━━━━━━━━━━━━━━━━━━━━━━━━━━━━━━━━━ 本文内容由【妮拉拉】整理,奇书网网(www.qisuwang.com)转载。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插翅难飞 作者:阿陶陶 ☆、第1章拐弯的命运   华丽舞台上,娇小少女姿态优雅的向台下行礼,然后坐到了钢琴前方,   她微微侧头,纤长手指在琴键上滑动起来,   音乐厅里响起《天空之城》那让人落泪的优美曲调和动人心弦的美妙音律,   当灵动的琴声从少女指间响起时,坐在台下第一排几个面色严肃的考师不由得微微点了点头,   角落里一个中年美妇微微抬起下颚,盯着台上女孩的每一个动作,直到她完成了整首曲子,台下响起一阵热烈掌声,中年美妇紧绷的脸才稍稍松了下来,嘴角扬起一丝满意的微笑.....   “妈咪,”沈初云走回后台,看见等待她的母亲面上带着微笑,暗吁一口气,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现母亲应该很满意,   沈母眼带笑意,看着她捧在手心上娇养出来的女儿,柔嫩肌肤吹弹可破,一头柔顺的及腰长发,十五岁的年纪,已经出落得柔婉文静,亭亭玉立,五官虽还未长开,但已能窥见日后的绝色,   而良好的教养让她看起来硬是比同龄女孩多了一份出色,   所以沈母对女儿管得甚是严格,   这是她的宝贝,也是她的骄傲。   沈家是个中产之家,沈父做连锁西餐厅起家,如今旗下餐厅已有二十多间了,   沈母把一儿一女都教养得十分优秀,在外人眼里,这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家庭,   而沈母在一众朋友中从来都是别人艳羡的对象,   只有沈初云和弟弟沈吉安,时常在沈母必须事事都要完美的要求下觉得喘不过气来,但不管怎么样,沈初云都会尽力去做到最好,因为她相信,母亲对她的爱并不少于其他人。   如果不是那一天命运突然的拐弯,沈初云的生活会照着完美女儿,完美妻子,完美母亲这个轨迹走下去。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沈父带着儿子跟一帮老友去钓鱼了,初云放学后在女子中学的校门处等了大概有五分钟都还没见到来接她的车子,她有些奇怪的一边伸手进书包拿手机,一边和身边经过的同学们打着招呼,   电话接通,沈母的声音传来,   “初云,妈咪现在不能去接你了,外婆有些胸口疼,妈咪过去看一下,你自己打车回家好吗?”   “妈咪,我也去看外婆好吗?”初云有些着急的问,   “不行,你先乖乖回家,哪里都不能去,做完作业要练习两个小时的钢琴,很快要到复赛了知道吗?”沈母声音柔和但很坚决,   “知道了妈咪,”初云小声回答,面对母亲的强势她从来都是乖乖听话,   再次听完了沈母的叮嘱,初云将手机收回放进书包,   没有车子的接送,她需要自己坐车回家,可她左看右看,心里竟有些轻松适意起来,   初云两眼晶亮的摸出钱包,找到几个硬币,然后跟着别的步行的同学走向前方地铁入口处,   从来没有坐过地铁,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就让她小小新鲜一下吧!   在同学的指点下,她将硬币投入自动贩票机,点了离自己家最近的出站口,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地铁站人山人海挤得要命,   初云背着书包挤上了回家方向的车厢,她紧紧抓着扶栏,心跳得很快,   第一次这么大胆没有听母亲的话,心境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轻松得她白净小脸上不自觉的扬起了调皮笑意,   如此美丽的女孩自然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很快有人借故拥挤向她靠近,慢慢挤到她的身后,带着热气的身体越靠越近,   初云开始有些慌乱起来,抱着书包竭力往角落躲去,   幸好坐在她面前的一个衣着干净整洁的老太太看不下去了,把坐在一旁六七岁的孙子抱了起来,然后示意初云坐到她的身边去,   初云赶紧抱着书包坐到面容平凡但看上去十分慈祥的老太太身边,本想借机揩油的男人低声咒骂几句很快在下一站下了车,   “呼!”初云有些后怕的呼出一口气,然后赶紧转头对出手相救的老太太道谢,   “谢什么呀,多大点事!”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初云说,   “丫头多大啦?”老太太慈祥的笑问初云,   “十五了,”初云抿嘴笑笑,有些害羞的回答,她白皙小脸上飞起淡淡红晕,长长睫毛微微颤动,老太太近看才发现女孩漂亮得惊人,禁不住恍神了一下,   “小姐姐真漂亮!”趴在她怀里的小男孩两只眼睛直直盯着初云,然后边喝着手里的酸奶边跟老太太说,   “哈哈哈,傻孩子,”老太太笑着拍拍男孩的肩背,   老太太衣着整洁,态度和蔼,小男孩也乖巧可爱,初云原本紧张的心情渐渐放松了下来,   这一节车厢的人渐渐少了许多,小男孩也缠着初云问东问西了半天,十分喜爱初云的样子,老太太笑着在一旁看着两人,再次乖巧的叫了几声姐姐后,小男孩将小书包里的两瓶酸奶取出,递了一瓶给初云,   “姐姐,给你,”男孩纯真小脸扬起可爱笑容,让人不忍拒绝,   “谢谢,”初云接过酸奶,笑着道谢,   “姐姐你喝,”男孩笨手笨脚的将吸管袋子撕开,插-进两瓶酸奶中,   然后他将其中一瓶直接推到初云嘴边,   初云本想拒绝,但架不住孩子晶亮的双眼,只得低头浅浅吸了一小口,   老太太慈祥面容上微笑加深,小男孩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几分钟之后,初云开始觉得头晕起来,   她觉得自己手脚发软,浑身提不起劲儿,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成了重影,   慈祥老太太从随身带的包里取出了一张披肩,将它轻轻盖在初云的身上,   “好孩子,睡一会吧”,老太太眼带怜爱的对初云说,   然后用手将她的头轻轻扶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   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四周都在晃动着,像是在船上,又像是在车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还有叽叽咯咯的鸡鸭的叫声,   这是在哪儿?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浑身软得像一滩泥的初云半睁着无神的眼,因为药物关系她的脑袋里此刻是一片空白,花了许久的时间才模模糊糊的想起这个问题,   对黑暗封闭空间的恐惧感让她开始挣扎起来,但事实上,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不过让她的手指头稍稍动弹一下而已。   四周臭烘烘的,也热烘烘的,很闷,   黑暗中,初云突然感觉到好像不止是她一个人在呼吸,   她能感觉到她身边还有好几个浅浅的呼吸声!   顿时她浑身寒毛直竖!恐惧让她连呼吸都停顿下来了,   “救命.....”,干哑的喉咙用尽全力也只不过发出一声耳语般的呼救声,恐惧到极点的初云流着眼泪,蠕动着唇不住发出虚弱的求救声,但这微弱声音很快被掩盖在了嘈杂的家禽叫声之下,   突然初云感觉到自己被颠簸了好几下,然后她听见发动机熄火的声音,四周停止了晃动,   黑暗中,她惊惶不已的瞪大了漂亮的眼睛,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有人好像在讨价还价,然后有人开始搬运车厢最前部的家禽笼子,   突然听见人声,初云仿佛不会游泳的人看见了海面上飘来的浮木,   她顾不得四周让人毛骨悚然的浅呼声,吞咽了一下干渴的喉咙,然后用尽全力发出更大声的求救声,“救命!救命啊!”   外面搬运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大声的吆喝着搬笼子,   “嘭!”的一声,外面传来了关门的声音,也将初云依旧微弱的呼喊声彻底的又关在了黑暗中,   “妈咪....我好害怕....救命.....”   泪水不住的从眼角处滚落进发间,从未想象过的处境让年幼的女孩开始呜咽低泣,   车子继续摇摇晃晃上路,空气中依然是家禽粪便的臭味和各种叽叽喳喳的叫声,   黑暗空间里却越来越让人气闷起来,   闷,闷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初云全身上下都冒出了虚汗,濡湿的头发贴在脖颈处,   她开始小口小口的喘气,   就在初云晕晕沉沉快昏睡过去时,   外面再次传来开门声,   这一次,脚步声没有只在车尾处打转,而是直接朝着初云所呆的地方走来,   “哐啷!”,初云仿佛听到有人在开锁的声音,然后是长长铁链被拉开的声音,   躺在地上的初云吃力的微微转过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砰!”小铁门被拉开并反弹到车厢上,   随着铁门的打开,一股浓臭的鸡鸭粪便的气味涌入,但也让封闭空间里几近窒息的人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初云无力的躺在地上,微张着嘴,贪婪的呼吸着带着臭味的空气,   昏暗光线中,她隐约看见一个矮壮男人猫身从狭小的门缝处钻了进来,   这个人先是走到了初云面前,伸手探了下她的呼吸,然后转身继续试探周围另几个人的气息,   初云慢慢转动着头部,随着这人的动作看去,这才发现原来在她身边几十公分处,横七竖八还躺着三四个昏迷不醒的女孩,   “这个好像没气了!”男人探查了几下,转头低声对外面等待的人回话,声音粗噶,   “操!这就没气了?”等在外面的另一个男人低声咒骂了几句,   “你娘的!这批货可都是好货色!那边等着交货呢!”   “拉出来,看看救得回来不!”外面的男人皱眉说,   低矮男人应了一声,弯腰将一个十七八岁的长发女孩从地板上挟起,半抱半拖的将人从小门处弄了出去,经过初云身边时,男人忍不住伸出手在她水嫩小脸上捏了一把,   “操-你妈的,这些妞一个比一个水,老子看得都有点忍不住了!”低矮男人猥亵的笑着说,   “你妈B的!现在还有心思想这个!咱们得四点前把货送到陈哥那边,迟到了陈哥能把你那家伙给切了喂狗!”外面男人骂骂咧咧的接过递出去的少女,然后抱着往外走,   边走边叮嘱里面的男人:   “后面的路没什么人了,你把顶上通风口开了,然后再喂点水,东西别放太多,可别把人搞傻了,那就开不了高价了!”    ☆、第2章无辜的少女   外面男人将女孩抗在肩上,穿过了一排排脏乱的家禽笼子,走到车尾处比较通风的地方,将女孩头朝着车外放平,他用力拍打了两下女孩的脸,见没什么反应他紧紧皱起了眉,   “嘶!”的一声,男人双手用力撕拉开女孩胸前的衣襟,露出女孩柔嫩洁白但已没有任何起伏的胸口,然后男人用粗糙大手按上柔嫩胸口处,熟练的给女孩做起了心脏复苏,同时他俯下身用带着恶臭的嘴给女孩做起了人工呼吸,   但两分钟过去了,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少女依旧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小门内矮壮男人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用脚踩上车厢两边的凸出部位,用力伸长手将车顶一处气窗顶开,说是窗,其实不过才巴掌大,随着气窗的打开,一丝微弱的光线透进,小股的新鲜空气也从小洞中吹了进来,男人松开手从上面跃下,看了看狭小空间里依旧昏迷的四个女孩,咂咂嘴,面露不甘的又从小门钻了出去,   门外传来链子拉动的声音,小铁门并没有被锁死,还透着一丝缝,看样子矮壮男人是去拿放迷药的水去了,   初云紧紧闭着眼睛,根本不敢张眼,   直到外面传来男人离去的脚步声,她才缓缓睁开眼睛,慢慢转动着脑袋打量四周,   这是一个一米多宽,两米多长的狭小空间,除了初云是蜷缩着侧躺在地上以外,另三个女孩都是昏迷着挤靠在车厢的一个角落处,初云抬眼刚好能看见其中一个大约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微微低埋的脸,   初云越看越恐慌,牙齿都有些战抖起来,   再单纯她也知道了,自己还有车厢里的这几个女孩,是被一帮人贩子给拐带了,而现在,她们还不知道将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去!   初云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   “冷静,冷静,一定有办法的.....”,她颤抖着告诉自己,   “操!关的太久了!这个已经不行了!”这时外面传来了扛着少女出去的中年男人的咒骂声,   因为小门并没有关死,还留了一丝缝隙,所以初云听得很清楚,   “这不能怪我们!现在查得这么严,咱们又不能引起别人注意,这不得像正常送货那样先去几个市场先吗?路上还不能开太快呢!”,刚才出去的矮壮男人嘟囔起来,   “不管了!你先给里面几个灌了水先!可别再出什么漏子了!”中年男人不耐的挥手,   “知道了!里面几个都还睡着呢,大哥,那这个怎么办?”矮壮男人舔舔嘴,看着躺在车厢里已经失去了生命力的女孩问道,   “待会找个地方埋了,埋深一点,”   “唉,少了一个又他妈少了好多钱!”中年男人语气有些可惜,   “哎,大哥,既然都没用了,能不能.....给我们玩玩?”矮壮男人和另外两个从驾驶室下来的男人目光直直的盯着仰头躺在车门处女孩那被撕开衣襟处露出来的洁白胸口,破碎布料被风吹动,若隐若现的露出嫩白胸乳上的两粒红梅,看得几个男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大哥,你看你都不让咱们碰这些妞,可这个.......?”矮壮男人一边贪婪的看着少女洁白无辜的**,一边带着埋怨口气跟大哥哀求着,   “你娘的,都没气了你也有兴趣?”那个被称为大哥的中年男人斜了几个蠢蠢欲动的男人一眼,   “还有点热呢!你看,还没硬!”矮壮男人见有戏,兴奋的伸手拎起地上少女的一只手臂然后松手放开,纤细手臂咚的一声又掉回车厢上,   “操-你妈的,等我把车往里面开一点,老子给你们一个钟,搞快一点!”中年男人摇摇头,跳下车离开,走了两步他回头叮嘱,   “一定要用套!不能留任何东西!”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三个男人嘿嘿笑着点头,纷纷跳上车厢,将车门掩上,   中年男人钻进驾驶室,发动汽车将车子从路边往更加偏僻的林间开去,   车子一停,车厢内三个男人便将车门稍稍打开,然后猴急的几下就撕开了早已没有了呼吸的少女的碎花连衣裙,   “嘿嘿,虽然没气了,可老子一看这张脸就硬起来了!”矮壮男人顾不得车厢里家禽粪便的臭味,解开裤带半跪在车厢上,从裤兜里取出套子,用牙撕开包装,喘着粗气将套子带上,然后将少女洁白修长的两腿往两边扳开,吐了口唾沫在手上,快速在自己的下身来回捋动几下,然后将自己已经坚硬如铁的丑恶东西对准那道密缝,狠狠的挺了进去,   “呼.....还真是个雏!”男人丑陋脸上显出极爽的表情,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后,他干脆趴伏在没有任何反应的少女身上用力抽-插起来,随着他的粗鲁动作,少女白皙腿间流下一道暗红血痕,   “妈的,真紧,真可惜!”男人边淫-笑着大力耸动,边用手捏着少女的脸**,   少女美丽的脸庞被捏得有些变形,身体被男人抽-插得在地板上前后移动着,   “你他妈快点!”诡异而**的场景让一旁等待的两个男人也开始不住咽着口水了,   “什麽滋味儿?”另一个从没试过这种事情的男人两眼发直的盯着少女美丽纯洁的脸庞低声问道,   “等会....等会.....呼.....爽......”男人快活的边动边说话,粗手紧紧掐着女孩的小腰,很快的,在几下用力耸动之后,男人喷射出来,一头倒在少女身上,重重的喘息着,然後准备起身站开,早已等得不耐烦的男人猴急的将他推开,半跪着俯下身子朝着躺在地上双腿大张的少女压了上去......   “唔.....”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初云大眼里滚落,   她离门边较近,当她用力将自己挪动到门缝边偷偷向外看去时,   透过外面车厢那道狭窄过道,她却看到了让她闻所未闻的地狱般的场景,   早已失去了生命力的少女依然没有逃过这些禽兽的侮辱,   洁白无辜的身体正被他们残忍的强-暴着,糟蹋着,   就如那初绽的花朵一般,被人毫不怜惜的掐落揉碎,然后飘落泥地.....   外面哼哼哧哧的喘息声一阵阵传来,   初云禁不住泪如泉涌,   恐惧让她浑身都在发着抖,   但她却只能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许久,几个男人终于满足的从已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少女身体上爬起,   而地上已经七七八八丢了好几个用过的套子,   矮壮男人将裤子拉上,推开车厢门,探头在外面看了半天,然后转头对另外两个男人点头,   其中一个男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极乐当中,正闭上眼舔着嘴回味着,   另一个男人见了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骂道,   “没出息!下次还有这种闷得没气了的,再给你玩不就是了!”   被打的男人咧开黄牙嘿嘿笑了起来,有些结结巴巴的回答,   “哎!我....我..只是....从来没...碰过这么漂亮...的妞...”   已经跳下车的矮壮男人闻言嘿嘿笑起来,   “你小子这次是运气好,这几个可都是龙婆挑上的,极品!可以卖大价钱的!要不是没气了!大哥碰都不让我们碰的!”   “好了!赶紧把人弄下来,趁现在没人,抬到里面埋了!”矮壮男人嗤笑着吩咐,   很快,两个男人用一张灰扑扑的毛毯将死掉的少女裹起,抬下了车,往林子里僻静的地方快速走去,初云流着泪瞪大了眼睛,竭力从门缝中向车厢外面看去,   可车厢外只隐约见到一片黑暗的树林,什么也看不到,   脏污的毛毯里垂下一只白皙手臂,初云看着那只一晃一晃渐渐远去的手臂默默下流泪,   本是花朵般的少女,本应是父母掌心的明珠,   本应是男孩子偷偷暗恋的对象,本应是学校老师的宠儿,   现在却在这个不知名的小树林里,   被这些人如此的糟蹋,侮辱,   甚至就这样默默死去,   被肮脏的毛毯裹着,掩埋。   我会记得你,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找到你,   不会让你的冤屈就这样长埋。   死死的看了一会后,初云将头转离门缝,   她咬牙竭力将自己又挪动回刚才躺着的位置,恢复了之前的姿势并且闭上眼,   很快又有人上了车,朝着小门处走来,   初云心中怦怦直跳,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让自己的呼吸平息下来,   “哗啦——”,门锁处铁链被拉开,刚才那个矮壮男人弯腰钻进了小门,   狭小空间里,四个女孩还是维持之前的姿势,呼吸平稳,没有什么变化,   男人手里拿了一只开了盖的矿泉水瓶,他先走到角落,伸手捏住其中一个女孩的下颚处,将手上的瓶子对准女孩的嘴巴,灌了几口水进去,然后松开手将女孩头部抬高,很快女孩无意识的将水全部咽下,如此,男人熟练的将另外两个也灌下了水,   等到初云时,男人伸手将初云从地上揪起,将她上半身斜靠在自己腿部,然后从后面同样捏住了她的下颚,瓶口凑近往她嘴里倒了几口水,然后将她的头抬高,捏住了鼻子,   女孩浑身绵软,无意识的将口中灌进的水一滴不漏的喝下,   男人满意的将女孩放回地面,起身时顺手捏了一下女孩的柔嫩胸部,然后舔着唇钻出了小门,   “哐啷!”,   外面传来长长铁链拉动的声音,然后是上锁的声音,   男人边退出边将外面的鸡鸭笼子拉动挡住小门,渐渐的整个车厢后部看上去只是整整齐齐摆放的家禽笼子,地板上到处都是掉落的饲料和鸡鸭粪便,谁也想不到,就在这些脏臭笼子的后面,关着几个被灌了迷药的如花少女,   当外面车厢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后,初云猛地侧头呕吐起来,   她蜷缩在地上,抬起虚软的手臂,竭尽全力将自己的手指塞进喉间搅动,   “恶....!”每一次搅动干呕,喉间都涌出一小股带着药味的清水,   初云难受得两眼冒出了泪花,她用力侧头,将清水呕在地上铺着的稻草上,   直到再也呕不出药水,她才抽出喉间的手指,流着泪低喘起来,   很快车子开动起来,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偏僻树林,颠簸了几下然后开上了公路,   虽然呕出了大部分的药水,但残留的迷药依旧让初云开始迷迷糊糊起来,   很快关在车子夹层里的几个女孩因为迷药的关系全都陷入了昏睡中,   而外表看上去十分正常的专门运输家禽的大卡车正渐渐驶向下一个城市......    ☆、第3章可怕的检查   凌晨时分,一辆半新不旧的蓝色运输卡车缓缓驶入YN省K市。   收费站的工作人员的看了一眼驾驶座上面容憨厚的男人,男人因为长途开车一脸疲倦,副驾上那个矮个的男人也是满眼的红血丝,后座上还睡着两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不时发出打鼾的声音,   工作人员面带同情的摇摇头,几下收完了费递上收费单然后放行,   车子慢悠悠的进入了省内国道主干线,开了一段时间后又转入一条农村公路,   四周车辆越来越少,寂静公路上只偶尔听到车箱里家禽发出的咯咯声,   矮个男人不时从后视镜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以及后面是否有车辆跟踪,   卡车穿过数个村口,朝着路边招牌上标示的xx区万兴养殖场开去......   终于,车子一路颠簸着开进了写有xx大型养殖场的一个大铁门内,然后停在了门后宽敞的一块空地上,车子刚进入,电动大铁门就缓缓的关上了,   “到了,”开车的中年男人吐出一口气,   后面“睡着”的两个男人立刻睁开了眼睛停止了鼾声,   几人很快的跳下车,跟屋子里面出来接头的人点头示意,   “没人跟着吧?”一个干瘦老头鞠偻着腰打量着四个连夜开车过来的男人,   “没!绝对没!我一路都盯着的!”中年男人急忙回答,   “嗯,最近抓得很紧,国内好几个点都给拔了,你们以后要更小心,”老头面带郁气的说,   “把货带进来,怕夜长梦多,今晚要分批送走,”老头示意中年男人可以卸货了,   “是!”中年男人急忙答应,他搓搓手,回头叫人开始打开卡车大门准备卸货。   药效已渐渐过去的初云正努力挪向角落里依然昏迷不醒的三个女孩,   “哎,醒醒,快醒醒,”她手脚有些无力,只能轻轻推着其中一个女孩的手臂小声的呼喊着,   但三个女孩子陷入沉睡当中,没有任何反应,   初云唤了几声,只得放弃,黑暗中,她抬头看向车顶处巴掌大的气窗,   太小了,而且是开在车顶上,现在又是晚上,想靠这个气窗呼救是不太可能的了,   怎么办?   那种恐惧绝望的情绪又涌了上来,初云紧紧的将自己缩成一团,   这会妈咪他们肯定都知道她失踪了,一定在报警找她,   她只能等,等待家人的救援,等待逃跑的机会。   当摇晃的车子七拐八拐最后停下时,初云心里猛地一跳,赶紧躺回了之前的地方,   很快外面传来车厢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是不停搬运家禽笼子的忙乱声,   最后,近在咫尺的小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初云按捺下惶恐不安的心,小心的蜷缩回原来的姿势,   矮个男人钻进来,将地上的女孩们一个一个抱起,然后从小门处递出,   外面的男人接过后抱着传给车下等着的人,   初云紧紧闭着眼睛,跟另几个晕迷的女孩一样,没有任何反应的被带下了车,   几个男人在两只手电的微弱光线下,将女孩们或抱或抗迅速闪进了养殖场里面的大门,   “砰!”的一声,大门被关上,几人很快走进了养殖厂区,   穿过了二十四小时不熄灯的肉鸡养殖区,一群人很快在厂区角落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走下了地下室的楼梯,   初云悄悄张开一丝眼缝,透过垂下的长发迅速扫了一眼,楼梯很窄也很陡,两侧都是水泥,扛着她的男人必须用一只手撑着墙壁微微侧身才能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   他们进了一个堆放着东西的大房间,里面靠墙处一排货架已经被拉开,露出货架后一扇生锈的铁门,干瘦老头正鞠楼着腰站在铁门一侧,   见人都已经带了进来,老头伸手将铁门往里推开,   刺目的光线射出,初云立刻闭上微睁的双眼,   她感觉自己被扛着走进了刚才的铁门,扛着她的男人边走边跟铁门内正在吃饭的两个人打招呼,   再次听到开门声后,初云听到了阵阵细细且缓慢的呼吸声,   男人将扛着的少女往铺着厚厚地毯的房间里一处角落扔去,初云极力压住喉间差点发出的惊呼声,随着被抛出的动作在地上滚了两转,然后皱眉呻-吟了一声,假装又沉沉睡去,   后面三个男人同样将带进来的女孩扔进,然后检查了一下四周,见没什么异样便关上了门走回外间,   半响,见没什么动静后初云偷偷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没有任何家私,墙上贴着深色壁纸,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一盏小小的壁灯发出昏暗的灯光,而地毯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全是昏迷不醒的年轻女孩!   初云惊呆了,她瞠大了眼睛四周看了一下,数数房间里至少有三四十个女孩!   这时厚厚门外传来隐约的人声,   初云向前跪爬,小心的将耳朵紧紧贴在铁门上想听清楚外面的说话声,   但声音还是很模糊,   咬咬唇,她焦急的在门边看了一圈,看到门缝处的地毯边时她两眼一亮,   小心的用手伸到地毯边缘,用力将地毯向上掀开,两指厚的毯子被她死命掀开的一条细缝,微弱光线从门缝处透入,她赶紧趴在地上将耳朵贴近了地面门缝处,   “陈哥,六条线这次一共送过来四十七个,路上死了两个,现在屋里一共是四十五个”,一个声音有些沙哑的微胖男人正低声跟叫陈哥的男人报告,   “那两个都处理好了没?”陈哥穿着一件烟灰色外套,外表朴实憨厚,看上去就是一个道地的农民,外人很难想象,就是这个人,几乎掌控了东南亚大半的人口-交易市场,   “陈哥放心,处理得干干净净!”微胖男人低声回答,   “嗯,那虎婆到了没?”陈哥转头问干瘦老头,   “来了,早在外边屋里等着了,”干瘦老头回答,   “叫她过来,这批货让她好好看看,看能不能找得出客人指定要的极品货,”陈哥皱起了眉头,声音带上几分郁气,   “上次不是才送了一个过去吗?怎么.....”微胖男人跟着为难起来,   “没用了,送到昆佬那里的那个小妞不到一个月就折腾得没气了.....”陈哥越说越烦躁,   “妈的,那些客户要求太高,身子要好,年纪要小,可年纪小了,又经不起折腾,要不是给的钱实在是多,龙婆也不会冒着这么大风险送了后头这几个来!”陈哥说得有些冒火了,   “陈哥,虎婆来了,”外间的门口响起两长一短的敲门声,   陈哥压着火气点点头,干瘦老头马上开口:“让她进来,”   “嘎吱——”,门被推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低眉顺眼的进了屋,   “不要浪费时间了,进去吧,”陈哥挥挥手,示意虎婆进去关着女孩们的那个房间,   虎婆慢吞吞的走进了屋子,边走边从口袋里取出一双极薄的肉色手套戴上,   屋子里大灯开关被打开,刺眼的白炽灯将每个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   接着屋外的人送进一张矮榻,一盆散发着刺鼻味道的消毒水,   很快第一个少女被人抱着放上矮榻,虎婆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探进从少女的衣衫内,开始从上到下,由里而外的检查起少女的身体来,   “这个是破过身的,普普通通,”虎婆收回探入少女私密处的手指,将女孩的裙子拉下,面无表情的说,   矮榻上的少女很快被人抱出房间,另一个女孩被抱上矮榻,虎婆将手伸到消毒水里稍稍清洗了一下,接着检查下一个,   门外陈哥开始依照屋内虎婆的话开始分批指示这些少女将要输送去的地方,   “这几个送到海x市(越南最大的红灯区所在地)”,   “这几个一般般,送到芽笼(新x坡外劳聚集地一处着名红灯区)”   “这些质量高,送芭x雅(PATTAYA)周老大的酒店里面去,”   ......   一个一个的女孩被送到榻上,然后被人抱出转送出去,   昏迷中的女孩们并不知道,这些人只淡淡几句话,就决定了她们今后的命运。   很快到了和初云一起被带来的那个年幼的小女孩,   虎婆伸手慢慢在小女孩身上揉捏起来,   然后她布满皱纹的面上突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个不错,生得标致,骨小肉多,而且.....”虎婆顿了顿,身后的人闻言忍不住好奇探头看向榻上的小女孩,   “玉门紧窄,三珠蕴春水,名器。现在年纪还小,再过几年,男人碰到她会发疯,”虎婆抽出那只浅浅插入小女孩下-体的手指,   虎婆身后的人露出惊喜表情,赶紧低头将小女孩从榻上抱下,出门跟陈哥报告去了,   初云一直趴伏在地上,听着身边发生的一切,当脚步声朝她走来时,她用尽全力才控制住了自己的颤抖,将自己全身放空,柔若如棉的被人放到了那张矮榻上,   幸好脸上凌乱的长发稍稍覆在了她的眼睛处,掩住了她微微颤动的睫毛,   一双带着手套的干瘦双手慢慢解开她校服的上面几颗扣子,   然后开始从她的颈部细致而缓慢的向下摸去......    ☆、第4章美妙的女孩   放空,放空自己,   初云缓缓的呼吸,脑海里想像着自己正躺在蓝天白云下的沙滩上,悠闲的吹着海风,   对于身上发生的一切,她只想无知,无感,   那双戴着薄薄手套的手或按或揉或捏,   在少女的胸前,腋下,小腹,腰间,甚至是手掌和脚掌都一一摸过,   然后越摸越慢,   “咦?...”虎婆微眯的老眼闪过一丝惊讶,   “怎么了虎婆?”,门口等待的人忍不住出声,   “没事,我再仔细看看,”虎婆干瘦老脸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慢慢将手上的手套剥下,从随身带的包里取出一瓶药水“哧哧”喷在右手上,   然后双手交叉松了松手指,   那双手很瘦,手指很细,很长,指甲也剪得非常短,   最让人惊讶的是,手上的皮肤看上去竟是十分光滑,跟她干瘦的外表一点也不符,   松弛完手指后,虎婆左手扶着女孩的腰部,缓缓将滑腻的右手中指探向女孩的私密处,   进入的那一瞬间,初云几乎要尖叫着从榻上跳起,   那处的内部肌肉不受她控制的紧紧收缩了起来,   冷汗冒出的刹那间,她反应迅速的微皱起了眉头   然后迷迷糊糊的呻-吟了一声并且动了动,仿佛十分的不适,   虎婆见状将动作放得更加轻柔起来,   初云将舌尖都咬破了才忍住了那种不适感,   “真是......多少年没见过了.....”虎婆的手指轻轻地,慢慢地探索着,嘴里喃喃自语,   “虎婆,这个究竟怎么样?”虎婆身后的人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十分心急,   “玉门窄小,回廊弯曲,层峦迭嶂,九折极品”,虎婆微微侧头,语气带着一丝激动,   身后的人闻言一脸的莫名,   “这种妙处,只有男-根够粗够长才能领略得到,普通男人,只怕还未到底就一泄如注了,”   虎婆满是皱纹的老脸动了动,露出十分满意的笑容   “真是妙人儿,再加上如此容貌,若是放在古代,做个皇妃也够格了,龙婆子果然好眼光”,   只听“啵”的一声轻微响声,虎婆有些艰难的抽出了手指,她伸出另一只手抚开榻上少女面上的凌乱发丝,看着女孩的恬静睡脸啧啧称奇,   得知这批货出了两个极品,还有三分之一的女孩容貌身子都是上等时,陈哥原本有些阴郁的脸立刻变了模样,原本下垂的嘴角微微翘起,整个屋子里气氛也变得没那么压抑起来,只是当那个微胖男人弯腰询问这些货怎么分配时,他坐在大靠椅上闭眼想了半天都没出声,   一屋子站着准备送货的男人也不敢打搅他,只耐心等待着他的吩咐,   而此时里面屋子只剩下了十余个女孩,铁门再次被关上,   虎婆洗完手后正用干净毛巾擦拭双手,   “给昆佬那边打电话,就说他要的货我们有,但是......”陈哥手指在小桌前轻敲着,半响才下定决心的说,   “但是价钱跟之前的不一样了,小的那个,价钱是之前的双倍,后面这个,我要收三倍,只要他愿意付这个价,三天之内人就送到他床上去。”   刚擦完手上水滴的虎婆闻言不由得面露可惜,忍不住开了口,   “会不会太可惜了.....”,以那个客户的特殊“癖好”,这两个女孩送过去最多两个月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只要他给得起价,我们就给得起人,”陈哥淡淡回答,   虎婆无奈点头,不再说什么的跟着干瘦老头离开了地下室。   屋里趴在地上偷听的初云只听得浑身发冷,   犹如大冬天被人一盆冷水从头泼下。   ——————————————————————————————————————————   “六月七日,十九岁的张惠云在地铁站失踪,”   “六月十二日,十七岁的林静在从家里回学校的路上跟家人失去联系,”   “六月二十日,十七岁的曾琪跟朋友逛街在商场卫生间离奇失踪,”   “七月......”   墙上幻灯片不时闪出一个又一个少女的照片,一个身穿蓝黑色警服的英挺男子一边看着桌上厚厚的档案一边念着幻灯片上失踪少女的名字,语气有些沉重,   “最新一个失踪者,沈初云,十五岁”,   男子伸手按下遥控器,画面上少女的面部被放大,定格,   少女那精致美丽的面容让会议室里见惯了犯罪现场的警察们都不由得微微惋惜叹气,   “她的同学说最后一次看见她是在xx地铁站,三个月以来,几省失踪少女人数已达到两百七十多个,失踪者平均年龄二十二岁,最小一个不到十岁,而所有的犯案手法十分类似,这是一个非常猖獗,非常专业,复杂有组织且犯罪人数庞大的人贩集团,”   “贩卖人口如今是世界上增长最快的犯罪,人贩从中获得的利润每年已达七十多亿美金,他们已经建立了越来越专业的犯罪网络,我可以肯定,这些女孩被带到各处边境后,犯罪集团能两天内按照订单向东南亚各国输出,他们一定有专门物色猎物和运输货物等一系列事物的负责人,一旦这些女孩被他们偷渡出境,将很难再被找回......”,   年轻男子语速很快,吐字很清晰,很快将整个案情完整解说完毕,然后开始将所有搜集到的证据线索一一列出,下面的人不时点头并飞快记录,   “根据线索分析,人贩应该会在Y省边境,G省SZ市边境将人偷渡出境.....”   最后,男子右手干净利落的向下一挥,做出一个斩断的姿势,   “这次是公安部统一指挥,5个督导组分赴河北、四川、云南、山东和河南,15省区市公安机关同步开展抓捕、解救行动,上头指示,这次要一次性摧毁这个特大犯罪集团!   开完会后周景曜拿着厚厚的资料袋返回了办公室,坐回椅子上后他开始埋头研究起手上的资料,   拉开资料袋时最上面一张放大了的照片飘落到了地板上,   周景曜弯腰捡起,然后将照片摆在了办公桌上,   照片上绝色少女天真无邪,笑容甜美。   “沈初云.....”,周景耀看着照片慢慢转动着手上的钢笔,突然想起沈家来报案时那个竭力想保持冷静的中年美妇,   她很激动,也很绝望,但却拒绝让警方在地铁站发放她女儿照片调查线索,走时还要求警方不能对外透漏任何关于沈初云失踪的情况,坚持警方必须秘密调查她女儿失踪的案件。   他见过很多报案者,但是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矛盾的受害者家属。   看着照片上的如花少女,周景耀不禁暗暗叹息,这么美好的女孩,落到了那些人手里,只怕这一生已是毁了,   “砰砰,”半开的办公室门被一个漂亮女警轻敲了两下,   “周队,你要的资料,”女警脉脉含情的看着他,手上抱着厚厚的档案袋,   “放下吧,”周景耀英俊脸上挑起一丝微笑,看得女警面色绯红,   看看手表,此时已是下班时间,   他伸手将桌面上的照片塞回档案袋,半开玩笑的跟漂亮警花约起了晚餐......   勐x县某边防检查站,一辆装满了日用百货品的运输车正被拦停,数名边防战士正一丝不苟的检查着车子的各个角落,两只半人高的缉毒犬也正在车子车头及底盘处不停闻嗅着,   待两个战士一处一处轻敲着车子各处,然后对着单子检查完毕车内的货物后,车辆方被放行,   “妈的,太严了,这里没办法过去,”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正用望远镜观察着检查站的情况,   很快之前已通过关口的那台车的人给他打来了电话,   在接完电话后他紧紧皱起了眉,   “掉头,”他咬牙吩咐,   开车的矮个男人面色紧张,忍不住开口问道,   “大哥,陈哥要求咱们三天之内把货送到那边,怎么办?”   “老子怎么知道?谁知道他妈的怎么现在查得这么严,换了几个地方都出不去!”中年男人破口大骂起来,车厢里几个男人低下头不敢再开腔了,   “先去镇上!”中年男人压着火气开口,   “是,大哥,”矮个男人发动汽车,运输车很快掉头驶离,   见车上几个手下都有些神色紧张,中年男人面色难看的开了口,   “你们放心,只要能找到到那个人,三天之内我们一定能到那边!”   这话一出,车内几个男人面上都出现了惊讶神色,   矮个男人小眼里闪着光,禁不住问道“大哥,你说谁啊?”   中年男人却似很不愿提起这个人,对着他瞪了一眼,“开你的车!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矮个男人不敢再问,只专心开车,但心里却跟猫抓似的,   对中年男人口中的“那个人”,车上几人都好奇到了极点......    ☆、第5章妖冶的少年   “呼...呼....”运输车里窄小的夹层内,初云仿佛堕入恶魔编结的蛛网中的小虫一般,正不断努力挣扎和喘息,但每一次的挣扎都只换来更沉重的打击,   她的眼前是一片黑暗。   无尽的黑暗。   只有胸口激越的心跳声砰砰作响,   心跳声擂在自己的听觉里,除了疑惧,还有被困的惊恐。   那种感觉,呼天不应,唤地无门。   她一直在等待呼救的机会,   那晚她恐惧又紧张的偷听到了那伙人的话,那些人说着准备将她和那个小女孩转移的路线,一路上在哪里休息,在哪里接头,过哪个关口,   她都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些人不知道她是装晕的,   只要离开这个地下室,到了外面人多的地方,她总能找到机会大声呼救,   可是她还是太天真,这些人,远比她想象的要有更经验,并且可怕得多,   因为之前的药效至少还有十几个小时,也怕迷药对她们的大脑有损,他们并没有再给昏睡中的女孩灌药,而是把她们的双手,双脚,眼睛都用布条紧紧缚住,嘴上也牢牢的贴了几层胶纸,   当初云和那个小女孩被再次抛进了车厢隔层内,隐蔽小门被关死后,   初云的心也直直沉入了黑暗深渊,   她发现即使自己是清醒的,用尽全力也没有办法挣开绑在手上脚上看似柔软的布带,   最后她只能喘息着仰头倒在地板上,用绑在身后的手掌还有脚掌的力量一起用力撑住,才能像一只虫子一样一点一点的稍稍向后蠕动起来,   本就凌乱的校服早已变得脏乱不堪,长发被汗水打湿,丝丝缕缕的贴在细嫩的脖颈上,   看不到,喊不出,那种无助和惊吓,让这个才十来岁的女孩几乎要崩溃,   最后,当她照着记忆里的方位挪动着将自己靠到了车厢壁上时,她终于忍不住喜极而泣,泪水濡湿了蒙在眼前的黑布,车子越开越慢,顶上窗口隐约传来外面的喧闹声时,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既然是要出境,就一定会有人上来查车,   那就是她要拼死求救的时候,   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就犹如世界上最狡猾的豺狼一般,它们从不与带着猎枪的猎人正面对上,而是先躲在远处偷偷观察,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掉头逃跑......   他们根本不给她任何呼救的机会。   ——————————————————————————————————————————   寂静的凌晨时分,清风,朗月。   加油站后面一处偏僻空地处,深蓝色运输车静静的停放在最靠近林子的角落里,   四个男人紧张又烦躁的在车头处等待着,   “大哥,他会来吗?”矮个男人等得很不耐烦,不时用手抓抓头上油腻腻的头发,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   中年男人阴着脸,他站在一棵小树下,月光透过树叶照在他脸上,忽暗忽明,看上去就像他的脸色正阴晴不定一样,   “会来,他欠了虎婆一个人情,一定会来”,但是能不能说服这人带他们出境就很难说了,   想到这人在道上一贯的手段名声,中年男人开始觉得自己有些牙疼起来,晚上凑合吞下去的干面包也似乎在肚子里开始翻腾起来,搅得他额头直冒冷汗,   “大哥,这人什么来头?这么大牌?我们已经等了快六个小时了!”另外两个男人也有些不耐又有些好奇的问,任谁被人一句话吩咐就得乖乖在这里等几个小时,都会有些火气的吧?   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下,伸手按按太阳穴,无奈的回答   “这么说吧,如果出境有100条小路,那这个人一定知道第101条,”   “偷偷带人出境的不止他一人吧,咱们干嘛一定要找他?大不了找人送我们出了关,剩下的路咱们自己走.....”矮个男人忍不住嘟囔起来,   中年男人冷冷的看了男人一眼,“现在不能走以前那条路了,陈哥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整条线全被人端了!我们得走另外的路把货送到说好的接头点,你知道要过多少个武装过的村子?没有熟人带路,你过得了那些地雷区?过得了那些沼泽地?”   “他如果愿意接这单,我们就能稳稳的把货送到那边,陈哥说了,这次分给我们的钱是以前的三倍!”中年男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三人一眼,然后压着脾气低声说,   几个人闻言都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只送两个妞,赚到的却是以前的三倍,这买卖做得!   矮个男人嘿嘿笑着,顿时也不觉得时间难熬了,   想想他从口袋里摸出包香烟,给抽烟的另一个同伙递上一根,两人取出火机,背着风准备点烟,   “来了!”中年男人突然看着空地的方向,   另外三个男人立刻直起身子往他指的方向望去,   一个黑色人影正不紧不慢的穿过空地朝着停放了运输车的这边走来,   这人很高,穿着一件v领的灰色T恤,一条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裤,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遮阳帽,压得低低的帽檐将他的脸完全挡住,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脚上穿着一双夹脚拖鞋,啪嗒啪嗒的走得有些懒洋洋的,   那模样,   仿佛是刚起床正要出门买早餐一样,   除了中年男人,其它三人都愣了半响,   “就这个人?”矮个男人忍不住诧异起来,虽然看不清脸,但看身形穿着是个年轻人应该是没错了,   “嗯,就是他,我只见过他一次,但绝不可能会认错。”中年男人眼都不眨的看着已经走到卡车旁的人,   “你们找我?”这人走到离他们几米远时停了下来,双手仍然插在裤兜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喉咙里张弛而出的声音虽带着一丝沙哑,但还是能听得出来,这分明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的声线,   矮个男人半张着嘴,叼含在嘴上的烟几乎都快掉到地上了,   中年男人憨厚的笑着,冲这人微微弯腰,“是!是我托人把你请来的,联系方法是虎婆给我的!”   虽然看不清,但中年男人仍能感觉到帽檐阴影下这人正扯着嘴角轻轻一笑,仿佛有些不屑,   “说吧!你们几个人过?带什么货?”   中年男人的腰弯的更低了,憨厚的脸上挤出一丝强笑,   “我们四个人,带着两个小妞....”   “带人过去?两个妞?”那人突地打断他的话,   “我不带卖过去的女人,不带毒,接电话的人没告诉你这个?”那人声音突然冷了下来,顿时中年男人觉得吹在身上的风都似乎带了刀子,   “这....真是没办法才找你,那个....价钱好说,我们翻倍给,怎么样?”他的腰几乎都快弯了到地上,一颗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滚落到了泥地上,   “这次就算了,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们。”这人突然慢慢挺直了身子,显得他的身形更加挺拔修长,但他整个人却变得倨傲又冷漠起来,跟刚才懒洋洋的样子一比简直就像是两个人,   “你他妈别敬酒不....”矮个男人叼着烟有些含糊不清的开口骂了起来,   妈的,等了几个小时这小子居然一口拒绝他们?自己几个还从没被人这么下过面子!   话刚出口的刹那间他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白光一闪,从鼻尖到嘴巴都凉了一凉,   矮个男人眨眨眼,嘴唇抖动了一下,   他嘴里还含着烟嘴   但他嘴上叼着的香烟已经被人贴着嘴皮用匕首削断!   鼻尖处一小块皮肉被削飞,一股温热的血液慢慢从鼻子下方流进嘴里.....   那人还是站在原处,双手仍旧插在裤兜里,   他出手是那么快,就像一条毒蛇闪电般叮了对方一口,然后立即又回复了原状,   旁人根本来不及出手阻拦,更来不及闪躲,   “啊....!!”矮个男人这才感觉到鼻尖处传来的剧痛,忍不住伸手摸去,然后又惊又怒的痛叫了一声,   “啪!”而矮个男人旁边的人刚准备拔出腰间的刀就被人打了重重一个耳光,   “下面人不懂事,对不起!”中年男人收回手,强笑着转身,咬牙请求:   “还请看在虎婆的份上帮我们一次!价钱....”   话未说完,这人一晃已到了他的面前,微微弯腰近得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话,   “我欠她一个人情,所以现在来了,不过,你们这个忙,我没兴趣帮....”   这人慢慢的说着话,因靠的近,黑色帽檐下,露出了一张妖冶的苍白脸庞,   这张脸有些苍白,狭长的眼角微微上翘,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片没什么血色的薄唇,   这竟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五官轮廓阴柔俊美到了极点的少年!   少年说完话慢慢的收回前倾的身子,扯着嘴角微微笑了一下,   中年男人的眼角却跟被蛇咬了一下似的抽搐了一下,再说不出话来,   少年冷冷的瞥了几人一眼,转身离开,   “咚!..咚咚!咚咚!....”就在少年踩着夹脚拖鞋啪嗒啪嗒往回走的时候,蓝色运输车前部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撞击声,   声音不大,但在此刻万籁寂静的凌晨时分,却犹如夜半时分滴答在塑料布上的雨滴声一样,清晰无比。    ☆、第6章魔鬼的契约   当车子掉头离开检查站,车厢外的声音随着车子的离去越来越遥远时,初云心里的绝望已经像潮水般将她淹没了。   绝好的求救机会就这样失去了!   现在车子轰隆隆的在马路上行驶,即使她把头都撞破了又有谁能听得到车厢里发出的声音?   又能有什么用?   最后车子停下来时,四周已是一片安静,   初云不知道自己又被带到了哪里,不知道这些人究竟会把她们带到一个怎样的地狱?   绝望和恐惧让女孩开始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低低的嘬泣起来,   直到车厢外传来外面人说话的声音,   也许是因为眼睛被蒙住听觉变得更加灵敏,也许是因为她靠着的车厢上刚好开了几个小小的透气孔,   初云发现她屏气细听竟能听到外面几个男人偶尔发牢骚的声音!   初云立刻振作了起来,   只要有一丝机会,都绝不能放过!   等了许久,外面终于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冷淡的男声,   那人似乎就站在车厢不远处,说话声音不大,但是初云却奇迹般能听清楚他说的每一个字!   他拒绝了人贩子的请求,仿佛对他们有些厌恶,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是可以向他求救的?   也许是一种直觉,也许是绝望过后的破釜沉舟,   初云终于在那人快要离开之际,做出了极其冒险的举动!   “咚咚”声一发出,外面几个男人同时脸色大变,   原本正阴着脸看着少年离开的中年男人脸颊上肌肉狠狠的抽动了一下!   “蠢货!你办的好事!”他怒极的瞪向矮个男人!   怎么里面的人会醒过来?   捏在手心里的东西都能出事!?   如果不是虎婆的药有问题,就是这个蠢货没把事办好!   这幸好是在这里出的岔子!   如果是在出境检查的时候被人发现,他们几个哪里还有逃跑的机会?   “啪!”正用纸巾按住鼻子伤口的矮个男人被他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上去看看怎么回事!”中年男人破口大骂,   把被少年拒绝羞辱的愤怒通通都发泄在了矮个男人的身上,   矮个男人摸了摸被扇得火辣辣的脸颊,狠狠地扔掉手里已经染成鲜红色的纸巾,   他也积了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但此刻他只能咬牙切齿的走向车头处,   妈的,这两个小婊-子!看他怎么收拾她们!   原本已走到车子旁的少年闻声脚步顿了顿,侧头看向发出响声的车厢前部,   里面的人似乎知道撞击声已经引起外面人的注意,有些豁出去的更加用力撞击着车厢板,   “咚!”   “咚!!”   沉闷的响声一声接着一声,仿佛正向少年哀求着什么。   矮个男人绕过车头,眼角看到了立在车旁微微侧头的少年,顿时他细小的三角眼闪过恨极却又带些惧意的眼神,一时竟有些不敢上车了,   “喂,”少年忽然回头冲中年男人微微扬了扬下巴,   中年男人原本暴怒的脸看见他的动作立刻变得憨厚起来,急上前几步,一副敬听吩咐的样子,   “把门打开,我看看你们带的人,”少年懒洋洋的转身向前两步,上身微微靠在车厢处,   不知是有意无意,刚好对住了暴劣的矮个男人上车的方向,让矮个男人硬生生顿下,不敢再上前半步。   “这......”中年男人一时摸不清这小祖宗想要干什么,有些迟疑起来,   “道上规矩,先看货,”少年靠着车厢,抱着手臂,懒洋洋的说,   “价钱嘛,等我看完再谈。”他慢悠悠的加了一句。   中年男人原本以为已经没有戏了,正焦头烂额,此刻见少年语气似有松动,不禁心花怒放连连点头,“是,是!你看完开个价!”   说完不等少年回答,他向前疾走几步,将矮个男人推到一边,然后冲少年憨厚笑了笑,伸手打开车头处后排座位的车门,   然后他利索的钻进车厢,双膝跪在车上,伸手将椅背放平,然后将手伸进后座的椅子下方,拉动了某处的开关,最后用力一掀,后座从中间向两边折叠起来,露出椅背后面一扇约七十公分左右宽,通往车厢前部的矮矮小门,   中年男人取出钥匙将小门打开,黑黝黝的门洞中,一股难闻的恶臭袭来,连站在车下的几步远的少年也都紧皱起了眉头,   里面的人早已听到动静停下了撞击车厢的动作,   “人在里面,”中年男人有些忐忑的下了车,示意少年,   少年皱皱眉,伸手制止了男人递手电过来的动作,长腿一跨上了车,然后单膝着地半蹲半跪在狭小门洞外,就这样向着里面望去......   狭小的空间内,只有车厢一侧留有几个小指大小的气孔,微微透进几缕月光。   里面铺着一层已经有些霉烂的稻草,角落里还残留着没有打扫干净的呕吐物,   那种捂了许久的恶臭几乎能让进入的人窒息,   少年却似什么也闻不到,只抬眼迅速在小隔间内扫了一圈,   一个年幼的小女孩斜斜靠在角落处,一动不动,双手双脚双眼被黑色布条紧紧缚住,嘴上也牢牢被缠上了几圈黑色胶布,只留出鼻子呼吸,看不清五官,但只看露在外面的细嫩白皙的肌肤就知道定是个美人胚子,   少年眼神冷漠的扫过小女孩,很快看向另一边靠在留有气孔的车壁上那个正喘着粗气狼狈不堪的女孩,   因刚才不断用头部撞击车壁,她雪白的额头已经又青又肿,发际处被撞破,一丝细细的,艳丽的鲜血正顺着额头从发间蜿蜒流下,然后被缚住眼睛的黑色布条吸去,   少女感应到他的眼光,仿佛知道这人正在看着她,她纤小的身子似乎都在发抖,   但很快,求生的**让她竭尽全力的朝着来人发出“唔唔”的求救声,   少年眯起眼,从女孩的发顶一路向下打量到了学生袜和校裙中间露出的有些脏污的细白膝盖,   最后视线停在了她脚踝处紧紧缚住的布带上,   初云此刻紧张到了极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如鼓擂,   忽然她听到“咻”的一声,   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空而出,然后她的脚踝处一凉,一松,   那紧紧绑在脚上的数层布带竟全部断掉了!   “爬过来”,少年淡淡地开口,   然后将掌中一片薄薄的,尾部连着细小银链的匕首反手收回袋中,   初云闻声纤小身子微微一抖,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半跪在地上用膝盖向着这人发声的方向挪去,   她很紧张,却又有一丝激动!   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人,   不管怎样,这人听到她的求救,上车来了!   昏暗车厢中,衣衫凌乱,狼狈不堪,目不能视,口不能言的少女颤抖着朝着小门处正在打量着她的少年跪爬而去,   因为之前的挣扎,少女胸前的扣子已经崩开了几颗,凌乱的衣衫内,隐隐能窥见那嫩巧如鸽的小乳,更因为双手被缚在身后,膝行时不得不挺起上身,这样的姿势看在少年眼里,就像她正努力的向他挺起了正在发育中,精巧得不足一握的小乳一样,   少年的眼神顿时变得幽深起来,   就在她快一头载进他怀中之前,他伸出两只长指,轻轻捏住了她的小下巴,   两人贴得那么近,近得初云可以闻到对方的气息,   她慌忙的想向后退,却被对方的两根手指捏住了下巴动弹不得,   少年伸出另一只手抚开她的长发,然后几下就解开了紧紧缚住她眼睛的黑色布条,   布条被解开,初云黑黝黝的,长得像一排密扇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然后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长久的黑暗让她一时间有着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感,加上刚才用头撞击车厢,脑袋里正昏昏沉沉,她只能努力的眨着眼,极力想看清正捏着她下巴的人的样子,   可这人背着光,她只能看到他的一个模糊轮廓,   少年在她睁眼的一瞬间滞了一下,然后他轻轻吸了一口气,   因为这双眼太美,   带着水光的眼眸明亮如黑色的珠宝,极长极密的睫毛因为害怕正微微颤动,   他将她的小脸向上抬起,仔细端详,   少女被迫仰起来的脖子柔净而匀美,   叫人一见了就想一口吻下去,   从他的角度向下望去,刚好能看见细腻脖颈下正努力向上挺起的小胸脯,   胸不大。   但很秀气。   也很挺。   让人恨不得立刻用手伸进去丈量一下,它究竟有多娇小,多柔嫩。   初云浑身颤抖的接受着他的打量,   她觉得很难受,这人的眼神就像带了火似的,仿佛看到她哪里哪里就会烧起来,   这个时候的初云还不懂,这种充斥着侵犯感的眼神,   就是雄性想占有雌性时那种最原始**的直接表现,   少年低垂着眼帘,不动神色的收回了手指,   “想要我带你走?”他淡淡的问,   “唔唔......”初云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的点头,恨不得跪在地上朝他磕头,   “那你能用什么东西交换?”少年牢牢盯着她的大眼,问道,   初云呆了呆,用什么交换?   啊,是了,若是这人能救她出去,她一定要叫爹地妈咪给他一大笔钱!   “我不要钱,”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少年语气轻柔的回答了她,   初云闻言又呆住了,她茫然的看着对方,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怎么回答。   少年伸手慢慢撕开贴在她嘴上的胶布,   胶布贴得很紧,一层又一层,他撕得很小心,   仿佛怕弄破胶布下嫩若花瓣的肌肤,   终于,胶布撕开,女孩露出了真正的容貌,   所谓明眸皓齿,不外如是。   少年的右手并没有收回,而是顺从本能伸到了女孩的颈侧,细细的抚摩了起来,   女孩害怕得想哭但又竭力忍住不哭,于是大眼睛里浮起一层水光,   少年垂眼看着小女孩要哭不哭的表情,   那么娇弱,那么无依,   让他真想把这娇小人儿大力的,紧紧的拥在怀里,   然后**她蹂躏她,甚至弄坏她!   可他却缓缓收回了让她害怕的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少年低下头微微凑近她,看着她嫩嫩的唇瓣轻柔的问,   初云微微张唇,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此时她已经略略适应了车厢内昏暗的光线,   但因为这人戴着帽子,她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能感觉到这个人有一双亮得出奇的眼,   “说话,”少年有些等得不耐烦,   初云条件反射的急忙点头,   不管是什么样的条件,她现在都只能答应。   她已经暴露,再无回头的余地,若是这人不带她走,她的下场,只怕比那个被深埋在小树林里的少女好不到哪里去,   想起那晚暗夜中污秽车厢里发生的可怕一幕,   那只脏污毛毯中掉落下来的细白手臂,   还有她偷听到的那个“买家”的恐怖嗜好,   她忍不住猛地打了个寒颤,   无论如何,她要先逃离这些可怕的禽兽,   见她点头,少年微微笑了起来,   “你可要想好了,我说的是永远呆在我身边,永远也不能离开我。”少年轻柔的再次强调,   他的鼻息轻轻吹拂在她脸上,贴在面上的发丝被吹动,弄得她脸上痒痒的,   初云咬咬唇,再次点点头,   不管怎样,先离开这里再说。   “记住你的承诺,如果你敢背叛我......”少年凑近她耳边轻声说,   “我会一刀一刀把你的肉割下,让你受尽天底下最可怕的痛苦......”,少年的薄唇擦过她的脸颊,然后朝着她温柔一笑,露出白牙,   不知怎的,这笑容让初云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    ☆、第7章暴躁的脾气   见女孩这样乖巧柔顺,少年在她耳边吐出那句可怕的威胁后,又满意地加了一句:   “我叫陆进,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说着,便用手背去轻触了一下女孩柔嫩的脸颊,   随着他的靠近,初云鼻际闻到一股清冽的男性气息,   她长这么大从未与男性有过这种**般的暧昧接触,   顿时心口处急跳了一下,   有些茫然又惶然起来,   隐隐约约有种自己答应了本不该答应的事的感觉,   不过还没等她仔细的去想这个事,少年将封口的胶布又贴回了她的嘴上,然后转身关上小门下了车,   初云立时瞠大了眼睛,惊恐了起来,他怎么走了?不是答应了要带她离开的吗?   又惊又吓间,她早已忘记自己刚才的犹豫,   只惊惶的半跪在地上不住的发出唔唔声,祈求着这人赶快回来带她离开这里,   他要什么她都愿意答应!   好一会,外面传来的隐隐谈话声才让她反应了过来,原来这个叫陆进的人还没有走,   他只是下车去跟那帮人谈条件,   几个人走到了林子里面,隔得太远,她努力贴着车壁也不听不到他们谈了些什么,   她只得焦急不安的继续等待,   她并没有等太久,那几个人谈完后,她听到了有车子开近并停下的声音,   发动机并没有熄火,正发出呜呜的低咆声,   很快,小门打开,这个叫陆进的人再次出现,   他看了看她惊惶的大眼,弯腰伸手将她从车厢内拉出,抱着走下了卡车,   而那个中年男人站在车门处,面无表情的盯了她一眼后,一言不发的也钻进了车,将里面那个小女孩抱了出来,   一下车,清朗的月光便让初云的视线清晰了起来,她顾不得中年男人那带着杀意的一眼,只在快被放进一辆小面包车的后尾箱时,急急的抬起了小脸,看向抱着她的这个人,   苍白,清俊,   俊美中还带着三分煞气,   原来他这样年轻,比她也大不了几岁,   原来他......   竟长得这样好看。   少年将她轻轻放进尾箱中,见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唇角浮起了一丝邪气的微笑,   令人寒栗的笑容吓得初云立刻扭开了头,很快另一个小女孩也被放了进来,尾箱盖被关上。   车子开动后不久开始缓缓上坡,后面的路变得很陡很颠簸,小女孩被颠簸得倒在了初云身上,她不得不用肩膀紧紧顶在车厢上,才能让跌在她身上的小女孩不会滑落下去撞到尾箱门,   就在她几乎快被小女孩压到断气时,车子终于停下了,   车门打开,小女孩被人扛起,初云身上的压力突地一轻,然后一双有力的手把她从尾箱里抱起,走进一间破旧的茅草屋中,   屋子里十分昏暗,泥巴墙最上方的小窗口中透进来的淡淡月光只能让她勉强看到屋里的一张硬板床和一张竹椅,   陆进将她放坐在木板床上,右手一挥,匕首将她手上的布带割断,   “唔...”手被别在后面太久,一放松两臂就开始酸痛不已,   初云忍耐着酸痛揉搓起发麻的手腕来,   “换上”,陆进将一套迷彩衣裤扔进她怀里,然后后退两步坐在了竹椅上,伸直了长腿,   昏暗光线中,她能感觉到他正盯着她看,   他只坐在那里,就已经让她紧张得浑身发颤,备受压迫感折磨,   刚才的一瞥,她已经看到他有一双蓝灰色的神秘双瞳,而此刻这双眼,正狼一般的盯着她,   小屋虽昏暗,可窗口透入的一丝月光却正好打在她的身上.....   怎么办?他是要她就这样在他面前换衣服吗?   她好怕,抱着衣服的手都开始发起抖来,   “快点,我不喜欢等人”,一声低吟席卷整个小屋,少年眯了眯眼,   他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初云娇小身子抖了抖,贴着胶布的嘴没有办法开口,她只能眼带哀求的望着他,   至少请他先转过身去,而不是这样大刺刺的看着她脱衣除裤,   她的迟疑让少年眉头一皱,   突然闪电般冲上去,拦腰将她推倒在了硬硬的木板床上!   下一秒,她的百褶裙就被他的手两下撕开了!   “呜呜——”,女孩仿佛落入猎人陷阱的小兽般发出惊恐的闷叫声,绝望徒劳的挣扎起来!   但他只伸手轻轻在她腰间某处捏了一下,她就像被人抽掉了骨头一样,浑身酸软的软倒在了木板床上,   “唔——”少女白皙漂亮的双腿被一双滚烫的大手按住,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鸣,   但很快这双手就利落的给她套上了一条长裤,并把裤脚扎紧,   初云这才知道自己想错了,她又惊又吓的哽咽着,用鼻子不住吸着气,小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闭嘴!”少年皱眉猛力钳起她的小脸,   然后他贴近她被钳住的痛苦娇颜,在她耳边轻柔低吟,   “你最好记住我的话,我要你做什么你就赶快去做,别让我生气”   “还有,待会过境记得要乖乖的,不要试着发出任何声音,不然我会在一秒钟之内拧断你这漂亮的小脖子,明白吗?”   “呜呜....”初云只觉得整个下巴都快碎掉了,   “我问你听明白了吗?”少年薄唇轻触她的小小耳垂,吐出的字却又冷又冰,   “唔唔......”初云吃力的在他的钳制下点了点头,惊恐万分,   屋外,几个男人也正在用胶布缠绕着自己的裤腿,   矮个男人边检查着随身携带的东西边愤恨的抱怨着,   “大哥,这小子提出的条件你怎么就答应了?”   送他们到交接地,却要带走一个小妞,这样的条件大哥居然都会点头!?   送到昆佬那里的货到时候少了一个,他们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他想想都有些不寒而栗,   “我们只能答应”,中年男人目光阴沉的扫了一眼茅草屋,低声回答,   “刚才他上车看货的时候,我收到消息,那边出事了,好多兄弟被抓了!”他伸手将手机上的信息按出,递给目带惊惶的三人,   几个男人惊疑不定的探头看向信息,然后脸色大变!   “肥哥虎婆他们都出事了,我们得赶紧到外面避一避,”中年男人抬眼看向远方山脉处,咬牙说道,   这一次警察来势汹汹,几天内就抽掉了他们花了好几年才布下的线,他们处境不妙,   如果他猜得不错,此刻警察正在边境各处等着他们,   现在只有看这人能不能顺利把他们带出去了!   “可是大哥,我们要去昆老那边躲着,说好的两个妞却少了一个,他能饶得了咱们?”其中一个身形肥硕的男人有些神色惊惶的问道,   中年男人抬起眼皮扫了茅屋那边一眼,然后对着三人打了个眼色,   右手并掌在颈间比划了一下,   “杀”,他轻轻吐出一个字,   虎婆只说这个少年生性狠辣,惹到他的人都没好下场,   至于这少年的来历背景,虎婆没说,大家谁也不知道,   他也只是两年前在泰国送货时见过这个少年一次,   那时他正用面粉裹着两把缝衣针塞进摸了他脸的两个男人的嘴里,然后把人赤条条的吊在了清迈一家酒店楼顶上,那惨嚎声,连赶来的警察都听得脸色发襂,   尸体放下来时渗血的耳鼻口都扭曲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想到这里中年男人皱了皱眉,眼神阴沉的看了看其它三人,叮嘱着:   “这一路你们别惹他,一切到了那边再说,”   人是不可能给他的,   这个小妞的价钱足可让他们几个在那边安安心心呆上一两年,他怎么可能会白白将她送出?   只要到了那边,一切可就由不得他了,   想带走人?坤老的人自会解决他,   他再厉害,也不过只是个少年仔,还能跟军队抗上?   ——————————————————————————————————————————   初云战战兢兢的照着陆进的吩咐用布带将长发扎了起来,塞进帽子里,   她身上穿的迷彩服异常宽大,袖口和裤脚又都被扎紧,看上去十分可笑,   不过初云却没有丝毫不满,   比起剪裁贴身的女校制服,这身衣服让她觉得安全多了,   陆进自己也换上了一身迷彩服,宽肩长腿加上俊美五官,仿佛专为那身衣服打广告一般,   “走”,他拎起一个从床底拉出来的包,示意初云跟在他后面,然后转身走出茅屋。   直到被带进了边境繁茂的森林里,初云都还没回过神来。   她依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远处山峦一片静谧,周围的森林里更是一片寂静,   只有他们这一行人在黑暗林间行走时发出的呼吸喘气声,   少年一进入暗夜的森林里便换了个模样,   身形之诡秘、迅疾,一点也没有先前那种懒散的感觉,   甚至严格来说,此刻的他更像一条蛇。   像一条在草丛里游走自如的毒蛇。   前方的树林,灌木,石块,地坑,   包括黑夜,仿佛都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他快速的带着后面的人一一穿过,   初云被他拽着的左手手腕已经痛得发麻,但她不敢有任何反抗,   从茅屋处出来后,另几个男人看她的眼光让她浑身发毛,   尤其是那个矮个的丑陋男人看着她的那种淫邪的眼神,   让她觉得浑身仿佛被粘稠的液体不断刷过,   那种感觉让人恶心到了极点,甚至是觉得毛骨悚然,   为了躲避这种眼光,   她只能紧紧跟在这个叫陆进的少年的身后,   后面几个男人带着小女孩也无声无息的紧跟在初云后面,一步也不敢掉下,   此处随时都有边境暗哨,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大家连喘息声都尽量放到了最低,   突然最前方的少年停下了脚步,然后带着初云安静的伏低在了灌木丛下,   后面人立刻跟着蹲下了身子,趴伏在地上,屏息禁气,不敢乱动,   然后远处一束手电光线向着这处照来,   “什么人?出来!”随着手电光而来的还有一声厉喝!    ☆、第8章陆进的地盘   伏在后方的几个男人闻声不由得浑身一震,   矮个男人咬牙看向中年男人,手撑在地上准备跃起逃离,   中年男人额头冒出冷汗,但看着前面少年一手按着女孩仍旧纹丝不动的趴伏在地上,他只能微微摇头,制止了几个面色如土的手下,   初云被一只大手按在脑后,脸蛋被按贴在了粗糙的泥地上,   此刻她大气也不敢出,她毫不怀疑,一旦她敢发出半点声音,搭在她颈后的冰凉长指将会瞬间拧断她的脖颈!   手电的光在这个方向扫来扫去,好几次初云都觉得那光束已经照在了自己脸上,   但却不见任何人过来。   一会后,光束照向了另一个方向,然后士兵同样朝着那处发出厉喝声,   几个人这才知道只是虚惊一场,不由得同时低低呼出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衣服都快被冷汗湿透,   又趴了一会,暗哨离去,少年起身带着众人悄无声息的猫身离开这处。   这一路,几人跟着他在密林间拐来拐去,不敢出声,不敢打开手电。   暗得沉甸甸的树林中,几个男人艰难的着摸着黑跟在他身后,   到后面几个男人已经走得气喘吁吁,不得不交换着扛着那个小女孩。   初云更是多次滑倒然后被那少年挟在了腋下,   而那少年带着她,速度依旧迅速,   他仿佛在黑暗中可以视物一般,轻松的就能避开着盘根错节的大青树,在杂草丛中穿梭着找到猎人曾经走过的小路,他开过的路那些荆棘都被劈开,断口处整整齐齐,甚至他远远的就能感觉得到前方巡逻的暗哨,带着众人数次悄悄避开......。   最后,穿过了一片密林,众人眼前突然开阔起来,   此时已近清晨,月华渐渐淡去,暗色天际变成了灰蒙蒙的模样,   一条蜿蜒的清澈河流出现在大家面前,   “界河!”中年男人眼睛亮了起来,   过了这条河,就等于出境了!   后面几人拨开挡在眼前的树枝,也跟着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中年男人回头看看身后黑压压的森林,层层叠叠的山峦,再看看眼前这条几步就可以淌过的浅河,不由得轻吁一口气,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虎婆告诉他只要有这个人在,他们就绝对能安全出境了!   边界线近在眼前,几个男人心情激动万分,迅速跟着少年蹚水而过,   清净小河顿时被人踩出一片水花,   矮个男人肩上扛着的小女孩也被溅了一头一脸的水珠,   过了河,大家也没做任何停留,而是朝着河对面的树林狂奔而去,   直到钻进了树林中,少年率先停下了脚步,转头示意已经安全,几个男人才跟着或坐或靠瘫在了地上,   “咳咳.....”初云被少年突然放在了地上,这一路她被他挟带着赶路,一直憋了口气在胸口,现在突然放松下来,忍不住弯腰闷咳起来,   “很难受?”少年见她咳得眼角都泛了红,终于大发善心伸手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布,   反正现在已经到了这里,她要哭要叫要吼要喊,都没人会理了,   “挟....死我了!”初云终于能说话了,她眼泪都咳出来了,   她小脸憋得通红,大眼睛里水花乱转的小模样突地让少年心情大好,   听了她的话便轻轻笑了出来,冲她俯身在她耳边语气暧昧的低声说,   “要不然,我也给你挟一挟?”   他原本有些冷冷的表情突然出现一抹带着邪气的笑意,让本来拍抚着胸口的女孩呆愣了一下,   她惊讶的发现,之前她看到他的那双蓝灰色的双瞳,此刻却变成了黑色?   是她看错了吗?   若不是远处传来了几个男人的说话声,初云都没注意到,少年已伸手在她脸蛋上抹去沾在上面的小小泥块,然后缓缓抚揉起来,   回过神来的初云只觉得被他碰到的地方都似着了火!吓得她赶紧后退两步躲开他的手指,   “这是,在,在哪里?”怕她的拒绝会让他不高兴,她赶紧结结巴巴的问问题,   虽然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她不懂是什么意思,但她的直觉告诉她不回答比较好,   “这里?”少年收回手抱在胸前,放肆地欣赏着女孩在自己面前的手足无措,   她真是太嫩了,纯得像朵还沾着露珠的花骨朵,   那两片粉嫩唇瓣一紧张就会微微抿紧,它们仿佛搽了蜜,在晨光中散发着香甜的,诱人的味道,   他还真是运气不错,   这么漂亮的小东西现在是他的了,不过,她好像还没搞明白这个事实。   “这里是缅甸北部,我生长的地方,”陆进直起身,伸展了一下身体,抬头望向开始出现红霞的天际,   然后他侧头朝着初云展开俊魅微笑,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娇贵的小公主。”   金三角,   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地方会像这片土地那样,长久地与世隔绝,又受到全世界从未间断的关注;   盛开着娇艳的罂粟花,又制造着猛于虎狼的罪恶;   延续着原始贫穷的生活,又充斥着战火、贪欲和财富……   浪涛翻滚的萨尔温江阻隔了这里与外部世界的往来,   连绵的群山拥抱着世上最具神秘色彩的地域,   它神秘的魅力独一无二,充满诱惑。   原始森林里的景色大都一样,   异国的土地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高山,一样的密林,   遮天的大树将初升的阳光隔绝在外,   脚下踩着的凸出地面纠错盘结的巨大树根长满了厚厚的苔藓,   半人高的杂草能让进入的人失去前进的方向,茫然的不知该往哪边走,   初云和小女孩的整个头脸已经被陆进用薄薄的纱巾裹了起来,   露在外面的小手也带上了手套,可以说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裸-露在外了,   穿过大片草丛时她只听到后面几个男人不时拍打脸上手上的啪啪声和咒骂声,   初云神情恍惚的跟在陆进身后,   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几天以前,她还坐在宽大舒适的琴房里一遍又一遍枯燥的练习着贝多芬的钢琴曲,   而此刻她却穿着粗糙的帆布衣服被一个可怕的少年带在身后,踉跄着奔波在原始森林间,   不过只是一次小小的放纵,她的生活就已破碎得不成形,再回不去那平淡又安宁的生活。   后面还会遭遇到什么?   她已经不敢去想了,   她只知道,从她被这些人带走开始,她已经进入了一个粗蛮的,可怕的,   与她过往熟悉的截然不同的世界。   中午时分,陆进在一条小溪边停留了下来,   后面几个男人已经又干又渴狼狈到了极点,   一看到清澈小溪便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把头埋进了水里大喝起来,   初云把包在头上的纱笼和手上的手套取下,拿着陆进交给她的已经空了的军用水壶走到小溪的上游处,穿过溪边乱石,找了个水涡处小心的将水壶灌满,   溪水清澈冰凉,她忍不住用小手捧起喝了好几口,   小心的用水拍了拍脸后,她用纱巾将脸上的水吸干,   岸边绿荫下,陆进靠着树干曲起一条长腿半眯着眼正在休息,   他只随意靠在那处,不用出声,便已是一道绝佳风景。   初云抱着水壶,小心的准备踩着石滩向他走去,   几个喝饱了水的男人陆续从她身边走过,最后面的矮个男人猥琐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臀部,   “呀!”初云惊叫一声,抱紧了手上的水壶,又惊又怒的躲开在一旁,   “小贱人,总有一天我会操得你腿都合不拢。”经过时,矮个男人阴测测的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男人淫邪的眼神在她沾着水滴的脖颈处流连不去,本就丑陋的脸被蚊虫咬得到处都是大块发红的疙瘩,看上去十分可怖,   初云死死的咬着唇,忍住快要掉落的泪花,抱着水壶朝着陆进小跑过去,   都不是好人,   但相比之下,还是这个人身边安全些。    ☆、第9章青涩的女孩   直到跑回陆进身边,初云的小脸都还在发白,心也还在砰砰砰的跳,   “水.....”,努力吸吸鼻子,把泪花压下,她半蹲在他身旁,怯怯地,讨好地把水壶朝他递过去,   是不是只要她乖乖的听话,他就会放她回家?   陆进用手指将盖着眼的帽檐稍稍往上撑起,看向小女孩微红的眼眶。   “怎么了?”他皱眉问道,   他不问还好,被他这么一问原本就吓得脸色发白的女孩立刻委屈的掉下了眼泪,   陆进扫了眼不远处正阴阴的看着这边的矮个男人,眼底闪过一丝狠辣杀意。   “别哭了”,他皱起好看的眉,女孩细细的哽咽声叫他觉得心烦意乱。   初云不敢惹他生气,伸手擦掉眼泪,只是小肩膀仍然控制不住一抽一抽的动着,   看上去说不出的可怜。   突然“咚!”的一声,女孩手上灌满水的水壶掉在了地上,   少年猛地伸手将小小的人儿卷入怀中!   然后一手箍紧着她的身子一手掌着她的后脑就这样粗暴的吻了下去!   他大力的吸咬着那两片娇嫩的唇瓣,然后用舌头有力的撬开了她的唇,   卷起她不知所措的小舌,“啧啧”作响的吸舔着她小嘴里的香甜,   同时双手开始用力地揉搓着她娇小的后背,挺翘的小臀,   他怎么会把舌头伸到她的嘴里了?   这种柔滑湿润且令人战栗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唔唔...!”初云惊恐的挣扎起来,拳打脚踢的想挣脱这莫名其妙的蹂躏!   但捆住她的那双手却勒得她几乎断气!   他早就想这样做了。   这么青涩的反应,说明他是第一个占有这份甜美的人!   真甜,和他想象的一样。   陆进无视女孩快要窒息的痛苦神情,恣意地品尝着他早就贪婪窥视的甜美。   粗暴的吻,粗暴的揉捏,女孩的世界被搅得天旋地转,   悬殊的力量让弱小的猎物只能瘫软着任人予取予求,尽情享用。   当他开始用舌描绘她娇美的唇瓣时,她已经哽咽颤抖得不成样子了,   “真可怜,”他低低笑着,将她脸颊上晶莹的泪珠舔入自己口中,   然后放松了他的钳制,任她低泣着软倒在他胸前,   初云哭着想起身,但不知怎么回事她的手脚都变得软弱无力起来,   不,它们甚至都在发着抖!   她半跪着浑身颤抖地趴在他胸口处,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还害怕吗?”陆进懒洋洋的揽着她靠回身后的大树上,轻轻拍着她瘦弱小巧的肩,   另一只手拨开她凌乱的发丝伸到她耳后细细玩弄着她白嫩的耳垂。   直到她慢慢收住了低泣声。   “别怕,他以后绝对没机会碰你了”,他用轻柔到近乎耳语的声音向她保证,   初云终于努力从他怀中撑起,正想羞愤的躲开在她耳边作怪的大手,突然听到他这句话,不由得愣了一下,“呃?”   刚想问为什么,就被走过来的中年男人的问声打断了,   “兄弟,我们赶时间交货,有近路不?”中年男人仿佛没看到跪在少年两腿间的女孩,走过来笑着问道,那态度是说不出的谄媚,只可惜他原本憨厚老实的脸现在也被蚊子叮成了满脸的红疙瘩,看上去十分的可笑,   这人一来初云小小的身子就抖了一下,少年抚在她颈边的手顿了顿,然后抽出来安抚似拍了拍她的小脸,   “去吧,”他示意初云离开,   初云急忙从地上爬起,捡起地上的水壶逃离,   “有,只是不太好走,”看着女孩逃难似的离开,跑去给那个躺在不远处的小女孩喂水,少年挑起眉,略带讥诮的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等待的中年男人,   “没问题!我们能跟上!”中年男人笑了起来,   再难走也不过只是条路,拼命跟上就是,要是赶不上交货,他们才真会死得很惨!   再说,多知道一条近路不是更好?要是到时候把这人干掉了,这条路就只有他们知道了!   “放心,只要你跟得上,我保证你一定能准时到达那个地方”。   少年看着他,嘴角突然浮起一丝奇异的微笑,   “不过,要是跟错了,可就不关我的事了,”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眯着眼,慢慢的说。   初云小心的将水壶里的清水喂进小女孩的口里,然后将手上的纱巾沾了点水擦拭着小女孩干裂的嘴唇,擦着擦着,她的手突然定住了,   小女孩张开了乌黑圆溜的大眼睛,正定定的看着她。   “小...姐姐.....我们....在哪儿?”   半响,小女孩声音沙哑的问她,   初云鼻子一酸,眼泪倏地就从眼眶中滚落下来,她抓着纱巾的手轻轻的掩在了小女孩的嘴上,   “别害怕,别怕,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别怕......”她语无伦次的安慰着小女孩,   “嗯,我不怕.....其实我.....早上的时候就醒了”,小女孩小声的回答她,   “会有警察叔叔来救我们吗?”小女孩睁着大眼充满希冀的看着初云,   初云伸手轻抚她的小脸,含着泪不住点头,   然后她小声的在女孩耳边安抚着,叮嘱着,鼓励着。   其实她自己也很害怕,她也不知道她们会被带到哪里去,可她知道这个小女孩一定会比她更害怕,比她更惶恐,因为她还这么小!   这帮天杀的混蛋!   见两个女孩哭完后手握手头碰头的缩靠了在一起,陆进嗤笑着扔了两块压缩饼干给初云,   两人立刻缩在树下捧着饼干啃了起来,不时拿起旁边的水壶往嘴里灌水,好几次被水呛咳得眼泪汪汪。   她们太饿了,没看见吃的时还没觉得,真吃到嘴里才知道,其实是胃部已经饿到没感觉了。   好在饼干虽小,但喝了水后胃里很快就有了饱胀感,初云和小女孩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陆进看了看阳光,叫起两个女孩,然后示意中年男人几个起身继续赶路。   热带丛林里闷热潮湿,寂静森林间只偶尔听到几声鸟鸣和草中小动物惊逃的声音。   