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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切歌到《好运来》的间隙，杨顺双掌合拢，高高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对着IPAD连鞠三躬：“666，顺顺顺，以我小顺子的名字发誓，第三包肯定大爆。暴雪爸爸，你是我亲爸爸，事不过三呀，给点面子好不好？” 立Flag的从来没有好下场，第三包，1张“稀有”加上1张“金色普通”。 果然比“稀有”好那么一丢丢，杨顺的脸都气黑了：“我要，这金普有何用？” 黑的一批，今天估计是没戏了，接下来开包，66包只给了两张逗比橙卡。 在开完最后一个包之后，杨顺无力地瘫倒。 他看着游戏界面唉声叹气：“十五年前的小浣熊干脆面，十年前的万智牌，这几年的支付宝福卡，我就从来没有集齐过，果然天生就是非酋的命……玄不救非，氪不改命啊，靠开包收集橙卡，我以后还是别指望了，是在下输了！” 这绝对是运气问题，不是智商，真的，绝对不是智商，谁说是智商问题，他跟谁急。 开出来的垃圾卡全部分解，橙卡是一张逗比风暴，一张钓鱼哥，分解，橙卡也全分解！ 幸好分解出来的材料“尘”有不少，最终耗尽所有家产，他需要的猎人核心卡组总算是用“尘”合成了。 开包的手都黑成这样了，杨顺还在自我安慰：“既然烂运气都在开包上，接下来打游戏应该胡了吧？” 《炉石传说》有个天梯系统，和其他玩家对战，赢了的人可以往天梯上面爬一点，输了就往下掉一点，类似“杰克和魔豆”的童话故事，攀爬豌豆天梯进入天空的云端，突破1级，就可以成为数百万玩家敬仰的传说级高玩。 杨顺玩这款游戏不到一年时间，因为卡组不全，每个月基本上都只能拿到天梯第5级的低保，最好成绩4级，从没上过传说。 但今天合出了猎人卡组的关健牌，他打算从4级开始试一试。 果不其然，脸黑了一晚上的他，终于转运了！ 不是碰到的对手太卡手，掉线，某些主播在玩娱乐卡组，就是自己这边有发牌员助攻，杨顺一路连胜，即使碰到传说级别对手也砍瓜剁菜，势如破竹，到了晚上11点，净胜二十多场，幸运地打到1级满星，位于天梯的最顶端，距离传说只剩最后一口气。 以前从未有过这么好的成绩，杨顺有点小激动，握紧拳头鼓励自己：“只要再赢一盘，我就可以伸手摸到天了！” 今天是7月31日，距离赛季结束还有1个小时，渡劫在此一举，而且很有希望！ 自己最完整的两套卡组是防御战士，中速兽王猎人，杨顺思前想后，考虑再三，最终决定选择猎人职业来渡劫，感觉这样最稳。 渡劫！ 在点下“开始”匹配时，他双手合拢，放在嘴边祈祷：“拜托，拜托，所有的气运都在此刻爆发吧，胡一把，胡一把……这一盘胡他吗的，卧……槽！” 画面显示，对手也是1级的渡劫修士，还是德鲁伊，当前版本最BUG的职业。 头疼！ “完蛋了，我猎人打青玉徳，胜率只有30%……《炉石传说》就是被德鲁伊这个毒瘤职业给毁了，天梯大毒瘤！” 杨顺无奈应战，好一顿殊死厮杀，和对方打的异常拼命凶狠。 局面占优，他的心情极好，打开手机音乐中的斩杀神曲《EpicSaxGuy》，准备下一轮秀一波操作，直接斩杀对方！ 这时候是对方回合，德鲁伊7费，8点残血，只有三张手牌，但对手突然发了一句“谢谢你”，杨顺心里一咯噔，大感不妙，悲从心来。 果然，手捏3张牌的德鲁伊开始他的表演，1张硬币，1张激活，1张终极感染，不断抽牌，解场，架墙。 对手竟然翻盘了！ “卧槽！这还玩个毛啊？你德鲁伊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是吧？” 杨顺心态瞬间爆炸，捏着拳头，鼻子都快气歪了，怒斥道：“德鲁伊传说，真尼玛好玩！” 生气，真的相当生气！ 打游戏输了不要紧，下次再来就是。 但因为游戏平衡性的原因输给一个无赖毒瘤职业，那么大的BUG暴雪竟然不制衡，这种憋屈感真的相当难受！ 攀登天梯遭到狙击，锐气已逝。 距离零点还有不到一个小时，要想在高手如云的天梯渡劫区再胜两局，真的很难很难，保不齐还可能碰到最后几分钟有贱人明明手牌占优却不斩杀他，故意烧绳拖时间，故意让他上不了传说的恶心事情，这种事情太多了，好多游戏主播都干过。 在这个关健的渡劫区，没有10000人，也有9000人，全都是顶尖高手，助你渡劫是情分，不助是本分，谁都不欠谁的，所以求人不如自己努力，用实力说话。 杨顺憋了一肚子的火，再次点下“匹配”按钮，结果这次的对手，又尼玛是一个德鲁伊！ “卧槽，这还玩个锤子啊！” “正义通常迟到，但早晚会到！” “暴雪一天不削弱德鲁伊，我一天不玩这破炉石，游戏体验感极差！” “玩家-1，从我做起！” 心态崩了，作为死忠粉的老玩家，说出玩家-1这种话，那是真伤心。 杨顺情绪激动，抱怨痛斥的动作有点大，差点把IPAD给摔了。 好巧不巧，连着的充电器被大力拉扯，半连不连在插座上，产生了一股极不稳定的电流，游戏画面定格，莫名的能量传递到他手上，手掌接触机器的部分如同针刺一般疼痛，他在这一瞬间头皮发麻，大脑一片空白，简称“失了智”。 IPAD的屏幕被狂暴电流炸得四分五裂，最终落到床上，杨顺也被电击到失去意识，昏迷过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阳光照到屋内桌面，他才清醒过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杨顺感觉头疼，他尽力撑着坐起来，注意到窗外天色大亮，惊恐之下，紧张地检查自己身体。 身体没缺胳膊少腿，双腿间的挂件也是好好的，清晨正常地一柱擎天，床头灯一夜未关，空调仍然在吹冷风，体内非常燥热，充盈，感觉血脉贲张。 最关健的是，他的感知发生了变化，仿佛听见了一些奇怪的轻吟声音。 这是最直接的感受，和五感不一样，或许与精神力相关的第六感有关，直接就在他的大脑中发生了感知投影。 应该和瞎子见到光明，聋子恢复听力一样，这个世界突然对他开启了一扇新大门，陌生知识大量涌入脑中，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这一切都太陌生，超乎已有的认知，可又真实存在。 杨顺用力揉搓着太阳穴，顺着轻吟声音寻找，慢慢走到窗边，找到了多声道混合音源，竟然是露台摆放的几盆绿色植物。 他确定是这些植物在共鸣歌唱！ “太不可思议了……” 他对着其中一盆绿萝伸出手，在接触的一瞬间，他能感受到绿萝的震颤，甚至还有欢欣的情绪。 简单点来说，他好像置身在一片巨大的植物生物电网络当中，相当舒服。 杨顺惊愕不已，不敢相信！ 他大学读的是红枫农业大学，植物保护专业，他很清楚，植物之间确实存在生物电之类的联系，但仅限于同种植物，人竟然可以与植物直接沟通交流，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先是开包脸黑，然后冲级被阴，所以老天爷终于开眼，给我一套异能，我时来运转了？难道这就是挽留老玩家的补偿机制吗？” 杨顺碎碎念着，疑惑按下平板的HOME键。 看着蜘纹裂屏还停留在昨晚的游戏界面，但德鲁伊和猎人的头像都已经炸裂消失，游戏客户端出现了不一样的崩溃画面，这一瞬间，他产生了奇怪的想法，有点暗喜：“难道我真的是天选之人，获得了德鲁伊和猎人的能力？” 德鲁伊是天生的植物和动物大师，他们擅长与大自然沟通，掌握着自然之力。 猎人也是丛林之王，生存王者，大自然之友。 平常只喜欢玩游戏的杨顺，第一想法竟然是这个，因为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他能聆听植物的异能，说不定未来还可以统御百兽，野外生存，成为神射手。 人类对于未知的事物总会觉得恐惧，不探出究竟，都不会觉得安心。 此刻的杨顺，紧张远远大于兴奋，他都不知道这种能力是好还是坏，是一次性的还是永久能力，会不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影响。 电话突然响起，杨顺回过神来，来电显示是老妈。 正文 第2章 猫薄荷和猫草 “儿子起床没有？赶紧到店里帮忙，你从阳台棚里搬三格多肉植物，绿萝和富贵水竹各拿三盆，小心点别碰坏了。” “好，我马上来，十分钟。” 杨顺来不及测试自己的能力，赶紧按照要求备货。 下面趁他在阳台忙碌搬花，简单介绍一下他的家庭情况和成长经历。 杨顺是独生子，1995年出生，父亲杨中华是从农村考出来的80年代大学生，分配到红枫农业厅下面的农科所，一直外派到乡镇基层调研工作，母亲陈梅在花鸟市场观博园开了一家批发零售花草的小店，经营到现在有16年了。 到了2002年，杨顺读小学二年级，杨中华时来运转，因为基层业绩出色被领导赏识，调回红枫农业厅担任小领导，陈梅趁着房价未涨，在观博园小区买了这套一楼的商品房，2003年幸运赶上红枫农业厅最后一批福利分房，杨家这才慢慢过上好日子。 2013年杨顺参加高考，成绩只比一本线高1分，不过小舅陈浩在211红枫农业大学当讲师，一番操作，杨顺有惊无险地被红农录取，本科读植物保护专业，去年陈浩又顺利评上副教授，杨顺读完本科，也顺理成章保送本校研究生，还有一个月就开学了。 家庭背景介绍完毕，看得出来，杨顺一家人也就是如同你我的老百姓，过着很普通的生活。 当了二十年的非洲酋长，脸黑运气背，现在总轮到他欧皇一次了吧？异能是个好东西，相信他日后的生活会相当精彩，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杨顺将几十盆多肉植物挨个摆在带凹槽的木板中，固定好后，再搬到门口的三轮车上，一摞摞摆整齐，将绿萝花盆固定在车厢边的铁制花架上，锁好门，推着车离开。 出了小区向右拐，两百米外就是观博园花鸟鱼虫市场。 这时候才早上8点半，市场狭窄的街道被各种花草盆钵，鱼虫水箱，龟兔猫狗小宠物的铁笼给挤占，只剩下不到两米宽的半街道路，在这里，占道经营已成常态。 鸟雀们在叽叽喳喳鸣叫，到处是此起彼伏的狗吠声，再加上行人的喧嚣叫嚷，送货三轮摩托车的轰鸣，一大早的观博园非常热闹，相当接地气。 杨顺推着小车，停在一家名叫“诚信花草批发”的单门脸小店，看到了正在忙碌的老妈陈梅和小舅妈李丽。 这里位于南北交叉的路口，地理位置不错，但隔壁左右都是两三门脸的大店，陈梅的小店被挤兑得生意一般，面对咄咄逼人的同行们，她也是无可奈何，就算有小舅妈李丽帮忙，但两个女人四拳难敌八手啊。 “这是找零，欢迎下次再来。” 陈梅满脸堆笑，将零钱递给一对买了水生富贵竹的年轻人，看到杨顺来了，赶紧叫李丽来帮忙卸货，顺便吩咐儿子：“男子汉，去里面把桔子树搬出来。” “好嘞！” 杨顺大踏步走进店来，来到一排半米高，结了满满小果的桔子树前，抓住盆栽边缘，一手提一个，将其摆在店外一排盆栽柠檬树和青葡萄的中间，压着昨天的泥土痕迹推放摆好。 几次进出后，这一排盆栽高矮次序排列，呈现出凸字形状的对称美，很是好看。 “行了儿子，你去休息吧，别累坏了。” 陈梅笑眯眯地夸奖一句，出去给杨顺买早餐。 等她端来一碗热干面，杨顺呼哧呼哧吃完，店里不用他做事，于是坐在吊扇下面的竹藤椅上，静下心仔细体会今天早上获得的异能。 店里全是植物，他很快就进入了植物的奇异感知世界中，像是扩大了无数倍，细密到极致的蛛网。 他就如同一只蜘蛛，蛛网上的每一个节点都是一株植物，他的精神力顺着巨大的生物电网络，可以准确感应到每一株植物，并且与之交流，感受到它的存在。 “这株栀子花精神萎靡，花苞无法绽放，需要补充营养。” “这些是小盆多肉植物，有几盆的根已经死了，奄奄一息。” “哇，这几个大团的光点是桔子树和葡萄藤吧。噫？明明柠檬树在它们中间，为什么我感受不到？”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杨顺总结了一下，自己最多只能感受到方圆五米内的植物，而且必须是小型株体，多肉，玫瑰花，栀子花，吊兰，绿萝，文竹，仙人掌，桔子盆栽这些。 稍大一点的像发财树，柠檬树，这种高度超过1米的中型植物，他就感受不到。 “应该是新玩家的法力值不够吧？不过开局一把枪，装备全靠打，这样才是正常的，一刀999就太夸张了点……” 杨顺觉得还行，脑子莫名想起那些叫“家家灰”，还有一天到晚“绿了绿了”的明星，升级太快总觉得没意思。 植物的新世界开启后，确实有很多有趣的东西等着他发掘，感受到来自植物世界浓浓的善意，杨顺玩的不亦乐乎。 这时候，有两个女孩子走进店来，一个清秀可爱，另一个美丽时尚，给炎炎夏日带来一丝清凉。 老妈和小舅妈正在招待其他顾客，一见是两个漂亮姑娘，心有灵犀，冲着后面大声喊道：“杨顺，出来接客！” “来啦！” 杨顺应一声走出来，看到是漂亮的年轻女孩子，脸有点发热，因为害羞还有点小紧张：“请问……要买点什么？” 两女都是165cm左右的身高，清秀可爱的女孩子略矮一点，穿着白色连衣裙，秀秀气气，双腿并拢，十指扣住放在身前，微笑不语，好奇打量着身边的花草，很淑女的模样。 另一个时尚漂亮的女孩子，容貌更出众，单马尾，淑女遮阳帽，太阳镜，皮肤白皙，红唇皓齿，T恤上是一只萌萌的喵星人，脖子上挂着手机绳，手机壳背面也是可爱猫趴趴的图案，下面穿得特别清凉，牛仔短裤，笔直修长，一丝赘肉都没有，标准的可爱萌妹身段，让人看了特别想犯罪的那种。 这样的女孩子走到哪里都应该是万众瞩目的，但最让杨顺好奇的，还是她手里提着的一个粉红色的外出猫包，黑色的透气网兜后面露出两只胆怯的亮眼珠子。 猫主子在上。 以及，肯为喵星人大把花钱的漂亮铲屎官妹子，科科…… 看漂亮姑娘背的名牌包，还有最新的苹果手机，就知道她在物质上肯定很充裕。 肯花钱的顾客最受店里欢迎了，这笔生意应该很好做，杨顺心中暗喜。 猫T恤的漂亮姑娘微笑着，说着一口甜美的标准普通话：“请问，这里有没有猫草和猫薄荷卖？” 她的声音很好听，特意训练过的标准普通话听起来特别舒服，而且又带有一点儿闷闷的小鼻音，又软又萌，娇娇嫩嫩，就是那种治愈系女生的感觉，让人听了心旷神怡。 【有点像花泽香菜的声音，我喜欢！】 杨顺整个人瞬间精神起来，夏日的疲倦和烦躁一扫而空，心情极好。 “有，你等会儿，我找找。” 杨顺转身去种子货架翻找，这两样虽然不是常见家庭盆栽植物，但他记得店里有备。 猫草其实是一种统称，只要是猫能吃的草都可以叫猫草。 猫吃草主要是用来排肚子里的毛球，但野草上可能有虫子，小区草坪上可能有残留的农药杀虫剂，所以铲屎官宁愿自己买草种子在家里种，安全无毒又卫生。 一般选择容易种植的大麦，小麦黑麦燕麦也可以，大麦最好，猫主子不吃的话，也可以把大麦叶子拿来榨青汁给人喝，不会浪费。 猫草多半在宠物店有卖，网上也有，而且特别便宜，8块钱买一斤大麦种子还包邮，可以让猫主子吃一年吃撑，用于培养的有机土8块钱15L，种30盆没问题，吸水珠8000颗只要5块钱，花盆就用一次性的食品级塑料饭盒，20块钱买50套。 不过这种事情，开实体店的小老板杨顺怎么可能主动说出来？ 天喵是敌人啊，他肯定是狡猾狡猾的，打死都不说。 “这是你们要的猫草种子。100克一包，本地红枫农业生物研究所监制的，叶片宽，叶杆少，纤维素和叶绿素含量超过同类产品50%，15块钱一包，性价比非常高。” 杨顺将一包精美包装的大麦种子递过去，封锡塑料袋外面印刷的猫咪图案相当可爱，上面写着“高效去毛球，补叶酸”，可惜没有任何农业强制标志，很像三无的山寨产品，嗯，花草和种子行业里都这样做，想赚钱，猫腻肯定藏在这里了。 至于猫草效果是不是如同他宣传的那样好，这就不好说了，99%的顾客都不会种花种草，到时候猫草长得蔫头巴脑，猫主子不爱吃，也只能怪主人不会养，不能怪种子，对不对？ 吹呗，反正吹牛不用钱，也没法现场验证，不过杨顺做人还是有底线的，保证种出来的是猫草，绝对不是葫芦娃。 “这是猫薄荷种子，100粒一袋，20块钱一袋，也是红农生研所出品，易成活，叶片大，效力高，保证猫咪抽了之后，快活似神仙，还没有副作用。” 杨顺又递过去一包猫薄荷种子，顺便扫了一眼粉红色猫包的开窗处。 这只小猫在网兜后面探头探脑，两只晶莹剔透的眼睛，在有点阴暗的店内闪闪发光，它注意到杨顺盯着它看，对视了一眼，有点胆怯地退缩回去，迅速消失在猫包的阴暗中。 胆小的喵星人，杨顺嘴角笑了笑。 他突然产生想法，那个奇怪的生物电感应，能不能和动物产生联系？ 如果真是他猜想的那样，拥有了德鲁伊和猎人的能力，不仅能催生植物，肯定也可以御兽什么的，不说德鲁伊的自然之力，兽王猎人能和百**流，这是基本技能对吧？ 很可惜，他没能感受到猫咪的存在。 是法力值不够？ 有可能吧，他刚刚1级，还在新手村，开局一把枪，还差一条狗啊，猫不行。 两女拿着包装袋翻看几遍，低声说笑，又还回来。 正文 第3章 让人智熄的操作 漂亮姑娘不好意思地说道：“猫草和猫薄荷种子我都在网上买过，可能是我太笨了，一次都没有种活，我问过隔壁几家店，都没有长好的现货，你们这里有吗？” “有有有，儿子，你去里面找找，猫薄荷在东边阳光架子上。” 陈梅从旁边路过时插了一句嘴，杨顺说了句稍等，转身去后面库房。 “太好了卉卉，总算找到一家有现货的了，待会儿我来给安吉拉照相，看她嗨起来的蠢萌表情~~” 漂亮姑娘有些雀跃，兴奋地对身边文静少女说着，但后者抿嘴一笑：“苗芳菲，我劝你不要太激动，科学研究证明，不是所有的猫咪都对猫薄荷有反应的。” 这位外貌清秀的姑娘叫汪卉，和漂亮姑娘苗芳菲是多年好同学，好闺蜜，人以类聚，她也是好脾气的女孩子，看起来文静，但比外向开朗的苗芳菲更有主见，两人在一起时，碰到分歧多半是她做决定主导。 苗芳菲爱怜地低头看着猫包，逗着自己的猫主子，言语中相当自信，温柔地说道：“我家安吉拉肯定爱好这一口。” 猫薄荷和猫草不一样，猫薄荷草是一种荆芥属植物，对猫咪有兴奋作用，影响到神经中枢，70%的猫主子都会为之疯狂，像人嗨药一样，神魂颠倒，产生幻觉，面容痴呆，飘飘浴仙，嗨起来什么都忘记了，最关键的是对猫咪没有毒性，这才是最有趣的。 门店后面开了一个小门，两米远外有一排青瓦平房，分隔成单独的房间，每一家店都分到十多平米当仓库。 卖鱼虫的将其改装成增氧水池，卖猫狗的做成动物园，卖花草的就是开窗取瓦，搭玻璃暖棚了，至于更复杂的阳光大棚，都是在花卉基地成亩的种植，和花草零售店铺无关。 进了暖棚玻璃库房，杨顺翻在东边多层架子的角落看到猫薄荷草，因为这种草需求量不大，陈梅只种了五株，用的还是15公分的小号塑料盆钵，随便丢在花架角落任其生长，阳光照射不均匀，导致高度参差不齐，植株不够肥壮，还没有成熟。 “这品相也太差了，能卖得掉？白送给我都懒得要……” 杨顺皱眉，挑三拣四，选了两株最高大粗壮的，但也只有20公分高，总共二十来片叶子，闻一下，只带着一丝微弱的冲鼻味道。 不过转身离开之前，他突发奇想，又将盆栽放回架子，回头望了望。 库房大门虚掩着，应该没人会突然跳出来。 杨顺提起旁边的喷壶，稀释了一点通用浓缩营养水，喷洒到两盆最矮小的，植株只有10公分高的猫薄荷盆钵里，再用水浇透泥土，等混合液体被泥土全部吸收后，最后伸出手，触碰在猫薄荷的根茎处。 接触的位置仿佛开了一道闸门，有什么东西正倾泄而出，体内那股说不出的血脉贲张的能量，慢慢被植株吸收着。 杨顺有点紧张，只敢断断续续释放着能量，感受到了两株植物欢欣的反应，不时给盆栽补充水分。 奇迹真的发生了！ 这两盆猫薄荷草有充足的水分支持，在阳光的照射下不断发生光合作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着，像疯了一样，竟然长到50公分高，一直顶到花架的上层木板，茎叶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艾草味道，有点刺鼻。 猫薄荷本来就有刺激性气味，但是像这般浓郁刺鼻的，杨顺闻所未闻，他都惊呆了。 看着这两盆茁壮的猫薄荷草，杨顺翻看着双手，不敢相信。 这真是他做到的？ 还真有这种让人智熄的操作？ 这不科学啊，如何解释？ 一点头绪都没有，完全找不到合理的答案，而且激活两株猫薄荷草后，杨顺感觉身体不太对劲，很累很疲倦，血脉贲张的感觉消失不见，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应该是蓝不够了吧……”他安慰着自己。 接下来是验证奇迹的时刻，出于安全考虑，杨顺将50公分高的猫薄荷放在一旁，先拿出只有20公分高，没有被刺激的原版猫薄荷，走了出去。 前店天花板上有吊扇在嗡嗡嗡的旋转，四周绿意盎然，店内还算凉爽，被鲜花的香味覆盖，两位姑娘没有等的不耐烦，看到杨顺手里抱着的猫薄荷草，对视一眼，喜笑颜开。 杨顺将猫薄荷放在旁边桌上，先问一句：“你的猫喜欢闻这个吗？” 苗芳菲摇头：“不知道呢，还没给它试过真草，我只在网上买过猫薄荷玩具，但是它不喜欢，我怀疑买到假货了。”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放在桌上的猫包，柔声叫着安吉拉的名字。 猫咪很给力，用胡须碰了碰包帘的两侧，谨慎地钻出猫包，四处张望着，然后蹲了下来，耷拉着耳朵，睁大眼睛好奇看着它的主人，样子真是要多萌有多萌。 “今天是安吉拉一岁的生日，它一直在家里，没出来玩过，有点害羞。安吉拉，安吉拉~~真乖~~” 苗芳菲半蹲下来，轻轻抚摸着猫咪的脑袋，一脸的宠溺，声音温柔的要命。 灰白色的小猫也特别安静，相当享受着主人的轻抚，猫胡须和主人凑过来脸触碰了一下，然后主动贴了上去，逗得苗芳菲咯咯直笑，汪卉在旁边抓紧时间，给美女和猫咪拍了好几张合影。 猫萌，人更美，蹲下来的苗芳菲还是那样漂亮，萌妹子也可以让人心旌荡漾，杨顺偷偷看了几眼，脸红得有些发烫，等苗芳菲站起身来，他也学着蹲下去，和猫咪近距离对视着。 安吉拉是一只苏格兰折耳猫，毛发是大片的灰色和白色，粉红色的鼻子，真的非常可爱。 钻出猫包后，它就这样安静地站在桌上，最开始略微向后退缩了半步，最终降低了对杨顺的警戒，瞪大眼睛，耷拉着耳朵，稍稍歪着头，静静地看着他，一眨不眨，表情似乎越来越放松，相当温柔。 也是动物亲和的能力吗？杨顺不太确定。 但喵星人甜美可爱的表情，真是萌的一脸血啊，和它的铲屎官一样可爱，杨顺的心都软了。 “来，让它试试这盆猫薄荷。” 杨顺端起那株20公分的猫薄荷草，捧着凑到安吉拉的面前。 苗芳菲拍照，汪卉录像，两女很想看到安吉拉嗨起来的模样，可惜安吉拉只是嗅了嗅猫薄荷草，毫无兴趣，扭动着小脑袋，盯着杨顺抱花盆的手，到处寻找着什么，还想闻他的手。 “啊？它不喜欢呀？” 苗芳菲满脸失望，手机也放下来了，眉头皱起来。 汪卉在一旁也是轻叹一声，遗憾道：“我说过啦，只有70%的猫咪对猫薄荷感兴趣，安吉拉应该属于剩下的30%。” 等杨顺摇着头，将猫薄荷花盆放在一边，苗芳菲还是有点不甘心，问道：“是不是这株猫薄荷太小了？” 汪卉在旁边摇头解释：“猫薄荷应该不分大小的，以前我们小区有一户在车库门口种了几棵，长得还没这株高呢，小区里很多猫连幼苗都受不了，闻了一个个神魂颠倒，东倒西歪，也就是半岁以下的幼猫才会没感觉。” 苗芳菲更加失望了，她的安吉拉真是剩下的30%？那岂不是无福消受这种逆天神物了呀？ “可怜的安吉拉，我还说买一盆猫薄荷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你呢，真是……唉……” 苗芳菲很心疼，安吉拉在四个月大时，被她哥哥当成生日礼物送过来，她是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养了这只可爱的小猫，后来才知道折耳猫的命运有多么惨，于是心生怜悯，什么都给它买最好的，想带给它最大的快乐。 正当众人失望时，站在桌上的安吉拉突然一跃而起，扑腾跳到杨顺的怀里，一个劲在他身上乱嗅，尤其是他的双手部位，仿佛找到了超好闻的东西，还伸出舌头去舔他的手指。 “安吉拉！” 苗芳菲和汪卉齐声惊呼，担心小猫发狂，将杨顺抓伤。 “它喜欢闻我的手？” 被吓了一跳的杨顺放下心来，心中大喜，他的手刚才应该沾上了特殊的刺鼻香味。 他明白了，小心翼翼将猫咪抱起，还给苗芳菲后，眨眨眼神秘说道：“你们等一下，我还有一盆成熟植株的猫薄荷没有拿出来，这个应该是核武器。” 等杨顺捧出来一盆50多公分高的大号猫薄荷草后，苗芳菲和汪卉哭笑不得：“老板你不厚道呀，有这么大的猫薄荷，为什么刚才不早拿出来？” 杨顺笑着解释道：“所以才叫核武器嘛，一般人我不告诉她。这一盆我打算留下做种的。哟，它好像有反应了，这么快！” 苗芳菲一脸惊喜，连忙将挣扎的安吉拉放在桌上，还没等杨顺带着猫薄荷草靠近，安吉拉就已经摇头晃脑起来，到处寻找空气中奇怪的味道，刚才明明是一只很安静的小猫，这时候一点儿也不矜持，整只猫都精神抖擞起来。 “她来感觉了~~~” 两女兴奋地对视低语，拿着手机不断拍摄。 正文 第4章 嗨翻了 杨顺将猫薄荷放在桌上，只见猫主子小脸立刻凑到盆钵的上面磨蹭。 长长晶莹的胡须不断在繁茂的叶片上触碰，它眼前已经出现幻觉，伸出右边前爪在虚空中挠啊挠，挠了个空，又呆呆地落下来，身体不小心失去平衡，噗一下，猫脸下巴砸在盆栽的泥土中，又迅速抬起，东张西望，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 噗嗤~~ 苗芳菲和汪卉笑喷，太萌了啊，这蠢货肯定开始爽了！ 杨顺也好奇的要命，难道成熟植株就比幼苗有效？ 他大学读的可是植保专业，对荆芥属的几种植物也略有研究，这……这真的不科学呀！ 安吉拉回过神来，围着猫薄荷草走了半圈，小脸恨不得埋到枝叶里面，突然一张口，咬到了最下面茎杆的分枝，拖拽着咬下一片叶子。 “啊对不起，老板，你别生气，这盆猫薄荷我买了，好不好？” 苗芳菲担心杨顺不高兴，连忙说着，杨顺随口说着没事，让两女轻松不少。 安吉拉吃了一片叶子后，终于不再乱抓乱咬，但整只猫都傻了，微微张开的嘴巴里含着碎叶，嘴角不断流着口水，身体也在摇晃着，完全没有一点平衡大师的样子，只是在差点摔倒的同时惊醒过来，勉强站直，如同喝醉的酒鬼。 咯咯~~~ 苗芳菲和汪卉掩嘴笑起来，猫咪实在是太可爱了，萌萌的折耳猫露出这种憨憨傻傻的表情，实在是让人忍俊不止。 “不能让它嗨太多，我先拿开。” 杨顺搬开盆钵，安吉拉完全没有不舍的表情，它已经嗨翻了，几乎失去自我判断能力，叼着叶片，大大的眼珠子开始向上翻动，翻到最上面，又唰地恢复精神，变得正常，但不知不觉再次向上翻去，同时口水嘀嗒不停。 汪卉右手举着手机拍摄视频，左手捂着肚子：“哎哟~~我笑得不行了，我可能看到了一只假猫。” 苗芳菲更是从头笑到尾，到处换角度拍照：“安吉拉，你是淑女，你不能这样~~你的矜持和乖巧呢？” 杨顺轻叹一声：“有朝一日草在手，杀尽天下……有了猫薄荷，淑女什么的，才不屑呢。” 不少顾客见到这边发生的事情，也好奇走过来观看，见到这只折耳猫憨态可掬，蠢萌的要命，很快也都笑得前仰后合。 吸了足够多嗨药的安吉拉已经疯了，翻白眼和流口水已经不够放飞自我，它歪歪倒倒走了两步，终于没能坚持下来，噗地一声，以极其不雅的姿势躺下，四脚朝天，张牙舞爪，身体缓慢扭动着，后背在桌面上不断蹭啊蹭，嘴里呜咽不停。 “我的天，安吉拉你怎么能这样……” 苗芳菲又害羞，又好笑，这是一只漂亮的小母猫，四脚朝天这么躺着，关键部位被所有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哇哈哈哈哈~~” “这猫是在撒娇吗，太可爱了！” “妈妈，你看这猫咪，多可爱呀，我能不能也养一只猫呀~~” “这猫是不是闻了猫薄荷？” “肯定呐，你们没看到桌子那边的猫薄荷么……我去，那么粗壮的一株？” “哎哟，它嘴里还有叶子，吃草的喵星人真会玩。” “这只猫真的太搞笑了，萌的我一脸血啊，赶紧拍几张，回去当桌面！” 四周众人纷纷议论，看着陷入幻觉，彻底放飞自我，嗨的不要不要的安吉拉，全都笑个不停，拿出手机对准它拍照。 几分钟后，安吉拉抓着店里的几双劳保棉手套，在桌上扭来扭去，呜呜低鸣着，它一直在云端飞着，根本停不下来。 苗芳菲感觉脸笑得酸疼，有点紧张：“都这么久了，怎么还这样呀？它会不会嗨过头，对身体有伤害？” 汪卉摇头道：“我查过很多资料，都说猫薄荷对猫没有伤害，它就吃了一片叶子，应该没问题吧？” 旁边几个顾客觉得很正常，纷纷说着没事。 陈梅和李丽也见怪不怪了，说得更夸张：“姑娘你就放心吧，我卖了快20年的花草，猫薄荷没卖1000盆，也有800盆了，从来没听说过对猫有伤害的。” 苗芳菲放下心来，开心地继续拍照。 一群人中间，唯独杨顺细思极恐，心惊胆颤，生怕安吉拉出什么意外，他内心其实慌的一批。 以他这个伪植物学专家的专业素养来看，这事很古怪。 原版的猫薄荷只有20公分高，但是安吉拉没兴趣，从理论上来说，安吉拉应该是属于30%的不感兴趣的猫之一。 可他影响过的同种猫薄荷，竟然让猫咪表现出强烈的亢奋感，难道是他释放能量之后，猫薄荷草吸引猫的物质增多了？那究竟是什么物质增多了呢？ 注入能量后，猫薄荷草十几秒钟就从小幼苗变成了成熟植株，如果用德鲁伊的能力解释，究竟是激活？还是回春？强化？成长？滋养？绽放？还是说，进化变异？ 总不可能是基因突变了吧？ 他全都不知道！ 此时此刻，他特别想用科学的方法来找出原因，说不定能给自己体内血脉的那股神秘能量做出定性。 在杨顺的忐忑中，店里度过了快乐的一刻钟。 安吉拉嗨翻了的可爱模样，让笑声停不下来，等致幻的效力一过，它逐渐清醒过来，在苗芳菲的安抚下，又重新变成了温柔甜美，乖巧可爱的萌萌折耳猫。 这一盆猫薄荷草，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兴趣，不是所有的人都养猫，其他人只是看个乐子而已。 苗芳菲和汪卉也没有发觉哪里不对劲，还真以为只是成熟植株和幼苗的差别，在陈梅报价60块钱一盆后，爽快地买单。 “等一下，妈，这盆猫薄荷不能卖。” 杨顺拦了下来，一个劲给老妈打眼色。 陈梅觉得莫名其妙，平常一株猫薄荷草，种子盆钵泥土肥料，各种成本加起来才5块钱，普通的卖出去15块，品相好的叫价20，今天这盆能卖60，可以净赚55块，这是10倍的暴利啊，为什么不卖？ “我要留下做种。” 杨顺背过身，挤眉弄眼。 可老妈就是视而不见，笑眯眯道：“不用留下，我知道是哪里产的，回头我把种子给你。而且你刚才也看到了，人家小猫这么喜欢，多可爱呀，你好意思泼人家冷水？对不对呀姑娘？” 嗯嗯嗯！ 苗芳菲一个劲点头，双手握拳举在面前，声音软软地略带撒娇道：“老板，你就卖给我，好不好嘛~~我还要那盆小的当备用，嗯，猫薄荷种子也要一包，猫草也要，麻烦都给我拿最好的！” 苗芳菲指着20公分高的原版猫薄荷，又拿了两袋猫草和猫薄荷种子，杨顺见劝不动，只能轻叹一声，由她们去了。 这位挥金如土的姑娘是真土豪啊！ 陈梅心里暗喜，什么都拿最贵的，噼里啪啦按着计算器算账，念念有词：“猫薄荷草小的35块一盆，种子两包一起35，姑娘你还要不要买营养土？店里做活动，15斤一袋的有机土只要40块钱。有机花肥也很便宜，花盆最好的那种要18块……” 算账这事没人比老板娘更利索，苗芳菲心情好，又是不差钱的主，很想回去自己种草伺候猫主子，等杨顺提来一堆盆盆钵钵和肥料，最终算出264块，抹去4块钱零头，没还价就同意了。 “支付宝付款可以吗？” “可以，儿子过来弄一下。” 陈梅给盆钵打包，杨顺拿出手机，看到260元的转账，显示对方的名字叫“*芳菲”，挺好听的名字，头像也漂亮，抱着折耳猫的大头照，典型的猫奴头像模版，肯定是真爱。 临走之前，苗芳菲又问道：“我回家后，这些种子该怎么种呀？” 杨顺介绍道：“最好有25度的恒温暖棚。25度下，猫薄荷草经过24小时的恒温培养就可以出芽，再过4-6周，移苗换大盆，定植，生根，然后保证幼苗的全日照，记得浇水，不过我建议你们在明年春天种下，否则现在发芽，3个月后就是冬天，幼苗正是最脆弱的时候，很可能熬不过明年开春……” 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苗芳菲和汪卉都晕了，好不容易等杨顺停下来喘口气，苗芳菲眨眨眼道：“难怪我在网上买回来的种子都死了，太麻烦了，还有这么多讲究？老板，能不能加个微信号，不懂的时候再问你？” “可以的，不会种你就问我。” 杨顺和她加了微信好友，面色坦然，一本正经。 陈梅在旁边看得心中一动，眼珠子一转，对着苗芳菲介绍起来：“我儿子叫杨顺，今年刚刚保送上红农的研究生，植物保护和检疫专业的，是我们店里的植物学专家，你们年龄看起来差不多大，应该有共同语言，有空以后可以多交流。” “真厉害，谢谢小杨老板。” 苗芳菲小小惊叹了一下，微微笑着，提着猫包很客气地告辞离开。 汪卉最开始也想留微信的，可她说自家养的是狗，这里又没有狗薄荷卖，也就算了。 于是，小顺子同学错失加另一个漂亮姑娘微信的良机。 “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陈梅冲着两女离开的背影，高声喊了一句，还看到两个漂亮姑娘转身摆手的微笑。 她走到杨顺身边，拍了拍肩膀，贼兮兮笑道：“怎么样？要到人家姑娘的电话了吗？加上微信也不错呀，多和人家姑娘聊聊，增加感情。” 正文 第5章 竹鼠3块钱一只~~ 杨顺觉得好笑：“妈，就算要到微信和电话了又怎么样？还增加感情呢，您没看到人家挺冷淡的嘛。” 小舅妈李丽也在旁边补刀：“大姐，你刚才没注意呀？那姑娘性格和气质那么好，还贼有钱，身上衣服鞋子都是名牌，一个手机上万，随便一个猫包都要几百上千，整个一富家大小姐，人家能看得上咱们普通老百姓？” 陈梅瞪着眼：“我儿子哪里配不上她了？你看我儿子，高大帅气又有才华，工作不愁也不差钱，结婚的房子车子我都准备好了，她穿名牌又怎么了，说不定是高仿的呢……” 李丽又反驳了：“衣服包包可以高仿，但猫总不能高仿吧？我听说折耳猫天生有病，大多数中老年都会患有软骨症痛苦死去，但这姑娘带的猫品相特别好，我猜很有可能是国外的健康纯种，这可不是几千块小钱就买得下来的，说不定这只猫的价格超过两三万。” 陈梅不懂猫，觉得一只猫卖几万块，养猫的人是不是疯了。 李丽也只是个半吊子，她不是卖宠物的，也不知道这一行的水有多深，都是道听途说。 两人闲聊这些，杨顺倒是一点都不关心。 猫咪是不是折耳，有哪些遗传病，他不是主人，也关心不上。 而且苗芳菲和他的世界相差太远，不是一类人，还是单纯的顾客和店老板关系比较好，想太多会很累的，韩信就说过，不做无法实现的梦。 此时，他更关心自己刚刚消耗一空的蓝怎么补充。 另外还有让猫薄荷急速生长的真正科学原理，究竟是什么物质吸引了30%不爱猫薄荷的猫。 现在是暑假，没法在学校实验室做检测，不过他手里还有一盆50公分高的猫薄荷草，最好的验证方法就是找另外其他的猫咪试试。 “妈，我出去一下。” 杨顺将一盆15公分高的原生猫薄荷草抱起来，他要去花鸟市场上的宠物店做实验。 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杨顺抱着猫薄荷，在观博园市场穿行。 他打小就在这里玩，放学后直接来老妈的店里写作业，写完后扔了笔，就去不远处的鱼虫区，宠物区瞎逛，喂喂乌龟，玩玩金鱼，撩猫逗狗，什么坏事都干过。 “宠缘宠物店”是观博园市场最老牌的商家之一，老板姓万，万老板的儿子万志强和杨顺是小学初中的同班同学。 杨顺小时候没少祸害他家的宠物，比如捏爆乌龟蛋，撑死金鱼，拿棉签捅猫咪的批眼，万志强也没少折腾杨顺家的花花草草，扯了常春藤和栀子花编花环送女同学，对着金桔树撒尿浇肥，童子尿威力大，直接烧死的花草不计其数。 为此，俩熊孩子挨的打没有100次，也有99次。 “万叔，我来玩了。” 杨顺走进店，和正在门口角落清洗狗笼的中年人打招呼，脚下差点踢倒一块牌子，哐当作响。 他低头一看，上面写着“竹鼠3块钱一只，10块钱三只”，旁边还有两个木头笼子，放在阴暗的角落，里面躲着几只瑟瑟发抖的小竹鼠。 万老板头也没回，穿着胶鞋继续冲刷狗尿狗便，闻声辨人，瓮声瓮气回道：“顺子来了，过来帮我洗笼子。” “我每次来玩，都要给您拖尿……” 杨顺满头黑线，但还是听话地放下猫薄荷，去拿水桶内的拖把。 他随口问着：“万叔，竹鼠卖这么便宜？价格也标错了吧，还有1块钱哪儿去了？难道有中介？” “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万老板大嗓门抱怨着：“这还不是小强出的馊主意，说是流行广告，我也没见几个人懂这个。唉，报纸电视上说什么养竹鼠致富，央视农业频道还特别放节目讲竹鼠养殖技巧，我一头扎进来，亏到姥姥家了，真没什么人买，全砸手里了，现在看到竹鼠就烦……” “您呀，收集三千竹鼠，召唤多少神龙都小菜一碟。” 杨顺打趣了一句，呵呵笑着：“实在不行就换仓鼠吧，仓鼠肯定买的人多。” 万老板不信：“什么鼠我都不相信，我宁愿给你们学校实验室卖小白鼠！” 杨顺瘪瘪嘴：“真的万叔，买竹鼠当宠物的真不多，但是买仓鼠的肯定有不少，比如说我特别喜欢的小埋，嗯，您还可以顺带卖仓鼠披风和抱枕，绝对大卖。” “什么小卖大卖，年轻人，不要总想着搞个大事情，要jió踏实地！” 万老板不认识二次元的明星，等杨顺帮忙冲刷干净狗笼，这才绕过他。 “今天小强去外地进货了，你怎么有空过来，不上班吗？哦对，你考上研究生了。” 万老板扶着拖把棍子，点上一支烟，吞云吐雾，造型和少林足球里的吴孟哒一样，深邃沧桑满脸疲惫，他对自己不肯读书的儿子是忍不住的抱怨，相当羡慕杨顺保送研究生，知道这小子将来肯定当公务员，走上一条康庄大道。 杨顺抱着猫薄荷草，在猫笼边一只只试验，说着：“研究生有什么好，我们同学都说，读研是逃避就业，是没有勇气面对现实，不敢混社会的表现。我有好多同学都去了农资公司当销售，干个三五年，年薪至少20万。” “干三五年销售就年薪20万？我不相信，我这边竹鼠还没卖完，你小子又想骗我去卖农资。” “反正我们植保专业的本科毕业了就是商业，考研和公务员这三条路可走。” “你必须是公务员呀，红枫海关和出入境检疫局挺好的，你老子的农业厅也不错，你果然是小顺子，从小顺风顺水的，好命哦，不像我们没本事，只能自谋生路，jió踏实地的赚钱。” 万老板在旁边絮絮叨叨，没一会儿他老婆戴着遮阳帽，踩着三轮车，拖着两盆乌龟和几十尾金鱼的增氧水缸过来，和杨顺打了声招呼后，喊万老板帮忙。 她也是辛苦，大热天的推着车走街串巷搞零售，皮肤都晒黑了，才刚刚40岁出头，却特别显老。 但普通老百姓从不叫苦叫累，从不怨天怨地怨政府，他们是最具优秀品质的华夏人，努力靠自己的双手勤劳致富，永远爱国爱党，积极弘扬社会的核心价值观，妥妥的展现出正能量，正能量，正能量，重要的点题说三遍，二十四字保平安。 猫薄荷试验做的很成功，万老板这边有6只半岁以上的待售猫咪，都是品相比较好的中华田园猫，当然也有串串，另外还有4只客人寄养的美短和英短成年猫，这些都是能闻猫薄荷的，半岁以下的幼猫闻了没反应。 这10只成年猫咪，有4只对这株15公分高的猫薄荷不感兴趣，杨顺反反复复将草凑过去，却引得对方厌恶的眼神，还喵喵叫着，伸出爪子抗议不断，在笼子里游走躲闪。 这才是正常的正态分布，70%左右的猫对猫薄荷草有反应，看起来那份报告是有科学依据的。 “顺子，你这是在干嘛？” 万老板好奇问了一句。 试验结束，杨顺捧着猫薄荷站起来：“撩猫呢，这有几只硬汉猫，刁的一批，不喜欢闻港币，难道只喜欢美金？” 万老板感到莫名其妙：“说什么呢，什么港币美金的，你电影看多了吧？” “我回去拿点东西，马上过来。” 杨顺一溜烟跑回自家店里，换了那盆50多公分高的强化版猫薄荷草，重新往万老板店里走，心情有点忐忑。 电影《门徒》里面有一段介绍，“美金”是指99%高纯度的马非砖，警嚓管它叫4号，因为纯度太高直接吃的话会死人，所以华仔和阿祖他们在勾兑到65%纯度后，就可以直接吃了，这个稀释后的货，外号叫“港币”。 催化出的猫薄荷，以及未催化的原始生长版本，杨顺感觉就是美金和港币的差别，特别形象。 再次来到猫笼这边，杨顺犹豫了半天，还是叫来万老板：“万叔，麻烦您帮忙把那只最叼的黄毛抓过来，让它闻一闻我的草，只闻一下就可以了。” 万老板打开猫笼，伸手抓起那只黄毛土猫的脖子，看着猫薄荷草好奇问道：“这是你家的猫薄荷？怎么长这么大？” “是新品种，我妈打理的好，我拿过来逗逗猫，试试效果。” 那只叼叼的黄毛猫就是30%的顽固份子，杨顺抱着花钵，快速在它面前晃动，只停留了1秒钟。 果然，黄毛有反应了，四处张望，一脸懵逼，不住地喵喵叫着。 “你为何那么叼？” 杨顺嘴角翘起来，微微一笑，偏不给黄毛闻，刚才就是这小子抗议最强烈，还想伸爪子挠他，人家的爪子，也不是用来挠痒痒的哦？ 而这时候，你黄毛的矜持呢，高傲呢，嫌弃呢，还不是乖乖跪了，特别想凑过来嗨药了吧？赶紧跪下来，叫爸爸！不叫是吧？那我偏不给你闻！ 他这边撩猫撩的嗨，美金猫薄荷不断散发出浓郁的刺鼻荆芥味道，旁边猫笼里远一点的猫咪全都被吸引，走到这边，伸出爪子胡乱挠着，许多都是闻到空气中的猫薄荷气味，大感疑惑，想找到让它们兴奋的源头。 杨顺又指定一只刚才不感兴趣的英短，万老板伸手去抓，也是连连称奇：“唉，你这新品种的猫薄荷效果这么好？这些猫都疯了！” 英短也是闻了几秒钟就嗨起来，挺好的一个猫小伙子，就这么疯了，原本安安静静，现在变得张牙舞爪，以为自己是老虎，嗷嗷叫个不停，龇牙咧嘴，肥叽叽的圆滚身子，配上黄色毛发，逗比的藐视眼神，妥妥一个真猫版的“胖虎”啊，当个表情包绝了！ 别说，肯定又是嗨药产生了致幻，英短以为自己成了百兽之王。 四只之前没反应的高傲叼猫咪，这次全都放下矜持，在笼子里不断打转，都想再吸几口，渴望无限。 杨顺赶紧抱着猫薄荷草离开猫笼，万老板关笼子，问他：“这就是你说的美金？” 杨顺摆手告辞：“是新品种，谢谢万叔，我先回去了。” “唉，这新品种你也给我店里送几盆过来呀……” 万老板一回头，就看见杨顺溜了：“臭小子，跑那么快！” 正文 第6章 真爱猫命，远离毒草 厉害了我的猫薄荷~~~ 杨顺开心极了，这个实验应该能证明，许多科学文献上“猫薄荷只对70%的猫咪有效果”这个结论是不成立的，他强化生长之后的猫薄荷，可能对100%的猫科动物都有效，那些不爱嗨药的猫主子，只对杨顺牌的猫薄荷草感兴趣。 天下诸猫，尽在我手，这可是一个超级大的市场啊！ 猫薄荷玩具，草种，香波，药物，很多都需要猫薄荷草的提炼物。 随着物质水平的提高，人们消费观念的改变，宠物市场规模年年扩大，光是国内，如今就达到了2000亿元，华夏有8000万只猫，30%的猫主子能带来多大的利润？ 杨顺不敢想，他算不出来，反正市场绝对大的吓人。 另外，猫科动物对猫薄荷基本上没有抵抗能力，连动物园的老虎和豹子也爱闻这一口，早期马戏团驯兽师也喜欢使用猫薄荷辅助训练老虎，狮子确实抵抗能力最强，可万一也对杨顺牌美金版感兴趣呢，未来遛虎斗狮，也不是不可能，对吧？ 所以问题来了，杨顺牌猫薄荷的安全性，效果的持续性，延续发展性，这三点他都不能确定。 作为食品级商品，最重要的就是食品安全性。 万一猫咪对这种高纯度的“美金”上瘾，嗨过之后感到不适，有后遗症，或者会死猫，这样可能惹出大麻烦，绝对不能拿出去卖。 其次，因为是几十秒钟就快速强化出来的，万一过几天猫薄荷失效了怎么办，猫咪不爱吃了，这就变成了假冒伪劣产品。 最后，猫薄荷的延续繁殖该怎么办？ 让他一株一株去用能量催生会累死人的，这盆猫薄荷母株产生的种子能不能种活，下一代，下两代的猫薄荷能不能继承母株的基因，继续吸引30%的高傲猫咪，这一株究竟是催化，还是进化变异，杨顺都无法确定，这种事情还是得去实验室做化验检测才能搞清楚。 但再怎么说，这些都是好事。 俗话说异能可以改变世界，杨顺也是有金手指的男人了。 ……………… ……………… 红枫市新华路商业街，有一家名叫“苗荣堂”的药店，是红枫本地一百多年历史的老字号，手里掌握着风湿骨病膏药，补肾气血颗粒等四五个“中华老字号”药方，知名度高，口碑极佳，是中药行业的翘楚，在省内外开了二十四家连锁店。 早上10点多，一辆奔驰Smart开过来，在苗荣堂门前的停车位附近停下，但没车位了。 这难不到车主，停车位最后一台是陆巡，车体略微靠前，距离停车线尾端还很远。 Smart一路倒车，到队伍尾端直接打方向盘，横着停在陆巡后面，右侧车门紧贴陆巡后备胎，Smart正好压着停车线上，一点空间都不浪费。 这个车技感人啊，路人一致叫好。 Smart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戴墨镜的年轻丽人，正是提着猫包的苗芳菲。 她锁好车，看了看陆巡的车尾，距离她的右边后视镜只有几公分。 “谁说女司机的车技差？Perfect~~” 苗芳菲很得意地笑着，悄悄吐了吐舌头：“不过我把明阳哥的车给完全堵死了，他会不会揍我？嘻嘻，不管啦~~走啦安吉拉，咱们去见你奶奶~~” 苗芳菲提着猫包，直接走进药店，沿路碰到的几个店员都在和她打招呼，她笑着点头回应，推开员工通道的门，直奔后面库房，来到一间写着“总经理”的办公室内。 “妈，您快看~~安吉拉今天超萌！” 房间里伏案看账本的中年妇女抬起头，看到是自己最可爱的女儿，取下眼镜笑道：“你先把安吉拉放出来，它整天被关在这么小的猫包里，难道不憋屈吗？” 苗芳菲献宝一样，将手机摆在妈妈面前，调出相册视频给妈妈看。 她打开猫包拉链，兴奋道：“今天我捡到宝了！我就说吧，安吉拉怎么可能不喜欢猫薄荷？只能说，我在网SH淘的那些猫薄荷玩具，肯定都是假的。” 中央空调让房间里特别凉爽，苗芳菲抱出猫咪，溺爱地帮它梳理毛发，对着安吉拉柔声说道：“叫奶奶呀，喵一声~~” 折耳猫还真听话，瞪大眼睛，四处看了看，最后盯着中年妇女，喵的叫一声。 “好好，安吉拉真乖~~” 中年妇女喜笑颜开应了一句，看着视频笑起来：“哎哟，它流口水了，真有趣！” 苗芳菲抱着折耳猫，贴着母亲挤着坐下，得意道：“是吧，我看一次笑一次，安吉拉太可爱，太萌了~~” 苗芳菲真是太爱这只小猫了，她贴着猫咪的小脸，轻轻蹭着，又将它举高高，宠溺得不行，认真地看着那对大大的温润猫眼，一本正经，郑重承诺道：“我可爱的安公主，乖女儿~~只要是你喜欢的东西，妈妈全都给你买回来！” 老妈听了笑起来：“菲儿，你终于明白妈妈有多疼你了吧？从小到大，只要是我女儿苗芳菲想要的东西，甭管是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妈妈都愿意给你摘下来。” 苗芳菲放下安吉拉，在母亲身边蹭啊蹭，搂着她的脖子，撒娇地不行：“谢谢妈妈，这个世界上我最爱您了~~Mua~~” 老妈故作厌烦，将她撞开：“走开走开，都20岁的大姑娘了，还像小孩子一样撒娇。你呀，最会说好听的话来哄我，这个世界上你最爱的绝对是安吉拉，其次才是我和你爸爸，不过等你将来找了男朋友，肯定连安吉拉都只能排在第二，更别说忘了娘哟！” 苗芳菲羞红了脸，撒娇抗议着：“妈~~~人家哪有找男朋友……” 老妈爱怜地牵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道：“你都读大三了，妈妈不反对你谈恋爱，不过在你准备投入感情之前，一定要把男孩子带给妈妈看，只有最优秀的男孩子，而且通过我和你爸爸这一关，才准你们继续交往下去，否则免谈。女孩子一定要自重自爱，听见没有？” “知道啦，您都说一百遍了。”苗芳菲吐吐舌头，软软糯糯地与老妈撒一会儿娇，又开始和安吉拉玩闹起来。 老妈看完视频，乐不可支，整个人心情都好了很多，继续工作，随口道：“你明阳哥早上去卫生局办事，估计马上回来，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 “好的~~嘻嘻，我刚刚还把明阳哥的车给堵死了。” 苗芳菲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逗着安吉拉，玩着手机，精挑细选了一些不错的照片，用高逼格的vscocam专业P图软件处理，发到自己的朋友圈和微博里。 作为一个家境富裕的漂亮姑娘，苗芳菲永远都不缺少朋友和仰慕追求者，她的朋友圈消息不管什么时候发，一分钟内绝对会有人回复，而且人数不少。 “震惊！今天我家安吉拉小公主嗨翻了的原因竟然是……” 随手放出一个震惊体标题，苗芳菲放下手机喝了杯水，回来就看到有一群人在下面回复。 “震惊！高贵矜持的喵星人公主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璐点，原因竟然是无节制嗨药？戒除毒草奔小康，重获新生亲猫欢，远离毒草，幸福猫生——红枫华侨城戒猫薄荷大队宣！” “震惊！现代版美女与野兽上演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故事。一颗慈心换浪子回头，万般关爱再塑猫生，真爱猫命，远离毒草——小伈伈公益广告联盟宣。” 两个跟风的震惊体被顶在最上面，差点让苗芳菲嘴里含着的水笑喷出来，这俩回复的家伙，实在是太恶搞了，仔细看ID，果然是学生会的人，她有印象，是学广告设计的。 跟着的再是其他同学，也被安吉拉给逗得哈哈大笑。 “哇哈哈哈~~~我竟然看到了安公主的不雅照！安公主露了點啦~~” “厉害了我的姐，安公主竟然还会翻白眼，流口水？它的高贵呢？它的优雅呢？” “涨姿势了，喵星人竟然还有这种骚动作，我一直以为猫女神都不会啦屎的^0^” “看看这个小白眼，安吉拉太萌了有木有！萌得我一脸血，她太可爱啦~~” “好想抱着她亲一亲呐~~好想捏一捏她耷拉的小耳朵~~好想揪一揪她的小米咪~~” “楼上这群畜生！放开我的安公主，让我来！” “羡慕猫主子有草可嗨，好希望我也是猫薄荷体质，嗨草还不会上瘾，想想都带感！” 看到朋友们都在称赞，唯一的人猫合影照更是点赞最高，全都在夸她漂亮，苗芳菲暗自臭美了一下，骄傲的不行。 还有她以前加过的红枫知名影楼摄影师，也在私密她：“苗小姐，你的猫特别上镜，人也特别美，有没有兴趣拍一组品牌猫粮的广告？可以当《宠物世界》的首封哦，报酬还挺高。” 苗芳菲不缺钱，婉拒道：“谢谢啦，还是让我家安吉拉当一个安静的美少女猫吧~~” 对方有点遗憾，但也没有多加骚扰：“行，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竟然得到了专业人士的认可，苗芳菲掩嘴笑着，又挑选有趣的人，还有认识的几个朋友回复几句。 私聊她的人很多，一个叫“九亿少男的梦”的人引起苗芳菲的注意：“菲儿，这株猫薄荷是哪儿买的，怎么这么有效？我之前好像听你说过，你家安公主对海淘的那些猫薄荷玩具不感兴趣呀？” 这是苗芳菲在猫论坛里认识的朋友，也是红枫本地人，是个大公司的女白领，在一次本地猫舍组织的线下见面会上，两人一见如故，交换了联系方式。 苗芳菲迅速打字回复：“我在观博园花鸟市场买的，安公主刚开始闻了幼苗也不感兴趣，但对这棵成熟猫薄荷喜欢的不行。那儿的老板说猫咪要是不喜欢猫薄荷，可能是成熟植株和幼苗的区别。” “九亿少男的梦”回复道：“麻烦你把店名和电话告诉我，中午下班，我也去看看。” 苗芳菲告诉了对方电话和店名，想起来猫薄荷草还放在车后备箱里，担心天气太热，赶紧出去，将一大一小两盆猫薄荷草都搬了出来。 突然，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苗芳菲一见，迅速关上Smart的后备箱，想溜。 从副驾驶走下来一个身材高大，长相帅气的年轻人，对着正准备逃走的苗芳菲喊道：“跑什么跑？好哇！我大老远就看到你在干坏事，堵我的车？” 正文 第7章 表面兄弟 被现场抓住的苗芳菲悄悄吐舌头，回过头，立刻展露出灿烂的笑容：“明阳哥，你回来啦~~” 高大帅气的堂哥苗明阳走过来，因为遗传基因好，姓苗的整个家族都长得不错，条顺盘亮，两个俊男美女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被抓到现行了吧？惊不惊喜？刺不刺激？意不意外？” 苗明阳嘿嘿笑着，拍着Smart的后车灯，故意吓唬她：“小姑娘，你这样违停，警嚓叔叔绝对会给你贴罚单，就问你怕不怕？哟，这是什么？” 苗芳菲自己抱着港币，伸脚踢了踢地上的美金：“你来的正好，赶紧做苦力活，把猫薄荷抱进去，外面太热，小心晒蔫了。抱稳了呀，你那盆可是我买回来的宝贝。” 苗明阳抱着花盆跟在后面，在叶片上深吸一口气，被浓郁的艾草味呛得打了个喷嚏，相当疑惑：“什么品种，这么小的盆，能长出这么大的猫薄荷？” 在总经理室，苗明阳先汇报了今天去卫生局办事的结果，然后看到安吉拉嗨草的视频，同样也是忍俊不止，笑个不停。 安吉拉就是他送给苗芳菲20岁生日的礼物，一开始他也完全不懂宠物猫，但朋友圈有个姐们儿总爱秀自家的折耳猫，蠢萌可爱，还说这是女明星AB和陈侨恩，还有作家小四的同款，于是委托打听优秀的折耳猫父母，3万块钱预定一只，还配有CFA证书。 苗明阳并不知道，折耳猫遗传基因有缺陷，天生软骨症，耳朵立不起来，到了1岁左右，病情从骨质增生开始，慢慢变成骨刺，再到软骨头坏死，全身瘫痪，另外还有呼吸管收窄，喷鼻血，心肌肥大，体质弱等并发症，病情不断恶化，没办法治愈，几年内就会痛苦地死去。 苗明阳后来听苗芳菲在电话里对他哭诉真相，他惊讶之余也颇感遗憾，安慰很久，不断向她道歉。 不过既然已成事实，就不要总纠结后悔了，以后好好爱护安吉拉就是，就像很多母亲明知自己的孩子是脑瘫，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给孩子最好的，倾心照顾孩子一辈子。 这是对生命的尊重，这就是爱，脑瘫孩子和折耳猫都是无辜的。 看过视频和讲解，苗明阳敏锐发现了其中的问题：“你是说，安吉拉对幼苗不感兴趣，但是对这株高大的很兴奋？” 苗芳菲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定是这样，连连点头。 “不对呀，这个完全说不通啊……” 苗明阳摸着下巴思考起来，仔细检查这两盆猫薄荷究竟有什么不同。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很有可能发现了一个商机，超级巨大！ 研究了一会儿，苗明阳摇头：“可能是其他的原因，大妈，我想检测这盆猫薄荷，如果真有特殊奇效，我就扩大种植规模。毕竟猫薄荷这个市场是非常庞大的，让人眼馋。” 苗荣堂有个设备齐全的中药实验室，负责药物毒理试验，中药提取分离，以及化学测定，光是这个实验室就投资了500多万，规格很高。 猫薄荷的繁殖方法有很多，扦插和播种都可以，这盆50公分高的猫薄荷草已经开了花，茎杆肥壮，非常适合扦插，扦插属于无性繁殖，分离后种出来的猫薄荷与母株拥有相同的基因，甚至连植物年龄都一样，可以保持同样的性状。 这意味着苗明阳可以在实验室用组培快繁技术，大批量种植，种出来和眼前这盆一模一样的美金猫薄荷。 很多，成片成片，漫山遍野。 这也意味着，杨顺很有可能不是唯一拥有美金猫薄荷的人——他打死也想不到，苗芳菲家里竟然会有实验室，她那个头脑聪明的大哥还盯上了他的猫薄荷！ 苗母挺满意，不忘趁机教训女儿：“好好学学你明阳哥，这才是敏锐的商业嗅觉，头脑要活泛！哪像你，就是个长不大的小丫头，你在红枫大学读经济管理都大三了，可还是什么都不懂，一天到晚只知道玩儿。” 见到苗芳菲低着头挨训，表情有点委屈，苗明阳连忙打圆场。 他劝道：“芳菲是女孩子嘛，而且还在读书，和我这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已经完全掉在钱眼里的老油子不同。嘿，嘿，芳菲，听哥哥一句劝，年轻人不要总想着搞事情，单纯一点没毛病，你看看你，和安吉拉一样蠢萌，多好！” “你才蠢萌~~” 苗芳菲噗嗤笑了起来，一点儿心机都没有。 苗母像是无意，端起水杯喝一口，随口提道：“明阳，这株猫薄荷可是菲儿带回来的，你要是测试完了，记得还给她。” 苗明阳愣神了半秒钟不到，立刻笑起来：“我知道的，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如果检测出好结果，肯定是想办法藏好，控制母本和种子基因不外泄，因为这是巨大的，甚至可以说是恐怖的利益。 不过这是苗芳菲带回来，和公司无关，而且你苗明阳最多也只能沾一点光，分一点点，这才是问题的核心。 这件事上，苗母说的隐晦，苗明阳答的巧妙，唯独苗芳菲根本没往心里去。 苗母看着单纯活泼的女儿，微微摇头叹气，心里却是有些复杂。 苗荣堂传承120年，这一代是由苗家正房三兄弟掌管。 她家是大房，第一个孩子是儿子，可惜8岁时夭折了，悲痛之下，她在35岁高龄生下女儿苗芳菲。 二房的孩子就是苗明阳，今年27岁，几年前参加家族生意，现在也能独当一面。 三房也是女孩儿，叫苗雨露，今年满22岁了，大四还没毕业，但老三家坚持安排苗雨露提前来公司实习，显得迫不及待。 父辈正房有三兄弟，还有两个嫁出去的姐妹呢？她们各自的儿女呢？ 还有爷爷辈，祖爷爷辈，其他的旁系亲戚呢？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苗荣堂最近二十年才爆炸式发展起来，好几个亿的资产，产业涉及到中药，种植，旅游，酒店，农业等多个行业，家族成员都有出力，而且还没分家。 谁的肚子里在打小九九，大家心里都没有点P数？ 现在这个社会，表面兄弟不要太多哦！ 苗芳菲是年龄小，不懂世俗，现在天真浪漫，开开心心，那是因为有父母为她遮风挡雨呵护着，苗母只希望她和老苗能多活几十年，给苗芳菲找个能力强的老公，以后女儿才会衣食无忧。 话说回来，这两盆猫薄荷，苗明阳全都征收了。 苗芳菲有点舍不得，嘟嘟嘴，委屈道：“明阳哥，我早上才买回来的，你真要全部拿走？” 苗明阳笑眯眯，拍着沙发扶手，抬头说道：“我先帮你保存，今天你给我一株猫薄荷，明年我还你一片猫薄荷花海，怎么样？好了啦，你中午想吃什么？我请客。” 一提起吃，苗芳菲这个小吃货就双眼发光，张口就来：“我要吃芝士焗龙虾！” 苗明阳眉头都不皱一下：“没问题。” 正文 第8章 诽谤 中午，杨顺家的小花店，三个人也在吃饭。 夏天太热，平常只是一荤一素再加个汤，但今天杨顺把饭菜吃光了还觉得饿，陈梅没做这么多饭，最后给他买了五个老面大馒头，杨顺就着老干妈和涪林榨菜，风卷残云吃下去，又咕噜噜喝完大碗汤。 摸着填饱的肚子，感受到血脉中慢慢回升的能量，杨顺心满意足。 “这是好事，可以通过食补来恢复能量。” 这样补蓝的操作性就很强了，空魔后不用必须找学姐来补，万一他这只单身狗没学姐愿意要，多尴尬啊？小左小右可代替不了学姐，补不了魔。 闲下来，思前想后，猫薄荷草的强化催生还是先别试验了，在没弄清楚科学原理的情况下，万一出了猫命，杨顺赔不起。 他在微信上给苗芳菲发了条消息：“为了安全着想，猫咪最好别长时间闻猫薄荷，一个月最多嗨一次，每次时间不能超过一分钟，以免伤害到猫咪弱小的神经中枢。” 消息发出去，迟迟不见回应。 果然，女神永远都是这么繁忙，等回复是等不到的…… 不过杨顺翻看朋友圈，苗芳菲早上拍摄的安吉拉嗨草视频和照片实在是太萌了，下面有两百多条回复，远离毒草，幸福猫生的那几个广告差点没让他笑死过去。 “这几个哥们儿真是太有才了。” 杨顺擦着眼泪，继续看，大部分都是称赞，不少人询问猫薄荷在哪儿买的。 注意到苗芳菲有在帮他打了广告，杨顺嘴角咧开，估计这几天来店里咨询猫薄荷的人肯定不少。 果不其然，说风就是雨，这时候一男一女走进店来。 这位穿着衬衣短裙高跟鞋职业装，相貌姣好，好身材呼之欲出的女顾客叫林欣，今年26岁，在红枫最大的娱乐传媒公司“环星娱乐”工作，是一名专为女明星艺人服务的造型师，她的微信名就叫“九亿少男的梦”。 跟着一起来的年轻男子叫曾帅，红枫电视台的一个副导演，林欣的追求者。 曾帅听说她要来花草市场买猫薄荷，坚持开车送她，理由是天气炎热，开车方便，花草市场水深，他见多识广，可以帮她把把关，免得上当受骗，他是一片好心。 林欣进来后直奔主题，问道：“老板，你们家卖不卖猫薄荷？” 杨顺点头：“卖的。” 林欣面露喜色：“早上有个女孩子在你这里买了一盆猫薄荷草，我就是她介绍来的，想买一盆同样的。你这里还有货吧？” 杨顺明白了，这位来自苗芳菲的朋友圈，不过他不太想卖美金版本，能把两盆港币推销出去就最好不过了。 但是，家里有个财迷的老妈，这种事情杨顺做不了主。 “有货有货，来这边。” 陈梅从后面出来，殷勤带路，指了指一个花架：“喏，都在这里，不过只有三盆了。这个猫薄荷呀，效果真是好得不得了哟，你们没看到早上那只小猫有多可爱……” “阿姨，我看过安吉拉的视频了，真的超可爱~~我家也有两只小猫，所以我想买几盆回去试试。” 还剩下三盆，一大两小，林欣扶腿弯腰，近距离观察起来。 曾帅在一旁环视四周，做到大局观心中有数，这是家小门店，软柿子可捏。 他在电视台摸爬滚打多年，自诩是个见多识广的“社会人儿”，此时此刻，展示他博学多才的机会来了。 曾帅先发一招，试试深浅：“为什么这几盆有大有小？” 在杨顺看来，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问的毫无水平，真Low。 杨顺的目光正好停在曾帅的双腿间，不以为然：“人也一样呀，有高有矮，有大有小，这有什么奇怪的？” 曾帅注意到杨顺的黑框眼镜，受到目光攻击-1s的伤害之后，脑子瞬间往歪地方想了，他差点脱口而出“我的枪口消音器有18cm长”。 话在他嘴边打了个转，很艰难地将这句话咽下去。 素质，注意自己的素质，他不断提醒自己是绅士。 “但这个差别也太大了！” 曾帅皱起眉来，指着美金猫薄荷：“你这盆是不是喷了叶光剂？为什么叶片这么光亮，绿油油的？” 又是个Low问题，杨顺无力回答，只要不是帽子就行了，叶片绿油油哪里不好？ 陈梅立刻大声否认：“小伙子，我们店里是绝对不用叶光剂的，我在观博园卖了16年的花草，我敢发誓从来没用过那种东西。” 曾帅还是不肯信，闻到叶片刺鼻的气味，轻呲一声：“餐馆里说他们从来不用地沟油，你们卖花草的说从来不用叶光剂，好的，我信还不行吗？但是别以为我不懂，喷了叶光剂，叶片就能立刻变得绿油油，亮晶晶，品相更好卖高价嘛，你看这盆猫薄荷，这么亮，这么大，这么绿，我怀疑这株打了激素，是催生出来的，要不然气味也不会这么浓。” 陈梅真生气了，当下板着脸，呵斥道：“唉你这人什么意思？你不买就不买，说这些话干什么？” 曾帅更确信了，几句试探而已，这么快就踩到对方尾巴了？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反应这么激烈，这是欲盖弥彰呀，老铁，有毛病。 他脸上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耸耸肩，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别生气，我嘴臭，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老板娘你急着对号入座干什么？解释就是掩饰，难道这句话你们不知道吗？莫非你们……” 他故意拖长音，话不说完，转过身对着林欣，小声讨好道：“欣儿，我早就说花鸟市场水深，真不是吓唬你。我们电视台的专家都说过了，吃打了激素的植物会影响人的健康，细胞基因突变，不孕不育，还会致癌，你不是想让你家的猫也吃这个吧？” 林欣看到黑着脸的陈梅和李丽，还有面容冷淡的杨顺，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 她张了张嘴，后面的话，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她都不知道相信谁比较好。 虽然曾帅是低声耳语，但不知是不是故意，声音还是传到其他人耳中。 陈梅和李丽气坏了，这个人是来砸场子的吧，实在是太嘴贱了，骚话连篇，不听解释也就算了，竟然完全凭着自己的臆想来恶意猜测，这个叫诽谤！ 正文 第9章 猪快长VS赤霉素 几个关系不错的街坊吃完午饭，随意溜达着，有的戳着牙花儿，有的端着半个西瓜，拿铁勺子舀着，看这边似乎起了冲突，连忙进店看热闹。 陈梅得到一大波商家同行的支援，立刻腰骨挺直，抱怨起来，委屈的不行。 “嘿，怎么回事？屁大点事都能争起来？” “唉唉，小伙子，好好说话不行吗？你哪只眼睛看到喷叶光剂了？” “血口喷人是呐，想找茬是吧？你碰一下我试试，看我躺不躺下来！” “有证据就说证据，没证据你这样乱喷，小心我告你污蔑诽谤哦。” 街坊们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纷纷指责曾帅的不对，变成一边倒的呵斥，尤其是那个“喷”字，刚吃完饭的街坊们群口“喷”字一出，那叫一个气呐丹田的用力大喷，曾帅差点被散弹碎渣给击毙了，举起手挡在脸前，不断后退。 刘邦说过，能群殴，何必单挑呢？ 我棱多啊！ 街坊们集体指责曾帅没证据瞎哔哔，他们却个个都是无理取闹骂街吵架的高手，喷的开心，好久没有这么爽过了。 但是，作为一个牛批的社会人，曾帅临危不惧，挡在林欣身前保护她，自己以一敌多，甚至还搬出电视台导演的身份，警告所有人不要乱来，否则他回头就安排人曝光花鸟市场的黑幕，大家都别想过好日子。 电视台？曝光？断人财路？ 街坊们的怒火迅速点燃了，双方争执，吵闹不停，眼看着就要正面起冲突，硬刚一把。 “喂喂，兄dei，先等会儿……暂时闭一下嘴，可以吗？一件小事而已，不需要闹这么大吧？” 杨顺终于站出来，他按住准备拿扫帚撵人的老妈，接着分开人群，拍了拍曾帅的肩头胳膊，一点儿生气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闪开，都闪开，他要装逼了！ “叔叔阿姨，大伯大妈，大姐大哥们，大家也都安静下来，听我说几句话好吗？” “王伯，您都快60了，凑什么热闹，这是什么起手式？猴子偷桃？别别别，您在一旁暗中观察就行了。” “玉姐，你也别凑热闹，我知道你萝莉身，御姐心，一不小心就掏出个大家伙……别，别弄出人命来，安静点看戏。” 杨顺好不容易让七八个人闭上嘴，擦了把汗，街坊们太热情了，太容易抢戏，必须全体禁言，憋死这帮戏精。 他再看着曾帅的眼睛，笑眯眯道：“叶光剂你现在就可以在店里找，找到一瓶就算我输，我当着你的面把剩下的全喝下，再向你道歉，承认你牛逼，怎么样？” 喝化学药剂，这么狠？ 曾帅吓了一跳，赶紧抢白一句，抬手拦住杨顺：“等会儿，你别想套路我！如果我没找到叶光剂，你就想让我向你道歉对不对？哼，我知道，就算你们店里没有叶光剂，肯定也有其他类似效果的东西，这是你的地盘，我才不和你打这个赌。” 不上套呀，挺聪明的，可情商为负数。 杨顺点头：“好，不说叶光剂，只说激素。你说我的猫薄荷打过激素，还说激素植物能影响人的健康，造成细胞基因突变和致癌，不孕不育，把所有的锅都丢给激素来背。但是，很抱歉，科学界还没有这个结论，我……” “你认为激素没影响，那就没影响好了，你开心就好啦。你可以天天吃畸形草莓，膨大西瓜，避运药无籽葡萄，催熟香蕉呀，我又不会拦着你，对吧，兄dei？” 曾帅打断杨顺的话，很为自己的机智和幽默感到得意，学着对方的口气反将一军，然后回头对林欣挤眉弄眼，显得智珠在握。 开什么玩笑！ 微博，微信朋友圈，公众号，养生老司机的鸡汤帖子，甚至央视新闻里全都说了，世面上出售的畸形空心草莓，在田里自己炸开的西瓜，蘸了避运药的无籽葡萄，催熟的青涩麻嘴香蕉，全都是喷了激素的。 这小老板傻吧，还科学界没结论，唬谁呢？自己想死就去吃呀！ 曾帅满脸的不屑，脑海里想的全都是“无良奸商”，“洗地党”，“你全家都吃激素”，“长亭外，古道边，芳草天”，“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等等，总之，特别看不起杨顺。 杨顺听着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推了推黑框眼镜。 他这一笑，知道他底细的街坊们也跟着挤眉弄眼，窃窃私语议论着：“等着瞧，有好戏看了。” “小顺子嘴皮子利索着呢，最喜欢以理服人，与诸葛亮阵前骂死王司徒，是同一个套路！” “我就喜欢听小顺子一本正经说瞎话。” 植物和化学是杨顺的专业，他很清楚，农药和激素完全是两码事。 如果曾帅找农药的麻烦，杨顺肯定不会反驳，因为农药的问题确实很大，他不可能甩掉农药的锅，即使是王者的农药，也一直在被人口诛笔伐，对不对？ 但对方不找农药的毛病，反而追着激素死缠烂打，杨顺就觉得好笑了，至少在食品安全上，植物生长激素很冤枉。 当然，像“猪快长”那样的动物生长激素，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现在讨论的是植物生长激素。 杨顺撸起袖子，准备打脸了。 他用低沉的音调，态度真诚地对曾帅说道：“对于看不清真相的人来说，世界完全是另一番面貌。你的世界全是阴暗和恶意，看什么都是负面消息，而我，可以帮你点亮一丝明光，让你的世界变得温暖一点，嗯，完全是义务帮你这么做，免费。” “幺鸡？” 这么熟悉的台词，曾帅差点听傻了，街坊玉姐站在旁边噗嗤笑场，娇声斥道：“小顺子，说人话！” “唉，下面是小顺子科普时间！首先我承认，确实有很多农民都在用赤霉素这种植物生长激素，它的来源有两个，一是植物自己生成，也就是你们最喜欢说的‘纯天然的’，二是外界喷的，由赤霉菌生成赤霉素，兑成溶剂喷洒在植物上，和纯天然的赤霉素是同样的作用。” 杨顺笑嘻嘻地应答，伸手在美金猫薄荷上摘叶子，一片片叠起来放在手心，说道：“不过植物和动物，就好像安卓和IOS系统一样，两者的程序无法相互兼容，指令也不起效果，无法识别。赤霉素全世界农民使用了90年，只要正常合理地使用，就不会对人体有毒。” “你也知道，前提条件是合理正常的使用呀？” 曾帅双手抱胸，嗤笑一声，反击来了：“关健咱们国家的农民，他就不会正常使用呀！我前天才看了一条自爆西瓜的新闻，40亩瓜田的西瓜全部爆炸，这怎么解释？它打的激素都超标爆炸了，你是眼瞎了还是故意视而不见？” “好，那就给你说说西瓜。我在学校里种过，正常情况下，按照瓜农操作手册上面的要求，农民会使用20ppm（毫克/升）浓度的赤霉素溶液，在开花期喷花一次，记住这个数据，这是绝大多数蔬菜水果的赤霉素标准浓度，西瓜，南瓜，冬瓜，黄瓜，葡萄，都是这样。” 杨顺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里面保存了读大三时查到的两张照片，他调出来，放大给所有人看。 “这两张照片，是曰本农林水产省编写的植物种植技术文章，教农民怎么使用赤霉素，看这一条，是葡萄的，‘巨峰系4倍体品種[無核栽培]，無種子化，果粒肥大促進，第一回目12.5-25ppm，第二回目25ppm’，瞧瞧看，和咱们国内用的标准剂量差不多。” 有图有真相，虽然曾帅看不懂日文，但图片看起来不假，就算怀疑，回头也可以去网上查真伪。 杨顺解释道：“给你看这两张图，是怕你以为那些高贵的外国人就不用赤霉素，其实曰本人也用的，欧美人也用。” 街坊们传看着手机，一阵阵惊呼，议论纷纷。 还有年轻人在笑着窃窃私语：“这曰本人怎么也写汉字呢？我也懂几个曰语词。” “衣裤和雅灭蝶？” “你这人怎么这么骚呀，纳尼，撒哟啦啦，卡哇伊，乔豆麻袋，那么多常见曰语，你非要说衣裤？” 大多数人街坊在讨论赤霉素的事情，大家说起红枫最近发生了几件大事。 “嘿，小曰本也用激素和农药嘛，他还有脸说咱们？” “就是，听说今年咱们红枫城南巨岭乡的葡萄园，有一批打算出口到曰本的巨峰葡萄被打回来了，好像也是说赤霉素超标，葡萄园损失惨重，不过打回来后，全国各地的水果批发商直接当场瓜分了，两天内全部销售一空，又赚了不少钱回来。” “我有个同学在川南种猕猴桃，他每年都抱怨，说出口到曰本的猕猴桃，对赤霉素检测简直到了变呔的程度，他们镇里每年都亏一大笔钱！” “难道他们小曰本就比我们华夏人高贵一些？什么杰宝玩意儿，老子一只手可以捏死他们俩！” 吃瓜群众们都义愤填膺，半个瓜碗差点扣在地上，老一辈的街坊是最恨曰本人的，听说曰本人欺负我国的水果商，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被煽动了。 曾帅眼睛一亮，他可是混电视台的社会人儿，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的能力不要太熟练，节奏带的飞起。 等他和杨顺对视上后，立刻露出得意，挑衅，得瑟的表情，似乎在说：“蠢货，自己黑自己很开心吧？你已经是个死人！” 但杨顺没有丝毫畏惧，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坐下，都坐下，正常操作。下面我来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些水果出口曰本，会被打回来。” 正文 第10章 这个小老板有点污 杨顺介绍道：“我国水果出口到欧盟和曰本，对杀虫剂，杀菌剂，激素都有检测要求，前两者测试项目有几十种，赤霉素是唯一的激素待测项，欧盟是不得高于0.5mg/kg，曰本是0.2mg/kg。我们在学校种的西瓜长大成熟，正常情况下，赤霉素残留含量是1-2mg/kg。” 众人在心里算了算，按2mg/kg计算，比欧盟的要求高4倍，比曰本高10倍，肯定是不合格的，学校做试验已经很克制使用激素了，外面果农肯定用的更多，残留量也更多，难怪那些水果被曰本方面打回来。 “曰本进口葡萄和猕猴桃，要求品相好，味道甜，营养价值高，他们给的价格才会高。而你果农用赤霉素增大的，大量喷农药的，检测肯定不合格。所以果农为了出口达标，就不能滥用激素和农药，只能往优秀育种和科学管理上面想办法。这就是曰本人坚持高标准的意义所在，明白了吧？他们逼着华夏果农少用，甚至不用农药和激素。” 这么一解释，街坊们豁然开朗，说着小曰本鸡贼啊，又要少药，又要质量高，叼的不行。 不过平心而论，也可以理解，国内高端水果市场，号称不打药的纯天然有机水果，哪个不是贵的出奇？有钱的都是大爷，大爷就可以随便叫小妞笑一个，这个道理全世界都行得通。 “不不不，我不完全同意你的观点，我认为曰本人限制赤霉素，而且要求这么严格，除了你说的要吃纯天然水果这一点外，更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它有毒。低毒也是毒，你敢拍着胸口说完全无毒？” 曾帅敏锐地发现问题，发出致命一击。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凝重起来，确实非常重要。 “你说对了，赤霉素确实有低毒，我不否认。但是……” 杨顺拿过计算器啪啪按着：“在2015年，西南大学食品科学院在《食品科学》上发表了一篇论文，我国应用最广的赤霉素GA3，只有达到7.5g/kg的高浓度，才会对小鼠的遗传细胞产生急性毒性。咱们学校的西瓜含量是0.002g/kg，就算外面丧心病狂的愚蠢瓜农增加100倍，到了0.2g/kg，和有毒的标准相比，相差……3750倍和37.5倍。” “不可能，你瞎说！” 听见这么巨大的两个数字，曾帅一个劲摇头摆手，表示完全不能接受，不听不听。 杨顺笑眯眯说道：“《食品科学》不算最好，但综合影响因子也有1.2，是国内排名靠前的食品安全期刊，论文数据无需质疑。所以这是一个简单的数学题，60公斤重的成年人，要吃下整整450g的纯赤霉素GA3，或者24小时内一次性吃下2吨重的愚蠢自爆西瓜，才可能会急性毒性。兄弟，你觉得这个可能吗？” 吃瓜街坊们都哄笑起来，议论纷纷：“一天吃2吨的西瓜才有毒？搞笑吧，谁能吃这么多？这个毒，还真的只能叫低毒了。” “任何东西都过犹不及，人参燕窝吃多了也是毒，喝水都会引起肾中毒呢！那水是不是低毒？” “赤霉素我店里也有，泡种子用的，顺子说的一点都没错，说明书上写的是多少多少毫克/升，剂量非常低。” “报纸上那些新闻呐，真的太无良了，尽是些耸人听闻的标题。” “还有，赤霉素不是无节制瞎用的，喷多了植物也会死，刚才顺子说愚蠢瓜农增加100倍残留，我说呀，增加10倍都难，再喷多，水果绝对长不出来，全都烂死了！” “所以小玉你的意思是，吃20吨西瓜才可能中毒咯？” “哈哈哈，这听起来真是个笑话！” 街坊们可以为杨顺作证，而且他说的这些数据，任何一个学习植物和化学的本科生都知道，论文也可以上网查出来。 这个就是为什么我国水果上市，监管机构从来不检测赤霉素含量，一个是没有简单快捷低成本检测的方法，另一个原因就是，毒性实在是太低了——当然，只是单指赤霉素这一项，杀虫剂和杀菌剂等农药还是严格检测的。 但作为外行，曾帅怎么可能相信这些看不懂的学术论文？ 他更相信微博大V，公知，朋友圈，媒体。 曾帅哼一声，继续指责：“赤霉素算你过关，但市场上有很多蘸了避运药的无籽葡萄，引起妇女的不孕不育，还有激素香蕉能引起儿童姓早熟，食品安全那么重要，你一句对人体没影响，没毒，就完了？” “又是两个问题，先说避运药无籽葡萄，巨峰无籽葡萄是用赤霉素抑制种子发育，和避运药无关。顺便提一下无籽西瓜，用秋水仙素将二倍体西瓜处理变成四倍体，再与二倍体杂交产生混乱的三倍体，于是籽就没了，这些是高中生物课讲过的，秋水仙素还记得吗？” 问题一问，四周一片茫然，老家伙们都没学过，林欣是文科生不学生物，曾帅只依稀对“秋水仙素”有印象，但他总不可能点头表示同意吧？ 杨顺微笑解释着：“我说过，动物激素和植物激素，就是安卓和IOS，用避运药去蘸葡萄根本无效，这么做的果农是不是傻？好，就算又跑来几个不懂生物学的傻子农民，坚持在用避运药蘸泡蔬果，可导致妇女不孕不育的也绝不会是葡萄呀？” 咳咳咳！ 反应最迅速的林欣小脸唰地变红了，这个小老板有点污啊，为什么她能秒懂？完了完了，肯定是她在娱乐圈里混太久，内涵段子一听就懂，没得救了…… 杨顺将拳头放在嘴前，轻咳两声：“下一个问题，你说激素香蕉，这个是存在的。因为成熟的香蕉不易保存，果农在6分熟的时候摘下来运输和保存，最后卖给消费者之前，要用一种名叫‘乙烯利’的化学物质来催熟。” “对对，我看过一个新闻节目，电视台买了一串没熟的青香蕉，回去配置好了一种化学药剂，好像就是叫乙烯利吧，然后喷洒在香蕉上，再用塑料袋把香蕉包严，只用了8个小时，青香蕉就催熟变黄了。” “是呀，我也看过。” “有点印象，电视台放过。” 四周不少人都实话实说，这个试验在普通老百姓在家里都可以做，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想推翻都不可能。 “我记得那个主持人一脸严肃，摇头晃脑，像这样提着香蕉……” 60岁的老王更是学着主持人的样子，假装提着一串催熟的黄香蕉，用播音员的语调，摇头叹气道：“……短短8个小时，香蕉就成熟了，那我们才几岁的孩子，吃了这些激素，能受得了吗？” “难道这是真的？孩子姓早熟是吃了这种化学激素？” “听说4岁女孩来月经，就是激素吃多了，好可怕……” “顺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街坊们有点着急，向杨顺求助。 只有曾帅精神起来，他再次抓住把柄了吧？没法反驳了吧？他示威般看着杨顺，很想看看从对方狗嘴里吐出什么象牙来。 不过他留了个心眼，他就静静看着，不说话，坐等杨顺崩溃。 但杨顺还是不慌不忙，说道：“我有幸参观了红枫最大的果蔬批发市场冷链仓库，亲眼看到水果贩子怎么用这种化学物。香蕉批发商进货多半是20斤一箱的纸盒子，里面塞一包乙烯利，保持室温18度，5天香蕉就变黄成熟了。至于散装香蕉，他们将乙烯利稀释1000倍，喷在香蕉根部，效果一样。” 数据不会说谎，而且乙烯利喷多了香蕉会烂，与赤霉素喷多了植物会死一样，必须严格按照规定使用，剂量极低。 商人都不是傻瓜，自己亏钱的事肯定不会做。 “乙烯利溶液能挥发出一种气体，叫做乙烯，乙烯就是催熟香蕉的植物激素，同时乙烯也是橡胶，塑料，乙醇酒精的基本化工原料。而导致儿童姓早熟的是促性腺激素，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 众人愣住：“乙烯气体？不是喷的那个药水起作用？” 杨顺摇头：“当然不是，想一想你们看到的电视台试验，为什么要把香蕉用袋子扎起来？肯定是防止空气中的乙烯逃走嘛！” 曾帅再次敏锐抓住问题，追杀道：“你敢说乙烯无毒？” 杨顺轻笑起来：“大哥，你的攻击点是‘乙烯导致姓早熟’，和乙烯有没有毒不是一回事呀，别偷换概念好不好？乙烯的毒，主要指的是吸入高浓度乙烯气体导致呼吸困难，可能窒息和麻醉，但这是在化工厂和实验室，和你吃一根香蕉的乙烯浓度，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 曾帅傻眼，这小子说的好有道理，他竟然被说服了，怎么办？ 杨顺继续摘扯着猫薄荷的叶片，随口调笑说道：“如果你能写一篇乙烯可以导致人类姓早熟的论文，我敢肯定《Science》《Nature》杂志会抢着发表，诺贝尔奖也会颁发给你，全世界所有的化学实验室研究员，还有石油化工厂的工作人员，全都会感激你，给你立长生牌位，天天供奉，你好棒棒哟~~~” 噗嗤！ 林欣在一旁掩嘴而笑，街坊们几乎全部大笑起来，一个个笑得跟花儿似得。 卖猫狗的老王打趣起来：“老陈，你天天抱着泡茶的水杯也是乙烯做成的，赶紧丢掉，小心你姓早熟。” 卖花的老陈怒了：“去尼玛的，滚蛋，老子50多岁了还姓早熟？你老王天天偷看过路女顾客的裙子，还动不动就摸你家猫屁股和狗篮子，你才是闻多了乙烯，姓早熟！” 同样快60岁的老王差点破口大骂，众人爆发哄笑，老王和老陈是一对老冤家，对骂好多年了，平常正常的聊天说话都是不堪入耳，一对老污龟，偏偏互损还不影响两人的感情。 “哈哈哈哈……够了你们俩，孩子们在听呢，你们两个老流邙赶紧闭嘴！” “笑死我了，哎哟朱姐，你也赶紧起来，塑料凳子不能坐，乙烯姓早熟……哈哈哈……” “小伙子，你手里拿的矿泉水瓶子也有毒，小心你姓早熟，赶紧丢掉吧。” 当“姓早熟”这把火烧到曾帅手里时，他真是尴尬到不知道说什么好，拿着的矿泉水瓶子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乙烯是石油化工产业的核心，占石化产品的75%以上，在国民经济中的重要性就不多说了，这几乎是不用解释的常识。 曾帅窘迫地满脸通红，看到其他人都在笑话他，感觉自己像个弟弟，智商极低。 他终于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几近咆哮道：“那你说为什么会出现畸形空心草莓，你敢说不是你们这些奸商用了膨大剂？来呀，你继续给激素洗地呀！” 这是他最后的终极杀招，堪比二营长的意大利炮！ 决一死战！ 正文 第11章 以身试毒 杨顺心平气和，根本不和对方刚枪。 两军阵前，万人观战，诸葛丞相骂死王司徒，那叫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唐國强老师大儒睿智，表情风轻云淡，那是百看不厌的真男神，怎么可能像对方那样大愚弱智，满脸通红，叫嚣地歇斯底里？ 虽然杨顺长的不帅，但可以保持高贵的优雅气质。 无形装逼，才最为致命啊！ 杨顺推了推黑框眼镜，很真诚地笑道：“看来这位先生，对戴眼镜的人士抱有很深的成见。首先，我不是卖草莓的奸商，你不应该把火发在我头上。其次，洗地，是因为它值得洗，畸形空心草莓的锅，膨大剂不背这个锅。” 杨顺在红农读书时下实验田，红农周边的草莓种植园他去了好多次，对现代草莓种植技术熟得很。 “草莓膨大剂的中文名是氯吡苯脲，它也是一种苯脲类植物生长激素，可以促进加速植物细胞分裂，多半与赤霉素混合使用，也是在开花期喷一次。但草莓畸形的原因有很多，1营养不良，2授粉不均，3病虫危害，4气温环境等等，氯吡苯脲绝对不背全部的锅。” 绿啥啥尿？听不懂啊！ 这一巴掌打的厉害，曾帅头都是晕的，他连名字都念不对，更别说想出来是哪四个字了，这都什么玩意儿呀？该不会是在趁机骂他绿了，撒尿什么的吧？ 去草莓园采摘过的人应该都知道，草莓在温室大棚里种植，种在沟壑土坎上。 基土肥料营养不均，缺乏氮磷钾钙等各种微量元素导致的畸形，这个锅应该由果农来背。 随着草莓园种植面积增大，授粉都是蜜蜂完成，蜜蜂对农药特别敏感，果农一旦喷了杀虫的农药，蜜蜂几天时间不肯采花，这还怎么授粉？可要是不喷药，万一出现病虫危害怎么治？只要授粉不均匀，将来100%会产生畸形草莓，可蜜蜂和害虫不能被人控制吧？这两个因素的锅，也不应该让激素来背。 最后说气温环境，暖冬无所谓，一旦碰到严寒天气，大棚气温低于5℃，会严重影响草莓生长和授粉，寒冬之后草莓必定是大面积的减产和畸形，这种事情随便问问哪个北方草莓园的果农都知道，没什么好洗地的。 “现代草莓的种植技术今非昔比了，只要有优良的种苗，以及科学合理的种植方法，完全可以让草莓正常长大，无毒无害还好吃，种出2，3两一个的好吃大草莓也不在话下，只有蠢人才会用膨大剂，因为根本不需要！连草莓贩子都不愿意收购畸形的空心草莓，你以为消费者们都是傻狍子呀？” 杨顺对着曾帅摇着头叹气，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媒体最喜欢标题党，就是因为像你这样不愿意相信科学的老百姓太多了，媒体知道你喜欢听什么，于是他们说出来给你听，让你全身36000个毛孔仿佛吃了人参果一样，自嗨起来。总之，你开心就好啦~~~” 曾帅面红耳赤，气急败坏：“我不相信科学？唉，你这洗地也太6了吧，难道是我让果农用激素的？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奸商的存在，为了多赚钱，才肆无忌惮使用这些激素？” “没有需求，就没有市场，滥用生长激素不仅仅有奸商的原因，消费者也是帮凶，贪嘴尝鲜，农民抢着给第一批上市的水果喷激素，用最快的速度催熟水果，这是你心甘情愿，抢着掏钱买生长激素。” “就是因为像你这种不遵循大自然规律的消费者太多了，有钱，任性，春天想吃桔子，夏天想吃冬枣，秋天想吃草莓，冬天想吃西瓜，全都盯着反季水果了，农民不是神，他们不用化肥农药激素，怎么种的出来？北方人想吃海楠香蕉，沿海人想吃川府盆地猕猴桃，原产地动不动就跨度两三千公里，运输就要一两周，你不用乙烯催熟，怎么吃？” “还有，在水果摊上，你们看到散串的葡萄不买，丑苹果不要，个儿小的水果不屑一顾，歪瓜裂枣满脸的嫌弃，这不逼着果农大量使用化肥农药激素，让水果长得又大又美，来满足你们这些挑剔的消费者吗？谁惯的呀？谁惯的呀？是我惯的吗？” 杨顺这次也不客气了，直刺对方，连发三招，终结这场论战。 曾帅被怼的满脸通红，举起手，不服气地点了点杨顺，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就连四周看热闹的街坊们，也开始反思自己平常的所作所为，还真的被杨顺说中了，其实双方都有错，各打三十大板。 现场所有人都没说话，一阵寂静。 杨顺懒得多看对方一眼，扬了扬手里的一叠猫薄荷叶片，回头说道：“小舅妈，帮我把存放干菊花的盒子找来，我要用猫薄荷泡茶。有人还是不肯相信，那我就亲自吃给他看，我要以身试毒！” “噢我的猫薄荷！” 这番玄幻PK科学的论战，林欣刚才听得入迷，她看到光秃秃的盆栽，差点晕过去，这个小老板竟然不知不觉中，把猫薄荷给薅秃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看着杨顺在水龙头下简单冲洗手中的叶片灰尘，甩干水珠后，再和干菊花一起放在杯子里，倒入刚刚烧开的沸水，丢入几粒冰糖，盖上盖子泡起来。 迎着一圈诧异的目光，杨顺拿起一片嫩叶，放入嘴里嚼起来：“本草纲目中有写，猫薄荷可以治疗感冒，昨天晚上我好像有点着凉，泡茶喝正好。” “你真吃？” 好几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曾帅和林欣目瞪口呆。 陈梅和李丽忐忑不安，赶紧冲过来，想夺走这些枝叶，以为杨顺是意气用事。 街坊们也跟着劝阻，让他不要吃，但杨顺嘴里嚼个不停，还分了一片给老妈：“您也尝尝，味道不错。” 陈梅低声问了一句：“你说的那个赤霉素，这里面有没有？” “有，当然有，任何植物体内都会自己产生赤霉素，纯天然的。” “吃下去真没问题？” “真没事儿，啤酒酿造过程中也会加入赤霉素来缩短大麦发芽时间，提高出芽率。赤霉素这个被某人视为毒药的植物激素，正被全世界的啤酒厂商使用，几十亿人都喝进肚子了，啤酒比猫薄荷的含量高多了。” 李丽在一旁频频点头，表示同意：“我就见过好多人问陈浩有关植物激素的问题，他说了一句话我觉得很经典，他说教育部完全可以用这个问题，当成人口学历普查的考题，差点笑死我……” 杨顺跟着笑起来：“小舅也对我说过这句话，在我的理解中，其实绝大多数人不是听不懂科学道理，而是盲从，好多教授还去练那个什么功呢，人家学历够高吧？算了不说了，多的是大爷大妈连高中都没上过。” 旁边有街坊听见这句吐槽，不乐意了。 “喂喂，顺子，欺负你王爷爷和陈伯没上过学是吧？” “不敢不敢，我真不是那意思！” 杨顺连忙给老王和老陈道歉，然后又听见俩老头掐上了。 “老王你占我便宜！什么叫王爷爷和陈伯？” “谁他吗占你便宜？你让顺子评理……你不是陈伯？你不陈伯？” “你是不是老王？你真的是老王吧？” “你陈伯？” “你老王吧？” “老王老陈，你们俩够了啊，孩子们还在听呢，你们两只老污龟赶紧闭嘴！” “对，我是老污龟，老陈是龟儿子。” “呸，终于承认你是老王八了！你一句话不占我便宜，你就浑身痒痒是吧？” 街坊们又开始说笑打趣起来，陈梅笑容满面：“厉害了我的儿子，这我就放心了！” 可看到光秃秃的猫薄荷，她又哭笑不得：“你都把人家叶子给薅完了，还怎么卖？” 杨顺笑嘻嘻道：“我本来就没打算卖，小舅妈您也尝尝，一片‘凉凉’送给您。” “还凉凉呢！” 李丽将信将疑，轻轻含起一片嫩叶，刚刚咀嚼两口，瞬间改变态度，赞不绝口：“确实不错哟，嘶~~~真的凉快，这个味道刺激！” 陈梅将信将疑吃一片，也龇牙咧嘴起来，眉飞色舞：“不错，唉，放在凉拌黄瓜里，味道肯定不错。” 正文 第12章 老板你厉害，我服了 街坊们也好奇，老王凑过来，说顺子给你王伯尝一片，接过一片叶子，嚼起来，不断点头竖大拇指：“味道冲，正点。” 老陈不甘示弱，说顺子给你陈爷爷吃两片，杨顺哭笑不得递过去：“您不能老是占我便宜吧，我怎么从侄儿变成孙子，又掉辈分呐？哟，王伯去找刀了，您快跑，我帮您挡着……” 玉姐她们也围了过来，全都想尝尝猫薄荷的味道，结果这一吃，几乎所有人都赞不绝口。 “好吃！在我看来，这是堪比香菜的美味，早上吃凉面完全可以放几片叶子，啧啧，口水都快留下来了！” “唉这不是薄荷吗？怎么吃起来这么像荆芥的味道？” “猫薄荷不是薄荷，猫薄荷是荆芥属，不是薄荷属，它是有类似薄荷香气的荆芥，很多地方都拿荆芥做菜吃的。” “还有这种事情？我卖了那么多年，头一回听说猫薄荷不是薄荷！” “你管它是不是薄荷，反正吃起来清香，刺激，提神，味道甘甜，回味！” “荆芥拌黄瓜，人间美味。” “唉，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味道，就是那种没激素不打药的纯野味，味道太纯了！” 街坊们说笑不停，红枫这边的人普遍喜欢荆芥的口味，但也有不少觉得无法忍受，就像许多人觉得世界上最难吃的是香菜或榴莲一样，真正爱它们的人，永远爱的要死。 才一会儿功夫，杨顺手里的叶片就只剩几片了。 街坊们享受了一场口舌盛宴，全都对他竖起大拇指：“这味道真滴赞，好吃！” 曾帅看着众人痛快地分嚼叶子，品头论足闲聊，一脸懵逼，一个人站在花架旁边，心绪不宁，内心翻腾不已。 吃了？ 这帮人全把它吃光了？ 哪有这种骚套路的呀？ 不是应该大战三百回合，一个劲和他撕逼吗？ 说一大堆专业术语，他根本听不懂啊混蛋？ 千万别和专业人士吵架，他们会用丰富的专业知识打败你，然后凸显你的智商低下。 曾帅想起这句话，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不知说什么好，一开始他只是单纯地想装个逼而已，结果自己骑虎难下，被小老板一路带进坑，然后用专业知识直接把他坑杀，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成为了所有人的笑柄，被动变成个弱智，实在是太憋屈了！ 林欣觉得自己是不是碰到假店主，先不说激素什么的，看着光秃秃的猫薄荷草花盆，她哭笑不得：“老板，我这还怎么买呀？” “不卖了，我家猫薄荷打了激素，卖不出去，只能留下来自己吃。” 杨顺大声说着，将剩余两盆原版猫薄荷拎起来，向后面库房走去。 林欣急了，连忙追上去：“老板，老板，别冲动呀，我又没说你的坏话，你不能殃及无辜吧？” 杨顺停下脚步，回头斜眼瞅了瞅曾帅，冲他抬抬下巴，嗤笑道：“不是有砖家陪你来的嘛，我惹不起呀，我认怂还不行？” 他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的，看得出来曾帅想追女生，打算踩在他的头上显摆自己，但他可不是好惹的主，作为一只合格的单身狗，此刻必须添一把火，故意添堵，让你小子装逼，一团火烧死你们这些人，我宁可毁掉不做这笔生意，也不纵容你们，不委曲求全！ “卧槽，这是认怂？猪八戒告状，倒打一耙呀！” 看见杨顺走进后门，曾帅差点骂出声来，转身看到冲他双目喷火的林欣，又吓得赶紧道歉：“不是，欣儿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林欣的心情极为复杂，很想将曾帅痛骂一顿，更想让倔强的小老板把剩下的猫薄荷卖给她，可人家也是有骨气的，宁可毁了也不卖。 “曾帅你是不是有病啊？又不是你买东西，你从头到尾哔哔哔的说个什么劲啊？我忍你很久了，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林欣眼眶都红了，推开不断道歉的曾帅，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围观的人多，她面子上放不下，她可以骂的更难听。 曾帅差点跪了，装逼装成傻哔，他也是头一回，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这次，真的是玄幻败给了科学，他认栽！ “欣儿，对不起，你别急，我来劝劝老板，我……我道歉……” 曾帅拉开手包，抽出十多张红票子，快走几步，想塞到陈梅手里，低声下气讨好道：“老板娘对不起，我也是误听谣言，刚才说了些不合适的话，我向你道歉，你还是把猫薄荷卖给我吧，行个方便好不好？” 同是年轻人，他拉不下面子向杨顺道歉，宁可多花些钱给年纪大的陈梅，就当花钱消灾了。 陈梅此刻心情极爽，傲气昂着头，就是不接这个钱。 刚才你不是很叼么？不是阴阳怪气么？电视台的导演，真厉害呀。 呵呵哒。 她自豪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儿子说不卖，那就真没得卖了。小伙子我告诉你，我儿子是红枫农业大学的研究生，专门研究植物和农药的，你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一点用都没有。” “是是是，他才是真专家，我以后再也不听那些微信朋友圈的鸡汤文章了。” 曾帅都要气哭了，早知道这小老板是植物学专家，他还卖弄个什么呀？这下好，丢死人了，朋友圈那些鸡汤文，以后绝对不能再喝！ 这时候，杨顺空着手走出来，看到林欣期盼的目光，摆摆手坚持道：“不好意思美女，剩下的两盆我要带到学校实验室做研究。你是看了朋友圈过来的吧？要不你先加我微信，等过段时间我有多余的货了，给你发消息，你再来买，怎么样？” 林欣终于开心起来：“好的，我多等几天也行。” 她加了杨顺的微信，不停说着谢谢离开。 曾帅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心里有太多的不爽想要爆发出来，但还在努力克制着。 “请等一下！” 杨顺见他确实委屈，心里一软，想着做人留一线（刚才喷的确实爽），日后好相见（怕对方背后使阴招烂招），主动叫住对方。 刚才的辩论，误打误撞给杨顺提供了一条思路，说不定他体内那股神秘能量，也是一种效果极强的植物激素催化剂，或者是超强的活性生物酶，比赤霉素的效果要强1000倍，1万倍，才能让猫薄荷瞬间长大，这可能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所以，曾帅送脸上门给他打，算是提醒了他，有点小功劳，还是不用赶尽杀绝了。 杨顺递给曾帅最后两片猫薄荷：“来，吃了吧，味道不错哟~~~还有，兄dei，下次记得喷杀虫剂和杀菌剂，喷化肥也可以，这些都不是什么好鸟，我也是痛恨欲绝的，唯独不要喷激素，知道吗？以后一定要对准了，别进错洞，喷错位置那就尴尬了。” “行，老板你厉害，我服了。” 曾帅战意全无，心灰意冷，灰溜溜走掉，猫薄荷叶子他还拿着呢，这是讨好林欣的唯一方法。 亲眼见到杨丞相在阵前怒骂曾司徒，用嘴炮大获全胜，街坊们全体鼓掌，大笑起来，恭维不断。 “顺子真有你的，三言两语劝退敌军，有理有据，真是专家。” “大家抬举了，我哪是什么专家，我说的那些都是最基础的高中生物课内容，科学一定能战胜谣言。” “刚才颇有三国电影里那个诸葛亮的气势，将王司徒一顿臭骂，斩于马下。” “啊哈哈小舅妈，别逗我笑，我是真的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一时技痒，稍稍卖弄了一下。” “要不这样，以后我们观博园卖花草的，集体聘请顺子当总技术顾问，任何前来挑衅找茬的人，顺子骂走一个，我们出100块钱！” “对对，有植物学和农药学的杨专家在观博园镇场，我们也不怕再碰到这些不懂装懂的二愣子！” “大家还是饶了我吧，别让我丢人现眼了……” 众人笑了很久，虽然猫薄荷没卖出去，但大家集体打击了一个口嗨喷子的嚣张气焰，感觉相当解气！ 骂走曾帅之后，猫薄荷也吃完了，吃瓜街坊们也逐渐散去。 杨顺端着刚刚泡的猫薄荷茶，小口抿着，心里放下一块石头。 最后一株美金猫薄荷刚刚被自己摧毁，唯一的隐患就在苗芳菲那里。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这时候还不到2点，苗芳菲终于在五分钟前回话了，发来一个很可爱的安吉拉歪脑袋表情，上面配图写着“emmmm”，表示她知道了。 “emmmm明明是汪星人撕家的表情，你一个喵星人怎么能用？种族都不同好嘛！” 不过，折耳猫安吉拉真的好萌啊。 杨顺打了一长串调侃人家小姑娘的文字，想了想，不敢有贼心，又删掉，换成正儿八经的回复：“安吉拉要是有任何不适，可以告诉我，我有许多动医专业的同学，也认识红枫动物医院的兽医，说不定可以帮助到你。” 等了十分钟，当然是没有回复，女神傲娇着呢，杨顺轻叹一声，失望地躺在藤椅上，午后小憩时间到了。 其实杨顺误会了，中午吃过海鲜餐，苗芳菲就带着安吉拉回到自家别墅，在小花园里找了个小角落，摆上四个花盆种猫草。 正文 第13章 踩奶和发情 苗芳菲没有让保姆阿姨帮忙，坚持自己捣弄这些，觉得自己动手更有成就感，折腾了好半天，根本就没看到杨顺的第二条留言。 “小老板说三周之内猫草就能长出来，希望没骗我吧！” 苗芳菲放下小铲子，将埋好大麦种子的花盆放在斑驳照射的阳光下，摆成一排，满意地自言自语。 她取XHY区手套和园丁围裙，洗手之后进屋，看到趴在客厅猫架上小憩的安吉拉，眼中都是温柔的笑意。 保姆阿姨端来一大盘水果放在沙发边，苗芳菲开心地拿起手机，歪在沙发上，一边吃，一边玩自己的，追追剧，刷刷微博和朋友圈，烦躁的夏日下午就这样慢慢度过，相当惬意。 在家里吃过晚饭，苗芳菲做完消食运动，躺在沙发上和朋友互发语音聊天。 安吉拉变得活泼多了，黏在苗芳菲的身边，扭来扭去，又在沙发上蹦来蹦去。 喵呜~~~ 安吉拉在苗芳菲身上踩着奶，从她举起的两手中间露出毛茸茸的小脑袋，折起来的猫耳朵顶着手机，萌萌大眼盯着苗芳菲，一个劲叫着。 研究猫语其实挺有趣的，比如突然的单独“喵”声，就是“嗨，你好”的意思，但那只是真客气，喵了不会再理你，又自个儿跑去玩了。 “喵呜~~”则带着长长的撒娇音，比如此时此刻，再配上盯着主人看的表情，安吉拉100%是想要抱抱了。 咯咯咯咯…… 苗芳菲感觉哅口被踩的太痒了，空出一只手，笑着抚摸安吉拉的毛发，嘴里说着：“别闹，乖啦~~” 踩奶是喵星人的本能，刚出生的时候，小猫嘴巴里没什么吮吸的力气，吃奶都是一口叼着乃头，然后用两只前爪去挤压，将奶挤压出来喝。 所以即使长大断奶了，它还是没法忘记猫咪的本能，只要碰到柔软的东西，比如被子，枕头，或者人的小腹，哅口，它都会喜欢踩上几脚，小爪子揉捏不停。 呼噜，呼噜，喵~~呜~~~呜~~~~ 按的爽啊，安吉拉眯着眼，一脸的满足，前爪挤压揉搓的频率变得更高了。 只是这个触感隔着衣服，传递到肌肤，再到敏感的神经细胞，安吉拉将苗芳菲逗得面红耳赤，她只感觉哅前酥麻，痒的不行，一种异样的愉悦感觉渐渐产生。 可她又不敢呵斥或驱赶，害怕吓着安吉拉，喵星人最害怕主人的呵斥，激烈动作，大的响声，那样它会害怕，以为主人会伤害自己，产生戒备。 “讨~~讨厌~~” 苗芳菲娇嫩一声轻斥，轻喘着，干脆放下手机，抓住安吉拉的两只前爪，轻轻将它抬起来，对视着眼睛，嘟起嘴，严肃教育道：“你这个女流邙~~小小年纪不学好，越来越大胆了哟，这些都是从哪里学的呀？” 旁边做清洁的保姆阿姨看到，笑着道：“这是猫咪的天性，我十几年前也养过一只猫，一到冬天，床上的被子，毯子，枕头，被它给抱着踩来踩去，咬来咬去，口水嘀嗒一地，它舔的地方全都湿了。” 安吉拉被苗芳菲抱起来，向下挪动放在肚子上，踩肚子没有踩哅口那么敏感，苗芳菲感觉好多了，不断抚摸它的背脊和肚子，看着它眯起小眼，发出满足的呼噜和呜呜声，宠溺的要命。 “舒服吧？嗯，安公主是需要妈妈的安慰，还有宠爱，对不对？好的，妈妈满足你，妈妈最喜欢安公主了~~” 苗芳菲低下头，一边抚摸安吉拉的下巴和脖子，一边絮絮念叨着，交流感情，一人一猫，场面相当和谐。 喵星人和汪星人在面对主人时，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对汪星人来说，主人就是BOSS，它一定要听从主人的命令，主人想要，汪星人就要配合。 而喵星人不需要主人，和主人的关系一般被说成是母子关系，老妈帮孩子擦屁股那是天经地义，所以才有铲屎官的说法，双方保持亲密，又带着一点距离最好，只有孩子主动求亲昵的时候，妈妈才能配合爱抚，反过来是绝对不行的。 拖地的保姆阿姨抿嘴而笑，她看得出来苗芳菲是真爱这只折耳猫，而且特别有耐心，不像某些娇贵懒惰的女孩子，连自己的衣服袜子都懒得洗，还想养猫？像苗芳菲这样的女孩子，真的不多见了。 保姆阿姨刚刚拖了一遍客厅的地，也才半个小时不到，就被苗芳菲叫住，从她的声音中听得出紧张。 “唉？怎么啦？安吉拉你怎么啦？阿姨，您过来看看，安吉拉这是怎么啦？它是生病了吗？” 她赶快走过去，看见安吉拉躺在沙发上，一个劲扭动，滚来滚去，不断嗷嗷叫着，像个小婴儿一样，焦灼不安，隔几秒钟就叫一次，声音和平常撒娇的温柔叫声完全不同，有点像婴儿的哭声。 “啊，这个是……” 保姆阿姨觉得好笑，看见苗芳菲疑惑的眼神，笑着建议：“苗小姐，你摸摸它的屁股看看。” 苗芳菲不明就里，伸手摸了摸安吉拉的尾巴，发现小家伙特别配合，立刻趴下身体，撅起屁股，摇晃着尾巴，同时嘴里发出“嗯嗯”，“嗯哇唔”的哼唧声，和刚才的嗷嗷叫又不相同了，一副特别爽的样子。 保姆阿姨笑得掩嘴，苗芳菲觉得奇怪：“它究竟怎么啦？您别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呗。” “安吉拉这是想找男朋友了！” “啊？” 苗芳菲愣住，看到保姆阿姨抑制不住的笑脸，一下子就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您是说它……它……发清了？” 保姆阿姨笑道：“它已经一岁了，发清很正常啊，猫咪基本上都是从半岁就陆续开始发清了，你没有给它做绝育手术吧？” “呀，绝育手术……都怪我都怪我，以前兽医确实提醒过，可是我以为它还小，结果忘记了！我的天哪~~现在怎么办？” 保姆阿姨不好说什么，一个劲偷笑，继续做其他地方的清洁。 苗芳菲看着撅着屁股，等她抚摸的安吉拉，还有它脸上满足迷醉的表情，听着它嗯嗯啊啊的哼唧声音，悄悄啐了一口。 安吉拉刚进家门的时候，带着一份CFA证书，上面没有写“绝育”，也就是说，安吉拉不是猫舍里卖出去的那种普通绝育猫，需要由主人自己决定是否给它做绝育手术。 她揉揉着安吉拉的小脑袋，再拨弄两下它折起来的小耳朵，红着脸低声埋怨：“哼，你这个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呢？喂，你才1岁呢~~才1岁你就想男朋友了呀？可是妈妈还没准备好把你嫁出去，怎么办呀？” 正文 第14章 差点笑岔气 把安吉拉嫁出去那是在说笑，一想到折耳猫的遗传病，苗芳菲又叹气了。 安吉拉肯定是要绝育的，否则它的后代也要被折耳基因影响，继续承受软骨症的痛苦。 不过绝育可以稍后再说，关键是这时候安吉拉发清了，炫迈无比，根本就停不下来它魔鬼的步伐。 平常多乖巧的喵星人，今天除了嘤嘤嘤不停，还围着苗芳菲的手和腿一个劲磨蹭。 一旦她停下抚摸屁股和尾巴的动作，它就开始嗷呜惨叫，怎么都安静不下来，真的是低吼，是没有得到满足的那种痛苦，发自猫魂深处，让人听起来很难受的那种。 苗芳菲手足无措，保姆阿姨也给不出更好的建议：“我们土猫没那么多讲究哦，一般这种情况，放它出去过一夜就好了。” 安吉拉可是淑女，怎么能让它出去浪？谁知道会碰上哪只公猫，万一它吃亏了怎么办？ 夜不归宿不是乖孩子，苗芳菲不同意。 她先给常去的那家大宠物医院打电话，结果在电话里，对方说绝育兽医下班了，猫咪发清很正常，硬扛着让它叫一夜就好了。 值班护士说道：“要想做猫咪绝育手术，要提前一周预约哦，而且做手术前，需要提前48小时给猫咪洗澡，提前12小时断食断水，手术时间是半个小时，术后修养是3-7天。我们医院有全市最好的兽医，猫咪绝育手术的水平是最高的，保证……” 宠物医院的回答一点作用都没有，给再多的保证都没用，而且预约手术要等一周？怎么可能，人等的了，可猫等不了呀！ “这怎么行？它这么嘤嘤叫一夜，多难受啊，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苗芳菲挂断电话，去微信上问林欣，在等对方回复的时候，顺便上网搜了一下，关键字“猫咪发清该怎么办”。 不搜不知道，随便一搜，苗芳菲吓了一跳。 就这么十几分钟，苗芳菲感觉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竟然看到那么多铲屎官帮猫咪解慰的方法，文字，图片，GIF动画，甚至还有UP主上传的解慰视频，全程高能解说！ 苗芳菲的脸全程保持通红状态，咬着嘴唇，羞不可耐。 她也是没男朋友的单身少女好不好，为什么会看到这么污的东西？真羞耻！ “这些……老污龟们……一整袋去污粉都治不了你们……哼！” 微信响了，红脸的苗芳菲赶紧拿手机，是林欣的回复。 几句语音一聊，林欣哈哈大笑起来：“菲儿，你是想临时解决问题呢，还是想一劳永逸？一劳永逸就听兽医的，明天带安吉拉去做绝育，临时解决的话，你现在就去准备一次性的手套，以及婴儿油，要是没有婴儿油，凡士林之类的润滑油也可以，药店都有卖。” 一次性手套，婴儿油…… 苗芳菲脑子一嗡，明白林欣的意思，差点羞死过去：“姐，求别说了。” 林欣知道小姑娘脸皮薄，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她相信苗芳菲肯定在网上搜过具体方法，留了一句言：“我给我家妮妮帮过忙，有经验。你要是还不懂，再问我。” 谢过林欣后，苗芳菲思前想后，决定去闺蜜群里问一问， 这个闺蜜群的核心就是苗芳菲，她读高中时结交的三个好同学，她的两个发小，再加上一个大学室友，七人都是红枫本地土著，在本地两所不同的985大学，家境都还不错，经常一起出去聚会K歌吃饭的那种，弄了个【七仙女下凡脸部先着地】的姐妹淘群体小组织。 像给猫咪解慰这种事情，闺蜜们应该各有想法吧？苗芳菲记得有几个人家里都养了宠物，可能有经验。 【人间四月芳菲尽】：“要命了，半个小时前，安吉拉莫名其妙就发清了，怎么办啊姐妹们，在线等，挺急的。” 很快，【芸卉】回复，打了一大串的憨笑：“不好意思，虽然很无情，但请允许我先笑三分钟。” 【人间四月芳菲尽】：“[皱眉]卉卉，你就别笑了，我都要烦死了呢！找兽医做绝育手术说要等好几天，我问了不少人，都说摸它屁股就可以了，可我摸了它好久，它哼哼唧唧还挺满足，可只要我的手一放开，它又开始浪叫起来。” 【美少女壮士】：“喵哈哈哈~~~~浪叫这个词，当真神韵，我正看着你拍的安吉拉嗨草图片，瞬间脑补出它浪叫起来的动作，喵喵喵哈哈哈~~~苗芳菲你碰到问题女儿了，知道妈妈不好当了吧？” 【人间四月芳菲尽】：“[气鼓鼓]刘壮士你讨厌，别说风凉话，快帮我想办法呀！李晨在不在？@李晨半夜磨石头，快点出来救命呀，当年你家豆包发清，你是怎么处理的？” 【李晨半夜磨石头】：“出来啦出来啦，别@我，我刚刚在笑，差点没气儿了~~~~” 接着，一群闺蜜全都挨个冒泡，全都是大笑或者掩嘴偷笑的表情包。 苗芳菲郁闷了：“唉事情不发生在你们身上，全都打算看我笑话对吧？还是不是好闺蜜们呀~~~李晨快告诉我怎么办。” 【李晨半夜磨石头】：“[摊手]抱歉菲儿，我家豆包发清还是在读高二的时候，丢到天台的笼子里嚎了一夜没管，第二天我妈就抱她去绝育了，我还真没经验。” 【芸卉】：“就是，[得意]李晨那时候才17岁，花季少女，什么都不懂呢，对吧？” 【李晨半夜磨石头】：“[偷笑]貌似卉卉你17岁时懂很多？” 【芸卉】：“[害羞]人家现在也不懂嘛~~~” 【美少女壮士】：“大家都憋说了，菲儿，直接用你的手指，戴上一次性手套，擦上婴儿油，满足它！[憨笑]” “附议+1” “举手赞同！” “菲儿，上吧，我们精神上支持你。” 在一群大笑着的附议声中，苗芳菲犹豫了半天，才打出一行字：“其实我也想过，但是很犹豫，主要是过不了心里的坎，感觉我好像占了它便宜一样，而且人与兽，外加百合……不不不，这太重口味了，我下不去手……” 群里一阵疯笑，好几个人都说自己喝水笑喷了，手机笑掉地上。 刚刚捡起手机，又看到苗芳菲相当为难的抱怨：“安吉拉是我女儿呢，你们让我帮它……做那种事，以后再和它对视，亲脸，梳毛，抚摸……啊啊啊啊，难道你们不觉得那样特尴尬吗？我还怎么面对它？” 大部分人都只知道发傻笑表情，或者是哈哈哈的录音，还有说自己脸上皱纹都笑出来了的，被蠢萌的苗芳菲逗得不行。 谁都没料到，【李晨半夜磨石头】接下来给出一个新建议：“如果你实在过不了心里那一坎，又想帮它解慰的话，那你就……只在外面蹭蹭，不进去？” 众人彻底笑Cry，包括苗芳菲自己！ 正文 第15章 求老司机带路 苗芳菲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这个单纯是说她思想简单，凡事都喜欢往好的地方想，对其他人没坏心，也没什么提防心。 但单纯，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 九年义务教育中，小学初中的生理卫生课许多学校都有，她从小就读重视素质教育的重点名校，这种课她上过，课程内容印象很深。 到了高中，身边就有闺蜜开始谈恋爱，再到大学宿舍的深夜卧谈会，总是有女孩子或是炫耀黑又硬，或是抱怨细短快，内涵段子满天飞。 再加上现代社会，网络上各种信息的接触方式和渠道实在是太多了，男女之事谁心里没点P数？ 这里额外多提一句，华夏在这方面的发展和意识要点赞，以前羞于启齿的东西终于开始公开积极面对，要是幼儿园孩子问自己怎么来的，大人不会一脸尴尬说你是从垃圾堆捡来的，那是二十年前的做法，早过时了，现在的家长都喜欢直接拿着《小鳮鳮的故事》，或者《汝房的秘密》这些儿童绘本故事讲解，幼儿园还会专门上防止幼儿姓侵的专题讲座。 这次，在【七仙女下凡脸部先着地】群里，闺蜜们抓住难得的机会，放飞自我，逗得苗芳菲面红耳赤。 今天晚上的群聊天记录，绝对是有史以来闺蜜群里最污的一次，不知道被多少人偷偷截图下来，准备留着以后开着玩笑，悄悄臊臊谁。 苗芳菲见往群里丢了十几包去污粉都没有效，实在受不了，最终丢下一句狠话：“群里禁止说话，憋死你们这帮戏精，哼~~” 然后开启了群禁言。 她拿着手机，托腮发愣，看着嗷嗷惨叫的安吉拉，脑海里全是闺蜜们那些疯狂念头，以及让人智熄的操作建议。 仿佛有一个魔鬼，在她面前站立，用动听的声音诱或她：“来吧，少女，伸出手，戴上一次性手套，勇敢地迈出那一步，其实这事真的不难。你的月亮，我的心，你的手指，它的情……”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苗芳菲真的有点动心了。 “不不不，这群闺蜜没安好心，肯定是我问的人还不够多。” 苗芳菲努力摆头，将魔鬼的声音从脑海中赶出去，开启群聊任由她们自己浪，懒得再管。 她又问了一圈人，电话打了几十个，连老苗两口子都回家了，还是没有问到让她满意的方法。 老苗两口子也无可奈何，苗荣堂是中药店，不是宠物店，就算想给安吉拉打安定针，吃昏睡药，可没有专业兽医的医嘱，谁都不敢瞎用药，万一伤了苗芳菲的宝贝女儿，后悔都来不及。 到了晚上10点多，林欣打电话过来问情况，苗芳菲说安吉拉叫了两个多小时还没停，嗓子估计都叫哑了，她好心疼。 林欣想了想，说道：“要不，你再去问问那个卖猫薄荷的小老板，看看他有没有好办法，他不是红农的研究生吗？他可能有学兽医的同学，说不定有更加专业的建议。” 苗芳菲打开杨顺的聊天框，果然看到他好心的提醒，杨顺说如果安吉拉有异常，可以告诉他，他有动物医生的同学。 但这种事，让她去求助一个不熟悉的男生？ 苗芳菲感觉好羞耻，一开始她是拒绝的。 但她真的，真的，真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能打听的，询问的，全都问遍了，基本上都是那几招，她都不情愿。 看到安吉拉可怜兮兮的表情，听见它的惨叫，苗芳菲一咬牙，给杨顺发了条消息：“老板在不在？安吉拉出了点状况……” 晚上10点，杨顺正一脸谨慎，研究手机上的《炉石传说》。 他是从这款游戏中获得异能的，但IPAD已经毁掉，他担心手机也会重蹈覆辙，所以从下载到登陆，都特别小心。 不过，手机版《炉石传说》没有什么异常，账号也没锁定，他检查不出来，又不敢打天梯，担心万一手机再把他的异能夺去，就亏大了，他只是简单研究了一会儿德鲁伊和猎人的全部卡组，就准备睡觉了。 “先把IPAD修好，等我德鲁伊和猎人玩腻了，再跪着开包，玩一玩牧师和圣骑士，说不定我能从自然之力改成信仰圣光呢？” 杨顺想的还挺乐呵，突然，一条来自苗芳菲的消息弹出来。 他读后吓了一跳，以为安吉拉吸食了猫薄荷，出现严重后遗症，赶紧回复：“别紧张，发生什么事了？” 于是，苗芳菲忍着巨大的羞耻，将事情遮遮掩掩，像挤牙膏一样说了出来，极不情愿。 电话那头的杨顺拿着手机，笑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他回复道：“你稍等，我来问问动医系的同学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 杨顺整整笑了一分钟，才顶起黑框眼镜，擦着眼角的泪痕，打开微信群，准备咨询他的那些狐朋狗友。 “哎呀，果然，猫和女人一样。猫只会在它愿意的时候才接近你，女人也只会在她求助的时候才想起你。小母猫发清，这种毁人三观的事情都被她碰到了，真是幸运呀。不过她竟然不懂怎么做？笑死宝宝了，蛤蛤蛤！” 嗯，杨顺当然知道怎么做，小时候他和万志强一起拿棉签捅过猫咪的批眼，十岁时就知道这种骚操作了。 只是，这次是苗芳菲正儿八经地问他，向他求助，看在对方是个漂亮萌妹子的份上，他不好意思说出那么骚的话，希望能从同学中间得到专业建议。 红枫农业大学是211，非985，优势专业是生命科学，动物科学，植物科学。生命科学主要是遗传生物育种，有个国家级的水稻实验室，在基因技术上处于全国领先地位，动物科学有全国知名的宠物医院，兽医排全国前三，植物科学最厉害的是种子专业。 杨顺虽然是植保专业，但有几个炉石与吃鸡的基友在动科院，学宠物医疗和兽医的都有，基友遍布天下。 他点开名叫【红龙科学养殖基地】的微信群，这是17届植保系和动医系联谊的大群，有一百多人，比他单独的班级植保群要活跃多了。 这个群，和苗芳菲的【七仙女下凡脸部先着地】性质差不多，即使是正经提问，肯定也不会吐出什么好象牙来。 不过杨顺也没有更好的招数嘛，他又不是学兽医的，只能问朋友。 他打字问道：“求红龙基地的老司机带路，猫咪发清了怎么办？何以解忧？” 殊不知，他这个问题，瞬间挠到了大家的痒处，触碰到了各位的鸡点，甚至连好多潜水的同学都炸了出来。 正文 第16章 几秒钟就缴枪了 晚上10点多正是躺床上聊天看电影，刷手机打游戏的休闲时光，一群同学正无聊，看到如此劲爆的新鲜话题，纷纷发言，帮他出谋划策。 【貌美如花王大娘】：“顺公公，今晚约吗？我儿子吉祥这几天也发清了，天天抱着我的脚蹭来蹭去，昨天还尿了老娘一鞋，老娘恨不得当场踹死它。你养的什么猫，有照片没？咱俩做个儿女亲家怎么样？” 【66大顺】：“我是折耳，帮猫咪约泡就算了，如果是王大娘你嘛，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貌美如花王大娘】：“滚滚滚！” 【肖申克的九叔】：“肖医生友情提示，不要用手，那样容易带来细菌，甭管你们是公猫还是母猫，都可以用棉签来解决，母猫是伸进去做小幅度摩擦，公猫就在倒刺附近擦一擦，速度很快，只要它小屁股和双腿一紧，几秒钟就缴枪了。” 下面是十几个ID，统一刷屏“66666”，或者是“污污污污污”。 几个动医系同学图文并茂发出来，大谈特谈喵星人的生理构造和鸡点位置。 “一群大丧尸，动医这帮人也太污了，果然学医的都不是一般人，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把帮猫咪自卫说的那么清新脱俗，淡雅有气质，科学又涵养，我信了你的邪……” 杨顺暗自啐了几句，截图复制下来，这些都是宝贵的经验啊。 母猫发清了，何以解忧？ 唯有棉签！ 不过也有下不了手的，一个植保同班女同学就说：“前年我家猫发清，我拿着棉签，看着这个撅屁股蹭腿，一个劲冲我媚叫的小婊砸，我内心争斗了好久，可实在过不了那一关，第二天就把它阉了。” 也有建议杨顺别这么做的：“自卫虽然爽，但容易让猫假怀孕，万一棉花掉进去了拿不出来，还会引起炎症。杨顺我建议你还是狠狠心，让它叫一夜，白天去做手术吧。” 对此，【貌美如花王大娘】持有不同的意见：“说正经的，还没绝育的母猫，可以偶尔自卫一两次，在假怀孕之前迅速绝育就够了，不会引起身体不适，它还会更加爱你。你要是一开始趁她什么都不懂的时候绝育，它永远不会知道发清的感觉，更不会记得，在它浑身燥热难耐的时候，是它的铲屎官满足了它，以后它才会更黏着你，爱着你。” 群里又是一阵666的刷屏，原来还可以这么解释？真是头一次看见把帮猫咪自卫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 王大娘说的还挺有道理，母猫绝育是剖腹摘取猫的卵巢和字宫，所以就算用棉签帮母猫解慰了，孕激素和雌激素也没有办法起效，因为连字宫都没有了啊！ 【貌美如花王大娘】：“我家吉祥又开始抱着我的脚规律性抖动了，不说了，我先去找棉签，各位拜拜，闪了。” 【牛牪犇总】：“丧尸，太……太丧尸，我看不下去了，你们连猫都不放过，还有人性吗？丧（干）心（得）病（漂）狂（亮），50元高价求购猫咪自卫全过程高清无码录像，以作科学研究用[偷笑]” 【虎久丫霸】：“看你们聊天还配图，我硬了，是不是没救了？” 众同学们笑惨，纷纷打趣，群里分分钟刷出99+的聊天记录。 杨顺直接关了群，招数他心中有数。 再看苗芳菲的微信，他迟疑了好久，重新组织语言回复道：“我问过同学，如果你家房间大，隔音效果好，让它叫一夜就好了。明天赶紧去做绝育手术，也就是多熬两天而已。我有一个朋友在红枫爱宠动物医院，可以帮忙办手续，熟人好说话。” 苗芳菲苦等了10分钟，竟然只是这个结果，当然不满意，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但杨顺下一句话，又差点让她叫出声来。 “兽医建议，如果你对安吉拉的感情特别深，可以暂时用棉签帮它解决一下生理问题，这样也是有好处的，可以增加你们之间的感情，加强它对你的依赖。” 苗芳菲羞的要命，咬牙切齿，手指一滑，正要将这小子拉黑，但第三条消息发了过来：“我不太方便对你说细节，你可以加一下我的女同学，微信号叫【貌美如花王大娘】，她可以教你怎么弄。” 啊啊啊啊啊~~~什么鬼！ 苗芳菲脸涨的通红，气鼓鼓地将手机扔到床上，但是看着嗷嗷惨叫的安吉拉，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 闺蜜们让她用手指，杨顺让她用棉签，可这有什么差别？是只在外面噌噌，与完全伸进去的差别么？本质上根本就没变好不好！ 天人交战之后，苗芳菲拿起手机，找到林欣的头像，咬着下唇，艰难地发过去一条消息：“我家要是没有婴儿油和凡士林怎么办？” 那一头的林欣一直在等，看到后都笑趴下了，看来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个只会害羞的单纯萌妹子，多了一个刚刚领到驾照，逐步进化的女司机，单纯的小姑娘苗芳菲，被一群老污龟们带着，一步步走上不归路。 “叫你家阿姨去药店买呀，多半都有卖的，万一没有，可以买人体润滑油，效果更好。” “……” 一刻钟后，保姆阿姨从别墅外面回来，将小包装的婴儿油交到苗芳菲的手里，脸上的笑意憋了老半天。 苗母穿着睡衣，看见做完洗手清洁的女儿，强忍着憋住笑：“菲儿，你真准备这样做呀？” 苗芳菲硬着头皮道：“妈，您来帮忙好不好？” 苗母侧过脸，差点笑场。 母女二人来到房间，苗母先将安吉拉抱起来，在窗边的猫塔上放好。 苗芳菲在一旁拆婴儿油包装，轻轻叹气，心里想着：“安公主啊，今天我为你豁出去了，这个大丧尸的骂名，我来承担吧……” 苗芳菲选择的是进口化妆棉，不容易脱落的那种，粘得很牢，婴儿油也是无刺激性的，满满地涂抹在棉签上，小心翼翼伸到安吉拉的屁股旁边。 母猫的洞口位置挺好辨认，就在菊花下面，是个“：”样式，一眼就看到了。 两人一起盯着那个部位，感觉特别尴尬。 苗芳菲咬着下唇，将棉签慢慢地伸过去，在接触皮肤的一瞬间，安吉拉似乎有了感觉，小身子向前挪了挪，好像要窜出去，吓得苗母连忙按住它：“别怕，乖乖的，一会儿就完事了。” 两人其实都没有经验，只是看过攻略，知道点简单的理论知识。 林欣的解说是这样的：“猫是没有处猫膜的，你不用担心捅破了流血什么的，动作轻一点，棉签不要进去太深，一定要按照它的感受来，它要是反抗，感觉到疼，你就收回来一点，总而言之，一定要温柔。” 苗芳菲终于将棉签伸进去一点点，安吉拉还在轻轻扭动身体，但嘴里的嗷嗷惨叫声，慢慢变小，出现了两人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哼哼声，这是喵星人特有的呻音！ “这样就行了吗？” 苗芳菲感觉额头上的汗都快沁出来，手持棉签，不知道还要干什么。 苗母暗叹一口气，自己女儿还真的太单纯了，还是自己老将出马，言传身教吧，免得女儿将来吃亏。 苗母低声道：“要不你把棉签给我，我做给你看？” 苗芳菲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出位置。 苗母接过棉签，调整姿势，手一前一后轻轻动起来，看了一眼女儿，故意试探道：“只放进去是没用的，要摩擦刺激才行，唉，你生理课是怎么上的？你究竟懂不懂这些？” 求别说…… 苗芳菲的三观都快要崩溃，红着脸，结结巴巴道：“我……我懂的……” 她这是被迫接受教育，虽然是母亲在教，可还是觉得特尴尬啊！ 苗母偷偷观察女儿的表情，心里大致有了点数，只要女儿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纯小白就行。 在残酷的自然界中，交佩这件事对许多动物来说，都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像公猫，通常摩擦几秒钟就射了，这其实是附和大自然规律的，是喵星人经过无数年进化出来的结果。 说句题外话，公人的发射速度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更高级进化的必然结果，可以把活塞摩擦的时间节省下来，用来抵御敌人，思考人生什么的，所以各位快枪手千万不要灰心丧气，更不要以为是病，一定要自信，要骄傲自己的进化程度高，如果把那些特别持久的公人丢到自然界，哼哼，他们绝对是必死的下场，这些人才真正处于进化的底端！ 公猫的丁丁虽然只有2cm长，但上面布满了坚硬的倒刺，如同狼牙棒一样密密麻麻，进入后，母猫会疼的尖厉惨叫，恨不得把公猫给手撕了，所以公猫几秒钟就射，射完就跑，真刺激。 然而棉签上面没有坚硬的倒刺，这个情况就不一样了，进去后，母猫没有疼痛和伤害，只有享受。 在苗母的操作下，安吉拉的呻音越来越大，从哼哼唧唧，变成了长长的呼气声。 正文 第17章 贤者时间 这才摩擦了多久？才十几秒吧？ 苗芳菲的脸发烫的厉害，都快要滴血。 不到半分钟，随着安吉拉的屁股不停快速抖动震颤，小腿猛夹，肌肉收缩，傻瓜都看得出来，它起飞了。 苗芳菲目瞪口呆，恨不得捂脸逃走。 这也太……太丧尸了啊啊啊啊！ 一分钟后，安吉拉冷静下来，不再叫唤，心满意足，想从猫塔跳下去，但原本毫无难度的跳跃，可能因为它此时自己腿软，竟然变得畏手畏脚起来。 苗芳菲忍着巨大的羞耻，伸手去抱它。 可惜刚才安吉拉随着身体的一阵抽搐，眼前的漂亮铲屎官顿时变得索然无味，它懒得理会帮助过自己的苗芳菲，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最终沿着猫塔和墙壁楼梯连续几个高低蹦跳，自个儿找到猫窝趴下去，翻了个身，舔着屁股毛发上的液体，嘴里呼噜噜自嗨着。 贤者时间到了。 它不理人，是因为它已经爽完，不需要铲屎官而已。 就是这么残忍…… 苗芳菲幽怨地看着安吉拉，感觉身心疲惫，内心非常复杂。 她以前在路上看到狗狗互骑，都会扭过头，不好意思看。 她从没想过养一只猫，主人竟然还要做这种超级无敌大丧尸的事情。 怎么办啊？ 她自己都还是个宝宝，以后还怎么见人？ 看着帮忙做清洁的母亲，苗芳菲无言以对，真是尴尬到无话可说，她竟然遵循了魔鬼的声音，这件事她可以刻骨铭心一辈子。 夜深了，安吉拉已经满足地甜甜睡去，再也没有闹猫一说。 苗母和女儿说笑几句，拍拍她的肩膀，也回去休息了，今天晚上真是大开眼界，女儿毕竟是长大了，知道那种事的原理肯定就不会因为好奇而吃亏，她反而放心不少。 关心这件事后续发展的人还有很多，林欣就在微信上留言：“满足它了吗？” 苗芳菲瘫坐在电脑椅上，无力地按了四个字：“三观尽毁。” 想想都委屈，她又追加打了几个字：“感觉我吃亏了。[流泪]” 林欣发来一连串的哈哈哈，还有一个姜子牙的表情包：“不刷新世界观，怎么可能成长？最后一次警告你，明天赶紧带它去绝育，否则，小心你破碎的三观变成粉末状。” 什么叫粉末状的三观？苗芳菲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又不好意思追问，她现在只想睡觉，然后忘记整件事。 真的是三观俱毁，身心疲惫…… 至于杨顺那边，和苗芳菲聊过之后，着实笑了很长时间，因为太过兴奋睡不着，结果手贱又点进【红龙科学养殖基地】，看着那些动医同学们发在群里的经验，真的是大开眼界。 “哇哦，这哥们儿说要转行，专门开发适合喵星人的成年猫玩具，充气猫咪，电动棉签，丧尸啊！” “卧槽，这货更无耻，说要开一个猫咪名媛社，提供真猫服务？温柔漂亮的女喵星人坐台，强壮帅气的鸭子喵星人……玛德智障，来来来你告诉我，鸭子喵星人是什么鬼？” “我去，这个家伙牛皮呀，‘加藤猫都不如我’，这是什么鬼？” “崩溃了，这群畜生丧尸们，我已眼瞎，这个世界太可怕！” 医生眼中无性别，兽医眼中也一样，群里聊的飞起，还尽是些科学术语加配图，杨顺看不下去，一闭眼，脑海中浮现的全是那些猫和狗，赶紧闭群保平安。 算了还是睡吧，单身狗只能看着汪汪，连实践的机会都没有。 他倒是希望苗芳菲的安吉拉一切安好，不是因为白天吸食了美金猫薄荷，导致的发清。 等会儿？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噌地从床上坐起来！ “不会是因为那盆美金猫薄荷出了问题吧？难道是植物伟哥？” 他脑海中念头这么一闪，暗叫不好：“蠢哭了喂！我白天不仅吃了好几片猫薄荷叶子，还喝了薄荷泡的茶！” 薄荷泡的茶，有一种味道叫做家……不对，不是这个，重点是植物伟哥，说的是某些植物具有抗疲劳作用，富含多种强效生物活性碱，作用在下丘脑和脑垂体，影响人体荷尔蒙分泌等等。 比如玛卡，秋葵，这些植物可以治疗男性的博起障碍症，延长发射时间，玛卡还对女性的内分泌失调有好处，因为它们是植物，而非有多种副作用的化学物西地那非，被称作大自然界珍贵的纯天然保健品，深受人们欢迎。 杨顺感觉头皮发麻，在强烈的自我暗示下，他的身体变得燥热起来，口干舌燥，烦躁不安，有了反应！ 怎么办？ 他感觉心跳都加速了。 科学研究证明，暗示是一种极强的力量，自我暗示可以把自己吓死就是其中一个例子。 杨顺很担忧，这美金猫薄荷不会真有崔情的作用吧？为什么此时此刻，他血脉沸腾，脑海里想的全都是电脑里的那些漂亮女妖精？ “我去，遭了，街坊们全都吃过叶子……还有老王和陈伯，他们都快60岁了，老陈为了占老王的便宜当爷爷，还多吃了两片……我吃的最多，我至少吃了三分之一！” 杨顺差点晕过去，他要疯了，这要出大事的好不好！ 这种事情没法验证啊？ 他怎么验证？ 白天吃了这个猫薄荷的，也就一个玉姐是30多岁，他总不能明天跑去问玉姐，你昨天晚上做了几次吧？你猜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玉姐，会不会啐他一口，暗骂一声小流邙？ 至于其他的，全都是50+年龄的长辈，他怎么开的了口？ 最关键的是老王和老陈，两个都是接近60岁的老家伙了，万一发生什么事…… 【震惊！60岁老人突发心脏病送医抢救失败而亡，28妙龄女伴报警掩面痛哭，称老汉昨夜执意做七次……】 【怪事！观博园花鸟市场多人因性亢奋送医治疗，全都是因为吃了这种新款植物伟哥……】 【九旬老太为何倮死街头？数百头母驴为何半夜啼叫？老尼姑的门多次被敲，究竟是人是鬼？连环踮污母猪案，究竟是何人所为？数百只小母狗意外身亡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这一切的背后，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是性的爆发还是饥渴的无奈？敬请关注今晚8点红枫农业频道《店老板的不归路》，让我们跟随镜头，走进一位花店小老板的内心世界……】 一连串古怪的新闻标题，瞬间漂浮在杨顺的脑海中。 太可怕了！ 正文 第18章 三观毁成粉末状 杨顺连忙摆头，将这些污东西甩出去，又拍了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冷静，事情不是这样的，我记得，猫薄荷里没有对人体起特效的活性生物碱，对，应该没有，本草纲目上面都说了，它治感冒可以，几千年来都没听说它能崔情的。” 仔细回忆，杨顺渐渐地捋清思路，总算放了心。 “母猫第一次发清，多半是8个月左右，安吉拉推迟了四个月，肯定是刚好到达临界值，所以今天它首次发清，应该纯属巧合。” “就算是因为美金版猫薄荷效果极好，但也只是刺激了安吉拉的中枢神经，诱爆了它的发清机制，没错，就是这样。” “再说了，街坊们一人只吃了一片猫薄荷叶子，就算是有影响，剂量也少的可怜，怎么可能让老头儿一夜七次，对吧？杞人忧天，吓死宝宝了……” 想通后，杨顺直挺挺地躺下，放下心来。 “吗的蠢货，就我吃的最多……” 说杞人忧天，可还是有点不放心。 睡不着啊，他一闭眼，眼前全是安吉拉发清的想象画面，还伴随着苗芳菲软糯糯的声音，以及她那一身清凉打扮，在他面前绽放出笑容，他脑海怎么屏蔽都没用，注意力完全没法转移。 这一夜，很难熬啊。 杨顺双腿夹着薄毯，用极其不雅的姿势趴在床上，像个大虾一样蠕动乱拱着，迷迷糊糊，半梦半醒时，脑中出现了一个女人，他嘟囔了一句：“王大娘……” ……………… ……………… 第二天早上，苗芳菲被扑上床踩奶的安吉拉吵醒，她睁开眼，乖巧可爱的安公主正歪着头，耷拉着耳朵，睁着大大的萌眼，安静地盯着她。 “喵。” “早上好安公主~~” 苗芳菲挣扎着起床，像寻常一样抱起它，正准备将它举高高，目光突然落在它两腿之间，然后笑容凝固，默默地放下它，下床去洗漱。 “这有可能会成为我一生的阴影……实在是迈不过去这一槛……完全无法正视……” 苗芳菲刷着牙，看着满嘴白泡沫，还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悲愤地用力刷牙，连早餐都没吃，直接给宠物医院打电话，预约最快的绝育手术。 预约要到现场，医生对猫咪做体检，身体不健康的猫咪不能绝育，以免手术后抵抗力下降，产生许多并发症。 苗芳菲带着安吉拉去了宠物医院，排队好半天，看过兽医，一问最快也要排到五天后。 “五天时间太长了，医生，我是这里的VIP，不能提前吗？” “苗小姐，VIP卡只有洗澡，美容，购物优惠，电话咨询优先等服务，不包含宠物绝育手术的。” “现在整个红枫市，持有正规执照，技术熟练经验丰富的动物医生太少，而有绝育需求的宠物数量太多。真不好意思，我们是正规大医院，实在是没法帮你提前。” 兽医和客服都这么对苗芳菲解释，她真的是无语了，捏着手里花了2000块办下来的VIP金卡，提着猫包愤怒离开。 回家后，微信上几个朋友问起这件事，她郁闷地回复：“最早五天后才有空，出钱加急也不行，这年头太多人养猫了，我应该早点带它绝育的。” 其他人安慰几句，只有林欣在发来一大串嘿嘿嘿的笑脸，连语音都是咯咯咯，根本停不下来。 苗芳菲抱怨着：“你还在笑，就是听你的建议做了那件事，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现在好烦呐！” 林欣回复：“消消气，消消气，每个猫奴都会经历这种事情，习惯就好。” 苗芳菲晚上约了七仙女下凡的几个闺蜜一起吃饭，开着车去了家新开的正宗川府自助火锅店，回到家差不多又是8点多了。 她刚刚进门，保姆阿姨就一个劲对她挤眉弄眼，脸上全是笑意。 “您干嘛笑得这么古怪？” 苗芳菲往客厅走，眼睛一扫，看到可爱的安吉拉主动迎接上来，撅着屁股，一个劲在她的腿上蹭，喵喵叫着，和昨天发春的叫声一样凄惨。 她头皮发麻，蹲下仔细看过去，从折耳猫萌萌的大眼睛中，竟然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这一瞬间，“媚眼如丝”这个词出现在脑海中！ 安吉拉又想要了！ “小心你破碎的三观变成粉末状……”这是林欣的原话，还有停不下来的咯咯笑声，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的天哪！阿姨，怎么会这样？” 苗芳菲大羞，破天荒的头一次想躲开安吉拉，躲得越远越好。 但安吉拉在她身后追逐，嘴里发出渴望的哀鸣浪叫声，一个劲在她腿上蹭着。 苗芳菲崩溃了！ 十分钟后。 呜呜呜呜，喵~~~~~~ 随着一声长喵，安吉拉全身颤抖起来，半分钟时间不到就缴械投降了，然后扭过头欣然离去，看都不看苗芳菲一眼。 苗芳菲委屈的像个45公斤重的孩子，咬牙切齿，把电脑桌上打湿的鼠标和鼠标垫提起来，直接扔进垃圾桶，这玩意儿根本没法清洗了，散发着特殊的气味，她闻到后，没有产生丝毫的幸福感，只会勾起她屈辱的回忆。 棉签也扔掉，那是不洁的罪证！ “阿姨，它不会明天还要吧？” 苗芳菲相当担忧，天天这么索要，她受不了啊！ 保姆阿姨打包完垃圾袋，站直腰，吭哧笑个不停：“这个不好说哟，猫发清一般持续一周吧，这才刚开始呢。” 真的，真的，真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欲网是无止境的，如同魔鬼一样，人逃不脱，喵星人也一样，很明显安吉拉是食髓知味，一次次堕落在欲网中，无法自拔了。 而她只想当一个安静的铲屎官，不想当喵主子的敬事房总管，主子每天都要翻她的牌子，这谁受得了？ 但慎刑司的生意太过火爆，还要等几天，这几天她总不可能有求必应吧？ 哦，她一旦回家，安吉拉一撒娇一蹭腿，她就要拿棉签涂油，例行公事一样满足它，看着它爽过之后立刻翻脸不认人，她只剩下空虚，这还不丧尸啊？ “吃亏的是我好吗？我现在整个人心情都不好了……” 苗芳菲撑着下巴，委屈地叹息，这个妈妈真不好当，心累。 切切切，赶紧切了，越快越好！ 她受不了啦！ 苗芳菲拿出手机，打开杨顺的聊天记录。 她先把体检结果拍照传图，再打字问道：“小老板，你是不是有同学在动物医院上班？我今天去帮安吉拉预约绝育手术了，可是要等到五天以后，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找一个技术好的，能尽快安排做手术的医生？我把检查结果发给你，手术费和加急费都不是问题。” 正文 第19章 肖申克的九叔 本以为对方要等半天才回复，谁知苗芳菲刚刚放下手机，杨顺秒回：“我来问一下，稍等。” 杨顺很快就联系到群里【肖申克的九叔】，真实姓名叫肖健的同学，打听红枫爱宠动物医院的绝育手术。 熟人社会，关系比钱更有用。 体检结果显示，安吉拉除了折耳症状下的普遍病情之外，还算是一只还算健康的小猫，只需要24小时绝食就可以做手术了。 肖健看过资料，给杨顺回了个电话：“这时候都8点半了你说这个，白天怎么没直接来找我？” 杨顺只好实话实说：“这不是我的猫，是我妹妹的，能不能帮忙插个队？” 肖健也是有故事的人，别的同学考研考公务员，他轻轻松松找关系加入到爱宠动物医院，跟着一个经验丰富的师傅学临床技术，正好负责管理师傅的手术安排。 他下巴夹着电话，翻了翻手头的记录本：“我师傅的正常手术也预约到下周了，你要想插队，只有明天下班，差不多也是现在这个时间点，或者后天早上7点半，争取在上班之前先帮你做了，这是专门捞外快的，宠物医院不登记，该给的红包要给，你别瞎在外面乱传。” “知道啦，你等我电话，我先问问是明晚还是后天早上。” 挂断电话，杨顺和苗芳菲发语音，两人商议，手术肯定越快越好，就从现在开始绝食，明天早上断水，到晚上8点做绝育手术，算下来24小时应该够了。 等杨顺再次打给肖健，这事基本上就定下来，两人在电话里商量该给肖健师傅多少钱的红包，请吃顿宵夜之类的琐事，聊的很顺利。 苗芳菲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她正在考虑是不是找个人陪自己一起去，这个时候苗明阳的电话打来。 这是个可以陪同的优秀人选，苗芳菲第一句话就是：“明阳哥，你明天晚上有空吗？能不能送我去红枫爱宠动物医院，陪安吉拉做绝育手术？” 苗明阳的声音有些疲倦：“可能没时间，我昨晚只睡了4个小时，猫薄荷的提纯分析正处于关键时期，这边实验室里太忙了。我想问你，你上次买猫薄荷的那家店，还有没有一样的猫薄荷？能不能多买几盆回来？我这边检测的原料有点不够。” 苗芳菲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要不你亲自问他？明天晚上我带安吉拉去绝育，也是他帮忙牵线介绍的一个医生。” “这样啊，那好，你把时间地点告诉我，我开车去接你，我还真想和那个卖花的人见见面，他叫什么？杨顺，我知道了。” 苗明阳的态度转化太快了，主要是因为昨天下午他把猫薄荷送去实验室，按照标准流程处理，80%的植株切片做常规检测，20%的留下做组培快速繁殖，两头并进，结果常规检查刚刚发现惊喜，材料就用完了，试验做不下去了怎么办？ 一株猫薄荷实在是太少，许多化学物都是以毫克为剂量单位，非常难以获得，像溶液萃取，一般至少需要50克，或者100克的植株，碾碎榨汁后再做提纯分析，将提纯物分成几十份，这种试剂提出一种化合物，那种混合试液确定一种生物酶等等，消耗的非常快。 举个栗子，高中生物课有一个试验叫《影响酶活性的因素》，用的材料是人的口水，口水里含有许多生物酶，电解质，黏液，抗菌物质等等，是常见的实验材料。 高中实验室因为设备有限，只能做最简单的对比试验，测试温度对酶活性的影响，取三个试管，加淀粉溶液，滴几滴唾液，一个加冰块，一个加37℃的水，一个加沸水，搅拌后滴碘液来看看是否变蓝，于是，37℃不变蓝，另外两个全变蓝，是因为37℃下酶活性最高，冰块和沸水中的生物酶活性就没了。 这个实验结果其实是很无聊的，人的口腔不可能是冰块和沸水的环境，人体内环境是一个非常稳定的理化性质，37℃肯定是标准答案，地球人都知道，这是根据常识逆推设计的科普实验。 假设地球上没有人知道口腔是37℃，纯粹是从零开始摸索，于是对比试验还要增加样本，15℃，25℃，50℃，75℃，增加的越多，浪费的材料（人的口水）也就越多，最终结论虽然还是得出37℃，但生物实验室的必须损耗就是这么来的，一株猫薄荷根本经不起折腾。 好，学渣们得到37℃结论后，ohyeah下课放学了，开始清洗试管，收拾课本。 但是学霸们欲求不满，他们还想继续浪，猜到了唾液这种生物样品的稳态，咱们这个试验不是叫《影响酶活性的因素》嘛，除了温度以外，酶的活性与PH值是不是有关系呢？ 他们又开始折腾，伸手找老师要材料，配置各种缓冲液，PH5.0，PH6.0，PH7.0，还有人丧心病狂精确到小数点后面的，目的只是想知道唯一的答案。 生物科研是最最烧钱的，没钱，绝对玩不转。 50公分高的美金猫薄荷，早就支离破碎了，幸亏还有20%做了组培快繁，但要出结果，至少得等到小组织长成大植株吧？ 现在刚刚看到让人惊喜的苗头，结果没法继续做试验验证了，苗明阳急需与杨顺见面谈一次，打算购买更多的母体植株。 对苗明阳这样的商人来说，利益永远是第一位的。 小顺子同学又被大灰狼盯上了，可是他却浑然不知。 相反，杨顺因为能帮上苗芳菲的忙，他心里挺高兴的，单身狗时间当久了，多多少少心里上会有点渴望，管她是公主还是灰姑娘，比如王大娘就是他暗恋很久的女生。 不过这两天，他是有些忐忑地度过的，等到体内能量恢复正常，而且确定街坊们没出现后遗症，他才彻底放心。 年轻人好奇心重，停不下来对知识的摸索，猫薄荷不能用，他可以试试其他的植物，比如，栀子花。 这是他精挑细选，准备送给苗芳菲的小礼物，毕竟两人不是太熟，也不是单独约会，见面送玫瑰什么的太过唐突，送瓜果又拿不准危险性，还是送这种朴实无华，低调常见的平民小花儿更恰当。 只是这个蠢货似乎忘记了，栀子花的花语是“永恒的爱与约定”，送出去不比送玫瑰好到哪里去。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人想起来。 8月3日，继续大晴天。 陈梅早早就去了店里，杨中华上班，杨顺正常睡到自然醒，一个人溜进自家阳台暖棚，找到了一盆残枝败叶，只有一朵小花苞的盆栽栀子花。 栀子花的花期是5-7月，8月已经是末期，基本上都不开什么花了，几个月前在这上面该赚的钱已经赚够了，所以家里只剩下留种的高品质母株，等秋天到了，再进行大批量的扦插繁殖。 杨顺功夫好嘢，真滴好！ 杨顺功夫够劲，顶呱呱呀！ 我是点金手，点金手，他是铁头功，哇吼哇吼哇吼~~ 杨顺瞎哼着歌儿，将盆栽搬到阳光底下，洒水施肥全部浇透，拍拍双手，平息心情后，准备开始了。 正文 第20章 这是我的秘密武器！ 观博园小区是2001年建成的老社区，3号楼在最里面，靠近一面3米高的围墙，墙脚根距离各家的阳台有接近4米远，最初小区建成时，墙根种着芭蕉树，刺槐，主要是防贼。 居民们入住后，一楼用户集资在墙上安装碎玻璃和尖刺铁丝网，然后将墙根植物铲除，每家多占了接近15平米的空地，违章搭棚，一般当成储物间或厨房，杨顺家就做成阳光暖棚，用铁栅栏全封闭起来，玻璃吊顶，阳台和暖棚形成“吕”字形，中间留出1米宽的水泥路让人通行。 杨顺家住102，隔壁101姓李，李伯还有个独生女儿叫李湘，比杨顺大两岁，李伯的老婆去年病逝了，还没到一年。 李湘是红枫第二人民医院的护士，昨天晚上的夜班，一宿没睡，半个小时前才回家，累得半死不活。 这时候她刚刚洗完澡，穿着轻薄凉爽的无袖分体睡衣，将洗干净的小衣裤放入塑料面盆，拉开阳台铁门暗扣，举着撑衣杆走出去，准备挂在外面的铁丝网上晾晒。 咻咻…… 李湘站立，抽了抽鼻子，四周张望，满脸不解的疑惑：“栀子花？这都8月了，哪来的栀子花？” 她寻香而去，好像是从隔壁杨顺家暖棚传来的，她连小盆和撑衣杆都忘记放下，径直来到暖棚的铁门边，探头向里面望去。 空气中的香味越来越浓，沁人心扉，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满了花朵的甜味，香气是那么熟悉，那么纯正浓郁，一下子就侵占了她的内心，勾起她记忆中最美好的回忆。 她的妈妈最喜欢栀子花，当年入住这个小区后，见隔壁是卖花草的陈阿姨，还特意提出要买最好的栀子花树种。 陈阿姨当然不要钱，还热情送来了最好的品种，教她们扦插，于是她和妈妈一起将栀子花种在储藏室门口的角落，悉心照顾，在母女二人十分的爱心照顾下，栀子花茁壮成长，品相极佳，长势喜人，就像一天天长大的小李湘。 每年五月，妈妈悉心照料的栀子花就会开出花苞，她总是担心隔壁小顺子偷偷跑来破坏，每天都要紧张地盯着花苞，保护着不让任何小孩子偷摘，看着它们从小小的绿色嫩芽，慢慢长成大片叠瓣的芬香花朵，孕育的喜悦一点一点萌芽。 开花的时候，是她最开心的日子！ 每天早上，妈妈一定会摘下最大的两朵栀子花，微笑着夹在乖女儿的马尾辫上，她会开心一整天，成为学校里最香的小姑娘，这种甜蜜微酸的清新味道，时刻伴随着她，围绕着她，香味如同栀子花的汁液，任何人只要靠近她，深吸一口气，都能神清气爽，精神振奋。 余香伴随着夕阳的余晖，伴随着她蹦蹦跳跳放学，回到家中，她知道妈妈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永远都吃不厌的美味佳肴，吃完饭，她会端着小板凳坐在旁边写作业，看妈妈修剪保养，听妈妈唠叨家常，她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到了晚上，她再将蔫了的花朵压在枕头底下，心里想着明天早上一睁眼妈妈会不会给她带来更大的惊喜，她的小脸都会忍不住展开笑容，闻着香味，甜甜入眠。 这是童年的味道，李湘一下子就全部回忆起来。 也是这一瞬间，她鼻子突然一酸，全世界最爱她，最舍不得她的妈妈，一下子就音容重现在她眼前，仿佛回到十年前，还很年轻的妈妈手里拿着两朵最美的栀子花，微笑着给她扎着小辫儿，细心地帮她夹上。 “我家湘湘是最香的香姑娘，好啦，戴上啦~~” “妈妈我好不好看？” “湘丫头真漂亮，不过真臭美~~” “嘻嘻~~我跟妈妈一样爱臭美~” 李湘的眼泪猛地涌出来，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像这样亲昵喊她湘丫头了，母亲临走前的回光返照，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舍不得离开湘丫头，看不到她穿婚纱的样子，很遗憾没办法帮她带孩子，母亲那双被病魔折磨到枯槁的手，一直紧紧握着她，直到油灯耗尽，再也没有呼吸声，仍然舍不得放开。 “湘湘姐？你怎么啦？” 泪眼朦胧的李湘被声音打断，看到杨顺从暖房走出来，慌忙转身，用手背擦掉两行泪，哽咽着深吸两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 杨顺正拖着一个小拖车，上面摆着一盆几十斤重的栀子花盆栽，看到一身清凉睡衣的李湘，忍不住咽了一大口口水，偷偷上下打量了一番，可注意到她不对劲的情绪，连忙收回小心思。 “我没事……有虫子飞进眼睛了。” 李湘再转过来，脸上努力挤出笑容，装作若无其事，问道：“这都8月份了，栀子花还能长这么大？” 杨顺弯腰，用力嘿一声，将拖车抬过水泥坎，解释道：“这是晚熟品种……你从小到大不是最喜欢栀子花的吗？不过你家栀子花今年好像都死了……” 说到这里，杨顺醒悟，连忙闭嘴。 李湘母亲生病两年，家里被拖得疲惫不堪，谁还有心思去照顾花花草草，说出来只会徒增伤心，估计刚才湘湘姐就是睹物思人，想起亡母而伤心垂泪。 杨顺挑最好的花苞，连带着嫩枝摘了六朵，又从暖房找了个塑料杯，灌上清水，将栀子花插进去，瞬间变成美丽的观赏花束，捧着来到李湘面前。 “呐，66小顺，送给你了，祝湘湘姐一天好心情。” 杨顺笑眯眯，虽然面对一个穿着清凉的小姐姐，但他的眼神还是很清澈的。 李湘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瘪瘪嘴，收到礼物还有点不情愿地说道：“又不是玫瑰！唉，这是新品种吗？怎么香味会这么纯正？” 她举起水杯，放在鼻子面前，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真的被陶醉了。 “还不错吧？这是我的秘密武器！” 杨顺笑嘻嘻后退，锁好阳台和暖房的门后，继续拉着小拖车：“行了湘湘姐，我先去店里了啊！咳咳，注意你的形象……唉唉，别打，别打~~~” 最后几句话，他故意盯着李湘的睡衣猛瞧，羞得李湘举起撑衣杆就打，嘎嘎坏笑着拉着拖车狂奔离去。 “臭小子！” 李湘红着脸，单手挡在胸前，冲着杨顺的背影啐一口，直到看到他转弯离去，才噗呲一笑，快速将小盆里的小衣裤晾晒起来，嘴里嘟囔着：“幸好你小子没有偷衣服的习惯，否则我抽死你！” 她晾晒完衣服，抱着栀子花回到自己房间，将床头柜上的手机和充电器等杂物全部拿走，将母亲的遗照摆在最中间，靠着怒放的洁白栀子花。 李湘侧身躺下，看着母亲和栀子花，眼眶红红的，她知道母亲一定会在天上保佑着她。 “妈妈，我好想您……晚安……” 在熟悉的香味中，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放松，今天绝对是这几年来，她睡得最安稳的一次觉。 正文 第21章 这个是同行呀 杨顺拉着小推车，在花鸟市场上穿梭，铁轮子嘎吱嘎吱响，碰到石头坎就是噔噔噔，，异响巨大，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什么品种的栀子花这么香？” “品相不错嘛，长得这么旺盛！” “顺子来啦，吃了没有？哟，都8月份了，你家栀子花还在开花呀？” “你妈妈真是个养花能手，长这么漂亮的栀子花我还是头一回看见。” “小顺子，给陈伯分两枝怎么样？” 街上卖花草的街坊们见到，跟在一旁指指点点，赞不绝口，竖起大拇指。 这一株栀子花的品相是真的好，枝叶繁茂，花朵巨大，香味极其浓郁浑厚，几乎可以秒杀市场上出现的，以及曾经出现过的所有栀子花，当然有很多人打上它的主意。 对于众人提出的分枝要求，杨顺一概婉拒，好不容易拖着来到自家店里，陈梅和李丽都惊呆了。 陈梅嘴巴变成O形，不敢相信：“我滴个乖乖，这你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杨顺弯腰去抬：“家里暖棚呀。” 李丽赶紧过来帮忙，和杨顺一起抬到店里原本有的那盆栀子花旁边，孤零零的一朵小花和这盆大家伙一比，直接被秒杀成渣。 “太香了，真好闻！” 李丽放好盆栽，都舍不得站起身，低头深深吸着气，满脸迷醉，称赞不已。 陈梅过来仔细观察，疑惑道：“我怎么不记得家里有这个？” 杨顺嘿嘿笑着，一边洗手一边说：“您不记得很正常，它一直都没开花，养在深闺中，今天早上突然绽放出它全部的美丽，藏养多年的美丽少女终于风光出阁了。我还是闻着香味起床的，然后就搬来了。” 早上他找到那盆母株，剪下两根健康枝条，把叶子摘下再剪去一半叶片，泡在标准赤霉素溶液里两分钟，然后全部种在新花盆中，用异能两分钟就催生出来了。 陈梅记忆力不是很好，忽悠老妈的技能杨顺早就点满了，他说有，陈梅将信将疑，最终选择无条件信任儿子，嗯，亲妈无疑。 “还有妈，这花坚决不卖呀，晚上我有用。陈伯他们刚才拦住我，对说想分枝，还有人想要花苞和细根的，您都给拒绝了，千万别分给他们，我先去吃早餐了。” 杨顺交代一句，往外面走，催生这盆栀子花消耗的能量出乎他的预料，这时候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必须赶快吃东西。 陈梅当然明白这里面的利益，严肃道：“你放心，我保证不给他们。” 栀子花的繁殖非常简单，杨顺早上送给李湘的就是水插法，常见的还有播种法，而最快捷最便利，最适合现在8月这个时间段繁殖的，还是扦插。 只要陈梅同意分支，这帮卖花草的商人们可以把这盆栀子花大卸八块，分割做成几十束，甚至连根都不放过，根部的分蘗苗技术大家熟得不能再熟了，还可以再分出十几束，于是等到了明年春天，整个观博园都会飘起浓郁的栀子花香味。 但那就不叫物以稀为贵了。 也正是因为太过稀少，杨顺半个小时后回来，店里围了一群人，全都是被极香栀子花吸引过来的。 外层是看热闹的街坊们，最里面是顾客和老妈，双方争执的声音像吵架，他听见老妈愤怒的抗议声音，担心她吃亏，赶紧拨开人群挤进去。 “不卖就是不卖，要我说多少遍？” “陈嫂子，又不要你卖一盆，分几支就可以了呀，不影响你的整体美观。” “而且人家顾客也是诚心要买，主动出50块钱买一枝，这个价格不低了。” “嘿，没听说过强买强卖的吧？非卖品就是非卖品，我不卖你总不能逼着我卖吧？店里其他东西都可以卖，唯独这盆栀子花是我儿子的私有物，绝对不行！” “陈老板，这有点过份了呀，栀子花又不是什么名贵花木，你玩奇货可居这一套，没戏，价格不可能哄抬起来的。” “我什么时候说哄抬价格了？出多少钱都不卖！” “100块一株卖不卖？200怎么样？300……” 杨顺挤着进去，将举着红色钞票，一个劲砸下来的中年人拦住，然后挡在陈梅身前，笑着解释起来：“先生实在抱歉，这盆栀子花是我要用的试验品种，是科研用途，不对外出售的。” 他拦下来的砸钱中年人，趁机打量一番，这人看起来40岁上下，硬茬短发，POLO衫，休闲牛仔裤，看起来特别精明。 中年人手里捏着钱，瞪着杨顺：“你又是哪位？” “我就是这家店老板娘的儿子，同时我也是红枫农业大学的研究生，这盆栀子花是我导师的一个实验研究课题，改良栀子花的晚熟新品种，暂时寄存在这里，我下午就要搬走的。” 杨顺见对方还不肯放弃，继续下猛药：“您就别为难我了，主要是这个项目投资了100多万，还没结束，您就算出1万块钱，我也不敢卖给您呀，对不对？” “这……” 中年人迟疑了，百万级别的科研项目，而且还没结束，还真没有卖出去的理由。 围观的街坊们则惊呼起来：“100多万就为了研究这个栀子花？钱多发烧？” “我觉得100万值了，像这么漂亮，这么香的栀子花，随便种个百多亩，光是向全国批发卖花苗分枝，一年就能回本。” “你傻呀，这么好的品种，不是这么用的。” “那你怎么用？栀子花又不是什么名贵花草！” “做香水呀，香水才是暴利！” “香水？玉儿，你们女人有栀子花香水吗？” “有啊，古驰，香奈儿，巴宝莉，多的是国际一线大牌子在用栀子花做香水，而且很贵的，但是别怀疑女人的购买能力！” 原本大家都是闲聊，但“香水”这个词一被人说出来，多数人还没什么感觉，在场有三个人的脸色是变了的。 砸钱的中年人，还有他身边的女伴，这两人嘴角抽了抽，借着低头抹鼻子的小动作，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很显然，两人心中有鬼。 另一个人则是杨顺，疑惑看着这两个顾客。 他刚才就有点怀疑，怎么可能有人花几百块就为了一株分枝，刚才他悄悄地释放了感知力，果然从这个中年男人身上感受到许许多多植物的细微印记。 这是他之前就掌握的技能，植物感知能力如同巨大蛛网，全部释放的话可以覆盖整个花店。 但如果限制在某个精确的小范围，能加大感知精度，获得更多细节。 不同的植物，都有不同的印记，玫瑰花和康乃馨的印记就截然不同，薰衣草和百合花更是差异显著。 杨顺就在中年人身上，至少分辨出五种不同的鲜花印记——这家伙是个同行，说不定还真是为了种质资源而来！ 正文 第22章 前有狼后有虎 见儿子回来给自己撑腰，陈梅有了底气，将街坊们劝走，索要分枝的一个都不同意，又对中年人再次重申不卖，回过头和李丽一起把栀子花抬起来，往后面仓库搬。 中年人实在没法，眼巴巴看着怒放的栀子花，特别不舍。 他只能在杨顺身上想办法，一脸真诚地说道：“小兄弟，其实我也是一个热爱花草植物的园林艺术设计师，你们红农植科院的几个教授我挺熟的，你的导师是谁？说不定我认识，都不用掏钱买了，哈哈！” 杨顺微微笑着：“不知您怎么称呼？我回头跟导师说一说，让他给您打电话，但我先走真没法私下做主。” “呃……” 中年人发现套不出来话，就知道这小子挺油的，不好对付，只能递给杨顺一张名片，打着哈哈道：“下次我去学校拜访，希望能再见到你。” 等两人走远，杨顺低头看名片。 张万利，红枫市绿景生物科技的技术总监，还是市政园林合作单位，红枫园林协会成员单位，稀奇古怪的头衔印了五六个，看起来来头还挺大的。 “一本万利？这名字取得真好，商人无利不起早啊，但是你想偷我的种？没门儿！” 杨顺猜到目的，将名片随便塞进抽屉里，懒得理对方。 陈梅从后面出来，小声问道：“什么100万的科研项目？我怎么不知道？” 杨顺笑嘻嘻答道：“不这么说，他怎么可能放弃？” 陈梅就好奇了：“那你坚持留着栀子花不卖，究竟有什么用？” 这个问题，等到下午4点半，杨顺用动作回答了。 他将所有的栀子花全部摘下来，数了数正好20朵，陈梅的包扎手艺相当好，连带枝叶一起做成漂亮的花束，再用尤加利等一些常见绿叶搭配，美观大方。 杨顺捧着栀子花，脸有些红：“妈，晚上我不在家吃饭了，可能回来得有点迟。” 陈梅放下剪刀和胶带，帮杨顺整理衣服上的碎条和灰尘，早就喜笑颜开了：“和女孩子约会吗？家里有玫瑰不用，送什么栀子花呀？” “送玫瑰就过份了吧，才刚刚认识呢。” 杨顺嘿嘿笑起来：“就是前天来买猫薄荷的女孩子，我走啦！” “原来是她呀，有眼光！你身上带的钱够不够？我再给你1000块，吃饭看电影都别小气！” “不用……” 见儿子钱都不拿就跑，陈梅高兴是高兴，儿子终于开窍了，可这是第一次和女生出去，她心里还是有点小忐忑，买猫薄荷的那个丫头确实漂亮可爱，但和自己儿子真的合适吗？ 哼，我儿子永远都是最棒的，不合适？我还瞧不起你呐！ 陈梅昂着头，又骄傲起来。 杨顺捧着花束，站在观博园附近的一个十字路口，踮脚眺望，不断看手机，担心对方找不到打来电话，像个傻孩子一样等着。 嗡嗡嗡~ 几只城市里难得一见的蜜蜂竟然出现在他头顶，绕着飞舞，目标很显然就是栀子花束，采花蜜是它孜孜不倦的追求，纯粹是本能驱使，如同自杀飞机一样轰鸣过来，烦不胜烦。 “去去！” 杨顺挥手撵走蜜蜂，一回头，又从观博园方向飞来几只蝴蝶，很显然也是被香气吸引过来，完全不怕他挥舞的手臂，穿花一样飞舞，还调皮地落在他的肩膀上。 一时间，狂蜂浪蝶都飞过来了，围着他飞舞。 就连过路的行人也频频侧目，冲着他抽鼻子。 这下尴尬了，莫不是成了香妃？不，杨顺是汉子，应该叫香帅才对。 这时候，五十米外的一辆陆巡缓缓开进辅道，降低车速靠边行驶。 苗芳菲坐在副驾驶上，指着杨顺的方向，回头不确定问道：“应该就是那个人了吧？” 女神的记性一般都不是很好，这个可以理解，她在杨顺店里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大部分注意力还放在嗨草的安吉拉身上，对70分相貌的杨顺，还真的印象不深。 坐在她身后的汪卉仔细盯了几秒，噗嗤一下笑起来：“没错就是他，我记得他炫酷的黑框眼镜。哟，他这是要送花给你吧？” 开车的苗明阳也取下墨镜，探头探脑，打趣道：“头一回看到给女孩子送白玫瑰的，哦，白百合也不错。” 苗芳菲脸红了：“送什么花呀，别瞎说！噫，他干嘛总挥手？哦，原来是招蜂引蝶了……我的天呐……” 这个词确实精准，身边两人哈哈大笑，看着蝴蝶飞舞，苗明阳还故意哼起歌来：“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 “大哥别开腔，自己人！” 两女异口同声叫停，陆巡慢慢停在杨顺旁边，苗芳菲降下车窗，笑着对他招手：“小老板，上车吧，有两只蝴蝶跟着你！” 真特么尴尬！ 杨顺在狂蜂浪蝶的追赶下，连忙去拉后车门，钻进去才发现汪卉坐在旁边，原来苗芳菲这边来了三个人。 “小老板你好，我们前天见过面的~” 汪卉主动笑着打招呼，她穿着裙子，双手按在膝盖上，白皙的小腿光洁修长，斜斜靠在一起，一身素雅白色，清秀可人。 “你好你好。”杨顺有点紧张，这位也是85分姑娘，恬静优雅型，坐得这么近，笑得这么清新脱俗，他都不好意思多看。 副驾驶的苗芳菲回头，继续介绍：“开车的是我哥。” “你好你好。”杨顺脑海中突然迸出一个词，大舅哥？他更紧张了。 见杨顺神情不自然，汪卉主动打趣问道：“你带的花是礼物吗？好香啊！” 在大家一致赞叹下，杨顺反应过来，将栀子花球递到前面，腼腆道：“这是我家种的栀子花，昨天你说开车来接我，我想如果在车里放一朵栀子花，可以增香除异味，就随手摘来了。” “原来是栀子花呀！谢谢小老板~~” 苗芳菲侧过身，认出不是什么白玫瑰或白百合，放下心来接过去：“但也不用那么多吧？” “叫我的名字杨顺就行了。” 杨顺憨厚笑着：“这不算多，带回家可以用水培养，车里少放一点，隔几天换几朵，养的好可以香一个月。” 很少有女人不喜欢花的，不说玫瑰百合康乃馨，就算只是很普通的栀子花，甚至是那些不知名的小野花，都能给女人带来心灵的极大满足。 至于杨顺为什么对李湘和苗芳菲这么大方，说送就送，毫不设防，而对老陈和张万利那么苛刻，一根分枝都不愿意给，答案很简单，他认为前者是家庭自用，而后者是商业利益驱使，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当然，他根本就没料到会有苗明阳这个人的存在。 “栀子花怎么会这么香？是新品种吗？” “就这个香味，车里只用放一朵花就够了，恐怕三天气味都不会消失。”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香的栀子花，杨顺你真厉害，能把普通的栀子花培养的这么香馥，真有本事！” “别人卖2块钱一朵，你卖10块都有人抢着要。” “不不不，这花不卖，自用自享受。” “厉害呀~~你看，安吉拉也喜欢！” 杨顺回头，第三排座位上放着猫包，安吉拉这时候抓着猫网，发出喵喵的小叫声，但有气无力，经过24小时绝食，12小时的断水，肯定受不了。 苗芳菲侧过身，回头问道：“按照计划，我们现在先去爱宠动物医院，看看能不能请医生吃顿饭，到晚上8点再动手术，对不对？” 杨顺说道：“是的，我同学说他们6点下班，主刀医生还有三台手术要忙，这时候赶过去完全来得及。” “太好了！” 苗芳菲一脸欣喜，注意到苗明阳，主动对杨顺说：“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哥问你家还有没有猫薄荷，他想多买一些。明阳哥，你的实验室大概还需要多少？” 嘎吱！ 苗明阳惊得差点一脚踩死刹车，吓得全车人连忙扶住。 “不好意思，红灯，我没注意，差点追尾了。” 苗明阳连忙道歉，心里却抱怨不停，这蠢丫头，真是想什么说什么，一点心机城府都没有。 果然，杨顺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实验室？” 他突然产生不祥的预感，苗芳菲的哥哥有一个实验室？还需要更多的猫薄荷？卧槽，这位该不会和张万利一样，也是个不怀好意的同行吧？ 杨顺抬起头，看向后视镜，正好和苗明阳对上眼。 幸好两人都戴着眼镜，看不穿对方的心思。 但杨顺有办法，他的感知散发出去，果然在苗明阳身上发现了比较浓郁的猫薄荷印记，非常熟悉，绝对是他催生出来的那一株。 苗明阳轻咳两声，这个问题他回避不了，含糊其词道：“我那边肯定是越多越好了，杨老板，猫薄荷你还有多的吧？” 杨顺的警惕心立刻提高，装作为难道：“有是有，但是不多，你们实验室研究什么方向？” “这个嘛……” 苗明阳不是很想解释太深，但苗芳菲是清楚的，她有点小兴奋，刚准备开口介绍。 苗明阳连忙打断道：“菲儿，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上点评网看看爱宠医院旁边哪家餐馆的口碑最好，我们是不是应该提前定个包房？钱不是问题，一定要招待好他们。” 苗芳菲果然被带了节奏，立刻拿出手机去搜点评网，正好后面的安吉拉喵喵叫起来，汪卉低声问杨顺怎么办，所以实验室研究方向就这么被人忽略了。 苗明阳紧张地汗都要冒出来，一个劲偷偷瞄着后视镜，担心杨顺产生异样的想法，心里抱怨不停，自己这个妹妹啊，一点商业头脑都没有，真是坑哥！ 车里没人问，但不代表没人上心。 杨顺一直憋着，蓄势待发。 前有狼，后有虎，难道我杨顺是唐僧肉，都来抢着吃？今天我必须把所有情况都摸清楚！ 正文 第23章 你老司机装什么清纯 到了爱宠动物医院，杨顺给肖健打电话通知到了。 肖健提前下班溜出来，帮忙定包房点菜，没有弄太复杂，毕竟他师傅的时间都是金钱，一个小时500块，手术做完后匆匆忙忙到酒店吃完饭，吃完就走，先帮另一个插队的狗狗做绝育手术，再才轮到安吉拉。 在爱宠医院的手术室等待间，肖健和护士一起做术前准备。 因为要开腹，所以需要准备剃毛备皮，局部消毒，准备麻药，勾钎缝合针等手术工具。 苗芳菲和汪卉跟在旁边听医嘱，心情紧张，杨顺负责翻译肖健的专业术语，安抚两女。 公猫绝育是切蛋蛋，这个手术简单，几分钟做完，网上广为流传一张图，一只公猫麻药醒来，低头向两腿中间看去，一脸绝望，发出尖厉的惨叫“我的蛋呢”。 母猫绝育有两种方案，要么是常见的正切手术，开腹了用工具把字宫和卵巢勾出来切掉，做完手术连续打4天抗生素，如果第4天伤口干燥没有感染，就可以取下伤口纱布，给猫咪换上手术服，一周后拆线，三周后才能沾水，恢复期间严禁剧烈运动。 另一种是最先进的侧切技术，伤口小，用可吸收线进行皮内缝合伤口，1天就可恢复，包皮手术一般也是用这种可吸收线，不用拆线，伤口光滑平整美观，但是，因为技术新，只有1/10的顾客选择侧切，万一碰到突发状况，还要进行二次手术，换成正切再来一刀。 “手术之前需要主人签字，你们考虑好了再签。” 肖健递过来一张手术告知书，戴上口罩，拿着手术包进手术室。 “卉卉？你觉得选哪个好？” 苗芳菲是主人，往往考虑的更多，更容易犹豫。 “你是主人，你决定吧。” 汪卉这次也没有主见了，正切和侧切各有利弊，一个慢一个快，一个技术成熟，一个略有风险，但就算有风险，肯定只能让猫主人承担，医生绝对不可能担责的。 苗芳菲又对杨顺求助：“你觉得用哪种方法好？” “还是看你的个人情况，有时间和精力照顾就正切，很多上班族照顾不了可能就选择侧切了。肖健的这个师傅是爱宠医院最牛的医生之一，我觉得技术上肯定都没问题。” 他肯定不会给出明确选择，但还是有轻微的暗示倾向。 苗芳菲又问苗明阳，后者说道：“侧切吧，安吉拉受到的痛苦小一点，一两天就恢复了。” 苗芳菲见基本上大家都默认了，于是咬咬牙，选择侧切，签字。 “出去抽烟？” 苗明阳拿出烟盒和火机，杨顺不会抽烟，但为了摸对方的底，还是跟了出去。 在走廊尽头的阳台，两个男人的对决终于开始了。 “谢谢，我不会。” 杨顺摆手拒绝了苗明阳递过来的中华，然后站在上风处：“没关系，你抽吧，我不介意烟味。” “不抽烟好，对身体健康。” 苗明阳侧移两步，烟圈也吐向远方，斟酌了一会儿，主动问道：“你还在红农读书？” “嗯，刚考上研究生，不到一个月就要开学了。” “哪个专业的？” “本科是植物保护，研究生选择了农药学。” “不错，农药是个好方向，有前途，是学术型还是专业型？” “我是学术硕士，要读3年，专硕只读2年。” “很好，很不错。” 苗明阳第一次觉得抽到嘴里的烟很苦涩，这次竟然碰到个小专家了，不好糊弄啊。 杨顺心里保持警惕，随时准备拆招，故意装作显摆补充一句：“我们植科院考研有好几个方向，我最开始是报的植物育种，专业成绩全年级前三，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变成农药录取了我……” 他是保送的研究生，还是陈浩帮忙操作的，全年级前三那是吹牛皮，只要能吓唬到对方就行了。 果然，苗明阳一脸阴沉，想骂人了。 红枫农业大学有个国家级育种重点实验室，植物育种是他们的优势专业，这小子还专业课考第三？说不定植物育种和农药都玩的门儿清，那他一点隐瞒的可能性都没有。 杨顺嘴角微翘，主动发起进攻：“苗哥，我听说你有个实验室？能不能介绍一下？” 苗明阳头都是疼的，大口吸着烟，给自己多争取了几秒钟的思考时间：“嗯，我们主要是做中成药方面的检测和研究，都是很初级的东西，比如毒性，药材真假检测，色谱等等，涉入不深，设备也不多，还是挂在私人小企业里面的，以临床应用型为主，不做学术研究。” “哦，中药实验室，真是难得一见，好高大上哦！是哪家企业的？” “呃……苗荣堂。” “啊？苗……原来苗荣堂是你们家开的呀？” “一般般了，小企业。” 看到苗明阳很装逼地说着小企业，杨顺心里暗自叫苦，他奶奶的，这哪是什么小企业，原来是实力颇强的本地药企，到处都可以看到他们的中药连锁店，资产怕是有上亿了吧，岂是他一个普通人能抗衡的？ 这下子，两人互相忌惮起来，都觉得敌人不好对付。 有点尬聊，杨顺想了想，准备进攻了。 他推了推神器黑框眼镜，转过头来，一脸真诚地问道：“我对中药挺敬仰的，苗哥能不能带我参观一下？” 苗明阳扭过头，在袅袅烟雾中看到杨顺的黑框眼镜，不知不觉中，他的生命值-1S。 这个杨顺，真的这么单纯吗？真的只是对中药研究感兴趣？ 绝对没这么简单！ 他有点烦，不想再和对方兜圈子，干脆扔下烟蒂踩熄，说道：“可以呀，随时欢迎参观。你那里还有多少猫薄荷存货？我都买下来。” 苗明阳不想兜圈子，但杨顺还想继续和他虚以逶迤，故意装成好奇宝宝听不懂，天真地问道：“实验室要猫薄荷干嘛？你要研究荆芥属植物？” “你还知道荆芥属，不错呀。哦哦哦，对不起对不起，忘记你是学植物的了。没错，我无意中发现，你卖的猫薄荷比正品荆芥的药效还要好，我想测试一下它的药性，不过一株的量太少，我需要更多材料萃取提纯。放心，该出多少钱，我都给，不会让你吃亏。” “你们那一株全部用完了吗？” “嗯，全部用完了。” “有什么结论了吗？” “我们发现……嗯？” 不对呀，苗明阳感觉不对劲，怎么自己被套出话来了？ 这小子真挺鸡贼的，苗明阳终于重视起来，想了几秒钟，换成另外的口气：“杨顺，我们要不要一起合作？” 好呀，杨顺松了口气，他第一次认真起来，眯着眼问道：“怎么个合作法？” 苗明阳提出的方案很简单，杨顺提供足够多的原始材料，他提供实验室设备和资深药剂师，并且聘请杨顺担当实验助手，参与到猫薄荷的分析提纯研究项目中。 如果从猫薄荷中提炼出特殊的化合物，比如新的活性生物酶，或者找到比较特别的药效成份，总之任何有学术价值的东西，全部都属于杨顺，允许他写成论文，担任第一作者，投给任何一家学术期刊，所有的学术名誉全都归他所有。 而实验室，只是一家私人企业的部门，只要求所有的商业价值就可以啦！ “我觉得这个提议挺合理的，各取所需对不对？而且我们赚来的钱，还可以回流一部分进实验室，继续支持深入研究，直到它被咱们挖深，吃透！说不定你连研究生还没读一天，研究生毕业论文都出来了，过一两年，继续读博士都不是问题，哈哈哈哈……” 苗明阳笑得开心，笑声特别有感染力，如沐春风，不容拒绝。 可惜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馅饼不会从天而降，苗明阳把人当傻子在忽悠。 杨顺不是傻瓜，他也跟着笑道：“其实真要讲学术研究，大学还是比私人实验室要强很多的。你那里只是中成药的初级检测实验室，我们学校植科院的实验室才叫专业，我导师是农药学副教授，有一个设备齐全的生化实验室，有他指导，肯定事半功倍。” 苗明阳不动气，笑道：“学校实验室确实专业，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跟着老板做项目，第一作者是谁？” 杨顺老老实实回答：“是老板的。” 苗明阳两手一摊：“这不就结了？你在我们这里，第一作者就是你，只有你。” 杨顺道：“可如果我自己主持这个项目，老板最多拿通讯作者，我还是可以当第一作者。” 苗明阳反问：“你一个研一的学生，能单独主持项目？好，就算你是天才，申请项目批准了，可通讯作者还是别人，难道比你独得所有荣誉更好吗？” 杨顺轻笑一声，双手扶着阳台边缘，45度角仰起头，看着夜空红枫的灯火，在神器黑框眼镜的下面，是一对特别深邃的眼，如同黑夜中的两只萤火虫，一边散发着$的光芒，另一边是￥，美妙又迷人。 他长吁一口气：“荣誉可以少拿一点，但相关的衍生产业，比如感冒药的原材料，猫薄荷玩具，香波，往少里说也有几个亿的市场，这些都是钱呀！学校有鼓励科技转化商品的扶持政策，以后成立相关产业，我多多少少也会得到一些分成吧？毕竟，这些猫薄荷母株是我提供的，对吧？” 苗明阳嗤道：“学校里有那么多老师，官员，你一个学生，能分多少？” 杨顺嘴角上翘，带着戏谑的口吻，回应道：“应该比在你这里什么都没有，要多一点吧？” 看着这小子的装逼样子，苗明阳哑口无言。 他心里是愤怒的，竟然被这小子摆了一道？终于撕破面具，露出獠牙，提出要分钱了对不对？ 明明什么都懂，你就一老司机，开车都开到幼儿园去了，刚才装什么纯情呢？ 正文 第24章 谈崩了就开战！ 苗明阳冷笑一声：“小杨你想的太幼稚了，生意哪有这么好做？你说的猫玩具和香波我不懂，我在实验室里发现它可以取代荆芥，治疗感冒的药效更强……” 杨顺打断他：“那好，咱们就只说荆芥，只谈感冒药！我给你提供更好的荆芥母株，保证治感冒效果比猫薄荷强，咱们合作研究，出成果后学术荣誉归我，商业价值归你，全国所有的感冒中成药荆芥市场都是你的，我一分钱不要，怎么样？” 小狐狸，你大爷！ 苗明阳气得差点破口大骂，他要个屁的超强荆芥啊？他要的是猫薄荷！ 老阴逼，去屎吧！ 杨顺见对方差点爆炸，自己立刻露出看似清纯，实则腹恻的冷笑。 给你荆芥又如何，谁在乎感冒药那点商业价值？ 全国感冒药市场一年销售额也才500亿，大部分患者选择吃西药，只有34%左右的人会吃中药，也就是170亿。 这170亿里面又有60%以上的人吃板蓝根，三九感冒灵等等，中药成分包含荆芥的也就维C银翘片，感冒清热颗粒少数几种，具体到每颗药的成分里面，荆芥连5%的含量都没有，层层计算下来，就算是霸占全国，这个市场也少得可怜。 更何况，国内药品市场太乱了，全国有7000家药企，光是感冒药品牌，全国就有1400多个中成药品牌，包含荆芥穗的“感冒清热颗粒”就有160多个品牌，真的是鱼龙混杂，神魔乱舞。 另外，国内对中医的质疑声永远不会停。 维C银翘片遭到药监局调查，被港岛抵制，方舟字那些打假卫士摇旗呐喊，年年掀起腥风血雨，小柴胡颗粒，乌鸡白凤丸，板蓝根颗粒，六味地黄丸，牛黄解毒丸，藿香正气水等等知名中成药，全都被他们一个个揪出来，轮啊，轮啊，批斗啊，批斗啊，永无宁日。 做一个安静挣钱的美男子，不好吗？ 独霸全球30%空白市场的杨顺牌猫薄荷系列，这才是出路啊，明阳哥！ 玩具鱼，抱枕，棒棒糖，逗猫棒，许多玩具里面要么塞着猫薄荷干草，要么用了猫薄荷精油萃取液，国内许多商家添加化学剂，但出口欧美的猫薄荷产品要求无人工添加剂，如果杨顺牌的猫薄荷玩具能畅销欧美，那个利润的数量级绝对是亿，不是百万！ 想到这里，杨顺的黑框眼镜下发出美丽的光芒，眼睛里再次出现￥和$。 苗明阳还想试最后再劝一次：“小杨，你不是中药行业的，对这行不了解。维C银翘片和感冒清热颗粒其实都用的老祖宗的古方，你知道古人是怎么配出来的吗？” 杨顺淡然道：“瞎吃呗，生病了这个吃一点，那个尝一点，吃到有毒的就死，吃到不相干的就无效，运气好吃到对症的病就好了，所以《本草纲目》就是这样积累来的。” 苗明阳诚恳说道：“你说的对，这些古方都含有十几种对症的中草药，每种药的比例都是固定好了的。你用更强的荆芥替换没用，它还是荆芥。但如果用猫薄荷替换，配方就改了，我们就能大幅度降低成本，同时提高疗效，到时候，我们绝对能在感冒药市场占有一席之地，给你的回报肯定不是百万级这么少。” 虾扯蛋，明显欺负杨顺不懂制药，红农可是论文知网的VIP大客户，他写毕业论文查过不少资料，哪是这么容易被忽悠的？ “全国67%的感冒药市场都是西药，可立克，感康，白加黑，康泰克这些岂是你我能撼动的？人家每年广告费几个亿，3岁娃娃都会念，咱们再怎么降低成本，也比不上人家化学工厂流水线的成本低，真没竞争力。” 杨顺死不松口，摇头道：“苗哥，荆芥我手里有一大把，猫薄荷只有两株小的，咱们还是合作研究荆芥吧？维C银翘片不是在逐年走下坡路吗？你加把力做研究，挖深，吃透，说不定咱们救活了他，他心情好，还能赏个咱们几百万呢。” 苗明阳鼻子都快气歪，神烦才会去研究荆芥，去他奶奶的维C银翘片，我要的是猫薄荷，猫薄荷，猫薄荷！ 杨顺笑得没心没肺，装啊，继续装啊，继续给小爷扯犊子，来呀，荆芥，感冒药，维c银翘片，本草纲目，装什么大尾巴狼？顺爷爷陪着你绕圈子！ 又谈崩了。 两人就这么僵耗着，根本没法交谈下去，宁可站在这里喂蚊子。 勾心斗角说的就是二位，互不相让的情况下，两人相互之间的印象越来越差了，互相看不起，更别谈什么妹夫大舅子关系了。 苗明阳恨杨顺斩断他的财路，而杨顺不仅仅神烦苗明阳抢他的财路，最关键的是，他担心苗明阳发现不可告人的秘密，金手指是绝对不能暴露出去的！ “唉，你们都在这里呢？聊什么呀？” 汪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破了两人的尴尬。 她将手背在盈盈一握的细腰后，挺起胸膛，笑吟吟道：“别喂蚊子了，安吉拉马上做手术，你们要不要进去等？” 两个男人一起动身，脸色阴沉，一左一右从汪卉身边擦肩而过，一声不吭。 杨顺头也不回地往手术室走去，心里却是暗下决心，打死都不供货，严防死守。 现在情况相当危机，不是小龙被杀，大龙被偷，而是家里的塔都快被人推了。 苗明阳的实验室都开始对植物提纯进行分析了，怎么可能没想到组培快繁？肯定是嫌弃培养速度太慢，而检测出现的结果太惊人，才急吼吼找他买原材料，加快研究进度。 所以，那就比速度呗，杨顺也不是吃素的。 他机动性强，而且人又浪，阴招小动作不绝。 没理由输啊！ ……………… ……………… 安吉拉的手术很顺利，侧切安全。 它被肖健弄出来的时候，整只猫都是木的，睁着大眼睛东张西望，觉得自己身上的手术服太憋屈，很想挠挠，想挣脱，但全身无力，动弹不得，萌萌的大眼睛也好像失去了昔日的光泽，蒙上一层灰雾。 “可怜的小家伙。” 两个女孩子凑上前去，想抱一抱它，但肖健拒绝了：“先观察两个小时再说。” 苗芳菲紧张问道：“麻药褪去后，它会不会感觉得疼？” 肖健取下口罩，解释道：“肯定会疼，但猫是最能忍耐疼痛的动物，尤其是这种折耳猫，发病的时候……你们懂的。” 话题有些沉重，大家都在叹气，折耳猫骨质增生，骨头坏死，瘫痪，那么多病症，一般情况下折耳猫都不会叫疼，它会伪装成没事。 许多猫咪都一样，即使身上有很深的伤口，也会若无其事行走，因为这是天性所在，它们绝对不会在天敌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猫，绝对是种独立的，坚强的动物。 留院观察不需要这么多人，苗芳菲肯定是要留下来的，汪卉主动陪着她，苗明阳这个当哥哥的，要负责送妹妹安全回家，也就杨顺闲人一个，可走可留。 但是，杨顺也决定留下，留在车上的栀子花他必须拿到手，即使是刚刚送出去的礼物，他拼着不要脸，也要拿回来！ 在医生办公室，杨顺坐在沙发上，抱着后脑勺，漫不经心地和肖健聊天。 肖健挤眉弄眼，笑嘻嘻道：“你眼光真不错，这妹子挺漂亮呀。” 杨顺有气无力道：“漂亮能当饭吃吗？半个小时之前我还对她有点感觉，但现在嘛，贤者时间……” 苗明阳的所作所为，差不多触碰到杨顺的底线了，连带着将苗芳菲一起讨厌上，刚刚产生的好感度就这么降下来，其实他不知道自己冤枉了苗芳菲，小姑娘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 杨顺真的很害怕苗明阳，甚至可以说是恐惧。 这种有钱又懂技术，脑子活的商人，你在他面前几乎是没有任何遮蔽的，防不胜防，一个稍稍不注意，对方分分钟就能抢走你拥有的一切。 谁不怕啊？ 将美金猫薄荷卖给苗芳菲，是他犯下的最大失误，但情有可原，那时候刚刚使用异能，逗猫撩妹，装逼得瑟着呢，谁特么想得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杨顺有些冲动，很想找个机会闯进苗明阳的实验室，把剩下的那些组培器皿全部毁掉。 但只能现在亡羊补牢了，重拳打消一切凯觎他的念头，决不手软！ 肖健觉得奇怪，他一边整理资料，一边问道：“这半个小时发生什么事了？你的人生起伏竟然如此之大，面对这么漂亮的萌妹子，也能贤者时间？” 正文 第25章 别瞧不起我单身狗！ 杨顺有心思，不想解释，闷闷不乐：“别问了，我想静静。” 肖健笑眯眯道：“我是已经有女朋友了，要不然我肯定要对这俩妹子下手。你要真不喜欢，我就介绍其他单身兄弟们上了呀？啧啧，瞧你那表情，嘴上说着不要，心里肯定巨舍不得，对不对？” “切！大丈夫何患无妻？” “单身狗！” “单身狗怎么了？牛顿一辈子没结婚，他创立了万有引力和牛顿三大定律，担任英国皇家协会的会长，英国皇家铸币厂的厂长，百科全书人才！” “哟哟，来劲了嘿，继续，继续吹牛皮，还有吗？” “张三丰一辈子没结婚，活了200多岁，创立武当派，带出七个葫芦侠，独创的太极拳名震江湖，流芳百世！” “哎哟卧槽，小顺子你牛皮，张三丰都来了，再说一个更猛的给兄弟我涨涨姿势？” “更猛的也有，孙悟空一辈子没结婚，闹过天宫，闯过龙宫，勇闯地府手撕生死簿，泡过紫霞仙子，还通知你打过钱，最后成了斗战胜佛！所以你瞧不起单身？我单身狗怎么啦？特么的别惹我，烦着呢！” 肖健看着气急败坏的杨顺，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掉下来，知道这哥们儿是真郁闷，心思重的很，不再火上浇油。 过了半天，见杨顺似乎气顺了点，肖健脑子快速转动，想了个笑话，逗他开心：“唉唉，顺哥儿，你看你都单身20多年了……别别，我真没瞧不起你的意思，就是想帮你分析分析，你想知道为什么吗？要不要我来帮你把把脉？”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不是兽医吗，给人把什么脉？改行当心理医生了？” 杨顺扔过去一本《宠物世界》杂志，没好气道。 不过刚刚一通发泄，他心态确实好了很多，冷静下来，就算郁闷想发火，他也不会冲着兄弟发，基友是无辜的。 肖健嘿嘿笑着，说道：“你先别不信，我来给你分析。首先，遇到心动喜欢的人了，你的第一反应是自卑，心里想着，还是算了吧，对不对？” 中！ 杨顺愣住，总结自己的一生，准确点来说，真正暗恋喜欢的第一个女人，竟然是群里的王大娘，咳咳，这个先不提，前天苗芳菲确实给了他一见钟情的感觉，声音，打扮，相貌，性格，全都是他的菜，瞬间就电到他了。 但是，他后来即便要到了苗芳菲的微信，也对老妈说绝对不可能，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但……他内心确实自卑，想着算了吧，这么漂亮的姑娘与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轮到他？竟然和肖健说的一模一样，真挫笔。 肖健乐呵起来，趴在桌上，将让人看着就厌烦的脑袋凑过来，挑眉弄眼道：“怎么样，没说错吧？那好，咱们接着来，你自卑，是因为缺少日久生情的条件，同时你也没有一见钟情的资本。” 再中！ 杨顺张张嘴，有点讶然，但仍旧死不承认：“嘿你小子，不对，这条说错了，我资本其实还挺可以的，没有消音器，又粗又长，而且持久力超强，体能倍儿棒，日久了一定会生情。” “拉倒吧你，别人好心好意帮你分析问题，你却满口骚话，故意打岔，你这是不自信的表现。还不承认是不是？我再说一条，除了条件和资本之外，另一个重要原因，你的长相配不上你的眼光，对不对？” 喵的又中了…… 但是眼光高，喜欢美女，这有错么？这很正常啊，不可能每个男人都是吴言祖吧？ 但想想都桑心，杨顺捂着胸口，抬起手制止：“兄弟，别说了，句句扎心呐！” 肖健乐不可支，一个劲摇头：“杨顺呀杨顺，其实你人挺幽默的，在群里也很活跃，你和王大娘她们的关系很好嘛……” 这似乎是唯一的闪光点了，杨顺终于回了点血，脸色好看了点。 但肖健眼神如炬，毫不留情追杀着：“外人都在猜测，说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在和你搞暧昧，其实，你孤独得像条狗，不不，其实我还说错了，狗没你这么孤独。我们医院的狗，有人疼，有人爱，切完蛋蛋还有漂亮姑娘送营养餐，拆了线就能在外面撒欢，你呢？” “憋说了健哥，我眼泪都快掉下来。” 真的是太扎心了，闻者伤心，听者流泪，这个故事太悲催。 杨顺感觉头皮发麻，句句伤人，字字伤心，他快要听不下去了，想静静都没有用。 肖健叹口气，走过来，将杨顺按下，重新坐在沙发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兄dei，看在每次你和我开黑吃鸡，都是我躺吃，你在天命圈当老阴逼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你这条单身狗，其实是得了一种病，你有病。” “你有药吗？” 杨顺脱口而出，又猛然醒悟：“小贱人，别给我使套儿呀，是不是又想推销你这里的猫啊狗的，让我掏钱买？” 肖健露出蒙拉丽莎的神秘微笑，摇着头：“NoNoNo，我是认真在分析你的病情，你这个病的名字叫lithromantic，当你对某个人产生好感后，只要她对你产生好感时，你就会特别厌烦，甚至讨厌她，然后离开她，注孤生。对你来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一旦得到，嘭~~~啪~~~~” 两只手做成的气球放大，爆炸，吓了杨顺一跳。 肖健用充满诱惑力的声音问道：“想治好这个病吗？其实你可以买一只宠物狗回去……” 杨顺用力挥手，打断肖健的手势，笑着嗤一声：“虾扯蛋，不买！你奶奶的，套路真深，拐了个弯推销你的狗，打死我也不买。还有，我绝对没有这种病，我清楚的很。” 他站起来，懒得和这货再聊，拿起安吉拉的手术报告往外走。 肖健跟在后面，嘿嘿笑道：“你真知道？那你说说看，为什么你单身20多年？” 拉开门，走到走廊上，杨顺回头看着肖健，认真地说道：“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丑与穷同在。” “靠！” 肖健在他身后笑骂一声，关上办公室的们，跟过来夸到：“总结的真到位，这就是单身原因的精髓总结。没错，这是个看脸的时代，而且光有想法不行动是不够的，还得有钱。” 杨顺哼一声：“就是你们这种狐朋狗友太多了，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要我带你们吃鸡，打炉石，耽误了我找女朋友谈恋爱的时间。我现在不是以前的我了，丑我改不了，但我一定要改变穷。” “顺哥，你要是发达了，一定要照顾小弟的宠物生意呀，买一队猫，再买一队狗，一队排成S型，一队排成B型……” “去去，一边玩儿去。” 两人勾肩搭背说笑着，来到休息室，正好看到苗明阳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等等，我跟你一起下去。” 杨顺终于找到机会，和众人告辞后，跟在苗明阳身后，一直来到停车场。 “苗哥，医院里空气不好闻，这花我先拿上去，过滤空气。” “给我留几朵……嘿，跑什么跑？” 苗明阳愣神之下没拦住，只能看着杨顺将一捧栀子花全部带走，溜之大吉，气得重重拍在车门上：“嘿这小子，防贼呢这是！” 他敢确定，这花肯定也有问题，杨顺肯定用什么新植物激素，或者强效营养液之类的，重新培养过猫薄荷和栀子花，可惜他没有大量原材料，根本就做不了测试！ 只能耐心等组培结果了，可再快的组培也要两周才能生根，一个月才发幼苗，再慢慢等猫薄荷长大，至少得几个月，小半年！ 苗明阳生着闷气，重重踢了一下车轮。 但杨顺只在一楼大厅转了个弯，提着栀子花从侧门离开医院，拦了辆出租车离开。 他打定主意，一天时间都不能耽搁，他要尽快进实验室搞研究！ …………………… …………………… PS：哇哦，今天光棍节，本章好应景，巧合，巧合，哈哈~~~祝天下所有的单身人士早日脱单，找到另一半。 正文 第26章 利欲熏心的交易 8月12日，距离安吉拉做完绝育手术，正好7天。 “肖医生，谢谢你！” 苗芳菲从护士手里接过猫笼，看到安吉拉经过一周时间的静养，已经拆线痊愈，恢复正常，高兴的不得了，不断感谢肖健和护士。 肖健双手插兜，表情很酷地说道：“不用谢，我是医生，这是我应该做的。今天你一个人来的吗？” “嗯，其他人都有事，我一个人能搞定。” 苗芳菲还是那么开朗，笑容很甜。 肖健不好意思总盯着对方，和她也没什么话可聊的，只好说道：“没事你就先回去吧，以后安吉拉要是有什么不舒服，都可以来找我，我帮你安排最好的医生。嗯，杨顺告诉你我的电话没？” “没有呢！” 苗芳菲拿出手机和他交换号码，抬手捋了捋落下的刘海：“我已经一个星期没见到他了，肖医生，我正想问你，他除了微信和电话，还有没有别的联系方式？” 肖健一愣，不能吧，做完手术后，他们俩都没再见面？ 不是，杨顺这家伙，真的不会是注孤生，lithromantic吧？ 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你自己都承认对她有好感了，还亲自带她过来，鞍前马后地跑腿帮忙，当天晚上不主动陪着，也不送她回家，提前溜走这个就先不吐槽了，结果一个星期不联系，让人家姑娘主动打听你，你以为你是汪思聪呀？ 肖健没敢多说，抱着能帮一把兄弟就帮一把的想法，揉着鼻子说道：“他的电话微信你都有了，QQ他几乎不上，也没看他玩游戏，我也不太清楚他去哪里了。他又没女朋友，单身狗能干什么？要么是去旅游了，要么就是乖乖在家看店。你去他家店里找了没？” “好的，我知道啦~~~谢谢肖医生，我先走啦。” 苗芳菲再次感谢之后，提着猫笼离开。 帮安吉拉插队这事她请杨顺吃过饭，在微信上说过谢谢，还发了一个100块的红包，但对方一直没回，微信红包也没领，她对杨顺礼数有加，像普通朋友一样很正常的来往着，没毛病吧？刚才她也只是客气问问，两人关系还没到满世界寻人的地步。 肖健等苗芳菲走后，越想越不对劲，看看手机，才早上10点，随手给杨顺拨过去。 “小顺子，你最近在干嘛？” “我有事，忙着呢。” “什么事能有追妹子大？你知道今天谁来了吗？告诉你……” “不说了，我要走了，有事给我发微信留言。” 肖健听见嘟嘟声，差点骂出声来：“什么鸟人，注孤生！” 杨顺确实有急事，他正坐在一辆皇冠轿车的后排座，开车的是那位打算强买栀子花，被杨顺言辞拒绝的同行，张万利张总，两人这当口马上就要搞事情了，他真没法分心。 这两人怎么勾搭上的，要从七天前说起。 给安吉拉做完绝育手术的第二天，杨顺就去苗荣堂总店门口盯梢，本打算跟着苗明阳，看能不能找到实验室的位置，再想办法。 但没想到看到苗明阳送张万利出门，而且两人态度亲密，握手告别。 于是杨顺临时改变主意，再过一天，一切都准备好后，他拿着张万利的名片找上门，来到红枫市绿景生物科技公司。 张万利果然和苗荣堂有生意上的来往，双方在种子和植物培养方面有合作，据张万利自己所说，他知道苗荣堂的中药实验室在哪里，还进去过。 这下就好办了，杨顺提出要求，希望张万利带着自己进一次苗荣堂的实验室，张万利当然不愿意帮无亲无故的人，杨顺就拿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交易条件，他愿意从老师的实验室，“偷”一株栀子花出来。 张万利心动了，他对杨顺说：“我不管你和苗明阳有什么矛盾，也不问你想进他实验室的真正原因，但是，一旦发生了不好的事情，造成的任何后果，都与我无关，全是你小杨一手造成的，你一人负责。” 杨顺拍着胸口保证：“您放心，我只是想进去看看，不会乱来，更不会惹添麻烦。就算发生了什么，也绝对和您无关，我一人承担就是。另外我还能保证，我‘偷’出来的栀子花和您前天看到的一模一样，就是母株，但我必须从苗明阳的实验室里回来后，才能把栀子花交给您。” 他现在又不怕种质泄漏了，原因肯定是有的，待会儿再说。 张万利秉着商人本性，讨价还价：“一株不行，至少要两株带花的，这样才能异花授粉。” “最多两株。” “就这么说定了！” 于是两人握手，成交。 张万利被利益熏心，杨顺也没安好心，两人各自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商量了几天，计划好一个方案，这时候正在执行，马上开搞了。 丰田皇冠从柏油公路拐进一条乡镇道路，走了不到两百米，转两个弯就到了一处偏僻的乡村厂房门口，停在一栋没有挂任何牌子的乡村民居前。 “果然是这里，平房还用那么粗的空调过滤排气系统，肯定是无尘洁净实验室，房子后面还有延绵不绝的科学种植大棚，围墙栅栏网，狼狗护卫队，这里肯定是苗明阳的研究繁殖基地。” 杨顺戴着墨镜，仔细打量四周，心里有点小紧张和激动。 只是注意到头顶有一个摄像头，他就有些烦了，只希望实验室里面不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到处都是摄像头。 张万利提起副驾驶上的一个密封保温箱，整了整唐装的立领，气定神闲走向大门。 “哟，张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守门看报纸的是个小老头，张万利笑着道：“老刘你好，我过来送测几株药材，李主任呢？” “李主任在里面忙着呢，您请进。” 小老头殷勤带路，丝毫没有怀疑杨顺的身份。 无尘洁净室在科研以及工业生产中是非常重要的，比如1级无尘室用于微电子工业，千级用于高精密仪器制作，万级用于食品工业和医疗工业等等。 但这里的设备都比较简单，杨顺注意到似乎没有摄像头监控，两人进更衣室换装，连空气洗尘室的步骤都省略掉了。 “这只是个十万级别的无尘实验室，要求没那么严。” 张万利低声解释，他表现得异常轻松。 杨顺点点头，严格按照实验室规则，用口罩遮住脸，戴上手套，又悄悄摸了摸口袋，他是带着家伙来的，必要时，他可以闹个鱼死网破。 “张总稀客呀，样品随便派个人送来就行了，怎么亲自过来？” 李主任在走廊迎接出来，笑着和张万利握手。 杨顺是以助手名义进来，戴着口罩和神器黑框眼镜，张万利也不介绍，笑道：“还不是很久没看到李主任了？哈哈……” “张总真会说笑，我一个老家伙，有什么好看的？跟我来。” 李主任在前面带路，两人跟着，杨顺故意落在最后，左顾右看，查看地形，很好，走廊没有摄像头，看样子，还真是没有戒严的初级实验室。 三人沿着走廊行走，沿路门上写着样品处理间，普通理化室等等。 最大的是理化室，里面仪器设备繁多，通风道，空调管，操作台，通风橱，冰箱，冷藏柜，试剂柜，电炉，台式高速离心机，漫山遍野的瓶瓶罐罐，这些都不是杨顺要找的东西。 他不免有些着急，又陆续经过气相和原吸室，高效液相色谱室，高温室，PCR检测室。 杨顺在心里暗骂着：“这混蛋苗明阳，还说什么初级简单应用，只研究毒性，中药检测，骗谁呢？这里全套空调系统就要20万起，还有那么多高档仪器设备，几百万是有的！” 像什么高效液相色谱仪，外国货就不说了，国产的最差都要小10万，多功能震荡筛8万块，灭菌锅20万，紫外可见分光光度计，扫描电镜，核磁共振分析仪，这些贵重仪器太多了，规模比他在学校里看到的一部分实验室差不到哪里去。 “苗明阳啊苗明阳，想麻痹我？想得美！” 杨顺越看越心惊，敌人的话一句都不可信，眼见才能为实，幸亏自己进来了。 终于，他看到了培养间，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成排的培养架，还有两台如同冰箱一样的光照培养箱。 就是这里！ 杨顺心中大喜，但不动声色。 在理化室，等众人进入检测工作状态后，他再找机会问了一个研究员卫生间位置，悄悄溜出来，打开培养室的门。 他挖空心思混入这里，目的就是为了毁掉那几个猫薄荷培养皿，一丁点儿也不给苗明阳留下！ 正文 第27章 能量与印记的回收 组培快繁是一门专业技术活儿，它是用科学的手段，将植物快速批量地进行繁殖。 收集种子再种下，等种子长大成熟后，得到的叫子代植物，就像爸爸和儿子一样，长得有点像，但儿子体内还有妈妈的基因。 而组培快繁，则直接作用于母株本体，迅速起效，类似于按Ctrl+C，然后不停地Ctrl+V，直接获得大量的Copy副本，长出来的这个叫“爸爸1号”，“爸爸2号”，普通理解就是爸爸的复制人，保证了基因的纯正，所有的复制体性状会差不多，变化不大，这门技术以后还会提起，因为转基因植物也会利用这个技术平台搞事情。 组培快繁猫薄荷，只需要三步走。 第一步，用各种杀菌剂给猫薄荷植株灭菌，第二步，选取发育正常的，生长旺盛期的器官和组织，比如茎尖或根，在无菌环境下切片0.5cm-1cm，迅速放入培养基，第三步，将培养皿移入培养室，等着这些小东西们长大成人。 听起来很简单吧？ 但观博园花草老板们连第一步都做不下去，因为灭菌要用酒精，消毒剂，漂白粉，紫外灯等各种手段，一个稍稍好用点儿的灭菌锅就是10万起，他们哪里买得起，一旦中途被外界细菌污染，植株就废了，所以组培快繁只能由专业实验室完成。 进门后，杨顺沿着金属培养架行走，不断释放感知力，很快就找到了目标，打开光照培养箱，头皮瞬间发麻。 里面摆着二三十个培养皿，原本至少需要1个月才能看到幼苗，但现在有一半已经发芽了，要知道，现在时间才过去了十天，说明这些直接用根和芽快速繁殖的美金猫薄荷，即使没有杨顺的能量影响，发育速度也比同类快了几倍！ “很好，很不错！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即使只是植物碎片组织，也有强大的分裂和发育能力，这也是我拼了命也要毁掉你们的原因。” 培养室空调温度是25℃，凉爽宜人，杨顺的背心却沁出一层冷汗：“苗明阳见到这种恐怖的分裂速度，肯定也被震惊了吧？好险，幸好我找到了！” 事情的严重性不用说了，下面开始毁苗。 杨顺没有用口袋里的高浓度植物杀虫剂，污染培养箱只是备选手段，很容易留下痕迹，落人把柄，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用。 这周他掌握了一个新能力，这也是他敢和张万利合作，愿意用栀子花交易的最大利器——“能量与印记的回收”。 先说能量，他在与植物沟通时，感知力打通了他与植物之间的通道。 注入能量时植物蓬勃生长，“能量物质”参与了植物生长，绝大多数被消耗，但再怎么消耗也会有残留，就像赤霉素一样，于是做组培时，“残留能量物质”继续发挥作用，细胞分裂生长速度比普通猫薄荷快几倍，他刚才已经看到了。 另外，“印记”这东西杨顺不知道该怎么用科学解释，感觉有点像绝一无二的DNA，写着他“杨顺”的名字，注入到猫薄荷之后，自己在一定范围内能准确感受到，他与苗明阳第一次见面是在陆巡车里，他就是通过这种试探方式确定了苗明阳的不怀好意，用游戏术语来说，就是“猎人印记”跟踪器，将来肯定有更多的应用，现在先不提。 按照反向思维，既然有能量灌注，肯定也有吸收了。 杨顺在家里试过很多遍，一盆原版猫薄荷被他催生长大，他反吸收剩余的能量和印记，这株猫薄荷继续保持着高大的外形，似乎看起来没变化。 但第二天他端着猫薄荷去祸害万老板的宠物店，黄毛和胖虎它们理都不理，叼的很，还伸出爪子，虚空挠了一下他，警告他不准骚扰。 这个实验说明，能量回收是可行的，失去杨顺的能量后，植物空有形，而无神。 这时候，杨顺打开光照培养箱，逐个触摸每一层的培养皿，意识网覆盖了全部的猫薄荷幼苗。 虽然胚芽和幼苗中残留的他的印记非常少，但他毫不犹豫地全部收回，这样所有的猫薄荷草再次变成普通嫩苗，外形没变，不会立刻引起外界注意。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一分钟左右，杨顺迅速溜出培养室，打了个转儿，又回到理化室，不动声色站在张万利身后观看实验。 他只是一个小透明而已，根本就没人注意到他的来去。 “李主任，接下来就拜托您了。” “放心张总，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我什么时候让您失望过？等着我的检测报告吧。” 两位老大谈笑风生，张万利按照计划，在这里待了半个小时，交接样品后，客气地与李主任告辞。 一切显得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任何事故。 出了实验室，张万利开着皇冠呼啸着开出这个偏僻的乡村厂房，拐上市级柏油公路，汇入到车流中。 车内放着草原歌曲，中年油腻男的最爱。 张万利跟着小声哼哼，眼睛时不时瞟向后视镜，等切歌的时候，开口问道：“小杨，你的事做完了吗？” 一直看着窗外没说话的杨顺回过头来，满脸疑惑：“什么事？” 张万利还愣了一下：“你不是说要来这里……哦，我懂了，咱们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来玩的，见见世面！” 杨顺翻了个白眼，继续看向窗外，内心还是很激动。 一周前，他还因为苗明阳手里捏着组培技术，而担心到夜里睡不着，结果今天，他竟然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务，把所有的隐患都给销毁了，他当然很激动！ 刚才的草原歌曲切换成汪锋，中年油腻男的第二性征，歌曲正好唱到高朝部分：“……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飞翔在辽阔天空……” 张万利调小音量，说道：“小杨，我答应你的事做完了，我要的怒放的栀子花，你准备好没有？” 杨顺道：“准备好了，就在我店里，现在就可以去拿。” “好，好，好，年轻人，言而有信，很不错。” 张万利心情很好，杨顺和苗明阳有什么恩怨纠葛，是朋友还是死对头，不关他的事，他只要拿到怒放的栀子花，有的是办法大面积迅速繁殖。 一个小时后，观博园花鸟市场。 张万利终于获得了他梦寐以求的栀子花，只有两株，但花朵品相完美，充满异香，和之前看到的完全一样，这是杨顺“从导师实验室偷出来的”，用小花盆简单扦插好，用周转箱装好，放在皇冠的后备箱。 仿佛看到大把钞票，美好钱景的张万利，很满意地拍了拍杨顺的肩膀：“小杨，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的，尽管开口，我这个人最爱提携晚辈了。” “您客气。” 杨顺挥手告别，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盆怒放的栀子花看起来很美，但刚刚被他收回能量，实际上和普通品种没什么差别了。 从来都是天上掉馅饼给他看，诱惑他。 而现在，终于轮到他挥舞铁锹，给别人挖坑了吧？ 这说明人性都是贪婪的，不在乎你多大年龄，是否见多识广，张万利照样被欲网蒙蔽了双眼，大脚油门踩着，后备箱放着个西贝货，心里还美滋滋。 “行了，现在流落到外面的优秀种质全部毁掉，以后谁都别想打我的主意，我的能力我做主！” 杨顺总算放下心，他是舒坦放心了。 他习惯性地拿出手机，想起肖健的电话。 先看了看微信，小贱人没给他留言，再看看最近联络人名单中的苗芳菲，点开她的聊天对话框，看到她很多天前发来的感谢，以及被系统自动退回的微信红包，他的心突然疼了一下，大拇指在输入栏附近摩挲，却一个字都打不出来。 “算了，美丽的女人和玫瑰一样，都带着刺，我怕是得不到了。” 杨顺自我安慰着，退出微信。 木有女人，他还有兄弟嘛，翻到肖健的电话打过去：“喂，小贱人，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去红星网吧吃鸡8？” “说鸡不说吧，文明去他吗！” “哼，我本来就是正常的文明对话，是你思想邪恶！爽快点，吃不吃鸡？” “吃吃吃，求大佬带吃鸡！不过你先交代，这一个星期你都干了些什么事，难道比追妹子还重要？” 这个问题回答不了呀，杨顺说道：“你下班了赶快过来，老地方的烧烤，边吃边聊。” 正文 第28章 杂交与转基因 “今天早上，苗芳菲主动问我的联系方式？……嗯，我知道了。” 烧烤摊上，肖健说起早上这事，杨顺咬着鸡爪愣住，心里虽然有些悸动。 但转念一想，他在店里待了一下午，也没见苗芳菲来找他，算了啦，有一个加强连追求者的漂亮姑娘，满打满算才和他认识12天，难道他已经优秀到让对方主动关心的地步了？没有，这绝对是客气话，都是幻觉，自作多情罢了。 而且，他刚刚毁了苗明阳的实验，还被监控录了下来，等着瞧吧，等到暴露的那一天，苗明阳一定会暴跳如雷，说不定会拿刀砍他，而她肯定会知道，到时候…… 念头通达后，杨顺摆着头，不再去想苗芳菲，那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来，干了！” 肖健觉察到兄弟的沮丧，不知道怎么劝，只会陪着兄弟灌酒。 嗝儿~~~ 大半瓶的勇闯天涯，两人全部灌下去，一起打了声长长的酒嗝，爽！ “最好的剑，永远是下一把，最好的女朋友，永远是下一个，最好的兄弟，永远是你小贱人！” “呃，我能只听前面31个字吗？兄dei，恋爱是门高深莫测的学问，一次失败不要紧，千万不要给自己增添痛苦。” “为什么会痛苦？一直微笑就好了。” “这么想就对了，来，喝吧，别考虑这么多！” “干了！以后，不管是恋爱，还是战斗，都要勇往直前！” 杨顺头一次喝的晕头转向，分辨不出东南西北。 肖健也是舍命陪兄弟，酒量又不好，都喝吐了。 两人还吃个鬼的鸡呀，最后还是打电话叫肖健的女朋友过来接人，折腾到大半夜才各自回家。 年轻小伙子体力强，一点小酒算什么？ 第二天，杨顺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吃过早餐，去店里露了个面，然后搭乘地铁前往红枫农业大学。 几天前他就和小舅陈浩说好了，自己这边只要处理完苗明阳的事情，他就去陈浩的实验室里看看，提前感受一下研究僧的生活。 然后他再趁机想办法搞点小动作嘛，年轻人，要有朝气，对不对？ 能量和印记，他要想办法弄清楚，究竟是个什么科学物质！ ……………… ……………… 8月12日，张万利永远记得这一天，他得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优良花种，十分得意。 十年前，张万利在红枫市农科院当高级技术员，在当时某个院领导的暗示下，他下海成立公司单干，在该领导的帮助下，当年就拿到了市政园林部门50万元的绿化项目，从此站稳脚跟。 接下来的八年时间，张万利在红枫园林绿化界混的风生水起，“绿景生物科技”虽然不大，但船小好调头，利润不见得少，直到老领导退休，关系网被斩断至少一半，张万利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不得不挖空心思，自谋生路。 “我不怨天，不怨地，不怨政府，不怨老领导，现在我自己找到一条新出路，生命不止，战斗不息！” 张万利有点得意地摸着手腕上的天珠串，皇冠开进公司的花圃小院，直接带着栀子花来到实验室，叫来几个助手。 “啧啧，改良品种的晚熟栀子花，品相好，还这么香，这个项目还真是有钱途。” 张万利嘴巴都快笑歪，仿佛有漫天的钞票在空中飞舞，对他招手。 “小刘，先用我们品种最好的栀子花人工授粉，同时将所有花朵以外的枝条想办法做成扦插，记录编号，做对比培养，尽可能最大化利用这两株栀子花，不要浪费哪怕是一片叶子，明白没有？” “明白了，稍后我会写一份繁殖计划书给您看。” “好的，各位辛苦了，公司明年能不能挣钱，全看这个了。这个项目，我回头批一笔钱，有必要时再订几台高档仪器，你们放手去做！” 几个助手喜笑颜开，这个项目好呀，公司终于看到钱途了，他们完全可以把这个产业做成超强的技术垄断！ 技术垄断原理很简单，与杂交水稻类似，最优秀的父本母本都被种子公司控制着，农民每年都要掏钱向种子公司购买杂交水稻种子，这样就形成巨额垄断。 为什么杂交水稻就不能留种了呢？ 有一个笑话，说爱因斯坦曾经被一个美女求爱，美女含情脉脉说：“如果我们结婚了，生下的孩子继承你的大脑，以及我的容貌，肯定是全世界最优秀的人才。” 爱因斯坦笑着反问：“如果孩子继承了我的容貌，和你的大脑，怎么办？” 这个笑话形象说明了杂交以及基因遗传是怎么回事。 假设爱因斯坦的智商是显性基因A，美女的容貌是显性基因B，两者的儿子就是碉堡了的AaBb基因，又帅又聪明。 但儿子基因不纯，有好几个很烂的隐形基因，再生孙子时，胸大无脑的aB，丑陋的高智商Ab，甚至又丑又蠢的白痴ab，各种妖艳贱货都生出来了，杂交水稻就是这样，自留种的话第二年基本上就是大面积减产。 爱因斯坦和美女生孩子，自然生育分娩，这个就是杂交，要想只碰到AB基因，还得看运气，袁窿平做杂交水稻，寻找各种性状的野生水稻进行各种杂交，通过超大量的筛选工作，最终才得到高产的杂交水稻。 如果只想得到两人最好的后代，可以用转基因技术来控制爱因斯坦两口子的基因，大批量制造出这些AABB超牛基因的后代，转基因的BT63抗虫水稻就是如此，这门技术以后再说。 回到栀子花上来，张万利获得了优秀的母本，不管是杂交也好，还是转基因也好，给他几年时间，他就可以大量获得“外形漂亮”“充满异香”，而且“没法自我繁殖下一代”的栀子花。 这个就碉堡了，比如给市政园林提供这么大花瓣的花展，举办520栀子花节，打造生态旅游景区，或者给全世界的高端香水工厂提供优质精油，都是看得见的巨大利益。 张万利又仔细欣赏了一会儿，满意离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张回家，带着老婆孩子出去吃了顿期盼已久的大餐，晚上又酣畅淋漓交了回公粮，睡觉时梦里都是钱在天上飘，感觉自己快成人生赢家了。 第二天早上刚打卡上班，女助手就给张万利打电话，声音紧张：“张总，您赶快来看看，那两株栀子花有点不对劲。” “哎哟我的财神爷！” 张万利急忙往实验室赶，看到仍旧挺拔，但旁边分枝都被切下扦插的栀子花，疑惑道：“哪里有问题？烂根了？新芽腐了？” “您闻闻看。” 张万利抽抽鼻子，俯下身，贴着花朵深吸一口气，脸色大变：“香味淡了？” 女助手点头：“没错，您昨天刚带来的时候，那个浓香四溢，整个实验室都能闻到。今天早上我进来，以为是鼻子免疫了香味，但我敢肯定是淡了，大家都这么觉得。” 香味这东西没法用具体数值来记录，芳香油很难测量，法国专业闻香师都靠鼻子来掌控香味浓度，张万利这种普通人只能分辨出“强烈好闻”和“一般好闻”的差别。 昨天和今天相比，这两朵栀子花的香味如同天壤之别，昨天是仙品，今天是凡品，和普通栀子花没什么差别。 “怎么会这样，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啊？” 张万利皱着眉，额头上的褶子可以挤死蚊子，好像一下子老了10岁，旁边技术员们大气不敢吭一声，紧张得全都无言以对。 公司最看好的项目，大家白高兴了一晚上，难道就这么黄了？ 正文 第29章 特么的这不是在逗我？ 不，我不可能这么快就认输。 张万利在心里呐喊着，又仔细检测一遍：“除了香味消失，其他的呢？” 女助手道：“其他的没有异常，花朵和枝叶外形保持一致，根部发育正常，植株也没有被细菌污染，就有香味变淡了。” 只有香味？ 一丝愤怒从心底产生，张万利声音变大起来，厉声道：“难道是用了人工香精？他吗的，这小子敢骗我！” 女助手摇头：“不像是人工香精，昨天闻到的确实是纯天然香，而且摘花瓣时我取样测试，没有在植物切片中找到任何人工化学物质，连激素和农药都没有，这两株绝对是纯天然生长的，但奇怪就奇怪在这里。” “对呀，太奇怪了，既然不是人工香精挥发，只能说明是植物本身芳香油的分泌出了问题，花朵叶片的细胞活性降低。” “也有可能是环境影响，以前是在室外，昨天晚上在实验室放了一夜。” “不可能，你什么时候听说植物放一夜，香味突然降低90%的？这才12个小时都不到！” “是不是实验室空气的原因？也许某些化学物抑制了细胞活性？” “我们这也是初级洁净实验室好不好，到处都是通风橱，哪来的化学物质？” “也对，昨天都没人在这里做试验，应该没有污染物。” 众人七嘴八舌，分析来，分析去，全实验室的人都傻眼，因为没有任何一种科学说法能解释这种现象，过一夜浓香消失，这不科学啊！ 如果没有浓香，这株栀子花就是凡花，根本不值得研究和投资，以众人的专业眼光来看，这个项目99%要完蛋，张老板很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哦…… “行了，大家都忙去吧，这件事就别管了。” 张万利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阴沉着脸，打发走其他人，对女助手说道：“小刘，授粉和扦插还要继续，按照实验计划来。同时，对土壤进行检测，说不定有一些挥发性物质残留，比如乙烯气体之类的生长素，都检测一下。” 女助手明白：“也有可能是强效催化气体或者挥发性催化剂，我知道了，这就来查。” 张万利走出实验室，内心里早就翻腾不已。 “小王八蛋，做局骗到你爷爷头上来了！” 他强压着怒气，走向停车场，准备去找杨顺算账！ 但发动车子的一瞬间，他又停下来。 两人交易没留任何字据，没有任何录音录像，甚至没有一分钱的金钱来往，他想找杨顺的麻烦都不可能，怎么找？ 他张万利受到什么经济损失了吗？没有！ 栀子花是他掏钱买的吗？不是！ 那他还有什么理由去找杨顺的麻烦？ 此时此刻，张万利终于想明白了，什么改良品种，百万项目，什么实验室偷出来的，全特么都是假的，都是这小子杜撰出来的！ “特么的，玩了一辈子的鹰，到头来被家雀儿啄了眼，上这小子的当了！” 张万利重重捶了一下方向盘中间，皇冠叭的发出尖鸣声，在空气中释放着他的怒气。 他的花海计划，他的香水加工厂，他所有的赚钱梦想，全部破灭！ 他的换车计划，买别墅想法，送女儿出国读书梦想，全部破灭！ 都是这个杨顺在捣鬼，拿假东西糊弄他！只是在盛怒之下，他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么赚钱的生意，杨顺凭什么要双手奉给他？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反正那些都是我的，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梦碎的张万利双眼通红，狠狠骂道：“行，小子你厉害，有种！以后别让我逮着你，你只要在这个圈子里混，就绕不过我这一关！苗明阳那里要是出什么事了，我保证第一个把你供出去，让你也尝尝欺骗的味道！” 张万利其实很矛盾，一方面希望苗明阳的实验室出大事，实验室爆炸，或者病毒感染研究员什么的，闹出人命最好，这样调查起来，杨顺肯定难逃一劫。 但另一方面，他也是帮凶，是他带杨顺进去的，真要归根朔源，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也就是当时过过嘴瘾而已，他自己开心就好。 这不，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苗明阳的实验室安静无比，张万利没有接到任何询问的电话，他的心就慢慢冷却下来，那两朵失效的“浓香栀子花”，就那样被他随意丢在花圃里，自生自灭去了。 男人嘛，在爆发之后，抽支烟，休息躺一会儿，很快都会倦的。 但是苗明阳不同，被杨顺拒绝供货后，他的一颗心始终放不下。 他忙了好几天医保局的事情，又出差去了一趟外地，今天终于得空来到实验室，和李主任一起站在培养室检查记录本，颇为疑惑。 “8月1号晚上我们开始做组培，今天8月19号，时间过去了两周半。” 苗明阳右手在记录本上一条条指着，往下看，眉头越皱越深：“怎么第一条是从5号开始记录的？2号到4号的记录呢？” 李主任解释道：“1号才开始放培养皿，到4号之前所有的培养皿都是胚芽，看不到任何表面迹象，所以小王就没有记录。我知道，这种操作不对，我当时就批评过他了，从5号开始详细记录温箱数据。” 这里是应用型的私人小实验室，要的是结果，不做学术，不讲究那些科学严谨的实验步骤，所有有些研究员看不到胚芽就懒得记录，这种事情太常见不过了。 一听这话，苗明阳就来气：“1号那天的活体检测李主任你也参与了，你亲眼看到细胞分裂速度异常，怎么还没重视起来？那个小王，他还想不想干了？” 李主任自知理亏，没争辩，苗明阳又开始挑刺：“你看看记录，5号就长出胚芽了，对不对？到12号，最高长到了5cm，这么恐怖的生长速度你看到了吧？是不是比你想象的要快很多倍？但是13号以后的数据为什么停滞不动了？14号没变，15号没变，今天也没变，这根本不是线性变化，你怎么解释？” 李主任也很奇怪这一点：“13号的数据出现异常，小王第一时间向我汇报，我亲自过来看过，检查培养室的空调和光照，都没问题。培养皿也没有发现异常，温箱无故障，我和小王重新测量，数据是无误的。” “哦，13号之前疯长，13号就萎了，特么的这不是在逗我？” 苗明阳弯腰，近距离观察温箱里一排排的培养皿，头都要想炸。 李主任还在分析可能的技术原因，苗明阳挥挥手：“12号那天你们都干了些什么？把工作日志拿来我看看，找找是不是外界污染，空调和电力异常。” 回到办公室，工作日志一查，苗明阳愣住：“12号这天张万利来了？” 李主任解释：“他来送检几株药材，待了半个小时就走了。我测了两天，14号我就把电子报告发给了他，他付款也很快。” “把送检报告给我看看，他没去培养室吧？” “他没去，对了，他还带了一个跟班过来，可能是他的助手。” “助手？” 苗明阳连送检报告都懒得看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心头，紧张道：“12号的监控录像还在不在？赶快调出来我看看。” 当李主任调出大门监控录像时，苗明阳差点惊叫出来。 张万利的助手竟然是杨顺，他绝对没认错人，因为那个黑框眼镜实在是太明显了！ ……………… ……………… PS：和维秘一样，《德猎》这本书命运多舛，我又被坑了，8W字才改A签，第一个月的新书期那么重要，我他喵的要裸喯三周，人家同期发书的早就上推荐了，我再次输在起跑线上。 我是老实人，从来都不吵啊闹啊，人家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我就是不哭，我觉得大男人又哭又闹很丢脸。但是，我内心不甘啊。 今天周一，又是冲榜时机，我特么谁都靠不了，只能靠各位朋友了，投票，免费的推荐票记得投给我，谢谢，我就这一个小要求，谢谢大家。 正文 第30章 不能轻易放过他 这里只是间私人实验室，还位于偏僻乡下，有栅栏，保安和狼狗保护实验田，值钱的仪器死大死重，没有什么可偷的，所以公司为省钱，只安装了外大门监控。 实验室里面的监控，也只有理化室安装有一台，除了看员工有没有偷懒之外，还用来专门记录研究员的危险操作，万一发生实验爆炸或中毒事件，监控记录下来，警方可以知道是不是研究员自己误操作，保留证据，便于追责。 而培养室，走廊，这些地方全都没有监控！ 当看到穿着全套清洁服，防尘帽大口罩的杨顺，出去晃悠了两分钟，又无声无息回来，苗明阳的手都气得抖起来，瞬间脑补了一大段剧情。 “绝对是这家伙干的！我敢保证，就是他干的！” “可是证据呢？没有监控录像，怎么证明？” “而且培养室里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培养皿也没有少，设备没有坏，怎么证明他进去捣鬼？” “光照培养箱的空气指数不变，没有细菌污染，可所有的幼苗都失去高强活性，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苗明阳心里每问一个问题，都自己给出否定答案。 关键是，杨顺的手脚太干净了，戴着橡胶手套，穿着拖鞋，只有天知道他做了些什么！ 只是他找到凶手，其他人却没觉得哪里不对。 还有一个女研究员为杨顺说好话：“那个年轻小伙子挺乖巧的，就出去上了一次卫生间，回来规规矩矩，什么都不乱碰，全程站着看实验。” 另一人说道：“嗯，我也有印象，说话低声细气，很有礼貌，挺上进好学的。” 有些事，是不可能瞒住的。 苗明阳身心疲倦，将李主任单独叫到旁边的办公室，详细说了他和杨顺之间的恩怨，还有刚才自己的猜测。 李主任气不过：“岂有此理！哪有这么做的？报警！” 苗明阳摆着手，疲倦无力道：“报警没用，12号发生的事，都是一周前了，我们又没有确凿证据，人证物证都没有，警嚓来了都没有办法。你先等一下，我给张万利打个电话。” 李主任气愤：“张万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来质问他！” “不，还是我来说。” 苗明阳打通张万利的电话，寒暄几句后问道：“张总，您和杨顺是什么关系？” 经过一周时间的冷静，张万利也消了气，没那么恨杨顺了。 但是，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对吧。 他没了栀子花，肯定不能替杨顺背锅，所以一推三不知，用技巧的话解释着：“很一般的关系，之前我买过他家的花，他说自己对科研感兴趣，就跑到我公司来，求着参观我的实验室，我同意了。后来听说我要到你这边送检，他说他认识你，就让我带他一起去参观。” 合情合理的解释，苗明阳找不到破绽。 更何况，12号那天张万利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根本不可能有小动作，很可能他真不知情，也是被杨顺蒙蔽了。 这个姓杨的混蛋，怎么可以这么无耻下作？苗明阳更愤怒了，拳头都握了起来。 张万利还故意试探问道：“你怎么问起他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苗明阳连忙否认：“没事，今天我在实验室做工作督查，看到监控录像，刚好我认识他，以为你们是亲戚什么的，随便问问。” 这么点小事还用得着特意打电话来问？ 张万利也是人精，猜到肯定出事了，赶紧撇清自己的关系：“我跟他真不熟，他死磨硬泡求着我带，我烦不过才带他去了你那里。” “嗯，真没事。” 挂断电话，苗明阳脸上阴沉不定，这事跟张万利没关系，或者关系不大，全都是杨顺在搞鬼。 但是，抓奸抓赌都要讲究个抓现场，接下来怎么弄？ 听完电话的李主任愤恨道：“难道就这么便宜他了？唉，猫薄荷是你掏钱买回来的，对不对？钱货两清，都已经是你的私有物了，你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他凭什么来捣鬼？” “对啊！”苗明阳气愤地捶着桌面：“我就是这么想的，我还好心好意邀请他来合作，结果他阳奉阴违。真小人！” “卑鄙无耻！” 李主任啐一口，在巨大利益面前，两人同仇敌忾，一致怒怼杨顺。 现在好了，什么都没了，30个培养皿长出来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要想验证这些试管苗里的猫薄荷是不是和母株有同样的活性，还得等它们长大。 但估计是没戏，两人一商量，选了一株最粗最壮的试管苗，5公分高，拿出来直接切片，用电子显微镜扫描，果然失望而归，现在培养皿里这30株幼苗全都是废物！ 李主任气不过，咬牙切齿，恨恨道：“混账小子，不能这么放过他！苗总，咱们不能这么算了！” 苗明阳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最终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我有办法了！” 他说道：“他将来必定要做学术，发论文，公开实验数据。李主任，你把1号那天我们的实验数据保存好，12号这天他来我们实验室的监控录像也保留着，你再把培养室30盆培养皿的观测记录全部做到位，该补的数据全部补上，标记时间，我们做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 李主任眼睛一亮，双掌相击：“这一招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实验是我们率先做出来的，他才是后来者，以后只要他敢公开发论文，拿荣誉，那我们就把这些事情捅出去，让学术界评理，我们告他，就说他来我们实验室偷窃数据，这样就可以把他搞臭！” “学术造假，恶性抄袭，这种事情只要披露出去，他学校第一时间就会把他开除！只要他敢动，看我怎么嫩死他！” 苗明阳是商人，根本就不用在乎一个小小的杨顺，他也有层出不穷的阴招。 管他什么论文，管他什么学术荣誉，杨顺来他实验室这么一闹，把他最后的希望打破，两人从此就变成了死敌，他苗明阳得不到利益，也不准杨顺得到荣誉。 “我先把东西捏在手里，准备好，只要你敢露面，我就可以搞臭你！” 苗明阳哼一声，和李主任一起准备证据链。 可气一时半会儿消不了，他很想揪住杨顺，狠揍一顿。 思前想后，他最终给苗芳菲打通电话：“芳菲，你最近和杨顺联系了没有？” “杨顺……哦，那个卖花的小老板。我都已经两周没见到他了，怎么啦？” 苗明阳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我想请他吃饭，你帮我约他。” 苗芳菲觉得奇怪：“明阳哥，你直接打电话约他不就完了吗？让我帮忙，岂不是多此一举？” 苗明阳随口说道：“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我直接约他，他肯定不会出来的。你约就不一样了，他肯定有空，帮帮忙呀妹妹。” “哦，好吧。” 苗芳菲思想很单纯，还补充一句：“如果真的是误会，到时候我帮你劝劝他吧。” “好的，我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他的时间，你帮着一起安排。” 挂断电话，苗明阳冷笑起来，自言自语道：“姓杨的小子，今天只要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正文 第31章 凶残的哈士奇 缘味奶茶连锁店，临街的玻璃窗后坐着两个漂亮姑娘，长腿在高脚凳上甩动着，吸引了不少过路男女的羡慕眼光。 苗芳菲低头吸了一口奶茶，摇晃着手机轻叹道：“又是我这个不靠谱的哥哥，他约不到杨顺，竟然要我代约。” “帅哥计不行，那就换美人计咯~~” 坐在对面的汪卉咯咯直笑：“我发现你哥挺有趣的，唉，他是不是想撮合你和杨顺呀？你想呀，为什么两个男人一起吃饭，非要拉上你？” 苗芳菲滑动手机的动作停止了，葱白的手指缩了缩，眼睛瞪的老大，结结巴巴问到：“不……不会吧？卉卉你别瞎说啊。” 汪卉轻咬着吸管，吃吃笑着：“嗯嗯，那你就打给杨顺呗，说你想请他吃饭。” 苗芳菲想了想，眉开眼笑道：“不行，晚上吃饭你也陪着我去，免得我尴尬。” “好好好，我的喵小姐~~~”汪卉作为好闺蜜，当然是义不容辞相陪。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苗芳菲只听见里面吵杂的背景声，还有大大小小的狗叫声，杨顺大声喊着：“喂，找我有事吗？” 呃？ 苗芳菲很少被人这么冷淡过，有点不适应，但还是说明来意：“今天晚上你有空吗？我和汪卉想请你吃饭……” “喂~~和我无关啊~~”汪卉在她面前低声快速说着，拼命摆手，苗芳菲笑眯眯地不理她，继续听电话。 杨顺的声音巨大：“你说什么？听不清，坏狗，走开……” “我说，我想请你吃饭，你有空吗？” 苗芳菲的声音提高了一点点，引得四周其他顾客频频回头，大家都好奇咂舌，不知道是哪个幸运儿有如此殊荣，能让这么漂亮的萌妹子主动请吃饭的。 而且是巴结的语气，碉堡了哇！ “有空有空，吃饭我最积极！在哪里吃？你等会儿……” 声音又消失掉，苗芳菲哭笑不得，耐心等了十几秒，只能听见狗吠和人吼声，然后杨顺的声音再传来：“找个能带宠物进去的地方就可以了，除了狗粮我什么都吃，时间地点发给我就行了，站住！” 嘟嘟嘟嘟，苗芳菲目瞪口呆，她话都没讲完，那边爆喝一声“站住”，然后电话断了！ 汪卉差点笑趴在桌上，她从来没有见过苗芳菲露出这种表情，-_-再变成斜眼，一脸嫌弃地看着手机，然后把自己气笑了，气鼓鼓道：“什么人呢这是？过份！” “菲儿，我发现啊……鹅鹅鹅鹅……” 汪卉掩嘴低头，压在自己胳膊上，把脸埋起来，根本停不下来的长笑，声音都变成了鹅鹅鹅鹅，足以证明她有多么开心。 苗芳菲也是想着想着，忍俊不止，还除了狗粮，什么都吃呢，她晚上还非要点一盘狗粮，她头一回主动约人吃饭，感觉这么搓的！ 好不容易笑顺气了，汪卉拢了拢散落的刘海，小脸都笑红了，咯咯问到：“这个小顺子，是不是和平常围绕你的那些妖艳贱货截然不同，妥妥的一股清流啊？他是不是撩拨到你的芳心了呀？” 苗芳菲没好气地虚空拍了一下她：“别闹，他确实不像妖艳贱货，但也绝对不是什么清流，我觉得他神神叨叨的，奇怪的很。唉？哟？哟~~” 她发出古怪的感叹音，小脸凑过来，近距离盯着汪卉，露出奇怪的笑容。 汪卉觉得好笑：“你看我干嘛？” 苗芳菲眉开眼笑，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卉卉呀，看来你对他挺了解，而且挺感兴趣的嘛，我怎么觉得你们俩挺般配的呀？要不，今天晚上吃饭，我撮合撮合你们俩？” 汪卉掩嘴大笑，靠在椅背上：“你还是算了吧，我和他总共就见了两次面，从来没聊过天，根本谈不上了解，撮合什么呀？” “说的好像我跟他很熟似得，我也最多……算了，不说了。” 呃，她还向杨顺咨询过安吉拉发清的事，苗芳菲说不下去，闭上嘴，但很快又忘了这事，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她先和汪卉选了几处地方，最后选定一处江滩公园的烧烤坊，露天大场地，可以随便带宠物，交通也方便，然后把地址和时间给杨顺发了过去，给苗明阳回电话，约在晚上7点。 对于晚上这次见面，苗明阳没有准备帮手，准备单刀赴会。 他甚至还抱有最后一点渺茫的希望，万一与杨顺缓和了关系，喝点酒也不是不行，于是他连车都没有开。 6点45，苗明阳搭乘出租车赶到，很快就到了店里，看到苗芳菲和汪卉，好奇问道：“他还没来？”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到了吧，五分钟前他发了一条语音过来，说刚下车。” 苗芳菲招呼堂兄坐下，汪卉主动帮其倒茶，苗明阳说着谢谢，顺便夸了一句汪卉今天打扮的很漂亮，把小姑娘逗了个大红脸。 苗明阳不是很喜欢这种露天环境，他更青睐西餐厅，海鲜自助餐，私房菜之类的，想喝酒可以去酒吧，想吃烧烤可以去烤肉自助餐厅，他身边的朋友喜欢露天大排档的真不多。 他端着柠檬水喝了一口，随口问着：“为什么要吃烧烤？” 苗芳菲双手交叉反搭着，托着下巴，瘪瘪嘴道：“你请的客人要求怪异呗，他要来一个能带宠物吃饭的地方。” “带宠物？” 苗明阳还没弄明白，就看见杨顺出现在木梯入口，牵着一条大狗，估计正在角力呢，牵引绳都绷直了，互不迁就，相互拉扯，一人一狗用奇怪的姿势走了过来。 汪卉一眼就认出来了，有些惊喜地低声笑道：“是条哈士奇~~这个毛色真有趣！” 这条哈士奇有半米高，黑白相间，四腿雪白，后背黑灰，竖起一对三角耳，额头雪白，眼眶四周却是两圈黑毛，如同黑框眼镜，体型恐怕有20多公斤重，成年犬，恐怕已经有两岁了，长得特别像狼，看起来非常有力气，被杨顺拉紧绳索后，前肢不由自主地抬起来，露出凶残的眼神，藐视四周众生，特别吓人。 “先生你好……” 一个穿着红马甲的女服务员连忙迎接上去，拦在杨顺面前。 杨顺用力扯着哈士奇，问道：“什么事？” 服务员低头去找狗，发现狗绕到她身后，就这么几秒钟时间，她的腿就被绳子绑了一圈，哭笑不得：“你的狗……” “这里不能带狗吗？” “不是不能带，就是麻烦你……哎呀……” 服务生差点哭了，这哈士奇奔跑的速度极快，绕起圈子来没完没了，一瞬间就将她和杨顺捆在一起，马上就捆第二圈了。 哇，这家店福利真不错，一见面就送美女拥抱，这么热情？ 杨顺不客气地伸手，直接将女服务生搂住，两手在她背后传递绳子，再从自己背后绕。 只不过哈士奇速度奇快，但比松绳子还是差一点的，解几圈需要时间，必须发生几个来回的搂搂抱抱。 嘤~~ 夏天大家穿得都很少，女服务生被逗的面红耳赤，还不敢反抗，她知道只要自己反抗，绝对会被缠死。 “啧啧，这小伙子牛皮，泡妞高手。” “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强占女服务生便宜，干得漂亮。” “很社会。” “师傅，还收徒弟吗？” “又学一招，涨姿势了！” 旁边好几桌的客人都看到，低声笑着交谈起来，只听见杨顺一声低喝：“坐下！” 只见那上蹿下跳的哈士奇一个急刹车，可惜刹不住，后腿和屁股在地面上拖行，无数人脑补出它屁股后扬起一大团烟雾的场景，就这样嘎吱停住，乖乖坐在地上，耷拉着舌头，抬头盯着杨顺，讨好不已。 “卧槽！这狗邪门了！” “急刹车都来了，地上还有一条水印！” “那是尿渍吧……” “我滴乖乖，还有这种操作？比5毛钱的动画野狼特效强多了。” “这才叫令行禁止，可以呀这狗，训练的真好！” “关健点是，它还是一条哈士奇，这都能停下来，李时珍的皮啊。” 围观群众里面有很多都识货，从没见过这么听话的狗，而且还是哈士奇这个品种，实在是太罕见，不仅女服务生自己都惊讶的掩嘴说不出话，就连苗芳菲一桌人看到，也是小小惊呼一声。 汪卉更是噗嗤笑起来，她竟然看见二哈动如脱兔，静如处子的画面，太罕见了！ 女服务员连忙后退，紧张道：“我就是想提醒你，牵好你的狗，别影响到其他客人。” 杨顺松了口气，展露微笑：“就这点小事，嘿，吓死我了，放心，它很乖的。” “杨顺，这边~~” 汪卉有些激动地站起来，远远地主动挥手，杨顺看到后笑了笑，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风景最好的露台桌。 “哟，这么多人，苗哥也在呀？二位美女，好久不见~” 杨顺牵着哈士奇，将绳索卷在自己手腕，见面就打招呼，态度好的很。 只不过一见到苗明阳，他就知道上当了，肯定是美人计勾引他来的鸿门宴，他继续笑着，脸上看不出半点破绽。 鸿门宴不好吃，不过他不怕，只要苗明阳不提，他永远都不会主动承认自己做了那些事，装傻充愣是他的强项，更何况，证据呢？ 没证据，说个锤子啊？ 正文 第32章 遗弃的宠物 这都两个多星期没见面了，一出场还带着大狗，招摇撞市，喜感异常，苗芳菲和汪卉有好多问题想问。 两女还没来得及开口，苗明阳先站了起来，伸出手，露出绅士般的微笑：“小杨你好，又见面了。” 笑容太假，这个手杨顺不想握，但他又没理由拒绝。 于是他沉吟了一下，告诉身边的哈士奇，接下来该怎么做了——没错，经过两个多星期的特训，他的感知力发生新的变化，现在能和动物简单沟通了，当然，限制也非常多。 “汪！” 哈士奇一声厉喝，黑框眼睛瞪着苗明阳，露出不善的凶光，展露利牙，抬起两只前爪，做出扑倒攻击的姿势，吓得苗明阳连忙后退躲开，受到-1S的精神伤害，加上杨顺嫌弃鄙夷眼神的双重射击，加起来就是-2S。 杨顺用力拉扯，装模作样道歉：“不好意思，吓到各位了。” 两女确实吓了一跳，哈士奇犯起二来确实可爱，但富有攻击性的哈士奇就不一样了，不过见杨顺将它控制住，总算放了心。 汪卉的目光在杨顺和哈士奇身上左右游弋，对比看了好几遍，抿嘴笑道：“唉，你们俩的眼镜挺像的，都是黑框款。” “它是纯天然的眼睛，我是后天配的眼镜。你看我们像不像兄弟？”杨顺蹲下，搂着哈士奇的脖子，靠着它的脸，再举起手机，咔嚓，比了个合影自拍大头照。 “这嫌弃的斗鸡眼，啧啧……”杨顺看着屏幕，差点笑喷。 汪卉真觉得一人一狗的相貌有相似，看起来基情满满，也拿出手机帮他拍了照，保存留念。 只有苗芳菲还是有点放不开，问道：“这是你家里养的呀？” 杨顺将绳子缠绕了好几圈，系在旁边的栅栏上，与餐桌留出安全距离，回答道：“算是吧，我今天刚从爱宠动物医院把它买下来。” 开局一把枪，一条狗，杨顺总算是标配了黄金AK金手指，外加一条二哈。 只不过买下来花了他488块大洋，他前些日子氪金游戏太厉害，身上又没带那么多钱，差的200块还是找肖健借的。 汪卉很有兴趣：“它叫什么名字？” 杨顺自己给自己倒茶，随意道：“学名叫欧皇，表字冶子，艺名艾欧尼亚，平常不用那么正式，大家都是兄弟，就叫它小欧，欧帝，小皇，都可以，我习惯喊小欧。” “……” 玄幻信仰之力的具象化，传说级武器的锻造大师，心灵进化的天堂势力，甚至连明星都出来了。 众人无语，对杨顺突破天际的脑洞实在是无力吐槽，只有汪卉笑个不停：“看样子，你应该常年脸黑，才会想到取这些名字。” “这是我对上天不公的抗议，是对不屈命运的呐喊，所以……” 杨顺嘿嘿笑着，伸手在小欧的脑袋上摸了摸：“我平常没事就摸摸它，应该可以沾点欧气。” 汪卉交叉双手握拳，放在嘴边，笑容满面，羡慕的不行：“真好，我家养的是一条泰迪，但我特别喜欢哈士奇这种大狗狗，可惜妈妈不准我养。” “哪天等你从家里搬出来住，就可以自己养了呗，你不是也读大三么？快了，快了，嘿嘿嘿，搬出去happy的好日子快要来到了。” “哪有这么简单，我家里肯定不允许我搬出来的，唉，我什么时候能养一条哈士奇呀？萨摩耶也可以，我特别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大狗，摸它们的毛发肯定很舒服。唉，我能不能摸小欧？它不会咬我吧？” “没关系，我帮你看着，它不咬人。” 汪卉真敢在这里动手，半蹲在杨顺面前，怯怯地伸手但又不敢，必须等杨顺按住小欧的脑袋，她才触碰它毛茸茸的后背，赞叹不已。 见杨顺和汪卉互动，交谈，说笑不停，苗芳菲有点小惊讶，觉得今天汪卉的话特别多，难道她真的对杨顺这股清流有好感？ 不，应该是两人都养狗，有共同语言吧，苗芳菲这么想。 等待上菜的间隙，苗明阳还是没有提培养皿的事情，而是问杨顺最近半个月在干嘛，汪卉也在追问今天买下这条哈士奇是怎么回事。 杨顺当然不可能说实话，就说自己快要开学了嘛，没事就到处闲逛，想去学校实验室混经验，但研一学生没资格动手做实验，他被抓了壮丁，每天就干些做卫生，洗瓶子的繁琐事情，洗了一个多星期，看到烧瓶和试管就想吐，后来就跑去爱宠动物医院找肖健玩。 “爱宠动物医院除了给宠物看病，还有一个宠物爱心救助中心，一些猫狗受伤生病后，主人送到医院后就不管了，或者干脆遗弃在医院门口，于是我们红农大学的动物科技协会，以及红枫市小动物保护协会的一些义工就成立了这个中心，养着这些伤病的宠物，给它们治病。” 听杨顺介绍，苗芳菲和汪卉特别愤怒，她们俩一个养猫，一个养狗，最讨厌遗弃宠物的伪爱宠人士。 “太缺德了这些人，竟然遗弃自己的宠物，宠物不是自己的家人吗？” “真恶心，不想养，当初就不要买回去呀？买回去玩腻了又遗弃，这算什么？这种人要遭天谴的！” “就是！小猫小狗那么可爱，它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对待它们？” “万幸的是，还好有医院愿意救助。” “这与从动物保护协会免费领养规则不同，医院不是慈善堂，治病是需要钱的，医生都是义务的，肖健就是里面的义工，给宠物看病的医生多半是我们红农的动医系学生，没人给他们开工资。” 杨顺摇着头，叹气道：“所以，救助中心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医药费占大头，有一部分缺口来自社会捐赠，另一部分就是领养人掏钱了。肖健向我推销了很多次，虽然比市面上的宠物便宜很多，但是，很多都是有残疾的，或者是生病治好的，你们懂的。” 当然懂了，健康宠物很少有遗弃的，主人即使不想要了，也多半是送人，多数病宠都是因为治不好，或者治疗费用太高而被遗弃的。 众人看向小欧，只见它一个劲蹭着脖子上的项圈和绳链，两条后腿八字形岔开，坦然露出丁丁和蛋蛋，嘴里还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尾巴瞎摇。 汪卉心疼问道：“难怪它看起来这么瘦，它是受伤了还是生病了？” 杨顺不想解释的太详细，耸耸肩：“都不是，它是脑子有问题，静不下来，直白点说就是重度多动症，治不好的，没得救了。” 噗嗤…… 苗芳菲和汪卉都掩嘴笑起来，哈士奇多动症那不是很正常吗？ “坐下！” 杨顺一声低喝，小欧双腿一并拢，立刻一屁股坐下，然后谄媚地看着杨顺，耷拉着舌头，呼哧喷气。 “医院里就它最不服管教了，嘿，也就是听我的命令。” 杨顺有点得意，抚摸着小欧的脑袋，还被它舔着手，心里想着和小欧的相遇，还真是缘分。 他在学校实验室发现根本没机会，只好在家里不断释放能量催生植物，再回收能量毁苗，不断训练自己的熟练度，进展非常缓慢，但是精神感知网的范围在扩大，控制更精准。 他无聊去找肖健玩，第一次来到救助中心，小欧因为脑子太聪明了，与其他宠物狗格格不入，却正好和杨顺看对眼，杨顺发现还能和它勉强交流，惊喜之下把它买下来。 这时候大家点的烧烤也开始陆续上了，杨顺没客气，人吃什么，狗就吃什么，小欧按着一块鸡翅在旁边猛啃，总算安静下来。 闲聊话题结束，轮到苗明阳上场了，他问道：“杨顺，你认识张万利吗？” 正文 第33章 忠心护主 杨顺一听就知道，监控被敌人发现，地下党同志们暴露了行踪。 但他知道苗明阳没确凿证据，坦然说道：“嗯，我不是快开学了吗，开学后我可能会长期待在实验室，想先提前熟悉一下科研氛围，然后前几天认识了张总，听说他有个实验室，就去参观了一次，跟着他到处观摩。” 两女能考上985的红枫大学，同样也是学霸，挺赞赏杨顺的行为。 搞科研的男孩子可能会比较无趣，但至少是人畜无害的印象，不是吗？ 嗯，其实像杨顺这种与妖艳贱货完全不同的科研男，每次见到他都能发现惊喜，还挺有趣的，苗芳菲和汪卉心里都这么想。 苗明阳心里冷笑，装作无意问道：“这么说，你以后还会走学术路线咯？比如，深度挖掘猫薄荷的价值？” 贱人，贼心还没死？杨顺淡淡笑道：“有那闲工夫，我还不如研究荆芥呢，维C银翘片正等着我去拯救，国内感冒中成药市场等着我去征服。苗哥，猫薄荷你就别想了，最后一次问你，荆芥要不要？” 我特么要个锤子的荆芥！ 苗明阳的脸都黑了，差点脱口而出，思前想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但脸上流露出恨意，很显然气的不轻。 杨顺冷笑着，反正他无所谓，该吃吃，该喝喝，端起苹果醋和两个女孩子干杯，自己大口吃肉，顺便喂小欧，对它的态度比对苗明阳好100倍，简直可以说是关怀入微。 刚才汪卉问小欧有没有病，他没说实话。 小欧有比较严重的疾病，它的智商估计有4岁孩子那么高，远超同类，但就是因为大脑太发达了，脑内长了个压迫神经的良性肿瘤，狂暴多动症就是表象，主人遗弃也是因为这点，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导致它的性格多变，非常难以捉摸。 中午看狗的时候，肖健还劝过杨顺再考虑考虑，但杨顺好不容易看对眼一只能交流的二哈，当然不愿意错过，他就想着把小欧带回家，看能不能用异能治好。 想到这里，杨顺又心疼了一下，用感知力传达过去一句话：“你是要肉串，还是鸡翅？” 小欧伸出右前爪扒了扒，杨顺用筷子夹起一块油腻鸡翅，放在小欧面前的塑料盘里。 这点最不方便，因为他的感知能力太弱小，交流只能单向，没法翻译领悟对方发来的信息流，只好用这种方法。 看到苗明阳气急败坏的样子，苗芳菲猜到点什么，小声问道：“杨顺，你们是不是打算合伙做生意？” “不可能！” 两个男人几乎异口同声，齐齐侧过脸，都不愿意看对方一眼。 苗明阳认为杨顺小人无耻，杨顺认为苗明阳贪得无厌，世上绝对没有这样的合作伙伴！ “吼……汪！” 感受到杨顺的愤怒后，小欧丢下鸡翅骨头不啃，猛然站起来，身子伏低，冲着苗明阳的方向，发出愤怒的吼叫，连续叫了好几声，用力拉扯绳链，将固定栅栏扯的哐当响。 啊！ 这猛然变故，两女又一次被吓住，苗明阳差点崩溃，为什么老冲着他叫？他招谁惹谁了？唉，他也是个大帅哥吧，有这么不遭待见吗？ 旁边客人频频侧目，一个男服务生觉得老这么搞也不行，走过来劝说道：“先生，您的狗是不是要约束一下？太具有攻击性了。” “坐下，坐下，放轻松。” 杨顺翘着二郎腿，单手抚摸小欧的头，懒得起身，抬头对服务员笑道：“你看看，多乖呀，聪明的很。” 话说间，小欧一扭头，用嘴咬着固定的绳套，向栅栏上方顶起来，一个原地蹦跳，固定绳索竟然被它挣脱了，然后它撒开两腿，屁颠屁颠跑过来，一屁股坐在杨顺腿边，将小脸靠在他的牛仔裤旁，轻轻蹭着，别提多乖巧，多可爱了。 众人目瞪口呆！ 所有人都在心里想着：“卧槽，这狗也太聪明了吧？” “我家小欧乖的很，哪里具有攻击性了？” 杨顺笑眯眯说着，然后打了个响指：“站起来！” 哈士奇站了起来，转过身，眼睛盯着杨顺的手指。 “坐下！” 哈士奇一屁股坐在地上，吐着舌头呼哧呼哧。 “趴下！” 哈士奇两条后腿一叉开，四肢全部伏低，变成了真?狗毯子。 “打滚！” 哈士奇翻身打滚，还特别聪明地没往桌子底下滚，特意滚向空旷的地方，撒娇卖萌一条龙。 “咬坏人！” “吼……汪！汪汪！” 哈士奇迅速站起来，冲着苗明阳一阵狂吠，吓得这家伙花容失色，原本是看热闹看稀奇，结果一见狗冲过来，似乎要咬人，他被吓得猛地后倒，直接从椅子上摔下，慌不择路躲避，连抓带爬，哐当一下，连面前的烤串扦子和碗筷全部撞掉，洒了自己一身油和水。 “回来！” 杨顺举起的手，从打响指变成招手，哈士奇一个健步蹦跳回来，蹭在他腿边，享受主人的摸头杀，愉悦地小声哼哼唧唧，尾巴摇的飞快。 哈哈哈哈哈！ 旁边已经有客人忍不住，狂笑起来。 这狗聪明到爆啊，太他吗逗了！ “卧槽你妈！” 苗明阳终于失态，杨顺这小子绝对是故意在整他！ 苗芳菲弯腰去扶，可苗明阳用力挣脱，甩着胳膊站起来，一脚踢开倒下的椅子，指着杨顺痛骂起来：“你他吗什么意思？你……” “吼！汪！” 这次不用多说，小欧忠心护主，黑框眼睛发出钛合金狗眼精光，怒射苗明阳，瞬间将他的气势压住，吓得他头皮发麻，后面的话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杨顺继续摸头杀，翘着二郎腿，微笑道：“苗哥，开个玩笑而已。我这狗很通人性，看得懂人心，谁对我态度不好，谁对我有威胁，它就咬谁。好啦，如果你不开心，那咱们走就是。小欧，吃饱了没？嗯，走吧。”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苗明阳很想怒吼一声，可看到小欧的【真*黑框眼睛】，打内心感觉到害怕。 众目睽睽之下，杨顺站起来，特别干脆地将绳链从小欧脖子上取下，卷成一团捏在手里。 “小欧说，鸡翅太淡了，不好吃。” 他随手拨弄了面前的鸡翅盘，对苗芳菲和汪卉展露笑容：“谢谢二位的款待，今天真的很开心，有缘日后再见。” 一人，一狗，就这么并肩走远，谁也不敢拦着他们。 夜幕下，灯光拉长了他们的影子，越来越长，直到所有人都看不见，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正文 第34章 我成了狗爸爸？ 夜风吹过，隔壁网吧墙上的旧海报猎猎作响，一些人看去，那不正是《辐射4》的宣传画吗？刚才熟悉的背影，真应景啊！ “这不是二哈吗？太可怕了，真吓到我了，哪里看出它二了？” “美女你这就不懂了吧？虽然哈士奇是雪橇三傻之一，但它们是最接近狼基因的宠物犬，正宗的西伯利亚雪橇犬当猎狗都不成问题，怼上熊了也不退缩。” “可咱们天天看到的，大街上蹦跶的那些二哈，多可爱，多逗比呀，至少比那些可怕的藏獒，德牧，罗威纳要安全的多吧？” “嘿，谁知道呢？反正这只哈士奇不一般，刚才确实吓到我了，又聪明，又可怕。” “完全颠覆了我对二哈的印象……这绝对是隐藏战斗力了的，绝对！” “没错，你们看那个男的，脸都被吓白了。” “估计都尿了吧，嘿嘿嘿嘿……” 四周食客们低声议论纷纷，有人眺望杨顺带狗远去的背影，更多的人注意到苗明阳三人，看到他气得浑身发抖，可不敢反抗的一幕，心里暗自觉得好笑。 “明阳哥，先坐下，有话慢慢说，大家都看着呢。” 苗芳菲满脸尴尬，好不容易把苗明阳拉住，按下来，担心他发飙。 苗明阳擦着衣服上的油腻印记，脸气得惨白，就差破口大骂脏话：“太过分了！你们都看见了吧，这什么人啊？太不要脸了！” “喝口水……” 汪卉端一杯水过来，苗明阳心里烦，挥手的时候动作有点大，不小心撞洒水杯，又手忙脚乱找纸，最后用力揉成一团，扔在桌上，气得胸膛起伏不定。 苗芳菲叹着气，好不容易等他都冷静下来，她问道：“明阳哥，我大概猜到原因了，是不是因为猫薄荷？你想和他一起做猫薄荷生意？” “做个屁的生意！他偷偷跑到我的实验室，把我的项目给毁了！你说我气不气？” 苗明阳低吼着，咬牙切齿，愤恨道：“从今以后，我跟这小子没完，誓不两立！你也别跟他来往，别搭理他，等着瞧，迟早有一天，我弄死他！” “哥！你有话好好说不行吗？你这样很容易失去理智……” “我失去什么理智？全是他做的过份，欺人太甚，还放狗咬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两女心里都清楚，苗明阳做的不地道，想独霸所有利润。 只是谁都没想到，杨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直接选择了硬刚，利益冲突下，两人绝对不可能和解，刚才就是撕破脸皮的最后一次见面。 这下好，一切全完了，连缓和的机会都没了。 苗芳菲还是心软，毕竟她是个女孩子。 她此时站在苗明阳这边，安抚他的情绪，回到家，她又给杨顺发了一条长长的微信，希望能消除两人之间的隔阂。 “杨顺你好，我从明阳哥那里知道了来龙去脉，明白你们俩各自都有难处。我们能相识就是一种缘分，就算成不了朋友，也不要成为敌人，没必要因为小小的误会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对吧？我哥做的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恳请你不要介意他的鲁莽行为，也希望你以后也别特意针对他，伤害他，以后我们都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可以吗？” 杨顺已经回到家里了，他看着这条微信，表情毫无波澜，心里却是不屑。 “哼，还要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出来道歉，这种男人，真没种！” 他轻嗤一声：“亲戚还是比陌生人更值得信赖，就算你苗芳菲不知情，但你肯定站在你哥那边，为他说话。而我算什么？呵呵，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可能伤害到你哥的坏人……” 虽然能理解苗芳菲的立场，但他总感觉意兴阑珊，不想再和这一家人发生交集。 车手是不需要女人的。 他读研后打算当一条科研狗，搞科研的似乎也不需要女人，大不了将来给自己做个试管婴儿出来嘛，现代科技又不是实现不了，而且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只是为了繁衍后代，一定不是因为真爱。 当然，以上都是气话，如果真有个心仪的女孩子愿意和他交往，他肯定屁颠屁颠凑上去了，关键是没有啊…… 杨顺咬咬牙，打出一段话：“我可以不介意，麻烦你转告你哥，叫他以后别再打我的主意，永远都别来找我，否则我绝对不会客气！看在你的面子上，再送他一句忠告，贪婪会蒙蔽一个人的眼睛，他要是再针对我，迟早有一天会被无止境的欲网摧毁。” 这话发出去，基本上等于“绝交”和“我们永不再见”的最后通牒，想想都心痛，花泽香菜的微笑啊，他真的很想守护。 犹豫了好长时间，直到听见大门钥匙响，外出晚锻炼的杨中华和陈梅声音传来，杨顺心一横，点了发送按钮，关掉手机。 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再不强求了。 两老开门进来，突然一个黑影子冲上去，吓了一大跳：“哪来的狗？” “出去！出去！” 杨顺连忙跑出来，大声喊着小欧的名字，将它叫回来：“这是我今天刚买回来狗，叫小欧。” “吓死我了……”陈梅拍着胸口，急促喘气：“长得像条狼一样，太可怕了。” 杨中华将客厅电扇打开，脱掉被汗水打湿的锻炼背心，有点不乐意：“你要买狗，怎么不提前和我们说一声？家里突然多条狗，你来养啊？” 杨中华不喜欢狗，因为他原来在乡下调研，被农村里的土狗咬过，心里有阴影。 更何况小欧外形太像狼了，看上去就充满攻击性，杨中华更加嫌弃。 杨顺连忙讨好：“我来养我来养，我刚刚还在阳台准备狗窝呢，小欧不咬人，挺乖的。来，小欧，这是爸爸和妈妈，以后我不在的话，你就听他们的话。” 陈梅哈哈笑起来：“哟，我又多了个儿子？” 杨中华哼一声：“我变成了狗爸爸？” 杨顺打了个响指，笑眯眯道：“小欧，来给爸爸妈妈表演一个，坐下！起立！绕圈子！趴下！跳桌子！” 小欧丝毫不差的完成所有指令，一下子就震住陈梅，连杨中华都对它刮目相看起来。 这狗挺机灵的呀！ 陈梅笑起来：“乖乖，这么听话的狗狗？哪儿买来的？” “肖健那边的医院卖给我的，我算是捡了个漏，我挺喜欢小欧的，一眼就看上它，我和它特别有缘，这辈子肯定不会分开。” 小欧听见这话特别开心，呼一下扑过来，前肢搭在杨顺的腰上，伸出红舌头，一个劲舔杨顺的T恤，打闹撒欢，尾巴摇个不停。 杨中华不以为然，挥挥手：“嘁！这种小把戏，多教个几次，什么狗都会了，这就叫听话？” 杨顺牵着小欧的两只前爪，像跳双人舞一样，得意道：“爸，您这就错了，小欧可不是一般的狗，它现在的智商和4岁小孩差不多，您别不信，咱们做个实验，您就当逗咱们三楼读幼儿园那个小豆丁，您尽管来教小欧新招数，我保证它很快就能学会！” “我还真不信！” 杨中华还硬上嘴了，不信这个邪，大马金刀在电风扇面前的凳子上坐好：“那我来试试。” 小欧被杨顺放下来，乖巧地站在三人中间，陈梅去冰箱拿西瓜，切好了送过来看热闹，杨顺一脸坦然，感知已经放出去，他随时可以对小欧发出命令。 杨中华瞪着狗，气纳丹田，严肃问道：“3乘以5等于几？” 正文 第35章 征服两老 咳咳！ 陈梅听不下去了：“老杨你这就过份了啊，读幼儿园的小孩子会算这个？” 杨中华翻白眼：“怎么不会算？好多小娃娃，四五岁就会背乘法口诀了！” 陈梅重重地将半个冰西瓜塞到他手里，再用力插上一个铁勺子，入瓜三分，汁水四溅。 她忿忿道：“四五岁背乘法口诀，那是拔苗助长，正常的国家教育小学二年级才开始学乘法，二年级都7岁啦！你没看过网上那个幼儿园小女孩儿背乘法口诀的视频吗？35，35，35太难啦！” “35太难了”这个视频火过一阵子，曾经引起过全社会的大讨论，被无数个幼教专家拿来当反例，被华夏教育界一顿痛批。 陈梅信誓旦旦：“反正将来我要是有了孙子，还有孙女儿，绝对不会这么拔苗助长！” 说完她还偷偷瞄了瞄杨顺。 杨顺彻底无语，老妈这是提前几年就开始暗示，打预防针吗？还点名要两个……他可是刚刚说过赌气话，科研汪是不需要女人的。 头疼！ 他干脆岔开话题，提议：“爸，您还是换10以内的加法吧。” 但杨中华不同意：“10以内的加减法，训狗师肯定都教会了的，测试还有什么意义？