有时会有不知名的昆虫在丛林深处唧唧叫着。浓密的树荫完全阻隔了正午烈阳,却也让高湿度的热气散不出去,没走多远,所有的人都开始冒出了热汗。   陆进依旧背着背包手里拿着一把长刀走在最前面,有时路过结着野果的树下时会随手摘上两个扔给后面的两个女孩,然后自己也摘下一个边啃边轻松的在前面带路。   路很不好走。初云紧紧牵着小女孩的手,一步也不敢落下。   汗水不住地沿着脖颈滑进她的衣领,可她没时间伸手去擦,少年扔过来的野果她也来不及吃,只捏在手里紧紧跟在他后面。   而中年男人几个则是神色莫测的跟在了最后。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带路的陆进终于在山脚下一片大大的石壁处停了下来。   这里有一个不大的洞口,最多三四米高,两米左右宽,山洞外,遍布石壁的藤蔓从高处垂空挂下,仿佛一道天然洞帘,但洞内一眼望去十分幽深,隐隐还有凉风吹出。   “这是什么地方?”中年男人皱眉问道,   “近路啊,”陆进轻笑着回答。   “从这里过,可以少翻两座山,还能避开蟒蛇最多的那一段,你们要选哪边?”少年又露出让人寒栗的微笑,笑意还带着不明朗的阴凉。   只一个蛇字,就让初云和小女孩浑身发冷的靠在了一起,不由自主的往陆进身后又靠近了些。   中年男人一想到那片死亡之地随处可见的森森白骨和让人头皮发麻的毒蛇虫蚁,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好,那就走这里!”他咬牙点头。   后面几个手下也不可能有任何意见,   以前都是一出境就有接头的人带着家伙开着车送货,这次可是要靠着自己的两条腿来走!   开玩笑,这块地方有多恐怖谁不知道?   几人很快达成一致,决定抄近路从这个山洞过去。   陆进取出几只小手电扔给他们,右手拽住初云的手腕便往洞中走去,   初云急忙带上小女孩,三个人跟串粽子似的钻进了山洞。   长长的山洞伸手不见五指,越往里走越是宽阔,微弱的手电光偶尔掠过洞内石壁,只见在两边石壁上,遍布着灰白色的石钟乳,形状各异,有时还能听到水滴滴到地上的声音。   进入洞内更深处,突然响起了一阵“扑扑”声,无数黑影在眼前耳边飞过,初云和小女孩吓得尖叫着挤靠在了一起,初云更是死死的抓住了陆进的手臂不敢放开,   后面的人也吃了一惊,仔细照着一看,原来是无数被他们惊起的小蝙蝠。   即便是虚惊一场,也把两个女孩吓得够呛,初云右手拉住小女孩,左手死死的拽住了陆进的衣角,恨不得贴到他的背上去。   越走脚下就越湿,到后面几乎是蹚着水在走了。   当他们行至一条地下暗河时,陆进停了下来。   “游过这里,就到那边的出口了”,他转头对后面的中年男人说,然后伸手将初云抓在他衣角的小手拉下,捏在手里用拇指细细揉搓她已经开始痉挛的纤细手指。   后面几人闻声同时用手电照向前方洞中。   幽深洞中,只见一条暗河向深处延伸,平静河面上,被灯光照到的地方散发着幽幽波光。    ☆、第10章陆进的礼物   要从这里游出去?   望着幽深洞中曲折阴冷的暗河,中年男人面色有些迟疑,几个手下也愣住了。   陆进也不管几个脸色难看的男人,只着迷于掌中的细滑,手里抓着的僵硬小手在他的揉搓下渐渐变得柔软起来,初云好几次想抽回手却抽不动,在众人面前更是不敢反抗他,最后只能低垂下头任他揉捏,昏暗光线下的小脸早已红透,   “会游泳吗?”陆进玩弄着白嫩小手,漫不经心的问两个女孩,   “一点点......”初云有些不知所措的回答,她只在沈家郊区别墅的私人泳池里游过,不知道算不算会游泳?   而且......真的要从这里游过去吗?   初云抬起头怯生生的往洞里看去,神秘瑰丽的暗河蜒伸进山洞深处,   看上去好黑好可怕!   “我上过.....游泳班,”小女孩缩在初云的身后,探头小声的回答陆进。   看着初云咬唇苦恼的小模样,陆进轻轻笑起来,放开她的小手从背包中取出了一根细细长绳,一头缠绕在自己的腰间,另一头分开两端打了两个小绳圈,递给两个女孩,   “自己套上去,”他示意初云将绳圈套在手腕处,然后把它收紧。   “待会跟在我后面,游不动了就让自己浮起来”,看着初云乖巧的套上绳圈站在那里,他像检查自己出行的所有物一样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事已至此,后面几人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了。   将身上贵重的东西用塑料袋层层裹起并扎紧后,几个男人开始骂骂咧咧地跟着做起了热身准备。   两个女孩也很听话的赶紧双手后背下蹲数次,   这种时候,乖巧,听话,是她们唯一的选择。   陆进踩着浅水慢慢踏入河中,初云和小女孩也只能跟着走了下去,   中年男人看着前面少年带着两个女孩慢慢开始游动起来,似乎并无危险后,放下心来,跟在后面也下了水。   河水清澈静谧而且冰凉,仿佛刚从地底冒出,没有一丝杂质。   经过一段一米多深的浅滩后,渐渐的,河面变宽,脚部也开始触不到底了,最后方几个男人小心翼翼的游动着,保持着一段距离地游在陆进几人后面,黑暗洞中,只闻众人划水时发出的“哗-哗-”声,有时手电强光打到了岩洞的顶端,距离水面好几十米的洞顶看起来仿佛是一个奇特且深邃的夜空,有些石幔竟然磷光闪闪,璀璨发光,更加为这静谧的河水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慢慢游出大约几百米后,初云和小女孩都开始有些游不动了,冰凉的河水甚至让初云牙齿都开始打起了寒颤,她开始急促的喘着气,觉得手和脚都已经酸痛得不似自己的一样。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慢慢游动的陆进突然开始加快了速度。   他突然在水里疾行起来。   可怕的是,他在水中游动的速度竟行得比陆上还快!   初云只觉得绑在手上的细绳突的一下被拉直,然后整个人便被那股拉力给带着快速向前游去!   两个女孩被这突来的加速弄懵了一下,不得不竭尽全力的划动着手脚跟上!   等中年男人几个发现陆进正在快速游动想跟着加速时,两边的距离已经拉得很大了。   很快,陆进带着两个女孩穿过了一处只有两米左右宽,伸手便可摸到湿滑削壁的狭窄河面,   贴近湿滑峭壁时,初云隐隐觉得身边水流有在波动,水下似乎有股细细的暗流正在缓缓涌动着。   等被陆进带着快速游过这处河面后,初云看见前方几十米的水面处冒出一块大大的,圆形的石块。   而石块后方不远处隐隐约约有微弱光线透入。   那里就是暗河的出口了!   此时的初云因为游泳时间过长已经精疲力竭,只能竭力用双腿打水让自己浮起,然后靠着左手绳子的拉力向前游动,小女孩情况倒是比她好一些,还能自己划动着,但也已经是小脸发白了,   陆进却是动作越来越快,到后面几乎是游鱼般带着两个女孩到达了石块处。   一上岸,陆进便迅速的解开了腰间的绳子,把小女孩推上了大石块,然后将还泡在水里牙齿打颤的初云一把拎起扛着爬上了圆石。   圆石上光滑平整,坐上七八个人都没问题,小女孩见初云被陆进放了下来,本想过来靠着初云取暖,却被陆进阴狠一瞪吓退了两步,只能坐在石头上自己抱着腿缩成了一团。   陆进见她乖巧,收回戾气,盘腿坐在大石上,然后将初云抱起让她背靠自己的胸膛将她紧紧的搂在了自己怀中。   初云不住的吸着气,小脸冷得发白,手和脚都酸软得不像自己的一样,身上的湿衣又冰又凉还在不停的滴着水,身后的人同样是一身湿衣,可那暖暖的胸膛却仿佛一个大暖炉一般,让她不由自主的靠向了身后,娇小身子在陆进怀中缩成了一团。   “冷吗?”陆进在她湿润的耳边呵着气,然后将那冰凉又细嫩的小小耳垂吸进了自己唇间,怀中小女孩软得跟什么似的,完完全全的契合在他怀中,这让他不由得动了坏心思,右手灵巧的从女孩腰际处湿衣的缝隙间钻了进去,滚烫大手直接探向女孩的衣襟内,   “你干....干什么——”初云原本缩在他怀里的小身子差一点弹了起来!却被两边手臂捁得死死的,   “住手!不要──”女孩赶紧用小手隔着衣服按住罩在自己挺翘小胸上的大手,羞愤无比,   “别动,让我摸摸,待会有礼物给你,”陆进含着小耳垂模模糊糊的说着话,然后齿间微微用力一咬,初云不由得惊叫一声,大眼里立刻痛出泪花,   “我不要你的礼物,你快放手,我求求你,你把手拿出来.....”初云羞怕到了极点,可钻进衣内的大手却已经开始捏住了她颤动的尖挺小乳,粗糙的拇指在嫩嫩的小乳首上揉搓起来,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不适感让女孩死死的抓住那只肆虐的手臂,想让它停下那可怕的动作。   手上的嫩滑触感果然和想象中一样的美妙,小巧却饱满的胸型让原本只想顺便讨点好处的陆进眯起了眼,忍不住大力揉搓起来,而这力道却让女孩正在发育中的小胸脯疼痛不已。   “不要,好痛....”   女孩被揉搓得发出痛苦的呜呜声,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用劲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这屈辱的处境,边上的小女孩瞪大了漂亮的眼睛,害怕的看着这一幕,而她那澄净的双眼却让初云倍觉羞辱。   “嘘,你的礼物快来了,乖乖别动,看那边,”陆进毫不在意怀中女孩那毫无杀伤力的抵抗,只伸出另一只手捏住她的小下巴将女孩的小脸转向他们之前游过的暗河狭窄处。   这时后面几人正在穿过狭窄通道,中年男人速度最快,已经出了那处通道口,但他也觉察到下面水流有些不对了,扭头将含在嘴里的手电照向他刚游出的河面,然后他惊骇的发现原本平静无波的水面竟开始起了一道道涟漪!   “快!快游!”中年男人“扑!”的吐出手电冲最后还没通过的两个手下大喊,   稍稍游在前方的矮个男人听见大哥的厉声大喝,心中一凛,拼了命的向前方游去,   后面两个男人听到喊声也跟着加快了速度,但此时水面上已经开始波动起来,原本只是微微波动的水纹开始一圈又一圈呈螺旋形向周围激荡开来,且这水纹竟是向着河水中心处不住的盘旋着!   两个男人只觉得四周的水面汹涌起来,自己正被这旋转水流激引着向着水中心转去!   “啊!救命啊!大哥救命!”两个男人惊恐大叫起来,原本拿着的两只小小手电早已掉在水中被搅进了漩涡深处,远处的人只见到两束手电光在水中快速的搅动着!   “快游出来!快啊!”波纹的范围扩大,中年男人根本不敢靠近,只能远远朝着两个手下大喊,矮个男人也渐离漩涡范围,但仍心惊胆战的埋头苦游。   两个陷在漩涡中的男人拼命将头探出水面,其中一个略肥的男人惊惶之下四肢开始慌乱挥动,游得更是不得章法,顷刻间便被吸入漩涡之中绕着那外边水圈一圈又一圈的快速向水中心沉去,不一会,便惨叫着消失在了水中!   另一个男人吓得哇哇大叫拼命朝着漩涡相反方向使劲游去,只是水中吸力太大,他拼尽全力也只是勉强支撑着在边上游荡着不被漩涡吸入,却是始终离不开那处可怕水域!   就在他已经支撑不住绝望不已的时候,水面上的漩涡却开始逐渐变小,水中吸力也开始渐渐减弱,四肢的压力略略变得轻松,竟可以向前方游动起来!   男人顿时又有了力气,喘着气没命的向着前面游去,仿佛身后有十万恶鬼在追他一样。   漩涡来得快也去得快,不到一分钟,刚才还翻滚汹涌的水面就恢复了原来的平静,任谁都想不到,刚刚才有一条生命消逝在这里,而恢复平静的水面上,只有两只小小的防水手电在水中浮浮沉沉......   “啧啧,居然只死了一个......”陆进轻轻**着怀中女孩已被他咬得微微红肿的耳垂,语气遗憾的说,仿佛刚才那幕对他来说,不过是场无聊的电影。   “喜欢这个礼物吗?”他一手揽着女孩盈盈一握的小腰,一手在女孩衣内轻轻揉捏着美妙如鸽的粉嫩雪团。   而他怀中的初云和大石上跪爬着的小女孩,早已被刚才惊险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 ☆、第11章吃人的沼泽   “怎,怎么会...这样?”初云看着前方只剩微微波动的水面惊骇出声,   “那里,我们刚刚才....”   刚刚目睹了一场死亡盛宴的女孩小脸微微发白,几乎快忘记了自己还被身后的人紧紧捁在怀中,而他那只可恶大手还牢牢罩在她的胸口处。两人身侧的小女孩更是吓得死死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浑身颤抖不已。   “宝贝儿,这个洞的名字叫魔鬼洞。不知道它底细的人,会死得很惨”,初云耳边传来陆进妖异的低沉呢哝,   “别告诉我你在可怜他们”陆进双唇贴近她耳畔,阴森轻喃。   “我....没有...”,他不过是手掌微微用力摩挲了一下,那种难受得让人难以言喻的感觉又来了,初云突地挺直了小小的背,动也不敢动。   “我没有可怜他们...他们都是...很坏的人...”她不再做无谓的反抗,只颤抖着嘴唇回答。   黑暗车厢中,她曾亲眼目睹过这几个人的暴虐兽行,被这几个男人深埋在地底的无辜少女还等着有人能让她的冤屈重见天日,她怎么可能会可怜他们?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些人会遭到报应,也曾无数次祈祷警察赶快把这些坏人抓起来然后把他们枪毙!   在她的天真认知里,被警察抓起来枪毙便是这些坏人最应得的下场了,可当她看到真正的死亡来临,那仿若恶魔大口的漩涡瞬间就吞噬了一条罪恶却又鲜活的生命时,她还是有些吓坏了......   “不用同情他们,因为他们做的事,是世界上最卑鄙,最肮脏,最不公平的勾当。”陆进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慢慢从女孩衣襟内抽出了大手,看着幽深山洞,环抱着初云淡淡的低吟。   幽幽山洞中,透过薄弱的冷光,初云抬眼只能看见他俊丽的轮廓。   他正静静望向前方水面上拉扶着向这处游过来的三个人贩,什么话也没说,但不知道为什么,初云却被他身上的阴冷气息吓得动也不敢动。   “别怕我”,陆进很快收回心神,低头贴着女孩娇嫩的脸蛋低低的说,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没有人能伤害你。”他收紧双臂,埋首在女孩小小的肩窝,汲取着女孩身上那种稚嫩的,青涩且清新到让人迷醉的芬芳,   初云在他铁臂紧箍中只能抽着气点头,不敢有任何反抗,   几次的挣扎无果,她渐渐领悟到,这个人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她越是挣扎,捁在她身子上的两只铁臂就越是用力,就像只巨蟒,慢慢绞杀着缠上的猎物,直到对方动弹不得。   只有顺从的依附,才能得到喘息的机会,才能有挣脱的可能。   这时三个男人已经狼狈不堪的游到了大石下方,从漩涡中逃离的男人一上岸就瘫在了石块间,张大了嘴发出“嗬—嗬—”的声音,分明是已经疲力到了极点。   矮个男人双手撑在地上喘息了一会后猛地抬头恶狠狠的盯住了正面无表情看着他们的少年,   “老子要杀了你!”矮个男人咬牙准备冲向大石,却被中年男人拦住,   “大哥!这小子害我们折了一个人!他是故意的!”矮个男人按捺不住,狂吼一句,   “为什么不提醒我们?”中年男人拦住手下,抬头看着陆进,慢慢的,语气有些阴毒的问他,   难道这人已经知道他们的打算?准备不顾道上规矩先下手为强?   “我提醒过了,你没在意而已。如果刚在你们能跟得上,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陆进懒懒的揉捏着怀中女孩的小手,泰然自若的回答,毫不在意一旁矮个男人的狠毒眼刀。   中年男人闻言窒了一窒,顿时说不出话来,若不是此时还呆在这个地图上根本没有标示的恐怖山洞中,进不得退不得,他真恨不得拔刀把这个嘴角挂着淡淡嘲讽笑意的少年来来回回戳他个全身透明!   “兄弟,做人留一线,何必做得这么绝......”好半天,中年男人才咬牙蹦出了一句,   “我带我的路,跟不跟的上是你们的事,”陆进出声打断他的话,语带嘲讽,   “本来就没什么交情,到了那边,交易完成,大家就更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挑眉冷冷的说,   只是不知道到了那边,这些人会不会后悔请到他来带路?   中年男人站在石下死死的盯着他,一言不发,矮个男人则是喘着粗气目光狠恨得像要剜进他的血肉,   半响,中年男人终于点了点头,“走吧”。   一群心思各异的人刚出了山洞不过几分钟,天色就暗了下来,并不是已近黄昏,而是因为天边一片看不到头的乌云正黑沉沉的压了下来,   “走快点!”陆进皱眉看看压抑的天色,突然拽着初云快步在林间疾奔起来,后面几个人当然是一步也不敢落下的跟了上去。   几分钟后,林间突然刮起了猛烈的大风,天上翻滚云层中传来一阵闷雷声,很快稀疏的雨点夹杂着细小的冰雹开始打在了林间的树叶上面,发出“哗哗沙沙”的声音。   初云只觉得身上被穿过树叶间隙间的冰雹打到的地方微微有些发麻,奔跑间急急将头上的帽子取下扔给身后缩着身子小跑的小女孩,陆进皱眉看了她一眼,迅速伸手取下自己的帽子盖在了初云头上。   雨开始下得密集起来,不一会脚下的路就变成了泥水路,除了陆进还能带着一群人在林子间左拐右拐,后面的人都只能茫然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后面走着,   走出这片密林,前面一片绿草如茵的开阔空地渐渐因雨水浇灌快变成一片水洼,草皮被雨水打得有些歪在了一边。   草地两边都是矮矮树丛,但一边是枝叶茂盛,而另一边则光秃秃的,几乎没有任何树枝,陆进甩甩额头顺着头发流下的雨水,用力抹了一把脸,一刻也不停的带着初云沿着没有枝叶的一侧奔去。   初云虽然不知道此刻自己几人的处境有多危险,但她却知道跟上陆进是安全穿过森林的唯一选择,于是她毫不迟疑的跟在他的后面疾奔,被他拉着的小手也顾不得别的反过来紧紧抓住了他,   “小萱跟上!”初云向后伸出另一只手牵住了身后小女孩!   疾行间,走在最后面的男人一着急脚步往边上踩得大了些,突然脚下一软,仿佛走楼梯时一脚踏空一般,整个人身子一歪一下子便沉进了松软地面!   原本看上去绿油油的草地被雨水一泡竟变成了一片沼泽!   “救命!”本就惊魂未定的男人一下子惨叫了起来!双手乱挥着想爬回刚才还踩着的地面,可他越是挣扎越是下陷,只觉得四周全是松软烂泥,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攀附的东西!走在他前面的两个男人回身想拉起他,可此时整个空地已被雨水淹没,一眼望去如同水塘一般,谁还敢往回走?   生死一息间,两人不敢再望,只紧跟在小女孩的后面向着前面一颗大树冲去!   “大哥!!大哥救我啊!”陷入泥潭的男人惊恐绝望的高举双手朝着众人嘶喊,然而冥冥中似乎有一双名叫“报应”的鬼手在地底拉拽着他的两腿让他不断下陷,泥水毫不客气的很快淹没了他的胸腹,脖子,嘴巴,最后“哧!”的一声,他的鼻孔里喷出两道泥水,发出最后一声哀叫,然后便被沼泽无情的吞噬掉了,而这一切的发生,前后不过十几秒。   男人发出凄惨叫声时,陆进带着初云还有一直紧跟着他们的小女孩正穿过空地处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下,厚厚的树叶隔开了又大又密,瓢泼一般的大雨,只顺着树叶从叶片间一滴一滴的掉落在树下几人的身上。   陆进听到呼声回头望去,隔着雨幕看着在淤泥中挣扎惨叫的男人,面上浮现一丝阴冷微笑,   他看着沼泽地的眼神好像一只兀鹰。   一只耐心等候着死尸的兀鹰。   “看,又死了一个。”他揽过初云,轻笑着在她面颊上吻了一下。   伴随着凄厉惨叫的温柔一吻却让初云浑身一抖,奇怪的寒颤,自她脚底上窜,侵透到了灵魂内。   诡异的山洞,可怕的沼泽,   这里究竟是人间,还是地狱? ☆、第12章年轻的男人   在雨水下得更密,雷声变得更大,森林变得更危险之前,陆进带着几人在一山壁处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避雨的小山洞,从让人闷得透不过气的大雨中冲进了一眼能望到底的小山洞中时,所有的人都大大的吐了一口气!   雨势太大,再加上滚滚闷雷,这种天气呆在树林里,无疑是自找死路。   这时洞外已是一片茫茫雨幕,汇集到地上的雨水顺着地势由高往低不住流淌,中南半岛特有的红色土壤让汇集在山坳处的雨水渐渐变成了一股浅红色的小溪。   不过一会时间,之前走过的路就变得面目全非,举目望去,一片苍茫,哪里还能找得到来时的方向?   金三角密林里的暴雨,只能用可怕两个字来形容。   山洞应该是某些小动物平时聚集的小窝,地上乱七八糟铺了一层被动物牙齿细细咬断小茎的叶子和一些散乱的枯枝,初云和小萱紧紧的靠在了一起,湿衣服贴在身上,又湿又凉,十分难受。陆进瞧着两人的凄惨模样,用脚将地上的枯枝烂叶扫成一堆,然后从包里拿出了块黑黑的引火用的东西。   将炭精扔进堆好的枝叶堆,火机一点,再轻轻吹几下,很快一缕黑烟冒出,小火堆被点燃,阴冷的山洞马上就有了暖意,初云急忙带着小女孩靠近火堆烤火取暖,这一天下来,衣服湿了干,干了湿,很容易生病,而现在她们最不可以做的,就是生病。   刚刚又失掉一个同伙的两个男人一言不发的坐在了洞口,满头满脸的雨水,脸上蒙着一层阴晦,阴几乎可以用手再拧出水来。他们很狂躁,可却找不到可以咆哮的对象,因为刚才的那种情况,怪谁都没用。   中年男人靠着石壁闭眼休息,有时睁眼扫过挡在洞口的少年时脸颊肌肉会微微抽动一下。   明天,   明天才能走出这片鬼地方!   他现在恨不得立刻飞到交接地,交完货以后叫人乱枪干掉这个从头到尾透着傲慢无礼的少年!   矮个男人阴毒丑脸在微弱火光下显得分外可怖,火堆点起后他开始脱下上衣用力拧着水,露出一身黝黑粗壮的疙瘩肉,见两个女孩都缩在角落转开目光不敢看他,他嘴角显出了一丝恶毒微笑,   听说昆佬玩腻了买来的妞以后喜欢让自己养的畜生来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想到那种画面他下面就忍不住硬了起来......   两个小婊-子,等到时候被他们交给买家后,她们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地狱。   真可惜,要是这之前这两个看着比豆腐还白嫩的小妞能让他沾一沾,那该多好?   火堆太小,枝叶也不够多,没多久就烧得只剩下一堆冒着白烟的炭灰了,而衣服才刚烤了个半干,黏黏糊糊的贴在皮肤上更让人感觉难受,洞外冷风吹来,小萱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初云挪过去,跟小女孩靠在了一起,陆进看了她一眼,侧身靠在石壁上,挡住了大部分吹进来的冷风。   这一夜,就在众人诡异而沉默的气氛中度过了。   一大早就被陆进叫起的几个人随意吃了点干粮后就开始赶路了,暴雨过后的森林里空气份外的清新,只是路面却是稀烂难行,陆进带着几人尽量踩在被暴雨打落到地上的枝叶上行走,避开松软烂泥,就这样慢慢走了不多时后,树林里温度渐渐升高,湿润的森林被烈阳一烤开始酷热起来,里面的人仿佛走在一个巨大蒸笼里一样。   “还有多久?”中年男人被热得几乎喘不过起来,浑身上下几乎被汗水湿透,忍不住开口询问,   “快了。”陆进头也不回的简短回答。   因为闷热,他已经脱下了外套缠在腰间,迷彩服里面只穿了件灰色T恤,汗湿的T恤被汗水渗为不同的衣裳色泽,贴在看似精瘦实则结实的身体上,合着短袖之下露出来的手臂,形成野蛮流畅的线条。   中年男人不再说话,两只眼眨都不眨的盯着少年的脚下,一步也不敢错看。   已经莫名其妙的死了两个兄弟了,在到目的地之前,他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不知是不是太过闷热,初云只觉得自己有些发晕,一步一步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前面陆进的背影更是一晃一晃的,仿佛重影一般。   十余分钟后,众人钻出了一片低矮灌木,中年男人突然惊喜的叫了起来,   “是那里!到了!就是那里!”他急冲两步,滑下了矮矮斜坡,面色激动地看向前方不远处一栋破旧的双层木屋,   这里他来过!只是以前来的时候是从车道上开车过来,现在则是从木屋的侧面山坡上到达的。   这里原是一只游击军的哨岗,现在早已废弃,只剩几间破烂木屋,前后出口各有一个早已坍塌的高台岗哨。因此处接近雄踞一方的毒枭昆佬的大本营,他们送货一向是送到这里,然后将人交给昆佬的手下。   “老大,那边好多车,是不是接货的人已经来了?”矮个男人也跟着冲下了山坡,有些疑惑的望着前面木屋前停放着的数台重型军卡。   “也差不多到时间了,幸好咱们赶到了!”中年男人面带笑容的吐出一口气,这次来的人好像是多了点,应该不是专门来接货的,可能还有别的事,不过这些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了,他们只需要交货,拿钱,走人。   陈哥已经上了国内A级通缉名单,不知道逃不逃得脱,如果......   他们就可以带着这笔钱避到特区里面好好享受个几年了!   “那后面这小子.....”已经到了目的地,矮个男人开始压抑不住暴虐的本性,只想把这一路所受的羞辱加倍的还回去!   待会,他要一寸,一寸的把这小子的骨头给捏碎。   “看着点,别让他带着货跑了,待会请昆佬的人好好招待招待他”中年男人阴沉低语。   初云钻出灌木丛就一阵头晕,没有了树叶的遮挡,火辣的烈阳直直照射在她身上,刺目的阳光让她不由得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觉得眼前所见全部明晃晃的亮到了极点,   “云姐姐,你怎么了?”跟在她身后的小萱有些害怕的看着面色有些潮红的初云,   “我没事,”初云甩甩头,低低回应一声,努力跟上正在下坡的陆进。   “你生病了”,才走了两步,她就一头撞进了陆进的怀里,然后被他捆拥进怀中,两片薄唇贴上她布满了汗水的额头,然后因为额头那滚烫的温度他皱起了眉头。   才一天时间就烧成这样,   真是太娇弱了。   微微俯身将女孩抱起,陆进几步跨下斜坡,大步走向正在坡下斜视着他面色阴森的两个男人。   这时木屋那边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们,数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警戒着向众人走来,   “自己人!自己人!”中年男人高举双手,满面笑容的高喊起来,   后面矮个男人也跟着举起了双手,脸上挤出谄媚笑容,   陆进却没有任何停留,抱着初云直接大步走向木屋方向,   这小子是想害他们被乱枪扫死吗?   中年男人脸色微变的正要低声喝止,几个走近的士兵已经看到了越人而出的陆进。   然后令人结舌的事发生了,   “刷刷”两声,几个持枪士兵竟然立刻站住向着陆进行起了军礼!   “阿进,我亲自来接你,够给面子了吧?”   木屋前躺椅上的人缓缓坐起身,歪头扭了扭脖子,然后伸手舒展着身体,浑身筋骨发出了轻微的咔咔的响声,   “哟,你手上抱的是什么玩意儿?”男人站起身,走出了木屋前的阴影处,   这人一走出来,正午的烈阳也仿佛阴了阴。   他穿着一条迷彩裤,上身是白色工字背心,理着小平头,身形极其精悍,皮肤有着缅人特有的微黑,但五官却生得剑眉星目。   这年轻男人一出现,空气中就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邪味,   他笑眯眯的看着陆进,然后眯起眼看向后面紧跟着的小女孩,还有那两个一脸惶然的男人。 ☆、第13章应得的下场   陆进朝他点点头,抱着初云准备走进木屋里面,   年轻男人抱起手,侧身想看清他怀中少女的模样,   “尤拉,这个是我的”,陆进目带警告的瞥他一眼,   “O~K,你的妞,我不看”,年轻男人拉长了声音夸张的半举双手.   陆进完全不回应他轻佻的浪笑,迳自抱着女孩进屋。   见陆进已经把人抱进了木屋内,年青男人收起了面上笑容,坐回木屋阴凉处的躺椅上。   “你,过来。”他冲被拦在木屋前空地上的小女孩招了招手,所说的中文带着一种奇特的腔调,但却不难听,   小萱左左右右看了一下,才明白他叫的是自己,怯生生的走上前去。   “啧啧啧,这么小,奶-子都还没鸡头大吧?玩儿起来能有什么意思?你们都是从哪里弄来的?”尤拉捏着小女孩尖尖的小下巴,左右转了转,有些面带失望的摇摇头。   这小妞五官虽然生得细致,但因为年幼,形容尚小,还带着一脸的稚气。   更因为这一路的辛苦,头发乱糟糟脏兮兮的不说,小脸上全是疲惫之色,原本粉嫩的唇瓣也开始干裂起皮。   真不知道为什么营里有些人就是好这口?   要他来看,女人嘛,还是丰乳翘臀干起来才有感觉。   小女孩被他打量货物般看着,男人那双透着冷血和邪气的眼让女孩忍不住微微发抖,但仍记住初云说过的话强制镇定着,   只是因为害怕,那双盈盈双瞳中此刻水光流转,宛若琉璃。   这倒是叫男人看得怔了怔。   “这,我们都是按订单交货......”数名荷枪实弹的军人守在木屋周围,中年男人不敢上前,只站在空地处谨慎又迟疑的回答他,心里却是不住的在打鼓。   停放在空地处的军车上大刺刺的印着昆佬管辖军区的标志,可这批收货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为什么带路的这个少年跟这帮人如此熟稔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只要昆佬看得上,再小的都能送到”,他勉强按捺住心慌,略略弯腰表示着己方的诚意。   “唔,你们倒是很会办事,还能让阿进答应带你们进来,本事倒也不小”,尤拉收回手,挥手叫人将小脸煞白的小女孩带到一边,望着中年男人眯起眼笑起来。   明明是称赞的话,却被他说得阴森无比,   中年男人只觉得自己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有种不妙的预感。   一旁的矮个男人见买家似乎不是很满意小妞,生怕收不到钱,有些急切的上前一步,   “这两个小妞可都咱们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极品!......”后面的话突然被中年男人拉住了,   “那真是辛苦你们了。”   “只是你们的礼物,肥昆那个老家伙是没福气也没命享了,唔,他现在还剩多少?”   尤拉侧头苦思,旁边立刻有人弯腰接话:   “老家伙肉多,小豺吃到今天早上也才啃了他两条腿,”   中年男人两腿一颤,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头顶慢慢凉下脊椎,   他抬眼望向前面椅子上坐着的邪气青年,眼角不住抽搐。   他身后一脸横肉的矮个男人还正等着对方付钱,闻言也瞪大了眼睛,   “消息传得慢,所以很多人都还不知道,如今莫坎同盟军已经换老大了。真难为你们,还山长水远的给老家伙送点心过来,可惜,他现在下面那玩意儿都被豺狗啃光了,想吃?恐怕也是有心无力了。”尤拉笑眯眯的看着两人慢慢说,眼神里带着说不出的恶意。   ——————————————————————————————————————————   昏昏沉沉间,初云被抱进了破破烂烂的木屋里面,然后被放到屋里灰扑扑的地板上。   一双有力的手伸到她的颈部,几下就解开了被她扣得严严实实的领口,   然后那双手微微用力,将她胸前衣襟扯开,接着开始半褪她的裤子,   她半睁着眼,完全无力阻止。   很快那双手开始用沾了水的毛巾给她擦拭起身体来,   先是脖颈,胸口,腋下   然后那手更加深入,向下擦向小腹处。   “不要....”,女孩发出软弱无力的拒绝,   滚烫的肌肤碰到清水舒服了许多,但粗糙的毛巾却将细嫩肌肤擦出了於红,   女孩难受得扭动了一下,   “别动。”陆进伸手按住女孩的手。   他半跪在地板上,手里拿着浸湿的毛巾,气息浓重。   被他扒得衣衫凌乱的女孩就那样躺在他面前,   粗糙的布衣掩不住女孩青涩姣好的**,柔润小巧的胸,粉艳鲜嫩的乳-尖,顺着衣襟向下,隐约可见少女禁-地,最让人口乾舌燥的,莫过於她因为高烧变得艳润的红唇。   丰盈小巧,柔软晶莹,   仿佛在诱人品尝。   因为毛巾粗糙,被擦过的细嫩肌肤泛起点点於红,像极了被人大力揉搓出来的样子。   陆进胸口处微微起伏,目光如狼,贪婪的审视着身下少女的美妙,   脑海中只不断翻涌着各种狂野念头,   他想蹂躏她!   想直接扳开她的双腿,掐住她的小腰,尽情的放荡一场!   纵情驰骋,放浪蹂躏!   让她挣扎!呻-吟!哀求!   他俯身,轻轻含住女孩的唇瓣,细细吮啄她,娇嫩的触感像是在亲吻花瓣。   女孩发出娇细的呻-吟,   柔弱的反应告诉他,她在生病,承受不住他的热情。   陆进手臂上坚硬的肌肉收紧又放松,捏着毛巾的大手也青筋直爆。   最后他溢出懊恼轻叹,僵直着背小心而轻柔的继续给娇弱公主擦身降温......   做了简单的降温后,他将女孩抱出木屋。   “尤,我需要医生。”怀里的女孩已经虚软如棉,半昏迷在他双臂间。   “没问题,”尤拉挑起眉,诧异的看了看他,   玩女人跟玩枪一样熟稔的阿进,也会带女人看医生?   他被什么鬼东西附身了?   但他什么也没问,只点头叫人通知寨里医生做好准备,   陆进扫了眼站在空地上满头大汗的两个男人,嘴角扬起一丝残忍微笑,   他将女孩抱上最近的一台军车,然后返身看着两个男人。   有些帐,得算一算了。   中年男人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心里暗暗叫苦,   原以为这趟虽折了两个人,但好歹把两个妞带过来也能拿到一笔不菲佣金,   谁知现在货是送到了,买家却已经挂了!   本想找机会干掉的这小子,竟然是这边的人!   这不是自己送上门找死吗?   “上车,回营”尤拉吩咐了一声,顿时周围还有小树林里隐蔽的士兵都开始做回营准备,   “你们两个可以走了”,陆进冲两人一笑,   中年男人满脸喜色的抬头,脸上有着拣回一条命的后怕,   “给你们二十秒,能跑进那个林子里我就留你们一条命”,陆进笑眯眯的指了指车道对面的树林,   两个男人猛地抬头,额角滚下大颗冷汗,   “小兄弟真会开玩笑......”中年男人只觉得两腿发软,强笑着说,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十九,十八......”陆进根本不给两人当明白鬼的机会,开始倒数。   “你这狗娘养的!.....”矮个男人怒吼一声,   “跑啊!”中年男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少年要下杀手,但他知道现在绝对不是在开玩笑,拉了矮个男人一把,他转身没命的朝着树林狂奔起来!   两人狼狈逃命的背影引来武装士兵的一阵嬉笑,   “十,九,八.....”陆进俊美脸上浮起残忍笑容,手往旁边一伸,一柄XM109型狙击步枪被递到他手上。   “五,四.....”唔,先干掉哪一个好?   “好吧,就你了,”把他的人吓哭过,该死。   他避开要害部位,瞄准矮个男人,   “砰!”装了消音器的步枪发出一声沉闷枪响,子弹带着死亡之音呼啸着穿透矮个男人的大腿根处。   奔跑中的男人被子弹强大的动力掀起冲飞,半空中一条腿被生生炸开,断腿飞落到数米外,   然后整个人重重的砸到了地面上,把地面砸起了一层灰!   血直到这个时候才涌了出来!跟喷涌的瀑布一样,哗啦啦的直往外淌,   瞬间矮个男人身下已是一片血水!   砸回地面的矮个男人半张着嘴,半响才发出了恐怖的惨叫:“啊!——”   “我操-你妈!——!”中年男人悲愤的回过头大喊!   步枪瞄准怒吼过后继续闪躲着逃跑的中年男人,   在小茅屋就商量着想杀他,真是蠢到了家。   都忘了跟他们说自己耳力好得很了......   “砰——!”又一声枪响,   男人被子弹穿透小腹,重重撞击到一颗绿油油的大树上,内脏从炸开的后背处喷洒到周围树干和地面上。   男人临死前发出了质问般的吼声,   他想不明白是哪里得罪了这个人,连条活路都不给他们?   为什么?   从你们做人贩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你们不得好死。   陆进满意的看看还在满地打滚的血人,听着那渐渐虚弱的惨嚎声,把枪扔回身后士兵身上,然后拉开军车车门一跃而上。   见惯这种游戏的士兵们各自利落上车,数台军卡迅速转向朝着营地方向开去。   陆进伸手将女孩头部抬起,放到自己大腿上。   车上少女陷入沉睡,浑然不知刚才车外的一场残酷杀戮。    ☆、第14章乖巧的女孩   重型军卡在树林里飞驰,然后咆哮着急转进险峻的盘山公路。   山路盘旋在密林山间,一侧是山,一侧是悬崖,下面是汹涌翻滚的江水。   道路崎岖难行且没有任何护栏,开车的人若不是老手或是稍微的走走神,很容易就会翻下悬崖,尸骨无存。   车内前排副驾位上,完全无视外面惊险山路的尤拉靠在椅子上,抱着手臂,两条长腿悠哉的搭在车子前方,   “所以,那几个可怜的家伙只是把你当成导游了所以找上你是吗?”   在好奇的问完陆进怎么会带人进来的原因后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愚蠢又贪婪,那几个家伙还真是死得不冤。   陆进冷哼一声懒得回他。   这次出任务时腰上受了点小伤,想着休息两天再回来,谁知还没睡两个钟就有人以老太婆的名义求他帮忙,竟还是他最厌恶的人贩。   十年前欠了老太婆一个人情,原本想饶他们一次,谁知这些人不知死活,非要赶上来送死。   那他也就不客气的笑纳了。   不过——   他倒是很满意这次的导游报酬。   陆进靠在车子后座闭着眼养神,长指不时无意识的在女孩汗湿的发间梳理两下。   突然车子一个剧烈的颠簸,几乎将昏睡中的女孩整个抖起,陆进立刻伸手将人护住。   “妈咪......”,女孩突然喃喃出声,烧得艳红的脸蛋难受的在他大腿上磨蹭了两下,   陆进手指顿了顿,垂眼细细凝悌睡梦中皱眉啜泣的女孩,   “妈咪...回家......”,初云发出微弱呜咽,一行晶莹泪水从眼角渗出,划过白皙脸颊,一滴一滴,滚落到枕在头下的大腿上。   “阿进,你可怜的小猫咪好像还没断奶呢~”   坐在前排的尤拉嗤笑着扭头看向后座。   穿插在女孩发间的长指缓缓退出,捏住女孩雪白的下颌,   因为有些用力,女孩两颊被捏得向内凹进,嘴唇微微嘟起,   “嗯....”她不适的皱眉并发出浅浅低吟,   僵住的手指收紧,张开,最后缓缓覆盖在女孩巴掌大的脸蛋上,粗糙的拇指将眼角泪痕抹掉。   “没关系,养一养就乖了”,   陆进淡淡看他一眼,伸出两根手指在女孩细嫩脸颊上轻轻摩挲起来,   不管你以前过的是怎样的幸福生活,   从今以后,你的世界里只能有我,也只会有我。   “我搞不懂,你怎么会对这种瘦不拉几的小妞感兴趣?噢,你这样阿蔓她们会伤心死的!”   尤拉继续调笑,俊脸上是让女人又爱又恨的浪荡表情,   “她们不会伤心,只会转爬你的床”,   陆进小心的挪动了下,好让怀中女孩靠得更舒服,然后懒洋洋的回答他。   “阿进,你真的不留下来?”   尤拉调笑两句后,开始严肃起来,   “这一次,你带人断掉了肥昆的救援部队我们才能这么快攻下他的老窝,司令的意思是这里以后交给我们,你知道肥昆的工厂每年有多少进项?又有多少人在眼红我们吗?”   “我没兴趣”,陆进神色冷淡的回他。   “我知道你对这个工厂没兴趣,但那些货要一下子全部销毁,除了你我,没有人会同意”,   尤拉压低了声音说:   “大家讨论后说,工厂可以销毁,但是货得先留着,这笔钱也许可以用来给军队添点新家伙”。   见陆进还是一副懒得搭理人的表情,尤拉皱眉,   陆进不沾任何跟毒品有关的生意他理解,但肥昆仓库里那堆成小山的货在所有人眼里,无疑是一堆同等价值的黄金,谁会愿意一把火把黄金烧掉?   让辖区内全面禁绝鸦片种植和毒品买卖,推行替代种植计划,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巨大的利益面前,军队里那些老家伙的眼睛比兔子还红。   在他们施加的压力下,   即使是最高领导人,也不得不暂时妥协。   他抬眼从后视镜中看向陆进。   一流的身手,一流的头脑,一流的样貌。   金三角101同盟军部队总司令手上最利的一把剑。   这一次只带了一个小队,就截断了肥昆边境盟军的增援行动,顺便干掉了老家伙几个准备反扑的得力手下。   可是对这份司令准备给他们俩的巨额奖励,他却不屑一顾。   陆进神情冷漠的看他一眼,   “我明天就走,这里不关我的事。司令问起来,你就说我带我的妞回去给家里人看看”。   这下尤拉是真正的惊讶了,他甚至诧异到嘴巴半天都合不拢,脸上再没有让女人又爱又恨的邪气表情,而是一副蠢到家的呆样,   “你是说真的?你要带你捡来的小猫咪回家?”   他忍不住再次打量起陆进揽住的女孩,确实又弱又小,没有大屁股也没有大咪咪,究竟是哪里吸引这个虽比他小几岁但是数年前在金三角就已是无人敢惹的煞星?   打陆进十二岁晓事起,前扑后拥想爬他床的漂亮妞应该比他玩过的枪还多吧?   见他不住的打量自己的女孩,陆进抬腿踢了踢他的椅背叫他收敛点,   然后靠在椅子上仰头微微一笑。   尤拉不会懂的。   孤独,漂泊,浪荡的生命中,突然出现一个跟你的世界是云泥之别,   美丽到极点,弱小到极点,自愿归附于你并且以后完完全全属于你的天使,   看到充满杀戮的暗黑世界突然闯进一抹柔和温暖的白色,   那是怎样的一种兴奋惊喜?   怎么能不让他去竭尽手段的贪婪,占有和珍藏?   车子一路奔驰着开到半山,山寨入口处之前被炸毁的岗楼正在修缮,   临时搭建的哨岗处架着数挺轻重机枪。   警戒在哨岗处的士兵对着探出头的尤拉立正行礼,然后迅速打开栏杆放行。   车子只能开到外围兵营处的广场上,四周处处是爆炸过后的残骸,屋舍焦黑,断垣残壁。   看得出这里不久前才刚经历过一场残酷战争。   尤拉跟陆进说了几句话就先到临时总部去处理俘虏问题去了,   陆进将初云抱下车,向山寨高处一座最大的未被战火波及多少的柚木吊脚楼走去。   走了两步,他突然回头交代下面的人把一起带过来的小女孩先送到角楼那边。   蜷缩在陆进怀里的少女在被他放到只铺着薄薄毛毯打磨光滑的柚木地板上时突然惊醒,   昏昏然看了一下四周,陌生的环境让她的小手虚弱的揪住了他的衣襟,   “放手,待会会有医生过来给你打针,”陆进半俯下身,瞅着她惊惶的表情,   初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轻呼一口气,缓缓放下抓着他衣服的小手,   她觉得自己整个脑袋胀痛难耐,浑身热烫难受,吐出来的气都是**辣的,   自己生病了,不知道会不会惹他不高兴?   头好痛,好想睡,   但是有件事,她必须要先问他,   “小,小萱.....”她蠕动着有些干裂的嘴唇眼带祈求的望向他,   “她?”陆进看着她,冷漠的摇摇头,   “今晚酒宴上她们会被送过来给人挑选,至于跟谁走,就看她的运气了”。   “求求你.....”,初云抓住他的手臂,挣扎着想从地板上起身,却被陆进轻轻按下。   “不要让那个昆....带走她......”女孩还不知道那个人已经消失,想到那些可怕的传言,她漂亮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陆进静默的看着苦苦哀求的女孩,仿佛在细细思量,   “放心吧,她不会落到变态的手上”,看到女孩可怜兮兮的模样,陆进终于开口,   女孩听完松了口气,大眼睛里顿时充满了感激,   “但是你得给我点好处......”陆进双手撑在光滑的木地板上,俯下身轻轻吻上她的艳色唇瓣,没有深吻,只不断的用薄唇在她唇间轻啄,   深邃眼神静静审视着女孩的反应,   初云双颊绯红,细细的喘着气,鼻端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   犹豫挣扎几秒后,她伸出手臂,小心的圈上他的颈,粉嫩嘴唇也颤抖着微微向他开启。   一声轻叹,自陆进的胸膛深处逸出。   他满意地缓缓收紧手臂,圈住身下女孩的娇小身子。   她好小,小到他觉得怀中的娇弱身子跟只小猫咪一样,   他辗转亲吻着身下的女孩,   她嫩嫩的嘴唇、她小小的耳朵、她颈后的嫩白肌肤、她汗湿的额角、她布满红晕的脸蛋......   最后转回攻陷她微启的双唇,沉迷吮尝,   在她原本就艳红的唇瓣上添上更娇润的色彩,   听着她娇柔细细的喘气声,   一阵温热   一股温香。   ──真正的温香软玉。   直到她受不住他的热情,蜷在他肩上的小手开始软软推拒,他才收敛了狂野,压下了**,将她密密实实的搂在怀中,轻怜密-爱。   真乖,要是以后她都这么乖,他一定会好好对她。    ☆、第15章可怜的尤拉   身穿白褂的军医在一道冰冷目光的注视下有些手脚发软的将针筒收起,然后结结巴巴的跟盘坐在地板上的陆进解释少女刚才晕迷的主要原因是供氧不足而不是病情加重,陆进不耐的挥挥手让他下去,军医如释重负的赶紧弯腰退出了房间。   打过退烧针后的女孩在药物作用下沉沉睡去,樱唇微肿,颈侧上还残留着被他肆虐过后的痕迹。   窗外夕阳西下,斜阳穿过零落叶片斜斜照射在光滑的木地板上,光影斑驳。   天的另一边,已经渐暗变成有些深蓝色了,衬着洁白云朵,美得能让人窒息。   远处隐隐传来喧哗人声,木屋内,却安然寂静。   只有一个矫健身影,盘腿坐在熟睡的少女对面,静默守护。   夜幕降临,整顿过后的山寨逐渐恢复元气。   主楼不远处的宽阔空地上,一根根近两米长的木材搭成的巨型篝火被点燃,   一缸一缸后劲浓烈的米酒也被抬着摆放在空地一侧,   胜利后的士兵们开始了属于他们的狂欢之夜。   当陆进晃晃悠悠的走进靠近空地的小楼二层时,里面已是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宽敞房间里,奢华吊灯下,数张矮矮方桌呈三角形摆放,   中间处几个穿着艳丽纱笼的女人正为众人表演着暹罗舞,   舞姿柔软,神情妩媚。   最里面的主位上,尤拉半躺半靠慵懒的枕在一个只着一层黑色薄纱的丰润女人怀中,另一个同样穿着的艳色女人正娇笑着用唇将剥好的红提哺入他的口中。   镂花薄纱下,女人丰乳翘臀曲线惊人,神秘三点若隐若现。   见陆进走进来,尤拉拍拍喂完提子后伸舌舔吸他喉结的艳女,将她推到一边,招手叫陆进坐到里面来,另外几桌身穿绿军装的各个将领也或冷或热地跟陆进打着招呼。   见陆进走来,艳女双膝跪地手背覆膝向他行礼,然后退让到一旁,待他坐下后跪行至他身后,挺起充满肉-欲的妖艳女体准备让他靠躺。   鼻端传来的浓郁香味让陆进皱起了眉,他不耐的挥手让她移开,艳女只得退到一旁为他斟酒。   “阿进,你的猫咪哄睡了?我以为你今天会整晚都不让她睡......”尤拉将口中的小籽吐到身后女人的手心上,笑嘻嘻的接过她递上的酒杯跟陆进轻碰,然后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陆进同样一口饮尽,闭了闭眼,待烈酒的爽劲过去后,他斜瞟了一眼尤拉下身裤裆处的高高隆起,   “先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你少管。”   尤拉耸肩,瞟了一眼自己下面,也懒得掩饰,随他观赏去。   “司令说你回家可以,但办完事后就得去首府报道”,尤拉看了看陆进,叮嘱:   “别待太久,早点回来帮我”,   陆进挑眉一笑,两人再次碰杯。   这时外面广场上乐声暂停,然后突然传来一阵热烈欢呼声。   “今天这帮兵痞子会爽坏的,肥坤这里的妞货色都很不错”,尤拉在身下女人大腿上摸了一把,冲陆进邪邪一笑。   陆进嗤笑,抬眼从二楼望向不远处的广场。   在上头默许下,除巡逻值夜的士兵外,剩下的士兵全都聚集到了广场中央。   大碗大碗的米酒灌下去后,数百名松弛下来的男人开始化身为兽,扑向被带到场中的几十个从山寨里搜罗出来的漂亮女人。   一时间,欢呼声,尖叫声四起,   女人们衣衫瞬间被撕成碎片,身子也被无数双黝黑大手按住动弹不得,挣扎无果后只能神情麻木的承受着身上男人兴奋又疯狂的撞击。   有几个女人转身想跑向树林,刚跑出两步就被追上的男人拦腰扛起钻进林间,然后数名男人哈哈大笑着跟着钻入......   顿时偌大空地上,只见一片淫-乱场景。   小楼上正饮酒作乐的高级将领们,全被这场景刺激得喘起了粗气。   战斗过后的男人,急需女人来发泄被鲜血激起的性-欲。   而交-媾和杀戮,从来都是人性最原始的本能。   几声轻敲后,二楼房门被推开,四五个正慑慑发抖的女孩被推攘着进了屋。   被推到水晶灯下的女孩们神情惊惶,其中一个个头最小一脸稚气的女孩,正是小萱。   带人进来的侍女跪在地上语调轻柔的介绍这几个女孩都是处女后,屋内原本就热烈的气氛变得更加火热,角落里一直没要女人服侍的中年军官在看到小萱时阴鹫双目突然闪出亮光,干瘦脸上也浮起了一丝满意笑容,他抬手准备将小萱招到自己身边,   “你,过来,”陆进钩钩手指,让人将女孩送过来,然后指指尤拉旁边的空位说:   “坐在这里,好好伺候他”,   “咳咳咳——!”   尤拉咕咚一声咽下口中的酒,然后呛咳起来,酒精从鼻端冲上眉间,呛得他几乎快把酒水从鼻孔里喷出来,   “你——”他边咳边看向陆进,眼里全是问号,   满脸惊惶的女孩在无数的陌生人中看见了相对不陌生的两人,立刻跟在侍女身后快步走近尤拉这边的桌子,然后在陆进的眼神示意下乖巧的缩在了尤拉身侧的位子上。   慢了一步的中年军官眉心闪过一道煞气,微眯着眼看向尤拉,   “尤,我以为你不好这口的,”他看着缩在尤拉身后的小女孩慢慢开口,眼底闪过贪婪之色,   多么干净的女孩!   那双小鹿似的大眼,清澈见底,纯洁可人,看得他心痒难耐,脑海里已经在想象扒光后小女孩稚嫩的身子是何等的诱人,哀叫的声音又是何等的动听了。   “我——,今天....想试试....”尤拉伸手揉捏着眉心,语气有些僵硬的回答,   矮桌下陆进的军靴正踩在他的赤脚上,随时准备研磨。   “是吗?”中年军官眼底尽是不甘,但上下有别,他只能暗示,   等了半响见尤拉丝毫没有出让的意思,只得另外挑选了一个年纪比小萱稍大的女孩。   见尤拉上道,陆进收回脚,给他再倒了一杯酒。   尤拉哀怨的看了看陆进,大概猜到了陆进这么做只是为了讨好他的妞。   可是为什么要塞给他?!   全军谁不知道他只喜欢大咪咪?   尤拉恨恨的喝完陆进递过来的酒,眯起眼侧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小女孩。   然后他再次愣了一下,   他从未近距离目睹过如此粉雕玉琢的女孩。   清洗过后的小脸干净得要命,没有任何化妆,五官小巧精致,特别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隐隐带着畏怯偷偷看他一眼后就被吓得转开,真是......太可爱了......   可---她再怎么可爱,她也还是个没发育好的小妞啊!   陆进不等他反悔,招手叫人过来将小萱直接送到了尤拉的房间。   这下彻底断掉了几个对小女孩虎视眈眈的男人的念头。   尤拉只能干笑着接受下面人的敬酒,心里郁闷得要命。   他今晚还准备双飞呢,塞个小孩到他房间他还怎么搞?   初云缓缓睁开迷蒙双眼,昏睡一觉后之前折磨她的头疼已经消失,但浑身仍旧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她吃力的从垫子上坐起,盖在身上的薄毯滑到了腰处,而她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被人换上了柔软的白色棉裙。   四周望了望,墙头上一盏造型小巧的壁灯发出柔和的黄光,白色纱帘被夜风吹得微微飘起,   带来远处的阵阵喧闹声。   而偌大的房间里,竟只有她一人。   她默默等了半响,没有任何人出现,   于是她小心的从地板上爬起,赤着小脚,走到了窗外的护栏处。   刚走近护栏,小楼不远处的树林里便有个人影晃动了一下,似在警告她不要乱动。   初云咬咬唇,只得乖乖的返身进了屋。   “咚咚咚——”外面楼梯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间中夹杂着男女调笑的声音,然后隔壁房间门被打开又关上,男人的放荡笑声和女人的娇吟声便若隐若现的从隔壁房间内传来,   这种吊脚楼四处都透风漏气,基本没有什么隔音效果,隔壁的声音渐渐让人脸红耳赤起来.....   正当初云捡起地上的毯子将自己裹起,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时。   “砰!”房间门被人猛力推开,一股浓烈的酒味扑了进来,   “谁!”初云吓了一跳,看清是陆进以后轻呼一口气,毛毯下捏紧的小手也放松下来。   但陆进并没有立刻进屋,   他就那样靠在门边,看向地板上紧紧抱着毛毯的女孩。   那眼神,有点邪气、有点狂野、有点热烈。   而且他嘴角的笑容看上去坏极了。   初云不明白这代表什么,但却觉得这副神情可怕极了。   她在这种眼神和笑容下渐渐变得紧张起来。   陆进慢慢的走了进来,慢慢的关上了房门。   昏暗灯光下,他一眨不眨的看着专属于他的小女孩,   他俊脸隐隐抽动,像是压抑着什么,又像快要熊熊燃起什么,   然后他慢慢的脱下身上的T恤甩在一边,缓缓步往缩退到一角的女孩。   那赤-裸的上身线条完美,精悍又野性,充满了强烈的侵略感。   初云再是不晓事,也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第16章真正的地狱   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陆进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空荡的房间里,穿着纯白棉裙的美丽少女坐在打磨光滑的深色柚木地板上。   柔顺的长发披泻在身后,娇美无邪的脸蛋显露着从未沾染过世俗的纯洁,一看就知道是在倍受呵护的环境中长大,家境富裕,教养良好。   如此的娇贵可人。   少女被他突来的闯入吓了一跳,神情惶然的望向他,剪水双瞳每一次的眨动,都带出一阵波光潋滟,   陆进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向上不断涌起。   全身每一处细胞都在叫嚣着同样的一个声音:   我要她!   我一定要得到她!   我一定要完完全全,一寸一寸的,得到她!   把这个原本不属于这里的女孩牢牢圈在他手心!   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强烈到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到了极点!   随着他的逼近,少女抱着毛毯站起开始不住向后退去,很快就贴到了身后的木板上。   矫健的身影完全笼罩住惶惶无措的小身影,女孩惊惧的睁着大眼睛无声的向他哀求,美眸中倒映出他俊魅的脸孔,但那背光之中的斜长双眼却无视她的哀求,而是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执着凝视,几乎在以视线吞噬着她的全部。   “眼睛张开。”他的用力逼近将女孩吓得猛地闭眼缩肩,贴在木板上几乎快要哭出声来。   “乖,眼睛张开。”他几乎是贴在她唇上出声。   但他没有吻覆上她,只是欺近她,鼻间的呼吸带着浓烈的酒气,热烫烫地喷在她的肌肤上,引发她的阵阵寒栗,他暗哑的嗓音虽然轻柔,但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初云被迫张开眼,对上那双在暗色灯光下又变成蓝灰色的魔魅双眼。   她紧紧贴在木板上,一动也不敢动。   他没有碰到她,完完全全没有任何地方碰触到她的身上,他只是将在双手撑在她身子的上方,将她罩在自己的怀中,几近变态的用他的鼻子细细的闻嗅着她的味道,然后用鼻尖轻轻磨蹭着她的脸颊,颈子,还有她露在外面的纤细锁骨。   最后他俯首,以鼻息挑逗她的精致耳畔,用他浓郁的阳刚气息笼罩着受困的小猎物。   老道的**手段下,女孩忍不住微微发起抖来。   太可怕了。   这样要吻不吻的样子让本就对异性懵懵懂懂的女孩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只觉得每一寸肌肤都能感觉到他大胆而赤-裸的盯视,   这让她毛骨悚然,甚至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那性感薄唇最终缓缓贴上了她的唇瓣。   带着酒味的湿热唇舌一点一点的深入她齿间,执着舔噬,时而以舌挑弄她的舌尖,时而以齿吮扯她的丰嫩下唇,尽情玩味,流连忘返。   娇柔的身躯曾试图反抗,他只唇齿微微用力,重重一吸,女孩就被吻得嘤咛出声,瘫软下来。   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温柔吻弄,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细细琢磨,他臂弯中的娇小女孩身子愈来愈柔软、愈来愈敏感,并渐渐学会适应他的节奏。   他开始变得激切起来,手上也没闲着,长指轻巧勾下女孩棉裙的肩带,火热大掌自圆润小肩慢慢滑下,罩上未着内衣的挺翘小乳,用他布满老茧的粗糙指腹摩挲着掌中嫩蕊。   “不......”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女孩在喘息的缝隙间惊叫出声,   “不要....你放过我.....”胸前抚弄带来了陌生可怕的感觉,这种感触远远超过了女孩的理解,她忍不住哀哀乞求。   “别怕,跟着我,我会让你快乐”,掌中的柔嫩让他沉迷,他吸走她脸上滚落的泪珠,贴在她汗湿的耳际低声诱哄。   “我不要——”女孩在他俯身含住嫩蕊瞬间惊恐尖叫,吓坏似地企图踢开他,却被他轻巧压制。   “我求求你——!不要这样.....给我点时间..我害怕....我好害怕.....”女孩的意识在抗拒,但稚嫩的身子却在这高明的老练琢磨下变得炽热起来,   不知是害怕他的手段,还是害怕自己的反应,不堪重负的女孩终于崩溃出声。   陆进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从女孩的胸前抬起了头,放开了仿佛快融化在他舌尖的粉嫩蕊心。   “别害怕,我会好好对你.....”他竭力压抑着**,安抚着怀中被陌生情-欲吓坏的女孩。   “呜呜...你别这样.....”女孩哽咽不已,小手推在他赤-裸的胸膛处,手心全是他的炙热汗水。   “记住,你是我的!你得给我生孩子,陪着我,永远也不离开我!”陆进喘息着,双手捧起女孩的小脸蛋,盯着她的美丽泪眼,重重的发誓,一字一句,切齿狠信。   “我....呜呜...我例假都没来...我还不能给你生孩子..你给我点时间..求你!”   初云已经慌不择言,只求他能放过她先。   她被他钉在墙板上,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他的急切。   他有力的纠结手臂以及胸口腹间块垒分明的肌肉告诉她,这个人的身体,正处于亢奋状态,随时可以将她拆吞入腹,连点渣都不剩。   陆进盯着她,鼻间不住粗重的喘息着,下腹紧绷得快要爆炸。   他向来欲烈,也从未如此压抑过自己。   可她真的太稚嫩,甚至连例假都还没来。   要不要先放过她?等她再长大一点?   暧昧又压抑的静默中,隔壁木屋传来一声清晰无比的哀叫!   然后是幼小女孩的呼痛声,哭泣声,哽咽声,还有男人模模糊糊的安抚声。   初云瞬时瞠大了眼!   那是小萱的声音!   “小萱——!”初云惊呼一声,猛力推开横在耳侧的手臂就要向外奔去!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陆进铁臂轻松一捞,将她的身子牢牢制住。   “你混蛋——你明明答应过我,你答应过我......”初云泪流满面,疯了一样不住捶打他。   “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这里活下去!明白吗?”陆进钳住她的手臂,皱眉回答,   “不——!她只是个孩子!你们都是畜生!你们都不是人——!”女孩痛哭失声,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脸颊上滚落,那原本倒映着他身影的美丽大眼,此刻全变成了痛恨和失望。   “放我回家!我讨厌这里,我讨厌你——”   一只大掌猛力钳起她的小脸!几乎将她钳离地面,   “我给你一次机会收回这句话,”陆进贴着她的痛苦娇颜,阴沉低吟,   女孩流着泪,死死咬着唇,然后闭上眼不再看他。   铁臂猛地松开,女孩踉跄着跌落地面,然后一只大掌从后面抓起她脑后的长发,让她的小脸被迫仰起,   他俊脸贴上她的脸颊,薄唇在她耳畔阴森吐息,   “乖女孩,我带你去见识真正的地狱”。   说完初云被他一把拎起,带下了二楼。   守在楼外的士兵还没来得及行礼,陆进已经带着她大步离开,浑身的暴虐气息,让两名守卫咽了下口水,紧张对视后选择消失回阴影处。   初云咽下喉间的惊恐叫声,踉踉跄跄的被他带到一栋角楼下面的木栏杆外。   然后被他抓着靠近栏杆的间隙间。   “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他按住她的后脑,凑近她跟她一起看向里面。   昏暗的栅栏里,传来某种动物恐怖的低咆声,夹杂着一阵让人牙酸的咀嚼声。   惊恐一瞥中,她看见里面地板上一个被铁链拴住的奇怪物体还在微微蠕动,   一只似狼又似狗的动物正趴在地上啃咬着什么。   浓烈到让人窒息的血腥恶臭味让女孩忍不住干呕起来。   “看到那堆肉了吗?”陆进贴着女孩的脸阴柔低问,   “那堆肉就是原本买下你们的那个老家伙”,他轻轻咬着她的耳垂,   “想想看,原本你们会被这老家伙三百多斤的肥肉天天压在身下,被-操得死去活来”。   “他喜欢小女孩,但又嫌小女孩奶-子小摸起来不过瘾,所以他会给她们打催乳针,让她们奶-子涨得大大的......”,陆进搂着浑身抖动的女孩,在她耳边细细描述,   “知道你们被玩腻了会怎么样吗?”怀中女孩已经惊吓得缩成了一团,他仍不放过,   “他会把你们关在笼子里让他养的狗来干,要是还没被-干死,就丢给下面的人去玩......”   “别说了!别说了——”,女孩尖叫起来,小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浑身抖得已经不成样子了。   “这就受不了?后面还有呢”,陆进轻蔑的看她一眼。   他起身,将女孩抓起,拖拽着带出恶臭地狱,大步走向依旧喧闹的狂欢之处。   “砰”!的一声,陆进踢开一座塔楼二楼处的木门,将呜咽中的女孩揪趴到外面栏杆上,   “好好看看!这些女人都是什么样子”!   他将女孩提起,钳住她的小脸,转向楼下气氛狂烈的场地中央。   此时场中的气氛已近白热化,粗粗发泄过后的士兵们开始了他们彻夜不休的游戏。   几个身形姣好的女人赤-裸裸的被反手绑在粗大的木桩上,下身双腿大张,每一个身前都有一个男人在嚎叫着,耸动着,   当有男人浑身颤抖着败下阵来,周围一圈男人就会轰然大笑,递上一碗米酒做惩罚,   被绑住的女人几乎都已昏迷,浑身上下斑痕处处,大张的两腿间更是污秽不堪。   “那个小妞,尤拉不要的话,下场会有多惨你知道吗?”陆进侧头看着初云圆瞪的双眼,阴森低语,   “她会被变态佬玩死,或者被丢到下面当营妓”,   “就她那个小身板,最多一个月,就会被扔出去喂狗”。   “你希望她是哪一个下场?”   陆进冷冷的望着女孩,唇角浮现近似讥诮的笑意。   女孩呆呆的望着他,嘴唇抖动。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地狱吗?   这么疯狂的,可怕的,残酷的情景只有在地狱才会有吧?   这是一个她从未听闻的,不能接受和忍受的世界。   抓住她的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带着她未曾经历的,无法承受的黑暗力量。   强烈的刺激让女孩眼中出现了一种欲哭不能的悲泣。   女孩看着陆进,   被他长指钳住的小脸上,嘴唇蠕动,仿佛想呼喊些什么,但她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最后,她身子一软,倒在了环住她的臂弯中。    ☆、第17章尤拉和小萱番外   厚重的窗帘将屋外的清新晨光隔绝在外。   昏暗大房内,从门口到矮矮的床榻边——   破碎的薄纱,皮带,长裤,背心,内裤掉了一路,地板上凌乱无比。   整个房间处处充斥弥漫着淫-乱过后的暧昧味道。   宽得没边的床榻上,全身赤-裸的男人正抱着个松软枕头睡得昏天黑地。   健壮的身体未着寸缕。   野性,粗犷,且缺乏文明线条。   极度的放浪不羁。   角落里,小小女孩同样抱着一个松软枕头缩成一团。   她其实早就醒了,但是床上的人没醒,她也不敢动。   渐渐的,外面隐隐传来了有人走动的声音。   “水......”床上的男人终于动了动,从枕头间逸出性感呢哝。   小萱怯怯探出头,见床上男人因为宿醉口渴再次哼唧了一声,她慌忙放下手中的枕头跳起来,   赤脚跑到屋子一侧的方桌旁,有些吃力的倒了一杯冰水,然后小心的捧着水杯靠近床榻边。   “水来了......”,女孩半跪在地上怯生生的将水杯递上,小声的开口。   声音娇软无邪,惹人怜爱。   男人缓缓翻身半靠床榻,丝薄床单的一角要掉不掉的搭在男人腰间,根本掩不住男人晨起时一贯的粗壮勃-起,可惜小女孩太过年幼,这性感浪荡的画面对她没有什么太大的杀伤力,女孩只专注的递上水杯,生怕自己会因为手痛不小心将水洒出。   尤拉迷迷糊糊的探手接过女孩递过来的水杯,大口大口的灌下。   唇角溢出的冰水沿着刚棱有力的下巴划过性感喉间,然后滴落到厚厚胸肌上,   真是一个让女人口干舌燥的画面。   灌下冰水后的男人随手就准备将水杯扔开,小女孩急忙伸手接住。   尤拉懒懒的伸手揉捏宿醉后胀痛的眉心,然后扭动着粗壮脖颈松活筋骨。   扭动到一半时他突然定住,   “你怎么在这里?”他转头对上小女孩的粉嫩小脸。   小女孩正半跪在床边,大眼睛怯怯的看着他。   尤拉伸手捶捶脑袋,然后慢慢的皱起了眉。   靠!   他想起来了!   昨天喝得太HIGH,结束后楼了个细腰大奶的妞回房,那妞太风骚,一路上把他摸得浑身发硬,裤裆肿得几乎快走不了路。   一踢开门他就把那妞按在门板上正法了。   两人缠成一堆,从门板上搞到了地板上,又从地板上搞到了床榻上,   就在骑在他腰上的女人正高声叫唤浑身哆嗦,他也兴奋得掐着女人的细腰把她用力按下,然后准备向后靠上床头享受高-潮的瞬间——   他突然压到了一个热乎乎的小东西!   这团东西还发出了一声猫咪般的叫声!   那一瞬间他一边抽出家伙在女人白嫩小腹上猛烈迸射,一边在脑袋里惊疑这是个什么东西?   警觉本能告诉他这个东西没有任何杀伤力,可被这么一打岔,快感他妈的缩水了一大半!   于是射完后他气都没来得及喘一下就恼羞成怒的一脚将那团东西踢下了床!   小东西被踢飞出几米外,撞上了矮桌,发出一声凄惨无比的痛叫——   他喘着粗气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东西是陆进叫人送到他房间的小女孩!   小女孩整个手臂撞上桌脚,疼痛难耐,又惊又吓的哀哀哭泣起来。   那声音又细又软,可怜兮兮。   这细软哭声让酒醉后的男人听得烦躁无比,抓狂到只想把她拎到门边扔出去!   可一扔出去这小孩今晚就得被人撕碎吃掉!   想起陆进的眼神,尤拉哀怨无比的踢踢还呆愣在床上,胸口小腹斑斑点点全是乳白液体的艳女,叫她赶紧先滚出去。   “行了!别哭了!”还没回过神的女人捡起地上一块勉强能遮体的皱巴巴的薄纱离开后,他按着脑门倒回床上,头痛无比。   “呜呜呜....好疼.....”小女孩不住的抽气,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再哭我就把你丢出去......”尤拉打了个酒嗝,懒懒的威胁。   小女孩立刻伸出小手捂住自己的嘴,缩在了桌旁角落里。   见角落里小得可怜的身影还在一抖一抖的,尤拉终于受不了的扯出一个枕头扔过去,   “你就给我待在那边,别乱跑......”   小女孩捡起枕头,抱着缩回了角落。   整个屋子安静了,尤拉满意地咋咋嘴,然后有气无力的摊在了床上,   妈的。   今晚是没得搞了,只能睡觉了......   想起昨晚的尤拉半张着嘴,跟跪在床下的小女孩大眼瞪小眼的对了半天。   小萱怯怯的捧着水杯,看着他。   初云姐姐说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先镇定,想办法先让自己呆在安全的地方。   那她现在算是安全吗?   昨晚酒宴上那些人看她的眼神让她好害怕,   就跟离家出走那晚继父看她的那种眼神一模一样。   像是要把她嚼碎了吃掉一样。   后来带走初云姐姐的那个恐怖哥哥把她送到了这个人的房间。   她惊恐地啃了好久的手指头,最后迷迷糊糊的蜷在大大的床榻一角睡着了。   然后半夜她被闯进屋里的两人惊醒后都快吓死了!   那两人完全不知道她缩在角落里,火辣辣的在她面前就开始了妖精打架,   让她变成了个只会张大嘴巴瞪着大眼的白痴。   他们的声音好大。   那个女的一会哼一会哭一会尖叫,好像很舒服又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这个叫尤拉的人更是一直在喘气,   他一会用手抓起那女人白白的胸捏成各种形状,一会大力的拍打她的屁股,   她只听到“啪啪啪”的声音,   好恐怖。   吓得她只能小心的躲在了被单底下。   被这人一脚踢出去的时候她本来想忍住不哭的,可手臂实在太痛了!   痛得她以为自己的手都快断掉了!   这种痛让她的眼泪立马就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   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她知道这个人很烦躁。   她以为这个人会下床来揍她。   可最后他只是叫她闭嘴,见她害怕还扔了一个软软的枕头给她。   抱着那个软软的枕头,她安心了好多。   这个人,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   至少比起那个杀了好几个人的恐怖哥哥来说,他好像没那么可怕。   尤拉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女孩。   心里微微有些诧异。   她竟然不怕他。   她只眨着水灿灿的大眼睛看着他,   他从她清澈的晶黑大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会洗衣服吗?”尤拉问,   小萱眨眨眼睛,点头。洗衣服应该很简单吧?   “会收拾房间吗?”尤拉再问,   小萱再眨眨眼,又点点头。这个应该也很容易做的吧?   尤拉摸了摸有些扎手的下巴,   小是小了点,不过会做事的话应该可以留下来吧?至少能帮他洗洗衣服什么的吧?   “以后你就睡那边”,尤拉指指昨天小萱呆的那个角落。   “不过我没让你进来你就得在外面等着,明白吗?”尤拉重重强调。   这种事再来一次他一定会忍不住掐死这个小妞!   小女孩这次点头点得更快了,   她乖巧的模样让尤拉满意极了,他大大的打了个呵欠,抓抓块垒分明的腹肌,   示意她再去倒杯水来,   小女孩小心的再捧着水杯递上,   尤拉喝完水,舒爽的伸展了一下身体,然后像拍小狗一样拍拍女孩的小脸,   “只要你乖乖的,这里没人敢动你。”他大方的许下诺言。   小女孩微微惶恐的心立刻被这句话安抚了,她用力的点着头,水灿大眼感激地看向尤拉。   那眼神,让正准备下榻的尤拉顿住了动作。   大概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这更纯真可人的神情了。   小女孩漂亮大眼里满满的都是信任和信赖,   一时间,这眼神让他充满了被人需要被人依赖的膨胀感,胸口竟有些热血澎湃起来......   “昨晚就走了?”随手套上长裤的尤拉开门听着门外士兵的报告,原本英俊邪气的脸最后忍不住表情古怪起来,   阿进发了什么疯?大晚上的带着他的妞开着车就下山了?   嗯嗯嗯,看来他那只小猫也不是那么乖巧哟——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门口士兵偷瞥屋内正在勤快收拾一地狼藉的小女孩,似在诧异她居然还能下床,尤拉皱眉低喝,一脚就踢了过去!   把人踢走后,他摸着下巴看向屋内,   小女孩正双手用力“刷!”的一声拉开厚厚的窗帘。   白花花的阳光一下子就照亮了昏暗的房间,推开窗户后,屋里浓重的情-欲气味也很快被外面的清新空气所取代。   看着踮起脚,双手抓在木栏杆上,闭着眼睛大口呼吸清新空气的小女孩,尤拉忍不住轻轻一笑。   他的这个小奴隶,还真是挺惹人疼的。    ☆、第18章陆进的叮嘱   清晨,云雾缭绕的山顶上,一轮红彤彤的太阳跃出地平线,出现于茫茫云海之上。   远近的山峦一片静谧,云海涌动起伏的深处,隐约可闻鸡鸣狗吠声。   太阳渐渐升高,自云海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溢满山槽的淡淡云雾开始向着山头疾疾爬散。   繁茂的森林里,零散的茅草屋或破旧的吊脚竹楼稀稀落落的隐藏在密林深处,有些茅屋低矮的房檐几乎快垂到地面。   山脚下,依山而建的破旧竹楼迎来了许久不曾出现的主人。   竹楼背后,一根一根打通的竹竿被连接在一起,将屋子后面山坡上的一股清泉引流到木屋一楼。   陆进站在出水口,伸手拔出堵住出水口的一团破旧塑料袋。   一股冰凉山泉立刻从竹筒里直泻而下,淋在他只着一条内裤的精悍身体上。   二楼卧房里,初云突然猛地从木床上坐起!   她微微喘着气,额角冒出冷汗,还没能从刚才的噩梦中回过神来。   那噩梦太恐怖了,血泊里还在蠕动的黑影,正在啃嚼肉块还不断发出低吼声的动物.....   女孩喘息了一会后,渐渐清醒过来,开始僵硬的转动着脑袋,看向四周。   这是很大的一个房间,但看得出已经许久都没有人住过了。   屋子很空,除了她身下的这张木床和床边的方桌,就只有墙角处摆放着一个上了锁的木箱。   身下床单花色陈旧,有一股很重的樟脑丸的味道。   地板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床边到门口被踩出一串凌乱的脚印。   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在这里?   初云呆呆的打量了屋子许久,   最后,她慢慢蜷起了身子,纤细手臂紧紧环住了自己的腿,然后将脑袋埋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脚边,是刚才盖在她身上的一件四色迷彩外套。   是那个人的衣服。   原来那些,不是噩梦。   “咚咚咚——”外面清晰的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嘎吱——”一声,房间门被人推开,初云慢慢抬起了头,   但很快她就将视线转移开来。   门口那人湿发凌乱。   发上水滴沿着发丝滴落到俊魅脸上,野性十足。   比例匀称到让人惊心动魄的身体上,只穿了一件已湿透的内裤。   被水浸透后的子弹内裤丝毫不掩饰其中的饱满壮实,   大咧咧的向床上女孩展示着它主人的傲人尺寸。   初云只看了一样就不敢再看。   陆进见女孩已清醒,眼底闪过一丝喜意。   见她埋头不敢看他,他轻笑一声,就这样光着膀子走进了屋子,走近床边。   女孩见他靠近,开始不自觉的向后缩去。   陆进走到床边,俯身,伸手将她扭开的小脸扳正,强迫她跟自己对视,   “如果我要上你,你觉得你躲得了吗?”他低哑开口。   女孩纤长睫毛抖了抖,慢慢垂下眼帘,不敢回话。   陆进看着女孩的粉嫩小脸,心里着实喜爱,但她脸上的畏缩表情又让他极度的不爽。   “既然做了我的人,就给我乖一点”,他皱眉警告,   “昨天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女孩小身子微微一抖,想起昨晚,她揪着外套的手指也不自觉的开始颤抖起来,   陆进伸手抓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用拇指轻轻揉捏,   女孩小手柔嫩白皙,仿如玉雕,   陆进低头,看着蜷在自己粗糙掌心中的小手,   半响,他终于淡淡开了口,   “我可以给你时间慢慢习惯我,但别再让我发现你不听话了,明白吗?”   昨天把她吓坏了吧?   他在山路间飞驰时无数次听到她的呜咽声。   连做梦她都在流泪。   也许他不应该那么心急。   女孩的倏地抬眼看他,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后,她咬唇轻轻的点了点头。   “乖。”陆进嘴角浮起微笑,双手撑在床沿,俯身在她鼻尖轻吻了一下,然后俊脸贴上她的脸蛋,轻轻磨蹭了一下。   他沐浴过后的身体散发着清洌的男子气息,女孩被笼罩在这性感气息下,极不自在,又怕惹他不高兴,只得乖乖坐在床上,接受他的碰触。   见她闭上了眼接受他的亲吻,陆进心情大好,在女孩小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后,他终于放开了她,伸手从床底下拽出一个军用背包,翻出了衣裤扔到床上。   然后他毫无顾忌的就在她面前拽下了湿透的内裤。   包裹在裤内的物件还在沉睡状态,但尺寸已是十分可观。   初云咽下喉间惊呼,迅速将视线转开。   陆进轻笑着就这样在女孩面前慢慢的换上长裤和背心。   直到女孩的白嫩耳垂浮起艳红血色,他才又从包里拎出一条干净毛巾扔给给她,   “去楼下洗洗,然后到厨房吃点东西”。   “太久没回来,屋子里什么都没有,过几天我叫人送过来,你先忍耐一下。”他伸手轻抚一下女孩的头发,语气有些歉意,   让这么娇贵的小公主呆在这么简陋的屋子里,真是难为她了。   泥地草地废墟,便是在死人堆里,他也能抱着枪呼呼大睡。   原本这老屋在他看来也没那么破旧,   但女孩一出现在这屋子里,就显得这座竹楼简陋无比。   她就应该是呆在那种铺着厚厚地毯,精致得像古典玫瑰园的那种地方。   这里的一切,跟她都那么格格不入。   可那又怎么样?   陆进冷冷一笑,   简陋也好,豪华也罢,   不管他在哪里,她都只能跟在他身边。   陆进一出了房门,初云僵直的背脊就塌了下来。   她伸出颤抖小手轻轻抹去鼻尖耳后的濡湿印记。   呆愣了一会后,她拿过床上的毛巾,穿上刚才陆进留下的一双男士大拖出了房门。   整个小楼都是用竹子和木板建成,年久失修,许多地方已经破败不堪,下楼时脚下的竹竿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仿佛承受不住上面人的踩踏,随时都会裂开。   脚下的大拖鞋太大,白玉般的小脚几乎要从拖鞋前面掉出,初云不得不扶着栏杆一步一步的才走下了楼梯。下了楼转过竹楼后面,便看见刚才陆进告诉她的可以洗漱的地方。   初云拎着裙摆,小心的走到竹竿处,那里已经摆放好了接满了水的老旧塑料盆和崭新的洗漱用品。   山间的清泉冰凉清澈,抚在脸上清透无比,初云轻呼一口气,将脸从冰凉的毛巾中抬起。   洗漱完后,她开始打量着自己所在的这处地方,   晨光中,青翠山间不时传来清脆鸟鸣,空气清新到仿佛能将人的心肺洗净一般,   从竹楼一侧望去,远远的只能看见无数高耸入云的峰峦,山上云雾缭绕,美得像副画。   走到竹梯处一看,门口是一片宽阔的碎石空地。   陆进昨晚开来的一台世界顶级越野车正静静停放在空地的角落。   而空地前面,是一条弯曲狭长的营盘石板路。   沿路望去,山路两边密林间隐约可见散落的十几座依山而建的竹楼......   初云呆呆的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山峦,一眼望不到底的密林,   半响出不了声。   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世界,仿佛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了。   妈咪,爹地,外婆,小弟......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她还能再见到他们吗?   刹那间,初云泪眼朦胧。   她伸手抓着旁边的楼梯扶手,虚软滑下,蹲靠在竹梯下将泪湿小脸埋进手上的毛巾。   女孩努力咬牙忍住哭声,却挡不住汹涌泪势,   只能用手上毛巾吸去脸上所有委屈。   许久,女孩终于从毛巾中抬起了头。   她返回到水管处,再次用冰凉的山水将自己狼狈小脸清洗了一遍,   然后找了一片竹签将自己的及腰长发盘了起来。   陆进所说的吃东西,不过是从车上拎了两包泡面,清洗了简陋厨房里的小铁锅后将面饼扔进去煮了一下而已,   不过这已是几天以来初云吃到的最暖胃的东西了。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母亲嘴里鄙视不已的垃圾泡面,竟会是这么的美味。   她把整整一碗面吃了个干干净净。   陆进盘腿坐在矮桌对面,呼呼几下吃完面后,便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女孩。   乌黑长发被盘在脑后,只在脸颊边垂下几缕发丝,衬得面庞更加白皙如玉,   陆进嘴角带着淡淡笑意,细细打量着正小口小口吃面的女孩,对她微红的眼角仿佛视而未见。   待她秀秀气气的吃完了面后,他伸手扯出一张纸巾,横过桌面帮她擦掉唇上痕迹。   “谢谢....我自己来.....”,初云红了红脸,伸手接过纸巾,   “饱了吗?”养的猫咪胃口好像不错,这让陆进心情又好了些。   “嗯”,初云点点头,伸手想收拾桌面。   他煮了面,那她应该要收拾了吧?   “别动”,陆进按住她的手,   “这种事不用你做”,他拍拍她的小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初云抿唇,直起身缓缓靠近他,   陆进侧身,一把将她拉过,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我们会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你忍耐一下”,他抱着女孩,看着简陋屋子低声对她说,   “嗯”,初云眨着幽黑大眼,轻轻点头。   陆进奖励般在她脸上印下一吻,然后继续叮嘱:   “屋子附近你可以自由走动,但是外面不能乱跑”,   他看着女孩的怔然表情,微微一笑,   “不是要关着你,是因为外面太乱”,他解释。   统治这些丛林山地的,是一块又一块自治武装群落。   军人政权、利益联盟、民族主义是这里的通用规则。   而各个少数民族政权之间又是纷争不断,仇怨累累。   这里从来没有断过硝烟。   处处充满着暴力和邪恶。   他的女孩,哪里会知道其中的险恶?   陆进看着女孩吹弹可破的玉颜,搂着她轻声叮嘱着各种细碎事情,   这是他纳入羽翼打算细细娇养的猫咪,岂能不格外用心看顾?    ☆、第19章体贴的开始   Y省某公安局   二楼走廊尽头的会客厅里。   两名衣着得体的中年男女相互扶持着慢慢走过一个又一个蜷缩在椅子上神情麻木的少女。   这些女孩是在这次“8.19”专案行动中被警察解救回来的受害人,这已经是第二批了。   中年美妇捂着嘴的帕子几乎快被泪水浸透,一旁的中年男人也是面容憔悴,神色痛苦。   其实他们已经看过名单了,上面并没有女儿的名字。   但两人不死心,非要亲自过来一个一个的确认。   一圈转过,没有一个是初云,沈母绝望的闭了闭眼眼睛,一行泪水从眼角处滚落。   陪行的女警望着痛苦不已的两夫妇,神色同情。   “没有了吗?全部都在这里了吗?”沈母拭干眼角泪痕,转头轻声询问陪同女警。   “还有六个,在医院,其中两个还在抢救,暂时不能肯定姓名”,女警沉默了一下,低声回答。   解救回来的女孩基本上都已受过惨无人道的摧残,   尤其是在国际警方的配合下解救回国的部分失踪者。   做笔录时,好几个女警都是颤抖着手做的记录。   有一个女孩被贩卖时还是处女,被人贩子卖到边境某国后又被转卖给了妓院老板。   当晚她就被妓院高价卖给客人破身,此后每天接客便多达数十次,接着就是不断的殴打,摧残和堕胎。   住在永远黑暗的地窖里,只有接客的时候才能见到天日。   女孩被警方解救时已感染了严重的性病和风湿病。   而做笔录时,这个还不到十八岁的女孩告诉警察,如果不是他们的到来,几天以后她就会就会被妓院老板转卖给器官移植黑市或者扔在街头等死。   而这,只是被贩卖女孩悲惨遭遇的一角而已。   “不——”沈母颤抖着嘴唇低喊一声!   不会的,医院那几个女孩一定不是她的女儿!   她见过几个被摧残得不成人形的女孩。   瘦削似鬼,下-体散发着浓浓恶臭,其中一个的耳垂手指都有残缺,据说是接客时被变态客人给咬掉的!   她的初云怎么可能会落到那么悲惨的境地?!   “我不去,那几个肯定不是我女儿。”沈母深深吸气,用帕子按按眼角,   “我等你们的消息,希望你们下一次不会再让我失望了。”沈母将帕子收进提包,微抬下颚,竭力保持着仪态冷冷的说。   周景耀沉默的坐在办公室大转椅上,翻看着手中厚厚一叠档案。   这次“8.19”专案行动摧毁了有史以来国内最大的人贩集团,三天以前,集团头目“陈哥”也已被抓捕归案,至此,行动组抓获了近三百名的犯罪嫌疑人,解救了被贩卖少女共计187名。   剩下的事,就是如何跟境外警方合作,顺藤摸瓜,将已经被贩卖出境的女孩们解救回国了。   档案翻到最后,那张被他夹在最后的少女的照片露了出来。   照片右下角写着失踪女孩的姓名:沈初云。   最后在边境拦截下来的那批女孩子里,并没有这个女孩。   而根据人贩的交代,她跟另外一个叫朱萱的女孩一起,被卖到了邻边的那片神秘地界里。   那个三不管的地方,那个硝烟弥漫的丛林中。   那个没有法律,没有人权,没有逻辑的纷乱之地。   三国警力对那里根本无能为力,   即使知道她们的去向,警察也没有办法去解救她们。   基本上,   这两个女孩已经没有回来的可能了。   周景耀皱眉看着照片上的美丽少女,心情颇有些压抑,   不知为什么,他一点也没有成功摧毁犯罪集团后的那种喜悦心情。   右手的香烟已燃烧到了尽头,烟灰掉下,周景耀“嘶”的一声扔掉烫到指腹的烟头,   这才发觉自己对着这张照片竟发了许久的呆,   “呼——”他轻吐一口气,将照片放入了桌下的抽屉里。   沈初云,   希望你的命运能比外面的那些女孩好一些......   ——————————————————————————————————————————   陆进面无表情的看着蜷缩在床上盖着厚厚被子的小身影。   他皱起的眉头能挟死苍蝇。   他的女孩又生病了。   那日傍晚,两个穿着军装的士兵开着一辆皮卡将二十几个纸箱送到了竹楼处,还很快的把小楼打扫了一遍。   箱子里什么都有,除了几箱吃的喝的用的,其它大部分都是给女孩用的东西。   衣服裤子裙子鞋子袜子,极其贴身的内衣和内裤,数套不同品牌的进口护肤用品,甚至还有专门给女孩打发时间的少女小说......   陆进也不帮忙,   只让初云自己慢慢整理这些纸箱。   第二天,竹楼来了一个五十几岁的阿姆。   她见到站在竹楼上的女孩时明显的怔愣了一下,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但是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双手合十向两人行礼,然后去厨房做饭了。   老阿妈手艺绝佳,普通的干菜熏肉也能做得美味非常。当晚陆进见初云吃得香甜,十分高兴,用初云听不懂的话跟老阿妈说了几句,老阿妈很是激动,不停的向初云行礼,弄得不知所措的女孩满脸通红,尴尬万分。   陆进竭尽可能的让自己的猫咪呆在舒适的环境里,但是他却忘记了女孩身体的娇弱。   这里气候湿热,而这种月份当地人无论男女洗头洗澡几乎都是用冷水。   阿妈做完饭后会把专门给女孩洗澡的大木盆倒满接来的山泉水,而初云也根本不敢有什么要求只能咬牙用冰凉的山水洗头洗澡。   后果就是娇弱的女孩在洗完凉水澡的第二天就生病了。   摸到女孩滚烫额头时陆进气得一脚将身边的木桌踢成了碎片!   暴怒的样子直把呆立在角落的老阿妈吓了个半死!   头重脚轻的初云也很害怕,但看见老阿妈被吓到脸色发白时,她鼓起了勇气去拉了一下陆进的手,   然后她就被他一把抱起旋风一样到了二楼卧房,然后被塞进了棉被里。   “对不起——”,初云从厚厚的棉被挣扎着起身,吃下陆进喂过来的药片,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温水,然后抬头小心翼翼地冲陆进道歉。   她浑身一会冷一会热,鼻子堵塞,眼睛酸痛,看上去眼泪汪汪的十分可怜。   陆进将杯子放回桌子,伸手将她塞回被子里,然后坐回椅子上面无表情的守着她。   半响,   裹着厚厚棉被的女孩依然在瑟瑟发抖。   陆进皱眉起身,掀开棉被钻了进去。   冷得牙齿直打颤的女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搂着靠在了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中。   一双结实的手臂紧紧将她搂住,她的脸蛋贴在他的胸口处,满口满鼻都是他的味道。   好暖——   初云不由自主的更加贴近热源。   “别再动了,”陆进手臂用力捁住怀中的女孩,不让她扭动。   她的柔软之地刚好抵在他的坚硬之处,沉睡物什仿佛闻到香甜之味开始精神起来。   陆进惩罚似的收了收手臂。   再动他就不客气了,管她是不是在生病。   初云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处,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他身上好烫,热气腾腾,烘得她昏昏欲睡。   “睡吧,”陆进神色幽深的看着女孩慢慢变得红润的脸蛋,动了一下身子,让胯间肿胀稍稍远离女孩的柔软身躯,然后俯身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这么容易生病,我怎么带你去见阿爸阿妈?”,看着女孩的沉睡小脸,他微微叹息。    ☆、第20章陆进的家人   第二天,仍旧有些发烧的初云被陆进逼着喝下了老阿妈煮的黑乎乎但并不苦的一碗草药后,竟然很快就退了烧。   而陆进不知道什么时候叫人送了一个手工做成的大木桶来。   晚上,   阿妈烧了整整一大锅的热水倒进木桶,然后兑上些凉水让闷出了一身汗的初云泡澡。   有外人在初云很不习惯,但是她刚病好,身上还有些软绵绵的,一泡进热水里就不想动了,实在无力拒绝陆进让老阿妈帮她洗头的命令。   “阿妹子真是俏森森呢”,老阿妈坐在浴桶的外面的小竹凳上,用布满老茧的粗糙手指轻轻帮浴桶里的女孩清洗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   热气蒸腾中,浴桶内脸颊微红的女孩被水汽一熏显得更加娇润粉嫩,老阿妈一边用清水冲洗着手中的顺滑发丝,一边低声说话。   初云有些听不懂,只得转头对着她抿嘴一笑。   老阿妈两手顿时顿了一下,怔怔的看着女孩扭回去的侧颜,苍老的面容上,浮起恍惚表情。   “阿妈?”因她没再冲水,初云有些奇怪的转头看她。   “哦,某事”,老阿妈回过神来,慌忙继续用瓢舀水冲洗手中长发。   “阿妈,我是不是长得很像谁啊?”初云疑惑的问,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看见老人家的脸上出现恍惚表情了。   老阿妈不语,沉默的将女孩的长发冲洗干净,然后拿起摆放在一旁的柔软毛巾一点一点的将她的长发绞干。   弄完后,再用另一块柔软的干毛巾将头发包起。   见初云依然疑惑的表情,她黑瘦的脸上浮起笑容,   “阿妹子要和阿进好好过日子,乖漉漉地”,她慈爱的摸了摸初云的头,然后弯腰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走出了洗澡间。   这一句初云听懂了。   她呆愣了一会,低垂下眼帘,咬着下唇将自己缩回了暖洋洋的水中。   休息了两天,见她确实已经没事了,陆进终于点头让她可以下楼吹风走动。   而他则坐在二楼竹席上,擦拭保养着摆放在席子上的或长或短散发着幽冷寒光的各种枪支。   心情好的时候,他还会牵着她沿着长长的石板路在村里溜达一圈。   这是一个很小,很穷,很淳朴的村子。   村里壮年很少,男人们大部分都当兵去了。   除了因为民族情绪,还因为当兵可以每月领取几十公斤的大米和几十元钱的津贴。   女人们大都黑黑瘦瘦,皮肤粗糙。   她们穿着色彩不再鲜艳的筒裙,有时嘴上还叼着烟斗,头上顶着装满衣物的竹篮到河边清洗。   村里的人看见初云时都十分的惊奇,他们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孩。   而且,这个漂亮得不得了的女孩还是阿进带回来的。   不过初云发现,虽然村民们对她十分好奇,但是并没有人会靠近她,大家仿佛对陆进有些惧怕。   而有些老人家会在他们经过后吸着烟斗嘀咕着什么。   经过村口大榕树时,还能见到许多皮肤黝黑,瞪着乌黑大眼睛好奇的注视着他们的孩子,有些不过七八岁大,背上背着一个竹篓,而篓子里装的,是更小的孩子。   这时陆进就会懒洋洋的从兜里抓出一把糖果撒过去时,孩子们会尖叫着一拥而上,捡起就跑,然后躲到远远的地方捏着糖果看着两人笑。   而当初云见到路边大树下的凉席上,一两岁的孩子专心致志的拆装着比他们身体还长的自动步枪时,惊讶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是,真枪吗?   “孩子们没有玩具,对他们来说,这个就是最好的拼装游戏。”见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陆进放开牵着她的手,将她脸颊旁散落的发丝别到她耳后。   “等他们长大,各种枪都熟悉得跟自己的手指头差不多的时候,就可以去当兵了。”   他望着竹席上第一个完成拼装后开心拍着小手的孩子,淡淡的对她解释。   初云怔怔看着竹席上的孩子,许久回不了神。   这一晚,陆进仍然是将她揽在怀里睡。   就算什么都不做,他也要让女孩熟悉他的怀抱,熟悉他的味道,熟悉他的存在。   终有一天,她会再也忘不掉这种熟悉。   他一手枕在她的颈下,一手横过她的腰间盖在她的手上,大掌抚摩她的纤手许久,然后十指交叉,缠绵包裹。   待到身后呼吸平稳绵长,初云才悄悄掀起了长睫,   望着眼前将自己密实包围的双臂,她神色怔然,乌黑大眼里是说不出的迷惑。   这个人的一切都让她迷惑。   她能感觉到他对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变态的执着。   但他并没有真正的伤害过她。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才比她大了几岁,但跟她见过的那些年轻的,朝气蓬勃的男生完全不一样,   他邪气,冷血,暴躁,   桀骜不驯。   仿佛有着无数厚重的过去。   究竟是什么样的过去呢?他也跟今天见到的这些孩子一样,从小就是抱着枪支长大的吗?   女孩在温暖怀抱中辗转难眠,许久之后,才熬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清晨,天边微微泛起鱼肚白。   老阿妈今天来得特别早,初云被她打扫的声音吵醒,睡眼迷蒙的从床上爬起来。   床边摆放着陆进给她挑选好的衣服,但他人早已离开。   初云默默的换上他挑好的白色长裙,将已散开的长发随意扎在脑后,然后走下竹楼。   洗漱过后她走到一楼檐下的用餐处。   吃饭的小方桌上,没有平时专门为她熬煮的肉粥,而是摆放着两碗素面。   很快陆进也回来了,浑身都是热汗,T恤都湿透了,仿佛刚刚剧烈运动过。   换了衣服后他沉默的和初云一起吃面,不知为什么,初云敏感的觉得今天他情绪不太好,而老阿妈虽然跟平时一样在收拾着屋子,但看上去有些不安的样子。   于是她也不敢出声,只埋头小口的吃着面。   清水挂面只放了点盐,味道实在说不上好,而睡眠不足的她只吃了一小半就吃不下去了。   陆进抬眼看了看她,伸手把她的碗拉过来,哗哗几口把她吃剩的面条吃完,然后把面汤推回去给她,示意她再喝点面汤,   初云白皙小脸倏地一下就涨红了。   这,简直是太亲密了。   但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她不敢拒绝,只得端起碗喝了几口面汤,   陆进仿佛心情好了一点,嘴角又像平时那样带起了一丝笑意。   吃过了面,他接过老阿妈递给他的一个盖着白布的竹篮,然后牵着初云的手出了门。   “我们要去哪?”,穿过石板路后,两人进了山,山间小路崎岖陡峭,穿着长裙实在很不方便,初云只得一手拎着裙摆小心的看着脚下,忍不住开口问他,   “去见我的家人。”陆进大步跨上一块大石,然后伸手将她提上,   “呃?”初云瞪大了眼睛。   “看路。”陆进拽着她继续走,   初云忍住惊讶,紧紧跟上。   穿过一片密集树林后,视野开阔起来,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淡淡花香。   当陆进牵着她转过一处山坳后,初云看着眼前的景色忍不住惊叹起来,   “好美——”!   漫山遍野自然而然连接在一起,随风摇曳的野花,就这样闯入她的眼。   红的,黄的,紫的,   如诗如画,让人目眩神迷。   她忍不住放开了陆进的手,拎着裙摆跑上山坡,跑向花海。   “太美了!真的好美——!”初升的太阳将金灿灿的阳光洒在大片的花海上,美得无以伦比。   奔跑时头绳已经掉落,长发被微风轻轻拂起的女孩忍不住对着太阳张开双臂,闭上眼深深呼吸带着花香的清新空气。   陆进微微一笑,走到山坡高处,在几个小山包前屈膝坐下,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俊美无匹,他抬手挡住光线,眯起眼看着前面闭眼呼吸的女孩。   花海中,穿着白裙的女孩沐浴着金色晨光,惊叹着大自然的美妙。   她却不知道,在别人眼里,绽放出真正欣喜笑容的自己,才是最美的那一个。   好一会,初云才从惊喜中回神。   转头四处一看,见陆进在山坡处等她,她不安的抿了抿嘴,小心的拎着裙子走近他。   “对不起,我,一下子就——”她轻声道歉,一时的忘形,让他等得不耐烦了吧?   陆进不语,只朝着双颊绯红的女孩伸出右手,手掌朝上,   女孩眨动着水润大眼,上前一步,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他掌心。   大掌收拢,将她的白玉小手包住,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   “这里美吗?”他静静看她,   “嗯,”她心旷神怡的看着坡下花海,毫不犹豫的点头。   陆进微微一笑,跟她一起看向花海。   半响,他放开她,站起身。   “那个,我们要走了吗?”初云也跟着起身,   “不用,我们已经到了。”陆进微微摇头,拎起老阿妈给他的竹篮。   “呃?”初云愣了,不是说要去见他的家人吗?   “阿爸,阿妈,阿奶,我回来了。”   陆进从篮子里取出两个盘子,放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两个山包间,然后将篮子里的糕点慢慢的摆上去。   “臭老头,我回来了。”他走到第三个山包,从篮子里取出一瓶普通的白酒,扭开盖子,把三个酒盅都倒满,然后摆在山包前。   “老烟鬼,我回来了。”他拎着篮子走到第四个山包,取出一条香烟,然后抽出其中一包,用打火机点燃三根香烟,一根一根的放在山包前的小石上。   最后,他后退几步,静静的看着前方几个长满了青青绿草和美丽野花的山包。   初云拎着裙摆的手一下子就松了开来。   她望着前面静静站立在数个坟包前,神色淡然,但却透着说不出寂寥的陆进,眼泪“哗”的一下,突然就流了满面。    ☆、第21章村里的孩子   “阿妈,他...家人.....为什么”?   浴桶里的女孩全身浸在温水中,双手抱膝靠在桶边。   长睫下的黑眸凝睇着水面漾起的一圈又一圈的波纹,眼角微红,怔怔低问。   桶外的老阿妈正缓缓将手里大瓢中的热水一点点的倒进桶内。   听见女孩的低问后,她拿瓢的手顿了顿。   半响,她低叹一口气,将剩下的热水倒完,然后缓缓坐回桶边的小竹凳上。   “阿妈,我是不是,跟他的妈妈长得很像?”初云扭头静静看她。   “不,不是的,”老阿妈轻轻摇头。   “这个,不像”,她比划着脸部,用略显僵硬的普通话回答。   看着灶台下还在烧着的柴火,她黑瘦脸上显出了回忆神色,   “但是你们,是一样的,都是,别的地方来的,”老阿妈望着女孩的娇美小脸,神色怔然。   真的很像,都是那么俏森森,比山里最美的鲜花还要好看,一看就不应该属于这里。   “她,是阿进的阿爸,买回来的.....”老人家喃喃低语。   然后她看见女孩瞪大的眼,怔然回神,再不肯多说。   “买来的?”初云愣住,   “阿妹子莫问了,阿进愿意的话,会告诉你的,唉,造孽勒”,   老阿妈低低叹气,拿起小凳子上初云脱下的白裙,细细捡起沾在上面的草屑来。   竟是这样——   初云错愕地看着埋头不肯再说的老阿妈,呆愣许久......   从坟包处回来后,   初云再没有看见陆进露出过之前的那种落寞神色。   回到竹楼后,他就恢复了以前的模样。   反而是陪着他在花海中站了几个小时的初云,双眸一直有些控制不住的犯潮。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那时他眼里的神情太过苍凉吧。   晚上,她被陆进压在床上亲昵了半天。   先是轻啄吻弄,然后濡湿唇舌霸道狂野地吻入她唇间的最深处。   直到她受不住了,使劲埋头贴在他怀里战栗喘息,他才俯首在她耳畔叹息呢喃,   “宝贝,以后给我生孩子吧,我想要你给我生孩子”。   初云将脸死死的埋在他胸口处。   不想再被他吻到浑身瘫软意识恍惚的莫名境地。   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盈满眼底的惶然和歉意。   他救了她。让她没有落到那地狱般的悲惨境地。   他也对她很好,直到现在都还没真正碰她。   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永远留在这里。   她想家。   她想回家。   —————————————————————————————————————————   “阿妹子,你莫要弄,快给阿妈”。   竹楼里,老阿妈有些着急的去抢初云手上的脏衣。   “阿妈,我跟你一起去”,初云把手上收来的衣服放进竹篮,抢在老阿妈动作之前将篮子拎起。   “阿妈,我在这里呆着很闷,让我跟你去吧。”她拉着老人家的手软软哀求。   陆进吃过午饭就开车出去了,并没有带她。   他说去见教过他东西的几个老家伙中仅剩的那一个,然后交代她不要乱跑乖乖等他回来。   但——她只是跟着阿妈去河边洗衣服,应该是可以的吧?   老人家被她摇晃得头都快晕了,更受不了女孩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露出来的渴望眼神,   最后只得点头答应。   老阿妈抢过篮子,顶在头上,然后带着初云走向村边那条清澈小河。   而最近一直在竹楼附近玩耍的几个还背着枪的小男孩见到两人出门,也嘻嘻哈哈你追我赶的跟在两人身后。   初云学着陆进的样子想将糖果递给几个小孩,可他们只远远的看着她笑,并不上来拿。   直到最大的那个孩子招了招手,几个小孩才腼腆得不得了的蹭着靠近初云,将脏兮兮的手在衣服上使劲擦拭了一下,然后接过她手上的糖果。   初云忍不住抿嘴微笑,一边递糖果,一边好奇的看着那个带头的孩子。   尤其是他背后背着的那只看着就让人泛起寒意的AK步枪。   老阿妈以为她害怕,笑着拍她的手,指着那个带头的瘦瘦黑黑的小男孩对初云说,   “不要怕,他是我孙子,岩当”,   小男孩远远冲初云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出了村口便是成片的玉米地,玉米已经抽穗,秆间冒出或红或白的缨子,田坎空隙处见缝插针地种着点黄豆,有几个赤脚的老汉正弯腰清理田里的杂草。   等她们到了小河边时,那里已蹲了好几个正在洗衣的妇女,见到两人过来,几个女人跟老阿妈打了招呼后开始好奇的看着初云,   初云颇有些不自在的跟着阿妈在河边蹲下,想学着别人的样子帮她洗衣,   老阿妈赶紧把衣服从她手中抢过,看着她细细白白的小手只不停的摇头摆手,   最后硬是把她推到一边的石块上坐着,不让她再动。   初云只得乖乖的坐在了一旁的大石头上。   远处岩当带着几个孩子散开在附近树丛中,不知道在玩什么。   女人们边洗衣服边说笑,不时偷瞄一下正好奇四处张望的女孩。   初云尽量忽视着周围不带恶意的视线,小心的打量着这一片的环境。   这里离村子不远,从石滩上往回走几分钟就能回到横穿小村的大路上。   而河滩周围,遍布着灌木与芭蕉。   高高的树木和矮矮的灌木参杂在一起,一眼望去连条小路都没有。   极目远望,只能看见朦朦胧胧的山峦。   初云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太难了。   这种地方,她连方向都找不对,要想离开,除非她长了翅膀......   正暗暗焦急间,远处灌木里传来一声嘹亮的鸣吼——   “昂——”   “昂昂——”   吼叫声高亢悠扬,响彻林间。   但河边洗衣的女人们只是抬头往发出吼声的地方张望了一下,见隔得很远便不再理会,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   石块上的初云却被这吼声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看向前方。   随着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和灌木被折断的声音传来,河水下游处竟出现了一群有老有幼的野象。   象群无视于上游处的这群洗衣的人类,只踩着粗大的象脚蹚进河水中,用长长的象鼻吸起河水,送到嘴里喝掉或是举到头顶再喷洒下来给自己淋浴。   几只小象围绕在母象的身边用象鼻吸着河水互相喷洒嬉戏,十分的欢乐。   阳光透过树叶照射到野象身上和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折射出一幅完美和谐的自然景观。   初云看得心旷神怡,禁不住从石块上站起,远远望着这从未见过的场景。   洗衣的人类,嬉戏的象群,   互不干扰,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这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虽然想回家的念头从未断过,但初云不得不承认,   这里是她见过的,最危险,最原始,也是最美丽的地方。   象群并没有在河间玩太久,喝完水后,体型巨大的头象带着自己的族群很快消失在了灌木丛间。初云看着象群消失后,遗憾的吐了口气,只觉得意犹未尽。   老阿妈笑眯眯的看着一脸稚气的女孩,起身拎起装满了已洗好的衣物的竹篮。   “可以走勒——”,   “哎,”初云微微脸红,有些羞赧的从石块上滑下,伸手帮老人家一起拎着沉重的竹篮。   窜到林间的几个小男孩听到老阿妈的叫声,一个个忽的一下就从林间冒了出来,然后稀稀拉拉的远远跟在两人身后往村子里走去。   吸了水的衣服很沉,竹篮拎起来很是压手,初云和老阿妈一人一边拎着把手,慢慢的穿过河滩往不远处的马路上走去。   穿过前方的红色砂石路面的大马路,就能进到村子里面的石板路了。   这时马路尽头传来一阵汽车马达的轰鸣声,不一会两台军车出现在了路头处。   每台车上面都站着好几个手拿武器,身穿绿色军服的士兵。   老阿妈立时顿住了脚步,放下了手中竹篮,然后把一脸莫名的初云拉到了自己身后。   “弯腰,低头,阿妹子不要说话,”老阿妈低低出声,用自己并不高大的身子挡住了女孩。   初云心中一凛,马上躲到阿妈身后,尽量学着她的样子畏缩的站到一边。   这几日,她多多少少也了解到了一点这边的情况。   这个不到二十万平方公里的地区分布着上百支大大小小的私人武装,几乎达到了隔一片山头就是一个分界,   而这些私人势力之间时常为了争抢地盘或是毒品货源发生武装冲突。   虽然这一片地方是属于陆进他们的辖区范围,但这只限于这片的经济收入和政治管辖。   因而别的武装势力偶尔也会经过此处——   老阿妈反手抓着初云的手,沉默低头,侧身而立,遮挡着身后的小女孩。   她布满皱纹的老手微微有些颤抖。   不早不晚,刚好在这里遇到,真是糟糕。   希望这些人只是路过,不会注意到她身后的女孩。   不然,就光是女孩的这张脸,就能让这些本就没什么约束的士兵们疯狂!   不能让身后的女孩出事,   不然,那孩子会做出比当年更加血腥的事情!   军卡沿着马路飞驰而过,车上士兵只对路边站立的村妇随意扫了几眼便不再注意。   眼见两台军车已从眼前开过,只扬起一阵尘土,   老阿妈松了一口气,捏捏初云的小手,示意她不用紧张了。   就在两人弯腰拎起地上竹篮准备前行穿过马路时,刚才经过的两台车最后那一台竟然开始向后快速倒退,另一台见状也停了下来,然后跟着挂了后退档。   “阿妹子,跑,快跑!”   老阿妈低低喊叫了一声,拉着初云的手便往一旁的树林间跑去,手上的竹篮“咚”的一下掉到碎石地面,里面的湿衣散了一地!   军车上几个皮肤黝黑的士兵不等车子停下便撑手跃下了车尾!   “嘿——站住!”几人冲转身就跑的两人大声呼喝,   然后几人看见奔跑中露出的纤细身影后全都兴奋了起来!   “我看到的!我瞟一眼就知道是个大美妞!等会我先上”!   其中一个兴奋到猛地伸手捶了身边人一下,大声笑道!   初云在老阿妈开口叫跑的时候就知道不妙了!老阿妈一推她她就立刻转身朝着后面石滩右边的树林里跑去!   一边跑,老阿妈一边用土话叫着什么。   穿着军装的士兵在石滩上紧紧追赶,后面一辆军车已经倒退停下,车上的士兵也不下车,只激动地齐齐拍打着车子两侧的钢板,发出"嘿!嘿!"的哄叫声!   初云被老阿妈推着竭力跑向树林,但对于常年在各种地形下接受训练的士兵来说,她们的速度慢得跟走路差不了多少!   很快,两人被士兵追上,士兵们嘻嘻哈哈的呈弧形包围上去。   初云急喘着回头看了一眼,见这几个人竟已离她们只有几米远,脸色立时惨白起来!   几个士兵在她回头时静了一秒,然后“哄!”的一下,   几人同时发出了兴奋至极的笑声!   其中一个兴奋得猛地加快了速度,瞬间闪到了女孩的身后,一手推开老太婆,一手去抓女孩小小的肩头!   “砰——!”   手已碰到了女孩肩头的士兵头部突然爆出了一股血花!   一颗子弹从他左边太阳穴射入,穿透整个头颅,然后从他右边的太阳穴飞出,带出了一股夹杂着白色脑浆的血水!   远处一颗大树后,不到十岁的岩当举起手中的AK47,沉着瞄准了第二个目标。   在他身后,几个孩子熟练地各自找了掩体,或半跪或站立,全都朝着来犯者举起了手中的枪。    ☆、第22章杀戮的开始   清脆的枪声打破了山村的宁静,也震醒了哄笑中的士兵。   只一秒钟,中枪士兵的身体还未倒到地上,追赶女孩的几个士兵已清醒了过来,立刻各自躲到了树后举枪向着岩当所站的那处还击!   “突突突——”   树皮木屑叶片被打得四处飞溅!   密集的子弹像一阵冰雹砸到玻璃上一样,瞬间把掩住小男孩的那棵大树的树干打成了马蜂窝!   但小孩早已转到了另一棵大树的后面。   “突突突——”其余的孩子并未给来犯者更多的反应时间,几乎是同时扣动了扳机!   子弹立刻将树林中的几个士兵的反击压制住!其中一个“啊!”的一声闷叫,被子弹击中了持枪的手腕!   汽车上的士兵立刻凝重了脸色反应迅疾的直接在车上就架起了冲锋枪!   子弹顿时暴雨般射向孩子们所在的那片树林!   顿时宁静村谷中,枪声响成了一片!   无论是火力还是经验,孩子们都无法跟身经百战的士兵们抗衡。   在一道道强大的火镰扫射下,矮树和灌木被直接打烂,石块被打得石屑飞溅,躲在掩体后的小孩被溅得浑身都是细小石子,再做不了任何还击,只能缩在掩体后躲避子弹!   见对方不过是一群小孩,自己人也已将对方火力压制下去,树林中的几个士兵熟练的打着手势,除了正在包扎伤口的那个,另留下了一个做掩护,剩下四个继续追向逃进密林的女孩!   女孩刚才的那一眼彻底激起了士兵们的疯狂**。   这样漂亮的女孩怎能让她跑脱?   无论怎样也要把她抓到手!   岩当背靠着一棵比两个他还要粗的大树后,侧耳细听着林子里士兵碰触到树叶时发出的细微声音,   然后他回忆刚才一眼看到的几人的位置。   最后他吸气,   扭身   举枪   黑瘦小手稳稳扣动扳机,“砰!”的开了一枪。   那一刹间他只是靠着听觉和记忆向躲在树后的一个士兵头部位置开的枪。   这是陆进教过他的狙击手的射击技巧。   扣动扳机后他立刻猫着瘦小身子窜到了另一处躲避。   果然。   他听到闷哼的声音。   还有人倒地的声音。   第二个同伴的倒毙彻底激怒了这群嗜血军人!   一瞬间几乎所有的火力都射向了岩当所在的这处树林!   猛烈扫射下小孩所在的树林几乎变成了一处收割场,   收割生命的战场。   “唔!”岩当将自己蜷缩在一块不大的石头后面,被子弹击飞的石块狠狠擦过他的额头!而他的左臂上方已被子弹穿透,伤口处正涌出大股鲜红血液!   强大火力打击下,很快又有两个孩子受伤,发出两声痛叫!   岩当右手飞快在破旧衣服下摆处撕下一片布条,然后手嘴并用将布条在左臂上缠绕了几圈再狠狠勒住,一声闷哼过后,布条被鲜血染红但血液很快停止大量渗出。   勒住伤口后,岩当黑瘦的小脸已微微有些发白,额头伤口狰狞模糊正往外渗血。   他喘着气,被鲜血染红的手紧紧抓着手中的枪,   激烈的枪声,四处飞溅的小石,还有被弹飞的弹头都在告诉他,   只要他一露面,他就会被密集的子弹扫成一堆肉渣!   怎么办?   阿奶带着人躲进了林子,可是刚才已经有人追进去了!   他在这里动也动不了,小伙伴们更是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村里人就算接到报信赶过来也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他竟没有办法保护好陆进交给他的人!   他得冲出去!   他得找到阿奶她们,不能让她们出事,   没有人比会他更熟悉这片林子,冲进去他就有机会救人!   细细鲜血沿着孩子的手臂流到他手心,抬枪的手掌心一片滑腻,   岩当将手狠狠在衣服上一擦,闭眼深吸一口气,举枪就准备向外冲去!   ————————————————————————————————————————   枪声一响起老阿妈就将初云推进了面前的灌木丛中!   初云露在外面的手背立刻被尖锐的小刺划出数道血痕,但她一刻也不敢停,只拼命往低矮的树丛中钻去!   很快她们身后传来了密集的枪声,老阿妈脸色发白,她穿着传统筒裙,根本跑不快!   “往里面跑!跑远一点找地方躲起来!没事了我会叫岩当进来找你!”   她飞快的将围在自己筒裙上的纱笼扯下扎在初云腰间,然后把女孩上身穿在T恤外面的衬衣外套一把拉下!   “去!莫怕,山神会保佑你!”她伸出干瘦老手用手背在初云额间轻轻一碰做祈祷,初云含着眼泪用力点点头,   “不能往左边!千万不要往左边!”再次叮嘱后,老阿妈将女孩推进幽深密林,   然后她看了看身后的灌木丛,将手上的衣服往自己身上一披,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不一会灌木丛处钻出几个持枪士兵,其中一个看了看地上痕迹然后冲另外两人指了一前一右两个方向,另一个直接在身边石块上一蹬,攀上身边大树往两个方向望去,只见两个方向都有身影一晃而过,一时间分不清哪个是小女孩哪个是老太婆。   士兵跃下大树,只递了一下眼神就直接兵分二路,一边两个朝着两个方向快速追去。   没有想到在这么偏的小村里也会有人敢反击的士兵们暴怒起来,   他们竟一下子损失了两个战友!   士兵们齐齐架枪向着河滩处猛烈射击,准备把这些该死的小孩一个个扫成肉泥!   “呜——”巨大枪声下,一台越野车突然从路头处轰鸣着冲向停在马路中间的两台军车!   在越野车撞上军车前一个彪悍得像黑豹一样的身影直接从越野车天窗处跃出,迅疾无比的在车顶一蹬,弹跳到了半空中,直直向军车后面扑去!   “嘭!——”越野车正面撞上第一台军车!   巨大的冲击力将军车撞退,然后撞上后面一台!   军车整个车头被撞到变形,驾驶位上原本正看着外面的士兵躲避不及被直接夹变了形!车上还在射击的士兵被措不及防的撞击震得歪成了一团!   “嗖”的一声,白光一闪,一个一手紧抓着车子护栏一手持枪的士兵还没看清跃到军车驾驶室顶上的人是谁,就觉得颈间一凉,颈子被什么东西一缠一收了一下,然后他整个头颅就突地整个飞了起来,   半空中一下子喷洒出了大片的血雾!   来人“刷”的收回细薄刀片,从驾驶室车顶向着车尾处一跃而下!   一个还没站稳的士兵大惊!急抬手中微冲朝着来人扣动扳机!   可他的动作稍稍慢了一秒,来人伸出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抓住了他持枪的手腕,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喉咙处,只听“嘎吧!嘎吧!”两声,士兵的整个喉咙和手腕已被捏碎!   士兵双目暴突出来身子向前软倒!那人直接将他拎起挡在自己身前,然后就着他手中的冲锋枪在车上扫了一圈!   “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   巨大枪声中,碎肉骨渣四散飞起,喷得整个车子都是!   近距离的扫射直接将车上数名士兵扫成了肉泥!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军车上的士兵还没从撞击带来的震动中爬起,便被子弹打成了筛子,临死前反击射出的子弹也全都打在了挡在来人身前的士兵尸体上!   “扑通!”,来人将身前士兵尸体随手一甩,拎着枪从车尾护栏处跃下!   “突突突——!”他拉开第二台军车的车门,朝着驾驶室再次扫射,给两个被刚才的子弹扫到但还未死绝的士兵再补上几枪。   咬牙从石块后弹出的岩当像一只山猫一样飞快的朝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扑去!   当他贴着树干喘息的时候他才发现刚才还在朝着这处扫射的火镰竟然没有了!   而前面林子里的两个士兵显然比他更惊讶,以至于他再次瞄准开枪时那个士兵都还没回过神来!   “砰!”又干掉一个敌人的岩当眼中闯入了一个迅疾身影,   “啊!!”剩下那个手腕受伤的士兵只觉得眼前一花,腋下突然传来一阵裂痛,全身的力气几乎快被这裂痛抽去,不由得手一软,手上的狙击枪“嘭”的一声掉到了脚下!   那只拿着刀刃呈倒钩形捕俘刀的手停住了一秒,待软倒的士兵准备吸气时猛地又将匕首拔出!   齿状刀刃“哗啦!”一下带下一片血肉!随即一股血箭从伤口处喷出!   士兵只惨叫了半声就软倒在了地上——   岩当将枪往身上一背,自大树后面闪出,快步走近。   “给你!”来人把手上泛着冰冷寒光,刀刃上一丝血迹也无的匕首扔向小男孩。   “岩当,我的女人去哪儿了?”几分钟内将敌人诛杀殆尽的陆进用脚尖将地上的枪支向上挑起伸手抓住,然后扛在肩上,淡淡的朝着岩当问道。    ☆、第23章混蛋的陆进   “呼——呼——”初云全力奔跑在树林间。   寂静幽深的丛林里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和心跳声。   跨过一道长满青苔的凸起树根后,她躲到了一棵巨大树干的后面,   然后背靠树干弯下腰,双手撑在大腿上不住的大口喘息。   已经跑了这么远,应该追不上了吧?   喘了几口气后,她咽了下口水,睁着惊惶大眼看向四周。   这是森林的最深处。   这里有百丈高木,树皮布满了厚厚的青苔,连鸟鸣声都没有,地上是层层的腐叶,散发着原始森林里特有的腐热气息。   正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时,她突然感觉自己脚踝上微微发痒,似乎有东西在蠕动!   她伸手将裤脚往上一拎,   “呀唔——”惊叫声虽被自己伸手捂住了可她整个人却忍不住从树后惊跳了起来!   她右边鞋子上方白皙的脚踝处粘上了一条黑呼呼的,又柔又软的山蚂蝗!而且这个东西还正在她白嫩的皮肤上一拱一伸,四处乱爬!   “唔唔唔——”初云吓得在地上直跳想把蚂蝗给抖下去!   可那东西早已闻到了香甜血味已准备张开吸盘大吃特吃,哪里舍得离开?   “呜呜呜....陆进..陆进...”女孩不住的小声呜咽,叫唤着那个人的名字,鼓起勇气捡起地上的树枝去挑脚上的虫子,   柔软的蚂蝗被树枝挑起拉成长长的一条,看上去邪恶又恶心,最后它终于抵不过另一根树片的刮蹭,只能松开血盆吸盘,连着树枝被扔到了远远的树丛里。   初云抖着小手抹去眼泪,然后用袜子将自己的裤脚包了起来,抱着双手继续向前跑去,   很快,她找到了一棵中心部分已经呈半枯朽状的大树,   小心的拉开大叶片,仔细看了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后,她吸着鼻子钻了进去,然后咬着唇拉过大树两边的巨大阔叶将洞口遮蔽起来。   树洞里极其闷热。   汗水慢慢沿着脖子滑进衣领,又痒又难受,   但她一动也不敢动。   外面树丛中忽然有了轻微的枝丫被碰到的窸窣响声。   初云紧紧用手环抱住自己,大气也不敢出,只拼命的在心底告诉自己,   别怕,别怕,   他们找不到你的。   陆进一定会来救你的,他肯定会来的....   突然,   大阔叶片中冒出了一张闪着兴奋笑意的黑脸!   “呀!!——”一只黝黑大手从树洞下方猛地伸进抓住了她的脚!   “嘿!我找到了!”抓住女孩的士兵冲远处招呼了一声,然后抓着女孩的脚倒着将她一把拖出了腐朽树洞!   “不要!!——!”惊恐至极的初云发出凄厉尖叫!   士兵哈哈大笑,将女孩拖到了树下厚厚的叶子堆的上面,然后另一只手轻易压住她不住乱踢的另一只脚,女孩布满泪水的漂亮脸蛋让士兵激动得鼻翼偾张,捏在掌心处精致脚踝带来的滑腻触感更是让他直咽口水!   “放开我,不要——!”被女孩美色刺激到两眼发红的士兵猛地低下头舔吸上女孩又细又白的小腿,嘴里发出咂咂的赞叹声,另一只手伸到女孩腰间一把摸上了露出来的细致肌肤!   “啊!”初云被这恐怖的碰触刺激到发出了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声,她双手徒劳的挥舞抓挠,真恨不得立刻死去!   士兵急促的喘着气,女孩的挣扎在他眼里是如此的软弱无力,他一边用粗糙手掌揉捏女孩的白皙小腿,一边伸手解开自己的裤头掏出胀到发痛的家伙,   这女孩太美了,带回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抢,   他要在这里第一个上了她!   挣扎中初云绝望的在地上猛抓了一把泥土朝他撒去!   被泥土砸中眼睛的士兵不由自主的闭了闭眼,初云立刻将另一只手抓到的尖锐树枝刺向士兵丑恶大手的手背!   “啊!”   士兵痛叫一声,松开了手,女孩立刻翻身爬起朝着树林里冲去!   “妈的!”士兵拔下插在手背上的树枝狠狠甩开,跳起来将痛到软掉的家伙塞回裤裆然后向着树林里追去!   另一个士兵也已赶到,跟在后面追进!   初云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   不管东南西北!不顾一切的向着树林深处奔跑!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宁愿死,也不要受那种侮辱!   她不知道,在她疾奔间,穿过了一块插立在地上的铁牌,牌子上没有任何字,只画着一个架在两根白骨上的骷髅头。   她更不知道,在她绝望奔跑进树林间时,追在她身后的两名士兵被一道地狱般的黑影拦下,连枪都还没来得及举起,就被黑影切断了双手手筋!   那刀光是那么的快,他们手中的枪都已经掉到了地上,腕间的血都还没有喷出来!   “我的人你们也敢碰?嗯?”空气中传来幽冷轻吟,   两个士兵张大了嘴,还没喊叫出声,   “啊啊——”又是几道寒光闪现,两人的脚跟处也被切开!   凄厉惨叫声中,这人皱起眉头,   “真吵——”他伸手在两人喉间轻轻一抹,惨叫声立刻变成了咕噜咕噜的恐怖闷叫声,   两个士兵的喉头处同时喷出血雾!   陆进左手捏开其中一个士兵的下巴,将小刀伸进一搅一挑,一团鲜红色的肉团从士兵嘴里飞出,落到了地上厚厚的叶层上!   地上的人痛得全身一抽,嘴里“噗”的喷出一股血沫,   他手上动作极快,“哧哧”两声,将士兵两颗眼珠挑出,然后刀尖向下插-进那士兵的裤裆内,手腕一旋,切下了里面的那团孽根!   地上的人在地上可怕的弹动起来!   陆进眯着眼,嘴角带起阴寒笑意,   他左手抓起地上血人的头发,右手用匕首在发际处切入,然后围着头皮处绕了一圈,另一只手用力拉起头皮,很快地上的人头部就已被剥开!   只数秒间,他手下的人已不成人形变成了一团血肉模糊只会颤动的**!   另一个倒在地上的士兵眼珠暴突出来!   这个人绝对不是人!是从地狱来的魔鬼!   陆进对着他轻轻一笑,取下背上的枪,   “突突突——”士兵双手双脚被子弹打成了肉泥。   “你们就在这里喂虫吧......”   轻柔低语还回荡在林中,倏地一下,人已闪进密林间。   身后士兵的惨叫声定住了刚跑到一棵矮树下的女孩的脚步,   她瞪大了泪眼,仓皇转身看向身后树林,   是不是他来了?   是不是他来救我了?   仓皇间,头上树叶忽然发出轻响,还没等她抬头,一团冰凉滑腻的东西就从树叶里掉到了她的肩上,初云倏地瞪大了眼睛,一条花斑灿烂的小蛇正“咝咝”的吐着信子,滑过她的颈子游动到了她的右边肩头!   “闭上眼睛别动”一声熟悉的轻吟传来,初云瞬间泪眼迷蒙,吞下即将出口的尖叫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两行热泪倏地从眼角涌出。   耳边传来“唰”的一声轻响,脸颊上也被溅上几滴液体。   “好了,可以张开眼了”,一只微凉大手抚下她肩上的已少了一截的蛇身,然后将她环入怀抱。   “陆进,陆进——”初云用手背抹着眼泪,只不断叫他的名字,   “真不乖,为什么没有在家等我?”   “前面林子里全是地雷,再往前一点你小命就没了”,陆进轻柔低语。   他的语气轻柔,但她知道他在生气。   可她现在只觉得好安心。   “你终于来了——”   她呜咽着伸手揽住他的颈子,把脸埋进他怀里,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进他沾满了鲜血的T恤上。   陆进垂眼看了一下胸前不住抽泣的女孩,冰冷神色慢慢缓和了下来,   待女孩发泄完情绪后,他收紧手臂,抱起她大步往来路返回。   经过之前的树林时,初云仿佛见到两团模糊物体,   “别看。”陆进在她耳边轻柔低语,   女孩立刻缩回他胸口,什么也不敢再看。   “你受伤了?”陆进突然停下脚步,   “啊?”初云愣住,然后摇头,   “没有,我没有受伤,”除了手上有些刮痕,她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受伤。   陆进皱眉,他抱在她臀部的手分明摸到湿滑,而且越来越多。   初云突地被他放在地上。   她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陆进看着自己的掌心,原本已被擦干的手心现在又已被染上一抹滑腻血红。   “呀——你干嘛!?”他伸手一把拉下她的裤子,后知后觉的女孩吓得惊叫起来,连忙死死抓住自己的裤子!   “别动,你在流血。”陆进将她往后推靠在树干上,毫不费力的扒下了女孩的长裤,   “不要——”初云羞得满脸通红,小手不住推打,拼命抓住自己的白色底裤!   陆进停下了手,半跪在女孩面前,眼神幽深。   女孩的长裤半褪在腿弯间,两条白生生的大腿紧紧的并拢在一起,白皙细嫩的肌肤光滑得彷如上好瓷器,并得极拢的两腿间,白色底裤包裹的那一处微微隆起的可爱之地,正慢慢被染成红色。   “宝贝,你是女人了。”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陆进按住女孩想拉起裤子的手,轻声低喃。   “你放手!你放手!”女孩又气又急,这种模样比脱光了站在他面前更让她觉得羞耻!   她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淡淡的血腥气夹杂着女孩特有的幽香,让半跪在地上的陆进紧紧握了一下拳。   “好,我放手,”   待他用粗糙手指慢得几近抚摸般帮女孩拉上裤子后,女孩已经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陆进你混蛋!”    ☆、第24章   被陆进抱回竹楼时,初云依然眼泪汪汪。   她不知道自己的模样把刚被村民们救出就赶过来的老阿妈吓了个半死。   哭泣的女孩,凌乱的衣衫,染血的裤子。   任谁都会误会女孩已经遭到了可怕的凌-辱。   老阿妈当时脸色就白了。   直到她烧好了一大锅热水,准备好了伤药,颤抖着手准备帮女孩脱下衣服清洗身体还有上药时,   她才知道原来是虚惊一场。   女孩没事,她完整囫囵的被陆进带回来了。   外面,村民们正在清理公路上惨烈的战场。   死状凄惨的尸体被拖出堆在了一起然后焚烧干净。   重新包扎好伤口的孩子们把所有的枪支弹药都带回了村里。   岩当带着英勇的小伙伴们正蹲在地上一把一把的检查。   孩子们都兴奋极了,   按照规矩,他们获得了随意挑选这些战利品的权利。   而陆进,把人交给老阿妈后便离开了。   今天发生的冲突随时能让两边军队找到理由开战,他要通知自己这方做好准备。   初云独自坐在小小竹凳上,用木瓢舀着热水拼命用毛巾擦洗身上被士兵碰触过的恶心痕迹。   直到小腿和腰间细白的皮肤被擦成了红色,她才吐了一口气,开始冲洗□淡淡的血迹。   突来的例假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老阿妈帮她准备的月经带她也不太会用,   折腾了许久,她才极不自然的出了浴间。   这一晚,为了怕她害怕,老阿妈睡在外间的地铺上陪她。   没有了暖炉一样的怀抱,松软的棉被似乎也抵挡不住山间的阴寒。   这一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可怕了。   初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一会想起陆进那句:宝贝,你已经是女人了。   一会想起老阿妈帮她擦头发时后怕的感叹:还好阿妹子没出事,要是像当年那样......   辗转到了凌晨,外面滴滴答答下起了小雨。   密密绵绵的小雨敲打在树叶上的声音像一曲温暖的催眠曲,   她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到了半夜,她被突然钻进被窝的陆进惊醒。   “别怕,是我,”陆进光裸的身体贴上她的,皮肤上还带着未擦干的水汽。   “吓死我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女孩揉着眼睛忍不住伸手推他,小手推上赤-裸的胸膛后才反应过来他竟是没穿衣服的。   “会不会难受?”他轻轻的从后面搂住女孩,   “嗯.....肚子难受....”半梦半醒间,女孩可怜兮兮的回答。   陆进伸出大手,慢慢探进女孩的衣衫内,盖在她的肚子上,轻轻抚摩。   有些胀痛的小肚子被暖和大手盖住,竟真的好像舒服了许多,   初云发出猫咪般的叹息,蜷进他的怀中。   乖巧的模样让身后的人忍不住搂紧了她,大手再也受不了细嫩肌肤的诱惑,慢慢开始向上游走。   等那手罩上女孩胸前的两团嫩肉时,女孩才反应过来,抬起头向朝他抗议,   “你,你怎么...唔....”滚烫的舌直接闯入女孩唇间,封住她的小抱怨,   外面的淅淅沥沥的雨声完全掩住了女孩的唔唔声,   陆进含住勾出来的香甜小舌,不住撩动吮吸,   怀中的小身子越亲越柔软,几乎快化进他的手臂间。   每次杀过人后,他都**猛烈。   这一次,他更是恨不得将怀中的女孩一口吞下。   手上的触感柔嫩到极点,   他几乎是立刻就勃-起了!   钻进女孩衣衫内的双手贪婪的抚摩着温润细致的肌肤,随后拨弄起女孩胸前软绵绵的两小团鲜嫩的小乳。   温热的,小巧的嫩乳只被轻轻揉搓了几下,便慢慢肿胀了起来。   女孩虽还未长成,但是身体已是极致的敏感,   发育中的椒乳平时只是碰到擦到都会有些敏感胀痛,何况是这样被人轻搓捏-弄?   “唔——”女孩被堵住的小嘴发出惊叫,小手用力推打他结实的肩膀,不住摇头想分开两人黏腻的纠缠,   陆进放开她的舌,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一手下滑握住她细得一掐就断的小腰,一手扶着她惊惶的小脸,埋首在她肩窝低声警告,   “别动,你再动我就来真的。”他在她耳边粗气连连,气息滚烫得几乎要灼伤她的肌肤。   女孩立刻停下了动作。   “乖,叫我的名字,”陆进低低在她耳边呢喃。   “陆,陆进,”初云不住的喘着气,心跳如雷,颤抖着气息吐出他的名字。   “不是这样,是像之前在树林里那样,小小声的,又娇又软......”陆进薄唇擦过她的耳垂,声音性感又沙哑。   “陆进.....”初云小拳头抵在他胸口,再次颤巍巍的叫了一声。   “乖,就是这样,再叫,”陆进叹息着亲吻她的颈子,尽情汲取她自肌肤里散发出来的清香,一边吻着,一边收回原本掐在她腰间的手,然后探进自己的底裤。   暗夜中,小楼外雨雾连连,雨声滴答。   竹楼卧房里,女孩被逼着一声又一声的叫唤着陆进两个字。   “陆进,陆进,”   “陆进.....”   初云觉得自己所有感官都敏锐到了极点,她能听到外面雨滴打到叶片上的声音,能听到风刮过树林的声音,能听到自己如雷般的心跳声音,   陆进半伏在她的身上,不住的亲吻她,   他的手在他的身下有规律的做着什么,她不太明白,甚至有些茫然。   后来一个热烫坚硬的东西碰触到了她的腿间,像一只几欲出闸的怪兽,   她脑袋才“哄!”的一炸,终于明白了他在做什么。   “乖,再叫一次,”陆进汗湿的额头抵住她的,黑暗中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气息也越来越急促。   “.......”她张了张唇,却叫不出来,   他没有压到她,但他的喘息,他的狂放,都让她全身软弱无力到了极点。   她肌肤泛起了阵阵战栗,这感觉,太疯狂可怕。   见她不出声,一只手窜进睡衣内再次捏上她的小粉粒,   “陆进,别——”她带着哭腔叫了起来!   陆进猛地低下头将她的唇瓣含住,然后探舌进去不住搅动,手上飞快的撸动着,   接着一声男性性感的闷哼响起。   陆进像定在了她的身上一样,整个身体长时间的颤动着,   许久,他才发出一声长长的,满足的叹息声。   然后他再次深吻了她一下,翻身靠在了一边。   初云傻傻的缩在床上,好半响才颤抖着声音开口,   “你——怎么能这样.....”,声音一吐出她就后悔了,明明是指责的话,却因为语气的软弱无力,反而变得像娇嗔一样。   果然,陆进轻轻笑了起来,   “你是在埋怨我没来真的?”他随手脱下已沾满湿滑粘液的内裤,然后起身下床去柜子里找了条干净的换上,黑暗中,初云只能见到他矫健的身形轮廓。   “才不是!”她涨红了脸回答,床上,被间,空气中都飘荡着一股奇异的味道,她只觉得自己脸上热烫得几乎快滴血。   “乖,等你再大一点,我会好好喂饱你,”陆进返回床上,伸手把她搂进怀中,懒洋洋的说。   没办法,老阿妈跟他说,太小了生孩子不好,他只能忍忍了。   初云羞恼得不行,挣扎不让他抱,   “我又硬了,”陆进从后面抱住她。   初云感觉到臀部那处那团巨大无比的东西又开始火热膨胀起来。   “别,别再来了.....”她立刻僵住。   “它一看见你就有感觉,怎么办?”陆进在她耳边暧昧低语,慢慢揉捏她的小手。   “我,我们聊天,我们说点别的吧!”初云不敢抽回手,只能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聊什么?”看着女孩紧张的模样,他轻笑起来,慢慢顺着女孩的手臂向上摸去。   “随便,什么都可以,聊你好不好?”她尽量控制自己的气息,   “你想知道我什么?”真要命,本来是想吓吓她,可一摸到她的细嫩手臂他就忍不住了。   “全部,你的全部.....”初云咬着唇,伸手按住已摸到她圆润肩头的大手。   陆进顿住。   一会后,他轻轻收回手,然后慢慢地将怀中女孩转了个身,面对面的搂在怀中。   “为什么想知道我的全部?”他低头把下巴搁在她头顶。   “不,不知道.....”初云的脸贴在他胸口,他好闻的味道不断传来,让她不由自主结巴起来。   陆进抬起她的脸,黑暗中,他鬼魅眼瞳一点一点的扫过她的小脸,   许久,他从床上坐起靠在身后的木板上,将女孩连人带被子抱在自己胸口,然后望着窗外的蒙蒙雨雾,淡淡的开了口,   “我的阿妈,是我阿爸用尽全部的积蓄,买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状态确实不好,鼻子堵啊......   等我好了,再给大家补上。   不能炖肉,先上了肉汤吧......    ☆、第25章如烟的往事   陆进的阿爸泰乌,曾是村子里最英俊的小伙。   但他们家也是村里最穷的一户人家。   那个时候,村里的人没见过也不会种植其他庄稼,祖祖辈辈只靠种罂粟换取大米、盐巴过日子。   他们不知道罂粟是毒品,只知道这就是收成。   这种名叫“懒庄稼”的东西,在山里任何地方都能生长。只要伐倒树木,放火烧荒,不用耕翻就可以撒下种子,不用锄草、上肥,等结果后割取果实的流出来的汁液风干,便可以卖给专门来收购的人了。   一亩地,收成好的时候能卖近千元,日子过得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   陆进的阿爷死得早,家里只剩泰乌母子俩相依为命,种地赚来的钱,也大都给体弱多病的老母亲看病去了。   不过泰乌并不在意,大山里养育出来的孩子,即便没有钱,靠着大山,也能不缺吃喝。   种植庄稼的剩余时间,他时常会进山里砍柴打猎,带点野味回来给老母亲补身体。   那一日,他在山里打猎时,在一处灌木丛挡住的空地处,看到了一个令他皱眉的场景。   几个带着武器的凶恶男人,正在商量怎么处理地上的“货物”。   而这个“货物”,是一个又瘦,又小,面色蜡黄的女孩。   一个病得快要死了的女孩。   泰乌只听了两分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被拐卖来的女孩因为灌药太多,神经受损变成了痴傻模样,加上水土不服生了病,脸色蜡黄黯淡,还在交货的时候呕吐了出来,买家当场退货。   人贩子自然是十分恼怒,把她带走准备低价买到另一处的外劳红灯区。   反正对那些做体力活的工人来说,只要是个不太老的女人就行。   更何况,这个女孩虽然又病又傻,身子倒还是很细嫩的。   既然不是卖高价,也就无所谓什么处女。   路上,几个人贩兴致一来就开始折腾被退回的货物,原本就病兮兮的女孩被几个男人数日的轮番施暴后,已经奄奄一息。   人贩子当然不会给她找医生,只觉得十分晦气,打算找个地方把她埋了。   泰乌看向女孩的时候,她已经面带死气。   她倒在人贩子的脚下,动也不动。   只有从泰乌的方向看过去,才能看清楚,她半睁的眼一直在看着离她不远的一朵迎风摇摆的小野花。   女孩浑身上下都脏污不堪,只有那双眼睛,依然干净。   就因为她的眼神,泰乌走出了树后,跟几个凶残又警惕的人贩交涉。   然后他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从人贩的手中买下了这个女孩。   那个时候,他只是在想,有着这么干净眼神的女孩,不应该这样死去。   村里所有的村民都以为他疯了,就连他的老母亲,也气得从木板床上爬起,用竹条狠狠的抽了他一顿。   买回来的女孩病得十分严重,村里会看病的老人家看过以后都说没希望了。   泰乌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得了她。   没有医生,他只能用着一些古老的方法给她治病。   他每天都进山采草药,熬成药汁给女孩灌下去。   就这样,几个月后,女孩竟然熬了过来。   只是因为大病一场,看起来形容枯槁,面黄肌瘦。   再后来,女孩一天天好了起来。   泰乌很是得意自己的成果,他想,等女孩完全好了以后,他便再花点钱,把她送她回家,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一个心愿了。   只是女孩被药物伤害过的神经已无法补救。   她根本想不起自己叫什么,家在哪里。   曾经一次女孩清醒了片刻,用细细的手指沾着水在桌子上写下一个字:陆   然后跟泰乌说这个是她的姓,但是再多的,她就想不起来了。   养病的时候,她总是坐在竹楼的栏杆处,傻傻的望着远方的森林发呆。   泰乌的母亲十分恼怒儿子花光了积蓄买下一个病怏怏的女人,但在泰乌出去做事的时候,老人家还是会沉默的给女孩熬制草药。   在两人细致的照顾下,女孩渐渐恢复了健康。   更让村里人惊讶的是,脱去了病容的女孩,越来越美。   那种美,不是因为她的皮肤有多白皙,眼睛有多黑亮,而是无论她是在做什么,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优雅美态。   但她只会对着泰乌露出微笑。   她只愿意跟在他的身边。   无论他是去种地,还是打猎,她都一步不离的跟着。   于是泰乌每天把她带在身边。   他带她去山里的小河抓鱼,带她去看野象洗澡,带她去山坡上看野花。   那个时候,就是女孩笑容最美的时候。   在大片的花海中,她还会踮着脚尖,伸展着手臂,跳着一种非常优美的舞蹈给他看。   泰乌常常看得忘记了回家。   他们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   泰乌的老母亲骂骂咧咧完了还是给亲手给少女做了一套漂亮的婚嫁衣服。   第二年,泰乌有了一个漂亮得不得了的儿子。   他给儿子取名叫陆进。   他想,如果有一天,他们都逝去了,至少孩子会记得,他的母亲姓陆。   孩子的出生给这个人口并不多的小家庭带来了无数的欢乐。   泰乌的老母亲因为孩子的到来病都好了一半。   做了母亲的女孩变得更加美丽,整个人似乎都散发着一种温柔的光芒。   泰乌时常看着抱着孩子的妻子看到发呆。   而这个时候,他的女孩就会抬起头对他温柔微笑。   两人纠缠的目光,能让村里女孩们看到满脸通红。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着,在阿奶的宠爱下,漂亮的小陆进被养成了个野孩子。   他从小就对枪械极感兴趣,还不会走路时,就能熟练地拆卸各类枪支,不到四岁,便能在二十秒内,完成一把手枪的整枪拆卸和完全组装。   这种能力,在金三角这种地方,比你拥有一屋子的黄金还要重要。   看到了孩子的天分,泰乌终于在得到了母亲的同意后,将陆进送进了大山深处的几间小木屋中。   在那里,有几个被刻意遗忘,无名无姓的孤独老人。   但这几个人,却是**93师残留在金三角的孤军。   他们曾经骁勇善战,曾经强悍而传奇。   有着无数辉煌的战绩,让缅甸政府头痛了几十年。   但他们不被当地政府接受,更回不到国内。   只能在这片异域做雇佣军以生存下去,然后与草木同朽。   陆进的天分,让几人没有犹豫多久就同意了泰乌的请求。   于是,小小的陆进在五岁的时候,便跟着几个脾气古怪的老家伙学习着他们从军队里淬炼下来的各种技巧和经验。   每个月,他能回一次家。   泰乌则每个月送上大米和烟酒作为报酬。   在陆进八岁的时候,他那娇弱美丽的母亲又怀了孕。   这个消息让淳朴的小家庭再次兴奋了起来。   心疼妻子身体的泰乌把妻子抱在怀里搂了一整夜。   陆进的阿奶则在吸完一杆大烟止住病痛后,满村走着逢人就宣布她很快会再当一次奶奶了。   就连小陆进,也会在回家的时候从山里摘回大把的野花送给阿妈,期待着家里再添一个小弟弟。   但幸福来得太快,也离开得太快。   两个月后,在陆进阿奶庆生的那一天,他的阿妈撑着雨伞从地里给泰乌送饭回来。   负责来这边收购鸦片的两个小头目带着几个士兵在喝醉后开车经过小村,蒙蒙雨雾中,看到了那个穿着传统筒裙,但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女人。   他们立刻忘记了一切,强行把她拖上了车。   等赶回来的泰乌带着人找到军营时,他的妻子因为激烈的反抗被他们用力踢打并按在地上残忍的强-奸,而周围一圈的士兵,正哈哈大笑着在一旁排队。   泰乌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   激战中,他中了数枪,但他抢回了自己的妻子。   村里的老人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浑身是血的泰乌抱着同样浑身是血的妻子回到村口时,脱力跪倒在地上的场景。   两人的血流在了一起,汇在地上积成了血涡。   专门给人接生的村妇赶过来,跪在他们俩身边的雨坑处,抖着手检查着女人的伤势,却被女人□不断涌出的血红惊得说不出话来。   因靠得近,她看到女人在生命消逝前的最后一刻,抬起血红的手,轻抚上抱着她的男人的脸,微弱的对他笑了一下,目光清明,   “遇到你......我.....很高兴......”,直到咽气,她眼底都还带着眷恋和不舍。   泰乌则死死的抱着妻子,哽咽无声。   绵绵细雨将他头上的血迹冲刷下来,沿着面上滴落到女人脸上,一滴一滴,彷如血泪。   而赶回来给阿奶庆生的陆进,在疯狂挤进人群中后,只见到了紧紧抱在一起的阿爸阿妈,早已没了气息。   阿奶在吐了一口血之后,就昏倒在了地上。   醒过来的阿奶为了怕拖累孙子,吞了鸦片。   临死前,她只抓着陆进的手叫他赶快离开,以后再报仇。   在陆进保证以后会生很多很多重孙子给她后,老人家闭了眼。   一夜之间,这个八岁的孩子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陆进没有听阿奶的话,抹掉眼泪后他就独自杀进了兵营。   正在收拾乱局准备连夜抓人的士兵们没有想到,这个八岁的孩子只靠一柄匕首,一只枪,就干掉了了他们十余个兄弟。   但在越来越多的士兵的围堵下,陆进已是独力难支。   他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可几个老家伙却突然出现,冒着弹雨把他救了出去。   只是,在他醒过来后,他才知道,平时对他极严苛的老酒鬼和老烟鬼,一个帮他挡了子弹,一个在手雷爆炸时扑在了他的身上。   在失去了所有亲人后,他再次失去了两个对他好的人。   ——————————————————————————————————————————   “后.....后来....呢?”   初云呆呆的看着黑暗中陆进的剪影。   “后来?”陆进顿了一下,   “后来我就把他们全都葬在了我阿妈最喜欢的地方,然后养伤,再然后加入了军队。”   他淡淡的回答。   再后来,就是他怎样计划着干掉了剩下的仇人。   那两个小头目被他吊在树林里折磨了整整一个月。   找来的士兵也被他在林子里玩得团团转,一个比一个死得凄惨。   那些尸体,血腥到让看到的人几天吃不下饭。   直至最后,他被人追到了行踪,全力搜捕,期间他受了一次重伤,那个叫虎婆的老太婆在他躲追兵的时候收留过他一夜。   伤好后,他加入了和政府军对抗的同盟军。   那一年,他不过九岁。   但自那个时候开始,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枪法一流,杀人不眨眼,手段狠辣的孩子叫陆进。   不过他的女孩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了,再说下去,她的眼睛都会哭瞎。   “怎么这么爱哭,被子都快被你哭湿了。”   陆进收回望向窗外的寂然眼神,转向泪流满面的初云。   初云松开被子,伸出手想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濡湿。   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却不听她使唤,一颗又一颗,不停的从眼睛里狂泄而下,自她雪白的下巴滚落,滴入棉被中,滴落到陆进的手臂上。   “有什么好哭的?都过去好多年了。”陆进垂眼看着女孩的小脸,嗤笑着。   可他的两手却微微用力,温柔无比地将她收紧在了怀中。   初云泣不成声的靠在他胸口,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女孩的眼泪从他的肩头滚落,沿着肩胛,烫过他的胸口。   “别哭了。”他伸手轻拍她的背。   “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就会永远对你好,像我阿爸对我阿妈那样好。”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过去交代完毕。。。。。。   接下来就是感情戏展开。。。。。   感谢迦南的长评,感谢风夜尒的地雷,感谢所有愿意花钱买v看我文的朋友,对这些鼓励无以为报,只能好好码字,好好写文。谢谢。    ☆、第26章女孩的心思   等初云初潮过去,没那么难受后,陆进就带着她离开了。   这次突发的冲突,让同盟军总司令找到了一个久候的开战理由。   作为金三角愈来愈强大的一只武装独立军,他们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清洗敌对势力顺便扩张地盘。   金三角,即将重新燃起战火。   初云并不知道这些。   她只是肿着两只红得不能看的大眼,抱着老阿妈许久都没撒手。   老人家身上带着青草味和皂角味的温暖气息让她哽咽到没有办法说出再见两个字。   车子开出村口,老阿妈停在了村口不再跟着。   “阿妹子要和阿进好好的,要乖漉漉地——”老阿妈拢着手,远远的叮嘱。   初云伸出头,拼命的朝着越来越小的瘦小身影挥手。   车子转弯,再也看不见小村,初云难过无比的收回手,慢慢坐回车里。   陆进从后视镜看她一眼,微微笑了一下。   坐在副驾位上的岩当却一点也没有被她的难过感染,   他手臂上额头上都缠着绷带,怀里抱着一只沉甸甸的狙击枪,挺直着背略带紧张的直视着前方。   那神情,仿佛一只刚刚出闸的小狼崽。   一夜的小雨使整片山区都笼罩在团团的云雾里。   山上云雾缭绕、空气湿润,连扎在公路边上碗口粗的简易公路界桩,都从涂着油漆的断面上生出了绿色嫩芽。   狭窄的红色砂石路的两边,布满着杂灌木混交林,山凹处是片片竹林和丛丛的芭蕉树。   在颠簸的山路上行驶,修好后勉强能上路的越野车被抖得像一艘大浪中的船,陆进和岩当还好,后面的初云却觉得自己仿佛像车子后面的行礼一样,被抛过来又抛过去。   到最后,初云已经难受到浑身酸痛,脸色发白了。   转出大山,车子渐渐进入比较平稳的大路,下午时分,他们到了自己辖区内的一个小镇上。   虽然浑身难受,但数日来一直被迫呆在原始丛林中的初云还是激动不已的趴在车窗处看向外面。   这是一个极普通的小镇。   因距离ZG的Y省很近,这里街面上的招牌,汉字还多于缅文。   车子行动中,初云竟然看到了一家国内的工商银行,   贴着银行标志的玻璃窗上还写着“电脑存款,通存通兑”。   路边竟还有大大的“中国电信”的招牌。   初云伸手贴在玻璃上,鼻子一酸,几乎掉下泪来。   如果不是因为前面坐着的陆进和岩当,她真以为自己是在国内的某个偏僻小镇。   但她很快用力把眼泪憋了回去。   然后继续随着车子的进入看着马路两边。   这里来往的人大都皮肤很黑,男人们背着竹篓,佩着腰刀,女人们穿着色彩鲜艳的筒裙,嚼着槟榔,有时也会见到肤色健康的少女娉婷的身影。   商业街以外,一些建筑物外墙上写着部队番号,让人猛一看以为是到了兵营。   路上不时有车子开过,而这些车几乎每辆都是原装进口的世界名牌越野车,巨大又威猛。   开车的大都是穿着迷彩服的军人,坐在车上的,不乏和岩当差不多大小的孩子,穿着军装,个个荷枪实弹、全副武装。   初云一眨不眨的看着外面,直到车子转出了小镇,开到了距离小镇十几公里外,掩在树林中的一处建筑群中。   “还难受吗?”陆进慢慢把车开到极僻静的一处被高墙围绕,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小别墅外,然后下车打开后车门把初云抱下车。   初云微微点头,她觉得头晕目眩,有些想吐。   岩当也扛着枪从车上利落的跳了下来,一言不发的跟在两人身后。   陆进抱着女孩直接走了进去。   大门内走出一个士兵,把车子开到了别墅后面隐蔽的停车场,大门口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外表朴素的别墅内部却是奢华无比。   花园,泳池,喷泉,   处处精致。   沿着别墅内花圃间原木铺就的小路,陆进把初云直接抱上了别墅二楼的主卧中。   将女孩轻轻放到卧房中那张巨大无比的实木大床上用薄被盖好后,他赤脚走到整面的落地窗前拉上窗帘,然后把房间的灯光调暗。   宽大的木床上,女孩沉沉睡去,盖着被子的身形娇小无比,陆进抱着手看了又看,然后关上房门走出房间。   他心情十分愉悦。   他的猫咪还是比较适合这种精致的地方。   初云不知道自己现在算是什么处境。   陆进第二天就离开了,只说叫她乖乖的呆在这里,等他回来。   花园里,随时能见到沿着围墙走动的全副武装的士兵。   她连别墅的大门都没办法靠近。   她住在奢华的别墅里,但是只有她一个人。   两个本地的妇女负责照顾她的吃穿,但她们只敢跟她说些普通的话题。   别墅里什么都不缺,她可以看电视,可以看书,可以玩游戏。   但她完全不知道别墅以外的情况。   床头留下的手机只能拨通陆进的电话。   陆进把她和外界完完全全的隔绝了起来。   每隔几日,他会开车回来一次。   但每次都是风尘仆仆,来去匆匆,仿佛回来只是为了陪她吃个饭。   岩当在她的追问下,只挠着头说两边现在已经开战,   陆进带着手下的精锐部队已经绞杀了敌人的数次猛攻。   初云听完后,望着窗外夜色发了一整夜的呆。   战争,离她曾经的世界太遥远,   但现在,却每天发生在她所处的这片土地上。   在这里,毒品代表财富,武器代表权势,   拥有这两样东西意味着拥有了一切。   【战争是和平的守护神】是他们的口号。   这里,自有它的逻辑。   他的世界,终究跟她的不一样。   ——————————————————————————————————————————   别墅的日子是精致而无聊的,初云每日每日的坐在花园里发呆。   但乏味的生活阻挡不了女孩的成长。   偶尔回来的陆进见到她时,眼神都幽深得见不到底。   连她自己,都觉得镜子里的自己似乎每隔几日就会有点不一样。   眉眼还是那个眉眼,但却越来越精致,越来越婉丽。   她就像一朵晨间凝露待放的花苞。   一旦“萌芽”,就蓓蕾怒张,鲜花盛放,美得令人窒息。   三个月后,初云终于拿起了床头的电话,拨了过去。   带着人再次扫平了敌人盟军又一个据点的陆进挑眉掏出了嗡嗡震动的电话。   用枪口点了点几个角落叫人继续搜查是否有活口后,   他扛着枪,坐在军车车头盖上按下了通话键。   在他周围,全都是断垣残壁。   断墙边,石块后,处处还能看见残缺不全的人体。   听到女孩请求能不能出去逛街,陆进眉头一蹙就想拒绝。   但他想起了半月前回去时,女孩那虽美丽但没什么活力的模样。   这让他隐隐不安。   虽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但好像小猫咪已经被闷坏了。   他开口刚想说这几日扫清战场后就会回去好好陪她,   但女孩已在那头娇娇软软的说明天是她的生日,她只想出去逛逛。   女孩的娇声软语让电话这头的陆进听得浑身酥麻,通体舒畅,   考虑了半天,   终于无奈的答应了她的请求。   第二天,在岩当还有数名士兵的陪同下,初云终于跨出了别墅大门。   车子缓缓的沿着大路开进小镇,一路上,马路两边不时有赶街的男女顶着竹篮说笑而过。   初云将小脸贴在玻璃窗上,看得无比出神。   进了小镇,四周变得热闹起来。   这里的建筑物虽然都不高,但却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处处能看见餐厅,商场,歌厅和美容院的招牌,   街上,人力车拉着人或是货物匆匆而过,小摊贩卖力的吆喝着招呼路人。   一些商场门口,还能见到打着花伞婀婀娜娜走着的女孩。   “我想去逛那里。”初云伸手指着前面的一家看上去挺大的购物商场。   岩当点头,两台车子很快开近商场。   初云走下车,瞥了一眼商场旁边小卖铺写着“公用电话”的牌子,然后抿着唇被士兵们围着走进了商场。   购物商场只有三层,里面逛街的大都是妇女。   初云一间一间的逛着,看到喜欢的东西还会进去试一下,但她的心情却是越来越焦躁。   这么久了,岩当还是眼都不错一下的护在她身边,几个士兵也是巧妙的把她和外人隔开,   她连一丝跟别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更不要奢想走到外面去打电话。   逛了许久,初云走进一间不大的服装店。   里面几个穿着民族服饰的少女正在兴致勃勃的挑选薄纱制成的斜襟长袖衫,然后推推嚷嚷的换着进到换衣间试穿。   初云也伸手给自己选了几条颜色清淡的裙子。   不管怎么样,今天是她的生日。   虽然是在异国的土地上,但起码她是安安全全的站在这里的。   这已经是值得庆祝了。   手持武器的男人姑娘们虽然已是见惯不惯,但小小的服装店突然多了几个人,显得无比拥挤,几个少女很快就付钱的付钱,拿袋的拿袋离开了,最后一个刚从试衣间出来的女孩听到招呼后也赶紧出来付钱离开。   美丽的少女走到哪里都吃香,卖衣服的女人热情无比的帮初云挑选各种衣裙,然后把她推到试衣间让她一件一件的试。   初云一进去狭窄的小隔间就定住了。   角落阴影处,一只小巧的手机被遗落在那里。   直到车子开上了回别墅的路,初云的心都还是猛烈的跳着。   她不时的伸手挡在胸口,生怕被人看出那处有异样。   因为穿着没有口袋的裙子,她只能把电话关机后塞进了胸衣。   下车时,她坚持不要别人帮她拿袋子,自己抱着从小店里乱买的一堆东西快速跑上了二楼,用肩把房门推关上,然后把手上的东西“哗”的一声全扔到了木地板上,最后小跑进了宽大的浴间!   把淋浴的喷洒打开到最大后,她蜷在浴间的最角落,抖着手把电话取出,按下了开机键。   等待开机的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初云死死的咬着唇,忍住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她失踪的这几个月,爹地妈咪他们过得还好吗?   她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家。   想她的亲人,想她的朋友,想她的同学。   曾经好几次,她想张口请求陆进,让她打个电话回家报平安。   甚至她想说,如果可以,如果他愿意,她想先回家。   以后.....以后等她再长大一些,等她毕业了,等爹地妈咪都同意了,   她愿意,在她的世界里等他。   答应过他的事,她愿意的。   但,几度抿嘴咽喉后,她还是张不了口。   陆进对她有着几近变态的占有欲。   情动时,他总是咬着她的耳垂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边呢喃,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忘了过去,陪我......”   这些话,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她耳边,出现在她梦里。   这些,让她的勇气全都卡在了喉咙深处。   手中的电话发出一阵悦耳的开机铃声后,显示出了正常待机画面。   初云一个一个的按下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的号码。   豆大的泪珠从酸胀的眼眶中滚落,一颗一颗滴到电话荧幕上,溅出朵朵水花。   “你好?”   漫长等待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女孩熟悉无比的声音,   初云猛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然后发出一声哽咽的泣声,   “妈咪......”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久等了。   加快了点速度,让女主早一点。。。。。。   那个,留言不要提及“肉”字等等敏感字眼。。。。。。你们懂的哈。   没有意外的话......要开吃了.....    ☆、第27章被迫的绽放   电话那头突然变得无比寂静。   下一秒,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从电话那头传来:“初云!——”!   向来高贵的沈母对着女儿突然打来的电话失去了苦苦坚持的冷静。   “初云!是你吗?是不是你?初云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沈母涕泪交加语无伦次的对着电话哀泣。   因为她的一时失误,她的宝贝自那一天起就从她的怀抱里消失。   她那懂事的,乖巧的,让她无比骄傲的女儿,现在不知道沦落在何方,甚至不知道是生还是死。   看过了被救回的女孩的惨状后,她就一宿一宿的睡不好。   就算是睡着了,梦里,都是女儿在暗黑的地狱伸手向她求救的模样。   这种折磨,只有做过母亲的人才会懂。   如果不能把初云找回来,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初云紧紧抓着电话,瘦小的肩胛剧烈的抽动着。   “我很好,我没事,我一点事也没有......”她努力吸着气,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安抚母亲,   “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她只知道这里是在缅甸北部靠近Y省的一处小镇,   “是一栋白色的别墅......”她的声音突然顿住,   开关已开到最大的喷洒哗哗哗的朝着浴间的大理石上洒下热水,浴室里雾气缭绕,水汽弥漫。   近四米长的洗漱台上方的巨大镜子镜面模糊,一切都很正常。   可是她却突然觉得闷热的浴间突然涌入了一股寒气,颈后的汗毛像有着自己意识一般,正慢慢的竖了起来......   “咔嗒——”一声,原本锁得好好的浴室木门被轻轻推开,仿佛之前只是被轻轻掩上。   “宝贝儿,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一身尘土的陆进靠在门边,一手推开木门,一手插在裤兜,面色平静的垂睇缩在角落里的小小人儿。   “初云?初云?说话呀!快告诉妈咪你在哪里?初云?......”电话里沈母不住追问,见女儿这边没有回应,语气渐渐惊惶,   在初云瞠大的眼瞳中,陆进走近她,慢慢俯身,从她手中拎起手机,   对着电话发出一声低沉轻叹,   “你的女儿......现在是我的了”。   下一秒,   他捏着电话的右掌“啪!”的一声拍上初云头顶上的大理石墙壁上。   小巧的电话立刻被拍成一块废铁,砖壁上猛地裂开几道裂纹。   将手中碎片随手一甩,陆进缓缓蹲下,淡淡望向角落不敢动弹的女孩。   寒颤自初云脚底上窜,她瞠着大眼与他近距离对视,   他的气势充满侵略性,一触即发,   眼底深不见底的诡谲泄漏出他正在盛怒中。   这样的陆进好可怕,   这比他大发雷霆还要让她害怕。   初云嘴唇蠕动,努力鼓起勇气想说出自己的心事。   “陆进......”,   “我一直忍耐着,宠你,疼你,想等你心甘情愿的跟着我,”陆进打断她的开口,凝睇她如玉的娇颜,水雾中,他眯起俊魅双眼,   “但我现在发现,我其实并不擅长这个”,他慢慢的开口,   “既然那样对你没有用,那就照我的规矩来吧。”初云赫然抬眼,他俊眉懒懒一挑,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女孩细嫩的双臂被两只大手猛地钳住,整个人被一股大力向前拖出!   她脱口而出的尖叫被重重堵回唇间,破碎在他的沉重气息内,   他狠劲地压着她的唇舌,毫不怜惜地来回碾压深吮,   充满肉-欲和野蛮。   被吻到脑门嗡嗡作响,几近昏厥的女孩连自己是几时被他从浴间抱入卧房的都不知道。   直到她被轻抛进巨大木床,被柔软床垫回弹震动时她才幡然回神!   但随即她就被欺身而上的精壮身体给压得几乎透不过起来!   “唔——!”她发出痛苦娇吟,   他抬起身,抓起她脑后长发,粗暴得几乎要将她上半身从床上揪起,   “你知不知道,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想直接扒开你的衣服,狠狠的大干一场!”,他贴在女孩水嫩的脸颊旁狠狠低喃,暴露着自己的阴暗心思。   她要离开他!   她想要离开他!   一想到这点,他心里突地涌出一股又一股的寒意!   一种名叫恐慌的浓重黑云叫嚣着将他包围,   这种感觉太陌生,让他恨不得把给了他这种感觉的人撕碎吞下!   “陆进——不要!”女孩被他猛地将她裙子撕开的动作吓得惊声尖叫!   “嘶——”白色长裙在他手中几下变成布料,散开在床榻上。   他觊觎已久的娇美身躯立刻暴露进他的眼中。   雪白无瑕,肌肤细致得几乎可见淡青的血脉,滑腻得有如顶级丝缎。   纯洁又惹人怜爱。   如此精致又细丽。   被白色内衣包裹的娇乳只用看的,就能想见碰触上去后会是怎样的极致触感,   不足一握的小腰,线条柔美动人,贴身的底裤下,是他日夜想象的**之地。   这么美丽的,活色生香的女孩,现在就这样躺在他的身下,任他为所欲为。   “不要,陆进,不要这样......”初云眼眶边缘颤巍巍的挂着泪珠,她手脚都被压制住,只能无助的在他幽深的凝睇下惊惶求饶,   “我没有要跑,我只是想给妈咪打电话......”她害怕地望着跟平常不一样的陆进,眼泪滑出眼眶,哽咽抽泣,只觉得有种莫名的委屈。   但陆进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解释,他只贪婪的审视着身下即将入口的鲜美餐点。   “不要——”只几下动作,女孩便不着寸缕暴露在他眼下。   细嫩的娇小身子让人目眩,瞬间摧毁陆进的冷静!   他毫不犹豫的欺身而上,把女孩罩入自己坚硬身下,埋头重重含入颤颤巍巍惹人怜爱的娇小乳儿,火热的用唇舌挑逗着少女的娇嫩,侵吞她的无助挣动。   “嗯——”女孩发出一声哀叫,   陌生的,强烈的刺激让女孩拼命推打压在身上的火热身躯,   但她的几度反抗都不敌他紧紧扣在她脑后的大掌。   他用他的气息侵略着她的生命。   因为想见她,想陪她度过她在他身边的第一个生日,战事刚结束他就直接从战场上赶回,   身上还带着硝烟和血腥的气息。   这种气息,野蛮又强悍。   