换一个，试试……握左手！” 陈梅哭笑不得：“握手就握手，你还握左手……左手？还真是左手？” 小欧在杨顺的命令下，抬起左前爪。 杨中华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厚厚的肉爪，继续吩咐：“握右手！哼，说不定训狗师只教过左手，没教过……” 他话还没说完，小欧换成右前爪递了过来，直接把老爷子给震住了，有这么牛皮吗？哪有训狗师还区分左右教握手的呀？ “爸，您不信，再试试后面两条腿看看。” 杨顺得意极了，杨中华不敢相信，看看儿子，再看看小欧，试着问道：“抬右腿？” 小欧屁股一撅，做出撒尿的姿势，抬起右后腿，丁丁抖了抖，但没有滋尿。 老杨已经震惊了：“抬……左，不，抬右前腿！” 小欧举起右前爪，主动和老杨握了握，然后用它的黑框眼睛加钛合金狗眼斜着看了一眼老杨，顺便打了个响鼻，满脸的不屑和嫌弃。 杨中华愕然，指着小欧问儿子：“它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小欧说您在玩文字游戏，很阴险，这是王的藐视。” “老子……嘿！这狗成精了！” 杨中华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竟然对小欧产生了好感。 这下子陈梅也兴趣盎然：“我来我来，我来出个题呀，小欧是吧？叫五声。” “汪！汪！汪！汪！汪！” “哎哟不错哦，叫八声？”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天哪，这也太聪明了吧？” 杨顺拦住惊喜交加的老妈：“妈，您干脆让它叫3000声，凑一章字数得了。这种小儿科的要求，您就别提了。4岁孩子能教会的，它都行，就是不会说话，但有其他方法表达，我告诉您怎么和它交流。” 接下来，杨顺解释，教东西尽量用简单词语，苹果就是苹果，别说果果，否则其他人说苹果它可能就懵逼了。 比如碰到不认识的东西，比如榴莲，拿起榴莲在它面前展示，让它闻一闻味道，尝一尝，介绍这是榴莲，它应该很喜欢闻这个味道，重复个三五次它就能记住。 如果是问问题，一定要是选择题，二选一最有效，小欧伸出左前爪表示选1，右前爪表示选2，如果是疑问句，左前爪是肯定，右前爪是否定回答。 如果是更复杂的动作招式，就让杨顺亲自来教，免得把小欧弄糊涂了。 在和小欧沟通的过程中，杨顺发现，人类语言和狗的语言其实并不通用。 听见主人说“打滚”，狗会在地上滚，可听到主人说“冰天雪地360度旋转打滚求免费推荐票”，狗会感到很迷茫，最多还是按照老样子，该怎么滚就怎么滚，它听不懂人说的很复杂的命令，只是因为记住了“打滚”这个声音，形成固定的条件反射而已。 狗的语言只有汪汪汪，声音有轻重缓急，还有肢体和微表情。 另外，它表达不出来“主人主人我和你商量件事儿吧冰天雪地打滚求推荐票好冷的我要是打了滚你会不会赏我一块牛肉干呢么么哒”这种复杂的意思，最多“我，打滚，牛肉干”，也就是三声略微不同的“汪”。 只有【系统】，才能让宠物说人话，那个比感知要厉害的多，可惜杨顺不会。 所以，用感知与宠物交流的重要性就在这里，只有杨顺一个人可以把人的语言翻译成狗语言，用感知直接传递命令，或许将来等他实力提升，还能将狗语言翻译成人语言，进行双向沟通，这是叼炸天的独一无二的能力！ 这半个小时，小欧直接刷新了两老对狗的印象，包括撒尿，大便，都是乖乖自己去厕所，就差事后自己按抽水马桶了，很快就博得两人的欢心！ “不错不错，我和你妈同意养它了。” “又多了一个乖儿子，太好了，智商相当于4岁小孩对吧？4岁是最好玩的了。” “儿贼，帮爸爸把拖鞋叼来。” “小欧，别听你爸爸的，他有脚气，来，吃块西瓜。” 小欧本来就聪明通人性，再加上杨顺传达的强化记忆，当真是如鱼得水，把两老逗得哈哈大笑，光是玩10以内的加减法，就可以玩半个小时，赏赐的五香牛肉干已经拆了两袋，还是陈梅钻进杨顺房间里搜出来的。 急的杨顺大喊：“唉唉，那是我都舍不得吃的牛肉干！” “你弟弟今天第一次进家门，吃你两袋牛肉干怎么啦？” 陈梅哼哼着，还不乐意：“你这个哥哥怎么当的，让让它怎么啦？真是小气！” 杨顺哭笑不得：“我……嗨！您绝对是亲妈！” 对哦，好像是他自己这么介绍的，让小欧喊爸爸妈妈，呜呜呜，好委屈，攒了好久的牛肉干没了。 “杨小欧，以后你哥哥要是欺负你，打你，你就告诉我们，看我不揍死他！” “没错，爸爸妈妈帮你打他！” “我去……这就姓杨了啊，明天是不是要上户口本呀？” 两老玩的越发过份了，小欧更是尾巴都快摇断，特别享受这种照顾。 不能再这么无限制宠溺下去了，杨顺连拉带抢，将小欧拖到自己房间里，关上房门，和父母说晚安。 小欧的病情没完全控制好，杨顺还不敢彻底放手给父母看管，他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把小欧治好，至少是调理成不会突然发狂，完全控制不住的疯狗。 房间里空调很凉快，抱着小欧也不会太热。 而且白天从医院回来之前给小欧做过清洁，洗过澡，驱过虫，这些都是肖健主动干的，这是为了感谢杨顺经常带他吃鸡的报酬，现在的小欧是一个干净宝宝。 “小欧，你先戴上这个，忍一忍。” 给小欧套上狗嘴套，主要是担心待会儿它疼的受不了，口误咬到人。 杨顺摸了摸它黑白相间的脑袋，轻叹道：“你我能在救助中心相见，就是有缘，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你减轻痛苦，治好你。过程可能有点疼，时间也可能很持久，我还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但咱们可以一起努力，不管发生什么，千万不要放弃，好不好？” 小欧抬起左前肢，撞了撞杨顺的胳膊，黑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杨顺感受到了相当的信任，颇为感动。 “好了，试试我的能量！” 杨顺长吁一口气，双手按在小欧的背上，一点点移动抚摸着它的长毛，逐渐摸向脑袋。 正文 第36章 狗头铡伺候，斩！ 肿瘤不是这么好治的，在用异能之前，杨顺先缕一缕思路，重新回忆起白天在医院里的对话，仔细斟酌每一句。 他打算带走小欧时，问有什么方法可以治好脑部这个良性肿瘤。 肖健问道：“你有钱给它做开颅手术吗？术后恢复呢？别的不说，先准备五万块吧。” 五万块啊，杨顺没有钱，但他可以想办法挣：“给我一年，不，一个学期的时间，应该可以凑到钱。” 肖健劝道：“即使有钱开颅，也不能保证绝对治好。所以，宠物在得了肿瘤病后，有一部分主人给宠物选择安乐死，当然也有直接遗弃的，我们无能为力。” 这是个悲伤的结论，但杨顺不想轻易放弃，他想搞清楚肿瘤产生的原理，自己有异能，说不定能解决问题。 “你想知道肿瘤产生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动物体内其实一直都有突变细胞出现，但往往一出现，它们就被免疫系统迅速清理掉了。” 肖健描述了一个特别形象的场景：“社会就是一个人体，警嚓是免疫系统，小偷，抢劫，诈骗这些罪犯分子只要一出现，很快就被打掉，所以你看，天下太平，社会和谐稳定，人民安居乐业，倍感幸福，满意值提高，华夏是世界上最好的国家……” 杨顺打断他：“等会儿，虽然我也认为华夏是最好的国家，但我感觉好像有神仙一直盯着咱们，我有点瑟瑟发抖，不想又凉了。不如聊聊水泊梁山的故事吧，那样应该更安全一点。” 肖健同意了：“那好，就让我们一起……走近科学，探访水浒的秘密！” 《走进科学——水泊梁山的肿瘤生活》纪录片开始，这是个荒谬的故事，发生在遥远的北宋时期。 北宋，有完整的社会体系，运行健康，社会稳定，各部门各司其职，发展一切正常，人民生活安康，像开国皇帝赵匡胤就是知名的历史明君，宋仁宗也不错，乾隆爷还说自己特佩服宋仁宗，其他几任皇帝在治国方面也还行，至少没出什么大乱子。 北宋的免疫系统由庞大的官府执法部门组成，包括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各地军队，各级衙门等等，运行了上百年。 在这套免疫系统里，有非常多的“高DPS”捕头的存在，像四大名捕的铁手，追命，冷血和无情，还有开封府的一群人，御猫展昭什么的，都是顶尖的超级高手，他们统称为“攻击型免疫细胞”，包大人和公孙策这类文官就是“记忆识别型免疫细胞”，专做分析断案，不错杀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如同肖健所说，因为遗传基因的不稳定性，人体内经常会有正常细胞突变成癌细胞。 北宋也不例外，一开始，只有几个不安分的老百姓冒头出来蹦跶。 这些人有的是遗传了父母的造反基因，有的是被四周致癌环境给影响，生活窘迫，活不下去了，再就是丑，穷，娶不到老婆，或者干脆就是暴虐性格，为小事口角而杀人，被迫上山落草，总之，他们造反了。 北宋的执法部门很给力，像包拯这种官员很有实力，迅速识别出这些突变细胞，画出他们的头像，签发抓捕文书，从签筒里抓起红色的雪糕棒儿，直接扔在地上：“狗头铡伺候，斩！” 于是，由展昭带队，带着包大人签发的带有识别画像的逮捕令，这群超强DPS的攻击型捕快迅速将突变细胞们消灭掉，偶尔也会有精英军队加入，参与小范围的山中剿匪，群体AOE镇压绿林山贼们，亦或是抗辽，抵御外敌入侵。 看起来，北宋的免疫系统还能Hold住，保护了几代皇帝，但是，北宋的大环境却在持续恶化着。 到了北宋晚期，包大人因为频频加班，从来没有在22点之前回家过，累死在电脑面前，他挂了。 北宋人民失去了一位好儿子，国家失去了伟大的正义战士，从此，开封府再无强人。 北宋免疫系统，终归还是累了，疲了，倦了。 北宋这条大船，也到了风烛残年的老人。 到了宋徽宗时代，突变的老百姓越来越多，甚至连军队和国家公务员也被致癌了，将门后代也被迫落草。 像杨志，武松，李逵，林冲他们，武艺相当高强，相当多的好汉都能躲开捕快们的追杀，躲进水泊梁山，加入梁山大集体组织，开始和捕快们顽强对抗，战斗呈现胶着状态。 这个阶段可能会持续很多年，甚至是一辈子，这帮突变的老百姓们虽然没有被彻底消灭，但它的生长速度和规模是被捕快系统控制住了的。 为什么这帮突变的老百姓们组成军队后，难得清理呢？是北宋出不起医疗费，买不起好药吗？ 不是！ 首先，突变的老百姓人太多了，即使有朝一日刀在手，都杀不尽天下断章狗，太多了，各地都是，病灶遍布全身。 二来，每个造反者都是不一样的。 有的拿着刀，有的提着剑。 有人演骑兵，有人演步兵。 有人上天，有人下海。 有人可以手撕鬼子，有人能在八百里外一箭射中敌人的左眼。 有人吐口唾沫就是钉子暗器，还有人能施展法术呼风唤雨。 各个英雄都有绝活，团战打起来，大招一开，北宋的“攻击型免疫细胞”部队也扛不住，只能引用外援了。 宋徽宗受不了，身体疼啊，他听蔡京蔡太医的医嘱，开始用药治疗梁山泊这个毒瘤，第一轮选择弓箭兵齐射。 但梁山好汉们活下来一大半，只有不穿护甲，愚蠢的莽夫先死，活下来的人，Get到新技能，全部对弓箭兵免疫了。 宋徽宗再引进第二轮抗癌药，安排骑兵集团军攻寨，骑马砍杀，但水泊梁山的人也学会了地趟刀，躲壕沟，跳水里，总之又生存下来，新技能再次Get，又不怕骑兵了。 北宋还想引进第三轮药，但发现军费开支太大，杀敌800，自伤1000，宋徽宗也要休养生息，其实也是因为打仗要钱，北宋其他地方开销太大，比如方腊起义军也是个狠角色，还有金辽这些外敌，他兜里实在是没钱，于是就停了。 冇钱？冇钱点沟女啊？听不懂啊？哦，宋徽宗是北方人。 穿着白大褂的蔡太医安慰道：“皇上，你这个病，咱们现在暂时控制住了，先住院观察观察，保守治疗。” 潜台词就是，没钱治疗癌症，你丫的就住院等死吧。 活下来的这些梁山突变英雄们松了口气，他们报复心极强，而且各个都是精英，他们通过分裂繁衍，又可以迅速形成大部队。 要知道，细胞突变时，极有可能产生新的变种，新兵种里甚至可能突变出开坦克和飞机的舒克贝塔，甚至连天线宝宝和奥特曼的出现，超级赛亚人的诞生，也指日可待。 梁山好汉们太狡猾，太强了，再加上朝廷里的四大名捕也被蔡京给坑了，连领袖诸葛小花也被压迫得死死的，北宋免疫系统中的“攻击型”和“记忆识别型”免疫细胞节节败退，眼看着就要被梁山好汉们打败了。 假如宋徽宗一怒之下不管不顾，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将这块区域进行全方位密集打击，完全荡平，那么他会用化疗放疗手段，也就是全国大范围释放毒气，投放最高效，最优秀的广谱化疗药物紫杉醇，以毒攻毒。 只是很遗憾，紫杉醇这种广谱药物确实可以毁掉梁山好汉，方腊也可以一起杀死，但许许多多无辜的老百姓们同样会被一起毒死啊，这些化疗放疗药物的毒性是全天下最强的，杀敌800，自伤1万啊！ 于是双方只能僵持，都无法奈何对方，只有无尽的拉锯战，宋徽宗遭到病魔的侵袭，无尽的痛苦。 紧接着来到第三阶段，水泊梁山的微环境发生改变，北宋政局也变化起来，梁山好汉们再次发生新的突变，他们中间突变出了一个非常强的超级领袖，智商极高，分裂速度极快，攻击型极强，他就是——宋震天！ 在宋震天这个超级领袖的带领下，梁山要反攻了！ 首先宋震天策划了一起集体招安术，用以麻痹北宋免疫系统，他们穿上伪装衣服，变成了宋徽宗的自己人，还成功脱离捕快系统的控制，同时开始分泌各种细胞因子，改变自身周围的环境。 梁山好汉们开始经商赚大钱，甚至从政当官，他们的势力逐步渗透进入捕快公门，他们拉拢了一些不稳定的“记忆识别型免疫细胞”，让“攻击型免疫细胞”部队失去效果。 北宋社会太庞大了，只要不是别国他族入侵，它的社会就是稳定的，捕快系统的激活和抑制处于一个非常精妙的平衡状态，不是一句话，一个命令，一天一夜就能起效的。 现在，梁山好汉可是自己人哦，招过安的自己人哦！ 你开封府或者大理寺要是敢抓梁山好汉，那就是对国家根基的摧毁，今天抓这些招安的梁山好汉，明天就可以去抓蔡丞相，这是北宋绝对不允许出现的体制改革，这种免疫系统进化是绝对禁止的。 所以，梁山好汉们充分利用了这个平衡系统，存活的如鱼得水，麻痹住整套系统，实际上还在暗地里蓄积力量，不断扩张造反基地的面积，影响范围越来越大，实力越来越强，最终蔓延至全北宋。 这个就是肿瘤癌细胞的大范围扩散和病灶转移，整个过程中，免疫系统毫无作为，甚至一部分高DPS的捕快们还同流合污，帮助梁山好汉们攻城拔寨，争夺资源。 最终，整个社会就这么嗝屁了，癌细胞和宿主一起死亡，梁山好汉们和北宋一起灭亡，这就是结局。 “多谢大家收看CCAV科幻教育频道。” 肖健补充一句：“对了，小欧只是在入院第一天照过CT，我们初步得出良性肿瘤的结论，实际上，肿瘤除了良性恶性之外，还有比较模糊的中间状态，说不定小欧哪天就突变成恶性肿瘤，也就是癌症扩散了。” 杨顺谢过：“我知道的，我坚持带走小欧。” 肖健耸耸肩：“你开心就好，来，去交499块钱……靠，你一个大男人钱包里不带几百块，好意思出门？我先帮你垫200，回去还我。” 交钱是小事，水泊梁山的故事，杨顺听懂了，他隐隐约约找到了治疗的出路。 既然没法开颅做手术，那么必须利用小欧体内本身的免疫系统对付肿瘤。 他的治疗计划就是，包大人不是死了吗？开封府不是落寞了吗？他就来重新激活那些高DPS的捕快们，重建开封府，扩大四大名捕的队伍，甚至争取把包大人和公孙策他们复活，让他们和突变癌细胞决一死战。 他的能量可以让植物细胞分裂速度加快千百倍，具有极强的活性，说不定对动物细胞也起到同样的作用。 只有加强了免疫系统的实力，才能把癌细胞打败。 当然，也可能同时增强癌症细胞的活性，就看免疫系统和癌细胞谁的活性更强，谁的分裂速度更快了。 思绪从北宋回来，再次来到杨顺的房间。 “死马当成活马医，我没法看着你一天天死去，还不如放手搏一搏。小欧，如果我害死你了，你也别怪我。” 杨顺咬咬牙，仅仅只放出一点能量，而且是在小欧脖子附近的大型淋巴组织附近，正式试着治疗。 ……………… ……………… PS：开开心心，又科普一章，治癌可是多好的装逼技能啊。所以，大家来点推荐票~~还有感谢老读者们的打赏~~ 正文 第37章 如何优雅地给狗测体温？ 淋巴结是身体的重要免疫器官，在异物入侵身体后，它是反应最迅速的组织之一。 刚开始注入能量时，小欧似乎并没有太大变化，但杨顺还是能感受到，如同游丝的能量束，在它的体内血管游走，仅仅只是一小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果然也能被动物吸收。” 杨顺不敢大意，有点紧张：“如果疼的受不了，你就告诉我，我再试着灌输一点。” 小欧摇了摇嘴套，撞着杨顺的胳膊，表示同意。 第二缕，从它下颚的淋巴结位置处注入，直接进入脑部血液循环中，杨顺控制着量，得益于他多次训练，可以很精准了。 呜呜…… 小欧发出低鸣，两条后腿在地板向后蹬，这是刨土的动作，肯定不是为了好玩，而是为了逃避自身不舒服的感觉，比如非常想犬吠，或者撕咬什么东西，只能靠刨土来转移注意力。 “忍一下，忍一下，乖，我在帮你。” 杨顺紧紧抱着它，闭上眼，左手从它的下巴位置转移到耳朵下方，肿瘤大概就是在这个方向。 感知能力使用的越多，杨顺越觉得它是一个神技。 《三体》中有这样一段描述，我们三维世界的人，去看二维世界的纸面人，能全方位感受到它们的存在，同理，四维世界的人，也能看到我们三维人的所有内容，表面，内脏，如同画卷一样完全展开，大刘用了一个词形容，叫“无限细节”。 杨顺此刻就有这种感觉，但是无法用语言形容。 他不是看到，而是脑海中浮现出来，不是CT光照片，也不是B超图像，绝对不是这类二维平面图像，直接就是一个立体的，包含血肉与粘液组织液的混合体，同时还因为小欧自身强大的脑电波干扰，导致感知网络不稳定，像滋滋响的杂音信号一样。 巨大的信息涌入大脑，杨顺觉得头昏脑胀，特别难受。 持续了五分钟，他才勉强稳定适应，摸清楚一点头绪，意识海中间发现一块圆球形，边缘平滑的组织，与四周的线状和点状的细碎杂点不同。 “应该就是这里了，只有良性肿瘤细胞才是球型，有明显的边界和隔膜，可惜我的手没法伸进去挤推确认，但我很确定，就是这里。” 收回感知，杨顺松了口气，伸手在小欧下巴上挠了挠，微笑道：“行了，我找到这个坏东西了。你再忍忍，我估计用不了半个小时，就可以看到效果了。” 每次剂量不能太多，杨顺还是选择身体的各个淋巴结入手，在小欧血液全身循环一次之后，第二次谨慎注入，因为狗的每次全身血液大循环大约就是一分钟左右，可能更短，他宁慢勿快。 同时，他还要仔细监测肿瘤的大小，以及观察小欧身体健康状况。 免疫系统发起进攻来，绝对是场全身级别的厮杀，血液中会产生大量的细胞尸体，到处都是废弃异物，身体会特别不舒服，如同放疗和化疗，身体受损是肯定的。 半个小时后，杨顺筋疲力尽，大颗的汗滴下来，落在小欧的毛发上，有空调吹也没用。 因为他长时间高度集中注意力，紧绷神经，这让他心神俱损，眼睛都快要花了，精神快要崩塌，一度产生幻觉。 小欧也一样，痛苦不已，烦躁不堪，要不是杨顺死死夹住它，它肯定会逃跑，并且撞掉嘴套，发泄一样撕咬咆哮。 “有效了！有效了！” 杨顺欣喜若狂，他终于感觉到了那片区域的变化，极其细微，但他很肯定，绝对比之前小了一圈！ 只不过，小欧此刻无精打采，身体发烫，鼻腔呼吸加重，体表皮毛热气腾腾，有气无力，趴在地上根本就不愿意动。 不用说，肯定是免疫系统起效，免疫细胞，肿瘤细胞，再加上杨顺注入的那些能量异物，造成体内三方面的混战，身体发生免疫反应，体温调节中枢的神经细胞被影响，体温调节点上升，身体产热增加，散热减少，白细胞增加，引发炎症反应。 确定这一招有效就行，杨顺赶紧松开小欧，忍着自己不适的头痛，赶紧给肖健打电话：“小欧发烧了，你给我的常备药包怎么用？” 肖健正在出租屋陪女朋友看美剧，哈哈笑着：“放屁，下午走的时候好好的，一到你家就发烧？肯定在骗我，想不还钱？” “绝对没骗你，真发烧了。” “那你和我视频，我看你帮它测体温。” “好，视频就视频。” 杨顺拿出一个黑色小包，这是从医院带回来的，里面有纱布绷带，雲南白药气雾剂，小瓶酒精和碘伏，棉签，以及一根体温计，做好万全准备后，打开视频聊天。 那边是肖健那贱样，旁边还有他的女朋友，贴着抢镜头。 杨顺打了声招呼：“弟妹好呀~~” “还钱！房租都快交不起了！” “……知道啦，都是兄弟，过几天就还。肖健，怎么给狗测体温？” “嘿嘿嘿！” 肖健突然发出一串银荡的笑声，挤眉弄眼道：“你把体温计，插进小欧的批眼里就行了。” “我！草！” 杨顺目瞪狗带，手机屏幕上，肖健和他女朋友已经笑翻过去。 妈了个嗨哦！ 帮狗测体温，要不要这么重口味？ 之前在红龙科学养殖基地群里问怎么帮猫咪解慰，杨顺已经受到成吨的污力伤害，不过庆幸不是自己碰到。 但躲过初一，逃不过十五啊，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啊？ “不是，小贱人，你特么不是故意坑我吧？你等会儿，我去科学上网搜一下。” 杨顺拿着手机，去开电脑，嘴上还不停威胁：“要是被我搜出来还有其他测体温的方法，以后别想我带你吃鸡了。” “不带最好！天天吃鸡吃鸡的，烦不烦？还钱！” “嘿嘿嘿……弟妹别激动，钱肯定是要还的，都是兄弟，容我缓缓。还有，我们每次去网吧吃鸡都有奖励，基本上都是赚钱，不亏钱。” 杨顺赶紧科学上网，翻了个墙，打开谷狗浏览器，搜“测量狗体温的方法”，果不其然，全都是这招，医学术语叫着“用温度计测量直肠体温”。 卧！槽！ 杨顺彻底无语了，肿么办？ 如何优雅地给狗测体温？ 正文 第38章 二哈，变身！ 肖健得瑟起来：“别搜了，搜来搜去只有这招，你就认命吧！” 杨顺不同意：“不是还有一条，说可以用大腿和肚皮夹着温度计么，和人类的腋下测量体温原理一样，就是要夹十分钟。” 肖健嘎嘎坏笑着：“腋下不准的，还是直肠最准。唉你也是研究僧了，脑海里别想太多，要讲究科学。” “科学你妹！” 杨顺没好气：“你以为谁都和你们动医专业的人一样血腥恐怖？我现在连小白鼠都不敢杀，你特么的天天对着猫和狗，抬手就是一刀，手起刀落，又太监一个，你考虑过公猫和公狗的感受吗？” 肖健已经搂着女朋友，在电话那头笑晕了，这对狗男女，秀恩爱必须死，杨顺气的要命。 好不容易，肖健算是劝服了杨顺，搞科研的，有时候是必须牺牲小我的，为了严谨，还是插直肠测体温最稳妥。 只是这家伙嘿嘿笑着，补充了一个要求：“唉唉，顺哥，你那边可以科学上网是吧，帮我搜一下桃谷的新番……哎哟~~嘶嘶嘶……疼……疼啊老婆，你误会了，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没有什么女忧……杨顺，你特么快帮我解释呀！” 蠢不蠢，这种事情私下聊天不是更好？差点暴露了，幸亏还有的救。 杨顺心里抱怨一句，叹口气，对着手机一本正经解释道：“是的弟妹，你误会了，桃谷六仙是个宅男漫画组合，动漫刚刚出了新番，海外发行，油管上面有看。行了行了，别闹了啊，小欧还病着呢，我来测体温，肖健你来指挥。” 鉴于上次描写帮猫解慰，被很多读者怼过，这次杨顺给狗测量体温就不描写了，整个过程因为太污了，一句话带过，测量结果是真发烧，40.5度，还好不算太严重。 肖健看着杨顺委屈地给温度计消毒，笑个不停，但也产生了疑惑：“怎么突然就发烧了呢？这时候太晚了，你去买点利巴韦林，或者阿莫西林给它吃，再配合物理降温试试，明天要是还不退烧的话，带过来我检查。” 杨顺照做，翻箱倒柜找药。 消炎药是必须吃的，快速清理血液内的垃圾。 物理降温就是冰敷肚皮，隔段时间擦酒精，降低体温。 小欧真的非常勇敢和坚强，它被前主人遗弃了几个月，掉瘦了十斤，还饱受1年长时间的头疼折磨，能和杨顺在一起，它非常珍惜，而且绝对是忠心耿耿，毫不反抗，杨顺怎么弄它，它都尽量坚持着。 “乖，别怕，你这个炎症不严重，是肿瘤细胞被杀死了，你的病会好起来的。” 高强度的耗能，让杨顺筋疲力尽，他拖着自己不适的身体，照顾小欧到11点，再测一次体温，39度，终于正常，可以放心了。 他实在是扛不住，倒在床上就睡着，这种极耗精神力的事情，他真的坚持不了太长时间，太累了。 小欧此刻体内正发生着巨大的变化，这些能量不仅仅帮免疫系统主动挑起大战，还有其他的效用，它以前留下的残疾，疾病隐患，还有未发育完全的一部分组织，都增强了细胞活性，正在满满改变。 这股能量究竟是什么科学成分，谁也不知道。 但小欧能逐渐恢复健康，这就够了！ ……………… ……………… 第二天一大早，睡眼惺忪的杨顺被敲门声催醒，打着呵欠开门，原来是陈梅想带小欧去店里，他只好抓紧时间洗漱，牵着小欧去市场守店。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过着同样的生活，白天训练技能，溜溜狗，晚上慢慢帮它治疗肿瘤，控制病情，连吃鸡的时间都没有了。 陈梅心疼小欧这么瘦，特意买来新鲜的牛肉鸡肉，土豆胡萝卜，搅拌打成泥，全部捏成肉丸子，给它单独加强营养，这还真是亲妈，狗吃的比杨顺还好，几天下来小欧真长胖了一点，面色和毛发比刚来时好很多。 当然，长胖也有杨顺的功劳，小欧体内许多细胞都被激活，免疫系统强大起来，战胜病魔需要补充大量的能量，每天当然吃的多，它很争气，即使每天晚上发烧难受，它也没吭什么，不吭不响，安静得不像哈士奇。 但到了白天，它变身成二哈状态，需求的运动量相当大，陈梅坐不住，天天牵着小欧串门子。 五天时间不到，整个观博园花鸟市场全都知道了，陈梅养了一条哈士奇，聪明到可怕！ 这天中午，吃过饭，旁边无聊的吃瓜群众又聚在店里看表演。 李大婶笑着问小欧：“3加6等于多少？” 小欧叫了9声，得到四周一片掌声，陈梅开心地喂给它一块牛肉干，得瑟说着：“我家小欧经过这几天的强化班特训，10以内的加减法都是小儿科了，数字在5以内，得数在20以内的乘法，它也会！” “是不是呀？这么厉害？” “真的假的？这比人还聪明了吧。” “就是，路口卖鱼的那家店，家里孙子都5岁了，读幼儿园中班，背个一一得一，三三得九，老爷子得瑟的尾巴翘上天。” “狗会算加法我信，算乘法还真不信，来表演一个看看。” 街坊们纷纷摇头，不敢相信，玉姐弯下腰，抚摸小欧的脑袋，笑着问道：“告诉姐姐，2乘以4等于多少？” “8，叫8下。” 杨顺无声传过去答案，其实小欧知道答案，准确叫了出来，博得全场热烈的掌声，只有他自己暗叹一声，偷偷瞅了瞅玉姐，她正抱着小欧脑袋揉个不停，心想这大夏天，你弯什么腰…… 表演完乘法，街坊们还嫌不过瘾，老王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站出来。 他特别喜欢模仿秀，上次模仿电视台主持人说激素香蕉，这回他干脆举起两只手，两腿马步外八字，左右摆动，脖子还一伸一缩，模仿着乌龟的动作，挤眉弄眼勾引道：“小欧，学王八爬！” “老王你是不是有病啊？” “唉老王，你王八学的不是很像么？” “就是，你别带坏我们小欧！” 众人群起而攻之，把老王打的抱头鼠窜，老陈在旁边摇头叹气：“唉，老王卖了一辈子的兔子乌龟小宠物，走火入魔了，以为他自己也是，我就说他是老王吧？唉，对了，陈大妹子，前几天我孙女儿给我传了个宠物狗视频，特别好笑，不知道小欧会不会。” 陈梅很想说，全天下所有的狗都没我家小欧聪明，别的狗会，小欧一定会！ 她就是这么自信，宠溺摸着小欧的脑袋，问道：“什么视频？” 老陈伸出右手，比划着说道：“就是你假装用手枪瞄准它，啪地大喊一声，然后它就应声倒地，死了。” 站在旁边的玉姐一听，眼睛亮起来，连忙拿出手机给大家看：“我这里就有，朋友圈刚发的，特别逗，笑死我了。” “对对对，这个视频朋友圈里都传疯了，我也看过，真的特别逗！” “有点意思啊，我以前还看过一只泰迪这么弄的。” “小欧比泰迪聪明多了，肯定也会！” “而且，这个视频最厉害的地方是，只要主人不说复活，那狗就不起来，一直躺地上装死，太逗了！” “梅姐，让小欧试试？” 众人七嘴八舌，都来了兴趣，眼巴巴地看着小欧，准备找乐子。 陈梅看了玉姐的手机，明白了，可是这招她不会呀，她没教过，只能看向杨顺求助。 正文 第39章 中枪的感觉 现在的杨顺，得瑟地很哦，他往藤椅上面一躺，吹着小电扇，闻着小花香，打开一瓶易拉罐冰可乐，小口小口地嘬着，舒坦到不行：“没事，您试试，不就是打手枪，啪一下么，这有什么难的，小欧一学就会。” “好，那我就试试！” 见陈梅准备训练狗，街坊们全都打起精神来，指指点点。 “都说小欧聪明过人，我今天倒要看看，是真把式还是假把式！” “肯定一学就会。” “切，瞎说吧？这不是数数，难度提高了几个等级好不好？” “我就赌小欧十分钟内学会，100块，你敢不敢赌？” “孙子才不敢，100块给你，我赌10分钟内它学不会！” “我出50块，我也赌它学不会。” 街坊们中间有不同声音，这是人之常情，一些过路的顾客也好奇围过来，稍稍打听，都饶有兴趣驻足停步，等着看这家花店的老板娘训练狗。 一般人训狗，都是用狗粮当成大杀器，做对了动作就赏一口狗粮，重复个几十上百遍，基本上……还是学不会！ 但小欧不一样啊，杨顺在旁边哥有糖呢，这有什么学不会的？ 陈梅和小欧面对面，认真说道：“坐下，等我说‘啪’，你就躺下装死。啪，躺下。啪，躺下。明白了吗？” 小欧坐着，举了举左前爪，就这个动作，让人看傻眼。 “陈嫂子，这什么意思？” “还会现场互动的呀？” “它这是在和你打招呼？” 陈梅得意笑道：“其实它在说，知道了。行行行，都安静，我来试试。” 众人一头雾水，狗还会说自己知道了？ 所有人都看着，只见陈梅抬起手，比划出手枪，对准小欧：“啪！” 小欧一下子就歪倒下去，直挺挺不动了！ “卧槽！瞎了我的眼睛！” “这波操作，真的666啊~~” “不是吧，这狗真能听懂人话？” “听懂人话很简单，关健是它还能理解意思，照着做，这就太可啪了！” “高智商，小欧绝对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狗了。” “拿钱来！刚才谁说学不会的？掏钱掏钱。” 街坊们喧哗起来，真心点赞，普通围观路人也是觉得神奇，还有人拿出手机，给陈梅和小欧录像。 “起来，小欧~~~哎哟，真是乖孩子！”陈梅蹲下来，推了推地上僵硬的小欧，它一下子就恢复正常，挣扎坐起来，再次变成预备状态，乖巧地看着陈梅。 陈梅眼泪都快乐出来，太给力，太有面子了！ 她抱着小欧，在它脑门上亲了一口，美滋滋不行，她回过头：“儿子，你看小欧是不是个天才？” 没想到杨顺躺在藤椅上摇啊摇，嫌弃说道：“天才什么呀，就这水平，太弱啦，毫无演技，看起来假得很。” 陈梅啐道：“嘿，它是狗，不是人，这还讲什么演技？” 玉姐也抗议了：“过分了啊，人家小欧是第一次学这个技能，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好不好，你也太苛刻了吧？” “就是！它只是一条普通的可爱哈士奇，又不是奥斯卡演员。” “小顺子，你这说法也太不靠谱了。” “我邻居黄大姐养了一条秋田，天天夸它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狗，教这招打枪的技能，没有100遍恐怕也有99遍了，从来没成功过。我每次看到问她什么时候表演一次，她都特尴尬，只会说快学会了快学会了，笑死个人。” “小欧确实了不起，第一次中枪就成功，还是自学成才！” 街坊们纷纷说杨顺的不是，杨顺还来劲了，继续摆手：“妈您再试试，跟它说，要演出中枪的感觉，演出细节来。” 众人笑喷了：“什么叫中枪的感觉？” “来来来，小顺子，你来演一演。” “光说不做假本事！” “嘴皮子一张，嘚吧嘚，要不你示范一下？” 杨顺终于舍得把易拉罐放在旁边，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小欧面前：“小欧，看好了，这就是中枪的感觉。让你看看什么叫演员的自我修养，看我怎么做的……” 啪！ 还没说完的杨顺吓了一跳，回头看到玉姐吐吐舌头，嘿嘿笑着，他怒道：“我还没准备好呢！” 玉姐笑嘻嘻：“准备什么？” 杨顺弯腰蹲下：“我这不亲自示范吗？呐，我想到好主意了，玉姐，待会儿你和我演个对手戏。” 玉姐扶额：“演什么对手戏？抱着你喊你膘死你膘死？” “你那是韩剧的做法，这里是华夏，我们要来点华夏特色！”杨顺说道：“不如我倒下后，让你帮我交谠费？” “交你个头！快点演~~~” 玉姐笑得花枝招展，在街坊们的哄笑中，杨顺蹲在小欧面前，和它面对面，眼瞪眼，黑框对黑框，真像兄弟俩。 时机已到，可以死了。 玉姐啪一声，杨顺的身体瞬间僵硬，像落幕的兔斯基一样，慢慢歪倒在一旁，然后手脚抽搐抖动，幅度越来越小，最后断气不动了。 “唉唉，我的戏份呢？说好的交谠费……”玉姐刚刚扑过来，杨顺已经死断气了，她只能蹲在他身边，笑得不可自抑。 “哈哈哈哈，顺子入戏太深，忘记你了。” “小顺子你别闹啊！” “你想逗死我哟顺子，你这个演员的自我修养，qió实做的到位！” “真的顺子，你不去当演员，是观众们的损失……” “笑得我大姨妈都来了……” 所有观众眼泪都快笑出来，肚子笑疼，陈梅对自己儿子无可奈何，拉起他，拍着他身上的灰，瞪眼教训道：“你几岁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往地上滚，丢不丢人？” 杨顺嘻嘻笑着：“习惯了，不丢人。小欧看了我示范的动作，立马就懂了。不信呀？您再试试看。” 陈梅将信将疑，示意四周安静下来，她还真举起手：“啪！” 呜呜呜…… 小欧慢慢倒下去，嘴里还发出呜咽声，四肢抽搐不已，动作越来越小，几秒钟后，再也不动，无声无息，死了！ “哎哟我的天呐！” “不得了不得了，这狗成精了！绝对成精了！” “老婆，快点来看神仙，太神奇了！” “这绝对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狗了，没有之一，绝对最聪明。” “这演技，啧啧，比一些小鲜肉演员还要好，奥斯卡必须给小欧颁个奖才行呀。” “太精彩了，我全录下来了，刚才我都录下来了，哈哈哈！谁要视频的，等一下我传给他。” 街坊们惊诧，感叹，称赞，欢呼，这些都很正常。 可人群中，有几个陌生的顾客问出一句话：“老板娘，你这哈士奇卖不卖？” 这就让陈梅相当不爽了。 她立刻抱住小欧，眼神不善地盯着那几个人，非常不悦地大声说道：“不卖！它是我的家人，坚决不卖！” “呜……汪！汪！” 小欧早已通人性，冲着那几个顾客吼叫几声，确实吓得对方不轻，连忙摆手道歉。 “不不不，老板娘你误会了，我们只是觉得这哈士奇不错，智商很高，想知道它是从哪儿买的，有没有兄弟姐妹之类的，我们也是爱狗人士。” 见对方态度还算可以，陈梅也不想生陌生人的气，但为了防止意外，她带着小欧往店后面走，免得它被故意伤害。 杨顺不得不出面，仔细打量，没发现对方有什么异常。 他松了口气道：“这只哈士奇是朋友送的，没有血统证书，很抱歉我帮不了你们。” 这几人也是很遗憾，不过一个年轻小伙子有些急切地问道：“那它的身体健康情况怎么样？今年几岁了？别误会，是这样的，我家有一条母哈士奇，今年2岁，有CKU证书，是赛级犬的后代，外表特别漂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深了解一下，如果行的话，咱们可以商量一下配种。” What？配……配种？ 正文 第40章 训狗直播间 杨顺养狗满打满算还没超过5天，头一回听到这种要求，感觉有点尴尬。 他自己可是个思想纯洁的楚男呀，完全听不懂对方说什么，什么叫配种呀？有没有老司机帮忙解释一下？ 最关键的是，他不了解宠物狗这一行，配种有什么禁忌，是不是和血统以及品相有关，他在没弄明白所有事情之前，不敢轻易答应。 杨顺抓了抓脑袋，为难道：“咱们先相互留个电话，加微信，你看小欧现在还很瘦，等我把它身体调理好以后，再联系你详谈，怎么样？” “没问题，它确实要加强营养了，配种嘛，肯定要在身体最强壮的时候，双方都处于发清状态，一起达到生命的大和谐，生出来的后代才是最优秀的。” 小伙子主动交换号码，又说了些自家赛级母哈士奇的优点和好处，给他看照片，拐弯抹角打听小欧的来历，杨顺当然不会说实话，虚以逶迤着。 “老板老板~~跟你商量个事儿可以吗？” 这边还没解决，那边又跑过来一个年轻时尚的漂亮姑娘。 只是这位妆有点浓，尖下巴，黑长直，小低领白衬衣，短裙黑思袜，再加上美瞳美甲什么的，拿着两个硕大的手机，杨顺一眼就猜到对方的职业——女主播！ “什么事？” 女主播声音嗲嗲的，软绵绵的，笑着说道：“我叫小沫，是逗鱼直播平台的一个唱歌小主播，我能不能……” “不能！” 杨顺没等对方说完，直接拒绝。 小沫一脸委屈：“人家还没说完呢，你就拒绝啦？” 杨顺不以为然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想直播小欧，对吧？可我一不卖狗，二不卖狗粮，我也不想出名，还是拜托你，让我当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吧。” 小沫还是不肯死心，哀求道：“小老板，我在逗鱼只是个几万人气的小主播，还是吃鸡分区的，直播绝对不会打扰你生活的。女主播很艰难，你就当帮帮我好不好？我打算买一些花草回去摆在卧室，你要是准我直播，我就在你这里买500块……不，800块钱的绿色植物，可以吗？” 听到吃鸡，杨顺的态度缓和下来，但他还是觉得奇怪：“逗鱼好像就两三个女主播玩吃**？你一个唱歌的女主播，为什么会分到吃鸡区，不去娱乐区？” 小沫叹一口气，有点疲倦：“你不懂直播平台，游戏区都是技术好的大男主播负责流量，吸引人气，女主播负责收礼物，英雄联盟那边是提莫和发儿撑台面，我们吃鸡这边就是……不提了，反正小主播很难混，我的礼物指标要是没达标，每个月才三四千块钱，很可怜的。” “呃，这么惨呀……” 杨顺抓抓头发，没想到看着主播们表面上很风光，谁知道背后也是一把心酸血泪，干哪行都竞争大，一个月三四千块收入，还肯花800块来买他的许可，这姑娘也是挺下血本。 杨顺怎么说还是一个心软的人，他只是有点现实和狡猾，还谈不上奸商一说，趁火打劫这种事他做不出来，他决定还是给她一次帮助，毕竟大家都不容易。 “行吧，给你一个小时的播出时间，你还可以逗一次小欧，至于买花草，你随意吧，别太为难你了。” “谢谢，小老板你人太Nice了！非常感谢~~” 小沫兴奋起来，赶紧的去旁边准备妆容。 这时候，杨顺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汪卉竟然来了，她还抱着一条小小的泰迪，正在人群后踮脚观看。 “她怎么来了？” 杨顺正好和她看对眼，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汪卉今天扎了个单尾麻花辫，妆容清淡，穿着蕾丝绣花的白色连衣裙，上身曲线美丽有致，下面再配上黑色平底凉鞋，两条又细又直的腿非常吸引人眼球，让她的美丽更增三分。 陈梅还在奇怪，这漂亮姑娘是谁呀，似乎和儿子挺熟的，看起来挺面熟，是那个，那个，好像是上次一起买猫薄荷的另一个姑娘吧？对，就是她，虽然没那个掏钱的姑娘漂亮，但也是难得的清秀美人儿了，啧啧，特意来找儿子的？真不错…… 在桌子旁边站定，杨顺傻乎乎问道：“你要买什么？” 汪卉差点笑出声，搞科研的男生都这么不会说话吗？ 她低眉浅笑，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杨顺，很骄傲，也很调皮地反问道：“我要是不买东西，就不能来了，是不是？” 杨顺愣住：“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被对方的眼神小小电了下，心里想着她不是总和闺蜜同行嘛，于是左顾右盼：“苗芳菲来没来？” 汪卉受不了，借着放下泰迪的机会，低头真不敢看他，笑容实在是难以憋住，难道直男的智商是负数啊？ 好歹，杨顺最终还是醒悟过来，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你先坐吧，想喝什么？我给你拿。” 汪卉松了口气，小心整理裙角，坐在他搬来的高脚塑料凳上，展露笑颜道：“谢谢，我不喝东西。唉，小欧这是学会新招了呀？” “嗯，一群人非要打枪，无聊……” 打枪表演玩个一两次就够了，老打就没意思了，小欧不断装死，杨顺也烦。 只是陈梅喜欢显摆，中年妇女以此为乐，杨顺也不好制止，只能由着她去。 小沫整理完妆容，打开逗鱼主播端，举起手机，正式开始户外直播。 她的脸笑得像一朵花儿，对着手机摆手：“Hello~~大家好，想我了没？在这个时间段看到小沫直播，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嗯嗯，我本来是打算来花鸟市场买点好看的花花草草，装扮点缀我的卧室，无意中在这家‘诚信花草批发’店看到了一件特别神奇的事，小沫非常非常想和大家分享，所以临时开播啦~~” 逗鱼的观众基本上都是固定的，每天晚上唱歌的小沫突然在下午开直播，除了刚刚紧急打招呼的房管群，以及水友群粉丝上线，还真没有多少人，房间人数顶多两三百。 下午吃鸡的正好有个技术型女主播，几十万人气，号称女装大佬，长得又漂亮，想看妹子吃鸡的观众基本上都去她那儿了，谁会关心小沫这个唱歌小主播？ 也就是房间名“史上最聪明的哈士奇”，这个吸引了一部分无聊的游客，几百人慢慢往上涨。 “这个就是好心的老板了~~嗨小老板，和观众朋友们打个招呼吧？” 小沫对着杨顺招手，杨顺笑得不热情，但还是给面子挥了挥，帮这个艰难的女主播一把。 但这个时候，弹幕疯狂刷起来。 “主播停下！我们要看老板娘~~” “老板娘好评，小沫麻烦转镜头！” “看老板娘+1” “+10086” “老板娘的腿真的细，和小沫有的一拼~~~” “好简陋的花草店，竟然有这么清纯漂亮的老板娘，今天不虚此行啊！” 杨顺身边的汪卉只露面两秒钟就转身过去，谁知还是被眼尖的网友们发现，顿时弹幕屏幕的节奏被集体带起来了，几十条都在刷看老板娘。 甚至还有专门为汪卉办卡的，要不是粉丝群的一个铁杆出手，为小沫刷了两个飞机，她这面子上真过意不去。 小沫好委屈，对着镜头撒娇发嗔：“过份了啊老铁们~~小沫也是个萌萌哒的小美女好不好？人家老板好心准我直播，咱们还是别打扰他们了好不好？哎，别闹，开始了开始了，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前面一阵闹哄哄，几个刚来的街坊生力军闻讯过来，非要吵着看小欧装死，那个谁谁谁的大姨妈也真的跑过来看热闹，数她的嗓门声音最大。 “看到我们今天的主角没有？这就是小沫今天偶尔发现的一条神犬，它叫小欧，刚才它表演的视频我晚上会传到鱼吧社区，这时候先给大家过过眼瘾，让你们看看，史上最聪明的哈士奇这个称呼，绝对不是在吹牛~~” 小沫对着人群，陈梅已经开始她的表演，果然引起一阵阵惊呼，弹幕上大片大片的“666”刷屏，人气高涨，讨论的相当热烈。 狗狗中枪的视频网上并不罕见，但演技这么高超的，动作细腻，细节处理特别好，而且还特么不要零食赏赐的哈士奇，还真没有！ 等小沫上场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直播间已经有上万人了，好多老观众看了几遍都不觉得厌烦，后面的新观众嗷嗷叫着神技。 小沫让杨顺帮忙拿着手机，在她亲自啪死小欧的时候，观众们疯狂打赏起来，礼物满天飞，办卡的不计其数，飞机有十好几架，火箭也出来了两三个，差不多和她平常唱歌一样了！ 看到这么多的礼物，以及新增加的1万多订阅和关注，小沫激动地快要落泪，她在旁边不断感谢粉丝。 本来街坊们也玩的差不多了，这场游戏可以结束。 但有一个人高声叫起来：“还有我，我还一次都没玩！” 这是老王，这老家伙被人挤兑，排在最后，本来只打算看看热闹，不参与的。 可老王见到小沫在直播，一打听有几万人在观看，他本来就是个戏精，特别喜欢演，能有几万人看他，那得多带劲儿呀，他心里头这么一琢磨，干了！ 于是，小欧的最后一次中枪杂耍，在不靠谱的老王指挥下，开始了。 谁都没料到，这次直播，是小沫人气突破10万的开始，全都是拜老王所赐！ 正文 第41章 奥斯卡级别的大片 老王真的是个戏精，太喜欢演了，刚刚演乌龟被街坊们赶走，这时候又想出一招新的。 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顶摩托车安全帽，绿色的，吃鸡一级头低配版，有点像电视剧里曰军用的圆顶军帽，他戴在头上也不嫌热，再加上他自己本来就有两茬胡子，坚持假扮成老曰本鬼子。 汪卉和陈梅她们捂着眼睛，没法直视，街坊们也啐个不停，说老王这造型雷死人不偿命，但老王丝毫不在乎，我行我素，坚持做戏做全套。 有一首歌叫《喜剧之王》，歌词里有这么几句话。 每一天都活在电影里面， 每一天都活在小说里面， 每一天都活在K歌里面， 每一天都活在MV里面， 这世界本来就是场， 真人秀表演， 实在难避免。 就算哭得断肠，哭得夸张，打扮得像个丑角，老王也只是想在几万人面前表演，或许他还能红几年呢？ 见到特别造型的老王出场，小沫的直播间直接爆炸，瞬间被弹幕刷屏。 “把眼光从二爷的绿帽子上移开！” “这不是一级头吗？真人版吃鸡，还是高龄老爷爷，在下佩服！” “当然是选择原谅前面那只狗了，祝你们幸福……” “老伯，要坚强！” “为什么戴绿帽子的曰本鬼子会如此喜感？哈哈哈哈~~” “老人家，开始你的表演！” 看到直播间一波办卡飞机打赏开始，小沫心里乐开了花，心里想着，待会儿后台结算，是不是也可以给老王分一点好处？ “都看着我，这才叫专业！” 老王开始他的表演，迈出左腿，弯腰下马，拿着一根陈梅撑举吊兰用的铁叉杆，端在腰间，比划成一把枪，冲着小欧大喝一声：“你滴，死啦死啦滴干活，啪！” 杨顺觉得好笑，故意感知命令过去，不配合。 小欧接受到，蹲坐在地上，左看看，右瞅瞅，就是不动，围观群众们已经忍俊不止了，开始低声浅笑。 “你滴，啪！” 老王举着叉杆，像拼刺刀一样，用力跺一脚地面，再用力啪一声，还是没效果，旁边好几个人看不下去，放声笑起来。 “啪！” “啪！” “啪！” 老王脸都涨红了，跺得脚生疼生疼，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心中狐疑不定。 为什么别的街坊啪一下，小欧立马倒下去，都不带犹豫的，而且演技一次比一次精湛，每次都有小小的进步，死的越来越像。 唯独他的命令不好使？ 是因为他长得丑啊，还是五行缺绿呀，他有这么不招待见吗？ 关键是，不招狗待见，他吗的！ 老王越想越生气，冲着小欧吼一声：“看什么看，你那是什么眼神？” 小欧冲着他露出汪的藐视，噗嗤打个响鼻，然后低下头，抬起左后腿，抓了抓耳朵，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它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这个无声的回答，真是绝了，老王目瞪狗带，高血压都要犯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老王你省省力气吧，刁难人家狗干嘛？你看小欧都不忍直视了。” “小欧这是有骨气，打死不向戴绿帽子的曰本人投降，宁死不屈！” “忠狗小欧，好样的！” “啧啧，这狗有点意思啊，所有人都配合，唯独不配合曰本鬼子演戏。” “因为小欧聪明呗，太可爱啦~~” 街坊们都快笑喷，越是挤兑老王，大家越开心：“老陈，老陈，我看不下去了，你赶紧把那老东西给拖下去吧，一大把年纪了，丢不丢人？” “老王，下去吧您呐，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哈哈哈哈~~~” 被人一起哄，老王就郁闷了，抬着叉杆在那里“哒哒哒哒哒”，对着小欧扫射起来了。 “卧槽！” “老王你还要不要脸？” “别把小欧吓着了！” “你不打手枪，改打机枪？” “下去，下去吧！退票退票~~” 街坊们笑惨，什么擦汗的毛巾，卫生纸，塑料袋，喝空的矿泉水瓶子，抓到什么砸什么，要赶老王下台，老陈更是端起旁边的仙人球盆栽，怒斥道：“老王你再不下去，我就砸了，再手撕鬼子！” 陈梅及时一声尖叫：“仙人球，50块！” 这一片混乱中，小沫的直播间笑的不行，“66666”和“奈斯”的刷屏铺天盖地，又有人刷了几个火箭，为敬业的喜剧演员老王点赞，为这幕淳朴的市民喜剧生活叫好。 老王总这么哒哒哒，可小欧就是不死，他的面子上过不去啊，下不了台。 杨顺玩得开心，干脆大手一挥，喊道：“小欧，你就死一次得了，打发打发王伯，他老人家挺不容易的。” 一听这话老王急了，马步不站，干脆直接挺起身，叉杆对准杨顺，愤怒道：“嘿你个小顺子，还打发打发我？你当我王伯是要饭的吗？我突突突突……” 妈个嗨哦！ 还突突突起来，杨顺自己都气笑了，无力吐槽，这老戏精也是没谁了。 哈哈哈哈~~~ 街坊们被老王逗得咳嗽声不断，脸上肌肉笑得酸疼，从头到尾就没合过嘴。 “还有你，你也欺负我！突突突突突……” 老王铁叉杆对准小欧，委屈悲愤地突突突起来：“给我死吧！！！” 结果小欧先是一脸嫌弃地斜眼藐视，然后等了好几秒钟，不情不愿，伸长前腿，慢悠悠地趴下来，狗脸歪向一边，搁在地上，长舌头往外一伸，死了。 “哈哈哈哈哈！” “卧槽！这也死的太敷衍了吧？” “哪有这种死法？我的天，真服了，眼泪笑飙出来……” “还真是随便打发打发，小欧这波骚操作，我给101分，多出来的1分就是让它骄傲。” “受不了……笑得肚子疼……” “咳咳咳咳！” “疯了~~~老娘今天笑的比一年都多，下巴笑得快要脱臼。” “小欧啊，你做的太绝了。小顺子也是，你们俩真是绝配。” 街坊们当真笑得东倒西歪，这演技真的是爆炸啊我的小欧~~~ 老王气急败坏，这被狗给耍了，他还想红几年呢，这还混个屁？ 他想着冲上去吓唬吓唬小欧，结果被老陈几人冲上来，架着往店外拖，店里所有人都只听见他大声抗议的声音：“小欧你给我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小沫已经笑蹲下了，她的直播间现在正漫天飞舞的刷屏，密密麻麻，全是白字，比那些大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气的直播室都还要疯狂。 整整三分钟，大额礼物刷屏没停过。 飞机至少又刷了四五十架，火箭不少于10个，越来越多的其他观众看到直播间弹出的火箭链接，一窝蜂赶过来看热闹，人气实在是旺的不行。 观众们都笑疯了，全场最佳演员小欧，绝对奥斯卡级别的演技，狗聪明到这种程度，还真是没谁了。 而最佳男配角老王，跟一只狗较劲，这个反派当的不容易啊，博得了无数观众的同情，不说打赏100块的飞机，至少6块钱的办卡还是要给一张吧，观众们花6块钱看个乐子，还觉得挺值的，绿帽老王在逗鱼圈粉无数。 杨顺招招手，小欧瞬间原地满血复活，嗖一下扑进他的怀里，亲昵的不行，尾巴狂摇。 陈梅和李丽两人相互扶持，捂着笑疼的肚子，有气无力地挥挥手，示意大家散了，所有人都意犹未尽，今天真的是看了场大戏，绝对笑死个人。 大戏终于结束，GoodEnding团圆场景，逗鱼观众们开始擦眼角笑出的眼泪，全都催促小沫，让她赶紧把之前的录像上传，这狗太可乐了。 “老板，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知道了，再联系。” 那个打算配种的小伙子冲杨顺挥手告辞，和同伴们大笑着离去，就小欧这智商，哈士奇配种绝对找它，非它不嫁。 还有很多顾客留下，看了这么半天笑话，乐子找了一大堆，不买点东西过不去呀，陈梅和李丽连忙上去照应，花草盆栽卖出不少，生意极好。 小沫和意犹未尽的观众朋友们说了下播，赶紧看后台。 “超级火箭2个，普通火箭15个，飞机49个，办卡621张……天哪，这算下来就是1万9的纯打赏？” 小沫都惊呆了，再看人数，关注数破了10万！ 她明明记得，昨天下播的时候是35000多关注，今天直播还不到1个小时，超过10万了，这吸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另外还有，粉丝群有数不清的入群申请，以及房管群里的热情回馈——至少有数百人对小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希望能打听到更多的信息，比如买狗，配种，甚至还有人私聊，说自己是狗粮品牌商，希望能和杨顺小欧谈生意，做广告代言。 “杨老板，这个……你看看。” 小沫有点紧张，拿着手机过来，快速介绍着。 杨顺摸着小欧的脑袋，喂它吃了一块牛肉干，想了想说道：“这样吧，麻烦你回去统计一下，列个商业合作清单给我，毕竟我对直播不熟，他们也是你的粉丝。” 这个要求合理，数据就是资源，这东西不好分享，小沫答应下来，又说道：“今天打赏接近2万，我大概可以拿到8000块……” 杨顺呵呵笑着：“恭喜恭喜，收入翻倍呀，这个月可以大口吃肉了。” 汪卉在他身边惊讶问道：“做主播这么挣钱？直播一个小时就挣8000？” 小沫喜笑颜开道：“全托你们和小欧的福啦，平常一天我才两三百块的，真的非常感谢~~这些打赏我想拿出一半来感谢你们，麻烦你帮那个王伯买一条烟，他表演真的很卖力，再给小欧买点牛肉干零食什么的，我也不会买礼物，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 “不用不用，这么客气干嘛？” 杨顺连忙拒绝：“你在吃鸡区当女主播不容易，正好我也喜欢吃鸡游戏，能帮就帮了，不需要你回报。日后你要是想往技术女主播发展，可以找我双排……” 这话说的，感觉像游戏主播约粉丝线下见面，呃，不过好像反了吧？ “多买点花花草草就行了，杨老板是植物学专家，让他帮你选~~” 汪卉在旁边咯咯笑着提醒，小沫立刻答应下来，几句话之后，姐姐妹妹就称呼起来了。 最终小沫选了二十几种花花草草，坚持支付宝转了4000块钱，多的钱给老王买了一条黄鹤楼的烟，给小欧的狗粮就算了，小欧伙食吃的比杨顺还要好。 杨顺拖着小推车帮小沫送到市场门口，拦下出租车告别。 忙到下午三四点，总算是完全清静下来，杨顺才有空单独面对汪卉。 看到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却有着同样黑框眼睛的这对主人和狗，汪卉噗嗤掩嘴而笑，又想起刚才有趣的杂耍表演，鹅鹅鹅鹅的笑声极具感染力。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身，眉眼差点笑成花儿，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杨顺则摸着小欧的脑袋，看着汪卉窈窕美丽的身背，突然觉得心情极好，一点夏日烦躁也没有。 爱笑的女人，运气都不会差，而且还很美。 正文 第42章 傻狍子 “多带点钱，别小气。去吧，去吧，晚上你们自己在外面吃，别回来了……” 陈梅悄悄往杨顺手里塞了一卷红票子，李丽也在旁边挤眉弄眼，鼓励杨顺主动点。 “不用，我有钱，支付宝里刚刚入账4000多……行行行，我走，我走，真是的，都说母不嫌儿丑，我做错什么啦，非要把我往外面赶，我又不是滚滚，一到2岁就必须离家……” 杨顺小声嘟囔着，招招手，小欧跟在他身边，他和汪卉两人带着两只狗从市场出来，在街边买了两杯奶茶，接下来就不知道干嘛了。 要不，带汪卉去旁边的网咖吃鸡？ 不不不，吃鸡一玩就几个小时，很有趣，挺刺激的，但人受得了，狗不行啊。 要不，逛街？看电影？ 也不行，宠物没法带进商场和电影院，而且大热天的逛街，要热虚脱的。 一大一小两只狗在路上玩闹追逐，两个人在后面并肩漫步。 下午四点钟的太阳依旧毒辣，汪卉从包里拿出一把碎花遮阳伞撑开，小伞面积不大，只够一个人遮蔽，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办呢？ “这还需要问？你当我是傻狍子呀，我当然要发扬绅士风度，让汪卉一个人撑伞遮阳啊，男人怎么能和女生争抢！我先跑了……” 杨顺下定决心，说道：“前面有个公园，那里很凉快，这伞太小遮不住两人，我先跑过去等你，奶茶我帮你提着。” 咻~~~ 汪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看着杨顺带狗跑路的影子，噗嗤笑了，站在原地笑了好半天，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拿出手机，远远对着前面照了几张。 镜头下，小欧扑在杨顺的屁股上，泰迪乐乐在他们旁边蹦跳穿梭，不规则的建筑阴影，斜照的光影，动静结合的画面，颇有文艺气息。 “傻狍子~~” 汪卉抿嘴轻笑，一甩麻花辫，加快脚步追去，清风拂过，裙角飞扬，心情好的像要起飞。 公园里气温确实凉爽，两人带狗玩了半个小时，来到一组健身器材边休息。 杨顺坐在跷跷板一头，可惜汪卉穿着裙子不方便，只能站在旁边的三人扭腰器上。 只是她随便扭一扭，腰是舒服了，可裙子旋转飞舞起来，那只可恶的傻狍子还老偷偷盯着她的腿看，她又迅速脸红了，赶紧停下来。 气氛不错，杨顺不好意思当盯裆猫，干脆自个儿独自玩着跷跷板，一上一下，一曲一蹬。 “小欧，别欺负人啊，你是大哥哥。” 看到小欧和泰迪乐乐在旁边相互追逐，咬着玩闹，杨顺大声吩咐一句。 汪卉的眼睛一直在两只狗身上停留，满脸微笑：“还大嗝隔呢，你肯定周新驰的电影看多了。我家乐乐今年3岁了，你是弟弟~~” 特么的谁说我是弟弟，我跟谁急！ 但是美女有特权…… “你放心，小欧很听话，我让它不欺负人，它肯定不会欺负。” “哟，这么有信心，难道你是训狗师？” “那是必须的，全楼层的狗啊，都知道我来了。” “别，你别毁了《家有儿女》，鹅鹅鹅鹅……” 汪卉掩嘴大笑，杨顺倒是挺意外的，听得懂这梗的人真不多，原来这妹子也混B站啊，肯定也是伊丽莎白鼠的女粉丝咯，那两人的共同语言更多了。 逗别人笑，自己从来都是一本正经，杨顺说道：“你要是还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帮你训练乐乐，让它也学中枪装死。” 汪卉睁大眼睛：“我还真不信，你行，你上呀？” 训狗师是一个非常冷门的职业，普通人想从事这一行，都是找专家拜师，从当学徒开始，非常讲究技巧，一定要有足够的耐心和细心，最重要的还是爱心。 对这个职业，杨顺只知道一些皮毛，比如一般训狗师训练中枪，狗狗要先点满“拒食训练”“等待”“趴下”“四脚朝天”这几个前置技能，再做分解动作，每做对一步，就要给一点吃的奖励，让狗狗形成条件反射。 而他和传统训狗师的做法完全不同，直接就作用在狗的思想里，效率当然是强的不像话。 他试探过，泰迪乐乐的脑部发育比不上小欧，只能勉强对他有反应，而且它已经3岁了，许多思维习惯都已经定型，对人类的命令不敏感，成了一只老油子，不太好训。 杨顺摸着乐乐的脑袋，说着夸奖的话，一直在试着和它交流。 “坐下，坐下，对，乖，就是这样。” “趴下会吗？真好，乖狗狗，看来小姐姐教的很好嘛。” “乐乐最乖了，和我家小欧一样，最聪明。待会儿我让你躺下来，你就这样睡下去，再打个滚，可以吗？” “好的，咱们来试试，记住命令，啪！我喊一声啪，你就躺下来不动。” 杨顺教的很耐心，推塔速度极快，几分钟后，他就安排好一切，很绅士地对汪卉伸手示意：“来，试试看，你下命令吧。” 汪卉惊讶：“我来念？” “对，第一道正式命令，最好是主人亲自下。” 汪卉将信将疑，正好泰迪转过头，傻乎乎盯着她，她小心翼翼地说道：“啪？” 杨顺呵呵笑着：“啪得太温柔了，大声点，喊出来。” 汪卉红着脸，加大音量：“啪！” 乐乐脑海中传来熟悉的命令，它立刻跟着照做，小身板这么一歪，倒在汪卉的面前，一动不动，死了！ 汪卉真的被惊呆了，惊喜交加，把乐乐抱起来，对着杨顺眉开眼笑：“真教会了？” “哼！” 这傲娇的哼声，是那么装逼，那么落寞，那么骄傲，男人的虚荣心，在这一刻，快要爆炸了！ “我再试试~~啪！” 乐乐继续照做，杨顺赶紧拿出布袋装的牛肉干递给汪卉，示意她喂食奖励，强化记忆。 汪卉试了三四次，全都成功，这真的是意外惊喜，她眼睛都快变成小伈伈了，美滋滋笑道：“谢谢你啦，我真没想到，乐乐竟然也会，天哪，它今天第一次见到你呢，竟然这么听你的话~~呃，需要我向你支付训狗费吗？” 小顺子同学心中窃喜：“可以呀，加微信好友支付，1块钱意思意思就行了。” 这蠢货还为自己的小心思感到得意，这么容易就加上女生微信了？他真是个天才…… 谁知汪卉在旁边眼波流转，觉察到不对劲，傲娇地反送给他一个哼：“不加，微信没钱，不给！” 喵~~被拒绝了！ 可为什么感觉不到一丁点儿尴尬呢？ 等两只狗又跑到旁边嬉闹时，杨顺开口打破安静：“唉，现在可以说出你今天的来意了吧？别说是为小欧来的，我肯定不信。” 汪卉抿嘴微笑：“是，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你不是植物学专家嘛，我想问问，有没有像猫薄荷那样，对狗也有效果的植物？” “狗薄荷？没有！” 杨顺摇头：“狗和猫的生理机制不同，我想，能和猫薄荷类似的，恐怕只有肉骨头了。” “这样啊……呜~~真是遗憾呢！” 汪卉遗憾轻叹，她在网上搜过，也没找到确切的答案，有点不甘心：“那有没有对狗狗身体有益的植物呢？” “这个嘛，让我想想。” 杨顺停下玩弄跷跷板，慢吞吞走到扭腰器的另一个踏板上，故作思考，但感知悄悄释放出去，检查起身边的汪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被苗明阳弄怕了，现在任何催生过的植物，他都不敢轻易送出去，宁可自己毁掉。 公园里到处都是植物，杨顺轻车熟路屏蔽掉这些熟悉树木的信号点，过滤掉所有杂质，全部集中到汪卉身边。 出乎他的预料，汪卉身上并不干净，她身上至少有两种，不，是三种植物的微弱印记，有栀子花，玫瑰，还有淡淡的秋海棠，这些绝对不是公园里的植物。 为什么他会准确知道花名？因为他家店里就有这三种花草卖，印记已经深深烙在他的感知网中间了。 难道是混合花香的香水？ 不是，杨顺心里否定了。 香水可以闻到，但感知不到，他从汪卉的手，头发，还有裙角边缘，感受到了本草植物的原始印记，说明她来之前，肯定直接接触过这三种花。 这个就简单了。 杨顺看着她问道：“你会种花吗？” 汪卉眨眨眼，歪着头：“肯定没有你经验丰富，不过我姐姐很擅长园艺花草，我家有一个大院子，平常主要由我姐姐打理，偶尔我也会帮忙，我家的小花园算得上在村里远近闻名吧。” 村里远近闻名…… 杨顺笑了笑：“那好，我告诉你几个有用的植物，可以在家自己种。你家的乐乐是泰迪，这个也是精力充沛，所以最有益的应该是镇定效果的植物，比如说缬草，这个在本草纲目里面有提到，驱风，镇痉，还可以治疗跌打损伤，对狗来说，就是安神镇定药。” “杨老师慢点，我来记笔记。” 汪卉拿出手机，很调皮地说了一句，然后在备忘录里打字，突然停了好几秒，不好意思把手机递过来：“xie字是怎么写的？” 机不可失！ 杨顺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建议：“加个微信吧，我把上课内容发给你。” 汪卉愕然，紧接着又掩着嘴，低头鹅鹅鹅鹅笑起来，这傻狍子，还真是契而不舍啊！ 正文 第43章 杨专家出手非同小可 终于变成汪卉的微信好友，这任务真是太难了…… 杨顺松了口气，发过去缬草的名字，手指敲着健身铁杠，铛铛铛作响，他严肃道：“敲黑板，这里划重点，以后要考，这是送分题。” 汪卉努力收起笑容，乖巧地配合道：“是，杨老师，我记住啦~~你说缬草能治跌打损伤，对狗有效吗？” 杨顺道：“当然有效，但我推崇它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不过我先卖个关子，以后有机会我再演示给你看。” 汪卉娇嗔道：“最讨厌你这种人了，故意勾起人家的好奇心，却不说。” 杨顺转着扭腰板，笑眯眯道：“佛曰，不可说。” 欧洲有个古老的传说，叫《花衣魔笛手》，魔笛手帮村民解除了鼠疫，但村民们赖账不付钱，于是魔笛手吹起魔笛，将全村的小孩子全部带走，消失的无影无踪。 传说也要讲科学，缬草就是魔笛手很重要的道具，当然，这是杨顺突然想到的，他将来说不定也可以玩一玩催眠魔笛手的小把戏，比如把小美女给催眠带走了，然后，嘿嘿嘿。 继续走近科学，他说道：“家里除了可以种植缬草外，还有薰衣草，不仅对我们人有效，也可以安抚宠物狗，缓解它的焦虑情况。” 汪卉提出一个疑问：“我姐姐就种了薰衣草，因为她有……睡眠障碍，但我感觉薰衣草似乎没有太大效果。” 杨顺不以为然：“那是因为薰衣草有品种差异，还有剂量差别。” 汪卉拨弄手机，向他转过来：“这是我家小花园的薰衣草，你看看品种，是不是种错了？” 杨顺接过来，注意到手机背壳是3D浮雕的长裙少女，小清新的文艺范儿，心里点了个赞。 他随便在屏幕上向左滑动，这一看，心里大叫：“这还是小花园啊？老妹，你也是住的大别墅吧？” 第一张是外墙的白色蔓生蔷薇花，再加上小朵的红色半蔓生玫瑰，沿着墙壁和铁架，形成了一大片美丽花海，苹果手机照出来的效果真是精美，光线和色感超棒！ 第二张是围墙上的装饰匍匐雏菊，混合着三色紫罗兰，再混杂绿色常春藤，红白黄绿棕的配色，加上充满艺术感的造型摆设，给人带来极大的美感享受！ 后面也一样，全是各种漂亮花朵，时间则是一年四季的跨越，这个大约三十四平米的小院，再加上墙根缝隙，窗台边缘，甚至室内阳台，各个地方都种植着鲜艳美丽的花朵，摄影技术也很棒，光线采集和拍摄角度都是上上之选。 这足以证明两件事，第一，汪卉的姐姐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喜欢摆弄花草，第二，汪卉秀气细心，喜欢照相，是个略带文艺气息的小女生。 刷照片挺嗨的，杨顺大拇指不停，有一种走进对方生活的感觉，慢慢欣赏着。 突然，他眼珠子差点蹦出来，呼吸一滞，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手也不动了。 汪卉看到他突然变脸，愣了两秒钟，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伸手将手机抢回来，小脸唰地变红了。 果然，手机上，是去年自己穿着泳衣，在海边奔跑踏浪的近照，她最喜欢，最有女人味的一张，漂亮是漂亮，美是美了，可是，她好羞涩啊~~~ “咳咳咳……啊，今天的风儿好喧嚣，四周到处都是小鸟在歌唱！” 杨顺大力咳嗽两声，左顾右盼，心里却在想，还真看不出来啊，这张照片拍的真漂亮，他刚才绝对是在用艺术眼光的在欣赏。 而且他是个单纯的科研汪，行为正直的很，思想品德课打满分，绝对不是那种肤浅的人，看到美女后，满乃子都是脑子。 汪卉哭笑不得，低头不敢看杨顺，羞意难耐，这家伙看什么不好，偏偏看到这张，我是不是蠢，把手机给他干嘛，啊呜…… 两人足足有3分48秒没有说话，全是尴尬和羞意。 直到小欧和乐乐在旁边追闹，杨顺终于打破宁静，一本正经说道：“是这样的，你家的庭院挺好的，就是薰衣草种的数量稍微少了点，你要是用提炼出的薰衣草精油，安神效果会比较好。” 汪卉也恢复正常，拨弄着刘海发梢：“我们试过自己提炼，还买过很多薰衣草，但出油率实在是太低了。” 杨顺奇怪：“你家还有精油提炼设备？” “只是很简单的一组设备。” 汪卉又不由自主地打开手机，红着脸在相册里找了找，然后转过手机给杨顺看，在他伸手准备接的一瞬间，迅速躲开，傲娇哼一声：“别瞎看！我拿着~~” “嘿嘿嘿……” 杨顺认真看着手机，上面是一些化学实验用的瓶瓶罐罐，略微有些简陋，还有蒸馏用的大铁桶，冷凝管，他一眼就认出来，实验室最基础的植物萃取是可以做到的。 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你能不能把这套设备借给我提炼精油？” 汪卉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你会提炼精油？你有花朵原材料吗？” 杨顺得瑟着，笑眯眯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专业的植物学和化学专家。这样吧，开学前我们约个时间，我教你怎么提炼薰衣草，以及……猫薄荷！” “好呀好呀~~” 汪卉轻轻拍手，兴奋起来，看专业人士做精炼，这个有趣！ ……………… ……………… 距离9月1日开学没有几天了，精油提炼的速度要抓紧，杨顺马不停蹄做准备。 猫薄荷，薰衣草，这些他都可以催生，收集十公斤后，就可以收割，切碎，进行精油提炼了。 而且杨顺控制着原料，完全不用担心株体外流，假如提炼出来的精油中还有能量残留，他可以当场回收，所以这件事应该很安全。 嗯，为什么不自己买一套烧瓶，酒精灯，冷凝管，在自己家里折腾？这一套置办下来，最多也就几千块，他现在有钱了。 道理大家都懂的，不用解释了。 什么什么？还有人没明白？傻狍子！ 8月29日，星期二，距离开学还有两天的时候，杨顺和汪卉在微信上约好了，早上9点在汪卉家见面。 早上刚过6点，杨顺骑着老妈的电动车，来到红枫农业大学主校区的后山。 停好车后，他七拐八绕，顺着偏僻的羊肠小道往荒山上爬，最后来到一片背阴的坡地处，这位置偏僻，而且有几块天然巨石挡住视线，很少有人发现这里。 看着一大片薰衣草正在茁壮成长，杨顺嘴角露出微笑。 “后天才正式开学，老生大部队还没来报道，所以这里绝对没人过来。就算有人过来了，看到这些薰衣草也不会觉得惊讶，红农哪里没有鸟语花香，对吧？长着这么大一片薰衣草，不是很正常么？”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薰衣草浓浓的香气，芳香扑鼻，吸引了无数蜜蜂和蝴蝶，早早飞过来，勤劳采花蜜。 这片蓝色的小花海，都是这些天他分批催生出来的，通过精准控制能量比例，以及合理地施肥和浇水，一小片花海终于成型。 另外，薰衣草的旁边有几十株的高大猫薄荷，同样长势喜人，迎风摇曳。 刷刷！ 一大一小两个编织袋被杨顺抖出来，他再从腰后拔出一把镰刀，开始埋头割草，分别装在编织袋中。 这些薰衣草是从红枫农科所买的种子，杂交型荷兰薰衣草，花期6-9月，在目前全世界的商业薰衣草种植中，这个品种占据绝对的统治地位，因为植物香精的含量是最高的。 按照法国普罗旺斯的薰衣草产业园提炼方法，正确的收割方式应该是只采集薰衣草上部的花朵，保留下面的叶子和全部的茎，这样第二年薰衣草会长得更好，而且纯花朵萃取出来的精油是世界上品质最好的，他们的定制版联合收割机就能做到这一点。 而华夏北疆那边的薰衣草田没这个技术，由人工割取地面部分的全部，就像杨顺现在做的一样，连茎带叶一起切割萃取，所以精油的品质和价格是没法和人家法国比的，这个就是差距。 但杨顺不在乎，他只要初萃，能用就行，又不需要商业级别的品质。 几分钟后，薰衣草割了大约十来斤，猫薄荷也有不少，分别捆好装进大小包。 然后，他将剩余的根茎部分能量残余全部回收后，丢下这片残植荒地，扛着大包小包下山，放在电动车后面捆好，迅速离开学校，往家里赶，家里还有一些必须的试剂和材料。 早上8点半，汪卉等在自己家门口，时不时看看手机时间，看着路口翘首以盼。 她家住在红枫老城的城中村，原来叫做大沙村，每家每户都统一盖着三层半的私房小洋楼，门前距离大马路有10米远，于是每家再向前推出一个大院子，砌上围墙，有的当成自家车库，汪卉她家就被姐姐汪芸设计成花园，不过听说这两年城中村要改造，可能会拆掉。 “卉卉，我来了，我停在哪里？” 苗芳菲开着她的Smart，远远地停在门前小路上，汪卉指了指隔壁的一处刁角小墙根凹处，笑道：“停那儿吧，刚好容得下你。” “又要考驾照呀？哼，女司机从不畏惧~~” 苗芳菲轻车熟路地倒车，很快就停好，下车后，她从副驾驶提起猫包，又抱着一大束康乃馨，笑吟吟地走过来。 正文 第44章 防毒面具都掏出来了 汪卉看着自己最好的闺蜜，微笑道：“我这里最多的就是花了，你还破费干嘛。安吉拉，早上好~~” “喵呜~~” 小猫隔着猫网，小声叫了一句，乖巧但有气无力，难道是因为太监了，感觉猫生没有意义了？ “芸姐呢，在房里吧？我先去看看她。” 苗芳菲将猫包交给汪卉：“来，帮我拿着安公主，别又让你家乐乐给欺负了，每次都想做坏事。” 汪卉抿嘴而笑，想说又不好意思，泰迪就是这种性格嘛，见谁扑谁，它不止喜欢按着安吉拉做坏事，连玩具狗，还有人，全都不放过，一家人谁没被乐乐骚扰过？ 就连她爸，老汪也不例外，那么多毛的小腿都被乐乐爱上了，抱着他的臭脚爽过好几次，用老汪的话说就是，同性都不放过，真是畜生，村里的猫猫狗狗没少被它骚扰，除了大白鹅。 苗芳菲抱着康乃馨进了小花园，走过木制花海长廊，进了大门后，敲响一楼西边的卧室。 门开了，一个面容消瘦，似有病容的女孩子迎出来，和汪卉长得七八分像，她就是比汪卉大五岁的亲姐姐汪芸，也是汪卉的网名【芸卉】的来历。 “芸姐~~我好久没来看你了，这是送给你的康乃馨~~祝你天天开心！” “谢谢你，来就来，带什么花？” 苗芳菲开心抱了抱汪芸，把鲜花放在桌上，补充道：“我本来还想买点水果过来，可是你自己种的各种水果的味道实在是太棒了，简直把市场上卖的那些甩几条街呀，我拿不出手，干脆就没买。另外，我给你带来好东西了哟~~~” 她从包里拿出两个密封锡纸袋，放在汪芸手里，拍着手开心道：“这是你上次说的种子，我好不容易找人弄到了！” 汪芸看着锡纸上的标签，一脸惊喜：“淡黄色的波斯菊？金粉香荠？你都买到了？” “没错~~我厉害吧？这些种子好难找的！” 苗芳菲看到芸姐满意的笑容，自己从内心深处感到高兴，别的事情她帮不上忙，能做的就是这些了。 汪芸很感激地再次拥抱苗芳菲：“谢谢你菲儿，这个礼物真送到我心坎里了。待会儿尝尝我的有机农庄新收获，今天晚上吃蔬果大餐。” “Yeah！太棒了~~~” 苗芳菲就是个小吃货，一听是汪芸自己种的有机蔬果，她就兴奋地雀跃不停。 围墙外的村道上，一辆出租车准确停下来。 杨顺掏钱下车，先从后备箱拖出两个编织袋，然后打开第二排车门，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蓝色的钓鱼保温箱，慢慢放在路边地上。 汪卉赶紧迎接上去：“这就是你准备的原材料？我帮你提箱子。” “别别别，千万别动这个箱子，这个要专业人士动手。” 杨顺小心翼翼将保温箱搬到院门口，回过头再肩扛手提编织袋，他本来就是个戴眼镜的文弱书生，真不擅长做这种体力活，外加天气热，额头上很快就沁出汗水。 汪卉想帮他提起小号编织袋，但杨顺又不松手，这一个客气的推拉，杨顺的胳膊不小心撞在汪卉身上，感觉到软软的，超有弹性，两人都变成了大红脸。 “杨顺来了吗？” 苗芳菲站在院门口，远远地眺望着，扬声问道。 汪卉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在前面带路：“进来吧。” 杨顺才是最惊讶的，苗芳菲怎么来了？ 疑惑中，他提着编织袋经过静谧美丽的花园走廊，走进小洋楼，放在堂屋，回头再小心翼翼地将保温箱提过来，跟着汪卉来到工具杂物间，这间房也是待会儿他做精油提取的工作间。 就这么短短两分钟，薰衣草的浓郁花香已经充满了整栋楼，完全压制住花园的气味。 汪芸和苗芳菲好奇观摩着两个编织袋，全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香的薰衣草？ 苗芳菲小声说道：“我觉得杨顺种出来的花都很香，上次他送给我一束栀子花，绝对是我这辈子闻过的最香的栀子花。” 看到小姑娘一脸陶醉的表情，汪芸笑眯眯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花痴，他给你送过花呀？” 苗芳菲懊恼起来：“但是那天晚上，他又把花全部抢回去了。” 汪芸不敢相信，还有这种海内奇男子？送给女孩子的花，还会抢回去的呀？ “我估计还是因为明阳哥……” 苗芳菲算是想通了，小声给汪芸解释他们之前发生的事情。 杂物间里，两人也在低声交谈。 “你先等一下……” 杨顺一下子抓住汪卉的手腕，没管她红没红脸，低声快速问道：“苗芳菲怎么来了？苗明阳是不是也要来？” 汪卉低下头，手上用了点力气，杨顺醒悟过来连忙松开，她也低声解释道：“是我把芳菲叫来见你的，她哥哥没来。” 两人出去，相互介绍后，汪卉的第一句话就是帮好闺蜜解释：“对于芳菲她哥哥的所作所为，芳菲和我都是毫不知情的，所以你还是可以把我们当成朋友，信任我们，而且芳菲说了，以后不管你和苗明阳之间发生什么，我们都不会插手。” 苗芳菲也是可怜兮兮看着他，小声说道：“杨顺对不起，我听我妈说，是明阳哥想抢你的猫薄荷，实在不好意思，我还在微信上，给你发了那么一段话，都是我不好……” 杨顺清楚了，苗芳菲是无辜的，不应该怪罪在她身上，他轻叹一声：“行吧，反正我不想再和他有什么交集了。” 汪卉挺机灵的，连忙说道：“那咱们开始提纯吧，这么香的薰衣草，真是从来没有闻过，我已经相当期待薰衣草精油了~~” “就是，看看这花束，比我家以前种的最好的品种还要大，真香！” 时间紧迫，估计今天要在这里耗一天，杨顺不想耽误：“汪卉，我之前订购的设备呢？” 汪卉指着杂物间：“都在这儿呢，进来吧。” 大家进了杂物间，汪卉指着墙角堆着的几个大包裹，杨顺一个个拆开检查。 先搬出一瓶高压高纯度氮气，40升，堆在墙角，杨顺滚着挪动搬出来。 高纯度氮气是今天萃取实验的重要设备，这个大家伙不好买到，红枫市内的特种气体经营点很难找，杨顺花了500块买气瓶和减压阀以及软管，让他们送货上门，他这时候自己再安装气枪就可以了。 另外箱子里还有两个大功率排风扇，外加两段10米长的烟道折叠铝箔管。 几人一起动手，杨顺当总指挥，在靠墙的木工桌上，搭成一个简陋的通风橱工作台。 等杨顺把所有的酒精灯，铁架台，旋转蒸发器等提炼设备摆好后，从第三个箱子里拿出三瓶干粉灭火器，交到汪卉和苗芳菲手里教她们怎么用。 他摆弄手里的一个，做示范：“看到这个保险栓没有？一旦起火，把保险拔下来，再按这个握把，喷口对着火苗根部喷射就行了。” 拿着灭火器，众人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 这是要干嘛？连灭火器都出来了？ 谁知道，杨顺拆开第四个箱子里，拿出厚重一叠设备。 防静电防火的工作服？ 厚重的安全防护眼镜？ 加厚橡胶手套，以及……过滤式防毒面具？ 杨顺把玩着防毒面具，在脸上试了试，大小刚刚好，他一脸淡然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来检查一下乙迷，可能有点危险。” 三女惊疑走出去，关上门，站在大厅面面相觑。 汪芸紧张问自己的妹妹：“怎么全都是这些东西？他这是想干嘛？” 汪卉看似稳重，但内心也慌的很，她也不知道啊，之前根本就没听杨顺说起过，这些箱子没拆开看过。 倒是苗芳菲的家族和医药行业沾边，更了解一点：“我知道在中药生产过程中，乙迷可以用于植物萃取，但是……我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用乙迷做试验，这不是实验室里才有的吗？他怎么买得到？” 乙迷属于危险化学品，而且是易制读的第二类化学品，《绝命毒师》里面的老白最擅长玩这个，在华夏，乙迷由公安部门管制，很多网络小说里连正确的字都不敢打出来。 但是，它在医药生产行业，又是非常重要的萃取剂，在医疗行业，可以用于麻醉。 听完解释，两姐妹无话可说。 不就是一个植物精油的提纯萃取吗？有必要搞得这么吓人吗？还灭火器，防护衣，防毒面具…… 苗芳菲笑眯眯道：“放心吧，这叫专业人做专业事，在植物和化学领域他很专业，而你们业余呗。由他去吧，他肯定有把握才敢这么做。” 汪卉也叹着气：“姐，就让他折腾吧，说不定我们以前提炼出来的是假精油，他会提出更好的。” 因为专业，所以更加期待。 只是杂物间内，半吊子专家小顺子同学，穿好了防护服，戴好眼罩和防毒面具后，看着通风橱桌上的保温箱，有点紧张了。 里面装的可是乙迷啊，尼玛会爆炸的玩意儿，他有点不敢打开…… 正文 第45章 绝命猫师老杨！ 化学科研与数学研究不一样，不是查查知网，翻翻论文集合，操作电脑，做做公式推导就能出科研成果的，他们要动手做实验，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像高中时期，我们就会碰到双氧水，氢氧化钠，浓盐酸，浓硫酸，钾钠镁，黄磷红磷，硫化氢，乙迷，这些常见材料没一个是安全的。 到了大学，实验室里大部分都是有毒的材料，重氮类化合物可以毁容，易爆炸，液溴强毒强腐蚀，这些都不说了，两个真实案例，最顶级的北字头大学，化学博士做实验氰化物中毒死了，最顶级的复字头大学，实验室的N-二甲基亚硝胺被拿出来投毒，报纸上都刊了。 化工狗都不容易啊，一路战战兢兢，有幸活下来的毕业后进化工厂上班，还是以做技术为主。 万一碰到有机锂的合成项目，就要祈祷上天了，尤其是正丁基锂，叔丁基锂之类的，液体都可以飞起来燃烧，拿灭火器怎么喷都没用，一喷火球就炸，变成小碎片继续飞起来烧，像放烟花一样，遇到什么点燃什么，一旦引爆化工厂的反应釜，整个化工厂就可以夷为平地。 化工厂太远，就说现在接触到的乙迷。 杨顺这时候心里特别忐忑，他穿着多重防护服，即使自己热的不行，也不敢放松警惕。 因为十几年前，还是那所北字头的大学，真发生了乙迷爆炸的悲惨事件。 乙迷是液态，非常不稳定，平常要求是低温存放。 北字头大学有个研究僧做实验，把乙迷从冷库里拿出来后，没有立刻用，而是继续做其他实验，等隔了一段时间后需要用乙迷了，发现瓶盖卡死，打不开，于是他没有多想，随手拿镊子撬了一下瓶盖。 当时乙迷的瓶子就爆炸了，碎玻璃炸得那个研究僧全身都是，全身烂的和刚刚犁过的地一样，缝了800多针，一颗眼珠子也被瓶盖打掉，成了独眼龙。 事情发生后，再加上博士氰化物中毒死，北字头的那所顶尖大学，将化学系本科实验课全部进行筛选，大幅修订，去掉了所有的高压氧化实验，所有涉及到氰化物的实验全部删除，全院严抓实验室规范。 即使学生是华夏最牛的又怎么样，智商高又怎么样，不遵守实验规则，一样死。 喷子面前，人人平等。 “这里没有防爆通风橱，没有消防沙，石棉布这些防火材料，我才不会傻乎乎去撬乙迷瓶盖，今天我不敢骑电动车过来，就是怕引起剧烈震动。所以，杨顺，没关系的，绝对不会炸，你阔以的。” 杨顺自我安慰着，给自己打气鼓励，感觉说话都有点抖，第一次在这么简陋的工作台上用乙迷，还是有点小怂的。 不过爆炸避免了，他还要担心乙迷挥发。 懂化学的人都知道，夏天最好别做乙迷实验，因为挥发性太强，人吸进去会影响神经中枢…… 嗯？举手的那位同学，你想问什么？ 曰本小电影里面，一块手帕就可以捂晕妹子，是不是用了乙迷？ 还有，你还想知道，杨顺究竟是从哪里买到这种“有趣的”化学品的？ 这种问题都敢问？你等着，小欧，咬住他的屁股。 妖妖灵吗，我要报警……站住，老乡，有种别跑！ 当然不能说出渠道啊，说出来多危险啊，杨顺不能供出他的上家。 而且，化学家可以严肃地告诉大家，那块手帕用的绝对不是乙迷，因为乙迷在常温下太容易挥发，用少了没用，几十秒才可能晕过去，可一旦乙迷过量，拿手帕的人先要保证自己不被炸死，运气好捂住妹子了，那妹子基本上也只有一个结局——吸入过量乙迷致死。 所以，别信公共厕所的小广告，也不要信电影，那些都是骗人的。 杨顺等排气系统运转正常后，最后一次整理防毒面具，小心地打开保温箱。 保温箱里面放着6块蓝冰砖，打开时还能看见冷雾飘散，乙迷瓶子就放在中间，被塑料泡沫固定，很好，很安全，没有泄漏。 “吓死我了……没挥发就好，要不是为了猫薄荷，我还真不想玩这个。” 杨顺松了口气，重新关上保温箱，将它放在地上不易撞到的地方。 脱掉衣服后，杨顺走出房间，拿毛巾擦汗：“行了，接下来给大家安排任务，将薰衣草和猫薄荷全部切碎，准备萃取了。” 杨顺网购了一个高功率的小型研磨机，汪卉和苗芳菲动手，用中药店常用的切割器切成小段，然后丢进去研磨成碎渣烂泥一样的糊糊，这个就是原料。 汪芸负责研磨，她第一次见到杨顺本人，自己的亲妹妹这几天念了几十遍他的名字，她当然上心了，有帮妹妹把把关的想法——虽然妹妹卉一再否认，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但她很清楚，感情这东西说不好的，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瞬间，甚至一个小动作，就能让人动心沉沦。 “杨顺，你是从哪里学会这些萃取技术的？” “我读本科时就做过这类实验，我们学校种了大片的桂花，有一年的‘红农杯桂花精油萃取大赛’我在全院排第五名，熟得很。” 众人惊奇：“还有这种比赛？” 杨顺很得意：“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全世界就我国生产桂花浸膏和净油，价格收购非常高，特别紧俏，我们红农自己的三产校企就是全国知名的香料供应商，萃取大赛是我们学校的传统，当时排第一的那哥们儿本科毕业就去上班了，试用期工资就有5K。” 一开始大家认为，就读农业大学肯定很枯燥无聊什么的，没想到还有这种趣事，女人嘛，对鲜花什么的还是挺感兴趣的。 杨顺补充道：“但你这里是自己组装的系统，设备不齐全，我在家里查论文，做了一些实验改进，待会儿精炼萃取的效率应该更高。” 汪芸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是园艺群里朋友帮忙搭建的，都不是专业人士，让你见笑了。” “还好，除了效率低点，大致没问题。” 说到这里，杨顺心里还有点小激动。 植物精油萃取一直都很难，像玫瑰精油，4000公斤的新鲜玫瑰花朵能蒸馏出1升玫瑰精油（纯露不算），它的出油率大约是万分之三还不到，所以，5ml的真玫瑰精油，价格在4位数以上，国内电商铺天盖地的100元玫瑰精油，全都是添加了色素的化学香精。 薰衣草全草含油量大约是1-3%之间，成分很复杂，但实际操作中很难达到这个产量，法国民间土方法大约是200公斤薰衣草得到1升精油，也就是0.5%，香水加工厂里能达到1.2%-1.4%，像汪卉这种简陋方法，大约只能得到0.3%左右。 而杨顺呢？ 他初步定下的小目标是1%，甚至更多，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 杨顺问道：“我听汪卉说，你们去年萃取，还从外面买了30公斤的薰衣草，只出了100毫升精油？能不能把实验记录给我看看？” 汪芸有点尴尬：“我们又不是专业的，哪有实验记录？” 汪卉撑着下巴，在旁边搭腔：“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准备那么多东西？氮气瓶钢瓶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后面你把防毒面具一拿出来，我们三个都吓懵了。” “就是，灭火器都准备了三个，难道待会儿还会起火吗？” “我们原来提炼，直接把薰衣草往大桶里面扔，然后开蒸，没见你这么讲究的。” 她们可以不讲究，但杨顺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 每一次实验，都是对他体内异能的一次科学解读，尽快找到合理的解释，找到异能最有效的利用方法，这才是科学王道。 杨顺说道：“行，我大致知道了。待会儿我先一个人萃取猫薄荷，做完之后，再萃取薰衣草精油，可能一直要持续到晚上半夜。” “要做这么久？” “嗯，蒸馏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比较麻烦的就是萃取和过柱子（柱层析洗脱），我带了很多化学材料过来。” 切草切到最后，苗芳菲揉着酸疼的手腕，叹一口气：“杨顺，如果不是因为我哥，其实你可以借用我们家的实验室做这些研究，设备也不会这么简陋，你看这里，连通风橱都要自己搭建……” 杨顺笑了笑：“没关系，这里够用了，等我有钱了，我会自己再建一个实验室。” 汪芸心中一动，问道：“一个最简单的实验室，都要几十万吧？” 杨顺满不在乎，检查完所有的实验设备，很自信说道：“对我来说，钱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至于为什么，今天晚上你们看到精油后就明白了。好了，实验室清场，麻烦各位仙女离开这里，我要玩炸弹了！” 三人相当好奇杨顺的实验过程，有点不情愿地走出去。 好奇害死猫，等汪芸和苗芳菲走出去后，汪卉突然转身，关切道：“你要小心点，千万别出实验事故。” 杨顺笑眯眯和她对视：“放心，危险程度不高，我知道分寸。” 汪卉被他看得有点慌乱，眼神不自觉地逃离，看向其他地方，咬着下唇，轻声道：“既然没危险，那我留下来给你当助手吧？” 杨顺还是拒绝：“你不是专业人士，连试管型号都分不清楚，当助手我都觉得碍手碍脚。行了，出去玩吧，等我做好精油，送你一瓶最好的。” 汪卉的脸又红了，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被杨顺看得心慌意乱，不满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多好的独处机会啊，关上门，说说笑话，喷喷乙迷…… 可惜了，杨顺心里哀鸣一声，关键是乙迷太危险，而防护服只有一套，真出爆炸事故，后悔都来不及。 “算了吧，科研汪是不需要女朋友的，那么多口径的烧瓶和试管，总有一款适合你。” 杨顺关上门，开始准备猫薄荷的提纯萃取。 实验台上旋转蒸发器摆好了，各种试管和烧瓶全部架起来，先蒸馏原材料，经过饱和碳酸氢钠（小苏打）处理，然后乙迷萃取，这一步是最危险的，乙迷加热绝对不能碰到氧化物，高纯度氮气就是用来保护乙迷的。 最后将萃取物用无水硫酸镁进行干燥，用高纯度高压氮气吹干乙迷，得到粗品后再过柱子，差不多就OK了。 最终得到的液体，含量95%左右的物质就是让猫咪们魂牵梦萦的猫读品——荆芥内酯。 实验是枯燥的，尤其是第一步蒸馏，用了接近1个半小时，连吃饭都是汪卉送到房间里来，再接下来就是乙迷萃取，杨顺吩咐，除非听见爆炸声，谁都不准进这个房间。 下午1点，荆芥内酯溶液被成功提取，足足有30毫升，装在汪卉准备的空香水瓶里。 杨顺开始收尾，等乙迷全部通过排气系统扩散到外界，才敢开门，拿着香水瓶出来，上二楼。 “做出来了？” 三人不看电视了，齐齐站起来，满脸兴奋。 杨顺嗯一声，看向苗芳菲抱着的安吉拉，说道：“幸不辱命，我需要安吉拉来做试验，另外最好还有一个对比，你们村里邻居们谁还养猫？” “隔壁就养了一只，土猫可以吗？” “土猫最好。” 杨顺摇了摇手中的小香水瓶，偏偏头：“走吧，咱们去验货。” 苗芳菲好奇问道：“验什么货？你手里的香水？” 杨顺微微低头，推了推黑框眼镜，抓起旁边衣架上的黑帽子戴上，与《绝命毒师》老白的造型兼职一模一样，此时此刻，这个男人帅的一塌糊涂！ 他嘴角露出神秘的笑容：“这是鄙人提炼出来的高浓度猫读品，以后，请叫我……绝命猫师老杨！” 三女都惊呆了！ 正文 第46章 撩猫神技 华夏有位伟人说过，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保平安，保平安，保平安。 苗芳菲永远都想不到，让大多数猫咪魂牵梦萦，闻了就发疯的猫薄荷草，竟然还能提纯出这种无色液体？ 根据绝命猫师老杨的解释，这是高达99.9%纯度的高浓度猫读品，外号“比特币”，比美金猫薄荷的效果更强，绝对能让那些喵星人爽的忘记自己是只猫，嗨得跪下叫爸爸。 “怎么样？惊不惊喜？刺不刺激？意不意外？没想到还有这种神物吧？” 杨顺嘿嘿笑着，得瑟地掂起香水瓶来，结果汪芸汪卉姐妹噗嗤笑场。 汪芸哭笑不得：“把我爸爸的帽子放下~~” 汪卉也吭哧笑着：“我是小粉的铁杆粉丝怎么办？” 杨顺愕然，再看苗芳菲，她也咯咯笑着：“别看我，《绝命毒师》太深奥了，我看不懂~~” 呲…… 如同被针扎了一样，膨胀的杨顺灰溜溜放下帽子，一言不发，带头走下楼，他只是想在三个女人面前，单纯地，快乐地装个逼而已呀，啊啊啊！ “稍稍等我一下，我来配置一些浓度差。” 杨顺在一楼杂物间，用试管取了不同容量的乙醇，调制出3种浓度的荆芥内酯，0.1%，0.5%，1%，分装成三个小号香水瓶里，贴上标签纸。 “简单给你们介绍一下原理。正常情况下呢，0.1%浓度的荆芥内酯就能让猫咪有反应，0.5%就能让它嗨得不要不要的，至于1%浓度，应该没有拿不下的猫。” “请相信我绝命猫师的承诺，这就是科学的力量！” 杨顺很自信，拿出标记0.1%浓度的香水瓶，在苗芳菲身前喷了几下：“我们先试试安吉拉。” 空中漂浮着细微的香水珠，雾化细雨落在安吉拉的头上，苗芳菲和汪卉都深吸着气，发现就是酒精的味道，没发现什么异常。 安吉拉也没反应，睁着萌萌的大眼睛，东张西望，好奇观察着头上的细雾小雨，根本没有猫薄荷致幻的样子。 “呃，0.1%对安吉拉没效果，试试0.5%的。” 仍然没有效果，安吉拉还很好奇，伸出爪子，在雾气中挥了挥，似乎有点感觉。 杨顺表情凝重起来：“接下来是1%。” 安吉拉还是没反应，依旧那般蠢萌，打了个呵欠，抓抓折起来的左耳朵，完全没有爽飞起来的迹象…… 杨顺脑袋嗡的一炸，额头上的汗都快要出来了。 不可能吧？完全无效？ 他按照论文步骤操作，整个萃取实验绝对没问题，实验记录本上的每一个步骤都是正确的，最终出来的提取液虽然没法用气相色谱仪检测，但没道理出错啊？ 最怕场上突然变安静。 杨顺不说话，三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全都看着他，汪卉心里还想着绝命猫师也有做实验失手的时候吧，唉，可怜的小顺子，安慰一下。 苗芳菲注意到杨顺额头的细汗，跟着紧张起来：“这说明了什么？” “唔，没什么，我走神了。”杨顺打起精神来，很细心地在随身小本上记录下几行，示意汪卉带路：“咱们先去找其他猫做对比。” 汪芸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就没出门，苗芳菲则像个好奇宝宝，跟在杨顺旁边一直问。 杨顺有问必答，他能理解对方的心情，自家爱猫当然什么都要给最好的。 但他解释不了这三个浓度全部无效的原因，有个巨大的疑团出现在他脑海中，还是先等等，看看再说。 隔壁家小院的铁门打开着，一只黄白土猫在阴凉的门缝后趴下，享受着凉凉的自然风，小脑袋蹭着凉爽的地面瓷砖，偶尔听见响声，耳朵会竖起来，抬起头后发现没有警情，再慵懒地打着呵欠，继续打盹儿。 “别急，我来试试。” 杨顺在自己左手上喷了几下0.1%的香水，找到上风位置，隔了四五米远，挥舞手掌。 咻！ 黄白土猫倏地抬头，四处张望，不知道是从哪里飘来的奇怪味道。 但是闻起来好爽啊~~~麻麻，我快控几不住我记几啦~~~ 杨顺心里有了点P数，慢慢地走过去，靠近后释放感知力，很可惜，没法感受到彼此，原因是什么暂时不清楚。 但越靠近，空气中的香水味道就越浓郁，猫咪的反应就越大，没有对杨顺这个陌生人产生警惕，反而站起来，向着他小步幅靠近。 撩猫成功！ “这也能行？” “真厉害，这都能撩到猫啊？” “张婶家这只猫平常挺骄傲的，这时候竟然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你敢信吗？” “嘤嘤嘤~~~为什么我的安吉拉没反应？” 两女满脸惊讶，汪卉更是拿出手机，全程帮杨顺录像，这个撩猫技能真是绝了，堪称神技啊！ “乖，小猫乖，喜欢吗？喜欢这个味道吗？好，别抓我的手可以吧？我来喷你一下。” 杨顺举起香水瓶，对准猫咪的脸喷了两下，不动声色缩回左手，防止被猫咪抓伤。 只见这只呆呆的黄白土猫，连续两次被喷雾射一脸，已经彻底晕了，很快就嗨了起来，放飞自我，麻麻，我灰起来了~~~ 它先在水泥地上一个劲翻滚，乱蹭后背，嗷呜嗷呜乱叫，接着对旁边的一个网球做出扑咬动作，以为网球是老鼠，不小心撞飞网球后，还想追上去，可惜幻觉出现，猫咪跑出S型，像酒驾开车一样，一头撞进草丛中，再也不出来了。 三人只能看见草震的幅度，却看不到身体，指不定躲在哪个草垛里嗨呢！ “得嘞，又疯一个。” 杨顺笑了笑，在本上记录，终于松了口气。 事实证明了不是浓度的问题，0.1%就足够普通喵星人嗨了，有问题的是安吉拉，难道它是不普通的喵星人？原因待会儿再找吧，还有一个实验可以侧面验证。 做完记录，他叉着腰，意气风发，睥睨四方：“还有谁？” 噗嗤~ 汪卉乐不可支，嗔道：“你想打遍全村无敌手对吧？” 杨顺上下打量着她，嘿嘿一笑：“你别笑话我，小心我给你身上喷两下，甭管你走到哪里，都带着浓郁的猫读品气味，于是，全村庄的猫啊，都知道你来啦！” 咯咯咯咯……汪卉掩嘴大笑，这家伙，三句话没个正形，《家有儿女》又又又来了。 天气很热啊，再加上汪卉也不确定谁家还有猫，杨顺干脆挥手：“你们俩也回去休息吧，我自己一个人转转。” 只是原路返回，在自家院门口，看着苗芳菲走过花园长廊，进了屋后，磨磨蹭蹭的汪卉突然不走了，转过来看着杨顺。 她歪着头，眨眨眼，双手背在身后，帆布鞋在门槛上无意识地踢着，似乎有话要说。 正文 第47章 群猫追杀 天气很热，再加上汪卉也不确定谁家还有猫，杨顺干脆挥手：“你们俩也回去休息吧，我自己一个人转转。” 原路返回，等苗芳菲走过花园长廊，进了屋后，磨磨蹭蹭的汪卉突然不走了，转过来看着杨顺。 她歪着头，双手背在身后，帆布鞋轻轻踢着门槛，大眼睛似乎有话要说。 杨顺盯着她细细的腿，一脸关切，又开始卖弄专业知识起来：“脚痒了？我知道几种草可以治脚气……” “你才有脚气！” 汪卉噗嗤笑了，问道：“村子挺大的，你不会迷路吧？” 杨顺相当自信，拍着胸口：“别担心，我是老司机。” 汪卉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回屋拿来电动车的钥匙，准备陪着他一起走，免得他拿着蕴含灵气的神秘小瓶，见猫就喷，被村民误会成偷猫贼。 谁知出来后，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了。 “傻狍子……” 汪卉其实也松了口气，不用坐在他身后，扶着他的腰了。 屋内，苗芳菲将安吉拉放在桌上，撑着下巴，满脸忧愁地看着它，好桑心，好难过。 看到汪卉走进来，她叹气道：“卉卉，你说为什么别的猫一闻就有反应，安吉拉它是不是个耐受体呀？” “我也不懂，等杨顺回来解释吧，我们要相信科学。” 汪卉安慰着，弯腰抚摸着泰迪乐乐的脑袋，随口问道：“安吉拉恢复的怎么样了？” 苗芳菲轻轻拨弄着安吉拉的折耳朵，轻叹道：“身体还好，就是情绪似乎不高，猫生好无聊的感觉。” 汪卉笑眯眯道：“待会儿你问问，看杨顺能不能训猫，给你们增加一点乐趣。来，乐乐，再给小苗姐姐表演一个中枪死亡，拿出你最棒的演技，让她高兴起来。” 泰迪乐乐被汪卉抱上桌，一松手，小伙子瞬间扑到还没反应过来的安吉拉身上，屁股有节奏地耸动起来。 嗷呜~ 安吉拉猛地挣扎起来，抬爪就挠，折耳猫萌是萌，真发起火来也不是开玩笑的，它的信仰是弯刀和利爪，绝对不是挠痒痒！ “色狗！” “乐乐！” 两个主人赶紧抱着各自的爱宠分开，几乎同时噗嗤笑出声来，猫狗在一起，很多时候都是大战。 看见乐乐在汪卉的命令下，中枪装死活灵活现，苗芳菲呵呵笑着，这个杂耍技巧真挺不错的，好多狗主人想教，但都教不会。 苗芳菲摸着萌萌哒的安吉拉，说不羡慕是假的：“可惜我们猫咪党都不擅长这个，怎么说呢，不是我贬低猫啊，我个人感觉狗好像比猫的智商高一点。” 汪卉道：“不，主要是狗容易教，愿意讨好主人，而猫基本上不受人为控制，你才产生了这种错觉。打个比方，你下班回家了，说儿子帮妈妈揉揉肩，儿子过来照做了，你给10块钱奖励，第二天再命令一句，他又来做，这就显得儿子好聪明，好听话呀，和狗狗一样。” “卉卉，你连男朋友都没有好不好，还儿子呢！”苗芳菲打趣闺蜜一句。 汪卉微笑侧头：“难道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狗儿子，猫主子，我这是在诠释。” 苗芳菲掩嘴吃吃笑着：“好好好，狗儿子说完了，猫主子怎么说？” “猫就像某些女人的老公，他就是天，他就是地，他就是女人生活的全部意义，他是女人的主子。” 汪卉叹着气：“结果你下班累得要死，往沙发上一躺，说老公帮我揉揉肩，他肯定会说，没时间我在和好基友吃鸡，你再怎么对他撒娇，许诺好处，或许这次他不情不愿帮你揉了，但下次，他还是会继续玩他的，照样不理你，猫就是这种性格，根本不听主人指挥。” “说的有点道理，但是，吃鸡是什么鬼？”苗芳菲没听懂，有点懵。 姐姐汪芸在旁边插嘴：“一款男生特别喜欢的电脑游戏。” 苗芳菲愕然愣住，奇怪地看着汪卉：“你现在连这个都懂？” 汪卉还没来得及解释，汪芸咯咯笑起来：“还不是因为杨顺喜欢玩，卉卉这几天查资料呀，那个勤奋……” “姐，别瞎说~~~我就好奇搜了一次……” 汪卉羞得抱住姐姐，捂住她的嘴，两姐妹咯吱起来，别提多乐呵，倒是让苗芳菲看得心中一咯噔，不是吧，难道汪卉和这个杨顺，真的在交往？ 这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在奔跑。 只听见杨顺大喊着：“关门关门！快点关门！” 嗖一下，一个黑影冲进房门，然后动作迅速地将门关上。 敌军还有5秒到达战场！ 三女吓了一跳，纷纷问怎么回事。 杨顺撑着门，大口喘着气，说不上话来，抬手指着窗户方向。 “不是吧，开会呢？” “这都可以？有点恐怖……”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呀，这么多猫？” 窗后三人惊呆了，门外至少有20来只猫，大大小小，颜色各异，有家养的，也有野生的，全都在门外徘徊，喵呜叫着。 有的蹲在花园走廊上，有的在窗户上下跳动，还能听见挠门的声音，群猫骚动，连安吉拉都被声音感染了，在屋内跟着喵喵回应，像个卧底，乐乐则大声犬吠，想把这帮不速之客赶离这里。 再看杨顺，走进旁边的厨房，打开水龙头，唰唰唰冲着手。 汪卉来到他身边，有点紧张：“怎么啦？” 杨顺哭笑不得，怎么解释？他刚刚作死，往自己手腕上喷了好几下没稀释过的高浓度猫读品，在村里走了一圈，结果风一吹，野猫们全跟上来了，越来越多，汇集成猫咪军团追上来！ 太吓人了，一点都不酷！ 真！的！不！好！玩！ 得知还有这种效果，三女都笑个不停，杨顺觉得不好玩，她们觉得这个才叫帅。 “这多有趣呀~~” “就是，喷上香水，你就成了猫咪队长！” “你想想啊，以后从宿舍到教室上课，宿舍区所有的猫咪都跟在咱们身后，排着队，摇摇晃晃像喝醉酒一样，最后全部倒在脚下，那画面多美啊。” “就是，要是咱们喷了香水再去猫舍，那些拽拽的波斯猫，布偶，暹罗，肯定全都围着我们打转，求抱抱，求抚摸~~” “猫舍老板肯定会惊呆的！咯咯咯……” 汪卉和苗芳菲越说越开心，脑补出无数场景。 女人呐，都是感性的，爱宠物的女人更是如此，恨不得对全天下的猫咪都照顾得无微不至，而且所有的猫都喜欢她。 倒是汪芸想起什么：“你这个高纯度香水，对所有的猫科动物都有效吗？” 杨顺道：“理论上是的。” 苗芳菲还沉浸在猫咪队长的笑话中无法自拔，特别感兴趣地问道：“唉，要是你去非洲大草原，碰到野生狮子了，你能不能用这瓶香水把它们降服？” 非洲狮子…… 杨顺很想吐槽，虽然狮子确实属于大型猫科动物，但是，他喵的为什么要跑去非洲大草原玩狮子啊？ 无聊吧这是？ 不信去问100个男人，99个会选择待在家里里玩游戏！ 杨顺收起笑容，一脸严肃，走进科学：“假如你野外真碰到非洲狮子，你觉得，狮子会怎么看你？严肃点回答，我在和你探讨科学。” 果然，单纯思想的苗芳菲被无良老司机带进沟了，眨眨眼，想了想道：“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猎物？” “嗯，没错。就是一大块新鲜的肉，还是不远万里从华夏坐飞机，主动送上门的，美味多汁，香喷喷的小鲜肉。” 杨顺举起香水瓶：“而你这块小鲜肉，还随身携带一瓶孜然粉，哇哦，不错不错，味道好极啦，送货上门服务真贴心，真周到！必须全5星好评，还不需要返现，非洲狮子为你点赞。” 鹅鹅鹅鹅…… 一旁的汪卉差点笑岔气，自带孜然粉，这家伙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呀？ 苗芳菲知道自己上当了，哭笑不得，抗议道：“你才带着孜然粉，你才是送货上门的小鲜肉~~哼！” 大型猫科动物中，狮子对猫薄荷的抵抗能力是最强的，其他的老虎豹子基本上都会产生幻觉，所以杨顺才觉得，没人傻到去拿这个逗狮子，拿上这瓶香水，去东北丛林里找老虎更靠谱。 所以，大家一定要讲科学，科学是第一生产力，不相信科学的，都变成孜然烤肉了。 猫薄荷实验做的差不多了，还剩最后一步。 杂物间不是还有一些废渣吗？杨顺并没有全部收回能量，他随便搓了个丸子带出来，伸到安吉拉的鼻子下。 果不其然，安吉拉骚动起来，到处找好闻的东西，它又来感觉了，致幻和发清是两码事，绝育了还是可以嗨起来的。 OK，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杨顺在笔记本上又记录下一条。 吸引安吉拉的不是荆芥内酯，而是另外的物质，今天是专为荆芥内酯设计的提纯实验，所以提纯香水对它无效，有效部分还在残渣里，如果想让全世界30%的猫咪染上读瘾，就靠这些残渣了。 绝迷喵师杨顺手一翻，将丸子收起来：“小苗，别担心，安吉拉还是喜欢猫薄荷的，只不过我的炼丹方法似乎出了点问题，你可以等我一段时间吗？等我去学校实验室里再想办法弄。” “可以可以~~我可以等。” 苗芳菲如同小鸡啄米，喜滋滋点头，又突然反应过来，很认真地说道：“嗯，科研也是需要大量投入的，成本挺高，到时候猫薄荷香水做出来，我按照市价购买好了。” 小姑娘还是略有胆怯，担心和杨顺好不容易和解的关系，又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杨顺倒是爽朗一笑：“朋友间的赠送，不提钱。” 苗芳菲坚持付钱：“不行，提纯设备要钱，原材料要钱，这些氮气，乙迷，哪一样不要钱？就说香水分装瓶，也要几块钱一个呢！” 一个要给，一个不要，僵持中，汪卉轻咳一声，打断两人。 她说道：“杨顺，我有一个小建议。既然猫薄荷香水这么有效，你完全可以放在网上卖呀，不求大富大贵，但赚来的一些小钱，可以买设备，组建实验室，继续维持你的科研，这才是良性循环，对不对？” 这就是典型的科技转化成果，可持续性发展。 杨顺有点动心，但为难道：“道理没错，可我没时间开网店，不会运营，也没精力管。” 汪卉拉着自己的姐姐，笑眯眯道：“我姐姐可以帮你，运营销售包装发货全都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增加提炼效率，在不影响质量的情况下想办法降低成本，做好你的科研就行了。” 杨顺眼前一亮，这个建议不错。 他宁可把时间花在实验室上，加紧攀科技才是王道。 打铁要趁热，汪卉问道：“你觉得，这种0.1%浓度，20ml的香水瓶，卖多少钱比较好？” 杨顺开始计算起来：“大约还有28ml的纯香水，0.1%可以兑出1400瓶，0.5%就是280瓶。一瓶0.1%的大约可以让猫主子嗨30次，每次收费1块钱不过分吧？要是在猫友聚会时，一群猫咪聚众吸读，喷一瓶更强力的0.5%可以让所有猫咪嗨翻天，卖150块行不行？” 粗略一算，嚯，28ml，都4万块了！ 他有点不自信：“还真有铲屎官愿意买这些猫薄荷香水？” 三个女生像看二傻子，盯着杨顺半天没说话。 杨顺摸了摸脸：“价格定高了？行吧，初期推广再打5折，不，干脆就9块9包邮……” “别9块9包邮！” 三人异口同声，齐齐打断。 苗芳菲扶额，叹气：“我的天，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明阳哥要抢猫薄荷了，你这个价格都不用拿上网卖，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转账，全部买下来。” 汪卉也长叹一声：“你是有多久没有上网购物了？这定的什么破价呀……” 汪芸才是最高兴的人，很自信地笑道：“你这个价格，根本就不高，你可能还没真正意识到喵星人对爱猫人士的意义。如果按照我的营销方案，这28ml，我至少可以给你卖出8万，甚至10万，而且，你会是全网独一家！” …………………… …………………… PS：感谢大家的打赏，等我攒够买乙迷的钱了，我就叫杨顺帮你们萃取荆芥内酯，免费送猫薄荷香水^_^ 正文 第48章 终于还是爆炸了！ 薰衣草的萃取方法与猫薄荷不一样，直接用传统蒸馏过滤法，再加上杨顺的一点工艺改进，普通设备都可以完成，没有危险性。 一下午，杨顺都在忙碌蒸锅，有漂亮姑娘陪在身边聊天，时间过得很快。 到了晚上吃饭的点，老汪两口子回来了。 杨顺早有准备，不用什么师兄，校友这等拙劣借口，直接说他是热爱科研的红农研究僧，这个身份果然吊吊的，至少老汪两口子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抵触。 晚餐是一大亮点，六个人吃饭，六菜一汤，饭后还有水果，除了市场上买的鱼和牛肉之外，其他全是素菜，而且都是汪芸自己种出来的。 三层半的小洋楼，顶上竟然被全方位立体利用起来，设计成一个有机菜园，种植面积接近两百平米，你敢信？ 当杨顺看到不亚于一楼花园的菜园规模后，他心中只有震惊和佩服，姐姐汪芸真的个热爱生活的人。 回锅牛肉，丝瓜炒鸡蛋，清蒸南瓜，荆芥凉拌黄瓜，爽口莴苣丝，香煎阳干鱼，西湖牛肉羹，每一道不起眼的小菜，都挑豆着杨顺的味蕾，每一道菜的味道都纯得不像话，绝对是食材最原始的本源味道。 今天是杨顺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意犹未尽，他吃了三碗饭，把大家都吓到了。 “芸姐，我真是太爱你种的蔬果了~~每次来你这里，我都不知不觉吃撑，过几天肯定又要长胖了~~” 苗芳菲抱着小半个西瓜，明明撑的吃不下去，还是舍不得放下勺子，一脸娇憨，逗得大家直笑。 汪卉端着果篮过来，先递给杨顺一个洗干净的西红柿。 此果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土而入，遇火…… 西红柿上部分是青色的，好像还没熟，外表是淡红而不是鲜红，长得也很奇怪，一点都不圆润漂亮，大小介于圣女果和普通番茄的体型之间，和小孩子拳头差不多，一口肯定吃不下。 就这卖相，放菜摊上，绝对没人挑。 “虽然我长得丑，但我很有内涵，是这个意思吧？” 杨顺翻来覆去观看着，打趣说着。 汪卉呵呵笑道：“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是在内心独白，你尝尝看。”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笑吟吟看着他，杨顺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一口咬下去。 滋~~ 充盈的番茄汁水从破裂处飞溅出去，大部分射进杨顺的嘴里，有一线红色汁水飙了出去，倒霉的泰迪乐乐正好被滋一脸。 浓郁的酸，混杂着浓郁的甜，一种从未尝过的纯正番茄味道瞬间传递到杨顺的大脑，他瞬间精神大增。 什么叫番茄风味？这就是！ 比什么金拱门的番茄酱，绘源的浓缩番茄汁，味道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似乎是童年的味道…… 而且是十几年都没有重现过的记忆…… 这一刻，他想起奶奶说过的故事。 80年代没有冰箱，每年秋天西红柿大量成熟的季节，家里会找来一些500ml生理盐水玻璃瓶，煮沸消毒洗干净，将番茄切成条塞进去，放在蒸锅煮开了再用蜡封口，冬天下雪时开一瓶做菜，喝上一口浓浓的番茄鸡蛋汤，绝对是冬季难得的佳肴美味，酸溜溜的享受。 他曾经以为，很多事情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失去的童年味道，再也找不到了。 谁知今天竟然一下子就勾了起来，原来，是可以回去的呀！ “好吃！真的好吃！” 呜咽几口，杨顺迅速嚼碎剩下的青色部分。 这个番茄真的是超多汁水，香滑无比，他满足地大口吞下去，嘴边还沾着一些番茄汁，其他人都看着他狼吞虎咽呢，他不好意思伸出舌头舔，干脆用手指抹掉，再往嘴里一塞，吮吸起来。 “哈哈哈哈~~小杨真性情！” “是不是巨好吃？” “开玩笑，这可是芸姐亲手种出来的超级西红柿，你别怀疑~~” “不要被它的外表迷惑，真吃下去，每个人的反应都差不多嘛。” “我吃西红柿也一样。” 大家都拍着手笑起来，看样子这个场景以前上演过很多次，果真是外表难看，内涵丰富，名不虚传。 “喏，再给你一个~~” 汪卉笑眯眯地，又递给杨顺一个小的，转身递给苗芳菲一个大的，送完之后，果篮里只剩下两个中号番茄，不够主人自己分。 “你们姐妹一人一个。” 老汪两口子舍不得吃，要留给两个女儿，但汪卉先往姐姐手里塞一个，剩下的那个切成三片，她与爸爸妈妈三人分享，砧板上残留着一些汁水，她竟然也学杨顺的动作，手指一抹，偷偷吮吸手指头，只是没人看到她这个可爱无敌的小动作。 杨顺敬佩问道：“芸姐，这是什么品种的番茄？味道太纯了！” 汪芸笑道：“是我们园艺群里一个网友寄来的种子，说是野生番茄。对了，你不是植物学专家嘛，为什么现在市场上卖的番茄，吃起来都没有原来的味道？” 杨顺解释道：“番茄基因的研究一直都是植物和生物学的冷门，但是今年初，我们国家有个农业团队在《科学》上发表了顶级论文，找到番茄不好吃的原因，是一部分基因缺失。或许用不了几年，等我们农业科学家们补上这些缺失基因，消费者就能吃到美味番茄了。” “太好了！” 老汪两口子是最高兴的，他们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对好东西肯定充满怀旧，对现代科技充满吐槽。 “现在的奸商太多了，只追求外观和产量，所以番茄才会越来越难吃。” “就是，西瓜不甜，米饭不香，鸡肉猪肉都没有味道了。” “全世界都向钱看呗，太疯狂了，芸姐种的西瓜就特别好吃~~~” “唉，食品安全是大问题啊，我们小老百姓真的无能为力，只想吃个健康而已，怎么就那么难？” 众人又开始抱怨起来，各种吐槽就不用描述了，只是苗芳菲想起什么，问道：“杨顺，你说科学家们要补上缺失基因，那么种出来的美味番茄，是转基因食品吗？”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讨论的声音又没了，齐齐看着杨顺。 转基因是非常敏感的词，普通老百姓不懂，只能听大V，公知，电视专家的言论，或者咨询杨顺这种半吊子专家了。 杨顺笑了笑：“这还在论文阶段呢，等长出来了再说。至于转基因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好多人都不爱看科普内容，他们也不关心转基因，咱们私下再聊。时间差不多了，我去看看薰衣草。再次感谢芸姐的美味食材，感谢叔叔阿姨的热情款待。” 汪母喜笑颜开：“客气什么呢，以后有空常来玩。” “同去观摩薰衣草提纯！” “等我收完碗了也来~~” “你们年轻人去玩吧，别管这里，我们两老来收。” 愉快的夏日夜晚只有欢声笑语，工具杂物间的薰衣草提纯如火如荼开展着。 “给你的。” 汪卉一惊，手里多出来一个小番茄，杨顺对她眨眼笑着，刚才看到汪卉和父母切番茄，心有触动，偷偷藏起来没舍得吃，就是特意给她留着的。 这一瞬间，汪卉心里甜滋滋，低下头，小脸又红了，担心被姐姐和苗芳菲看见，赶紧藏起来。 杨顺拿着笔走到通风橱桌边，检查实验记录，准备称量。 他割了7.5公斤薰衣草，按照1 :1比例添加纯水蒸馏，汪芸能提取25毫升精油，法国土方法可以炼出40毫升，专业加工厂能到100毫升以上，而他现在实验还没结束，500毫升的烧瓶中，可以看得见的精油量已经超过100毫升了。 杨顺心里美滋滋：“了不起的出油率，远超1.5%，这下发达了。” 另外副产品还有纯露，这是含有一点薰衣草精油成分的纯净蒸馏水，大约含有0.5%-1%的精油水溶性成分，以及薰衣草内所有水溶性的活性物质，而且是饱和性的。 简单点来说，纯露基本上可以取代护肤用的爽肤水，配合面膜做保湿，取代护肤过程中“水-&乳-&霜”过程中的水，价格比精油便宜许多，效果又好，甚至还可以直接口服，深受妹子们的喜爱，特别畅销。 汪芸拿着iPad，站在杨顺身边介绍：“在天喵上，250ml的玫瑰花纯露大约是30-50元不等，薰衣草受欢迎程度不如玫瑰，但纯露价格差不多。主要是看护肤以及补水效果了，你这边要是有实验数据支持是最好的……” “不必这么麻烦。” 杨顺否定了：“这一批精油和纯露不卖，全部留给你们使用，最好是找一些同学，坚持使用，跟踪记录，到时候拿到真实报告就行了。” 见她不是很理解，杨顺再多解释一句：“薰衣草花期9月就要过了，我做不到持续供货，不急这一时。” 汪芸明白了，不再坚持。 真实原因他没说，薰衣草精油和纯露里，都含有比较特别的活性因子，他最多半年时间就要研究出来，等明年春天，百花盛开，就是他在香水行业大放异彩的时机！ 一直忙到晚上10点左右，薰衣草蒸馏萃取做完，所有的冷却过程结束，再也没有液体被蒸馏出来。 最终精确计算，得到薰衣草精油160ml，萃取率2.1%，纯露收集了大约7升。 Yes！ 收获满满！ 杨顺灌好精油和纯露后，抬起头，发现杂物间里只有汪卉一人守着。 苗芳菲8点钟就被家里的电话催回去，而汪芸9点左右就回房休息去了，她似乎身体有恙，但杨顺这么马大哈的人，怎么可能注意到？ “这些纯露和精油先存放在你这里，今天太晚了，我先收拾仪器，做清洁。” 杨顺指了指旁边的农妇山泉，还有大瓶子的精油香水瓶，左手背顶了顶黑框眼镜，在眼皮子上蹭了蹭，他也确实太疲倦了，做了超过12个小时的实验，精力疲惫。 汪卉很显然不是好实验助手，她只能做些简单的活儿，在旁边帮不上什么忙。 而杨顺很可能是做太久实验，晕了头，他将装乙迷的保温箱提起来之前，还考虑过残留乙迷的问题，结果眼睛奇痒，他分心之下，将乙迷保温箱放在桌边，打算取下手套，用纯水揉一揉痒的眼睛。 谁知，汪卉刚好提着4L的农妇山泉纯露过来，可能不小心踩到什么，脚一滑，纯露瓶子掉地上是小事，她撞到保温箱，从桌边掉了下去。 杨顺脑袋瞬间一炸。 乙迷！ 他迅速抓住汪卉，将她用力拉扯过来抱住，旋转挡在她面前。 轰！ 一声闷响，爱斯基保温箱在两人身后爆炸了！ 正文 第49章 直到世界的尽头 久置乙迷开盖爽，腰子飞到火葬场。 这句话真不是开玩笑的，只要有氧气存在，乙迷就会生成不稳定的过氧化物，碰到剧烈震动就容易爆炸。 化学狗做乙迷实验，都会很头疼怎么处理废液，最专业的做法是装进有机废液罐收集起来，交给废液回收公司处理，有些人嫌麻烦直接倒入下水道，这样相当污染环境，还可能腐蚀PVC水管，甚至产生不可预知的后果，杨顺不敢倒在汪卉家，万一炸下水道就惨了。 还有人利用乙迷的挥发性，直接从通风橱排放到大气中，可他这里根本就不是专业通风橱，又怕外面温度太高，引起过氧化物反应，还担心乙迷直接挥发在杂物间，即使有纯氮保护也不一定绝对安全…… 总而言之，左右都是为难。 所以他在前面做完猫薄荷萃取，思前想后，决定把剩余乙迷带回去，找个荒郊野外埋起来，或者干脆引燃爆炸算了。 资深化学狗可能都知道，引爆玻璃瓶或者铝瓶里的乙迷相当危险，爆炸的威力有点类似加了破片的小型云爆，不能再说了。 别瞎想啊，就算打死杨顺，他也不会交代购买渠道，哪个外行还想打歪主意的，先掂量掂量自己，玩乙迷，小心自己的腰子先飞到火葬场。 在汪卉撞倒保温箱的一瞬间，杨顺几乎是本能的抱住她，没法做的再快了。 轰！ 一声闷炸，杨顺心跳差点停止，全身肌肉紧绷，脑中只有“我命休矣全书完”的想法。 甚至连“黑框眼镜速速护驾”，“要是我的背后插满碎Blizzard像不像豪猪”这些念头都冒出来了。 幸运的是，爆炸的主要冲击方向是远端的墙角方向，保温箱安全卡口还算结实，密封也还不错，撞在墙角才炸裂开。 更幸运的是，里面还有几个蓝冰盒子，以及泡沫固定板做缓冲，剩余的乙迷也是少量的。 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内爆炸，威力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声音有点像老式电视机掉在地上，砸出来的闷响轰鸣，箱口堪堪炸裂开，威力最大的碎玻璃渣竟然没飞出来，只是射穿蓝冰盒子，地上流了一地蓝水！ 万幸万幸！ 活下来了！ 杨顺将汪卉推到旁边安全地方，然后迅速跑回来，抓起防毒面具扔过去：“戴上！” 同时他手脚不停，提起旁边的灭火器，哆嗦着拔掉安全栓，远远对准裂开口的保温箱，呲啦喷射过去，大量抗溶性泡沫覆盖在保温箱四周，也不知道有没有效。 汪卉拿着防毒面具，已经吓傻了，不知道戴上。 她根本就不清楚乙迷爆炸的危险程度，纯粹是被杨顺如临大敌的做法给吓到了。 “乙迷乙迷乙迷！” 杨顺也紧张，突然被刺激，好多东西都想不起来，怎么抢救？ 乙迷爆炸了怎么处理现场？ 拜托，拜托，化学课上怎么说的？快点想起来，快点想起来！蠢货！ 门口老汪探头探脑，杨顺看到，连忙喊道：“别进来！” 他连忙回头，夹着汪卉的胳膊，连拉带扯将她推出去：“你们走远点，到院子里去，我来处理这些。水管，大量的水有没有？” “有有有！” 老汪很有眼力，看到灭火器在喷，知道出事了，连忙动起来。 幸亏是薰衣草实验全部做完，没有明火，墙角没易燃物，爆炸没引起火灾，那么剩下的就是挥发性乙迷污染，必须用水冲。 老汪机灵，从厨房迅速接了一根洗车水管过来，配合杨顺，两人一人戴着防毒面具，一人用湿毛巾捂住鼻子，对着墙角的箱子残骸猛冲猛喷。 这番变故主要是杨顺在大呼小叫，引起汪芸和妈妈的注意。 两女披着睡衣走出来，在院子里听汪卉讲事情经过，反而觉得，也就是落地成了个盒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呀？ 五分钟后，杨顺松了口气，和老汪一起搬来两个落地电风扇，放在门口，开最大档，对着杂物间里面猛吹，里面通风橱功率开最大，窗户全开，就算还有挥发的乙迷，很快也会被排走。 “对不起，是我没处理好。” 站在院子里，杨顺老老实实给汪家众人道歉，尴尬的很：“我以后再不用这种方法做萃取了。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老汪满脸铁青，相当严肃：“小杨，你现在还只是个学生，不是专业教授！你要是想做实验，最好是去专业的实验室做，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根本就不懂这些，什么爆炸，有毒，污染，你怎么能带到家里做？你听见没有？都读研究生的人了，一点轻重都不知道！” “爸~~” “别这么说嘛~~” 汪芸和汪卉都在替杨顺求情，汪母也拉了拉老汪的胳膊，她们对杨顺印象都不错，认为老汪教训的也太重了，这不没出事吗？ “真要出事了，谁付得起这个责？万一房子着火了，炸垮了，小卉被炸伤了，谁负责？他来负责还是我负责？” 作为一家之主，老汪说话一言九鼎，颇有威慑力，训的无人敢说话。 作为一家之主，保护家人是男人应有的责任，老汪这么做，无可厚非。 即使是女儿的朋友，允许杨顺来家里做试验，请杨顺吃顿饭，他的态度已经很好了，结果他吗的还弄了个爆炸出来，这谁能忍？没有当场把杨顺赶出去，老汪自觉已经很克制了。 杨顺很羞愧，接受了所有的批判和责怪，一句都不反驳。 没得说，这个锅他必须背。 平心而论，换做谁有可能威胁到他的家人，比如欺负他妈妈什么的，他也会第一个站出来和对方干架，男人在这种事上绝对不能怂。 唉，自作自受吧，都是成年人了，自己闯的祸，自己负责。 在老汪的无声监督下，杨顺清扫干净杂物间，当真人验毒计，坐在乙迷箱子旁边等到11点，确定没事了，才灰溜溜提着残破的保温箱离开汪家。 路灯照着他，背影拉长，孑然一个，很是孤寂。 四周只有蛐蛐儿的叫声，闷热让人心情不好，还有讨厌的蚊子乱飞。 忙碌一天，一场空。 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情绪复杂，此刻心中一直放着一首歌，完美诠释了他的心境。 …… 孤身一人，彷徨在大都市， 就像被人丢弃的空啤酒瓶。 一直以来彼此相互了解， 如果真有爱，就和我一起从这世界消失。 直到世界的尽头，也不愿与你分离， 曾在千万个夜晚许下心意， 一去不回的时光，为何却如此耀眼， 对憔悴不堪的心落井下石， 变幻无常的思绪，在这个悲剧的夜晚。 …… “或许这就是男人吧。” 杨顺深吸一口气，长吁出来，昂起头，大步离开。 没什么大不了的。 “等一下~~” 杨顺已经走出20米外了，回头一看，汪卉向他小跑过来，如同一只轻快的小鹿，跑动的样子很秀气可爱。 汪卉跑到他面前，快速解释道：“我爸就是这个性格，平常很好，但一点就着，你别往心里去。” 杨顺叹着气：“都是我做的不对，他发火是应该的，我都接受。” 汪卉急了：“你别这么沮丧啊~~” 看到她眼中的关切，杨顺好想说点什么，但自尊心让他变成另外一个人，固执说着：“没沮丧，就是觉得，算了，后天就开学，我还是去学校实验室。” 汪卉拿出两个瓶子，里面装着猫薄荷和薰衣草精油：“这个你带回去吧。” 杨顺此刻真没心情，这玩意儿，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在别人眼中看起来是价值几万块的贵重东西，可他真没放在心上。 他摆摆手，疲倦道：“留着做纪念吧。薰衣草精油送给你姐姐，帮助她睡眠。纯露送给你，对皮肤好。我走了。” 说完就走，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 汪卉急了，好想拉住他，可是老汪在后面吼起来：“还不回来？” “来啦~~” 汪卉只能看着杨顺的背影，他举起一只手向她摆了摆，头都没回，而她只能咬着下唇，懊恼跺脚，不甘心地回去，忍不住回头再看他时，眼中早已泛起泪水。 估计他再也不会来了，老汪肯定把他列入了黑名单。 怎么办？ 正文 第50章 小命都不由你控制 第二天，苗芳菲早早来到汪卉的家，熟门熟路停好车。 她刚刚走进小花园，看着工人们在搬东西，40L的纯氮钢瓶被人抬着，搬到外面的三轮车上，像废铁一样处理掉。 工人又来了，她连忙让在路边，大感疑惑，只听见老汪在里面一个劲嚷嚷：“把那些瓶瓶罐罐，管子机器什么的全都给我扔了！” 汪卉和汪芸正坐在花园藤椅上，一声不吭看着这些人搬东西。 “发生什么事啦？” 苗芳菲来到两人身边，疑惑问道：“实验器材都扔了，芸姐你以后不做精油提纯啦？” 汪卉心情极度沮丧，将昨晚的事情说了出来。 汪芸在旁边也是叹着气：“芳菲，你开车来的吧？待会儿麻烦你把两大瓶纯露，还有两瓶精油，都给杨顺送过去吧。” 苗芳菲答应下来：“行，卉卉你和我一起去吧，然后下午我们就去学校报道。” 两人收拾，提着东西，还有装着几十个小空香水瓶的盒子，全都放在Smart后备箱里。 谁知在观博园市场，两女扑了个空，杨顺不在。 “陈阿姨，杨顺他人呢？” “哟，卉卉来了，小苗你也好久不见，坐坐坐。” 陈梅非常热情，搬来凳子，还给两人拿水喝。 汪卉将两大瓶4L的农妇山泉瓶子艰难提过来，又从包里拿出两个小香水瓶，说道：“这是杨顺昨天酿的薰衣草纯露，还有精油，我都拿来了，麻烦您交给他。” 陈梅一愣：“什么纯露，精油又是什么？别给我，别给我，你等会儿，杨顺去学校了，我先打电话问一问。” 在陈梅打电话问的时候，苗芳菲小声在汪卉耳边低语：“你没在微信上面给他留言？” “我留了，可他没回。” 汪卉有点沮丧，没想到苗芳菲也深有体会：“哼，他这人就是这样，总喜欢玩消失，上次安吉拉做绝育，我给他发了100块钱红包感谢，结果他一个多星期没理我，系统自动退给我了。” 她们俩并不知道，这两次玩消失，杨顺都是因为不好意思答复，苗芳菲那次是因为他和苗明阳正在战斗，汪卉则是因为他感到内疚，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杨顺也是被实验室的严格条款逼得没办法，师兄天天让他洗烧瓶试管，他根本没机会上手，才铤而走险去汪卉家做提取。 他昨天晚上回家后悔反思，要是猜到会发生爆炸这种事，他还不如关上家门，一个人在自己房间玩化学实验，什么人都不见，全世界都和他无关。 但自己提取荆芥内酯，自己卖，赚来钱再买更多设备，再催生，再提取，再赚更多的钱，就算赚了100亿那也是单机游戏，这种生活有意思吗？杨顺不想过这种枯燥的纯科研生活，那样没意义。 陈梅打完电话，笑眯眯道：“杨顺说了，这种好东西留给我们自己用，我这里有配营养液用的滴管，你们等着，我来分瓶。” 按照杨顺的吩咐，精油分成五份，汪卉两姐妹，苗芳菲，再就是陈梅和李丽，一人一份。 女人都爱美，这么好的薰衣草精油，肯定谁都想要。 陈梅笑眯眯说道：“杨顺还说，纯露可以多给你们一点，平常可以代替爽肤水，也可以兑淡稀释50倍了喝，但最好只喝一个星期。” 两女连忙拒绝：“这怎么好意思？” 陈梅的力气可以直接掀翻这两只小弱鸡，当然不容她们拒绝，强制塞给她们，还一再强调是杨顺的吩咐。 4L给了汪卉和苗芳菲，剩下的3L陈梅做主，给关系好的街坊们一家送了250ml，像玉姐这些年轻女人收到充满薰衣草花香的纯露，真的喜出望外。 在红枫农业大学那边，接到老妈打来的电话后，杨顺拿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继续办入学手续，他还带着小欧。 研究生入学和普通本科新生一样，填表体检什么的，手续挺多，什么事都要他亲自跑。 另外就是和原来的本科同学一起碰头，搬寝室，中午聚会吃饭。 植物保护专业，或者说整个红枫农业大学，因为整体就业形势不好，考研比例至少有35%以上，所以好多人读研了仍然是同学。 “唉唉，杨顺，没听说过你养狗呀，还是条哈士奇。” “顺公公，为什么要养个二货？” “拆迁队说的就是它吧？” “上次你不是才帮猫解慰么，这次换狗啦？撸狗可是有技巧的哟，想不想学？” 好几个同学都在打趣杨顺和小欧，杨顺哼着，没说什么。 撸什么撸，学什么学，现在N多主人想找小欧配种，还需要我这个主人帮它撸吗？ 想想都好气哦，世道变了，人不如狗。 女同学们却是一边倒的喜欢，哈士奇本来就是长得特别可爱的中型犬，再加上小欧的脑部肿瘤被杨顺消除了许多，胃口增大，许多肌体细胞被激活，运动量增加，长胖了不少，毛发也变得柔顺有光泽，显得威风凛凛，高大又帅气。 病狗脱胎换骨，成帅狗了！ 中午众人在学校外的堕落街吃饭，都是本校的本科同学，研一小团体也算是聚齐了。 红农本科植物保护专业有几个考研方向，植物病理学有4个，以后走教学科研路线，留校任教的比较多。 昆虫组有3个，应用真菌组有1个，这都是直接进企业，做害虫防治，或进菌类研究所，就业有点困难。 农药学只有杨顺一个人，别的同学读农药专业，毕业后去农药化工企业，或是农科院搞农药合成或应用，而他不一样，这个社会，有个好爹才是最靠谱的啊。 虽然路线都被长辈们规划好了，但杨顺有自己的想法。 他想用自己的异能，做一些利国利民的好事，比如植科院研究生的另外两个大方向，一个是栽培，一个是育种，他想在这方面有所作为，向袁窿平老先生学习。 饭桌上，其他人还打趣杨顺：“来来来，大家端起酒杯，敬咱们农药学的杨顺一杯，今天还能在一起吃饭喝酒，说不定将来，我们只能倒在地上祭奠了。” “顺公公别想太多，进实验室之后，就身不由己了，小命都不由你控制。来来来，今朝有酒今朝醉，干了！” “杨顺，别听他们的，他们都瞎扯蛋呢。喝了这杯酒，咱们桃园三结义的事就不做数了啊，我可不想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哈哈哈~~~” 农药学，生物科学，化学，很多专业都具有危险性，因为他们要天天接触危险化学药品，做一些有毒的，爆炸的，危害性很强的科学实验。 但是，只要认真按照实验规范来做，基本上不会出现大问题，乙迷爆炸这种事故，将来肯定不会再次发生在杨顺身上。 杨顺端起酒杯，大大咧咧道：“别特么一个个幸灾乐祸，你们等着瞧，等我学会无人机喷药，大疆公司不开出1万月薪，哼哼，哥都不屑去，你们也别妒忌！干了！” “干杯~~” “开学快乐~~” 闹哄哄中，这杯酒喝下。 这也代表着杨顺的研究僧生活，正式拉开序幕。 在开学前，他还有一件心事放不下，小欧的脑部肿瘤经过这些天的治疗，不知道准确的治疗效果，还得去一下爱宠动物医院找肖健。 下午2点，杨顺带着小欧来到肖健办公室。 正在打盹的肖健被敲门声惊醒，看到杨顺牵着小欧过来，笑着站起来：“你怎么来了？哦，今天开学，真羡慕你们这些悠闲的研究僧。哟，小欧好像身体长好了。天天吃的什么呀？你顺哥哥喂你吃猪快长了吗？” 肖健揉着小欧的脑袋，另一只手托着狗下巴，观察嘴巴，舌头，眼睛，很有些疑惑。 杨顺得意笑着，往他的椅子上一坐，转着笔，得瑟道：“十天就调养好了，你敢信吗？肖医生，帮忙开个单子，给小欧照个脑部CT。” 肖健愕然，又拿听诊器贴上去，用手电筒照，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发现小欧十分健康，和十天前那个憔悴，病态怏怏的模样，完全是判若两狗！ 正文 第51章 去网上卖猫读品吧 肖健真纳闷了，拼命抓着后脑勺：“没道理呀，唉，这可是脑部肿瘤，你给它吃什么了？猪快长没有抗肿瘤效果吧？” “哼，这位只知道猪快长的肖医生，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我给小欧喂了一些抗脑殘的药草，民间偏方，光是配中药都用了几千块，我这算是拿小欧当活体实验了，虽然有点不人道，但我想着破罐子破摔，治好升天，治死算逑，小欧应该不会怪我的，对吧？” 这段半真半假的玩笑话，杨顺是在保护自己，小心无大错。 小欧当然不会怪他，摇着尾巴，一个狗扑，双腿架在杨顺腿上，低下头，伸出舌头不断舔他的肚子T恤，痒的杨顺笑不停。 “你才脑殘，脑瘤和脑殘能一样治吗？不懂科学！” “谁不懂科学？哼，僵尸打开了你的脑子，失望转身离去，屎壳郎从旁边路过看到你，却眼前一亮！” “滚滚滚，还来劲了？把你那脑殘偏方给我看看，我不信什么神药这么有效。” “发财至宝，祖传秘方，能随便给人看的？哼，话说又有一只绿帽子苍蝇看到了你的脑子……” “啊哒~~~” 肖健踢出一脚，低着头开好单子，实习医生还要拿去给师傅签字，回头来，感叹道：“不过小欧能碰到你这个主人，真是它的福气，单子给你。” “我先去做检查，回头再聊。” “要不要再给你开点脑殘片？” “小贱人，你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呀……小欧，跟上！” 吵吵闹闹，说说笑笑，杨顺拿着检查单子出去。 今天宠物医院做CT的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就看到结果，小欧第一次入院的CT底单放在杨顺家里，他记得很清楚，这次看到拍出来的新片子后，心中大喜，但不动声色。 “小伙子，这狗脑子里有块阴影，赶紧拿去给医生看，要是肿瘤，越早治疗越好。” 放射科医生递给杨顺，好心提醒一句，杨顺一个劲感谢，回头来在没人注意的走廊角落，抱着小欧，乐得哈哈大笑。 “一半！真的小了一半！” 杨顺心里美滋滋，心情有点激动。 虽然没搞懂全部科学机制，但看到结果了呀！ 他那股能量竟然真能治肿瘤？要是人得了肿瘤，他能不能治？小欧是良性的，要是再来个恶性肿瘤也被他治好了，那他可就牛批大了！ 回到肖健那里，杨顺弹了弹片子，摇着头说道：“所以我说，第一次入院照的片子肯定是不准的，其实小欧的病情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换句话说就是，被我捡了个漏！” 肖健只能羡慕：“它的狂暴症也好了？” “好啦，你看它哪里狂暴了？乖得不行。来，给你小贱人哥哥表演一个杂技，表演什么呢？” 杨顺纯粹是显摆，四处张望，根本就没想好。 肖健故意刁难：“它能反手摸肚脐吗？” “小欧，摸他的锤子！” 杨顺作势吓唬，小欧摇着尾巴，不怀好意看着肖健，向前一步走。 肖健哈哈笑着往后连退几步，差点撞在推门进来的人身上，是他的老师，吓得两人赶紧闭嘴。 “肖健！跟我上手术！” “哦，来了。” 被抓住现形的肖健低着头，手在背后拼命打手势，杨顺在老师发火之前赶紧告辞，带着小欧迅速离开。 治好肿瘤，美滋滋~~ ……………… 红农很穷，研究僧宿舍还是本世纪初前建造的老楼房，四人间，木有空调。 学校一天到晚说，我们学校绿树成荫，鲜花成海，梧桐成林，又靠着湖水，还在山上，小风一吹，学校里绝对会特别凉爽。 但红枫就是个火炉子，一到夏天学生们都快要热成狗了，宿舍里电扇毛用都没有，像蒸桑拿一样，抗议了好多年都没效果，可学校真没钱盖新宿舍，老宿舍也只有一半加装了空调，抠门的很。 杨顺打算9月份住在小舅家里避暑，陈浩去年评上副教授，福利待遇提高，从两室一厅换成三室两厅，就在学校旁边的教工小区。 李丽白天就去观博园帮忙，到了下午4点回来，给12岁的小表妹陈雨涵做晚饭，晚上陈浩回家就一起吃，不回家肯定就是在实验室里忙。 今天白天，李丽带着陈雨涵去红农附中，初一新生报道，晚上陈浩准时在家吃饭，杨顺带着小欧到家，让陈雨涵欢天喜地。 “太好了！我早就想让小欧住在我们家了，以后我要和小欧一起睡觉~~” “你别闹，小欧和你表哥睡。” “不会吧？妈妈，他们两个男的……” “陈雨涵！！！你什么意思？欠揍吧？看到这是什么吗？砂锅大的拳头，还有我脸上的黑框眼镜……” “呸呸呸，谁怕你~~小欧小欧，来给姐姐装个屎看看！” “陈雨涵！女孩子好好说普通话，别卷舌！” “OK~~~小欧，抬起你的左前jió，握个手吧~~” “……” 李丽和杨顺都快被这丫头给折磨疯了，这个陈雨涵，嘻嘻哈哈，乐个不停，脑洞奇大，初一正是少女最活泼的年纪，精力超充沛，屁股上仿佛安了陀螺，看到喜欢的，好玩的事情，根本停不下来。 一碗饭，小丫头三下五下吃完，筷子一扔：“吃完了，我去遛狗！” 李丽敲着桌面，一声呵斥：“回来！把饭扒干净！” 陈雨涵吐吐小舌头，盛了点汤，将饭喝下去，轻轻地放下筷子，看着李丽，可怜兮兮地，温柔小意地问道：“母上大人，我能带小欧出去玩了吗？” 李丽哭笑不得：“别瞎跑，别让小欧钻草丛，脏兮兮的，你要牵好绳子。” “YEAH~~~汪汪队，汪汪队，我们马上就到，狗狗不怕困难，出发来救援~~~” 陈雨涵拿到特赦，大喜离桌，兴奋地手舞足蹈，大声唱起来。 剩下的大人们汗颜，真要以陈雨涵的性格，还有小欧的聪明劲儿，说不定小区里还真被她聚集出一个汪汪队出来，现在养狗的老百姓太多了，德牧，斗牛，拉布拉多，斑点，贵宾，再加上哈士奇小欧，狗狗救援队组齐了…… 只是以小欧的力量，只有陈雨涵被绳子拖着跑的命，它怎么可能被束缚住？杨顺连忙给小欧传达指令，只准散步遛人，不准撒欢奔跑。 嘭！ 听这关门的声音，就知道一人一狗跑的奇快了，自求多福吧。 坐在对面的陈浩也匆匆吃完了，科研人员从来只求数量，不求质量，被李丽强迫喝了一碗汤才绕过他。 陈浩点燃饭后烟，看着杨顺：“研一基本上是公共课和理论课为主，你先把学分拿到，基础打好，专业课肯定是要上的，不能逃课。” 杨顺点头：“我肯定不会落下专业课的，小舅，我想快点进实验室，最好能独立使用仪器，做自己的研究项目，有什么快捷的办法？” 陈浩弹着烟灰，哈哈笑起来：“你以为实验室是网吧，刷卡就能进，给钱就有实验台让你操作呀？你想多了。还有，我暑假给你安排的实习机会，你怎么待了几天又不来了？” 杨顺无话可说，有点郁闷：“师兄让我洗了一个星期的烧瓶和试管，都快洗吐了，让我做做试剂调配都好一点嘛。” 陈浩道：“谁不是从洗烧瓶开始的？你要真想大一进实验室，先和你的导师商量，看看他安排哪个师兄带你，要是你的导师说你还不到进实验室的时候，你就来我这里，我给你安排点简单事情做。” 肯定还是洗瓶子。 杨顺无可奈何，学校实验室的条条框框太多，汪卉家又不能去，他还有28ml的猫薄荷荆芥内酯，看起来，还是汪卉说的对，赚的钱回来再买实验仪器，自己组建实验室，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把小欧交给李丽照顾，晚上点了名，开过会，杨顺就闪了。 回观博园自己家，取了注射器抽取一部分，还有之前多买回来的无水酒精，兑成0.5%的荆芥内酯，将汪卉带来的30多个香水瓶全部装满，第一批货做好了。 然后，他打开微信，看到汪卉之前发的几条留言，轻叹一声，不知道怎么回复她。 昨天才闹翻，今天又要打扰人家？他挺不好意思的。 还是尽量靠自己吧，自己在网上卖。 杨顺想起一个师兄，是前年在学校社团认识的，关系还行，比他提前一年毕业，创业开了家网店，专门卖红农的一些植物种子，特色农产品之类的，已经1皇冠了。 “实在不行，就叫老妈弄这些，顾客自助下单，老妈打包发货，至于网上推广和售前咨询，唉，很烦……” 杨顺自言自语着，翻到师兄的头像，开始打字。 正文 第52章 救，还是不救？ 杨顺问对方：“师兄，有空吗？咨询一下，我想开一家网店，现在网上生意好不好做？” 师兄自己当客服的，24小时在线，很快就回复了：“生意都是慢慢守出来的，我刚开始创业的时候，一个月才500块，然后坚持下去，慢慢就变成3000，然后5000，过万，到现在已经超过10万了。” 杨顺瞬间被震住：“哇，这么牛皮？师兄我好崇拜你！” 师兄发来一张叼着烟的碉堡表情，说道：“是啊，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欠了那么多钱，太佩服我自己了。” 杨顺愣了三秒，才看懂意思，差点笑喷，坑爹呢这是，1皇冠难道全都是刷出来的信誉吗？ 看得出来，师兄不怎么想帮杨顺，一直顾左右而言其他，在关健问题上没一句实话，估计是担心杨顺也杀进种子行业，和他竞争什么的，故意把自己说的极惨。 杨顺不信，开网店哪有师兄说的这么惨。 汪芸还说这28ml能至少卖出8万，甚至10万，10万块差不多可以买回来一台国产的高效液相色谱仪，或者一个小型灭菌锅，再添一些电热套，紫外灯，烧瓶试管之类的耗材，他的私人实验室组建计划才有盼头啊。 师兄靠不住，老妈又不会，自己弄没时间，思前想后，最好的合作伙伴还是汪芸，她够专业。 杨顺给汪卉回复过去：“猫薄荷香水已经准备好了，让芸姐帮忙卖吧，按照销售额，你三我七分成。” 新产品初期推广肯定很艰难，汪芸出钱出人出力，给她三成不过份，杨顺这么想。 汪卉半天没回话，倒是正好苗芳菲的消息发来：“通知你一声，芸姐晚上突发40度高烧，被送到医院去了。” 杨顺连忙追问，但苗芳菲也消失不见，汪卉不回微信，打电话也不接，怎么回事？ 这次轮到他焦虑起来。 ……………… 汪芸在下午的时候就感觉头晕无力，吃晚饭时突发高烧，吃药和物理降温都没效，晚上9点钟再测体温，40℃！ 全家人赶紧把她送到医院，急诊医生做了初步检查后，说先住院。 一家人慌了，不是打退烧针就行了吗？什么高烧需要住院才能治疗？ 老汪表面稳重，内心却慌的很。 他让汪母在病房照顾女儿，然后和汪卉跟着医生回办公室。 年轻医生解释道：“在没有拿到准确的血液检测单之前，我不能轻易下结论，但她有点白血病的征兆，我是为你们着想，免得明天又要来，家里医院两头跑，才把她收入院，明白吧？” 老汪和汪卉面面相觑，完全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是白血病啊？ 汪芸在十四岁的时候溺过水，大病一场，这些年身体一直都很虚弱，长不胖，皮肤又白，六七年前参加工作时体检，只查出有点贫血症，没有白血病啊？ 老汪紧张问道：“医生，会不会搞错了？我女儿除了有点贫血，其他还好呀，就是五年前在苏杭做电商大企业代表，工作压力大，经常失眠，头晕，于是辞职了，这两年一直在家待着，什么地方都没去过，怎么就突然就得了白血病？” 医生道：“我看她面色苍白，刚才病人自己说，刷牙偶尔会牙龈出血，还有今天的突发性高烧，这些都是白血病常见症状。你们先不要急，等明天血液科上班了，我们就能得到准确结论。” 老汪在外面烦躁地抽烟，汪母在走廊抹泪。 汪卉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姐姐，眼睛有点泛酸，她刚才心里特别难受，给苗芳菲打电话求安慰，在外面悄悄哭过，这时候不敢被姐姐看出来，强忍了好久。 汪芸牵着妹妹的手，关切道：“都快11点了，你带着爸妈先回去吧，他们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不能熬夜。” “今天晚上我陪你。” 汪卉不敢离开姐姐，她害怕姐姐突然就死了，白血病她不懂，但大概知道是一种很难治的癌症。 汪芸笑着：“你明天还要上课，你不是打算第一天就迟到吧？” 汪卉努力笑了笑，手机震动起来，看到杨顺的名字，她犹豫着，手指没动。 汪芸等了几秒，疑惑道：“谁呀，怎么不接电话？” “打错了。” “又想骗姐姐，是杨顺吧？好好好，你去外面打电话，我不偷听你们~~” 汪芸太了解自己妹妹了，笑着推她。 汪卉只好来到外面没人的地方，给杨顺回了过去。 白血病？ 杨顺也觉得惊讶，这个虽然叫病，其实也是癌症，原理是造血干细胞的变异，以及恶性克隆，就是恶性肿瘤。 他第一个想法就是，小欧的良性肿瘤能被他消除，那么汪芸说不定也有效。 但问题来了。 狗不会说话，不会表达，不反抗人，即使小欧被他不小心治死了，他虽然良心过不去，但不会触犯人类社会的利益和法律。 可人是清醒的，有判断能力，他不是专业医生，能随便帮忙吗？这个就属于伦理，以及社会道德问题了。 另外，他不是医生，说句难听的，万一他没治好，汪芸死了，法官肯定会把罪怪在他的头上，认定他是杀人凶手。 所以，杨顺打算先看看再说：“你把病房告诉我，我明天过来看看芸姐。” 研一课程很轻松的，报道注册之后就是放羊，找导师，在导师的指导下，制定个人培养计划，录入学校的教务系统，在9月11-22日统一选课。 杨顺和同学约好9月8日见导师，前面几天就可以利用起来。 第二天早上，杨顺来到红枫第一人民医院普通内科，找到汪芸的病房，站在门口暗中观察。 只有汪母守着，老汪和汪卉都不在。 感知力的作用越近越好，要想3D立体全方位扫描，必须靠近她的病床。 杨顺拿着一束早上催生的康乃馨，笑眯眯地走到汪芸的床边。 “芸姐，早啊。” 汪母回头，看到杨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汪芸笑了笑：“你来啦，坐吧，医生刚刚查过房。” “一医管的真严，医生不查完房，保安不准探视人员进来。感觉还好吧？” “还好啊，哇~~康乃馨真香，长得真好，和薰衣草一样！你真会种花，果然是植物学专家呀！” 杨顺笑了笑，拉过旁边的椅子，坐在汪芸旁边，随便聊着，感知已经集中在对方身上，扫描起来。 但是，白血病细胞和小欧的良性脑瘤不一样，它遍布全身，完全没法定位。 在汪芸身上，杨顺的感知力一无所获，目前他能力不够强大，还不能精准到细胞级别，除非是像小欧那样长成大瘤子，他才能看到3D立体的CT片。 “行吧，芸姐，听医生的，好好治疗，这段时间我有空就来看你，给你带来最美的花，下次带桂花吧，现在正是八月桂花最香的时候。” 聊了一会儿，杨顺笑着和两人告别，离开病房，笑容慢慢收起来。 很麻烦，没有明显病灶的全身性恶性肿瘤，比小欧的脑部良性肿瘤要复杂的多，他没有绝对的把握，怎么办？总不能看着芸姐死吧？ 这两天，汪芸的白血病确诊单下来后，一家人感觉像天塌下来一样，到处查资料，打听哪里有名医，哪里发生了白血病治好的奇迹。 汪芸自己也知道了病情，她表现得很坚强，亲自问医生自己还能活多久。 医生实话实说：“不化疗的话，还能活半年吧。” 汪芸沉默了，她刚刚从普内科转到血液科，隔壁左右的病人全都是白血病。 她见过化疗的人，那些人不仅头发掉光，还会全身无力，血小板，白细胞，血红蛋白各项指标全部降低，每天只能躺着，不能下床，不能吃饭，没力气说话，每天像坐牢一样躺床上等死，还要被催着缴纳巨额医药费。 第一轮化疗的日子要持续将近一个月，半个月后再来第二轮化疗，这种生不如死的状态，不是汪芸想要的。 她是热爱生活的女人，苏杭的工作压力大，她就宁可辞职回红枫，家里那些花草，蔬果菜园，全都是她呕心沥血的杰作，她宁可在鲜花绽放中死去，也不想低质量地苟活在这个世界上。 汪芸拒绝化疗，这个决定让家人们震惊，引起了亲朋的激烈争论，整个家族都在劝她。 但汪卉心意已决，甚至抱有必死的决心。 就在全家人都以泪洗面的时候，杨顺再次出现。 他打电话，把汪卉叫到住院部楼下的小花园，看到这个清秀姑娘，一脸憔悴，阴云满面，他其实也很心疼。 “你爸爸在上面，我就不进去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姐姐拒绝化疗，但爸爸坚持化疗。” “你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 汪卉低着头，明明天气很热，她的身体却在微微发抖，声音也失去了平常的活力，带着颤音。 小姑娘还是害怕，遇到这种事情，谁都不可能稳如泰山。 杨顺说道：“我是外人，不太方便插手你家的事。不过如果芸姐想靠中药调理的话，我可以帮她配一副药，是抗肿瘤的。你先别高兴……” 他拦住汪卉：“这副中药是我找来的偏方，原本是给小欧喝的，它脑袋里长了个肿瘤，喝了中药后，现在肿瘤小了一半，非常有效。但是，我不保证这副药对人有效，或是有毒，所以你也别太指望发生奇迹，但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希望，一次活下来的机会。” 他哪有什么中药，纯粹就是善意的谎言。 小欧的CT照被他带来了，两张对比之下，肿瘤区域缩小看的很明显。 汪卉当然是高兴的，她查过一些资料，比如新药上市之前，动物实验是必须要做的，通过后就可以进行临床1期测试，用在人的身上。 换句话说，既然这个药对小欧有效，完全可以将汪芸当成临床1期的志愿者，试一试，危险性不大。 “杨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汪卉忐忑的心放松了好多，因为化疗太可怕，病友口口相传的某某神医又太不靠谱，而杨顺提供的是确凿证据，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要去追求。 杨顺笑道：“但是你现在最好别对你爸妈说，毕竟，我在你爸爸眼中太不靠谱，他要是知道，肯定会说给狗喝的药，怎么可能对人有效。” “嗯，我知道的，我私下跟姐姐说。” 安慰了汪卉，杨顺告辞。 看着他急匆匆的样子，还有眼中的血丝，汪卉忍不住叫住他：“你这么急干嘛？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杨顺倒退着走几步，摆手道：“不用了，我要尽快弄钱回来，要快速攀科技树了，吃饭的话，等芸姐的病好了再说，我想吃西红柿。” 正文 第53章 给dalao敬酒 杨顺这几天都在忙着催生猫薄荷，还找房产中介公司，租了一处偏僻城中村民房的顶楼单间。 原本房东要求押一付三，他用诸葛先生的口才，加上黑框眼镜的气势，瞬时震住对方，按月交，房租押金中介费一起1200块，签合同时不知怎么，莫名其妙和房东女儿成了微信好友。 接着，他又按照原来的规格，重新订购了一批化工设备，包括乙迷和硫酸镁这些。 高纯度氮气用不了40L，而且钢瓶目标太明显，他换成18L的小坛子，跟煤气坛子差不多大，买了四瓶，全部搬到单间里，设计出一套比汪卉家专业很多的通风橱实验平台。 没办法，他确实有异能，但能力有限。 感知力没法给人看病，兽语还要宠物智商高才可以交流，催生植物倒是随心所欲，但又不敢随便卖出去，苗明阳这种狠人虎视眈眈就不说了，像什么五百年的老山参，千年灵芝，他知道这个赚钱呀，也想过这个套路，可他敢卖吗？ 很简单，人参里面最有效的物质叫人参皂苷，在抗癌，抗衰老，抗心律失常这些方面都有用，这个含量是人参等级的必测项目，药店收购，也根据含量来报价。 人家普通的500年人参，假设人参皂苷是1%的含量，你杨顺拿来的500年人参含量10%，人家药店收购时是不是必须验货？是不是要用红外光谱，高效液相色谱仪来测？一看，卧槽，10%的含量，你小子卖的是人参精吧？快说，哪里弄来的假货？不说报警啦！ 他现在实力弱小，财不能露白呀！ 杨顺的异能中，能见得光的就两招。 第一招，训狗训猫，但宠物店不吃这一套，他找小沫搞直播做宣传，也只有5个逗鱼观众带着狗过来，他帮忙训了两个小时的狗，收入才2000块，钱来得太慢了。 第二招，就是催生植物，提取有价值的精华，卖上游原材料。 人参和灵芝精华，他不会提，最熟的还是植物提纯。 玫瑰花精华是最贵的，可4000公斤玫瑰花，才提炼出1L的玫瑰花精华，他累的精竭而亡恐怕都提炼不出来。 再就是薰衣草精华，猫薄荷荆芥内酯，相比之下，当然后者价值高。 所以，他又被迫走上绝命猫师的不归之路。 “我估摸着啊，我这辈子，都要和制读脱不开关系了，一缺钱就想着制读。什么时候弄一台依维柯A42，或者6座的中意小巴，改装成蓝牌小房车，我也去荒郊野外，玩化学……” 杨顺打了个寒颤，感觉背心有点凉，赶紧闭嘴。 房间里开着空调，贴上活性Hepa高效过滤纸，专门屏蔽PM2.5。 窗户全密封，用胶带封死，开了三个孔，两个是通风橱排气孔，一个是进风口，挂着一台新风空气过滤机，整间房虽然达不到无尘级别，但至少PM2.5的数值是1，这还是因为仪器最低显示是1。 “绝命猫师第一集，Action！” 杨顺在出租屋里忙了四天，白天做萃取，晚上溜到荒郊野外，把长得像杂草一样特别旺盛的猫薄荷割下来，再种一批，吃着大量宵夜补能量，忙的昏天暗地。 最终，四天后，他获得了惊人的收获。 500ml高纯度荆芥内酯，差不多可以调配成25000瓶20ml的0.1%猫薄荷香水，重新调价，20ml的卖40块钱一瓶，总售价100万！ “这才叫赚钱，训猫训狗一次几百几千，那要到猴年马月去？” 杨顺很满意这个效率，但是，成本也确实高，高得让他心疼，差不多用了9000块吧。 手里握着大批猫读品，他才有底气拿出电话，联系他的新合作伙伴，发小万志强！ “小强，出来宵夜。” “我没有时间，特么的生意太好了，客服要24小时守在电脑面前。” “守个串串，出来宵夜，聊聊下一步怎么做。老地方，过时不候啊。” “好好好，你是老板，你都不在乎钱，我特么还在乎个屁呀。挂机，自动回复，能拍的都能买，自助下单！” 杨顺挂断电话，打个车去了两人常吃的烧烤店大排档，500ml的荆芥内酯也被他带着，到了先点自己份量的肉串。 万志强骑着轰隆隆的小钢炮过来，莫西干头，瘦了吧唧像个骷髅，还特别喜欢穿紧身T恤，长得有模有样，就是气质实在是让人堪忧，和高雅，内敛，睿智，沉稳，帅的一塌糊涂的杨顺比起来，呵呵。 万志强坐下来第一句就是：“今天你买单，我没钱了。” 杨顺不敢相信：“我之前好像给了你30瓶0.5%吧，剩下的高纯度至少还有25ml，你不是自己配了，又卖了400多瓶0.1%的出去么？怎么可能没钱？” “老板，我要10串腰子，20串筋子，2板臭干子，2瓶冰啤酒，全部中辣。” 万志强熟门熟路点完自己的一份，没理会杨顺翻的白眼，从紧身裤里掏出硕大的9.7寸IPAD，杨顺连忙低头看桌子下，疑惑这家伙之前是插在哪里的，想不通。 “我来给你算账！” “我之前的私人存款是9800块钱，存了好久准备换1080Ti主机的，我给了你9000买实验设备，剩下的进货买了1000个20ml的香水瓶子，用干净了。” “0.5%的价格有点高，新品推广不是很好，我老头又不是很愿意接受这种新事物，要了5瓶摆在店里卖，还说卖了再给我钱，这是亲爹你敢信？其他的，我找了几个同行寄售，卖是卖了几瓶，但也没给我钱，说是月底一起结账。” “网上0.1%的销量还行，但全部是我烧直通车烧出来的，‘猫薄荷’关键字第一名就是我，点一次要扣我5块钱，我嚓了个DJ，特么的马爸爸奸商，烧了我几千块直通车油费了！” “这4天的销量是464瓶，确认收货124瓶，退货34瓶，剩下的不是在路上，就是买家还未确认。” “然后你看直通车……” “这个是后台统计……” “这个是我支付宝账户……” 一项项摆下来，竟然奇迹般地计算出，总收益等于0，万志强账上一分钱都没有！ 杨顺傻眼了：“卖了几百瓶，一分钱没有，白干了呀？” 万志强抓着杨顺面前的烤肉筋，撕拉咬着，得意道：“你又不开网店，懂个屁！首先我获得了月销量464的数据，排到了‘猫薄荷’分类第3，仅次于两个几块钱的仿真鱼和逗猫棒卖家，我是全网唯一一家卖香水的，吊不吊？” “124个绝对真实的100%的好评，不用我返现，他们就主动上图和20字了，吊不吊？” “所有无效的猫，全部退款，一分钱不用他们出，所以外面根本看不到差评，回头来我收到货还能再卖，就是亏个邮费，吊不吊？” “124个顾客确认收货，8000多块钱货款，烧了7000块直通车之后我就改成小烧，以后开车成本越来越低，甚至不用开车，吊不吊？” “还有特么的300多个客户未确认，冻结的就是两万多，确认之后全部都是利润，吊不吊？” 杨顺连连点头：“叼叼叼，你好叼，来，吃串腰子压压精。” 烤腰子端上来了，杨顺笑眯眯递给万志强：“你眼睛里好多血丝，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当客服很累啊？” “我嚓了个DJ，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狗曰的太累了！” 万志强摇头晃脑，一手腰子，一手啤酒，吃吃喝喝，爽的不行。 “太累的话，就把狗送人好了。” 杨顺给自己倒酒，万志强噗一口啤酒全喷出，咬碎的腰子也喷到桌上，剧烈咳嗽呛起来，脸涨得通红。 旁边两桌食客也是吭哧笑着，听这两人咋咋呼呼，感觉跟听相声一样。 “特么的，骚的一批！” 万志强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端起啤酒，低声说道：“不过我高兴啊，总算是看到一条财路了。” 他凑过来，左右看了看，更小声地说道：“我算了一下，刨去刚开始必须投入的成本，我们4天挣了2万块，这批货我敢保证一个月内全部脱手，能净赚7万！” 看到他眼冒精光的兴奋样子，杨顺笑眯眯酌了一口啤酒：“净赚7万，你3我7，落你手上也就2万块，这就满足了？” “我嚓了个DJ，一个月赚2万，还不满足？天底下哪有这么好做的生意呀，卖竹鼠我特么要起早摸黑，卖到天涯海角，都赚不回2万！你呢，你往床上一躺，一个月就能赚5万。” “滚滚滚，你才是往床上一躺就能赚5万！” “5万我愿意呀，官人我要~~” 万志强嘻嘻哈哈笑着，还是很满足的，他没有杨顺这么会读书，老万也不是杨中华，他守着生意不怎么好的宠物店，顺带挂着网店，一年多才攒了1万块零花钱，现在月入2万，他满意的很。 其实一个月赚5万，不少了，杨顺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 但关键是，汪芸等不及了，不化疗最多活半年，一旦她开始做化疗，身体免疫功能基本上全废了，到时候他想帮忙也帮不上，因为和治疗小欧的原理一样，他就是要利用病人本身的免疫系统去对抗肿瘤细胞，武器都没了，怎么杀敌？ 所以，杨顺这次要玩个大的，越大越好。 他从包里拿出500ml的乙醇瓶子，咚一下，放在万志强面前。 “这是什么？顺哥，顺爷爷，你特么不是在吓我吧？” 万志强吓了一跳，越看越不对劲，左看右看，紧张的要命，再看杨顺，得到确定的回应。 “我……” 万志强扶着额头，差点晕过去，这一瓶500ml，怎么算来着？多少钱来着？ 杨顺挪动位置，挨着他坐，搂着发小的肩膀，低声说道：“500ml，价值100万，你吃不吃得下？” 万志强脑袋整整当机1分钟，然后给杨顺倒了一杯酒，恭恭敬敬双手递过来：“给Dalao敬酒。” 正文 第54章 荆芥内酯清仓大甩卖啦~~~ 玩大的，怎么玩？ 杨顺提出一个方案：“开局已经顺利打开，不存在销售成本了，但你还有快递房租水电人工什么的，我都给你计算进去。所以，你一次性给我60万，这一瓶就归你了，我再不插手。” 万志强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 他心动了。 这瓶高纯度猫读品是上游原材料产品，需要二次加工，包装宣传后出售。 之前是杨顺定价，他代售，然后利润37分，细水长流，不紧不慢，一月10万。 现在是简单粗暴，一脚踢，杨顺变成供货商，清仓甩货，拿钱走人，他万志强变成经销商了，承担全部的市场风险，这500ml他说不定要卖2年。 但是，定价权在他这个经销商手里啊！ 那些铲屎官顾客像疯了一样，回头客占了5成，特别舍得掏钱，所以他完全可以抬价，售价甚至可以翻倍，只要他操作的好，这一瓶说不定可以卖出200万！ 但问题是，他哪来的60万进货？ 万志强笑得很勉强：“顺哥，你不是开玩笑吧，我哪有这么多钱。” 杨顺淡淡说道：“你朋友多，渠道多呀，想办法呗，贷款呀，合伙呀，我不管，我只认钱。而且我保证，独家供应你，也不会和你搞竞争，你全网垄断，有本事你可以卖500万，还怕赚不到钱？” 万志强好歹也是多混过几年社会的人，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他们是发小，不是父子，这么大的富贵送上门来，还喂到嘴边来，谁不会多考虑一下？ 他沉吟道：“你这何必呢？这一瓶可以卖好几年了，咱们一个月赚个10万8万的，跟玩儿似得，不也很安逸吗？吃腰子，泡酒吧，大保健，玩嫰模，根本花不完呀。” “你玩你的嫰模去吧，我可没兴趣，给你看看这个。” 杨顺又拿出一份清单列表，借着烧烤店昏暗的灯光，展示给万志强看。 “这是我组建实验室的初步计划书，光是场地和空调设备，固定投入就有5万块。另外，看到第一项设备了吧，高效液相色谱仪，瑞士产的要30万一台，国产10万。” 万志强还没从30万一台机器中回过神来，因为下面还有一长溜仪器名单，后面都标着价，随随便便就是几万，几十万，还都备注着“低端型号”。 “30万的什么色谱仪，你买它干嘛？” “分析农药，中成药，混合毒药等等各种成分，瑞士产的这种可以精确分析出单位体积内含有的某一种，或者某几种物质的量，以及该物质的同类。” “……除了前面10个字，后面的完全听不懂。” “你真实太聪明了，怎么不考研呢？我说的就是前10个字的意思。” 万志强大概明白了，这是一种无所不能，叼炸天的分析仪器。 乖乖，这就要30万啊，他突然觉得，杨顺也挺变呔的，世界那么美好，那么多好玩的东西，跑车，美酒，漂亮的小嫰模，可爱的男孩纸…… 偏偏喜欢玩几十万一台的看不懂的仪器，擦了个DJ，这才是烧钱大户，科研狗的世界他不懂。 “行，我回去考虑一下，看怎么弄钱来。你最快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三天内我要看到钱。你这两天网上的款要是到了，先给我转一点出来，我先找实验室房子，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订购仪器要时间，瑞士进口机器要等半个月。” “我尽量，两天内给你答复。谢兄弟，这笔生意我一定好好做，到时候你看我的表现。” “是兄弟就别见外。” “干杯！” “干了！” 杨顺很高兴，60万差不多可以配齐他的初级实验室，开始攀爬科技树了，汪芸的人命比这点利润重要太多。 更何况，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完全垄断的行业，万志强在网上赚翻了，难道全国没有其他化学家眼热？ 荆芥内酯提取又不是杨顺一个人会，万志强肯定会遇到一大批竞争对手，网上鏖战耗精力，时间长，杨顺根本耗不起，所以他只赚自己的技术钱，多出来的部分他不贪心。 说句难听的，荆芥内酯他真的要多少有多少，成本才几个钱？ ……………… ……………… 万志强这两天快要发疯，找朋友筹钱最多也只有几万块，自己就一台小钢炮值点钱，贷款无门，借钱无门，最终只能硬着头皮跟老万交代。 老万一听要60万，抄起竹鼠广告招牌，就是一板子抽过去：“他吗的骗老子养竹鼠还不够，又想骗老子卖香水？你怎么不去迪拜当乞丐，骑你的破摩托车送外卖？” 店里的猫吓得喵嗷叫，狗汪汪叫，竹鼠瑟瑟发抖，金鱼翻肚皮，乌龟缩进壳。 万志强连忙开闪避：“爸，是杨顺供的货，猫薄荷草的提纯物，不是什么香水，绝对没问题的。您不信，过来看我的销售情况！” 看到万志强的后台，老万怀疑的心放下不少。 他老婆也会网购，看到儿子电脑上列举出来的数字，疑惑问道：“你这个60块包邮的30ml香水，卖了1075瓶，有64500块了？” 这么大额的心算，竟然脱口而出，万志强竖起大拇指：“妈，您是真的皮，没错，7天时间不到，我网店销售额累积超过65000块了。” 老万两口子都惊呆了，他们实体店两个月都卖不到6万5，儿子一个星期就做到了？ 老妈打开爆款页面，看香水介绍，再看买家评价，更是刷新了她的三观。 “喷了一下，猫咪都傻了，我们全家笑出内伤，视频为证！” 卖家秀竟然可以上传视频，一只英短被喷了一脸，走起路来歪歪倒倒，流涎掉了三尺长，一个劲蹭主人的脚，先是用后背，然后用屁股，引得女主人娇嗔，旁人哄笑。 “猫薄荷香水无敌~~世上竟然有如此神物，竟然早没发现。老板我爱你，感谢你让我家的丢丢嗨翻天~~” 五张图，一只波斯猫死劲折腾，撒娇，犯愣，四脚趴在地上，甚至猫眼变成斗鸡眼，确实萌的不行，笑死人。 “喷了老板的香水，感觉什么猫薄荷草都是浮云，我家短笛变身成泰迪了。” 又是一个视频，黑猫变身泰迪，强上了一只金毛犬，整个过程辣眼睛…… “又疯一个，我家柯基被打怕了你敢信？” 视频中，喷了香水的田园猫，将柯基吓得跳上高台桌子不敢下来，小短腿在凳子上转圈圈，冲着主人尖厉汪汪叫，求主人救命，而猫想蹦上去继续挠，可一跳就失去平衡，脚底打滑，平常简单无比的任务，小猫每次都斜着跳，感觉像是抢镜一样，脸上还带着逗比的表情。 后面还有，什么一群猫咪喷了香水，东倒西歪全部睡傻了。 什么折耳猫变成了逗比猫，非要翻个身，倒着脑袋，让耳朵竖起来。 很多很多，全都是晒猫的买家，一个比一个激动，全都对猫薄荷香水赞不绝口，全给的5分，好评率100%。 “我建立了2个2000人大群，每个买家都可以加到群里来交流，所以我的回头客非常非常多，好多人一买就是三瓶，五瓶，帮朋友带。我刚刚又进了2000个新的香水瓶，刚刚运到物流站，我这个月说不定可以卖出2000瓶出去，超过10万块！” 万志强很激动地解释，给两老描绘了一个巨大的饼，相当美好。 “照你这个速度，一年赚个100万，很正常啊？” 老万还是有点疑惑：“小顺子他有这么好的生意，为什么不自己做？” 万志强得意道：“术业有专攻，他还在读书，没时间经营网店，而且不擅长做营销。我就是吃这碗饭的，只有我能做到最大的效益！所以他供货，我经营，配合起来就默契。” 一家人脑袋凑一块儿，仔细分析利益，听说营业额可能超过200万，老万两口子也动了心。 但老万以稳重为主：“60万我有，但这钱是准备留给你结婚买房子买车的钱，万一打了水漂，一切就只能重头再来。我觉得要把老杨一家人叫出来，一起吃顿饭，把事情摊开了说。” 老妈也这么认为：“陈梅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钱，60万也不算太困难，杨顺为什么不找自己爸妈要？” 万志强说道：“这事，最好别问杨叔叔，否则这笔钱，他们不一定同意让杨顺买仪器设备，万一杨顺生气，不卖给我，那就不好办了。” 老妈立刻醒悟过来：“对对对，陈梅多精明的人啊，一两百万的东西，她肯定有办法请专人来，她要是自己做，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三人分析来，分析去，最终还是咬咬牙，干了。 人生有几次发财的机会，就看你抓不抓得住了。 这次没抓住，还有下次，但下次没抓住，以后就不见得还有了。 老万很快就准备好钱来，和杨顺亲自交谈一番，得到杨顺的技术支持保证后，终于放心转账。 9月8日，看着自己账上全部的65万，杨顺满意笑了。 这是第一桶金，等他见过导师，接下来就开始忙实验室组建！ 正文 第55章 还是逃不过化疗 杨顺的导师是马德永教授，博导，但不是大牛，只是一般教授，在整个科研集团军中，只能算个小包工头，在红农的“微生物农药国家工程研究中心”，有一个自己申请的独立项目。 陈浩坚持让杨顺报考农药学，就是看中了这个背景，国字头，级别仅次于国家级重点实验室，平台大，起点高，背景深，有搞头——将来容易申请下来国家自然科学基金。 9月8日早上9点整，杨顺来到微农实验室和导师见面，在公共会议中心看到未来这几年的研究生同伴们，连他一起是三男一女。 “张晓师兄好！” “师兄早！” “仇师姐早上好~~” 两个前辈推门进来，一个是博士生张晓，马德永最有力的助手，实验室头犬，马教授不在就是张晓说了算。 仇芳今年研三，不出意外要读博了，也是个学术狂人，在群里几乎只谈技术，不聊日常。 两人在对面坐下，看着四个小新嫩，竟然一起笑出声来。 张晓感叹：“看到他们，想起了五年前的我，多么的青葱，帅气，光彩照人。” 仇芳咯咯直笑：“就是现在变成了大秃瓢。” 杨顺几人想笑又不敢，偷偷瞄了瞄张晓的脑袋，果然头发掉的多，O型地中海。 一人鼓起勇气问道：“师兄，你是因为做农药实验的原因掉头发吗？” 仇芳代替回答，反问道：“我也天天做农药试验，怎么没见到我掉头发？” 张晓摸着光脑门，也不生气：“你们可能不太清楚微生物农药实验室是干什么的，苏云金芽孢杆菌bt就是我们实验室的研究重点，我们研究bt的生物农药杀虫剂，隔壁育种实验室用bt搞转基因水稻，。” 任何涉及到基因工程的，还真是科技前沿，杨顺几个有志做学术的，自然喜出望外。 接下来是闲聊，师兄师姐传授选课技巧，带着大家参观实验室。 导师马德永教授在中午吃饭时见了大家一面，培养计划很快就搞定。 他现在差什么人打下手，随便指挥就是，研一的小新嫩，搞什么研究，做什么实验呢？ 年轻人别总想搞个大新闻，先洗瓶子吧你们。 “果然又是洗瓶子……” 杨顺哭笑不得，但有一点好，实验室的设备非常齐全。 “我设备买回来了，像高效液相色谱仪就不太会用，所以，我要在这里多混几天，看师兄师姐们操作仪器，跟着学。” 杨顺打定主意，耐心地待下来。 9月11日，他选了专业课，尽量不逃课，多余的时间就在外面跑实验室，买设备，跟着张晓和仇芳学习设备操作，恶补化学知识。 时间过的很快，9月一晃就过去了。 汪芸没有化疗，出院后回家，因为担心感染，每天呆在家里不出门，喜欢吃的都不能吃，不喜欢的必须要吃，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像个被关在笼子里的活死人，岂是一个惨字能形容？ 不化疗，家人们就到处打听治疗白血病的偏方，中药一般吃不死人，但有没有效果就难说了，钱反正是花了不少。 老汪为了救女儿，东边去过胡建，西边去过川府，听说中京有神医，坐火车跑去提了几十副中药回来，又听说上沪也有白血病抗癌专家，咬咬牙听完抗癌讲座，花了2万块买药。 还有找阿三代购抗癌神药的，这个不能细说，犯法的。 汪母也一样，一辈子没信仰的中年妇女，突然就信佛了，每天去庙里烧香，为女儿祈福。 每天，汪卉都要和杨顺聊天。 她的业余时间全都用来搜索白血病资料，以及和全国各地的病友们交流。 有时候找到看不懂的资料，她会发来问，杨顺虽然也不懂，但还是会耐心看完，向专家请教，尽可能科学解释，顺便安慰她，汇报自己的实验室建设进度。 小欧的两张脑部肿瘤CT片姐妹俩都看过，在9月20日的时候，小欧补了第三张CT，脑部肿瘤只剩下一点点了，几乎可以说90%治愈。 这是一个奇迹，脑部良性肿瘤就这样被杨顺治好了，只用了1个多月！ 但汪芸看破生死，并没有觉得有多么奇迹，汪卉唯一的希望就放在杨顺身上，他现在成了她的精神支柱，以至于每天晚上两人不聊天，没听到他说晚安，她都睡不安稳。 理工科研男往往都很闷骚，不会表达真实情感，两人之间其实没有太多进展。 更何况，现在有趁人之危的嫌疑，所以杨顺从来不提病情以及科研以外的事情。 10月1日，60万的初级实验室开门大吉。 实验室位于红枫高科技产业园，有政府扶持，许多高精尖的生物科技公司都办在这里。 杨顺租了一个两层楼的办公区，3间实验用房，面积100平米，仪器设备30多套，耗材无数，最贵的仪器就是瑞士产的高效液相色谱仪，30万一台，员工1人。 冷冷清清的实验室，冰凉的仪器设备，嘶嘶作响的空滤循环系统，一切都散发着冷冰冰的科技感。 谁能想到，这间小小的实验室，藏着全世界最惊人的秘密？ 杨顺穿着白色工作服，看着空旷的试验台，轻叹一声：“冰冷无趣的科研世界，还真是难得让人喜欢起来呀……那么，科研汪，上吧！” 第一个测试项目就是杨顺本人的血液。 良辰吉时已到，放血，祭天！ 高中生物实验，显微镜观察口腔上皮组织，观察洋葱细胞质壁分离，有丝分裂，谁还记得？ 细胞可以用显微镜观察，血液也一样。 医院里一般用的是全自动血液检测仪，好一点的西门子五分类血球仪一台就要上百万，杨顺买不起，只能用笨办法，显微镜扫描。 “我特么是不是贩剑找虐啊……啊~~~~” 自己扎手指取血，疼的杨顺嘶一声，长吸一口气，还要挤手指血，拿毛细吸管去吸，那是真滴疼。 等他拿到所有的电镜照片，与正常人的血液图像对比后，苦笑着摇头：“原来我身上的秘密，真藏在血液中。” 他体内白细胞的数量超出了正常范畴，而且多出来一些莫名其妙的，无法识别的微粒。 微粒还不是一种，是很多种，长相和大小都不一样，很有可能意味着不同的作用。 “总不可能要我把血液送到专业机构检测吧？” 杨顺感觉很头疼，他应该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变异血液，全世界的论文库里都翻不到对照的，绝对不能轻易暴露，否则绝对会被人抓走，关起来切片，或者天天抽他的血做研究。 不敢想，那绝对是生不如死。 啪！ 杨顺把报告拍在桌上：“实验室下一个阶段的目标，西门子五分类血球仪，100万一台我也要买回来，必须搞清楚我血液中的微粒是什么！” 现在虽然搞不清楚原理，但汪芸的白血病只需要结果导向，能治好就行，不需要搞清楚原理。 玩了自己的血之后，接下来是玩汪芸了。 杨顺给汪卉打电话：“我今天想见见芸姐，帮她采集一点血，可以吗？” 电话那边有点嘈杂，汪卉转移到安静的地方，低声说道：“我家里今天来了二十几个亲戚，你过来方便吗？” “没关系，我大约需要10ml，真空管采血速度很快。而且你家有亲戚，说不定还是个机会，我就说给芸姐送鲜花慰问，几分钟就走，你爸爸当着那么多亲戚的面，总不会赶我走吧？” “好吧，你什么时候过来？” “下午4点半左右，我取完血就走。” 挂断电话，中午杨顺又去肖健那里，找关系弄了一些真空管采血器，准备了冷藏手提箱，并且提前交代了一些事。 下午，再一次来到汪卉家，杨顺刚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大声说话的声音。 “小芸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化疗！老三，你这是要亲眼看到你姑娘死吗？” “但是小芸不配合，不同意啊。” “她不懂事，你们大人也不懂？哪有白血病不化疗的，不化疗就是等死！” “我们光是买中药就用了五六万。” “还是要相信西医，讲科学，白血病必须以毒攻毒，砒霜有毒吧，但科学控制份量，用进去就可以杀死白血病细胞，它就不是毒，是药。” “但是也会杀死其他好细胞……” “没那么严重，我见过好几个化疗后都活了十年的。” 杨顺有点不敢进门，这里面又是中医和西医之争，中药和化疗又PK起来了，力挺化疗的这位恐怕是家族长辈，很强势，连老汪都半天没吭声。 看起来，汪芸肯定会被强制送去化疗吧。 一旦她开始化疗，他做的所有准备，全都会打水漂。 拼速度的关键时期来了。 —————— PS：本章改过，删了有关转基因水稻的科普。行吧，就这样。我没事，我是全职作者，不会太监的放心。 正文 第56章 竹鼠究竟是不是老鼠？ 好不容易等屋里争论的人安静下来，杨顺冒出头来：“那个……我能不能探望一下汪芸？” 他抱着一长束特别香，特别好看的桂花，黄色的晚桂散发出醉人的浓香，配花配叶更是红绿黄多种颜色交替，花束不仅外表美，更让人闻香展颜，屋内阴郁的心情都稍稍好了一些。 “你又来干什么？” 老汪瞪着眼，还是不太高兴。 但汪母很欢迎，主动招呼杨顺进来，汪卉趁着老汪没来得及反应，赶紧把杨顺带到楼上去，咻—— 没介绍给亲戚认识，亲戚们都在好奇打听。 “老三，这人谁呀？” “小芸的男朋友？” “屁的男朋友，鬼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小配角！” “老汪，你也别这么说，小杨其实挺有心的，来看望生病的朋友，你这都不准？” “就是啊，说不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不知道是谁说出这句话，众人集体沉默，又暗暗叹息，说话的那个亲戚连忙向大家道歉，自己打嘴。 想想都伤心，汪母眼睛一酸，又欲落泪，旁边姑姑姨妈什么的赶紧搂着她，牵着她的手，安慰起来。 来到三楼，汪卉开门，杨顺见到躺在床上的汪芸，这个本来就瘦弱的小姐姐，现在更消瘦，更憔悴，他心里也不好受。 “你来了？” 汪芸挣扎着想坐起来，汪卉连忙跑过去，扶起姐姐，帮她垫的更舒服点。 “上次就答应你的，这次带桂花来。” 杨顺先帮她插好鲜花，端到床头柜旁边，然后从包里拿出真空管采血器：“废话不多说，我先采点血去检验。” 汪芸无力说道：“谢谢你做的一切，但这都没用的。” “手伸出来！” 杨顺牵着她细白瘦弱的手，垫在搁置物上，系好捆绑带，拿棉签和酒精碘伏帮她静脉消毒：“有没有用，你说的不算，科学说的算。我扎针技术不是很好，不过为了练好这个抽血技术，你看我的胳膊……” 他伸出左边胳膊示意，静脉上面好七八个针孔疤痕，他笑道：“我自己试过采血，一针都没打漏，厉害吧？” 说实话，两女都被震住了，就为了帮汪芸顺利抽血，他愿意提前在自己身上做试验？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针头刺入汪芸的血管，松开捆绑带，真空压力下，血液迅速从静脉中流进试管，隐隐有点疼。 汪芸连死都不怕，还怕抽血这点疼？ 这些天她被病魔折磨，忍受的疼痛何止千万倍？ 在采血过程中，杨顺又用感知力扫描了一遍，还好还好，汪芸就是血液功能整体下降，免疫功能没有彻底崩溃，应该还有救。 真空管最大容量是10ml，等注满后，杨顺拔针，颠倒几次试管，让抗凝剂和血液充分混合，再放进带来的便携式保温盒里冷藏。 “你家长辈在下面吵翻了，我估计化疗逃不脱了，不过我希望你继续拖一下，最好再给我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我带药过来给你喝，就试一次，没效就化疗。” 杨顺收拾完所有东西，背上包，冲她笑了笑：“我走了，要是住院，把病床告诉我。” 汪芸悄悄掐了掐妹妹的手心：“傻丫头，送送他呀。” 汪卉犹豫着，看到姐姐眼中的鼓励，还是跟了出去，在一帮亲戚的注视之下，送杨顺出门，低着头再回来。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打乱众人的讨论。 全家亲戚最终说服了老汪，而且不征求汪芸的意见，一致决定，送她去医院化疗。 留给杨顺的时间，不多了。 他带着血样，一路狂奔到肖健这边，刚好等到下班，拉着肖健迅速赶往医院实验室方向。 血液保存的最佳有效时间是4小时，最多不超过24小时，他必须抓紧时间利用。 杨顺脚步如飞，声音急促：“血我已经拿到了，现在就去找你的师兄，帮我感染小白鼠。从今天开始计算，一周内，我至少要拿到50ml的感染血，你答应我了的。” 肖健衣服都快被扯坏了，挣扎道：“这么快你急着投胎啊？你中午说5只小白鼠就够了，哪有突然改口的做法？” 杨顺道：“1只小白鼠大概能抽不到2ml的全血，算你30只，不就有50ml了？这30只小白鼠的钱我来出，该给你师兄多少帮忙费的，我全都给。” 肖健连连摆手：“唉，你知道一只具有免疫缺陷的小白鼠多少钱吗？300块！你30只……” “1万块我出的起，OK了吧？” “不是钱的问题，关健是，实验室没有这么多免疫缺陷小白鼠，一次性杀掉超过5只需要跟主任报备，还要订货，手续上很麻烦。你做什么实验非要50ml？” “多多益善！那这样，让师兄把卖小白鼠的机构电话告诉我，我现在就去买。” “我听师兄说，最近免疫缺陷型小白鼠要预约排队，最快七天，你等不等得及？” “……等不及，算了算了，先凑合用吧。” 杨顺的计划不复杂，人体内的白血病细胞有两种，99.9%是普通白血病细胞，0.1%就是最恶毒的白血病干细胞，无限繁殖的就是这些干细胞。 而小鼠在遗传学和造血系统方面与人相似，简单点来说，将人的白血病细胞打入小鼠体内，在小鼠体内繁殖，这个叫“异种移植”。 杨顺没法做白血病细胞分离，只能直接打人血，当然“异种移植”的成功率就不好说了，可一旦成功，杨顺就有更多的新鲜血液做对比研究——需要血了，杀一只小白鼠就是。 为什么不直接在汪芸身上抽50ml做实验？答案很简单，血液保存时间很短，总找汪芸也很麻烦，并且小白鼠不会说话，保密性高。 弄不到更多的小白鼠，杨顺也有点无奈，都快走到实验室门口了，突然想起来：“竹鼠行不行？” 肖健笑了起来，扶着旁边的围栏，笑弯了腰：“大哥你是来搞笑吧？竹鼠又不是老鼠！” 杨顺愣住，直勾勾盯着对方，很严肃地问道：“竹鼠不是老鼠，那它是什么？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唉唉，卧槽，不对呀，我读书明明比你多好不好？” 肖健哈哈大笑，肚子都快笑疼。 他拍着杨顺的肩膀，艰难道：“你一个植物学的，竟然怀疑我这个动物学专家的话？不信的话，你把竹鼠弄来吧，我可以试试，但不保证有效果。” 杨顺立刻拿出电话，给万志强打电话：“小强！你爸爸终于可以解套了！我找到个内地富商，大量收购竹鼠，你家的竹鼠全包了，会嘤嘤嘤的我多给你5毛……” 肖健在旁边差点笑晕过去，今天晚上有加餐了，难得的竹鼠大餐！ 下面走进科学，讲讲非常重要的东西——免疫系统的工作原理，敲黑板，这个很重要，必考题。 开封有个，包青天！ 铁面无私，辨忠奸！ 开封府的文官包拯就是免疫系统中的“记忆型免疫细胞”，武将展昭就是“攻击型免疫细胞”。 每当有突变细胞出现，包拯给突变细胞画像，签发逮捕令，展昭带队，将所有的敌人杀死，这就是免疫系统的基本工作原理。 杨顺和肖健来到实验室，找到肖健的师兄，弄到5只带有免疫缺陷的实验小白鼠，将汪芸的血液注射进小鼠体内。 5只小白鼠没有动弹，血液全部注射完毕。 因为它们是免疫功能缺陷的，所以此时，在小白鼠的体内，一套低效率的开封府免疫系统运转起来。 鼠展昭打不过异物，99.9%的普通白血病细胞已经很吊了，0.1%的那些最恶毒的白血病干细胞开始疯狂增殖分裂，小鼠开封府全线崩溃，被白血病细胞彻底侵袭沦陷。 要想治好白血病，除非99.9%和0.1%两种细胞一起杀死，一个都不能残留。 但是，0.1%的白血病干细胞特别狡猾，会潜伏，会隐藏，躲避免疫系统的能力超强，耐药抗性和生存繁殖能力更强，漏掉一个，立刻“春风吹又生”，恶性繁殖成一大堆99.9%出来。 你不是很会躲吗？ 于是，西医最推崇的化疗来了。 化疗就是给汪芸体内打毒药，比如说，“阿糖胞苷”是常见的化疗药物，它确实可以干扰0.1%白血病干细胞的增殖，但它同时也能抑制骨髓，减少汪芸体内的白细胞和血小板。 这就是为什么化疗之后，白血病细胞还没杀死，病人也半死不活的原因，这种毒药是全范围杀死细胞的，好坏一起杀。 双刃剑，以毒攻毒，刀尖上跳舞。 而杨顺的宗旨就是，就算是在和死神共舞，也要当领舞。 他喜欢主动攻击，绝对不能被动。 看着这5只小白鼠，以及……他喵的两笼子竹鼠，杨顺头都大了。 肖健一手拿着刀，一遍嘿嘿嘿：“顺哥，要不把最肥的那两只竹鼠贡献出来，咱们今晚爽爽？” “爽你个头！我这里还有7ml血，回去做试验！” 杨顺收拾设备，将汪芸剩下的7ml血带走，时间紧迫，他耽误不起：“个头小的都给我打血，别尽顾着吃！会嘤嘤嘤的都留下……” 正文 第57章 老子一刀一只竹鼠怪 在全家人的胁迫下，汪芸再次住进红枫第一人民医院血液科。 国庆节期间，她以前的主治医师放长假，要等到8号上班，所以她逃过一劫，没有立刻化疗，只在每天打吊瓶，做保守治疗。 杨顺得到消息后，也松了口气，继续加快实验进度。 5号这天，杨顺和肖健又来到医院实验室。 师兄摇着头说道：“很抱歉，因为免疫排斥反应，死了2只小白鼠，只剩下3只了。另外，我帮你新订购的10只免疫缺陷鼠也到了货，你还要不要？” “异种移植”果然讲究技术，如果直接打进去100万个白血病细胞，小白鼠的存活率高达99%以上，可是人血里面有太多杂物，直接打进去，小白鼠太容易死。 杨顺冷静下来：“这些我都要，麻烦再帮我把新来的10只也感染一下，做个编号，我没有时间了，今天所有的小白鼠都要带走。” 肖健奇怪问道：“你不在这里取血？” “不了，带回去我自己取血，我要新鲜的。” 杨顺说完，有点难为情：“不过……我还没杀过小白鼠，能不能教教我？” 师兄笑起来：“不是吧，你一个大男人，连小白鼠都搞不定？” 杨顺硬着头皮道：“我是植物学的，不会处理小白鼠很奇怪吗？” 肖健嘿嘿嘿，抓起一只，在旁边徒手做示范：“反正是取全血，最简单了。你左手握住小白鼠，右手拿剪刀，咔嚓一声，倒立提起来，就可以滴血收集。” 师兄也走过来，往杨顺手里硬放了一把剪刀：“是男人就不哔哔，来来来，剪刀给你，试一次就会了，简单的很。” 肖健看热闹不嫌事大，拿出手机，调整光线和角度：“我要给你录个像，头一回看见怂货不敢杀小白鼠的，我可以笑一辈子。” “滚滚滚，你才是怂货！” 杨顺硬着头皮，抗议一句，表面上镇定自若，其实内心很慌。 没想到肖健笑呵呵，故意挑衅道：“哼哼，你不怂？那你来呀，今天哪个要是晕血，手抖，吓得尿裤子，哪个人就是怂货。” 师兄丢过来几个试管架子，装作一脸不耐烦：“搞了搞了，别墨迹，还有其他事呢。” 知道这两人都在看笑话，杨顺心一横，男人嘛，迟早会碰到一血，那一刻，他才会从小男孩变成真正的男人。 不被鲜血磨炼，怎么能称作男人？动手吧！ “芸姐，我今天为你……破杀戒了！” 杨顺在心里咆哮一声，咬牙切齿，手中剪刀猛地用力，低声喝道：“老子一刀一只竹鼠怪！” “奈斯~~” “手起刀落！” “干得漂亮，回头你家吃鸡，你可以亲自动手了。” “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做兼职呀，给公猫公狗切蛋蛋……” 肖健和师兄齐齐鼓掌，赞不绝口。 第一次取全血就能做到完美程度，确实不多见，医学和生物学不知道有多少男生胆子小，看到小白鼠吓得像个弟弟，不敢处理，连女生都不如。 “滚滚滚！” 杨顺用手背擦着汗，感觉有点尿意，赶紧在试管中收集血液，写标签，放冷藏。 肖健这时候又从笼子里提起一只30公分长的竹鼠，嘎嘎笑着：“杨顺，你今天要是敢当着咱师兄弟的面，把这只竹鼠也给咔嚓了，我请你吃一个星期的饭！” “小贱人，卧槽你大爷！” 杨顺看得头皮发麻，后退几步，这么大一只竹鼠，太特么恐怖了…… 肖健和师兄笑得歪歪倒倒，相互击掌，齐齐喊着：“怂货！” 杨顺脸都黑了，这群兽医真特么重口，学不来学不来。 半个小时后，杨顺拿到2ml小白鼠和100ml的竹鼠血液，写好标签装进冷藏箱，迅速回到自己的实验室。 实验方案已经写好了，全是对比实验，以及猜想。 杨顺的实验思路很简单，注入能量，加强样本的免疫系统的活性，提高攻击力，看看怎样把攻击型细胞“病猫展昭”培养成超级英雄。 另外，他要寻找最有效的那类微粒，如果有，将来就可以做成肿瘤细胞的靶向杀手。 这个对比实验一做又是一整天，100多毫升的污染血液被消耗殆尽，实验对比记录整整写了三页纸。 杨顺时而重重拍着桌子大声叫好，时而手舞足蹈，狂笑，或者抓破脑壳推算思索。 国庆节长假之后，10月8日早上，专家们经过会诊讨论，准备给汪芸化疗，两姐妹实在是拖延不下去了。 而杨顺，他正在进行最后的冲刺。 与死神拼刺刀的时候到了。 ……………… ……………… “刘医生，下面就拜托你们了。” 老汪在化疗病情通知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手都在抖，接下来他只能相信化疗，相信科学能救女儿了。 姓刘的主治医师推了推眼睛，一脸淡然，面无表情说道：“上个月突发是最好的化疗时机，结果你们放弃，你看现在，是不是又回来了？这不是瞎折腾吗？” 老汪尴尬的要命，60岁的人了，对40岁的刘医生低头哈腰，一个劲认错：“是是是，我们考虑不周，让您费心了，您多担待，多担待。” 刘医生心如止水，对感谢毫无反应，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情绪：“明天早上开始，化疗前有一些准备事项，你听好了……” 汪卉没心情听下去，悄悄退出来，她感觉很难受。 自从住进医院，她没有感受到任何人情味。 应付差事一样的医生，风风火火跑来打针，又匆匆忙忙离开的护士，病床上都是失去希望，躺在床上等死的病友，走廊上游荡着麻木不仁的病人家属，医院就像一个巨大的死亡等待间，榨干了他们的精力，金钱，感情，只留下伤心，痛苦，债务。 她感到身子有些冷，不知不觉走到公共楼梯间，给杨顺打电话，想寻找一些安慰。 “嗨……”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吓了汪卉一跳，她猛地回头，杨顺正靠在楼梯扶手边，笑眯眯看着她。 她的心里瞬间踏实了好多，这个一直给她希望，一直向她承诺，一直后默默无言，在她背后的男人，终于出现了！ “你爸呢？” 杨顺走到走廊边，探头探脑。 汪卉对这个小动作感到一丝好笑，但想起姐姐，心情又坏了：“他在医生办公室，杨顺，明天早上姐姐就要去化疗了，怎么办呀？” 杨顺收回身子，松了口气：“没关系，来得及。不过你要想办法，今天晚上支开他们，你守夜，然后我晚上带药来给芸姐喝。” “好的……” 汪卉总算是放心了，长长出了一口气，微微颤抖的身体，也渐渐平和下来。 她再看杨顺，发现他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笑的也很古怪，有些真诚，也有点贱贱的笑，绝对不是那种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 好吧，其实他一本正经起来，更像是在瞎扯……汪卉又有点想笑了。 “我先去外面晃悠一下，你这边人走完了，电话通知我。” “嗯，等我电话。” “为你而战，我的女士。” 汪卉终于展露出这一个多月来相当难得的笑容，笑得很开心。 杨顺赞许点头，挥手道：“不错，爱笑的女孩子，运气都不会太差，晚上见。” 汪卉确实很幸运，为了在明天白天有精力陪着汪芸化疗，两老没有坚持，9点就回去了。 杨顺在楼下看着他们离开，然后溜进病房，假扮成陪夜家属。 血液科的病房都是4人间，汪芸睡在中间3号床，不过四周有隐私帘子可以拉上。 杨顺让汪卉在外面等，关上帘子，坐到汪芸身边。 接下来，他开始忽悠了。 杨顺靠近枕边，小声道：“芸姐，谢谢你给我一次机会。” 汪芸艰难露出笑容：“随便你怎么试，不过，在你把我毒死之前，我只想求你一件事。” 杨顺笑道：“瞎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把你毒死？好好好，你说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汪芸侧过头，看着杨顺的眼睛，态度严肃而且诚恳，认真说道：“在我死后，如果你能给卉卉幸福，你就照顾她一辈子，如果你不能，也要保护她，帮她找个能照顾她一辈子的好男人，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可以吗？” “……” 杨顺无语，这个要求真的是，他竟然无言以对。 不过似乎也不是很难哦。 “行，我答应你，先喝了这杯中药。” 他从保温杯里倒出一杯黑糊糊的温热液体，闻起来香香的，汪芸眉头都没皱一下，很快就喝了下去，竟然没觉得太苦，还砸吧了两下嘴：“好喝。” 杨顺捏着两个手指头，示意道：“我特意做成哇哈哈AD钙奶口味，应该符合你的胃口。” 汪芸抿嘴而笑：“幼稚。” 仅仅过了两分钟，她就无力地歪倒下去，眼睛闭起来。 这可是杨顺用几种纯天然植物精心配制的昏睡汤剂，汪芸不睡着，他没法动手。 人的脖子处淋巴结最好摸，杨顺伸出手，摸在汪芸的脖子上，感知集中起来。 正文 第58章 猎人天赋立奇功！ 杨顺治疗汪芸，用的是全世界医学界最时尚，最流行，最前沿的医疗科技——肿瘤免疫治疗。 他在实验室发现，异能可以激活细小的淋巴细胞，使之变异，成为和他血液中类似的那些微粒。 其中对白血病细胞有奇效的微粒，有两种。 因为是变异的淋巴细胞，对人体来说是异物，免疫系统会主动排除。 于是第一种“伪装大师微粒”，率先变异登场。 它能完美复制白血病细胞，不管是99.9%的普通，还是0.1%的干细胞，“伪装大师微粒”能学习到它们的隐藏技能，长得就像白血病细胞，还能逃避免疫系统的监控，这样双方都认为它是自己人，它成为了双面间谍，站稳脚跟。 接下来第二种，被杨顺命名为“毒蛇钉刺微粒”的微粒上场，它属于攻击型T细胞，解开过高阶基因锁，扮演“巅峰期展昭”复制体的角色，攻击力比本体还要生猛。 在“伪装大师微粒”分泌物的保护下，“毒蛇钉刺微粒”先穿上伪装“吉利服”，接着轻松掌握两种白血病胞的特别基因，识别敌我之后，开始发起攻击。 杨顺给它取名为“毒蛇”，是因为它如同毒蛇一样，只要咬一口，一枪就可以破了白血病细胞的防御，于是白血病细胞瞬间引起免疫系统的注意，被正规军追杀，而“毒蛇钉刺颗粒”就可以换下一个目标，节约自己的钉刺毒液。 汪芸体内的战争，正式开始了。 大量的普通白血病细胞被“毒蛇钉刺微粒”发起进攻，免疫大军就跟在后面收尸。 只有一个缺点，“毒蛇钉刺微粒”在战争中会消耗，杨顺必须源源不断提供能量。 小欧就是这样，用了1个多月才治好。 杨顺一次只能转变一点点，慢慢杀死肿瘤细胞，不是他不能用更多能量，而是汪芸身体受不了。 此时，她体内的战场杀声阵阵，免疫系统全身都被调动起来，攻击型免疫细胞，沉睡的巨噬细胞，疲倦的T细胞，全都被唤醒。 她的体内产生大量的炎症，身体热量提高，越来越烫了。 “临界值快到了，第一次治疗不能太暴力，我先撤。” 杨顺断掉能量，离开汪芸的身体，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拉开帘布走出来。 走廊上的汪卉看到他，连忙迎接过来：“怎么啦？” 杨顺感觉有点累：“她睡着了，药力发作，身体有些烫，你先观察，帮她物理降温，不行的话叫值班医生退烧，开点消炎针，还有，千万别说是我弄的，知道吧？” 汪卉有点紧张：“她没事吧？” “没事，正常现象。对了，明天早上化疗之前，你一定要态度强硬，要求再给汪芸做一次血液检测，然后和今天的血检对比，如果结果有好转的迹象，就说明我的药有效，你就坚决不要化疗，明白我的意思吧？” “嗯，我听你的。” 汪卉担心自己的姐姐，一直监控体温，擦汗，用酒精降温，守到凌晨1点，退烧到38℃，她才松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查房时，她向主治医生提出复检血液的要求。 没想到老汪呵斥道：“你又不是医生，你懂什么？别在这里添乱了。” 刘医生也觉得奇怪，反正做主的不是小姑娘，父亲已经签字，他都懒得开口解释。 他和身边其他医生说着什么，又对老汪说：“就这样吧，你待会儿去办公室……” “不行！必须验血！” 汪卉大声抗议，她一直都给人秀秀气气的印象，但这次，她的态度异常坚决。 “卉卉，别闹！” 老汪低喝着，他心里烦着呢。 谁知汪芸也开口说话了：“医生，我觉得身体好了一点，查个血不麻烦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验血当然不麻烦，但是，你病人不可能随随便便提出这种要求，还说感觉身体好了。 哼，刘医生收起病历本，声音有点不悦：“验血也可以，但你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老汪两口子满脸疑惑，老汪逼着问，但汪卉和汪芸都不说。 还是隔壁2号床位的快嘴家属，拉着汪母，在旁边打小报告：“昨天晚上有个小伙子，给你女儿带来一碗中药喝了，我看他不像好人，肯定是灌了迷魂汤。” “什么？” 汪母吓得声音有点大，众人都看过来，她才支支吾吾说出事实。 老汪勃然大怒，回头看着两个女儿：“是不是杨顺？” 两姐妹不敢吭声，刘医生的眉头皱起来。 他板着脸厉声道：“你们这是在瞎搞！你这边接受我们的治疗，背地里却随便吃外面的药，万一出了医疗事故，谁负责？这件事，我要立刻上报院里，一切后果都要你们自己承担！” 老汪气得浑身发抖，打也好，骂也好，总之很想把不听话的两个女儿狠狠教训一顿。 其他医生也跟着插嘴，帮忙教训着，说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医疗事故，都这么做，还要医生干什么，责任怎么划分？医院绝对不背锅！ 汪母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汪芸和汪卉眼泪都快落下来，可又没法解释。 场面上混乱，一度差点失控。 “不就是验个血常规嘛，能耽误你们几个小时？” 人群后，一个声音传来。 老汪回头看去，高高瘦瘦的小伙子，戴着黑框眼镜，拿着一捧鲜花，靠在门边，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不是杨顺又是谁？ “你还敢来？我打不死你！”老汪愤怒冲上去。 老汪大踏步走过来，胳膊已经抡了起来，准备对杨顺发起攻击。 杨顺当然不可能被他打到，灵巧躲开，几个看热闹的男家属赶紧把老汪控制着，死死抱住他。 “好好说话，别动手。” “这里是病房，老哥你不能乱来呀。” “让开让开，保安来了。” 保安很快控制住场面，见这场混乱平息下来，刘医生哼了一声，根本就不屑和杨顺这种毛头小伙子说话，满脸铁青地拿着病历本离开病房。 我刘明辉坚决不给这个病人治疗！ 作为血液科的副主任，刘医生在十多年的工作中，见了太多的生死，病人的各种反应在他眼中基本上可以无视，在他眼中，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都是一个个大同小异的血液病例，等他下药治疗而已，工作中他从来不带感情，他一视同仁，他自认做的问心无愧！ 既然不相信医生，他根本不想多费口舌，哪怕只说一个字——这就是医生的尊严，副主任的傲气。 病房里尴尬了，保安想把杨顺带往医院保安室，杨顺说道：“等一下，我是来看望病人的，先和她打个招呼，告个别。”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杨顺拍了拍汪芸病号服的肩膀部位，笑着低声鼓励：“查个血就知道了。” 话说间，他已经收回了留在汪芸体内的能量，那些微粒杀手组合如同失去了动力的玩具一样，全部瘫痪，变成血液内的异常物质，迅速被免疫系统清理干净。 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彻底毁尸灭迹。 杨顺嘴角露出微笑，转过身，伸出双手：“要不要把我拷起来？” “不用了！”保安满头黑线，将杨顺带出科室外，没有太为难，教训了几句就放人。 老汪这边就难受了，他追着刘医生的屁股道歉，低声下气，用几乎哀求的语调喊着：“刘医生，刘医生……” 可惜刘医生根本就不理，板着脸继续查房。 又查了两间，老汪一直跟在后面，医生团队终于烦了。 几个年轻的住院医把老汪挡在外面，站中间的刘副主任很不耐烦：“这位家属，我刚才已经跟你解释过，在医务科处理之前，我不方便再对病人下医嘱。我现在还要查房，请你不要耽误我的工作，谢谢合作。” 一群白大褂呼啸而去，老汪感觉双膝发软，他愣在当场，满脸苦涩，老脸全是忧伤，他感觉世界抛弃了他，一下子就歪倒在走廊的加床上。 “唉，这家人住都住进来了，马上就化疗了，结果昨天晚上吃了来路不明的中药，把医生给惹火了，不治了，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啧啧，自作孽，不可活。” “就是啊，不作死就不会死。” “你们说，这一家人不相信医生，还住个什么院呢？是不是浪费钱？” “大家也别这么说嘛，得了白血病，谁不想快点好？多一条路，多一点希望呀。” “但关键是你都准备化疗了，还弄幺蛾子，唉，你说这家人脑子里是不是有包？” “这回怕是真的凉了……” 旁边围观家属们都在指指点点，看热闹，看笑话，老汪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外界在说什么，只有无尽的后悔。 “都是因为这个杨顺……我汪家是上辈子欠你的啊，你要这么狠对我们……” 老汪咬牙切齿，恨得不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病房，瘫倒在椅子上，想着全世界都抛弃了他，痛苦地抱着脑袋，低下头。 一个小护士快步走进来：“3床，汪芸的家属，下去交费了。” 小护士将一张长长的住院单丢在老汪的怀里，又快速给其他病床递催款单，风一样离开，似乎是在和死神赛跑。 一天费用1688，呵呵，真吉利。 你们不就是要钱吗？ 给你给你给你，都给你们，连我女儿的命也一起给你们！ 老汪眼中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雪白的白衣天使，全都慢慢变成黑色，他感觉这个世界，全都是黑色的。 正文 第59章 血检好转 医政科几个领导听到刘医生的汇报，脸色都不好看。 医务科的陈主任重重拍着桌子，差点把茶杯盖子震掉。 他挥舞着胳膊，生气嚷嚷道：“社会上都说医患关系差，难道全都是我们医院的错？患者不按医嘱治疗，乱服用不明药物，这件事就算闹到卫生局，我们也稳赢！” 血液科的黄主任一脸严肃，问道：“小刘，你当面说了不给他们治疗吗？” 刘医生摇头：“这话我怎么可能说出来？我态度已经够好了，说医务科没处理之前，不方便再下医嘱。而且我只是暂停了病人预定在今天的化疗，就立刻来汇报了。黄主任，我真不想应付这种麻烦家属，我宁可多做几台手术。” 他很诚恳地说道：“患者不听医嘱乱吃药，您教教我，该怎么办？你们都说说看，怎么治？” 四周都是医生，全都低头，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碰到这种病人，哪个医生敢继续治，谁敢管啊？医生要担责的，当然避之不及！ “小刘你冷静一点，没人说你做错了。”黄主任松了口气：“你做的很对，千万不要当面激化医患矛盾，一旦起冲突，我们医生是最吃亏的。” 陈主任指着天花板：“医院为了保护你们医生，每个科室的走廊都安装了监控探头，要是病人敢打你们，不要还手，立刻往走廊监控跑，这样就算闹到卫生局，医院也给你们撑腰！” 黄主任看到旁边还有几个年轻医生，说道：“听清楚了没有？以后要是有病人拿刀砍你们，你们就往医院设备后面躲，哪个设备贵，就躲哪里。设备坏了医院会出面，但你们被砍了，医院可帮不了你们，卫生局也爱莫能助。” 小医生们笑得低头，陈主任笑骂一句：“老黄，你这是在讽刺我咯？别笑，别笑，其实黄主任说的是金玉良言，你们小医生没经验，不想受伤就乖乖听他的话。那个，刘医生，你暂时躲躲风头，换个医生管吧。” 刘副主任松了口气，黄主任指着一个30多岁的属下说道：“张医生，辛苦你了，态度要好，和家属讲清楚不听医嘱的危害，先给病人做保守治疗，观察半个月再说。” 烫手山芋落在自己手里，张医生嘴里苦涩，但没法拒绝。 陈主任又指挥自己的手下：“小李，你去把今天的证据收集起来，先防着一手，我们做到有备无患。” 小李点头：“知道了，陈主任，病人坚持要做血液检测怎么办？” 众人看向张医生，他硬着头皮：“我来开单子吧。” 事情就先这么处理，换了个主治医生，刘副主任借着做手术躲起来，尽量冷处理，张医生开了血检单之后，也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只有小李愁眉苦脸，医院没权赶病人出院，只能敷衍治疗和冷处理，委婉做思想工作，尽量劝退病人自己出院之类的手段，可又怕病人恼怒起来闹事，到时候为难的还是他们医务科，工作太不好做了。 小李心里抱怨着：“你们一线医生能不能省点心，多和患者沟通解释很难吗？最后还是要我们擦屁股！” 快到中午下班的时间，小李在护士站做最后的取证收尾，注意到一个中年妇女拿着报告单，从医生办公室里走出来，表情有点沮丧。 她来到护士站，递过来两份报告单，陪着笑问道：“护士长，能不能帮忙看看，这两张报告单有什么不一样？” 护士站忙的要死，哪有时间管这个？ 而且护士长认出来，这是早上闹事，14房3号床的那家，她当然不会管这种破事：“有问题去办公室找医生啊。” 汪母讨好着，陪着笑：“可是刘主任做手术去了，张医生也找不到人，护士长，你就帮帮忙吧。” 护士长重重放下手里的一叠单子，满脸严肃道：“看病是医生的事，我们是护士，想帮也帮不了你呀……” “等等，我来处理。” 小李担心激化矛盾，安抚气呼呼的护士长，转过身，露出八颗牙的职业微笑：“护士看不懂检测报告的，这样，你先把结果给我看看，可以吧？” 汪母尴尬的脸总算松下来，把两份对比报告递过去。 旁边几个看热闹的家属挺好心，帮忙解释道：“大姐，看报告这种事你还是要找医生，她们护士只管打针换药，不管看病。” 汪母满脸纠结：“我找了，他们要我找主治医师，可我找不到……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我自己看不懂，又怕是个更坏的结果，不敢给爱人和女儿看……唉……” “大姐，说句良心话，早上的事情是你们不对，你好好跟他们说说吧。” “是的，这里是医院，得罪医生没好处的。” “就是，你和你爱人再去说几句好话，给医生道个歉，对对对，给医生塞点红包……” 几个家属还算好心，一直在劝慰着。 而这个时候，有人注意到小李，发现他脸上不对劲。 “怎么了医生？我女儿她是不是……” 汪母眼看着就要哭了，握紧拳头，紧张看着小李，哀求说着。 小李好歹也是医学院毕业，几个检测报告还是看得懂的，他不断对比着，又认真仔细看两份检测报告的日期，满脸疑惑：“报告单你没弄错吧？” 汪母感觉心中已死，想想都委屈，哇的一声就哭出来：“我姑娘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呜呜……” 小李连忙摆手解释：“不不，你别误会。今天的血检好像有很大的好转，几项重要指标都有提升。” 啊？ 好转？ 没听错吧！ 轰的一下，四周几个吃瓜家属全都喧哗起来，迅速交头接耳，不敢信啊！ 汪母从地狱，被人一下子提到天堂上来，那个落差之大，差点让她心跳停止，精神崩溃，呆呆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小李将单子摆在护士站桌面上，继续说道：“从报告上来看，病人的免疫细胞项目确实比昨天提升了不少，但我不是医生，不敢乱下决定。” 整个血液科一整层楼，消息在几分钟内就传遍了。 “14房3号床，就是早上和刘医生大吵大闹的那个病人，血检结果出来了，有好转！” “听说喝了一碗中药，白血病就控制住了，都不用化疗了！” “什么？还有这种神药？走走，赶紧去看看！” “一起去沾点神气！” 很快，14号房里挤满了白血病患者的家属，全都来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简直是白血病人的福音啊~~~ 小李仔细询问昨晚细节，汪芸一声不吭，汪卉坚持说不知情，老汪两口子茫然无措，只有隔壁2号床的快嘴家属滔滔不绝。 二十几个病友家属或坐或站，里三层外三层。 家属们心乱如麻，就像即将溺水而亡，在绝望中，突然看到了一个空矿泉水瓶子，虽然没什么卵用，但它毕竟代表着生的希望啊！ 最终，小李一无所获，带着血检报告单回医务科，其他家属都被护士和保安劝回去了，毕竟病人需要休息。 14房又冷清下来，2号床那个快嘴家属低声下气，腆着脸，对汪卉讨好说道：“小姑娘，昨天晚上来的是你朋友吧，他今天还来不来？他那个中药是哪个神医开出来的，多少钱一副啊？” 汪卉不喜欢这个人，这人嘴巴太长了，早上见人就说昨天杨顺来的事，还自己脑补，添油加醋了很多臆想，全是杨顺的坏话。 “你不是说他不像好人，喂的都是迷魂汤吗？” “我……” 家属噎住，尴尬不知说什么，这话她还真说过。 见汪卉不好忽悠，家属只好去讨好汪母，放低态度：“小嫂子，你看看，我儿子现在都是化疗2期了，我们也是想尽办法，钱花了二十几万，可人还是一天天看着他消瘦，他才15岁啊……呜呜呜呜……” 汪母闻言又想起大女儿，触景生情，几句话一说，两女就差抱头痛哭，得了，心软的汪母答应下来，让杨顺也帮她带几副中药，可汪母都没想过，她能代表杨顺吗？ 一旁听着的汪卉气不过，她记着昨天杨顺交代的话，千万不要说是他的药，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社会真的是……太复杂，太现实了！ 老汪坐在床尾，小心地对汪卉说道：“卉卉，你要不要回去休息？” “不用！” 汪卉还在生爸爸的气，老汪也是尴尬的要命，小女儿的态度让他不知如何应对，只好转向大女儿：“芸芸，杨顺他还说了什么？” 汪芸看着父亲疲倦的脸，注意到他这一个月差不多老了10岁的沧桑白头发，轻叹一声：“我真不知道，喝完药我就睡着了。卉卉，你好好跟爸爸说话，爸爸没有坏心。” 老汪连忙道歉：“对对，是爸爸错了，爸爸冲动了……” “可是你还说以后再看到了就打死他，还说我们家不欢迎他……” 汪卉委屈的厉害，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哽咽道：“他为了姐姐，这一个多月都没怎么睡过觉……花了60多万买仪器，每天做实验都要做到凌晨……结果你一看到他，就喊打喊杀的，还骂的那么难听……呜呜呜呜……” 见小女儿哭起来，一家人全都慌了，老汪手足无措，连忙拉过老婆安慰小女儿，汪芸也扶着汪卉的双肩，柔声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病房里其他几个家属连忙凑过来，大新闻啊！ 这些事情汪卉刚才一直憋在心里没说，这时候是她精神最崩溃的时候，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重要的线索，他们也想蹭这个神医的热度！ “姐，出院！我们不在这里住了，太闹人了！” 汪卉哽咽着，拉着汪芸的手，很坚定。 汪芸也累，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都碰到了：“我想出院，我只想好好休息。” 病人主动提出出院，医院应该欢天喜地答应下来吧？ 可小李把报告拿回去，陈主任又给血检的人打电话，血检在废弃样本里面翻了半天，找到汪芸的血，确认没有检查错误。 这下就奇怪了。 “还有这种事？” 陈主任给血液科黄主任打电话，黄主任思索了一会儿：“从技术角度上来分析，确实有可能是病人的免疫系统起效了，但从合理性角度来看，我们国内好像还没有出现这种对白血病有效的中药吧？否则新闻联播都要报道了。” 陈主任笑道：“要不老黄，你亲自负责这个病人？说不定你可以趁机攻克白血病，一个诺贝尔医学奖都是少的，下一个屠哟哟就是你老黄了！” 黄主任笑骂道：“拉倒吧，先这么着，观察观察几天再说。我还要开会，就这样。” 于是，汪芸的出院被搁置了，小李只能感慨，领导的态度太难琢磨，早上恨不得立刻赶走病人，下午却不准出院。 到了晚上9点，杨顺的身影又出现在血液科的大门。 这次，迎接他的不是保安队。 而是一群奇怪的人，看到他出现，呼啦啦涌出一群，像在看神仙。 正文 第60章 听墙角根？ “小杨，你终于来了。” 汪母第一个迎接上来，她庆幸自己一直对他态度不错，见面不会尬聊。 最尴尬的非老汪莫属，站在人群最后面，不敢吭声，还特别关心，很想知道杨顺的一举一动，可就是不好意思张开嘴。 2床的快嘴家属连忙凑过来讨好，一个劲道歉：“小伙子，我嘴欠，不该说那些坏话，对不起，对不起，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什么鬼，这人谁呀，杨顺觉得莫名其妙，他根本就不认识呀！ “帅哥，你是不是又带神药来了？” “你的中药真有效哦！” “是哪个老中医开出来的药，有电话吗？” 其他家属们围上来，七嘴八舌，杨顺根本听不清楚，声音大起来：“安静！” 他举起手里的保温杯：“你们是在说这个？” 嗯嗯嗯！ 众人点头，直勾勾看着保温杯，并且随着杨顺伸缩手臂，脑袋集体跟随摆动，动作超整齐，感觉还挺萌。 向日葵？ 杨顺笑了，当着众人的面，扭开杯盖，倒出小半杯来。 杯中液体还冒着热气，散发出浓浓的香味，靠的近的人已经抽起鼻子来：“好香！” “真好闻。” “这是什么中药？” 杨顺送到自己嘴边，抿了一小口：“奶茶。” 啊？ 一群人都傻眼，奶茶？怎么可能是奶茶？ 2号床的快嘴家属愣住，突然醒悟过来：“你昨天杯子里装的绝对不是这个！”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都回过神来，颇有些恼怒。 “小伙子，你在骗我们？” “你这么做不厚道啊，骗人很好玩吗？” “你是真滴赖皮！” 面对众人的指责，杨顺哭笑不得：“其实我昨天带来的也是奶茶，还是哇哈哈AD钙奶味道。唉唉，我来看望病人，带什么东西，还需要跟你们每个人都报备一下？搞笑吧！” 小伙子说的好有道理呀，众人全都无言以对。 杨顺懒得玩了：“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我真不是什么神医，也没有神药。行了行了，大家让让，我要关帘子了。” “关帘子肯定有鬼！你包里藏着药！” 有人叫出来，杨顺站住，干脆地取下包，随手扔到汪卉手里，盯着那哥们儿：“可以了吧？” 又有个小嫂子喊出来：“肯定在你口袋里藏着！” 杨顺为难道：“包可以取下来，但是裤子不能脱啊！” 小嫂子的脸唰地变红，旁边这些人都吭哧笑了。 有个哥们儿起哄道：“你藏在短裤里！” “过分了老铁，这种玩笑也开？” 杨顺脸都黑了，他任由这哥们儿检查，摸了摸他的前后口袋，所有里兜全都外翻出来，一无所获。 “还有没有人怀疑的？是不是我衣服缝里缝着？鞋底踩着？咯吱窝底下夹着？” 杨顺刚刚说完，还有一个死硬派的家属不死心，在人群后嚷嚷道：“那你为什么关帘子？你是不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 杨顺真是无语，抱怨道：“唉你这人是不是无聊呀？年轻人谈个恋爱你也要盯着看？你在家睡觉不拉窗帘啊？真是过分！” 哈哈哈哈！ 病房里终于爆发出大笑声，汪芸也闹了个大红脸，但各种可疑事情都被解释清楚，笑过之后，留给众人的还是无尽的失望和伤心。 就像一首歌唱的那样，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在每一个梦醒时分，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他们等了一天，等到杨顺，但没等到代表希望的空矿泉水瓶子，没有神药，没有神医，什么都没有。 “不对，小伙子，你在忽悠我们！” 一个老爷子率先清醒过来：“她的血检报告怎么回事？你总得给我一个解释！” 刚刚失望走出病房的人又醒悟过来，立刻转身，重新挤到身边。 杨顺都准备拉帘子了，哭笑不得：“医院也有可能看错病了，这个解释合理吗？或者说，医生昨天用药特别有效，把她治好了，行不行？你们有问题去问医生呀，老纠缠我干嘛？” 呲啦！ 杨顺拉上帘子，汪卉提着他的包，示意爸妈把病人家属们请出去，14房终于安静下来。 “今天不是哇哈哈AD钙奶了，我改成香草味，保证是你从来没有喝过的最纯的香草奶茶。” 杨顺端着杯盖，送到汪芸嘴边，低声耳语道：“是香草中药，我骗他们的。” 汪芸接过来没喝，有点尴尬，小声道：“那你也别瞎说呀，你让卉卉怎么想？” 杨顺呵呵一笑：“所以你要快点喝药，不给她遐想的时间。嗯，下次要喝什么口味，先告诉我，我提前准备。” “红豆味的~~” 汪芸心情极好，几口就喝干香草味的奶茶，2分钟又睡着了。 这次能量传递的速度更快，杨顺迅速动起来，不到30秒就完事。 呲啦！ 杨顺拉开帘子，吓了一跳。 还真有人不死心，耳朵贴着布帘子，偷听墙角根呢！ “卧……” 杨顺差点骂出来，这帮人吓得连忙后退，尴尬地笑着，眼神漂移，不敢看他。 “好听吗？好玩吗？” 果然，偷窥邻居家的窗帘，是正常人的天性，走哪里都改不了！ 杨顺提着保温杯走出来，又扯上帘子，从汪卉手里接过包：“我先回去了，明天赶紧办出院，这里太吵了，病人还怎么休息？” 汪卉从他眼中看到鼓励，她更加有信心了：“我知道的，明天一定出院。” 老汪没好意思露面，汪母挽留起来：“多坐一会儿吧。” “不了，我那边很忙。” 杨顺好不容易走出房间，走廊上又被几个不死心的人拦住，还全盯着他手里的保温杯。 “小兄弟，来来，抽支烟。” “哥们儿，别急着走嘛，咱们去旁边聊聊吧。” “对对，就随便聊一聊，我们都是病人家属，真没恶意。” 看到他们恳求的目光，杨顺叹着气：“好吧，去电梯那里。” 电梯间是个几十平的休息区和抽烟区，还有几排椅子。 杨顺被人众星拱月，婉拒了几人递来的烟，主动说道：“我知道，你们还是怀疑这杯药。” 一个额头全是皱纹的中年人叹着气，摇头感叹道：“小兄弟，真不是故意为难你，只是我们被白血病折磨的实在受不了，化疗不起作用，还有病人化疗扛不住，直接死了，我们到处寻医问药，只想求个心理安慰……” 化疗了那身体免疫系统都崩溃了，杨顺就算想帮，也帮不上忙呀。 他摆摆手：“你们知道什么叫安慰剂吗？” 其他人摇头，杨顺举起保温杯：“安慰剂就是什么效果都没有药，这杯本质上只是混有安眠药的奶茶，她喝下去后就睡着了，其实对她的病情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相信你们肯定都听医生说过，化疗之后要让病人对生活充满信心，这样对病情恢复有帮助。” 杨顺重重叹一口气：“可你们这么多人一起来，把我逼的走投无路，刚刚当着她的面，逼着我说出这是奶茶的事实，呵呵，以后我就骗不到她了，她肯定会重新回到绝望状态中。对不起，我很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我真的帮不了你们。” 家属们的表情很不自然，他们刚刚亲手摧毁了一个女孩子活下去的信念，他们有罪。 可他们自己也有病人亲属，权衡之下，还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吧…… 杨顺站了起来：“要是仍然不信，你们几个把剩下的奶茶喝了吧，大概几分钟就会睡过去。” 还真有人不死心，愿意喝，甚至还有人想偷偷留一点，给自家病人喝。 旁边有人提醒：“别随便给病人喝，小心医生知道病人乱喝药了，又不给你们治。” 说的也是，两个壮着胆子喝下去的家属，砸吧砸吧嘴：“还真是奶茶味道，香草的味道好浓。” “味道还真不错，茶味也很浓。” “外面奶茶店15块钱一杯呢，当然浓了。”杨顺笑起来：“女孩子就喜欢这个味道，她下次想喝红豆味的，我还不是要做。” 几分钟后，这两个家属的眼皮子开始打架，果然睁不开，必须拼命揉眼睛，呵欠不断，一个强撑着回病房睡觉，另一个直接歪倒在条凳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下谁还怀疑？ 散了吧，全是误会，众人终于死心，失望而归。 看热闹的人群中，其实还混着穿变装的张医生。 他故意没穿白大褂，全程暗中观察，但也没发现破绽，只是心里还是有些疑惑。 一夜之后，又到白天，早上医生会诊，张医生主动开了张血检单。 “张医生，我们不想验血了，麻烦你办理出院吧。” “不不不，出什么院呢？你现在出院很危险，小心病情复发。” “没关系的，免责书我们签，医药费一分钱都不会少……” “黄主任不在，没有黄主任签字，你们出不了院。先做血检吧，说不定今天恶化了呢？看看今天的结果再说，好吧？” 就在两边僵持下，过来探望的杨顺趁机回收能量，汪家实在推辞不了，还是验了血。 汪芸的血被当成重点保护对象，优先送到血检中心，血液科的黄主任，还有肿瘤科的王主任，几个专家特意等着看血检结果。 血检一做完，结果就立即从内网调出来，专家们面面相觑。 和前一天相比，白血病细胞含量又减少了！ 而且T细胞的数量又又涨了！ 黄主任差点抓狂，从10月1日开始，到今天10月10日，他们只给汪芸保守治疗，绝对没有用过任何药，这免疫系统怎么就突然变聪明，爆发起义了呢？ 这不科学啊！ 正文 第61章 连哄带骗 在显微镜和人工分析下，检验科专家发现，淋巴细胞以及嗜碱性细胞等等，数量都有不同程度的增加，超出正常范围一大截。 这意味着免疫系统被激活，攻击型细胞开始大范围扩军了。 “患者以前的血检单呢？” “以前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患者，血常规谁关心这些呀？” “可惜了，没对照物，很难找到原因。” “发烧没？” “功能性低烧38℃，大量炎症。” “难道用了多柔比星，奥沙利铂这些化疗药？我记得文献上有说过，低剂量的化疗药物也能激活免疫系统。” “他们就是普通人，应该不可能拿到化疗药。” “那这么说，PD1抑制剂也不可能了。” 专家们推算了好几种可能，可都说不通，一头雾水。 看来只能另辟蹊径，黄主任转过身，问旁边的张医生：“患者昨天晚上继续喝中药没？” 张医生犹豫道：“我看到她喝了一杯东西，感觉像是加了安眠药成分的奶茶。” 肿瘤科王主任摇头叹气：“人家骗你说奶茶，你就相信？你呀，还是太年轻！” 我也有10年工作经验好不好，张医生有点不高兴：“几个病人家属也喝了，都说是奶茶口感，我亲眼看到他们5分钟就睡着了。要不要验他们的血？” 黄主任沉吟着，说道：“当然要验，尽量让家属配合一下。” 靠抽病人家属的血来寻找秘密？这完全像是在撞大运，比2元中彩票更渺茫，众人其实都没指望。 不会真的是这个什么中药的功效吧？ 想来想去，也就这一个缺口没办法补上，病人在西医的大本营，被中药治好，真是讽刺，他们一医血液科的脸还往哪里搁？ 但既然是中药，同时也意味着无穷的可能性，肿瘤科的王主任装作无意说道：“老黄，如果你觉得很麻烦，就把病人转到我们肿瘤科来吧。” 黄主任警觉起来：“我的病人为什么要给你？” 王主任摊摊手，笑眯眯道：“你又找不到原因。” 黄主任急了，大声抗议：“谁说找不到原因？我们只是之前不重视而已，以后，这个病人我亲自管，韦院长，我这几天就把材料准备好，向医院申请科研项目，研究这例白血病！” “哟哟，老黄的态度耐人寻味呀！” “哈哈哈，老黄坐不住了，内心有股冲劲儿。” “啧啧，老黄，李时珍，李时珍，当代李时珍。” 同事们都在开玩笑，副院长也是莞尔。 黄主任老脸微红，但顾不上了，他就想着趁热打铁赶紧批下来，等拿到钱，坐实名头了，别人就不可能再抢。 黄主任庆幸，幸亏汪芸是白血病，血液科拿走这个科研项目名正言顺，而肿瘤科王主任只能暗自摇头叹气，嘀咕着为什么不是脑瘤。 回到血液科，黄主任带着张医生等人来到14房，却见到正在打包行李的汪家人。 众人心中一沉，难道病人打算强行走？ 怎么办？ 黄主任不愧是老江湖，临危不乱，开口就来：“先等一下，你有病！” 对于这个突然杀出来的陌生老头儿，一房间的人都无语，这不废话吗，谁没病会来医院住着？ 黄主任走过来，对汪芸严肃说道：“我是黄主任，刚刚查过你的血，发现了一些比较严重的问题。你的免疫系统确实活跃不少，但这并不是好事，很有可能对你的身体造成严重的伤害。” 啊？ 大家读书少，真不知道黄主任什么意思。 身后几个医生肚子里都在笑，黄主任说的不算错，但是，用这个理论来让对方留下，真的是有点……连哄带骗的感觉。 老汪连忙问道：“会有什么伤害？” “这是TH1和TH2细胞在肌体免疫和疾病中发挥作用不同而导致的，说太复杂了你们也听不懂。” 果然，一屋子人全部懵逼，完全听不懂。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黄主任道：“简单点说，人的免疫系统如果太活跃，太敏感的话，就容易出现过敏症状。病人的身体原本很虚弱，而现在体内免疫系统太敏感了，所以一旦接触外界，发生灰尘，花粉，食物过敏的话，说不定会立刻要了她的命。” 此言一出，汪家几人脸色都变了，花粉过敏，家里可不就有一个大花园吗？ 汪卉和杨顺不在，老王两口子没主见，汪芸也是犹豫，说道：“我以前对花粉不过敏……” “那是因为你原来的免疫系统不敏感，而现在太敏感了，所以你免疫细胞的几项指标在升高，反过来又刚好应证它的敏感！” 信息不对等之下，汪芸已经被这些专业术语说晕了，失去辨别能力。 黄主任走过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诚恳说道：“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先住院观察，等我们调节平衡了免疫系统之后，你才真正安全。” 老人家满脸都是和蔼的微笑，回过头吩咐道：“张医生，你去把护士长叫来，想办法立刻给小汪腾出一个单间来，尽量隔离各种过敏原。” 他再看着老汪两口子，微笑道：“我是血液科的主任，同时也是红枫科技大学医学院的教授，接下来小汪就由我亲自负责治疗了。” 哇！ 单间！ 主任！ 教授！ 亲自治疗！ 这可是心悦3的待遇啊！ 旁边几床病人家属们眼睛都看直了，有人羡慕嫉妒的差点心绞痛，都是白血病患者，凭什么区别待遇？ 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黄主任进病房的，都是那两个副主任出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把真正的专家给炸出来了？ 老汪三人肯定欣喜，对视之后交换意见，老汪试着问道：“那咱们就……先不忙出院？” 汪母和汪芸还能怎么办？ 见病人放下包裹，留下来，所有医生都在心里感叹一声：“主任威武霸气！” 姜还是老的辣啊，先把对方忽悠瘸了，然后送出病房单间这些好处，再想办法让医院减免一些费用，这下谁还会急着出院？安心在医院住着吧您！ 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留下来，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病人配合着搞科研，找到白血病细胞被免疫系统主动攻击的真正原因，黄主任说不定真的可以大有收获。 难得的机缘从天而降，黄主任积极搜集病例资料，忙碌申报科研项目，这个先不提。 下午，杨顺接到汪卉电话，愕然不知说什么。 “免疫系统太活跃了也不能出院，这真是血液科主任说出来的话？真是会扯啊！我有一句话……算了还是不说了，这技能我佩服。” “杨顺，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人家挖坑挖的这么卖力，你们还是住下吧。” “但他们肯定会找你要配方的，你那边……” “不用担心我，晚上我再来。” 关于配方，杨顺有准备。 忽悠，看谁更会忽悠呗，你们忽悠病人，我忽悠你们。 他横下心，实在忽悠不过去的话，他就把这个锅丢到中药身上。 反正中医被黑不是一次两次，他只要不被现场抓住，绝对安全，而且，他丢的可不是黑锅，而是好锅，中医界肯定不会怪他的。 晚上9点，杨顺踩着点来医院，找到新的单人病房。 这还是个小套间，外面是带电视和沙发的小会客厅，里面只有一张病床，三个医生等在旁边，谈笑风生。 “小杨来了？快进来。” 汪母拿出血检报告给他看，高兴的不行：“你看看这个，芸芸的白细胞今天又增加了。” 杨顺谦虚道：“伯母，我不是学医的，看不懂这些。” “你不是学医的？” 黄主任好奇问道：“小伙子，你是哪个单位的？” “红枫农业大学，我是农药学的。” 众人无语，农药学是个什么鬼？ 张医生眼睛一亮，抬起手挡在嘴边，在黄主任耳边提醒：“以毒攻毒。” 对呀！农药是毒，以毒攻毒，跟化疗的原理一样。 黄主任被提醒，假装不在意，介绍完汪芸的病情后，问道：“能不能看看你带的这些奶茶。” 杨顺将奶茶递过去：“你们不信就拿去喝嘛，要是想做化验的话，剩下的也给你们。嗯，别奇怪，我在里面加了玫瑰花瓣，哎呀，有可能花粉过敏，好像不能喝！” 咳咳…… 黄主任老脸一红，旁边张医生肚子都快笑疼，过敏症骗骗外行还可以，骗知识分子，只能徒增笑话罢了。 “喝吧喝吧。”黄主任放行了。 杨顺肚子里在暗笑，坐在汪芸身边，感觉后背被数道目光刺中，身上各种不自在，古怪叹一声：“也没个帘子挡一挡。” 噗嗤~~ 汪芸哭笑不得，但就是没人动，那么多人看着，她觉得好难为情，端起杯子吹了吹，很快喝完。 等药力起效，杨顺扶着她的肩膀，慢慢把她放倒，就在这些小动作中，顺利完成异能刺激。 反正汪芸的身上没装监护仪，就算众目睽睽又怎么样，谁能看得出来？杨顺有这个自信，抬起她的手摆好，摸摸她的额头假装探温度，整整压住的头发，各种小动作不断。 “她睡着了，我在奶茶里面添加了一点安眠药，你们可以拿去化验。” 杨顺无所谓地递过来保温杯，张医生迅速接过来，将半杯残液倒入自己提前准备的容器中，空杯子还回去。 收了货就好，下面，轮到杨顺谈条件了。 杨顺问道：“听说你们想让她配合做白血病的科研？” 黄主任轻咳一声：“我们想找到原因，尽快让她好起来。” 杨顺微笑说道：“我也是搞学术科研的，在微生物农药国家工程研究中心，虽然不是医学，但和生化隔得不远，人类细胞的研究其实我的导师也能做，我也对芸姐的病情很感兴趣。另外，我小舅是红农生命科学院的副教授，正跟着一个院士做靶向治疗的项目……” 他故意停顿下来，不说了。 果然，这群医生的脸全都黑了！ 国家级的实验室，随便分个项目出来，找几个懂生物遗传学的，还怕凑不齐研究队伍？ 把什么生命科学的舅舅，还有院士拉扯进来，这是在干嘛？ 示威呀？ 显摆你的实力？ 给我们施加压力？ 一医是985红枫科技大学的附属医院，也有院士专家坐镇，他黄主任本人也是教授！ 见到对方全部脸黑，杨顺知道踩到对方痛脚了，笑眯眯道：“既然芸姐是配合你们科研，那么这个住院费用是不是可以减免？” 众人刚刚蓄满的怒气，被一根针刺穿，噗~~~~ 黄主任不敢相信：“只是减免费用？” 杨顺继续微笑：“不然呢？要是连减免费用都不行的话，我就去联系肿瘤医学基金项目了，别人肯定愿意全免费，甚至还开工资。” “你这是瞎胡闹！什么医学项目比医院还专业？” 黄主任当场拍板：“就这么定了，费用全免，直到治好出院！” 杨顺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黑框眼镜闪亮闪亮，他能找个鬼的医学项目啊，还不是抓住了黄主任一行的软肋，逼得对方没有退路，连哄带骗呗。 忽悠，接着忽悠，专家又怎么样，只要知道对方的诉求，看到专家的底牌，一样可以忽悠！ 身后汪家三人不敢相信，惊喜连连，住院不要钱，还包治好？为什么杨顺一来，就好事一件接一件？ 正文 第62章 叼炸天的新技能 10月，又是一晃而过。 汪芸与黄主任的科研团队签下实验志愿者合同，住在医院单间，好吃好喝免费治疗，唯一不好的就是常常抽血。 血液科14房3床的名字，慢慢变成一个不靠谱的传说，几天没有传出新鲜消息，就再也没人提起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神医，没有神药，走廊里再没有装逼打脸的闹剧可看，大家的生活重归原样，这才是生活。 自从那杯奶茶被带到黄主任的实验室分析之后，大家对杨顺的怀疑降低到0点，那还真是一杯普通的安眠奶茶。 但黄主任的研究日子不好过，他带的两个博士生专心搞研究，可在血液中什么都查不出来。 俩博士生每天盯着显微镜，分析仪，眼睛都要看瞎，离心，层析，提取，诱导，增殖，细胞培养，异种移植，白血病细胞都快玩吐了，免疫缺陷小白鼠杀了几十只，竟然毫无进展！ 最关键的是，汪芸的病也没有好转。 没有杨顺每天的持续性刺激，仅仅过了五天，她的免疫系统再次恢复原样，和白血病细胞再次变成拉锯战。 黄主任的团队有点慌，没接手的时候，她自己好了，他们一接手治疗，她的身体就越来越差，这是什么道理？ 韦副院长隔三差五就摸过来：“老黄，课题批了，钱也到账了，研究进展如何？我农村老家有个远房亲戚白血病，没敢化疗，还想等着你的治疗方案出来。” 黄主任一脸郁闷：“快了快了。” 肿瘤科王主任经常过来串门子，唠5毛钱的嗑：“老黄，出阶段性成果没有？不行就别勉强，我那边床位多。” 黄主任满脸铁青：“快了快了。” 二医和中心医院的血液科同行闻讯过来参观，羡慕道：“老黄，什么时候出论文？等着你请客哟！” 黄主任有气无力：“快了快了。” 俩博士生隔三差五的求饶：“黄教授，血又用完了，可还是没有头绪，白血病干细胞它又突变多次，无限增生了，免疫系统完全无效，肿木办？” 黄主任心灰意冷：“快了快了，再试一次就能找到了，你们行的，我看好你们。” 俩博士差点吐血，再试一次，这话听了80次，这是第81次，非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旗帜立起来，海口夸下来，免费治疗，不治好不出院。 医院为这个课题的前期拨款就有50万，但整个10月份的成绩单，是0分！ 黄主任认真研究过病例，想了很多种实验方案，可忙碌了大半个月却毫无作为，他翻来覆去地思考，最终他强烈怀疑，还是杨顺的“以毒攻毒”起了效。 可他能怎么办？ 找杨顺做做政治思想工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用大义感化对方，交出抗癌配方？ 小伙子怕不是一巴掌甩过来，再啐他一脸哟！ “换做是我掌握以毒攻毒的治疗方法，我也不会轻易放手。” 黄主任仔细回想那天晚上，在单间第一次见面杨顺说的每句话，重重叹气：“打了一辈子的鹰，被个家雀儿啄了眼，上这小子的当了，他是把我们医院当成掏钱买单的冤大头，在耍猴呐！” 黄主任60多岁，当然不愿意当猴儿，但课题申请下来，钱拿到手，不能没结果呀。 “只能以退为进了！” 说不定等杨顺出手，他还能在血液中找到什么线索，弄点干货。 再不济，等杨顺治好汪芸，课题结束，他再随便炮制两篇无法重复实验的论文就是，让一切都结束吧。 于是在一个星期六的早上，黄主任好言相劝：“你们看，现在医院床位紧张，你们要不还是回家住吧？每三天来一次医院抽血化验，只要我这个项目不停，你们的费用还是全免。” 汪芸欢天喜地收拾行李，逃离医院这个死亡牢笼。 当她呼吸到自家花园的新鲜空气，她的心情好的不得了，很想喊叫。 十月金秋，看到花园走廊两侧大片秋菊的绽放，每一种都长得健康茁壮，闻着浓郁扑鼻的菊香，汪芸欣喜看着妹妹：“花园是你照顾的？” 汪卉抿嘴而笑，指了指楼顶。 只见三楼边缘冒出来一个脑袋，不是杨顺又是谁？ 他在上面挥手：“芸姐，欢迎出院！” 接着，旁边又冒出另一个人头，是苗芳菲，欣喜大叫：“芸姐，你终于回来啦~~~” 汪芸惊喜交加，低声问道：“他们怎么在这里？难道这些花花草草都是他照顾的？” 汪卉搀扶着姐姐，往房间走，低声咯咯笑着：“他可是植物学专家。” 中午吃饭，六个人，两条狗，一只猫，弄了丰盛的一大桌，像过年一样。 坐在主位的老汪，重重咳嗽一下，吸引大家注意力后，诚恳地说道：“以前，我对小杨不信任，产生了很多误会，都是我的错。今天大家做个见证，我在这里正式地，真诚地向小杨道歉，希望小杨不要怪我的老糊涂，你们年轻人的思维和见识远超我们，以后我也不会干涉你们做的任何事。” 看到老汪站起来，要对自己弯腰鞠躬，杨顺连忙站起来，扶住老汪的肩膀，劝说不停，扶着他坐下。 “您别这样，我知道您都是为两姐妹好，我完全可以理解。其实我很多事情也考虑不周，没事先给大家通气，我也不对。不说了，以前的事情，都翻篇过去啦，怎么样？今天，就是全新生活的开始，来，为庆祝芸姐出院，干杯~~” “干杯！” “祝贺芸姐出院~~” 所有人端起酒杯，笑嘻嘻地干杯，也算是冰释前嫌。 家人和亲情是最重要的，为家人而鲁莽，犯错，只要不是不可挽回的错误，其实都可以原谅。 汪芸夹了一块荷兰豆，放在嘴里一咬，鲜嫩的青草味道香誉满口，脆脆的茎块，包满多汁的豌豆，嚼起来口感特别好。 “嗯~~~今天的荷兰豆真好吃~~~” 汪芸忍不住又夹一片，仔细观察：“可是荷兰豆怎么会长得这么胖？这荚果也太大了吧？你们在哪里买的？” 汪卉咯咯直笑：“姐，我们家有菜园，还用买菜吗？” 汪芸觉得奇怪：“可是我没种过呀……” 她看了看爸妈，又看向杨顺，不敢相信：“这是你种的？” “嗯，我是植物学专家嘛，你又不是不知道。” 杨顺很淡然地说道：“我发现种菜其实挺好玩的，看看这一桌，哈哈，真有成就感。” 汪芸哑口无言，放眼看去，其他人都在笑，看来都默认了这个事实。 她松了口气，幽幽道：“太好了，后继有人，我也不用担心没人照顾花园和菜园，可以放心的去了。” “瞎说什么？” “乌鸦嘴！呸呸呸~~” “吃你的饭，别胡思乱想！” 还是说点开心的话题比较好，汪卉问道：“杨顺，你差不多有半个多月没去医院了，你的实验室研究，有其他成果吗？” 当然有啊，杨顺嘴角露出微笑。 比如说，经过一个多月的特别训练，感知力范围大大增强，他和动物的沟通成功率扩大几倍。 现在他连聪明一点的猫也能训练了，一般的宠物狗更是不在话下，叫往东，不会往西，叫上天，不会入地，陌生狗也有效，有时候，他会使出猎人宠物系的技能“胁迫”，强行命令宠物做出动作，这个没法用科学解释，可能是精神力压制的效果。 另外，他找到了植物速生的原因，也是用异能激活植物胚芽细胞，变成一部分有益微粒，在收回残余异能后，普通人吃下这些植物是没有害处的，所以他就爱上了三楼的小菜园，今天吃的蔬果或多或少都与他催生有关，味道当然超好。 最最值得一提的是，他学会了搓丸子。 这个吊到爆炸的技能，让他的异能施展隐蔽性更强，应用范围更广！ 正文 第63章 男人有一句真话吗？ 火影里面，查克拉也是一种能量。 要想活得好，丸子搓的早。 要想打胜仗，丸子搓的棒。 鸣人就喜欢搓丸子，绝招就是搓一个更大的丸子，必杀就是不同颜色的丸子，奥义就是有花纹的七彩丸子。 异能也是能量，杨顺看完剧场版的博人传，就在琢磨着，他能不能也搓点丸子出来？ 另外，博人传里面有个很有趣的道具，名叫科学忍具。 不需要结印。 不需要查克拉。 孩子们学不会？ 必杀招用不着？ 丸子搓的不熟练，压缩太难？ 搓的太浪费时间，容易崩散？ 别担心，科学忍具帮你忙！ 这其实是一个能量运用体系。 一些魔幻小说里，三级攻击卷轴“寒冰箭”，四级防御卷轴“土墙术”，七级稀有的范围攻击卷轴“暴风雪”，十级禁术卷轴“复活术”，看起来好叼，其实都是强大的膜法师们提前搓出来的膜法能量丸子，用白卷轴当成载体，随用随展开。 杨顺手里掂玩着几个植物纤维球，里面装的都是荆棘种子，每一颗种子被他提前搓过“能量丸子”灌注进去，他可以用感知力控制，随时可以爆发。 对战中，鸣人手中的螺旋丸子越搓越大，越压越密实，他确实能把丸子搓到极致，但速度太慢了。 杨顺随手一扔，一个装满荆棘种子的纤维球丢出去，丸子都不用当场搓，直接在敌人脸上爆炸，荆棘鬼藤条铺天盖地，对敌人多重捆绑，还带疯狂吸血能力，哪个敌人反应的过来？ 当然，这招只是杨顺看完火影电影后，凭空臆想出来的招式。 但电影里的科学忍具，以及小说中的白卷轴，卡牌发射器之类的设定，给了他一些提示。 他找了一些植物，还真让他摸索出一些提前搓丸子，再用感知力控制生效的小窍门，这也得益于他感知力的提升。 第一个实战演练，用在汪芸身上。 众人很开心地吃完午饭，汪芸上楼休息，杨顺在院子里撩猫逗狗，汪卉和苗芳菲在旁边观看，笑得开心。 听见厨房里水开的声音，杨顺停下来，先把手洗干净，然后从自己包里拿出保温杯，用开水涮了涮，打开另一小包牛皮纸，将一些黑色粉末倒了进去。 等拿开水冲开，杨顺搅动五分钟后尝了尝：“不是很甜，糖少了点。” 他的包仿佛介子空间，随手一摸，还真找出一小包砂糖粉，撕开倒进去一半，再尝一口，咂咂嘴，味道还不错。 第一次亲眼看到杨顺配药，汪卉和苗芳菲都好奇的不得了。 “你都不需要熬药吗？” 苗芳菲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指着疑惑道：“为什么我家的中药，全都要拿药罐熬啊？” 杨顺笑了笑：“谁说这是中药？明明是奶茶好不好。不信，你们闻闻。” 飘香的还真是奶茶味，杨顺解释道：“我用牛皮纸包着奶茶粉，不行吗？” 汪卉和苗芳菲哭笑不得，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玄乎，完全搞不懂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杨顺从院子里找了一朵盛开的雏菊，整个摘下来，用手指将花朵捏成一团，塞到保温杯的过滤茶叶密网上，挤压揉捏。 即使雏菊的花瓣变成碎渣，他还在继续揉挤，利用水蒸气遇冷凝结，水珠融化菊花精华，落入杯中。 其实没什么卵用，纯粹是个幌子，能量丸子杨顺早就搓好了，随着一些花瓣碎片掉落在奶茶中，被感知力控制着没有爆发，也没有被植物细胞激活。 “你这又是干嘛？” “菊花茶呀，能快速回复能量的，对芸姐的身体恢复有好处。” 杨顺将金属网兜递给苗芳菲，让她洗干净，端起保温杯：“我要上去给芸姐喝了，你们要跟着一起来吗？” 两女面面相觑，一起摇头，还是算了，这种“中药”还真是没什么看头，他身上肯定还藏着其他东西，故意不给她们看。 楼上，杨顺敲门进去，和汪母笑了笑。 “小杨你过来坐，我下去了。” 汪母伺候好汪芸在床上坐好，笑眯眯的离开，还细心地帮忙把门关上，笑容古怪。 杨顺轻轻摇了摇保温杯，笑道：“新鲜的雏菊，大自然的本来味道。” 汪芸从旁边拿起一块手帕，垫在衣领处，笑得有点不自然：“这么神秘干嘛，这不就是奶茶吗？” “错，这是治疗白血病的神药！” 杨顺坐在床边凳子上，拧开，倒出一杯，递过去。 汪芸没立即喝下，反而将它放在床头柜上，严肃问道：“为什么我喝了，一定要睡着？” 杨顺在腿上撑起胳膊，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手指摸着下巴，一副很认真思考的样子。 他终于打了个响指，眉开眼笑：“啊哈，我知道了！等你睡着后，白血病细胞也睡着了，这样它们就会束手就擒，乖乖被免疫系统杀死！” “一点都不好笑，你别把我当小孩子哄，我比你大4岁好不好？” 汪芸嘟了嘟嘴，看到嘿嘿笑的杨顺，有点恼火。 可她什么脾气也发不出来，她知道，杨顺肯定没有坏心思，睡着了也不会害她，只是每次都睡着，唉，这里面误会太大了。 两人不知说什么，过了好久，汪芸轻叹一声：“自从得了白血病，我真的感悟很多。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既然你能治好小欧，估计还能治好我，那你以后会不会转行，当一名专治白血病的名医，去救济天下？” “如果我有这个实力，救济天下也不是不可以。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命不是廉价品，治疗很昂贵。” 杨顺收起笑容，认真说道：“一旦涉及到金钱利益，还有无价的生命，很多时候你就无法控制事态的发展了。即使你是圣母，也有可能被人瞬间扯下神坛，撕成碎片。你能明白吗？” 汪芸打了个冷颤：“我能，当我看到家属们围着你，他们的表情那么急迫，那么激动，我其实心里特别害怕，很担心万一你帮不了他们，他们会恼羞成怒，伤害到你。” “所以说，我能理解家属们的心情，但理解和尊重是相互的。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科研人员，在不安全的情况下，我优先选择自保，你可以说我冷血，无情，我都接受。” 杨顺长叹一声：“等我有实力自保，并且有能力推出某种特效抗癌药物时，我肯定会救济天下。但不是现在，现在我只想把你治好。说句难听的，你是我的第一个试验品，治活了是你的幸运，治死了，活该你倒霉。” 汪芸笑了，端起旁边的奶茶：“你就喜欢故意说些难听的话，就是不想别人承你的情，对吧？哼，我真的很讨厌你，你满意了吧？” 喝下去的一瞬间，雏菊碎片中蕴藏的能量被杨顺释放，不知不觉就转移到汪芸体内。 她毫无觉察，即使淋巴细胞已经开始陆续激活，“伪装大师微粒”和“毒蛇钉刺微粒”正在源源不断生成，但她要想感觉到异常，还需要一个过程。 几分钟后，汪芸还是没有睡意，眼睛睁的大大的：“真是中药？” “是菊花味的奶茶。” 笑嘻嘻中，杨顺站了起来：“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她继续追问：“为什么我又不想睡觉了？” 杨顺唉声叹气：“女人呐，真难伺候……” 汪芸看着他的背影，呆了好半天，搞什么鬼，男人就不能说一句真话吗？真是讨厌！ 正文 第64章 这是开往幼儿园的车 11月23日，周日，是汪芸第八次来医院复查的日子。 苗芳菲早早开着Smart过来，汪卉一家人也要去，杨顺肯定要跟着，还带着两条狗，这怎么坐的下？ 老汪一看不对头，问道：“你们谁会开手动挡的车？” 汪卉还没拿驾照，苗芳菲只会开自动挡，只有杨顺举起手，他大二时拿的驾照，就是没开过几次，举手之后，感觉心里有点慌。 然后，老汪找邻居的邻居，借来一辆7座的，平常运输豆腐用。 杨顺眼前一亮，兴奋地搓丸子：“五菱宏光S！全都给我上车，一个都不许下来！” 这是一辆开往金宝贝幼儿园的车，一路伴随着三个年轻女孩子不停的尖叫，老汪两口子面色惨白，两狗瑟瑟发抖，所有人都系好安全带，生怕出了什么交通事故。 杨顺满头大汗，熄火无数次，开了几公里才勉强熟悉了离合器与油门的配合，磕磕碰碰来到医院。 好吧，不得不承认，更适合他的是显微镜，分析仪，离心机，滴管，烧瓶，机械操控真不是他的专长。 忙碌检查一上午，黄主任看着检验结果，汪芸血液中的白血病细胞比最开始减少了75%，免疫功能积极活跃，身体健康正在全面复苏。 他知道，汪芸距离痊愈不远了。 黄主任又看了看陪在她身边的杨顺，叹气一声，对他招招手，两人走到单独的医生办公室。 杨顺哭笑不得：“黄主任，每天我给她喝的奶茶，都给您留了同样一份，这都半个多月了，您还在怀疑我呀？” 黄主任按着太阳穴，头疼的很：“可是我这边毫无建树，只有你那里说不通。” 杨顺连忙摆手拒绝：“这个功劳我可不敢要，明明是您的团队立了大功才对，我们应该给您送锦旗。” 他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站起来说道：“黄主任，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以后还是不用来了吧，这个项目可以结束了，她也没有研究价值了呀？” 黄主任轻叹，将病历本全部递给杨顺，伸出手：“不用来了，提前恭喜你们，用不了多久她就会重获健康，我就当她是一个万中无一的特例，自己痊愈了。” 杨顺握住，笑笑没说话，但手却抽不出来。 “小杨，我从事血液病研究四十年了，见过无数个生离死别的家庭……别露出这种表情，你先听我说，我不是在打感情牌。” 黄主任变得很郑重：“不说救人有多么高尚，也不说医药市场规模有多么大，我只是认为，人这一生很短暂，如果能做出对人类贡献很大的事情，流芳百世，名留千古，这样是不是更有意义？再多的话我不说了，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杨顺抽出手，微笑道：“谢谢您的忠告，再见。” 不管对方怎么劝说，杨顺在这件事上都不会轻易松口，对方可是资深的科研人员，比苗明阳厉害得多。 科研汪这种生物，最可怕了。 说句题外话，科研以外，更可怕。 在不能说的那几年，袁窿平作为一个纯粹的科研人员，也逃不脱被斗的命运，原因说出来可笑，因为他的科研是根据西方孟德尔摩尔根的遗传学，这个是“资产阶级异端邪说”，呵呵哒。 一夜之间，袁窿平的实验田被人全部摧毁，这对科研人员意味着什么？ 他绝望了，悲痛欲绝。 但幸运的是，他在实验田旁边一口井里看到苟活下来的苗子，这是唯一幸存的火种，他才有继续科研下去的信心。 不多说了，总之，杨顺小心一点，无大错。 得知再也不用来医院检查，连专家都恭喜她会很快痊愈，汪芸喜极而泣，抱着妈妈和妹妹，哭个不停，一个劲对医生，对杨顺说着谢谢。 只是回去时，刚刚坐上车，杨顺系着安全带，手机震动起来。 是黄主任发来的：“我明年争取申请一个部级的肿瘤细胞研究项目，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实习参观？如果你帮忙了，我还可以给你署名第一作者。” 这位大爷还是不死心呀，杨顺笑了笑：“我学校很忙，而且自己有实验室了。” 黄主任很快回复：“那就保持联系，有机会再合作。” 杨顺回复：“谢谢您的提携，再联系。” 再联系当然是可以的，以后他做植物系的科研，肯定逃不过临床用药。 百年老山参为什么能抗癌？灵芝为什么能延缓衰老？连植物治感冒，植物精华做药妆，都离不开生化实验，医学是最容易看到经济效益的生物学分支，多交朋友没坏处。 滋滋滋~~ 杨顺扭动车钥匙点火，随口问道：“咱们是回去呢，还是找个馆子搓一顿，庆祝庆祝？” 苗芳菲第一个响应：“好好好，必须吃大餐庆祝~~~” 汪母还是节约美德的传统：“还是在家里吃吧，外面又贵又不好吃。”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自家菜园的那些蔬果，口感和营养几乎秒杀所有的菜市场商品，就连杨顺都深深地厌恶起学校食堂来，每次他来汪家，走之前都会打包一点，带回去热热。 汪卉问道：“杨顺，你的实验室在哪里？我们一直听你说，都还没去过呢。” 杨顺道：“算起来，我的实验室开业有一个月了，都没有邀请你们参观。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带大家去实验室看看。” “走走走！老司机开车吧。” “早就好奇了，30万的仪器长什么样。” “还在读书，就有自己的实验室了，真不错。” 只是杨司机太丢脸了，在医院岗亭处交费，两个略高的减速坎把他给拦住，熄火4次都过不去，连保安都看不下去了，招呼两个同事，帮忙给推出去的，笑死一群人。 男人一紧张，就容易哆嗦，开车熄火很正常，可以理解吧？ 红枫是省城，第一人民医院又在市中心闹市区，因为慕名而来的省内患者太多太多，附近常年堵车，出去拐了个弯，直接就是下穿隧道，老样子，又堵住了。 杨顺在下坡位置停住，没有跟着前车滑下去。 只是留出一个大约六七米的空档，后面一台20万左右的轿跑车狂按喇叭，猛闪大灯。 “嘀嘀嘀，嘀个锤子啊，我特么不会上坡起步啊大哥，给新人一条活路行不行？” 杨顺小声抱怨一句，打开双闪提醒后面，瞄了一眼后视镜，眼睛差点被大灯闪瞎。 再看看前方，堵车位置刚好停在下穿隧道的最凹处，最后一辆距离他有十几米远的空档，但他踩着刹车不敢动啊。 滴~~~~~~~滴！滴！滴！滴！滴~~~~~~~ 后车司机伸出脑袋来，破口大骂：“%#￥amp;*的，走啊！” 好吧，待会儿停在最凹的地方，再想办法一鼓作气冲上去吧。 杨顺松开刹车，慢慢溜了下去。 车流往前挪动了三四个车位，杨顺来到通道最凹处的平地，前面十米的坡上是一台自动挡的大奔，人家停在半坡中无所畏惧，可是他上不去啊…… 杨顺一回头：“找找看，车里有没有砖头？” “砖头？” “车里怎么可能有砖头？” 众人一愣，还是苗芳菲最先反应过来，掩嘴咯咯直笑，笑得气都快喘不过来，扶着座椅靠背，断断续续道：“你需要砖头垫轮子……咯咯咯……才能……起步吗？” “笑什么呀，人家是新手，上坡起步熄火很难堪的。” 杨顺回头道：“没砖头也行，待会儿你们学着刚才那俩保安，下去帮忙顶着车屁股，推我一把，等我起步了，你们再跑着跳上车……” 众人笑歪在座位上，真是服了这家伙，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完全变了味，绝对不可能正经。 但老停在这个坡底下，半天不动，后面那孙子又不乐意了。 滴！！！！！ 这回竟然按着喇叭不放了！ 正文 第65章 胡来的左手 这里是下穿隧道，滴喇叭有很大回声的。 五菱宏光S最强的是让超跑都感觉恐惧的充沛动力，以及超乎想象的丝滑柔顺般的操控感，而不是毫无卵用的隔音和外形。 低调奢华有内涵说的就是它。 持续不停的尖厉喇叭，震得全车人耳朵生疼，几个女生全都掩住耳朵，相当难受。 路怒族就是这么来的，杨顺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啊。 他拉起手刹，推门下车，苗芳菲和汪卉连忙喊住：“别冲动！” 老汪才是暴脾气吧，哐一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跟着跳了出去。 砂锅大的拳头，老人家准备好了。 汪卉和苗芳菲担心他们一言不合打起来，连忙跟着跑下去，旁边车的司机全都降下车窗看热闹。 “哇，五菱宏光？” “是五菱宏光S，车门上贴着‘豆腐店’三个字，别小看它，你的GTI肯定跑不过它。” “估计要打架了，后面那台车也是年轻人，这么暴躁，估计不是什么好鸟。” “前面一看就知道是个新手，不敢上坡，后面多点耐心不行吗？” “就是，反正都是堵车，这十几米又不能飞过去，多等几秒钟会死啊？” “某些人赶着投胎呗。” “唉，现在的社会人啊，都太急躁了。打吧，打死一个，少一个祸害。” “录下来，录下来，到时候传到网上去。” 司机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好几个人拿出手机，对准拍摄。 见前车下来人，后面的轿跑也不按喇叭了，还很嚣张地降下车窗，准备骂人。 轿跑司机是个戴金链子，剃光头，看起来超叼的年轻小伙子，副驾驶坐着一个戴着太阳镜，时尚靓丽，青春逼人的黒丝短裙靓女，在一旁等着在笑话。 关健是后排座，一只看起来很凶的黄黑色大狼狗，在前排座中间伸出脑袋，张着血盆大口，红舌头直甩，冲着杨顺一个劲吼叫犬吠。 带大型恶犬出门，还不用牵引绳的，通常都不是什么好鸟。 杨顺忍着火，很客气地最后解释一遍：“大哥，我是新手，上坡起步会熄火，你别跟太近，免得我溜车撞到你，可以不？” 小年轻眼睛一翻，满脸嫌弃：“#￥%@amp;*%，开不了就滚回去练好了再上路！” “唉，好好说话，别骂人啊。前面堵死了，你看不到啊？有能耐你飞过去呀！”杨顺被骂烦了，反击一句。 老汪更是生气，在旁边撸袖子半天了，走上来指着年轻人：“小子你下来！看我打不死你！” 苗芳菲和汪卉连忙把老汪拉回来，生怕老人家冲动。 “草泥马的，老东西你会说人话吗？” 小年轻大怒，手刹一拉，从档把旁边拿起一把折叠刀，蹭地弹出，左手拉开车门，猛地推开，故意让车门撞在杨顺身上，想下来干架。 都被人欺负到身上了，而且对方还想动刀，这还能忍？ 哼！ 科研男能动手的时候，从来不动手，虽然科学忍具没带出来，但他还有招。 杨顺直接动脑子，猎人宠物的“胁迫”能力，他可是刚刚研究出来没多久，正愁没地方验证呢！ 只见恶犬一个猛冲，从后排迅速跳入前排座位中间，对着年轻人的腿，低头就是一大口。 “啊！啊！啊！草！草泥马！滚开！滚开！” 小年轻手忙脚乱，疼的连声惨叫，想把狼狗给甩出去。 可车门撞在杨顺身上回弹，小年轻刚刚迈出的左脚关节被卡在门下，夹的巨疼，嗷得一声。 右手在推拉狼狗的时候，太过用力，挥舞过度，啪一下，打碎了车内后视镜，疼的又是嗷一声。 折叠刀刺伤狼狗，疼痛让它更加疯狂，本能地报复性撕咬起来，这次变成连拉带扯。 车内乱得鸡飞狗跳，男的拼命挣扎，大声惨叫，女的吓得尖叫连连，扑上来拼命拉狗。 可这只狼狗早就对这个情敌痛恨已久，既然咬到，它怎么可能会轻易松口？ 它恨啊！ 大狼狗本来只咬到腿边，突然一张嘴，往大腿的内侧方位移动了半个脑袋的距离，换了个更加柔嫩的部位，又是一大口…… 杨顺看得目瞪口呆，他只是“胁迫”命令狼狗咬这个主人而已，可没说咬哪个部位，谁知道还会看到主人动刀出血，狼狗报复性反咬的场面？ “啊！！！” 小年轻差点疯了，这次是真的拼死挣扎，女伴也用力抱着狼狗的双腿往后拉，人的惨叫和狗吠声延绵不绝。 “走走，这车人都疯了。” 杨顺赶紧推着老汪，拉着追过来的两女，迅速回到面包车里，他也确实被吓得不轻。 关好门后，刚好前面上坡道路恢复通畅，杨顺挂档踩油门，污地一声，五菱宏光S原地弹射起步，直接加速冲上坡顶，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奈斯~~~~干得漂亮！” 旁边一个路过的司机，特意降下车窗，和副驾驶的老汪打了个招呼，竖起大拇指。 “那种混球，就是得有个狠人来治治！兄弟，你牛皮！” 旁边又来一台车，司机降下车窗夸奖杨顺和老汪，加速离开。 苗芳菲在后面说道：“每次我开车，最怕碰到的就是这种人，我是女孩子，开的慢一点，他就急的恨不得撞上来，闪大灯鸣笛，我害怕就靠边停下，等他先过，实际上，他还是被前面的堵车挡住……” 杨顺心有戚戚：“刚才我就差点被他的大灯闪瞎眼睛。” 苗芳菲很生气，继续数落：“还有强行变道加塞的，也很讨厌~~刚才要不是过隧道，他肯定从你右侧强行超你，再斜着别到你前面。” “谁叫我是新手呢……” 汪卉有些担心：“刚才他的狗发狂咬人，这个算不算你的责任？” 苗芳菲哼道：“是他们自己狗咬狗，杨顺都没动手，怎么算他的责任？” 其实……应该算吧，毕竟“胁迫”命令是他下的。 但杨顺不怕，像这种横行霸道的人就是应该受到教训，这个世界不是剃光头戴金项链就能随心所欲的，他愿意出手惩戒。 老汪还是气鼓鼓：“现在有些年轻人，真是太没有礼貌了，一言不合就动手。” 众人肚子里暗笑，您老人家也不咋地，动不动就撸袖子，要不是刚才被拦着，先动手的绝对是您吧。 没办法，老汪本来就不是文化人，原来的村民出身，受教育文化程度低，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让他以理服人肯定是行不通的，还不如动手来得快，啪啪啪，KO，perfect，这才是他的节奏。 也只有汪母敢说他：“你都快60了，还想和人家动手？也不怕你老骨头被打趴下！” “他敢！” 老汪更生气了，大声嚷嚷道：“他要是敢碰我，我立刻躺下来抱住他的腿，我今天就教教他，什么才是真正的社会人！” 汪母大窘：“老汪你闭嘴！孩子们都在，你丢不丢人？” 摊上这么个老爸，真的是…… 汪卉和汪芸羞得头都低下了，苗芳菲躲在座椅背后，憋气笑得不敢出声。 开车的杨顺憋得痛苦啊，牙齿差点咬崩了，但老汪坐在他旁边，他是真不好意思笑出来，果然汪卉说的对，真滴脾气暴躁。 “来来，给你们秀个小把戏。” 杨顺摸出手机，反手递给后面，苗芳菲接过来。 “把数据线接上，USB接口给我，我要连车载音响。” 苗芳菲忍着笑，迅速插好，线头递过去，前面是红灯，杨顺赶紧插上。 “我桌面有个播放器，里面有一首歌。等一下，我先打开音乐啊。” 杨顺扭开音乐，没声音，告诉苗芳菲手机解锁密码，准备好了：“大家安静，这是我前天才训练好的，听好啊……” 汪家姐妹都凑过来看手机，苗芳菲点开播放器，自动播放。 一阵巨大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出来，吓了众人一跳：“胡来的左手！” 嗷！ 嗷！ 嗷嗷嗷！ 小欧和乐乐竟然同时叫起来！ “胡来的左手！” 嗷！ 嗷！ 嗷嗷嗷！ 又是整齐的犬吠大合唱！ 三个年轻女孩子差点笑昏过去，小欧的低沉，乐乐的尖厉，双狗同时和声，与歌曲竟然如此和谐，每叫一声都准确地踩在节奏上！ 激烈的鼓点，饶舌的英文歌词，再加上杨顺时不时跟着吼出来的“嘿哦咿呀哟”，不同声音的女声欢笑，五菱宏光S一路歪歪扭扭，越开越远。 正文 第66章 竞争对手四面八方 冷清清的实验室，一个员工都没有，狗不方便进去，老汪两口子自告奋勇在外面看着狗，三个女孩子在洁净区换衣服，吹风除尘，跟着杨顺进去参观。 一行人走进来，注意到取血台桌面上摆着半盒玻片，几个采血试管架子，剪刀，笼子里的小白鼠见到生人进来，缩在角落不敢动。 汪卉好奇指着那边，问了一句：“这里做什么实验？” 杨顺连忙挡在她面前，推她转身，笑嘻嘻道：“这里是嘤嘤怪的刑场，比较血腥，你不会感兴趣的。来来来，大家都过来，看看我的大宝贝。” 三女看这些几万几十万的仪器，完全不懂哪里好玩。 可杨顺每介绍一个大宝贝，都像在介绍最亲密的朋友一样，很热情，言语很夸张，把每一种都说的很有技术含量，很有用，很强大。 好吧好吧，这些都是你的大宝贝。 认真工作的男人其实挺帅的，汪卉心里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等他介绍完毕，唯独苗芳菲满脸严肃：“实验室档次还是低了点，防尘地毯你选的最差的吧？仪器设备也很一般，怎么没看到监控？不行啊杨顺，你这里不行啊……” 我特么……哪里不行了？ 看着四处走动的苗芳菲，杨顺很想抗议一句，可事实确实是这样，他只能委屈道：“你家的实验室是比我大，是比我豪华，可以了吧？” “哼~~认识到差距就好。” 苗芳菲简单挑了挑刺，一个漂亮的旋转身，看着杨顺，眼睛笑成一弯新月：“所以呢，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开始你的想法。” 杨顺猜到一点，去旁边实验台翻东西。 苗芳菲笑嘻嘻道：“如果你需要人手帮忙，或者你想扩大实验室规模，但是又不知道找谁的话，可以来找我合作。” 杨顺头也不回：“你知道我很讨厌苗明阳。” 苗芳菲甩着手走过来，靠在实验台边，认真解释：“苗明阳是苗明阳，我是我。你可能不知道，苗荣堂去年就在筹备上市，但很多问题一直没解决，今年上半年筹备计划流产，我们苗家明年有可能分家，剥离一些资产后再上市。” 你们上市，分家，和我有什么关系？杨顺很想吐槽一句，但他猜，这应该是她和苗明阳划清关系的意思。 他先递给她一张列表清单：“看看这个，这是我下个阶段准备购买的新仪器，最贵的这台西门子血球分析仪大概要100万，另外还有大型电动离心机，全自动微生物分析仪，超纯水仪……” 苗芳菲有点小惊，汪芸和汪卉也凑过来看。 列表上，又是大几百万的设备，甚至很多都是苗芳菲实验室里没有的东西，涉及到的实验范围，看起来不仅仅是植物和微生物，甚至还包括生化方面。 她诧异问道：“你有钱更新设备？” “没有，但我能想到比较多的赚钱方法，所以，我暂时不缺少资金来源。” 杨顺收好清单，对她笑了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自己能解决的，肯定不会麻烦其他人。” 苗芳菲有点急，脱口而出：“你是担心我侵占你的利益吗？我绝对和苗明阳不一样，我……” “不不不，你别误会。” 杨顺连忙摆手：“我相信你，如果我以后要找合作伙伴，第一个通知你，优先考虑你。只不过呢……” 他叹了口气：“你就当这是一个年轻傲气的男人在死要面子，为了所谓的男人的尊严吧？我想尽可能自己完成，这样比较有成就感。” 汪芸笑起来：“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型。” 杨顺耸耸肩，不可置否。 苗芳菲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害怕她有坏心，嫌弃她就好。 汪家姐妹对视一眼，在实验室这件事上，她们俩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要是杨顺差小秘书之类的，汪芸还能帮得上忙，但估计科研人员不需要小秘书。 不过，光是救下汪芸一条命，他们汪家就欠杨顺很多，一直到现在，四人都还没想出用什么方法报答他。 这个时候，杨顺的电话响起，拿出来一看，他笑了：“看到没，我之前最大的金主打来电话，我就当真的面，和他说分手，断离关系吧。” 苗芳菲展颜而笑，听见杨顺接通电话：“怎么啦光头强？” “是李老板啊，我……擦了个DJ，我都气糊涂了，杨老板救命啊，我被人狙击了！” “谁狙击你？用的98K么？” “比98K还要厉害，是AWP，根本察觉不到方向，感觉四面八方都有人，还有蹲在我旁边，打雾天弩箭暗器的，我实在是没办法，才找你帮忙。” “这样啊，下午见面再谈吧。” 挂断电话，汪卉和苗芳菲咯咯笑着：“你下午又要去吃鸡？” 杨顺真好奇：“你们也会？来来来，报上ID，加个好友，我们刚好去网吧四排……” 三女笑个不停，实验室参观完了，杨顺开车将大家送回汪家。 中午吃完饭，杨顺准备带着小欧撤退，苗芳菲也提着包站起来：“我也走吧，正好送送他。芸姐，你好好休息，卉卉，晚上学校见~~~” Smart是一辆神奇的小车，两个座位上坐着人，后备箱坐着狗狗，副驾驶的怀里再抱着猫咪，这是许多享受生活，喜欢宠物的年轻情侣标配。 两人来到车边，苗芳菲交叉着长腿，抬起一只拿钥匙的手，在杨顺面前晃了晃：“杨老司机，要不开一下我这辆车？” 杨顺小脸微红，好羞涩。 苗芳菲掩嘴大笑：“你这是什么表情？大男生装什么可爱~~~唉，我是自动挡，不会熄火的，真不想试试？” “还是算了吧，你的车太可爱，我是纯爷们儿，开着感觉怪怪的。唉，以后我真要买自动挡的车，第一优先还是选择五菱宏光S，又能装，又能拉，还跑得快。” 杨顺把她逗得咯咯直笑，在后备箱放好小欧，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苗芳菲嘴角飞扬，开心地坐进驾驶室。 车内是特别女性化的内饰，走的是可爱路线，粉红座椅，特别定制的安吉拉猫趴趴靠背和抱枕，各种猫咪玩偶，奔驰标镶彩钻，随处可见到女孩子的细心。 另外车内还有好闻的清香，这是杨顺种出来的迷迭香，清新香味深受苗芳菲的喜爱，她稍稍一撒娇，杨顺就举手求饶，帮忙移植了两株，连土带盆，捆在后备箱的小角落里放着。 两人没怎么说话交谈，苗芳菲戴着茶色眼镜，白肤红唇，容貌秀美，半路上她降下大半个车窗，风将她的披肩长发吹得飞舞起来，脱落的细发落在杨顺的脸上，痒痒的。 这么萌的车，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任何男人都无法忽视，超车之后回头看她的男司机不知道有多少。 但杨顺似乎没有心思观摩美女，以前都说过，普通人满乃子都是脑子，唯独科研汪，满脑子想的都是粗口径的试管和烧瓶。 想了一会儿，他主动调低车内音乐，给万志强打电话。 这小子卖猫薄荷香水，忙得都没时间数钱，怎么可能玩游戏？ 说被狙击，肯定是猫薄荷香水碰到竞争者了。 这一天迟早要来，杨顺一点都不奇怪。 果然，万志强在电话中大吐苦水。 网上他做成猫薄荷香水第一家之后，确实可以做到月入10万以上，但进入11月后，同类产品如同雨后春笋般出现，销量第二名第三名的卖家，原来只卖逗猫棒，玩具鱼什么的，现在竟然也卖喷雾香水来，其他店家越来越多。 还真的是四面八方受敌！ 最可怕的是，有个崛起速度最快的大卖家，竟然是红枫同城的本地商家！ 这不是雾天拿着弩箭蹲在旁边阴人，又是什么？ 正文 第67章 不卖竹鼠，改卖仓鼠啦 杨顺的对话很平静：“说是猫薄荷香水，但荆芥内酯本质上还是一种化学物质，其他化学家照样可以提纯，甚至可以直接化学合成，所以网上出现竞争对手没什么奇怪的。” 万志强急了：“你一开始就知道，对吗？” “我当然知道啊。” “我擦，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这还用得着说？难道这不是常识吗？石油有两大寡头，宽带有三国鼎立，快递有四通一达，任何行业都会有竞争者，你难道没有心理准备？你几十万上百万的赚着钱，多少人眼红啊，我总不能不让全世界的化学家干这个吧？” “大哥，你把我坑惨了，我特么现在亏大了！” 杨顺听到这里就奇怪了：“这话我不爱听，你明明是稳赚不赔的生意，怎么可能亏？我给的都是最低价了，在这个市场上，我怀疑就没有比我更低的！” 万志强语塞：“我……电话里说不清，见面再谈！” 挂了电话，杨顺觉得奇怪，怎么可能会亏？ 拿手机上网一搜，他差点气笑了。 他最开始卖第一批香水，换算下来是2块钱爽一次，铲屎官基本上对这个价格都能接受，甚至还有觉得便宜了的。 万志强拿出60万买断500ml之后，涨成4块钱爽一次，因为他是垄断，全网独家，所以后来的铲屎官们虽然抱怨比以前贵了，但没得选，4块钱也不是太贵，万志强这才做到了月入10万。 到了11月后，竞争者纷纷出现。 三百六十行，华夏人除了在某个行业毫无建树之外，其他行业基本上都做到了极致，抢夺市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打价格战。 万志强被迫降价到2块钱爽一次，而竞争者基本上是1.8元，或者1.6元爽一次，很多人为了快速冲销量，送的礼物特别多，还有上图返现，刷单之类的操作，实际售价可能在1.3元左右，销量上涨速度很快。 “化学家们不懂经济，穷是穷，但他们不傻呀，和我一样供应原材料就行。万志强你吃相这么难看，难怪别人狙击你了。” 杨顺轻笑一声，经商他不懂，他是科研汪。 只是，身旁开车的苗芳菲开口说话了，声音有点怯怯的：“你们是在谈猫薄荷香水吗？” “是啊。” “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明阳哥……他好像又来了，他……还在折腾猫薄荷。” “什么？” 杨顺愣住，苗明阳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走哪儿都有他？ 注意到杨顺的表情不对，苗芳菲暗道不好，赶紧找了个辅道开进去，停在路边车位，紧张地看着他。 “和我没关系！” 苗芳菲怯怯说着，就怕杨顺一生气，拉开车门就走。 杨顺深吸一口气：“你先说吧，怎么回事？” 苗芳菲解释起来，这件事，连她爸妈都觉得头疼。 苗明阳在第一次受挫后，并没有完全放弃杨顺的猫薄荷。 实验室20株组培的猫薄荷草虽然没有杨顺的异能维持，但因为根基打的好，在悉心照顾下，成长的很快，感觉比一般的猫薄荷要更好一点。 苗明阳认为是种子好，决定留下这些繁殖配种，同时，他继续寻找让30%喵星人致幻发狂的奥秘，当然，他纯粹是闲的蛋疼，他连原材料都没有，连实验都做不了。 但他在网上搜资料时，无意中看到了万志强的猫薄荷香水，一看是红枫本地卖家，还是观博园的发货点，苗明阳瞬间就来气了，以为是杨顺。 这还能忍？必须怼死他！ “大妈，我不是故意针对谁，但我想说的是，杨顺他就是个垃圾！” 苗明阳把一份统计表格呈给苗芳菲的母亲看，因为她是苗荣堂的总经理，有决策权。 苗明阳说道：“我看到了实实在在的经济效益，您看看这张表！” 他殷勤解释着：“猫薄荷中吸引猫咪的有效成分是荆芥内酯，我问过学化工的朋友，他们看过化学合成文献，计算出成本大约是喷一次1-1.5元。杨顺卖4块，已经是300%的暴利了，我特别看重这个市场，想插一脚进去！” 但苗母和女儿长谈过，并不想和杨顺竞争。 她对苗明阳说道：“明阳，你先冷静一下。我们苗荣堂的主业是中药，你这几个月脑子里想的都是猫薄荷，有点走火入魔了。” “我们苗荣堂还涉及到旅游，农家乐，休闲酒店，这些都和中药无关吧？我开发出一个新的利益增长点，怎么就走火入魔了？” 苗明阳急了，继续争论，可不管他怎么说，苗母都不予支持。 苗明阳失望离开，继续研究猫薄荷香水，同时确定了这个发展方向。 既然苗荣堂不支持，那他苗明阳一家人自己弄。 说到这里，苗芳菲的声音也低沉下来：“这不是我们分家的主要原因，但绝对是个诱因，二叔找到这个当借口。我说这些，只想解释，苗明阳做出的任何决定都和我家无关，更不是我的意思。” 或许是看到她胆怯的样子，杨顺心一软，说道：“我没生你的气，你别乱想，只是觉得他这么做……算了，市场这么大，我也拦不住，他想加进来，那就让他来吧。” 苗明阳，你还敢杀进猫薄荷的圈子？你丫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跟我拼成本，抢市场，找死吧你！ 杨顺打定主意了，这次要和苗明阳好好玩玩，玩大点，把他打到跪在地上叫爷爷，知道什么叫做痛！ 来到观博园停车场入口，杨顺说道：“就停在这里吧，谢谢你送我。” 苗芳菲说道：“我还是和你一起去见见你朋友吧，要是有什么误会，我能解决的，当场给他解决。” 杨顺想了想，答应下来，苗芳菲欢天喜地开进停车场，两人牵着小欧，先来到宠缘宠物店。 老万两口子打招呼：“顺子来啦！” 杨顺看着他们在整理鼠笼，不由得乐呵起来：“哟，竹鼠好不容易割肉清仓了，您还不死心，又在折腾老鼠股票？” 老万发出爽朗的笑声：“听你的，换仓鼠股啦！” 杨顺乐了：“仓鼠几块钱一只？会不会嘤嘤嘤？有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仓鼠30块钱一只，100块钱三只，不仅会嘤嘤嘤，还会吱吱吱。” 老万喜笑颜开跟他逗着，盯着他身边的苗芳菲看了两秒，笑呵呵打趣道：“还是你小子懂事，知道照顾万伯伯的生意，来来，给你女朋友买两只仓鼠，我按成本价给你！现在买仓鼠，还送仓鼠披风哟~~~” 杨顺哭笑不得，这万伯，每次都占他便宜，不是让他帮忙拖狗尿，就是忽悠他消费，买小宠物。 “哇，是小埋呀~~~” 苗芳菲看到仓鼠披风，忍不住欣喜叫出声来，眼睛都变成了小星星。 她怎么可能免疫这么可爱的小东西？ 她早就对小埋羡慕的不要不要的，有一个宠她到天上的哥哥，恐怕是全天下所有妹妹最渴望的事情吧，她也绝对会随心所欲，对着这个哥哥无比信任地撒娇。 “老万你眼睛钻钱眼里了？顺子的女朋友第一次过来，你还收钱？去去，你走开！” 老万老婆走过来，拉着苗芳菲去挑仓鼠，老万嘿嘿笑着，背对两女，对杨顺挤眉弄眼，还竖起两只大拇指，对着弯曲折了折。 这老伯，啥都懂呀，年轻时不知道有多骚…… 杨顺低声解释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老汪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脸上那个笑啊，意味深长：“我懂，现在都流行叫女同学。” 杨顺哭笑不得：“不跟您说了，我去后面找小强。” 他还没走几步呢，万志强就从后面跑过来，带着哭腔：“顺哥哥，救命啊，我快撑不住了，快点续几秒给我。” 续命？ 杨顺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镜，这可是保命绝技，想得美！ “小欧，用尿滋醒他！” 小欧屁颠屁颠跑过来，蹭着万志强的脚，屁股一撅，抬起后腿，滋~~~ 万志强差点哭了！ 正文 第68章 说好了等我长发及腰就来娶我 “你过来看，这是我买回来的同行的产品，编号都在这里。” 万志强列出七组不同的猫薄荷香水，每一家的香水瓶子，外包装，容量，都不一样。 杨顺挨个拿起，在空中喷了喷，用手向鼻子方向挥舞，问了一圈总结道：“有几家额外添加了工业香精，纯粹是为了好闻，没什么用。” 万志强道：“可就是这几家喷香精的，号称是薰衣草和玫瑰精油，买家回头就问我的香水为什么没有香味，要我添加，否则就退货。” 杨顺哭笑不得：“工业香精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解释给他们听啊，我们是纯天然提取，没有任何添加剂，猫薄荷香水里99.5%都是乙醇，只有酒精味，没有香水味。科学的事情交给我，营销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处理。” 什么事情都被他解决了，还要万志强干嘛？ “好吧，我回头给他们解释。” 万志强又递过来一张图表：“这七家竞争对手，两家苏杭的，四家中京的，一家我们红枫的。” “很正常，中京聚集着全国最多的化学家，苏杭有最发达的快递资源，至于红枫的这家……” 杨顺看着万志强收集的资料，发货地址，生产地址，最后哼一声：“高夏村，没错，就是他，我认识。” “你认识？是哪个，快点告诉我！” 万志强重重扔下一块毛巾，恶狠狠说道：“特么的，今天晚上我叫兄弟们扫平他！” 杨顺笑道：“苗荣堂中药连锁店，资产恐怕有好几亿，你小胳膊小腿的，斗得过人家吗？” “就是中华老字号的那个苗荣堂？” “没错，就是他们，一个年轻的小经理弄出来的，他还有个资产上千万的药物实验室做技术支持，比我的实验室规模大十倍以上。” 呃…… 万志强傻眼，这是一头大象，他那点小阴招，根本不够看的：“那咱们怎么办？难道要等死吗？” “放心，我不会坐以待毙的。” 杨顺将所有的香水装起来：“我回去测量一下成分，回头再给你个完整的报告，这个苗荣堂的家伙也是我的死敌，这次咱们兄弟联手，给他点颜色看看。” “诶！好好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干死他！” 有杨顺的保证，万志强终于开心起来，他就怕杨顺不管，否则自己孤军作战，亏肯定不会亏，就是赚的绝对没有以前多。 想一想，尼玛的，200万的生意被他做成100万，全都是那个苗荣堂的贱人给害的，想想心里都在滴血。 两人勾肩搭背走出来，万志强看到苗芳菲的背影，被她窈窕的身材给吸引住，她的侧脸也是那么好看，穿衣搭配也非常有品味，这种高水准的萌妹子真是难得的极品。 万志强羡慕的不行：“这是你女朋友？可以呀顺哥！” 他本以为杨顺会显摆男人的得瑟，搂着人家姑娘亲一口，故意秀恩爱，撒狗粮。 没想到杨顺嘿嘿一笑，在他耳边小声道：“她就是苗荣堂的大小姐。” 万志强感觉连呼吸都停滞了，捂着胸口，抬起手，指着他们，半天都没说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苗芳菲提着仓鼠笼子和小埋披风袋子，两人说笑着走远。 “叫你小子不好好读书吧，看看人家杨顺，刚读研究生，就找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你现在傻眼了吧？” 老妈又开始日常教训起来，万志强觉得心好痛，好痛，仿佛被针扎了一样。 叮咚！ 得了，先别伤心了，还是回去继续当苦逼的客服去吧。 狗曰的汪汪客服，太累了。 …………………… 苗芳菲提着仓鼠笼子，在花鸟市场的街上开心走着，一路上说说笑笑。 但总有街坊走出来，拦住杨顺，打趣问一句：“哟，顺子，这是你女朋友呀？真好看，是哪个电影明星吧？” “哎呀顺子你这个负心汉，突然找女朋友了？我妹妹白白等你五年了，哼！” “小顺子，什么时候摆喜酒啊？” “杨顺你混蛋，说好了等我长发及腰，你就来娶我的，呜呜呜呜~~~~” 杨顺一头黑线，不知道怎么解释，低着头，提笼子赶紧走。 苗芳菲牵着小欧，被牵着一路小跑，脸上也是红扑扑的，羞不可耐。 刚刚回到店里，陈梅抬头见到儿子，眉头一皱：“你这个讨债鬼不是在学校么，怎么回来了？你弟弟呢？” 嗷！ 小欧的声音传过来，陈梅喜出望外，又看到牵着它的苗芳菲，顿时喜笑颜开，乐不可支。 陈梅伸手一推，将儿子掀到一边，快步走到苗芳菲面前，帮她牵狗绳，笑呵呵道：“小苗来了呀，要喝点什么？快快，到里面坐。杨顺！快去给小苗拿饮料！” 妈，我才是您亲儿子！ 杨顺刚刚差点屁股摔倒在仙人球上，被老妈厚此薄彼的态度给郁闷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默默地去拿饮料。 苗芳菲全程带着笑容，小心翼翼放好仓鼠笼子，然后应付陈梅的各种嘘寒问暖，乖巧的很，嘴巴也甜，很得陈梅的喜爱。 坐了一会儿，苗芳菲就告辞了，红枫大学距离这里还很远，今天周日，她也要回去准备晚点名。 杨顺拿小拖车，摆着一大盆桔子树，上面长满快要成熟的小桔子，这是陈梅硬要送给苗芳菲的，不收钱，如果按成本算，陈梅这是把以前在小苗身上赚的钱全部吐出去，还倒贴不少。 他用力抱起盆栽，放在Smart后备箱里，帮她固定好。 “以后谁要是说，让你站在铁轨旁边着等会儿，他去给你买桔子，你就大耳刮子抽他，告诉他你后备箱里要多少有多少。” 杨顺站直身体，拍拍手上的灰：“搞定了，过减速带到时候慢一点就行。” 苗芳菲站在他面前，低着头浅笑，欲言又止。 他摸出手机，看了看日历，随口问道：“那个……下周六，你有没有时间？” 苗芳菲瞬间高兴起来，抬起头：“有啊，你要来找我吗？” “是呀。” 看到杨顺点头，苗芳菲喜笑颜开：“那你陪我买一只狗吧？我现在特别想养一只像小欧这样的大狗狗~~~” 杨顺愣住：“买狗？也行。下周六我就差不多能摸清楚化学合成荆芥内酯的过程了，要是你能带我去你家的实验室参观参观，最好不过了。嗯，最好是偷偷摸摸，背着苗明阳参观。” 苗芳菲的笑容凝固起来，看着这二货的黑框眼镜闪着光，一说起实验室就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让开！” 苗芳菲伸出小胳膊，用力顶开杨顺，哐当合上后备箱门，气鼓鼓地扔下三个字：“下周六见！” 呜一声，Smart加速离开，杨顺还挺细心，揉着被骨头撞疼的胸口，冲着后面关切地大喊：“小心点开车！” 回过头，讨债鬼杨顺和老妈吃了晚饭，骑上电动车带着小欧去学校。 日常的学习生活又要开始了，汪芸的治疗可以几天去一次，他现在最首要的任务就是确定荆芥内酯的化学合成法。 作为植物系的研究僧，他本以为，这是单纯化学实验室的事情。 没想到的是，微生物农药国家工程研究中心里藏龙卧虎啊，什么人才都有！ 周一，他跑去实验室问仇师姐。 仇芳放下移液器，一脸淡然：“荆芥内酯是吧？你去隔壁找辛笛，玩虫子的那个项目，他是生物系的，会做这个有机合成。” 杨顺哭笑不得：“师姐还是你带我去呗，玩虫子这名字听得膈应。” 微生物农药实验室里有几个有趣的研究方向，比如玩虫子的，玩霉菌的，玩毒药的，都不是什么好名字。 仇芳还是蛮喜欢这个小师弟的，毕竟今年老板收的三个师弟一个师妹，只有杨顺对学术研究最有兴趣，主动洗了一个多月的瓶子，还挺勤学好问。 “走！就当我放松大脑了。” 仇芳收拾收拾，杨顺提着猫薄荷香水纸手袋跟在后面，来到隔壁试验区的房间。 正文 第69章 玩蛇呢 杨顺没去考昆虫组的研究生，有个重要原因是他受不了昆虫培育，每次在实验田里看到密密麻麻的蚂蚁，白蚁，蝗虫，密集型的虫群大军让他好几天都缓不过气来。 仇芳带着他，直接找到一个穿着实验服，个子不高的男生，瘦身板，头发乱糟糟，戴着眼镜，在通风橱全神贯注做试验。 “辛师兄！” “想死就过来。” 男生幽幽说着，慢慢转过身，左手拿着一个小号锥形瓶，从通风橱里拿到外面，估计是刚刚滴定结束，里面液体颜色开始变绿了，还冒着丝丝烟雾。 仇芳想都没想，立刻后退，毫不犹豫。 “怎么了师姐？” “他又玩毒了！” 奇怪颜色液体的容器，在实验室里，往往都与“危险”这个词划等号。 林智颖曾经在微博上晒出几张自己穿白大褂做化学实验的照片，证明是他亲自带领的精英团队，研发出某款胶原蛋白饮料，其中有一张照片，他拿着装有粉红色液体的锥形瓶，放在鼻子下闻，那个深邃的眼神，帅气的面庞，真是迷死人了！ 但这种照片拿出来，只会让内行笑掉大牙。 真正的实验室是咋地呢？ 带颜色的未知液体挥发出来的气体，可能有毒，也可能有刺激性气味，像林智颖那样傻乎乎地直接凑上去闻，运气好被熏得泣不成声，眼泪鼻涕一把流，运气差就被毒的一脸懵逼，上吐下泻甚至住院治疗，几天都好不了。 任何需要闻的东西，都应该像杨顺之前闻香水那样，用手扇一点，让空气慢慢飘向自己，不对劲就赶紧跑。 之前提过北字头那个大学的博士，氰化物中毒，就是因为跑慢了几秒钟，倒在门口死了，他要是快一点点逃出来，说不定还有的救，因为氰化物在空气中十几分钟就降解。 提到这位博士，又不得不提几年前的津港曝炸，氰化钠泄漏，遇水立刻分解成氰化氢，明知送死，也不得不冲进来的消防官兵们，不是死于爆炸，就是死于各种有毒气体…… 一声叹息，愿逝者们安息，这些都是血淋淋的教训，用人命证明的危险操作，真正的化工科研人员基本上都受过培训。 所以，见到辛笛把绿色锥形瓶拿出来，还散发着白雾，仇芳吓得立刻仓皇而逃，这种反应太正常不过了。 仇芳到处找口罩，杨顺心有戚戚，却发现师兄根本不在乎，他竟然荡起锥形瓶来，摇摇晃晃，杯里竟然起了白雾，还慢慢升腾，飘出杯口！ 辛笛举起锥形瓶，冲着两人举起来：“切尔斯~~” 十几毫升的“毒药”被他一饮而尽，仇芳这才醒悟过来，松了口气，笑骂道：“装神弄鬼！” 两人走到辛笛师兄的面前，取下口罩，仇芳捶了一下他：“又在玩什么？” 辛笛将锥形瓶随手放在旁边桌上，冲着两人的脸上呵出一口气：“薄荷味的叶绿素染料，纯天然，无添加，是不是很有创意？” 口气确实清新了，但杨顺满头黑线，这是什么鬼？实验室是给你研究这个的？ “绿箭公司想用2亿买我这个专利，我没卖。”辛笛吹上了。 2亿？杨顺对这个数字很敏感。 幸亏仇芳熟悉这位辛博士，吭哧笑道：“你要是改掉爱吹牛的坏毛病，你就能在圣诞节之前找到女朋友，顺利脱单。” 辛笛不甘示弱：“都是单身狗，何必自相残杀？狗互跪，互相汪啊！” 仇芳重重捶了一下他的肩膀，抱怨道：“你这人嘴真臭，活该你没有女朋友！说吧，你又在给谁做礼物？” 辛笛叹气道：“别提女人了，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很多都不靠谱。我一个发小，元旦就要摆结婚酒宴了，结果还是被绿了，朋友们都知道，唯独他自己被蒙在鼓里。我打算送一点纯天然的绿色染料剂给他，告诉他可以用来染帽子，我想他应该懂的。” “还有一个多月就到元旦了，这都能被绿……”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两人汗颜，辛笛有点愤怒，又有些无奈：“所以你们说，让我如何相信女人？” 仇芳好奇道：“这种事情你直接买顶绿帽子送出去不就行了？更简单的，发一条微信，连流量费都不需要你出。” 辛笛斜眼看她：“这如何体现出我这个生物学博士的优越感？” 杨顺和仇芳实在没忍住，不厚道的笑出声来，太！装！逼！ 辛笛问道：“不说他了，你们找我什么事？” 仇芳介绍起来：“这位是杨顺小师弟，想问一问荆芥内酯的有机化学合成，我记得你曾经做过类似的实验吧？” 辛笛在旁边柜子里翻了翻，扔过来一本实验手册，又翻出一本《华夏昆虫科学杂志》：“去年做的小项目，第21页，《蚜虫性信息素的研究》，自己看。” “哇~~辛师兄好流弊！” 杨顺恭维了一句，仇芳则无情打击道：“厉害什么呀，影响因子1.5，国内第三的昆虫学杂志，对博士生来说，这是篇不合格的论文，我没说错吧？” 辛笛咳嗽几声，很尴尬：“小芳，给点面子啦，你以为博士论文这么好写呀？” 仇芳耸耸肩：“那倒也是，我这边也在为SCI头疼呢。” 实验室也是一个拼资历，讲等级的小社会，也有学术上的打怪升级。 在211和985大学里，化学，生物学学科的硕士生毕业，基本上要求1篇SCI文章发表，硕博连读或者直博的至少是3篇SCI，而且对影响因子有要求，对论文分区也有要求，一区和四区就是截然不同的地位。 这还只是一般的情况，如果导师很牛，他可以提高要求，硕士要求3篇SCI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某些流弊教授带出来的研究生，从研一就开始泡实验室，毕业时发表3篇SCI也不算太难，而且连三区四区的文章都看不上。 辛笛的这篇就是，只能算是工作闲暇时写出来的小论文。 杨顺好奇问道：“蚜虫和荆芥内酯也有关系呀？” 辛笛解释道：“荆芥内酯，荆芥醇都可以做蚜虫的姓诱剂，我们主要是分析不同蚜虫对荆芥内酯的敏感程度，看哪个种类的蚜虫更爱这一口。同时，还能顺便观察到瓢虫对蚜虫性外激素的行为反应，顺便做个研究。” 虽然瓢虫爱吃蚜虫，金龟子和瓢虫不是一种生物，央视台大风车的“金龟子”穿着七星瓢虫的衣服，骗了我们几十年，有很多地方都可以吐槽。 但是，这一切都改不了“这个实验好特么无聊”的事实…… 杨顺粗略看了看实验记录本，上面有并不复杂的荆芥内酯合成方案，纯化学反应，和猫薄荷草一点关系都没有，正是他想要的。 辛笛好奇问道：“你是农药学的吧，为什么会对荆芥内酯这么偏的东西感兴趣？” 杨顺说道：“我一个朋友在网上卖荆芥内酯，包装成猫薄荷香水。我想能不能做点研究，降低成本。” 知识如何转化成财富，科技该怎么推动生产力，这绝对是科研人员最感兴趣的事情。 所以杨顺这么一说，不仅辛笛感兴趣，就连仇芳也来了精神。 杨顺把香水袋拿出来：“我把市场上所有的猫薄荷香水都买回来了，第一是检测各家商品的成分比例，第二就是找到最便宜的合成方法，希望辛师兄能施以援手，给予技术指点。” 本以为辛笛肯定答应下来，但他和仇芳都露出古怪笑容。 仇芳解释道：“实验室是学校管理，辛师兄的项目由他的导师负责，有专人登记和管理仪器设备，实验耗材，还有易损件和易耗品，领取都需要填表和登记，不是你想用就用的，任何东西都需要钱，做实验就是在烧钱。” 辛笛看了看通风橱的东西，小声道：“这个小礼物就是以权谋私的产物……” 仇芳笑着补充一句：“谁不以权谋私？我们原来解剖的兔子，悄悄带走加餐。” 辛笛兴奋道：“小白鼠和青蛙也可以加餐，我还杀过蛇，就是有女同学求我放它一条生路，说蛇是有灵性的，她愿意帮忙放生！” 仇芳满头黑线：“大哥你会聊天吗，玩蛇呢？” 嗯嗯嗯！ 辛笛猛点头：“后来我又有一次杀蛇的任务，还是条拔了牙的毒蛇，那个女同学又找到我，还有一个男同学，两人争着抢着要帮忙放生，差点打起来了，最后我给了男同学，他都激动的快哭了，说我是最好的兄弟，另外，我也永远忘不了女同学幽怨的眼神。” 仇芳没多想，笑起来：“笨呐，连讨好女孩子都不会，注孤生。” 但辛笛突然冲着杨顺猛眨眼，嘿嘿笑道：“直到现在，我才懂他们为什么要争。” “咳咳咳，辛师兄，车速太快，再开下去就翻车了，赶紧转个弯吧。” 杨顺扬了扬实验笔记本，说道：“我看了整个实验，除了一些不是很好买的化学品之外，其他的仪器，我的实验室大部分都有。” “你的实验室？” 两人异口同声，以为听错了。 杨顺笑道：“没错，我的私人实验室。如果不忙的话，辛师兄，仇师姐，能不能抽几个小时去我那儿指点指点？嗯，我朋友愿意付费请专家。” 研一的小新嫩，竟然还有自己的私人实验室？ 两人还真感兴趣了，说干就干，辛笛将实验需要的材料列出来，几人想办法弄到，然后约到周三的下午，一起去参观。 正文 第70章 他家的鹅出来了！快跑！ 周二下午4点半，杨顺来到汪家，给汪芸治疗，顺便蹭个饭，两人聊起猫薄荷香水来。 这年头，做网店生意，不是挂着汪汪当客服这么简单的，必须头脑灵活。 汪芸最擅长这个，她原来就是阿狸的大客户经理，手里的资源和渠道有一大把，万志强的那点小聪明在她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杨顺说道：“所有的材料都准备好了，明天下午就开始做化学合成，你有没有补充的？” 汪芸笑了笑：“我是不方便出门，否则一定会去实验室帮你的忙。” 杨顺道：“你还是在家休息，痊愈了再出去玩。” 笃笃笃！ 房门敲响，是汪母，端着水果盘进来：“小杨，吃点水果。” 汪芸坐直身体，稍稍有点抱怨：“妈，他都来半个小时了，您早不端来？” 汪母笑眯眯说道：“哎呀，刚才太忙啦，对了，卉卉从学校回来了，到了就开饭。你们继续，继续……” 被这一打岔，杨顺哭笑不得，搞得好像是故意提醒他们俩别在房间里乱来一样。 而且人走了，狗又来了，乐乐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主动往杨顺腿上跳，他伸出左臂，抱住它。 谁知，乐乐撩起腿，将杨顺的胳膊夹住，屁股开始耸动起来。 看这娴熟地动作，肯定不是头一回了！ “我特么……下去！否则我的弹指神通就不客气了！” 杨顺低喝一声，感知传过去，吓得乐乐一跃而下，撒腿就跑。 汪芸抿嘴而笑，回到刚才的讨论，补充一条：“你最好带两个DV，拍一些实验操作，回来剪辑做成科普视频，与你的植物提纯实验一对比，买家就能看出差别了，你是纯天然，其他人是化学合成，这还是有差别的。” “好主意！” 杨顺在小本上记录，这个可以有。 汪芸思考了一会儿：“植物提纯和化学合成孰优孰劣，你能不能举个直观的例子出来？毕竟消费者就算看了实验对比，也不太容易懂。” 杨顺想了想，很快就找到一个好例子。 “这个例子，芸姐你应该不陌生，那就是治疗白血病的格列卫。” 杨顺拿起笔，在旁边的小本上，写下“同分异构体”这个词，圈起来，表示这是重点，要考。 乙醇和甲醚就是分子式相同“同分”，都是C2H6O，但分子结构不同“异构”，最终导致物理和化学性质也不相同。 格列卫的化学名称复杂到几十个字都说不完，它的同分异构体更多，假设有20种，但只有一种空间构像在疗效和安全性上达到最佳，药企将其注册专利，这个就是原研药。 杨顺解释道：“格列卫的价格很高，需要每天服药，每个月差不多要用24000元，红枫有特别医保，药企还有买6个月送6个月的活动，最终算下来，你一年要用7万多。” 这些资料汪卉都搜集过，汪芸很清楚，她知道欠杨顺很多，不仅仅是金钱，还有金钱买不回来的健康。 杨顺说道：“阿三的科学家组了一个团队，逆向研究格列卫的主成分，千辛万苦找到一种同分异构体，但只要不是原研药的最佳构像，药效和安全性就大打折扣，高仿药能有70%的效果就很不错了。” 汪芸问道：“高仿药的价格是多少？” 杨顺笑了笑：“十分之一，但不能走医保。另外，格列卫在我国的专利已经过期，国内药企的仿制药也出来了，价格也很便宜，但没有格列卫的效果好，这就是有机物的同分异构体的差别。大概听懂了吧？” 很浅显的科普，汪芸听明白了。 杨顺说道：“同样的道理，我用蒸馏方法，从猫薄荷草里直接提取的就是原研药。而其他人用化学方法合成的荆芥内酯，很可能是我的同分异构体，他们的逗猫效果就不一定有我的好。” 汪芸松了口气：“难怪那么多人青睐纯天然的东西了。” 杨顺笑道：“所以说，大自然才是最流弊的化学家，物竞天择，自然法则无敌。” 汪芸想起什么，笑起来：“这段对比很形象，你一定要拍成视频。嗯，到时候你再打扮得帅一点，弄块小黑板，写着化学方程式，消费者肯定觉得你比佟大维还要帅。” 哈哈！ 杨顺听明白她的意思，这是化学界的一个笑话，指的是娱乐圈明星中的“化学四煞”——佟大维，林智颖，唐鄢，李易锋。 林智颖闻锥形瓶已经吐槽过了，佟大维拍了一张《时尚巴莎》杂志的封面照，他穿着西装做实验，眼睛看镜头而不是看手，这些小刺都不说了。 但是，他将一个锥形瓶的红色液体，倒入另一个锥形瓶，用专业人士来看，左右都是一模一样的锥形瓶，你倒个毛线呀，这不是无聊吗？ 而且为了增加视觉效果，到的过程中，增加了一个蛇形冷凝管，视觉效果很好，红色液体如同蛇形一样，在管子里游走，炫目多彩，但关健是，这个蛇形冷凝管根本就不是用来倒液体的，纯粹是因为它长得好看，是蛇形的…… 杨顺笑个不停：“这个锅，不该由佟大维背，完全是因为导演愚蠢。他们只知道，瓶瓶罐罐好酷，再来点有颜色的神秘液体倒来倒去，更Perfect了，奈斯，真上镜，拍完收工！导演都是视觉系动物，和我们严谨的化学系是死敌。” 汪芸掩嘴咯咯笑着，都说搞科研的男生古板无趣，工作枯燥无味，可杨顺身上没有一点负情绪，每天都是嘻嘻哈哈的。 要是汪卉听到这些化学界趣闻，恐怕也会乐不可支吧。 想起妹妹，汪芸赶紧甩了甩头，说道：“好吧，科学的事情交给你，营销的事情交给我好了。对了，你在和万志强的合作中，很吃亏啊，有没有想过500ml卖完后怎么办？难道继续供货给他？” “不供货了，小强可以当个很好的哥们儿，但他不是合格的合伙人，我不眼红他这次赚的钱，算是还他砸锅卖铁给我钱的人情，他应该不会有怨言。” 没有万志强准时给钱，杨顺说不定赶不上汪芸的化疗，后悔都来不及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 汪卉放心了，她就担心杨顺心软，放不下兄弟面子，猫薄荷香水这么有前途的项目，交给万志强去运营，真是糟蹋了好前途。 杨顺认真说道：“其实我也很矛盾，一方面想做植物方面的研究，走袁窿平的科研路线，另一方面，我还很想进入宠物行业，在这个新兴市场上赚点钱，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利用异能，去寻找更强大的主粮植物，这个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动物亲和能力，又让他在宠物行业如鱼得水，猫薄荷，猫粮狗粮加工，宠物销售，训宠，太多可赚钱的项目。 还有医疗，治疗癌症更是流芳百世的大好事，他也要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研究自己。 他唯一的困难就是分身乏术，缺乏可以信任的人，缺乏专业团队。 汪芸明白了，她很认真说道：“等我研究几天，再给你一份建议，我帮你做长期规划。” 杨顺松了口气：“谢谢你芸姐，我对经商一窍不通，没你帮忙，我肯定会赔的一塌糊涂。” 汪芸笑了：“以后别对我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命，我能回报你的也就是这些。” “别别，我帮你，不求回报。” “我帮你，也不求回报。” 再说下去，这笔账就算不清了，人情是最难还的债。 房间里有点尴尬，汪芸笑了笑：“你去村口接卉卉吧，她应该快到了。” 杨顺连忙离开房间下楼，乐乐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走出花园走廊。 “蠢狗，以后再敢在我身上蹭，我就把你送到小贱人那里，把你给咔嚓掉。” 嗷呜…… 乐乐被吓到，不敢绕着他的腿转圈了。 在这方面，哈士奇还是比泰迪好一点。 恢复健康的小欧现在越来越帅，体格越来越壮，养精蓄锐了好几个月，就等着杨顺点头同意，它就可以开荤了，而乐乐，哼，都3岁了，天天到处蹭，村里的猫啊狗啊看到就不放过，到处日，也没看它当上狗爸爸。 嘎吱！ 一台出租车从他旁边快速开过，急刹车停在五米远的位置。 “你怎么站在这里？” 汪卉赶紧给师傅钱，下车小跑过来，欣喜不已：“你在等我？” 杨顺笑道：“你姐让我来接你。” 呃…… 回答“嗯”，或者“是”也好啊，傻狍子！ 汪卉知道他就是这么个蠢性格，也不在意了，村口离家200多米远，慢点散步回去，差不多要5分钟。 “你不在学校待着，跑回来干嘛？” “……” “吃完饭了，你是不是又要回学校？” “……” “唉，小姑娘，不当家不知财米油盐贵，来去打车就为吃一顿饭，啧啧。” “要你管，我乐意！乐乐，咬他！” “嘿，乐乐你敢过来？哈哈，瞧瞧，怕了吧？” 杨顺看到乐乐被吓得往前直奔，乐不可支，汪卉气鼓鼓看着他的侧身，恨不得拿小拳头去捶他。 汪汪汪！ 十米外，乐乐突然停下来，冲着旁边一家院子大叫。 汪卉看到院门，脸色瞬间变了，拉起杨顺的手就跑：“快快，他家的鹅出来了！乐乐，快跑！” 杨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乐乐一声呜咽哀鸣，吓得扭头就跑，一只大白鹅张开翅膀，从小院门口冲出来，一个劲扇翅膀，拼命追着两人一狗。 凶神恶煞！ ……………… ……………… ……………… 三江感言： 感谢各位编辑的抬爱，让我上三江，不出意外我会排在第一位，这就是我坚持书名取两个字的原因^_^，至于德猎，呵呵哒，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其实叫《如何用科学的方法研究德鲁伊和猎人的异能》会更贴切。 作为全职作者，几年打磨下来，故事情节，节奏，节操，更新量，这些都有保证，我就不吹了。 除非河蟹，肯定不会太监，我的维秘死的好惨呐~~~~~~~ 行了，死都死了，嚎两嗓子意思意思得了，还是专心写德猎的好。 我是在用心写这本书，不管是科普也好，还是逗比欢笑也罢，我在尽量让整本书变得很轻松，不可能出现太大的毒点，如果看着不爽，不合胃口，可以留言挑刺，可以弃书，但只求别骂人。 希望各位朋友，能多多支持，喜欢《德猎》的，喜欢这个傻狍子科研汪的，喜欢轻松文的朋友们，把书加入书架，把书加入书架，有书单的加入书单，有书单的加入书单，记得每天投一投免费的推荐票，有空就来看看文，发点吐槽的话语，有余钱的打赏一点儿，我就动力十足了。 谢谢大家，我去做实验去了。 正文 第71章 惹不起，惹不起 1鹅战斗力，单挑只有0.5鹅战斗力的普通宅男，大白鹅基本上全胜。 而且它体型壮硕，气势如虹，异常凶悍，绝对是战斗力丰富的老鹅一枚。 杨顺早就听说鹅的恐怖，红农有个家禽养殖场，学校每到春季开学，就给动科院的学生发邮件，让辅导员传达精神，警告同学们，在春季繁殖期不要去撩鹅找乐子，否则后果自负。 但有些人呐，越是警告，他就越好奇，越作死。 前几年，动科院有一宿舍四兄弟，好像是为了安慰某人失恋，中午喝多了，跑去撩鹅，被鹅群追的掉到湖里，鹅群跟着飞下水，按着他们的脑袋在水面上扑腾，四人差点没淹死，被旁边几十人捞起来后，学校给记大过。 千万别撩鹅，尤其是群鹅，看到最好绕着走，什么“山下一群鹅，嘘一声赶落河”，不怕死的嘘着试试看，赶落河的指不定是谁呢！ 所以，汪卉把杨顺一拉，他本能地跟着跑几步路，回过神来。 跑什么呀？ 他不是动物亲和吗？ 区区一鹅之力的战斗单位，哼！ 是男人就不要怂，跟它硬刚一波！ 杨顺转过身，主动迎接上去。 汪卉急了，原地跺着脚：“你回来呀！” 这时候，两个村民路过，认出这只凶神鹅煞，吓得连忙靠边，躲在树后面，赶紧喊：“小伙子快躲起来，别犯傻~~~” 扑腾，扑腾，大白鹅用力扑打翅膀，从奔跑变成飞行，直扑杨顺。 俩村民心里都在扑腾跳，暗道完了完了，这小伙子正面罩门大开，没有自卫器具，估计不是脸被啄，就是裆被咬，凶多吉少！ 谁知道，最后的几米远，大鹅拼命反向扇翅膀，在杨顺面前急停下来，然后他慢悠悠伸出一只手，轻松抓住鹅脖子。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惊呆了！ 这怕不是只假鹅吧？ “胁迫”是精神感知力的绝对压制，鹅的脑容量太小，愚蠢的它听不懂杨顺的意思，但它会感到害怕，鹅天性欺软怕硬，那些被撵得仓皇而逃的多半都是善良之人，比如说0.5鹅之力的宅男们。 可一旦碰到杨顺这样的狠人，给鹅十个胆子也不敢放肆。 “乖，把翅膀收起来。” 杨顺蹲下来，一手掐着鹅脖子，防止它暴起，另一手抚摸大鹅的羽毛，三两下就把鹅翅收好，不错不错，肉还挺多的。 “你不怕它啄你吗？” 汪卉紧张喊着，杨顺回头：“它不咬人，你过来摸摸看，鹅毛真的好软，好舒服。” 还有这种操作？ 汪卉将信将疑走了几步，距离几米远，死活不肯再靠近。 她就被这只大白鹅追杀过多次，心里有阴影，每次回家，要么是搭车直接开到门前，要么多绕二里地。 俩村民也好奇围过来，注意到这只鹅老老实实，绝无反抗之意！ “厉害呀小伙子，真是好功夫，一招制敌！” “奇了怪了，老李家的鹅全村无敌，连半人高的大狼狗都被追的夹尾巴跑，今天竟然被你制服了？” “就是，怎么突然变了性？那天我看见这鹅和玻璃镜子打了十分钟，血都打出来了。” 咔嚓！ 杨顺举起手机，对着鹅脑袋拍一张近照。 张开的鹅嘴，一圈密密麻麻的齿状喙看起来特别可怕，鹅软绵绵的舌头两侧也有一排尖刺你敢信？但恐怕很多人都不知道，鹅不吃鱼虾，它是吃素的。 要不要把手指从它的嘴里塞进去，再拍张照？ 杨顺有点恶作剧的冲动，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上一个这么做的摄影师，坟头的草已经三尺高了。 乐乐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过来，它窥觑这只大鹅很久了，现在有主人撑腰，它突然双腿搭在大鹅后背，屁股压了下去。 “乐乐！” 杨顺还没来得及赶它走，大鹅翅膀张开，一巴掌把乐乐给扇了出去，小泰迪吓得疯狂逃窜，躲到汪卉身后不敢出来，汪汪汪尖厉叫着。 俩村民哈哈大笑：“乐乐也是村中一霸！” 杨顺赶紧松开鹅脖，指了指院门：“行了，回去吧！” 大白鹅真的扭转身子，摇摇摆摆回去了，半路上回头瞅了一眼乐乐，泰迪小声哀鸣，怕得要死。 汪卉是真没想到，杨顺除了驯猫驯狗很厉害外，竟然连鹅都可以降服。 她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杨顺思考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回答：“或许，是用爱感化了它吧。” 汪卉差点笑哭了，这个家伙，又不正经了。 回家后，汪卉说起刚才被鹅追杀的事，汪芸和汪母光是听着就心有余悸，还一个劲地劝说杨顺：“以后别做这种危险事情了，有些鹅是你惹不起的。” 老汪重重哼一声：“老李家那只鹅又欺负我女儿？这事不能忍！你们等着，我打个电话，叫羊城酒家送一份烧鹅外卖来，晚上我们加餐！” 汪母拉下脸来：“我还以为你要把老李的鹅杀了呢，你叫烧鹅算什么本事？” 老汪闻言，脸色变得惨白，一个劲摆手：“老李家的鹅太狠，惹不起，惹不起。” 竟然连社会人老汪都害怕，几个年轻人笑得肚子疼。 ……………… ……………… 星期三下午，杨顺带着师兄师姐来到实验室。 本来昨天晚上吃饭时，汪卉坚持要来帮忙拍DV，但他担心又出现上次乙迷爆炸的事故，很干脆的拒绝了。 就连今天的大金主万志强来到实验室，杨顺也是再三叮嘱，带眼带嘴可以，唯独不能带手，千万不要乱动东西。 一见面，万志强先拍着胸脯，主动示好：“各位科学家，我小强不会说话，咱们干完这一票，晚餐和宵夜算我的！” “干完这一票……你以为是抢银行呢？” 杨顺没好气说着，给大家介绍认识。 辛笛笑道：“卖猫薄荷香水的赚钱速度和抢银行相比，确实是要慢点，但胜在安全稳定呀！” 仇芳在一旁怂恿：“那辛博士你今天可要好好表现，说不定万老板一开心，赏你个十万八万的。” 没料到还有这一出，万志强笑得尴尬，不知道怎么接话。 这个时候，杨顺必须开口了：“小强，科研人员出售的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知识。如果我们给你找到解决方法，你就需要付出费用，否则科研人员的利益没保障，以后谁还来帮你做科研？” 万志强脸红，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错了，各位科学家，你们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顺哥，你说的算。” 辛笛和仇芳笑着客气了几句，知道杨顺心中有数就行，不再提。 红包肯定是要给的，但不需要十万八万，研究生补助每个月500块，博士生1000块，博士就是各位老板们最喜欢的，性价比最高，而且被剥削得最厉害的科研汪，很可怜的。 红枫农业大学并不顶尖，三人的老板都不是大牛，杨顺的直属师兄张晓就是博士，愁成秃顶了，仇芳马上读博，辛笛博士还要熬两年，大家日子都苦哈哈的，科研汪还是别为难科研汪了，谁的生活都不容易。 杨顺打算给仇芳500块介绍费，给辛笛2000块，毕竟只是验证实验，没有创新，而且实验要做两三天。 三人来到实验台旁边，拿出这几天提前准备好的化学原材料，检查灭火器，填写实验手册。 万志强在旁边看着，有点疑惑：“杨顺，你说做这些实验有用吗？顾客只知道猫薄荷香水能逗猫嗨起来就行了，就像买食盐一样，谁在意这是晒的，蒸的，还是化学合成的？食盐TCL的化学分子式，难道不都一样吗？” 杨顺头也没抬，在实验记录本上写字：“蠢货，食盐明明是HCL！”（盐酸） 辛笛检查真空泵和高压氮气瓶，随便叹一口气：“没知识，瞎说什么HCL，我记得是踢HC。”（大嘛） 仇芳在旁边准备试管和烧瓶，随口反驳：“什么踢HC，字母说反了，正确答案是HTC。”（手机） 杨顺放下笔，抬头奇怪问道：“师姐，HTC不是火腿肠吗？盐应该是拼音Y开头，YCL吧？”（共产主义青年团） 辛笛将一个塑料瓶重重拍在通风橱上，表情严肃，盖棺定论：“你们这群没学过化学的，丢不丢人？告诉你们最正确的答案，是NCL。”（脑殘了） 仇芳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场：“别吵别吵，没看到人家小强已经晕了吗？” 嘿嘿嘿…… 三个科研汪笑嘻嘻地摆弄设备，万志强张开嘴，合不拢，整个人已经懵逼了。 他结结巴巴说道：“我记错了，不是TCL……大哥大姐们，我读书少，你们别笑话我，在你们博士和硕士面前讨论这个，我感觉像个弟弟似的……” 杨顺笑起来：“你本来就是个弟弟。把摄像机拿好，准备拍了。” 万志强连忙去拿摄像机，跟着三人身边转。 过了好半天，他还是不甘心，鼓起勇气，弱弱地问了一句：“不吹不黑，谁能告诉我，食盐的正确分子式是什么？” “NaCl~~~”（氯化钠） 三个科研汪齐齐回答，说完大笑，枯燥科研生活中，要是不主动找点乐子，科研人员也会憋疯的。 正文 第72章 这才是真正的绝命毒师！ 这次实验，原材料用的是香茅醛，一种食用香精，便宜，随便都可以买得到。 杨顺拿着DV拍摄，翻开辛笛的笔记本时，无意中看到了某个中间产物，叫“甲基苯胺”。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有点紧张，关掉手中的摄像机，问辛笛：“师兄，这个甲基苯胺究竟是个什么中间物，我感觉好眼熟啊？” 辛笛正在戴橡胶手套，故意冷笑一声：“眼熟吧，给你点提示，《绝命毒师》，我像不像老白？” 站在旁边的仇芳一听，就知道师兄在逗新人，她相当配合，嗵的一声，手里的塑料乙醇瓶子掉落在台面上，紧张得嘴巴直哆嗦。 杨顺吓一跳：“师姐，怎么了？” 仇芳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实验记录本，瞪大眼睛看了几眼，不敢相信：“辛笛！你竟然敢制造栤毒？” 什么鬼？ 万志强吓得倒退两步，腿一软，差点跪了！ 杨顺也紧张起来，难怪他看到那个名字这么熟悉，真的是它？ 看到杨顺脸色惨白，一言不发的样子，辛笛和仇芳快速对视一眼，狂笑起来。 “笑死我了……” “看看杨顺被吓成什么样子了？” “傻孩子，栤毒是甲基苯柄胺，我们的中间产物是甲基苯胺，差了一个‘丙’字，两码事！” “哈哈哈哈~~~今天真是笑死我了！” “行了行了，逗你玩呢~~甲基苯胺是做杀虫剂和除草剂的，和栤毒无关，别怕，别怕。” “我们所有的材料都没问题的，妖妖灵不会来找你麻烦的，安心啦~~~” 师兄师姐拍着杨顺的肩膀，笑眯眯安慰着，真的笑坏了。 杨顺这才松了口气，他的实验室要是碰这些玩意儿，绝对是死路一条。 他擦着额头上的汗，认真问道：“师兄，那你会吗？” “呵呵，你说呢？” 辛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杨顺的腿又软了…… 真正的化学家都是社会人，狠角色啊，比如说华夏科学院下面的有机所，每隔几年都有人因为制作这个被抓，不能多说了。 荆芥内酯化学合成实验开始，第一步就是往烧瓶里倒入氧化剂“二氧化硒”，此物又是公安部门管制的剧毒品。 辛笛带着手套和防毒面具，对其他人说道：“你们离远一点，这个虽然不易燃烧，但如果碰到高温，会立刻升华产生剧毒气体，吸入0.1克就死，我这里要用3克，足够杀死你们30回。” 噔噔噔！ 不用多说，其他人有多远跑多远。 万志强至少隔了10米远，后背贴着墙站，他的手在哆嗦，抖得镜头都要废了。 说话也是，牙齿在打架：“我感觉……得得……你们好可怕……你们搞化学的科学家，有毁天灭地的能力。” 仇芳咯咯笑起来：“那当然，我们是太上老君的弟子。” 杨顺也感觉头皮发麻，幸亏他当时用的是植物蒸馏法，用到的危险物是乙迷，他哪知道化学合成还会用到二氧化硒这种剧毒物质？ 辛笛在倒入二氧化硒后，接着倒入香茅醛和乙醇，实验就这样开始了。 有机化学实验特别耗时，下午吃了饭，仇芳先回学校，剩下三个男人，晚上接着干。 万志强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十几种他听不懂的化合物，各种从来没见过的瓶瓶罐罐，搅合了半烧瓶，不是玩毒，就是玩爆炸，目的就是为了让猫主子嗨一次？ 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这就是对喵星人的爱啊，不带一点瑕疵的真爱！ 戴着面具的辛笛正在准备层析，也就是有机化学实验里常见的“过柱子”。 古语有云： 硬着头皮倒硅胶，咬牙装到两尺高。 就为这根破柱子，多少博士尽折腰。 “你们先别过来拍，硅胶这玩意也是对身体有害的。” 辛笛举手拦住他们，提起一个容器，拧开后往空柱子里面倒硅胶，三人谁都不敢大口呼吸，直到柱子被硅胶填满，夯实。 古语再有云： 误吸硅胶得尘肺，说多满满都是泪。 用生命在搞科研，工资基本像安慰。 杨顺在一旁解释：“硅胶是超细粉末，吸进肺里就出不来了，矽肺就是这么来的，什么肺结核啊，呼吸衰竭啊，肺气肿什么的，许多都和它有关。” 万志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硅胶是粉末状？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呀，硅胶不是做那个灰机杯，还有丰哅的吗？” 杨顺哎哟笑起来，弯腰扶着实验台，他就知道，万志强会是这个反应。 辛笛哭笑不得解释道：“硅胶就是二氧化硅，你说的那个是热塑橡胶，乳胶，聚氯乙烯，有机硅化合物，硅酮，因为长成胶状物，商家们换概念，简称硅胶了。” “哦~~~~” 万志强长叹一声：“还是没听懂。我就想知道，你们这个硅粉，好吧，就是硅胶，能做成那种果冻状的东西吗？” 辛笛很自信：“你不就是想说灰机杯吗？这算什么，只要材料够，你想要多少种不同形状，不同触感的倒模，我都可以给你做出来！” 实验室级别的灰机杯？ 万志强双膝一软，半跪下来：“辛博士，我对您佩服的五体投地，请收下我的膝盖骨！” 杨顺在旁边笑傻了，科研汪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真是会玩。 到了深夜，终于做出来一部分溶剂，但这还只是第一步合成实验的中间体。 星期四接着做，但万志强不愿意来了。 他怕被毒死，转了5000块钱给杨顺，说不够再打钱。 星期五继续，一直忙到晚上，化学合成荆芥内酯的实验终于完成。 杨顺累的不行：“终于完成了，感觉像跑马拉松，身体被掏空。” 辛笛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有机化学高阶进阶》。 他递给杨顺：“小伙子，你能坚持全程看到现在，很不错，很难得了。我看你骨骼清奇，觉得你是一个学有机化学的好苗子，拿去吧。” 杨顺哭笑不得，将书还回去：“你这本秘籍还是留给万志强好了。” “荆芥内酯的有机合成，就是这么复杂。” 辛笛做完后期数据整理，举着一个十几毫升液体的试管，感叹道：“产率不算太高，很多步骤还可以改进。” 杨顺跟着做了三天，最终计算成本，平均嗨一次大约是2块5毛钱。 这个价格在网上毫无竞争力，所以，肯定有问题。 “香茅醛是香精，大批量生产可能成本会降低很多。另外还有其他方法合成，或许比我们要便宜吧。我个人觉得，做研究可以，但我肯定没兴趣批量做这个上网卖，又累又危险不说，关健是收益太低。” 辛笛开始收拾：“把有毒的硒化物单独处理，我先撤了。” “好的，忙完了我们一起回学校。” 杨顺把溶液装好，收拾完实验室，跟着走出来。 三天的有机化学，光是方程式就把他看得头晕脑胀，要不是整件事关系着他的生意，他真想撂盘子不干了。 “师兄，这是一点小意思。” 杨顺和师兄一起打车回学校，在车上就转了2500块过去。 3天赚2500，抵得上学校两个月补助，辛笛当然满意：“我现在不是太忙，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项目差人，可以叫上我。购买设备之类的，我也可以帮忙。” “好说好说，以后我就跟着辛师兄混了。” 杨顺挺高兴，有仇芳和辛笛罩着，他在实验室里会走的更轻松。 终于到了周六休息日，杨顺与苗芳菲约好见面，一起买狗。 同时，他带着所有的猫薄荷香水产品，电话通知苗芳菲把安吉拉也带上，有些事要和她谈谈。 正文 第73章 一个字，干！ 买狗，杨顺首选的地方是肖健所在的宠物医院，他对这里最熟。 苗芳菲带着安吉拉，直接来到肖健的办公室，见到正在谈笑风生的两人。 “小苗来了。哟，安吉拉，好久不见！” 肖健热情打招呼，接过猫包。 苗芳菲走到沙发边，挨着杨顺坐下，摸摸小欧的脑袋，夸奖道：“小欧你又长帅了呢~~~握个手，你好你好~~~” 小欧抬起前爪，主动与她左手握了握，黑框眼睛盯着她的手，慢慢变成了斗鸡眼，表情真是萌死人。 紧接着，它伸出舌头舔她的手背，痒痒的，逗得苗芳菲咯咯直笑，惊讶不行：“我的天，这么绅士？你还会吻手礼？” “这就是我家的小欧，和别人家的哈士奇不同。” 杨顺得意，肖健啧啧称奇：“这狗真的成精了，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它。” 苗芳菲蹲下，搂着小欧的脖子乱揉起来：“就是因为这么可爱，所以我才想养狗狗啊~~” 说笑中，肖健先听了听安吉拉的心脏和呼吸，再戴上一次性手套，用手电筒和棉签检查完安吉拉的“：”部位，说道：“绝育手术没有后遗症，安吉拉很健康。” 杨顺把猫接过来，慢慢撸着，叹口气：“可惜了。” 苗芳菲嘟起嘴：“折耳猫已经够可怜了，难道你还想让它繁殖下去？” 杨顺连忙解释：“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可惜它的名字，你们想啊，安吉拉要是生小猫咪了，是不是应该叫安吉拉Baby？” 两人大笑！ 正好聊到折耳猫的软骨病，苗芳菲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以为安吉拉还小，可能2岁以后就出现并发症了吧？ 肖健抠了抠后脑勺：“这个不好说，也不是所有的折耳猫都会发病，我见过不少病例，有的折耳猫五六岁了都好好的。” 苗芳菲有点忧郁，叹气道：“可我的安吉拉有可能血统比较纯，发病率可能会更高。” 她说着话，杨顺没插嘴，继续撸猫。 其实他每次见到安吉拉，都会悄悄传一些能量过去，就像调理小欧身体一样，能够让安吉拉体内的细胞活性增强，消除一些病变细胞隐患，只是苗芳菲并不知情，把安吉拉没有发病归结成运气好。 理工男做事就是这么实诚，杨顺话不多，但一片真心，除非又把治好折耳猫的黑锅丢到中医头上，弄个莫须有的中药丸子来，否则这个逼他没法装。 “走吧，我们去看狗。” 肖健在前面带路，三人往救助中心走。 按照苗芳菲的要求，至少要是小欧这种体型的大狗。 杨顺说道：“许多大狗你根本拉不住，我就亲眼见过一个男人被金毛拽扯摔地上，胳膊骨折，猛犬的力量更大，你降不住。” 苗芳菲吐了吐舌头，歪着头想了想：“那就和小欧差不多的中型犬，我不太喜欢泰迪和吉娃娃那种小个子。” 杨顺数了数：“常见的就是哈士奇，秋田，边牧，萨摩耶，拉布拉多，以及咱们的中华田园犬。” 登记中心有几块牌子，生病的，痊愈的，被新主人预定领养了的，全部分好类。 几人看了看现在的存量，只有十几只狗，多半处于生病中，品种也不多。 肖健翻看着登记表，打断道：“抱歉，这里从来没收留过边牧，萨摩耶，拉布拉多。哈士奇今年收留了两只，一只病死了，另一只就是小欧，秋田有是有，但很少见，最多的还是各种土狗，串串，小型犬的。” “很正常，主人遗弃宠物，多半是按照价值来衡量的，土狗最不值钱，主人当然最狠心。” “萨摩耶一定要洗的漂漂亮亮才好看，家里得有人天天打理才行，一到夏天疯狂掉毛，家里跟弹棉花似的。” “小欧也掉毛，一年掉两次，一次掉半年，哪有不掉毛的狗。” “泰迪就不掉毛。” “泰迪剪成球了就没毛了好不好！” 两个男的你一言，我一语，在旁边分析。 苗芳菲内心深处是想买一条哈士奇，最好是只漂亮的小母狗，不管是刚出生的，还是一两岁的都可以，那样长大成熟后，还可以和小欧组个队。 但这话她说不出口，想想都会脸红。 最终，两个男人确定在秋田和哈士奇中选择。 杨顺说道：“秋田就是电影忠犬八公的那种，平常温柔的都快酥了，打起架来如同饿狼附体，唯一的缺点是喜欢咬其他狗和猫，不过有我在，可以帮你训练。” 苗芳菲吐了吐舌头：“听起来有点怕怕，哈士奇呢？” 杨顺道：“哈士奇活泼可爱，有点二，拆迁队，精力旺盛，撒手没，胃口好，一不小心就吃成哈士球。最典型的就是大小便，其他狗在家里随地大小便，你打一顿，它就明白不能在家里大小便了，但哈士奇不行，你要是打它，它会以为以后不准大小便。” 肖健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精辟，哈士奇的脑回路确实和其他狗不一样。” 苗芳菲掩嘴而笑：“哪有这么夸张，小欧就挺好的。” 杨顺宠溺的揉揉小欧的脖子：“我们不一样嘛。要不，等小欧过段时间和别人配种，生下来的小母狗我给你留一只？” “不行！”苗芳菲坚决拒绝，这怎么可以？ “哦，那就慢慢找吧。你们先回去，我去试试猫薄荷香水。” 杨顺手里提着一袋不同牌子的香水，拿着记录本，和救助中心的工作人员协商好，捐了100块钱，得到找猫咪做试验的许可。 半个小时后，他得到想要的数据，和肖健告辞，上了苗芳菲的车，满脸阴沉。 苗芳菲心情不错，笑眯眯问道：“现在才10点，还早的很呢，接下来去哪里？” 杨顺满脸严肃，郑重说道：“最好是能带我去你家实验室。” 苗芳菲嘟着小嘴：“实验室多无聊，还不如带你去我们学校，下午看我和卉卉排练节目。” 杨顺一愣：“什么节目？” 说起节目，苗芳菲就眉开眼笑：“今年是六校联盟20周年庆，我们学校牵头，在元旦有一场大型联合演出，我和卉卉表演音乐短剧，她弹钢琴，我和其他人表演。” 六校联盟，杨顺当然清楚，红枫大学，红枫科技大，理工，师范，农业，交通这六所，组成一个联合办学联盟，学生可以跨校跨学科辅修双学位。 他竖起大拇指，赞道：“你们还真是多才多艺，不过，还是先带我去实验室吧，转一圈就行，然后下午去看你们排练。” “就这么说定了！”苗芳菲开心的发动车子，往实验室方向。 实验室在城乡结合部高夏村，苗芳菲和一般的女司机不一样，路记得相当准，半个小时就到了，小车开进院子。 主楼和院墙之间有个小柴房，平常是门卫刘老头做饭的地方，他这时候正在里面剁骨头喂狗，看见是苗芳菲的车，还主动冒出头打招呼：“苗小姐来了。” 苗芳菲按顺序停好车，刘老头早就注意到副驾驶有个人了，等杨顺下车，定睛一看，竟然是上次那个捣乱的家伙，他当时没有审核就放进来，听说破坏了什么实验，惹得王主任和苗明阳大怒，还罚了他200块钱！ 这次你别想跑，我要报警抓你！ 刘老头真的很生气，快步走出来，脚里踢到狗链子都没觉察到，大喝一声：“好哇，你还敢来？” 嗖！ 一条黑影从柴房窜出来，半腰高的黑贝，体型硕大，平常防贼和夜晚巡逻用，听到刘老头的怒斥，拖着狗链冲出来，一路叮当作响，直接扑向杨顺。 这时候，苗芳菲刚推开车门，杨顺正在开后备箱，被刘老头怒斥，刚一回头，就看到一条大狼狗扑过来，他被吓的不轻！ “小心！” 苗芳菲吓得尖叫起来，杨顺还没来得及逃跑躲起来，只感觉脚下一个东西飞奔扑出，将大狼狗撞歪到一边，救了他一命。 是小欧！ 两狗都滚翻在一侧，体型不如对方的小欧在地上打了个滚，迅速爬起来，伏低身子，作出攻击状，凶狠的吠叫着。 黑贝更厉害，撞翻后激得凶性大起，一咕噜爬起来，如同坦克一样向小欧冲撞过去。 杨顺大怒，他本来就对这个实验室生一肚子气，现在咬我的人，还咬我的狗，这还能忍？ 一个字，干！ 正文 第74章 你好自为之！ 徳国黑贝体型巨大，几十公斤重，外貌凶狠，凶猛好斗，极富攻击力，10鹅都不止。 而哈士奇身材略微娇小，外表蠢萌可爱，攻击力大约0.5鹅。 一般情况下，哈士奇根本不敢靠近这种恶犬。 但今天就是不一般的特例！ 小欧一扫平常的蠢萌，挡在杨顺面前，直接和黑贝硬刚起来。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太快，苗芳菲来不及反应，刘老头也没回过神来，黑贝已经叮叮当当拖着狗链，轰隆隆地碾压过去，张开血盆大口，对准小欧的脸咬下去！ 这个瞬间，黑贝突然感觉一阵恐惧袭来，脑中有一股让它无法抗拒的精神压力，让它四肢本能做出减速，嘴也闭上，硬邦邦地撞在小欧后腿处。 小欧灵巧地侧移，躲开黑贝大嘴之后，直接顶在黑贝的肚皮上，趁着对方晕眩状态，将其撞翻在地，前爪按住黑贝的脑袋，冲着对方的脖子一口咬下去。 嗷！ 狼狗疼的拼命挣扎起来，四肢拼命厮打，用力摆脱小欧的尖牙，艰难躲过致命一击。 但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小欧嘴里叼着一口毛，还有红色血迹！ “回来！” 杨顺大喝一声，见血就够了，他从没训练过小欧的战斗技巧，再打下去，万一黑贝拼死反抗，小欧可能会受到不必要的伤。 “敢咬我的狗？” 刘老头怒极攻心，快步跑回房间，抄起一根钢管挂铁勾做成的简易撑衣杆冲过来，黑贝趁机爬起来，夹着尾巴仓皇而逃。 小欧连狗毛都没吐，一个劲冲刘老头狂吠，根本不怵对方。 杨顺站过来，挡在小欧面前，呵斥道：“你放狗咬人怎么说？有本身你来打我呀！” 狗VS狗，人VS人，找准对象再发飙！ “老刘，放下棍子！” 实验室大门推开，王主任走了出来，满脸铁青。 老刘终于冷静下来，丢下钢管撑衣杆，回屋找到被吓破胆，躲到里面的黑贝，赶紧抱住检查伤口，安抚不停。 “天杀的，畜生啊！这么狠，咬这么深的印子，这真是哈士奇吗？” 刘老头拨开黑贝脖子上的伤口毛发，摸到一手的鲜血，这只他养了八年的老狗竟然被一只哈士奇给欺负了，他心里憋屈的要命，心疼的要命，赶紧想办法包扎伤口。 不得不承认，小欧这次是真的狠！ 狗打架时，一般小狗都是站起来爪子乱打，咬对方的嘴，其实真正的狠角色是直接锁喉，咬脖子然后乱甩的，尤其是大狗咬死小狗，无一例外全是锁喉，咬破对方气管和动脉，流血致死。 千万别忘了，哈士奇的全名是西伯利亚雪橇犬，是最接近狼的血统，它血脉中有狼的基因，而狼咬人就是这样，从后面搭着肩，只要人敢回头，一口咬断人的气管和动脉，直接毙命，所以锁喉是犬科动物天生就会的必杀招！ “你没事吧？” 苗芳菲赶紧跑过来，杨顺蹲下，摸着小欧的脑袋交流着，他很感谢刚才小欧挺身而出，这时候对它赞许有加，顺便帮它把嘴里的毛揪下来，注意到牙齿上的血，真是心有余悸。 如果他没有胁迫，说不定今天小欧会被黑贝按在地上咬死过去…… 【找个时间，我们好好配合，你训练格斗技巧，我练习生存和捕猎，以后，我们绝对不会再被恶犬和坏人欺负！】 杨顺传达过去，小欧撞了撞他的膝盖，黑框眼睛看着他，透露出无比的信任，杨顺很感动，搂着它的脖子，又给了它一个摸头杀。 杨顺站起来，看着阴晴不定的王主任，还有在柴房门口探头探脑的刘老头，拍拍手上的灰，弹弹肩膀上的狗毛，淡然道：“看样子，这里不欢迎我呀。” 王主任冷哼一声：“你还有脸来？你之前在我们实验室干了些什么，你心里没数？我没报警抓你，还是我仁慈！” 苗芳菲急了：“王主任，杨顺是我请来的客人，怎么老刘一见面就放狗咬他，你也一开口就骂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吗？” 王主任冷笑：“苗小姐，你别被这个人给骗了，他……” 杨顺懒得和这种小角色浪费口水，直接问道：“少废话，苗明阳呢？” “是谁在召唤我？” 苗明阳估计看到监控录像，也慢悠悠走出来了。 他拍拍手，抬头看了看天：“今儿个天气真的好，大家都出来晒太阳呢？怎么啦小杨，你是打算请我喝茶呢，还是打算再到我的实验室里搞破坏呢？” 杨顺没理会他的讽刺，冷冷地说道：“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的，我已经知道你在网上卖猫薄荷香水，故意针对我了。” 哈哈哈哈！ 苗明阳大笑着，抬手擦眼角：“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猫薄荷香水是你的专利呀，网是你家开的呀，全天下就只准你一个人卖呀，你也太霸道了吧？” 杨顺道：“你可以卖，但你不能盗用我的原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我店里大量购买高浓度香水，再勾兑你自己合成的荆芥内酯，最后改头换面变成你的商品，低价反冲销我。苗明阳，做生意你就不能光明正大的竞争，非要玩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吗？” 王主任脸色一变，他是经手人，最清楚不过，事实的真相确实如此，但他死也没想明白，究竟哪里露出破绽。 苗明阳当然坚决不承认，他不笑了，抱着胸，直刺刺的盯着杨顺，阴冷地反问道：“你放的什么屁，我投资上千万到这个实验室里，什么药我配不出来，用得着勾兑你？你太自以为是了吧？” 杨顺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市面上所有的猫薄荷商品，我全部检测过，你们合成的是同分异构体，但混合了我的原版，这就是证据！” 他扔下这张纸，冷笑道：“你大可不承认，今天我来这里，是看在苗芳菲的面子上，给你最后一次警告，劝你立刻收手。你要是再针对我，别怪我先礼后兵！” 苗明阳大怒：“我呸！你以为你会点有机化学，搞点荆芥内酯合成，就可以警告这个，警告那个？还劝我立刻收手，哼，你一个刚读了几天的研究生算什么东西，我实验室最差的都是研究生毕业，我随时可以招10个8个博士来给我打工！” 杨顺不屑道：“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能凌驾一切？你瞧不起科研人员，瞧不起有机化学？” 苗明阳微微笑道：“对，我就是有几个臭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我就瞧不起你们，怎么样？” 没什么好谈的了，多说无益，杨顺招招手，小欧跟了过来，转身就走。 临出门之前，杨顺回头，轻轻摇着头，一声叹息：“本来，我还想给你留条活路，但是，就因为你刚刚说的话，我必须跟你不死不休！苗明阳，大大是我的偶像，他就是有机化学出身，我最爱的，最想奉献一生的就是化学和农业！哼，你好自为之！” 嘶…… 还有这种事？ 苗明阳吓得连退几步，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完全升不起反驳的半点勇气。 王主任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不知不觉，手都有点抖起来，从内心深处感到害怕。 躲在柴房里的老刘则一个劲叫苦，一见苗明阳说出这么愚蠢的话，立刻打定主意，赶紧从这里辞职，越快越好。 至于那只受伤的黑贝，直接吓尿了…… 看着杨顺带着小欧离开，苗芳菲直勾勾看着苗明阳：“杨顺说的是真的？你用他的香水勾兑再包装？” “我……” 苗明阳张了张嘴，很想硬气说自己没有，可他心里清楚，杨顺既然敢说出来，就一定掌握着证据，他否认也没有用，难道非要等杨顺把证据摆出来，当面打他的脸，他才承认？ 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芳菲，商场如战场，这就是生意，希望你能理解。” 苗芳菲气得胸膛起伏不定，一个劲摇头：“一而再，再而三，很好，很好！明阳哥，我从小到大都很崇拜你，但现在……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她非常伤心，跳上车，不听苗明阳的劝阻，追上杨顺，迅速离开这里。 苗明阳捡起杨顺扔下的那张证据，看着列出来的检测结果式，拳头握紧了又放松，终究是没有更狠的话放出来。 “不用管别的，王主任，我们继续卖猫薄荷香水，我宁可亏钱，也要挤兑死他！” 苗明阳将证据揉成废纸，用力扔向一边。 这已经不是金钱和利益，而变成了尊严之争。 他和杨顺，只有一个能在这个新兴市场活下去！ 正文 第75章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苗明阳都破釜沉舟了，杨顺岂会任人宰割？ 他见到汪芸，担心吓到她，交了个假底：“我的成本低于5毛，你有没有办法把苗明阳弄死？” “你5毛？那还怕什么价格战啊，咱们和他打呀！” 汪芸信心十足，斩钉截铁道：“你去找万志强，把他手里的存货全部买下来，多少钱我出。” 杨顺晚上到老万家混了一顿饭，说他想回购，和苗明阳打价格战。 老万一声叹息：“顺子，虽然市场上都说我老万爱贪小便宜，但其实我清楚什么是是非。如果让你回购，那么赚钱有我，风险却是你承担，这就是我们不义了，做生意不能这样的，我不同意你回购。” 杨顺连忙说道：“万叔，您想太多了，我没有义或不义的想法，只是觉得吧，东西在我手上，定价和倾销什么的我更得心应手。” 老万道：“小强是你兄弟，兄弟如手足，你一样可以用的得心应手啊？” 这话说的，还真有道理，杨顺竟然词穷了！ 万母的心算极其厉害，如果价格降到1块钱以下，他们就亏本，价格战一旦打起来，继续降到几毛钱都有可能，万一打几个月，他们的60万本钱不仅赚不到钱，说不定还要亏30万！ 吃饭时没有当场出结论，晚上三人关着门商量。 万志强有点胆小，对手可是苗荣堂这个资产几亿的庞然大物，再三考虑，决定和妈妈站一边，放弃。 老万自己也知道，他是在赌，用亏30万的风险，来换取杨顺的绝对信任，以及赌杨顺在这场战争中胜利，风险其实很大的。 人想发财，还是讲机遇的，碰到好项目，抓住了就飞黄腾达。 人生也是有大起大落的，上个月赚10万，这个月吃土，太正常不过。 最终老万经不起老婆儿子的劝说，同意了回购，第二天万志强清点存货，计算价值后，拿到一张欠条，杨顺承诺半年内还清，并且付利息。 万志强低着头，很难为情：“顺哥，这次帮不上你的忙，对不起。” 杨顺拍着他的肩膀，微笑道：“都是兄弟，别说这些，我会尽快还你钱，不会耽误你结婚，到时候再封个大红包给你。” “我还没女朋友！” “你什么时候结婚，我什么时候封。” 看着杨顺离开的背影，万志强心里叹息一声，五味杂陈。 没有共患难，就不能叫兄弟，如果杨顺这次赢了话，那他们俩真变成一般朋友关系了，吃喝玩乐可以，结婚红包也送，但绝对没有你一个月赚5万，我赚2万的好事。 拿到存货，汪芸接手经营，第一天就把价格降到1.3元，全网最低，和苗明阳宣战了！ 苗明阳当然不会怂，他立刻降到1.2元，疯狂促销。 一周后，销量第一和第二的两家都降到1块钱，中京4家，苏杭2家的同行，全部叫起苦来。 “神仙打架，我们小鬼遭殃，惹不起，惹不起。” 中京化工大学的一个研发团队第一个退出，不再生产，跑得最快，赚了几万块小钱。 “合成最后一批货后，项目关掉，不跟你们这些疯子玩了。” 华夏科学院某有机单位第二个退出，撤掉项目组，卖掉原材料，收支平衡，还好没亏。 跑得慢的就惨了，苏杭两家把快递压榨到极致，实在无利可图，一起关掉，中京剩下两家货砸在手里，干脆关门不卖，等市场好转了再看情况。 现在市场上已经降到8毛钱，苗明阳每卖出一瓶，就要亏15块钱，他每天销量600多瓶，差不多每天亏1万块。 这个情况不对劲，价格战的第一周结束，苗明阳被他爸爸叫过去问话。 “明阳，照这个速度下去，我们一个月不止亏50万，杀敌一千自伤八百，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苗明阳解释道：“现在市场上就我们两家，他可动用的资金满打满算100万，没法和我比。而且他还在读书，我好歹经商三四年，我怎么可能输给他？” 老爸摇头：“你毕业后加入苗荣堂，学的是连锁药店管理，但你大伯大妈掌权，你是挂名副经理，那点经验真不值一提。网购不是你的强项，不行的话你放弃吧，我们争取分到七八家店的所有权，经营实体算了。” 苗明阳急了：“网购是未来的趋势，猫薄荷是空白的新兴市场，初期烧钱很正常，互联网经济都是这样！爸，相信我，我每天亏1万，但杨顺起码亏2万！用不了两个月，他就撑不下去，我稳赢！” 儿子急于证明自己，很上进，这是好事，从小到大顺风顺水，从没吃过亏，让他打一场，输赢都有好处。 再说了，苗明阳他爹兜里有钱，还可以折腾，几百万不会伤筋动骨，万一儿子真拼出一个空白市场呢？ 所以，价格战还在继续。 汪芸勾引着，继续降。 每次只比苗明阳低几分钱，或者是多送几毫升的试用装，网店大战的那些经典手段耍的不知道有多溜。 进入12月后，汪芸用了一招狠的，在店铺中发起“招募全国实体店经销商”的活动。 苗明阳用假冒身份领取了招募书，仔细一算，杨顺至少要批发出去1000ml的荆芥内酯。 这个量很尴尬，王主任说道：“我们要是跟，至少要准备100万来生产。要是不跟，等他们铺完渠道，就没咱们的线下市场了。” “也就是说，我们大概要亏50万？那就跟，这点钱我亏得起！” 苗少爷财大气粗，区区50万小意思。 又过几天，苗明阳的原材料到仓库了，线下合同签了，汪芸的二期招募书出来，新增加几个城市，再追加1500ml。 又特么是个尴尬无比的数目，不是500万这么大，也不是50万这么小，让苗明阳跟又有点犹豫，放弃又舍不得。 “想吓唬我？75万我亏得起！再跟！” 再过三天，第三期招募书出来，继续追加500ml。 “哈哈，强弩之末了，没胆子了吧？我跟，我还要大你500ml！” 第四期招募书出来，1000ml。 “他吗的，有完没完？我……跟！” 汪芸是个梭哈高手，心理战大师，每次都抓住苗明阳心里的极限点，一环一环下套，逼着他不断丢筹码，拖入军备竞赛中。 桌面中间的彩池越来越大，合同越签越多，固定投资越来越多，生产档期排到了半年以后，从最开始算起，苗明阳追加投进去了400万，化工人员几班倒的生产，忙得不可开交。 12月17日，周日。 汪芸把杨顺叫到家里来吃饭：“现货用完了，做出的招募书有4000ml的量，你……” ----咚 ---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 杨顺从带来的大包里，拿出10个500ml的酒精塑料瓶子，摆在桌上，像打桌球一样，特别好看。 他全部推过去：“拿去。” 汪家姐妹惊呆了！ 这是要干嘛？ 唉唉，2块钱一次的行情时，这一个瓶子最少值100万，他就这么随便拿出来10个，岂不是1000万？ 汪芸内心翻腾，见过赚钱快的，但没见过这么简单粗暴的。 这是霸道总裁的搞法呀，她张了张嘴。 “别问！” 杨顺靠在椅背上，疲倦地揉着太阳穴：“科学的事情交给我，经营交给你。” 汪芸明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收网？苗明阳现在跟进去至少400万，我猜他的底线应该是500万，你还可以再等等，等他掀开最后的底牌。” “就现在吧，我也累了。” 汪芸早就在等这句话，直接从8毛直接降到5毛，超级大跳水！ 乱了，网上的价格全乱了！ 苗明阳看着“10ml猫薄荷香水9块9包邮”，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瘫坐在电脑面前：“疯了，这家伙疯了……” 在他看来，这不是价格战，而是不惜血本的斗气战。 关健是，打死苗明阳也想不到，杨顺的成本才几分钱，否则给他100个胆子也不敢抢啊，杨顺这种终极赖皮的做法，地球上没有谁能争得过，太不讲科学了。 27岁的苗明阳，看着自家仓库的货，看着墙角堆成山的瓶子，愁得一宿未睡。 一夜之间，他长出来几百根白头发。 王主任悄悄叫停化工人员，给大家放了一个假，买一瓶亏20几块，谁也经不起这么造，还生产什么呀？ 几百万丢了进去，苗明阳骑虎难下了…… 另外，涉及到实体经营的“小珮”“大鲜粮”“K-1”这些宠物品牌店，都开始偷偷摸摸从杨顺这里下订单，因为零售比批发价格还要低。 那些签了合同的全国小批发商，合约期限是在半年以后交货，这半年，足以让汪芸统一全网做成垄断，然后全国线上线下统一价，恢复成2块钱，或是更多。 过了三天，杨顺再来看结果。 汪芸喜笑颜开：“苗明阳的店铺销量这几天为0，我向与他合作的快递公司打听，说实验室几天都没包裹发出去，全是原封退货的。” 杨顺开心极了：“这么说，他被打的没脾气了咯？” 汪芸笑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以他的性子，不应该没脾气呀？宁可一天亏1万的主，怎么几天没消息？他进了那么多原材料，难不成全退了？” 两人在这边猜，苗荣堂的实验室那边，进驻了一个会计和律师团队，这是“分家委员会”请来的第三方，对实验室进行清算和评估。 苗明阳造成的巨亏账目，终于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这个责任，必须他来背！ 正文 第76章 落井下石，一撸到底 “2017年四个季度支出分别是35万，41万，54万……531万？四季度怎么回事？” “八个硕士临时工又是什么鬼？谁请来的？工资谁开？” “啧啧，光是11月份就花了400多万，行啊，没看你们挣一分钱，花钱却如流水，你们真能耐呀！” “几个月没过来，实验室怎么变成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了？” 几个苗家大佬们拿着账本，全都没有好脸色，轮番质疑，王主任面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苗明阳。 被目光集中的苗明阳承认：“资金是我批准的，我投资了猫薄荷项目，但失败了，亏了几百万。” 除了自己的亲爹之外，掌权的大伯，还有上蹿下跳的三叔，以及另外几个家族长辈，全都哗然。 “亏了500多万？可以呀苗明阳，我们现在单店每年平均盈利才50万，你一个月就亏了我们十家店一年的利润？你真有本事，别的不会，投资水平超一流！” “老三你说话别这么阴阳怪气，什么生意是稳赚不赔的？年轻人犯点错怎么啦？” “二哥，500万的学费也太高了吧，还有，你们谁知道这个猫薄荷项目？反正我是不知道的。” “明阳对我提起过，但我没同意，但没想到还在私下里搞，老二，这就是你们不对了。” “二哥，你听到了吧，大哥都拒绝了，是你儿子在私下里瞎搞，亏空怎么办？500多万你来补？” “哼，所有的亏空我补就是，可以了吧？但从现在起，谁都别说我儿子的闲话！” “行，有二哥你这句话就行，我闭嘴！呵呵，呵呵。” “你呵呵是什么意思？” “笑一下都不行？好，我不笑，说实在的，我家苗雨露都干的比他好……” 苗明阳看着争吵的长辈们，三叔阴阳怪气，幸灾乐祸，大伯面无表情，几个叔爷长辈摇头叹气，会计和员工们像在看笑话，他心里产生无尽的悲哀。 恐怕以后，整个家族都会看不起他，只要聊起这件事，都会嗤笑他是个白痴吧？ 还有三叔，拿今年读大四的苗雨露来糗他，太会落井下石了。 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是自己的爹：“儿子，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信心。打起精神来，总结经验，下次再战。” 苗明阳打起精神，清点对账用了一天时间，网店关门，原材料退厂，最终净亏差不多250万元，才把这个项目收尾。 250万，苗明阳觉得自己就是个二百五，一直到最后他才想通整个过程，对方早就挖了个大坑等着自己，用各种手段一步步引诱他，让他逐步失去警惕，最终掉进陷阱。 250万元换回来血淋淋的经验，这是苗明阳交过的最贵的商战学费，比MBA课程贵一百倍！ 儿子欠债，父来还，苗家老二将这个烂摊子扛下来。 他对儿子说道：“没事，吃一堑，长一智。250万买回你的沉稳和冷静，爸爸觉得很值得，以后，这个世界上没有咱们爷俩过不去的槛。” “爸，我错了……我还是太年轻……” 苗明阳低着头，傲气被彻底击溃，到头来，还是要老爹给他擦屁股。 苗老二搂着儿子：“没关系，重头再来就是，如果你不服气，隐忍个几年，咱们再找回场子，给他一击狠的。” 还打？ 苗明阳这次是真的怕了。 这次他不仅亏了钱，副总经理的职位也被撸下来，因为三叔和大伯都表示必须收回签字权，看来真的只能等分完家，跟着自家老子混日子。 这真的是一撸到底，输的连短裤都不剩了啊，还找杨顺麻烦？他不敢了！ “分家委员会”来实验室，一是查账，二才是清算整理。 苗老大说了一句话：“我们和红枫中医药大学合作的研究所已经在建了，所以这里的初级实验室，植物大棚，所有的东西都不要，整体打包清算。” 科研力量是上市公司非常看重的部分，加分项，代表着持续盈利的能力。 比如同人堂，有一个同人堂研究院，马应泷有自己的肛肠医院，医疗和研发两手抓，雲南白药更不用说了，直接吞并雲南省药物研究所，想进去工作必须是硕士和博士生。 苗荣堂要想上市，怎么可能搞个几百万的乡村小实验室？必须高大上啊！ 会计和律师们赶紧处理，最终，各种折旧设备，实验室400平米的地皮和三层楼房，后面40亩的植物大棚，两个小鱼塘，一起评估700万。 苗老大一语定论：“苗家内部人优先，先出价先得。苗家没人要，再卖给外面人，过年之前一定要处理掉。” 土地和仪器设备捆绑打包，苗家还真没什么人想要，一直没人响应。 杨顺听说这个消息时，都到12月23号了。 这天星期六，杨顺过来给汪芸治疗，汪卉在家，说苗芳菲病了，问他想不想去探望，他问了半天，才知道有这事。 汪芸问道：“700万买个实验室，杨顺，你有没有想法？” 杨顺摸了摸下巴：“这么值钱？” “根据我的了解，高夏村虽然是城乡结合部，但交通方便，光是这么大的土地和房产，就值400万。至于设备值不值300万我不懂，看你怎么说了。” “我要一个中药实验室干嘛？买来没用啊。” “40亩的大棚，够不够你做植物系实验？” 噫…… 这个确实可以有，杨顺有点心动了，多好的伪装条件啊，藏几株变异植物，太轻松。 而且面积够大，他再弄个薰衣草精油出来卖，别人问怎么这么多，他完全可以正大光明说，我家里有几十亩地种着薰衣草。 爱上一匹野马，我的家里有一片草原，跟我走吧，嗯嗯嗯。 汪芸继续：“还有，你不是有治疗白血病和肿瘤的中药，为什么不利用这个平台？” 一语惊醒梦中人，杨顺明白过来，这个实验室，阔以拿下来！ 700万也不算什么，统一全网猫薄荷香水之后，价格就是他说的算了，他拿出来的10瓶就不止700万。 杨顺站起来：“今天我们一起去探望苗芳菲吧？芸姐你几个月没出门，一起去呗。” 汪芸惊喜地跟着站起来：“你觉得我已经好了？” 杨顺上下打量着她，摸着下巴点点头：“差不多痊愈了吧，除了瘦，以及白之外，和正常人没什么差别，是需要出去晒晒太阳，吃点猪快长了。” “讨厌~~开姐姐的玩笑！” 汪芸是真开心，长达几年的忧郁症，失眠症，慢性病，再到距离死亡如此之近的白血病，她在绝望中，在地狱的深渊里被杨顺救起来，终于变成了正常人。 没有什么比自由地呼吸空气，出门晒到太阳更开心的了。 对她来说，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 但这句话如果对苗芳菲来说，就要换了。 睡不醒，就是最大的幸福。 一直活在单纯快乐的世界中，看不到人性的黑暗，什么兄弟阋墙，亲人反目，无尽的贪欲，统统都没有，她希望世界是这样的。 在苗家别墅，三人在保姆的带领下，见到躺在床上昏睡的苗芳菲。 杨顺站在门口，礼貌地和她打了声招呼，就退了出来，毕竟女孩子没起床，他一个男生闯进去不好。 他问倒茶的保姆：“我能不能去花园里看看？” “请随意。” 他换上鞋套，走在别墅花园的鹅卵石羊肠小道上，欣赏花草。 没过多久，一辆奔驰停在别墅门口，一个风姿卓绝的中年女人走下来，正好和他对视。 苗芳菲的妈妈！ 杨顺一眼就看出，这绝对是亲妈，容貌真的很像，保养很年轻，看起来才40出头，实际上都55了。 苗母先开口：“你就是小杨？” 杨顺连忙道：“我是杨顺，您是阿姨吧？” 苗母眼神很犀利，不动声色：“我正好有点事情找你，能不能跟我来一下？” 杨顺有些忐忑地跟着苗母上车，开出别墅区，来到最近的茶庄，直到坐下，整个过程中都没有交谈。 苗母对女儿非常关心，很早就说过，要帮女儿把关男朋友的人选。 她对杨顺充满好奇，不仅仅是他帮女儿很多次忙，还有苗明阳一败再败，还亏了几百万。 她还从女儿嘴里套出更多的内容，最让她震惊的，就是杨顺用中药方子治好了汪芸的白血病！ 苗荣堂虽然也是中华老字号，传承一百多年，但在同人堂，胡庆于堂，陳李济等几个更出名的老字号面前，是孙子辈。 风湿骨病膏药，补肾气血颗粒，这几种苗荣堂当家方子虽然还算知名，但如果增加一个治疗白血病的方子，苗荣堂绝对会名噪天下，说不定几十年内，能与四大中药店的名气有的一拼。 苗母简单问了几个家庭问题，杨顺如实回答，琢磨不透她的用意。 然后苗母很直接的问了：“你是不是喜欢我女儿？” 咳咳咳！ 杨顺呛住，不知道怎么回答。 苗母有点诧异：“难道很难回答吗？” 杨顺硬着头皮反问道：“难道这很重要吗？阿姨，我这人不善言辞，脑子不够用，您还是直说来意吧。” 苗母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男孩子，感觉有点滑不留手，又感觉像是愣头青，似乎身上藏着大秘密，任何时候都充满警惕，就是不肯轻易敞开心扉。 “还真的很重要！” 她笑了笑：“我和我们家老苗一直盯着你和苗明阳的价格战，高夏村的实验室查账，让苗明阳背黑锅，公司剥离实验室资产，都是我们安排的，就是准备把实验室买下来，再送给你。所以，你喜欢我女儿吗？” 杨顺听得目瞪口呆，哪有这样的家长啊？ 700万给你，请你离开我女儿，是这个意思吗？ 正文 第77章 老子打死你个龟孙 谈判中，主动权不能交给别人，杨顺必须强势起来。 他笑了笑：“谢谢您的好意，不必送我实验室了。700万我有，实验室我也可以建个新的，多耗点时间而已，我不急。” 苗母对杨顺的身家很清楚，真的吃惊：“你哪来的700万？” 杨顺道：“把苗明阳赶出猫薄荷市场后，全网的定价我说的算，不说700万，1000万我用不着1年就能赚回来。对了，谢谢您之前反对苗明阳，苗芳菲都跟我说了。” 男人，要想硬起来，兜里必须有钱，这个道理恒古不变。 苗母迅速换成感情牌：“不错，年轻有为，从猫薄荷香水入手，立足宠物行业，将来宠物玩具，猫粮狗粮，你都可以大展宏图，只要掌握核心技术，成为宠物行业的顶尖企业指日可待！” 杨顺笑眯眯道：“您谬赞了，做企业，我要向您学习才对。” 气氛很轻松，苗母趁机问道：“我知道你是学植物的，有没有兴趣进入中药行业？你曾经提过荆芥和感冒药，这是很不错的切入点。如果你想做中药，我们苗荣堂即将上市，我可以在资本运作，企业管理上帮你的忙。” 天下没有免费的馅饼，杨顺脑回路转了转，立刻定位在白血病上。 如果是这件事，那就没得谈了。 给1个亿都没用。 杨顺笑着站起来：“阿姨，我还在读书，什么都不懂，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咱们再谈合作，可以吗？” 这是婉拒，说的很客气，但苗母听懂了。 她不敢逼得太急，也笑着站起来，主动伸出手：“可以，小杨人不错，以后麻烦你多照顾芳菲，她是个单纯孩子，什么都不懂。我让司机送你。” 杨顺客气地与她握了握，转身离去，被司机送回别墅，与苗芳菲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700万的实验室就想把他捆住？ 他还真看不起，谈都别谈，他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 第二天就是平安夜，正好是星期天， 但杨顺没有出去浪，因为汪芸给他转了200万过来。 杨顺看到银行短信提示，都惊呆了。 他手机里从来都是“【工商银行】温馨提示，您本月的研究生补助费到账500元，账户余额为2，1452，4114.12元”这种，收入少的可怜，全都是闻者伤心，观者流泪的短信。 一下子到账200万？ 太可啪了！ 他连忙打电话给汪芸：“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哪来的？” “一部分荆芥内酯的预付款，不够的我凑了点，200万好记账。你有三件事要做，还万志强的欠账，你惦记了很久的西门子血球分析仪，最后，买一辆车，方便出行。” 汪芸真是细心，杨顺以前无意中说过的话，她都记了下来。 杨顺先还钱，他不喜欢欠账的感觉。 他回到观博园，来到宠物店。 老万对顾客殷勤兜售他的猫狗和仓鼠，万母骑着电动酸轮车去街上卖金鱼和乌龟了，万志强没了猫薄荷香水可卖，撑着下巴，呆呆地看着显示器，连吃鸡都没心情玩了。 “万叔，我来了。” 杨顺笑眯眯地走进来，老万眼睛一亮：“来了，快点进来坐。小强，快点出来，杨顺来了！” 顺哥来了！ 万志强迅速跑出来，看到杨顺和自己老爹聊的欢畅，正好奇，杨顺拿出手机：“我今天是来还钱的，你银行卡号是多少？我来给你转账。” 什么？ 父子俩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才过了一个月吧，几十万都可以还上了？ 万志强有点紧张，搓着冷手：“顺哥你……我前几天才看到，你都降到5毛钱一次了，亏了不少钱吧？” 杨顺笑了笑，没解释太多：“是亏了点，但总算是惨胜，卡号给我。” 惨胜也是胜利啊！ 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这个新兴产业，被杨顺一个人全国垄断？ 我的天呐，这个市场该有多大啊…… 老万内心哇凉哇凉的，万志强后悔不迭，麻木地把欠条拿出来，呆呆地看着杨顺转完账。 “我那边有点忙，就不打扰了。有事电话联系啊！” 杨顺收起欠条，笑眯眯地离开，正好看到骑酸轮车回来的万母，客气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 万母赶紧停车，进店问老万：“顺子怎么来了，他有什么事？” 店里还有客人，外面人来人往，老万强忍住怒气，低喝道：“一个月时间不到，他就翻身了！哼，你们这些目光短浅的人，我跟你们说过什么？我拼命说小强是他兄弟，让他回购就是我们不义，你们是怎么说的？他吗的，老子从今以后，再也不管你们了！” 得知真相后，计算了一辈子的万母，此刻瞬间计算出惊人的收益，但全部都是泡影。 她内心后悔的要命，她刚刚辛苦半天，卖了100多块钱的金鱼和乌龟，第一次感觉毫无意义。 再看看儿子，万志强也是无精打采，颓废坐在狗笼子旁边，拼命抓着头发，相当沮丧。 怪谁？ 只能怪自己胆子小吧，机会飞走，再也不会回来了。 还完钱，杨顺回到自家店里，陈梅正在摆花式圣诞苹果，准备今天晚上平安夜热销的鲜花，小舅妈李丽在帮忙，今天周日，小表妹陈雨涵其实也来了，不过这时候带着小欧在外面撒野。 “儿子快来帮忙！” 陈梅直接下命令，杨顺笑了笑。 虽然他的卡里此时有一百多万，是母亲辛苦好多年都赚不到的，但母亲用勤劳的双手挣钱，三块五块不丢人，他也挽起袖子，帮着搬苹果箱子。 “唉唉，不对呀，你这个讨债鬼跑回来干什么？” 陈梅回过神来：“今天平安夜，你怎么不出去玩？” 杨顺感觉心里暖暖的，嬉皮笑脸道：“我这不没钱约会嘛，找您化缘来了，还有苹果和玫瑰，我都要。” “给你给你给你！” 陈梅却是一点都不恼怒，打开腰包，将零票子取出来，一小叠红钞全递了过去。 李丽在旁边帮顾客包玫瑰，笑个不停：“大姐，你别被这个小子骗了，他在学校过得不知道多滋润。” 杨顺大惊失色：“小舅妈，我这钱还没骗到手呢！” “小讨债鬼！” 陈梅还是将钱塞到儿子手里，笑骂一句。 旁边顾客也在笑，还是个50多岁的妇女，插嘴道：“我这花也是帮儿子买的，我儿子搞IT的，都27岁了，上班太忙，连出来买花的时间都没有，说不定晚上还要加班，更别提约会了。我这个当妈的呀，真是操碎了心。” 陈梅深有感触：“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您看看，我儿子是不是高大帅气，一表人才？还是研究生，竟然找不到女朋友，我都要急死了！” 科研汪是不需要女朋友的，有实验室级别的试管和烧瓶，以及试管婴儿培养皿，这些就够了。 杨顺中午吃了饭，先给肖健打电话。 西门子全自动五分类血细胞分析仪，他心水很久了，想买回来研究他体内血液，有些细胞级别的微小颗粒，还得用精准的机器检测。 这一台确实好，大约100万，而且这是专业医药器械公司负责销售，有很专业的售后，一大堆试剂配件，私人不太容易购买到，都是医院采购的。 有肖健的师兄帮忙联系，这件事交给他，杨顺就和肖健聊起车的事情来。 肖健好笑：“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人生第一辆车一定要选五菱宏光对吧？” 杨顺说道：“不不不，五菱宏光S自动挡是开玩笑的，这车虽然好，低调奢华有内涵，平常家用很好，保养便宜，各种好好好，但是……我还是想买辆威武霸气点的越野车，有机会去野外撒野。” 他能催生植物，但不能凭空变出一个植物来，很多时候还是得去荒郊野外，在丛林深山中到处找，将来他肯定还要带着小欧，一个人，一条狗，一把枪，在野外探险生存，所以，一台靠谱的越野车是必须的。 肖健睁大眼睛：“你家里给了多少钱？” “五六十万的预算吧。” “靠！真特么有钱，你还在读研一，就给你买这么好的车？” 肖健咂舌，言语中充满羡慕，突然挤眉弄眼：“唉唉唉，不会是你爸爸悄悄弄的吧？” “滚滚滚！我爸胆子小的要命，否则也不会在乡下基层干了十几年。别说其他的，说车。” “越野车啊，难不倒我嘴炮车神！我来给你分析一下……” 巴拉巴拉，肖健在纸上写了几个车名字，对比优劣，说了一大堆。 杨顺对机械真不擅长，干脆说道：“行吧，你帮我选一辆吧！” 肖健眉头一条，乐了：“哟，这么信任我？” 杨顺耸耸肩，感叹道：“还是你会过日子，虽然买不起，可什么都懂，我就不行了，光有俩臭钱，啥也不懂，真特么丢人。” 啪嗒！ 肖健的笔落下来，哽咽着一把抱着杨顺的肩膀：“大哥，憋说了，心好疼……借肩膀给我哭一哭……老子打死你个龟孙！” 正文 第78章 群体驭兽术 师兄回复，西门子血球仪周二签合同。 越野车初定进口牧马人，备选大切和陆巡，就是不知道钱够不够，要等肖健元旦调休的时候一起去4S店看现车。 说定这两件事，接下来，平安夜，可以出去浪了~~~ “玫瑰花，苹果，都留给你，拿回去哄你女朋友吧。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最好的那种，绝对不会坑兄弟，也不收你钱，就当你帮我选车的报酬了。” 杨顺拍着肖健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了，人穷不要紧，但一定要有梦想。” 肖健一把抢过纸袋子，看到鲜花和苹果，这才好想点，但眼睛再扫，纸上写的Jeep单词，好刺眼，好桑心。 他哽咽着道：“我的梦想就是，在市中心有一套房子，一起床就能看到城市风景。有一辆不算贵，但充满男人味道的越野车。还有朝九晚五的工作，这样每天都有时间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享受生活。” 杨顺感叹：“这也是我的理想生活，暂时达成1/3，有一台充满男人味的越野车。” “闭嘴，显摆个毛！我还希望，有个漂亮温柔的女朋友，给我暖床养胃，有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对我不离不弃。想买什么东西，只要不是太贵，随便刷卡，每年出国旅游，存款有七位数，这样遇到任何困难，我可以像个爷们儿一样用钱解决！” 肖健说出这些话，自己都把自己感动了，痴痴地发呆。 杨顺长吁一口气，搂着他的肩膀：“兄弟，你还需要经纪人吗？” “滚蛋，别打扰老子的好梦！” 理想和现实是有差别的，肖健选择了宠物医生的工作，人生轨迹差不多就这样固定了，没办法大富大贵，但胜在安稳。 对没有权势，没有背景，没有渠道的普通老百姓来说，稳定的生活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别想太多，安心当一条咸鱼吧。 杨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说：“我可以帮你指点一条快速赚钱的套路，和你的职业有关，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肖健回过神来，非常疑惑：“你说说看。” 杨顺道：“你给人家打狂犬疫苗，收1000块钱，时效是2年对吧，你每天出去让狗咬一次，找狗主人赔1000块，2年时间你就可以赚70万了……没有你想不到……只有你做不到……别找藏獒……” 肖健挥舞着听诊器，追杀出去：“信不信我剥了你的皮！” “元旦陪我去买车啊！” 杨顺哈哈大笑，一溜烟逃跑。 跑出宠物医院，杨顺给汪卉打电话，问她在干嘛。 汪卉叹着气说道：“芳菲生病，我们在六校联盟的演出可能要黄了，我们现在都要急死了，不知道怎么办。” 红农也是六校联盟的一员，但基本上都是本科生在弄，研究生院响应不积极，上次苗芳菲说带他去看排练，也没去成，他干脆叫了辆出租车，赶到红枫大学。 汪卉他们还在和老师交涉，距离元旦演出只有7天时间，苗芳菲生病不能参演，临时找个替换主演又不容易，还有排练，彩排，时间太紧迫。 六校联盟20周年庆，这是大事，掉不得链子，学校文艺部老师建议撤销这个音乐短剧环节。 这哪行呀？ 六个男女演员，再加上钢琴伴奏的汪卉，准备了两三个月，就是为了这一刻，结果心血突然白费，谁甘心？肯定和老师哀求，说好话呀。 杨顺和汪卉站在人群后，注意到她情绪不高，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很想上台？” “我在旁边弹钢琴，都不怎么露脸的，上不上都不要紧。” 汪卉拢了拢发梢，看着据理力争同学们的背影，轻叹一声：“但是，谁都不想努力几个月的心血白费，竹篮打水一场空呀，我是替大家感到惋惜。” 杨顺好奇：“你真不想争一争？” 汪卉转身看着他，睁着清澈的大眼睛：“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本来就不喜欢争抢，我喜欢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的对话，顺其自然的相处，其实她什么事情都看在眼里，没和任何人争过，但不代表她不想。 和她对视三秒，杨顺似乎从中读到一点内容，但最终还是迅速败下阵来，故意摇头叹气，转移话题：“既然你不想争，我就不说办法了。” “你这人！讨厌~~快说快说~~” 汪卉就吃这一套，抓着他的胳膊摇了几下，像是在轻微的撒娇。 杨顺笑起来，这是他很久之前就产生过的想法。 他拿出手机，上网搜了一下，递过去：“喏，听听这个。” 汪卉接过去一看，噗嗤笑了：“我听过，《汪汪快乐颂》嘛~~里面唱歌的都是狗狗，你想干嘛？” “发挥我的专长，训狗啊！你弹钢琴，弹主旋律，我指挥一群狗跟着节拍汪汪叫。” “这怎么可能，难度很高的~~你知道这首歌是怎么录制出来的吗？” “大概是录音，后期处理，加上剪辑吧？” “你知道就好。” 汪卉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笑着感谢他：“但我还是谢谢你，为我出主意。” 杨顺反问道：“如果我做到了，怎么办？” 汪卉摇头：“不可能的。” 杨顺坚持：“我真做到了呢？” “你真……” 汪卉转过身，看着他，发现他不像是在开玩笑，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正经，她噗嗤笑了，这家伙正经不过三秒，绝对的。 “如果我真做到了，你就让我用手指头，在你脑门弹三下，敢不敢？” “什么？” 汪卉吃惊地抬头，看着他，果然……真的是……正经不过三秒！ 杨顺嘿嘿笑了：“你要是答应，我明天就带小欧它们过来试镜，争取得到老师的认可，然后我接下来的五天都强化训练。事不宜迟，不能耽误时间，我现在就回去。你快说，快说！” 汪卉哭笑不得，娇嗔道：“说什么呀？行，你去试，真成功了，你弹我三下脑门。要是你失败了，我踢你三脚可以吗？” “成交，事不宜迟，我先走了！” 杨顺高兴了，这是个相当有难度的挑战，他兽王天赋要爆发了，群体驭兽术！ 咻—— 看着杨顺飞快消失不见，汪卉跺着脚，按着额头，无奈地重重叹气。 这怎么得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她自己还是个宝宝，结果碰到个更幼稚的孩子…… 正文 第79章 神级训狗师 “老张，6点半带着你的狗在小区广场集合，别忘记了！” “陈妈吃饭没有？把你家豌豆带到小区广场，6点半，别迟到啊！” “刘姐，我侄儿晚上要来训狗，你记得带狗来呀。” “詹嫂子……” “小陈……” 李丽骑着电动车，在教工小区的几栋楼之间穿梭，对着阳台大声喊，和邻居们打招呼通知。 小区本来就是红农教职工家属楼，五分钟可以转三圈，李丽这么一喊，几乎全小区都知道了，她又骑着电动车，去隔壁小区，找几个以前打牌认识的养狗朋友。 “尾巴真是翘啊，什么神级训狗师，沽名钓誉！” 小区外的真宠宠物店的小老板无意中听见，忿忿扔下手里的狗骨头。 旁边员工巴结道：“这家伙纯粹是运气好，找了个比较聪明的哈士奇而已。” “附近几个小区都传遍了，还派个小姑娘天天遛狗，组什么汪汪队，搞得这些人都等着他训练，不找我……不行，我要去看看。” 小老板站起来，找了店里最蠢的一条哈士奇，给它套上绳子，吓唬道：“早上我打你，不是不准你尿，是让你别在沙发上尿，你个蠢货！” 哈士奇看着他，使出一击左侧歪头杀。 小老板根本没心情和它玩，结果哈士奇脑袋换成右边，又是一击右侧歪头杀。 “歪你妹，待会儿继续将你的愚蠢发扬光大，教啥都学不会，给我长长脸！” 小老板等到6点半，牵着哈士奇走进小区，一路上不少人都跟他打招呼：“赵老板，吃了没？” “你也要找小杨帮忙训狗啊？” 赵老板差点吐血，脸上还挤出笑容：“看看热闹。” 等杨顺吃完饭来到小区广场，已经聚集起了几十个人。 到处都是不同音频，不同声调，不同力度的汪汪叫，一些没牵着的汪星人都开始追逐玩闹起来，性急的几个开始爬背，被狗主人笑着呵斥撵走，场上很乱。 杨顺带着小欧和陈雨涵，站在花坛上，大声说道：“大家安静一下，我们六校联盟不是有个元旦晚会吗，我想带着几只狗狗，现场表演一曲《汪汪欢乐颂》，今天我想挑一挑，看看哪些狗狗比较听话，适合表演。” 一个年轻人大声问道：“元旦没几天了，来得及吗？” “我有办法快速训狗，应该来得及。” 一个老奶奶问道：“必须聪明的狗狗吗？我家黑子有点笨……” 杨顺看到她面前的狗狗，德牧不可能笨呀？ 仔细一看，哦，应该是个德牧串串吧，很可能是爱因斯坦和美女生出来的那种3/4妖艳贱货吧，基因遗传真的神奇，造物主真的皮。 “不看聪明与否，不论血统，不分贵贱，主要是配合，要看能不能与我合拍，能不能听指挥。下面我就来一个个面试了，请大家牵好各家狗狗，排个队好吗？从左到右，挨个从我这里过一遍。” 哗啦…… 人群立刻排起队来，一方面是想凑热闹，让狗狗上晚会，另一方面，几个小区都在传杨顺训狗很厉害，可从没亲眼看到过他怎么训狗。 “等一下！” 赵老板牵着哈士奇站出来，大声说道：“小杨，我不是特意针对谁，只是听说你训狗很厉害，不知道你拿到训犬师哪个等级的证书了？是技师，还是高级技师？” 啊？ 杨顺根本没听说过什么证书，而且，技师，高级技师，这不是…… 他有点尴尬：“不好意思，你说的我不太懂，请问你是哪位？” “他是小区门口真宠宠物店的赵老板！”人群中有人起哄，引来一群暗笑声。 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杨顺抠抠头发：“赵老板，你好，我纯粹是兴趣爱好，没考过什么证书，也不知道在哪里考……” 赵老板松了口气，继续问道：“也不是CKC，CKU这些协会的咯？” “不是，我就一普通爱好者。” 这下赵老板就完全放心了：“那你自称什么神级训犬师，谁封的呀？” 杨顺连忙解释：“打住，打住，赵老板，我可从来没说过这话，神级训犬师这个叼炸天的称号，绝对不是我说出来的，都是别人谣传。事实上，我觉得我就是神级训犬师。” 赵老板呵呵笑着：“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哈哈哈！ 全场哄笑，好几个人都笑得肚子疼，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 赵老板觉得莫名其妙，琢磨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特么的，这小子耍我？ “出招吧！” 杨顺推了推黑框眼镜，淡然说道。 赵老板一愣：“你说什么？” 杨顺叹口气：“我说，你出招吧，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过来问这个问那个，还技师这个，高级技师那个，你是几级技师？你多少钱一次？干脆点，出招吧，像个爷们儿一样和我战斗吧。” 赵老板大怒，面红耳赤，抬起胳膊指着杨顺，斗狠一样点了点：“好，很好，现在的年轻人，真有个性！我今天来，只是想看看热闹，是你逼我的。” 杨顺抱着胸，鄙视道：“我逼你又怎么样？你牵着一只哈士奇是什么意思？想让我训训它，对不对？” “来，就是它，一个顾客寄养在我这里的。它什么技巧都不会，高级别的科目我也不强求了，你就教教初级的，坐，卧，立，躺，随行，握手，禁止，延缓，S步，随行中立，随行中坐，就教这几个动作，你一个小时内全部教会，我当着所有街坊的面，向你道歉。” 赵老板一口气说完，四周都听晕了。 不少人看不过去：“赵老板，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项目太多了呀？” “一个小时，这不是刁难人吗？” “就是，还特意选个最笨的哈士奇，你怎么不牵条德牧过来？” 赵老板转过身，大声说道：“这是国家训犬师等级考试里面最初级的，五级证书内容。别说我欺负人，神级训犬师这个称呼没那么廉价，他敢领取称号，那就必须敢作敢当！” 说完这些，他再次转过身，看着杨顺，拍着胸口，义愤填膺，义正言辞的说道：“我，赵天赐，绝对不是为了私人利益，我是为了保护宠物行业的声誉，为了训犬师的尊严，向你挑战！” 嘶~~~~ 杨顺后退几步，一副吓坏了的表情：“说完了没？说完了就松手，乖狗狗，过来。” 哈士奇走过来，拉着赵老板的绳子，训犬开始。 广场中心有个高瓦数的白织灯，特别亮，无数观众都举着手机拍摄，看看1个小时挑战初级训犬师。 赵老板松开绳子，只见哈士奇慢慢走，杨顺在前面带路，嘴里说着：“随行中立，随行中坐，宝贝儿，坐下来休息一下，嗯？为什么不坐？” 感知过去，特么的，哈士奇憋尿一整天了，它不敢尿，竟然是这小老板给揍出来的，吓到了？ 杨顺心里有火，先安安心心，把什么躺下去，爬起来，跑跑停停，握手，S步之类的小动作都做完了，然后小跑起来，速度越来越快，绕着广场一个圈，重新回到人群前。 就是现在！ “上！” 哈士奇猛然加速，直接冲着赵老板扑过去，撞了一下他的腰。 “哎哟~~~” “这狗发疯了！” “狗咬人啦~~~” “小心呐！” 赵老板被吓坏了，第一撞没什么，哈士奇来第二撞，他吓得没站稳，倒退时摔倒，手撑在地上，大声呵斥：“停！停！” 声音没有感知有用，哈士奇继续扑，赵老板上半身倒地，整个人全部摔倒。 啊~~~ 在观众们的尖叫中，哈士奇一个狼跳，踩在赵老板的胸口，腿撩了起来。 “别咬我，别咬我~~” 赵老板身体蜷缩成大虾球，双手架成十字架，挡在面前，一股温暖的液体射在他的手上，穿过缝隙，准确的落在脸上，热气腾腾。 “用尿滋醒他！” 杨顺喊着：“他还打你，不准你尿尿，是吧？” 哈哈哈哈~~~ 所有的围观者都快笑疯了，哈士奇一泡长长的尿全部撒在赵老板头上，尿的时候，五官还变成那种特别爽的逗比表情，被近距离拿手机拍摄的观众看到，笑得手机都快掉下来。 憋了一天的尿，终于爽了，哈士奇尿完，撒腿就跑，在杨顺身边蹭啊蹭。 “乖狗狗！” 杨顺吹了个口哨，小欧咻一下从旁边跑过来，和这只陌生哈士奇，一左一右站在杨顺身边。 他走到哪里，狗跟到哪里，他停下来，狗停下来，如同铁金刚护卫！ 这都令行禁止，神同步了，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谁还怀疑杨顺的训狗能力？ 至于赵老板，被他的员工悄悄扶起来，消失在人群中，留下点头哈腰的员工，牵着狗绳离开。 “好了，好了，各位，我今天就是来找几只狗狗，去表演节目的，大家排队吧，挨个在我这里面试。” 哗啦啦~~~ 人群骚动起来，无比热情高涨。 就刚才这段，都够上舞台表演了！ 正文 第80章 你们是最胖滴~~~ 面试速度很快，一会儿功夫，30多只狗都采集到声音信息了。 《汪汪欢乐颂》最困难的就是狗叫声的音阶化，原版三狗组采集了相当多的音乐素材，最后用剪辑的方法合成歌曲。 杨顺不需要合成，他只用找到足够多的狗狗，一只狗发出中音和高音两种，七只狗就是14个音阶，足够他用的了。 他给小欧和乐乐留下两个位置，又选中另外5只，让小舅妈电话通知街坊们。 周一中午排练，小区物业在老年人活动中心腾出一间房，摆上十多个凳子，让到访的主人坐下。 杨顺到场：“差不多到齐了，嗯，还有一只泰迪正在赶来的路上，我们先不等它。我来讲解一下，组建狗狗合唱团，是我从《放牛班的春天》这部电影里获得的灵感。” 这是一部法国电影，讲诉一群问题少年的成长，治疗他们，给予他们希望的就是音乐与合唱团，带领他们的是灵魂导师马修先生，一个普通到无名的老师，除了故事特别好看，震撼心灵之外，还有让人感动落泪的歌声，非常值得一看。 杨顺学着马修先生，拿着笔记本，一个个对照昨天的记录，指挥叫道：“黑子，低音区，左边。” 德牧黑子夹着尾巴，屁颠屁颠跑过来，蹲在杨顺指示的左手低音区，像是听懂了一样坐下，十几个养狗的主人啧啧称奇。 “豌豆，高音区，去那边，对，乖狗狗，跳上凳子，谢谢。” 杨顺指指右手边的塑料凳，帮助一只博美跳上。 扎着蝴蝶结的博美乖巧可爱，毛茸茸的小球球，温柔的都要酥了，在杨顺摸头杀的时候，还舔了舔他的掌心，眼睛全程盯着杨顺，从没移动过。 博美主人双手掩嘴惊呼：“我的乖乖~~~我家豌豆什么时候这么通人性了？” “不可思议，这才是真正的训狗师！” “录下来没有？” “录了，录了。” 狗狗合唱团的杨指挥抬起头，目光往这边一扫，旁观的家长们立刻闭嘴，不敢大声说话打扰，连连道歉示意。 “小白，低音区，你离黑子远一点。” 一只雪白的萨摩耶扑腾跳过去，和德牧的黑黄呈现鲜明对比。 杨顺一只只指挥，感觉给狗取名太难了，他好想有人在这里评论，把家里狗狗的名字告诉他。 “我没来迟吧？” 汪卉推开门，喘着气，乐乐从门缝边呲溜跑出来，一跃跳到杨顺怀里，屁股立刻耸动不停，贱货，一见面就想要了。 杨顺笑了，往博美那边一指：“没来迟，卉卉，女高音区。” “我唱女高音？” 汪卉指着自己，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全屋子的狗主人们大笑起来，她这才知道自己被調戏了，瞪了瞪杨顺，却得到他一个调皮的眨眼回应，自己忍不住，噗嗤笑场。 等泰迪乐乐坐在高音区后，杨顺放下笔记本，拍手道：“好，咱们七只狗狗的队伍组齐了。今天下午，我负责将《汪汪欢乐颂》的基本节奏教会，晚上我们去红枫大学和导演联系，争取一次过。” “没问题！” “小杨，加油！狗狗们，加油~~~” “各位狗狗~~你们是最胖滴~~~” “汪汪队，狗狗不怕困难~~” 在欢呼和鼓掌中，狗狗们也嗷嗷叫起来，《汪汪欢乐颂》的训练，正式开始。 第一步，每一只狗要找到一个稳定发出的音高，小欧在杨顺的感知指挥下，努力叫出4种不一样的声音，汪卉记下准确音阶。 等其他六只狗狗展示各自的2-4种不同音色后，汪卉很快找到一个合适的音阶图，争取让表现最稳定，最聪明的狗狗，得到最多最常见的音阶，也就是表演机会。 这是一个摸索的过程，两人用了2个小时，才确定好每只狗狗的角色分工。 接下来就是训狗。 在其他人看来其难无比的任务，对杨顺来说反而最简单，他只需要在恰当的时候，给特定狗狗发出指令就OK了。 到了下午5点，狗狗合唱团对着手机歌曲，试过合唱了4次，效果勉强，出错的地方也有不少，主要是杨顺的指令不是太熟，他需要几天时间磨合。 这时候，汪卉在一个邻居大妈的带领下，提着好多狗狗零食过来，分给狗狗们吃。 “你在谢阿姨家练钢琴，弹熟了吗？” “还行，歌挺简单的。晚上你有信心吗？” “当然有了，你等着被我弹脑门吧，记得，是三下。” “哼！” 汪卉悄悄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杨顺的腰，疼的他一咧嘴，转过身走开时，她嘴角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大家各自回家吃饭，6点钟，有个热心家长叫来小巴车，将大家全部装上，浩浩荡荡开往红枫大学，十来个人牵着好几条狗来到教育超市排练室，好多演员和老师都惊呆了。 当汪卉找到负责的文艺部张老师，说明这个情况后，张老师一开始是不信的。 “开什么玩笑？狗狗合唱团，还是临时组建的？你说出来，自己信吗？” “张老师，我们来都来了，您就给我们一次展示的机会吧？” 汪卉声音软软的，表情也可怜兮兮，张老师叹着气：“本来你们这节目都砍了，你还在这里白费什么劲……行吧，狗呢？” “在那儿呢！” 汪卉指向杨顺这边，十几人全部举起手来挥舞示意，小欧带着另外六只狗狗，在人群前面站成一排，还真有点令行禁止的味道，张老师产生了点兴趣。 “行吧，上去试一下。” 张老师挥挥手，让台上的其他演员下来，汪卉没法弹钢琴，只能借用大喇叭，播放一段她录下来的音乐，当伴奏。 十分钟后，排练室里掌声不断，欢呼连连，好多路过的人挤进来看热闹，得知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狗狗合唱团，竟然征服了所有的文艺部老师，这个节目必上！ …………………… “大新闻！史上最萌的狗狗合唱团将在元旦登台演出！” “神级训狗师，神级狗狗合唱团！” “这是绝对超乎你们想象的天籁之声，爱狗人士千万不要错过。” 在元旦演出的前一周，类似的帖子，在红枫大学校内网，以及联盟的其他学校中被人发出去，牢牢占据着热搜榜的第一名位置。 这几天，许多同学在食堂里吃饭，也会聊到这个话题：“唉唉，你看了新照片没？狗狗合唱团有德牧，博美，哈士奇，泰迪。” “过时了吧？刚刚有人更新了一张图，是斑点狗。” “什么是斑点狗？就是脸有一半是黑色的那种？” “蠢货，脸有一半黑色的那是史努比！” “我的天……有没有点常识？脸黑一半的是西瓜太郎！” “都错了，那个叫什么来着？忘记了，忘记了……” 各个学校都有小动物保护协会，也很积极的与文艺部联系，希望能和这些可爱狗狗们发生点什么关系。 教育超市的排练室门口，时不时有人探头出来打听消息：“今天晚上狗狗合唱团要来排练吗？” 知情者告知：“他们是红农的表演团队，要找去红农。” 红农其实也找不到，因为没什么大动作，排练只需要一间小房子就可以了。 为了方便狗狗们，杨顺都是在教工小区的谢阿姨家客厅排练，只是辛苦汪卉了，她每天晚上都要从学校赶过来弹钢琴，排练两个小时后再回学校。 但每天都是杨顺送她，就是遛弯散步的时间越来越长，有一次都差点错过学校关门的点了。 杨顺只好每次都提前送她回来，免得学校关门就没地方睡觉了，现在气温很冷的。 这个突然冒出的神秘节目，引起了六校联盟师生们的极大兴趣。 2017年的最后一天晚上，红枫大学最大的礼堂，两千名六校师生齐聚在一起，欢庆联盟20周年。 后台，杨顺的团队正在紧张化妆。 汪卉今天放下马尾，改成披肩长发，在发廊做了离子烫拉直，散落在纯白色的长袖羊毛衫上，特别柔顺自然。 下身搭配的是黑色中长裙，细白的小腿和高跟鞋，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淑女，而且因为羊毛衫是紧身效果，整个人看起来充满女人味。 后台暖气十足，她披了一件坎肩，走到杨顺面前，帮他整理晚礼服的白衬衣和黑色领结。 汪卉抿嘴笑道：“你说你，当什么训犬师呢，还是穿上晚礼服帅气。” 杨顺任凭她帮自己整，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脑门：“也就是说，我平常不穿晚礼服，就很难看？OK，我已经锁定目标了，你今天的脑门很光洁，很漂亮啊。” 汪卉噗嗤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是个小心眼的人，一直惦记着怎么弹我呢。” 杨顺道：“哼，哼，女人才是真狠心，我只是弹你三下而已，你却说你赢了，就踢我三脚，啧啧，力量都不对等。” 汪卉拍了一下他的胸口，娇嗔一声：“闭嘴！转过去~~” 晚礼服很合身，笔挺修长，杨顺转过去抬起胳膊，汪卉细心的帮他处理折痕，看到他不算很魁梧的身躯，突然产生从后面抱过去的冲动。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她闭上眼，不再去想。 裤子，鞋子，指挥棒，都没问题。 汪卉松了口气：“行了，保持你的一本正经，不要大笑，也不要乱跑，小心脸上的妆花了。” 杨顺推了推黑框眼镜，摸摸脸，疑惑道：“我没化妆啊，我皮肤天生就是这么好。不要羡慕，唉，天生丽质难自弃。” 汪卉掩嘴笑不停：“你这个没文化的，这句话是形容男人的吗？” 这时候场务跑进来，大声问道：“狗狗合唱团，准备好没有？” “准备好啦！” 所有主人都在回答，各家狗狗都在白天洗了个澡，博美啊，泰迪呀，都剪好了毛，陈雨涵正拿着梳子撸狗，小欧和乐乐被她伺候的舒舒服服。 小姑娘抬头，看到杨顺和汪卉在一起说笑，妒意大盛：“你们两个别撒狗粮了！快点回来伺候你们的狗主子！” 时间到了7点半，领导讲话致辞，晚会开始。 8点过8分，第五个节目就是《狗狗欢乐颂》。 正文 第81章 表演成功了！ 吁…… 吁…… 第一次登上这种公开舞台，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 “别紧张，待会儿灯一黑，女生就上台，去钢琴方向，男生等灯亮了，再带着狗入场。” 副导演吩咐，又追加问一句：“你确定不需要牵绳子吗？七只狗啊！” “不需要，我是职业训狗师，这种小场面，我能Hold住，我在开唱前还有一个训狗小表演。”杨顺眨眨眼，给对方信心。 前一个歌舞表演结束，主持人上场报幕。 灯光暗下来后，副导演迅速挥手示意。 “加油~~” 汪卉对杨顺笑了笑，举起小拳头鼓励他，率先登场，坐在钢琴边。 十秒钟后，灯光亮起，杨顺走上舞台，在左侧几米远的地方站立，面对现场观众，模仿交警的指挥动作，允许右方直行狗队通行。 一只扎着蝴蝶结的白色博美小心翼翼露出头，迈着小短腿跑出来，真的像只白色小雪球。 然后是被剪成圆球的泰迪乐乐，它都3岁多了，被打扮的像个1岁的幼稚小宝宝，估计此刻内心是崩溃的，如果它能说话，应该会毫不犹豫唱出“爷太美，情况太危险”吧…… 两只小狗在摄影师的近距离拍摄下，瞬间萌翻了全场。 “萌犬出来啦~~~” 台下发出一阵细小的笑声，观众们全都翘首以盼。 杨顺继续指挥交通，斗牛犬跟了跳出来，这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让喜欢斗牛犬，八哥类萌狗的观众们欢呼不已。 第四名就是小欧，大家最熟悉的哈士奇宝贝，出场就对着镜头一路歪头杀，获得摄影师的重点照顾，萌出一脸血，引起全场最大的欢呼声。 紧跟在它身后的，黑背，萨摩耶，拉布拉多，七只狗按照体型大小，排成一列，挨个从杨顺面前通过，交通井然有序。 哗…… 太可爱了哇有木有~~~ 仅仅只是一个萌翻了的开场动作，狗狗合唱团就征服了大多数观众的心。 不是没见过这些狗，关键是排得这么整齐，走的这么喜感，连绳子都不需要！ 它们怎么就那么乖呢？怎么就那么可爱呢？ 唉，自家养的狗狗不是拆迁队，就是蠢货，想想都心塞。 果然古人不欺我，老话说的对，什么都是别人家的好，别人家的孩子有出息，别人家的老婆棒，别人家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七只可爱狗狗按照高矮顺序排好，面对观众坐下，张着嘴，耷拉着舌头，东张西望。 要吃的吗？ 职业训犬师肯定要给吃的，杨顺不需要，但还是装模作样，给每只狗狗喂了点零食。 工作人员迅速弯腰跑过来，在狗狗面前摆了七个话筒架子，还是阶梯型。 杨顺对观众们绅士鞠躬，获得全场掌声，全场迅速安静下来。 他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指挥棒，开始按照顺序点数。 从小个子开始，一直到大个子，每个狗狗都依次叫出一声，不同的音高，非常稳定的节奏，产生了一种有趣的音乐美感。 这是真狗声，绝对现场Live级别，不是录制的。 然后，杨顺小秀一把，一首《铃儿响叮当》的前两句，狗狗们全部准确叫出！ 全礼堂听见大喇叭的狗狗版《铃儿响叮当》，全都哄堂大笑，掌声不断，今天还真是应景，元旦节。 音响没问题，然后是热身。 随着杨顺左右慢慢摆动的双臂，七只狗狗盯着他的手，身体跟随着摆向，如风吹麦浪一般，一会儿集体向左，一会儿同时向右。 然后杨顺举着指挥棒转圈圈，狗狗们学得有模有样，全部原地打转360度！ 神同步啊！ “啊~~~狗狗们萌死了~~” “这配合，太神了！” “果然帖子里说的没错，神级训犬师，真流弊啊~~” 什么时候见过这种表演？师生们惊讶的都不知道怎么表达，礼堂里2000条只会喊666的咸鱼，脸都笑疼了。 OK，可以开始了。 杨顺举起指挥棒，转过身示意全场安静，然后面对狗狗们，进入演（作）奏（弊）状态。 汪卉弹响钢琴，这是欢快的声音，《汪汪欢乐颂》的愉快前奏，让每个人心情都变的极好。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这种歌词，杨顺在心里唱了一百遍，有1100字，外加600个标点符号。 同时控制兽群，需要大范围的感知力，不仅仅是时间长，范围广，最关键是必须精细。 狗和狗不一样，所以他的精神力要分成七份，大小还不相同，虽然累，很难同步控制，但经过一周时间的训练，他也做到了熟能生巧，感知能力突飞猛进，大有收获！ 这也是他想过很久的训练方法，异能终于有了提升，驭兽术是兽王猎人的看家本领之一，这个技能的提升具有重大意义！ 现场观众都痴了，第一次听到如此真实，如此准确的狗叫歌声。 关健是，每一声都踩在音乐节奏上！ 德牧的重低音吼叫，萨摩耶的沉稳低音，拉布拉多的力量咆哮，哈士奇的嗷嗷中音，斗牛犬的大嗓门，泰迪的高音，博美的尖刺，七种不同的音色，区分的清清楚楚。 学音乐的人竟然听出不同的音阶来，像哈士奇小欧的嗷嗷叫，竟然是最多的变声，有三种，最高朝的地方还是狼嚎的拖长音。 这个就恐怖了，什么狗竟然像人一样聪明？ 歌曲最有趣的地方还是泰迪和博美的高朝连续叫声，一声接着一声，一浪接一浪，声音又清脆，又好听，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其他老大哥们的低音又给人放松沉稳的感觉，很安全，很放心。 不知不觉，3分钟的歌曲就这么弹完了。 汪卉在弹下最后一组音节时，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完成了？ 真的做到了？ 全场起立，师生们吹响尖厉的口哨，用沸腾的呐喊，热烈的掌声告诉她，没错，他们成功了！ 她一周前还在担心节目被砍，而现在，她竟然被掌声和欢呼声包围，这种巨大的成就感让人非常满足！ 这一切，都是她前方这个男生带来的。 他正亲昵的摸着每只狗狗的脑袋，蹲下喂它们吃小零食，狗狗们将他包围，全都在亲他的手和胳膊，疯狂摇着尾巴。 人与动物和谐相处的镜头，更是引起场内长时间的掌声，这绝对是最美的画面。 杨顺站了起来，回头对她招招手。 汪卉走过去，两人一起向观众们鞠躬，挥手致谢，笑的不知道多开心，然后在狗狗们的簇拥下，一起走下台。 “别走啊，再停一会儿~~” “随便和狗狗们玩点什么呀~~” 台下第一排的观众将手放在嘴前，大声喊着，好舍不得这个可爱的狗狗合唱团离开。 甚至有一部分人走下座位，悄悄溜向后台，但被学生会的志愿者拦住。 台下观众直到看不见杨顺他们，才慢慢坐下，但轰鸣议论声大的像菜市场，那些期盼了一周的观众，全都满意的打5分，赞不绝口。 “这个节目真的太精彩了！” “没错，现场效果好到爆炸呀，看看观众，几乎是全体起立鼓掌。” “杨导，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们要不要把录制出来的节目送给央视春晚节目组？” “这个主意可以试试，好东西应该全国人民一起分享！” 后台导演组的人相当激动，这绝对是前所未有的表演形式，如果再加上一些包装过的更搞笑的训狗小品表演，与合唱表演混合在一起，绝对能成为春晚上的王牌节目！ 狗狗们一下去，就被等候的各家主人抱住，揉着脑袋，亲着小脸，喜笑颜开。 自豪啊，开心呀，原来自家小狗这么可爱，这么聪明！ 谁还敢说小黑是个蠢货德牧？ 谁还敢说豌豆脑容量小，是逗比博美？ 谁还好意思说斗牛是恶犬，明明在舞台上辣么萌~~~ 这一期珍藏版的碟子，每个狗狗家里都要珍藏一套！ 正文 第82章 脑门让我弹三下！ “杨同学，稍微等一下，我们导演找你。” 工作人员叫住刚刚退场的杨顺，他转身看过去，总导演和文艺部的张老师一起笑着走过来。 “恭喜恭喜，表演很成功，效果很好。”总导演与杨顺握手，拍着他的肩膀，不断鼓励。 杨顺道：“谢谢导演，谢谢张老师给我们这次机会。” 总导演说道：“是这样的，我想把你这个表演包装一下，送去春晚节目组投稿，看你有没有这个想法？” 不会吧，能上春晚？ 汪卉吃惊掩嘴，但张老师在旁边笑着鼓励：“你们的表演真的很棒。” 杨顺倒是想到什么，问道：“导演您是想要授权许可是吧？” 导演笑道：“我就是先确认你们的态度，如果不想上就算了，想上的话，只要你点头同意，我就帮忙递送，成不成再说。如果通过了，也是春晚节目组的导演来找你谈，和我无关。” 张老师赞道：“齐导是惜才爱才，不希望你们被埋没，他愿意引荐。” 杨顺看了看汪卉，发现她有点小雀跃，心中暗叹，傻丫头，要是真上春晚表演这个节目，我是必须上的，但弹琴的绝对不可能是你，这首歌有原创作者，还有那么多的关系户，说不定连我的七只狗也要撤销几只，给人家让路。 这时候应该高兴，还是别打击人了。 再说能不能被春晚看上，还是两说呢。 杨顺点头：“我先同意吧，麻烦齐导了，实在不行的话也不勉强。” “就先这么说定了，我有你的电话，咱们保持联系！” 齐导和张老师鼓励几句离开，等人走后，陈雨涵扑过来。 她抱着小欧和乐乐，左亲一下，右亲一下，抬起头问道：“卉卉姐，能不能把乐乐借给我玩几天？我好喜欢它，小狗狗真是太可爱了！” 乐乐疯狂甩着尾巴，得瑟的不行，有小萝莉喜欢它~~~ 汪卉整了整裙子，侧蹲下来，摸着乐乐的脑袋，温柔笑道：“好呀，但是乐乐很调皮，很闹，你有没有时间照顾它呢？” 陈雨涵将乐乐抱起来，递给杨顺，得意道：“有表哥在，就没有降不住的狗狗~~” 杨顺故意拉下脸，一脸嫌弃，就是不接过来：“都快期末考试了，你哪有时间养两只狗？等到春节再说，听话。” “啊呜~~~臭表哥，坏表哥，表哥我讨厌你~~哼！” 陈雨涵好委屈，但很快又开心起来，和小欧乐乐一起，故意去撩那只母的萨摩耶，欺负博美，到处撸狗玩耍。 杨顺垂下眼，啧啧两声，真的很好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想起来了，美不美，先看腿。 汪卉听出这笑声不对劲，回头发现这家伙正盯着她的裙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娇嗔道：“看什么看？” 杨顺呵呵笑起来：“美丽冻人，快点换衣服吧。” 汪卉脸都红了，缩了缩腿，可能缩到哪里去？她一扭头，哼道：“不理你了，我去换衣服。” 黑长直赛高，离子烫的长发，甩起来真挺漂亮，杨顺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脑子里突然想起那天在手机上看到的泳装照，嘿嘿嘿。 “我也去买几个桔子。”杨顺吹着口哨，去换衣间。 各自换完装后在通道碰面，两人相视一笑，又各自变成了普通孩子。 后台很繁忙，还有很多其他演员，工作人员说汪汪队的大部分人刚刚都走了，两人也顺着通道，从侧门离开。 通道外面就是停车场，风吹起来，路灯下看到全是麻麻点点的影子，竟然下雪了！ “杨顺，雪下的还挺大，待会儿小心路上打滑，我们早点回红农。” 红农的中巴车司机正等着呢，打开车门，招手呼喊着：“没时间了，快上车！” 杨顺望天。 他伸出手，几片雪花落在手心，很快融化成水，2017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他喊道：“你们先回去吧，麻烦您帮我把陈雨涵和两只狗送到家！” “也行！” 司机看到站在杨顺身边，小鸟依人，低眉顺目的汪卉，哪里还不明白，笑着冲他们竖起大拇指，关上电动车门，迅速离开停车场。 接下来，哼哼，大家喜闻乐见的清算时间到了。 赌！约！算！账！ 杨顺转过身，重重咳两下：“你应该对这个结局早有心理准备吧？” 汪卉穿着过膝羽绒服，戴着可爱的绒毛耳套，白色的雪花落在黑色长发上，变成晶莹的微小水珠。 不知是被他吓的，还是下雪太冷，她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红着脸低下头，声音都有些发抖，小声说着：“什么心理准备？” 杨顺生气了：“喂喂，小同志，别以为你是女生，就可以终极赖皮呀，你输了！” 汪卉也生气了，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气鼓鼓道：“输了又怎么样？” “输了当然要接受惩罚啊！” 杨顺笑嘻嘻道：“准备好没有？” 他抬起右手，曲起中指，比划了一下：“我刚才就瞄准你的脑门了。” 汪卉好气又好笑，看着他的眼睛：“你真准备弹我？” “嗯，弹三次！” 杨顺一本正经，表情很严肃：“男子汉说话算话，从不开玩笑。” “我又不是男子汉！” 汪卉气得直想跺脚，但最终还是没躲。 看到他越靠越近的指头，她心里一直在想，不会的，不会的，他肯定是在开玩笑，他正经不过三秒…… Duang~~~ 汪卉额头生疼，差点叫出声来，还真被他弹了一下，她眼泪都快流出来。 有没有搞错？ 真弹？ 哪有这样的男生啊？ 真的…… 太！过！份！了！ 她气得想要逃走，但胳膊被杨顺抓住，轻轻一扯就回到原位，只听他嘿嘿笑着：“想跑？还有两下！” 汪卉真是郁闷，干脆不躲了，站立在原地，闭上眼任他弹，心里想着，要是这家伙真弹三下，她当场和他绝交！ 几秒钟后，紧张的汪卉突然愣住，弹脑门没有等到，而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一个冰冷硬东西贴在她的额头上，她惊的睁开眼，却只能看见杨顺的脖子，原来他正环抱着她的肩膀，利用身高差，抬起下巴顶着她脑门呢！ 汪卉感觉自己心跳都要停止了，甚至连呼吸也要停下，冷风吹在他的衣领处，灌入脖子，调皮的雪花落在她的鼻尖，她甚至能看见他喉结滚动，听见他咽口水的声音。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动了动，轻轻抬起来，抱住这个厚厚的身体。 但是，还没等她动，杨顺就慢慢松开了。 他看着她，一本正经说道：“我昨天试了试，发现弹脑门其实还蛮疼的，所以这第二下，我就改成用下巴撞你，应该你会舒服一点。” 要不要这么温柔啊？不是正经不过三秒的吗？ 汪卉咬着下唇，一直看着他笑，之前的那些小脾气，小郁闷，全都飞的无影无踪。 胆小鬼…… 这就是套路女生的招式？百渡出来的烂招吧？ 哼，就不让你如愿~~~ “还有第三下呢？” 汪卉故意嘟起嘴，不甘示弱反问着，眼睛大大的，一直看着他，就是不闭上。 “第三招啊，你等着，你等着啊，第三招来了，看好啊，来了，我真来了！我……” 杨顺曲起手指，来了好半天，结果汪卉就是不配合，骄傲的看着他。 他实在是没办法，满脸尴尬，只能主动提醒她：“那个，百渡上写了，如果女孩子闭上眼，就表示愿意被吻……” 愚蠢的科研男，一猜就准，果然是百渡烂招！ “所以刚才你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汪卉笑得花枝招展，一低头，额头撞在杨顺的下巴上，第三击竟然完成了！ 这下尴尬了，没法套路下去，怎么办？ 愣住的两人看着对方，慢慢笑起来，然后变成大笑，好半天都停不下来，笑得东倒西歪，就像两只雪地里的傻狍子…… 正文 第83章 红枫警犬总队 元旦节放假三天，鹅毛大雪下了一整夜，整个红枫被染成白色。 外面天气寒冷，人们都躲在温暖的家里刷网，无线的世界热火朝天。 六校联盟的晚会不仅给2000师生现场观看，还做成精彩的视频，放在校园网和官网上，对外宣传。 最佳节目评选的活动在六所学校中火热展开，每个小节目都有清晰的视频，详细的介绍。 最受欢迎的节目当然是《汪汪欢乐颂》，七只萌狗不知道吸粉多少，得票率遥遥领先。 汪卉虽然不是红枫大学校花级别的美女，但一夜之间，许多同学都知道，大三有个弹一手好钢琴，笑起来特别甜美的清秀姑娘，身材也好，越看越漂亮。 至于名不见经传的杨顺，红枫农业大学的校内网差点为他爆炸！ 最初是研究生院，植科院不少人都认识他，看到节目后全部发帖：“这是杨顺？咱们研一农药学的那个？” “就是他，标志性黑框眼镜！” “特么的穿上晚礼服我竟然不认识了，人模狗样的。” “不对呀，顺公公什么时候会训狗了？本科四年从来没听说过啊？” “哟，我看到小欧了~~他们果然是人狗不离的好基友！” “平常嘻嘻哈哈，穿上正装挺帅的嘛，关键是，他训狗这么牛逼怎么不是动科院的？” “来来来，兽医阵营欢迎你，动科院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植物系没前途~~” “楼上想引战？动物系滚粗，植物党万岁！” “Van♂杨真帅！” 似乎混进去一点奇怪的东西，管理员迅速在帖子里删除了某些言论。 相熟的同学们不断透露信息，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把杨顺的底细全部挖出来，整理成最热门的资料贴，置顶在校内网上。 一颗小明星，冉冉升起。 红农的小动物保护协会，还有几个狗狗宠物群里，都在热议杨顺，想着是不是组织一次线下见面会，膜拜一下这位神级训犬师。 这时候，一个外链视频被人传过来。 就是一周前圣诞节那天，杨顺晚上在小区广场训狗，哈士奇在赵老板脸上尿尿的视频，被人全程录像。 看到中二病的赵老板撒泼，还有丝毫不知廉耻为何物，自夸神级训犬师的杨顺，蠢萌的哈士奇干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同学们在帖子里疯狂留言。 “为神级训犬师打Call~~” “超爱黑框眼镜冷酷男，我感觉春天来了。” “我就喜欢这种厚颜无耻之徒，向小顺子示爱~~” “组团求爱，求雨露均沾~~~” 红农妹子特别多啊…… 一看学校里竟然有个如此冷酷的小帅哥，还是训狗达人，妹子们的眼睛都变成小星星。 讲真，大学里如果单身汪很难找到女朋友，可以试着养一条狗，多看德猎，学习知识，然后每天带狗出去遛遛，多加学校的宠物群，在里面秀一下段子和养狗姿势，这样可以轻松和爱狗的妹子们搭讪了。 学校毕竟是个封闭的小社会，六校联盟加起来也不到五十万人的影响力，他们再怎么闹，还是限制在这个小圈子里，闹个元旦三天假期，也就那么点风波。 更广阔的影响，还是在学校外面，比如齐导把视频投稿给春晚，那边看到后，觉得有点意思，酝酿着尽快来红枫考察，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所以，当这些视频流入社会后，有心人会觉察到不一样的东西，有些人就迅速反应过来。 元旦节的早上，雪还在继续下，积雪越来越多。 城南某公安小区内，有很多穿着羽绒服，戴着毛线帽，奔跑嬉闹打雪仗的孩子们。 一台黑色别克顺着雪迹慢慢开进小区，偶尔坠落的雪树枝落在车顶，还有不知道从哪儿飞过来的雪球，车速很慢。 “爸爸~~” 一个正在路边玩雪的七八岁可爱小女孩看到，立刻蹦跳起来，对着车雀跃挥手。 司机的嘴角微翘，停好车后快步下来，抱起女儿快乐地旋转一圈，突然感觉脖子一凉，调皮的女儿咯咯直笑，原来她悄悄将一团雪塞了进去。 “钱晓佳是个调皮鬼！” “钱飞飞是个大坏蛋~~” “钱晓佳在家乖不乖？” “钱飞飞工作累不累？” “钱晓佳有没有想爸爸？” “钱飞飞爱不爱佳宝宝？” 父女俩像在说相声，钱晓佳被爸爸抗在肩膀上，咯咯笑着上楼。 半个月没回家，钱飞飞想死老婆和女儿了，不过进门后，还要和岳父岳母请安，抽空偷偷在厨房抱了抱老婆，说出晚上一起打游戏的暗号。 “小钱，你过来看看这个。” 客厅里岳父招手，钱飞飞坐到他侧面的沙发上，接过来一个平板电脑。 播放的是一段晚会视频，钱飞飞认真看，他知道现任红枫公安厅副厅长的岳父，肯定不会做无用的事。 果然，演员上台，七只狗那么听话，简直就是令行禁止，不仅那只黑背听话，拉布拉多也特别乖巧，而这两个是标准的警犬品种，钱飞飞太熟悉不过了。 另外还有脑容量较小的泰迪和博美，众所周知二愣子的哈士奇，全都像军队一样，和他工作中熟悉的几只辑毒犬一样听话。 在禁毒局工作的钱飞飞表情凝重起来，大概猜到点什么。 岳父道：“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个训犬师是红枫农业大学的学生，叫杨顺，他爸爸叫杨中华，是红枫农业厅的一个科长，体制内的人，我们可以说得上话。” 钱飞飞心中火热，抬起头来，有点小激动：“您是想让我争取一下红枫的警犬总队？” “咱们红枫的警犬总队可是正处级单位，虽然是技术支持，但也是一线，你要是调过去，这样资历也有了，级别也有了，咱们为什么不争取？” 岳父微笑道：“所以，你要尽早从辑毒一线调回来，慢慢往行政上面靠，趁我还坐着这个位置，争取这几年，再让你进一大步。” 钱飞飞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我听您的安排。” 翁婿两人商量这个，一家人肯定都支持，毕竟警嚓本来就是高风险职业，辑毒工作又太危险，而且动不动一个月不回家，不利于家庭和谐。 这件事操办起来不复杂，正好这几天元旦放假，只要托人找到杨中华，双方聊聊合作，基本上就可以成了。 吃饭是最好的结交方式，他们想见杨顺。 但杨顺太忙了，一大早，他就冒着风雪出门，和肖健奔向Jeep店试驾牧马人，又去平行进口车中心试驾中东款的陆巡，犹豫了很久。 正文 第84章 吹牛逼大赛开始 买车很纠结，很难找到最完美的。 牧马人越野通过性能确实好，杨顺在4S店后面一个废工地试驾，不管是烂泥雪地，还是水坑石头坎，都能轻松驾驭，四驱的感觉非常好。 但乘坐舒适性很差，坐在上面的肖健差点被颠吐了，后期还要花二十万爆改才能真正越野，这车当男人的大宝贝可以，日常家用还是算了。 中东款陆巡很舒适，只是V8发动机的5700价格100万，落地至少120万，V6的4000丐中丐虽然买得起吧，但各种加装算下来，也有70万了。 再加上平行进口车的水太深，肖健懂车，但不懂卖车，两人站在车市的十字路口，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 杨顺拿出手机，准备拨号：“干脆再添点钱，把顶配5700买下来算了吧？我来打个电话，再转100万来……” 肖健连忙抱住他：“别，顺哥，这可是100多万啊，冷静，冷静。” 杨顺叹气，仰头望天，满脸沮丧：“所以说，我还是个穷逼，连买车的钱都不够。” 肖健都快气哭了：“连你都是穷逼，我算什么？别说了，我眼泪都快掉下来，风一吹就成冰渣子了。” 两人逗着乐子，又聊起路虎，奔驰，三菱的一些硬派越野车来，最后干脆不买了，就在车市里瞎转悠。 正逛着呢，杨顺接到杨中华打来的电话，说是让他回家，打扮帅一点，做做头发，晚上全家去参加一个他的朋友圈聚餐。 杨顺答应下来，与肖健分开后，回家被老妈好一通拾掇，打扮得人模狗样，5点，一家人到达聚会地点海皇山庄。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三人走进大包房，里面聊的欢声笑语，似乎是两个三口之家。 杨中华挨个热情地打招呼，杨顺机械地跟着问好，说一些“你儿子文质彬彬”，“你姑娘真有气质”之类的恭维话。 实际上是，你儿子真挫，你女儿长得也就那样，委婉说法而已。 半个小时内，其他客人陆陆续续到场。 杨顺发现不对劲，怎么全都是一家三口，或者一大一小，加他们一起是六家人，年轻人正好三男三女。 杨顺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集体相亲会？ 怪不得杨中华要他打扮帅点呢！ 主客还没到，先到的都是陪客，基本上科级和副处居多，当然也有本地商界大佬。 闲聊起来，女孩子先放一边，另两个男孩子比杨顺的背景厉害的多，一个老爹是海关领导，另一个的爹是本地连锁平价超市的老板。 两个男孩子也争气，都是名牌大学毕业。 一个进了海关，有老爹罩着，简称海关男，前途无量。 另一个在读MBA，参与家族的超市经营，就叫他超市男，钱途无量。 唯独杨顺在红农读农药学，杨中华还是农业厅这种穷衙门的小科长，就叫他科研男，要啥啥没有，教啥啥不会，两块钱处理，两块钱清仓，随便挑，随便选，也不用问价，也不怕被宰，买回去当个暖宝宝也划来啊。 所以杨顺一家，隐隐约约有点被排挤在圈子外的味道。 这就是现实嘛，习惯了就无所谓啦，杨顺不需要相亲的，他是科研汪，有的是办法解决。 杨顺就好奇了，悄悄问老爸：“这些都不是您朋友吗？” 杨中华抬手遮着嘴：“只有两个泛泛之交，另几个不认识，请客的赵伯伯是我朋友，他还没来。” 6点一到，老赵陪着两人走进来，今天的主客到场了。 全桌人都站起来迎接，老赵笑呵呵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领导，咱们红枫公安厅的姚副厅长。” 另一个30来岁的年轻人，老赵没介绍。 姚副厅长呵呵直笑，抬起手压了压：“坐坐，都别客气，今天是家宴，大家都是老赵的朋友，咱们就不讲什么官职，我也不是什么老领导，我就是平凡的老姚！” 众人一阵哄笑。 老赵给大家安排座位：“既然是家宴，我就这么安排！我们当爸爸的长辈坐这一桌，小辈们坐那一桌，会喝酒的妈妈跟我们坐，心里有小九九的妈妈，过去跟孩子们坐，怎么样？” 姚副厅长也用力挥手：“屏风拉起来，我们老爷们儿在这边喝酒，不参与他们的家务事！” 哈哈哈哈~~~ 包房里大笑起来！ 这都挑明了好不好，家宴，相亲会，当官经商的爸爸们培养感情，想挑媳妇挑女婿的妈妈坐那边相亲，几个小年轻都有点害羞，两个有心仪目标的妈妈也扭捏坐下，很快就开始上菜。 华夏人最喜欢饭局，因为酒桌文化博大精深，能看出很多东西。 背景，前途，钱途，素养，眼光，谈吐，精于此道的人，一顿饭就可以把你的底裤摸个七七八八。 毫无意外，相亲桌SH关男和超市男是吃香的，科研男被无视了。 无视最好，正好陈梅被杨中华叫到隔壁桌喝酒，杨顺更没人理会了。 酒席正酣，觥筹交错。 相亲桌这边，吹牛逼大赛开始。 海关男很谦虚，说自己每天在进出口区抽检，最喜欢检查海淘包裹，给买家寄税单。 超市男很羞涩，说自己在学习网络商务，在猫家狗家都开了直营店。 科研男沉默，这里有人懂高效液相色谱仪吗？ 海关男很骄傲，说自己上个月查获一起走私案，价值4000多万，明年有资格提副科了。 超市男很自信，说自己组建了一个物流车队，用拓扑理论，每年为公司节约300万。 科研男沉默，科研男和瓶子精的凄美爱情故事，应该没人想听吧？ 海关男说查抄奶粉，苹果手机，一扣就是一集装箱，全桌惊呼：“哇，好值钱呀！” 超市男说超市加盟，开新店，全桌兴趣盎然：“多少钱可以加盟一个店？一年赚多少？” 科研男沉默，或许应该给她们讲讲，怎么用鲜花萃取精油。 对！女人们应该对这个有兴趣，他张了张嘴：“我……” 杨顺刚刚鼓起勇气说话，姚副厅长带来的那个年轻人端着酒杯走过来，主动坐在他旁边，笑着伸出手：“你好，我叫钱飞飞。” 杨顺握过去，笑了笑：“我叫杨顺。钱哥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禁毒局的。” 叮当…… 杨顺刚刚缩回手，不小心撞倒杯子，勺子也哐当掉在盘子上，声音有点刺耳。 海关男刚刚说完刁难亚马逊买家的笑话，正是空闲间隙，全桌人齐齐看着杨顺。 斜对面那位阿姨笑道：“怎么啦小杨，感觉有点无精打采呀？” 另一位阿姨也很客气：“小杨很腼腆，我都没听他说话。” 杨顺笑了笑：“钱哥说他是禁毒局的，我头一回看到这么帅的辑毒警嚓，有点惊讶。” 钱飞飞摸着下巴，自我打趣：“我老咯，不像你们20郎当的小年轻，你们才是真滴帅，真滴漂亮！” 大家都在笑，超市男开着玩笑：“你该不是被禁毒局给吓到了吧？” 吓到？ 什么人会害怕禁毒局呀？ 这玩笑开的，是不是有点不恰当呢？ 但杨顺在想，自己正愁不知道怎么和父母解释猫薄荷赚钱，建实验室，买车的事，此刻讲出来，是个不错的机会。 嗯，还可以顺便帮自己老爹，涨涨面子。 嗯，也可以正大光明，为科研人员代言，引起人们对科研的重视，对科学的喜爱。 嗯，也可以洗掉“科研狗都是书呆子”，“搞科研的没钱途”，“造导弹的比不过卖茶叶蛋的”，“科研人员绝对会原谅老婆的”等各种负面印象。 科研，必须无敌！ 杨顺一脸紧张地问钱飞飞：“钱哥，猫读品算不算读品？” 正文 第85章 套路深啊…… 嗯？ 搞了十年禁毒工作的钱飞飞好奇了，把酒杯放在桌上，装作很随意地问道：“什么是猫读品？” “就是让猫咪吸了之后，能影响它的神经中枢，让其精神致幻的化学合成药品，吸一次能让猫咪产生10分钟左右的精神幻觉，飘飘浴仙，做出无意识的动作，时间一到幻觉自然消退，恢复正常。” 钱飞飞被几个关键字震住，影响神经中枢，精神致幻，化学合成，这尼玛不就是管制类那几种精神药品的典型特点吗？ 他习惯性的摸着鼻子，左右搓揉两下，捏着鼻子和嘴，向下刷到下巴处。 这是他在辑毒卧底时学到的动作，如果是内行，可以立刻猜测这是读品上瘾之后的发作，但普通人看来，就是他鼻子嘴巴痒而已。 他这是在试探杨顺，但杨顺毫无反应。 钱飞飞抹了一把脸，又抓抓头发，不动声色问道：“你说的这个，化学名叫什么？” “荆芥内酯。” “……” 钱飞飞停下动作，哭笑不得，这什么玩意儿呀？他根本没听说过。 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哦，你是红农的，这是从植物中提取的？” “嗯，可以植物萃取，也可以化学合成。” 嘶…… 天然？合成？难道是一种刚刚上市的新读品？ 钱飞飞严肃问道：“对人有效吗？” 杨顺摇头：“对人无毒无害，只对猫有效，可以从猫薄荷草里面提取。我在实验室里化学合成过这些，然后拿到网上卖给养猫的那些人，你们禁毒局抓不抓这个？” 抓你妹哟~~~ 你他喵的在逗我吧，让我们辑毒警去抓猫？我又不是黑猫警长！ 钱飞飞哭笑不得，真是信了你的邪！ 噗嗤噗嗤…… 哈哈哈哈…… 一桌人全部笑翻，觉得杨顺这人特傻，或者说，蠢的可爱。 “你说的这个猫读品，和人读品完全是两码事好吧！” “哎哟小钱，小杨这是在逗你呢！” “小杨，你真是太恶搞了。” 钱飞飞也跟着大家一起笑，今天他本来就是冲着杨顺来的，结果被对方这么一調戏，他都不知道怎么搭话了。 他只能摆摆手，笑道：“我们禁毒局不抓猫，只抓人，别害怕，我不会抓你的，你就放心大胆的在网上卖！” 超市男笑起来：“兄弟，你在网上卖猫读品啊？网上生意好做吗？我这边猫家狗家都有直营旗舰店，流量还蛮大，要不要我帮你代销一部分？” 海关男也呵呵笑起来，凑着热闹：“你要是想出海关，卖出国门，说不定我也可以帮你。” 杨顺笑着感谢：“不需要二位哥哥帮忙了，我这边生意还凑合。读品生意嘛，哪有不好做的，是吧钱哥？” 钱飞飞笑得浑身直抖，举起酒杯：“来，碰一个。哎呀老弟，你是第一个在辑毒警面前公然畈毒的人，小伙子，我看好你哟~~” 全桌哄笑，这两人太逗了。 一个女孩子拿出手机，笑呵呵说道：“唉你们别说，我想起来了，网上还真有人卖这个。” 另一个女孩子凑过去，笑了：“嗨，原来是猫薄荷香水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我单位有个同事也买过，喷了她家的猫，然后猫就疯了，视频特别逗。” 还真有这事？ 海关男和超市男也拿出手机查看。 第一个女孩子挺有兴趣问道：“杨伟，你家的猫店叫什么名字？我叫我同事以后照顾你的生意。” “咳咳，我不是杨伟，我叫杨顺……” 杨顺小声纠正一下，那姑娘唰的脸红了。 杨顺道：“我不记得店名叫什么，我只负责生产，销售是别人在做，销量第一的那家应该是的，因为全网就我一家在卖。” 钱飞飞在旁边听着好笑：“你这个犯罪团队还真专业，工厂和车手还分开的。” 杨顺呵呵笑：“各司其职嘛，我是绝命猫师老杨，只负责生产，小粉是其他人。” 那个女孩子以为自己听错了：“网上就你一家在卖？销量第一的那家就是你？” 另一个女孩子随口算着：“月销量5万多瓶，一瓶30块，你一个月营业额有150万？” “什么？” 全桌人惊呼，全都看着杨顺，不敢相信，这也太夸张了吧？ 小姑娘们连忙看手机，天喵数据就是这样，没错。 妈妈们盯着杨顺，唉唉，这个从头到尾没吭声的，只知道搞科研的书呆子，这么能赚钱？ 海关男满脸不可思议，一个月150万，那一年岂不是接近2000万？他工资加外水，两年加起来，都没有杨顺一个月的零头多！ 超市男更是惊诧地合不拢腿，他猫家狗家的直营店累死累活，几个月才卖到150万，他刚才还说帮忙代销，真是丢死人了！ 众目睽睽之下，杨顺摆手道：“其实也没那么多，这些销量都是双11，双12带来的，平均下来也没多少，就算把杂七杂八的批发和零售算上，一个月也就赚个100多万吧。” 也就100多万？ 还特么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一桌人都古怪看着他，没吭声。 杨顺满脸苦笑：“马雲说过，一个月挣一两百万的人很高兴，一个月挣一二十亿的人其实是挺难受的。我大概就是千分之一个马雲，真的感觉很蓝瘦，唉……” 你叹个毛的气啊？ 众人差点昏倒！ 这家伙，太能装逼了！ 还把马雲抬出来，怎么不说李家成，马雲，王建林，麻花藤，还有你，你们五个人的资产加在一起，能撬动亚洲甚至全世界的经济？ 海关男感觉很羞愧，刚刚还对他羞涩微笑的三个女孩子，注意力全都跳到杨顺身上了，眼睛冒着小心心。 超市男感觉很羞愧，刚刚还对他发出善意，想加盟超市的几个妈妈们，全用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热诚看着杨顺。 “哇，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震惊！某农业大学硕士私建实验室，月入百万！” “这不是跟抢钱一样吗？” “小伙子真不错~~” “没错，黑框眼镜挺好看的。” 面对大家的夸奖，杨顺微笑，酝酿着，然后变得很认真。 他说道：“其实，搞科研没什么不好的，真的很有钱途。像我这样，1年赚1000万，这就是科学的力量！其实这还算少的，一个月就赚1000万，一年赚个两三亿的，科学也能做到，钱哥你说是不是？” 钱飞飞哈哈大笑，他太喜欢杨顺这个性格了，拍着肩膀道：“当然能做到！” 超市男眼睛一亮，急切道：“什么生意能月入千万？需要风险投资吗？” “当然是读品生意啦！” 超市男吓得立刻闭嘴，全桌哄笑起来，好几个女生笑得肚子疼。 隔壁估计听到什么，呲啦，屏风被拉开，老赵好奇问道：“什么事情笑得这么开心？” 一个中年妇女侧过头，大声说道：“老杨，杨中华，你儿子真的好有出息，他现在一个月都可以赚100万，你这个小科长啊，当的也没什么意思，干脆辞了让你儿子养你。” 众人哈哈大笑，杨中华和陈梅愣住，都懵逼了。 钱飞飞走过来，靠在这一桌简单讲了讲，说起猫读品，全桌也是哄堂大笑。 姚副厅长眼睛一亮，在笑的时候，对钱飞飞悄悄点点头，翁婿二人心意相通，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可能吧，这真是我亲儿子？” 陈梅赶紧换桌过来，听儿子讲香水制作，点评各种纯露和精油。 甭管是小女孩，还是妈妈们，一个个都特别特别感兴趣。 杨顺还说，过段时间给她们一人寄一点纯天然香精，每个女人都兴奋的直说谢谢，全都加他微信，还把家庭住址和电话号码发给他。 套路深啊…… 饭局散去，人人尽欢，海关男和超市男即使很嫉妒，但也加成杨顺的好友，说不定日后还能合作。 相亲不成，大家还可以做朋友嘛，关系网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 北岛不是写过一首诗吗？ 诗歌名：《生活》 内容只有一个字：网。 托杨顺的福，杨中华今天被大家恭维的厉害，小科长被副厅长和处长轮番敬酒，诚惶诚恐，喝的略多。 其他人都走了，但姚副厅长和老赵两人又将杨中华叫住，三人说笑着去洗脚放松，继续交流感情。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陈梅看到老公被领导看重，心里当然高兴，儿子那么出色，她之前竟然完全不知情，心里又有点懊恼。 “你这个讨债鬼，还隔三差五的装穷，在我这里打秋风，哼，瞒得我好苦，回去了家法伺候！” “嘿嘿，能不能不打脸？” 母子俩说说笑笑，在门口和其他人告别，陈梅又在偷笑，儿子真是会撩女生，看看姑娘们那热情的眼神，啧啧。 “杨顺，陈阿姨，我送你们回去吧？” 钱飞飞开着车过来，降下窗户。 陈梅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叫个出租车就行了。” 钱飞飞干脆下车，硬是将他们推进去，拍着杨顺的后背：“我跟杨老弟挺投缘的，刚好顺路，走走！” 杨顺第一次坐在警用大越野车上，感觉还不错。 他突发奇想，不是还没买车嘛，不知道这个钱哥能不能帮这个忙，弄辆淘汰的特殊越野车回来。 他回去查资料，看到特警防曝越野装甲车剑齿虎，心痒痒了一宿。 正文 第86章 多喝热水 元月二日的早上，雪过天晴。 杨顺抱着鲜花，提着蔬果篮，汪卉按响苗家别墅的门铃。 小院铁门打开，两人沿着鹅卵石甬道走进去，苗母亲自开门迎接，相当热情。 “哟，卉卉来了，小杨你也来了，快进来吧。” 两人笑道：“阿姨您好~~” “苗芳菲她好点了吗？” “好多了，不过她还没起床呢，谢谢你们来看她，这花真香。” 苗母先从杨顺手里接过康乃馨，很惊讶，她从来没有闻过这么浓郁的花香。 杨顺再递过去蔬果篮，汪卉解释道：“这是我家有机菜园种出来的新鲜蔬菜和水果，带来给您尝尝~~” “哟~~这个是真稀罕，好东西！” 苗母欣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芳菲提起过无数回，说你家种的菜特别好吃，有钱都买不来，卉卉你还带这么多来，真是个暖心的好姑娘！” “嘻嘻~~” 暖心小汪卉笑得开心，换好鞋子后，跟着苗母来到苗芳菲的卧室。 杨顺先在外面等着，免得冒然闯进小姑娘的闺房，看到不适合的镜头。 不一会儿，苗母出来，对他笑了笑，杨顺这才推门进去。 半个月没见到苗芳菲了，她的脸似乎又消瘦不少。 杨顺在心里叹息，香菜的笑容，他曾经确实很想守护来着，还想听她唱一唱《恋爱循环》。 可惜曰本那个花泽香菜总被人说成兵库北，还天天拿出来和金馆长，姚名放在一起并列，不敢笑了，眼前这个苗香菜也不笑了，家里破事还一大堆。 别墅里有暖气，汪卉脱掉围巾和羽绒服，但还是坚持戴口罩，她有点轻微感冒，担心传染给苗芳菲。 苗芳菲关心问她：“你怎么会感冒？下雪了多穿点衣服啊。” “演出那天正好下雪，导演非要我穿裙子，舞台暖气不足，而且后来……” 后来还在大雪中当傻狍子，汪卉不好意思说下去，看了看杨顺，脸有点红，幸好口罩遮住。 杨顺笑了笑：“身体不舒服，就多休息，多喝热水。” “……” 两女无语，对视一眼，一起噗嗤笑起来，这家伙，一如既往的蠢啊。 杨顺就奇怪了：“笑什么啊，难道我说错了吗？咱们要讲科学啊，比如你感冒，咳嗽，吃药打针其实并不能迅速治好病，它们只能缓解你的感冒和咳嗽症状，治好你的是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而多休息，多喝热水，对免疫系统是有帮助滴……” “知道啦，杨大科学家，你懂的真多！” 两女哭笑不得，被科学道理搅合的头都大了，最后一起喊道：“闭嘴！” 莫名其妙！ 杨顺闭上嘴，女人真是奇怪，一点道理都不讲，还听不进去科学解释。 哼，不跟你们玩了！ 苗芳菲好久都没笑得这么开心过了。 汪卉说姐姐复检，白血病痊愈了，大家都很高兴。 杨顺说春晚导演组那边打电话过来，但他拒绝了，两女都说他傻。 汪卉说家里菜园被一场大雪掩盖，蔬菜更脆更甜了，杨顺解释说，这是因为低温下蔬菜会将体内的淀粉水解成可溶性糖类，巴拉巴拉还没说完，差点被两女赶出房间。 杨顺又说小欧这几天就要当新郎了，两女惊诧，掩嘴大笑，对这个话题羞涩不已。 欢乐的时光过得特别快，又到时候讲拜拜。 坐了不到十分钟，汪卉担心感冒传染，站起来告辞。 苗母热情挽留两人一起吃午饭，说阿姨都快要做好了。 不过正好杨顺接到一个电话，是西门子医疗器械公司的人，说五分类血细胞分析仪到货了，问什么时候送去实验室。 他想都没想，直接约对方下午送货，因为这台血细胞分析仪他心水好久了，在签合同时，明确写入条款，一到货就给他送来。 杨顺挂掉电话，笑了笑：“阿姨，我实验室那边有点忙，就不在这儿吃饭了。” 听见杨顺随便一买就是100万的进口设备，苗母心中暗叹一声失算，难怪连700万实验室都不看在眼里，他们是真的小看杨顺了，小伙子财大气粗啊。 汪卉也弱弱地说道：“阿姨，我也不在这吃饭了，有点不舒服，想回家休息。” 苗母连忙挽留：“怎么你也要走？留下来吃饭，我叫司机送你。” 汪卉轻咳一声，坚持道：“还是别麻烦了，我和杨顺一起走吧。” 两人走出别墅区，地上湿漉漉，化雪天又冷的要命，真找不到什么好玩的活动。 接下来干什么好呢？ 这孤男寡女的，天气又冷，街上好多店铺都没开门，特么的还能玩些什么呀？ 吃午饭吧？还早着呢，10点多吃什么饭？ 吃鸡双排？她铁定落地成盒，拖他的后腿，连当医务兵都没资格。 所以，还能干什么？ 杨顺想的头都疼了，抠抠脑袋，问道：“你想和我去实验室吗？” 汪卉噗嗤笑场，这人真是……无药可救！ “去什么实验室！我要回家休息，我要多喝热水！” 她弱弱的抗议一句，而且，她对他的回答没有抱有任何期望。 果然，杨顺很严肃的点头：“天这么冷，又得了感冒，你说你出来干什么？苗芳菲什么时候看不行？她是病人，难道你是好人？回家吧，咱俩方向不同，我先送你上车。” 一台出租车开过来，杨顺招手，将哭笑不得的汪卉塞进去，还往前面扔下100块钱：“师傅，麻烦送她去下沙村。” “喂~~~” 车开了，汪卉那句“你连饭都不请我吃”也被带走，很显然，杨顺没有听见。 看着出租车离开，消失在视线中，依依不舍的杨顺放下挥舞的胳膊，心里突然好失落，又只剩他一个人了，这个世界上，谁愿意陪着孤单的他在实验室里玩呀？ 但是，3秒钟后，他的内心再次变得火热起来。 “哇哈哈哈~~~西门子五分类血细胞分析仪，你终于到货了~~~我等你等的好辛苦！我等你等的好焦急！” 中午随便吃了点，杨顺就在实验室等着了。 百万级别的精密仪器，接货后不是简单拆包装，摆好，通电，就完了的。 西门子的工程师忙了两个小时，一直在调试，将电脑软件安装好，打印设备安装好，杨顺又刷卡买了一些试剂和耗材，这才皆大欢喜，签字验收。 “OK！我要来看看我的血了。” 实验室里有采血器，杨顺取了5ml的血液，试着使用这台分析仪。 一般血常规，只会检查白细胞，血小板之类的计数。 而精密分析仪能查到许多特殊细胞，甚至是幼稚细胞，T淋巴细胞这些。 但是，它是机器，不是神，它识别细胞，用的是数据对比。 杨顺血液中最复杂的，就是那些变异过后的细胞微粒，但是，分析仪的数据库里不存在这些标准答案。 仪器将这些变异细胞当作杂质不管，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但也有意外的惊喜，他发现普通的血液红细胞也异于常人。 首先，数量太多，远远超过普通人，只有顶级运动员才有这个量。 其次，运输氧气和二氧化碳的能力特别强。 简单点来说，就他现在去跑个马拉松，2个半小时绝对能跑到，耐力非常强。 “夭寿了！红细胞携氧气动力学，这是生物医学的范畴，红细胞氧和能力需要光谱对比，我不会！” 杨顺叹口气，将笔扔在笔记本上，站起来，用力搓脸。 他现在的情况很尴尬，碰到一个问题，买一种仪器来解决，结果老问题解决了，新问题又来了，又要买新仪器。 他根本不敢把自己的血液送去专业机构检测，只能自己买设备。 “啊啊啊啊~~~为什么生物实验会这么难啊？太烧钱了呀呀呀呀！” 杨顺看着实验仪器价格单，头都是疼的。 一台进口的拉曼光谱仪，能有微米的影像分辨率，再加上强大的数据处理系统，后续软件升级维护，差不多又接近100万。 他很想知道：“我的红细胞氧和能力大概是个什么数值？对缺氧浓度的临界值有没有要求？我该怎么控制这些红细胞，为我提供长时间战斗需要的足够氧气，顺便排出废气？” 所以，他是楚轩大校的小迷弟，用科学解释异能，并且最大化利用，提升自己的实力。 而不是郑吒这种，利用战斗不断提升经验，一切都凭感觉的战斗狂人。 “买买买，钱是王八蛋，挣来就是花的！” 杨顺拍着桌子，决定了，要买，而且是最好的进口货。 科研汪就是这么有钱，任性。 这时候电话响起，杨顺拿起一看，是昨天刚交的朋友，钱飞飞。 “钱哥你好。” “老弟，问你个事，我在网上看到一个晚会节目，叫《汪汪欢乐颂》，是你表演的吧？” “是的，哈哈，这都被你发现了，真厉害。” “我女儿想养一只小狗，可我平常接触的都是大型辑毒犬，比如黑背这种，不太适合陪伴小朋友成长，你那边有没有优秀的好资源？” “这样啊，我先问问，十分钟后给你答复，可以吗？” “谢谢老弟啊，等你电话。” 杨顺觉得，钱飞飞这人很有意思，做事很爽快，思想不迂腐，挺值得结交。 他翻看手机通讯录，找到之前谈好让小欧配种的小伙子，张子钧，红枫本地人，和朋友合办了一个犬舍。 正文 第87章 杨小欧要配种啦！ 一般情况下，犬舍是专业的繁育，对血统有比较严格的要求，这样后代遗传更稳定，品相啊，性格啊，小狗和大狗几乎一模一样。 而私人配种大多随缘，像哈士奇和泰迪的串串后代，或许应该叫哈士迪吧，拆迁+曰天，这种霸气生物该怎么养…… “子钧，我明天能不能带个朋友过来？他想给女儿买只小狗。” “可以呀，我等你电话，明天我都在。甜宝今天是发清的第10天，明天开始配种吧。” “行，就这么说定了！” 杨顺又安排下去，让钱飞飞明天开车到家里接他。 “甜宝”就是张子钧的母哈士奇，CKU血统证，可以上溯三代，赛级犬，杨顺看过，确实长得很漂亮，美丽动狗，小欧能和它配种，应该算得上是叼丝逆袭吧…… 挂断电话，杨顺突然觉得好空虚。 他看着冷冰冰的实验室，想到自己这么个孤家寡人，重重叹口气：“小欧，你这个没良心的，说好了一起当单身汪的呢？好气哦！” 杨小欧要配种啦！ 它再也不是单身狗啦！ 再过几个月，它就是狗爸爸啦！ 这对杨家来说，可是重要的大事！ 当天晚上，陈梅亲自动手，给小欧洗澡。 暖气开的足足的，热水放的多多的，浴室里热气蒸腾，用的是最好的狗狗香波，最舒服的毛刷子，欧大爷眯着眼睛，不知道多享受。 “唉~~” “唉~~~” “唉~~~~” 杨顺在每次递东西进去的时候，都要听见陈梅的唉声叹气。 “难道是儿行千里母担忧，临行密密缝？老妈还真是多愁善感啊。” 杨顺干脆进去，关上门，坐在旁边凳子上：“您叹什么气呀，小欧是出去配种，而且生小狗养小狗都不该咱们管，多轻松啊，又不是嫁出去不回来了，您不用担心它。” “我担心它个屁呀~~~我是想想都伤心，小儿子都要当爸爸了，大儿子连个对象都没有，人不如狗啊……” “我滴个亲妈，您又来了！” 杨顺头都大了，赶紧逃跑，这个话题要是继续聊下去，陈梅能说一个小时不带重复的。 杨中华在外面看《新闻联播》，随口道：“你明天帮小钱选个最好的狗，不要他给钱，你来出，知道吗？” 杨顺点头：“我到时候跟犬舍里的人说一下，不跟他谈价。不过钱哥肯定会给钱的，我又打不过他，要是拿钱回来了您别怪我。” 杨中华嗯一声：“你以后多交一些像小钱这样的朋友，对你以后的人生道路有好处的。” 第二天早上9点钟，钱飞飞开车来接。 这是杨顺第一次见到钱晓佳，看到这个如同瓷娃娃般的小姑娘，连连直夸：“哇，钱哥，你女儿真漂亮！完全遗传了你的外貌优点，不得了，以后肯定是个大美女。” 钱飞飞下车抽烟，站在车边笑：“千万不要夸她，小姑娘最爱臭美了，你一夸，她的尾巴就翘天上去。” 这时候，小欧从身后冒出头来，钱晓佳眼尖，哇一声，指着小欧惊喜叫道：“就是它，表演节目的就是它~~~” 上车后，杨顺招呼：“小欧，和小美女握个手~~” 小欧抬起左前爪，和副驾驶的钱晓佳握手。 “吻手礼来一个！” 小欧又亲了亲，钱晓佳咯咯笑着，小姑娘被狗狗舔手，还有点害怕。 杨顺呵呵笑着：“别怕，我早上给小欧刷了牙的，很干净。” 不止很干净，有杨顺的宠溺，小欧体内的血液几乎也是脱胎换骨的变化，病毒什么的基本很少，免疫系统特别强大，身体各项指标强的一批，现在让它单挑黑背，甚至罗威纳，至少在力量和持久耐力上，小欧绝对不会输。 一路上，全是说着小欧相关的笑话。 钱飞飞很随意地引导训狗方面的话题，杨顺基本上实话实说，但任何涉及到感知和异能的，他都会隐瞒下来，完全没有破绽。 很快，钱飞飞开车来到三环外的一个偏僻社区，张子钧在这里租了个村民私房，就是看中了这里的破旧，而且没什么人管。 犬舍是个独立铁门小院子，一排平房，小区200米外还有公园，张子钧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照顾狗狗吃饭，洗澡，刷牙，带着狗狗运动，消毒做清洁，处理狗粪。 杨顺三人到场，张子钧刚刚做完院子清洁，指挥着三人在门口紫外灯消毒，换消过毒的干净防护服，弄了好半天才允许众人进来。 钱飞飞打量四周，吸了吸鼻子，空气中闻不到太臭的气味，比他们禁毒局的警犬房都好一些。 他对环境挺满意：“你们搞得挺正规的嘛。” 张子钧介绍道：“我们犬舍才开业一年，还处于积累口碑的阶段，什么都不敢大意，尤其是健康卫生，每处细节都必须处理好，否则顾客一看脏乱差，怎么会信任我们？” “说的好。” “这才是良心商家。” “这是长期生意，好多都是回头客，朋友介绍。” 三人跟着张子钧，先来到办公室，介绍他的合伙人 “这是我的兄弟，阿宾。” “各位老板好！” 阿宾30多岁，长头发，艺术家造型，看起来时尚又纨绔，带着点痞痞的气质，据说他是负责养黑背和罗威纳的，好像还会训练斗狗之类的吧，张子钧以前提过一点。 等大家打完招呼，张子钧说道：“我带他们去犬舍了。” “等一下，那个，子钧，我找你有点事。” 阿宾拦住他，笑着和其他人说声抱歉，将张子钧叫到外面。 办公室里什么都有，狗粮，玩具，消毒剂，清洁工具，狗笼子，全套功夫茶，大型烘干器和吹风机，摆放显得有点杂。 钱晓佳闲不住，在沙发上爬来爬去，玩狗抱枕，拨弄玩具，又去拿梳子，给小欧梳理毛发，摸小欧的脖子，亲昵的不行。 钱飞飞挺好奇：“老弟，不是说狗都是春秋两季发清吗，这冬天也能配种？” 杨顺道：“宠物犬和人住久了以后，一年四季都可能发清，只是大多数都是在春秋两季。另外，现在配种，冬末初春生，也有好处。” “什么好处？” “恶劣环境下出生的狗更耐寒，抗病好，以后会更健康。夏天生的就不一样了，天气热，大狗小狗食欲都不好，营养跟不上，基础打不好，小狗容易生病。” 张子钧走进来，刚刚听到，笑着补充一句：“民间流传的《相犬经》里面说了，春狗生来身臭腥，夏狗常招臭苍蝇。秋狗黑夜乱盲吠，冬狗生来最精灵。” 钱飞飞和杨顺都是头一回听说，哈哈大笑：“真是有才！” “钱哥，不好意思，你先坐一下。” 这次换张子钧将杨顺叫出去，很为难说道：“我女朋友快到了，她还带了一个朋友过来，是有CKU血统证的哈士奇……” 什么意思？ 说CKU血统证，这是嫌弃我家小欧是黑户咯？ 杨顺一听就明白，有点恼火：“子钧，你这就没意思了，你要是昨天跟我说，我今天就不带小欧过来呀！” 张子钧有点难为情：“我都完全不知情，我女朋友也是一刻钟前给阿宾打电话，说她快到了。” 本来很愤怒的杨顺突然愣住，什么情况？ 你女朋友，要带其他狗过来配种，不先给你打电话，而是给你兄弟打电话，哇哦，信息量好大！ 他抬起头，悄悄看向张子钧的工作帽子，怎么回事，颜色越看越不对劲啊？ 碰到这种事情，张子钧也是尴尬，硬着头皮解释半天。 一个月前，他在公园遛狗，认识了一个叫陈有容的女孩子，人如其名。 他一见钟情，疯狂迷恋上了，打的火热，并且在圣诞节成功上垒，正式同居。 新晋女朋友陈有容正式来犬舍帮忙，对每个人都特别热情，并且勤学好问，张子钧乐得清闲，以为找到了贤内助，把一些事情交给她，自己专心育狗。 圣诞节之前，甜宝就开始发清了。 一般发清11-15天是最合适的配种时间，陈有容问张子钧什么打算，她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两个多月前就定好了小欧。 她当时就表示反对！ 甜宝有血统证，让同样带证的其他公哈士奇配种，后代就是纯血统级，一只起码卖1万块，如果公狗也是赛级，几万块都可能卖出去。 而无证驾驶的小欧配种，后代就只能当宠物级，狗崽1000-3000块都有，看在小欧的面子上，算4000块一只吧。 所以，一窝七八只狗崽相差几万块，她怎么可能甘心？ 犬舍里反对小欧配种的人，除了阿宾，还有陈有容，她在外面积极奔跑，找了个有纯种证的哈士奇，今天早上去把人家接过来了。 至于她为什么不打张子钧电话，而是通知阿宾，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反正张子钧也一肚子火。 他说道：“这样，等我女朋友带人来了，见了面再说。” 杨顺还能怎么办：“先这样吧。不过你女朋友做事有点不合规矩吧，她都不和你打招呼，这有点太自作主张了吧？” 张子钧恨恨道：“就是，太过份了，这次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这句话，杨顺认为毫无威慑力，以他对张子钧的了解，就是个好性子的老实人。 老实人，情况很不乐观。 杨顺拍拍他的肩膀，叹口气：“兄弟，要坚强。” 很快，一辆三菱帕杰罗开过来，正主到了。 正文 第88章 这是个声控游戏 一男两女，再加一条哈士奇，众人推开犬舍铁门走进来。 “威哥，这里就是我们的犬舍。” 一个身材火爆的女生在前面介绍，正是陈有容，院内的张子钧听到声音，连忙迎接上去，拉着她到旁边低声交涉。 他们怎么谈的，杨顺不管，他一直盯着对方的哈士奇看。 什么赛级纯血统，也就那样！ 哈士奇本来就是西伯利亚雪橇犬，作为任劳任怨的工作犬，拼的是力量，敏捷，速度，耐力，以及攻击力。 眼前这只哈士奇长得好看，但尽是些花架子，这种赛级小鲜肉，小欧一次可以打十个！ 场上僵持住了。 很显然，张子钧和陈有容产生了矛盾，小情侣刚刚同居，就碰上这种价值几万块的大分歧，很考验两人的感情。 争执了几分钟还没结果，老把大家晾着也不是个事，张子钧退后一步：“让两只公犬比一比，谁赢了谁配种，行不行？” 陈有容走过去问她的朋友，对方一听，绳子一扯，拽着哈士奇就往回走。 “威哥，威哥，别走啊……” “陈有容，你可没跟我说这个，我修罗可是冠军犬，哪里配种不是抢着要？你让我和宠物犬比，哼，你不仅瞧不起我，你还侮辱我家修罗！放手！” 威哥扯着绳子，陈有容也扯着绳子，看向威哥女伴，哀求道：“茉莉，你帮忙劝劝呀！” 茉莉走过来，手搭在威哥的身上，温柔道：“威哥~~~别这么大火气，修罗都是冠军犬了，难道还会怕什么对手不成？” 威哥重重哼一声：“唉陈有容，你自己内部都没协商好，完全是在耽误我的时间，我……” “两只幼崽！” 陈有容咬咬牙，出价了：“威哥你留下来，打败对方，我给你两只幼崽。” 这个报酬很高了，优秀的公狗配种，市场价基本上都是一只幼崽，或者干脆给现金，给两只幼崽当报酬的还真不多见，这可是至少2万块起步的报酬。 但即使这样，陈有容也比让小欧配种，赚的更多。 威哥很有些心动，但还是装作不屑：“陈有容，你吹牛吧？你要是有这个权力，那你现在就把那人赶走，一只幼崽我也给你配。” 陈有容声音中带着哀求：“威哥，我男朋友要面子不方便开口，只能让我当恶人赶走那人，等他走了，我男朋友绝对会同意的。” 这边打着商量，讨价还价，杨顺那边好说话多了。 张子钧一提PK的事，杨顺就乐呵点头。 好呀好呀，小欧正愁没对手玩呢，配不配种都无所谓了，对吧小欧？还是我懂你。 吼……汪！！！ 钱飞飞也兴奋，知道杨顺训狗能力强，他可以现场观摩训狗之术。 这下有热闹可看了！ 威哥最终同意了，牵着修罗，带人走过来，双方第一次短兵相接，面对面站立。 “啊？” 茉莉吓得小小的掩嘴，盯着杨顺，她认识这个人！ 还记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阳光灿烂的日子，她和前男友开开心心，甜甜蜜蜜，带上爱犬小黑，一起开车出去玩，可是，就在一医前面的地下通道，他们的车被一台新手开的五菱宏光S给挡住，这个年轻人还下车理论，然后前男友养的爱犬小黑就…… 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让茉莉的眼神充满怨毒。 但杨顺根本没有认出她，科研汪可以轻易背出各种仪器参数，但他并不自带二维码扫描功能，在人脸识别上，尤其是这种锥子脸，他几乎是白痴。 陈有容走过来，笑着解释道：“杨先生，不好意思，我和子钧在沟通上有点小失误，你看这事儿闹的挺尴尬的，大家都是朋友，不如这样好了，难得看到如此优秀的赛级哈士奇，而且是同时看到两只，我们不如来玩一场友谊赛？” 杨顺笑道：“没问题，怎么玩，你们说的算。” 威哥一直在看着小欧，从骨架，脸型，毛发颜色这三项来看，小欧都不附和赛级要求，除了体型确实很匀称之外，似乎没什么可取之处。 所以，修罗赢定了，威哥充满自信！ 威哥很随意地说道：“那咱们就按照CKU的要求，随便玩玩吧？” 张子钧立刻说道：“就比CKU敏捷赛的几个项目，我这里有道具。” 威哥同意，挥着手：“行，没问题，你在院子里设障碍，好了叫我。” 众人分别找地方休息，钱飞飞热心出来帮忙搬障碍物。 废轮胎圈用来钻圈，跨栏用撑衣杆和凳子代替，高架桥用木头条凳，又搬来桌子，设置一组连续跳跃的障碍，最后展开一个60cm直径的铝箔折叠管，拉长了有十米远，做成隧道管。 威哥出来透气，发现小欧坐在房檐下的凳子上，傻乎乎盯着场地，动也不动，忍不住轻嗤一声：“蠢成这样了，还跟我争。” 小欧听见声音，回过头，钛合金狗眼给了对方一个汪的藐视，打了个响鼻，差点没把威哥气死，他竟然被一只狗给鄙视了！ 障碍布置完，众人全都走出来。 张子钧说道：“这里有六个障碍项目，按照CKU的做法，狗狗根据主人的指令完成各种障碍挑战，但主人不允许接触犬只，手里不能拿任何东西，也不允许示范跨越障碍的动作，听明白没有？” 威哥表示明白，杨顺懒洋洋地说道：“让这位赛级犬先做吧，我看一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威哥冷笑一声：“你还真是有自信，那我就不客气了。” 修罗站在起跑线上，其他人全都站在平房的门檐下，观看比赛，张子钧在小院中央走动，当裁判。 陈有容凑在阿宾耳边，笑道：“威哥的修罗拿过登录冠军，这场比赛赢定了！” 阿宾一甩长发，惊喜道：“这么厉害？” 登录冠军是一种头衔，有点类似英国“皇家爵士”这种，是一种荣誉和身份的象征。 狗狗打了几场某个协会承认的犬类比赛，完成各种任务，领取各种奖励，拿到足够多的积分后，就完成了冠军登录，并不是指它一定获得过什么犬展比赛的冠军。 但这也算是很牛了，全国都没多少只。 陈有容又和身边茉莉说笑：“修罗是不是很厉害？” 茉莉轻咳两声：“还行吧。” “可以开始了！” 张子钧挥手，拿着秒表，准备计时。 威哥很客气，先带着修罗给大家鞠躬示意，然后准备起步。 “走！” 威哥挥挥手，自己走了出去。 修罗一屁股坐在地上，耷拉着舌头，呼哧呼哧喘气。 威哥愣住，回头招招手：“来呀？” 修罗望天，呼哧呼哧喘气。 威哥疑惑了，平常他随便一个什么动作，修罗都照做的，今天真是出奇了！ 啪啪啪！ 威哥拍着自己的腿：“修罗，过来呀！” 修罗伸出一只爪子，抠抠后脑勺，噗嘟嘟嘟，打了响鼻，挠痒痒好爽~~ “修罗加油！” “修罗，你是最胖滴~~~” “修罗！” “修罗！” 茉莉和陈有容急了，顾不上规矩，在旁边一起喊加油。 噗噜噜~~~ 修罗冲着这边也喷了一嘴，就是不动，还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全场安静，两女不叫了，威哥尴尬的蹲在修罗前面一米远的位置，不管他怎么勾引，哈士奇就是不动。 张子钧有点呆：“威哥，你还可以比吗？” 威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先在旁边休息一下，修罗可能有点紧张。修罗，走，走啊你？” 修罗还是不动，屁股像生根了一样，威哥急了，抓住两条前腿，掀不动，拉不起，最后用力一拖，修罗被平移拖了半米。 “卧槽！” “这是水泥地！” “这么拖，狗屁股不会流血吗？” 看热闹的人都惊诧叫出声来，威哥心疼的要命，赶紧蹲下来：“你特么倒是站起来呀，地上很舒服是吧？” “可能地上有蚂蚁，菊花被咬的很爽吧。” 杨顺的声音幽幽的传过来，旁边有人吭哧笑出声，威哥差点吐血，有这么阴阳怪气说话的吗？ 他一抬头，看到杨顺不知从哪里搬来个太师椅，坐在上面，翘着二郎腿，一前一后晃着，小欧站在他手边，一人一狗，幸灾乐祸看笑话呢！ “说什么风凉话？来来来，你行，你上啊？” 威哥郁闷了，怼了杨顺一句。 他太心疼，只好和茉莉一起，强行把修罗给抱起来，一看屁股，特么的，毛被粗糙水泥磨掉了一大片。 杨顺呵呵直笑：“威哥，修罗这是弃权了对吧？那我就小露一手了。小欧，去准备！” 小欧噔噔噔，跑到起跑线，一屁股坐下。 威哥一脸懵逼，看着小欧，再看看杨顺，发现这家伙还在摇啊摇，根本没站起来。 茉莉懵逼，这什么搞法？ 阿宾和陈有容傻眼，你说的人话，狗能听懂啊？ 钱飞飞摸着下巴，嘴角是忍不住的笑意。 钱晓佳坐在爸爸腿上，哈哈笑着鼓掌：“小欧真听话~~小欧真棒~~~” 张子钧倒是见怪不怪了，问道：“你不过来？” 杨顺反问：“过去干嘛？” 张子钧差点晕倒：“你不上场指挥啊？” “不需要，这是个声控游戏。” 杨顺终于抬起手来，向后摆了摆：“小欧，你踩线了。” 哦，知道了。 小欧不坐了，站起来，后退一小步，挪了半个屁股重新坐下，再低下头仔细检查，将越线1cm的腿给缩了回去。 “卧槽！” 这个动作，让大多数在心里骂出声来。 特么的，这狗真听得懂人话？ 这还真是个声控游戏哇？ 正文 第89章 哭得像个200斤的孩子 哪有声控训狗法的，说出来谁信？ 钱飞飞看着杨顺，觉得不可思议，：“老弟你是怎么做到的？小欧真听得懂人话？” 杨顺笑道：“它是狗好不好，怎么可能听懂人话？难道你们没看到吗，我刚刚挥手，就是在对它打手势。” “嘁！”众人更不信，就随便摆摆手而已，这就是指挥手势啦？ 回答要不要这么敷衍！ 杨顺又摆了摆手：“不信？你们看，我又摆手了。来，小欧，第一个项目，跨栏。预备……走你！” 小欧迈开大长腿，嗖的跑起来。 杨顺单手托塔：“跳！” 咻~~~ 小欧轻松越过搁在两个凳子上的撑衣杆，玩的还不过瘾，一个急停折返，咻~~~ 跳回来，再折返，咻~~~ 众人差点晕倒，跳一次就够了，还有自己主动加戏的狗狗？ 杨顺手臂蛇形前进：“别玩了，第二个，钻隧道。” 60cm直径的铝箔折叠管，里面有黑色底层，黑不透光，曲曲折折，胆小的狗狗肯定不敢上。 但小欧胆大包天，所有人只见管道逐段蠕动，几秒钟时间，小欧就钻出来了。 杨顺两条胳膊展开平放，左右轻摆：“第三个，平衡木！” 小欧跳上条凳，走得飞快。 所有的项目，杨顺都是脑洞大开，胡乱做着搞笑动作，同时嘴里喊着指令，小欧轻轻松松完成挑战，难度对它来说几乎为0，耗时不超过2分钟。 “Yeah~~~小欧好棒~~~” 钱晓佳抱着胜利归来的小欧，乐的合不拢嘴。 钱飞飞和张子钧也是感叹鼓掌，这种训狗方式太流弊了，学不来，学不来。 而生育的其他人，全都默不作声，心中除了“卧槽”“这个变呔”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想法。 平庸，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 谁能想到，还有感知命令？ 等小欧回到身边，杨顺摸着它的脑袋，笑眯眯地扬声说道：“威哥，你家修罗可以上场了吧？” 威哥差点摔了手里的矿泉水瓶子，脸上阴晴不定，这是在羞辱他吗？ 杨顺倒向太师椅，前后轻轻摇晃起来，拍着扶手，随意说道：“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 “谁不愿意了？” 威哥为了尊严而战，站了起来，硬着头皮将修罗牵到起跑线后。 “修罗，加油啊！” “修罗，加……” “安静！” 威哥被场边两个女人搞得头疼，冲那个方向吼了一句。 他一低头，修罗又一屁股坐在他脚边，他突然产生不祥的预感：“修罗？” 嗯？啥事儿主人？ 修罗昂起头来，侧过脸，一个温柔无比的歪头杀。 吓死我了，威哥松了口气：“第一个项目，跨栏，走吧……” 他走出去两米远，发现修罗的屁股又生根了，回过头，修罗再一个温柔的歪头杀。 “这狗……” “又来了。” 场边众人真的很想笑，总觉得修罗是在得瑟。 威哥站在前面，彻底无语，看着自己的爱犬，精神差点崩溃。 “走啊！！！” “老作者干嘛？” “你倒是站起来呀！” “哎哟我去，你挪一下屁股会死啊我的大爷~~”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威哥都要哭了，单膝跪在修罗面前，哭丧着脸，摸着不断左右歪头杀的哈士奇：“修罗，你今天到底肿么啦？” “我没让你受委屈吧？” “你倒是说句话呀大哥！” “你老这么歪来歪去，我好害怕呀修罗……” “别玩了好不好？别歪头了，求你了大爷……” “你站起来走两步吧……” 钱飞飞和张子钧已经笑昏过去了，只有茉莉和陈有容她们心里向着威哥，焦急不已，生怕这棵摇钱树出了什么问题。 这只登录冠军狗，怕是被杨顺给玩坏了。 修罗是威哥的命根子，就靠着它赚钱潇洒呢，看到它变成个只会歪头的傻子，威哥真的眼泪都快掉下来。 终于，得到许可命令的修罗站起来，用脑袋拱了拱威哥的脸，伸出舌头去舔。 看到爱犬恢复正常，威哥30来岁的汉子，哇的一下，哭得像个200斤的孩子，搂着修罗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撒手。 “兄弟，对待狗狗，要有爱心，要用爱感化它。不是吼啊，骂呀，打呀，能解决问题的。地上凉，别坐着了，起来吧。” 杨顺主动伸出手，将瘫软跪坐在地上的威哥拉起来。 他又蹲下，摸了摸修罗的脑袋：“其实，修罗其实也还不错，虽然蠢了点，但当小鲜肉，颜值高就行了，不需要智商。” 吧嗒吧嗒，修罗乖巧的舔着杨顺的袖口，尾巴摇的飞起。 威哥站起来，总算服气了：“行，别的话什么都不说了，你厉害，我这就走。” 但在走之前，他还有点不甘心：“你的狗，究竟是怎么训成这样的？” 杨顺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只要狗狗智商高就行了，谁下指令都没差别。你别不信，你看着啊，钱晓佳？” “我在这里~~~” 钱晓佳雀跃蹦跳，高高举起手。 杨顺呵呵笑着：“你给小欧下指令。” 钱晓佳不敢相信：“我？真的吗？好吧，小欧，上桌子！哇~~~~跳下来！真跳了！小欧，去亲我爸爸~~~” 扑！ 钱飞飞哭笑不得，伸手推开在自己脸上瞎舔的小欧：“什么鬼！去和修罗说再见！” 小欧屁颠屁颠跑过来，轻轻碰了碰修罗的脸，两狗一起打了个响鼻，算是说再见了。 杨顺宠溺地揉着小欧的脑袋，微笑道：“看到没，这就是智商的碾压。所以，这个配种嘛……” “是你的啦！” 威哥输的心服口服，带着茉莉灰溜溜走掉，小院里几个人都在鼓掌。 这一下，还有谁敢说小欧不行？ 小欧站在桌子上，以王者姿态，傲视众人。 钱晓佳根本不屑去看犬舍里的任何一只狗狗，什么血统级萨摩耶，超可爱的博美，全都不要。 “我只要小欧的宝宝！” “好好好，只要小欧的宝宝，爸爸给你买~~” 钱飞飞抱着女儿，满脸微笑的问张子钧：“老板，这个……” “不卖！” 张子钧现在牛皮大了，就小欧这叼炸天的表现，和甜宝配种生下来的幼崽，他很有信心培育成赛级冠军犬！ 什么修罗，什么阎罗王，什么齐天大圣，都特么弱爆了！ “什么？” 钱飞飞傻眼，你开犬舍，不卖狗，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卖？” 陈有容惊呆了：“张子钧你疯了吧？” 张子钧的态度很坚定：“之前你们每个人都怀疑小欧，都否定我的决定，现在亲眼看到了吧？还有什么好说的？阿宾！” “在！” 被猛然点名，阿宾吓了一跳。 老实人张子钧要算账了！ 他冷冷问道：“你和有容背着我干的那些事情，真以为我不知道，以为我想不明白？” 什么？ 阿宾和陈有容吓了一大跳，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场上尴尬的要命，杨顺更是来了精神，端起手边的一杯热茶，笑嘻嘻的准备看撕逼大战狗血戏了。 张子钧看着自己的女友，冷哼道：“你和阿宾背着我，偷偷联系这个威哥，就是想趁我不注意，强行给甜宝配种，对不对？哼，连电话都背着我打，瞒着我，幸亏今天杨顺带着小欧过来了，否则就被你们得逞了！” 呼…… 一屋子的人，心乱如麻，心中自有千百味。 杨顺一声叹息，摸着额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子钧，好好养你的狗去吧，别谈什么女朋友了，你这智商真的捉鸡，连我都不如。 陈有容急了，连忙解释：“子钧，我真没有那么想，我……” “别说了，你这种钻在钱眼里的女人，和我三观不合，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炸得每个人脑门直轰鸣。 这是什么脑回路啊？ 虽然解题思路不同，但最终结果一样，杨顺第一个鼓掌支持：“干得漂亮张子钧！行了行了，就这么说定了啊！那个，钱哥，你带着晓佳到处转转，等我带小欧配完种就回来。” 趁着阿宾和陈有容傻呆住，杨顺拉起张子钧就往犬房里跑。 老实人当然要有GoodEnding，凭什么接盘？ 甜宝住在单独的房间里，此时正乖乖的站立，纯种赛级血统狗，性格温柔的都要酥了，外形更是漂亮迷狗，也让人产生拥抱亲昵的冲动。 但小欧有点胆小，等杨安站住，躲在他身后，从他两腿间的缝隙偷瞄着甜宝。 “是爷们儿，你就上啊！” 说出这句话，杨顺心里其实挺酸楚的，他摸了摸小欧的脑袋，伸手一推，送它一程。 张子钧有点紧张，陌生的狗狗配种，一般情况下是会抗拒的，母狗不愿意配合，不准公狗爬背，不断转圈圈，咬公狗，可能会发生很多意外。 所以配种前，大多数都会关在一起生活几天，相互之间习惯后，母狗一发清，差不多就可以水到渠成了。 小欧向前走了几步，站立不动，和甜宝凝望着了半分钟。 嗷呜…… 这小子夹着尾巴逃回来，特么的，竟然临阵逃脱，怂了！ 正文 第90章 累的一身汗 小欧经过小半年的休养和调整，已经变得很威武雄壮了。 2岁的狗狗换算成人类的年龄，大约是24岁左右。 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身体各方面都已经发育成熟，细胞活性处于一生中最佳的状态，精力旺盛，体力充沛，每天可以只和伴侣做四件事，一日三餐，甚至还可以达到“6块钱麻辣烫”这种可怕的水平。 但对配种的狗狗来说，每天最好只做一次，免得影响身体健康。 杨顺和张子钧最初都以为，像小欧这种聪明的狗狗，应该什么都懂的，配种肯定小菜一碟。 哪知道，和甜宝对视半分钟后，小欧竟然怂了！ 张子钧很疑惑，走到甜宝身边蹲下检查，发现桃门已经打开，气味浓烈，就等着小欧君王幸临。 他奇怪道：“没问题呀，甜宝已经准备好了。” 杨顺大感丢脸，推着小欧，往房间里面掀：“你去闻它屁股呀！” 小欧躲在杨顺怀里，呜咽不停，杨顺感知过去，哭笑不得，真怂。 “它不会咬你的，你就放心大胆的上，我给你撑腰，不会出狗命的。” 杨顺连拉带拽，好不容易把它弄过去。 小欧有点不情愿，但凑过去闻了半天甜宝的屁股，被浓重的味道一刺激，小小欧终于雄起了。 讲道理，这个时候就可以爬背了。 甜宝生过几窝，在这件事上经验丰富，而且因为有杨顺的帮忙，就这么温柔的站着，等待小欧爬上去。 可小欧是第一次啊，小处狗爬了好几次，都是歪歪扭扭的，而且对不准位置，耸了半天，就是进不去桃门。 难道这就是处狗第一次的诅咒？ 半分钟时间不到，小欧累了，落下来，又爬着试了几次，还是不行，只能看着杨顺，呜咽求助。 “服了你，丢死人了，你智商都长到脑子里去了，怎么不往下长啊？” 杨顺捂着眼睛，看不下去了，这种事情你不主动，难道非要人家甜宝坐上来，自己动？ 二哈！ 张子钧扶着狗笼，差点笑歪：“刚才在外面跑啊跳啊那么猛……谁知道在配种上面这么白痴，原来小欧的二，体现在这上面啊！哎哟笑死我了。” “小欧是第一次没经验，我们要鼓励，别嘲笑它。” 杨顺已经尽可能帮小欧开脱了，要点脸吧。 他叹气道：“你有片子没？放一段给它看看，教它怎么爬背。” 张子钧剧烈咳嗽着，笑了好半天才恢复过来：“你给狗看片子？” 杨顺奇怪：“难道不是这样的吗？给它看别的狗怎么配种，它肯定学得会。” 张子钧笑着比划道：“也不是不行，但不用那么麻烦，简单粗暴点，直接用人帮忙就行了。” “卧槽！” 杨顺无话可说了，要让人帮忙，那就变成真♂撸狗了。 “你别以为人帮忙狗配种很恶心，下流，龌蹉，重口味之类的，其实这是普遍现象，哪个兽医没干过这种事？而且好多家庭宠物犬的主人，都帮过自家狗狗的忙，公园里多了去了。” 张子钧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着：“像藏獒，黑背，拉布拉多，萨摩耶之类的大型犬只，很多小处狗第一次都不会爬，需要人帮忙，但只要成功一次，以后就很厉害了，立刻成为经验丰富的老司机，跟人也一样。” 杨顺笑起来：“这都什么时代了，人还有不会的？” “你是孤陋寡闻，几年前咱们《红枫金报》报道过一条新闻，说咱们红枫，有两个博士，结婚前把时间和精力放在学术研究上，结婚三年没怀孕，然后去医院检查。” 张子钧越说越好笑：“医生一检查，发现老婆竟然是楚女，他们自己说，每天只是睡在一起，以为亲亲就会怀孕，最后被医生上了一堂教育课才解决问题。哈哈哈，这些搞科研的，真是太逗了！” 他笑半天停不下来，结果看到杨顺黑着脸，笑呵呵问道：“怎么啦，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脏东西么？” 杨顺哼道：“你瞧不起我们搞科研的是吧？我也是搞科研的！为什么我七十二般武艺都会？小欧，我来教你！” 说是这么说，但杨顺在甜宝面前转了两圈，招招手：“还是你来吧，我没经验。” 张子钧哈哈大笑，先拿出一个嘴套，将甜宝嘴巴固定着，免得待会儿它可能会咬人。 然后他蹲下，抱着甜宝的脖子：“我固定甜宝的脑袋和身体，你蹲在旁边，你左手从甜宝肚子下绕过来，把它卷起来的尾巴抓住拨到一侧，把桃子露出来，再让小欧上。” 杨顺照做，看着心急如焚，在旁边打转的小欧，忍不住抱怨：“吗的这种事情你不亲力亲为，还要我来帮你的忙，真特么丢人！” 嗷呜嗷呜，小欧真委屈，它就是不会，怎么办？ 可是，明明甜宝都被两人固定住了，小欧爬上去耸了几次，总是觉得不行，每次耸动不超过15秒就要滑下来，它越来越焦躁。 “这样不行，你得帮忙。” 张子钧说道：“下次等小欧爬上去，你右手就从后面把小欧的腿按着，不准它下来，而且你还要用力往前推小欧的屁股，助它一臂之力！” “我去！” 杨顺脸都黑了：“真的要这么干吗？” 张子钧一本正经：“你要是想成功配种，就必须帮它的忙，否则，你就只能拿采精杯帮小欧撸，再用注射器和输液管打进甜宝体内了。” 这是兽医干的活儿，肖健肯定更拿手，杨顺一下子思绪飘飞了。 见杨顺失神，张子钧又赶紧说道：“要是第一次失败，很打击自信心的，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我懂！” 杨顺再不犹豫了，招招手：“小欧，来吧。” 他睁大眼睛观看位置，又用力推动小欧的后腿，帮它托起来一点屁股，然后用力挤它的后腿。 在甜宝不断发出低声哀鸣声后，张子钧松了口气：“成了！” 小欧也不耸了，前腿从侧边溜了下来，累的够呛，但总算是成功。 杨顺松开手，背心湿润，额头冒汗，重重叹一口气：“我一个植物学的，今天竟然客串了一次兽医，太不容易了。” 张子钧还在吩咐：“你牵着小欧，慢点动，让它们屁股对着。” 杨顺照做，问道：“它们这样，要持续多久？” “10-20分钟吧，这个要看公狗的精量有多少，还要看身体素质，小欧是第一次，恐怕很快，几分钟估计就完事了吧。” 张子钧嘿嘿笑着，杨顺可不同意：“它这么强壮，而且被我悉心调理过，2年多的积蓄，怎么可能只有几分钟？” “30年的积蓄，还不是说没了，几秒钟就没了。” “几秒钟没了，说明进化程度高，高人一等，说不定人家还看不起你呢！就这样吧，你去跟钱哥说一声，顺便帮我拿一瓶水来吧。” “好嘞！” 支开张子钧后，杨顺蹲了下来，双手各自放在一只哈士奇的腹部。 聪明的大脑，美丽的外形，小欧和甜宝，与那段爱因斯坦和美女的笑话看起来挺像的。 杨顺希望这一窝生下来，全部都是优秀血统，他要给钱晓佳留一只，李丽和陈雨涵说过无数次了，希望要一只小欧的孩子。 还有苗芳菲，他答应帮她挑狗，如果她不要小欧的孩子，那就送给陈梅当孙子好了，免得她天天碎碎念。 杨顺的异能可以改变细胞级别，精字和卵字其实都是生殖细胞。 公狗平均每次排出6ml，但在兽医学的报告中，1ml-50ml的数据都有，正常的精字细胞密度是1亿个/ml。 假设小欧天赋异禀，一次能排出50ml，那么精字细胞的数量就是惊人的50亿，要想在这里面找到最优秀的那一批，无疑大海捞针。 但甜宝的卵字数量是固定的几个，他可以守株待兔。 等50亿突破输卵管，宫颈等部位的层层封锁，前仆后继死掉一大批炮灰后，最强的，最优秀的一批，才会到达卵字身边。 但这时候，结合还没完。 卵细胞表面有透明带，必须穿透，需要精字释放自己头部的顶体酶，去溶解透明带。 这个类似于玩家们打游戏副本，推BOSS，一团死完了，二团上，二团瓜皮了，三团上，用几十亿的人海战术去堆一个，还怕攻不下来？ 透明带这个BOSS，被众多开荒者疯狂DPS，只有最幸运的那个，完成最后的致命一击，一举突破透明带，和卵细胞结合起来。 这个时候，卵细胞会自动封锁，屏蔽掉其他的竞争者。 所以呢，跑得最快的，也不一定能成功。 还是要讲究玄学的嘛~~~ 杨顺支开张子钧后，想方设法研究起甜宝的卵细胞来。 他希望做个实验，看看能不能用“伪装大师微粒”之类的能力，去完美复制最健康的卵细胞，以增加总体卵细胞的数量。 如果真能成功，那会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这意味着他将会获得生物界最宝贵，最珍稀的资源——卵细胞。 正文 第91章 美丽富婆重金求子 杨顺的感知力集中在甜宝的体内，迅速寻找到9个巨型卵细胞。 说巨型，是因为卵细胞大约是0.1毫米大小，不需要显微镜，肉眼即可看见，是体内最大的细胞。 老版本的“伪装大师微粒”是异能刺激淋巴细胞转变，现在变成刺激卵泡细胞，细胞构造不同，跨越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失败，半复制体阵亡。 失败，继续阵亡。 失败，再次阵亡。 比起单一的白血病细胞，蕴含物种生存信息的生殖细胞太大，太复杂，复制起来难的不是一点半点。 耗时长，复制困难，他还要耗费精力，和凶狠的免疫细胞群做斗争，手忙脚乱之下，失败几率几乎100%。 “你在摸什么？” 张子钧拿着水来了，好奇问了一句。 杨顺放弃改造，站了起来，接过递来的水，不动声色道：“刚刚数了数奶口数量，不错，够10只小狗吃了。” 张子钧呵呵笑：“甜宝一窝最多下过10只幼崽，厉害吧。” “真厉害。” 杨顺夸奖，趁机道：“如果这一窝生了9只以上，能不能给我留3只？” 张子钧笑起来：“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你愿意让小欧和甜宝以后继续配种，每次我都留一半，养到三个月大给你，而且所有的费用都不用你掏。小欧要是和其他普通狗配种，我按次数付费，绝对是市场最高价。” 张子钧从商业角度思考问题，与优秀种狗长期合作的思路没错。 但杨顺不需要合作，他根本没有把小欧当成种狗在看，呵呵，配一次种，给5000块？虽然比人献爱心一次200贵多了，但搞得跟商业活动一样，没意思。 而且他买一台仪器的钱就能买好多条纯种狗了，真想大量繁殖狗狗，不如自己买回来，想怎么配就怎么配，小欧可以君王不早朝。 他摆摆手，笑道：“就做这一次吧，也给其他哈士奇一个繁衍优秀后代的机会，否则过不了几年，红枫本地最顶级的哈士奇，全是小欧的后代，反而不利于种族繁衍。” “行吧，以后再说。这一窝就按你说的办，给你留3只。外面来了个朋友，我去接待一下，有问题就喊我。” 张子钧觉得很遗憾，但日子还长着呢，先和杨顺成为朋友，万一哪天杨顺心情好，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等人一走，杨顺又开始继续变异。 现在改变思路，集中所有感知和能量，只复制一个卵细胞，其余的用于扰乱免疫系统大军。 几分钟后，他终于成功了，一个包含所有遗传信息的卵细胞，被成功复制出来，被身体顺利识别，没有当成异物。 这个时候，激烈的BOSS推倒战打响，过程不必说，配种顺利完成，10个卵细胞全部成功受惊。 “生殖细胞的复制思路可行。就是太耗精力，感觉比帮芸姐治疗白血病，要困难百倍。” 杨顺松了口气，确定有效就行，以后他可以慢慢在小白鼠身上做实验。 这个实验挺有趣的，这意味着，将来生双胞胎对他来说将不是一件难事，如果他想，生出多胞胎都可以做到。 当然了，治疗不孕不育当然不在话下，什么美丽富婆重金求子的广告，咳咳…… “张子钧！” 杨顺喊来张子钧帮忙，好不容易才将两只狗狗分开。 张子钧戴着手套，处理收尾的事情：“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了，甜宝生产的时候我会通知你，到时候来看看。” “行，电话联系，我和钱哥先走了。” 杨顺拉着小欧离开，这蠢狗，之前不敢上，现在学会了之后，依依不舍了，磨磨蹭蹭不想走，真丢人！ 钱飞飞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见杨顺出来，连忙问道：“成功了吗？” “成功了，我帮你们要到一个名额，五个月后咱们就等着抱小狗狗吧。” “Yeah，太好啦~~我也要养小狗狗了！爸爸，你说取什么名字好？” “晓佳说的算。” “叫球球，还是大熊？杨叔叔你帮我取名好不好？” “我帮你呀，嗯，星星好不好听？小点呢？包子或者饺子也可以呀。” 三人说的开心，陈有容这个女人有点紧张，站在旁边尴尬笑着，希望杨顺能帮忙说说好话，别说分手。 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做出来的事情，肯定自己承担后果，杨顺敷衍了几句，摆摆手告辞。 钱飞飞开着车离开，一路有说有笑。 “杨顺，谢谢你帮我这个忙，你那个小狗崽的名额肯定很宝贵吧？该出多少费用的，你别客气。” “不用不用，张子钧他同意给我3只，我全都分给你们这些朋友了，不要钱，你们帮小欧养孩子已经很辛苦了，我应该给你们抚养费才对吧？” “你真是会说话，还要倒给我钱……” 在钱飞飞哈哈大笑的时候，杨顺突然喊道：“小心右边！” 杨顺眼尖，一台SUV斜愣愣的从右侧支路蹿出来，丝毫不带减速。 嘭！ SUV正好撞在别克的右侧前大灯上，直接把车头顶外了1米远，车内三人一狗受到剧烈撞击。 幸亏钱晓佳系着安全带，人没事，但被吓得尖叫。 杨顺和小欧摔倒在座椅上，没受伤，也吓得不轻。 钱飞飞开车已经够小心谨慎了，正准备下去查看，突然发现不对劲。 “有问题！” 钱飞飞迅速锁好车门，警惕查看四周。 杨顺也警惕起来，对方车上走出来几个人，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另外路口的几个方向，也悄悄出现几个不明身份的年轻男子，快速靠近，这些人要么手都放在后背，要么衣服里面鼓鼓的，藏着家伙。 这绝对不是碰瓷的！ 钱飞飞没有半点犹豫，立刻挂倒档，大脚油门一踩，别克飞快向后倒去。 果然，这群人追跑着过来。 “哼！” 钱飞飞冷静的降下车窗，将一个警灯拿出来，放在车顶上。 凄厉的警笛响起，红灯闪烁，这群年轻男人很明显吓了一跳，脚步慢下来。 “你们坐好了，我想办法冲出去，要是被包围了，杨顺，你立刻抱着晓佳跑，别管我，千万别回头！” 钱飞飞心理素质确实过硬，十几人的包围，他能第一时间内做成这样的反应，可谓相当迅速。 杨顺想起钱飞飞辑毒警的身份，最初怀疑这帮人是来找他报复的，毒畈子的疯狂可不是一般犯罪分子比得上的。 可他回头时，无意中看到路边一台车的副驾驶，竟然是一个小时前离开的茉莉，司机也是个熟人，那个被狗咬的光头金项链。 他哪里还不明白，连忙喊道：“右边那台黄色跑车是主谋！” 擒贼先擒王！ “副驾驶座位底下有大扳手，拿出来！” 钱飞飞喊着，猛打方向盘，倒挡变前进，呜的一声，闪着警灯逼向茉莉。 果然，黄色跑车粒的两人看到不对劲。 茉莉尖叫：“他发现我们了！” 光头男重重捶着方向盘，骂骂咧咧：“他吗的，死条子，晦气！” 黄色跑车本来就没有熄火，看到别克冲过来，慌忙大脚油门，夺路而逃，车身强行穿过，被别克前保险杠擦了一大片凹痕和印记，歪歪扭扭逃走。 见大哥都逃跑了，一群小年轻骑着摩托车如同鸟兽散，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考虑到今天还有杨顺和钱晓佳在场，钱飞飞没有追过去，杨顺连忙解释：“跑车里的那个女的是茉莉，男的估计也是个混混，估计是来报复我的。” 他简单说了一下矛盾，钱飞飞明白了，他松了口气，关掉警灯，只要不是毒畈子就好，这种小毛贼不怕。 钱飞飞安慰道：“别怕，这种Low货，外强中干，我一个可以打十个！” “漏掉的交给我和小欧。” 两人说笑，走下来看车损，大灯被撞破了，前保险杠变形，几乎掉落，钱飞飞干脆一脚踢下来，丢进后备箱，把车开走。 杨顺好奇了：“你这车不报保险？” 钱飞飞道：“局里有定点维修厂，我开过去了有人会处理的。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忙，我没什么事。” 杨顺送钱飞飞一只幼犬，又不想收对方的钱，那最好的方法就是，钱飞飞也帮他一个小忙，这样大家都不谈钱，关系才会更好。 现在，帮忙的机会出现了。 杨顺说道：“那个，钱哥，我想买一辆越野车，看过牧马人和中东陆巡，都不是很满意，你认不认识这方面的人，帮我介绍一下？” 钱飞飞也乐了，他正愁怎么开口让杨顺帮忙呢，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我先把晓佳送回家。” 他们开车离开，另一边，犯罪未遂的光头男和茉莉开着跑车慌忙逃窜回，在半路上就开始骂骂咧咧，光头男抽了茉莉一耳光。 “臭表字，你想害死老子？” 茉莉捂着脸：“海哥，我真不知道他朋友是警嚓，呜呜呜……” 光头海哥一顿乱骂，心情郁闷到极致，原以为今天可以报仇，谁知道被个开警车的条子给吓到。 赶走茉莉后，海哥和兄弟们汇合，散了烟，各自离开。 有个老铁拿着手机过来：“海哥，我刚才拍到那个开车司机了，好像有点问题。” 光头海哥愣住：“什么问题？” 老铁凑在他耳边：“这人我在力哥那边看到过。” “哪个力哥？” “雲南那个力哥，你知道我会看脸，我过目不忘。” “嘶……” 光头海哥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老铁，得到肯定的点头，他不动声色：“你照片发给我，把你自己的删掉。” 拿到照片，海哥心里暗喜，没搂到草，竟然打到只肥兔子。 那个警嚓要真是卧底，老子就发达了，海哥心里美滋滋。 正文 第92章 最可靠的战友 很多警车都会定点交给某个定点维修厂处理，禁毒局也一样，钱飞飞带着杨顺开到对口的修车厂，很熟络地和技师打招呼。 两人去办公室里坐了坐，和老板聊了一会儿，听说一条线索。 交管部门有一台在役的经典LC100，2007年最后一批，到今天刚过10年，但里程只有15万公里，顶配V8发动机的VIP版本，领导专用，几乎没下过场地越野，保养勤快，无重大维修记录。 钱飞飞给岳父打出一个电话，又联系了几个朋友，确定这事他能操作下来。 在修车厂的贵宾休息间，两人喝着热茶聊天。 钱飞飞提了建议：“你喜欢牧马人，当然可以买，但最好等2018款的2.0T上市，观察半年，确定没有大问题，你再买一台新的做深度改装，专门越野。而现在，你还年轻，没结婚，家用还是LC100这种大车舒服。” 杨顺有点不敢相信，问道：“这么好的车会没人要？” 钱飞飞道：“确实很抢手，而且它刚好卡在公车改制的边缘，处于拍与不拍之间。所以这里面操作性就很强了，如果公开拍卖，起拍价低到你不敢信，才20万。” 这个配置，二手车市场上至少要卖35万以上。 这样的话，杨顺很心动啊。 LC100排量4.7L，跑山路和高原动力足够，而且领导用车很爱惜，保养好，2007年停产后，现在就买不到新车了，只能淘这种精品二手。 最关键的是，LC100的外形超好看，有强烈的硬派越野风格，很复合杨顺的胃口，再加上陆巡很耐艹，喝油不挑食，质量过硬开不坏，再服役10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钱飞飞道：“你还是新手，先买回去开个几年，跑跑越野找感觉，要是觉得不够用，随时可以卖，这车在市场上不缺买家，轻轻松松随便卖个20多万，你还有赚的。” 杨顺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占了国家便宜吗？” 钱飞飞笑呵呵道：“占了国家便宜，你还回去不就行了？你只要帮警犬总队培育出几批优秀的警犬，其他的事情都由我来办，就让我来当滥用手中职权的坏人吧。” 钱飞飞并不迂腐，他从一开始结交杨顺，就是带着私人目的，从请客吃饭开始，循序渐进地和杨顺成为朋友，这时候提出要求才水到渠成，否则在不认识的时候冒然提出要求，杨顺肯定啐一口直接拒绝，他可没义务帮这个忙。 再说了，让杨顺帮忙训练警犬，对国家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一条合格的警犬就值好几万了，这笔账算下来国家其实是赚的，最终变成了三赢。 杨顺思考再三，答应下来：“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尽量帮你们多训练一些优秀的警犬出来，做出微小贡献吧。” 钱飞飞很高兴：“今年过年之前，我用最快的速度办好手续，带你去警犬基地。” ……………… ……………… 元旦三天假，一晃就过去。 杨顺又恢复到正常的学习和研究生活中，他最近再次迷上那台西门子细胞分析仪，深度研究，毕竟100万买回来的，总不能丢在哪里不用吧？ 他要验证甜宝身上的卵细胞复制实验，于是大量购买小白鼠，玩的不亦乐乎，复制了许多小鼠卵细胞。 小白鼠快要被他玩坏了，有几只母鼠一次怀孕就能成活20个受精卵，是正常的一倍，难怪古话说得好，一公一母，一年三百六十五，这个物种别看它小，可太能生了。 再看钱飞飞那边，调动工作的事情迅速展开。 作为红枫禁毒局的一线辑毒警，他前两年在雲南参加了一个项卧底任务，元旦之后就没有再回一线，在岳父的帮助下，积极办理起调动来。 还有一个半月过年，在大型节假日期间，警方必须保证人民群众的绝对安全，所以治安维稳，反恐处突这些任务相当艰巨，警队内对合格警犬的需求声音也越来越响。 所以，钱飞飞带着一个非常美丽的大饼，迅速从禁毒局调到警犬总队，担任副队长。 元月16日，周六早上，红枫市郊的红枫警犬基地。 杨顺和汪卉下了出租车，这里高墙深院，尖刺铁栅栏，门口站着威风凛凛的哨兵，耳边隐隐可以听见犬吠的声音。 在岗亭给钱飞飞打电话，很快卫兵接到指示，登记后两人放行。 警犬基地很简单，主门口是停车场和休闲花园，中间主大楼，背后是两个训练操场，还有几排宿舍楼，综合楼，犬舍，这里为全省提供最优秀的警犬，为社会治安稳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钱飞飞派来一个人迎接，还是个年轻的女医生，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笑容满面。 “是杨顺和汪卉吧？你们好，我是警犬总队的兽医江姗姗，钱副队长正在训练场那边，我带你们过去吧！” “谢谢江医生，哇，看到动物医生真亲切，我好几个同学都是动医系的。” “是吗？那咱们肯定会有共同语言咯？” “哼，我可是植物系的，植物党万岁！” “哈哈哈~~小杨你真有意思，嗯嗯，动物系赛高！” 谁说女警很严肃的，也有这种可爱的宅女，脱下警服，她们也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训练草场上基本上都是成熟的警犬做各种日常训练，训犬员对它们下达各种指令，警犬们正确完成，这不仅仅是技能训练，更是警犬与训犬员交流感情的最好机会。 “哇，这个狗狗好可爱，这么小就开始训练了~” 汪卉惊呼一声，她看到不远处有一只可爱的拉布拉多，正在追咬红色塑料玩具，训犬员不断拉扯绳子，用来锻炼拉布拉多的灵巧性。 可能警犬基地的女性很少，见到的又多是穿着制服的女同事，像这种披肩长发，长得又秀气可爱的社会女孩子真的很少见，总是有一些人会多看汪卉几眼。 但是，这只拉布拉多的训犬员，表情很不对劲，厌恶地瞪了一眼汪卉，招呼一声拉布拉多，带着它换到其他位置。 汪卉的眼睛一直盯着拉布拉多，倒是杨顺，注意到训犬员的表情。 杨顺小声问道：“江医生，他这是怎么了？不欢迎我们吗？” 江姗姗轻咳一声，对着汪卉说道：“小汪，还有小杨，你们在这里都注意一下，最好不要当着其他人的面，说这只狗，那只狗，在警犬基地，我们都称呼为犬，明白了吗？” 汪卉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江姐我是真不懂这些，无心之语，我是不是……伤了他们的心？” 江姗姗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笑了笑：“不知者不怪，下次注意就好。你是地方上的人，又没有和警犬朝夕相处，生死与共过，可能体会不到这里面的感情，也很正常。” “我错了，我一定改。” 汪卉不断道歉，继续走时，悄悄拉了拉杨顺的袖子，小声道：“杨顺~~你在家称呼小欧，也从来不说狗吗？” 杨顺小声道：“这倒没有，我把小欧当弟弟对待，关系更深，有时候也会蠢货啊，笨狗啊这么叫，但多数还是直接喊小欧的名字，即便是说起狗，狗狗，也不是不敬的意思。就像你姐姐总是喊你，笨丫头，蠢丫头，二货，其实都是爱你。” “你才二货！” 汪卉伸出手，在杨顺腰间掐过去，但冬天衣服穿的厚，她怎么可能掐到？反而被杨顺胳膊一紧，将她的手夹住，变成挽胳膊了。 两人的小动作并没有被江姗姗看见，汪卉红着脸抽出来，见到杨顺变得有点严肃。 他郑重说道：“但警犬是警嚓最可靠，最信任的战友，和人一起从事社会治安，反恐，抢险救灾等危险工作，并肩作战，有可能受伤，甚至殉职，所以我们应该从内心里尊重它们。” 江姗姗听见，赞许道：“就是这样的，杨顺你有心了，为你点赞。” 这个待遇大不相同，杨顺故意逗着汪卉，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其实刚才我也差点喊出狗来着，被你抢先一步，替我挨骂了，多谢你啊，我还混了个表扬。” “讨厌~” 汪卉又笑了起来，轻轻捶了他的胳膊。 这时候，两人来到篮球场边，见到了一群带着警犬的训导员，以及钱飞飞。 正文 第93章 小人物，也有魂 国内常见的警犬只有几种，大部分都是德牧，再就是拉布拉多，史宾格，马里努阿，琨明犬等等。 远远看到这一群，汪卉小声问道：“为什么木有哈士奇？” 杨顺回答：“哈士奇也是井犬啊。” 汪卉有点懵：“可我怎么一条都没看到？” 杨顺低声道：“可能忙着在哪里搞基建拆迁吧。” 两人在悄悄说笑，但篮球场上站着的这群人，全都没有笑的意思，每个人身边都带着一只威风凛凛的警犬，看着来访的三人。 江姗姗带着汪卉站在角落，钱飞飞和杨顺握手，非常热情：“欢迎杨老师来我们红枫警犬基地指导工作。” 杨顺笑了笑：“钱队长好。” 钱飞飞对他挤了挤眼，之前两人就通过气，第一天来警犬基地，还是顾问和专家的身份，老兵们肯定是不服气，必须露一手震住大家，否则以后的工作就不好展开，说话没有威信。 一个叫黄宏军的精干班长听口令出列，他迅速汇报，今天来了七只成年警犬，再加上三只六个月大，刚刚开始训练的小犬。 杨顺大声说道：“在警营里，我肯定要遵守警营的规矩，但我毕竟只是普通人，如果有哪里做的不对，还请大家及时指出来，我一定会及时改正。黄班长，冒犯了。” 他走上前，蹲在黄班长牵着的德牧面前，伸手去摸它的头，5岁的壮年犬，绝对是经验丰富的老兵，非常稳重。 摸完德牧，接着和后排的拉布拉多交流，然后是琨明犬，挨个交流之后，杨顺回到原位，鼓掌说道：“大家可以放开手里的绳索了，没关系，让它们过来，不会跑的。” 啪啪啪！ 杨顺不断拍手，嘴里喝喝着，每一只放开绳索的警犬全都跑向他，围在他身边转圈，扑腾到他身上，摇尾巴亲热不行。 这已经很出人意料了，才几分钟时间，这些警犬就接纳了他，没把他当外人，全场的训犬员们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还是有点佩服的，就这个见面熟的技能，一般人肯定做不到。 杨顺一直在蹲着摸头杀，夸奖每一只警犬，建立沟通渠道。 得益于《汪汪欢乐颂》的训练，群体兽群的掌控技能，杨顺已经很熟练了，同时用感知控制十只也不是太难。 “好了，黄班长，麻烦接我几个小玩具。” 杨顺找黄宏军要了几个球，在簇拥的警犬面前笑道：“咱们来玩游戏咯！” 他用力扔向操场的草地远处，十只警犬全部跑了出去。 训犬员们有点急，这第一次见面就撒野，待会儿回不来了怎么办？ 钱飞飞让大家冷静克制，果然，十只警犬全部跑回来，将小玩具交给杨顺。 “很好，乖乖的，很不错。” 赞誉每一只警犬后，热身运动结束，杨顺开始放大招：“听我口令，按照高矮顺序，排成一列！” 训犬员们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指令？ 他们悄悄交换眼神，都不敢相信，还有人想笑。 但杨顺真做到了。 他嘴上说的是按高矮顺序，但感知送出去的却是其他的内容，警犬们一只只排好队，坐成一列。 “还有这种操作？” “连高矮都能区分出来？” “太神了吧？” “嘘，不准交头接耳！” 警营里纪律严明，说不准议论说话，那就都要闭嘴，看着杨顺的每个动作。 指导员，队长，每个人都严肃起来，认真学习。 杨顺大喊一声：“立正！” 所有警犬收起摇头晃脑，全部盯着他看。 “向右看齐！” 所有的警犬脑袋摆向右边，看着最高大的那只排头兵。 什么？ 看到有两只略微靠前的警犬，自己挪了挪屁股，后退一点，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惊掉下来。 还有这种操作？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向前看！” 警犬们的脑袋全部摆回来，杨顺看到四周诧异的目光，微微一笑。 和钱飞飞对视一眼后，杨顺看到他眼中的强烈赞许，决定再给钱哥一个惊喜，他气纳丹田，大声喊道：“报数！” 汪！ 汪！ 汪！ 从左到右，每一只警犬依次叫出一声。 不多不少，整整十声！ 全场震惊！ 杨顺转了个身，小跑到钱飞飞面前，立正站好：“报告队长！警犬班应到十只，实到十只，请指示！” 看到他这不伦不类的动作，还有略带搞笑的汇报语言，指导员和队长他们都笑出声来。 钱飞飞也没忍住，吭哧一下，努力板着脸说道：“归队！” 在场的小兵们见领导都笑了，也都没有再绷着脸，再看向杨顺，眼中多多少少有了佩服之意，毕竟这种训犬法，真的前所未闻。 “哎呀，杨老师真的很不错。” “训犬专家这个称号，我觉得一点都不过份。” “钱队长推荐杨老师，真是明智之举，我们警犬总队，正需要杨老师这样的人才来指点工作！” “谬赞了，我也要向各位训犬员学习，大家相互切磋。” 露一手后，工作就好展开多了，现场从领导到小兵，基本上都认可了杨顺的顾问专家身份，警队还是实力为尊啊！ 领导们回到办公楼，队长和杨顾问商议怎么操作。 对于这点，杨顺早有预案。 警犬基地有统一教材，教官也有习惯的训犬方法，他不打算参与，毕竟他走的是另外一套截然不同的训练体系。 他说道：“我听钱副队长说，每年警犬都有30-40%的淘汰率，我希望能用我的方法，帮助幼犬降低淘汰率，成为一只合格的警犬。” 总队长和政委都很满意：“我们华夏其他警犬基地的淘汰率各不相同，30%是最好的成绩，如果你能打破这个记录，我们就长脸了！钱队，这件事，你亲自负责，全力配合杨专家。” “是！保证完成任务！” 钱飞飞领命，和杨顺相视一笑。 中午吃饭，大家就在基地吃食堂。 钱飞飞带着两个属下心腹，帮杨顺和汪卉端来餐盘。 很普通的三菜一汤，一荤两素。 钱飞飞说道：“食堂伙食很一般，你们将就点，如有怠慢，等我出去后再补。” 杨顺当然不会嫌弃，接过来就吃：“你们是省里最高级别的单位，不至于这么穷吧？” 钱飞飞道：“我们还真这么穷，每年上面拨款下来，刑侦，禁毒，基层，哪个不要钱？警嚓是高危职业，优先保障人身安全，警犬总队又是支援单位，落到我们手里，真没多少。” 一个属下举着筷子，感叹说道：“我们这里，一只警犬一年的伙食费是1万5，人一年9000。” “我的天，这……” 杨顺有点不敢信，以前说“人不如狗”那都是笑话，谁知道还真是这样？ 钱飞飞几人笑得尴尬，像是自嘲道：“咱们吃的，还真是从狗嘴里省下来的。” 表面上是笑容，实际上人人都是一把心酸泪。 杨顺和汪卉都有点心塞，齐齐放下筷子，再看简陋的食堂，外面并不起眼的办公大楼，陈旧的训练基地，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们干着最辛苦的工作，拿着最微薄的薪水，但大家都没有怨言，一直在努力工作，努力降低淘汰率，努力训出更好的警犬，努力为社会输送更多的警犬力量。 “别呀，我们自己都不介意，你们也别多想。” “警犬本来就比人娇贵嘛，很正常。” “吃吧，吃吧。” 几人都在劝，杨顺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忍不住叹气道：“前几天我才看了央视的《国家宝藏》，看到云梦秦简的故事，说的是秦国一个叫喜的基层法官，让我非常感动。” 云梦秦简在座的几人都不陌生，社会大学的法学生，或者读警校学法律，全部都会提到秦国律法，云梦秦简，这档综艺节目，有兴趣的人可以去搜，非常热血，充满正能量。 大国崛起的基础，就是每一个小小的基层官吏“喜”，努力汇聚成的力量。 现代社会的和谐发展，也与每个小人物的努力分不开。 警犬基地内，这些普通老百姓平常看不到，接触不到，但又有千丝万缕联系的普通警嚓们，都是当代的“喜”，他们默默工作着，完成承载的工作，努力做好每一件事。 小人物，也有魂。 为基层人员打Call。 杨顺很严肃地说道：“我能帮的不多，现在是减少警犬淘汰率，将来，我会在适当的时机推出经济实惠，又富有营养的国产狗粮，降低喂养成本，培育出更多的合格警犬，更好的保护老百姓们的安全和财产。” 几只手伸过来，和杨顺握了握，大家都很感激：“杨老师，你有心了！” 汪卉也很感动，在一旁问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杨顺看着她，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狗粮食品也是政府的招标项目，你帮我记账管钱好了。” 咳咳咳！ 对面这帮糙爷们儿谁还听不出来，一个个微笑不语，埋头吃狗粮。 汪卉羞成大红脸，低下头，要不是有人看着，她肯定会，肯定会……哼，不理这个家伙了！ 吃了饭，杨顺没休息多久就接到通知，犬舍有一只母犬难产，江姗姗已经忙了一个小时，但情况很不乐观，说不定母犬还会死。 钱飞飞大感不妙，问道：“你有没有经验？” 杨顺没有犹豫，站起来就往外走：“带我去看看。汪卉，你就别去了，可能有点血腥。” 但汪卉很坚强：“不，我要去！” 正文 第94章 他很在乎你（求首订） 警犬繁育也是基地的重要工作，每一只种犬都是非常宝贵的财富，发现难产，谁都不敢大意。 大家来到犬房生育间，里面有几个人已经等着了。 见到专家赶过来，育犬员连忙汇报：“母犬阿贝是一只年轻的德牧，这是头一胎难产，羊水破了但生不出来，江医生说胎位异常，盆骨狭窄，字宫扭曲，可能还有死胎。” 钱飞飞严肃问道：“为什么不做手术？破腹产啊！” 育犬员也很为难：“阿贝对麻药过敏。” 众人心里一沉，这下就难办了，关公刮骨那是传说，不打麻药肯定不能做手术，只能靠人工助产，而阿贝又是头胎，不知道怎么用力生产，总之，很棘手。 “别着急，我进去看看。” 杨顺迅速换上卫生服，戴口罩，手套，跟着进入生产间。 汪卉心里很紧张，她靠在门边，很想进去，但又害怕看到那个场面。 她是女人，将来不可避免会碰到生育问题，母亲的伟大她知道，那种精神她一直想去尽快理解掌握，但听到阿贝的哀鸣，以及江医生等人焦急的命令，她心中那股勇气竟然不翼而飞。 江姗姗和杨顺在阿贝身边不断试着各种姿势，旁边的育犬员也在帮忙，要是再耽搁下去，体内幼崽会越死越多。 汪卉眼泪都快掉下来，咬着手指，心里一个劲喊着加油，好希望杨顺能帮忙，让阿贝母子平安。 内室传来焦急的呼喊，还有育犬员难受到几乎哽咽的鼓励声音，一声声“阿贝加油”，让等在外间的几个人心里都不好受。 或许只有将警犬当作自己最亲密的家人，朋友，才会有这种浓烈的关切之情吧，汪卉终于能理解，为什么警犬不能叫狗，为什么每到离别时，战士们都会泪洒犬舍，抱着爱犬痛哭。 钱飞飞走了出来，对汪卉说道：“出去透透气吧。” 汪卉跟着来到犬房外，她总算感觉好点。 外面阳光很和暖，也不刺眼，微风一吹，空气中弥漫着犬房特有的气味。 钱飞飞突然说了一句：“杨顺很在乎你。” 汪卉有点慌乱，不知道怎么接。 钱飞飞笑了笑：“他担心你害怕，让我把你叫出来，晒晒太阳，身体会暖和点。” 汪卉心里暖暖的，拢了拢发梢，笑得很灿烂：“他这个人吧，有时候确实很心细，但也经常马大哈。” “男人都是这样，你也要多多包容他，他绝对没有坏心。” 我知道啊，科研男傻狍子嘛，汪卉想想都好笑。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钱哥，我听杨顺说，你之前是在禁毒局对吧？你这么爱警犬，你是带辑毒犬执行任务的那种吗？” 钱飞飞靠在铁栅栏上，看着天空：“我的工作比设岗搜毒排查更危险，具体是什么就不细说了。现在孩子大了，父母年事已高，所以我和家里商量，调了回来。现在终于可以看着太阳，随时呼吸新鲜空气，驱散心里的那些阴霾。” 那段卧底生活他不敢回想太多，他见过太多的阴暗，再正直的心也容易蒙上灰尘，受到影响，甚至怀疑人生，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差点精神分裂，因为高度紧张，整夜整夜睡不着。 汪卉很崇拜辑毒警嚓，说道：“你肯定很爱你的妻子和孩子。” 钱飞飞笑了笑：“当然，照顾老婆孩子是男人的责任，心中有牵挂，才能走的更远。杨顺就很牵挂你，你要好好珍惜他。” 这话汪卉爱听，她笑得很甜。 这时候，里面传来江医生的声音：“拿盘子来！” “生出来了？” 两人一惊，连忙跑进去。 果然，几人正在一只只取出幼崽，阿贝有气无力的耷拉着头，迷朦的眼睛，远远和汪卉对视着。 谢天谢地！ 汪卉欣喜地捂着嘴，产房里虽然忙乱，但全都是喜庆之意。 又过了几分钟，取出所有幼崽后，杨顺满脸疲倦走出来，取下手套做清洁，差点没站稳，被汪卉扶住，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 “你怎么了？” 汪卉很紧张，注意到杨顺脸上皮肤有点发白，似乎全身无力。 杨顺注意到钱飞飞也在场，艰难笑了笑：“中午没吃饱饭，实在没力气……” 钱飞飞和汪卉都在笑，这家伙，说话就没个正经的。 这是杨顺第二次感觉虚脱，第一次是因为治疗小欧。 阿贝难产的原因除了胎位和盆骨问题之外，还有产道畸形肿瘤的原因。 他为了消除那个肿瘤，真的耗尽能量，这时候差点脱力虚脱。 另外，他还是一台透视扫描仪，生产时准确找到幼崽的体位，给江姗姗做引导，这个功劳更大。 这种事情无需说出来让所有人知晓，能帮助阿贝生出幼崽，得到它真诚的感谢回报，杨顺就特别满足了。 或许，热爱生命的德鲁伊精神，应该就是这样吧？ 育犬员走来，对着杨顺敬礼，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断说着感谢。 钱飞飞等人也齐齐向他敬礼，致敬，他有点不好意思。 江姗姗在人群后说道：“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要不是你，阿贝今天很可能度过不了这个难关，也不会存活下来五只幼崽。” 杨顺笑道：“都是大家的功劳，我不敢独自居功。” 江姗姗有女性优势，开着玩笑：“还说你不是动物系的天才，来吧，赶快从你的植物党里叛逃出来，组织欢迎你。” 杨顺一声搞怪：“我生是植物人，死是植物鬼！” 汪卉扶着他，娇嗔责怪道：“乌鸦嘴！” 一屋子人大笑。 杨顺第一天来到警犬基地，集体训犬，帮种犬接生，每一样都做的很好，获得了几乎所有人的认可，警犬总队专家顾问的身份也被定下来。 第二天，周日，他继续过来训练，还带着小欧。 钱飞飞指定一个心腹亲自带着小欧，进行系统的警犬科目训练，包括攀爬跑跳，扑咬，护主，厮打，搏斗，防刺自卫。 别看小欧只是一只哈士奇，体型比德牧，琨明犬，罗威纳这些警犬要小，但眼神犀利，气势不凡，或许是智商的压制，很少有警犬敢和它强硬对峙。 小欧敏捷极高，在常规训练中，速度比50公斤重的成年德牧要快很多，平衡性更强，基地训犬员们啧啧称奇。 另外，咬合力与撞击力量，小欧也不弱，防刺自卫项目更是出色，教官们都说，小欧要是上街治安巡逻，一个至少可以打三个人，让犯罪分子闻风丧胆。 江姗姗在给小欧做完全面体检后，笑着说道：“不，小欧非常健康，正处于犬类一生的巅峰状态，能用武力震慑所有的男性畈罪分子，用萌态软化所有的女性畈罪分子，男女通杀！” 杨顺揉着它的脑袋，怜爱道：“就是贪吃！我一没看见，就偷吃，这次一定要做好拒食训练。” 另外还有一点，小欧自从配种后，性情好像也变了一点，开荤之后就飘起来了？平常不屑一顾的路边小母狗宠物犬，它都喜欢凑过去撩骚，幸亏大多数母狗冬天不发清，否则小欧肯定堕落了，唉，堕落了。 “我把你关在警犬基地，让你天天跟一群凶狠的公警犬打架，看你怎么撩骚！是爷们儿，就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欲网，你看我，醉心于科研，在科学的海洋中遨游，哼，说的我自己都信了！” 杨顺恶狠狠警告它，小欧歪着头，一脸委屈，呜咽几声，小爪子搭了搭。 “不许变弯啊！” 交绳子的时候，杨顺心里好紧张，很担忧，还有害怕，有一种送弟弟参军，送儿子上战场的感觉，希望它能成长，担心它会受伤。 小欧的出现，对警犬基地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宝藏，在得到杨顺许可后，罕无对手的几只猛犬，也被牵引出来，和小欧进行实战撕咬训练。 不见血，男人永远成长不起来，被杨顺调理过身体的小欧，血液中狼性基因被唤醒，恢复能力也非常强大，伤痕不能阻挡它求胜的心。 为了在残酷的丛林中生存，保护好杨顺，小欧异常努力。 杨顺也不是咸鱼，钱飞飞帮他找来特种教官，制定了一套训练方案，不仅有体能常规，还要学习近身格斗，擒拿散打。 再就是对警犬的常规训练，杨顺承诺尽量降低淘汰率。 0-2个月的幼犬体格筛选，淘汰率5%。 2-6个月的优训环节，测定培训方向和警用性能，能力弱的幼犬淘汰，15%。 6个月-1岁的初级警犬，物证搜索追踪，搜毒搜爆，医护搜救，反恐处突治安，都处于定型期，杨顺需要协助强化指令。 任务很艰巨，耗时长，不是一天两天能训练出来的。 距离过年刚好一个月的时间，钱飞飞和杨顺商定了一个训练计划，从最迫切的治安和搜爆犬开始，整个警犬基地的所有犬只，总培训时长三个月。 星期一的中午，杨顺还在学校，被电话叫出教室，一个便衣递给他一叠资料，竟然是竞拍资料表，以及车辆过户手续，让他签字。 正文 第95章 唯有暴富（求订阅） “我只需要签字，不用去现场？” “不用，有这些手续就行了。” “怎么交钱？” “银行卡就行。” 杨顺特意准备了一张银行卡，存进去25万，琢磨着是不是还有各种税费什么的，多给点。 星期五的晚上，微生物农药实验室刚刚完成一个重大课题，验收成功。 几个组聚餐庆祝，除了杨顺所在组的四个人，玩虫子的辛笛一组人也在，老板扔了点钱，就当提前20多天请大家吃团年饭了。 刚坐下，点完菜，一群人闲聊，还是那个便衣，给杨顺打电话，叫他出来。 便衣警嚓是不是都神出鬼没的啊？连小餐馆都找得到？ 杨顺在门口看到便衣，人家指着门口一台无牌陆巡：“车我送来了，这是钥匙，要不要试试？” 都搞定了？ 杨顺心中火热，惊讶道：“你们也太神速了吧？” 他有点小激动，拿着钥匙，先仔细观看四周。 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台越野车啊，二手不要紧，大黄蜂还不是从二手车市场上淘出来的？ 这台车几乎是全新的油漆，经典的墨绿黑，狂野的车身拉花，夸张的越野轮胎，还是全新的，连毛刺都能看见，硬派越野的霸气造型，真的让男人很迷醉。 杨顺很满意外形，拉开车门，内饰也彻底翻新过，全车干干净净。 便衣递过来一袋资料：“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牌照过几天车管所会寄到实验室，临牌已上，保险已生效，如果有问题，可以联系钱队，要是发生交通事故，你就对交警说你是警犬总队的辅警，我们来处理。” 杨顺连忙握手：“谢谢您了，真是太贴心！” 什么事情都被钱飞飞做完了，杨顺还能说什么？ 他坐在驾驶室，摸了半天方向盘，给钱飞飞打电话表示感谢。 钱飞飞还说笑：“翻新是修理厂最好的技师做的，拍卖过户之外，多出来的钱我就不退了啊，就当你和小欧的学费伙食费，警犬总队是个穷单位。” 杨顺一个劲感谢：“应该的应该的，不过你找的特种教官实在是太能打了，幸亏我身体好，恢复快，要是换成一般人，肯定被他打的跪在地上叫爸爸。” “好，下次训练，我叫他踢得再狠一点。” “我的钱哥！” 这件事，钱飞飞很想笑。 那个特种教官获得过全国格斗大赛的季军，头一回和杨顺拆招，就很惊讶杨顺的耐力，以及超强的抗击打能力，并且预言，等杨顺系统练习一年半载格斗术，说不定都可以冲击全国格斗大赛的奖牌。 这时候，从小餐馆窗户看到不对劲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 看见杨顺坐在驾驶室，全都啧啧羡慕：“哇，你小子买车了？” 师兄师姐们毫不客气，先看外观，啧啧叫好，再把所有车门打开，大鹏展翅，上去试坐。 辛笛博士一本正经，点评着：“不错，空间很大，弹性很好，震起来应该很舒服。” “后排放倒了，还能当床用，真不错。” “瞧这轮子，越野爬山专用，上山顶，再打开后备箱，以天为被，以车为床，别有一番风味。” 闷骚的科研男，讲起骚话来一套一套，可真碰到女人了，全特么怂了，理论知识就是不敢转化为实际行动。 杨顺嘀咕一句：“你这么有经验，为什么还没拿下仇师姐？” 辛笛没听清：“你说什么呐？” 杨顺大声道：“我说，你实验室级别灰机杯的倒模图纸还在不在，我那个发小万志强，就是你见过的那个万老板，想与你合伙投资！” 旁边几个人哈哈直笑，幸亏仇芳留在包厢，出来看车的都是男的，听见也不尴尬。 辛笛真是闲的蛋疼，还很自豪：“等我批量生产，给你们一人送一个，用最好的硅酮！我从现在就开始悄悄克扣实验材料，你们等着我啊，很快就能生产出来。对了，你们先把各自的尺寸告诉我，我好量身定做。” “说出来怕打击你的信心！” “辛博士，你这个变呔，竟然有数据收集怪癖？” “我有女朋友啦，单身狗才和你一样需要这个！” 众人笑得东倒西歪，这科研男一旦闲下来啊，不用脑子里的知识找点事做，真是能憋出病来。 欣赏完车，包房开始上菜，众人回去吃喝，又起哄打土豪，要杨顺加菜，点了几个贵菜，杨顺再主动去前台拿了两瓶好酒，一条好烟，得到师兄们的一致赞扬。 仇芳问杨顺这车多少钱买的，其他男生想要显摆自己，纷纷插嘴。 这个说一百多万，那个说七八十万，杨顺摆手：“这是买的二手车翻新，市场价差不多40万吧。” 仇芳感叹一句：“哇哦，你真有钱。对哦，你本来就很有钱，私人实验室都有了。” 辛笛在旁边唉声叹气：“我这辈子可能都买不起这台车，真的，电驴子才是最适合我的坐骑。” 在座最年长的是师兄张晓博士，他摸了摸自己的秃顶，对辛笛说道：“做人要知足常乐，不能攀比，你看看你，比上比不过杨顺，但是比下，还是比得过我脑袋的嘛，对不对？心态放平和就行了。” 半桌人哄笑，辛笛摇着头：“关键是杨顺他太不厚道，买车就买车，还非要趁大家聚会的时候，叫人开车送过来，这不是显摆是什么？” 杨顺连连摆手：“辛博士，这事真不是我显摆，我自己也纳闷，怎么这时候送车过来，还找到这个小饭馆了。” 张晓拿筷子敲碗沿，劝道：“辛笛，你不能被别人绑架了你的生活，杨顺他早上送，晚上送，他爱咋咋地，你管他干嘛？你不是为他活，你要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活！人这一辈子，千万不要憋屈了自己，一定要想开。” 辛笛羡慕的要命：“师兄，你心态真好，真豁达。” 张晓叹气道：“我以前也不行，太拧巴了，我老说读个博士有什么屁用？找不到女朋友，结不起婚，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那时候我总想不开啊，每到郁闷时，大把大把的掉头发，一直到今年我家拆迁，分了四套房，我才想开了。” 叮当…… 辛笛手里的筷子掉下来，越想越心酸，眼泪婆娑，差点哭了。 而熟知张晓情况的仇芳一伙人，看到辛笛被耍，全都笑得趴在桌上，按着肚子，笑得声音都发不出来。 杨顺好不容易站起来，按着辛笛的肩膀，吭哧笑着大声问道：“心情郁闷，何以解忧？” 全桌人哈哈大笑，异口同声：“唯有暴富啊！” 笑过之后，仇芳还是好奇，杨顺平常都住学校，买车干嘛。 很有用啊，开车去哪儿都很方便。 另外，杨顺问道：“仇师姐，我听说研一下学期，要去野外考察对吧？” 仇芳点头：“有这么回事，多半是去神浓架，或者一些深山老林，不过为了安全，都是浅度考察，连大一点的林子都不准进。你别抱有太大期望，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杨顺还是不放弃：“能不能自己开车去？我还是比较想深入一点。” 仇芳摆手：“能开车肯定方便，但老师肯定不会允许你瞎跑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但张晓给出新的建议，说道：“你如果真想做深度考察探险，可以和一些资深驴友组团攀爬，他们登山钻林，你也跟着，你多背一个植物采集箱就行了。” “这主意不错。” “资深驴友团的安全性还是有保障的。” “我就知道有几个植物学和地质学的喜欢这样，找专业攀岩领队带路。” “野外考察队不都是这样吗？领队，向导，后勤，科考人员，各司其职。” 大家都很同意这个建议，杨顺点点头，这样也不错，那下学期的工作重心，就是做做科研，采采风，闲暇培育植物，养猫逗狗，也挺快乐的。 年轻人天性就爱得瑟，杨顺把N多张照片传给肖健，馋的肖健立刻打车过来观赏，连夜在环城快速路上跑了一段，肖健差点感动哭了，发誓要好好工作，赚钱买车。 汪卉也是恭喜不断，大家都临近期末考试，忙得见面时间都没有，杨顺周六周末还要去警犬总队训练，年前真是忙的飞起。 年前，不仅学生们忙碌，警嚓们也进入到最后的攻坚保卫战。 交警狠抓酒驾醉驾，公安严控街面犯罪，社区防火防盗，禁毒局也频频出手，清理各种娱乐场所的读品交易，打击读品犯罪。 1月20日，星期六。 警犬总队来了两个特殊观察员，一位是禁毒局已经退休的老指导员李老，另一位是钱飞飞以前的领导，现任禁毒局的副局长黄新生。 看到杨顺给辑毒犬做强化训练的录像，两位观察员表示出强烈的兴趣。 视频中，训犬员在废弃痛，垃圾堆，废墟楼房，大巴车，私家车等各种地方藏起引诱剂，搜毒犬会仔细分辨，找到后会拼命摇尾巴。 杨顺全程跟随在旁边，不干涉整个过程，但他会准确分析训犬员和警犬的每一个动作，并且同步做出解读。 两位专家越看下去，表情越凝重。 正文 第96章 摧毁与复仇（求订阅） 全职写书五年，上架过很多本，404的只剩下一本书了，我真是……命犯天煞孤星？ 估计是太跳了吧，前几本书，上架感言里只要写上“必入精品”，“肯定封推”，立Flag绝对死，反倒是综艺写了个哭穷感言，活了下来。 所以这次我怂了，本想着低调点悄悄上架，不被上面盯着，可看到惨兮兮的订阅数据，心里哇凉哇凉，思前想后，还是补一个上架感言吧。 《德猎》这本是我耗费最多心血，写的最累的一本，一天精雕细琢6000字，临近上架还被家庭琐事缠身，第一天上架竟然只有3更，真是愧对等我的读者。 但老书友知道，写综艺和维秘，我都是日更万字，打赏我还能加更，唯独写《德猎》这本实在是筋疲力尽，我连坐动车去省城取消职工医保的时间都没有。 我是全职老作者，靠这个吃饭，节操大家都看到了，满满的，等这阵子缓过气来，我会用更好的状态，陪伴大家。 哭穷如下： 希望各位能够正版订阅，我别的什么都不会，就是靠写书吃饭，404那么多本，就一本综艺还在苦苦维持生活，我现在一个月3000块不到的收入，还养两个孩子，只能靠各位读者赏饭吃了。 多谢大家！我去码字。 正文 第97章 一级危险品（求订阅） 终于放寒假啦~~ 学生们辛辛苦苦浪了一学期，终于可以回家慵懒一个月，享受家的温暖了。 春运期间，学生放假潮是第一波高朝，每年都是安全检查的重中之重。 警犬总队连实习期的警犬都派了出去，在大街上巡逻，杨顺作为专家，辅警，也去火车站参与巡逻，有点忙。 但很帅啊！ 杨顺穿了一回辅警制服，里面套着防刺背心，看到镜子里威风凛凛的自己，那一刻，他真的产生了神圣的使命感。 而小欧穿着犬用防弹服，走在火车站里，被好多爱狗的小姑娘们追逐，求着要和罕见的哈士奇警犬合影，它那个又帅又萌的外表，让好多女乘客的心都融化了。 过小年的那一天，天气晴朗，气温回暖。 陈梅给儿子放了个大假，杨顺欢呼一声：“小欧！今天我们出去浪~~~” 汪汪！ 小欧叫了两声，跳上桌子，侧着头，将杨顺的手机咬过来。 “我是该夸奖你机灵呢，还是该锤你几下呢？我的手机壳子，又被你，咬！破！啦！” 杨顺接过手机，拼命揉着小欧的下巴，在通讯录里翻汪卉。 两人现在还是保持每天睡前小聊的习惯，慢慢有了融入对方生活的感觉，只是一直没有捅破那张薄薄的纸。 汪芸还特意和妹妹睡在一个被窝里，咯咯笑着分析两人的关系，她还很想看看两人的聊天记录，但汪卉死活不同意，锁好手机，改掉密码。 汪卉不是那种主动型的女生，她喜欢顺其自然，她会默默付出，细心照顾，会不经意的撒娇，大多数时候会安静的等在旁边。 在她看来，杨顺不是不懂，虽然他情商经常不在线，但也有很多温馨的举动，可他就是不主动挑明关系，她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但还是乖乖等待着，等待鲜花绽放的那一天。 “今天是个艳阳天，有空出来玩吗？” “又去实验室？” “噫？为什么要说又呢？” “哼，你以前有提议过其他的地方吗？” “今天不去实验室，我们去步行街吧？逛街买新衣服，吃饭，看私人包房的电影，抓娃娃，吃喝玩乐一条龙，怎么样？” 汪卉惊喜不已，在家扭捏了半天，化淡妆的时候还一直被姐姐打趣，等杨顺开车过来接走。 运气好，步行街入口刚好腾出来一个停车位，两人下车，让小欧下来活动身体，在阳光下对着商场伸一个懒腰。 “呐，拿着这张卡，今天你买单，能节省多少钱，就看你砍价的功夫6不6了！” 杨顺将一张信用卡递过来，汪卉接着，好奇问道：“这是我姐上周帮你申请的卡吗？” 杨顺道：“是的，我让她申请了两张，主卡在我那里，这张是副卡，是你的名字，以后你拿着用。” 汪卉害羞低下头，心里暖暖的，难怪前几天姐姐神秘对自己笑，哼，这家伙，都不和她商量一下，先斩后奏。 她将卡退了回来，很严肃摇头：“我不要你的信用卡，我每年都有奖学金啊。” 杨顺再推过去：“办都办了，你就拿着吧，唉，我是个很无趣的科研男，平常都不怎么会花钱，你要是不帮忙用一点，估计钱都生霉了。” 汪卉觉得好笑：“你还不会花钱？我姐姐上个星期才给你打了150万，你不是又刷爆了吗？” “呃……搞科研的钱，那能算钱吗？那都是纸啊！你是不知道，那帮孙子开价有多黑，一台流体分析仪要收我90万，一只有癌基因缺陷的小白鼠，卖5000美元，还不带还价的，不包邮，没有七天无理由退货，养死了不负责，跟抢钱一样，太过份了！哼，欺负我们科研男不会做生意，不懂砍价是不是……” 说起这方面，杨顺可以滔滔不绝。 汪卉看着他义愤填膺的表情，感觉特别可爱。 她伸出手，轻轻挽住他的胳膊，微笑着安慰道：“行啦，知道你很穷，也很可怜，那我今天帮你多砍点价下来。” “这才像话，小欧，跟上！” 杨顺笑眯眯的，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劲，想从口袋里抽出手，但看到汪卉戴着可爱的羊毛手套，又是一声轻叹，默默将抽出一半的手重新塞回兜里。 这个小动作也被汪卉看见，她也在心里暗叹一声，手套可以脱下来啊这都不知道？真蠢！ 不过，蠢的可爱，她嘴角微扬，心情极好。 步行街范围很大，有十几条街，每一条都有一个主题风格。 前天下过雨，今天放晴，地上还残留着些许泥水，路边有几台小型环卫车在清扫喷水。 今天小年，还是大晴天，街上很有节日气氛，很多市民出来逛街，携家带口，老少全出动，大包小包采购过年的新衣服。 两人端着热奶茶，提着烤栗子，举着冰糖葫芦，偶尔还会调皮的喂对方一口，笑着追逐打闹，小欧也在旁边跳来跳去，讨要每一根烤香肠。 刚刚路过一个地下车库的出口，杨顺看见走上来的几人，一下子乐了：“钱哥，你们这是全家出动？” “杨叔叔~~” 钱晓佳张开双臂扑过来，杨顺蹲下伸手，准备迎接小萝莉的拥抱，心里美滋滋。 结果钱晓佳施展出泥鳅功，杨顺的胳膊重重被撞，钱晓佳噗一下，抱住了他身边的小欧，亲昵的不行。 “我……” 杨顺沮丧地低下头，胳膊也无力垂了下来，这下被打击狠了。 “杨小欧是你弟弟，杨小欧即将出生的孩子是晓佳的妹妹，所以晓佳喊一声杨叔叔，合情合理呀！” 钱飞飞哈哈大笑，他老婆，还有汪卉，听见这段搞怪的解释，全都掩嘴笑不停。 说笑之后，相互介绍，钱嫂子是个气质端庄的女人，长得也很漂亮，听说是在厅里做内勤，和汪卉很快就聊上了，很投缘。 “一直到过年，我只有今天上午休息，下午又要去巡逻。一年到头难得陪老婆孩子逛街，亏欠她们啊！” “我家里也忙，我妈不想错过春节鲜花旺季，整天摸早贪黑，我新车啊，她叫我去乡下搬花，拖树，心在滴血。” “你都那么会赚钱了，叫你妈别干了，享享清福呀。” “我说了，她不干，她说人只要一闲下来就废了，由她去吧，她就爱种花养草。” 两个男的在后面聊天，女人孩子和狗在前面说笑。 汪卉是个很有眼力的姑娘，帮钱晓佳买了一套又漂亮，又不贵的童装，关系处理的好，还不会让对方有心理负担。 爱人，孩子，狗，这才是温馨的生活。 ………………………… 步行街入口附近的辅路入口，一辆无牌照的小钢炮摩托车慢慢停下。 戴着头盔的骑手单脚撑地，将脚下踏板的一个5L白色塑料桶小心提下来，放在路边台阶上。 这就是个普通的装修材料桶，PP聚丙烯材料，用于装胶水，涂料等，很常见，换做任何一个人，最多也就多看一眼，不可能有太多想法。 另一个戴着毛线帽子，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穿着黄色保洁反光背心的中年人，从旁边卖报和饮料的小岗亭后走出来，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塑料扫帚。 两人简单交流了一下，保洁男人蹲下，试着旋转塑料桶盖，能拧动，不过他没打开，重新拧好，提起桶，往某一条步行街的深处走去。 车手发动车子，远远的跟在后面，不紧不慢，看到路边一台高压水枪环卫车正在作业，慢慢地跟在它后面。 保洁男人走的不快，塑料桶提的很稳，在他前面30米外，一个小姑娘正和哈士奇欢笑追逐，大人跟在后面，有说有笑。 这就是他们今天的目标。 ………………………… 街上行人很多，杨顺喝过热饮，自己都觉得走热了，敞开了一点衣服。 钱晓佳和小欧在最前面奔跑疯闹，休息喘气的时候，剧烈咳嗽几声。 钱嫂子连忙喊住她：“晓佳别疯了，回来隔背心。” 她从包里抽出一条长长的隔汗巾，快步走过去，准备给女儿隔在后背。 汪卉转身走了回来，她有点口渴，杨顺微笑，举着奶茶等她呢。 钱飞飞烟瘾来了，和杨顺打了声招呼，摸出烟和打火机，往人行道边的树下走，举起来点火。 20米外，环卫车正在缓缓前行，小钢炮的骑手在缝隙中往这边看，紧了紧手里的油门，随时准备冲出来。 保洁中年男人悄悄扔掉塑料扫帚，慢慢拧松桶盖，绷着脸，低着头，与拥挤的人流逆行，与蹦跳的小欧擦肩而过，他的目标正是站在树下垃圾桶旁边，抽烟的钱飞飞！ 汪！ 汪！ 汪！ 小欧突然冲着这个保洁男人大声吠叫起来，声音特别凄厉！ 钱晓佳和蹲下的母亲就在几米外，钱嫂子好奇看了一眼小欧，也注意到了这个表情有些狰狞，提着奇怪塑料桶的保洁男。 杨顺刚刚递给汪卉奶茶，听见小欧狂吠，感知中突然收到小欧强烈的警告。 一级危险品！ 他看到那个保洁男，还有手里的PP塑料桶，脑门一炸，浑身肌肉紧绷，用尽全身力气怒吼一声：“站住！” 四周行人被这声吓到了，钱飞飞也看过来，在大家都很奇怪回头的时候，保洁男知道自己暴露了。 他毫不犹豫，改变目标，拧开塑料桶盖子，戴着手套的单手一托，将半桶液体对着钱晓佳母女泼过去！ 正文 第98章 不想死就脱干净（求订阅） 啊！ 四周已经有人尖叫起来，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汽油吗？ 钱嫂子想都没想，立刻抱着女儿转身，将女儿保护的严严实实。 哗啦！ 这一桶大约三四升的奇怪液体，大部分泼在她的头发和后背上。 两个小情侣路人躲闪不及，被一小半的液体泼中，女孩子抬起右手胳膊挡住脸，整只手被全部打湿，领口的毛衣被浸透。 男孩子稍好一点，牛仔裤前面的裆位附近打湿一片。 保洁男泼完液体，直接扔掉桶，拔腿就跑。 这还能让他跑了？ 小欧从后面一下子将他扑倒，狠狠的咬住脑袋上的毛线帽。 轰轰轰！ 小钢炮从后面冲来，骑手一脚踢飞小欧，被咬掉毛线帽的保洁男连爬带滚跳上车，小钢炮疯狂逃窜。 这时候，钱飞飞如风般赶到，一击重腿横扫，直接连车带两人踢翻在地，小钢炮撞在中心护栏上，打着旋滑行几米远，两人爬起来就跑。 杨顺看到这一幕差点晕过去，大喊一声：“全都让开！浓！硫！酸！” 嗡！ 钱飞飞脑子爆炸了，他猛的回头，看见妻子将女儿护住，后背还在滴水，衣服似乎开始冒起烟来！ 这一刻，作为一名警嚓，钱飞飞也很惊慌，不知所措。 自己老婆孩子被浓硫酸泼中！ 凶徒弃车逃跑！ 他是救人？ 还是追凶？ 现场惊恐混乱一片，无数路人尖叫着，吓得疯狂逃窜，避之不及。 杨顺怒吼一声：“小欧！” 被踢翻在地的小欧差点就蹭上地面的浓硫酸液体，听到命令，直接追凶。 “钱哥追人！” 抓罪犯是警嚓的职责，处理化学物品不是他们的专长。 