两人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女孩甚至可以从自己的身体感受到他坚实体型。   纠结膀臂、强健胸肌、硬得跟铁块一样的腹肌。   还有他刚烈的,正处於亢奋状态的男性。   他用他的身体摩擦她的,引发女孩惊恐的战栗。   可她避不开,逃不了,只能颤抖着承受他的亲吻。   耳际,颈项,胸口,小腹,他在她身上重重烙上他的吻,诱导他的女孩从惊惶变成迷惑,   最后他极缓慢的覆上她半张的,不停发出细微娇吟的小嘴,   然后伸手缓缓向下,轻探她的甜蜜之地,   女孩只微微泛潮,还没有为他敞开。   他重重的喘息着,性感唇舌放过已被他蹂-躏到红透充血的娇媚唇瓣,沿着细白颈子一路向下,滑过女孩柔嫩小腹,最后吻上她腿间的小小嫩蕊。   “啊——”瘫软在他臂间的女孩猛地抽息尖叫,小身子在大床上弹起,随即在夹着她胸前粉粒揉搓的大手和腿间沉醉的吸吮双重刺激下,女孩倒回床上,小手掐着捁在她腰间的铁臂,发出难受的低吟,   “不要这样,我不舒服,我不要——”她哭泣起来,   “宝贝,你不舒服是因为你从来没经历过”他牢牢掌控着手下挣扎的小身子,埋头用心吸吮她腿间的嫩蕊,女孩哭嚷着想挣开他的铁臂,陌生的感觉阵阵袭来,这感触远远超出她的理解,可他大口的吸吮让她一下子浑身瘫软,倒回了大床上。   真是极致美味的鲜嫩。   陆进专注地尝着她。   很快,他满意地感觉到了美妙的少女之地渐渐为他渗出了甜蜜。   然后他抬起上身,快速的脱□上的背心,解开皮带,连着底裤将□束缚一把扯下!   早已胀到发痛的男性在空气中猛地跳动了一下,蓄势待发。   待他再次压上女孩时,他浑身的毛孔都被身下女孩的细嫩肌肤刺激到张开!   他的汗水浸往她的肌肤,交融在两人之间。   女孩早已疲极,只能在他的吐息间微弱喘息。   她的身体残留着陌生情潮的余韵。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她腿间细嫩肌肤已极致分明的感受到了他的火热巨大。   像一只蠢蠢欲动的巨兽,在她腿间不住跳动。   他用手握住自己,贴着她的甜蜜慢慢摩擦。   她蜷起的小手无力的搁在他的肩处,漂亮的大眼涌出晶莹泪珠,   “陆进,陆进......”她哀哀叫着,   陆进撑起手,低头看着身下的女孩,一言不发。   最后缓缓低头,用唇舌封住她的哀求。   他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进入。   “啊——”   不成比例的尺寸,让被进入的女孩娇小的身子猛地僵住,   然后女孩的小身子痛苦的颤动起来,搁在他肩上的小手深深掐入他的肌肉里。   陆进只进入一点点,便停下了动作,半撑在女孩身上急促的喘息起来,   太紧。   她比他预期的更柔嫩、更细致,更美妙,   几乎要让他立刻迸射出来!   简直要要了他的命。   他太阳穴砰砰砰的跳动着,额头冒出隐忍汗珠。   “疼,我疼......陆进我好疼......”   女孩发出细小的哭啼,汗水和泪水将她的发际变成濡湿一片,   陆进深吸一口气,埋首在女孩耳边轻哄,   “宝贝,放松一点,让我进去,乖......”   一边哄着,一边用力地继续抵进,扩张她惊人的紧致。   “你出去,我求....求你......”女孩哀泣着恳求,只觉得自己正在被利刃从中间劈开。   他拥着她,坚决不放,   只一手握住女孩纤细腰肢,一手抬起女孩后脑,吸咬她的嫩唇,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粗壮却极缓极深的,残忍地继续潜入,强迫她的紧-窒为他打开,包容他的巨大存在。   当尖锐的痛楚贯穿女孩时,她痛到了猛地曲起细白的双腿!   粉嫩小嘴半张开,却喊不出声音。   除了撕裂般的疼痛,她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陆进埋首在她耳边的低哄她听不到,他热情的吻她也扭头不要。   她只是在他身下发出尖叫痛吟。   可是压制住她的人却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时间。   他在发出一声长长的,满足的叹息之后,便开始了持续的,紧迫的进犯。   他来回的冲刺着,不断折腾着她,让她承受着可怕的节奏。   他精壮的身体随着他的冲击,紧紧揉贴着她细嫩的身子,结实的胸口摩擦着她柔嫩的小乳,让那两颗粉嫩小蕊在肌肤摩擦下变得嫣红,他汗湿的脸颊贴着她的小脸,不断的在她耳际发出低吼,仿佛感受不到她的伤心和抽搐。   那急剧的冲刺重得令她无法喘息,撕裂般的痛苦让她紧紧皱起小脸,她哀泣着,大眼里不断流下晶莹的眼泪,掐在他肩膀上的指甲已深陷进坚实肌肉内。   可渐渐的,疼痛无比的身体却在听到他低哑性感的嘶吼时开始颤栗,   她还是好疼,可她开始发出细小的呻-吟声,   她从不知道自己会发出如此娇细的低吟和哀求。   彻底进入女孩的那一瞬间,   陆进就已失控。   他只觉得自己有些透不过气来。   不知道是被她挟住了透不过气,还是这滋味太曼美了让他透不过气。   这让他没有办法停下,也没有办法体贴。   他听到了她娇嫩的哭啼,   也知道挂在他手臂外侧的雪嫩双腿因为疼痛而蜷缩了起来,   但他在她窒人的包围里无法停止,   在那要命的挤压,强劲的吸吮下,   他只能奋力的冲刺,专注的进击!   他悍然地一手抓紧床头,一手穿过她细白腿弯猛力地再度冲刺!   整张沉重大床为之颤动,刮擦着硬实的木板地,发出细细的“吱吱”声,   “说!说你不会离开我!”他揪紧掌中的细发,在女孩耳边重喝,   “唔......”女孩在霸道的进击里泣不成声,在他的激烈动作下小手已被迫圈上了他的颈,   “说!”他一面残酷地挺进,一面对浑身都是他的汗水的女孩狠狠逼问,   “不会离开你——不会......”女孩承受不住身心的煎熬,终于崩溃喊出他要的话,   随着她的哭喊而来的,是他更加疯狂的激越纠缠,   汗水淋漓间,火热摩擦下,   他终于发出一声难耐咆哮,双手死死的掐住女孩的细细腰肢,在她细致得惊人的身体内猛烈的迸射出他的热情,   然后在闭眼享受完长时间的,极致的**感觉后,他眩晕般的倒在了身下女孩的身上,紧紧的抓住她,贴着她,再不放开。   作者有话要说:(对手指)。。。。。   只能这样了。。。。。好多词不敢用。。。。。凑合着看吧。。。。。。   希望不要被和谐啊。。。。。。上帝保佑!!!   阿米豆腐!!!!    ☆、第28章彼此的毒瘾   “宝贝,我一定会死在你身上......”   陆进摊靠在巨大的按摩浴缸内,仰枕在浴缸边的皮枕上,闭眸酣醉低吟,   浴缸中的水流不断翻涌冲刷,荡起一波又一波水花,抚摩着他的精悍身体。   面对面地跨坐在他腰间,一动不动趴伏在他精壮**上的娇小人儿,闻言只微微挪动了一下圈在他颈边的小手。   女孩长长的黑发被水浸湿,贴在雪白后背上,服贴着她的柔美曲线,沿着赤-裸雪背蜿蜒而下。   发尾处在水中荡开,发丝随着水波不断起舞,形成一幅妖娆绮丽的画面。   陆进懒懒地挺动一□体,身上女孩立刻发出一声微弱嘤咛。   “嗯......”   声音又娇又媚,足可让任何男人化作一滩水。   陆进手肘撑起,慢慢在水中坐起,曲起腿,然后大掌捏住女孩的小肩向上推起,让女孩变成微微后仰靠在他大腿处的姿势。   随着他的摆弄,娇贵的小人儿强忍着一脸的难受,完全展开她的妖娆身姿,袒露在他眼前。   他的动作扯动两人牵连的部位,女孩马上骇然抽息,小小的肩膀缩成了一团,身下却不由自主地将他吸得更紧更深,引发他难耐的喘息。   陆进抱起双腿交缠在他腰际的玉人儿,倾身吻上她小巧丰润的小嘴,   “你看,我只是放在里面,它就自己在咬我......”他贴着她的汗湿脸颊,在她耳边喃喃谴责,   “它一会推我出来,一会又把我吸进去,让我停不下来,怎么办?”陆进伸手揉捏着抵在他胸前的两团雪白,粗糙手指夹着嫩尖来回挤捏,任由它们在他指缝间滚动哀怜,绽放红艳。   女孩在他的手中倏地绷挺了身子战栗,咬唇仰头,娇声似泣似啼,   “我都快被它咬死了......”他心满意足地轻叹,然后吻上她自动送上的细嫩颈子,舔-弄吸咬,在布满斑斑吻痕的雪白上再次添加新的印记。   他知道自己捡到宝了。   之前的过程都是模糊的,他完全失控,只能记得她的痛声高吟和紧致鲜嫩。   等他清醒过来,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疯狂。   直到他开始再次细探她的娇柔,他才发现,他的宝贝拥有着让人失控的魔力。   而在他的耐心调-教下,随着她女性本能的苏醒,他的女孩足以绞杀任何男人。   陆进捧起女孩的小脸,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宝贝,   然后他再次开始缓慢冲刺,攻击着怀中不住战栗的娇软。   但他又格外用心的照顾她的细腻感触。   既温柔,又残酷。   他想逼迫他虏获的娇贵小公主沉溺进他布下的情-欲之网。   再也无法挣脱。   “唔......”女孩扬起娇艳无比的小脸,楚楚可怜。   “够了...”她失控地哆嗦,   “我不要了......”她被他极缓慢的深入折磨得神智游离,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你要的,你想要我,我知道你想要我”,他几乎是用尽全部的制止力才能控制着自己,诱哄着她,持续着甜蜜的折腾。   “陆进......”不知名的感觉像巨浪般席卷全身,女孩随着他的动作在他身上渐渐妖娆起伏,   “看,比起前几次,你现在都会自己动了,真乖......”陆进着迷轻叹,   “陆进,陆进......”她低泣,发出连自己都从未听过的激切喘息声,陌生的感觉让她惊惶不安,只有伸出小手死死揪住圈在她腰间的纠结手臂。   坚硬的巨大,深深的刺入她的娇小,满足她的莫名空虚,却带起更多的难耐。   她哆嗦着接受,不由自主的用力环紧他颈项,发出哽咽请求。   他的理智截止在她的无意识的依赖举动中,瞬间沦为她身下的臣民。   低吼一声后,他用力拥住身前的小小娇软,蛮悍进击!   他急切的吸吮她,奋力冲刺,填满她,刺激她每一处未知的敏感,诱导她为他燃烧,逼她在他怀中失控抽搐,让她发出无以伦比的美妙呻-吟。   女孩在他掀起的烈焰中燃烧,高声泣吟,展现无人得见的瑰丽妖娆,   雪白的身子斑痕处处,粉嫩小乳在水间傲然挺起,妖娆的身体在他身上生涩地扭动起伏,   像一个正在引诱恶魔的天使。   纯真又邪恶。   没有人可以见到女孩此时的魔魅风情,带着可以瞬间摧毁男人意志的魔性。   这是专属于他的天使。   他陷入她娇软的紧致,被她绞得目眩神迷,紧紧夹着他腰际的细嫩双腿让他越发激狂,最后只能臣服于她的驱使,任她予取予求。   要快要慢,任她使唤。   雾气蒸腾,水波急荡,热水不断随着激越动作溢出宽大浴缸,浴室里巨大镜面被雾气包裹,模模糊糊映出纠缠在一起同样美丽的两具身体,   喘息声、呻-吟声、吸吮声模糊又真切。   唇贴着唇,胸碰着胸,心跳同样急迫,肌肤同样饥渴。   **烈焰火势熊熊,日夜延烧不尽。   门外的轻敲声响了几下后就停下,陆进松开紧拥在怀的女孩,掀开被单下床。   赤-裸的身体线条完美、没有一寸多余的赘肉。   但这具令人惊艳的身体上,却处处都是纵横的疤痕。   他打开房门,门外没有人,只有一个放满食物的托盘放在地板上。   拿起托盘,陆进走回房内,将盘子放置在木桌上后,他转头看向大床。   幽暗卧房内,疲惫不堪的女孩蜷缩在大床上,露出薄被的雪白手臂,处处都是被他啃吮出来的痕迹,充满着让人浮想联翩的**色彩。   “宝贝,该吃东西了。”陆进神色幽暗,走近床边,伸手一点一点的拉开白色被子。   被子下女孩赤-裸的娇媚慢慢呈现在他眼前。   全身的细白嫩肤被他吮得吻痕斑斑,一直蔓延到她夹紧的腿间。   他眼眶收缩了一下,黑眸突地又燃起火焰,   翻身上床,他跪在女孩脚边,慢慢拉开她的细白小腿。   睡梦中,女孩无意识地任由他观赏着她没有任何遮掩的的私密娇嫩,   粉嫩,光洁,嫣红,媚惑。   充满被他欺凌过后的无助。   陆进咽动喉头,垂眸看着身下。   他的坚硬正慢慢抬头,叫嚣着渴望再次陷入她的柔嫩包围。   他的毒瘾又发作了。   细碎的吻慢慢沿着精致脚背向上啃吸,每一寸都不放过,连女孩敏感的腿弯处,都被舌头和牙齿交替着留下暗红印记,   “嗯......”   女孩轻哼着,慢慢张开迷蒙双眸,红唇晶莹,一副被人饱尝数顿的娇酣模样。   濡湿唇舌缠绵吻至雪嫩双腿之间,引出女孩娇媚嘤咛,   薄被拉起,盖住被中的浪荡场景,   只有断断续续的喘息娇吟,不断从被间溢出。   **弥漫,日以继夜。   这就是陆进的规矩。   在他的女孩还在懵懂幼嫩的阶段时,灌输她极致完美的**记忆和习惯。   拘禁着她,天天以**情-欲喂养他娇贵可人的公主,让她沉溺于永无止尽的欢爱中。   日以继夜,纠缠她,在她耳边一次次的强调逼迫,让她不停的重复自己曾答应过的诺言,   他强制她学习,学习着怎样探索他的身体,探索他的敏感。   他强制她习惯,习惯着他的方式,习惯着他的味道,习惯着他的一切。   她的任何抗议,只会给他带来更大的快感,让他更加竭尽所能的去教导......   生嫩的女孩对性还没有任何分辨力,只能任由他百无禁忌地品尝她娇嫩的身体,茫然地任他带领,一次次的进入魔鬼的**深渊。   永生不能回到她的纯白世界。   ——————————————————————————————————————————   “一直都在里面?”   楼下大厅内,英俊又邪气的男人高高挑眉,一脸的不可置信,   站立在他面前报告的士兵冷静点头,黝黑皮肤上涌起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热气。   守在二楼楼梯口的这个活,真不是人干的!   他情愿上战场去跟敌人厮杀,也不愿意站在那里每天受折磨!   一个多星期了,他们几个每天轮班,全都过得生不如死。   再是训练有素,也顶不住日日夜夜从二楼主卧处传出来的娇软得让铁汉为之心驰神荡的泣吟。   “真是年轻人,得了个好玩的就这样,不知道节制......”尤拉挠挠下巴,坏笑着起身,走向楼梯,准备亲自出马,把从回来后就没跟他联系过的陆进抓起来。   才转上楼梯,断断续续,暧昧撩人的音符就从卧房方向传来了,越是走近越是清晰,   “轻...轻点...疼.....”   “唔,别挟......腿不要挟这么紧.....快被你挟死了......”   “啊......慢...慢一点......”   男性咬牙切齿的闷哼和小女孩又细又软的轻泣声让行至走廊的尤拉定住,   只两秒钟,他就听出了一身热汗,每条肌肉都紧紧绷起进入了备战状态,裤裆里的家伙更是早已高高翘起。   真真是生不如死。   尤拉望望眼前紧闭的木门,听着里面让人饥渴难捱的娇声呜咽,   再看看身后楼梯口神情痛苦的士兵,忍不住俊脸抽搐,发出了一声低咒:   “操!”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送上餐点,大家慢吃。。。。。。   男主一吃就是这么多餐,应该够了。。。。。。   后面给我守身如玉的等着吧!!!   明天后天请假,我要出差,这次去的地方不太方便用网络,所以回来再更哦。    ☆、第29章周队的为难   “阿进,没想到你玩起来会这么不知节制......”   “听说你整整八天没出门......”   别墅花园里剪修整齐的草坪上,尤拉没形没状的瘫在白色躺椅上冲着陆进抱怨.   虽说自己也这么玩过,可他刚才灌了三大杯冰水才把浑身的欲-火给压了下去,而且现在还是觉得下腹一直抽痛,恨不得赶快飞回自己窝里找两个大波妹来泄泄火。   隔壁,被他砸出门的陆进只穿了一条黑色长裤,赤脚躺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晒太阳,裤头险险拉到腰胯处,露出漂亮结实的腹部肌肉,光裸的上身胸肌处还闪着几颗未干的汗珠。   “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放这个屁?”   陆进闭着眼嗤他,显然火气很大。   “......”尤拉窒了一下,眉眼一阵抽搐。   “我是给你送东西——”,算了,不跟小年轻人计较。   同为男人,他很理解没爽够就被人从床上抓起来的痛苦。   “喏,那边”,他下巴一抬,前面花园小道上几个士兵正抬着三四个大箱子送进别墅。   陆进懒洋洋的瞥了一眼,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你这次打下克均的地盘,我带人抄了他的老窝,靠,你知道他房子地下室里面堆的是什么?”   尤拉眯眼轻笑:   “啧啧啧,整个地下室,全是一箱一箱的钱。好家伙,我的人点数都点了三天”。   托陆进的福,这次合作双方都赚大了。   “你们这边的份我已经送到林司令那里了,这几箱是归你的”。   “他的兵工厂我也全端了,一半送回一区那边,另外一半给你留着”,尤拉继续笑眯眯的说。   陆进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面色淡淡,完全没有得到大笔金钱的兴奋感。   他不缺钱。   打仗最容易得到两样东西,武器和金钱。   枪可以杀人,但钱,他没什么概念,   吃的,穿的,用的,住的,他从不在乎。   除了这一次,为了娇养他的女孩,他叫尤拉给他准备了这处低调豪华的别墅。   一想到在老屋时,女孩睡不惯硬木床的可怜模样,他就忍不住的想竭尽自己所能,在有限的条件内给她安排最好的环境。   尤拉还在一旁心情愉悦地说着这次的大收获。   但陆进的眼神却已穿过花园,穿过泳池,穿过白色小楼,望向楼上观景露台,   眼神仿佛已穿过窗帘,透视到二楼大房内,凝望着大床上正酣酣娇睡的女孩。   “嘿——”尤拉说了半天才发现对面的人心思根本没在谈话上。   陆进对着远处小洋楼望得太过出神,像被什么东西给迷住了似的。   “阿进,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尤拉瞥他一眼,都懒得提醒陆进他看那边的眼神跟入魔了一样。   “这些事你处理吧,我只负责杀人”。   陆进收回飘渺神思,淡淡回答尤拉。   尤拉耸肩,转了个话题,   “一区那边来电了,说这次我们动作太大,已经引起仰光政府的警觉,要小心,”   尤拉半坐起身,神色颇为严肃。   金三角这一块地盘向来是三国政府鞭长莫及之地。   数十年来,这里政权分散,战乱不休,从不冷场。   各路枭雄前仆后继,云谲波诡,龙蛇争霸,占地为王。   尤拉和陆进两人虽各为其主,但已是相识多年,而且两人的顶头上司因为共同的目标早已结成盟军。   两边军队隐蔽合作,不断的扩张着势力,壮大着军队,聚集着钱财。   最终,他们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拥有足够的条件和能力后,跟政府谈判,独立。   独立成国中之国。   在辖区范围之内,饱受战火蹂躏的人们可以安居乐业。   还要让这片美丽的土地,不再开出罪恶的罂粟之花。   但在这之前,政府军并不乐见这区出现太过强大的武装政权。   吊儿郎当的尤拉难得这么正常的说话,陆进挑了挑眉,   “这次是他们惹到我了,下次我会注意”,他轻描淡写的回答。   尤拉轻哼一声,抓起放在矮桌上的冰水再次灌下,   不过是因为他的妞差点被克均的人抓走,受了一番惊吓,这家伙就把怒气全撒了在那些人身上。   连对方要投降都不去理会,杀得一个不留。   后面再绞杀掉剩下的一些四处逃窜的残余部队,克均的军队就彻底清理完毕了。   果然不负煞星之名。   真是一怒为红颜啊。。。。。。   而且,还一回来就这么多天没出过屋子。   “阿进,你完了,”尤拉嗤笑,   一个还没发育好的小妞就把他迷成了这幅模样,真是年轻人。   “你可以走了。”陆进丝毫没听进他的话,只抬眼看向远处露台。   “啊?”这就赶人了?   尤拉郁闷的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然后忍不住就挑起了眉。   小楼宽大露台上,飘逸纱帘被拉开,女孩穿着款式简单的白色齐膝棉裙出现在栏杆处。   黑发,雪肤,红唇,裸足。   微风吹拂起女孩的长发,阳光温柔照射在那张莹白小脸上,棉裙下露出的小腿又细又白。   阳光下,肌肤却不见任何瑕疵,细腻柔滑得不可思议,竟呈现出了透明质感。   几个月不见,小小女孩豁然亮出惊人美貌,光灿夺目。   她仿佛刚从床上爬起,神色还带着一丝迷蒙,姿态慵懒。   极其清纯的气质里带着一丝魅惑气息。   这哪里还是他当初见过的瘦小丫头?   这分明就是个夺人心魄的魔魅天使。   “啧啧啧......怪不得......”尤拉感叹不已,   难怪陆进这么多天没出过屋子,原来是调-教出了这么个尤物。   “尤,要怎么样,才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忘记以前,留在这里?”   陆进深深凝睇着露台上的女孩,眼底却带着一丝迷惑。   “什么?”尤拉以为自己听错了,扭头看着陆进,见他向来懒散的俊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神色,不由得张大了嘴,好半响,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这妞都是你的人了,你还紧张个什么?”   “人我要,心我也要”,陆进眼神倏地转为锐利。   “这个?女人嘛,她喜欢什么,你就给她什么,床上再下点功夫,保证她爱你爱得要死要活”。 这是尤拉的经验之谈。   “这还用你教?”陆进瞥他一眼,懒得理他。   二楼露台上,女孩伸出小手,遮挡住直射面上的阳光,有些神色迷茫的望着花园。   整个一副被蹂躏过头,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怔然模样。   “你的妞被你折腾坏了......”尤拉经验丰富,一看就知道这小妞估计这些天连露台都没踏出过。   陆进不理他,躺回椅子上看着女孩,待女孩转过头看向他们这边,看见了躺椅上的两人,怯怯的对他展开了一个微笑,然后咬着唇红着小脸返回屋内后,他嘴角扬起了一丝愉悦微笑。   尤拉说得对,也许他是太过紧张了。   人都是他的了,心迟早也是。   ——————————————————————————————————————————   Y省公安局   “周队,这次的报告,又,又没批......”漂亮女警咬唇将手上的文件小心的放到办公桌上。   周景耀皱着眉盯着文件纸袋看了半天,最后神情郁闷的打开纸袋,抽出自己第N次交上去的申请报告。   上面审批处大大的盖了一个“未批准”的印章。   “周队......”女警见向来开朗的队长此刻一副眉头紧蹙的样子,忍不住想安慰一下,   “我没事,你先出去吧”,周景耀对她摇摇头,安抚的笑了笑。   漂亮女警依依不舍的离开办公室,周景耀面上的微笑立刻垮了下来。   自沈初云的母亲泣不成声的将电话内容告知警方,请求警方派人解救她的女儿后,他第一时间就找了专家查取从境外打过来的这个电话号码,结果查到,女孩打过来的这个电话,就出自Y省出境后约三四十公里的一个小镇上。   按照正常程序,是需要缅甸警方协助办案。但那片地区实在是太过复杂,缅方警力根本就到达不了那边,甚至可以说,缅政府对那边完全没有控制权。   控制那片土地的,是一个近年来扩张很迅速的武装政权。   更复杂的是,近几个月,那片地区正硝烟四起,战乱不休,国内外媒体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那里。   别说是中国警方进入那边的战争范围,就算是中方边界警力有所调动,都很容易被国外媒体说成中方正在边境地区集结,已准备展开军事行动云云。   哪怕是他这边悄悄潜入救人,上头也不予批准。   敏感时期,为了不为了不授人以柄,被人误会中方要插手金三角地方武装政权的交替,引起周边各国的猜疑警惕,他数次上交的请批派人解救被拐卖少女的报告,上面通通都压了下来。   一边是某个被拐卖的受害少女,一边是国际上的微妙影响,孰轻孰重,众人皆知。   只是,这三个月来,每一天,他都会看着抽屉里的照片发自内心的内疚不已,根据沈母的口述,女孩已经被人发现了有打电话回来,且当时就断了通信。   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这个,正备受买家折磨?   沈母每天的电话追问,更是让他难以回答。   怎么回答?难道要说,你女儿的案子太小了,上级认为相对于边境影响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周景耀“啪”的一声把报告砸回桌面,伸手猛捏眉心,烦躁不已。   最后,他终于无奈的伸手拉过电话,拨了一串号码,   电话接通,周景耀叹了口气,郁闷不已的扒拉着头发对着那头开了口,   “爸......”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陶陶的工作跟旅游有关,所以有时候会有出差的情况,遇到某些地方网络不方便的时候,就没办法更文......   小云云要回去了,这两章要过渡一下,你们都好厉害,后面很多剧情猜得**不离十。害我抓头了半天,但还是正常照原来的写吧。   关于金三角武装政权这块,军队名人名等全属虚构,毋对号入座。   看到奈奈说~~泰缅柬木有帅哥~~~咕~~(╯﹏╰)b,还是有的啦~~~   尤其是泰国。。。。   奈奈,你不知道泰国的帅锅可以帅得杀死人滴吗???   发几个给你啊!中间那个是泰国的。   但素!我还是觉得下面立行这张比较像我心目中的尤拉~~(╯﹏╰)。当然,只限于这张照片。    ☆、第30章最后的画面   山区点与点之间的距离是无法用平原的距离感来衡量的。   从地图上看,沈初云打的那个电话号码所在的小镇离边境线不过几十公里,可是自出境进入山区后,一路上就都是曲曲折折,颠簸不停的山路,根本无法快行。   周景耀坐在副驾位,不断记下沿路的醒目路标。   此刻车子开在了半山羊肠似的山路上,一侧是高耸入云的峰峦,一侧是看不见底的深渊,看得人心惊不已,仿佛车子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跌入悬崖。   开车的是个黑瘦汉子。   见车里几人面色微凛,他轻咳两声,边开车边缓和气氛,   “周队,这山路看着险,其实走惯了也没啥,金三角百分之九十几都是山区,在这边开过车的人啊,到了大城市开车,嘿,就跟飞似的!”   周景耀把目光从窗外悬崖险境处收回,对他点点头,   “这次开车就交给你了,要稳,还要快。”   “是!”黑瘦汉子不再说话,专心开车,周景耀看看手表,心里暗暗盘算着到时候怎样救人。   获得特批后,他马不停蹄的就赶往了边境县城公安局。   在局长的安排下,在局里找了一名对“那边”路况地形都十分熟悉并且经验十分丰富的侦查员带他们过境。   他们只有三天的时间,并且上面要求要变装出境,非万不得已,不能开枪。   也就是说,他们这次最好是悄悄的把人给“偷”出来。   时间并不充裕,而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沈初云的确切位置,或者说,已经三个多月了,她还在不在她所说的那栋白色别墅里面?会不会已经被转移?   只能看运气了。   周景耀伸手摸进上衣口袋,右手指缝夹出沈母交给他的一张照片。   是女孩的一张全身生活照,方便他们更好的确认女孩是否本人。   其实就算没有给他照片,他也把女孩的模样记得清清楚楚。   办公室抽屉里的那张,早就被他看了无数次。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个案子这么在意,甚至不惜开口向父亲求助。   也许是因为对弱小女性受害者的同情,也许是因为这两个女孩是他上次破的那个案子的遗憾。   不管怎么样,这个受害者既然已经想办法向警方求救了,他也应该要对得起自己肩上的职责。   别墅里。   “初云姐姐——!”小萱从身高腿长的尤拉背后探出小脑袋,惊喜无比的朝着大厅内喊叫了一声。   “小萱?”!原本懒懒靠在陆进身上,双手抱着大枕头昏昏欲睡的初云闻声惊讶抬头,连手中的抱枕掉到了地上都不知道。   小萱拎着小裙摆,欣喜的从尤拉背后越过跑出。   她穿着斜襟短外衣和小筒裙,根本就跑不快,上台阶时一错脚踉跄着就要向前扑去——   后面尤拉伸手勾住了她的后领,把她拎了起来。   “路都走不好,你还会做什么”?尤拉一脸的嫌恶。   小萱被他拎起站稳后,回头朝他害羞的笑了一下,   “谢谢尤拉叔叔”,小萱嘴角笑涡一闪而过,然后扭头兴奋地继续朝着厅内奔去。   尤拉嘴角抽搐了一下,跟着跨进客厅。   两个女孩在沙发处紧紧的抱在了一起,初云眼眶立刻就红了。   原本也要红眼的小萱在陆进看了她一眼后,立马小心的从初云怀中坐起。   没办法,这个又好看又恐怖的哥哥是她幼小心灵里认定的最可怕的人,没有之一。   初云目光含泪,上上下下打量了小萱好几遍,见她面色红润,十分精神,完全不象受过虐待的样子,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陆进,   “我想和小萱去房间聊天,可以吗”?她眼带祈求的看向陆进,轻轻的问。   她的声音轻轻曼曼,又软又绵,陆进哪里还能拒绝?   他拉过她的小手,放在薄唇边用牙轻轻啃了一口,满意的看着她柔白面颊浮起淡淡红晕,   “去吧,不准哭,不然以后我不让她来看你了”,他黑眸掠过一丝笑意。   “嗯”,女孩眼睫低垂,轻声应了一下,然后抽回小手,抿唇带着小萱上了二楼。   见两个女孩手牵手的消失在楼梯口,陆进招手叫女佣给她们送上点心和果盘。   一直冷眼看着他的尤拉受不了的皱起了眉,   “阿进,你是不是太宠你的妞了?女人,你一宠她她就能翻天”。   从来都是女人千方百计讨好他的陆进,现在变得跟个恋爱中的少年似的,真让人看不惯。   “她乖得跟只小猫似的,一天话都不多说几句,我还真想看看她翻天的样子”。   陆进双手放到脑后靠回沙发,伸出两条长腿搭在方几上,看也不看他,只淡淡的回他。   女孩最近很乖,很听话。   在床上又娇又软,从不反抗他的任何动作,实在难受得狠了,才会推着他的肩膀小声的说能不能不要了,那可怜的小模样,简直让他爱不释手,恨不得把她嚼碎了吞到肚子里。无数次,他生生忍耐下自己的**放过她,让她靠在他胸前疲惫睡去。   平日里,他没在的时候,她就坐在花园里看看书,或是在给她准备的琴房里弹着他叫人空运过来的顶级Bosendorfer,再也没有提过要出门的要求。   即便是有时他亲自开车带她出门散心,她也都是偎在他身边,绝不乱跑。   她越是这么乖,他就越是疼她。   但有时他回来,在琴房外聆听她的琴音,他会莫名的感觉不安。   他不懂钢琴,但她的琴音中,分明流泻出一种叫做悲伤的东西。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她变得有些憔悴,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懒洋洋的,整天都缩在房里睡觉或是发呆。   他要怎么做,才能讨好她?   后来想到,也许找个人不时的来陪陪她会好一些,也许她的憔悴,是因为她太寂寞了。   果然,今天那个小丫头一来,女孩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你的小妞.....你没下手?”心情一好,陆进开始跟尤拉开起了玩笑。   女人他们都见多了,那小丫头分明就是还没破过身的样子。   真要被尤拉收用过了,哪里还能有这么纯真可人的模样?   “哈——?我有那么不挑食吗?”尤拉被他的话骇了一跳,皱眉着看他,   小丫头干扁得跟颗豆芽似的,年纪都快能当他女儿了,他可没什么兴趣。   不过是看她听话又可爱,让人看着心情愉快,而且单纯的笑容仿佛能让他从战场上带下来的一身血气瞬间消弭,所以留在了身边。   “她叫我叔叔!”见陆进还是坏坏笑着的样子,尤拉恼怒地重重强调!   陆进嗤笑。   叔叔?   照他看来,用不了几年,小妞就会躺到尤拉身下叫叔叔去了。   二楼房内,初云坐在沙发上,拉着小萱看了又看,欲言又止。   “初云姐姐,我刚才差点认不出你了”,小萱抬起小脸,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初云,   她只觉得初云姐姐变得好漂亮,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特别是那双大眼睛,雾蒙蒙的,仿佛能将人吸进去。   “小萱,你......怎么样?”初云咬着唇,看着小萱只觉得难以启齿问出口。   但她又很想知道,尤拉有没有伤害过她。   “我很好,尤拉叔叔一点都不凶,我把他的衣服洗破了他都没生气......”小萱大眼弯弯,看着初云吐了吐舌头。   “那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有没有...弄疼你?”初云咬咬牙,终于问出口。   “呃?”小萱眨着大眼,不知道她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两个女孩瞪着同样漂亮的大眼睛,对望了半天。   最后初云小心的套了半天的话,才知道现在小萱虽然是睡在尤拉的房内,但都是在屋内角落里打地铺,尤拉从来没碰过她。   而在尤拉的地盘内,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尤拉的人,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心情好的时候,尤拉还叫人买了一堆的书给她,叫她多学点东西,以后好帮他数钱......   对于要给尤拉洗衣服底裤什么的,小女孩倒是很乐意,觉得自己也不算是吃白饭的。   总之,小萱觉得现在比较安心,至少没有以前在继父家时的那种胆战心惊了。   听完小萱的话,初云觉得心情轻松了好多,中午一起吃饭时,她的胃口也好了许多,没有像前几天那样怏怏的吃不下东西,而是就着酸辣凉菜满满的吃完了一碗红米饭。   陆进满意地看了小萱几眼,暗想以后隔段时间就要叫她来这里一趟。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看得小姑娘连拿筷子的手都是发抖的......   下午,尤拉带着小萱回了自己老窝那边,两个女孩眼眶红红的拉着手不舍了半天,最后尤拉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把把小萱拎上了车。   见小萱一走初云又开始变得没精神,陆进揽过她,抱着她靠在沙发上亲昵了好一会,然后决定带她到别墅外去散散心。   谁知牵着她刚走到别墅大门口准备上车时,身后士兵接完电话突然快步上前,在他耳边低声报告了几句话。   克均军队里还在四处逃窜的手下竟然流窜到了小镇附近。   真是送上门来找死的。   陆进抬头望了望天色,今天天色颇为阴暗,空气中也有股潮湿的味道,看来今晚会下雨,而且雨势还会很大,也不太适合带她出去游玩。   “乖,我要去办事,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他把初云送回了别墅,但在小楼下含着她的小嫩唇啃吮了半天都不舍得放开,好半天才含含糊糊的在她耳边低语。   “嗯.....”女孩被他亲得没办法说话,只能贴在他胸口胡乱应了一声。   “上去吧。”陆进终于放开她,看着她走上楼梯。   走过花园时,陆进突然觉得一阵心悸。   他转头看向身后小楼露台,女孩站在那里,双手扶在木栏杆上,正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暗沉天色下,风儿卷起她的长发和裙摆,衬着白色小楼,美得像幅画。   她看着他,眼里带着说不出的,连她自己也不明了的复杂情感。   两人目光纠缠,静然对望,几乎可以到永恒的天明与日落。   许久。   我会很快回来——   陆进扬眉对女孩一笑,用口型说了一句,然后转头大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应广大观众的要求,放小萱出来溜了溜。。。。。。    ☆、第31章陆进的伤痛改最后   “是她!周队,别墅门口那个女孩就是沈初云!”   远处花坛绿化丛中,隐蔽在树丛后拿着望远镜的干警压低的声音里掩不住发现目标的欣喜。   “嗯,是她”,周景耀沉稳回答,继续观察着前面白色别墅的大门口。   虽然隔了老远,而且还不时被人挡住,但晃动间还是让人看到了别墅门口那女孩的脸。   这么漂亮的女孩,绝对没有人会认错,他们只一眼就能确定,露面的女孩确实就是沈初云。   她果然还在这个白色别墅里。   周景耀眯起眼,从望远镜中仔细看着门口军车旁揽着女孩的年轻人。   这人很高,也很年轻,看样子也就二十岁左右,他似乎身份不低,周围站着一圈荷枪实弹的士兵。此刻他正低着头,贴在女孩耳边说着话。   待他抬头听士兵报告时,周景耀才看到他的脸。   真是——   真是一张能让女人疯狂的脸。   俊美,但是并不女气,反而还带着一股煞气。   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年轻人仿佛觉察到什么,抬头往周围看了看,周景耀立刻收起手中东西,将身边手下拉低,伏在了树丛中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到了最缓。   这些人,是真正的上战场打仗的士兵,不是国内办案子时遇到的那种普通劫匪毒贩。   他们就这么几个人,还是小心点好。   那人周围扫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很快亲自把女孩送回了别墅,然后等了好一会,他才从里面出来,跳上军车,带着人飞快的开车走了。   周景耀轻吐了一口气,慢慢松懈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个年轻人给他的感觉有些压抑,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人十分危险,最好不要跟他直接对上。   边境公安局派过来的黑瘦汉子从地上爬起后,脸色竟有些发沉。   “周队,刚才那个人可不好惹”,他沉声说,   周景耀皱眉,“你知道这个人”?   “金三角谁不知道他的大名,只是很多人都没见过他的真人,我也是以前搜集情报的时候见过一次”。黑瘦汉子叹着气回答。   “什么来头”?   周景耀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好奇了,刚才那个人,分明比自己还小了好几岁。   “他叫陆进,不到十岁在金三角就已经能排得上名号了。出了名的狠,没想到我们这次是要从他手上捞人出来”,黑瘦汉子苦笑。   “老黑,对着大毒枭你都不紧张,你居然会怕他?”一旁的干警有些不信的开口。   “我不是怕他,只是这个人太狠了,惹到他你躲到天边他也能灭你满门。”老黑摇头回答。   做了这份工作就得有做牺牲的准备,但是谁都不想拿一家老小的命来开玩笑啊。   “陆进。。。。。”周景耀慢慢在嘴里嚼着这个名字。   真有这么厉害?   他有些不相信。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救人要紧。   “我们不要惊动他,捞了人马上离开”。他环视一周,低声吩咐。   不管怎么样 ,先把女孩带出来先。   几人也不挪动位置,就在隔离带里面低声商量起了怎么解救女孩来。   看刚才那情形,别墅里应该还有守卫的士兵,要想简单的翻墙而入把人带出来,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周景耀望了望天色,此时已是下午,天色阴阴沉沉,空气中带着一股潮湿气息,看样子随时都会下雨。   而下雨就意味着他们能更好的隐蔽行踪。   跟另外三人打了个招呼,他开始慢慢弯着腰沿着树丛绕到了别墅后面。   别墅后面是一个不大的停车场,而周景耀的目光在看到别墅高墙外一个下水井盖时停了下来,然后两眼慢慢亮了起来。   ——————————————————————————————————————————   空气越来越沉闷,没有一丝风,但依旧没有下雨,窗外只有雷声隐然。   初云睡下没一会就被窗外一道惨白闪电给惊醒了。   伸手一摸,一旁的位置空荡冰冷,她转头看了看床头边的小钟,然后从床上爬了起来。   随手抓起陆进放在床边的一件外衣裹在身上,她慢慢走下楼梯。   楼下不象楼上那么安静,灯光依旧亮着,她赤脚无声的踩在柔软地毯上。   两个女佣刚给外面守卫士兵做好了宵夜送出去,外面隐约听见几个守卫士兵招呼着换人吃东西的声音,厨房大灯已被关掉,显得有些昏暗,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初云飞快看了一下四周,轻巧的闪进了厨房。   这时外面一道闪电过去,半空中炸起一阵闷雷声。   闪电的一瞬间,厨房里的一切看起来都苍白且可怕。   初云骇了一跳,伸手拍着胸口努力定了定神,然后看向厨房一角。   厨房角落小桌椅旁的墙壁挂钩上,挂着女佣平素自用的布袋。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其中一个女佣做饭时都是把电话放在自己的袋子里的。   外面花园里士兵们已开始吃起了东西,女佣随时都会提着篮子返回,初云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到角落旁,伸手想去掏袋子里的电话......   突然,她闻到了一股恶臭。   就像阴沟里捂了许久的烂泥的味道。   “谁?!”她猛地回头!   然后她瞠大了眼睛,张嘴就要发出惊恐尖叫——   厨房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撬开,一个身材高大,浑身黑乎乎臭烘烘的男人赫然出现在她身后!   “警察!我是来救你的,沈初云!”   那人飞快将手上证件展开递到她眼前,另一只脏兮兮的手准备随时捂上她的嘴......   周景耀忍着浑身恶臭,迅速借着昏暗壁灯将明显被他吓到的女孩看了个清楚。   是她,没错。   她身上裹着一件男式外套,更显得巴掌大的小脸精致得要命,比照片上的她更加漂亮。   不知是她发间还是吐息间,阵阵幽香铺天盖地的朝他袭来。   这香味甚至让他忘记了自己身上的恶臭。   周景耀禁不住晃神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因为女孩听见他说的话呆滞了半秒后,眼泪水唰的一下就涌了出来。   别墅外,两辆明显被撞击过,车身坑坑洼洼全是弹眼连车窗玻璃都没有的军车急速刹在了大门口,车轮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急刹声,高墙内一个正等着换班吃宵夜的士兵闻声皱了一下眉头,正准备出去看个究竟,一个带着青烟的手榴弹“呼”的一声呈弧形从墙外飞了进来,直直落在花园内正在吃东西的士兵们的身边——   “有炸弹——!”士兵发出一声大吼!   吃东西的几人立刻反应迅速的将桌子掀翻挡在了自己身前——   “轰!”一声巨响,手雷爆炸,巨大冲力将桌子炸飞,后面的人亦被震飞!   “轰!轰!”数枚手雷紧跟着被扔进花园!   “轰——”又一声巨响,别墅大门也被炸开!   “突突突——”门口冲进数名手持重型武器,面色狼狈,但眼神极其凶狠的敌方士兵!   他们已被追杀得走投无路,既然怎么躲都是死,不如跟那个杀神来个同归于尽!   巨大的爆炸声枪声还有女人被子弹扫射倒地前发出的惨叫声,让刚爬上窗户还没翻过去的初云惊呆了!   “快下来!”周景耀低喝!迅速伸手握住卡在窗户上的女孩的腰部,微微一用力,将她托出!   “出事了!快离开这里!”他将女孩上身压低,护着她头部弯腰冲向厨房后方围墙处!   “踩着我的肩上去!”到了墙角,他迅速扶墙蹲下,示意初云踩上他的肩膀!   这时前面小楼又发出几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对方竟开始用便携式火箭筒轰击整个小洋楼了!   守卫的士兵被对方强大的火力压得只能躲在掩体后,一边用手里的突击步枪朝着敌人喷射子弹一边不住的呼叫着救援——   被火箭弹击中的小楼瞬间燃烧起来,二楼卧房再次发出巨响,落地玻璃被炸得飞到了半空中,火焰从窗户处喷出,火舌舔着木质家私和地板迅速燃起,烈焰映红了半个天空!   初云扶着墙壁,赤脚踩在了蹲在地上的男人的肩膀,这时围墙上冒出了另一个男人,朝着她伸出了双手!   “稳住!”周景耀双手抓着肩上的两只光裸小脚,飞快挺身站起!   围墙上的男人伸手抓住女孩向上举起的双手,用力一提,将女孩拉上了墙头!   周景耀后退几步,助跑后踩在围墙凸出处用力跃起攀住墙头,然后双手一撑翻了上去。   他动作迅速的翻下围墙,然后站在下方接住向下攀落的女孩。   几秒钟后,他们就带着女孩退出了正在激烈枪战中的别墅范围,悄然的沿着灌木丛退到了停放车子的地方。   此时整个别墅已陷入一片火海,巨大的爆炸声还在不断响起,仅剩的士兵愤怒的举枪朝着敌人喷射出子弹,来犯的敌军不断的朝着别墅的各个角落扔出炸弹,誓要将这处精美花园全部夷为平地。   谁也没空注意,远处,一辆黑色车子连车灯都没开,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驶离了这一区......   ————————————————————————————————-————————   当陆进急速赶回别墅处时,瞳孔里只映出了面目全非的别墅的残骸。   精美漂亮的别墅,此时已变烧得只剩下了个冒着青烟的架子,小洋楼早已被烧塌。   下午他离开时,站在露台上和他安静对望的白裙飘飘的女孩呢?她在哪里?   天空中再次闪过一道白光,豆大的雨滴开始一滴一滴落下。   闷了许久的雨,终于落了下来。   雨滴很快变成了倾盆大雨。   “初云——”第一次,陆进低低唤出女孩的名字。   雨水扑打在他脸上,身上,但他没有一点反应。   他伸手摸上胸口,只觉得心脏处突然一阵绞痛。   怎么回事,怎么又是这种感觉?   这里空空的,好像被人挖走了什么一样。   就和当年的感觉一样。   “找!给我找!”   陆进突然扭头对站在他身后的数名士兵大吼一句!   “给我一寸一寸的搜!”他对着冒雨等待他吩咐的士兵们一字一句的要求着!   暴雨中,不断有军车开进开出。   士兵们开始冒着大雨清理战场,搜寻生还者,另外一批已沿着敌人留下的线索追踪而去。   陆进挺直着背,站在空地处,黑眸死死盯着还在冒烟的别墅。   他的女孩绝对不会就这么死了!   他不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之前的结尾处怪怪的,不太符合男主的性格。所以改了一下,咱没伪更呀。。。。   感谢大家的厚爱,用你们的评论来砸死我吧。。。。。。   我不知道长评能送多少积分,昨天问了一下老鸟,好像能看好几章V文吧。。。。   所以妹子们用评论来砸我吧,我给大家送积分!!   那啥,1000字以上才算长评哦。。。。。。    ☆、第32章归家的女孩   初云。   你在哪里?   初云——   呼唤声仿佛就响在耳边。   是谁在叫她?   在暴雨中艰难行走的车子上,睡在车子中间位置上的女孩突然猛地坐起,惊起前后排几个本就处在高度警惕中的男人。   “沈小姐?”   正坐在前排帮老黑看路的周景耀急转过头看她,见她只是被惊醒,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怜惜。   女孩一只手撑在座位上,神色有些茫然,浓密的黑睫上似有点点水光,可能是做恶梦了。   她露出裙摆的细白小脚上沾了些泥沙,身上依旧裹着那件黑色男式外套,看上去苍白又可怜。   女孩神思飘渺的看了他一眼,漂亮的大眼睛里空空洞洞,什么情绪也没有。   然后她转头看了看不住扑打在车窗上的瓢泼大雨,仿佛好一会才想起自己已经被他们救出,她苍白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仿佛想开口,但最终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又慢慢躺回了座位上。   周景耀被她那一眼看得心中一震。   不过才十来岁的小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复杂的眼神?   等他转回头去继续看路后,初云慢慢在座位上蜷成了一团。   昏暗中,没有人看见——   女孩将脸埋俯在了双掌中,瘦小的身子隐隐发着抖。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双手指缝间,已渐渐被渗出的泪水濡湿。   女孩和衣躺下后,挤在最后一排座位上的两个干警见只是虚惊一场放下心来。   两人对望一眼,眼中都带着了然。   女孩这种反应在他们看来再正常不过。   刚解救出来的受害者,通常都是身心受害,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   这个女孩虽然看上去不像受过虐待的样子,但,谁知道呢?   毕竟,若她遇到的是个性虐高手,有些伤痕,是看不出来的。   两人不约而同惋惜的轻叹一口气,收回心神,继续提着心看着车外的路况。   这种天气,这种暴雨,走这种山路,简直就跟踩在钢丝上过悬崖一般。   不但路滑,还要小心山体滑坡。   现在他们的命都交给了开车的老黑手上。   车子开得很慢。   雨势太大,唰唰唰的打在前玻上,雨刷开到了最大也只能有一两秒的时间能看清路面。   远光灯照射出的前路,弯弯曲曲,幽暗森森。   就连周景耀,看到这种情况也禁不住手心捏了一把汗。   只有老黑,稳稳地抓握着方向盘小心的开着车,黝黑的脸上眼神锐利得跟山鹰似的。   但是后面的路越来越难走,转下半山砂石路后,路面渐渐变得泥泞不堪起来。   泥土路被大雨一冲,路面变成了一个个的泥坑。   车子开始走得颠簸不已,坐在车上的人也跟着时而左右摇晃时而上下抖动起来。   “呃......”后面的女孩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   周景耀迅速回头,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已在位子上缩成了一团。   黑色外套中露出的小脸皱起,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一看就是很难受的样子。   “沈小姐你没事吧?”周景耀看着那张女孩的苍白脸色,忍不住一阵担心。   这一路又是跑又是颠簸的,也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   她一看就是那种又娇又弱的女孩,话也不多,被救出来后,只问了几句她家人的情况,然后就眼眶红红的坐到了车上,安静无比。   而这一路过来,她除了跟他们说了两次“谢谢”,就再没开过口了。   初云抬起长睫看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车子一颠簸,她就开始觉得小腹隐隐有些抽痛。   “能不能慢一点,我.....难受......”她伸手捂住小腹,低低的说。   “老黑慢一点!”周景耀立刻吩咐下去,   “谢谢......”女孩半躺在那里,对他微弱一笑。   这个浮现在苍白小脸上的笑容,那么娇弱可怜,几乎能让所有看见的男人都心跳加速,恨不得能为她竭尽所有,只求她开怀展颜。   周景耀立刻转过头不再看她。   但慢慢的,他居然想起了翻围墙时,手掌握住她精致脚踝时的柔嫩触感。   还有那时在他掌中一托而下,盈盈一握,柔软如绵的腰身。   这样想着,搁在腿上和窗边的两只手掌,突然就发起烫来。   太荒谬了。周景耀忍不住收紧了手指。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因为这么个小女孩晃神。   大雨一直没有停过,路况也是时好时坏。   最严重的一处,水坑又大又多泥,车轮一直在里面打滑无法前行,除了沈初云,车上所有的人都得下去冒雨推车。   等车子退出泥坑,几个男人已是浑身湿透,满裤脚的泥沙泥水了。   幸好老黑不但对这边的路况熟悉,开车也是一把好手。   夜半时分,几人终于在大雨中到达了离边检站不远的一处隐蔽小屋处。   老黑将这次用的车子停进了脏旧木棚,周景耀几人迅速下车换回了自己原先开来的车。   初云披着黑色外衣,苍白着小脸跟着换了车,坐下后,她双手仍然捂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沈小姐,给”,周景耀将一件自己搭在椅背后的外套递给她,   “晚上凉,你搭一搭吧”,他见女孩脸色一直不太好,以为她冷,   初云怔了一下,   “不,不用,谢谢”她嘴角勉强扯开一个笑容,对救了自己的这个男人轻轻摇了一下头,然后拉了一□上的黑色外套,再次躺在了座位上。   她很不舒服,躺下后,她用外套将自己裹紧。   熟悉的味道很快将她包围,肚子似乎没那么疼了。   周景耀挑挑眉,收回手将外套搭回椅子上,然后很快发动了车子朝着边境检查站奔去。   ——————————————————————————————————————————   沈父沈母从未觉得时间是如此缓慢过。   市公安局会客厅里,两人坐立难安,只觉得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自从接到消息,初云已经被救出金三角正一路赶回来后,两人就再也没有心思做任何事了。   而当两人真正见到了已失踪大半年的女儿时,早已是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在两个女警的带领下,初云慢慢地走进会客厅。   窗外温暖的光线照在她的瘦小的身上,让人更加清楚的看到了她的苍白和虚弱。   沈母看得心都快碎了。   初云红着眼眶,朝着正捂着嘴流泪,而且瘦了好多的爹地妈咪轻喊了一声。   “妈咪......爹地......”   当沈母流着泪,哽咽着朝她张开双臂时,初云终于崩溃了。   她哭着扑到母亲的怀里,放声痛泣。   她一面哭一面喊着父亲母亲,直喊得口齿不清,涕泗纵横,   向来温文儒雅的沈父,此时也揽着哭成泪人的母女俩,红着眼不住的流泪。   这场景,让陪同的女警们也跟着鼻酸了起来。   周景耀远远站在走廊外,从敞开的大门处望向会客室里面。   压抑又欣喜的哭泣声不断从门内传出,周景耀俊朗的脸上扬起了欣慰笑容。   辛苦这一趟,真是值得的。   沈母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哭得心痛如搅。   女儿瘦了,苍白了,憔悴了。   这大半年来,她究竟遭遇了些什么?   一旁的沈父先收拾好了情绪,揽揽妻子的肩头,低声说,   “先带初云......”   话还没说完,沈父就发现趴在妻子怀中流泪的女儿脸色发白,气色很是难看。   “初云?”他焦急的伸手想摸女儿的额头,但初云已经身子一软从沈母怀中往地上滑落——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实在太忙了,字数不多,明天多更一点。   明天有狗血。。。。。。大家hold住啊。。。。。   还有就是,感谢给我投雷的朋友,但是陶陶真的觉得大家不要为我破费了,一个雷,可以看n章v文了。。。。。。不要浪费钱了亲们,你们愿意看文,愿意留言,我已经很感谢感谢感谢了!!!真的!!    ☆、第33章艰难的抉择   市郊某私立医院   顶层VIP病房的隔间里,沈父沈母正焦急的等待着女儿的检查结果。   沈父坐在沙发上,拿着茶杯的手微微有些发抖,沈母斜靠在沙发一角,将脸侧靠在沙发上,手拿纸巾,不住的吸拭着眼角渗出的泪水。   她一双美目早已红肿不堪。   因为一路都抱着女儿,她的发丝有些凌乱,保养得宜的面容此时也显得有些憔悴。   初云的突然晕倒,让两人心里本已松懈下来的那根弦又再次绷紧。   这里是沈父私交颇好的友人所开的私立医院,他们还未到,这边就已经做好了一系列检查程序的准备,只是,已经两个多小时了,结果都还没有出来。   来时的路上,沈母已抖着手略略的检查了一下女儿的身上。   她身上没有外伤,耳垂,手指舌头等几处都完好无损,身上没有淤青红肿牙印等,手臂上也没有针孔。   外表看上去,她完好无缺。   她能看得出来,女儿的发丝依旧柔软顺滑,皮肤依旧细腻白皙,手指柔软没有任何粗糙的地方。   甚至连她的指甲,都是打磨圆润,干净整洁。   一看就是有人给她精心保养过。   也就是说,女儿这大半年来,吃住不但不粗糙,反而还很精致。   完全不像之前她见过的那些被送回来的被折磨得面目全非的女孩。   但她为什么晕倒?她究竟怎么了?   是身体太虚弱了一时激动晕倒了吗?还是因为别的?   沈母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手中的纸巾,心里莫名其妙的惊惶起来。   “嘭!”——   木门突然被猛地推开,沈母和沈父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嫂嫂,哥哥,初云现在怎么样了?”   进来的不是医生,而是沈初云定居多伦多数年的姑姑沈兰。   沈初云失踪已经大半年,但沈家一直将消息封闭住,对外只说沈初云已去了多伦多念书。   因为警方消息封锁得严,三人又配合着隐瞒,沈初云的外婆甚至小弟都以为她现在不在国内,而是被送到了沈兰那边读书。   沈兰年近四十,独身未婚,向来对初云疼爱非常。   出事后,她伤痛万分,数次飞回国内打探情况,但每次都失望而归。   这一次,听到说已有了初云的消息,她立马就赶了回来,却没想到是先要来医院。   三人见了面自然又是一阵伤感,沈兰揽住大嫂不住低声安慰。   这时外面传来人声,一门之隔的病房的大门被打开,病床被推进房间靠墙固定,刚被护士从检查室处推回的初云正静静的昏睡在病床上,手上还正在打着点滴。   她没什么血色的小脸几乎快跟白色床单白色被子一个颜色了。   “初云!”沈母立刻就要奔过去,   “老沈,你们等一下”,沈父的老友郑生手里拿着几份检查单紧随着跟进病房,伸手制止了正要起身过去看初云的几人。   待护士把病床吊瓶等物固定摆好退出病房后,他看了看病床上昏睡不醒的小女孩,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然后拿着手中的检查单走向了沈父等人所在的隔间客厅。   走过隔开两个房间的小门时,他还小心的将木门拉关上了。   “老郑......”沈父焦急的望向他,   沈母靠着沈兰,眼都不眨的看向老郑手中的几张单子。   看着三人焦急的样子,老郑摇着头把手上的单子递了过去,语气沉重的开了口:   “初云晕倒是因为她怀孕了,而且,有流产迹象。”   他说完这句话后,小客厅里就变成了一片死寂。   “你,你说什么?”沈母脸色刷的一下变成惨白!   她死死抓住沈兰的手,力气大得几乎快要捏碎她的指骨,但沈兰震惊之下竟不觉得疼痛,只瞠大了眼望向老郑。   而沈父瞬间脑袋变成了一片空白,人就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愣愣的看着老友递到他眼前的一叠检查单。   “打掉它!打掉它!马上做手术!打掉它——”   沈母突然尖声叫了起来!   她本来面色惨白,因为激动,她额头渗出了热汗,脸色也变成了不正常的红色,让人一见就能想象,她此刻是何等的愤怒,何等的惊恐。   “大嫂你冷静一下!郑哥还有话说!”沈兰被她的尖厉叫声惊回了神智,立刻紧紧的抱住她,让她几欲向后摔倒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沈母被她扶着站定后只抚着胸大口大口的喘气起来。   “我不管!老郑,你是看着初云长大的!她还那么小!怎么可以!......你一定要帮我!”   沈母捂着胸口,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后,竭力稳下情绪哀求着多年好友。   “老郑......”沈父此时也从震惊中回神,看着老友准备开口,   “做不了”,老郑看着他微微摇头,   “不但不能做手术,我们还得要先保住这个孩子。”   “胎儿已经近四个月了,胎盘已经长出,现在要打掉,只能做引产......”他冷静的开口解释。   “引产就引产!一时的痛好过终生的痛!”不等他说完,沈母已经咬牙开了口。   “但是情况不允许!”老郑重重的回答她一句.   他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   “她是边缘性的前置胎盘!贸然做手术,很容易引起大出血!极有可能造成终身不孕!”   房内再次一片死寂。   半响,才响起沈母干哑颤抖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   “初云身体发育尚未完全成熟,过早妊娠对她来说本生就是一个很大的灾难,所以造成现在的情况。胎儿位置不正确,胎盘已接触子宫颈的边缘,若是她身体情况极好,也不是不可以做手术,但现在她的身体......”老郑推了推眼镜,低声开口:   “她年纪还小,宫壁薄弱。流产,引产,都很容易引起大出血,后果不堪设想。”   “那.....若是养好了身体再做手术呢?”沈兰皱眉问道,她没生过孩子,不懂这些。   “边缘性的前置也可能会在怀孕28周以后因胎盘上升而转为不是前置,但那个时候,胎儿已经七八个月大了,再做引产,对初云的身体伤害会比生下来更大,作为医生,我不建议那样.....”   沈父伸手接过老友再次递过来的单子,然后低头慢慢翻看,越看心越惊。   沈兰也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有沈母,静默了一会后,斩钉截铁的开了口——   “必须打掉!”她微微扬起下颚,神情冷静。   “老婆......”沈父伸手扶住她的手臂,艰涩的想说什么,却被她一把甩开。   “我是初云的母亲,我比你们任何一个都更不希望看到她受伤害!”   沈母望着房内其他三人,深深吸了一口气,   “但是这个孩子一定不能要!”她面上显出极度痛恨的表情。   “我的女儿,她自己都还只是一个孩子!”   “她的人生还有无数的可能!她只不过是在人生的道路上摔了一跤!我决不允许我女儿未来的人生中留下这个永远也洗刷不掉的污点!”   沈母环视几人一眼,冷静又残酷的对着老郑开口,   “如果你不愿意帮我,我会再找医生。等初云养几天身体,就给她做手术,只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初云一定会没事!”   老郑张了张口,摇头就要说话,   “我不同意!”沈兰已皱眉大声反对,   “大嫂,我觉得应该一切以初云的身体为先......”她望向面色看起来冷静,实则身体已经微微在发抖的大嫂,诚恳的劝说,   “不!”沈母猛地扭头看她,眼底燃起愤怒火焰,   “就算是身体会受到一些伤害,初云肯定也会理解!我绝对不允许——”她环视房内三人一眼,面容扭曲,一字一句的说出内心深处的念头——   “决不允许,我的女儿,生下这个孽种!”   孽种。   不知什么时候轻轻打开了隔间小门的女孩,在透过门缝听到母亲最后两个字时,穿着宽大病号服的瘦小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   她,怀孕了?   女孩轻轻伸出小手,抚上自己小腹处。   那里已经没有了坠痛感,而且摸起来依旧平坦。   可,里面,有孩子?   女孩慢慢推开了木门。   厅内几人同时转头看向小门处。   初云手扶着门框,面色惨白的朝着小厅内的母亲开口轻喊了一声,   “妈咪......”   ——————————————————————————————————————————   “初云,你来做决定吧!”   老郑把检查单留下后,摇着头离开了病房。   这件事,不管做什么决定对初云来说都是一种伤害,他没有资格替沈家做决定,只能先离开。   小厅内,沈母拉着女儿坐在了柔软沙发上,沈父和沈兰也坐到了对面。   既然初云已经知道了一切,这件事也就没有必要再瞒着她了。   沈母在跟她说了一堆的关于她未来人生的道理后,便开口让她自己来决定自己的人生。   这个孩子是沈家的耻辱,是她完美女儿身上沾粘上的灰尘,她必须要清扫掉它。   她的女儿,怎么可以生下一个来历不明的,也许还是个低贱男人的贱种!   处理掉它,只当这大半年是一场噩梦,然后女儿依旧可以好好读书,成长,结婚,生子。   她很笃定,初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做手术。   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她再了解不过。   从小到大,她都是那样的乖巧听话,从未忤逆过她,这一次,也绝不可能会有例外。   内心深处同样觉得这孩子是耻辱的沈父没有再说任何话,只沉默的坐在女儿对面,一言不发。   只有沈兰,面色复杂的看着初云苍白的小脸,想说什么但却开不了口。   初云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母亲的脸。   她才十六岁,怎么可能生孩子?   她好怕生小孩,好怕痛,好怕别人异样的眼光。   她当然要做手术,把孩子打掉。   妈咪说,只是睡一觉,也许会有一点点痛,但是醒来后,就什么都解决了。   以后,她会继续念书,跟同学一起学习,一起逛街,过着本就属于她的安稳的生活。   那片神秘森林,那片灿烂花海,不过是她曾经做过的一个梦而已。   那个曾经让她痛,让她哭,让她伤的男孩,不过是在命运的脱轨下,跟她偶然有过交会。   现在她回家了。   她的生活可以恢复正轨,跟他再不相合。   初云神情恍惚的看着厅里的几人。   她一点也没听到她们说的话。   为什么妈咪的脸看起来这么紧张?   她嘴巴一张一合,她在说什么?   我不要生孩子,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做手术吗?   可为什么她们还在一直追问?   “初云?初云?你快说啊!”沈母看着眼神飘渺的女儿,忍不住摇了摇她瘦小的肩。   “大嫂你别逼她......”   “初云你别怕,妈咪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沈母和沈兰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小厅里又开始吵杂起来。   女孩神情茫然的看着母亲,   她张嘴想说她愿意听妈妈的话,愿意做手术,但嘴唇蠕动了许久,都没有说出任何字。   她看着她们,长长的眼睫微微眨动,很快就变得一片湿濡,汇集在大眼里的水光很快变成大颗大颗的泪珠,汹涌的从眼眶中滚落,   沈母几人停下了动作,震惊的看着哀伤哭泣的女孩,   “妈咪......”女孩流着泪看着父母和小姑,眼瞳里是一片哀戚神色。   “我不做手术。”她坐在那里,身子微微颤动,穿着病服的瘦小身子几乎陷进了沙发里。   “你说什么?”沈母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儿,   “我不要做手术”。   女孩嘴唇轻颤,再次出声。   她胸前衣服早已被滚滚而落的泪水打湿,但她漂亮的大眼睛里依然不断涌出液体,一滴一滴,沿着苍白脸颊,流过雪白下颚,濡湿着浅蓝衣领。   她的前途,她的未来,也许就这样被她的决定毁掉了。   她也许永远都不能再单纯美好了。   可是——   初云抖着手摸向小腹,   不是孽种,   他的孩子,不是孽种。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亲妈。。。。。   我是亲妈。。。。。   我绝逼是亲妈。。。。   包子不能掉.......   谢谢团yyy同学的雷。。。。。汗。。。。。弱弱的再次说。。。。别投雷了,给我多留言吧    ☆、第34章血脉的新生   山寨角落里一座发旧的竹楼处,远远就能闻到一股浓烈血腥味。   若是再靠近,还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奇怪声音。   那是一种混合着利刃钝器打击、削割在人体肌肉和骨骼上的恐怖声音。   这声音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惨呼声,哀告声,求饶声,能让听到的人以自己正站在尸山血水泡就的炼狱里。   血腥炼狱的楼上,陆进站在木窗前,双手撑在窗檐边,面容冷凝的看着窗外绿林。   对于楼下凄厉的惨叫声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楼下惨嚎声渐渐转弱,变成几不可闻的呻-吟声,不一会,外面传来有人走上楼梯的踢踏声。   “嘎吱——”一声,尤拉推开木门,出现在门口。   他边走边用湿毛巾擦拭着手上滑腻的血迹,身上的T恤已被血水染成黑红色。   “全都招的一样,他们没见过你那妞,更没有带走她。”尤拉把手中的毛巾扔到布满灰尘的小桌上,找了个矮矮的大椅就躺靠了上去。   “没见过?你确定?”陆进转过头,眼神幽深。   “阿进,我虽然没有你那种手段,但落到我手上的人也没有说过假话的。”尤拉举起自己的双手,检查着还有哪里没擦干净。   果然,指缝间还挂着一小块不明肉屑,他皱眉弹飞。   要不是怕陆进控制不住几下把人弄死,他才懒得亲自动手。   “他们从头到尾没有见过什么小妞,炸楼的时候楼上人影都没一个”。   尤拉弹了弹手指,挑眉说:“整个别墅花园都被刨了一遍,尸体也全都对比过了,没有你的女人。如果他们没撒谎,那就是别墅被袭击的时候你那妞根本就没在那里”。   陆进撑在窗檐边的双手倏地收紧——   “咔!”两边木头窗檐在他手中变成碎渣。   “没在那里......”他低头看着掌中碎木,眯起幽深双眸,眼神说不出是怒是喜。   “说不定是她自己跑.....”尤拉挠挠脑门开口说出自己猜测,但看见陆进的眼神后,他耸肩摊手,立马闭上了嘴。   静谧下来的陆进周身都是生人勿近的僵凝寒气,尤拉也不敢惹他。   陆进慢慢松手,将手中碎木扔落,脑海里却不住浮现几个月以来女孩的一言一行。   那样纤弱的水晶人儿,没有人帮助,她怎么可能跑得了?   “查一下,出事前后三天,进入这区的陌生车辆”,   “她被人拐卖,ZG警方那边会有她的失踪记录,去查她家的地址,我要知道她现在有没有被带回去......”   冷淡低吟席卷破旧木屋,声音寒冷、空洞,窗外烈阳仿佛也因这冷淡语气失去了灿烂温度。   尤拉微微点头,起身走到门口,拍手叫人上楼,然后把陆进的话吩咐下去。   几日后,陆进收到了传回的报告。   车辆排查后,确实发现有边境公安局的人进入过这区,但顺着线索查到沈家时,不但没找到沈初云,还得到了她一直在国外念书的消息。   派去的人在沈家附近排查了一个月后,确定沈初云没有回家。   但从警方查出来的资料显示,沈初云的案子已经结案。   那,他的女孩,究竟去了哪儿?   ——————————————————————————————————————————   数月后   私立医院顶层空中花园   “姑姑,妈咪......没来吗?”   纤弱少女坐在花园角落长椅上,咬着唇瓣低声问着沈兰。   “她没来,小姑姑陪你不是一样嘛?”沈兰明艳脸上扬起轻松笑容,她伸手拉起搭在女孩腿上的毛毯,轻轻盖住她已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姑姑,妈咪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初云抬起瘦削小脸看向沈兰,大大的眼瞳里全是惊惶。   那日初云的决定引起了沈母的强烈反弹,盛怒之下,她狠狠的打了初云一个耳光。   但被母亲吓到一直哭泣的女孩却怎么也不愿意松口。   最后沈母惊怒的摔门而去,沈父叹着气低劝了几句便也离开了医院。   只有沈兰搂着哭得伤心欲绝的女孩安慰不已。   在女孩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完她这大半年发生的一切以后,心思细腻的沈兰终于明白了女孩的复杂心思。   到现在女孩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不愿意做手术。   但沈兰知道了。   也因为这样,她才真正担心起来。   初云所说的那个男孩,根本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初云和他,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那这个孩子,究竟应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   沈父把初云托付给了老友,让初云秘密的在医院养胎养身,自己隔几天过来探望一次。   顶层病房只有几个护士医生能进入,外人根本不知道上面住的是什么人。   沈家亲戚友人也不知道初云已经回来,依旧以为她在国外念书。   而沈母从那天起就再没来过医院,无论沈父沈兰怎么劝慰,她依旧无法接受初云的忤逆。   “傻孩子,你妈咪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她是你母亲,总会有想通的一天”,沈兰爱怜的摸了摸女孩的小脸,尽量轻松的安抚着她,   “嗯......”女孩微微点了一下头,对她挤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容。   沈兰看着女孩尖尖的小下巴,大的出奇的眼睛,还有毛毯下盖着的隆起的小腹,心里酸楚难耐,赶紧转头看向一旁开得正热烈的鲜花,语气轻快的开口问她,   “你说的那个地方,真有那么多花?比这个还好看?”   “嗯,好多好多花,闭上眼睛,就能闻到花的香味,风一吹,它们就对我招手......”初云轻轻点头,抬眼望向远方高楼,眼神飘渺无依,   “那,他常常带你去吗?”沈兰轻拨女孩额上的细发,在她身旁坐下,在晨光中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女孩聊天,   “嗯,我还看过一大群的野象,它们在小河里面洗澡......”女孩渐渐陷入回忆,长睫轻颤,嘴角轻轻翘起,   “真的?你当时一定兴奋坏了......”沈兰微笑着握起女孩的小手,听着她细细的描述,想象着她说的那些美丽风景,惊叹着她说的那些奇异风俗,感慨着她说的那些惊险经历......   她每天都来,陪着初云吃饭,散步,聊天。   在女孩情绪低落,思念母亲的时候,她就会提起女孩口中的那个“他”,让女孩陷入回忆,一遍又一遍的诉说着那些曾经的过往。   唯有这样,女孩才会忘记母亲的愤怒,忘记因怀孕给她带来的不适,忘记整日呆在医院顶楼连楼都不能下的烦闷。   沈兰轻轻拍着初云的手背,鼓励她继续说,但初云突然停了下来。   她反手用力的握住了沈兰的手指,面色发白,大眼睛里闪过惊惶,   “姑姑——”   “初云怎么了?”沈兰伸手扶住她,有些惊慌起来,   “我......呃.....”女孩小脸抽搐了一下,急促的喘了一口气,   沈兰焦急的顺着她的目光向下望去,只见女孩毛毯下露出的略微浮肿的小腿上,一道鲜红血水沿着雪白肌肤蜿蜒而下......   ——————————————————————————————————————————   金三角   轰隆隆隆隆——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连串响起!一排矮层小楼连排倒坍,一栋压着一栋,最后只剩漫天的灰尘和半截半截的泥土墙。   “撤退!撤退——!”对方的人被迫从倒塌的建筑物后退到马路中央,散开在两旁摇摇欲坠的危楼处寻找掩护点,   哒哒哒——   他们一露面,这边军队同时从几个埋伏点发起了进攻!   “哒哒哒——”!   “轰——!”   双方在被炸得只剩断垣残壁的废墟间激烈交火——   “阿进!你带人从那边——”剧烈枪声中,尤拉朝着陆进打着包抄的手势,   掩体后陆进一身劲装,脸色冷峻,正半跪着用狙击枪瞄准远处废墟中一处死角。   “砰——!”他扣动扳机,子弹呼啸着射向死角处一闪而过的黑色头颅。   对方机枪手半个脑袋被子弹削飞,红白脑浆喷在了他身前的重型机枪上。   那处密集的火力立刻漏了一个空,尤拉的人手马上抓住机会堵了上去——   尤拉扯开嘴角,挑眉冲陆进比了个“厉害”的手势。   但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看见刚才还脸色正常的陆进突然面色有些发白,   而且还紧紧皱起了眉头。   “阿进?你怎么了?”尤拉从藏身处钻出,猫身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着窜到陆进藏身之处。   “没事——”陆进伸手摸了摸胸口,刚才突然觉得胸口发闷,心跳急得跟鼓擂似的。   尤拉快速在他身上扫了几眼,没见有什么异样,点点头带人向断墙后摸去。   陆进揉了揉胸口,举起手中的枪,打手势示意左右两边的人跟着他全速进攻——   他不知道,就在刚才那一瞬间——   他的血脉,滑出了温暖母体,来到了这个世间。   这个没多少人期待的小生命,正浑身血污的被护士举起——   他闭着眼,手脚乱舞的冲着这陌生离奇的世界,发出了第一声嘹亮的哭喊。   产房外,端庄得体的沈母一直站立在门口,听着女儿不住发出的疼痛呻-吟,脸上淡淡妆容掩不住她通红的眼眶和咬紧的牙关。   当响亮的婴孩哭喊声传来——   她双手一下子捏紧了手中的皮包,因为太过用力,两根长长的指甲都断裂开来。   在痛苦中挣扎许久,满身大汗的女孩,在孩子滑出身体后,突然就得到了解脱。   她只觉得全身虚软,几乎就要昏睡过去。   但在这之前,她还是努力的抬眼看了一下护士的方向。   虚弱中,她仿佛看到了个红通通的小东西。   昏睡前,耳边只隐约听到护士边清洗婴孩边发出的轻呼——   “生得好漂亮.....”   那个时候,女孩并不知道,等她再看见这个孩子的时候,已是相隔数年。   作者有话要说:加快了点进度,我也想男主女主早点见面。。。。。所以写得很头痛。   包子不是拿来凑剧情的,这个孩子,是最后初云做出选择的一个很大的原因。   谢谢投雷的泡沫亲。。。。。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一直叫大家不要投了,可大家还是。。。。。总之,很感谢。。。。。。   谢谢大家的鼓励,非常感谢!!    ☆、第35章失落的灵魂   五年后   加拿大安大略省多伦多   沈兰将车子泊进车位,按下车窗,对着刚从学校大门走出的美丽少女招手。   女孩原本平静的目光在看到她的车子时,肤白若雪的面庞上浮出了浅浅微笑。   白皙的小脸眉目如画,气质清纯中却带着一丝妖媚。   她衣着简单,但在微风吹拂下,保守衣衫却不时贴近娇躯,显露出女孩深藏的起伏曲线。   只一个清浅微笑,就引得周围经过的数个高大俊朗的男孩不住把热情目光投向她身上,其中一个甚至看到呆住,踉跄着撞到了前面的人。   沈兰见多不怪,只微笑着打开车门走下车子,伸手接过女孩手中厚重的书本,顺势轻抚了一下女孩细白额间被风吹乱的发丝。   “快上车吧,不然待会车子就被这些热情的男孩们围起来了”,沈兰笑着轻拍一下女孩的手,语气轻快的说。   “好。”初云微微一笑,听话的上车关门。   车子流畅的滑进宽敞大道,将佳人带离,只留下一众热血沸腾的年轻男孩对着学校里出了名的东方美人离去的方向懊恼不已。   这个美人太难接近了,任你送花弹琴写情书使出万般手段,她从来都只是淡然微笑,眉眼间带着一抹淡淡哀愁,冷心又冷情,仿佛她的身前跟众人隔着一块无形的冰墙,且这冰墙永远无法打破。   不过这更加激起男孩们的征服欲,反正目前为止美人并没有跟任何人约会交往,只看各路虎视眈眈的追求者谁有本事能拿下这朵美得让人目眩的娇花了。   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行驶,这里和国内拥挤的马路不同,少有喧闹的人车。   马路两边绿荫成林,空气清新,随处可见美丽公园,市民们仿佛都很悠闲,处处都能见到在草坪上看书画画的人。   不时也能见到在公园踢球玩耍的可爱孩子,即使是隔着车窗玻璃,也能听到孩子们的欢乐笑声。   沈兰抬眼从后视镜望向后座。   坐在后面的女孩靠在车窗上,痴痴的望着公园里快乐跑跳的孩子们。   她一只纤细手掌贴着玻璃,仿佛想伸手碰触什么。   因为她的长发泻下,沈兰看不见她的脸,但女孩周身那说不出道不明的悲沧气息,早已告诉沈兰,女孩又开始陷入自己的世界里了。   五年前,沈母没有跟任何人商量,当天就将孩子送了人。   谁也不知道,孩子被她送到了哪里,送给了谁。   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初云,只看到了站在床前高贵端庄的母亲。   她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母亲已冷傲无比的告诉她,孽种已被送走,让她从此以后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无论她怎么哀泣恳求,沈母都不松口。   允许初云生下孩子,已是沈母的最大的让步。   她绝不可能同意留下孩子。   沈父考虑过后,也认为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便再没有追问过这个事。   沈兰也曾多次打探孩子的消息,但沈母仿佛将这孩子视作了一个禁忌,绝口不提。   初云身体恢复后,沈家以最快的速度悄悄将她送到了国外。   时间像一个医生,渐渐的治疗好了女孩外伤。   但只有跟她最亲近的姑姑知道,最初一年里,女孩每一晚都在睡梦中哭泣惊醒。   再后来,她不再哭泣,平静的接受了沈家的一切安排。   她认真上学,认真弹钢琴,认真做着沈母的各种要求。   她似乎又恢复成了以前那个完美的沈初云。   甚至有时沈父沈母飞过来看望她时,她言行举止,全都完美无缺。   沈母满意非常,更加觉得自己的决定无比正确。   但不知为什么,沈兰每每看到她的恬静笑容,都会忍不住眼眶发热,胸口酸痛难耐。   她知道初云受伤了,伤得很重,心灵血流不止,而且还把所有感情封闭了起来。   但女孩什么都不说。   只偶尔会流露出茫然虚弱的情绪,就像现在这样。   沈兰眼底闪过心疼,却不敢叫她,只暗暗踩下油门加速,飞快的奔向家门。   到家时,女孩已收拾好了情绪,除了眼角睫毛微微有些发潮,根本看不出来有哭过的痕迹。   佣人端上已做好的精致饭菜,姑侄二人像平常那样开始用餐。   初云边慢慢吃饭边和姑姑轻柔说话,沈兰也尽量捡着些轻松话题跟她聊天。   吃完饭,初云像平常一样,捧着杯热热的花茶陪着沈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直到了就寝时间,她才起身跟姑姑道了晚安,安静的回了房间。   夜深人静后,她上床,搂紧被子,把头埋在松软枕头里低低呻-吟起来。   她好痛,   胸口处,小腹处,都在隐隐作痛。   每次听到孩童天真的欢笑声后,她的全身就会变得抽痛无比。   这种痛很可怕,   先是一点一点抽痛,然后蔓延到全身,变得每一根骨头都在呼痛。   痛到摧心裂肺,痛到整个人都蜷成一团了也没得逃避,无法减轻。   这种痛,医生开的止痛药根本没用。   姑姑让她把心打开,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甚至可以尝试着接受追求者的热情。   她也很想,   但她真的没办法。   不是她不愿意回应,而是她也无能为力。   她的胸口处,好像从五年前开始,就变得空空洞洞了。   