钱飞飞虎目含泪，深深的看了一眼老婆和孩子。 他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杨顺身上，他将心中全部的愤怒爆发出来，拼命追捕逃进地库的凶徒。 凶徒逃进地库后，年轻的车手跑在前，体能稍弱的保洁男在后，试图分头逃窜，但逃跑速度没有小欧快。 “扑咬！” 钱飞飞大声命令，小欧用力跳跃，第二次扑倒保洁男。 一人一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小欧死死咬着对方的耳朵，保洁男疼的拼命挣扎，惨叫连连，拳打脚踢，拼死推着小欧的身体，但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 啊！ 一声惨叫，保洁男的耳朵被小欧咬掉，鲜血横流，但他顺利挣脱，连抓带爬，想要逃走。 只是他刚刚爬起来，刚刚赶到的钱飞飞愤怒踹过去，保洁男身体撞在柱子上，当场昏迷过去，甚至很有可能骨折。 钱飞飞这次是下了狠手，如果不是一丝警嚓的理智在心中，他很有可能当场杀了这个凶徒！ “什么情况！” 停车场保安赶紧跑出来，钱飞飞怒吼道：“警嚓办案！控制他！小欧！” 小欧嘴里还咬着保洁男的耳朵，听见命令后，立刻冲向另一个凶徒，追进地库深处，它也是追踪和扑咬的警犬，还是最优秀的那个！ 钱飞飞像一阵风紧跟着后面奔跑，拼命摆着胳膊，只恨自己没有长出飞毛腿，他一定要抓住这两个凶徒，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他的老婆和孩子被浓硫酸泼中，现在生死未卜。 如果发生什么不测，他绝对会让这两个凶徒，血！债！血！偿！ 地面上，杨顺在喊出钱哥追人之后，一秒钟都没有耽搁，立刻处理现场。 高中化学课里面学过，如果不小心被浓硫酸溅到，怎么处理？ 化学老师会说，浓硫酸具有超强的氧化性，以及脱水性，接触到皮肤后，要立刻找不带水的棉布，小心地蘸去浓硫酸，千万不要用力擦拭哦，因为这样会造成皮肤受损的，蘸干净浓硫酸后，再用大量清水冲洗。 化学实验基本上都是小剂量，比如无意中滴了几滴落在手背，或者不小心打翻了浓硫酸瓶子，溅了一点，赶紧按照教材写的那样做，没错的。 可这是现实，人家不是甩几滴浓硫酸过来，也不是新闻里说的一小瓶家用硫酸。 人家保洁男提着5L容量的PP桶，里面至少装了3-4L浓硫酸，这么直接对着人泼过来，像洗了澡一样，怎么处理？ 还蘸个毛啊！ 哪来的棉布？ 在外面逛街，叫杨顺哪里去找棉布？ 有哪家化工厂，会在硫酸反应釜旁边放棉布？ 书上说，不准用水稀释浓硫酸，是因为稀释时会释放大量的热，会造成化学灼伤，但这是现实，想得分就去找棉布，想要命就直接用水冲，灼伤总比丢命强！ 杨顺拼命喊着：“不想死就跟我来！快点脱衣服！沾了浓硫酸的地方都脱！所有人都散开，浓硫酸气体有毒！” 浓硫酸遇到水，会产生大量的热，使得硫酸被蒸发形成酸雾，吸入呼吸道后，会引起剧烈咳嗽，肺气肿，气管炎和肺炎，万一引起喉头水肿，人会窒息而死。 讲这些科学道理没用，直接喊有毒，保证所有人跑的一个都不剩，哗啦啦，好多人都掩鼻退开。 钱嫂子跟着杨顺跑向10米开外的环卫车，杨顺从环卫工手里抢过高压水枪，对着她的脑袋喷过去：“衣服全部脱干净！” “晓佳！晓佳怎么样了？”母亲想到的第一个，永远是女儿，钱嫂子自己都顾不过来，她还在担心钱晓佳。 “我这就去！” 钱嫂子很听话，她主要是头发上沾了太多，很多顺着脖子流进去了，在脖子，后背，还有前哅口部位，肌肤接触面积太大。 女警好歹也是训练过的，知道命比面子重要，很快脱的只剩贴身衣物，还在继续脱，杨顺一直在冲她的脑袋，这地方沾的浓硫酸最多。 “师傅，对着她冲，冲脑袋和前后皮肤！” 杨顺将喷枪还给环卫工，自己又跑去救钱晓佳，路过那对反应迟钝的年轻小情侣，还顺便吼了对方一句：“不想死就脱干净！” 幸好人行道和路面中间隔了一个30公分高的槛，水会顺着排水沟渠流到下水道。 而且环卫车距离硫酸现场还有10多米远，还没有喷到地面的浓硫酸上，要不然，这里一遇水就全完蛋了，绝对会产生大量的酸雾，危害整个片区。 “汪卉你走远点！” 汪卉赶紧从钱晓佳身边离开，拿着手机打120。 杨顺刚才就脱掉外衣了，他先将钱晓佳一把抱起来，往环卫车那边的人行道奔跑，看热闹的人群吓得赶紧后退。 还好还好，钱晓佳只是发梢和外衣碳化了一部分，妈妈帮她挡住了绝大多数的浓硫酸，女儿身上只滴了一点点，衣服滴到硫酸的部位已经全部碳化变黑了。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钱晓佳吓得厉害，撕心裂肺哭着，杨顺哪里顾得上安慰，快速给她脱衣服，冲着围观群众怒吼：“有没有剪刀？” “有有！” 有个卖五金的小门面跑出来一个人，递过来剪刀，杨顺迅速帮钱晓佳剪掉那一撮头发，转身往环卫车跑，回头喊着：“照顾她，脱掉鞋子，跟她洗头冲水！小心浓硫酸！” “唉唉！我知道！” 老哥看样子经验丰富，抓着钱晓佳不准她跑，仔细检查，小心脱掉她的牛皮靴，上面已经严重碳化，鞋子没用了，幸好没有腐蚀到袜子，但老哥不敢大意，抱进店里，对着水龙头猛冲赤脚，拼命洗头。 “你们还没脱完啊？” 杨顺拿着剪刀跑回来，看到年轻情侣，尼玛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估计都两分钟了吧？ 男孩子脱的只剩裤衩，都开始冲水了，但女生扭扭捏捏，不好意思，明明衣袖和领口的毛衣都被浓硫酸浸透了，都特么碳化变黑了，她还不脱。 “我去公共厕所冲！” 几十米外确实有个公厕，女孩子不听劝告，忍着疼痛，穿着毛衣往回跑。 就连男孩子喊她的名字，都没有效果。 杨顺急得不行，哪里还顾得上女的，让环卫师傅对着男孩子的大腿冲洗，喊着：“不想烂丁丁，给我脱干净！” “啊？” 男孩注意到四面八方都是人，心一横，将最后的布脱掉，浓硫酸刚好泼到他大腿位置，此时他确实感觉到丁丁附近的灼热感，吓得半死。 双向车道都被堵死了，步行街两边的行人全都在十几米外看热闹。 当然还有不怕死的，胆子大的，举着手机拍照，越靠越近，还有人说风凉话：“哟，快瞧，大过年的，有男女当街脱衣冲凉水澡，真流弊。” 杨顺现在连骂人的时间都没有，拿着剪刀冲过去给钱嫂子剪头发。 他也不知道能量是否可以保护她的皮肤，但顾不上了，在整理头发时，他传递了一些过去，钱嫂子被冷水冲得身体冰凉，头皮已经冻的失去感觉，麻木不堪，他也不怕被对方觉察到。 碳化后的头发被水冲后粘黏在一起，剪刀也不快。 杨顺担心扯掉头皮，只能将剪刀递过去：“你自己剪，别怕，别怕，冲干净就好了，你一定要坚强，晓佳很安全，她没事，120很快就到了，很快就能送你去医院……” 他自己都快说哭了，说实话，他根本不知道钱嫂子还能不能活下来，她颈部皮肤都变黄了，这就是浓硫酸脱水后的颜色。 正文 第99章 你永远都是最棒的（求订阅） 钱嫂子泣不成声，这时候皮肤产生了滚烫的灼烧感，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但强烈的求生欲网让她坚持下来，听话照做，忍着疼痛去剪头发。 她不希望钱晓佳这么小就没有妈妈！ 有好多热心群众过来帮忙了，站在环卫车后喊着：“小哥，我们能帮什么忙？” 杨顺抹掉溅在脸上的水，吼着：“生石灰！沙子！去找大量的沙子！去把那边的浓硫酸盖上！” 几个壮汉赶紧问人哪里有生石灰和沙子，幸亏前面有一家刚刚搞装修的店铺，几人搬来两袋，倒在浓硫酸上，呲啦！ 大量白色泡沫冒了出来，刺鼻的味道让这里没人敢停留，好多人都在喊119，找专业消防人员处理。 几个好心的大姐举着两块四件套的大床单，把钱嫂子挡住，总算是没人指指点点了。 这时候，杨顺才顾得上自己，环卫车上有口罩，他赶紧让每个人都戴上。 环卫工人拿着水枪拼命冲洗，男孩子丁丁被水流打的生疼，身体冻僵了，也不敢喊，因为浓硫酸已经开始脱水了，他的腿上皮肤开始变黄，如果刚才不脱光，再迟个几秒钟，丁丁绝对会烂。 “啊~~~” “救命啊！” “死人啦！” 不远处的公共厕所，突然爆发出一阵女人的尖叫。 好多人都往那边赶，杨顺心中叫苦，完了完了，那个不听话的女人！ 果然，等他跑过去一看，吓得不轻。 这个女人还穿着裤子，虽然毛衣脱掉，只剩下贴身內依，但她那只沾满浓硫酸的手，还有被浸湿的领口脖子，已经鲜红一片。 因为脱衣服的动作太慢，这两处地方被浓硫酸脱水成了褐色，再被水一冲，表皮大块大块的往下掉，然后血就哗啦啦流出来。 “救我！救我！救我！” 女人歪倒在门边，浑身是血，发出凄厉的惨叫，四周群众吓得惊慌逃跑。 可杨顺也没办法，他不是神医，手头也没有任何救治工具，他甚至连怎么治疗都不知道！ 如果刚才女人听他的话，在1分钟内干净，露出全部打湿的皮肤，再用水往死里冲，最多也就是个灼烧伤情，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太迟了，浓硫酸在腐蚀掉皮肤表层后，下面就是真皮以及大量的毛细血管，中小动脉，甚至大动脉，当然会流很多血。 而且浓硫酸能被皮肤和粘膜迅速吸收，快速穿透进入血液中，电解出大量的氢离子，破坏血液的PH平衡，产生酸中毒。 如果不立即专业救治，这个女人很快就会影响到神经中枢，痉挛，休克，瞳孔放大，代谢混乱，多器官衰竭，直到呼吸中枢麻痹，最终死亡。 这一切，也就是在五六分钟内发生的事。 步行街警务室出警了，一群警嚓骑着摩托车赶过来，先路过这里，发现伤者，民警赶紧步话机通知，120急救车的声音大家已经可以听到了。 没等另外几人询问，杨顺主动解释道：“大量浓硫酸腐蚀皮肤，可能颈动脉出血，你们赶紧想办法，先止血。” 一个女民警检查浑身是血的女人，准备止血：“撑住！姑娘！120马上就到了！” 这时候，钱飞飞推开人群冲了过来，看到倒在地上的血人，拉着杨顺喘气，焦急问道：“我老婆孩子怎么样了？” 杨顺带着剩下的民警，拉着钱飞飞狂奔：“嫂子活下来了，晓佳没事。凶徒抓到没？” “抓到了！” “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凶徒有刀。” “小欧呢？” “小欧没事，凶徒刺的我！” 两人快速跑到环卫车后，看到床单后冷得瑟瑟发抖的老婆，钱飞飞眼泪都掉了下来，杨顺死死抱住他，不准他过去看。 看到丈夫赶到，钱嫂子终于痛哭起来，不断喊着晓佳的名字。 汪卉这时候也抱着赤脚的钱晓佳过来，站在环卫车边，小姑娘同样哭得泣不成声，喊着爸爸妈妈的名字，被杨顺接过去，悄悄用感知检查她身体损伤的部位。 看着老婆和女儿痛哭，钱飞飞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却无能为力，他只用力挥舞带血的拳头，在街边咆哮，仰天呐喊，泪流满面。 他的怒火，已经到达了极致！ 等警方疏散人群，120过来抬走那个女人，又派过来一个医生，接管了环卫车这边，叫来专业化防人员处理现场。 医护人员拍了拍杨顺的肩膀，表示感谢，要是没他的及时指挥，今天恐怕几个人全都要交代在这里。 被大量浓硫酸泼到皮肤上，用大量的清水冲洗是最现实的方法，就算有灼烧伤，总比碳化后大出血死亡，要体面一些。 再看凶犯那边，被停车场保安控制在地库。 民警和钱飞飞交流过，就在停车场的保安间紧急突审，用了一些小手段。 事情严重了，竟然和禁毒局有关！ 钱飞飞立刻给黄副局长打电话，很快，禁毒局的人将凶徒押走审理。 在最近的军区医院，杨顺不断安慰在走廊上来回走动的钱飞飞。 很快，医生出来了，他检查过，钱晓佳只是惊吓过度，还有感冒，发烧，输液休息就可以了。 钱嫂子情况不太好，头发全部要剃光，一部分头皮受损，两侧肩胛骨有轻度灼伤，幸亏她听杨顺的，衣服脱得快，现在吃药打针，外敷涂药，然后休息静养就好。 “你们还算幸运，病人的头发是披肩的，挡住了大部分浓硫酸，万一扎的是马尾……” 医生没说下去，但杨顺和钱飞飞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扎马尾的话，浓硫酸绝对会浇到钱晓佳的头上，那就真麻烦了！ 杨顺问道：“那两个病人呢？” 医生道：“男患者没事，女患者进了ICU，还没有脱离危险。” 真是遗憾，只能祈祷医生把她救活吧，杨顺心想，他就算有异能，恐怕也驱除不了她血液内的硫酸。 “小钱！怎么回事？” 姚副厅长带着人赶来，钱飞飞满脸愧疚，但警嚓及时心中有巨大的悲痛，也要先完成任务。 禁毒局和警犬基地的领导也赶到，借用了医院的会议室，黄副局长说道：“经过我们快速突审，这两个人是1.24案件中的漏网团伙！” 姚副厅长看着手中的两个犯罪嫌疑人照片，将其捏成纸团，咬牙切齿：“这一次，我亲自带队抓人！钱飞飞！跟我走！” 警方迅速出动，新一波抓捕行动开始。 警嚓在抓捕行动中受伤，这个还好说。 事后报复警嚓，甚至袭击警嚓家属，这个性质就太恶劣了，几乎全部警嚓都会同仇敌忾，打击起来决不手软。 随着车手和保洁男的不断招供，整件事变得水落石出。 钱飞飞在禁毒局的卧底任务是在雲南，而且半年前，雲南那边给他制造了一个冲突死亡的假象，他交接完工作，算是暂时退出了，回来后一直没有再追这个案子，这么做就是为了保护卧底警嚓的人身安全，冷处理。 这次1.24抓捕行动，他也没有露面，只在后方提供警犬技术支持，审了半个月，完全没有和钱飞飞相关的口供，所有人都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谁能想到，还有一个识人水平强悍到变呔的老铁？ 这种小概率事件被钱飞飞碰到，只能说，命运和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幸亏没有出人命，要真出人命，谁也承担不起责任！ 杨顺和汪卉留在医院，陪着钱飞飞的岳母，照顾发烧的钱晓佳，还有情绪低落的嫂子。 虽然大家都感谢杨顺，但他总感觉愧疚。 两人坐在病房外的条凳上，汪卉发现杨顺的情绪不对劲，她很紧张：“你怎么啦？” 杨顺抓着自己的脑袋，恨不得埋在两腿之间，很内疚：“如果不是我带钱哥去选狗，他也不会被那些人看到，就不会出现今天这种事了……” 汪卉换了个姿势，蹲在他面前，安慰道：“你别这么想，我相信，钱哥选择当警嚓时，肯定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心里准备，他肯定不会怪你的。” 警嚓这个职业一直都是这样，他们的牺牲，才换来了老百姓们的安全，尤其是辑毒警，在执行每一次任务之前，都抱有牺牲的决心。 这个道理，杨顺很明白，但他很难走出心坎。 汪卉伸出手，紧紧握住他的手，眼中都是鼓励：“钱哥上次对我说，男人心中有牵挂，才会走的更远。希望在你的心中，也有个牵挂的人，能让你快点走出来。” 这双手很温暖，很漂亮，很软，也很有力量。 两人相互注视着，汪卉脸上始终是鼓励的微笑，眼神清澈，还有说不出的欣赏之意。 杨顺站起来，也将她拉起来，轻轻抱在怀里，轻叹一声：“谢谢你的鼓励。” 汪卉笑着，抱着他的腰，很温柔的说道：“不用谢，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棒的。” 第二天，捷报传来，海哥所在的残余团伙，被红枫警方连夜驱车400公里，在某市一锅端，全部抓获，等待他们的，将会是重刑！ 至此，1.24大案，才算交出100分的完美答卷。 年前，杨顺和汪卉连续几天往医院跑，知道母女俩出院，得知那个重伤女人也脱离危险，总算松了口气。 终于到了大年三十，在相互电话拜年的时候，杨顺接到钱飞飞的电话。 “过完年，我要再去雲南禁毒！” 男人的复仇，从来都不是嘴上哔哔，钱飞飞直接付之实际行动！ 这一切的源头，还是雲南力哥那一群人，或者说，是整个读品帝国。 他要让毒畈子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正文 第100章 不像个正常人（求订阅） 从大年三十开始，一直到初六，杨顺都在乡下走亲戚，杨中华提升副处，杨顺生意火爆，小欧喜当爹，一家四口开着豪车回去，算得上是衣锦还乡。 汪家也一样喜庆，汪芸白血病痊愈，村里据说很快就要拆迁，杨顺给的年终分红又有几十万，这个年让老汪两口子扬眉吐气。 唯独不太确定，小杨究竟看中了他们的哪个女儿？ 这个问题嘛，吃团年饭的时候，亲朋们都在打趣，汪芸连连摆手说不可能是她，汪卉红着脸说只是普通朋友，汪母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我生的两个姑娘，怎么都这么蠢呢？” 这几天在乡下，汪卉看弟弟妹妹们抓野生鳝鱼，爬树掏鸟窝，看乐乐和农村大鹅PK斗狠，偶尔拍一张自己的美美照，发给杨顺。 她很快得到他的回应，原来这家伙也没闲着，用轰天雷炸牛粪，带着小欧横行霸道，把老家村里闹得鹅飞狗跳，还跑去田间水渠放野火，差点把村民的草垛子引燃了，挨了杨中华一顿胖揍！ 汪卉乐不可支：“熊孩子！” 杨顺不甘示弱：“萌姑娘！” 相似的生活环境，相近的性格，他们俩总能找到有趣的共同话题。 再看另一边，苗芳菲一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春节期间正式分家，在祖宗祠堂里差点打起来。 苗荣堂股份制改革，各家分得原始股，上市后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其他剥离的产业各归其主，苗父获得高山水库旅游景区，酒店及餐饮等被另外的苗家人分走。 鸡飞狗跳，一地狼藉，不提也罢。 正月初九，汪卉和苗芳菲参加初中同学聚会。 回头在【七仙女下凡脸部先着地】的群里说起，大家都来劲了，她们也组织一场高中同学聚会吧？ “能不能带家属啊？” “必须带！李晨你天天在朋友圈里秀恩爱，把你男朋友拉出来遛遛呀？” “别带家属了吧，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单身狗的感受？” “芳菲和卉卉肯定有男朋友吧？你们怎么说？能不能带家属？” 大家嘻嘻哈哈商议，汪卉看着群里聊天，轻叹一声，这让她怎么搭话呀？ 苗芳菲先开口了：“就咱们几个人聚聚吧，高中同学人太多了，有点吵闹。男朋友你们想带就带吧，我没有。” 其他人都奇怪：“不会吧芳菲，你这么漂亮，条件又好，还没找男朋友？” “我知道，芳菲的妈妈把关很严格，同龄男生都太幼稚，肯定入不了眼。” “何止幼稚？简直弱智，每次看到我男朋友，我都恨不得掐死他！” “说的对，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游戏，还想让我吃鸡。” “最关键的是，一点都不懂人家的心，撒个娇说不舒服吧，一句话丢过来，多喝热水……气死老娘了！” 说起自家男朋友，闺蜜们都有一肚子的怨气，但言语中还是能听出一点显摆。 苗芳菲无语，这些人好歹还有怨气可发，还有人可以捶，有人可以生气，耍小性子，可她连个弱智男朋友都没有！ 聊着聊着，闺蜜们起哄：“卉卉，把你那个训犬师男朋友叫来！” “对呀，一定要叫来，我看到视频了，他真的帅~~” “卉卉的男朋友是谁呀？是明星吗？” “刘壮士你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为了保持神秘感，你还是看现场真人吧！” “卉卉，你倒是说句话呀？小妮子死哪儿去了，刚刚还冒泡了呢！” 汪卉哪里好意思在群里说这些？她还没问杨顺有没有空呢，万一他说没时间，或者不想来，她岂不是很丢脸？ 她立刻伪装成鸵鸟，不发言，拿着手机痴痴发呆，犹豫是不是要打一个电话过去。 同时，苗芳菲心中也是百味杂陈，杨顺要真来，她都不太想参加这个聚会了。 …………………… 又过五天，到了正月十四，闺蜜死党的聚会日。 早上10点，红枫一中附近的商业街，星巴克咖啡店。 一个打扮可爱的女孩子走过来，经过巨大的落地橱窗，推门而入，她没有点餐，而是四处张望。 没有找到认识的人，女生找了个橱窗边的高脚凳坐下，拿出手机蹭WIFI，无聊等待，时不时抬头看门口，或是托腮看窗外。 在她前面隔了两个桌子，有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正坐着专心喝咖啡，无意中抬起头，和她对视一眼。 眼神好犀利！ 女生不敢对视，假借玩手机，悄悄给对方拍了张正面照，上传到群里。 她迅速打着字：“你们怎么还没来呀？我已经到星巴克了，有个奇怪的男人坐在我前面，没看村上春树，没玩手机，也没用微软苏菲办公，IPAD和电纸书什么的都没有，没戴耳机听歌，也没和其他人谈事情，就在我对面默默地喝咖啡，我感觉他不是个正常人！” 图文消息一发出来，很快，群里就有回应了。 “哈哈哈哈！我看到谁了？请大声告诉我，他是谁？” “笑崩泪~~~” “刘壮士，这人确实不正常，你赶紧跑，我已经打妖妖灵报警了！” “卉卉，出来说句公道话呀，我肚子都笑疼了！” 什么鬼？还要报警？ 刘壮士小姐愣住，躲在手机后，又悄悄瞄了瞄对面那个男子，结果又和他对视上了，他还露出古怪的微笑，吓得她赶紧站起来，低着头紧张离开！ 哎哟！ 刘壮士推门而出，脑袋正好撞到一个人，对方一把拉住她，不是汪卉又是谁？ 汪卉奇怪了：“刘小诗，你这是干嘛？” 网名【美少女壮士】的刘小诗其实很胆小的，拍着胸口道：“你总算是来了。” 汪卉走进去左右一看，瞬间眉开眼笑，转过身，有点害羞的对刘小诗说道：“那个……我朋友已经到了，待会儿你别乱说话呀。” 刘小诗惊愕的看见，那个黑框眼镜男走了过来，笑眯眯看着她：“原来你们是同学呀？” 她再看手机，群里已经笑爆炸了：“哎哟我的刘壮士，你太搞笑了！他就是卉卉的绯闻男友，结果被你说成神经病，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完蛋了，好尴尬，刘小诗脸唰地红了！ 再看站一起的两人，汪卉在呵气暖手撒娇，顺手帮他整围巾，这温馨画面，这狗粮撒的，唉，她刘壮士的一世英名全毁了。 等大部分人到齐后，人太多，星巴克这里已经不适合了，需要转移阵地。 临走之前，杨顺提议给每个人点外带的热饮，他请客，众人当然不客气，纷纷叫出自己想喝的咖啡名称及各种要求。 杨顺觉得背诵复杂的有机化学反应方程式都比背诵奶，糖，肉桂粉及咖啡名称要简单，他内心懵逼，但表面稳如狗，全程保持有风度的微笑。 最懂他的，当然是身边的汪卉，她笑着起立：“把手机给我。” 汪卉接过他的苹果X，刷脸解锁，掩嘴笑着去前台点单，咖啡很快就准备好了，众人有说有笑出去。 杨顺找了个机会：“多谢你解围，我真不懂这个。” 汪卉抿嘴而笑：“不用谢，我知道你在美食方面一窍不通。” 杨顺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瞎说，等我买回液氮罐，我给你做液氮冰激凌。” 汪卉哭笑不得：“这还真是你的强项，科研男~~” “不过，以后你还是多教我享受生活吧。” 杨顺叹气：“你不知道，刚才我一个人的时候，想喝点东西，我去吧台问有没有雀巢，服务生用关爱傻子的眼光盯着我。” 汪卉笑得受不了，这个傻狍子……真是蠢的可爱！ 两人并肩在前面走着，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偏偏就是没有挽胳膊，牵手的亲密动作。 咔嚓！ 单身狗刘壮士在后面拍了一张，传到群里：“这是暧昧状态呢，还是已经确定关系了呢？”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这就有趣了，还没确定关系是吧，关门，放刘壮士，上！” “上什么呀，我今天丢死人了，我能不能先走？” “不行不行，咱们海底捞包房里见！” 这个群里面，装着女人们的小秘密，所有的男朋友都没资格窥视，即使坐在包房面对面，女生们也喜欢在群里说一些奇怪的话，逗的不行。 七女三男，正好一桌。 最后一个到场的是苗芳菲，她今天穿着宽松廓形毛呢大衣，特别显高显瘦，气质不一般，一进来，就让姐妹们哇的赞叹，给她让位置。 组织者李晨指向里面：“你和卉卉坐一起吧？” 苗芳菲看过去，汪卉身边坐着杨顺，两人都微笑看着她。 她心中感觉有些刺疼，借着脱掉大衣的机会，平息了几秒钟的情绪，努力笑了笑：“算了吧，怎么好意思打搅他们？杨老板你好~~” 李晨奇怪了：“你们认识？” 杨顺主动站起来，笑道：“很早就认识了，对了，今天初次见面，我给你们每个人都带了礼物，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他提起一个布袋，将500ml的精美瓶子拿出来，摆成一排，又拿出几个深红色的香水瓶。 “大瓶子是玫瑰花纯露，小香水瓶是玫瑰花精油，好处我就不说了，你们肯定比我更懂。” 哇~~~ 一桌女人全都惊呼起来，看着精油和纯露，惊喜不已，这绝对是好东西！ 但一个男生皱起眉来：“这是真的玫瑰花精油？” 这个“真的”字，他咬的口音有些重。 看样子，他是有意见咯？ 正文 第101章 备胎有资格吗？（求订阅） 皱眉说话的这个男生，是闺蜜薛丽晴的男朋友，她连忙拉了拉男友，很客气的笑着：“卉卉，多谢你啦，这可是好东西！” 其实李晨她们听到后也有疑惑，但不好意思问真假，一时间，场面很尴尬。 苗芳菲看到杨顺被人质疑，来脾气了，眉头一挑：“怎么啦，你们不想要？都给我吧，我全要了！” 薛丽晴连忙说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男朋友宋军，红枫科技大学食品科学院的研究生，刚才职业病又犯了。” 宋军意识到犯错，解释道：“对不起，我没其他意思，只是市场上有太多假冒伪劣产品，我又是学食品安全的，刚好在这方面有点研究，所以……哈哈，是我多嘴。” 情商真的低，李晨几人心里想着。 别人送的见面礼，你可以怀疑是假冒伪劣，但别当面拆穿啊，这让人家送礼的多尴尬？ 汪卉确实挺尴尬的，她手里正在分装礼品袋，被这么一闹，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她和苗芳菲对视一眼，两人哭笑不得。 今天苗芳菲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火：“算了卉卉，收起来吧，待会儿咱俩分了。” 汪卉松了口气，展颜笑道：“嗯，你给阿姨也带一点。” 苗芳菲咯咯笑着：“上次我妈用完后就惦记好久了，这次是更好的玫瑰精油，她估计得乐疯过去。” 汪卉也喜滋滋：“我妈也是，还有我姐，她催了好多次想要，这懒汉今天才拿来。” “谁懒汉？”关键时刻，杨顺的两只耳朵竖起来。 “还有谁？当然是你！” 苗芳菲和汪卉一起指责杨顺。 这三人说的开心，李晨几人越听越疑惑：“等会儿，我怎么听的有点晕啊？你们以前用过呀？” “用过啊，效果非常好。” “不过以前是薰衣草，玫瑰花的没用过。” 大家更疑惑了。 宋军轻咳一声，关心问道：“小杨，我善意的多问一句，你这些精油和纯露，是从哪里弄来的？” 杨顺耸耸肩：“网上买的啊。” 宋军愕然，手指头敲了一下桌面，继而重重叹气，摇头，没跑了，又是一个上当的家伙。 噗嗤~~ 苗芳菲低头偷笑，这家伙又在一本正经的说瞎话呢！ 汪卉也愕然，看向杨顺。 杨顺也刚好看着她：“确实是网上的货啊，春节抽奖用的。” 汪卉想起来了，汪芸年前做活动，只要在春节期间自助购买猫薄荷香水，都可以参与，抽神秘大奖。 原来奖品是玫瑰精油啊？ “我的天，你舍得？” 汪卉听杨顺说过，5ml的正品玫瑰精油卖价2000块，这礼物送出去，那些爱美的姑娘们不会抢疯了？ 杨顺无所谓：“这有什么舍不得的，抽奖送苹果X的主播到处都是。” 宋军及时插问一句：“你这一瓶大概多少钱呢？” 变异玫瑰花出油率大约是普通的5倍，4天准备了100公斤鲜花，得到125ml精油，价值才5万块，所以他宁可萃取猫薄荷，也不想萃取玫瑰。 第一次见汪卉的闺蜜不能小气，杨顺准备的都是10ml香水瓶，算下来大约半个苹果X吧。 但朋友馈赠不能提钱，说太高了，估计也没人好意思收。 十分之一吧，杨顺随口道：“不到400，不值什么钱。” “嗨！你上当了啊！这是398包邮的玫瑰花精油，对不对？” 宋军痛心疾首道：“是不是那个爱美丽的微店？我就知道是她这个奸商！我上学期刚好在做这个研究课题，你知道玫瑰花精油有多么珍贵吗？我亲自试过植物萃取法……” 杨顺乐了，打断他：“你还会植物萃取？” 宋军愣住：“我是食品科学的，当然会做植物提取。” “太棒了！在闺蜜趴上，竟然可以碰到一个搞科研的同行，真是太难得了！” 杨顺高兴，主动凑过去伸手：“宋师兄，我们一定有很多共同语言！那个，美女，我能不能和你换个位置？我想和宋师兄挨在一起坐，好好探讨一下植物萃取的技术……” 宋军的手被握着，一脸懵逼。 中间的刘小诗懵懵懂懂站起来，给杨顺让位置。 李晨众人齐齐失语，看得目瞪口呆。 只有苗芳菲和汪卉，两女一个笑得趴在桌上，一个笑得侧身弯腰。 有这么个奇葩的科研汪朋友，真是随时随地可以看到180度的急拐弯，说不定连走路逛街，他都可以突然蹲下来，和路边揽活的泥瓦小工聊起编程来。 “芳菲，芳菲？你笑什么呀？他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他就是这么个人，笑死我了。” “卉卉，别笑啦，你不觉得你男朋友很奇怪吗？” “刘小诗，你自己都说了，他不是个正常人啊……鹅鹅鹅鹅……” 经过解释，闺蜜们才知道，原来杨顺是红农的研究生，还是植物学专家，这些玫瑰花精油和纯露，都是自己提炼的礼物！ 这还等什么？ “卉卉，乖乖交出来~~~” “我不~~~哼，你们都说不要了！” “我没说不要，是薛丽晴说的！” “我也没说！是我那个蠢货男朋友多了一句嘴。卉卉，我知道错了，我向你道歉，分给我一份好吗？” “哼~~不给，我和芳菲全部分了！” “对对，咱俩自己都不够用呢~~” 一桌女生都不说话，玩着手机，在群里面交流。 最后，李晨在群里说道：“打倒独享主义者！等下我站起来，你们几个听我的指令，摔杯为号，我们强抢！” 她忽的站起来，还真端起酒杯，吓得汪卉连忙站起来，掩嘴笑道：“别闹别闹，我来分就是了~~” 一桌子姑娘突然爆笑，让三个畅聊实验和吃鸡游戏的男人感到莫名其妙。 分完精油和纯露，杨顺也重新归位坐在汪卉身边。 下面点菜，春节期间大吃大喝，女生都觉得长胖了几斤，点的还很客气，都是些鲍鱼扇贝海鲜。 李晨将菜单交给服务员，抬手示意：“等一下啊，按照我们的规矩，聚会由男朋友们AA买单，女生免费。这两位是男朋友，那位杨同学怎么回事？我们好像没听你亲口承认吧？” 一桌人都盯着杨顺和汪卉，小姑娘羞得低下头，杨顺呵呵一笑：“备胎有资格吗？” “卉卉是你的备胎？” 闺蜜们全都气愤了，瞪大眼睛。 杨顺连忙摆手：“不不，我是她的备胎。”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备胎这种说法？” “是纯爷们儿就爽快点。” “备胎可没资格坐这里，卉卉，你别说话，我们为你做主！” 李晨等人连唬带诈，对付一般幼稚愚蠢的小男生很有效，可杨顺是什么人？他可是脑子里一根筋的科研男，这点小麻烦，如沐春风，毛毛雨啦~~ 杨顺笑了笑，说道：“今天正好，你们都是卉卉最好的姐妹，我也正式说明一下。” 他注意到苗芳菲咬着下唇难受的样子，还有哀怨的表情，他心里暗道一声对不起。 汪卉以为他要当众表白，心慌意乱，心跳加速了很多。 杨顺的声音有些沉重：“我所从事的工作是非常危险的，腐蚀，毒气，毒药，爆炸，万一运气不好，就会和北字头大学化学博士一样不知不觉死掉，甚至还有可能碰到浓硫酸事件，死的不明不白。” 汪卉心里难受，连忙按住他的手：“别说了。” “什么浓硫酸？” “你是说过小年的那个步行街浓硫酸事件？” “什么步行街浓硫酸事件？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在座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因为涉及到禁毒卧底被报复的事情，为了安全，全市媒体全部封口，网警也删掉网上相关言论，只有一些漏网之鱼在群里和朋友圈发过，知道的人不多。 杨顺握着汪卉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先不说正常的实验危险，你知道吗？钱哥大年三十给我打电话拜年，说他要回雲南工作，我很担心明年过年就看不到他了。” 汪卉啊了一声，钱飞飞重回禁毒？难道这个男人真的不怕死吗？万一他死了，嫂子和晓佳怎么办？ 杨顺握着她的手，叹息道：“我答应你姐，照顾你一辈子，我一直不敢对你说那句话，是担心万一我有什么不测，你会伤心。下学期我会参与野外考察，等时机成熟，我会去一躺雲南……” “不要去！” 一直很紧张的汪卉瞬间泪奔：“求你了，别去好吗？你只是个普通人啊！” 杨顺坚决摇头：“我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帮他们，你也不忍心看到晓佳失去爸爸吧？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绝对不会莽撞，我只做科考后勤。” 雲南有丰富的森林资源，有很多没有被发掘的新植物种类，研究植物的科研人员，很喜欢在西双板纳，怒江，与缅甸越南接壤的原始森林里考察。 杨顺能控制植物为其所用，能御兽驱敌，当侦察兵绰绰有余，他还有强大的恢复能力，当医疗兵也是可以的，只要不是城市枪战，在丛林里他绝对为王。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去……” 汪卉第一次哭的这么伤心，就好像生死离别一样，她从内心深处害怕那些凶徒，担心他受到伤害。 但她知道，他决定的事情，肯定不会更改，既然他说了要帮钱飞飞，就一定会带着小欧走。 当着所有人的面，杨顺把她抱住，任凭她在自己肩头哭泣。 他看着惊呆了的所有人，努力笑了笑：“等卉卉大学毕业，如果我还活着，我就备胎转正。” 正文 第102章 知识的力量太可啪！（求订阅） 元宵节之后，春季开学，杨顺这边好消息频传。 首先，汪芸帮杨顺注册了公司“顺心宠物”，招聘网店客服和财务，正式杀入宠物市场。 顺心宠物公司线上垄断，线下实体店渠道也铺了起来，全国价格统一，正式进入暴利时代，各地实体宠物店纷纷补货，3月初扎帐，又是一笔300万到账。 杨顺一跃成为全国最大的读枭，控制着8000万只猫的读品供应，这还只是刚刚开始推广，知道的猫奴不过百分之一，还控制着产量，真要他甩开膀子做这个，拼了命的开拓市场，出口海外，呵呵呵呵。 这个钱赚的轻松愉快，猫薄荷提纯技术成熟，安全快捷，虽然人参灵芝之类的千年药材可能更赚钱，但杨顺没有好的药材销售渠道，除非与苗芳菲合作，这事不急。 第二个好消息，90多万的拉曼光谱仪到货了。 杨顺将辛笛请来，教他怎么使用设备和软件，还设计了一套血液测试实验方案，对红细胞携氧，血红蛋白Hb代谢，观察氧自由基的作用，以及对氧化产生囊泡的机制进行研究。 辛笛查翻了很多论文，又亲自做演示，测试小白鼠的血液，教了杨顺很多操作知识点，还监督他独立完成一套实验，确定没问题了。 手机里收到杨顺的开年红包+上课费，辛博士心里美滋滋，但很疑惑：“你一个农药狗，玩这个干嘛？” 杨顺不动声色：“研究狗血。” 辛笛愣住：“你韩剧看多了吧？” “是真♂狗血！” 杨顺转过身，到柜子里拿东西，辛笛恍然大悟：“我猜到了，你是想研究血液下蛊，玩蛊毒！” “神经病！我是微生物和有机农药学的，和蛊毒有毛的关系？你看看，这是什么？” 杨顺递过来一块荣誉勋章，上面是红枫市警犬总队的名称。 他摸着勋章，得瑟道：“今年春节，咱们红枫全市几乎所有在街上巡逻的警犬，都和我有关。没小偷去你家溜门撬锁，你上街不担心凶徒抢劫，出行不担心火车站曝炸，你能幸福地生活在这个和平年代，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呢？” 辛笛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红枫人，为毛要感谢你？” 呃…… 杨顺泄了气，跟这种人当同事，真无聊，捧一下他的脚会死啊？ 不过辛笛大约明白了，杨顺这是打算给警犬基地的警犬们做血液研究，很正常的科研项目。 只不过，一个植物系的农药学研究生，去搞动物医学系的血液科研，这跨度也太奇怪了吧？ 啪！ 辛笛拳掌相击，竖起一只手指：“哦~~~~~我想到了，你想给警犬下蛊！卧槽，带感啊！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控制一大堆的蛊毒僵尸警犬了……” “我第一个下蛊的对象就是你！给你下‘一看见女人就恶心想吐’的绝情蛊！” 等辛不着调博士离开，杨顺开始研究自己的血液。 拉曼光谱仪，加上红血球分析仪，这两台百万机器都发挥了巨大作用。 他测定了体内血液的携氧量，代谢速度，红细胞和ATP的关系，红细胞囊泡化的速度，顺带研究了ATP活性酶。 这是个很有趣的实验，杨顺仿佛看到了巨大的人体宝库，激动的两天没出实验室，身上打了四处针孔眼。 但问题来了，他需要对比数据。 一类是正常人的血，运动员的血，给他自己做对比，这个是他的金手指小秘密。 另外一类，还真的是狗血。 狗血他想从警犬总队的100多条警犬身上采集，外加被改良过后的小欧，以及半改良的乐乐，只要有充足的实验数据支撑，这就是一篇好论文！ 第三天，辛笛博士再次被杨顺翻牌子，来到实验室。 他摸着鼻子，很不屑：“干嘛？当我是夜壶，需要的时候拿来用用，用完了就给俩小钱打发走，丢进床底下，现在又有尿意了，再把我拖出来？” 杨顺嘿嘿笑着，讨好不已：“瞧你说的，我怎么可能把你直接丢床底下？” 辛笛眼皮子一翻：“那就是，洗干净了，再丢床底下？” “聪明！” 杨顺将自己设计的狗血方案拿出来，给他看：“这个实验，大概需要测量100多组数据，我想请你来帮忙。” 辛笛粗略一看就明白了：“你还真是玩狗血！你准备给我多少钱？” 杨顺道：“100多组对比测试，咱俩一起做，快的话大概3天，慢的话5天，你再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指点我怎么写论文，我总共给你1万块。” “钱不少啊……” “那是，我怎么可能亏待师兄？” 辛笛有点心动，但很快改变主意：“钱我不要，这个实验我跟你一起做，论文也可以由我来代写，你当第一作者，我第二作者。另外，原始数据我想留一份，如果还有多的血液材料，也留给我。” 杨顺有点警惕：“你要血液材料干嘛？” 辛笛刚刚还很正经，突然嘿嘿笑起来：“你忘记我是哪个组的了？” “卧槽！” 杨顺头皮发麻，想起仇芳第一次介绍，辛笛是隔壁玩虫子的！ 他感觉有点怕怕：“你不会真的在研究虫蛊吧？你要血，是想做蛊术研究？” “做个毛的蛊术研究啊，我纯粹是闲的蛋疼。” 辛笛往椅子上一躺，唉声叹气道：“我们组这回真的凉了，我老板一年写10几个本子递上去，都申请不到项目，连老板自己都快撑不下去，哪里顾得上我？不过你别说，我还真在研究昆虫的时候，发现一些有趣的噬血现象。” 如果魔法和巫术，能够被科学解释，那么杨顺就不会觉得害怕，敢和辛笛坐下来讨论。 辛笛还在读研究生的时候，孤身一人去湘西做过实地考察，那地方最神秘的就是赶尸，蛊术。 杨顺打断他：“你等会儿，说故事之前，你先告诉我，在红农读研，可以自己一个人去湘西做实习科考？不是老师安排地方吗？” 辛笛恨铁不成钢道：“笨啊，你不会暑假去旅游吗？” “哦对哦，旅游就没关系。” 但杨顺不理解了：“你是怎么想起去湘西旅游的？而且听起来吧，你好像很痴迷那个地方。” “我都是被植物地理学的老师给坑了啊！” 辛笛叹了口气，手里抓着一个洗耳球不停捏着，差点抹眼泪：“第一次上这堂课，刚刚点完名，老师就说，他以前带学生出去采风实习，到了一个寨子，发现寨子里的女人都不结婚，晚上门口放一只鞋子，你就可以进去住一晚上，还不用负责！” 杨顺顿时就来了兴趣，兴致勃勃：“不是吧，还有这种好事？” 辛笛将洗耳球指着他，叽一下，叹着气：“当年我们班的男生，和你现在的表情一毛一样，全班都沸腾了！” “然后呢？” “然后老师就说，如果你们逃课，或者不好好上我的课，我就不告诉你们采风实习的地址！” 杨顺哭笑不得，竖起大拇指：“厉害，他比咱们‘红农鬼见愁’还厉害。‘鬼见愁’那是法西斯主义，强迫我们上课，而你老师是让你们心甘情愿的上课，他真的流弊！” 杨顺说的“红农鬼见愁”，是教研究生中特课的老师，60岁的老太太，她自带指纹机来上课，你敢信？没有任何一个学生敢逃她的课，因为被抓住一次就是挂科，补考难的让你怀疑人生，所以她的中特课，出勤率100%。 这一招听说引起校领导的兴趣，准备全校推广，红农的学生差点疯了…… “所以说嘛，知识的力量太可啪！” 辛笛叹着气：“咱们班男生老老实实跟着他上了大半个学期，突然发现不对劲啊，到时候揭晓答案，逃课的人向不逃课的人打听一下，不就知道地名了吗？” “然后你们又开始逃课？然后老师又出新招？” “你怎么知道？哦，特么的果然是套路！老师见我们逃课，然后就说，你们再逃课，我就不告诉你们，什么颜色的鞋子，对应什么年龄的女人！” 噗通…… 杨顺跪了！ 这老师真的流弊到极点了，牢牢抓住同学们的心理，谁敢逃课，谁就得到错误信息，如果你要是敢去那地方，万一错误进了个50岁大妈的房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怎么说来着？ 你小命还想不想要？ 要是有人坚持说没事儿，我兄弟会告诉我真话的。 呵呵，兄弟和你一起去，一只鞋子是20岁的漂亮姑娘，另一只是50岁的大妈，你猜兄弟会怎么选？ “惹不起，惹不起，这样的老师惹不起！” 杨顺真心叹服，双拳拱手：“文化人，真可怕！” 辛笛道：“我认认真真听了一学期的植物地理学，还考了个满分，结果最后他给我来了一句，这个故事是编的！” 现场寂静十秒钟，杨顺生气了：“辛师兄，你不想告诉我地点和鞋子的颜色，你就直说，我不会怪你的……” 正文 第103章 这个逼他不想装（求订阅） “他真没告诉我！骗你我是狗！” 辛笛差点哭了：“我竟然被一个假故事，给骗了整整一个学期！我不甘心，找了老师前几年带的学生，查看我每次记的笔记，最后找到了湘西，然后我暑假就去了。” 杨顺超感兴趣：“真有鞋子？” 辛笛一脸严肃：“真有！” 杨顺眼睛亮起来：“湘西苗族是吧？” 辛笛很确凿：“是的！” 杨顺呵呵笑起来，义正言辞道：“骗子！第一次骗我去俄罗斯娶漂亮媳妇儿，第二次说曰本老婆温柔听话，第三次说越南老婆乖巧听话又漂亮，第四次说泰国旅游可以租老婆，在国外转了一圈终于回来了，你现在又想骗我去当苗家上门女婿？不去！” 辛笛重重叹气：“我当年要是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我是真去了，看到门口有鞋子，正准备进去，突然看到一个年轻女孩子走出来，她也看到我，还冲我羞涩一笑。” “然后你跟着进去了？” “我哪敢呀，情蛊你知道吗？我怕啊！苗女痴情不是开玩笑的，我后来就逃跑了，虽然没有发生一段风花雪月的故事，但蛊术一直在我心中消退不去，读研究生，博士，我都在想着，有机会的话，我要科学地研究蛊术。” 辛笛说完这句话，还颇有遗憾，他做过研究，有一类虫子蛊术，是可以通过血液感染，或者人体寄生感染，影响到人的神经。 可惜，情蛊的传说有点可怕，他感觉自己可能承受不了苗女的柔情，只能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杨顺也感觉有点遗憾，德鲁伊好像可以玩蛊术吧…… 他安慰了半天：“辛哥，我懂你了，难怪你这些年都不敢找女朋友。认识一个好姑娘吧，怕有情蛊，认识不好的吧，还给你兄弟戴绿帽子，算了算了，你和小强把灰机杯事业做大做强就行了，人嘛，这一辈子，也就那样！” “谁说不是呢，一个人过其实挺开心的。” “你真没骗我，苗族姑娘门口真放着鞋？” “真放着，骗你是狗。就这么说定了啊，你一作，我二作，你的实验记录本呢，我来补充一点……” 科研汪就是这么单纯，一本正经，说的连自己都信了。 接下来四天，杨顺采集了100多条犬只的血液，记录下大量实验对比数据。 狗测试完了，接着测试人。 杨顺连哄带骗，在辛不着调博士身上抽了一罐子血，又弄了一试管特种教官的血，趁夜深人静，辛笛不在的时候，自己悄悄做试验。 实验并不太复杂，4天时间全部做完，更麻烦对比和数据分析来了。 这个辛笛拿手，亲自整理数据，写论文，准备向某个SCI期刊投稿。 杨顺问：“搞这么正式干嘛？非要投稿SCI期刊？” 辛笛低头看中文原稿，认真校对着右侧的英文版本，随口问道：“你的第一次，是想给高级会所的嫰模，还是给街边30元按摩？” “当然是给高级……” 杨顺醒悟过来：“我呸！你这什么破比喻？我就不能给女朋友？” 辛不着调博士头都懒得抬：“你有女朋友吗？” “说的好像你有一样。” 杨顺懒得和他争论，不过用英文写论文，还真是技术活，虽然有论文格式，英文固定语法，但作为从未投过SCI期刊的小新萌，看上去还是一脸懵逼的。 辛笛道：“我好歹也是博士，还是第二作者，发在非SCI以外的期刊上，很丢人的。听我的，这篇论文真想发SCI，一点都不难。” “行，那就SCI！” 辛笛要想博士毕业，论文数必须达标，当第二作者也行，SCI的3区4区文章也没问题，质量不够，数量来凑，他的导师都快凉了，难道还不准他想办法？ 回头来，杨顺自己也照着准备了一份人血的研究，与普通人辛笛，非普通人特种教官，三者进行对比。 为什么要研究这个？ 先介绍一下人体的三个供能系统，如同火箭发射的三级脱壳。 第一级，ATP-CP，持续6-10秒左右的爆发，适合举重，100米跑步，110米栏等运动，代表选手有博尔特，刘飞人，在另一个领域还有李综瑞，10秒钟完美爆发。 等ATP-CP消耗完毕，火箭脱壳，第二级糖酵解供能开始，持续时长30秒-30分钟，每个人都不一样，有个体差异，也有进化程度的差别，嗯，高等人时间短，低等人时间长。 在这个阶段，很多人做完运动会叹息一声“唉我的老腰啊”，或者“营养又跟不上了”，其实和营养无关，在供能过程中，糖原通过酵解产生乳酸和ATP，ATP可以让你如同电动马达，乳酸才会让肌肉感觉酸疼。 第三级，脂肪燃烧，从30分钟以后，直到体内脂肪全部燃烧完，这也是减肥至少要跑步半个小时的原因。 有了这些科学的数据，杨顺的实力一目了然。 第一级，一般人爆发6-8秒就消耗完了，顶级运动员10秒，杨顺12-15秒，除非使用“狂暴嗜血术”，加强ATP转化酶的活性，提高ATP-CP合成速度，持续爆发，这就是科学解释玄幻。 从第二级开始，杨顺的耐力就超强了，活性和携氧量增加，他获得的能量比普通人多几倍，21公里的半马，他深夜试过高速奔跑，轻松在55分钟内完成，打破世界纪录，但这个逼，他不想装。 为此，自信满满的杨顺又来到警犬基地，联系特种教官，准备在对方的训练方案基础上，给自己增加几倍强度。 他想往战斗型德鲁伊方向发展。 教官过来的时候，带着两个人，一个是指导员，另一个是位和颜善目的老者。 指导员笑呵呵介绍：“杨顺，这位是金陵警犬研究所的叶主任，警犬专家，享受部里特殊津贴。” 好厉害！ 杨顺恭敬伸手：“叶主任您好，久仰您的大名，我还读过您编写的经典教材，佩服不已！” 叶主任笑了笑：“小杨才是名不虚传，将红枫警犬基地的淘汰率降低到16%，名震全警，这才是后生可畏。” 商业吹捧结束后，指导员说明来意，和这次抽血研究有关。 叶主任问道：“我能看看你的论文吗？” 杨顺有点为难：“论文是我的合作者在写，还没写好。如果叶主任愿意听我口述，我可以大致讲解一下。” 叶主任同意了，听得很仔细，还看了几组粗略的数据，专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很快就知道杨顺研究的目的了。 叶主任很满意地说道：“这篇论文对警犬的科学训练，繁育，都有不错的见解和思考，理论价值很高，实用价值更高。论文你打算投给哪家期刊杂志呢？” 杨顺不太确定：“可能是哪一家SCI吧。” 叶主任追问：“能进SCI的1区吗？” 杨顺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都是我的合作者在弄。” 听到这里，和颜善目的叶主任笑起来：“只要论文质量还不错，我可以推荐你在第四军医大学报上发表，要知道，它比一些3区，4区的SCI期刊，影响力更大，质量和口碑更好。小杨，这是个很好的机遇，别错过。” 这下，杨顺真有些犹豫。 搞科研的，论文优先投稿SCI，接下来是中文核心期刊，北大，南大，科学院之类的，再下面就没意思了。 但SCI也有四个区的分别，顶尖的一区二区只占5%，剩下的95%三四区就有很多期刊被另外的优秀核心期刊吊打，有种像凤尾和鸡头。 杨顺想了想，婉拒道：“叶主任，指导员，我是地方科研工作者，这种论文如果有机会发表在SCI上，是不是更妥当点？” 他补充一句，像是在开玩笑：“我研究生要想毕业，就指望这篇SCI论文了呢！” 叶主任很失望，但杨顺的要求合情合理，众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说道：“那就先这样，如果SCI拒绝，你可以再联系我，我还是帮你联系第四军医大发表。” 杨顺松了口气：“谢谢叶主任的理解。” 叶主任笑了笑，主动伸出手：“小杨不错，这还只是初步研究，后面第二阶段，第三阶段的重任都在等着你，我们金陵警犬研究所也可以为你提供更多的技术帮助，提供经费。” 妈妈呀，杨顺感觉头都大了：“谢谢叶主任，后面的不敢想，先等这篇发出去再说吧。” “行。” 叶主任又勉励了几句，和指导员离开。 看到杨顺脸上不好受，教官多问了一句：“难道这不是好事吗？” 杨顺知道他不是警犬基地的编制，苦笑一声：“什么好事呀，看样子，这个研究项目都快不属于我了。” 说句实话，能把警犬淘汰率从30%降到16%的专家，做出来的研究，怎么说都是有巨大价值的，谁不眼红？ 杨顺只是一个没身份的辅警顾问，而对方是警犬四巨头之一，红枫警犬基地的直接上司，这还怎么玩？一个行政命令就足够了，还好对方顾忌着身份，吃相不太难看，先过来打招呼，试着拉拢。 教官还不相信：“叶主任都愿意为你提供经费和技术支持了……” 杨顺叹气：“教官，您不是学术界的人，对这种事不了解。算了，我们还是聊聊格斗吧，对了，如果我想学习射击，在哪儿学？” 教官乐呵了：“小伙子，毛没长齐就想着飞了？今天先过我这关再说，通过我的考核，我再介绍给你最好的射击俱乐部！” 杨顺就等着这句话呢，一个不会射击的猎人，算什么好猎人？ 正文 第104章 是被迫去装（求订阅） 说是考核，其实也是敲打。 教官不希望杨顺是个莽夫，学了两个月格斗，仗着身体素质好，和泰迪一样什么都想怼一怼，万一学会射击跑到野外浪，丢了小命都不知道。 只是，教官没想到，杨顺的体能竟然这么强悍！ 操场上，单杠引体向上，匍匐前进，徒手翻越障碍物，杨顺都完成的很好，教官有点无语：“我是不是带出来个假徒弟？不行，考加大难度！” 于是，教官开始刁难折磨，什么单手引体向上，单手俯卧撑都来了。 许多训犬员带着警犬在草场活动，知道杨顺脾气好，平易近人，纷纷打招呼：“哟，杨专家又在考核呐？” “再来20个引体向上！” 没一会儿就聚集了十多人，还有更多的人在往这边闲逛，谁说警嚓就不爱看热闹？ 人群中，有三个不到20岁的新兵蛋子，正凑在一起商量。 他们是过年后新加入的武警，三人不知道杨顺的功绩，对强者并没有足够的尊重，眼珠子一转，有想法了。 “这是个好机会。” “咱们露一手？” “干了！” 带头的是个雀斑小子，跑到教官面前报告，他们想表演一个三人协助攀登，在杨专家面前秀一秀！ 教官乐了：“我考核他，关你们什么事？” 雀斑小子一脸憨厚：“我们只是想给杨专家演示一下武警是怎么翻墙的！” 言不由衷，教官暗笑，不就是想顺便在基地老兵面前显摆一下，给自己长点脸？ 也行，震撼一下杨顺，正好让他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 教官挥挥手：“行，你们准备一下，把墙搬过来。” 什么是三人协助攀登？ 有个GIF，华夏武警三人协助攀登3米2高的墙，同时助跑，第一个人迅速蹲下，后两人踩着背跳上墙，然后一起把蹲下的那人拉上去。 反面教材GIF，三个老毛子协助攀登2米高的铁丝网，最上面的哥们儿踩着人梯登顶，结果直接一个倒栽葱掉下去，弱鸡的很。 三个新兵小伙子选择3米标准墙，把铁架子和木板搬过来，在沙坑上架好。 杨顺一看，我的天！ 3米真的很高，而且摸高3米，和爬上3米，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精彩的表演开始了！ 雀斑小子在6米外助跑，另两人在墙下微蹲，手腕交叉，在雀斑小子踏上后，合力托举上墙头，雀斑小子连拉带扯，三人相互扶持，在15秒内全部翻越。 “厉害！” “很好，很不错！” “你们武警真是好样的！” 杨顺也跟着大家不断鼓掌，武警确实流弊，这是维稳处突的标准训练科目。 “张教官，来一个！张教官，来一个！” 带头的雀斑小伙跳下来，意气风发，面露得色，带头起哄鼓掌，想让特种教官上场。 教官当然不愿意，他是练格斗的，翻墙还真不擅长。 雀斑小伙立刻转到杨顺这边：“杨专家，来一个！杨专家，来一个！” 其他人跟着起哄，杨顺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恐高，上去就晕……” “能上去再吹牛吧！” 其他训犬员也在起哄，现场大笑。 几个和杨顺混熟了的老兵看不下去，大声嚷嚷着：“你们好意思欺负杨专家？来，我们搭好人梯！杨专家，来吧，有我们帮你，别怕！” 尼玛！ 老兵们嘴上说着帮杨顺搭人梯，实际上还是想坐实翻墙这件事，几人蔫坏着呢。 还有人装作不耐烦：“是带把的爷们儿，就来翻墙！” “别催了，杨专家绝对不可能翻墙的。” “就是，他今天要是敢翻，我就吃翔！” “我的天，杨专家听见没？你敢翻，他就吃翔！” 杨顺头都大了，心里真的没把握，他看教官，结果教官呵呵笑，不说话，任由大家闹。 杨顺被逼得没办法，呐，这个逼，他本来不想装的，是大家逼着他装的啊！ 他摆摆手，指着那三人：“你们在下面搭人梯，我来试试。” “好！” 三人大喜，本以为杨顺会百般推脱，想方设法拒绝，谁知道他竟然应战了？ 他们三人刚到基地，人生地不熟，说显摆也行，说想踩着杨顺上位也行，没什么太大的恶意，年轻人嘛，就是想找个机会给自己长长脸。 杨顺简单热了热身，深呼吸几次：“好！我来跑了！那个吃翔的，你等着，别跑。” “翔随时可以就位！” “杨专家加油！” “跳上去！” “千万别怕，掉下来了，他们也能把你推上去。” 杨顺在起哄声中，突然加速，从一开始就全力冲刺，迅速达到最高速。 踩人梯的时候，他用力猛蹬，给自己足够向上的加速度，高高跃起。 下面当垫脚的雀斑小伙只觉得喉头一甜，后背一股巨力传来，他仿佛被一条大象腿给踩住，整个人直接被踩趴下，脑袋砸在沙地上，鼻子嘴巴里全是沙子，像是被如来神掌扇了一样，在沙坑里扬起一阵沙土！ “厉害！” “这都能上去？” “太强了啊！” 四周都是欢呼和掌声，吃了一嘴沙的雀斑小伙头都撞晕了，扶着腰站起来，正好看见杨顺从3米高的墙顶轻松跳下。 “没事吧？不好意思，我怕我跳不起来，蹬的太用力了。” 杨顺伸手去扶雀斑小伙，小伙脸都疼扭曲了，还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杨专家果然厉害……” 俩同伴都傻眼了，悄悄扶着雀斑小伙，在旁边低语：“他根本没借我们的托举力。” “他直接踩着你就上去了。” “像是飞上去的。” “弹跳力太可怕了。” “我知道……老子的腰都快被踩断了！哎哟……我的肾……” 装逼有风险，挑衅需谨慎。 做反派，要有结局会悲剧的觉悟。 雀斑小伙是真被打服了，其他人也是很惊诧，震撼。 一个熟悉的老兵跑过来蹲下，抱着杨顺的腿上下观看，还敲了敲肌肉：“好一条夺命香鸡腿，弹跳力真好！” 杨顺拍拍手上的灰，笑呵呵道：“翻真墙我还是第一次，翻网上的假墙我倒是经常弄。那个吃翔的呢？出列！” 哈哈哈哈！ 众人哄笑，算账的来了，叫你小子立Flag，报应来的快啊！ 说这话的小哥满脸尴尬，左顾右盼：“杨专家，我也就是随口一说。” 杨顺佯怒道：“随口一说？我就是想看你吃翔，才这么用力跳的！你今天不吃，小心我放警犬咬你！” 这位尴尬，在众人大笑中，抱着另一个小兵的脑袋啃起来：“张清翔，你就牺牲一下，让我吃两口吧……” 这耍赖的，6的不行，但谁都没有较真。 杨顺问道：“张教官，考核行了吧？” 教官还沉浸在刚才的动作中，不敢相信，这惊人的弹跳力，雀斑小伙都被踩趴下了，这是何等卧槽的力量？ 教官现在终于偏向杨顺了，眼睛一扫，发现雀斑小伙被打服了，但身边两人还面露不忿。 他心思一转，“老兵調教十八招”的内容瞬间涌入脑海，指着那俩人说道：“最后一项测试很简单，5公里负重35公斤，你们两个，还加上我和杨专家，四个人一起跑！” 军营警营都是这样，新兵蛋子莫要跳，老兵有的是办法让你服软，打服了你就老实了，输了就夹着尾巴低头做人，乖乖洗一年袜子和底裤再说，等下一年再来新兵了，你就解脱了。 真正的武装越野有砂石路和上下坡，教官图方便，安排跑操场平地。 22分钟是优秀，26分钟及格。 等负重背包送来，四人穿上，掐表的老兵命令一下，杨顺第一个冲出去，两个新兵不甘示弱，紧跟其后，三人嗖嗖跑在前面，教官落后，哭笑不得。 步，不是这样跑滴。 5公里负重35公斤，这么跑要死人滴。 杨顺无所谓，他计算着体内ATP的分解与合成速度，轻轻松松一圈操场跑下来。 回头一看，俩新兵咬牙切齿跟在几米后，他们忘记鲁迅说过“外表可是具有欺骗性的”，杨顺弱不禁风的外表真把他们俩骗了！ 四圈后，有个新兵蛋子被甩半圈了。 六圈后，俩新兵蛋子越隔越远，越来越绝望。 八圈后，教官超越新兵蛋子，还不忘讥讽一句：“小子，你还是太年轻！” 十圈后，杨顺追上一个小兵：“兄弟加油啊，最后一名请客。” 5公里跑完，掐表的老兵不敢相信：“20分29秒？我的天哪！你是都市兵王吗？” 杨顺还没怎么大喘气，这个速度还凑合，他大概只用了七八分的力气吧。 过了半分钟，教官喘着粗气跑到终点，整个人都要虚脱的感觉，他跑进了21分钟，这个成绩还是年轻的时候达到的记录。 再看落在后面一圈多的两个新兵，卡在26分及格线上到达，一过线，立刻在路边呕吐，小腿还抽筋，有一种屎淋到头的感觉。 “杨专家，我们服了……” 雀斑小哥拉着面色惨白的两个队友，老老实实认错，再不敢在真专家面前装逼，还答应请客吃饭。 杨顺呵呵笑，从教官那里得到射击馆的联系方式后，扬了扬手机：“吃饭就算了，我有点事先走，你们俩陪跑还不错，下周我再来找你们玩！” 看着杨顺离开，俩队友腿软，一致求雀斑小哥：“下周他来，你陪着他跑。” “我……我……” 这是人变呔啊，雀斑小哥差点哭了。 旁边的老兵哈哈大笑：“新兵记住，别小瞧杨专家，更别惹他，他没指挥警犬扑咬你们，已经算客气了！” 正文 第105章 狩猎神俱乐部（求订阅） 中午，老汪全家人都在家。 老汪坐在沙发上看午间新闻，汪卉在厨房跑进跑出，帮妈妈的忙，汪芸即使在摆碗筷，笔记本电脑也要摆在抬头可见的地方，她的电话何其多，随便谈个生意，就是几万几十万。 “爸爸，吃饭啦！” 汪卉端出最后一碗菜，喊老汪上座。 一桌人刚开吃，老汪摇头叹气：“刚刚看新闻，一个29岁的微生物学硕士，在小区里送快递，新闻夸他在新岗位上重新起航，条条大路通罗马。哼，这种事，我这个初中没毕业的老头子都能干好，只能说啊，经济不景气，工作太难找。” 汪母想起什么，有点担忧：“小杨是不是也在搞微生物？” 汪芸笑眯眯解释：“他是在研究微生物农药，那又怎么样？社会经济确实不景气，但是不包括他，他现在一个月几百万的利润。” 哦哦哦，女婿真有本事。 汪母放心了，低头吃饭，吃着吃着，筷子敲过来，瞪眼道：“卉卉你怎么回事？” 有点失神的汪卉惊醒：“怎么啦？” “小杨怎么又不到咱们家里来了？” “他……” 一想到杨顺，汪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头有点大。 上次同学聚会闹那么一出，她还被群里闺蜜们开玩笑，说抗曰神剧里面，配角只要说“打完这场仗我就回来结婚”，基本上都牺牲了。 汪卉呸呸呸责怪着闺蜜们的乌鸦嘴，可是她再和杨顺聊天，总觉得怪怪的。 汪芸大概猜到些什么，正准备帮妹妹开脱，放在客厅桌上的手机响了。 “听说白雪公主在逃跑，小红帽在担心大灰狼，听说疯帽喜欢爱丽丝，丑小鸭会变成白天鹅……” 汪卉先是一愣，脸上瞬间变成灿烂的笑容，迅速放下碗筷，向客厅跑去。 老汪不断摇头：“你们这些年轻人，现在听的歌都是些啥玩意儿？” 汪芸忍俊不止，笑出声来：“歌不是关健，这是杨顺打来电话的特殊手机铃声，独一无二……” “姐你闭嘴！” 汪卉还不忘回头大叫一声，抓起手机就往房间里跑，哐当关上门。 老两口这才松了口气，相视而笑，汪母突然想起来：“要是卉卉给杨顺打电话，他有没有特殊的手机铃声？” 一说起来这个，汪芸差点笑得趴桌子上。 杨顺给汪卉设置的手机铃声也是独一无二的，汪芸头一次听到时差点笑喷，估计全天下都没几个人用这种有毒的抖腿歌曲当铃音，也只有他这种奇怪的家伙喜欢了。 杨顺说歌名叫《ThePartyTroll》，她问为什么选这首歌，他嘿嘿笑着说了两个字，吃鸡。 汪芸有点懵，问吃鸡不是枪战游戏吗怎么又变成歌曲了？于是杨顺又说了一个女孩子的名字，雪MM，还一本正经。 现在汪芸都学精了，每当看到杨顺一本正经，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但她听不懂，干脆放弃追问了，男生的游戏心扉，女孩子真的很难走进去。 过了一会儿，汪卉出来，满脸羞涩，拿着手机往楼上跑。 楼下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谁还吃得下饭？ 汪芸安抚父母，自己悄悄跟上去，果然看见妹妹正对着镜子梳头发。 她上前开着玩笑：“女为悦己者容啊~~” 看见妹妹抿嘴而笑，脸上羞涩，汪芸有点羡慕，走过去帮忙打理：“他马上来接你？” “嗯。也不提前打个电话，都快到了。” “想给你一个惊喜呗。” “是惊吓吧，他说刚从警犬基地出来，一身臭汗……” “不是吧，难道他要和你开个房，顺便去洗澡？” “姐~~~别瞎说啊，他不是这种人吧。” 姐妹俩在上面准备，下面两老心情大好，老汪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还不停地拍腿，哼起歌来。 等听见门口的喇叭声，全家人一起出去，挥手和两人告别，尤其汪母那意思，简直了，就差大声喊出来：“不怀上孩子，你们就别回来了！”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似乎完全没有发生闺蜜聚会那档事，保持这种状态最好，汪卉觉得好轻松，不用去担心以后的事情。 两人开车去了开发区的一个商圈，停好车后，杨顺先开了间钟点房，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舒适的新衣服后，然后退房。 他找到不远处某个西餐厅，汪卉正占座等他，菜早就点好了，配菜已经上齐，服务员正端着牛排过来。 “华锣庚的统筹法，诚不欺我，正好赶上，一点时间都没浪费！这，就是科学的力量！” 两人笑眯眯对视一眼，先碰一杯佐餐酒，然后拿着刀叉，开吃。 吃完饭，稍作休息，杨顺按照名片地址，找到一家名叫“狩猎神”的射箭俱乐部。 “很霸气的名字，敢叫猎神，问过我没有？” 杨顺收好名片，嘟囔了一句，汪卉噗嗤笑了：“人家开店，为什么还要问你呀？你真的要学射箭吗？” 杨顺点头：“当然要学，先学射箭，再学枪。” 这是铁了心的要去雲南啊，汪卉叹一口气，可怜兮兮盯着他，又不说话，好委屈。 杨顺明白了，第一次捧着她的脸，额头相撞，还撞的有点疼。 汪卉的脸红红的，嘟起嘴，看似有些生气。 “嘟嘴抗议？抗议无效！” 杨顺才不理呢，拿出手机，翻了翻相册：“我给你看一张照片啊。Look！” 汪卉定睛一看，噗嗤，她捂住嘴，再继续仔细观察细节，笑得差点飙泪，在他胸前重重拍了一下，娇嗔道：“这是你吗？我真的从未见过……” 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这明明是她的男神鹰眼，拉弓射箭的海报剧照！ 杨顺竟然把他自己的脸给PS上去了！ 虽然毫无违和感，绝对不是5毛钱的PS技术，但熟悉的电影背景，一眼就看出破绽了啊！ 嘿嘿嘿，杨顺看着屏幕上的照片，满意地笑了：“看看这炫酷无比的弓，胳膊上虬起的肌肉，时髦的黑框眼镜，还有这张毫无违和感的帅脸，我都快要爱上我自己了！” 汪卉真的笑惨，哪有这样逗比的男朋友啊？ 这家伙脑回路还真不一般，虽然她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帅，可是这张脸PS到鹰眼身上，真的一秒钟出戏好不好！ “别笑，真的，别笑。” 杨顺很严肃，一本正经道：“等我学会箭术，到时候你再给我准备一套行头，要很酷的那种，我再摆个POSS照下来，向鹰眼致敬，怎么样？” 汪卉这才轻松一点，很有信心：“没问题，我一定把你打扮成最帅的，比杰瑞米雷纳还要帅一百倍！” 杨顺开心极了：“你说今年CJ我去COS鹰眼怎么样，会不会上头条？” 汪卉笑得受不了，真是正经不过三秒啊，他又来了，真是幼稚！ 两人挽着手，一起走进狩猎神俱乐部，前台妹子站起来，笑得很甜：“欢迎光临！” 旁边的美女经理走过来，很客气：“二位是第一次来狩猎神吗？” “是的，你们这边教不教人射箭？” “当然教了，我们是红枫最好的射箭俱乐部。我叫柳晴，是这里的高级顾问，请允许我帮二位介绍一下射箭俱乐部的基本情况。” 柳晴人美声音甜，情商很高，看到汪卉在身边，她绝对不会冒然利用女性的优势，而是认真给杨顺介绍俱乐部情况，和他对话。 简称套话，摸底。 这是做前台经理的基本操作，她能在不引起顾客反感的前提下，不动声色用最快速度得到基本信息，来判断顾客究竟是真想学，还是无意中路过，随便问问。 这一招，柳晴百试不灵。 可碰到一根筋的科研男杨顺，似乎不灵了。 人家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啊！ 杨顺直接把手机拿出来，翻到真鹰眼的剧照：“我的偶像是鹰眼，先说这个弓吧，你们这有没有一模一样卖的？” 柳晴哭笑不得：“这个还真有，不过是老板珍藏的一套，不知道他卖不卖。但既然他能买到，你肯定也能买到，无外乎是钱的问题。” “多少钱一套？” “一般的Hoyt反曲狩猎弓的价格在6000元左右，还有更贵的私人定制款，如果算上其他的配件，1万多点应该可以拿下来。” 柳晴说出这句话，纯粹是因为这两人长得还行，衣服都是牌子货，不像是无聊调侃的人。 出于好心，她还多说了一句：“我们老板从镁国带回来，弓绝对是原装正品。但是，箭袋黑科技这个实在是做不到。” “什么黑科技呀？” 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从里面走过来，年龄大约30来岁。 柳晴松了口气，介绍道：“这位是我们俱乐部技术最好的马教练。” 杨顺客气笑了笑，马雄刚好看到杨顺手机的内容，表面呵呵一笑，夸了句好帅，其实内心充满不屑，这种崇拜鹰眼的顾客，他一个月至少会见到5个以上。 又是一个被漫画和电影荼毒了的年轻人，想着出人头地，当英雄呢！ 但现实社会和电影怎么可能一样？ 别傻了，就这智商，还想来学射箭？ 其实马雄挺喜欢这种顾客，因为智商低，好忽悠啊！ 他对柳晴眨了眨眼，对方心领神会，忽悠正式开始。 正文 第106章 吃软饭的小白脸（求订阅） 忽悠手册第一条，先获得顾客的信任，用心让他留下来。 马雄带着杨顺来到旁边的器材区，递过来一把反曲弓：“试试这个，找找鹰眼的感觉！” 他压低声音说道：“绿箭侠也用过，特显男人魅力。” 杨顺哭笑不得：“绿箭侠那是肥皂剧，和射箭有关系吗？不过他确实挺流弊，除了老妈和妹妹，几乎睡了所有的女人……” 马雄哈哈笑起来：“所以汪思聪也爱反曲弓！” 哟嚯嚯，杨顺立刻想起来，几年前的新闻，汪思聪因为携带反曲弓被警方调查，自称绿箭侠，他还签了一个EX1D女团组合，里面有个漂亮妹子也是反曲弓高手。 但你认为我杨顺，会终日沉迷于大长腿吗？哼，幼稚，我是正经的科研男，我日理万机！ 和客户找到共同语言，马雄很得意：“我来介绍一下，你这把就是最容易上手的反曲弓。” 射雕的郭靖，马背上的蒙古骑兵，《指环王》精灵王子，他们用的是传统弓，射速快精度低，类似微冲。 《饥饿游戏》大表姐，《复仇者联盟》鹰眼，两人拿着都是狩猎反曲弓，奥运冠军拿着竞技反曲弓，弓体材质不一样，狩猎没瞄准，竞技有瞄准和各种辅助配件，射速中等，类似点射突击步枪。 绿箭侠第二季，《古墓丽影》游戏里的劳拉，都是使用复合弓的高手，射速慢精度高，类似狙击枪。 基本上就这三类弓箭了，很好区分。 杨顺左手提起反曲弓，随便摆了摆射箭姿势。 “奈斯~~~真帅！” 马雄立刻在旁边大声恭维，柳晴也作出小女人状，崇拜地看着他，轻轻鼓掌：“确实有鹰眼的感觉！” 忽悠手册第二条，让顾客产生“我能行”的错觉。 果然，杨顺听了直乐呵，又指着复合弓：“给我看看那个。” 复合弓很炫酷，带滚轮，充满机械感，上面装满各种配件，他看一个配件眼熟，好像在吃鸡时见到过。 杨顺问道：“这个是什么？红点瞄准镜吗？” “对，这个是枪用红点瞄准镜，改装过来的，这是老板的藏品。” 哇哦，难怪这么眼熟！ 绝地求生十字弩配红点瞄准镜，雾天神器啊！ 杨顺颇为心动了，复合弓的射击精度最高，但自古弓兵多挂b，他自己也是，红点对于他来说装逼可以，但不一定是必需配件，鸡肋了。 最后还有一类弓，杨顺问道：“那个就是传统弓？” 马雄点头：“没错，传统弓在古代猎射，战争，很难学习，稍稍偏差一丝一毫，箭就射飞了，需要大量时间练习。” 杨顺问道：“大量时间是多久？” 忽悠手册第三条，让顾客自己询问课程和价格，说明顾客极有兴趣。 这个顾客有戏！马雄和柳晴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开始打配合。 马雄说道：“传统弓想入门大概射3万箭，专业运动员每天能射300支箭，但普通人射3组，36箭就累的够呛，3万箭要两年多。而复合弓射出500箭就有感觉了，也就是一个星期的事。” 柳晴拿来价目表：“我们这边提供射箭场地和服务，射一组15元，或者80元/小时。办理会员更便宜，V卡和金卡会员能使用18米和30米的箭道，享受1对1教练服务。” 马雄拿起反曲弓，殷勤道：“我们这里有19.8元体验课，你可以使用这把反曲弓体验，射一组箭，要不要试试？” 忽悠手册第四条，低价体验课，让顾客迅速上手，并且获得很好的成绩，再不断洗脑，让顾客办卡。 健身房之类的，基本上都是这种套路。 但杨顺直接拒绝：“不用体验了。” 啊？ 马雄和柳晴傻眼，顿时心里一阵冒火，刚才都白说了啊？ 19块8都出不起？你这个穷逼…… 浪费口水！ 就在两人很不爽时，杨顺指着最后一条：“V卡给我办一张。” 卧槽！ 直接上V卡？ 柳晴立刻由阴霾转成晴朗，有点小雀跃，提醒道：“V卡是会员积分，第一年需要消费5888元才能办理……” 杨顺很随意：“就办这个，对了，这个伴侣卡是什么意思？第二件5折吗？” 柳晴看到汪卉，笑得更开心了：“是的，5折办卡，享受同样的服务。您要不给女朋友也办一张？我们这里就有很多情侣，一起来射箭，相互鼓励，相互促进。” 本来汪卉还有些不好意思，她又不会射箭，正准备拒绝。 但是她想到一点，杨顺现在越来越厉害，赚钱，科研，训狗，现在又加上射箭，未来说不定还有其他稀奇古怪的爱好，而且每一项都做的很好。 如果她始终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愿意改变，那么将来她只会看着杨顺越跑越快，越跑越远，她永远都赶不上他，直至失去他。 要让成为对方离不开的人，让他感受到自己的重要性，那么就应该和他一起努力。 “好！我也要办一张！” 汪卉点头，很郑重。 噫？ 杨顺有点不敢相信，看向她：“你对射箭感兴趣？” 汪卉看着他，眼睛笑成弯月，温柔地说道：“我对你感兴趣的所有东西，都感兴趣。” 哇~~~ 柳晴小小惊呼一声，满脸羡慕，及时恭维起来：“杨先生，你女朋友对你真好。” 马雄在旁边叹气，特么的，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听到这个答案，杨顺呵呵傻笑，真的出乎他的意料。 都说射箭运动是孤独的，装不了逼，泡不了妞，如果有红颜知己陪在身边练箭，那是再好不过了。 “好，办两张卡。” 杨顺拍板了，柳晴在旁边夸的不知道多肉麻，这一下就是8800，开卡提成就非常可观。 马雄心中更是火热，教练的收入是固定课时费，以及器材销售提成，这是两个不差钱的肥羊啊，他必须抓住机会，推销利润大的器材。 “俱乐部这边提供公用的旧弓，不过我建议真正想在射箭运动中获得一点成绩的人，应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专属弓箭。” 马雄展开三寸不烂之舌，开始忽悠。 对杨顺，就是忽悠他买鹰眼反曲弓，进口货，加上各种配件，大约15000左右。 对汪卉，就说女生臂力小，适合用省力的狩猎复合弓，这个更烧钱了，配件加起来轻松过2万。 马雄拍着胸脯保证，能免费帮忙办理运动员证，防止被警嚓扣押。 最终算下来，会员费，两套弓箭全套，加起来大概46000多块，就连柳晴都感觉有点过份，这个马雄真的狠心，在往死里宰。 很贵吗？ 杨顺丝毫不觉得，一只有癌基因缺陷的小白鼠就价值5000美金，两套弓箭，连一对小白鼠都买不回来，毛毛雨啦~~ 和生物科研比起来，射箭真的是太便宜了，就是时间成本很贵。 他抬了抬手，对汪卉示意。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汪卉从包里拿出一张信用卡。 “卧槽！连钱都是让女人出！” “这是吃软饭的小白脸？真是让人羡慕啊！” “为什么我碰不到，我也想吃软饭啊！” “唉，这妹子刚才还说，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太痴情了。” “真希望能碰到一个富婆，天天送我保时捷，每天欺骗玩弄我的感情，最后再无情地将我抛弃，给我3个亿的分手费，让我哭晕在厕所。” 几个刚才就在旁边偷听马教练推销弓箭的老顾客，每个人心里都五味杂陈，羡慕不来。 人比人，气死人。 马雄卖出这两把弓，提成有8000块了，可一点喜悦之情也没有。 【论身材，我比你高大威猛强壮，论相貌，我更是仪表堂堂，你这傻挫挫的家伙，究竟是哪里吸引人了？你小子总不会有特异功能吧？】 马雄心里嫉妒，越看杨顺越不爽，但还是要殷勤伺候这些有钱大爷：“你放心，以后所有的调试，维护，修理，都是我们负责……” 汪卉没急着刷卡，她笑眯眯对柳晴说道：“这些弓箭全都在你们家买，还是顶配，我连第二家都没看过，也没想着海淘，你看我这么有诚意，是不是应该打个折呀？” 柳晴知道重头戏来了，两人来去几遍，价格在43000附近僵持住。 汪卉坚持4万，柳晴没这么大的权力，只好说道：“妹妹，你这一下砍6000，我真做不了主，我打电话给老板，让他给你一个最低价，怎么样？” 汪卉笑着点头，柳晴说声稍等，去给老板打电话。 这个时候，俱乐部的夏老板，正从地下车库走出来。 他对着电话说道：“张哥，我知道了，你徒弟叫杨顺对吧？我要是看到他，肯定给他最优惠的价格，最好的服务。客气什么呢，咱俩什么关系？行了，我有电话打进来，等你有空，咱们出来喝酒。” 夏老板接到柳晴的电话，两分钟就到了店里。 等他看到价格清单，又问清楚杨顺的名字后，哈哈大笑：“原来是张教官的徒弟，我刚刚才和他通话。小柳，他们俩的V卡不收钱啦，自己人还收什么服务费？但小杨，弓这方面真的没赚你什么钱，后期维护和耗材费用也很贵。所以……” “一起是3万8。” 柳晴重新计算后报价，夏老板笑眯眯看着两人：“我按成本价给你，你看怎么样？” 不宰熟人，宰谁啊？ 正文 第107章 鹰眼术（求订阅） 3万8？ 汪卉想的是，夏老板你这话真说得出口，太会做生意了，这要是成本价，她汪字倒过来写。 而杨顺想的是，3万8也就一只小白鼠的价格，一点都不贵，虽然便宜了9000块，但欠了对方一个人情。 钱是王八蛋，用了还能赚。 借啥都可以，人情最难还。 杨顺站起来，严肃说道：“夏老板，这怎么行？吃饭不给钱，厨师饿死就没人开餐馆了，看小说不订阅，作者饿死就没人写故事了，你们开箭馆的不收服务费，谁来给员工发工资，谁来出房租水电费？” 嗯？这是什么套路？ 夏老板有点懵逼，杨顺握着他的手，表情很真诚：“4万6，我一分钱都不还价，只提一个要求。” 卧槽！ 四周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还有这种傻哔土豪？ 夏老板很感动，一个劲点头，很真诚的问道：“什么要求？” 杨顺郑重说道：“给我安排最好的教练，为我选一套最适合我的弓箭。” “绝对没问题！” 夏老板都不知道怎么夸他了，小伙子，你真是太有财了！我就喜欢你这种视金钱为粪土的做法，再添点钱，让我跪下来叫你爹都可以！ “马教练拿过全国青年射箭锦标赛的银牌，技术非常好，我保证你每次过来练箭，都会得到最好的1对1服务。来，我亲自帮你选弓，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夏老板热情地搂着杨顺，将他带去箭道场。 汪卉傻眼，怎么办，难道真让她刷卡4万6？她的男朋友不可能这么蠢吧？ 柳晴和一帮工作人员傻眼，有几人转过身偷笑。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还有这种主动涨价的二傻子？” “今天真是长见识了！这是人傻，钱多，速来，这样的土豪，为什么我碰不上？” “唉，土豪的世界我们不懂啊。” “这一单老板估计赚翻了，全是顶配，一个箭袋就卖了3000块……” 到了箭道场，按照杨顺的要求，初步定下来还是无瞄准的狩猎反曲弓，他不玩竞技，只去野外狩猎，他是大表姐和鹰眼的死忠粉。 “第一步，先看看你能拉多少磅。” 夏老板给杨顺穿上各种护具，示范拉弓动作：“我这个是新手入门的24磅练习弓，你试试看。” 24磅的弓，如果平常不怎么做体育运动，死宅男们肯定拉不满，这也是0.5鹅战斗力的来历。 一些练习射箭的老客户也跑过来看热闹，原因无他，消费4万6都不还价的土豪，俱乐部里闻所未闻！ “哇，土豪好年轻，有点小帅。” “估计是富二代，这是他女朋友吧，身材真好，长得也很漂亮。” “人生赢家呀。哟，你看他这销魂的站姿，啧啧，好想捡他的肥皂。” “哈哈哈哈……真有个性！” 杨顺第一次射箭，身体前倾，屁股撅起，动作确实有点销魂，把一帮群众给笑惨了。 马雄连忙上前伺候土豪，拍屁股，按肚子，调整左臂，帮杨顺摆好姿势：“可以了。” 杨顺右手一拉，轻松拉开。 呃…… 笑声停下来，再也没人敢小瞧，马雄和夏老板更是惊诧。 现实中确实有大力士，俱乐部里能拉上百磅的牛人都有，但你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新手，一看就是小弱鸡的瘦个子，拉24磅弓跟玩儿似的？ “别空放，对，没箭不要空射。” 夏老板摆摆手，马雄换了一把28寸的练习弓过来，这个40磅。 杨顺保持姿势不动，全神贯注，双臂爆发力量，滋啦…… 又轻松拉开！ 哗！ 围观群众哗然，40磅是个分水岭，一般几个月以上练习的老手才行，很多初学者超越不了这个极限，就放弃了。 夏老板只能赞叹鼓掌：“老弟，你真是天生神力！这么好的条件，应该早点来练射箭嘛！马教练，去把我珍藏的鹰眼反曲弓拿来。” 哇~~~ 四周好多羡慕声，大家好兴奋，平常老板都锁着，还准备了全部配件，今天能看到鹰眼的同款真幸运。 杨顺好奇：“磅数和杀伤力有多大关系？” “20磅的弓，在20米以内就足够杀伤穿着单衣服的人。” 夏老板介绍：“一般打猎，假设射中猎物的身体部位，兔子山鸡30磅就够了，40磅打山羊，50打鹿，超过60打野猪和熊，70连大象都能破防，100磅能破人类铠甲。” 等马雄将全套箭包拿来，夏老板安装好各种配件，介绍道：“这把野牛反曲弓就是50磅，你先试试感觉，别空放。” 拿着同款神弓，也能变成鹰眼吗？ 杨顺很期待，他抬起反曲弓，站在箭道起点，瞄准对面的靶子，按照教练的吩咐，背肌发力，用力拉开。 50磅，他成功了！ “土豪流弊呀！” “第一次能拉50磅，真的是天生神力！” “啧啧，以后俱乐部里又要多一个高手了。” 围观群众们啧啧称奇，好多妹子好奇询问，这个50磅究竟有多厉害？ 几个玩了好久射箭的壮汉都在摇头：“拉不动，尤其是这个野牛，太硬了，可能是一般的55-60磅，比复合弓的50磅难多了。” “勉强拉动，但射三箭，回去疼三天。” “我经常健身，能拉开，但射不了一组背就疼。” 马雄连忙帮助杨顺，慢慢松开，他很担心：“没事吧？小心你的肌肉受伤，千万不要勉强。” 杨顺活动了下背部肌肉：“还好，张教官让我练过单手俯卧撑，一次30个没什么压力，我估计极限是60磅左右的力量。” “真厉害。” “果然，神力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下连夏老板也赞叹了：“接下来，我们直接上箭道。” 10米箭道那是给入门会员玩的，杨顺拿的可是满配反曲弓，10米大材小用，18米才有点挑战性，众人换场地，跟着看热闹的人不少。 马雄非常热情，教了一些射箭要点，帮杨顺纠正姿势，很快，准备射第一箭。 旁边普通会员都瘪着嘴，大部分人都不太看好。 几个男生嘀嘀咕咕；“我第一次射8米都会脱靶，他还戴着眼镜，射18米行吗？” 有人点头：“听说，射箭全凭感觉吧。” “第一次射箭能射中18米的靶子？我不信。” 女生想的就不一样了，一个戴眼镜的女大学生就花痴笑着：“我也不信，但不妨碍我喜欢土豪呀~~” 柳晴在夏老板身边嘀咕：“您怎么不让他去10米体验靶？这样隔得近，射的准，才有成就感啊？” 夏老板小声反问：“你让VIP大客户去射10米玩？丢不丢人！我这可是满配，有瞄准，打18米很轻松，放心好了。” 也对哦，柳晴明白了，土豪肯定待遇不同，4万6啊，她暗自咂舌，这种豪爽的土豪，一年都难得碰到一回。 18米外的靶子真的很小，杨顺又有点近视眼，镜片一边300度，一边350度。 他对着靶心瞄半天，拉满50磅，半天不射很累的，十秒后，他的手一抖，箭射了出去。 Duang~~~ 上靶了！ “哈哈哈！” “这是射歪了，还是瞄错了？” 这一箭飞到隔壁的靶位上，典型的新手错误，四周一阵哄笑，杨顺抠着后脑勺，尴尬道：“应该是射歪了吧，我都不知道怎么射出去的。” 马雄笑着鼓励安慰：“没关系，奥运冠军还不是照样射歪？新手很多都这样，你最后放箭的时候，手一定不要抖，记住，一定要屏息……” 他又讲解了很多要点，杨顺第二箭又来了。 这次，杨顺感觉视线有点模糊，通过瞄准器不太容易观察，他突发奇想，能不能用感知试一试？ 他集中注意力，平静地呼吸，努力感受手里的弓箭，然后进入到屏息状态中，精神力高度集中，松手。 咻！ 感知如同大网，准确追随飞出去的箭，在他的意识中出现一道完美的弧线，全部记录下来。 箭矢的飞行轨迹完全烙印在脑中，他甚至还能从头到尾还原一遍细节，不断回放。 杨顺有些兴奋，他似乎掌握了窍门。 顾不上休息，他主动索要箭矢，第三箭来了。 屏住呼吸，调整角度，感知中出现刚才那道淡淡的飞行轨迹。 他现在只需要微微调整方向，让轨迹的尽头慢慢移动到靶纸中心。 就是现在！ 松手。 笃！ 箭矢射中8环位置，震颤不已。 “流弊！” “真厉害！” “卧槽！第三箭就8环？” “还是18米！新手第一次射18米！” “真是天才啊！” 围观会员们全都惊呼起来，这敢信？ 马雄和夏老板也惊呆，这家伙运气逆天吧？ 越战越勇！ 四五六箭，杨顺射出9环，9环，10环的水平，现场已经沸腾了！ “大哥，我拜你为师吧……” “你真是新手吗？” “天才！真的是天才……” “我练了半年，成绩还没他好，肿么办？” “这位兄弟，就是为射击这项运动而生的吧……” 甭管是业余爱好者，还是俱乐部的高手，教练，全都看傻眼，有这么夸张的箭术，你真的是新手？ 杨顺哈哈笑着：“大家别误会，我真是新手，射得这么准，功劳全在夏老板的弓上，这是神弓啊，太好瞄了，一瞄一个准！” 原来是这样！ 这个理由说出来，大家松了口气，基本上都信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把好弓确实能提升很多成绩，让他们真相信新手能这么准，那些练了一年还没这么准的人，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杨顺主动要求增加难度：“去30米箭道吧，机会难得，我再射几箭，感觉有点累。” 30米靶位太远了，那么小的靶纸，杨顺几乎看不见，瞄的累，眯着眼也难对准。 射击游戏果然不需要视力，韩国奥运冠军林东贤视力0.1，不戴眼镜参加比赛，照样世界排名第一。 夏老板在旁边劝道：“不行就别勉强，射箭是个长期训练的结果。” “没事，我再试试。” 杨顺干脆闭上眼休息几秒，又睁开，不是还有异能吗，他试着作用在眼部组织，同时凝神屏气，展开感知，拉弓瞄准。 就在准备松手的一瞬间，突然，他的眼睛如同尖刺一样疼痛，眼睛变得格外清亮，如果形容，可能就是猎人的瞬间“鹰眼术”，30米外的靶纸清晰可见，如同近在咫尺。 咻！ 这一箭飞了出去，但杨顺眼前一片模糊，眼睛疼的完全睁不开，他闭上眼，随便将反曲弓交给身边人。 “你怎么啦！” 汪卉紧张跑上前，抱着蹲下的杨顺，急得不行。 哗！ 现场也有点惊慌，以为他被弓弦弹到眼睛。 “10环！” “天哪，第一箭就10环！” “我的天，这也太流弊了吧？” 很多人都看到，30米外的靶心正中间插着一支箭，10环啊！ 一阵慌乱中，杨顺慢慢睁开眼，头很晕，他不得不顶起眼镜，这才好一点。 “你没事吧？” “还好，我眼睛有点不舒服，先休息一下。” 夏老板和马雄赶紧扶着杨顺，去旁边凳子休息，别人怎么说，怎么问，他都敷衍着。 眼睛真的很酸疼，而且不能戴眼镜，只要戴上，他就头晕，一旦取下再看，人就舒服了。 难道是视力变好了？ 杨顺心中一惊，不行，这种事情不能让其他人发现，他匆匆忙忙和夏老板告辞，被汪卉搀扶着，到车里坐着休息。 汪卉很紧张，一直陪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很想打120，但他都不同意。 半个小时后，杨顺终于好受一点，眨着眼，确定不会疼的影响视力了，他仔细看着后视镜中自己的眼。 因为近视而变形的眼球似乎恢复了一点曲率，视力确实有增加，以前裸眼看世界比较模糊，现在能看清楚一些，一戴眼镜就头晕。 应该是度数问题，需要找个专业眼镜店测一测。 “走吧，我们先回家。” 杨顺取下眼镜放好，发动车辆。 汪卉确认他眼睛没事，才放心，在离开地库之后，又看到狩猎神射箭俱乐部大大的招牌，她问道：“你真的打算以后在这里练射箭？” 杨顺哼一声：“练什么呀？杀熟也不是这种杀法，这老板太狠了，我说4万6，他还真敢要？以为我傻呀，我自己就是奸商家庭出身好吗？” 汪卉愣住，突然笑起来：“所以，你刚才一直在耍他们？” 杨顺呵呵笑道：“你以为呢？他还想套路我，不可能，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赚的！” 汪卉掩嘴：“如果你眼睛没疼，你会用什么理由溜出来？” “尿遁！” 杨顺毫不犹豫，惹得汪卉忍不住捶着他的肩膀，笑得受不了。 两人遁术惊人，一去不复返，既没有刷卡，也还没来得及填表，连个电话都没留一个。 夏老板等了几天，发现土豪竟然没来了，可是又不好意思去问张教官，时间过了一周，几人终于死心，土豪真不来了。 “唉！我的4万6啊！” “当初真该再降5000块下来的。” “失策失策，为了蝇头小利，丢掉大顾客！” 夏老板后悔不迭，差点抽自己耳光。 醒悟过来后，他又到处问同行，难道这个杨顺，被其他射箭俱乐部挖走了？ 很遗憾，杨顺似乎失踪了一样，再也没出现在红枫的射箭圈内，夏老板这才死心。 回过头，夏老板把马雄这个月的提成全扣了，就是因为这个马雄瞎推荐，往死里宰，都是马雄的错！ 得知这个月工资只有保底的1600，马雄差点哭了。 他每个月还贷都要3000块，喝西北风啊？ 其实没人知道事实的真相，杨顺回去后，确定了“鹰眼术”的存在，这个能力和感知有关，能短时间内增加视力，对感知力范围内的目标进行放大观察。 但范围有限，必须是感知覆盖的区域，另外视野放大的持续时间很短，经过多次训练，也才不到3秒。 但这足以让杨顺抓住机会，射出手里的箭矢，猎人射击，只需要一瞬。 另外，他的眼球每天都在恢复变形，循序渐进改变着，一周后，视力恢复到了2.0的水平，对着镜子看，裸眼的眼神相当犀利。 黑框眼镜被他留下，这种神器不能丢，将镜片换成无度数，平常保持原来的造型，只有去野外测试鹰眼术，他再取下眼镜。 弓呢？ 当然是找万能的阿狸巴巴了。 汪芸动用以前的关系网，通过朋友和同事介绍，联系上一个做进出口运动商品的靠谱商家，出了3万块，寄过来一套原装的野牛反曲弓，一套适合女生用的复合弓，箭矢更是土豪一样采购，200块一只的射准箭，买了四组，这就去了1万块…… 收到货后，杨顺没带汪卉，一个人开车来到红枫附近的荒郊野外练习箭术。 除了标准射击之外，他怀着激动的心情，对几支箭进行了“初级附魔”。 没错，拥有控制植物的力量，以及搓丸子的本领，他也一样能成为鹰眼！ 他拿起弓，架上第一支附魔箭，对准了10米外的塑料模特。 正文 第108章 绝命绳师（求订阅） 鹰眼的箭袋里平常有28支普通箭矢，如果改变箭袋设定，能出现各种箭矢，电击，爆破，急冻，强力穿透，密集弹，钩锁，烟雾弹，这已经不能用流弊二字来形容了。 等待弓箭寄来的时候，杨顺在家准备特殊箭头，超级高手都这样，自己锻造武器，自己制作弹药，纯手工打造，逼格满满。 他认真思考过，为什么要学射箭？ 他是为了在丛林探险，更好地野外生存，努力寻找到对人类有好处的，没有被发现的各种原始野生植物，当一个像袁窿平老先生那样的，真正的植物系科学家，真♂大德鲁伊。 对小型动物，猫狗鹅他基本上都能精神压制，毒蛇和大型猛兽还没机会尝试，但在理论上，玩蛇和逗老虎也是可行的，就是要担心野性未泯的反抗，以后找机会再试。 所以分析来，分析去，对他最大的威胁还是人类，而且是极其狡猾，而且手持武器的畈毒分子。 即使他成了猎人，也不能主动随意猎杀人类，还是要以自保，困敌，追踪为主。 所以，第一支“附魔箭”，他选择了针对大型猛兽，以及人类目标的非杀伤性困敌法宝——荆棘藤打造的捆绑缠绕箭。 杨顺买回圆柱形的锻造模具，找来各种植物种子，成功做出不同配方的箭头。 他将提前灌注好能量的荆棘，木质藤本，草质藤本种子，按照不同的比例混合，在模具30公斤的压力下，与高浓度植物营养液和混凝剂混合，压缩成子弹头性状，裹上空气隔绝膜。 今天实战演习，他开着车，把模具和发电机都带来了，直接在后备箱里摆出工作台。 先用热风枪对着原装箭头吹，30秒后胶融化，取掉金属部位，再将长约3cm的圆锥形种子箭头粘上去，附魔箭就此完成。 接下来开始测试，杨顺拉弓，屏息，对准10米外的塑料模特射击。 啪！ 箭矢撞在模特身体上，种子箭头碎裂爆炸，向四周溅开，在杨顺感知的控制下，种子急速催生爆发。 一部分柔软的草质藤本最先缠绕住模特身体，接着是散落炸飞的荆棘种子，木质藤本也溅射了很多，落地后迅速扎根生长，延伸过来。 噼里啪啦！ 植物细胞迅速分裂，钻出土地后，如同数十只不同的触手怪，全部涌向模特假人，将其抓住。 如同电影画面一样，从模特脚下开始，大量的藤蔓缠绕爬上去，最终将模特裹成植物柱子。 杨顺没有惊喜，反而哭笑不得。 “不是吧，这么慢有什么用？敌人难道不会跑吗？” 掐着秒表，差不多15秒，他简直无语了。 杨顺小心避开乱石渣和土坑，走近模特，仔细观察四周地面的情况。 草质藤本是缠绕速度最快的，第一个贴上去，紧贴着人体的最里层，可它太柔软，实战中容易被真正的猎物用力挣断。 木质藤本硬度高，但长得慢，种子炸飞到2米开外，扎根后拼了命的往这边延伸，最外面一层就是它们，确实很牢固，韧性强，可速度太慢了啊！ 再就是荆棘种子，荆和棘都是带刺的灌木乔木，长得更慢，但优势是一旦捆绑住，敌人只要稍稍一动，皮肤绝对被刺的鲜血横流。 “怎么办？” 作为一名精益求精的藤条师，看着像大草垛一样的模特假人，杨顺摸着下巴，围着它绕了几圈，仔细观察每一根藤蔓的生根落点，思考起来。 箭头必须要改，这个毋庸置疑。 首先，种子比例的配方要变，并且减少量，其实并不需要这么多种子，捆成密不透风的粽子，和捆成“被紧缚好像被抱紧”的渔网捆绑状态，效果其实是一样的，前者还白白浪费杨顺宝贵的种子，特别不划算。 第二，爆炸时间必须提前，否则敌人都跑几米之外了，还怎么捆绑？任何无意义的能量浪费和低效捕获，对追求严谨的科研男来说都是可耻的。 第三，如果藤条能智能控制就好了，比如直接将敌人捆成全套龟甲缚，或者来个日式背后捆手，敌人就不能动手，捆住脚，敌人就不能跑，如果顺便还能堵住嘴就更好了，敌人连喊救命都做不到，只能乖乖受缚，等着被抓，接受正义的惩罚。 “28英尺的弓，50磅的拉力，箭重量452格令，射速未知，还要考虑风速和阻力，请问，射中距离30米的目标，大概需要几秒钟？” 在纸上列出来这些数据，作为一个科研男，杨顺根本不担心这种简单的题目。 然后他发现，从松手到射中目标，不超过0.5秒，如果是10米远的模特，0.15秒就射中了，难怪他没反应过来，太快了。 “这……” 杨顺有点头大，总不能箭还在手上，就开始提前爆发了吧？ 实践出真知，只有试过，才知道怎么做。 这天上午，杨顺现场制作种子箭头，总共测试20多箭，手里激活过的种子全部射了出去，一个星期的能量储备消耗一空。 但他得到长足的进步，对感知的精确控制，达到了0.1秒的级别。 30米的距离，他最终射出去的箭矢，在飞行到一半的距离时就开始爆发，打到模特身上之前，经过0.3秒的爆炸式生长，已经有了初级藤网的样子。 在击中模特的瞬间，初级藤网展开的总面积大约是1平方米。 小网再利用冲击力，迅速裹住模特身体，全部网住，在模特倒地后，藤条立刻在泥土中扎根，长得越来越坚韧，直到把模特限制在地上，完全无法动弹。 这个捆绑技能真的叼！ 杨顺开心笑起来：“看来我又多了一个称号，绝命绳师！” 实验结束，回收掉全部藤蔓的残留能量，地上只剩下一大堆的荆棘藤条，没什么用，又没法回收。 杨顺看了看四周，反正是野外荒地，应该没什么人关注这里吧？ 他控制着藤条分离，将塑料模特拆了收起来，丢到车上，毕竟万一有人看到一堆藤条下面裹着几个人形物，胆子小的说不定会报警。 接下来一周，杨顺一直在完善最有效的种子比例，潜心研究箭术。 为了让汪卉更方便一点，他在红枫大学附近的一家小射箭馆，办了两张会员年卡，一起才不到5000元。 办卡第一天，看到杨顺和汪卉提着全套进口箭盒，反曲弓教练开玩笑，说道：“土豪你去试射18米的箭道吧。” 于是杨顺射了一组，满分120环，他得了118环。 当时教练就傻眼了，急得不行：“嗨，嗨！你这什么错误姿势，屁股，手指，肩膀，腰身，全都不对，你怎么可能得这么高的分？狗shi运吧！” 杨顺只能嘿嘿笑，不解释，于是在专门玩狩猎弓的教练指导下，好几天都在纠正射箭姿势。 汪卉则在另一个女教练的指导下，从最基础的动作开始学起，用最轻松的18磅练习。 复合弓上手快，汪卉也能偶尔射出几次10环，身体素质的提升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起来的，她在空余时间跑步和健身，努力让自己不落后。 就这样，时间在练箭的过程中慢慢过去。 杨顺每天开车过来，陪着汪卉吃晚餐，一起练箭，然后一起跑步锻炼，看似平淡的生活，但两人都很开心，他们都不是很有野心的人，这种感觉挺好的。 正式练箭一周后，杨顺就碰到了箭术瓶颈，室内射击已经不能满足他了，在几乎无敌的感知瞄准器协助下，他连18米外的静止瓶盖，都可以次次射中。 面对这种变呔强悍的学生，教练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好教的了。 某一天，在学员们的起哄中，教练硬着头皮和杨顺PK一场，比射两组，24支箭，满分是240环。 教练第一组射出115环，休息时换杨顺，看见他直接打出119环的成绩，教练干脆认输，不和杨顺比了，为此，教练还输给杨顺一瓶红牛饮料。 这种夸张的成绩，让全俱乐部的新手老手一致称赞，膜拜不已。 杨顺拍了拍落在胳膊上的几片真羽毛，风轻云淡地说道：“等你们也拿到满配野牛反曲弓，也能轻松做到这一点。” “切~~~买不起！” “又想骗我们买野牛！” “我是练传统弓的，坚决不反曲！” “复合弓才是正统~~一切反曲都是纸老虎！” “壕，缺友乎？” 众人不屑了，反正杨顺是不承认的，所有的锅都丢给弓去背。 18米箭道还是太短，在箭馆又没法打开阔的移动靶，这里杨顺再待下去，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才办了一个星期的卡，几千块啊，难道又浪费了？ 勤俭持家，不喜欢浪费的汪卉想起好姐妹苗芳菲，小苗同学立刻同意了，还海淘了一套与杨顺同品牌的Hoyt复合弓，型号叫“骚动”，还是特别可爱的粉色。 这样，闺蜜俩每天又有了好项目，一起来射箭。 到了3月份的最后一天，正好是周六。 杨顺来到警犬基地，之前与基地签署的三个月训练协议，本周正式结束，得到了上级领导的一致赞誉。 正文 第109章 遭遇临检（求订阅） 虽然钱飞飞已经调离岗位，重回禁毒局，悄悄去了雲南，但杨顺还是尽心尽力，帮警犬基地强化训练了一百多条合格的警犬。 另外，3个月以下的幼犬聪明健康，杨顺悄悄帮它们梳理过身体，所以红枫警犬基地的整体淘汰率，达到15%的惊人水平。 这个记录，在全国四大警犬基地，以及二十多个分省警犬总队里，至少在十年内，无人能够打破，杨顺当初的承诺，全部做到了。 “杨专家，你是我们红枫警犬基地最大的功臣，感谢你做出的贡献，千言万语，也表达不尽我们的感激！” “哪里，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能为国家做出微薄的贡献，我也很高兴。” 被指导员他们一夸，杨顺有点不好意思了。 总队长说道：“我们单位虽然不富裕，但也不会小气。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们一定满足，就算办不到，也要想方设法办到！” “说要求啊，我还真有点想法。” 杨顺说道，表情变得很严肃：“钱副队长的事，是我始终放不下的心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基地以后加大对辑毒犬的培养，将更多的警犬分给禁毒局，多帮帮这些走在死亡钢丝上的辑毒警们。” 总队长和指导员都笑了起来：“好，我答应你了，以后最好的幼苗，我们都优先训练成辑毒犬！” 与警队领导告别后，杨顺找到张教官，算是正式告辞。 张教官拍着杨顺的肩膀，眼中充满欣赏：“我一直都很看好你，以后记得每天练拳，每隔一两个月，就回娘家看看，和大家切磋切磋，这样技艺才不会丢。” 杨顺点头，笑得很憨厚：“我又有件事想拜托您，特种部队里有没有那种像贝爷一样的野外生存专家？我想拜师……” 张教官故意扬起手，作势吓唬：“小心我揍你这个好高骛远的家伙！你射箭都没练好，又想玩野外生存？你在老夏那里练的怎么样了？能射多少环？” 杨顺笑嘻嘻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考虑到对方的面子，没明说夏老板想宰他。 但张教官也大致猜到原因，毕竟他知道老夏有点贪，但那里硬件质量一流，教学水平很高，确实是红枫市的No.1，他才推荐给杨顺的。 张教官有点不好意思，脸上都是尴尬的褶子：“行，这件事算我做的不地道，我是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等我晚上回去打听，有消息了再给你打电话。” 杨顺和张教官告辞，和认识的所有训犬员打招呼，他还记得大部分训过的警犬名字，几条关系好的警犬扑在他身上，他挺舍不得。 回头临走的这一刻，杨顺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每一次训犬员退伍或者调离，都会与警犬洒泪告别，他这时候，也很想哭。 开着车离开警犬基地的岗亭，站岗的正是第一天就认识的黄宏军，杨顺特意停下，降低车窗，敬了个礼：“黄班长，我要走了！以后我来这里，还需要检查通行证吗？” 黄宏军哭笑不得，他是站岗的卫兵，怎么能瞎胡闹？但他瞅了瞅四周，不管了，郑重敬礼，感谢杨顺这三个月对警犬基地的支持。 这里以后就是杨顺的娘家，警犬总队为他撑腰，而且随时欢迎回家。 差不多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张教官的电话打过来：“我和老夏联系上了，我把他痛骂了一顿。老夏想向你赔礼道歉，希望你再给他一次表现的机会，我替你答应下来了。” 杨顺很为难：“我弓箭都买了，再见面岂不是很尴尬？还是不见了吧。” 张教官道：“别急着拒绝，他正带着射箭俱乐部成员，参加第七届猎鹿山春季射击户外运动大会，你想不想去玩一下？” 猎鹿山？ 不是距离红枫200多公里的旅游景区吗？ 张教官简单介绍了一下，猎鹿山在明清时期，是比较著名的狩猎场，虽然不是皇家猎场，但这里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成为一部分王侯将相们，以及军阀们喜欢的传统狩猎场地。 但是到了近代，华夏出台了非常严格的狩猎法，并且严格管理各种狩猎武器，渐渐地，猎鹿山再也听不见枪声，狩猎传统一断就是上百年。 直到最近十几年，国家呼吁全民运动健身，比较优雅的射箭运动又成为小众新宠，猎鹿山经过当地政府和企业的开发，也变成了旅游景区，干脆联合红枫联合弓会，每年组织一次活动，今年已经是第七年。 杨顺心里一动，这个虽然不是大型狩猎活动，但那里聚集着很多箭术高手，他去打听一下经验丰富的当地老猎人，说不定有所收获。 张教官说道：“今天星期六，他们白天进行了静止靶位的比赛，明天星期天，早上准备在山头释放几百只禽类和兔子等活物，供参赛选手打猎，你要是感兴趣，老夏说给你办张参赛证。” 这个有意思啊！ 但杨顺抬手看看表，有点犹豫：“都快6点了，我明天早上去来得及吗？” “明天早上都打起来了，你要是想去，看今天能不能赶夜路，全程高速，路非常好走，你先到猎鹿镇上过夜，明天天不亮再去景区，绝对来得及。” “好，我这就动身，你把夏老板的电话发给我，我来跟他说。” 反正只过一夜，洗漱用品都不需要，镇上小旅馆肯定有准备。 等他和爸妈打过招呼，整理弓箭，夏老板的电话打来，不断赔礼道歉，还问到汪卉，希望明天当面赔礼道歉。 对呀，这么好玩的事情，应该把汪卉带上吧？ 这时候一起走，然后在猎鹿镇过夜…… “小欧！” 杨顺跑的飞快，将弓盒箭盒提起，背上简易行囊，小欧跟着他，两人跑出卧室，和爸妈打声招呼就走了。 200多公里，即使开夜车，不到3个小时也能到，赶得及。 他刚上车，就立刻给汪卉打电话，问她想不想去不去猎鹿山参加射箭活动。 这么晚了，叫她去外地？多不安全啊。 汪卉扭捏说了一句太晚了，汪芸刚好听见，打断她：“别拒绝，你去跟爸妈说一声。” 为了撮合妹妹，汪芸真的是不遗余力，几乎是抢过妹妹的手机，让杨顺先来一躺，然后推着妹妹下楼。 “小杨你快点过来，我们等你。” 在电话里听完杨顺的行程计划，汪母抢先大声说话，然后汪芸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挂断电话，笑眯眯看着妹妹。 汪卉傻眼：“啊？你们真让我去？” 汪母大大咧咧道：“去就去，怕什么？让小杨慢点开，200公里最多也就是三四个小时，你们下了高速，找个酒店住下就是。” 但老汪有点迟疑，他看着小女儿，她已经长大了，再不是那个扑在他怀里，让他扛在肩上的小丫头了，越长越漂亮，越来越会关心人，他打心底里舍不得。 虽然小杨确实不错，他也很满意，但关系没确定，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就这么让女儿跟着他出去过夜？ 老汪很不忿，虽然他只读过初中，但也知道不能这样，女孩子应该更矜持点，至少应该遵守传统的法理常规吧？ “老汪，你还犹豫什么？你是不信任卉卉？还是不信任小杨？” “爸，没事的，杨顺是什么性格我知道。年轻人，就是爱玩儿，您要是不放心，也行，卉卉，咱们上去追剧看片吧。” “回来回来，你爸是老思想，太封建了，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代了？” 老婆一个劲挤眉弄眼，大女儿说没事，小女儿捏着衣角，老汪本来想拒绝，老婆又在低声警告：“你又想插手是不是？你当着所有人面发誓了，不插手的！” “行行行，你们去！” 老汪无力的抬手放行，汪卉还是心情紧张，有点不情愿，但被姐姐拉着，又被杨顺的电话一催，还是收拾起弓盒和行李来。 很快，杨顺开车过来，两人不想耽搁时间，装好行李就开走了。 在导航的带领下，一路向西。 路上聊起猎鹿山的故事，倒也有说有笑。 二十分钟后，即将到达红枫西的高速入口。 只是在收费站前的最后一个弯道，道路中心排起引流路障，大量警车停在路边，红蓝灯闪烁，穿着反光背心的交警正在指挥交通，挥舞红色警灯棒，示意车辆靠边停车。 “临检！” 杨顺暗暗叫苦，他和汪卉都没有办理运动员证，后备箱的两套弓箭，该不会被警嚓给扣下来吧？ 交警敬了个礼：“您好，临检，请出示您的驾照和行车证。” 杨顺从窗口递出去，交警拿到旁边扫描检查，一个防爆特警过来：“麻烦熄火，打开后备箱。” 杨顺笑了笑，又递过去一个小本：“我是警犬总队的辅警，这是我的证件。” 对方很明显一愣，有点疑惑的接过去。 这个年轻小特警低头看来，证件是真，两个大大的“辅警”字样，单位还真是红枫警犬总队，但警号不是6位数。 一般情况下，同行看到，或者临检，都会给个面子。 可万一碰上较真的，吊都不吊你。 正好，旁边另一个特警牵着的警犬突然冲着陆巡，大声吠叫起来。 年轻辅警，豪车，晚上带着漂亮姑娘准备上高速，两个人都神情紧张，太多疑点了。 于是小特警满脸严肃，合起警证递回来：“不好意思，麻烦熄火，下车，打开后备箱，接受检查！” 正文 第110章 我就是辅警（求订阅） 不定期临检是治安维稳的重要手段，主要是为了严抓酒驾，打击车辆盗窃，震慑各类犯罪分子。 这些，杨顺都能理解，春节期间，他也上街巡逻过，知道大家的辛苦。 只不过就是觉得辅警被同行轻视，有种憋屈的感觉，明明大家干着同样的活儿，抓捕罪犯时辅警一样冲锋陷阵，到头来老百姓不鸟，同行歧视，凭什么他们就低人一等？ 杨顺熄火下车，他还在想，要不要给警犬总队打电话求助，不是承诺罩着他吗？ 汪！ 汪！ 十米外，牵着警犬的特警很疑惑，为什么今天威猛这么兴奋？扯着绳子，一个劲做出扑咬动作，看样子很想冲到陆巡旁边。 杨顺打开后备箱，首先映入大家眼帘的是小欧这张萌脸，歪着脑袋，好可爱的表情。 “这是我家哈士奇。” 杨顺解释着，差点笑起来。 这小欧，太鸡贼了，从后排跳到后备箱，一屁股坐在两个弓盒子上，小一点的箭盒子被它推到后排座椅的底部，挡在它身后。 这时候看见人了，它小脑袋左右晃动，歪头杀，卖着萌，就是不让特警靠近，要是敢伸手，它就低头去舔，吓得特警担心被咬，只能缩回去。 其实后备箱里很简单，除了4个弓箭盒子，再就是一个大的登山包，这是杨顺让汪芸买来，准备找登山队涨经验的户外设备，里面是帐篷，垫子，睡袋之类的简易生存用品。 另外还有一箱农妇山泉，一箱红牛，然后就没了，两人走的太匆忙，什么都没带。 “让你的狗下来。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打开！” 经过培训的小特警很敬业，手电一扫，注意到可疑物品，再看到盒子上的Hoyt商标，哪里还不明白？这绝对是杀伤力很强的弓弩类物品！ 小欧有点不情愿，挪了挪屁股，跳下车来。 完了，很可能要享受到汪思聪同样的待遇，杨顺只好打开弓盒，解释道：“我是准备去猎鹿山，参加明天的射箭俱乐部活动……” 小特警不听：“这种大杀伤力的弓弩属于管制器械，你有合法证件吗？” 这人怎么这么轴呢？杨顺有点烦：“这是弓，不是弩，弩是管制，但国家法律规定反曲弓和复合弓都是运动器材……” “那法律规定，运输过程中，箭头和箭杆分离，你做到了吗？” “我……” 杨顺跟这人解释不清，死咬规定，太拧巴了，难怪好多人都要办一个运动员证，随身携带，免得多生事端。 汪！汪！ 只见小欧冲着外面叫了几声，左右扑腾跳跃，摇着尾巴，兴奋的不行，刚刚靠近的那条警犬也在拼命扑腾，被特警拉住，绳子崩的直直的。 好基狗相见，两眼泪汪汪，要是再一起跪下来叫，就更有趣了。 几位特警瞬间紧张起来，还以为发现了什么危险物品。 感受到小欧兴奋的杨顺探出头一看，笑了起来：“哟，这不是威猛吗？” 嗯？ 几个特警都愣住，这小子怎么认识威猛？ 汪！ 威猛放下前肢，冲着杨顺轻轻吠叫一声，接着开始呜咽，很明显变得温柔起来，拼命摇尾巴，傻瓜都看得出来，它是在讨好！ 牵着威猛的特警很疑惑：“你认识它？” 杨顺呵呵笑起来：“我说了啊，我是红枫警犬总队的辅警，训犬专家，两个月前我还训练过威猛几次，和它熟得很！” 他走过去，伸手去摸。 “别碰它！” 特警连忙叫停，担心他被警犬咬伤，可威猛先生伸出舌头，一个劲舔着杨顺的手，摇尾巴，亲热的不行。 小欧也来凑热闹，之前两犬还一起打闹过，这时候绕绳子转圈，竟然玩闹起来。 见到这一幕，这还怀疑个什么呀？还真是自己人。 “嘿！大水冲了龙王庙。” 现场负责的指挥官看出来了，亲自把杨顺的驾照和行车证还回来，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小刘！向杨专家道歉！” 指挥官瞪了一脸尴尬的小特警，后者很不好意思：“对不起。” 人家是在执行公务，职责所在，杨顺就算要打脸，也不能打这些人啊。 算了算了，他只能感慨，尼玛人的面子还没狗大，要不是认识威猛，他今天肯定很麻烦。 “干什么？停下！” “叫你停下！停车！” 突然，后面几辆车的位置突生变故。 一台三菱帕杰罗刚刚被引导减速，在交警要求熄火，索要证件时，突然启动加速，猛打方向盘，顶翻这个交警，撞飞几个路障，接着冲向逆行车道，将一个辅警撞在引擎盖上。 被撞的这位是老辅警，看起来30多岁，越野车来的太突然，他躲闪不及，被撞后直接趴在引擎盖上，死死抓住挡风玻璃的雨刮器。 “停车！” “拦住他！” 几个交警连忙追上去，几个特警也跑过来，小刘这个生猛小伙子更是狠，速度奇快，他都抓到车屁股的备胎了，可惜还是被逃走，车头的辅警被顶着，生死未卜！ “追！” 这还用犹豫？ 现场指挥立刻喊着，今天死都不会放过这台车。 敢冲岗？绝对有问题！而且同事还在车上，必须救人！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一辆黑色越野车强行闯关逃离，绕过临检区，沿着694国道向西逃逸，一名交通辅警被越野车顶在车头……” 电台通知下来，瞬时，警笛长鸣，警灯全亮，三台车呼啸着追过去，杨顺这边都没人检查了，好多司机都下来眺望，议论纷纷。 杨顺愣住，他怎么办？ 上高速，一走了之？ 不行，他刚刚还在抱怨，说辅警也很卖力地冲在一线，这位被顶在车头的就是辅警，他怎么能视而不见？ 杨顺咬咬牙，回头招手：“小欧上车！” 看到杨顺打方向盘，绕开路障区，顺着国道继续往西开去，汪卉紧张问道：“你去干嘛？” “我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会不会有危险？” “没事，有那么多特警在呢！” 汪卉没说话，看着杨顺的侧脸，慢慢感到安心起来。 对了，还有小欧，它从后排伸出头，在两人中间呼哧吐着气。 汪卉反过手，摸着它的脖子，偏头靠在它脑袋上，小欧也是勇敢的男子汉，只要看到他们俩，她就放心多了。 ……………… ……………… “你们这是违法的！” “我警告你们，特警已经追过来了！” “你们绝对不可能逃掉的，放弃抵抗吧，主动停车，还能宽大处理！” 趴在挡风玻璃上的辅警，虽然吓得胆战心惊，但仍然不忘震慑警告。 外面的风很大，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听不听得见他的警告声，但他吼叫的表情和动作，肯定被这车人看得一清二楚。 辅警本来只是在旁边辅助指挥交通，完全没料到这几人会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竟然开车撞他！ 他清晰的看到，几人在最初的惊慌之后，车辆逃逸上路，后排坐着一个头目模样的家伙，大声训斥着其余的人，让他们不要慌张。 于是这群凶徒又冷静下来，眼神变得残暴，血腥，而且悍不畏死，隔着挡风玻璃指着他痛骂，威胁，顶着他开出几百米，车速估计超过70迈了，甚至还在加速。 高速行驶的汽车，风阻极大，一旦失去平衡，落地非死即重伤。 辅警死死抠着雨刷器的根部，脚用力撑着车头前的防撞横梁，生死命悬一线。 车内几人咆哮起来。 “黑牛快点加速！撞死他吗的！” “草泥马的你是傻哔吗，撞车了老子还怎么跑？先加速到100码，再急刹车，把死条子甩出去！惯性懂不懂？你们初中物理没学过吗？” “听大哥的，要讲科学！黑牛你快加速！” “你们全都系好安全带！” 司机在猛加速后，咬牙切齿，一个紧急刹车。 辅警见对方刚才突然加速，早有心理准备。 此时被巨大的惯性拉扯，他差点甩出去，但他两只脚用力蹬着车头的防撞横梁，双手死死抓住，手指骨差点被雨刮器掰断，也不敢放松。 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掉下去，接下来绝对是无情的撞击和碾压，对方都不带犹豫的！ 越野车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刹车痕迹，速度急速下降到40迈，可辅警仍然死死抓着，如同牛皮糖，粘在他们的车上。 头目恶狠狠道：“甩掉他！再不行我就动短狗！” 黑牛看到那张让他无比憎恨的脸，咬牙切齿，在低速状态下走起蛇形来，想把辅警甩下去。 但国道并不宽敞，对面逆向又有车，再加上辅警运气不错，这是老款的帕杰罗，引擎盖上竖起来一个车标，刚好勾住他的裤子，又有前保险杠可以借力蹬踩，司机摔了几次没甩掉。 后面警车追来了，估计还不到1公里的距离，车内同伙焦急催促，司机一咬牙，猛踩油门，疯狂逃窜。 嘭！ 辅警本来就在蛇形中几乎失去平衡，这一下，被突然加速的车带动，终于撑不住了，整个人身体翻转180度，在挡风玻璃上撞了一下，直接滚向车顶，消失在车内众人视线中。 “甩掉了！” 凶徒们雀跃，兴奋的大叫起来。 正文 第111章 我出去遛弯（求订阅） 哐当！ 滚上车顶的辅警在惊慌之下，伸手乱抓，一把抱住改装射灯，他的双脚胡乱蹬着，踩在车顶加装的行李架上，再次稳住身体。 狂风吹着他，头都抬不起来，眼睛更睁不开。 他的手已经扭曲受伤，指骨麻木，很有可能都断了几只，流了不少血，双手疼的钻心，可他仍然死死卡在车顶。 被车撞，惯性甩，蛇形走位，凶徒的各种招数都没有甩掉他，并非因为他是超级英雄。 支撑他的，是一股强烈的求生欲网，他当了10年辅警，今年37岁，一个月工资3000多块，上有老，下有小，他是家庭的顶梁柱，绝对不能轻易放弃生命，他只有死死抱着，才能活下去。 另一个支撑他的，是警嚓这个职业的信念，他甘愿做10年辅警，是因为心中有正义！ 他知道自己的同伴一定会追上来，只要他还活着，车里的这帮凶徒一定会慌乱，会露出破绽，很快就会落入法网！ 即使是辅警，他也能让犯罪分子，闻！风！丧！胆！ 车辆疯狂逃窜了将近5分钟后，辅警用脚卡住行李框，稳住自己的身体，右手抱着射灯架，左手努力将强光手电举起来，从挡风玻璃上方照向司机位。 果然，这一招起效了。 被晃眼的司机差点把持不住，被迫刹车，车辆左右摆动起来，里面的人吓得厉声咒骂。 这个不要命的死条子，竟然还没死？太讨厌了！ 头目终于暴怒，确定辅警还在车顶，举起短狗，对准车顶连续扣动扳机，怒喝道：“死条子，去死吧！” ……………… ……………… 杨顺开车跟在后面，国道不比高速安全，而且这里正好是一段山路，他不敢开太快，追了接近十分钟，注意到远处闪烁的警灯不动了，他慢慢降下速度。 警车横七竖八停在路边，特警大车的后门也打开了，路边一台越野车被遗弃，好多人都在奔跑，电台里正在呼救救护车，有警员受到枪伤。 “你待在车上，我下去看看。” 杨顺对汪卉吩咐，停在特警车后，跳下车。 一个警员拦住他，请他离开，指挥官看见，对小警员摆手，同时不停对着手台通报情况，请求红枫西最近的单位支援。 杨顺连忙跑上前问情况，指挥官一脸严肃：“这些人是毒畈，车里搜出来几袋嘛咕，人已经弃车逃跑了。凶徒携带有枪支，受伤的辅警腿部中了三枪。你别乱跑，这里很危险。” 一听又是畈毒的，杨顺的火蹭的就上来，他特别想把这帮家伙立刻抓起来。 根据受伤的辅警讲诉，越野车甩不掉他，又被后面警车紧追不舍，司机在冲出路基之后，发生剧烈颠簸，将他甩了下来，然后全车人疯狂逃窜，消失在夜幕中。 杨顺再看前方光影灼灼，只有三个特警在追凶，但只有威猛一只警犬，人手完全不够。 这里地形特别复杂，公路两侧都是树林，后面不远处是小山包，再往深处几公里外是大山，真逃进山里了，这怎么追？总不成叫几百个人，过来拉网搜山吧？ 这黑灯瞎火的，唯一的照明就是月亮，万一凶徒逃到附近的农村偷车，伤人，那样后果更严重，这帮亡命之徒为了活命，绝对是不择手段的。 这时候，辅警被抬过来，手指模糊，露在外面的皮肤到处都是擦伤，腿部被鲜血打湿，缠上止血带。 辅警脸上是痛苦的表情，还在坚持说着：“四个人……分头跑了……有枪……你们小心……” 看着这张扭曲的脸，反光背心上大大的两个字“辅警”，以及被鲜血染红的的警服，杨顺内心完全不能平静。 他咬紧牙关，悄悄退下，从后备箱拿出弓和箭囊背在身上，悄悄招呼小欧一声。 他也是辅警，这个仇，他来报！ 汪卉急了，连忙跳下车来拦住他：“你要去干嘛？” 杨顺努力笑了笑：“我带小欧出去转转。” 骗小孩呢？汪卉用力拉扯着他：“瞎胡闹！你逞什么英雄？不准去！” 杨顺突然变脸，看向左前方，惊讶道：“快看，无人机追踪器！” “我才不信！” 汪卉头都没有回，生气了：“你当我是这么容易骗吗？” “嘿嘿嘿……” 杨顺又突然捧着她的脸，将她的嘴巴挤成鸭子型：“真的没关系，我眼睛好，晚上看到很清楚。” “你明明是近视眼！” “小欧练了追踪术的，绝对没问题，我发现目标就打电话汇报，我不硬来，行不行？” “不行！” 见劝不动，汪卉又拼命拉着他。 杨顺没办法，时间耽误不了啊，他干脆低下头，在她额头上盖了个章：“Mua~~我出去遛弯……” 汪卉被突然偷袭，傻眼了。 在一愣神间，杨顺已经带着小欧跑远了，她追了几步停下来，发现这家伙跑的跟兔子一样快，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杨顺！你回来！你这个……混蛋！” 汪卉差点气哭了，这什么意思？真见鬼！ 指挥官也看到这边，等汪卉带着哭泣声说出来，他也急了，辅警也不能这样胡来啊，对方可能有武器，你带着狗就往林子里冲，哪有这种卖力的愣头青？ 现场只有威猛这一只警犬，被小赵带着追凶去，但凶犯是分头逃跑的，谁也不知道其他人在哪里，现场人手不够，连杨顺消失的方向也找不到了，指挥官嘴巴急的快要起泡。 没人支援杨顺更好，他在奔跑中取下眼镜，装进口袋，带着小欧在林间穿梭跳跃。 他敢在夜晚执意追凶，有三个依仗。 一个是小欧训练过嗅觉追踪，体型小，速度快，是夜晚最好的追踪者，警犬能给犯罪分子强大的震慑力，很多犯罪分子看见警嚓追来还敢跑，可只要狗追来，基本上丧失逃生的欲网，因为绝对逃不过。 其次，他带着几只有趣的捆绑箭头，是专门用来打兔子，野鸡用的，选择的速生藤，快速捆绑用，隐蔽性非常好，50米内，他的箭术几乎百发百中。 第三个依仗，他的眼睛很厉害，夜视能力很强。 在两周前恢复眼球曲率和轴长时，杨顺就发现，异能对眼睛部位的几种细胞都能起作用，和淋巴细胞一样，也能催生。 在视网膜上有两种重要的细胞，视杆细胞负责感受暗光，视锥细胞感受明光。 正常人类的视杆细胞是1.2亿个，鹰眼的眼睛被改造强化过，视杆细胞大约是4亿个，这也导致了鹰眼对弱光能够有更多的暗视觉，大大提升他的视觉精度，神射手就是这么来的。 杨顺试着增加自己视杆细胞的数量，刺激细胞生长，这两周，大约增加了一倍，也就是2.5亿左右。 然后他发现，在夜间，他也一样拥有比较好的视野范围，看得更清晰。 但视杆细胞不参与色觉，视锥细胞才感受色觉，所以在微弱的月光光源下，杨顺看到的景象，还是夜视仪一样的粗略黑白轮廓。 这种情况在现实生活中并非不可能，央视《挑战不可能》里就请来了非洲游牧民族马赛人，这个民族就有超乎常人的超强视力，据说有6.0，甚至8.0，白天能看几公里外的动物，黑夜里看清楚几十米以内的物体。 “有这几招，足够了！” 杨顺看得见地面的每一处细节，跑动起来如履平地，跟在小欧身后。 菜鸟猎人，第一次出征。 ……………… ……………… 黑牛很壮，身高体重都是186，是个擅长开车的老司机，但头脑不是很灵活。 他在树林里已经跑了接近十分钟，已经伤痕累累，不是撞在小树上，疼的一哼，就是踩断掉落的树枝，刺得双腿疼痛，在林间踉踉跄跄逃跑。 他前面跑的是赵老四，小瘦猴儿，比他灵巧多了，已经多跑出20米远。 “黑牛你快点！” 赵老四回头压低嗓门喊着，急得不行。 他们俩运气好，带狗的特警撵着老大和黄鸭子去了，貌似没人追他们俩，等一下只要跑出这片树林，前面说不定就能找到水道，或者山路，有路就能活下去。 黑牛喘着气：“还……还有多远……” 赵老四看不清楚，只能凭感觉，瞎猜一通：“再往北边跑十分钟，绕过这个山头，就是村级公路……” 黑牛终于有了信心，有公路就好，随便拦个车，或者干脆溜到村里，说不定就逃出去了。 这人生地不熟的鬼位置，两人连手机灯光都不敢打开，跌跌撞撞逃到这里，就怕后有追兵。 汪汪汪！ 后方突然传来的狗叫声，让两人差点绝望，听声音，怕是只有百米开外。 赵老四吓得心惊胆颤，狗来追他们了？那老大岂不是被抓住了？ 落后的黑牛更是害怕，傻大个本来就不灵活，还背着一个包，里面装着舍不得丢弃的两袋嘛咕，不小心包带被一根粗树枝缠住，拉扯不下来。 嗯！ 拉不动。 嗯！！ 树枝哗啦啦响，可就是韧性大，黑牛听见狗叫，记得浑身冒汗。 喝！ 黑牛使用蛮力，终于将包拉扯出来，但哗啦啦一下，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他傻眼，怎么办？ “他吗的命都没了，还心疼嘛咕！” 赵老四顾不上这个蠢兄弟，撑着一根粗树枝，加快速度，跑出树林，不管这个蠢货了。 正文 第112章 快跑啊赵老四（三更求订阅） 黑牛估计是意识到问题，打掉面前的宽大树叶，跌跌撞撞继续赶路。 突然，弯腰跑动他的脚底下一绊，身体失去平衡，扑倒在地，而且运气不好，脑袋撞在小树根部，直接把树给撞断了，疼的他嗷一声惨叫，眼前全是金星，晕天昏地。 林子里黑不隆冬的，只有微弱的月光。 黑牛完全不知道什么东西缠住，他挣扎起来，可根本使不上力气，好像脚被什么东西抓住一样，完全挣不开。 “卧槽尼玛！” 黑妞拔出匕首，想切断那些该死的植物藤条，拼命剁着。 可刚刚高高举起匕首，胳膊也被什么植物从上面缠住，甚至手掌和匕首也被缠住。 黑牛吓得魂飞魄散，就在他惊魂动魄的时候，前面一阵响动，一个黑影嗖嗖嗖的冲过来，直接扑在他胸口，一口咬住他的鼻子和嘴巴。 “啊！” 黑牛的惨叫声从几十米后传来，前面的赵老四更加害怕。 他终于逃出这片树林，沿着一条细小的山路往上爬。 这里应该是村民开出来的砍柴的土路，山民常年爬习惯了，连台阶都不需要，可赵老四这种城里人哪里适应？ 黑牛的惨叫在黑夜中特别恐怖，十几秒后声音戛然而止，赵老四心脏都要被捏爆的感觉，居高临下回头望，可树林里看不清楚，连一束灯光都没发现。 这帮追兵究竟是谁？总不可能是这山上的野兽吧？ 赵老四越想越害怕，恐惧，体力，意志力，每一项都在考验他。 他不想坐牢，他喜欢外面的花花世界，他屁股口袋里还有一袋嘛咕，足够他打翻身仗，躲过这个风头。 跑啊，快跑啊赵老四！ 赵老四撑起粗树枝，往深处走去，不知道滑倒多少次，又爬起来，沿着泥土的山路拼命跑。 求生的欲网支撑着他，他不知道路的尽头是什么，但不跑只有死路一条，跑的话前面一定还有希望。 噗！ 赵老四脚下一个踉跄，扑在地上，他滚过身，拼命抓着什么，只抓到软绵绵的条形东西，还在蠕动。 “啊！啊！啊！” 他惊恐的挥舞胳膊：“蛇！蛇！” 赵老四已经被吓破胆，内心产生极大的恐惧，两腿完全挣脱不开，直接吓尿了！ 嗖…… 一个矮小的黑影急速跑过来，无声无息，直接将瘦弱的赵老四扑倒，后脑勺哐当一下砸在地面上，只觉得漫天小星星，又晕一个。 杨顺很快就追了上来，先收回赵老四脚下的箭杆，确定这家伙昏过去，然后在附近看了看。 往上走大约30米开外，有一片人工推平的山坡平台，几十平米，上面搭着木棚子，盖着茅草，里面堆的应该是柴火。 从小生活在农村的杨顺一看就知道，这里是农民的砍柴中转站，说不定附近还有农民挖的地窖，存储红薯，大白菜之类的食物。 果然，没费什么尽，他找到了地窖入口。 回到昏迷的赵老四身边，杨顺用感知处理了一些木本藤，轻松拔起来，远远地扔到陡峭的山涧，再用剩下的草本藤捆住赵老四的手脚，一声低喝，轻松提起来，背着爬山，来到地窖扔了进去。 “小欧，看好他，出来就往死里咬！” 杨顺搬来好几捆重柴，至少几百斤重，堵住窖门。 他选了一个比较辽阔点的位置，给汪卉打电话：“两个凶徒被我抓住了，GPS地址我发给你，叫特警他们派人来。” 后续支援已经赶到了，特警放出遥控无人侦察机，在这一片搜寻，杨顺拿手机闪光灯指示，很快就得到回复。 十分钟后，威猛带着大批警员沿路赶来，艰难穿过树林，一路追着气味过来。 “我在这里！” 前面传来杨顺的声音，特警赶紧过来，看到正蹲在地上数嘛咕玩的杨顺，数道灯光照射他身上。 威猛冲着嘛咕堆厉声叫着，杨顺指了指前面，大个子被藤条捆得结结实实。 他将嘛咕背包递给指挥官：“这家伙在这里被藤条缠住，一不小心摔倒了，被追上来的小欧咬伤脸，很抱歉。” 这抱什么歉呀？抓住就是大功一件！ 指挥官喜上眉梢，急迫问道：“还一个呢？” 杨顺指了指：“上面，也是被小欧扑晕了，我把他丢进红薯地窖，这时候小欧看着呢！” “好好！赶紧走！” 指挥官真激动了，三个人跟着杨顺上去抓赵老四，留下几个人举着手电清理嘛咕，还在嘀咕：“这附近这么多藤条，选这条路不被绊倒才怪，老天爷都让他们被抓！” 等众人来到地窖，小欧停止吠叫，欢快的扑到杨顺怀里。 “干得漂亮！” 众人挪开柴捆，打开地窖门，手电灯光招进去，里面立刻爆发杀猪般的哭泣声：“我交代！我全部交代！别放狗咬我！我怕蛇！” 看着赵老四被押出来，指挥官不敢相信：“又是小欧干的？” 杨顺呵呵笑着：“红枫警犬基地，小欧是最能打的一个，比你们的威猛还要威猛！” “哈哈哈！干得漂亮！你和小欧没受伤吧？” “没有！” “太好了！我们抓住了另外两人！回头我一定要为你们请功！” “给我请功就算了，我们最大的功臣，还是那个不怕死的辅警，他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他叫贺爱国。” “好名字，真的，我很敬佩他。” 杨顺又在山上忙了半个多小时，指认现场，还原当时的情景，让小欧配合着寻找散落的嘛咕，最后在指挥官的带领下，见到禁毒局的黄副局长。 “杨专家，咱们又见面了！” 杨顺认出来，当时浓硫酸那件事，他们在医院见过面。 他脱口而出：“钱哥他……算了，我不问。” 黄副局长笑起来，很欣慰：“小钱有你这个朋友，很不错。听说你还要求警犬基地多培养辑毒犬，我代表禁毒局向你表示感谢！” 杨顺松了口气，半开玩笑道：“光用语言感谢，不给力啊。” 黄副局长笑道：“你这次又立功了，回头我和组织研究一下，给你奖励点实惠！” “谢谢您了！” 杨顺见好就收，等完成办案手续流程后，这才回到自己的车边。 汪卉抱着膀子，冷冷看着他：“开心了？” “开心！” 杨顺放好弓箭，他刚刚拿着弓箭，特警虽然奇怪，但没人怀疑，谁能想到还有捆绑箭这回事儿？ 哼！ 汪卉背过身，故意不看杨顺。 可头一低，小欧歪着脑袋盯着她，又卖萌了。 汪卉好气又好笑，伸出脚，轻轻踢了踢小欧的下巴：“你也开心了？” “汪！” 小欧尾巴摇的飞快，抬起前肢，做出作揖讨好的姿势。 汪卉瞬间就被逗笑了：“跟你哥一样，不正经！” “冤枉啊，我是最正经的好不好！你不知道，这两人都是小欧干翻的，小欧真的太猛了，就像丛林狼一样，一扑一个准，让敌人闻风丧胆……” 杨顺说起这个，兴奋的不行，小欧更是不断汪汪叫着，在杨顺身边蹦跳撒欢，扑在他身上拱来拱去，共同享受这份喜悦。 汪卉看着这两个脏不垃圾的家伙，身上到处都是刺猬果，乱草根，绿叶子染的汁，紫红色浆果汁，湿泥巴，黄土灰。 她长叹一声，扶额苦笑。 完了，智商低也是会传染的，一个大孩子还不够，又来了一只闲不住的狗…… 时间已经到了9点半，这猎鹿山还去不去？ 杨顺和小欧都累的够呛，再让他开两三个小时的高速，估计会疲劳驾驶。 “算了，打道回府吧，我送你回家，半个小时就到了。” 杨顺疲倦地打了个呵欠，调头往市区开去。 汪卉哭笑不得，侧过脸看着他，一方面是心疼他，另外，她很想狠狠踢这家伙几脚，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追了个凶，然后回去？ 激清过后，往往都是疲倦。 追捕的紧张和刺激，让杨顺精神紧绷，相当活跃。 可现在剩下的只有一个字，累。 杨顺喝下红牛，又打开音乐，提提神。 这是一首相当欢快的流行音乐《GalwayGirl》，他跟着节奏，拍着腿，摇头晃脑，哼唱着。 ———— 她在一支爱尔兰乐队演奏小提琴， 却与一个英国男人共谱恋曲， 我亲伆着她的香颈， 握着她的手对她说， 亲爱的我想跳舞了。 和我漂亮的戈尔韦女孩一起， 你就是我那漂亮的戈尔韦女孩 ———— 哼~唱的再好有什么用？不解风情的家伙！ 汪卉胳膊撑在车门上，托着下巴，出神地看着窗外闪烁的路灯，高楼六彩，蜿蜒美丽的高架桥，城市的夜晚灯火辉煌，那么热闹，那么祥和。 她的手突然被牵住，车也慢慢停下来，杨顺看着她，跟着音乐，笑着唱道：“My， my， my， my， my， my， myGalwayGirl~~” 汪卉娇嗔一句：“你结巴了呀，买买买的！” 真是个傻狍子，绿灯你停什么？ 大把的时间不要，在等几秒钟红绿灯时说这种话，哼，就是敷衍！ 这时候，正好碰到切歌，本来已经累趴下的小欧，耳朵突然竖起来，正是那首热情的“胡来的左手”。 听见后面车辆催促的喇叭声，两人不约而同想起那天的场景，对视一眼，大笑起来。 正文 第113章 这样的特权请来一打（求订阅） 案子破的很快，人赃俱获，毒款全缴，几个凶徒很快就交代了。 24小时内，专案组一举铲除整个小团伙，虽然比不上1.24特大畈毒案，但也算是过年后的第一起大案，非常鼓舞士气。 辅警贺爱国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来看望他的人有好几批。 最开始是交警大队的同事和领导，接着是案发当天一起执勤的几个小伙，亲朋，到后来，红枫电视台和红枫金报的记者也要采访。 贺爱国不是很擅言辞，有点拘谨，而且领导没说不准接受采访，于是他被几个记者套着话，把他的那部分经历实话实说。 果然，记者和电视台的人都动容了，给他拍了很多照片和视频，还采访了他的家人。 没过两天，正式结案，警方同意将一部分细节公布于众，红枫电视台和报纸做了专题报道，立刻引起全社会的轰动。 贺爱国一下子就成为热搜关键字，被电视台和报纸大肆宣扬，夸到天上去。 “爱与家庭”，“人民保护神”，“感动红枫十大人物”，“华夏最强辅警”，各种称号都来了，太多美誉落在他身上。 报道引起社会的强烈反响，大家都在讨论，辅警这个职业，究竟应该摆在什么位置上，国家政策法规是否需要对这个职业给予更多的关爱。 社会讨论是热烈的，各个法律界专家也跳出来吸引眼球，有争论，其实是件好事，说明大家重视问题了，许多辅警同行们纷纷表示，现在出去执行任务，市民的态度都友善很多。 另外，许多红枫市民自发来到医院慰问，放下鲜花和水果，或者扔下钱就跑。 应付各种访客，贺爱国累的不行，这天晚上，他好不容易劝走最后一批访客，被老婆伺候着洗漱休息。 妻子端着水盆过来，拧毛巾，帮他擦脸和脖子，嘴里忍不住抱怨：“你那些领导啊，尽说些没有用的，好话一箩筐，还不如工资涨500来的实在。” 贺爱国笑着说道：“工资再涨500块，就过4000了，咱们交警总队也没几个辅警过4000，你想多啦！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名和利吗？我没本事，赚不到钱，能用命拼个虚名也好。” 妻子心疼丈夫，擦完身子，再帮他擦脚：“拼什么命呢？下次你别再这么冲动，你要是万一有个不幸，你叫我和雯雯怎么办啊？” 看到妻子眼眶都红了，贺爱国疲惫地摆手：“再不冲动啦，在鬼门关前走一遭，现在想想都后怕。” 他内心没有说，万一自己将来再次被逼上绝路，肯定还要拼命，因为狭路相逢，如果不把坏人弄死，他就要死，警嚓就是要比凶徒更狠，让坏人从内心感到害怕，这个世界才会更和谐安全。 过了几天，贺爱国办理出院手续，一大群人又赶到医院来。 幸亏被院方调到单间，否则这些架着的摄像机，举着长枪短炮的记者，都没地方站。 交警总队的领导过来，说了好多次英雄，在闪光灯下，将一份正式聘书交给贺爱国，对记者说，要组织整个红枫交警系统学习贺爱国同志的精神。 转正了？ 他做了10年辅警，终于转正了？他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贺爱国摸着证书上的鎏金字体，眼眶湿润起来，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他都不知道感谢谁，只能不断对每一个人说着谢谢，暗自感慨自己幸运，死了就是普通群众待遇，活下来就成了英雄。 在仪式结束后，案发当天的指挥官来到贺爱国身边，低声说道：“老贺，别光顾着谢谢领导，你一定要好好谢谢一个人。你成为英雄，转正，他功不可没。” 贺爱国连忙问是谁，指挥官找了找：“奇怪，杨顺他人呢？刚刚还在的。” “杨顺？就是那个戴黑框眼镜的年轻小伙子？” “就是他。媒体是他找来的，宣传是他帮你做的，4个犯人被他抓了2个，案子破了上面要给他奖励，他没要，把功劳全让给你了，所以你获得个人二等功，还给你转了编制，报纸上编的故事连我都相信了，他才是关健原因。” 这一条条的列举出来，贺爱国都懵了。 就那个总是来看望他，嘻嘻哈哈没个正形，来了就不客气的掰香蕉，削苹果，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小伙子？ 贺爱国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帮我？他抓了2个犯人，他才是最大功臣吧？” 指挥官拍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他也是辅警，他说，不能让辅警白流血，白流泪，必须成全你，让你成为英雄。行啦行啦，你好好干，回去了还有更大的表彰大会等着你呢！” 不能让辅警白流血，白流泪，听到这句话，贺爱国被感动了，原来杨顺也是辅警，但把荣誉让出来，让他转正，他怎么拿的安心？ 他再看着沉甸甸的聘书和勋章，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当场哭了出来，37岁的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众人还以为他是高兴的哭。 不仅贺爱国想不通，专案组的领导也想不通，禁毒局和交警这边听杨顺说不要功劳，全部算在贺爱国头上，全都傻眼了。 “你冒着生命危险去追踪凶犯，这么大的功劳你不要？” “要不是贺爱国拼命，我们也追不上这群人是不是？所以，把功劳给他吧，最好能让他转正。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上有老下有小，说句不吉利的话，万一他挂了，在籍还能成为烈士，政府帮他照顾妻女，还是辅警身份牺牲了，一家老小怎么活？” 杨顺嘻嘻哈哈说完，坚决不要荣誉：“另外，我这个辅警是挂靠的，不要在意我的感受，我还是回学校搞科研好玩一点。” 什么个人二等功，能吃吗？好吃吗？如果能换来贺爱国的正式编制，这就是大功一件，更有意义。 倒是几个部门都觉得亏欠杨顺，纷纷想其他办法。 禁毒局许诺的个人二等功他不要，送了一套便衣用的危险信号报警器，激活后禁毒局会立刻派人相救，还给杨顺和小欧各自准备一套最好的警用防刺服，杨顺欢天喜地收下，就缺这个。 特警没得说，诚邀杨顺去部队特训，拳脚见真章，这也是男人的情谊，正符合杨顺的胃口，他跑去挨了几次打，回家休养，卧薪尝胆，准备过几天再去报仇雪恨，狠揍那群嚣张家伙。 交警大队更夸张了：“你这车本来就是我们领导用的，只要以后你别出重大车祸，你就不用担心分数和年检的问题。” 然后又拿出一张看似不起眼的通行证：“这个你放在车上，全国交警都认识，别人不会为难你的。” 这种特权享受，杨顺希望来一打，当然了，他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肯定不会主动违法。 还有贺爱国，特意带着老婆孩子找到学校，请杨顺吃饭，全家人一直喊杨顺恩人，不知用什么方法感谢，唏嘘相对，都不容易，最终喝得酩酊大醉。 生活还是要继续，贺爱国回到交警岗位，这位基层小吏人狠话不多，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 杨顺上学，练习格斗，无聊地射箭，没过几天好日子，他又开始忙碌起来，可以攀科技树了。 第一次箭术实战演练，捆绑箭的优缺点都很明显。 优点是无声无息，而且非常隐蔽，藤条能被杨顺随心所欲控制，指哪儿捆哪儿，比如绑脚，偷袭黑牛的手，藤条夺兵刃。 缺点就是困敌速度慢，而且如果没有泥土地，换成在高楼大厦的钢筋水泥森林中，被人看见就不好解释了，捆绑效果也大打折扣。 “我是出于丛林生存考虑，才确定了捆绑箭。但如果是城市里的巷战，看起还是嘛醉箭更有效。” 杨顺手头有一本厚厚的植物宝鉴，他在查资料，但很头疼：“嘛醉箭不好做啊，从什么植物里取材，用什么配方，还有准确的剂量，都不好控制！” 带有嘛醉针头的枪和弩，是管制武器，非法的，但野生动物相关的科研人员，可以向公安机关申请配置和使用嘛醉枪。 野生动物和人类的体格不一样，前者细胞活性非常强，杨顺看过一部记录片，成年雌狮子被眼镜蛇咬中，血液被强大的蛇毒破坏着，它呼吸困难，视野全部丢失，连路都走不好了，蹒跚缓行，可硬是撑过一周，自己恢复健康了！ 让是人被眼镜蛇咬一口，尸体早就硬了…… 那个动物园老虎伤人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老百姓问：“为什么你们动物园不用嘛醉枪打老虎，非要让特警开枪把老虎打死？” 原因很简单，大型猛兽需要的麻醉量非常大，成年老虎大概需要30ml才有效，而动物园只有吹管，一次射击5ml，还要在7米射程以内才打得准，工作人员也不敢靠近打老虎呀？ 而且老虎麻醉生效，需要10分钟左右，这个时间，足够它厮杀几个人了。 相比老虎，人更加娇嫩，想被麻醉，也更加危险。 正文 第114章 你需要“电脑配件”（求订阅） 让一个成年人完全失去意识，需要血管注射3ml的麻醉剂，1分钟生效，肌肉注射则是20ml，要是再多点剂量……很可能就是死！ 华夏警方在90年代研发出一种BMQ嘛醉枪，当时一小部分警务单位试用过，能射出两类嘛醉针头。 A类为致死型，射中目标以后，1分钟内失去意识，3分钟内如果不注射急救针，目标就会迅速死亡。 B类为非致死型，目标3分钟内进入麻醉状态，有效持续时间为1-2个小时，自然苏醒。 但是请注意，不管哪种，最快也要1分钟生效，期间暴徒能做出很恐怖的破坏。 万一暴徒还是磕过药发疯的家伙，身体对嘛醉有抗性，说不定打上去还无效。 而万一误伤到体质弱的女人和小孩，B类子弹都扛不住，致死率太高。 震惊世界的2002年鹅罗斯剧院事件，鹅方特种部队使用了克格渤在冷战期间特制的麻醉气体，里面添加了一定比例的强效镇静剂，可惜800多名人质的体重，年龄，健康程度都不一样，最终造成大量人质死亡。 麻醉剂要背这个锅，全麻手术时，麻醉师在病人失去意识后，插气管连接麻醉机，给病人机器通气，因为许多病人被肌肉松弛药物影响，呼吸神经受到影响，没法自主呼吸，鹅罗斯那次死亡惨重，就是窒息时间太长，没有护理到位而死。 除非是柯南那样的黑科技，不讲科学道理，或者泰瑟电击枪，也可以一击制敌。 华夏是个法制国家，连警嚓蜀黍打死人了也要负责，杨顺哪敢随随便便用嘛醉箭？ “和乙迷捂晕妹子一样，拍肩膀被迷晕，被人往脸上喷一口烟就被迷魂，全都是谣言，我们还是要讲科学！要真有那种不分目标体重，扎一针就晕，还不会引起目标严重不良反应，价格便宜的嘛醉枪，绝对是国家机密了。” 杨顺叹着气，这么厚一本《本草纲目》，他真能找到合适的？ 不知道，试着翻呗。 翻了两天资料，杨顺只找到几种可能有效的植物。 曼陀罗，这个是传统麻醉中药的原材料之一，根据传说，华佗用其发明了“麻沸散”。 曼陀罗全株都有毒，种子剧毒，可导致人类神经紊乱，麻痹，致幻，华夏是限制直接销售的药材，非专业人士千万不要碰这个，3颗种子就可以让小朋友中毒。 另外几种就不说名字了，基本上都含有特定生物碱，能致幻，导致神经中枢兴奋，影响脑部功能，和那些玩意儿一样，地球人都懂的。 “不能说了，不能说了，感觉像是在玩火，小心妖妖灵找上门来。” 杨顺合上本草纲目，不敢再做研究，他最恨毒畈子，自己肯定不会走上这条道路。 只能从其他方法考虑了，杨顺觉得自己化学水平还不够高，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喜欢玩毒的辛不着调博士。 麻醉不了，可以玩麻痹呀！ 石化，僵硬，只要能立即限制目标行动就可以了，他就指望着辛老大。 在他准备去找辛笛之前，汪芸的电话打过来。 杨顺有点不敢接，果然，电话里又是那一套：“杨老板~~最近在忙些什么呢？猫薄荷香水又要备货了哟~~” 杨顺尴尬说道：“大姐，你这催货像催命一样，我不是才给你5000ml吗？” 汪芸笑着道：“我又做了一次市场开拓活动，现在全国三四线小市场也纳入版图了，小城市里也有很多宠物加盟店，千万不可小看农村市场哦~~” 杨顺感觉很难受：“你就不能抬高价格，限购，把精力放在其他宠物用品上？比如进货50ml猫薄荷香水，必须搭配销售500公斤狗粮猫粮……” “废什么话！限你七天之内，再拿5000ml过来！要是断货了，你自己承担后果！” 嘟嘟嘟嘟…… 杨顺脑袋大了一圈，他真的感觉时间和精力都不够用，猫薄荷，异能研究，格斗训练，练习箭术，幸亏学校还有陈浩的请假条帮忙，否则光是上课就忙不过来。 OK，麻痹箭头，猫薄荷香水，两件事合为一件事。 吸纳制读团伙新成员，迫在眉睫。 杨顺在实验室转了一圈，故意去隔壁的虫子组里冒了个泡。 他正想着怎么撒饵料，挥杆抛勾，人家辛不着调博士主动将他拦住，拉到工作台旁边。 辛笛兴奋道：“好消息，《PLOS-ONE》杂志发回来稿号，我们的论文交给同行送审了，耐心等着审稿意见回来就行了，两三周就有结果，数字化出版。” 杨顺刚刚接触学术界，对这种事情不是太了解：“这个杂志是SCI吗？” 辛笛点头：“当然是的，而且是生物类的2区期刊，影响因子超过3.5了。” “哇！”杨顺很惊讶：“这么厉害？你不是说，只要投1.0以上，3区或者4区都可以吗？” 辛笛咳了两声，将一张A4表格拿出来：“《PLOS-ONE》这家期刊，国内褒贬不一，不过结合你和我的情况来看，投稿这家是最稳妥的。” 这张表格，统计了《PLOS-ONE》十年内的文章总数，以及华夏作者所占百分比，论文数量，杨顺差点笑出声来。 “什么鬼，10年里有169804篇被生物医学PubMed收录，美国人发了6万多篇，华夏人发了4万多？最近五年，每年有5000篇华夏论文发表，这也太夸张了吧，不是和大白菜一样吗？” 辛笛指着下面一行英文：“版面费每篇1750美金！” 杨顺明白了，笑骂一声：“什么垃圾杂志，收钱就办事？” “NoNoNo，你说错了，它只是发表的数量太大，其实也有很多硬干货存在，它的生物分刊影响因子10，医学分刊12，很多诺奖候选人大牛都在上面发表过文章。” 辛笛笑嘻嘻道：“唯一的缺点就是，国内主流学术界不认可这种开源期刊，像我们国家基金委审批项目，如果看到你发了很多篇在《PLOS-ONE》，会否决你的申请。” 杨顺耸耸肩：“我又不需要基金支持。” 辛笛道：“所以我才说，这最适合你我，影响因子够高，投稿容易，我们先拿到手再说。” 杨顺想了想，感觉还是有点不妥：“投一些影响因子低一点的传统期刊，不行吗？” 辛笛笑了，又递过来另一张A4纸：“我就知道你这人偏保守，我问你，《Nature》算不算传统期刊？” 在生物学术领域，Cell，Nature，Science，这是世界三大顶级期刊，院士，准诺奖，诺奖都是常客，厉害的青年千人也有机会，立志于搞科研的都不会陌生。 辛笛指着A4纸：“《Nature》也有很多子刊，比如《Nature-Chemistry》是化学，《Nature-Materials》是材料，影响因子都在20以上，而《Nature-Communications》就是二类子刊，也是收费的，一年发表的文章5000篇。” 杨顺惊讶了，不敢相信：“卧槽，《Nature》也这么搞？” “啊！” “那你怎么不投《Nature》？多少钱？” “33100元。” 也就是5200美元，真便宜……一只癌缺陷小白鼠而已。 杨顺意气风发，摆手道：“这个钱我出，直接投《Nature》吧，逼格不是比什么《PLOS-ONE》高一大截？” 辛笛汗颜，拿镊子铛铛铛敲台面：“你以为《Nature》是大白菜啊？子刊《N-C》影响影子都超过10了，就你这篇论文，不够资格！” “哦，嘿嘿，算了。” 杨顺放弃了，果然逼格高的老爸，生的小儿子也不好糊弄。 “最后一个问题，学校承认《PLOS-ONE》吗？” “少量的985大学不承认，但我们红农只是211，是承认这个的。你肯定不用靠这个评职称，我也只是想混个博士毕业，还有问题没有？” “有一个，版面费1750美金是吧？你和我平摊吧。” “你这个大土豪！还要我出钱？” “废话，你也是第二作者，为什么不掏版面费？” 杨顺故意逗他，1750美金，连1/3只小白鼠都买不起，可对辛笛来说，如果平摊，三个月的补助就没了，当然舍不得。 辛笛很郁闷，这时候，杨顺终于摩拳擦掌，嘿嘿笑着说出想法：“如果不想出钱，你可以出卖身体呀？” 嘶…… 辛笛用脚一蹬，工学椅向后滑远，他不敢相信地指着杨顺：“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我宁死不从！” 杨顺笑呵呵：“想多了我的辛师兄，是让你去我的实验室提纯荆芥内酯，另外，还要出卖你的大脑知识，帮我找一种药物。” 辛笛松了口气：“什么药物？” 杨顺想了想：“它能直接影响人体大脑，加强神经中枢的兴奋，致幻效果可要可不要，最好还能起到肌肉麻痹效果，在确保人体健康的情况下，剂量越小越好，还要能快速起效，对人体没有太大副作用。” 看到辛笛越来越紧张，杨顺连忙摆手：“不是栤毒这类读品，我怎么可能去制读？” 呼…… 辛笛总算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相当猥琐的表情，长长哦了一声：“我懂你，你想要化学合成‘电脑配件’，怎么，你勃不起来？” 我擦！ 杨顺恨不得一脚踹飞这个不着调的博士，特么的你才需要“爱与汉方的绝伦媚葯”！ 正文 第115章 石楠花的清香（求订阅） 化学其实是个很有趣的专业，只要材料管够，化学家能在实验室里做出很多有趣的东西。 比如像什么猫读品啊，灰机杯啊，亦或是……电脑配件，多带感呀，在化学科研汪的眼中，女朋友哪有实验好玩？ 看见辛笛斜着眼嘎嘎笑着，杨顺哼道：“单身狗，你就算制作了媚葯，你怎么用？你和谁用？和你的实验室级硅胶女朋友？还是用手？幼稚！” 辛笛大笑：“哈，你不提这个，我也要讲，你以为媚葯这种逆天神物，真的存在吗？” 杨顺奇怪了：“难道没有吗？” 辛笛见杨顺上钩了，凑过来说道：“武侠小说里面经常写着，某某女侠不小心吸入崔情的气体，中了毒，身体一个劲扭动着，如果一个小时内不解，她就死了。站在一边的男主角又没有解药，只能被迫挺身而出，牺牲自己，和女侠大战三百回合，最终成功解了女侠的毒。这是不是你印象中对‘媚葯’的解释？” 杨顺想了想：“算是吧，不过我印象最深的，是男女主角被困在某个秘境地牢里，杀死一条雄蛟，女主角不小心捏破了蛟的雄囊，然后元婴期的女主角，和筑基期的男主角，被粉色气雾围绕，发生了一段粉红旖旎的故事。” “……” 辛笛半天没法接，忿忿道：“你跟我讲修仙，我还怎么与你讲科学？现代社会，有蛟龙吗？” 呵呵呵，杨顺不跟他逗了：“行，那咱们回归事实，就你说的那类。” 辛笛兴致勃勃道道：“自从学了有机化学之后，我对这类药物很感兴趣，到处打听，和同好们研究，确实掌握了几种配方，做出成品来。” 杨顺也来兴趣了：“效果怎么样？” 辛笛说道：“第一类成品，和伟哥成分类似，能帮助男主角雄起，如果女主角服用，能帮助她更好的分泌和充血，但这类药物，并不会有小说和电影里的崔情效果，相反还会降低敏感度和兴趣，因为降低神经敏感，就等于延时。” 看到他似乎真的是在科学探讨，杨顺也郑重起来：“可是厕所，电线杆上经常有媚葯小广告，还有真实生活中的酒吧泡妞，大家都知道，如果媚药起效，女孩子那叫一个兴奋不已，根本停不下来，不决战到天亮，不耗尽体力，绝对不会停。” 辛笛严肃说道：“嗯，这就是第二类成品了，但这不是媚葯，而是读品。能加强人体神经中枢兴奋，致幻，身体根本停不下来，而且身体非常敏感，能获得更多的兴奋，只有各类读品才能做到！” 原来如此，杨顺明白了，小说和电影毕竟是想象文学啊。 辛笛继续道：“所以，千万别相信网上和厕所的各种广告，像西班牙仓蝇水指的是昆虫斑蝥的有毒提取物斑蝥素，让人兴奋那是中毒效果，剂量很难控制，容易致死。而假冒的仓蝇水，里面加的多半是读品，对身体有巨大的伤害，容易成瘾。” 杨顺有点不自在：“为什么这么严肃地和我讨论这些？我这么正派的人，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辛笛反问道：“你刚才提的要求，难道不就是这个吗？和神经中枢有关的，还有可能致幻的，无一例外都是有毒的东西。” 杨顺松了口气，拍着辛博士的肩膀，笑道：“你误会了，你知道我在警犬基地当训犬师呀，警方在追踪抓捕犯人时，嘛醉枪有很强的局限性，我就想，有没有一种化学毒剂，能瞬间麻痹人，不让人跑，又不太影响健康。” 辛笛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回事，不是打算自配媚葯就好。 但是很可惜，世界上暂时还没有这种高效低毒的化学毒剂出现。 辛笛以过来人的身份，诚恳劝说道：“老弟，世界那么大，你都没到处去看看，你是活腻了跑去玩化学毒剂？你以为这个很容易发明吗？” 杨顺摇头，其实他想过，国家军方耗巨资研究这个是打仗用的，如果随便一个普通化学家就能发明更有效的神经毒剂，不太现实呀。 辛笛又说了：“小剂量的实验还是可以玩玩，但是玩之前，我建议你先去献几次爱心，向全世界播个种，把你的血脉香火传下去，再去精字银行存一点备用，免得你做化学实验不小心嗝屁了，连个后代都没有。” 杨顺一头汗：“我想掐死你，可以吗？” 辛笛还说：“反正，我建议你要么试试昆虫体内的生物毒，要么用植物提炼出的神经中枢药物，不到走投无路，别选化学合成。” 杨顺摆摆手：“麻醉容我再想想，你后天先跟我去搬砖。” 制读团伙算是吸纳了新成员，辛不着调博士加入，从学校离开后，杨顺忙碌起来，5000ml猫薄荷香水啊，需要的猫薄荷不是一般的多。 第三天晚上，约好了的时间，辛笛出卖身体，赚回版面费。 他打车来到杨顺的实验室，换上防护服开始工作。 杨顺从库房搬来一桶液体：“呐，这是我给你提供的原材料，已经把最没技术含量的切碎和蒸馏步骤帮你做了，这些是粗制品原液。” 原液是非常好的伪装品，谁都不知道杨顺是用多少公斤猫薄荷草熬制成的这些。 即使辛笛用高效液相色谱仪检测，查到某个有机物的产量偏高，杨顺完全可以说是额外添加剂，或者根本不必解释，他是老板，哪个员工敢问？ 辛笛拧开桶盖，抽着鼻子，隔着口罩打了个喷嚏：“每次闻到这种荆芥味道，我都觉得刺鼻，还是石楠花的清香最好闻。每到春天四月，红大赏樱花，理工品石楠，啊，生命的味道，我知道……” 这个老污龟，口味真特么重！ 现在不正好是四月吗？这家伙，肯定前天聊起媚葯，把他给刺激了，导致这时候又双叕发起情来！ 看着他两眼迷醉，陷入到美妙的回忆中，杨顺不屑笑着：“原来你是这样的辛师兄！要跟我斗植物图是吧？说什么石楠花，鱼腥草和板栗花不是更像生命的味道？” “嘿，我才不跟你们植物系的斗图，但你别说，很多人是真喜欢石楠花的味道！” 辛笛还来劲了，拿出手机滑了滑，递过来：“呐，你看，红枫理工的校花，甜美长裙女大学生，站在石楠花下，微笑闭眼，满脸陶醉，瞧这小清新，瞧这文艺范儿。再看看这文案，不只是一朵花，而是通往未来世界的门，三生三世，十里石楠花开。” 谁写的这个，太有才了，为你点赞，呕！ 杨顺有点受不了，恐怕这妹子自己都没想到这一点吧，估计这张图要黑她一辈子。 “我特么扔回你的破手机，再向你塞一嘴的石楠花！” 杨顺把手机扔还给老污龟，说道：“这一桶猫薄荷原液，限你三天内处理完毕，香茅醛味道确实好闻，像冬阴功汤与泰式咖喱的混合味道，但很可惜，我这里不是化学合成，木有香茅醛，只有荆芥！您呐，忍忍吧。” 辛笛把粗制原液搬到实验台，整理试剂，说道：“好，我是从乙迷步骤开始吧？” “对，反正你闲的蛋疼，就帮我完成后面最有技术含量的部分。” 杨顺又递过去一本新的记录本：“数据记录下来，我要产量对照。” 辛笛看了看，发现只有格式，数据一栏空空荡荡，要想做产量对照，没原始数据怎么计算对照？ 不过他没吭声，荆芥内酯那么值钱，杨顺靠它发家致富，他心知肚明，杨顺直接给粗制品原液，肯定是保密措施。 换做他自己，肯定也一样藏着掖着。 辛笛合上笔记本：“行，帮你萃取这一大桶，抵消论文版面费。唉唉唉，你真的不需要电脑配件？是我说的第一类，和伟哥类似，不是第二类读品哦！” “去去，我这么威武雄壮，怎么可能需要？” “绝对有效的配方，这是我好不容易从朋友那里弄到的，宫廷皇帝老儿翻牌子专用，真的，配方只卖你9888……” “这么好的电脑配件，你自己留着吧！” 杨顺清点数据，离开实验室，他不担心辛笛偷材料，产量对照是第一道锁，而且实验室到处都是摄像头呢，辛笛自己也清楚，这点职业操守还是有的。 外间，顺心宠物的办公地点就在楼下，汪芸聘请的几个职员都在这里上班，反正这里空间大，权当作库房使用了，前店后厂的模式。 科技转化为生产力，说的就是这种。 外面路过的人，谁能知道，这家看似普通，只有六七个人的小公司，仅仅只是玩玩植物而已，可以年销售几千万？ 生物科技公司的魅力就在这里，说不定就是一种小小的植物，或者一只毫不起眼的小老鼠，甚至一种肉眼看不见的细菌，都能产生让人想象不到的财富。 当然了，生物技术公司最大的问题也在这里，技术瓶颈很难突破。 杨顺现在就碰到技术瓶颈，麻醉化学品的相关研究，太难了。 正文 第116章 科研男好可啪！（求订阅） 坐在老板办公室，杨顺打开电脑，查着资料。 他在面前的实验记录本写下“不能逃跑”“失去战斗力”这两个关健要求，两把箭头指向“麻醉昏睡”，无意识的划着圆圈。 突然，他的笔尖停下来，在昏睡二字上点了点。 “神经麻醉我很难控制剂量，那么能不能从昏睡上想办法？” 杨顺又回到实验室，站在门口问道：“辛师兄，什么药能让人几秒钟内睡着？” “啧啧……装什么呢，你这只大尾巴狼，还说不是要电脑配件！” 辛笛正在通风橱前忙着萃取，摇头咂舌：“把妹子迷晕了，你好下手对吧？” 咻！ 杨顺抓起门口一包小白鼠口粮，裹在口罩里直接砸过去，和这家伙聊不下去了！ 辛笛哈哈一笑，连忙赔礼道歉：“说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把妹子迷晕就不是媚葯了，让妹子兴奋起来的才是。你等会儿，我先把这个环节做完，再帮你找。” 在杨顺的帮助下，过了十分钟，辛笛抽空操作笔记本：“我电脑里好东西多着呢。” 他先打开“我的电脑”，选择“工具”，“文件夹选项”，勾选“显示隐藏的文件”，然后进入D盘，深入好几层目录后，点开“有机化学资料”文件夹。 这师兄，污敌了…… 杨顺无法直视下去，辛笛很快就找到论文：“想要人瞬间昏睡，必须用阿脱品这类药物，让中枢神经系统紊乱。” 这个相当麻烦，里面涉及到太多毒理学，以及医药学的知识，杨顺感觉一头懵逼。 辛笛转过身，语重心长道：“阿脱品可以从曼陀罗里面提取，它的毒理学研究也很成熟了。另外还有一种，叫毕滋，越战中镁军大量使用过，叫‘仁慈武器’，属于失能性化学毒剂，有机方程式我这里有，至于合成方法嘛……你确定要研究这个？” 这被架在火上，没法下来了啊。 杨顺硬着头皮：“你先把资料传一份给我，我看看理论再说。” 辛笛耸耸肩：“行，给你，谁叫你是老板呢？不过这种危险的有机化学实验，你准备做的时候最好叫上我，我帮你把关。” 杨顺点头，道理他明白，化学家合成毒气后，往往第一个受伤的就是他们，不懂有机化学就冒然做实验，死的就是这类没有畏惧之心的人。 “妈蛋，是不是真的要像他说的那样，正式做实验之前，我先留点子孙？” 杨顺有点头疼，真要去精字银行啊？要是不去的话，万一挂了，他家就断了后啊…… 走出实验室，正好看见汪芸过来，她今天穿着一身休闲运动套装，贴身又舒适，曲线感很强，特别显女人味。 有那么一瞬间，正在思考精字银行的杨顺，脑子里全是嗯嗯。 “哟，杨老板终于肯上班做事了？” 汪芸背着手，笑眯眯走过来，夸奖道：“你也看到了吧，生意蒸蒸日上，仓库里货都不多了。” 这张和汪卉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在杨顺眼前晃了晃，他瞬间回过神来：“生意挺好的，那个，辛博士正在做萃取，不会断你货的。” “他萃取，你在干嘛？” 汪芸手一伸，将他手里的本子抢过来，眉头挑了挑，喜笑颜开：“哟，新项目？” 她除了看到麻痹昏睡这几个圈圈之外，还注意到这一页最上面的几个字，爱与汉方的绝伦媚葯！ 啪一声，汪芸将本子扔到杨顺怀里，脸上绯红，悄悄暗啐一口：“流邙！” 她也是90后，炮姐她当然看过！ 杨顺毫无觉察，蹲下来，捡起笔记本，叹着气：“没办法，我必须开源节流，否则入不敷出啊。” 汪芸咬牙切齿，可看到这家伙一脸茫然，又忍不住想笑：“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呀？” 杨顺耸耸肩：“还能想什么？还不就是科研方面的事情。” 这家伙！ 汪芸又好气，又想笑：“你真的准备研发……这种药物？” 杨顺点头承认：“我先做做基础研究，要是能研发出来最好，如果用在人身上确实有效，也可以考虑是不是包装成商品。” 真做成商品，警方肯定是最大客户。 “你……”汪芸很想说点什么，她是个女孩子好吧，就这么一本正经和她讲媚葯，什么意思？ 杨顺觉得很奇怪哦，他什么都没干，莫名其妙的。 汪芸扶额，重重喘着气，也行，看在钱的份上，饶了你。 这个世界上，任何与性有关的东西都赚钱，在最高峰的2008年，伟哥一年的净利润是20亿美元，如果杨顺真能研发出这种有效安全的……媚葯，肯定会成为亿万富翁。 从做生意的角度来看，这么想没错，但汪芸真的很难和杨顺正儿八经讨论这种事情。 她此时心跳的厉害，脸红的发烫，看到杨顺那张脸，她哼一声，赶紧转身离开，找了个没人的房间躲起来，关上门。 她身体一软，靠在墙上，暗骂着小流邙，心乱如麻。 “莫名其妙！” 杨顺看着汪芸匆匆跑掉的背影，摇着头回房间，看了一下午的资料，大概弄清楚阿脱品和毕滋毒气的基础原理了。 简单通俗点来说，人的大脑是由神经元细胞组成，这些细胞之间，能产生神经脉冲。 乙酰胆碱是重要的神经传递素，简单理解为，如果没有它，就没法传递神经信号。 阿脱品和毕滋这两种毒剂，能阻断乙酰胆碱的作用，所以人在中毒后，思维活动迟缓，反应迟钝，判断力，注意力，记忆力，理解力，在短时间内全部减退。 “没错，这个就是麻痹和石化现象，典型的肌无力症！” 杨顺大致圈定研究范围，又开始查阅相应资料。 肌无力症有很多，睁眼无力，说不好话，没法咀嚼，面瘫，颈椎抬不起，呼吸苦难，四肢没感觉，还有一种极其特色的，猝睡症。 “YES！就是这个，猝睡症，全身肌肉突然无力而倒地，这是神经学上的睡眠障碍，对人体健康的危害比麻醉剂要小得多！” 总算是找到貌似可行的道路，杨顺很有激清。 接下来的几天，他大量查阅资料和论文，在辛笛的帮助下，设计了一套曼陀罗的萃取实验。 实验是枯燥的，也是相当烧钱的。 提纯是一个技术活，曼陀罗提取物里面，有十几种有机化合物，效果最强的是东莨菪碱，莨菪碱，阿脱品等等。 杨顺还是使用老办法，不讲科学的大量催生。 曼陀罗可以用乙醇酒精提取粗原液，这个杨顺自己就做了。 接下来与猫薄荷萃取差不多，不过不是乙迷，改成石油醚和氯仿萃取，但氯仿这玩意儿，和乙迷一样，也是全身麻醉剂…… “老规矩，辛师兄，技术活交给你了！” 杨顺交给辛笛一大桶曼陀罗原液，能跑多远是多远。 特么的，有机化学，真不是人玩的啊，到处都是毒啊！ 辛笛干着最麻烦的活儿，想办法分离了其中的几种。 然后是稀释，分批次低剂量的给大鼠，豚鼠，青蛙，兔子，猪，火鸡，以及猴子测试，做好记录。 十几种不同的化合物，要做的动物实验不是一组两组，而是一两百组。 这个就是在所有生物学研究里面，特别让人头疼的阶段，大把的撒银子，烧钱阶段，根本就不知道会不会有结果。 就在猫薄荷香水的一周交货截止当日，汪芸被杨顺叫住。 杨顺递过去一张单子：“动物实验的采购清单，谢谢，限你一周内交货。” 汪芸哭笑不得，她上周这么威胁他，这周他还回来了，真是小心眼，哼！ 但仔细看下去，汪芸疑惑道：“你买老鼠我能理解，你还要买猪回来做实验？” “嗯，最好是买野猪。” 杨顺道：“我知道野猪是三级保护动物，但你可以想办法，在合法狩猎的一些地区，从猎户手里购买。我是做科研用的，又不吃它，只要能成功运到红枫来，就算被交警扣押，我也能弄出来。” 他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至少红枫这边的警方肯定不会为难他这个科研汪。 汪芸真的误会大了，她想的却是，什么鬼？研制出来媚葯，用在猪身上，观看野猪发清后的状态？ 天呐！她脑中不敢去想那种画面，科研男真的好可怕！ 她努力平息呼吸，扔下一句话：“行，给你弄野猪来，这两只要一公一母吧？” 杨顺道：“直接选两只公的吧，公猪的体质比母猪要好。” 汪芸眼前一黑，让两只公猪做实验，然后让它们发清……杨顺你是不是个变呔啊？ 她咬牙切齿，一巴掌重重拍在桌面上，把杨顺吓了一跳。 杨顺对她笑了笑：“你干嘛呢？” 汪芸阴沉着脸问道：“那猴子呢？你要4只猴子，也全是公的？” 公猴子对毒素的抵抗能力强，母猴子身体弱，灵长类和人一样，考虑到需要麻醉的暴徒以男性居多，杨顺道：“3公1母吧。” 嘭！ 这个超级大变呔！ 汪芸直接爆发了，将采购单扔过去，气鼓鼓道：“你自己去采购！” 杨顺真的满头雾水，连忙追上去，将汪芸拉住：“芸姐，芸姐，你这是干嘛？你别撂挑子呀，没有你，我怎么办？” 正文 第117章 家暴大片（求订阅） 被杨顺用力一拉，汪芸转了个身，正好和他撞了个香玉满怀。 杨顺连忙松手，后退一步。 看着气鼓鼓的汪芸，这张冷若冰霜的俏脸，还有她起伏不定的胸口，他脑中灵光一闪，连忙说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我真诚地向你道歉。” 科研汪真机智！ 这是肖健教给他的，说，如果碰到女孩子生气，别管什么原因，赶紧认错道歉就对了，如果道歉没有效，那就用更多的道歉，如果还是没有效果，只能用必杀招了。 被壁咚的汪芸无力靠在门边，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她看着慌忙道歉的杨顺，疲惫虚弱地说道：“不用向我道歉，你是老板，这是你的实验室，当然是想做什么都可以，你说了算……” 杨顺一听更害怕了：“芸姐，你别吓我。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对，你就当面指出来，我改就是了。你知道我的为人，我确实醉心于科研，对人情世故真的一窍不通。很多时候，还需要你提点。” 汪芸还能说什么？情商低不要紧，但你情商低到和一个女孩子当着面，认真讨论这种话题，这叫白痴好吗？ 杨顺脑子里也在飞快转动，琢磨究竟是什么导致汪芸这么大脾气，大概猜到了，肯定是认为他在小动物身上做实验，做法太残忍。 他叹着气，说道：“芸姐，我知道你是个很有爱心的人，但对我们科研工作者来说，道德观念一般不会成为我们科学研究的枷锁和羁绊。” 你还说道德观念？看你选的猴子，3公1母，几个意思？ 汪芸气不打一处来，抬起手，一招化骨绵掌，用力拍在杨顺的胸口，恨恨道：“科学研究就是你能乱来的理由？” “你不懂我们科研人员的决心，你知道吗，去年11月，我们华夏第一代乙肝疫苗的研发者陶琪敏教授，因病逝世了。” 杨顺叹着气：“可能你们普通老百姓没什么感觉，但我们搞科研的人全都记得她，当时得知她去世，我们微生物农药实验室还集体缅怀过。” 汪芸愣住，怎么突然跳到乙肝疫苗上了，画风突变啊。 在1975年，陶琪敏的团队研发出来国内第一支乙肝疫苗，这绝对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陶教授很想快速造福社会，只不过这一年，神秘事件还没正式结束，国内也没有CFDA这种权威机构，负责监管药品上市的是地方卫生局，也就是类似“京卫准字”“粤卫准字”这种早期批示。 那个时候，一片狼藉，人们都忙着练习武术，打牌斗地主，玩连连看，哪里还有人管科研？ 全世界所有的医学文献中，只有大猩猩是明确记载能感染乙肝病毒的动物，但是华夏没有大猩猩，需要进口，外汇惊人，谁都掏不起，就算买回来，严格的饲养和生活环境要求，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大环境不允许，外界条件不允许，疫苗的敏感性和安全性没法得到保证，药品还怎么上市？ 怎么办？ 没办法，陶教授只能往自己身上打了一针，冒着感染肝炎，甚至是过敏死亡的巨大风险，用自己的身体做试验！ 这是一种什么牺牲精神啊？ 科学家有多么伟大，不需要多解释了。 大医精诚，陶教授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成为华夏肝病专业的权威，直接或间接拯救的华夏人，何止千万。 这个故事被杨顺说出来，汪芸沉默了，气氛也变得有些沉重。 杨顺道：“现在，我们经济条件变好了，猴子猩猩我们都买得起，比陶教授当年的条件好得多。就说我这个新项目，中枢神经麻痹肌无力，如果不在动物身上做试验，难道要我学着陶教授那样，往我身上打针？芸姐，我买这些动物做实验，也是迫不得已呀，你要理解我。” 什么？ 汪芸眼睛蹬的老大，以为自己听错了。 杨顺看到她的异常表情，连忙郑重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对猴子进行残忍的实验，万一发生不幸的事故，我绝对会人道处死，不会让它太过痛苦。我只能承诺到这里了，科学家从来都不会圣母，道德观念拦不住我做科研。” 唉唉，你说的道德观念是这个啊…… 汪芸差点晕过去，小心翼翼问道：“你这个新项目，准确点说，是什么药？” 杨顺奇怪：“你那天不是都看到了吗？神经中枢的一种麻醉剂啊。” 汪芸愕然，无语，沉默，浑身无力，长叹，尴尬。 然后她噗嗤笑起来，双手捂脸，感觉脸好烫。 真是丢死人了啊，她这是在干嘛？ 胡思乱想了一个星期，刚刚还差点和他闹翻，竟然是因为她自己在胡乱猜测！ 看到她笑了，杨顺总算松了口气，柔声劝道：“你以后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你看看，刚才多尴尬呀？” 汪芸被自己蠢哭了，再看杨顺的表情，明白了，他肯定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好吧，汪芸决定不说出真相，就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好了，反正女孩子的心思，一直都很难猜，就假装她刚刚确实是在耍小性子吧。 就这么对视几秒，两人都笑起来，气氛终于缓和下来，这么近距离的壁咚，汪芸感觉气氛都变得微妙起来。 杨顺松了口气：“行了行了，芸姐，以后你再别这样了，吓死我了。要是没有你，我去哪儿买这么多猪和猴子回来……” “杨顺！我跟你拼了！” 汪芸真的气爆炸了，刚刚产生一丁点儿的小温馨，又瞬间被这家伙给破坏了！ 日常の家暴大片.avi，在办公室里开始上演。 ……………… ……………… 科研不是一两天能出结果的，在辛笛做完曼陀罗的大量提纯后，汪芸采购的各种小动物陆陆续续到货，被绝命毒师杨顺拿捏着，进行药物毒理实验。 他的实验方法恐怕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用感知监控小动物的全部身体，不管是什么化合物，都能在他脑海中形成一个清晰的全3D图像。 举个栗子，他使用“东莨菪碱”这种化合物，研究药物对兔子的血脑屏障作用方法。 血脑屏障是脑部组织的重要保护屏障，简单点解释，大脑的毛细血管可以屏蔽许多有害物质进入大脑，从而起到保护作用。 对杨顺来说，他需要找到一种自由通过的细胞或物质，想办法把“东莨菪碱”作用到控制小兔行动力的脑部神经上，从而引起小兔的神经麻痹，肌无力。 杨顺试了半个月时间，进展很快，曼陀罗的提取物做完实验，还试过其他几种有毒的植物，实验资料积累了一大本。 这天，苗芳菲找上门来。 她参观了顺心宠物公司的经营模式，和汪芸聊了很长时间，最后把沉醉于实验的杨顺叫出来。 杨顺从实验室出来，路过走廊时，听见旁边房子里青蛙叫，野猪叫，闻到空气中浓郁的猪臭气，眉头皱了起来。 他来到办公室，先和苗芳菲打了声招呼，然后说道：“芸姐，咱们是不是再招一个专门做动物饲养的员工？你闻闻走廊那味儿，太骚臭了！” 汪芸咯咯直笑：“你嫌气味大，有办法解决呀，芳菲给你送温暖来了。” 苗芳菲今天真的好漂亮，穿的特别正式，灰色套装，里面是浅蓝色衬衣，长发放下，笑意盈盈，保持足够商务范的同时，还带着女人的知性美，这一身行头肯定不菲，再加上她瘦瘦高高，非常显身材。 “杨先生，你好！” 苗芳菲站起来，主动握手，把杨顺弄的措手不及。 他有点被动的被她牵着手，笑得尴尬：“苗……小姐，你这是什么套路？” 苗芳菲冲他调皮一笑，故意用指甲在他手心刺了一下，接着将面前的一份资料夹拿起来，双手递过去：“苗荣堂正式启动上市程序了，家族所有资产剥离干净，这是完全属于我苗芳菲的个人资产，你看看。” “高夏村中药实验室……” 杨顺翻开，颇为吃惊，这里面，实验室资产统计，外加房产证和土地证复印件，全部都是苗芳菲的名字。 “我记得当初报价是800万吧，我要是你，肯定选择800万现金，这实验室你拿了没什么用呀？” 杨顺啧啧称奇翻看着，自言自语，突然觉得不对劲，两女都笑呵呵看着他。 他突然想到什么，吃惊的看着苗芳菲。 果然，小苗同学笑眯眯的说道：“我拿着没用，但是你有用啊！我想把它给你，你这里太小了，连猪都养不起，还是高夏村更方便。” 800万的实验室，说给就给？ 天下没有白掉落的馅饼，杨顺不敢相信，抠抠头发问汪芸：“我有800万吗？” 汪芸笑着摇头：“没有，你现在账上300多万。” 杨顺又问苗芳菲：“那你支持分期付款吗？还差500万，最多2年我就有了。” 苗芳菲笑起来：“一定非要买吗？我也可以租给你呀，每年你只需要支付40万的租金，你就可以拥有这一切。” 正文 第118章 恒河猴（求订阅） 给苗家内部人低估值的800万，实际价值应该在1000万。 杨顺瞬间算出，40万，才收4%的年租金，这也太低了，和放在支付宝里没什么差别，有1000万资金的大客户随便去哪个银行做理财，都有7%以上的收益，苗芳菲这是在做亏本生意。 40万的租金真不贵，12只癌基因缺陷的小白鼠而已，嗯，干脆每年就用这个和苗芳菲结账，送她一打小白鼠就够了。 苗芳菲看着杨顺，双手合掌，略带撒娇，柔声道：“拜托啦杨老板~~~我知道你有钱自己买地新建，但你如果不租我的厂房，我接下来这几年就要吃土了，我可是掏空了所有的积蓄，透支了五年的零花钱，还欠了一大笔债，才把实验室买下来。” 汪芸笑眯眯补充道：“我猜啊，肯定还把嫁妆也填进去了吧？” “芸姐，别瞎说~~~”苗芳菲害羞了，去捂汪芸的嘴巴。 其实汪芸没有猜错，苗芳菲还和父母发生过争执，真把嫁妆提前预支了，强行从家族手里买下来。 她再看杨顺，毫不退让和他对视着，美目中有欣赏，有羞意，甚至还有——挑衅！ 你敢收这份礼物吗？ 杨顺不敢，对视几秒钟后，他就躲闪起来。 苗芳菲的意思，他大概能猜到，用象征性的收租，来维持两人的朋友关系，她或许真是因为想不出其他办法，才无奈选择这样做吧。 汪芸倒是很积极：“顺心宠物的业务越来越大，这里不够用了，高夏村正好在国道边，交通方便，面积大，芳菲这是雪中送炭来了，你还犹豫什么？你新建一个大实验室，是不是又要等一两年？你刚刚还在抱怨这里野猪气味重呢，难道你愿意再熏一年？” “行吧，芸姐，你和芳菲办一下手续，我这边的研究正在紧要关头，等忙完这个项目，我再去高夏村，重新把实验室整理一下。” 杨顺不太想掺合这些女人们的事情，租就租吧，和她保持朋友关系，做红颜知己也不错：“谢谢你雪中送炭，我正头疼这两头野猪丢哪里养呢。” 苗芳菲很开心，很期盼地看着他：“现在正好是外出踏青的好时节，你老宅着搞科研也不好，周六出去玩吧？” 杨顺问道：“芸姐你也去吗？” 汪芸笑起来：“你带卉卉去吧，我看情况，如果事情不多，我也出去走走。” 杨顺看了看学习工作表，五一长假他报名参加了一个登山项目，过了五一之后，学校官方组织的野外科考就开始了，时间他还是充足的，散散心，让脑袋休息休息，也不错。 “就这么说定了，具体事情你们安排，到时候通知我。嗯，你难得来一次这里，中午一起吃饭。” 杨顺对两女笑笑，继续回去干活。 只剩下两女时，两人对视，无奈笑起来。 “这家伙，真没意思，脑子里想的都是他的宝贝实验器材。” “科研男还好啦，至少让人放心，不像其他油嘴滑舌的男生，花花肠子一大堆。” “哟，小苗同学都开始接触各种男朋友了？” “芸姐我哪有时间谈恋爱呀，现在每天忙的要死，学习，还有家里生意，空闲时间还要陪着卉卉做锻炼……” 两女说说笑笑，中午一起吃饭，就在科技园门口的一家农家菜饭庄。 还没开始吃，汪芸接到电话，猴子快到了，正在送来的路上。 苗芳菲有点欣喜：“呀！我第一次看到用猴子做科学试验的，下午我能留下来看看吗？” “可以，木有问题。” 三人吃了饭回实验室等着，让员工腾出二楼的阳台，临时留给气味超大的野猪，然后将动物房间一角留给工作人员安排笼子。 汪芸找生物公司购买了四只恒河猴，这个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但杨顺办了科研证明手续。 恒河猴对麻醉剂和读品的依赖性表现，与人类非常相似，所以麻醉剂做临床试验前，必须做出猴子动物实验。 工作人员先在房间里安装铁丝网护栏，在里面搭上各种攀爬架子，横杆，喂水喂食器，玩具，每个铁门都上了锁。 杨顺问道：“这个架子很好拆吧？” 工作人员回答：“很好拆，半个小时不到就可以安装完毕。” “那就好，说不定过十天半个月，我就会搬到其他地方。” “到时候给我们打电话，你自己出车运输，市内免费拆装。” 太好了，杨顺就怕麻烦，等他忙完这个项目，去高夏村重新设计一下饲养区的摆放。 四只恒河猴送来后，杨顺特意要求，母猴单独放在一个小区域笼子里，和公猴隔开，就是担心出现发清的情况。 恒河猴就是普通猕猴，杨顺选的最高大的那种，有半米多高，十几公斤重。 苗芳菲在旁边看着，那只瘦瘦的小母猴大概连10公斤都没有，很娇小。 看到小母猴呆萌的歪着头，苗芳菲喜笑颜开，拿出手机：“小猴子真可爱！” 杨顺连忙道：“介猴不卖，拍照五块！” “你真是会做生意，给你五块！” 苗芳菲哭笑不得，还想找什么吃的，去逗猴子玩。 工作人员拦住她：“别逗猴子，恒河猴是B病毒的自然宿主，感染率在10%-60%之间，如果人被它咬伤或抓伤，有可能感染B病毒，会产生脑炎或脑脊髓炎症，70%的致死率。” 啊！ 苗芳菲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倒退几步，正好撞在杨顺身上，忍不住抓住他的胳膊，紧张问道：“猴子这么危险？为什么猴子不怕这种病毒？” “厉害呗，B病毒自然感染恒河猴以后，它只会产生良性疱疹性口炎，而且可以自愈，可传染到其他动物上，基本都讨不了好。大自然就是这么神奇，给弱小者强大的武器。” “除了灵巧的身手之外，这应该是猴子最强的致命攻击手段了。” 杨顺和工作人员一起笑起来。 在发货之前，生物公司检查过这些猴子，理论上所有的B病毒猴子都会焚烧毁掉，但谁也不能保证这四只猴子都不会携带，毕竟B病毒在猴子体内属于潜伏状态，很难检查到。 “总之呢，一切都要小心，你去动物园，最好别逗猴子玩，万一被感染，很麻烦。” 等工作人员交代了各种长柄网兜和棍子配件（抓猴子用）之后，杨顺交代一个员工锁门，几人出去办理签收和尾款手续。 等对方开车离开，苗芳菲又坐了一会儿，也提出要走，这时候，楼上突然有员工喊起来：“老板，不好了，猴子跑出来了！” “什么鬼！” 杨顺有点恼怒，刚刚不是叫人锁好门了吗？ 几人连忙上楼，杨顺黑着脸去问员工，这是个年轻小伙子，紧张的要命：“我确实按他们的吩咐，锁好门。但刚才我想近距离拍照，不小心被它抢走手机，我想进去捡，又被它们袭击……” 杨顺顾不上责怪：“被咬到没？” 小伙子更紧张：“没有，我拿着网兜和棍子进去，突然想起您说的B病毒，赶紧跑了，但是忘记关铁门了……” 蠢！ 杨顺耳朵贴着房门听，果然听见猴子出来的声音，撞铁门，在房间里跳来跳去，叽叽叫着，幸亏母猴子那边是单独锁起来的，抢手机的是公猴子笼子。 杨顺回头：“汪芸，给工作人员打电话，叫他们回来帮忙捉猴子，正好给我示范一下。” 汪芸很快联系上，说道：“工作人员已经走远了，说在前面调头，但有点堵车，可能要等十分钟，我下去等他们。” 等着吧，幸亏里面没什么之前的东西，老鼠和兔子都被搬走了，就养着青蛙。 门上方有一块透光玻璃，杨顺从旁边搬来一个大大的四角桌子，摆在门口。 他站上面看了一眼，三只公猴子确实跑出来了，在房间里到处跳呢，但这是密封的，总归跑不掉。 等他跳下来，苗芳菲也想站上去：“我来看看。” 杨顺拦住她：“你别捣乱，你还穿着高跟鞋呢，站得稳吗？” 苗芳菲笑嘻嘻道：“没关系，你扶着我，我就看一眼。” 幸亏她今天穿着长裤，要是正装套裙，站上面肯定走光了。 但扶持之下，不可避免有身体接触，她挺喜欢这种感觉，可惜杨顺完全不解风情。 她贴着玻璃看了几眼，好奇问道：“唉唉，你说这只猴子在干嘛？” “哪只？” “就坐地上，背着对我，个头最大的那只，你也来看。” 苗芳菲伸手，将杨顺拉上去，两人一起扒在窗边仔细看。 那只大猴子转了半个身，它手里拿着一只青蛙，放在两腿之间。 我擦！ 杨顺一下子就明白了，哪有这种骚操作的啊，青蛙也可以玩？ 这时候，猴子站了起来，换成蹲着的姿势，按着青蛙，腰部一上一下，动的非常有节奏。 “它在干嘛？好奇怪的姿势。” 听见苗芳菲在旁边疑惑嘀咕，杨顺醒悟过来，赶紧将她拉离玻璃，自己先跳下去，伸出手：“别看了，我扶你下来，外面便利店的薯片打半价，咱们快去抢。” 脸皮厚如城墙的杨顺，头一回红了脸。 世风日下，连猴子也这么污…… 正文 第119章 遇到一个好姑娘（求订阅） 等专业人士回来抓猴子的时候，杨顺将汪芸和苗芳菲全部劝走，再和两个男员工一起，观摩学习专业人员的网兜操作技巧。 现场真的不忍直视，体型最大的那只大哥猴，手里拿着青蛙就是不肯放手，看到众人追来，连蹦带跳，单手吊在笼子最高处，叽叽抗议，叫个不停。 再看养青蛙的水池，笼子网兜被扯开，二号公猴子正在想办法捞青蛙，但手被缠住，一见到有人进来，惊慌逃跑，最先被网兜抓住。 三号公猴子在满地追一只跳出来的青蛙，也被众人吓得到处乱窜，叽叽直叫，躲在天花板下，冲大家露出凶相，颇有孙大圣龇牙吓唬小妖怪的神韵。 一帮大老爷们儿看到这一幕，先是愣住，接着全都笑得不行，也不抓猴儿了，直接拿出手机录像。 这种难得一见的场面，完全可以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啊。 带头的工作人员笑着感叹：“我们提供了这么多年的动物服务，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还是你们实验室环境好，一换新地方，猴子就来劲了，真会玩。” 旁边有人想笑，这是在说，猴子被这里的污力感染了吗？ 杨顺一脸尴尬：“关健是在房间里养青蛙，这是我的疏忽，下次换成大猴笼，就没有这事了，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 众人都戴着厚厚的胶皮手套，防止猴子抓咬，几乎是连拉带拽，将大猴子扯下来，拯救了可怜的青蛙。 很可惜，小青蛙的嘴巴合不拢，翻着白眼，肚皮微微起伏，看样子都快没气儿了，果然，几分钟后，它死了。 大猴子被关进笼子，一只盯着这只青蛙，直到青蛙死去，它从栅栏后伸手欲抓，张大嘴巴，一个劲叽叽叫着，看起来很蓝瘦。 杨顺叹口气，幽幽道：“或许，这是真爱吧……” 房间里众人笑得东倒西歪。 这个小插曲，只是枯燥科研生活中的小调剂。 不过公司群里流传下来这段视频，人们看一次笑一次，新员工入职，老员工也喜欢拿这个吓唬人，警告新员工不听话的话，就派他去喂猴子。 第二天，杨顺抽空去了一趟高夏村，先将野猪转移过去，关在后面的柴房里，实验室里气味才消除。 同时，他清点了所有的仪器设备，委托辛笛帮忙整理实验室。 人手不太够，杨顺又把仇芳喊来帮忙，就连坐拥4套房的张晓师兄，也好奇跑过来参观。 张晓在外面几间设备房和培养间转了转，又回到主操作间，啧啧道：“杨老板，你小小年纪，就挣的如此家产，真是让人羡慕啊！” 杨顺正在对照仪器记录本，一台台点数，笑眯眯道：“多亏有辛师兄帮忙，主要是他努力工作，每一件事都做到卓越，我才赚了这么点小钱。辛博士？” “到！”辛笛被夸奖，心里美滋滋。 杨顺对他竖起大拇指，赞道：“如果2018年，你还能保持这样的劲头，努力工作，尽善尽美，到了2019年，我就可以再赚一个实验室的钱。” 噗嗤…… 仇芳和汪芸掩嘴直笑，张晓笑得连续咳嗽。 辛笛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忿忿道：“我就知道，你嘴里不可能蹦出什么好话来，你怎么不说，我再努力工作一年，我也能挣来一个实验室？” 张晓笑嘻嘻的补刀：“那是不可能滴，老辛，你就死心吧。” 辛博士委屈极了，幽怨地看着杨顺：“真是的，你说句假话，哄我开心也好啊？” 杨顺轻笑着，走到他旁边，撞了撞他的肩膀，挤眉弄眼道：“你和小强不是正在合伙做生意吗？说不定很快就能一统全网了，你们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呀……” 辛笛这才高兴起来，高端模具5月份就可以下线，万志强说6月份就可以生产，这个暑假，他的实验室级别“高端女朋友”就可以抢占全国市场了。 说起赚钱，仇芳道：“你们都想着创业赚钱，我就想嫁个有钱人，想做什么实验，就做什么实验，想买什么仪器，就买什么仪器。” 张晓也叹气：“这也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等我有了钱，橡胶手套戴一双，扔一双。坩埚，能用铂金的，绝对不用纯银的。动物实验，直接用猴子和大猩猩，绝对不用小白鼠。对了，一定要招两个专门洗试管的小弟。” 杨顺拿着记录本，举手道：“严重同意你们的说法，上学期你们让我洗试管，我洗了一个星期就快洗吐了，所以这次搬迁，第一件事就是招聘试管清洁工。” “就是要这么洒脱！” “奈斯！大气！” 汪芸在旁边笑的不行，哎哟，她真是服了这帮搞科研的。 正常人的思维，难道不是有钱后，想方设法提高生活质量吗？怎么这群人，有钱了还在科研上面打转！ 见辛笛默不作声，张晓故意轻咳一声：“老辛，你怎么还没找到女朋友？” 辛笛正在研究15万块的灭菌锅，哼一声，大声说道：“我是穷人，不能想买什么仪器就买什么仪器，怎么可能有女生喜欢我？” 仇芳愣了一下，有点恼怒，拿起两个蛇形冷凝管，像绝地武士激光剑一样，指着辛笛：“哟辛博士，这是针对我咯？人有梦想都不行？你这种人就没梦想，像一条咸鱼！” 辛笛一手端着研钵，另一手举着研杵，像个神神叨叨的化缘老僧。 他说道：“哼！迟早有一天，我会遇到一个好姑娘，她不要我买大房子，不要我买好车，不要我买钻石，更不要我的钱……” “也不要你。” 杨顺幽幽地及时补刀，实验室里众人笑得东倒西歪。 辛笛放下研钵，掐着杨顺的脖子，拼命地摇：“错，她明明什么都不要，只要我的人，她就是我的田螺姑娘！你这个坏家伙，你毁我梦想，你也没有女朋友，来呀，互相伤害呀！” 杨顺抄起旁边的平底中药煎锅，冷哼道：“没有什么事，是平底锅解决不了的！” 辛笛吓得倒退，还不忘放狠话：“绝情蛊很快就研发出来了，你等着瞧！” 这一顿闹，让汪芸笑得蹲下来，这群研究僧和博士哟，真是没得救了。 …………………… 高夏村的实验室还需要慢慢整理，杨顺的毒药实验还是在科技园这边。 接下来几天，他拿猴子进行最后的麻醉试验，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一个解决方法，但全世界都没法复制。 他的异能有个很重要的模式，叫做细胞复制。 “麻痹微粒”就是这样产生的，它以肌体的运动神经元细胞为蓝本，大量快速复制，并且快速引起麻醉化学品的反应，瞬间大量分泌阻隔剂，让乙酰胆碱和乙酰胆碱受体没法结合，继而影响正常的神经元细胞。 比如说，杨顺用毒箭射中敌人的背肌，几乎是一瞬间，敌人整块后背就麻痹了，毫无知觉。 紧接着，“麻痹微粒”在异能的带动下，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全身，肩膀麻痹，上半身麻痹，紧接着四肢麻痹，与“伪装大师微粒”进入脑部后，专门找脑干的运动神经中枢，并且影响它们。 这样，敌人立刻成为“渐冻人”，患上猝睡症，除了能控制眼睛转动，以及控制大小便的肌肉外，身体其他的肌肉都会受到影响，失去抵抗能力。 解毒方法很简单，杨顺收回异能就行了，所有微粒失去能量维持，被免疫系统当成垃圾清理掉，几分钟后，身体就能把微量的残余麻醉化合物解除掉。 杨顺在恒河猴身上做实验，只过了10秒钟，玩青蛙的那只大猴就噗通倒下，睁着惊恐的眼神，盯着杨顺，全身无力。 母猴和另外两只体型稍小的公猴，也是8秒躺。 在野猪身上，同样10秒起效，但异能的量需要更多，“麻痹钉刺微粒”的数量和传播速度有更高要求，同样也受到杨顺感知控制，随时可解毒。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杨顺很开心，他制作了几种小份量的弓箭箭头，以及十枚飞镖箭头——这个也是防身用，毕竟在城市里，没有谁背着弓箭到处走动的，飞镖盒与盒烟差不多大，方便携带和隐藏。 4月20日，周五，农历三月初五，到处都是满地芳菲的美景。 经过苗芳菲和汪卉的商议，这次踏青出游活动，选择了位于枫南郊区的红枫野生动物园。 这里距离市中心45公里，按照4个尖景区要求建设，依山，伴水，还有湖，总投资2个多亿，动物200多种，上万只。 以前市民们想看动物，只能去老的红枫动物园，品种少，狮子老虎大象没有新鲜感，没有河马，狮虎，鳄鱼这些可怕的猛兽，最关键的是，滚滚很难看见，动不动就生病了，或者躲起来。 另外，关在笼子里的动物都是老油子，平常都懒洋洋的趴着，撅起屁股，等待游客喂食，这些圈养的没意思啊。 新开的红枫野生动物园允许自驾，熊园，虎园等猛兽区也开放了，野兽都是散养，这一下子就点燃了全市人民的热情。 180块/人的票价，120块的车费，完全挡不住人山人海的游客。 去年十一就开业了，只用了半年时间，最受市民们欢迎的旅游场所就是动物园了，整个红枫家喻户晓。 正文 第120章 逃票（求订阅） 汪卉给杨顺打电话，说汪芸在高夏村盯着装修，去不了。 敬业的芸姐，为她点赞，杨顺想了想：“要不把肖健和他女朋友喊上？” 汪卉噗嗤笑起来，调皮说道：“这样人越来越多了，你干脆组织一群同学春游，给每人发放一顶小红帽，你在前面举小旗子。” 杨顺笑道：“甜宝生了10只幼崽，现在都1个多月了，疫苗还是肖健打的呢，咱们也要感谢他呀。” 汪卉不反对了，柔声道：“好吧，那你通知他。杨顺，我……” “怎么了？” 她迟疑着，鼓起勇气道：“五一你去登山，能带上我吗？” “当然可以，上次没去成猎鹿山，还有点遗憾，你跟你爸妈说一声，先提前做好准备。” “好的！” 挂断电话，汪卉偷偷笑了半天，人太多了干什么都不方便，还是两人单独出去玩有意思，自驾游踏青，相互扶持着登山，说不定还会有帐篷露营。 她隐隐期待着五一的到来。 没过多久，苗芳菲也打来电话：“我家安吉拉又感觉喵生无聊了，你明天能不能给我带一点特别的猫薄荷香水？” “老规矩，只能自用，不准外传。” “没问题~” 杨顺的猫薄荷有两种有效成分，一种是荆芥内酯，吸引70%的喵星人，另外一种是植物残渣，能吸引剩下的30%喵星人，但后一种，杨顺一直没有拿出来卖过，全部压缩成药渣块，存了起来。 原因很简单，残渣里特殊的有效成分没检查出来，但他一直没时间做研究。 安吉拉要的剂量不多，杨顺催生了30株，简单干燥，磨成粉末，装在食盐罐里，就是餐厅里常见，盖子可以旋转的那种。 星期六早上，他带上小欧，先去接汪卉，直接开向动物园。 苗芳菲自己开车，肖健说好在动物园门口等着的，可杨顺没看见人，打电话过去，这家伙支支吾吾着。 杨顺哭笑不得，这货竟然早上和女朋友加餐，耽误了时间。 “小贱人你狠！一大早就玩这个，也不怕腰膝酸软，腿抽筋。” “哎呀，年轻人嘛，你懂的，一时技痒，没忍住就上了。” “别撒狗粮啊，你赶紧来。” “你们先进去吧，别等我们了。” “别呀，我们准备自驾猛兽区，你不来多没意思？” “真的不用等我，耽误你们时间，真不好意思。” 肖健他这时候才刚刚出门呢，赶到估计要一个小时。 杨顺没辙，等苗芳菲到了，三人商议，得了，先开着陆巡进去吧，肖健就等他们自己坐园区小火车。 今天星期六，天气晴朗，气温回升，好多红枫市民携家带口开车过来，游客中心人太多，必须叫号排队，登记填表。 杨顺三人拿学生证能打8折，三个人一台车，一起550元，想起肖健，杨顺给他转了500块过去，算是帮他出了两张门票，外加车费。 入口大厅的大屏幕上，播放着景区宣传片，动物园分成三个区。 一区是自驾游区，如果不自驾，就乘坐园区提供的小火车。 二区是猛兽区，自驾车可以开进去，而小火车绕过二区，抵达三区的游客中心后，再让乘客换成安全的笼网观光车，重返二区。 但这个笼车很小，一次只能坐十几个人，虽然车次很多，但游客更多，排队时间太长了，许多游客向园方抱怨过，一直没改进，于是后来的游客干脆都开车，一车就收120块，啧啧。 三区就是传统的步行游览区，看笼养动物，喂喂食，欣赏马戏团表演，游乐场，吃东西之类的。 等待叫号的过程中，杨顺从包里摸出大大的食盐瓶子，递给苗芳菲：“喏，孜然粉，给你了。” 噗嗤！ 苗芳菲想起之前那个非洲狮子的笑话，咯咯直笑：“你想让我给狮子送一波快递？” 杨顺呵呵一笑：“狮大王还会嫌弃你太咯牙，光是骨头没有肉。” “哼~非要像你这么胖才好？” “我身高178，体重150，标准身材。” “150斤还不胖啊？天哪，真不要脸！” 两女啧啧笑着，说杨顺这已经算胖的了，她们俩连100斤都没有，至于具体是多少呢？哼，打死都不肯说。 “杨顺~~真的是你们呀！” 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回头一看，不是女主播小沫又是谁？ 小沫今天穿的特别可爱，一身休闲户外运动装，特别显身材，手里拿着自拍器，绝对又在做直播。 “你来动物园做直播？哇，你们女主播真的是……太拼了！” 杨顺站起来和小沫打招呼，汪卉和苗芳菲不想出镜，一起转过去，低下头窃窃私语。 但直播间里的观众眼尖，里面还有最早的一批粉丝，认出杨顺来：“震惊！这不是训犬大师杨老板吗？” “杨老板威武霸气，今天是不是打算征服动物园？” “细腿老板娘在哪里？小沫，请给老板娘一个特写~~~” “小欧在不在？好久没见它，挺想它的！” 看到弹幕一阵乱刷，小沫咯咯笑着，说道：“各位，我先和小老板打个商量，看是否方便组个队。” 本来就是出来散心的，被外人打扰就不好了，杨顺婉拒了。 小沫也不介意，她也是和朋友一起过来的，一看号码，刚好排在杨顺他们的车后，于是说好了，待会儿相互有个照应，先摆手告别。 人一多，就容易闹哄哄。 前面几台车好像出现价格上的异议，拖的时间有点长，轮到杨顺三人登记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很显然，红枫动物园吸取出过事的同行的教训，柜台上有大大的录像仪对着。 每个游客都要对着镜头，听工作人员讲自驾游安全宣传，图文并茂的警告书，一条一条讲解。 等杨顺三人对着摄像头说出“我听明白了”，然后在告知单和协议书上签字，工作人员终于放行，安排三人开车。 两女刚刚在园区门口买了两大袋的胡萝卜和白菜，全是削好的长条，几人跃跃欲试，都想喂那些贪吃的动物。 刚刚开进去没多久，就到了散食投放区，有几只麋鹿过来，围在车边不肯走。 杨顺降下车窗，麋鹿把脑袋伸了进来，可惜脸进来，角卡在车窗上，进退两难。 “傻狍子~~” “哎哟，这都可以被卡住~~” 两女哈哈大笑，大着胆子喂胡萝卜，再给它照了萌萌哒的近拍。 杨顺很喜欢这种动物，他的感知能力让麋鹿非常喜欢他，嘴里嚼着胡萝卜，很享受的接受杨顺的摸头杀。 “哇~~~你真厉害，傻狍子它特别喜欢你~~” “杨顺，你和它亲一个，我来给你们照相！” 两女乐坏了，不断照着像，还大着胆子去摸麋鹿的头。 后面车的小沫都傻眼了：“喂喂，不带这么玩儿的吧？为什么三头麋鹿都不过来我这边？难道前面的胡萝卜就好吃一些？” 她降下车窗，高高举着胡萝卜，摇晃着：“嗨~~~鹿小姐~~鹿狍子~~过来这边！看这里，看这里~~” 三鹿根本不看小沫，围着杨顺的车不肯走，后面喇叭声催促半天了，好不容易往前挪动。 麋鹿区走过，梅花鹿又来了！ 四只梅花鹿围过来，又被杨顺的感知吸引，小沫真是郁闷坏了，胡萝卜愣是送不出去。 弹幕都疯狂了：“有没有搞错，还有这种操作？” “什么鬼，这没科学道理呀！” “难道前面的青草和胡萝卜香一些？” “小沫，你今天怕是一只动物都撩不到了哈哈哈。” 小沫真傻眼，幸好梅花鹿给面子，等前车走后，留在原地，吃了小沫喂的几根胡萝卜。 这里是温顺的食草动物游览区，比如羊驼，鸵鸟，牛，小山羊，今天全在各自区域出没，特别给面子，从小沫前面几台车开始，到她后面几台车，都受到隆重的欢迎。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小时，一区快要结束，进入到二区猛兽散养区，看到危险警告，这时候就要把车窗摇起来了。 在半个小时前，肖健和女朋友也到了。 两人下了旅游大巴，跟着人流往售票中心走。 刚刚在车上认识的两个男大学生回过头，神秘兮兮问他们俩：“唉，我朋友说有一条捷径，可以翻院墙逃票，你们想不想一起来？” 肖健是不想的，他笑了笑：“都到售票大厅了，没必要去逃票吧，多麻烦。” 男大学生嘻嘻笑着：“门票很贵的，一个人180，两个人就是360，能省一点是一点呗。” 肖健女友很心动，男朋友参加工作半年，她还在试用期，两人工资加起来也才7000块，交完房租水电网费，再刨去吃喝用穿，日子过得紧巴巴。 她问道：“翻墙会不会有危险，不会碰到狼和老虎吧？” 男大学生很自信：“没事，我们班4个同学上个月才翻过墙，路线都发给我了，他们说没有狼和老虎，你们想去就跟着来。” 看到两人走远，肖健还拉着女友，劝道：“算啦，杨顺的门票钱都打给我了，500块够买门票了。” “笨呀，省下这个钱可以干点别的，你不是很想买博朗5系剃须刀吗？” “呃……我就用20块的烟斗剃须刀吧……” 女友拉着肖健，笑嘻嘻道：“我知道，你腿软了，翻不动墙！” 一听这个，肖健不肯认输：“你才腿软！不就是翻墙吗？你老公我当年多次翻墙出去，包夜上网，等一下，你看我的身手！” 两人嘻嘻哈哈，跟着两个男大学生，向远处走去。 正文 第121章 运气真好（求订阅） 肖健从情理上是不愿意逃票的，但谁叫他是穷逼呢，嘴上说着不想去，身体却出卖了自己，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几人按照同学记录的GPS地点，很快就来到一处半坡围墙，找到街边的配电亭，爬上去，搭着一块木板，越过3米高的尖刺铁栅栏。 “行了，进来了！” 等肖健在下面接住跳下来的女友，四人算是正式入园，在杨树和桦树林里行走，踩着松软的落叶，拨开低矮的树苗和灌木丛，向深处前行。 “向那边走就行了，我同学说这里是一区，很安全，没有猛兽。” 男大学生兴致勃勃指着远方，在前面带路。 这里都是山路丛林，幸好不是太陡峭，只是起伏不定，没有路，他们拿着并不精准的手绘地图，在林间穿梭。 这只是第一道外墙，二十分钟后四人来到一处内墙位置，有半米高的石头，旁边还有丛生的竹林。 男大学生很兴奋：“运气真好，这里可以爬过去！” 几人从不远处的废旧建筑里搬来一根废木料，还有三根不是很粗的毛竹，一起搭在墙上，形成斜坡。 男大学生身手真不错，踩着简陋的踏板上墙头，拿砖头敲掉碎玻璃，然后帮助其他人，连拉带拽，又翻了过去。 “YES！进来了！” “逃票就这么简单？哈哈~~真是太轻松了！” “就是，我还听他们的带绳子来，根本没用着嘛。” “这是几区？” “应该是直接绕到三区来了，李强他们就是这样翻的，说翻过内墙，再走大约1公里，就能看到长颈鹿了。” “是三区就没问题，这里很安全，猛兽全部在二区。” 女友松了口气，看着肖健，喜滋滋道：“你看，500块是不是省下来了？” 肖健无语，人总是有侥幸心理的，来都来了，还能怎么样，走呗。 又走了十分钟，确实看到远远的有人工道路，通过望远镜，还能看到一台台的车在慢慢行走，众人大喜，看到人就说明不远了。 只是沿路上，肖健都在观察四周地面。 他是动物医生，对很多动物的痕迹，比如粪便，尿渍，气味，或多或少都有点理解，像食草动物和食肉动物的粪便，就是不一样的。 他拿起胸口的望远镜看过去，紧张问道：“你们等一下，为什么他们开着车？这里是自驾游区域？” 这话一说，大家都醒悟过来，三区不用开车的，只有一区和二区才需要，难道这里是一区？ 啊，不会是二区吧！ 最怕场上安静，场面一度尴尬。 呼~~~ 一阵妖风吹过来，众人似乎闻到了老虎精的味道。 女友打了个冷颤，靠近肖健：“老公，我有点怕。” 肖健握着她的手，他自己的手心也是汗：“大家都小心点，捡个棍子防身，别走散了，如果遇到猛兽，一定要抱团。” 女友都要吓哭了：“肖健，你别吓我！” 两个男大学生也有点哆嗦，很紧张，面面相觑。 肖健连忙安慰：“别怕，我是兽医，我知道一些动物的习性，就是不清楚这里是恶狼谷，还是虎山。如果是狼，咱们千万别怕，一定要抱团作战。如果是老虎，可以在树上敲棍子，大声呵斥，说不定可以吓走老虎。” 四人壮着胆子，一人拿起一根比较粗的断树枝，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开路。 对他们来说，只要走到行车道上，就是胜利。 大约还有一公里远吧。 ……………… ……………… 杨顺刚刚离开虎山区，来到恶狼谷。 “看到没，小欧，那是你家亲戚！” 杨顺指着前面的恶狼谷，哈哈笑着：“你看，是不是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小欧坐直身体，盯着野狼谷的方向，呜咽不停。 两女在后面呵呵直笑：“小欧还真有狼的血统。” “那肯定了，好多电影里面拍狼的镜头，都是用的哈士奇代替。” “《战狼1》里的野狼是哈士奇吗？” “那是5毛钱的动画野狼~~~” 野狼谷的狼群在公路的100米开外，中间隔着一条河，守在入口的巨石附近，只能看到六七只，懒懒散散晒太阳。 虽然是散养，但动物园里待遇太好了，吃喝不愁，还没有什么天敌，野狼野狼，迟早有一天，会变得动画野狼般蠢笨。 其实杨顺有点跃跃欲试，他很想勾两只狼过来，看能不能驯服这种野性动物，如果能像小欧一样带着跑，那就厉害了。 动物园有工作人员巡逻车，不断大喇叭提醒游客，猛兽区不要开窗户，不要下车。 观看了二十来分钟的狼群，杨顺继续往前开，来到熊区。 黑熊，棕熊都看到了，蠢萌的，数量很多，体型巨大，而且根本不怕人，还有黑熊跑过来，在5米范围内转悠，有不怕死的游客打开窗户一条缝，往外面丢胡萝卜。 这时候，电话响了，杨顺瞟了一眼，是肖健。 他也没在意，正好前面那只黑熊走过来，看起来好有趣，他随手接通车载蓝牙：“喂……” “救命啊杨顺！” 车内音响突然爆发巨大的叫声，肖健带着哭泣的声音传来，几乎是咆哮：“你快点打景区报警电话，我们被老虎围着了！啊~~~” 这一声惨叫，太吓人。 吓得杨顺一激灵，迅速踩下刹车。 他连忙问道：“说清楚，你们怎么了？” 肖健在惨叫：“我们爬到树上了！下面有4只老虎在蹲我们！还在撞树！想爬上来！我打妖妖灵了，但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你赶快给景区管理员打电话，让他们来救我们！” “滚开！” “别上来！” “救命啊~~~快来人啊！” 除了肖健的咆哮声，依稀还能听见他女朋友的尖叫，以及另外两个男子的恐吓声音，这帮人此刻快要吓尿了！ 杨顺被吓得不轻，但好歹先冷静下来：“你们爬上树了，暂时安全对不对？你们被老虎咬伤了吗？” “我和依依在一棵树上，没有被咬，另两个在旁边树上，好像被咬伤了脚！老虎特么的会爬树啊，正在撞他们，他们在树上踹老虎的脸！老虎发疯了！快点喊人来救我啊！” 汪卉赶紧博大手册上的电话，杨顺气坏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们是翻墙进来的，都不知道这是哪里，怎么会有老虎啊！” “卧槽你是傻哔吧逃票？不要命了！” 杨顺急的很，破口大骂，赶紧把双闪打开，猛打方向盘：“你们坚持住，我已经报警了，现在就去找巡逻车！” 他立刻调头，半个小时前他们路过虎山，必须赶回去。 小沫和朋友的车刚好停在路中间，跟车还有点近，发现陆巡突然违规调头，正好堵住路，她朋友只能慢慢倒车打方向，让路。 小沫不顾危险，降低窗口，大喊道：“你去哪里？” 杨顺一个劲摆手，示意司机让路，还降下车窗喊了一句让开，迅速升起车窗。 “救命啊……老虎又他吗撞树了……” 也就是这开窗的短短几秒，小沫隐隐约约听见车载音响里发出的救命声。 老虎撞树？ 小沫吓了一大跳，连忙示意朋友：“快快，我们也调头，跟上他。各位观众，你们刚才也听见了吗？” 弹幕里一片刷屏：“听见了！” “老虎吃人了？我擦！快点去看看！” “小沫赶紧调头追上去！” “打赏你一架飞机，赶紧追上去直播！” 观众们都紧张起来，又发生老虎吃人事件？这次还能看直播！ 后面不少车都发现调头的陆巡，远远一台巡逻车也看到了，赶紧大喇叭警告：“前面的越野车停下，园区禁止违规调头！” 杨顺一直在打双闪，不断切换远近灯光，车队大概明白，肯定是出了什么急事，估计是车内有病人需要紧急送医。 这时候，前面的巡逻车也接到园区通知了，连忙开过来汇合。 这里是熊区，还有好几只黑熊在附近晃悠，工作人员没敢下车，和杨顺错车后，两边降下车窗，听车内音响，不断和肖健沟通，询问当前位置。 肖健快要被吓破胆了，这时候，正好老虎在隔壁树下被狠踹，吃了大亏，扑咬的更凶猛，将那两个男大学生的鞋子咬掉了一只，还差点将一个人拖下树来，吓得众人还想继续往树上面爬，魂飞魄散。 可惜肖健和女友这棵树比较小，能爬到3米多高，已经是两人极限了。 再被老虎扑撞几下，整棵树几乎要撞断的感觉，两人死死抱着树枝，吓得瑟瑟发抖。 “他们四个人，不知道是从哪里翻进来的，现在被困在树上，下面有4只老虎蹲守，刚才可能被他们踢到脑袋，这时候发狂了，正在爬树。” 杨顺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过去，工作人员急的大声喊：“喂！你要说一个显著位置啊！你能看到什么标志性的东西？” “前面有一棵很高的大树……啊！” 肖健一声大叫，声音越来越小，反而老虎的低吼声越来越大。 这一顿嘈杂的声音，完全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吓得两女一声尖叫。 杨顺的心脏都快蹦出来，难道肖健被老虎咬死了？ 正文 第122章 撸大猫（求订阅） “没事，人没事，肯定是手机掉下去了！还能听见微弱的声音，没有人的惨叫！” 工作人员分辨出来，通知指挥台，这让杨顺三人松了口气。 但一棵很高的大树，根本不能当作定位坐标，这里到处都是大树，肖健说了等于白说！ “先去虎山那边，再想办法！” 杨顺和巡逻车都没办法，一前一后，打着双闪逆行。 “小苗你来开车！” 杨顺放平座椅，赶紧爬到后面来，又翻到第三排后备箱的位置。 汪卉转过身来，跪在座椅上看着他，紧张的要命：“你又想干嘛？” 杨顺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牛津袋，里面是两套防刺背心，这是禁毒局给的设备。 聊胜于无吧，他自己穿上一套，招呼小欧一声，将小号的给它套上。 他小声说道：“等一下我带小欧去看看，肖健是我兄弟，我不能见死不救。” 汪卉又急了，抓着他的胳膊：“你又来？你是超人吗？” 杨顺对她笑了笑，安慰着：“没事，毒畈子我都敢追，老虎怕什么？” 她紧张的很：“可老虎会吃人呀。” 杨顺笑眯眯：“毒畈子还有枪呢，我还不是照样抓两个？你看这个，我有准备的。” 他拿起一个塑料盒，摇了摇，凑在汪卉耳边，小声说道：“这是刚刚研发出来的强力麻醉飞镖，专克老虎。小欧跑的也快，我待会儿只要引走几只就行了。你知道的呀，我比特种教官的体力还要好，翻墙爬树什么的，小意思了。” 苗芳菲在后视镜里看到，猜到点什么，劝道：“杨顺，你别冒然下车，园区巡逻队都来了，肯定有救援预案的，你别逞能。” 杨顺突然想起来：“对对，把你的孜然粉给我！” 苗芳菲没回头：“在卉卉手里。” 汪卉从腿边拿起食盐圆桶，捏在手里，表情复杂的看着他。 杨顺像抢夺小姑娘棒棒糖一样，一根根手指拨开，拿到她握着的铁罐。 他笑得更有信心了：“老虎也是大猫，我确信它也会被猫薄荷吸引，你们放心，我肯定没事。” 他将猫薄荷粉末放在防刺背心的侧兜里，又将飞镖盒子塞进裤兜。 再看汪卉，表情十分复杂。 如果妹子太紧张的话，还是要安抚的，否则很难继续下去。 杨顺挪了挪身子，近距离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侧脸，拨开刘海，看着她清秀的脸庞，幽怨的眼神，有点心疼。 他笑着，低声安慰道：“没关系，我肯定还会安全回来的。嗯，上次出发之前，我给你脑门上盖了个章，这次……” 汪卉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越靠越近，主动触碰到一起，再也不肯放开。 杨顺心跳的很厉害，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种感觉，这是他1个T的硬盘都给予不了的真实感觉。 很柔软，很香，很甜，这是一种全方位的舒服享受，能得到极大的满足。 他注意到汪卉闭着眼，动作很笨拙，而且她的呼吸更重，好紧张。 这一霎那，杨顺脑海中一片空白，这个老师，那个小姐姐，几百个熟悉的人名他全都想不起来，他很笨拙的回应着，闭上眼，享受着她的温柔。 他们俩都是顺其自然，所以，在这个不恰当的时间，不合适的地点，很自然地发生了。 苗芳菲听见后面两人没声音，坐直身体，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差点晕过去。 这两人，竟然搂在一起，傻瓜都看得出来在干什么！ 苗芳菲鼻子一酸，眼泪瞬间飞出来。 她痴痴看着前面的路，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放在嘴边咬着，如果不把自己手指咬的疼，她一定会当场哭出来。 前面的巡逻车急刹车，她下意识的用力踩刹车，后排的汪卉因为惯性，被迫和杨顺分开，但被他强壮的胳膊搂着，才没能摔倒。 睁开眼，汪卉看到这张笑嘻嘻的脸，她瞬间羞得低下头，不敢看他。 杨顺心情极好，头一次见到汪卉主动，真是一个大大的惊喜啊，他完全没想过，这丫头竟然会主动！ 他故意逗着她：“处理完这件事，我再好好跟你算账。” 汪卉哼一声，转过身，不理他了，脸红得发烫。 杨顺趁机回到第二排坐好，将所有的东西都装起来，顺便揉了揉小欧的脑袋，给它鼓励。 汪卉终于变得坚强起来，认真问道：“还有什么可以准备的吗？” 杨顺道：“汇合了再看，我是没带弓过来，要是有弓，我可以爬到树上，远射这些老虎。” 汪卉握着他的手，舍不得放开，一直在叮嘱：“一定要注意安全，别逞能。” 几台车很快逆行到虎山附近，动物园的工作车只来了一台，兽医和医生来了四个，负责紧急预案的领导也到场，但没有看到持枪特警，以及高压水枪之类的车辆设备。 临时组建救援队，园区领导提出一种方案，巡逻车继续沿线找，虎山可疑的标记物大树有四个位置，等持枪特警赶来后，再人工搜寻。 救援思路很简单，先找到准确的位置，再强攻。 杨顺质疑着：“为什么要等特警，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可能是因为他身上穿着防刺背心，园方误以为他也是特警，解释道：“虎山有10只老虎，这时候在游客喂食区的有4只，另外6只不知去向，不排除全部都在受困者那边。如果我们救援队也被老虎围住，就很麻烦的。” “一只老虎的体重最轻都是150公斤，扑咬力量非常强，嘛醉吹箭不管用。” “园区派出所已经出警了，嘛醉枪也在他们手里，但在门口被挡住，今天游客太多，可能要来迟几分钟，我们先侦查。” “高压水枪只能在路边用，水车上不了山，管子最长50米，太远了就打不上去。” “找到人后，我们先用鞭炮和锣鼓吓走老虎，先把人救下来，再想办法制服老虎。” 这个救援方案合情合理的，但杨顺等不及，带着小欧上了巡逻车，在前面快速搜寻，他靠在窗边，动用鹰眼术，仔细看着山林。 “停停停！” 杨顺看到异常，昏暗丛林里出现了老虎的身影，他的眼睛对暗光线非常敏感，那只老虎正在向树林深处跑过去，而其他人即使拿着望远镜，也很难注意到。 哐当！ 杨顺拉开车门，和小欧一起跳下去。 “喂！你疯了！快上车！” 司机吓坏了，副驾驶的人也赶紧跳下来，想把杨顺拉上车。 杨顺挥了一下手，手里拿着刚刚从车上拿的网枪，这是园区抓捕动物的标配武器，他在警犬基地也练习过，维稳处突抓犯人的好工具。 巡逻车的人赶紧对指挥中心汇报，受困的人还没找到，又跑下去一个胆子大的家伙，还带着狗，以为穿上防刺背心，就能躲避老虎的扑咬了？ 小沫一直跟在后面，拉近了摄像头，对准跑动的杨顺和小欧，惊呼道：“我的天哪，小老板带着小欧向虎山上面跑了！” 弹幕早就炸锅了，全都是震惊。 “这人不怕死啊？虎山都敢冲？”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小老板真是胆子大！” “小欧！难道你要和老虎大战三百回合吗？这画面太惨我不敢看……” 小沫的摄像头已经拉到最远，不仅是网络直播的观众警嚓，后面正常游览的游客也全都惊呆了，不顾危险，降下车窗，甚至打开车门，对着杨顺高呼他回来。 杨顺管不了太多，他知道，要是等特警来，肖健绝对凉了，他不想明年坟头烧纸，今天就一定要抓紧时间。 这时候，一只雌虎在丛林间露出身影，向杨顺和小欧冲过来。 小沫吓得差点尖叫：“老虎扑来了！” 数十万的观众全都看见，吓了一跳，紧张得都不敢发弹幕了，死死盯着屏幕。 只见一只狗拼命叫着，主动和人分开，蹦跳不停，想吸引老虎的注意力。 但老虎很明显冲向人，它借着高处的冲力，一个迅猛加速，跳跃起来，十几米的距离，可以说是转瞬即到。 “要死人了！” “不敢看！好可怕！” “天哪，这是什么东西？” “他躲开了？” “是网枪！绝对是网枪，我用过！” 弹幕里清一色的刷着网枪，小沫睁大眼睛，举起望远镜看去，果然看到杨顺从一旁爬起来，下面有只被网住的老虎正在拼命挣扎，但越挣扎，捆的越紧。 “流弊！” “吓死爹了。” “身手真好！真的是小欧和杨老板？” “不可思议啊，真男人，不解释。” 一阵弹幕称赞，以及突然增加的打赏，还有无穷无尽的“吓死了”弹幕，足以证明刚才有多险。 巡逻车和普通游客也松了口气，但这个时候，杨顺的网枪打完，接下来他要干什么？ 在众目睽睽之下，杨顺来到老虎身边，拿出一个小东西，在网住老虎的脑袋上抖了抖。 他在干嘛？ 在许多人的高倍望远镜下，终于看清楚了。 这家伙，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撸大猫！ 正文 第123章 搜山（求订阅） “这人疯了吧，玩老虎？” “老虎被网住，也还是老虎啊，又不是病猫！” 举着望远镜的游客们全都惊呼起来，哪里还有这种操作？ 这是在作死啊！ 莫非铲屎官都有撸猫成瘾的怪癖？ 小沫的直播间也在疯狂刷屏：“6666，第一次亲眼看到撸大猫的。” “有点看不清，主播手别哆嗦！” “就不能换个高清摄像头吗？” “主播能靠近点吗？” 她急的不行，可又不敢追过去看热闹，杨顺能网住老虎，不代表她也行，没看见那些巡逻队的男员工都不敢上前吗？ 杨顺非常想撸大猫，但这种体型的动物，对感知的抗拒那叫一个强烈，几乎是没法压制的。 这也证明了他之前的猜想，野性难驯，老虎很难胁迫压制，狼和熊肯定也一样。 “幸亏来动物园做了一次试验，要是冒冒失失就跑去野外，碰到豹子狮子了，绝对会落地成盒。” 他只能大着胆子先撒一点粉末，试试看有没有效果。 被缠住的应该是只雌虎，体重超过100公斤，力量比杨顺大多了，拉着网兜拼命挣扎，还好小欧站在它前方挑衅，吸引了它的注意力，被杨顺成功撒粉。 有效！ 猫薄荷粉末有效！ 雌虎的挣扎动作停下来，想抬头寻找，但网兜限制住它，只能任由奇怪味道的粉末落在自己脑袋上，真的很好闻啊！ 杨顺喜出望外，绕了个圈，从它身侧靠近，一下子就跨坐上在它的后背上，快速伸手，按在它的脑门上。 用手摸，总不会反抗了吧？ 这个动作，引起围观游客们的轩然大波，众人还没从网住大猫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发现这家伙又来一个奇怪招式。 “这是武松附体吗？” “坐在老虎身上，打脑袋？” “乖乖，赤手空拳打老虎，真流弊！” “录下来录下来，送这家伙上头条！” 汪卉和苗芳菲心脏跳到嗓子眼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担心的要命，生怕杨顺有个三长两短，这网都网住了，你赶紧跑啊，还坐下来打老虎干嘛？ 所有人都误会了，其实是视线角度问题，杨顺是背对众人，伸手去摸老虎脑袋，再加上隔得又远，确实很容易误会成用拳头打老虎的动作。 他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打死老虎？ 也就是凭借一些高科技小玩意儿，投机取巧罢了，雌虎没有抵抗，他才敢坐上来，趁着它被猫薄荷致幻，强行感知压制，稳住它。 “OK，咱们现在是好朋友了，你别凶我，我也不会伤害你。喜欢猫薄荷是吧？行，多给你撒一点！” 杨顺又抖了几下盒子，洒下更多的粉末，雌虎闻的更嗨了，感觉大猫叫起来，声音和家猫差不多嘛。 一声低吼，从远处丛林传来，小欧冲那个方向疯狂叫着，它有狼的耳朵，肯定听见什么。 救肖健要紧，杨顺立刻站起来，跟着小欧继续往前冲，消失在游客们的视线中。 “主播不要怂，靠近点看看！” 小沫看到统一刷屏的弹幕，哭笑不得：“大哥大姐们，这里是虎山，我一个弱女子，你们叫我进山？杨老板那是真流弊，我小主播学不会啊！” 很多观众都不知道杨老板是谁，很快有房管出来干活，给观众们科普了一下杨顺的来历。 另外还有深受大家喜爱的小欧，这次的表现真的超勇敢，忠心护主，主动挑衅大猫，这个小体型几乎可以被大猫一巴掌打飞，勇气可嘉。 有几个记者今天休息，带家人过来游玩，一听又有老虎吃人的新闻，疯了一样追着动物园管理处，扒着巡逻车赶过来。 全副武装的特警终于到了，靠近现场指挥中心。 “现在什么情况？” 负责人赶紧指着远方，说道：“受困游客应该在那座山头，另外还有一个游客不顾风险，带着狗跑上山了。” 什么！ 特警头头的脸都黑了：“你们怎么还让人跑了？还嫌麻烦不够大？” 负责人差点哭了：“他是趁我们不注意，突然跳车走的，还拿走了一个网枪，刚刚网住一只老虎。” 特警头头恨不得锤死这个家伙，这不净添乱嘛！ 一个小特警跑过来，有点兴奋：“头儿，是杨专家带着狗上去了，他的车就在旁边。” 几人看去，嘿，还真是那台陆巡。 这几个特警里刚好有两个人认识，杨顺可是在特警那边打出名号来了，人人都知道他耐打，拼命，凶狠，不管受多重的伤，过几天又要来挑战，把特警总队的几个高手都打怕了，一次比一次难缠，身手越来越好。 头头赶紧跑到车边，问了几句汪卉和苗芳菲，放下心来。 他手一招：“你们带好工具，留几个人在这边维持秩序，其他人跟我上！” 四个持枪特警，两个兽医，两个医生，四个工作人员，十几人拿着锣鼓，提着鞭炮，端着吹箭嘛醉枪，浩浩荡荡往前冲。 记者们也想混进去，剩下的保安赶紧拉回来，可根本拉不住。 小沫大着胆子下车，她一抬头，看到汪卉也下来了，更多的游客都下来了，人多力量大，胆子也大，都想着看热闹。 几十米外是专业特警抓捕队，后面二十几个游客也凑成民间打虎队，手里基本上都拿着武器。 “兄弟们都报个名，拿着什么武器呢？” “我有合金棒球棍！” “高尔夫球棍！” “方向盘锁！” “喇叭！” “口琴！” “防狼喷雾剂！” “卧槽，兄弟，你拿错了，防狼没用，要防虎的！” 工作人员根本拦不住这帮杂牌军，被他们集体冲岗，好多人嚷嚷着“前面一个人都敢冲虎山，还有特警在前面，我们二十几个还怕个毛”，呼啦一下，跟在特警身后冲上去。 这下乐子可大了，虎山变成了踏青游乐场，打老虎变成了集体活动，动物园负责人都要急哭了。 不说老虎扑咬伤人，就说这个监管不利，他这个位置就坐不下去，绝对要负重大责任！ 汪卉不顾危险，混在杂牌军中，她不听苗芳菲的劝阻，坚持上山，她实在放心不下，只想离杨顺近一点。 但还没走多远，距离被网住的那只老虎还有100多米，就听见众人惊呼：“又跑来一只老虎！” “冲下来了！” “大家小心！” “操家伙，准备干架！” “全都别乱跑，千万别怂啊！” 所有人都不敢乱动，举着武器，如临大敌。 前面特警队也端起枪，头头大声命令：“别开枪！听我指令！网枪准备！” 工作人员连忙拿着网枪等待，只见小欧拼命逃跑，后面跟着一只雌虎猛追，小欧的灵巧性要强过老虎一大截，蛇皮走位，雌虎动不动就冲过头，被小欧成功溜走。 “不要伤了狗！” “小欧速度快！老虎抓不住的！” “不要紧张！注意周围！” 特警也有人认识小欧，大声喊着。 小欧很聪明，带着老虎往人群这边跑，快要靠近了。 头头抬起手：“敲锣！放鞭！” 工作人员连忙敲锣，鞭炮也点燃了，用力扔向前方，老虎被噼里啪啦的声音吓到，很明显犹豫了一下，停了下来。 小欧冲出去十米开外，还回过头，厉声犬吠，继续挑衅，我跳进来了，我又跳出去了，快来抓我呀，蠢猫！ 人太多了，雌虎不敢靠近，又追不上小欧，只能恨而退场，逃入丛林中。 “厉害！” “小欧太流弊了！” “这什么狗，敢单挑老虎？” “小欧是哈士奇？我擦勒，哈士奇还能这么强？” “强无敌呀！” 杂牌军群众都看傻眼了，谁敢信哈士奇这么聪明啊？ 记者们照相机就一直没停过，好几个都带着打鸟的长焦镜头，把小欧挑衅老虎的全镜头拍了下来，尤其是小欧穿上警犬防刺服，那个凶狠的表情，真的超酷无比！ “小欧！” 汪卉大声喊着，小欧回头看了一眼。 哼，女人。 它不带犹豫的，撒腿就跑，重新跑向丛林，它要帮它哥哥，杨顺那边还逗着4只老虎呢！ “追！” 特警头头赶紧加速，追着小欧的方向，所有人都跑动起来。 “救命啊！” “救命！” 有两个人在前面林中连滚带爬，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擦伤多少地方，一路惨叫着逃过来。 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上来，两人腿都软了，狼狈至极，其中一个崴了脚，另一个最后几步路没站稳，摔倒在地，脑袋撞在树上，肉眼可见包肿了起来。 “医生，快救我！我要死了！” “脚断了，脚断了！” 这两个男大学生哭的惨兮兮，双手都是血，看起来确实很惨。 特警头头吩咐下去，但医生检查一下，发现都是擦伤，又气又恨：“擦点红药水就行！脚也只是崴了，小刘，给他们喷点药！” 抓捕队继续前行，就留了一个人照顾他们，杂牌军路过，也只是丢下几句话：“小伙子，逃票好玩吧？” “哟，跟南极仙翁一样了，这包长得贼好看。” “逃票的活该！还要我们这么多人搜山！” “有种逃票，那就继续有种不喊救命呀！咬死了活该！” “最看不得你们这种人，贪图蝇头小利，还要浪费公共资源，让大家救！” 两个男大学生被骂的满脸羞愧，哭哭啼啼，满脸的丑相被记者们拍下，估计上报后，他们俩绝对出名了。 正文 第124章 少狗不宜（求订阅） 就在几分钟前，杨顺和小欧找到受困的四人。 他定好逃跑线路后，扔了几块石头，大声喊叫，小欧一起吠叫，成功吸引了几只老虎的注意，向他扑过来。 小欧带着老虎兜圈子，带了一只往山下跑，杨顺则不断后退，带走另外四只。 看到所有的老虎都撩走了，两个男大学生再也撑不住，慌忙跳下树，疯狂逃窜，最终被大部队救下来。 可肖健女友不敢往下跳，她慢慢挪，又担心掉下去，动作太慢，肖健不可能先逃走，只能站在树杈上帮忙，可女友还没来得及下来，刚跑掉老虎又回来了一只。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女友哭着对肖健喊道。 肖健急的不行，心里怒骂这蠢女人一百遍。 刚才他看到杨顺的时候，差点感动得哭出来，他只是想要杨顺帮忙报警，谁知道杨顺自己摸上山来了，不顾危险救他们！ 肖健带着哭腔：“都是你贪小便宜！逃个票，差点害死我们！” 女友只知道哭，谁想到会翻到虎山来啊？她要是早知道，打死也不会省这个钱啊！ 杨顺带着老虎逃跑后，早就看好一棵树，趁着冲下坡，连爬带抓蹿上去，手里飞镖已经准备好了。 咻咻！ 杨顺吹着口哨，挑衅着三只老虎，一大两小，他的心跳加速起来。 胁迫感知释放，体型最小的那一只停住，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吓得倒退几步，逃的远远的。 另两只不以为然，体型最大的公老虎很干脆，找准位置，突然加速，一个高高的虎跃，差点抓住杨顺的脚，幸亏他及时上蹿，躲过这一击。 然后，另一只老虎开始爬树！ “我擦！老虎爬树这么快？” 杨顺没有犹豫，这么近距离的飞镖，扔不中就可以去死了。 这是剂量中等的毒镖，正好射中老虎的左前爪。 几乎是一瞬间，老虎的左前爪石化麻木，爬了一半立刻失去平衡，从树上掉下去。 滚了两下，估计上半身都麻木了，它艰难摆动脑袋，很想站起来，可躯体四肢毫无力气，强行走几步，噗一下跪倒，再也站不起来。 有效就好！ 但还剩下最后的雄老虎，恐怕有200多公斤，有3个杨顺这么大，看起来相当可怕。 它被激起极大的愤怒，撞树，咆哮，力量极大，差点让杨顺也抱不住树枝。 “你是推土机吧？” 杨顺忍受着剧烈震动，艰难拧开猫薄荷粉末盖子，干脆倒了小半瓶，像下了猫薄荷雨一样。 雄老虎撞了几下，停止动作，昂着头看向杨顺。 再洒。 这次倒了一半，大部分都落在老虎头上。 刚刚凶狠无比的老虎，突然变得萌萌哒起来，抽着鼻子，爪子去挠脸，闻爽了干脆打起滚来，把肚皮露了出来。 “趁你病，要你命！” 杨顺拿出剂量最高的飞镖，冲着老虎的肚皮射出去。 叮！ 打偏了！ “我去！” 杨顺汗颜，飞镖是暗器，他没练过，准头远远不如射箭。 没办法，只能换其他小剂量的毒镖，射了三镖，扎中两次，这蠢老虎也很快麻痹石化。 杨顺确定四周没有老虎后，连忙跳下树，等下面俩大猫自己嗨去，捡起飞镖，扭头就跑，还有一只在骚扰肖健呢！ 又回到刚才的位置，重返战场的小欧正在挑衅肖健树下的老虎。 杨顺一声尖厉口哨，小欧迅速带着老虎跑过来，他也嘿嘿呼呼大声喊着，扔石头，打棍子，吸引老虎的注意，和小欧一起把老虎引走。 “来人了！” 树上的两人看到远处黑压压的身影，还有不断的敲锣打鼓声，喜极而泣。 肖健还在喊：“杨顺你小心！” 杨顺在消失之前大声回道：“你们别下来！” 肖健感动得眼泪婆娑，同时也担心得要命。 特警们迅速冲上来，隔了十几米就在问：“还有人呢？” “那边！杨顺带着狗去那边了！只有一只老虎！” 肖健拼命喊着，几个特警连忙吹哨，喊杨顺回来，特警头头爬上一个山头，又好气又好笑：“别玩了，赶紧回来！” “没事，我已经吸猫了！” 又有几个人冲过来，不畏死的记者赶紧端起相机，取景之后，全都惊呆了。 杨顺竟然蹲在三只老虎身边，一会儿摸这个虎头，接着又揉揉另一只老虎的肚皮，三只老虎在他脚下扭动身体，不断打滚，萌态百生，哪里还看得出来王者荣耀？ “还有其他老虎，你们不要掉以轻心！” “走吧，这里太危险！” “别玩了，快点下山！” 特警们在四周警戒，确实还有几只老虎下落不明，杨顺站起来，招呼小欧一声，扔下这几只卖萌打滚的老虎，赶紧退到特警身边。 “杨先生，你……” “让开！” 特警直接粗鲁的打断一个记者，将他推开，大声喊着：“全部下山！注意其他老虎！” 一群人有太多疑问，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既然人都救到了，没发生事故就行。 几十人安全下山，全部游客沸腾欢呼起来，掌声呐喊声延绵不断。 动物园封锁了全部入口，劝离大部分游客，四个逃票的游客都只受到轻伤，但惊吓不小。 记者们被婉拒采访，动物园方面准备在调查清楚所有事情后，办一次新闻发布会，但不是现在。 杨顺不是很想接受调查，观看虎山营救全过程的上百万观众央求小沫采访，可杨顺笑着婉拒，什么都没说，小沫只好对着小欧拍特写，算是满足了观众们欣赏“神勇哈士奇”的愿望。 虽然人没事，但秋后算账，问题很严重！ 警方扣住四个逃票者，分别录口供，肯定会以违反治安条例的罪名扣押他们！ “跟你们强调多少次了，防护要做好，你们怎么都不听？非要死几个人才舒服是吧？” 分管的区领导，指着动物园领导破口大骂，气得浑身发抖：“停业整顿！一日不消除安全隐患，一日不准营业！” 在问责机制下，谁敢掉以轻心啊？ 今天幸亏没死人，万一出事，辖区派出所，区领导，一个都逃不脱，全部撸下来。 停业整顿都还是轻的！ 口供很快就出来了，园里立刻找到翻墙的位置，拍照取证。 调查组也询问了杨顺，不过看到他的辅警证，还有特警的证词，没有为难他。 组长问道：“杨顺，你说用毒镖射中老虎，能不能给我看看飞镖？” 杨顺拿出盒子，展示道：“这个就是普通的嘛醉箭头，我是警犬基地的，防暴维稳的警犬都是我训练出来的，研发嘛醉箭也是出于安全考虑，这是我的专业。我携带飞镖，不犯法吧……” 众人都笑了，组长道：“没人怪你，这些都是小事。你怎么让老虎这么听话？” 杨顺将手机递过来：“喏，这个是我的天喵店，卖猫薄荷香水的。这个盒子里装的是猫薄荷粉末，对猫科动物都有很好的效果。” 兽医在旁边证明：“老虎是猫科动物，确实对猫薄荷有反应。” 杨顺说道：“不过我建议，猫薄荷不要对外公布，免得引起民众的误会。” 专案组立刻明白过来，要是大肆报道猫薄荷的奇功，说不定真有熊孩子买一堆猫薄荷香水，跑去喷老虎玩，撸大猫，真要出了人命，又会怪在杨顺头上。 “肖健是我兄弟，他被老虎困住，第一个想到求助的就是我，我必须救他，所以我带着猫薄荷和麻醉飞镖就去了，其实，我是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自保肯定没问题，特警他们都认识我。” 这番说辞，让众人轻松笑起来，杨顺也过关，来到隔壁房间，看到汪卉和苗芳菲。 汪卉扑过来，和他抱在一起，杨顺凑在她耳边，笑眯眯道：“行了，我们去看看肖健，准备回家吧。” “嗯！” 汪卉转过身，正好和苗芳菲对视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苗芳菲还能怎么办，只能默默跟在两人身后，看望刚刚审完的肖健和女友。 事情的来由大家都清楚了，总有人要承担责任的。 肖健和杨顺拥抱，拍着背，相互鼓励着，兄弟之间感激的话不用说太多，要看行动。 “兄弟，再别做这种傻事呀。” “是我糊涂，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估计这次你要进去蹲几天，出来后，你跟我混吧。” “嗯，医院肯定要开除我的，我出来后，就跟她分手。” “天涯何处无芳草……” 两人小声说着，鼓励着告别，得到允许后，杨顺三人可以回家了。 看着苗芳菲开Smart离开后，杨顺和汪卉相视一笑，从对方眼中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两人直接坐进车后排，说好了事后算账的，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 杨顺挥手撵道：“小欧，到前面蹲着，不准偷看，少狗不宜！” 汪卉噗嗤笑了，就看见小欧一脸委屈，蹲在副驾驶的位置。 咳咳，杨顺清了清嗓子，说道：“小汪同志，你刚才很不乖呀。” 汪卉疑惑：“我哪里不乖了？” “我叫你在车里等，你为什么要跑上山？” “我担心你嘛……” “哼，万一碰到老虎，把你吃了，我怎么办？老虎专吃不听话的小孩！” 汪卉掩嘴噗嗤笑起来，这人该有多么幼稚啊！ 本来两人并排坐着，杨顺只轻轻用了点力，就将汪卉 正文 第125章 上热搜头条（求订阅） “昨日，红枫野生动物园发生一起意外事故，四名游客逃票，翻越两道围墙，误入虎山区域，被数只老虎围攻。辖区警方迅速出动，组织大量警员在虎山搜寻，在数十名热心市民的帮助下，成功救下所有被困游客，四名游客只受到轻伤……” 电视里正在播放晚间新闻，老汪双手放在腿上，一脸紧张，眼皮都不眨一下，每个镜头都不肯放过，嘴里还在嘟囔：“这帮找死的小兔崽子，差点害死老子的女婿！” 新闻采集了很多视频资料，现场到处都是拿手机拍摄的游客，不缺少素材。 而且好几个记者都亲临一线，拍下满手是血的游客，那个南极仙翁的大肉包，真的很搞笑。 “活该！” “老虎怎么不直接咬死你个小兔崽子？” “叫你们逃票！都是害人精！” 老汪情绪越来越激动，唾骂声越来越大。 在厨房做饭的汪母都听见了，对帮忙的小女儿抱怨道：“以后要是再碰到这种事情，别让小杨帮忙，多危险呀？” 汪卉笑眯眯的偷吃着菜，说道：“我说了他又不听，大男子主义者。” 汪母很无奈，心疼小女儿一波：“那你以后有苦吃了。” “我愿意~~~” 汪卉笑嘻嘻道：“他和姐姐快回来了，下一道菜做糖醋排骨，我亲自来掌勺！” 汪母无可奈何，小女儿当了那么多年的贴心小棉袄，现在一有时间就学习做菜，还全都是杨顺喜欢吃的，看样子以后肯定对他百依百顺。 唉，有了男朋友就忘了娘，小棉袄都穿到别人身上去了。 新闻还在播，警方通报了调查结果，对四名逃票者采取措施，行政拘留15天，并且通报单位。 “抓的好！就是要这帮孙子坐牢，必须给他们教训！” 老汪拳头砸着掌心，兴奋的很，直呼大快人心。 看到最后，动物园停业整顿，将3米高的墙全部加高到5米，并且安装钉刺铁丝网，通高压电，律师普法，主持人呼吁市民不要贪图小利而逃票，全部内容都播放完了，都没看到杨顺孤身潜入虎山的精彩镜头！ 老汪急了，大声喊道：“卉卉！卉卉！怎么回事？怎么没有采访你们俩的镜头？” 汪卉正在做菜呢，手忙脚乱，哪有时间管老爸。 这时候门开了，汪芸和杨顺一起进来，老汪赶紧跑过去：“小杨，电视新闻怎么不采访你？” “什么新闻？” 杨顺还没反应过来，汪芸就笑着道：“您急什么？待会儿您亲自采访英雄，有的是时间。” “老汪！先吃饭！” 众人刚刚坐好，汪卉穿着围裙，端着糖醋排骨出来，很贴心的放在杨顺面前，立刻被汪芸打趣：“哟，哟，这么上道？” 汪卉笑嘻嘻说道：“这是英雄才有的优待~~” 杨顺有点不敢相信，看着黑糊糊的糖醋排骨，问道：“我不会被毒死吧？” 一旁的汪芸笑惨，汪卉哭笑不得：“我很会做菜好不好，这是焦糖的颜色！” “真的么？” 杨顺赶紧尝了一块，满脸惊讶，赞不绝口：“真不错，好吃极了，人间美味！” 这一声夸奖，让汪卉眉开眼笑。 自己妹妹还有这本事？汪芸好奇尝了一块，嚼了两下，一脸若无其事站起来：“我去洗个手……” 汪卉哪里不懂？她自己尝一口，呸呸吐出来，脸唰地红了：“我好像……放了两道醋。对不起……” 再看杨顺，他眼中的笑意也太明显了吧，汪卉双手掩脸，羞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汪母在旁边看着乐呵，连忙把小女儿按在桌边坐下，端走糖醋排骨，憋着笑：“你们吃饭，我回个锅。” 老汪连忙转移话题，问新闻的事，杨顺解释道：“是我要求淡化处理的。” 老汪觉得好可惜啊：“为什么不露脸？多好的宣传机会呀！” 杨顺笑道：“也不是很好，毕竟老虎伤人不是什么好事儿。而且芸姐也觉得不适合大肆宣传，我们还特意修改了天喵页面，强调猫薄荷香水不一定对老虎有效，让顾客不要被新闻误导。” 汪芸正好重回饭桌，很调皮的对着杨顺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做好事就够了，这些虚名，杨老板不在意的啦，对吧？” 老汪点头同意：“也是，小杨救了你，也没要虚名。” 汪芸的笑容凝固，尴尬无比，好嘛，又尴尬了一个女儿。 汪卉悄悄在桌下捏了捏杨顺的手，两人对视一眼，偷笑起来，这个事情大家说过无数遍了，不管汪芸怎么提，杨顺都不要她回报，反正这笔糊涂账算不清楚了。 杨顺咳嗽两声：“还是低调点赚钱比较好，毕竟咱们现在是猫科界最大的读品畈子，出名了容易被人眼红。” 这个称谓让众人都好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从古到今都没有人听说过的猫读品行业，竟然被杨顺做到全国独一份，真是佩服。 问起朋友肖健，杨顺道：“下午我和芸姐去派出所看肖健，他从今天开始，主动服刑了，这时候应该都住进看守所了吧。” 汪卉有点惋惜：“我觉得肖健人还挺老实的，就是她女朋友有点那个。” 汪芸也是差不多的看法：“我和他女朋友聊了一会儿，感觉她很市侩，喜欢贪小便宜，眼界小，格调不高。” “红枫城区房价快2万了，他们俩加起来月收入才7000块，每个月根本没余钱存下来，想省钱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但不应该从这上面抠。” 杨顺也觉得无奈：“唉，他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我明明都把钱打给他了，但他耳根子太软了，还怕老婆，结果被女人一劝就翻了墙，蠢的很。” 所以说，男人还是要有钱，才能硬的起来。 汪卉小声道：“你可以帮帮他呀。” 杨顺叹气：“兄弟也不那么好当的，要考虑的地方很多。芸姐，高夏村实验室差人管理动物实验，你给他留个位置吧，工资你看着给，多做事多拿钱，咱们也不养闲人。” “好的。” 对于兄弟情谊，汪芸深有感触，万志强就是很好的反例，杨顺的发小，铁磁，可关健时候走错路，关系就不可能像原来那样好了。 像“李庄白肉”这种事情，在某些人眼中是兄弟共患难的情谊，在另一些人眼中，仅仅只是一顿普通的饭而已。 做人呐，真滴是很难。 一家人吃晚饭，开开心心。 杨顺趁机提出，五一的时候想带汪卉出去自驾游，没说登山攀岩，更没说野外露营，但老汪两口子巴不得他带汪卉出去，当然满口答应。 动物园事件并没有完全结束，主流新闻里不放，但网上还在大量流传，尤其是小沫当天的录像，光是在逗鱼平台，重播的次数就超过200万。 接着，海角论坛几番炒作，将这个话题延续了一个星期，正好碰上五一长假期间，全国各大景区俏然涨价的新闻，引起全网大讨论。 三天之后，果然上了热搜头条！ 《红枫野生动物园逃票事件真相大揭秘》，有人把杨顺人肉出来，之前的元旦演出，训狗，甚至是春节期间在火车站巡逻的照片，还有这次独自一人，带着小欧勇斗老虎的视频，全部给贴上去。 全国网友们哗然，原来还是个农业大学的研究僧，也是辅警？这叫一个文武双全，真厉害啊！ 上热搜对杨顺的生活还是有一定影响的，许多人慕名前来拜访，但八卦者他不回应，好友们在群里或者电话询问，他也是呵呵一笑过去。 他越是神秘低调，越引起人们好奇。 “看新闻提到的‘轮休的警嚓’，原来杨顺还是都市兵王啊？” “我怀疑他很有可能就是驯兽师，要不然怎么连大猫都能撸？” “大事不好！我们植科院中出了一个叛徒，他是动科院的内鬼！” “早知道他这么厉害，读本科时就应该和他斩鸡头拜把子了啊~~~唉，现在迟了！” 基本上认识杨顺的人，都有各种想法。 很多人心中都是百味杂陈，唏嘘感慨。 不过更多的是把他当成有趣的谈资，吹牛逼时可以说：“我认识一个兄弟，那叫低调奢华有内涵，他怎么怎么了。” 同学们得知他们中出了杨顺这么流弊的人物，也是自豪之情居多。 一不小心，杨顺就成了四大网络神秘富豪之一的“我同学”，另外三人分别是“我亲戚”，“我同事”，以及“我朋友”。 万志强和父母看到新闻，听到从陈梅嘴里说出来的故事版本，全都摇头苦笑，不知从何说起，唯有一声叹息。 张子钧打来电话，笑着开玩笑，说小欧简直就是老虎克星，群狼首领，它的10只幼崽绝对带着强烈的狼性基因，明年的CKU大赛，他很有信心。 警犬基地的江姗姗，小可爱钱晓佳，特种张教官，这些朋友都发来祝贺短信，夸奖杨顺干得漂亮，大大称赞小欧的神勇。 但是，杨顺救下来的四个人，除了肖健父母提着礼物来到观博园，向陈梅表示感谢之外，其他三人连个电话都没打。 正文 第126章 城里人套路深（求订阅） 每日睡前，杨顺和汪卉习惯性的聊天。 “不打电话感谢，其实也没什么啦，习惯就好了。很多人的三观和家庭教育有关，逃票的人连命都不要，你还指望他们懂得感恩？” “有点道理，我是担心你有失落感，想安慰安慰你呗。” “我心胸豁达，不和他们计较，而且我最大的收获已经到手了呀！” “是什么啊？” “是你呀！” “我什么时候让你得手了？美得你~~哼！” 再过四天就是五一长假，杨顺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虎山行实战中，发现了相当多的不足，毒飞镖要练准头，毒剂配方要调整，大猫的抵抗力真的好厉害，必须用双倍，甚至三倍剂量。 警用网枪给了杨顺提示，现在有捆绑箭，麻痹箭这两种远距离武器，近战能力还要加强，他还能想到藤甲，藤网，各种猎人生存陷阱。 所以，科技树还得继续攀升才行，。 一步一步来，最急的是实验室装修和搬迁，杨顺来到高夏村实验室，准备看装修方案，确定后，五一就可以动工了。 刚见到辛笛，杨顺就获得了一个大大的有力拥抱。 “辛师兄，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把你的嘴挪开！我扇脸了啊！” 好不容易推开辛笛，杨顺拿起旁边的扫帚对着他，怒道：“你想干嘛？” 辛笛张开双臂，哈哈笑着：“论文刊登了，你开心吗？” 3.5影响因子的论文，第一作者，对杨顺来说，研究生毕业的硬杠杠完成了，他只需要拿到足够的学分即可。 杨顺松了口气：“恭喜恭喜，辛师兄，你的博士毕业要求，也完蛋了吧？” 辛笛很高兴：“完蛋啦，论文数量和影响因子全都完蛋啦，学校不会卡着我毕业啦！还有，《PLOS-ONE》编辑发来邮件，问我们的第二期试验的进度，你怎么说？” 血液红细胞氧和能力的试验，之前就说过，进一步是研究人类血液，往生物医疗上发展，退一步是继续研究犬类。 杨顺叹着气：“辛师兄，这个项目要被金陵警犬研究所拿走，咱们只能研究人血，你要是从研究昆虫，变成研究人血，会不会觉得无聊？” 怎么可能无聊，辛笛心中暗喜，表面稳如狗：“我正好可以往血液蛊毒方向发展。” 呃…… 杨顺头疼不已，特么的，长期跟这个变呔在一起共事，哪天被下了情♂蛊都说不定，他可不想成为哲学家！ 但是，杨顺确实需要这样一个人来帮忙科研。 请大牛教授过来不太现实，他Hold不住，辛笛是最合适的人选，养一个博士，太轻松不过了。 【就当找了个逗比开心果，免得以后在实验室里太枯燥无聊。】 杨顺说道：“这样吧，你自己也好好想想，再跟导师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来我这里工作，做血红细胞氧和方面的第二阶段研究。我给你开工资，出论文了发项目奖。” 辛笛满脸惊喜：“人血从哪里来呢？” “特警总队那边还欠我人情，我找他们领导说一说，看看能否申请到合作项目，找到合适的试验者。要是不行，找医院血库吧，或者咱们拿着钱去工地找农民工朋友收购，总是有办法的。” 辛笛很高兴，他当然喜欢科研，而且这个课题他很感兴趣，这么大的实验室又没人和他争抢仪器，他早就动心跳槽这里了。 杨顺笑呵呵拍着他的肩膀：“辛博士，只要你加入我的团队，我就任命你为这里的实验室主管，好好干吧！” 辛笛都要激动的哭了：“杨老板~~~我真的好崇拜你！你真的好腻害！” 杨顺一本正经的说着：“别崇拜我，我只是个传说。来，喝了这碗鸡汤，只要你不断努力，也能获得成功。要知道，曾经，我也是个普通人。” 辛笛很迷茫：“有我普通吗？” 杨顺很严肃：“比你好多了，不是人人都有像你一样苦逼的身世，比如说我，落地的凤凰也比你这只秃毛鸡高贵，你就认命吧，努力工作。” “……” 搞定完全懵逼的辛博士，实验室这边基本上妥了。 做几个杨顺感兴趣的小项目，没事就萃取鲜花和猫薄荷什么的，辛笛带着研发团队只为他一个人服务，这种日子过得不要太惬意。 杨顺的第一篇论文发表啦！ 这个消息根本就瞒不住，先是微生物农药实验室，接着是他的研究生同学们。 研一还没结束，别人还在和中特课的鬼见愁老太斗智斗勇，杨顺不怎么上课，还轻松发表影响因子3.5的论文，这差距也太大了。 【红龙科学养殖基地】群里，大家说起这件事，无不羡慕，只能感叹，还是别人家的孩子流弊。 “3.5影响因子的SCI，好多博士生都达不到，杨顺确实厉害。” “不仅事业做的好，生活处理的棒，学术也这么强，这样的人，不成功才叫没天理了！” “羡慕吧，嫉妒吧，杨顺的流弊你们这些渣渣是学不来的，哇哈哈~~~” “说实话，本科时我觉得他挺普通呀，怎么一读研究生，就跟开了挂似的？” “他变了，以前每天晚上玩游戏，我都能看到‘你的好友杨顺已经上线’，现在几个月没看他玩过游戏，时间都用在学习上了吧。” “一天到晚不打游戏，只知道泡妹子，撩猫逗狗，叛徒小顺子！” “兄弟们，操家伙，跟我去堵他，灌死他！” 以前的狐朋狗友嗷嗷叫着，找了个时间集体杀过来，把杨顺逮着，讹了一顿饭，杨顺没小气，包下两个房间，请朋友们吃喝K歌网吧开黑一条龙，同喜同乐。 在4月最后一天，导师马德永终于给杨顺打电话，要他去实验室。 马德永的态度很热情：“你发表3.5影响因子论文这件事，我想帮你操作一下，争取在我们红农立个典型，去申报评选六校联盟本学年的精英奖。” 杨顺有点惊讶：“六校联盟的精英奖每年只有三个名额，我何德何能？” 往年，都是红枫大学，红枫科技大学这两所985包揽3个名额，红农这些211都只能当看戏的，去年从红枫理工冒出来一个牛逼学生，总算是抢下来其中一个名额，已经破天荒了。 杨顺有点不好意思：“而且我这发表的又不是什么好期刊，别人会不服气的呀，不是说985不承认《PLOS-ONE》吗？” 马德永不悦道：“你把985想的太高高在上了，其实红枫大学和科技大，能发表《PLOS-ONE》级别的至少都是博士，而你是研一，这个成绩足以说明一切，你完全可以狠狠打他们的脸！” 晕死，自己的导师竟然是打脸狂魔？ 哦，杨顺想明白了，他要是拿了奖，导师更有面子，这是211逆袭985，肯定打的越响越好。 特么的，套路，全都是套路，城里人套路深。 马德永感慨道：“杨顺，申请评选精英奖，不是为了区区奖学金，也不是为了我的个人荣誉，其实，我是为了给全校，给六校联盟，甚至全社会，树立起一个正能量的形象。” 接下来，马德永介绍了很多，华夏学术界自身的问题，还真不少。 先不说学术造假，行政命令，资源分配不公这些了，与杨顺相关，最迫切的问题是，现在愿意做科研的90后年轻人，越来越少。 理工科枯燥无味，又没钱，要熬好多年才能熬出来。 比如说张晓博士，他都30岁了，一个月1000多块的补助，要不是家里拆迁分了四套房，他解个屁的忧啊？头发掉光不是化学中毒，那是压力大，愁秃的！ 90后的年轻人正在逃离理工科，每年混日子的研究生数量越来越多，愿意做学术的越来越少，杨顺这几个同门，就他一个人想做学术。 再看全世界，欧美大学也碰到同样的问题，他们也缺少科研人员，只能靠亚洲输送。 但从这些华夏尖子生里面冒出来的好苗子去了欧美，为了尽快移民，又必须去找工作，寻找雇主半绿卡，这样又毁了一批好苗子。 这不是华夏一国的窘境，全世界都这样，社会越来越浮躁了。 一声叹息。 马德永说道：“我希望你能成为红农的一个标杆，给同龄人做出表率。我们农业类的大学本来就很受歧视，你研一就能在生物医学SCI期刊上发表论文，完全可以证明你不输给985医学院的高材生！” 杨顺明白了，有点扭捏：“那就麻烦您了，别把我吹的太过了就行。” 马德永哈哈大笑：“这个你就放心好了，我来办。对了，你接下来还打算开始后续项目吗？” 杨顺道：“是的，不过我打算在自己的实验室做基础研究，您这边就……” “没关系，你做你的，我当然是支持啦。” 马德永不想支持都不行啊，这小子太有钱了，他能占个杨顺导师的名号已经不错了。 六校联盟精英奖评选这件事，马德永接下来肯定要出力操心，杨顺的申报绝对会触及到某些人的利益，会有斗争，打脸狂魔马德永还会上蹿下跳好一阵子。 评选要到6月份放假前揭晓，现在先不急。 五一长假终于开始，杨顺和汪卉一起参加自驾和登山，这次装逼之旅，剑指400公里以外的铁帽子山。 正文 第127章 你是气宗还是剑宗（求订阅） 5月1日早上6点，天刚微亮，杨顺开车接到汪卉，这是为了抢在早高峰之前出城，免得被堵。 集合点在高速公路入口的加油站，群里一直在聊着天，汪卉看着手机通报：“团长他们停在易捷超市门口。” 杨顺开向超市，看到了【开拓者户外】的龙形旗帜，几台车停在旁边，团员们都下车聚一起聊天，他也慢慢把车靠边停下，大家都看向这边。 “哟，老款陆巡，这车经典啊，群里谁的车呀？” “有点像警用车的改装风格，我见公安厅的领导坐过，但这辆怎么挂着民用牌？” “看起来这家伙来头不小呀，难道是大佬？” 几个喜欢玩车的男人品头论足，一个戴帽子的中年男子走过去，帮忙指挥停车。 杨顺认出他来，降下车窗笑道：“你是勇哥吧？我就是66大顺。” 勇哥哈哈大笑：“欢迎小顺子，如此有朝气的新人，真是不多见啊。” 勇哥就是带团的群管理员，不到40岁，精力和体力都处于青壮年的颠峰时期，是群里六位固定团长之一，很有威信。 杨顺和汪卉带着小欧下车，来到聚集的人群前，相互介绍着，大家都报着群里的ID，很快就对号入座了。 几个年纪大一点的女团员见到汪卉这么可爱的妹子，连忙拉到一边嘘寒问暖，女人们聊自己的，顺便逗逗长相可爱的小欧，这次徒步登山，小欧是全团唯一的狗狗。 【开拓者户外运动】是群名称，在红枫本地自驾游的各种团队中规模不算最大，但绝对是最专业的前三甲，特色就是徒步登山。 这个群是张晓师兄介绍的，几个认识的红农植科院前辈都参加过活动，知根知底。 男人在一起聊天，一人好奇问道：“小顺子，你这车不错嘛，是陆巡老款顶配吧？” 杨顺笑了笑：“可能是吧，我不太懂车，找朋友借的。” 这说法大家信了，杨顺和汪卉一看就是20出头的年轻人，两个还没毕业的学生，怎么可能拥有上百万的豪车？ 所以，一听杨顺是借的车，大家的态度多多少少都有些变化，不太看重。 杨顺就是希望自己低调点，不引人注目，和汪卉度过一次愉快的假期就够了。 他主动说道：“各位前辈，我是第一次参加户外活动的小菜鸟，如果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对，请大家多多谅解，及时提点。” 他拿出中华烟给众人挨个递过去，虽然他自己不抽，但身上准备了两包，应酬交际用。 其他人还好，团里经常带新人，习惯了，而且这是半商业的团队，新人出行要交费的，金主是大爷。 只有一个大不了杨顺几岁的年轻人，二十七八岁，高个子，有点痞痞的帅，接烟的时候，盯着上下打量了几遍杨顺，有点看不起他。 不是鄙夷的那种看不起，而是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骄傲和高贵，以及后天培养出来的高冷气质，有种老玩家看到新玩家时的优越感。 就像站在游戏巅峰的高手，技术到位，经验丰富，看到蠢萌蠢萌的小新嫩，心里会不屑，就像带妹子玩绝地求生，总是让妹子躺着吃鸡的那种高手。 这个年轻人在群里的ID叫【风一样的男子】，简称小风。 小风接过杨顺递来的中华烟，抬抬下巴，笑着打趣道：“老弟，你这一身装备，花了不少钱吧？” 杨顺穿着一身始祖鸟，谦虚道：“我也不知道多少，可能是高仿吧，哈哈！” 小风伸手摸了摸材质，确定是正品，从头看到脚，啧啧道：“你这件冲锋衣就是7000多，速干T恤1000块，登山鞋就要3000块了，袜子估计也不便宜，真有钱！” 穿这种高端奢华户外装备的人，在很多资深户外者看来，就是有钱的棒槌，要想达到差不多的效果，其他牌子价格便宜一半。 杨顺笑了笑，都懒得多说，他现在有钱，吃好点，穿好点怎么啦，再贵也是自己享受了的，他能承受的起，为什么不买最好的？ 旁边一人见怪不怪：“很正常呀，好多夕阳红老年团都穿一身始祖鸟，人家有钱，RMB玩家直接上神装很奇怪吗？游戏里面，新手想要活的时间更长，谁不得充值信仰，氪点金？” 另一人也帮腔：“小风你几年前刚入行时还不是一身山寨迪卡依，小顺子是新手，直接上顶配，比你隔三差五换装备不知道要舒服好多。” 小风搞怪道：“哎哟橙子哥你也开始说始祖鸟好话了，啧啧，气宗叛徒！” 众人大笑，户外运动里，始祖鸟的簇拥者非常多，还不准别人说它的坏话，这是用来讽刺那些器材党，经常被资深户外运动者调笑的梗，因为这类簇拥者绝大多数都是跑跑步，喜欢这个Logo的装逼者。 而气宗指的是装备特别烂，但内功特别好的高手，而剑宗喜欢买好装备，以刚入门的新手居多，也是资深老鸟们的笑话。 所以说来说去，他们这些老鸟，特别喜欢用技术吊打堆装备的新人，这才是优越感的关健来源。 杨顺不在乎，只要不惹到他身上来，都没关系。 这时候，勇哥过来发车牌。 他自己是KTZ-001号车，将2号牌子递给小风：“你跟着我走。” 然后把3号递给杨顺：“你是新人，注意看我和小风的车，记住我们俩的车牌，别掉队。” 众人把号牌贴在后车窗，团队有10台车出行，副队长在最后护航观察，负责维修和救援，新手穿插在中间，途中严禁随意超车，每台车都调整好手台频道，有问题要及时汇报。 杨顺是新手，没有拼车带人的任务，车里就他和汪卉，以及小欧。 汪卉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笑眯眯道：“你今天怎么这么低调？” 他笑道：“有这群老大罩着，我也可以躺吃鸡呀，要不然我为什么要报自驾团？” 汪卉掩嘴笑：“那你为什么不抱团拼车？连车都不用开，上车就睡觉，不是更轻松？”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你不早说，咱俩拼车，还可以坐在一起，你要是累了，可以躺在我怀里睡觉，我们可以聊一路的悄悄话。” “哪有那么多悄悄话可以聊呀？你这个话唠精！” “你这个鹅鹅怪！” “为什么你是精，我是怪？” “因为……大精小怪啊！” “大惊小怪？大惊小怪……” 汪卉念了好几句，突然醒悟过来，娇嗔道：“你讨厌！哼！流邙！” 但她捶过来的手被杨顺抓住，还特意放在他脸上摩挲，捏在手里把玩着，她很快就脸红了，却舍不得挣脱。 她是寒性体质，手脚微凉，很喜欢杨顺肌肤的火热。 杨顺也特别喜欢这种感觉，很光滑，很柔软，柔若无骨说的就是这种吧。 “上车了，上车了！老司机发车了，谁都不许掉队！” 电台里传来勇哥的声音，10台车挨个报数，车辆鸣笛，所有人欢呼着，出发！ 一路向西，路过那天追毒畈子的地方，杨顺还和汪卉感慨了一下。 这次五一自驾游活动，持续四天时间。 按照计划，第一天开车前往重市方向，在铁帽子山下的村民家中休整一夜，第二天早上徒步登山，在山上露营，第三天早上看完日出，下山休整，享受山野美食，第四天回家。 沿路为了照顾新手，车速并不快，还在服务区休息了一个小时吃饭。 五一长假有太多人自驾出行，高速路上慢如蜗牛，整整开了六个小时才下高速。 勇哥用电台通知，还要开40公里的山路，到达最近的乡里。 接下来要换步行，因为铁帽子山是一条开发不完全的山脉，北坡有几处地方通了公路，进行矿产和林业的开发，但南坡这边还是大量的丘陵，森林，只有当地山民偶尔进山打猎，过着比较原始的生活。 下午2点，车队开到乡政府，把车停好，所有人徒步进山。 当地接应的向导安排了一台手扶拖拉机托运行李，两台骡车在旁边跟随。 土路很不好走，隔三差五的稀泥段和水坑，众人都走的一脚泥，但大家相互扶持，还能有说有笑。 这里是重市和红省交界处，海拔1700米左右，久居城市的人们看到延绵不绝的山脉，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感受蔚蓝的天空，心情都愉悦了起来，好几个人还兴奋的大喊大叫。 徒步队伍中，年龄最大的42岁，年龄最小的就是汪卉，才刚刚21，男性18名，女性12名，其中专业登山人士4人，医生随队后勤保障，体能和安全没有太大问题。 走了1个小时，终于在土路的尽头看到十几座小房子，还好是砖瓦房，不是大家想象的茅草屋，但这里仅仅只通了基础的电，暂时还没有自来水。 进村之后，向导和几个老者用方言聊天，大家从拖拉机上搬下食品和水等物资，勇哥给大家安排住宿的位置，每一家都借宿几个人，秉着不拿老乡一针一线的原则，自己在房间里打地铺睡觉。 杨顺提着两个背包，和汪卉进了房间，看到简陋的家具摆设，逼仄的空地，两人对视一眼，不知从何说起。 勇哥探头过来：“你们俩帐篷就搭在这里，其他人在隔壁，还有在大堂的。嗯，乡下屋子都没门，晚上小点声音。” 正文 第128章 真正的猎人（求订阅） 听见勇哥意味深长的提示，杨顺嘿嘿笑着说知道了。 汪卉连忙转身，脸唰地红了。 室内帐篷很好搭，两人配合着动手，一会儿就展开了，汪卉在里面铺上防潮垫，隔热垫，整理睡袋时，她咬着嘴唇，心跳都加速了。 他们俩只带了一份露营装备，标配是两个单人睡袋，但可以拆开，合并成双人的。 难道晚上真要和他一起睡吗？ 哎呀，好羞涩。 山里好冷啊，川府的气温比红枫要低几度，她又是寒体特征，冬天都是和姐姐抱着睡的。 胡思乱想间，勇哥的声音又传来：“杨顺，你出来一下。” 其实不用勇哥招呼，杨顺都要去找对方，他刚刚一路走来，对这里的环境有点看法。 要想富，先修路，就这种烂路，是没法让山区老百姓富裕起来的。 听说这里一家人的年纯收入才2000块，而且在撤乡并镇后，当地政府穷的响叮当，连最基础的村村通都达不到。 但就是因为它与世隔绝，才导致这里的天然草场，高山草甸，全都没有受到任何污染和破坏，这里被群山环抱，林牧业生态资源十分丰富，越来越多的户外运动爱好者喜欢来这里挑战。 等杨顺走出房间，勇哥揽着他的肩膀说道：“你之前在群里跟我说的，要找一个熟悉地形的当地人，我帮你找来了，咱们去见见吧。” 杨顺大喜：“我正准备说这个。你等一下，我拿点东西，小欧，你也跟我来！” 两人带着小欧，沿着青石板路，走向最高处的一间石屋。 这家看起来和其他民房不一样，纯粹的大青石块垒造，而不是青砖或灰土砖，这样或许是因为更牢实，但建筑难度高了不止一点，足以见得屋子的主人地位很高。 