再多的关爱,再多的呵护,也填不满这个空荡的缺口。   怎么办?   谁能来救救她?   初云......   午夜梦回,她总是被那熟悉的冷清叹息惊醒,然后再也无法入睡。   那低吟似乎无处不在,穿透层层时空的包围,日日夜夜在她耳边呼唤着她。   让她想忘也忘不了,想逃也逃不掉。   “陆进,”枕头里传出一声模糊泣吟,   “陆进......”   女孩抱着被子,身子蜷缩成了小小一团,喃喃轻唤。   声声低泣,伤痛又无助。   门外,沈兰停下了敲门的手,沉默了一会后,走到门廊拐角处,对着手里的电话那头开了口,   “大嫂,明天我会跟初云说你叫她回去,”她顿了顿,   “但,如果你真为了她好,就让她安一下心吧,她......”。   电话那头沈母什么也没说,只很快挂了电话。   沈兰举着电话,听着那头的嘟嘟声,许久,才叹着气放下。   ——————————————————————————————————————————   金三角   一行军车在沿着山体开凿出来的盘山公路上颠簸行驶着。   几个小时后,车队沿着山路下了大山,开进了山脚处一条并不醒目的小路。   小路进去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拐进了两山之间的山沟中,入口处全副武装的岗哨检查过打头车辆的证件后,敬礼放行。   车子继续前行,山沟两边长满了荆棘灌木和杂草,咋眼一看荒凉无比,但车子开进十来分钟后,前路就变得豁然开朗。   一排排的低矮平房掩映在树林中,一看就是部队营房。   因被密集的树丛挡住,很难看清营房后究竟有多大,多深。   后面军车停了下来,一个个灰尘扑扑的士兵扛着枪从车上跳下。   打头的越野车却是继续前行,又经过一道警卫处后,车子开进了最里面的小矮楼。   车门打开,同样灰尘扑扑的陆进长腿一伸下了车,大步走向基地里的小楼。   这里是101独立军在北面山区里的秘密基地,也是陆进多年来专门训练军队的据点。   随意洗漱了一下后,他换上一条黑色长裤,脖子上挂着条旧毛巾,赤-裸着上身走上二楼。   整层二楼都是他在用,一进门,近百平方的空间布置得像个指挥厅,墙壁上挂着电子显示屏和电子地图,屋子中间还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实景沙盘。   陆进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半俯□看着沙盘。   沙盘内,多种颜色的小旗各占一方,靠近他这面,红色小旗已占据大部分位置。   把毛巾扔到椅子上后,他弯腰拔出一只小白旗,拿起一个沙盘旁盒子内的小红旗,轻轻插到方才那处。   桌上电话叮叮响起,陆进皱了一下眉,起身抓过电话。   “阿进,是我”,尤拉懒洋洋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嗯,说”,陆进挑眉继续研究沙盘里各大武装势力的地盘走向。   “今天下面人送了几个极品妞过来,我给你留了......”尤拉在那头轻笑。   “不用,我没兴趣”,陆进淡淡回绝,伸手在沙盘内轻轻比划,研究着下一个目标。   “......”   他的冷淡语气让尤拉一阵无语。   “阿进,我搞不明白你,你已经查到了你的妞真的在国外念书,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   真要那么喜欢,抢回来就是。   何至于禁欲到今天。   “我的事你少管”,陆进淡淡回答,   “要不要我把她家里人抓一个过来?这样小妞绝对三天内出现在你面前任你处置,怎么样?”   尤拉在那头摸着下巴邪笑着出主意。   陆进沉默半响,低低开口:   “尤,没有我的允许,别动她任何一个家人”,   “OK—,我只是开个玩笑......”尤拉立马收声,摇头说了几句别的后挂了电话。   陆进把电话挂回,直起身,伸手掌住身前的玻璃栏,垂眸静默扫视整片巨大沙盘。   快了,他很快可以把她带回来了。   他的小女孩不听话,飞出了他的掌心。   让他心如火焚,夜夜难眠。   但总有一天,   他会收拢手掌,再次将她带回。   在这之前,他得要清扫干净所有障碍,不会再让她遭遇之前的种种危险。   更不会让她再有机会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    ☆、第36章女孩的拒绝   剪裁精致的粉色露肩小礼服,裙摆齐膝处微微散开,散发出大家闺秀的高雅气质。   细白肩颈的完美线条在松松上盘的长发烘托下一览无遗。   没有华丽的珠宝缀饰,唯独耳垂上闪着两粒小小星光。   负责化妆的干练女人打开琳琅满目的化妆箱,却对着眉目如画的精致脸孔不知如何下手。   粉饼,眉线,睫毛膏,似乎都通通派不上用场。   最后只能在颊上轻扫上淡淡晕红,再抹了点淡色唇蜜在略显苍白的樱唇上。   一旁的沈母微笑着看向安静坐在镜前的女儿,眼里是再满意不过的神色。   “就这样吧,淡妆就好”,她的女儿一切都很完美,就连脸上那略显清冷的表情,也都更加显出了大家小姐的矜持气质。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她优雅起身。   “好的,妈妈”,初云垂眸,麻木回应。   将贵客送出门口后,屋子里几个女人开始叽叽喳喳感叹起来,   “真美,她皮肤好细好白,我都不知道怎么给她上粉......”外表干练的女人一脸的艳羡,   “美还是其次,主要是那气质,啧啧啧......”,   “听说一直在国外,最近才回来?”   “唉,怎么人家就这么好命?家世好,气质好,长得更好!简直完美无暇.....”   “城中那些公子哥儿,又有得追咯......”   身后的小声议论隐隐传来,走在沈母身后的女孩眼底闪过淡淡讽刺。   完美无瑕......   若是她们知道她曾被人拐卖失踪还生过孩子,会是什么表情?   她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沈初云了。   只是她的母亲从不承认这一点。   沈母一身优雅华贵,携着女儿出席城中名流宴会。   说是精品鉴赏会,实则不过是各家各府的太太们互相相看适龄公子小姐的噱头。   名流名媛各有圈子,夫人太太们不时低声交谈,不动声色的打量适合人选。   政要子女,富家子弟,个个天之骄子,学历亮眼,气质卓然。   这种场合下,沈家只能算是普通家底。   但是初入社交圈的沈家大小姐,却是惊艳了众多太太的眼。   听说是才刚从国外归来,目前就读名校。   年纪轻轻,却是很静得下心,入场后只安静跟在母亲身后向几个世叔世伯轻声问好。   容貌,气质,谈吐,进退,无可挑剔。   角落各处的名流公子哥们也都把目光转向了沈母身后,随即眼神大亮,蠢蠢欲动。   沈母仿佛不知道落在身后的众多视线,只带着女儿优雅步向几个熟识好友。   有心打探的人自是很快融入这方,不多时,沈母身边已多了好几位优雅贵妇。   众位夫人对沈母身后安静随侍的女孩愈看愈满意,话题也渐渐转向小儿女婚嫁上头,   初云神思飘渺,只看着她们不断开合的嘴唇保持微笑。   沈母浅笑应对,细声轻叹女儿还小。   周姓夫人拉住女孩小手,细细打量,越看越爱,   “哎,这小脸长得,我看了心都酥了,要是我那不孝子见了,准得晕过头去!”   一旁的夫人听了闻声知意,立刻捧场,   “你家那公子,可真正是不孝!大好家世不用,自个非要从底层干起,可把老爷子心疼坏咯!”   “可不是!有时候还专往危险地儿跑,每次都急得我吃不好睡不着!”周夫人一提到儿子,又是骄傲又是烦恼,儿子优秀,可是不听话,这都三十来岁了,还在一天风流潇洒,家里人怎么介绍怎么逼都不点头,可把她急坏了!   “那还不简单,找个人把他栓住,让他想跑也舍不得跑!”周围几个夫人看着沈母掩嘴轻笑。   沈母也跟着浅笑,抬眼跟周夫人对望一眼。   “哎,刚说到呢这就来了,叫他早点来陪陪我这个老太婆,他推三阻四现在才来!”周夫人一手向着入口处轻轻挥动一下,一手仍旧抓着女孩小手不放,似在向众人宣告这是她看上的未来儿媳人选。   沈母抬头望向入口处,随即脸色大变!   一身正装,高大俊朗的周景耀正大步向这方走来,边走边跟熟人点头招呼。   还未走近,他眼神已扫过沈母身后的绝色女孩,以及自己母亲那正抓着女孩的手。   那一瞬间,他只觉心神激荡,恍若梦中。   “景耀,来,给你介绍,这是沈伯母,这是沈小姐”,周夫人笑眯眯的拉过儿子,让他正面对上身旁的女孩,她就不信这次儿子不动心!   沈母面色发白,努力保持镇定,只有紧紧抓住皮包的发白手指出卖了她的惊惶。   初云眼神淡淡扫过周景耀,根本没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伯母您好!沈小姐好!”周景耀朝着沈母礼貌问好,完全一副初识表情。   周夫人拉着初云,细细给儿子做着介绍。   一旁沈母浑身不自在,立刻就想带着女儿离开。   谁知周夫人看到了儿子的眼神,知道儿子这次有意,拉着初云怎么也不放人。   周景耀对着沈母礼貌非常,不时帮她和初云拿点心饮料,看得周夫人又好气又好笑。   好一会,沈母才静下心来,神色复杂的打量起了周家的这个出色公子。   见儿子这次态度大变,周夫人心里便有了谱,不一会便借口宴会太闷,催促儿子带女孩到花园里走走散心。   周景耀在征得沈母同意后,将初云邀请到了室外花园的休闲桌椅处休息。   屋内周夫人笑眯眯的望着远处花园里的一对璧人,心情愉悦不已。   但其实花园里的两人并未像她所想的那样相谈甚欢。   周景耀望着许久不见的女孩,向来口才极佳的他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沈初云只静谧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许久后,周景耀才暗哑开口:   “你,这几年好吗?”   当年她突然晕倒,沈父沈母飞速将她送往医院,他也曾打探过她的病情,只听说她身子虚弱,在医院休养了一年后沈家就送她出国念书了。   虽然没了消息,但不知怎的,抽屉里那张照片,他竟还一直留着。   几年不见,女孩已长成绝色佳人,只一眼,就能将他蛊惑。   摸摸激荡胸口,他方知,原来这几年,他一直都有在挂念她。   “我很好,谢谢你,周警官”,女孩望着他静静微笑。   她已经想起来他是谁了。   离开医院出国前,她曾请郑伯伯转交了一封信给他,请他帮忙查找那个被人贩侮辱掩埋的女孩尸体,后来从郑伯伯那里知道,掩埋处已被找到,女孩也已被家人接回。   知道消息以后,她在远方双手合十,闭目祈祷。   他帮她了了心愿,所以她真心感激他。   周景耀被她的微笑晃得几乎快失神,好一会才定下心来。   想来以前的事她根本不愿意再提起,周景耀很快转了话题。   他向来备受女人爱慕,花丛里也玩乐过多年,自是知道女人对什么事情感兴趣,便捡着一些轻松好笑的话题开口,他在这边说,女孩在那边安静听着,一时间,气氛十分安谧。   但当他含笑着暗示自己非常欣喜母亲的眼光时,女孩抬起了眼望向他。   她就那样望着他,一双水眸似雾似烟,几要将他吸了进去。   “周警官,我们,不可能的”,她轻轻的开口。   那样娇美的唇,说出的话却让周景耀的心重重一沉。   “为什么?”他嘴角的笑容渐渐隐去。   方才还雀跃得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心情,顿时沉重得好似压了块大石。   “是因为以前的事吗?我不在意的”,他想起那时车厢中她苍白瘦小的模样,心里掠过一丝温柔,他是真的不在意。   “不,不光是那样”,初云微微摇头,她放在桌上的手无意识的开始轻抚杯子边缘,似在考虑怎么开口。   周景耀目光盯视着女孩抚在杯子上柔嫩白皙的青葱玉指,耐心等待她的理由。   他就不相信,除了那个事,还有什么理由会让她出言拒绝。   好一会,女孩才轻抬长睫,嘴唇轻颤,   “周警官,我想请你帮一个忙,”她顿了顿,似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周景耀被那黑瞳所惑,立刻点头答应。   “请你,帮我找找,我的孩子......”,女孩眼眶微红,颤抖着声音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周景耀温柔眼神立时凝住,瞳孔急速收缩,浑身的热情仿佛被一盆冰水迎面泼来,再无一丝热度。   ——————————————————————————————————————————   缅甸东北部   101独立军短短几年内已将地盘扩大到上万平方公里,周围小型武装势力再不能与之抗衡。   为争取国际支持,几年前辖区内就开始大力实施禁毒计划,目前已基本清除辖区内毒品生产源。   不过,辖区开始禁毒之日,就是它的博彩业崛起之时。   其势力范围的中心点,原先不过是个小山村,但在短短几年时间,这个被高原层层群山簇拥着的小山村便成长为了一座“梦幻般”的城市。   各国的淘金者、投资者蜂拥而至,大笔的投入资金,几乎快将这个黄金区域打造成了东南亚地区的黄赌不夜城。   最近城中新建了一座奢靡浮华的酒店。   极致华美的内部装修加上赌场的顶级服务,很快便成为这区最值得游玩的一处。   每到周末,酒店门口就犹如各路人马炫富的展示场。   顶级名车,妖娆美女,衣香鬓影,美腿如林。   各国玩家纷纷盛装前来,疯狂涌入这华丽而极致的狂欢天堂。   酒店内部的夜店一到晚上,便成了前来赌博游玩客人的放纵之地。   在这里,只要你付得起价钱,便可以玩到任何你能想像出来的花样,怎样的疯狂都不算疯狂。   狂野的现场表演,华丽的丝绒沙发,昏暗的灯光和哥特式吊灯,眩晕的激光……,   人们在这里恣意享乐。   划拳声,欢笑声,男人女人**的低喃声不断从各个幽暗角落传来,自成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夜店自留的奢华包房内,独立小舞台上身材娇媚的艳舞女郎正坐在椅子上朝着台下男人展示妖娆。喝得有些上头的尤拉仰靠在沙发处,勾着手指叫身边的艳美女郎给他递上香烟,女郎伸手拿起桌上烟盒,抽出其中一根放入自己红唇,然后甩开火机将香烟点着,再用两根纤细手指夹着递到他唇边。   尤拉扭头就着她的手深吸了一口,然后朝着包房另一处望去,   “林大小姐,你在这里我跟阿进根本玩不起来,怎么办?”他朝着那处吐出一串烟圈,语调轻浮的开口,   包房一角,一个面容娇美衣着性感的年轻女孩霸占了陆进身旁沙发的空位,将围在他身边的几个美貌女侍应全部赶到了角落里,自己来捧着桌上调好的烈酒倒入陆进喝空的酒杯,听到尤拉的话,她嘟着嘴瞪向尤拉——   “关你屁事!”年轻女孩粗鲁回他。   她是林总司令的独女林蓓蓓,几年前就迷陆进迷到要死,但陆进常常是在总部露上一面就消失,害她根本抓不到人,好不容易今天在这里堵到他,她怎么肯就这么离开?   林蓓蓓回骂一句后,笑眯眯的转头看向身侧的陆进。   他只穿了件简单的T恤,可身材线条好到爆。   牛仔裤紧裹的两条长腿懒洋洋的搭在面前长几上,一手握酒杯,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他垂眸,看着手中的酒杯,从她的方向,只能看到他邪魅的侧脸轮廓,但他浑身散发出的强烈男人味,迷死人了,让人恨不得变身成为他手中的杯子,可以享受他慵懒眼神的爱抚。   这个男人,这几年变得更加深邃神秘,英俊险恶得像地狱里专门引诱天使的魔鬼,轻轻巧巧地就能勾走女人的魂魄……   林蓓蓓看得神魂颠倒,忍不住就想靠过去。   “林蓓蓓,我现在对女人没兴趣,你别来烦我”,陆进似有些不耐烦女孩的**眼光,轻瞥她一眼,淡淡开口。   “我不信!”女孩立刻反驳。   “是真的,阿进当了好几年和尚,我觉得他那玩意儿都已经没用了......”尤拉哈哈笑着,把手中捻熄的烟头朝她弹去。   “阿进,你看他这么说你......”女孩恼怒的瞪向尤拉,双颊却飞上绯红颜色。   陆进挑挑眉,看了看自己胯间,   “是真的,我现在对着女人没感觉”,他轻扯嘴角,懒懒的说。   林蓓蓓轻哼一声,咬着唇幽怨的看他一眼,突然起身走到包房门口,打开门叫了门口的人低声吩咐了几句。   这边尤拉和陆进懒得理她,只自己碰杯喝酒,   不一会,房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个又娇又俏的女孩。   “你,不能摸他,但要让他有感觉,明白吗?”林蓓蓓指指陆进,   然后她用力坐回沙发,挑衅的看着尤拉。   女孩绯红着脸,朝着陆进那处走去。   在走到他面前的茶几处时,她停下,轻咬红唇,动作略带羞怯的褪下了身上的衣裙。   女孩裙内,竟穿的是最普通不过的白色纯棉内衣裤。   但此时此刻,在这么奢靡浮华的场所的衬托下,这样的保守穿着反而更能勾起男人的某种**。   再轻轻一解,女孩胸前的保守内衣已掉下,两团并不丰满,却娇小可爱的粉嫩小乳便出现在男人眼前。   这边陆进靠回沙发,神色淡漠的看着这一切,那头,原本正笑眯眯喝酒的尤拉却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被口中酒水呛到,扔开酒杯捂嘴大咳起来。   女孩捂胸,缓缓跪下,仰头望着男人,然后慢慢朝着他腿间爬去。   她没有太过靠近,只轻轻用脸颊磨蹭着他胯间处。   那雪白娇躯,那诱惑眼神,就连一旁盯视着的林蓓蓓也忍不住心中急跳。   可是陆进只是这么淡漠的看着胯间的女孩,神色没有半点起伏。   他的身体,更是没有半点反应。   不久后,女孩拾起地上衣裙幽怨离去,林蓓蓓也极不情愿的被陆进叫人送走。   被大小姐胡闹一场后,房内两人都没了心情喝酒。   尤拉半靠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什么,脸上神色晦暗难明。   好一会,他才提起精神跟陆进说话,   “阿进,你什么时候去接你的妞?再这样下去,我怕你真会废了”。   “快了”,陆进一口干完手中烈酒,闭眼靠回沙发。   快了,等他们跟缅政府谈判完,彻底独立成区,他就可以把他的女人带回来了。   尤拉说得对,再不把她带回来,他真的会憋成废人。   每一晚,他都要靠着记忆中女孩那副妖媚的娇小身体,才能用手,将自己的强烈**发泄出来。   他中了她的毒,而这种毒,只有她能解。   作者有话要说:男配女配出来打酱油咯   好吧,大家再忍耐一下,男主很快要去找女主了。。。。。   另外,今天的问题:尤拉为什会反应那么奇怪?   答对人数超过20个俺送番外。。。。。你们懂的。    ☆、第37章收紧的掌心   初云没有想到,昨天才被她拒绝的周警官第二天就出现在了她家大门口。   低调名车,休闲打扮,手里还拿了一束刚被剪下的,鲜艳欲滴的玫瑰。   那模样,英俊帅气得连沈家年过五十的保姆阿姨进屋说话时都忍不住眉目含笑。   沈母怔愣了几秒钟后便反应过来,满眼笑意的让阿姨赶快上楼把女儿叫下来。   初云微微蹙眉,任由母亲打扮好后出门坐上了周景耀的车。   “周警官,你这样会让我母亲误会”,被带到私人会所的安静茶室后,初云定定的看着他。   “还是,有消息了?”她突然眼底闪过亮光。   “不,没那么快,”周景耀摇头,将自己刚泡好的清茶推到她面前,然后对着神色突然黯然下去的女孩微微一笑,温柔的开口,   因为她昨天的话,他整整一个晚上都无法安睡。   但是后来他想通了。   既然喜欢,就不要在乎她的过去,只要她的以后都属于他就行。   “你说,你只是想知道那孩子过得好不好,是吗?”周景耀问她。   女孩立刻神色悲戚,咬唇点头。   “我会帮你找到孩子,但我也希望你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周景耀静静望着面前触手可及的娇美女孩,深情告白。   “对不起,我......”,初云轻轻摇头,   “只是给我一个机会,你可以先把我当朋友,当哥哥,什么都行”,周景耀打断她的再次拒绝,。   第一次,他愿意放□段,卑微的向一个女孩祈求得到一个接近的机会。   他绝对不会再让她拒绝。   在女孩呆傻怔愣住后,他便立刻转移了话题,神情严肃的问起了关于五年前孩子的事。   果然,女孩马上就忘记了他刚才的告白,竭力回忆当年姑姑所说的点点滴滴。   看着女孩咬着红唇苦苦回忆的哀怜神色,周景耀微微笑起。   几年前,女孩淡漠拒绝他的表情还深深刻在他的脑中。   而现在,他有了接近的机会。   只要给他点时间,迟早他能攻下她的心房。   心念念了这么几年,总算是等到了。   此后,他到沈家接初云的次数渐渐增多,在沈父沈母面前,更是用心表现。   这在沈家周家看来,已是小儿女开始情热的迹象。   而越是接触女孩,周景耀就越是心动。   她很美,但比起她的美,更吸引他的,是她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温婉娇柔,纯良可爱。   见儿子竟如此在意,周母对初云满意到不能再满意,恨不得立即就把女孩娶回家当儿媳。   而周父是军方高层,少有时间关心这些,只听到儿子正认真追求沈家小姐便满意的不再多问。   沈母周母一拍即合,开始频繁见面,不出两个月就开始商谈婚期起来,一时间,城中无人不知,沈家刚在社交圈露了个面的娇花,已被周家定下。   只有沈初云,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不知。   “有消息了吗?”   餐厅一角,女孩还没坐下便着急的问出口。   “先坐”,周景耀起身给她拉开座椅。   “谢谢!”初云抿唇落座,两手纠结互握搁在桌上,大眼充满希冀的望向他。   刚才接到他的电话说有眉目了,她急得几乎穿着睡裙就要奔出家门,直到跑到了大门口被阿姨拉住才反应过来,红着眼冲上二楼换了简单衣裙就赶了过来。   “孩子很好”,周景耀冲她温柔笑道,视线落在桌上她紧握的白玉小手,然后忍不住伸过大手覆了上去。   女孩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只呆呆的看着他,粉嫩唇瓣剧烈颤抖起来,幽黑大眼里倏地滚落下了两行晶莹泪珠。   “你母亲当年叫人把孩子抱走,那人把孩子送给了一对无儿无女的老教师,他们很疼孩子”,周景耀轻轻用拇指摩挲着掌心里的嫩滑柔荑,慢慢开口。   “但是那家人带着孩子搬走了,还搬了好多次,现在还没查到确切地址”,周景耀握着女孩双手低低的开口,眉间闪过一丝不自然。   “别担心,至少,你现在知道孩子过得很好,也算了了个心愿了”,他低声安慰女孩。   “嗯!谢谢,谢谢你!”女孩哽咽着边流泪边点头,最后实在控制不住情绪,抽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无声的哭泣起来。   她只发出了细微的抽泣声,但她瘦弱的肩胛却不住的在抽动着。   周景耀伸手想拍抚她的小小肩头,但手举到一半,却又徒然放落。   看着女孩那不住抽泣的可怜模样,他忍不住狠狠捏紧了拳头,脸上是说不住的自我厌恶神色。   他其实已经找到了那个孩子,而且查找的人还拍了照片过来。   一看见那照片,他就知道了那孩子的父亲是谁。   太像了。   那眉,那眼,俊得让人一见难忘。   跟当年别墅门口那个人简直是一模一样。   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若是他还想得到面前的这个女孩,就决不能让她见到这个孩子。   不但如此,他还得将此事瞒住家人。   因为,周家绝对不可能接受沈初云的过去。   许久,女孩才收拾好了情绪,双眼红肿的低声向周景耀道谢。   周景耀静默着,只递过叫侍应送来的热毛巾。   待女孩擦拭干净了脸上的泪痕后,他才开始帮她点餐。   待两人从餐厅出来时,初云已恢复了情绪。   将初云送回家后,周景耀没有开车回自己的公寓,而是返回了周家老宅。   这一晚,周夫人第一次见到了向来风流不羁的儿子着急结婚的模样,取笑了好一会后,她才笑眯眯的告诉儿子,两家正在商量婚期。   看着儿子一脸呆怔的模样,周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脑海里已经在想象白胖孙子的可爱模样。   而这一晚,初云回到家后,震惊的从母亲嘴里听到了沈周两家要联姻消息。   “不,妈,我不要结婚”,第一次,她出言打断了母亲的滔滔不绝。   听到了她的拒绝,沈母面上的微笑并没有变。   “这由不得你,景耀是个好孩子,我和你父亲非常满意他,周家也很满意你”,沈母淡淡开口。   “妈,我还小,而且我跟他——”初云蹙眉解释,   “没关系,只是先定婚,婚礼会等你完成学业后再办”。沈母微笑,拉过表情呆怔的女儿在沙发上坐下。   “景耀对你很上心,妈咪看得出来,所以——”,沈母握着女儿略显冰凉的手,轻轻拍抚。   “妈,我只是请他帮我找那个孩子.”初云静静看着母亲的欣喜笑容,终于开口。   沈母的笑容立时凝住。   “啪!”沈母怒极,起身大力甩了女儿一巴掌!   她没控制力道,初云被打得整个脸侧开,耳朵嗡嗡响,头昏目眩,白皙细腻的脸颊立刻变得红肿,留下了五个指印。   沈母愣住,手心**,没想到自己这么失控。   她想伸手去摸女儿脸颊上的指印,但初云身子一缩,避开了她的碰触。   “妈,没有找到那个孩子之前,我不会跟任何人订婚”。   初云伸手摸上自己发麻的面颊,依旧安静的开口。   沈母瞪着女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我不允许!你最好给我立刻忘掉那个孽种!”初云脸上的平静表情,让沈母气得浑身发抖。   “不是孽种,”这两个字终于让初云眼眶发热起来。   “不是孽种是什么?你姑姑跟我说的那些是什么?她说你喜欢那个人!你有没有廉耻心?我养你这么大!不是让你跟那些下贱人来往的!”   沈母怒斥着,残忍的撕开五年来隔在母女之间的那层膜。   初云静静的流着泪,看着几近失态的母亲,听着从她嘴里吐出的残酷话语。   这是她最亲密的人,她们曾身体相连,她曾被她的体温包围。   她们本应该是最亲近的关系。   但为什么,伤害她的,却是这个最应该保护她的人?   妈妈,你为什么不明白?   那个人,也许我是喜欢他的。   但是我知道,我跟他,根本不可能。   我们就像黑与白。   永远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也许有一天,我会忘记过去,忘记他,真心去接受一个爱我的人。   但绝不是现在,绝不是在我连自己的孩子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的时候。   ——————————————————————————————————————————   缅甸中部仰光以北   宽阔的六车道马路上车辆稀少,道路两侧不时分出一条条岔道,通向不同的小型建筑群,而每一个建筑群就是一个政府部委。   一栋气势恢宏的大楼出口处,一辆军用警车尾随护卫着防弹轿车从车库开出。   轿车内坐着的是政府军某高级官员。   一个月前,金三角一只实力强大的武装势力开始跟政府军谈判,要求停战并独立成区。   其实双方打仗已打了多年,你灭不了我,我也灭不了你,多数高级官员是倾向和谈,赞成签署停战协议的。   但同样有少数中央委员坚持血战到底,誓将这些他们认为的武装恐怖分子消灭干净。   而刚开上大马路的防弹轿车坐着的,就是主战派的代表。   车子沿路匀速开着,很快转入另一条较偏僻的公路。   “呜——”车子刚转过路口,后方出现一辆速度奇快的黑色摩托车,“嗖”的一下就越过了军用警车和小轿车。   在和两车擦过时,摩托车上的人往车身上贴了一块黑色砖块样的东西。   随后摩托车速度加快,超越两车十余米远后猛地刹住!   “轰——!”警车和小轿车几乎是同时发出剧烈爆炸声!   炸弹的冲击力将两台车直直抬起两三米高,然后再重重砸下!   摩托车此时已经调转了车头疾驶回来,车上的两人都戴着头盔,开车的那人一手握着车头,一手举枪朝着还在冒烟的警车射击,将几个回过神正要从里面冒出的特警又逼了回去!   摩托车在小轿车处急刹——   后面那人手里拿着一把大口径机枪,对着防弹轿车就是一阵猛射!   12.7毫米的北约弹威力巨大,轻易打穿防弹车窗,将里面的高级官员射成了血人!   几秒钟后,摩托车“刷”一声转向飞速驶离!   整个暗杀过程,前后不到一分钟!   警车内五六名武装警察狼狈而出,奋力对着驶离的黑色摩托车射击,但对方车子一个急速拐弯后,警察的子弹全部打在了建筑物拐角的墙壁上,而此时,远处才刚刚传来警鸣声......   黑色摩托车在狭小楼道间穿梭,最后拐进一处堆放垃圾的偏僻处。   车上两人动作迅速,头盔脱下后往垃圾堆里一甩,上了一台早已准备在角落的车子。   “阿进,跟你一起出手就是爽!两下搞定——”尤拉一上车就舒爽开口。   陆进微微一笑,跨上驾驶位,迅速发动汽车驶离。   两人久未合作,但这次任务极其隐秘,一个不慎就会引起两军一场大战。   要给对方一个狠狠的警告,但却不能留任何把柄。   于是多年没有一起出手的两人终于又有机会合作了一把。   回到自己地盘后,陆进和尤拉上了酒店顶层。   顶层整层面积都是空置,数名设计师正不住比划商量着,看怎样才能按照客户的要求,设计出最优雅,最舒适的家居图。   这里,就是陆进为他即将回归的女孩准备的精致牢笼。   但原本正在看着众人忙碌的陆进却在接到士兵送上的一份报告后变了脸色。   那一瞬间,陆进周身的气息就连一旁的尤拉也觉得不寒而栗起来。   将报告慢慢放在手中揉捏成一团后,陆进对尤拉阴森低吟——   “尤,我要去接我的女人了”。   “什么?”尤拉愕然,   “你亲自去?”尤拉望着大步离开的陆进,惊讶得张大了嘴。   ——————————————————————————————————————————   初云在屋里发了两天的呆。   这两天,她没有接周景耀或任何人的电话。   除了送食物上去,沈母也没有让任何人去打扰她。   她依旧和周夫人相约见面,并对初云的反应只字不提。   在她看来,她的女儿只是需要时间冷静,然后接受她为她铺垫好的华丽人生。   第三天,仿佛连天气,也被沈家的低压气氛感染。   艳阳高照了许久的天空在傍晚时分突然就变得乌云密布。   初云给多伦多的姑姑打了个电话,告知姑姑她要回去。   夜幕降临,房子里的人都已各自回房休息。   整栋小楼渐渐变得昏暗和安静。   初云坐在落地窗前,凝望着窗外倾盆而下的暴雨。   屋内一点灯光都没有,只有窗外偶尔闪过的惨白电光,照亮抱膝坐在窗下地毯上的落寞女孩。   离开的那一晚,也是这么大的雨......   初云轻轻将头靠贴在玻璃上,眼眶微红。   暴雨哗哗的打在别墅花园里的植物叶面上,将叶子打得几乎要弯下腰去。   那声音太大,大得女孩连屋里多了个人都不知道。   直到她身体比大脑先反应过来,颈子后的皮肤炸起了鸡皮疙瘩,她才感觉到了身后站了人。   她还没转过头,   一股好熟悉,又好陌生的味道就已将她包围。   熟悉无比,温暖无比的手臂从女孩身后伸出,将她的娇小身子轻轻环住。   耳边也传来一句悠悠轻吟——   “宝贝,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呢?”   伴随着这声带着冷意的呢喃,冰凉双唇在她颈后的细嫩肌肤上,印下了一个极其温柔的亲吻。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死了。。。。。   被你们催到不行,我把两章并成一章写了。   砍掉了很多内容。   那啥,有朋友叫我找找适合我心目中的人物图片,很难啊。。。。。   你们选选?下面1234,哪一张比较像被尤拉养成的小萱?   我也想看看你们心目中的小萱是什么样。。。。。   话说,第二章我自己脑补小萱被吃以后的表情(别拍我!!!)    ☆、第38章爱恨的纠缠   这味道,这鼻息......   “陆,陆进......”女孩坐在地毯上,呆呆看着窗外不住打在玻璃上的雨滴。   她动也不敢动,更不敢回头。   可她垂放在地毯上的两只小手正在急遽颤抖着。   环住她的手臂慢慢拢紧,将她的僵直身子收紧至厚实胸口。   贴在她颈后的冰冷薄唇转至白玉耳垂,发出深深叹息——   “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他铁臂微微用力,将女孩娇小身子自怀中转过。   两根手指抬高她的下巴,迫使她仰望他诡异的俊眸。   “每个月,我都会收到一份关于你的报告,我等了你这么久,你终于回来了”,   “可是你很不乖,居然敢让别的男人碰你”,陆进低头,贴着她的面颊淡淡开口,周身气息阴森骇人。   但女孩犹在怔愣着,分不清现在究竟是在梦中还是现实里。   黑暗中,这个男人,仿佛是他,又仿佛不是他。   轮廓更高,更强壮,更俊美。   一股性感体味萦绕在她鼻端。   他身上带着一种融合了香皂和烟草的迷人气息,掺和了男性的淡淡汗味,极其野性。   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魅惑人?   女孩急促的喘了一口气,嘴唇微颤,努力睁大眼睛,抬头望向跟她贴近的俊美脸庞。   窗外一道炸雷响起,闪电划破天空,照亮这人的脸。   斜长双眼薄亮如刀,微眯的蓝灰双瞳,深邃而神秘。   “陆进......”,女孩望着他,颤抖着,耳语般轻唤出他的名字,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脸颊。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陆进垂眸凝视女孩的娇美模样,妖异地勾起嘴角。   女孩微微张嘴,黝黑长睫轻眨了一下。   “因为,我一见到你这样子,就会忍不住想这样——!”   他突然箝住她的双肩,将跪坐在地上的女孩一下子提起拖至床沿,然后将她犹自轻颤的柔软身子推倒在床上!   初云只惊呼了半声,他强健身体已重重压下!   强烈的男性气息拂至她鼻前,火热唇舌深深吻入。   她在他的气息中猛地抽了一口气,搁在两侧的手条件反射的想推开紧贴她的厚实胸膛。   但他只稍稍用力便完全将她卷入怀中!   濡湿唇舌在她唇间挑逗舔吸,愈吻愈激狂。   “唔——”她的抗议全部被他吞进!   陆进重重地摩弄着日夜想念的柔软红唇。   与其说他是在吻她,不如说他是在吞食好不容易抓回来的鲜嫩猎物。   他野蛮地热烈狂吻,无现她的痛苦低吟,连呼吸的间隙都舍不得给她,大口的吞噬她的甜蜜,有如沙漠中干渴欲死的人突然看到清泉,疯狂啜饮。   女孩在这烈焰般的亲吻中几乎窒息,只能发出痛苦微弱的挣扎。   终于,他放开她,让她憋到涨红的小脸得到喘息的机会,张开小嘴大口呼吸。   “唔——!”火热大掌一下子将薄薄衣衫自她香肩扯下!   两团雪艳霍然自布料中弹脱而出,完全暴露在陆进眯起的视线里。   “那个人有没有见过这对小宝贝?嗯?为什么让他碰你的手?他还碰过你哪里?”他狠狠揉捏着掌中粉嫩雪团,丈量着比当年更加妖娆的曲线。   “陆进,你不要这样,你听我说......”初云竭力挣脱,惊恐令她控制不了泪意。   他褪尽她单薄的上衣,撕下她胸前的遮蔽,她挣扎着想掩住身躯,但被他扯至肘部的衣衫却刚好束住她的双臂,任她怎么扭动都挣脱不了,反而那扭动,更让他的眼神变得黑沉。   他大口咬上**,薄唇似火,在她胸口燃起烈焰,他伸手解开□的束缚,想释放出早已坚硬到疼痛不堪的身体。   “陆进,你住手.....”女孩在他身下拼命挣扎尖叫,   “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陆进松开嘴,抓起床上女孩挽起的长发,将掌中小脸拉到仰起,   “好痛——”头皮上传来的刺痛让女孩发一声出痛叫!   “你怎么敢?嗯?”他咬着她细嫩耳垂阴森低吟,却被耳边的娇声呜咽撩起饥渴欲-望。   他残酷地挤捏着掌中**,惩戒她的私自逃脱。   她太残忍,就这样自他身边消失,留下他独自一人,日夜疼痛。   可她呢?   她有没有想念过他?哪怕只是一点点?   “放手!你放手!”女孩竭力推拒在胸口肆虐的火热大掌,拼死挣扎着,十指疯狂抓饶,像发疯了一样不住挣扎踢打起来。   “我说过,你要是敢背叛我,我会让你受尽天底下最可怕的痛苦......” 女孩的挣扎被他轻松压下,他贴在她不住滚下泪水的细致脸颊狠狠低语,胯间巨大的火热隔着单薄布料在她细嫩腿间不住磨蹭,仿佛随时都可以将她穿透。   女孩猛地呜咽一声,扭头用力一口咬在他的肩颈处!   陆进深吸一口气,按在她脑后的手掌轻轻一捏,迫使她松口。   女孩微微张唇,齿间传来咸腥血味,陆进薄唇贴上她的,让那抹血红在两人舌间搅动流连。   等他的唇来到她的胸前,准备再次品尝极品美味时,   “我恨你!我恨死你!”悲伤到极点的女孩崩溃出声。   “没关系,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恨我”,陆进轻扯嘴角,俯身吻上女孩美妙嫩乳。   女孩在他身下早已无力挣扎,云发凌乱,衣衫不整,娇嫩身体裸-露了一大半。   “陆进,我恨你......”她动也不动,只无神的望着无边暗夜轻轻开口,任他叹息着用手指勾下她的身上的最后遮蔽。   “天底下最可怕的痛苦......我早就尝尽了......””女孩仰躺在柔软大床上,流着泪喃喃出声,   她的神情,凄伤欲绝。却让搂着她的细腰,正准备一举冲入身下娇软,享受极致欢愉的男人突然暴怒了起来!   他猛地抬头,俊脸扭曲,倏地伸手捏起她的小下巴,咬牙开口:   “你有我痛苦?你知不知道我——”   “孩子,陆进,你有一个孩子”,女孩闭上双眼,低喃出声,任那无尽泪水自眼角汹涌流出。   她没力气挣扎了,她好累。   曾经强制压下的回忆因他的出现翻涌而起。   她曾亲身感觉到那个小生命在她身体内逐渐长大,它曾在她手掌之下乖巧游动。   医院里,那撕裂般的疼痛,婴孩滑出身体时的解脱,那声响亮的哭喊,那粉粉的小肉团......   五年了。   那么疼痛的记忆,折磨着她,却也在那些孤独日子里陪伴着她。   但这种痛苦,不应该让她独自承受。   “你说什么?”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将女孩的声音变得微弱无声,但在陆进的耳中,刚才那声呢喃低语却犹如响在耳边的一声炸雷,震得他脑门嗡嗡作响!   陆进整个人都僵住了,被一种无可抑止的惊惶所震动。   “你刚才说什么?”   他缓缓贴近在他身下无声哭泣的女孩,轻轻开口问道,   那声音轻柔得,仿佛生怕自己太过大声,会让刚才听到的那句话消失。   不等女孩再次开口,卧房门外突然响起了突兀的敲门声——   “初云?”   门外沈母微微蹙眉,裹了裹身上的丝绒睡衣再次轻敲了一下初云的房门。   跟女儿冷战数日,她也并不好受,外人看上去她依然光鲜华贵,但到了晚上,她的睡眠质量却是奇差。   大半夜了,她一直睡不着,本想下楼到厨房喝点热饮。   但在经过女儿房间时,却隐约听到里面有尖叫哭泣的声音。   外面雨势依旧很大,她并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但想到这几日初云都把自己关在房内不出来,一时间还是有些担心起来。   等了一会,没有人来开门,沈母侧耳细听,里面安静无声,刚才的声音仿佛是个错觉。   沈母又看了一眼女儿的房门,下楼端了一杯热水,返回了走廊尽头的卧房。   但不知怎么了,回到卧房后,她只觉得自己心里慌得厉害,有一种快要失去什么东西的感觉。   当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时,她终于忍不住起身下床,再次开门走向初云的房间处。   走廊上只有两盏壁灯,照得廊间一切影影绰绰。   “初云?”沈母快步走到女儿的房间门,惊骇发现刚才还紧闭的房门此刻竟是大开!   “初云?”她惊慌失措的打开房灯,却发现房内一个人也没有!   这时外面楼下传来电动铁门被打开的声音,沈母飞快跑到落地窗前向下望去,然后猛地瞠大了眼!   在花园内昏暗路灯的照射下,她看见一个黑衣黑裤,身形极精悍的男人,无视于倾盆大雨,正大步跨出大铁门!而那人,手里还抱着一个被军用大雨衣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初云——!”沈母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这叫声是那么的尖厉,沈父等几个全都被这突来的叫声惊醒了!   “初云!初云——!”沈母穿着丝绒睡衣,跌跌撞撞的从二楼奔下,拼命的向着大门处跑去!   等她冒着倾盆大雨冲到大门处时,黑色轿车正缓缓从门口开过。   大雨哗哗的下着,将沈母淋得浑身湿透,狼狈无比,   车子就这样从沈母眼前开过,见她在大雨中拼命呼喊着初云的名字要冲过来,车内穿着黑衣的俊美男人隔着车窗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傲然如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顿。   沈母被车内男人的冰冷眼神摄住,竟只能张大了嘴,却叫不出声。   她伸手,想追上车子,但车子很快加速驶离,消失在她眼前......   楼上几人飞快的赶下来,却只见到呆立在暴雨中的沈母。   雨水将她的头发打乱,发丝黏在脸上,让她几乎睁不开眼,再无素日的高贵典雅。   “报警!快报警——!”沈母突然回头朝着身后奔过来的几人大吼!   沈父踉踉跄跄慌乱无比的跑回大厅,抖着手拨通报警电话——   “我要报警!我,我女儿被绑架了!”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说要看沈母和阿进的对手戏。。。。(挖鼻)有什么好看的?   我家阿进压根就没把她当回事好吧!    ☆、第39章男人的对决   沈家客厅此刻一片灯火通明。   二楼卧房内警察正在拍照取证,一楼客厅有警察正连接电话线,已擦拭干净身上雨水的沈母换上了家居服,正靠坐在沙发一角,用手臂环抱住自己,低声跟一名女警描述带走初云的那个男人的五官特征。   “周队!别墅沿路的视频监控录像已经调取到!”   “查车牌和行经路线!”   “是”!   取到录像的警察立刻开始快速在电脑上点击,处理因暴雨导致的模糊画面。   周景耀“刷!”的一声在茶几上展开地图。   他面容冷静,条理分明的吩咐着各个手下。   客厅内所有的人在他的指挥下也都不慌不乱,沉默而快速的做着各自的任务。   但其实周景耀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里正极度的焦躁不安!   那日见面过后,初云一直没有接过他的电话,沈母只说她有些不舒服正在家休养。   原本他有些按捺不住想上门探望,但局里的几件大案将他缠得脱不了身,只能每天叫人送上鲜花表示关怀。   他没有想到,他才两三日没见到初云,沈家就出了事!   什么人绑走了初云?为财还是为仇,亦或是——   为了人?   最后一个可能性,让他牙根处肌肉猛地抽动了一下!   “查到了!凌晨2:47分时这辆黑色歌诗图从别墅前面的路口处经过!”   “车子是开往高速路口的方向!”   “车牌查出来了!是本地车牌!”   “周队,这个是根据沈夫人的口述画出来的嫌疑人画像,你看一下”,女警将手上粗略勾勒的画像递给正在用红色水笔在地图上勾画的周景耀。   周景耀抬头,一把扯过图纸。   白色A4纸上,女警简单画出沈母形容的男人,笔法娴熟,只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一张俊美脸孔。   周景耀死死盯着纸张上面的人像,眼神尖利得像浸过毒一样。   原来是他。   “不用排查了!我知道他们往那边走了!”周景耀咬牙吩咐,   “把车牌和嫌疑人的外貌特征转发给路面的每一名巡逻警力,通知Y省边防总队,所有通往金三角的一线,二线检查站给我死死卡住,各处公路路口设置路障排查车辆......”   沙发角处的沈母在听到“金三角”三个字的时候,双目瞳孔立刻急速收缩,震惊的看向周景耀!   屋内数人迅速收拾家伙准备开动。   失踪的女孩是谁大家都知道。   沈家小姐几乎已算是老大的半个未婚妻,如今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人绑走,这让周景耀的手下们心里都憋了一股恶狠狠的郁气。   “伯母,我会很快把初云安全带回来”。   离开前,周景耀走到沈母面前,温和安抚。   沈母嘴唇蠕动了一下,   “你是说,带走初云的,是......”她眼底闪过惊恐,   “是那个人,但是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他带走初云,您放心!”   周景耀知道沈母为何惊恐。   这让他心底更加涌起一股定要将女孩带回的执拗。   但情况并未像周景耀所想的那样简单。   在一路赶往Y省的路上,他接到报告,Y省警力未发现嫌疑车辆的踪迹。   两小时后,警方在一处偏僻公路边发现已被弃置的黑色轿车。   随后路面巡逻警力发现嫌疑人已更换的车辆,但很快亦被甩脱。   那人不断换车,专捡偏僻路段走,警方布下的数个拦截点竟都未派上用场。   当周景耀赶到Y省边境那处小镇时,那人的车已经接近边境线。   但这也意味着,抓到那人的范围已缩小。   果然,周景耀很快接到巡警在镇上发现对方踪迹的报告。   他猛地踩下刹车,车子迅速转向,朝着报告所说的那个方向驶去!   那一瞬间,他胸口突地燃起了熊熊烈火!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再也控制不住他的狂乱心跳!   他觉得自己胸膛发热,激动得仿佛要被那股火焰灼伤!   我一定要亲手抓到这个人!   我一定要把初云带回来!   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决。   ——————————————————————————————————————————   廉价的阴暗旅馆后门处,巷子里随处可见的垃圾散发着难闻的霉味,脏污墙壁上的塑料管道接缝处不时渗出污水,甚至连楼上排尿冲水的声音都能听到。   远处车水马龙,混杂着叫卖货物,扯嗓高谈,讨价还价的嘈杂声音。   “放我走吧,不然你走不了的”。   车子后座娇美女孩望着伸手要将她抱出的陆进,静静开口。   远处尖锐警鸣声,正渐渐朝着这处赶来。   陆进凝睇着女孩的绝美面容,嘴角扬起惑人微笑。   “你在担心我?”   “这一路你都不声不响不叫救命,为什么?”陆进仿佛听不见越来越近的警鸣声,只俯身低问。   “你说只要我跟你走,你就不会伤害任何人......”女孩垂下眼睑,低低开口。   “你说谎”,陆进俊眸弯弯,面上扬起大大微笑。   “你愿意给我生孩子,你愿意跟我走”。   他脸上的笑容,带着野蛮的满足感。   女孩惊惶抬头,却被他眼底的晶灿光彩迷惑。   “乖乖承认事实吧,你早就爱上我了,宝贝儿”。   陆进扬着悠远而醉人的笑容,不等女孩反驳,俯身将他的珍宝自车内抱出。   ——————————————————————————————————————————   数台警车高声鸣笛,飞速赶向那人出现的那几处路口,警车喇叭开始通知人群疏散。   但当数名警察下车准备拉开警戒线时,他们耳边响起了令人心悸的马达轰鸣声——   一辆改装后的重量级街车YZF-R6闪电般从一处巷口疾驰而出!   空气似乎都被这辆愤怒的机车切割开!   拦在路口的警察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车子已铺天卷地的从他们身边刷过!   车上的人半俯着身体,朝着前方冲杀过去!   马达怒吼,引擎扶啸。   车后的女孩带着头盔,贴靠着男人后背,双手紧紧勾抱着他的腰际。   女孩腰间栓着一件男士猎装,腿间的长裙被狂风吹得几乎往后拉成了一条线,露出女孩漂亮的小腿线条和精致得让人目眩的赤脚,而女孩头盔下的长发也被狂风高高吹起。   他们和车,已成了一种速度,至少,是速度的一部分。   周景耀在那道暗影驶出的刹那间急踩煞车!   车轮和路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响声,车身甩尾侧滑转向,迅速朝着摩托车追去!   后面惊醒过来的警方随即追了上去,一时间边境小镇上警鸣声四起——   “注意,对方可能持有武器,要保证人质安全,未经批准,不能开枪!”,周景耀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抓起通话器暗沉开口。   他心里冷冷哼了一声。   边境所有的路口都已被封锁,那人以为就这样可以出境?   真是做梦。   机车在狂风中疾驰,头盔间男人的眉目猖狂又冷峻。   他并未开往边境检查站方向,而是转向驶入镇上最繁华的闹市区。   机车后视镜中映出身后紧追不舍的警车,还有那个脸色发青的男人。   陆进只用一只扶住车把,另一只手反手摸出腰间手枪。   此时车子已开进热闹街市,引起了原本正在逛街的人们的恐慌!   人们被飞驰而过的机车吓得惊声尖叫,四处躲避!   陆进看也不看,车子擦过一处摊位时,装过消音器的手枪向后对着路边摊位遮阳棚的绳索射击,巨大塑料棚失去牵扯,朝着街道中间砸落!   周景耀眼角急抽,猛地加速冲过摊位!   后面警车躲避不及,被遮阳棚重重砸在警车前盖上,只能急踩刹车,车尾撞翻街边的路边摊,引起人们惊惶尖叫,顿时街上大人小孩哭闹呼喊,乱作一团。   后视镜中映出那个男人依旧紧追不舍,陆进眉间闪过冷光。   就是这个人,碰过他的女人。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是在ZG境内,这个男人早已被他剁下双手。   但现在他自己送上门了。   陆进头也不回,只从镜中看了一眼,持枪的右手向后瞄准周景耀就要开枪——   “你说过不会伤人的——!”身后女孩惊惶抬头大声喊道!   “砰——!”   陆进手臂下压,子弹射穿车子右前轮!   轮胎被打穿,警车顿时失控!   周景耀急放油门刹车,控制车子方向!   等他把车子控制好,机车已拐入另一路口!   两分钟后。   “唰!”机车停在了镇上最高一栋建筑物,一间三星级酒店的大门口。   初云急喘着,松开早已痉挛的手指。   陆进取下头盔,长腿一伸,跨下机车,然后伸手轻柔将女孩从车上抱下。   酒店前台正在轻笑聊天的两名女服务员同时惊讶抬头,   高大俊魅的男人牵着娇美女孩快速经过大堂,朝着电梯而去。   直到这两人消失在电梯中,电梯也已直上顶层,两名工作人员都没有回过神来。   但很快,酒店外传来了“呜呜”作响的警鸣声。   刹车声,喇叭声,对讲通话声,警车鸣笛声......   刚才还冷冷清清的酒店门口,瞬时停满了白底蓝条,闪着警灯的车子。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瞠目结舌......   整个酒店周围路口已全部被封锁,酒店住客被广播通知疏散撤离,门口几十米开外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   周景耀跨下车,接过队友递上的防弹背心,望着眼前的酒店大楼冷冷的眯起了眼。   一名警察取过车上广播话筒,朝着酒店处开始讲话。   “走!”周景耀带着手下特警已迅速冲进酒店。   初云被陆进牵着手拉出了顶层电梯,然后转向通往楼顶的小门。   狭窄楼梯光线昏暗,女孩赤脚走在水泥地面,娇嫩脚底刺痛阵阵。   “陆进,带着我你走不了的”,初云微微喘气,拽了一下牵着她的火热大掌。   陆进回头,朝她微微一笑,俯身将她抱起。   走出顶楼小门,一阵大风呼呼刮来,初云被风吹得睁不开眼,只能将头埋向眼前的厚实胸膛。   陆进抱着女孩,迎着狂风走向天台边缘处,眯眼看向远处。   周景耀带着人分开两路从电梯和楼梯一层层搜了上去。   当他冲出顶楼电梯,看向被打开的通往楼顶的防火小门时,   他听到一阵愈来愈清晰的轰鸣声——   地面上布控好的警察和远处好奇观望的群众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望向天空——   暗沉天空中,   一架没有任何标示的武装直升机正朝着酒店低飞而来!   周景耀眼角急速抽搐,一脚踢开楼顶小门持枪冲出!   他身后的数名特警迅速跟上!   整个楼顶被直升机巨大的气流刮得地上的碎石和灰尘四处纷飞!   楼顶边缘,陆进伸手抓过直升机从舱门吊下绳索,将绳索在左手手臂上挽了两圈,另一只手紧紧搂住了初云的纤细小腰。   升高前,他俯身在女孩白净额头印下一吻,然后在惊到目瞪口呆的女孩耳边大声开口——   “抱紧我!我带你回家——”   巨大轰鸣声中,已冲到顶楼边缘的警察只能眼睁睁看着直升机迅速盘旋升高,将两人带离楼顶。   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开枪。   因为,直升机两面敞开的舱门处,   两架机载重机枪黑黝黝的枪口正随时瞄准着他们。   周景耀双手持枪瞄准男人,但女孩被那人紧紧搂在胸前,他始终不敢扣下扳机,   女孩的长发和长裙被风吹拂着,像一朵开在半空中的妖艳花朵。   狂风中,周景耀站在天台上,朝着远离的女孩,发出一声痛苦嘶吼:   “初云——!”......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我一定会被拍死的!!!!   但是,还是得说呀!!!   明天我要请假了。。。。。   我要带父母过一趟澳门,老人家从来没有出境过,所以我要带他们去玩一下。   后天准时更,很抱歉让大家等,但是因为陶陶写文很慢,临时写临时发,中间也要多次修改什么的,所以,基本上只能做到日更,但故事是要慢慢讲的,太急了会影响质量,所以谢谢大家耐心陪伴。   谢谢sara和忘川的雷,谢谢!   可能会有同学问为什么武装直升机能越境,这一点,在中缅国境线上是真实发生过的,金三角越来越尖锐的武装对峙有时候会波及到我们境内的小村落,双方甚至有时候会从中方境内绕过去打击对方,零几年的时候,还曾有导弹直接打入我国境内,当然,我们政府的外交政策一向是温和的,大家都懂的。。。。。而那边的人们很穷,军队很富裕。。。。。他们拥有很猛的火力,态度也十分嚣张,向中国运输毒品的最大毒贩没有被干掉前,还曾威胁中方,若再打击他们的毒品走私就会用导弹袭击我们的边陲城市。。。。。   所以,基于这些新闻资料,我让男主帅帅的出境了。    ☆、第40章陆进的解药   直升机很快带着两人飞到了缅国境内茂密森林的上方。   在一处较为平坦的空旷地势处,飞机轰鸣着盘旋在半空之中,接着绳索开始缓缓下放,将下方两人慢慢放到了一片柔软草坪上。   “兄弟,接住!”机舱内,尤拉探出脑袋大喊一声,也不管下面人听不听得到,只笑眯眯地朝着下方扔下一个黑色小包。   陆进放下怀中女孩让她扶稳站定,然后皱眉望向已迅速升高离开的直升机。   尤拉居然没有像之前说好的那样将他放到基地,而是把他放在了离那处山谷还有几十公里远的地方。   他带着初云,只怕得在森林里过上一夜,等他们到了基地那边,可能已经是一两天以后的事了。   这次的事情,肯定会引起自己这方高层领导人的震怒。   原本他没想用这样的方式离境,后来边境已被卡死,要想带初云一起出去,他只能这么做。   但这样一来,他们不但要立刻向一直以来暗中支持他们独立的中方致歉解释,还要应付别的几个武装政权的试探怀疑。   尤拉把他扔在这里,是想让他先消失几天,等事件平息下去以后再出现。   而他,肯定是想自己先回去顶下这次的事。   望着昏暗天空,陆进闭眼重重吐气。   这家伙。   回去再跟他算账。   直升机很快消失,半山的空旷山坡上,初云许久都没压下那股让她难受得想吐的眩晕感觉。   陆进见她难受,弯腰将她抱起,放到了山坡上一块大石上。   初云闭眼喘息了一会,等那股眩晕感没那么强烈,才抬眼望了望四周。   此时已近傍晚,天色暗沉,只有远处天际微微透着点亮。   周围群山环抱,林海莽莽,十分宁静。   她抿了抿唇,眼底闪过复杂神色。   兜兜转转,她竟又回到了这片土地上。   还是用这么疯狂的方式。   石块上微微有些热度,她忍不住把被风吹得冰凉的脚丫贴了上去。   陆进半跪在她身前,正用匕首将之前围在她身上的猎装外套拆成几片大的布料。   裁完后,他俯身将她的小脚抓在自己的掌中,轻轻擦拭掉她白玉小脚上的沙尘,然后用布料将她裸-露的脚包起并绑好。   初云微微垂眸,神色呆怔地看着半跪在她身前,细心为她拂去脚底尘土的男人。   竟然觉得此刻无比的安宁静好。   她肯定是疯了。   因为,从再次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她的神智似乎就一直处于迷茫游离的状态,根本没有清醒的时候。   可是,冷静下来后,她越是思索,就越是陷入无边无际的茫然。   以后呢,以后会怎么样?   男人将她光裸在外的细致小脚严严实实的包好,然后看着女孩神思不宁的表情微微一笑。   “在想什么?”,他伸出手指,用指节轻触她的白净脸蛋。   “呃?没什么......”她侧开小脸,躲避他的手指,眼神也不由自主的移到一旁石块上那层薄薄的干燥地衣。   她有些不敢看他。   因为他笑起来太危险,太过俊美的脸庞与他嘴角宠溺的笑容合在一起,被他呵护的女人只有娇叹的份,几乎连呼吸的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但下一刻,她就被狠狠搂进了一个火热怀抱——   “ 孩子我已经叫人去找了,别担心!”陆进紧紧搂着怀中的女孩,俯首在她颈边深深吸了一口芳香之气。   此刻他恨不得把她揉碎了掺进自己的骨血,天涯海角,相随相伴。   那个消息对他来说太过轰轰烈烈,震得他这一路都激荡到无法自已。   恨不得一口气跑到最高峰顶,对着无垠天地狂啸呼喊,释放心中那股几欲爆炸的烈焰火团。   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无法控制的时候。   而此刻,拥紧了怀中的娇软身子,他只觉得全身心都溢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心满意足感。   这几年的苦苦忍耐和等待,全都变成了一种值得。   女孩小手抵在他的坚实胸口,在他清冽好闻的气息中恍了一下神。   半响,才低低回了一声,   “嗯。”   ——————————————————————————————————————————   烟波浩渺的原始雨林中,女孩被陆进带着慢慢的朝着山谷中走去。   包上布料的脚底踩在雨林间厚厚的落叶上,脚上的感觉很是奇特,有些痒痒的,又有些软软的。   参天树木将林子变得昏昏暗暗,陆进放缓脚步,小心的牵着女孩走着。   遇到巨大湿滑的板状树根时,他就会转身将女孩抱起跨过。   在天幕即将变成一片黑暗前,他们到了一处破旧不堪的茅草屋前。   屋子大概早已被原先的山中居民弃置,半边茅草顶已经坍塌,只剩几根粗粗的木杆撑着另一边。   陆进在茅屋外面用一些枯枝败叶点着了一个小火堆,然后开始进进出出的收拾屋子里面。   初云抱着手臂站在小火堆的边上,咬唇看着窄小的屋子。   夜幕降临,白天还有些潮湿的热气似乎一下就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有些刺骨的凉风。   不一会,这凉风中就夹杂了点点雨丝。   不过很快,不大的空间就被陆进清理了出来,加固了一下几根木杆,原本霉烂的稻草被他扔掉,硬硬的木板上也铺上了厚厚一层绿色的阔叶片。   当陆进走出来,牵起她的手走进茅屋的时候,初云浑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别的。   细小雨丝打在屋外的小火堆上,发出轻轻的哧哧声,   透过忽闪忽闪的微弱火光,初云抬起不住颤动的长睫,看了屋内一眼。   茅屋本就不大,还坍塌了一半,好几处空隙处都透着冷风。   木板床很窄,一眼望去只能躺下一个成年男人,上面铺满了厚厚的叶片,屋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树叶的清香。   初云轻轻喘了口气,身子抖动得更加厉害起来。   陆进将女孩抱起,让她坐在床板边上,然后半俯□子,捧起她小小的脸,慎重的,万分珍惜的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他用力抚摩了一下她的发,捧着她的脸孔,在暗夜中深深的凝睇着他的珍宝。   终于,女孩受不住他的灼热眼神,低低地轻喘了一声,闭上了眼。   幽幽微光中,她被围困进他的热烫胸怀里。   危险的热度,铺天盖地的将她包围。   陆进低头,用唇在她挺翘的鼻尖轻轻点了一点,然后火热地找她的嘴唇,深深吻入。   初云紧紧的闭着眼,在他唇间喘息,极力想忍住被那双大手在她身上游走抚揉引发的火焰。   她仍然坐在床板上,两手撑着身子两边的床板,一动也不敢动。。   陆进缓缓的,温柔无比的褪下她的衣衫,暗夜里,绝美**逐渐袒露在他眼前,微弱光线下,显出她极柔美的,无以伦比的美妙曲线。   “冷吗?”他贴着她,在她的唇上呢喃问道,   女孩激烈地发着抖,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   她觉得自己好奇怪。明明很冷,同时又觉得很热。   “别怕,宝贝”,他吻在她雪白的面颊上,颈上,最后落到那两片颤动的唇瓣上,用唇温热着她的冰凉。   这是他最迷恋的双唇,他只要一沾到就像毒瘾发作似地饥渴吮噬。   “陆进.....”   被他放倒在清香绿叶上的女孩在他火热身体贴近她光裸的娇躯时,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泣吟,   这副身躯强健完美,坚硬又火热,可不知为什么,却让她抖得更加厉害。   “别害怕,跟着我就好”,   她耳边传来醇浓的低喃,绵绵长长,载满魔鬼般的诱惑气息。   唇舌缠绕,气息交融,吮啄变为紧密的拥抱,拥抱变为热切的探索。   “它长大了.....”他微微起身,用手捧起她的雪白柔嫩,以舌尖轻舔粉艳的巅峰。   女孩在她身下发出一声低低呻-吟,扭动着想躲开这让人难耐的奇怪感觉。   但很快她的呻-吟骤然憋为一句闷吟——   “别......”她惊慌颤抖,用力夹紧双腿,却不小心把他探入的粗糙手指吸得更深。   “放松宝贝,你这样我拿不出来——”他放开舌尖上的柔嫩顶尖,俯身在她耳边诱哄。   “呜......”她低低呜咽,稍稍把腿松开一丝缝隙,谁知他并没有抽出在她腿间作怪的大手,而是轻轻咬上她的小小耳垂,舌尖钻入她的耳中,在她耳边喷出**气息,然后在她浑身发软战栗的时候,他突然加深了手指进击的领域,顺道以拇指轻揉那颗羞涩的小粉粒。   “陆进——”她低叫一声,猝然埋入他颈窝抽搐。   她浑身紧绷得几乎破碎,每根神经都抽紧到了极限,几乎濒临崩溃。   “嗯?想要什么?告诉我,”他无比温柔的回答,仿佛取悦她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事。   但他放进她体内的长指却不断的探进拨弄,细细探索着她最细嫩的地方。   随着他指间节奏的加快,她已全然崩溃地窝在他胸前痛泣,完全止不住全身剧烈的颤抖,终于,在发出一声娇软的哽咽呻-吟后,女孩整个娇美身子完完全全的瘫软在了他的掌中。   陆进埋首在她的芬芳发间,承受着这世上最大的考验,痛苦到脑门青筋直爆。   不等她颤栗完,他艰难的抽出不断被她挤压的长指,然后飞快的伸手勾抱起她娇嫩的双腿,用他疼痛的粗壮摩挲她甜蜜湿润的女性。   “宝贝,我都想不起来没有你的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了”他重重的喘息,一点一点的进入身下已为他打开的娇软身躯,强迫那让他头皮发麻的紧-窒吞噬下他的庞大。   女孩立刻承受不住的战栗与惊喘起来。   “好疼——”她蹙眉低吟,布满细小汗珠的脸蛋微微发白,   他皱眉,强忍住让他几欲迸发的**触感。   看着她痛苦的小脸,他怜惜的顿了顿,但是这不忍只是一瞬间,灵魂深处隐匿的贪婪本性,比这薄弱的疼惜更加强悍狂野,他已经失去了她太长的时间,根本没有办法再控制自己的渴望。   在她的惊叫声中,他猛烈的贯穿她,然后不等她喘息回神,他就开始激越的进犯她,唤醒她对之前所有的浓烈回忆,让她发出一声又一声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的低吟。   他紧密地将她拥入他怀里。肌肤与肌肤摩挲着,燃烧着。   让人失魂的节奏,引发女孩失控的泣嚷,她不由自主地用力环紧他颈项,雪嫩双腿也颤抖着夹在了健壮腰间。   而她的动作更加引发他的疯狂,他的身体被她急急吸吮,被她的柔嫩重重包围,几乎快要夺走他的灵魂。   他急剧的冲刺着,在她耳边发出震撼的低吼,他很想体贴她,但他没有办法,因为他在进入她的瞬间就已失控,只能晕眩地专注进击,迅猛有力,力道大得让身下的木板摇晃着发出了吱吱的声响。   女孩呜呜的哭泣着,眼角流下晶莹泪水,但她的眼泪立刻被他啜饮。   陆进伸手将女孩抱入怀中,手下的娇嫩身子柔弱无骨,肌肤柔滑得几乎快让他的手掌融化在她身上,于是他只能深深的进入,重重的吻进那香甜的唇间,不知疲倦。   失落的珍宝已被他带回,此生他再也不会放手。   因为她是他干渴了多年,苦苦找寻的甘泉。   也是他渴望了太久太久的,唯一能救他解药。   火堆渐渐被雨丝扑熄,暗色森林变成了一片无边的幽暗。   外面真的开始下起了小雨,因那声音太过绵密,落在茅草屋顶上,让人还以为是风儿刮过树叶的声音。   直到一滴一滴的雨水顺着枯草尖儿落到檐前,才让人发现,原来雨水已经从茅草屋的檐边串成了一条条的雨帘,将透着凉风的小屋,隔绝成了人世间最温柔的天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电脑三次崩掉,本来写到一大半的存稿因为忘了点存一字没留的消失,崩溃!后来急请懂电脑的朋友帮忙修好,重写!让大家久等,跪求原谅!!!!    ☆、第41章完美的契合   一夜风雨,一室旖旎。   最美的清晨,莫过于被屋外林间的清脆鸟鸣声唤醒后,发现自己正蜷缩在性感温暖的怀抱中。   初云缓缓眨动双眼,发现屋外天色已亮,晨光透过密林,笼罩在茅草屋四周,很温和,一点也不刺目,反而像是给小屋蒙上了一层厚纱。   雨后森林中的空气清新无比,芬芳得像花蕊初绽,嫩芽出土。   她有一瞬间的茫然,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多伦多姑姑家温暖舒适的套房中,也不是在父母家中豪华宽敞的卧室里。   她此刻所在的地方,是一片充满了野性、生机和危险的原始森林。   光线透过几处缝隙射入屋内,照在搂着她的男人赤-裸的肩背上,两人身上,只搭了一张从飞机上扔下来的黑色小包里翻出来的薄薄毛毯 。   贴在她脸蛋处的鲜猛胸肌缓缓起伏,温热触感和传至耳中沉稳有力的心律声令她眼皮子又开始打架,渐渐迷离。   昨晚她太累,而他好像很久都没有碰过女人,最初那次急切到很快就在她体内爆发。   几次**后,她累到不行,当他的手再次摸上她腰间时,她终于忍不住伸手捶打起他来。   再后来,   她在他怀里莫名其妙的哭了一场,委屈至极。   积压了几年的悲伤,委屈,痛苦......   她终于可以用泪水宣泄出来。   陆进被她的眼泪弄得手忙脚乱。   最后他只能无奈地像安抚婴孩一样,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入睡。   现在都到早晨了,她还是好困,仿佛这些年消失不见的睡意一下子全都找上门来了。   “还困吗?”陆进睁眼,垂眸看着贴在他胸口处满脸睡意的女孩,嘴角扬起了宠溺微笑,揽在她雪白后背的手顺着细滑肌肤抚上她的纤细后颈,然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捏-弄她的小小耳垂。   女孩被他的手指揉捏得浑身发软,终于从他胸口处抬起脸来。   素来淡粉的双唇,此刻却是红艳饱满,娇润欲滴,迷离美眸里一片娇慵,小脸尽是酣懒的妖媚。   陆进顿住呼吸,喉头抽紧了一下,揉在白玉耳垂上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抽出,按上女孩柔嫩的艳色唇瓣。   他的拇指微微探进她的唇中,女孩嘤咛一声,用细白牙齿和小舌推拒他的粗鲁。   但很快她就被有力的大手搂起。   “宝贝,坐上来”,陆进性感呢哝,   他喘息着收回手,掐住她的小腰,将她举至身前,让她正面跨坐在他之上,让她的柔嫩之地对着他的坚硬肿涨,然后按着她的圆润小肩缓缓下压。   她立刻浑身哆嗦起来,发出一声难受的呻-吟。   虽然多年前就已是他的人,昨晚也被他亲昵爱抚过,但她娇弱的身子仍不堪他强悍的精力。   他缓缓挺进,将她涨满到极致,然后咬牙停下动作,闭眼叹息着,开始享受她的细嫩之处对他的吸咬推阻。   他的女孩,真是——   极品。   这种滋味,简直是**蚀骨,难描难绘。   而且,只有他才知道。   “嗯......”微微红肿的秘处被迫再次打开,接纳他的巨大。   女孩难受得扬起了小脸,眼角渗出水花。   “很难受?嗯?”他起身,将柔软身子密实搂进怀中,让她的细白双腿夹着他的健腰,薄唇贴着她的细嫩脸蛋不住亲吻,温柔无比,双手却沿着美背下滑,握住了盈盈一握的小腰,好心的帮助她,让她在他身上律动起伏。   他着迷的望着她的模样,绝美的**在晨光中显得更加柔白细致,处处是被他揉搓吸吮出来的红於痕迹,柔白肌肤上一片粉嫩,随着他的进入泛着情-欲渐起的色泽。   他开始加快手上的动作,掐着掌中的小腰不住提起再重重按下,倾听她的惊惶抽息与无助战栗。   “陆进!”   她伸手,紧紧搂着他的颈子,难受的在他胸前哭泣,不自觉的喊着他的名字,两团柔嫩雪白因他的动作不住在他胸口处磨蹭起伏,引发席卷全身的酥软。   “宝贝,你的身体在说话,它说它很想念我”,陆进在她耳边暗哑呢喃,带着满足笑意,   “而且我昨天根本没有吃饱”,他抱怨。   “不要了.....好涨......”不要这样了,她真的承受不住了!   “你答应过我永远呆在我身边,你没做到”,他一面惩戒似的用力挺进,一面气恼的咬她的小耳朵。   “没有下一次了,宝贝”,他在她耳边沉重吐息,然后握住趴伏在身前的女孩的双肩,将她稍稍推起,让她对他全然敞开,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唔......”女孩眼角泪水滑落面颊,咬唇迎接他的狂放挺进。   她深藏的女性本能再次因他而苏醒,柔软的身子逐渐开始了妖娆的动作。   体内隐隐开始收紧抽搐,警告着她,失魂巨浪又将来临——   那一刻,   她双手掐住腰间的坚实手臂上,朝他发出了无法控制的哀求,似泣似吟,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死死将他绞紧,引发出他的闷声嘶吼,激烈迸射,在一片绚丽白光中,他带着她,再次攀上激情顶峰。   “昨晚为什么哭?”   “因为你弄疼我了......”   “又说谎,让我看看,为什么这么甜的嘴会说谎?”   “唔——”   ......   纠缠,释放。   晨光中,身体摩挲着身体,诉说着彼此的思念。   暴风雨过后,一片宁静。   娇柔身躯仿佛归家般蜷缩在钢筋铁骨围成的炽热怀抱里。   失落的灵魂找寻到了契合的另一半。   于是便全然满足,安宁静好。   ——————————————————————————————————————————   周景耀冷冷看了一眼想拦住他的警卫,直接越过他,一把推开了周父办公室的大门——   “爸!”   他压抑着情绪,站在门口朝着父亲低喊了一声。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躁?”周父对门外面色尴尬的警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并把门关上。   周景耀紧紧咬了一下牙根,大步走上前,站在周父的办公桌前,捏紧了拳头压抑开口,   “为什么要压下这次的事?”   “控制一下你的情绪,坐下说话”,周父打断他的话,望着面前眼神焦虑的儿子,他皱了皱眉头。   周景耀闭眼平息了一下气息,坐到了桌前的椅子上,冷静开口:   “那些人嚣张至此,不但肆意绑走我国公民,还用武装直升机非法入侵ZG领空,为什么不出手打击,反而还把这个事压下?”   周父放下手中钢笔,望着面前酷似自己年轻时候的儿子,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事情发生后两小时,我们就已收到了对方的致歉电话,声称这次的突发状况完全是一个意外......”   “不是意外!他们带走了初云——!”周景耀双手猛地按在了办公桌上,低吼一声。   “对外宣称就是意外,没有任何人在这次事件中受伤,对方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来”,周父淡淡地回答。   “至于他们为什么带走沈家小姐,我相信你应该很清楚”,他皱眉看向儿子,   “因为你说要结婚,我让人送了一份沈初云的报告上来,结果很让我意外”,周父威严面容隐隐抽动,有着对儿子失望的恼怒。   “为了一个女人,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沈初云若是跟别人有过孩子,我也许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嫁入周家,但是她是跟金三角的武装分子有了孩子!你有没有想过周家会为此受到多大的影响!”周父重重怒斥。   “爸,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周景耀重重捶了一下桌子,怒急大吼。   “不管她是不是,她都不可能嫁入周家,你母亲已经知道这个事了”,周父有些疲累的挥挥手,不想再说这个话题,   “爸——!”周景耀咬牙,只觉得心底一片冰凉。   “军方不会因为这次的事件出动军事打击,我们已经把这次事件压了下去,你最好不要再提了。金三角边境,北佤南佤已基本汉化,政府运转完全独立,101独立军也正在和政府谈判,若是他们真的获得独立,相当于目前控制最接近我们边境地段的武装势力都是亲华,这对中国来说将会意义非常,这个不用我说你应该很清楚,必要时候,我们会对缅政府施加压力,支持他们的独立。”周父看着脸色难看的儿子,冷静解释,   周景耀望着面色威严的父亲,胸口不住起伏,但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当然清楚。   那处的复杂地区,相当于中国的后院,不但是中国和东盟经济往来之地的一条大动脉,政治上考量,支持那几处亲华武装政权的独立,等于给自己的边境处增加了军事缓冲地带,不至于将中国的南大门暴露在M军的炮火之下。   更何况,就算是真的要进行武力打击,中方军队也不可能说贸贸然的就能进入这一地区。   三国都是主权国家,任何军事力量的进驻都要经过这三国的同意和授权,得到允许后才可以在此地展开军事行动,进驻多少人,携带什么样的军事装备,活动范围多大,这种谈判,将会是一个无比漫长的过程。   中方也许需要支付一大笔的无偿援助。   只是为了一次小小的冒犯,或者说是为了一个女人,这样的代价,太大。   因此,在对方诚恳致歉解释后,军方高层很快将此事压下。   可是初云呢?初云怎么办?   就这样让她被那人带走吗?   那个人,是他此生遇到的最大挫折。   他不甘心。   从父亲的办公室出来后,周景耀坐进车中,半天都没有启动汽车。   许久,他才闭上眼,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睁开眼后,他摸出电话,拨通了几个号码,   “喂?老张?上次让你帮我查的那个孩子,你把地址发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真的有问题,今天还是死了两次,用了好几年的电脑,老得很了,本想等这本书完结后换电脑的,结果。。。。。。明天我拿去修一下,中午前能修好晚上就能更,不行的话就只能等一等了,到时候大家看有没有请假条就知道晚上更不更了,抱歉啊~~   大家不要追我剧情,包子会很快出来,小萱也会在女主回到市区后出现,至于答应大家的番外一定会有,但是不能影响主线,所以会放到最后。   很多东西需要慢慢交代,太笼统了会让故事失去原本的味道,太着急的话,不妨养养再看哦。   还是有亲扔地雷,但是有时候被挤到后面所以看不到,在这里一起说声感谢!!我就不说啥了,我知道大家是在鼓励我,所以陶陶真的非常感谢大家!!   最后~~~看文的路过的~~~~留言哦    ☆、第42章沉默的孩子   陆进带着女孩回到隐藏在山谷中的基地后,还不到两个小时,就接到了那个他期待已久的电话。   按下接听键的那一瞬间,他从来握抢杀人都稳若磐石的手指,竟然在微微颤动。   电话那头只简单向他报告了几句话,就让他向来冷静的眉眼间数次掠过了惊喜之色。   对方说完后,他压抑着情绪,低沉下达命令——   “用最快的速度,把他带过来”。   放下电话,他仰头,闭眼。   然后用力的,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撑在窗沿上的右手早已捏成了拳,因为激动,指节间还发出了几声“咔咔”的声响。   再没有比这更让人激动的消息了。   因为——   他的儿子,找到了。   一会后,他推开紧闭的卧室门,屋子中间的矮榻上隆起一个娇小身影。   被他带回的女孩因为疲累到了极点,只简单洗漱过后就昏睡在了他的床榻之上。   及其男性化的房间,因为她的出现,充满了女孩特有的香甜气息。   仿佛连窗外吹进来的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陆进走上前,半跪在床榻边的地板上,伸手握住了女孩露在被子外面的小脚。   细白脚掌美好精致,脚底略略有些红肿,触手只觉一片柔滑。   陆进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女孩脚底的红痕,睡梦中的女孩微微蹙了一下眉,发出一声不适的细小嘤咛。   望着床榻上熟睡的女孩,他面色平静,黑眸里的情绪却是激荡起伏,   这么娇弱的女孩,这么纤细的身子,竟真的给他生了个孩子。   心中的狂喜几乎无可抑制,他低头轻吻上了掌中的白玉脚背。   好一会,他才抬起头,神色温柔的看向床榻上的玉人儿。   他的女孩终于回归,还送给了他这世上最大的惊喜。   只为了这一点,他就可以原谅她当年的逃离,甚至原谅她曾有过跟别的男人订婚的念头。   以后,只要她愿意全心全意的呆在他身边,他也必会全心全意的待她好。   ——————————————————————————————————————————   S市某大学城附近   下午五点半,教职工幼儿园的大门口热闹喧哗,大人们陆续赶来将自己家的小宝贝接走。   在学校呆了一天的孩子们见到家长后开始了各种卖萌撒娇,拉着大人的手不是要这就是要那,门口保安大叔乐呵呵的目送着一个又一个的孩子离去。   保安室的门口,一个背着浅蓝书包的小男孩正静静的坐在小凳子上,等待着家人来接他。   他的两只小手放在膝盖上,坐姿端正,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小T恤和小短裤,五官轮廓较深,有些像混血儿,微风轻轻吹拂着他小脑袋上柔软的黑发,看上去可爱无比。   因为生得太好,几乎每个从他身边经过的家长都会不由自主的多看他几眼,但小男孩那漂亮得出奇的小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当从他身边经过的小朋友欢快的冲出大门扑进爸爸妈妈怀中的时候,他那漂亮得像深黑宝石一样的眼睛里,才会涌现出一丝渴望和羡慕的神色。   “昊昊,你爷爷来接你咯”! 门口保安大叔探进头来,笑呵呵的对小男孩招手,然后转头跟匆忙赶来的老者打招呼:   “陈教授,今天下课挺晚唷!”,   头发花白,穿着朴素,戴着眼镜,手上还夹着厚厚资料的儒雅老者笑着对他点点头,然后微微弯腰,牵起已走到大门处的小男孩。   “走吧昊昊”   “昊昊明天见”,保安大叔一边笑着跟小男孩说再见,一边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摸他的小脑袋。   但是小男孩脑袋一歪,躲过了他的手,不让他摸,走了几步后才伸出小手朝他微微挥动了一下。   老者歉意的朝保安大叔笑笑,牵着孩子离开。   这里附近住的居民基本上都是大学城里教职员工的家属,彼此间都很熟悉,沿路不时有相熟的人们在互相打招呼。   老者牵着孩子在狭窄的巷子里慢慢走着,身边时有踩着单车的人按着铃铛叮铃铃的经过,不时也能见到一群孩子争抢着炫耀自己手上的玩具。   老者侧头看了看叫昊昊的小男孩。   孩子小脸上完全没有那种看到小朋友有玩具就很羡慕的神色。   老者在心里叹了口气。   要怎样狠心的父母,才会忍得下心送走这么可爱的孩子?   当年无意中知道有人往外送婴儿,而他老伴自女儿走后几乎连心都死了,于是他收养了这个孩子。   但不知道是因为跟着他们两个本就不多话的人长大,还是因为这孩子天性早熟,   自小,昊昊就少言、沉默,不活泼,不像别的同龄孩子那样稚嫩,整天跟大人吵着要玩具要糖果,也不太爱跟别的小孩一起玩。   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孩子,似乎连天真都失去了。   老者眼底闪过一丝怜惜,捏捏孩子的小手,   “昊昊,今天让奶奶给咱们包饺子好吗?”他语气慈爱的开口,   小男孩闻言抿了抿嘴,点点头,“嗯!”   一老一小就这样牵着,准备转过巷子口的那处交叉路段,   忽然,巷子那头飞快骑过一辆单车,因为速度很快,老者只来得及转身将孩子护住。   眼看单车就要撞上两人,骑车的人猛地捏下刹车让自己往一旁歪倒——   “哐啷——!”一声,对方连人带车在两人面前摔了惨!   “嘶——!”骑车的人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没事吧小伙子?”老者吓了一跳,回过神后见虚惊一场赶紧伸手去扶对方。   那人其实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年,手长脚长,肤色微黑,长得十分精神。   他朝着老者摆摆手,揉着屁股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的可怜样。   大概是那少年揉屁股的模样太过搞笑,站在一旁的孩子小脸上忍不住显出了可爱笑意。   “小家伙,看见哥哥摔跤你这么高兴呀?”少年蹲在他面前,一边仔细打量着孩子的五官,一边揉着肩膀可怜兮兮的开口。   那边老者放下了手中的书,准备帮他把单车扶起。   小男孩眨眨眼睛,看着少年就是不说话。   少年黑黑的眼睛里掠过笑意,然后他就这样蹲在孩子面前,朝着小男孩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你好,小家伙,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岩当”。   ——————————————————————————————————————————   周景耀在打完电话后的当天下午,下面人就送上了一份关于那孩子抚养人的调查资料。   看完资料以后,他沉默了许久,然后让人调出了更多的旧档案。   当天晚上,他翻着那些档案看了大半夜,心情沉重。   那对老夫妇,许多年前便已经是国内各大高校争相聘请的教授了。   但十年前,两人唯一的,刚从学校毕业进入某政府单位实习的女儿,突然从H市最豪华的酒店顶层旋转餐厅的包房窗户处坠楼身亡。   同一时间包房内的人,有女孩新进单位的领导人,还有当地市政法委的某领导。   闻讯赶来的两个老人悲痛欲绝,但却很快发现女儿身上衣衫破败,胸有抓痕,两手手腕呈黑紫色。   当时围观者亦有拍照留证。   当地警方没有进行尸检,还很快得出了“系自杀”的结论,并将尸体送往殡仪馆强制火化。   