屋檐下挂着很有特色的东西，是各种骨头做成的风铃，偶尔风吹过，不是叮叮作响，而是咯噔咯噔的碰撞声，相当有趣。 向导已经等着了，兼职翻译，进屋后，给两人介绍了一老一小两个人。 “这位是康巴大爷，这位是他的小孙子西勒，今年14岁。” 杨顺学着当地方言问好，得到两人的回礼。 接下来，向导翻译了很多，杨顺主要是想问山林里的动植物种类，可能会有那些危险，希望能有一个熟悉的人帮忙介绍。 康巴大爷看起来非常矍铄，不像向导说的都有80高龄了，孙子西勒虽然14岁，但皮肤粗糙，双眼精亮，动作迅速，更像一个小猎手。 果然，杨顺没猜错，向导说道：“康巴大爷是铁帽子山脉最好的猎人，西勒得到他的五分真传，是铁帽子山脉第二好的猎人。” 勇哥忍不住笑出声来，五分真传都能排第二，感情这爷孙俩，是整个山脉最后仅存的猎人？ 向导摇头：“有很多青壮年还是会一点打猎技术的，但他们大多离开山庄，到城市打工去了，真正以狩猎为生的没有几个。” 勇哥问他：“你会吗？” 向导笑起来：“我是镇上出生的，家里不需要进山打猎，我对狩猎不精通，只能说勉强自保。” 杨顺也只能一声叹息，让猎人职业消失的原因除了钱之外，还有严格的野生动物保护法。 山里随便什么动物都可能受到法律保护，猎人打来只能自己吃，没法卖，偷偷卖那会触犯法律，抓住就罚款坐牢，谁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 康巴大爷问道：“你想进山做什么？” 杨顺翻开包，将自己的学生证拿出来：“我是一名研究植物的科研人员，希望能找到一些有趣的植物，做科学研究。” 他又拿出弓箭：“我的箭术还凑合，在50米以内的静态靶，基本上能做到80%的命中率，但是移动靶不行，我想向真正的猎人学习箭术。” 最后，他再把守在门外的小欧叫进来：“这是我的猎犬，小欧，它是我最好的战友！我们都想学习野外生存技能，将来我还会去全国其他很多地方，甚至出国，去非洲探险。” 对于第一个植物学家的称谓，老爷子眉毛都没动一下。 但说起第二项箭术，老爷子嘴角抽了抽。 到了小欧上来，康巴大爷犀利的眼神一直在它身上打量，没有移动过。 西勒毕竟还是个孩子，没有爷爷沉稳，看到小欧后，立刻面露喜色。 “过来。” 康巴大爷对着小欧招招手，虽然说的话不懂，但能看懂手势。 小欧很害怕，杨顺相当惊讶，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小欧即使碰到黑背，或者老虎，它都没有畏惧过。 但老爷子粗糙的大手摆动着，如同黑黝黝的魔爪，看起来非常恐怖，小欧不敢动，在感知中向杨顺求助。 “别怕，老爷子只想摸摸你，没有恶意。” 杨顺安慰着，拍了拍小欧的屁股，它才壮着胆子走过去。 就在进入老爷子手臂范围内，突然，康巴大爷的手动了，快如闪电，只有杨顺看清楚，直刺小欧的喉结，发起攻击，根本不像80岁的老人！ 小欧始终没有放松警惕，因为它从这个老人身上闻到了可怕的气息，是那种杀了无数动物生灵，自然带着的杀戮之意，让它觉得恐惧。 这一瞬间，它前肢猛然用力，身体肌肉爆发强大力量，敏捷和反应能力提到最高，准确躲过康巴老爷子的掌击。 但老爷子还有后招，另一只手悄然无息从侧边伸过来，堵住小欧逃跑的路线，大手一抓，如同闪电般卡住小欧的脖子，右掌迅速合拢，双掌合并，将小欧卡的动弹不得。 “放手！” 杨顺怒极攻心，反曲弓和箭矢在面前桌上，他快如闪电抓起，从盘腿站起来。 但西勒这个小子速度更快，几乎是瞬间弹射起来，手里拿着把玩的的箭矢击打过来，将杨顺右手扫中，疼的他不自觉的松手，箭矢落地。 这还了得？ 杨顺不是怕事的主儿，直接用反曲弓还击对方，却扫了个空。 西勒如同游鱼，身体极其灵活，房间是他的主场，随手就能抓住一件合适的武器，这次抓到一根棍子，打在反曲弓上。 啪啪啪！ 棍弓连续三击，杨顺充满信心，他的力量绝对压制西勒，小伙子被打的棍棒脱手，还被他一脚侧踢，虽然没踢中，但逼得连退三大步。 噌！ 西勒伸手在腰间一摸，一把铮亮的匕首露出来，他猫着腰，随时可以冲过来。 杨顺速度也不慢，侧踢之后急退，抓住桌上箭矢，拉弓瞄准西勒。 “停手！” “住手！” 勇哥和向导都傻眼了，慌忙站起来，不顾危险，一个抱着西勒，一个站在杨顺的箭矢面前挡着，全部惊得一身冷汗。 杨顺没有看勇哥，他的眼神死死盯着西勒，拉成满弓的箭矢纹丝不动。 西勒也看着他，但悄悄收起匕首，后退几步，整个人似乎都隐藏在阴影中。 啪啪啪！ 康巴大爷鼓掌了，说着什么，小欧吓得夹着尾巴，呜咽叫着跑到杨顺身后，不敢出声。 “放下，放下！他们没有恶意，是在试探！” 向导连忙跑过来，几乎是在哀求杨顺。 杨顺看向康巴大爷，老爷子第一次露出微笑，颔首摊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呼…… 杨顺松了口气，松开弓。 幸亏他在特警总队练过一段时间的近身格斗，刚刚才没丢脸，他在拳脚上力量远胜于西勒，但灵敏度不如对方，真被西勒摸匕首玩近战，他说不定会挂彩。 康巴大爷不停的说，向导不断翻译：“老爷子说，你没有说谎，确实会一点箭术和格斗，但还是比不过他的孙子西勒，西勒刚才也只是试探，并没有用全力。” 小伙子走过来，弯腰道歉，用不熟练的普通话说着对不起。 我特么也没用全力啊！ 杨顺嘟囔一句，但他怎么能和小孩子置气，握了握对方的手，心有余悸道：“试探也不会这么出其不意吧？” “真正的猎人在丛林里，随时都可能碰到危险。” 康巴大爷认可了杨顺，但又提出一个要求：“你和西勒比试一下箭术，如果你真的能做到50米以内80%的命中率，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并且送给你一份礼物。” 这个可以有，杨顺很自信：“随时可以比试。” 西勒从墙上取下一把长弓，典型的传统狩猎弓，真正猎人用的武器，对着杨顺笑了笑，提着箭袋走了出去。 瘦小伙子厉害呀，人狠话不多。 杨顺跟过去，康巴大爷都不用人扶，自己走出石屋，看着孙儿的背影。 勇哥连忙跑过去看热闹，向导在康巴大爷耳边迅速交谈，越说越惊讶，越来越不敢相信。 西勒一路小跑，速度很快，经过手扶拖拉机旁边，几个人好奇问道：“你们这是去哪里？” “唉，你们拿着弓箭干嘛？” “是要去打兔子吗？” “勇哥，我们能不能跟着去看？” “去去！” 几个小伙子喜滋滋，连房间也不收拾了，赶紧跟上看热闹，汪卉也听见声音，连忙跑出来，可杨顺他们都跑不见了。 “这坏家伙，又要表演他的神箭术了？” 汪卉抿嘴而笑，就知道杨顺不会消停。 正文 第129章 狡兔三窟（求订阅） 过了几分钟，勇哥几人返回来，身边几个小伙子全都满脸尴尬，就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几个大男人竟然追丢了！ “卧槽！前面那瘦小子像个猴儿，跑的贼快！” “他是当地人，身手敏捷我可以理解，小顺子不是学生吗？他跑那么快是什么鬼？” “谁知道啊，我感觉小顺子神神秘秘的，勇哥，他究竟什么来头？” “哈哈，我也不知道他什么背景。” “他们两人都拿着弓，背着箭，很可能是打猎，说不定晚上有野味加餐了。” “唉，真想看真正的猎人打猎场景，肯定很刺激！” 看见几人嘀嘀咕咕着，满脸遗憾，汪卉有点担心，小跑到勇哥身边问道：“勇哥，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勇哥笑了笑，安慰起来：“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没危险。” 他趁其他人不注意，背对他们，压低声音道：“原来小顺子是高手啊！” “他呀，一般般吧，就是特调皮，嘻嘻~~” 汪卉抿嘴而笑，自己男朋友有多厉害她当然清楚，此时此刻，她还是挺自豪的。 不过她表面上很自信，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她一个人往前面山脊走了几十米，站在上面，双手搭在额头上，极目远眺，站了很久，都快变成望夫石了。 几个年轻人看着汪卉的背影，暗自咽着口水。 瘦瘦高高的她身材非常匀称，一身始祖鸟的登山装特别修身，尤其是腿，被弹力裤绷紧，显得修长而且细，再配合她清秀的容貌，那叫一个美美哒的运动女神，好多男人一路走来，都在偷偷看她，她是团里最漂亮的姑娘。 “特么的，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尤其是小风，心里特别嫉妒，从早上见面，他就被这对狗男女一身豪华装备给震住，心里不屑，故意在杨顺面前装逼。 实际上还不是因为穷逼，买不起全套？什么剑宗气宗，都是扯犊子，你看万柯老总王实攀登珠穆朗玛峰，装备几万美元，有研究过性价比吗？ 高速服务区内集体吃饭，杨顺很大方，主动买单，汪卉也给每个人送去她妈妈亲手做的脆皮黄瓜，以及据说是自家菜园种的有机小番茄，给大家分享，几乎博得所有人的喝彩。 对于这一切，小风心里充满了对有钱人的不屑，还有敌意：“呸，干他良的富二代，登山徒步你背着弓箭装逼耍帅，真是日了你身边的哈士奇了！” ……………… 杨顺跟着西勒，像猴子一样，迅速在山间灵巧地跑动，小欧更是回归野性，撒了欢的跟在一旁。 西勒穿着很普通的带钉解放鞋，但乱石和坑洼都如履平地。 杨顺穿着3000块的专业登山鞋，体能比西勒好的多，没理由输给对方。 小欧也一样，它的高敏捷发挥很大作用，奔跑时带起一阵泥土，小爪子脏兮兮的，逗得杨顺呵呵笑。 不管是穿越树林，还是过草甸，翻越乱石堆，攀登山包，杨顺都紧紧跟在西勒身后，牢记他的每一个步骤和落脚点。 这是猎人基本功，敏捷的身法，敏锐的眼神，都是实战中训练出来的。 跑了十五分钟，西勒终于在一座小山草甸后停下来，站在一块巨石边，蹲下招手，微微喘气的杨顺和小欧蹲在他身边。 西勒举了举手里的猎弓，指向前面：“兔子！” 前面是延绵的草场，依稀能够看到有小动物在草地里移动。 杨顺明白了，有点晕，说好了打50米静态靶呢？直接拿实战当比试啊？ 西勒又掂了掂箭袋，示意他看，10支。 杨顺也数出10支，准备狩猎。 关于猎杀野生动物，铁帽子山脉对于当地一部分山民来说，是可以狩猎的，而且它并不在政府的禁猎区范围内。 另外，禁用工具是毒药，爆炸物，电击，电子诱捕器，猎枪，猎夹等工具，禁止手段是夜间照明，歼灭性围猎，捣毁巢穴，火攻，烟熏，网捕等方法，杨顺使用的是弓箭，这里面的可操作性就比较强。 最后，狩猎数量不能超过20只，超过即是“情节严重”，更不允许市场贩卖。 杨顺仔细寻找兔子，正好看到一只晒太阳的肥兔子趴在石堆上，大约30米开外，他深吸一口气，搭起箭，拉成满弓。 咻！ 一旁的西勒已经出手了，而且命中！ 卧槽！ “你还讲不讲理呀？” 杨顺抗议着，西勒嘿嘿一笑，继续搭箭瞄准。 再耽误时间，连兔子毛都打不到了。 这个山坡大部分是草甸，草本植物占优势，伴有少部分的落叶阔叶林，一般的草层达到50厘米高，真的需要非常好的眼力才能看到兔子。 兔兔很可爱，但野兔繁殖能力超强，如果不加以控制，整个山脉都会很快被它们啃食掉，极大的破坏生态环境。 山里打兔子是猎人们的日常活动，西勒射起箭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杨顺只杀过小白鼠，刚开始有点不适应猎杀野兔。 但后来想着，德鲁伊并不会禁止杀生，塞纳留斯就说过，森林里的动物也会捕猎，正常的自然规律无可厚非，但不能为了珍贵的毛皮和象牙去杀戮，不要破坏自然平衡就行。 猎人更不必说了，实在没必要用道德捆绑自己。 他全神贯注，感知放出去，再加上鹰眼术，方圆几十米几乎是他的天下。 咻！ 杨顺的第一支箭射出，偏了，箭矢擦着野兔的头顶飞过去，惊得兔子一阵乱窜！ “怎么可能偏了？” 他不敢相信，30米以内他指哪儿打哪儿，从未失手过！ 笃！ 西勒补射一箭，再次射中逃窜野兔的脑袋，而且是致命一击，他咧开嘴，又笑了起来。 “竟然抢我的人头……” 杨顺变得格外认真，他可是自称神射手的男人，输给小毛孩子算什么？ 他低头仔细检查，差点气坏了，野牛反曲狩猎弓刚才在屋内和西勒格档，竟然被这小子打歪变形了一点点，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就是这个意思，难怪射偏！ 接下来第二箭他就射中了，躲在草丛里的一只野兔被他射出一个透心凉，箭矢直接穿透柔软的脖子，带着野兔在草地上一阵翻滚。 西勒瞪大眼睛，几十米外的草地很茂盛，他这个经验丰富的小猎人都看不清楚，他不知道杨顺是怎么办到的。 “哼哼，你眼睛不行啊！” 杨顺对他呲呲牙，得到西勒不服气的回应，小伙子被激起火气，直接爬到岩石上，拉弓扫描下面的草场。 “走吧，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咱们换地方。” 杨顺笑眯眯的走在前面，将三只兔子捡起来，西勒用绳索捆绑，吊在背上，两人杀向更远的草甸。 春天的草场茎粗体壮，野兔长得肥美，一只就有四五斤重。 两人连奔带跑，不断射箭杀兔，杨顺也背起一部分战利品，收获满满。 最搞笑的还是小欧，今天是它第一次在野外捕捉兔子，完全没有经验，一开始凭借速度冲击。 可惜兔子钻洞的速度极快，它根本就抓不到，只能在洞口猛嗅，不断犬吠，拼命刨土。 西勒走过去看了看，趴在地上，闻了闻洞里的气味，不断摆手：“不行，有出口。” 杨顺笑眯眯按着小欧的脑袋，看着它一脸尘土的丑样，说道：“有个成语叫‘狡兔三窟’，说明兔子洞至少有三个洞口……嘿，你小子！” 小欧挪了挪身体，两腿一弯，屁股微垂，懵逼的狗脸五官聚集在一起，←_←，它用力挤出一坨便便，掉在洞口前。 呼，舒服了，小欧重新变成欢乐逗比的哈士奇，用爪子推了推刚刚刨出来的灰，将便便推了进去。 “你也太搞笑了吧……这神表情，过来，让我照张相！” 杨顺笑得不行，赶紧拿出手机拍照留念。 小欧埋头猛嗅，在方圆3米的附近，满山坡的到处找，看到一个兔子洞，它就闻一闻，不是撒尿，就是继续五官挤在一起，用力屙出一坨便便，再推进去。 最终，小欧躲在一个石头后，盯着上风处的一个隐蔽洞口，耐心地潜伏起来，它的目的很简单，不是狡兔三窟吗？用狗的气味来堵住多余的洞口，只留一个，它守洞待兔！ 杨顺看着手机上的高清蠢萌狗脸，笑了好半天，然后问西勒：“它这样做，有用吗？” 西勒点头：“可以。兔子洞，有3个，或者4个口。生小兔子，打的深，这么长。” 看到他的比划，大约是1米多深。 说完后，他再悄悄走过去，从地上扯断一大把的青草，又挖起一捧泥土，全部撒在小欧的身上，掩盖住它身上的异味气息，再悄悄离开，带着杨顺去了其他的草甸方向。 野兔的警惕心非常高，不确认安全，它们是绝对不会出来的，小欧需要极大的耐心去等待。 但不能独自捕猎的哈士奇，不是好猎犬。 小欧有这个信心。 半个小时后，在其他区域的草甸，西勒一脸崇拜的看着杨顺，两人各射了6箭，他自己保持平常的水平，中了3只，可杨顺只射飞了第一箭，5支箭穿透了6只野兔。 没错，有一只是双黄蛋，40米开外的草地里，一只公兔子正趴在母兔子背上，被杨顺一箭穿透。 看着西勒捆绑兔腿，杨顺在旁边有点心悸不安：“我杀了这么多野兔，会不会影响这里的生态环境？” 西勒说道：“可以杀，兔子太多，草没了。” 他指着远处的几处贫瘠草甸和荒山，杨顺眺目远望，懂他的意思了。 正文 第130章 鲜血的洗礼（求订阅） 远处那些贫瘠的草甸山坡，基本上都被野兔啃草根给毁了，兔子破坏大量植被，而且洞太多，一旦灌水容易造成水土流失，山坡变成荒山，生态平衡被破坏。 但铁帽子山大部分地方还是好好的，这说明，这里有野兔的天敌存在。 那些小型食肉动物，比如黄鼠狼，野狗，老鹰，蛇，狐狸，它们控制了野兔的繁殖速度，而且数量绝对不少。 今天杀了9只野兔，只需要一窝，一对兔子在1个月后就能生出来这么多，对环境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想想人家澳洲，曾经100亿只兔子泛滥成灾，差点毁了澳洲整个生态环境，那才叫恐怖。 嗖嗖嗖！ 远处草甸一阵波浪痕迹，杨顺看去，是小欧，而且嘴里叼着一只大兔子！ “哈哈！厉害呀我的小欧！” 杨顺喜出望外，蹲下来，感受到小欧无比的欣喜，连忙蹲下揉着它的脑袋。 小欧松开嘴，兔子掉落在地上，一动不动，它扑在杨顺身上，尾巴摇的不知道有多欢，感知里传来无法形容的得意和自豪。 “小心！” 蹲在旁边的西勒回头，大喊一声。 只见这只装死的兔子趁杨顺和小欧不注意，飞快逃走。 这怎么行，到嘴的食物，还能飞了不成？ 小欧拼命追过去，杨顺迅速射出一箭，将兔子的前面挡住，兔子一头撞在箭杆上，身形一滞，换成另外一个方向。 杨顺感知早就笼罩了这一片，这只兔子已经被锁定了，他连射三箭，挡住兔子的前路，然后被愤怒的小欧追上，一大口咬住整个兔头，重新叼回来。 西勒走过来，做出咬死的动作，杨顺有点迟疑：“一定要让它咬死吗？” 小家伙一脸严肃：“见血以后，狗好。” 杨顺明白了，西勒肯定看出来，小欧从来没有杀过生，但要想成为一条合格的猎犬，必须经受鲜血的洗礼，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凶狠，才能活下去。 咬死它…… 杨顺告诉小欧，是男人，就不要怕。 小欧一个劲摆头，兔子很快就被尖厉的犬牙伤到动脉，死的透彻，装死都没有用了。 “或许，这就是男人吧。” 杨顺很感慨，第一次狩猎，他和小欧都见了血，这才有资格自称猎人和猎犬。 接下来，两人进了树木较多的林区。 “野鸡。” 西勒说着，招招手，示意杨顺跟上，跑到一处平整的山头，抬手示意，拿着弓箭，在前面悄悄走动。 虽然是五月，但1700米海拔的铁帽子山脉，还如同春季一样温暖舒适。 这里除了茂盛的草资源，还有很多少见的植物，杨顺认出二十多种，最让他惊喜的是，这里竟然还有野生的麦子，酸枣树和桑椹树，一些常见的春夏季野果。 野鸡喜欢在林间走动，白天非常警惕，30米外就能发现人，然后飞走。 西勒在路上观察到许多野鸡粪，还有野鸡盘地时留下的坑，确定这附近有野鸡。 他很快就停止下来，蹲在树后，幽静的林间只有风吹树叶，以及各种鸟类的叫声，他仔细搜寻，悄悄拉弓，对准远方。 杨顺看过去，一只长尾巴的漂亮野鸡正在啄食桑椹树下的落果，这些紫黑透亮的小果子，酸甜可口，不仅人喜欢吃，也是动物们的最爱。 咻！ 弓弦弹崩，箭矢飞速射去，西勒没有半点犹豫，立刻搭起第二支箭，瞄准90度方向的另外两只雌野鸡。 但第一只野鸡中箭的惨叫，瞬间惊醒了林间小伙伴，这两只都飞了起来，但西勒早已预判了其中一只的飞行方向和速度，箭矢直接穿透野鸡的脖子，再次命中！ “厉害……真厉害！移动靶就是这么打的吗？” 杨顺真的很佩服，西勒的反应真是神速，果然是经验丰富的老猎人！ 西勒笑起来，快速拾回野鸡，又带着杨顺前往下一个林区，这次轮到杨顺试射移动靶，西勒教了他一点基础知识。 很可惜，打了二十分钟的野鸡，杨顺4支箭只命中了1只静止的，飞起来的都没打中，25%命中率而已。 但即便是这样，效率还是很恐怖的，10支箭射中6只兔子1只野鸡，西勒自己也才3只兔子，3只野鸡！ 西勒还是个孩子，被爷爷带大，平常很少接触外界人，第一次见到箭术比他还要好的城里大哥哥，很快就崇拜起来，变得非常热情。 作为植物学家，杨顺有一肚子的理论知识，在返程的路上，西勒带他认识了许多可以食用的野果和蔬菜，几种口味蘑菇，薅了一些多汁而且美味的野菜。 两人回到村里，已经是5点多钟，接近天黑。 大家都闻讯迎接出来，看到两人背着好两提野兔，捆着几只野鸡，提着半袋子山蘑菇，扯了几捆香草叶子，所有人都喜出望外，惊讶赞美不停。 “我的天哪，你们真去打猎了？” “两个小时你们打了9只兔子，4只野鸡，流弊呀！” 杨顺放下自己的弓和箭，对大家解释道：“都是西勒打到的，他真是神射手，我就在旁边打边鼓而已。对了，小欧也很厉害哟，它也追到一只兔子！” “哇，看不出来西勒身手这么好。” “强无敌！这恐怕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猎人了。” 大家再看干瘦的西勒，对小猎人佩服不已。 小风等几个年轻男人松了口气，要真是杨顺打中的猎物，那就太过分了，背着上万块的弓箭，果然是个只知道装酷的样子货！ 杨顺一点都不居功，全部让给西勒，低调的很。 汪卉则踮起脚，在他耳边笑嘻嘻说道：“小骗子，看伤口就知道是你射中的！” 杨顺呵呵笑着：“小妖精，就数你最聪明。华夏有野生动物保护法啦，连麻雀都不能打，超过20只，你就要给我送牢饭了。” “呸呸呸，别瞎说。”汪卉连忙按住他的嘴。 西勒和康巴大爷说着当地方言，没人听得懂，向导在旁边听得不断咋舌，乖乖，原来杨顺这么厉害呀！ 不过勇哥和向导得到杨顺的提示，都没有大肆宣扬，很默契的把所有事情隐瞒下来，谁都不想惹上麻烦。 勇哥还得到授权，大声喊道：“今天晚上，我们可以享受一顿丰盛的兔肉和野鸡宴，吃饱喝足，明天才有体力上山！来来，我来安排一下，男人清理兔子和野鸡，女人洗菜做饭，全都动起来！” 这个可以有啊，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勇哥拿出5只野兔和2只野鸡，和康巴大爷换成风干兔和风干鸡，准备明天带上山做干粮，剩下的全部处理。 西勒现挖了野生萝卜，向导拿出从乡镇里采购的蔬菜，做了两大锅胡萝卜红烧兔子肉，野鸡山蘑菇炖粉条，用白酒去腥之后，变成了纯正的大山野味。 兔肉略带腥气，却更显淳朴野味，野鸡肉非常紧实，和红辣椒爆炒之后，加入新鲜山里松蘑和粉条。 就这两个硬菜，让节食的女孩子们也忍不住吃下一大碗饭，萝卜松蘑之类的配菜，更是被抢劫一空，争抢着吃掉，30多个人吃得是痛快淋漓，赞不绝口。 康巴大爷也坐席，拿出窖藏的米酒，给来自远方的客人敬酒，几个好吃的男队员都坐上桌，吃喝劝酒，非常热闹。 “小杨，康巴大爷要送给你一件礼物。” 向导说着，杨顺看去，康巴大爷站起来，托送了一个黑糊糊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古朴的刀鞘，要当成礼物送过他。 “这是什么？” 杨顺不是很敢接，大概能猜到，这应该就是猎人惯用的近战多功能匕首，说不定还是康巴大爷自己携带了几十年的，意义一定非凡。 向导笑道：“康巴大爷说，这是他的匕首，只有铁帽子山最厉害的猎人才配拥有，他要送给你这位厉害的勇士。” 哇！ 满桌子都惊叹起来，杨顺有点不好意思，向导靠近，在他耳边说道：“你还是接下吧，康巴大爷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等后天登山回来，再告诉你，绝对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一点都不难。” 杨顺想了想，没有太扭捏，笑着接过。 匕首锃亮，看样子经常擦拭和保养，杨顺注意到西勒眼中的羡慕。 他笑了笑，装好匕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想在后天离开这里的时候，把匕首转赠给西勒。 “来，大家干了这杯酒！祝康巴大爷长命百岁！” 向导及时端起酒杯，所有人喝了一杯。 米酒喝起来甜甜的，度数也不高，杨顺蛮喜欢这个味道。 看到杨顺被称作勇士，小风几人不服气。 几人商量着灌醉杨顺，让他出丑，很快就殷勤劝着酒，和杨顺喝起来。 听着向导讲诉康巴大爷年轻时的故事，大家喝酒，吹牛，时不时爆发出哄笑声。 哪知杨顺身体素质好，喝趴了小风这边三个年轻人，自己还没当场倒下。 但大家都喝上了头，米酒的后劲十足，其他几个男孩子歪倒在桌下，杨顺也醉得站都站不稳。 汪卉艰难扶着他回到房间，心里想着，人都醉成这样了，晚上怎么睡？ 万一他呕吐了呢？ 杨顺真的意识不清，连刷牙都只刷了一半，就全身无力，被汪卉喊了几声，才吐掉漱口水，直接倒在床垫上，呼呼大睡起来。 汪卉帮他擦拭了脸和手，再用温水帮他揉脚。 喝醉的杨顺死沉死沉，脱掉他的冲锋衣后，她很难搬动，翻着他的身，让他趴下，艰难无比的脱下外面的登山裤。 看到他的 正文 第131章 别碰我屁股（求订阅） 早上7点，所有人都准备完毕，简单补充能量后，背上行囊出发。 30人的队伍，战线拉起来很长。 向导在最前面带路，副团长和医生在队尾保护，勇哥在中间照顾全队所有成员，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不让一个人掉队，这些专业领队们的责任重大。 西勒帮忙背运后勤物质，作为从小就生活在山里的猎人，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了若指掌，和向导走在最前面。 杨顺背着48L的小鹰行囊，装着他和汪卉的必备生活物品，水壶干粮药品，相机手机等电子设备，女孩子要准备的私人小东西更多一些，他都背上了。 汪卉简单点，重东西全部交给杨顺，她背着着轻量化的双人帐篷，体积很大但不重，全部加起来还不到4公斤，遇到不好走的路，相互扶持着通过。 其他人情况差不多，徒步登山是一场极耗体力的运动，带有一定的危险性，没人敢掉以轻心，基本上都是相互帮助，聊天说笑的几乎没有，都很认真地爬山。 但是，意外还是有的。 小风和另外两个男队员，出现了比较严重的宿醉反应，感觉头疼，头重脚轻。 几人没吭声，一言不发跟着大部队走着，看到昨晚喝的最多，但此时一脸无事的杨顺，满肚子的郁闷，只能暗自羡慕年轻人恢复能力强，睡一觉就没事了。 铁帽子山脉最高峰海拔2300米，当地人叫“帽尖山”，登山队就是冲着那里去的。 虽然低于2400米海拔的危险警戒线，但平常大家都在平原城市生活，突然来到高海拔的山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走了一上午，中途休息三次，小风扛不住了，他拉了三次肚子。 勇哥大声喊着：“大家在前面的平台休息一下，准备午餐，喝点能量饮料。” 他安排副队长和向导照顾大家，自己来到队医身边。 外出活动，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一个人掉队，全队人都必须等待。 队医检查完，给小风吃药，对勇哥说道：“低烧，头疼，乏力，有点像急性高山症。” “现在海拔才1900米，你跟我说急性高山症，这不是3000米以上才有的么？”勇哥一脸阴沉，问小风：“你吃了什么闹肚子？” 小风脸色有些白，支支吾吾，说可能昨天下午出去玩，喝了不干净的山泉水，确实像水土不服症。 勇哥有点恼火：“你不是第一次参加活动了，一切行动听指挥的道理都不懂？你撑不撑得住？不行我就叫向导带你原路回去，现在走还来得及。” 队医也说道：“如果真是急性高山症，继续攀登，很可能有脑水肿，肺水肿。” 小风看着几人的不悦表情，注意到不远处休息的同伴，正好看到汪卉喂杨顺吃东西的一幕，两人甜蜜撒着狗粮，让他妒火中烧。 他咬咬牙：“绝对不是高山症，4000米的雪山我也去过，都没事。真的是昨天喝酒导致的头疼，放心吧，我还能撑住，吃药效果太慢，你们要是不放心，再帮我打一针。” 他说的也有道理，一般3500米以上才会出现急性高山症，这才2000米，队伍里没一个女生喊身体不舒服，勇哥知道小风体能不错，老司机了，多半问题不严重。 打针吃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别人正在吃喝休息，小风还得悄悄找地方解决生理问题，郁闷的不行。 众人吃了点高能速食午餐，坐下来休息半个小时，又要接着赶路。 剩下的400米高度特别难，要翻越两个山岭，都是没有路的，攀爬的地方比较多。 有向导帮助，任何坡度超过40°的岩石，他们都会先一步上去，沿路打好安全锚点，每个人系上安全绳行走。 登山是一项危险的运动，但它的乐趣也正在这里，危险与刺激并存。 只要征服了群山，美丽的风景就会收于眼底，站在山顶一览众山小，那种拥抱蔚蓝天空的成功感，能让人异常满足。 走了两个多小时，队伍停下来。 向导和西勒在前面做准备，勇哥站在半坡，看向所有队员，指着上面：“前面有一块三段巨岩峭壁挡路，有十米多，三四层楼那么高。右边是悬崖，左边是山墙。这是唯一的通道，我们会在上面打岩钉，拉绳索，大家一个个排好队上去！” 队员们哗然，抬起头看着前方巨石断崖，议论纷纷。 “勇哥，就不能找一条平坦点的路吗？” “多走几公里都没问题，爬墙咱们好多人都没练过啊！” “看起来好危险，女生能上去吗？” 勇哥一一回答，这是最便捷的路了，如果想绕过这一段断崖，远的不止一点两点，关键是向导和西勒都不建议从别的地方走，没路的地方更危险，天黑之前没有赶到合适的露营点，会很麻烦。 他大声喊道：“大家放心，只要翻过这个巨岩，再走1个小时，我们就可以爬上山顶了。争取在下午4点半之前，安营扎寨休息！”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爬了一整天，大家都很疲倦，好多人都快要力竭了，队伍里还是有新手和弱者的。 见到汪卉怯怯的表情，杨顺在她耳边说道：“你别担心，我会全程保护你的，你抓好安全绳子就行，就和刚才一样。” 汪卉捏捏他的手，对他展颜微笑，看到他就安心不少。 “小欧你也别急，等我上去了，给你丢个吊篮，让你坐电梯。” 杨顺蹲下，揉了揉小欧的脑袋，它穿着狗狗专用登山服，上面预留了安全扣，一路上也带着绳索同行。 向导在一周前就在这里打过岩钉，提前做好了准备。 他迅速爬上去，很轻松，西勒跟在身后。 两人上去后，在几米外的斜坡地带，找了两棵比较粗的树，做成Y字型的双股安全绳，担当整条绳索的保护站，这里是5号锚点。 垂下绳子后，两人先将所有的背包拉扯上去，摆在树下，再把勇哥拉上去打绳结，在Y字底端，也就是岩壁边缘，安装一个滑轮装置，这里记作4号锚点。 这三段巨岩，中间只有两处可以落脚的陡坎，如同二楼和三楼，但也仅仅只能供人落脚，最多站着一个人扶持。 专业队伍在两个坎台分别打好岩石钉，所有位置确定后，副队长站在二楼，2号锚点，勇哥站在三楼，3号锚点，另外，大部队所在的位置，钉好1号锚点。 安全设备就位，开始攀爬。 第一个，第二个，是两个登山老鸟，30岁左右的男子，两个队长托举，向导和西勒拉绳子，两个老鸟有惊无险上去。 小风这时候肚子又忍不住了，本来没轮到他，但他申请先上去，勇哥同意了，让一个叫小鱼的女孩子让出位置。 系好安全绳后，站在最下面的杨顺准备托起小风的屁股，但他哎呀呀的一阵乱叫：“别碰我屁股，我自己爬……” 屁股很敏感的，小风不想当场出丑，连喷嚏都不敢打。 他一边艰难的用力夹住括约肌，一边拉扯绳索。 “可以拉了！” 杨顺冲着上面喊起来，小风差点没忍住，两腿又夹紧了三分。 上面的滑轮动起来，小风手脚并用，很快上了二楼台阶，招呼一声，滑轮停止拉扯，暂时休息，调整姿势。 副队长问道：“你行不行啊？”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小风坚持不用帮忙，第二段4米多高，只有几个落脚和抓力点，上升时70%的力量都来自于滑轮，上面向导四人帮忙拉绳索，其实并不太难。 上了第二段台阶，小风轻松好多，眼见着就要见到光明了，都不带休息，一鼓作气上了岩石顶端。 向导帮小风解开腰间安全扣，将绳索重新扔下去，让小鱼系好上来。 小风连忙去行李堆找自己的包，闹肚子就是这样麻烦，纸用的太快了。 只是大家的行李包都堆在树下，他的似乎被压在最底下。 “特么的，为什么我的在最下面！” 小风抱怨一句，搬开其他行李包时，不小心撞到几个。 有三个柱状的背包骨碌碌往下面滚动，其中一个最圆的小行李包，正是汪卉背着的帐篷，正好滚到断崖方向，从拉绳子的队员脚边滚落，砸了下去。 “小心！” 小风刚刚抓住另外两个，注意到这边，大声提醒一句。 向导他们根本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想抓都来不及了，而且谁也不敢冒然去扑抢，太危险。 这个时候，小鱼被杨顺托举着脚，上了二楼，被副队长拉住手，踩在岩坎的边缘，最上面滑轮正好停止用力。 结果一个圆柱形的背包从天而降，砸在小鱼脑袋上，她惊慌之下，双脚一滑，同时踩空，直接掉落，还连带把副队长给一起带着摔下去，两个人都失去平衡。 副队长身上有自己独立的安全锚点，系着安全绳，即使摔出去一米多远，立刻被安全带扣住，没问题。 但上面滑轮组刚刚卸力，小鱼坠落的巨大的力量让几人没反应过来，迅速坠落三米，将二楼的2号岩钉崩出来。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小鱼垂直落下，接着钟摆侧移，向悬崖方向坠落。 好几个人尖叫起来！ 正文 第132章 连环坠落（求订阅） 向导他们考虑过预案，总共打了五个锚点。 1号是起始点保护，绳索的尽头打了大结，拉扯不断，就是考虑到万一坠落，1号和最上面的5号锚点形成L型两侧，这样人即使掉下去，还能变成Y字型拉扯，把人救起来。 2号，3号岩钉，4号滑轮组，这几个主要是方便攀登岩墙。 但是，因为岩墙落脚点的不规则，导致两两锚点之间，都不是垂直的上下，中间几个锚点，有点类似闪电状的Z字型折线。 所以，小鱼坠落，将2号岩钉崩出来，立刻以3号岩钉为支撑点，变成钟摆动作，不是掉在杨顺身边，而是掉落在他前方的悬崖处。 杨顺一见，立刻去抓小鱼脚下的绳子，想把她拉扯回来。 可惜小鱼坠落的的力度太大，杨顺没站稳，也被拉扯着掉落悬崖，幸亏他戴着手套，双手用力，死死抓住登山绳索，在空中飘荡起来。 “啊！” 所有人都吓得尖叫起来，不知所措。 “抓住绳子！” 三楼的勇哥在上面大声喊着，可惜他有心无力，只能看着小鱼的和杨顺一前一后挂在登山绳上，撞向悬崖边的一块花岗岩上。 “拉绳子！” 最顶上的四个人一起抓住滑轮绳索，每个人鞋子下的铆钉死死踩着地面，拼命向上拉着两个人。 可惜，岩钉的缺点就在这里显露出来了，虽然方便打进去，但敲击时可能会将岩石敲裂，损坏，有安全隐患，正巧这块岩石壁就有点酥松。 而且这是一周前敲好的，固定一个人可以，但被小鱼和杨顺两人合起来的巨力拉扯，3号锚点带起一大串碎石，也直接崩飞。 3号锚点崩塌，支撑点变成4号滑轮，小鱼和杨顺再次变成钟摆运动，在连锁反应之下，滑轮工具也被剧烈拉扯，4号也失去保护，两人形成第三次钟摆。 最后一道保护，5号Y字型的登山绳，幸亏这两棵大树拉不断，固定了绳索，但因为钟摆的幅度较大，绳索整体向侧方悬崖移了一大段。 两个人的重量冲击真的很大，顶上四人全部被绳索位移的力量带倒，不幸的是，最右边是西勒和一个老鸟，两人被绳索横扫，也失去平衡，也滚了下去。 这一连串的事故，就在短短几秒钟内发生了，这就是登山运动中最可怕的事情——连环坠落！ 最惨的就是小鱼，三次锚点失效，她连续坠落了三次，断崖式地摆动三次，造成了巨大的恐慌。 在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中，她死死抓着绳索，腰间的绳索扣不断下滑，她内心产生绝望，今天绝对会死在这里！ “不要怕！” 一个声音从她下面传来，小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时候第三次坠落，而且绳索摆向远处的岩壁，眼看着就要撞上了。 杨顺抓住绳索，曲起双腿，用尽全身力气，对准岩壁，做了一个准确的曲腿缓冲，避免了两人直接撞在岩壁上。 这一下，小鱼脑袋距离岩壁最近的地方不足10厘米，吓得她疯狂哭叫，只知道喊着救命。 杨顺怒吼起来：“别怕！冷静！” 汪卉也焦急喊了出来：“快拉绳子呀！”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去抢1号锚点边的绳子，但绳索逃跑的飞快，活结已经拉扯到了1号锚点上，多人你拉我，我拉他，用力将绳索抓住。 1号锚点还有效，它与5号锚点形成了L位的两端，这就是理想中的大Y字形安全绳，不过从一个人坠落，变成两个人。 现实的情况比理论更复杂，就在众人用力拉扯，杨顺和小鱼又被重新拉回去时，上面掉落大量碎石和土块。 勇哥看见，西勒和老鸟被安全绳撞到，同时坠崖了！ 这一瞬间，勇哥脑子里一片空白，吓得魂飞魄散，要死人了！ 但西勒身体灵敏，迅速伸出手，死死抓住悬崖边的石块，另一只手抓住绳索，向下滑落了两米，稳住身体。 可什么都没抓住的老鸟队员直直掉了下去，他的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陡坡，深幽的树林如同黑色不可见的巨口，他已经绝望了！ 但这时候，被1号位众人牵着绳索拉回来的杨顺正好路过，他右手死缠在安全绳上，左手准确抓住老鸟的衣领，爆喝一声，被对方下坠的巨大冲击力带动，整条胳膊被拉扯住，又下滑了三四米的距离，但成功抓住了老鸟。 此时的1号位置，牵着绳子的十几人也不在绝对安全的地方，同样出于悬崖边缘。 老鸟坠落了10米，160斤重的男人，这会产生巨大的冲击力量，副队长拼命喊着：“放手！” 如果不放手，这群人绝对会被拉扯下悬崖，那样死伤更多。 1号锚点的众人全都看见，本能的齐齐松手。 这个本能救了他们的命，巨大冲击力将1号锚点崩飞，整条绳索全部掉入山涧，只剩Y字型两棵树的5号安全位，一根安全绳，拉扯住他们四个人！ 160斤的大男人，杨顺咬牙切齿，竭尽全力才抓住他。 在强大的求生欲网支配下，老鸟抓住救命稻草，死死抱住杨顺的双腿。 “抓绳子！” 杨顺的裤子都被拉下去了，他根本不敢松手，只能拼命喊。 幸亏老鸟反应快，确认自己没有掉下去之后，立刻伸出手抓住绳子末端，死死缠住手腕，打了个结，双腿拼命蹬着，两脚踩在绳结上，喘了口气。 他要是再往下滑落1米多，绝对就会坠落悬崖，这条命，他总算捡回来了！ “坚持住！” “别放弃！” “抓紧啊！” “队长救命啊！” 所有人全部趴在悬崖边，冲着绳索上的四人大叫着。 没有掉下去，就是胜利！ 绳索没有断，还有希望！ 总共有四个人抓在绳子上，最上面的西勒已经开始自救，抓住岩边石块，窜着往上爬。 中间的小鱼已经吓傻，浑身无力，只知道哭喊救命，全靠安全扣帮她固定。 第三个是杨顺，手臂勒的不轻，双腿死死夹着老鸟。 最后是老鸟，抓着杨顺的身体和绳子，双脚夹着踩在绳结上不敢动。 汪卉哭的稀里哗啦，拼命喊着杨顺的名字，喊他抓紧，不要放手，坚持下去。 杨顺不是超人，刚才老鸟队员从顶上坠落，大约有10米多的距离，带来的冲击力相当大，他右胳膊整整往下滑了接近4米远才绷住，擦伤在所难免，此刻疼的厉害。 但他听到汪卉的哭喊声，根本不敢掉以轻心，这个时候只求上面的人给力，能把他们绳子上的几只蚂蚱全部拉上去。 勇哥拼命喊道：“上面快点拉人！把握拉上去！” 上面本来有四个，掉下去两个，还有一个被吓到腿软的小风。 向导先把西勒拉上来，三人来不及顾及自己，连忙抓着绳子用力往上拉，回头吼道：“快点来帮忙啊！” 小风惊慌失措跑来，他真的被吓尿了，谁知道一个滚动的背包，会产生那么大的连锁破坏力？ “你去拉勇哥！” 另一个老鸟吼道，小风浑浑噩噩，原地打转，不知道干什么好，怎么拉勇哥？勇哥在哪儿？勇哥是谁？他这几秒钟，脑子里一片空白。 “找绳子啊！” 老鸟和向导同时怒吼，小风才醒悟过来，看到旁边有一包备用绳索，慌慌张张拿出来，往下扔，还喊着：“勇哥接住！” 人一惊慌失措，就容易紧张，很容易犯错。 小风哆哆嗦嗦扔下绳子，却不是勇哥头顶的方向，也不是副队长的头顶。 他还在不断往下放，以为还不够长，结果都放了七八米下去，他手一松，绳结因为自重，嗖嗖嗖嗖往下直落，然后整根掉进悬崖。 “卧槽尼玛！” 最上面三人直接骂出声来，这种猪队友，真的能害死人！ 勇哥和副队长被困在岩坎上动弹不得，上面放不下绳子，他们也无能为力。 副队长一咬牙，取下腰间的安全扣，从3米高的二层斜着跳下去，他在下面想办法把绳索勾过来。 勇哥心急如焚，3号锚点崩飞了，上面又丢了备用绳子，他破口大骂着：“草泥马的小风，把我拉上去啊！” 啊啊啊！ 向导三人使出吃奶的劲，用力拉扯，安全绳一点点往上移动，三人拉三人，没有滑轮工具帮忙，真的只能一尺一寸慢慢提升。 每个人的掌心都磨破了，鲜血淋漓，但只要有一线生机，他们绝对不会放弃。 杨顺始终没有放弃脚下的队友，还在不断安慰头顶的小鱼，终于让她停止哭喊。 副队长在下面大喊：“我有绳勾！” 勇哥看到头顶悬崖边缘：“绳索没有磨断，可以勾！” 副队长准确扔过来一个带重物的绳勾，正好缠在杨顺头顶不远。 杨顺腾出一只手，将重物缠住自己的安全绳，再简单绕两圈，1号锚点那边众人就开始拉扯绳索了。 终于在一分钟后，小鱼第一个被救下，杨顺和老鸟也被拉扯上来，死里逃生的三人全部瘫软在地上，好多人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伤得最重的应该就是杨顺，汪卉刚刚抱着他哭了几秒，医生就提着包过来，赶紧救治。 正文 第133章 有多远滚多远（求订阅） 果然，杨顺的右胳膊被擦破皮，流了不少血，但不是致命伤。 医生迅速帮他消毒，伤口被酒精清洗时，疼的他咬牙切齿，但看到汪卉泪眼婆娑担心的样子，硬是没有哼一声，笑称自己是在学习关公刮骨疗伤。 被他救下的队友叫李志飞，蹲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心情无比激动，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凝聚成谢谢二字，只知道说着“恩人”，但不足以表达感激之情，日后定当重报。 最上面，向导三人得知人被救下，全都松了一口气，或坐或躺在地上，产生一种从鬼门关走一遭的感觉。 但一阵风吹过，人人闻到一股恶臭，原来是小风被吓得六神无主，本来就几乎控制不住的括约肌释放开来，失禁了。 所有人都皱眉，看着这个刚刚帮倒忙的家伙，嫌弃的不行。 等勇哥上去，看了看现场，随便问两句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当然怒上心头，他恨不得把小风揍个半死不活。 这种事情虽说是意外，不是故意而为，但小风还是要负责，万一有人坠崖死了，一个过失致人死亡的罪名跑不了，至少三年起步。 只能说，1号锚点众人拉动绳索，注定了李志飞命不该绝，如果不把杨顺拉回来，李志飞100%掉下悬崖。 另外，还要庆幸他与杨顺在同一个团队，杨顺肯伸手相救实属万幸，要是碰到一个胆小的家伙，还不是缩着脖子，眼睁睁看着对方掉下去。 登山时队友坠落，救，你有极大的危险，可能跟着一起死，不救，队友必死，你怎么选？ 好多专业登山队员都无法做出选择，这其实是人性的考验，这类新闻报道太多太多了。 此时不适合开批斗会，山还要继续攀登，但90%的队员拒绝攀爬这面岩壁，心里有阴影。 勇哥几人只能再想办法建造安全绳，即使绕路，很复杂，他们也要做，这是专业人员的事情，不应该让非专业的团员们承担风险。 花费1个半小时，所有人被安全吊上去。 天色不早了，众人埋头赶路，默不作声，小风落在最后，除了医生，没人理他。 到了5点多钟，大部队来到山顶附近，找了一块略微平整的乱石区，探查好明天早上登顶看日出的路径，然后开始铲平碎石，安营扎寨，生起火堆，准备晚餐。 聚集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勇哥站出来，很严肃的开会。 “出了这种事，我要承担大部分的责任，是我们开拓者团队没处理好，让大家受到精神和身体上的伤害。所以，我们会承担所有人的治疗费用，另外给坠崖的每个人赔偿10万元的精神损失费，对小顺子额外给予10万元奖励，给另外救助的每个人奖励1万元。” 勇哥说道：“钱是小事，人命比金钱重要的多，给钱只是证明，我们开拓者团队欠你们大家的人情，而且永远不会忘记。以后，欢迎你们继续参加活动，我们不收任何费用，我们是可以信赖一生的朋友。” 领队们的态度，让众人心里好想很多，这是负责的做法。 李志飞还是有点激动，站起来道：“我的命是杨老弟救的，这一辈子都是我的恩人，报酬我回去后再给，多少都不为过，以后老弟但凡有需要，我李志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杨顺连忙道：“飞哥别这么说，你也在上面也是因为全力救我，才无意中坠落的，咱俩其实已经扯平了，不用这么大的礼节。再说了，我们是一个团队，其他人有困难，当然是相互扶持，全力帮助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李志飞很感动，一说起自己的惊魂时刻，眼睛就红红的，情绪很激动。 其他人也是唏嘘感慨，为杨顺点赞。 人和人之间就是要真诚，大家是团队，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就一定不会出事，绝对不能做那些让人寒心的事情，否则将来就没人救你。 人不能太自私了。 所以，换了一条裤子的小风，被勇哥等人严厉批判。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说话就不客气了。小风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影响了团队安全。小风，你有没有什么想解释的？” 勇哥把小风推出来，直接架在火上烤。 大家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他又感到肚子疼了，紧张起来。 小风憋了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干脆破罐子破摔：“没什么好解释的，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认好了。” 这下大家炸毛了。 “唉唉，你这什么态度啊？” “你自己做了些什么，心里没点b数吗？” “差点害死了四个人，还想耍无赖呀？” 小风被逼急了：“我没耍无赖呀！我都认了还不行吗？道歉，赔偿，你们说什么我都做。要不要我把命赔给你们？” 李志飞冷冷地说道：“你的命，还真不值钱！” “卧槽！你什么意思？” 小风差点崩溃，还想争辩几句，但看到李志飞几乎可以杀人的眼神，提不起一点勇气，真的，李志飞没揍他，已经很克制了，身高1米8，体重160，揍两三个他，轻轻松松。 愤怒的还有小鱼，要不是几个女孩子拉着她，她绝对会冲上来，将小风脸上挠成花，差点害死人，就这个态度？ 杨顺冷眼观看，不说话，汪卉一直牵着他的手。 两人心胸再怎么豁达，刚刚差点被人害死，这要是能忍，就太圣母了，他们当然忍不了。 勇哥示意大家安静：“既然小风说了，什么都认，好，那我就提出一个方案，大家帮忙参考参考。首先我要说一件事，从昨天晚上喝酒开始，小风就故意针对小顺子，想把他灌醉。” 卧槽，怎么说到这上面来了？小风一听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事情都是你撺掇出来的，是你先说灌醉他，我们两个再跟着你起哄。” “小顺子，我们也要向你真诚的道歉。” “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们也欠你人情，以后有事，说一声就行，我们有求必应。” 昨天一起灌酒的两个队友站出来，主动揭发小风的所作所为，并且真诚向杨顺道歉。 杨顺一脸惊讶，他根本不知道有这种事，而且好像从最开始，他就不断恭维其他所有人，做的很低调了，根本没想到哪里得罪了小风啊。 这尼玛曰了狗哦！不可饶恕，谁还能忍？ 其余队员越听越愤怒，怒气冲冲，很想抄起火堆里的木棒，狠狠揍这个家伙。 被两个队友毫不留情地出卖，小风简直无语了，他心灰意冷，说道：“好，你们继续，都往我头上泼脏水吧，我全认了，都是我的错。” 勇哥冷笑一声：“小风，你这态度不行，搁在过去几十年，你是要被打死的。别以为我们奈何不了你，咱们团队里都是红枫的精英，律师，警嚓，老师，高管，企业家，应有尽有，关系网强大到你不敢相信。就说我们开拓者户外，要想找你的麻烦，几个电话就搞定了。” 这才是最厉害的威胁，真要发起狠来，叫你在红枫混不下去！ 勇哥说道：“但处罚不是目的，是为了让你长记性，知道错。方案如下，第一，你要向他们四人真诚地道歉。第二，拿出50万来赔偿精神损失费，为你的嫉妒，愚蠢，还有过失杀人的罪名买单。” 和这种人不需要谈交情，没什么可谈的，就是让他感到疼就行了，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50万，这个数字让其他人也觉得比较合适，太少了不如不要，50万赔偿4个人并不多，因为开拓者团队也掏出了60万的真金白银。 只要掏出钱，思想有多远，就给老子滚多远！ 但小风眼睛瞪的老大，不敢相信：“50万？你怎么不去抢？” “我抢你吗的！” 李志飞是最愤怒的，从火堆里抄起一根燃烧的木棍，指着小风：“只要你狗曰的站在悬崖边，让老子也把你往下面扔一次，老子一分钱不要你的，跟你低消了，行不行？” 棍棒挥舞，火星直飞，熊熊的火焰代表了他此刻越来越旺的愤怒！ 小鱼也愤怒起来：“你还是不是男人？敢做不敢当？你差点害死四个人你知不知道？” 众人一致指责，教训了半天，真的对这种人感到愤怒，甚至是恨意，几个火气大的，揪着小风的胳膊，随时可以揍一顿。 汪卉凑在杨顺耳边，小声问道：“胳膊好点了吗？” “好多了，一点轻微擦伤而已，我身体恢复的快。”杨顺笑了笑，还借着在她耳边说话，对着她耳朵轻轻吹气，調戏了一下。 汪卉躲了躲，气鼓鼓地说道：“我好讨厌这个人。” 杨顺道：“我也很讨厌，不过他翻不起浪来，这里太多人想教训他。我有一个好主意，你去把小鱼叫过来，咱们让这家伙乖乖掏钱。” 正文 第134章 藤蔓吊床（求订阅） 趁着小风被众人围攻，杨顺叫住勇哥，李志飞和小鱼他们一商量，提出想法，大家都同意了。 示意大家安静，杨顺站了出来。 他说道：“我们决定，将勇哥赔偿的60万，还有小风哥赔偿的50万，全部拿出来，捐献给村里修路。小风哥，这样你掏起钱来，是不是好想一点？就当捐献给贫困山区，献爱心了嘛，这样可以了吧？你还可以得个善名哦！” 小风无言以对：“我……” 看得出来，他还是心疼50万，1/4套房子啊，但其他人怎么可能轻易饶过他？ “不追究你的责任，还让你小子得善名，你还想怎样？” “过份了啊小风！” “今天咱们所有人都可以作证，要是事情捅到媒体上，你看全国人民骂不骂他！” “简单，直接通知他公司的领导，明天就叫他卷铺盖滚蛋！” “我就是银行的，让他征信有污点，似乎也不难，我回头想想办法。” “我兄弟是专业追债公司的，不怕他不给钱，连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都能给你挖出来！” 这些大招一放出来，小风身体瘫软，精神崩溃了。 他要是不出这50万，整个人生都要被玩坏，除非躲到没人认识的山旮旯里，孑然一身度过余生！ 道歉，他做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哭泣着向所有人道歉。 欠条，他写了，支付宝和微信里的40多万余额当场转账给了勇哥，剩下的在一周内结清。 勇哥在群里公开说明收到款，回去后立即操作这件事，联系当地政府部门，探讨修路的事情。 李志飞和小鱼都不差钱，杨顺更不屑10万20万的奖励，几人的精神损失费完全可以不要，历经生死共患难，才能找到真朋友，人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以后继续户外探险？ OK，没问题，只要杨顺想去，响应者和跟随者无数，因为他就是最安全的保障！ 天黑之后，解决吃饭问题，发现住宿有点麻烦。 汪卉的包滚落悬崖，两人连帐篷都没有了。 其他人很热情的邀请他们同住，小鱼更是拉着汪卉不放手，邀请她一起睡，这姑娘也不想想，把人家情侣拆散了，有意思吗？ 杨顺闲不住，他悄悄叫上西勒，两人拿着手电筒溜出去。 他的手臂受伤，行动不便，所以这次没背弓箭，不打猎，只是找找有趣的东西。 大山用富饶的山珍和药草馈赠着人类，西勒带着杨顺找到很多有用的植物，指给他看两种植物，蒲公英，紫花地丁，幸亏他是植物学的，能认出来。 “对伤口好。” 西勒说着，扯下紫花地丁，放在嘴里嚼烂，带着唾沫涂在自己手上做示范，他的手掌和小臂也有小范围擦伤，被医生清洗处理过伤口。 杨顺明白他的意思，紫花地丁以及蒲公英捣碎后，涂抹在皮肤创伤处，具有杀菌消炎的作用，对常见的金黄色葡萄球菌，大肠杆菌，绿脓杆菌等有抑制作用。 大山里的猎人用土方法保护自己，就地取材，保持原生态。 但西医已经做到了这一切，酒精处理后包扎隔离，也能实现隔绝细菌的效果，一想到唾沫里面有许多细菌，杨顺还是算了吧。 在手电筒照射下，紫花地丁似乎看起来和书本上的不同，杨顺挖了两株放在植物采集箱内，顺便掐断几朵蒲公英，放在塑料袋里，一袋子的细毛种子，足够用了。 杨顺站起身，收了收采集箱：“谢谢，杀菌的草药暂时不用，你带我找找看，有没有好吃的野果。” 这个可以有，西勒很快带着他来到一处比较难爬的岩石边，自己像个猴儿一样爬上去，欣喜的说道：“红果！” 接住他扔下来的果实，杨顺笑了，这不是野生草莓吗，就是长得又小又丑，跟食指第一节差不多大小，不美，不红，但草莓的香味出卖了它。 现在是5月，正好是草莓成熟的季节。 他剥掉草莓根部的叶子，吹了吹灰，草莓不能用水冲洗，洗了就不好吃了，他希望能得到惊喜，尤其是浓郁的草莓清香，让他深深怀疑，这真的是纯天然的，不是喷了草莓香料？ 入口软绵，一口咬下去，富饶的汁水流溢满嘴，味蕾瞬间感受到浓郁的草莓香味，甜度高，但酸味更重，酸甜刺激的口水横流，回味无穷，比他在城市里吃过的好吃十倍以上！ “好吃，太香了！但为什么这么酸？不对劲啊！” 杨顺在读本科时亲手种植过草莓，世界上的草莓主要有欧美系和曰系，欧美果实硬，口感酸，曰系果实软，甜多酸少。 而野生草莓似乎是两者的矛盾结合体，又软又酸，总感觉不对劲。 杨顺想办法，在西勒的帮助下爬上岩石。 上面的野生草莓有一小片，几平米，这里确实很隐蔽，兔子这些小动物爬不上来。 杨顺背对着西勒，试着催生一点点，野生草莓尖发生了微小的变化，白色部分变得更红，体型还是那么小。 他再尝一颗，果然，甜度立刻变大，完全掩盖住酸味，刚才是因为没有完全成熟。 催生之后，草莓的酸度立刻降低，在体内催化酶的作用下，果实纤维被分解，淀粉和葡萄糖转变成果糖，变得又软又甜，而且充满异香。 “行，这些我收起来了！回去想办法种在院子里，说不定可以杂交改良一些草莓品种。真的，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草莓！” 杨顺满脸欣喜，将这一片草莓全部摘光，特意保持了几株母本根茎，存放在箱子里。 草莓品种的改良，不仅仅是巨大的经济利益，更是杨顺在学术上的追求。 他这么热衷来野外，就是希望找到更好的水果种子，主粮种子，蔬菜种子，培育出更好的食物，造福全社会。 不能出来太久，两人返回营地，但杨顺将植物采集箱交给西勒，自己一个人悄悄溜到明天看日出的山顶。 西勒在营地里看到气呼呼的汪卉，只能嘿嘿傻笑，但说不出杨顺的去向。 “这个笨蛋！” 汪卉很烦，这家伙明明身体还有伤，大晚上的乱跑，是几个意思？ 小鱼在旁边笑嘻嘻说道：“妹妹，知道牵挂一个人的滋味了吧？牵肠挂肚这个成语就是为你准备的。” 汪卉不好意思，哑然而笑。 果然是这样，从最初的每日聊天开始，她就逐渐对他产生依赖感，到后来同学聚会上他的吐露心声，原来他说的让她担心和害怕，是这个意思，她今天真的感受到了。 过了一个小时，汪卉着急了好几次，想求勇哥带队出去寻找。 终于，远处一道灯光射来，杨顺笑眯眯地走回营地，像闲庭散步一样，小欧嗖的一下冲出去，和他亲昵起来。 汪卉小跑过去，责怪问道：“你去哪儿了？大家都担心死了，你还有伤呢！” 杨顺的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异能对自身肌肤的恢复非常迅速，自愈术也是德鲁伊魔法中的知名术法，所以刚刚一把猎人匕首，他能做很多事情。 他干脆抱住她，轻触了一下她的脸：“我不是叫西勒回来通风报信了吗？放心，我没事。” 这时候晚上九点多，不少队员累了一天，洗漱躺下休息。 杨顺让汪卉去洗漱，自己去勇哥和队医那里，借了一床保暖的羽绒被，又背起自己的行囊包。 “别担心，我在山顶搭了一个舒服的住所，生了火，有小欧陪着我们，没事儿的，明天早上你们看日出，说不定还能看到我们。” 杨顺拍着胸脯对勇哥保证，后者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劝说几句后放弃：“兄弟，别勉强，不行就回营地。” “我知道的。” 等汪卉洗漱完，杨顺牵着她的手，和其他人挥手告别，带她和小欧来到山顶的一处乱石处，两人撑着登山杖，一步步走到悬崖边缘。 “这是……我的天呐！” 汪卉咬着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里正好有两个尖尖的巨型岩石，组成凹字形状，杨顺在中间靠后的下风位置生了一堆火，巨石中间用很多藤蔓做成了一个大大的吊床！ “这……真的是吊床？” 汪卉摸上去，走了几步，稍稍拉扯。 粗壮的藤蔓缠得很紧，上面还铺着极厚的宽阔大树叶，很有《阿凡达》里面土著睡觉的树床的感觉。 杨顺在火堆边放下背包，拿出一些工具整理吊床，装模作样用绳索在两头加固。 实际上刚才，他催生着藤蔓，精心编织成这个网床，选择的是林间韧性极强的品种，牢固的很。 还有小欧，他在火堆和岩石中间铺好舒适的狗窝，在附近洒下驱虫和防蛇药，小欧也可以趴在火堆边，眯着眼，注视着它最在意的两个人。 “铛铛铛铛！家里条件简陋，你就凑合一下，这是康巴大爷的私酿米酒，还有下酒的晚间小甜点。” 杨顺变魔术一样，端来一个小架子，上面摆着两杯米酒，一盘野生草莓。 汪卉抿嘴而笑：“你刚才就在 正文 第135章 你的种子播撒在全国各地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山巅，杨顺挪了挪身子，推开头顶的藤蔓树叶，享受着阳光沐浴。 出乎他的意料，他感觉血脉变热，第一缕阳光似乎有进化异能的作用。 当然也可能是厚积薄发，他经过大半年的练习，感知和异能都有很大的提升，或许是从量变到质变了吧。 蓄积多了，会比特仑苏还要浓。 “我想永远这么抱着你……” 汪卉挪了挪脑袋，换成更舒服的姿势，靠着他的下巴，看着逐渐变亮的这个世界。 杨顺呵呵笑着：“别傻了，永远这么抱着，用不了三天，我们就要被毒辣太阳晒成人干。没听见吗？他们都上来半天了，在那边大呼小叫呢！你还想不想和日出照相？” “哼！不想~~” 汪卉嘟起嘴，这么好的气氛被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给打破了，真是讨厌。 话虽然这么说，但被几十个人盯着看，总会不好意思的。 两人下了藤床，收好借来的羽绒被，杨顺想了想，用匕首把藤床切割下来，用力扔下山崖。 汪卉好舍不得，惋惜道：“唉~~多可惜呀！” “回家了，在你家阳台再编一个就是。” 杨顺不以为然，这么明显的藤蔓吊床被人看见了反而不好，干脆毁尸灭迹吧。 “你的伤口还疼吗？” “不疼，就是毫无知觉的麻木。” “啊，怎么会没有自觉？” “某人枕着睡了一夜，你确定想听到答案？” “呃……对不起啦~~” 杨顺故意逗着她，其实伤口早就不疼了，纱布下的肌肤基本上已经全部长好，如果连这都愈合不了，还叫什么德鲁伊？ 看过日出，照相留念，对着群山呐喊，征服危险的天堑，伸手拥抱天与地，登山的意义就在这里。 众人收拾营地，把所有的生活垃圾全部带走，保留了这座山的原始样貌，从容易点的北坡下山。 下午1点来到山下，向导安排了几辆车，把人全部带回镇上休整，自由活动，采购山珍野味什么的。 吃饭的时候，杨顺对勇哥说道：“麻烦你们明天把卉卉带回红枫，我和小欧还要在这里多待几天。” 勇哥愣住，想到一件事：“哦，康巴大爷的事。” 杨顺点头，其他人没听懂，汪卉也不想和他分开，但接下来的几天，杨顺准备进行猎人强化训练，带小欧可以，汪卉不行。 好说好歹，他才把小姑娘哄好，找个没人的地方，相互啃了一会儿，依依不舍告别。 杨顺下午就回到康巴大爷的家，留宿在石屋里，向导处理完团队的事情，专门过来陪同翻译。 杨顺先将匕首转赠给西勒，果然让小伙子激动不已。 接着，他提出要用100多万赞助修路的事情。 向导翻译之后，康巴大爷想了很久，摇头道：“这笔钱还是别修路了，捐给镇上的小学吧。” 要想富，先修路，为什么拒绝？ 杨顺不解。 向导和老爷子交谈了很久，叹气道：“康巴大爷说，现在老村子几乎废弃了，修路也没用，不如继续保持与世隔绝的状态，还能保护山脉的原貌，你以后还能经常过来看看。要是通了路，这里就会变成旅游景区，人类会对大山进行无穷无尽的索取，后果你知道的。” 原来老爷子担心这个！ 杨顺点点头：“确实，北坡那边正在搞开发，我下山的时候注意到了，似乎有不好的苗头。” 向导说道：“不修路，还有一个原因，老爷子想拜托你带西勒进城，给他更好的生活条件，你花100多万修一条路到村里，只有三五个老人，没意义。” “进城？等会儿，我带西勒走没问题，老爷子怎么办？也愿意跟过去吗？他过得惯城市生活吗？” “我每周骑摩托车来送点菜和肉就好。” “不行不行，这不是成了空巢孤寡老人了吗？没有人陪在身边，万一出了事……” “看健康状态，老爷子至少还能活10年，你放心好了。” 几人争论半天，最后杨顺还是被说服了，答应下来。 作为铁帽子山脉最后的猎人，也逃脱不了转职的结局，当前版本对猎人太不友好了。 西勒今年14岁，在乡里读过几年书，连普通话都说不太好，一辈子靠山吃山是没有前途的，康巴大爷希望孙儿能获得更好的生活，做出这种选择，无可厚非。 接下来的几天，老爷子将一身技能全部传授给杨顺。 向导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学东西竟然会那么快！ 他亲眼看到杨顺学会射击移动靶，从100%命中，变成箭箭爆头，只用了一个小时的适应期。 猎人的传统狩猎长弓被他拿到手，就熟练掌握箭矢的弹道。 还有辨别动植物，西勒带着杨顺跑了两天，回头来都开始挖野人参和药草了，大晚上的他还喜欢独自跑出去，抓一些连西勒都难得抓到的夜行动物。 再就是生存技能，从不会杀生，到能用匕首利索地给兔子剥皮，熟练挖陷阱，做套，杨顺学得飞快。 除了杨顺的特训，小欧也逃不脱，几人狠狠心，最后一天时，把小欧赶进大山，独自生活了一天一夜。 临走之前，小欧满身伤痕的回来，看起来似乎很疲倦。 杨顺紧张检查，但西勒却笑眯眯地看着远方，发现了什么：“快看，那是青芒！” “青芒是什么？”杨顺看过去，小欧也跳上旁边的柴垛，看向几十米外的地方，民居墙根处。 那是一只长得并不好看的野狗，灰黄的毛发颜色，尖脸竖耳朵，身体略微小一点，但警惕心特别高。 西勒说道：“青芒是铁帽子山脉最凶狠的野狗女王，最近正是发清期。” 向导拳掌相击，恍然大悟：“我记起来了，这只狗非常厉害，铁帽子山一霸，赶走过好几拨的偷猎者，听说还救过驴友团队。” 杨顺惊讶：“这么厉害，不过我怎么看得像狼的外形？” 向导解释道：“二十年前铁帽子山还是有野狼的，青芒应该是狼和土狗的后代。” 再感知小欧，杨顺哭笑不得，昨天晚上它跟青芒打了两个多小时的架，双方咬的伤痕累累，最终它比拼耐力，征服了对方，成功爬到青芒的背上。 然后刚才临走之前又打了分手炮，持续了接近一个小时，几个月的积蓄全部释放，留下了相当多的优秀种子，难怪它看起来如此疲倦，说明要想征服女王，确实要点真功夫啊。 “真是服了你，走到哪里都风鎏快活，CKU得奖的美貌狗狗被你睡了，大山里野狼的后裔也被你上了，你的种子播撒在全国各地，特么的，人不如狗……” 杨顺按着柴垛上小欧的脑袋，羡慕嫉妒恨地低声说着，小欧昂起头，骄傲自豪，冲着远方大叫一声，青芒头也不回地跑远，消失在群山中。 “走吧，希望下次来这里，能看到一大堆你的孩子扑过来，找你要骨头啃！” 杨顺招呼一声，背上行囊。 西勒不敢进屋看爷爷，只是跪在村口的地上，远远地对石屋行礼，擦着眼泪，扭头离去。 石屋内，康巴大爷躲在阴影中，嘴唇哆嗦，看着逐渐消失的众人，唯有长叹。 猎人最终的归宿，是有尊严的死去，从来不乞讨苟活。 突然多出来一个弟弟，杨顺有办法，他在红枫有很多朋友，很快就帮西勒办好了户籍手续。 西勒平常就住在高夏村，没有去上学，而是请来私教の女大学生，一对一上门服务。 实验室的辛博士几人也抽空，教西勒一些现代社会的常识，杨顺给他买来苹果8，西勒学得很快，接受能力特别强。 才三天，杨顺就听说辛笛在教西勒玩吃鸡手游，第二把就当了老阴逼，幻影坦克，蹲草吃了鸡，他真是哭笑不得。 叫猎人玩枪战？ 怎么不玩《虎豹骑大逃杀》呢，这才是射箭吃鸡游戏好吧！ 杨顺找上门：“辛博士，这就过份了啊！人家才14岁，你教他玩手游？” 辛笛道：“14岁不小啦，玩手游总比干别的好吧？前几天我在小饭馆里吃饭，几个小屁孩躲在角落里玩手机，我以为是在玩农药或者吃鸡，谁知道是在偷偷看仓老师，还说结婚后怎么不拍新番了！” “……” 还是玩手游吧。 但杨顺叮嘱多次：“不许向他介绍仓老师，不要教他找车牌，否则我罚你一个月的工资，没收你所有的车牌号！” 辛笛啧啧道：“要不是最后一句，我差一点就信了。” 如同《变形计》的农村男主人公，西勒在享受了一周城市现代生活后，有点想念大山的花草和动物。 他的箭术没有丢弃，每天在院子里射箭靶，辛博士等人看到刺猬般的稻草人，哪里还敢提仓老师半个字？ 他还喜欢在田间垅地奔跑跳跃，高夏村里很快传出奇闻，说半夜三更看到猴子精从自家门口呼啸飞过去。 在大山里野惯了，闲不住呀，但这个好办，杨顺给红枫野生动物园打电话，对方喜出望外：“真是经验丰富的猎人？” 正文 第136章 原材料价格雪崩！（求订阅） 没过多久，开拓者团队那边也办好捐款的事情。 60万赔款，50万讹来的钱，再加上开拓者几个千人群里募集到的捐款，李志飞和杨顺再各自加一点，凑成150万整数。 “哈哈！勇哥你们太坏了，还找了个扶贫基金会和审计公司……” “笑死我了，你们看，这些头头们脸上的笑容好假！” “太逗了，全都皮笑肉不笑，肯定是因为一分钱都没落到他们手里呗~~” “干得漂亮！小顺子，飞哥，小鱼，你们是最棒滴！” “6666，妥妥的正能量啊~~” 开拓者自驾游的几个群里，大家纷纷评论勇哥上传的捐赠现场视频，齐齐点赞。 很多人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铁帽子山发生的事情，团队的凝聚力空前高涨，几个新开的旅行团，团长全都热情邀请杨顺参与，但都被他婉拒了，学校还有事，实在没时间。 汪卉看完手机上的视频，也笑个不停。 汪芸在旁边注意到，好奇问了句：“不就是一次自驾游吗，你们怎么搞了那么多事？” 汪卉咯咯笑着：“还不是咱们的杨土豪爱心泛滥，他说，也就是一瓶比特币猫薄荷，或者几十只癌基因缺陷小白鼠而已啦。” 她模仿杨顺的口气，把自己逗笑了，这个说法真是让人想打屎，杨土豪的金钱观已经以小白鼠为基准单位了，迟早有一天会轮到比特币。 汪芸有点不高兴：“150万在山区建5所希望小学都够了，他怎么也不跟我说一下，别被人家贪污了。” 汪卉道：“开拓者群里有律师，基金经理，还有专业会计，都出力帮了忙。钱也不是一次性给出去，一部分投入基建，另一部分投资，每年的收益给老师发奖金，给孩子们订牛奶，做到可持续性发展。” 希望小学差的不仅仅是校舍，还有不断减少的学生，以及长期收入低下的基层教师，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投入可以持续百年。 妹妹出去玩了一次，回来后性格变得异常开朗，整天嘻嘻哈哈，汪芸真的相当好奇。 她盘腿坐在床头边，用胳膊撞了撞玩手机的妹妹，怂恿道：“唉，卉卉，你给我说实话，你们露营是怎么睡觉的？” 汪卉傲娇道：“哼~~就不告诉你！” “喂，我可是帮你瞒着爸妈的呀，你怎么能瞒着我？说不说？真不说是吧，看我的厉害！” “啊！别动手……救命啊！” 两姐妹又打闹起来，卧室里全是咯咯的笑声，没过一会儿，汪卉就变得披头散发，在床头缩成一团，不断求饶了，被迫说出好多不该说的秘密。 汪芸都听傻眼了，面红耳赤！ …………………… …………………… 同样的新闻，小风也看见了，虽然他已经被踢出群，但开拓者论坛的首页挂着视频，他心中带着愤恨，咬牙切齿看完全部。 捐款名单上有他的名字，但特别刺眼，他感觉自己心在流血。 “草泥大爷！” 他不知道骂了多少次脏话，烟蒂扔了几十个，空啤酒瓶滚落一地，双眼血红，气喘吁吁。 咯噔，门开了。 一个年轻小帅哥探头进来，一个劲在面前挥手，皱眉道：“风哥，怎么抽那么多的烟？开门透透气吧。” 小风无力瘫倒在沙发上，手里的啤酒继续灌着，小帅哥是他的表弟乔威，现在就读红枫科技大学的研二，今天回来拿点东西。 乔威打开所有的窗户，这里是临湖高层，空气很好，风一会儿就吹淡了屋内的烟味。 他回到客厅，捡起茶几边的空啤酒瓶，扔进垃圾桶，皱眉问道：“怎么搞得，这么憔悴？” “踏马的，老子被骗了50万！” 乔威大吃一惊，连忙问具体情况，出去自驾游，无心之举就被讹了50万？ 小顺子，杨顺，乔威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顺便在电脑上搜了搜，果然就是他知道的那个家伙。 “原来是他呀，确实有点流弊，感觉像是人生赢家……” 看着杨顺和汪卉在舞台上深情对望的照片，乔威嘀咕着，有点羡慕嫉妒。 小风立刻坐直身体，厉声问道：“你认识？” “认识呀，他还是红枫农业大学的一个小名人，你看看照片，是不是他？” “对对对，就是他！这个弹钢琴的女人，就是他女朋友，狗男女！” 一听杨顺过去就那么浪，那么嚣张，小风很想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拼命踩脸。 乔威也有点生气，开口就讹50万，性质真的太恶劣，当钱都是大风刮回来的吗？ 他说道：“这个人有点邪门，他刚刚发表了一篇3.5影响因子的论文，红农今年提名的精英奖名单里面就有他。” “精英奖是什么？” “六校联盟本学年最优秀的学生，名额3人，只能是本科生和研究生。” 乔威解释道：“去年我和博士师兄合作，发表一篇论文在《Nature》子刊上，结果碰到红枫大学，还有红枫理工两个更变呔的对手，最后我输了。今年我又发了一篇4.5影响因子的SCI论文，还是第一作者，所以这次，杨顺他是我的竞争对手。” 小风咬牙切齿：“能不能想个招儿，把他弄一下？” 乔威抠抠后脑勺，有点为难：“我也只能在评选资格上面想想办法，比如说他讹你50万，如果评选老师认为这样有失德育，说不定会刷下他的评选资格。” “好，就这么办！”小风恶狠狠道：“弄他！弄死他！” “你有实锤吗？” “呃……没有！” 哪有什么实锤证据，小风摇头，转账汇款什么的都和杨顺无关，可恨就在这里。 小风不甘心，指着屏幕道：“那你再去查查，问问同学，看他还有没有其他薄弱的环节，我他吗被骗了50万，总要出点气才行。” 乔威就真查了，他是红枫科技大的，导师特别牛，在学术界的人脉比较广，几天后他竟然查到杨顺注册的生物实验室，特意跑去高科技园区，没想到相同的注册点还有一家顺心宠物公司，对应的是网上最大的猫薄荷香水店铺！ 我滴个乖乖！ 乔威赶紧从装货的快递面包车边离开，一天发出去包裹都有小半车，太恐怖了。 他又去了小风家里，遗憾道：“这个麻烦大了，表哥，他垄断了全国的猫薄荷香水市场，一年赚一个亿的小目标跟玩儿似得，人家是有钱人啊！” 小风不懂这个，问道：“这个香水很难生产吗？” 乔威摇头：“难倒是不难，有机化学，普通化学系的本科生都做得出来。” “为什么他能做到全国垄断？这么大的市场不可能没人竞争吧？” “这个就不清楚了，可能成本低吧。” 乔威毕竟不是当事人，不清楚半年前的血腥生死战。 但他是科研汪呀，查了点资料，很快就确定香茅醛最好用，打电话给厂家，结果相当吃惊。 小风急切问道：“怎么了？” 乔威打开网页，查找今年的3.15新闻，果然找到了。 今年3.15，食品卫生管理局对多种食品添加剂，香精，食用胶等物品，进行了严厉监管和打击，颁布新的食品安全法。 乔威介绍道：“猫薄荷香水的主要成分是荆芥内酯，它可以用香茅醛，香茅醇，羟基香茅醛合成，这些都是食用香精，在新食品安全法颁布后，价格跌了50%。” 这几样主要用于配置柑橘，西瓜，樱桃等瓜果味道，新法太严格，厂家迫于压力，不得不降低价格出售。 这也意味着，用化学合成方法获得荆芥内酯，成本可以降到5-7毛钱一次。 乔威再点开天喵店，猫薄荷香水销量排名第一的是杨顺，占据90%。 但第二，第三，很多小牌子也冒了出来，分掉剩下的10%。 半年前的血腥大战，死了一个苗明阳，吓跑了另外四家。 现在香茅醛原材料大降价，他们卷土重来，重操旧业。 正好杨顺垄断了全国市场，大大抬高售价，这几家老对手轻轻松松享受到了同样的暴利，这在经济学上叫做搭便车。 小风摸着下巴问道：“按照你说的，我们也可以用极低的成本，来进入这个市场？” 乔威一脸自信：“我们红枫科技大学的生物专业全国知名，化学也很厉害，给我一点时间，说不定还能改良试验，继续降低成本。” 小风站起来：“好，我去弄原料，你改良技术，咱俩合作办公司，主打猫薄荷香水！” 乔威很兴奋，现在市场定价是3块钱让喵星人爽一次，如果他能把成本降到5毛钱一次，那么即使卖2块钱冲销量，也是几倍的暴利，下一个百万富翁就是他！ 但小风现在已经疯狂了，他恶狠狠道：“等我们做出猫薄荷香水，我不仅要按成本价销售，还要把成本公布，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杨顺这个黑心商人赚了多少钱！我要把猫薄荷香水行业给毁掉，去他吗的一年赚一个亿！” 乔威看着表哥，感觉后背心好凉，他突然觉得表哥真可怕，这根本不是赚钱，而是和杨顺同归于尽啊！ 但关健是，行业毁了，你也死了呀，图什么？ 小风冷笑着：“这个行业，不破不立，我一定要毁掉他，踩着他的尸体，从废墟中站起来，胜利只会属于我！” 这么自信？乔威突然想到了表哥的工作，微商联盟的资深运营团队，这里面的水，极深！ 正文 第137章 士为知己者死（求订阅） 从铁帽子山脉回来后，休整几天，学校组织的户外实习开始了，在省内一处成熟的大山景区，一去就是三天。 老师在前面带队，孩子们手牵手跟在后面，背着采集箱，拿着蝴蝶网兜，拎着小铲子，跟春游一样，要是再背上爸爸做的自制纸风筝，那就更棒了。 一铲子挖下去，哇，斩断一条蚯蚓，然后大家讨论半个小时的环节动物器官再生，再聊到为什么高等动物都退化了“再生”能力。 这个话题好无聊啊！ 还不如讨论高等灵长类动物在合体时，如何让雄性一方的“前咧腺部后尿道——球海棉体反射”自如控制在30分钟以上，这个不是比“器官再生”更具有经济效益？ 回来后第二天是周日，肖健一大早给他打电话，杨顺约着在大唐沐足见面，他最近老在外面跑，身体比较疲惫，需要放松一下。 两人点了泰式按摩套餐，换完衣服后，被小姐姐服务地的直哼哼，在疼痛与舒爽之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医院把你辞退了吗？” “不辞退，我也没脸留在那里啊。” “想好没有，过来跟我混呗？” “你不会嫌弃我这个傻哔吧？” “人非圣贤，孰能无错，吃一堑长一智就行了，你是我兄弟，怎么可能嫌弃你。不过，你和依依……” “一出来就分了，她觉得我不会赚钱，没有担当，三观不合。你知道吗，当时你没钱买小欧，找我借300块，她知道后说我蠢，生了两天的气，特么的逼着我吃了两天的清汤挂面，连鸡蛋都没有。” “卧槽！还有这事，怎么没听你说过？” 杨顺真的惊讶了，买小欧还是在8月份，肖健刚刚参加工作，还没转正，实习期工资1500，他那时候也是穷逼，兄弟有难处，借300块周转一下都不行？ 肖健叹气：“算了，不提她了，心累。” 杨顺还能说什么，唯有叹息，找女朋友，还是要找门当户对的，这样家庭条件，生活环境，三观都差不多，两人才能和谐相处，不会太斤斤计较。 他想起自己，如果没有异能，他和汪卉的条件也差不多，他老老实实当公务员，汪卉做一个乖巧的好老婆，这种组合就很理想。 虽然有了异能之后，他能碰到更多更优秀的女孩子，但谁知道她们究竟图的是什么，他一开始喜欢的是苗芳菲，可她家那么复杂，他敢吗？ 只有共同患难过，才能见真情，兄弟如此，爱人也一样。 肖健以前是逗比型，现在真的变得成熟多了。 15天的牢狱饭不好吃啊，虽然是文明示范监狱，没有什么牢头，狱霸，恶警之类的，但那种压抑，苦闷，悲观，悔恨，小小的牢狱将各种情绪被无限放大，对人的影响非常深。 说着说着，他眼眶都红了，丢了工作，被女朋友踹了，档案里还记着污点，这就是典型的一失足成千古恨，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杨顺被小姐姐碾压踩着，艰难说道：“哭个屁啊，伤心不是你哭的理由，傻才是。不多说了，放下过去，展望未来吧，跟着哥哥我，有肉吃。” 按摩完毕，两人神清气爽，中午一起吃饭，杨顺接到李志飞的电话，约好下午在高夏村实验室碰面。 李志飞回来后想给钱，杨顺坚决不要，他是一家知名工程监理公司的副总，立刻帮忙监理实验室的翻新装修，并且把旁边两栋私房的翻新也承包下来，一分钱不要，保证做的又快又好。 杨顺带着肖健，在还没装修完毕的实验室厂房，看到戴着安全帽，拿着监理图纸的李志飞，把人家施工队的小老板训得唯唯诺诺，愁眉苦脸，跟孙子似的。 李监理牛逼！ 杨顺介绍：“这位是李总，这是我同学肖健，负责照顾这里所有的动物。” 李志飞客气地和肖健握手，几人走出去，站在院子里，他问道：“建筑许可证你拿到没有？要不要我来想办法，我这边关系还挺硬。” 杨顺笑道：“不用，房东已经搞定啦，批文拿到了，能盖500平米的牲畜棚。” “牲畜棚，呵呵……” “嘿嘿……”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着，村里管的也严格，如果私自滥搭乱盖，拆迁队也会过来找麻烦，但只要拿到批文，里面可以操作的地方还是很多滴，李志飞最懂里面的窍门了，一切交给他。 牲畜棚的设计，杨顺让李志飞直接找肖健，从设计到建造，都由肖健负责。 肖健拉着杨顺到一旁，小声道：“我不懂这些呀。” “没关系，一边学习一边摸索呗。呐，我的野猪和猴子要是死了，第一个找你麻烦，过段时间说不定我还要买回来大猩猩，你也要给我养着。” 杨顺让肖健挂了一个实验室副主任的名义，介绍给辛笛他们认识，这一摊子事差不多就全部办妥了。 接下来，他要专心做研究，攀科技树。 杨顺很早就知道，异能可以增加植物的有效成分，所以猫薄荷草的荆芥内酯含量，是同类普通植物的5倍以上。 紫花地丁也一样，它有止血，消炎，杀菌的作用，很有意思，先挖个坑，以后再说。 野草莓的风味改变更有趣，从酸变甜，肯定是某些特别的有机物发生了变化。 不过现在是许多人一起工作，杨顺不能突然变出一大堆野草莓来做研究。 所以，他从之前积累的大量猫薄荷残渣开始做起，他手里可是存放着一大堆抽了真空的残渣块，还有晒干的渣料，现在就是最好的原料。 将实验室所有人叫来，一起开会，汪芸也在列，做会议记录。 辛笛的人血氧和试验正在进行，还招了几个生物专业的研究生过来，又从红农假公济私，找几个本科生过来洗瓶子，人手够了。 出师必须有名，要想研究猫薄荷，还得先找个好借口。 杨顺说道：“荆芥内酯被证明对70%的猫咪有效，但大型猫科动物没有系统研究过。前几天我送西勒去动物园，特意带了店里卖的香水，少量老虎对它并不感兴趣。” 他又拿出一个食盐铁罐子，从桌子上推过去，滑到辛笛面前：“但是，那几只傲娇老虎对这个相当满意。” 辛笛打开盖子闻了闻，皱眉：“这不就是猫薄荷草的粉末吗……你的意思是，老虎对萃取的高纯度提取物没反应，但对未提纯的研磨粉末有兴趣？” 杨顺笑眯眯道：“没错，安吉拉对香水没反应，但是对粉末特别喜欢，你懂了吧？” 安吉拉是苗芳菲的折耳猫，她带着来实验室玩过，女房东嘛，大家都认识。 难道说，剩下30%的秘密，就藏在这些粉末里？ 辛笛瞬间激动起来，看看四周，其他人还有点懵，他咳嗽两声，冷静下来：“你想怎么做？” 杨顺指尖敲着桌面，很轻松地说道：“我想开个新课题，叫厂家发一些植物残渣过来，咱们想办法找到这种物质。另外，你查查这方面的相关论文，我们写出来以后，争取向《Nature》投稿。” 话音刚落，几个小研究生和本科生都惊讶起来：“哇……直接投《Nature》？” “老板，是那个SCI的《Nature》吗？” “没错，而且咱们不投第四级的子刊《Scientific-Reports》，直接投《Nature》一级正刊，如果不行的话，二级大子刊《Nature-Plants》也要上一个。” “老板威武霸气！” “我只能喊666了！” 一屋子人都喜出望外，刚来这家小实验室，还以为就是混日子的，谁知道还能看到Nature级别的论文发表？ 杨顺这么有信心，也是有据可查的。 《Nature-Plants》是2015年创刊，因为挂着《Nature》的名头，是第二级的大子刊，很受植物界科学家的欢迎，2016年的影响因子是10.3，2017年还没统计出来，但已经稳居植物科学领域非综述类第一名了，比最老牌的《PlantCell》还要猛。 另外，《Nature-Plants》在华夏植物科学界很出名，是因为在水稻某个重要领域，有一个华夏和曰本科学家的科研竞赛，最终华夏科研团队赢了，抢先一步在2016年的《Nature-Plants》上发表论文，让曰本团队几千万美元的投资打水漂，还浪费了8年心血，这件事让华夏农业界扬眉吐气，壮我国威。 背后的故事，杨顺听张晓和辛笛他们吹牛逼时讲过，也是心潮澎湃，对这个期刊很有好感。 所以，杨顺认为，能让全世界30%的猫科动物嗨起来的小东西，怎么说也有资格上《Nature-Plants》吧？ 辛笛是最清楚这里面经济价值的，认真说道：“没问题，人血氧和的实验我可以先暂停，先做这个。” “行，我先立项，做预算和项目计划书，我当通讯作者，辛博士你第一作者，你负责组团队。这是我们实验室第二篇高质量论文，不容有失。” 杨顺把组队的权力下放，这是在奖励自己的头马，然后和汪芸离开会议室。 【Nature第一作者！士为知己者死啊！杨老板，你太了解我了，我这条小命卖给你都行！】 辛笛心中狂喜，一下子就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他笑着看向四周，这帮刚刚加入的小嫩鸟们火热的眼睛里都是期盼！ 想进组吗？ 还不乖乖脱掉外面的裤子，撅起屁股，等辛博士验货盖章？ 嘿嘿嘿，特意招了两个女大学生过来，不就是等着这一天？ 辛博士终于可以潜规则女大学生了！ 正文 第138章 家庭地位高嘛（求订阅） 立项之后没过两天，几百斤的真空包残渣被拖到实验室，分成几组，有的用乙迷萃取，有的用氯仿萃取，或者重新蒸馏，用火烧成残渣。 神奇物质的寻找需要时间，幸亏原料有很多，经得起折腾，就算有浪费，权当锻炼科研团队了，辛笛带着团队孜孜不倦的做研究，干劲十足。 实验室里还养了一窝喵星人，属于30%的那种，专门测试猫薄荷的有效成分，都是肖健弄来的，他的角色进入也很快。 原本这只是杨顺攀登科技树时的无心之举，他想，研究猫薄荷残渣，比研究野草莓要正常的多，不会引起大家怀疑。 谁知歪打正着了，实验做了半个月，汪芸找到杨顺，说他又碰到麻烦了。 从4月份开始，汪芸就发现不对劲，天喵上出现了很多搭便车的同行，去年没打死的那几家，又重新开张。 不过最厉害的还是一家新的天喵店，叫“疾风宠物”。 从5月10日开始，它开始销售猫薄荷香水，顺心宠物是3块钱爽一次，而疾风宠物卖2块，市场平均价是2块5，疾风宠物最低。 它家的店铺装修非常专业，还有400客服电话，发货地址是红枫，宝贝详情里面很多都是专业实验室的背景图，录了一段做化学实验的视频，辛笛看过，不像假的。 汪芸一开始还以为苗明阳重出江湖了，特意问苗芳菲有没有这回事。 苗芳菲惊讶道：“没有吧，明阳哥跟着二叔去了西南五省，今年苗荣堂准备全国扩展80家连锁店，我们自己都忙不过来呢。” 那就奇怪了，这会是谁呢？红枫还真是全国最大的猫读品生产基地，95%的货都从这里发出去。 汪芸把杨顺叫来，仔细研究这家“疾风宠物”，根据工商证书去查，发现一个叫陈风，一个叫乔威。 “乔威这个名字不常见啊，难道是红枫科技大学的那个？” 杨顺惊讶起来，这下就奇怪了，对方也是个明星学生，研一就在《Nature》第四类子刊《SR》上发表过论文，比他发表在《PLOS-ONE》的逼格还要高，今年读研二。 汪芸认真起来：“你认识？” 杨顺点头：“我是看过马教授给的资料才想起来的，这个人很厉害，红枫科技大的生物系高材生，去年就有资格得精英奖但没得到，今年又是候选人，是我的劲敌啊！” 汪芸仔细思考：“如果是乔威负责合成技术，那这个陈风就是投资商了，和咱俩的组合差不多，我来想办法找找这个陈风。” 想挖陈风出来不容易，这人隐藏的太深，没有任何线索。 汪芸只能在网络找蛛丝马迹，Logo，水印，关键字搜寻，还动用私人关系，让阿狸爸爸的前同事，借用阿狸大数据库云搜索，搜相关的资料。 很快，狐狸露出了马脚。 有几个微商联盟的影子在里面，陈风就是推手之一，难怪那些促销方式，宣传渠道，还有稳准狠的经营策略，都显得特别专业！ 微商联盟有很多种做法，比如说一个运营团队，做出一个网上商城的网站，当作门户。 接下来，不管是返利，还是0费加盟，总之用各种方法吸引全国各地的个人进来，成为他们的微商联盟会员，用一些大家都明白的手段，几何级数扩张。 “这个团队厉害呀！杨老板，你碰到专业对手了。” 汪芸列出来几个表格，分析道：“他们现在销量冲的特别快，省去中间商，直供个人卖家。我关注了他们的微信号，全是直销洗脑的那套做法，忽悠个人卖家。这和我们只与宠物店和猫舍合作，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做法。” 杨顺问道：“哪种方法更厉害？” “不好说。” 汪芸很头疼：“我们做批发，与宠物店合作，是将大家捆绑在一起赚钱，所有人的利润都有保障，这样很稳。而他们微商就不一样，太激进，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有，有些个人卖家连几毛钱都要赚，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价格体系很快就会崩。” 杨顺也很头疼，微商个人不用交税，没有房租水电人员工资，有些全职妈妈只求赚点零花钱补贴家用，一个月赚1000块都愿意瞎甩货，1块钱进货，1块1就卖，同城实体店哪里抗得住这么造？ “他们这么干，对我们的供应网络有影响吗？” “我们5月的出货量正常，但很多经销商都有怨言，希望我们出手整顿，把这个害群之马赶出去。他们要是一直这么弄，猫薄荷香水行业就被他们给毁了！” 表格里统计的很清楚，每一天，疾风宠物的猫薄荷香水销量都在涨，销量越来越大，很多宠物实体店老板都碰到抱怨的顾客了。 同时，参加微商联盟的人数也在疯狂增多，汪芸潜伏的几个群里，每天从加入几十人，几百人，甚至上千人，群越开越多，人越来越多，多的让汪芸几乎跟踪不到。 疾风宠物做的很隐蔽，表面上是代理，说的很好听，他是所有人的仓库，下订单就发货，看起来没毛病，典型的微商说辞。 可是实际上有隐晦的积分系统，推荐人系统，鼓励拉人头，只要下线有订单，上线就可以累加积分，积分能换货，变相兑换钱，这个不用说，大家都懂的。 汪芸道：“他们现在是限量进货，我估计等做好决战准备的时候，就会开放购买了。他们现在正在小规模骚扰，试探我们的态度。” 顺心宠物的店铺里，最近半个月冒出大批职业差评师，全是咒骂说坏话的，打电话过去，无一例外都没人接，特别恶心。 降价吧，好不容易建立的全国统一价，为了这个恶心家伙降价，不值得。 不降价吧，天天看着这家伙蹦跶，不少新顾客都去那边，老顾客回购的也少了，太膈应人。 汪芸试着参加聚划算，拉回来一批人，变相降价到2块4，打了8折。 可疾风宠物立刻降价到1块4，相当于再打7折，幅度更大！ 恶心！ 汪芸很烦：“我感觉咱俩就像非洲狮子，热天躺在草原上不想动，还缺水，这些蚊子苍蝇在我们的嘴巴鼻子里飞来飞去，烦不胜烦，欺负我们没有苍蝇拍！” 杨顺呵呵一笑：“你是雌狮子，捕猎是你的事！” 汪芸没好气道：“凭什么要我去捕猎？你是雄狮，应该你出手啊。” 杨顺摇头：“我们雄狮都是大爷，只负责PK和传宗接代，才不会捕猎呢，你们雌狮子杀死的猎物，都是我们先吃，吃饱了才把残羹剩饭留给你。” “喂！我打的猎物，凭什么你先吃，我吃残羹剩饭？” “肯定呀，因为我的家庭地位高嘛！来，小芸，帮我捏捏肩膀。” 啪啪啪！ 小顺子委屈地站起来，帮汪芸捏肩膀，温柔小意地说道：“芸姐，这段时间您辛苦了，让小顺子帮您捏肩放松一下吧。” “我还真累坏了，哟，你手法挺不错的嘛。” “嗯哼，我学了泰式按摩的。” 汪芸被捏地哼哼唧唧，闭上眼享受着，又觉得心烦：“老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呀，难道又要和苗明阳那样，再来一次血战？” “一碰到竞争对手就打价格战，是最蠢的办法，你要想办法用战术。” 杨顺大拇指顺着她的颈椎按下去，一节节揉捏着，说道：“我妈最近想炒股，说股市涨了，我问她，是不是每隔几年，股市都会强行拉高一批，让追涨的散户们上车，然后庄家们赚得盆满钵溢逃跑，留下散户们在高山顶端站岗？” 汪芸放松身体，感觉按的好舒服：“嗯，没错，股市就是这样。我整条脊椎都有点不舒服，你顺着往下按。” 杨顺的手逐渐按到肩部脊椎，两个大拇指轻轻揉着：“再看楼市，华夏是不是一直在鼓励老百姓买房？房价不断上涨，散户们越涨越买，中产还要买几套做投资，所有人看着不断上涨的纸面财富，吃着咸菜馒头，背着巨额贷款，心里乐开花，然后房产税一出，得嘞，谁都逃不脱，交钱吧。” “啊~~~” 汪芸发出奇怪的声音，哼哼着：“也有点道理，散户永远玩不过庄家。” 杨顺按摩动作停下来，再往下就碰到排扣了，他怕自己不小心，隔着衣服一秒解开，引得两人尴尬，只能又从脑袋按起。 汪芸睁开眼，有点不乐意了：“唉唉，你怎么又上去呀？正舒服着呢，你竟然不按了？” 杨顺若有所思：“这就是温水煮青蛙，一点点让目标失去警惕，觉得很舒服，像是占了多大便宜一样，然后突然釜底抽薪，用一个大招把所有人都一网打尽，无双割韭菜。套路，都特么是套路啊……” 汪芸突然脸红醒悟过来，刚才她四不四傻，竟然说出那种话，丢死人了！ 不过他似乎没有觉察到，还说了有哲理的一番话，汪芸突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疾风宠物，你不是跳吗？好呀，让你跳，让一大批散户都进来，全都捆在你身上，跟杨顺对赌。 现在全国猫读品市场，坐庄的可是杨顺，还是超级大庄家，这帮散户想跟庄家玩，呵呵~~ 汪芸心里已经慢慢浮现出庞大的计划，突然腰间一酸，这家伙蹲在旁边，正 正文 第139章 大菊为重（求订阅） 还有几天就进入六月，天气越来越热，人的心情也容易受到影响，很容易浮躁。 红枫农业大学的校长会议室，正在开月末工作会议，本学年即将结束，学生期末考试，放假，教工考核，先进评选等等，很多事情要收尾。 在讨论到六校联盟精英奖评选时，出了一点问题。 负责学工处的王副校长介绍道：“今年的精英奖申报日期还有几天就截止，还是老样子，红枫大学和科技大学一骑绝尘，各自都有5人申报，理工3人，交通1人，师范1人，我们红农2人，分别是植科院研一的杨顺，外国语学院大四的王怡。” 有几个领导还不太清楚，王副校长介绍起来。 杨顺不必说，王怡在2017年拿到全国大学生英语演讲比赛的亚军，因为形象气质出众，还担任了红枫大学生环湖马拉松的形象代言人，在六校联盟的几次大型国际学术会议上担任过翻译，优秀主持人，辩论赛最佳辩手，学生会副主席，总之社会活动很丰富。 “所以，咱们今年是文理双保险咯？” “哈哈哈！咱们红农能出一个厉害的文科生，也是不容易呀，应该支持！” 好几人都笑起来，红农是农业大学，文科是弱势学科，要是能让王怡得奖，妥妥的打其他学校的脸。 王副校长等大家笑过，轻咳一声：“这几天，六校的校内网上有一些传言，说我们学校的杨顺，一个月前参加社会上的自驾游活动，讹诈了一个团员50万元，强迫对方捐款给贫困山区小学，不过这件事的真假我还没确定。” 众人面面相觑，怎么感觉怪怪的，强迫捐款这能算讹诈吗，没这种说法吧？ 王副校长道：“另外，传言还说，杨顺很少上课，这个我调查过，确实有很多课都没上。黄院长，你们植科院解这件事吗？” 植科院黄院长脸上阴晴不定，有点不悦：“这事我知道，他上课少是因为需要科研时间，他的导师马德永担保，请假条还是我批的，3.5影响因子的SCI论文就是这么来的，有问题吗？” 被不软不硬顶一下，有点难受。 王副校长道：“可论文不是几个月前就发表了吗？他现在还是不上课，中特课那边向我反应好多次了，说指纹机都吓不着他，你还为他申请了免考？” 吭哧…… 有人偷偷笑起来，中特课的那位老太还真是执着，好像有强迫症一样，她的学生一个都不能少。 “没错，免考也是我申请的，现在不上课，是因为他在做该课题的后续二期研究，说不定下一篇论文比3.5还要高，难道这还不够资格免考？这连读博士都够资格了好不好！” 黄院长不屑地看着王副校长，反问道：“唉，咱们学校好不容易出来一个肯钻研的学术新秀，我们非但不鼓励他，反而老盯着他的上课和私生活不放，这么做真的好吗？” 这话不好听，王副校长也拉下脸来：“我没有说不鼓励，不过杨顺本来就是风云人物，这些帖子传的沸沸扬扬，引起了极大的争议。我觉得今年可以先缓缓，不把他报上去，等他下一篇高质量的论文发出去，下一学年申请更有把握。” 黄院长愕然：“唉，凭什么要把他撤掉，他做错了什么？” 王副校长淡然道：“这容易让其他学生认为上课不重要，我们的日常教学还怎么保证？” 黄院长气得嘴唇发抖：“这什么道理？学生认真做学术研究，怎么就不对了？别的学生谁不想上课，叫他们也发表论文呀，什么逻辑！” 王副校长先缓一步，抬手安抚道：“老黄，别激动，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有人造谣杨顺，我相信肯定不会是捕风捉影的。我是从大局出发，提出建议，大家可以商量嘛……” 商量个屁！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刚好黄院长听说过一点传闻，这个王怡好像是王副校长的关系户，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黄院长拍着桌子：“什么建议我也不听！搞科研哪里不对了，我们红农还是不是科研型大学？老刘！你是生命科学院的，你出来说句公道话！老纪，你们动科院的看着我们被欺负？你们以后都不发论文了？” 当然是同仇敌忾了！ 理科和农科的几个大佬都站出来，力挺杨顺，也怪他们自己学院不争气，没有杨顺这么优秀的学生，说起话来不能像黄院长这么强硬。 工科和文科那边的就当和事佬，说这都是讨论，不是决议，大家冷静，坐下来好好说话。 会议室里吵起来，王副校长今天是狠了心，抓住学风建设，社会影响，校纪法规，据理力争。 在他看来，杨顺今年才研一，还有两年，既然你那么流弊，还能发更高影响因子的论文，那一个精英奖肯定跑不了咯，所以今年发扬风格，你明年后年去碾压那些985的尖子们好不好？ 可王怡是大四最后一年，精英奖能给她增加沉甸甸的荣誉，没有杨顺，王怡拿一个名额的可能性很大，但两个红农学生同时拿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资源本来就稀缺，为什么不争？ 一时间，会议室变成了菜市场，每个人都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还打电话给杨顺的导师马德永，叫来了解情况。 马德永今年积极跑动，想树杨顺为典型，着实下了一番力气。 之前王副校长他们答应的好好，怎么马上就到截止日期了，突然变卦，这不玩人吗？ “唉，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 马德永脖子急的青筋迸发，大声说道：“捉贼捉赃，抓奸在床，说他学风有问题的，说他讹诈人的，请拿实锤出来！如果一句谣言就能让你们判断科研人员的对错，还科研什么呐？大家都去造谣好了！和几十年前神秘事件有什么区别，窝里斗？” “别三句话不对，就上纲上线嘛！” “没人窝里斗，都是为了大局着想。” “马副教授，你太敏感了呀，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那么多竞争者，哪个屁股是绝对干净的？别的人我给他面子，就不点名了，不能只盯着我的学生吧？” 马德永是真气愤了，要不是顾及面子，他可以把遮羞布全部给撕扯下来，大家一起完蛋！ 王副校长今天跟所有人都杠上了，坚持说道：“行，为了不寒大家的心，我可以把杨顺报上去，但精英奖的评委们怎么想，不是我能控制的。提醒大家一句，今年是红农得奖的最好机会，究竟是集中力量保一，还是两个都推荐，大家认真考虑一下。” 看到马德永不忿的样子，王副校长冷冷地补充一句：“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不用说的太透，精英奖关系着我们在座所有人的利益，孰轻孰重，自己掂量。” 这下真僵持住了，校长也很为难，全程无言思考。 最终校长说道：“老王，你去核实一下谣言，在截止日期前弄清楚这件事，如果是谣言，学校出面辟谣，要求各个学校论坛删帖。后天我们再碰个头，确定最终送审名单。” 会议不欢而散，马德永跟在黄院长身后离开。 一路气吼吼，他不停抱怨着：“黄院长，有些人太过分，不能就这么算了。” 黄校长说道：“你去看看杨顺新课题的进展，回来向我汇报，如果有眉目，咱们这次撕破脸也要争，老王他要是还敢阻拦，我就敢明年狠狠打他的脸！” 马德永兴奋，他听懂了。 今年你王副校长拦着不让申报是吧？好，明年等杨顺弄个更大的新闻出来，我植科院继续不申报，就是不配合你们，你王副校长必须当着所有人低头认错，否则植科院不跟你们玩儿了！ 他多考虑了一下，还是把陈浩叫上，一起来到高夏村。 马德永开着车，陈浩在旁边看手机GPS指路，笑道：“说真的，我外甥在外面建实验室，我还没来过一次。” “你这个舅舅不称职啊！” “高科技园那边的老实验室我去过，新的没去。我外甥从小就很有主见，他现在一年赚的钱都是八位数起步。” 两人啧啧称奇，当学生的这么能挣钱，当副教授的老师还在苦哈哈跑项目。 陈浩开着玩笑：“你赶紧讨好你学生，说不定你还要向他化缘，跑项目资金！” 马德永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不想找他化缘一样！是这里吧？哟，挺气派的！” 入目就是两栋4层楼的小楼，感觉像是新建起来的一样，很气派，外形装修很有现代科技感。 院子很大，靠东边一角搭着简易棚，里面堆着大量纸箱子，十几排货架，透明胶带的呲啦声不绝，好几个人在忙着打包。 再看铁门边钉着的单位名称，顺心宠物贸易公司？ 陈浩和马德永觉得奇怪，但GPS定位就在这里，杨顺的车还停在院子里，没错了。 正文 第140章 好有趣的科研男（求订阅） 陈浩下车，隔着铁门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 院子内的小欧看到他，嗷嗷叫了两声，一个年轻小伙子从侧边简易棚跑过来：“哟，小舅来啦！我来开门！” 陈浩笑道：“你是杨顺的同学，叫肖健对吧？” “对对，就是我！” 肖健拉开大门，小欧撒腿跑来，扑在陈浩怀里，舔了他一口。 亲人无疑啊。 马德永开车进来，停在一台Smart旁边，下车后问道：“杨顺他在实验室吧？” “在，我带你们进去。” 肖健刷卡，按指纹，推开旁边实验室的大门，进去后到处都是监控，他拿起内部电话通知，还是辛笛出来接待，带到里面换衣服。 辛笛笑眯眯道：“马教授，陈教授，请进！” 看到微农实验室的老熟人，马德永哭笑不得：“我说辛笛，你真不打算继续读博后啦？” 辛笛道：“不读了，我觉得在这边做感兴趣的试验，挺有趣的，都是干革命，在哪里都一样。” 这儿多爽啊，想玩什么就玩什么，生产读品，吃饺子，做一夜头发，潜规则大学生，总比一天到晚研究蚜虫有趣吧？ 几人换衣服和帽子，过风淋室，经过几道手续才能进去，两位副教授看了觉得好笑，屁大点实验室，这么做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但进去后，两人越来越慎重。 这还真是一个有点初级规格的的生物实验室，虽然设备不全，但以后可以慢慢增加呀，只要有钱，硬件是最好提升的了。 在主操作间，一群人正围在一个大试验桌前，好像在看试验。 杨顺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所有的原材料都准备好了，下面就是最危险的部分，小苗，卉卉，你们俩记住，在没有专业人士在场指导的时候，千万不要自己动手，不要碰这些危险物品。” 陈浩小声地好奇问道：“他们在干嘛？什么危险试验？” 辛笛舔了舔舌头，砸吧着嘴：“这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最刺激的实验，最创意的想法，最甜蜜的礼物，能瞬间捕获女性的心。泡妞，还是老板强啊……” 什么鬼！ 两个副教授悄悄来到人群后，只见杨顺拿出一个灭火器，放在桌上，对准没人的方向，用一个干净的布套子罩住喷口。 接下来，他打开灭火器，开喷了！ 呲~~~~ 所有人都听见高压喷气的声音，大约只用了10秒钟，杨顺就关掉阀门。 他展开袋子：“喏，大家看，这个就是二氧化碳干冰，雪花状，非常漂亮对不对？但是别用手玩，这个几秒钟内就可以冻伤你们的手指。” 布袋里面全是大小不一颗粒，还有粉末状的干冰固体。 杨顺小心地倒入旁边的不锈钢大盆子里，里面提前准备着淡奶油，鲜奶，糖，香草素，鸡蛋，将所有东西混合在一起，慢慢搅动着。 杨顺提醒道：“注意，干冰别一次倒太多，慢点加。如果太多太快，会让你的冰激凌变得和石头一样坚硬，别问我怎么知道的，看我的门牙，前天才镶嵌上，漂亮吧？” “哈哈哈，666！” “镶上大金牙~~~” “烤瓷牙。” “杨顺你别闹！” 众人都在哄笑，还有人跃跃欲试，帮杨顺抖袋子。 陈浩和马德永哭笑不得，这家伙在做干冰冰激凌？ “哟，您二位来了，刚好刚好，稍坐片刻，马上成功。” 一抬头，杨顺发现两位副教授，连忙打招呼，其他人也看见，笑声都没那么爽朗了，有些拘谨。 陈浩呵呵笑起来：“大家别管我，你继续做，哎呀，杨同学，你挺有创意的嘛！要不要帮忙？” “要！机会难得呀，您来！” 杨顺让出位置，他说的机会难得，是难得指挥副教授给他打下手。 陈浩还以为是说做干冰冰激凌的机会难得呢，反正是亲戚，没什么不好意思，接过来就干，马德永也好奇心重，接过干冰布袋子，一点点慢慢加。 等奶油混合物结冰，凝固成粉色的冰激凌，杨顺连忙喊停，旁边辛笛早已准备好一排小烧杯，他给每个杯子里分装冰激凌，最后将几粒小草莓放在最上面。 粉色冰激凌，红色草莓，绿色叶子，干冰冒出的白色雾气，整体效果非常梦幻，就是烧杯大煞风景，如果能换成专用冰激凌玻璃杯，那才叫视觉和味觉的双重享受。 杨顺端起一杯，先递给旁边咽了半天口水的汪卉：“来，哈根达斯干冰冰淇淋，杨大厨爱心款，欢迎品尝，多多提意见。” “你好棒~~谢谢！” 汪卉喜滋滋接过去，光是升腾的白雾就让她赞不绝口，整个创意更是让她大开眼界，好有趣的科研男，真是……浪漫！ “小苗同学，这是你的！” “谢谢~~~” “其他人自己拿啊，别客气。” 人人有份，连陈浩和马德永也各自领了一杯，一大盆，刚好分完。 肖健不敢相信，旋转着手里的烧杯问道：“灭火器喷出来的东西，也能吃？” 杨顺懒得说他，辛笛道：“叫你不继续读书吧，又吃没文化的亏！这是干冰灭火器，里面是液态二氧化碳，而且都是食品级别的，你喝的任何带气的饮料，都是二氧化碳。” 杨顺端起烧杯，说道：“这一杯，是庆祝咱们第二个化合物的发现，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干杯！” “干杯！” “如果舀到固体，先别吃，那是没有挥发的固态干冰。” “哇~~太喜欢这个味道了，真好吃！” “细腻柔滑，入口即化，口感一级棒！” “开玩笑，这可是从哈根达斯供应商原厂买回来的奶油，味道当然正点。” “还有这个草莓，真是绝了，太美味了！” 所有人都笑着，赞不绝口。 尤其是草莓配冰激凌，入口酸甜，回味悠长，甜到心里，倍感幸福。 浓郁的草莓和香草的混合香味，让嗅觉也得到极大的满足，一口冰凉滑嫩的冰激凌入口，夏日烦躁一扫而空，人间美味啊！ “还有没有多余的草莓呀~~” 苗芳菲真是太喜欢这个味道了，撒着娇，想要更多。 杨顺摇头：“木有了，这是最后的一点存货，今年大棚里草莓已经绝收了。” 苗芳菲好委屈：“啊呜……讨厌！有这么好的东西，你不早说，肯定自己留下偷偷吃了！” 你说的太对了，就是自己留下享受了，杨顺和汪卉相视一笑，想起那天在山顶的一夜，那是两人的小秘密。 苗芳菲还是不死心，继续哀求：“香草素呢？能不能给我留一点？这是我吃过最浓郁的香草味道了！” “也木有啦~~~”杨顺笑嘻嘻道，他催生的香草怎么可能味道不好？这是最基本的操作！ “你你你！哼，卉卉，咱们不跟他玩了，他是坏人！” 苗芳菲嘟着嘴，气鼓鼓的，惹得汪卉在旁边掩嘴笑不停，这确实有点过份，用这么好吃的美食把人的食欲勾起来，结果只爽了这么一次，还没有后续，坏人坏人坏人！ 再看其他人，一个个吃的飞快，连不锈钢盆子都被辛博士一把抢住，护在怀里：“别拉我！谁跟我抢，我跟谁急！还抢是不是？小心我给你下绝情蛊！” 看着他们嬉笑打闹，陈浩和马德永羡慕不已，还是孩子们会玩，在自己的实验室，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陈浩问道：“你说干杯，庆祝第二个化合物，是什么意思？” 杨顺想起来，放下吃完的烧杯，交给瓶子精们去洗，拉着小舅来到旁边试验台，打开锁。 他拿出一本数据，翻开：“我们这个月对猫薄荷进行研究分析，提取到了几十种化合物，其中有两种是数据库里查不到的。” 陈浩大吃一惊，连忙看记录：“你确定？” “确定。您看这一条，这是上周找到的。还有今天早上找到的，在这里。” “不是中间产物？不是次生代谢产物？不是共生菌产生的？” “不不不，都不是。” “可以重复实验做出来？” “可以。” 陈浩真的被惊到了，看着杨顺，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又仔细看实验数据，严肃说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杨顺想了想：“我可以为它命名？” “蠢！” 陈浩气笑了，拉着外甥来到没人的地方，低声道：“在生物界有一种说法，任何一个化合物都能成为药，只要能找到合适的剂量，以及适应症。发现新化合物，你应该想，它能成为什么药，可能会带来多大的经济效益。” 杨顺明白，笑眯眯道：“其实我已经看到经济效益了，这两种，一种对治疗感冒有效，另一种是猫科动物的读品，它能给我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用不了几年，我就能掌管全世界90%的猫薄荷市场。” 陈浩愕然，自己这个外甥真的是，脑回路清奇啊，别人想着药，他想着读品！ 只是，马非当年发明出来，就是当作止痛药物的，谁知道它会演变成让人上瘾的读品？ 是药三分毒，是毒也能医药，这么一想，陈浩释然了，读品更好，利润更高。 不管怎么说，植化工作有了新进展，这件事必须慎重对待，陈浩决定帮杨顺一把，不能让他的利益受损。 这时候，马德永走过来，笑着问道：“在聊什么呢？” 正文 第141章 令人震惊的发现（求订阅） 杨顺不动声色收起记录本，笑道：“马教授您怎么来了？” 马德永义愤填膺，说明来意。 杨顺恍然大悟：“这事我知道，没关系，我和小舅商量商量，很快给您一个准信儿。” 马德永毕竟是外人，很多事情没法说的太详细，几人聊了一会儿仪器设备，学习和工作后，他就先告辞了。 陈浩把辛笛叫来，表情很严肃：“除了你们俩掌握核心方法之外，其他人知不知情？” 辛笛摇头：“我做了封装盒子，对他们来说是单盲的，他们只做最简单的体力劳动，萃取，跑柱子，并不知道新化合物是哪一步做出来的，最终的定性分析和测试是我做的，完整数据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陈浩有点惊讶：“哟，你们还防了一手？” “是我要求做的。” 杨顺解释，其实在辛笛的封装盒子外，他还封装了一层，谁都不知道这批残渣是多少猫薄荷产生的，他才是大BOSS。 德鲁伊异能以植物的自身发育为主，智能进化，对植物生长繁殖有效的各种酶，激素，游离物质，稀有微量物质，都能大幅度产生，但最普通的糖，脂肪，蛋白质，植物纤维素等物质，涨幅并不大。 所以，麦草不能吸猫，用再多的异能都不能让喵星人嗨起来，因为异能不能改变植物本身的性状。 而猫薄荷草原本就能吸猫，催生后，有效的荆芥内酯就多了起来，吸引30%喵星人的微量物质的含量也跟着增加，并且生效，这才是它与众不同的原因。 在植化科学里面，微量物质是最难捕捉的，但含量变大后，就被杨顺团队顺利捕捉到了，这属于捡漏。 另外，作为传统中药材，猫薄荷还能缓解感冒症状，被催生后，一部分稀有化合物也被找出来，这就是为什么连续找到两种新化合物的原因。 “普通荆芥在感冒中起镇痛作用是d-薄荷酮和胡薄荷酮，猫薄荷里面一种特殊结构，我给它取名为CAT-酮，这是数据库里没有登记的。我给小白鼠和兔子灌胃，发现能抑制腹腔注射醋酸引起的身体扭曲，镇痛效果很强。” 杨顺对着实验记录，有理有据介绍着，思路很清晰。 陈浩古怪地笑着问道：“你说的这个镇痛，真是治疗感冒用的？” 杨顺奇怪，抠抠后脑勺，有点尴尬：“难道不是吗？荆芥属，解热镇痛，治感冒啊，本草纲目上面就这么说的。” 陈浩合起实验记录本，问道：“那我考考你们，感冒的发生原因，还有治疗机制是什么？” 这个简单。 杨顺答道：“感冒的专业医学名称是非特异性上呼吸道感染，是由病毒引起的，能感染的病原体有200多种，但嗓子疼，流鼻涕，打喷嚏，鼻塞，这些症状却是几乎完全相同的，那是因为这是人体免疫系统的正当防卫现象。” 嗓子疼，是因为病毒粘附在咽部腺样体细胞上，人体反击时产生激肽，刺激神经纤维，产生干燥刺痒的感觉。 打喷嚏，流鼻涕，都是人体正常的炎性反应。 杨顺说道：“至于治疗机制，很简单，真正杀死病毒的是人体免疫系统。” 辛笛补充道：“所以，‘吃药一周好，不吃药七天好’的说法，就这么来的！” 当然，这些只是针对感冒，如果非要较真，科学严谨点说，0.5%-2%的感冒还会伴随中耳炎，扁桃体炎，支气管炎症之类的细菌感染，那些不止七天好，症状严重还是要看医生。 陈浩继续问道：“感冒后，使用抗生素有没有效？” “没有，抗生素只对细菌感染有效，而感冒是病毒感染，抗生素无效，滥用抗生素还会产生耐药性。” “多喝热水呢？” “喝水不能冲走体内感冒病毒，但能预防身体脱水。” “吃大蒜？” “没有严谨的论文，和足够多的临床证明，还需考证。” “维生素C？” “安慰剂。” “最后一个，各种多症状的中药复方感冒药，有没有效？” “有效，但同样不能抗病毒。不管是中药还是西药，所有的感冒药，都不能治疗感冒，只能缓解感冒症状，而且会出现不良反应。” 常见的感冒药不良反应包括胃疼，呕吐，过敏性荨麻疹，头晕嗜睡，药品上常说“高血压和孕妇禁止服用”就是这个意思，不良反应可能比感冒症状还要糟糕。 陈浩笑了起来：“所以你发现CAT-酮之后，第一个想法就是缓解感冒症状，而且试图寻找不良反应，对不对？” 杨顺老老实实点头：“是的，我还想着把感冒清热颗粒里面的荆芥穗换成猫薄荷，说不定真能改良中医古方。” 陈浩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小伙子有想法，但你还是太年轻，我暂时保留意见。现在，叫你们的人下班，我来做重复实验，你们俩给我打下手。” 清场后，陈浩加入实验，速度非常快，杨顺和辛笛跟在旁边学。 几个小时后，陈浩用不同的剂量，在不同的动物身上做试验，大致得到CAT-酮的效果，在一定的剂量下，它确实是超强的镇痛药。 至于强到什么程度，需要更多实验支持。 陈浩表情很严肃，思索再三：“我想介绍一个教授加入，另外，等我手头上的这个课题结束，我也加入到你这里来。” 杨顺和辛笛面露惊讶，连副教授和教授都要加入，它究竟有什么厉害之处？ “刚才我就说了保留意见，你如果只把CAT-酮当成简单的感冒镇痛药，就太小看它了。” 陈浩说道：“世界上最广泛使用的止痛药是马非类药物，但容易让人上瘾，非常危险。如果CAT-酮的镇痛效果非常强大，还不会上瘾和滥用，没有抑制呼吸的副作用，你可以想象一下它的药用价值。” 止痛药分几种，一类是阿司匹林，布洛芬这些，治疗一般疼痛，二是中枢性止痛药，比如曲马多，大约是1/10的马非效果，第三类就是麻醉性止痛药，马非，杜唥丁，以及阿片类药物，严格管制，主要用于晚期癌症病人。 陈浩又问道：“美纱酮你知道吧？” 哇！还有这个？这个叼！ 美纱酮他当然知道，与马非类似，但比马非的作用时间更长，而且不容易产生耐受性，简单点来说，也是一种读品。 但是，美纱酮能当成戒读的药物，治疗海落因读瘾。 华夏许多城市都有美纱酮门诊，这是国家设立的公益性，非营利性门诊，染上海落因读瘾的病人，每天可以免费喝一杯，能管24-36小时，不想吸食海落因，这样可以慢慢戒掉，门诊由卫生，疾控，公安等部门联合管理，对禁毒工作有很大帮助。 这个就厉害了，杨顺真没想到这一层，但辛笛耸耸肩：“我早就想跟你说这个了，只是我没做小鼠实验，没信心。” 陈浩说道：“可是我有信心，我看到了它可怕的医药前景，即使是布洛芬那样缓解一般疼痛，一年也有几十亿的市场。” 杨顺不敢相信：“CAT-酮真能有美纱酮那么厉害？” “我也不太确定。” 陈浩说道：“所以我想让专业教授与你们合作，他叫叶青，是我的校友前辈，现在是红枫科技大学医学院的海龟教授，对新药研究很有经验。你觉得怎么样？” 两人都看着杨顺，他思考了好久，咬咬牙：“只做CAT-酮的药物研究，另一种我自己来。” “可以，一步步来。你这边先封锁项目，所有人签署保密协议，如果CAT-酮能有美纱酮的效果，还没有呼吸抑制这种致命缺陷，你这个发现就太重要了，论文绝对能发表《Nature》了” 陈浩大喜，揉着杨顺的脑袋：“感冒药市场太Low，全世界的疼痛科和麻醉科都会喜欢上你，全世界的海落因读瘾患者，也有更好的治疗方案，这绝对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呼…… 第一次就玩这么大，杨顺很紧张。 幸好有长辈带路，否则就凭他和辛笛两人，辛辛苦苦发现的全新化合物，莫名其妙被其他人抢了都说不定。 三人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 陈浩笑道：“有酒吗？” 杨顺站起来：“不如把实验室锁了吧，我们去吃宵夜。” 这个提议好，三人收尾，锁了实验室，再叫上肖健，只留下西勒看守，四人开车进城，找了个夜市吃起来。 这件事，真的很值得大家庆祝。 植化工作中，最有价值的就是发现新化合物。 举个栗子，2015年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就授予华夏的药学家屠幼幼，她的团队用乙迷成功提取了黄花蒿里的抗疟有效成分，取名为青蒿素，那是1972年。 在那个神秘年代，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不错了，接下来的40多年，她都在不断研发衍生物，达到更强的疗效，在人类抗疟事业上做出巨大贡献，最终拿到诺奖。 杨顺几人都不希望，CAT-酮只是昙花一现，或者只能用作缓解感冒。 要是真能像美纱酮那样，甚至效果更好，副作用更小，更不容易上瘾，用于戒读，那是对人类做出的巨大贡献。 前景可期啊！ 想到戒读，杨顺又忍不住想起钱飞飞来：“钱哥，你在前线和毒畈子战斗，我在后方助你一臂之力！” 正文 第142章 何须向你解释（求订阅） 第二天，陈浩电话联系上师兄叶青，提起新化合物的事，一个止痛关键字，就勾起对方的兴趣。 叶教授提出见面聊，疼痛和神经医学最喜欢这种高效低毒化合物了——虽然美纱酮也是读品，但在医者手里，就是救人的良药，说不定CAT-酮更有趣。 杨顺开车过去，陈浩在路上简单介绍：“叶青是杜克大学医学博士，那里是镁国第三大的生物医学科技产业园，前年响应国家号召，青年千人计划入选者。你知道他在国内学术界的地位吗？” “您给介绍一下。” 杨顺不太懂，陈浩就给他划分了几个级别。 第一级，是科学院，工程院的院士。 第二级，两院候补院士，973项目首席，863项目首席，千人计划，长江学者，国家杰出青年，各个重点学科，重点实验室，重点研究基地的学术带头人。 第三级，就是青年千人了，中央财政拨款，国家每年出钱补贴400个归国的海外优秀人才，年龄不超过40岁。 这一批人的学术实力非常强，比如叶青，拥有国际视野，回国后为了往第二级爬，有非常强烈的SCI论文发表冲动，很有干劲。 陈浩说道：“所以，这次合作，药品利益上面我们可以占大头，但学术上，你要让一块出来给他。” 杨顺好奇了：“他要通讯作者？” “这个不至于，但你也不要争通讯作者，最好你们俩并列第一作者，他排在你前面。” “可以，我能接受，我也不敢把名字排在教授前面啊，别人会说我不懂事。” 论文里面，通讯作者是大老板，蒋先生那种级别，立项下命令。 第一作者是B哥，十三妹这种堂口老大，执行大老板的命令，带队做事。 第二作者就是陈浩南这类人了，带着山鸡，大天二他们在底层打拼，被人砍死了还没人知道，有些人想留个名都不行。 学术江湖里，大家一般只认通讯作者，很少提到第一作者，聊起天来，都是这样的：“唉，洪兴蒋先生又写了一篇论文，叫《如何一统波兰街》。” “竺连帮的雷公最近也不错哟，上个月也发表影响因子10的论文《澳岛赌场赚钱的商业模式》。” “东星就不行啦，骆驼的马仔死的死，跳槽的跳槽，他都有好多年没发文章了，怕是要凉了……” 确定底线，陈浩就知道怎么谈判了。 见面后，双方印象都还不错。 几句话一聊，嘿，还不是什么外人，一医血液科的黄主任大家关系都不错，来来来，正好黄主任也在实验室，大家一起面个基吧？ 黄主任去年还邀请杨顺参加肿瘤课题，杨顺没答应而已。 这回见了面，黄主任差点炸毛：“好小子，喊你来研究肿瘤，你不来，瞧不起我老头子是吧？现在咱们的青年千人专家一召唤，你就来？不行，说什么你也要请大家吃一顿饭！” 结果饭桌上，杨顺看见酒就怕，说开车也不行，他干脆主动往桌子底下溜，说什么都不肯喝，羊入虎口啊这是！ 科研界圈子不大，到处都是熟人。 而且很讲实力，名气是一方面，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就算有好东西，也轮不到你。 谈到最后，双方一拍即合，共同研发，杨顺投资，叶青组建研发团队，全面测试和研究CAT-酮的衍生物，进行动物实验。 论文也谈好了，通讯作者空缺，按照顺序，叶青，陈浩，还有杨顺三人并列一作。 虽然大多数情况下只看一作的第一个名字，但增加陈浩进来是为了评职称，肥水不流外人田。 叶青的一个心腹博士生挂二作，辛笛也是二作，不过他喜出望外，因为将来药物的收益他也有一小份，老叼丝终于要翻身了！ 等这些全部处理好，杨顺给马德永做了通报。 虽然很遗憾，但马德永还是有自知之明，他只是个普通副教授，不可能从青年千人手里抢到项目，还是算了。 到了红农领导们约定的最后一天，会议再次召开。 这次，植科院的黄院长和马德永都在，两人通过气，不吭声，就等着挖坑，装逼打脸呢。 而王副校长还是那个不阴不阳的态度，似乎胜券在握，等所有人就位。 咳咳！ 王副校长说道：“关于讹诈50万，逼着人家捐款一事，我给杨顺打电话询问果，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校长奇怪了：“什么意思？” 黄院长在旁边插了一句嘴：“因为谣言没实锤，所以他不需要解释。” 王副院长严肃道：“但也有可能是解释不清，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建议，撤掉他的精英奖申报。” 会议室一片安静，连个反对的人都没有。 嗯？ 生命科学院，还有动科院的两位院长抬头，满脸惊讶看着黄院长和马德永，为什么不反对？这是认命了吗？ 王副校长也奇怪扫视四周，他还准备了好几招应对方法呢，难道植科院放弃了？ 校长问道：“黄院长，马副教授，你们没话说吗？” 黄院长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看着茶叶在水中飘荡，淡然道：“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没意见。” 马德永手里捏着着圆珠笔，咔嗒咔哒按着响：“我也无所谓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这两位态度很暧昧，表情很戏谑，说的话也阴阳怪气。 考虑到面子，王副校长放缓语速，说道：“你们别想太多，我是为大局着想……” 黄院长笑眯眯看着大家：“没问题，就按大局着想，反正咱们红农，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无所谓啦！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问责制度嘛，我都能理解。” 又是阴阳怪气的话，王副校长听着就心烦，不悦起来：“老黄，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啊，哦，不喜欢听我说话，行，我就不说了。” 耍赖皮这种事黄院长熟得很，干脆抱着膀子，往椅子上一躺，闭目养神，不理人了！ 会议室里气氛诡异，王副校长气鼓鼓。 校长当起和事佬来，问道：“老王，杨顺不是在做新项目吗，研究进度怎样？” “这个，他没说。”王副校长讪讪，他没问出来。 校长再看马德永，他回复：“我听说杨顺最近又有一个项目，他新发现了一种化合物，准备往生物制药方向研究，保守估计，写出来的论文影响因子至少是10以上，说不定还能上《Nature-Medicine》这种级别。” “啊？” “这么厉害？” “吹牛吧。” “《自然-医药》的影响因子有30，什么药物能发在这上面，抗癌药物吗？” 众人又惊又喜，更多的是严重怀疑。 红农毕竟只是211，底子还是差了点呀，这么多年只有一篇论文发表在《Nature》上，不过其他子刊倒是有几篇，但这种事情肯定多多益善了，能发在《自然-医药》上，也是了不起的成绩。 马德永耸耸肩，摊手道：“具体情况杨顺没有详细说明，但陈浩副教授加入进去，影响因子是他估计出来的。” 一旁看热闹的生命科学院刘院长愣住，满脸惊讶：“我们院的陈浩？” 马德永点头：“没错。” 校长就觉得奇怪了：“马副教授，你不是杨顺的导师吗？为什么不是你们微农实验室立项，跑去生命科学院去了，老刘，怎么回事？” 刘院长的脑袋一直在摇：“我不知道呀，没人跟我说起这事。” 黄院长终于睁开眼，笑眯眯道：“当然没人对你说啦，连个精英奖的申报名额都不给他，他还说个屁呀，陈浩是杨顺的亲舅舅，你们把他撤下来，你们以为人家没有怨言？” 什么？ 好多人都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恐怕只有学校招生办的人知道一点，但那是5年前打过的招呼，现在谁还记得？ 王副校长傻眼了，这事没人跟他说呀？ 王怡是他家亲戚，他才这么照顾，要是杨顺也是校职工亲戚，性质就完全变了！ “老黄你不早说？本校教职工的关系，应该优先照顾呀！” “说了有什么用？一个副教授而已，屁大点关系，比不上某些人，没有用的。” “比不过谁呀？” “哦，你说王怡也是关系户呀？谁的关系？” “呐，这是你说的，我什么都没说。” “……” 几人本来在闲聊，突然意识到什么，再看王副校长，他的脸涨得通红，拳头都握紧了，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会议室里一阵沉寂，好多人猜到真相了，悄悄幸灾乐祸，很想笑。 哦，副校长就比副教授牛逼，对吧？ 难怪你王副校长这么义正言辞，这么大局为重，这么为学校利益考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所以副教授的亲戚，就要给副校长的亲戚让路，是不是这个意思？ 只要王副校长敢当众说出这种话，以后他的威信就没了。 所以他就是不承认，绝对不开口。 正好，刘院长还在纠结之前的问题：“唉唉老黄，为什么新项目你都知道了，我却不知道？” 正文 第143章 决战（三更求订阅） 第二天，陈浩电话联系上师兄叶青，提起新化合物的事，一个止痛关键字，就勾起对方的兴趣。 叶教授提出见面聊，疼痛和神经医学最喜欢这种高效低毒化合物了——虽然美纱酮也是读品，但在医者手里，就是救人的良药，说不定CAT-酮更有趣。 杨顺开车过去，陈浩在路上简单介绍：“叶青是杜克大学医学博士，那里是镁国第三大的生物医学科技产业园，前年响应国家号召，青年千人计划入选者。你知道他在国内学术界的地位吗？” “您给介绍一下。” 杨顺不太懂，陈浩就给他划分了几个级别。 第一级，是科学院，工程院的院士。 第二级，两院候补院士，973项目首席，863项目首席，千人计划，长江学者，国家杰出青年，各个重点学科，重点实验室，重点研究基地的学术带头人。 第三级，就是青年千人了，中央财政拨款，国家每年出钱补贴400个归国的海外优秀人才，年龄不超过40岁。 这一批人的学术实力非常强，比如叶青，拥有国际视野，回国后为了往第二级爬，有非常强烈的SCI论文发表冲动，很有干劲。 陈浩说道：“所以，这次合作，药品利益上面我们可以占大头，但学术上，你要让一块出来给他。” 杨顺好奇了：“他要通讯作者？” “这个不至于，但你也不要争通讯作者，最好你们俩并列第一作者，他排在你前面。” “可以，我能接受，我也不敢把名字排在教授前面啊，别人会说我不懂事。” 论文里面，通讯作者是大老板，蒋先生那种级别，立项下命令。 第一作者是B哥，十三妹这种堂口老大，执行大老板的命令，带队做事。 第二作者就是陈浩南这类人了，带着山鸡，大天二他们在底层打拼，被人砍死了还没人知道，有些人想留个名都不行。 学术江湖里，大家一般只认通讯作者，很少提到第一作者，聊起天来，都是这样的：“唉，洪兴蒋先生又写了一篇论文，叫《如何一统波兰街》。” “竺连帮的雷公最近也不错哟，上个月也发表影响因子10的论文《澳岛赌场赚钱的商业模式》。” “东星就不行啦，骆驼的马仔死的死，跳槽的跳槽，他都有好多年没发文章了，怕是要凉了……” 确定底线，陈浩就知道怎么谈判了。 见面后，双方印象都还不错。 几句话一聊，嘿，还不是什么外人，一医血液科的黄主任大家关系都不错，来来来，正好黄主任也在实验室，大家一起面个基吧？ 黄主任去年还邀请杨顺参加肿瘤课题，杨顺没答应而已。 这回见了面，黄主任差点炸毛：“好小子，喊你来研究肿瘤，你不来，瞧不起我老头子是吧？现在咱们的青年千人专家一召唤，你就来？不行，说什么你也要请大家吃一顿饭！” 结果饭桌上，杨顺看见酒就怕，说开车也不行，他干脆主动往桌子底下溜，说什么都不肯喝，羊入虎口啊这是！ 科研界圈子不大，到处都是熟人。 而且很讲实力，名气是一方面，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就算有好东西，也轮不到你。 谈到最后，双方一拍即合，共同研发，杨顺投资，叶青组建研发团队，全面测试和研究CAT-酮的衍生物，进行动物实验。 论文也谈好了，通讯作者空缺，按照顺序，叶青，陈浩，还有杨顺三人并列一作。 虽然大多数情况下只看一作的第一个名字，但增加陈浩进来是为了评职称，肥水不流外人田。 叶青的一个心腹博士生挂二作，辛笛也是二作，不过他喜出望外，因为将来药物的收益他也有一小份，老叼丝终于要翻身了！ 等这些全部处理好，杨顺给马德永做了通报。 虽然很遗憾，但马德永还是有自知之明，他只是个普通副教授，不可能从青年千人手里抢到项目，还是算了。 到了红农领导们约定的最后一天，会议再次召开。 这次，植科院的黄院长和马德永都在，两人通过气，不吭声，就等着挖坑，装逼打脸呢。 而王副校长还是那个不阴不阳的态度，似乎胜券在握，等所有人就位。 咳咳！ 王副校长说道：“关于讹诈50万，逼着人家捐款一事，我给杨顺打电话询问果，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校长奇怪了：“什么意思？” 黄院长在旁边插了一句嘴：“因为谣言没实锤，所以他不需要解释。” 王副院长严肃道：“但也有可能是解释不清，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建议，撤掉他的精英奖申报。” 会议室一片安静，连个反对的人都没有。 嗯？ 生命科学院，还有动科院的两位院长抬头，满脸惊讶看着黄院长和马德永，为什么不反对？这是认命了吗？ 王副校长也奇怪扫视四周，他还准备了好几招应对方法呢，难道植科院放弃了？ 校长问道：“黄院长，马副教授，你们没话说吗？” 黄院长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看着茶叶在水中飘荡，淡然道：“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没意见。” 马德永手里捏着着圆珠笔，咔嗒咔哒按着响：“我也无所谓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这两位态度很暧昧，表情很戏谑，说的话也阴阳怪气。 考虑到面子，王副校长放缓语速，说道：“你们别想太多，我是为大局着想……” 黄院长笑眯眯看着大家：“没问题，就按大局着想，反正咱们红农，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无所谓啦！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问责制度嘛，我都能理解。” 又是阴阳怪气的话，王副校长听着就心烦，不悦起来：“老黄，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啊，哦，不喜欢听我说话，行，我就不说了。” 耍赖皮这种事黄院长熟得很，干脆抱着膀子，往椅子上一躺，闭目养神，不理人了！ 会议室里气氛诡异，王副校长气鼓鼓。 校长当起和事佬来，问道：“老王，杨顺不是在做新项目吗，研究进度怎样？” “这个，他没说。”王副校长讪讪，他没问出来。 校长再看马德永，他回复：“我听说杨顺最近又有一个项目，他新发现了一种化合物，准备往生物制药方向研究，保守估计，写出来的论文影响因子至少是10以上，说不定还能上《Nature-Medicine》这种级别。” “啊？” “这么厉害？” “吹牛吧。” “《自然-医药》的影响因子有30，什么药物能发在这上面，抗癌药物吗？” 众人又惊又喜，更多的是严重怀疑。 红农毕竟只是211，底子还是差了点呀，这么多年只有一篇论文发表在《Nature》上，不过其他子刊倒是有几篇，但这种事情肯定多多益善了，能发在《自然-医药》上，也是了不起的成绩。 马德永耸耸肩，摊手道：“具体情况杨顺没有详细说明，但陈浩副教授加入进去，影响因子是他估计出来的。” 一旁看热闹的生命科学院刘院长愣住，满脸惊讶：“我们院的陈浩？” 马德永点头：“没错。” 校长就觉得奇怪了：“马副教授，你不是杨顺的导师吗？为什么不是你们微农实验室立项，跑去生命科学院去了，老刘，怎么回事？” 刘院长的脑袋一直在摇：“我不知道呀，没人跟我说起这事。” 黄院长终于睁开眼，笑眯眯道：“当然没人对你说啦，连个精英奖的申报名额都不给他，他还说个屁呀，陈浩是杨顺的亲舅舅，你们把他撤下来，你们以为人家没有怨言？” 什么？ 好多人都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恐怕只有学校招生办的人知道一点，但那是5年前打过的招呼，现在谁还记得？ 王副校长傻眼了，这事没人跟他说呀？ 王怡是他家亲戚，他才这么照顾，要是杨顺也是校职工亲戚，性质就完全变了！ “老黄你不早说？本校教职工的关系，应该优先照顾呀！” “说了有什么用？一个副教授而已，屁大点关系，比不上某些人，没有用的。” “比不过谁呀？” “哦，你说王怡也是关系户呀？谁的关系？” “呐，这是你说的，我什么都没说。” “……” 几人本来在闲聊，突然意识到什么，再看王副校长，他的脸涨得通红，拳头都握紧了，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会议室里一阵沉寂，好多人猜到真相了，悄悄幸灾乐祸，很想笑。 哦，副校长就比副教授牛逼，对吧？ 难怪你王副校长这么义正言辞，这么大局为重，这么为学校利益考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所以副教授的亲戚，就要给副校长的亲戚让路，是不是这个意思？ 只要王副校长敢当众说出这种话，以后他的威信就没了。 所以他就是不承认，绝对不开口。 正好，刘院长还在纠结之前的问题：“唉唉老黄，为什么新项目你都知道了，我却不知道？” 正文 第144章 赔我的猫！（求订阅） 为什么会这样，导师也不知道。 但就在半个小时前，导师接到本校评委的电话，警告道：“把你的学生乔威管一管，净在外面惹是生非，这次他的对手来头大，我们也爱莫能助。” 听完导师严厉的批评，乔威心惊胆颤，拿着电话发呆。 这时候，表哥又问了：“论文查到了吗？” “没查到。”乔威越想越不对劲：“表哥，要不咱们收手吧？” 陈风讶然：“你说什么呢，这都打起来了，到了生死相拼的地步，收什么手？” 乔威感到畏惧，能影响评委的大佬，背景真的不是一般的深，他后悔找人放出那些谣言，肯定惹怒对方了。 更何况，这个能对30%猫宠物有效的新升级版香水，闻所未闻，他们连化合物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合成？想山寨都山寨不了。 做技术的乔威陷入混乱中，销售人员却蜜汁自信。 10%的犹豫期退货过后，总订货量稳定下来，团队加大了宣传力度，在各种猫咪微信圈子，猫宠物QQ群，专业宠物论坛，他们花大价钱做广告，迅速推广。 第二天回笼了2000多万资金，陈风团队抢在顺心宠物没反应过来之前，又把资金全部投入市场，购买大量原材料，以及打广告。 他们想的就是1000万赚到2000万，然后All-in，再翻番到4000万，然后再梭哈，用不了多久就过亿了，传消就是这样，人数呈几何级数上涨，资金池增长速度极快。 人心不足蛇吞象，多少人死于贪欲。 在巨大的利益，在滚雪球一样恐怖的赚钱速度前，所有人都忘记了这点。 微商联盟下的9万个体户，脑子一热，都冲了进来，5月份的存货只用了2天就出货完毕，生产速度完全跟不上订货速度，订单排在一个月后了，还在不断收钱下订单。 韭菜们，长得非常快。 …………………… 观博园花鸟市场经营了二十年，从来都不缺少宠物店。 这二十年来，一些人开不下去关门走人，另一些人又信心满满杀进来，只有两家最老牌的宠物店见证了这个市场的兴衰成败，一家是万老板的“宠缘宠物店”，另一家是斜对面的“宠物精灵”宠物店。 两家是敌人，死磕了十几年，平常碰面了都不看对方一眼的，。 有个同行在旁边竞争，生意不好做，万老板这几年拼的太厉害，自己老婆还经常蹬着酸轮车上街卖金鱼，其实对方也没赚到太多钱，大家都很累，赚点辛苦钱。 但自从半年前，市场上出现猫薄荷香水后，新的暴利点产生了。 万老板从杨顺手里低价进货，而宠物精灵想进货，却被拒绝了！ 这下子，万老板的小日子就过得舒服多了，连带着其他商品都在大卖，生意一天天好起来。 宠物精灵的李老板跑去陈梅面前抗议：“陈大姐，都是宠物店，都是街坊，凭什么他能进货，我不行？” 陈梅解释道：“我儿子说区域保护，一块社区只能有一家实体店，和烟草专卖一样，这是为了保护每一家实体店的利益。老李，你和老万都是街坊，但也要讲究先来后到，对吧？我要是把货给你，你是不是又要和老万打价格战，两败俱伤？” 进不到货，李老板没辙了，他只能看着附近几个街区的铲屎官，蜂拥进入万老板家，他自家的生意一落千丈。 苦苦熬了半年，终于传来好消息，微商联盟也有货了！ 李老板仔细考察了半个月，还特意去红枫科技大学实地考察过，确定是真的。 疾风宠物代理商分等级，消费满5000元青铜，1万白银，5万黄金，20万白金，50万钻石，100万最强王者。 级别不同，进价也不同。 李老板立刻作出决定，进20万元的货，成为白金代理商，等第一批猫薄荷香水到店，立刻在店前拉起大横幅：“猫薄荷香水新品出售，全场8折。” 另外又印了一批宣传单，叫上老婆孩子，动用了所有的亲戚朋友关系，在附近的几个小区发宣传单。 果然，很多顾客闻讯过来：“李老板，你这里是新品？” 看到抱着猫，络绎不绝的人，李老板喜出望外：“是是是，刚刚上的新品。物美价廉，经济实惠……” 好多铲屎官被顺心宠物的新品广告吸引，但很可惜，顺心宠物网上旗舰店限量1000件，付邮费试用装，好多人都没买到，遗憾的要命。 谁能想到，此新品非彼新品？大家还相当期盼，急切道：“能对30%的猫咪有效吗？” “我们对90%的猫咪有效！” 李老板背诵微商联盟的宣传语，拍着胸脯道：“但是猫咪都是有个体差异的，大家都带猫过来了，不如当场试一试，算我请大家，免费的。” 在进货时，就是看到这句“对90%猫咪有效”，他才下定决心当白金的，全国接近10万个体微商，很多都是看到这个宣传语才决定加盟。 但没人知道，这只是疾风宠物团队玩的一个花招，利用了统计学上的样本缺陷。 比如小区有1000只猫，普通的荆芥内酯按道理来说对700只有效，300只无效。 但疾风宠物团队只采集100只猫的样本，其中90只是有效的，10只无效的，宣传语就变成了90%有效。 假如顾客生气，说我家猫还是没反应啊，OK，那是因为你家猫是10%里面的，我再给你找来9只有效的，是不是90%了？所以，我没有虚假宣传啊，你奈我何？ 买的没有卖的精，奸商最会玩概念了。 但科研男杨顺尊重学术，讲科学，说70%就70%，不信可以在全国统计10万只猫样本，它绝对是70%，经得起所有人验证。 被奸商蒙蔽的李老板拿出新品香水，给顾客们带来的猫咪挨个喷过去，傻眼了，一个都无效！ 顾客们愤怒起来：“老板你吹牛吧，这是90%？” “奸商！骗子！” “是90%无效吧大哥，你这是糊弄人呢！” “什么玩意儿，浪费时间！” 看到众人要走，李老板两口子急的不行，连忙说道：“大家冷静一下，我检查检查，是不是拿错了。” 在他赶紧去搬货时，他老婆长了个心眼，问了四周：“你们这些猫咪，以前是不是对猫薄荷都不敏感？” 顾客们纷纷点头，原来到场的全都是高傲的主子。 难怪了！ 有个漂亮姑娘最愤怒：“唉老板，你们发的宣传单，说90%有效，比人家顺心牌的70%要高20%，可你们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另一个姑娘抱着橘猫，抱怨道：“也不求你多的，再增加20%，你今天能让我们这些猫有几只起反应，我们就买你的香水！” 李老板老婆连忙陪着小心，尴尬笑着劝道：“莫生气，厂家是这么告诉我们的，我们也不太清楚。老李？” “来了来了！” 老李抱着一个大纸箱从后面出来，当场拆封，随机取出一盒，拿出香水瓶，先试了试自家的几个猫咪，全嗨了起来，再喷给顾客的。 还是无效！ “卧槽！奸商！” “我再也不来这家店了！” “还是宠缘万老板那边好，实话实说，说无效就无效，从不虚夸。” “哼，这边当我们是傻子呢？都走都走！全都走了！” 顾客们气得全部离开，老李拉都拉不回来，看着他们走远，欲哭无泪。 看着一堆纸箱，老婆火大，心烦：“退货！什么垃圾玩意儿！” 老李心疼自己的钱：“退货要扣10%的款，算了算了，也就是90%的宣传有问题，我们以后就说70%吧，价格比老万低一点，也是能卖出去的。” 但老婆不甘心，拿出电话给厂家售后打过去，打了一个小时，全是占线，打爆了！ 好不容易拨通，售后说数据是技术人员搞错了，厂家免费帮忙寄新包装盒，上面不包含90%数字，希望大家多多担待，然后补偿了一些返点。 两口子被糊弄过去，忐忑过了两天，新品因为比老万便宜，卖了十几份出去，似乎看到了赚钱的曙光。 可第三天，李老板这边又有顾客过来讨说法。 “退货！” “你们这绝对是兑水了的！” “难怪这么便宜，便宜无好货！” “我家原来用过顺心牌的，都很爽，还没副作用！昨天用了你们家的，猫闻了都傻了！” “太惨了！刚刚吸完，爽了几分钟，然后就吐了！吸顺心香水就没吐过！” “赔我的猫！” 好几个人举着手机，给大家看猫咪惨状的照片。 还有这时候就带着猫的，看到那些精神萎靡，蔫蔫的小可怜，吃瓜群众都唏嘘感慨着，义愤填膺。 李老板急的浑身冒汗，不断安抚，道歉，说好话。 终于有人问出来：“唉，听说老万也卖猫薄荷香水，为什么他家没有顾客上门闹事？” 这话一说出来，这帮老顾客更生气，一人注意到站在外面看热闹偷笑的老万，连忙喊道：“大家让让，我把万老板请来解释一下！” 老李又急又怒，难道要被老对手当众羞辱？ 正文 第145章 不堪一击（求订阅） 看到老万笑眯眯背着手踱步进来，李老板很想喊滚粗去，但顾客和街坊一边倒支持老万，他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旁人递来疾风牌猫薄荷香水，问道：“万老板，你看看，这是不是掺了假？” 老万接住，摸出老花镜，看上面的配料表，有点唏嘘：“老李，这个牌子的微商广告我看过，价格比顺心牌的确实低，我为什么不愿意进他们的货，你想知道原因吗？” 所有人都认真听着，老李也想知道自己失败在哪里。 老万揭晓答案：“那就是健康。人要过着健康的生活，猫也一样。我们人吃东西，都吃纯天然食物，吃有机食品，尽量少吃化学合成品，少吃添加剂，就是为了健康。你这个香水的有效成分，是化学合成的，就不健康。” 哦！ 满屋子的顾客都懂了，恍然大悟，同时也更气愤，许多人自动带入到了“代可可脂”“人造奶油”“植物末”“香精”“防腐剂”这些东西上。 这是在谋杀猫主子！ 老李梗着脖子，反驳道：“你的就健康？” 老万反问道：“小顺子家是干嘛的，你忘记了？他家是卖花草的，所以他的猫薄荷香水，都是纯天然植物萃取，我的顾客都没有说不好的，对不对？” “对对对，是这样。” “我记得你家猫薄荷香水的说明书上说，里面是酒精和纯天然萃取植物精华，无毒无害。” 老万得意笑起来：“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上顺心宠物的官网查看原理，植物萃取和化学合成孰轻孰重，究竟买哪一款，你们都是爱猫人士，自己掂量。” 老李冷笑道：“他说萃取，你就信了？” “我当然信，至于你信不信，我管不了。行啦，老李，古德拉克！” 老万继续背着手，踱着方步，笑眯眯地走出去，身后一大群顾客呼啦啦涌过去，购买更贵一点的顺心牌猫薄荷香水，生意好的爆棚。 看到自己店铺冷冷清清，还有人在旁边说风凉话，老李两口子真是气的要命，一怒之下，决定退货，开着车去找人家工厂，不把钱要回来，就跟他们拼了！ 同样的场景，在全国各地都发生着。 许多微商发现，自己拿到的商品效果不如顺心牌的好，虽然价格便宜，但偶尔还会产生副作用，顾客抱怨很大，很多人打起退堂鼓来。 就在退货率上升到20%的时候，一篇来自红枫科技大学食品科学院的论文发表出来，第一作者宋军，食品安全专业的研究生，论文的通讯作者是杨顺。 论文针对荆芥内酯这个产品进行分析，对市场上热卖的植物萃取法，和化学合成法两种猫薄荷香水，进行了实验室级别的对比。 内容大家看不懂，但结论一清二楚。 猫薄荷植物萃取的荆芥内酯是最稳定的结构，化学合成的是它的同分异构体，效果达不到最佳，还有一点副作用，对猫咪的神经中枢有一定的损害。 这篇论文，发表在SCI杂志期刊上，《PlantMedicine》，植物医药学，影响因子2.4，不高，但足以让宋军顺利毕业。 微商联盟的几十个群里，有人大肆传扬，并且带上红枫科技大学的官网连接。 “这种新闻不准转发！全部删掉！” 陈风发疯了，命令所有管理员赶紧删帖子，禁言，禁止传播。 可封一个ID，又冒出来一个新ID，小个体户们全都在相互打听，管理员总不能禁止私聊吧？ 越来越多的成员意识到严重性，发现疾风牌猫薄荷香水并不能给他们带来良好的收益，说不定还有让猫咪致死的可能，风险极大，许多人又申请退货。 退货率上升到30%，疾风宠物团队已经乱成一团了。 陈风给乔威打电话，几乎是骂出声来：“你特么不是保证没问题的吗？” 乔威头都要炸了，他自己这边也焦头烂额：“我也没想到啊，我是按照论文进行设置的，还做了一点改进，才让你的产量这么高，我……” 乔威突然意识到，他改良过实验步骤！ 很可能是一些其他不干净的东西，比如未能完全处理干净的二氧化硒（剧毒物），导致了猫咪的副反应！ 但这话他不敢说，如果说了，陈风肯定会要了他的命，他只能期待，自己的改良猫薄荷香水，不要出猫命。 但怕什么来什么，开闸采购的第四天，上沪有顾客砸了某个微商的店铺，他家的猫吸了猫薄荷后，死了！ 现在的铲屎官对喵星人绝对是真爱，当成亲人一样对待。 竟然吸死了，这能轻易绕过卖家？肯定是拼命啊！ 这个顾客砸了店铺，堵了门，拉起横幅，报警110，事情闹的很大。 该微商店也是小型宠物店，赶紧赔钱息事宁人，死了的是一只布偶猫，市场价几万块。 这段惨痛经历，在各个群里疯狂传播，无数小型微商胆战心惊，许多人做个兼职而已，目的很单纯，就是想一个月赚点零花钱，万一害死猫，赔几万，谁受得了？ 这时候，杨顺觉得机会来了，对潜伏在诸多群里的汪芸吩咐道：“你可以推波助澜了。” 汪芸照做，安排人用自己的十几个小号，给所有在公屏里所有询问的人私了，发消息，传了很多负面消息出去。 崩盘了，疾风宠物的全套体系全部崩盘。 退货潮蜂拥而至，客服电话打不通，公司没人值班，工厂也停工了，化工人员找不到老板，工资被拖欠，干脆用车拖走香茅醛等化工原料，等待事情收尾。 等人们想起报警时，发现陈风的团队全部跑了！ 他们卷走了最后一批2000万的货款，几个头目瓜分，一人带一点，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疾风宠物所有的货款全部投入原料和工厂，欠着银行几百万的款，害了全国大约9万多人，这个案子迅速成为2018年社会影响力最坏的微商破产案。 杨顺坐在高夏村的办公室里，看着面前这一帮朋友，全都如释重负，大家脸上都露出笑容。 肖健鼓掌，拍马屁：“厉害呀老板，你只出了三招，就把来势汹汹的微商联盟给打垮了！” 汪芸掩嘴而笑：“杨老板也就抓了一把3到A的顺子，再加4个2，大小王，这样的牌给猪打都可以打赢。” 杨顺哭笑不得：“猪会打心理战吗？” 第一招就是心理战，各方大佬施压，连黄主任也上阵，把乔威给告到学工处，如果他还想毕业的话，老老实实去做科研，不要勾心斗角。 没技术人员支持，销售人员就是没头脑的苍蝇，最好打。 杨顺对着汪芸拱手抱拳，欣喜道：“我最欣慰就是，有芸姐帮我，限购那一招我是想不出来的，真厉害！” 汪芸很傲娇，哼一声，摆弄着长发：“也不瞧瞧他们的对手是谁，当年我在阿狸巴巴当大客户经理，传消那一套我熟得很，现代微商套路我一眼就能看穿。” 这第二招确实很绝，只放了不到1000份的升级猫薄荷出去，给30%的那部分铲屎官，提供了一个非常棒的示范效应，勾起大家的兴趣。 这样每个顾客只能买喷1次的试用装，含量极低，喷完就没了，不会暴露杨顺新化合物的事实，得到的反馈是100%有效，宝贝页面好评率100%，全5星，广告一下子就打出去了，然后立刻限购，奇货可居。 肖健说道：“如果是聪明人，这时候看到新产品对30%的猫科有效，就可以认输了。” “是呀，可他们贪念过重，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继续走在作死的路上。” 杨顺叹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是逼着我和宋军出招，还拉了几万人和他们陪葬。” 他和宋军，也就是汪卉某个闺蜜的男朋友，一起合作，他提供数据，宋军写成论文，在一个月前就投稿了，发表后，立刻成为压倒对方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就是科学的力量，惹了科研男的下场，就是这么凄惨 还没到一个星期，疾风宠物筹备了一个多月的心血，全部破碎。 并且，好几个人上了通缉令，等待他们的，只有正义的制裁，以及牢狱之灾！ “做坏蛋，要有下场会很惨的觉悟。行了，大家辛苦了，收尾吧，我们可能还要被警方传唤，接受调查，全部结束后，我再论功行赏！” 杨顺笑着站起来，其他人也都纷纷离席。 汪芸走在最后，等其他人离开，她突然回头，堵住杨顺，步步紧逼。 杨顺都吓得靠在墙上了，有点害怕：“你想干嘛？” 汪芸昂首看着他，邀功一样笑道：“既然你都说我的功劳最大了，我是不是可以要一点特别的奖励？” 杨顺摸摸鼻子：“那你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 “哼！你自己想！” 汪芸一胳膊肘打过来，杨顺疼的一哼，她甩着头发，扭头就走：“不给特殊的奖励，我就罢工！” 杨顺看着她的背影，哭笑不得。 这女人啊，心思真难猜，到底什么才是特别礼物？ 正文 第146章 又要我当接盘侠？（求订阅） 红枫公安厅，“6.11疾风宠物微商诈骗案”专案组，会议室里正在做案情汇报。 这个案子的社会影响太坏了，全国受骗群众接近9万人，除了像老李那样堵门退货能要到钱之外，99.9%的人都有数额不等的损失。 上一个超过10万代理商的微商大骗局，叫魔能国际，专注女性健康喝美容行业，2017年5月曝光，就是网络传消，涉案金额超过100亿。 老前辈死在沙滩上，新人吸取了教训。 疾风宠物就是一个典型的新微商联盟，最大的区别就是确实有不错的好产品，但模式上还是传消惯用的手段，如果供应链和资金不崩溃，说不定这个团队真能成为强大的实体企业。 所以，虽然涉案价值超过1.5亿，但大部分货款变成了原材料，固定资产投资，广告支出，只有小部分被卷走。 微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简单粗暴，毫无道德的那一小撮人，他们抹黑了微商这个词语。 这年头，和你打电话联系最频繁的人是快递，对你嘘寒问暖，最关心你的人，不是老爸老妈，而是微商。 早上起床，朋友圈第一条绝对是微商发来的鸡汤文+早安问候，风雨无阻。 然后就是各种套路，“女人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女人一定要对自己狠一点”，“撞阳缩荫老公偷偷用老婆受不了”，“恭喜刘总全款提宝马”，不仅洗老百姓的脑子，还洗自己的脑子。 受不了。 坐在2号位置的姚副厅长抽着烟，思绪飞得很远，这个案子涉及到杨顺，是他女儿的救命恩人，他在想，怎么帮杨顺的忙。 “老姚？”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高级督查，来自京城，是专案组的胡组长。 姚副厅长回过神来，按熄了烟：“胡组长请说。” “案子里大家提到的顺心宠物，你对它是否了解？” “知道一些，它的老板叫杨顺，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在咱们红枫警务系统里还是很有名气的。” 姚副厅长娓娓道来，说到修改警犬训练教科书，警犬血液研究项目，禁毒局的几个大案子，还有他的辅警身份，会议室里大家都笑了，赞不绝口。 原来还是自己人，那么从政治上是没问题的，胡组长略微放心了。 姚副厅长帮杨顺说好话：“人家经商，遵纪守法，是这个疾风宠物眼红，私人恩怨，所以小杨纯粹是躺枪。” 胡组长笑道：“禁毒局那边就没说过猫读品的事情？” 姚副厅长见他心情好，也开着玩笑：“咱们人都管不过来，连猫都要管，您给预算呀？” 众人哄笑，红枫本地警员对杨顺都有好感，猫读品，屁大点事情，全国垄断那是杨顺有本事！ 胡组长最后说道：“这样吧，我们去拜访一下杨顺。他是最大的经销商，有话语权，如果能找到一条帮助我们善后的方法，最好不过了。” 姚副厅长当然要护着自己人，略带强势地说道：“但是，不能影响他的利益，他在这件事里是无辜的，不能为犯罪分子买单。” “那是当然的，法律决不姑息一个坏人，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 胡组长不敢随便得罪红枫本地警员，只是上头要求维稳，他也是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一起见杨顺的，还有乔威。 这位红枫科技大学的高材生，明明有能耐，可以靠实力吃饭，却误入歧途，他在实验室里忙碌时，被警方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套上头套，当场带走。 没办法，疾风宠物就两个注册人，大股东陈风跑了，当然是二股东乔威出来顶罪了，典型的表哥坑了表弟。 见到警车开走，学校里立刻传出谣言，沸沸扬扬，一些知道内情的人说乔威搞传消，骗了几个亿，几十万人，各种版本都来了。 进了审讯室，得知表哥携款逃跑，乔威精神崩溃，立刻全部交代，事情终于真相大白。 考虑到乔威只负责技术，对骗局并不知情，专案组决定让他戴罪立功，一起来拜访杨顺，当然，该负的责任还是要负，就看是坐几年牢了。 杨顺早就等在学校，为他撑腰的有汪芸，辛笛，马德永，小舅陈浩，植科院黄院长，还有校长等人，全都在旁听。 一见面，乔威就泣不成声，直接跪在杨顺面前，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杨顺，对不起，我错了，是我做的不对，求求你原谅我吧……” 杨顺连忙把他拉起来，他就是不起，辛笛和陈浩他们扶着乔威分开，专案组那边无可奈何，姚副厅长悄悄对杨顺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不是，这怎么回事？不是让我配合调查吗？我和他一点都不熟呀！” 杨顺有点不知所措，姚副厅长帮忙介绍了胡组长等人，说出乔威的供词，全屋子的红农领导全都气愤的不行。 植科院黄院长握着杨顺的手，感慨说道：“之前精英奖的谣言，原来是这家伙弄出来的，差点害了你。但我们植科院一直相信你的清白，校长也是相当支持你的。” 校长笑道：“没错，杨顺你放心，学校一定会最大程度帮助你。” 其他人也附和，他们都是获胜者，当然说什么都好，只有王副院长是失败者，失败者连今天的旁听资格都没有。 姚副厅长递过来几个实验记录本：“有受害者投诉，一部分宠物猫闻到香水后，会恶心，呕吐，甚至死亡。这是乔威记录的实验步骤，你们看看，有没有问题？” 这边化学专家有不少，大家看了乔威的实验记录，凑一起讨论，大致明白了。 杨顺说道：“没错，这些合成物里面，可能存在对猫宠物有危害的化学物质，难怪他的产品让猫死了，这些猫薄荷香水，都有毒啊。” 姚副厅长道：“整个案情事实很清楚了，你那边没什么问题。胡组长今天来，是想知道，你能不能把这批原材料，还有生产出来的商品，帮忙消化掉一部分，我们也好对受骗群众有个交代，让大家少亏点钱。” 杨顺哭笑不得：“又要我们老实的科研男当接盘侠呀？” 众人一头黑线，接盘侠这名字真难听。 汪芸是最气愤的，指着乔威道：“唉，万一被他们得手，冲垮整个价格体系，吃亏的是我们。但他们现在失败了，吃亏的还是我们，没这道理吧？” 胡组长连忙解释道：“当然不是让你们吃亏，我们想，这批原材料你们要不要买下来？价格比市场价格再低一点都不要紧。” “原材料可以退厂呀？” “涉及到了几十个厂家，许多都是外地企业，全国各地都有，退厂难度太大。” “哦，还是欺负我们老实人，让我们接盘。我们是植物纯天然萃取，不是化学合成，你这些原料送给我，我都不想要！” 汪芸不怕警嚓，她为了杨顺的利益，据理力争，该说就说，没什么好遮掩的。 专案组那边就尴尬了。 没想到，杨顺站起来说道：“大家稍等，我和合伙人商量一下。” 他不由分说拉着汪芸，来到隔壁。 汪芸瞪着他：“你疯了，要给他们买单？” 杨顺笑嘻嘻道：“没疯啊，其实化学合成咱们也能做，做出来的荆芥内酯可以出口海外嘛，而且现在全国市场我们说的算，多么好的挤压其他小厂家的机会。” 他现在很累，催生猫薄荷的量越来越大，他被逼着在三环租了几个仓库，只有自己知道，专门倒腾猫薄荷草，他其实也想化学合成，疗效差一点不要紧，不带毒就行。 汪芸也明白过来，如果此时搜刮走市场上大部分原材料，搭便车的那几家也会很痛苦，他们没原材料可买！ 她娇笑着，白了他一眼，伸出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胸口：“你这个黑心商人！” 杨顺嘿嘿嘿着：“还不是跟你学的，你教的好。呐，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汪芸哼道：“又要我扮黑脸？你说，我帮你背多少黑锅了？” 杨顺讨好道：“你是女人嘛，大家都会原谅你的。” “哼~~我的功劳簿上又要重重记上一笔，你必须好好想办法，怎么奖励我吧！” “好好好，债多不愁……” 两人躲在没人的地方，交头接耳说了不少细节，还要假装发生过激烈的争执。 可两人关系一直都很默契，融洽，从来都没说过什么重话，就算想吵架，根本就吵不起来呀，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分歧点，豆腐脑是喝甜的，还是咸的。 “我的天，芸姐你还是不是红枫人？我们红枫一直都喝甜豆腐脑好不好！” “我在阿狸巴巴上班的时候，苏杭都是喝咸豆腐脑，我试了一次，立刻爱上那个味道，经常喝。” “难以想象咸豆腐脑的味道，你竟然从甜党叛变出去，你还是我认识的芸姐吗？” “哼，其他的东西我喜欢甜的，唯独在豆腐脑上，我力挺咸党。” “烧死你这个异端……” “小顺子，你看这是什么？砂锅大的拳头，我捶死你这个甜党顽固份子，跟我一起加入咸党吧~~” 两人争吵半天，小动作有不少，但感觉完全不像是激烈的争执啊，反倒像是在……唉，说不清了。 正文 第147章 我绝对不会饶舌（求订阅） 两人好不容易板着脸进门，杨顺从胡组长手里要来查封清单，勾选了一部分有用的原材料，交给汪芸。 汪芸铁青着脸，相当不悦地说道：“这些打勾的原材料我可以收了，按市场价的50%收，毕竟这些东西，我要四五年才消耗的完，根本就没用。如果你们觉得价格不行，就退厂吧。” 真狠！ 一屋子人都无语了，香茅醛的价格相比几个月前已经雪崩大跳水了，现在还要砍50%，真的可以说是一文不值了！ 专案组几个人面面相觑，真要退厂，很可能连50%都退不掉，因为人家这是正常交易原材料，钱货两清，又没违法，警嚓也不能逼着原厂接受啊！ 不退厂的话，没人要这批原料，价值是0。 汪芸拉着脸，继续说道：“另外，含毒的成品我也可以要，但价格只是1/10，不接受的话，你们就交给专业的化学回收公司吧，他们是收费处理有毒化学物的。” 厉害，厉害！ 佩服，佩服！ 红农这边的教授和领导们只想笑，悄悄竖起大拇指。 这个女人下手不是一般的黑啊，这些有毒的成品重新过滤一遍就好了，原来成本是7毛钱爽一次，按照1/10收购，即便加上二次过滤，成本最多2毛钱，杨顺赚大了！ 专案组那边没有化学专家，不太懂，有人算不来成本，仅仅是觉得1/10太低了，问胡组长：“如果让公司破产，弄个全国拍卖，可以吗？” 胡组长还在思考，只见汪芸直接将清单扔到桌上，像丢废纸一样，手交叉握着，很不屑：“好呀，破产吧，我看哪家企业还敢收购这些破烂玩意儿！” 这话说得，真是霸气！ 这就是垄断的好处，行业的龙头大哥不让你进入，谁敢进入？ 放眼整个华夏，只有那几家小虾米公司跟着吃残渣剩饭，还得看大哥的眼色行事，哪个大公司要是敢争抢饭碗，杨顺和汪芸立刻挥棍子把人家打屎。 谁不服，站出来一战，看芸姐会不会把你打成猪头？ 辛笛他们对汪芸另眼相看，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陈浩更是感慨，这个女人稳，准，狠，对外铁石心肠，毫不留情，杨顺有她帮助，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她实在是太强了。 女人狠起心来，或者说，女人因为男人发起疯来，真的太可怕，如果她拥有强大的力量，毁天灭地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个时候，终于轮到主角出来装逼了。 杨顺劝道：“芸姐，话不能说的太满，立了Flag会死人的。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和高手，你看疾风宠物他们，要是资金链没破裂，产品也没有毒，他们不就打败我们了吗？低调点，和气生财。” “哼！就你心软！” 骂归骂，其实汪芸肚子都快笑疼，她还要用力憋着。 乔威这时候，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脸上露出遗憾，还有不甘。 真是单纯的孩子啊，其他老油子们看到乔威这副表情，都想笑，即使懂技术，有人愿意投资1000万，他们都不敢这对组合竞争，太可怕了。 杨顺干咳两声，当起好人来：“胡组长，姚副厅长，各位长官，你们也看到了，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真没用，我很难办的，不过我也想着大局为重，还请各位别让我太为难，我是遵纪守法的公民呀！” “理解，理解，多谢杨先生的出手相救。” 专案组那边没脾气了，全盘接受，杨顺根本没义务帮忙，现在肯出手相助，那是情义。 具体清算和交接，全部由汪芸负责，接下来两天，她去疾风宠物的仓库清点交接。 汪芸不是小刀砍价，而是直接拿着大砍刀，大口吃肉，吃完了嘴一抹：“原材料你们给我送去仓库，但我暂时没那么多资金，钱先欠着，半年内结清。” 哪有这种搞法？货也要，钱不给？ 交接人员急了：“那我们怎么赔款给受害者？” 汪芸说道：“你把受害者的联系方法转移给我，我筛选一部分出来，由我们顺心宠物安抚一部分，只要货，不要钱，如何？” 汇报上去，专案组立刻同意，连夸杨顺善解人意，为国家排忧解难，感谢的话说了一箩筐。 杨顺对着电话，嘴巴都笑疼了，再看面前的汪芸，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芸姐好手段，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一部分优秀代理商的联系方式，趁机扩大销售渠道。” 汪芸不吃这一套，冷若冰霜：“坏人我当，好人全是你，哼！你好好想想吧，怎么奖励我！” 对呀，这该如何奖励啊？ 杨顺头都是疼的，想了好几天都想不出来。 6月16日，正好星期六，一场盛大的庆功Party召开了。 同时，这一天，又是大家期盼了半年的大事。 杨小欧的十个孩子终于三个月大，可以出来了！ 这放在人类身上，就是孩子过周岁啊，杨小欧是10个孩子一起过周岁，必须热闹起来！ 汪卉在海皇山庄订了一个四桌的大包房，给很多朋友发请帖，一起热闹聚会。 星期六的早上，杨顺开车来到汪家，去楼上菜园里摘了好多时令蔬果，准备待会儿带到聚会上给其他人分享。 “哈~~又在偷菜！” 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杨顺站直身体，发现一双手从身后环绕过来，正是汪卉。 杨顺握住她的手，笑眯眯转过身：“是呀，趁某人还在睡懒觉，先偷一波，没想到被你抓到了，你好腻害~~” “幼稚！” 汪卉搂着他的腰，昂着头撒娇，笑得开心极了。 六月了，气温高，大家都穿着夏装，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两人都很喜欢这种感觉。 早晨的阳光通过绿叶，照射在她脸上，光洁照人，她笑得特别好看，杨顺都呆住了。 Mua~ 在一场气喘吁吁的早安问候之后，两人嬉闹了一会儿，继续摘采。 汪卉想起来：“你准备送什么礼物给姐姐？” “这些天我愁死了，我知道她不是个俗人，对物质奖励并不看重……” “她就是一个俗人！” “啊？”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房子，车子，珠宝，或者你精心酿造的香水，都行。” “珠宝也行？” “珠宝要选特别点的，有意义的。” “唔……三斤重的大金链子行不行？” “你可以试试，要是凉了，你别喊我救命。” 两人笑嘻嘻说着，提着两篮子下楼。 男大不中留啊，自己爸妈没接送，先接送汪家人，杨顺的态度让老汪两口子挺满意。 将四人一狗送到海皇山庄，杨顺再回去接爸妈和小舅一家人，这么转一圈，一晃悠，都快到中午了，宾客差不多全都到齐。 陈雨涵一下车就往山庄里面跑，嘴里还在急切念叨着：“我的狗狗~~我的狗狗~~” “别乱跑~~” 站在门口迎接客人的汪卉差点被小丫头撞着，陈雨涵一个急刹车：“卉卉姐，狗狗呢？” “最里面的大包房。” 汪卉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眯眯指着走廊尽头，陈雨涵嗖一下逃走。 一看见小丫头都来了，杨家人肯定也到了呀，汪卉好紧张，赶紧低头看自己的打扮，嗯，没毛病，她今天很漂亮。 她看向外面，肖健从旁边路过，连忙叫住他：“肖健，过来陪我。” 肖健奇怪：“我陪你？杨顺看到了不得打死我……哟，小舅，小舅妈，哎哟，杨叔叔，陈阿姨，你们都来了呀！” 门口走进来四个中年人，有说有笑，看到热情的肖健，呵呵笑起来：“你是在这里迎宾吗？” 汪卉也笑着迎接上来，跟着一起叫。 陈浩对这个小姑娘印象挺深，那天做冰激凌，杨顺第一杯就是送给她，关系肯定不一般。 陈梅和李丽都见过汪卉，也不陌生。 只有杨中华是头一次见面，心想不能冷落了人家姑娘，打趣道：“肖健，这是你女朋友？挺般配的。” 呃…… 现场瞬间尴尬，汪卉一下子就红了脸。 肖健吓得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哪配得上她……” 再看杨顺，停好车了最后一个进来，肖健都要哭了，这绝对不能误会的呀，连忙跑过去，急速低声道：“你爸以为汪卉是我女朋友，怎么办？” “卧槽！你想死吧！” 杨顺胳膊伸过去，勒住肖健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笑眯眯和几人说道：“都进去呀，站在这里干嘛？” “哥，我亲哥，我啥也没干，我绝对不会饶舌……” 肖健低声哀求，脖子都快断了，杨顺这家伙胳膊的力量太大，像铁箍。 这时候，陈梅也在杨中华耳边快速说着：“卉卉喜欢你儿子杨顺，你是不是傻？” 杨中华吓了一跳：“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陈梅低声道：“他也没跟我正式承认啊！” 进了包房后，陈梅和杨中华发现汪卉一家人也来了，父母，姐姐，而且对他们特别热情，两人心里一咯噔，这是亲家见面吗？ “哟，大家都到了呀~~~” 一个嫩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苗芳菲带着父母一起到访，老苗都肯放下繁忙的工作，前来捧场，实在是太给面子。 陈梅疑惑，小苗怎么也来了？ 今天人真多，真热闹。 只不过，全场最晕的那个人绝对是陈梅，她实在是搞不清楚，究竟哪个才是她的儿媳妇？ 正文 第148章 从未见过如此粗鄙之狗（求订阅） “感谢大家的光临，今天是杨小欧的10个孩子的3月典礼……都别笑，严肃点儿，打劫呢！” 杨顺站在小舞台上，拿着话筒，压不下全场的笑声。 今天都是亲朋好友，就是要玩的热闹点。 杨顺找服务员借来摆放多层生日蛋糕的推车，杨小欧也是二了吧唧的，蹦上去，一屁股坐下，两腿分开，脑袋上还顶着一个用纸卷成的王冠，威风凛凛，傲气看着四周，狗大爷巡山来了。 这种井犬一出场就逗笑了大家，基本上手机照相就没停过，好多女孩子红着脸，掩嘴笑个不停：“从未见过如此粗鄙之狗……” 小欧打了响鼻，哼，我哥安排的妥妥当当，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笑个屁！ 10只小狗狗没有全来，只到了4只，甜宝也不在，但10只狗狗一起吃奶的照片投影在大屏幕上，还有张子钧跟踪拍摄的视频，每个人都能看到小狗狗们的成长。 从生下来的第一天，眼睛都睁不开，到满三个月了，满地打滚萌萌哒。 从嗷嗷待哺，奶都吃不好，到你争我抢，脑袋顶着铁盘子到处窜。 给狗狗洗澡，打针，照片和视频记录了它们健康快乐的成长。 它们在房间里蹦蹦哒哒，撕咬着卫生纸，相互打闹追逐，在妈妈身前撒娇，摇着小尾巴讨好人类，伸出小爪子好奇拨弄隐藏摄像机，好多人从头到尾哇哇称赞，心都酥了，这些小哈士奇们真是太萌，太可爱了！ “下面，有请我们的张子钧，带上今天的四位小寿星！” 全场鼓掌，张子钧和他的新任女朋友，一人提着两个可爱的宠物篮，走上舞台。 四个小篮子摆在抓周的大桌子上，每一只小哈士奇都抬起头，好奇看着四周，东张西望，嗷呜低鸣，稚嫩的小狗声音，奶声奶气，真的超可爱。 杨顺看着它们，脸上是藏匿不住的笑容。 小欧这时候走动起来，在每只小狗崽的脑门上都添了一口，湿答答。 这是亲爹送出的祝福啊，虽然小欧没有人类那么丰富的感情，但杨顺能感觉到它确实很快乐。 “好嘞，大家都出来，亮个相吧！” 众人掌声都是悄悄地鼓掌，四只小狗狗在杨顺的指令下，笨拙地爬出篮子，坐成一排，打滚呀，挠痒痒呀，微表情真的萌翻了。 “好可爱~~” “哈士奇小时候真蠢萌啊！” “心动了，我也好想要一只~~” 今天在座的女生好多，看到这种可爱萌物，谁能受得了啊，全部被撩拨起来。 一旁有摄影师全程摄影留念，这是四兄弟的珍贵合影，今天以后，它们会进入到不同的人类家庭里，一起生活，一起成长，一起欢笑，它们是人类最好的伙伴，人类也会给予它们一生的爱。 “下面，有请我们的一号女嘉宾……陈雨涵同学！” 杨顺伸出手示意那边，早就迫不及待的陈雨涵一跃而起，兴奋的像个疯姑娘，飞奔过来，撞进杨顺的怀里，欣喜若狂：“谢谢表哥~~” 他抱起一只小哈士奇，没有立刻交给陈雨涵，而是很郑重地问道：“你能发誓，一定会爱护它，疼它，对它好，它饿了你喂，它生病了你治疗，不论贫穷与富贵，也要陪伴它走过一生吗？” “我发誓！我能做到这些！” 陈雨涵难得变得这么严肃，小姑娘表情很郑重。 杨顺很满意，将哈士奇交到她手上，同时，一个深刻的烙印打在小狗的意识里，这个小姑娘从今以后就是它的主人，它这一生都会对她忠诚，用一生来保护她。 陈雨涵抱着它，小狗狗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她的耳朵，小小地嗷呜一声，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 又是一阵掌声，好多人都羡慕无比。 这是杨小欧的第一窝孩子，爸爸是公认的聪明勇敢，妈妈是CKU最漂亮的赛级犬，整个怀孕过程中，消耗了杨顺巨大的心血，这些狗狗注定了是最优秀的一批，身体素质绝对比其他同类更强。 杨顺问道：“从现在开始，它就属于你了。你给它取好名字了吗？” 陈雨涵猛点头，大声说道：“取好名字了，叫小顺子。” 杨顺笑容凝固：“……” 哈哈哈~~~全场再也憋不住，爆发出巨大的哄笑，亲朋好友们笑得东倒西歪，捂着肚子哎哟叫。 “叫小顺子……” “我的天，陈雨涵真是太调皮了。” “这绝对是一家人呀。” “来呀，相互伤害呀~~” 好多人笑得擦着眼泪，看见杨顺气鼓鼓的，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像灰太狼一样：“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陈雨涵就是永不屈服的美羊羊，昂起头，更大声地说道：“谁叫你小时候经常欺负我？哼！小顺子，咱们走！” “喂陈雨涵，过份啦！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拿到狗狗就翻脸不认人？” 杨顺没拉住她，小丫头跑的贼快，一溜烟就回到自家坐席，嘻嘻哈哈，但刚说了一个字，脑袋上就挨了个爆栗，疼的哎哟一声。 陈浩板着脸：“胡闹！怎么能用你哥的名字？” 陈雨涵摸着脑袋，嘟嘴道：“开个玩笑而已啦~~真是的，您没听过一首歌吗？我们是最快乐的零零后，搞笑都不行？” 李丽哭笑不得：“到底叫什么？” 陈雨涵这只是小母狗，她亲了亲它，把它举起来，认真说道：“孩子，当你出生的那一天，整个红枫都在低语你的名字，小布丁！” 小布丁还行，要真叫小顺子，杨顺这辈子就洗不干净了，以陈雨涵那性格，什么事做不出来？“小顺子，吃个shi看看”，这种对话估计会是日常。 台上继续颁奖，杨顺冲着第二桌，开心道：“下面，有请我们的二号女嘉宾……杨小欧的侄女儿，钱晓佳同学上台！” “Yeah~~~” 钱晓佳穿着裙子，像一只快乐的小云雀，飞奔到舞台上，也扑在杨顺的怀里，咯咯笑着，不断说着谢谢杨叔叔！ “小姑娘是谁呀？” “好可爱的小天使，长得像个瓷娃娃~~” 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她，相互打听，但很少人说的出来。 除了杨顺之外，只有汪卉知根知底。 她看过去，姚副厅长两老没有高官的一丝架子，笑呵呵看着舞台，温柔的钱嫂子坐着轻轻鼓掌，唯独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没在这里，她收起笑容，微微点头，将掌声送给钱晓佳一家人。 钱晓佳宣完誓，杨顺真的很感慨。 他不愿意胡思乱想太多，只恳求钱哥不会出事，一家人能团团圆圆，平平安安生活在一起就好，还有这只哈士奇的陪伴，这是家庭第四位成员。 哦，不对，是第五位。 钱晓佳靠在蹲着的杨顺耳边，说着悄悄话：“杨叔叔，我妈妈又快生小宝宝了哦~~” 哇！这个可以有！ 杨顺心情极好，钱哥真是威武霸气，命中率这么高的吗？他悄悄对钱嫂子竖起大拇指，对方还是温柔一笑。 第三位获奖的，是苗芳菲同学。 只见她走过来，站在杨顺面前，噗呲笑道：“我也要扑过来吗？” “呃……算了吧，她们小孩子闹着玩儿呢。” 杨顺摸摸鼻子，好尴尬，倒是旁边人哈哈大笑，还有人大声起哄：“必须扑过去！” “每个人都要拥抱，这是规矩！” “抱一个~~” “抱一个！” 苗芳菲今天穿的像邻家小妹妹，打扮很清纯，眼神很羞涩，笑容很美丽，真有一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触电感觉。 但杨顺不敢想太多，连和她对视都不敢，有点慌张地给她转交小狗狗：“这是小欧的孩子，长大肯定会像它爸爸一样，保护你的。” 苗芳菲叹了一口气，将小狗接过去。 同学这一桌几个人都在嘀咕，春节聚会时就看出一点端倪来，但很多时候，旁观者急得要命，当局者却是迷糊的。 感情这种事情，谁能说的好呢？ 坐在第一桌的陈梅叹气：“唉，不是小苗，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姑娘。” 坐在第二桌的苗母微微摇头，也叹着气，她还能说什么？ 至于两边的爸爸，都是神经大条的糙汉子，哪里懂这些小细节，纯粹是在看热闹。 一直盯着台上，眼睛都不眨的汪卉，她握紧的拳头总算松开，悄悄松了一口气：“这家伙，还好没乱来。” 甜宝怀孕后，原本说好给杨顺留三只狗崽，但张子钧新交了女朋友，心情非常好，而且对小狗的健康特别满意，于是多给了杨顺一只。 杨顺为苗芳菲留着了，他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只是苗芳菲最早的时候，很想要一只其他血统的小母狗，这样还能和小欧组个队，她也可以和杨顺建立更好的关系。 但可惜，她莫名其妙输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输在哪儿。 幸亏是没开始就输了，心没有那么痛，她还能承受。 输归输，苗芳菲还能保持风度，她表面上并没有露出太特别的情绪，接过小狗狗，笑着低声道：“谢谢你还记着我，我爸妈都来了，吃完饭我们能聊聊吗？” 正文 第149章 我的平底锅呢（求订阅） 杨顺同意了，他也确实很想和对方谈谈，主要是商业上的合作。 虽然高夏村500平米的批文是老苗拿下来的，但牲畜棚被他修成了二层半的高科技生物培养车间，将来拆迁，资产增值什么的，钱可以再谈，但话要提前说好。 嗯，谈判让汪芸上，肯定不会吃亏。 最后一个，是自己最爱的老妈了！ 杨顺伸出胳膊，准备拥抱，陈梅一脸嫌弃：“小孩子抱抱无所谓，你都多大的人了，也不怕丑！” 哈哈哈！ 这下连苗芳菲都忍不住笑起来，四周好多人都觉得陈梅情商真高，给了小苗一个台阶下。 杨顺转交小狗崽，没让老妈宣誓，而是自己双手托着它，感慨万千。 这只，就是10号。 是他用异能复制的卵细胞，逆天改命，从老天爷手里骗来的一个小生命，杨顺能感受到它的思想，从它刚出生的时候，他就能强烈感受到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也是杨顺生命的一部分，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但是他能量上的延续，是他，小欧，还有甜宝三方面共同努力的结果。 德鲁伊的能量竟然还能这么用，杨顺自己都没想到。 这只小哈士奇，杨顺取名为小非，非洲酋长嘛。 “呐，你一定要乖乖的，听爷爷和奶奶的话，不要撕卫生纸，不要咬桌子腿和沙发，更不能碰电线，你要是调皮捣蛋，亲爹回来了绝对揍你。” “吼……汪！” 杨顺和小欧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吓唬三个月大的小狗狗，让大家笑个不停。 陈梅抱着小非回到桌上，陈雨涵也抱着小布丁凑过来，好奇问道：“唉，我怎么感觉小非和小布丁长得好像呀？” 陈梅仔细瞅瞅：“瞧这小爪子，颜色，还有脸，真的挺像哦。” 杨中华不屑：“少见多怪，狗一窝生了10只，肯定有几只很像了，巧合。” 只有杨顺清楚，复制体的卵字，与不同的精字独立结合，变得像同一个受惊卵分裂的双胞胎，生命的奥秘真的好有趣，他特意留下这两只，就是为了以后方便观察。 狗狗分配完毕，好酒好菜上场。 今天是顺心宠物的庆功宴，杨顺肯定要敬酒，突然发现，好像不对劲。 他是老板，汪芸也是，但让他们俩一起端着酒杯，一桌桌敬酒？ 汪芸也傻眼了，如果都是员工和朋友，无所谓了，可长辈们都在，她那么大方的人，都有些扭捏起来。 “行吧，我一个人敬酒好了。” 杨顺安抚着她，从第一桌开始敬起，自家和小舅，还有姚副厅长一家四人。 自己人好说，气氛也很不错，陈梅特别喜欢钱晓佳，要不是姚副厅长的官太大，她都想把钱晓佳收成干孙女儿了，一桌人聊得非常开心。 杨顺特意来到钱嫂子身边，低声问道：“钱哥他还好吧？” 钱嫂子点头：“还好，前天我们还通了电话。” “好好，这就好，我知道他是保密的，具体细节我不问。” 杨顺松了口气，很高兴，注意到她的肚子都很明显了：“那个，你如果哪里不舒服，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和一医的几个医学院教授关系不错，他们都是专家。” “嗯，谢谢你。” “不用谢，举手之劳。晓佳，在家听话，别惹妈妈生气，知道吗？” 钱嫂子摸着钱晓佳的脑袋，笑道：“晓佳最乖了，行了，你去给其他人敬酒吧。” 端着酒杯来到第二桌，杨顺头都大了。 这一桌，苗芳菲一家，老汪一家，马德永带着张晓和仇芳凑人数。 “老师，师兄师姐……你们吃好喝好，以后实验室的事，还要麻烦你们照顾了。” 先搞定师门，还有七个人。 旁边桌不少人都看着这边，偷偷笑着，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一个个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就连陈梅他们，也放下筷子，看杨顺准备怎么处理。 众目睽睽之下，杨顺端着酒杯，硬着头皮道：“各位都是我的债主，吃好喝好，玩得开心。” 完了？ 一句债主就完啦？ 全场人谁愿意听这个呀！ 姚副厅长这里官最大，年龄最长，他还是杨顺的上级，说话当然不需要顾忌。 他开着玩笑道：“唉唉，这样敬酒没诚意啊！一点酒文化都不懂，重来重来！” 陈浩立刻附和起来：“就是，杨顺，你这是敷衍，没你这么敬酒的，拿出你的真心来。” 一见有人带头，其他人纷纷跟着起哄，杨顺竟然听见有人喊喝交杯酒，眼前一黑，特么的是哪个家伙在起哄？被我抓住了，我嫩死你！ 逃是逃不过的，一个个来吧。 杨顺提起白酒瓶子，给自己倒上，1两的小杯。 他先对着苗芳菲一家人的方向，看着苗芳菲说道：“首先感谢芳菲借给我场地，这个礼物非常及时，你帮了我的大忙，我欠你很多。” 一句欠你很多，苗芳菲听到后鼻子一酸，慌忙去找葡萄酒瓶子，给自己的杯里倒满，手都在颤抖，她差点当场失态。 “我也感谢你做的一切，祝你……前程似锦，越做越好。” 苗芳菲端着酒杯，看着杨顺，说着说着词穷了。 这一大杯苦涩的葡萄酒全部喝下去，她感觉心里很堵，快速低声说着抱歉，用餐巾纸捂着嘴，踉踉跄跄离席，还没出包房，她的眼眶就红了。 汪卉赶紧离开，追过去，有她出去陪着，大家都放心。 杨顺喝掉白酒，继续往空杯子里倒，这次敬苗母：“阿姨您看得起我，是我的荣幸，之前和您长谈，获益良多。我以前不懂事，和明阳哥闹了点误会，请你们原谅。以后我可能还会继续给你们添麻烦的，希望您二位多多担待。” 苗母道：“还是那句话，小杨你很不错，阿姨看好你。” 老苗笑道：“明阳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是他有错在先，你用不着道歉，这事不提也罢。咱们要向前看，展望未来，我也很看好你。” 两老都是久经商场的人，谈吐和气度都不一般，涵养非常好，很给面子，陪着杨顺喝下酒，约好了待会儿再聊。 接着轮到老汪一家人，老汪两口子笑眯眯劝他：“先吃点菜，把酒压一压，别喝这么急。” “你要是不能喝酒就算了，意思意思就行了。” 杨顺在汪卉家吃饭从来不喝酒的，他要开车，今天是头一次敬酒，两老心疼他，很正常。 汪芸也心疼他，干脆说道：“你也别分开敬了，我们大家一起喝吧，千言万语的感谢话都不需要放在嘴边，一切看行动。” 还是芸姐体贴人，正好汪卉不在，四人喝下酒，杨顺趁机赶紧逃跑，来到第三桌上。 这桌都是同学，年轻人一闹起来，就容易失去控制。 这里面宋军带头，他的SCI论文就是拜杨顺所赐，感激的话说了一箩筐，非要喝三杯，还说晚上他请客。 等宋军闹完，李晨，刘小诗她们几个女闺蜜也起哄，要小欧的第二窝狗狗，还有故意问杨顺是不是单身，如果单身就帮他介绍女朋友，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杨顺汗都冒出来了，一个劲装傻，惹得包房里呵呵直笑。 这个时候，苗芳菲和汪卉来到旁边花园的凉亭。 苗芳菲一直在哽咽，汪卉默默地站在她身边，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不知说什么好，等她稍稍好一点，递过去纸巾。 沉默总是要打破的，苗芳菲接过纸巾，泪眼婆娑看着汪卉，说道：“对不起，是我自己没控制好情绪。” 汪卉笑了笑，一直同学了9年，苗芳菲是什么样性格，在想什么，为什么哭，她太清楚不过，女孩子本来就心细，观察力很强的。 “坐下吧。” 汪卉帮她擦了擦凉亭石凳，两女面对面坐下，苗芳菲情绪稳定了一些，呆呆地看着汪卉，不知从何说起。 汪卉笑着说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对你很有好感，你各方面都比我优秀，男孩子喜欢你很正常，而且我长得又不好看，就是个普通小丫头，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苗芳菲有点呆，想起来：“是从芸姐生病开始的吗？” 汪卉道：“嗯，那段时间我很茫然，他每天晚上都会和我聊天，鼓励我们不要放弃，慢慢地，他成了我的精神支柱。但那时候，我对他还是崇拜居多，只有一点点喜欢吧，喜欢他做事的认真。” 汪卉拨弄着刘海，笑道：“但即使是那样，我还是什么都没说，你知道我的，我不可能主动做些什么。” 苗芳菲很艰难地问道：“那你们现在……” 汪卉有点羞涩，但还是摇摇头：“春节聚会你也听见了呀，他说还要过一段时间，至于为什么，我不能说，但我愿意等他。” “你就这么信任他？” “当然，我不仅信任他，还愿意毫无保留的帮助他。就像现在，如果我在包房里，他肯定会被其他人打趣说笑，会很为难，所以我跟着你出来了，就是不想让他尴尬。” 苗芳菲看着一脸幸福，笑得特别温柔的汪卉，突然懂了，原来她输的一点都不冤枉。 她的世界，是她自己。 而汪卉的全世界，是杨顺。 花园凉亭里在谈心，包房里敬酒敬到第四桌了，员工席。 见杨顺一个人过来敬酒，早就想造反的辛不着调博士嚷嚷起来：“这次打疾风，我们大获全胜，芸姐应该居首功！老板你是不是该重奖她？” 杨顺习惯性地去摸后腰，我的平底锅呢？ 正文 第150章 特别的礼物（求订阅） 奖励肯定是有的，杨顺给每个员工都发了不菲的红包，还送了亲手制作的纯露和精油，送老婆，送家人，送健康，送爱心。 但公然調戏老板，这可是重罪。 杨顺没找到平底锅，无双割草的镰刀也没带在身上，随手举起酒瓶子，勾勾手：“辛博士，把头伸过来，让我好好爆爆你！” 辛笛嬉皮笑脸，抬起双手阻挡：“我也就是提醒你一句，不要让英雄寒心，该奖励就奖励。你别这么大火气嘛，放下瓶子，有话好好说。” 杨顺放下酒瓶，说道：“其实我是有给芸姐准备礼物的。” 哦？ 大家都来兴趣了，汪芸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候，汪卉和苗芳菲从外面走进来，回到第二桌坐下。 汪卉惊讶：“啊，他要宣布送给你的礼物？太突然了！” 汪芸捏紧砂锅大的拳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待会儿我要是控制不住我自己，你拉着我。” 碰到个二愣子科研男，姐姐估计要魔化了，汪卉笑个不停。 只听杨顺说道：“芸姐在这件事上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没有她，我们这一桌科研人员，说不定真要被别人偷袭成功，变成别人的盘中餐。” 员工们纷纷点头，他们搞研究是行家，全都不擅长勾心斗角的商业，科研人员被商人欺负，实在是太常见了。 杨顺看过来，深情地大声说道：“所以，我想送给芸姐一份特别的礼物！” 来了来了！ 包房里的人都竖起耳朵，看向这边。 杨顺说道：“我们实验室最近获得了两种新化合物，一种我们与红枫科技大的叶教授合作，深度研发，另一种，也就是在这场猫薄荷香水竞争中扭转乾坤，对30%不敏感猫科动物有效的关健化合物，具有极大的意义！我想将它的命名权，送给芸姐！” 啊？ 辛笛一声惊呼，不敢相信，满脸羡慕，第四桌的员工们更是齐齐赞叹，用力鼓掌叫好。 “我的天哪，命名权？” “这可是能记入史册的发现，改变全世界几亿只猫的重大发现！” “礼物太贵重了！” “我也好想要这个命名权……” “这就是科研男的浪漫，太让人感动了！” 辛笛和肖健他们都在鼓掌，赞不绝口，几个研究生属下也是，他们真是太羡慕了。 想象一下将来，许许多多宠物书籍里，都会说一句“让我们记住华夏一个叫汪芸的女人，她的团队找到这种神奇的化合物，让全世界30%的猫都能产生极大的兴奋感，她是喵星人的兴奋之源”。 啧啧，全世界几千万的铲屎官，都会记住汪芸的名字，这还不叫青史留名？ 杨顺像是邀功一样，看向汪芸，他很得意，他挖空心思才想出来的礼物，绝对能让汪芸感动。 你看你看，芸姐激动得拳头都握紧了。 杨顺笑眯眯问道：“芸姐，这份特别的奖励，你还满意吗？” 这是科研版本的“多喝热水”啊！ 汪芸真的哭笑不得，表面上还要装作很开心，双手握在面前，咬牙切齿说道：“我很满意，谢谢大家把这个宝贵的机会让给我。” 实际上，她恨不得一脚飞踹，将这家伙有多远踢多远。 这就是科研男的浪漫？她要这个命名权有何用？一帮愣头青视若珍宝，可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她想要能给她带来感觉的奖励！ 但她错了，这确实是科研人员能做出来的最浪漫的事情，陈浩，马德永，张晓仇芳他们，全都赞不绝口，不断夸奖杨顺有想法，对他竖起大拇指。 “真是大手笔啊！” “杨顺，你对芸姐绝对感情深~~” “全世界的专利库，都会出现汪芸的名字，想想都激动！” “以后全世界的野生动物专家们，说不定都会崇拜汪芸，真的，尤其是那些研究狮子老虎豹子的。” “没错，有关猫薄荷的论文写出去，汪芸在动植物学术界肯定出名了！” “真心人~~~” 这帮研究人员聊的开心，其他非科研人员听到后，全都偷笑起来，最后汇聚成忍俊不止的更大笑声。 科研汪们的脑回路啊，果然和普通人有很大的不同……服气了！ 宴席结束之后，杨顺安排大家娱乐活动，或者送人回家。 他先是匆匆忙忙陪老苗一家人坐了几分钟，将汪芸介绍出去，争取更多的利益。 然后拉着陈浩，辛笛，还有姚副厅长，来到隔壁空着的小包房 CAT-酮很有可能是读品，这种事还是主动提前交代比较好，今天是个好机会，正好能以晚辈的身份私下请教，不用官方谈判那么正式。 杨顺说道：“姚伯伯，前段时间我们发现了一种新化合物，有强效镇痛的作用。” “强效镇痛”这个词很敏感，用得好是药，用的不好就是毒，姚副厅长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说具体点。” “这是一种纯天然化合物，在自然界中含量极低，我们取名为CAT-酮，根据药理学推论，从理论上来说，它的镇痛效果比美纱酮只会好，不会差。” 姚副厅长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还有红枫科技大的叶青教授，我们这个团队总共有七人。” 陈浩补充说道：“虽然这个CAT-酮确实具有读品的一些特征，但我们事先并不知道它会如此强效，我们正在做动物实验，毒理实验，并没有进入到临床阶段，所以不太确定对人有没有成瘾性，依赖等级不明。” 辛笛有点紧张问道：“我们没有犯法吧？” “纯粹的科研行为并不会触犯法律，否则全世界第一个被判刑的就是科学家了，马非的诞生，就是为了医学止疼用，海落因也是从实验室诞生的，效果比马非强20倍，在二战期间广泛用于镇痛止咳，全世界的医生都在用，谁都没想到它们会是读品。” 姚副厅长表示没问题，说道：“这样，你们先回去整理资料，我会尽快安排一个专家组，到你们的实验室看看。” 这个是必须的，只有确定了药效，才能谈下一步的操作。 几人把姚副厅长一家人送到停车场，杨顺还抱了抱钱晓佳和她的小哈士奇，挥手告别。 上车之前，姚副厅长转过身，建议道：“你们最好多考虑几种方案，有备无患，这里面涉及到太多利益，不是你们一家小实验室能吃得下的，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杨顺大着胆子问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国家会把我们所有的研究资料全部没收吗？” 姚副厅长呵呵笑：“这还不是最坏的，最坏的结果是你们被毒畈子追杀。别不信，科学家遇上流邙这种事太常见，你还记得去年9月份的那条新闻吗？” 众人都想起来，2017年9月，华夏量子卫星专家彭教授，遭到某量子信息技术的企业家电话及短信骚扰，侮辱，恐吓彭教授的团队，并且精准报出彭教授家的住址和小孩信息，威胁要锤杀其子女。 彭教授在华夏学术界的级别是“杰青”，也就是仅次于两院院士的第二级学术大牛，科学家被商人威胁到了这种地步，这个社会究竟是怎么了？ 想一想，量子卫星方面的利益，可能也才几个亿，这都能让企业家铤而走险，公开威胁。 更别说无恶不作的毒畈子了，CAT-酮要是能和美纱酮效果一样，具有很好的戒读效果，说不定杨顺他们几个科研人员一经公布，立刻登上毒畈子的扑克牌通缉令。 “另外，你们还要担心医药同行的竞争，这一点，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姚副厅长拍着杨顺的肩膀说着：“行了，一切注意安全和保密，我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助你们。” 送他们四人走后，杨顺他们两两相视，只能齐齐叹气。 姚副厅长说的太对了，比毒畈子更恐怖的，还真是医药同行企业，他们是有正规营业执照的商业流邙，毒畈子不常见，医药流邙到处都是。 在止痛药行业，最出名的应该就是世界五百强的徳国拜耳，“世纪神药”阿司匹林就是它家生产的，100多年历史了，阿司匹林每隔几十年还能再焕发一次青春，美纱酮也是拜耳的拳头产品之一，这么说来，CAT-酮是最直接的竞争对手。 对了，拜耳也是海落因的发明者和早期推广者，这家企业真的有毒。 再看国内，中镁史克的芬必得止痛药非常厉害，雲南白药领衔止痛中成药市场，这些企业都是庞然大物，没一个是好对付的。 而他们只是七个人的小团队，最厉害的叶青也就是个“青年千人”的教授，连“杰青”彭教授的学术地位都不如，能守得住这个市场？如果悲观一点，能保住科研成果吗？ 自己还是太弱小了啊！ 聚会结束，杨顺挨了一顿揍，生活再次回到正轨。 本学年还有半个月就结束，六校联盟精英奖终于宣布结果了。 正文 第151章 惹不起惹不起（求订阅） 三个精英奖名额，红枫大学和红枫科技大学各拿一个。 红枫大学得奖的是一名超级牛掰的本科生，大二就创业了，成立一家IT公司，专门做区块链技术（类似比特币模式），在大三的时候完成天使投资，今年大四，A轮投资顺利完成，他直接成为千万富翁。 红枫科技大学则是传统的理工科强项，得奖者是个研二学生，他设计的智能机器人非常牛，比曰本东大，镁国麻省理工的学生们还要厉害，技术爆表，获奖无数，中科院下属企业，国内最大的智能机器人公司向他伸出橄榄枝，给出百万年薪。 最后一个就是杨顺，这是红枫农业大学首次获得精英奖，农业大学能出现这样的人才，实属不易，全校欢庆，官网大横幅宣传，将其竖立成典型。 名额宣布后，前两者还好说，都是普通学生望其项背的真精英。 唯独杨顺，引起很多人的质疑。 “看起来这个杨顺是走学术路线的，但只有一篇SCI文章，还是出钱就能上的那种，这都可以评上精英奖？绝壁有黑幕！” “就是，研究生发表5以上的SCI很正常好不好，根本没说服力呀！” “唉唉，他是训犬师，这也能加分？别跟我说农业大学弱，国家扶持，人家师范和交通也弱啊，为什么不扶持他们？” “就是，你弱所以你有理，必须评精英？还评什么，干脆每年轮流选3个出来好了。” “这个结果不服！红枫理工今年的申请人是搞汽车设计的，还得了国际奖！” “红枫师范也有感动红枫的大学生支教，为什么不选她？” “我们红枫交大的还申请下来专利呢！” 落选的其他学校申请者，都觉得自己即使比不了前两者，但比起杨顺来，绰绰有余，纷纷指责，抗议，在论坛发帖，还给校长办公室打电话反应。 只有红枫农业大学是无条件支持杨顺，一时间，红农的学生们自发组织起粉丝团，杀向其他学校的网络。 他们在每个质疑的声音后，统一刷屏一句话：“杨顺是顺心宠物的老板，不知道的自己去百渡。” 只用了一个小时，数百个粉丝几乎回帖了所有的质疑声音。 那些生闷气，充满嫉妒恨的学生们，不服气地百渡了一下顺心宠物，找到旗舰店，随便算算，线上的月销售额就超过300万，还不说遍布全国的实体店销售网络。 紧接着，小动物保护协会出来力挺，六校许多养猫的学生发现自己竟然还是杨顺的客户，也纷纷出现，支持杨老板，开玩笑说自己是水军，顶一次可以便宜5毛钱。 看到顺心宠物这么赚钱，所有人都无语了，齐刷刷的点赞。 “666，我收回之前的质疑。” “真流弊。” “还以为是黑幕关系户，谁知道是三个里面最强的，佩服。” “厉害，红农这次入选，我没话说。” 看到这么会赚钱的人，很多学生们简单粗暴崇拜起来，财大器粗的人，值得大家佩服。 就算还有人质疑学术上的问题，红枫科技大学那边就有师兄们主动跳出来警告：“本校学生千万别讨论红农的那个人，上一个和他做对的家伙就是我们实验室里的，坟头已经三尺高，现在已经关进牢里了。” 嘶~~~ 讨论一下都不行？ 乔威的案子，红枫科技大学早就传遍了，没想到他是输给了红农的杨顺，败者还进了牢里？ “友情提示，这是真的，叶教授和他跨校合作了项目，用你们的脑子想一想，他要是一般人，叶教授能看得上？” “哇~~~惹不起，惹不起。” “真♂社会人。” “大神驾到，众神退避。” “版主，麻烦删掉我之前的所有帖子，我好怕呀……” “我错了，我不该说风凉话，我不该造谣，谁把我顶了400多次？你们别顶了，我不想进去啊！” 之前还叽叽喳喳的学生，看到杨顺表面之下的可怕影响力后，吓得一哄而散。 精英奖，爱谁谁，特么的都是大哥，都是在机场就能打G城的神仙，普通学生有多远躲多远吧，惹不起的。 汪卉看到杨顺获奖的消息，笑嘻嘻地跟他打电话：“你成了精英呢，感觉怎么样？” 杨顺叹气：“感觉……好饿，我想啃点什么。” 电话那头的汪卉脸都红了：“晚上买个猪蹄儿啃去！” 杨顺嘿嘿笑着：“晚上能和你一起吃饭吗？我可以去你那边。” 好想，但不行，汪卉用手绞着发梢，纠结的要命，半天才说道：“那就去我家吃饭。” 杨顺吓坏了，连忙拒绝：“还是算了吧，你姐在家，我怕挨揍，晚上我自己啃猪蹄儿加餐。下周就要考试，你好好复习，放假了再见面。” “嗯，暑假见~~” 汪卉松了口气，也很期盼这个暑假，她有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除了汪卉打来祝贺电话，辛笛也收到消息，打电话过来：“恭喜老板成为精英！你知道我这辈子最佩服哪四种人吗？” 好奇心被勾起来了，杨顺问道：“哪四种人？” 辛不着调博士说道：“看簧片不快进的人，看簧片不打灰机的人，看完簧片还没打出来的人，打完了还坚持把簧片看完的人。” 杨顺差点晕过去：“卧槽！辛博士，你特么有病啊？我要扣你这个月的工资！” 辛笛连忙大声嚷嚷起来：“别，别呀！听我说完，除了这四种人，我更佩服的还是你！你听我说，这四种人代表着四种珍贵的品质，分别是踏实，正直，坚持，执着，而你四个全占，你看看红农官方给你的评语，是不是？你说我怎么能不佩服你？” 红农官方的祝贺词：“……我校植科院研一的杨顺同学，为人踏实，正直，在科研的道路上坚持不懈，对科研十分执着……” 杨顺差点摔了鼠标：“辛！笛！我要扣你一年的工资！我特么跟你拼了，有种你一辈子都不回实验室了，我见一次打你一次，他奶奶的！” 辛博士差点跪了，连忙在电话里叫爸爸，他明明是在拍老板的马屁呀，谁知道拍错了地方！ ……………… ……………… 学校生活过得特别快，精英奖之后，大部分学校都进入到考试期。 杨顺有学校官方照顾，好几门功课免考，剩下的学分都很好拿。 叶青的团队一直没有停止研究CAT-酮，他们在寻找化学合成的方法，做动物实验和毒理实验。 在最忙的考试周，杨顺还抽时间去了趟实验室，接待姚副厅长安排的专家考察团。 这次专家考察团来了三个人，禁毒局的黄副局长带队，这位是老熟人，毕竟CAT-酮可能和新型读品相关，禁毒局很重视。 第二位是红枫市药监局的刘科长，精通药物研发和生产方面的政策。 最后一位是蔡教授，50多岁，医药行业的老人，看起来很牛，说话口气挺大的，但没人介绍他以前的资历，杨顺他们都不认识，更没听说过这人。 为了迎接这次考察，杨顺几人精心准备了一份实验数据，关健点被省略掉，比如最重要的合成方法，实验思路，化学分子式，统统都没有透露出来。 他们防着一手呢。 黄副局长见面后，第一个问题就是：“你们这个新化合物，申请专利了吗？” 叶青回答道：“没有，我们准备在学术期刊上发表论文，这样是不能申请专利的。” 黄副局长点头：“没有就好，如果申请了专利，这件事还很麻烦。” 现代科研工作者，如果发现自己的某种科研成果，可能产生比较高的应用价值，一般情况下会选择将成果申请专利，而不是去发表论文。 但叶青和杨顺选择相反的路，先发表论文，是因为这个专利很烫手。 假设杨顺申请到专利了，只要CAT-酮一出现在市场上，人家拜耳100%会立刻仿造，都不带犹豫的，然后一年掏出10亿美元跟杨顺打官司，用钱砸死他，拖死他，所以，专利有什么用？还不如做成技术壁垒更安全。 另外，华夏人想申请外国专利，首先要通过华夏专利局的保密审查，泄漏国家秘密的，专利局会打回申请。 CAT-酮100%无法通过审查，杨顺就算跑去港岛办公司，去开曼群岛弄空壳，一来还是会不可避免碰到拜耳的10亿美元官司，二来国家若是想追究他们的责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CAT-酮太敏感了，也就只有国家，才不怕拜耳这种医药流邙企业，拜耳你敢仿造？老子叫你的生意在华夏开不成！ 蔡教授看着材料，其他人就随意聊天。 很快，蔡教授有点不乐意了，他取下老花镜，折叠起来放在面前，顺便将文件夹还了回去：“这份材料太简单，太笼统了，我无法做出足够的判断。” 呃，杨顺这边几人都很尴尬，难道是保密的东西太多了，人家看不懂？ 但陈浩一眼就看出蔡教授的目的，他示意叶青和杨顺不要轻举妄动，问道：“不知道蔡教授在哪些方面还有疑惑？” 正文 第152章 臭不要脸（求订阅） 蔡教授很随意道：“很多地方都有疑惑，比如你们是从猫薄荷草里提取到的CAT-酮，据我了解，全世界成百上千的植化所都没能找到这种新物质，你们是怎么获得的？是特定品种，还是催化剂，生物酶，或者植物真菌？” 这…… 一开口就问到最关健的核心问题，要不要这么刚呀，很容易吓到人的。 杨顺皱眉道：“你们今天不是来验证CAT-酮的有效性吗？和来源没关系吧？” 蔡教授坚持说道：“当然有关系，它和生产成本有关，如果它的提取难度特别大，价格是美纱酮的10倍，镇痛效果却是一样，或者还不如美纱酮，那么顶多只能算成一种镇痛有效药，没有药企愿意生产。” 全盘否定？ 不，蔡教授似乎带着别的企图，这是狠狠压价的常规做法，先把你打击的一文不值，再寻找破绽进攻。 所以，杨顺这边保持警惕，不愿意透露太多。 提取工艺，以及相应的设备，都是可以申请专利的，大家就指望这点干货吃饭了，凭什么要把方法和渠道告诉你？ 问了几遍，他们都不说，双方就这么僵着了。 药监局的刘科长打圆场：“叶教授，咱们先不讨论提取方法，说说你们的动物实验和毒理实验吧，我想看看是生产成品还是中间体。” 叶青解释一番，他们只做了少量实验，小白鼠实验稍多，恒河猴也用上了，还考虑购买大猩猩，但还需要几个月时间才能得到完整的动物实验模型。 蔡教授又追问道：“我怎么只看到一组猴子实验的数据？” 叶青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蔡教授，这一组猴子实验，足以证明CAT-酮在镇痛方面是有效的。” “剂量呢？你们的剂量对比实验，至少要做几组吧？” “……” 叶青再次闭嘴，陈浩低头玩手指，杨顺打了个呵欠。 这边都懒得回答这种屁问题，准确数据是能随便告诉你吗？要不要再给您老人家准备一张刻满资料的光盘，双手供上呢？ 就跟男女相亲一样，今天就是一个简单的见面会，结果女的一上来就问你一个月挣多少，房贷多少，父母有没有退休金，有意思吗？男的还想问，你是不是处呢？居心不良！ 现场第二次僵硬，杨顺三人就是不接话，不解释，不吭声。 黄副局长笑着道：“蔡教授，您是觉得这个药没什么价值，对吧？” 蔡教授干咳两声，沉吟着：“也不能这么说，我认为还是有一定的研究价值。阿司匹林一开始就是止疼药，后来发现还可以治疗风湿病，预防心脏病，预防中风，一年消耗1000亿片。说不定CAT-酮除了镇痛，也有其他作用。” 鬼话人话都被他一个人说完了，连黄副局长这个外行都觉得好笑：“那你的意见是什么？” 蔡教授说道：“考虑到这种物质可能具有读品效果，我觉得国家可以加强监管，还是先不要申请专利，不要发表论文为好……” “凭什么？” 杨顺和叶青几乎异口同声。 蔡教授才不会害怕这两个晚辈，说道：“如果你们是想评职称，或者将履历做的更漂亮点，其实可以申报国内的一些科技进步奖，完全不需要公开发表在SCI期刊上呀。” 卧槽！ 国内的科技进步奖，有那么容易拿到吗？ 杨顺无语的很，叶青拉下脸来：“两院院士都能发SCI，为什么我们不准发？” “不是不准你们发，只不过这个猫酮太敏感了，不适合发表在国外期刊上，国家承认你们不就行了嘛，国家级别的科技奖不比SCN三大刊差，也足以让你们名扬天下！” 蔡教授摇着头，一个个细数道：“比如说钱雪森，李泗光，华锣庚，陈璟润，对了，小杨你不是红农的吗？你们农学界也有名人，袁窿平就获得过国家最高科技进步奖。” 杨顺和叶青觉得荒唐，可笑，还有隐隐的愤怒。 他说的这些人，哪个不是举国尊敬的大科学家，做出过杰出的贡献？ 获得国家科技奖和自然奖的几乎都是院士，拿他们做类比，这是捧杀，还是嘲讽？ 杨顺有点烦了，他反正是毛头小子，说错话了也不怕得罪人：“蔡教授，您一下子无法做出判断，一下子又有点研究价值的，我听不懂啊。科技奖也离我太远了，您有话就直说吧。” 蔡教授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我建议这个项目最好交给保密单位来做，就像当年的抗疟大会战一样，青蒿素项目就是国防牵头！当然，这是叶教授和杨同学的心血，或者让我们的一些保密单位研究员加入到这边来，也是可以的。黄局长，您慎重考虑一下。” 呵呵呵呵…… 杨顺这边差点掀桌子了，原来坑挖在这里呢。 学术界很黑大家都有心理准备，但吃相这么难看的，还真是闻所未闻，太不要碧莲了，真的，臭不要脸的。 黄副局长笑了笑，没表态，而是和刘科长低声交谈着，两人附耳，其他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蔡教授满脸微笑，看着四周，看似老眼昏花，但内心比恒河猴还要精明，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而且，他很擅长做这种事。 很快交谈结束，黄副局长说道：“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叶教授，你们先继续做研究，这份材料我带回去研究研究。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们可能会多次派人过来，希望你们不要嫌麻烦。” 叶青站起来，和他握手：“没事，来之前提前打声招呼就行。” 等考察团离开，三人面面相觑。 叶青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头疼的厉害。 陈浩走来走去，冷笑，气愤，抱怨。 杨顺在发呆，他想的是，CAT-酮的含量决定了它的成本，在催生后的猫薄荷里，含量没有荆芥内酯那么高，但也不太低，他的成本其实不高。 那么这样就好办了，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管那些蔡教授，王教授，李教授他们怎么蹦跶，只要杨顺控制了原材料，就完全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他提到了青蒿素，咱们要以史为鉴。” 叶教授靠在椅背，幽幽地说了一句。 杨顺和陈浩都看着他，叶青说道：“我前年回国，一部分原因就是被屠教授激励，她在诺奖感言中说，青蒿素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它是整个华夏科学界在中医药上共同努力的结果。” 青蒿素历经四十余载，成为华夏现代制药界的一段传奇。 历史记载，最初是因为樾战，山区疟疾猖獗，部队有强烈的抗疟需求。 华夏那个时候正好在发生神秘事件，百废俱兴，当时政府只保留了核武器，以及抗疟这两个项目，科委，縂后勤部，国防，卫生，化工，中科院，某部队，一大堆单位都来了，而且多次变更，组长换了好几茬，牵头负责的单位一直在变化。 这个项目，参与研究的单位极多，全国几十个科研机构，这是一场具有时代特色的“抗疟大会战”，“全国一盘棋”，举国之力研究对策。 因为时代的特殊性，以行政命令当选组长的屠教授，实际上很难服众，她在研究成果的贡献度上也是有分歧的，毕竟青蒿素的发明如同接力棒一样，持续了几十年，是很多科学家一起做出的贡献，不是她一个人，这点在现代学术界是共识。 所以，屠教授独获诺贝尔奖，作为国家荣誉没毛病，这个奖不可能颁发给100个华夏科学家，而且她对青蒿素的贡献确实巨大，即使在有些地方不能服众，但瑕不掩瑜，牛顿也站在一群巨人的肩膀上。 只不过呢，每个华夏的巨人，都是一个大山头，所以嘛，大家都懂的，就不多解释了。 “屠教授说，华夏医药学是一个伟大的宝库，华夏科学家应当努力发掘。我也认为对传统中药进行植物化学工作，是非常有研究价值的。你们带来的猫薄荷就是一个成功的案例，我很感谢你们证明了这一点！” 叶青对两人说着，后两者也是唏嘘感慨。 杨顺说道：“我不敢奢求CAT-酮能有青蒿素那样的高度，但能证明这条路可行，我就心满意足了。” 陈浩开着玩笑：“CAT-酮要是真能取代美纱酮，成就说不定比青蒿素还要高，打击读品不见得比抗疟差哪里去，诺奖也等着我们。” 三人齐齐笑起来，诺奖谁不想要，但这绝对不容易，太多人盯着了。 叶青道：“所以，我们要吸取青蒿素项目的经验教训，我希望大家能齐心协力，不要轻易被困难打倒。历史总是被胜利者撰写的，如果我们在早期就被踢出团队，日后别说喝汤了，连残羹剩饭都吃不到一口。” “不会的，这是我们的心血，绝对不能让其他人抢走。” “放心吧，数据继续加密，叶教授，麻烦您加快进度了，我想快点得到化学合成的方法，计算出成本。” “再给我两个月时间，这个夏天，我们拼了。” “属于我们的，绝对不能被其他人夺走！” 正文 第153章 农民惹不起（求订阅） 学年考试顺利结束，杨顺放假，终于可以天天待在实验室了。 CAT-酮的化学合成进展很顺利，做出来几种中间体，大家争分夺秒，离目标越来越近。 杨顺有其他任务，他要大量赚钱支持研究，而且还要大规模培养猫薄荷草，做做样子，用来应付越来越临近的项目考核。 这是他最后一个弱点，必须填补起来，万一查账，问他的CAT-酮哪儿来的，猫薄荷原材料进货渠道是什么？他怎么回答？ 现在不是小打小闹，偷偷赚钱，这次是被国家盯上了，小心一点无大错，千万不能暴露异能的事。 7月3日，刚刚放假的第三天，杨顺带着汪芸，开车来到红枫南山水库风景区门口。 停车场里密密麻麻都是私家车，旅游大巴至少有二十几辆，好多人携家带口，小孩子特别多，广告牌是最新的“2018第一届南山水库漂流节，亲子漂流清凉一夏”，好多人都是冲着这个来的。 杨顺和汪芸啧啧羡慕，最终停在游客中心旁边。 “人挺多的嘛，生意真好。” “是呀，这里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你不觉得很凉快吗？至少比城里低5度。” “报纸上说，这里是红枫人民的后花园，可惜汪卉没来，她绝对喜欢漂流。” “表姐昨天生孩子，差人照顾，她被拉了壮丁，要帮七天，直到出院。” “她能干什么？换尿布，洗屁股，还是催奶？” “哼，你别小看卉卉，她很能干的。” 两人说笑聊天，走进售票大厅，一进去，哗，游客多的吓死人，卖票还排长队。 “欢迎两位贵宾光临南山水库景区！” 接到电话的苗芳菲正等在门口，笑吟吟地与两人打招呼，带他们往里走。 在闹哄哄的游客中心，三人走进员工区，直接进入总经理办公室，里面坐着的正是苗母，还有水库景区的总设计师陈工。 苗母很热情地招待：“小杨，小汪，请坐。卉卉，给他们拿喝的。想喝什么别客气，这里都有！” 杨顺和汪芸接过凉茶，寒暄了一会儿。 开始正事，很简单，杨顺想在这里租赁一些荒地用来种植，尽可能隐蔽点，集中点，方便人员管理，双方聊的很愉快，对景区地势了若指掌的陈工介绍了不少地方。 可能有人不理解，要想种植物，为什么不在高夏村，或者哪个偏僻的平原地区，租个几十亩地，推平后，直接机械化播种？ 答案很简单，普通农民惹不起。 在2012年，中农科学院的豫市研究所，辛辛苦苦培养了13年的中油桃13号，被四个农民溜进果园偷光了，他们辩称是嘴馋，听说研究所里种了“蟠桃”才来，请注意，他们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是植物研究所，这绝对是有预谋的偷窃。 当七八个研究员闻讯赶来，看着满目苍夷的桃园，全都失声痛哭，多年心血毁于一旦，研究数据无法采集，研究被迫中断，造成无法估量的经济损失。 普通研究人员不是杨顺，只能老老实实一年一年育种，杂交，编号，筛选。 新桃树要长4年才会结果，假设今年用A001号和B001号杂交，结出来的果子种下去，4年后才得知杂交品种的特性符不符合要求。 所以，13年的心血被毁，谁受得了？人这一生，有几个13年？ 这不是个案，再早十年，2003年，中京农科院投入了几十万元，培育了10年的天价葡萄被盗，警方登记时，判定涉案的被盗葡萄才值300多块市价，这个找谁喊冤去？ 那些偷研究所新品种的农民真的惹不起，抓住了打不得，骂不得，罚款像是挠痒痒，大不了陪你几千块，有个屁用？ 一旦被他们偷窃得手，精心培育的种子就流入市场，或者被专业的种子公司盗走，科研人员的心血白费，这是现代农业研究的常态。 所以说，怎么可能随便找个村子，租几亩地，敞开种植？在平原，再高的墙也可以给你砸穿推倒，再多的铁丝网也能给你剪断，还不如选景区，天高皇帝远，再养个十几条狗守护着，谁来咬谁，安逸。 “菲菲，你带小杨，跟着陈工去绘图室看看地形。” 苗母将几个坐标递给苗芳菲，示意女儿出去，继续和汪芸谈论细节。 陈工带着两人来到隔了几间的绘图室，房间里摆着几个巨大的山体模型，分别对应了几个山头和水库，模型很精致。 陈工对着具体坐标，将红色磁铁小旗子粘在上面，很恭敬地说道：“苗小姐，有事就去隔壁叫我。” “好的，谢谢陈工。” 苗芳菲微笑道，陈工离开时，还很贴心地把门关上。 杨顺围着沙盘模型仔细看着，对比墙上巨大的景区开发地图，啧啧称奇：“我以前真没看出来你家这么有钱，找你借10亩地，你眼睛都不眨就答应了，原来你是旅游景区的大地主……” 苗芳菲咯咯笑着，背着手，在他面前转着身子，裙角飘起，像跳舞一样，调皮地反问道：“怎么样，我也是个很不错的合作伙伴，对吧？” “你好棒棒哟~~” 杨顺开玩笑似的夸奖着，他是真没想到，苗家除了苗荣堂之外，还与地方政府合作，经营了这家4A级旅游景区。 这里距离红枫城区90公里远，山的最高峰大约900多米，山顶部有一座巨大的天然湖泊，围绕水库的整个山区都被划分到风景区里，总面积超过16000亩，现在的开发程度还不足30%。 今年5月份，南山水库刚刚完成了一个不算太激烈的漂流项目，总长4公里，允许4岁以上儿童参与，和那些必须18岁才能参与的刺激漂流不同，水流平缓很多，主打亲子漂流，今年景区生意真的极好。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所以，请看这个。” 苗芳菲又从包里拿出一本资料，放在杨顺手里，认真说道：“这个是南山景区二期，森林公园景区的规划书，还有地方政府的一些会议文件。我从我爸那里偷出来复印的，大部分都是不公开的资料，这是你的好机会。” 杨顺简单翻看，有点惊讶。 水库是南山景区的一期工程，好几年前就被老苗占了，森林公园景区是二期，后面还有三期，四期，红枫市政府做出了20年可持续科学发展。 二期森林公园景区有30平方公里，超过4万亩！ 这个数字让杨顺有点晕眩，而且这里是山脉，全是森林和绿植，多好的藏匿场所啊！ 本来南山当地就有1000多种珍贵植物，后来又建立起一个濒危植物保护培育基地，如果在这里做植物实验，杨顺成立一个植科所都没有太大问题。 杨顺不敢相信，指着地图上的规划区问道：“我真的能有机会进来这里？” 苗芳菲看着他的眼睛，小声说道：“政府会更加倾向于合作过的企业，所以我家有优先权，而且熟悉景区经营，关系很硬，等政府公开招标时，你可以和我联手投标。” 杨顺抠抠后脑勺：“你家这么有钱，苗荣堂又上市了，几千万的投资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你们自己其实就能吃下来吧？” 苗芳菲柔声道：“你不来，我也不来。” 呃……这是You，Jump，I，Jump的反义词吗？ 杨顺词穷了，不知道怎么回应。 这时候，汪芸和苗母推门走进来，有说有笑。 几人又看了看沙盘模型，陈工叫来保安，将杨顺带到目的地附近考察，那些地方都是荒地，女孩子不方便爬山，就留在游客中心休息。 因为是山区，想找大块的，完全平整的田地是不可能的。 杨顺考察了圈起来的几个地点，都还挺满意，最后在大约海拔600多米的位置，确定了一块面积最大的半山坡，有5亩左右，优先开垦这里。 这个地方叫葫芦口，葫芦大肚子是小山头，翻过山头就没路了，乱石崖，只有葫芦口那一条通道，这个地方简直就是杨顺梦寐以求的宝地，易守难攻的那种，秘密都可以藏在这里。 不过因为风景不乍地，葫芦口那里只是一条工作人员探路出来的山间小道，连防护设施都没有，非常危险。 回头下山，汪芸签下租赁合同，款到账，苗母很快采购材料，开始动工了。 施工队运来木料，铁丝圈，架通电线，用人力扛着上山。 原来在初期探测时，工作人员就在葫芦口中腹搭建了一个简易的竹棚，有点废了。 不过这次工匠们用更多的竹子加固，扩大，将其变成一个二十平米的小竹屋，木料和工具都堆放在这里。 杨顺身手好，身体素质也强，以身作则，在一线工作，他不搬运，只是在竹屋旁边钉了两个狗屋，还像模像样，得到工匠们善意的夸奖。 7月7日，杨顺照例来到景区，准备做种植前的开垦，要翻开这块山包所有的地面，估计是不可能的，工作量极大，他想着是不是能用异能除草。 正文 第154章 蛇出没（求订阅） 来到葫芦口，看着不足两米宽的唯一通道，杨顺干脆搬来几块木板，做成简陋的木门，又在小路旁边与山林的间隙，用大量荆棘守护。 想了想，还是有点不安全，干脆找来红色记号笔，在小木板写上“蛇出没”三个字，描红加粗，挂在木门边的树上，特别显眼。 杨顺后退几步看过去，很满意这个效果：“这个肯定比‘熊出没’更有效，回去后再找木雕师傅，做一个毒蛇的模型出来，竖在旁边显眼的位置，我看谁敢进来。” 蛇是很神秘的动物，很多人对它感到敬畏，有时候比狗还有威慑力，在防卫薄弱的环节安排几条蛇盘踞，或者游走巡逻，谁还敢来？ 站在葫芦口腹部的山包上，杨顺看着四周。 这里杂草与碎石居多，感知释放出去，还有很多小型动物藏匿在附近。 哼！ 随着杨顺的一声闷哼，感知产生强大的威压，方圆上百米内的小动物一阵惊慌，大多数躲在洞穴里瑟瑟发抖。 示威足够了，没有走的全都打上印记，这一片都是杨大王的领地，谁敢捣乱，只要被抓住，别怪杨顺不客气。 “还真的有蛇！” 杨顺沿着感知过去，他在铁帽子山经受过猎人训练，很擅长在山林中攀爬，如履平地。 过膝的草木，自动让开一条路，低吟的大树，为他指引最安全的道路，丛林就是他的主场，他就是山大王。 蛇洞很快就找到了，里面有一窝蛇卵，而且还有一条成年的银环蛇。 “这个厉害了，华夏毒性最强的毒蛇，不过正好，银环蛇在华夏濒危动物名单上，谁要是敢过来偷东西，被它咬死还不用负责的，谁要是敢打死蛇，谁就等着坐牢吧！” 杨顺很喜欢这种生物，战斗力仅次于大爷大妈，比白帽子更厉害。 长得威风凛凛，全身黑白环节，还属于眼镜蛇科，自带劝退光环，往葫芦口的地面这么一横，谁敢进来？要是来个十几条，摆成战斗阵势，保证捕蛇专家来了也要吓得尿遁。 最可怕的是，和来犯者正面硬刚的主要战斗力是狗，银环蛇可以当成隐藏的杀手，是潜伏在阴影下的盗贼，指不定从哪里游走出来，偷偷咬一口，不打毒蛇血清的话，几个小时就gg。 “小乖乖，别害怕，我对你没有恶意。” 玩蛇很危险，幸亏有感知压制，杨顺才将能量侵入到15枚蛇卵中，这批卵快要孵化了，有杨顺的帮助，它们会更加健康。 银环蛇是卵生动物，7月正是孵化期，杨顺在这里停留了半个小时，才将整窝刚刚孵化的小蛇驯服，并且得到了大蛇的善意回应。 这下就好说了，从今往后，这些蛇就是杨顺的私兵，葫芦口的领地是属于他的，银环蛇在这里获得领主的庇护，能够得到让自身进化的异能，当然要为主子卖命，守护领地。 附近山林的很多邻居也得到通知，其他几种蛇也迅速转移过来，在葫芦口附近挖洞，产卵，守护。 “哟呵……我是不是又多了一个外号，叫蛇哥？” 杨顺让这帮可怕的爬行生物自由行动，打上他的专属猎人印记后，就是自己人了，不会担心误伤友军。 接下来，开荒。 对于植物，除了催生，应该还有逆向的毁灭，这才是能量的流通性。 山头的杂草在杨顺的吸取下，迅速枯萎，死去，正好补充刚才在蛇身上损失的能量。 接着，他一手拿锄头，一手提着种子袋，一些友善的深根植物种子被他播种下去，防止水土流失，同时许多猫薄荷种子也扔在地里。 5亩地，3000多平米，这个活儿一做就是半天，弯腰时间长了，人特别累，杨顺顶着夏日太阳晒，很快就汗流浃背。 在竹屋内，他又做了一张藤蔓吊床，山间凉爽的小风一吹，喝着过滤后的山泉水，吊床这么一摇，那个惬意啊，燥热很快就消散了。 “卉卉，在干嘛呢？” “换尿布！” “我在山里有套房，你想不想来住住？” “没有时间！” 电话里，汪卉哭笑不得，自己这边忙的要死，这家伙却在山里避暑度假！ 杨顺拍了几张照给汪卉发过去，软磨硬泡，说好了等她忙完了再一起过来，汪卉嘴上说着不要，但心里隐隐有些期盼，毕竟藤蔓吊床给两人带来了非常美好的回忆，她当然很想再来一次。 晚上杨顺留下没走，就在吊床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还没亮，他专门来到山包最高处，等待日出。 在阳光照射在身上的一瞬间，他的血脉又有了沸腾的感觉，他闭上眼，尽情释放着，脚下的猫薄荷种子迅速生长着，他甚至听见了一大片种子破土的沙沙声。 这是德鲁伊专属技能，大面积范围术法，宁静。 几亩地的猫薄荷还是太多了，阳光引起的能量波动，只能让种子变成小幼苗，还要来几次才行。 “以后每天来山里过夜呗，只能这样了。” 杨顺很愉快地将葫芦口封死，开车回到城里。 接下来的两天，他从警犬基地买回来两只淘汰的老年黑背，送到景区，又在清晨大范围催生了几次。 两条老黑背，还有十几条银环蛇，都同时享受到了异能沐浴，它们的身体素质也会越来越好，对自己的亲卫队，杨顺从来不遗余力。 几亩猫薄荷和薰衣草长势喜人，杨顺从家里带来的二十多种花草种子也撒了下去，变成各种长大的植株，用不了多久，它们会成长，开花，这里将会成为他的私人大花园。 另外，“蛇出没”的警告牌也起效了。 好几个搬运的工人确实看到成群的蛇在葫芦口游荡，那些经验丰富的山民一看就知道是剧毒蛇，吓得再也没人敢随便过来，还偷偷说杨顺是个疯子，肯定在山里养毒蛇。 等这个缺口被堵上，杨顺终于可以高枕无忧。 他开始专心对抗可怕的敌人，同类。 7月10号，实验室终于传来好消息，第一种CAT-酮的化学合成方法被找到。 杨顺心情忐忑，匆匆忙忙赶到红枫科技大医学院。 叶教授的实验室里面已经严阵以待，团队核心成员全部待在实验台，其他打下手的体力劳工都放假了。 “给我看看实验记录。” 杨顺伸手，陈浩将记录本递给他，问道：“需要重复实验给你看吗？” “不必了，你们知道就行，我来计算成本。” 实验很复杂，叶青他们先从荆芥中获得提取物，然后做成中间体，用各种中间体去逐个尝试，排列组合。 假设需要5个有机化学步骤才能出结果，每一步可选择5种备选化合物，那么总共有5的5次方，也就是3125种结果，但只有一种是对的。 叶青他们研究了一整个月，总算找到一种方法，和牛顿找到灯丝的几率差不多。 “成本还不错，这样很有搞头啊！” 杨顺看着团队估算出的价格，根据美纱酮的中间体价格，总体计算下来，CAT-酮似乎更便宜一点。 叶青说道：“现在你看价格很低，可一旦成果发表，相关的原材料绝对涨价，另外，我们还在试其他的方法，寻找更简化的替代品，争取把价格再降一点。” 杨顺松了一口气，笑道：“这么说，我们成功了？” “是的！我们成功了！” 众人都欣喜若狂，他们终于在镇痛药领域，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全世界第一个合成重要化合物的人，必定会被世人记住，诺奖也只会颁发给第一个团队，后面的人就算做出更多衍生物，也是在前人的基础上。 他们，将开启镇痛剂时代的新篇章！ 等大家激动完，叶青说道：“下面我是这么想的，论文可以准备写了，所有的数据全部拆分，我们三个每人保存1/3，在谈判没成功之前，不要轻易交出手里的数据。” “同意。” “名气和利益，我们至少要得一个。” “坚决抵制学术流邙，不欢迎不劳而获的人！” 三人达成共识，给专家团们精心准备了一份的报表后，杨顺就通知姚副厅长，可以正式谈判了。 从6月中旬开始，短短20天，上面派人来了四次，了解实验进度，嘘寒问暖，他们还送了一些常规实验耗材来，提出可以赞助。 不过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叶青全部按照市价掏钱把耗材买下来，否则直接将耗材纸盒子扔出实验室，名分没确定之前，赞助费更是一分钱不要。 另外，姚副厅长安排的两个便衣守在附近，对实验室进行24小时不间断监控，只准相关研究人员进出，生面孔一律不准靠近，连送盒饭的小哥都不准。 学校也配合，封死旁边的其他通道，只留下一道门进出，还在大楼外侧安装了四个监控探头，24小时保安巡逻。 姚副厅长肩膀上的压力极大，有时候，上面一部分领导拍脑袋的决定，是毫无道理可言的。 正文 第155章 甩脸子（求订阅） 来到葫芦口，看着不足两米宽的唯一通道，杨顺干脆搬来几块木板，做成简陋的木门，又在小路旁边与山林的间隙，用大量荆棘守护。 想了想，还是有点不安全，干脆找来红色记号笔，在小木板写上“蛇出没”三个字，描红加粗，挂在木门边的树上，特别显眼。 杨顺后退几步看过去，很满意这个效果：“这个肯定比‘熊出没’更有效，回去后再找木雕师傅，做一个毒蛇的模型出来，竖在旁边显眼的位置，我看谁敢进来。” 蛇是很神秘的动物，很多人对它感到敬畏，有时候比狗还有威慑力，在防卫薄弱的环节安排几条蛇盘踞，或者游走巡逻，谁还敢来？ 站在葫芦口腹部的山包上，杨顺看着四周。 这里杂草与碎石居多，感知释放出去，还有很多小型动物藏匿在附近。 哼！ 随着杨顺的一声闷哼，感知产生强大的威压，方圆上百米内的小动物一阵惊慌，大多数躲在洞穴里瑟瑟发抖。 示威足够了，没有走的全都打上印记，这一片都是杨大王的领地，谁敢捣乱，只要被抓住，别怪杨顺不客气。 “还真的有蛇！” 杨顺沿着感知过去，他在铁帽子山经受过猎人训练，很擅长在山林中攀爬，如履平地。 过膝的草木，自动让开一条路，低吟的大树，为他指引最安全的道路，丛林就是他的主场，他就是山大王。 蛇洞很快就找到了，里面有一窝蛇卵，而且还有一条成年的银环蛇。 “这个厉害了，华夏毒性最强的毒蛇，不过正好，银环蛇在华夏濒危动物名单上，谁要是敢过来偷东西，被它咬死还不用负责的，谁要是敢打死蛇，谁就等着坐牢吧！” 杨顺很喜欢这种生物，战斗力仅次于大爷大妈，比白帽子更厉害。 长得威风凛凛，全身黑白环节，还属于眼镜蛇科，自带劝退光环，往葫芦口的地面这么一横，谁敢进来？要是来个十几条，摆成战斗阵势，保证捕蛇专家来了也要吓得尿遁。 最可怕的是，和来犯者正面硬刚的主要战斗力是狗，银环蛇可以当成隐藏的杀手，是潜伏在阴影下的盗贼，指不定从哪里游走出来，偷偷咬一口，不打毒蛇血清的话，几个小时就gg。 “小乖乖，别害怕，我对你没有恶意。” 玩蛇很危险，幸亏有感知压制，杨顺才将能量侵入到15枚蛇卵中，这批卵快要孵化了，有杨顺的帮助，它们会更加健康。 银环蛇是卵生动物，7月正是孵化期，杨顺在这里停留了半个小时，才将整窝刚刚孵化的小蛇驯服，并且得到了大蛇的善意回应。 这下就好说了，从今往后，这些蛇就是杨顺的私兵，葫芦口的领地是属于他的，银环蛇在这里获得领主的庇护，能够得到让自身进化的异能，当然要为主子卖命，守护领地。 附近山林的很多邻居也得到通知，其他几种蛇也迅速转移过来，在葫芦口附近挖洞，产卵，守护。 “哟呵……我是不是又多了一个外号，叫蛇哥？” 杨顺让这帮可怕的爬行生物自由行动，打上他的专属猎人印记后，就是自己人了，不会担心误伤友军。 接下来，开荒。 对于植物，除了催生，应该还有逆向的毁灭，这才是能量的流通性。 山头的杂草在杨顺的吸取下，迅速枯萎，死去，正好补充刚才在蛇身上损失的能量。 接着，他一手拿锄头，一手提着种子袋，一些友善的深根植物种子被他播种下去，防止水土流失，同时许多猫薄荷种子也扔在地里。 5亩地，3000多平米，这个活儿一做就是半天，弯腰时间长了，人特别累，杨顺顶着夏日太阳晒，很快就汗流浃背。 在竹屋内，他又做了一张藤蔓吊床，山间凉爽的小风一吹，喝着过滤后的山泉水，吊床这么一摇，那个惬意啊，燥热很快就消散了。 “卉卉，在干嘛呢？” “换尿布！” “我在山里有套房，你想不想来住住？” “没有时间！” 电话里，汪卉哭笑不得，自己这边忙的要死，这家伙却在山里避暑度假！ 杨顺拍了几张照给汪卉发过去，软磨硬泡，说好了等她忙完了再一起过来，汪卉嘴上说着不要，但心里隐隐有些期盼，毕竟藤蔓吊床给两人带来了非常美好的回忆，她当然很想再来一次。 晚上杨顺留下没走，就在吊床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还没亮，他专门来到山包最高处，等待日出。 在阳光照射在身上的一瞬间，他的血脉又有了沸腾的感觉，他闭上眼，尽情释放着，脚下的猫薄荷种子迅速生长着，他甚至听见了一大片种子破土的沙沙声。 这是德鲁伊专属技能，大面积范围术法，宁静。 几亩地的猫薄荷还是太多了，阳光引起的能量波动，只能让种子变成小幼苗，还要来几次才行。 “以后每天来山里过夜呗，只能这样了。” 杨顺很愉快地将葫芦口封死，开车回到城里。 接下来的两天，他从警犬基地买回来两只淘汰的老年黑背，送到景区，又在清晨大范围催生了几次。 两条老黑背，还有十几条银环蛇，都同时享受到了异能沐浴，它们的身体素质也会越来越好，对自己的亲卫队，杨顺从来不遗余力。 几亩猫薄荷和薰衣草长势喜人，杨顺从家里带来的二十多种花草种子也撒了下去，变成各种长大的植株，用不了多久，它们会成长，开花，这里将会成为他的私人大花园。 另外，“蛇出没”的警告牌也起效了。 好几个搬运的工人确实看到成群的蛇在葫芦口游荡，那些经验丰富的山民一看就知道是剧毒蛇，吓得再也没人敢随便过来，还偷偷说杨顺是个疯子，肯定在山里养毒蛇。 等这个缺口被堵上，杨顺终于可以高枕无忧。 他开始专心对抗可怕的敌人，同类。 7月10号，实验室终于传来好消息，第一种CAT-酮的化学合成方法被找到。 杨顺心情忐忑，匆匆忙忙赶到红枫科技大医学院。 叶教授的实验室里面已经严阵以待，团队核心成员全部待在实验台，其他打下手的体力劳工都放假了。 “给我看看实验记录。” 杨顺伸手，陈浩将记录本递给他，问道：“需要重复实验给你看吗？” “不必了，你们知道就行，我来计算成本。” 实验很复杂，叶青他们先从荆芥中获得提取物，然后做成中间体，用各种中间体去逐个尝试，排列组合。 假设需要5个有机化学步骤才能出结果，每一步可选择5种备选化合物，那么总共有5的5次方，也就是3125种结果，但只有一种是对的。 叶青他们研究了一整个月，总算找到一种方法，和牛顿找到灯丝的几率差不多。 “成本还不错，这样很有搞头啊！” 杨顺看着团队估算出的价格，根据美纱酮的中间体价格，总体计算下来，CAT-酮似乎更便宜一点。 叶青说道：“现在你看价格很低，可一旦成果发表，相关的原材料绝对涨价，另外，我们还在试其他的方法，寻找更简化的替代品，争取把价格再降一点。” 杨顺松了一口气，笑道：“这么说，我们成功了？” “是的！我们成功了！” 众人都欣喜若狂，他们终于在镇痛药领域，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全世界第一个合成重要化合物的人，必定会被世人记住，诺奖也只会颁发给第一个团队，后面的人就算做出更多衍生物，也是在前人的基础上。 他们，将开启镇痛剂时代的新篇章！ 等大家激动完，叶青说道：“下面我是这么想的，论文可以准备写了，所有的数据全部拆分，我们三个每人保存1/3，在谈判没成功之前，不要轻易交出手里的数据。” “同意。” “名气和利益，我们至少要得一个。” “坚决抵制学术流邙，不欢迎不劳而获的人！” 三人达成共识，给专家团们精心准备了一份的报表后，杨顺就通知姚副厅长，可以正式谈判了。 从6月中旬开始，短短20天，上面派人来了四次，了解实验进度，嘘寒问暖，他们还送了一些常规实验耗材来，提出可以赞助。 不过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叶青全部按照市价掏钱把耗材买下来，否则直接将耗材纸盒子扔出实验室，名分没确定之前，赞助费更是一分钱不要。 另外，姚副厅长安排的两个便衣守在附近，对实验室进行24小时不间断监控，只准相关研究人员进出，生面孔一律不准靠近，连送盒饭的小哥都不准。 学校也配合，封死旁边的其他通道，只留下一道门进出，还在大楼外侧安装了四个监控探头，24小时保安巡逻。 姚副厅长肩膀上的压力极大，有时候，上面一部分领导拍脑袋的决定，是毫无道理可言的。 正文 第156章 谁是窃贼（求订阅） 谈判是艰辛的，多方都有各自的利益，这绝对不是小钱。 去年全球年销售超过10亿美元的重磅炸弹药物有120个，辉瑞的乐瑞卡是唯一上榜的镇痛药，达到50亿美元。 想想都让人流口水的新药，谁肯轻易放弃？ 华海集团胃口最大，他们想占50%：“3期临床实验要投资几个亿，这些钱是不是由我们出？只有我们才能将产品卖到全世界，海外专利申请国内没人比我们熟悉。” 红枫市政府不同意：“省级重点实验室，政策，编制，制药厂的地皮和建设，这些都是我们给的，我们至少要20%。” 沈代表也想占30%：“要不杰青基金你们搞定？长江学者，院士，你们来操作？万一诺奖到头上来了，你们包装运营？” 三方都是强者，谁都不肯退让，争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蔡教授在旁边听了半天，插不上嘴，好不容易抓住一次机会：“唉唉，我们呢？说好的让我们进组的。” 没人理他，本来就不够吃的，谁还会给他留一口？ 这场新药盛宴，分享者众多，而且不缺猛兽。 杨顺团队是捕到猎物的雌狮子，捕猎技巧娴熟，可惜没有能力保护好猎物，被群攻后，只能忍痛割肉。 华海集团是鬣狗，最贪吃，跟狮子是死敌，常常从狮子嘴里抢夺食物，利用自己是医药巨头，体量大，势力广，人多势众还特有钱，最喜欢欺负搞研发的狮子们。 沈代表那一群人是秃鹫，见好处就上，他们速度极快，胃口极好，成群地站在胡杨上，盯着整片土地，任何杀戮盛宴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他们定要分一杯羹。 红枫市政府是平头哥蜜獾，在几方中实力最弱，但强在无所畏惧，谁敢从他们嘴里抢食，他们也会毫不客气地还击。 而蔡教授，这种小蝼蚁哪有资格上桌？连残渣都吃不到！ 发现被抛弃，他们已经绝望了，但是求人不如自救，他们还有最后的绝招没有使出来，在利益面前，他们可以不择手段！ 谈判从早上持续到下午，沈代表终于提出方案：“四方共同成立制药公司，拥有CAT-酮以及所有相关的衍生物的全部商业权益，华海集团45%，红枫市政府15%，我20%，你们研发团队20%。” 制药和销售不分开，好处就是国家控股，谁敢闹幺蛾子，国家会出面收拾，华海集团卖力地销售，推广，打通药监局关系，尽快进入医院，红枫市政府监管内部账目，提供审计，杨顺和沈代表搭便车不操心，专心分钱。 但这个方案，汪芸不同意：“30%是实价底线，请不要试探我们的耐心。” 沈代表有点不耐烦：“沈小姐，你们已经可以名利双收了。” 汪芸戏谑道：“我们也可以找家国际药企合作，不是照样名利双收？我想，拥有重磅镇痛药的辉瑞应该很欢迎我吧，还有诺华，罗氏，强生，拜耳，我有不少这方面的资源。” 沈代表对这个女人很不友好，冷冷说道：“可是你别忘了，技术有时候并不值钱。” 汪芸和杨顺瞬间愣住，其他两方的代表，都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 没错，你确实拥有技术，但技术以外的世界都是他们掌控，他们才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他们愿意分多少蛋糕，你才能吃多少。 好残酷的现实！ 见汪芸气得差点暴走，杨顺连忙按住她的手，让她冷静，问道：“蔡教授他们人呢？” 中午吃了饭之后，蔡教授等专家就不见了人影。 沈代表冷冰冰地吐出三个字：“出局了。” 卧槽，这特么的……好狠！ 杨顺和汪芸感觉后背凉凉的，这群人真是可怕，这么做，恐怕是在杀鸡儆猴吧？ 看着沈代表的表情，杨顺感觉到了一丝不耐烦。 不行，不能让对方这样带节奏，再带下去，说不定自己这边会压力剧增，精神崩溃。 这一招怎么解？ 杨顺迅速思考着，手指头敲着桌面，有了，编故事是他的强项，反正蔡教授不在，就把脏水死劲儿往他身上泼就是。 他说道：“我最近刚刚听说了一件事，觉得有必要和大家分享一下。” “你说。” “大家现在都知道了，CAT-酮是从猫薄荷草里提取到的，我们第一次和蔡教授见面时就提起过，他还追着我问了很多细节。” “没错，他看了你们的文档，不过有价值的内容不多。” “当时我特意做了加密保护，就是防了他一手，我担心技术泄密。” 杨顺严肃道：“为了提取到这些宝贵的物质，我向全国各地最大的几家植物批发基地订购猫薄荷草，并且和他们保持了良好的合作关系。就在那次见面后，没过几天，这些批发基地给我打电话，说有一家单位找他们大量收购猫薄荷草，要几十公斤，顺丰发货，根本就不计较成本，他们觉得很奇怪，问我是什么情况。我问收货人是谁，他们说是中京917研究所。” 哗啦啦，对面团队的人都坐不住了，一阵喧哗。 这不正是蔡教授工作的保密单位吗？ 姚副厅长愕然，悄悄看向杨顺，这不是他私底下告诉的吗？他注意到杨顺一丝敏锐狡黠的眼神，突然明白过来，肚子都快笑疼，真是只小狐狸，这小子竟然在耍诈！ 但其他人并不知道，还以为真的有这回事，顿时生气了。 “他们这是想干嘛？又开炉灶？” “蔡教授太过分了！” “窃贼！” “回头我过问一下。” 他们已经把CAT-酮视作自己的产品，当然会对外人产生强烈的敌意，同仇敌忾了。 谁是窃贼？真的只有蔡教授是窃贼吗？双标原来是这么玩出来的，呵呵。 杨顺懒得纠缠这个问题，笑了笑，继续说道：“蔡教授肯定是看到了巨大的前景，所以决定亲自动手。我从他不断刨根究底问技术细节，就猜到这一点了，他没安好心。” “另外，去年底，特普浪在白宫发表演讲，宣布镁国进入公共卫生紧急状态，他会加大打击阿片类镇痛药流入镁国的力度，这是他竞选时的主要承诺之一，这也意味着未来几年，全球镇痛药市场将会掀起腥风血雨，我们最好的机会来了。” “这是我们的机会，同时也是我们同行的机会。中科院雲昆动物研究所的离子通道药物研发中心，他们和上沪长征医院合作，从传统中药冰片中提取到镇痛剂，并且开始临床实验了，我们比他们晚了一步。” 众人脸色黑了起来，这还真是同行竞争。 杨顺继续道：“中科院大連化学物理研究所也在做，他们和加州大学欧文分校合作，从传统中药延胡索中间提取到‘去氢紫堇球碱’，也正在研发副作用小，没有成瘾性的止痛药，我们又晚了一年多时间。” 众人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杨顺毫不留情，继续道：“还有中京化大对曼陀罗……” 沈代表连忙制止：“别举例了，你想说明什么？” 杨顺耸耸肩：“我就是想证明一下，技术还真的很值钱。你们要是不给我们吃饱，我们就没力气干活，全国有的是技术人员在做相同的事。呐，蔡教授不是回去了吗？你们等着瞧吧，他肯定会再拉一个山头起来，说不定跑在我们前面，抢注专利。” 他敢！ 沈代表很想咆哮，但硬是忍住没说出来。 华海医药和红枫市政府的人都阴沉着脸，这还真是棘手，就算用行政命令拦下蔡教授，还是那句话，国际巨头药企虎视眈眈着呢，蔡教授要是想通敌卖国，那真是分分钟的事，人家拿着美金和绿卡，举双手欢迎。 “所以，30%分红权，这是我的底线，请各位谈妥了再来找我们。现在5点了，我们准备下班，告辞。” 杨顺站起来，汪芸和律师等人收拾资料，连一起吃晚饭的机会都不给对方，昂首离开会议室，扬长而去。 沈代表重重哼一声：“狂妄的年轻人！” 姚副厅长还在帮杨顺说好话：“可是他们有狂妄的资本，沈代表，咱们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答应他们？” 不答应不行啊，杨顺他们不签字，所有权就定不下来，要是再拖下去，明明是一手好牌，说不定还会打输。 由于信息量太大，当天晚上各方都毫无保留地动用了资源。 华海集团打电话叫总部派人支援，沈代表询问背后主子的意思，红枫市政府连夜召开常委会讨论。 第二天早上，联合谈判团队变成30多人，据理力争，最终提出第二个方案。 “华海集团48%，红枫市政府12%，我这边15%，你们研发团队25%。” 看到汪芸和杨顺一言不合，又要离席，沈代表熬了一宿的眼睛，通红通红，差点流血泪了。 “等一下！” 沈代表连忙叫住：“我们可以帮你去镁国读博士，四年后回国，我给你拿下‘青年千人’的名额。” 杨顺以为听错了，指着自己：“是给我吗？还是给陈副教授？” 沈代表点头：“只是给你一个人，如果后续药物研发顺利，陈副教授也可以。以后你就可以走叶教授同样的道路，青年千人后面是国家杰青，长江学者，候补院士，最后到院士，我会为你引荐一些人，带你进入这个圈子，我给你介绍院士当导师。” 听懂了，沈代表这是直接拉拢杨顺，进入利益团队，依附在某个大山头上。 汪芸很动心啊，杨顺要是能成为院士，她肯定会特别高兴，多大的荣誉啊，绝对光宗耀祖！ 正文 第157章 特殊药品许可证（求订阅） 杨顺沉思起来，他知道，在国内学术界，依附山头确实很有用，独狼是没有前途的。 袁窿平就是这样，作为出身很低的草根科学家，年轻时怼天怼地，怼学术权威，得罪了相当多的人，最后连镁国科学院外籍院士都拿到了，可就是当不了华夏科学院的院士，原因大家都懂的。 杨顺也很清楚，华夏的院士并不单纯，有很多政治因素在里面。 几年前，那个铁路系统落马的大老虎，大贪官张暑光，就当过两次华夏科学院的院士候选人，要是再努一把力，再砸几千万进去，说不定还真能被他弄成了！ 这不是开玩笑，张暑光没当上院士就落马了，但有个“烟草院士”，不就是经过三次提名，成功当选了工程院院士吗？ 而且引起舆论轩然大波后，工程院领导劝他自己主动请辞，但他拒绝了，工程院无可奈何，最终被迫修改院士评选规则，整件事沦为学术界的笑柄。 杨顺不想依附某个学术界山头，不想拍谁的马屁，不想整天对导师歌功颂德，为导师摇旗呐喊，等导师吃饱后，赏他一点残羹剩饭。 他心中的学术世界不是这样的，他宁可走屠教授那样的路线，屠教授拿了诺奖，拿了国家最高科技奖，不也同样没当上院士？ 院士不重要，当选也只是锦上添花，能切切实实地造福人类，才是科研人员最大的价值，这也是他坚持植物学和化学的初心。 看到杨顺深深思索，沈代表脸上是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问道：“小杨，你觉得让出来5%，值不值？” 杨顺回过神来，笑了起来：“请稍微等我一下。” 他不由分说拉着汪芸，快速来到实验室里。 听到声音，叶青和陈浩放下手里的活，赶紧围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杨顺不能只考虑自己，叶教授的前途他不能阻挡，陈浩是亲舅舅更要大力支持，辛笛虽然不着调，但也是为数不多的朋友，他不能要求团队里的每个人都是孤傲的科学家。 杨顺说道：“其他的承诺没变，但我们的分红权降到25%，我决定答应下来。” 众人松了一口气：“5%而已，赶紧促成吧，再推迟，说不定黄花菜都凉了，竞争对手多着呢！” 汪芸欣喜，似乎看到了康庄大道，直通院士：“你们以后的前路一片坦途，恭喜你们。” 杨顺笑了笑，说道：“但我还有一个要求，我要让顺心宠物独立获得经销权，可以对外出售植物萃取的纯天然CAT-酮，我先提前给你们说一下。” 大家都能理解，同意了，反正将来合资公司会以化学合成为主，将来肯定完全摒弃植物萃取方法，和杨顺不冲突。 得到同僚们签字的授权书，杨顺心中石头落地。 出去后，杨顺面不改色，对沈代表说道：“这个方案我们同意，但降低5%，我需要额外增加一个要求。CAT-酮可以化学合成，也能从猫薄荷草中提取到，我自己有一个公司卖猫薄荷香水，CAT-酮是生产过程中的副产品，我也想获得特殊药品生产许可证。” 沈代表很显然是清楚的，专家之前告诉他，纯天然的CAT-酮含量极低，用植物萃取那是自寻死路，杨顺就算拿到经销权，绝对翻不起浪来。 所以几方迅速商量，药监局和卫生部表示不会设卡，市政府同意颁发许可证，同意了杨顺的要求。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全都露出笑容，相互握手。 “合作愉快！” “希望我们能给全世界带来奇迹！” “好好干小伙子，你很有前途。” 看着众人的笑脸，有的虚情假意，有的如释重负，有的确实很想大干一场，杨顺也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这个结果还能接受，他想得到的东西基本上都拿到了，而且所有的坑都挖好了，只要别人不惹他，他不会轻易还击，但任何主动找他麻烦的人，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7月16日，四方签署合同，成立红枫猫酮生物制药公司。 新公司的成立需要时间，琐事很多，在装修的过程中，实验没有停止，叶青团队用无比的热情，疯狂寻找稳定的衍生物，做动物实验。 竞争对手们也没有停止，杨顺一语成谶，蔡教授回去后还真的拉起一帮人，开始同样的研发！ 另外还有，几个大药企似乎听到一点风声，很可能就是从谈判中的某个人那里泄漏出去，CAT-酮的名字和大致用途都被药企得知。 幸亏杨顺之前取名用的是代号，而不是化学分子式，所以大药企只知道是一种酮。 但酮的分类太多了，而且CAT-酮是一种高碳数物质，分子式复杂到让化学家失去信心，光是听个名字就来逆向推导？不可能的，他们只能从市场上大量采购猫薄荷草，寻找这种传说中的物质。 这个就是科研竞赛了，手里握着准确化学分子式的杨顺团队，暂时领先。 但谁也不知道，其他的竞争对手会不会运气逆天，突然发现这种物质，华海集团负责猫酮项目的负责人就有点心虚。 “开什么玩笑，你们苦心积虑收编我们，不准我们发SCI论文，不就是想独享吗，怎么能允许国内出现竞争者？你们当大股东，就要有大股东的觉悟呀，怎么做还用得着我教？” 杨顺对着电话，一顿抱怨：“这种事情以后别找我们，技术以外的事情，我们没办法！” 挂断电话，杨顺听见实验室里笑声一片。 陈浩看着杨顺，感叹道：“也就你敢对着大股东这么说话，华海集团估计骂娘了。” 杨顺哼道：“他们拿的最多，却不办事，还好意思跟我开口，说要我们想办法技术压制。也不想想，我的手能伸到对手家的实验室吗？” 陈浩摇头晃脑，叹气笑道：“华海是国企，习惯他们的作风就好。” 研发这边不肯帮忙，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其他股东坐立不安，终于发力，国企控股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打起架来，手段不是一般的流邙。 首先917研究所被中京的多个电话轮番轰炸，地方上的，系统内的，高级别的官员，学术界的大佬，许多人亲自前往917研究所考察。 说考察都是幌子，这些几十年都难得攀上关系的学部委员，长江学者，科技部高官，基金会高层，全都盯上蔡教授，一个个轮番敲打。 “小蔡，消停点，别闹了。” “你还想不想申请基金了，赶紧撤销项目！” “蔡教授，你这就过份了啊，拿着其他人的创意，自己在后面跟风？” “别看我是长江学者，过几年我就是院士，你真打算得罪我？” “你，撤销，道歉。” 蔡教授被骂的狗血淋头，这些都是比他更厉害的人，有的是办法整他，他感到压力极大，连反驳都做不到，看到电话就紧张，不敢来研究所上班。 但917研究所这边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主要的关系不在地方上，很快，几个利益相关的大佬站出来抵抗，力挺蔡教授，还派来更多的卫兵，守护研究所，陌生人等一律不准进来。 神仙打架，激烈对抗，凡人遭殃。 国内好几个大型的花草批发商，还有阿狸爸爸供应网，只要供应猫薄荷草的商人，全部接到电话，或者接到社区居委会，市场小领导的指示，所有的猫薄荷草只准销售给指定采购商。 商人们莫名其妙了，结果没过两天，一些开着迷彩车的神秘人，直接来到花草基地，掏出钱包，强行买下商人们囤积的猫薄荷草，风驰电掣一样离开。 更多的，还是同行之间的相互询问：“老郑你那里还有没猫薄荷？我一个老客户要1吨新鲜的，华北药厂的，价格很高。” “奇了怪了，我们华东的药厂客户也在要这玩意儿。猫薄荷草有啥药用？” “不知道，反正市场都缺，谁都不想卖，就等着价格一天天飞涨！” “对，我也不卖，看看情况再说。” 短短一周，国内猫薄荷草市场一片混乱，价格一天一个价，噌噌往上涨。 精明的商人全部开始囤货，还语焉不详说政府不准卖，越是这样，跟风的药企就越觉得可疑，他们开始逐家拜访普通农户，连几十公斤的小量也收，有枣没枣，打一杆子试试看，万一碰巧萃取出来，蒙对了呢？ 杨顺不担心，这个市场越乱越好，反正他又不受影响，继续开垦他的景区领地。 除了常规的流邙战术之外，沈代表也出力了，他们许诺大量好处，收买了917研究所里的一个副研究员，是蔡教授身边的核心人员。 这招无间道玩的溜索，917研究所的项目进度完全被跟踪。 但上天终于眷顾了一次蔡教授，他们从300公斤的猫薄荷草里，真的提取出了一种从未见过的微量化合物，在小白鼠身上做实验，确定了它的镇痛效果。 蔡教授团队兴奋若狂，这个绝对是CAT-酮！ 而得到内鬼消息的沈代表等人头皮都要炸开，速度也太快了吧，这下麻烦大了！ 他们想到的第一个救命的人就是杨顺，希望他能有抢救的办法。 他们并不知道，杨顺早就挖好了第一个陷阱，正在耐心等待着猎物。 正文 第158章 难道你会坑我？（求订阅） 老汪家最近发生了一件悲伤的事情，昔日小霸王乐乐，在村里日常撩骚，被老对手大鹅追杀，疯狂逃跑时慌不择路，被一辆搬家公司的大货车撞到，不幸遇难，享年4岁零72天。 这件事给大家带来相当大的悲痛，老汪拼了命，不顾多年的邻居情义，也要把那只大白鹅斩了陪葬。 将乐乐埋葬后，汪卉一整天都没吃饭，待在家里不肯出门，汪芸也强忍着悲伤，但她还要到实验室上班，只不过情绪非常低落。 杨顺远远看到汪芸无精打采的样子，胳膊撑着下巴，脸色颇有些疲倦，他拿着一个邮政大信封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她身边。 他摊了摊手：“生命不过是一场骗局，从开始呼吸的那一刻，其实已经在慢慢死亡了。别想太多了，乐乐肯定会在那边过的很好。” “这话是谁说的？” “可能是鲁迅吧。” 又在骗我，汪芸嘴角抽动两下，有点想笑，抬头看着他：“你这是在安慰我？” 杨顺看着她，轻声道：“YouNeedCryDear，开心一点吧。” 汪芸眼睛变红起来，她真的想哭，还特别想靠在他身上，一直假扮成女强人，其实她比谁都需要依靠。 杨顺将手里的邮政大信封举起来，微笑看着她。 汪芸奇怪：“这是什么？” 杨顺递过去：“我刚说了呀，有你的快递儿。” 汪芸一愣，念了两遍，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产生的悲伤情绪，莫名其妙就飞不见了，这家伙饶舌呢？她很想揍人！ 拆开大信封，汪芸看到了来自国家专利局的初审合格通知书。 猫薄荷草的提取物，对30%猫科动物有致幻效果的物质，化学名4.5α环氧-2-甲基胞苷-6-二苯醛酸酯，提取工艺相关专利，国家专利局已经受理，进入到等待公布阶段。 杨顺解释了几个晦涩难懂的地方，最后笑道：“芸姐，恭喜你。” 汪芸有点懵：“恭喜我干嘛？噫，你什么时候改名字了，怎么申请人是我？” 她也是刚刚注意到，这个专利的所有人竟然是她，可她明明记得在申报资料时，律师全部填写的杨顺，他什么时候改的？ 杨顺手指在桌上随意弹跳着，微笑道：“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送你一份礼物，当然不能食言呀。除了命名权，我连专利也一起给你，这样你就能如虎添翼了。” 汪芸急道：“可这明明是你的心血……” 杨顺呵呵直笑：“咱俩关系这么好，还分什么彼此呀，难道你还会坑我不成？” 汪芸内心极其复杂，呆呆看着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个拗口的化合物，实验室已经验证了效果，具有无法估量的经济价值，是杨顺事业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说成是事业基石，一点都不为过，相当重要。 可是，杨顺把他的命根子强行塞到她手里，这让她突然无可适从，嘴巴一瘪，吭哧哭起来。 杨顺有点慌了，明明是好事，怎么就突然哭了？ “芸姐，这个化合物应该不难合成，而且我们只申请了植物萃取专利，并不是世界上唯一的生产者。这不是三体的那种，送一颗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星星给你，你想多了。” 这番解释让汪芸更郁闷了，这个傻乎乎的科研汪，就不能让她多感动一会儿吗？ 就不能满足她的小女孩心思吗？ 这么快就戳破泡影，美梦破碎之后的感觉很不爽，真的是……其心可诛！ 嗷一声，杨顺又被掐着脖子，狠揍一顿，惨叫连连。 打死你个龟孙儿~~ 好不容易等汪芸发泄完了，她喘着气，慢慢平静下来，问道：“你什么时候写论文？” 杨顺摸着脖子上的印痕，整理被扯乱的衣服：“等猫酮公司稳定下来再说吧，醛酸酯的论文就不给你了，学术荣誉我还是要的。呐，这个重要战略物质，我就交给你了哈，顺心宠物以后的发展就靠你了。” 汪芸又看了看通知书，有一种被他重视的感觉，心里有点甜，但看到化合物名字，她嘟起嘴：“这个什么什么醛酸酯太拗口，我决定使用命名权，叫猫乐乐，可以吧？” 呃……这是纪念乐乐吗？ 叫猫乐乐，当然可以，这么萌的名字也只有不讲道理的女孩子能想出来了。 现在全世界还没有化学家提取出来过，杨顺作为第一个，论文肯定也是最先发表的，只要他率先叫出“猫乐乐”这个名字，全世界都会沿袭这样的叫法，约定俗成就好。 “行，下辈子让乐乐转投猫胎吧。” “为什么不转投人胎？” “当人太辛苦了，地球Online游戏不稳定，尤其是华夏服务器，竞争太激烈，人不好当啊。都说狗儿子，猫主子，当猫比当狗幸福。” “说的也是。” 汪芸聊着聊着，注意到杨顺还在揉脖子，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道：“刚才我是不是太用力了，我帮你揉揉吧。” 当然好呀，杨顺乐呵呵坐直身体，享受美女按摩服务，上次他捏了汪芸，这次还回来了。 “刚才你为什么非要用蹩脚英文说‘有你的快递儿’？真难听！” “哪有，我明明是实话实说嘛，真有你的快递。” “就你油嘴滑舌~~” “我这人从来不说笑话的，这个只是巧合，咱们华夏语言博大精深，比方说‘以前爱上一个人，后来爱上一个人，现在爱上一个人’。” “有差别吗？不就是爱上三个人吗？” “芸姐……我都不好意思说更高级的了。” “那肯定没好东西，你丫闭嘴！” 