两个做了一辈子学问的老人,在殡仪馆据理力争时,被前来抢尸体的武警用警棍打得头破血流,   人也被他们从三楼拖到一楼扔出。   从楼梯到殡仪馆大门口,那血痕,足足拖了有几十米。   都不过五十几的年纪,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满头华发,看上去足足老了十岁。   几年内,两人数次上访,但都没有任何结果。   期间,两老被学校解聘,被不知名的人恐吓,被人在家门口丢死狗死猫,被电话骚扰,甚至一出门就无缘无故被人暴打。   终于,在五年前收养了那个孩子后,两人停止了上访的动作。   陆陆续续搬了几次家后,两人住到了S市,在一所普通大学里低调的继续教书,清贫生活。   而那两位政府官员,如今却是官位越做越大,越坐越稳。   周景耀看着手中的资料,就那么薄薄一叠,却压得他的手几乎快抬不起来。   看看时间,已是凌晨三点,他把东西收在一起,放进文件袋,打算天一亮就赶往S市。   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能说服两个老人暂时先把孩子交给他,好让他能和那个男人有交涉的理由,找到机会把初云给救回来。   至于这个让两位老人伤透了心的案子,即便是现在那两人位高权重动不了,他也会想办法收集证据,找机会帮他们翻案。   ——————————————————————————————————————————   华丽酒店的顶层,远近闻名的旋转餐厅豪华包房内,窗户被用力拉开,狂风“哗!”的一下卷入房间,将大圆桌上精致菜牌猛地吹翻落地!   衣衫破败,面容清秀的女孩用力推开朝她抓过来的几只黑手,流着泪决然的从窗户处翻身跃下。   半空中,女孩的长发凌空飞舞,   每一根,似乎都在呼喊着自己的冤屈。   “啪——!”   酒店正大门处重重砸下一个黑影,四周的人惊叫过后逐渐围拢。   姿势扭曲的女孩圆瞪着双眼仰面躺在地面上,随即身下脑后涌出大量鲜血,渐渐渗进华丽大理石的缝隙中。   女孩嘴角眼角也跟着渗出鲜红液体,她瞪着大眼,慢慢抬起软软的手臂,张嘴呐喊——   “爸爸!救我!”   “小瑜!”狭窄卧房里,白发老者猛地张开了眼。   窗外一片昏暗,外面隐约听到夜猫在窗户处抓挠的声音,此时离天亮还有还好几个钟,但他已经无法入睡了。   身边床铺又是空的,老者叹了口气,戴上眼镜,起身走向客厅一角的小阳台。   果然,同样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躺在摇椅上安静睡去,胸口处抱着一个小小相框。   老者给她盖上毯子时,老太太醒了过来,什么话也没说,只伸手攥住他的手,低低问道,   “这世上,真的有公理吗?”   “有的,肯定有的”,老者一手拉着她,一手轻拍她瘦小的肩,眼角泛酸的回答。   “恩,我会等的,等他们的报应”,老太太点点头。   “走吧,回屋睡”,老者扶起她,两人搀扶着往房间走去。   路过另一个小房间时,老者望了望房门,想想孩子睡觉也没有踢被子的习惯,便摇摇头进了自己的卧房。   直到第二天的早晨,两个老人打开孩子的房间门准备叫他起床时才发现,小小的房间里,早已是没了孩子的踪影。   房间的窗门全都是关得严严实实,一点也没有进来过人的痕迹。   只有靠墙那张虽然有些老旧,但却被布置得十分温馨童趣的儿童床上,放了一张字条,上面写了两个规规矩矩的字:谢谢.   当周景耀拿着资料袋在一栋又一栋的矮旧小楼间找到了两位老人的小小居室时,只看到两个坐在空空的儿童房里发怔的白发老人。   那一刻,   周景耀知道,只是迟了一个晚上,孩子就已被那人接走。   而他,也失去了一个再见到初云的机会。   知道了孩子的去向后,两个老人真心为孩子高兴。   然后他们继续寂寞的生活着。   一个礼拜后,H市发生了两起震惊全国的凶案,   控制全市事业单位拨款权力的市财政系统高官孙某,市委一把手书记梁某,在同一天晚上的不同时间段内,同样被人开膛破肚,肚肠横流的躺在各自的豪华大床上,且两手都被利落切掉。   见过现场的法医只对外界说了四个字,惨不忍睹。   这个凶案,让H市的所有高级官员惊恐了至少一个月,而没等案子破掉,周景耀寄交上头的关于两人贪污受贿甚至数次奸-淫单位女实习生的调查证据也掀起了一股整顿H市领导作风的大浪。   看到新闻后,白发苍苍的两个老人在小屋里抱着哭得死去活来。   当晚,他们从H市墓园返回S市的小屋子后,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见了摆在饭桌上的两个打开的黑色皮箱。   一个皮箱里面,摆放着四只苍白无比,断口整整齐齐的手掌。   另一个箱子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一叠一叠的美金。   桌子上同样留下了一张字条,依旧写着两个字: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周真的不是坏人。。。。。。   但他是一个男人,骄傲,自负,有好胜心,但在大方向上,还是很有正义感的。   包子出现了,大家不要急了哈~~~    ☆、第43章陆进的方式   气势逼人的黑色悍马在宽阔漂亮的柏油马路上疾驰,反光贴膜让外人难以看清车内究竟是坐的什么人,后面还跟着一辆印有这区标志的绿色军车。   不一会,三台车子飞快驶进这一区最新,最豪华的酒店大门外的车道。   酒店豪华的旋转玻璃大门门口站了两名穿着黑色制服的侍应,两人只看到悍马的车牌,便立刻站定行礼,然后快步跑下台阶准备拉开车门恭请车上的人下车。   没等他们的手碰到车把,后座车门就猛地从里面被人推开,一个美得几乎让人呼吸都有些停顿的女孩飞快地从车上下来,然后焦急地朝着酒店大堂奔去,只在两人鼻端留下一股淡淡幽香。   两名侍应还没来得及心神荡漾,从驾驶室下车的冷俊男人也已从两人身边大步跨过。   奔进异常华丽的酒店大堂后,初云神色焦急的左右张望,寻找标示电梯的指示牌。   “别急,跟我来”,陆进大步走到她身后,双手在她肩上微微按了一下,低声安抚她,然后牵起她的柔夷,走向大堂西侧一块巨大琉璃影壁的后面。   他没有带着女孩进入电梯间左右六台电梯中的任何一台,而是直接进入防火通道内直通顶层的私人电梯。   输入指纹命令后,电梯缓缓升起,朝着顶楼而去。   等待中,时间仿佛停滞不前,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如此漫长。   “陆进,我好怕”。   狭小的空间里,响起女孩的低微呢喃。   初云抬起头,美眸望向陆进,   “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原谅我......”,她轻轻的开口,漂亮的大眼里,水光渐现。   陆进心中猛地一痛。   他放开牵着她的手,然后用力把她正在发抖的纤细身子搂进怀中,伸手将她的小脸按进自己胸口,   “不会,我保证一定不会,你比谁都爱他,他会知道的。”他在她发顶重重吻下。   女孩不再说话,只在他怀里发出了一声哽咽泣音。   出了电梯,穿过两道指纹锁封闭的玻璃门后——   陆进缓缓推开厚重的雕花木门,带着初云踏进顶层梦幻般的华美居室。   整面弧形透明的玻璃墙外,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远远近近交错绵延,再远处,一片静谧山峦呈现天然绿意,直达远方朦胧的天际线。   充满几何线条之美的钢筋水泥铸就的现代化建筑和远处原始神秘的绿色丛林,融合得完美无缺。   但初云对这一切的美景,都仿佛视而未见。   她呆呆站在玄关处,满心满眼的都只看到了那个,背对着她,坐在巨大落地窗前地毯上的小小身影。   小男孩身边的毯子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具和被拆得乱七八糟的纸盒。   跪坐在他身旁的少年岩当,正挑眉用力拆开另一个崭新的玩具盒。   小男孩就这样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看着岩当的动作。   仿佛对他来说,看岩当怎样拆纸盒比玩那些玩具更加有趣。   岩当转过头,看了看站在大厅玄关处的两人,然后起身站起,向两人俯身行礼。   小男孩也转过了头,眨着眼看向突然出现在屋子里的两个人。   陆进只看了他一眼,胸口就彷如被大锤重击了一下。   心血翻涌间,甚至连神情都有些恍惚起来。   没有人会怀疑这不是他的儿子。   因为他们两个的轮廓是如此的相似,就连那微微斜长上挑的眼角,都如出一辙。   岩当低下头,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屋子。   初云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着那个小小身影走去。   这个五年前从她身体里滑出的小生命,五年来让她魂牵梦萦的小生命,正安静的坐在前方,张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她不敢靠得太近,甚至连呼吸都不敢放得太重。   她只敢在离孩子两步远的地方慢慢蹲下,努力的控制着自己颤抖的气息,然后对着孩子展开一个颤抖的微笑。   “你是我的妈妈吗?”稚嫩嗓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清晰响起。   “那个哥哥说,他带我来找爸爸和妈妈”,小男孩望着蹲在他身前的这个漂亮得不得了的阿姨,黑黑的眼瞳里,闪过一丝期待。   初云一下子哽咽住,眼泪几乎要立刻喷涌而出,急忙低下头急促的吸了一口气。   “嗯,我是妈妈”,抬起头,她含着泪,用力对着孩子点点头。   小男孩抬起眼,望向她身后不远处的陆进。   “他是爸爸”,初云再次肯定的对孩子点点头。   小男孩看看她,又再看看陆进,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找我呢?”他小声的开口。   “我每天都在幼儿园等你们,可是你们一次都没有来。”他漂亮的眼睛里闪过失望的神情。   初云再也控制不住地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泪水很快从她的指缝间渗出,滴落到雪白的地毯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哭着向前挪动两步,伸出双手,将孩子落寞的,小小的身子搂入了自己的怀中。   “是妈妈的错,妈妈,不小心把你弄丢了......对不起......”她哽咽着,不停地跟孩子道着歉,大颗大颗的眼泪沿着她雪白的下颚滴落到孩子的小手上。   突然被搂进柔馥怀抱的小男孩瞪大了眼睛,仿佛有些不知所措。   这么柔软的怀抱,比想象中的任何一个妈妈的怀抱,都要温暖。   他小小的身子也变得有些僵硬,只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仿佛他一动,这个温暖的怀抱就会突然消失。   好一会,他才忍不住动了动小脑袋,轻轻闻了一下初云的气息。   原来,妈妈的味道,这么香。   陆进并没有靠近拥抱在一起的两人。   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窗前一大一小,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心情激荡到无法言喻。   ——————————————————————————————————————————   清晨,层层轻薄的窗帘缝隙间微微透了点亮光进屋。   蓬松柔软的暖白大床上,早已被生理时钟唤醒的男人翻身将蜷在他怀中的柔软身子压在身下。   他撑起坚实手臂,轻轻舔吻身下的娇美容颜。   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净是疲累之色,长睫下覆住的细薄肌肤甚至呈现出淡淡的青色。   陆进轻叹着,想要放过她让她好好休息,但他的双手却像有自己的意识般依旧缓缓探进薄薄的棉裙里,罩上那两团柔嫩粉艳,然后开始轻缓揉捏。   覆盖在两条细白长腿上的布料被他慢慢向上推去,他用膝盖顶开的分张双腿间,寸缕全无,正可怜兮兮的向他展示着艳嫩无比的秘密花蕊,像是在期待着他蹂躏。   他唇角微微勾起,俯□子在她红肿唇瓣上轻轻一舔,然后皱着眉吸着气缓缓将自己抵了进去。   才隔了几个钟,昨晚被他努力开发了许久的密道又变得紧致曲折起来,让他进入得艰难无比。   好一会,他才将自己完完全全的挤了进去。   熟睡中的女孩因为□的肿胀不适发出了难受的低吟,但仍没有醒来。   撑着手,他开始慢慢动了起来,   渐渐的,睡梦中的她随着他冲刺的缓慢节奏发出了含糊娇吟。   陆进的喘息逐渐急促,动作也开始加快起来,灼热气氛让女孩在迷蒙中睁开了双眼,她茫然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然后又羞又恼的瞪着俯在她身上的陆进,以及分架在他强健手臂上的两条粉白**,   “哎......你怎么.....这样”初云蹙眉咬唇,忍耐着他的急促,嘴里发出娇软的埋怨。   “宝贝,你得负责喂饱一样东西,知道吗?”陆进轻笑,缓下动作,刻意迟延摩擦间的**折磨,   “嗯......什么......”,女孩被他的举动刺激得声音发颤,   “**,我的**”,陆进轻笑,低下头堵住她的唇,加快了自己的动作,很快让她忘记了不适,忘记了困意,主动的伸手揽抱着他的颈,跟他一起投入到清晨美妙的晨运中来。   释放过后,他神清气爽的把泡在浴缸里就已睡着女孩抱起,帮她擦拭完身上的水滴后,将人轻柔放入柔软大床上用被子盖上,然后轻轻走出卧室门。   ——————————————————————————————————————————   打开隔壁的儿童房,里面空无一人,那孩子跟前几日一样,早早的就起了床并且已自己换好了昨晚初云帮他准备好的衣服,如果没有估计错的话,此时他正在空中花园的草坪那处。   陆进挑了挑眉,转身走向屋外花园。   他整整一个礼拜没有离开过酒店顶层,总部数次通知他回军区,但他都一概不理。   目前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让他的女人和儿子开心更重要的事了。   酒店整个顶层被设计成了一套私家皇宫,居住处,健身会所,影音放映厅,空中游泳池,空中花园,还有专为昊昊重新设计出来的儿童游乐场。   不过,他的儿子好像对那处能让所有孩子两眼发亮的游乐场没有太大兴趣。   想到这个,陆进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   也许是因为那五年的缺失,也许是因为还不够熟悉,昊昊虽然已接受了初云和陆进,但依旧安静少言,没有像正常小朋友那样整日黏在两人身边。   甚至他再没有开口叫过爸爸或妈妈,这让初云无比的内疚和难过,只整日整日的陪在孩子身边,几乎把所有的温柔和爱怜都投在了孩子身上。   而他,更是把所有能搜罗到的孩子们最喜欢的玩具,一样一样的送到儿子面前,但他总是拿到玩具后,随意的摆弄了几下就放到了一边。   后来,给孩子做过体检的医生很明白的告诉他们,这孩子的智力评估高得吓人,而且并没有自闭。   他不喜欢玩具,是因为这些玩具都激发不了他的兴趣。   孩子对他和初云不够亲热,只是因为他处于某种情感缺失的症状中。   换句话来说,就是因为他太聪明了,太渴望得到某种感情了,当他真正得到这种感情的时候,反而会跟它隔得远远的,这样,就不会因为再次失去而难过了。   想要真正得到这个孩子全部的信任和依赖,也许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这些话陆进并没有告诉初云。   不然,原本就内疚到了极点的她,估计会难过到崩溃掉。   穿过曲曲折折的木质长廊,再转过一处造型别致的小喷泉,陆进在花园那处修剪得十分平整的草坪上看见了他的儿子。   小男孩穿着小衬衣和小牛仔裤,正盘腿坐在草地上画画。   两名穿着筒裙的女佣正站在边上满眼笑意的守着他。   他一出现,孩子就飞快的收起了手中的纸笔,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   陆进挑起眉,挥手让女佣退下,然后他朝着孩子走了过去并在他的对面同样盘腿坐在了草地上。   “可以给我看看你的画吗?”陆进看着孩子慢慢开口。   他完全没有和任何孩子相处的经验,更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的这个儿子开心。   昊昊抿着嘴摇了摇头,然后把画纸藏到了身后,那模样,可爱极了。   陆进看着他的小脸,只觉得整颗心突然就变成了豆腐。   提也不能提,捏也不能捏,柔软无比。   两父子就这样面对面地坐在草地上,谁也不说话。   陆进皱眉苦思着要找怎样的话题来和小家伙沟通,头痛间,他突然想起了医生的那句话——   “他不喜欢玩具,是因为那些玩具都激发不了他的兴趣”   陆进眯了眯眼,俊魅面容上露出了一丝了然笑容。   然后他往后伸手,摸出了今早刚放入腰间的一柄伯莱塔92F型手枪。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咯~~~看到渣爷君留言说感冒了但是要看完新章才睡。。。。。。好内疚,乖,生病了就赶紧去休息吧,文养养没事的,这几章情节不会太激烈,因为要让分开这么久的一家三口磨合一下感情。。。。。。   感谢若水,果断,753945这几位亲的地雷,非常感谢!!    ☆、第44章沟通的方式   静静躺在在陆进修长掌心上的危险玩具,在晨光中散发着冰凉幽冷的质感。   黑色枪身线条流畅精美,聚四氯乙烯涂层让整个枪身乌色沉沉,没有任何光泽。   极符合人体结构学的握把全由铝合金制成,整枪看上去冷硬但并不沉重。   精美,野蛮,文明结合得十分完美。   昊昊张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陆进手上的东西,小脸上浮起了一丝好奇神色。   陆进慢慢翘起了嘴角。   他盯着儿子好奇的眼睛,双手开始缓慢动作起来。   先右手握上握把 ,用拇指轻轻一弹,按下弹匣卡笋让弹匣自然滑出,左手拿起双排15发容量的弹匣,将里面的子弹全部退光收起。   然后他按住金属顶头,顺时针旋转枪管套约45度,将复进簧连和金属顶头分解开。   先扳下击槌 ,挂机柄对准套筒上的小缺口 ,反过来轻轻一压,取出了挂机装置,链接枪管的铰链解锁,套筒轻轻地滑落到他掌心中。   取出复进簧导杆后,逆时针90度旋转取出枪管套,枪管便从套筒中滑出......   他动作很慢,就像是在给儿子演示一般。   渐渐的,刚才还在他手上躺着的一柄完整精美的手枪,被他分解成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精细零件。   握把,枪管,节套,单片式扳机,双排弹匣、顶头,弹簧,导杆,铁片,击针......,一样一样的,整整齐齐的摆在了两人中间的草地上。   整个过程,昊昊看得眼都没眨一下。   等陆进将最后一样东西摆上草坪后,他才抬头看了看他的爸爸,漂亮的小脸上尽是迷惑神色。   陆进看着儿子微微一笑。   然后他的双手开始了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   他快速的组装起了那一堆细碎零件。   不过几秒,那堆零件他手上又变回了刚才的那柄冷硬手枪。   昊昊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小嘴微微张开,望着陆进,清澈大眼里有着对他毫不掩饰的崇拜。   第一次,他的眼里出现了新奇又渴望的神情。   “想要吗?”陆进微微一笑,将手上的枪递了过去。   昊昊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伸出了小手,接过爸爸手中那个对他来说略显沉重的精美玩具。   “谢谢......”他对着爸爸腼腆的道谢。   而当他的小手摸到冷硬枪身的瞬间,小脸上终于控制不住的浮现出了可爱笑意。   陆进竭力控制自己心底的激动,不动声色的挪动了一下,靠近了孩子,轻声指着教他怎样拆解,当孩子小手不够有力时,他继续挪动,坐到了孩子右后方,伸出温暖大掌握住那双嫩嫩的小手,手把手的跟孩子一起拆解。   沉迷于手中玩具的孩子,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小身子在不知不觉中早已依偎进了爸爸宽厚的胸怀里......   鱼白天际破开一丝缝隙,火红朝阳自云间露出一角,金色阳光瞬间洒满大地。   当初云昏昏沉沉的从柔软大床上爬起,慢慢沿着豪华空旷的屋子一间一间找出去,最后远远在花园廊间看到两父子时,窝在陆进怀中的昊昊已经能很熟练的拆开然后再组装上那柄92F型手枪了。   初云扶在廊间木栏上的那只芊芊玉手轻轻颤抖了一下,娇美小脸上也闪过了一丝不安。   但当她看到一直沉静少言的孩子笑意弯弯的眼眸时,她站在廊下怔然了许久,最终,还是放下了扶着木栏杆的手,提起裙摆,朝着草坪那处走了过去。   ——————————————————————————————————————————   第二天,陆进给儿子送上了一个装着奇怪方块的盒子。   这个方块看起来有点怪,有点像魔方,有点像乐高拼图,还有点像变形金刚里的力量之源cube。   但完全展开后,它就变成了6种不同的金属或合金。   黄铜、青铜、铜、镁和钢组成了上百种精致又精细的零件。   当然,这不光只是零件。   如果你足够细心足够耐心的话,你就能从这些细碎的小金属堆里找到合适的组件。   然后组装成一把45口径,名叫Intimidator的单发手枪。   昊昊拿到这个盒子以后,立刻抱着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去研究,沉迷到几乎连饭也忘记吃了,初云不得不心疼又无奈的端着饭在一旁小口小口的喂他吃。   搞定儿子后的陆进心情愉快的准备回总部跟那帮老家伙见面。   离开顶楼前,他抱着女孩柔软的身子,俯身细细亲吻她的嘴角,然后叮嘱她好好跟儿子呆在屋里等他回来。   初云这个时候才发现,住进来这么些天了,她居然都不知道外面数层紧闭大门的密码。   “唔....我可以.....出去走走吗?”她在陆进性感又热情的亲吻下艰难的出声。   也许会在这里住上许久,她想看看这周围的地方。   “乖,外面太危险,等我回来,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陆进在她唇角顿了一下,然后笑着重重亲吻了一下她的额角后,转身离开了房门。   厚重大门被推关上,密码锁“吱——”的一声自动将锁头锁死。   初云站在客厅厚而柔软的地毯上,摸着自己微微濡湿的唇,怔怔的呆愣了许久。   原来,他还是没有真正信任她。   ——————————————————————————————————————————   出乎陆进意料的是,他和尤拉这次动用了军队重型武器的私人行动,被两边的领导人雷声大雨点小的抹了过去。   尤拉和陆进在各自军中拥护者众多。   尤其是陆进,独立军地面混合作战部队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士兵是由他一手训练出来,这些人,可以说都是他的铁杆拥护者。   因此,两边军队的高层因为此事分成了两派争吵不休。   一些认为这次事件会影响暗中支持他们独立的中方的信任,应该严惩。   另一些认为此举虽然有些莽撞,但同时也向缅政府展示了独立军拥有的强大武器装备的一角,那么,后期谈判时,对方应该会掂量着提条件。   本就因为独立后双边军队要合并,军队里大大小小的领导人变得关系错综复杂,各有想法。   为了这个事情,大家更是互相指责,吵得不可开交。   尤拉听得头痛万分,只迅速在抗下了所有指责后,返回了山寨老窝里闷呆了好几天,等待着上头的决定。   最后林杨两位总司令不得不联手压下了这次事件。   陆进刚返回总部,就被总司令叫到了会议室研究怎样给政府军施压去了,根本没有人为了那个事情对他提出任何意见。   有些人是不敢,有些人是不愿。   在大环境大形势下,那点小错似乎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这一商讨,就讨论到了晚上。   当陆进开车返回酒店后门时,已是凌晨时分。   而这个时候,正是诱惑人类的魔鬼大门敞开的时候。   重节奏的迷幻音乐,彷佛由四面八方传来,即便是在后门,也能被这狂热氛围所感染,不用看也知道,前面的赌场和夜场此时的气氛是多么的热烈和狂浪。   隐蔽的私人电梯缓缓上升,陆进消无声息的返回到了顶楼。   屋里的人都已睡下,整层顶楼安静无比。   儿童房里儿子熟睡的小脸稚气可爱,陆进微微一笑,轻轻关上壁灯将门掩上。   而当他打开主卧木门时,却看见宽敞温馨的屋子里,靠墙摆放的柔软沙发上,隆起着一个线条起伏的柔软身影。   他缓步移近,垂眸凝睇,   他的女人正盖着薄毯睡在大沙发的一侧,蜷缩得像只乖巧的小猫咪。   这是他所见过的最窝心的景象──   初云在等他。   他俯□,将娇小身子抱起密实的揽进怀中,然后走向床铺。   细碎又缓慢的吻沿着女孩的额角一路蔓延至细嫩的颈部,在他舌尖舔吸她精致锁骨间的那个小窝时,初云困顿不堪的醒了过来。   “你回来了?”她迷迷糊糊的张开眼,   “恩,宝贝,我回来了”,陆进吸着她颈边的香甜气息,在她耳边性感呢哝,   “我们谈......呀——”初云被突然拉开她的衣衫揉搓她艳粉乳-尖的手指吓了一跳!   陆进压根没听到她的话,只翻身压上那让他想了整整一天的娇软**,准备用热情的欢爱来表达他的愉悦心情。   初云急忙扭头避开他的性感双唇,   “陆进,我想跟你聊聊”,她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继续引诱她。   “想聊什么宝贝?”陆进撑在她身子上方,在她柔嫩掌心里含糊发问,然后伸舌舔上她的掌心。   初云红着脸收回手,低低开口,   “那个,能不能......节制一点..”她扭开头,不敢看进陆进那能让女人溺死的黑眸,只小声的说出自己的第一个纠结。   他身体太过强悍,需求又太过猛烈,已经让她招架不住了。   陆进闻言愣了一秒钟,然后他挑高了眉,俊魅脸上扬起邪邪笑容,   “你这是在夸奖我让你很满意吗?”   他轻笑起来,一边说,一边伸出火热大手揉上了一直在他眼前微微颤动,让他魂不守舍的那两团雪白浑圆,然后俯首重重的将其中之一含进了自己的口中,大口**起来,   “啊——!陆进你别这样!”女孩惊叫一声,羞恼万分的急急用手去推他的头,但是陆进只用一只手轻轻一挡,就将她的两手纤细手腕捏在了手中,往上定在了她的头顶,然后继续用唇舌热情的在她雪白的胸口处流连吸吮,紧贴着她的雄壮勃-起也开始热情的在她的腿间磨蹭起来。   **之处隔着薄薄衣物相贴的刹那,碰出了激情火花,**触感让陆进发出了一声酣然轻叹。   “陆进,你听我说——”女孩在他身下扭动挣扎起来,却不知这样反而更让男人欲-火焚身,几乎理智尽失。   当他伸手勾开她腿间薄薄的棉布,准备探入长指让她为他做好准备时,女孩终于忍不住尖声叫了起来——   “陆进!你这样,让我觉得我只是你的暖床工具!”   作者有话要说: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方式是不同滴,所以还是需要沟通滴。   鞠躬感谢沁沁的地雷~~破费了!谢谢!   今天看了一段视频,乌克兰超赞双人舞,大家看过吗?   绝美的舞蹈,让我当时就感动了,没有一个字,只用身体语言就让你有一种:"原来这世上真有爱情这种东西的存在"的感觉。。。。。。   如果大家没看过··可以去看看哦~~乌克兰达人秀的双人舞。   陆进送给儿子的礼物,图片如下。   总之,像我这种脑袋,估计这辈子都拼不出来那把枪了。    ☆、第45章心结的破除   突然爆出的娇软叫声在宽阔的大房中回荡了好几秒,陆进像被人点了穴一样定在了初云的身上。   “暖床工具?”,陆进皱眉看向身下的女孩,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发出这样的指控。   初云低低的喘了一口气,有些忐忑不安的回望他。   陆进之于她,从来都是强势的那一方,无论是哪一方面,自己似乎都是被动的那一个。   她想要跟他沟通,想让他明白两个人要在一起就应该要互相信任。   但望着那双深得看不见底的黑眸,她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陆进定定的看着身下女孩那双水光莹莹的大眼,终于明白她是真的想聊天,而不是开玩笑了。   看来,飞出他掌心的这几年,他的娇贵公主不但长大了,还开始有脾气了。   他向下望望自己依旧肿胀的胯-下,挑眉放开她的纤细手腕,然后起身盘腿坐了在大床上。   “为什么这么说?”他低沉问道,   他虽然就只是那么坐着,但那逼人气势却一点也没减。   初云收回手,气息有些不稳地将被他拉开的衣衫勉强拢起,遮掩住里面的艳色风景,然后撑起手慢慢坐到了他的对面。   “有时候,我,我真的很累,不想......”她有些尴尬的开口。   在她过去多年受到的大家闺秀的完美教育中,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的坐在暧昧大床上讨论这种话题,简直是让人难以启齿。   “你每次一见到我,就,就那样......”,她含糊带过那个词,只觉得自己脸颊都快被烧红了。   “让我觉得,你,你只是想跟我做这个事情而已......”她眼神飘到大床上的凌乱床褥,终于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她的柔弱指控。   她的话,让陆进眯起了眼。   如果这个时候初云抬头看着他,便会知道,她的指控已让陆进由错愕陷入了恼怒。   因为,从得到她的那一天起,他就再没有让别的女人近过他的身。   碰过她后,他食髓知味,更是对别的女人提不起任何兴趣。   一开始,也许是因为她的美丽,让他升起了那股狂热的想得到她的**,但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很更喜欢的是她陪在身边的感觉。   轻柔,温和,如水般柔顺,她有一种能让人静谧下来的温柔气质。   他甚至能放心地在她身边沉沉睡去。   因为她让他觉得安心。   她跟他的母亲是同一类的女人,美丽,温婉,气质娇柔。   既惹人怜爱,又温顺无助,在这种动乱地方连一丁点的自保能力都没有。   轻易就能引起大男人丰沛保护欲的泛滥。   因为喜爱她,所以想得到她,想碰她。   可这被他喜爱的人,却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某种侮辱。   暖床工具?   他陆进需要为了一个暖床工具禁欲几年?   他需要这么费尽心思的去娇宠一个工具?   想到这里,他向来阴冷的脾气几乎有些控制不住,但一看到女孩那双水蒙蒙的大眼,他便再也说不出任何恼怒的话语了。   她就像一个精致又剔透水晶娃娃,珍贵又易碎,打不得又骂不得,他该拿她怎么办?   陆进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下自己的气息。   “我从没当你是暖床工具,你是我唯一想要的女人”,他忍耐着脾气慢慢开口。   初云心跳因他的话微微加快,只觉得一丝甜意突然就这么滑过了心口,甜丝丝又暖洋洋,以至于手脚都有些发软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那......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好不容易按捺下羞意后,她咬唇继续低问。   刚才那个话题,算是结束了,以后,只要他不要那么频繁的......她也就由得他了......   不过,现在她想沟通的,是第二个问题。   这也是她最在意的一点。   从五年前到现在,她好像从未真正自由过,现在,更是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囚禁在巨大的华丽鸟笼里,   “因为现在形势紧张,外面很危险”,陆进黑眸闪过一道晦暗。   初云抬起脸,大眼直直的望向他,眼底带着一抹失望神色。   她是真的想跟他坦诚交流,可是他总是这样,不愿意让她知道他真正的想法。   “不,不是的”,她看着他,犹豫要不要开口说出她的想法。   “是你不信任我,你怕我象当年一样,突然离开”。终于,她鼓起勇气,撕下了两人一直回避的那层看似透明,却障碍十足的薄膜。   幽静室内突然就变得一片死寂。   好一会,陆进淡淡抬起了眼帘,嘴角浮出一丝笑容。   这笑容,俊魅中带着冷冽,令人不寒而栗。   “既然你这么想谈谈,”   “那么,你告诉我,当年为什么离开?”   他幽黑眼底闪过森冷情绪。   她莽撞地碰触到了他的极限,一下子就让他重新想起了曾被她背叛过的恨意。   “来,宝贝,告诉我,为什么?”他向前逼近,双手撑在她身子的两侧,几乎是跟她脸对脸的轻柔发问。   “为什么要跟别的男人订婚?嗯?”他眼神幽深地望着她,一字一字地由齿间吐息。   “我没有要跟别的男人订婚,”初云被他的靠近逼的有些慌乱,身子微微后靠,但仍鼓起勇气向他。释,   “我和周警官——唔!”她的解释被一只大手突然钳住,   “别让我听到你这张小嘴里吐出别的男人的名字,明白吗?”,陆进贴近她的脸颊,轻柔叮嘱,   “唔唔”,初云在他的钳制下艰难点头。   “陆进,我从来没有....那种想法”被他放开的脸颊火辣辣的一阵痛,初云喘了口气,着急想跟他解释清楚。   “我只是,让他帮我找那个孩子,然后我妈......”   “至于离开那个事,那个时候,我很想家......”她微微蹙眉,有些不知道怎样才能说得清楚当时的那种复杂情绪。   陆进也不打断她,只细细审视她焦急的小脸。   “可是现在,我已经跟你来这里了,而且,还有了昊昊......”初云抬眼瞥了一下他的俊美脸庞,羞涩不安地降低了声音,几乎是耳语般隐晦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她向来都是个内向的性子,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外放的表达着她的情感。   但是陆进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暗示。   “你是跟我回来了”,他淡淡开口,   “但你并不是真的自愿”,床头昏暗壁灯照射下,他线条完美的脸上神色晦暗难明。   “呃?”原本以为已经解释清楚的女孩愕然抬头。   “你还是想回去”,他冷冷的说。   一直以来,陆进都很清楚,她是他强制抓进手心的鸟儿,而这个鸟儿,一没看好就会毫不留恋的飞回天空。   她的白和他的黑,永远像两个隔得分明无比的世界,难以交融。   她忘不了自己的世界,更不愿意融入他的世界。   “我——”初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她是想过以后要回去,因为她还有她的亲人,还有她的牵挂,可是——   “以后不要提这些话了”,陆进冷冷打断她的思索,   “你已经是我的人,所以你最好忘掉以前,乖乖跟在我身边”。   “陆进,你别这样,我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的冰冷态度让她有些受伤,但一下子,她又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清楚心底的想法,而刚才她那一瞬的呆滞,为何让他眼底出现一闪而过的失望?那抹失望,让她心头微微抽痛,更加急切的想让他明白自己的想法,   一股委屈泪意涌上眼眶,她咬着唇,眼眶发红,几乎要急得掉下泪来,   “你为什么都不相信我——”她哽咽起来。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进突然猛地伸手捏起她的小下巴——   “相信你?我就是太相信你了当年才会让你有机会逃跑!”,他靠近她的细嫩小脸,切齿狠狺,薄唇压在她颊边低斥,   “为了儿子,我原谅你,但是以后,我不会再给你离开的机会”,他一字一句说出他的黑暗誓言,然后盯望了一会她瞠大的眼瞳,突然松开手掌,将她摔在柔软床铺上,起身就要下床。   但他下床的动作却被她突然拉住他衣角的动作定住。   初云流着泪看向他。   “陆进,我以为你明白的......”   她抽泣着开口,但她拉住他衣角的小手却是死死不肯放开。   “从15岁.....到现在,我没有,没有喜欢过别人,”初云哽咽难耐,委屈得难以自己。   从小到大,她被家人照顾得漂漂亮亮、从没有接触过真实生活的险恶面。   直到15岁那一年,她才经历到了最黑暗可怖的一段人生。   初次见到他时的那份惊惶和悸动,她一直无法忘怀。   就算是那时候他的态度有时恶劣不堪,她还是觉得呆在他身边好安全。   因为他曾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伸出援手,安抚她惊慌失措的灵魂。   他让她心动过,怜惜过。   他也让她悲伤过,疼痛过。   那种感觉,刻骨铭心。   只为了那个刻骨铭心,从未反抗过母亲的她,做出了此生最大的抉择。   那个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这一次,她是放弃了她熟悉的生活,放弃了学业,甚至放弃了家人对她的期许跟他回来。   她甚至克服了自己害羞的天性,主动的想跟他坦诚沟通。   如果,这样都不算是爱,那她真的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他明白她的心意了。   可是这样的付出,却依然没有得到他的信任。   她拉着他的衣角不住抽泣,哽咽到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源源不绝的泪水,滚烫了她的眼、她的脸。   “我以为你明白的......”。   原本要离开的陆进因为她的眼泪倏地顿住。   听到她的委屈低喃后,他狠狠地闭了闭眼。   然后,他转回身,硬是将哭得不行的她用力搂进了他的炽热怀中。   “别哭了”,他微凉的面颊贴上她的,低头吮去她面上的泪珠,低声哄着。   他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的。   她的情感,纯得像一张白纸,清澈见底,并且只对他毫不设防。   她提到那个男人的眼神是纯粹的淡然,他知道,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她的心。   他很幸运,那么早,又那么巧的得到了那个机会,在她纯白无暇的感情世界里画下了只属于他的浓烈色彩。   但是他的世界对她来说,太过血腥和黑暗,从得到她的那一天起,他就担心他的女孩会因为这些原因离他而去。   哪怕是现在她都已经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他依然担心她会因为心有牵挂而生出离意。   没有安全感的,其实是他。   纤细的手臂委屈不已的揽上他的颈,热烫的眼泪很快将他的T恤濡湿。   “别哭了,宝贝”,可是女孩依旧哭个不停。   “你愿不愿意真正认识我?”他在她耳边低沉出声,   初云张大红肿双眼,从他胸口抬起头吸着鼻子不解的看向他。   陆进垂眸凝睇她几秒,将她的柔软手臂从自己颈上轻轻拉下,然后慢慢的脱□上的T恤。   他的身体精悍结实,每一寸肌肉,每一处纠结线条都完美得足以让任何女人脸红尖叫。   但是在这副完美的身体上。   却处处都留有残酷的战斗记号。   许多伤口印记因为年代久远已变成淡淡白痕,但也有多处部位因为伤口太深,变成肉红色的狰狞疤痕,与他完美无瑕的俊美容颜有着极大的落差。   “这就是我的世界,强者为王”,陆进伸手抚上初云正呆怔望着他的精致脸蛋,拉过她的细白手掌,贴上他胸腹处几道长长疤痕。   “跟你的世界,完全不同”他低声呢喃,   “你愿意进入我的世界吗?初云?”他性感的嗓音,犹如低醇的魔咒。   你愿意进入我的世界吗?   贴在她掌心的肌肤温热弹性,皮肤下的心跳脉搏充满勃勃生机。   初云瞬间泪眼迷蒙,泪水倏地滚落下白皙脸蛋。   她觉得自己好没用,好丢脸。   满肚子的委屈,这么轻易的就被他的一句话消除得干干净净。   可是她却怎么也压不下去自己上翘的嘴角。   他伸手,捧着她突然就亮了起来的泪颜,轻轻吻上她的唇,吮着那份柔软红润。   细弱手臂自觉的拥上他的颈项,边点头边在他唇间哽咽低泣。   其实,他们何尝不是同样地怯于坦白。   ——————————————————————————————————————————   “这一个......”细白手指轻轻摸向男人腰间一道泛白擦痕,   “这是我十三岁的时候,打克伦党时被子弹擦过去弄伤的......”低沉声音沙哑地断续呢喃,   “那这个......”纤长食指滑向腹部一道红色疤痕,   “这是在柬埔寨取货的时候,被炸弹的弹片......”   灯光下,初云一点一点的用自己的双手,抚摸过陆进身上的每一道伤疤。   陆进低沉诉说着那些她不知道的,他的过去。   柔美的纤纤玉手,轻抚着他的身体,却出乎意料的没有激起他的狂暴欲念。   她的朦胧泪眼,温柔触摸,压下了他心中的猛兽。   她手指一点,那头野兽就愤怒地龇牙咧嘴。   她轻柔一拍,那头野兽就只得俯伏在她脚边,乖乖臣服,受她使唤。   这一晚,他们没有激烈纠缠。   他拥着她馨香的娇柔身躯,她贴靠着他的坚实胸口,叙叙低语。   一盏床头小灯,辉映着两人抵靠在一起的身子。   远远望去,就像一个人一样。   ......   作者有话要说: 抹汗,感情章差不多完结,后面开始剧情,为以后的大结局做铺垫。   各色人士要出来打酱油了。   (羞涩)那个,谢谢九檀的地雷,谢谢。。。。。   换了封面,但有基友说她的电脑上显示不出来,大家能看到吗?   不能看到可否在文下告诉我一下?我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第46章好奇的孩子   一大早,穿着白色纯棉小T恤和牛仔小短裤的小身影就在空旷大屋中四处寻找着,结果绕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他想找的那个人,腼腆的转身问过一直忍笑跟在他身后的女佣后,他埋着小脑袋一路又走回卧房方向。   站在主卧大门口,他眨着大眼睛看了一会紧闭的大门,然后抱着手里的东西乖乖的坐到了门边的木地板上。   屋里,几乎一夜未睡的陆进早在门口发出轻微动静时就醒了过来。   层层纱帘将晨光变成了朦胧微光,照在他怀中人儿熟睡的脸蛋上,像是给她罩上了一层淡色光晕。   淡色粉嫩的唇瓣在朦胧美好的光线下浸出莹润光泽,睡梦中的唇角依然微微上翘,仿佛梦到了什么美好无比的画面。   陆进伸出手,用指背轻轻抚弄怀中的柔嫩脸颊。   她真是他见过的最清透的人。   当她觉得幸福的时候,她周身都会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温润美好的气息。   这种气息,连带着让他也跟着觉得心情愉悦起来。   陆进看着那张美脸无奈又宠溺的摇摇头。   全天下,大概也只有她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妥协了。   将手臂慢慢抽出,他俯身在初云额上温柔地吻了一下,然后轻轻翻身下床。   随手捞过长裤穿上,他赤-裸着上身拉开了卧房大门,然后笑眯眯的低头看向正乖乖坐在地板上等大人起床的小家伙。   “装好了”,小家伙有些害羞地将一直抱在怀里的东西献宝似的递到陆进面前。   陆进挑起眉,蹲到儿子面前,然后伸手接过那柄漂亮的金色手枪,反复的,仔细的看了半天,昊昊眨着大眼望着他,眼底带着期待无比的神色。   “拼得不错”,陆进微微一笑,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   昊昊的小脸立刻就亮了起来。   他小脸上浮起笑意,直笑得眼眸弯弯,可爱无比。   陆进看得几乎心都快化了。   “走!爸爸再给你找别的东西玩!”他伸手将儿子抱起,将他举坐到了自己的肩上,然后朝着自己专门放置好家伙的小型库房走去。   突然就被拎到高处的昊昊先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张大了眼睛,等他发现小屁股下面的厚厚肩膀又稳又安全,揽在他身上的大手更是又大又有力时,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抿起嘴,伸出小手,紧紧握住了放在他腰间的那只大手的拇指......   ——————————————————————————————————————————   醒来后的初云觉得自己的世界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她分明的感觉到了一种幸福感。   这种感觉没有言语可以形容,心突然就变得很满,尤其是在看到他的时候。   原来,当你确定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的时候,世界会变得这么美。   看着坐在小库房里木地板上正在研究“新玩具”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初云只觉得满心满眼的都是暖意。   这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等以后,再能得到母亲的原谅,自己的家人都能接受她爱的这两个人,那么,她的生命,将再无缺憾。   她静静的站在外面看着两人,神色温柔无比。   陆进回过头,凝睇她的眼眸深处。   两人目光交缠,缠绵悱恻,渐渐的陆进眼神变得火热起来,看得初云面上不由自主的飞起了淡淡红晕,眼瞳中更是一片水波荡漾,   “坏蛋。”轻柔的微风细细拂过她火红的粉颊,她低低轻呼一声,落荒而逃,羞怯地返回客厅去让女佣准备早餐,   陆进嘴角翘起,慢慢收回目光,专心的陪着儿子研究玩具。   不过几分钟后,父子俩的温馨时光就被总部突来的报告打断了。   今天一早,独立军总部接到了缅甸政府军对于他们要求独立给出来的条件。   对方以“新宪法”已获得高票通过为由,要求独立军必须撤离其管辖范围内的两处要地,并将该两地拱手转让军政府。   而整个金三角的人都知道,这两个地区分别是独立军和其盟军KAI总部的所在地。   军政府要他们放弃这两处战略与经济贸易重地,明显就是存心想切割他们的结盟势力并逐步收紧他们的管辖范围。   谈判代表小组向政府军表示严重抗议,但对方坚持这个条件。   为了此事,尤拉现在正从山寨处赶往总部。   陆进沉默着听完了电话,嘴角浮起冷酷笑意。   政府军的那几个老家伙,想来是太久没有上过战场了,这么异想天开的条件也提得出来。   既然谈不成,那就继续腥风血雨的打好了。   初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明显的感觉到了陆进身上瞬间阴冷的气息,眼底不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我要回总部一趟,你和昊昊就乖乖呆在家,好不好?”陆进望着她微微一笑,搂过她的细腰轻声安抚,   “戴上这个,酒店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去,但是没有带人的话不能离开酒店附近,明白吗?”他将两块带着链子的精致铜牌放到她的掌心,跟她郑重交代。   虽然这里是辖区内最中心的一个点,周围都有驻扎的部队军营,但因为跟政府军还在谈判中,如今还有了变数,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只能限制她的活动范围。   “嗯”,初云听话的轻轻点头,有些不舍的望着他,   “你要去多久?”她咬着红唇低问。   “我尽量每天回来”,陆进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因为她的不舍也跟着有些不舍起来。   缠绵亲吻了许久,他才放开气喘吁吁面色绯红的女孩,再次叮嘱了几句话后,大步离开了顶楼。   但是,陆进这一晚并没有回来,因为怕打扰他,初云连电话也不敢打过去。   负责保护她们母子安全的士兵告知她,因为有可能要继续开战,陆进他们正在总部日夜开会,连电话也极少有机会打,暂时几天内是回不来了。   没有他在的日子似乎变得特别无聊,但幸好还有昊昊陪着她。   这个孩子现在依然没有开口叫爸爸妈妈,但是对她和陆进的依赖却是渐渐多了起来,每天早上,她都会跟孩子一起在花园看书,讲故事,中午的午睡时间,昊昊都要初云陪坐在小床边好一会,他才能熟睡过去。   有了那两个钥匙牌,初云带着儿子上上下下把酒店逛了个遍,当然,两人身前身后还跟了无数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没几天,酒店上上下下的管理层都知道了,住在顶层的这两个娇客,是整个酒店乃至整个军区里,最需要小心招呼的人。   这天傍晚,女佣在厨房准备晚上的晚餐,初云正在屋里慢慢看着这几天收集来的关于这整片辖区的各类资料,因为她想真正的了解陆进生长和为之战斗的这片土地。   见妈妈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书,昊昊研究完自己手里那个早被掏空了里面碎片的圆形手雷,开始有些无聊起来。   一会后,他一手拿着那个手雷,一手挂着初云给他的那块钥匙牌,慢慢走出了屋子,守在走廊上的士兵立刻跟了上去。   这不是昊昊第一次自己下楼了,小家伙常常无聊了就到酒店几个楼层溜达一圈再回来,所以女佣见有士兵跟上后便没有再跟着。   昊昊迈着小短腿,慢悠悠的逛着酒店的各处热闹无比的地方。   餐厅里飘扬着高雅的钢琴声,但悠哉给贵客端菜倒酒的,却是穿着金色比基尼几近全-裸的女郎,活色生香得让人鼻血直流。24小时营业的酒吧里,吧台一圈围满了客人,正在欣赏只着一条丁字裤的帅气调酒师那让人眼花缭乱的手上动作,赌场里,灯火辉煌,注底几百元起跳的赌桌旁围满了各色男女,5-30万元筹码以上才能入内的贵宾厅也不时有人出入,灯光下,已不知道外面是白昼还是黑夜的赌徒们面色各异,或紧张,或绝望,或欣喜,或癫狂,宛如浮士众生相。   小家伙眨巴着大眼颇有兴致地一处一处的逛着,两个士兵摇头苦笑,眼也不敢错的跟在他的身后。来来往往的客人或工作人员无不好奇万分的看着小男孩像是在逛自家后花园一般的在各个场子里转悠,漂亮的小脸上神情居然还十分淡定,要不是看到他身后的持枪士兵,几乎每个人都想伸手去摸摸他的小脸蛋了,   不过,当小家伙准备从人声鼎沸的赌场大厅往回走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因为没有注意脚下的台阶,他不小心被绊了一下,晃动间,抱在手上的黑色圆形空心手雷,居然朝着赌场大厅内滚了过去。   一个穿着露背裙装的女人惊讶的低下头,想看清滚动到高跟鞋处的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两秒钟后,宽阔的赌场大厅响起了一声尖厉无比的惊恐叫声——   “有炸弹——!”   这一声尖叫,犹如一滴冷水溅进了油锅,整个场子立刻慌乱了起来,本就人来人往的大厅更是乱得不成样子,推挤间,昊昊不断后退,退进了一处小门里,等两名士兵推开几个挡住自己视线的赌客后,已找不到了昊昊。   因为之前的骚乱,原本守在小门处的人出去查看了一下情况,外面大厅的骚乱没多久就被闻讯赶来的士兵们平息了下去,而谁也不知道,此时,昊昊已经好奇地顺着小门走进了一条向下倾斜的长廊里。   跟外面奢华的大厅完全相反,这条长长走廊在惨白日光灯的照射下,显得十分简陋阴寒,若是别的小孩,只怕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哭着找妈妈了,偏偏小家伙天生胆大,越是向下走越是好奇,竟一路七拐八拐的顺着走廊找到了赌场里最黑暗的地方。   昏暗的地下室里,跟赌场借钱去赌博却又还不上的几个赌徒面色惨白的跪在地上,面前放着几张纸,他们只要任意选择其中一张,就能以眼角膜、肾脏或是皮肤来抵债。   角落里,巨大铁笼里关着两只两米多高的黑色大熊,笼子的边上还能看见几滩黑红血迹,不用靠近就能闻到一股腥臭血味,令人胆战心惊的咆哮声还不时从铁笼子里传出。   另外一边,竟是一个下陷的地坑,里面大概装了一半不到的水,但谁也不知道,水下究竟有些什么。   哀求半天无果后,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沿着几个男人的惨白脸颊滴到地板上,但对着面前的那几张纸,几人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去签名。   不一会,等得不耐烦的打手们在接到头目的指示后,在一片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中,随意拎起了其中两个。   他们把一个关进了跟黑熊铁笼隔了一道栅栏的笼子,另一个则直接扔进了那个装了水的地坑。   铁笼里,栅栏被抽开,吓得屎尿都已失禁的男人缩在角落里看着摇晃而来的大黑熊不住惨嚎,   水坑里,被扔下去的男人惊恐万分的从淹到胸口的腥臭水中站起,呆愣了几秒钟以后发出了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呼声,他的脸上,颈子,肩膀,手臂,所有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全部爬上了黑乎乎,软绵绵的水蛭,而这种当地号称吸血鬼的小东西,此刻正贪婪张开血盆吸盘吸在人体肌肤上,柔软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着。   不过十来秒钟,笼子里的男人就被黑熊拍碎了脑袋。   水坑里的人则尖叫着不住扯下脸上头上已经拇指粗的水蛭并挣扎着想爬上斜坡,但他只爬到一半,就已经浑身发软手脚冰凉的又滑了下去,罩在他背上的衣服下肿起一大片,手臂上,虫身缝隙间露出的皮肤,已渐渐变成死人般的惨白颜色。   跪着的剩下几个男人早已吓得瘫软在了地板上,有一个甚至已经开始忍不住呕吐起来,而见惯了这种惊悚血腥画面的打手们却毫不在意的返回一旁站着,小头目继续温和询问地上的几个男人准备怎么选择。。   谁也没注意,没有关死的铁门外,一个小小身影瞠大了眼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士兵们顺着孩子身上钥匙牌的信号源查找到了地下室,而等他们赶到时,站在大铁门外的小家伙神色平静,竟然没哭也没叫。   不过当晚,孩子就发起了高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很晚·~~~就等咯~~~~   下一章,小萱应该可以放出来溜溜了~~~   感谢饽饽香,frogbrothers还有九檀几位亲亲的地雷~~~谢谢~~ ☆、第47章温柔的初云   顶楼儿童房的柔软小床上,昊昊小小的身子在床上难受得不时翻动着,白净的小脸因为高烧变得通红发烫,原本粉粉可爱的小嘴开始干裂起皮,嘴角还长出了几个红红的小小水泡,床头处,初云通红着眼眶,将医生刚开好的药片放进小碗里,小心的用银勺一点一点的碾碎,不时伸手用手背擦掉自己眼角的泪痕。   几个小时以前还坐在她身边跟她一起看书健健康康的孩子,一下子就蔫成了这样,一声声细小的呻-吟声,听得她的心都快碎了。   看着孩子这么难受,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真是世界上最没用的母亲。   将小碗放到床头,初云一边抽泣着一边将孩子轻轻抱起用枕头垫高头部,然后拿过碗小心的用勺子舀着药水喂进他的小嘴。   但药水刚喂了两口,孩子突然小脸一皱,“哇——”的一声连药带水全吐了出来,急着扶起孩子小身子怕他呛到的初云一阵慌乱,手上的药碗不小心一滑“啪!”的全扣倒在了床褥床单上。   一旁的女佣立刻上前要帮忙,初云哽咽摇头,更加仔细小心的帮孩子脱下了打湿的睡衣,换上干净柔软的棉T,然后将滚烫的小身子搂进自己的怀里抱进了主卧。   也许是闻到了属于初云的香甜气味,陷进柔软床铺的孩子不再挣扎,勉强喝下了几勺重新弄好的药水,只是难受时会发出几声微不可闻的喃喃声。   女佣依照吩咐送上一盆浮着冰块的冰水,初云把手放进冰水中浸泡许久后,用柔软毛巾擦干手上的冰水,然后将手轻轻贴在了孩子烧得通红的小脸和额头上。   脸上柔软冰凉还带着香气的触感让浑身难受的孩子舒服了许多,初云双手很快变成温热,她收回手准备放进冰水里再次浸泡一下,但脸上突然消失的柔软却让孩子小小的脸蛋皱起,小手也开始胡乱挥动,初云急忙伸手抓住他的小手,   抓到她的手后,昊昊安静了下来,等那双香软的手再次放到他的小脸上时,昏昏沉沉的孩子发出了一声软软的,嫩嫩的呼唤声——   “妈妈......”   捧住孩子小脸的初云呆了一秒。   然后倏地,本已经擦干的眼泪,泉涌般又流了出来。   大门外走廊上,十几个大男人垂头分站两侧,安静无声。   当周身都是阴寒气息的陆进大步走出电梯,出现在通道口时,整个走廊上所有人都忍不住抽咽了一下喉头,将头埋得更低,噤若寒蝉。   地下室里动手的几个高壮大汉更是连垂放在身侧的两只手都开始细微颤抖了起来。   仿佛就只是一瞬间,陆进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   “是你们吓到他的?”阴冷双眸如幽暝深谷,淡淡吟问如催命鬼符。   带人上来请罪的小头目咽了咽口水,正要开口主动请罚时,一旁那个从未有机会见过陆进的高壮打手已经急着先开了口,   “对不起!但是我们真的不知道小公子会——”   一只修长中指在他喉头轻轻一弹,高壮大汉的急切解释声突然就被凝固。   他伸出手捂住喉头,双目暴突,嘴里发出了几声“嗬嗬”的奇怪声音,然后弯腰“扑哧!”一声,吐出了一口夹杂着碎肉的鲜血,   一只冰凉的手抓起了他低俯的后颈,就这样整个将他生生拎起,往廊间甩了过去,近两百斤的高大身子被甩到了走廊间的墙壁上,然后像一面墙一样,轰隆一声倒了下去。   “砰——!”站在一旁的另一个高壮打手被一脚踹到半弯的肚子上,整个人被踢飞出去直到撞上走廊上的圆柱后才停了下来,一股鲜血从他嘴里飞洒了出来,在空中形成弧形抛物线,最后溅在了华丽地板上。   “收拾干净”,两侧抽紧了牙关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的男人们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句淡淡吩咐,再抬起头,陆进已经进入了屋内。   大厅内,医生一直没有离开,陆进低沉询问儿子的大概情况,知道没有大碍后,转身走向主卧。   推开门,柔软大床上躺着个小小的身影,而一旁,半跪在地板上,双手捧在孩子小脸上的初云听见开门声后,满脸是泪的抬起头望向他,然后哽咽开口——   “陆进,他叫我妈妈了”......   这一晚,他们一起,亲手给孩子喂药,把尿,降温,擦身,换衣服......   没有要任何人帮忙。   因为这是他们欠了这个孩子五年的,亲手。   凌晨时分,再次给孩子换上干爽的棉服后,初云半靠在床头,轻轻搂着孩子,柔软双唇轻吻着孩子烧红的小脸,带着香气的手心轻轻拂过孩子已经只有微烫的额头,轻柔无比的在孩子耳边开口哄劝着让孩子喝水。   半睡半醒的孩子靠在她的怀里乖乖的喝下了整杯温水。   另一边的陆进靠着床头,静静的看着她,黑不见底的眼眸里全是浓的化不开的温柔。   昨晚她靠在他怀里,哭着说自己不是个好妈妈,因为她的疏忽让孩子生病了。   她错了。   她太年轻,如果不是因为他,她现在还在学校念着书。   也许她还不懂得怎么去照顾这个生命中突然多出来的孩子,但在他看来,她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最完美的母亲。   清晨,窗外晨光初现,摸了摸孩子已经没有发热的小脸,初云靠着孩子的小脑袋困顿的慢慢睡着,几夜都没怎么合眼的陆进,轻轻拉上窗帘后,也躺到了大床上,在一室的安宁气息中沉沉睡去。   没过多久,大床上睡在两个大人中间的小家伙微微动了一下小身子。   白色棉被里,黑黑的小脑袋动了动,然后慢慢张开了眼睛。   先是看了一会儿抱着自己的妈妈,扭头又看了一会儿另一边还没醒的爸爸,渐渐的,小家伙大眼睛里慢慢显出了满足得不得了的神情。   他一动也不敢动,只眨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好一会后,他闭上了眼,乖乖的又继续睡去,漂亮的小脸蛋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笑涡。   ——————————————————————————————————————————   在众人的精心照顾下,孩子很快恢复了健康,而病好后,小家伙不但悄悄告诉了初云那一晚他在地下室见到的事,还在她面露惊吓表情时用小手轻拍她叫她不要怕,这让原本担心孩子会有心理阴影的初云无语了很久,知道此事的陆进则是再次奖励了儿子一柄德国P229型手枪。   不过让初云惊喜的是,昊昊仿佛突然间就跟她靠近了许多,他更喜欢呆在她的身边了,高兴时,还会冲着她小声的叫妈妈。   一个小声叫,一个小声答,对这个游戏,两人乐此不疲。   陆进依然天天去总部报道。   战事似乎一触即发。政府军和独立军各自的精锐部队已经抵近双方势力的边境线,近到两边的战士几乎能听清对方哼唱流行歌曲。   而随着缅北金三角即将重新燃起战火,划为战区的地方原住民纷纷拖儿带女,逃离战场。已打了数十年,号称当代世界最漫长的内战在目力所及之处,似乎再也望不到尽头。   而靠近中缅国境线上越来越尖锐的武装对峙,对于中国一侧的人民来说,将会是一场严峻考验。   中国政府开始呼吁双方克制。   情形变得胶着起来,双边都不愿意先开第一枪,以免得罪临边最强大的国家。   在中方给予的隐形压力下,半个月后,双方代表又坐回了谈判桌上,两边军队也开始有序的慢慢向后方撤离。   一场已经烧到家门口的战火,暂时就这样被扑灭了。   但无论怎样,对于底下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来说,这样的和平,哪怕只是暂时的,也都是值得庆幸的。   几日后。   在总部辛苦了许久的尤拉早早就把陆进拉出去喝酒,没有了紧急的战事,陆进也有了陪他饮酒作乐的心情,而初云陪着儿子在小床上亲热了半天后才将儿子哄睡着,回到卧房随意冲洗了一下后,她换上了刚才陆进让人送上来的米白色的齐膝短裙,然后照着陆进的吩咐,在两个士兵的陪同下乘电梯到了酒店二楼。   一路下来都没有外人,一直等候在电梯口的黑衣侍应见到电梯里走出的白裙女孩时,恍惚了好几秒才记起了自己的指责,而女孩身后的武装士兵也让他浑身冷得机灵了一下。   “这边请”,回神后,他弯腰行礼不敢再看,只伸出手臂指示着方向然后直起身在前面带路。   初云轻声道谢后便跟在了侍应身后,一路朝着酒店二层的露天泳池走去。   厚重的建物与一排排大叶片的绿色植物,隐蔽了泳池处活色生香的放浪。   面对黑暗天空,无数射灯散射着华丽辉煌的灯光,造型独特的泳池边,酒店宾客忘情狂欢,清透的池水反射出灯光的艳碧,露天的清新空气不断冲散着吸食毒品的气息,穿着性感比基尼的各色美人在或泡在水里展露傲人身段,或在池边走动找寻目标。   白裙美人在池边的隐蔽小径上一闪而过,偶有抬头的客人惊鸿一瞥还以为见到了梦中天使,等眨了眼再仔细找寻时,浓密绿叶间已不见方才的娇柔身影。   持枪士兵和绿色植物隔开的一处角落,靠坐在宽大沙发上的陆进正懒洋洋的跟尤拉碰杯喝酒,树叶阴影下,俊美的五官只显出深邃轮廊,充满力与美,引得好几位性感女郎不顾边上站立的持枪士兵,不时的在这处隐蔽位置周围走动然后递上颇有含义的眼神。   侍应很快带着女孩走进入口,而陆进一见到她就以双眼锁住了她的身影。   “过来”,陆进朝她伸出手,初云轻盈上前,将自己的细嫩小手放进他的大掌,然后被他一把拉进了他的怀中,   “哎......”跌落进坚实胸膛的女孩忍不住伸手捶了捶那硬得跟铁块似的胸口,   “小弟妹,好久不见......”,一道浪荡男声从一旁传来,而紧跟着,又响起了一道惊喜万分的娇俏声音:“初云姐姐!”   还在陆进怀中挣扎的初云闻声愕然抬头,   “小萱?”她看向里面角落——   瘫坐在沙发上的尤拉脸上挂着慵懒浪荡的笑意,长腿搭在桌子上,衬衫在完全不扣的豪迈下,大方展现着令女人痴狂的性感身材。   而他的身旁,原本坐在脚凳上用又细又白的小手剥着水晶绿提薄皮的长发女孩,因为初云的出现,她惊喜地举着手中剥了一半皮的提子,冲着初云喊了一声。   这女孩不过十五六岁大,穿着一条黑色纱裙,长发披肩,皮肤白皙,媚颜红唇。   明明一派亡国倾城的妖姬风情,说话的声音来却是细嫩柔软,竟还带着一股天真少女的稚嫩嗓音。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你们要的小萱出来了~~~~   感谢miemir的地雷!!谢谢你的鼓励! ☆、第48章尤拉的报应   少女的五官虽已长开,但眉眼间依旧带着那股初云熟悉的纯真稚气,   怔愣了一下后,初云的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急急的从陆进怀中爬起,跟直奔过来的小萱紧紧抱在了一起。   “小萱!”   “初云姐姐!”   多年未见的两个女孩抱着又哭又笑,语无伦次的你问我我问你,好半天都没舍得放开,一旁的两个男人几乎是同时皱起了眉头。   “初云,过来”,陆进眯起眼睛看了小萱一眼,低沉开口,   小萱被陆进眼神一扫过,立马乖乖的放开了初云,随后陆进长手一伸,把初云捞回到了自己怀里,初云被腰间的铁臂捁得动弹不得,只能无奈地用眼神示意小萱待会再好好细聊。   “小丫头,过来”,尤拉跟着召回自己的小宠物。   小萱抿了抿嘴,有些舍不得的看着初云。   “不听话了吗?是不是我得好好管教一下了?”尤拉手指夹着烟,骚刮了一下下巴,淡淡开口。   他的懒懒威胁,立即奏效,小萱立刻转身走回他的那处,乖顺无比地侧坐到他身旁,伸手取过桌上的水果盘,继续开始细细的剥起了薄薄的提子皮。   “在看什么?”陆进伸出手指,捏住初云的下巴,把她一直看向尤拉那边的小脸扭转过来,   “呃?没什么”,初云垂下眼帘摇摇头,   “你只能看我”,陆进有些恼怒的收紧手臂,将又柔又软的娇躯彻底卷入怀中,低头覆上她的粉嫩樱唇,探舌给了她一个傲慢而酣然的**热吻。   嗯,真是又甜又鲜嫩,要不是还要陪尤拉这家伙,他真想立刻抱着她回楼顶彻夜爱怜。   “唔唔唔——”   旁边还有这么多人呢!   初云在他怀中挣扎无果,只能在他口中发出徒劳抗议,羞恼憋气下,盈盈大眼更是波光潋滟。   好不容易等陆进满意了放开了她,她咬唇闪躲开他带着笑意的点点啄吻,然后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羞恼得几乎不好意思抬头了。   两人的火热吻戏让另一边的小萱呆滞了一下,然后小脸立刻绯红了起来,急忙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尤拉则是玩味的“啧啧”了两声,暗暗感慨他禁欲了几年的好兄弟果然是任何机会都不愿意放过。   “叔叔”,感慨间,一只细白手掌伸到他嘴边,宛如玉雕的掌心上放了两颗微微滚动着的晶莹剔透的绿色提子,   白嫩的手心,晶莹的绿提,让人一见就忍不住怦然心动。   尤拉眯起了眼,伸出手轻巧箝住递来水果的那只细腕,拉近到自己唇边,然后就着那只美手品尝起了掌心的甜美提子。   小萱小脸刷的一下变得红烫,急急的往回抽手。   但尤拉轻轻一捏,她的手就像被大铁钳夹住了一样,丝毫动弹不得了。   尤拉含下两只提子后,依然没有放开她。竟开始用舌品味起五根细白的青葱玉指起来,仔仔细细,轻**弄,甚至连指间的最深处也不放过,大舌扫过每一处沾着香甜果汁的肌肤,眼神却浓浊地凝视着他小奴隶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尤拉叔叔!”小萱咬牙低嚷,但因为她的嗓音太甜美,原本恼怒的指责变成了甜腻娇嗔。   尤拉高高挑起眉,放开掌中细腕,舔着唇慢慢向后靠回了软垫上,同时还不忘上下扫视了才一个多月不见好像又长大了点的小丫头。   而陆进那头,不小心看到这一幕的初云呆愣住,忍不住咬唇低问了一下陆进,陆进往那边瞥了一眼,轻笑着咬着她耳朵开口:“别担心,那是尤拉的报应”。   这一处禁区,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却能看清泳池处的每一处。   泳池中间的大理石平台上,火辣女郎就着节奏感极强的电子音乐开始了狂热表演,水中的各色男女欢呼着跟着更加疯狂起来,宾客们热吻着,热舞着,把整个露天派对的气氛炒得更加热烈。   两个男人今天兴致都颇高,不时举杯相碰。   初云和小萱只能乖乖坐在一旁喝果汁看表演,不一会,两人相携着一起去化妆间,原本散开在周围的士兵立刻出来两个跟在她们身后。   “小萱,你和尤拉......”装修精美的化妆间内,初云关上水龙头,低低开口问道。   正在低头洗手的小萱动作顿停,半响都没有出声,被士兵清空的化妆间内,只听到小萱双手上方精致水龙头“哗哗”流水声。   “我不知道,初云姐姐......”好一会,小萱才低声回答,小脸上是尽复杂神色。   “那你对他?”初云轻问   “都三十岁的老男人了,还整天四处卖弄性感勾引女人,我才不要理他!”小萱垂下眼,啪的一下关上水龙头,一脸的恼怒神色。   初云眨了眨眼睛,敏感的扑捉到了小萱恼怒指责中的一丝少女心思,轻叹一口气,她牵起小萱的手,   “我只是担心你”,初云温柔的将小萱耳际的发丝拨到肩后。   几年没见,小妹妹也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   只是,这心思的对象,是个浪荡男人。   “嗯,我没事”,小萱点点头,然后忍不住抱紧了初云,   “我好想你,初云姐姐”,陆进没在,她终于敢抱着想念了好几年的姐姐,还能深深吸一口她身上的温软香气了。   “我也想你”,初云眼眶微红,抚着小萱的头发低声回答。   两个女孩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好好说话,便没有急着回去,只牵着手在化妆室隔间的小沙发上坐下,小声的说着话,互相关心着对方这几年的境遇,而外面,陆进却正皱眉看着那个不请自到满脸骄纵的林蓓蓓。   “只有你们两个?”穿着紧窄吊带加齐臀热裤一身火辣的林蓓蓓毫不客气的直上台阶,她带的人被士兵用枪拦下,只有她一人站在那里,气势弱了大半,不过她叉腰左右看了一圈后,漂亮脸上显出了高兴神情。   隐隐约约听说陆进金屋藏娇了个美得不得了的女人,她才不信,但又一直找不到机会问陆进,今天总算是找到机会见着人了,而且这里就只有陆进和尤拉!看她回去不撕了那些人的嘴!   “你来干什么?”陆进清冷的看她一眼,眼底闪过厌恶神色。   “阿进......”大小姐只被他看了一眼,立刻变得乖巧起来。   陆进用脚踢过去一个布艺凳子,示意她坐那边,林蓓蓓嘟着嘴看了看陆进身边的空位,极不情愿的坐到了他对面凳子上,   “看什么看,让我朋友进来呀!”大小姐不敢对着陆进发脾气,只能把炮火冲着拦住她朋友的士兵们发,   这边尤拉摸着下巴准备看好戏,挥手示意士兵退开,让跟着林蓓蓓一起来玩的那几个颇有姿色的女孩进来。   女孩子们推推嚷嚷的走进这处幽静空间,适应了光线后,女孩们忍不住左右两边猛看。   一边的男人俊魅神秘,好看得连投射在眼下的长睫阴影都那般深具魔性,被他看一眼,两腿突然就酸软得几乎快站不住。   另一边的男人却一点也称不上俊美,看上去粗犷蛮横,线条刚硬,精壮得有棱有角,带着一种生猛的性感,散放着一种粗野的男人味。   因为林蓓蓓的脾气,几个女孩虽然极想,但都不敢坐到陆进那边去,于是纷纷坐到了尤拉这头。   尤拉向来不愿辜负姑娘们的媚眼,自是点头欢迎。   “阿进,你都不知道,外面传得多可恶”,林蓓蓓乖巧的拿起酒盅给陆进倒酒,   “她们说你酒店里藏了个女人,还说你有个儿子......”她放下酒盅,漂亮大眼带着希冀望向陆进,期待着他的冷淡反驳。   陆进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淡淡扫了一眼林蓓蓓,眼中隐隐的阴寒气息让这个向来大胆的女孩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阿进?”她有些怯怯的开口发问,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陆进没有搭理她,只眯起了幽深双眸,望向前方入口处。   林蓓蓓不解的跟着回过了头。   入口处,被士兵护卫着送回的两个女孩牵着手,有些怔愣的望着突然就热闹起来的这处。   这处灯光有些昏暗,再加上她们站在背光的入口处,一下子林蓓蓓并没有看清两个女孩的长相。   好一会,她才勉强认出穿着黑色纱裙雪肤红唇的那个女孩是尤拉藏了好几年的小妞。   但另一个是谁?   朦胧灯光间,虽然不太看得清楚她的五官,但那股清雅柔媚的气息,已让人能毫不犹豫的确定,她绝对是个很美,很美的女孩。   她穿着简单又合身的米白短裙,裙摆下露出的纤细小腿,精巧细致得宛如工艺品。   因为突来的瞩目,她似乎有些困窘,下颚微微向下低了一下,更显娇态。   连这种小动作,都流露出一种不经意的美态。   一举一动,柔媚得连女人都为之羡叹。   这两个女孩,一个娇艳中带着清纯,一个清婉中带着妖媚,如果不是这处隐蔽幽暗,只怕全场的男人都会把目光贪婪的投向这边了。   “阿进,她是谁?”林蓓蓓死死的咬了一下嘴唇,沙哑着声音开口。   对于一个向来在意自己外表的漂亮女孩来说,最大的打击,不是遇到了情敌,而是你明知道她是你的情敌,你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容貌气质,还比不上人家的一半。   不过陆进并没有回答她。   他看了一眼尤拉,起身绕过林蓓蓓走到了入口处,伸手从小萱手上抓过初云的手,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然后就这样牵着她直接扬长而去。   林蓓蓓张嘴,呆望着两人转出路口的背影,只觉得突然眼睛就变得又酸又涩,胸口处一团名叫妒忌的火焰,几欲裂胸而出。   好一会,她双手用力一挥,把矮桌上的酒瓶酒杯果盘全部推到了地上,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原本正跟尤拉娇笑倒酒的几个女孩惊吓过后立马围了上去,拉着她的手安抚了起来。   而依旧站在入口处的小萱看了看那几个女孩,又看了看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看热闹的尤拉,垂下眼帘,清清淡淡地丢下一句:“我犯困,先回去了”便转身离开。   尤拉挑起眉,右肘搭在沙发扶手上,指背贴上意味不明的弯弯唇边,若有所思的望着小女孩离去的方向。   小丫头发飙了?只可惜,娇声娇气的,让他从头酥麻到脚。   多可恶的小妖姬,甜腻腻地就这么抓住他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尤拉和小萱的故事会穿插着写一些,所以大家不要捉急啊~~~   求留言啊妹纸们~~~最近留言木有之前给力啊~~~!!!!走过路过,留个脚印呗!听说潜水潜久了对身体不好的说。。。。。。   谢谢梨子(太极)的连环地雷轰~~~~被炸晕了~~~别来了啊~~亲爱的,留着吃汉堡王啊!!!!!   还有miemir,谢谢你的地雷~~不过陶陶更想要的,是大家看完文以后的想法哦~~~~   另外,借个地方说一下,盗文的朋友,给我留点生路吧!   我不是在乎这个文的收益,而是,对时速500的我来说,写一章文差不多要好几个小时,你们这么一眨眼就盗了,伤害的是我写文的热情,真的。   好的点击率,好的收藏数,好的订阅数据,是我们这些写文的作者在**的成绩,数据越好,文就能上越好的榜,然后才能让更多的人看到我的文。   我本就不是什么大神,不能写个几千字就一堆读者捧场,我只能慢慢的积累我的数据和我的人气,期待着,也许有一天我也能当大神。   这是我写文最大的梦想,所以你们这样,直接影响了我的成绩,其实,在**上,很多老作者封笔,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谁愿意自己辛苦写出来的东西,被别人拿去赚钱或是赚积分又或是当好人让别人免费看,而自己,却依然是个破数据,永远只能当个小透明呢?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拿了我的钱,发给别人用,然后你得到一堆的谢谢,但是我,却变成了直接的受害者。   将心比心,我想,谁也不愿意这样吧。   希望大家尊重一下我的辛苦,即便是真的要盗,也请晚个几天,鞠躬感谢。 ☆、第49章迷离的夜色   穿着黑色纱裙的身影快速穿过会所大堂,沿路的人眼里刚晃入一张娇媚小脸,这抹身影已走进侍应按下的电梯,消失在众人眼前。   推开酒店自用的豪华套房的大门,小萱在门口踢开脚上的鞋子,垫着脚尖舒缓了一下脚底,然后赤脚走回自己的房间。   浴室很快响起哗哗水声,没有关死的门缝中,渐渐渗出弥漫热气。   一会后,穿着轻软睡衣的女孩擦拭着头发走出了浴室,然后她就看见了坐在房间落地窗前单人沙发一脸舒懒笑意的尤拉。   “尤拉叔叔”,小萱动作僵了一下,很快便镇定的慢慢放下了擦拭头发的手,让大毛巾遮挡住露出小片白皙肌肤的领口。   “为什么发脾气?没经过我的同意就自己回来了?”尤拉交叠着长腿,懒懒坐在椅内,审视着女孩薄衣下的诱人曲线。   小萱咬着红唇,站在那里一声也不吭。   “不说话,那就是要我罚你咯?”他脸上浮起别有深意的邪气笑容。   “衣服脱掉”。尤拉摸着下巴暗哑开口。   “我不要!”小萱冲口的娇斥根本掩不住颤音。   “啧啧,你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不乖了,看来还是得管教一下才行”尤拉状似苦恼万分的皱起了眉。   “你是要乖乖的自己脱,还是要等我动手?”他眼神浓浊地凝视杵在原地硬是不肯服从的小妞,舔舔嘴唇慢慢开口,“我对脱女人衣服倒真是很拿手”。   小萱拿着毛巾的小手微微颤抖,恨死了他无赖脸上慵懒浪荡的笑意,看着他那无比期待着能亲自动手的眼神,她死死咬了一下牙,慢慢放开了手上的毛巾。   薄软睡衣自雪白娇嫩的身子上滑自白皙脚边,掉落在柔软地毯上,弧成一个小圈。   “坐到桌子上去”,尤拉邪气的眼神在少女只穿着单薄内衣内裤的娇美身子上一点一点的刷过,**得几乎要将那细嫩光滑的皮肉刮下一层。   小萱眼底泄出羞耻,却仍张得老大,坚决不肯眨落一滴软弱,只赤脚退到身后及腰的长桌,撑手坐了上去,两只细白的小腿无辜的垂下桌缘。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   真是太完美了。   雪白柔嫩的身子,没有任何棉垫的少女内衣紧紧绷出的浑圆弧度,窄细腰肢下薄薄的一层棉布,全然向他展开的诱人姿势,倔强的眼神,泛着水光的大眼......   他让被他放在手心上宠爱的少女,在他面前做出了最诱人的淫-荡模样。   “你不能碰我......”小萱抬眼望着慢慢走进她腿间的高壮男人,无法分辨全身隐隐的颤抖是因为害怕还是其它。   “小妖精,一天到晚都在引诱我”,尤拉双手撑在桌面上,把被他逼迫的娇艳女孩围困在自己胸口,一垂眼,女孩胸前隆起的雪白浑圆就看得他口干舌燥,刚刚沐浴完的肌肤上,还闪着带着潮意的润泽,一股任何香料都调试不出来的,少女天然的体香扑鼻而来。   “我才没有!”到底是太嫩,小萱受不住这种委屈,气恼娇斥。   “你有,你刚才洗澡都没关门,就是想等我进去”,尤拉翘起薄唇,赞叹的审视着仿佛一天一个样的少女**,一脸的虔诚和淫邪。   “小坏蛋,十三岁那年就勾引我看你洗澡......”他嘶哑着声音,一只巨掌突然抚揉上娇美的翘臀,将它往自己身前压过来,   “你胡说!”小萱恼怒的用手推开已快黏上她白嫩胸口的大脑袋,扭动着身子躲开他死皮赖脸的袭击,好低级!   “我胡说?嗯?那我让你看看我们俩谁胡说......”,男人一只手就牢牢控制住在他身下扭得让他快发疯的小身子,另一只手**辣的罩上女孩敞开的腿间,不顾她的尖叫,手指隔着薄薄的棉布,不断按揉小巧甜美的小颗粒,愈是撩拨,那神秘小点就愈是坚-挺,不一会,少女的甜蜜便被他高超的手指技巧勾引而出,透过棉质底裤,他的指尖触摸到了湿润触感,隔着纯棉底裤散发娇润的热度,挑战着他本就微薄得可怜的自制力。   “看,你有感觉的,”尤拉眼底闪出兴味笑意。   “你走开!你赌输了就不能碰我!你去找别的女人......”小萱用力推打他的坚实臂膀,竭力想控制住身上诡异的战栗,   “谁说我输了?”尤拉抬头,似笑非笑的盯着小萱溢满晶莹水光的大眼,   “我亲眼看见的!”女孩怒声指控,眼眶里的水波终于开始慢慢从眼角溢出。   尤拉看着她气恼得大眼里水光荡漾的小模样,心尖尖上既恨得牙痒痒,又爱得甜丝丝。   “我没有,小宝贝”,他叹气,认栽地抓过小萱抵在他胸口的小手,往下探去,按上自己早已塞满了裤裆,勃动得快要炸掉的粗壮。   “你上次看到的是个误会,它已经乖了很久了......”邪恶低缓的诱哄,载满柔情的表白,立即攻陷娇嫩的少女心,   “我不信......”小萱用力抽回发烫的手,娇哼一声,   “你的尤拉叔叔虽然是个坏蛋,可从来没有骗过你呀......”尤拉缓缓收拢双手,低下头想吻上那两片让他口干舌燥的晶莹红唇。   一只白嫩小手横插-进两人快要贴合的唇间。   尤拉顿住,眯眼看着身下几乎半裸,双腿大张将他夹在腿间的女孩。   “亲爱的尤拉叔叔,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现在,也不能碰我呢......”娇丽女孩的大眼里,闪过一丝同样邪恶的表情:   “碰了我,你还是算输哦”......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顶楼浴间,超大的按摩浴缸里只放了一小半的热水,微醺的陆进正不顾初云的娇软抗议,硬是亲手给她抹上满身的泡泡,邪恶的逼迫她用自己又软又滑的妖娆娇躯摩挲他仰躺的结实身体,为他清洗。   柔腻的娇躯被他用双手揽住,被迫贴着他全身滑动,结实的胸口,块垒分明的腹肌,长而有力的大腿,还有他腿间高高竖起的刚硬灼烈......   太过煽情的场景,让情-欲的烈火很快来袭,又快又猛。   陆进猛地翻身将一脸绯红的女孩压在身下让她靠在皮垫上,伸手将两条又细又白的长腿拉开圈住自己坚实的腰间,额头抵靠住她的,顾不得任何温柔,只咬牙用力将自己挤进那紧窄的要命之地。   初云仰起小脸,闷声战栗,他的胸膛带着热烈的温度,流下的汗珠滴上她的胸口,壮硕的亢奋深深进入到她的体内,带来强大的冲击,痛楚中夹杂着让她迷眩的快感,,让她发出不可思议的美妙娇啼。   陆进着迷的望着她,羞涩的女孩渐渐在他眼前展开魔魅的另一面,美得让他为之疯狂。   他加大动作,猛烈的进犯她,吮吸她唇里每一寸香甜气息,大掌揉捏着比以前饱满许多的柔软**,指间残酷挤弄着雪团顶端的粉艳,大口吞噬她发出的荡人心魄的呻-吟,带着她一起进入狂野而酣畅的天堂......   激情过后的短暂休憩,他把汗水淋漓的女孩搂靠进自己胸口,让她浑身都笼罩在他的味道里,仔细的为她梳理黏在濡湿脸蛋旁的柔细长发。   初云疲极,雪白的身上布满他放纵过后的痕迹,唇上胸前全是他的浓郁气息,陆进伸长手,打开一侧的水龙头,温暖的热水立刻倾泻而出,慢慢将两人包围。   