两人聊着天，按着肩膀，气氛总算好了很多，抑郁的心情也慢慢变得舒畅起来。 但平静的生活，总是容易被人打破。 沈代表等人的电话打过来了，通知猫酮生物制药公司的股东集体开会，杨顺必须到场。 杨顺和汪芸收拾了一下，带着资料来到高科技产业园，发现大家表情都不对劲，会议室里烟雾缭绕，讨论很久了。 一听蔡教授他们竟然成功提取到了猫酮，杨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卧槽，这老家伙运气也太好了吧，只熬了几百公斤也能提取到？怕是可以去买彩排中500万了吧！ 幸亏他留了一手，提前挖了个陷阱，要不然，真被蔡教授他们给偷鸡了。 “917研究所不归我们地方上管。只要手续合法，关系强硬，食品药品监督局能给我们开出特殊药品许可证，也能给他们开出。” “917依靠沪宁制药厂，也是年销售额超过600亿的特大型药企，他们是另一派的关系，很难缠。” “鞭长莫及啊。” “必须想办法压住他们，否则我们太被动。” 各种不利条件都来了，每个人都愁眉苦脸，讨论了半天，都不是可行的方法。 沈代表头疼的要命，学术界不是一言堂，他只是代表了最牛逼的那个山头而已，而这是另一波老对手，是另外的山头，常规的流邙手段都不起作用，双方打了好多年，几乎都免疫了。 最关键的是，现在不能用常规手段去影响，太耗时，他们必须争分夺秒，一击必杀。 沈代表等大家安静下来，看向杨顺，有些讨好：“小杨，你在技术上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如果有什么想法，不需要藏着掖着。” 汪芸可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她最近因为乐乐而心有郁结，早就想找个人发泄发泄。 没等杨顺回答，她立刻讥讽道：“哟，技术真的不值钱呀。” 这话是沈代表亲口说出来的，顿时哑口无言，他那么厚的脸皮，也觉得发烫，真是太丢人了。 其他人也是尴尬到不行，之前的牛皮吹破了，被人家小姑娘揪着不放，啪啪啪反打脸，真的很难受。 杨顺说道：“芸姐，我记得的原话是‘技术有时候不值钱’，现在就是有时候，是个例外，有几率的。” “连100%都不能保证，我让出那么多股份有什么用？我随便找家药企，给他30%搞生产，他也不能同样有例外，但至少我还能听到几句恭维话！” 汪芸还是生气，气得胸膛起伏不定，拍着桌子指向对面：“想当初，你们一个个拍着胸口说承诺这个，保证那个，结果现在呢？连一个破研究所都搞不定，我还怎么指望你们之前给出的承诺？杰青，长江学者，还院士呢！吹牛院士吧！全是空头支票！” 过份了啊小姑娘！ 好些人都在心里骂出声来，这是被对方按着打，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而且杨顺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看似帮着说好话，实际上是在翻旧账，这对男女在联手臊他们！ 红枫这边有人看不过去，说话了：“汪小姐，这次对手真的很难缠，被你看见了，但你没看见的很多工作，都是我们做的。” 汪芸反问嗤道：“值75%？” 这……又噎住了。 场面再次尴尬到不行，红枫的人也摊摊手，闭上嘴，和女人斤斤计较，讲不赢的。 汪芸刺探到这种程度就够了，过犹不及，对面也是要面子的人。 见火候差不多了，杨顺打圆场道：“各位，我确实有办法。” “快说快说！” 众人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眼睛亮起来，相当急迫。 正文 第159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求订阅） 老汪家最近发生了一件悲伤的事情，昔日小霸王乐乐，在村里日常撩骚，被老对手大鹅追杀，疯狂逃跑时慌不择路，被一辆搬家公司的大货车撞到，不幸遇难，享年4岁零72天。 这件事给大家带来相当大的悲痛，老汪拼了命，不顾多年的邻居情义，也要把那只大白鹅斩了陪葬。 将乐乐埋葬后，汪卉一整天都没吃饭，待在家里不肯出门，汪芸也强忍着悲伤，但她还要到实验室上班，只不过情绪非常低落。 杨顺远远看到汪芸无精打采的样子，胳膊撑着下巴，脸色颇有些疲倦，他拿着一个邮政大信封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她身边。 他摊了摊手：“生命不过是一场骗局，从开始呼吸的那一刻，其实已经在慢慢死亡了。别想太多了，乐乐肯定会在那边过的很好。” “这话是谁说的？” “可能是鲁迅吧。” 又在骗我，汪芸嘴角抽动两下，有点想笑，抬头看着他：“你这是在安慰我？” 杨顺看着她，轻声道：“YouNeedCryDear，开心一点吧。” 汪芸眼睛变红起来，她真的想哭，还特别想靠在他身上，一直假扮成女强人，其实她比谁都需要依靠。 杨顺将手里的邮政大信封举起来，微笑看着她。 汪芸奇怪：“这是什么？” 杨顺递过去：“我刚说了呀，有你的快递儿。” 汪芸一愣，念了两遍，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产生的悲伤情绪，莫名其妙就飞不见了，这家伙饶舌呢？她很想揍人！ 拆开大信封，汪芸看到了来自国家专利局的初审合格通知书。 猫薄荷草的提取物，对30%猫科动物有致幻效果的物质，化学名4.5α环氧-2-甲基胞苷-6-二苯醛酸酯，提取工艺相关专利，国家专利局已经受理，进入到等待公布阶段。 杨顺解释了几个晦涩难懂的地方，最后笑道：“芸姐，恭喜你。” 汪芸有点懵：“恭喜我干嘛？噫，你什么时候改名字了，怎么申请人是我？” 她也是刚刚注意到，这个专利的所有人竟然是她，可她明明记得在申报资料时，律师全部填写的杨顺，他什么时候改的？ 杨顺手指在桌上随意弹跳着，微笑道：“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送你一份礼物，当然不能食言呀。除了命名权，我连专利也一起给你，这样你就能如虎添翼了。” 汪芸急道：“可这明明是你的心血……” 杨顺呵呵直笑：“咱俩关系这么好，还分什么彼此呀，难道你还会坑我不成？” 汪芸内心极其复杂，呆呆看着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个拗口的化合物，实验室已经验证了效果，具有无法估量的经济价值，是杨顺事业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说成是事业基石，一点都不为过，相当重要。 可是，杨顺把他的命根子强行塞到她手里，这让她突然无可适从，嘴巴一瘪，吭哧哭起来。 杨顺有点慌了，明明是好事，怎么就突然哭了？ “芸姐，这个化合物应该不难合成，而且我们只申请了植物萃取专利，并不是世界上唯一的生产者。这不是三体的那种，送一颗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星星给你，你想多了。” 这番解释让汪芸更郁闷了，这个傻乎乎的科研汪，就不能让她多感动一会儿吗？ 就不能满足她的小女孩心思吗？ 这么快就戳破泡影，美梦破碎之后的感觉很不爽，真的是……其心可诛！ 嗷一声，杨顺又被掐着脖子，狠揍一顿，惨叫连连。 打死你个龟孙儿~~ 好不容易等汪芸发泄完了，她喘着气，慢慢平静下来，问道：“你什么时候写论文？” 杨顺摸着脖子上的印痕，整理被扯乱的衣服：“等猫酮公司稳定下来再说吧，醛酸酯的论文就不给你了，学术荣誉我还是要的。呐，这个重要战略物质，我就交给你了哈，顺心宠物以后的发展就靠你了。” 汪芸又看了看通知书，有一种被他重视的感觉，心里有点甜，但看到化合物名字，她嘟起嘴：“这个什么什么醛酸酯太拗口，我决定使用命名权，叫猫乐乐，可以吧？” 呃……这是纪念乐乐吗？ 叫猫乐乐，当然可以，这么萌的名字也只有不讲道理的女孩子能想出来了。 现在全世界还没有化学家提取出来过，杨顺作为第一个，论文肯定也是最先发表的，只要他率先叫出“猫乐乐”这个名字，全世界都会沿袭这样的叫法，约定俗成就好。 “行，下辈子让乐乐转投猫胎吧。” “为什么不转投人胎？” “当人太辛苦了，地球Online游戏不稳定，尤其是华夏服务器，竞争太激烈，人不好当啊。都说狗儿子，猫主子，当猫比当狗幸福。” “说的也是。” 汪芸聊着聊着，注意到杨顺还在揉脖子，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道：“刚才我是不是太用力了，我帮你揉揉吧。” 当然好呀，杨顺乐呵呵坐直身体，享受美女按摩服务，上次他捏了汪芸，这次还回来了。 “刚才你为什么非要用蹩脚英文说‘有你的快递儿’？真难听！” “哪有，我明明是实话实说嘛，真有你的快递。” “就你油嘴滑舌~~” “我这人从来不说笑话的，这个只是巧合，咱们华夏语言博大精深，比方说‘以前爱上一个人，后来爱上一个人，现在爱上一个人’。” “有差别吗？不就是爱上三个人吗？” “芸姐……我都不好意思说更高级的了。” “那肯定没好东西，你丫闭嘴！” 两人聊着天，按着肩膀，气氛总算好了很多，抑郁的心情也慢慢变得舒畅起来。 但平静的生活，总是容易被人打破。 沈代表等人的电话打过来了，通知猫酮生物制药公司的股东集体开会，杨顺必须到场。 杨顺和汪芸收拾了一下，带着资料来到高科技产业园，发现大家表情都不对劲，会议室里烟雾缭绕，讨论很久了。 一听蔡教授他们竟然成功提取到了猫酮，杨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卧槽，这老家伙运气也太好了吧，只熬了几百公斤也能提取到？怕是可以去买彩排中500万了吧！ 幸亏他留了一手，提前挖了个陷阱，要不然，真被蔡教授他们给偷鸡了。 “917研究所不归我们地方上管。只要手续合法，关系强硬，食品药品监督局能给我们开出特殊药品许可证，也能给他们开出。” “917依靠沪宁制药厂，也是年销售额超过600亿的特大型药企，他们是另一派的关系，很难缠。” “鞭长莫及啊。” “必须想办法压住他们，否则我们太被动。” 各种不利条件都来了，每个人都愁眉苦脸，讨论了半天，都不是可行的方法。 沈代表头疼的要命，学术界不是一言堂，他只是代表了最牛逼的那个山头而已，而这是另一波老对手，是另外的山头，常规的流邙手段都不起作用，双方打了好多年，几乎都免疫了。 最关键的是，现在不能用常规手段去影响，太耗时，他们必须争分夺秒，一击必杀。 沈代表等大家安静下来，看向杨顺，有些讨好：“小杨，你在技术上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如果有什么想法，不需要藏着掖着。” 汪芸可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她最近因为乐乐而心有郁结，早就想找个人发泄发泄。 没等杨顺回答，她立刻讥讽道：“哟，技术真的不值钱呀。” 这话是沈代表亲口说出来的，顿时哑口无言，他那么厚的脸皮，也觉得发烫，真是太丢人了。 其他人也是尴尬到不行，之前的牛皮吹破了，被人家小姑娘揪着不放，啪啪啪反打脸，真的很难受。 杨顺说道：“芸姐，我记得的原话是‘技术有时候不值钱’，现在就是有时候，是个例外，有几率的。” “连100%都不能保证，我让出那么多股份有什么用？我随便找家药企，给他30%搞生产，他也不能同样有例外，但至少我还能听到几句恭维话！” 汪芸还是生气，气得胸膛起伏不定，拍着桌子指向对面：“想当初，你们一个个拍着胸口说承诺这个，保证那个，结果现在呢？连一个破研究所都搞不定，我还怎么指望你们之前给出的承诺？杰青，长江学者，还院士呢！吹牛院士吧！全是空头支票！” 过份了啊小姑娘！ 好些人都在心里骂出声来，这是被对方按着打，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而且杨顺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看似帮着说好话，实际上是在翻旧账，这对男女在联手臊他们！ 红枫这边有人看不过去，说话了：“汪小姐，这次对手真的很难缠，被你看见了，但你没看见的很多工作，都是我们做的。” 汪芸反问嗤道：“值75%？” 这……又噎住了。 场面再次尴尬到不行，红枫的人也摊摊手，闭上嘴，和女人斤斤计较，讲不赢的。 汪芸刺探到这种程度就够了，过犹不及，对面也是要面子的人。 见火候差不多了，杨顺打圆场道：“各位，我确实有办法。” “快说快说！” 众人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眼睛亮起来，相当急迫。 正文 第160章 女人说不要（求订阅） 山路不好走，昨天刚刚下了雨，地面很湿滑，而且还没有方便游客的宽石板台阶，如果不是穿着登山鞋，很容易在林间滑倒。 大家相互扶持着，看到葫芦口的简陋木门，全都笑起来。 汪芸指着前面，咯咯笑起来：“这就是你家别墅大门？我这儿才到账了100万，要不要分你一点儿？” 杨顺梗着脖子，哼道：“怎么，瞧不起啊？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我特别看不起你们这些外貌党，你们只关注无形浮夸的外表，房子面积大不大，却看不到我内心美丽的灵魂，飘逸帅气的发型，以及账上数不清的余额。” 众人大笑：“如果不加最后十个字，我们就信了！” “花式炫耀，打死不负责！” “我特么反手就是一罐臭鲱鱼罐头，打死装逼犯！” “看这拳头，突破天际！阁下的首级，我收下了！” 杨顺躲开几个背刺攻击，笑眯眯地大手一挥：“你们是在嫉妒我！小苗同学，麻烦你回去帮我订购两块黄金大门，上面还要镶钻。” 土鳖气息一览无余。 苗芳菲笑的不行：“芸姐，山里人不讲究虚头巴脑的，裤腿上的泥巴那叫潮流。你能看出来是个门就不错了，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木板栅栏呢！” 说笑间，大家都注意到“蛇出没”的牌子。 很少有女孩子不害怕蛇这种冷血爬行动物的，尤其是那个活灵活现的木雕蛇，以及一条正吊在旁边树丫上，微微卷曲身体，还冲着大家吐信子的黑白银环蛇！ “蛇！” “怎么办？真的有蛇！” 好几个人都吓得面色发白，肖健连忙喊道：“小心！这个是剧毒蛇！大家退后！” 不用他提醒，大家都慌忙后退了，还要担心附近是否还有其他隐藏起来的杀手。 杨顺装模作样拿出网兜，和肖健一起，把这条银环蛇套住，趁机召唤大家往里面跑：“别怕，我在里面设置了雄黄保护圈，蛇不敢越过线，你们看，我的两条看门狗都没事。” 感知释放出去，葫芦口的蛇族卫队消失的一干二净，杨顺好说好歹，把大家哄骗进去，在两条退役警犬的欢迎下，众人看到了让他们吃惊的场景。 这是一座全部由植物构建的花园城堡，承担立柱的是多根杉树，笔挺高耸，虽然是低龄树，很细，但一根根准确排列，如同电线杆一样，搭建成了整座花园的大骨架。 连接杉树之间的是长长的藤条，组成广大的经纬线，仔细看去，就像一间间整齐的房屋，或者说是分界线一样，将小小的山包隔成不同的区块。 缠绕在藤条上的，是葡萄，还有丝瓜，黄瓜，以及葫芦藤，有的已经开花结果，垂下丰硕的果实，最显眼的地方，挂着一排七个大葫芦，迎风摆动，很是吸引人眼球。 稍矮一点的灌木丛是大片的花草，密密麻麻，蓝色薰衣草，红白黄多色玫瑰花，绿色猫薄荷草，洁白栀子花，粉红夹竹桃，还有好多大家叫不出来的种属，七彩的颜色，让这里美如仙境。 即使是地面层，在树根，岩石角，或者夹缝中，都能看到东躲西藏的小番茄，红黄相间的甜菜，大量可爱又迷人的秋葵，以及各种贴地生长的小花儿。 “哇！我这不是进入仙境了吧？” “太美了！” “天哪杨顺，这里不是荒地吗，怎么变成花园了？” “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众人惊疑之下，很难想象，以为看到了神迹。 汪卉更是欣喜，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庄园，比她家的花园长廊还要美丽，再看姐姐，喜欢的都要傻掉了，痴痴地看着四周，这是比她们梦想大十倍的仙境！ 杨顺手很巧，摘了一点路边小花儿，扯断一部分绿色细藤，几下就编织成几个美丽的花环，笑呵呵给每个女孩子送一个，洋气又美丽。 他带着大家走动，介绍道：“杉树是从旁边山头挖的，而且不多，只是架子，有些地方用竹竿支撑，然后就成了这个模样。牵藤更简单，我是人工搭起藤条的，其他爬藤植物自己就顺着游走了。” 辛笛看着旁边一根还算有点粗的杉树，不敢相信：“这是你挖过来的？” 这可是随便找来的道具杉树，装模作样的，杨顺摸摸鼻子，有点骄傲：“怎么样？我叫了几个工人拖过来，其实扶起来并不难。” 他试着抱起一颗，稍稍用力，就抬起整棵树的根部，意思意思就行了。 几个男孩子想试一试，可都失败了，抬能抬起来，但都用上了吃奶的劲，再看杨顺，看起来不比他们几个壮哪里去呀。 辛笛叹着气：“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肌肉比头脑管用，像我这种人，智商高有什么用？” 杨顺一脚踢过去：“是啊，你高达250的智商，有什么用？智商太低会传染的，离我远点！” 万志强最好奇挂着的各种蔬果，黄瓜丝瓜都不稀奇了，竟然看到了七个大葫芦，他忍不住问道：“这些果子怎么长得这么大？” 杨顺解释道：“丝瓜，黄瓜，葫芦，这些我用了一点自己配的生长激素，所以长的有点快，这个是我的植物学专业，商业机密哟。另外葡萄藤，各种小花朵，还有各种蔬菜，都是从卉卉家偷过来的。” 汪卉笑了：“好哇！我说楼上菜园怎么产量变低了呢！” 汪芸也在摇头叹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众人哄笑，算是释然了，葡萄确实还未成熟，其他的都是常见的盆栽植物，被植物学专家杨顺移植过来，真的小意思了，谁也没有继续深究。 杨顺带着大家来到秋葵片区，弯腰摘了好几个嫩嫩的秋葵，这几个秋葵大约5cm长，正是口感最爽口的时刻。 “今天，花园里任由大家采摘，随意品尝。谁要是有好的建议，都可以提，我争取过段时间补种下去，再回馈给大家。还有，一定要注意安全，悬崖边缘有栅栏的，还有警示牌，都看着点脚下，放心，这里没有蛇。” 杨顺挥手，早就迫不及待的众人欢呼着，到处参观起来，心急的直接摘下就吃，这些都是最原生态的蔬果，全是城里人难得品尝到的人间美味，蕴含着大自然最纯正的味道。 汪卉跟着杨顺来到竹屋，看到那张吊床，脸又有点红了。 “喝水吧，纯正的山泉，我自己用毛竹引下来的水，已经过滤过了。” 杨顺递过来一杯凉开水，汪卉笑了笑，一饮而尽，挑挑眉：“真好喝，还有一点甜味！没想到啊，这么简陋的地方，还能被你弄的有声有色，真有趣！” “还不是受到你们自家阳台菜园的启发，在城市里勾心斗角太累了，每次来到这里，我的心情都会放松很多。” 杨顺牵着她的双手，面对面站着，道歉道：“最近太忙了，都没时间给你做干冰冰激凌了，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怪你，我一直都过得很充实呀。” 汪卉确实很忙，她只是个普通人，没有杨顺的能力，所以射箭必须天天坚持练习，长跑和体能锻炼更是没有停止过一天，当然，乐乐出事后除外，但她总算是挺过来了。 “你要是觉得有点寂寞呢，小欧还有一窝孩子，不过是在铁帽子山，过段时间让西勒去领一只回来，你再好好把它养大，可以吧？” “嗯，我听你的~~哎呀，小欧又有孩子了？它怎么到处都当爸爸呀？” “所以说，人不如狗啊！” “你……别碰我~~” 女人说不要，通常都是很想要，别听她的就对了，但杨顺就不知道这一点，真的不再碰她。 傻狍子！汪卉气结，但手里掐着，他躲闪，两人嬉闹了一会儿，肌肤接触，感觉很快就来了，只是他们都克制着情绪，亲密动作不敢太大，担心被其他人发现。 最终偷偷啃了几口，然后傻笑地看着对方，坐在吊床上，轻轻摇着，像荡秋千一样，汪卉还甩着细细的小腿，特别可爱。 气氛很温馨，汪卉靠在他身边，犹豫了半天，咬牙问道：“你这个暑假……会去雲南吗？” 杨顺也在想这件事，看着远处，听着其他人欢笑的声音，叹气说道：“我问了姚伯伯，钱哥这次的任务有点麻烦。” “很危险吗？” “辑毒警哪有不危险的，他几年前当小弟做卧底，时间不长，这次改头换面参加了另一个任务，长期在越南，还有泰国一带，行踪不定。我即使去了雲南，恐怕也联系不上他。” 汪卉松了口气：“你要是去雲南，我也想陪着你去。” 杨顺吓了一跳：“你去干嘛？” “陪你呀。我在安全的地方等着你，如果你受伤了，我还可以帮你治疗，我在红枫急救培训中心报了急救训练课，常见的急救手段我都会，药物我也懂。” “傻丫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需要你陪我冒险。” 正文 第161章 一波操作猛如虎（求订阅） 杨顺很感动，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子，不顾自己的安危，肯为他做出这种事，已经相当不错了。 汪卉有点委屈：“可我真的很想帮你，要不，我总觉得自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杨顺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怎么会，你对我很重要，看到你，我的心就静了下来。” 汪卉想起钱飞飞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他说，男人心中要是有了牵挂，才能走得更远。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将脸贴着他的胸口，听到他有力的心跳，这样才感觉到安稳。 苗芳菲手里拿着好几种蔬果，就站在竹屋侧边，刚才隐隐约约听了很久，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时候两人又没了声音，她一咬牙，走到正门，正好看见这一幕，嘟起嘴道：“哟哟哟，又在撒狗粮！哼，连个袋子都不给，客户服务不周，小心我向景区管理员投诉你。” 两人分开，笑呵呵跳下床，帮大家整理战利品。 成熟的蔬果品种不太多，但量管够，黄瓜，小番茄，还有鲜花，这些都是大家最喜欢的战利品。 看到肖健摘了一大袋子秋葵，杨顺哭笑不得：“兄弟，你这是干嘛？” “强身健体，撞阳啊！” 肖健挤眉弄眼，嘿嘿笑着，又恢复成原来的小贱人样子。 鲁迅说得好，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 肖健现在把杨顺所有的动物照顾得井井有条，月薪超过1万，再加上杨顺动不动就发项目奖金，他现在兜里有钱了，说话就很有底气，生活态度都发生了变化。 而且，他和高夏村实验室的一个女研究生关系处的不错，杨顺也不知道拿没拿下，但今天专门扯秋葵，杨顺大概懂了一点，有情况！ 看看别人的收获，其他人也摘了一些秋葵，只是很多人都不懂，乱摘一气，有很多秋葵都是老的，很明显摘错了。 杨顺问大家：“以前朋友圈里到处都在发鸡汤文，说秋葵的好处，什么减肥，滋补阴阳，植物黄金，看到过的请举手。” 一群人都举起手来，杨顺道：“很多都是商业吹出来的，我唯一推荐的，是它富含多糖物质，也就大家耳熟能详的膳食纤维。多吃膳食纤维确实可以促进肠道蠕动，但人体无法吸收消化，所以，怎么吃进去，就会怎么出来，确实可以起到清洗肠道的效果。” 众人差点晕倒，什么话从植物学家嘴里说出来，就特别的古怪，明明说秋葵，却把商人们极力推崇的“能治百病”的膳食纤维给黑了。 肖健傻眼：“你是说，吃多少，拉多少，白吃了？” “嗯，你白痴了。” 杨顺摸了摸肖健的狗头：“傻孩子，摘秋葵之前，你怎么不问问我，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你摘的都是老秋葵，硬的会让你怀疑人生。” 肖健脸都红了，他还以为越大的越好，众人哄笑，秋葵就是要吃嫩荚果，如果不在几个小时内吃下去，就会变老，很难吃。 杨顺凑在他耳边，嘿嘿笑着：“但成熟老秋葵的种子里含有一些咖啡碱，这是中枢神经兴奋剂，说不定真能祝你大涨雄风哟。” 肖健扔过来一个秋葵，低声问道：“嫩的里面没有咖啡碱？” 杨顺嘎嘎笑着：“嫩的有，但含量很低。另外科学文献说明，小白鼠吃秋葵后，能提高精夜的产量，但对人类有没有效，还没能证明，可能吃几十斤才有效吧。” 几十斤……肖健缩缩脖子，这种剂量还是算了吧，他吃不下。 杨顺突然来了灵感，搂着肖健的脖子，低声道：“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帮我做做人体实验，看看你连续吃一个月，精夜产量会不会增加。嗯，你要是肯配合做实验的话，将来秋葵要是成立项目组，我允许你进去，和辛博士一样分红。” 呃，肖健眼珠子瞪的老大：“我怎么测量精夜增没增加？” 杨顺翻着白眼：“这也需要我教你？我不信你不会啊，少装纯洁。” 肖健都要哭了：“哥，我给小白鼠测精夜，那是要杀死小白鼠的啊，人怎么测试？” 做动物实验的基本上都会这个，先用“颈部脱臼法”处死小白鼠，然后无菌分离小白鼠的整个生殖系统，用剪刀去除掉不需要的部分后，将精夜从高玩的组织块中挤出，当然输惊管也不能放过，要撕裂剪开，用吸管吸取所有的液体部分。 想想都觉得可怕，小白鼠为了科研，死的真光荣。 杨顺故意逗他，趁没人注意，伸手作势要抓他下面，吓得肖健慌忙夹住腿，弯腰双手捂住。 他蛊惑道：“肖同学，你就答应吧，你看猫酮多有前途啊，秋葵肯定也有钱途，要不要参与？” “顺哥，你不是在坑我吧？” “科学家要有牺牲精神，不就是在你身上取点精嘛，你就当给路边小姐姐献爱心了。兄逮，富贵就在眼前，抓不抓得住，就看你咯？真的，当你放下面子去赚钱的时候，你就懂事了。” “好有道理，鲁迅说的？” “不，这是李嘉城说的。TwoB还是不TwoB，这是个问题。嗯，这一句是莎士比亚说的，你的答案是什么？” “好吧，我特么的……富贵险中求，干了！我TwoB！” 杨顺满意极了，招招手，将辛笛叫过来：“小熙现在没项目吧？” 小熙就是那个和肖健暧昧的女研究生，辛笛点头，肖健脸色惨白，猜到点什么，可惜他拦不住杨顺。 杨顺一本正经道：“你帮小熙开一个新项目的前导准备，让她连续跟踪测试一下肖健这个月的健康情况。肖健，这个月，你隔两天就来葫芦口一次，喂喂我的狗，顺便摘点新鲜的秋葵吃，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辛笛反应过来，握紧拳头：“加油！” 看着杨顺和辛笛嘿嘿嘿笑起来，肖健傻眼，这咋整？真的要为科学献身吗？ 葫芦口的参观很快就结束了，众人大有收获。 苗芳菲问杨顺想不想修成石板路，杨顺道：“还是算了，免得引起游客好奇，误闯这里被蛇或者狗咬，尽量保持神秘吧。” 下山后，中午在景区吃饭，最大的一家农家乐馆子也是苗芳菲家开的，大家采集的蔬果全都加工成了美味，吃的很开心。 夏日里难得有这么轻松的享受，辛笛给猫酮公司打电话，叶青教授批准了他的请假，这几个月都特别辛苦，批准他休息一天。 下午大家提议漂流，这种集体活动当然没问题，但谁跟谁一条船，这个就讲究了。 漂流有4人和2人船两种规格，杨顺本来很想和汪卉一组，乘坐浪漫双人船的，可惜汪芸和苗芳菲不同意，借口是女孩子力气小，她们俩划不动皮划艇，又不想和其他男生组队。 杨顺只好一个人带着三个女孩子乘坐4人艇，这里是适合小孩子的漂流，水流不是太激烈，落差也不很大，有些地段还得要用船桨滑行。 八个人，三条船，从山顶水库边出发，沿着南山原有的溪流往下冲。 经过激烈的第一段冲浪后，进入大片平整湖面。 杨顺坐在三女身后，抄桨左右开工，一波操作猛如虎，他提供了极其强大的动力，在众多朋友船只之中，滑的最快。 三个女孩子坐在他前面，一直在说笑，偶尔荡两下桨，保持直线前进。 “啊！” 突然，三女尖叫起来，前面一个大约3米多高的陡崖，皮划艇掉了下去，艇内溅入大量水花，小半个皮划艇都进了水，淹没所有人的脚踝。 “船要沉了！” “快点舀水~~” 三个女孩子摸着脸上的水珠，还在照顾打湿的头发，以及湿透的T恤，赶紧想办法自救。 坐在最后的杨顺，眼睛都直了。 嘿嘿嘿。 真漂亮，真好看，呵呵呵呵。 四人艇吃水深，稍稍高一点的浪就容易打进来，然后…… 今天就有趣了，杨顺真是大饱眼福，他用宽广博大的胸肌来包容美女们的大不敬，度过了有史以来最愉快的一个下午。 过程自不必细说，画面比《男生女生向前冲》还要刺激就是，都懂的。 到了终点后，大家洗澡，吹干头发和衣服，差不多可以回城了。 等苗芳菲去开车的时候，杨顺说道：“那个，你们自己回去吧，我晚上留在这里，花园还有点事没办完。” 杨顺这一个月经常在山里过夜，大家都知道。 谁知道，汪卉突然小声说道：“姐，你先走，我明天再回来。” 汪芸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哪一出？ 杨顺也惊讶地不行，看着她，不是吧姑娘，你这是要干嘛？ 汪卉咬着下唇，她之前就有一个大胆的计划，今天不正是好机会吗？ “死妮子，胆子越来越大了，羞不羞？” 汪芸醒悟过来后，用力掐了一下妹妹，汪卉害羞地躲在杨顺身后，快速说道：“回去就说我去芳菲家了啊~~” “我才不帮你，你自己跟爸妈解释！” 汪芸真是又好气有好笑，看着尴尬的杨顺，还有怯怯的妹妹，自己心里真是五味杂陈，瞪了两人一眼，哼着跺脚转身，向苗芳菲的方向走去。 等大家都走完了，两人相视一笑，重新回到徒步登山的游客通道上，牵着手并肩向上走，再次回到葫芦口。 这个夜晚，整座南山，只属于他们俩。 正文 第162章 值得纪念的夜晚（求订阅） 凉风拂面，花香宜人。 即使是仲夏，山里的夜晚却很舒适，感觉不到丝毫炎热。 小竹屋里只有基础电和泉水，没有任何娱乐设施，没有大家心爱的WIFI，这样的夜晚真的很难熬哦。 汪卉在四周转了转，方寸之内的所有东西都被她看了个遍，她好奇问道：“不是说山里蚊子多，又大又毒吗？为什么你这里一只都没看见？” 当然有蚊子，可它们都不敢靠近杨顺方圆几十米，微小的脑容量直接就被震晕了，掉落在地上。 杨顺想了想，面露沮丧：“或许是因为我长得很难看吧，母蚊子看不上我，不愿意咬？” 汪卉掩嘴大笑：“也不咬我呀，你这种拐着法儿骂人的本事，真见涨！” 时间还早着，这时候才8点多钟，如何度过这漫漫长夜？ 杨顺抓耳挠腮，终于有办法了：“你下个手游吃鸡，咱俩一起组队开黑吧。” 汪卉差点笑喷，故意说道：“这里又没有WIFI，一个手游几百M……” 叮！ 她收到一个红包，20块。 杨顺得意道：“赶紧开通10G的流量包，这样就可以了，还是我机灵！” 汪卉终于笑得不行了，哎哟，这个男朋友啊，说他傻呢，还是可爱呢？ 她鼓起勇气，走向低头找充电器的杨顺，从他身后抱住他。 “怎么了？” “就不能做点别的什么事吗？” 杨顺转过来，心跳的有点快，看着她娇羞的样子，捧着她的小脸叹气道：“这荒郊野外，又是孤男寡女的，我要是不找点别的事做，很容易犯罪呀。” 汪卉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在他耳边呢喃着：“如果我不拒绝，就不是犯罪呀~~你还在等什么？” “我怕你后悔。” “我愿意。” “呃，还是像上次那样吧，我抱着你，聊聊天，谈谈心之类的。” “这些都不够，我还想要更多……” 再怂，就真不是男人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既然不想让她失望，那以后就更加努力吧，杨顺心一横，将她抱起来。 汪卉小小的一声惊呼，开心极了，像个树袋熊一样缠着他。 又来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藤蔓吊床前，她满脸红晕，咬着他的耳朵道：“待会儿轻一点，我怕疼……” “遵命。” 小竹屋的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昏暗起来，一种暧昧的暖色调，很有意境。 手机担当了唯一的娱乐设备，放着轻松的纯音乐，与山谷之夜相得映彰。 睡在外面的警犬耳朵动了动，虽然听见奇怪的异响，但那些都在正常的白名单之内，不用去管。 风吹过花园，七个大葫芦被吹动，相互撞在一起，如同有规律的钟摆一样，发出相互撞击的闷响，持续了很长时间。 月光照射在各种花草上，风儿带动，斑驳的影子不断变化出各种姿势，如同浪漫的舞蹈。 山间只有知了和蛐蛐儿发出不知疲倦的悠长鸣叫，也不知过了多久，它们总算消停了下来，但这只是喝口水，中场休息罢了，没过多久，又响起了美妙的协奏曲，夏天是它们精力最旺盛的季节，可以唱歌24小时不停歇。 不知什么时候，方圆几十米内的所有小动物，感知中突然传来巨大的愉悦。 几乎所有的植物，在一瞬间获得强大的能量，疯长了起来。 所有的生命体都感受到了领主的快乐，它们顶礼膜拜，更加臣服。 这绝对是一个美好的，值得纪念的夜晚。 …………………… …………………… 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有美好，当然也会有阴暗。 距离红枫1000公里以外的地方，有一座并不起眼的小城市，叫柳市，人口一百多万，规模只是个四五线的水平。 柳市靠山，不临海，距离南边的国境线一百多公里，不是交通枢纽，二十年来就靠着各种矿山，森林资源，简单粗暴发展着，这也意味着老百姓兜里有钱，而且老百姓们很无聊，很空虚，在特殊产业，有很大的市场。 晚上8点多钟，市中心的商业街灯光璀璨，相当热闹。 许多年轻人还在闲逛，到处都能听见大喇叭的歌声，街上时不时传来小钢炮的轰鸣，路边停着一溜的豪车，好多金链子壮汉搂着漂亮姑娘，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旁若无人地在街上打情骂俏。 这里一楼二楼都是临街商铺，三四楼有的是民居，有的开办棋牌室，休闲旅馆，私人影院等等，生意都还不错。 两台奔驰车开过来，下来七个人，直接走进狭窄的楼梯通道，来到三楼棋牌室，推门进入拐角的第一间房里，留下两个小伙子在楼梯处抽烟放哨。 房间里等着的几人连忙打招呼。 “雄哥！” “雄哥！” 为首的40多岁男子招招手：“把手机都拿出来，关机。” 所有的小弟全部掏出智能手机，关掉后放在麻将桌上，几个有任务的小弟从雄哥的心腹手里，领到新的按键式直板手机。 雄哥是一张圆脸，大众长相，扔人群中绝对认不出来的那种。 他长得颇有富态，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经常带着笑容，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其实是个笑面虎，任何被这些笑容迷惑的人，都没有很好的下场。 雄哥抬起胳膊看表，和两个小弟对好时间：“现在是8点过5分，阿飞阿强，你们去把泰国佬接来，8点半之前到，电话在通讯录里。” “是！” 两个小弟拿着新手机下楼，开车去接人。 雄哥等人或坐或站，房间里没人敢大声说话，明明是棋牌室，但一个打牌的都没有，十来个人都有些急躁。 出去的这两个人，开着楼下一辆奔驰轿车离开。 奔驰在城区七拐八绕，还故意卡了四个红灯，就是在绿灯读秒时降低速度等红灯，变黄的时候，突然加速冲出去，或者明明左转道红灯，故意强行直行，目的就是把后面所有的跟踪车都甩开。 “阿强，你的车技真不错，难怪老板让你开车。” “那是当然，我反侦察能力最强呀，要不然我能一直当雄哥的司机？飞哥，你什么时候教我格斗？我最喜欢你的风神腿了，跳起来踢别人脑袋，把人直接踢飞，自己还能旋转一圈，落地摆造型，太他吗帅了！” “可以呀，但首先你要有一个强劲的腰，我们练武的叫铁腰，就你这种一天不打泡，浑身就难受的搞法，腰有劲才怪！” “卧槽，赚了钱不泡妞，不打泡，这他吗人生还有什么意义？难道跟你一样，天天看着漂亮妞打灰机？” “我去尼玛的，倒贴老子的漂亮妞还少吗？” 开车的阿强嘎嘎直笑，又吹起自己泡妞的牛逼来。 坐在副驾驶的飞哥，长得有点小帅，双眼冷酷，光影下显得有些阴郁。 他粗壮的胳膊上有一条可怕的伤疤，被巧妙设计成双刀的纹身，霸气侧漏。 这也是阿强最羡慕的地方，说这道疤痕特别显男人味。 钱飞飞心中毫无波澜，随口应付着，那是在三个月前跟着老板出去谈判，谈不拢直接动手，他帮雄哥挡了一刀致命伤，胳膊上的肉都被砍翻起来了，鲜血横流，他不管自己，提起钢管砸破了对方三个打手的头，满身是血地架着雄哥逃走。 也就是那一战，他终于变成雄哥认可的马仔，当上保镖。 奔驰停在一家路边按摩店，两人推开粉红色的门，找到正在门口抽烟的小弟，老大正在里面感受华夏式足疗。 阿强叼着烟，嘀咕着：“我叼，足疗不是从泰国传过来的吗？泰国佬竟然喜欢我们华夏的山寨版？” 这时候，浓妆艳抹的妈桑和小妹妹左拥右抱，殷勤送泰国佬出来，打情骂俏，说着几句走调的泰语，还被反吃了不少豆腐。 钱飞飞嘴角抽了抽：“泰国佬精明着呢，爽完了还不用掏钱。” 阿强愣住，果然这样，估计泰国佬传授了几招正宗的泰式秘术，小姐和妈桑肯定不收钱，还依依不舍地告别。 “卧槽，果然是吃技术饭的！”阿强只有羡慕嫉妒恨了。 一路上风驰电掣，泰国佬在后面笑得银荡，还在回味刚才的细节。 钱飞飞坐在副驾驶，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他听得懂泰语，这两个人就是这次交易的泰方使者，但很可惜，不是泰方真正的幕后大老板，这种不大不小的鱼吃起来没劲，证据早就收集好了，随时可以抓人。 回到棋牌室，雄哥和泰国佬拥抱，用泰语寒暄，守在窗户边的小弟点头，街上一切很正常，从外面是看不到百叶窗帘子的，不可能有监控。 很快就进入正题。 泰国佬小弟拿出一只雪茄，交给雄哥。 雄哥随手递给钱飞飞，使了个眼色。 两个小弟用力抬起一个大密码箱子，放在桌上，雄哥亲自输入开箱密码，露出里面的精密仪器，型号是YNM-3000。 两个泰国佬看得有点懵逼，头一次见到这种高科技玩意儿，以前从来没听说过，验货还要过这一道手续的！ 正文 第163章 验货（求订阅）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接好电源线，打开红色开关，又连接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按下开机键，迅速调试起来。 钱飞飞则坐在沙发边，推开桌面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啤酒瓶，烟灰缸，零食袋，泡沫饭盒，再抽出几张抽纸，胡乱擦拭出一块干净区域。 验货，开始了。 眼镜中年人走过来，戴上手套，拿出一个小烧杯，摆在钱飞飞面前。 钱飞飞手里拿着的雪茄其实是换过心的，里面不是烟叶，而是藏着很多白色粉末。 他将雪茄拧断后，倒了一点在锡纸上，剩下的粉末被他全部倒在烧杯里。 眼镜中年人接过烧杯，拿出一瓶无色液体，打开之前，示意四周散开，并且戴上口罩，四周的小弟们连忙后退三尺。 瓶子里是氯访，常见有机溶剂，无色透明液体，纯品遇光照会与氧气结合，缓慢分解成剧毒的光气和氯化氢，具有麻醉性，和乙迷一样，为易制读化学物品，受到公安部门的管制。 眼镜中年人倒氯访的速度很慢，一边倒，一边轻轻旋转摇晃酒杯，溶解掉全部的白色粉末后就停止了。 做完这一切，眼镜中年人再举起杯子，对着灯光，观察残渣的含量有多少，顺便搅拌着，直到全部溶解。 整个过程中，屋里只有雄哥和泰国佬简单寒暄的声音，其他小弟都盯着眼镜中年人，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很快，老大也不说话了，这是最关键的验货过程，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眼镜中年人等所有粉末都溶解之后，拿出一支特殊的金属注射器，10微升的那种，针头极长，而且特别细，从烧杯里抽出一管液体。 接着，他提着注射器来到电子仪器边，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检测入口，他双手持针刺入，推注进去。 高科技仪器工作起来，它的学名叫作“高效气相色谱仪”，溶液是小分子生物碱，有比较强的升华特性，最适合用气相色谱仪检测浓度。 YNM-3000面板上有一个读数显示屏，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从10%慢慢跳到90%，还在上涨，最终停到98.2%，闪烁几下，稳定下来。 “太好了！” 好几个人都在暗自叫好，泰国佬也露出微笑，很显然是相当自信。 雄哥拍了拍泰国佬的后背，竖起大拇指，不断说着好。 但读品就算纯度高，不一定代表口感好，有些无良的读品畈子，还会往里面添加三聚氰胺，提高测试读数，所以，机器有时候并不可靠，还需要人工测试。 这次轮到钱飞飞出马了，他坐在沙发边，拿起锡纸，点燃打火机，凑过去吸着袅袅升起的烟雾。 嘶嘶嘶…… 一阵腾云驾雾的爽感之后，钱飞飞瘫软在沙发上，闭着眼，表情有些狰狞，紧皱着眉头，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发出舒爽的一声低吟。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终于睁开眼睛，对雄哥竖起大拇指：“AA+！” 雄哥大喜，科学和人工都给出了超高的评价，他再次和泰国佬拥抱，哈哈大笑着，双方很显然都对这个产品感到满意。 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确认收货了，棋牌室里只有点钞机和大把的钞票，所有的溶剂，锡纸，注射器，全都在卫生间里销毁掉，现场没有任何证据。 而十几公里之外，临近柳市郊区国道的一座商业冷库，有人接到电话，行动起来，他们开始收货。 这个冷库公司叫“雄风冷链”，是雄哥小姨子的公司，每天都有很多车辆在这里进进出出，生意繁忙。 柳城的商业冷冻市场，大概有30%都是这里发生交易的，到了电商时代，这里垄断了几乎80%进出柳城的小包裹生鲜业务，几个大电商都租赁了这里的库房。 所以，根本不可能有辑毒警一车一车去检查，更不可能从成千上万个包裹中准确寻找到读品。 这些包裹都是低温冷链包装，里面许多都装着海鲜，牛羊肉，速冻食品，套上包装袋后，辑毒犬也很难闻出来，假如把读品藏在冰块中间冻住，谁能找得到？ 一辆很不起眼的快递运输车开进冷库，工作人员迅速下货，车间主管拿着单子，指挥工人搬来新的货物，交给快递运输车拖走。 这天晚上，几十台车不断进出，将货物送向全国各地，被不同的人领走，谁也跟踪不到这些包裹。 从货物进了冷库开始，就属于雄哥的了，泰国佬提着钱离开，还特别感兴趣地问那个仪器箱子，在哪里有得卖。 雄哥哈哈大笑，示意两个手下送人，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全部从三楼棋牌室离开。 这笔交易假如全部脱手，雄哥至少可以赚1个亿，他当然心情大好了。 一直到了凌晨三四点钟，这间棋牌室的天花板吊顶有了点动静，一阵簌簌簌的声音传来，大吊顶盖子被人取下来，跳下来一个身手矫健的家伙。 四周安静，神秘人取出手电，迅速在屋内搜索起来，找到几个没有来得及转移的物证，并且取走了吊顶上的隐藏摄像机，消除自己的全部痕迹后，悄然离开。 钱飞飞帮老板办完事，回到自己租住的房间，疲倦脱掉所有的衣物，进了浴室冲洗。 花洒喷出来的水，淋在他的头上。 冰冷的液体带走热气，带来凉爽，也让他兴奋了一晚上的心，渐渐冷静下来。 渐渐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了，眼泪混杂在水中，全部流了下来。 他张大嘴巴，很想咆哮，想哭，想发泄，可他什么也喊不出来，他只能狰狞扭曲着五官，挥舞拳头，去击打那些想象中的敌人，将水花击打地四处飞溅！ 辑毒的工作，永远都是惊心动魄的。 毒畈子或许没有抢劫犯的武力强，没有诈骗犯的智商高，没有杀人犯那么心狠手辣，没有小偷的身体灵活，但论综合实力，他们是最厉害的。 钱飞飞为了获得雄哥的信任，打架砸破了几个人的脑袋，动刀砍伤过好几个对手，甚至面对女色的诱或，也狠着心，接受了一对测试他的双胞胎。 但这些还不够，要想成为团伙的一员，要想获得大哥的信任，这些还远远不够。 从最开始的试毒，到接下来的验货，雄哥测试了他六次，每次都让他体验各种不同的读品。 他为了伪装成老手，将自己学到的本领全部拿出来，和戴眼镜的制读师崔师爷一起，成为雄哥身边最厉害的鉴毒高手。 今天的高纯度海落因，让他兴奋了好久好久，心里说着不要，可身体根本控制不住。 阿强拿着奖金去酒吧醉生梦死，要帮他找三个妞儿，以他的身体素质，还有今天吸读后的状态，就算来五个女孩子他都能把她们全部干趴下。 但他拒绝了，悄悄抵着喉咙呕吐，借口喝多了“挺”不起来，踉踉跄跄逃出去，打车回家。 冷水冲刷下，他脑海中想起的是自己的妻子，还有可爱的孩子。 “钱晓佳是个调皮鬼！” “钱飞飞是个大坏蛋~~” “钱晓佳有没有想爸爸？” “钱飞飞爱不爱佳宝宝？” 女儿稚嫩的声音，一直在他脑海中回响，他的心在滴血，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将来他该如何面对最爱的晓佳？ 还有妻子被泼了浓硫酸，在被单前被冰水冲得浑身乌青，她无助哀求的表情，还有女儿撕心裂肺的呼喊，所有的场景，都好像是在昨天。 咚！ 钱飞飞的拳头用力砸在墙上，很快，血顺着瓷砖流下来。 他又自虐一样，捶着自己胸膛的肌肉，双手揪着头发，蹲在墙角，就像他曾经抓过无数个的犯人一样，将头埋在两腿之间，悲壮地哭泣出来。 英雄，不好当。 这种牺牲，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 只有浩然正气，还有强大的意志力，才支撑起钱飞飞的卧底工作。 但他身不由己，还搭进去了自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 ……………… 华夏正是因为有钱飞飞这样一群人的存在，他们坚守着防线，与地下黑暗做着不懈的斗争，老百姓们才有着和谐美好的安宁生活。 杨顺就是被守护，而且毫不知情的老百姓。 他将汪卉送回家，在门口，放开的手又牵上，牵着的手又放开，很多话都想说，可两人都不太好意思，只知道互相看着傻笑。 “我还是下去吧……” 就是不松手。 “Mua~~这下行了吧？” 就是不松手。 “你想干嘛？” “想。” “……” 汪卉终究还是噗嗤笑出声来，啪一下，打掉杨顺的手，一甩长发，推门下车。 “哟，小杨来了，进去坐会儿呀！” 汪母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正好将两人逮了个正着。 两人心里一咯噔，坏了，忘记对口供了，昨天晚上在哪里过夜？ 但汪母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热情相邀，非要杨顺吃点水果，又吃又带的，摘了两篮子，要杨顺带给陈梅。 杨顺趁汪母不注意，对汪卉眨眨眼，提着篮子落荒而逃。 等他来到高夏村的实验室，汪芸坐在他的座位上，铁青着脸，瞪着他。 别问细节，别问细节，没有**，没有**，杨顺心里求着饶。 “哼！” 汪芸重重表示了不满，她开口了。 正文 第164章 特殊门诊（求订阅） 汪芸递过桌上的一份通知文件，抬头是红枫公安厅，下面盖着红红的印章，措辞非常正式化。 杨顺看过内容，有点疑惑：“央视科教频道拍摄一个禁毒的纪录片，想采访我市的美纱酮特殊门诊？” 汪芸点头：“姚副厅长希望你能陪同，和央视的导演记者们打好关系，争取等中京药物专家团访问猫酮生物公司时，央视帮忙免费打个广告。” 想免费蹭热度，抱央视爸爸的大腿嘛。 杨顺听明白了，笑道：“行，这个活儿我接了，芸姐你辛苦啦。” “哼~~” 汪芸站起身，不理他，经过他时，还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喊着让开，昂首走出办公室。 杨顺倒是没有觉察什么，他这么迟钝的人，怎么可能觉察到女孩子的小心思？ 到了8月1日，采访日那天，杨顺早早来到公安厅。 禁毒局黄副局长也在，负责今天的统筹安排。 央视爸爸，必出精品，禁毒这方面的纪录片肯定是大制作，大手笔。 但美纱酮门诊只是其中一个小节点，制作组安排了不少记者奔赴全国各地，哪一个分组拍出来的素材效果最好，到时候选哪一组的内容。 红枫这边来了两个记者，年纪大点的男子30来岁，姓吴，说话有点骄傲，资深人士，带着一个实习期的女记者，姓孙，另外还有一个助理，一个摄影师的四人团队。 考虑到敏感性，加上杨顺和黄副局长，总共就6个人前往门诊，没有让其他领导同行。 司机开着依维柯，记者在后面摆弄，说在车里拍几段，录制一点花絮。 黄副局长对着镜头介绍道：“红枫共开设了6家美纱酮维持治疗门诊，今天我们要去江北，也是我市规模最大，接诊人数最多的一家，累积治疗吸读成瘾病人8300多人，正在治疗的有624人，年保持率在75.4%。” 吴记者有点高兴：“数据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看来红枫在打击读品犯罪和禁毒工作上，还是颇有成效的嘛。” “过誉了，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 黄副局长趁机推出杨顺：“在我市禁毒工作中，小杨也是功不可没的。” 吴记者有点不信，看着杨顺：“哦，怎么说？” “首先，小杨是红枫警犬基地里最好的训犬教官，基地里最出色的犬种就是辑毒犬，送到我们禁毒局来后，这一年来帮忙破了不少的读品大案，重案！” “其次，小杨还是一名植物科学家，他提取到一种非常有效的镇痛剂，组建团队研发，希望能找到医学上的应用，用于戒读。” 吴记者终于抬起头来，透过眼镜，看到杨顺这张年轻的有点过份的脸，感到特别惊讶。 还有这种有趣的事情，孙记者也来了兴趣，追着杨顺刨根究底。 漂亮女人在旁边恭维，再加上年轻人脸皮厚，吹牛不用上税，杨顺趁机给猫酮生物公司打广告，说起猫酮产品的一些优点，妙语连珠，骚动作不断，把她逗得咯咯直笑。 孙记者有点雀跃，看向师兄：“师兄，咱们要不要月底去猫酮生物公司做采访，增加点内容？” 但或许是刚才杨顺的举动，也可能是其他什么原因，吴记者有点不客气地反问道：“我们哪里来的预算？就你多事，瞎操心！” 孙记者吐吐小舌头，不敢说话了，杨顺见机行事：“没关系，所有费用我们全包了。” 吴记者道：“这不是费用的问题，节目组根本没有相关计划。” 一开始说没预算，接着立马改口说不是费用的问题，敷衍之意傻瓜都听得出来。 黄副局长连忙给杨顺使眼色，两人都闭口不提，想着是不是私下做通工作。 只有孙记者还很兴奋，悄悄和杨顺互扫二维码后，加了好友，打字问道：“是在8月底是吧？我那时候可能有空，能不能来？” 杨顺求之不得：“我到时候会提前邀约孙记者，通知时间。” 孙记者回复道：“我叫孙雅晴，叫我孙姐，晴姐都可以。” 到了江北，车辆七拐八绕，来到一个没有名称，只挂着红色医疗十字标的居民一楼底商前。 这里很偏僻，附近只有一条安静的小巷，人流量不多。 几人下车后，看看四周，吴记者问道：“人怎么这么少，这里是郊区吗？” 黄副局长指了指斜对面，那是江北的区政府，附近的地块或多或少与政府有关，没有太喧闹的商业大街，这里僻静人少，反而便于警务管理，以及减少吸读人员的心理负担。 “很多吸读人员知道自己错了，愿意改过自新，但往往会受到社会歧视，读瘾的治疗很复杂，一个是身体药物治疗，摆脱读品依赖，另一个是心理治疗，让他们找回自信，让社会逐渐接纳他们。” 黄副局长有些感叹：“安排在僻静的地方，就是为了减少异样的歧视眼光，大家都不容易。走吧，进去看看。” 小门诊并不大，就像社区居委会一样，进去后是几个单独的房间，只有编号，没有文字说明，保证了隐私。 进入最里面的房间，有个像银行柜台的窗口，工作人员坐在后面，等着病人到访，旁边还站着保安，警惕看着他们。 “您好您好。” 收到消息的负责人赶紧走出来迎接，黄副局长摆摆手，不说话，先跟着进入其中一间小房，锁上门。 房间只有办公桌，墙壁是单方向对外透视的镜子，站在这里，可以看到隔壁接诊台的全部情况。 吴记者说明来意，大家先将摄影机放好，还安排了两个皮包式隐形摄影机，放在外面走廊上，对着大门，拍摄进出的人员。 不过吴记者承诺将来要是做成节目播出，所有吸读人员都会打上马赛克。 这时候，一个30岁出头的男子骑着电动车，在门诊外停好，压低鸭舌帽沿，低着头走进来。 “这个是小朱，今年33岁，吸读史3年，有个6岁的孩子，9月1号就上小学了。他几年前和老婆开了一家建材门店，一年可以赚个二三十万。” 单向玻璃镜房间里，负责人介绍道：“可惜他30岁生日那天请几个哥们儿去酒吧玩，喝多了担心媳妇骂他，一哥们儿说吸一口烟可以解酒，他就跟着溜了一次，从此走上不归路，3年就把门店吸没了，还欠了几十万的外债。” “这是什么狗屁朋友？” “摊上这么个朋友，真是八辈子倒了血霉！” 大家听后，都是义愤填膺，气得不行，这种坑爹的家伙，还配当朋友？ 黄副局长补充道：“我们禁毒局统计过，他人引诱吸读，占据非常高的比例，所以交朋友一定要擦亮眼睛。” 小朱主动和医生笑着打招呼，医生也挺和善。 他报出自己的就诊编号，掏出10元钱，从窗口递过来。 医生从旁边的药物盒子里取出50ml的黄色美纱酮口服液，递给他，叮嘱道：“把药喝掉，多喝水。” 门诊有保安监视，医生用目光监督，小朱喝掉之后，还张开嘴，伸出舌头，示意自己喝完了，然后从旁边的饮水机里倒了几杯水，喝下去。 两人随便聊着天，说说最近的身体感觉，戒读时的一些想法，医生也在对他鼓励，称赞他坚持的不错，直到他重新戴好帽子，低头离开。 负责人低声介绍道：“这就是标准的接诊过程，我们对每个病人都很熟悉。” 吴记者有很强的专业素养，提出敏感问题：“我注意到，您一直在用病人称呼他，而不是吸读者。” 负责人说道：“是的，不仅仅是称谓，还有工作态度，我们像普通医药门诊一样，这样他们才会觉得自己是正常的社会人。” 众人轻轻鼓掌：“为你们点赞。” 短短十几分钟，来了好几些人，看他们脸上的表情，似乎都在向积极健康的生活转变着。 负责人一个个介绍着，他们的故事千奇百怪，蜿蜒曲折，起点不同，但结局却是惊人的相似——家产耗尽，一贫如洗，众叛亲离，身体衰败，根本就没有正常人的生活。 接下来，孙记者利用自己的女性优势，甜美无害的外形，还有诚恳的态度，找到几个愿意交流的采访者，杨顺一直在旁听。 很多人服用美纱酮有半年，一年时间了，他们每天不用毒资头疼，身体从枯槁变得红润，找到新工作，有社保，单位里没人知道他过去吸读，没人躲着他，他们慢慢得到亲人的重新接纳，逐渐找回自信，重获人生。 很美好的故事，大家似乎都觉得这么做，这绝对是普通老百姓们最想听到的内容，一切都是真善美。 但故事仍然有反面性，理智的黄副局长，还有专注科研的杨顺，两人心知肚明，开这个美纱酮免费诊所，何尝不是国家的无奈？ 在间隙的休息中，负责人说道：“其实有很多人并没有完全戒除掉海落因，没钱的时候来喝一杯，有钱之后又复吸。我们想了很多奖励手段，比如连续服药一个月，并且尿检显示没有复吸海落因，我们就给予100元奖励。” 吴记者问道：“这个10块钱收费是怎么定的？” “门面，饮用水，病人活动室，休息间，有线电视，各种公共卫生服务费等等。药物费用由国家拨款，免费提供。” 负责人说完，黄副局长补充道：“可这个钱，很多人也出不起。” 正文 第165章 准备看笑话？（求订阅） 一听这话，大家都惊讶了：“他们连读品都买得起，10块钱却出不起？” 黄副局长解释：“因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他们没戒读之前，长期在外面搞钱，违法犯罪来的钱是很快的，也很多。现在让他们正儿八经找工作，像小朱那样合法赚工资，很多人办不到，所以吃低保的很多，一个月300块就相当于巨款了。” “另外，美纱酮治疗无法根治读瘾，一杯有效时间是18-24小时，如果想外出打工挣钱，说不定没这么容易服用药物了，我们又不可能一次性给他半年，一年的药量。” 众人都沉默了，沉重的社会问题，同时也是美纱酮在戒读治疗中的一个最大缺点——无法根治读瘾，只能缓解。 相当于是国家在花钱养着这群人，不让他们继续违法犯罪，减少社会危害。 另外，黄副局长还提到，美纱酮只能针对阿片类的成瘾，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是染上新型读品，比如摇头，K，各种安定类的迷葯。 在全民禁毒这条路上，并不好走。 杨顺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今天的采访，一定要把他带上。 这个任务艰巨啊，但作为有良知的科学家，必须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 “干什么！” “别拉我！” “放手！” 门诊外，一阵吵杂的声音传来，保安连忙上前查看，只见一对中年人，强行拉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小伙子，看样子应该是一家三口。 父亲用力挟持儿子的胳膊，推着他的身体往前走，母亲在旁边愁眉苦脸，帮忙拉着儿子，往门诊里面推。 负责人有点尴尬：“这个是小辉一家人，小辉今年22岁，从19岁开始吸食，被送去强制戒毒，后来复吸后，父母再也不想把他送去戒毒所，每天都逼着他来这里喝美纱酮，喝了接近两年了。” 吴记者问道：“喝两年还没戒下来？” 大家都有些尴尬，美纱酮也会成瘾，是海落因的替代品，只是危害比海落因小，如果心瘾难戒的话，很容易复吸，复吸了只能继续戒，如此循环，喝几年美纱酮的都有。 有央视记者和领导在，在门诊这么闹事不好看，负责人指挥保安，把小辉一家人带到旁边的休息室，黄副局长和记者们也跟了过去。 杨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这样的悲剧，小辉被按在沙发上，不断扭曲身体，挣扎着想出去，这绝对是读瘾犯了的表现，很想吸一口。 父亲只有怒骂和抽打，母亲在领导们面前哭泣，讲诉悲惨的故事。 小辉还在读大学时，一个富二代哥们儿开Party，找了很多漂亮姑娘过生日。 因为好奇，贪玩，加上结交不好的朋友，小辉不小心染上读瘾，被父母发现时已经成瘾，第二次被警嚓抓后就被强制送去戒读。 可惜戒毒所里关押的都是差不多的人，小辉认识了更多的吸读者，结交面更广泛了，在里面住了两个月，出来没多久，找到更好的购物渠道。 父母想尽了一切办法，父亲要挣钱，母亲一个人管不住儿子，这几年不断扭打，送来门诊喝美纱酮，还有不断复吸，大家都身心疲惫。 母亲凄惨的哭泣，拉着门诊负责人的哀求语言，各种潸然泪下的控诉，真的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这时候，不知是哪根筋错了，吴记者突然说道：“那个谁，你不是有更好的戒读药吗？” 小辉父母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连忙追问，吴记者指着杨顺：“刚才你不是在车上说了吗？” 杨顺愕然，唉唉，猫酮还是实验室产品，还没有稳定成药物，更没有做过实验，国家还没批复药物上市呢！ 这些都给吴记者讲的清清楚楚，而且他自己都说了，药物上市的流程他很熟。 这时候讲出来，几个意思？ 准备看杨顺的笑话？ 杨顺还没来得及反应，小辉父母一人抓着他的一只手，噗通跪下：“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只要能戒除读瘾，什么药物都可以，我们倾家荡产都愿意买！” “先生，先生，您可怜可怜我们吧……” 众人慌忙把两老拉开，杨顺真的无比尴尬，可他怎么解释，对方就是不肯听，连药物是什么都不管，有没有毒，有没有副作用，都无所谓，他们愿意吃。 门诊负责人也好奇了，问黄副局长，最后又拉着杨顺聊了一会儿。 “喏，就是这瓶药，是我们实验室新合成的，只做了恒河猴的动物实验，有较强的副作用，唯一的好处就是，服用几天，接着停药，恒河猴确实没有海落因方面的需求。” “这可以呀，相比读瘾，呕吐和腹泻不算什么。” “可从来没在人身上做过实验，剂量，副反应，潜在危害，我两眼一抹黑。这怎么能随便给他们吃？万一出人命，谁担得起责？抢救人员都没有！” 大家都不想贸然喂药，但吴记者今天还真的没安什么好心，他在家长旁边煽风点火，于是家属坚持要喝药，还肯签下免责书，拍下视频证据，绝对不会责怪杨顺。 看得出来，这个家庭，快要被小辉折磨崩溃了。 是个药，都敢吃。 怎么办？ 黄副局长是现场最高领导，犹豫了很久，还打了几个电话，最终竟然同意了！ 杨顺大吃一惊：“真的可以吗？” 黄副局长道：“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先少剂量服用，观察情况，我们叫急救人员在旁边守护。难道你不想试试人体实验吗？” 当然想，药物上市前的临床1期就是这样。 杨顺给叶青打过电话，确认了最新的研究成果后，拿到了比较安全的剂量标准。 签署免责协议书后，有大家的见证，门诊这边出面，按照比例，调制了微量的猫酮溶液，大约20ml，这是绝对安全的剂量，大猩猩在这个剂量下都没事。 本来显得很狂暴的小辉，被父母强制灌下猫酮溶液后，身体渐渐地软下来。 医生在旁边紧张观察，监控，观察瞳孔，听心跳，呼吸，发现各方面都很稳定。 过了一个小时，小辉胃部有点不舒服，但没有其他异样。 到了中午，大家就在门诊点的盒饭，和小辉父母一起，紧密观察。 小辉拉了一次肚子，中午竟然还吃了半碗盒饭，除了体热，心慌之外，没有更多副反应了。 这件事甚至吸引了陈浩，他特意带着人过来观察，还帮小辉抽了血液，每隔一个小时就抽一次，整整持续了24小时，小辉吃住睡觉都在门诊里。 闻讯赶来的领导有不少，但猫酮生物公司强大的政府背景，让所有人都缄口闭嘴。 第二天早上，杨顺从地铺上爬起来，来到隔壁，看着基本上没怎么睡觉的陈浩。 “什么情况？” “我拿到了一手的数据，回头就可以化验了，对我们的研究很有启发。” 陈浩有点兴奋，这里人多，他搂着杨顺的脖子，来到旁边，悄声道：“我发现几个领导都很重视，你争取弄成临床1期，让这间诊所寻找志愿者，我们在公司里做测试。” 杨顺惊讶：“你动物实验通过没？这也行？” 陈浩道：“有那么多人等着完全戒除读瘾呢，你还管得上流程和规定？放心，你身边那些人会帮你搞定的！” 果然不出所料，看到小辉24小时仍然没有重发读瘾，门诊这边都惊呆了。 小辉的父母担心受怕一天一夜，可儿子只是拉肚子和呕吐，已经大大超出他们的预期。 因为第一次剂量给的少，所以第二次在医生的建议下，增加了5毫升。 小辉这次没有拒绝，他在喝下猫酮之前，痴痴地问道：“我真的能彻底戒掉吗？” 他无助的话语，还有可怜的表情，让所有人都心生怜悯。 如果不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谁愿意自甘堕落？ 谁想毁掉自己？ 谁不想好好做人，读书，谈恋爱，成家，生孩子？ 所有人都看着杨顺，就连之前特别不服气的吴记者，也不得不承认，杨顺并没有吹牛，是真的有效。 杨顺回答道：“只要你配合，一定能彻底戒掉。” 一家人抱头痛哭，他们成为猫酮生物公司临床1期的第一位志愿者，很快就转移了治疗场所。 门诊这边，医生们不断打听这是什么神药。 黄副局长以机密理由，打断了所有的询问，并且要求所有人签署保密协议。 央视的节目组拍下许多珍贵的画面，但内容必须通过红枫公安厅的审核，许多内容不允许播出，直接删除掉。 但他们已经对杨顺顶礼膜拜起来，除了有点孤傲的吴记者外，像孙雅晴，就是绝对的崇拜。 节目拍完，记者们要走了，虽然不情愿，但吴记者还是伸出手：“小杨，月底的访问团，我们再见面！” 杨顺笑了笑：“相当欢迎。” 送走央视的人后，黄副局长将杨顺留下：“你知道，为什么我昨天担当这么大的风险，允许你做人体实验吗？” 杨顺摇头，黄副局长一脸严肃：“跟我来。” 他带着杨顺来到姚副厅长的办公室，一进去，杨顺大吃一惊，几天不见，姚副厅长似乎苍老了好几岁，头发都白了不少。 “小杨，我想求求你，帮一帮小钱。” 这句话，再联想黄副局长刚刚说的话，杨顺如遭雷击。 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正文 第166章 一吨黄金（求订阅） 在黄副局长的介绍下，杨顺总算是知道钱飞飞的下落，还有最近这半年来他工作的大概内容。 “我就知道，当卧底的都会这样……” 杨顺双手搓着脸，长嘘着，再看向天花板。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内心里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很想救，可又救不动。 姚副厅长脸上的愁容更多，女婿本来幸运地从火坑里跳出来，可又义无反顾的重新跳回去，他想到过这种可能，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卧底不是吸读的理由，即使是警嚓，同样也会受到法律的审判，公安战线对此零容忍，最多会给予一张“因公染毒”的证明，这是辑毒警的最后一丝尊严，这也是制度的无奈。 杨顺说道：“我可以提供比较稳定的猫酮药物，但只要他不退出来，就会继续和这些王八蛋们纠缠不清，根本戒不下来。” 黄副局长道：“任务还没有结束，这是一条很大的读品线，控制了整个华夏三分之一的海落因市场，从根源上铲除这些人才是最重要的。” 听见这话，杨顺有些生气：“然后不管他，任其堕落？” 黄副局长表情很纠结，艰难道：“我们征求过他的意见，姚厅长也同意……辑毒警从来就不是躺着领功的队伍，总是有人会牺牲的。” 说到牺牲，姚副厅长的脸色就变得更难看。 作为公安战线的领导，姚副厅长在国家利益和个人感情之间，艰难地选择了前者，同时他也愿意放下尊严，四处求助，救他的亲人。 杨顺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我让实验室想想办法，过几天我去那边送药，你们让我和他见一次面，我有些话想同他说。” “行，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 两人松了一口气，姚副厅长握着杨顺的手，不断感谢，三人都是唏嘘感慨，心中千言万语，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什么都不用说，做就对了。 从公安厅离开，杨顺心思沉重地回去，他签了保密协议，很多事情都不能说，即使汪芸觉察到他情绪上的不对，也没问出什么。 连续一周，杨顺都在疯狂补货。 他从汪芸手里转了不少公款到私账里，做成在外面拼命收购猫薄荷草的假象，好几天都没回实验室。 景区山谷里，猫薄荷草被一茬接一茬的催生，粗制，交给实验室精制，提取到大量的荆芥内酯，猫乐乐，猫酮三种有效物质。 前两者交给汪芸经营企业，猫酮被他保留下来。 少量交给陈浩，用在大猩猩身上，测试对人体有效的准确剂量，最后还用在临床1期的志愿者身上，连续给8位病人使用，寻找最适合的服药方案。 剩下的，杨顺准备全部给钱飞飞带去，他用特殊的方法伪装起来，猫酮因为碳含量过高，和美纱酮类似，能保持白色晶体粉末的物理特性，将其压成绿箭口香糖含片的模样，绝对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汪芸是最开心的，杨顺要是早这么努力工作，她连海外出口都可以早早布局了。 “一个字，懒！” 看到杨顺不断往她家送货，汪芸有点想笑。 杨顺确实很懒，以前对赚钱并不热衷，唯一的冲动是赚更多的钱给自己购买科研设备，买各种癌基因缺陷的小白鼠， 自从叶青团队加入，猫酮生物公司创立后，他甚至连研究经费都不用出，更懒得赚钱了，现在干劲十足，全是因为钱飞飞。 留下来吃饭时，汪芸试探着问道：“杨老板，你最近很勤奋呀，是不是准备给某人买20万一平米的大豪宅？” 被姐姐打趣，汪卉的耳朵根子都羞红了，低着头扒饭。 老汪两口子好奇：“什么房子20万一平米，是汤臣壹品吗？” 杨顺道：“暂时没有买房计划，芸姐，这些货慢点卖，咱们自己做零售，不需要大量批发让利了。” 汪芸问道：“那猫乐乐呢？上次放出去几千瓶试用装后，几万个顾客都在留言抗议，希望我们再放一批货出去，他们家的傲娇喵星人期盼好久了。” “猫乐乐不支持网购，只能在我们的实体旗舰店现场使用。海外出口也不急，老外让他们看着，咱们华夏的喵星人就是比老外的高猫一等，老外们没资格爽。嗯，严律师的海外专利进度如何？” “严律师已经向100多个国家提交了猫乐乐的专利申请，你说海外出口，正好有一件趣事，你想不想知道？” 杨顺奇怪：“什么趣事？” 汪芸放下筷子，抿嘴而笑：“有中东土豪联系上严律师，希望用黄金跟你换猫乐乐，一吨黄金换一吨猫乐乐，他们想买回去逗老虎和豹子。” “想得美！”杨顺嗤道：“一吨黄金多少钱？” “换算现在的金价，不到4亿。” “算过1吨猫乐乐的价格没？” “算过。” 猫乐乐是一种醛酸酯，密度比水小，1吨约等于1100L，一瓶500ml的纯荆芥内酯至少可以卖出100万，猫乐乐的含量比荆芥内酯低太多，价格提高到10倍都可以，这么计算，一吨的纯猫乐乐，零售至少卖220亿。 而产量呢？ 就算杨顺拼死拼活几年，天天把他关在小黑屋里捣鼓，都提炼不出1吨的猫乐乐，这一周他提取了100ml而已。 汪芸严肃说道：“我让他们拿60吨黄金来跟你换，中东土豪脸都吓白了，说愿意拿一吨黄金的价格，按照1 :60的比率，买18L的猫乐乐。” 18L是什么概念？和桶装水差不多，这么点，就值一吨黄金。 “可是我要1吨黄金有什么用？铸一个我的小金人吗？还不够的。” 杨顺和汪芸的这番对话，让老汪两口子目瞪口呆，连饭都吃不下了。 怎么这俩孩子聊天，谈生意，讲到钱的时候都是用亿，甚至以1吨黄金为单位啊？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1吨黄金是什么概念，他们很难想象出来。 老汪有点好奇：“那个，你们说1吨黄金，有多大？1吨黄金还铸不出来一个你？” 杨顺解释道：“人的体积约等于体重/1000，我70公斤重，大约是0.07立方米。1吨黄金的体积大约是0.05立方米……” 他放下筷子，到处看了看，找到对照物了，往后面一指：“呐，1吨黄金只比微波炉稍微大一点，当然不够做我的金等身。哟，卉卉大概只有50公斤，铸一个她应该够了。” 老汪两口子面面相觑。 汪母不敢相信，盯着微波炉，叹气道：“唉，这么大个人，能塞到这么小的微波炉里？” 老汪嗤笑着，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骨灰盒比这个还小呢，咱们百年后，还不是照样住得下！” 汪母大怒：“死老头子！会不会说话？” 汪芸和汪卉早就笑的不行了，自己不靠谱的爹妈，还有表情一本正经的杨顺，这家伙是认真的吗？ 汪卉故意呛他，对他笑道：“你说错了，其实我比50公斤还轻一点儿……” 嗯嗯，我知道啊，你的身高和体重正好，摸起来手感真的不错。 杨顺冲她一个劲点头：“可以铸一个你，然后多出来的黄金，给大家一人打一条八斤八两的金链子，绰绰有余！” 一屋子人哄笑，说的跟真的似得。 自从上次在景区过夜之后，汪卉一颗心全部放在杨顺身上，变得很敏感起来。 她是最早发现杨顺情绪不对劲的，但他一直没说，她也没去问，一直在等他主动挑明。 就在杨顺决定出发的前一天晚上，他将汪卉约出去，开车带她来到江堤吹风，很认真的谈了一次。 “我支持你去。” “什么？” 杨顺还以为会碰到生离死别，泪流满面的场景。 没想到汪卉搂着他的脖子，抵着他的额头，认真说道：“这是很有意义的事情，我支持你去做。但是别冲动，一定要理智行事，你肩负着晓佳一家人的希望，还有我，不要让我们大家失望哦。” “谢谢你的理解。” 杨顺松了口气，在她耳边轻轻说着，闻到熟悉的，他特别喜欢的香味，安心很多。 汪卉咯咯笑着，她很怕痒，但这时候在车里碍手碍脚，动作放不开，身体躲避扭动时，不可避免会有接触。 这种情侣间的小游戏，两人都很喜欢玩，觉得特别新鲜，怎么探索都不够，有极强的求知欲。 汪卉撒娇道：“我这么支持你，你该怎么表示感谢？” “好说。” 杨顺直接放倒座椅，干脆点，主动躺下来：“任君采撷。” 汪卉难为情的吭哧笑着，心扑通跳着，逐渐加速。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变了个人，以前她是所有人眼中的乖乖女，单纯到几乎天真的小姑娘。 结果一碰到杨顺，就特别黏人，她被他更幼稚的孩子气迷得神魂颠倒，而且在食髓知味后，她越来越主动，越来越迷恋他。 这怎么得了啊？汪卉心中哀鸣一声，但看着杨顺故作娇羞的表情，她噗嗤笑出声来，慢慢俯下身去。 不管了。 她的身体特别诚实，反正她就是喜欢他，那就从心吧。 正文 第167章 我欠你一条命（求订阅） 8月9日，杨顺一个人背着旅行包，来到柳城，住进一家很普通的连锁酒店里。 白天，他骑着小黄车，在城市街头转悠，穿街走巷，拿起胸口挂着的相机，记录这座城市的与众不同。 晚上，他在大学城附近转悠，伪装成大学生，在酒吧里喝点啤酒，和陌生的酒推小妹敷衍调笑，试着去感受整座城市的空虚和寂寞。 他待了好几天，直到某个凌晨，他一身酒气回到小旅馆，发现里面坐着一个人，正是钱飞飞！ 杨顺没有表现得太冲动，立刻感知释放，四周方圆几十米以内，没有其他可疑的人，倒是隔壁左右有几对重叠在一起的影像，但无关紧要。 看到杨顺站在门口，连灯都没有打开，钱飞飞主动笑道：“怎么，不敢相认了？” 杨顺回答：“还不是因为怕。” 阴暗中，钱飞飞的脸上微变：“怕我这个吸读人员？” 杨顺道：“不，我是怕你哪天突然死了，我没法向嫂子，还有晓佳，以及你还未出生的另一个孩子交代。” 钱飞飞很久都没有说话，胳膊一直撑着脑袋。 杨顺走过去，按着他的肩膀，感叹道：“放心吧，有我在，你不会死的，我给你带了礼物。” 他掀开床垫，在粗粗的床腿空心处，摸出一包绿箭薄荷糖：“每一颗薄荷糖里面，都有一份特制的戒读药物，吃下去可以让你至少36小时不想碰海落因。” 钱飞飞倒出一颗在掌心，不知道这是什么：“美纱酮？” 杨顺解释道：“不，是更好的药物。另外，我再交给你一个任务，记录一下你每次吸读的剂量，以及吃下这个药后，自己的身体反应，接下来几天是否有瘾，多长时间后不想复吸。如果你被迫复吸，继续做记录，用暗语，想办法发给我。” 钱飞飞松了口气：“我总算是有点用了。” 杨顺叹气：“你……多保重，我隔一段时间，会把新药寄过来，让联络人放在你知道的地方。你大概什么时候瘾发？” “中午吧。” “现在吃一粒，嚼碎吞下去。” 钱飞飞照做，等了五分钟，感觉精神很轻松，应该是镇定起效了，但没发现什么其他异常。 杨顺松了口气，在临床1期实验中，六个病人服用的是化学合成猫酮，两个是杨顺提供的植物萃取猫酮，对比来看，纯天然猫酮的副作用更小。 这是比黄金还要贵的植物萃取物，可惜产量太少。 屋里一直没有开灯，只有月光照进来，投下两个影子。 “平常你真的不能拒绝验货吗？” “开什么玩笑，老板的命令我能不听？第二天绝对被砍死。” “那你自己把握了，我这个药物正在临床1期，估计真正上市后，会对阿片类药物的市场造成极大的冲击，全世界的读品行业都可能会重新洗牌，你老板肯定会有大动作。” “大概什么时候？” “快则半年，或一年，所以，你先提前做好准备。” “知道了。” 两人见面时间不能太长，杨顺和钱飞飞握手，相互道着保重，一前一后走出去了。 钱飞飞就算是做卧底也很警惕，特意将车停到一个没有监控的死角。 “你进去吧，别送了。” 钱飞飞站在车边，低头说着。 杨顺突然看向远处，表情有点惊恐。 钱飞飞警惕转身，却什么都没发现，自己侧边脖子一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感到晕天转地，身体瘫软下去。 杨顺上前托住他，将嘛醉针拔下来，把他弄到车里躺好，自己坐在后排，确定附近没人后，伸手摸在他的后脑勺上。 心瘾难治疗，主要是大脑记住了吸读后爽快的感觉，不由自主地条件反射，希望再次得到那种强烈刺激，姓瘾也一样，身体完全拒绝不了。 那么杨顺就好办了，弄乱钱飞飞大脑内的中枢神经感觉，尤其是猫酮对胺类物质的抑制作用，他可以模拟出来。 这也意味着，钱飞飞会对海落因不敏感，吸进去也不会感到特别的爽，时间长了，身体会逐渐忘记那个飞上天的感觉，等以后彻底退出任务后，杨顺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修补他受损的脑部神经。 这么做，总比看着钱飞飞身体一天天走向毁灭，要好得多。 不知过了多久，钱飞飞迷迷糊糊醒来，他看看表，凌晨三点半，身体有些难受，感觉大脑麻木了一样。 他不知道杨顺为什么要把他弄晕，但总归是不会害他，休息了几分钟，才清醒过来。 “兄弟，我欠你一条命，还有我老婆和女儿，也都欠你的命，我会永远记得。” 钱飞飞看着旅馆方向，将手里捏着的薄荷糖放进口袋，默默念了一句，发动车子离开。 第二天，钱飞飞又变成了桀骜不驯的马仔，保镖，跟着雄哥满世界的跑，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包里多出一小盒让他无比安心的薄荷糖。 收集的证据越来越多，系在雄哥脖子上的绳子越来越紧，他等着拨开云层见日出的那一天到来。 他要亲手毁灭整条读品线，铲除雄哥的读品帝国！ ……………… ……………… 从柳城回来后，杨顺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研发中。 杨顺将这些比黄金还贵的珍贵药物，伪装成薄荷糖片，阿莫西林胶囊，甚至是藿香正气水，寄给钱飞飞的接头人，由他们自己安排送货。 另一边，央视导演组看过红枫美纱酮门诊的素材，大感兴趣，决定在月底，导演亲自带队来拍摄。 猫酮生物公司得到消息后，非常认真地准备着。 华海集团出钱，沈代表身后的人在学术界造势，红枫市政府接待，杨顺团队整理技术，大家磨合了一个多月时间，感觉越来越合拍了。 8月24日，中京的专家考察团到达红枫。 当天早上，不少在科技园上班的其他公司员工惊奇地发现，产业园今天严阵以待，主要交通要道都有交警站岗，防暴特警更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 他们相当好奇，最后竟然看到开道警车和摩托车，带着大部队进入园区，停在最神秘的那家新公司门口。 “流弊，这绝对是今年红枫最神秘的公司。” “我每天上下班都要从他家门口路过，连个公司铭牌都没挂上。” “待会儿等我冒死过去打探一番，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大家等我的好消息！” “兄弟小心，别被人抓起来啦！” 许多人将照片传到朋友圈，议论纷纷，啧啧称奇。 今天的规格确实很高，学术界来了两位院士，其中一位还是973计划的制定者，两位国家杰青，这些都是学术界大佬，也都是沈代表这一派的学术山头。 政界则是教育部，卫生部的相关领导，再加上红枫的一二把手，省厅的几个高官，浩浩荡荡十多个人。 媒体方面是央视牵头，中京青年报，生物医学报，本地红枫广电系统的两套班子，他们恨不得把每个地方都拍下来，连死角都不放过。 “各位领导，各位专家，这里就是我们的临床1期治疗室，像这样的我们有五个，三周内，总共收治了40个志愿者。” 叶青带着大家来到一个开放式操作间，如同医院病房，摆着四张病床，每一个都睡着一个病人，墙壁上电视播放着NBA篮球节目，供大家娱乐消遣作用。 病人们注意到来了很多大人物，有些紧张，一人悄悄关掉电视声音。 “同志，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吧？” “习惯，习惯。” “治疗效果好吗？” “好不好不知道，但没有以前进戒毒所那么难受，这里舒服多了。” “还想复吸吗？” “不想，绝对不想。” 领导亲切慰问，专家团看着实验记录，交头接耳。 在会议室，叶青以病人小辉举例，做了比较详细的汇报，图文对比，还有小辉以前的病例记录。 小辉作为第一个志愿者，刚刚进来时人形枯槁，经过三周的治疗，体重增加了8斤，断除了身体上对海落因的强烈依赖，而且服用猫酮药物的剂量越来越少，持续时间也越来越长，从最开始36小时，持续到72小时不会发瘾。 专家们根据有限的公开资料，进行了讨论，肯定了猫酮药物的有效性，只是研发速度太慢，只找到4种稳定衍生物，还都有副作用。 一个院士问道：“为什么不找大医院合作？” 叶青解释道：“红枫第一人民医院想提供场地和医护，但我们没同意，我们又不差人。” 专家们都心照不宣笑起来，谁也不想让其他人插手，否则又要多分别人一杯羹。 红枫这边领导补充道：“市政府打算整改109戒毒所，作为全新的临床基地，9月份就可以大规模临床实验了，另外，我们最不缺的就是志愿者了，相信很快就能进入临床2期！” 太好了！ 所有人都露出笑容，纷纷鼓掌，这是一个非常让人振奋的消息。 猫酮这种物质，或将改变整个人类世界，对阿片类镇痛剂滥用现象有极大的缓解，这是对读品市场的一次重拳击打，是无数深受读品之害的老百姓的福音。 央视在这里拍摄了一整天，收集了相当多的素材回去，他们会和公安部一起定下纪录片的内容，他们决定，在国庆期间播出，送给祖国一份大礼。 这一天，将会引起全世界的剧烈震动。 有人会欣喜。 也有人会恨之入骨。 正文 第168章 得罪不少中东土豪（求订阅） 华夏禁毒纪录片很快就做好了，上中下三集，每集60分钟，央视倾力打造，由最顶尖的团队制作，拍摄，剪辑，有国内最权威的院士专家团队解读。 其中，猫酮作为压轴大戏，与红枫市美纱酮门诊的采访，加起来独享整整30分钟。 太涨脸了！ 红枫市在全国同行面前独领风骚，颜面大涨，领导们当然不会小气，他们也发力了，这段时间多位大员进京跑关系，一跑就是一个月。 在华夏禁毒办公室“国庆献礼”会议上，确定播出后，专家们商量出最稳妥的应对方案，迅速执行下来。 红枫方面，由一位姓张的副市长带队，带着孙雅晴记者，与陈浩一起，登门拜访杨中华家里。 这让两口子受宠若惊，杨顺也乖巧地待在家里，带着小欧坐在末席。 “X光的发现，揭开了20世纪物理学革命的序幕，伦琴成为全世界第一个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科学家。” “在伦琴之前的20年间，X射线就被人发现，至少有十几位著名科学家研究过它，包括大家熟悉的赫兹，特斯拉，爱迪生等人，伦琴发表论文只过了半年，苏格兰就成立了全世界第一个放射科，医学革命正式开始。” 这段历史被陈浩拿出来说，其目的只有一个，证明“一项伟大的发现，与普及应用，与全世界所有科学家的努力都分不开”，为后面提要求，做出铺垫。 陈浩说道：“我们非常清楚猫酮这种物质的重要性，它虽然不是X光那种基础科学，但我们有理由相信，猫酮能影响全世界的医药行业。” 张副市长轻咳一声，适时地恭维起来：“老杨啊，感谢你们两口子，为国家养育出了一个好儿子！” “不敢不敢，伟大这个词不敢当，您的评价实在是太高了。” 杨中华赶紧客气着，自己的儿子真有这么……伟大？他的内心好得瑟啊！ 陈梅目瞪口呆，看着儿子，发现这孩子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摸着小欧的脑袋，脸上看起来没有丝毫激动，外表稳如小欧。 陈浩继续说道：“接下来，再给你们介绍另一种物质，叫作‘镭’。” 就在伦琴发表X射线论文的同一年，法国物理学家亨利贝克勒发现了一种特殊的放射性物质，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他告知了整个学术界，引起全国极大轰动。 居里夫人非常感兴趣，决定找到这种物质。 她用了十二年时间，其中还经历痛失丈夫的重大打击，最终准确提取到了金属镭，发表了鉴定放射性的论文，得到全世界的认可。 后来居里夫人两次获得诺奖，被15个国家聘为科学院院士，一生不追求名和利，放弃镭的专利，穷的连一克镭都买不起，镁国人民为此捐献了一克镭给她做研究，还是镁国总统亲手赠送。 《三克镭》的故事被写进华夏教科书，居里夫人几乎是家喻户晓的伟大科学家，相比之下，发现其他元素的其他科学家，很多都是默默无闻的。 比如发现了8种元素的英国科学家戴维，他从玩泥巴的药剂师小学徒，成长到皇家学会的主席，英国爵士，学阀权威，简直就是天才少年成长记的典型模板，故事相当热血。 但戴维和另一个伟大学生法拉第之间产生了矛盾，他嫉妒，多次打压法拉第，还有他成为学阀后的爱慕虚荣，以及对权力的狂热，让他晚年留下不少污点。 这样看来，与一辈子献身科学，生活沉重，但极其励志的居里夫人相比，谁更适合宣传成英雄科学家，一目了然——后世作家们更喜欢居里夫人这碗浓鸡汤，而不喜欢勾心斗角玩权术的糟老头子。 杨中华和陈梅并不懂科学界和文学界的区别。 他们只是觉得“哇，我儿子这么厉害？”，“他竟然发现了一种新的物质，能和X光，和镭媲美”，如此种种。 再看杨顺，两老心中充满自豪，这孩子本科那么平庸，怎么一读研究生，就那么有出息呀，看来还是读书好！ 陈浩说道：“我们现在团队研究，建议杨顺走两者结合的路线。” 杨中华按熄了烟，严肃道：“怎么走？” 陈浩示意道：“请张市长介绍。” 张副市长说道：“第一步，让小杨像居里夫人那样，写出论文，发表在世界级的杂志期刊上，公布植物萃取猫酮的方法，我们先抓住第一的名气再说。” 杨中华非常同意，认真说道：“杨顺，你就学那个居里夫人好了，人这一辈子，钱赚不完，花不完，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唯有好名声能流传千年。” 陈浩赞道：“姐夫的想法非常靠谱，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顺子，你的意思呢？” 杨顺摸着小欧的脑袋，淡然道：“只要国家同意公开，我无所谓的，反正这是人类的财富，我不可能一个人拥有。” 实际上，他有一句嘛卖皮，真的很想讲。 但他有苦说不出，他根本就不敢拥有，从柳城回来后，进入九月份，他都没去上学了。 政府这边把他保护起来了，每天安排两个便衣跟着，央视准备十一推出禁毒纪录片，有不少人看过粗剪内容，禁毒局怕杨顺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追杀报复，至少先保护个一年再说。 这件事给杨顺带来很大的困扰，他自己倒是不怕威胁，可他身边都是普通人，他不敢太张扬，老老实实一直待在实验室里。 陈梅拍着他的肩膀，喜道：“我儿子真有觉悟，下一个居里夫人！” “我是男的，要当也是居里先生好不好？”杨顺汗颜。 陈梅啪一巴掌打在他背上：“瞎说什么呐？居里先生英年早逝，当他多不划算。” “居里夫人一生坎坷曲折，最后还得了白血病呢，也没有安详地老死呀！” “什么白血病，就你小子话多，呸呸呸！” “不过她生了两个好女儿，其中一个也是诺奖获得者……” “可我还没抱上孙子呢！你也不加把劲儿~~” 母子二人又开始日常打闹，陈浩重重咳嗽两声，提醒道：“孙记者还在呢。” “没事没事，我们就需要这种科学家的日常内容。” 孙雅晴拢了拢发梢，放下手里把玩的录音笔，抿嘴笑道：“陈阿姨，待会儿我想对你们几位做个专访，看看杨顺身上有哪些闪光点，我们也好一起宣传。” 陈梅眼睛都亮起来，期盼道：“像居里夫人那样宣传？” 大家都笑起来，孙雅晴咯咯笑着：“没错，我们媒体确实需要一个具有故事性，励志的，积极向上的青年科学家。” 张副市长在旁边叹气：“小孙，你说话真直接，一点都不委婉，我就不告诉你，我们市政府准备给小杨留一个名额，当选今年的红枫十大杰出青年。” 一屋子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市政府这边摆明了要把杨顺立成典型，为他造势，但怎么说着说着，就好像变成了人造英雄？ 杨中华记起刚才的话，问道：“陈浩，你说的第二步呢？” 陈浩道：“第二步，猫酮化学合成方法归国家所有，公司会在海外注册专利，能注册到最好，注册不到也不强求。就像X光伦琴一样，让全世界的药企加入研究，以最快的速度制作衍生品，争取半年就出药品。” “这算是完全公开了？” “半公开，关健数据和步骤我们会隐藏起来，而且我们药物研究到了临床2期，应该是全世界最快的，此时公开，我们的压力会立刻转移，被全世界分摊。” “你们有什么压力？” “有证据表明，现在全球贩卖阿片类读品的畈毒集团，很多都听到蛛丝马迹的消息，全部乱了。” 这才是团队最害怕的地方，他们害怕被畈毒集团报复，张副市长和孙雅晴也都皱起眉头来。 现在的形式有点严峻。 从华夏禁毒办公室那边传来消息，说有一部分在雲贵广地区活动的读枭，还有港岛和东南亚的大庄家，最近很多人都在相互打听，是不是有一种强烈抵制阿片类读品的药物被科学家发明出来。 作为传统“金三角”区域，泰国境内已经极少种植嘤粟了，大部分还是在缅佃和老窝种植。 尤其是缅佃，这些年成为全球第二大海落因生产国，仅次于阿富汉，缅佃少数民族世代种嘤粟，进入2010年后又开始学习新的制读技术，化学合成，制造栤毒，成为入侵华夏最主要的畈毒基地。 猫酮对海落因等阿片类读品有很好的疗效，对栤毒有一定的效果，但并不太理想，这就导致马非和海落因的价格开始下滑，而栤毒，大嘛，可咔因等读品的价格上涨。 最恨杨顺团队的，应该就是缅佃老百姓了，猫酮直接毁掉了他们赖以为生的事业。 更别说阿富汉了。 喜欢杨顺的中东土豪有很多，估摸着这一次，痛恨他的中东土豪也不少。 正文 第169章 编故事（求订阅） 传统畈毒集团里，缅佃老窝泰国的“金三角”主要负责亚洲，阿富汉的“金新月”负责供应欧洲。 中东臭名昭著的组织1S1S，在伊啦克占领区大面积种植嘤粟，制作成海落因后贩卖到欧洲，并且担当了阿富汉海落因走私的中继站。 根据华夏禁毒办提供的数据，整个欧洲一半的海落因读品由1S1S供应，每年他们从阿富汉走私畈毒可以赚50亿美金，从伊啦克赚10亿美金。 这件事，连联合国都是头疼的，没人能从打进1S1S的占领区，而且其背后有某国的暗中保护，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棋。 可想而知，猫酮问世，直接斩断海落因阿片类读品的销售网络，全球范围内无差别打击。 杨顺得罪的人何止成千上万！ 得罪的组织一个比一个流邙，血腥，那么多极端分子，分裂分子，武装分子，畈毒集团，他们完全是不要命的。 得罪的国家更是一个比一个实力强，缅佃，老窝，菲绿宾，两伊，阿富汉，中东，欧洲，鹅罗斯，镁国。 等张副市长介绍完这些，一屋子人都沉默了。 这个药物实在是太可怕了，谁都没想到，影响力会这么恐怖，牵扯会那么深远。 对科学家来说，猫酮只是一种镇痛药物。 但对政治家来说，猫酮是威力极大的战略武器。 只有华夏，才能以一国之力，将这个重担扛起来，任何个人都承受不起！ 张副市长说道：“全球读品行业即将面临洗牌，许多国家也会发生骚乱，更多的国际巨头药企也会投入巨资进行研发，享受盛宴。这次变革，谁也不能准确预料到将来的发展，所以，第三步就是，将大家隐藏起来，冷处理几年。” 杨中华和陈梅仔细听完解释，都皱起眉头来。 真的太可怕了。 电影《湄公河行动》，电视剧《湄公河大案》，都是根据2011年“湄公何惨案”真实改编的，这是畈毒集团和某国幕后支持者犯下的血案，当然“明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华夏辑毒警的英勇自不必说，但同胞们的性命却挽救不回来了。 所以，鬼知道哪天会不会有人找上门来，丢一个书包炸弹，或者在路上，打冷枪？ 很快，一家人都愿意接受市政府的安排，搬到市政府家属大院居住，市政府特意为他们准备了一栋小别墅，研发团队另外的重要角色，也都妥善保护起来，冷处理几年再说。 送走领导一行人，剩下央视几个人。 大家轻松了许多，按照采访计划，就在杨顺家里布置起来。 等摄影师布置机器和背景的时候，孙雅晴说道：“叔叔阿姨放心，我们只是拍摄采访，保存资料，并不一定会立刻播出。这次纪录片也一样，很多地方都打了马赛克，还有变音器，都是出于安全考虑。” 陈梅有点恼怒，捶着儿子：“你好好挣你的猫薄荷钱就行了，非要捣鼓这些危险东西。” “妈，这个猫酮，就是从猫薄荷里面提取出来的，我哪知道它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杨顺还委屈呢，陈浩帮忙解释：“姐，我们搞科研的可以单纯讲技术，我常说，海落因发明出来还是药物呢，咱们总不能把发明者费利克斯-霍夫曼判死刑吧？” 几个大老爷们儿都没什么感觉，反而觉得这件事很热血，男人不就应该这样吗，用自己的力量去影响世界，甚至改变世界，那是多么酷的一件事。 孙雅晴摆好设备后，先采访杨顺一个人，还有不离他左右的小欧。 她问道：“大家都很好奇，我们日常接触的常见植物成千上万，你是怎么想到从猫薄荷草里提取化合物的？” 故事，一定要让观众们听得津津有味，讲的通俗易懂。 杨顺抱着从隔壁借来的一只喵星人，展示了一个小玻璃瓶子：“我是植物学专业的研究生，最开始纯粹是为了讨好我家猫主子，想给它喷最好的猫薄荷香水。于是偷偷利用学校实验室，做了一套植物萃取设备，提取了几毫升的荆芥内酯。” 孙雅晴眼睛亮起来，旁边的摄影师和副导演也特别感兴趣，这个有趣啊！ “能试一试吗？” “当然可以，这一瓶就是我生产出来的产品，非常有效。” 怀里的喵星人爽翻天了，一直在翻滚，哀鸣，闹出不少笑话，最后被陈梅抱走了，还给隔壁。 采访继续，杨顺说道：“后来一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认识不少爱猫的朋友，于是生产了很多，大家反应都不错，最后干脆做成了产业，销售越来越多。” 孙雅晴问道：“猫酮是怎么发现的呢？” 杨顺很腼腆地笑着：“植物萃取猫薄荷香水不是有很多残渣嘛，我都没丢掉，累积了几百公斤后，我带到实验室，想碰碰运气。植化也是我的专业之一，没想到还真让我们找到了。” 正听得有趣呢，结果他三两句就说完了！ 孙雅晴目瞪口呆，和导演面面相觑。 她问道：“就这么简单？” “嗯啊。” “你也不多说点有趣的，感人的，曲折的故事……” “可真实情况就是这样呀，因为某个爱好，无意中走进科学，然后发现了举世震惊的新物质，这还不够励志吗？” 孙雅晴和导演无语，大师兄说的对，可故事听起来没意思。 几番提醒，暗示，甚至是胡编乱造的提示，杨顺冥思苦想，抓耳挠腮，好不容易又憋出来几句话：“我其实还想着，假如能发现一个新物质，肯定能混上一篇SCI，我硕士毕业就容易多了……” 啪嗒！ 孙雅晴的录音笔掉在地上，看着杨顺，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还是杨中华有办法，上前几步，一巴掌拍在杨顺的后脑勺上：“诺奖等着你呢，你还尽说些撩猫逗狗的事？认真点！” 杨顺委屈极了，但一巴掌把他打开窍了，终于说出让大家心满意足的话。 “我从小就喜欢植物，我妈说，我刚学会走路，就特别喜欢摘家里花盆的叶子，两三岁时，有时候妈妈招待买花草的客人，我就坐在小板凳上，用小手拨弄那些比我还高的植物，说着谁都听不懂的话，一坐就是一个小时。邻居街坊们从小都夸我，说我以后长大了，一定是个了不起的植物学家，我也一直在向这个目标努力。” 杨顺整整编了两个小时的故事，80%都是假的，全是鸡汤内容，非常励志，让人听了特别感动，孙雅晴还偷偷抹了两次泪。 一些喜闻乐见的段子，都被他编出来了。 比如别的小朋友玩泥巴，他只爱蹲在旁边观察草木。 别的同学逃课上网打游戏，他在图书馆借读《本草纲目》。 每到寒暑假，他都会被母亲安排到乡下，到花草批发市场打工，学习各种植物学知识。 家里还有一大堆植物标本。 而且就连年轻人的游戏，也被他拿出来蹭个热度。 他笑着说道：“作为90后，我也喜欢玩游戏，比如很火的绝地求生，但我总会不自觉地躲在草丛里，仔细看看四周的草木纹理，猜测这是什么植物种类。” “停！” 孙雅晴叫住他，满头黑线：“过了啊，我男朋友也玩绝地求生，他说蹲草丛的都不是什么好人，这段掐了吧，你是科学家，不能喜欢玩游戏。” 杨顺好遗憾，他就特别喜欢蹲在灌木里，当幻影坦克老阴逼，可惜这有损科学家的名誉，连游戏都不能玩。 “好吧，我常年待在实验室里不出来，每天工作16个小时，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无法自拔，长期与危险化学药品接触，我的身体一直亚健康，但我不在乎……” 好不容易过了关，杨中华和陈梅上场。 两人一个是公务员，一个是商人，都是老油子，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一顿天花乱坠的夸奖，全部引导到正面教育上，杨顺成了一个从小痴爱植物学的优秀科研汪，说出来连他们自己都信了，把自己感动得眼泪哗哗。 皆大欢喜。 等央视团队满意而归后，杨家总算恢复平静。 第二天，一家人简单收拾衣物和证件，拧包入住了市政府家属院别墅。 陈梅的花草小店也关门了，等全球读品市场稳定下来，洗牌结束后，她才可以再考虑做点别的什么事。 杨中华还在继续上班，但从农业厅调到公安厅，级别还是副处，可掌握的权力就大了，直接对口红枫警犬基地的工作。 所有的事情，在一周内全部办妥。 没有后顾之忧，大家放手一搏。 杨顺亲自撰写，陈浩把关的综述论文，投到了国内最好的生物学期刊《CellResearch》。 这个由华夏科学院主管，和Nature出版集团合作的全英文顶级期刊，影响因子15，国内非常牛的一份SCI学术期刊。 也正是因为强大的华夏背景，杨顺仅仅只是做了猫酮方面的综述论文，就顺利通过了。 这是一份由华夏官方给全世界精心准备的礼物，2018年9月29日，《CellResearch》全球发行，许多前沿科技工作者第一时间拿到了。 24小时不到，就在全球学术界内掀起轩然大波！ 又一款神药降临！ 正文 第170章 沃特法科（1更求订阅） 徳国默克集团的雪兰诺医药研究中心，总部位于瑞士日内瓦，拥有世界上最顶尖的生物医药研发团队。 爱德华是一名高级研究员，他手头的研究课题是非甾体抗炎药，双氯芬酸方向，这是一种止痛药，效果类似阿司匹林，布洛芬（芬必得）。 十二年前他是默克医药“万络牌”止痛药的主要研发成员之一，可惜这款药栽了个大跟头，让默克集团赔了9亿美元，他忍受了同事们十二年的嘲笑和轻视。 “中午好爱德华。” “晚上去喝一杯怎么样？” “兄弟，你时来运转了！” 好几个平常瞧不起他的研究员都主动对他示好，隔壁实验室的头儿见面后也冲着他笑，爱德华觉得莫名其妙，很茫然地回应着。 他问对方发生什么事了，对方故作高深：“或许你可以看看今天早上才到的期刊《CellResearch》，第21页。” 爱德华将信将疑，在资料室里找到最后一本没被借出去的新杂志，这种挂着Nature出版社名头，实际上大部分都是华夏人论文的期刊，他平常都是不屑一顾的，虽然影响因子15，但他宁可多看一些专业药物期刊。 “Page21，OhMyGod！Catmint……” Catmint就是猫薄荷草，他太熟悉不过。 这篇综述只有几百字，可切切实实记录下来猫酮这种物质的发现，从萃取，测定，到初步药效测试，爱德华觉得头晕目眩，心中有一股郁气，特别想发泄，差点咆哮起来。 猫薄荷原产地是欧洲，爱德华的老家就种植了无数猫薄荷草，他从小就熟悉的很。 在十五年前，他刚刚成为默克医药的药剂师，公司还没研发“万络”止痛药的时候，他就提炼过这种植物，并且申请项目，可惜被上面否定了！ 爱德华一字一句的读完这篇论文，他身体在颤抖，嘴里在念叨：“十五年前我就错过了……十五年后绕回了原点……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呀，上帝，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就像镭一样，是亨利贝克勒最先发现了镭的放射性，居里夫人只是后来者。 猫薄荷草也是他爱德华最初想到提炼的，因为他发现猫薄荷草有轻微的镇定作用，意识到可能有特殊物质，可他被公司耽搁了十五年。 十五年！ 这导致全世界第一个提取到猫酮的不是他！ “谢特，我错失了一个伟大的发现……” 爱德华沮丧地瘫软在椅子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想起十五年前，项目申请被打回来的那一幕，真是讽刺，这就是他奉献了一生的默克医药。 很快，爱德华被召唤到研发中心高层的办公室，几个高管都在热烈讨论猫酮的事情。 “爱德华，我们决定，重新启动猫薄荷草的研究工作。你是最熟悉它的，希望你能发挥你的长处，找到最好的猫薄荷草原材料，并且将这种神奇物质找出来。” “欧洲有十四种猫薄荷草和荆芥属科植物，我们还委托华夏研发中心采购华夏品种，全世界4万名默克员工都会支持你，你的任务非常艰巨。” “拜耳，诺华他们早就开始研究了，你要加快速度，我们给你100万欧元的初期资金。” “好好干，爱德华，你会成功的。” 高层似乎忘记了十五年前，否定这个项目时是多么不屑的表情，那时候谁会重视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药剂师，怕是都认为他爱德华在痴人说梦吧？ 而华夏的那个作者，似乎连PhD都不是，人家也是初出茅庐的植物学家，为什么就那么被重视？ 或许，这就是差距吧，爱德华这么想，太可惜了，他不是第一。 而世界，只认第一。 默克集团用最快的速度组建研发团队，他们在欧洲大量收购猫薄荷草，开始自己的提取之路，一方面是想快速上车，另一方面想洗清“万络”止痛药的屈辱。 默克集团觉得这是好机会，可拜耳制药只感觉到愤怒。 位于徳国总部，拜耳制药的处方药事业部，负责人乔治亚-温宁看着阿片组的几个负责人，极其生气。 他扔掉论文，拍着桌子大骂：“布谢特！每年给你们拨款3000万欧元，你们就没有对美纱酮的异同族药物进行过筛选？为什么让一个华夏人钻了空子？” 阿片类有五个项目，但在拜耳医药中只占5%不到，3000万的研发资金真的不够大家分的，拜耳医药每年的研发投入才二十亿欧元，还要和健康医药部一起分，人家诺华和罗氏都是100亿美元，强生80亿，默克70亿，辉瑞70亿，拜耳真不够看。 所以，这也怪我咯？几个负责人心里都这么想着。 《CellResearch》这篇论文猜测，猫酮有望取代美纱酮。 看着这篇论文，拜耳医药的技术官和高管们头都是疼的，他们拜耳的阿片类药物怎么办？以后还卖不卖？ 另外，全球排名第三的巨无霸药企，阿斯利康公司位于瑞典的总部，也是慌作一团。 他们是全球麻醉领域的世界巨头，猫酮初步表现出来的强效镇静效果，对他们的高端麻醉药品产生极大的挑战。 “华夏真是个神秘的国家，而且是受到上天眷顾的幸运国家！” “他们还很矛盾，我听说华夏警嚓每年缴获几吨海落因，价值上百亿美元，但他们宁可焚烧掉，也不肯将这些海落因收为国有，用于高端麻醉市场。” “然后他们宁可再花几亿美元，找我们进口高质量麻醉品，我完全无法理解华夏人的思维。”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奇怪的国家，还有一帮神奇的科学家，从猫薄荷草里提取到了猫酮。沃特法克，真是天才的想法，我们怎么没想到？猫薄荷在欧洲遍地都是！” 阿斯利康的研究人员特别无奈，他们的欧美客户每年都有二十亿美元的海落因，马非，杜唥丁，美纱酮等药物需求，难道他们的产品线，要被华夏的这个猫酮给瞬间冲击垮吗？ 他们绝不甘心！ 第一笔200万欧元的研发资金迅速到位，阿斯利康不甘心让出全球嘛醉药物市场的老大位置，他们不怕科研竞赛，更不怕砸钱。 全球排名第二的GSK，也就是康泰克，芬必得的所有者，直接给了“中镁史克”华夏分公司1000万人民币的专项研发资金，拼了命地争抢华夏市场上的猫薄荷草。 全球排名第一的辉瑞，看着自家几款急性疼痛药，术后神经痛药，二话没说，100万美元砸进了实验室。 商人嗅觉最灵敏，全球各大药企最先反应过来。 紧接着，是学术机构，医疗机构，疼痛学和麻醉学专家，许多人都得知了这篇论文。 著名的《麻醉学》，《疼痛》，这些顶级期刊的主编们纷纷打听，这个ShunYang究竟是何方神圣，他们想向ShunYang约稿。 可惜SCI索引里面，只收到寥寥几篇，一个是《PLOS-One》这种开源期刊的第一作者，另一次是《PlantMedicine》的一篇论文的通讯作者，影响因子都很低，再一深入打听，ShunYang竟然是个23岁的年轻小伙子！ “23岁的年轻人，震惊全球的麻醉界，这让浸淫疼痛学多年的教授们怎么想……” “真的是天才，而且是好运的天才。” “世界疼痛学历史上，将会记住这个名字，ShunYang，他会成为阿司匹林的发明者费利克斯-霍夫曼一样的人，被世界记住。” 好几个编辑都只能感慨，约稿估计是没戏了，杨顺就像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凭借一个猫薄荷草，写了三篇论文，几乎把猫薄荷这座金山给挖空了，而且最后一镐，还挖出了璀璨的钻石，亮瞎了全球同行们的眼睛！ Nature出版集团高层更是直接电话打给中科院《CellResearch》总编裴总，询问有没有猫酮的后续研究，是否愿意在《Nature》子刊，甚至正刊上发表。 裴总当然不会轻易松口，这是国家机密，一切行动听上面指挥，他早就接到封口令，很多敏感内容绝对不会说。 为此，华夏中科院身上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很多国外学术界的人看到论文，却不知道杂志负责人的电话，最终全部找到中科院头上来。 无可奉告。 还有这种事？ 不清楚。 可能有吧。 我也是刚听说。 是吗，我连杂志都还没来得及看呢。 哈哈，你这次不怀疑华夏人学术作假了？ 等我研究研究，开完会了再给你答复。 中科院各种敷衍的回答，让全球学术界完全摸不清楚头脑。 国内，更是沸腾一片。 国内麻醉药市场有一个极高的壁垒，不仅仅是技术，还有政治层面，生产，流通，销售，定价，全部受到国家严格管制。 目前全年国内市场是130亿，被十家企业瓜分，占据了97%，认福医药，嗯华药业，桓瑞医药，这三家企业名列前三甲。 突然冒出来的猫酮生物，携带猫酮这种可怕药物，如同万钧雷霆之力，强力粗暴地插入，让同行们颤颤巍巍，心惊胆战，如同身体被撕裂。 尤其是几家专做全麻，以及中高端麻醉药剂的企业，难受地差点哭了。 正文 第171章 价格暴跌暴涨（2更求订阅）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这可是一年超过百亿的市场，任何新企业进来，都要被老企业狠狠地压制一次，前十的企业，每一个心甘情愿让出市场的。 猫酮生物公司的另外三个股东，此刻开始发力，他们出手了！ 华海集团直接放出话来：“我是猫酮生物的大股东，我就是要在麻醉市场踩一脚，谁特么不服，站出来，和我一战！” 没人敢说话了，华海集团可是国内销售前三名的巨无霸药企，实力比专业麻醉药企业要雄厚几十倍，胳膊比人家大腿还要粗，掰手腕子，没人掰得过华海集团。 认福医药是红枫省内的地级市药企，是最受冲击的专业麻醉药企业。 它正准备嚎一嗓子，叫苦叫穷，结果省里直接派去几个常委视察，红枫一把手亲自带队，吓得认福医药哼都不敢哼一声，还被领导给狠狠批评了一顿，说不懂“大橘为重”。 很快，前十的另外几家同行，吓得全都闭嘴，猫酮生物公司的大部分股权是国家所有，谁还敢抗议？ 企业和政界都安逸了，学术界还有人想跳，被赶到圈子边缘的蔡教授，就很想趁机一搏。 可是，中科院都愿意给ShunYang背锅了，谁还敢质疑这件事的真伪？ 蔡教授刚刚说出“我有点疑问……”，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其他人扭头就走。还想说？中京六医开门等着他呢！ 24小时，全球相关的学术界全部听见了杨顺的第一声清鸣，又一款神药临世，又一个幸运的青年科学家获得了幸运兔脚。 而全世界被他搅动，是在第72个小时之后。 9月30日晚上8点整，央视纪录片频道《战毒》准时播出，每天一集。 这是继20年前的禁毒纪录片《中华之剑》之后，央视最严肃，也最乐观，最积极向上的一部禁毒汇报大展。 这种自带流量的话题，瞬间吸引住全国人民，乃至全世界的关注。 毒畈们终于在10月2日晚上，看到了让他们震惊，甚至痛恨，以及绝望的画面。 “华夏研发出一种最新的镇痛剂，根据动物药理学实验，它对阿片类成瘾药物，有非常好的抑制作用……” “……A股上市公司华海集团是猫酮最主要的研发机构，上个月已经顺利通过动物实验，进入到临床1期测试中，戒除海落因读瘾的效果非常好……” “……中医传承几千年，是一座富饶的宝库，青蒿素抗疟疾，猫酮镇痛，还有成千上万的中草药，等待科学家们的发现……” 三集纪录片，第一集沉重，控诉读品的泛滥和危害，第二集悲壮，讲诉禁毒事业的艰难和危险，第三集光明，给人们无限希望，展示了美好的未来，湛蓝的天空。 第三集播出后，猫酮研发团队的英姿被全国人民记住，第一个提炼出它的人，纪录片故意用“华夏科学家”笼统代替，没有宣传杨顺的名字。 普通大众暂时不需要关心究竟是谁，杨顺的名字让学术界知道就行了，这是大家事先商量好的对策。 这是一份特殊的国庆献礼，全国各大媒体都在大势宣传，那些距离读品很远的普通老百姓们，也都知道了这个让人激动的发现。 另外，辑毒相关的影视作品，被重新提上热搜，重播热度不减。 《边境风云》，《湄公河行动》，《辑毒英雄》，《卧底》，《生死英雄》，《国家形象》，甭管是老剧还是新电影，网络上的点击率和下载量都在节节攀升。 广电一下子就接到了50多部缉毒电视剧和电影的拍摄申请，那些长相硬朗，一脸正气，口碑和风评极佳的男演员们，都得到了导演们的青睐，想让他们出演正义的一方。 而许多颜值高的流量小鲜肉，只能遗憾落选，或者只能勉强当个不重要的小弟，或者阴柔的反派。 还有小说，许多作者被纪录片感动，产生了大量的灵感，打算进行同类型的创作，许多人特意跑到红枫，希望采访能猫酮生物的研发团队，找到杨顺这个神秘的“华夏科学家”。 现在是和谐社会，普通老百姓能接触到的，也就这些了。 而老百姓生活以外的世界，比想象更残酷。 坤沙十年前死了，他曾经是世界上最大的读枭，控制了80%的“金三角”读品市场。 坤沙是个华人，他自己的2万部队在金三角畈毒，但绝不吸读。 而且坤沙承诺，金三角的读品不会卖给华夏，全部输送到了欧美日，他自嘲这是对八国联军的报复。 但他就是个畈毒分子，这点毋庸置疑，他死后，残部交给自己的第三个儿子带领，仍然活跃在金三角地区，继续生产读品，和政府军打游击战，缅佃一部分山区的老百姓还得靠种植嘤粟生活。 只是华夏的影响越来越大，勤劳的华夏人送来优良的稻谷和玉米种子，过来修公路，造铁路，通电，给予医疗援助，给予教育援助，目的就是让农民们放弃嘤粟田。 坤沙的残部将军们老是嗤笑，说华夏人都是蠢货，做这些有什么用？农民们有钱就拿，有补贴就要，绝不客气，可嘤粟田照种不误，这几年不是又增加了种植面积吗？ 但这帮黑老粗将军们不懂，讲玩弄手段，讲战术，谁比的过有几千年历史的华夏人？ 既然软的无效，那么华夏就来硬的。 国庆之前，某几支部队就调集到了雲贵边境线，严密布防。 紧接着，央视《战毒》纪录片问世，密切关注华夏舆情的缅佃畈毒集团惊恐发现，他们的海落因完了！ 另一种重要商品栤毒，也跟着元气大伤！ 坤沙残部看到华夏传来的消息，差点懵逼了，立刻召集金三角的诸多大佬们，在仰光见面，聚集在一起商讨对策。 可是没人能想出办法，全世界的科学家都疯了似得，一窝蜂研究起猫酮来，他们总不可能与全世界的科学家为敌吧？ 而且，隐藏在华夏内地的线人全都表示，无法查找到猫酮生物公司的任何信息，网络上的信息干干净净，任何关键字都找不到，而学术界虽然有，可杨顺连学都没上了，很明显被国家保护起来。 毒畈子们来不及管是谁发明的这种药，最致命的事情发生了，全球海落因读品的价格在疯狂暴跌！ 短短几天，海落因暴跌了80%，所有人都血亏，超级大庄家们手里的货，没人买！ 就在大家暴怒，准备派人杀向华夏内地，伺机报复时，前方又传来噩耗。 雲贵广的边境被华夏军方重兵把守，那帮华夏军人疯了一样，到处都是巡逻兵，将所有的大道小路全部堵死，严格检查边境口。 仰光有一个非常精明的毒畈子，以前有一条隐秘走私渠道，从来没有出过事。 没想到这次辑毒犬的数量增加了好几倍，那帮警犬也疯了一样，竟然把他的货给咬了出来，边境辑毒警和缅方配合，直接把整条线给摧毁了，头头一家人，老婆孩子被一锅端！ 华夏禁毒大军压境，金三角的海落因畈毒集团几乎崩溃。 他们很多人开始甩货，清库存。 好多人绝望，除了畈毒和走私，他们什么都不会，没有了海落因，难道让他们去抢大嘛的市场？人家南美的大嘛读枭，分分钟火拼他们！ 可是在10月15号，国际海落因价格又暴涨起来，来自欧美国家的订单变多了！ 为什么欧美变多？ 原因很简单，默克集团，以及拜耳医药，都传出消息，他们稳定提取到了纯天然的猫酮物质，并且做了相关实验，证实纯天然猫酮副作用小，成瘾性不大。 于是，在这群科学家的提示下，畈毒集团找到了更有趣的销售途径——他们打算做通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的工作，让海落因的使用合法化，如同香烟一样。 但海落因和香烟不一样，这种事情是潘多拉盒子，没法开口的。 一旦开了这个口，嘤粟种植很有可能会泛滥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世界卫生组织当然不可能同意。 海落因市场价格因此变得震荡起来，一会儿跌，一会儿回升，谁都说不准未来下一步会是什么样子。 但学术界还在争论不休，多家药企得到猫酮准确的分子式后，试着化学合成，寻找稳定衍生物，可没想到碰到华海集团的专利壁垒，全都傻了眼。 这些跨国药企一方面眼馋高端麻醉市场，另一方面忌惮他们华夏分公司的业绩，这中间的博弈，变成了华夏整个国家和全世界药企的角力。 为此，华夏官方组织了2000多人的专业律师团队，奔赴全世界各地，一步都不肯退让，并且在联合国大会上，强烈呼吁全球统一战线，彻底斩断海落因读品。 大国博弈，不是一天两天能出结果的。 在禁毒这件事上，华夏成了世界上最有发言权的国家，他们抢先一步占据道德制高点，逼着许多国家硬捏着鼻子，共同禁毒。 正文 第172章 收网，抓人（3更求订阅） 当海落因价格第三次暴跌后，金三角和金新月终于濒临崩溃，大量的海落因读品卖不出去，两地的武装力量没有更多的资金支持，闹得人心惶惶。 痛恶读品已久的多个国家行动起来，华夏与缅佃老窝联合采取军事行动，计划在三年内，彻底清除整个金三角的畈毒集团。 同时，痛恨1S1S组织的多个国家，还有趁乱捡漏浑水摸鱼的某些超级大国，也都将炮火对准了阿富汉的金新月。 这是场持久消耗战，所有的国家都打的起，唯独资金匮乏的畈毒集团打不起。 这几个月，全球所有的海落因畈毒集团，混乱一团。 世界，因为猫酮这个小小的化合物，发生了改变！ 世界，也因为杨顺刻意讨好喵星人，而变得不同！ ……………… ……………… 其实还没到国庆，雄哥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手下的两大鉴毒专家，崔师爷和阿飞，都表示了担忧。 崔师爷说道：“雄哥，我带泰国佬买YNM-3000时，听到我中京一个同学的消息，说国家可能对海落因有重大打击计划。” 雄哥还有点不屑：“华夏禁毒？禁了多少年了，我不照样活的好好的？” 保镖阿飞也说了类似的话：“雄哥，你叫我和老窝的人联系，他们那边价格波动很大，几家报价差了20%。” 这就奇怪了，雄哥亲自打电话问了问，说道：“你和崔老师密切观察，过几天再看看。” 钱飞飞就观察起来，就像最忠实的马仔，在崔师爷和雄哥面前，做得滴水不漏。 他的上级只说了一句，最近海落因读品市场可能要崩盘，等雄哥慌了的时候，找到破绽，一举击溃他。 有杨顺提供的药物，钱飞飞逐步戒除了读瘾，其他兄弟们有时候吸的嗨，他就以保护雄哥为由，拒绝跟着一起嗨。 幸亏雄哥前段时间走了1个亿的货，暂时没有再进货的压力，不需要他验货，他用了一周时间，彻底戒掉海落因。 十一刚过，雄哥看到禁毒纪录片后，真的慌了。 事情一公布，东南亚的毒畈子全都失去主见，乱成一团。 海落因价格暴跌，雄哥每天都收到全国各地买家的抱怨声，许多事情弄得他焦头烂额，总感觉华夏这么搞，他这个海落因庄家迟早要完蛋。 10月10日，海落因价格暴跌80%。 就在最低谷的那一天，雄哥心生退意，屏退所有人，自己开着车，在他的读品帝国领地内到处转悠。 一家会计公司，三家地下赌场，负责给他的集团洗钱。 两家小额贷款公司，一家工程围标公司，负责放码收数，养活他集团里的众多打手。 三家高档棋牌馆，四家洗浴中心，这些是他在畈毒之外的最好幌子，随时可以金蝉脱壳，丢壳保命。 一家快递物流公司，负责向全国贩运读品。 一家冷库，做畈毒的仓库中转站。 他还有遍布全国各地，四大一线城市，雲贵二线城市，十多套房子和门面，十几台车辆，这些固定资产都需要变现。 越来越多的资产浮出水面，雄哥叫老婆和小姨子逐步清理，以极低的价格抛售给另外一些不涉毒的团伙们，只要现金交易。 雄哥很清楚，一个没有钱的大哥，是无法养活那么多手下，是没法撑起一个庞大的读品帝国的。 国内做海落因的三条主线，他是其中一支。 现在就看谁跑得快了，动作慢的人会立刻被华夏警方抓住，必要时，他可以出卖同行，苟活自己。 10月15日，雄哥的资产抛售了一半，大部分房产处理不干净，尾大甩不掉。 雄哥等不及了，这天柳城正好下着大雨，他叫来钱飞飞和阿强，递过去两个手机，还有一把车钥匙。 “阿强，你跟的我时间最长。阿飞，你给我挡刀，差点丢命，我相当感激。这么多兄弟，你们俩是我信任的。” 雄哥抽着烟，说道：“而且你们俩都没有案底，身家最清白，行动最自由。我有一件事要交给你们做，你们现在就出发，开我的奥迪Q7，去中京玩半个月，然后等我电话通知，到某个地点取点东西，交给我指定的人。” 钱飞飞眼皮子跳了跳，半个月后等电话，取东西交给其他人，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不成？ 阿强傻兮兮的，说道：“雄哥，我还是在你身边开车吧，飞哥这么厉害，什么事他一个人绝对办得好！” 雄哥扔过来六叠钱：“你一直跟着我，算给你放假吧。一人三万，就当去中京旅游去了。这个任务很危险，我到时候会电话通知你们，办好后再去上沪找我汇合，我在上沪等你们。” 阿强哦了一声，拿着钱美滋滋离开，三万块，足够他潇洒半个月了，中京大妞儿他早就期盼已久，老妹儿，法克儿，澡盆里扭动的身躯，是他此生不变的信仰。 钱飞飞也财迷一样数着钞票，和阿强并肩走远，其实他心里猛跳，总觉得雄哥说这些话，都是有深意的。 任何小看雄哥笑面虎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如果全部相信他说的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收到消息后，上线揣摩着：“他没有说更多？” 钱飞飞道：“没有，雄哥表现得很镇静，但以我对他的了解，这里面肯定有鬼。” 上线问道：“难道是他准备在半个月后逃跑？还是打算举报他的竞争对手，让其他人当替死鬼？” “都有可能，但千万不能相信他的话，说不定他是在试探我和阿强。” 钱飞飞道：“我要走了，阿强五分钟后就要过来。” 得到这个重要线索，一直盯着雄哥团伙的专案组立刻警惕起来。 网警用技术手段跟踪，雄哥表面上在疯狂抛售产业，实际上光是每天的赌场流水，就超过了五千多万。 这么多钱还不够？难道一定要拿到3.5个亿，带着小姨子跑掉？ 半个月，取点东西，交给某人，电话通知，洗钱，抛售，大雨滂湃，支开所有人。 有限的信息汇集在一起，传到雲贵专案组，传到红枫禁毒局，最终大家得出一个结论，雄哥很有可能今晚就跑！ 专案组当机立断，收网，抓人！ 钱飞飞坐在副驾驶，阿强开着车，两人准备连夜换着开，即使冒着大雨，也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中京。 只是，一条10086的短信发到钱飞飞的手里，上面写着：“尊敬的移动用户，根据华夏气象局的消息，我国中部地区多个城市遭到大雨袭击，柳城498号国道遭遇泥石流，柳云高速方向受到影响，请过往司机注意。” 看到消息，钱飞飞面露愁色，将短信给阿强看。 雨确实下的很大，两人只好找了个服务区住下，但只过了半个小时，一群便衣就冲上来，将阿强抓住，蒙着头带上警车。 摧毁雄哥畈毒集团的行动开始了！ 钱飞飞独自开着车回去，他的内心很激动。 行动处给他配备了防弹背心，交给他一个艰巨又危险的任务，想办法确认雄哥的具体位置，就说下雨道路封闭不能走，盯紧对方。 这个很难做到，雄哥的电话无人接，GPS定位在一台黑色私家车上，很明显在柳城兜圈子，专案组没敢贸然拦下，怕打草惊蛇。 但雄哥的人已经跟丢了，所以钱飞飞主动请缨，冒险钓鱼。 他还有一次试探的机会，那个对他有点小意思的雄哥的小姨子，她是会计公司，冷库，快递公司等多家企业的老板。 这是不是美男计，不好说。 但钱飞飞知道她住在哪里，她手里应该掌握着雄哥最完整的犯罪证据。 柳城的雨，越下越大。 钱飞飞戴着耳机，听着断断续续的警务通讯，在大雨中开车狂奔。 越是大案，他越冷静，只要这端掉这个团伙，他绝对会带着家人，远走高飞，躲到没人认识他们的城市，重新开始生活。 他已经想到了美好的未来。 只是，雄哥小姨子提前跑了，估计就是在两个小时以前逃跑的，家里很凌乱，所有的现金和贵重物品全部带走，账本一个都没留下。 半个小时后，第一道捷报传来，雄哥的老婆和孩子在三百公里外被雲南警方抓获，但雄哥本人还是没见踪影。 专案组急了，投入全部警力，满城搜索，抓住了雄哥团伙的其他重要头目，连崔师爷也被抓住，捣毁整个犯罪团伙，抓了上百人，唯独不见了雄哥和他的小姨子。 这是相当荒谬的结局！ 专案组万万没想到，如此周密的计划，竟然让重要头目给逃走了！ 一锅米做成了夹生饭，省厅来人头都大了，硬着头皮全部收网抓捕。 钱飞飞也很失望，他最想抓住的雄哥，竟然从天罗地网中不翼而飞，这能信？ 这么大个读枭，真带着小姨子跑了？ 滂沱的大雨，如同钱飞飞此刻的心，他在前面一个十字路口停下来等红灯，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竟然在昏暗中，看到了雄哥那张狰狞的脸。 钱飞飞的心瞬间揪起来，但下一秒，他的身体一阵哆嗦，痉挛起来。 他被泰瑟枪击中，瞬间失去行动能力，昏迷的一瞬间他才想明白，原来雄哥一直躲在他这台车上，估计就藏在后排座椅的底下！ 这真是个老奸巨猾的大读枭！ 正文 第173章 A级通缉令（求订阅） 通常情况下，泰瑟枪只会对目标造成长达5秒，累积上千次的持续电击，但只要发射者手持武器不放，可以持续释放枪内高压电流，持续电击1-3分钟。 再加上这是雄哥特意订购的加强版，这一击携带着他极大的恨意，Max雷霆一击，威力不比雷电法王的必杀技“永信神雷”逊色，钱飞飞直接被电晕过去。 嘀…… 钱飞飞的身体伏在方向盘上，喇叭一直响个不停。 他全身痉挛抖动着，脚从刹车板上离开，刚好卡在油门位置，奥迪Q7迅速开向前面，和一台打着双闪，速度并不快的横向车辆撞在一起。 轰！ 两车相撞，一起停了下来，奥迪的安全气囊弹开，钱飞飞的后脑勺重重撞在侧边玻璃上。 对方驾驶室的车门被卡住，司机隔着玻璃破口大骂，副驾驶的人打着伞冲下来，要找奥迪Q7的麻烦。 经验丰富的老警嚓在行动时为了方便随时出击，从来都不系安全带，停车也不挂空挡的，钱飞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潜意思的做法，今天救了他一命。 有目击者，这时候已经无法杀人灭口了，雄哥恨恨地放弃，他再不走就没机会了，于是趁着大雨视线难辨，悄悄打开后排车门，在夜色中消失。 当被撞车辆的乘客冲过来，看到失去神志的钱飞飞后，吓得慌忙拨打120救护车。 大雨导致信号不好，救护车出行不便，许多地方都有车祸，过了半个小时，救护车还没到，钱飞飞自己就醒了过来。 他的头相当疼，身体还是麻木的。 雨刮器在疯狂扫动，安全气囊萎了下来。 钱飞飞艰难回头，看到敞开的后车门，掉落在后排的泰瑟枪，他勉强伸出手，在车内摸索着。 手台不见了！ 他知道大事不好，幸亏手机挂在方向盘左边的支架上，连忙给上级打电话：“队长……雄哥一直躲在我车上，刚刚把我打晕，逃跑了……他可能拿着手台，你们赶快改频道……” “什么？黄雄在你车里？这个混蛋！” 上级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雄哥这么大胆，但又合情合理，因为所有地方都找不到，只有灯下黑的身边才藏得住人，这个读枭，太狡猾，所有人都轻视了！ 可惜时间错过的太久，百万人的城市，他们上哪儿找一个人？而且手台被雄哥拿走，岂不是警方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掌握了？ 读枭果然是所有犯罪分子中最狡猾的，雄哥绝对不止这一条逃生渠道，绝对比狡兔三窟还要多。 三天后，黄雄的畈毒集团被一锅端，整条读品线被全部铲除，同时还挖出不少有价值的线索，与华夏另外几家海落因畈毒团伙有关。 接下来，全国禁毒办和公安部联手，借着全球反毒的风潮，再接再厉，迅速成立第二个国内禁毒专案组，全国撒出天罗地网，抓捕剩余的海落因畈毒集团。 “10.15柳城大案”收获巨大，抓获犯罪嫌疑人106人，各种读品1.4吨，枪支弹药数量更是惊人，查抄的车辆，固定资产，毒资，总价值超过2个亿。 唯独跑了首脑黄雄，还有他最信任的小姨子周小柔，初步统计，至少1.5个亿，登上公安部A级通缉令。 天网恢恢，谁也跑不掉，只是时候未到！ ……………… 10月下旬完成卧底任务后，钱飞飞做完所有的工作交接，低调回到红枫，和家人平安聚在一起。 他是辑毒占线的功臣，国家当然不会忘记他，因公染毒这件事被专案组暂时搁置起来，准备让他经受猫酮治疗后，视体检情况决定是否记入档案。 只是工作调动上面还要研究，组织给钱飞飞放了长假，他暂时还无法离开这座城市，因为第二个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 这件事牵动着许多人的心，就连杨顺都在11月初，也找机会探视了几次。 四天后就是11月7日，钱嫂子的预产期，一家人早早做好准备，期待这个小生命的降临。 钱飞飞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能活着从毒窝里回来，还能陪着老婆一起待产，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他觉得这一切好运都是杨顺带来的。 而且汪卉同学又被拉了壮丁，杨顺在钱家探视的时候，提出让她到时候去医院给钱嫂子帮忙，谁叫她是伺候月子的小能手呢？ 汪卉悄悄在杨顺腰间隐晦捏了一下，对钱嫂子笑着道：“我最会照顾小Baby了。” 钱嫂子和妈妈都在笑，夸奖不停：“卉卉一看就知道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姑娘，小杨你真有福气哦！” 杨顺在汪卉去厨房洗水果的机会，悄悄跟进去，从后面搂着她，咬着耳朵道：“等你将照顾小Baby的技能练到Lv.99，将来自己也不怕了。” “哼~” 汪卉踩了他一脚，这么愚蠢的男人哦！难道不知道坐月子和打帮手，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吗？ 空有强壮的身体，拎东西特有力气，每天都要跑步锻炼，不跑浑身难受，还会呜咽着挠门，脑子里装的都是科学知识，脑回路清奇，情商为零，犯错了只知道歪着脑袋傻笑，汪卉感觉像是在和一只泰迪谈恋爱。 端着洗好的水果出去，坐在沙发上，勤快的汪卉拿起小刀削苹果。 钱飞飞说道：“感谢卉卉妹子帮忙，一顿饭我们肯定要请的，可以带家属，你想吃什么？随便挑，随便点。” “吃火锅！” 杨顺毫不犹豫抢答了，汪卉削苹果，抿嘴而笑：“钱哥请我吃饭，你这么积极干嘛？” 钱嫂子在旁边挺着大肚子，一边吃汪卉递过来的苹果块，一边笑道：“就是，这顿是请卉卉的，要问她喜欢吃什么。” 钱晓佳最闹腾了，蹦跳着大声嚷嚷起来：“吃火锅，吃火锅，好吃又营养！” “火锅哪里营养了？” “还容易上火，长痘痘。” 两个女人都抗议起来，但杨顺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怎么又不讲科学了呢？问过我这个著名‘华夏青年科学家’了吗？” 众人哄笑，汪卉哭笑不得：“来来来，青科家，你又有什么话说？” 杨顺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先说花椒，温中行气，逐寒止痛，治胃腹冷痛，呕吐，腹泻，食欲不振，是不是好东西？” “然后是辣椒，怯风行血，散寒解郁，除风发汗，开郁去痰，提取到的辣椒酊和辣椒碱，可以当作健胃剂，还能抗菌杀虫。” “生姜大蒜这些就不说了，再说说涮菜，比如我的最爱花泽香菜，驱风，健胃，透疹，祛痰，香菜的美味我知道。” “……” “再说肥牛，抗寒健体，止咳止涎，滋养脾胃，强化心脑血管和心脏供能。” “肥羊，暖中补虚，开胃健身，养胆明目。” “……” 众人第一次见到杨顺这么能说的，火锅配料和涮菜里面每一种植物，都被他拿出来秀了一把，还客串动物学专家，讲完肥牛肥羊，连着鱿鱼和虾丸也不放过。 杨顺自己口水都快流出来，吸溜了好几次，砸吧嘴，咽着口水说道：“所以，我说句公道话，你们要是能找到比吃火锅更健康，更有营养的，算你们厉害。” “吃你的苹果吧！”汪卉差点笑哭，塞了一大块到杨顺嘴里。 一屋子人大笑，这家伙，真服了，一本正经的说这些，真的挺有道理！ 中午，大家果真吃了顿正宗重川火锅，点的鸳鸯锅，各人都有所好，大快朵颐，宾主尽欢。 杨顺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问钱飞飞：“你再不去雲南了吧？” “还去呀？我这次能活着回来，那是命大，要不是我撞了车，黄雄可能当场直接割断我的喉咙！我千算万算，我是真不知道他竟然藏在车里，还带着泰瑟枪，他奶奶的，胆子忒大了！” 回忆起那个雨夜，钱飞飞就心有余悸，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是不是也用针扎过我？为什么我也瞬间失去意识？” 杨顺嘿嘿一笑：“呃……这个，我是科学家嘛，手里有一些强效麻醉剂，是保密专利。我这边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以后再不去雲南辑毒的话，我也不想去雲南了，那边太危险。” 猫酮也有局限性，只针对阿片类有强效，栤毒次之，对古坷和大嘛这种效果不明显，作用机制不一样，并非万能药。 钱飞飞听说镁国那边的人权组织，呼吁镁国政府开放海落因读品市场，将其合法化，因为人家可以爽完海落因，再吃猫酮戒读。 “想死就去吸呗，反正我这边决策权都交给国家了，我只负责技术生产，怎么销售怎么临床，上面都有政策呢。” 杨顺不想操这个心，他只需要老老实实跟着团队，尽可能研发稳定衍生物，通过临床2期，3期，尽快上市，多拿点学术荣誉，就功德圆满了。 就像《战毒》纪录片里面说的一样，华夏那么多中草药，巨大的宝库等着他发掘呢。 比如说，最近几个月，肖健隔三差五去吃秋葵，为科学献身测试精夜产量，好像还真有点效果，他很想等读品这档子事情结束，去好好研究一下秋葵，给广大男性朋友带来福音！ 正文 第174章 备胎转正（求订阅） 通常情况下，泰瑟枪只会对目标造成长达5秒，累积上千次的持续电击，但只要发射者手持武器不放，可以持续释放枪内高压电流，持续电击1-3分钟。 再加上这是雄哥特意订购的加强版，这一击携带着他极大的恨意，Max雷霆一击，威力不比雷电法王的必杀技“永信神雷”逊色，钱飞飞直接被电晕过去。 嘀…… 钱飞飞的身体伏在方向盘上，喇叭一直响个不停。 他全身痉挛抖动着，脚从刹车板上离开，刚好卡在油门位置，奥迪Q7迅速开向前面，和一台打着双闪，速度并不快的横向车辆撞在一起。 轰！ 两车相撞，一起停了下来，奥迪的安全气囊弹开，钱飞飞的后脑勺重重撞在侧边玻璃上。 对方驾驶室的车门被卡住，司机隔着玻璃破口大骂，副驾驶的人打着伞冲下来，要找奥迪Q7的麻烦。 经验丰富的老警嚓在行动时为了方便随时出击，从来都不系安全带，停车也不挂空挡的，钱飞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潜意思的做法，今天救了他一命。 有目击者，这时候已经无法杀人灭口了，雄哥恨恨地放弃，他再不走就没机会了，于是趁着大雨视线难辨，悄悄打开后排车门，在夜色中消失。 当被撞车辆的乘客冲过来，看到失去神志的钱飞飞后，吓得慌忙拨打120救护车。 大雨导致信号不好，救护车出行不便，许多地方都有车祸，过了半个小时，救护车还没到，钱飞飞自己就醒了过来。 他的头相当疼，身体还是麻木的。 雨刮器在疯狂扫动，安全气囊萎了下来。 钱飞飞艰难回头，看到敞开的后车门，掉落在后排的泰瑟枪，他勉强伸出手，在车内摸索着。 手台不见了！ 他知道大事不好，幸亏手机挂在方向盘左边的支架上，连忙给上级打电话：“队长……雄哥一直躲在我车上，刚刚把我打晕，逃跑了……他可能拿着手台，你们赶快改频道……” “什么？黄雄在你车里？这个混蛋！” 上级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雄哥这么大胆，但又合情合理，因为所有地方都找不到，只有灯下黑的身边才藏得住人，这个读枭，太狡猾，所有人都轻视了！ 可惜时间错过的太久，百万人的城市，他们上哪儿找一个人？而且手台被雄哥拿走，岂不是警方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掌握了？ 读枭果然是所有犯罪分子中最狡猾的，雄哥绝对不止这一条逃生渠道，绝对比狡兔三窟还要多。 三天后，黄雄的畈毒集团被一锅端，整条读品线被全部铲除，同时还挖出不少有价值的线索，与华夏另外几家海落因畈毒团伙有关。 接下来，全国禁毒办和公安部联手，借着全球反毒的风潮，再接再厉，迅速成立第二个国内禁毒专案组，全国撒出天罗地网，抓捕剩余的海落因畈毒集团。 “10.15柳城大案”收获巨大，抓获犯罪嫌疑人106人，各种读品1.4吨，枪支弹药数量更是惊人，查抄的车辆，固定资产，毒资，总价值超过2个亿。 唯独跑了首脑黄雄，还有他最信任的小姨子周小柔，初步统计，至少1.5个亿，登上公安部A级通缉令。 天网恢恢，谁也跑不掉，只是时候未到！ ……………… 10月下旬完成卧底任务后，钱飞飞做完所有的工作交接，低调回到红枫，和家人平安聚在一起。 他是辑毒占线的功臣，国家当然不会忘记他，因公染毒这件事被专案组暂时搁置起来，准备让他经受猫酮治疗后，视体检情况决定是否记入档案。 只是工作调动上面还要研究，组织给钱飞飞放了长假，他暂时还无法离开这座城市，因为第二个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 这件事牵动着许多人的心，就连杨顺都在11月初，也找机会探视了几次。 四天后就是11月7日，钱嫂子的预产期，一家人早早做好准备，期待这个小生命的降临。 钱飞飞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能活着从毒窝里回来，还能陪着老婆一起待产，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他觉得这一切好运都是杨顺带来的。 而且汪卉同学又被拉了壮丁，杨顺在钱家探视的时候，提出让她到时候去医院给钱嫂子帮忙，谁叫她是伺候月子的小能手呢？ 汪卉悄悄在杨顺腰间隐晦捏了一下，对钱嫂子笑着道：“我最会照顾小Baby了。” 钱嫂子和妈妈都在笑，夸奖不停：“卉卉一看就知道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姑娘，小杨你真有福气哦！” 杨顺在汪卉去厨房洗水果的机会，悄悄跟进去，从后面搂着她，咬着耳朵道：“等你将照顾小Baby的技能练到Lv.99，将来自己也不怕了。” “哼~” 汪卉踩了他一脚，这么愚蠢的男人哦！难道不知道坐月子和打帮手，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吗？ 空有强壮的身体，拎东西特有力气，每天都要跑步锻炼，不跑浑身难受，还会呜咽着挠门，脑子里装的都是科学知识，脑回路清奇，情商为零，犯错了只知道歪着脑袋傻笑，汪卉感觉像是在和一只泰迪谈恋爱。 端着洗好的水果出去，坐在沙发上，勤快的汪卉拿起小刀削苹果。 钱飞飞说道：“感谢卉卉妹子帮忙，一顿饭我们肯定要请的，可以带家属，你想吃什么？随便挑，随便点。” “吃火锅！” 杨顺毫不犹豫抢答了，汪卉削苹果，抿嘴而笑：“钱哥请我吃饭，你这么积极干嘛？” 钱嫂子在旁边挺着大肚子，一边吃汪卉递过来的苹果块，一边笑道：“就是，这顿是请卉卉的，要问她喜欢吃什么。” 钱晓佳最闹腾了，蹦跳着大声嚷嚷起来：“吃火锅，吃火锅，好吃又营养！” “火锅哪里营养了？” “还容易上火，长痘痘。” 两个女人都抗议起来，但杨顺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怎么又不讲科学了呢？问过我这个著名‘华夏青年科学家’了吗？” 众人哄笑，汪卉哭笑不得：“来来来，青科家，你又有什么话说？” 杨顺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先说花椒，温中行气，逐寒止痛，治胃腹冷痛，呕吐，腹泻，食欲不振，是不是好东西？” “然后是辣椒，怯风行血，散寒解郁，除风发汗，开郁去痰，提取到的辣椒酊和辣椒碱，可以当作健胃剂，还能抗菌杀虫。” “生姜大蒜这些就不说了，再说说涮菜，比如我的最爱花泽香菜，驱风，健胃，透疹，祛痰，香菜的美味我知道。” “……” “再说肥牛，抗寒健体，止咳止涎，滋养脾胃，强化心脑血管和心脏供能。” “肥羊，暖中补虚，开胃健身，养胆明目。” “……” 众人第一次见到杨顺这么能说的，火锅配料和涮菜里面每一种植物，都被他拿出来秀了一把，还客串动物学专家，讲完肥牛肥羊，连着鱿鱼和虾丸也不放过。 杨顺自己口水都快流出来，吸溜了好几次，砸吧嘴，咽着口水说道：“所以，我说句公道话，你们要是能找到比吃火锅更健康，更有营养的，算你们厉害。” “吃你的苹果吧！”汪卉差点笑哭，塞了一大块到杨顺嘴里。 一屋子人大笑，这家伙，真服了，一本正经的说这些，真的挺有道理！ 中午，大家果真吃了顿正宗重川火锅，点的鸳鸯锅，各人都有所好，大快朵颐，宾主尽欢。 杨顺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问钱飞飞：“你再不去雲南了吧？” “还去呀？我这次能活着回来，那是命大，要不是我撞了车，黄雄可能当场直接割断我的喉咙！我千算万算，我是真不知道他竟然藏在车里，还带着泰瑟枪，他奶奶的，胆子忒大了！” 回忆起那个雨夜，钱飞飞就心有余悸，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是不是也用针扎过我？为什么我也瞬间失去意识？” 杨顺嘿嘿一笑：“呃……这个，我是科学家嘛，手里有一些强效麻醉剂，是保密专利。我这边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以后再不去雲南辑毒的话，我也不想去雲南了，那边太危险。” 猫酮也有局限性，只针对阿片类有强效，栤毒次之，对古坷和大嘛这种效果不明显，作用机制不一样，并非万能药。 钱飞飞听说镁国那边的人权组织，呼吁镁国政府开放海落因读品市场，将其合法化，因为人家可以爽完海落因，再吃猫酮戒读。 “想死就去吸呗，反正我这边决策权都交给国家了，我只负责技术生产，怎么销售怎么临床，上面都有政策呢。” 杨顺不想操这个心，他只需要老老实实跟着团队，尽可能研发稳定衍生物，通过临床2期，3期，尽快上市，多拿点学术荣誉，就功德圆满了。 就像《战毒》纪录片里面说的一样，华夏那么多中草药，巨大的宝库等着他发掘呢。 比如说，最近几个月，肖健隔三差五去吃秋葵，为科学献身测试精夜产量，好像还真有点效果，他很想等读品这档子事情结束，去好好研究一下秋葵，给广大男性朋友带来福音！ 正文 第175章 盒子精你好（求订阅） 风平浪静的日子里，时间过得特别快。 2018年剩下的两个月，几乎是一晃就过去了，这段时间，杨顺经常往钱飞飞家里跑。 听姚副厅长说，因为今年的禁毒成果巨大，春节前，公安部会在人民大会堂召开一次嘉奖大会，钱飞飞将会得到个人二等功的奖励，姚副厅长也将调到公安部，进入禁毒办工作，一家人准备在春节后全部搬到中京。 所以见一天，就少一天。 男人保持友谊，最好的方法有两种，保持距离，或者并肩作战。 即使将来很可能多年见不到，但男人不会多愁善感，杨顺照样和钱飞飞撸串，喝酒，吹牛逼。 再就是科研，除了继续研发猫酮衍生物之外，杨顺还特别关心秋葵这种神奇的植物。 秋葵，曾经被商家疯狂炒作成“植物黄金”，但又因为各种科学证据不足，导致神话破灭，许多种植秋葵的农民都亏了本，市场也不再青睐它。 但暑假的一次开玩笑，让杨顺重新注意到了它的潜能。 商人们宣传秋葵可以撞阳强身，科学研究也说秋葵确实可以让小白鼠精夜产量增加，对人无效是“只谈效果不谈剂量的耍流邙行为”。 杨顺最不怕的就是剂量了，他能催生呀，他希望秋葵可以像猫酮那样，给他继续创造奇迹。 所以，杨顺很早之前就给肖健安排了项目先导任务，做了一些实验。 后来等到九月份，他被政府保护起来，不能去红农上学，又联系到宋军，让宋军帮忙在红枫科技大学找志愿者，做取精检测。 2019年的元旦刚过一周，汪卉收到闺蜜薛丽晴的邀约，让她带杨顺来家里玩。 薛丽晴和宋军是男女朋友，大家都很熟，让杨顺一起到家里玩，这很正常。 第一次登门，杨顺在景区里摘了许多新鲜水果和蔬菜，汪卉将它们包装成漂亮的蔬果篮，礼轻情意重，绝对是市场上买不到的好东西。 在路上聊起他们，汪卉说道：“他们俩谈了三年吧，比咱们要早得多。” “呃，三年前，宋军大四，薛丽晴大一，那时候就开始了？” “很奇怪吗？” “嗯，很奇怪。对了，为什么你大一的时候没找男朋友呢？” “我不是一直在等你开窍嘛~~” “啧啧，真会说话！” 杨顺乐呵起来，这小丫头越来越有趣了，然后试探着问道：“你看你同学，大三就搬出来和男朋友一起生活了……咳咳……你什么时候搬出来和我一起住？嗯，你就说要考研。” “不行~~” 汪卉认真开车，绷起脸：“别逗我笑呀，开车呢，小心出车祸。” “没事，防弹车，撞不坏。” 话虽这么说，杨顺也没有继续逗她，小姑娘脸皮薄，经不起他調戏。 车开到红枫大学和红枫科技大学中间的某个小区，这里是薛丽晴和宋军租住的小爱巢。 经过小区岗亭，保安看到这台接近两百万的车，特意嘱咐：“有车牌的车位是业主已经购买的，最好不要停。你要只是临时停车，最好在车窗留个电话。” “嗯，谢谢。” 汪卉问清楚8号楼在哪个方向，慢慢开进去。 小区车位紧张，光是停车就要半天，最后找了个树下的公共停车位，距离8号楼一百多米。 两人都走到楼下了，汪卉才想起来：“呀，我忘记是1102，还是1201了……” “打个电话问问。” 杨顺站在电梯口，放下果篮，把包递给她。 小欧站立起来，趴在墙上，小爪子够得着电梯按钮，直接按亮，这家伙怎么什么都会？ “呃，手机好像落车里了。” 汪卉检查了包包，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笑起来，杨顺是属泰迪的，一言不合就转身，准备跑回去拿。 “不用那么麻烦，晴晴的号码特别好记，你打给她吧。” 汪卉念了一串号码，还是让杨顺打。 她一般不会玩杨顺的手机，这是对他的信任，她也觉得每个人应该都有一点小秘密，杨顺也不会检查她的手机。 杨顺很快就拨通了，只是没人接。 “奇怪，她没听见吗？” 杨顺继续拨第二次，又过了一会儿才接通：“薛丽晴是吧？我到楼下了，你是几楼？” 薛丽晴的声音传来：“你是送外卖的吧？你等一下！” 外卖？ 杨顺愣住，还没来得及反应，薛丽晴的声音又传来：“我不方便下来，麻烦你送上来吧，1201房间。” 嘟嘟嘟！ 薛丽晴给直接挂了，杨顺呵呵笑起来，按下电梯按钮：“咱们还真是送外卖的，汪盒子你好。” “杨盒子你好。” “这里还有一个欧盒子。” “汪汪！” 两人牵着手进入电梯，小欧进去后，又趴在按钮区，只是看到一排按钮傻眼了，它不识字，肿么办？ 呜~~~ 小欧昂起头看着杨顺，呜咽求助了，差点没把两人给笑死。 这时候，1201房间的卧室，薛丽晴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这是送外卖的，你可以拿了外卖，让他走……” 年轻男子检查她的手机，看到这个陌生没有名字的本地电话号码，不再怀疑。 他笑得很温柔：“别怕，我把你的嘴粘上，只要你老实配合，我不会伤害你的。” 呜呜呜。 被捆绑在椅子上的薛丽晴抗议着，可年轻男子还是用胶带粘住她的嘴，然后拿起尖刺起子，走出卧室，紧紧关上门，伪装成男主人，准备迎接外卖小哥的到来。 卧室里，薛丽晴心里不断祈祷，希望杨顺真的像传说中那样很能打，而且最好是带着小欧一起来，一定要把这个家伙当场制服！ 这个男人她认识，住在隔壁1202，应该也是某个租客，不是房东，不知道叫什么，也不知道在哪里上班。 薛丽晴在搬过来之后的几个月时间里，两人还见过几次面，偶尔在电梯里碰到，还会善意笑一笑。 就在半个小时前，这个男人敲她家的门，她问是谁，他对着猫眼展示了一个快递盒，说快递敲错门，丢到他家门口了，他来送过来。 薛丽晴最近情绪很差，心情不好，而且女人购起物来，都不知道自己买了多少。 她见到是邻居，解除警惕，打开门，结果这家伙迅速强行挤进来，轻轻松松挟持住她。 接下来的这半个小时，薛丽晴感觉是人生中最漫长的半小时。 隔壁这个邻居先把她挟持住，扣着手，然后把她推向沙发，从兜里抽出一条长长的丝绸绳子，将她龟甲缚捆起来。 他完全不顾她的哀求，一边捆，一边很温柔地说着：“真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晴晴，你太漂亮了！” 捆好后，年轻人很激动，拿起手机，围着她照了好几张像。 最后自己也歪在沙发上，摸着她的秀发，不顾她惊恐的眼神，还有害怕的泪水，深情地对她说道：“晴晴，我喜欢你很久了，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薛丽晴发誓，绝对没有和这个邻居说过话，而且100%不认识他。 年轻人说道：“你身高1米65，照杯是75C，穿37码的鞋子，喜欢吃辣，喝红枣酸奶。你每个月10号左右来大姨妈，每次6天左右，偶尔会延长两天，嗯，距离下一次大姨妈到访，应该还有5天时间，今天应该是安全期，待会儿我可以不用带套。” 薛丽晴差点昏过去，什么鬼？他怎么对她了若指掌，什么都知道？难道她待会儿会被这人强爆吗？ 小伙又深情说道：“你男朋友叫宋军，红枫科技大的研究生，他是个游戏动漫二次元爱好者，你在红枫大学读大四，今年准备考研。你们平常每两天做一次，每次都带套，有时候他还会用两个。你们俩都抽烟，他喜欢抽利群，你抽南惊炫赫门。” 薛丽晴特别恐惧害怕，怎么自己那点隐私全部被对方知晓了？ 小伙摸着她的脸，温柔道：“可是你最近和他吵的很凶，五天前分手了，你丢掉了他所有的衣服和动漫游戏玩具，将你们俩的合影撕得粉碎，你哭到深夜睡不着，开始白天喝咖啡，晚上喝红酒，一天喝一瓶，烟一天快抽两包了。亲爱的，你这样放纵折磨自己，我很心痛，我愿意陪着你，一起度过空虚寂寞的夜晚。” 薛丽晴精神差点崩溃，她上周和宋军确实大吵一架，然后他前几天搬回宿舍去住，难道隔壁这个男人整天24小时躲在猫眼后，观察她的家门吗？ 她紧张地牙齿都抖动起来：“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小伙子亲了她的额头，微笑道：“你放在门口的所有垃圾袋，我全都检查过，你们的快递包裹上写着名字和电话，购买物品，还有外卖餐盒和订餐小票，各种包装袋，衣服的吊牌，你们用完丢掉的套。我还进了你家的WIFI局域网，猜到路由器管理员密码，连上了你的电脑，看到了你所有的生活照。” 他的手放在薛丽晴的腰间，轻轻摸索着，眼睛也闭起来，特别享受，发出一声长长的满足叹音。 他的双眼似乎放着光，露出得意的笑容：“晴晴，我真的喜欢你很久了。” 薛丽晴感到浑身冰凉！ 正文 第176章 男人也有难言之隐（求订阅） 但这些还不够，真喜欢一个人，会对她了解的更多。 小伙子道：“最重要的是，宋军每次不到两分钟就结束了，而且他只会一种姿势，根本满足不了你。但你为了配合他，故意装得很舒服，叫出来的声音特别好听，我真的特别喜欢听你的声音。待会儿我会给你三十分钟的快乐，让你发自内心地舒服，真正地满足你。” 薛丽晴恐惧到了极致，她不敢相信，邻居会是个这么变呔的男人，竟然通过垃圾袋掌握了她家所有的信息，还一直在听墙，甚至偷窥！ 变呔也有自己的特殊想法，这个年轻人仿佛要完成什么神圣仪式一样，先抱着她进了卧室，放在床上。 他又回一趟自己家，拿过来一大袋子的道具。 羽毛，腮红刷，狐狸尾巴，手铐，眼罩，无线遥控蛋，逐个摆在她面前，展示给她看：“Look，这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礼物。” 接着又拿出三台录像设备，摆在房间不同的地方，还当着她的面，口服了一颗蓝色药丸：“亲爱的，待会儿咱们好好享受快乐吧。” 薛丽晴很绝望，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年轻人迅速拿起，查看来电人，是个不在她通讯录里的陌生本地号码，没有接。 只是对方契而不舍，又打过来，年轻人觉得不对劲，拿着一把尖锥起子，顶在薛丽晴的脖子上：“接电话，你懂的。” 滑动屏幕，薛丽晴听出杨顺的声音，而且到楼下了，她灵机一动，连忙找了个送外卖的借口。 这些，就是刚才半小时内发生的事情。 这时候，薛丽晴很紧张，在卧室里祈祷：“拜托，杨顺，你一定要制服他！” 年轻人站在门后等候，在猫眼里看到一个男人提起一个大大的蔬果篮，还拍着门，喊道：“送快递来了！” 年轻人放松警惕，打开门伸出手：“谢谢，给我吧。” 杨顺和汪卉不认识这个人，有点愣神，以为是薛丽晴家的客人，将果篮递过去了。 小欧是个调皮鬼，嗖地一下想钻进去，吓了年轻人一跳，一脚踢过去，怒道：“什么狗？出去！” 踢小欧？ 谁不知道小欧有多牛逼？ 杨顺探头探脑，疑惑问道：“你是？” “晴晴呢？” 汪卉也问着，她后退两步，确定这是1201，这人不是宋军，而且对小欧有很强的敌意，她立刻感觉到不对劲。 年轻人也发现了不对劲，扔掉果篮，想迅速关门，杨顺一个健步冲上去，身手拉住门把。 躲进去的年轻人更用力起来，可根本不是杨顺的对手，不是一个力量等级。 小欧拼命吠叫起来，瞅准机会，嗖一下钻进去，直接撞在年轻人的怀里。 下有狗咬，上有人拉门，眼看着不是对手，年轻人一把抓起门边换鞋柜上的尖刺起子，用力扎向小欧。 只是杨顺已经拉开门，哪里还准他把小欧给刺着？ 他一脚飞踹，正好踢在年轻人的手掌上，起子扎进了他自己的身体，疼的惨叫起来。 汪卉吓坏了，看见杨顺和小欧迅速制服这个陌生人，她也跑进去，靠在鞋柜边大声喊着：“晴晴！薛丽晴！” “关门！小欧警戒！” 杨顺扭着这人的反手，不顾对方的惨叫哀鸣，抬头四周看，墙上挂着的不正是薛丽晴的艺术照吗？没错，就是这里。 小欧听到命令，迅速冲向卧室，这种40平米的小公寓很好找，撞开门，看见了被捆在椅子上的薛丽晴，正呜咽叫个不停。 汪卉一声尖叫：“晴晴！你怎么啦？” 吃柠檬！ 杨顺哪里还客气，将这小子捆的严严实实，丢在角落，让凶神恶煞的小欧看守着，敢动一下就咬死这个货。 房间内，汪卉帮薛丽晴撕掉嘴上的胶布，立刻听见她失声痛哭，不停喊着汪卉的名字。 等杨顺大致弄清楚情况，气得又跑出去踢了对方几脚，然后报警。 十分钟后辖区警嚓就赶到了，杨顺亮明禁毒局的身份，对方立刻重视起来。 现场和受害人口供一致，再找到钥匙，把隔壁1202室打开一搜，卧槽，好多道具。 还有日记本的文字记录，手机和电脑里存了好多薛丽晴穿睡衣晾衣服的照片，枕头下还有几条她的疑似被风吹走，实际上是被偷走的小衣裤。 甚至还在床底下，看到一个自制的伸缩自拍杆，拉长后，可以从1202这边伸到薛丽晴卧室的窗户，对着里面录像！ 看到几百G的硬盘装着上百个，而且按照时间排序的视频，一个变呔的偷窥狂魔立刻盖棺定论，洗不掉了。 根据初步审查，这个年轻人其实有正经的工作，只是因为身高和长相并不优秀，收入也不高，找不到女朋友，长期自卑宅在家里，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而且宅久后，他被一些曰本电影毒害，心态逐渐变得不正常起来，以为邻居的老婆就可以随便玩，他一直在等机会，终于等到宋军离开，他就迫不及待来了。 幸亏被杨顺救下，否则指不定这个疯子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杨顺是最生气的，给宋军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 见面后，宋军得知薛丽晴差点出事，吓得连忙抱住她，说再也不吵架了，也不分手了，两人在卧室里抱头痛哭。 汪卉和杨顺送走警嚓后，看着狼藉的客厅，面面相觑。 杨顺认真对她说道：“你一定要注意隐私，以后在网上买东西，电话用另一个专用的号码，姓名也用假名，比如汪建行，汪徐福，汪良品，订餐也用假名。” 汪卉有点想笑：“这样累不累呀？” 杨顺严肃道：“总比什么隐私都被别人知道，要好得多啊，实在不行就寄到高夏村实验室的门房，我养了一只防暴犬，专门检查快递包裹，让芸姐给你带回去。” 汪卉看着他，心里很暖：“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一个人在身边保护我们。” 说的也是，杨顺又生气了，看着卧室的门，暗骂宋军这家伙太不靠谱了。 薛丽晴也是的，两人好端端的闹什么分手，现在两人又抱头痛哭，早干嘛去了？真要出事了，对着盒子哭去吧！ 杨顺一回头：“所以，早点搬过来和我住，我可以保护你。” 汪卉脸红了，小声道：“能不能等过完年再说啊……” “行，今年过年，我上门给你爸妈拜年，你最好也能在我家住两天。” “嗯~~” 两人依偎在沙发上，小欧蹲坐在旁边。 杨顺想着，确实有必要和西勒回一趟铁帽子山了，想办法把青芒的几只后代给带来，养只半狼血统的哈士奇在身边，应该可以保护大家了吧？ 这个家是没法住下去了，鬼知道隔壁那个变呔要被关多久，宋军和薛丽晴准备换地方住。 在薛丽晴收拾衣物的时候，杨顺把宋军拉到阳台上。 有些话要单独私下说，他问道：“我本来今天是想来找你的，结果碰到这事，你说怎么办？” 宋军是发自真心的后悔，一个劲道歉：“我错了，要打要杀要剐，我都认，希望你们监督，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保护晴晴，不会让人伤害她。” 小两口的关系，让他们自己去磨合，杨顺和汪卉是外人，不好插手，其实薛丽晴请他们今天来家里，也是有意搬来杨顺当救兵，给宋军压力，挽回这段感情。 这几个月，宋军在红枫科技大学隐秘地找了十几个大学生志愿者，按照每四天一次的频率，在叶教授的生物实验室里采集精夜样本，叶教授安排了一个博士，对样本进行分析。 正常的成年男性，高玩每时每刻都在产生精字，只要身体健康，体内精夜可以说是生生不息，每次采集后，两天左右就可以充满新的。 只不过，人不能像小白鼠那样解剖了全部采集，所以一个人每天到底生产多少精夜，根本无法准确计算。 所以，要想得到“秋葵能增加男性的精夜量”这个结论，相当困难，需要许多志愿者样本，而准确得出增加的幅度值百分比，这个就更困难了。 说起这个实验，宋军打开电脑，把统计数据发到杨顺的手机上。 杨顺简单看了看，小声道：“兄弟，我无意冒犯你，只不过刚才警嚓在抓人时，我听到了一些不是很好的话，和你们的生命和谐有关。你这段时间吃高夏村实验室的秋葵没有？” 宋军的脸都红了，很不自在，一会儿摸摸鼻子，一会儿抠头发，支支吾吾道：“我……我没吃。” 杨顺点头：“你去找肖健，每天带一些秋葵过来，你自己吃一点，让你那些志愿者也吃点，现在可以做服用后的统计实验了。” 宋军有点不好意思：“吃这个真的对身体好？” 杨顺也不敢打包票，耸耸肩：“有可能吧，不过要看对哪方面好。这样，等我立项后，再把一医的男科专家请来上上课，看看怎么帮广大男性朋友解决一些小问题。” 宋军松了口气，他有很多难言之隐，和薛丽晴吵架闹分手，就有这方面的原因，每次才一两分钟，他也有自尊心，肯定受不了某些调笑，小争吵就会变成大矛盾，一发不可收拾。 才过了两天，杨顺就立项了。 原因很简单，他把吃了四个月秋葵的肖健拦住，严刑拷打一番，竟然得出一个相当有趣的回答。 正文 第177章 样本很有趣（1更求订阅） 八月底，肖健决定献身科学，参加秋葵项目的先导测试，辛笛让实验室一个叫小熙的女孩子记录数据。 这怎么记录？ 看到老板交代下来的任务，小熙脸都红了。 肖健心一横，本来两人就有点暧昧，干脆正大光明追求起来，用了一个月时间，在十一期间成功上垒，小两口共同献身科学事业，这下就不尴尬了。 吃了四个月的秋葵，肖健身体自我感觉不错，身体素质变好了。 尤其是那方面的能力，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说比以前厉害多了。 肖健解释道：“我觉得秋葵确实有兴奋作用，每次都玩的很嗨。嗯，不是哥们儿吹牛啊，我的操作猛于虎，战绩绝对0-5，我0，她5。” 杨顺瞪眼：“说人话！” 肖健得瑟起来：“就是我很强啦，0-5就不用翻译了，你懂的。” 他越是这么说，杨顺就越不信。 男人和男人聊这种话题，基本上都是吹牛逼，个个都会把自己说成超人，不愿意输给其他男人，这是雄性生物的本能。 说自己半个小时的，往往只有三分钟，说自己能坚持十分钟的，可能在外面蹭蹭就不行了，说自己在10秒以内的，反而说不定是个低调的真猛男。 但这种事情，如果实验者不配合说实话，还真不好判断真伪。 杨顺严肃起来，吓唬道：“呐，这可是你说的，你0，她5。行，我去问小熙，看她怎么说。” 肖健连忙拉住他：“别别别呀顺哥，这种闺房趣事，怎么好意思跟别人说？她要是知道我对你说了，回去不得夹死我呀？” “你个小细针，还好意思吹牛逼？实话招来！” 杨顺好一顿严刑拷打，肖健总算是说了真话。 他和前女友在一起的时候，差不多是一周两次，他每次大约坚持5-10分钟。 而现在和小熙在一起后，他说慢慢可以达到10-20分钟的水平。 差不多是上下限各自翻倍，哪有这么巧的？绝对有水分，杨顺持严重怀疑态度。 “呐，这个要看情况的，第一要看休息怎么样，休息的好，身体放松，时间就长一点，如果身体很累，状态就会差一些。” “还有，颜值和身材也有影响，视觉感官对状态影响很大。” “另外，声音很重要，听觉感官也有影响。” “还有，姿势也有影响，这个就是触觉感官了吧？” “对了，因为要测试产量，我每次都用了小雨衣，小雨衣的牌子和型号也有影响……” 肖健掰着手指头，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 “何必要那么多的借口？” 杨顺哼道：“让你做了四个月的跟踪测试，就是防止你一次两次状态不佳，总不可能次次都是最低下限吧？把表给我！” 肖健红着脸，将记录给杨顺看，杨顺严肃问道：“你敢保证这上面的记录是真实的，不惨水分？” “绝对真实！” 肖健拍着胸脯，郑重承诺：“我这是为科学献身，绝对真实可靠。” 杨顺简单扫了一遍，说道：“行，我明天就把宋军叫来，再从一医请来一个男科医生，来仔细分析数据。” 肖健先是羞涩，接着变成大喜：“你准备立项了？我有没有机会加入？” 杨顺故意逗他：“什么时候等你能坚持30分钟了，我再允许你加入，为了防止你作弊，嗯，自己拍摄，录下来吧。” “你这个变呔！肯定是想从我这里骗视频，再上传到91卖钱！” 肖健啐了一口，突发奇想：“你要是不信，可以和我找个时间，咱俩一起去大保健，一人找个妹子，现场比一比看谁时间长……” “老子的大宝剑，砍死你个mmp！” 杨顺随手抓起一把小白鼠手术刀，吓得肖健抱头鼠窜。 一医的几个医生关系还不错，叶青就有一个朋友是男科医生，一个电话就请过来了，第二天过来给几人上课。 刘医生手里拿着一叠数据报表查看着，这里面除了肖健之外，再就是红枫科技大学的志愿者，总共有20组数据。 检测样本的仪器叫做“精夜质量分析仪”，有很多项目，密度，成活率，运动轨迹，运动速度分级，甩尾鞭打频率，总数量，畸形数量，液体中的其他成分等等。 这几个月，肖健的饮食和平常差不多，锻炼几乎没有，休息睡眠没变，还是白天困，晚上精神，和以前一个叼样。 其他的大学生志愿者情况也类似，都是19-23岁之间，男性身体机能最活跃的年龄段，宋军还特意找了四个抽烟的做对比，数据应该来说比较详尽了。 刘医生看完报表，笑道：“哟，不错嘛，还比较全面，你们想知道什么？” 杨顺问道：“这些数据里，有没有比较明显的，特别突出的？” 刘医生看了看：“18号是最有趣的样本，我猜，你们是给他用了点什么药，对吧？” 杨顺呵呵笑起来：“没错，18是个特例，您给分析分析。” 肖健不动声色，他就是18号。 样本数据显示，他各方面都有一定的增加，尤其是精夜总量方面，9月份没记录，10月份4.2ml，11月4.8ml，12月达到5.4ml，四个月的涨幅肯定超过30%，而正常男性是一次2-6ml。 刘医生解释道：“假设这是一条河，精字可以看成小鱼，只占总量的5%，其他的可以看成河水，叫精浆，占95%，像血浆里面92%都是水一样，很好理解。所以，18号样本的总量增多，说明他的身体整体机能确实变好了。” 肖健有点得意，看了一眼杨顺，他确实没说谎，对吧？ 刘医生道：“咱们男科医学里面检查不孕不育症，重要指标是‘精字成活率’，河不管有多宽多深，鱼的数量才是最重要的。这个18号样本，三个月的成活率分别是72.5%，74.9%，77.2%，而其他样本的平均数据是……” 他噼里啪啦按着一个计算器，最后得出结论：“65%。” 杨顺注意到，肖健的数据也超出太多了，问道：“正常人是多少？” “70%。” “不会吧，这20个样本连正常级别都没达到，不是正常人？”几人都不敢相信，这些全都是身体健康的大学生啊！ 刘医生掸了掸手中的报告：“这里面最差的几条数据，畸变率就很高，拉低了平均值。我临床见多了这种病人，别看都是20多岁的壮小伙子，可长期熬夜打游戏，喝酒，抽烟，饮食不健康，好多人连25%的活力都没有，我们叫做弱精症，死精症，他们很难有后代。” 肖健重重松了口气，嘎嘎笑着：“还好我不抽烟，杨顺也不抽，宋军你完了。” 宋军一脸黑线：“我一天抽半包，这还叫多？但我抽烟不喝酒，你们俩都喝酒呢！” 杨顺哼道：“自从我开车后，就基本上不碰酒了，再说了，我身体强的很，你们两个小弱鸡，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刘医生笑道：“医生建议，男性准备要小孩之前，一定要戒烟戒酒至少一年时间，现代社会压力太大，有问题的男性数量越来越多，很多都不孕不育，做试管婴儿，你们小年轻也要注意。” 杨顺心里有数了，这些数据显示，他的特殊秋葵确实可以对不孕不育症有帮助，仅此一项，他完全可以开发出价格高昂的备孕保健品。 这块蛋糕相当大，国内就超过5000亿，华夏不孕不育的发病率是12.5%-15%，也就是说每8对夫妻，就有1对生不出后代，人们愿意花重金治病，只求一个孩子，不信？可以去看看电线杆上，多的是年轻漂亮的富婆重金求子广告。 但不孕不育只是一方面，秋葵对姓能力的提升才是最重要的。 要知道，蓝色小药丸畅销了二十年，专利过期后，现在一年还可以给辉瑞带来十几亿美元的收入，吸金能力太可怕了。 杨顺问道：“这20个样本里，只有18号是通过正常的和谐活动排出测试样本，您看看数据，他记录下和谐活动的时间，10-20分钟是否正常？” 刘医生道：“正常，我们医学界一般把低于2分钟的称为早泻，其他的都很正常。小杨你这是……” 看到他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对劲，杨顺连忙解释道：“您别误会，18号不是我，我只是随口问问。” 刘医生眼神扫过三个小男生，古怪笑道：“没关系，你们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我们要相信科学，我是男科专家，帮助过很多男性患者重获信心。” 肖健肚子都要笑疼，按照2分钟的标准，他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杨顺这家伙问这问那，肯定是杨顺自己有这方面的障碍，特么的，难怪对这个项目如此上心，肯定是想给自己寻医问药呢，肖健腹恻不已。 宋军则是心虚，不敢说话，故作正经，偷偷瞄着杨顺，祈祷他给点面子别说出来。 杨顺又不方便说是谁有障碍，结果被刘医生误会，这个黑锅他是不得不背了，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不吃药不打针不开刀，有延长时间的办法吗？” 刘医生憋着笑：“有啊。我可以教你们如何随心所欲地控制，收放自如。” 正文 深藏功与名（2更求订阅） 旁边有一块会议室的移动小白板，刘医生拿起黑笔，在上面写了“控制”两个字。 “排除身体疾病后，问题主要在心理上了。人的意志力和忍耐力是有限的，想学会控制，第一要提高意志力，第二是锻炼重要的关健肌肉部位，用身体去控制。” 唰唰唰几笔，刘医生就画出一套男性的生值系统结构。 “和谐活动中，有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刺激积累，五感带来的感觉都属于刺激积累，这个时候，脊椎1-2节段的反射中枢发出交感神经冲动，让相关肌肉产生节律性的收缩，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在分泌，最终混合成精夜，通过肌肉收缩，到达后尿道口。” 刘医生画了三个箭头，分别从三个器官出发，汇聚在一起。 “第二个阶段，交感神经兴奋起来后，括约肌紧张收缩，关闭了膀胱颈，防止倒流，这个时候就形成蓄精池。池子越积越多，压力越来越大，引起压力室效应，刺激球海棉体肌和尿道海棉体肌，引起发射的紧迫感。” 刘医生将这两个步骤框起来，写下“自主神经系统”，以及“不随意肌”，说道：“这两个阶段不受意志控制，受到身体的交感神经影响。” 三人虽然不是医学生，但都听懂了，这里面似乎有问题。 杨顺想到了，问道：“所以，如果某个人的交感神经不那么兴奋，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的进行速度很慢，那么这个人天生就能持续很长时间？” 刘医生点头：“事实上确实如此，人和人不一样，有些人天生的就是快枪手，有些人就是不敏感，这个羡慕不来的，看命吧。” “凭什么呀？” “都是人，怎么差距这么大？” “不是说进化程度有高低之分吗？特么的越兴奋，不是越容易存活下来吗？” 三人说着说着，肖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唉唉，你们还记得三七开吧？” 这可是知名大主播，杨顺和宋军都点头，刘医生不玩吃鸡游戏，但还是饶有兴趣看着他们。 肖健嘿嘿笑道：“三七开他女朋友公开说他细短快，细短不说了，这个快嘛……刘医生，交感神经是怎么说来着，控制哪些行为？” “交感神经主要控制人在紧张时的生理行为。” 肖健拍着手哈哈大笑：“吃鸡多刺激呀，三七开的反应速度那么快，说明他的交感神经极其兴奋，所以，这个‘快’，可以用科学完美解释，实锤了！” 杨顺哭笑不得，一巴掌拍过去：“那你的意思是，玩游戏玩的好的，都是快枪手咯？” 宋军也凑着笑：“你一棒子打死了好多主播啊，小心收到律师含！” 呃……肖健想了想，确实如此，这个推理好像有纰漏。 刘医生笑道：“其实从科学角度出发，理论上说是这样的，这涉及到第三步，也就是我们可以用意志活动控制的阶段，发射阶段。” 他划出另一个框框，写上球海棉体肌，坐骨海棉体肌，盆底肌群：“这些就是可控的随意肌，也就是锻炼，以及增强控制力的关健，前咧腺部后尿道amp;球海棉体反射，也就是大家常说的PC肌。” 哇哦！ 杨顺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就想起来，这个有趣。 肖健是赞叹，咱们科学家，有力量！ 宋军是激动，他有救了。 ……………… ……………… PS：有一些读者说不想看男性这方面的科研内容，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想看，还是嘴上说不要，实际上在暗搓搓的做笔记。 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写出来，毕竟《德猎》就是想用科学解释生活中的疑惑问题。 先不说这些内容有没有用，我觉得了解一点这方面的知识，拿出去装逼也是可以的，可以教教身边的朋友，自己再深藏功与名，这个逼绝对可以打满分。 所以上面这部分原本打算当正文剧情的，还是变成免费的内容好了，要是大家觉得我打字不容易，又在发3000字免费章节的福利，可以打赏我100起点币，可怜可怜我就行了。 嗯，盗版网站看不到本章，本章是正版福利。 PS2：以下内容，参考过许多医学论文，知乎，果壳，丁香园，小木虫，以及咨询过我认识的医院男科医生，纯手打。 下面是延时的锻炼，以及控制方法——凯格尔训练，训练我们的盆底肌群PC肌。 你先要找到PC肌在哪里。 上厕所憋尿，感觉到发力的那一块，就是PC肌群，如果找不到，可以在尿的过程中，分几次中断，就可以感受到蛋与菊之间的肌肉群了，找到肌肉后就OK，别每天尿尿时练习中断个10次20次，也别憋一天尿后再练习，除非你是个变呔，或者想感受一下疼痛和爆尿的感觉。 记住，进行凯格尔训练时，一定要放松身体，千万不要紧绷腹部，臀部，以及腿部的肌肉，你只需要训练盆底肌群那么一小块而已。 完整的训练有4周，每天上下班，在公交地铁上，甚至开车都可以训练。 第一周： 保持正常的呼吸节奏，别憋气，身体一定要放松，迅速收缩PC肌2秒，放松休整10秒钟，重复收缩和放松动作，20次为一组，每天做3-4组，每一组的最后一次是坚持收缩10-30秒，每天最多做5组，别贪多。 第二周： 试着每次收缩3秒，放松休整10秒，做40-50次一组，每天坚持3-5组，每一组最后一次是坚持30-60秒。 第三周： 这个时候应该可以轻松控制PC肌了，试着每次不规律地收缩5-10秒，随心所欲控制紧绷时间，一组做50-100次，每天3-5组。 第四周： 非常缓慢地收缩肌肉，速度很慢很慢，用心去体会PC肌被意志力掌控的感觉，保持稳定呼吸，用一分钟时间慢慢收缩到顶点。我们控制不了交感神经和平滑肌，唯一能控制的就是PC肌，所以为了让自己更好一点，努力感受它的存在，让它变成随意肌吧。 慢慢缩到极限后，再用力一点，试着突破极限，并且保持30秒（最长时间不要超过2分钟），然后放松。这个是交替训练，和日常训练不冲突，日常训练是收缩时间加长和次数增多，第四周，应该能收缩10秒，一组50-100次，一天5组。 基本上一个月后，就能有效果了，可以比较自由地控制PC肌群，一次收缩，坚持2分钟都很轻松，然后，让它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每天都坚持练习。 实战中该怎么应用这些训练？ 用给车胎充气来说吧，首先，我们开始前缀游戏。 最开始车胎是瘪的，我们可以不断做平常做的打气训练，不断让车胎充气，最后车胎变硬，虽然有时候会漏气，但因为在不断打气，所以车胎会持续保持硬度，越硬肯定是越好了。 然后打了一会儿气后，车胎临近爆炸，要给蓄水池放一点水了，也就是放气，我们平常训练的内容就来了。 有一部分人是收缩PC肌30秒憋住，自然就放了，如果这样做效果不好，还是会爆炸，那么就换下一种做法，彻底放松，让交感神经缓和下来，让车胎自然放气。 What？怎么放气还用我教？离开打气筒，从车的左前轮，换个姿势，走到车的右后轮就行了啊，中场休息都不会吗？ 接下来，重复打气的步骤，又快打爆时，再离开打气筒，再换个轮胎。 这是控制方法，再说说打气过程中，还可以用哪些道具。 第一个就是雨衣，可以保护好大家不被雨淋湿，降低感觉，隔了一层雨衣，雨水落不到身上，交感神经会迟钝一些，如果雨太大，那就穿两件雨衣，没事，《古惑崽》里面的山鸡，鸡爷，他就经常用2个，不信可以去看电影。 第二个就是意志力，凯格尔训练到了后期，一次收缩至少可以坚持10秒，甚至30秒，加上放松期10秒，随随便便做一组就是1000秒，也就是16分钟。 打气的过程中要放松身体，将注意力放在计数上，默念时间，手指不要触碰轮胎或者车身，要放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悄悄伸缩弯曲，提醒自己到几秒了，方便自己计数，这样16分钟稍纵即逝。 第三个，找一台乖巧的车配合，比如把车喇叭给拆了，或者自己躺在车底下，找到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再踩打气筒，踩的幅度用1-2赫兹的频率，也就是一秒钟踩1下，最多2下，不要踩3下，而且要自己控制打气动作，一旦车胎要爆炸，立刻停下。 只要成功打气一次，打成1：1就很不错了，先找回自信心。 等信心回来后，慢慢可以打成1：2，1 :3，甚至可以一波操作猛如虎，打出战绩0 :5。 车胎爆炸快，绝大多数都是心理疾病。 很多人年轻时偷偷打气，很紧张，三下两下就打满了，然后车胎爆了，这样形成条件反射，以为自己打气很快，其实不然。 所以，打气是个技术活儿，大家各种摸索吧。 女司机也可以练习哦，让车胎和自己都感觉更融洽，凯格尔训练本来就是先给女司机准备的，配合瑜伽训练，对身体更健康，让双方更幸福。 另，别喷麻醉剂，麻醉起效后，PC肌怎么都不受控制。 正文 第178章 溜了溜了（3更求订阅） 有了专业男科医生在理论上的支持，杨顺更有信心了。 这次从秋葵中寻找有价值的化合物，他准备自己亲自动手。 秋葵对温度的要求很高，正常开花结果是7-10月，保持在17-30℃左右最佳。 杨顺找来专业公司，在高夏村实验室后的大棚区搭起高高的围墙，里面还弄了一个恒温暖棚，有反光板控制光照，里面全都种着秋葵，悄悄地催生，悄悄地提取。 所以，即使2019年的第一场雪都下了，他还是能获得大量的秋葵粗制原液，进行提纯分析。 临近大学生放假，那19个大学生志愿者，还有宋军，都各自得到了一瓶混合植物提纯液，留到寒假带回家了喝，开学后还要继续参加测试，杨顺给的报酬很高，250块钱采集一次样本，比捐给精字库银行的200块钱一次要高。 这个开支不菲，一个月差不多就接近4万块。 但杨顺认为这是很正常的科研经费，做实验哪有不花钱的，但汪芸对此颇有微词，还特意找他质问：“你最近几个月在偷偷摸摸研究些什么？” 杨顺老老实实承认：“说不定我可以找到一种和伟哥差不多功效的药物出来。” 汪芸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爱与汉方的绝伦媚葯！原来之前看到的那个笔记本，上面写的是真的！ 她羞红着脸，小拳头捶了杨顺胸口几下，再也不理他，扭头就走，还放下狠话：“以后你自己用私房钱里走这笔账！休想从我这里拿一分钱！” 这个家伙，从头到脚都是个闷骚科研男，汪芸彻底对他无语了，臭流邙，臭流邙，臭流邙，哼！ 臭流邙才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呢，实际上，杨顺根本就不知道汪芸生了气，他还在乐呵呵地忙着粗制和提纯，脑回路清奇无比：“芸姐撒娇的样子真可爱。” 临近年终，苗荣堂召开客户答谢会，作为上市公司，这是第一次高调与公众见面，请了二十桌人，都是全国各地的销售精英，分店经理，弄的挺热闹。 杨顺和汪芸也接到邀请函，因为是纯商业活动，汪卉并没有来，两人到场后，被安排坐在苗荣堂高层那边一桌。 桌上是苗荣堂职业经理人团队，还有一个市招商局的，身边坐着一个老外，还对着杨顺点头，微笑致意。 等老苗等人过来敬酒，给大家介绍，这位是招商局的苏科长，老外是默克集团的资深药剂师，名叫爱德华。 默克集团？世界500强的那家国际药企？ 四周许多人都有点欣喜，他们都是苗荣堂的利益相关人员，还以为苗荣堂准备和默克集团合作，傍大腿之类的。 杨顺和汪芸也有点惊讶，默克集团是做西药的巨头，苗荣堂是做中药的华夏上市公司，前者是大象，后者是蚂蚁，八竿子都打不到关系，难道真打算合作？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苗芳菲担当了爱德华的临时翻译，笑眯眯地走到杨顺身边：“顺公公，芸姐，爱德华想和你们俩聊聊天，你们是打算边吃边聊呢，还是去隔壁找个小雅间安静地谈？” “找我们的？” 两人愕然，这是什么关系网？ 杨顺最怕这种事情，半开玩笑道：“人家徳国药企，飞了半个地球，拐弯抹角的来华夏，就是为了找我们？苗同学，你不会是在给我下套吧？” 苗芳菲趁汪芸的视线被挡住，伸出手，悄悄在杨顺的腰间掐了一下，嘟起嘴道：“哼，我给你下套，你会上钩吗？” “呃，不会！” 杨顺放心了，开着玩笑道：“那就边吃边聊，让老外也感受一下华夏的酒桌文化，看我不灌死他！” 几人换了位置，和爱德华坐在一起，杨顺招招手，要苗芳菲拿来两瓶茅台，打算和爱德华喝酒。 老外哪里喝的惯华夏的粮食酒？爱德华本来就不是嗜酒之人，一个劲说不行，抱歉，然后面露难色。 杨顺哼了一句没诚意，说的中文老外听不懂，本来是在开玩笑。 谁知道被旁边那个苏科长听到，立刻拉下脸来：“人家是外宾，我们华夏是礼仪之邦，你不表示尊敬，也没必要这么整人家吧？” 这话说的，杨顺先是一愣，没必要搞得这么严肃吧，吓死人了都。 转念一想，哦，招商局的，杨顺明白了。 他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反驳，笑了笑，不喝就不喝，他本来就只是想试探老外的真实目的，开车不喝酒呢！ 爱德华是徳国人，在默克集团的瑞士总部雪兰诺医药研究中心工作，平常用德语和法语交流，英文并不流畅。 苗芳菲二外学习的是法语，在爱德华降低语速，不断比划，以及英文补充后，表示明白。 她对杨顺说道：“爱德华是一名资深药剂师，他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像朋友一样相处，而且他还给你带来了礼物。” 因为台上正在搞抽奖活动，大厅里很多人起哄，有点吵，苗芳菲伸出手挡在自己嘴前，贴着杨顺的耳朵说话，她吹气如兰，杨顺觉得耳朵好痒。 “那个……你先等一下。” 杨顺有点想躲，拉来汪芸这个挡箭牌：“这个老外可能没安好心，你好好给他挖个坑，我先找个地方打听一下。” 汪芸明白，和他换了个位置，笑吟吟地与苗芳菲说起话来。 杨顺站起来，拿起椅背后的衣服，很客气地和大家告辞，来到大厅，找了个角落，拿起电话到处打听。 默克集团冲着他来，还能干嘛？肯定是猫酮呀！ 猫酮生物公司的技术人员很快就查到点蛛丝马迹，最近默克集团在猫酮研究上，有一些进展，他们别出心裁，找了一条纯天然提取之路，在一种叫做“波恩猫薄荷草”的品种里，得到了另一种很稀少的化合物，取名叫α猫酮。 这种物质据说和华夏这边提取到的猫酮相比，化学性质略有不同，用药机制也有点微小区别，问题就出来了，默克集团很想注册专利，可惜碰到了华夏官方散布在海外的律师团。 杨顺的专利注册在很多国家都生效了，波恩猫薄荷草，还有华夏猫薄荷草，究竟算不算同一品种，各方都有说辞，各国的专利局也很矛盾。 默克集团派来爱德华，不出意外是想与杨顺和解，或者争取找到一条解决之道。 他们通过华夏官方找到杨顺这边，安排了这次见面——毕竟，一般的活动杨顺都是能免则免，不想抛头露面。 桌上，爱德华将礼物拿出来，是一个精美的小盒子。 苗芳菲解释道：“这是默克集团从世界各地收集到的猫薄荷种子，总共有15个品种，爱德华说送给你们，这些都是活种子哦。” “哇~~谢谢，这份礼物真的太有意义了。芳菲你怎么不早说呀，我们也好准备回礼呀？” “他以前也没提过，估计是想给杨顺一个惊喜吧。” 这份礼物确实送到汪芸的心里去了，她知道杨顺肯定也会高兴。 爱德华的举动获得了大家的好感，随便吃了几口，几人移到旁边的雅间，叫上在外面打听消息的杨顺，正式聊起来。 苏科长和苗芳菲坐在爱德华一边，杨顺和汪芸坐在对面。 杨顺把玩着这些种子袋，心里乐开了花，心道：“千里送种子，礼轻情意重，默克集团真是太够意思了！” 有了种子，他还怕什么呀，全世界的猫薄荷种类他都一手掌控，想催生什么品种随时可以，他完全可以当猫薄荷界的最大老板。 苏科长在大家开始说正事之前，提醒道：“小杨，小汪，2017年默克集团在世界500强企业里排名255位，年营业额400亿美元，这是一家很强大的跨国巨头，全球药企排名第三。” ？？？ 杨顺和汪芸抬起头，满脸问号，跟他们讲这些干什么？ 苏科长严肃说道：“最近默克集团有意投资1亿美元，在华夏再建一个新的制药工厂，我们红枫招商局已经跟很久了，所以接下来，如果不是原则上的问题，我希望你们能客气地和他聊天。” 杨顺真是哭笑不得，汪芸不客气地说道：“苏科长，您要是觉得我们碍手碍脚，那好说，小苗，待会儿我和杨顺说的话，让苏科长通过政审，签字同意后，你再翻译给老外听。” 苗芳菲差点笑出声来，苏科长有点生气：“小汪，你这话说的有点过了啊。我只是建议你们尊重一下外宾，没别的意思。就像刚才喝酒一样，万一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导致外宾印象不好，最终1亿美元的投资泡汤，这个责任咱们谁也承担不起……” “嘿，原来全是我的错，是我刚才敬酒有毛病？我敬个酒，能毁了1亿美元的投资？” 杨顺他就是一个普通小老百姓，什么时候说个话都要小心翼翼，这个禁忌，那个不能说了？以为是在写网络小说，到处都要用通假字啊？ 礼物也懒得要了，杨顺随手一推，站起来：“你们招商局和他谈吧，我还没吃饱呢，溜了溜了！” 正文 第179章 你这个没节操的家伙（求订阅） 杨顺说的是中文，而且脸上看不出喜怒，爱德华完全听不懂，见他起身离开，连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 苏科长连忙安抚爱德华，扭头看汪芸，她在低头玩手机，看看苗芳菲，她也没有出手帮助的意思。 他只好硬着头皮问道：“小苗，你能不能把杨顺喊回来？” 苗芳菲抬头，愕然：“可是我喊不动他呀。” 苏科长：“你们不是朋友吗？” 唉，是朋友，就可以随便使唤吗？她要能随叫随到，随便吩咐杨顺做事，她早就…… 苗芳菲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很怀疑，这个苏科长根本就不知道杨顺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科长，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汪芸客气地说完，苗芳菲趁机跟着站起来，挽起汪芸的胳膊笑道：“芸姐，我给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了春节礼物，走，跟我看看去~~” “真的呀，你真有心，唉，后天我们公司也要开答谢会，你也过来玩吧？” “乐意至极~~” 两人低声说笑着，迅速离开房间。 “唉，唉，你们这是干嘛？” 苏科长傻眼，根本拦不住，怎么人全都走了，他急的脑门上全是汗。 看着同样郁闷无比的爱德华，苏科长只能尴尬笑着，心里却在不断嘀咕。 这件事，他确实有点操之过急，但没办法。 红枫招商局共有七个分局，分别负责一个主要产业，苏科长是生物医药的，12月底他才从外地调过来，为了尽快做出成绩，他也是拼了。 他很想拿下2019年的春季开门红，不仅要和同事竞争，还要和其他城市竞争，红枫并非默克集团的唯一候选城市，他的压力特别大。 默克在上沪已经有一家制药厂了，生产糖尿病，甲状腺和心血管疾病的几款药。 而默克畅销的药物还有骨质疏松，风湿，肝炎，哮喘等方面的特效药，为了继续保持世界第三的规模，他们希望尽快在华夏投产第二家新药厂，生产其他药物。 三天前，默克总公司派爱德华来红枫，想私下联系上杨顺，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这个任务见不得光，低调而且隐秘，与1亿美元的药厂投资没有半点关系。 本以为，找到杨顺很容易，毕竟默克在华投资的任何项目都受到当地政府热烈欢迎，尊为座上宾。 可唯独到了红枫，政府的态度异常古怪，一听说找杨顺，立刻变得敷衍起来，非常不配合，打官腔。 找不到杨顺，分公司无可奈何，正好苏科长打电话过来日常问候，分公司顺势提出来。 苏科长立刻大包大揽下来，拍着胸脯说道：“只要他是我们红枫的人，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能把他找出来！” 挂断电话后，苏科长到处打听杨顺是谁，他只从默克那边得到很少量的信息，红枫农业大学的在读研究生，学术科研人员。 他亲自去了趟红农，学校领导说杨顺休学半年了，家庭住址填的是观博园的空屋子，邻居们谁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电话号码是空号。 没人告诉他，杨顺的父亲是杨中华，就在公安厅工作，小舅陈浩也是红农副教授。 没人告诉他，杨顺开了一家宠物公司，垄断了全国的猫薄荷市场，还在高夏村有一个实验室。 红农的领导三缄其口，除了姓名电话和旧地址，再也不肯透露更多的信息，一问三不知，苏科长只能作罢。 回去后，他不信邪，打开搜索引擎，输入关键字“杨顺”，弹出1万多条结果。 全是“明朝宣大总督”，“演员杨顺”，“老张叫小杨顺带买一瓶酱油”这种垃圾信息，或者干脆就是同名同姓的普通人，连杨顺的学术论文都查不到。 苏科长根本想不到，国家屏蔽了猫酮项目最主要的几个研发人员的姓名，叶青，陈浩，杨顺，辛笛，网监部门删掉了所有相关的新闻，搜索引擎公司是第一个通知技术屏蔽的。 没辙了。 夸下的海口，含着泪也要做到。 苏科长到处打听，最终，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杨顺会参加苗荣堂的年终答谢会，这才单独带着爱德华过来。 还真让他找到人了，可杨顺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苏科长和爱德华连脾气都没处发，只能遗憾离开。 “这个杨顺究竟是何方神圣？太神秘了！” 两人回到酒店后，苏科长找来法语翻译，再次问爱德华。 可小老头语焉不详，就是不肯多说。 苏科长又试着问：“您找他，是谈新药厂合作的事吗？” 爱德华摇头：“不，只是单纯的技术交流，生物方面。” “可以透露一下内容吗？” “说了你也不懂，我想当面和他讲。” 爱德华始终不肯说实话，苏科长咬咬牙，暗自决定了：“行吧，他不肯露面，我就去逼他的朋友。苗荣堂开这么大的旗舰店，总不会跑吧？” 第二天，他带着翻译，再叫上招商局的一个新员工，这是他唯一能使唤的属下，三人开着私家车，带爱德华来到苗荣堂总店，提出要见杨顺，让他们想办法。 苏科长不惜扮作黑脸，连唬带诈，他实在没辙了才出此下策。 被逼无奈的苗荣堂只能向老苗汇报，辗转到苗芳菲手里，她头也是疼的，给杨顺打电话：“顺公公，救救救救救救命啊……” 杨顺脱的只剩下短袖衣裤了，正在温室大棚里处理秋葵。 他打开蓝牙耳机，随手催生了几株秋葵，眼睁睁看着它完全成熟，摘下后扔进旁边的框里，淡然说道：“又被击倒啦？你先找个掩体，我拉你起来。” “那个苏科长带人堵门，说不见到你他就不走。叫爱德华的老外也在，我让他们先回去，可爱德华竟然说对我们店里的中药材非常感兴趣，我爸正在和他聊中药，还把他们带到后面库房里参观……” “这是好事呀，默克集团参股苗荣堂，把华夏中草药推向全世界。” “瞎说什么呐，这怎么可能？顺公公，帮帮忙，露一次面吧。” “露面可以，帮忙也行，但苗同学，你现在很奇怪呀，以前你从来都不是这么叫我的，现在为什么总是喊我顺公公？我这么像太监吗？” “你……哼！快点过来！” “等我一个小时，我还要洗个澡，换身衣服。” 挂断电话，杨顺慢条斯理收拾好，今天汪芸和汪卉在准备顺心宠物的年终答谢会，没人陪，他一个人去了苗荣堂。 苗芳菲一直等在门口，电话催了几次。 见到杨顺后，她总算松了口气，先把他拉到旁边的员工休息间，说道：“今天你能不能帮帮忙，随便应付一下，别在店里翻脸？” 杨顺摇头：“如果他们欺人太甚，我肯定不能忍。曰本小伙子在咱们红枫丢了自行车，警嚓全城找了3天，可我只是个老百姓，谁也吓不到我，我才不用看洋大人的脸色呢。再说了，1亿美元又没有你我的份，咱们用不着对老外跪舔吧？” 苗芳菲笑着反问道：“要是1亿美元有份呢？” 杨顺立刻转变态度，一本正经道：“让我叫他爸爸都可以，我不介意的。” 苗芳菲捶了他一下，咯咯笑个不停：“你这个没节操的家伙~~” 杨顺嬉皮笑脸起来：“节操要是能卖钱，我早就卖了，还等今天？说真的，嗯，默克集团一年营业额400亿美元呢，这样的大腿，咱们抱住，可以啃一辈子。” 苗芳菲吃吃笑着，不知道有多开心，刚才的憋屈一扫而空。 她看着杨顺，眼睛都变得温柔起来，正想说点什么，一个员工推门而入，看到还有人在，吓了一跳，连忙说着对不起，慌忙离开。 唉~~~ 气氛没了。 苗芳菲深吸一口气：“走吧，他们在后面切药材呢。” 爱德华对华夏中医还是有所耳闻的，西医也有植化研究所，但大多数是单方研究，也就是从植物中单独提出青蒿素或猫酮这种化学物质，用于准确的疾病靶向治疗。 而中医讲究复方，多种药材一起作用，用一些晦涩难懂的术语，气，血，脉，经等等，来解释疾病的治疗原理。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科学体系，不好说谁对谁错，但能治好病的，就是对的。 两人来到后面库房，果然看到爱德华正在学着研磨药草，注意到杨顺来了，连忙喊着：“杨，泥壕。” 听到半生不熟的中文打招呼，杨顺也笑着回应一个。 大家换到办公室里坐下，今天有专业翻译在场，苗芳菲就安心靠着杨顺坐下，在他旁边做翻译。 15种猫薄荷种子强迫送到杨顺手里，这份礼物他还是很想要的，于是就不客气地收了起来。 爱德华谈到植物萃取的技术，α猫酮就是他发现的，果然引起杨顺的注意，两人越聊越投机。 徳国人做事挺严谨的，比如很擅长基础科学，精密仪器制造，汽车和化工。 在医学上，骨科应该是最知名的。 药学也不错，爱德华就问：“杨，我能不能参观一下你们的药物实验室？” 正文 第180章 这是龟腚（求订阅） “这个呀……” 杨顺摸着下巴，正准备说不方便。 苏科长立刻提醒道：“先答应他！” 杨顺摇头：“但实验室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做不了主。” 苏科长松了口气：“没关系，你带我们去就行了。我们只是参观，又不是几十年前，老外偷机密。” 这是个老梗，几人都笑起来。 爱德华好奇问为什么笑，翻译看向苏科长。 苏科长认为，默克公司是大药企，技术上肯定比国内药企要强得多，这是很显然的道理，否则国内药企早就成为全球顶级了。 所以，应该不存在于爱德华偷杨顺技术的情况，他说道：“当成笑话解释给霍夫曼先生听。” 翻译就说了：“1983年有一些曰本专家，来江浙的一家宣纸厂交流技术，曰本人不仅拍照，录像，连绝密配方的碱水浓度也问到了，最后还将檀树皮，稻草浆，杨藤等原料样品，以纪念品的名义带走。第二年曰本企业就掌握了宣纸制造技术，华夏市场遭到重大冲击。” 爱德华感叹一声：“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苏科长附和道：“三十年前的华夏人心思很简单，没想那么多。” 除了宣纸之外，曰本人还偷过景泰蓝的技术，借着参观陶瓷工厂，拍照录像不说，甚至用领带，用鞋底沾上各种釉料，拿回去分析。 这些还不止，他们偷了很多华夏技术，计算机，船舶焊接，电子数控，还曾经试着偷过雲南白药，但幸亏失败了。 爱德华道：“我只是参观，绝对不会问其他技术问题。我们默克雪兰诺研发中心也经常有同行研究员过来交流，这对科研前沿会有很大帮助。” 苏科长等人更放心了，再看向杨顺：“小杨，霍夫曼先生已经展示了他的诚意，你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放心了，行吧，咱们走，去高科技产业园，实验室在那儿。” 杨顺无所谓的，他又不是猫酮生物的大股东，他操个什么心呢？这人这么主动求死，那就成全他们吧，猫酮生物，你惹不起的！ 他开着自己的车，爱德华希望能和他多聊聊，上了他的车，苗芳菲坐在两人后面当翻译，苏科长等人只好开车跟在后面。 到了猫酮生物科技的大院入口，杨顺的车一路畅行无阻，直接刷脸进入，但后面招商局的车被拦了下来。 “我们是招商局的，这是工作证。” 司机递过去证件，但卫兵根本就不看：“通行证！” 通行证是啥？ 司机回头看苏科长，他也是一脸懵逼，指着前面：“前面的车不就进去了吗？” “对呀，他怎么进去了？”司机指着杨顺的陆巡问道。 卫兵更不鸟他：“没通行证，不准进。” 这个就郁闷了，苏科长跳下车，大声挥舞胳膊喊道：“小杨！” 坐在后排的苗芳菲回头看见，说道：“苏科长他们好像被拦住了。” “他不是很叼的么，自己想办法进来。” 杨顺故意使坏，明明门口有停车位，他偏偏绕个大圈子，停在侧面楼下，就是不让苏科长等人看见，求救也无门。 苗芳菲明白了，笑得不行：“你这人蔫坏着呢~~” 杨顺抛了抛车钥匙，眨眼道：“谁说的，我可是把霍夫曼先生带进来了。” 爱德华大概猜到什么，笑道：“我也不喜欢这些人，他们很烦。” 三人大笑，绕了个圈，从侧门进去。 猫酮生物的大楼一层有保安守卫，每个人都要检查证件。 杨顺不需要，但苗芳菲和爱德华需要登记，杨顺干脆叫来研发中心负责人，还有保密专员，将爱德华介绍给他们。 这时候，苏科长一行人还被卡在门口。 保安队长走出来，苏科长又是递烟，又是给证件的，低头哈腰，说好话，求放行。 队长皱眉：“你不知道我们这是保密单位吗？想进来，就找你们领导签通行证。” 保密单位……难怪还有持枪卫兵！ 苏科长傻眼：“不好意思，我上个月才从外地调来红枫，有些事还不太明白。” 队长更不高兴了：“你连我们是什么单位都不知道？猫酮，戒读药，你从哪个山沟沟里出来的？” 卧槽！ 苏科长傻眼，怎么和猫酮生物有关系？ 他是真不知道杨顺的身份，猫酮确实闹得全世界沸沸扬扬，可极少人知道杨顺是发现猫酮的第一人，国家刻意保护着杨顺，只是他一个招商局的小科长，还刚刚从外地调来，当然接触不到这种机密层面，而且好多同事都等着看他的笑话呢！ 怎么办？ 苏科长赶紧给杨顺打电话，没人接。 又给苗芳菲打电话，接了。 苏科长求了半天，苗芳菲才答应在里面说一说。 等苗芳菲挂断电话，杨顺看着保密专员，无奈道：“招商局的人非要进来，我反正快烦死……” “行，我知道了，我来收拾这帮不长眼的。招商局还归我们市政府管呢，熊孩子的手还敢伸到他爸爸碗里来？看我不打折他！” “您真会开玩笑。” 杨顺三人笑着进入电梯，保密专员拿起步话机，通知门卫放行，等苏科长一行人小跑进来，大厅里等待已久的几个保安拦住他们。 “先填表！” 苏科长和翻译乖乖填表，司机，也就是苏科长唯一能指挥的下属，他有点怕，打退堂鼓了，问道：“我不进去，可以不填吗？” “不行！” 保安冷冰冰的语气，腰间的电击枪和手铐露出来，让司机升不起一丝反抗之心，乖乖填表。 苏科长交了表，对方直接打回来：“去把工作证和身份证复印过来，一块钱一份。” 幸好大家都带了证件，乖乖扫二维码付款。 “可以了吧？” “重填！家庭地址也要填，具体到门牌号！” “这……同志，家庭地址也要填？我们是市招商局的，填单位地址可以吗？” “不行，必须填家庭地址，这是龟腚！” “……” 几人老老实实填表，憋了一肚子的火，不填还不行，带*的必须填。 好不容易全部填完，一个保安拿出手机，挨个给表上诸人留的电话打过去。 三人一脸黑线。 手机铃声在身上响了的，对的上人的，可以通过。 手机没响的，立刻被保安围起来。 司机吓傻了，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我应该是填错了一个号，我重填……” 保安更横了：“重填也不行！我们这是保密单位，你故意填错，是不是想趁机搞事情？抓起来！叫你们单位领导来领人！” 苏科长差点崩溃了，连忙求饶：“同志，没这么严格吧，他也就是把6错填成了9，他真不是有心的。他是临时工！对，临时工！” 临时工就牛逼了，保安没收了司机的表格，别想进，在大厅待着吧。 好不容易拿到临时卡，苏科长和翻译不知道走哪里去。 这里到处都是保安，监控摄像头，电梯前守着俩人，估计每一层都有专人把手，哪里见过规格如此高的保密单位？ 这三人在楼下被刁难，楼上爱德华总算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专利这个事我做不了主，很抱歉，虽然专利所有人是我，但我个人是服从国家安排的。” 杨顺摆着手，保密专员点点头。 爱德华问道：“共同合作呢？我们默克集团可以用最快的速度，通过FDA认证。” “一年吗？” “也可以。” 爱德华老脸一红，杨顺这是在暗示默克公司“万络”这款药，这款药一年就上市，结果让默克赔了9亿美元，但不可否认，默克集团非常有实力，对欧盟，还有镁国FDA，影响力都很大。 “很抱歉，霍夫曼先生，我们公司自己可以处理好。” 下达最终判决书后，爱德华终于死心了。 小老头脸上的表情肯定很寂寞，杨顺觉得他的命运真的很凄惨，十五年前错过猫酮吧，现在好不容易重启项目，又碰到华夏的专利壁垒，估计这辈子都完了，不可能有什么大成就。 看在猫薄荷草的面子上，杨顺决定给他一次机会。 等猫酮生物这边的官员离开，只剩下他们三人时，杨顺说道：“霍夫曼先生，我手里还有一个有趣的植化项目，用于解决男性不孕不育症，也有一点伟哥的效果，你有没有兴趣？” 啊？ 苗芳菲的脸唰地红了，她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翻译才好。 杨顺呵呵笑着，写下伟哥的英文名，爱德华立刻严肃起来，指了指杨顺：“你自己的研究？” “没错，只属于我的研究。” “和伟哥一样？” “有可能，我正在做临床实验。” 爱德华呼吸都急促起来，猫酮还是放弃吧，不过一款能媲美伟哥的药物，要是默克集团也能插一手，他不敢想象这里面的价值。 世界排名第一的药企辉瑞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疑问同时也产生了，既然有这么好的药，为什么杨顺不自己注册专利，自己卖？ 杨顺认真说道：“我想包装成‘华夏伟哥’，以中药的方式，卖向全世界！” 苗芳菲惊得掩住嘴，不敢相信，好半天都没法翻译。 她一直盯着杨顺，他是认真的吗？ 他为什么不直接选择像伟哥那样，更有效的西药？ 难道是……因为我？ 正文 第191章 狗薄荷（求订阅） “小苗？苗芳菲？小美女~~” 杨顺在苗芳菲眼前连续打了几个响指，才把小姑娘的魂儿给勾回来。 他感觉莫名其妙：“你发什么愣呀，把我的话翻译过去呀？” 苗芳菲回过神来，顾不上翻译，连忙问道：“你这个……不孕不育的中药，是准备与我合作吗？” 她心如小鹿乱撞，眼神中充满期待。 谁知道杨顺呵呵笑着：“苗荣堂又不是你家的公司，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 晴天霹雳！ 苗芳菲差点崩溃，难道是她自作多情了，人生三大错觉？ 但没想到，杨顺接下来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如果是你自己公司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她脸红了起来：“你……你什么意思？” 杨顺又想起让人讨厌的苗明阳来了，说道：“这么好的项目，我不想和一些讨厌的人分享。” 苗芳菲心跳都加速了好多，傻乎乎地笑着：“那你愿意……和喜欢的人分享？” 杨顺看着天花板，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No，谁给我的钱多，我就和谁分享。我想找个实力雄厚的国内中药企业合作，实在不行，我就自己成立中药公司，自产自销也不错。” “不行！” 苗芳菲急了，她不管爱德华小老头坐在旁边看热闹，主动挪过来，抓着杨顺的手，像是在哀求一样：“你不要和其他人合作了，就选我好不好？” 呃…… 杨顺有点尴尬，注意到小老头爱德华正在旁边冲他笑，还做出鼓励的表情。 他低声说道：“人家老外还在旁边看着呢。” 苗芳菲不管，反正今天都闹成这样了，她心一横：“苗荣堂我也可以不要，你要是想成立中药公司，我可以过来帮你，甚至再带一个专业团队过来！” 杨顺愣住，再看苗芳菲，她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苗芳菲此时心情不知道有多紧张，放弃苗家，她就什么都不是了，没有苗荣堂依托，她还有什么资本拿得出手？杨顺还会重视她吗？ “你先别激动，这件事我们日后再说，今天先一致对外。” 杨顺不动声色将手抽出来，认真说道：“你跟爱德华说，如果默克医药不反对中药，我们可以继续谈下去。” 苗芳菲心情复杂，也只能作罢，想了一会儿措辞，对爱德华翻译过去。 爱德华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小姑娘这么激动了，他笑眯眯的问道：“那么就变成我们三方的事情了？” 苗芳菲笑了笑：“有可能。” 爱德华也乐呵起来，打趣道：“爱情的美丽，无与伦比。” 苗芳菲又脸红了，这是句法语谚语她有印象，但不记得是谁说的了，可能是法国鲁迅吧。 杨顺好奇：“小老头说什么？” 苗芳菲笑起来：“他说你很帅。” “这老头靠谱！”杨顺心里美滋滋。 这件事非同小可，三人都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 爱德华必须向总部汇报，让中京研发中心派专业团队过来考察，苗芳菲要和父母商量，杨顺也要和汪芸商量，怎么获取最大的利益。 三人聊了一会儿技术，也不参观猫酮生物了，说笑着走出电梯，正好看到团团转的苏科长和翻译。 “你们终于出来了！” 苏科长迎接上去，总算是看到正主了，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感觉自己像个孤儿，根本就没人理会。 “嗯，霍夫曼先生已经参观完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杨顺和爱德华握手，就在这里告别：“我们华夏要过春节，有什么事情等节日过完了再说，可以吗？” 爱德华很高兴：“可以可以，或许我可以申请，在华夏度过一次传统新年。” “那么保持电话联系。” “再见。” 双方挥手告别，杨顺和苗芳菲从侧门离开，苦逼的苏科长一行人带着爱德华回去，小老头还是一点消息都不透露，回酒店后，立刻通知中京分公司的CEO，买机票飞过去汇报。 苗芳菲上了杨顺的车，只剩下两人时，她就活跃多了。 女孩子还是有很多特权的，尤其是漂亮姑娘，在男生面前的优势很明显，她撒娇卖萌起来，杨顺完全没法抵挡。 他只能严肃说道：“呐，先说好了，这是很重要的中药，你要加入可以，但你的团队必须是最信任的人，一旦被我发现背叛，我绝不会原谅你们。” 苗芳菲一个劲点头保证：“我回去就和爸爸说，让他亲自来和你谈。” “不，你们苗家我只认你一个人，其他的我都不信任。” “啊？” 苗芳菲感到压力巨大，但被杨顺这么逼迫，她的好胜之心也燃烧起来：“哼，你别小看人！我也可以把这件事办的漂漂亮亮。” 杨顺很高兴：“那咱们拭目以待。” …………………… 再过一天，顺心宠物年终答谢会开始。 请来了全国三十位规模最大的经销商，合作宠物公司，以及各区域的销售精英团队，主要是发奖，交流感情。 汪芸主持，给大家颁发了很多奖，她曾经担任过阿狸巴巴的大客户经理，最擅长企业策划那一套，现场气氛很热烈，士气高涨。 垄断嘛，整个大厅里人人都赚到钱了，谁心情不好？ 唯独的遗憾是，他们卡里的钱都准备好了，可惜现场不搞订购会这一套，否则要是开闸放水，今天的销售额肯定不止几个亿。 最后汪芸介绍道：“接下来，请杨总讲话，大家欢迎。” 杨顺一上台，就得到最热烈的掌声，长久不停。 现场绝大多数经销商和顺心宠物打交道，都只听说过冷面女魔头汪总，他们被强势的汪芸折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今天他们是第一次见到大老板杨总，竟然是个看起来并不出众的年轻小伙子，众人交头接耳，心中只有佩服。 “大老板连女魔头都能降服，真是厉害。” “肯定有特长。” “这绝对是真爱啊……” 等台下安静下来，杨顺清了清嗓子，举起话筒说道：“我是搞技术出身的，不会说话，要是待会儿说的很难听，得罪了各位，你们有本事上来打我呀！” 哈哈哈哈！ 台下代表们大笑起来，好些人直接笑喷，谁都没想到，大老板竟然是这样的性格，女魔头汪总一脸无可奈何，估计连她都没想到，杨总会说出这种话来。 杨顺夸了一通，鼓励大家明年再接再厉，漂亮话说了一大堆，让大家吃好，喝好，玩好。 正准备下台时，有个女孩子站起来，大声问道：“杨总，您是猫党还是狗党？请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这很重要！” 轰~~ 大厅里再次狂笑起来，汪芸在杨顺耳边介绍，这是北方市场最大的经销商，还不到30岁，就做到了年订货总额1.2个亿。 明星销售团队当然要重视，杨顺看着对方笑道：“我是猫狗大战党，两边都爱。” 女孩子不乐意了：“可你为什么只有猫薄荷，不生产狗薄荷？你明明是猫党！” “谁说没有狗薄荷？我当然有！” 杨顺斩钉截铁道。 女孩子以为自己听错了，杨顺重复道：“你们放心，顺心宠物2019年将会推出狗薄荷产品，让所有的汪星人也嗨起来。” “天呐！” “没听错吧？” “真的有狗薄荷这种逆天神物？” “我等这一天好久了！我要进货！” “老板~~带我装逼，带我飞~我要进货狗薄荷！” 台下经销商们全都疯狂起来，拍着桌子，站起来挥手，吹口哨，掌声和欢呼声不断，谁不激动？要是真有狗薄荷，他们绝对能成为猫狗通吃的宠物店！ 台下起哄，要杨总多说点，但汪芸一把抓住大老板，抢走他的话筒，强行推他下去，看起来相当生气。 就在所有人哄笑时，汪芸拉下脸来。 她指着下面，严厉说道：“今天听到这条消息的人，谁都别在外面乱传！商业机密懂不懂？还想不想跟着我们一起赚钱了？全都给我闭上嘴，等我们做出产品，再通知你们，要是被我知道谁透露出去，我第一个封杀他！” “懂懂懂！” “闭嘴，全都闭嘴啊，别乱嚼舌根子。” “谁要是泄漏消息，我赵山河第一个削他！” “赵总，我跟着你，第二个上！” “跟着顺心宠物，有肉吃。” “就等着杨总和汪总带我们大家发财了！” 众人喜气洋洋，仿佛另一条赚钱的金光大道就在眼前，此时此刻，所有人对顺心宠物的忠诚度，瞬间提高到100点！ 杨顺被赶回第一桌，一直在笑。 陈梅埋怨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情你怎么能随便说出来呢？我怎么不知道还有狗薄荷这种草。” 苗芳菲抿嘴笑道：“陈阿姨，您这就不懂了吧，杨老板精明着呢，一句话就捆死了所有人，凝聚力爆棚。” 陈梅恍然大悟，现场就差拿着羊皮卷，跟着台上汪芸宣誓，对顺心宠物表忠心了，人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 再看儿子，果然有奸商的风度，装神弄鬼那一套玩的太溜了，陈梅笑的不行。 只是，谎话说的连自己都信了。 汪卉也不知情，低声问道：“真有狗薄荷？” 正文 第192章 我没病！（求订阅） 杨顺凑在汪卉耳边，小声道：“植物界暂时还没发现狗薄荷草，但我知道狗的致幻剂。我要包装一下再卖出去，免得又有人说我畈毒给汪星人了。” “你祸害了喵星人还不够，又来祸害汪星人？你才是世界上最大的毒畈子，警嚓应该来抓你才对~~” 汪卉哭笑不得，又附耳在他耳边说着什么，拍打着他的肩膀，结果杨顺逗了几句，她又掩嘴笑起来。 看到俩孩子表现得这么亲密，陈梅心中充满期待。 她搬到市政府大院别墅后，每天待在家就是养花种草，闲暇下来学会了织毛衣，而且专门织一些小婴儿的可爱衣服，男孩一套，女孩一套，虽然明知手织毛衣过时了，可她就是喜欢，即使织出来不穿，看着也舒服。 “争取到2020年，我也能抱上孙子。嗯，就这么说定了，儿子，你要加油啊。”陈梅自己在心中想着，许下宏伟的计划。 年会结束后，留下员工收尾，杨顺叫上自己人，坐进奔驰车里，关上门谈事。 他说道：“芸姐，年前我还要去一趟中京，参加公安部的颁奖。回来后我就专心做不孕不育的研究，等过完春节，你，小苗，还有我妈，你们几个商量，看中药公司怎么操作。” 陈梅惊讶极了：“不孕不育？谁呀？儿子你……” 她看着杨顺，心里好慌，老杨家该不会断后吧？ 杨顺连忙摆手：“妈，您看我干嘛？不是我有病，我身体好的很呢！” 陈梅又看向汪卉，小姑娘羞得满脸通红：“不是我不是我，哎呀！” 她刚说完就后悔了，她开个什么口呀，天哪撸，她这次丢死人了，旁边还坐着苗芳菲和姐姐呢，她这话一说，岂不是大家都知道了？ 果然，汪芸头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按着额头暗笑不行。 而苗芳菲不知道有多羡慕嫉妒，咬着下唇，扭过头去，谁也不想看。 杨顺哭笑不得：“您别打岔，不是我们有病，我们在座的谁都没有病，是我打算开发一种中药，专门治疗不孕不育症！” 陈梅松了口气：“吓死妈了，我还打了两套婴儿小毛衣呢！趁我现在身体还硬朗，你们赶紧要个孩子，我帮你们带。” “妈！” 杨顺差点暴走，他都要哭了：“能一本正经地说事儿吗？您再说其他无关的，小心我把您踢出董事会！” “好好好，你厉害，你牛！” 陈梅竖起大拇指，不说话了，但看着低头害羞的汪卉，心里相当舒坦。 她憋了好久的话，终于当着他们的面一吐为快，哟，还有小芸和小苗可以作证，帮忙一起催呢，她在2020年抱孙子的愿望应该可以实现了吧！ 车里气氛相当古怪，杨顺好不容易把话题转移到药业上来。 汪芸也考虑过，如果不带苗芳菲，华海集团肯定又要横插一杠子，那还不如直接打着苗荣堂的幌子，拉着苗芳菲一起玩。 中药想出口海外，肯定要与默克合作，毕竟在欧美医药市场拼关系，还是国际巨头说话有分量，要是与默克谈不拢的话，再找其他人。 汪芸同意了：“行，我这边安排好，你不用操心。” 谈妥后，只剩下一个汪卉没安排，这位正牌女朋友心里肯定有点小疙瘩。 杨顺特意拉着汪卉一起下车，拜托汪芸送老妈回去，自己再笑嘻嘻带着汪卉，开着陆巡离开。 这大冷天的车里不好震，虽然可以开暖气，但又要担心一氧化碳中毒。 杨顺干脆找了间高档酒店，开好房间，舒舒服服和汪卉一起打游戏，酣战到半夜，两人都玩的很尽兴。 “没有生我的气吧？” “我哪敢呀~~” “这么说，你还是生气了。” 杨顺这次总算开了窍，搂着她，叹气道：“在中药行业，我是纯新人，如果不和小苗合作，也要和其他中药企业合作。” “为什么一定要和别人合作？” “大规模种植，药田科学化管理，国内药监局审批，医院和药店渠道，医药广告，营销团队，太多东西我都不懂，找个熟悉的团队带路，事半功倍。只不过，别的药企都是恶狼，我打不过人家，只能选苗芳菲了。” 汪卉很想问，你打不过别人，就能打得过苗芳菲？你怎么打？用身体去打？ 但她说不出口，这要是问出来，杨顺肯定会特别尴尬，不管他是什么答案，都会让他们俩聊不下去，说不定感情也会受到一点影响。 汪卉的胳膊箍的很紧，她很信任杨顺，但更害怕失去他。 还是那个道理，两人如果差距太大的话，弱的一方会特别自卑，汪卉就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 她将所有的委屈和担忧都藏在心里，挖了个坑，深深地埋起来。 然后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开朗的女孩子，她说道：“我也要找个很重要的事情做，证明我的独一无二。” 杨顺点头：“我考虑过，你来当汪星人的头领好了，狗薄荷项目交给你，名正言顺。” 这个项目好，汪卉松了口气，终于笑起来：“而且只准我一个人，不要加其他人。” “O你的K，你是第一无二的卉卉！” “谢谢你~~” “不用谢，唉，你觉得我妈的提议怎么样？你看她身体还硬朗……” “要死啊你~~你别动手，你想干嘛？” “我想摸着你的冒号，亲触你的句号，穿过你的小括号，在里面留下一堆省略号。” “这都第几次了，你还来……” …………………… …………………… 春节前的腊月二十三，公安部嘉奖，杨顺也是获奖人员之一。 跟着钱飞飞一家人坐上飞机，三个男人坐成一排。 老姚问道：“你这次立了个人二等功，肯定能转文职，说不定红枫总队会特招你入警籍，你想不想？” 杨顺摇头拒绝了：“入籍后有太多限制，警嚓不能做生意，连出个国都要政审，我还是算了吧，就挂着我的辅警，每天狐假虎威。” 两人笑着，老姚还在感叹：“你上次立二等功，让给贺爱国了，这次又想让给谁？” “钱哥要是能接受转让，那就最好。” “算了吧，他们给我个人一等功，我领这个功劳，心里还有愧呢。” 钱飞飞苦笑，黄雄团伙的老大跑了，还是从他手里跑掉的，他觉得这个一等功像是讽刺。 老姚拍着女婿的肩膀，鼓励道：“你是拿命拼出来的一等功，大部分证据都是你弄到的，没人敢讽刺你。谁要是敢说闲话，我拼了一把老骨头，第一个冲上去。” “我第二个冲上去！”杨顺在旁边打趣，三人一起笑起来。 公安部的嘉奖安排在人民大会堂，规格很高。 今年是重要的禁毒年，公安战线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大成功，政绩实在是太耀眼了。 半年来，华夏警方摧毁了国内外七个大中型畈毒团伙，扫荡了三十多个小团体，市面上基本上见不到海落因读品了，连带栤毒一起，荡了个七零八落。 国家免费安排，让全国登记过的阿片药物瘾君子都来到红枫，统一管理，进入109戒毒所进行临床实验，免费戒读，顺便提供临床数据，这半年内消耗的经费就超过了1亿元，但拯救了瘾君子数量超过6万人，数量还在增加。 所以，猫酮生物的临床实验迅速做到3期，等年后的二月份，猫酮就能正式上市。 公安部发言人很乐观地预计，到了2021年，华夏将彻底消除海落因读品产业，只有高端麻醉才会有一点点海落因需求，而且是严格管控。 人民大会堂的颁奖，有七十几个单位和个人获奖，获得个人一等功的有五人，二等功的名单念了几分钟，大部分都颁发给了在一线作战的英雄。 边境辑毒队，特勤分队，天网首席技术官，战地军医，敢拼敢打的战士们全部获得嘉奖，国家不会让他们白受伤，白流血，不会忘记每一个功臣。 最让人感动的，是十多个“因公染毒”卧底警嚓的出现。 他们很多人都受过伤，中过枪，因公染毒后却戒不掉，彻底堕落，被开除了警籍，变成普通老百姓，甚至继续厮混在毒圈，还有被自己人当成毒畈子抓起来的。 在过去，警嚓卧底染毒，同样犯法，许多人为国家奉献了青春，甚至生命，最终却落个骂名离场，悲惨地了却余生。 而现在，因为猫酮的出现，一切都不同了，他们被救了回来！ 今天，华夏公安部的四位最高领导，集体站在舞台中间，亲手给这些弃警们颁发返聘证书，并且向他们鞠躬道歉，欢迎他们重返警队。 多少年的委屈，此刻终于得到彻底的爆发，镜头下，十几人泣不成声，泪流满面，可每个人的腰杆都挺得笔直。 全场所有人站立起来，齐齐向这些忍辱负重的辑毒警敬礼。 整个礼堂，只有《人民警嚓警歌》的旋律，所有人都跟着大声唱起来。 伟大的祖国赋予我使命， 复兴的民族给予我力量， 忠诚的道路浴血荣光， 英雄的足迹越走越长。 ………… 杨顺也深受鼓舞，心绪很难平静。 在颁奖之后，他被留下来，和钱飞飞一起，来到会议室，见到一个刚才出现在舞台上的高级首长，还有三个幕僚。 注意到四人的表情都很严肃，杨顺心里一咯噔，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正文 第193章 便宜这小子了 首长说道：“小钱，小杨，你们先坐下，别紧张。” 等两人忐忑坐下，首长说道：“现在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要通知你们。公安部A级逃犯黄雄，周小柔，两人在缅佃金三角区域出现，和当地游击队躲在一起。根据国际刑警组织传来的消息，黄雄向国际雇佣兵组织发布了追杀任务，500万美元买你钱飞飞一家人的性命。” 什么！ 钱飞飞心脏猛地收缩，呼吸都停滞了，黄雄这个大读枭，绝对是恨他入骨，不仅想将他剥皮抽筋，还想灭他满门？ 杨顺更是目瞪口呆，这个逃跑的黄雄，花钱交保护费之后，竟然还能花巨资发布追杀任务？太狠了，这种同归于尽的做法，真的是……惹不起…… 首长说道：“另外还有小杨，你的处境也很危险。经过半年时间的多国联合清剿活动，金三角和金新月的海落因畈毒集团被消灭了一大半，海落因价格市场支离破碎，剩下的顽固份子可能会放手一搏，进行最后的自杀性反扑，你也可能会被人盯上，遭到暗杀。” 完了。 杨顺头疼，这搞个毛啊，这帮毒畈子疯起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金三角这边有人悬赏人头，阿富汉那边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背着包往人身边一坐，一言不合就爆炸。 钱飞飞本来就是血性汉子，他立刻站起来敬礼，厉声道：“报告首长！我愿意奔赴前线，彻底捣毁畈毒集团，将黄雄和周小柔抓捕归案！” 见钱飞飞这么热血，杨顺也本能地跟着站起来。 但他只是个挂名的辅警，连敬礼都不怎么会，结结巴巴道：“报告……呃……需要我躲起来吗？” 吭哧…… 两个幕僚笑出声来。 首长回头瞪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俩别激动，小钱立过大功，但英雄也该休息休息了，你让其他兄弟们露个脸，立个功嘛，我们会保护好你全家人的安危，禁毒办也需要你这样经验丰富的人坐镇指挥。” 钱飞飞没话说了，他不干卧底的话，可能连个特种战士都不如，没法打丛林战呢。 “还有小杨，你也别怂啊。” 首长说了一句，自己都笑了起来。 杨顺本来就不怕警队的官员，跟着笑道：“我只是个普通的科研人员，不能打，不能抗，还不会加血，希望您能多安排几个保镖，保护我全家，嗯，还有我女朋友一家人。” 首长被逗乐了：“早就保护着你们呢，放心好了，你们再忍忍，最多还有一年，我们就能彻底剿灭金三角。” “谢谢首长！”杨顺终于敬个礼，他是爱好和平的德鲁伊猎人，打打杀杀的多不好，要是不小心压坏花花草草，或者伤到小朋友了怎么办？ 从人民大会堂出来后，杨顺也要和钱飞飞说再见了。 两人拥抱，相互拍了拍对方的后背，该说的话以前已经说了，男人从来不墨迹。 “保重！” “你也一样，祝你步步高升，以后罩着我。” “祝你早日成为大科学家，名利双收。” 从中京回来后，杨顺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春节。 汪家的小私房拆了，红枫市政府给他们安排在政府安置区，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附近住的都是各行各业的高级知识分子，海外引进人才，别墅区还住了几个青年千人学者，文化氛围极好，安保很严格。 以前住惯了三层半的小洋楼，现在改成楼梯房，多多少少都有些不习惯。 腊月三十的中午，杨顺亲自上门，邀请汪家四人去他家吃饭，吃完饭，他鼓起勇气提出让汪卉留下玩几天，老汪两口子也没有反对，还喜笑颜开地说不急着回来。 搞的像是相当嫌弃汪卉，巴不得她不回家一样。 春节后，红枫又下了一场大雪，积雪厚度20多厘米。 就在杨顺和汪卉在院子里玩雪时，西勒带着小欧从铁帽子山回来。 同时还带来四只狼性十足的小狗崽，这些都是小欧留在大山里的孩子，特意带来城里，用来保护杨顺身边朋友的。 哈士奇太多了…… 尼玛一个个全都是破坏王，院子里刚刚堆起来的两个雪人，几秒钟就被一大五小的六只哈士奇给毁灭了一个。 “卧槽！为什么只咬我，不咬卉卉？” 杨顺看着乱雪堆，他堆的“杨顺大帅哥”被撞翻，脑袋都掉了，滚在一旁，身上的小西服被扯的乱七八糟，胡萝卜鼻子和咖啡糖眼珠子被吃掉，六只哈士奇还在尸体上来回蹦跶，反复碾压。 而汪卉堆的“汪卉小可爱”，好端端站在旁边，秀秀气气带着毛线帽子和大围巾，狗狗们视而不见。 汪卉笑个不停：“谁叫你你长得太丑了，大家都看不下去，还不如毁了重建。” “那个谁！谁在我脑袋上撒尿！给我回来！” 一只野生哈士奇，对着杨顺雪人的脑袋，热尿滋了下去，气得杨顺飞起一脚，踢过去一个雪团，没想到砸中了刚刚走出来的陈梅。 “小欧回来啦，西勒你冷不冷？家里刚刚泡了热参茶。” “姨，我不冷！” 西勒年轻小伙子，身体倍儿棒，像一团火，此刻恨不得穿着短裤短袖站在雪里。 他还不忘打小报告：“小欧去山里过了四天五夜才回来，吓得我进了三次山，担心它被咬死了。” 什么？小小年纪，竟然敢长时间夜不归宿？ 欠揍吧小欧，你变了，学坏了！ 杨顺立刻看过去，一直在旁边竖起耳朵偷听的小欧迅速扭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带着它的五个孩子玩雪。 “给我过来！” 小欧听见杨顺的声音，极不情愿地挪着八字步过来。 兄弟之间没有秘密可言，杨顺很快就弄清楚了，嫉妒的不行，卧槽，小欧这家伙当了好几天的君王，尼玛铁帽子山脉除了青芒被它给上了，还跑到另外两个区，又勾引了几只，很可能是青芒的远房姐妹，全给上了！ 陈梅心疼小儿子：“你别凶它，它还不是被你教成这样的。” “嘿！我绝对没教它这个啊，我……” 杨顺很想解释，小欧还不服气，昂着头看他，就是你教的，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 陈梅摸着小欧脑袋，愤愤道：“再说了，狗不教，兄之过！” 杨顺气乐了：“不是父之过吗？您找老杨的麻烦去呀！” “长兄如父没听说过吗？你这个熊哥哥，不好好做表率！” 哎哟喂，洗不了，洗不了，杨顺今天是被众人欺负惨了，看着满院子里的狗狗，此起彼伏的叫声，愁眉苦脸。 路过的邻居们哈哈大笑：“小杨，你家就等着被拆迁吧！” “哎哟，你家哈士奇就是和别家不一样，长得特别像狼。” “眉清目秀，骨骼清奇，真是帅气，能不能借个种？” 陈梅和邻居们说笑，小欧又被她牵出来得瑟，说做什么，绝对令行禁止，连五只小哈士奇都学得有模有样，给邻居们带来相当大的乐趣。 至于配种什么的，陈梅当然欣然同意，有求必应。 整个大院，甚至附近的小区，好多退休的官员都成了杨中华的亲家，所以老杨人到中年，竟然焕发第二春，仕途别提多顺畅，估计再过一年能上副厅。 杨小欧的约会不断，来者不拒，碰到德牧，萨摩耶，小欧毫不犹豫地爬上去，不哔哔，就是干，要不是杨顺强烈反对，它连吉娃娃和博美都敢上！ 这个家伙，连幼犬都不放过，它可是大雕猛犬，做这种事情是要枪毙的好不好，不过看起来画面确实很喜感，一些小型犬的主人自己都看得哈哈直笑。 享尽天下美狗，便宜这小子了，哼！ 不像小欧天天在外面浪，杨顺只能乖乖地待在实验室里，搞他的研究，做苦逼科研汪的日常。 19个大学生志愿者，再加上肖健和宋军，他们寒假过后又提供了两次样本，除了肖健之外，都有很明显的提升，说明起效了。 肖健的数据趋于平稳，证明大约吃3个月的催生秋葵，就达到巅峰水平了。 这并不意味着杨顺要学辅酶Q10，大蒜精，蔓越莓精，石榴姐，也弄一个秋葵精出来。 他要用复方中药给自己伪装起来，于是，《本草纲目》里的那些撞阳，强身，健体，生精的各种补药，都被他找来，成批成批地进货。 汪芸不断掏钱，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跑到实验室里 她敲打埋头看显微镜的杨顺：“你都找了30种药材来了，库房里堆成山，你是想干嘛，倒卖中药材吗？” 杨顺揉了揉眼睛，淡然道：“你还是做网络营销的专家呢，那个网上最火的，叫什么……黑玉断续膏的，不是火爆加盟吗？人家可是48味中草药提纯，我这才30种，还差得远呢，你再看看，还有什么可买的，咱们凑成68种，打破纪录。” 汪芸哭笑不得：“用这么多无用的材料，你不是增加成本吗？” “羊毛出在羊身上，无所谓的。你要是嫌贵，可以买便宜的中草药凑数，不过我建议，还是弄点好的。” 见汪芸还是不理解这种做法，杨顺语重心长解释道：“我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 正文 第194章 中医和西医之争（求订阅） 杨顺说道：“我可以提取到秋葵中的有效化学物质，然后申请专利，但这样的话，所有的内容就全部公布了，专利期只有二十年。” 汪芸觉得奇怪：“难道大家不都是这样做的吗？” “专利有好有坏，比如说伟哥，在专利期内，确实一年销售几十亿美元，但仿制药太多，辉瑞每年花几亿美元打官司，可我没钱。” 杨顺道：“我希望能做成百年药企，等我挂了，还能福泽我的子孙后代，就像国内那几个中华老字号药店一样。” 好实在的愿望，真是个老实人。 汪芸看着他笑，问道：“中药就能保守秘密吗？” 杨顺找了一圈，拿起一瓶肖健喝完的可乐瓶子回来：“你看可口可乐。” 他将瓶身的配料表给汪芸看，又指着旁边的高效液相色谱仪：“我可以利用一些现代仪器，分析出可乐的全部成分，但我无法得到准确的配方。” 配料并不等于配方，配方是制作可乐糖浆的方法，包括原材料比例，添加顺序，工艺等等，外界就算拿到了可乐糖浆，分析出糖浆成分，可还是没法知道，原材料来自哪些东西。 杨顺用指甲在“食用香料”上划了一个印子：“你看这个，可口可乐宣传的7X物质，食用香料增味剂，就是各种混合有机物，这才是影响口味的关健物质，但没人知道具体含量，我也打算这么做。” 能在欧美将“中药伟哥”做成FDA许可的药品，肯定最好。 但如果不能成为药品，那就做成保健食品。 至于公开配方？ 不存在的，他做成几十味药材的复方中药，有效的化合物可能就一两种，其他的全都是吃不死人的植物，分析出来的有机化合物多达数百种，同分异构体太多，就算有人仿造，药效肯定不一样。 汪芸明白了：“哦~~你想成为下一个雲南白药。” “雲南白药是‘国家保密配方’，国有控股，我一个平头小老百姓，哪有资格成为雲南白药？” 杨顺自嘲着：“除非我又把配方献给国家，成为下一个猫酮。” 猫酮能救人，是属于全人类的财富，也有可以逼死人的压力，他个人承受不起，只有国家能扛得住压力，这个献了也就献了，他不计较。 但不孕不育和撞阳药与救人没关系，至于生育权是不是全人类的财富，这种道德问题他不愿意去想，医药行业从来都没有道德这一说，否则任何一种可以治疗疾病的药物，都应该是全人类的财富。 杨顺不是圣母，摆摆手：“你去忙吧，我继续做实验。” 汪芸迅速将“顺心大药房”注册下来，法人代表陈梅，她和苗芳菲都入了股。 苗芳菲回去和爸妈商量，一哭二闹三上吊，女儿长大了，脾气也崛强，两老心疼女儿，但确实看好这个药，最终默许了，老苗还挖家族的墙角，给女儿帮忙，硬是从苗荣堂挖来一整个的精英销售团队，亲自送女儿上路。 等这边处理好，默克集团的专家团队来到红枫。 爱德华又来了，中京研发中心来了两个技术官，自带律师和翻译。 杨顺将精心处理过的数据表格递过去，那边检查了一下，哭笑不得。 “这么简陋的实验数据？” “能证明有效就行了，不是吗？” 杨顺才不会在乎对方的白眼呢，这次合作，谁主导，谁辅佐，非常重要。 一个原则，寸土不让。 这次老苗亲自出山，代表女儿的利益，老狐狸和小狐狸汪芸一起负责谈判。 默克准备了三套谈判方案，最好的就是直接把整个项目买下来，专利由他们自己操作，什么中药伟哥，他们根本就不稀罕这些华夏神药，他们有的是办法提炼出有效的化学物质，层层制造专利壁垒，打造下一个西药伟哥。 在他们眼中，什么华夏中药，根本就不值一提，都是在装神弄鬼，起作用的还不是那一两种有机化学物质？ 爱德华道：“我们计划用里程碑模式，购买你的全套专利和技术。” 杨顺直接拒绝：“专利我不卖，里程碑也不必了，我制作成中成药，直接交给默克集团，专门针对亚洲以外的市场出售。” 默克那边表示不能接受，这么搞，他们就变成单纯的海外销售公司了，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可没兴趣做。 爱德华说道：“你们知道雲南白药在镁国和欧洲，是怎样的处境吗？它并没有通过FDA的药物审核，只能当成膳食补充剂。因为FDA并不认可‘中华瑰宝，疗伤圣药’这种华夏美誉，也不认可‘阴阳’‘寒热’‘失调’这些中医理论，他们只认可分子细胞级别的药理学。所以，我们必须得到中药的有效成分，而且是准确的化学分子式，才能通过FDA。” 杨顺说道：“这一点我很清楚，但我不愿意提供化学分子式。这也是我找默克集团合作的重要原因，如果你们没办法帮我处理这些事情，我就再换其他能处理的国际药企巨头。” 爱德华一个劲摇头：“不可能，你想的太简单，我们改变不了FDA的审核体系，现在没有任何一款中药通过FDA认可为药物。”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为什么曰本人获得了80%的国际中药专利？他们怎么能通过FDA药物认证？我们华夏才是正统的中药大国，不可能做不到！” 杨顺绝对不给配方，这是底线。 双方僵持起来，都没法说服对方。 爱德华很纳闷，问杨顺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通过FDA的药物申请？” 杨顺严肃说道：“雲南白药在我们华夏人眼中，是民族文化瑰宝，是我们眼中的珍珠，可镁国人把它当成玻璃球在玩。我无法接受这种侮辱，如果FDA这样对待我，我会让出口镁国的药，比华夏国内的价格高10倍。” 爱德华反问：“你这样抬价，能卖得出去？” 杨顺非常强势：“我们可以试试。” 这个试不了，真这样试试，就不关默克集团什么事了，爱德华做不了主。 这时候，老苗出马了，将一份调查报告推到对方面前。 老苗还是专业的，他浸淫华夏中药行业一辈子，一份去年来自药监局，还有著名市场调查公司的报告，全部摆在对方面前。 默克这边几人看着数据无语，华夏国内的中药市场去年超过1400亿美元，出口还不到50亿，大部分是初级植物原料药，高附加值的植物提取液和中成药制品很少。 而国际中药市场上，日韩产品占的份额为90%，华夏连5%都没有。 老苗对两个中京专家说道：“二位也是华夏人，看到这个数据，会不会感到羞愧？咱们连日韩都打不过，还好意思说华夏是中药强国？你们默克还想购买专利，岂不是又要毁掉一次绝好的中医扬名机会？” 两位专家有些尴尬：“公司的政策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我能理解，但你们要记住，你们是华夏人呀！在国际上推广中医，咱们炎黄子孙责无旁贷。跟你们老板说，这是原则问题，没有谈判的余地。” 老苗就是厉害，轻描淡写，把默克那边的专家团队堵得哑口无言，杨顺和汪芸深感佩服，这顶民族大义的大帽子扣下来，还有哪个人敢提出异议？ 翻译和爱德华讲述之后，谈判暂时搁浅。 第二天，中京研发中心的CEO何穆琪亲自带队，来到红枫谈判。 一个年轻人，研发出了中药伟哥？这个故事说出去谁都不敢信，但如果是猫酮的发现者杨顺做出来的，连何穆琪也不敢小瞧。 而这次，招商局的苏科长，又跟着来了。 苏科长是一个很有恒心，也很有野心的男人。 他跟踪默克集团这条线，追了两三个月，知道自己得罪杨顺后，主动找到杨中华说好话，还守在高夏村实验室的门口，专门等着给杨顺道歉，挺有诚意。 这次得知何穆琪带团来红枫，苏科长死乞白赖跟了过来，赶都赶不走。 车队，调用了招商局最好的车，还请来警车开道。 酒店，默克自己出钱，苏科长没抢过，但一直跟在旁边，把一日三餐都给包了。 何穆琪从来不会轻易出动，一出动，绝对是大Case，苏科长下了血本，把经费都耗在上面，只求打动决策层。 还要打动关键人物，杨顺。 苏科长好不容易来到杨顺面前，几乎是哀求起来：“杨总，给个机会……” 杨顺正在实验室里忙着呢，觉得好笑：“给你什么机会？你有亲戚要找工作？” “不不不，我就想参加你们和默克集团的谈判，我只旁听，不不不，我给政策，给优惠，我帮你们促成合作！” “只要落户红枫，对吧？” “对对对！” 苏科长察言观色，注意到杨顺没有厌恶的表情，小心翼翼道：“你放心，我们政府这边只有助力，绝对不会成为阻力。默克集团要办厂的话，地方上的关系，都由我来打通。” 杨顺沉吟了一下，中药厂要自己控制，肯定会落在红枫。 他想起老苗和汪芸的建议，笑道：“如果你能帮我拿下南山森林公园2期的招标，并且给我划拨建立一个生物研究所的指标，以及足够大的药材生产基地，我就争取让药厂落户在红枫。” 他渴望当大地主，已经很久了，这送上门的肥肉，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正文 第195章 简单粗暴（求订阅） “南山森林公园，你是说南山风景区那一块？” 苏科长想了起来，那个景区确实属于红枫市管辖，偏远郊区。 杨顺道：“是的，2期森林公园项目，市政府一直在准备招标，你看能不能操作一下，不走拍卖，顺便划拨一些地给我种药材，当然，钱我照付。” 苏科长拍着胸口：“我尽量，不敢100%保证成功，但我能保证做出200%的努力！” 杨顺笑了：“行，我给他们打电话，然后你找汪总和苗总，找他们谈详细的计划。” “多谢，多谢杨总的支持！” 苏科长差点高兴哭了，几乎是飞奔离去。 过了半个月，杨顺被汪芸从实验室里拉出来，说是中午签合同。 汪芸心情非常好，说了一堆重要的注意事项后，郑重提到：“你能不能给这个药取个好听点的名字，非要叫，叫那个吗？” “中药伟哥？我觉得挺好啊，朗朗上口，好记又营养，总比叫拗口的西地那非要好。” 杨顺随口回答，直接挨了汪芸一顿揍，只能求饶：“好汉饶命，别打脸。为了感谢你最近做出的贡献，我决定把药的命名权送给你！” 汪芸喜滋滋问道：“真的？那我叫它六六大补丸，你觉得怎么样？” 杨顺几乎无语：“……简单粗暴，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 他似乎看到了一组恶俗的广告词：【六十六味中药的超级大补丸，专门补充男性身体健康，吃半年，小鸡变大雕，蚯蚓变蟒蛇，比特仑苏还要浓稠。没孩子？不存在的，吃了六六大补丸，孩子多到你养不活！】 “芸姐，说实话，这药没有66味，最多18味中药材，否则没法通过FDA，你再想一个名字。” “圆梦丸，圆你一个生孩子的梦想，怎么样？” “不好听。” “你真挑剔，你来说！” “撞阳十八味？” “低级下流！” 两人一路上吵吵闹闹，虽然最终还是没有满意的好名字，但玩的挺开心。 合同是在招商局的协调下签署的，苏科长当了半个月的奴仆，动用了所有关系，总算促成双方的合作。 默克获得除开亚洲市场以外的所有海外市场的独家代理，如果三年内拿不到镁国的FDA药物许可，双方合作取消。 具体细节不表，关于定价，分成，结算方式，汪芸没有太过纠结，如果能就此打通FDA的关系，他们让出一些利润也无所谓。 另外，默克愿意协助杨顺在红枫建造高标准的中药厂，和曰本人的规格一样，这样可以在FDA审核时，被挑刺的几率小一点，争取成为华夏第一个通过FDA药审的中药。 这确实是有可能的，FDA有一条新药政策，允许植物药不公开有效成分，但必须经过科学的安慰剂测试，随机双盲，徳国麦迪金生物制药公司就是这样通过的，成为世界上第一款FDA植物药，默克也是徳国公司，打算取经，照着做。 默克集团这次是真出大力气在帮忙，他们是在投资杨顺这个人，认为他前途无可限量，值得打好关系。 为此，徳国总部的高级副总裁亲自来华签约，相当重视。 但杨顺身份特殊，签约仪式非常低调，只有寥寥十几个人成为见证者。 帮忙拍照的还是招商局工作人员，他们从没见过这么简陋的场面，全都在啧啧称奇。 “世界排名第三的药企，竟然和华夏一家不知名的小企业合作，说出去谁信啊？反正最开始我是不信的，嘿，还真被他们给办成了，我要不是亲身经历，绝对认为是天方夜谭。” “就是，要搁在其他公司，恨不得敲锣打鼓，见人就说，媒体上肯定早就闹翻天了，也就他们这么低调。” “时势造英雄，小杨年轻有为啊。” “哟，顺心大药房的人还给我们准备了礼品，一个月剂量的……强人汤？” “我的天，这药名还真是别具一格。” “个性十足，90后的思维与众不同。” 招商局的工作人员都在笑，纷纷恭喜苏科长拿下了今年招商局生物医药的开门红。 苏科长不断感谢大家的配合和支持，看着与默克副总裁握手合影的杨顺，心中只有佩服。 他竟然亲眼看到蚂蚁撼大树的奇迹，太了不起了。 真的，在他看来，这个强人汤比猫酮更有商业市场——全世界在那方面有需求的男人，比吸读的男人，要多得多。 “恭喜汪总。” 看到汪芸走过来，苏科长连忙迎上去祝贺。 汪芸意气风发：“多谢这段时间苏科长的努力了。” 苏科长连忙说道：“应该的，应该的，政府就是要为人民服务的嘛，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是杨总的一点小意思，他不方便过来，我代为感谢了。” 汪芸递过来一份小礼品，若有所指。 苏科长有些忐忑地接过去，找个地方偷偷打开看，除了一个月份量的强人汤之外，还有一盒超市充值卡，全是1000的面值，整整50张。 苏科长感动得眼泪都快飙出来，早知道杨顺这么上道，他几个月前就主动跪舔了哇。 为了帮忙拿下森林公园2期工程，苏科长动用了所有关系，俗话说的好，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好多地方求人办事，都要送点小礼物，他可怜的经费几近枯竭，这批卡真的是雪中送炭！ 在招商局的努力下，南山景区森林公园2期工程，被杨顺和苗芳菲联手获得。 红枫旅游局在默克签完合约的第二天，与杨顺，老苗，共同签署了开发合同，连投标都省了，直接指派。 这当然引起一些虎视眈眈二期项目的商人不服，说这是黑幕，要去中京上访。 可市政府态度强硬，叼都不叼。 上访？我红枫这边都不需要亲自动手，公安部就能把你的腿给打折了，然后直接扔上回红枫的大巴车我跟你讲，还上访？ 结局当然是没有音信的，这些商人在屡次碰壁后，总算知道有些人是惹不起的。 三月初，杨顺忙碌起来。 景区的开发交给了苗家，预计超过4亿，前期资金是老苗垫付的，因为杨顺要准备建中药厂，还有植化研究所，手里没钱，只能用强人汤未来的分红低消。 老苗一家人集合全家之力，将多年的积蓄全部砸在这个项目上，连家里别墅都抵押给银行办贷款。 猫酮还没有正式上市销售，也没有分红。 但华海集团信任杨顺，提供了1000万的无息借款给杨顺，顺心宠物回收了2000万的货款，汪芸也把自己这两年的分红，还有私房钱全部拿出来，大家相互扶持帮忙，一起渡过最初的资金难关。 在景区，杨顺拿到了两座山头，以及上百亩平原药田的批文，他自己的私人植化研究所就藏在山里，准备用半年时间，从高夏村全部搬到南山景区。 最有趣的是，葫芦口就在他领地的不远处，隔着山头能互相看见。 杨顺计划着，是不是从葫芦口牵一根缆车绳索，直达他的植化研究所，到时候偷偷运输催生过的秋葵，猫薄荷草，那更隐蔽了。 3月中旬，默克集团在红枫市内长江下游段附近，投资1亿美元建立新药厂，除了供应国内市场，还可以走长江货运出海，向海外供应药物。 就在这家分厂的隔壁，还预留了另一块地，杨顺的强人汤中药厂也会在这里建立。 复方中药的研发并不困难，很多民间老中医都会几招，雲南白药当年也是民间老中医研制出来的。 只有杨顺一个人清楚，真正有效的物质就是秋葵的提取物，再找17架吃不死人的僚机就可以了。 所以，他的药方配料表一出来，老苗第一个皱眉头：“小杨，你确定不是在搞笑？” “您觉得很搞笑吗？” “没见过你这种搭配的，很多都说不通啊，这怕不是民间偏方吧？” “您也知道我不是中医专业，但我是植物学专家，别的话不多说，您叫人来试试效果就知道了。” 杨顺很有信心，他对这些药做过禁忌相克测试，十八反，十九畏，作为植物学研究僧，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另外，只谈毒性不谈剂量都是耍流邙，这17味辅药的剂量都很少，最多的还是秋葵精，君臣佐使的关系他很清楚，再说了，老苗就是把关的中药专家。 动物实验很早之前就已经做了，一些志愿者吃了一个月后，身体确实有了感觉，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长。 到了三月底，老苗就再也不怀疑了，因为他自己也连续吃了一个多月，60岁的人了，竟然还有雄风重启的一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还说个啥？ 当然是跟杨顺一起干了！ 老苗将毕生功力传授给了女儿，教她怎么包装，怎么宣传，怎么做饥饿营销。 苗芳菲学得非常快，许多软文都出自她的手，编出来的强人汤历史故事特别好听，连神秘老爷爷都出来了。 这个时候，正好碰到杨顺掏钱进行中药厂和植化研究所建设的关键时期，兜里却穷的响叮当。 于是，苗芳菲做出了她人生22年来最重要的一个决定，小试牛刀，做出让人眼花缭乱的操作，让大家惊为天人！ 正文 第196章 专业打假（求订阅） 4月1日，愚人节这天，星期一。 国内A股市场一片疲软，千股普绿，但上市一年的次新股苗荣堂表现抢眼，9点25分集合竞价时就封死在涨停板上，神秘大户出现，再多的卖单，照收不误。 苗荣堂股票莫名其妙涨停，市场一片哗然。 各大股票分析机构都有点懵，分析师们赶紧去搜集信息，但收获寥寥，某位大V分析师还在收盘后开玩笑：“这是愚人节的误操作。” 结果星期二，苗荣堂股价再次封死在涨停位置，20万手天量买单挂在上面。 这次，昨天割肉跑掉的小散户捶胸跺足，后悔不迭，更多的散户大着胆子冲进去，想要跟着上车，吃肉喝汤。 A股连续三天阴跌了，成交量不高，股市大环境不好，苗荣堂却逆市上扬，成为两市最耀眼的明星，不得不引起大家的怀疑。 这时候，市场上终于流传出来一点小道消息，苗芳菲编写的一些软文“被人发现”，强人汤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公众视线中。 什么？华夏中医什么时候有这种逆天神药了？ 能治不孕不育，还有伟哥功效？ 这个什么民间奇方，出自深山老林的120岁老爷爷之手，老爷爷跨越了3个世纪，六世同堂，子孙过百，全是因为坚持喝强人汤？ 吹牛逼吧，吹的都没边儿了！ 药企自吹自擂，往脸上贴金，这个很常见。 专业分析师们把它当笑话看，但普通老百姓就吃这一套，立刻跟着追涨，还有人到处搜寻这种药，去苗荣堂各个药房打听的求医者不计其数。 人们或许忘记了，重轻啤酒的乙肝疫苗被机构炒作了无数回，股价翻了十几倍，公司资产高达300亿，跟风的散户不计其数，最终一场闹剧，200亿财富灰飞烟灭，无数人血本无归。 股市上的神话，好多都是炒作出来的。 作为有点小名气的老字号药企，百年历史的苗荣堂终于推出新中药，还是治疗不孕不育和撞阳的，引起市场极大关注。 接下来的几个工作日，苗荣堂连续涨停，停牌，董事会发布公告辟谣，苗荣堂没有任何未披露事项，强人汤和苗荣堂无关，可一开盘，还是涨停。 无孔不入的记者从招商局打听到一点消息，强人汤竟然和默克集团有海外合作关系，这下子，国内市场几乎爆炸了！ 世界排名第3的西药企业，看中了华夏的一个中药撞阳方子，而且还和苗荣堂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特别暧昧？ 人们迅速联想到辉瑞的伟哥，这个词不需要解释，地球人都懂。 2019年的A股第一妖股，绝对是苗荣堂，股价一个劲向上翻跟头，根本就刹不住车。 机构和游资联手炒作，继续推动涨停，股价上涨两倍后，最大的操盘手苗芳菲出手了。 她将从杨顺手里借来，前期用来托高股价的800万元悉数卖出，另外在二级市场上，将她自己手里持有的苗荣堂股份全部抛售出去，总共拿到5000万，将这笔钱全部交给杨顺，支援他的中药工厂建设。 看到苗芳菲的战绩，杨顺和汪芸两人无话可说。 他们俩辛辛苦苦做实业，一个顾客赚个几十块钱，杨顺差点被榨干，几个月才能赚到5000万，而苗芳菲只用了两周时间。 赚钱速度比炒房还快。 “芳菲，你把你的持股卖了，你爸妈知道吗？” “知道呀，我爸是大股东，不能变现，但我们三个小字辈每个人都有1%-4%不等的股份，只要不超过5%，证监会都不会管，随时可以卖。” “不是说手续问题，我是问，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 “芸姐你还不是All-in了，为什么我就不能相信顺公公？” 说的好有道理，汪芸接过银行卡，又在杨顺眼前晃了晃：“杨老板，咱俩的全部家当都押在你身上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杨顺接过卡，很严肃地说道：“我明白，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你们现在的投资，将来必定会得到丰厚的回报，我一定不会把你们俩的嫁妆亏掉！哎哟……” 一左一右，两拳头打过来，两女异口同声：“还不赶紧去干活！” 苗芳菲的抛售离场，在苗家引起轩然大波。 原本只是怀疑其中有猫腻，现在坐实了猜想，原来真是老大一家人搞出来的鬼！ 老苗一家人被兄弟姐妹们堵在家里，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大哥，你这么做就不厚道了吧，有好处你们家自己独享呀？” “别藏着掖着了，强人汤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哪来的方子，是老爷子临走前的遗方吗？” “苗荣堂是整个苗家的，你们自己吃独食，就不管大家兄弟姐妹的死活？” “芳菲做的也太过了，一个人跑了是什么意思，她还是不是我们苗家人？” “大哥，大嫂，你们不会也在偷偷出售股份吧。” “这一波上涨，股价翻了两三倍呀，你不说实话，咱们大家可都要抛售了！” 苗芳菲看着自己这些叔叔，婶婶，姑妈，还有那些之前分家时，恨不得打的头破血流的族亲，真是觉得恶心反胃。 还有自己这个堂妹苗雨露，学了她爸妈的九成功力，口蜜腹剑，一个劲拉着她套近乎，还责怪有好处不带着妹妹一起玩，还说分家时，自己1%的股份太少了。 堂兄苗明阳，也不是过去那个疼爱自己的哥哥了，这两年越走越远，关系冷漠，现在见了面，也阴阳怪气：“芳菲，你这是明知火坑，也要往里面跳啊。” “我愿意，你管不着。” 苗芳菲气鼓鼓的说一句，再也不想理谁。 面对众位亲友，老苗稳如巨石，只说了一句话：“当年分家，是你们主动提出来的，现在又谈兄弟姐妹一起吃大锅饭，也是你们说出来的。” 苗母也说道：“分给你们的酒店，餐饮，娱乐城，我们可没说过一个字吧，我们拿下景区工程，家里没钱，连住的别墅也抵押给银行了，也没见你们支援过一分钱呀？” “你们不开口，我怎么知道你缺钱？” “嫂子，你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吧，这也能怪在我们头上？” “我现在就给你转1000万，1分钱利息都不要！” 苗老二和苗老三急的脸红脖子粗，其实大家各自发展的都还不错，但苗老大简直坐了火箭冲上去，其他人就立刻眼红了。 “芳菲，你有事先走吧。” 老苗大声对女儿说道，苗芳菲立刻摆脱兄弟姐妹们的纠缠，开心地背起包，准备离开。 苗母狠狠心，追着补充道：“你要是太忙的话，就别回来了，做事要紧。” 苗芳菲心中巨震，心情极其复杂，这个苗家，她真的不回来了吗？ 听出一点味道后，房间内迅速炸开锅，家族成员又开始责问这个，质疑那个。 “小心，跟我走~~” 苗芳菲招呼小哈士奇的名字，冲进自己的房间，拿起最重要的几件心爱之物，提起安吉拉的笼子，又叫刘嫂子去花园帮忙，抬起桔树盆栽，搬到车的后备箱内。 苗家就是一个简化版的世界，到处都是猜疑，辟谣，责问，反驳。 放眼外界，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国内150多家医药上市公司，生产撞阳药的不少。 比如专攻西药的，国产伟哥“金哥”很早就出现了，这是辉瑞伟哥的仿制药，48元一粒，正版辉瑞伟哥70元一粒，还买10送1，另外还有拜耳医药的艾力达，礼来医药的希爱力，英伟达医药的必力尽，都是有口碑的撞阳药物。 中药这边就更多了，六位帝王丸，汇人肾宝，金水肾气丸等等，雄强医药就是一家生产补肾中药的老牌企业，他们的招牌产品叫做“雄强补肾丸”，效果非常好，一年销售额几十亿，和前面几款名气不相上下。 突然杀出来一个新玩家，还和默克集团有关，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 雄强医药很早就关注了苗荣堂的异动，在第一次传出强人汤消息时，他们就主动出击了，派出一个姓雷的经理，来到红枫打听消息。 巧的是，雄强医药认识红枫市招商局的一个工作人员，只一打听，雷经理就明白了。 雷经理是个聪明人，听说这个工作人员手里有强人汤礼品袋，用5000块钱买下这份礼品，迅速让人带回厂里分析研究。 中药如果做成汤剂，还是会保留独特的气味和口感。 雄强医药也是几十年的老厂，老司机多着呢，拆开礼盒，一看，二闻，三尝，四煮，就猜中了至少10味药。 接着上仪器设备，用了好几天时间，分析出可能的5种。 再猜，就难了。 但主要的几味药，都全部在这里面。 雄强医药的领导看着这个方子，嗤笑不已：“就这？” 其他中药专家看着方子，哈哈大笑：“就这？” 就这？ 这就是强人汤？ 什么狗屁玩意儿啊，这是哪个赤脚医生开出来的吧？ 这时候，外派到红枫的雷经理带着其他东西满载而归，有关苗荣堂，强人汤，还有那个120岁老头的资料，雷经理都挖了个七七八八回来。 领导看完这些，非常气愤：“太不要脸了！雷经理，你不是认识那个方洲子吗？你想办法把这些资料都交给他，让他狠狠地打假！” 正文 第197章 撕逼开始（1更求订阅） 方洲子打过很多假，对于这个人的评价不好说，人都是很复杂的矛盾体，不能因为某方面出了问题，就否定他的一切。 比如通过PCR拿到诺奖的米勒，不是姓杨的那个，他的个人作风就不好评价，在实验室自制迷幻药，经常嗑嗨，大玩特玩公司的女同事，已婚未婚的都上，后人可以嘲笑他是慵懒任性的Playboy，但不能否认PCR的价值。 方洲子最开始是特异功能打假，后来到蒋方洲和韩涵，光头乐佳，36O杀毒软件，还有沸沸扬扬的小崔和转基因，什么行业都敢怼，国内斗了个遍，海外华人也不放过，基本上都是社会热点，因此吸引了一大批追随者，以质疑为原则，以战斗为乐趣。 当然，他有积极的一面。 作为学术界的搅屎棍，确实吓得很多人不敢随便造假，给华夏学术界“花花轿子人抬人，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敷衍态度，以及国人善于投机取巧的心机，敲响了长长的警钟——指不定那天方洲子就找到你头上来，把你给怼掉，你还敢大肆造假？ 但除了他本人在生物学方面的知识之外，其他领域方面的打假和科普，笑着看热闹就好。 方洲子就被狠狠地怼过中医，所以从朋友哪里听到要求后，他特别感兴趣：“强人汤，就是那个2019年华夏第一妖股苗荣堂干出来的？” “嗯，是多方联手在炒作，很多都是夸夸其谈，弄虚作假。你看看，这是我们找到的证据。” 中间人很热情地推过去两份东西，一份是资料，一份是资金。 方洲子不是莽夫和傻瓜，每次都是有把握才打假，从来不会盲目出击，毕竟他是以“打假教”的教主，精神领袖自居，以“科普世人”为己任。 他做这些都是有目的的，不是图名，就是图利。 但出于一贯的谨慎，方洲子没有立刻拿起资金，而是翻看旁边的资料夹：“我先看看。” 他心里很清楚，作为孤傲的打假斗士，得罪的人不计其数，好多人恨他要死，许多行业都封杀他。 他几乎没有真心朋友，很多都是利益上的关系，眼前这个中间人也一样，属于比较熟的爆料人而已，他有时候自嘲是学术界的第一狗仔桌伟。 其实很多时候，他都有点蠢，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看过资料，方洲子笑了起来。 作假的手段并不高明，到处都是破绽。 苗荣堂的炒作手段并不新鲜，无外乎就是一些软文，再加上与默克集团合作的消息，几个大机构联手在股市坐庄，而且正好在A股疲软的时候寻找到市场热点，中药股集体上涨，属于天时地利人和罢了。 真正推敲起来，很多内容都是站不住脚的，尤其是横跨3个世纪，120岁的老爷子，软文里就在暗示老爷子就是吃强人汤后这么长寿的，他的子孙后代难道都不知道？这百年来，方子就没传出来过？ 这是最大的BUG，也是最好的突破口，方洲子有跃跃欲试的冲动。 中间人说道：“这些资金，大部分来自投金私募基金。” 方洲子明白了，人家股市上也有人看不下去，某些巨鳄准备狙击，亦或是，准备在中间狠狠地捞一笔。 果然，他继续翻动，一些来自股票市场的证据就在后面，部分机构恶意操纵股价，这种事情只要证监会去查，肯定会有蛛丝马迹。 而私募嘛，操作的好的话，完全可以配合他的打假，在里面狠狠捞一笔，融资融券这方面他不懂，但知道绝对赚！ 方洲子问道：“配方拿到没有？哦，在这里，他们还原了全部配方？” 中间人介绍道：“还原了绝大多数吧，专业方面的数据，是由一家中药公司验证后提供的。” 方洲子才不好糊弄：“哪家？告诉我名字。” 中间人有点尴尬，不愿说，方洲子嗤笑道：“真正想搞事的其实是他们对吧？是六位帝王丸，还是汇人肾宝？哦，我大概猜到了，雄强医药。这个强人汤和雄强补肾丸最冲突。” 中间人摊摊手，狡黠一笑：“这些都是你说的，我可没承认。你就直说吧，接不接？” 方洲子问了准确的资金数量，有点吃惊，这帮人还真肯下血本，他思考后说道：“我不能只听你们的一面之词，给我一周时间亲自调查，七天后我会写文章。” “三天，私募那边等不及了，股市一天就是上千万的钱啊。” “三天也行，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开始。” 方洲子接下这个活儿，他有自己独特的调查渠道，并且现在还能动用机构和药厂的资源辅助调查，效率很高。 他怼过很多中药，经验非常丰富。 维C银翘片，藿香正气水，板蓝根颗粒，益母草颗粒，排毒养颜胶囊，王佬吉凉茶，牛黄解毒片等等，这些都是他嘴下亡魂，痛批的对象，他还专门写了一本书，叫《批评中医》。 他最擅长的就是分析这些中药的有效成分，再做毒性报告。 板蓝根颗粒就是他特别得意的一个案例，本草纲目里写着它有“清热解毒，凉血利咽”的功效，这点他没否认，主要是批判一部分无良商家宣传的“防治感冒病毒，流行乙脑，腮腺炎，非典型肺炎，传染性肝炎”等效果。 “清热解毒”的毒，并非指的是类似感冒病毒那种毒，在这上面，方洲子确实打了许多无良商家的脸。 但方洲子如果在这里收手，还能说得过去，可他最后塞了很多私货，查看了许多医学论文后，指出板蓝根对消化道有刺激，胃肠绞痛，消化道出血，过敏性休克，甚至致死等等，全盘否定板蓝根颗粒。 这就是典型的偷换概念，用个体的特例来以偏概全，说明方洲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讲剂量讲毒性，就是耍流邙。 但他乐此不疲，这次看着强人汤的案例，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列举出相当多的证据，准备打出致命一击。 五一前，方洲子发起第一波攻击，在网上发表文章——《强人汤的惊天骗局（上）》。 方洲子在文章中列举出来三大罪状，一篇列举出一罪，第一炮就是虚假宣传。 “网上有关强人汤的宣传文章，说是从120岁老人刘正礼手里拿到的方子，进行现代化中药的革新。但据我调查，刘正礼还存世的一部分子孙，均没有听说过老爷子服用过这种药物，自己也没有吃过这种中药汤剂，他们很怀疑事情的真实性。” 接下来，是一份根据刘正礼老人的某个后辈的口述整理，记录了刘老在民国之后的生活经历，好多资料都是不全的，疑点相当多。 这也是方洲子的最大质疑点：“我很怀疑，这位刘老，究竟是不是收了钱才办事？还是毫不知情，纯粹是苗荣堂的虚假宣传？” “此外，另外一些吹捧强人汤的文章，大多数并没有科学依据，下面我逐一反驳……” “据此可见，这是一个典型的，技巧并不高明的炒作，方法非常稚嫩，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股票市场上捞一笔钱，载体就是苗荣堂股票。明天，我会揭晓他们在股市坐庄和捞钱的手段，敬请期待！” 文章发出来后，立刻引起国内媒体的强烈关注。 大家都知道，被方洲子盯上的大多数都没有好下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肯定有问题。 对此，证券市场第一个产生反应，苗荣堂的股价应声而跌，当天收盘下跌7%，许多前期获利的人纷纷离场，他们至少获得50%的利润，走也是可以的。 对此，苗荣堂董事会第三次对外宣称，自己和强人汤没关系，但再怎么解释，大股东苗家入股强人汤制药厂的传闻，早就让市场深信不疑了。 所有人都等着第二篇打假文出来。 对方洲子来说，这只是开胃菜，好戏才刚刚开演。 第二天，中篇发出来，提供从股市，以及二级市场上监控到的数据。 苗家有几个直系亲属的股份，最近都有不同程度的套现，虽然没有违反内幕交易的规定，但这种动作是相当可疑的。 什么叫内幕交易？首要条件就是与该上市公司的利益相关，可苗荣堂董事会一再否认强人汤与公司无关，证监会决定介入调查，苗荣堂股价持续下跌。 五一前的最后一天，苗荣堂股价直接跌停，因为方洲子的下篇文章，在万众瞩目下发了出来。 这次是质疑强人汤的配方，总共列举了16种药物，方洲子把它批的一文不值，说用狗shi来形容都是夸耀了它。 “将本草纲目拿出来，统计所有能撞阳补肾的药物，列举出来后，随便选择其中的几味药，再配合一些吃不死人的垃圾，这就成了大补的神药，敢自称中药伟哥？还要点脸吗？” 方洲子写道：“就算这些成分里确实有可以撞阳的药物，但这么全部加进来，有没有考虑到病人体虚不受？十全大补丸都没这么夸张！” 正文 第198章 反击（2更求订阅） 接着，文章中列举出16味的药材，逐个判断性质，然后拿出西医的一套，证明这些药物都没用。 像主药秋葵，方洲子都不屑于质疑，秋葵神话破灭的来龙去脉，被专家学者们批判过无数次了，所以他直接用“愚昧无知”来形容用秋葵做主药的行为。 再比如其中有一味辅药，叫做甘草。 方洲子对甘草酸的化学作用进行了分析，什么水肿，高血压，心律失常，心肌损，过敏性休克，药疹，低血钾，这些病都出来了，最可怕的是，它还能导致男子的高玩萎缩到蚕豆大小。 这篇文章出来，瞬间爆炸。 公众几乎都傻眼了，难道强人汤不仅不能撞阳，还会让男人萎缩？ 这玩笑开大了！ 无数人在方洲子的文章下面留言：“方老师，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我真不信。” “人家是上市公司，百年中药企业，会连撞阳和缩阳都搞不清楚？” “默克公司看好这个方子，这怎么解释？老外难道都是傻子？” “有点根据好不好方洲子，方洲子你牛逼不要吹爆了，说话动动脑子行吗？” 可方洲子还是那种熟悉的做法和套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理有据。 尤其是甘草酸让男子高玩萎缩的那一条，参考的是北大医学出版社的《中医不良反应概论》，至于支持其他病症的，全都是各种医学报，现代医学杂志。 什么叫有理有据有节？ 这就叫！ 方洲子得意洋洋，在文章最后做出总结：“我耐心等候@强人汤的解释！” 网络上，一地鸡毛，还没等强人汤反应，中西医之争又火爆起来，那些冤死在方洲子手里的中药代表，全都在怒骂方洲子又在毁中医，而他的铁杆粉则激清应战，在网上吵得热火朝天。 五一期间，连续5天，“方洲子猛怼妖股苗荣堂和神药强人汤”都在热搜上。 杨顺耳边天天都是求他出手的请求，汪芸气得想杀了方洲子，要不是杨顺不同意，苗芳菲早就发帖子和方洲子怼上了。 汪芸还有点生气：“小苗，120岁，六世同堂那个文章，是不是你弄出来的？咱们不能弄虚作假，还被人抓住把柄吧？” 苗芳菲解释道：“刘正礼老先生是我们苗荣堂认识的老熟人，在战争年代，还和我的太爷爷辈有联系。我上门亲自拜访过，刘老答应配合我，他从民国起就在当赤脚医生，肚子里的偏方多着呢，我要了一个有几种主药关联的，然后说成是我们现代改良。” 原来是这样，汪芸也不好责怪了，主要是因为杨顺的方子是新方，确实没经过长时间的考验认证，许多顾客不买账，不利于营销，华夏这边就是喜欢“中华老字号”，“百年XX堂”之类的，另外，FDA有时候不需要中药做动物实验，就是因为传承时间长。 而且他们不是卖假药，强人汤确实有效，作为商业宣传手段，这么做情有可原。 “刘老自己行医多年，对药物非常了解，长寿其实是他自己的养生之道，和咱们的方子没有关系，这点我承认。杨顺，你不会怪我吧？” 苗芳菲又有点忐忑地看着杨顺，杨顺笑了笑说道：“没事，这种手段我做过多次，商业竞争嘛，咱们不是害人就好，而且你好像也没说过强人汤能延年益寿吧？” “没有没有！这个绝对没有虚假宣传过。” “以后少做这种事，我们看疗效说话。” 方洲子质疑文章最大的漏洞被堵住了，大家都松了口气。 汪芸问道：“那你还在等什么？反击呀！” “NoNo，现在还不到反击的时机，再等几天。” “还等什么呀？再不反击，都被人家盖棺定论了，咱们将来一点机会都没有！” “等会儿，我正在蓄力……” 杨顺等待的机会很快就来了，猫酮生物公司的拳头产品猫酮注射液，在华海集团的努力下，用了半年时间就成为华夏的处方药，进入到各大医院中。 猫酮注射液主要用于术后镇痛用，但也是严格管制的药物，就是为了防止流入市场后，引起阿片类药物滥用的反弹。 5月7日，就在强人汤风波演绎到最后阶段，公众都不再感兴趣的时候，一则看起来毫无关联的新闻被媒体大肆宣传。 猫酮注射液正式得到镁国FDA的批准，成为用于临床的镇痛药品。 FDA应该是世界上对西药审核最严格的地方了，但镁国深受阿片类药物滥用之害，总统特普浪在这件事上和华夏有着共同的利益，所以不到一年，FDA就批准了药物上市。 这件事大涨国威，媒体大肆夸奖华夏的影响力上升，还表扬国产原研药的进步，对华海集团夸奖不断。 这时候，杨顺出来单挑方洲子，发了一篇微薄：“方洲子，我就是强人汤的持有者，我叫你一声，你可敢答应？” 这个名叫“强人汤”的ID，是经过微薄认证的官方号，所以一发言就被人盯上，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立刻@方洲子，以及跟踪报道此事的诸多网络媒体。 全国医药界都在热议猫酮的时候，强人汤这货又蹦出来，难道这是打算蹭热度吗？ 方洲子一直等着呢，还乐呵了：“我当然敢答应，我方洲子就在这里等着你，你叫100声我都敢答应！可你能解释我那三篇质疑吗？” 双方选手就位，网络大战正式打响。 成千上万的网友开始凑热闹，搬来小板凳和瓜子花生，坐看双方撕逼！ 杨顺的第一篇解释，贴出刘正礼老先生的完整生平事迹，多为他亲口所述，并且得到了一部分家族成员的证明，文字，图片，包括刘老的手印，以及子孙的签名。 120岁的老人，虽然不是什么名医，但好歹也曾经造福过千万百姓，一辈子虽然没什么巨大成果，但也不是碌碌无为。 100年前他获得的民间偏方，被强人汤进行现代改良，这件事被刘老亲口承认了，这个具有法律效应，属于铁证，方洲子的上篇，不攻自破。 方洲子自然不服气：“那好，证监会调查结果，苗荣堂的一部分股东在二级市场抛售被查出来，大股东的女儿苗芳菲悉数抛售股票，这还不是内幕交易？” 杨顺回道：“苗荣堂和我们无关，他们的事情我不评论。@苗荣堂” 此话一发出来，网上立刻产生轩然大波。 好多人在下面回复，问为什么市场传闻苗家人入股强人汤，为什么苗荣堂股价会连续飙升？ 对此，杨顺概不回答。 而被卷入风波的苗荣堂官方微薄回答：“苗荣堂董事会第四次重申，苗荣堂与强人汤毫无关系。自然人苗芳菲所持股票，因没有达到5%，不需要公开披露，抛售属于个人行为，与苗荣堂无关，董事会并不知情。” 疯了，股民们都疯了，网上的消息还能信吗？为什么人家传的有鼻子有眼，说的跟真的似的，这尼玛竟然真是一场闹剧？ 方洲子也傻眼了，还以为对方是一丘之貉，谁知道这个强人汤直接卖队友，卖的如此爽快？不对劲啊！ “哦，我明白了，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这帮孙子真是厉害，他们最近肯定已经拉高出货了，就等着股价暴跌，再抄底，然后再爆炒拉高，一波接一波地收割散户！” 方洲子以为自己抓到重点，这时候接到投金私募那边的电话：“放过这一条，问后面的。” 明白了，方洲子回应：“可是你的汤剂配方，不管是用西医，还是中医方式验证，我认为都不可能出现宣传的那种结果，你怎么解释下篇？” 中医这种事情，没法辩论出准确结果的，不像1+1就必须等于2，中医治疗疾病，有一套非常复杂的理论。 比如感冒，就分风寒，风热，暑热，暑湿，外寒内热，表里两感等等，再复杂点，还有阳虚感冒，阴虚感冒，血虚感冒，气虚感冒，光是一个感冒辩证法，就有风寒表实证，风寒表虚证，风热表证，表寒里证等多种。 方洲子耐心等着，他就希望强人汤跟他掰扯中医理论。 学术讨论，越辩越不明，说的越多，对方露出的马脚就越多，雄强医药就等在这里呢，偷方子就在此时！ 对此，杨顺只回答了四个字：“无可奉告。” 方洲子笑了：“连解释都不敢，你这个强人汤还是别拿出来卖了，丢人现眼。” 网上也是众说纷纭，吃瓜群众都在嗤笑杨顺：“怼死他呀，你可是强人，别怂！” “太让我失望了，别怕方洲子这个贱货，快点解释，我们支持你！” “垃圾强人汤，果然是狗shi不如！” “怂逼，没有一鹅之力，别和方洲子这条疯狗对咬了。” “散了吧，没戏看咯~~” 见此，方洲子又得意洋洋发一条：“一个骗钱，骗项目的假方子，默克集团肯定也是受害者，他们在红枫投资的项目注定会打水漂。” 招商局那边的内线告诉他们，默克确实签署了合同，但具体内情就不清楚了，关键是打听不出来强人汤老板的来头。 就在这时候，杨顺终于放出大招。 正文 第199章 秒杀（3更求订阅） 强人汤：“方洲子，你这个垃圾，我要和你打赌。我下注1亿人民币，以及一个价值连城的专利，我赌强人汤能对男性生精，不孕不育有好处，还能增强性裕。如果我输了，赌注全部归你。如果你输了，我只要你公开向我道歉，你敢不敢答应？” 哗！ 吃瓜群众全部沸腾起来！ 爆炸新闻来了！ 1个亿的赌注！ 这个强人汤真是敢开口啊！ 方洲子刚刚刷出新帖子，眼珠子都快蹦出来。 什么情况？ 1个亿的打赌？ 不是，这家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他方洲子怼过几千人，很多人说要追杀他，寄律师函，告他，对簿公堂什么的，可从来没有人拿一个亿，还有什么狗屁专利来当赌注，赌他的一个道歉？ 方洲子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再按F5，发现强人汤的新帖子。 “我建议这个赌约，由@中科院，@华海集团，@红枫第一人民医院，@红枫农业大学，@红枫科技大学，@默克华夏，以及你@方洲子，多方单位组成最公平的评审团，向全社会随机征集1000名志愿者，喝两个月的强人汤，进行随机-双盲测试，如果有效率低于80%，算我输，高于80%，算你输。我押注1亿加上一个价值连城的专利，你押注一个公开道歉，你可敢一战？” 轰！ 方洲子感觉脑子炸了，这尼玛是人说出来的话？怕不是个疯子吧！ 这特么都是些什么单位呀？ 中科院打头，尼玛的中科院会为你强人汤背锅？ 人民医院，211和985大学，超大国有企业，世界500强，你以为这些都是你家开的呀？ 你爹是玉皇大帝吗？ 方洲子点开下面评论，全是网友们一溜的“卧槽”，“6666”，“碉堡了我的哥”，“老板大气，吉吉硬邦邦”，“强人汤牛逼”，“合影留恋”。 网友们谁见过这种赌约？ 太牛逼了，这像是意气之争，1个亿啊！ 这绝对是爆炸新闻，好多人截图，然后传到各自的朋友圈，转发到微薄里，呼朋唤友过来围观，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新闻。 快来看呀，打假斗士方洲子要被一个亿砸死啦！ 呼啦啦，跟着涌过来的吃瓜群众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就等着方洲子拆招。 方洲子只觉得气血上涌，迅速打出一行字，发出去：“你以为你是谁？” 强人汤迅速回应：“废什么话，你敢打赌吗？一句道歉对你来说，有这么难吗？1个亿哦，还有一个价值连城的专利哟~~~难道你不心动吗？” 方洲子差点说出敢赌，但他老婆连忙拉住：“老方，冷静一下，你先问清楚。如果他只是夸海口吹牛逼，我还敢跟他赌银河系呢！” 对哦！吹牛逼不打草稿，我还没说，一半的宇宙都是我的呢！ 方洲子立刻回复：“我不信你能叫得动这些人，更不信你的1亿，还有什么破专利。你根本就办不到，这是在夸海口。” 强人汤：“如果我办到了呢？” 方洲子道：“如果你能把你@的那些人都叫通，我答应你又如何？强人汤，小心牛皮吹爆了，全国人民都看着你。” 强人汤回复：“很好，我宣布，赌约生效，我用1亿人民币，加上猫酮的专利，和你打赌。麻烦刚才@到的各位，出来冒个泡。” 红枫第一人民医院：“我院愿意参与强人汤1000名志愿者的随机-双盲测试。” 华海集团：“随时恭候。” 默克华夏：“乐意至极。” 红枫农业大学：“愿意配合。” 红枫科技大学：“愿意配合。” 中科院：“愿意配合。” 海耳兄弟：“我兄弟俩报名。” 华夏航空：“大佬带我飞。” 特仑苏：“宝宝压力很大。” 华夏平安保险：“我愿意提供10万元生育保险。” 华夏微软：“我愿意提供免费的Excel和PPT做统计。” 晨洸文具：“论文打印纸交给我们了。” 湾崽码头：“我愿意给单身志愿者们提供各种好吃的饺子。” 发源地：“做完测试，可以来我家做头发，顺便去楼上家吃饺子。” 高徳地图：“找不到路可以问我。” 下面一连串的各大公司官方微博号，全部从看戏的潜水状态，跑出来蹭热度，撒娇卖萌，一边倒的支持强人汤。 这一水的蓝色V字号，成群结队，怕不是有一百多家，那场面简直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啊！ 学术界，中科院带头，一所211，一所985，紧接着红枫六校联盟剩余的学校也闻讯赶来，纷纷声援！ 企业界，光是一个华海集团就吓死人了，再加上一个默克中京分公司，这种力量就几乎可以横扫海内外了，更别说下面一长溜的医药企业，全都是关系户。 最让人吃惊的，并非强人汤@的各位大佬和单位，而是那个价值连城的猫酮专利。 好多吃瓜群众一开始还以为看错了，但仔细揉眼睛，没错，就是猫酮！ “卧槽！猫酮？” “难道这个强人汤的所有人，是发明猫酮的团队？” “我去你吗的大西瓜，消息要不要这么劲爆！” “真碉堡了，厉害厉害，惹不起，惹不起。” “66666，强人汤绝地翻盘，方洲子找死啊这是，踢到铁板了！” “哎哟，笑死爹了哇~~~以为是个软柿子，结果对方真是个强人~~” 这几天国内新闻最火的就是猫酮注射液，报纸上登，电视上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简直是声名显赫！ 国内专家学者都夸上天了，说这是人类药物历史上最伟大的发现之一，还说未来可能颁发诺贝尔和平奖给其发明者，给猫酮的研发团队。 而这个猫酮专利，竟然是强人汤所有者的？ 那么这个强人汤，是猫酮生物公司的？ 也就是……国家所有？ 我勒个擦，原来方洲子在以一己之力，单挑整个国家？ 方洲子差点吐血，他一开始是不相信的，但看着跟风的单位越来越多，凑热闹的企业越来越多，他紧张起来。 猫酮的专利他以前并没有关注过，因为国内网上查不到，学术界他打听，好像是个研究生，但和猫酮生物公司无关，后来也一直没消息，他根本就不可能联想到强人汤身上来，这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药。 无数人@他，方洲子差点崩溃掉。 他老婆急得不行：“老方，你都说的什么事呀？你答应他了？” 方洲子傻眼：“我答应他了？卧槽，我怎么会答应他？” 可真答应了，强人汤又@了他：“@方洲子，我叫来的那些人都同意配合了，你也可以找一些单位来配合测试，免得你说不公平。” 我测试你妹！ 方洲子咆哮一声，摔了鼠标，他这才明白，自己上当了！ 桌上的手机拼命响着，方洲子接通，里面传来朋友的声音：“你傻哔呀！赶紧删除微薄！你摊上大事了！” 删微薄？他方洲子的一世英名还要不要？这些年辛辛苦苦攒齐打假斗士的名声，要是删微博，他立刻就变臭了。 他似乎见到网友们发帖：“方洲子一看对面是大佬，立刻怂了，秒删微薄！” “啧啧，欺软怕硬的家伙呗，我叼。” “沽名钓誉，哗众取宠，你们竟然还喜欢他这么多年？” “垃圾方洲子，怂逼。” “唉，粉转黑，方洲子药丸。” 方洲子不敢删除微薄，但电话一个接一个，投金私募的人急得不行，就差下跪了：“大佬，赶紧删微薄，顺便道歉吧！” 另外一些不认识的人打过来：“方老师，你赶紧把账户发过来，我给你打500万，你跑路吧，你惹了惹不起的人。” “方洲子你赶紧道歉，否则学术界立刻封杀你，不，全网封杀你，连你在网上发表言论的权力都给你剥夺！” “老方，算了算了，人家毛头小子，火气旺，你赶紧道歉，说不定还有救。” “开门，查水表！” 方洲子委屈的要命：“怎么都找到我头上来？我他吗又被你们当枪使了啊！” 他被当枪使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这次真碰上硬骨头，惹到一个潜伏的大佬。 强人汤的微薄账号被不计其数的人@着，关注数量直线上升，一晚上就增加了500多万人，关注这场撕逼大战的网民全都被最后的反转给惊呆了。 再看愿意配合的企业，何止成百上千。 愿意配合的志愿者，何止1000名，想报名参加测试的，恐怕超过1万人了。 国内研究机构纷纷冒泡，尤其是中药制剂的企业，纷纷为强人汤点赞，并且表达感谢，这是对中医事业的一个极大的鼓舞。 这么说，强人汤能治疗不孕不育，以及提高男性那方面的能力，还真有可能哦？ “我就是一条只会喊666的咸鱼。” “为强人汤打Call~~~” “我很期待这款药物上市的那一天，我想要孩子很久了。” 留言数量越来越多，终于，过了一个小时，方洲子发表新帖子：“@强人汤，我愿意和你打这个赌，随时奉陪，我愿意亲自当志愿者！” 网上骂方洲子的人不计其数，说自不量力，死鸭子嘴硬，垃圾的人不计其数。 但杨顺看到后，笑眯眯地抱着后脑勺，看到身边欢庆不已的众人，心里赞道：“还不错，是个聪明人。” 正文 第200章 凑个250羞辱他（求订阅） 方洲子因为得罪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为了防止打击报复，最近这两年大部分时间待在美帝。 这次和杨顺在网上互怼，他是真的害怕了，思前想后，决定飞回来道歉，因为美帝也不是什么安全地方，连特普浪都是杨顺的粉丝，这还搞个毛？ 五月中旬，方洲子仍然保持强势，绝不悔改，一直在网上和杨顺“死磕”，变相替对方打广告，隔三差五还爆点料，蹭一个热搜，表现出自己“不畏强权，不搞权威迷信，只坚持科学真理”的态度。 其实上他还是悄悄带着老婆飞回国内，直接从虹桥转机到红枫，一路上都伪装成咳嗽病人，戴着大口罩，生怕被人认出来。 按照计划，不管有没有方洲子，杨顺这边都会进行随机双盲的大样本测试，这是现代医学界公认的确定药物疗效的机制，也是药物上市前必做的程序。 由红枫第一人民医院牵头，其他六个匿名单位，选择了100位医生，3000名志愿者病人，在全国范围内的8家医院和22个诊所，进行测试。 具体做法是，将医生和病人全部随机分成三组，人数也不一样。 第一组为对照组，不做任何治疗，观察病人在没治疗下的自愈效果，比如某些人只是工作压力大而导致的早泻，或者伴侣太漂亮，差点被榨成人干，这种情况下，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不需要治疗。 第二组是安慰剂组，给病人吃口感相同，但不含有效成分的“假药”，观察病人的心理作用对疾病的影响。 第三组是治疗组，正常治疗。 什么是双盲呢？ 就是医生也不知道自己开出去的药是真还是假，不会对病人产生额外的暗示性，所有数据加密，由第三方进行统计，最后看统计结果，只有第三组的效果明显高于前两组，才能证明药物的有效性。 强人汤药厂还没建起来，所以暂时委托苗荣堂生产加工，努力满足药品GMP规范，这个又导致双方关系暧昧起来，苗荣堂的股票连续两个月暴涨，这个是后话，暂且不提。 以前，中医是不屑于做这个测试的。 因为国内中药想上市，根本就不需要临床试验，这是国家对中医的保护政策决定，是“过份的宠溺”。 许多老中医自己也说，一个1米9的壮汉，和一个1米6的瘦子，两个病人体重不同，生活习惯不同，吃不吃辣，加不加班，老婆漂不漂亮，是20岁还是40岁，几个孩子，要不要养老，生活和事业压力大不大，对这两个病人的诊断有非常大的差别。 光是一个弱精症，中医就可以辩证出好多种方法，八纲辨证，六经辨证，肺腑辩证等等，再给予不同的药方，这个叫“千人千方”。 所以中药不做临床试验的理由非常多，但最近这些年，许多新中药上市，都会主动做随机双盲测试，国内论文出了很多，这其实是一种进步，中医要想走出国门，全世界发扬光大，就不应该闭门锁国在自己家里玩。 强人汤敢在全国人民面前夸下海口，自愿做随机双盲大样本测试，这是充满勇气的。 当然，也是为打通FDA而铺平道路，主动先做了。 默克集团请来国际著名的第三方权威统计公司SGS，对样本数据进行统计。 3000名志愿者和100位医生在一周内找到，并且登记，由SGS协助做出科学分组，然后发放药物，测试开始。 方洲子躲在路边冷饮店里，看着默克红枫分公司的门口，一台依维柯刚刚开走，确定四周没人注意，他才让老婆上前询问。 很快，老婆对这边招招手，方洲子低着头，匆匆忙忙走过去，跟在工作人员身后，来到库房。 里面有好几个人，方洲子看见，一个年轻小伙子正在和其他人说话：“以后每周四，我会安排人陪同SGS送来药物，交给你们转发全国，每一个箱子都有双重加密，每周都换，你们千万要注意安全。” 默克这边经理连连点头，运输过程中，只要不是药物被抢被盗，肯定能保证数据的完整性。 汪芸凑在杨顺耳边，小声说道：“方洲子来了。” 杨顺回头看到两人，笑了笑：“嗯，麻烦去休息室等我一下，马经理，能不能借我用一下会议室？” “您随意，随意！” 马经理连忙出去招呼客人，等杨顺在SGS的指导下，完成全部发货流程，在单子上签完字，来到隔壁休息间。 方洲子两口子有点畏畏缩缩，终于看到杨顺进来，连忙站起来。 杨顺连忙道：“坐坐，方老师，别这么客气，这位是您爱人吧？” 方洲子点头，简单介绍一下，又说道：“您也别喊我方老师，我都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杨顺坐下，接过汪芸递过来一杯水，一饮而尽。 他说道：“您是生物化学的前辈，我也是植物化学系，喊您一声老师合情合理。您也打算参加测试，对吧？” 方洲子有点难堪，他哪里是想啊？他是被逼无奈！他要是不做测试，下半辈子还怎么混？ 而且这次不管测试结果如何，他都要违心夸一句好，杨顺说什么，他就要跟着夸什么，他要当应声虫，拍马屁，这样才有可能逃过一劫。 杨顺推过去一盒药物，笑了笑：“这是药物，半个月的剂量，您留个可以收货的地址，我叫人每半个月发一次。另外，感谢方老师的出手，让我们整整上了一个月的热搜。” 方洲子差点吐血！ 原来这家伙，从头到尾都打的这个主意，故意勾引他，让他来炒作话题？ 还有那个中间人也有问题，方洲子瞬间怀疑起来，什么雄强医药，估计也是幌子，就是苗荣堂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看着这个笑得自信，人畜无害的年轻人，方洲子心中真感觉害怕，虽然有千言万语想说，可话到嘴边，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芸姐，中午招待方老师吃一顿饭，我还有点事，先失陪了。” 杨顺站起来，准备离开。 方洲子终于站起来开口了：“等等，你究竟是哪里来的信心？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个测试，和中医辩证精神是相悖的吗？” “你以前可是全盘否定中医的吧，怎么又跟我提中医辩证精神了？这不自相矛盾吗？” 杨顺呵呵笑着：“再说了，我可是把猫酮专利都下注了，我怎么可能输？就算是一个惊天骗局，我也敢做的下去！” 看着杨顺的背影，方洲子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吓得后背心全部是汗。 难道真是惊天骗局？那可是欺骗了全世界啊！ 等杨顺走后，汪芸也站起来：“其实你可以换个思路，如果你失败一次，是不是正好证明了你打假对象的真实可信呢？这样，你岂不是里外都不得罪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方洲子和老婆愣住。 他们原来只会一个劲怼人，不死不休的那种，从来没有说过谁的好话，没人喜欢他们，可如果他们换个思路，对不过人家就认输，这其实是变相夸耀人家，坏事就可以立刻变成好事，这才是真正的明路呀！ 汪芸跟着杨顺身后，上了车：“我给了他200块钱，我才不愿意和这种人一起吃饭呢！” 杨顺觉得好笑：“200块？打发要饭的呢！人家好歹也是……文化人！” 汪芸歪着脑袋，想了想，又从包里抽出50块：“你等我一下，我再加点儿，凑个250，羞辱他~~” 杨顺笑得合不拢嘴，发动车子离开。 汪芸一直很不理解，他为什么不动用一点特权，直接把方洲子给弄死算了，其实想抓对方，就是一句话的事，便衣就在附近呢，随时可以抓人。 杨顺解释道：“算了吧，别人都说他是搅屎棍，但他确实让国内许多弄虚作假的人吓破胆，国内学术界头上好像有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也不是什么坏事，这是我唯一欣赏他的地方。” “也是，咱们被狗咬了，难道还会咬回去？饶他一条狗命！” 杨顺根本没把方洲子视作对手，但方洲子还是有点自作多情的。 他回到中京，老老实实将拿到的强人汤照下来，还在默克公司的大门口和医生合影拍照。 最后发表微薄，贴出照片，还放出狠话：“我已经拿到药物，开始测试，这两个月，我会详细记录下每天的感受，两个月后，我会让世人看穿你的真面目！” 做戏做全套，小命要紧。 一直在关注后续进展的网友们，全都哭笑不得。 “死鸭子嘴硬，人家随机双盲都做了，你还要犟嘴，唉，没救了。” “和大鹅一样，眼睛咪咪小，啥也看不见，反正就是一个字，干！” “坐等两个月后某人被打脸。” 任由网友们嘲讽和奚落，方洲子不动如山，折腾了两天，又盯上雄强医药的“雄强补肾丸”，开始怼起来——谁叫这个逼给他下套，让他得罪了杨顺？怼死这个逼！ 生命不止，战斗不息啊…… 正文 第201章 变异猪笼草（求订阅） 随机双盲测试要做两个月，7月底结束。 6月就是毕业季，汪卉和苗芳菲都顺利做完答辩，离开学校。 其实两人的父母都劝说过，要不要考个研究生。 尤其是苗家，很希望把苗芳菲送去镁国读商学院，但她不想，她好不容易才当上顺心大药房的股东，还要参与景区森林公园二期的建设，时间根本不够用，读书在她看来可以缓缓。 汪卉就更不想读了，杨顺一直人手不足，汪芸忙的像陀螺，早就想把妹妹喊去做帮手了。 这段时间准备事情太多，杨顺往山里一钻，搞研究，公司什么事都不管，连陈梅都被赶鸭子上架，学习大型药企的管理。 但这样也好，实战比纸上谈兵来的快得多，吃过几次亏，大家就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了，公司在慢慢走上正轨。 从五月底开始，杨顺没事就在葫芦口疯狂开挂。 每天的宁静催生肯定是少不了的，这是唯一能大规模催生秋葵的方法，现在要批量生产，留给他备货的时间不多了。 天天这么干，他逐渐感觉到瓶颈，货虽然能供应，但他不希望自己以后是个植物生产机器。 六一儿童节的时候，杨顺给钱飞飞打电话，祝钱晓佳节日快乐。 两人聊到禁毒办的工作，钱飞飞说道：“金三角的剿灭情况很不妙，中缅老三方联军深陷丛林，被当地游击战打的很惨，损失很大，联军死伤了不少战士。” 杨顺很惊讶：“游击战不是我们华夏军人的优势项目吗？” 钱飞飞道：“金三角的地形十分复杂，当地农民和毒畈子一起坚守，你根本就分不清谁是平民，谁是敌人。而且，地点是在缅佃境内，我们华夏没法大规模出动军队，你懂吧？” 明白了，这是华夏的外交政策，即使是三国联合军事演习，也不能动用军队压境，要知道，这场战役打了10个月，还是没能彻底剿灭游击队，可见这块硬骨头多么难咬。 聊点开心的，杨顺和钱晓佳说了很多，聊狗狗，聊礼物，祝她节日快乐。 等钱飞飞重新接过电话后，来到书房，低声说道：“我单位的门卫接到了恐吓子弹，估计是国际雇佣兵组织干的。我很担忧，现在都不敢让晓佳上学了，也不敢请老师来家里上课，还是我老婆在家自己教。” “卧槽！” 杨顺骂出声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十天前，你那时候已经和方洲子闹得沸沸扬扬了，你肯定也暴露了。” “呃……我说为什么身边的便衣人数增多了呢。” 杨顺也很头疼，钱飞飞是无奈，两人又没有好办法，都是有家有口的人了，两人还挺惜命。 挂断电话后，杨顺想了很久，最终长叹一声：“还是逃不脱要去一趟雲南。” 他将手头的事情整理好，再想办法悄悄溜过边境线，找机会进入缅佃丛林。 走之前，他将箭术强化了一下，想了想，又在市内几个花草市场逛了一圈。 以前杨顺连小白鼠都不敢杀，但毒畈子都威胁到他和亲友的生命安全了，他当然要拿起武器反击，不能犹豫的。 这次进丛林，是和真枪实弹的缅佃游击队员对抗，是生死之战，他除了会带上小欧之外，能依靠的就是各种毒箭，这当然不够，他要找更多的猎人保命技能。 还是在观博园，杨顺来到卖花草的陈伯店里，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陈伯的老婆拉着杨顺，一个劲夸他，说自从陈梅关门搬走后，总感觉做生意没意思，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少在这里装，你天天在我耳朵边叨逼叨的还少了？” 陈伯端着一个框子，从库房里走出来，怼了一句老婆，老婆更是个悍娘们儿，和陈伯吵了一辈子的架，立刻还嘴。 “闭嘴！我和我大侄子说话呢，娘们儿待一边去！” 陈伯这次是沾了杨顺的光，将老婆赶到一边，像献宝一样，将筐子里的东西一样样给杨顺介绍。 他的好基友老王也闻讯过来看热闹，忍不住笑了：“哟，这都是些什么呀？” “这是我所有的热带植物种子，红皮米蕉，迷你菠萝，矮椰子。上周我去了趟海楠，我一样少买了一点，幼苗也带了几株，火车上温度不好控制，太难运输。我跟你分一点，你回去赶紧种下去，咱们这地方不是三亚，这些幼苗怕是不好活。” 陈伯将小花盆也准备好了，一个个在框里摆好，杨顺也是这方面的好手，很快就处理好。 陈伯又进去一趟，出来后，在杨顺面前摊开手掌：“看，这个就是你要的猪笼草种子。” 充满裂纹的掌心有几颗絮状物小籽儿，长1厘米，宽1毫米，风一吹就可以飘走。 杨顺顽皮心起，张张嘴，酝酿着打喷嚏的姿势，陈伯连忙握紧拳头，急道：“这个小顺猴子，别跟我玩这一套把戏！” 杨顺嘿嘿笑着，纯粹是逗着玩呢：“猪笼草的种子我在学校里见过，我还和同学在温室里种活过几株，就那么回事儿。” 陈伯不知道真假，指着一盆猪笼草的幼小植株：“也是这种品种？” 杨顺还真没种过猪笼草，他只不过是想给自己留条可以解释的后路，连连点头：“就是最常见，最好养的那种，应该和您的这个品种差不多，您这不还没长出来嘛。” 猪笼草有几十种，每一种的笼子颜色形状大小都不同，这盆幼苗还没有挂猪笼，杨顺胡诌一句，陈伯就当笑话听了。 “行了，还有捕蝇草的种子，拿走拿走，这些你都拿走。” “我给您钱……” “给什么钱？给什么钱？瞧不起你陈伯是吧？滚滚滚，赶紧滚！屁大点事，给什么钱？” “唉唉唉，我走我走，谢了啊陈伯！” 杨顺哭笑不得，老街坊们太热情了，真把他当后辈子侄看待的，以前天天相处还没觉得什么，搬走后，还怪想他们的，陈梅就经常在家里唠叨。 老王推着杨顺走，非要带他去自己店里，说有好东西给他。 谁知进了店，老王眨着小眼睛，嘿嘿嘿笑着：“老陈他不是不要钱啊，只是有些话说不出口，我懂他，我帮他说。” “不要钱，他要什么？” “你陈伯，不是原来那个陈伯了。” “我晨……啊，您说那个呀……” 杨顺拍着额头，明白了，陈伯估计是年纪大了，那方面出现了问题。 老王连连点头，挑眉弄眼：“你不是在弄那个药物测试吗，给他来一点儿。” 杨顺哭笑不得：“行，您让陈伯找个时间，去苗荣堂的总店一趟，找那个药剂师小夏，就说是我介绍的，让他给陈伯把把脉。有些中药不能随便吃的，假如身体有疾的话，让医生看看就好。嗯，苗荣堂看我的面子，免费的。” 老王羡慕的很，又结结巴巴道：“那个我……我能不能也……也看看？” “行，您也免费。我先走啦~” “唉唉，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车停在门口，回见！” 这俩老小子，杨顺好笑，当年两人在他家对骂，相互占便宜，一条街都知道两人骂了一辈子，但好基友也是一辈子，唉，年龄大了不饶人，是该喝喝强人汤补身体了。 杨顺带着十几粒猪笼草的细种子，还有一小包捕蝇草种子，直接回景区，来到葫芦口。 他先将红皮米蕉，迷你菠萝，矮椰子这些种在葫芦口，找了个阳光最多的地方，让它们自生自灭。 接着背上一点补给品，在山林间跳跃，在自己领地最偏远的隐蔽地方，准备种猪笼草和捕蝇草。 首先是挖坑，倒上泥煤和珍珠岩的混合基质土，从赤玉土（火山灰土壤）袋子里取出一些撒匀，椰壳木屑粉也取了一些，将种子埋在土里，用水袋将泥土湿透。 这种不易成活，存活期极短的热带植物种子，在能量灌注下，细胞分裂速度加快了数百倍，种子迅速变成幼芽，大量吸收外界能量，顽强地破土而出。 幼芽生根，不断扩大加深，枝叶迅速发育，新叶不断生长，抽丝，成笼，半分钟时间不到，硕大的猪笼草已经成熟，红绿渐变的几十个大猪笼散发着甜蜜的气味。 捕蝇草也一样，宽阔的叶面，粗壮的茎杆，直接就是成熟体。 这些不够，杨顺就在这里住下了，连续三天，每天就在这里催生。 终于，捕蝇草还没变化时，有一株猪笼草格外与众不同，体型比普通的大数倍不说，体内一些关键物质也产生了变异，气味都变化了。 杨顺找到一个最大的猪笼，将一只小白鼠放进去。 只用了一个小时，他亲眼看见小白鼠被笼子消化干净，连最硬的骨头都没有留下，没有任何残渣！ “我滴个乖乖……这比强酸强碱还要厉害啊……” 杨顺瞬间想起《绝命毒师》里面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戴上防护手套，小心翼翼将液体装进玻璃，塑料桶，铁桶等容器中，这个要想办法带回去研究。 正文 第202章 A级剧毒品（求订阅） 武侠小说里经常出现一种药，滴上一滴，或者洒上一点粉末在血液里，就能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世界上消失，化作一滩脓水。 这确实是杀人越货，居家旅行的必备良药，但这是文学上的夸张。 杨顺就对这种不输给化尸水的分泌物非常感兴趣，就在他准备走之前，又鬼使神差试了试捕蝇草，发现也有一株发生了变异。 这株捕蝇草原本有三个夹子，他故意让两个夹子萎缩，剩下的一个独得营养，长得相当巨大，现在已经有杨顺的大长腿一样高了。 “这么大的夹子，我找个什么来试一试呢？” 杨顺在山里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合适的小动物，回来时，却正好看到有意思的一幕。 一只野兔可能闻到了猪笼草和捕蝇草发出的浓郁气味，懵懵懂懂寻找过来，而不远处的高树顶端，站着一只苍鹰，正盯着这个凸起的山头。 杨顺远远地就看见野兔，他没有轻举妄动，躲在远处的树后暗中观察。 野兔爬到猪笼草下面，啃噬茎叶，试图舔一舔笼子中的香甜蜜汁，它被蜜腺一步步吸引，一个猪笼被它拉扯下来，这时候，苍鹰从天而降，俯冲了下来。 野兔被倾倒的猪笼液体泼了一身，立刻侧移跳跃。 苍鹰落地扑了个空，抓在地上，去势已尽，原本按照它的习性，应该是一抓就飞起，但不知什么情况，苍鹰翅膀歪了歪，被野兔的后腿蹬在身体上，踢翻在一旁，正好撞在那颗巨大的捕蝇草夹子里。 有猎物！ 巨大的叶片瞬间盖在苍鹰的翅膀上，可能连0.5秒都不到，捕蝇草就抓住了苍鹰，包裹一团。 里面疯狂挣扎起来，可捕蝇草完全限制了苍鹰的身体，夹子很厚，植物纤维非常坚韧，连尖嘴和利爪都刺不穿植壁，苍鹰在里面动弹不得。 而野兔，因为身上沾满猪笼草的汁水，被浓稠的粘液裹住，行动不便，一头撞在另一株小一些的捕蝇草夹子上，闪电般抓住，同样包裹起来。 苍鹰捕兔，植物在后，几乎就是几秒钟的时间，两只小动物都成了植物的盘中餐。 “不是吧，连鸟都抓的住？” 杨顺迅速跑过来，他没看清楚是什么鸟，但看体型，估计有半米长，而且是抓兔子的，肯定是食肉类的猛禽。 他连忙拨开捕蝇草夹子，将这只鸟救出来。 幸亏植物能被感知控制，杨顺沿着夹子裂开的缝隙，看到一个鸟头，消化液才刚刚开始分泌，鸟没有受伤。 重见光明后，苍鹰开始拼命挣扎，杨顺感知压制，手伸进去将鸟抓住，取了下来。 可怜的野兔也被放下来，但因为被猪笼草淋了一身的生物酶和酸液，野兔此刻已经奄奄一息了。 杨顺也没办法施救，只能大自然利用，戴上手套，让刚刚吐出苍鹰的变异捕蝇草将野兔裹起来，苍鹰换野兔，捕蝇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了亏。 “原来是只苍鹰啊，不过你不是候鸟吗，为什么现在你不在北方？” 杨顺用泉水把苍鹰身上的捕蝇草消化粘液冲洗掉，仔细检查。 原来这只苍鹰的翅膀受过伤，此时还有些畸形，左右不对称，难怪歪歪斜斜飞下来，还被野兔给踢了，行动肯定不方便。 它很有可能是在五月份的迁徙过程中，不小心受伤掉队，在这儿养了一段时间，觉得南山这块地方还不错，干脆就留了下来。 苍鹰很聪明，在杨顺手里很乖巧，没有妄动，连逃脱的意图都没有，而且翅膀的顽疾没办法用异能治好，必须要进行骨骼矫正才行。 “OK，我带你回去，让小贱人帮你做手术。对了，你在林子里没有老婆孩子吧？哟，原来是只雌鸟，可怜孩子，你男朋友也不管你，还是我照顾你吧。” 杨顺带着一只苍鹰，外加几桶猪笼草粘液提取物，满载而归。 回到实验室，先放好提取物，将苍鹰交给肖健。 肖健非常疑惑：“唉唉，你这只苍鹰都不捆绑的呀？” 杨顺手里拿着一截粗树干，苍鹰抓着站在上面，翅膀也没捆，脚也没束缚。 “它受过伤，我在景区捡到的，性情很温顺。你先看看，能不能帮它矫正翅膀。” “我怕它啄我。” “怂货。” “你以为谁都是你这种贼大胆？” 肖健治疗猫狗兔子很熟，但鸟类宠物很少人养，他没治疗经验，更别说苍鹰这种国家二级保护鸟类了，他也是头一次近距离看见。 “你先等我问问，我怕一个人搞不定。” 肖健有点紧张，打电话问老师和前辈，最后叫了一个在红枫观鸟会工作的师姐过来。 杨顺给辛不着调博士打了个电话，猪笼草溶液的分析试验还是让辛博士帮忙把关比较好，他自己不太熟。 四个人在高夏村实验室见面，先说好了做手术，然后一起吃饭。 肖健和师姐对苍鹰进行麻醉手术，剪除了一些长得畸形的组织，重新对骨头复位，用矫正管固定着翅膀。 “行了，鸟类恢复速度很快，几天就能活动自如了。” 师姐收拾手术包时笑道：“但苍鹰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你们可不能私藏哦，小心惹上麻烦。” 肖健嘿嘿一笑：“我们几个不说，偷偷在家里养着不就行了？” 师姐翻白眼：“你以为是养鹦鹉，画眉鸟？苍鹰需要非常大的活动区域，你们把它养在笼子里才是虐待它。” “不会笼养的，痊愈后，我就放它回南山景区。” 杨顺说着，眨眨眼：“师姐，如果它不肯离开我身边，这个不算私藏吧？” 师姐乐了：“你有本事让苍鹰不离开你，整天绕着你飞，算你有本事。” 这只苍鹰真在高夏村实验室住下来了，西勒还在楼顶的窗沿下，为它搭建了一个鸟窝。 在外面小馆子里吃过晚饭，辛笛估计是对肖健的师姐有点意思，提出要开车送师姐回家。 这家伙跟着猫酮项目吃香喝辣，项目奖金发了几十万，一年时间内，他博士毕业了，房子解决了，车也买了，还是台野马跑车，平常他吃住都在实验室，买个跑车不是烧包嘛，就指望着有机会开车出来泡妹子呢。 结果杨顺叫肖健送师姐回去，非要把辛笛留下来，气得辛博士挥舞拳头，气鼓鼓要找麻烦。 “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多好的机会呀，我新车买回来才开了三次……” 两人推开实验室的门，辛笛还在不停地抱怨。 杨顺笑眯眯地说道：“师姐有男朋友的，你还献什么殷勤？” “哼，只要锄头轮的好，哪有墙头挖不倒！” 辛笛不服气地顶撞了一句，又气愤道：“唉唉，她有男朋友，你还把我喊来干嘛？我现在看到实验室都想吐，我就想玩女朋友。” 杨顺道：“女朋友哪里有实验仪器好玩，这句话可是你说的。” 他手里旋转着一串钥匙：“你看这个。” “危险物品柜的钥匙？” 辛笛眼睛亮起来，伸手抢过来，嘎嘎笑道：“你肯定又要搞非法实验，走走，要做什么有趣实验？” 前一秒还说要陪女朋友，后一秒就立刻好奇什么实验了，辛笛就是一个毫无节操的科研汪。 两人往隔壁的危险材料室走去，杨顺道：“我最近发现一种超强的液体，能快速溶解一只活的成年小白鼠，1个小时后连骨头渣都不剩。你家里要是有尸体不好处理，可以带一点回去。” “嗯，等哪天我有需求了，就给你打电话。你说的是混合强酸，还是混合强碱？” “纯天然的有机溶液。” “不可能！我从没听说纯天然的有机溶液能完全溶解小白鼠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亲眼看看就知道，就是有机溶液。” “不信，我们打赌。” “赌什么？” “我配一种溶液，你用纯天然有机溶液，我们比谁溶解小白鼠的速度更快。” “行啊，输了的晚上请吃宵夜，并且报销牺牲的小白鼠。” “就这么说定了！” 杨顺从旁边的高温高湿柜子里取出猪笼草分泌液，辛笛则用那把钥匙，打开标注着“危险”警告的柜子，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他需要的各种化学药剂。 辛笛很不屑：“我玩化学的时候，你还在读小学呢！你呀，准备认输吧！”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几种溶液，浓硫酸，浓硝酸，浓盐酸肯定少不了，王水嘛，连黄金都能溶解，厉害着咧。 另外还有一瓶写着剧毒，有明显红色标记的塑料瓶。 这一瓶叫做氢氟酸，也就是《绝命毒师》里面的提到了的化学物质，在电视里，用来融化坏人的尸体。 氢氟酸是实验室里常见的溶剂，杨顺实验室里常年备用，但他从来不敢用，只有辛笛这种莽夫喜欢玩危险物品。 辛笛小心翼翼将氢氟酸收好，说道：“这是A级剧毒品，比浓硫酸还危险，滴在皮肤上会直接穿透表层，进入血管，破坏骨骼和血液中钙镁离子，一两滴都让人身体机能受损，要是超过1.5克，说不定你就瓜皮了。” 正文 第203章 新的小伙伴（求订阅） 杨顺问道：“如果不小心洒了一滴在手指上，而且没超过1.5克呢？” 辛笛耸耸肩：“推荐你立刻截肢，要是不截肢，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命好不好了。” 杨顺确实被吓到了：“这种玩意儿我才不会使用，你也小心点。” 辛笛用了几种特殊的溶液，进行混合冲兑后，分别装在三个不同的瓶子里。 杨顺的猪笼草溶液已经准备好了，他拿来两只小白鼠，随时待命。 等辛笛熟练地处死小白鼠，放在相同的容器里，就在杨顺刚刚说了开始后，他突发奇想：“你先等会儿，我再加点料。” 他把防护服脱下来，嗵，一只脚踩在旁边的椅子上，再用剪刀剪了一条过长的脚趾甲下来。 接着换另一只脚，同样清理一遍，他得到了好几个剪下来的指甲条。 杨顺随手操起一把手术刀：“你想干嘛？” 辛笛满脸严肃：“老板，把刀放下，咱们要讲科学道理，你可是说了完全溶解的，你要是能把这些角蛋白溶解了，我就承认你没说谎。” “可你明明有手指甲不用，为什么要用恶心的脚趾甲？” “唉唉，脚趾甲怎么就恶心了？好多人一边吃饭一边搓脚呢，我的手不留长指甲，只能找脚趾了呀！” “滚蛋，你的脚气都污染了这些溶剂。” “我没有脚气，你等一下，我拿酒精和超纯水冲洗一下，还不行我用高温蒸汽消个毒。” 杨顺服了，这位辛博士就从来没着调过，脑子里的回路不是一般的清奇，他抬抬手，行吧，角蛋白就角蛋白，一样能溶解。 辛笛呵呵笑着，一边放了几颗，还像艺术品一样，摆在小白鼠的脑门上。 在通风橱里，比试开始。 杨顺正常倒入猪笼草液体，辛笛的三份化学溶液没过小白鼠，混合几秒钟后，产生了大量气泡，白烟迅速升腾起来。 两人躲在通风橱后面，等了二十分钟，辛笛这边的白烟终于消失了，似乎反应已经结束，可是能看到明显的小白鼠残骸。 再看杨顺那边，也有残骸，但看得出来，反应很平静，有很多起泡鼓着，应该是有大量的微生物正在辛勤工作。 一个小时后，杨顺那边的溶液变成了怪异的颜色，镊子确实捞不到什么干货，而辛笛这边还有许多残渣没处理干净。 哐当一声，辛笛扔下镊子，不服气道：“你等着，我去猫酮生物拿点东西来。你等我40分钟，千万别跑了，今天的赌约还没结束！” 他还真开着跑车离开，过了半个小时，匆匆忙忙带着几种溶液回来：“嘿嘿，你等着认输吧！我今天来配置一个比浓硫酸强1000万倍的超强酸！” “你疯了？在我的实验室配置魔酸？” 杨顺吓了一大跳，连忙阻止，可辛笛已经杀红眼了，怎么劝都劝不住。 化学家就是这样任性，辛笛配置的这种溶液，叫魔酸，是他唯一翻盘的机会。 这种酸相当可怕，比如放一个铁勺子在液体里，1秒钟，勺子泡在液体中的部位全部消失不见，瞬间被腐蚀。 辛笛说道：“再拿一只小白鼠过来。” “没有普通小白鼠了。” “那就拿不普通的小白鼠。” “1000美元一只，是我这边最便宜的。” “卧槽……” 辛笛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同意，反正输了的人买单，他不信今天自己会输。 他刚刚配的魔酸，酸性可调，没调到浓硫酸10亿倍那么夸张，他认为1000万倍就足以毁尸灭迹了。 具体成分不方便说，是氢氟酸和某些物质，用不同摩尔的比例混合，产生超强酸。 1000美元的小白鼠泡在这里面，有机物迅速分解成氢和氧，大量的水蒸气浓烟被通风橱抽走，有机物最终只剩下碳和硅，小白鼠迅速溶解着。 只用了5分钟，小白鼠就只剩下一点了。 但很可惜，因为剂量太少，剩下的反应速度很慢，一直到最后，还是有一些小白鼠的硬骨头存在。 如果再增加剂量，确实可以100%溶解，可是，杨顺那边也是这么点剂量啊，这一对比下来，就很明显了。 辛笛呆若木鸡，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这可是真实的化骨水啊！不应该呀？” 杨顺高兴极了：“先付款，不要你多的，7000块就够了，老板大方，咪咪水汪汪。” 愿赌服输，辛笛赔了钱，对这个液体更有兴趣了，问清楚是猪笼草后，主动要求加班：“我来看看猪笼草相关的论文，再帮你设计一套验证实验，测量这个液体中的各种生物活性酶，还有真菌和细菌，找找有没有其他不明成分。” “这个最好！” 两人忙了大半夜，第二天又接着研究，设计出一套实验。 剩下的事交给杨顺，奥秘藏在猪笼草的分泌液中，这种物质是可以源源不断分泌的，他不用担心材料问题。 苍鹰入住实验室，为给它取名，大家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争论的非常热烈。 肖健说取名为“苍佬师”，贼兮兮的样子让人想打，众人一直反对，都嫁人了，还是别骚扰人家，让她活在大家最美好的记忆中才就行了。 杨顺说叫“小苍MM”，被几个女孩子联合反对，漂亮姑娘一律反对。 汪芸的提名“小鹰”被否定，因为听起来像航母。 辛笛建议叫“大雕萌妹”，被一群人按着痛殴。 英文中文名全都被否定，还是西勒小伙子实诚：“按照我们山里人的叫法，就叫它一点黄吧。” 取名一点黄，因为它全身都是黑褐色，与白色交织，唯独额头上的一撮黄色很显眼。 就这样，一点黄成为大家庭的一员，就是偶尔念快了它的名字，或者叫小名时，有点小别扭：“一点慌，过来，慌慌，有一点慌张？” 在等待一点黄恢复的日子里，杨顺持续刺激变异的捕蝇草。 他让变异的猪笼草和捕蝇草开花授粉，结出种子，再次种下后，这些二代植物的成长速度相当惊人，它们拥有母株的遗传基因，根须在地下延伸极快，能从大地中获取足够的营养。 杨顺大喜，这样他就能在丛林中制造出可怕的陷阱，这是他从铁帽子山学会的，大自然的伪装。 七月初，一点黄和杨顺在山里练习过几次配合，效果很不错。 苍鹰视力极佳，能看到地面上的所有东西，视力超过8.0。 杨顺的视力也被强化过，6.0应该是有的，但苍鹰在高处，视野范围更大，所以是一个非常好的观察员。 杨顺和它配合，练习感知网络，他现在能做到方圆150米范围内的感知，如果一点黄在他头上几十米的树顶待着，这个没问题，但苍鹰一旦飞出几公里外，再带回来它看到的信息，杨顺就需要按照苍鹰的认知方位，重构更大的地图。 经过半个月的配合，杨顺总算习惯了，就好像玩游戏，视野扩大几十倍的感觉。 万事俱备，杨顺随时可以上路。 不过走之前，他没敢和父母说实话，作为一只旅行青蛙，就是这么任性，不通知一声，随时可以离开。 但汪卉还是要告知的，万一他在外面挂了，又没留个后，对不起父母，也对不起汪卉。 “那个，我这几天要去一次雲南，可能要去一个多月。” “什么？你不是说不去了吗？” “呃，对不起……” 杨顺道歉：“计划没有变化快，我还是要去一趟，嗯，找找有趣的植物，比如野生秋葵什么的，还有我答应你的汪星人致幻剂，雲南那边的丛林里有，我去找找。” 汪卉很疑惑，注意到他躲闪的眼神，猜到肯定没那么简单：“你真是去科学考察？那带我去，我帮你背行李。” “不行，你要在家守好我的大本营，这次我带小欧，还有一点黄去。” “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嘛，好啦，你相信我一次，可以吗？” “哼，说不定你借口去雲南，实际上去找小姐姐了，是不是小苍MM？老实交代~~” 杨顺眼看搞不定了，干脆点，手嘴并用。 于是汪卉很快就无话可说，沉浸在他的爱意里，像坐着船一样，随着海浪一次次颠簸，不断顶上巨浪的顶端，连她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里还记得他说过什么话？ 第二天早上，杨顺看着熟睡的汪卉，在她手机上设定了一个8月份自动解锁的信息，里面是一个银行保险柜密码。 在银行保险柜里，存放着他事先写下的一段遗书，他在实验室里冷冻保存了自己的两份活性精夜，万一他回不来了，希望汪卉能帮他留个后，这段留言里面，有他唯一说过的一句“我爱你”，以及自己全部资产的转赠手续。 “希望这个信息，永远都不会被你看到……”杨顺心中轻叹，悄悄离开家，带上久等多时的小欧离开。 在附近不远的商场地下车库，杨顺用了点小技巧摆脱便衣，又换了两台不同的车，最终开着用假身份证租来的轿车，奔跑在高速公路上。 一点黄在空中飞翔，每隔几十公里，杨顺都会进入服务区，等一点黄补充体力和休息。 他用了一天时间来到西双版纳，到了靠近缅佃的边境小城，一路上畅通无阻。 正文 第204章 游击队的泥潭（求订阅） 这次杨顺的行动没有任何人知道，因为别人100%会拦下他，不准他冒险。 在钱飞飞还没回来之前，杨顺就筹划了很久，他给109戒毒所的志愿者服药，有很多吸读人员认识他，这些人身份复杂，有几个还曾经去雲南畈过毒，他很轻松就打听到红枫做假证的，还有雲南那边靠谱的蛇头。 蛇头不一定是毒畈子，很多是干贸易走私的。 偷渡到缅佃其实很简单，比如木姐市口岸，中缅边境就是一条铁栅栏，翻过去就是缅佃了，栅栏几十米外就是缅佃人住的楼房，木姐到处都有黑导游在拉客，几百块就可以带人偷渡过去。 但杨顺要去的地方距离华夏边境线100多公里，深入缅佃境内很远了，他只能花钱找专业人士帮忙。 杨顺联系的这位蛇头叫刀哥，口碑还不错，收钱就带人，考虑到风声紧，路途遥远，价格是50万一个人，狗免费，先从西霜版纳进入老窝，再转送到缅泰边境金三角附近的小城，缅佃第四特区的边缘区域。 另外，缅佃的假身份10万块，很多地区都可以直接说中文，许多人都听得懂。 杨顺要了全套服务，发了PS过的照片给刀哥，丑的很，连他本人50%的帅都不到，脸上还有两个大痦子。 在西霜版纳边境小城休整一天后，杨顺与刀哥顺利接上头，约好第二天早上6点出发。 晚上吃完饭，杨顺先去邮局，给汪卉寄了第一个包裹，里面一张西霜版纳的风景明信片，附带了500块钱。 第二天一大早，他被安排在工程箱子里，只有几个透气孔，幸亏里面有长效制冷剂和软垫子，还有一个塑料瓶子解决生理需要，颠簸了整整十八个小时才把他放出来，到地点后，已经是凌晨时分。 杨顺提着背包跳下车，注意到自己在一排很老旧的楼房院子里，不远处还有人在卸货，他乘坐的货车停在最角落里，没有灯光，没人能看见这里。 刀哥从旁边放下小欧，它也憋的够呛，一整天没吃什么，就喝了点水，跟在杨顺身边打转。 刀哥很专业，人狠话不多，将最新的地图交给杨顺，拍拍他的肩膀：“祝你好运。” 趁着夜色，杨顺将行囊背包甩在后背，一点黄从旁边房檐扑腾飞落，钻进背包里，只留了一颗鸟头在外面。 这一路上，一点黄始终没有离开过杨顺十公里远，它一直在天空飞行，追踪着车队，有时候还站在车顶搭便车休息，充当了杨顺的眼线，这也是他敢放心偷渡的重要原因。 杨顺带着小欧迅速消失在夜色中，走了几公里远，在一条小河边的密林停下。 睡觉休息对他来说太简单，这里到处都是山林，只要找到稍稍茂密一点的树，善用植物藤条，很轻松就可以睡好，还不用担心蚊虫和其他生物。 在缅佃的第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天亮后，一点黄的作用立刻体现出来，它是超大覆盖面积的侦察机，让杨顺和小欧如鱼得水，迅速向丛林推进，一天可以走接近20公里的山路。 杨顺背负着最好的专业设备，翻山越岭不在话下，就算是陡峭的绝壁，无路可走的断崖，没有什么是一条藤蔓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来两条。 这里是果敢自治区境内，缅佃第四特区最南端的边缘区。 缅佃国内政局复杂，年年都有巨额的贸易逆差，外来投资少，政府财政赤字不断增加，缅北战乱，华夏这一年来在边境重拳打击畈毒和走私，封闭了中缅多个贸易渠道，国内经济非常不好。 最近这一年的三国联军行动，纯粹是靠华夏输血，才勉强撑起来。 两天后的早上，一点黄终于看到了军营。 这是一个规模中等的村落，地图上叫瓦林村，资料上显示人口300多人。 瓦林村四周到处都是伪装建筑，暗哨，火力点，运输车之类的，应该是一个后方补给点，一线前哨应该在更远的地方。 “行，差不多再翻两三座山，就能进入战区。” 杨顺让一点黄在四周寻找路径，即使绕远路，他也不能被人发现。 他准备进入战场，此时急需一颗四叶草。 ……………… 下午两点多，瓦林村的一栋不起眼的砖木屋内，两个低级军官正在抽烟。 风扇在屋内嗡嗡吹着，知了嘈杂的叫声传进来，天气闷热而且潮湿。 一个军官按熄了烟屁股，揉着脑袋疲惫说道：“老彭，上面有没有说，补给什么时候到？” 彭军官吐了个烟圈，愁眉苦脸：“三天后吧。这是第几次进山？” “我是第六次，你比我早两个月来，你应该是第八次。” 两人说的是汉语，彭军官是华夏人，另一个是缅佃本地人，叫波立武，本名立武，因为从军，而被人尊称“波”姓。 他们谈的六次，八次，指的是政府军大规模进山清扫行动，和缅佃游击队战斗。 三天后，补给到位后，意味着第八次大规模清扫就要开始了。 任何国家和地区，任何年代，城市巷战，农村游击战，都是最难打的。 想当年，曰本人那么精良的装备，也打不过华夏游击队，而华夏打樾南自卫反击战时，伤亡最大的不是和正规军硬碰硬，而是死伤在樾南游击队的手下。 大型战争如果是双方面对面硬刚，100个畈毒集团都打不过正规军。 但缅佃山区的各个自然村都是相连的，如同人体内的毛细血管网，分叉极多，而且特别细。 政府军收复一个自然村，再收复一个，等收复了四五个，发现第一个又丢了，被武装分子夺回去不说，还切断了纵深的道路，炸毁补给通道，前军部队退都退不回来，被困在前方，到处都是冷枪冷炮，游击队将重机枪和狙击枪架在山顶，政府军很容易伤亡。 毁路是一方面，还有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政府军搞集村并户，孤立畈毒集团，做思想政治工作，可没多少人配合。 缅佃农民世代种嘤粟为生，现在政府毁掉了他们的生意，他们表面上很臣服，等人转过身，在背后直接捅刀子，瞬间变成武装分子。 这些还不算什么了，假设政府军正打算攻击前面一个村子，结果武装分子把无辜的男女老幼全部绑起来，吊在村口必经道路上，政府军是攻，还是退？ 甚至有些顽固村子，村长和老弱妇孺主动站在村口，政府军的车辆轧还是不轧？ 现在的缅北游击队，是坤沙的三儿子带领。 当年坤沙的部队就是正规军，坤沙的最高参谋长是从黄埔军校毕业的，缅北部队高级领袖大多是某党派成员，打起仗来不含糊，而且多年贩毒，他们有钱，有充足的补给，有先进的枪械，大炮，装甲车，甚至还有高科技无人机，大疆牌。 三国联军打了整整10个月，前期剿灭了许多素质不高的畈毒集团，查抄了几个栤毒制造工厂，铲除了大片的嘤粟田。 最后打不下去了，如同陷入泥潭一样。 游击战，还是华夏人厉害啊！ 彭军官，还有波立武，两人正在愁眉苦脸等待上峰命令。 突然传令兵发来消息：“报告！秋水村通往瓦水村的道路被敌人炸毁，我方一辆运输车被烧毁，两辆护卫车翻车！” 两人一惊，迅速来到战术地图旁，看着瓦水村和秋水村，在细细的山林道路上寻找GPS定位点。 波立武大骂：“我就说过这个地方有问题！车队伤亡呢？” “我方死亡四人，重伤三人，一名军医被俘。击毙敌人游击队两人，敌方动用了火箭筒和机枪，还有狙击手，火力太猛。” 彭军官也是气得不行，哐当一下，重重扔掉手里的战术板。 他恨恨道：“秋水村的李俊怕不是个傻子吧？我们三番五次提醒他注意这条路，他就是不听！” 这个战绩太丑陋了，波立武问道：“被俘的军医是谁？” 传令兵不敢说，有点结巴，被波立武一声厉喝，吓得连忙说道：“是玛花藤。” 波立武差点晕过去：“花藤？她怎么会在那里？” 出大事了，这个花藤，是立武的亲妹妹！ 彭军官连忙按住波立武，赶紧给秋水村的负责人李俊打电话，问怎么回事。 波立武握着拳头，要不是彭军官死死按着他，他肯定会带兵前往秋水村营救妹妹，但这绝对是违背军令的事情。 立武家里有四个孩子，他是老大，最小的妹妹就是花藤，今年25岁，在缅佃部队当军医。 “玛”是缅佃人对年轻女孩子的称呼前缀，也就是姑娘，并不是她姓玛，这是尊称。 花藤刚刚在秋水村治疗了几名受伤的士兵，坐车前往瓦水村，计划在今天天黑之前来到瓦林村和哥哥见面的。 谁知道游击队突然来了一次袭击，埋伏在道路两侧，把地雷伪装成泥土包，炸翻了前面的护卫车后，用火箭筒炸翻后面的护卫车。 最终双方发生激烈的枪战，游击队试图抢夺运输车，但失败了，最后掳走花藤后，烧掉运输车。 这一切发生在15分钟之前，等秋水村的援军赶到，打扫战场，得到准确的伤亡报告。 联军高层震怒！ 正文 第205章 弓箭之威（求订阅） 全身迷彩伪装的杨顺爬了半天山林，刚刚翻上第三个山包，他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那是巨大的爆炸声，还能隐隐听见密集的枪声。 “这是对我的欢迎仪式吗？直接就是枪炮，真刺激……” 杨顺迅速向最高的山巅大树跑去，一点黄站在最高处，仔细看着几公里以外的战场。 因为视角的原因，杨顺也只能看到战场的一部分，车队那边被揍的很惨，两台武装军车都被炸翻了，零件撒了一地，幸存的士兵躲在车辆残骸后反击。 但袭击者这边似乎有狙击手，杨顺借助一点黄，才能看到躲在车轱辘后的士兵，其中一人脖子被狙击枪准确击中，鲜血崩出，直接丧命。 “一点黄，去找狙击手！” 杨顺招呼一声，顺便将大行囊挂在树干顶端，用树叶做好掩护，从中取下战斗工具，一把长弓，一个箭囊，再加上武装带，进入战斗模式。 很快，他看到了游击队的身影，他们有三个人从运输车上掳走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烧毁运输车物质后，迅速逃入山林。 其他人边退边还击，远处还有狙击手掩护，伤亡惨重的政府军残部不敢追击。 而一点黄看到，政府军的援军至少还有十分钟才能赶到。 一点黄飞回来，杨顺迅速看过去，狙击手藏在一片断崖的中段，那里正好可以俯视设伏的道路，难怪游击队选择在这里动手。 “干活了。” 杨顺跳下树，带着小欧迅速在林间穿梭，他的感知已经全方位释放，他和小欧像开了挂一样，丛林就是他们的家，闭着眼跑都不会摔倒。 提前埋伏在游击队逃跑的路边，杨顺准备好长弓，麻痹毒箭头已经准备好了，一点黄也落在前面不远处的树上，随时准备配合战斗。 小欧没有得到命令，只能守在杨顺身边保护。 看到三个游击队成员过来，还扛着一个捆绑起来的女人，杨顺瞳孔猛地收缩，鹰眼术让他看得特别清楚，记住了这四张人脸，以及他们手里的武器。 “两把AKM，一把M16，妈也，这怎么打……” 他手里拿着弓箭，有点怂，就算还配带剧毒箭头，也不是人家突击步枪的对手啊。 杨顺最大的优势是丛林隐藏，他决定跟踪这些人，找到游击队藏身的地点，再设法给政府军通风报信。 女俘虏的嘴里被塞了东西，被身体最强壮的男人扛着，在丛林中迅速逃逸。 他们一路上还在不断回头查看追兵，行走路线是预先设定好的。 一点黄告诉杨顺，游击队的狙击手在压制车队残骸10分钟后，也消失不见，应该是从另外一条路逃跑。 很快，翻过一个山头，来到湍急的山谷河流边，对岸用缆绳和吊篮，将四人运过去。 杨顺傻了眼，只能让一点黄盯梢，自己绕远路，找了个比较窄的河段，河中有相当凶险的尖刺石块，他将藤蔓捆绑石块甩过河岸，又将小欧扔过去。 小欧叼着藤蔓缠绕好树木，杨顺再像走钢丝一样飞奔，虽然浪费了十分钟，但一点黄没有跟丢就行了，他和小欧追的上。 半个小时候，杨顺在一片断崖的巨石后，悄悄冒头。 前面拐角是一个天然山洞，一点黄告诉他，这些人就从这里进去。 但是，这里藏着一个暗哨，他穿着土黄和岩灰色的吉利服，趴在一个V字形的岩石掩体后，架着一台轻机枪，瞄准进洞的唯一出路。 杨顺不敢出现在对方的视野中，自己悄悄挪动，谨慎冒头，看不到对方的上半身，但能看见暗哨趴着的下肢。 山间溪流的声音很大，掩盖了许多声音，非常容易潜伏。 杨顺思索了一会儿，换上麻醉箭头，悄悄拉开长弓。 40米距离，百发百中。 箭矢射中暗哨的大腿，对方吃痛，惊恐地缩起身体，但只过了2秒钟不到，他又扑街了，重新趴下。 嗖！ 一点黄如同闪电，俯冲下去，抓起箭杆，迅速飞走，几个扑腾后，消失在丛林里。 这就是杨顺和一点黄的最佳战术配合，麻醉剂生效后，箭矢被带走，就算被其他人看见，也不会知道原因。 暗哨被干掉，杨顺终于可以动起来，他如同猿猴般弯腰急行，利用登山镐和藤蔓，在断崖上跳跃，很快来到一处如同水帘洞模样的断崖平台上。 水帘成为天然的视觉屏障，旁边凸起的岩石是最好的掩体，杨顺耐心躲在这里，居高临下，看着洞口，以及暗哨的后背。 不知道那个女俘虏在里面被怎么样了，杨顺其实挺担心的，他之前看得很清楚，挺眉清目秀的一个妹子，而且穿着制服，谁知道这帮毒贩游击队是不是好那一口？ 过了两分钟，从洞口裂缝走出来两个人，行为举止非常警惕，举着枪，四处查看，确定没危险了，才往暗哨那边走。 “应该是暗哨没回应，他们怀疑了。” 暗哨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同伙以为他睡着了，喊了几声发现不对劲，跑去观察，发现暗哨昏迷不醒，立刻有一人转身就跑，准备进洞通风报信。 咻！ 一支箭射中此人右胸，力量非常大，此人直接摔倒。 而暗哨身边的那位，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支箭飞过来，背心中箭，直接扑在暗哨身上。 扑腾扑腾，一点黄抓起两支箭矢飞走，三支箭杆稳稳当当搁在树杈上。 三个同伙莫名其妙倒在地上，没有消息，洞里的人不出来也知道出了问题。 没听见枪声，里面有人惊恐喊着：“消音狙？” 如果真是这样，洞里的人就绝望了，5.56口径的狙击枪射程就是800米，7.62的超过1000米，更别说大口径和反器材狙击枪了。 但他们躲在洞里，看到同伙的身体并没有流血，不像是被狙击枪打死的样子。 终于，他们等不住了，还是那三个人，扛着人质，迅速逃跑。 杨顺没有动，狙击手不见了，他放翻的三个敌人，没有那个狙击手，跑的这三个也不是，一点黄看过狙击手的样子，绝对没记错。 他耐心等待，他是最沉稳的猎手，他是隐藏在阴影里。 五分钟后，走掉的那三个人中间，悄悄摸回来一个人。 这人就躲在山脊另一边的反斜坡后，藏在一颗矮灌木丛旁边，静静等待追捕他们的追兵。 可惜杨顺是不会动的，这人提着枪，猫着身子迅速跑到暗哨V字掩体后，对洞内方向招了招手。 过了几分钟，又是一个背着武器的男人出来，他背着的正是拆卸一半的狙击枪。 出现了！杨顺悄悄拉满弓。 两人正准备离开，嗖嗖又是两箭，一人后背心中了一箭，噗通倒在暗哨的脚边。 一家人，扑街都要整整齐齐。 这次一点黄没有急着冲过来，它盯梢着带着俘虏的游击队成员，这时候轮到小欧勇猛了，它壮着胆子冲进山洞，灵活的身躯到处游走，迅捷的速度比人快了好几倍。 洞里没人，但冲楼是最危险的举动，杨顺跳下来后，按着小欧的脑袋，奖励了一道能量。 看着五个昏迷的人，杨顺不知道怎么处理。 一点黄飞回来汇报，几公里外，有另外一批游击队的大部队过来增援，另外，政府军也在搜山了，政府军甚至还动用了无人机。 杨顺等不及了，直接用藤蔓将五个人困得严严实实，然后自己爬上大树，将这些人一个个吊起来，躺在分枝树丫上，捆得严严实实。 最后，他将武装带上的红色烟雾弹打开，然后迅速跳下来，将所有的武器捆绑起来，扔进湍急的溪流，估计是没人能找到这批枪械了。 这五个人，应该能被政府军的无人机看见吧？ “溜了溜了。” 一点黄带着箭矢飞过来，杨顺装进箭筒后，迅速和小欧逃窜。 东边有政府军的搜索部队，西边是游击队，西南方向是那两个惊弓之鸟的游击队和女俘虏，杨顺想都没想，冲着西南方向追踪，几分钟后，他就看到了躲在丛林里的两人。 杨顺可不想吃枪子儿，让一点黄动用自己的苍鹰力量，将一群林鸟吓得扑腾飞走。 哇哇哇~~~ 扑腾扑腾~~~ 林中突然异变，两人惊恐地抬头，枪口对准漫天飞舞的鸟群，不知道打什么好。 但噗噗两下，两人身体中箭，昏迷过去，在斜坡上翻滚着，撞到树根才停下来。 杨顺脸上涂的是迷彩油，又穿着一身迷彩服和武装带，突然出现在花藤的面前，像鬼一样，吓得她闭上眼，不断呜咽挣扎。 花藤只听见簌簌的声音，壮着胆子睁开眼，只见这个迷彩男子将游击队员熟练地捆在树上，只用了一只手就将她提起来。 这张鬼脸在她耳边问道：“会说中文吗？” 嗯嗯，花藤连忙点头。 鬼脸露出诡异的笑容：“那就好，我不是坏人。但现在处境很危险，没时间解释。” 杨顺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很多地方捆的死死的，已经勒破了皮，血淋淋的。 然后，杨顺将剩余的草藤绕了个圈，熟练地将花藤捆在自己背上，说道：“毒畈子要来了，我们先躲起来。” 花藤眼前一花，就看见自己在丛林中飞奔，速度极快。 她忍不住活动双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身体，这是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竟然被英雄从游击队手里救出来了！ 正文 第206章 我姓吴，叫彦祖（求订阅） 车队遇袭后，波立武很快就接到上级命令，带着二十人前往瓦林村，再加上秋水村的援军，总共50人的队伍，带着狗进山追捕。 瓦林村据点放出无人机，五分钟后发现异常。 就在政府军前面大约8公里外的山头，有红色烟雾信号弹。 这破地方的人，不是政府军就是游击队，烟雾弹非常可疑，值得一探。 波立武带着突击队加速前进，他心急如焚，迟一分钟，妹妹身上的危险就增加一分，他不敢掉以轻心。 另一边，游击队的援军也看到红烟了。 这不是他们的标配武器，游击队没有烟雾弹，难道是政府军的人抄了山洞的窝，发出的集合信号？ “加快速度！” “报仇！” 十几人的游击小队也是装备精良，逐渐靠近山洞方向。 这时候，杨顺带着花藤跑了很远，从两边队伍的夹击中顺利逃脱，而且找了一棵高大的柚木树，在旁边简单做了一个树叶搭建的栖息地。 “你在这里等着，我上去看看。” 杨顺把花藤放下来，他背着一个成年人逃跑半个小时，一直没停过脚步，虽然软绵绵的挺舒服，但体力消耗巨大，确实需要休息。 花藤揉着被藤条捆绑的地方，杨顺递给她药包，里面是常备的消毒消炎，以及止血药，他问道：“你是军医吧？会不会用？” “会用，我……” 花藤刚刚点头，杨顺就把药包袋交到她手上，然后拿着匕首，像猴子一样攀爬上柚木树，几个攀爬跳跃，爬上高处。 她昂起头，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她身边还有一只大狗，长的像狼，警惕地看着她，她有些害怕。 但她确实需要治疗了，绳子绑着的地方都是勒痕，很多地方疼的厉害。 杨顺爬上树，一点黄停在他头顶更高的地方。 几公里外的红烟方向，爆发出激烈的枪声和炮声，始作俑者正在树上，坐山观虎斗。 很显然，两边的援军都看到被捆起来的人，在山中混战，都想要活口。 人的性命只有一次，双方都不是莽夫，都会利用掩体打消耗战，并且动用了各种重型武器。 远处的迫击炮和火箭筒都派上用场了，榴弹枪更是近距离重武器的主力，洞口的山头成了攻防重点，两边隔着山脊对轰，不知不觉，山洞被滚落的巨石堵住洞口，彻底塌方。 狙击手是最大赢家，成了战场收割者。 这一次，政府军略微占优，他们的无人机数量较多，虽然被打下来两架，但找到了游击队的狙击手位置，政府军这边一顿乱轰炸，干掉了这个杀人狂魔。 双方打了一个多小时的消耗战，天色渐晚，游击队丢下五具尸体撤退了，被迫放弃山洞据点和同伙。 但走之前，两人对准树上的同伙，无情地开起枪来。 不能救，那么就要杀掉，绝对不可以被政府军抓住当俘虏，畈毒集团杀起人来，毫不手软！ 政府军又用了十分钟才小心翼翼推进到山头，波立武第一个带头冲上去，将树上的被绑着五个人吊下来。 很可惜，在同伙的攻击下，这五人当场死亡四个，一个重伤，但口吐鲜血，眼看着就要断气。 波立武没有看到妹妹，心急如焚，一落下来就拔出亮晃晃的匕首。 “你们带走的女人质呢？” “快说！” “你们的其他据点藏在哪里？”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有多少人？” 其他人赶紧拉住波立武，生怕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 但最后一个重伤的人，也没有坚持几分钟，就咽气了。 政府军再次失去花藤的踪迹，这里特别古怪，狗失去了灵敏的嗅觉，似乎闻到特别可怕的东西，吓得瑟瑟发抖，根本就没法继续追踪。 这场小规模战争，双方均有损失。 杨顺早就听出胜负了，他跳下树，看到花藤抱着胳膊，怯怯地等着他。 他伸手，笑了笑：“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小姑娘身上主要是擦伤，缅佃丛林里很多药草，杨顺虽然自称植物学家，但很多都只看过图示，没有亲眼见到过实物。 不过正好，他可以采摘一些样本，得到这些有用植物的根须或种子，装进随身携带的多功能包里。 很快，他扯了一些催生后的药草，又把宝贵的水壶打开，帮她清洗后背和肩膀上很难处理的伤口，咀嚼烂了药草敷在上面。 杨顺安慰道：“你放心，痊愈后不会在身上留下疤痕。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有点扭捏：“我叫花藤。” 杨顺对缅佃风俗并不太了解，没有往“玛花藤”上面想。 “你是哪支部队的？你对附近山区熟悉吗？哪个村庄是安全区？” 杨顺拿出地图，给花藤看，他在思索怎么把她送到最安全的地方。 花藤并非战斗人员，有些事情说不清楚。 杨顺也沉思起来，两人位置选的不好，逃跑方向是西南方向，而那边绝大部分都是游击队领地，政府军一个安全村据点都没有。 见杨顺沉默思考，花藤鼓起勇气问道：“你是谁？” “我？哦，你问我呀。” 杨顺回过神来，随口道：“我叫彦祖。” 花藤小声念了两遍名字，缅甸人对男性尊称，在这种情况下可以叫“波彦祖”，因为杨顺一看就是军队里的人，或者叫“郭彦祖”，这是对年轻男子的称呼，也是华夏常说的“彦祖兄”。 “郭彦祖你好。” “不不，我是华夏人，我姓吴。” 杨顺纠正着，花藤松了口气，叫吴也可以，吴是“先生”的意思，长官，或者有社会地位的人，都可以叫“吴”。 杨顺道：“天色已晚，我们先要找地方过夜，你等一下我，我回去拿点东西。” 这棵柚木树是比较好的藏身点，杨顺在上面铺好藤网，将花藤送上去后，留下水和一点补充能量的高能糖：“一个小时后我就回来，你别担心，欧阳锋在下面保护你。” 花藤看着下面的小欧：“它叫欧阳锋？” “嗯，很毒的，你没事别惹它。” 杨顺的主要行囊还留在山洞那边，他又重返阵地，简单观察了一下战场，山头被炸得面目全非，很显然政府军获胜，他将行囊取回来，又带了一大壶水，趁着夜色回到花藤身边。 小欧抓了一只兔子，和一点黄分吃了内脏和头部后，将最好的四条腿留给杨顺。 他找到一块隐蔽的山石后，用大量树枝遮住火光，做了闷烤兔腿，撒上盐和一点香料，上树后交给花藤。 丛林里条件简陋，杨顺今天奔跑一天，身上都是汗水和化花的油彩，再加上缅佃天气炎热湿闷，脏得像个原始人，哪里还有彦祖那般帅气的英姿？ 花藤很愿意和这个神秘男子多聊会儿，杨顺也很愿意了解战局，两人就在藤网上聊了很多，双方都大有收获。 夜深了，杨顺看到她疲倦的样子，说道：“你先休息吧，有事白天再说。” 花藤问道：“你呢？” 杨顺指了指下面，花藤连忙摆手：“树下很危险，丛林里有蛇，野猪，豹子和老虎。你就在上面挤一下吧？” 这么小的藤网，挤两个人，随便翻个身不得掉下来？算了吧，还不如下去和欧阳锋挤一挤。 杨顺呲溜下去，他怕个什么呀，他在丛林里就是王者，什么豹子老虎，来的越多越好。 一夜过去，杨顺体力恢复到Max，一点黄早早地飞出去巡逻，将附近的地形查看地一清二楚。 带妹子吃鸡，碰到雪MM那样的女装大佬还好，可万一碰到个连方向都摸不清楚的妹子，只能不断听见“在我的右边”，“救救救救救”，或者舔包像掉线的各种无语举动，严重拖后腿。 实战也一样，每次碰到游击队，杨顺就要将花藤在两公里外放下来，自己再悄悄摸索过去。 如果灭队，就释放红烟，如果不能灭队，也会跟着来到游击队的秘密巢穴，想办法打冷枪。 弓箭在丛林里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每次打突袭战，只要不是五个人以上的团队，杨顺都敢偷袭，单人四排强无敌。 连续走了两天，杨顺一个人拔掉过四个游击队的暗哨眼线，灭了五个小队，每次都点燃红色烟雾弹，毁掉据点，引得游击队极其愤怒。 而政府军的无人机天天在上空巡逻，准备收拾残局，不知不觉，政府军的势力范围增大了，打下许多以前难以攻克的游击队据点。 游击队围追堵截，但杨顺行踪诡异，有时候还会释放假烟雾弹，勾引大部队包围，最终只发现一泡屎，和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彦祖等人到此一游”。 “一群疯子！” 游击队猜测，这应该是国际雇佣军小队，专门打丛林游击战。 “幸亏是我们这边的人。” 政府军一直在调查，可国际雇佣军团那边查不到任何消息，没人知道这帮人的来历。 这个时候，距离第八次大规模行动没几天了，三国联军正在做最后的作战计划。 而千里之外的红枫，杨顺的第一封信，寄到了汪卉的手里，等的极其焦急的安保人员认出杨顺的字迹，赶紧过来调查线索。 正文 第207章 被包围追杀（求订阅） 这只安保队，真的被杨顺坑惨了，本以为保护一个平民很容易，根本没想过他会用假身份溜走，还存心换了几次车，从包围森严的红枫逃出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此，上面领导将换班的安保痛骂一顿，重罚是逃不掉的。 汪卉也一直在担心杨顺，第一天安保就过来询问他的下落，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说不知道。 可能是出于对杨顺的信任吧，她觉得自己的男朋友不是个普通人。 今天，邮政突然给她打电话：“汪小姐是吧，有你的快递。” 她本能地说一句：“给我放在门房就可以了。” 但她醒悟过来，最近没有网购什么东西呀，谁给她寄来的？ 门房这边代收了包裹，西勒带着防暴犬闻过，不是有毒物质和爆炸危险品。 当着安保人员的面，汪卉拆开包裹，看到500块钱和明信片，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安保人员问道：“这是什么？” 汪卉掩嘴而笑：“我家蛙儿子第一次出去旅行，寄了明信片和三叶草给我。” 什么鬼？ 汪芸接过明信片，上面是西霜版纳的风景，还有杨顺的字迹，大概明白了点什么。 两姐妹低头商量，将明信片递给对方，安保人员立刻重视起来，把没什么肉麻语句的明信片，还有包裹盒子全部拿走，500块也带走研究，说不定杨顺利用钱币编号传递什么暗号。 过来帮忙的辛笛也看到了钱和明信片，觉得好不公平。 他在中午吃饭时，在大家面前抱怨：“唉，我长得这么可爱，也想当蛙儿子好伐，有没有人愿意收留我的呀？我也可以每天汇报干了些什么，出去玩还给你们发明信片，有时候还能寄一点钱回来。有没有人考虑一下我的？” 几个妹子都在笑话他：“辛博士，看脸，看脸，看脸！” “颜值才是正义。” “长得丑了，倒贴给别人当蛙儿子，都没人要。” 辛笛遭到100吨无情打击，摸着老脸，嗫嗫不能语，饭都吃不下了。 他赚这么多钱，买这么好的车，又有何用？难道他必须去整容？ 有人开玩笑：“蛙儿子给我发的照片都不穿衣服，你能吗？” 辛笛原地复活了：“我能，我能，你想看什么，我都可以穿给你看。” 在众人哄笑中，肖健幽幽地问了一句：“可是养你，能干吗？” 辛笛信心满满：“我什么家务活都会做，我超能干的！” 肖健道：“哦。” 辛笛正准备说什么，旁边两个男生直接喷饭，不厚道地笑出声来，他再看肖健，发现这货正贼兮兮看着他。 辛笛明白过来，大怒道：“哦个头，否！我特么不能干！” 肖健笑着继续逗他：“这个星期日你有空吗？” “没空！滚蛋！” 看到辛笛轮番受挫，气急败坏，实验室里的人甭管听没听懂，全都在大笑，反正逗辛博士，就是那么有趣。 …………………… “杨顺去了西霜版纳搞科研？这个节骨眼上，他跑去雲南干什么，这不尽添乱嘛？” 消息传到钱飞飞那里，他的眼皮子突然跳了跳，产生不祥的预感。 他辗转打听金三角的最新消息，调兵部署，小规模冲突，第八次利刺行动即将展开，最近一段时间的消息全部传递过来，挺正常的啊。 钱飞飞问对方：“有没有听说抓到偷渡到缅佃的年轻人？伤亡名单里面有没有非战斗人员？” 对方很疑惑：“没有，一切正常，发生什么事了？” “我有个朋友可能在那边搞事情。” “搞什么事情？不过最近果敢境内确实有点怪异，游击队似乎被一个雇佣兵团队袭击了，经常有落单的游击队成员被捆绑起来，然后用红色烟雾弹做标记。” “应该就是他了！” 钱飞飞大喜，他终于知道杨顺的下落，但又为自己兄弟的安全感到担忧。 杨顺是非战斗人员，他究竟是孤身深入，还是加入某个雇佣兵组织？哦，不对，这小子武力高强，还在红枫特警队闯出了名气，听说箭术超绝，钱飞飞又放下一半的心。 这个消息在禁毒办高层中间传递着，并且通知了联军司令部。 得知最近将畈毒集团游击队搅得人心惶惶，七零八落的队伍，竟然是自己人，联军指挥官也松了口气，第八次进攻安排在两天后，大批物资和军人已经就位，到时候希望别误伤到友军就好。 副官从外面匆匆走来，附耳一句：“四天前被俘的女军医回来了，就在外面，她知道很多内情。” “让她进来。” “是！” 指挥官和参谋长等人很快就见到花藤，还有护送她过来的波立武等人。 “听说你被游击队掳走，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花藤一五一十地说了，她的见闻其实不多，没见到杨顺的战斗场景，但看到了他的弓箭武器，另外还有他行囊里的各种补给品，看样子绝对是有备而来。 立武说，中午他的人经过一条简单村路，看到花藤一个人站在路边，并没有看到那个神秘人。 指挥官问道：“你说他是华夏人，叫吴言祖？” 花藤很确信地点头：“是的。” 指挥官招招手，示意属下去查查这个人是谁。 华夏这边的副官有点乐呵，低声道：“这很可能是个假名，吴言祖是华夏的一个明星。” 指挥官一愣，反问道：“难道就没有同名同姓的人当兵？” 副官笑了笑，没有反驳，其实指挥官也觉得不太可能，太荒唐了，一个人孤身进入缅佃，肯定不是正规渠道。 指挥官手里拿到杨顺的照片，问花藤：“是他吗？” 花藤仔细辨认，很疑惑地摇头：“不太像，他没有戴眼镜，脸上都是油彩，我看不清他的真容。对了，他的狗叫欧阳锋，还有一只鸟跟着他飞，不知道名字。” 华夏副官终于忍不住笑场，狗叫欧阳锋，那鸟很有可能叫雕兄了呀！ 这是个华夏人无疑了，但是不是杨顺，真不好确定。 杨顺将花藤送走后，自己的机动性强多了，他摸清楚了外围大致情况，深入到金三角腹地，看到了一个上千人的大型村庄，俨然一个自产自足的小王国。 这里是联军还没打过来的金三角腹地，被贯穿缅佃的大江支流截断，武装部队控制了水域，岸边有居高临下的炮火点。 派飞机轰炸也没用，游击队的库房里，地对空导弹多着呢。 杨顺在上游渡河，从悬崖边上岸，挑最不可能突破的位置潜入，神不知鬼不觉。 一点黄用了一天时间查看地形，他心中逐渐勾勒出一个立体的城镇建模，军火库，粮仓，火力点，医院，重要的场所都标记出来。 就在准备跟踪离村的车队时，杨顺注意到，卡车后厢里还坐着两个非战斗人员，正是通缉令上的黄雄，以及他的小姨子周小柔！ 他们应该是在村里采购了日常生活用品，继续跟随游击队回山，看这身打扮，典型的东南亚风格，如果不是杨顺的视力好，肯定会忽视掉。 杨顺相当生气：“卧槽，就是你们这两个祸害，你们就是根源！” 但强行攻击车队是送死行为，他只能叫一点黄跟着飞行，再远都可以，他自己会跟上去，追到对方老巢了再想办法。 车队开动特别快，很快就超过10公里，一点黄和杨顺断绝了视线联系，只能单兵作战。 这里不全是山林，有大片的平原地段，农民们开垦土地，种植玉米等庄稼，很难找到合适的掩体。 而失去一点黄之后，杨顺再也没有无人机警戒，他在奔袭两公里后被当地农民发现，立刻通知畈毒集团。 这天晚上，杨顺遭遇了进入缅佃后最大的危机，游击队七八台车，30多个人，拿着枪，带着狗，如同撒网一样包围了杨顺逃进的山林。 另外还有几十人，从其他方向包抄过来。 他们要将这个神秘的红色烟雾弹给捉拿下来，将他碎尸万段！ 杨顺暗叫不好，一点黄恐怕今天都找不到他了，没有它的帮助，他的箭矢只有20发，最多控制20个人。 更何况，习惯了地图全开，突然一下被大量的战争迷雾笼罩，杨顺很不习惯，他只能凭感觉，向森林深处逃跑。 没人会怀疑一只停在树梢的苍鹰，即使它在自己脑袋上扑腾飞行，也吸引不了大家的注意。 但要是一个人爬上树瞭望，那绝对是活靶子。 杨顺没有足够的训鸟和配合时间，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又是在一个半山头的位置，小欧低声呜咽几下，它闻到了上风传来的气味，有人！ 杨顺身后几公里外有十几人的追兵，他只能应战了。 看到前面山下有溪水，以及浓郁的阔叶植物，他准备好捕蝇草种子。 三株高大的捕蝇草夹子，再加上猎人制造的绊脚藤陷阱，以及用竹林布置的捆吊陷阱，这条必经之路上连续布置了三道防御措施。 杨顺耐心等待游击队的到来，在距离300米左右的距离，强行召唤了四周的鸟群，冲向前方游击队，就在对方惊慌失措时，他故意远远地露个身影，撞在一棵明显的树上，被眼尖的游击队员看见。 “在那边！” 此人一声大叫，接着端起枪来，啪啪啪三声，超准三连击！ 杨顺躲在树后，身后树木传来笃笃笃的子弹声，差点把他吓尿了！ 正文 第208章 再收小弟（求订阅） 300米外步枪能打这么准，难道是自瞄+锁头+透视挂？ 杨顺躲在树后，深呼吸，不敢随便乱动。 他必须反击，但不是现在，弓箭射程只有100米，他必须吸引这群人追他，而且要走到正确的陷阱道路才行。 “小欧！” 危机时刻，只能安排小欧上场，它是小个子，不容易打中，躲在另外几只被感知压迫的小鹿和野猪身后，勇敢地冲向游击队方向，吸引火力。 哒哒哒哒、 冲锋枪毫不留情地扫射起来，小欧被吓出一身狗冷汗，立刻趴下变成伏地魔。 一只鹿被击伤，逃向丛林一边，拉枪线。 野猪皮厚肉糙，如同推土机一样，冲到游击队前30米的位置，但被另一人手持步枪，精准地爆头点死。 这不是鱼塘局，和政府军打了一年的仗，鱼苗都被淘汰了，到了决赛圈，毒畈子们没有一个是庸手，枪法准得吓人。 小欧趁机逃离，对方看见狗消失在林中，大声叫着，紧追不舍。 “就是现在！” 杨顺从树后探过半个脑袋，弓箭拉满，一根削出来的自制箭杆飞出，标准的杀伤箭头，带血槽和倒勾的那种。 80米的距离，箭矢下坠速度极快，但还是命中了一名游击队员的小腹，差点把命根子给射掉！ “人还在！” “杀了他！” 众人立刻寻找掩体，对准杨顺藏身的大树疯狂点射。 这时候，杨顺手里拿着一只野兔，匕首扎进心脏，让它瞬间死亡，滴落的血液蹭在宽阔的叶面上，洒在树根下，一路延伸向远方，直奔陷阱方向。 前面是丰富的水域，都是超大叶面的雨林植物，非常密集，根本看不到路，全都是人撞出来的蜿蜒小径。 小欧灵巧地躲避陷阱，杨顺逃出陷阱50米外，躲在树后拉弓对准陷阱区，他能控制这50米外的每一株催生植物，就等着追兵上钩。 果然，在杨顺刚才躲藏的树后，追兵注意到大量血迹，非常兴奋，六个人拿出弯刀，连砍带伐，冲向陷阱方向。 杨顺暗暗叫苦，二代捕蝇草种下后，疯狂汲取地下营养，再加上能力催生，夹子大概有1米5左右高。 但他刚才催生3个捕蝇草布置陷阱，能量消耗了一大半，万一捕捉失败，或者捕蝇草被这群人拿刀砍断了，他今天岂不是死路一条？ 嗖！ 他射出最后一支自制箭，又是那个倒霉蛋，小腹中了一箭的家伙这次右胸中箭，劲头之大，利刺入体至少有两公分，重重伤到肺部，一阵剧烈咳嗽，口吐血沫。 “小心！” 一些人蹲下，另一些人持枪反击。 在火力压制后，五个人一哄而上，直接撞击丛林阔叶植物，想要抓活口。 这里是杨顺的感知区域，闯进来的任何人，都得死！ 嗖！ 一条粗壮的藤蔓从地面弹射起来，冲在最前面的一人摔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第二人也踉踉跄跄，枪支脱手，人一头扎进了宽阔植物林里，被一颗捕蝇草裹住，摔倒在地，被其他的植物淹没下去。 第三个吸取教训，左手弯刀乱砍起来，没想到踩中陷阱，整个人腾云驾雾飞起来，两只脚都被捆住，撞在不远处的竹林上，菊花被一截断竹的尖刺位置刺中，发出凄惨的叫声。 第四第五两人吓得不行，一人连滚带爬后退，另一人慌不择路，被另一个捕蝇草给夹住，拼命挣扎起来。 哒哒哒哒！ 两个幸存者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妖怪植物，在巨大的惊恐下，端起枪，向被捆成粽子一样的同伙疯狂射击。 同伙的鲜血流了一地，捕蝇草夹子也被打成筛子。 夺命箭矢飞来，其中一人的脖子被箭矢射了个对穿，身体软下去，扑腾倒在泥水中。 另一人被小欧从后面偷袭，一口咬在脖子侧面的大动脉，小欧一击得手迅速隐匿，那人鲜血迸发，紧接着被第二支箭射中心脏。 六人小队，30秒内两死，两困，一人重伤，一人倒吊在竹林上。 他们在丛林里生活了几十年，从没见过这么怪异的事情，这一幕超过他们所有人的认知，此刻内心只感觉到巨大的惊恐。 杨顺再射两箭，收掉幸存者的性命。 今天见到他异能的人，全都得死，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 “很抱歉，你们可以安息了。” 他将箭矢从尸体上收回，捕蝇草也被他回收了大部分能量，很快就瘫软下去，变成了软趴趴的植物纤维。 现场一片狼藉，肯定掩盖不了。 这里有六个人的尸体，杨顺将所有的枪械和子弹搜走，尸体堆在旁边的一个凹地池子里，将猪笼草催生出来，将所有猪笼的分泌液体全部倒在上面，再毁掉猪笼草。 包围圈，被杨顺强行打开一个缺口。 他带着小欧逆行而上，穿过游击队几十人的包围，再次消失在雨林里。 生存猎人从来不怕丛林战，更何况还有德鲁伊之力的辅助，杨顺逃出包围圈后，很快就爬上一座高山，见到了搜寻他很久的一点黄。 黄雄等人去了西南方向的一个小村庄，那里只有几十户人家，四周有平稳的草甸和山谷，种植着大量嘤粟，看样子是金三角最顽固的毒区之一。 杨顺用了一天时间潜伏过去，在附近休整。 村庄四周的机枪点太多，还有一个山包里似乎挖空山腹，做成防空洞，里面藏着多少人都未知，杨顺不敢轻举妄动，万一打草惊蛇就惨了。 他并非是为了无尽的杀戮而来，更不想孤身一人单挑整个畈毒集团残部，其实来缅佃丛林，也是为了历练自己。 战斗果然是最好的升级手段，他之前碰到的异能瓶颈，在持续的激烈战斗中，有了较大幅度的增长。 另外，控制植物的能力，也向他想要的方向发展，比如昨天的猪笼草，一株分泌液体的量，比在葫芦口的四株分泌的总量还多，估计那几人，早就化为花肥，成为森林循环系统的一部分了吧？ 见过血的男人，才真正成熟起来。 杨顺变成了胆大，而且耐心的丛林猎人。 ……………… 第八次清扫行动开始了，战争打了一年，伤亡惨重，尤其是主导力量的华夏军方，颇有些颜面大失的感觉，如果这一次还打不下来，估摸着会撤军。 有国外的军事评论家说，华夏现在的军人没有经历过几十年前的战争，很多高级将领都是纸上谈兵，还有过度依赖现代科技的年轻军官，实战经验几乎为零。 评论家还说，金三角就是一块验金石，谁是真金，谁是赵括，一目了然。 这个结论，大家当然不服。 在上个世纪那么困难的年代，樾南反击战都打赢了，何况区区一个金三角？ 华夏军方震怒起来，也是很猛的。 第八次进攻，选择了瓦林村附近的几十公里范围，这里被那只神秘的雇佣军队伍撕裂了好几处口子，政府军势如破竹，一天内就收复了四十公里的区域。 所有的当地老百姓被强行带回后方，不准留在村里。 以前搞集村并户，那些手段都太仁慈了，现在直接把农民软禁起来关两个月，等摧毁畈毒集团和所有的嘤粟田后，后再放你回去，那时候再种嘤粟？畈毒集团都灭了，谁还收？ 扫荡刚开始，游击队只是象征性抵抗了一下，就溃不成军。 游击队里传着一个可怕的流言，说有一组变呔的国际雇佣军，专门突袭他们的据点，防不胜防。 丛林战他们再没有优势，看样子只能退守乡镇，打攻防战了。 之前杨顺悄悄泅渡的千人村庄成为游击队的重点防御点，这里布置着重兵，看样子大决战的地点，就在这里了。 杨顺不急，一点黄每天都能给他带来最新消息。 而且这几天，另外四只猛禽也被训练成他的耳目，分别叫做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再加上中神通一点黄，组成了超大范围的天眼系统。 附近的蟒蛇和毒蛇也纷纷臣服，并且主动潜藏在暗处，野猪和穿山甲也过来了，甚至还有一只云豹，成为小欧的小弟，一左一右守护在他身边。 “毛爷爷说过，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你们就是我的私兵部队。” 杨顺第一次亲手抚摸豹子，云豹是典型的猫科动物，体型娇小，身手敏捷，不过在被杨顺驯服后，也会乖巧地靠在他身边，喵喵地小声叫着。 “不到2000块钱，就能在缅佃买到一张云豹完整的皮，唉，小家伙，我真是很心疼你的种族。” 杨顺帮云豹清理了身体，并且学习到它很多的丛林认知。 雨林里有很多陆生水蛭，所以云豹长期在树上行动，不过杨顺和小欧体内都有异能，水蛭和其他小昆虫类都不敢靠近，这次杨顺也没吝啬，帮云豹解决了水蛭这个最麻烦的讨厌鬼。 哇唔~~~ 一点黄带着东南西北四大金刚回来了，等所有信息汇总，杨顺大喜：“政府军开始行动了！太好了，我来浑水摸鱼。” 又过一天，联军水陆两军联动，开始攻击千人村。 这次是玩真的，对岸的炮火准确地击中几个山头的火力点，连村里的读品加工厂，军火库，车队，全部遭到炮击轰炸。 尖厉的啸声不断，震天的轰炸连连，村庄小小的几平方公里，被精准的火炮雨覆盖。 江上数条船只开过来，抢占码头，几分钟内，政府军的大部队就完成了强行登陆。 这，才是战争！ 正文 第209章 无情的杀戮（求订阅） 以前，游击队以为联军不敢伤害平民，不敢动用重型武器。 而现在，他们被打懵了，毫无还手之力。 游击队指挥官还想将老百姓推出去当替死鬼，但是，一支来自华夏的特种部队冒着火炮进入村镇，展开激烈的巷战，第一个计划就是斩首行动。 轰轰轰！ 随着剧烈的爆炸声，隐藏在大仓库的指挥碉堡被直接炸塌陷，游击队坐镇千人村的高级指挥官全部阵亡！ 只用了不到一刻钟，千人村就被占领，只有两台车成功撤离，疯狂逃脱到后方。 一点黄远远地看到的轰炸现场景象，让杨顺也目瞪口呆。 “这也太可怕了，就算有100个我冲上去，也只有死这一条路。” 杨顺咂舌，战争果然不是他这种人能玩的起的，他最多只能躲在丛林，打打冷枪，射射冷箭，当一个帅气的幻影坦克老阴逼。 这时候，黄雄那边的人防山洞有异动了。 这里距离前线太近了，许多游击队成员，还有黄雄他们这些寻求庇护的人，得知村庄被占，紧急向后方转移。 等人员跑出山洞，杨顺看得很清楚，不仅仅是黄雄和周小柔两个华夏人，还有其他的亚洲面孔，几个高个子大鼻梁的欧美人，很可能都是各国扫毒，被迫逃过来的读枭。 “昔日的大佬，如今风光不在了吧？苟延残喘了吧？哟，揍的好，你也有今天！” 杨顺幸灾乐祸，看见黄雄被一个持枪的游击队给打了，一枪托打在肚子上，接着抬起膝盖，撞在黄雄的下巴上，将他直接打翻在地。 周小柔连忙趴下去查看姐夫的伤势，持枪游击队员拉起保险，枪口顶着黄雄的脑袋，嘴里骂骂咧咧，旁边一个华夏人哀声求饶，就差抱着游击队员大腿下跪了。 其他人都无动于衷，忙着搬运物资，在他们眼里，这帮避难者毫无用处。 终于，游击队放过两人。 黄雄满嘴是血，颤颤巍巍站起来，被枪顶着脑门，屁股上被重重踢一脚，乖乖去搬箱子，背地里只能暗自咒骂。 “这帮孙子要溜啊……” 杨顺明白了，他连忙带着动物部队行动起来，提前埋伏在唯一的退路上。 游击队肯定是完蛋了，但收拾他们的是政府军，杨顺不用和拿枪的人硬刚。 黄雄才是他最主要的目标，他要亲手抓住这个混蛋，怎么能让黄雄从眼皮子底下跑了？ 杨顺找到山道的一个合适位置，开始准备陷阱。 这里的道路大约有3米宽，都是泥土路，他选择了一处急弯的山崖，经过这里时车速必定缓慢下来，正好适合他动手。 二十米多高的山坡上，有三块几百公斤的巨石埋在土里。 杨顺先用多根藤蔓捆绑固定，再搬来小石块顶着下方，安排好几只穿山甲，兔子，很多会挖土打洞的小动物都来帮忙，将巨石下面的泥土挖空，随时可以斩断藤蔓，放巨石滚落。 蛇群潜伏在道路两侧，不太多，也就是30多条，蟒蛇和毒蛇都有，在杨顺的压制下，它们放弃了吞吃同类和其他小动物的想法，耐心等着车队到来。 云豹和小欧带着另外一些猛兽，隐藏在附近的坡上里，随时准备冲锋。 五位大侠在空中盘旋警戒，上百只鸟雀藏在四周，随时准备骚扰和进攻。 再就是杨顺自己了，他居高临下，箭囊里是满配的箭，箭头已经换好，司机用致死的毒箭，游击队用嘛醉箭，不知道黄雄他们会不会逃跑，要是他们没被毒蛇咬伤，可以用捆绑箭将他们抓住。 其他的车可以放过，唯独这台车，必须留下！ 物资的转移运输很耗时，得到前线溃败的消息，一半的物质被舍弃，所有人员迅速撤退。 黄雄这些手无寸铁的读枭们被赶上第一台车，十几个人挤在卡车的露天车厢里，一个个叫苦连天。 杨顺则大喜，是头车最好，他可以全部堵死这帮王八蛋！ 计划有变，穿山甲等动物得到命令，在转弯的路面拼命挖起土来，直接刨路基，挖出一个大约40公分的深坑，没有车能从这里开过去。 杨顺则将藤蔓和荆棘种子射过去，迅速催生后，搭起一个中空的架子，最上面铺着动物们叼来的宽阔叶片，穿山甲们再将浮土扒在叶片上。 简易陷阱就这样完成了，不仔细看，很难看出路基下竟然有个大坑。 过了十分钟，五台车的车队开过来，越来越近。 “钱哥，我今天就要铲除这个最大的威胁，送他们下地狱！” 杨顺耐心等待着，沿路的鸟类就是他的眼线，他能清晰感受战场的每一处细节。 卡车颠簸着开过来，山路曲折，最多跑二三十迈的速度，车厢里的人晕头转向，很想呕吐。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唏嘘感慨，昔日都是大佬，如今变成丧家犬，手里空有百千万，只能隐藏在深山老林，苟延残喘。 周小柔第一个呕吐，黄雄扶着她，不断说他媳妇儿怀孕了，求大家帮忙。 其他人想帮忙又帮不上，还在嘀咕，你在国外颠簸流离，自己都养不活，还给整怀孕了，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黄雄很想骂一句mmp，这里没地方卖套，他也是不小心啊！ 轰！ 车头突然猛烈一沉，好像掉进坑里，所有人撞得人仰马翻，好几个都掉了下去，车子慢慢向一旁歪倒。 后面的车队紧急刹车，游击队员大声喊着警戒，以为车队遭到伏击。 但没有听见枪声。 头车侧翻在土路上，将整条路堵的严严实实，后面的游击队员跳下车，跑过来查看情况，发现被人挖出一条深沟，知道不对劲。 可惜迟了。 山顶滚下来几块几百公斤的巨石，两块巨石将头车砸扁，彻底堵死道路，另一块稍微圆一点的巨石沿着道路滚动，碾碎撞死了几个躲闪不及的游击队士兵，最后撞毁第三台军车。 “敌袭！敌袭！” “打他们！” “躲起来！” 乱七八糟的喊叫声都来了，可自己人乱打一通，愣是没看到敌人在哪里，四周静悄悄的，毫无反应。 杨顺一声令下，动物军团发起集体猛攻。 “蛇！” “好多毒蛇啊！” “救命，还有豹子！” “野猪来了！” 兽群冲入人群中，撕咬撞击，漫天遍野的鸟雀，杀伤力不大，但声势赫赫，非常吓人。 人们终于惊慌起来，疯狂逃跑，在惶恐时，最多的是恐惧，而不是冷静反抗。 就算有头脑清醒的人，但谁敢抬枪射击动物，就会有一支神箭从天而降，箭箭都射中脖子要害，没有任何人能开枪打中这些动物。 谁还敢开枪？ 逃命吧！ 被毒蛇咬伤的人不计其数，还有被巨蟒缠住的倒霉蛋，野猪的尖牙专攻倒地人，兽群和人的相互践踏也不容小觑。 小欧动作极为机敏，专门扑咬军人，叼走了很多枪。 云豹的杀伤力更高，它比猎豹的咬合力还要强，双颌张开幅度更大，一口就是一个人，脖子直接被咬断，大动脉瞬间撕裂，转瞬间，云豹扑倒几个游击队员，身上已经全是鲜血。 这是一场无情的杀戮！ 黄雄扶着周小柔，挣扎着往后跑，两人摔得不轻，但总比被车和巨石压死的另几个读枭运气好。 “老黄，救命啊……” 一个老铁小腿被压住，鲜血横流，伸出手拉扯住黄雄。 自己的小命更要紧，黄雄咬牙：“兄弟你再坚持一下，我去后面喊人来帮你抬车。” “老黄！老黄！我他吗刚才救过你的命啊，老黄，我们是兄弟啊！” 那人抱着黄雄的腿，不断哀求着，黄雄看着满地的蛇，杀成魔鬼的豹子，心一横，大脚踢在对方脸上：“跟毒畈子当兄弟？” 这话说的，相当凄惨，大家都是毒畈子，还讲个屁的交情？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 那人惨叫一声，一条巨蟒游过来，在他脖子上勒了一圈， 但黄雄怎么跑得脱？ 杨顺一支盯着他们，都不用他出手，驱使兽群就足够困住他们了！ “蛇！” 另一条森林蟒刚刚勒死一个士兵，迅速游走，将周小柔的小腿缠住，吓得她惊声尖叫。 “雄哥救我！雄哥！” 周小柔摔倒在地，一下子和黄雄分开手，凄惨地叫着，被不断滚动的蟒蛇困住。 黄雄拼命去踢蟒蛇的身体，还抓起旁边掉落的机枪，想砸蟒蛇的头。 呼！ 小欧直接撞过来，将黄雄扑倒在路边的草地上，第二批蛇类援军赶过来，细细的毒蛇在他身上游动，他的眼前出现好几个蛇头，对着他吐信子，他被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摆手，想挣脱。 轰！ 野猪冲过来，带血的獠牙刺进黄雄的大腿，鲜血横流。 黄雄忍着剧痛，在地上拼命滚动，甩掉身上的蛇和野猪，好不容易爬到周小柔的身边，拼命拉扯巨蟒的尾巴。 这条巨蟒似乎改变了兴趣，蛇头调转，放弃周小柔，迅速缠绕住黄雄。 “雄哥！” “小柔……” 两人满身是血，喊着对方的名字，向对方伸出手，想牵在一起。 可云豹跳过来，咔嚓一下，一口咬断黄雄的手掌，这个昔日的风云大佬，再也撑不住，疼的昏厥过去。 “这是你欠钱哥的，要用鲜血来偿还！” 杨顺用嘛醉箭射中周小柔，站在山坡上，远远冲着黄雄唾弃一口。 战场极其惨烈，到处都是倒地翻滚的人类，哀嚎遍地，惨叫连连。 联军快要追过来了，杨顺指挥五位大侠趁乱捡回自己的箭矢，然后带着小欧和云豹，彻底消失在丛林中。 所有动物一哄而散，联军可以出来扫地啦！ 正文 第210章 大捷（求订阅） 在金三角剿匪接近一年，彭军官从没有像今天这种感觉，打的太顺利了，不管是攻城拔寨，还是追击敌人，简直就是势如破竹，太爽了！ 抢滩登陆他没参与，但追击他参加了。 追了十几公里，看到废弃的村庄，里面只有零星的抵抗，他这边射了一梭子子弹，对方就熄火了，他安排一部分人接守山洞，带人继续追击。 没追多久，他发现毁掉的卡车，游兵散将全部扔掉武器，蹲在路边投降，更多的人倒在地上翻滚哀鸣，很多都中了蛇毒，身上到处都是血，衣衫褴褛，精神接近崩溃。 彭军官抓住一个神志稍微清醒一点的游击队员，对方结结巴巴，说得罪了山神。 缅佃信佛，山神也是老百姓崇拜的对象，在缅佃人看来，地陷，落石，毒蛇，鸟群，兽潮，都是山神震怒后的表现。 洗地时，确实发现了许多兽潮的踪迹，但看到山顶几个被挖空的巨石坑，彭军官想笑，肯定又是那群神秘雇佣军在装神弄鬼。 游击队的人投降后，交代了很多重要信息，引起上面极大的重视，战术跟着微调，障碍车被人推开，沟壑被填补，彭军官汇报完战况，带着队伍一鼓作气杀进深处。 经此一役，这场仗好打多了，用不了一个月，他们绝对能彻底毁掉坤沙的残部。 “山神”功不可没！ …………………… 黄雄醒过来，还不敢相信，自己怕不是被毒蛇给咬死了吧，怎么四周看起来还像在人间？ “小柔……” 黄雄挣扎着，这是野战区的医疗帐篷，四周到处都是伤员，他看到了医生和护士，还有荷枪实弹的军人。 一个女医生快速走过来检查伤情，两个军人跟在身边，带头的人说着中文：“你就是黄雄？” “小柔呢？”黄雄抬起胳膊，他感觉不到手掌的存在，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 “周小柔在隔壁房间，黄雄，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小柔她没事吧？孩子还在吗？我要见她……” 黄雄根本没听进去，想下床，但军人将他按住，他挣扎着，大喊着，要见人，最后又变成苦苦的哀求，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孩子保住了，大人也没受伤。”女医生回答到，而且对军人的粗暴有点抱怨。 军医是很受尊重的，尤其是这位玛花藤，听说也是位传奇人物，军官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黄雄仿佛身体被抽空了力气，瘫软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想通了很多，自己死了不要紧，但周小柔和未出生的孩子不能死。 他还有亲人在国内，年迈的父母无人赡养，被关在监狱里的老婆不知何时才能出狱，自己可怜的女儿孤苦伶仃，没有亲戚朋友敢收留，最终只能被送到管教学校。 黄雄感觉自己的人生，以及身边亲人的生活，全都被他给毁了。 一切，都是因为他畈毒，他作了一辈子的孽，十辈子都还不清了。 “你们问吧，我什么都说，我只想见见小柔……” 黄雄放弃抵抗了，他决定以自己的死来谢罪，他要抗下所有的罪名，只求放其他人一条生路。 黄雄落网！ 第八次清扫行动的第一天，竟然有如此大的收获，完全出乎联军的预料。 黄雄和周小柔被抓，代表着华夏境内所有的海落因畈毒集团全部捉拿归案，99分的成绩单挂了一年时间，才把最后的1分补上，这次的华夏禁毒写下完美的句号。 几个日韩，宝岛，中东和金新月地区的读枭，也是死的死，伤的伤，悉数被抓，联军捏在手里就是重要的资源，可以和日韩等国进行引渡交换。 还有，各种谣言传遍整个金三角区域，山神显灵的谣言在游击队中流传，搞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这些年他们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坏事，谁心里没点b数？山神找他们的麻烦来了，老老实实洗干净，等着被云豹一口咬断脖子吧！ 前线大捷的消息迅速传到华夏国内，禁毒办拿到第一手资料，钱飞飞看到战报，激动地热血沸腾，好想和杨顺在一线战场并肩作战！ “太厉害了！虽然大家都不相信，但我很确定，一定是你做到的！牛逼呀杨顺。” 钱飞飞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老婆打电话：“黄雄撤销了雇佣兵暗杀任务，认罪伏法，已经在办引渡手续，我们再也不用活在阴影和恐惧中了！” 钱晓佳搂着妈妈的脖子，开心地大喊大叫，她想上学，她想出去和小伙伴一起玩，想参加夏令营，想和父母在节假日出去旅游，还想带着弟弟在公园里跑啊跳啊，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再给岳父和自己父母打电话，全都松了一口气。 老姚还说：“你可以给小杨家里打个电话，隐晦地提一提，让他们也放心。” 钱飞飞整理心情，组织语言，给陈梅打了个电话。 听得出来，杨家正在聚餐，接到电话时，电话里传来笑声。 陈梅道：“黄雄真的被抓起来了呀？太好了，你们是不是没有威胁了？哦，要等上面通知。你就放心好了，肯定没问题的，解禁后，你们也要经常回红枫看看嘛！” 钱飞飞听到电话里笑声不断，他忍不住好奇问怎么了。 陈梅说了几句，将电话交给汪卉。 汪卉解释道：“杨顺又寄回来明信片了，他跑到俪江玩了一个星期，说过两天去藏区，估计他这时候正在哪儿吃牦牛火锅呢。” 啊？ 钱飞飞不敢相信，杨顺这家伙怎么回事？他还在国内？ 不对不对，肯定哪里出了问题，钱飞飞套了半天话，最终无功而返，满头雾水。 陈梅一家人聚餐还是很高兴的，杨顺发来第二张明信片，让汪卉彻底放了心，原来这家伙真的只是在雲南旅游。 安保那边更是疑惑，他们一路追查到俪江，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寄信的邮局连个监控都看不到，直接从邮筒里收到的包裹，谁知道是不是杨顺本人？ 为了不让杨家担忧，安保人员没说实情，一家人还是挺开心地，不知道下次杨顺寄明信片，会给大家带来什么惊喜。 再过三天，第三封明信片寄到红枫，果然写着他在高原上骑马放牧，还附带了一些藏区特产小礼品，蛙儿子真贴心。 虽然杨顺一直联系不上，手机关机，但他时不时露个面，让所有关心他的人放松不少。 只有安保的人最着急，金三角那边偶尔还会传出游击队据点被拔的消息，而且深入了整个金山角区域，好像杨顺到处在乱跑一样。 可除了花藤之外，谁都没亲眼见过这个幽灵一样的男子。 在7月底，安保人员在萨拉的几个邮局附近重点盯守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抓到了一个可疑的男子。 这个人叫李杰，一个20多岁的背包客，骑着摩托车全国旅游，他正准备投出的包裹里，又是一封杨顺亲笔写出的信。 便衣扣押住摩托车，严肃问道：“这怎么回事？” 李杰甩了甩头发，很不屑：“差不多一个月前吧，有人给了我5000块钱，还有几个编号的包裹，让我旅行时，到了一个地方就寄信，就这么简单！” “是不是他？” 便衣递过来照片，李杰仔细辨认：“只有一点点像，他脸上有两个大痦子，长头发，像个艺术家，长得比照片上要丑。” 便衣头都是疼的，这个杨顺，也太特么扯蛋了吧，什么时候学会的易容？这一个月，不是耍着玩儿吗？ 实在没辙，只好将剩余的信封还给李杰，让他自己继续投。 但是最近一次，从萨拉寄回来的邮件被汪芸拆了。 她比妹妹更细心一些，按照前几张明信片的邮寄时间和地址，她绘出一份行程图，发现有破绽。 就在刚刚进入藏区的时候，下了雨，而杨顺的留言里面，根本没有提到这件事，他做的事情，是雨天不可能做到的。 汪芸看到萨拉发来的邮件，更确定了。 她思索再三，决定还是从妹妹身上着手，自己这个妹妹肯定有点小迷糊。 “卉卉，把你的手机借我打个电话，我的找不到了。” “哦，给你。” 接过汪卉的手机，汪芸装模作样给自己打过去，到处找不到铃声，叹气：“肯定掉家里在充电，我去给客户回个电话。” 汪芸拿着手机，很快走出去，查看一些重要资料，突然发现一个很古怪的软件。 这是一个加密软件，定时定点留信息的，放在手机文件夹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设定的最近一条报警提示是8月10日，会给指定的邮箱发邮件，还有电话语音服务。 这个日期有古怪，算算时间，差不多是杨顺出去一个月。 “为什么是这样？难道藏着秘密？” 汪芸想了很久，密码她试了几次，都不对，最后努力思索，猜测杨顺的行为，她知道他的银行卡密码，手机支付密码，甚至连他的QQ号密码，她都很清楚。 最终，她试了三组数字和字母的组合，竟然打开了！ 正文 第211章 蛙儿子归来（求订阅） 软件里面是一段语音加留言，告诉了她一个银行保险柜的编号和取出密码，杨顺选择的是匿名租赁方式，这样可以让汪卉也能打开他的保险柜。 汪芸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将手机还原，还给妹妹后，匆匆忙忙去了一趟银行，取出保险柜的东西。 她看到了这条让她差点精神崩溃的消息！ 汪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她脑子很乱，仿佛世界崩塌了一样，她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样，干什么都没劲，失去了奔头。 她的脑中只有一个词，遗书。 杨顺写的遗书，难道他死了？ 汪芸没想过和妹妹争什么，她内心深处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期盼，但理智告诉她不能那么做，她的命是杨顺救回来的，能活着已经很幸运了，她不应该再奢望更多。 当然，能天天看着他，在他身边协助，偶尔对他撒撒娇，看着他迷糊的样子，给自己一个假想的暗示，也能让她开心好久。 就这点小要求而已，汪芸很容易感到满足。 遗书……她想到上面的文字就心痛，就算他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她们，人都不在了，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很快就进入8月份，汪芸一直无精打采，她的异常被妹妹注意到。 “姐你怎么啦？” “没事，估计是最近忙的太晚，太累了。” “那你多注意休息，有什么我能做的，都交给我。” 汪芸看着精力充沛的妹妹，很羡慕年轻人，汪卉从小身体素质就比她好，她还得了几年白血病，肯定赶不上一个健康的人。 更何况，汪卉和杨顺公开恋情后，经常夜不归家，越发滋润了，越来越有小女人的魅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汪芸突然想起遗书里面提起的精字库，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她的心跳加速，但那种事，她怎么好意思和汪卉开口说？ 汪芸轻咳两声，赶紧将荒唐的念头甩诸脑后：“那个，杨顺出去快一个月了，他说没说具体回来的时间？” 汪卉托着下巴，歪着脑袋，手指头轮流敲击着桌面：“没有，但不超过一个月，应该这几天就要回来了吧。”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门被打开，一个戴着大草帽，穿着背心和沙滩裤的家伙出现在门口，不是杨顺是谁？ “Surprise！” 杨顺张开双臂，笑嘻嘻道：“怎么没有人欢迎我，王者归来呢？” 汪卉尖叫一声，乳燕归巢一样扑过去，和他拥抱在一起，咯咯笑个不停。 汪芸整个人都瘫软在椅子上，仿佛全身被抽空了力气，眼泪都快掉下来，他活着回来了，他毫发无伤，他这个王八蛋，害她担心了一个月！ 杨顺归来，实验室里都沸腾了。 安保那边一个劲给他打眼色，有很多话想问他，但杨顺只说了一句话：“人都回来了，你们还想咋地？你瞅啥？” 安保队长哭笑不得，他还真不敢瞅，能单挑整个畈毒集团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啪！ 汪芸假公济私，一巴掌拍在杨顺的后背上，嗔道：“你偷偷跑出去这么久，陈队长每天担惊受怕，你这是什么态度？赶紧道歉！” 杨顺笑嘻嘻道歉，约着明天一起喝茶聊天，这才打发走陈队长他们。 “哎哟哟，我带回来好多好东西，来来来，赶紧来几个人帮忙！” 杨顺拖着三个大箱子回来，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其中一个是植物采集箱，里面按照种类，至少存放了三十种植物的种子或幼苗，他先去了温室，将种子亲自种下，这些都是从缅佃和老窝带回来的巨大财富。 第二个箱子是水箱，里面养着几只蛙类，咕嘎叫着，杨顺哈哈大笑：“卉卉，你的蛙儿子回来了！” 汪卉抿嘴而笑，伏在他的肩膀上：“我的蛙儿子不是你嘛~~” “喂喂喂，秀恩爱的都得死啊！” 肖健不乐意了，刚刚抗议一句，杨顺的脚就踢过去：“你说个屁，赶紧把蛙儿子抱走，好好养着，我跟你说，这蛙对我很重要，别被大猩猩抓走了，听见没有？” 众人哄笑，这可是实验室的传说，想到都好笑，猴子和蛙的真爱。 水箱里还有一些鱼，对湿度和温度有要求的动物都在这里，肖健赶紧叫了几个人，小心翼翼处理去了。 最后一个箱子，都是一些成品的药材，看起来还很新鲜，带土的那种。 杨顺介绍：“人参最多，三七也不少，像什么天麻，石斛，胡黄连……太多了，我都数不过来，都是雲贵和藏区的特产，我今天下午去葫芦口一趟，把这些种下去。” 挖这些药材真的不容易，他亲眼看见黄雄被抓之后，剩余的时间就是在东南亚山林里跑，转了一大圈，偶尔打打游击队的据点暗哨，一边走一边收集植物，挖药材，一直挖到国境线这边，挖回国内。 “不急这一时，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先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还可以讲讲你在外面科考的趣事。” 汪卉帮他收拾了行囊，推着他去隔壁楼的房间，让他洗澡休息。 一进门，两人就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小别胜新婚，这一个月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最担心对方。 但大白天的做这种事，不好吧，一不小心就要做两三个小时呢，谁洗澡要这么长时间？ “同事们都在隔壁……你别闹……”汪卉气喘吁吁地松开他，吃吃笑道：“晚上你等着，我绕不了你。” “谁饶不了谁呢？哼，先求饶的是孙子！” 杨顺气鼓鼓地脱衣服洗澡，汪卉掩嘴而笑，离开房间。 出行一个月，一堆事情需要他处理。 整个下午，他被两姐妹轮流折磨着，很多文件需要签字，决议也需要他来做最后定夺。 肖健也有一些研发进度要汇报，在景区盯着施工的苗芳菲也赶回来，抱怨他一个人出去风流快活这么长时间。 杨顺找个机会，偷偷拿过汪卉的手机，删除了那条警告，他不想让大家担心受怕。 晚上带着汪卉去景区种药材，顺便在葫芦口战了个昏天暗地，折腾了一整夜，第二天向安保部门报道，老老实实认错，但打死不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吴言祖”。 陈队长碰到耍赖的杨顺，还真是无可奈何，只能一级一级向上面汇报。 钱飞飞还特意打电话过来祝贺：“真不承认？” 杨顺才不上当：“不承认！” 钱飞飞故意逗他：“你要是承认的话，个人一等功少不了你的。” “我要一等功有毛用？我在国内旅游，都能拿一等功，被人知道，要骂死我哟。” “啧啧，你这个人，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过多谢你，抓到黄雄，我们都放心了。” “嘿，我就是冲他去的……” “好呀！你承认了，真是你？” “什么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唉唉，我吹个牛逼都不行？” 两人抽科打诨，虽然死不承认，但大家心知肚明，最后都一起笑起来。 钱飞飞道：“黄雄认罪伏法了，国内基本上已经彻底铲除了海落因毒畈子，但其他读品还在持续，我们禁毒办还有艰巨的任务，任重道远。” 杨顺打着呵欠：“不要指望我，一个海落因就把我累了一两年，动不动就被追杀，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你说黄雄认罪，他小姨子呢？” “周小柔怀孕了，她的情况比较特殊，还有待争论，我估计会缓刑，把孩子生出来再说。” “唉，说实话，嗯，我在梦里看见他们俩那个惨样，人都快死了，还想牵着对方的手，我只想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一声叹息吧，黄雄死刑是逃不掉了，下个月应该就可以开庭，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到亲眼看着孩子出世。” “哇，这家伙，连小姨子都不放过，真是享受了一辈子。” “不说黄雄了，唉唉，你能不能把你做的梦，详细仔细说给我听？我太他吗好奇了真的，我这时候就想飞到红枫，和你去撸烤串儿，喝啤酒，听你吹牛逼！” “哈哈，有本事你来，看我灌不死你！” 能自由行动就是最大的幸福了，钱飞飞心痒如麻，好奇心极重，极力催促安保解禁，他太想和杨顺见面了。 杨顺的生活也逐渐恢复正常，不过还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他要去银行毁掉遗书，去精字银行把自己的备用物取出来。 谁知道，银行说，保险柜已经被取了。 杨顺大吃一惊，谁干的？ 再去精字银行那边，他没有凭条，但记得账号和密码，工作人员说他没资格打听这个事情，他悄悄塞了1000块钱，才查询到编号18056的标本是“注销”的状态，被一个新用户取走，存到一个新户头下。 Mmp，他的亿万子孙，被人偷了！ 杨顺震惊之下，没有当场失态，红枫有一家国有精字库，附属在红枫中心人民医院，管理非常严格，必须登记存储和取出人的身份。 而另外这家商业公司，任何人都可以凭密码和凭证拿取，他找的就是这一家。 杨顺思前想后，能拿到汪卉手机，并且破译密码的，只有汪芸了。 正文 第212章 汪星人的读品（求订阅） 杨顺直接找到汪芸，盯着她看，看得她心里发毛，眼光躲闪起来。 “芸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你是不是从我的银行保险库里，拿了一些东西？” “你有银行保险库？我怎么不知道啊。” 汪芸顾左右而言其他，就是不承认，最后被逼急了，单手叉腰，杏眼瞪起来：“证据呢？你拿证据出来！他们都说你去了缅佃，你还不是死不承认？” “我……” 杨顺没辙了，再看汪芸，她很倔强地盯着他，用眼神反击，还很委屈。 明白了，就是她做的，杨顺叹着气：“芸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汪芸很严肃地回答：“你还是先把你的事情处理好吧，从雲南带回来的植物要照顾，你的新药要批量生产，景区二期正在开发，植化研究所也快要封顶，猫酮有了新药物，你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你干嘛总纠结这件事……你别管我好吗？” 从最开始的强势，再到最后近似卑微的哀求，汪芸哽咽起来。 汪芸哭了很久，杨顺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也不知道说什么，最终只能走上前，轻轻抱住她的双肩。 有这样一个关心他的姐姐，其实挺好，杨顺是独生子女，从来就没有感受过同龄人这样的关心和照顾，所以汪芸对他来说是无人可以取代的。 汪芸也是第一次在杨顺面前这么失态，哭得稀里哗啦，以前在他面前假装出来的强势和坚强，这一刻撕下伪装，尽情释放着。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是一道无解题，所以有些事还是假装不知道比较好，大家都当起鸵鸟来。 …………………… 这次去金三角，杨顺的收获巨大，明面上是带回几个箱子的东西，其实很多东西都没展示给其他人看。 云豹被他悄悄送到南山景区，在那里它没有天敌，应该会生活得很好，等他有机会再去一次东南亚，可以给云豹找个伴回来。 实在不行，红枫野生动物园还欠他的人情呢，官方引进几只漂亮的母云豹，也是可以的，杨顺撸过大猫，现在也算是撸过豹子的人了。 东南西北四位大雕留在雲南，还是一点黄最贴心，坐他的车回来，看看到时候能不能在冬季南飞的苍鹰大部队中，勾引一只雄鹰留下来，生几只小苍鹰出来。 还有蛙儿子，这些蛙很重要，有六个不同的种类，总共十二只，都是公母成对，这些是杨顺渴求已久的“狗薄荷”。 在缅佃山林里，杨顺碰到过野生猫薄荷，催生了几株，云豹闻到后，嗨的上蹿下跳，翻滚不已。 小欧羡慕很久了，杨顺心里一直记着。 这次，他在怒江边找到一种蛤蟆，小欧试着舔了舔蛤蟆的背，很快就嗨起来了，爽的浑身发抖。 这就是让无数汪星人梦寐以求的狗读品，是一种复合型蟾毒，里面有蟾蜍色胺，肾上腺素，多巴胺，马非，具有强心活性，呼吸兴奋，中枢神经兴奋，甚至局麻的作用。 蟾蜍作为一种名贵的中药材，蟾酥，蟾蜍浆，这些都是国家严禁出口的品种。 喵星人吸草，汪星人吸蛤。 狗薄荷项目杨顺打算交给汪卉管理的，他要等自己闲下来后，再仔细考虑考虑怎么操作，这个至少要在年底才能启动，现在先不急。 另外，他的异能有了显著的提升。 有一种能量能产生变异微粒，他取名叫做“进化微粒”，是一种相当稀有罕见的粒子，并且具有强大的引导能力。 杨顺在猪笼草身上试验过，如果“进化微粒”倾向植物纤维的成长，那么猪笼草会长得特别粗壮，但如果倾向分泌物的方向，猪笼草大部分的能量会转移到蜜腺和生物酶上，蜜汁会特别多。 他找到两种雲南山区的野生小麦，用“进化”试过。 一部分小麦发育成麦穗多的，产量惊人，沉甸甸的麦粒差点压断了茎杆。 另一部分变成麦秆粗壮的，用手扯，都难得扯断，除非用刀割，这种抗倒能力极强。 如果杨顺能找到其他控制的基因，从理论上来说，肯定能进化出“抗虫能力强”的小麦。 这个就是农业学家们花大力气寻找的bt基因，科学家是将苏云金芽孢杆菌的杀虫基因和植物结合，做成转基因。 如果再找到“结穗多”的品种，与“抗虫能力强”的杂交结合，他很有可能跟上袁大德鲁伊的脚步。 他这边的进化原理还没有弄的太清楚，等他得空了再研究，想想都有点小激动，杨顺很期待自己破解植物密码的那一天到来。 除了“进化”之外，再就是大范围的“激活”能力。 “激活”就有点像病毒种子，感染一个点后，它会抢夺四周所有的资源，向他希望的方向发展，不再纯粹靠他的能量。 这样，他完全可以做到一次激活几十亩的植物，植物生长速度不像以前几分钟成熟那么夸张，只要比普通植物快一些就行，别人最多怀疑植物品种和营养素有问题。 这些增长的异能，立刻有了用武之地，强人汤的批量生产正好用的上。 两个月的随机双盲测试，终于到了揭晓答案的时刻。 不仅媒体密切关注，那些知名的中药企业也在频繁打听。 这两个月有不少志愿者说漏嘴，被人发现，无孔不入的记者们紧追不舍，打听第一手的消息。 有效。 非常有效。 安慰剂。 可能有效吧。 心理作用居多，可能我是安慰剂。 太棒了，我现在一夜三四次。 我老婆终于怀上了！ 类似的回答大多数都是正面的，如同打了一剂强心针，给中药界带来极大的活力，作为新鲜热辣的话题，持续炒作了很长一段时间。 但作为测试者，这些曝光病人的数据已经不能进入大样本统计中，曝光一个，SGS就断掉一个志愿者的药，于是再也没有人敢随便曝光了。 倒是方洲子，他是真心服了。 喝了两个月的强人汤，他很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有比较大的变化，他今年51岁了，还能保持30岁的男性特征，夜夜笙歌，真是让他喜出望外。 他每天的日记都发表在微薄上，但做出限制，只允许自己观看，到点了会统一设置成对外公开。 8月底，顺心大药房委托SGS公司，对全社会公开发表随机双盲测试报告。 有效统计样本2991人，其中对照组600人，安慰剂组895人，治疗组1496人，七家医疗中心给出48050张各式各样的体检报告单。 最终得出结论，强人汤对男性健康恢复是有益的，绝大多数弱精，或者死精症的男性患者，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长，至少让几十对无法生育的夫妻，幸运怀上孩子。 另外，对于男性生值系统的刺激也有效，中药不是西地那非那种吃下去，一个小时就起效的治标药物，它属于温补，是长期改善男性的身体机能，它能治本，所以治疗组的1500人就算停药，接下来的时间，仍然能够保持雄风。 这份报告一出来，全国哗然。 还有人怀疑，在网上振臂高呼：“方洲子，出来打假！” “小方，不要怂~~~就是干呀！” “别畏惧强权，上啊，我们支持你！” 方洲子在闹哄哄中，真的冒出头来，将所有隐藏的文章全部公布，一篇都没有修改，全是自己服药后的感受。 网友们追寻方洲子的心路，一篇篇看过去，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如果不是用了隐晦的春秋笔法描写，都快成为一本60章的小皇文了！ 方洲子总结道：“我从最开始的严重怀疑，到中间的将信将疑，然后是惊疑不定，最后变成深信不疑。这两个月确实让我收获了很多，我不得不承认，强人汤确实有效。我向强人汤的所有者道歉，这一次是我弄错了。” 惊！ 网友们从来没有见过方洲子给谁认错的！ 以前和很多行业打假批斗，方洲子的文章都被人指出其中的错误，但他从来没有在公众面前道过歉，刚的一批。 这是方洲子第一次认怂，一下子就吸引了全国媒体的注意力，打了三个月的强人汤口水仗，竟然是以方洲子失败而告终？ 这下叼爆了！ 媒体方面，今日头条发表文章：“打假斗士方洲子第一次承认自己的错误，向强人汤道歉！” 中华健康网：“中药强人汤崛起，西药伟哥的时代已终结。” 黄易网：“华夏传统撞阳伟哥，让多个世界药物巨头惊慌失措。” 新郎财经：“默克集团股价暴涨9.4%，竟然是因为一剂中药。” 优C头条：“震惊！让男人直呼受不了，女人夜夜尖叫的原因竟然是……” 绿冒社：“困扰老陈多年的病终于有救了，隔壁老王集体失业~~” QQ新闻：“圃田系不孕不育医院纷纷关门转型。” 合讯财经：“国内中药市场掀起腥风血雨，盘点十四只利好受益股。” 新闻标题怎么劲爆，怎么来。 有些吹牛吹到天上去了。 门户和媒体大肆宣传完，专家学者也纷纷跳出来蹭热度。 不蹭不行啊，中医被黑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出来个强悍的强人汤，当然要抱一抱它的大腿了。 正文 第213章 双标？不存在的（求订阅） 几个中医大学的教授，实践派的各个中医泰斗，中医院的名医，和这方面沾点边儿的都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今年92岁，还在一线做临床工作，行医64年的红枫知名老中医陈汉文说道：“中医的神奇不是现代西方科学能够完全解释的，我相信刘正礼老先生120岁的长寿和强人汤有关。” 众所周知，中医师大多都是长寿之人，被评为中华国医大师的几十位著名国医，许多都是工作超过50年的老者。 所以行业专家说出来的话，让强人汤身上再增加一圈神秘光环，就好像包治百病一样，常年喝强人汤，绝对能活100多岁。 这也提醒了华夏无数的有钱人，说不定等强人汤上市，再贵他们也要买回来，当水喝。 学术界野生赞誉不断，国内的《中华医药》，《中医宝典》，国外的《植物学》，《民族药物学》，《药用植物学》等SCI期刊，都向杨顺发起约稿请求。 但杨顺好歹也是猫酮生物的技术股东，中科院的面子要给。 所以中科院的《CellResearch》即将在下个月发表杨顺的论文，其他期刊只能摇头叹气，实在是争不过。 对某些人来说，这是好事，但竞争对手们就惨了。 SGS的这篇报告，几乎成了催命符。 雄强补肾丸，汇人肾宝，六味帝王丸，这些中药受到极大的影响。 这几家上市公司的股票前两个月就持续阴跌了至少50%，SGS的测试报告一出，直接再来个巨单封死跌停。 机构们损失惨重，尤其是重仓的几家，亏得连妈妈都不认识了，据说好几个私募基金的经理上了天台，准备跳楼。 为了自救，几家游资联合机构私下联系，筹备了几亿，准备拉起同人堂的股票，但几个亿丢进去，刚刚打开封停版，又被人砸到跌停位置。 股市的融资融券机制，让更多的机构能够做空股票，国内有无数大鳄在这三家公司股票上做局，精心布置了几个月，哪能那么容易放过这么大块的肥肉？ 雄强和汇人都是上市没两年的新公司，体量没有同人堂大，大哥都被人按在地板上，死死地磨擦，他们做小弟的，哪里还能翻起浪来？ 跌停，跌停，一路下跌，三家公司头上阴云密布，雄强医药和汇人肾宝都准备破产重组了。 国内A股市场，没有生产强人汤同类产品的中医药企业都在暗自庆幸。 他们不仅没有跌，反而集体翻红，领涨所有板块，因为有传言，越来越多的中药会被国际药企巨头看中，准备效仿强人汤的模式，走出国门！ 8月25日，强人汤中药厂建设完毕，搞了一个验收活动，把副市长都请来了。 默克派来了一个专家团队，是从曰本那边调来的，用最高的规格设计车间，比GMP（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的要求还要高。 老苗对各位领导介绍道：“强人汤准备按照曰本汉方制药的做法，对药材质量严格把关，杜绝农药残留，添加剂，出厂时严格检测药物浓度。” 副市长问：“这样就能通过FDA吗？” 老苗摇头：“不，曰本的研究人员还会对中药汤剂的分子机制进行研究，证明该汤剂对人体血液，细胞有效，能治疗某些疾病，报告能让西医认可，并且拿去直接应用。这一点，让小杨来补充。” 杨顺在旁边补充：“我的论文已经发出去了，中科院的《CellResearch》会刊登，镁国人的《Nature》承认这个，这是学术界最顶级的期刊，FDA也会重视起来。” 老苗道：“只要做到这两点，FDA就没有理由歧视我们华夏中药。” “好，好！华夏要是多几个像你这种实干，而且肯干的年轻人，国家强盛指日可待！” 副市长相当喜欢杨顺，拍着他的肩膀，夸个不停：“小杨，你就放心大胆地搞研究，抓生产，有问题就向组织提，市政府是你最大的后台，保证解决你所有的后顾之忧。有女朋友没有？” 哈哈哈！ 众人大笑，杨顺被逗成大红脸：“我有了。” 现场气氛极好，老苗继续介绍：“默克那边也出了很大的力气，他们会努力做通欧盟和FDA的工作，史蒂夫。” 大鼻子的史蒂夫走上前，他是个亚洲通，精通日语和中文，连翻译都不需要，给领导们讲解了工厂的高标准。 领导们听不太懂，但结论很有意思。 现如今，国内没有任何一家中药厂有这么高的规格，强人汤药厂几十项严苛的检测项目，恐怕很难有一款中药能全部通过。 所以，强人汤应该是国内独一份，最严格的出口中药，这个就是闪光的亮点啊！ 副市长道：“如此严格的要求，你们的成本岂不是很高？产量是不是也会很低？” 杨顺解释道：“初期我们不会大规模生产，先把口碑做起来，经过市场检验后，再大规模收购药材，提高收购标准，另外，我们也会扩大自有的药材基地，成本不会太高。” “市场上谣传，说这是专门卖给有钱人的保健品？” “不，我们还是会优先考虑不孕不育症患者，只要病人拿着正规医院的检查单过来，我们优先供应。” “你们出口和内销的产品，在质量上会不会是……不一样的配方？” 众人都轻笑起来，这句话问的很委婉，不就是国内标准低，国外标准高嘛。 杨顺没有笑，很严肃地说道：“食品和药物安全很重要，像某个牛奶集团，卖到港岛的奶更安全，卖给内地的奶就有各种问题，这种事情，我们强人汤是做不出来的。” “咳咳！” 老苗在旁边一个劲使眼色，提示他别说，但杨顺并不在意。 市领导很满意，拍了拍杨顺的肩膀：“小杨，希望你的强人汤，能和马应泷一样，能风靡欧美，成为老外的救星。” 杨顺一本正经道：“这个是肯定的，我和马应泷治疗的人体部位是邻居，效果肯定差不多。” 嗬嗬嗬嗬，男人们差点笑惨了，说的真贴切，一个治疗菊花，一个治疗丁丁，可不就是紧挨着的嘛。 领导们参观完，给予极高的评价，记者们也大有收获，第二天就在媒体上夸夸其谈起来，各种美誉都送上了。 对外当然粉饰得花团锦簇，对内，关上门自家人说话，就没那么多花架子。 苗芳菲拿了两份计划书，展开在杨顺面前：“我和芸姐做了两套发展计划，一套是学习曰本的津村制药，另一套是学习同人堂。” 杨顺没有接，摆摆手说道：“你简单介绍一下吧。” 苗芳菲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嘴角微翘：“你是在考验我吗？” 老苗轻咳两声，在旁边严肃提醒：“认真点。” 苗芳菲吐吐舌头，说道：“津村制药掌握了曰本80%的中药市场，我们的工厂就是仿造他们而来，这一点必须承认曰本人做的好。这两份方案，主要是营销方式的差别。” 津村制药将常见的中药做了编号，1号葛根汤治疗感冒，24号当归芍药散治疗痛经，25号桂枝茯苓丸治疗字宫肌瘤，它总共生产143种药物，临床医生只需要记住编号，就能随手治病。 而同人堂是传统的方法，中医大夫坐店，接诊抓药，比如治疗感冒，是吃葛根汤，还是吃小柴胡颗粒，中医大夫要看到病人再做辩证。 津村制药的优点就是西医医生也可以开药，赚钱快，有病没病都可以卖出去，现在国内很多药店都是这么干的，连护士都可以告诉你“小儿感冒喝点小柴胡汤就行了”。 缺点也很明显，“小柴胡汤”就是津村制药的招牌药品，1994年到1999年，曰本厚生省连续报道，小柴胡汤引起188例间质性肺炎，22人死亡，这导致津村制药分公司破产，总公司股票暴跌90%，整整十年没有起色。 而曰本中药专家辩称，这些人并非因为服用小柴胡汤而死，而是其他复杂的原因，但不管怎么样，津村制药遭到重大打击不假。 同人堂模式的好处就是治疗更准，针对性强，口碑更好。 假如有同人堂的大夫给病人抓药，服用小柴胡汤，病人即使死亡了，也可以药厂，大夫，病人三方协商解决，而不是一味地让药厂背锅。 杨顺仔细分析利弊，最后做出决定：“海外按照津村制药方法来做，国内我们开直营店，培养自己的药剂师，也算是为中医界做点贡献。小苗，接下来就看你了。” 苗芳菲欣喜不已：“你放心好了，我保证办的妥妥当当！” 杨顺这边开始大规模生产了，8月28日，国内中医界传来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雄强医药停牌，董事会宣布，曰本津村制药与雄强医药成立合资公司，通过合资公司反向收购上市公司的核心资产，进行一系列眼花缭乱的资产重组操作。 根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一次选择与曰本汉方药企合作，是想将雄强补肾丸的配方卖给曰本人！ 举国哗然！ 正文 第214章 华夏传统不能贱卖！（求订阅） 华夏古代没有知识产权这种说法，但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机密。 很多老字号的中药堂都是师傅带徒弟，等徒弟学艺大成后，开新店挤兑死师傅的事情屡见不鲜，当然也有天才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让企业再上一层楼的情况。 所以说，配方是一个中药企业的命根子，成也配方，败也配方。 可曰本这个徒弟，干的就是挤兑死师傅的事情，国内老百姓能不生气吗？ 雄强医药靠补肾丸起家，卖了三十多年，不说是百年老字号，但比汇人肾宝还要提前十年问世，广告做了那么多年，效果也还不错，算得上是华夏人尽皆知的补肾药。 雄强补肾丸的方源是来自《丹溪心法》《和剂局方》里的几种古方，里面包含十几种温肾益精的药材，君臣佐使以及医理，理论知识都是完善的。 作为全国知名品牌，它大约占据了17%的市场份额，全国排名第三，一年销售额达到10亿元，比汇人肾宝略低一点。 一个30年的老品牌，就这样将配方卖给曰本人了？ 谁不知道汉方就是偷窃的华夏中医方子啊！ 日韩两国对中医的窃取，是华夏中医界最深的痛，雄强医药还是上市公司，竟然敢将方子交给曰本人，立刻引起全国的口诛笔伐。 网友们在各个财经吧，贴吧，还有雄强的官网留言里狂喷：“猪狗不如的东西！” “忘记祖宗了吧王八蛋！” “亏得老子还买你5000股，去死吧！” “为了点钱，把老祖宗的东西全给败光了？” “老祖宗要是在天有灵，棺材板都压不住了，晚上就来找你们这帮孙子！” 但网友们再怎么喷，也是无济于事的，雄强医药的负责人根本不看。 就算媒体也痛批，可人家雄强医药无动于衷，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一家医药公司而已，合作，股份，财报数据，钱，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综合门户网，报纸，电视，纷纷都在讨论这个事情，大部分是义愤填膺，批评雄强医药的行为，这是在贱卖中医古方，作贱华夏文化传统。 但大部分专业的财经网，在评论时会持有中立，或者支持的态度。 合讯财经就是这样分析的：“作为一家上市公司，这么做确实可以保证股东们的利益，是面对强大竞争对手时的自保手段，于情可能会难被接受，但于理，这么做无可厚非。” 专家们指出，雄强医药与津村制药的合作，并没有违反国家法律。 东方财经也说道：“雄强补肾丸属于自行改良古方，并且经过了时间的检验。强人汤也是古方改良，为了走出国门，也会选择与跨国药企合作，为了通过FDA，同样公布了配方。” 潜台词就是，别一股脑地打压这个，捧那个，其实大家都一样。 网上吵的昏天暗地，雄强医药还在停牌呢，谁知道，又过几个交易日，汇人集团也停牌了。 坊间传出小道消息，汇人集团正在和镁国的辉瑞集团的子公司谈判，这种曲线收购的方法，简直和津村制药的套路一模一样！ 舆论再次炸了锅！ 国内销量排名前三的只剩下同人堂了，尼玛老二和老三全卖给外国人了？ 是不是再过几天，同人堂也停牌，干脆连中华老字号也被外企收购了吧，这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一点东西，全卖钱得了！ 在流言蜚语，以及巨大的压力下，同人堂官方微薄迅速反应过来：“同人堂是华夏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中华老字号，绝对不会出售给任何一家外国企业，请大家不要误信，误传谣言。” 下面一水的蓝色V号凑热闹，官博们像闻到鱼腥味儿的喵星人，全部围过来了。 抢到沙发的，竟然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强人汤！ 强人汤：“强人汤誓死捍卫华夏中药，绝不将配方出售给外国人！” 这幅一脸无辜的样子，看得大家是好气又好笑。 海耳兄弟这次慢了一步，只抢到板凳：“一楼凶残，我兄弟二人竟然无言以对。” 廣济堂：“一楼和楼主给我挪个位置，誓死捍卫华夏中药，绝不将配方出售给外国人！” 徳生堂：“老司机带带我，绝不将配方出售给外国人！” 下面好几个老字号冒出来，一个挤一个，前排都快站不下了，二三十个非物质文化遗产跑出来，表示坚持华夏文化传统，谨记初心，不为利益所动。 网友们一开始还以为是强人汤是在搞笑，带节奏，可越来越多的官博主动表态，这下就玩大了。 不仅仅是几个中华老字号的药企表态，后面很多接近失传的技工手法，音乐门派，表演艺术，都跟着站出来。 这些回帖人里面，有一个叫仇庆哖的老先生，他的声音可能很微小，表达的内容也是极其小众的，但吸引了杨顺的关注。 “我是仇庆哖，我愿意用一生守护华夏国画颜料工艺，在此蹭个热度，恳请大家看到后，移步我的微薄，华夏国画原材料越来越难找，越来越少，接近枯竭，希望能有人帮助我。” 杨顺对国画一窍不通，纯粹是好奇点进去，看到了《国家宝藏》这部综艺节目，才突然想起来这位仇老先生是谁。 国宝《千里江山图》就是华夏山水画的巅峰之作，出现在2008奥运会开幕式的演示中，它用的颜料非常特殊，许多都是从宝石，或者珍贵植物药材里面提取到的颜色，和现代化学合成的颜料完全不同，千年不掉色。 看到波澜壮阔的《千里江山图》，杨顺惊叹它的美丽，嗫嗫自语：“这简直就是将大宋江山封印在二向箔里，太美了……” 他很惊叹华夏传统文化的美丽，更对仇庆哖充满敬佩。 杨顺决定帮仇老一把，他发帖道：“@仇庆哖，仇老我看见您了，我这边别的没有，但有个很大的药园，听说您需求的国画颜料可以从药材里提取，您告诉我名字，我来给您种植！” 仇庆哖：“@强人汤，感谢您的大力支持，植物颜料主要是华青，藤黄，胭脂，洋红这些，国画也是华夏文化，千万不能断了传承啊。” 强人汤：“@仇庆哖，好的，我叫人跟您联系，我为华夏传统出份力！” 处于这场风暴中心的强人汤，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 强人汤没有怼雄强医药，没有怼汇人集团，他反而去关心一个跟中药毫无联系的老头子，引起了网友们极大的兴趣。 很多人再点进去仇庆哖的微薄，看到各种视频资料，奖状证书，得知这位花甲老人，是国画颜料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唯一传承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仇庆哖在三百年中华老字号的姜思序堂干了一辈子，从学徒开始，一直做到技术厂长。 在艺技最巅峰的40岁，他被曰本人开价30万请去曰本工作，也有曰本学者想向他学技术，他都拒绝了，他说：“姜思序堂的传统颜料是最好的，华夏的颜料技术不能被曰本人学去了。” 他手里始终保留着一张发黄的简报，上面写着曰本人偷学宣纸技术的过程，他不敢留下历史骂名，他怕自己死后对不起创造这门手艺的列祖列宗。 57岁时，中华老字号的姜思序堂改制，再也不按传统技术生产颜料，仇老下岗了。 他深受打击，一蹶不振，但最终还是不忍老祖宗传下来的技术，在他的手里断掉传承，于是一个人再次扛起了这份沉甸甸的重任。 今年，仇老77岁了，他一个人又孤独地干了20年。 对比之下，网友们出奇地愤怒起来。 有人忙着卖传承，有人几十年如一日守护传承。 有人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有人选择清贫一世，只为留住华夏的绿水青山。 泱泱大国，辉煌华夏。 这些都需要所有华夏子孙的守护，而不是毁弃和出卖。 仇庆哖和杨顺的互动，给这场风暴掀起最大的高朝。 下面各大微薄官方号也紧跟上：“我为华夏传统出份力！” “身为华夏人，我骄傲，我自豪！” “做人不能忘本，生是华夏人，死是华夏魂！” 越来越多的官方号，大V，专家，学者，企业家，明星，社会知名人士纷纷转发，评论，宣誓，呼吁，逐渐变成了一场保护华夏传统文化的大浪潮！ 最终，紫光搁，人呡日报，新哗社，这种重要的官方媒体也在几天后发表支持的声音。 紫光搁不是开饭店的，它怼过相当多的垃圾明星，比如屁叽万。 人呡日报和新哗社是喉舌，代表的都是大佬们的声音。 所以这几家单位出面后，雄强医药和汇人集团的外企合资并购案，在强大的压力下被迫中止，引起全国人民的叫好。 但有财经专家指出，这只是中止，而非完全禁止，或许等舆论风波过后，这两个方子，说不定还是会被外国人得手。 人们还是忧心忡忡，因为人至贱则无敌。 正文 第215章 千人排队看病（求订阅） 但市场就是这么残酷，狠角色一出现，弱者很快就会被淘汰。 而且人就是这么现实，在金钱利益面前，总有人经受不住诱或，放弃底线，我行我素。 雄强补肾丸和汇人肾宝各自的外企合作，还是悄悄的搭成了，非常低调。 两家上市公司都只发布了公告，没有提配方的事。 市场给予他们最好的回应，两家公司复牌后，股价暴涨，机构和散户们一股脑地疯狂抄底。 管它是不是华夏传统，反正有外资爸爸撑腰，现在正好是上车的好时机，为什么不买？ 持有这种想法的国人，数不胜数，多得是。 人血馒头好吃着呢！ 从此，中医界的男性补肾用药市场，基本上就是四大势力，同人堂，强人汤，曰本人，镁国人，分享整块千亿大蛋糕。 网络上抗议的再凶，媒体骂得再狠又怎么样，动不了人家分毫的。 木已成舟，说再多也没用了。 很多网友，媒体人，都在呼吁，@强人汤和@同人堂：“希望你们两家企业给华夏中药争口气，在国际市场上，将那两个叛徒给狠狠打残！” 杨顺没回应，同人堂也没理。 有些事情不是嘴上说说的，嘴炮不能救国。 杨顺一心扎在南山景区的药田里，他要用行动说话，争市场份额？他最不怕的就是这个了。 10月18日，强人汤正式上市销售的日子。 早上10点18分，全国八大城市，十二家顺心大药房的门店，在同一时刻开业。 红枫市最繁华的萬达商业广场，顺心大药房总店就在这里，今天的开业活动规模非常宏大，请来了很多重量级宾客。 红枫电视台的新闻部张主任不断抬手看着表，再看看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全副武装的武警，心里一阵烦躁。 他转过身，不耐烦地问属下：“李晨还没到？” 助理和摄影师唯唯诺诺，谁也说不上来。 就在张主任差点发飙时，一个小姑娘从人群中挤进来，不断说着抱歉不好意思，踉踉跄跄急到张主任身边。 “张主任对不起，萬达附近交通管制，太堵车了，我跑了五公里……” 李晨喘着气，委屈的差点哭了，张主任看到小姑娘额头上全是汗，来不及责骂，赶紧挥手：“给她补妆！” 助理上前帮忙，李晨一边补妆，一边听张主任安排，她很紧张，这是她当记者后第一次采访这么重要的新闻，就怕自己搞砸了。 张主任见她走神，低喝道：“打起精神来！现场只有你一个人有资格进去采访，你能拿到独家新闻，千万别掉链子！” “嗯，我知道的。” 李晨很感激汪卉给她这个机会，今天顺心大药房总店开业，来了很多大人物，红枫以及外地所有的媒体都被挡在门外，只有她一个人能带着机器进去拍摄，这个面子，实在是太大了。 “观众朋友们，这里就是顺心大药房的全国总店，大家可以看到，现场大约有上千名顾客排着队，等待开门营业。这个场景，只有当年苹果手机销售最高峰的年份，才能见到。” 别家的记者，被武警挡在隔离带后，只能拍一些外景，广场上黑压压的全是顾客，被栅栏排成弯弯曲曲的蛇形，延伸了几个方阵，全都翘首以盼。 “先生，您能接受采访……哦对不起，这位大叔，您可以接受采访吗？哦，抱歉打扰了，大姐，大姐，谢谢您接受采访……” 晨报记者好不容易找到愿意接受采访的顾客，是一对中年夫妻。 “您二位是哪儿的人呀？” “就红枫下面的红川区。” “今天早上过来排的队？” “昨天夜里就来了，我们还来迟了，这里早站满了人，前面的至少排了12个小时的队。” “您二位也排了一夜的队？” “是呀，听说这个强人汤是限购限量，必须排队抢。我老婆今年快40岁了，一直怀不上孩子，看了好多医院，中医吃药，西医做手术，全都没效。如果强人汤能让咱们有孩子，就是排三天三夜的队，我也愿意啊！” 这一对夫妻说出了许多人的心里话，今天上千个顾客，至少有一半是因为不孕不育症而来，剩下的大多数是男性那方面的障碍。 “小崔，快看！” 摄影师突然对着这个美女记者喊道，嘴巴呶向旁边。 小崔记者一回头，看见一个姑娘带着摄影师越过警戒线，从大门走进去，好像挂着红枫电视台的牌子。 她急了：“唉唉，那个记者怎么能进去？” 两人连忙穿过警戒线，可惜被警方拦住，小崔指着李晨：“为什么她都进去了？” 武警说道：“我不知道，上面没有给我放行的命令。” 小崔挺起胸，想利用身体优势去强行闯关。 谁知道武警小哥一警棍抵过来，陷了进去一截，严肃命令道：“退后！” 汪汪！ 旁边的防暴犬不善地吠叫起来，吓得崔记者连忙后退，嘟起嘴，心道这人也太不懂怜香惜玉。 同行们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李晨心情爽的快要飞起，脚步轻快地走进顺心大药房的正门。 汪卉接到电话赶出来，将李晨和摄影师带进去，小声说道：“先不要拍，这时候你只能看。待会儿结束，我再给你安排一个5分钟的专访。” “谢谢卉卉，啊不对，是谢谢老板娘~~” 李晨低声说着，汪卉抿嘴而笑，轻轻拍着她的胳膊：“说什么呐~~” 李晨很羡慕这个闺蜜，第一次见到杨顺就觉得他挺独特的，卉卉能跟他好，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那句话叫什么来着？爱笑的女人，运气一定不会差，卉卉就是典型。 顺心大药房和一般药店的摆设有很大差别，最有特色的是抓药的中药柜，全是传统的老柜台模式，伙计们全部穿着传统马褂，戴着小帽，看起来精明又能干。 他们用来称重的量具，还是最古老的手提小秤儿，这个叫戥子，全都是找人精准调校过，小秤砣那叫一个精致，怎么看都像是艺术品。 伙计左手三指挟持戥杆，将其提起来，戥盘靠近药斗，右手拉斗抓药，手这么一翻，药就落在戥盘上，三下两下就称量出五克十克，动作非常熟练。 准确称好药，倒在柜台的纸上，最终混合成一大包，麻溜地捆上，再恭恭敬敬送给一位女顾客：“这是您抓的千金当归药，您拿好，请按照大夫的医嘱服用。” “谢谢~~” 女顾客笑吟吟地提着药包走到旁边，李晨轻轻掩嘴，有点惊诧：“我怎么感觉，像是瞬间穿越到了几百年前，置身于最传统的中药房里？” “没错，杨顺说了，咱们要么比同人堂还要传统复古，要么就直接靠向西医方向。最后我们一致同意，遵循传统，走复古路线。” 汪卉在前面带路，走到侧边人多的地方。 说人多，都是一些领导和宾客，围绕在诊室附近看热闹。 顺心大药房主要分成三部分格局，最后面是制药房，有些患者需要煎制药物，还有帮忙熬胶的，进门就是抓药和结账的柜台，顺带挂号。 剩下的区域都是接诊室，诊室是套间，外室等候，内室只有两只凳子，一张桌子，一张矮床。 大家都在耐心等候，谁也没有盲目打探病情，这个是个人隐私。 李晨注意到，1号诊室的门开了，有人满面喜色走出来，四周人齐齐鼓掌，上前询问，下一个人赶紧走进去。 那人说道：“宋大夫真的很神，我是真佩服了。” 众人纷纷附和：“那是，宋大夫可是坐镇顺心大药房的国医师，这可不是一般人。” 李晨一看，哟，这位病人竟然是红枫首富陈宝林，医药界的大佬同行，身价接近150亿。 李晨在汪卉耳边小声问道：“陈宝林自己就开了家医药公司，怎么还请你们的医生看病？” 汪卉故意卖了个关子：“今天咱们开业，当然要一炮走红呀！你看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李晨略微思索，不敢相信：“难道你们这里有神医坐镇？” “不仅有神医，还有神药哦~~” 汪卉眨眨眼，笑眯眯说着。 李晨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了，故意翻了个白眼，轻轻撞了撞汪卉的肩膀：“瞧把你得瑟的，你男朋友很厉害，行了吧！” “嘻嘻~~他就是很厉害！”汪卉就是得瑟，很为杨顺骄傲。 为了今天的开业更隆重一些，杨顺可是下了血本。 他给许多本地名流发去请帖，特意提了一句，他手里有一批极品中药材，疗效比一般的要好得多，如果哪位腰酸背疼，或者多年老顽疾的，可以过来把脉就诊，现场抓药，肯定比一般的方子效果更好。 非富即贵的人大多数都怕死，谁都想在人生的巅峰多活几年，所以许多人都来捧场。 这个时候，1号会诊室的宋老的房间门打开了。 李晨注意到，一个白发长须，气宇轩昂，如同老神仙一样的老者走出来，其他所有人都站起来，喊了一声宋老。 宋老点头微笑，看向杨顺的方向，对他招招手，和他一起走进内室。 “难道，是什么棘手的病人？” 李晨大感兴趣，又扯了扯汪卉：“你男朋友还会医术？” 正文 第216章 黄牛党吸血鬼（求订阅） 杨顺跟着宋老走进诊室，看到里面小床上正躺着一个人。 他认出来，连忙弯腰扶着：“黄老爷子，您躺好，小心点。” 这位黄老爷子今年68岁，已经退休好几年，他的儿子就是红枫市禁毒局的黄副局长，当然，因为今年禁毒成绩出色，已经是黄局长了，和杨顺私下关系不错，但因为身份特殊，不方便亲自过来庆贺，只能派来老爷子做代表。 黄老爷子摆着手：“没事，我躺半天了，坐会儿。小杨，宋老把你也喊来，是不是有什么比较严重的问题？没关系，都可以对我说，我挺豁达的，都这把年纪了，没有什么想不开的。” 宋老坐下说道：“鄙人从事中医，接诊治病60年，勉强还能称得上略有见识。” 杨顺和黄老爷子道：“您太谦虚了。” “您可是国医大师。” 宋老道：“刚才我给黄老把脉，发现情况不太好，你们可能不懂中医术语，我就说的通俗一点，黄老应该得了白血病。” 啊？ 杨顺有点吃惊，都这么大把年龄了，还得这个病，如果加上心肝肾等重要脏器跟着一起并发症，这人可是说没就没了的。 黄老爷子大感疑惑，收起笑容：“我只是有些身体乏力，食欲不佳，感冒发烧，不至于得白血病吧？而且我们老干局每年三月份都会安排体检，我除了有点贫血，身体其实挺好的。” 贫血史是白血病高危人群，年轻人都建议每年体检一次呢，黄老爷子只等老干局的统一体检，这绝对不够，最好是半年检查一次。 要不车管所为什么要规定，新车六年免上线，然后一年一次，超过十年的半年上一次检测线。 如果是运营车辆，体检频率更高，小姐姐就是这样，每三个月就要做一次体检，有病的话一定要在过年回家之前治好，好回去找个老实人嫁了。 “黄老爷子，现在是10月份，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杨顺提醒道：“高明的医生看一眼就能知道有没有病，更何况宋老还给您把过脉，您要提高警惕呀。” 扁鹊见蔡桓公的故事大概每个人都听说过，扁鹊只看了一眼，就说“君有疾在腠理”，但蔡桓公不听扁鹊的意见，讳疾忌医，一个月内就瓜皮了。 黄老爷子脸色有点白，他嘴上说着豁达，心里一点都不想死。 杨顺和宋老交流着眼神，在开业之前，他就和几位医生提前提过，今天的宾客都很重要，如果发现白血病，恶性，良性肿瘤之类的，只要不是晚期，而且身体免疫系统没有破坏，都可以通知他。 杨顺说道：“这样，黄老爷子，麻烦您跟我到隔壁来一下，有些话我们私下聊。” 黄老爷子点头：“那就不耽误宋老坐诊了。” “请。” 两人对宋老行礼，到了隔壁的休息间。 杨顺出去拿了点东西，重新进来后说道：“您坐好，我来给您扎一针，看看凝血速度，就几秒钟，皮肤上涂点麻药，不疼不痒。” 扎针看血，消毒和喷麻药，都是幌子，吸引黄老爷子的注意力。 杨顺悄悄摸着他脖子处的淋巴结，感受血液，确实有一些很熟悉的白血病细胞正在疯狂分裂，免疫系统完全不是对手。 杨顺感叹，宋老果然还是厉害，都不做血液检测，就能知道是早期白血病。 要是晚期，宋老肯定不会当面告诉病人，现在直截了当说出来，是希望黄老爷子立刻做出决定，赶紧治疗，再拖下去，很快就会死。 杨顺松了口气，说道：“我建议您通知家人，立刻去医院做一个深度检查，一医血液科的黄主任和我很熟，我可以给他打电话安排。” “先别急。” 黄老爷子的表情很严肃：“你也觉得是白血病？” 杨顺道：“这种病，宋老几乎从没有看错过。” 黄老爷子此刻心情是复杂的，但他还是很慎重：“宋老特意把你叫进来，又当着我的面告诉我病情，是因为你们有办法治疗白血病吗？” 辣还是老的姜，一下就猜出来了。 杨顺点头：“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治疗白血病，但前提条件是，您不能做任何程度的西药化疗，我们是用中药调理，西药化疗会毁掉身体机能，不利于中药治病。” 黄老爷子又问：“你们以前有过成功案例吗？” “有，我的合伙人汪总，她几年前就是白血病患者，吃了中药半年就治好了。” 黄老爷子放了心，刚才的忐忑和不安，变得安心好多。 聊了一会儿，汪芸过来敲门，笑着说道：“杨总，吉时已到，准备剪彩吧。” “好的，马上出来。” 很快，在几位嘉宾的剪彩后，宾客们齐齐鼓掌，看着大门打开，顾客们依次入内，伙计们接待，老中医坐诊，药剂师抓药，一切井然有序。 这时候，李晨才抓住机会，拍摄了一个完整的开方取药流程，感觉像是在拍古装电影一样，特别生动有趣，这是优秀素材。 又看了十几分钟，就在杨顺准备带大家离开时，还是出事了。 店长跑来，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有一些病人有问题，第一个进来的病人其实是个黄牛，出去时有点得意忘形，和朋友打电话时被人听见，向我们举报，保安将他控制住了。” “黄牛？” 杨顺哭笑不得，这也能奇货可居，转手倒卖？这能倒卖几个钱啊！ 看到别人都在注意他，杨顺不想大张旗鼓，说道：“一点小事情，汪总，你先带大家去休息吧，我很快就处理好。” 汪芸连忙上前，带着宾客们离开。 但黄老爷子没走，他主动留下，想看看杨顺怎么处理。 杨顺跟着店长，来到旁边的休息间，见到坐在沙发上的黄牛。 他坐下后，翻看手里的病例本，笑了笑：“原来是熊万军，熊先生。你好，我是强人汤的老板。” 这个40多岁的中年男子，矮胖身材，气势很强，说话中气十足，不客气地说道：“老板又怎么样？你开店卖货，我出钱买货，钱货两清了你还想干什么？赶紧放我走，否则我去法院告你们非法拘禁！” 杨顺抬手：“熊先生别激动，我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强人汤上市，产量有限，我们优先让不孕不育症患者服用。你拿着一份第五人民医院的报告单过来，可我们刚才查了一下，认为这份病例有问题，你不像是不孕不育症患者啊？” “我就是有病，怎么啦？” 熊万军梗着脖子，更生气了：“连你们的老中医也说我是不孕不育，怎么又突然反悔了？这什么破大夫啊！” 杨顺笑道：“如果你对医生说谎，用假症状来欺骗医生，这样就不对了呀，背台词，应该很辛苦吧？就算你去告我，我对法官说你欺骗医生，收回你的药是担心你进补过量死了，你觉得法官会不会发给我一朵救人的大红花？” “你！” 熊万军气结，张了张嘴，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好糊弄，干脆就死不承认了，问什么都不说，再问就威胁报警。 碰到这种混不吝，杨顺没辙了，他自己都想报警呢！ 黄老爷子一直在旁边听，据店长介绍，这个熊万军一开始进入诊室，自称是外市人，距离红枫几百公里，每半个月来取一次药不太现实，于是申请一次性带一个疗程的药，回家喝。 实际上呢，他伪造出病例和检查单，再背了一些不孕不育症患者的症状，欺骗医生。 黄老爷子在旁边说话了：“你们等着，我来打两个电话，叫公安局和卫生局的领导过来，现场办公。这些病人提供哪家医院的病例，就给那家医院的院长打电话，叫他们查！” 这招好，杨顺松了口气。 黄老爷子没退休前也是个体面人，两个电话一打，很快，这两个部门立刻派人过来。 见老爷子一副上位者的口吻，随便就能指挥市里的局长，搞得跟真的似的。 这位黄牛越想越后怕，吓傻了眼：“唉唉，你们这是干嘛？” 黄老爷子冷哼一声：“干嘛？卫生部和公安部联合发布通告，倒卖医疗机构挂号凭证，以及稀缺资源者，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有权对你进行处罚，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你要是不想被抓进局子里，就给我老实交代！” 公安战线的老将经验丰富，气势吓人，最后再加一声厉喝，直接把这只黄牛吓破胆。 “我交代，我交代！是一个叫老万的人组织的……” 黄牛脸色惨白，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原来早在强人汤双盲随机测试时，黄牛党们就提前做好准备了，那么有效的中药，还能治根治本，一个疗程卖个几万块简直不要太轻松。 而顺心大药房为了普惠病人，一个疗程才5000元，这中间的巨大差价，让黄牛党们蜂拥而上。 这一群吸血鬼，太讨厌了。 杨顺看着对方在悔过书上签名，按手印，轻叹一声：“以前你们倒卖苹果手机，一台加价2000块，就让你们这些黄牛党疯狂了。现在一个疗程的强人汤，你们还想轻轻松松赚几万？我自己才赚几百块呢！” 正文 第217章 利益面前人人疯狂（求订阅） 等卫生局和公安局的人赶到，迅速将这位黄牛骗取的药物没收，并且赶出药店，不以违反治安条例抓他，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黄老爷子将杨顺介绍给两个负责人，两边立刻动起来，借来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摆上电脑，就在入口的药柜旁办公，做第一道病例审核。 排队的患者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拿出过往病例，卫生局给该医院打电话查真伪，公安局查这个人的档案，看看人和资料对不对的上，名下有没有孩子上户口。 这两招非常有效，直接就有1/3的排队顾客悄悄离开。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谁能挡得住聪明的黄牛？ 在红枫总店门口，黄牛确实不进去了，但他们大量在附近游荡，看到谁要是提着药出来，黄牛们一窝蜂围上去。 “大哥，有药吗？一个疗程我出1万块，给你现金。” “我出1万5，你就转个手，轻轻松松净赚1万块，一点风险都没有！” “大姐，大姐，别跑啊，一个星期的量我也要，3000块成不成？一个疗程我给你2万5，够意思了吧？” 真正的患者被蜂拥的黄牛党们吓到了，提着药疯狂逃跑，身后还跟着几个死追不舍的健壮黄牛。 在等下一个病人出来的间隙，黄牛们闲的蛋疼，又开始骚扰排队的患者。 “大哥，跟你商量个事儿，你把强人汤买出来，我原价收，再让你净赚2万块，支付宝秒到账，怎么样？” “我不卖，我还想跟媳妇儿生孩子呢！” “别呀，别这么死板对不对？你是真患者，他们不会刁难你，只要你卖给我，立马赚2万块，我再给你安排一台车，你去城西另一家顺心大药房，我老婆在那边排队，她把位置让给你，你去那边买一份，绝对赶得及！” “我不信，这年头骗子太多！除非你先把你老婆的微信和电话告诉我，我加她好友聊一聊，摸摸她的底。” “来来来，快点加我老婆，你来和她聊，大哥贵姓？” “我姓王，叫我老王好了。” 黄牛想方设法，动用了各种花言巧语，挖空心思钻各种空子，最疯狂的甚至连机票都给真实患者买好了，换省份去不同的城市排队，来去机票外加打车费全部报销！ 根据全国另外城市的分店统计，开业这天上午，顺心大药房至少累积被黄牛骗走了50份全疗程强人汤，防不胜防。 要不是紧急通知各店加强审查，每个患者限购一周的份量，恐怕被骗走的更多。 而第一天的晚上，市场上就出现了强人汤报价，一个疗程是99998元。 杨顺差点晕过去，翻了20倍，这个世界也太疯狂了吧？ 十几亿华夏人，有钱人太多了，强人汤不仅能治疗男性的弱精死精症，还能撞阳，想买的人不计其数，这比什么天价茅抬酒还要受欢迎，堪称送领导，送关系户的神物，人们都愿意炒作，也愿意花高价买单。 这是一个极其庞大的供方市场，供不应求。 难怪黄牛们如此疯狂了，满世界的到处找不孕不育症患者，甚至安排健康人，去各大医院排队挂号，就为了开出一个符合条件的证明，所有费用黄牛党包干，露个脸就可以净赚3万块！ 当全国多家医院不孕不育专科，每天的挂号数量暴涨100倍时，事态终于控制不住了。 谁都没想到，在利益面前，人们会如此疯狂！ ………………………… 黄老爷子中午回去后，立刻去医院做检查，确诊为老年性急性白血病早期。 一家人争论了一下午，最终决定，在顺心大药房接受中医治疗。 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了化疗和手术，还是信中医比较好。 杨顺负责上门送药治疗，他又要将这口锅甩给中医来背了。 他拿着宋老开的补养方子，又在里面加了一点安眠药，黄老爷子喝下后，很快就睡着了。 趁着房间没外人，杨顺在老爷子的血液内种下一些“进化微粒”，慢慢地持续影响这些药材里的异能，引导它们转化成毒蛇钉刺微粒，标注那些白血病干细胞，与免疫系统并肩作战。 有了这些“进化微粒”指挥官，就不需要杨顺每次亲自到场，黄老爷子只要按时喝药就行，因为这些药材都是杨顺催生出来的，蕴含一丝能量。 轻轻关上房门，黄局长两口子正等在外面，其他几个重要亲戚也站了起来，大家都有点紧张。 杨顺轻声道：“老爷子睡着了，可以安排一个人在旁边守着，观察呼吸。” “行，你去看看吧。” 黄局长和老婆分完工，招招手，带杨顺在书房喝茶聊天。 黄局长亲自给杨顺泡好茶，递过来：“小杨，这次谢谢你了。” 杨顺笑了笑：“一点小事，您不用这么客气。老爷子身体还很硬朗，这一关肯定能过去。” 黄局长道：“你帮了我不止一次两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治疗的费用你别省钱，该多少是多少。另外，你要是有其他方面的要求，都可以提，我会尽量帮你解决。” 别的也没什么要求，就是黄牛党很讨厌。 杨顺把网上那些消息给黄局长看，说道：“这帮黄牛搅乱了我们正常的经营活动，您帮忙出个主意，怎么解决？” 黄局长笑着，喝着茶，摇头道：“除非你能提供充足的产量，能满足全世界的男人，否则你永远都是卖方市场，稀缺资源从来都不便宜啊。” 杨顺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成本不超过200块的强人汤，官方售价5000块一个疗程，他自己赚这个钱都觉得暴利无比了。 他是心疼那些只想生一个孩子，到处苦苦求医，还要挨医院宰的普通病人，这才定一个低价，打算惠泽普通大众。 结果外面炒作到10万块，他这是给黄牛党打工了啊？ 特么的，凭什么！ 黄局长看出杨顺的苦恼，劝道：“算啦，我能理解你的用心，但你管不了全天下所有的人，你要学会适应才行。我觉得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强人汤不要对外销售，你所有的药房现场让病人喝下，这样就不会有黄牛党。” 杨顺摇头道：“我想过，这个也有问题，药房只能开在城市里，那些偏远地方，还有农村人不方便过来，难道要他们住在城市里两个月吗？到时候，很多键盘侠又会说我歧视农村人，农村人就不配生孩子。” 黄局长哈哈大笑：“当局者迷，你不会动用舆论吗？你可是最擅长网络言论的！而且，我们红枫公安部门可以配合你，演一场戏。” 听完黄局长的计划，杨顺来了兴趣，老姜厉害呀。 杨顺回去后和汪芸一说，又把苗芳菲叫到群里，几人叽里呱啦商量一通，连夜写出一篇告知函。 强人汤发表微薄，通知从明天开始，各店临时取消对外销售，改成到店服药，并且对偏远地区，以及没有开设直营店的城市的居民表示歉意，承诺会尽快在全国所有的地级市开设分店，然后是县级市。 下面附了一张黄牛群里的聊天记录图，5000元的药被炒作到10万元，性质太恶劣，黄牛党的行为涉及到欺诈，触犯了法律。 第二天许多老百姓在上班时，都受到新闻头条的推送，《强人汤首日销售被爆炒，5000元被加价到10万元》，引起了人们的强烈关注。 全国有相当多的记者注意到这件事，潜伏在黄牛群里的人也不少，还有人拿到录音甚至是录像资料，实锤了这种黄牛行为。 另外，红枫市公安局连夜突击，抓住了几名黄牛党犯罪嫌疑人，照片清晰可见，警官提示内容也非常醒目，强人汤确实是好药，但警方呼吁大家，别受到有心人的蛊惑，恶意炒作这款药。 网上媒体界再次被强人汤刷屏，有心人细数下来，这款药真的是命运多舛，多灾多难，步履维艰。 好多网友都纷纷支援起来：“亲眼看到你们艰难地发展，我觉得中医界真的没救了，一个帮忙的都没有，全特么都在拖后腿。” “中医何时才能崛起啊？” “好不容易出来一款好药，结果活生生地被一些王八蛋给逼上悬崖绝壁，走投无路，我特别想说一句嘛卖批。” “多么眼熟的场景，多么常见的套路，你想着拯救其他人，可其他人全都等着坑你。唉，一声叹息，强人汤，抱抱，安慰你~~” “还没走出国门，占领全世界呢，国内就变成一潭稀泥，啧啧。” “黄牛真的无耻！而且那些见钱眼开的病人，也无耻！” 主流媒体舆论也在纷纷讨论，帮杨顺寻找更适合的解决之道，但没有一个完美方案，都有缺陷。 但不知不觉，大部分舆论都支持这种限购做法了。 普通老百姓也没有太多怨言，每天排队的人还是很多。 人们甚至习惯了这种做法，就像美纱酮戒读中心那样操作，老病人凭号领药，当场服用，速度很快，新病人则严格筛查资格。 一晃又到了2020年的春节，几个月过去，都没怎么在电视上打广告，也没在报纸上自我吹嘘，就利用了热点新闻，娴熟利用了新媒体炒作，强人汤迅速成为华夏最有名的中药壮阳药，比六味地王丸还要高，成为家喻户晓的产品。 主推手汪芸功不可没，杨顺准备好好感谢她做出的工作。 不过吃团年饭的那天，汪芸带来了一条让杨顺相当惊喜的消息。 正文 第218章 就问你慌不慌（求订阅） 今年过年特别早，1月底就是除夕，杨顺家的团年饭选择在腊月二十八，除了邀请陈浩一家三口，还有老汪一家四人。 钱飞飞从京返回红枫过年，两口子带着孩子也来凑热闹，还有不想回老家和苗家人斗嘴，独自一人溜过来玩的苗芳菲，小姑娘也是怪可怜的，没什么朋友，亲戚也基本上闹翻，她都快变得无家可归了。 于是家宴变成过年前的好友聚餐，这样也行，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热闹热闹，反正除夕之后大家都要忙着走亲访友，很难再聚得这么齐了。 陈梅带着夕阳红老年团队下厨做饭，聊家常。 汪卉和苗芳菲就变成孩子王，带着弟弟妹妹们，还有狗狗们满世界撒野，破坏能力也是重要的家庭教育。 几个大老爷们儿就坐着打牌，喝茶聊天，一年到头难得不用考虑工作，彻底放松。 杨顺本来也在桌上斗地主，当送钱的老书记，见到汪芸出现在门口对他招手，于是将牌交给钱飞飞，跟着汪芸来到书房。 关上门，杨顺随口问道：“这大过年的，你不在家好好休息，一大早跑哪里去了？” 汪芸转了个圈，背着手靠在书桌边缘，双腿交叉，窈窕身姿好身材一览无余，笑眯眯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你可以猜三次，猜中有奖。” 杨顺的脑子还没从3个A，一对2里走出来：“在地上捡钱了？买彩票中奖了？年前各地的货款回笼了？” 毫无诚意，敷衍之极，一看就是很久没被砂锅大的拳头揍了。 噗嗤，汪芸笑了，举起拳头晃了晃：“过年不打熊孩子，放你一马。我是差钱的人吗？唉唉，你怎么张口闭口钱钱钱的，多俗呀，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哦，那就是不俗的。” 杨顺终于回过神来，略一思索，什么好消息不俗呢？ 他看着汪芸的笑脸，很精致，也很妩媚，头发烫成微卷，化着淡淡的妆，身上散发着好闻的香味，成熟女人的风情确实很美，很像霸道女总裁。 屋里开着暖气，她只穿着薄薄的针织衫，下面是紧绷的牛仔裤，又用这么诱或的姿势靠在书桌上，仿佛只要他一伸手，就能轻松将她推倒在桌上，特别容易让人联想到书房大战。 一瞬间，至少有五种姿势出现在杨顺的脑海里，他的手都无意识地抬了起来。 心里说着不要，但身体好诚实。 不好！ 孩儿们有难！ 杨顺反应过来，心跳都加速了，很狐疑地看着汪芸，而她故意昂着头，略带挑衅地对视着，毫不示弱地展示着自己的美，似乎很期待听到他说出什么。 “你……” 杨顺心很乱，不敢说出那件事，他不会是喜当爹吧？ “我……” 汪芸樱唇微张，轻轻吐出一个音节，眼神和表情都在鼓励他说出来。 但好一会儿没说话，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气氛有点尴尬。 【芸姐今年都29岁了，以她的性格，说不定真偷偷跑去做那个手术。】 头大了哇，杨顺能怎么说？ 很高兴？ 还是很烦恼？ 都不妥啊！ 鲁迅说过，如果无言以对，那就微笑吧。 杨顺努力展露出笑容，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去面对吧，管它是好是坏，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鲁迅还说过，恋爱和战斗，都要勇往直前。 汪芸反而有点看不懂了，被他笑得有点发毛，仔细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试图捕捉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但什么都没发现。 “你真的不生气？” “你都说了是好消息，我怎么会生气？高兴都来不及呢！” “任何好消息都高兴？” “当然，芸姐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可是……” 几句话一说，汪芸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点都不好玩，她的试探失败，这家伙太鸡贼了，完全不表达支持或反对，内心的真实想法一点都不流露出来，他连哄哄她的话，哪怕只有一句，都说不出来吗？她其实挺伤心的。 “真没意思，我还是揭晓答案吧。” 汪芸颓废道：“默克那边给我打电话，FDA昨天公布了最新修正方案，对植物药审核的政策有一点改动，对我们有利，开年后我们再补充一点临床资料，就可以提交申请了。” 原来是这个惊喜，确实把他惊到了，差点喜当爹。 杨顺松了口气，只要说起事业上的东西，两人又变成了公事公办的模样，他是不太管事的老板，她是他最信任，也最得力的助手。 说完惊喜的消息，杨顺看到汪芸很失落的样子，心里一软，柔声说道：“今年公司赚了点钱，你又一直这么辛苦地在帮我，我也没怎么好好感谢你，要不送你一套房子吧，你自己选，选好一点的，我买单。” 刚刚情绪跌落谷底的汪芸一脸惊喜，这要是还听不出来他的意思，就是蠢人了，送药物命名权那都是虚的，送房子才能证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开心地笑起来：“真送我房子？多贵的都送？” “别管贵不贵，买你喜欢的，任何地段和价位都可以，别让我买破产就行。” “嘻嘻~~那我就真不客气了，我要买大House！” 这才是今天最大的惊喜，还是杨顺给她的，汪芸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很想给他一个拥抱。 但外面传来小孩子们尖叫笑声，她又醒悟过来，最终只是伸出手，摘下杨顺胸口衣服上的一根顽皮的羽绒毛，再默默看着他，将砂锅大的拳头缩成一小团，轻轻锤在他的左胸口。 小拳拳砸胸口。 虽然都没再说话，但两人一起笑了。 中午吃饭时很热闹，大家敬酒，相互祝福，还展望未来，新的一年有什么愿望。 每个人都说了自己的想法，已经评上教授的陈浩说想拿杰青基金，钱飞飞搞怪说想升官，杨中华则笑着说想提前退休养老。 陈梅和老汪两口子的想法几乎一样，都想早点抱孙子，然后齐齐看着杨顺。 陈梅瞪着儿子：“别墨迹，你明年有什么冤枉？” 杨顺摸着下巴，贼兮兮地说道：“赚钱。” “赚那么多钱，也没看你花呀，有什么意义？” “实现各种成就呗，比如完成‘先挣他一个亿’的任务，还有‘孤独的旅行者’这种称号。” “成就个屁，说人话！你还不如来点现实的，我孙子呢？” “啊我记起来了，隔壁便利店的薯片打半价，哈哈哈，要不我去抢一下……” 杨顺可以和老妈嘻嘻哈哈，反正他最不要脸。 剩下的小姑娘不好意思，都没敢开口，汪卉心里就希望能早点结婚，苗芳菲不知道想的是什么，两人干脆低头凑在一块儿聊别的话题，假装没听见长辈们的催促。 轮到汪芸，她很坦然，先悄悄拿目光扫了一眼杨顺，大声说道：“我今年要买一套至少5000万的大别墅。” 咳咳……杨顺差点被酒呛住，好，很不错，果然没跟他客气，芸姐，你很棒棒哦，不仅会赚钱，还会花钱！ 老汪嚷嚷道：“咱们那个小区里，都是海龟，科学家，教授，这么好的高素质三连，文化氛围多好呀，你在家里住不好吗？” 高素质三连是这三个吗？众人差点笑喷。 汪母担忧道：“你一个姑娘家，连男朋友都没找，你一个人搬出去住干嘛？多危险呀！” 汪芸有点不耐烦：“哎呀爸妈，我买了大房子，咱们一起住不行吗？住惯了小楼房，我真不喜欢电梯房，我就特别羡慕陈阿姨家的大花园和小菜园。” 一说起这个，陈梅就得意，自家这个花园真的是市政府家属大院独一份，简直成了小区一景，跟着她学习种植术的退休老头老太实在是太多了，她家种出来的有机蔬菜格外好吃，那是小区里最高档的礼品，千金难买，口碑极好。 买不买房是汪家的事，其他人还好奇5000万，汪芸这么有钱啊？乖乖，看样子，杨老板早就是亿万富翁了。 钱飞飞在旁边笑，他说道：“买什么房呀，现在国家主流声音都在呼吁公租房了，以租代买了。” “钱哥，这个观点我不赞同你。” 杨顺摇头：“老实人把钱存在银行，买理财，吃利息，然后他的钱会被银行借给其他人买房。至于公租房，老实人一般轮不到的。然后老实人住着别人用老实人的钱买来的房，交的房租给别人还房贷？里外这么一算，老实人又吃亏了呀！” 钱飞飞笑了：“没那么恐怖吧。” “恐怖？还有更恐怖的呢！” 杨顺道：“再后来，别人还用老实人的钱买来的房子，娶了老实人暗恋多年的女神，结婚还邀请老实人去吃喜酒，老实人掏钱随份子，默默看着女神喝闷酒，想想自己没钱没房没女朋友，回到出租屋里躲在被子里哭。哼哼，我就问，钱哥你慌不慌？” 钱飞飞大乐起来，搂着自己漂亮老婆的肩膀，摸着可爱儿女的脑袋：“我慌什么，我已经娶到女神了，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呢，是你慌吧！” 正文 第219章 你不急着嫁人吧（求订阅） 呃…… 单身狗没人权，杨顺瞬间哑火。 一桌人哄笑起来，心急如焚的陈梅和老汪两口子这下不依了，直接问杨顺什么时候结婚。 杨顺头要炸了啊！ 春节尬聊三连击，结婚，工资，房子。 杨顺只能双手合拢，举高头顶，不断求饶：“快了快了，等手头几个项目忙完了再说。” 陈梅怒了，拍着桌子：“还忙完？你的项目一个接一个，怎么可能忙的完？亲家，以前都是咱们惯着他，这一次，咱们不能惯着了，今天我们就把日子定下来！” 老汪同仇敌忾，拍着桌子：“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他走了，择日不如撞日，民政局明天下午才正式放假呢，咱们今天下午就把他和卉卉捆着送去盖章领证！” “老汪，你给我闭嘴！” 汪母差点给自己老公一巴掌，在后面用力拉他。 这里是杨家，他们俩都是客人，这都说得什么话呀？结婚是这么草率的吗？人家刚提出来，你下午就逼着结婚，哪有这种当爹的呀，不是让亲家看笑话嘛！ 一大桌人至少有一半低下头偷笑，哎哟，这汪家怎么就是这样的一个老头，这个亲家真是太有趣了，社会人啊，惹不起。 杨中华对这个亲家公也是早有耳闻，知道老哥就是这么个人，但汪卉性格确实太好，对自己儿子百依百顺，他很满意，也就不计较老汪的各种奇葩言行了。 陈梅也是这种性格，一看手机日历，当场拍板：“今天可能来不及，不如十天后，2月2号，正月初九结婚，正好凑成2020202结婚，朗朗上口又好记！” “陈梅，你也给我闭嘴！” 杨中华受不了了，呵斥一声，自己老婆也是不靠谱的，想抱孙子也不是这么个急法吧，十天后结婚？儿戏！ 老汪喜滋滋站起来，伸出手：“亲家母，英雄所见略同！” “你给我回来！” 汪母拼了命将老汪按住，差点剁了他的汪爪子。 陈浩和钱飞飞他们笑得不行，今天这场家宴值了，小顺子平常不是挺拽的嘛，一到过年的时候，被长辈训得跟孙子似的，让这小子平常跳啊，他也有今天！ 陈雨涵人小鬼大，高声说道：“你们还没问表哥和卉卉姐的想法呢！” 对哦，长辈们都盯着他们看。 逼婚都逼成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杨顺如坐针毡，站起来，拉着汪卉回到自己房间，商量去了。 说正经的，杨顺今年25岁，汪卉23岁，两人正式交往超过两年，除了她体能跟不上，每次都被杀得丢盔弃甲之外，其他各方面都很合拍。 本来两人就是水到渠成在一起的，按道理来说，年龄够了，感情也稳定，什么都不缺，现在结婚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没有爱的那么轰轰烈烈，死去活来，分分合合的狗血镜头。 也没有浪漫的求婚。 更没有鸡蛋大的戒指。 两人性格就是如此，甚至连我爱你这句话都很少说，每次到达巅峰时，都是用掐或者咬的，更讲究身体与灵魂的共鸣。 杨顺碰到过许许多多外界诱或，比汪卉更优秀的女孩子见过不少，但还是那句话，从贫穷和困难中携手走出来的，才是最好的伴侣。 关上门，两人相视而笑，杨顺牵着她的手问道：“那个，你不急着嫁人吧？” 汪卉哭笑不得：“这个得看你配不配合吧，我说了，有用吗？” 杨顺道：“好像没用，要不，咱们先把狗薄荷项目处理好，应该就是最近这两年，然后再讨论怎么结婚？” “嗯，我听你的~~” 简单几句话，两人就达成共识。 这个答案肯定不能让外面的长辈满意，再回去的话，又要被盘问。 杨顺嘿嘿笑起来，干脆从里面反锁房门，手也不老实了。 汪卉羞得不行，不停推他：“你疯了，外面那么多人！” 杨顺不以为然道：“我敢保证，恐怕连门都不会敲。” 话虽如此，汪卉羞不可耐，宁死不从，杨顺不敢违背妇女意志，只好作罢，拿出手机，和她联机双排开黑打游戏，也挺有乐趣。 外面一桌人交头接耳说笑，发现两人竟然不出来了，饭都吃完了还没动静。 这下就尴尬了，谁也不好意思去敲门，更不好意思耳朵贴门偷听。 只有陈雨涵这个调皮鬼，在门口大喊：“表哥，你们别在里面玩儿了，赶紧出来吃饭吧！哎哟~~” 小丫头片子又被爹揍了，陈浩赶紧把她带走，再没人打扰他们。 不就是耍赖嘛，这一招杨顺玩的溜呢，他只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保证陈梅不敢再问，只能作罢。 大年三十杨家人回老家守年，正月初五杨顺就独自回红枫了，为即将到来的FDA审核进行最后冲刺，堪称最敬业的老板。 FDA审核在以前很麻烦，要对药物描述，活性物成分，非活性物及可能的替代品，药量上下限，分析方法，坚定方法，质量，纯度等等，全都要写的清清楚楚。 另外毒理性，依赖性，安全性，代谢数据，人体药理动力学，类似的要求FDA有一大堆，基本上一款药物将会毫无秘密可言。 杨顺觉得无所谓，他的优势不是配方机密，而是成本和疗效，但其他人不然，大家不一样，不一样。 正月初七正式上班，国内就有媒体陆陆续续开始报道FDA新规。 一直没有从公众眼中消失的强人汤，第一个向FDA提交审核材料，堪称急先锋，引起国内媒体的好评，纷纷为他点赞。 一周后，雄强补肾丸，汇人肾宝这两家企业，也各自发布公告，提交FDA审核，股价上涨，新年开门红。 三驾马车已经前行了，大家的目光聚焦到同人堂身上。 同人堂感到压力极大，“华夏第一个通过FDA的中药”这个荣誉，不是那么容易拿的，前车之鉴就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复方丹参滴丸。 这款药，肩扛“中药国际化标杆”的大旗，扯皮拉筋了十年时间。 无数牛鬼蛇神都跳了出来，各方人马杀的鲜血直流，资金大鳄们在股市上浑水摸鱼，可以说，和重轻啤酒的乙肝疫苗几乎类似，散户血亏，操盘者赚的盆满钵溢。 一直到今天，复方丹参滴丸还是没能通过FDA，始终卡在临床三期测试上，它就是个箭靶子，而且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同人堂是中华老字号，他们不敢赌，因为一旦赌输了，后果不堪设想。 2月中旬，同人堂迫于压力，发表公告，六味地王丸不会向FDA提出新药审核。 全国哗然，大哥竟然认怂了！ 老二老三，还有一匹黑马，全都敢于挑战FDA，你几百年老字号的同人堂，竟然连挑战的勇气都没有？ 网上又开始活跃起来，很多人都说：“瞧瞧，这就是我们所谓的龙头老大。” “连提出申请的勇气都没有，同人堂，你太让我失望！”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还是耐心在强人汤官网摇号申请吧，六味地王丸不吃也罢。” “这是什么扛把子？我特么觉得好悲哀。” “强人汤，看你的了，就你一个是纯血统了，这个第一的荣誉，就靠你夺回来！” 许多人都在@强人汤，为杨顺加油助威，希望他能扛起中药国际化的大旗。 这个时候，杨顺和汪芸一起来到中京出差。 他是应邀参加中华中医药协会举办的座谈会，取经去了，用网络术语形容就是“中医气运，加诸吾身”，他要吸干其他同行的气运…… 杨顺是下午飞到，入住了宣武的大观园酒店，门卡分到329室，汪芸在隔壁的330室。 他放下行李，刚刚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来人是个胖胖的中年人，自我介绍道：“鄙人是同人堂现任总经理孟庆，杨总，我是从组委会打听到您房间的，我可以进去说话吗？” “行吧，您请进。” 杨顺让孟总进来，又给汪芸打了个电话，将她从隔壁叫过来，这间是商务套间，三人就坐在会客室坐下，聊了起来。 孟总一开始没有说目的，而是大倒苦水。 国企身份，中华老字号荣誉，各种光环加身，输不起，真的输不起，他作为总经理，本来头发就少，这半个月压力太大，头发都掉光了。 孟总愁眉苦脸：“杨总，作为竞争对手，我真不该夸你什么。但作为华夏人，我又要从心底里支持你做这件事。第一的荣誉，就靠你争回来了。” 杨顺半躺在沙发上，笑眯眯道：“怎么全都要我争第一，你们不会是把我当枪使吧？复方丹参滴丸不是说马上就过了FDA吗？” “他们这个马上，说了六年，还在马上。” 孟总有点不屑，说道：“你如果有兴趣，我可以把复方丹参滴丸，还有我所知的另一份失败中药的详细资料，运营手法，以及FDA的审核经验，全部告诉你。” 杨顺开着玩笑：“免费的？” 孟总道：“我只有一个要求，授权我们同人堂卖强人汤。” 原来孟总的目的是这个呀，杨顺笑了笑，再不言语。 下面轮到汪芸出马了，她收起笑容道：“孟总，我要先看你的出价。” 正文 第220章 喵喵喵（求订阅） 送走孟总，杨顺和汪芸重新坐下，看着桌上摆着的两份资料，真是唏嘘感慨。 上世纪90年代末，华夏正在积极申请加入WTO，特别想和世界接轨，许多行业都等着开放的那一天。 中药行业也站出来一批“有志之士”，准备将华夏文明的瑰宝中药推向全世界，进攻镁国FDA。 它们最早的那一批分别是，桂枝茯苓丸，康莱特抗癌注射液，杏灵颗粒，威麦宁胶囊，复方丹参滴丸。 这五种中成药，称之为“华夏中药五壮士”，他们的精神非常值得赞颂。 只不过，到了二十年后的今天，桂枝茯苓丸和康莱特抗癌注射液还在临床Ⅲ期，卡着没进展，杏灵颗粒在早期就被爆是惊天骗局，威麦宁胶囊也在几年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有一个最大争议的复方丹参滴丸，也处于临床Ⅲ期状态，而且是第一次临床Ⅲ期失败，被FDA打回去，正在做第二个Ⅲ期，前景很不妙。 所有人一开始都小瞧了FDA，但大家都想争第一名嘛，自己还没准备好，就匆匆忙忙操家伙开干。 比如说复方丹参滴丸，正式接触后，攻了两年发现不对劲，FDA太难伺候，不断提出各种要求，公司使出十八般武艺，用尽了自己会的所有姿势，都没法让FDA满意。 大量时间和精力已经投入进去，再想退出已经不可能了，全国人民都看着呢，媒体们拿着长枪短炮站在旁边，看着它征服FDA的过程，拍摄了很多精彩镜头，还在旁边喊加油，叫它不要放弃，继续坚持干下去。 复方丹参滴丸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干，又过了几年，进展缓慢，体力耗尽，逐渐对FDA失去兴趣，像咸鱼一样，能混一天是一天。 但作为上市公司，怎么和股东们交代呢？ 于是，一点点小成绩就被吹成大进步，利用信息不对等将A药被包装成B药，明明是实验失败，可还是要想方设法，找各种借口掩饰，粉饰，让报表更好看。 中途还有竞争对手过来抹黑，自己再用阴招反击对手，中间还牵涉进去两个院士的学术骂战，再配合起来操盘股价，高抛低吸。 套路，特么的全是套路。 杨顺翻看着这一堆文件，感慨着：“同人堂把这些黑材料留给咱们，看样子是真放弃了。” 汪芸点头：“他们熟悉这里面的门道，是因为他们也打算这么做，但你出现了，他们不想成为你的对手。” 杨顺想了想，脑洞大开：“这么说，是我让他们犯罪未遂？” 汪芸掩嘴笑道：“哈哈~~应该说，是直接被你劝退了。” “是啊，被我英俊的相貌所震慑，魑魅魍魉不敢出现。” “震慑魑魅魍魉的那是钟馗！哪里帅气了我的哥~~” 两人笑个不停，不管怎么说，掌握了复方丹参滴丸的第一手资料非常有用，FDA攻关秘籍补上一部分，成功率应该更高。 ……………… ……………… 进入3月份，好消息很快就传回来了，三款中成药都接到FDA的新药申请入档通知，这表明该申请材料基本完整，成功迈出第一步。 国内媒体开始鼓吹起来，夸他们是里程碑式的进步，雄强医药和汇人肾宝股价大涨，有了“中医小妖股”的称号，仅次于大妖股苗荣堂。 “一个档案申请号而已，就值得这么夸耀？呵呵哒，要是按照复方丹参滴丸的套路，某些人恐怕已经大赚一笔了吧。” 杨顺一直冷眼看着，眼看他们起高楼。 因为雄强补肾丸和汇人肾宝都是20多年的老品牌，已经在华夏上市，所以临床Ⅰ期的数据可以免检。 4月份，FDA要求这两家公司提交临床Ⅱ期的资料。 相比之下，因为杨顺高瞻远瞩，强人汤提前采用了SGS的随机双盲报告，数据完美通过临床Ⅱ期要求，所以强人汤临床Ⅱ期材料通过，直接进入Ⅲ期。 消息传回来，这两家公司的股价又开始暴跌。 其实这还是套路，某些人早就在上个月就逢高出货了，正等着股价下跌，再抄底呢。 接下来的一周，两家公司的公关部门几乎如出一辙，紧急补交材料，并且积极在镁国做Ⅱ期测试，招募志愿者。 两家公司的股价又开始噌噌上涨，专家学者们又开始支持起来。 电视广告，学术界座谈会，医药下乡，医药发明赞助，义诊，捐款，这两家公司你唱罢来我登场，非常热闹。 曰本津村制药组织了一场中曰友好合作交流，来自曰本的几十位汉方专家，在中京中医药大学友好交流，探讨植物药未来的发展趋势，前景展望，现场还有多家中曰公司达成合作意向，准备按照强人补肾丸的模式，进行深度合作，再度攻关FDA。 镁国辉瑞集团则邀请了华夏多家医药上市公司的老总，去位于镁国西海岸，参观汇人肾宝的新制药工厂，展示世界上一流中药厂应该怎么建设，还和多家公司探讨在中西药各方面的合作可能性。 杨顺一直冷眼看着，眼看他们宴宾客。 许多人都在问：“@强人汤，你的竞争对手闹得好欢腾呀，你们在干什么？” “不要因为你们不是上市公司，就什么都不做呀，公众需要知情权！” “你们的临床Ⅲ期做的怎么样了？FDA有没有给出结论？说个话呀，急死我了！” 强人汤仿佛销声匿迹了一样，默不作声，闷着头搞生产，扩大自营店，少量授权其他店，一直在干实事，从来不哔哔。 杨顺一直冷眼看着，就等着他们楼塌了。 他自己的地基就打的特别结实，八级地震也奈何不了他。 在网络上，杨顺的粉丝特别多，苗芳菲就是一个忠实的小迷妹，她现在不仅负责景区二期的开发，还帮忙处理顺心大药房在财务方面的工作。 景区的植化研究所几个月前就已经投入运转了，高夏村那边全部搬迁，杨顺基本上都会待在这边工作。 现在是四月芳菲天，天气晴好，森林公园景区被规划得非常漂亮，成为红枫市民周末最喜欢游玩的城市后花园。 同时也是杨顺同志最爱的私人后花园，他就喜欢在山里遛狗，逗豹子，养鸟。 苗芳菲换上登山鞋，拄着手杖，带着自己的哈士奇琪琪，在仅有一条小路的山林中走着。 “找你有事，打电话不接！你不好好待在实验室里搞研究，又进山了，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属猴的吗？” 她嘟囔着，抱怨山路难走，其实杨顺属猪，她属牛，几个好朋友没一个属猴的。 汪汪！ 前面传来犬吠声，苗芳菲看过去，乐了，连忙招手：“小欧，过来帮我！” 汪汪汪~~~ 自己的爱犬琪琪主动跑上前，和小欧父女相认，拼命摇着尾巴讨好自己的亲爹，逗得苗芳菲笑个不停。 小欧嗖嗖跑过来后，很乖巧地蹲在她面前，苗芳菲从它的背包里拿出一条牵引绳，由它在前面拉扯带路，这下爬山轻松多了。 “慢点，慢点，把我当成盲人，你就是导盲犬小Q。” 苗芳菲咯咯笑着，小欧力大无穷，在山间如履平地，一会儿就把她拉到一处小山包上。 “嗨，你们都在呢！” 苗芳菲看到杨顺和西勒，对他们挥手。 几条大狗都跑了过来迎接，带着琪琪到处撒欢嬉闹，还有两只大猫云豹，蹲在砍下来的柴草垛上。 一只是杨顺从金三角带回的，另一只是西勒从红枫野生动物园借出来的。 两只云豹确实吓了苗芳菲一跳，都是猫科动物，差距咋那么大捏？ 自家安吉拉多么萌，多么可爱呀，哪像这两只猛兽，看看它们张开大嘴巴，几乎可以把她的脑袋一口咬掉，好怕怕。 杨顺故意逗她，招手道：“小苗同学，过来摸摸小猫。” 喵喵喵？这是小猫，你是在逗我吧。 苗芳菲哪里敢逗豹子，只感觉头皮发麻，最后鼓起勇气，躲在杨顺身后，距离云豹不到一米距离看着，却怎么也不敢伸手。 “呐，这个世界上，敢近距离摸云豹脑袋的真没几个人，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哟。真的不试试吗？” “我怕它咬我~~” “怎么可能！” 杨顺一转身就把苗芳菲推到面前，鼓励说道：“真的很可爱，不信你试试。” 苗芳菲心跳加速，紧张的要命。 云豹乖巧地趴在面前的草垛上，眯着眼，苗芳菲摸上去，暖暖的，触感特别柔软，毛发比安吉拉厚多了，而且更光滑柔顺。 “怎么样，是不是和你在家撸猫的感觉一样？你可以摸它的头，还有背，你要是胆子够大，还可以抓它的下巴。” “我胆子不大……” 苗芳菲真不敢抓下巴，只能看着杨顺做示范，在云豹脖子下挠了挠，爽得它像小猫一样喵呜叫着。 喵喵喵~~~ 这声音别提多温柔，云豹还翻了个身，露出胸腹部位，渴求她更多的抚摸。 很少有女人能抵御萌货，苗芳菲眼睛都成小星星了，兴奋道：“哇，云豹这么可爱。” 正文 第221章 最蠢的事（求订阅） 杨顺又鼓励她：“来摸肚子，它真不会咬人，要是伤到你，我负责。” 这个承诺可以有，苗芳菲就把云豹想象成安吉拉，撸着撸着，云豹又换了一种声调，哼哼唧唧起来，爽得不要不要的，一个劲扭动身体，特别可爱。 呃……似乎和记忆深处的某个场景有点重合，苗芳菲有点疑惑，但没想起来。 安吉拉的体型和云豹比起来，就像小四和姚名，其实大个子撒起娇来，也能很萌的。 杨顺叫停，开始给两只云豹套上颈套，带绳索一起交给西勒牵走。 苗芳菲好奇问道：“西勒这是要干嘛？” 杨顺掐指一算：“今天是个好日子，准备配种呀。” “神棍！” 苗芳菲咯咯笑着，捶了他一下：“我还没见过大猫配种呢。” 杨顺狐疑了：“不应该呀，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问我，怎么帮安吉拉解慰……” “要死啊你！闭嘴闭嘴闭嘴~~” 苗芳菲气坏了，脸涨得通红。 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藏在她心里多年的秘密，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他这坏蛋怎么又提起来？ 啊！这只云豹刚才被她抚摸得哼哼唧唧，发清了……苗芳菲差点疯了！ 杨顺嘿嘿笑了一会儿，西勒先带着两只云豹离开，去旁边找窝去了，配种最好找个私密的地方悄悄进行，才能尽兴。 只剩下两人时，苗芳菲说道：“我找你有事，又不接电话！芸姐在镁国，给我打来越洋电话，让我问你的想法，说现在网上舆论不是很好，你要不要给那两家对手一点颜色看看？默克公司那边股价也有点起伏，想刺激一下。” 杨顺点头：“我没意见，你不是在证券公司有朋友嘛，你要想扇他们的耳光，就去扇，那两个跳梁小丑对我没有威胁，你随便打。” 得了尚方宝剑，苗芳菲开心极了，她就特别喜欢打竞争对手的脸，她试着问道：“那我能不能动用一点钱，在股市里捞一笔？” 杨顺还是很随意：“捞呗，随便捞，但是别捞散户的，你要是有本事，可以让庄家和机构血亏。” “这么好说话？但他们两家公司不能融券，做空有点难，我再想想办法。” 苗芳菲自顾自的兴奋一会儿，发现杨顺好像并不在意。 她有点狐疑，围着他转了两圈，不高兴道：“唉唉，我发现你，还有芸姐，甚至连卉卉也是，最近两个月好像变化都挺大的。” “什么变化？” 杨顺昂着头，查看四周林木，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苗芳菲道：“你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富有攻击力了，以前碰到这些对手，早就大耳刮子扇过去，怼人家了。芸姐经常出差，这次去镁国一个月，公司都不管事了，很多都交给卉卉做。卉卉就是一天到晚忙啊忙啊，我喊她逛街，她都说没时间。” 杨顺笑道：“趁年轻，多做事，少享受。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拼一拼，摩托变马丁，财富都是几何级数增长的。等这几年咱们赚个几十亿，再去好好享受生活吧。” “切~~我才不信，你这人最无趣，赚了钱都不会花。” 苗芳菲毫不留情揭穿他，正准备说其他的，突然扑棱扑棱，从林中树上飞来几只鸟。 “一点黄！” 苗芳菲从旁边捡起一根树枝，笑嘻嘻抬手。 一点黄和它的一个孩子飞过来，抓着树枝，抬起翅膀扇风，算是打招呼。 但她又注意到，杨顺手腕皮套上，另一只不认识的小鸟儿正在啄食呢。 她好奇问道：“这又是谁？” 杨顺吹了声口哨，将这只黑色鸟儿凑过来，只听它大叫道：“皮特，皮特！” 苗芳菲惊了，不敢相信：“它会说话？” “嗯哼，国产鹩哥，上个星期刚刚收留的小伙伴，就住在植化所里，肖健和辛笛他们照顾着。” 杨顺伸出手指，碰了碰它的小黄嘴：“它就叫皮特，怎么样，是不是很洋气？” 苗芳菲哭笑不得：“叫皮特就很洋气了？” “当然，外国名字。” “那怎么不叫弗拉基米罗维奇呢？” “呃……” 杨顺严肃起来，念了两遍：“这名字不错，有一种帝王之相，皮特，你学一下。” 鹩哥试了几次，有杨顺作弊印刻在记忆中，这都不是事儿。 鹩哥清晰地喊出来：“弗拉基米罗维奇！” 苗芳菲都惊呆了，一手掩嘴，另一手指着它：“这，这，我没听错吧？” “菇凉，你太小瞧鹩哥的智慧了，一只好鹩哥，能做出让你目瞪狗带的奇迹。” 杨顺轻咳两声，打了个响指：“皮特，表演一个才艺看看。” 鹩哥扑腾了两下翅膀，清晰地喊出：“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停停停！” 杨顺差点晕过去，在苗芳菲忍俊不止的大笑中，生气地点了点鹩哥的小脑袋：“是谁教你的？是不是肖健？” 鹩哥脑容量太小了，暂时没法分辨肖健和辛笛的差别，反正是植化所里的人干的，只有那群蛇精病才会教鹩哥背诵这首诗。 看到身边苗芳菲笑弯了腰，杨顺有点面子挂不住，严肃道：“别背诗，唱首歌，就唱我教你的。” 鹩哥歪着脑袋，左右打量着，扑腾了两下翅膀，张口就来：“大山的子孙……哇！” 这一声哇，是它吓了一跳，迅速升天飞走，躲过杨顺的一阳指袭击，哇哇叫着逃跑，还没来得及“哟”出来。 苗芳菲抓住杨顺的胳膊，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呼吸困难，呛得不断咳嗽，半天都恢复不过来。 杨顺要不是被她抓住胳膊，肯定蹲下来捡石头砸过去了，他恨恨道：“我明明教的《东方红》，特么的肯定又是肖健和辛笛在瞎搞！走，回去找他们麻烦去！” 不过上山容易，下山难，杨顺急着回去找那几个货的麻烦，身边跟着个娇滴滴的拖油瓶，速度很慢。 他说道：“你看看你，身体平衡能力这么差，路都走不好，小心！” 苗芳菲踩空一块石头，差点滑倒，还好被他抓住胳膊。 “我崴脚了……” 小姑娘嘴巴一咧，疼得差点哭出声来。 杨顺连忙蹲下查看，确实关节有点异样，真崴脚了，没办法，他蹲下来：“我背你下去，去植化所里擦药。” 谁也没想到这一出，他和西勒上山从来没出事，连药包都没带的。 苗芳菲身体很轻，趴在杨顺宽阔的后背上，搂着他的脖子，感觉自己像是在腾云驾雾，这家伙跑的太快了，下山速度那么快，感觉像是在坐过山车，急速拉近的景象，吓得她一路尖叫。 杨顺很快就跑到山下，穿过一片银环蛇警戒区，打开围墙的院门，回到研究所内。 涂药还是很简单的，有一种跌打扭伤的绿色软膏，是杨顺以前研究的副产品，对活血化瘀特别有效，涂在关节上感觉特别清凉。 苗芳菲的运动长裤被推上去，露出白皙的小腿，就这样被杨顺搁在腿上，还脱下她的鞋子，单手抓住脚，轻轻活动关节，帮助活血清淤。 “以后你就别去山里了，就我和西勒身手好点，你们普通人上山容易受伤。” “我急着找你嘛……” “又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能等我回来再说？我要是看到未接来电，会回你的。哟，手机忘带了，哈哈。” “嘁，还说别人。” 杨顺借着按摩，几分钟内就将药力化入关节附近，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只要不剧烈跑动，再休息几个小时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一会儿，办公室外面传来大笑声，又是肖健和辛笛。 杨顺站起来：“这帮孙子，不好好干活，又在玩儿。” “你等下我。” 苗芳菲拉着他的胳膊，一拐一拐跟着走出去。 休息区小院子里，这帮家伙又在逗鸟呢，鹩哥从山头逃走，飞了回来，被杨顺打上烙印的鸟儿都不会逃走，聪明的很。 肖健看过来，大声问道：“杨顺，你给皮特改名了？” 杨顺生气道：“我还没问你呢，是你教它唱《山路十八弯》？” 在旁边几人偷笑声中，肖健吓得缩回脖子，还以为杨顺要削他，谁知道杨顺气愤道：“教跑调了知道吗？” “那个……我下次注意，让小熙来教，小熙唱歌蛮好听的。” 肖健松了口气：“咱们还是说说名字吧，弗拉基米罗维奇这名字不好听，听起来像战斗民族的。” 苗芳菲想笑，可不就是战斗民族大帝的名字吗？ 辛笛也在旁边摇头晃脑，他手指上歇着皮特呢，摸着它的小脑袋，说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用它的名字当口令红包，肯定没人写的出来。” 哦？ 这下连杨顺都好奇了，啥名字？ 辛笛打了个响指，说道：“就叫作……龘????蚮???????。” 新名字数据溢出，鹩哥眼珠子一翻，直接昏死过去，栽了下来，吓得辛笛慌忙接住：“你肿么啦？” 旁边小熙几人笑得肚子疼，肖健目瞪口呆，《达拉崩巴》是这么玩的？又疯一个。 杨顺火冒三丈，瞬间发飙：“卧槽！老子的鸟！” 哎哟，苗芳菲没站稳，摔在旁边的工学椅上，笑得不可自抑。 在她看来，把辛笛从猫酮生物公司调回来，绝对是杨顺这辈子干过最蠢的事！ 没有之一！ 正文 第222章 呸，臭不要脸（求订阅） 苗芳菲只要一想到植化所里发生的事情，就想笑。 她想起杨顺揍人的样子，辛笛被撵得鸡飞狗跳，又是扣奖金，又是罚工资的，几个大老爷们儿一起抢救那只鹩哥，几乎就跟“小强你怎么死的那么惨”一样，那场景可以让她笑一整年。 真的，就算她和证券公司朋友商议怎么在股市上捞钱，怎么打击对手，张口闭口就是几千万美金，可赚钱真没有和这些朋友在一起玩猫逗鸟来的有趣。 视频会议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芳菲，你笑什么？” 苗芳菲惊醒过来，假装摸头发，脸上笑容渐渐散去：“没什么，有点走神，我觉得你的方案提议很Boring，希望你能再用点心，美股和A股不一样，我不希望只赚一个零花钱，甚至是亏钱。” 男子说道：“芳菲你放心，我在华尔街操盘了五年，如果连这件事都办不了，我都没脸说认识你。” 苗芳菲秀眉一挑，特别不悦，冷声道：“我说过多少次了，叫我Miss苗，我们还没那么熟！” 男子有点尴尬，不断说着Sorry，电话会议其他人有点想笑，很快，又开始讨论起来。 反击扇脸，也进入到倒计时状态。 5月份，方洲子第一个跳出来，这位打假斗士现如今混的如鱼得水。 他最先质疑雄强补肾丸和汇人肾宝，抛出一份这两个月整理出来的股价表格，并且将所有的时间线，以及关键节点的重要新闻，全部标注出来。 最可怕的是，一些股市上的大额交易被他追踪到了，二级市场，大机构，敢死队踪影，都是有迹可循的。 图文并茂，证据确凿，连一个外行也能看懂。 下跌抄底之后，必有利好，托起股价。 借利好拉高出货，必有打压下跌，收割韭菜。 如此循环，全都是套路！ 网友们看过之后，变得大怒起来。 尤其那些被坑惨了的散户，破口大骂，他们一买就跌，一卖就涨，原来是这帮孙子自己在操盘？ “畜生啊，这是内幕交易！” “证监会到底管不管？我特么亏了三万八呀！” “都石锤了，还等什么？证监会赶紧抓他们啊！” “等老子解套了，再碰A股我就是猪！” “垃圾公司，垃圾股，妖股全都是庄股！” 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妖股都是庄股，还有游资轮番炒作。 被血洗的散户们开始闹起来，去证监会举报，去各大论坛喊冤，媒体也不甘示弱，跟着起哄，在一小部分水军的推动下，集体攻击这两家公司。 雄强医药和汇人医药有点慌，迅速停牌，写公告，董秘出来解释辟谣，各种自救手段都使出来了——庄家刚刚强行拉升一波，正套在高位呢，自己不能亏钱呀。 谁知道，方洲子刚刚消停，当年怼过复方丹参滴丸的那两位院士，接过第二棒和第三棒，紧跟着跳出来，旧事重提，揪着学术上的漏洞不放。 FDA那边无意中泄漏一些华夏中药的进展，某几种药赫然上榜，复方丹参滴丸的丑闻被披露出来，连带着雄强补肾丸，汇人肾宝的申请，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样，一拉出来一大串，问题大得很。 两位院士开始怒怼这些毫无诚意的中成药，认为他们是同样的股市骗钱套路。 还没等市场消化这个消息，方洲子及时地，准确地，毫不留情地发出第二篇长文，接下第四棒。 他竟然将复方丹参滴丸这十几年的股价操控过程全部披露出来，果真和两位院士说的一样，和雄强补肾丸，汇人肾宝，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套路！ 这次，全国震惊！ 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恨，让方洲子隐忍埋伏了十几年，几千个日日夜夜，就盯着这家上市公司，记录了那么详细的操盘过程，文章长达几万字。 复方丹参滴丸的公司差点吐血，他们这十几年攻克FDA，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怎么遮羞布扯得一干二净？ 而且这个方洲子正在和其他公司撕逼呢，怎么枪口一转，指向他们了，说扒皮就扒皮，说翻脸就翻脸？他们这是躺着中枪，无辜啊！ 方洲子的文中内幕详尽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细节部分，他们感到震惊，绝对只有做过这种事的人才知道，方洲子100%被人当枪使了，而且送出子弹的，绝对是恨他们的中医药同行！ 面对如此可怕的公关危机，复方丹参滴丸的公关部门迅速联系上方洲子，要出1000万封口费，并且愿意再出1000万，买那个幕后黑手的名字。 但方洲子精明着呢，虚以逶迤起来。 这边拖着，一转过身，他将公关公司提出的条件，以及双方的对话聊天框，电话录音，报价和要求，一股脑全部公布在网上。 “一群虚伪的，披着羊皮的家伙，我方洲子宁愿站在风中淋雨，也不屑与你们为伍！” 配上一张网络表情图，方洲子义正言辞，将最后一丝和解希望打碎，和他坚定的“打假教”教主身份相得映彰，引起无数网友的叫好。 复方丹参滴丸公司恼羞成怒，当即对外公告，给方洲子发律师函，要告他造谣和污蔑，赔偿名誉损失1个亿。 方洲子丝毫不惧：“我怼过的企业和个人何止成千上万，抛头颅，洒热血，也要把你们的真面目揭穿！还有另外两家，雄强补肾丸，汇人肾宝，我劝你们尽快收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人在做，天在看！” 这是狐狸和兔子一起打，无差别炮火覆盖。 方洲子这个狗皮膏药，混不吝的无赖，搅得华夏股市腥风血雨，让复方丹参滴丸差点吐血几十升，一命呜呼，雄强医药和汇人医药的股价刚刚有气色，直接来个三跌停。 血亏！ 这几家的大庄家，几乎全部被深套，散户船小好调头，迅速割肉离场，但庄家体量大，根本跑不动，亏30%，50%，那也只能看着亏。 他们收割了散户十几年，终于几天内全部吐出来，房车变摩托的魔咒，也落在他们自己身上了，他们也站了一次高岗！ 如果说方洲子是搅局的利刃，院士是火上浇油的助力，那么专业媒体就是痛打落水狗的最后推手。 这几家被揭露的上市公司臭了，但当年的“华夏中药五壮士”，不是还有两位幸存者吗？ 桂枝茯苓丸，康莱特抗癌注射液，这两家公司为什么没有那么多负面消息，某些人心里没点b数？ 人家老老实实做研究，也是临床3期，人家也耗时十几年，耗资几十亿，怎么没被专家揪出来批斗？ 还有现在，强人汤为什么没被FDA的官员批评？为什么它能直接进入临床3期？ 难道是因为这一届水军不给力？ 还是中医黑刷错了套餐？ 你们这几家公司，天天叫苦叫屈的，说有人故意黑你们，难道就没有好好反思一下？ 专业媒体的轮番质疑，引起了全国大讨论，这件事又上升到道德层面来了。 说一个人坏，坏到什么程度，光用文字形容是不够的，还得有个直观的对比。 比如说玩游戏。 有主播不小心挂了，自嘲说哎呀我就是个菜逼，这么近距离没打死人，眼瞎眼瞎，怪我怪我，这盘没吃到鸡给你们发个100块红包，弹幕抽，不好意思啊兄弟们，多多包涵。 另一个主播挂了，气得鼠标一拍，哎呀卧槽，手抖了，没调成全自动，那个比绝对是挂，下盘我表演15倍压枪扫射，弹幕兄弟们帮忙刷一波“卢老爷牛逼”可以吗？ 一个老实认错，一点点提升自己，另一个死不悔改，利用外挂破坏游戏平衡性来蒙骗观众们。 观众们喜欢看哪个主播，一目了然，将来谁成长成大主播，谁被天天拿出来鞭尸，也是可以预料到的。 人在做，天在看。 一家公司的品性是什么，决定了它会做出什么样的奇葩之举。 中药行业闹出这么一出大戏，很明显也成了两组对照 老实人在干实事，埋头一干就是几十年，没过就是没过，始终不气馁，就当拿钱买经验了。 而偷奸耍滑的人只想着捞钱，蝇营狗苟，只想捞一把，再捞一把，一捞也是几十年，没过就编故事，找借口，耍赖，继续骗钱。 国家一直在强调，实业兴国。 但社会上翻滚着各种妖风邪气，“实业误国炒房兴邦”，“开三年工厂利润不如一套房升值”，“给钱我就下跪叫爸爸”，“傻子才认真做事聪明人混一天是一天”。 能真正不忘初心，坚持做好自己事情的人，在社会上真的少之又少了。 这才显得杨顺和那些这些干实事的企业家，难得可贵。 联想到这十几年，桂枝茯苓丸和康莱特都不炒作自己，强人汤像是销声匿迹一样但被治好的病人越来越多，谁轻谁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呸！臭不要脸！” 无数人看到这份对比报道，只有一个想法，痛骂这些不要脸的上市公司。 嫌弃！ 正文 第223章 检察官突审（求订阅） 这几家公司算是彻底臭了，为了防止股价持续暴跌，只能耍赖皮，长期停牌，一次次拖延时间，找各种理由延长，就是不复牌。 另外，两家公司的外国主子也在想办法自救。 津村制药莫名其妙受到国际炒家的狙击，辉瑞的股价也进入缓慢下跌通道，三天跌了3.4%。 相比之下，默克集团稳中有升，上涨5.1%，作为受益者，这家全球第三的超级药企，因为强人汤进入FDA临床Ⅲ期，一下子成为受追捧的热门。 要知道，辉瑞的伟哥至少赚了400亿美元，另外带来无法估量的无形财产，现在冒出来一个强人汤，能帮默克赚多少钱，没人说的清。 而提前进场的苗芳菲团队，在美日股市上卖空卖空，赚了不少，苗芳菲只投入了2000万美元进场玩玩，没用多久，就帮杨顺和她自己挣回大约1000万美元，及时收手，得到杨顺的点赞。 这次强人汤的Ⅲ期实验，在镁国和欧盟同步进行。 默克集团出面，在两地招募了大量的志愿者，耗费了1.2亿美元，这笔钱是默克垫付，用药物抵押，强人汤工厂生产的药品60%发到了海外。 在没通过FDA药物测试之前，强人汤被当成保健品进入欧美市场，引起当地华人抢购，5000人民币一个疗程的国内定价，在海外是5000-10000美元之间，这里面差价巨大，利润颇丰，导致大量黄牛出没。 相比马应泷的痔疮治疗，补肾生精的强人汤更受欢迎。 海外华人之间流传着一句顺口溜，“求人办事要感谢，送钱不如送健康，送啥礼品有脸面，当然要送强人汤”。 就连老外也坐不住了，许多人都在询问华人朋友，你什么时候回国呀，能不能从国内带一点强人汤来，补补身子。 嗯，这不是开玩笑，伟哥正式上市第一天，全美开出7万张处方，到第三天，全美的医生每天要开出30万张伟哥处方单，别以为老外一个个都是猛男，其实好多人都是皮皮虾，那些欧美片大多是骗人的，吃药喷药了的。 买不到啊，就连华人，也很难在国内买到正版货。 汪芸也哭笑不得，她明明是来洛杉矶买房子的，最后成交后，还被中介求着帮忙带药，让她无语。 她选择洛杉矶，主要是看中了这座城市在工商业和贸易上的优势，以及世界影响力。 另外还有超多的华人，地位很高，氛围很好，强人汤北美分公司也建立在这里，她也会常年在这边定居。 这次来美，她在洛杉矶几个区都看了看，最终在郊外的托鲁卡湖边，买下一栋700万美元的豪宅，500多平米，总共6间地中海风格的卧室，位于1英亩面积的庄园中。 棕榈树，花园，游泳池，小山，依山伴湖。 别墅面积虽然不大，但很温馨，环境优美，气候宜人，简直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家。 房屋中介是洛杉矶比较知名的公司，华夏人办的，在华人中间口碑和声望都还不错。 陈老板在华夏国内也认识，知道汪芸来头很大，没敢痛宰，找了最好的员工，忙前忙后提前跑了两个月，才找到最让汪芸满意的，所有过户手续全部代办好，基本上只赚了个人工辛苦费。 陈老板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能代理一下强人汤的销售。 汪芸拒绝了，说道：“代理肯定给不了，默克集团花1亿美元做Ⅲ期实验，我们签署过独家协议。” 陈老板一脸谄媚：“那在Ⅲ期结果没出来之前，我们能稍稍赚一丁点吗？比如海淘代购什么的。” 听到海淘代沟这个词，汪芸有点想笑，海淘不是从欧美国家淘好货回国内嘛，现在怎么反过来，华夏的好东西，欧美人也想争着抢着海淘呢？只能说明，杨顺的药太受欢迎了。 陈老板很苦闷：“清关，运输，销售，这些我都能自己处理，可唯独拿不到货源，国内管的太严格了。” 汪芸还是不为所动，淡然道：“如果国内管的不严，1000美元的货能卖出1万美元的天价来。我们做生意，讲诚信，我也不能坑了合作伙伴，对吧？所以陈老板，我还是支付中介费吧。” 陈老板无可奈何，只能打消这个念头，老老实实拿6%的佣金，42万美金。 真的，要是汪芸松口，给他发来100个疗程的药，不，只要50份，他就能轻松在华人社区里赚50万美金，还不用交税的。 想想都心痛…… 最终，陈老板只能拿着支票，伸出手：“你们的契约精神真的很适合这里，欢迎来到镁国。” 汪芸抿嘴而笑：“感谢陈老板的帮助，以后说不定还会再打交道。” 和房产中介一起解决完房子的问题，汪芸留下来，一直在做FDA的工作。 6月1日，FDA突然通知汪芸，决定派出检察官团队，前往华夏进行现场检查。 FDA从本土派出检察官团队，奔赴海外检查认证，以确保在镁国以外加工的药品符合镁国法律及规范，顺便检查毒理学实验室，要求能达到GLPS的要求。 这是FDA的日常工作，基本上所有的药厂都会碰到，本土，海外，都有可能中奖。 有时候，检察官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海外工厂的现场，进行突击检查，但大多数情况下，会进行提前通知。 这个是要碰（看）运（实）气（力）的，华夏和印渡的企业就喜欢被FDA搞突袭，镁国本土就好得多。 默克做通了FDA调查组的工作，拿到与镁国本土企业相同的待遇，只能说，大公司确实牛逼，与默克合作，是杨顺明确的选择。 消息迅速传回国内，强人汤工厂如临大敌。 杨顺第一时间召开紧急会议，将老苗也叫了过来，再加上默克中京分公司的CEO何穆琪先生，开了一个电话会议。 杨顺严肃说道：“何先生虽然能提供曰本汉方药企被FDA检察官突击检查的经验，但与曰本不同，华夏是受到歧视的，一定会更加严苛。所以，这是一场重要的战役，我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杨顺说的很慎重，公司就是三个人的，他，汪芸，苗芳菲。 两个女人都很能干，但碰到这种重要的大事，还是老苗，何穆琪这些人才能掌好舵，就连杨顺都有点力不从心，他从未经历过这么重要的场面。 何穆琪说道：“你们不用太紧张，我已经安排了精通GMP规则的助理瑞秋飞往红枫，我们还有一周时间做准备。” 老苗也拍着胸脯道：“地陪接待方面交给我好了，我去和市政府联系，这个我熟。” 杨顺再看向汪卉，思索了一会儿：“你晚上去机场接一下瑞秋，你们俩做好交流，还有芸姐那边的消息，一条都不能放过，你要争取把所有的资料提前准备好，一定要做的细致。” “明白，我会让他们无可挑剔。”汪卉和姐姐的配合一直都很默契。 杨顺道：“芳菲，工厂的生产，工人的情绪，还有接待上的各种细节，你和苗总把好关。何先生，他们一般要检查几天？” 何穆琪道：“按照以往经验，FDA检察官对固体口服剂设施进行监视检查要5天，无菌注射剂产品需要8天。” 杨顺明白了：“OK，加上准备的7天时间，我们再苦再累，最多也只有半个月，千万不能掉链子。” 苗芳菲也充满斗志：“不就是艰苦奋斗15天嘛，我们一定能行！何先生，如果我们这次通过突击检查，是不是意味着FDA审核通过？” 何穆琪在电脑上笑道：“检查是硬件条件，还有一个临床Ⅲ期是软件条件，但如果临床也通过，那我基本上就可以恭喜诸位了。” Yes！ 众人心里都特别高兴，老苗突然问道：“杨顺，镁国那边有没有说，顺便检查汇人肾宝和雄强补肾丸的工厂？” “好像没有，怎么了？” “嘿嘿嘿……咱们又抓住了一张好牌，至于打不打出去，看你咯。” 老苗古怪笑起来，大家明白了。 不是三家补肾药一起攻关FDA嘛，强人汤到最后步骤了，另外俩呢？被FDA抛弃啦？不行啦？ 假如这个消息放出去，这两家竞争对手，肯定又没好果子吃。 苗芳菲哼道：“这个消息我来放出去，这两家公司太不要脸，以为躲过风头了又可以上市圈钱？我要继续扇他们的脸！” 何穆琪听着好笑，这群年轻人真的是有脾气，而且完全不顾老一套的经营态度，什么“做人留一线”，不存在的，同人堂送来的黑材料何穆琪也看过，几乎被全部用上了，手段太狠。 幸亏默克选择和杨顺合作，真是幸运。 默克也很重视这次检查，GMP助理瑞秋到访，带来默克集团在世界各地合作伙伴接受FDA审核的经验，开始对强人汤工厂进行全方位的自检。 汪芸一直在往回传递消息，FDA歧视华夏和印渡，可能会有各种挑剔，汪卉这边全都是按照最高标准来做准备的。 杨顺亲自坐镇大本营，调兵遣将，连肖健和辛笛等人也叫过来打下手。 几天后，汪芸接到这支检查队伍，和他们搭乘同一个航班，飞到华夏。 大考开始。 正文 第224章 英文名叫麦口夹克（求订阅） 红枫国际机场的出口，杨顺带着人站在特殊通道出口，耐心等着。 这批人从华盛顿飞中京，再转机红枫，大约坐了17个小时，还要倒时差，非常累了。 “来了！” 杨顺眼尖，一群人很快通过安检走出来，六个老外，四个华夏人，检察官团队的人数这么多，足以证明FDA对这次审查的重视。 双方见面，杨顺与各位握手问好，表达了亲切的慰问和热烈的欢迎。 根据汪芸的介绍，这支队伍有两名检察官。 1号位是GMP专员托马斯，精通药物管理规定，接受过FDA的专业培训，有丰富的审问套话技巧，任何造假在他眼中都无处遁形，另外对环境污染非常敏感，权限很大。 2号位是技术专员劳伦斯，他对曰本汉方药厂的审核有着丰富经验，亲手枪毙了不下于50种中药审核。 3号位是植物药学的国际知名专家本杰明，华夏这二十多年来向FDA提交的中药申请，他都有接触，同时，世界上第一款通过FDA的植物药（徳国），本杰明就参与过，他对民族药很有研究，而且发表了多篇CSN顶级论文。 这三个人，没一个是好忽悠的。 根据默克方面的说法，如果是一般的西药厂，可能就派一位化学家，或者一位微生物学家，甚至一个工程师就可以打发了。 只有最严格的中药审核才会派出托马斯和他的伙伴们，这不是个好兆头。 4号位是化学分析师苏姗，辅助技术专员进行测定，采集样本。 5号位是镁国科学调查部门的调查专家乔伊，负责全程陪同检察官，起到第三方监督和公证的作用，这人虽然不怎么管技术，但代表了镁国官方利益，几乎杜绝死了任何行贿和作弊行为。 最后的6号位，是助理霍夫曼，负责与中方接洽一切事物，并且记录检察官所有的询问，以及企业回答的每一句话，这些都是呈堂证供，会成为检察官最终做出判断的依据。 杨顺对每个人都很友善，安排大家坐上豪华商务车，驶向市内。 镁国对公务出差费用有严格的限定，红枫是华夏二线城市，对照镁国本土的标准，每天的住宿费95美元，伙食和零星支出为64美元。 这个钱由海外企业负担，人均1000块钱的消费，在讲究排场的华夏人看来已经特别少了，1000块能干点啥？ 但所有的住宿和消费账目都必须交给5号位的乔伊审核，不允许出现超标，否则很容易变成行贿检察官的证据，对企业不利。 这个难不住老苗，老外们被安排在工厂附近的高新宾馆。 这是自有产业，三星级，豪华大床房才300块，但软实力惊人，提供各种免费的“你懂得”福利，这就避免了上限超标，还能让老外感觉满意。 第一天先倒时差休息，第二天一大早，老苗就带着人守在宾馆大厅，随时待命。 红枫这几年的环境治理还不错，这里远离市中心，空气污染指数并不高，所以环境这一块是加分项。 几个老外起床后，都表示并没有感受到严重的雾霾，再加上周到的客房服务，比较合口味的丰盛早餐，第一印象分很好。 开始工作，中巴车开进高新技术产业园后，托马斯就要求车速降下来，他仔细观察窗外的各种工厂。 汪芸承担翻译，介绍产业园的政策，还有规划。 旁边劳伦斯突然凑到杨顺身边，小声问道：“杨，听说猫酮的工厂也在这里？” 猫酮这个东西太敏感，劳伦斯问这个干嘛？难道他想弄一点回去？ 杨顺不能随便回答，不动声色道：“是，但它的工厂被军事化管理，我们无法参观。” “噢，那太遗憾了。” 劳伦斯有些失望，但又接着问道：“那猫乐乐呢？” 杨顺警觉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打听这个产品了，国内市场被他垄断，国外也就中东土豪打听过一次，想用黄金换纯品猫乐乐，难道谁又有了歪想法？ 他回答道：“猫乐乐的工厂也是我的，但和强人汤没有任何关系，它只是一种化学商品，用于宠物，不是人服用的药，我也没有在镁国出售过。” 劳伦斯笑了笑：“我知道。” 问完这个话题，他不再说话。 “找人查查，劳伦斯家是不是养了猫，或者他有什么想法，这说不定是我们的突破口。” 杨顺悄声在汪卉耳边提醒，汪卉记了下来。 和检察官打好私人关系是非常有必要的，但默克那边也说过，如果把检察官不经意间释放出来的善意，很随意地应付，说不定会吃大亏，因为检察官提出的任何问题，说不定都有深意。 路过强人汤工厂时，发现隔壁是默克医药的新厂，相隔几十米，托马斯哇哦一声：“你们和默克是邻居？” 汪芸解释道：“强人汤的工厂是默克协助建设，他们是FDA信任的药企，强人汤也一定会这样，这位瑞秋小姐就来自默克，这几天将会为你们解答。” 瑞秋及时站起来，自我介绍道：“我是默克中京分公司的CEO助理，也是强人汤工厂，以及默克红枫药厂的GMP专员。” 检察官团队表示知道了，每个人心中都一沉，原本抱着挑刺想法来到华夏，谁知道，这边严阵以待，准备得如此充分，还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进厂后，车辆停在行政楼前。 和华夏官员视察，第一件事就是开会不同，FDA检察官们第一件事就是巡视厂区。 他们就是来挑刺的，所有的资料都可以粉饰，数据也可以造假，但工人和机器设备，是没法伪装的，最大的破绽就在这里。 杨顺拦住他们，招招手，将一叠文件拿出来：“不好意思，先请大家签署两份文件。” 这是保密协议，以及免责协议，出于安全考虑，进入工厂内部有可能随时发生意外事故，必须免责。 另外，中药厂最重要的配料车间，是不允许非核心人员进入的，老外们想进去看，也必须等待停工后观看。 看到老外们一个个都签署了文件，肖健在人群后啧啧称奇，拉着辛笛问道：“老外他们还真愿意签？不觉得侮辱吗？” 辛笛摇头：“侮辱什么呀？难道他们镁国人就高人一等，只能严格要求别人，就不准别人严格要求他们？尊重是相互的，在这儿，就必须按咱们的游戏规则来！” 杨顺也是这么想的，如果这帮人不签署保密协议，他就会深深怀疑他们动机不纯，还好他们都签了。 这是按照高标准建设的现代化中药制剂厂，和苗荣堂那种传统药厂不太一样，大部分都是全自动的机器，取代了传统的煎煮，浸渍，蒸馏方法。 举个例子，第一道环节，传统的中药提取和分离是两个步骤，材料容易损失，生产效率也低。 杨顺的新工厂将这这些独立步骤整合起来，集成联动，智能化控制，能最大程度保证了药品的品质。 这也是国际上主流药厂的做法，只是中药厂更麻烦，强人汤的第一个重点考察点，就在提取车间，漏洞最多的地方。 六人看得非常仔细，对工人着装，门禁系统，通风除尘系统，都有很细致的检测，并且记录在案。 进入提取车间后，生产还在继续，但托马斯会时不时停下来，拉着多功能提取罐旁边的工人聊天。 “你叫什么名字？” “张……张全旦，英文名叫麦口夹克。” “你的岗位是什么？” “4号线的质检员。” 托马斯招招手：“把这位员工的资料拿给我。” 杨顺抽出一叠文件夹，递过去，同时给张全旦一个鼓励的眼神，这就是检察官最喜欢，也是最常用的抽检招式，幸好全厂的人都提前演练过。 托马斯看过资料，开始让张全旦演示自己的工作内容。 张全旦从最初的紧张放松下来，很快就演示了一遍，仔细讲解每一个部分，瑞秋在旁边翻译，而技术官劳伦斯总喜欢打断，追问更繁琐，甚至是无关的细节问题。 检察官轮番上阵，差点将张全旦的祖上十八代都摸清楚了，耗时半个小时，总算放过可怜的小伙子。 杨顺松了口气，至少在这个岗位没有出现问题，托马斯等人应该是满意的。 继续查看，随机抓住另外的人追问，不仅托马斯一个人询问，本杰明等植物药专家也在刨根究底。 不对劲，很不对劲。 老苗，还有汪芸他们，都在担心，照这么个问法，工人们要是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了，那药厂岂不是毫无秘密可言？ 苗芳菲急的不行，在人群后对老苗附耳道：“早知道他们这么专业，我就叫工人们留一手呀，怎么全给抖出去了，怎么办？” 老苗也没办法，比如说多功能提取罐的使用，就很有讲究。 这里面有一部分是苗荣堂的技术，虽然没注册专利，但也是大多数同行不知的改良革新，就这样被FDA的人问了个底朝天？凭什么！ 光是一个提取车间，就消耗了三个多小时。 终于等到12点，杨顺在多人的暗示下，打断FDA的检察官们：“工人们要下班了，我们先回去，让他们吃午饭，我们下午再来。” 正文 第225章 故意刁难（求订阅） 中午安排在厂里吃饭，十几个人离开车间，回到会议室里等着，厨师是特意请来的大厨，在旁边酒店备好了餐，开车送过来。 瑞秋对杨顺使了个眼色，再喊上汪芸，三人来到外面的无人处。 瑞秋发出警告：“我怀疑这里面有问题，让你的工人们嘴巴严一点，关健技术点不要和盘托出。这几天你提高警惕，千万别让他们随意拍照取证。” 杨顺惊讶：“这也能拒绝？万一他们以资料不齐全，给出很差的评语怎么办？” 瑞秋道：“总比配方丢失要好。” 没有什么配方丢失，只有植物变异而已，再就是一点点生产工艺改进，但杨顺表示明白，先警惕着。 汪芸匆匆忙忙叫上苗芳菲，找到几个车间负责人，重新发布命令，别死心眼，有些关健技术要留一手，加热温度，试剂饱和度，混合时间等关健数据，不要一股脑全交代了。 会议室里，气氛变得古怪起来。 这才知过了半天呀，照这么问下去，提取车间今明两天将会再无秘密可言，下一个沦陷的就是制剂车间，有这么刨根究底的吗？ 太可怕了！ 老苗哼道：“他良的，我们好酒好菜招待他们，按照厅级干部待遇招待，他们就是这么对我们？这究竟是审核，还是偷技术来了？放在过去，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这不是我的厂子，要是我的厂子，我立马抄起棍子轰他们走！” 杨顺连忙安慰他老人家：“您别这么大火气，暂且当这是FDA的标准流程吧，咱们还是先大度一点，配合对方。” 老苗道：“配合个屁，我下午就不陪着他们了，看着心烦！你们年轻人招待吧。” 老苗性子急，态度很不友好，杨顺其实也不是很舒服，但游戏规则是人家定下来的，他也没办法。 他只是想拿下“第一款通过FDA的中成药”这个成就，顺便帮华夏中药开一个好头，打开FDA的大门，破了第一次后，以后就熟门熟路了。 只要拿到这个成就，他就再也不看镁国人的脸色，如果研发出治癌中药，呵呵，镁国人想活命？必须飞到华夏来看病才行！ 老外们的工作餐很简单，即使是身高1米8，体重200的壮汉，也只吃沙拉，没有主食。 一个推动的餐车装着所有的配菜，很容易就解决了老外们，反倒是华夏人这边，又是米饭，又是炒菜的，每个人的口味还不同，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吃法。 但正好，杨顺提前准备的各种蔬果让老外们赞不绝口，彻底被征服了。 玉米粒，青豆，小番茄，秋葵，黄瓜，紫包菜，还有各种水果，都是从植化所里种出来的，尤其是秋葵，是今天早上摘下最嫩的，低温保存送过来，口感极好。 “唔，这个真的是小番茄吗？你们没有放人工番茄酱？” “哇哦，黄瓜会这么脆嫩多汁，我从没吃过。” “非常美味，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玉米！” 老外们只是尝了尝原味的食材，就眉飞色舞，赞不绝口。 另外沙拉酱也是特制的，鸡蛋和油的混合，浓郁的咸鲜味道，有点像虾酱。 当然，老外的沙拉大餐里面也放了一些高能食物，炸面包片，鱼肉，鸡胸肉，能给他们下午工作提供足够多的能量。 最受欢迎的还是蔬果，得知华夏人不吃这些，老外们不客气得全部笑纳了。 “哼，好东西都喂狗了！” 老苗不忿，随便扒了几口饭，筷子一扔，不吃了。 但也有一点意外惊喜，收买老外们的嘴和胃之后，他们的态度变好一些。 中午休息时间是1个小时，双方干脆闲聊起这些食物为什么这么可口。 杨顺解释道：“今天吃的所有食材，都是从我们的种植基地里获得的。” 唯一的女士苏姗忍不住问道：“全部都是你种出来的？” 杨顺点头：“没错，产量不多，种出来的蔬果基本都送人，或者自己吃了。” 老外们羡慕不已：“哇哦，你们能每天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真的很幸福。” 羡慕吧，羡慕吧，能如此幸运的，只有杨顺关系最好的一些人才能享受到，老苗都是偶尔沾点女儿的光，才能吃上有机蔬菜。 托马斯摸着下巴问道：“我注意到刚才还有秋葵，这和强人汤里的秋葵原材料，品质是一样的吗？” 瑞秋翻译完，对杨顺谨慎说道：“你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谨慎点。” 杨顺笑了笑：“这算是检察官提问吗？” 托马斯几人也笑了：“你可以当成是。” 杨顺没怎么犹豫：“强人汤18种药材，其中10种是我自己种植的，都是最好的品质，秋葵也一样。等你们去种植基地参观时，可以亲自验证这一点。” 什么？ 瑞秋不敢相信，侧过脸，一个劲对杨顺挤眉弄眼，打暗示，可惜杨顺都视而不见。 其他人也急了，杨顺是不是傻，这种问题能随便承认的？万一被抓到漏洞，岂不是玩完了？ 托马斯等人真的兴趣十足：“我很期待。” 等人收拾餐具时，老苗拉着杨顺来到旁边：“你真要带他们去景区？” “当然，这是逃不掉的，他们肯定要查看货源地，检查进货渠道，还不如我主动说出来，表示我的诚意。” “嗨！你就不怕他们偷点种子，营养液回去？” “苗总，我的种子要偷早就偷了，植化所也不是固若金汤，商业间谍无孔不入的。” 杨顺安慰道：“您就放心吧，我保证他们无法得逞。” 真的，能在植化所偷杨顺的植物种子，他会不知道？ 所以，只要这帮老外敢去植化所，杨顺保证他们空手而归，他的坑挖在这里呢！ 下午没去车间了，托马斯专心看各种资质文件，以及公司组织结构表。 这些文件全部翻译成了英文，托马斯看得很仔细，但越看越心惊。 “一家让辉瑞都感觉到恐惧的中药企业，竟然结构简单到这种地步？这个杨，占有85%的股份，汪占有10%，苗占有5%，没有任何一家交换持股公司？” 托马斯不敢相信，强人汤说不定就是下一个伟哥，几百亿美元的市场，就三个人分，真是让人不敢想象。 所以他对这款药，更有兴趣了。 托马斯伸手：“请给我出口清单。” 三秒钟后，一叠资料被杨顺递过来，效率之高，让托马斯也一愣。 出口流程超简单，强人汤以膳食补充剂和保健品出口，生产出来后，走了不到50米远，直接送到隔壁默克的药厂仓库里，报关手续齐全，默克直接船运出海，发到镁国和欧洲。 默克这方面有经验，提供的材料相当完美，托马斯找不到任何瑕疵。 托马斯再伸手：“给我默克代理资质，供应链，货运，物流量，以及各个销售终端的报告。” 这个要求有点过份，涉及到了默克公司的经营策略和方向，差不多把强人汤在镁国市场的每一步，都要告诉FDA。 瑞秋强势说道：“默克公司稍后会提供完整的数据，但是，我希望由强人汤工厂方面负责解释，贵方不能带走资料，也不能留存完整数据。” 托马斯一愣，心道厉害，这个女人对FDA工作非常了解，知道什么是合理的要求。 他脸不变色：“可以，但我希望不会看到任何让我怀疑的细节，否则我会在报告里如实注明。” 瑞秋答道：“如您所愿。” 火药味出来了。 绝对杠上了。 接下来，托马斯要求查看许多文件，有一些是不需要翻译成英文的，也提出要求。 这就是故意刁难。 “幸亏我们有准备。” 杨顺松了口气，他花高价请了100多个英文翻译，用一周时间处理好，瑞秋把关，就是为了这一刻。 托马斯等人看得越来越心惊，这边准备的太完美了，生产记录完美，批次完美，培训计划完美，投诉为0，召回为0，异常报告为0。 看看时间，到了华夏时间的下午5点，他们竟然提不出任何意见，这是以前极少碰到的！ 托马斯主动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明天能不能看看供货商的内容？” 杨顺明白，重头戏来了：“可以，先检查库房，我们后天再去药材培育基地参观。” “Good，先这样。” 托马斯几人收拾东西，但瑞秋对杨顺使了个眼色，后者笑眯眯问道：“那么，今天的检察官每日检查汇报，我们什么时候能拿到？” 老外们脸色一沉，最终托马斯还是听不情愿地说道：“今天没有检查出太大问题，你们准备的很充分，希望你们再接再厉。” “谢谢夸奖。” 杨顺站起来，满脸微笑，四周自己人在心中暗自叫出“Yes”，各个面露笑容。 第一天的检查，他和默克联手，不卑不亢地应对，完美回答了所有的苛刻刁难，获得了首日胜利！ 送老外们返回酒店后，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找了个位置聚餐。 在席上，苗芳菲提出一个问题：“明天雄强医药复牌，咱们要不要再羞辱它一次？” 杨顺觉得好笑，这姑娘还真是小心眼，得罪她一次，这辈子估计都翻不了身了。 他说道：“你去干吧，玩得开心。” “蟹蟹~~” 苗芳菲喜滋滋，又到了苗独秀的表演时刻。 正文 第226章 小帅哥快来玩呀（1更求订阅） 第二天，雄强医药复牌。 庄家在集合竞价时挂了6万多手买单的涨停，按照市价算是4200万。 这6万手的买单是个信号，就如同超市门口的那个充满魅惑的女人声音：“小帅哥，快来玩呀。” 集合竞价最后几秒，庄家撤销，正式出价后，开始了他们的表演，慢慢推高股价，一直在涨幅5%-8%左右吸收散户的股票。 庄家玩的开心，他们并不知道，有个叫苗芳菲的小姑娘正盯着他们的操作。 终于，早上10点20分左右，庄家投入资金总量超过6000万，涨幅超过8.5%，正准备配合大盘走势，快速冲刺一波到达高朝时，苗芳菲动手了。 她登录了强人汤的官博号，提出一个问题：“FDA海外检察官团队进驻强人汤工厂了，有没有懂行的大佬告诉一下，这几个意思？” 发出去不到五分钟，东极制药的官博号就跑过来凑热闹：“哟，恭喜恭喜，这是FDA在硬件方面的审核，你们距离通过不远啦！” 很快，下面全是网友们哈哈大笑的表情，以及666和恭喜的声音。 而这个时候是10点半，刚刚强行用1000万冲刺一波，封住涨停的庄家，还没来得及从高朝的余韵中反应过来，看到这条消息，直接懵逼。 对手利好，自己当然是利空咯。 这个涨停，还封不封？ 封，那今天投入的就不止7000万，很可能过亿，还不知道最后封不封得住。 不封，岂不是亏大了？ 股吧里疯狂传播这条消息，闹得人心惶惶，荐股机构也群发警示短信，手持雄强医药的散户赶紧跑。 很快，成千上万的抛单出来，庄家假装抵抗了几分钟，放弃了。 涨停被迅速打开，短短半个小时内，被海量的卖单打到跌停价。 7000多万真金白银，都是高成本收购的，相当于当天暴跌16%，也就是说，1000万在半个小时内就亏没了。 某个机构大户室里，几个操盘手被老板连踢带踹，打倒在地，鼻血直流，哀求不已。 他们本来就亏得裤子都快没了，现在又被来一下，真要逼着他们跳楼了！ “活该，庄爆了吧？想偷偷摸摸复牌，抄底再捞一笔，想得美！这种垃圾公司，跌到退市吧。” 苗芳菲看着软件里的大数据汇总，迅速算起来，最后开心地笑了：“啧啧，不好意思，又让你们亏了1000多万，洒洒水啦。” 这语气，像是在说亏了1000块一样轻松，又咬了庄家一大块肉下来，相当解气。 雄强医药莫名其妙的暴跌，让还在停牌的汇人医药像小竹鼠一样，躲在一旁瑟瑟发抖。 幸亏他们忍了一手，没急着复牌，看这样子，他们即使复牌也是绝对是跌停。 好像没得救了，怎么办？ 敢问路在何方？ 这时候，许多专家转发了强人汤的博文，许多业内人士对此进行深度解读。 FDA海外突击检测，这件事究竟代表什么意义，专家们给全国老百姓们做了一次科普。 简单点来说，强人汤这次被突审，绝对是好事。 专家们的潜台词就是，如果药不行，FDA连突审都懒得做，不信？那你们去看看，雄强医药和汇人肾宝有被突审吗？ 当然没有，所以各方嘲笑的言论全部汇集过来。 同行幸灾乐祸，财经媒体要求采访，利益相关焦急询问，还有上级部门的责骂，雄强医药公司内部都快雪崩了。 公司召开紧急董事会，全是吵架和怒骂声音。 有人提出给杨顺一点厉害瞧瞧，可懂一点政治的都知道，杨顺受到国家保护，谁敢动他，全国警方100%会报复，从严从重处理。 说不定，动手的人还会被株连九族。 那还怎么办，向杨顺求饶吗？ “求饶没用，他又不是特意针对我们，他这是全产业无差别的扫射呀，只有他一个人能站起来，其他任何同类产品都被他逼得无路可走。” 说的好像是“杨顺出现，方圆十里，寸草不生”一样。 现在谁还买雄强补肾丸，汇人肾宝？他们两家上市公司销量大减，都快揭不开锅，面临破产了。 也只能靠外国爸爸输血，苟延残喘一下，但外国爸爸们不给力啊，连FDA突审的资格都拿不到！ 骂了半天娘，也没想到一个好解决办法，董事们不欢而散。 下午2点左右，雄强医药工厂里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门卫询问，一个华夏翻译自称是FDA的人，要见工厂的负责人，门卫不敢怠慢，连忙通知领导办公室。 “我们有救了！FDA也对我们派出了海外突审团！” 董秘连忙通知各位董事赶回来，人人大喜，董事长亲自接待，将5个老外，再加1个华夏翻译，当成贵客迎接进厂，来到会议室里坐下。 董秘上前殷勤问道：“各位旅途劳累，辛苦了，要不要先休息半天，明天再说？我们晚上也好准备接待……” “不必了，这是我们的证件，我们要求现在就开始工作，请贵方配合。” 翻译硬邦邦打断董秘，递过来几本证件，全英文的，看起来很厉害。 但董事会这边没人认识FDA的人，以前更是没有经历过突审，只能暂且相信这群人的身份。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董秘悄悄让人给曰本主子打电话，询问怎么办。 “抱歉，我们的时间很紧张，先工作吧。” 没等中方这边回过神来，翻译带着五个气场十足的老外到处转悠起来，指使着企业方配合。 厂里几个懂专业英文的员工都被叫来陪同，一时间，工厂里闹得鸡飞狗跳，紧张的要命。 很快，曰本津村那边回复了：“FDA派往华夏和印渡的检察官，确实喜欢现场突袭，不提前通知也正常。你们还拿着他们的证件吗？” 董秘回答道：“没有，证件已经还回去了。他们正在检查工厂，还留了一个检察官在办公室里找我们要GMP相关文件。” 津村那边也拿不准，说道：“先稳住他们，不要完全听他们的指挥，当然也不要得罪他们，我们马上派人过来接手。” 雄强医药松了口气，有曰本爸爸做主，大家仿佛找到主心骨。 但津村的专员要从曰本本土赶过来，最快也要是明天中午赶到。 FDA检察官们等不及，分头行动，到处挑刺，提出各种文件要求，好多人都忙晕了头，顾此失彼。 晚上下班后，董事会的几个人都陪着这群老外吃饭，定的豪华酒店，但老外们非常严肃地拒绝了，坚持只吃公务餐，吃完就回酒店休息，只留下华夏翻译。 都是华夏人，好说话多了。 董秘将翻译叫出来，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又是弯腰，又是递烟，亲自帮忙点上火：“陈老弟，我们公司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多灾多难，经不起折腾了。” 陈翻译也有点不满，吐了口烟圈，问道：“你们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厂里就没有一个懂FDA审查政策的人吗？” 董秘连忙道：“有有有！不过专员要从曰本飞来，明天中午才能到。” 陈翻译更不高兴：“那你的意思是，明天上午，检察官专家们又要白忙活一场？你知不知道，这会带来多少负面印象？” 董秘都快要哭了，不断说着好话：“陈老弟，我们也不想啊！这帮老外有什么禁忌，比如晚上有没有活动，要不要安排几个小姐？大家都是华夏人，你可得多担待一下呀。” 陈翻译翻着白眼：“我一个小翻译，能担待什么？你还不如找老外想办法。” 董秘脑中灵光一闪，仿佛找到了解题的钥匙，悄悄塞了一张5万块的卡过去：“求老弟指点迷津，拜托了。” 这位陈翻译进进出出了老外的房间几次，终于开了口，一人收10万美金，主检察官再多加一点，零零碎碎加起来接近65万美金。 陈翻译重点强调，不能走公帐，只转给指定的私人户头，连他的5万块卡也给退回来，只要现金，考虑到外汇管制，海外转账困难，可以收人民币。 而且现在就要。 算下来人民币也有420万，差点榨干了董事会骨头里的油，这是最后一点救命钱。 董秘给大家通报时，有人觉得钱太多了，而且私下向FDA检察官行贿这件事，是不是应该通知津村方面？ 董秘一脸为难：“陈翻译暗示我说，这件事一旦泄漏出去，后果我们自己承担，FDA检察官们绝不承认。而且最关健的是，明后天在厂里的检查，绝对比今天还要严格，你们自己看着办。” 还要严格？ 这下就把董事们吓到了，深思熟虑后，咬咬牙凑了420万交出去。 厂里连夜通宵准备，请来好多英语系的女大学生来厂里熬夜奋战，干了一宿。 谁知道第二天一早，董秘去酒店接人，敲了半天门，无人回应。 他乘坐电梯来到餐厅，也没看到老外们的身影。 打陈翻译的电话，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暂时不在服务区”。 “怎么回事，难道集体出去晨跑，搞早锻炼了？” 董秘连忙叫来服务员问，还问大堂经理，都不记得，于是调取酒店监控录像。 他眼皮子狂跳起来，突然产生一种不详的预感。 正文 第227章 这还能忍？（2更求订阅） 果然，查了一会儿终于有发现。 凌晨2点左右，这些老外陆陆续续出来，坐上门口一辆无牌照的黑色面包车离开，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完了完了！出大事了！” 董秘差点哭出来，慌忙给董事长打电话，一接通就哭诉起来：“董事长，我们有可能被骗了！” 厂里正等着专家们到访呢，一听还有这事，也慌乱起来，连忙给曰本主子打电话。 结果对方就是一通怒骂：“真的FDA检查团肯定有镁国政府的官方调查员全程跟随，怎么可能私下接受贿赂？你们蠢得像驴一样，还给他们钱？快报警！” 雄强医药这边傻眼了，立刻报警，寻人，乱成麻团。 经侦那边想要冻结420万的账户，结果一查，见鬼，到账后只用了三分钟，就迅速分散给了另外十几个账户，接着是四十几个，像金字塔一样层层分散转移，最终在境外消失。 经侦说道：“这是典型的电信诈骗案冼钱转移手法，对方是老手，很有可能已经化整为零，全部提取出来了。” 董事长急了：“他们不是电话诈骗，是亲自来我们厂里。” 经侦道：“那他们就是传统诈骗团队，借用了电信诈骗的冼钱方法，你们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吗？” 董事长几人思索起来，一开始他们怀疑是强人汤搞的鬼，怎么会那么巧出来一帮冒充FDA检察官的骗子？ 但越是推敲细节，越觉得不对劲。 420万根本不算什么大钱，平均人头算下来才70万，值得让几个老外冒这么高的风险？ 不好！ 几人回忆起来，昨天下午骗子们在厂里忙活，到处询问，还拍照取证，从工人嘴里套取了很多关键性的技术问题。 这个就要命了，这绝对是商业间谍。 420万只是幌子，是用来麻痹他们的障眼法，窃取商业秘密才是真正目的，津村的代表今天中午就要到了，所以有没有这420万，凌晨他们都要跑，昨天下午才那么急着工作！ 经侦的人说道：“骗子现在都是团队化，专业化，智能化发展了，手法特别老道，最会琢磨人心，官员和企业家就是最好骗的，4000万元买官被骗的新闻也没过几年啊，你们怎么不吸取教训？赶紧把厂里的监控录像全部送过来，迟了说不定更难抓。” 董秘的腿差点软下来，果然如此，他和那个陈翻译聊天，全都是被对方带着走，对方每一句话都打在他的软肋上，一步步将他引入陷阱。 董事长急的脸色发白：“完了完了，我的绝密配方！警嚓同志，你们一定要抓住这群骗子啊！” 噗通！ 董秘撑不住摔倒了，这一次，雄强医药说不定真完蛋了！ ……………… 雄强医药厂里一片狼藉，千里之外的红枫，真正的FDA检察官们正在风景如画的南山景区，参观药材基地。 植化所也是按照一级实验室标准建设的，但这是杨顺的私有财产，不对FDA开放检查，只是将植物园大门打开了。 果真如同杨顺说的那样，刚摘下的蔬果味道和这几天吃的一样，非常美味。 环境也非常好，除了有机肥特有的异味之外，没有看到杀虫剂，农药的痕迹，但很有趣的是，各种植物似乎很少出现常见的害虫病。 化学家苏姗，还有植物学专家本杰明，就特别好奇。 在检查强人汤的10味主药材时，第一个被大家注意到的，就是大片的秋葵园，几乎遍布整个小山头，还有平地，有十几个农民在管理田间劳作。 专家们仔细研究秋葵的种植技术，包括灌溉，治病防疫，这些杨顺并没有藏私，都是植物学公共知识。 但是，托马斯提出，他想检查灌溉秋葵时使用的营养剂。 坑就挖在这里呢，杨顺心里笑了笑。 他拒绝道：“对不起，药材种植技术和强人汤并没有关系，FDA只用关心原材料的质检报告是否合格，药物残留农药和重金属是否超标，并不关心药材是怎么长出来的，对吗？” 托马斯有点难堪：“是的，但我对环境污染是零容忍的态度。” 杨顺道：“这里是红枫水库，至少覆盖了城区100万人的生活饮用水，如果种植园对这里有污染，第一个不会饶过我的就是市政府。” 汪卉走出来，拿出环保证书，这是华夏官方最高等级的环保证书，也是FDA承认的文件，让这群老外无话可说。 只是走之前，那个劳伦斯以为没人注意，悄悄摘取了两个老秋葵，塞进口袋里。 秋葵老了以后不能吃，只能留下做种。 劳伦斯的小动作根本瞒不过杨顺，即使背对着他，感知也能覆盖。 杨顺嗤笑，小样儿，想偷种子？ 随便偷嘛，保证和普通秋葵没什么两样，摄像头肯定拍下来这一幕，防人之心不可无，说不定将来可以阴对方一下子。 接触了几天后，杨顺总算摸清楚了这群人的性格，他变得强势起来。 最后一天，审核结束，检察官召开总结会议。 这是非常重要的会议，杨顺几人都坐在对面，感觉到如同高考揭晓分数的紧张感。 讲了一通官场话之后，托马斯说道：“这次检查的观察清单我已经发放，483表格列出了我们认为违规的，或者有缺陷的行为，希望引起你们重视。” 汪卉汪芸，苗芳菲老苗，几人眼睛瞪的老大。 瑞秋更是不敢相信，掩嘴小小地惊呼一声。 卧槽！ 杨顺气坏了，拳头都捏了起来，他这边辛辛苦苦陪了一个星期，最后还是得到一张483表格？哪里做的还不够好？ 托马斯看着这些人的反应，面无表情，从桌子上推过来一小叠文件，编号FDA-483，全名为“FDA缺陷举例报告”。 杨顺眼神好，表格上列举的项目全是些无关大雅的，甚至是过份的要求。 他明白了，冷笑起来，这群人肯定是没有达到目的，有点恼羞成怒，故意挑刺恶心他们。 瑞秋见中方这边的人差点暴起，连忙站起来示意大家冷静，然后扭头说道：“多谢各位检察官，我们没有意见。” “OK，祝你们好运。” 托马斯几人站起来，开始低头收拾资料，整理带走。 “等一下！” “凭什么？” “嗨，嗨，怎么就483了？” 老苗是第一个跳出来的，还有汪卉和苗芳菲，都急的要命。 瑞秋拼命拦住他们，近乎哀求：“别吵，听我的，别和他们争，他们已经出报告了，改变不了的，你们先坐下，我来安排好不好？” 瑞秋代表默克集团的利益，肯定不会害他们，汪芸帮忙一起劝慰安抚，倒是杨顺，躺靠在椅子上，目光扫射着这六个人，谁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等瑞秋送走这些老外离厂，大家都凑到杨顺身边，义愤填膺。 “这群混蛋，鸡蛋里挑骨头，看看这什么破483文件，全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太无耻了，难道不欺压我们几下，就显不出威仪来了？” “这绝对是歧视！国家歧视，企业歧视！” 很快，瑞秋快步走回来，苗芳菲拉住她：“瑞秋，你刚才为什么拦住我们，不准我们争辩？” “当场和检察官吵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被助理如实记录下来，影响FDA总部的最终判断。” 瑞秋经验丰富，冷静说道：“你们放心，最后一道手续还是在镁国完成，能不能过是FDA中心给出的，我们有15个工作日可以解释483表格上的所有缺陷项目。” 苗芳菲都快要气哭了：“凭什么还要解释？我们这几天解释的还不够详细吗？” 汪卉还是稍稍冷静一点，问道：“是不是我们没有开放几个核心区域的原因？” 瑞秋摇头：“不好说，你们别急，这件事还有挽救的余地，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准备483上这几项的资料，从明天开始算时间。” “杨顺，你怎么说？” 老苗拍着桌子，脸都涨红了，大声喝道：“这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你还能忍？” “爸，您别激动，小心血压升高！” “苗总别激动，坐下，坐下。” “杨顺，你说句话呀。” 众人都急死了，看着稳坐钓鱼台，半天都没动的杨顺。 杨顺的耐心在这场检查中逐渐消失了，其实他想了很多，有时候他会想自己这么做，究竟值不值得。 国内市场就有7亿男性，这个市场真的足够他吃撑，说赚钱，太容易不过，但他是为了赚钱而来吗？ 当然不是。 他就是想替中药正名，想让世界承认中医，让华夏医药整体受益，他才这么委曲求全，忍辱负重，低头求着FDA通过审核。 一个人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他有外挂，但其他中药企业没有。 如果连他都不带头做这件事，华夏中医说不定还要再被FDA卡住20年。 然后，咱们十几亿华夏人，眼睁睁看着曰本人将中药卖遍全世界，除开华夏之外的另外40亿地球人只知道有个“汉方”，而不知道“中药”这个词？ 所以，杨顺必须扛起中医崛起的大旗，从曰本人手里夺回原本就属于华夏的荣誉！ 正文 第228章 跪下求我啊（3更求订阅） 杨顺终于开口了，对瑞秋说道：“FDA一次次侮辱我们华夏药企，我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了。