陆进伸手捏-弄她的小耳垂,就是不想让她睡着。   夜色漫长,他的**,才不过刚刚开始。   初云蹙眉娇哼,只能无奈的伸手揽上他的颈,低声告饶。   “好困......”她娇娇的埋怨,   “还早......”陆进低吟,伸出手掌,捞起热水,慢慢清洗她身上残留的泡泡。   两人就这么泡在温暖热水中温存着,不时呢喃几句,好一会,初云问起了小萱和尤拉的事情。   “为什么说小萱是尤拉的报应?”初云从陆进怀里抬起头,一脸迷惑的开口,   陆进向来冷俊的脸扬起好笑的神情,   “那丫头,古灵精怪,两年前她和尤拉打了一个赌,如果尤拉能在两年内管住下半身任何女人也不碰,就能对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陆进捧起初云的脸,在她唇上轻啄一口,   “尤拉那个笨蛋,自己把自己套进去了,他忘记了那丫头,也是任何女人中的一个”,说到这里陆进越发忍俊不住,   “那要是尤拉没管住......?”初云讶然开口,   “那尤拉以后就不能碰她”,陆进笑了起来。   要管住自己就不能碰,管不住也还是不能碰,他这个兄弟,居然就这么上套了,真是蠢到家了,不过,他居然真为了个他以前最看不上的幼_齿小丫头憋了快两年,这一点,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啊......   初云趴在陆进胸口,惊讶到半天都没合拢半张的小嘴,陆进凑上薄唇,勾出她嘴里的香滑小舌,含在自己嘴里吸吮咋。,   “别人的事少管,明天我带你和昊昊出去玩”,他含糊不清的在初云耳边呢哝。   “乖,把腿张开,让我进去”,火热大手顺着细嫩诱人的美背滑下,揉上圆挺俏臀,诱哄她自愿包容下他的粗壮。   “呜——”浅浅低吟自他胸前传出,身上女孩在他的诱惑下神色变得魅惑迷离......   屋外远处沉静的夜幕悠远而神秘,屋内却继续引燃熊熊烈火。   一室的幽微中,只有浴室透出隐约的微光和夹杂在水波涌动的哗哗声中的j□j呢喃......   作者有话要说:先上篇过渡章,今天突然有急事出门,所以原本计划好的剧情没写完,只能先把肉汤上了一点,明天才开始走剧情。   小萱和尤拉的故事,我会放在正文完结后的番外,正文里就不会再有什么细节了。   昨天好多朋友冒出来鼓励我,很多还是潜水艇级别的,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激动心情了,只能继续努力码字来报答大家了,谢谢你们~~~~原来写文也能交到这么多的好朋友,这真是我写这文最大的回报了,谢谢你们,我爱你们。   谢谢13306854亲的地雷,谢谢。 ☆、第50章 当年的山寨   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屋内,大厅里女佣正在更换桌上的鲜花,厨房里偶尔几声器皿轻碰的清脆响声,屋外花园,早早起床的小家伙正在认真的研究着,看爸爸给的新礼物除了能轻易切下厚厚的木头以外,还能不能切开花园里的大石块。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但客厅里,坐在柔软沙发上的初云却正脸色煞白的拿着话筒,神情恍惚。   自从找到了孩子,拥抱了爱情,她觉得她的生命已近乎圆满。   但,内心深处一种摒除不了的遗憾感,还是会时不时地在她心口扎一下,当她越是感到幸福,这种遗憾就越是明显。   在陆进的默许下,她给加拿大的小姑姑打过电话。   知道她一切都好后,小姑姑叹息了许久,最后只告诉她,一定要幸福。   从姑姑口中她知道了,她失踪后,沈家对外宣称她已回加拿大继续学业,之前城中热炒的沈周联姻,仿佛只是大家茶余饭后的一个小玩笑,很快水过无痕。   消息隐蔽得再好也瞒不过有心人的打探,自有渠道的几家家长很快知道了内-幕,虽然碍于周家的面子不说,但到底看周夫人的眼神已不一样。   而沈家和周家,早已没有任何来往。   今天,她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接通,电话那头的沈母听到她的声音后,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当她忐忑不安的轻声告诉沈母自己找到了孩子,也过得很好请她不要担心时,电话那头,沈母冷淡的开口了。   “原来你还当我是你妈。”沈母淡淡的说,她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仿佛是在跟陌生人说话。   “如果你是被人胁迫,我们沈家拼了命也会把你救回来,但你不是”。   “你是自甘堕落,自甘下贱”。   “未婚生子,无名无分跟着个低贱男人,还有什么妳做不出来的?”   “前程你不要了,家你也不要了,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   一句又一句冷酷的话语,仿佛世间最尖利的刀,一次又一次的插-进初云的胸口,剥开她的血肉,挖出她赖以为生的心脏,让那伤口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妈......”,初云颤抖的嘴唇,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因为你,沈家和周家已经丢尽了脸”,沈母对那声细微的呼唤声恍如未闻。   “我和你父亲都已经决定了,就当我们没生过你”。   “从此以后,沈家,只有一个沈吉安,再没有沈初云,你好自为之。”   “咔”的一声轻响,沈母挂上了电话。   沈家,不要她了?   初云拿着电话,直直的坐在沙发上,面色惨白,心口处像被人狠狠斩了一刀。   这一刀,割去了心脏其中的某部分,让那一处空空荡荡,撕裂般疼痛。   眼泪慢慢沿着脸颊滑落,放下电话,她捂着脸无声的哭泣起来。   不一会,她被搂进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耳边传来低沉男声,   “别哭了,你还有我,还有昊昊”。   初云伸手死死的圈住陆进的颈,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放声大哭起来。   陆进搂着她,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在她耳边低声哄劝,温柔无比。   但谁也没看见,他俊美脸上一双黑眸莫测高深,嘴角却是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冷酷笑意。   这样很好。   不用他出手,沈家就主动放弃了初云。   以后,她就是只专属于他一个人的宝贝了。   ——————————————————————————————————————————   沈母的话,让初云难过了许久,直到又跟小姑姑通了个电话,小姑姑安慰她说等时间长一点了,她父母那边消了气以后沈家肯定会原谅她,初云才振作起了精神。   见她总算不再神情落寞,陆进也安排了一下,打算带她和昊昊出去走一走散散心。   酒店后门,三台加满了油的军车正在做出发前的例行检查,刚从军营那边过来,准备跟陆进一起出发的岩当见陆进还没下来,伸手接过了士兵手中的探测扫描仪,趴低身子亲自检查起车子的各个角落来。   谁也没想到,检查到陆进常坐的那台黑色悍马车时,伸入到车底的探测仪突然发出了“嘟嘟嘟”的警报声。   岩当眼角一抽,立刻让人起车然后猫身钻进了车底。   再次扫描后,岩当在越野底盘后部独立扭矩杆旁的一处隐蔽角落里,找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巴掌大小的小砖块,在这块东西黑色塑料外壳的一角,一个红色小亮点正每隔几秒闪烁一下。   顶楼,接到岩当报告的陆进听完电话后,面不改色的把电话塞回了口袋。   背着小书包的昊昊早已自己穿好了鞋子,乖巧的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等着妈妈一起出门。   陆进微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弯腰牵起他的小手,然后揽过换好衣服从卧室里走出的初云,带着两人走出大门。   电梯里,他轻描淡写的告诉初云这几天会去山寨那边住。   “呃?要住很久吗?”初云愕然看他,她还以为就只是在附近逛逛,什么也没拿。   “去住一段时间,尤拉那小妞想你了,而且那边有很多昊昊喜欢的小东西”,陆进微微一笑。   “东西我会叫人送过去,不用管它”。   “哦,”初云不疑有他,只笑着点点头。   几分钟后,岩当目送三台绿色军车开出酒店。   原先那台悍马被留在原处,炸弹已被岩当拆除,陆进一离开,他立刻调出录像,开始查起了这次针对独立军最高将领的暗杀事件。   对于这一切,初云毫不知情,她正抱着昊昊望着窗外街道上的繁华景色。   柏油大道,进口汽车,高楼大厦,一点也看不出这里就是当年她曾逛过的那个小镇。   不过,转出宽阔的城市大道后,车轮下的公路就慢慢变成了砂石路面,就和当年一样。   又过了一会,繁华城市渐渐被甩在了身后,四周景色也已变成了峻岭崇山,苍翠森林,再不见一丝文明气息。   水泥城市和原始森林,转变得如此之快,仿佛他们刚刚从之开出的那个处处霓虹灯的现代化城市,不过是一场臆想中的海市蜃楼。   初云伸出手贴在玻璃上,怔怔的望着车窗外一眼望不到头的连绵山峦,突然就想起了以前。   一瞬间,   只觉得恍如隔世。   “就几个地方变化大,其它地方,基本没变”,陆进见她一直看着外面,以为她惊讶环境的改变,开口跟她解释。   “我知道”,初云回神,轻轻点点头。   这段时间,她看了很多关于这块地方的资料。   受交通和地域限制,这里许多地方依然是被大山阻断,除了中心区这几年因为开放博彩业经济迅速兴起以外,被大山隔断的大多数地方,人们依旧过着贫穷、落后、文教不兴的生活,再加上正慢慢推行的替代种植计划,大大降低了当地人原本种植鸦片可获得的收入。   在这贫瘠的土地上,开出了世界上最美的罂粟花,然而这美丽的花朵,却让这片贫瘠土地经历了更多的艰辛与死亡。   这里的医疗还很落后,疟疾、伤寒与痢疾是此区最常见的疾病。   一场又一场争夺利益的战争,造就了这里一批又一批的孤儿。   这里的孩子90%以上没有上过学。   这里的人民因为曾经种植罂粟,被外界封锁、鄙夷,难以发展。   未来这片地区的领导人要想改善这种现状,只怕不是十年八年就能做到的了。   车子渐渐转上崎岖的山路,乖乖坐在初云腿上的昊昊并不知道妈妈的感慨,他只是对窗外越来越高的山和越来越密的森林十分的感兴趣,当隐藏在山林间岩壁上直泻进丛林中一道接一道的瀑布出现在他眼前时,瀑布边,甚至还看到了几只追逐着四溅的水珠的金色小猴,他瞪大了眼睛,几乎是一眨都不舍得眨了。   看着儿子那兴奋的小脸,陆进有些诧异的挑起了眉。   原来这小家伙,喜欢的是这种地方。   傍晚时分,他们进入了山寨的布控范围之内。   依旧是那条一边悬崖一边峭壁的险峻的山道,不过初云当年进去出来都是在晕迷状态,此时便十分好奇的左右两边打量了起来,昊昊更是一直趴在车窗处,着迷的看着一路过来的神奇景色。   远远望去,这条山路七拐八折的盘旋上山,不过初云并不知道,这里已经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在山下路口拐角处,已多了两间简易的用圆木搭建的木屋,木屋的两端各建了一座哨岗。   这个哨岗布控的位置非常巧妙,刚好是一个急转弯的位置,若是有敌人来犯,从山下进入这个拐弯前是被山体阻挡着看不到哨岗的,而进入弯道后,士兵却可以将对面的敌人看得很清楚,随时可以隔着山沟用机枪封锁前面的道路。   这处山寨可以说是尤拉和陆进安排的禁地中的禁地,陆进把一个营的兵力扼守在了这里。   这个地方,背靠山崖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火力攻击死角中的死角,炮击对他们山上的的营房根本不起作用,政府军哪怕来了一个团也不可能打得下来。   要上山就只有这条路,而山上寨子周围全是深山和老林,一旦有情况,随时撤入森林里十天半个月不出来,敌人也根本毫无办法。   早上之前,陆进并没有想过把要初云和昊昊放到这里,但发生了早上那件事后,没有百分百确保安全之前,他不能让初云和孩子再呆在酒店里了。   车子很快通过了沿路的数个哨岗,靠近已改成了巨大铁门的山寨大门。   初云远远的就看见了大门口等着的,神情懒散的尤拉和被他拉着的兴奋无比的小萱。   “初云姐姐!”小萱用力甩开尤拉的手,冲着军车直奔而来,跑到一半,她看见了被陆进单手抱下车的,长得无比漂亮的小男孩,   “天啊!天啊,天啊!”小萱张大了嘴,不住地围着躲到初云身后的昊昊打转,一脸想伸手抱但又畏惧陆进不敢动手的可怜神情,看得初云不停的抿嘴笑。   这边场面欢乐温馨,那边尤拉正冲陆进递了个眼神。   “已经查出来了”,尤拉无奈的摇头,为那个脑袋里装满了豆渣的大小姐表示默哀。   “是林蓓蓓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啦,儿女情长缠绵完了,故事开始转换场地咯~~~~~   大家记得留言啊~~~别刚浮起来就又下去了呀。。。。。   前几天看杜海涛事件,一下子看到了一个网友的写得一段话,当时就觉得胸口堵得慌,尤其是最后那几句,真的,一个又一个刷新下限的新闻,只让人感叹,中国人这都怎么了?   有兴趣的话,大家不妨看一下:   当我登上那古老的城墙,当我抚摸着腐朽的柱梁,当我兴奋的倚栏远望,总会有一丝酸涩冲上喉头,总听到有一个声音大声的说:记得吗?你的祖先名叫炎黄。   有人跟我说,曾经有一条大鱼,生活在北冥那个地方,它化作一只巨鸟,在天地之间翱翔。巨鸟有如垂天之云般的翅膀,虽九万里亦可扶摇直上。圣贤赋予我们可以囊括天宇的胸襟,为我们塑造一个博大恢弘的殿堂。   那时候,有个怪异的青年名叫嵇康,他临刑前,弹奏了一曲绝响,那宽袍博带在风中飞扬,他用了最优雅的姿态面对死亡。几千年过去,依旧有余音绕梁,只是他不知道,真正断绝的不是曲谱,而是他的傲骨,乃至他身上的衣裳。   我也曾梦回大唐,和一个叫李白的诗人云游四方,他用来下酒的是剑锋上的寒光,他的情人是空中的月亮。我曾见他在月下徘徊、高歌吟唱,长风吹开他的发带,长袍飘逸宛如仙人模样。   可是后来换了帝王,他用一杯酒捧起了文人,摒弃了武将。他的子孙最终躲进了人间天堂,把大片的土地拱手相让。然而在寒冷的北方,正有一支军队征战沙场,敌人都说,有岳家军在,我们打不了胜仗。可叹英雄遭忌,谗士高张,一缕忠魂终于消散在西湖之傍,一个民族的精神就这么无可逆转的消亡。然而血色夕阳中,我依稀见到,有人把它插进土壤,那是将军用过的,一支宁折不弯的缨枪。   时间的车轮悠悠荡荡,终于在甲申那里失了方向。于是瘦西湖畔,梅花岭上,为纪念这个悲剧建起一座祠堂。那个叫史可法的文弱书生,他不愿散开高束的发髻,更不能脱去祖先留给他的衣裳,于是他决定与城共存共亡,丢了性命,护了信仰。残酷的杀戮,如山的尸骨,并不能把民族的精神埋葬,有人相信,千百年后,它依然会在中华大地上熠熠发光。   就在千百年后的今天,我坐进麦当劳的厅堂,我穿起古奇牌的时装,我随口唱着myheartwillgoon,却莫名其妙的心伤,因为我听到一个声音大声的说:忘了吗?你的祖先名叫炎黄。   我记得了,一群褐发篮眼的豺狼,带着尖船利炮,拆了我们的庙宇,毁了我们的殿堂。于是百年之后的今天——   我们懂得民主自由,却忘了伦理纲常,我们拥有音乐神童,却不识角徵宫商,我们能建起高楼大厦,却容不下一块公德牌坊,我们穿着西服革履,却没了自己的衣裳。   在哪里,那个礼仪之邦?在哪里,我的汉家儿郎?   为什么我穿起最美丽的衣衫,你却说我行为异常?为什么我倍加珍惜的汉装,你竟说它属于扶桑? ☆、第51章 陆进的惩罚  军区总部林宅 林蓓蓓咬着下唇在自己屋内打转了好几次,终于还是坐回了床边,没有勇气去书房向父亲坦诚她让人在陆进车底放炸弹的事。 不知道陆进会不会查到是她做的? 想到陆进那张冷冰冰的脸,林蓓蓓忍不住微微缩了一下肩膀。 对这个她从十几岁就开始喜欢的男人,她是又爱又怕,既喜欢他的冷峻模样,又害怕他的狠辣手段,不过这一次,她是真的被气急了才敢做这种事。 其实那个炸弹虽然是真的,但是遥控器在她手上根本就没有打开。 她只是想吓吓那个娇滴滴的女人! 那个女人除了长得好看一点,还有什么好? 看上去娇里娇气,好像被风吹一下就会生病,一看就是那种嗲声嗲气娇得令人发腻的女人,估计阿进就是被她那种楚楚可怜的调调给勾了魂...... 可是金三角这种地方,根本就不是这种女人能呆的地方! 她让人放炸弹,就是想看看当那个女的知道自己差一点被炸死时会是什么表情,是会吓得又哭又闹呢还是会晕过去?最好是一直尖叫吵着要离开然后让阿进知道这种女人根本不适合他,最多只能拿来玩玩而已! 只可惜听回来报告的士兵说炸弹当时就被岩当那臭小子拆除了,阿进根本没让那女的看见,而是直接带那女人去了山寨那边。 真是气死她了! 现在也不知道阿进查没查到是她,嗯——,明天还是跟老爸说一声吧,有老爸在,谅他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想到这里,林蓓蓓放下了一直在嘴里啃咬的手指头,爬上床钻进舒适温暖被子里,伸手慢慢调暗墙壁上柔和的浮雕夜灯,然后放松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整个林宅都被一声尖厉无比的惊叫声震动了。 而几秒钟后,所有赶到林蓓蓓房间的人都被她的模样给惊呆了。 昨晚还好好模样的林大小姐,竟然无声无息的被人剃掉了一头的乌黑长发! 不但如此,她漂亮的眉毛也被剃掉了一边! 剃得坑坑洼洼的头顶,左一茬右一茬的还剩了一些头发,加上只剩下一边的眉毛, 让原本漂亮的女孩看起来无比的怪异,而床头桌的上面,还堆了一堆被剪下来的黑发! 哭得要死要活的林蓓蓓几乎把屋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而一早就去了总部处理公务的林总司令知道这个事情后,神色莫测的望了许久窗外的景色,然后打了个电话严厉的批评了林蓓蓓一顿,勒令她最近呆在家反省自己的行为不得出门。 至于独自一人前来领罚的岩当,则受到了警告,记过还有在没有光线的黑屋里禁闭七天的处罚。 三天后,林宅更换了全屋的安全系统与警卫。 —————————————————————————————————————————— 山寨这边,陆进和尤拉住的主楼位于最内围处,这里空气清新宜人,环境更是安静惬意,除了几个警卫,几乎没有什么外人能进来,原本对这里还有些阴影的初云在陆进“身体力行”的火热安抚下已无力去想当年的事了,而小萱对乖巧的昊昊简直是喜爱得不得了,以每天都能捏一捏他的小脸蛋为目标,整日围着昊昊打转,不过小家伙每次不耐烦了就会很淡定的去找爸爸,因为这样很快就能让跟在自己身后的漂亮姐姐安静下来...... 这天,陆进很早就带着昊昊出了主楼,说是要带他去参观玩具工厂,被他折腾了半宿的初云许久之后才起床跟着小萱去后山找他们。 山寨的内部比起几年前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道路依旧是那几条青石板路,不过有些大石块已经被踩得凹陷下去,路面变得有些坑坑洼洼。 跟以前不同的是,道路两边每隔几十米就多了一个木棚和简易吊脚楼,而每个楼上都站着两个手持武器脖子上还挂着手雷的士兵。 原先那处曾让初云胆战心惊的空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排一排整齐的兵营,当小萱牵着初云穿过军营后方时,在整齐的营房后面,初云远远看见了一排小平房,还有正坐在小平房门口说话聊天的几个女人。 这些女人都颇有姿色,但看上去每一个都神色倦怠,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而让初云震惊的是,这些女人基本上除了身上搭拉了件外衣,里面竟全是袒胸露乳什么衣服也没穿! “她们都是......营妓,不过都是自愿的”,小萱跟初云低声解释, “那些士兵憋不住了就......但是要给钱......”,小萱神色复杂的看了那边一眼,然后握紧了初云的手。 那一年,如果不是初云姐姐,也许她早就跟这些女人一样了,不,她会比她们更惨,也许早就没命了。 这些年,在尤拉叔叔的保护下金三角几乎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但她也看到了好多被那些高级将领玩弄致残的小女孩,那些女孩的悲惨模样,时常让她半夜从噩梦中惊醒,直到后来尤拉叔叔发誓说会永远保护她,她才没有再做噩梦。 “我们走吧”,小萱摇摇初云的手,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嗯”。初云轻叹一口气,心有余悸的点点头,跟着小萱快步离开,远处的几个女人神色漠然的望着被士兵包围护送而去的女孩,冷冷的撇了撇嘴角,不一会,几个女人妖娆的站起了身,肩膀一松,让披在身上的外套滑下,对着刚下了岗哨正朝着小平房处匆匆走来的几个士兵大方的展示着自己赤-裸的身体,待士兵们仔细的挑选好了以后,又一对一对的钻进了身后的小屋,很快,屋子里就传来了嗯嗯啊啊的喘叫声和闷哼声...... 后山一側的山体前,隐蔽的洞口外,两边执勤的警卫得到放行命令后,打开了封闭的大铁门让小萱和初云进去。 洞内很宽阔,混泥土抹平的墙壁,明亮的顶灯,还有良好的通风设备。 从小萱的口中初云知道了,这里原来是一个大型毒品加工场,当年被尤拉他们打下来后,将此处改成了专门放置军队武器装备的基地,而这几年,这里甚至开始变成了一个小型武器制作工厂,专仿国外买来的原品制作出一些小型的轻武器,而这种仿制产品逐步已成为金三角小型武装政权武器供应的主要来源,而这些走私贩卖武器的得来的巨额资金,才是真正支撑起陆进他们上万人军队军需的强大支柱。 沿着通道往里走了几十米后,山壁两边每隔几米就有一道紧闭的铁门,里面隐隐约约听到切割金属的响声,再走了几步,陆进从一间放满了各种武器的小型仓库里走了出来。 “宝贝儿想我没?”一见到初云,陆进的两只手就不由自主的搂了过来,小萱赶紧放开初云的手跑进仓库里去找小家伙去了。 “嗯——”初云被他搂得太紧,只能抬起头瞪他以示抗议,甜润丰美的红唇都已亲自送到唇边陆进又怎么会放过?他理所当然地健臂一收,将柔软的娇躯彻底卷入怀中,热烈的吻了下去。 偶尔经过的士兵们纷纷避开绕道而行,初云被陆进的热情拥吻到几乎全身战栗虚软。 “怎么办,过几天我要出去办事,好几天吻不到你了,真想把你放在我口袋里带着走......”陆进重重地抹弄着她的唇,然后贴着那润泽的唇瓣低语。 “你要去哪儿?”被吻到两眼汪水的初云靠在他胸口喘着气,好一会才问道, “去买点东西”,陆进含着她的耳垂低低的说, “会有危险吗?”初云抬头望他, “当然不会“,陆进低下头,在她怔然的小脸上吻了一下,然后牵着她进了里面的小仓库。 仓库里,靠墙堆放着一个又一个的木箱子,中间的空地处的一张竹席上,穿着牛仔背带裤的昊昊正盘着两条小短腿,拆开陆进扔给他的几把已被淘汰掉的旧式手枪,而蹲在一旁的小萱见小家伙这么沉迷,不住地在他耳边念叨着,用尤拉房里收藏的几把柯尔特、纳甘和恩菲尔德来诱哄小家伙让她亲一口。 昊昊完全没有听到耳边的念叨,他只埋着小脑袋很快的拆开了手里的东西,然后分别摆在席子上,研究着这些枪有哪些不一样的零件。 当他最后又把它们装好学着爸爸教他的姿势用两只小手举起做瞄准时,被陆进牵着手的初云。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baobao1985,重言,白菜,丽莲.....还有之前好多给我扔雷的朋友,谢谢大家的鼓励,谢谢。 还是那句话~~~~打滚求留言~~~潜水艇们出来透气哟!! ☆、第52章 甜蜜的旅游   陆进从不知道,他的女孩一旦下定决心以后会是这么固执,无论你说出什么理由她都一概不听。 她只用那双水润润的大眼睛无声地向你请求。 他都快顶不住了。 可是他真的不能带上她。 因为这次他是去柬埔寨购买军火。 整个亚太地区,柬埔寨是最重要的非法武器来源地,因为缺乏一个有力的政府,军火走私已经成为该国最有暴利可图的行业。 1992年到1993年间,联合国柬埔寨过渡当局从20世纪80年代参战的各派手中-共收缴了32万件轻武器和8000多万发弹药,而这些,只是越南、中国、泰国、美国和前苏联输送到柬埔寨的大量军火中的一小部分而已,现在,柬埔寨的武器交易市场上依旧可以买到大量的各式各样的武器。 几年来,陆进和尤拉途经泰国水陆两条运输路线走私了大批军火入缅,要么留下自用,要么再转手倒卖,如今在他们的手上,已经营着一张紧密的泰缅军火生意网。 这次这批货包括了上百只新型突击步枪,几十挺通用机枪,杀伤性手雷,火箭弹还有成千上万发步枪的子弹。 和谈成功了,这些东西转手就是十五倍以上的惊人利润,和谈不成功,这些东西也可以加强军队的战斗力。 这是一次需要跨越三国边境的秘密运输,而因为这一条线路太过隐蔽,他需要亲自走一趟。 可是初云并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如果陆进依然要在这片贫瘠而血腥的土地上生存战斗,那她和孩子就不可避免的会接触到他周围黑暗的那一面。 她厌恶战争,恐惧血腥。 这里跟她所生长的那个世界完全不相同,就连美丽鲜花,也藏着危险的毒液。 但是昊昊喜欢这里。 父子天性,血脉遗传。 这个孩子的体内流着和陆进一样好战的血液,强悍又野性。 而她,更是早已在他的手心里插翅难飞。 陆进说,总有一天,乱局都会结束,人们的生活会回到常轨,不会再有冒险,飘泊和冲突。 既然这是他的信仰,那,就让她更清楚的去了解他的一切吧。 陆进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的固执头疼起来,偏偏还打不得骂不得。 第三天,尤拉从外面返回山寨,知道这个事情后他坐在陆进对面大笑了许久,直到一柄泛着森冷寒光的匕首倏地擦过他耳际没入他椅子后面的墙壁,他才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表情,坐正了身子表情严肃的开口, “你带她去吧,就当去蜜月一下”,他朝陆进挤挤眼睛, “不是还要办那个事?正好你们回来可以办了,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 陆进皱眉看他,等着他下面的话。 “你就去露个面,剩下的事交给你调-教出来的那头小狼崽”,提到岩当时,尤拉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语气有些咬牙切齿。 “货一到手就让岩当押送回国,我会在边境接应他”, “他跟了你这么多年,那条线也不是没走过,不会有什么问题”, “至于你,只需要跟接头人那边碰个面就行,然后就带着小弟妹甜蜜去吧”。尤拉双手一摊,结束建议,看,多圆满。 陆进挑眉,长指轻点木椅扶手。 这倒也是个办法,货不在他手上,危险系数大大降低,他和岩当分开走,也可以转移有心人士关注的视线,让岩当那边可以更隐蔽的完成任务,顺便带着初云游玩一趟,回来的时候还可以把他心念念的那件事办了,一举三得。 只是—— 昊昊怎么办?让他自己留在这里,他能习惯吗? 昊昊自从进入过那个武器仓库后,简直就是如鱼得水。而当晚,关完紧闭后的岩当赶回了山寨,见昊昊喜欢研究枪械,他给昊昊展示了一柄自己改装过后性能更加稳定的AK,引起了昊昊极大的兴趣,第二天,小家伙就拆开了一堆的旧步枪和手枪,准备自己DIY拼装出一个新的“玩具”,沉迷得都快忘记黏妈妈了。 出发前一晚,初云小心的跟昊昊商量自己要和陆进出去几天的事。 靠在初云怀里穿着睡衣睡裤的小家伙先是呆愣了一下,然后低着小脑袋就不说话了,直到初云反复的解释自己会很快回来,他才抬起头,张着黑黑的大眼望向妈妈, “你们会回来吗?”他轻轻的问, “妈妈会很快回来,因为你在这里”,初云强压下胸口抽痛,微笑着开口。 昊昊的不安全感需要慢慢消除,所以她出去几天再回来,也可以慢慢加强孩子对爸爸妈妈的信任。 “你们会很快回来吗?”昊昊继续追问。 “会,因为我们最珍贵的宝贝在这里”。初云握着小家伙的小手,轻轻摇晃了一下, “最珍贵的宝贝?”昊昊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就是你啊”,初云把怀中的小身子揽紧,在他柔软的发旋处亲吻了一下, “你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宝贝啊......”她微笑着回答。 妈妈温柔似水的声音和香软的怀抱很快安抚下了小家伙的惶然,他有些害羞的埋下了头,在初云怀里放心的点了点头,然后发出一声小小的回答, “嗯”。 确认爸爸妈妈只是出去几天很快就回来后,小家伙很快放下心来,在初云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小心的给孩子盖上小棉被关上壁灯后,初云踮着脚尖退出了昊昊的房间。 当她关上房门准备回卧房时,突然听到了屋外走廊上传来一声震怒的暴喝声,而且这声音,分明是尤拉的,很快又是一阵拉扯声,期间还夹杂着小萱细微的呜咽声。 发生什么事了? 惊讶无比的初云快速的穿过客厅,拉开大门准备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别去了,不关你的事”,一只大手从初云身后拦住了她,从卧房里走出的陆进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摇头伸手抱住了初云。 初云愕然的回头望望他,又转头看向走廊那头。 木质长廊上,被尤拉一拳一脚揍倒在走廊一侧木板上的岩当正弯着腰,伸 手擦掉嘴角流出的血渍,而向来神情懒散的尤拉此刻一脸极其邪煞的怒容,一手转动着硕大铁拳,一掌紧紧箝住小萱纤细的上臂,眼神冰冷无比,有如逮到老婆红杏出墙的愤怒老公。 被他紧紧捏住手臂的小萱不敢呼痛,只伸着一只小手惶惶地捂着唇,嘴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声,神情惶然。 这,这是怎么回事? 初云张大了嘴,傻眼无比。 “小丫头刚跟着尤拉的时候他开玩笑说以后送给岩当做媳妇,这几年岩当没少整他”陆进俯在初云耳边大概的跟她解释眼前的混乱场景。 “尤拉自己的蠢事自己解决,我们别管了”,陆进瞥了一眼走廊上的一团乱麻,决定打死不去趟这滩混水。 他伸手“砰”的一声关掉房门,一把将还没回过神的初云抱起—— “宝贝,你那天好热情,今天再来一次好不好?”他一边大步走向卧房,一边低头含住女孩的小耳垂气息灼热的在她耳边呢喃。 这么好的夜色,抱着又娇又软的初云奋发向上才是最重要的事, 至于尤拉?管他去死。 —————————————————————————————————————————— 柬埔寨首都金边 金边位于湄公河、洞里萨河及巴萨河的交汇处,是柬埔寨最大的城市,既是全国政治、经济及文化中心,也是它的交通中心。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城市。 街道是整齐宽敞的林荫大道,沿洞里萨河的河边大道景色迷人,市内到处可见优雅漂亮的法式别墅,市内有很多古迹和风景名胜,随处可见精致的寺庙建筑,看得人目眩神迷。 陆进没有带她住进酒店,而是住在了租回来的民居里面。 木料和竹子修建在牢固的高木桩上,建成了通风凉快的民宅,房子掩隐在椰子树和香蕉树丛中,浓密的爬藤攀满了墙壁和凉台,静谧又美好。 初云原以为这一路会是小心翼翼的隐蔽出行,结果陆进却带着她大大方方的像是旅游般在金边闲逛游玩,他让她穿上宽松得看不出腰身的牛仔裤和从头罩到屁股的长衫,盘紧头发的头上还得戴着一个大大的帽子,而他自己,还是当年初见时的那种打扮,一条破旧牛仔裤和一件地摊上买的廉价T恤还有一顶运动帽。 两人看上去就像一对攒够了钱出来旅游的年轻小情侣。 他们去看金边王宫,那金碧辉煌,高耸入云的屋顶让初云惊叹不已。 他们去看王宫里面华丽的银塔寺,在里面,初云看到了5000余块镂花银砖铺砌而成的地面,大大小小全由黄金铸成的金佛,还有里面柬埔寨的国宝,一个半米高、用整块翡翠雕成的晶莹剔透绿玉佛。 城中的乌那隆寺,塔普伦庙,塔山佛塔.....每一处都留下他们的足迹,而每到一处佛寺,初云都会虔诚无比的跪拜祈祷,拜到后面,陆进摇头笑她傻气,说在这里当官的拜佛,做生意的拜佛,军人拜佛,杀手拜佛,现在她也来拜,佛主肯定会忙不过来,初云听了便急急伸手掩住他的嘴不让他亵渎神佛,却被他攥住白玉纤手在庄严的佛塔前吻个不休...... 夜晚,陆进牵着她的手去广场夜市吃小吃。 路边的小吃摊每走几步路就是一家,各种新鲜的“食材”让人目瞪口呆,配上胡椒盐及紫苏叶的还没长羽毛的鸭仔蛋吃的时候仍能见到小鸭的骨骼与羽毛,一箩箩炸得金黄脆裂的蟋蟀、黑蜘蛛就这样摆在摊面上,还有一种很像炸鸡皮的东西,初云凑近了看才认出原来是是人人喊打的肥大蟑螂......,而四周不时能见到年轻漂亮的女孩们一边说笑一边啃着手中烤甲虫逛街的场景,恐怖的虫虫大餐让初云没走几家就死命地拖着陆进赶紧离开了小食街往广场上跑去,陆进两手插着口袋,一边哈哈笑着一边懒懒地被她拖着走。 广场上人山人海,偌大的广场中央横七竖八地摆着各种小摊位,人们席地而坐,地摊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初云新奇的四处望着,陆进带着她走到一间专卖手工艺品的商店,一路跟着两人的几个便装士兵零零散散的站在了商店外面,有意无意挡住了外界的视线,初云坐下来开始细细挑选小东西,陆进则跟肤色黝黑身材干瘦的店主用当地话闲谈聊天,期间还进到店铺最里面呆了几分钟,等初云选好了东西准备付钱时,陆进那边也已达成了交易。 回到民宅后,一进入柬埔寨就不见人影的岩当突地出现在了屋里,浓眉俊目的脸上还带着几处没消褪的青紫。 听完陆进的吩咐后,走出房间的岩当腼腆的跟初云打了个招呼,然后直接就从二楼平台翻了下去,很快又消失在了黑暗中。 “你不是说来这里买东西的吗?”看到神神秘秘的岩当,初云才发现自己似乎还是没搞明白陆进出来这一趟是干嘛的,不由得神色迷惑的轻问走到她身边的陆进。 “嗯?买,明天去买,买完我们就回去了”,陆进挑眉一笑,该买的都买完了,明天给儿子挑礼物去。 “呃?就这样?”初云愕然看他,出来这一趟,就是在这里玩了几天? 她还以为他要去办很多事。 “事情已经办完了,明天就回去,我都跟你说了没什么事”,陆进摇头轻笑,伸手把她从沙发上拉起。 “这两天开心吗?”他搂着初云细细的小腰,在她耳边低声问她, “嗯,”初云点头,抿嘴微笑,这几天是她这么久以来最开心的时光了。 “开心就好,以后我们带昊昊一起来”,陆进低头在她嘴角印下一吻,然后贴着她耳际开口, “我好累,你来帮我擦背......”他将面红耳赤想反抗的初云硬是拽拉进了窄小的浴间...... 刚好能站下两个人的狭窄空间里,热水哗哗地喷洒在地上,浴室里很快就热气迷漫起来,顶上的小小抽风卖力的工作着,但它根本抽不掉里面的淫靡气息。 娇小女孩被抵在冰凉的瓷砖墙面上,两条细白小腿被迫夹在男人蜜色的腰间,一双大手捧住她的挺翘小臀不住揉捏,男性阳刚的分身悍然绷挺,暴动地不断侵入着柔嫩秘处。 “宝贝,喜欢吗?嗯?”男人恶意的在她身体里挤弄, 才没有,她难受得都快死了!初云发出一声低泣。 “你喜欢,你看,它在欢迎我揉它”,陆进沙哑呢哝,一边用手指暴躁的折磨她胸前红蕊一边在她耳边不断低语, “初云,要我吗?”他在欲-火狂烈的最巅峰残忍地停下他的欺凌,逼问已陷入迷乱的女孩。 “要......”空虚与失落铺天盖地朝着初云袭来, “陆进!”她哭喊着哀求他, “喜欢我吗?初云?”他的哄诱已濒临崩溃的边缘,自己都已忍受不住, “喜欢——!”女孩在他胸口甘心点头,哽咽出声, 小手紧抓在他臂膀处颤颤乞求, 陆进放开自己,全然进击!强猛地冲刺,享受胜利的滋味。 他就是要她开口,就是要她乖乖搂着他的颈子,就是要她主动挺身欢迎他的进犯。 他已经沉沦,她也必须跟他一起沉沦。 不论天堂或地狱,她只能和他在一起。 女孩被他的激越节奏冲击得两眼昏花,只能伸着拳头不住捶打他结实的手臂,被他蹂躏得红肿发烫的小嘴里不住发出含糊娇吟,当男人加大力道猛力深入被他笼罩在怀里的娇软身子时,她哀泣一声,死死用细白牙齿咬住了唇边的坚硬肌肉,眼角渗出不知是难受还是愉悦的泪水,和着被水汽染上湿气的发丝睫毛不住向下滚落着水珠,一起滴落到了地上奔腾的水流中...... 整整一晚陆进都在折腾着初云。 他凶狠地攻击她,毫不留情,但他的猛烈进犯却伤害不了她,反而使她成长得更可怕。 她在他怀里呻-吟,哭泣,放声娇唤着他的名字,让他爱不释手。 幽暗中,小小屋内深处只有低沉的粗喘,以及闷在吻中的娇吟。 激情过后,他们亲吻,喘息,迷离。 最后,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安然休憩。 这个拥抱是如此的温存。 因为这一刻,他们之间没有了身分的差距,没有了父母的阻隔,没有了一切世俗烦扰的干阂。 只有爱。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小甜蜜一下......    ☆、第53章突来的危险     被陆进折腾了一宿后,精疲力尽的初云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然后陆进逮住她又亲昵了好一会才把她从床上拉起。   下午,两人到了金边附近的杜特拉,这里有一个隐蔽的,较具规模的非法武器交易市场零售中心,在这里,一把状态良好的新型号手枪,只需要花费100到120美元就能买得到,陆进拉着初云懒懒散散的逛了一圈,最后挑选了两柄价格昂贵的军用匕首,然后让人给他用小盒子装好准备带回去给儿子做礼物,而逛完最后一站后,他们踏上返程的路。   柬埔寨和缅甸并不接壤,从柬埔寨穿过泰国向西北方向约250公里才到缅甸。   原本一直跟着两人的士兵大部分已被岩当带走,因此从曼谷到边境回程的路上只剩下了两辆越野车。沿途人烟稀疏,乡野田园风光一路相随,长途的车程和窗外单调的景色让靠在后座的初云一直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她趴在陆进的大腿上迷迷糊糊的时睡时醒,不时还被陆进偷吻数下,不知道过了多久,陆进用手指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温柔叫醒她,   “宝贝,起来了,我们快入境了”。   “哦”,   初云神色迷蒙的从他大腿上爬起,揽着他的颈子起身,散开的长发流水般泻下,陆进张开手指,慢慢梳理着披在他手上的顺滑乌丝。   初云趴到窗外一看,天色已暗,看上去有些雾蒙蒙的。   他们现在还开在蜿蜒的山路上,窗外是正变得灰蒙的树林和高山,远处依稀能望见星星点点的小镇灯火,下了山路后,公路上才渐渐变得热闹起来,不时会有运输的大货车开过,而沿路好几处的检查站透露出的迥异气氛,提醒着初云他们已来到了泰缅边境。   泰缅边境以山为隔、以河为界,一条湄河将泰国和缅甸分隔两岸,中间架了一座“泰缅友谊桥”,两边桥头就是两国各自的检查站。   没有严重的边境危机时,虽处两国边界,泰、缅人却可自由往来,两岸的人民随时可在开闸后拎着菜篮子过境,不过严重的时候双方的军队却是剑拔弩张,重兵布防,甚至轻型坦克和重炮都架到岸边过。   站在桥头向上游和下游望去,能清楚地看到河面上有好几处私渡,不时有小船从节茨鳞比的房屋中钻出来,又很快消失在对岸的墙院中。几个人在河边摆张桌子收费就可以送人过境,那些不愿办证或不便办证的人从这里就可以十分方便地跨过国界进入对方的国土,夜黑风高时节更是各种违法违禁货物走私过界的好日子......   一路过来,陆进他们碰到好几拨在公路上检查的士兵,而进入边境后,他们携带着突击步枪,驾驶着越野车行驶在公路上也不再做任何的掩饰,因为检查站的士兵对这些根本是视而不见,只要交上过路费就可以通过,初云一直纳闷他们要检查的是什么东西,陆进知道她的纳闷后忍俊不住的抱着她揉搓了好一阵,最后才告诉她,在金三角地区活动有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武器不被限制。   枪支和毒品在世界各地都被视为洪水猛兽,携带这两样东西都是违法的,而在这里,武器和毒品却是最普通不过的东西,至于一路上的检查,不过是索要过路费的噱头而已。   到了桥头,泰方负责检查的士兵把他们的越野车拦了下来,陆进的人从前面的越野车上探出了头,笑着跟对方说他们是去曼德勒采购宝石的,一边说一边递了一包香烟过去,当然,在烟盒的下面,还压着几张叠好的美金。   领头的士兵心领神会地接过香烟装进上衣口袋,粗略的检查完两辆车上所有人已盖了章的临时过境卡后,挥挥手示意他们过去。   车子缓缓开过检查站,朝着桥对面的另一个检查站开去。   这桥并不长,也并不宽,只有双向四车道,桥面为水泥预制,并没有什么跨境大桥的雄伟气势,因为天色已晚,桥两边来往的人已不多,远远望去,还能见到桥的另一头缅甸边检处几个荷枪实弹的哨兵正在来回巡逻。   就在他们的车刚开出检查站几十米到达桥中时,后方一辆外表普通的黑色面包车突然加速,一下子超过了两台越野车,两车擦身而过时,正闭目玩捏初云小手的陆进倏地睁开了眼!   “嗤——!”地一声,开在前面的那辆越野车左前轮突然漏气失控,车头猛地一拐差点就撞上了大桥护栏!   而面包车迅疾超过两台越野后在前方二三十米处“唰!”的急刹停车!   受前面急打方向盘的车子影响,后面的车也跟着猛地踩下了刹车!   “怎么了?”急刹中,初云差点撞上前面椅背,陆进迅速用手护住她,初云惊讶看向面色突然冷凝下来的陆进。   车子停稳后,陆进松开初云,起身两手撑在前位椅背上望向远处突然停下的面包车处。   前面稳住失控车辆后的士兵也迅速停下车子,然后推开了车门下车准备检查车轮。   此时面包车后门突然打开,两个黑衣黑裤的男人飞快跃下,在桥面一侧斜斜对着两辆越野车的位置处一人半跪在地上安置了一个小小的三脚架,另一人快速将一个军绿色长弧形块状物体安装在了三脚架上!   天色昏暗,前面已下车的士兵们还没看清对方的动作,这边陆进已眼角急抽,一把抓过对讲机暴吼了一声——   “快撤!是定向雷!!”   急吼一声后陆进猛地扔掉对讲机一把就抓起了初云的胳膊!   “跟紧我!”他一脚踢开靠近大桥栏杆这一侧的车门将初云拽拉下了越野车!   两步跨到栏杆处后陆进毫不怜惜地把初云托举翻过栏杆然后自己撑手跟着越过!其它士兵也反应迅速立刻跟着冲向大桥围栏!   虽然他们的动作迅疾无比,但远处的黑衣人却已引爆了那枚号称“噩梦”的FFV-013R定向雷!   “轰——!”   巨响声中,无数碎钢片以每秒1700米的速度呈扇形集束弹道喷射而出袭向两台越野车!破片以水平弧面在几十米的距离上形成了一片恐怖至极的杀人弹幕!   “砰砰砰——!”相当于数十挺机枪同时开火的火力密度瞬间将两台加厚型越野车打成了筛子!   距离十几米就能有效击穿10毫米厚度钢板的恐怖破片在击穿车窗车门后形成了数量更多的次级破片,朝着陆进等人飞射而去!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秒,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初云在爆炸声响起的同时被陆进猛地扯到了他的胸口!   “屏住呼吸!”   陆进用自己的宽厚背部护住她的同时带着她跳下了十几米高的水泥大桥!   “啊——!”来不及翻过栏杆的士兵只发出了半声惨呼就被无数破片穿透了身体!   斜向朝着越野车发射的弹幕范围太大,桥边上几名匆匆赶路的无辜平民被弹片波及,同样悲惨地被扫射而亡!   面包车上的几名黑衣人飞快穿过桥面举枪朝着河面扫射,子弹“突突突”的在水面上扫了几圈,但黑漆漆的河中除了几处还在荡漾的水纹,已不见了他们要暗杀目标的身影!   几人紧张的注视着水面,大约过了十来秒后,沿河下游一处地方出现了波动水纹。   “追!”   找到目标后,几名黑衣人紧跟着翻身跃下了桥!   一些亲眼目睹惨剧发生的居民们惊恐的尖叫着四处奔跑躲避,场面十分混乱失控,突来的炸弹袭击也同时引起了桥头两面武装士兵的紧急戒备,而等两边派出的士兵小心翼翼的接近爆炸现场时,只看到了桥中一辆大敞车门的面包车和两辆已被扫射得面目全非的汽车,靠着桥边还有数具惨不忍睹的尸体,而那一处桥面上,已没有了任何袭击者和被袭击者的身影。   ——————————————————————————————————————————   陆进刚说完那句“屏住呼吸”,初云就用力的长吸了一口气!   她虽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但对陆进向来信任的她身体比大脑更快的做出了反应。   “噗嗵”一声,她被陆进带着跃下了桥,直直掉入河水中!   冰凉,漆黑,浑浊。   强力的水压下,浑浊的河水立即钻进了初云的鼻子耳间,差点让她呛进鼻腔,用力憋下那口气后,她不敢张开眼,只死死的屏住了呼吸。   沉入水中后,陆进并没有带着她冒出水面,而是在水中带着她朝下游处迅速滑动起来。   几秒钟后,身后传来子弹穿入水中发出的“噗噗”声,紧跟在陆进身后的一名士兵大腿处被子弹扫中闷哼一声在他们身后冒出了头朝着岸边游去,而陆进拉着初云依旧在水中潜行。   顺着河水游动并不费太多的力气,而看似平静的河水其实水流速度并不慢,就在初云快憋不住气的时候,陆进带着她冒出了水面,然后两人在靠近缅甸这方的一处宽阔地带上了岸。   狼狈兮兮的爬上岸边后,初云喘着气飞快回头看了一□后,此时他们离方才跃下的大桥已经很远,但隐隐约约还能看见桥面上忙乱闪动的人头,   “快走!”陆进深深吐出一口气,拉起初云就走。   顾不得浑身滴水的衣服头发,初云快步跟在了他的身后。   “啊——!”站稳后抬头看向陆进的初云倏地发出了一声惊叫!   “陆进你的背——”   河岸对面影影约约的灯光倒影在河面上,昏暗光线下,初云猛地瞠大了眼睛!   陆进后背的T恤此刻已全部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肩胛,手臂,背脊等好几处地方,深深嵌入了泛着寒光的钢片!   作者有话要说:表拍我啊。。。。。。   不准拍我啊。。。。。。   我让进哥哥受了点小伤。。。。。。是为了剧情发展剧情发展。。。。。。   文中定向雷是瑞典在“双刃大砍刀”的基础上研发生产的很恐怖的一种武器,~~而好莱坞电影《剑鱼行动》一开始有一个“大砍刀”这个炸弹的爆炸场面,有兴趣可以看一下,另外,真实的友谊大桥不过百米,剧情需要我夸张了点,大家不要考据哈~~~   算了,你们要拍就拍吧。。。。。。留言拍哈~~~~~   亲亲章鱼又给我丢雷了~~~~谢谢你~~~~~ ☆、第54章   “我没事!先离开这里再说!”,陆进头也不回,拉起初云的手迅速穿过窄窄河滩闪进河岸边肥大阴密的芭蕉树丛中,随着他每一步的走动,他背部伤口不断渗出鲜红液体,合着水滴渐渐顺着衣服下摆处滴到地面。   初云看着他背后不断滴落的血水,眼泪簌簌无声沿着面颊不断流下。   但她一声也没吭,只死死咬着唇,全力奔跑着跟在他的身后。   因不时会有村民翻山越岭,一条蜿蜒崎岖的小路从山脚下朝着山上延伸而上,时隐时现在茂密的丛林间直至消失在群山深处。   穿过了河岸边几户民宅,两人很快沿着山坡上的小路钻进入了茫茫密林间。   一进了山,陆进便带着初云离开了那条被当地居民踩得没了草的光秃秃的小径。   又走了大约十来分钟,陆进在一处靠着岩石的隐蔽灌木丛处停了下来。   “得先处理一下伤口,不然很容易被那些人追到”,陆进放开初云的手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脸色因失血有些微微发白。   “陆进你的伤——”初云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水扶住他的手臂想看清楚他的伤势,但在没有月光的暗色树林中,她几乎是两眼抹黑,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陆进的身影轮廓。   “乖,这是小伤,别怕”,陆进拍拍她的小手低声安抚她一句,然后转头在四周草丛间找寻起来。   不一会,他从那块巨大山石下方阴湿处的丛植地被里连根拔起几株还长着紫色小花的草药。   “来,帮我把那些小东西弄下来”,陆进把草药扔在潮湿地面上,背对着初云盘腿坐下,拔出随身带着的匕首,迅速从前面开始割开上身的T恤,   “怎么弄?我要怎么弄?”初云“扑通”一声半跪在他身后,含泪小心翼翼地帮他把割开的衣服从他身上剥下。   “用手拔-出来,然后用这个药堵住伤口”,对布料碰触到插在肌肉里的钢片带来的剧烈疼痛陆进眉头也没皱一下,他随意拍掉一株草药根茎上的湿泥然后把茎块掰断塞进嘴里大口嚼了起来,不一会,他将嚼好的呈胶质样的草药吐在手心递给初云,   “我,我看不清......”,林子里太过昏暗,初云张大了眼也只能勉强看见陆进后背上有好几处伤口,但她看不清楚伤口的具体模样,一着急,她忍不住抽泣一声,眼泪滚落进身下泥地,只觉得自己没用到了极点!   “乖,别哭,马上就有火”,听到她的垂泣声陆进转过身抚上她正在垂泪的小脸低哄她,暗骂自己竟忘了她不像自己可以夜间视物,这个样子让她给他处理伤口真是为难她。   他迅速伸手在裤袋里摸出泡了水的军用火机,眯眼看了一下,嗯,没泡太久,应该还能用。   甩了几下火机 ,再对着出气孔使劲吹几下后,陆进试着拨了几下——   “啪啪”两声火机就打着了,幽暗的林子间立刻有了昏黄亮光。   一有了光,初云立刻泪眼迷蒙的检查起陆进的背部伤口。   此时陆进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被割开剥下,露出光裸结实的上身,但他的整个背部已被血水染成了红色。   右肩处,背胛处,左臂上方等好几处被钢片插-进的伤口在刚才急速游泳和走路等动作摩擦下变得血肉模糊,而随着他的呼吸起伏,伤口处还在不断渗出血液。   真正看清了伤口后初云反而镇定了一些,急促的喘了口气后,她伸手拿过陆进手上那团黑乎乎的草药,另一只手轻碰上肩胛那处狰狞伤口里的冷寒钢片——   “你忍着点!”颤抖着声音说了一句后,她吸气,手上猛地用力一把将钢片拔出!   “哧——!”一股血水从伤口处喷出!初云立刻拿起已卷成一团的衣服按住伤口,然后在擦掉鲜血的瞬间将手心上黏糊糊的草药敷了上去!   “别怕,一个一个来”,陆进沉稳安抚几乎浑身都在发抖的初云,拿着火机的手纹丝不动。   “草药给我!”,初云欣喜发现手中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敷上去后,伤口很快就停止了流血!   陆进轻笑一声,伸手把另几根草药的茎块递给她。   此时初云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学着刚才陆进的样子把茎块塞进了嘴里使劲嚼了起来!   这块茎嚼起来微微发苦还有明显的粘滑感,不一会就变成了胶质一样的东西。   有了刚才的经验,初云动作更加快速了起来。   只有拔到陆进左臂上方那处伤口时,因钢片插入太深,而初云纤细手指沾到血水后变得十分滑腻,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将钢片拔出,一急之下,她干脆跪到了陆进身侧,俯身用唇覆住了伤口,柔软小舌轻探到钢片位置后,再用细白牙齿咬住了钢片。   “嘶——!”昏暗火光下,陆进因初云的动作忍不住闭眼轻喘了一下!只觉得心神一阵荡漾,被柔嫩唇舌碰触的伤口处突然间就变得又酥又麻起来......   敷好了草药的伤口渐渐停止了流血,初云将手中已被鲜血染透的衣服摊开,勉强找了几处还算干净的地方撕开准备将几处伤口包扎起来,但那布料太过单薄,她干脆用刀割开了自己身上T恤的下摆处,然后撕成布条,一处一处的将陆进后背几处伤口包扎了起来。   陆进的伤口全部处理好了后,初云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软软坐到了地上,直到这个时候,她的两只手才真正开始颤抖了起来。   一直没有出声只随她在背上动作的陆进举起手中火机,凝睇正坐在地上后怕的女孩。   她浑身湿透,发丝凌乱贴在脸颊颈部,割开了下摆的T恤隐隐露出细腰间的白滑肌肤,两只白玉纤手此刻变得血红一片,就连嘴角,也因刚才帮他处理伤口染上了鲜红血渍。   她看上去很狼狈。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她此刻美得不可思议。   “那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   关掉了打火机的密林突地变得幽森暗惨起来,初云抱着手臂低声开口问道。   “冲着我来的,不是政府军派来的就是我们军队里出了叛徒”,陆进一边回答一边检查手里浸了水的手枪。   金三角想要他陆进命的人很多,但最有可能的,还是政府军那几个主战派的老家伙。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他早已成为政府军领导人的眼中钉。   这么精密的暗杀行动,只怕不止计划了一天两天。   而对方这么快就掌握到了他一直变换路线的行踪,看来独立军高层里面,已出了叛徒。   啧,枪不能用了。   刚才跳河太急没做准备,那河水又太浑浊,枪管里已进了泥沙,没清理干净前已不能再开枪,否则会炸镗。   陆进摸摸身上,只有那柄常年贴身而放的匕首了。   不过,当你需要一个一个干掉敌人的时候,刀,才是最好的武器。   “怕吗?宝贝儿?”,黑暗中,陆进抚着初云有些脏污的小脸,凑过头去在她脸上印下温柔一吻。   “有你在,不怕”,初云立刻摇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甚至对这突发的一切还处于茫然状态,但从好多年前起,只要有陆进在她身边,她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初云咬着下唇轻声问他。   陆进微微一笑,牵起她的小手将她拉起来,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怎么办?当然是干掉他们,然后回家”。   ——————————————————————————————————————————   森林深处,幽暗无光。   百丈高木的树皮布满了厚厚的青苔,那青苔竟还微微发出磷光。   军靴轻巧地踩在树林间的积叶上,无声又无息。   透过狙击枪上的红外线瞄准器,全副武装的枪手警惕的在黑暗中搜索着目标。   他们一路追踪着对方的踪迹进入到了这片深山老林,没有人敢掉以轻心,因为,他们的目标是金三角出了名的杀神。   脚下的土壤很湿,林中不见一丝光线,黑得有一种死亡的感觉,空气又闷又热,带着森林里特有的腐臭和潮湿的味道,隐隐还飘散着一丝人血的腥味,枪手心中一凛,更加仔细的搜索起来。   没走几步他透过瞄准器在一棵几人才能合抱的长满了蔓藤的大树下发现了一圈沾了血的绷带。   举枪在四周扫了几圈没有发现异样,他没有一丝声响地踏着厚厚的落叶走了过去,用军靴脚尖拨了拨地上的绷带,   是鲜血,绷带四周的叶子上还有几滴血渍,看来那人曾在这里换过药,而且刚离开没多久——   不对!他那种老手怎么会留下这个?!   想到这里枪手立刻往后退去,手里的枪也迅速举起瞄准——   “啊——!”一脚踩进藤蔓套的枪手突地发出一声惊呼!   隐蔽在高高树叉上的陆进在他踩进套子的瞬间蓦然向下沉落,手中拽着的柔韧蔓藤被他带动倏地将枪手倒拉了上去!   一个跃下,一个上升!   “突突突——”惊乱中枪手扣动了手中扳机,子弹飞射进四周粗大树干上!   不过他也只来得及扣动一次了。   交会瞬间,暗夜中寒芒一闪,黑色头颅突地飞离人身,陆进掠落之处,对方的鲜血飞洒出了几米之外!   “咚!”几米外传来人头的沉闷响声。   “宝贝我们走吧”,陆进甩开匕首上的血迹,拎起枪手手中的狙击枪,转到粗大树干的后面,拉起捂着耳朵蹲在树下的初云继续朝着林中走去。   几分钟后,听到枪声赶来的另两个黑衣人看着地上的断头尸狠狠唾了一口唾沫,面色凶狠的朝着树林中追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又到了码字倦怠期。。。。。。怎么也打不起精神码字,咋办?   快别潜水了,出来安抚安抚可怜的陶陶啊~~~~~~给点力啊!! ☆、第55章   夜未央,色更浓,微风熏热。   林间沉闷湿热的空气预示着,东南亚这片常年高温多雨的热带雨林,很快就会有一场带来凉意的雨水了。   无尽的黑暗让人的听觉似乎被放大了数倍,四周的细微动静变得无比清晰,不知名昆虫发出吱吱的叫声,细小虫子爬过草丛的声音,叶片飘落到地面的声音,还有,仿佛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一路追踪着目标的两个黑衣人在追到了一片泥泞草地时,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极不自在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因为他们接过了这么多次的任务,从未有过。   他们只觉得四周黝黑的丛林像一张正准备吞噬生命的黑色大嘴。   仿佛他们一直在追杀的对象,现在正在暗夜森林的某一处阴冷的看着他们。   两人握枪的手心微微有些冒汗,隐蔽在大树后面透过夜视仪再次仔细的扫了四周一圈。   左右两边高木林立,前方是一大片泡着水的泥泞草地,再远处是荆棘的灌木丛。   没有对着他们的枪口,没有躲在树丛后的人影,甚至没听到第三个人的呼吸声。   一切都很正常。   两个黑衣人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在这么黑暗的环境下,没有夜视仪几乎就是个睁眼瞎,那人再厉害也不敢点火照明,而他们不但可以很清晰的看见目标,还全副武装,双方装备几乎没有任何可比性。   两人对看一眼,微微点头,准备穿过泥地继续追杀目标。   这片烂泥地应该是大型野象打滚嬉戏过的地方,许多草皮已是东倒西歪,这一块那一块的,一脚踩下去,泥水就淹到了小腿处。   两人警备着四周,踩着烂泥慢慢前进,手指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枪。   只是当两人快走到泥地中间位置的时候,前方树林里隐隐传来了女孩惊慌失措的哭嚷声——   “陆进!陆进你在哪儿?你别扔下我!我好怕!呜呜......”   那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除了疑俱,还有被抛弃的惊恐。   微弱,颤抖,哀怜,娇软得能让听见的男人胸口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暴虐**!   是那人一路带在身边的那个妞!   那个又美又娇,在黑夜里仍白皙如玉般的小妞!   那人果然够狠,为了逃命连这么美的妞也扔下了!   惊恐的呜咽声时断时续,女孩似乎正在灌木丛里四处瞎撞找路。   两个男人微微放低举起的枪对视了一眼,嘴角同时露出一丝男人才懂的淫邪笑容——   等干掉了姓陆的,他们可以好好爽几天了!   就在两人互递眼神的瞬间,一直伏在他们脚下不远处烂泥塘里的陆进突然暴起!   他五指大张支抵着泥地,脚尖稍一发力,人便像脱弦般弹起!   那浸在泥浆里的精悍身体每一寸骨骼肌肉都配合得完美无缺,没有一丝瑕疵,整个身体犹如一颗射向敌人的子弹,瞬间就闪到了两个杀手的中间!   两个黑衣人惊骇举枪,但他们持枪的手已不听他们的使唤!   因为两只冰冷的手已搭在了他们拿武器的手臂之上,然后迅速一扭——   两人的肩臂间关节同时被拧断了!   “啊——!”   “啊——!”   两个男人同时发出了一声凄绝惨叫!   那样可怕的一扭,两人只觉得自己不是臂磅被卸了下来,而是整只手臂已被拧断!   更可怕的是。   这一伸手间便废掉两人臂膀的只是一个人!   而他们竟完全没有办法开枪!   多年的杀手生涯让这两人在巨大的痛楚中仍用了另一只手摸出了腰间的手枪!   但其中一个的手刚抬起眼前就银光一闪,他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已被削断!   食指一断,血流如注,没等他另外换指,陆进的手掌就切在了他的右颈大动脉上。   男人立刻就软倒了下去,像一条给抽了筋骨的蛇。   而另一个男人惊骇举枪!却倏地被一只沾满泥浆的手臂勒住了颈部——   “咔!”的一声,黑衣男人整个颈部突地被向后拧了180度!   陆进手臂松开,“咚”的一声,那人面部朝下,双手朝上的栽进了泥浆里。   那头,是再也转不回去了。   扔掉手中尸体的陆进伸手大力抹掉了脸上的泥水,然后看也不看脚边的尸体快步朝着灌木丛走去,经过一处小小水洼处时,他俯身稍稍清洗了一□上的泥浆。   刚站起身,借用之前那个红外线瞄准器找寻到他的初云就已飞快的奔出了灌木丛,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有没有被吓到?”陆进接住主动投怀送抱的柔软娇躯。   “你的伤有没有事?”初云着急问他,顾不得他赤-裸上身全是水渍,伸手就摸向他后背绷带处。   刚包扎好就泡进了泥水塘里,她真怕他的伤口会发炎。   “没事,待会清洗一下重新上药就好”,陆进搂紧她,低声轻哄。   “嗯”,初云轻呼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你刚才哭得真像,我听得心都疼了......”陆进看着她沾着泥水的小脸轻轻笑了起来。   暗夜中,他的黑眸亮得像星子一般,不等初云开口回答,他伸出双手捧起了她的小脸,然后低头就在那脏兮兮的白嫩脸蛋上狠狠咂了一口——   “宝贝,我们回家吧”。   破晓,一丝阴霾光线穿过树叶透入林中。   树林边上浅浅小溪边,陆进站在水流激越处清洗身体。   他捧起清水,就这样迎头迎面的泼在脸上,身上赤精的肌肤碰过冷水后散发着丝丝热气,后背几处血肉模糊的伤口因为大力的扯动又开始渗出了血丝。   “陆进你好了吗?”洗干净沾满泥浆的绷带后,初云着急的在溪边等着陆进换药。   陆进甩甩湿发大步走上岸,笑着在初云身边坐下。   被泥水浸泡过的伤口周边已微微泛白,一举一动间,伤口处仍在往外渗血,初云咬唇小心的用布料吸掉水渍,照着陆进的吩咐用小小的匕首刮掉伤口边上已发炎的烂肉,然后再次敷上之前那种止血消炎的草药。   重新包扎好伤口后,她一直发红的眼眶终于掉下泪来。   “陆进”,她低低开口,   “嗯?”陆进微微侧头看她,   “以后,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好吗?”初云含泪抬头,深深望向陆进幽黑双眸。   陆进转过身,温柔把她拉进自己怀里。   “怎么了?”他轻吻她的发心。   “我难受,亲眼见到你受伤,我很难受”。初云吸着鼻子,把头埋进他胸口,哽咽开口,   “你每天都要面对这么危险的事情,我却什么也帮不了你”,   “可是,你一定要记住,若你受了伤,我将日日夜夜为你承受同样的痛苦”。   陆进揽住她的双手突地定住了。   温热眼泪缓缓从初云的眼角流进陆进光裸的胸口,陆进只觉得那泪水滚烫得几乎要融掉他的心。   他伸手捧起初云的脸。   那漂亮的大眼里流着泪花,这使得她清澈的眸子更清澈。   那么晶莹的眸子,像黑色珠宝一般,那簌簌流下的泪珠晶莹剔透,令人看了就忍不住惋惜,   怎能让这样一张美丽的脸上留有泪痕?   “再给我点时间,宝贝”,陆进深深凝睇着她,眼中的柔情几乎要化成水沁出来。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他盯着她,重重发誓——   “我保证,以后你和昊昊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初云静静望着他,慢慢伸手抹掉自己脸上泪痕,然后深深地,深深地望进陆进的眼底,   “嗯,我等你”。   ——————————————————————————————————————————   “好闷......”跟在陆进身后跨过一根巨大树根的初云忍不住停下来擦了擦额间的细汗,然后抬头从树枝缝隙间看了看暗沉沉的天空。   按时间,现在已经是大中午了,但是天色却阴暗得像傍晚时分。   “快下雨了,这雨还会下得很大”,陆进跟着停下来眯眼望了望天色,因为闷热,他整个上身蜜色肌肤上已布满了细小汗珠,而汗珠汇成汗水后又不断沿着他结实的身体线条流向裤腰处。   “过了前面河滩,我们先找地方避避雨再走”,陆进拉起初云的手加快速度朝着不远处一片铺满鹅卵石的干河床走去。   暴雨中的森林会变得十分危险,在大雨来临之前,他们必须得找到一个能避雷避雨的地方。   刚走了不到两步,不远处的草丛里就传来了一阵秫秫声,陆进眉毛一挑,松开初云的手,上前两步用脚轻轻拨开了脚边的草丛,   只见一条两三米长的眼镜蛇正绷得像弹簧一样准备朝着两人袭来!   陆进手中连着银链的匕首飞快射出然后收回!   蛇头“唰”的一下被斩掉飞落到一边,粗大蛇身却仍在地上不住扭动着.   一旁好奇张望过来的初云望着地上还在不住弹动的蛇身呆了两秒,然后忍不住“呃”的干呕了一声!   见初云这么恶心看到蛇,原本想拎起肥大蛇身做今天午餐的陆进只得放弃已到嘴边的美味。   拍抚了好一会初云才止住了恶心,赶紧头皮发麻的站起身准备跟在陆进身后离开树林,朝着远处的河滩走去。   眼看再有二三十米就可以走出树林的时候,陆进突然脸色一变,在一棵不大的树下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初云拽拽他的手,有些茫然的问道,   陆进没有回答她,只弯腰下蹲,用手轻轻拨开树根下的杂草。   只见那片杂草被拨开后,露出了立在地面上一块已锈迹斑斑的方形铁牌,铁牌上,秫然刻着一个下面交叉着两根骨头的黑色骷髅头。   陆进慢慢直起身,望望身后一路过来的幽深密林,又望望前面几十米开外的河滩,然后摇摇头低沉开口,   “宝贝,这林子周围一圈全是地雷,恐怕我们得穿过这几十米的雷区,才能到河滩那边去了”。   初云猛地瞪大了眼。   此时,阴暗天空中一阵雷声隐然。   空气中没有一丝丝的风。   四周草丛里小虫也不再发出叫声。   暴雨,就快来临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倦怠大家都不潜水出来抽我了~~~   好吧我再也不敢了。。。。。。收起你们的鞭子,针筒,龙精虎猛丸,春-药,巴掌.......吧~~~   呜呜呜~~~~~可是,我还是羞涩要轻瞥各位潜水亲,出来吧~~~~我等你们呢~~~    ☆、第56章   被紧紧绑在树枝顶端的匕首不断轻轻戳进有些泛红的泥土里,当刀尖扎到硬物感觉异样时就转向另一个方向刺入,直到探出脚掌那么大的地方能安全下脚后,陆进才轻轻的踩进了那块泥地。   在陆进的叮嘱下,初云小心翼翼的踩着陆进踩过的地面慢慢前行。   回过头望去,他们已经走出了一二十米,身后是为了避开地雷行进得扭扭曲曲的小路,而再有十余米的距离,他们就能穿过这片雷区,走到河滩那处了。   陆进全神贯注,一寸寸的开辟道路。   他的速度很慢,因为没有合适的工具,再加上前几次动手撕裂到了肩背处的伤口,手指微微感觉有些发麻,因此每前进一步都是异常艰辛。   林子间已闷热到了极点,他额头的汗水流过鬓角不断从下巴处滴落进泥土里,赤-裸的上身更是早已汗流浃背,跟在他后面的初云屏住呼吸不敢打扰他,细白的额头也早已是香汗淋漓,不知是因为这沉闷的空气,还是这紧张的气氛,她闷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不一会,一片厚厚实实的乌云就黑沉沉的压了下来。   天色暗得极快,原本就没什么亮光的林子里更是变得阴暗起来,沉闷空气中突然就有了风,轰隆隆的一串闷雷声炸起,就像响在耳边一样,震得人心里直发颤。   时间不等人,陆进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松开手中的树枝活动了一下已被汗液浸透的手心,再次叮嘱身后的初云跟紧他后,他沉下心来继续开路。   又行出几米后,天空开始砸下了少量雨点,豆大的雨滴一颗一颗的砸在两人头顶的树叶上,发出一阵沙沙沙的声音,初云乖乖的站在陆进身后,伸手擦掉滴落到她脸上的雨水,大眼睛却有些担忧的望向半蹲在地上小心探路的陆进。   她不是担心即将来临的暴雨,也不是害怕前后左右几乎无从下脚的地雷区,她只是担心陆进背上那又有些渗血的伤口。   陆进轻戳泥地的手停住了,因为刚才刀尖碰触到的感觉告诉他,前面这块地方密密麻麻的排了好多个地雷,他收回匕首又试了试左右两边,仍是有雷。   眼看着再几步就能穿出树林,退回去不可能,那就只有排掉正前方的雷走出去了。   “再忍耐一下,一会就好”,陆进回头冲初云微微笑了一下,叮嘱她就站在原处别动,然后他慢慢地蹲下了身子。   用匕首探出了地雷的大概范围后,他开始用手轻轻挖开周围一圈的泥土。   不一会,暗红的泥土中露出了地雷的黑色圆形头部,因是防腐金属质外壳,地雷看上去成色不算太旧,也没有太过锈蚀。   这种拿压弹式地雷爆破威力杀伤半径并不是很大,但要炸碎脚炸碎腿却是很容易的事,再加上埋在土里多年,稍不注意就会被引爆。   陆进没有乱动,只半蹲在地上伸手小心翼翼的继续拂开周边泥土,想探手找到地雷底部的保险。   试了一下,他轻吐一口气,先收回了手,再次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肩胛上的数次裂开的伤口始终还是影响到了他手指动作的精密度。   但是他已没有那么多时间活动手指了,雨点开始变得又大又密,带着几声惊天动地的电闪雷鸣,很快就下得跟瓢泼一样,幸好现在是在树林里面有树枝遮挡,不然这样的雨幕,能淋得人气都透不过来,但也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们眼前的空地就变得泥泞不堪了。   雨滴不断的打在两人身上,雨水开始沿着脸庞处流进衣衫内,初云单薄的衣裤很快就变得湿透。   就在陆进准备加快速度排雷离开这里时,   一只柔软手掌拉住了陆进准备继续探进去的手臂。   “让我来试试吧”,哗哗雨声中,初云在他身后大声开口。   “不行,太危险,你往后退一点,别靠那么近”,陆进抹掉满脸的雨水摇头,蹙眉一口回绝。   “让我试试,你受伤了,你教我,我的手可以的”,初云用手背抹了一下被雨水浇得有些看不清楚的眼睛,然后伸出双手递到陆进面前。   这双手,纤长细美,柔若无骨,没有一丝粗糙的地方,仿佛美玉雕成。   “以前因为要练琴,每天都要做手指保养,我的手指很灵活,你让我来吧!”初云望着陆进黑得望不见底的眼瞳,也不去管脸上眼睫上不断滴落的雨水,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清晰的跟陆进解释。   没有人不怕死,更没有人愿意主动去碰触随时可以置人于死地的炸弹。   她也怕。   可是这是她选择的路,这是她喜欢的人,而且他们已经站在这里了。   为了他,她愿意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去试一试。   雨越下越大,汇聚的雨水开始顺着地势流淌进前方铺满鹅卵石的干河床。   再不加快速度,河床水流加大,他们就过不了河滩了!   陆进深深盯望了初云一眼,一言不发的站起身,让初云挪到自己身前小心蹲下,然后贴在她身旁慢慢指点着她怎样动手。   雨水夹着大风刮打在两人身上,初云早已分不清头上滴下的是汗水还是雨水了。   两人贴得很近,而因为陆进贴近的体温,初云原本有些发抖的身体慢慢变得沉静下来。   在陆进沉稳的指点下,她伸出柔软双手顺着地雷旁边的泥浆小心翼翼的往下摸去,动作轻柔无比,摸到最底部中间位置的雷管时,她慢慢将保险找到然后照着陆进的吩咐闩上,然后陆进这才用匕首把地雷一点点的撬了出来然后轻放到一边。   几分钟后,两人配合无间地一起挖出了三只挡在前路的黑色地雷,当两人浑身泥泞顶着倾盆大雨跨出最后一步踩上坚硬的石头河滩时,初云忍不住隔着蒙蒙雨幕回望了一眼身后他们踩出来的那条惊险而又艰辛的泥路。   而陆进只紧紧地拥了她一下,然后就拉着她冒雨朝着已经开始慢慢变宽的河床奔去......   ——————————————————————————————————————————   狂风暴雨席卷着整片雨林,将天地间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森林里的小虫子小动物们早早就躲进了自己的小窝小洞,躲避着这场酝酿已久的大雨。   而在一片野生竹林旁的那个窄小石洞里,精赤上身的男人正热情的,热烈的,热血沸腾的亲吻着被他按在石壁上的女孩。   他们浑身都在滴着水,男人身上甚至还缠着几处绷带。   外面暴雨阵阵,电闪雷鸣,狂风甚至夹杂着雨水不断扑进勉强能遮挡雨水的洞口,打在正缠绵热吻的两人的身上。   但他们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外面的风雨了,甚至感觉不到身下泥泞的地面。   他们只疯狂的亲吻,疯狂的拥抱。   陆进从未如此急迫的想占有初云。   他甚至是刚闪进山洞就一把将她推靠在石壁上亲吻了起来。   这么柔弱的,爱哭的女孩,竟然愿意跟他一起面对死亡。   这个在锦绣丛中养大的玉人儿,拥有着绝纯的心思,绝艳的身段,绝伦的姿色,还有比丛林里百年的藤蔓更加柔韧的性格。   世界上再没有比他更幸运的男人了,他所拥有的,已远超过他曾经渴求的。   白皙得让人目眩的绝色女体被他急切的放倒在泥泞地面上,沾上了些许污色泥浆的柔白身体显出了一种另类的美感,陆进眼底的欲-望像被一根燃烧火柴扔进的油桶,轰的一声狂暴燃烧起来!   “初云,初云......”他额头抵住她的,嘴里缠绵的轻唤出她的名字,然后用他巨大的勃-起急切地磨蹭女孩的柔嫩腿间,只稍稍停留了一秒,他就沉重有力嵌进了她的灵魂,用他强悍的生命力炽热地开始去爱她。   初云伸出手臂紧紧的揽上他的颈子,闭眼发出了一声带着痛意的细软呻-吟。   带着凉意的雨水不时被狂风吹入山洞,扑打在她神情恍惚的脸颊一侧,然后再沿着那白玉般的颈子流向杂乱地面,铺在她身下的布料已经被陆进猛烈的动作推挤到了一边,他们几乎是在泥水中纠缠着彼此,但初云已经没有任何思绪去想这些问题了。   因为她的情人太勇猛,让她的全部身心完全被他充满,毫无遐思的空隙。   而她的身体又太任性,只愿意听他的话,还乖乖的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迫切的起伏迎合。   被雨幕隔绝的小小石洞里,两具完美身躯纠缠起伏,热烈无比的,彻彻底底的,完完全全的占有着对方。   直至粉身碎骨,地老天荒。   许久以后,陆进将高大精悍的身体靠在了石壁一侧,让趴伏在他身上休憩的女孩趴得更舒服一些,他不愿意跟她分开,于是他继续放纵着自己安歇在她柔嫩的包容里,他温柔拨开黏在她脸颊颈侧的缕缕发丝,沉溺在她时不时的嘤嘤祈求声里,让她乖乖靠在他健壮厚实的心口上,然后翘起嘴角,和她一起望向洞外那片苍苍茫茫的漫天雨幕。   ————————————————————————————————————————-—   到了下午时,雨势已没有之前那么猛烈了,天色也开始由暗转亮。   初云晕红着脸站在洞口用顶上流下来的雨水清洗了一□上的泥浆,衣裤也稍稍清洗了一遍,一旁的陆进看着她羞涩的小模样忍不住又把她抓过来揉捏了一顿。   待雨势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时,陆进说晚上这里没法过夜,拉着她又继续赶路了。   傍晚,他们找到了森林边上的一个小山村,陆进用身上背着的枪跟村民们换取了干净的衣服和食物,而因为枪支的独特价值,这一晚,村民们甚至让出了村里最干净的竹楼给两人过夜。   就这样走走停停,到了第三天,初云惊讶无比的看了又看后,发现陆进竟带着她回到了当年的那个小村。   那个埋葬着陆进亲人,友人的小山村。   小山村的一切似乎都和当年一样,只是树木好像更加高壮,四周的群山更加苍翠。   初云被陆进牵着手走向村口。   “陆进,我们是回来看......你阿爸阿妈的吗?”初云抬起头轻声问他。   “嗯,”陆进幽深眼眸闪过一丝温柔。   “不过不光是这个”,他嘴角微翘,侧头看着女孩细致的小脸,轻声开口,   “我们结婚吧,初云”。   作者有话要说:呃,先把名分定了先。。。。。。   因为后面男配要出来了~~~   感谢nainai亲,皇桑亲,4254702亲,还有章鱼亲的地雷,谢谢大家~~~ ☆、第57章   “我本来想,等一切都安定下来后,给你一个最盛大,最完美的婚礼”   “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沈初云是我陆进的妻子”。   初云呆呆站住,扭头看向紧紧拽住她手的陆进。   两人身后,天空碧洗无云,一眼望去,辽阔无垠,微风轻轻拂过山间树叶,拂过清澈河流,拂过初云柔软长发,然后把陆进刚才的低沉话语,一字一句敲进她的耳中。   陆进微微低头凝睇着她怔然的小脸,俊美面容扬起一丝无奈笑容,带着心甘情愿的沉溺。   “可是我等不了”,他深深看她,眼神幽深得让她心悸。   “婚宴我们以后补办,但是我现在就想和你结婚”。   “你愿意现在嫁给我吗?初云?”陆进慢慢伸手抚上女孩的精致小脸,虔诚低问。   初云呆望着缓缓向她靠近的俊脸,半响都没有出声。   她鼻端处弥漫着陆进清冽醉人的男性气息,那双幽黑眼眸直直看透进她的灵魂。   “初云?”,没有得到回答的陆进再次轻唤,如魔咒般想诱惑她乖乖点头。   此刻初云那双清澈见底的大眼正一眨不眨的呆望着他,瞳孔里清晰印出他的脸孔。   她背对着阳光,温暖光线自她的身后照过来,她的全身,都被那阳光映漾出了透亮的颜色。   陆进微微屏气,着迷的看着初云的眼睛。   他喜欢自己倒映在她眼瞳中的感觉,更喜欢她眼底认真的渴望和对他毫无遮掩的爱意。   可她为什么还不回答他?   “初云,你不愿意?”   陆进的催促终于让呆怔的女孩回过了神,   她仰望他迷潭般的黑瞳深处,然后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轻声开口——   “我以为,我早就是你妻子了”。   初云伸长双臂,引他俯身深深地与她相拥。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问她啊。   陆进,陆进。   十五岁那年仿佛从天而降出现在她眼前的陆进,让她尝到什么是感情滋味的陆进,搅乱她的生活令她生命为之颠覆的陆进,让她魂牵梦萦好多年的陆进……   还有眼前这个,大笑着紧紧拥她入怀的陆进。   她怎么可能会不愿意?   陆进俊美的脸上瞬间扬起了好看得让人发晕的笑容,几乎快眩晕了初云的眼。   他笑着大力的将眼前的天使拥入怀中——   “嗯,没错。”   “你早就是我妻子了。”   ——————————————————————————————————————————   这是一个很简陋的婚礼。   花海,老阿妈,陆进和初云。   没有辉煌的宴会厅,只有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   没有奢华的地毯,只有漫山遍野的美丽花海.   没有热情的宾客,只有双手捧着银盆的老阿妈,还有那一排长眠地底的,陆进的亲人。   在那几个长满鲜花的小山包前,老阿妈早早铺好了亲手编制的崭新竹席,上面摆满了象征幸福和睦的鲜花、水果、烟草还有棕榈叶。   带着初云跪拜完家人并且将刻有昊昊名字的竹牌放在阿奶的小山包前面后,陆进牵着初云的手走到席子上,然后两人面对面席地而坐。   老阿妈穿着颜色鲜艳的斜襟长袖衫,花白的长发卷成了发髻,盛装为两个孩子做“灌礼师”。   她跪地,双手合十,对着太阳升起的东方诵经拜佛,面容苍老,但虔诚无比。   在老阿妈的吩咐下,陆进和初云彼此掌心相对着搭起手来。然后,老阿妈拿出一根彩带将两人相叠的右手捆系上,让他们把手放进装有香水的银盆里,口中喃喃祝福着,这两个孩子的将来,能像花一样芬芳,如水一样清凉。   最后,她起身,慢慢走到陆进阿爸阿妈的坟前,弯腰摘下一朵盛开得灿烂无比的鲜花。   鲜花浸入银盆内后,她微笑着用花茎朝着静坐在竹席上的两个孩子洒下水珠。   她借用自己的手代替陆进的父母,祝福着陆进和初云多子多孙,福德圆满。   一阵清风拂来,山林间树叶轻擦,发出沙沙响声,山坡上鲜花随着清风舞动,仿佛在欢呼招手。   在整个简单婚礼的过程中,陆进和初云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对方。   他们依照着阿妈的每一句吩咐,同样虔诚的做着每一个步骤。   一直到老阿妈轻声宣布婚礼结束,陆进才半跪起身,在天边红霞的映照下,在漫山遍野随风摇摆的鲜花的香味萦绕中,倾身宣誓般吻上了穿着艳色纱裙的美丽女孩。   初云白玉般的脸颊上浮起淡淡红晕,她屏息闭眼,微笑着接受丈夫的亲吻。   一对璧人在浩瀚花海中拥吻,这样美好的一幕,让一旁的老阿妈瞬间红了眼睛。   她静静望着他们,泪如泉涌。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仿佛穿越了时光,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另一对璧人。   和多年未见的阿妈泪眼迷蒙的拥抱了许久后,初云跟陆进搀着老阿妈慢慢穿过小路返回了小山村,原以为会在陆进家的旧屋过上一夜,但没想到他们刚回到村口时,尤拉派来接应陆进的车子就已经等待在那处路口了。   陆进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儿女情长了。   因为就在他遇袭的第二天,收到消息的尤拉就已查出下手的人是缅军政权保守派的几个高级官员。   而同一时间,对方提出了新的和谈要求,那就是要求独立军缴械并接受缅政府的整编。   换一个说法就是,他们让独立军投降并接受他们的领导,而独立军可以享有自己管辖范围内的一定特权。   比上次更加苛刻的条件立刻在独立军内部掀起了轩然大波。   尤拉一面派人赶过来接应陆进,一面在一线边境增加了双倍兵力。   在他看来,对方已无和谈诚意,这一战,再难避免。   ——————————————————————————————————————————   陆进带着初云连夜赶回了山寨。   他们回到山寨时已经是夜半时分,一直等在竹楼下面的尤拉直到人都站在了他面前,然后在两人身上扫了数眼后才放下心来。   他接到陆进车子出事的消息时心里着实咯噔了一下,若是在以前,他可以肯定阿进不出两日就能安安全全的出现在他面前,但这一次,阿进还带了那个较弱无比看上去连蚂蚁都不忍心踩的小弟妹,他真担心阿进会为了护着这个女人出什么事。   还好两人都没事,不然他一定会被阿进那个整日抱着柄枪跟在他屁股后头,然后不断眨着那双大眼睛问他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的小家伙逼疯。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尤拉吁了一口气,脸上表情真是如释重负,只差没抹汗了。   “你先去会议室,我马上过来”陆进朝他点点头,牵起初云的手朝着自己的小楼走去。   他将初云送上了二楼,本想先看一看昊昊再离开,但一眼望去儿子的小房间那处安静无息,想着孩子应该正是睡得香喷喷的时候,他忍下了想去抱抱孩子的想法,只轻轻在初云脸上亲吻了一下让她先去休息,然后很快下楼去会议室那处了。   初云望着陆进离开的背影,下午还充盈着满满幸福的胸口,忽的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仿佛胸口突然被压了一块石头。   看他们的样子,是不是又要去打仗了?   这片已经贫苦了这么多年的土地上,又要开始战争了吗?   这一路他们赶回来经过了好多个小山村,她真正看到了当地人民的真实生活状态。   太穷了。   初云回想着这几日的所见,胸口揪成了一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不会相信应该是几百年前的生活画卷今天依然存在着。   因为没有足够的蔬菜,只能吃野菜来补充营养。   一个月只能吃10天的干饭,剩下20天喝粥。   依靠狩猎来获取肉食,生病时大多靠吸食烟土来镇痛防病,然后由此染上毒瘾。   最让人心痛的是,这些村子无一例外的都是老人孩子多,青壮年极少。   战争,让那些老人失去了子女,让那些孩子失去了父母,有几个孩子甚至从未见过他们的父亲一面。   如果可以不再有战争,那该多好?   只是,这已经不是个人力量可以改变的现状了。   伤感了许久初云才收拾了心情返回屋内。   轻轻关上了木门后她朝两个已起身的女佣摇了摇手,让她们不要出声,然后她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昊昊的房间,想趁他熟睡的时候偷偷亲一下他的小脸再闻一口他身上甜甜的奶香气,好满足一下自己几日以来对孩子的思念。   昊昊已经睡熟了。   “昊昊,妈妈回来了”初云无声说了一句后,轻轻俯身在小家伙的小脸上轻吻了一下,当她起身时,她看到了昊昊胸前抱着睡觉的东西。   不是玩具,也不是公仔。   而是她和陆进衣柜里的两件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   那啥,其实在缅甸,男女结婚前很多是要先同居的,有很多是同居了好几年孩子都生了几个才结的婚,所以男主女主这样是很正常滴~~~~~   故事要走向尾声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谢谢13306854和悠悠还有喵喵妙妙的地雷和手榴弹~~~谢谢~~~    ☆、第58章   嗯,好像躺在棉花糖上的感觉哦......松松软软,还有一股好香好香的味道。   只是这棉花糖有点热热的,还把他一直往边上挤......   不大的儿童床上,棉被下的小小身子有些难受的拱了起来。   不一会,棉被下探出了一个黑黑的小脑袋,小脸上睡意迷蒙,还张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刚刚睡醒的昊昊从棉被下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睛,然后突然觉得有些怪怪的,于是他有些茫然的扭头看向床上多出来的大人——   “妈,妈妈?”小家伙立时被吓了一跳!   他思念了好几天的妈妈,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他的小床上了?还睡得好香好香的样子?   原来做梦梦见了棉花糖,是因为妈妈正把他搂在怀里呀......   “嗯......”初云因他的动静也跟着醒了过来,   “昊昊......妈妈好困......”她睡眼朦胧的伸手揉了揉昊昊软软的黑发。   “你都不知道......妈妈这几天可惨了,都没睡好觉.....”初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诉苦,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模样,然后她仿佛现在才发现自己挤到了小家伙,赶紧往床边挪了一下。   “对不起啊宝贝,妈妈一个人睡好害怕,所以跑过来你这边睡......”她可怜兮兮的开口。   几乎没见过妈妈这种表情的昊昊惊讶极了,美丽又温柔的妈妈第一次这样小声的跟他嘀咕抱怨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觉得开心极了!   虽然被子里有些热,但是他想了想还是万般的舍不得,于是他又慢慢的缩回了被子里,乖乖的靠回了初云香软的怀抱。   “没关系”,他小小声的回答,小脸上是怎么也掩不住的欣喜。   缩回初云怀里后,他悄悄的,用力的吸了一妈妈身上的香味,大眼睛立时弯成了月牙。   是真的,爸爸妈妈真的回来了。   “妈妈为什么害怕?”好一会,昊昊眨着眼好奇开口问初云。   一直等着孩子主动开口聊天的初云暗暗舒了口气,然后她大大的叹了口气,开始跟昊昊绘声绘色的比划起来,给他说自己和陆进如何在路上车子坏掉,然后为了早一点能回家,他们黑黑的晚上要穿过大森林,还遇到了大暴雨要过河滩避雨,中间还碰上了一条大大的眼镜蛇......   “我们好着急,又想快点回来看到你,可是我又好害怕眼镜蛇......”初云一脸的怕怕表情,   昊昊却是听得双眼圆瞪,满脸的跃跃欲试,   “要是我在就好了!”他把手伸出被子外挥舞了一下他的小拳头,   “我在的话就可以保护你了!”他看着初云,很认真的说。   初云眼眶一热,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吸了口气,忍着胸口酸酸甜甜的爱怜滋味,俯身在孩子小脸上大大的亲吻了一口,然后用力的点着头说: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下次我们要是再去大森林,一定要带着你一起去!这样我就不会害怕了!我和爸爸也不会因为想你每天睡不着觉了!”   昊昊大眼睛一下子就变得亮晶晶了!   “真,真的会带上我一起吗?”因为激动,他小脸变得通红,几乎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初云。   “真的,妈妈说的都是真的”,初云伸手把孩子搂进怀中,狠狠的拥抱了他一下,然后她把下巴搁在儿子可爱的发顶,认真的回答他。   “嗯,我会用这个消灭眼镜蛇!”为了证实自己可以保护妈妈,昊昊让初云抱了一会后就急急的从她怀中爬起光着脚丫子跳下小床,然后直奔自己的玩具小隔间,取出了一个让初云傻眼的东西。   “砰!”穿着可爱米奇睡衣的小昊昊举起手中的东西,闭起一只眼,瞄准屋子一角,嘴里发出一声假象的射击声。   “妈妈我可以用这个保护你!”他奔回床边,有些激动地将手中的东西递向初云。   “这是我自己拼装的!尤拉叔叔找我要我没给他......”,他眨着大眼看向妈妈,期待着她的惊喜表情。   初云半张着嘴呆滞了几秒,然后慢慢伸手接过了小家伙的献宝。   好吧,这个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她这个儿子,好像跟同龄的小朋友真的有点不一样。   因为,再是不懂这些东西的人,也能认得出,昊昊递过来的这个对他而言显得有些阴冷的,沉重的黝黑“玩具”,   是一只泛着寒光的,拼装精美的,配件齐全的   ——微型冲锋枪......   ——————————————————————————————————————————   “以色列产的格洛克加长枪托握把组件,加长枪管,33发加长弹夹,枪口消焰器,红点瞄准,战术手电......”   一边轻数配件一边摇头的尤拉脸上表情简直是说不出的复杂万分。   “加长枪管提高了精度,弹药在加长枪管中燃烧更充分也提高了弹药的射击初速,子弹的打击力度更加强大,充分发挥了高速弹药的火力优势”。   “轻脆扳机和33发的弹夹容量,让它的火力并不次于其他微冲”。   “而它又比别的任何微冲都要小巧方便!方便携带,组装迅速!我试过了,在靶场不但可以拿它练习25米靶及50米靶,就连打100米人形靶也是不成问题的”。   “他把手枪改装成了微冲!射击范围扩大了五十米!虽然这种改装成本并不低,但是他才五岁!五岁!没有人教过他......”尤拉盘手靠在木柱上,一边等待着前方一队队的士兵把军备武器搬运上车,一边咬牙切齿,又妒又羡的看着陆进。   他这个兄弟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喜欢的女人从不跟他闹脾气又乖又听话不说,还几年前就给他生了个儿子!这儿子,这儿子还聪明成这个样子!   “阿进,你儿子是个天才”,尤拉恨恨的下了定论,只恨不得自己也立刻蹦出一个天才儿子好给他长长脸,可这个想法只在他脑袋里转了一秒钟就拍着翅膀黯然不已的飞走了.   那丫头,从那天晚上到现在一直在跟他怄气呢,生儿子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嗯,我陆进的儿子,天生就是玩枪的”。正盘腿坐在椅子上仔细检查随身武器的陆进嘴角轻翘,黑眸里掠过一丝骄傲神采,毫不客气的接纳了尤拉的定论。   尤拉摸着下巴哼哼几声,决定不再讨论这个让他郁闷不已的话题。   没多久,士兵过来报告所有军备武器已装车完毕,随时可以开赴前线。   他们可以出发了。   “要不要去跟你女人吻别一下?”尤拉斜瞥一眼陆进。   “早上已经说过了,我女人说会在这里乖乖等我,我儿子说会帮我照顾好她”,陆进“咔”的一声把最后一只弹匣装上,然后把枪反手别入腰间,扭头挑眉看向尤拉,   “倒是你,要不要去跟你的妞打个招呼?尤拉叔叔?”他黑眸闪过捉狭笑意。   昨晚一回来就听说了,小丫头这几天正跟尤拉闹冷战,怪不得他整天一副欲求不满的暴躁样。   “......”尤拉俊脸一僵,半响说不出话来。   “上车!出发!”郁闷不已的尤拉回头冲正在等待命令的士兵们一声大吼,然后咬牙拉开军车车门,跳进驾驶室。   陆进轻笑着跃上副驾位,把手伸出车窗外做了个出发的手势,后面一排军车立刻启动跟上,很快十余台绿色军车便开离了山洞外围,穿过兵营,朝着大门方向开出。   不远处竹楼上,两大一小三个身影站在二楼处,透过树枝缝隙间望着慢慢碾压过青色石板路的车队。   靠近竹楼时,打头的军车缓下速度,陆进按下车窗,探头朝着站在竹楼上的初云和昊昊笑了笑,然后对初云做个了“等我”的口型。   初云拉着昊昊上前一步贴近围栏,点着头朝他展开温柔笑容,昊昊朝着爸爸挥动了一下紧握的小拳头,表示自己一定会照顾好妈妈,陆进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   穿着保守衣裙的小萱在车子停下来时瞥了一眼车内,对上那双灼热视线后她立刻又收回了眼神,转身离开了围栏处。   “小丫头,还死不承认关心我......”尤拉轻笑两声,突然就觉得心情好转了不少。   载满武器和士兵的军车渐渐开出山寨大门,最后一台车子离开视线范围内后,初云放下搭在栏杆上的手,摸了摸昊昊的小脑袋,   “我们进去吧”。   等小家伙乖乖进到屋子里去后,初云转头看向几天不见突然就多了股娇媚气息的小萱。   “小萱,你在担心尤拉吗?”她低声轻问还在一脸怔然望着远处大门方向的女孩。   “嗯,你呢初云姐姐?”小萱微微点了点头。   “担心,但是我相信他会保护好自己的,”初云微微一笑。   “因为他答应过我的,我相信他”。   小萱呆怔着,望着她最喜欢的初云姐姐脸上那美得让人目眩的笑容,突然间就想通了那个纠缠自己许久的问题。   信任。   原来两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她望望远处车队离去的方向,又望望朝她温柔笑着的初云,小脸上倏地飞起了两道红晕,好半响才埋下头,低低的回答初云——   “嗯,我知道了,我也相信他”。   ——————————————————————————————————————————   缅北独立军秘书长安智一早起来就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自从知道陆进安然无恙地回到缅北后,这两天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把陆进的行程告知那边时他并没有留下的任何把柄,按说应该不可能会查得到是他泄的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些紧张,紧张到晚上一闭上眼,就能看见那个年轻人狼一般狠毒的眼神。   真是老了,安智轻吐一口气,暗嘲自己都几十岁的人了,居然只是因为那人回归的消息就失眠了两天,好歹他也是独立军高层,没凭没据的,那人总不能就这么对自己下手吧?   不管他,就照平时的样子做,别让人起疑心就行。   思忖过后安智换上晨练的衣服,准备还是跟平时那样带着警卫出门小跑一圈晨练。   临出门时,佣人刚好端上一盘洗得干干净净的进口红富士,他笑着伸手拿了一个边咬边出门。   一大早,别墅外那条小道清幽无比,只偶尔有几个住在这区的人骑着单车晨练经过,安智一边走出家门转上小道,一边两口啃掉半个苹果,准备吃完就跟平日一样开始小跑。   “安智!”突地不远处传来一声低唤,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只是邻居在一早跟他问好。   安智愕然扭头,赫然看见前方踩着单车的晨练者手上瞄准自己的黝黑枪口——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我们这边出了好几起案子,有人拿着名片向人问路,然后名片下夹着刀片,等热心人停下来后就用刀片划人的脸然后抢劫财物,大家出门千万要小心哦!!!!   年关了,出门在外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爱你们,么么哒!! ☆、第59章   清晨花园里的枪声显得分外的清晰,独立军秘书长安智和随行的警卫在被人用冲锋枪近距离击毙后,横尸在自家别墅的大门外,而让远处目击者震惊的是,两名面目普通的持枪者枪杀完目标后并未立刻离开,而是不慌不忙的靠近尸体检查两人是否真的死亡。   临走前,他们甚至还用冲锋枪对着尸体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抵近扫射,然后才扬长而去。   震惊至极的人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敢上前围观,任凭两具死状凄惨的尸体就这样摆在那边,而其中一具尸体的旁边,还滚着他生前吃掉一半的苹果和掉落出来的手机。   安智生前主张投降,是独立军高层的核心官员,主持参与多次与缅政府的谈判,枪杀发生的第二天,他的别墅内被搜出疑为用来收买他的两箱纯色金条。   尤拉早在陆进回来以前就查到了泄密的人是谁,不过陆进向来不喜别人插手他的事,于是尤拉让安智多见了两天太阳。   跟着陆进一起从“大杀器”下跳河逃脱的两个手下也在陆进回来后的第二天带着一身的伤赶回了山寨,陆进自然把这个出气的任务交给了这两个死里逃生的贴身警卫。   陆进的强势回归,手下的狠辣报复加上叛徒安智的死讯,让独立军内部从此也再无人敢提及投降整编。   就在安智被枪杀的同一时间,政府军两名高级官员正从政府大楼启车离开,准备奔赴前线。   当几辆军车开上那架必经的兄弟大桥时,桥下的几吨由劣质雷管串联的炸药被人引爆。   惊天动地的巨响声中,远处百米开外的人们眼睁睁的目睹了这座名为“兄弟”的大桥灰飞烟灭,整个桥面被炸到飞起,几十米宽的水泥路面在空中翻滚了好几次,然后崩碎掉到了桥下破败的河道中,而强烈的爆炸余波令大桥两侧的建筑犹如被撞倒的多米诺骨牌,相继倒塌。   被炸死的两名缅军政权高官是政府军主战派的代表人物。   主战派向来坚持“一个血统、一个声音、一个领导”。对他们而言,对地方民族武装的招安几乎等同于“国家分裂”,在他们看来,同意独立军维持现状在不缴械的情况下独立相当于是让其独立成国,一旦这个先例被打开,缅甸联邦会像前南斯拉夫一样,沿着各邦的边界,迅速分裂成许多小国。   因此几人主张若是对方不同意谈判条件便动用武力征服缅北地区,坚持主战不主和。   这起爆炸事件犹如压上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双方谈判迅速破裂,很快独立军开始陈兵控制线,与缅军形成对峙。   独立军总部指挥室里   “不是我们出手”。面对长桌对面总司令林志贤的试探疑问,陆进微微蹙眉摇头。   兄弟桥上的爆炸事件发生后,全世界的人都认定这起暗杀事件是独立军对政府军提出苛刻和谈条件的一次大反击,就连独立军内部某些官员都以为,这是高层不再和谈准备继续开打的决心表现。   指挥室里的两个最高领导人从陆进口中得到确认回答后,不约而同的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没有下过这种命令,陆进也没有擅自行动,那就是说,有别的势力想在原本就紧张的氛围下插手搅乱局势挑起双边的战事然后浑水摸鱼。   若是查出来是哪边的势力,情况就能缓和。   “坐吧”,林志贤指指会议桌旁的椅子,示意站在屋子中间报告情况的陆进坐下。   陆进立定,行了一个标准军礼后坐进桌边的椅子。   林志贤望着坐在自己对面几米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的陆进,心底莫名感慨起来。   当年那个十岁不到就跟着他的冷漠孩子,如今已长成了一身悍劲的铁血军人。   犹如一只利爪已成的猛虎,再无人可以压制他身上的那种野性杀气,即使他已经收敛了身上的气势,他身上依然有种让人胆寒的气息。   这么多年来,他出手的任务从来没有失败过,也是他,带着军队把独立军的地盘一个营盘一个营盘地攻克了下来,最后扩大到了今天的这个范围。   陆进,天生就是一个完美的人形战争机器。   “就算能证明不是我们做的,和谈也无法继续了,缴械整编这个条件,我们不能同意”。   坐在长桌另一侧一名头发微白的老者威严开口,打断了林志贤的感慨。   开口说话的这个老者,是独立军盟军KAI的最高领导人杨司令。   “打了半个世纪,我们没有能力推翻仰光政府,仰光政府也没有办法消灭我们,再打五十年还是这个局面,所以当初我才提议主动和政府提出停战,希望我们在拥有自己的武装并享有地区自治权的情况下争取到独立”。   杨司令一边说一边皱起了浓眉:“但是他们的条件太苛刻!我们决不能缴械!缴械相当于把自己的命拱手送上!到时候政府说我们是一伙土匪,要剿灭,那枪马上就会响起来!那我们还能拿什么去打?”   林司令闻言赞同点头,“嗯!同意这个条件还不如继续开打,他们要野蛮我们就来野蛮,他们要文明我们就来文明,随时奉陪”。   两个最高领导人几句话便已达成一致。   接到可以开战命令的瞬间,静坐一旁的陆进眼底闪过了血腥光芒,他起身立定,跟一直隐在杨司令身后没出过声的尤拉一起,向两位领导人行完军礼后转身大步走出了指挥室。   “金三角,以后就是这两个年轻人的天下了”。望着两个生机勃勃的年轻人大步离开的挺拔背影,年纪已大的杨司令摇头感慨不已。   “年轻人嘛,就是好战”。林志贤微微一笑,对他刚才那句话不予置评。   ——————————————————————————————————————————   独立军在距密支那80公里的边境地带朝政府军发起了迅猛进攻,随后在己方整个势力范围内的山区全面展开了游击战和袭扰战。   “哒哒哒——!!”刚露出头部的政府军士兵瞬间就被打烂了上半身一头栽倒!另一个掩体后的士兵立刻架起了重机枪反击!   “啊――!”这边树后还没来得及完全蹲下的一名独立军战士被一枚重机枪子弹击中头顶,整个头部被子弹轰成了碎块,血浆脑浆喷了一地。   双方开始了猛烈的火力对持,不断有人受伤又不断有人补上,弹雨纷飞,没完没了地朝着对方射去,一时间双方的士兵的掩体被打得碎石飞溅、树木千疮百孔。   很快,更多的重机枪加入了攻击的行列。   “他们火力太猛!交叉撤退!!”政府军战事长官嘶声大吼!   原本只是人数相当的一场遭遇战,但谁也没想到对方用上了这么多的重型机枪!   但是他们的撤退速度比不上对方的进攻速度,反坦克火箭弹对准政府军士兵密集处扣动了扳机。   “轰隆!”一声巨响,随着一朵黑云的冒起和火焰闪光,大片大片的碎石残渣还有被炸碎的人体被抛向空中,最后扬起的灰尘中重重下落!   不等其余的士兵反应过来,十几枚高爆手雷被丢掷进了他们的掩体后,产生的弹片足足覆盖了政府军士兵所处的整片区域。   随着不断发出的机枪扫射声爆炸声还有惨叫声的减弱,这片山头的惨烈战斗也接近了尾声。   战败的一方没有留下任何幸存者,因为敌方所有活着的生命全部被战胜方用轻机枪屠杀殆尽。   原本山花烂漫的这片山区变成了地狱般的修罗场,士兵们退去后,只留下满目苍夷的战场上绽放的黑红血花。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双方的战斗次数更加密集,政府军的重炮与空中攻击还有地面部队的攻势从未中断过,但独立军因对山区环境熟识度高,加上多年征战在陆进和尤拉的手下训练出了强悍的个人战斗力,在敌众我寡的数次战斗中,并未丢失多少地盘。   双方你打过去我抢回来,各有死伤,渐渐又陷入了胶着的战况中。   而随着战争的爆发,被战火波及的大片土地上的人们拖家带口躲避着战火,朝着大国边境涌去,渐渐形成让中方头痛的难民潮,并且这个数字正在不断的增加中......   ——————————————————————————————————————————   封锁的山寨里,初云并不知道外面已是一片腥风血雨。   除了每隔几天就会有车队进山运送武器军备出去外,她完全接触不到任何与战争有关的事情。   每隔几日,陆进就会给她和昊昊打一个报平安的电话,时间充裕时,他还会在电话里低沉的说几句让初云面红耳赤的话,或者跟昊昊耐心的聊几句天。   小萱,她,还有昊昊,三人仿佛被那两个男人用一层透明的罩子严密的护在了他们的手心上,生活依旧平静且安宁。   “初云姐姐,你来试试这个!”   小萱一边嘘着气一边从厨房里飞奔而出把手上的盘子“咚”的放到大木桌上,然后把被烫到的手指放到嘴边拼命吹气。   “这是什么?”初云好笑的看着她的动作,然后凑近桌前看向她的杰作。   雪白的瓷盘里,炖得烂烂的肉块正飘出一股奇特的浓香味。   “是竹鼠,这么大一只!昊昊跟我一起去抓的!”日子过得太平淡,小家伙现在也总算愿意给她点面子能跟她说上几句话了,于是初云看书的时候,她就带着昊昊去后山树林里玩,这不,今天运气好,居然让他们合作抓到了一只两三斤重的肥大竹鼠。   竹鼠肉质鲜美,向来是金三角许多民族餐桌上的家常菜,这几年她没少吃,多少学会了点做法,今天特意亲自下厨想在初云姐姐面前露上一手。   “呃......”初云本想说自己没什么胃口,但一对上小萱那双水灿晶莹的大眼睛她便败下阵了,只得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小小肉块放进嘴里。   “怎么样?”小萱眨巴着大眼睛盯着她,无比期待她的赞美。   初云慢慢咬了两下。   肉质细嫩,汤汁鲜美。   可下一秒,她脸上就露出了极其难受的表情,然后迅速伸手捂住嘴飞快的朝着洗手间方向奔去。   “恶——!”   卫生间里立刻传来了一阵接着一阵的恶心呕吐声。   “有,有那么难吃吗?”小萱瞠目结舌的望着初云逃离的方向,漂亮小脸倏地一垮皱成了一团,无比沮丧......   作者有话要说:   来吧!大家说,这一个包子,女的好还是男的好????? ☆、第60章   初云只觉得方才那股子浓香味一下子就变成让她恶心到了极点的味道,她无法自控的趴在了洗手盆处干呕起来,几乎连黄胆水都呕出来了也没能止住胸腹处的反胃抽搐。   满脸沮丧的小萱守在门口朝她看了又看,内疚得要命。   “我没事,没事”,初云捧着清水漱了好几下口,压下那股难受感觉后低喘着朝小萱摆摆手。   见她的脸色变成了一片惨白,小萱不由得更是难受自责,皱着脸走近她想先扶她出去休息一会。   就在这时,远处山下隐隐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哨响声,且这声音越来越响,传到离山寨最近的哨岗时,整个寨子上方都响起了刺耳的警鸣声——   小萱漂亮的大眼立刻瞪圆,初云也愕然望向窗外,然后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几乎是同时冲口而出——   “快去找昊昊!”   初云此时哪里还顾得上难受,只飞快冲出洗手间朝着楼梯奔去,刚跑到楼梯口,二楼一直守着昊昊的警卫就已抱着孩子快速的下了楼!   这时守在楼下的另两个警卫也已飞快上楼推开了木门“请走这边!”   两人跟抱着昊昊的警卫一起,迅速护着三人下楼然后把她们塞进了楼下一直停放着的军车。   几分钟以前。   山下第一处岗哨执勤的士兵在那几辆挂着识别标志的越野车从对面的山角处拐过来时并没有感觉到异样,几人还以为是临时要上山拉运军备的车辆,但没想到车子在距离横杆不到二十米了都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速度还异常地凶猛,可以说是呼啸着朝岗哨处冲过来。   几个哨兵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情不自禁地朝后挪了两步,哨岗上察觉到不对劲的两个士兵甚至已在高处架起了机枪,谁知对方同一时间已向他们发起了猛烈袭击!   接到警报后,留守山寨的士兵们已在长官的指令下动作迅速地集合上车然后朝着枪声响起之处增援而去。   而初云几人却被几名警卫迅速护送上了车,跟军营里紧急开出的军车擦过后开至了后山处的那个装满了大量武器的山洞外,短短几分钟的车程里,警卫身上的对讲器里已紧急发出了三次通知,敌人已冲至第二处拦截点,山上的人已能清楚的听到激烈交火的枪战声,不过三个警卫并不关注山下的战况,因为他们留守这里的唯一任务就是,在危险来临前不惜一切代价将车上这三位最重要的人物安全的护送离开。   警卫抱下昊昊,一前两后的护着三人直奔山洞。   原先布防在山洞处的士兵正准备将洞口封锁,各种重型武器已在洞外各个掩体后摆开了架势随时准备和敌人决一死战。   警卫带着初云等人沉默而迅速地穿过洞外的空地,朝守护的士兵展示了手上的令牌后带着人钻进了山洞内。   “初云姐姐你还好吧?”小萱紧跟抱着昊昊的警卫走在了初云前面,回头看见初云苍白脸色后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嗯,我没事,快走”,初云朝她勉强点了一下头,竭力压下胸口不适的感觉和心底些微的惊惶。   方才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枪声,死亡,离她们好像只有几步之遥。   不是不怕的,因为她还带着昊昊。   这种时候,她多希望陆进能在她和孩子身边,那样她就什么也不怕了。   “坚持一下,出去以后我们去看医生”,小萱见她眉头紧蹙,赶紧停下扶着她的手臂一边快步跟上前面的人一边低声说。   初云定了定神,抿唇点了点头,见前面被警卫抱在手臂上的昊昊正转回头望着她,她赶紧安抚地朝昊昊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加快脚步,跟着警卫走进了山洞最深处。   穿过已被开发的几处洞中洞后,警卫带着几人进到了一处极隐蔽窄小的石门处,三个警卫合力推开了沉重石门,然后护着三人进到了一条人工凿成的窄小通道里。   照明灯让通道显得分外的阴冷潮湿,个头高大的警卫只能低头而行,初云一边忍耐着身体的不适一边扶着石壁快步走着,望着幽深山洞,她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昊昊来,怕他会害怕这有些压抑的昏暗环境,谁知她刚望过去,昊昊就心有所感的回过头来,一双大眼又黑又亮,   “妈妈别怕”,他朝初云晃了一下自己手里的东西,表示自己有武器保护她,而那平时没什么表情的漂亮小脸上,此时满满的都是兴奋之情。   “......”初云无语几秒后叹息一声朝小家伙点了点头,然后扶墙继续前行。   不多时,穿出了这条长长的通道后,三人被送上了一台早已等待在出口处的军车。   几分钟后,车子转出了隐蔽出口开上了一条陡峭小路,渐渐隐入浓密树林间。   ——————————————————————————————————————————   Y省边境检查站   一行标着巡回医疗团标志的车队在递交了出境许可证后缓缓开出检查站,朝着边境最大一处难民营方向开去,紧跟其后的,是二三十辆运送清水食物还有帐篷的物资车。   自政府军和独立军开战以来,长达数百公里的中缅边境两侧出现了大量难民,目前已有近10万的缅甸边民流离失所,其中流落森林的大约有千余人,还有近万人进入边境地区的学校、教会及村庄暂住,另有约数千人通过各种民间途径进入中国境内躲避,包括包括瑞丽、腾冲一带,上万人已逃亡至中国Y省地区寻求避难。   虽然现在Y省政府已在边境县城里确定4个临时安置点,可以同时容纳万名左右的边民,但这对于聚集在边界线附近近10万流离失所的缅甸边民来说,显然还远远不够。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随着战事的扩大,将会有越来越多的难民将涌入中方境内,将会给Y省当地政府造成极大的人道主义援助压力。   这一次难民潮的突然出现,对于中国政府无意是一次头疼的考验。   事实上,全球任何国家发生战争,往往都会形成难民问题流向邻国,邻国也通常会提供人道主义方面的援助,在有条件时遣返。因此许多国际组织和民间机构多次向中方政府和国际社会发出求助呼吁,建议中国方面应该将政治问题搁置一旁,尽快给予必要的国际人道主义援助,各种各样的社会舆论压力的冲击着实让中国政府头疼不已。   对于中方来说,难民问题的棘手之处在于,不安置会有国际舆论的压力,妥善安置会更加延长这场战争。   各个难民点里几乎只见妇女、儿童和老人,男人已全部被武装到前线参加战斗。   若是中方出面全部解决了后方这些难民问题,那么前方的军人就可以更加安心的加入战斗之中。   更何况,“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缅北大山里一直炮声隆隆,站在中缅边境线附近也能隐约听见,多少引起了境内居民的恐慌,这场就在家门口的战争,是中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见到的。   目前中方已派出解放军配合原当地的边防警察部队,共同担任守卫中缅边境的任务,以免局势失控边界出现武装冲突会严重影响南疆安全和稳定,更要防止一旦局面失控,外**队借机进入缅甸的可能。   战事不息,难民不绝。   想办法解决难民问题的同时,中方开始呼吁交战双方“马上回归谈判桌”。   而私下,中方派出了特别谈判小组进入缅北,准备秘密出面斡旋各方达成和谈共识,以最快的速度平息下自家后院不远处的这场战争。   运送物资的车队很快到达了难民聚集点,但车队其中的一台面包车却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朝着境内开去。   面包车里,是特别谈判小组的8名成员。   他们的任务,是代表中方向政府军和独立军施压,要求双边停火并继续政治谈判。   面包车内,周景耀沉默的望着车窗外简陋凄凉的难民营,只觉得心绪不宁,甚至有些焦躁不安。   这个季节正是缅北雨季,三天飘雨两天阴沉,一间小小的难民房里就挤下了近百名名幼小儿童,没有床,没有被子,更没有蚊帐,谁也不知道,如果战事不结束,这些孩子将如何渡过严酷而漫长的缅甸雨季。   车子沿着坑洼泥路颠簸行驶,而沿路随处可见面黄肌瘦神情麻木的女人和孩子,周景耀搁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捏成了拳。   初云,她现在究竟在哪儿?她有没有受到这场战火的波及?   那么美好娇弱的女孩,怎么能在这个炮火连天的残酷世界里生存下去?   这一次他费尽了心力才得到了父亲的点头争取到了这个随行名额。   他只希望,谈判期间能找到机会打探到初云的消息,让他知道她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   甚至,如果有机会的话,能把她带出这个根本就不是她这种女孩能呆的黑暗世界。   ——————————————————————————————————————————   在山区绕了许久后,直到晚上,初云几个才被警卫万般小心的送到了某处军营。   一路颠簸下来昊昊已经乏困无比,靠在初云的怀中不住地揉起了眼睛,知道这里是陆进最近常住的屋子后,初云小心的把孩子放到了屋子角落那张简陋铁床上。   孩子很快沉沉睡去。小萱也累极,回到了隔壁处房间去休息,乏累到了极点的初云面色苍白的蜷缩进了屋里唯一的一张单人沙发上想等着陆进的归来。   她很累,很困,浑身都打不起精神。   但是她已经太久没有见到他了,再晚,她也想等他。   没多久,一身风尘的陆进就旋风般卷了进来。   “初云”,他半跪在半旧的沙发旁,轻声唤着把头靠在扶手上的初云。   但是初云听到他的声音后反而松开了紧蹙的眉头,睡得更熟了。   陆进伸手轻抚上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黑不见底的眼眸里闪过了强烈的心疼和不舍。   好一会,他才收回了手,小心地把她抱起放到儿子正睡着的小床上,然后拉过薄毯,盖在了两人身上。   一身血腥气息的陆进慢慢站起身,就这样站在铁床边垂眸凝望着床上的一大一小。   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可是他却没能保护好她们,竟让她们受到了这种惊吓。   作者有话要说:再过渡一章哈~~~~   谢谢Asu还有丽丽的地雷,谢谢!! ☆、第61章   “对不起,吓到你们了吧”。   初云从沉睡中苏醒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陆进带着歉意的呢喃。   她眨了几下眼,迷糊的视线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视线对着的简陋铁皮房的屋顶上有几处小洞,清晨微蒙的光线正从小洞中透入。   在她身旁,昊昊小小的身子乖巧地缩在毯子下,正睡得香甜无比。   一整晚只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的陆进见她睡醒,起身走向前,半跪在铁床边轻握着她的柔软小手,低声跟她道歉。   昨晚回来时,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脸色让他向来冷硬的心几乎揪成了一团。   这次山寨被敌军突袭,虽然敌人只冲到了半山处就已被全部消灭,但这一趟折腾,她和孩子肯定受了不少罪。   初云转过头,望向陆进。   他已经梳洗过,身上虽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硝烟气息,但没有血腥味。   真好,他全身上下都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初云仔仔细细的看了他周身一圈确认他没有受伤后,娇美小脸上浮起了柔柔笑意,然后她伸出手,摸上陆进有些沉默的脸。   “我和昊昊都很好,你别担心”,初云温柔回答。   没有指责,没有埋怨,没有委屈。   盈盈大眼里,全是见到他的喜悦神情。   陆进不再说话,只俯头将自己埋进她柔软发间,深深的呼吸着只属于她的芬芳气息。   他用力的吸着,鼻尖滑过她的发丝,滑过她的耳垂,滑过她的脸颊,最后轻轻碰触上她的娇俏鼻尖,然后百般疼惜地轻吻上她微粉的唇瓣。   来回舔抚,恋恋不舍。   初云低喘,不由自主的揽上他的颈,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阳刚气味,轻触着他的炙热体温,听着他在她耳边发出的沉重鼻息,承受着他在她唇中深入的吮噬纠缠。   吻越来越深,唇舌纠缠越来越黏密,绵密又婉转的亲吻让初云心跳如擂,浑身发软,柔媚水眸紧紧闭上,微颤的长睫漾出了无比柔弱娇怜的气息,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想压住她狠狠的折腾一场!   俯在她身上的陆进猛地撑起了手臂,硬生生将自己拉离她柔软香甜的唇瓣。   他的额头抵住她的,鼻间不住的粗重喘息着,一双黑眸沉沉盯着她,然后他捏紧了撑在床沿的手掌,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自制力才压下了下腹翻腾的**。   “宝贝儿,我真想把你嚼碎了吞到肚子里”,陆进喘着气低沉开口,俊魅双眼里全是遮掩不住的浓重欲-望。   要不是床上还有个睡得香甜的小家伙,他早就把她按在身下为所欲为了。   初云雪白脸颊飞起两道红晕,柔软胸脯不住的起伏着,好一会,她才慢慢地睁开水蒙大眼,带着丝羞怯的望向陆进。   “陆进......”她轻咬红唇,想开口告诉他一件虽然还不是很确定,但极有可能的事。   “砰砰——”,门外突地传来敲门声,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陆进用手背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脸颊似在安抚她有什么话待会再说,然后起身走向门口,打开门听着门外士兵的紧急报告。   士兵的报告让他倏地挑高了眉,   “停战?和谈......”他眯眼确认消息,然后玩味的翘起了嘴角。   士兵很快离开,陆进返回到床边,双手扶住已起身坐在床沿的初云的肩上,低低开口,   “我现在要赶去前线,等会我让人送你们回酒店”。   初云不敢打扰他办事,只能轻咬红唇,乖巧点头。   还是——先不要告诉他吧?免得他做事都不安心。   陆进很快安排了人将初云几人送到了原来那个酒店附近的一处不起眼的小别墅内,自己则赶去了战场跟尤拉碰头商量怎么处理上头的这个命令。   数次的和谈都没有成功,谁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只是对方的又一次花枪。   为防万一,还是要继续做好准备,以便随时开战。   ——————————————————————————————————————————   中方谈判小组的秘密会晤,让政府军停下了对独立军的进一步攻势。   事实上,虽然这一次政府军收编独立军的决心巨大,不断地从各地调兵遣将甚至动用了海军陆战队、装甲部队和空军,但是战局却一直不理想。   作战能力强悍,熟悉山区地形的独立军始终坚守着主要地带不退缩,一些关键阵地被多次反复争夺。   士兵伤亡数字的不断加大,加上之前主战派几名高官的死亡,主战派已呼声渐弱,政府军内部开始了明显的分歧,   前线胶着的战事在中方的低调施压下被暂时停止,双方部队沿着前沿阵地在各自的警戒线内布防,但已没有再交火。   这让周边国家都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场战争只是缅甸的内战,但若是再打下去,将会带来整个东南亚地区的动荡不安,这是包括东盟、中国和印度在内的绝大多数国家都不愿意看到的。   于是,停战两日后,在外界势力的干预下,交战双方又放下了枪杆,坐回了友好的谈判桌上,开始了新一轮的停战谈判。   中方暗中促成了此次和谈,谈判在双方势力分界线上的一间宾馆中进行,中方外交部和国防部官员见证双方代表和谈但并不参与。   在漫长又沉闷的谈判期间,周景耀隐蔽的打听着他急切想知道的消息。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所接触到的独立军高级官员竟都不清楚初云的情况。   他只知道了,那个叫陆进的男人在军中威望极高,但近几年他都是长期在大山里的基地中训练军队或是带军打仗,军情-事务是直接和最高领导人报告,普通官员一年都难得见上他一面。   当然,冲着那个杀神的名号,众人也不是那么有胆量和他打交道。   只有一次,下了谈判桌后的某个高级官员在和周景耀交流谈判过程时,无意中透露出了一点线索。   据他所说,前一段时间,陆进名下的酒店里入住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听说美得不得了,但没人敢去打听”,那个官员苦笑着低声跟周景耀说。   “谁敢去打听?护得跟老虎嘴里的牙,听说......”官员左右看了看,凑近周景耀耳边低低开口,   “听说林司令的大小姐得罪了那女人,差点被——”,他伸出两只手指比在自己太阳穴边,做了一个枪毙的手势。   闻言,周景耀微微眯起了眼。   随后那官员笑眯眯地跟周景耀殷勤几句后离开,周景耀却似有些脱力般坐回了宽大沙发内。   那人把初云护得这么密实,应该也是有几分喜爱她的吧?   也是,那么美好女孩,是个男人都会想去占有,自然会藏得严严实实的不允许别人觊觎。   周景耀深深吐气,伸手用力抹了一把脸。   他向来俊朗的脸上,浮起一丝晦暗难明的神色。   生平第一次,他尝到了一种名为妒忌的酸涩滋味。   他想起了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初云的画面,想起了瘦弱娇小的女孩知道他是警察后滚滚而落的盈盈泪珠,逃离别墅时车子上女孩淡漠跟他对视的眼神,多年后重逢时女孩温婉柔美的微笑,还有她被带走的那天半空中她随风飞扬的长发。   她是他第一次费尽心思想要去得到的女孩,但是现在却被牢牢禁锢在另一个男人手中。   而那个男人,也曾让他尝到了生平第一次的挫败。   真是,不甘心啊......   ——————————————————————————————————————————   在中方暗中施加的压力下,政府军没有再提出要求对方缴械的条件,政府军希望先签署停火协议,而独立军希望先得到可靠的承诺,再签署停火协议。   数日的争吵谈判后,双方你退我进地确认了边界线,和谈开始迈向未来的经济和政治如何自治的方向,消息传出后,境内几乎是四方欢腾,许多逃出的难民开始陆续返回满目苍夷的家园,期待着真正的和平到来的那一天。   住进小别墅后,初云确认自己又怀了孕,但陆进却连着忙了好多天,一直都没有回别墅。   和谈取得重大进展后,双方军队开始有序撤离,但这场战争伤亡了太多战士,后续抚恤金,伤残补偿金还有军队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需要去处理,陆进只能抽空打了几个电话给初云,安抚她再等他几天,等他处理完公事以后就赶回去好好陪她。   于是初云便先将这个甜蜜的小秘密放在了心底,只等着陆进回来的时候再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在知道两边和谈已有了巨大进展后,初云更是放下了心中大石,连孕吐的反应都好了许多,身体没有了不适,加上心情的放松,初云整个人都温柔静谧了下来,小萱不明所以,只觉得现在初云姐姐眼角眉梢都漾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娇美,竟是比以前更加美丽。   所有的人都在期待,期待着战争的结束,期待着和平的到来。   而这一天,已近在眼前。   林宅   “丑死了......”穿衣镜前换上了一身辣妹装扮的林蓓蓓左照右照,怎么看都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很不顺眼。   她之前被岩当剃掉的眉毛已经长好,不过无奈之下剃成光头的头顶才刚长出了一层发渣,现在只能包上一块艳丽头巾做遮挡,没有了一头乌黑的长发,她怎么打扮都觉得不对味,要不是这次几个好朋友竭力的邀请,她肯定是要等头发长出来了才愿意出门。   镜子里的女孩青春靓丽,身材姣好,但不知怎的,林蓓蓓却看着看着就沮丧了起来。   再怎么漂亮,也及不上那个女孩的一半,所以阿进才会这么狠心的叫人惩罚她吧?   以前她再怎么捣蛋阿进都没生过气,可这一次,他竟这么做了。   从那天起到现在,她甚至连阿进的面都见不上了。   他真的,太狠心了。   想起那天晚上阿进揽着那个女孩的温柔深情,林蓓蓓漂亮的大眼一阵酸涩,差点就掉下泪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阿进那样的神情。   好像为了那个女孩,他愿意去摘天上的星星,去做所有不可能的事。   她好像,真的没什么机会了。   林蓓蓓望着镜子里那个神情悲伤的女孩,倔强的吸着气压下了眼底的泪光。   不要去想就不会伤心,今天她要好好跟朋友去开心一场,什么都不想。   身后桌子上的手机铃声叮叮响起,林蓓蓓深吸一口气,转身接起电话,跟朋友确认了聚会地点后她把手机扔进了小包里,抽了张纸巾按了按眼角的水花,然后打开门朝着三楼父亲的书房处走去。   被禁足了这么久,父亲应该能让她出门了吧?   上了楼梯后林蓓蓓直杀父亲书房,走到门口她照着平时那样准备直接推门而入。   但她刚把门推开了一丝缝隙,就听到了父亲嘴里吐出的名字——   “条件......陆进......不......”   听到了陆进的名字,林蓓蓓条件反射立时顿住了开门的手。   然后她好奇的将门缝推大了一些好听得更加清楚。   但是,越听下去,她的脸色就越难看,到最后,竟变成了一片惨白。   作者有话要说:唉,留言又不给力了~~~潜水亲们又沉了下去。。。。。。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呜呜呜。。。。。   谢谢心天如满还有牵着猫的童话两位亲亲的地雷,谢谢!!!   那啥,有亲在问我陆进是啥样,(⊙o⊙)…,说实话真人版我还真没想过,下面几章漫画版大家觉得怎么样?    ☆、第62章   悄悄返回二楼房间的林蓓蓓全然忘了要去参加朋友聚会的事,她心慌慌地在屋子里转了半天后就呆呆的坐在了床沿边上,然后无意识地拼命啃起手指来。   直到手提包里的电话催命般的响了好几遍,她才“啊”的一下回过神来,放下了早已被啃得只剩点指甲边的食指然后去掏电话。   放下电话后,她定了定神,再次上了三楼。   书房里的林司令正坐在书桌前紧皱着眉头想事情,面色无比凝重,显然正在考虑着极重大的事情,听到林蓓蓓要出门的要求他只沉着脸嗯了一声然后让警卫开车送她出门。   林蓓蓓走出书房时,只听到了父亲的一声低微得不得了的叹息。   警卫将林蓓蓓送到聚会点后并未离去,而是敬职敬业的将车停在了别墅大门口,等待着大小姐的随时召唤,林蓓蓓瞥了一眼自家的车子,垂下眼帘走进了欢闹不已的别墅内。   后花园的露天泳池里,年轻的男孩女孩们丝毫不在意昏暗天空中不时飘落的毛毛雨,只尽情的享受着音乐和美酒,隐蔽角落里,三三两两的男女聚在一处,用卡片将桌子上的白色粉末刮蹭成条状,然后俯首堵住一边鼻孔,刷的一下快速将粉末深深吸进。   捏住鼻子抑制住那股眩晕刺激后,他们仰头酣然,神情恍若升天。   看到迟来的林蓓蓓,池子里的男女一阵欢呼着要求她赶紧换衣服下水,林蓓蓓勉强笑着跟众人打了几声招呼便闪进了屋子里面。   “蓓蓓,快换衣服啊”,好友讶异的走进客厅,看着面色有些焦躁的林蓓蓓。   “我坐一会”,林蓓蓓摇摇头,神情纠结无比。   “噢!我忘了你不喜欢他们吸那个东西!”女孩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然后暧昧地对林蓓蓓眨了眨眼睛,   “你的阿进叫你别碰那个的......”女孩笑嘻嘻的说了两句后就被外面的人叫了出去,林蓓蓓呆呆的望着窗外阴阴的天空,眼角不知怎的又涌出了泪花。   真讨厌,又提起他。   阿进,她最喜欢的阿进。   少年时期就酷得一塌糊涂的阿进,冷酷得要死但是会皱眉叫她不要碰毒品的阿进......   几分钟后,林蓓蓓吸着鼻子站了起来。   她伸手抹去脸上的热流走近窗口,见外面的人都正HIGH得不得了根本没人注意里面后,她飞快的拎起小包,从别墅边上的走廊闪到了后门处。   佣人有些莫名其妙的掏出钥匙打开了后门的门锁,然后神情惊讶的看着包着艳丽头巾的林大小姐拎着小包飞奔而出。   雨中,林蓓蓓越跑越快。   她已顾不得轻飘到脸上身上的细细毛雨是否会弄花她的精致妆容了。   此刻她什么也不想去纠结。   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阿进不能有事。   ——————————————————————————————————————————   “他们提出这个条件?”   周景耀震惊地看着前来报信的中方官员,神情有些不可置信。   “唔,两小时前,政府军透过我,将这个要求转达给了独立军林司令,目前这个消息,只有政府军几个高层,我,林司令,还有你知道”。   坐在桌子对面的陈姓官员神色平静的看着周景耀,点头确定自己方才所说的事实。   周景耀死死地盯望着他许久,好一会才转开了眼神,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那我们怎么表态?”,他低沉问道。   “我们不表态,这次谈判在我们的施压下政府军退让了不少,现在他们要求将陆进作为政治犯送押到仰光,一是可以压制住独立军的势头,二是给军中主战派那边有个交代,我个人认为这个条件并不过分”。陈姓官员望着周景耀微微一笑,强调:   “只是监-禁,并不是要他的命,而我们此次的任务,是让和谈成功”。   闻言周景耀沉默了下来。   多年来,政府军的许多高级官员被暗杀而亡,无论是不是那个男人动的手那些人都算到了他的头上。而他带的军队又击溃过政府军无数次的进攻,政府军军中甚至有听闻他的名字不敢上战场的逃兵!   陆进,早已是政府军领导层的心中刺眼中钉,说是送交监-禁,只怕关押不久就会来个暴毙了。   “景耀,你认为我们需要表态吗?”陈姓官员看着一脸沉思的周景耀,突然开口问道。   周景耀倏然一惊,抬头看向眼前这个他一直叫着叔叔的父亲手下的直属官员。   “若是我们开了口,说不定能缓和一下,你认为呢?”陈姓官员神色莫测,望着周景耀慢慢开口,   “陈叔叔我......”周景耀张了张嘴,但是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景耀,你这一趟来是为什么陈叔叔很清楚,现在嘛......”陈姓官员笑了起来,伸手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然后慢慢把照片推到周景耀的面前。   “陈叔叔已经帮你找到人了,陆进送交仰光你是插不了手的,不过你可以把你想要的人带走了”,他笑眯眯的望着周景耀,低声凑近提醒他:“其实,林司令不一定会同意这个条件,陆进在军中的威望太高,贸然答应极有可能会引起兵变,有这么厉害的手下,他也很头疼。”   “我猜,他会想借着这个机会出手......林司令,可是只老狐狸了。”陈姓官员眯起眼,手指轻敲着桌面揣想着各方的反应。   周景耀并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话,只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照片。   照片有些模糊,看得出是偷偷拍摄而得,但依然可以看见照片里女孩的美好身影。   是初云的照片。   照片边上空白处,写着初云现在所在的别墅地址。   周景耀眼神晦暗,一点一点地扫过相片里面容比以前更加娇美的女孩。   陈姓官员在周景耀耳边低声交代着事情没有结果之前不要走漏消息,然后又拍着他的肩膀隐晦的暗示他回国后多多在父亲面前提及一下自己,最后面色愉悦的离开了屋子。   至始至终,周景耀都只沉默盯望手中的照片。   对于中方是否可以表态这个事,直到那人离开,大门关上,他也没有再开口问一个字。   ——————————————————————————————————————————   “我要见陆进!”   小别墅外,林蓓蓓用力拍打着紧闭的铁门,门内两名警卫一脸赔笑地不住跟浑身狼狈的林大小姐解释长官不在,但任她怎么发飙就是不开门。   开玩笑,军中谁不知道大小姐为了陆进什么都做得出来,现在又是这副冲上门来撒泼的模样,谁敢让她进来?   铁门外的林蓓蓓急得直跳脚,连头巾歪掉露出了一小片发青的头皮也没注意。   她跑了一路才找到车,车子停在这区的外围后她又继续跑着进来,她不知道这一路的毛雨早已将她脸上的妆淋花,烟熏妆已变成了熊猫妆。   不过就算她知道此时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陆进!陆——进!”她不去理会警卫的解释,只用力拍打着铁门拼命大声喊叫。   “怎么了?”   忽然,远远传来一声柔婉问声。   林蓓蓓倏地停下了拍打的手,呆呆地望向撑着伞聘婷向门口走来的女孩。   阴的天,青的伞,白的裙。   她看不见伞下的脸,但那只握着伞柄白如玉雕的手,已经让她知道了来人是谁。   林蓓蓓慢慢收回了放在铁门上的手,神色复杂地看着盈盈走近门边的女孩。   对着这个她无比讨厌的女孩,她有种自己突然变得粗糙了的感觉。   “我,我要见陆进,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半响,她才咬唇开口,原本的大嗓门不知怎么就变小声了。   “陆进真的没在,你可以等几天他回来了再找他”,初云望着一门之隔的狼狈女孩,轻轻回答。   连声音都这么好听!林蓓蓓死死咬着下唇,恨不得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又或是抓起一把泥沙堵住她的口让她不能出声。   “来不及了......”她用力握了握拳,抬起头直视门内让她自惭形秽的女孩,然后低低开口,   “你让他们走开,我有话跟你说,很重要”。   初云愣了一瞬。   她不知道门外的女孩是谁,但她有感觉,这个女孩不像是来胡闹。   两个警卫在她的吩咐下退到了花园内,然后她伸手按下大门的开关。   但是林蓓蓓并不愿意接受她的邀请进屋,甚至不愿意接受初云递给她的雨伞。   她就这样站在别墅门口,一边淋着细小毛雨一边低声将自己偷听到了电话内容告诉了初云。   寥寥几句话,却让初云瞠大了双眼,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你们,快走吧!”,转达完电话内容后,林蓓蓓望着与她只有一臂之隔的女孩,神情黯然。   她真的好美。   美得让她妒忌都没了力气。   垂下眼帘掩住微微发红的眼眶,林蓓蓓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要离开。   “谢谢你!”初云伸手捂住心跳骤急的胸口,上前急行一步向她致谢并递上手中的雨伞。   林蓓蓓一把推开雨伞向前走去,走了两步她停下,肩部微微抽动几下后她转身看着初云,   “我讨厌你”。   毛毛细雨中,林蓓蓓红着眼开口。   雨水已浸润了她的头巾,她的眼眉,她漂亮的脸蛋。   初云怔住,拿着雨伞的手缓缓放下。   “我喜欢阿进,喜欢了好多年”。   “可是你一来,我就连喜欢他都不可以了”。   林蓓蓓努力的眨着大眼,倔强地不想在情敌面前示弱,但她眼睫下已润出了一道泪痕。   眼泪冲下眼部的睫毛膏,在她脸上滑出一道可笑的黑线。   她哽咽着,用力瞪向她最讨厌的人。   “所以你们最好赶快离开,不然我以后还会在你车下放炸弹!我会叫人绑架你!我会做很多我自己都想不到的可怕的事!”   昏黄路灯下,林蓓蓓站在雨中眼眶通红地冲着初云大声的威胁,满脸的泪水。   初云静静的站在门口,温柔望着哭吼得可怜兮兮的女孩,盈盈大眼里全是感激。   “好,我知道了”。   林蓓蓓再也不愿意看她,只伸手用力抹掉脸上的泪水转身就走。   刚一回头,她就看见了陆进。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陆进正隐在不远处一棵大树的阴影下。   见她回头,陆进朝着大门处走来。   林蓓蓓呆呆地望着愈来愈近的陆进,望着她喜欢了好多年的这个人。   她努力张大眼睛,仿佛想把他的挺拔身影,俊美面容深深地刻入自己眼底。   “谢谢”,擦身而过时,陆进淡淡开口。   “我才不要你的谢谢!我讨厌你们......”林蓓蓓望着别墅门口的两人,胸口处酸涩难耐,只流着泪大喊了一句后转身奔进雨中。   绵绵细雨中,林蓓蓓用尽全力奔跑在静无一人的别墅大道上。   她用力的跑着,用力的哭着。   用力在心底说——   阿进,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林蓓蓓不坏。   相反,我很喜欢她。   留言啊亲们~~~~    ☆、第63章   林蓓蓓悲伤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蒙蒙雨雾中。   初云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只觉得眼底同样酸涩一片,手中的雨伞早已跌落到了地上。   陆进弯腰拾起雨伞,撑开遮住飘落到她身上的小雨。   “陆进,她刚才说——”初云回过神,急急伸手握住陆进撑伞的大手,想告诉他刚才听到的消息。   “我知道,别担心”,陆进伸手把她搂进怀里轻拍着她微微颤抖的瘦弱肩头。   那个电话,也是他突然赶回来的原因。   他从未在林司令身边安插过自己的人,但两个小时前,岩当紧急通知他说有个非常不利于他的电话,具体谈话内容不清。   和上刚才林蓓蓓的转告,他大概已经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初云伸手紧紧抱住陆进的腰,抬起靠在他胸口的脸,急切的开口:“陆进,我们走吧!”   “我们带着昊昊离开这里,回中国好吗?我们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行吗?”初云盈盈大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陆进,眼底全是恳求。   陆进低头,黑眸静静凝睇她渴求的双眼。   “可是我除了打仗和杀人,什么都不会呢”,陆进微笑回答。   初云大眼里立刻闪出晶灿光彩!   “没关系,我可以去工作!我可以唔——”她的急切开口突然被陆进俯头吻住。   青色雨伞和漫天细小雨丝,将两人贴合在一起的身影遮挡得朦朦胧胧。   陆进修长十指顺着她粉颈一侧,向上滑行,没入她脸颊边的柔细发丝里,轻轻捧住她小小的脸蛋,深情无比地吻进她唇中。   她真是他的傻宝贝。   事情哪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啊。   他的身份,早已是各国列入高度关注的对象,怎么可能说走就走?这么敏感的时刻,又有哪个国家愿意冒着被人指责破坏和谈的罪名,接受他的政治避难?   更何况,不战而退,从来都不是他陆进会做的事。   “我会先送你和昊昊离开”,陆进缓缓离开她的柔嫩甜美,薄唇贴在她唇角低低开口。   “那次山寨遇袭后,我就已经有这个念头了。”   “放心宝贝,我都安排好了”。   巨额资金,私人海滩,蓝天白云。   有飞鸟,有海豚,无聊了可以游在成群结队的彩色小鱼中间,累了可以躺在游艇甲板上看满天繁星,晚上可以听着哗哗的海涛声入睡。   她可以在成片的绿树草坪上给昊昊讲故事,书里冰天雪地,书外艳阳高照。   昊昊可以躺在林子里大大的吊床上看树上漂亮的蓝尾巴小鸟。   没有战争,没有黑暗,没有血腥。   他会让她和昊昊,得到最好的生活和最好的保护。   “不,你和我们一起走,去哪里都可以.....”初云望着陆进急切摇头,美目含泪。   她不要离开他,更不要在这种时候离开他,他不想带她回中国没关系,他们可以去别的地方,到时候再跟小姑姑她们联系就是了。   “乖,你们在这里,我没有办法安心处理这个事”,陆进单手将她搂进自己胸口,下巴抵在她发顶,静静望着伞外的雨幕低沉开口。   他当然也不想和她们母子分开,但有了牵挂,他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生死不惧了。   “陆进,这里,你摸摸这里”,初云哽着喉头的抽泣,伸手拉过陆进的大掌,贴上自己平坦的小腹,一道热泪缓缓划下她精致的脸庞。   “我们又有孩子了”。   初云仰头望向陆进俊魅的脸,美眸含泪,微笑着告诉他她的小秘密。   陆进不确定自己听到什么似地瞪视她。   初云微笑与他对望,望入彼此的灵魂。   陆进在她绝美的微笑中愣住,突地,胸口就涌起一波又一波的热流。   他亟欲搜寻适当的字眼,告诉她他此刻的感觉,但他找不到。   她竟在这个时候,送给他如此珍贵的礼物。   “所以你跟我们一起走好不好?我和孩子需要你”,初云伸手摸上他俊魅脸庞,柔柔低语。   陆进深深地望着她。   他的口袋里,电话不住震动发出微弱的嗡嗡声,提醒他必须赶快去处理这次危机。   而他的宝贝,正仰着眉目如画的小脸痴痴的望着他,脸上那份全然的信任、全然的依赖,让他的心揪成了一团,   “我要走不是那么容易的宝贝”,他捧起她的小脸吻啄安抚,用自己的脸颊摩挲她泪湿的容颜,然后,他叹息着告诉她——   “你要跟我走,除非,这世上再无陆进和沈初云”。   “我不愿意,我想你也不会愿意”。   “所以,你跟昊昊先离开,让我安心的处理这件事好吗?我保证,在我们第二个宝贝出生之前,我会赶到你身边”。   口袋里电话不住的催促,陆进只得再次紧紧的搂了怀中的娇躯一下,用力得几乎要将她融为自己的一部分,然后在她呆怔的小脸上狠狠吻了一下,招手叫来警卫护着她进屋。   陆进的车很快滑进暗夜雨雾中。   大门口,初云抖着小手摸上脸上濡湿之处呆呆地伫立,望着车子离开的方向,许久都出不了声。   ——————————————————————————————————————————   独立军和KAI武装政权联合总部会议室   “我们不能答应,这么做会寒了下面人的心”,长长的会议桌前,只坐了寥寥两人,林志贤面色平静的开口,但他搭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却不住的轻敲桌面,显示着他内心其实并不像他的脸色来的这么平静。   会议厅里只打开了长桌顶上的一盏大灯,除了长桌处,其余的角落都是昏暗无比。   长桌一侧,紧急赶来的杨司令听完他的话后却沉默了下去。   林志贤也不再出声,整个会议室只闻几声浅浅呼吸声。   过了一会,一身戎装的杨司令突然起身,慢慢步向身后的窗边,负手望向窗外的黑色天空。   静默了一会后,寂静而空旷的会议厅里,突然响起杨司令略微苍老的声音——   “一百多年前,这片土地属于清朝,后来,划归英属印度的缅甸殖民地,清宣统三年和中华民国三十六年的那两块勘界碑,是我们永远的耻辱”。   “60年代,因为中缅确定了边界条约,这里的中国人被划分到两个国家。此后,军阀、土司混战,内战延绵,抗日战争,我们和中国人民一起打击日本侵略军,又牺牲了多少优秀儿女”。   他并未回头,只沉默地注视着窗外的无尽黑暗,思绪飞往远处连绵的群山中。   林志贤抬头望去,只见到他脑后花白的头发。   “很多人都遗忘了,我们其实是华人,一百多年来,我们以自己的方式生存在这片大山的深处,努力地想摆脱贫穷,战争和毒品,如果说,曾经的纷乱是一场宿命的话,今天,我们已看到了掌握自己命运的希望”。   “可以有独立的政权,可以拥有自己独立的军队。未来,我们的政权设置和施政纲领将与中国大陆一样,官方语言和文字是汉字汉语,最主要的流通货币是人民币,手机信号是中国移动和联通,电话区号是云南区号......”。   “这正是我们一直为之努力和奋斗的——华人政权,高度自治。”   “我们打了几十年,才争取到了这个机会,决不能就这么放弃”。   杨司令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转身看着林志贤,神色冷静的说。   “我们也可以继续打下去,为了边境平稳,中国政府会继续给那边施压”,林志贤微蹙眉头跟他对视,慢慢开口。   “不能再打了”,杨司令缓缓摇头。   “为了争取国际各国还有中方的支持,我们杜绝罂粟搞替代种植,结果呢?种甘蔗卖不出去,种香蕉全部没成活,种荔枝全部爆皮,种玉米刚要收成,又全部被老鼠吃光,好不容易木薯获得大丰收,却因为没有加工厂全烂在了地里......”   提到这些年的艰辛,杨司令脸上路轨般的皱纹,仿佛突然被加深。   “要寻找一条新的生路,对只会种罂粟的人民来说,真的,太不容易了!我们的人民,再也经不起战争了!打仗,只会让人民越来越穷”。   “穷并不可怕,缺医少药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穷,得不到知识,学不到技术!”   “100个孩子里,有80个没有上过学。长此以往,我们会越来越落后。”   “我们需要国际社会的援助,但是,如果这次和谈因为我们的拒绝不成功,支持我们的国际势力会对我们大失所望,甚至有可能会放弃对我们的暗中支持!”   “我打了一辈子的仗,我不怕打仗,但是,如果只牺牲一人就能换来人民的安居乐业和大业的所成,有何不可?”   杨司令伸出背负在身后的双手,垂目望了望自己掌心厚重的老茧和斑驳的手纹,然后抬头,神色平静地看向眼神犹豫的林志贤。   林志贤和他对望一眼,咽了咽口水,有些干涩的开口:“但是,这么多年,阿进为我们打下近半的地盘,为了和谈成功就牺牲他,世人会......”   “世人怎么说都冲我来好了”,杨司令突地打断他的话。   “生死,功过,全由我来承担”,他淡淡的开口。   “志贤,其实你一直都在忌惮着陆进,何必遮掩”,杨司令望着林志贤依旧犹疑的眼睛,突地开口说出两人心知肚明却从不提及的话。   林志贤眼角猛地一缩,一直温和无害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你养的这只虎崽子已经太过强大,你再不出手,总有一天,独立军会识陆不识林”。杨司令眯起老眼盯着林志贤,两人同样锐利的眼神在半空中倏地碰撞!   许久,林志贤收回眼神,收起了放在桌面上的手,缓缓搭在宽大木椅的扶手上。   脸上,再无温和之意。   “你心机多变,处事圆滑,面软心硬,审时度势,天生就是个政治家”。杨司令苍老面容浮起满意神色。   若和谈成功,未来特区将在政府军、临边大国、境内数支割据武装的夹缝中求存。   那个时候,才是真正考验领导人才能的时候。   他们这些军人从来就是用枪讲话,打仗也许可以,玩政治,永远不是别人的对手。   “我老了,这次和谈成功后,我会退居二线,特区,以后就是你当家了”,杨司令石破天惊地抛出了自己的承诺。   林志贤脸颊猛地抽搐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依旧站在窗前的老人!   两军结盟,未来谁来做这个真正意义上的领导人,特区没成立前,这个敏感话题谁也不敢提起,但不代表他心底没有去想过!   论年纪,论资历,论经验,都不该是他,但如今,杨老竟自己先开了口!   窗前,年事已高但身形依旧挺拔的老人负手伫立与他对视,再不开口。   在他头顶,通风口吹出的微风轻轻吹拂起他灰白的头发。   “陆进不会束手就擒,他一旦反击,只怕独立军就是一场兵变”,得到了他的承诺,林志贤不再迂回,直击重点。   “政府军只要一个交代,这个交代,可以是活的陆进,也可以是他的尸体”。杨司令朝他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悲悯。   “你是说......”林志贤目光闪了闪,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他。   杨司令眯眼,望向了大厅的一角阴暗处。   一个身形矫健的男人从一开始就如幽灵般隐在那处。   “尤拉,这个任务只有你出手我才放心”,杨司令低沉下达命令,   “三天之内完成任务推到克邦联盟身上去”。   闻言林志贤眼底闪过精光!   克邦联盟,缅甸境内受西方某国支持的一只武装政权,因不愿独立军和谈成功曾炸桥暗杀政府军官员搅混池水引起战争,这一次,杨司令把陆进的事推到他们身上去,既能给政府军一个回答,也能让军中陆进的追随者有个发泄的目标。   以后,就算是内-幕曝光,也是杨司令下的令,他的人动的手!   只是——   “尤拉,听说你和陆进私交颇好......”心情不再沉重的林志贤靠向身后大椅背,双手交握放在膝上,温和笑问。   隐在黑暗角落的尤拉向前几步,走进吊灯光晕中,向两人行礼。   “领军合作,自然会有接触”,放下手,尤拉淡淡回答,光晕下,他五官显得更加邪魅深刻。   “那这个任务?”林志贤目光如鹰,盯着尤拉的脸。   “三天”,尤拉面色阴沉,眼神冷酷。   “任务成功完成,以后陆进的军权,你接手”,窗边杨司令看着尤拉淡淡开口。   闻言,站定在灯光下的尤拉邪气双眼突地闪出精光!   但很快他就收回了眼底的惊喜,只一言不发的朝两人微微额了一下首。   长桌前,林志贤微微笑了起来,窗前,杨司令眼底闪过满意神色。   果然。   只要是男人,就会受到诱惑。   权力,这个东西,谁不爱?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喜欢在最高潮的时候结束。 不过不是说文完结了~~明天开始上番外。    ☆、第64章   得到了尤拉的肯定答复,林志贤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和杨司令商讨了一下后续事情的处理方法后,他和杨司令起身离开了会议厅。   依旧隐回角落的尤拉待两人离开后,缓步走到了一侧墙壁,“啪!”的一声关上了顶灯开关。   屋子里一下子就黑暗了下来。   黑暗中的会议厅寂静得可怕。   好一会,窗外楼下路灯的一丝昏黄光线才让屋子里勉强有了点轮廓。   但是尤拉却没有立时离开,反而是一步步又走回了黑暗房间。   “阿进,你都听到了吧?”   尤拉站在长桌旁,抬头望向天花板上的那个方形通风口。   衬着空旷的会议厅,那处通风口,犹如一张黑漆漆的可以吞噬一切的怪物大口。   屋里弥漫着令人发毛的冗长死寂,但尤拉已听到了陆进不再收敛的吐息声。   “听到了”,幽深洞口忽的传出一声淡淡的低叹。   这低吟,像是阴间荡来的回响,森幽诡魅。   “你想怎么做?”尤拉目不转睛的盯着通风口,此时他的脸上已没有了平日的慵懒神情,反而冷凝得可怕。   陆进默然不语,似在沉思。   “我和岩当已经做好开战准备了”,见陆进不出声,站在会议桌前的尤拉忽然低沉开口。   “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准备拼死一战”。   “尤,你这算不算违抗军令?”顶上传来陆进的懒懒出声。   尤拉点头。   “算。不过那又如何?难道我还真对自己兄弟下得了手?”他挑眉,语气忽的转成难得的正经,   “我们两人联手,不出三天,两军就可以换人当老大,两位长官也可以回家颐养天年,那边的条件就当它是个屁!再打个几年把水搅浑一点,他们照样要和谈,到时候,这一区真正的老大,就是我们了!”   暗夜中,尤拉邪气眼瞳黑得发亮,如同半空盘旋等待猎物出现的猎鹰。   “杨司令说,我们不能再打仗了”,顶上陆进低低叹息,   闻言,尤拉沉默了下来,陆进也不再说话。   两人一上一下,突然就静默不语了。   好一会,尤拉才淡淡开了口:“打完这几年,再好好修生养息”。   顶上风口处,传来陆进离去的细微窸窣声。   离去前,陆进远远丢下一句话,   “等我通知”。   ——————————————————————————————————————————   同样黑暗空旷的大厅里,初云抱着双膝蜷缩进窗边宽大沙发一角茫然的望着落地窗外发呆。   窗外路灯灯光所能照见之处,依然只见飘零的淡淡雨丝,将天地笼罩得仿似一张灰而无情的网。   “你要跟我走,除非,这世上再无陆进和沈初云”   “我不愿意,我想你也不会愿意”   陆进的话,她已经想明白了。   消失,是永久的消失。   这世上再不能有沈初云这个人了。   她也可以带着昊昊离开,缩在他的羽翼之下享受平静安宁的生活。   而他,则要独自面对这场致命的危机。   有可能,他会很快赶到她的身边。   也有可能,她的孩子会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爸爸。   不,决不能这样。   沙发上的初云怕极,猛地伸手抓住沙发扶手,空洞茫然的眼眶里倏地滚落下了晶莹泪珠。   未知的将来,人性中的软弱和畏怯。   两个不同的世界,却要决定在这一瞬间。   许久,她颤抖着手,拿起了矮几上的电话。   遥远的城市里,沈宅客厅的电话叮叮响起,沈吉安听到熟悉的柔美声音后惊喜万分的捧着电话朝正在和沈父说话的母亲大喊,“是姐姐的电话!”   沈母微微前倾的身子僵硬了起来,沈父看看她又看看儿子,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起身去听电话。   “挂掉”,沈母抬起下颚示意儿子,   “我早说过了,你没有姐姐,把电话挂掉”,她淡淡开口。   沈父朝着儿子眨眨眼,暗示他先挂了电话,以后再说。   沈吉安茫然的看着父亲母亲,呆住。   电话这头,初云紧紧握着话筒,流着泪贪婪地听取着电话里家人的只字片语。   母亲的话她听得好清楚。   那就是她的母亲,永远不会示弱的母亲,从不掉泪也绝不原谅别人背叛的母亲。   “吉安,请,请告诉爸妈,保重身体......”她竭力平稳着自己的声音,说:   “请帮姐姐跟她们说一句,对不起”。   夜深深。   远远那边,是望不到头的黑色天空,再远处,又会是个怎样清远的世界?   初云放下电话,流着泪看着窗外雨幕,竟似痴了。   陆进赶回别墅,一开门,就见到了静静等着他回来的初云。   “怎么还不睡?昊昊呢?”陆进走近沙发处,蹲□子温柔问她。   “昊昊睡了,我在等你”,初云慢慢起身,半跪在沙发上跟他平视。   “陆进,我想好了,我不走”,她平静开口。   陆进抬起眼,望向她幽深眼眸。   “要走,除非你和我一起”,初云望着他,轻柔低语。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   但陆进听得出来,她已下定了决心。   “初云......”陆进面容微微紧绷,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劝说。   因为她凝望他的神色,是那样的纯净晶莹。   怔怔地,痴心地,无怨无悔地牢牢凝睇在他身上,他能感受得到她毫无任何掺杂的感情。   “陆进,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初云执着地凝睇着他,黑黑的双瞳闪着让人目眩的流光。   “十五岁遇到你,是我的幸运,曾经,我不懂得自己的心思,所以我离开了你”。   “那几年,我会呼吸,会说话,但我并不觉得自己在活着”。   “我也恨过你,恨你莫名其妙的就让我的心不见了,我想不通,为什么你可以主宰我的感情,爱我的人给了我那么多的爱,可是我仍然觉得自己这里,是空的”。   初云轻轻拉过陆进的手,贴在自己的左胸处。   她眼眶微红,缓缓流下了眼泪,但她依旧坚强地撑着笑容。   “直到你又出现在我面前,我才知道,在好多年以前,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才可以填满这个洞,让它安稳”。   “我不想再过那种没有心的日子了,陆进”。   “这一生,我只求你这一次,为了我,为了昊昊,为了我们没出生的孩子,别打了。”   “我们离开这里吧!”   空旷客厅中,低柔坚决的轻语震荡进陆进心底。   他呆怔望着与他对视的女孩。   手掌下柔软胸口处是她的阵阵心跳,倾吐着她的努力,她的挣扎,她的心意。   “初云,你知道离开了以后——”他挣扎开口,   “我知道,陆进和沈初云都消失”,   “也许这一生,永远也不能再和家人朋友联系,永远不能回中国,还有这里”。   初云紧紧闭了一下眼睛,眼中泪水成串滚落。   她沉寂了一秒,仿佛在默祷祈求勇气。   然后她睁开眼,静静看向陆进。   “我愿意”。   她甘愿,放弃一切的牵挂跟他一起流浪、一起冒险、一起沦落。   十五岁那年和他定下的契约,她愿意用一生来遵守承诺。   陆进看着她坚定不移的眼眸。   深深夜色里,他们就这样凝睇着彼此。   两人之间已不需言语,一切感情,尽在眼波交流中。   此刻,若窗外的暗夜天地似灰而无情的一张网,那,彼此眼底的身影便是他们唯一的慰藉。   陆进猛地伸手把初云搂进怀中。   她任他搂着,与他一起望向窗外似无穷无尽的绵绵细雨。   滚滚红尘中,他们一起孤立。   相拥许久,方闻陆进的淡然轻喃——   “你们说得对,这片土地再也经不起战争了”   陆进黑眸淡然望处窗外,声音里透出怅然。   “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为了这片土地,我战斗了许多年,”   “我以为,终有一天我会让它自由,但我没想到,它自由的代价是我要离开”。   窗外只见黑幕,但他知道,风景在远处。   只是那风景虽好,偌大天地之间,却仿佛没有了他的去处。   “不,路进”,初云揽着他的颈,用自己微润的脸颊摩挲着他俊美而疲惫的脸,微笑着,在他耳边细语悠悠——   “离开只是一个开始,以后的每一天,都将会是我们一个新的开始”。   初云永远不知道,她的这句娇嫩轻喃对陆进是多强烈的魔咒。   这句话,如此有力地扎入了他的心窝,就这样,轻软地降服了他最后的不甘,他最后的执着。   ——————————————————————————————————————————   周景耀静静伫立在玻璃窗前,透过手上的望远镜,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远处下方小别墅的大门。   消息传来说,今天就是动手的日子。   虽然不知道那些人会在哪里动手,但林志贤通知陆进今天去边境谈判的宾馆。   没有意外的话,他们会在半路上动手。   周景耀突然有一种怅然感。   迄今为止他没有和陆进正面相对过,但这个男人带给他的威胁感却远远超过任何人。   他不得不承认,陆进是个很可怕的男人。   但这样可怕的男人,却很快要做一场政治交易的牺牲品了。   雨雾中,小别墅门口安安静静,远远望去静谧得像一幅水墨画,就如同住在它里面的那个女孩一样,让人看了就有一种柔和美好的感觉。   初云就在里面。   她知不知道她很快就可以回国了?以后,她会不会为了陆进难过?   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周景耀伸手重重抹了一下了脸,像是抹去心底的某种不安的感觉。   他的立场,让他只能看着这场暗杀发生。   但他可以让初云远离这穷乱的国家。   如果回国后,她愿意给他机会,他一定会好好对她们母子。   在心底暗暗发誓过后,周景耀举起望远镜再次望向别墅。   别墅大门处已经停了一辆黑色悍马车,两名警卫正在例行公事的检查车身。   不一会,大门打开,一个峻挺身影出现在大门处。   是陆进。   周景耀拿着望远镜的手倏地捏紧,胸口处心跳骤然加快!   陆进仿佛正在听警卫的报告,不一会,他挥手让警卫离开,没有让他们开车而是走到车头自己坐进了驾驶室。   周景耀目不转睛的看着,只觉得自己手心已变得有些湿滑起来。   可是下一秒,他的瞳孔就猛然张大到了极点!   别墅大门处,清雅娇丽的女孩牵着个小小身影从里走出,然后钻进了车内!   “初云!”周景耀呆怔一秒后猛然扔掉手上的东西冲向门口楼梯!   初云和那孩子也上了那车!怎么会?   他只用了十余秒就冲下了几层楼梯坐进自己开来的黑色越野车,但等他猛踩油门冲向别墅大道时,黑色悍马已消失在了大路口。   “停车!停车啊!!”周景耀顾不得路上的行人和汽车,拼命按着喇叭,只希望远处那车能听到后方的鸣笛声后能缓下速度。   但悍马车仿佛听不见后面的喇叭鸣笛,反而加快了速度转上了另一条大道。   周景耀又怒又急,一手掌着车一手快速掏出了手机。   “快!给我陆进的电话号码!”他举着手机大吼!   电话那头的人愕然问是什么事,却被他的再次大吼吓到——   “你他妈别管那么多!想回去升迁就给我号码!”   但拿到号码的周景耀很快就把电话砸到了车子里!   陆进的电话根本打不通。   悍马车已上了一条沿盘山路,向着明x大桥方向急速驶去。   周景耀咬牙放开刹车猛踩油门朝着前方的车子追去!   油门一加大,他的车立刻从马路上的车缝中急速穿过!在他唰过后被吓了一跳的司机们拼命按着喇叭探出头朝着他的车屁股破口大骂起来。   不过周景耀已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只紧紧盯着前方愈来愈近的黑色悍马。   车窗上雨刮唰唰刮着玻璃上的蒙蒙雨水,视线里前方车身也愈来愈清晰起来。   悍马车内,陆进轻瞥一眼后视镜,俊魅脸上微微冷凝。   随后他拿起车上的对讲机轻轻说了几句话。   车子就在前面!初云就在前面!   周景耀急促地按着喇叭想叫车子停下,但悍马车却根本不理会后面的骚动。   周景耀以为对方没注意到他的车,正要再加大油门赶超上去时,悍马车驾驶室车窗处却伸出了一只比着中指的手!   “混蛋!”周景耀咬牙,要不是初云母子在车上,他恨不得立刻掏枪毙了陆进!   就在他咬牙切齿的时候,两辆悍气十足的军车猛地从前方小路处冲上了大路!   周景耀大吃一惊!脚下本能地踩下了刹车!   雨天路滑,车子差点被甩出路面!   周景耀急打方向盘!随着一声尖锐刺耳的摩擦声,他冷不防身体随着惯性向前一冲!越野车嘎的一声刹住了!   两台军车迅速从周景耀前方插-入,朝着陆进的车追去,看到军车上站了数名手持重型武器蒙着头面的士兵,周景耀眼角急促一抽,猛地踩下油门跟着追上!   此时已是山间车道,只能容两台车并排,前方一处180度大转弯后,便是直直开上萨尔温江上连接两岸的明曼大桥,这里处于大山之中,山高谷深,江水湍急,真要动手,这里是最好的袭击地点!   黑色悍马车已急速转过了大弯消失在了周景耀的视线内,而两台军车依然是并排急驶!   周景耀惊怒得两眼发红,但他却没办法超过前方两台并开的军车!   时机稍纵即逝,等周景耀跟在军车后面转进大弯后,陆进的车已笔直开上了大桥!   明曼大桥架设在江面最窄处最险处,桥面距离江面大约有四五十米,桥下河谷高深,江水滚滚,水流踹急得仿似奔腾野马,不时还能见到漩涡激流。   “哒哒哒——!”军车上的士兵已开始集中火力朝悍马车射击!   “住手!!住手——!”周景耀嘶声大吼起来!   周景耀掏出手枪朝着军车上的男人急射,但子弹穿透车玻后却失去的准头打在了右侧的峭壁上!   军车上一身形高大的蒙面人回头看了后面的越野车一眼,举起右手做了一个进攻的手势!   被机枪扫射的悍马车车轮一扁突地歪了一边,整个车身刮擦着桥身栏杆开出十余米后又呈s形擦向另一边的栏杆!   “初云!初云!!”数十米外的周景耀急痛大吼!   这时另一台军车后方一个身形略瘦的蒙面人在肩上架起了火箭炮!   周景耀惊得呼吸急停!   “砰——!”的一声,   黑洞洞的炮口喷出一朵炫目的死亡之花!   在周景耀惊恐的眼神里,这朵死亡之花呼啸着飞向前方大桥上的黑色悍马车。   “轰!!”一声巨响,桥上的整个黑色车身被轰得离地而起!   “砰——!”火箭炮再次发射!   “轰!”碎石飞溅,尘土滔天,桥面围栏被炮火瞬间轰成了碎片整个垮塌下来!   又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响起!大桥上的黑色悍马爆炸过后在惯性作用下冲出了被炸开的栏杆!   “初云——!!”周景耀声嘶力竭地大喊了一声!   他的音调已经变了,已完全是近乎绝望的嘶吼。   一团火光直直坠落到江中,周景耀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心仿佛也一同坠入了深渊!   熊熊燃烧的悍马坠入江中后瞬间被翻滚的江水吞噬。   两台军车飞速开到被炸开的栏杆处停了几秒,确认车里的人已不再有生存可能后迅速朝着大桥对面开离!   周景耀紧跟着在那处急刹!   许久,他才从车上踉跄走下。   漫天的细雨纷纷中,他慢慢走近桥面那处巨大缺口失魂落魄的望向桥下奔腾怒吼的江水。   雨水扑打在他苍白俊朗的面容上,一时之间,他自己也不知道,那究竟是雨还是泪了。   不多时,整个金三角都知道了陆进及他的妻儿在明曼桥上遇袭身亡的消息。   光灿正盛的金三角杀神就这样消失在奔腾的萨尔温江中。   本是一颗熠熠之星,却突然神秘陨落,荣耀不再。   几番春秋过后,金三角,再无陆进的传奇。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   明天就知道陆进和初云的新生活了。   谢谢夏月夏月亲的地雷,谢谢!! ━━━━━━━━━━━━━━━━━━━━━━━━━━━━━━━━━ 本文内容由【妮拉拉】整理,奇书网网(www.qisuwang.com)转载。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