接下来就看你们默克的表现，我把话撂在这里，如果结局不让我满意，我要终止与你们的合作，并且……” 他停顿一下，严肃道：“并且彻底退出镁国市场，等我以后研发出来抗癌中药，我一包都不会发给镁国，而且我还会花大价钱，在言论自由的镁国大肆宣传中药治癌，让镁国人求着我治病！” 瑞秋也是华夏人，听着虽然很解气，但还是劝道：“你这是何必呢？与FDA交恶，吃亏的还是你自己，他们没有半毛钱损失。” 杨顺坚持道：“可如果连最简单的公平对待都做不到，这还算什么FDA？我会把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告诉何先生，希望默克这次还能支持我。” 他转过身，看着身边的朋友们，笑道：“你们也会支持我战斗，对不对？” “没错！支持你战斗！” 几人异口同声，老苗更是激动：“小杨你终于肯发飙了，我愿意当你的开路急先锋！” 杨顺笑道：“您老这三板斧还是歇歇吧，小苗比您还要犀利。” 看到杨顺的笑容，大家都燃起斗志。 华夏人的隐忍哲学一直流淌在血脉里，一旦人被逼上绝路，爆发出来的决心和力量是相当可怕的。 反击已经准备好了，第一波就是借势炒作，雄强医药被一群骗子假冒FDA检察官骗走420万，这条消息炒作了几天还没消停。 杨顺和汪芸接受了警方的询问，整件事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消息肯定是从镁国那边传出来的，毕竟专业的商业间谍公司是最懂这一套流程的，他们的诈骗团队说不定早就等在华夏，不是骗雄强医药，就是准备骗汇人医药，很可能还打了杨顺的主意。 华夏这边主流舆论最开始是嘲笑雄强医药傻，骗子伎俩高明，抓住了病急乱投医的思想。 接着慢慢转变，大家开始质疑，为什么镁国本土工厂的检查都是提前一周通知，华夏和印渡就是搞突袭？ 这不是歧视，又是什么？ 苗芳菲趁机公布了强人汤接受检查的全过程，抛出FDA-483结论，引起全国哗然。 这篇缺陷报告提到的几处隐患，在其他人看来，简直就是强行挑刺。 看到强人汤的待遇，华夏中药界同仇敌忾起来，那几个卡在临床Ⅲ期多年的药企，也发声支援杨顺，表示FDA对中药审核确实很不公平，各种刁难，各种无理要求。 然后对曰本汉方审核，又打开大门。 一些阴谋论者认为，这是FDA与曰本企业勾结，在偷偷套取中药配方，再让曰本企业生产。 “我们需要公平对待。” 这个声音不仅仅是杨顺喊出来的，而且引起了全国上百家中药企业的联合声明，也让主流媒体跟着一起呐喊，最终登上了《人呡日报》。 这其实是一场悲剧，很让华夏人伤心。 就好像男女谈婚论嫁，男方委曲求全，处处忍让，自己和父母背着贷款，房子只填女方一个人的名字，车子也买，100万的彩礼钱借钱也给，为了结个婚，男方掏空了家底，负债累累。 可最终女方挑剔地说：“你爸妈退休后去住养老院，我听不懂他们的方言，而且我和他们属相相冲，八字不合。” 这女人是金子镶嵌的吗？ 离开这样的女人，离开这样的FDA，就不能活了吗？ 好多人都在劝杨顺，别去镁国上市了，这还卖个鬼呀，强人汤国内都不够吃呢，镁国人瞧不起你，你让镁国人高攀不起。 但杨顺坚持了最后一次，一方面积极向FDA总部提交解释材料，另一方面，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黄市长，他要向国家爸爸求助了。 国家这个时候出面了，这不仅仅关系杨顺一个人的利益，还代表了国家整个中医药行业。 一周后，在某次外交部例行的记者会上，有欧美记者提起这件事。 发言人回答道：“我们需要公平对待。” 全场哗然！ 当天，欧美主流媒体报道了这件事，进行深度跟踪。 根据镁国信息自由法的规定，FDA的这份调查报告要对外公开，虽然上面没有通过与否的结论，但内容基本上和杨顺说的吻合。 精通FDA规定的各国专家们都在解读，一致认为，托马斯和他的伙伴们真的很厉害，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 他们卡在模糊的边缘地带，并没有违反FDA规定，只是采用的最高上限标准，如果放在镁国本土企业，这些小毛病算个屁，不，连屁都算不上，根本就不是缺陷。 双标嘛，老外玩的溜索着呢。 所以，攻击检察官是没用的，这帮人阴贼的很。 15个工作日的截止日期还没到，杨顺的反击还在继续。 猫酮生物公司对外宣布，因为原材料短缺，猫酮药物产量削减50%，并且考虑到一些国家滥用情况，决定暂停向北美出口。 因为猫酮戒读效果好，镁国有钱人寻找刺激，最近半年有一些富豪开party，集体吸海落因，然后再服用猫酮戒读，认为这是“时尚潮流”，导致镁国猫酮滥用的情况非常严重。 所以，这个反击相当犀利，直接断货，让这帮人没法戒读，都吸死过去吧！ 消息传出来，立刻引起镁国禁毒局的重视。 猫酮的专利掌握在猫酮生物公司手里，镁国人也要遵循专利法，不敢自己生产，这一下子断货，怎么办？ 路透社，CNN的记者想方设法联系猫酮生物公司，可军事管制，记者们全都吃了闭门羹。 有人动用上层关系，找到华海集团的负责人，而老总竟然表示，他完全不知情分公司的事。 再问？再问自杀！ 闻风而动的南美洲畈毒集团大喜，他们手里还有很多海落因的存货，现在一股脑往镁国偷运，因为那边的海落因价格又上涨了，吸的人更多了。 这15个工作日，强人汤反正是补交了各种文件的，就等FDA给出结论。 有无数人盯着这场大战，两国的媒体连着打了三个星期的口水战，FDA身上压力极大，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骑虎难下了。 企业和政界对他们施压，暗示通过，但媒体与镁国人民讲法律，讲信任，讲契约精神，要求他们不畏强权，秉公处理。 最终，FDA给出结论，暂时不予通过，但如果强人汤承诺积极整改，每个月函送至FDA，直到所有缺陷得到适当解决，可以延长回复期。 结论一发布出来，引起全球媒体的轩然大波。 碉堡了的FDA！ 不说华夏了，就连欧洲和澳洲的同行都看不下去，FDA通过了那么多华夏西药厂的申请，为什么就非要卡着这个中药厂？ 华夏这边才是最愤怒的，这是侮辱啊！ 没错，FDA的规定中，确实有延长期，只要企业写出承诺书，还是有机会整改通过的，很多药厂都做过这种事。 但是，就好像一个大哥看你不爽，故意叫人揍你一顿，最后还抓着你的头发说：“跪下求我啊，求我给你一次机会呀。” 跪你妈批。 网上，强人汤的官博号里，“我们需要公平对待”这条被置顶。 有超过10万网友回帖，全是一句话：“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几乎所有知名的华夏企业官博，都在为强人汤加油打气。 国内媒体更是一边倒地支持杨顺，谴责FDA。 整件事没得洗了，所有的资料都在网上公开。 但是，最终解释权归FDA所有，他们说，这不是歧视，只是需要强人汤补充资料而已，他们对所有的药物申请一视同仁。 真是笑话！ 游戏规则的制定者，可以夺取其他人的生死。 这就是为什么华夏一直在努力发展经济，在政治上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努力让自己成为世界强国，掌握话语权的重要原因。 杨顺准备撤销这个项目了，生产还在继续，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镁国市场半步。 这时候，默克何穆琪亲自带队过来，还有来自徳国总部的老熟人爱德华。 两人稳住杨顺，何穆琪说道：“别着急，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别冲动着撤销合作项目。” 杨顺冷冷问道：“还有办法？” 何穆琪道：“当然有办法，欧盟那边愿意和你谈谈……” “欧盟我也不想涉足。” 杨顺打断他，冷冰冰地说道：“我让瑞秋给你们带的那番话，肯定会实现，放心，治癌的中药，我已经有想法了。” 何穆琪将杨顺拉着，来到大家都听不到的地方，低声道：“不要意气用事，听我说完。这次欧盟那边还是很有诚意的，是默克总部亲自谈下的，我们可以造势，反击FDA。” 见杨顺没有说话，何穆琪补充道：“如果我们合作，是三赢的局面。我们可以不进入镁国市场，但最好不要得罪欧盟，你将来还是要拿诺奖的。” 诺奖？还不是学术界的游戏，一样也是权力和政治的玩物。 杨顺有点不屑。 “想想百年后，人们提起你的名字，你不仅是诺奖的获得者，也是第一个和FDA争斗的华夏人，你改变了整个世界，逼得FDA最终低头承认自己的错误和傲慢。你应该向这方面努力去做，让世界的焦点落在你身上。” 何穆琪在一旁劝慰，他知道很难说服这个年轻小伙子，但他真不希望看到杨顺和全世界为敌，到时候受伤的肯定是杨顺自己。 正文 第229章 我让你高攀不起（求订阅） 劳伦斯从华夏回镁国后，第一时间就来到朋友的公司，将成熟的秋葵交给朋友处理。 朋友是个亚洲面孔的中年男子，个子不高，但说着一口纯正美语。 劳伦斯称呼他叫Yamada，他叫石原凉介，中曰混血儿，父亲曾经是曰本著名药企“东都制药”的董事，二十年前全家移民至镁国，成立东晟药物研究所，为曰本企业提供FDA代理服务，典型的医药掮客。 劳伦斯的这次华夏之行有太多收获，同时也非常疑惑，他笑称：“华夏这个国家太神秘了，我怀疑他们许多人都会巫术，能做出违反科学常理的事情。” 石原凉介一直在听，他操作电脑，根据GPS定位数据，找到杨顺的药材种植园卫星地图，调入到气象软件里分析。 “你说那里四季如春？不对吧，这个地方不可能出现四季如春的气候，华夏只有最南边的雲南地区才是亚热带。” “这就是我最奇怪的地方，我看到许多植物都没有按照常理生长，如果不是巫术，就和他们使用的营养液，以及植物遗传改良有关。” “有点古怪，我先检测一下。” 成熟的秋葵里面有许多种子，但即使研究所里有世界上最先进的仪器设备，却什么都没检测出来，感觉和普通的亚洲秋葵品种没有什么差别。 石原凉介问道：“其他的药材呢？” 劳伦斯摊手：“不太好获得，有些种在土里，我的同事做过泥土取样检测，氮磷钾含量稍微高一点，不过我已经委托杰克逊想办法去弄药材了。” “那个‘无所不能杰克逊’？” “没错，听说他们这次还从华夏搞到一点好东西。” 两人停下聊天，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大家都是共同的利益团体，合作了二十多年，一直很愉快。 劳伦斯从研究所离开后，摇身一变，又成了FDA专家，专门审核全世界的植物药，民族药。 网上的言论，还有FDA的内部调查，都没有影响到他。 他每天正常上班，勤恳工作，怎么看都是个好员工，回到家，妻子感情稳定，儿女都已经结婚成家，邻里关系和睦，他是好丈夫，好父亲，好朋友。 劳伦斯一直在告诉自己，还有四年退休，再坚持一下，五年之后“强人补肾丸”应该会上市了吧？ 那时候，他的退休生活将会非常舒适，非常精彩。 ……………… ……………… “劳伦斯-海曼，1967年出生，今年53岁，犹太裔镁国人，FDA的资深植物药审核专员，华夏人的‘老朋友’，二十年内被他亲手否决的华夏中药有37个。” 瑞秋手中的激光笔指向投影画面，对在场众人介绍道：“工作上他无可挑剔，从事相关工作28年，再加上犹太裔，有FDA庇护，很难抓到他的把柄。” 杨顺手指摸着嘴角，淡然道：“但他被我抓住了。” 瑞秋进入下一页画面，点头道：“没错，这是视频截图，可以看得很清楚。” 看到劳伦斯偷秋葵的动作，大家都来了兴趣：“可以指证他吗？” 瑞秋点头：“可以，但证据不强，最多只能说他轻微违反了FDA的规定，甚至都可以说成没有违反。” 众人气笑了：“这不是和杨总遭到483缺陷一样的吗？到杨总这里就是上限，到他身上就是没有违反，真是双标！” 瑞秋眨眨眼：“所以说，最终解释权归FDA嘛。咱们继续说劳伦斯，他也让欧洲不少植物药的企业受过挫，很多欧洲企业也恨他，最终，我们有幸在徳国艾莎药业找到直接证据。” 一听有证据，大家都精神起来。 “十二年前，徳国艾莎的一款治疗女性宫颈炎的植物药被劳伦斯等人否决，可是相关的配方和生产工艺，最后被一家曰本药企获得，这件事打了两年官司，不了了之。” 哗…… 杨顺身边的几人都气愤了，如出一辙的套路！幸亏他们反映机敏，保护了配料车间的机密，没被劳伦斯偷走。 瑞秋介绍道：“后来那家曰本药企经营不善，几个月前被艾莎药业拐弯抹角地收购，这才真相大白，原来当年有个掮客组织主动联系曰本人出售艾莎的配方，还保证通过FDA审核，这个掮客组织，现在仍然在活动。” 这叫什么？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徳国艾莎药业配方被偷，顽强活下来，曰本小偷最终还是难逃被抓的命运。 何穆琪在旁边补充道：“欧盟反腐调查机构接到投诉后，悄悄介入，这才注意到劳伦斯，顺藤摸瓜找到了相关利益团体。受损失的不仅仅是艾莎药业，欧洲还有多个企业，亚洲的华夏和印渡更是重灾区。” “果然是内部勾结！” 华夏这边数人都气愤了，网上说的阴谋论，还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何穆琪道：“FDA知不知情还不好说，但至少他们的制度是有问题的，有很大的漏洞。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配合欧盟调查组，找个合适的机会羞辱FDA。” 杨顺摸着下巴：“只是羞辱他们吗？” 何穆琪道：“最好让FDA向你道歉，并且通过强人汤的临床Ⅲ期审核，撤销483缺陷报告。” 杨顺笑了笑，手指头在桌上弹着钢琴，淡然道：“这样啊……可以，等他们宣布强人汤通过审核时，我再撤销临床Ⅳ期项目。” 众人愕然，接着吭哧笑起来。ww w.t xt80.co m 这个杨顺真是坑啊，这一招太贱了，还真是“我让你高攀不起”，等你FDA认可了强人汤，想变成处方药给镁国人治病的时候，哼哼，他不卖了！ 何穆琪笑得不行：“北美至少几十亿美元的市场，你说不要就不要？” “不要！Ⅲ期实验也不要了，我就当扔了1.2亿美元，放个炮仗，听个响！” 杨顺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去特么的镁国佬。还有，麻烦你们告诉欧盟的人，惹恼我了，我连欧洲市场也不要。” 幸好默克这边几人都是华人，爱德华几个徳国人听不懂中文，翻译斟酌了半天，最终委婉说出来，爱德华等人哭笑不得。 这也是老苗，黄市长，还有沈专员他们共同的建议，联合欧盟，对抗镁国，这也附和华夏人的思维，拉拢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打击敌人。 国家并不方便直接出面，但可以稍稍表态。 就好像小区里几个孩子打架，FDA把杨顺给打了，杨顺立刻拉着欧盟家的企业，联手起来把FDA干翻在地，再往FDA脸上撒尿，那也是孩子们之间的事。 大人要是敢出来护犊子？那其他大人们也就不依了，谁怕谁？ 双方达成协议，开始做准备。 不过散会后，汪卉和汪芸把杨顺堵着了。 汪芸哭笑不得：“你这个败家子，1.2亿美元的测试费，你说不要就不要？” 汪卉也觉得有点多，问道：“你这个土豪，1.2亿美元只为争一口气？” 杨顺捏了捏她的小脸，笑道：“我什么时候吃过亏？芸姐上次不是说那边供不应求嘛，我一个疗程卖镁国人3万美元，几千套就赚回来了，我卖个几十年，年年找镁国人收红包，怕他个鬼！” 汪卉哭笑不得，老镁的钱这么容易赚吗？这是挖资本主义墙角啊！ 几人都在笑，真耍起流邙来，那就不要讲商业契约精神，怎么恶心人，怎么操作。 只有汪芸在犹豫，和FDA闹翻后，她刚刚买的小别墅，怎么办呀，难道又卖了，换去欧洲买？ 仅仅过了三天，国内媒体还在为杨顺感到惋惜和委屈时，又传来一个震撼的消息。 欧盟EMA的海外调查团来到红枫，进驻强人汤工厂！ “哈哈，这下有乐子看了！” 原本大失所望的媒体们，还有义愤填膺的老百姓们，一看到这个消息，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欧盟和镁国掐起来了呀。 欧洲有两个管理药物的官方机构，EMA是负责新药的评审委员会，EDQM主要负责上市后的各项管理和设立标准等等，类似前者负责新书签约，后者负责上架卖钱求订阅。 检查了五天时间，EMA宣布，强人汤工厂符合欧盟标准。 没有多哔哔，就是一个很简单的结论而已。 但这足以让外界产生极大的联想，CNN和ABC等电视台都派出新闻记者，采访EMA高层，问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EMA官方解释道：“强人汤申请新药在欧盟上市，正在进行临床Ⅲ期实验，我们按照规定进行检查其工厂，而且通过了。” CNN记者紧追不舍：“可是FDA一周前才宣布不予通过，你们却迅速宣布通过，这是为什么？” 这是非常尖厉的问题，回答不好，容易引发矛盾。 发言人回答：“这是EMA自己的工作安排，时间碰巧排在FDA后面而已。假设EMA排在前面，你会不会用同样的话质问FDA？” 众位其他的欧洲记者们集体哄笑起来，如果EMA在前面检查并且通过，紧接着FDA宣布不通过，那CNN的记者敢不敢质问FDA为什么和欧盟做对？ 回去打你主子的脸去吧！ 正文 第230章 事情破败（求订阅） 排在后面的人吃亏，这是很显然的道理，这个CNN记者动机不纯，被发言人反讽了一回。 但女记者擅长挑拨离间，深得其中精髓，知道什么话题更劲爆。 她追问道：“是否可以认为，EMA标准更宽松，FDA的标准更严格？” EMA发言人果然生气了，拒绝回答，可该记者紧追不放，最后被保安架了出去。 在EMA的地盘，踩欧盟，捧镁国，这不是找shi的行为吗？ 但是第二天，“民众更需要哪个？低标准or严要求”的标题，出现在多家英文报纸上，头版头条。 网络新闻的热搜和推送软件头条，也被这个话题占领。 CNN等知名媒体，都播放了CNN记者被赶出会场的新闻，他们很气愤，认为这是对新闻自由的侮辱。 但欧洲人叼都不叼，认为这帮镁国人是自寻其辱，网上喷镁国人的欧洲键盘侠不计其数。 而镁国人都在嘲笑欧盟的落后和迂腐，认为FDA才是最让人放心的，是保护镁国人身体健康的最牢固的壁垒。 两边吵架，大家的目光逐渐吸引到两边制度的区别上来，似乎慢慢忘记了强人汤。 但这些都是障眼法。 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悄悄围绕FDA，许多专业调查人员对劳伦斯，石原凉介等人进行了深入调查，越来越多的证据已经指向这群人。 大家都不急，还没到收网的时候，再等等。 ……………… 时间来到八月份，从欧洲和镁国传出来消息，两地的Ⅲ期临床实验已经有几千个患者受益，很多夫妻喜怀孕，市场反馈非常好。 这些数据还是由SGS这家机构全程监督，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地非常好，专家们一致认为，不管是EMA，还是FDA，都很难挑刺。 2020年8月16日，欧盟EMA抢先宣布，强人汤临床Ⅲ期数据通过审核，EMA要求厂家立刻补交所需材料，进入植物制品新药的集中审批程序。 进行到这一步，意味着只要杨顺提交完全资料，EMA将在90天内批准上市，进入欧盟所有成员国的医药市场。 消息传回来，一时间，华夏这边简直就是举国欢庆！ 就连《新闻联播》也报道了这条消息，央视记者带队赶到红枫，找到杨顺采访了半天，第二天晚上就报道出来，整整30秒钟。 各大互联网媒体纷纷在首页头条宣布这条好消息，今日头条等推送APP，也将“强人汤顺利进入欧盟医药市场”推送给全国手机用户。 手机，网站，报纸，电视，全国至少有四亿人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这件事。 难怪医药行业如此兴奋，这意味着中药在海外市场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强人汤打破了欧盟对中药的绝对屏蔽，推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在华夏中医史上记下浓浓的一笔！ 欧盟也是使用植物药的大市场，一年几百亿，说明欧洲人并不排斥。 但是，出于技术保护，或者是偏见，欧盟设置了很高的门槛，比如欧盟GMP认证，海外检察官现场考察，理化和生物学实验论文，极高的环保要求等等。 最苛刻的一条，是要求申请的药物在欧洲有15年以上的销售证明，这个没有一家华夏中医企业做得到。 但强人汤做到了，这就是默克集团的实力，他们在一年前谈妥合作时，就在欧洲找到了与强人汤几位主药相似的方案，早就准备好了。 即使这里面有破绽，但双方正处于蜜月期，再加上这半年的临床Ⅲ期实验效果显著，EMA抬抬手就通过了，这也是欧盟主动降低中药门槛，向华夏示好的诚意之举。 这是趁着熊孩子们打的头破血流，两家大人也悄悄联起手来，准备给另一个大人狠狠一击，心照不宣。 华夏中医协会向杨顺发来贺电：“恭喜强人汤成为华夏第一款进入欧盟医疗保险体系的中成药，你所作的努力，全国中医界都看在眼里，在此我们全国中医协会，向你表示真诚的感谢和祝贺！” 中京中医药大学的校长隔空喊话：“希望杨总能找个时间，来中医药大学召开一次座谈会，和学弟学妹们分享一下全球推广中医的心得，他们都很崇拜你！” 红枫农业大学早就把横幅准备好了：“热烈庆祝我校著名校友知名植物学家杨顺研发的强人汤通过欧盟EMA药物审核！” 猫酮生物公司一群老熟人打来电话：“请客请客，海皇山庄已经包场了，就等你来买单！” 钱飞飞发来短信：“牛逼呀杨顺，能给我悄悄寄一盒过来吗？麻烦在快递备注里写办公文具，别写其他的。” 陈梅和杨中华打来电话：“儿子，我们为你感到骄傲，你是好样的！” 辛笛和肖健等人早就吵吵嚷嚷不上班了，非要等老板发红包，他们才肯干活。 方洲子在微博上竖起大拇指，海耳兄弟等官博不请自来，变成了一群戏精。 而人群的焦点，杨顺同学，干脆将手机调成静音，扔在沙发上，来到自家浴室。 旁边有位小美女，正满脸通红地服侍他沐浴更衣呢，说是要伺候民族大英雄。 “什么民族大英雄呢，朕不爱江山，只爱美人。” 杨顺刚刚嬉笑一句，反手摸过去，滑腻又舒服。 啪一巴掌，汪卉用力拍在他的后背上，娇嗔道：“站在淋浴头下还这么多话~~今天你好好享受吧，明天又要忙得飞起了。” 杨顺幽幽地叹了一句：“是啊，又要忙，天天忙，什么时候忙到头啊，我们好久都没享受过二人世界了。” 汪卉笑眯眯道：“看这次FDA怎么处理吧，呐，你答应我了的，强人汤做完就来专心处理‘狗薄荷’，咱们再不去国外折腾了，认认真真玩我们的宠物。” “好的，想想就激动，可以玩我家小汪了！” 现在是8月，那群来自金三角的蛤蟆精们已经繁殖有一年时间了，各个腰圆膀子粗，长得忒好了。 但动物繁殖和植物催生的体系不一样，杨顺一直没敢随便乱来，才把这个项目搁置了将近一年。 EMA的抢先表态，让FDA非常恼火，而且很被动。 FDA只是镁国政府下面的一个部门，禁毒局也是，海落因重新泛滥了几个月，猫酮生物就是不供货，他们禁毒局恨不得天天堵FDA的大门。 另外，全美卫生医药系统也很郁闷。 猫酮除了戒读外，还是极佳的麻醉镇痛剂，能取代美纱酮，而且比马非镇痛效果更好，没有成瘾性，全美医院使用猫酮镇痛已经有两年，用习惯了的，结果说断货就断货，医生们又得去找其他代替品，很麻烦。 或许很多人都忘记了，猫酮初衷是用作高端手术里的麻醉剂，副作用才是戒读。 所以猫酮生物公司这么一搞，全镁许多行业都受到影响。 媒体们也终于发出不同的声音，《自由报》警告道：“镁国人民将会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纽约日报》发表评论员文章：“在最讲人权的镁国，歧视却无处不在，这才是镁国式讽刺。我们认为，FDA今年应该再次修订法案了。” 加州参议员布鲁诺公开表示：“如果里诺（FDA局长）来洛杉矶看一看，他一定不会再拦着Maxman的上市。这里已经卖疯了，5万美元一个疗程，这还是膳食补充剂，布谢特！” 普通镁国民众已经从各种渠道拿到了强人汤Ⅲ期的报告，大约有1900多名镁国人自愿参与测试，都获得了有效治疗，这款药的口碑在民间其实挺好的。 但FDA一直拖着不给答复，默克干脆停止临床试验。 供应给镁国本土的强人汤全部下架，运到欧洲去了，导致洛杉矶全面断货，华人社区的走私客直接爆炒到5万美元一个疗程。 而且要现金，不能走医保，无数镁国人喊着布谢特，他们基本上都出不起这笔钱！ 许多不孕不育的镁国患者，找到镁国工会，人权协会，律师协会，吆喝了一大群人出来，在街上游行。 他们要生孩子，要找回男人自信，他们逼迫FDA快点通过，他们不想输给欧洲人，更不想从镁国飞到欧洲买药！ 就在FDA仍然死撑，拖着延时的时候，一群FBI闯进了FDA的办公大楼，在众目睽睽之下抓走了劳伦斯。 同时，东晟药物研究所被FBI封门，石原凉介一行人被抓走审问。 默克集团出面，EMA和杨顺当幕后推手的行动，终于收网了，FBI负责此事的是一位亲华派，非常乐意干这种事。 整件事被默克调查得差不多了，抓捕这些人一点难度都没有，人证物证全都有，多个国家的受害人愿意出庭作证，这件案子绝对能办成铁案。 “震惊！FDA勾结曰本企业，偷取全世界多个国家药企的植物药配方！” 优C体标题成为主流，几乎是一瞬间，传递到全球各国主流媒体上。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号称全球最严格的FDA，竟然是个超级大骗子，欺骗了全世界，这个地球上，还有什么机构是可以相信的吗？ 镁国民众全都慌了！ FDA遭遇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质疑，他们的信用体系，摇摇欲坠！ 正文 第231章 我们万众一心（求订阅） FBI还是厉害的，只用了不到24小时，就抓住了主要的犯罪嫌疑人，并且在48小时内，将十几年前的，已经退休了的涉案人员也给抓了回来。 这是一场巨大的丑闻。 可能是不亚于水门的政治事件，谁也说不清它会引起怎么样的巨震。 镁国人民最信赖的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号称世界上最严格的标准，被誉为“镁国人的保护神”，代表着最高权威的机构，竟然还在干这种黑勾当？ 镁国人引以为自豪的法律，公平，权力，契约，这些美好品质一夜之间被全部颠覆，这让普通镁国人完全不知所措。 好多镁国人看到新闻里的抓捕画面，失声痛哭，如果连他们骄傲一辈子的FDA都不敢相信，还能相信谁？ FDA办公大楼前聚集了大量示威民众，声势赫赫地喊着口号。 示威者举着大牌子，上面是一个巨大的拳头，以及醒目的标语：“我们需要公平对待。” 更愤怒的，还是镁国之外的世界各国药企。 每年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药物被FDA拒绝在门外，理由各式各样。 不可否认确实有一些药物是想浑水摸鱼，或者质量不达标。 但被拒绝的药企们谁都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问题，而是纷纷站出来质疑，自己是被FDA给坑了，自己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的药物，被窃取了所有机密，出售给其他大公司！ 任何新药的研发都是几亿，几十亿美元这么投入的。 多的是小公司被拖死，破产，黯然退出。 原来是被FDA和曰本人勾结给害了啊，谁还能忍？多少人的青春毁于一旦，多少人失去了人生中最好的机会啊！ 全世界各国的律师们跃跃欲试，告它！ 告镁国政府，让他们赔钱！ 全球都在批评FDA，不少国家的政要也纷纷表示，这种事情必须严查，要给全世界被拒绝的药企一个交代。 一时间，镁国政府焦头烂额。 FDA遭遇信任危机不是一次两次了，2005年默克集团就有一款药物叫万络，服用后有可能致人死亡，被FDA紧急召回了，引起镁国民众的强烈不满。 那几年，好多药物被召回，涉及到的公司包括强生，辉瑞，默克，诺华，那时候镁国公众强烈抗议FDA和大药企走的太近，盲目批准药物上市，把FDA骂的很惨。 谁知道过了十几年，人们发现，当时竟然还有更严重的问题没被发现，药物召回只是冰山一角！ 随着FBI的审问，人们惊疑地发现，石原凉介这个最大的掮客，不仅仅将植物药的配方卖给曰本企业，客户群还涉及到另外几家国际药企巨头，好几家大企业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另外，FDA内部不止劳伦斯一人。 FDA有3000多名员工，“生物制品评价和研究中心”，“烟草产品中心”，“兽药中心”等下属部门，都有类似的小偷在潜伏，而且不少人已经退休，兜里揣着几百万，享受生活去了。 这是一个非常黑的产业链，有人窃取，有人卖资料，有人加工，有人当掮客，有人大发横财。 石原凉介供出来一批，被点名的曰本企业有多家。 一时间，涉案的药物全部下架，曰本总公司被FBI要求负责人主动交代问题，国际刑警也悄悄出动了，曰本警视厅配合抓捕，好几个曰本药企的社长都被带回去审问。 武田制药，安斯泰来，第一三共，大冢制药，卫材，这是曰本医药界的五巨头，全部涉案！ 曰本药企在全球医药行业名气很臭，比如武田制药2014年因为隐瞒药物不良反应被镁国罚款60亿美元，2014年第一三共收购印渡兰伯西公司又导致“脏药门事件”，曰本药企在华夏的公司经常加班，和欧美国际同行竞争起来，更喜欢不守规矩，不择手段。 这些有犯罪前科的药企被揪出来，迅速引起了各国媒体的口诛笔伐。 还有津村制药，Kurashie，这两家垄断全曰本汉方的药企，15来年偷取的中药方子达到了惊人的14个。 这些被驳回的华夏中药企业无法过审FDA，含泪放弃申请，隔了几年后，却眼睁睁看着曰本人用同样的，或者改良的“汉方”，注册通过FDA！ 呵呵，这就是华夏中药企业尊称的曰本爸爸。 这就是一直在国际上宣扬“汉方”，贬低“中药”的曰本爸爸。 华夏媒体们，还有网友们集体嘲讽着：“真是好手段啊！” “扒咴是曰本人的传统美德。” “偷华夏儿子的老婆，隐瞒十五年，啧啧，曰本爸爸的技巧真高。” 一直为曰本药企叫屈的键盘侠，水军，五毛党们，集体闭嘴，他们的脸已经被重重打肿了，曰本药企迅速在华夏老百姓心目中变成嫌弃的臭狗shi。 雄强医药这些认了曰本爸爸的药企，还是上市公司呢，别胡思乱想了，多少亿的市值都给你亏完，等着破产吧！ 另外，“无所不能杰克逊”被FBI抓住，最近的一桩案子是雄强医药被骗420万并且商业机密被盗，劳伦斯这帮人连自己客户的机密也偷，这叫什么？ 毫无底线，完全的伦乱啊！ FBI在这家商业间谍公司查到了更多的黑幕，全都是无法直视，让人怀疑三观的各种无底线事情！ 全世界震惊！ “强人门”，这是外界对这次危机的总结，因为强人汤而起，也因为强人汤曝光。 这家公司拍到劳伦斯偷窃药材种子的现场镜头，FBI还在石原凉介的研究所里发现了残存物，检验证明是同种，未经受检企业许可，检察官私自偷取药材，这是铁证，洗不掉了。 就算FDA立刻自查，主动揪出局里的蛀虫，开除，判刑，接受FBI调查，表明自己与整件事无关，也无济于事。 前几天才被参议员点名的FDA局长里诺，次日宣布辞职。 因为历史上的水门就是这样，总统第二天就辞职了，所以反对党立刻以此为攻击点，对执政党发起猛烈进攻，逼着现任总统也辞职。 但本届总统很强势，智囊团队处理危机速度很快，再加上FBI效率高，没用多久就破了案，证明局里确实不知情，总统这才幸免于难。 政府赔偿是肯定要有的，但公共危机小组要等到结案后再讨论，这是后话。 FDA新局长迅速接手工作，对全世界那些被不公平对待的药企公开道歉。 而且他们重新审核资料后，立刻通过强人汤的临床Ⅲ期报告，希望公司递交至少2000页的新药申请NDA，在镁国进行商业化销售，FDA会在60日内做出最终答复。 这是与欧盟EMA一样的流程，基本上都会通过。 最麻烦的那一层膜，被杨顺突破了！ “强人门事件发酵，重大突破！FDA新局长通过强人汤申请，允许在镁国本土上市！” 华夏今日头条又开始强推起来，这条消息是晚上发到国内的，FDA官网也公布了资料，不仅有通过的决议书，还有对所有受害者的集体道歉。 收到消息，华夏中医界再次沸腾起来。 半个月前征服欧盟，今天又终于战胜镁国，牛逼呀强人汤，双冠王，大满贯，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满分通过！ 被曰本药企弄的千疮百孔，笼罩在华夏医药界头顶上一片乌云，极其难得的出现一道阳光，驱散了漫天的阴霾！ 无数人给杨顺打电话祝贺，他的电话一直占线，打不通。 微博上，强人汤官博号被几十万人@，要找杨顺聊聊，表示对他的恭喜。 “我们需要公平对待”这篇文章，第二次被网友们置顶。 回复的内容换成第二段：“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这句歌词也贴切，前方枪林弹雨，杨顺可不就是咬着牙前进嘛。 和抗曰神剧里面顶着淋过水的棉被就可以防弹不一样，杨顺冒着炮火前进在路上，伤痕累累，鲜血横流，但总算是完成了伟大使命，将华夏中药的大旗插在全世界最坚硬的碉堡顶上，当然值得骄傲和自豪！ 网络上的百万大军回复留言，没有一个人搅乱阵型，堪称奇迹。 而且这两个月时间，得知强人汤受到不公平对待，杨顺被FDA刁难和羞辱，但他忍辱负重，一直没有放弃，全国网友们都非常感动，每天主动来这里回复顶贴。 这一条微薄，留言数量达到了1.6亿次，超过明星“陆含”的1.5亿记录，成为国内第一。 这一条微薄，转发数量也超过8000万次，远超明星“台风男孩”过15岁生日时的5000万次，成为国内第一。 “陆含”每年生日和情人节，都有千万粉丝刷这个数据，“台风男孩”过个生日，也有几千万人祝贺他生日快乐，强人汤没有真爱粉，杨顺只是默默地扛着华夏中药振兴的大旗，不畏强权战斗着，他有的只是一腔热血，和不服输的精神。 这上亿次的留言和转发，与偶像明星和娱乐八卦无关，全部是华夏老百姓们的拳拳之心，爱国之心。 炎黄子孙，华夏热血，终于凝聚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科学家受到关注，第一次超过娱乐圈明星。 这才是许许多多人心目中，真正的吉尼斯世界纪录！ 正文 第232章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杨顺看着自己的手机被打的没电，还有网页上不断上涨的评论与转发数据，心里真的不知道什么滋味。 第一款通过FDA和EMA的中成药，强人汤，从最初的开挂作弊，在国内试药，开工厂，找国际合作伙伴，他那时候都没有想到过会有今天。 【竟然真的办成了，难以置信！】 杨顺向沙发后倒下去，就好像大脑完全放空了一样。 “评论数已经达到1.7亿啦~~说不定再过两天，评论能超过2亿呢！” 身边的汪卉正在看笔记本电脑，又开始鹅鹅鹅笑起来，不知道多开心，回头一看，杨顺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她忍不住伸手咯吱起来。 “想什么呐，这时候你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给我笑起来~~” 汪卉趴在他身上，两只手捏着他的脸颊，笑嘻嘻得帮他挤出一个微笑。 杨顺笑了，顺便搂过她，深呼吸，闻着她香喷喷的头发，心情极好。 在巨大喜悦来临时，有最爱的姑娘在身边分享，那一定是最美妙的时刻了。 汪卉又撑着身子坐起来，担忧问道：“唉唉，你说这个记录会不会被陆含反超呀？李晨这个八卦小记者给我发来消息，说陆含的粉丝群里正在组织真爱粉丝，要去他的微薄刷数据，夺回第一。” 杨顺牵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淡然道：“无所谓了，他爱拿拿，这个虚名我也懒得要。我现在啊，有点像高朝之后的疲倦期，很想点一支事后烟……” “讨厌！” 汪卉笑趴下了，在他怀里蹭了半天，有点动情，伏在他胸口，摸着他的脸，昂起头，媚眼如丝，撒娇一样柔声道：“如此良辰美景，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表示吗？” 美眸如星，娇颜如花，眼中全是崇拜，爱慕，浓情。 小姑娘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了，她期盼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很想和他酣畅淋漓地来一场游戏，享受被英雄征服的块感。 杨顺呵呵笑着，努努嘴：“你的电话也要被打爆了。” 汪卉的手机一直在响，好多人都打电话过来，说找不到杨顺。 “啊呜~~~” 汪卉委屈极了，好想和杨顺独处一会儿，但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至少不是现在。 这绝对是一个不眠之夜，爱人分享完喜悦，还有亲人和朋友，都眼巴巴看着呢。 汪卉干脆组建了一个群体视频聊天，将摄像头对准杨顺，好友们，领导们，同事们，都能看到这张傻乎乎，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在傻笑的脸了。 “喂喂，老板，你不会是笑傻了吧？” “你们看，杨顺肯定是乐傻了，瞧他那呆萌的憨样儿，都不会说话了。” “顺子，恭喜你呀，华夏第一的中药，你好棒棒哒~~” “大家别说话，咱们听一听民族英雄顺公公的发言好不好？大家鼓掌！” 许多小窗口都在鼓掌，汪卉也在凑热闹，还用胳膊肘悄悄顶了顶他，提醒他不要发呆了。 杨顺回过神来，笑了笑，挪动屁股，坐直身体。 他说道：“以前只听说过中药走出国门很难，像什么复方丹参滴丸，桂枝茯苓丸，一个个全都卡在Ⅲ期几年，十几年，期间只要有一丁点儿成绩，他们就大呼小叫，欢天喜地，我觉得他们都特别做作，是在炒作。可轮到我上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真的，太特么难了呀！” 哈哈哈哈~~ 朋友们全都笑起来，很多人都在说：“不要脸，说的越难，就越能装逼。” “行行行，你第一，可以了吧？打死装逼犯！” “喂喂，不装逼，我们还是朋友哈。” 杨顺摆手，也不笑了，严肃道：“真的，这不是装逼。要不是我实力超群，肯定完成不了这个任务。” 噗哈哈！ 汪卉在身边笑喷了，朋友们全都大笑，钱飞飞甚至连摄像头都笑掉了，这还不是装逼啊？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陈梅看着儿子这么爽朗，充满了自豪：“杨顺，爸妈为你感到骄傲，希望你再接再厉，取得更大的成绩。但是，做人要饮水思源，所有帮助过你的人，你都要记得向他们表示感谢。” 杨顺道：“妈，我知道的。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明天会给大家一一拜谢。” 小窗户里全都鼓起掌来，尤其是甘愿担当绿叶的那些人，心里也觉得暖暖的。 汪卉说道：“呐，今天只是初步庆祝，接下来还有提交材料，正式申请，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知道啦卉卉，我们撤，剩下的时间留给你们！” “杨顺拜拜，搞定了一定要请客呀。” “等你们的喜酒。” “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亲热啦，哈哈~~” 朋友们全都嘻嘻哈哈，一个个断掉连线，还要打趣一句。 关上电脑，汪卉把手机也关机了，这时候再没人打扰他们俩了。 两人四目相对，千言万语都化作凝视，不用说，都能看懂对方的心意，虽然对彼此的身体都很熟悉了，但仍然还是带有极大的兴趣，以及热情。 一阵甜蜜的句号接触，各自相互交换了富含有淀粉酶和溶菌酶，以及少量碳酸盐，磷酸盐和蛋白质的液体之后，两人都有些激动起来。 汪卉手指放在杨顺的嘴唇上，吃吃笑着说道：“都说男人征服世界，但这个时候我特别想试试征服男人的感觉~~” 杨顺直接将她推倒在沙发上，翻身上马，嘿嘿笑着：“谁求饶谁是狗。” ……………… ……………… 央视记者孙雅晴又来到红枫了，她以前是给美纱酮门诊做采访时认识的杨顺，这次在微信上一提，没想到杨顺竟然答应了下来，她喜出望外，连夜带着团队赶过来。 在南山景区的植化所通报后，安保人员检查了他们的证件，放他们进去。 路过旁边一块药田，孙雅晴眼尖，见到在田间忙碌的杨顺。 “快快，给他照几张相！” 孙雅晴连忙催促，助理摄影师立刻抬起胸口的大炮，对准杨顺，咔嚓几张，拍到一个憨厚淳朴的年轻农民形象。 “嗨嗨，说你们呐，别乱拍照，你们没听见？” 身后保安急了，赶紧冲上来，想逼着这群记者删掉照片。 不远处的杨顺听见，见到是熟人，举起胳膊示意。 照片没有什么泄密内容，只是保安认为对杨顺的形象不利，但杨顺并不在意。 “科学家下田没什么奇怪的，我本来就是植物学的研究员，我最敬仰的两位植物学大师，一位是袁窿平老先生，另一位叫朱英国。世界三大雄性不育类型的水稻，袁老的野败，朱老的红莲，曰本的包台，前两者被称为东方魔稻。” 杨顺像是在聊家常，孙雅晴已经悄悄打开录音笔，摄像也打开了机器。 只有他没察觉，还在继续说：“2013年，大大来我们省考察，亲自拜访了朱老，40℃的高温，两人连帽子都没戴，也不打伞，直接在田里交谈。所以，我觉得下田的形象挺高大的，不会影响什么。” 大家都跟着笑起来，之前还觉得踩了一脚泥，鞋子很脏的助理，也不自觉地脸红起来。 孙雅晴似乎想起什么，问道：“我记得朱老他……” 杨顺点头，手里摘下一片叶子，轻叹一声：“没错，2017年朱老离开了我们，享年78岁。我们国家的许多农业先驱者，都遗憾地离开了我们，他们，都是人类宝贵的财富啊。”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孙雅晴道：“你也别悲观呀，你们这些年轻的农业科学家正在冉冉升起嘛，你的微薄关注人数超过了5000万人，那条置顶帖子回复超过1.8亿！” 杨顺哈哈大笑，带着记者们向植化所的方向走，说道：“我们的生活天天都会被各种新闻刷屏，百合约会小鲜肉，薛李撕逼，维秘摔倒，陆关恋情，苍佬师结婚，李小路出轨。 关注我的人数几千万还是几千，其实我都无所谓的。可有一些人悄悄离开了我们，却没有打扰公众半分，我们大多数人对他们一无所知，他们这些当之无愧的大国脊梁，才是真正不该被遗忘的存在，我建议主流媒体应该更加关注那些人。” 孙雅晴有点尴尬：“这个确实是我们媒体人做的不够好。” 杨顺走得很慢，他在回忆着：“2016年，土木泰斗钱冬生，天文学先驱李元，粒子加速器开拓者谢家麟，数十位两院院士去世。 2017年，两弹一星郭老的夫人李佩享年99周岁，汉语拼音之父周有光享年112岁，航天火箭第一人任新民102岁去世，863航天首席科学家屠善澄，天眼首席科学家南仁东，文学家余光中，还有我崇拜的农业科学家朱英国老先生，他们都离开了我们。 2018年…… 2019年…… 他们走了，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英雄虽然落幕，但不该被遗忘啊。 我今天获得的一点小成就，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管谁来采访，我都会说，我只是一个科研工作者，要用科学为世界做出贡献。我也希望你们主流媒体，也能帮帮忙，多宣传一下科学。” 正文 第233章 放心纵火犯（求订阅） 孙雅晴几人颇为感动，一时间竟然接不上话来。 他们还感觉到脸颊发烫，国内媒体们对潮流热点新闻的兴趣，比死了几个科学家要大得多。 孙雅晴突然产生一个相当有趣的念头，进入植化所里之后，她找了个机会对杨顺说道：“我想把你包装成偶像科学家。” 杨顺满脸惊诧：“什么意思，我长得又不帅，怎么能当偶像？” 孙雅晴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眉开眼笑：“我觉得你挺好的呀，偶像不一定帅，有男人味就可以了，男子汉气概懂吗？偶像也可以是精神上的，让全国的青少年们崇拜你，效仿你，你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呃……” 杨顺摸着下巴，想了半天：“你是想让我当芳心纵火犯？” 噗嗤！ 孙雅晴笑喷，摄像大哥的手持机器都差点掉下来，一群人实在受不了，这位哪里有半点科学家的严肃样子？ 杨顺来了兴趣，拳掌相击，高兴道：“当偶像也可以，小撒当娱乐界的，我当科学界的，咱们都是正能量，都拥有盛世美颜。” 孙雅晴兴奋极了：“你同意了？” 不过杨顺还是摆摆手：“先问问我女朋友吧，我的个人形象由她经营。” 孙雅晴连连点头：“我待会儿就去找汪小姐。” 今天的采访主要是制作强人汤纪录片，许多文字资料都是现成的，杨顺带着孙雅晴一行人去田里查看，又去了工厂拍摄视频，内容足够多了。 最后来到杨顺的基础实验室，在一堆瓶瓶罐罐和实验仪器前拍摄，主背景是一台超高效液相色谱仪，能让人不明觉厉，显得逼格有点高。 采访中，孙雅晴提出几个问题：“你们正在给FDA提交NDA销售新药材料对吗？” “是的，考试到了最后一题的最后一个步骤，我们想把答卷尽量做到完美，争取考个满分。” “可是FDA出现信任危机，你也是当事人，受害人，你真的很信任这个考官吗？” “不需要我来评判，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FDA安全运转了百年以上，制度也在不断完善，但人无完人，出几个害群之马也是在所难免的，我也希望FDA能早日重获民众的信任。” 华夏有一句话是说，冤家宜解不宜结。 孙雅晴也是问出了大众感兴趣的问题，得到杨顺中规中矩的回答，还是挺满意的。 孙雅晴最后一个问题：“作为第一个通过FDA审核的中药，你有什么对同行们说的话吗？” 杨顺想了想，微笑起来：“科学从来都没有捷径可言，人在做，天在看，像我一样踏踏实实搞研究和生产吧。” 哈！ 孙雅晴几人又笑起来，汪卉和苗芳菲在旁边悄悄刮脸，这家伙，脸皮比城墙还厚。 “行了，别笑了，反正可以剪辑，这句话不适合播出去，帮我剪了吧。” 杨顺站起来，和孙雅晴等人握手，感谢央视采访。 孙雅晴挺喜欢这个年轻人，他有90后的顽皮，天性释放，但又有着和同龄人不一样的沉稳，向主流价值观靠拢，确实两头讨好，既迎合了上层的需要，又很接地气，受到年轻人的喜欢。 偶像科学家的方案，孙雅晴很快就和汪卉讨论出来，双方一拍即合，准备好好的包装杨顺。 央视回头审核后，竟然没有剪掉采访节目的最后那个问题，将杨顺的原话给播放出来，真是逗的全国观众哈哈大笑。 越来越多的人关注了杨顺的微薄，很想深入了解这个人。 人们觉得杨顺特别有个性。 说他嚣张张狂吧，他明明是在干实事，而且国内中药界同行确实没他干得好。 说他高调吧，那么多涨脸的机会都不要，唯独只接受了央视的一次专题片采访，天天躲在实验室里不出门，说是在搞研究。 鲁瑜有约要采访，不去。 非诚勿扰要他上节目，不理。 红枫卫视要拍片，不干。 华夏中医协会牵头，三十多家理事单位联合邀请的座谈会，没空，让总经理汪芸代去。 国家先进科技工作者评选，全国36场巡讲，没时间。 几百家企事业单位，愿意自费来红枫取经，不接待。 就连FDA的新闻发布会和赔偿方案出台，请他去镁国作客，呵呵哒，他说没空办护照。 这样的偶像科学家，无敌了啊，太有个性！ 主流媒体对杨顺无可奈何，倒是很多年轻人都在暗自赞叹：“就是喜欢你这种狂霸叼拽酷的性格，先去你的微薄刷一波。卧槽！陆含的粉丝太疯狂了，都特么刷上2亿评论了，我们科学家的粉丝不能输给他！” 60天后，FDA通过了强人汤的新药商业化销售申请，从这一刻开始，强人汤几乎能在全世界的各大医院被医生们当成处方药开出来。 落地了！ 放心了！ 华夏人尽情撒花庆祝~~ 但谁都没想到，强人汤镁国分公司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注销了，所有的员工全部发放了足够的遣散金，全部回家。 什么情况啊？ 无数镁国病人都等着医生开处方呢，谁知道，没有一家医院采购到强人汤药剂，处方根本就开不出来。 很多医药商都懵逼了，去问默克北美公司：“你们的货呢？” “我们也没有货啊。” “你们不是销售公司吗？” “是呀，但厂家没发货过来，怎么办？” “厂家……” 厂家是一家纯正血统的华夏中药厂，跟镁国人没有半点关系，镁国人就算鞭长，也莫及啊，又伸不到华夏去。 药卖给谁那是厂家的自由，默克是销售商不假，但你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北美默克，南美默克，鹅罗斯默克，欧盟总部，全都是默克，厂家爱发给谁就发给谁。 有些人就奇怪了，你不卖给北美，为什么要申请FDA？你花费一两亿美元搞北美临床，难道是发了疯？ 无数药商，媒体，机构致电强人汤工厂，统一得到四个字的回答：“产量受限。” 猫酮都已经向北美恢复缓慢供货了，可强人汤就是不卖，一盒都没有。 镁国人的耐心也不多，有州议员开始公开抨击，主流媒体质疑强人汤工厂的做法，甚至还施加外交压力：“你都通过FDA审核了，为什么不销售？” 作为私营企业，杨顺的所作所为没有违法，就是不卖，几十亿美元的北美市场他不要了，说到做到。 天天催，天天问，连国内媒体也跑来凑热闹。 实在烦不过，强人汤发表微薄：“我在搞科研，真没时间弄这些，等我有空去镁国成立分公司了，我一定销售。药品上市执照的有效期不是5年嘛，还早着呢，急什么？天天问，比10086的催费短信还烦。” 看到这一句话，无数人都差点笑出声来。 华夏移动官博立刻跟上回复：“躺枪！真和我没关系啊~~” 海耳兄弟又来了：“比咱哥俩儿的日常问候还烦。” 杜蕾丝官博：“需要我每日贴身的私密问候吗？” 全世界都在看笑话，字面上的意思就是杨顺说的那个意思，背后的意思就耐人寻味了，可挡不住人家土豪啊，一两个亿美元的准考费说丢就丢了，根本不在乎，拿了100分，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FDA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新局长马修斯很生气，可拿杨顺完全没有办法。 倒是数不清的华夏人终于解气了，一群人又跑到强人汤的微薄，刷那个“我们需要公平对待”的帖子，下面一溜的回复：“昨天你对我爱答不理，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20年前杰克马来镁国要200万投资，被30家VC拒绝了。 5年前杰克马又来镁国，相当豪气，直接开口要200亿，人家镁国投资商屁颠屁颠，排队几百米远，就为了现场看一眼杰克马，最后给了243亿。 神话往往都是从笑话开始的，奇迹往往由疯子制造。 镁国病人想服用强人汤，只能高价从黄牛手中购买，或者飞往欧洲，苦不堪言。 欧盟那边确实大卖，EMA批准了处方药，强人汤进入欧盟医保体系，定价非常亲民，大约8000欧元一个疗程，这已经很便宜了。 汪芸从FDA海外检察官突审后，就来到徳国，在默克的帮助下，在柏林成立分公司，开始苦学德语和英语，努力融入当地社会。 几个月后，她在洛杉矶的房子转卖给了一个好莱坞女明星，然后在柏林买了一栋学区房的独栋别墅。 那里是富人区，邻居们都是比较有素养的高管，企业家，高级知识分子，也有华人移民，汪芸还是挺满意的。 办好这一切，在2020年的12月底，汪芸请她在国内的亲友们吃饭，汪家所有的亲戚，还有汪母娘家的亲友，以及她在红枫的朋友们。 还是海皇山庄，包房坐满了四桌人，有几个还加了座位。 人多，挤挤才热闹。 今天主角是汪芸，她精心打扮过，可以说是艳光四射，好多人都觉得，这妮子肯定有喜事要宣布。 正文 第234章 一路顺风（求订阅） 1991年出生的汪芸，马上就要30岁了，一个女人独自打拼这么多年，也是挺不容易的。 老汪两口子为她担心发愁，但汪芸的性格倔强而且独立，从小到大都特别有主见，几乎听不进去任何人的意见。 对了，亲戚们都想起来，汪芸在五年前得了白血病，幸运地捡回一条命，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三婶，今儿个既不是节假日，又不是生日的，你知不知道芸姐为什么请客？” “不知道，估计是找男朋友了吧。” “可没看到哪个男的在她旁边呀，我只看到卉卉的男朋友。” “那就不知道，不过我听老汪说了一句，好像小芸在徳国安了家，他们两老可能过段时间去徳国玩玩。” “真的假的，芸姐移民了？徳国可以呀~~” “哇，我们家族里也有人移民？” 亲友们你问我，我问他，但都没得到一个准信。 猜不到，相互问的烦了，大伯干脆站起来，声如洪钟：“小芸，今天把我们那么多人请来吃饭，总得有个说法吧？是吧，什么好事情？” “就是！别藏着掖着了，让你男朋友出来亮个相！” “哈哈~~~快看，小芸的脸红了！” 亲朋们起哄，汪芸站起来娇羞笑道：“我确实找了个男朋友，不过他在徳国那边，没办法回来。” “真的呀？” “大姑娘终于嫁出去了。” “不错不错，小芸你也别老顾着生意，我们村像你这么大的闺女，孩子都上小学了！” 看到汪芸羞红脸，亲戚们迅速起哄：“你男朋友照片呢？发群里给大家欣赏欣赏！” “是不是徳国老外呀？帅不帅？” “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徳国人还是华夏人？” 面对亲友们的诸多问题，汪芸节节败退，最后只能在群里发了一张照片：“他是华裔，父母三十年前就移民了，全家生活在徳国，家庭条件还不错，我在徳国工作时认识的……” 这张单人生活照上的小伙子不是很帅，******，看起来挺斯文的。 亲友们问有没有两人的合影，汪芸解释说合影的手机在徳国没带回来，大家觉得有点可惜，但没往心里去。 亲朋们大多都是祝福，还有羡慕的。 汪芸说，她过几天就去徳国，可能最近几年都不会回来，移不移民看情况，不过谁要是想去徳国旅游，或者代购的，她都可以帮忙，毕竟分公司在那边，总公司在红枫，货运往来什么的都很方便。 说起公司，其他人更是羡慕不来。 听说汪芸很可能几年见不到，好多姐妹都很伤感，喝的也有点多，有些家庭不和睦的，还借酒消愁，诉说自己的婚姻不幸，希望汪芸吸取经验，祝福她在徳国幸福。 几位长辈都说，汪芸结婚一定要回来办酒席，如果要在徳国办，那就把所有的亲戚都带去徳国，让从未出过国的穷亲戚们开开洋荤，引起全包房的热烈回应。 几个带娃的亲戚还劝汪芸，年纪不小了，早点结婚生孩子，再把父母接到徳国享福去，帮忙带外孙。 这顿饭，吃得尽兴，有欢笑，也有伤感。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一天迟早要来。 2021年的元旦，杨顺和汪卉开车，亲自送汪芸去红枫国际机场。 汪芸的行李箱不大，柏林那边的家里什么都有，这次她只带了留在红枫的所有私人物品，还有记忆，孤身一人离开。 在候机厅，汪芸装着四下寻找，说道：“哎呀，好像有个钱包落在车上了。卉卉，帮我去找一下吧？” 汪卉道：“嗯，我这就去。” 支开汪卉，只剩下杨顺，汪芸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到这家伙不是摸鼻子，就是抠头发，眼睛总是在扫描天花板，或者追逐路人的身影，汪芸哭笑不得，伸手拉扯他的胳膊：“我长的很难看吗，你都不敢正视我呀？” 杨顺转过身来，看着她严肃道：“长比我好看多了。” 噗嗤，汪芸笑出声来：“要是比你还难看，我就不活了！说正经的，你和卉卉能经常去徳国看我吗？” 杨顺又开始摸下巴胡茬，感觉不自在：“分公司你说了算，你是老大。而且我不是没时间办护照嘛，徳国我估计一段时间应该不会去。” “骗鬼呢！少拿糊弄镁国人的那一套来搪塞我！” 汪芸气笑了：“万一你要拿诺奖呢，难道你不出国，不去欧洲宣传，不去瑞典？” 杨顺嗫嗫道：“到诺奖那一步再说吧，好多科学家拿诺奖都是七老八十了，我……” “胆小鬼！” 汪芸恨恨说了一句，杨顺耸耸肩，假装听不懂。 要不是他一时大意，不小心留下把柄，他现在也不会那么尴尬。 他试过要她交出来，可汪芸打死都不给，他总不可能严刑逼供吧？那玩意儿被液氮存储，理论上能存储无限长的时间，几十年都不会失去活性，他每次一想到，头都是大的。 看到她都要哭了，杨顺叹气：“你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注意身体，需要的时候把两老接过去帮忙。我和卉卉明年就结婚，旅游时，我们会去徳国看你。” 汪芸再也忍不住，双手掩脸，哇一声哭起来，哭了好久，肩膀一直在耸动，像个孩子一样大哭着。 这种典型的机场告别镜头，旁边路人见怪不怪了，还有好事的家伙在杨顺对面捏着拳头，做出鼓励加油的动作。 杨顺心情复杂，扶着她的双肩，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行了，卉卉要回来了，她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会流泪的。” 汪芸很艰难地抬起头，两条清晰的泪痕，她双眼朦胧，痴痴地看着他，很舍不得，但又不得不离开他。 她抽泣着，一字一句说道：“谢谢你给我的一切。” 说完这句话，她用力挣开他的双手，拖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向检票口，迅速通过，即使泪流满面，也一直没回头。 躲在远处柱子后的汪卉看着这一切，眼泪早就飞出来了。 她又不是傻瓜，此时此刻，各种复杂情绪汇集在心头，她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起了。 直到广播提示，请飞往中京的旅客赶快检票，汪卉这才收拾起自己的失态，伪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走到杨顺身边，挽着他的胳膊。 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包，很可爱的女士钱包，全新的。 里面没有钱，只有一张过塑的植物标本，看起来像是薰衣草的花朵。 汪卉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杨顺能感觉到花朵里的微弱气息，是他留下的印记，这是他第一次去汪家做植物精油萃取，带去的薰衣草标本。 一路顺风，芸姐。 杨顺只能默默祝福她，牵着汪卉的手离开，两人十指紧扣，一直没有分离。 ……………… ……………… “卉卉，你什么时候结婚呐？我们宿舍的老大，孩子都过周岁了哦。” “汪卉同学，这是我的喜帖，下周我要结婚了，你一定要来参加哟~~” “卉儿，我也要结婚了，你来给我当伴娘！” 面对初中高中大学的同学们，闺蜜们，好友们的红色炸弹轮番洗礼，汪卉只能瘪瘪嘴，老老实实准备大红包。 1月8号是刘小诗同学，也就是七仙女群里【刘壮士】的婚礼。 大学毕业后，七仙女也各自去了不同的城市工作，留在红枫的有汪卉，苗芳菲，在红枫电视台当记者的李晨，以及跟着宋军吃香喝辣的薛丽晴，另外三人都去了外地，一晃也到了二十四五，也该成家了。 但大家都是红枫人，家里关系网都在这边，所以流行男方老家办一场，女方老家办一场，工作地再办第三场。 刘小诗家里条件还不错，爸妈在红枫做生意，算得上中产。 她大四毕业后有个进入腾讯的机会，很难得，于是去了深市，本来打算积累两年工作经验后，回红枫能更好地找工作，谁知道在深市认识了老公顾诚，因为爱情，她决定远嫁他乡。 顾诚是深市土著，城中村拆迁后分了六套房子，外加2000多万现金，和刘小诗在相处时，是强势的一方。 这一点在结婚时很明显，先在深市办过酒宴之后，接着回红枫，婆婆也要插手酒店事宜。 要挑当地最知名的酒店，点8888一桌的菜，婚车他们从深市开过来三台百万级别的豪车，打头的是一台宝马X6，也是将来顾诚和刘小诗平常自己开的车。 见男方如此强势，刘小诗的父母也不是吃素的，必须要为女儿撑腰。 他们才是地头蛇，更大的排场都能办的出来，就算铺张浪费也就这一次，补齐的车队就没有低于80万的车，还请了红枫卫视的一姐来主持婚礼，找来商界大佬当证婚人。 刘小诗特意邀请汪卉当她的伴娘，而且希望杨顺也能露个脸。 只是汪卉说杨顺工作很忙，不确定有没有时间，刘小诗也就没勉强，将汪卉的奔驰G500借来，组建成迎亲车队的一员。 结婚是很喜庆的事，18号当天早上，汪卉独自开着车去集合点，把车交给刘小诗的表哥开去扎花，自己要和刘小诗去洗头化妆。 只是她在交钥匙的时候，被新郎顾诚身边的一个年轻小伙子注意到了。 正文 第235章 别打她的主意（求订阅） 奔驰G500是一辆野性复古的大车，很多男人认为，开这种车的女人，往往内心都是狂野的，追求刺激的。 汪卉今天很漂亮，穿衣打扮非常讲究，笑起来眉眼特别好看，连新郎官顾诚都惊讶了一下，不知道老婆还有这样优秀的闺蜜。 身边小伙子也呆了呆，手里夹着的烟都忘记抽了，一直盯着汪卉，觉得这女孩非常耐看，越看越觉得舒服。 还没等两人惊艳完，另一台保时捷跑车开来，下来一个长相更漂亮，打扮更时尚的女孩子，一见面就和汪卉牵着手，和其他几个女孩子嘻嘻哈哈笑起来，传来银铃般的声音。 苗芳菲的声音很娇嫩，一般的男人都很喜欢听这样的声音，再加上她的高颜值，娇憨的表情和动作，征服起来应该会更有块感。 抽烟的小伙子弹了弹烟灰，猛抽一口，吐出一个长长的烟圈，感慨说道：“阿诚，我好像又恋爱了。” 顾诚笑起来：“你不是情场浪子吗，你自己说过，35岁以前坚决不结婚。” 小伙子嘴角上扬，露出轻佻的笑容：“恋爱和结婚不是一回事，你怎么总不明白？” 顾诚看着这个老朋友，注意到对方眼中的兴奋，看出他跃跃欲试的心情。 他忍不住打趣道：“阿富，要不要我帮你打听一下。” “还用得着你帮忙？看我亲自出马，手到擒来。还有，记得叫我珉恩，别阿富阿富的叫，土气。” 帅小伙子扔掉手里的烟，皮鞋踩熄，往嘴里扔进两颗薄荷糖，整了整笔挺的西服，再摸摸他的伴郎发型，带着帅气的笑容，迈开大长腿，轻快地走过去。 女孩子堆里正好谈完了，苗芳菲抬起手，和闺蜜们招了招：“待会儿影楼见，我和卉卉先走啦，你们快点来~~” 她拉着汪卉转身，准备上她的跑车。 一回头，两人看到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向她们走来，脸上还带着自信的微笑，目光直勾勾看着她们俩，那个殷勤之意谁还不明白？ 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汪卉和苗芳菲见到过无数个，从来都是直接无视的。 或许和某个逗比科学家接触时间长了，她们的审美口味也发生了变化，觉得男人还是懂文化有知识更好点，要是偶尔脱线，逗人发笑，傻得可爱，那就更靠谱了。 咻~~ 两人随随便便一个侧身步伐，绕着这人走，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上车后，油门一轰就离开这里。 顾诚看着阿富尴尬的样子，抬起的手无奈放下，他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阿富，全名叫雷大富，老爹是改革开放时第一批到深市淘金的内地商人，赶上了好时候，几十年打拼终成一方富贾，家里资产数十亿。 雷大富的妈妈是个三线港台女明星，高挑漂亮，嫁给老雷后息影生子，雷大富生下就有一副好皮囊，妈妈特别会打扮，也爱显摆，他从小就是美名远扬的小帅哥。 十八岁时雷大富去韩国留（厮）学（混），觉得名字太难听，于是改了个名字叫雷珉恩，打扮也走大长腿路线，妥妥的韩系帅哥范儿。 当然身份证不敢改，否则老雷会打断他的腿。 谁知道，号称少女杀手，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珉恩欧巴，夸下海口不泡到500个妞儿绝不结婚的雷家大少，竟然被两个女人给无视了？ “卧槽，丢人了。” 雷珉恩回来后，悻悻不已：“第一次这么尴尬，她们都没正眼看过我。” 顾诚笑得不行：“一看就知道，她们俩肯定都不是普通人。她们是小诗的闺蜜，你别玩得太过火，你要是和谁好上，干脆收心结婚吧，别让你老豆天天骂你，你也快30岁了。” “知道啦大佬，你比我老豆还烦。” 结婚？算了吧，结婚的成本多大呀，雷珉恩还没玩够呢。 而且越是高傲的女人，征服起来越是有块感，雷珉恩越挫越勇，反而被激起了斗志。 ……………… 汪卉和苗芳菲去了影楼，见到正在化新娘妆的刘小诗，对着镜子向两人打招呼：“嗨！” “哇，小诗你今天好美呀~~” “天哪，婚纱好漂亮！” 第一眼看到洁白的婚纱，汪卉和苗芳菲眼睛都直了。 没有女人能抵挡婚纱这件神器，比能治百病的包包还要吸引人，谁不希望自己能像公主一样，穿着洁白的婚纱，和心爱的人步入殿堂？ 刘小诗正在做头发，抱怨道：“我那个婆婆非要去订做一件全新的，说别人穿过的不吉利，她真不把钱当钱在用，这件婚纱10万块呀，穿几次就得搁箱底，心疼死我了。” 没想到这俩好姐妹几乎是异口同声：“婚纱必须订做！” 刘小诗一愣，不过想明白了，苗芳菲是富家女，汪卉更不用说了，男朋友那叫一个牛，两人都不是差钱的主儿，订做婚纱算什么？ 伴娘也分几种，刘小诗请了九个女孩子陪伴，意味着天长地久。 主伴娘是她的堂妹，穿着有点V字的礼服，而汪卉苗芳菲其他八个人都是陪伴者，迎亲时捉弄新郎，以及在婚礼仪式上集体帮刘小诗捧场。 没多久，其他闺蜜们也开着车到了，大家穿着统一式样的小礼服，并不暴露，清新又雅致，能起到很好的整体衬托效果，没有婚纱那么奢华，并不会抢走新娘子的风头。 化好妆，大家集体去刘小诗家里守着，准备迎亲。 小姐妹们在一起，当然有说不完的话。 刘小诗被大家托起婚纱，坐在大床的中间，旁边已经结过婚的姐妹们传授经验，没结过婚的姐妹们被大家打趣，说着各种八卦，开心的不得了。 男方那边就简单了，刘小诗表哥带着车队去统一扎花车，一溜豪车总价值超过千万，很吸引路人的眼光。 这人啊，越是好奇，就越喜欢胡思乱想。 一旦胡思乱想，就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慢慢陷入幻想中，产生错觉，需要老中医来治治。 自从看到汪卉和苗芳菲后，雷珉恩就被撩起火来，越想越激动，他开着卡宴，手都不自觉地抖着，跟着车队来到新娘家迎亲，很想再见到早上发现的两位美女，近距离表现一下。 不出所料，华夏式的堵门。 新郎这边是土豪嘛，直接砸红包，雷珉恩拿出几叠钱来，100块的红包扔了几十个，1000的也塞了好几个进去，洒洒水啦。 闹了一会儿门开了，一进去，哇，男生们全都看花了眼。 伴娘们站在最里面，靠近床边，众星捧月一样围绕着刘小诗，新娘子羞答答，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等着被新郎摘采。 顾诚眼睛只盯着老婆了，开始单膝下跪，送花求婚什么的，被伴娘团们刁难。 雷珉恩则快速寻找目标，心跳都加速起来，果然那两个漂亮姑娘还是那么出众，虽然躲在角落，但他觉得比房间里的任何女人都要光彩照人！ 苗芳菲无意中发现雷珉恩贪婪的目光，很不悦，在汪卉耳边悄声道：“那个伴郎有毛病。” 汪卉也注意到了：“他老盯着咱俩看，真的好无礼。” 苗芳菲用手遮住嘴，生气哼道：“要不是今天小诗结婚，我肯定一脚向他两腿中间踢过去。” 汪卉差点笑喷：“芳菲，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了？” “哼，我可是练过的！” “我怎么不知道你练过？又吹牛~~” 两女是在说笑，跟在杨顺身边这么久，也学会了一本正经的说着瞎话，偶尔吹吹牛也挺有意思的。 不过说归说，警惕之心还是升起来了，两人不管做什么事，都刻意离这个伴郎远一点，让对方无机可乘。 即使是闹洞房，藏鞋子，刁难新郎，两人根本就不参与进去。 结果伴郎团的目的还真不纯，其他几个伴娘被人故意吃了豆腐，找鞋子时要搜身检查什么的，这些陋习挺招人反感，可很多无聊的家伙就是喜欢趁机占便宜。 很快吉时到了，新娘子被顺利接走，车队开往酒店。 刘小诗的堂妹和雷珉恩站在新人身后，在门口迎宾，汪卉这些伴娘团就各自散去，三三两两引领宾客入座。 站了一会儿，顾诚借着去拿烟的机会，招呼雷珉恩跟上。 他悄声道：“我刚刚问了老婆，开保时捷跑车的叫苗芳菲，上市公司苗荣堂的大小姐，比你家还有钱，虽然没有男朋友，但是你别想了，人家高冷着呢，这些年被她拒绝的男人没有1000个，也有900个。” “呃……” 雷珉恩老豆的公司还没能上市呢，从逼格上来说确实差一点。 不过换个思路想，两家都是经商的，这叫门当户对吧，况且他家虽然没上市，资产也丰厚啊，连锁店全国开了上百家，海外生意也不错，怎么就不配？ 顾诚又悄声说道：“开奔驰的叫汪卉，有个感情很稳定的男朋友，你也别想了。” 雷珉恩问道：“这个汪卉家是干什么的？” “小诗说就是一般普通老百姓。” “普通老百姓买得起这么贵的车？难道她是被哪个富商包养了？” “小诗没说，但她特别警告了，别打汪卉的主意。” 正文 第236章 土豪斗富（求订阅） 刘小诗故意没有说出杨顺的身份，前几年的猫酮事件这些闺蜜都听说过，所以为了安全考虑，她们在外人面前从来不提杨顺的名字，即使现在解除警戒了，也没有大肆宣扬，就当成“我的一个牛逼朋友”在对待。 等宾客到齐入座，再加上司仪乱七八糟的节目，主持人的助兴，证婚人的祝福，能在1点钟吃上饭，已经谢天谢地了。 送戒指和鲜花，都是刘小诗的堂妹在做，汪卉苗芳菲和其他同学坐了一桌，等着看热闹。 突然汪卉像是心有灵犀一样，看了一下手机，真有杨顺的短信：“他说要来吃饭。” 苗芳菲觉得奇怪：“现在不是‘狗薄荷’实验的关健期嘛，他怎么会有时间来？呀！难道出成果了？” “我来打电话问问~~” 汪卉也很高兴，一路小跑着，像一只步伐轻快的小鹿，离开吵杂的宴会大厅，在安静的角落给杨顺打过去。 “我在开车呢，用不了半个小时就能到，没关系，我用的蓝牙，你说吧。” “这边才刚刚开始仪式，你不用着急赶路，我给你留了位置。” “OK，我能找到，要是开始了你就先吃，别等我。” “不，我要等你一起吃饭~~” “嘿嘿，我可是盛世美颜，秀色可餐，你看着我，吃的都多一些。” “少贫嘴，小心开车啊。” 杨顺很熟悉路线，不堵车的话，用不着半个小时就能到。 汪卉开心笑着，回去和苗芳菲说：“听他口气，情绪还不错，估计是实验有进展。” “太好了，我家琪琪就等着‘狗薄荷’嗨起来呢！” 两女都挺高兴，这一桌已经10个人了，都是同学，汪卉干脆从旁边搬了一个凳子，当成加座。 “谁还要来呀？” “干嘛加座？” 旁边同学挪动椅子，好奇问着，再看汪卉，恍然大悟，全都兴奋起来：“你男朋友要来？” 汪卉笑眯眯回答着：“他就是过来蹭个饭。” “哇~~” “哟！” “啧啧~~” “有排面！” 一桌子人都乐起来，传说中的神秘Boss要出场了，能和“偶像科学家”坐一桌吃饭，那得多长脸呀！ 仪式进行了很久，开始上菜，别的桌都在动筷子，他们这桌只倒了酒，在新人集体敬酒时喝了一口，全都决定等杨顺来了再一起吃。 “我去打个电话问问，顺便接一下他，应该快到了。” 汪卉走出去，在走廊里，一个30岁左右的陌生女人拿着手机，从旁边的包房快步走出来，还在回头和后面的人说话，直愣愣地撞在汪卉身上。 汪卉没事，她的身体平衡能力强。 但那个女人就惨了，摔倒在地，膝盖磕在走廊边的花盆边缘，手机也飞了出去，摔破屏幕。 这下出大事了，这女人抱着脚和腿，哎哟叫疼，好几个男的连忙从包房里出来。 “怎么走路的？” “长眼睛了吗？你看人都站不起来了！” “打120，送医院，小姑娘你站住，别跑！” 这几个男人一身酒气，看样子应该是刚刚吃完饭，和这女人一伙的。 汪卉还觉得委屈呢，她走得好好的，是这个女人自己走路不看前面，被撞的是她好不好！ 哎哟哎哟，女人疼的都哭出来，喊得像杀猪叫。 汪卉被围着，很冷静：“打120吧，我出医疗费和误工费，可以吗？但你们别围着我，别说那么难听的话，行不行？” 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从最后面走出来，分开人群，看到穿着小礼服的汪卉，冲她吼道：“哟，撞了人还有理？你是隔壁结婚的客人？叫你们管事的出来，给老子赔礼道歉！否则老子把你们婚礼舞台砸了信不信？” 汪卉差点气哭了，碰到这种泼皮无赖，她是真没办法。 这时候一个人从后面走出来，说道：“兄弟，那么大火气干什么？这点钱，给兄弟们喝茶，消消火，顺便给那位大姐买点雲南白药喷一喷。” 韩国美男雷珉恩走出来，拿着一叠1万块，递给这个横肉中年人，心中暗爽，这可是天赐的英雄救美机会呀。 他还不忘侧脸看着汪卉：“没事，这里有我做主。” 这人有病吧？ 汪卉懒得搭理对方，看都不看。 横肉中年人斜着眼看看这叠钱，嘴巴撇着：“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英雄救美？” 雷珉恩侧过身，挡在汪卉面前，一手端着钞票，另一只手向后伸去。 从理论上来说，此刻他应该能牵到柔软无骨的小手，佳人躲在他身后，被他英勇的气概所感动。 可他的手伸了几下，抓了个空气，略有些尴尬。 汪卉早就退开了，离这个神经病远一点，一点小事被这家伙拿钱砸，很可能会变成大事，她最看不起这种有点钱就得瑟的人。 雷珉恩抖了抖手中的钱笑道：“也不算英雄救美，她是我朋友，一点小事而已，还是算了吧。” 横肉中年人冷笑着：“你当老子是乞丐啊？老子踹你一脚，给你1万，你干不干？” 原来是嫌少，雷珉恩明白了，再拿出两叠，一起递过去：“3万，兄弟，够不够？” “谁他妈是你兄弟？” 横肉中年人喷道：“跟老子称兄道弟，你也配？喝，啐！” 一口痰正好吐在雷珉恩的胸口，这件瓦萨琪玛牌子的手工礼服，就这么被毁了！ 我刁！ 雷珉恩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年轻人火气旺盛，差点爆发大骂。 大堂经理和保安闻讯赶过来，劝二位别冲动。 很显然这位横肉中年人有点小名头，酒店也不敢惹，他冷冷道：“我豹哥还从来没有被钱砸过，今天还是头一回。你们闪开点，老子今天就站在这里，等着被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小广广砸个痛快，他砸多少钱，老子拿多少！” 他听出雷珉恩的粤东口音，外地人，他怕个卵！ 大堂经理都要哭了：“豹哥，豹哥，给个面子……” “滚一边去！”豹哥呵斥着。 雷珉恩气坏了，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金钱搞不定的，如果有，那是给的钱还不够多。 他也是在深市有点小名气的小开，和当地几个公子哥儿也挺熟，见过大场面。 此刻，他一点都不怕，像这种泼皮混混，如果不当场震慑住，以后会有更多麻烦，他必须立刻证明自己挥金如土，并且能用足够的金钱，找到更强的人来威胁豹哥，从而吓退对方。 “行，豹哥，今天我就满足你，只要你敢接，我就敢砸。” 雷珉恩拿出手机和支票本，冷冷道：“你收支票，还是银行转账？1000万够不够？” 嘶…… 1000万？ 这已经不是汤药费这么简单的范畴了，碰瓷讹诈个十万八万很正常，打个架100万当和头汤也够了，没有1000万这么玩的。 四周看热闹的人都闭上嘴，开心看戏。 而经理和保安等人暗自叫苦，尼玛这是二愣子富二代和黒老大杠上了？难道说，这个富二代也是硬茬？ 雷珉恩很自信，因为混混们多半会知难而退，1000万足够找几个砍手党做了对方，有钱，他就是能为所欲为！ “1000万就想砸死人，啧啧。” 豹哥心中微动，但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手一伸，身后小弟递来皮包，拉开拉链，随口道：“1000万连塞牙缝都不够，小子你是没见过钱吧？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力！” 一张银行卡递过去，豹哥摇头晃脑，眯着眼：“就转到这张卡上，孙子才不转，豹哥等着你，等着被你打肿脸。” 什么？叼尼老姆！雷珉恩气得浑身发抖，刘小诗和顾诚的双方父母闻讯，慌忙赶来，两边劝。 老刘说着一口红枫方言，想和豹哥套近乎，不断赔礼道歉。 豹哥推开老刘，嗤笑着雷珉恩：“小子你在吹牛逼呀，就这还想英雄救美？” 雷珉恩热血冲上脑，手机一顿操作，真把1000万转了过去！ 收到银行提示短信，豹哥也有点愣，但他哈哈笑起来：“小子，有种，但我豹哥的面子，就值1000万？你这是侮辱我！来呀，继续用钱砸我，老子感觉好爽！” 雷珉恩气炸了，就像杀红了眼的狼，被两个人架着往后推，还拼命挣扎，伸出手指着豹哥，破口大骂道：“再转你5000万，你敢不敢收？我叼你个扑街仔！有种你再收下啊！” 5000万！ 旁边的人都看呆了，这笔钱足够买通一批亡命徒，把豹哥砍死八回了。 “这帮人疯了……” “真刺激！” “神仙打架，咱们躲远点，说不定待会儿还会掏出枪来。” “我打赌，这钱豹哥肯定敢收，大不了把钱卷走跑路。” 旁边看热闹的人全都在窃窃私语，静看豹哥怎么接。 出来混，如果这时候认怂，传出去豹哥就没脸立足了。 豹哥也在赌，这个家伙能拿出5000万？他不信！ 现在豹哥和雷珉恩都是骑虎难下了，只能硬着头皮，一次次加码，实际上内心都在怒骂嘛卖批，谁先扛不住谁输。 他表面上不动如山，嘴角抽了抽，竖起大拇指：“小伙子，我欣赏你，你继续，5000万我收了，现！在！就！转！” 众人齐齐吸气，卧勒个大槽，今天真没法收场了！ 汪卉也觉得这几人疯了，她感觉手被人拉住，回头一看是戴着鸭舌帽的杨顺，立刻随着他退入人群中。 杨顺刚到，也在看热闹，乐呵呵问道：“哇，怎么回事，有土豪在斗富？都飙到5000万啦，真精彩。” 汪卉快速解释，杨顺一听，明白了，顿时冒火。 什么？ 这特么谁呀，鼻子里插根葱，装大象呢？ 还想打他的女人的主意？ 滚一边去！ 杨顺转念一想，先当个老阴逼，打一枪看看，他躲在人群后，压低鸭舌帽，用假声喊道：“帅哥不要怂，给他5000万！” 正文 第237章 别怂啊继续刚（求订阅） 见有人带头，旁边几个闲汉也跟着起哄：“5000万打给他！” “孙子才不转账！” “土豪继续用力，不要停。” “小帅哥该不会是在吹牛吧？我也会吹呀，我能给五个亿。” 雷珉恩被四周一激，气血冲头，结果被顾诚的老爸死死夹着胳膊，夺过手机，说不能冲动。 大堂经理赶紧来劝，有话好好说。 豹哥手下拿着电话，到旁边叫兄弟去了，除非是对方找更厉害的大佬过来调停，否则今天这个场子他们必须站住，绝对不能怂。 双方各有应对，场面一度混乱。 这场闹剧，有的玩了。 杨顺连饭也不想吃，牵着汪卉的手，笑眯眯看热闹。 就这？ 才5000万就怂了啊？ 啧啧，就这点本事，还出来泡妞，英雄救美，回去洗洗睡吧。 真男人可以为了心爱的女人，站在最高的楼顶打灰机，头可断，血可流，男子汉气概绝对不能丢。 刚呀，怎么不刚一******塔看谁速度更快，刚枪看谁先爆头，别怂啊！ 唉，小帅哥你这样，我会瞧不起你的。 杨顺还在腹恻，汪卉掐着他的手心：“你怎么瞎起哄啊，他是伴郎。” “伴郎又怎么了？就算是今天最大的新郎官，要是敢欺负我的女人，我也一样对他不客气！啊，你看他怂的这个样子，真难看。要是我跟这个豹哥怼，我直接出10亿，再加强人汤的专利，我看他敢不敢接。” 杨顺气鼓鼓地说着，本质上也是个只会砸钱的二货。 但这句话汪卉特别爱听，她噗呲笑道：“又是钱加专利，你以为这是第二个方洲子？” 杨顺哼道：“管他什么方洲子，圆洲子，天王老子我也不会怂。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敢与全世界为敌。” 汪卉明知他在说笑，仍然感动得一塌糊涂，眼眶都温润了。 这种情话，比顾诚和刘小诗在舞台上说的那些台词套话还要让她感动，即使旁边闹哄哄，人多嘴杂，但她此刻眼中只有杨顺一个人，就算外面战火纷飞，枪林弹雨，血流成河，这里也是你侬我侬，开心撒狗粮，汪卉对这种情节的抵抗力为0。 杨顺牵着她的双手，认真说着：“这个世界上谁也不能欺负你，除了我，嗯，还有实验室的各种仪器。” 汪卉愣住：“仪器怎么欺负我？” 杨顺道：“仪器也会和你争宠，占用我大量的时间嘛。当然，你很棒棒哦，但科学能够带来的块感，有时候是你也无法给予的。” 汪卉一瞬间从感动变成抓狂，但看杨顺一本正经的表情，又噗嗤笑了，这才是真实的杨顺，真诚，毫不做作，是她的最爱，她也是杨顺捧在手心的宝宝。 酒店的老板闻讯赶来调停，当中间人，能开大酒店的，好歹黑白两道都会给点面子。 他把豹哥叫到旁边房间里私下聊，豹哥也不想闹得太僵，不如见好就收。 他哼道：“年轻人有几个臭钱就在外面蹦跶，被人怎么砍死的都不知道，我今天替他爹教训他怎么做人！” 酒店老板连连点头，附和道：“是是是，豹哥是老江湖了，他就是个纨绔的富二代，狗屁不懂，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一般见识。” 豹哥哼道：“这钱我就不退了，赔给我女人医药费，让他买个教训。他要是不服气，就让他爹过来亲自找我，粤东富豪，呵呵，我呸！来红枫了，就是条龙也得给我盘着！” 1000万就这么吞了，酒店老板只能咂舌，心道这个年轻人真是缺心眼，把1000万转给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还要得回来？ 如果是他这种老江湖来处理这件事，肯定是当场扛下来，任打任骂任赔钱，转过身拿出1000万叫人，把这个豹哥打出shi来，还能让他倒吐1000万。 上次红枫某个大佬的儿子骑自行车，不小心把一个房地产暴发户的路虎刮花了，儿子挨了暴发户一耳光，打电话把爹叫来领人，大佬直接带着20个小弟，提了200万现金把路虎买下来，当着暴发户的面让小弟把车砸了，然后再跟暴发户算儿子被打一耳光的账。 暴发户当场吓尿了，跪地上求饶，最后被小弟们带走，差点沉长江，暴发户家里出了1000万请来中间人调停，再出1000万赔给大佬儿子，才把人捞回去，里外赔了2000万，再加一台砸烂的车，相当于扇了一耳光，11台路虎车没了。 这才是正确的斗狠方式。 真男人从不外露炫耀，关键时刻硬的起，撑得住，可软可硬，能屈能伸，可长可短，进退自如，狠人从来不放狠话，只做狠事，一夜七次是做出来的，不是吹起来的！ 豹哥又点名汪卉：“还有，让那个伴娘过来给我的女人道歉，这事就算完了，你出去吧。” “我这就去说。” 酒店老板出门，来到另一个房间，很头疼地和刘家人说起这几个条件。 他和着稀泥道：“1000万你们肯定要不回来了，豹哥要面子，他是个狠人，搞建筑工程的，黑白通吃，光是打手就养了几十个，咱们在红枫开店，就怕他隔三差五叫人上门搞事，咱们没必要招惹这种人啊。” 老刘是做生意的，也听说过这么一号人，有点心悸。 顾诚的父母是深市人，鞭长莫及，强龙也压不住地头蛇，关键两人也只是普通拆迁暴发户，没什么硬后台。 但雷珉恩一听1000万要不回来，气的还想争辩，被老顾骂着：“这事要么你自己抗，要么告诉你老豆，让他来解决。你选一个！” 雷珉恩不敢告诉父亲，他连雷大富这么挫的名字都不敢改，这事要是被父亲知道，肯定把他打死。 至于另一个条件，让伴娘道歉，这事老刘不同意，鬼知道这个豹哥是不是看上了伴娘，有歪心思，万一再发生点意外，他们也负不起责。 酒店老板说道：“也就是道歉一句，应该没什么事，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几个陪着伴娘一起去，怎么样？” 雷珉恩抗议：“不行！我就是为她出头的，还让她道歉，那我算什么？我不成神经病了吗？” 你还真是神经病，几个长辈心里暗暗说着，事情全是你这个家伙搞出来的。 雷珉恩还想着汪卉，想出去和豹哥硬刚一波，说要报警讹诈。 可这钱是你自己转的账，有人拿刀逼你了吗？没有啊！是自愿的吗？是自愿的呀！那报个屁的警啊？ 你报警了，留下一个烂摊子，过两天拍拍屁股回深市了，老刘一家人留在红枫，天天被人骚扰，这算谁的？ 只是他们争吵，豹哥那边等不及，几个小弟走到汪卉面前：“豹哥要见你，过来！” 这时候杨顺站出来，牵着她的手：“我陪你进去，快点把事情解决掉，我都饿了。” 两人进了房间，小弟关上门，里面豹哥一行十来个，那个女人坐在旁边，哎哟揉着腿，哼哼唧唧撒娇。 有杨顺在身边保护，汪卉其实心里一点都不害怕，他刚刚说了，为了她，敢与世界为敌呢。 豹哥冷笑道：“你又是谁？” 杨顺取下鸭舌帽，准备活动活动筋骨。 自从金三角回来后，好久没有动手了，身体关节有点生锈，老刘和酒店不敢惹这个豹哥，他可不怕，他连国际大读枭都敢怼，弄死一个豹哥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拳头捏的啪啪响，杨顺扭着脖子，很随意地说道：“我是她男朋友，说吧，怎么弄？我陪你们玩玩。” “杨……杨老板？” 豹哥刚想发飙，突然认出杨顺来，变得有点结巴。 确认是杨顺后，他心中相当惧怕，连忙改口，主动迎接上来，脸都笑成了花儿：“哎哟哎哟，对不起对不起，原来是您啊，我眼花没看出来，误会，全都是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这也忒热情了，杨顺一愣：“豹哥你认识我？” 豹哥谄媚着说道：“不敢不敢，您叫我小豹就行了，鄙人金钱豹建筑公司的经理，从您手里拿了一条景区路，敬仰您很久了！” “哦，原来似李啊……” 杨顺似乎有点印象，前年，南山景区二期工程，有一条15公里的新路，因为涉及到当地农民拆迁，还有土方建设，老苗建议交给一家本地土建公司去做，应该就是豹哥这家。 当年豹哥的口气很大，报价几个亿，还想从拆迁费里咬一块肉下来，但后来得知杨顺是老板之一，又打听到杨顺在红枫公安厅的关系，立刻吓得不敢造次。 他们这种人最怕警嚓较真，于是老老实实配合政府拆迁，把路修完，没敢弄出豆腐渣工程，最终赚了几十万的辛苦钱，只求讨个平安，留个好印象。 再后来，杨顺办药厂什么的，豹哥作为红枫人也听说过，这种混子最佩服两种人，一种是有文化的，另一种是有权的，正好杨顺两者都占，他当然记在心上。 豹哥笑得特别尴尬：“杨老板，是我喝多了，得罪了您朋友，您就把我当成一个屁给放了吧。有什么失礼的，我改天专程上门道歉。” 杨顺哭笑不得：“卉卉，怎么说？” 正文 第238章 关爱傻子的目光（求订阅） 汪卉不想和这种人有什么牵连：“算了吧。” 杨顺也就没再计较：“豹哥，这次就这么算了，走。” 他拉着汪卉转身离开，豹哥突然想起来：“对了，那钱，我这就退给您朋友！” “那不是我朋友，我不认识那家伙。” 杨顺拉开门，晃晃悠悠走出去，进了大厅，往同学桌上一坐：“抱歉，我来迟了。” “哟，杨总，你曰李万姬啊，忙到现在才来？” “别的什么都不说，先罚酒三杯。” “就是，这几年的同学聚会你从不参加，欠了好多酒呢！” “赚那么多钱，从来不请我们吃饭，小气鬼，今天必须罚酒~~” 朋友们都在起哄，杨顺过意不去，喝了几杯酒赔罪，大家齐齐鼓掌起来，热闹的很。 走廊那边，雷珉恩等人出来后，发现豹哥他们全部消失了。 酒店老板拉着保安问道：“怎么回事？” 保安结结巴巴道：“不知道，那个伴娘进去后，两分钟就出来了，然后其他人全走了。” 啥呀？ 真的道了个歉就完了？ 没那么简单吧。 但不管怎么说，谢天谢地，送走一个瘟神，酒店方松了口气，老刘等人也放下心来，女儿大喜的日子要是被一群流邙给毁了，那才叫大煞风景。 婚宴还没结束，看热闹的宾客们又回去吃喝，把刚才的事情当成笑话，都在嘲笑那个伴郎，打肿脸充胖子，1000万的笑话可以笑一整年。 雷珉恩越想越不对劲，整件事好像就他一个人吃亏了。 2万块的西服毁了，自己冲动损失1000万，一年的零花钱没了，又不敢报警，还被几个长辈教训一顿，骂他净闯祸，汪卉的手也没摸着，自己还成了宾客们眼中的傻瓜。 “我刁你老姆！” 雷珉恩郁闷的要命，都不知道应该骂谁。 顾诚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我都说了，别招惹她们，你偏不听。” “我帮她解围……” “解什么围呀？最后还不是她道个歉，人家就算了？你跑过去砸钱，你不是给人送钱嘛，散财童鸡！” 顾诚哭笑不得，拍着雷珉恩的肩膀：“阿富，我说了很多遍，这个世界上钱不是万能的，有时候道个歉的事，你偏要用钱解决，结果你也看到了吧？行了行了，就当交学费了，走，我们去那边敬酒，让汪卉向你道一声谢。” 雷珉恩跟着顾诚和刘小诗走过去，发现汪卉身边坐着一个男人，态度很亲密，她还在帮他剥虾，雷珉恩又生了一肚子的火。 “来来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新人举着杯，其他人很给面子，都端起酒杯站起来。 “新婚快乐！” “祝你们永远幸福！” “小诗，快点生个孩子玩玩~~” “哈哈，刘壮士脸红了。” “来来来，干杯干杯~~” 顾诚看到杨顺，故意问老婆：“你也不介绍一下这位帅哥？” 刘小诗有点吃惊：“你不认识？” 顾诚真不认识杨顺，他是土豪嘛，最大的兴趣爱好是打电脑游戏，打赏游戏主播，自己玩的时间都不够用，从来不看社会新闻，不关心八卦，他连娱乐圈几个明星都叫不出来名字。 雷珉恩这几年一直在韩国厮混，回来没几个月，尽忙着约泡，也不认识杨顺。 杨顺自我介绍：“我是卉卉的男朋友，祝你们新婚快乐。” 接着，他端起酒杯，和顾诚碰了一下，又和刘小诗碰杯，对她挤挤眼，做了个鬼脸。 刘小诗想起自己和杨顺第一次见面，在星巴克，她以为杨顺不是个正常人，结果闹出一个大笑话，被闺蜜们差点笑死。 她一时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谢谢你今天能来捧场，你这个不正常的家伙！” “哈哈哈哈~~~” “哎哟刘壮士，你太逗了！” “不行了，让我再笑一会儿~~” 几个女生都捧腹大笑，四年前的那一幕，仿佛历历在目。 那时候大家都好青涩啊，李晨还记得自己怂恿刘小诗挖墙脚，薛丽晴想起宋军和杨顺一见如故，第一次见面竟然讨论植物萃取技术，还有争抢薰衣草精油和纯露，还有那段备胎的浪漫宣言，满满的全是回忆。 雷珉恩发现汪卉有男朋友，心里很烦，他只能把目光投向苗芳菲，刚刚被骗了1000万啊，他的心在滴血，不行，怎么样也要占点便宜才行。 旁边有人问刚才外面怎么回事，雷珉恩轻描淡写，说打发了一个小混混。 汪卉终于开口了：“谢谢你出面帮我，但我觉得你的做法不妥当。” 雷珉恩伸手拢了拢帅气的刘海，哈哈一笑：“小事一桩，不用谢我，钱不重要，人没出事就好。” 什么智商，我根本不是表扬你啊？ 汪卉在心里吐槽，当时只要再等几分钟，杨顺就到了，以理服人，以德服人都可以，唯独以钱服人是最低级的手段，这个人真的很差劲，就是个有钱人家被宠坏的熊孩子。 雷珉恩干脆不走了，非要搬来一个凳子，挤在苗芳菲身边坐，向她献殷勤。 一桌同学都愣住，这个伴郎是不是缺心眼啊？ 苗芳菲哭笑不得，看向杨顺，杨顺没理她，再看向汪卉，汪卉也只能对她做出爱莫能助的表情。 她只能靠自己了，问道：“你家是干嘛的？” 雷珉恩有点得意：“我家是做食品加工的，主营两方面，一个是各种出口罐头，鱼类肉类以及水果，给人吃的。另一方面是宠物食品，我家是亚洲最大的猫粮和狗粮贴牌代工厂，产品远销欧美各国。” 苗芳菲差点笑出声来，人吃的罐头她不懂，但说起宠物食品，旁边不是坐着个国内顶级宠物连锁店的老板嘛。 她侧脸看去，嘟起嘴来，哼，真是个吃货，只知道吃吃吃，我在被臭男人骚扰呢，你没看见？ 苗芳菲随口道：“我家的猫和狗一直吃镁国进口的嘉粮牌子。” “嘉粮就是我家代工的！” 雷珉恩兴奋了：“我家给嘉粮贴牌生产，出口到镁国，转一圈就变成进口货，再卖回来，价格翻了七八倍，还不一定新鲜。你以后的猫粮狗粮我包了，我给你用最好的料，绝对比进口品质还要高。加个微信吧，我叫人给你送过去。” 苗芳菲有点尴尬，这人太能扯了，顺竿子往上爬。 她随便撒个谎：“不用了，我上个月换了其他牌子。” 雷珉恩一愣：“换成什么牌子了？” 苗芳菲故意盯着杨顺：“顺心牌。” 咳咳咳！ 吃虾的杨顺差点呛着，他什么时候生产猫粮狗粮了？ 雷珉恩想了半天，表示没听说过，苗芳菲认真解释道：“顺心宠物你知道吧？卖猫薄荷的那家。” 雷珉恩道：“哦，这家店我听说过，靠卖猫薄荷起家，没有自己的实体工厂，不是专业生产宠物粮食的，如果出售自家粮食，肯定往里面添加了大量添加剂，或者使用来路不明的原材料。小心啊，吃这种没有食品安全保障的猫粮狗粮，小心宠物生病，甚至中毒死亡。” 一旁看热闹的杨顺听不下去了，皱眉道：“兄弟，你这说的也太绝对了吧，顺心宠物有这么差？” 雷珉恩做出一副高深的样子，卖个关子：“这一行水特别深，太多黑幕了，天喵上出售的自营品牌，没有几家经得起检查，你们知道什么叫FDA吗？” 苗芳菲愣住，汪卉笑容凝固，杨顺有点懵逼，三人面面相觑。 杨顺艰难地摇着头：“我不太懂什么是……FDA，感觉好流弊啊。” “咳嗯！” 一桌子同学低下头，差点笑喷过去，这个家伙说自己不懂FDA？唬谁呢。 雷珉恩得意洋洋道：“我家工厂的所有宠物食品都通过了FDA验证，镁国宠物吃什么，华夏宠物就吃什么。那个顺心宠物能达到FDA的严格标准吗？我很怀疑！” 杨顺脸都黑了，苗芳菲肚子要笑疼，可脸上又不能表露出来，单手托着下巴，遮住小半张脸：“他家应该能达到吧……” 雷珉恩摇头：“不可能！芳菲，如果你真对宠物好，就不要吃杂牌的。” 看到同学们一个个都侧过身，躲着脸笑个不停，苗芳菲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尬聊话题，打断道：“不说这个了，还有，请叫我苗小姐。而且我是顺心宠物的会员，我信任他家的东西。” 雷珉恩热情道：“我可以给你一个乐宠的超级VIP资格，我们家在全国也有200多家加盟店，红枫绝对有。” 你是乐宠连锁店的大少爷又如何，苗芳菲没有耐心继续玩下去了，问道：“你家有猫薄荷香水吗？” 雷珉恩摇头，这个没有。 苗芳菲又问：“‘狗薄荷’呢？” 还是没有，雷珉恩有点尴尬。 正好其他人听到，特别感兴趣：“芳菲，真的有狗薄荷？” 苗芳菲看看杨顺：“应该有吧，杨老板？” “嗯？看我干嘛？” “你研发的‘狗薄荷’怎么样了？” “这个呀……差不多了吧。” 杨顺话音刚落，其他人几乎是集体哇地赞叹出来：“杨总厉害呀，又出一种狗薄荷！” 薛丽晴在旁边兴奋问道：“什么时候出成品？” 杨顺笑了笑：“应该快了，再等几个月吧，我还要做点实验改进。” “恭喜恭喜。” “厉害了我的杨~~” “牛逼呀顺公公，狗薄荷香水绝对大卖！” “啧啧，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以后，你们就能一统全天下的猫和狗了！” 众人都在鼓掌，提前祝贺杨顺，他也只能向四周拱拱手，表示感谢。 唯独雷珉恩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 旁边终于有人看不下去，笑眯眯介绍道：“这位杨总，就是顺心宠物的老板，卉卉是顺心宠物的老板娘，而小苗同学呢，是他们的合伙人。” 啪嗒…… 雷珉恩愣住，手里的筷子掉在盘子上，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再看杨顺三人，都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全都是关爱傻子的表情。 他头脑充血，差点愤怒地说你们为什么戏耍人，可突然意识到，没人逼他坐下来，没人逼他献殷勤，更没人逼他诋毁顺心宠物。 就好像刚才，没人逼他转1000万一样。 这一瞬间，雷珉恩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狂妄，自大，嚣张，没有眼力，自以为是，刚才受到的金钱损失，以及现在得到的精神羞辱，全都是他自找的。 雷珉恩尴尬地站起来，一声不吭离开。 身后传来一桌哄笑声，雷珉恩觉得好刺耳，声音如同尖刀，刀刀扎心。 或许，他这次就不该来红枫，他应该回去，跪在父亲面前，老老实实认错，把所有事情说出来，求父亲指点迷津。 浪子回头，还不晚，他要收心，跟着父亲做生意，变得稳重起来。 然后，让所有轻视他的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正文 第239章 浪子回头（求订阅） 吃过饭，刘小诗给同学们安排娱乐活动，在旁边的萬达广场集体K歌，开了一个20人的大包房，零食果盘酒水全都点好了。 杨顺难得休息一下，不想扫大家兴，跟着去了，自己拿着一瓶啤酒坐在角落里，看几个女生麦霸一展歌喉。 没过多久，杨顺被大家起哄，逼着他和汪卉情侣对唱，汪卉羞得不行，只能出卖杨顺，为他点了一首《Shape-of-you》。 这是黄老板的代表歌曲之一，杨顺对汪卉唱过《Galway-girl》，也唱过这首，快速的英文歌词比较适合练习口语，算是他不多的爱好之一，这些年除了植化专业实验，唯独一直在坚持英文口语练习，为不知道哪一年才可能出现的诺奖做准备。 汪卉帮忙选这首歌，除了因为他很熟之外，最关键的是歌词非常热情，而且大胆，简直让女孩子欲罢不能，也是汪卉宣告主权的一种小手段。 果然，杨顺只唱了半首，汪卉就被所有人起哄，非要推到他怀里，半推半就，配合着哼唱完其中的一小段女声，引来所有人的叫好。 狗粮撒了一房间，好几只单身狗都遭到重大打击，心情都不好了，比如说小苗同学，从一开始就假装去卫生间，完美错过了整首歌曲。 放下话筒后，杨顺坚决不肯再唱，深藏功与名，喝点小酒还是很舒服的。 下午3点多钟，顾诚和刘小诗在送走所有宾客后，换下新人衣服，特意过来陪着玩，把杨顺叫到外面的沙发厅，为雷珉恩的事情给杨顺道歉。 “他不好意思见你们，吃完饭就回酒店了，明天就走。” 刘小诗趁老公去服务台拿酒，低声说道：“我对这个雷大富印象不太好，但他是我老公的发小，没办法才让他过来当伴郎，等我们回深市，我会尽量不让老公和他来往。” 杨顺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咱们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别管其他人，说不定他就爱这一口呢？他就喜欢撒钱找虐，说不定心里爽着呢。” 刘小诗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我老公的意思是，冤家宜解不宜结。雷大富家里不是亚洲最大宠物食品加工厂嘛，正规企业，你有没有兴趣和他们合作？” “没这个必要吧，我不生产宠物食品的。” 杨顺一点兴趣都没有，随口敷衍着，200多家连锁店的乐宠又怎么样？他只是没精力在宠物连锁店上发力而已，真要认真起来，他不惧怕任何一家宠物连锁店，包括海外市场。 掌握核心科技，他还怕美帝？ 顾诚来了，递过来几瓶罗斯福精酿啤酒：“抱歉，这里最好的也就是这个了。” “喝不了这么多，一瓶就够了，谢谢。” 杨顺酒量还可以，但不好酒，做实验时，酒精容易影响人的判断力。 刘小诗又问：“那个狗薄荷是怎么回事，我听她们说了一下，好像挺有趣的。” 谈起狗薄荷，顾诚也挺感兴趣，他们家里也养了一只贵宾犬，但杨顺不想透露太多，这是商业机密。 他随便说道：“和猫薄荷香水差不多吧，让狗狗happy起来的香水，明年四五月份应该可以上市。” “明年？哦，对哦，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 两人这才想起来，2021年的2月11日是除夕，距今天还有30多天。 唱了一会儿歌，杨顺接到央视记者孙雅晴的电话，带着汪卉匆匆忙忙走了，具体去做什么又不说，让刘小诗好奇不已。 ……………… ……………… 雷珉恩是真的痛定思痛，决定改邪归正，第二天就开车回深市，晚上到家，主动跪在父亲面前，讲诉了整件事情。 雷霆食品加工厂的老板雷建国，今年65岁，膝下有两个孩子，大女儿雷芳今年40岁，是他和第一任妻子生的，只是他在35岁时前妻病逝，他又娶了一个19岁的三流港台明星谢玲，生下儿子雷大富，今年29岁了。 老雷在深市摸爬滚打了三十多年，拼出一个资产几十亿的商业帝国，性格可以说非常强势，而且生意能做到这么大，智商和情商都有过人之处。 听完儿子的汇报，老雷第一反应是打儿子一记耳光，骂道：“这是对你在外面游手好闲，惹是生非的惩罚！” 雷珉恩的一张帅脸被打歪，嘴角都沁出血来，但还是老老实实跪在地上。 见儿子被打，母亲谢玲立刻冲上去，想护着儿子。 雷建国双目怒睁，呵斥道：“回来！慈母多败儿，就是你一直娇生惯养宠溺他，他才是这种德性，哪天被人砍死在外面都不知道！从今天起，你们俩的信用卡全部停掉，全都给我收敛点！” 把老婆骂的不敢动，雷建国又吩咐道：“阿芳，你去查查这些人的来头，不仅查那个豹哥，还有姓苗的一家人，以及杨顺他们。” “好的爸爸。” 雷芳答应下来，她已经结婚了，老公阿林负责管理乐宠连锁店，她给爸爸当助手，管理海内外的几个食品加工厂，以及其他相关配套。 老雷看着儿子乖乖低头跪着，嘴角的血也没擦，其实还是很心疼的。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将来家产还是要交到儿子手里的，但是他可以打儿子，儿子却不能被外人欺负，他这个当爹的肯定要找回场子。 雷建国恨恨道：“哼，我还要感谢那个豹哥把你打醒，等我有机会去红枫，我要亲自会会他，1000万就这么吃下了，真的好胃口，希望他也有副好牙口！” 过了两天，雷芳查了个七七八八，雷建国和女儿女婿商量了很久，打电话叫顾诚过来询问。 顾诚刚刚回深市，他知道的也不多，但对杨顺印象挺好，还主动提起狗薄荷的事情：“对了，杨顺说四五月份就可以上市。” “只有几个月了。” 雷建国和雷芳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感觉问题有些严峻。 送走顾诚后，雷家人召开家庭会议，雷建国问道：“大富，昨天我打了你一耳光，你还生气吗？” 雷珉恩是真心悔改，这两天他取下耳钉，剪掉染黄的头发，甚至连手机里的一些深市泡友都忍痛删除了。 他说道：“我不生气，爸爸，我现在明白了，再不能像以前那个样子混日子，我想跟着爸爸，还有姐姐，姐夫学做生意。” 一家人当然很高兴，谢玲感动地眼泪婆娑，儿子被打醒了，1000万学费其实也值得。 雷芳喜笑颜开，弟弟不再是浪荡公子，少了好多麻烦事，也不用整天惹爸爸生气。 雷建国只是嘴角抽了抽，儿子想当雷家继承人，但需要经受住重大考验。 雷建国说道：“那好，现在正好是一个机会，你跟着姐姐和姐夫学，乐宠正处于生死关头，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了。” 雷珉恩郑重道：“爸爸您说，我该怎么做？” “我支持你去追求那个苗芳菲，如果我们两家能联姻，绝对是强强联手，产业会变得多元化，而且还能在食品药品安全上，互补互助，我们可以帮助苗荣堂在镁国通过FDA审核，将中药卖给全世界，苗荣堂可以帮我们进入宠物医药行业，扩大经营范围。” 雷建国说道：“另一方面，苗家和杨顺的关系非常密切，他们是合作伙伴。如果通过苗家的关系，顺心宠物也能与我们乐宠合作，我们可以联手打败其他几家大型宠物连锁店，成为国内最大的宠物企业。” 老爸勾画出来一块巨大的馅饼，雷珉恩很激动，仿佛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商业帝国。 但雷建国又严肃说道：“如果能联姻，你这辈子就可以高枕无忧，还能大富大贵。可如果不能，咱们雷家几十年的心血，很可能付诸东流，乐宠被杨顺吞并掉，雷霆也说不定会被挤破产。” 雷珉恩一惊：“为什么？” 雷芳解释道：“我查过这个杨顺，他身边只有朋友和敌人两种人，他所有认可的朋友都会发大财，而所有的竞争者全都没有好下场，而我们乐宠很有可能成为了他的下一个敌人。” “如果顺心宠物想进入宠物食品加工行业，非常容易，杨顺的强人汤药厂是华夏第一个通过镁国FDA审核的中药厂，他比我们还懂FDA规则。” “一旦他用垄断的猫薄荷和狗薄荷香水开道，再进军宠物食品领域，相信没有宠物店能拒绝他，我们很快就会被他蚕食掉。” “所以，你追到苗芳菲，我们就能飞黄腾达，追不到，我们就要被迫和杨顺开战。” 看着父亲，母亲，姐姐，姐夫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自己身上，雷珉恩觉得压力巨大。 他嗫嗫道：“但是苗芳菲好像看不起我。” 雷建国说道：“你不能像以前那样追求她，虽然你外形很好，但性子不稳重。我会找来专业公司对你重新进行形象包装，这段时间，你必须按照要求做事，我们雷家究竟是覆灭，还是能更进一步，全看你了。” 嘴上说着全靠儿子，实际上雷建国才是真正的主力，包装儿子大概需要2个月时间，这段时间雷建国想和红枫的朋友打好关系，争取能和老苗成为朋友。 嗅觉灵敏的雷建国，闻到了雷家覆灭的危险气息，他必须主动出击。 正文 第240章 给你一张过去的CD（求订阅） 什么是狗薄荷？ 苗芳菲只听说，不是一种植物草，而是和动物有关。 她被好奇心折磨了好几天，特意牵着琪琪来到植化所，想看杨顺这家伙究竟在干什么，要是狗薄荷香水真研发出来了，可以让琪琪闻闻，感受一下起飞。 一进大厅，就听见有声音大喊：“蠢狗！蠢狗！” 苗芳菲愣是没找到人在哪里，四处张望，才看到一只鸟儿躲在鸟架子上，她哭笑不得：“皮特，你又调皮了！” 鹩哥皮特扑腾扑腾飞过来，落在琪琪后背，抓着脖子上的项圈，吓得琪琪疯狂逃窜，牵都牵不住。 肖健闻讯跑出来，哈哈大笑：“这蠢鸟儿，回来！” 皮特放过琪琪，落在肖健的肩膀上。 苗芳菲一看乐了，听说植化所最近每个人都配备了一块皮坎肩，就是为了方便皮特和一点黄的孩子们落在肩膀上，不会抓烂衣服。 苗芳菲蹲下安抚受惊吓的琪琪，随口问道：“今天星期六，肖健你不休息，都不用陪女朋友的吗？” 肖健叹着气：“我和小熙分了。” “啊？又分了？” “她离职了，去镁国读博士。” “呃，对不起。” 苗芳菲有点不好意思，小熙原来就是研究生，在杨顺这边可能也学不到很多东西，想去镁国继续进修，谁也不能阻拦她追求进步啊。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肩头上的皮特唱出这句歌词，肖健的脸都黑了，猛地一伸手去抓肩头，这贱鸟儿迅速飞走，哇哇大叫。 苗芳菲笑个不停，肖健满脸尴尬：“肯定又是辛笛教的，特么的，我要杀了他。你是要找杨顺吧？把琪琪给我，你去里面换衣服。” 苗芳菲换好洁净服，来到实验室里面，看到辛笛几人。 她好奇问道：“杨顺呢？” “在温室做实验，NBE-1号。” NBE-1号，不是威震天的代号吗？ 苗芳菲咂舌，只知道这是杨顺的独立温室实验室，钥匙，指纹，再加瞳孔三重保护，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听说是一个小型生态循环系统，类似微型生态圈，培养了很多动植物。 杨顺正在里面处理蟾蜍，用木刀采集蟾蜍皮肤腺体里面的液体，一刀刀将其刮出来，放在旁边的容器里，刮完一只，就扔到一旁的池子里，换下一只继续刮。 这是一种传统的中药材，名叫蟾酥，也叫蟾蜍毒，国内中医可用在很多药物里，比如救心丸，收录在卫生部中药成方制剂的第19册，主治冠心病，心绞痛，心肌梗塞等等。 蟾蜍毒能强心，通常还伴随着对中枢神经系统的兴奋作用，以及升压，局麻，里面包含着肾上腺激素，多巴胺，马非等有机物。 这就是为什么澳洲许多狗狗热衷于舔蟾蜍，迷失于幻觉中，和人类吸食大嘛一样，明知有害，但就是无法抵御蟾蜍的诱或，一次次去舔它们。 不过一旦过量，舔多了，狗狗们会产生呕吐，口吐白沫，发生痉挛，心跳加速，血压升高，严重者还会心律失常到骤停死亡。 但是请注意，这里说的是“过量”。 甘草也是传统中药，有镇咳怯痰和宁神的作用，中医古方里说的“十方九草”，绝大部分中药药方都有甘草，它具有兴奋垂体-肾上腺皮质供能的作用，影响中枢神经，蟾酥也一样，都有毒，但只谈毒性不谈剂量的都是耍流邙。 “央视农业科技频道的记者要是看到这里，肯定下巴都要惊掉在地上。别人养殖蟾蜍，一养就是几十亩地，我这里就几亩温室大棚，大部分还种着植物，癞蛤蟆才两三百只，可提供的蟾酥就有人家几万只那么多。” 杨顺用的是一个特制的木头小容器，别人家的普通蟾蜍一次只能刮一点出来，他手里的蟾蜍像是自来水龙头一样，轻轻一挤，白色浓浆就哗啦啦地顺着刀槽往外流，没刮几只，就收集了小半碗。 “蟾酥每公斤2万块，人家2000只普通癞蛤蟆，每一只采集0.5g-1g的蟾酥，一个月采集一次，差不多1公斤，我只用几十只，每周采集一次，每一只10g，这，就是德鲁伊的逆天力量！” 杨顺扔掉最后一只蟾蜍，端起满满的蟾蜍浆，放在旁边的过滤仪器里，去掉杂质。 剩下的，他会带到自己的私人办公室，进行简单混淆粗制，再交给辛笛他们，进行更加繁琐的细分工作。 传统的蟾蜍浆里面有几十种有机物成分，不同的蟾蜍种类还不一样，杨顺搜集了大约三十种蟾蜍，有剧毒的南美蛙，也有普通癞蛤蟆，光是分析这些蟾蜍毒液，寻找哪些成分对狗狗有效，就用了一年时间。 接下来，他还要找出哪一种有机物的毒性和副作用最小，爽感最高，一直持续寻找到现在。 所以“狗薄荷”的这个项目，从金三角回来后就开始了，这种长期项目，说不定初期研究就要几年时间。 期间，杨顺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他能直接连接狗的思维网，换句话说，狗的各种感觉他都能体会到，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 类似看技术主播玩吃鸡，不断杀敌，观众也有一种身临其境的代入感，每次杀进决赛圈时，紧张地连呼吸都快要停滞了，最终主播吃鸡，观众们跟着一起爽起来，其实观众真正的身体并没有进入战场，但感觉到了爽，和杨顺感受狗狗的爽差不多。 吃鸡，惜败第二，进入前十，落地成盒，不同的结局给观众带来的刺激感是不同的，可以给爽感划分等级。 杨顺感受过数百次致幻效果，将不同蟾蜍毒液的爽感分成了上中下三个档次。 他只想找到毒性低，而且爽感高的产品。 杨顺将三百多克蟾酥装进桶里，打开房间门出去，正好看见苗芳菲。 他随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苗芳菲眉眼笑开：“来看你在干嘛呀~~这是什么好货？” “你不会喜欢的。” 杨顺在前面带路，随口说着。 苗芳菲跟在后面，轻快地走在田间小路上：“说说嘛，是不是狗薄荷？” “不是。” “唉唉，我把琪琪带来了，可以让它当你的志愿者吗？” “不行。” 杨顺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苗芳菲趁机溜了进去，还想问东问西，他干脆指着旁边一个架子：“喏，自己看，那是我一个小时前采集到的东西。” 苗芳菲兴奋过去，看到架子上搁着一个水盆，里面是一个类似相框一样的正方形板子，上面有一张奇怪的黑色动物皮，泡在水里。 她低下头，好奇问道：“能摸吗？” “能！” 小姑娘就真乖乖伸手去摸，探进水里，好冰冷，她又问道：“这是什么皮？” “癞蛤蟆！” “啊！！！” 苗芳菲像触电一样，迅速抽回手，差点把水盆打翻了，连连倒退，脸上惊恐不定。 杨顺嘎嘎笑着，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镊子，将整张蟾蜍皮轻轻整理，变成一块对称的蟾衣。 他将滴水的相框举起来，感叹道：“这个就是我国法律明文规定禁止出口的珍贵中药材，你别看它丑，它能治很多病，很受市场欢迎。” 苗芳菲感觉头皮发麻，不敢靠近，远远看着：“好恶心啊~~” “呵呵，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惜它长得太丑了，你们这些天鹅呀，全都看不上它。” 杨顺早上偶尔获得这张蟾衣，想保存下来做个纪念。 苗芳菲有点脸红，壮着胆子走到他身边，小声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女生对这种丑陋生物，天生害怕嘛~~” 杨顺道：“可是你念念不忘的狗薄荷，说不定就是从这种丑陋生物身上提取出来的。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苗芳菲心里真过不去那个坎，癞蛤蟆香水，她感觉自己无法接受，只能临时找个借口。 杨顺笑眯眯道：“神经病，我们前天才在刘小诗那里吃了饭的，什么想不想的？对了，你来了正好，不是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嘛，我会很忙，强人汤的事交给你和卉卉了。” 苗芳菲好奇：“你忙什么？” 杨顺摸着下巴，靠在椅背上，一本正经道：“央视看上了我的盛世美颜，邀请我上春晚。” “What？” 苗芳菲不敢相信，直勾勾盯着他看：“AreYouKiddingMe？” “没开玩笑，就是前天下午，在KTV唱歌的时候，我和卉卉先走了，孙雅晴和央视春晚导演组副导演来红枫，我们商量了一天一夜的剧本，我又表演了两个节目，他们就同意了，让我进入到64组大名单中，我最近除了研究狗薄荷，还要准备节目。” 杨顺道：“你别惊讶，上次拍纪录片，孙雅晴和卉卉商量了很久，说想把我包装成偶像科学家，去年强人汤刷屏了半年，今年春晚就是最好的曝光机会，国家会为我造势。” 苗芳菲真的很难消化这条消息，看看杨顺，事业顺利，能力强，性格好，尊老爱幼知道感恩…… 她的心情好复杂，明明是她先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正文 第241章 与小撒合作（求订阅） 给辛笛收集到10个品种的蟾酥，按照不同的进化程度编了40多个号，杨顺将他叫来：“这是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辛笛一脸喜悦：“40多桶蟾酥，能值不少钱呢，走亲访友提一桶，送礼送福送健康……” “我特么反手就是一盒臭鲱鱼罐头！” 杨顺很想把辛笛打shi，但看在他手脚确实灵便的份上，还是饶了他：“这是年前最后一批试验品，你们哪天做完分析，哪天就可以放假。” 40多份样品，一个月，似乎有点不够，这是逼着大家加班的节奏。 辛笛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摇头晃脑：“老夫掐鸟一算，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应该很难做完，但如果老板你能再提供一些棉纤维，亚麻纤维，木浆，以及油墨等原材料，老夫以为，应该可以勉强一战。” 杨顺还没反应过来，辛笛伸出一只手，三个手指头开始来回摩擦，嘿嘿笑着，他立刻懂了，要钱都要的这么清新脱俗？ 他没好气地问道：“再给你们买一整套的胶印机，凹印机，打浆机和造纸机，辛博士你觉得如何？” 辛笛嘿嘿笑起来：“阔以，只要你能买来，我这个年都不回去过了，天天给你印刷，啊不是，是分析提纯。” 这个扯犊子的家伙，杨顺扭头到处找煤气罐子，辛笛已经用魔鬼的步伐逃离了这里，下次办公室里一定要标配一坛5公斤重的，情况不对就能随手砸过去。 忙完这些，杨顺专心准备春晚的事。 之前讨论时，孙雅晴和汪卉想让杨顺表演最拿手的训狗。 但导演组否决了，今年是牛年春晚，狗年春晚才会让一群泰迪你趴着我，我趴着他，走出一长串出来。 而且感觉很怪，杨顺脑子里想起一群没穿衣服的男♂人过河，河里有怪鱼专门咬丁丁的笑话。 副导演说：“你的定位是偶像科学家，最好是能表演几个很有趣的科学实验，简单不复杂，能让年轻观众们对科学产生兴趣。” 这个也可以有，杨顺问道：“那就是表演小品咯？不如来一场《生活大爆炸》的情景剧？” “也不一定非要用《生活大爆炸》模式，可以找个主持人和你配合，用近景魔术的形式，谈话聊天，顺带表演节目。” 明白了，杨顺这里确实有几个有趣的科学小游戏，随手展示了两个给副导演看，挺新奇的，这事就基本上成了，报上春晚节目组，先进64大名单，筛选后进入下一轮。 春晚前一个月，杨顺去中京表演节目，除了压轴戏的魔术之外，另外几个小游戏通过了验收。 作为上一年的话题人物，杨顺得到的优待是8分钟表演时间，要玩近景游戏和魔术，必须压缩所有的台词和表演内容，每一句话都要精雕细琢。 孙雅晴带着专业团队，为杨顺设计台词，她自己模拟主持人，和他对话，彩排了很多次。 春晚大名单透露后，引起了国内许多人的兴趣。 杨中华和陈梅接到不少亲朋好友的电话，都在问：“老杨，你儿子今年要上春晚？” “陈嫂子，你儿子真有出息呀，我看报纸上说的，真的上春晚吗？” 两老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解释：“只是大名单而已啦，能不能上还要看导演同不同意呢。唉，我儿子也就那样，很普通的嘛。” 对方心里嘀咕，你儿子普通，那我儿子成什么人了？ 这个必须得瑟，其实两老特别为儿子感到骄傲。 人这一世，不就是讲究利与名嘛，钱他们赚够了，杨顺给他们买了大别墅，请来保姆照顾，专职司机开车，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接着就是名气了，科学上的名气是专业学术领域，要是能让大众都能知晓，百年之后还能记住他的名字，这才真的是光宗耀祖。 陈雨涵这个小戏精都读高二了，在学校里被同学们围住，仰慕地看着她，七嘴八舌地说着。 “雨涵，你哥哥真的要上春晚呀，真厉害！” “我最崇拜这种科学男神了，他有没有女朋友呀，能不能再等我两年？” “最好是学校能请他过来，给我们开一次讲座会，让我们近距离膜拜男神。” “能不能让他给我签个名啊？” 看看四周，班上成绩最好的学习委员，最漂亮的班花，最帅的班草，全都期盼地看着她，陈雨涵小脸一昂，得瑟道：“我表哥从小到大都是我的偶像！” 小丫头这是选择性失忆了，忘记从小到大是谁最喜欢欺负她，捉弄她，每次她哭的声音越大，某个大坏蛋哥哥就笑得越开心。 陈雨涵伸手：“把你们的照片都拿来，一人只限一张，我去找他签名。” “给你给你！” “我也有一张。” “雨涵，我姐姐特别崇拜你表哥，能不能帮她带一张啊？求你了好不好。” 陈雨涵很快被数不清的手挡住视线，作为名人的妹妹，天天被人骚扰，她好烦啊。 杨顺更是被无数人询问，红龙科学养殖基地的群里，初中高中群里，看到春晚大名单后全都沸腾了，要求杨顺发红包，请客，他也只能挨个回复，说过年后找机会出来见面。 他没有架子，没有在发达成名后不和以前的朋友来往，所以同学们都喜欢他。 即使是远在徳国的汪芸，也看到了这条新闻，装作若无其事，在工作群里发了一条消息：“恭喜恭喜，今年我不回来过年，只能在电视上看你表演了。” 几个人都回复了，汪卉带头，苗芳菲跟上，连辛笛肖健几人也跟着凑热闹，发出[抱抱]和[流泪]的表情，最后一个发言是杨顺，大家都很想芸姐。 时间很快临近除夕，杨顺和汪卉，还有双方父母，都来到中京。 四老被钱飞飞带着在中京四处转悠旅游，汪卉作为杨顺的经纪人，两人已经在春晚节目组待了三天了。 孙雅晴兴奋地跑过来：“打听到了，和你搭档的主持人是小撒，不是毕姥爷或董青。” 杨顺高兴极了：“哈哈！是小撒就好，咱们两个都是芳心纵火犯，上到80岁老妪，下到3岁幼儿园小姑娘，全都会迷上我们。” 孙雅晴开着玩笑：“混蛋，连小姑娘都不放过！” “不要脸~~” 汪卉笑骂一句，用台词本敲了一下他，问孙雅晴：“咱们什么时候能和小撒见面，对台词？” 孙雅晴道：“应该快了吧，下午是倒数第三次彩排，他肯定要来。” 杨顺对表演没放在心上，他在想，小撒一直都是个逗比的主持人，经常语出惊人，不知道会不会冒出一些奇思妙想。 下午彩排，杨顺先被导演叫去，等候在主持人身边。 等主持人安排好上场节奏，简单过一遍之后，小撒就闲下来了，到处找杨顺。 两人远远地对上眼，小撒故作惊讶，迈开小短腿跑着，崇拜地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杨老师，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四周有几个熟面孔的主持人哈哈大笑，杨顺哭笑不得：“撒老师别这样，您给我签个名先，来，签我胳膊上，我可以半年不洗手。” “送给被科研耽误了的小鲜肉，撒呗宁。” 小撒笑嘻嘻给杨顺签了一句话，又坚持递过来照片。 杨顺一看，差点笑喷，让偶像给照片签名，照片基本上都是偶像的，哪有递给偶像自己照片的？ 杨顺只能在小撒的头像旁边写着：“送给被主持人耽误了的演员，同样具有盛世美颜的撒撒，杨顺。” Yeah！ 两个幼稚鬼，商业互吹后，击掌庆祝。 拿到导演组给的台词本，两人推敲研究了一下，小撒果然还是有才华的，临场发挥，改了一些有趣的段子，两人碰撞出一些火花来，逗得旁边汪卉和孙雅晴咯咯直笑。 另外，今天还有魔术道具入场，以前只有导演组看过录像，今天是第一次正式公开亮相。 这一个月，杨顺在钱飞飞那边借用了一个场地，精心打造出这套设备，做成了纯封闭式的道具柜，用货车送到央视，叉车取下来，有一台三脚钢琴那么大，八组万向滚轮推上台，全程幔着黑布。 等杨顺在舞台上检查完毕道具柜，小撒好奇想来看看。 杨顺制止了他，将黑布重新盖上：“魔术机密，禁止任何人近距离参观。” 这是杨顺特意要求的，连现场导演都没能靠近，只是把一根很隐蔽的电线，接到舞台平台下的插线孔上。 小撒相当好奇：“这是什么魔术？你能不能大致透露一下，你不知道，这人啊，一旦上了年纪，心里就很容易牵挂一些东西，晚上睡不着，还总起夜，尿不尽，滴不完……” “你需要一个疗程的强人汤。”杨顺差点笑惨：“行了撒老师，我透露一点给你，这是2014年的元宵晚会，《金玉满堂》的升级版。” 小撒啪一下击掌，兴奋道：“哦，哇哦，我记起来了，傅炎东老师的近景魔术《桔子树》，对不对？” 正文 第242章 科学重现古彩戏法（求订阅） 杨顺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不仅小撒兴奋起来，其他几个主持人无意中听到，也好奇过来打听。 “你要重现表演傅炎东的《金玉满堂桔子树》？” “那个魔术听说很难的呀！” “杨顺你不是专业魔术师，也能做到吗？” 当了多次魔术托儿的董青不敢相信，她喊来毕姥爷，老爷子也相当惊诧，因为他就是傅炎东那次《金玉满堂》魔术的配合者，他最有发言权了。 毕姥爷问道：“小杨，你这是个什么情况？我记得那次小傅团队十多个人调试了老半天才弄好，你怎么搬了一个柜子就上来了？” 杨顺笑眯眯地解释：“毕姥爷，今天距离傅老师表演《桔子树》，已经过了七年，现代科技的发展是日新月异，已经不需要那么多机关器械了，我是科学家嘛，任何魔术在我眼中，都是科学。” 其他人也在不断点头，魔术，幻术，都是利用了机关，暗格，辅以各种快速手法，障眼法道具，让观众看到假象，而实际上都是真实的操作。 就说《桔子树》，傅炎东就是用机关和现代投影实现的，杨顺不需要这些道具机关，直接催生植物，他故意把道具舞台做成一体化的黑箱子，连助手都没有，全电脑化操作，就是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秘密。 至于会不会引起怀疑，泄漏自己的秘密，这个可能性不大。 因为在镁国的《魔术师》这部电影里，就曾经公布过《桔子树》魔术的设计机关图纸，华夏几个知名的魔术协会都懂这方面的原理，操作性很强。 另外，有傅炎东的表演珠玉在前，许多人都在电视上看过这个魔术，不会觉得太突兀。 杨顺只需要一个特别玄乎的外部包装，把自己搞得像个超叼的高科技产品，越夸张，越玄乎，越能证明他的高深莫测。 至于同行想要切磋交流魔术手法，不理就是，如果有同行质疑，就说是新投影技术，实在不行，表演完就立即毁掉道具，一问三不知。 距离杨顺彩排还有半个小时，小撒干脆随着他，来到旁边休息室里聊天。 将汪卉和孙雅晴介绍给小撒，汪卉红着脸，递过去一叠照片：“撒老师，能不能帮我签几个名？” 这些都是闺蜜们求着帮忙的，芳心纵火犯嘛，这种睿智又逗比的主持人还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 小撒下笔如飞，随口聊着，好奇为什么表演这种传统古魔术。 杨顺道：“华夏最早的知名幻术大师，有记载的是东汉方士左慈，这类幻术师最擅长表演瓜，枣，梨等各种植物，从播种，浇水，出苗，抽蔓，长叶，一直到结果，漫长的过程浓缩成短暂的一刻。” 小撒还是博学的：“这个我听说过，从某些方面来说，华夏幻术比现代魔术更厉害。” 杨顺道：“许多现代华夏魔术师都在想方设法复原古彩戏法，这些都是华夏历史文化的瑰宝。和我们中医一样，如果我们不尊重历史文化，不珍惜老祖宗留下来的很多东西，很多东西到我们这一代的手里说不定真的会失传，我们就成历史罪人了啊。” 小撒拍拍杨顺的肩膀，赞许道：“你有这份心就非常不错了，春晚找你来表演，选对了人。” 杨顺呵呵笑着：“选择撒老师和我搭档，更是最英明的决定。” “哈哈哈哈！我喜欢你！” 继续商业互吹，两人笑得开心极了。 彩排出于隐蔽性，只有导演组和道具设备组的人知道，连小撒都在表演到一半时，被劝退离开，不过杨顺表演的都没问题，得到导演组的高分，顺理成章定了下来。 因为他的身份实在是特殊，而且以前从来没有科技工作者登上春晚表演节目，所以当天晚上，也是春晚导演组的授意，“某个知情人士”透露了杨顺表演的一点点内容。 “杨顺将在春晚上展示科学真正的力量，失传的华夏古彩戏法将在现代科学的力量下重获新生！” 这条新闻出现在腊月二十八当天的报纸上，网站头条也给出头条热搜，让所有人热血沸腾。 黄易网的新闻下面又盖起高楼：“让我们猜猜究竟是什么古彩戏法？” “这个杨顺挺厉害的，研究中药，还有精力钻研魔术？” “嗨，别说，现在就流行这些，电影里面，《惊天魔盗团》《剑雨》《妖猫记》《奇门遁甲》《八门金锁》《盘古墓》，都喜欢用魔术特效。” “也就是方士们装神弄鬼的幻术嘛！” “楼上嘴炮大神说的真轻松，给你全套方案你能表演出来？” 什么是古彩戏法，华夏古幻术？ 很多人都在学习文言文时碰到过，《聊斋志异》有一篇《种梨》，道士向卖梨的人要吃的，卖梨的人不给，于是道士要来籽儿种下，很快发芽开花结果，他自己吃，还送给旁边看热闹的观众，唯有卖梨的家伙后来发现自己的梨全没了。 更早的东晋《搜神记》里面，就有《徐光种瓜》，同样也是一群人不知不觉吃光了卖瓜人的瓜。 《神仙传》中记录的许多神仙故事，都是方士们的魔术表演。 再知名一点的，八仙里面的张果老，韩湘子都是古彩戏法的高手，张果老擅长易容术，韩湘子擅长“火中生莲”机关技巧。 得知杨顺要用科学方法表演幻术，国内许多魔术从业者都在嗤之以鼻，认为这些都不过是噱头。 魔术师就魔术师，弄个什么偶像科学家，纯粹是出于政治层面的原因，什么古彩戏法，更是挂羊头卖狗肉。 但大部分老百姓不这么认为，他们就觉得，一个科学家又不是专业魔术师，一个天天待在实验室里的宅男，能玩出什么样的花样来？变魔术不是解数学题，这个是需要技巧和表演经验的，他们很期待看到杨顺的精彩表演。 网上争论的时间太短，还没分出胜负，一晃，大年三十就到了。 杨顺和汪卉从下午就开始等待着，等导演的命令，也守护他的道具柜。 他的节目在8点38分开始，那时候孩子们肯定都还没睡觉，正适合老幼全家人一起观看。 道具室里，许多工作人员进进出出，主任和助理拿着对讲机，听从副导演的指挥，不断安排人员准备各种道具，然后推出去，收回来，1号演播厅的多层次旋转升降舞台有充足的时间布置道具。 四周很喧嚣，汪卉又一次检查杨顺身上的服装，小伙子穿着一身唐装，很喜庆，很帅气，她感觉自己怎么都看不厌一样，嘴角忍不住露出笑容。 她问道：“紧张吗？” 杨顺松了口气：“还好，没第一次上台紧张。” 汪卉笑道：“前天彩排我也确实有点紧张，生怕你表演失败。” 杨顺道：“我说的第一次，是六校联盟那次。” 呃……汪卉想起来，又忍不住笑了。 “那次是担心狗狗们不听话对吧？” “不，我是担心在你面前出丑，我答应你要陪你一起演出，也想好好表现一下嘛。” “嘻嘻~~那你老实交代，那天你是不是真的准备弹我脑门？” “傻丫头，我那时候就想亲你来着，但是怕吓到你了。” “傻狍子~~” 汪卉抿嘴而笑，心里超甜，那时候她就好想从他身后抱过去，只是不敢主动，早知道他也对她有好感，肯定在雪地里就牵手了。 她手里手机在震动，是孙雅晴的电话，这里太吵了，汪卉戴着耳机听了半天，然后挂掉。 “今天有几个访客正在等你，是傅炎东团队的高级助理，姓贺，好像想方设法坐在2号厅的前排，就是摄像机能拍到的位置，他们想看你的近景魔术，等结束后，希望能和你谈谈，我没立刻答应，推脱说你已经去后台准备了。” 汪卉有点担忧：“你没问题吧？” 杨顺笑了笑，他能有什么问题？连最亲近的汪卉都不知道，他那根本就不是机械魔术，能看出问题才见了鬼呢，舞台那么远，只要不让对方上舞台站在道具箱旁边看，就不会出问题。 他补充道：“随便看，别理他。还有，表演结束后，先叫禁毒办的车把道具箱拖走，我们今天谁也不见，有事明天再说。” 汪卉知道了，收拾心情，一直陪在杨顺身边，免得他紧张。 时间终于来到8点25分，副导演过来确认两次，杨顺都OK，等这个节目结束，就开始布置舞台道具，只有五分钟时间。 “可以去大厅了，快点跟我过来。” 杨顺亲了亲汪卉，跟着工作人员走进2号厅，在第一排指定的位置坐下，和旁边几个老爷子客气问好，和不远处一个漂亮小男孩儿眨眼致意，这些都是待会儿会配合他的群众演员。 小撒也准备好了，就站在杨顺旁边，担心杨顺紧张，还握着他的手示意不要慌。 现场导演指挥团队在主摄像机后示意，进行30秒倒计时。 杨顺深呼吸，终于等到音乐响起，小撒开心地说了起来：“今年的春晚，我们还请来了一位特别的嘉宾……” 正文 第243章 我去买点桔子（求订阅） “出来了，出来了！” 陈梅看着电视，激动不已，汪母也是，发现准女婿还挺上镜，越看越有趣。 四老坐在酒店房间，一句话都没说，生怕错过任何一个镜头，手里的麻将暂停休战。 在红枫，苗芳菲破天荒地坐在电视机前和父母守夜，而不是抱着平板捂在被窝里刷朋友圈，看到杨顺和小撒相得映彰，自己嘴角都忍不住笑抽起来。 在柏林，此刻是下午1点38分，汪芸一个人看着电视，怀里抱着抱枕，痴痴地发呆，在华夏传统的阖家团圆时刻，她却独自待在异乡，手机里虽然有亲朋的文字和语音问候，但谁能感受她的孤独？尤其是电视上的这个家伙，都笑成花儿了，想必非常开心吧。 小撒介绍道：“……杨顺，非著名科学家，猫酮以及强人汤的专利所有者。” 不用过多解释，这两个名字已经代表了一切。 穿着唐装的杨顺对着镜头连连拱手，说了一堆祝福的话语，小伙子被化妆师精心打扮过，帅的一塌糊涂，风头压过了旁边的小撒。 下面开始逗比。 小撒道：“你说来给观众们拜年，可不能空着手来，你准备了什么礼物？要不，给全国观众每人送一盒强人汤？” 杨顺笑道：“强人汤没有，不过我后备箱里有两只送给老年人补身体用的乌鸡……” 小撒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 看得懂这个梗的观众们被这个表情逗得哈哈大笑，小撒被称呼成中老年人，不是一次两次了，“撒呗宁杀乌鸡”更是让他火遍全网。 小撒等现场笑声停止，说道：“光送给我没用，你得送给各位观众。” 杨顺道：“这样啊，那我就现场做一份礼物吧，先送给孩子。” 他看到了那个小男孩群演，冲对方笑笑，然后拿起桌上的纸，介绍道：“我们小时候都玩过一个游戏，纸飞机。” 小撒兴奋了，自己迅速叠好的一个，放在嘴边哈一口气：“就是这个，必须哈一口气，才能飞的更远，飞行时间更长。” 杨顺拿剪刀裁剪自己的：“咱俩可以比一比。” 小撒不信：“跟我比？你输定了我跟你讲，我可是高手。你最多飞了多长时间？” “两个多小时吧。” 杨顺随意道，全场哗然，小撒以为自己听错了：“两个多小时？” “嗯啊，要不是我那次突然肚子疼，我可以飞半天。” “吹牛吧？” “没吹牛，这，就是科学的力量，永远飞行的纸飞机。” 全国看电视的观众们集体哗然，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这完全没有道理啊，感觉和永动机一样。 但孩子们都在兴奋地大喊大叫，也想要一个，家长们聚精会神，许多科学爱好者似乎听说过一点，只有极少数的纸飞机爱好者知道，这确实是可以实现的。 杨顺很快就做好，纸飞机很简单，类似一个平底小船，他说道：“这是空气动力学方面的游戏，仿生学也在研究这个，信天翁就能利用这种气流穿越海洋，飞行数千米而不需要扇动翅膀，优秀的滑翔机飞行员能驱动680公斤重的滑翔机，长时间在空中盘旋。” 全场惊讶，小撒头一次听说：“滑翔机能飞多久不落下来？” “两三个小时吧。”杨顺道：“不过千万别疲劳驾驶，这样很危险，也不能酒驾和毒驾。” 哈哈哈哈！ 他对着摄像机突如其来的温馨提示，让全场哈哈大笑，滑翔机也有疲劳飞行，真是头一回听说。 杨顺开始表演了，拿起一块硬纸板斜着放在自己面前，小撒配合拿着纸飞机：“我什么时候放手？” “就现在！” 小撒一放手，杨顺就走动起来，硬纸板带动了空气，产生向上的斜坡气流，立刻托着纸飞机漂浮起来。 摄影师一直在旁边跟随，所有人都看到，这个纸飞机真的悬浮在空中，杨顺在大厅走了一大段路，纸飞机全程在他前方悬浮！ “我的天！” “真这么厉害？” “乖乖，这就是空气动力学啊？” “爸爸！爸爸！我也要这个纸飞机！” “我感觉好有趣，妈妈，我高考志愿能不能填物理学？” “这个杨顺是个人才啊，真会玩！” 无数家庭都在议论纷纷，好多观众们都看傻眼了，事实胜于雄辩，这绝对是科学的力量，不是魔法。 杨顺玩了一遍，小撒在旁边搓着手，特别羡慕：“我能玩会儿吗？” 杨顺伸手抓住纸飞机，上下打量着他，点头道：“可以呀，你挺符合要求的。” “不是，玩儿纸飞机，对人还有要求？”小撒不理解了。 “是呀，你看看你，一张大饼脸，看看你宽阔扁平的额头，很好，很好。” 杨顺摸着小撒的脑门，赞不绝口。 撒老师一头黑线，观众们全都笑惨了，无数观众都在哈哈大笑，心疼小撒一波，这就是相声里面的捧哏角色，尽被逗哏的占便宜，欺负呢。 “额头也能让飞机不掉下来？我的天！算了，我必须试一试，这种机会可不是常有的！” 小撒准备用额头来做示范，他半昂着头，脑门变成木板一样的斜坡形，走动时真的让纸飞机悬浮了起来！ 全场疯狂鼓掌，小撒走的很别扭，但飞机飞的很稳，他就是来搞笑的，走着鸭子步，节目效果超一流，掌声和叫好全部来了，现场掀起第一波高朝！ 观众们全都看呆了，佩服不已，这就是科学啊？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接地气的科学游戏！ 如果当年物理老师在课堂上教他们玩这个，他们说不定也会选择理科，填报物理学，流体力学等专业，也要进行这么有趣的研究！ 孩子们最宝贵的创造力，都特么被各种题目，试卷，奥赛给耽搁了…… 杨顺将纸飞机送给小男孩儿，小孩子大笑着，合不拢嘴。 杨顺故意问道：“小朋友，长大你想当什么呀？” “科学家！” 小男孩兴奋的脸都红了，这个理想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这种情况和几十年前的小孩子理想一样，人们仿佛想到了过去，也看到了未来有一大批年轻人，正走在科研的道路上，燃烧着他们的梦想和青春，为科学事业浇水施肥。 科学才是人类进步的源动力！ 这时候，电视屏幕上适时打出一行提示，以及二维码，指向了一个链接，告诉家长们怎么下载纸飞机尺寸，怎么选择纸张，怎么粘贴。 一瞬间，网站流量暴涨，估计有上亿人同时访问，服务器立刻宕机，拥堵不堪。 这架永不停飞的纸飞机，很可能成为今年春节最热门的玩具，简单易学易做，是父亲送给孩子最好的礼物！ 表演还在继续，小撒问道：“你送孩子礼物了，其他大人怎么办？” 杨顺笑道：“大人数量太多了，我就意思意思得了，你看这个，送个桔子。” 小撒为难道：“桌上就一盘桔子，也不够送啊。” 杨顺道：“那你站在这儿别动，我去买点桔子回来。” 老梗也能爆发欢笑声，小撒摸着下巴：“要不是我熟读各种经典名著，我被你占便宜了还不知情。你别去买桔子了，你就在这儿站着别动，我去搬个火车站回来！” 现场很多老观众，可能听不懂，但电视上和网络上，观众们眼泪都快笑出来，这俩人不说相声真的可惜了，就是来搞笑的。 两人拉拉扯扯，嘻嘻哈哈，总算是搭成了共识。 “咱俩都不去买桔子了。” “行，谁也别占谁便宜。” “但桔子寓意吉祥，所以这礼还得送。” “应该怎么送呢？” 杨顺道：“我自己种！唉，我自己种桔子，这不算我占你便宜吧？” 小撒相当惊讶：“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桔子树两三年才结果，你打算一个节目，从牛年表演到兔年？” 杨顺拿起桌上一颗桔子，笑道：“用不了几年时间，就几分钟，我能让大家吃到新鲜的桔子。” 他剥开桔子，自己吃了几片，吐出几颗桔子籽儿：“就这个，咱们种两盆吧。” 桌下有两个空花盆，有点重，杨顺提起来，放在桌上，对着镜头，让旁边几个观众将桔子籽儿种进去，再拧开一瓶桌上没开封的矿泉水，倒进去。 杨顺示意：“麻烦大家提一提，掂量一下。” 几个热心观众试着抱起花盆来：“哟，挺沉的，怕是得有三四十斤重吧？” “没错，我们平常待在实验室搞科研，没时间锻炼身体，也没空逛街，就在实验室里自己种桔子吃，顺便练习举重。” 杨顺一本正经说着，小撒几人都笑起来。 但他还真的一手拧起一盆，走向舞台的道具柜，一点都不吃力。 傅炎东表演这个魔术，要求必须四周都是黑色背景，这是防止视觉穿帮用的，禁止人靠近，一切故意弄得很玄乎。 此刻，也只有一台摄影机正面对着道具柜拍摄，观众们因为距离舞台较远，看得不是太清楚。 但坐在第一排的傅炎东团队贺老师悄悄摸出来一个望远镜，他从头到尾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就是想观察杨顺的魔术技巧。 正文 第244章 神仙索（求订阅） 傅炎东的团队一开始研究的是传统幻术《种葫芦》，但碰到了相当多的技术问题，几年时间都没解决，最终由中京高校魔术联盟帮忙，采用了现代光学幻术技术，然后在2014年的元宵节晚会上表演，获得极大的成功。 接下来的几年时间，很少有魔术师公开表演这种节目，主要是难度太大，贺老师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信杨顺能在春晚上表演。 只见杨顺将两个空盆放在柜子上，也学着傅炎东的做法，用身体挡住观众们和摄影师的视线。 摆好空盆后，他站在旁边：“请大家仔细观看，这也是‘科学’的力量。” 观众们眼睛都不敢眨，他们全都认为，这个魔术就是光学和物理学的力量。 随着音乐的响起，所有人都注意到，花盆里发芽了！ 植物的嫩芽顶出泥土，两片叶瓣长大后掉落，细细的嫩芽逐渐升高，长粗，真叶不断掉落，分出无数的枝叶。 几十秒的时间，两颗长满青嫩桔子的盆栽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然后，又用了十秒钟的时间，所有的青涩桔子全部变黄，全部成熟！ 众目睽睽之下，杨顺摘了几颗桔子下来，拉扯的时候还让桔子树震颤，场面相当逼真。 贺老师都看傻眼了！ 这是真的？ 不，绝对是幻术，假的！ 所有的都是光影效果，一定是这样的！ 这些桔子树，全都是精密的道具，枝干里面中空，有无数细密的金属线从小孔里弹出来，变成假叶子，只有杨顺手里藏着的桔子是真的！ 但这些理由都无法说服自己，连贺老师这种专业魔术大师也分辨不出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难道这真是失传已久的华夏古彩戏法？ 在如潮的掌声中，杨顺剥开手中桔子吃起来，眉飞色舞：“嗯，味道还是那么甜，好吃极了。” 小撒走上台来，接过其中一颗：“我的天，这真的长出来了？我怕不是看到了奇迹，吃到假桔子了吧？” 小撒吃着甜桔子，赞不绝口。 接下来，杨顺从道具柜上搬下一盆桔子，递给小撒，他自己再搬一盆，两人站在舞台前，将桔子全部摘下，扔给现场的观众们，共享喜庆。 现场掌声不绝，这绝对是最新鲜的桔子，每个人都想沾点“吉祥”的喜气。 考虑到这种魔术专业性太强，电视没给解密，但所有电视观众都深信不疑，绝对是利用了物理光学制造的障眼法。 所以，这也是科学的力量，与杨顺的身份相符。 本来大家都以为表演结束了，谁知道，大厅里突然灯光暗下来，噼里啪啦电闪雷鸣，有点吓人。 小撒被吓坏了，拉着杨顺，有些惊慌失措，四处张望：“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杨顺掐指一算：“糟糕，可能是刚才我违背大自然的规律，泄漏天机，上天正在警告我。” 小撒还不忘搞笑：“所以玉皇大帝派来雷公电母，准备劈你吗？” 杨顺道：“开个玩笑而已，咱们这可是科学节目，哪有什么雷公电母？只有一种解释，咱们头顶上的灯光设备坏了。” 两人昂着头，摄影机也对准天花板，2号厅特别高，因为还有过杂技表演，空中飞人什么的，所以2号厅的顶层至少有20米，也就是七层楼那么高。 杨顺拍着小撒的肩膀，说道：“这样，我上去看看，修理灯泡我拿手啊，我是理工男嘛。” 小撒疑惑问：“可是你怎么上去？走升降梯还是爬楼梯？” “我用这个。” 杨顺从道具柜后面拖出一个行李包，，摄影师赶紧跟上，对准拍摄。 拉开拉链，杨顺拿出一段绿色的藤蔓绳索，全场哗然。 一直紧绷神经，盯着电视机的全国观众们，几乎异口同声，惊喝一声：“神仙索！” 神仙索！ 所有观众都惊呆了。 天哪，这是失传的奇迹啊！ 怎么可能有这种古彩戏法出现？谁见过这种表演？ 印渡有，但印渡的神仙索被人揭秘过，地下藏了一个人，而且打了很深的井，藏着棍子，和华夏最玄幻的神仙索古彩戏法完全不能比，华夏才是真正的神迹！ 小撒吓得倒退两步，指着这一包：“你准备靠这个上去？” 杨顺点头：“嗯，我是上去修灯泡。真和雷公电母无关，唉唉，撒老师，你能帮我个忙吗？给我打个下手，把这个起子，绝缘黑胶布，备用灯泡之类的都给带上，帮我拿着。” 他从行李包角落拿出一套布包的工具袋，挂在小撒脖子上。 小撒吓得脸色都白了：“我……我……我真的能上去这个……神仙索？我上去了，不会真见到神仙吧？” “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嘛。” 杨顺笑眯眯抬头，感叹道：“撒老师，你看，电闪雷鸣越来越严重了。” 他双手合十，掌心相触，过了几秒再分开时，两手之间散发出浓稠的灰雾，完全看不清楚是什么。 这是相当奇幻的镜头，杨顺就像太极拳宗师一样，双手做出几个动作，抚摸着整个灰雾气体，向上方用力抛去，念念有词：“云起……” 灰雾气体飞起来，在十米左右的高空炸开，变成了一大团乌云，面积怕是有上百平米，乌云翻腾，覆盖了整个舞台上空，天花板什么都看不清，连灯光都照射不下来。 通过摄影师视角看到这一幕的电视观众们，全都傻眼了。 这是什么？ 人造乌云？ 不对，有问题，他手里肯定藏着什么化学物质，迅速起反应，才产生这么浓稠的云雾！ 只见杨顺弯腰，单手提起藤蔓一头，把玩着柔软的藤草，对着摄像机说道：“你们不是一直想看神仙索吗？” 嗖！ 他单手扔上去，藤蔓在感知控制下迅速变硬，迅速勾在乌云上空刚刚降落的机械臂上，被工作人员系紧，并且拉扯两下，示意已经系好。 杨顺收到提示后，抓着藤蔓跳上去，如同猴子一样，攀爬到3米多高。 他低头招呼小撒：“撒老师，上来呀，时间不等人，我需要你的帮助。” 小撒相当紧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脸上那个犹豫的表情，真是一个被主持人耽误了的演员。 他一咬牙，抓住看起来很脆弱的藤蔓，闭上眼，冲着镜头大喊：“麻烦告诉我的爸爸妈妈，我爱他们，我还会回来的！啊~~~” 伴随着惨叫，藤蔓迅速升起，两人全部消失在浓雾中，很快藤蔓从天上掉下来，变成软趴趴的绳索，人不见了！ 全场惊呼，好多人都站了起来。 “卧槽！” “不见了！” “我特么眼花了吧？” “谁看懂了科学原理？这真的是神仙索吗？” “乖乖，华夏古彩戏法真是太精彩了，叹为观止，惊若天人！” “服了服了，我已经被这两人圈粉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杨顺的脑殘粉！” 观众们全都看傻了眼，就在两人消失在浓雾十几秒钟后，灯光又恢复了正常，灰雾乌云逐渐消散，摄影机对准上面，啥也没有，空空荡荡。 全场哗然中，1号舞台的主持人李诗诗开始报幕。 她假装在听导演组的吩咐：“啊？小撒和杨顺不见了？唉唉导演，什么意思啊这是？我救场……我确实可以救场，但那俩人不见了，我怎么和观众们交代？哟！这是谁呢？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啦，不是去见神仙了吗？” 李诗诗对着旁边挥手，杨顺搀扶着小撒从员工通道走了出来，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只不过小撒一脸懵逼，一副被神仙吓坏了的表情。 杨顺笑道：“把人交给你了，不就是修个电灯泡嘛，至于吓成这样吗？好了，你们继续，我走了！” 李诗诗笑个不停：“你去哪里？” “回去继续搞科研！” 杨顺头也不回，帅气离场，这一刻，他的节目才真正结束，全国所有的观众都记住了这个背影，掌声如雷！ 太精彩了！ 全国大部分的观众，连下一个节目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已经疯狂在网上查询神仙索的魔术，在魔术解密贴吧，在各大专业论坛去寻找破解。 人都是这样，如果对一件事情相当好奇的话，不搞清楚真相，他们可能连觉都睡不着。 魔术解密贴吧的小吧主“阴影下的鬼王”发帖说道：“桔子树就不说了，大家都懂。主要是神仙索，这其实是低配版的古彩戏法，真正的神仙索要在野外，而且带着戏法助理上去，斩掉一些稻草人的肢体下来，助理还要能迅速归位，出现在人群后。所以，这个魔术很简单了，100%是有人在上面接应，迅速转移到1号厅。” 下面二楼回帖：“转移都好解释，可灰雾怎么说？上百平米的乌云层，现代科学用的什么化学试剂？” 鬼王哑口无言，他唯独解释不了这个。 三楼迅速加入：“低配版的神仙索，也没几个魔术师能完成吧？” 四楼：“杨顺是植物学和化学专家，不是魔术师，鬼王是不是太挑剔了？” 七十楼：“快去隔壁化学吧看看！” 化学吧的大神们也开始讨论，提出了数十种可能的方案，还有大牛亲自配置，试图重现杨顺的行为。 这档节目，引起了几亿观众的极大兴趣。 一个科学家，和现代魔术的结合，竟然如此完美！ 科学，从来没有如此有魅力过。 正文 第245章 我会控几不住我技几（求订阅） 表演结束，杨顺迅速回到后台。 “相当精彩的节目！” “厉害呀杨老师！” 路过的工作人员，其他艺人，场监，全都对杨顺竖起大拇指，旁边的小撒也沾光，多了一个相声大叔的名头。 正在2号厅休息室候场的春晚常客周结仑看到两人，主动迎上来，鼓掌道：“真是精彩的表演。杨专家，撒老师，久仰久仰！” 小撒拱拳笑道：“周董才是我崇拜的偶像，娱乐圈楷模。对哦，你还是一位著名魔术师，原来是同行呀。” 周结仑还真的会玩魔术，也曾公开表演过，这么一说就大笑起来，原来大家都是“同行”，无缘无故打招呼，肯定是来刨活儿来着。 杨顺也很高兴：“虽然我是听着周董的歌长大的，但我也觉得周董是一位被唱歌耽误了的魔术师。” 其实结仑还演过很多电影，演的相当好，那叫一个精彩，女主角都非常棒。 周结仑看着杨顺说道：“你的神仙索表演非常有趣，我突然产生了灵感，不知道能不能与你合作，写一首叫作《神仙索》的华夏风歌曲？” “真的吗？” 这下杨顺喜出望外，因为结仑开始哼唱一些旋律曲调，听起来非常有趣，甚至还有他自己临时创作的歌词。 小撒也是北大才子，这几天想过相关的东西，跟着周董的RAP节奏，念了几句有趣的词，逗得大家哈哈直笑，他还打趣：“要是能让我也成为作词者一员，就最好不过了。” 周结仑说道：“哎哟，这个可以有，非常欢迎！” 杨顺大笑：“再加方汶山，咱们凑齐一桌得了。” 四大才子打麻将，一首歌挂四个人的名字，这帮人是在商业互吹，纯粹搞笑来着。 三人玩的开心，周结仑最后拍拍杨顺的肩膀：“我很看好你哟，过几天再联系吧。” 杨顺爽朗笑起来：“好！” 交换了私人电话号码，周结仑摆摆手，回去继续等待上场。 杨顺和小撒来到道具中心，亲自把道具柜锁好，取回藤蔓绳行李包，松了口气。 小撒和他握手：“老弟，我下面还有主持，就不陪你了。祝你新年快乐，学术事业继续称霸，爱情丰收！有空咱们一起喝酒。” 杨顺笑道：“你也一样，祝你牛年一切顺利，要是回红枫了，一定记得通知我。” 两人刚刚分开，一个工作人员带着人过来：“杨老师，这位是贺老师，想和你聊聊。” “他就是傅炎东的高级助理。” 汪卉小声在耳边提醒，杨顺笑了笑，和这个四十来岁的家伙握手：“贺老师你好，新年快乐。” 贺老师回礼：“杨老师你也新年好，我是魔术师傅炎东的助理，咱们能聊一聊吗？” 杨顺露出为难的表情：“现在不方便吧，我父母还等着我，想和我一起守年夜呢，要不，咱们改天？” “也行，我怎么联系您？” “还是通过孙雅晴吧，真抱歉，我赶时间，告辞。” 杨顺没给对方机会，不由分说拉着汪卉离开，道具柜已经被叉车送进货车箱，他就守在旁边，到了禁毒办借给他的位置，装模作样“拆”了十多分钟，提着黑色行李箱出来。 道具柜里的“机关器械”全部被他带走，只留下空壳子被封死，禁毒办是钱飞飞的地盘，应该没人有胆子偷这个吧？ 回到酒店，刚好10点半，四老看到两人，真是高兴极了，嘘寒问暖，夸耀不停，说杨顺的表演真是太帅了。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杨顺笑眯眯地拍着胸口，得到大家集体的嫌弃，又吹牛了。 他还要卸妆，洗澡沐浴更衣，洗去旧年的尘埃，用全新的面貌迎接新的一年。 等他们吹完头发，穿着干净的睡衣，依偎在沙发上，两人手机就没停过。 拜年的要回，打电话祝贺表演成功的要感谢，群里那么多@杨顺的，他都要感谢大家的关注。 四老一直在旁边搓麻将，临近钟声敲响的最后十分钟，汪卉大声说道：“我跟姐姐联系上了，咱们视频电话吧？” 老汪心疼女儿，丢掉麻将，第一个响应：“快快快，赶紧把小芸连起来。” 看到汪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老汪和汪母心情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嘘寒问暖了半天。 柏林冷不冷啊，公寓里有没有暖气，街上有没有华人过春节，热不热闹，吃的习惯吗，男朋友对你好吗，怎么你那边艳阳高照，还是大白天呢。 絮絮叨叨问了几分钟，汪母还是舍不得放下，看着女儿孤零零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还悄悄抹起了眼泪。 要不是汪卉在旁边提醒，汪母还舍不得交出手机，她把手机递给陈梅，这边两老也和汪芸聊起来，小姑娘给杨叔叔和陈阿姨拜年，送祝福，又说了一堆。 姐妹肯定还有很多话想说，汪卉准备留在最后，先把手机递给杨顺。 杨顺的第一句话就是：“芸姐，你好像又瘦了，人也漂亮了很多。” 这小子嘴真甜~~ 还没等汪芸心里喜滋滋，杨顺的第二句送到了：“用的美颜手机对吧？” 一只砂锅大的小拳头举起来，覆盖了整个屏幕，汪芸对着摄像头挥了挥，傲娇哼了一声：“又皮痒欠揍了吧？” 陈梅白了杨顺一眼，杨中华作势吓唬他不会说话，老汪两口子呵呵直笑。 屏幕上的汪芸还是很清晰的，她刚刚和父母通话时有哭过，这时候擦干了泪痕，还不忘说：“我看了你表演的节目，还不错，就是有些哗众取宠。” 杨顺叹气：“哎呀，这年头，当一个科普工作者不容易啊，我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不可能做的更好了，估计全国也没人做的比我更好了。” “呸，臭不要脸~~” 汪芸咯咯笑起来，笑得很开心，再看他，眼神都变得特别温柔起来，但碍于视频通话的外放效果，所有人都能听得见，她有很多话都不方便说，只能用眼神交流，一切尽在不言中。 时间紧迫，电视里即将敲响钟声，一家人都在看电视，等钟声敲响，所有人都跟着喊起来：“新年快乐~~~牛年大吉，牛牪犇飞上天！” “新年好！” 鼠年辞岁，牛年迎新，汪卉拿着手机，兴奋地和姐姐聊天。 只是汪母突然想起来：“卉卉，你问问小芸，怎么没看见她男朋友呢？” “呃……” 汪卉也意识到不对劲，问道：“姐，你的那位Jack呢？你怎么没在他家过春节？” 汪芸有点尴尬，她有个鬼的男朋友啊，那张照片只是个群众演员，随便找来的龙套，她和父母交代只是在谈恋爱，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程度。 这时候她也只能继续撒谎：“徳国不放春节假，今天还是工作日，我们晚上会在一起吃顿饭，不过那时候已经是华夏时间凌晨3点了，你们肯定都睡了，到时候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听见汪芸的解释，汪卉又嘟囔起来，怪这个准姐夫不靠谱，心疼姐姐一波。 一旁的陈梅和汪母也在低语：“唉，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在外国过年，我都感觉心疼。” 汪母叹着气：“是我这个当妈的没用，怎么劝都没有用。小芸从小到大都太有主见了，我也没办法啊。” 陈梅道：“确实有点倔，小芸今年有30岁了吧？” 汪母愁眉苦脸：“是啊，我还在愁，这女人就像花一样，年龄大了，就没人喜欢了，怎么嫁得出去哦。” 陈梅想了想，看向儿子：“顺子，你们公司有没有优秀的单身男生？也可以介绍给小芸呀。” “我公司哪有合适的？” “那个辛博士不是还没结婚吗？我觉得他挺优秀的。” “辛不着调……他就算了吧，迟早有一天，我会控几不住我技几，弄死他……” 杨顺摇着头，拳头捏的皮皮虾，辛笛这家伙一天不挨揍就浑身痒痒，特么的，到现在连个拜年电话都没打过来，躲在公司群里只抢红包，从来不发红包！ 上班后你死定了我跟你讲，杨顺嘟囔着。 陈梅还在说：“你认识的朋友多，要是碰到优秀的男人，记得给小芸介绍，听见没有？” 杨顺满脸尴尬，只能答应下来。 这时候刚过零点，拜年电话一个接一个。 杨顺这边手机都打热了，根本就没停。 苗芳菲家里也一样，给老苗电话拜年的人络绎不绝，一度占线打不通。 老苗嗯嗯啊啊快速挂断一个人，接过老婆的手机，立刻变得爽朗大笑：“余总新年好呀！哎呀，感谢感谢，你也一样，身体健康，咱们这把年纪了，唯有健康最重要。” 对面笑道：“我今天除了拜年，还想问问，正月初四的中午，苗总能否赏脸，一起吃个家宴便饭？” “余总请客，我当然要参加。” “那在初四中午，贵宾楼，苗总一定要带上您的夫人，还有闺女，我再叫上几个老朋友，大家聚一聚，交流交流感情。” “没问题。” 正文 第246章 最受欢迎（求订阅） 老苗寒暄了几句，挂断电话，笑着低声对老婆说道：“余总初四请客，说是老朋友的家宴，我看呐，肯定还是相亲宴。” 苗母笑着：“老余最热衷这种事了，他还能办出什么宴会来？” 老苗冲着客厅方向努努嘴：“芳菲本命年都要过了，马上就是25岁大姑娘，你这个当妈的怎么搞的？” 唉，苗母叹了口气，走到客厅门边，大声问道：“芳菲，你初四没安排吧？” 窝在客厅沙发上，抱着安吉拉，踩着琪琪的苗芳菲，正在用手机拜年，刷聊天室。 听见妈妈喊，她随口慵懒地答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有同学聚会之类的吧，到时候再看呗~~” 看见女儿这样子，两老也不知道说什么。 女儿什么都好，什么都优秀，可唯独在感情上成绩不及格，她的朋友圈也不小，认识的各行各业精英不计其数，可她一个都看不上，就这么一直单着，连普通的恋爱都不想谈一次。 老苗埋怨老婆：“你看看你，管的是不是太严了？读大学正是谈朋友的年龄，你不准她谈，毕业了你看吧，她整天忙工作，没时间谈朋友，你又担心她嫁不出去！你说你是不是在帮倒忙？” “是是是，我错了，我检讨！” 苗母很多话不好说出来，当年苗明阳和杨顺闹的不愉快，差点闹得拔刀相向，似乎牵连到了苗芳菲，她还亲自与杨顺聊过天，知道女儿的心结就在这个杨顺身上。 她曾经检讨自责过，知道自己用高高在上的心态，看低了普通家庭出身的杨顺，还伤害了杨顺的自尊心，就是在帮倒忙。 可她也有苦衷啊，那时候杨顺还没发迹，就是一个普通研究生，谁能想得到，一个普通穷小子，会自己徒手打拼出来这么大的事业，能获得如今这么高的成就？ 人人都会放马后炮，但苗母即使肠子都悔断，也没用了。 苗芳菲卖掉她在苗荣堂的全部股份，全部投入到强人汤里，苗母作为女人，太清楚不过女儿的想法了。 但这注定是无解而终的，苗母在心中叹气，希望这次相亲宴会，他们能遇到另一个优秀的男孩子，优秀到能让芳菲忘了杨顺吧。 …………………… “最受欢迎的春晚节目”评选，每年都会有，今年良心节目有不少，竞争越发激烈起来。 杨顺的魔术表演不出所料，再次霸占了初一的新闻头条，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许多错过了直播的观众，第二天看回放，或者在网上看重播，全都震惊地无话可说。 “乖乖，我都看傻眼了，全程没眨眼！” “古彩戏法真那么神？” “啧啧，叹为观止啊，古代人真会玩，我突然相信《聊斋志异》里的《种梨》故事了。” “切~~啥古彩戏法呀，不就是现代科学可以解释的障眼法吗？” “哟，小板凳搬过来，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来来来，求大神科普！” 几个魔术解密贴吧吵的沸沸扬扬，到处都是大神，以及伪装成大神的键盘侠们发表意见。 人们最大的争论点在于，神仙索的那种烟气，必须是无毒无害才行的，不能影响现场观众，而且消散起来必须很快，怎样才能达到春晚舞台上的那种玄幻效果？ 很多人都给出配方，要么是白磷，或者红磷，各种氯磷，或者混合了一些苯类或者酯基有机物，产生黑色浓烟。 很多物质都能散发浓烟，但能像杨顺在镜头中控制的那样，就很罕见了，很多人闻所未闻。 化学吧的诸位大神们绞尽脑汁，查遍世界各国的最新化学论文，访遍业内各大化学专家，采访各大烟花企业，民间高手，总算是想到了一种可行性最强的方案。 但必须使用很难提取到的某种化学物质，以及在舞台上方设置隐蔽的透明防护墙，累积算下来，很有可能需要七位数以上的资金才能办得到。 “科学确实很美，但玩不起呀！” “一次神仙索表演，耗资超过百万？我滴个乖乖~~” “杨总有钱的很呢，他肯定不在乎。” “就冲着这种大手笔，我也要投他一票！” 吃瓜群众们赞不绝口，魔术节目《科学的力量》获得了超高的得票，在网络上遥遥领先，和小品《空巢老人》，以及《我的婚姻我的房》，成为领跑的前三者。 《空巢老人》是讲诉华夏人口在加速老龄化后，老人与孩子的相处之道，非常感人，也很正能量，呼吁社会关注亲情。 《我的婚姻我的房》，是在这几年房价下跌时，探讨大国民生和个人小家的和谐之道，也很有道理，引起了95后刚需一族的强烈共鸣。 2021年世界经济还是不怎么景气，当炒房不再成为最狂热的敛财手段时，老百姓们都慢慢冷静下来，收起了浮躁之心，终于有人愿意投身进入科学的研究中，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用于家庭。 三个节目相互辉映，相辅相成，引起了全国电视观众的好评，很难区分出高下排名。 最终，高朝发生在正月初二的晚上。 华夏魔术艺术委员会的官方微薄说道：“春晚节目《科学的力量》中表演的两个魔术《桔子树》和《神仙索》，构思巧妙，制作精良，手法精湛，称之为精品魔术，是非常精彩的华夏古彩戏法。” 傅炎东本人说道：“春晚杨老师表演的《桔子树》，我本人自愧不如，《神仙索》更是让我佩服不已，被他的奇思妙想所折服。如果杨老师愿意，我可以帮忙向国际魔术联盟引荐，参加今年的FISM第28届世界魔术大会。” 这两个表态，是华夏魔术界第一个承认杨顺表演的专业机构和人士。 FISM是什么？ 堪称全球魔术界的奥斯卡呀！ 国内最顶级的几个魔术师，都拿到过FISM的最高大奖，而世界魔术大会不对外公开，只有最顶级的魔术师才会受邀参加，大卫科波菲尔等人都是从里面走出来的知名魔术师！ 杨顺作为科学家，也能参加这种顶级比赛？ 这让杨顺的粉丝们非常兴奋，越来越多的专业同行也跟着发表言论。 刘慊也发来祝贺：“一个非专业人士，能做到我们这些专业魔术师都很难做到，甚至看不懂的程度，我只能叹为观止。杨顺的表演相当精彩，为你点赞，希望你能继续用科学复原古彩戏法。” 杨顺一一向各位表示感谢，非常谦虚。 同行们看得懂的肯定都知道他是怎么在玩，看不懂的，也不会丧心病狂去刨活儿，大家都是顶级魔术师，心照不宣地保密，也是为了营造更好的氛围。 在非专业人士里，周结仑是第一个@杨顺的：“新歌《神仙索》已经定了初稿，汶山，我，还有你，撒老师，用了我们四个人填的词。” “卧槽！周董新歌是《神仙索》？” 狂热的粉丝们惊讶发现，周董也来凑热闹！ 而且是为杨顺写的新歌，用的是四个人共同写的歌词！ 这下，娱乐圈全都沸腾了，一大群人在杨顺的微薄里刷着6666，羡慕不来。 周董的影响力是非常大的，有他的帮助，更是让一些不怎么关心科学的歌迷粉丝，也耐着性子看了一遍杨顺的表演，从此路转粉，也喜欢上杨顺带来的Magic魔力。 这几天的互动，让《科学的力量》节目得票数一骑绝尘。 杨顺的数千万粉丝，都动了起来，为他拉票。 “杨顺就是娱乐界的一股清流，快点为科学家投推荐票吧！” “大过年的别偷懒，动动你们的手指，为杨顺投票，贡献一份力量！” 有相当多的粉丝在网上呼吁，朋友圈和论坛里到处发帖。 像在化学吧，拉票帖子被删了数百上千个，封掉的ID更是不计其数。 但谁也挡不住真爱粉，他们的力量，在网络上汇成无坚不摧的大军，几天内就攻陷了各大网站和论坛，杨顺的票数几乎是第二名的两倍。 “偶像科学家”的名头算是坐实了，不亚于一线明星。 ……………… 远在千里之外，江浙某个贫困县的乡村，雷建国一家人从深市回到老家，衣锦还乡过大年。 这些年，雷家族亲有很多人跟着雷建国去深市工作，所以他们在家乡族村一带很有威严，每年回家祭祖，都办的特别热闹。 今年格外隆重，雷建国豪掷5000万，还请来了著名的法师和风水先生，在祠堂里大肆操办十天，又将祖坟重新修葺，做得无比奢华。 这一切，全是因为雷建国心中恐惧，他有不祥的预感，雷家说不定就在这几年大厦将倾，他只能请求祖宗保佑，让他度过这一大劫。 在春晚之后，一直到正月初二，雷芳在网上收集到的消息越多，雷建国就越是心惊，祭祖就越是虔诚，连续几天吃住全在祖宗牌位边，谁也劝不走。 正月初三的早上，雷建国带着老婆谢芳，儿子雷大富，女儿女婿，五人任由法师在头发上淋洒净水，将开光后的幸运符贴身藏好，再亲自送上前往红枫的车。 这是事关雷家生死的行程，正月初四的这顿饭，没人敢轻视。 正文 第247章 死缠烂打（求订阅） 正月初四，苗芳菲没有亲戚可以走。 她的那些初中高中同学们不是随着父母走亲戚，就是带自己的孩子走亲戚，或者去老公/老婆家走亲戚，都很少有空出来同学聚会。 “唉，连卉卉也跟着杨顺回乡里了，小诗去了深市，李晨去了东北，薛丽晴跟着老公回家，连个陪着逛街的人都没有，好无聊啊！” 苗芳菲感觉很惆怅，这个年啊，过得越来越没劲。 小时候她最盼望的就是过年，放鞭炮，看烟火，等龙舟和彩船队上家门，和好久不见的堂兄弟姐妹们一起玩耍，去田垄间烧野火，穿漂亮的新衣服，给长辈们磕头拜年，得大红包。 最近几年，红包没人给了，她听得最多的是“芳菲你什么时候结婚呀”，亦或是“堂弟大学毕业了不好找工作，你那里有没有合适的位置”。 家和才能万事兴，否则再有钱又怎样，一样会很苦恼。 苗芳菲就觉得自己这个家族很没有意思，几年前上市闹分家，一地鸡毛，剧情比小说还要狗血。 分完后过了几年，主业苗荣堂不温不火，其他几房的药店，餐饮，连锁酒店，都是生意平平，唯独她家的景区超级火爆。 这就导致回老家，听到的都是什么“老大吃独食”，“把最好的留给自己”这些阴阳怪气，风言冷语，她给奶奶磕几个头，塞点钱，待一晚上就回红枫。 说句难听的，将来等奶奶一走，她连回老家的动力都没有了，即使是小时候特别疼她的明阳哥，还有曾经和她情如亲姐妹的苗雨露，关系全都变了味。 “既然你没活动，那就跟我们去吃饭吧。” 苗母穿着貂皮大衣，对女儿说道：“百姓仓储的余叔叔请客。” 又是那个满脸胡茬的怪叔叔啊？ 苗芳菲有点难为情：“我不太想去……他每次都说他儿子怎么怎么优秀，也不照照镜子，他儿子长得还没我高，却有两个我那么重！” 苗母笑起来：“余叔叔那是在和你开玩笑，不过你放心，他儿子去年就结婚了，今天不会再骚扰你的。” 啊，苗芳菲不敢信：“还真有女孩子喜欢这种人？” 苗母笑道：“上市公司，几十家超市，有钱嘛，300斤重都有人喜欢。” 苗芳菲噗嗤笑起来：“身高1米6，体重300斤……您确定今天真不是相亲宴会？” “是家宴，你爸爸的几个多年好友，增加感情的，你露个面，吃顿饭，然后爱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就算是相亲宴，也有七八家人，不会让你为难的。” “好……吧，吃完饭我就走。” 走哪里去呢？不知道，吃完饭去做个美甲吧，苗芳菲有点小委屈。 贵宾楼，老苗开车，带着老婆。 苗芳菲开着保时捷跑车跟在后面，开车不喝酒是绝佳的挡酒理由，她也防着一手。 进包房后，苗家三人得到热情接待。 余叔叔一个个打着招呼，看到苗芳菲后，相当高兴，夸耀道：“芳菲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了，唉，都怪我家臭小子太不争气，只能看着这么优秀的女孩子擦肩而过！” 老苗大笑道：“余总太抬举了，贵公子才是人中龙凤！” 余总给三人安排座位，帮忙介绍另外三个客人。 “这位是我认识多年的一位好友，雷霆食品的雷总，以及夫人和儿子，雷总常年在深市，今年看好了一个项目，想来红枫发展。” “这位是苗荣堂的掌舵人苗总，还有他的夫人和女儿。” 这两家坐在一起，两个当家人挨着坐，可以近距离深入聊天。 苗芳菲觉得这个年轻小伙子有点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雷珉恩今天穿着笔挺的西服，发型很新潮，五官轮廓更是遗传了母亲的优秀基因，他经过一个多月的专业礼仪训练，与当伴郎时相比，气质上几乎判若两人。 谢芳是商场交际老手，雷建国更是精心准备过，表现得非常热情，又不过火，和老苗聊起天来，谈吐非常得体，不露痕迹地恭维着，让苗家两老感觉特别舒服。 第一次见面，主要是给对方一个好印象，雷家三人做的很不错，能打90分以上。 开席后，余总当主持人，老苗还有某行长是主客，有一家资产略少的是陪客，抽科打诨最拿手，宴席上气氛非常好，欢声笑语，几个男人喝了不少，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相互劝酒敬酒。 说是家宴，还真带着相亲用意，各家都是权贵富贾，看对眼的自然会暗自留心。 雷珉恩应该是在座最耀眼的男生，虽然是深市人，但雷建国有意在红枫办厂，有余总和某行长的大力支持，融入红枫这个上流圈子是迟早的事。 雷珉恩彬彬有礼回答了很多长辈的问题，他海外留学的背景，恰到好处的谈吐，得到长辈们的一致好评。 雷建国的财力，谢芳的优秀基因，这些足以在雷珉恩身上贴上一张“金龟婿”的标签，再加上他帅气的外形，和独特的气质，几个女孩子都芳心暗动，一直在偷看这位韩系帅哥。 苗芳菲终于想起来了，刘小诗婚礼上的伴郎。 她一直在默默低头玩手机，肚子差点笑破。 就雷珉恩这草包的智商和情商，还金龟婿？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的就是这位。 吃完饭，余总的儿子带头，带年轻一辈去K歌，继续交流感情。 苗芳菲借口身体不舒服，开溜了，油门一轰，谁都拦不住。 骄傲如她，根本就看不起某些人。 好不容易熬到正月初八，植化所和强人汤工厂都开始上班了，苗芳菲如释重负，干脆躲到景区和工厂里忙起来，处理过年期间累积的业务。 但初八的晚上，苗母笑眯眯来到她房间里，对正在敷面膜的女儿说道：“还记得初四一起吃饭的雷伯伯吧，你觉得他儿子怎么样？” 苗芳菲莫名其妙：“您什么意思？” 苗母道：“小雷长的帅，家庭条件又好，而且你爸爸和雷伯伯很聊得来，他们可能会在三四月份，在红枫联合办一个新厂……” 苗芳菲急了：“唉不是，你们开新厂就开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想把我和雷珉恩凑一对儿？妈，您知道雷大富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她本以为苗母完全不知情，但母亲竟然说：“我知道啊，他在刘小诗的婚礼上当伴郎，还很丢脸。” “您知道还问我？” “谁年轻时没有一些幼稚的行为？你爸爸以前跟着爷爷，同样做的不够好，亏过很多钱，闹了不少笑话，被其他人嘲笑过。但男人会随着时间的沉淀，慢慢变得稳重起来，在生下你之后，你爸就接了爷爷的班，成为一家之主。” 苗母举例道：“再看看你明阳哥，结婚前还不是四处折腾，非要和杨顺对着干，亏了几百万？但前年他也收了心，结婚生孩子，乖乖跟着二伯做生意，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了，非常稳重。所以说啊……” “您先等会儿，我打电话给刘小诗，问问她。” 真正知道雷珉恩在韩国的所作所为，发誓不玩500个妞儿不结婚的，可能只有顾诚一个人，但顾诚绝对不会告诉老婆，所以刘小诗也不甚了解，苗芳菲就算打电话问刘小诗，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有人都被精心包装过的雷珉恩欺骗了，只有1000万这一件糗事，但老雷故意自曝，伪装出来的坦诚，反而成为雷家真诚的象征，得到了老苗两口子的信任。 苗芳菲很着急，但她还是拒绝了母亲，不发表对雷珉恩的看法。 第二天，苗芳菲来到药厂，收到一大束鲜花，快递小哥送到前台，留下便签，她只看了一眼送货人名称，就嗤一声，将花转赠给前台小妹了。 第三天，第五天，一直到正月十五元宵节，苗芳菲每天都能收到鲜花和礼物。 期间，雷珉恩还来了一次，穿着打扮非常得体，开着豪车，对每个人都彬彬有礼，说话温柔好听，就算没见着苗芳菲，也很客气地告辞，把前台妹子的脸都羞红了，觉得这位帅哥笑得真好看。 强人汤药厂里都知道了，苗总被一个优秀帅哥追求，很痴情，很用心，每天送的鲜花和礼物都不一样，而且从不气馁。 苗芳菲气得差点吐血，碰到这种死缠烂打的人，倒了八辈子血霉！ 杨顺过完年就开始研究蟾酥起来，辛笛年前将四十多种蟾酥提取物进行分析提纯，还真让他找到几种古怪的有机化合物混合液。 这是很重要的发现，杨顺的小本上，秘密记载了三种蟾蜍，它们的分泌毒液的毒性是最低的，狗狗们的爽感是最高的，说不定突破口就在这里。 温室大棚里，杨顺又在采集蟾酥。 门被剧烈敲响，啪啪啪，声音很激烈。 这是很无理的行为，植化所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做，这里是杨顺的地盘。 “谁呀？”他大声问道。 “是我！开门！” 苗芳菲的声音传来，听得出来她心情特别不好。 正文 第248章 任性一回（求订阅） “等我十分钟。” 蟾蜍毒浆刮完了才会再生长，杨顺给几个品种都编过号，要刮肯定是一批一批的刮，科研是系统的，怎么能随便中断，打乱整个研究计划？ 过了一会儿，杨顺提着小桶出来，注意到苗芳菲双眼红红的，气鼓鼓地瞪着他。 “哟，红色金鱼眼泡，嘿嘿，不好意思，我忘记给你发压岁钱了。跟我走，红包早准备好了。” 杨顺试图将气氛缓和下来，很明显这姑娘在生他的气，可大过年的，他什么都没做呀，他是冤枉的啊青天大老爷。 回到办公室，杨顺刚把蟾酥放好，苗芳菲就瞪着他，咬牙切齿道：“我妈过年的时候给我安排相亲。” 杨顺摸着鼻子，故意岔开话题：“春节嘛，长辈们都喜欢这么做……” 苗芳菲捏着拳头，气愤道：“可男的是那个转账1000万的傻瓜！” 啊？ 杨顺哭笑不得：“就是刘小诗结婚时，那个雷什么什么？” “就是他！穿的人模狗样，说什么改邪归正，他爸爸还要来红枫办厂，拉着我爸爸入股，他还天天给我送花，送到药厂里，让我成了大家的笑话！” 苗芳菲说着说着，差点气哭了。 “这老铁也太过份了吧？” 杨顺暗自吐槽了一句，本来不想管她的事，一个芸姐就让他不知怎么面对了，再来一个苗芳菲，他肯定承受不起，好多时候他都在故意躲着她。 但从朋友的角度来说，这个雷珉恩也太挫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好朋友跳入火坑啊。 只是，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一阵沉默。 苗芳菲相当郁闷，再看一直不说话的杨顺，银牙暗咬，心一横走上前，都快踩着他的脚了：“杨顺，你真的不管我？” 杨顺头都是大的，敌军压境，还有5秒到达战场，他怎么管啊？ 苗芳菲跺了他一脚，又拿小拳头重重捶着他，气得嘴唇发抖：“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怂的男人！”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苗芳菲扭过头，哭着跑开。 杨顺看着她的背影，唯有叹息，嘴上他不能给出任何承诺，但私底下，他该做的事情肯定还是要做。 做男人，也不容易啊。 理工男没有那么多感性，杨顺冷静下来，从头到尾过了一边，再联系当初顾诚的建议，大致明白了雷家人的用意。 他有点不屑：“可以呀，想演一出美人事业双丰收的大戏？嘁！” 按照一般人的想法，雷家这么做没问题，确实是曲线救国的妙计，但雷家没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杨顺和苗芳菲的关系。 所以，雷家这么做，反而触发了致死Flag。 杨顺找到豹哥的电话，主动给对方打过去。 豹哥初一特意打电话给他拜年，这时候接到电话，还有点激动：“杨总您放心，我来调查这帮人，保证把证据录下来，我弄死他们！” “我可没让你弄死人家，只要如实记录下来就行了。” “您等着，最迟一个星期就给您消息。” “还有那小子在韩国的经历，你能不能调查到？” “我计划先和他老子谈判，套出话来，再叫其他懂这个的朋友去韩国调查，可能时间比较长，但只要这小子留下蛛丝马迹，我肯定能揪住小辫子！” “谢谢豹哥，你是专业人士，要用钱的地方你尽管说，我来支付。” “不不不，怎么能让您破费？这小子不是送了1000万嘛，咱们用他自己的钱，调查他过去的黑历史，哈哈。” “那就辛苦豹哥了。” “喊我小豹就行，您先忙，我一有消息，就通知您。” 挂断电话，杨顺松了口气，等拿到雷家嘴脸的证据，再交给老苗看，或许老苗会改变主意吧，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那边，苗芳菲在生气离开后，指望不上杨顺，只能找到汪卉：“那个姓雷的又来了，卉卉，这次说什么你也要帮我出这口气。” 汪卉听完讲述，也挺生气：“这人怎么那么烦呢，难道上次羞辱他还不够？你等一下，我问问杨顺，看他怎么说。” 苗芳菲按住她拿手机的手，委屈道：“你别问他，咱俩能不能任性一回？” “那你想怎么办？” 苗芳菲道：“封杀他家的乐宠连锁店，让他们知难而退。” 两女商量了一下午，顺心宠物也只是一家不大的连锁店而已，乐宠也是自成体系，怎么封杀？ 但是，女人一旦狠起来，她们的能量超乎想象。 这件事，汪芸也加入进来。 首先，与顺心宠物合作的几百家经销商，要求全部断掉“嘉粮”等牌子的猫粮狗粮，改成其他进口的牌子。 其次，经销商店主换宠粮牌子受到的经济损失，由猫薄荷香水来补上，这个苗芳菲决定自掏腰包，不让汪卉吃亏。 汪卉并不在意这点钱，她说道：“事情已经不单单和你有关，狗薄荷香水快要上市，我和姐姐已经做好了扩张计划书，这一天迟早要来的。” 汪芸也劝说着：“正好到了考验的时刻，哪家供应商听话，我们就给谁供货狗薄荷，不听话的那就不好意思，断绝合作关系。” 两姐妹都是狠人，毕竟是垄断生意，做起来就是这么简单，随便任性。 汪芸又提出建议：“卉卉，你叫小刘他们想想办法，他们阴招多得是，加盟费，管理费，肯定到处都是漏洞，或许只要利益许的足够多，让乐宠的店改旗易帜都不难。” 苗芳菲眉开眼笑：“哇芸姐，玩这么大，直接挖他们墙角？” 汪芸笑眯眯道：“那是，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苗小姐是这么容易追到手的？能在我们的连环攻击下，活下来不死，才能说明有两下子，咱们还可以考虑考虑他。” “考虑什么呀芸姐，别说那个家伙了，一想到他那个蠢样，我就倒胃口！” 苗芳菲心情好，又变成了机灵古怪的小丫头。 她的思路也放开了很多，证券市场的朋友，律师朋友，她都可以调用。 还有和方洲子那些人打交道时，认识了很多各行各业的奇怪的人，就像孟尝君一样，虽然说起来不好听，但“鸡鸣狗盗”的人，关键时刻能产生奇效。 果然，过了几天，乐宠那边发现不对劲。 全国各地许多店都在申请退货宠粮，理由千奇百怪，愿意自掏腰包出运费。 食品加工厂生产出来的商品，基本上都是概不退货的，各区总代也觉得奇怪。 谁知道某个省代做的更过分，要求取消代理合约。 雷芳警惕起来，亲自飞过去询问，果然打听到，原来是顺心宠物出手了。 她非常生气：“你们这么做是违反合同法的，我完全可以走法律程序。” 省代那边也不是好惹的：“雷经理要是翻脸不认人，那咱们就撕个鱼死网破好了，大不了我不取消合同，耗在这里，不进货，也没钱结算，拖几个月就知道谁厉害了。” 雷芳气得浑身发抖，但她最缺的就是时间，真拖几个月，等杨顺的狗薄荷香水上市，他们说不定会遭遇全线倒戈，死得更快。 雷芳被迫和对方解除合同，回头和父亲说起，雷家迅速改变策略。 雷珉恩的送花行为停止了，人也很少出现在苗芳菲附近。 他和雷建国全身心投入到红枫新厂的建设上，他们是大股东，老苗是二股东，余总，还有那个行长，都是合作者。 时间进入三月份，新厂出完资，分好份额，手续到位，准备动工建设了。 “爸！您真的在和姓雷的那家人合作？” 苗芳菲听说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可老苗还挺乐观的：“咱们是合作生产兽药，总投资1个亿，争取在三年内能通过FDA审核……” 老苗说了很多，前景描绘的不错，最关键是，雷家确实掏出了真金白银做事，甚至连工厂管理和生产，都分给老苗相当的权力，绝对是诚意满满。 苗芳菲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问道：“您不会考虑过我吧？” 老苗道：“当然有，给你一个兽药厂董事的职位，平常你就看看账，辅佐厂长处理一点日常事务，和你在强人汤药厂差不多，工作很清闲。” 苗芳菲冷冷问道：“厂长是谁？” 老苗道：“老雷的儿子雷大富亲自担任厂长，小伙子这些天一直跟着我们，我感觉他人挺踏实的。” 明白了，短期追求不起效，就打算长期接触互生好感，是这样吧？ 苗芳菲扭头就走，不谈了。 老苗觉得莫名其妙，他知道女儿很讨厌雷大富，但兽药厂是一个大利益集体，很多重要的生意伙伴都在里面入股，他相当重视。 他为女儿的不懂事，感到很恼怒，没说一定要凑合女儿和雷大富啊，只是一起工作，这都不同意？难道一直跟着杨顺，一辈子都跟在那边？ 苗母连忙追过去，发现女儿关上门，怎么敲都敲不开。 焦急了好一会儿，门突然打开，苗芳菲提着行李箱，一声不吭往外走。 老苗黑着脸拦住女儿：“怎么，拖着行李，想离家出走？你给我站住！” 苗芳菲低头不吭声，老苗气不打一处来，教训道：“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太随心所欲，一点都不顾及大局！你眼里还有没有我和你妈，还有没有这个家？” 苗母在中间劝老公，劝女儿，可老苗烦得很，撂下狠话：“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门半步，以后就别想回来了！” 谁知道，苗芳菲真的拖着行李走掉，老苗本意只是吓唬女儿，结果变成骑虎难下，都没法收回了。 苗芳菲不顾妈妈的哀求，板着脸，强行开车离开，直到从后视镜看到母亲追跑的影子，这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她怎么这么命苦，现在连家也回不去了，她还能去哪里？ 正文 第249章 镶金玫瑰餐厅（求订阅） 晚上8点，汪卉正在家里帮父母收拾家务，接到苗芳菲的电话，听见哭声，安慰了半天，让她到家里来。 汪母觉得奇怪，准备再收拾一间客房出来，汪卉道：“不用，咱俩一起睡。” 虽然双方父母都默许了，但在没结婚之前，汪卉也只是偶尔去杨顺那边过夜，她大多数情况还是在家里陪着父母。 没多久，听见楼下车响，汪卉亲自下迎接，见到车内的行李箱，才知道事情严重了。 上楼进家，汪母一看见苗芳菲，就心疼的不行：“哎哟芳菲，你怎么憔悴成这样？” 苗芳菲的声音很虚弱：“阿姨好，这么晚打扰您休息了。” 在母亲的提醒下，汪卉先给苗母打个电话，免得对方担心，承诺这几天会照顾她。 汪母也去给苗芳菲熬了姜汤，担心天气阴冷，再加上心情不好，邪气入体，生病就得不偿失了。 第二天，杨顺也知道了这件事，正好豹哥派人送来一堆照片，电话录音，以及偷拍到的谈判现场视频，他看了看，真是精彩。 杨顺约老苗晚上吃饭，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老苗和苗母一起赴宴了，来到大学城旁边的镶金玫瑰餐厅。 两老都没什么胃口吃饭，只喝白开水。 杨顺也不强求，自己大口吃着“暗月马戏团的超美味蓝龙肉片”，“暴风城芝士”，“超级煎蛋卷”，旁边还摆放着一杯“诺莫瑞根特饮”，淡蓝色的液体上加了柠檬片，好看又好喝。 主题餐厅玩的就是情怀，为了部落。 “这是雷家的一些有趣资料。” 杨顺将身边文件夹递过去，里面是一叠A4纸，图文并茂，豹哥还挺细心，照片下面打印着文字，详细解释。 就是有很多错别字。 老苗疑惑接过来翻开，越看越心惊，像是一个私家侦探盯着雷家，挖掘出了很多不为人知的黑暗过去。 不过做生意的人，手哪有干净的？ 即使是他的苗荣堂，也有很多小动作，但至少药堂关系着人命，多多少少有些收敛，而雷霆食品在捞取第一桶金时，吃相就很难看了。 在这份资料中，有人大胆猜测，雷霆食品在早期发展时，与2005年震惊华夏的“苏丹红事件”可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联系。 杨顺再推过来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屏幕：“为了那1000万，金钱豹建筑公司的老总金豹，和雷建国找来的人干了起来，双方各有损伤。” 视频更直观，雷建国要给儿子找回场子，找到豹哥谈判，双方闹得很不愉快，最终动手混战起来，场面很激烈。 看完视频，老苗问道：“你想说什么？” 杨顺擦擦嘴，放下餐巾：“我只是讲述一个事实，您比我更了解金豹，具体情况可以打电话问他。” 老苗真的给豹哥打电话过去问，听了很长时间，脸色非常不好看，电话里，豹哥破口大骂，说要不是有小弟护着他，这时候躺在医院里的就是他了。 涉嘿的企业家，多多少少都不会遵循规矩，和这样的人合作，是福是祸谁也说不好。 更何况，对方还真有可能和“苏丹红事件”中的犯罪分子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连关系。 苗荣堂是经营了一百多年的中华老字号，三教九流接触过很多，与狼共舞容易自伤，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老苗沉思起来。 杨顺喝了一口带冰的诺莫瑞根特饮，柠檬薄荷味十足，鼻腔呼吸超级凉爽，头脑异常清醒，或许下次可以试试一杯陈年达拉然红葡萄酒。 他问道：“听说您与雷家合资的兽药厂都开始打地基了？其实您自己办一个独资的兽药厂进军镁国市场，也不是什么难事吧？您可是全程经历过FDA认证的。” 老苗摇头道：“中药和兽药隔行如隔山，我和老雷合作，他出5000万，我只出了2000万。就算是学费，我也觉得划算。” 杨顺问道：“可是您要想进入兽药行业，为什么不找我合作？至少咱们都知根知底吧？” 老苗有些生气：“我就是对你太知根知底了……” “老苗！” 苗母打断他，换成缓和的口气，对杨顺笑笑：“老苗他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什么意思？ 杨顺也懒得深究，点头笑道：“我明白，这是你们的家事，别的话我就不说了。嗯，小苗她这几天都会住在卉卉家里，您要是消了气，就派人把她接回去吧。” 要是换另一个普通的晚辈这么说，老苗肯定甩脸子，啐一口。 但对方是杨顺，是他重要的合作者，背景更是大的吓人，老苗就算肚子里有郁结，也不好当面发出来，只是重重哼了一声，既是对女儿离家出走的不满，也是借机生气。 回家后，老苗站在阳台上，一支接一支的抽烟，他又在想大年初四，老余请客吃饭的真正用意。 太快了，进展太快了。 认识雷建国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几个老朋友就捆绑在一起做生意，换做是以前，要是有好项目，谁不是再三考察，慎重投资？ “如果兽药厂真那么好，雷建国为什么自己不独资？他在深市那么有本事，不可能找不到药厂合作者呀。” 老苗能够猜到一部分原因，肯定还是和杨顺，和女儿有关。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杨顺非要和雷建国的宠物连锁店过不去，为什么就不能大家好好合作，成为朋友，一起做大这个市场，共同发财？ 真是因为苏丹红事件，杨顺眼里容不下沙子？ 还是做垄断生意做习惯了，容不下任何竞争对手？ 或许是其他方面的想法，他很难明白年轻人的思维吧。 ……………… 杨顺是外人，只负责传递消息，不能表态。 将豹哥的资料留给老苗后，他继续做研发。 合适的蟾蜍品种找到了，接下来是生产难题。 蟾蜍毒液是纯天然的生物制剂，要想拿出来用，首先要把影响狗狗中枢神经最强的几种有机物剔除掉，变成AB两个部分。 A部分对狗来说是危险的，可以用于高端麻醉剂市场，比如提供给猫酮生物科技，或者留下来做科研，用于人类疾病治疗，比如扩血管，抗癌等等。 B部分对狗来说就是“HappyTime”，需要稀释，再做二次处理，添加一些让狗狗感到愉悦的其他气味剂，制作成狗薄荷香水。 问题来了，大规模工业化生产，必须选择化学合成方法。 否则要想满足全世界上亿只宠物犬，用刮蟾蜍的方法采集，肯定要累死人，杨顺至少要养上百万只蟾蜍。 问题又来了，这些蟾蜍被杨顺改良过，如何做到技术保密？ 光是繁殖，就让杨顺头大如牛，他连自己的小蝌蚪都保护不了，那么多蟾蜍的小蝌蚪，他怎么确保不流失到外界？ 蟾蜍只有变异后，才能像自来水一样，哗啦啦地分泌着毒液，一个月产量是正常蟾蜍的几十倍。 一般的普通老百姓本来就觉得蟾蜍很恶心，要是知道杨顺喂养了变异种的蟾蜍，会不会觉得这是个变呔的科学家，联想到很多血腥，不人道，或者说残忍的喂养方式？ 比如取熊胆？ 有这种担忧是很正常的，要是有竞争对手诬陷杨顺，造谣说他家的蟾蜍是用激素催大的，而且表皮皮肤全是烂的，一天到晚流脓毒汁，大多数老百姓们没办法分辨真伪。 举个栗子，汉堡快餐用的鸡翅谣言。 社会上有相当多的谣言，说金巩门和肯打鸡一年卖那么多鸡翅，哪里来的那么多鸡？ 在某一天，某位港岛高管参观了肯打鸡的专用秘密养殖场，看到一只鸡身上长了6只翅膀，每只鸡身上插着管子，天天灌注营养素，长得飞快，才能满足人类变呔的需要。 谣言就是这样传播出去的。 用科学角度来解释，如果真能大规模繁殖有6只翅膀的正常鸡（非畸形鸡），麦叔叔和肯爷爷一定会得到诺贝尔奖，因为这种技术太流弊了，医院里还躺着那么多等着肾脏肝脏心脏移植手术的病人呢，这种技术竟然不去用于救人，反而跑去做食品，四不四傻？ 要想大规模培育出6只翅膀的鸡，也有办法， 一种方法是寻找稳定存活的基因突变鸡，可惜人类一直没找到，短期内的DNA基因巨变会让个体无法生存，另外，谁说突变就一定是翅膀，谁还能人为的控制基因突变方向不成？有人爱吃鸡屁股，他还想突变，一只鸡能长出八朵菊花呢！ 第二种方法是诱导胚胎干细胞，科学家一直在致力于这方面的研究，可惜技术远远达不到克隆整个器官或部位的水平。 第三种方法的操作性就很强了，让一家名叫adobe的公司喂养这些鸡，还有提供鸭脖子的鸭子，以及提供鹅翅的大鹅。 adobe这家邪恶公司最擅长生物基因改造，这几年热衷于人类的整容美容项目，什么6翅膀6大腿的鸡，1米长脖子的鸭子，张开翅膀就能遮住天的大鹅，都是他们上个世纪末就淘汰了的落后生物技术，小儿科啦。 正文 第250章 来自看脸世界的恶意（求订阅） “先做B组有机物的化学合成实验，再写论文。” 杨顺叫来辛笛，安排下去，植化所今年又招进来十个研究员，科研力量是足够的，尤其是这种有机物合成，纯粹就是撞大运的体力活。 辛笛随口答应着，有点心不在焉。 杨顺注意到，问道：“怎么了辛博士，我感觉你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劲呀？” 辛笛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可能还是例假期综合症吧。” “虾扯蛋，上班都快半个月了，你有这么长的例假期？” 杨顺就喜欢逗他，连唬带诈，总算是打听出来了。 原来辛不着调博士回家过年，又双叒叕失恋了，还没从阴影中走出来。 辛笛抵了抵眼镜框，看着远方的虚空中，陷入到回忆里，深情说道：“那一年，我读高一，爱上邻居林叔叔的女儿，林妹妹穿着洁白的裙子，冲我回眸一笑，笑得好漂亮，让我的心，噗通，噗通地跳着……” 杨顺搬来小板凳，赞不绝口：“啧啧，好有文采，辛博士你不去写小说，真是网文界的一大损失。” “闭嘴，不准亵渎我的初恋！” 辛笛很生气，重新酝酿情绪：“我向林妹妹表白，她说她讨厌胖子，我那时候1米65，体重170斤，为了她，我拼命减肥，每天跑步上下学，一年时间减到了130斤……” 杨顺往嘴里扔了几颗花生米，打断他：“等一下，林妹妹比你小几岁？” “小我3岁，你别打岔。” 辛笛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换做沉重的声音，继续道：“林妹妹是个吃货，特别喜欢小吃街的各种美食，为了讨好她，我高一暑假去中式酒楼拜师学厨，高二暑假去西式面包房打工，后来我还考过了中级厨师。” “高三呢？” “高三时她说，她爸爸是副教授，她也希望男朋友是科研人员，于是我高考填志愿选择了学术型大学，我每周给她写信，鼓励她好好读书，考到我的大学来，可惜她读了本地大学。再后来，我大四即将毕业，她爸爸评上教授，于是她又逼着我读研究生，读博士。” “呼……” 杨顺有点感慨，连瓜子儿也不磕了：“辛博士，碰到一直激励你进步的好女孩，你就娶了吧，你今年也过30了吧？” “我30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春节我回老家，开着我的跑车，带着我的存折和房产证，想向林妹妹求婚。” 辛笛情绪突然变了，沮丧，又带着憋屈：“可惜等到我的是她的喜帖，新郎也是从小和我一块儿玩的男孩子，巷子那头开小卖部的，除了长得帅，简直一无是处。我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她这些年不是在鼓励我进步，而是……真的讨厌我这个人……” 啊，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干特么的，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杨顺也深深地受到伤害，他以前丑与穷同在，同样碰不到喜欢他的女孩子。 幸亏老子后来有外挂…… 但小挫折是无法打败科研汪的，杨顺站起来，拍着辛笛的肩膀，鼓励道：“其实你应该感谢她才对。” 沉浸在伤感中无法自拔的辛笛抬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灵魂导师，脱口而出：“为什么？” 杨顺一本正经说道：“你应该感谢她，让你活成了最优秀的样子。” 辛笛愣住，嘴里默念着“最优秀的样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看着杨顺，憨憨地笑起来：“谢谢你，Boss。你又让我相信爱了，林妹妹肯定还是爱过我的，她培养出优秀的我，只是我们有缘无份。” “不用谢，来，干了这碗鸡汤，擦擦眼泪，赶紧去工作吧，快点合成哟。” 送走辛笛，杨顺这才不厚道的笑起来。 但辛笛说的也不无道理，明明知道暗恋的女孩子不爱自己，可仍然选择自我欺骗，活在自我安慰的世界中，保持着初恋对象的美好，应该也是一种逃避吧。 “没想到，辛博士你还这么痴情，果然，初恋是最美好的回忆。” 杨顺叹口气，给汪卉打电话：“小苗回去了吗？” “回去了，她在我这儿住了四天，阿姨上门三次，昨天才把她带回去。” “行，送走就好，晚上你过来复习功课吧，我想你了。” “嘻嘻~~那我跟妈妈说一下。” 他们俩还是很合拍的，三言两语就勾搭上了。 苗芳菲回到家，冷战了两天，见老苗再没逼她做什么事，在母亲的安排下，终于和老苗缓和关系，一起吃了一顿饭。 虽然没再逼苗芳菲去兽药厂上班，但老苗还是没听杨顺的劝告，仍然在忙新工厂的事。 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嘛。 只是乐宠连锁店被顺心压迫的喘不过气来，原本200多家连锁店，短短一个月，倒闭关门了30多家。 最可怕的是，红枫本地的3家乐宠连锁店，集体破产，连门面都退租了，不知去向。 鬼知道是不是注销公司，再注册新公司，换个招牌继续营业！ 雷芳将担忧汇报给父亲，雷建国三番两次求老苗帮忙，约杨顺一起出来吃饭，或者参观强人汤药厂，或者拜访植化所。 但杨顺不想跟这种人发生关系。 约吃饭没空，药厂外人不许参观，想来植化所？可以呀，银环蛇的毒区，你先活着闯过去再说。 老苗肩膀上压力极大，雷建国在哀求帮忙，老余几人也在劝说，他头都是疼的。 又过半个月，杨顺终于松口了，同意和老苗见面吃饭。 杨顺在电话里说道：“但仅限您一个人来，苗伯伯，这次是我和您单独见面，请不要带任何外人。” 老苗有点奇怪，但还是准备了一大套说辞。 见面后，老苗抢先一步说话：“小杨，给我一个面子，听我说五分钟可以吗？” 杨顺将一个纸袋子放在桌上，抱着膀子：“您说。” 老苗就说自己有多为难，夹在多方中间，谁都不好得罪，他很难做。 最终，他劝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你对老雷有意见，你可以对我说出来，我再转告他，看看大家有没有缓和的余地，或者干脆坐下来，大家面对面地谈……” “苗伯伯，我想没这个必要了。” 杨顺打断他后，将纸袋子推过去：“您先看完这里面的东西，我相信您肯定改变想法的。” 他也是刚刚拿到这袋东西，豹哥花了200多万请到韩国的侦探社，把雷珉恩的老底全都给刨了出来。 韩国演艺圈有多么混乱人人皆知，雷珉恩这家伙不仅喜欢玩，还喜欢拍，有些片子的尺度，比“韩国演艺圈悲惨事件”还要大！ 果然，老苗看后，气得身体发抖，单手抓胸，心脏病都要发作了。 杨顺连忙靠过去，扶住他，关切地问身上有没有药，其实也在悄悄用感知检查。 老苗60多岁了，身体又能好到哪里去，很多隐患疾病。 他这次是真的被气到，他那么信任的雷建国，那么欣赏的雷珉恩，竟然是抱着坏心思过来的恶人，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苗伯伯，我也被这一家人蒙骗了。如果不是金豹吃了亏，跑去韩国调查他，我们可能一辈子都看不透这一家人的真面目。” 杨顺说道：“我确实无意冒犯您的权威，您的家事我不方便表态，但苗芳菲是我和卉卉的好朋友，这个雷珉恩，真不是什么好人。” 老苗喘了半天气，好不容易才平缓下来，杨顺端茶倒水拍背轻抚，一直在伺候着。 老苗问道：“我只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希望你能诚实告诉我。你和芳菲，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杨顺叹气，并没有迟疑多久，就给出回答：“我一直把她当成妹妹，今年等狗薄荷香水的项目忙完，我就会和卉卉结婚，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其实您应该对我知根知底呀？” 老苗很久都没说话，只是一直在点头，叹气，他年纪大了，还一直扛着整个家族，身体和精神都在透支，总有一天扛不住，会崩溃。 老苗问道：“下一步，你有什么计划？” “我会借着狗薄荷香水项目，正式进军宠物食品行业，这个雷家正好可以当我的第一个对手，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杨顺很有信心，最后补充了一句：“所以，您赶紧抽身出来吧，免得被我误伤。” 老苗感到很疲倦：“行吧，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我老了。” 老苗站起身，摆手离开，坚持不让杨顺送走，还是杨顺帮忙喊了个代驾。 回去后，老苗诚恳地给女儿道歉，接着一病就是半个月，杨顺又跑去帮忙偷偷调理几次，总算是把老人家给抢救回来了。 兽药厂还在建设中，老苗在病好后提出退股，让老余等人觉得莫名其妙，多次挽留还是没能留住。 转过身，老苗就带着老婆和女儿，给自己放了一个大假，跑去镁国，对外借口是去考察学习中药厂的先进经验。 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不回来，苗家人算是彻底跳脱出漩涡。 因为在国内，杨顺的狗薄荷香水进入到试推广期，顺心宠物正式和乐宠开战。 正文 第251章 神恩祝福术（求订阅） 红枫警犬基地，杨顺每年春天都会抽个时间去一次，看望刚刚出生的小狗狗。 经过几年时间的验证，警犬大队发现，凡是得到过杨顺祝福的狗狗，长大后很少生病，智力超群，体能优秀，都成了优秀警犬，而夏天秋天出生的狗狗就没那么幸运了，淘汰率要高出不少。 这不科学啊！ 摸一摸，单车变摩托。 抱一抱，摩托变捷豹。 亲一亲，捷豹变飞机。 念一念，飞机变火箭。 于是，请杨大师回来“施法”，对小狗们抚头，抱抱，亲亲，念念有词，施加神恩祝福术，成了红枫警犬基地每年最重要的玄幻节目之一，连配种都尽量往冬春时节靠拢。 当然，这些都是玩笑话，大家都是无神论的支持者，建国后，哪有精呢。 江姗姗是警犬基地的兽医，这天一大早就带人把房间准备好，今年冬春两季出生了160多只小狗，有的可以撒欢满地跑了，有的连眼睛都还没能睁开。 为了防止犬类交叉感染，江姗姗准备了一套方案，不会耽搁杨顺太多时间，还能让小狗们都能被他检查一遍。 “这一只，先天性心脏病。” 杨顺戴着口罩和手套，将一只刚睁眼的拉布拉多犬递过来。 看着这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可怜，江姗姗小心接过来，心里好疼，嗫嗫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她亲手帮这一窝拉布拉多接生，观察了几天，发现这个小可怜抢不过其他的兄弟姐妹，如果不是她的特别照料，恐怕几天前就死了。 “这一只恐怕也不行，应该是神经方面的损伤，反应有问题。” 杨顺又递过来一只拉布拉多，江姗姗难受的要命，都不说话了。 杨顺皱眉问道：“怎么有问题的都是同一批，是不是它们的母亲出了问题？” 江姗姗点头，叹着气：“嗯，母犬年龄太大了，马上退役，今年做了最后一次育种，谁知道会这样。” 杨顺道：“那你们自己注意一点啊，犬类繁育也要讲科学，高龄犬和人类的高龄产妇一样，生出来的后代畸形率更高。” “对不起，我们警犬基地也是个穷单位……” “江姐我不是在怪你。” “嗯，恐怕没有人比你更爱狗了，也没有人像我这样，看到它们这样，心疼的厉害。” 江姗姗抚摸着这两只幼犬，眼中散发着不忍。 这个话题颇有些沉重，这几只刚刚出生就被淘汰的狗狗，如果有幸还能活下来，最好的情况就是送给普通人家喂养，最坏的情况，很可能死于身体缺陷了。 但今天，162只3个月以内的幼犬都得到了杨顺的祝福，其中有一些拥有出类拔萃的体质，它们将来会在辑毒，防爆，侦破等领域，发挥极大的作用。 警犬基地的张政委也来了，感谢杨顺一直以来的贡献，就是有点埋怨，为什么不每个月都来一次呢，是不是娘家不够吸引人了吗？ 杨顺连忙道：“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红枫警犬基地是我一辈子的家，不过作为一只旅行青蛙，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来，看心情咯。” 张政委只是在开玩笑，大家都很忙，这种帮忙都是情分，如果非要规定频率，准时点卯，那就没意思了。 杨顺从包里拿出一本文件，笑眯眯说道：“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件事要和您商量，您先看看我写的论文。” 这是一篇论文截稿，只有少量数据，以及大致的结论。 张政委看不太懂，但江姗姗还是明白一些，有点惊讶：“你研发出来了犬类致幻剂？” 杨顺解释道：“可以这么说，但毒性比较低，和猫薄荷的效果类似。” 江姗姗眉头皱起来：“犬类会上瘾吗？” 杨顺道：“当然会上瘾，但是你们放心，这不是读品，是比猫薄荷稍微毒一点，但远不如马非，海落因那种读品。如果要形容，应该和人类吸的烟或嚼的槟榔差不多吧。” “致幻对人类有效吗？” “这点微弱的剂量，对人不会产生致幻性，但有微量毒性。” 张政委一直在听，皱起眉头，有点严肃问道：“小杨，你一直都是坚定的反读品战士，为什么会主动生产这种有毒商品？” “张政委，您可能误会了，任何物质只谈毒性，不谈剂量，都是不科学的做法。” 杨顺摆摆手，纠正道：“而且，猫酮从本质上来说，也是一种镇痛剂，镇痛的原理其实也是麻痹人类神经系统，它能取代美纱酮用于海落因戒毒，是因为它的成瘾性小，依赖程度小，但并不意味着它就完全没有瘾。从广义上来说，猫酮也是一种人类读品。” 江姗姗在旁边帮忙解释：“医学界有句话，是药三分毒，在医生眼中，海落因用得好就是高端麻醉剂，但是在外人看来，就是滥用的读品。” 张政委反问道：“但是你发明这个犬类致幻剂，是为了治什么病？” 杨顺这就尴尬了，他抠抠头发，嘿嘿道：“我是研究一种传统中药时，分离出来两部分，一部分用于人类抗癌，副产品就是犬类致幻剂了。” “瞎胡闹！” 但张政委还是松了口气，是为人类疾病服务的就好，要不然，光是做这种研究的初衷目的，就让人怀疑。 他看着杨顺，哭笑不得：“你想干什么？让你的副产品，当成我们警犬的奖励物品吗？要是出任务，表现好，就给警犬嗑一粒，让它爽起来？” 身边几人都吭哧笑起来，杨顺笑得不可自抑：“我带样品来了，您要是不介意，把今年警犬比赛获奖的那谁谁带过来，奖励它一粒，爽一爽，看看效果。” “臭小子邪完了，还想打我们警犬的主意，看我揍不死你。江医生，把他扣押起来！” 张政委举起论文夹子，作势要打，又想起来：“哼，别以为警犬基地的人都打不过你，你就可以胡作非为。” 杨顺笑嘻嘻躲开，旁边几人都挺感兴趣，问清楚确实没什么毒性后，让下面的小战士牵几条威猛的黑背和罗威纳过来。 之前做测试，杨顺用的是自家宠物店培育的宠物犬，现在是想测试大型警用猛犬， 警犬基地这边出于安全考虑，没有牵来最优秀的几条黑背，而是特意找来两条即将退役的老犬只。 “黑虎？” 杨顺眼尖，一下子就认出带头的那只。 “汪汪！” 黑背也认出来杨顺，拼命挣着链子，想要扑过来，牵着它的战士差点没拉住。 旁边指导员开玩笑：“怎么，看到亲人了，这么兴奋？” 杨顺小跑过去，抱着黑虎的脖子，拼命揉着，一边躲开它湿答答的舌头，一边哈哈大笑：“我敢说，在场的和它最亲密的，绝对是我！” 作为杨顺训练出来的第一批辑毒犬，黑虎立下赫赫战功，它第一次出任务就上了电视，抄了红枫一个制读工厂，找到辑毒警差点错过的藏毒场所，后来打击海落因畈毒集团，也是辑毒主力。 小战士羡慕嫉妒着，黑虎见了杨顺，真的比和他在一起还要亲热，撒娇讨好，尾巴差点摇断，还发出了极度愉悦时的哼叫声。 这类警用大型猛犬，体型高大健壮，重量几十公斤，非常吓人。 老狗也有几颗牙，杨顺给它上了嘴套，防止它待会儿误伤人。 杨顺赞叹道：“虽然黑虎这帮警犬都要退役了，但相信它们还是很愿意为科研献身的。” 江姗姗在旁边抿嘴笑：“嗯，不献身也不行啊，你都这样做了。” 几人都在笑，小战士用腿夹着黑虎的身体，协助杨顺控制，只见他拿出香水瓶，上面有浓度标记，在黑虎鼻子前喷了几次水雾。 张政委等人都盯着看，有点紧张。 杨顺蹲在旁边，胳膊箍着黑虎的脖子，伸手抚摸脑袋，感知已经和它联系上了。 很愉悦，黑虎嘴角开始滴滴答答流涎，香水起效了。 它摇头晃脑，眼神恍惚，身体好像变得轻飘飘的。 仿佛时光流转，它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跟着主人日以继夜地训练，征战沙场，追捕犯罪分子，让人闻风丧胆，那是它一生中最幸福的几年。 它能感觉到主人的快乐，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主人对它的关心和爱，是它最需要的奖励，它也毫无保留的奉献自己的青春，陪着一任又一任不同的主人，履行警犬最神圣的使命。 它感觉好快乐。 它的身体在发抖，嘴里呜咽着。 “黑虎，黑虎，你还好吗？” 它听见自己的名字，而且眼前这个人它还记得，是一个非常好的老师。 它双眼逐渐迷糊了，这个人还在说什么，可是它分辨不出来，它只觉得，能有主人的爱，即使是让它立刻去死，它也无所畏惧，死而无憾。 它爱他。 黑虎歪倒在杨顺怀里颤抖着，扭动着，脑袋一直蹭着他的胸口，全身彻底放松，100多斤的大胖子，扭起来竟然这么萌…… 正文 第252章 奸商！（求订阅） 熟悉警犬行为学的众人面面相觑，知道这是警犬极其愉悦的表现，谁都没想到，狗薄荷香水会这么厉害？ 几分钟后，黑虎差不多清醒过来，杨顺也采集完了所有的数据。 果然，它逐渐恢复自主意识后，发现不对劲，四处张望着。 它要是会说话，此刻肯定说一句mmp，哇，这也太特么丢狗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它刚才究竟做了啥？没有顺风尿一鞋吧？ “太厉害了。” “感觉比兴奋剂还有效！” “杨专家，这是你研发出来的新药？” 旁边几人都在好奇问，杨顺笑了笑没回答，他挥挥手示意小战士们带着警犬离开，感觉不需要继续演示了，效果挺震撼。 他对张政委说道：“您看见了吧，这就是狗薄荷香水的效果。” 张政委问道：“你想怎么做？” 杨顺道：“第一，我们有很多英勇的警犬，在战斗中负伤，抢救不回来，另外还有一些老龄警犬，被伤病困扰，痛苦不堪。我希望用这种药，能送这些战士最后一程，让它们快乐地离开这个世界。” 江姗姗惊呼一声，其他人也揪心一下，每个人都在心里喊出那个词。 安乐死！ 军犬警犬在编制中属于“战斗装备”，因为常年高强度的训练和任务，吸入各种过量的污染物甚至有毒物质，绝少有自然正常老死的，大部分都会有伤，过劳死，病死，一直痛苦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其实不仅它们自己痛苦，和它们共度一生的人类，训犬员，战士，在和爱犬分离的那一刻，心情也不好受。 不说警犬了，就是一般的宠物狗，绝大多数主人也会承受不起离别的撕裂，好多人不养狗，就是忍受不住这种感情折磨。 安乐死，能让宠物安详地离开，减少长期的极大的痛苦。 各地的动物医院都会提供这方面的服务，先让宠物睡眠，再按照体重打入某某钾注射液，造成瞬间血液高浓度的钾离子，抑制心肌，导致心脏突然停搏，或者注射容易导致窒息的强力镇静药，注射戊巴比妥钠等方法。 其实人类社会也有这种行为，全世界安乐死合法化的国家只有几个，病人如果要求，家属也同意，并且符合各种严苛法规，是可以执行安乐死的。 但这些国家不包括华夏，也没有医生敢这么做。 给宠物安乐死，国家法律没有明确规定是否合法，可能会引起动物保护协会的不满，但在这种人性和道德的斗争中，相信每一个宠物主人，都会做出自己认为正确的判断。 “我只是证明，狗薄荷香水能做到这一点，并且我将来有很大一部分产品会提供给全国数千家宠物医院，让那些得了不治之症的宠物犬快乐地死在主人的怀里。” 杨顺说道：“第二件事，狗薄荷香水是民用的，我会大量供应，投放市场，为了防止犯罪分子滥用，我可以给警方的警犬们提供相对应的抑制剂。” “抑制剂？” 几人奇怪，见到杨顺再拿出一个玻璃喷瓶，有几人猜到了：“类似于疫苗对吧？” “没错，我们可以增加科目，像拒食训练一样，训练警犬对这种药物的抵抗能力，增强耐药性，这样即使警犬执行任务时被犯罪分子喷了，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杨顺说道：“将来这项服务对警方来说是全免费的，我将会成立一个基金会专门负责，承担额外的培训费用，包括提供抑制剂。” 张政委沉思了一会儿：“同时也对外界普通民众销售？” 杨顺道：“没错，如果有些人想把家里的宠物犬当成护院犬，或者其他工作犬，都可以从我这里购买抑制剂，防止狗贩子偷狗。” 张政委笑着摇头：“你这纯粹是多此一举，不搞这些东西，啥事儿都没有。” 杨顺眨眨眼：“怎么会是多此一举？您想想，如果我不对海外销售抑制剂，而狗薄荷香水又出口到了海外市场，假设国外警犬没有抑制剂可以训练，您想想，会发生什么事？” 嘶…… 众人立刻想到，然后在心里暗骂一声：“奸商！” 张政委没好气道：“你就是个捣蛋鬼！” 杨顺笑眯眯道：“哎呀，猫酮我都上交给国家了，狗薄荷香水也可以当成国家战备力量嘛，但要是政府总占我便宜，人家也会桑心的啦~~~” 一群人受不了，看着杨顺直想笑。 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肚子的坏水。 通过猫酮，联合国读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的主任，现在已经由华夏人担任，也就是钱飞飞的顶头上司，华夏禁毒办曾经的二把手。 联合国这个重要部门的位置由华夏人掌权，还是几十年来的首次。 这个部门管的很宽，能插手全世界的有组织犯罪和人口贩运，腐败，药物滥用，以及预防恐怖主义，属于进退自如的那种，重要意义已经不需要多解释了，懂的人自然就懂了。 华夏官方控制着猫酮生产和供应，上次FDA刁难杨顺，猫酮生物直接断掉镁国供货，差点让镁国的海落因读品市场死灰复燃，镁国禁毒局恨不得砸FDA的大门。 这是多么舒爽的事情？ 这让多少华夏警员感到扬眉吐气？ 能拿捏镁国人的机会真的不多，等猫酮专利期一过，镁国人就能自己生产了，好日子就这么几天。 现在又来一个狗薄荷香水，难道是想接猫酮的班吗？ 有趣，真的有趣，张政委想想全镁的军警犬被香水熏得五迷三道，大小便失禁，屁事干不了，那场面才叫过瘾。 杨顺说道：“专利已经在申请了，研发也在做，我希望能和咱们警犬基地合作，办一个长期的实验计划，我每年投个几千万，上亿的，在警犬基地这边做测试……” 几人都没忍住，吭哧笑着，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是找他们警犬基地当政治靠山来了。 张政委摆摆手，脸上差点笑成一朵花：“你别说些没用的，先拿出点实惠来，什么时候钱到账，我再帮你说话。” 杨顺苦着脸，摊手道：“钱暂时没有，但我可以提供高质量的进口犬粮，你们要吗？” “要要要，啥都要，我们快穷疯了都！” 究竟还是娘家人呀，虽然张政委也是后来调来的，但看在杨顺的面子上，很好说话。 合作还是很愉快的，双方各取所需，杨顺找靠山，警方找赞助，而且杨顺可是根正苗红的好同志，政府对他相当偏心。 杨顺从警犬基地回去后，和汪卉，还有远在徳国的汪芸电话商量，重新完善了他们的计划。 钱可以少给点，虽然高质量犬粮他没有，但有人有啊，雷霆食品加工厂，多好的公司，要是能接手，直接可以生产了都。 所以，汪芸干脆说道：“杨顺，我建议你，每天拿着鞭子待在实验室里，抽你手下那些研究员，让他们快点化学合成出来。什么时候你搞定，什么时候雷家覆灭，我只对他们的食品加工厂感兴趣。” 杨顺就觉得好奇了：“唉唉，虽然我也很讨厌雷珉恩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但你们做的也太绝了吧，非要把他们赶尽杀绝，挤兑到破产？” 汪卉嗔道：“芳菲是我们的好朋友，她一家人都被逼得不敢回国了，多惨呀，就算你不肯帮，我和姐姐也要帮她。” 汪芸道：“就是，我听她说，过段时间她们会从镁国转到欧洲来，到时候我还要带他们逛逛。” “行吧，你们自己弄，你们开心就好。” 杨顺不想掺合这群女人的战争，但他被汪芸说服了。 要是能兵不血刃拿下雷霆食品加工厂，当然最好了，万一对方拼死反抗，那就打个你死我活，最后站在对方的尸体和废墟上，新建一个宠物帝国起来！ 五月份，雷家的乐宠连锁店被逼得差点破产，就在准备背水一战时，想法设法，打听到了狗薄荷香水的一点小秘密。 “蟾蜍？我的天，他们竟然用蟾蜍生产狗薄荷香水？” “有这个可能，听说澳洲蟾蜍上亿只，泛滥成灾，许多宠物医院都开办了宠物犬戒读中心。” “但他不可能喂几千万只蟾蜍吧，要想大规模生产，还是只能化学合成。” 雷建国和智囊团商量了很久，咨询过化学专家后，发现世界上暂时还没有哪家科研单位公开这方面的知识。 “如果杨顺成功做到化学合成，那么他肯定会注册专利，到时候我们就有机可乘。” “怎么做？” “我们按照他的专利内容，生产所有的中间体，搅乱他们的市场。” 化学专家非常有经验，给雷总提出了一条可行的建议。 他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翻，展示了一个企鹅号的自我介绍页面：“专业老字号，童少无欺，诚信经营，稳定提供无色无味，可混入矿泉水和纯净水的昏迷水，赌博水，力月西，地西泮，三唑仑等商品，订购400元以上货到付款。” 雷建国惊了！ 这些和中间体有什么关联？ 正文 第253章 活雷锋的反击（求订阅） 专家介绍道：“力月西，三唑仑这些基本上都是国家管制的一类二类精神药品，属于强效镇静安眠药，催眠药，安定药。购买回来后，可以自制成谜魂蚊香，谜魂咖啡，容易引发诈骗，抢劫，强歼等犯罪事件。” 雷建国问道：“这真的能随便买到？” 专家点头：“国家监管不了的，这是一个庞大的地下黑色药品市场，有利益驱动，就会有商人做。而且，这些人生产药物，用的材料就是我说的中间体，都是合法生产的化工原料，或者是打着原料药旗号的成品药。” 专家特意挑选“三唑仑”这种药物介绍，生产它的过程中有八个中间体化合物，而更初级的原材料都是普通化工厂可以生产，全是合法的，不需要药品许可证。 至于生产工艺，可以在专业机构查询到，高手都懂。 新闻里就报道过，2012年，初中文化程度的某男子通过网络搜集资料，自学《高等化学》，学会了从感冒药中提取栤毒的制读技术，仅仅只失败了四次，第五次就成功提取出来，只是在销售栤毒时被抓，判刑8年。 更别说专业化学家了，多的是人懂这些。 “懂行的一些专业人士会采购这些中间体，再自己合成生产出三唑仑，用比原料药成本高出十倍的价格销售给顾客。” “正品包装？不存在的，外包装是最好造假的环节，华夏人最擅长做这个，连真伪验证都能做到。” “天下熙攘，皆为利往。有暴利，就有人前仆后继往里面冲。连这种软读品都有人能‘合法地’生产，咱们还用担心杨顺的狗薄荷香水，没人跟着学？” 专家说道：“除非他所有的材料都是注册过专利的全新化合物，否则我们完全可以生产提供这些中间体，化整为零，交给一些小型企业，或者普通化工厂，私人作坊，直接冲击他的市场。” 老雷恍然大悟，明白了。 这一招很毒，让杨顺一个人与全国为敌，疲于奔命，而他们自己坐看杨顺被鬣狗们围攻。 雷建国高兴起来，轻轻鼓掌：“使敌人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真是不错的建议。” 大家都跟着笑。 心里有底后，雷建国不再慌张。 他是闲不住的人，又干了另外一件事。 化学合成要等杨顺注册专利，那现在顺心宠物已经出现的成品狗薄荷香水，不是从蟾蜍身上采集的吗？ 好，雷建国大手一挥，出资800万，将国内具有丰富经验的蟾蜍养殖企业，鲁山蟾王给收购下来，进行了让人眼花缭乱的“传消式”宣讲。 全国各地农垦频道，微商联盟，网站，论坛，报纸，各种能拿到的广告渠道，雷建国都用上了，他只做一件事——免费教农民朋友们养殖蟾蜍。 广告封面人物是蟾蜍养殖名人徐乐山，他捧着几本专利证书，脸上的表情充满惊喜：“重大好消息！鲁山蟾王现在全国招生教学，免费传授蟾蜍养殖技术，不收费，不收费，真的不收费！” 三个不收费，字体一个比一个大，雷建国承诺不收任何费用，没有加盟费，没有蟾蜍卵购买费用，没有专利技术授课费。 他们在深市，鲁山多地开办学习班，只要报名，都能来听课，自己承担来往车费就行了。 许多老百姓都看到了这种广告，不相信：“天下还有免费的午餐？” “这家公司教技术，不收费，他们是活雷锋不成？” “奇怪啊，和传统的传消套路不一样，他们究竟在闹哪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收钱，我更怀疑了。” “傻了吧唧的，收钱你怀疑，不收钱你也怀疑？还不如去现场看看再说！” 很多人都在研究，将信将疑，怀疑是套路。 就连许多城里人也看到了，他们可能比农民警惕心更高一些，但仍然看不穿这究竟是个什么局。 看看，他们写的宣传广告，多么诱惑啊。 “你对现在的收入是否满意？对获得的成就是否感到骄傲？在未来的三年内，是否有清晰的计划让财富增倍？如果你的回答都是‘否’，请你稍稍浪费一分钟时间，看看下面这段话，或许能让你取得一些收获。” 标准的传消软文开头，下面是长篇蛊惑人心的经验之谈，就这样出现在各大贴吧，论坛的财富板块，被数以万计的人读着。 人心是没有止境的，谁都不会对自己的收入满意，大多数人还认为自己没有脱离贫困，钱，钱，钱，他们只想赚到无穷无尽的钱。 人们认真学习帖子里的知识，什么叫蟾蜍养殖，怎么喂食，怎么治疗，怎么收获蟾酥和蟾衣。 另外，本草纲目被翻出来，上面介绍说，蟾衣和蟾酥能治疗恶性肿瘤等疑难杂症，具有解毒，镇痛，治疗癌症，白血病，乙肝等病，有相当高的药用价值。 “乖乖，听起来像是包治百病？” “蟾衣和蟾酥真有这么神？” “没听说过啊，我只知道有灵芝，人参，熊胆，鹿茸这些神药，没听说过癞蛤蟆这么值钱的。” 人们怀疑，因为帖子里说，蟾衣和蟾酥每公斤的价格在2万元左右，这是2000只蟾蜍一个月的产量，一次性投资2万元就足够了，而一年能收获6-8次，保守获利10万元。 帖子里还说，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呢？那是因为干这一行的人太少，起步太晚，大家就是要趁进入这一行的人少，抓紧时间，抢先赚钱，否则等人一多，价格绝对下降。 “哇哦~~听起来好有前途。” 很多读者都计算起来，心动了。 投入2万元成本，一年获利10万，而且第二年，第三年，还可以继续赚钱，蟾蜍年年繁殖，就像滚雪球一样，越赚越多。 投入10万元成本，一年获利50万，一年半就成百万富翁，三五年就成千万富翁。 这样的创业致富经，那可是从天而降的大好事啊！ 再看专家的介绍，蟾蜍不存在种苗，不需要高价购种，和养青蛙，养鱼一样，南北都可以养殖，没有病虫害，不需要专人8小时盯着，农村到处都是合适的场地，吃小昆虫就可以了…… “哇，这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发财计划啊！” “我们农民终于找到致富路了！” “太贴心了！” “等一下，我养出这么多癞蛤蟆，怎么卖出去？” 终于有人提出疑问，帖子里给出答案：“可以自己在市场上卖，也卖给我们鲁山蟾王，我们可以包教会，包销包采购，我们是医药企业，急需要大量蟾酥和蝉衣！” 鲁山蟾王还贴出自己的药物，精美的包装盒，看起来很正式的批文，各种科技厅的红头文件，政府的农业补贴文件，看起来真的非常可信。 哇~~真的是活雷锋啊！ 全国各地无数人感动了，他们纷纷买票，前往设点教学的几座城市，希望能用最快的速度学习到蟾蜍养殖技术，然后回去养殖卖钱。 他们也不想想，如果鲁山蟾王真有这本事，他们为什么自己不在当地包一座山，雇个百八十个人专门给他们喂蟾蜍？ 就是有人单纯，想法简单，非常容易受到蛊惑。 很多城里人也相信了，他们没有农村场地，但也头脑发热，准备去农村租地养殖蟾蜍，2000只一个月赚2万，他们就算喂少点，养500只，一个月也能赚个5000块，比做保洁，拖地，门房保安要赚钱多了。 让大多数人确定想法，起决定性因素的，还是另一篇文章。 文章说，蟾酥可以提取出狗薄荷香水，全球有上千亿美元的市场，而国内带头生产狗薄荷香水的，是顺心宠物！ 城里人养猫养狗的多，许多人对猫薄荷香水都不陌生，他们知道顺心宠物一家独大，占据全国90%市场份额。 每年都有资本大鳄想挤进来，可都莫名其妙输惨了，只有几家老牌的小企业，跟在杨顺身后吃残羹剩饭，顺便坚决拥护杨顺，每当有新加进来的同行，所有人都联手挤兑。 现在，狗薄荷香水出现了，顺心宠物的实体店确实有卖过，和猫乐乐一样，都是体验服务，但还没有大规模出售。 网上那篇文章明确指出狗薄荷香水是从蟾蜍中提取到的，所以，各位朋友们，你们想学着杨顺那样赚钱吗？不仅能给人药用，还能宠物用，多好的致富项目啊，快来加入我们吧！ 短短一周时间，受到蛊惑的老百姓，达到了2多万人。 雷建国设立在三个城市的培训班，每天爆满，带动了附近餐饮和住宿的生意，火爆的不行。 警方感觉有问题，最开始以为是大规模传消，卧底进去听过一次，发现竟然是真的在传授养殖技术，教大家怎么采集蟾衣，怎么刮蟾酥。 上课不犯法，传授养殖技术更是好事，最关键的是，培训班不收钱，不存在诈骗，讲述的内容还挺有科学道理，警方没有任何理由阻拦。 事态，有点控制不住了。 敌军招募了几万个炮灰围在身边，杨顺这还怎么打？ 正文 第254章 智商不够用（求订阅） 鲁山蟾王忙得很呐！ 全国各地的学员们一波接一波的来，学成后一批接一批的走，愿意买蟾蜍种子的可以买了带走，不愿意买的也无所谓，培训机构从来不强迫。 而且所有的包销合同，都是合理合法的，条款找不到任何漏洞。 警方也纳闷了：“这年头，真有活雷锋？” 一些地方报社抓住热点新闻，跟着起哄：“全民炒作癞蛤蟆。” “活雷锋？不存在的。” 杨顺接到警方通知后，稍稍一查，就知道原因了。 汪芸恨恨道：“好狠的一招，雷家能做到全亚洲最大的宠粮企业，还真不是普通对手。杨顺，你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们，否则将来你会逼死几十万的破产农民，这个罪名你背不起。” 杨顺明白，雷建国这是故意拉着全国几十万人一起下水，和他一个人斗。 假设他化学合成赢了，害得几十万农民破产，他背负骂名。 如果他输了，雷建国就消除了一大隐患，雷霆食品和乐宠都可以活下来。 杨顺道：“我知道了，我这就警告大家。” 他在自己微薄发表了警告书，希望大家不要盲目地一窝蜂挤进蟾蜍养殖行业，这一行的风险很大，要是卖不出去，蟾蜍就砸在自己手里了。 但这在很多人眼中，像是一个笑话。 “你爬山爬到最上面，对跟在你后面的人说你们回去吧，山那边没有宝藏。我呸，你的话谁信啊？把我们劝走了，你一个人吃独食？” “除非你自己带头退出这一行，否则别想让我们退出！” “没错，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死！” “不厚道啊杨专家，既然你觉得风险大，为什么你也在做？” 质疑的人们多半是被利益刺激，得了红眼病，很典型的华夏式思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大家一起玩完。 有的是雷家找来的水军，他们在杨顺的微薄里嘲笑，诋毁，讥讽，被删了很多留言，封了很多ID，但仍然声音不绝。 杨顺终于看清楚了什么叫作利欲熏心，贪婪无节制，他只能尽自己的义务给出警示，如果别人不怕死，他管不着。 雷家越来越过分，半个月内，他们培训出来的农民超过了5万人，假设人均喂养2000只蟾蜍为例，这就超过了1亿只蟾蜍。 这个市场要是不被挤爆，那才叫怪事。 警方终于坐不住了，在与农业专家讨论后，决定出手监管。 工商，以及农业部门联手，对鲁山蟾王企业做出限制：“鲁山蟾王每与一名养殖户签订包销合同，需要按照现在的市场价，向政府农业部门垫付该养殖户半年产量等值的保证金。” 也就是说，鲁山蟾王不是吹牛说2000只蟾蜍一年收益10万，半年5万嘛。 OK，签一份包销合同，拿5万出来当保证金，万一养殖户生产出来，而鲁山蟾王跑路了，或者故意不收，这5万赔给养殖户。 这么一大笔钱，鲁山蟾王当然拿不出来，一个人5万，1万个人就是5亿。 所以，鲁山蟾王不搞包销合同了，同时在自己的网站上更新消息，说自己没钱交给政府保证金，政府是为了保证大家的利益，稳定整个市场，大家还可以在我这里免费学技术。 这是一场闹剧，媒体已经宣扬出去了，“全民炒蛤”成了热搜词，几千万人在网上看热闹。 政府无法粗暴地干预市场经济，就算强行关停鲁山蟾王，他们还可以在网上授课，那样传播更广，说不定还可以借机闹事。 更何况，鲁山蟾王没有操纵市场价格，搅乱秩序，因为他们自己也是市场的一部分，没有囤货，没有哄抬价格，工商没有找到任何操纵价格的证据。 这是典型的流邙行为，狠，非常狠。 杀敌1000，自伤800，这么做就是为了毁掉整个行业，比当年微商传消卖猫薄荷香水，高明了几个档次。 杨顺也没有太好的应对招式，辛笛他们的化学合成卡住了，迟迟没有进展。 植化所的士气有些低，杨顺寄予厚望，他们耗资数百万，却无法做到稳定合成。 杨顺把辛笛和肖健都叫来，认真谈了一次，他们一个负责化学合成，一个负责养殖。 肖健那边没什么说的，如果真决定大量生产生物制剂的话，至少要养殖10万只起步的蟾蜍，他从没管理过大规模养殖，觉得有点困难。 辛笛更没有信心，他说道：“化学合成做肯定能做出来，但时间说不准，或许今天没下班就做出来了，或许还要等三五年。” 杨顺摇头：“我等不了三五年，我准备邀请全国的化学家来解题，谁第一个合成出来，我就奖励谁，并且吸纳到我们植化所里来，担任狗薄荷香水项目的副组长，享受分红。” 辛笛按着胸口，西施捧心状，一脸难受：“我的分红计划……想想都心痛。” “你技不如人，怪谁？” 杨顺拍着他的肩膀：“你就别心痛了，反正你爱的林妹妹已经嫁人了，你赚那么多钱有何用？” 辛笛叹气，坐在旁边沙发上，抓着头发：“说的也是，我最近状态不好，怀疑就是因为春节被她搞了一下，我的智商都变低了。” 杨顺哈哈大笑：“辛博士，你终于承认智商不够用了？” 辛笛用力搓着脸：“听说吃鱼能补脑，让人变聪明，唉，你们知不知道，红枫哪里有卖鲸鱼的？我晚上要吃一条。” 肖健在旁边笑的不行：“鲸鱼不是鱼，辛博士，看来你的智商真不在线！” 杨顺也是吭哧笑着，辛笛满脸尴尬，念了几句，又开始拔头上的毛，一揪就是几根，嘴里念叨着：“唉，老了，老了……” 杨顺连忙安慰他：“别急，你还有救，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炖不下，需要两个烧烤架，一个秘制，一个麻辣，再来瓶雪花，陪你勇闯天涯。” 杨顺说着说着，和旁边的肖健一起唱起来，把辛博士也逗笑了：“我特么去那里找鲲？” 肖健翘着二郎腿：“鱼儿快快动啊，鲲不就来了？” 特么的。 杨顺和辛笛想锤死这个小贱人，迟早有一天，新华字典都要成为禁书，没一个字是好东西。 肖健还在一个劲摇头：“辛博士，你再扯头发，真要掉光的。你要像我一样经常动脑，才能保持大脑的灵活性。我来考你一个问题，看你怎么回答。” 辛笛不疑有诈：“你说。” “假如你发现18岁的女儿不是你自己的，你的反应是什么？A，怒气滔天；B，痛哭流涕；C，后悔不迭；D，欣喜若狂；E，如释重负；F，不以为意；G，兴致全无，H……” 肖健还在掰手指头，眼瞅着不对，迅速躲过辛博士扔过来的抱枕，撅起屁股闪开杨顺的飞踹，哈哈大笑着逃跑。 说笑归说笑，正事还是要抓紧办。 辛笛确定自己短期内做不到，他只能配合杨顺，在几个有机化学论坛发出悬赏，请积分高的化学家帮忙解决问题。 杨顺没有小气，给出的待遇是红枫景区别墅一套，500万资金奖励计划，以及相关产品的1%分红。 这种从蟾酥中分离出来的有机化合物，在很多年前就被生物学家提取出来，测量了分子量，找到了分子结构，发表成学术论文。 只可惜许多年过去，都没有人做到化学合成。 悬赏发出去后，一时间，全国响应的化学家如同过江之卿，报名的中青年化学研究员上百人，甚至连副教授，教授，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们和杨顺联系，有的想在自己实验室里试一试，有的干脆请假过来，想在杨顺实验室里直接干。 更多的生物学家，开始对蟾蜍感兴趣，因为杨顺的名声已经在外，不管是猫酮还是强人汤，全都不是普通药物，肯定具有极大的研究价值。 早一步研究，说不定还能分一杯羹。 汪芸给杨顺打来越洋电话：“你怎么公开了？” 杨顺解释道：“两个原因，我不怕和其他竞争对手比成本，逼急了，我养殖上百万只蟾蜍，成本说不定比化学合成还低。” “就你最邪门，我头一次听说化学合成比人工还贵的。” 汪芸笑得不行：“第二呢？” “第二就是警告那些不怕死的跟风者，你痛恨的鲁山蟾王，已经陷入麻烦了。” 杨顺说的一点都没错，得知这次高额悬赏，全国化学家都想参与竞赛，许多养殖户都懵逼了。 有些农民采购了数千只蟾蜍幼苗，还没高兴几天呢，听说化学合成要来了，以后没人收蟾酥和蟾衣，都变成工厂合成了，全都急傻眼。 最早的一批，从鲁山蟾王购买了几万只幼种，他们看着田地里手指大小的小蛤蟆，急的一夜白头，疯狂打电话问导师：“怎么办呀？我们以后卖给谁？” 雷建国也傻眼了，杨顺这一招让他们措不及防，他们真的没想到，杨顺会把商业机密自曝出来，全民共享，这还怎么玩，不想搞垄断了？ “他们的几个培训点，还有分公司，都被农民堵门了，要求退蛤蟆。这个就像是练习驭鬼术没成功，还被恶鬼反噬了，迟早有这么一天！” 杨顺说笑，前方豹哥发来的图片显示，战况相当精彩，好几家培训点的老师都被农民控制起来，逼着大讲师，还有大老板雷建国亲自去捞人，赔偿农民损失。 汪芸咯咯笑着：“他们活该，谁叫他们这么贪婪？你继续加油，痛打落水狗，我还有一件事告诉你，下周芳菲三人就来徳国了。” 正文 第255章 靠男人不如靠自己（求订阅） 飞机上，苗芳菲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纤手托着下巴，有点愣神。 这一个多月的镁国行，给她带来很多印象，最深刻的一个是空气环境质量好，第二就是高度发达的社会信用体系。 因为人口少，发达的信用体系能更加高效地监管所有人，一个人的生老病死，上学，工作，消费，都处于严密监管中，人们对于自身信用非常重视，一旦失去信用，他将在社会上寸步难行。 这也让人们的思维产生定式，做事情会主动遵纪守法，积极促成合作，即使有钻空子的想法，也一定是在法律框架内完成，少有像华夏生意人那样，做什么事情都是人情，关系，权力三者纠缠在一起，解不开，理还乱，太复杂。 “做人做事，多点真诚，少点套路，这样不是活的更轻松一些？” 苗芳菲默念着，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翻看公司群。 最爱发言的还是辛笛肖健两个逗比，杨顺可能是为了维护老板形象，很少在群里公开说话，更别提与她私聊了。 可能卉卉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吧？ 苗芳菲关于雷家的遭遇，全都是从汪卉那里听来的。 汪卉说：“警方带走鲁山蟾王的总经理做调查，听说那边被套了3000多万，一群鲁山农民把公司都砸了，抢走了很多蟾蜍药物商品，事情闹的很大。” 汪卉还说：“红枫市政府那边来了个副秘书长，希望能请杨顺吃饭，应该是给某些人说情来着，杨顺拒绝了没去。” 最近的一条：“还好你爸爸脱身早，兽药厂的几个股东要求撤股，雷家几千万打了水漂，现在工厂成了烂摊子，雷家火烧眉毛，全部回深市保食品加工厂，那个讨厌的雷珉恩终于消失不见了。” 苗芳菲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她很感谢汪卉做的事情，让她非常解气，就雷珉恩那种癞蛤蟆，也配追求她？她喜欢的男人，应该是…… 她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又看到杨顺那个歪着脑袋的红鼻子蓝衣服头像，暗哼一声讨债鬼，嘴上死不松口，背地里为她做了那么多事，还故意装作一副冷淡的样子，骗谁呢？ 飞机在泰格尔机场降落，苗家三人办理完签证通关，迎接他们的是一个徳国本地小伙子，举着一个中文牌，热情地和他们招手。 一见面，小伙子就递过来一部电话，苗芳菲接过，是汪芸打来了，说这个小伙子是强人汤公司的员工鲍尔，她不方便亲自来机场迎接，一切就委托给鲍尔处理。 鲍尔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还能用几句走调的中文和三人打招呼。 三人来欧洲旅行，第一站落脚就在徳国，让汪芸安排。 鲍尔开车进城，沿路介绍着：“这里就是柏林富人区，社会精英和有钱人都喜欢住在这里……这里有柏林最好的高中……哇哦，前面据说是黛安-克鲁格父母的家，附近藏着许多狗仔队……” 苗芳菲特别喜欢黛安克鲁格，45岁的她仍然像30出头，尤其是《特洛伊》里饰演倾世倾城的女神海伦，连女人看了都会惊叹她的美。 从鲍尔嘴里讲出的很多名人，三人听说过的却并不多。 苗芳菲问为什么都不是明星，鲍尔有点骄傲说道：“我们徳国人心目中的当代偶像，排名第一的是前总理施密特，接着是总理，外长等一些政治家，他们身上的‘正直’与‘诚信’最值得我们学习，他们自信的力量，正派的形象，让无数徳国人尊重和崇拜。” 众人惊讶，一个娱乐圈的人都没有？ 如果是华夏国内，很多小孩子们最崇拜的可能就是杰克马等人了，因为首富最会赚钱，要么就是周结仑，台风男孩，陆含这些明星。 鲍尔道：“和娱乐圈有关的也有，男主播姚赫，从没暴露出丑闻，被青少年誉为道德的老师，其他人有国足主教练勒夫，铁娘子默克尔，足球皇帝贝肯鲍尔，F1舒马赫，他们都是用人格魅力征服大众。” 很有趣的国家，老苗嘴角露出笑容，苗芳菲是心中惊讶，这还真是一个与华夏截然不同的民族，要是杨顺在这里，肯定会说他最崇拜袁窿平。 强人汤分公司设立在市郊边缘，接待处和仓库设置在一起，供应了整个欧洲市场，一年卖出接近20万个疗程的强人汤，也就是16亿欧元的销售额。 这还是因为产量有限，限量供应，全欧洲至少有几百万的缺口，潜力巨大，杨顺这才叫真正赚到钱了，至少二十年不愁生意。 气派的Maxman招牌，仓库门口排队停靠着默克运输卡车队，穿着红黄双色工作服的搬运工进进出出，叉车带着成柜的货物，仓库里繁忙的很。 鲍尔将车停在员工区，老苗很喜欢这个热情的小伙子，悄悄问女儿：“我们需要给小费吗？” 苗芳菲吐吐舌头：“人家是员工，芸姐付工资的，不需要给小费，最多买一瓶酒感谢他。” 苗母想的周到：“马应泷还有几盒没有送完。” 十男九痔，送马应泷应该木有问题，送礼送健康，贴心嘛。 鲍尔带众人进入公司，走过长长的通道，只是总经理房间没有人，问秘书，她说汪总去了卫生间。 苗芳菲由秘书带路来到卫生间，看到汪芸伏在洗脸台前清理头发，脸色有些苍白，从镜子里看到，惊喜地喊道：“哟，这么快就到了？” “芸姐~~我想死你了！” 苗芳菲伸出双手，撒娇一样抱着汪芸，亲热的不行。 不过她还是挺细心的，关切问道：“怎么，你不舒服吗？” 汪芸小脸一红，推着她往外走：“还好啦，走走，我去和苗伯伯和阿姨打招呼。” 他乡遇故知，还是最亲的朋友，这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 等处理完今天的工作，汪芸提前下班，开着车带三人回家。 这是位于富人区的别墅，典型的田园式欧陆风格独栋，带花园和游泳池双车库，占地面积超过1000平米，三层楼，8间房，集**暖，豪华装修，让苗芳菲羡慕不已，这栋房子全部加起来，配齐家电家具，买车，大约300万欧元。 家里有一个菲佣做清洁，一个华人阿姨负责饮食和采购，一个60岁的园丁兼保安，还养了两条德牧。 进门就是热情招待，房间整理的干干净净，新鲜水果摆在桌上，阿姨恭恭敬敬问是否在家准备晚饭。 “今天我们就在家吃饭，然后大家好好休息，倒倒时差，明天再去下馆子。” 汪芸笑眯眯吩咐着，帮三人把房间安排好，收拾行李，安排洗漱，在一楼客厅聊着天，她们真的有说不完的话。 快要吃饭时，苗母关切问道：“小汪，你男朋友也会来一起吃饭吗？” 苗芳菲站起来：“对了，我们还特意给他带了礼物……” 汪芸连忙摆手，示意她坐回来，淡淡笑道：“上个月才刚刚分手，他也跳槽到其他公司了，好了，不提他，咱们说点开心的事。” 分手当然会伤心了，苗家三人不再提，只是快吃饭时，汪芸又感觉不舒服，捂着嘴离桌，苗芳菲关切地跟过去，看见芸姐在呕吐，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 “芸姐，你该不会是……” 苗芳菲吃惊地看着汪芸，见她吐的稀里哗啦，轻抚着她的后背，又惊又喜。 汪芸好半天才恢复，漱口半天，再看苗芳菲时，自己又红了脸。 苗芳菲眼睛瞪的老大：“哇~~你怀孕了？” “嗯……”汪芸喘着气，不好意思道：“让你见笑了。” 苗芳菲也掩嘴，差点笑出声来，再看汪芸，突然觉得不对劲：“不是，你和他上个月分手，你们不知道？” 汪芸道：“就是他的，但他不知道。你别问，对这个人，我很多都不想说，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既然他已经走出我的生活，我就不想再提他的名字。” “可是，他是孩子的爸爸，你怎么……” “我是妈妈，我生孩子，养孩子，有没有男人都不重要。而且我觉得没有男人其实也挺好的，靠男人不如靠自己。” 汪芸坚持自己一个人过，见苗芳菲还有些气愤，故意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我有些性唥淡，这也是我们分手的原因，你别跟别人说啊。” 呃…… 苗芳菲还是个姑娘呢，谈这种话题不合适。 这件事瞒肯定瞒不住，重新回到桌上，苗母是过来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顿时喜笑颜开，不断说着恭喜，只是听说汪芸和男朋友分手，一家人都在骂那个男的太不负责。 只是汪芸求大家，回国后别告诉老汪他们，她有安排计划。 吃饭时，又说起国内的新闻。 苗芳菲说道：“我听说，杨顺和雷家打的不可开交，雷家在红枫亏了超过1个亿，还连带几个爸爸的朋友也被套住，好多人都想让我们回去，劝杨顺收手。” 汪芸坚持道：“现在不能收手，要打就把其他人打怕，打到不敢随便进入这一行。苗伯伯，您千万别急着回去，就在欧洲十日游，不，三十日游，每个国家都走一遍，等国内风平浪静，杨顺和雷家决出胜负后，您再回去。” 正文 第256章 气得吐血（求订阅） “就这么说定了，玩他一个月！” 老苗也不想回去左右为难，反正苗荣堂有职业经理人团队管理，他手机关掉，老婆女儿不接陌生人电话，谁也找不到他。 他们从徳国开始玩起，看中什么买什么，往汪芸这里搬运，回头一起打个包，走海运回国，他们甚至还看了当地的房产，也动了在柏林居住的念头。 国内，杨顺公开向全国化学家悬赏之后，雷家焦头烂额。 他们先处理完闹事的农民，退缩到了深市，固守大本营。 但红枫不是还有一个投资上亿的兽药厂吗？ 雷家的钱可以亏，但余总，还有某行长等人的钱不能亏。 这家兽药厂最终还是勉强运转起来了，从全国各地农民手里赎回来的蟾蜍，再又全部运到红枫养殖，采集蟾酥，让专业人员进行提纯分离，生产狗薄荷香水，进行最后的挣扎。 雷家没有负责人能来红枫，唯有雷珉恩。 但这里是他的伤心地，佳人不见，敌人遍地，豺狼包围，他终于明白父亲在半年前说的那句话，“雷家生死存亡之际，就看你的表现了”。 可惜，他真正懂事，也太迟了。 雷珉恩认真学习工厂管理，连自己的豪车都卖了，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 可惜，不同的蟾蜍，分泌出来的蟾蜍毒液，里面还是有微量差别的。 杨顺虽然公开了狗薄荷香水的主要成分，但雷珉恩工厂里采集到的蟾酥，这种物质的含量相当少。 “难道是蟾蜍种类不同？” “有可能，但没人知道杨顺选择什么种类的蟾蜍。” “那就生产蟾酥和蟾衣。” “只能这样了。” 技术人员分析之后，只能生产蟾酥这种中药。 可全国蟾酥市场就这么大，固定的销售渠道他们又没有打进去，他们有食品生产经验，不是药物生产经验，老苗抛弃他们而走，他们就成了抓瞎的猫。 光是一个蟾酥质检就很成问题，距离收购优品还有一定差距，连药厂都瞧不上。 更别说，全国几万蟾蜍养殖户被他们忽悠而上，让蟾酥价格一降再降，已经跌破1公斤8000元了。 兽药厂生产一天，极其磨损，人员工资，原材料消耗，差不多要亏损50万元。 坚持生产了十天，兽药厂又亏损500万。 余总等人撑不下去了，怎么办，他们天天在厂里闹。 他们想退股，可外界没人愿意接，傻瓜才往这里面跳，躲都躲不及呢。 他们想让雷家买下，不多要，只要成本价买下就行，但雷家没钱拿出来。 于是雷珉恩被看守着，不准回深市，除非老雷拿钱过来赎人，工厂三天开一次工，人心溃散，工人们天天靠在机器上睡大觉，玩手机，谁也不知道怎么办。 而杨顺和汪卉，与乐宠的斗争始终没停过。 他手下的人几乎拜访了每一家乐宠加盟店，全国那么多宠物店，谁的墙角他都不挖，唯独挖乐宠的，优秀营销团队，黄金位置商铺，什么值钱挖什么。 反正杨顺有钱，溢价的事情他也做得出来，简直就是不打死，绝不停手的架势。 雷家怕了，短短两个月，乐宠已经从200多家，变成只有40多家加盟店，众叛亲离，唯有死撑。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2005年发生的苏丹红事件，被判刑的两位法人代表主动站出来，去了镁国，直接向FDA举报。 他们举报，当年在经营羊城田阳食品公司时，使用“苏丹红一号”生产“辣椒红一号”食品添加剂，卖给全国，他们当时其实还与另外两家食品公司共同合谋，出事后，另两家一家出了3000万封口费，让他们独自承担法律责任，其中一家就是雷霆食品加工厂。 致癌物质苏丹红？ 这还了得！ FDA立刻重视起来，派遣海外检察官团队奔赴深市，进行突袭。 雷家四面受敌，忙得一团乱麻时，FDA又来凑热闹，他们还要花大精力应付FDA。 自从强人汤事件后，FDA再也不敢对华夏企业做小动作，而且检查时相当严格，绝对秉公执法，把雷霆全厂折腾的鸡飞狗跳。 最终结论，三处安全隐患，两处资料不全，停业整顿，另外，最近三个月内发往镁国的宠粮，全部暂停销售，接受FDA的抽检，直到确保安全才允许恢复销售！ 完蛋了！ 雷霆食品加工厂是雷家的根基，他们连根都被斩断，还怎么存活下去？ 停业整顿让他们伤了元气，为了凑钱保工厂，乐宠只能忍痛剥离，寻找接盘的公司，红枫的兽药厂也忍痛降价出售，1个亿的全新工厂，最多只报价2000万。 万幸的是，到了5月份，有一位红枫的企业家愿意出资购买，直接拿出2000万现金，和雷珉恩办理了交割手续。 雷珉恩把钱交给余总他们后，得到了这帮人的恶意警告：“小雷，以后就别来红枫了，这里不欢迎你们！” 雷珉恩不敢反抗，他能活着回深市已经不错了，红枫太可怕。 他和出资购买工厂的陈总握手，还要露出感激之情：“祝陈总日后生意越来越好。” 陈总笑眯眯说道：“雷总再见，好走不送。” 雷珉恩坐着一台老皇冠，开出工厂大门，离开这个伤心地，唯有一声叹息。 只是他还没开出十米远，一台熟悉的奔驰G500和他擦肩而过，开进工厂大门。 那个送都懒得送他一程的陈总，和从奔驰上跳下的年轻小伙子拥抱，亲热的不行，来人不是杨顺和汪卉又是谁？ 雷珉恩气血上头，心脏猛跳，差点抽搐过去。 “陈浩，陈浩，原来你是杨顺的人！” 雷珉恩大脑充血，很想调转车头回厂里，撞死这个杨顺，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啃他的骨头！ 可仿佛心灵感应，杨顺回过头，在厂门关闭的间隙，冲着他的皇冠轿车，远远伸出一只中指。 然后，他笑呵呵说道：“小舅恭喜您，您一个大学教授，现在也成工厂主，搞实业了。” 陈浩哈哈大笑，搂着杨顺的肩膀，往里面走：“说好了啊，这厂子是雨涵的嫁妆，你这个当哥哥的要用心帮忙，别给她亏没了就行。” “您放心，我肯定会把工厂做好，我多心疼雨涵呀。” 饶了一大圈，打了几个月的经济账，杨顺也浪费了几千万，杀敌1000，自伤200，还行，他还能接受，低价吞了一个新厂，他也打算做兽药呢，先从狗薄荷香水生产起。 但雷建国接受不了。 在雷珉恩回到家，哭着汇报之后，老雷气得身体发抖，脸部扭曲，哎呀惨叫，当场吐血，吓得雷芳大喊：“爸，您怎么了？妈，快打120喊救护车！” 一家人慌慌张张，雷建国被送到深市龙田医院抢救，住进ICU，三天才出来。 出来后，雷建国第一句话就是：“我们退出吧。” 雷芳双目含泪：“我们已经把红枫工厂卖了。” 雷建国声音很虚弱，闭上眼，疲倦地说道：“除了雷霆……全部退出……” 虽然不甘心，但这也是无奈之举，相当于是重新开始了。 雷建国有壮士断腕的勇气，这一战亏了几个亿，但只要他们修生养息十几年，不折腾，不扑腾，不主动惹事，还是能缓过气来。 相信自己的儿子应该成熟许多，老雷实在干不动了，剩下一个厂，能让雷家人凝聚在一起，他能安享晚年，就够了。 但是，就算乐宠破产，红枫工厂卖掉，其他与雷霆食品厂无关的产业也全部剥离，回笼资金救厂，还是没能挡住雷家坠落的势头。 FDA的事情还没完，雷霆自检半个月后，准备重新申请检测，但那两个举报人联系到方洲子，往事重提，直接在国内媒体上曝光了当年的苏丹红事件。 方洲子的嘴巴多毒啊？ 他比泰迪还厉害，怼天，怼地，怼死的专家和企业不计其数！ 他最会翻旧账，查资料，在知情人的举报下，直接把雷霆的旧历史给刨干净了！ 这下就要命了，苏丹红当年影响了一大批食品企业，包括金拱门和肯打鸡，影响极坏。 叁鹿奶粉原来多么知名的企业，也是因为三聚氰胺丑闻，直接破产。 国人对于某些切肤之痛的事情记得很清楚，一家企业一旦有了很大的污点，这辈子基本上洗不清了。 所以，当年逃过一劫的雷霆食品厂，如今成为媒体们口诛笔伐的对象。 相当多的雷霆食品经销商，纷纷要求退货，或者停止采购，一下子断掉了他们在国内的全部销路。 国内断掉，出口断掉，雷霆食品厂全线停产。 雷建国刚从医院出来一周，又被方洲子骂了个狗血淋头，气得吐血住进ICU，这次足足躺了七天，才抢救回来。 好好的一个亚洲最大宠粮食品加工厂，只用了半年时间，就支离破碎，土崩瓦解，董事长重病，高管们纷纷离职。 外人看来，颇有些疑惑，怎么就突然没了呢？ 雷霆食品加工厂最终一降再降，连着厂房，设备，员工，原材料，各种资质，从3.5亿报价，一路下降，最终到了7000万，有一家深市海外出口企业愿意接盘，进入谈判阶段。 6月，雷建国让女儿全权负责谈判，自己和老婆陪着，回到老家。 他找到半年前，为他施法祈福的法师，问出一个问题：“大师，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 法师只回答了一个字：“欲。” 雷建国顿悟了。 无数人死于贪，钱，权，色，这些都是欲。 雷家为了找到这个答案，付出了几十亿的代价。 正文 第257章 我是清纯小男僧（求订阅） 陈浩除了教授身份，现在又多了个企业家的名头。 他将这几年从猫酮那边得到的1500万分红，再加一点积蓄，以及和杨顺的借款，全部投资进去买下兽药厂，可谓是相当大胆了。 当然，如果不是得到杨顺的保证，他也不敢玩这么大，大多数科学家宁可将2000万放银行，购买6%年利息的稳定理财，一年拿120万利息。 这种心态和现象很常见，科学家多半不擅长商业。 像袁老，现在的隆苹高科和他还有多大的关系？ 隆苹高科自从上市之后，和袁老的恩怨，利益纠葛，资本与科学的角力，集体和个人的碰撞，光是品牌价值1000亿元的“袁窿平”三个字和肖像权，最终5000万买断卖给隆苹高科，这里面的故事三天都说不完，完全可以写成一本书。 生活远比小说更精彩。 当时，陈浩之前有意拉着杨顺一起合资，杨顺拒绝了：“这家药厂您独资，我的狗薄荷香水可以交给您这边生产，要是您有其他渠道，也可以自己生产和销售，我不插手。” 要么不干，要么就独资，可以避免像袁老那样，资本混杂之后，现如今袁老和儿子加起来，连5%的都没有。 杨顺还说：“将来就算做大了也别上市，咱们小富即安，您安心搞学术，雨涵有1个亿的嫁妆就够了，女婿要是有本事，让他接着办厂。” 陈浩同意了，他觉得杨顺以后的规划很好，现在李丽担任厂长，他担任技术总监，杨顺负责销售，整盘棋就盘活了。 所以，请客吃饭是理所应当的。 陈浩找了个周六时间，就在妻子李丽的亲弟弟开的酒楼里，定了个大包房，把杨顺一家，还有汪卉一家人全部请到。 这里不是什么知名酒店，吃的也是特色农家菜。 陈雨涵先吃完后，带着狗狗们在酒楼后的院子里撒欢，大人们都喝了点酒，互相举杯祝贺，这一仗打的酣畅淋漓，有太多值得骄傲的细节。 陈浩问道：“顺子，你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杨顺端着豆浆汁，抿了一小口：“没计划，韬光隐晦，修生养息，不折腾了。” 杨中华是支持儿子的：“你们现在钱挣的也够多了，而且还很年轻，摊子不要一下子铺太大，根基打的越牢实越好，一定要稳扎稳打。” 杨顺道：“我也是这么想的，顺心宠物店加盟卉卉在负责，根本忙不过来。强人汤药厂老妈在管，景区主要是老苗在弄，一个植化所就把我忙的够呛，现在又多了一个舅舅的兽药厂，我本来还想把雷霆食品加工厂买下来……” 他还没说完，遭到集体反对。 “别买雷霆，鬼知道那是一个什么烂摊子。” “做臭了的企业，算了吧，别碰。” “深市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被人阴了都不知道，还是在红枫办事，我们更熟悉。” “没错，我们红枫本地多的是食品加工厂，买谁不行？或者你自建一个新的，也比接手雷霆好。” 大家都对这个雷家很有意见，也觉得恐惧。 说实话，如果不是雷家自己作死，去弄个什么全国教蟾蜍养殖，他们还要打一年的消耗战才行，这个对手真的很强。 杨顺道：“行吧，明年再办宠粮加工厂，今年先结婚。” 咳咳…… 汪卉被豆浆呛着，侧身掩嘴，咳嗽不停，嗔怪地瞪了杨顺一眼，桌子下的脚悄悄踢了过去。 啊，结婚？ 没听错吧！ 六个大人喜笑颜开，这小子终于松口了，还记得结婚这件事啊？ 27岁的男人，事业有成，也该结婚了，再拖下去，陈梅怀疑自己还带不带的动孙子，她从2017年就开始盼起，现在都快5年了。 杨顺今天说这件事，也是让长辈们做个见证，他之前就承诺过狗薄荷项目结束就结婚，现在该兑现了。 老汪两口子当然高兴，看到俩孩子感情这么好，而且杨顺的人品和条件都是上上之选，对这个女婿满意的不要不要的，总算等到杨顺主动提出来。 这话要由杨顺开口，接下来就得杨中华主持了。 杨中华轻咳一声，说道：“今天各位长辈都在，我代表男方表个态，俩孩子感情很好，也经受了各种考验，一个27，一个25，也到了结婚的年龄。接下来该做的事情，该办的流程仪式，我们男方一定会做好，请汪家二老放心。首先第一条，杨顺，你应该向卉卉求婚。” 陈梅也点头，很严肃：“不管你们感情再怎么好，这个关键步骤不能漏，儿子，求婚是对卉卉的尊重。” 两口子这是在给老汪两老表态，即使是自己儿子，做错了他们也不会偏袒，很多女孩子可能有恐婚症，当着汪家人的面，肯定要帮助汪卉说话了。 汪卉的心跳得厉害，低着头，谁都不敢看。 杨顺在旁边有点尴尬：“今天我根本没准备这件事呢，要不等我准备好了再和卉卉说，可以吗？” “行，你们自己想怎么求就怎么求，只要卉卉同意嫁给你就行。” “哈哈！卉卉，他要是求的不诚心，你就不同意。” “这辈子唯一一次机会哦，卉卉你一定要抓住，不能轻易饶了顺子。” 大家都这么说，而且意见出奇地一致。 抬头嫁姑娘，低头娶媳妇，只要社会结构没发生本质上的变化，这句老话还是有道理的。 几人看到这一对羞涩的年轻人，越看越高兴。 杨中华干脆大手一挥：“你们俩先回去吧，想去哪里玩都可以，该干嘛干嘛去，接下来的事就是我们长辈谈的了。” “走走，玩你们年轻人的去。” “杨顺喝酒了就别开车，让卉卉开。” 房间里喜气洋洋，谈的热闹，比如结婚的黄道吉日选哪天，彩礼多少，陪嫁多少，在哪个酒店请客，好多细节都要详谈。 两边四老都很熟了，平常和亲家没什么差别，经常往来，春节时还在中京酒店里杀家麻雀，双方又不缺钱，不差房子车子，什么都好说，唯独就差一张结婚证书。 杨顺和汪卉出门，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开着车离开。 像是心有灵犀一样，汪卉开到红枫大学附近，来到大礼堂的停车场。 三年前，两人第一次上台共同表演，还履行了一个小小的赌约，散场后两人弹脑门，紧张得不敢拥抱，站在雪地里相互嘲笑对方，像两只傻狍子。 “那时候你好傻，尽是一些百渡出来的烂招。” “因为我是清纯小男僧，什么都不懂，连牵个手都不敢，吓得呼吸困难。现在就不同了，岁月不饶人，逗比欢乐多啊，清纯如我也成了老司机。” 汪卉笑得合不拢嘴，她刚刚踩在花坛边的石坎上，像走平衡木一样，笑得直接掉下来，被杨顺扶住。 顺势一歪，两人就搂抱在一起，对视起来，汪卉还像刚开始恋爱一样，还是那么羞涩。 “嫁给我吧？” “哎哟喂，不是吧，你这么敷衍？你爸妈，你舅舅，舅妈，所有人都说，我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能让我满意，我就不同意！” “哪次不是让你满意几次，一直在说不要不要？” “流……邙！” 汪卉捶着杨顺的胸口，羞得不行。 流邙就流邙吧，男人思维还是比较简单的，如果还是个科研男，脑回路恐怕更清奇。 杨顺就奇怪了：“你要是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 哼，汪卉气笑了：“本姑娘还愁没人要？” 杨顺一愣，然后收起笑容，郑重说道：“你要是喜欢哪个男的，可以跟我说，我抽空去找他，让他向你家提亲。他要是同意，我灭他家满门，他要是不同意，我灭他一个。” 汪卉噗呲笑场，转过身看着他，埋怨道：“整天想着打脸装逼和灭门，你累不累？” “不累，敢打你主意的臭男人，都得死，我放狗咬他们！” 杨顺伸手用力，搂的严严实实，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就不配称为男人了，在这件事上没有商量的余地。 汪卉听着他的心跳，心里肯定甜，但就这么让他通关？ 杨顺一翻手，一朵玫瑰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 “哇！那些怀疑你不是魔术师的人，又要被打脸了。” 汪卉美滋滋接过来，小脸凑在花朵边，深吸一口气，沁人心扉的香味让整个人都愉悦起来，这味道比市场上的普通玫瑰好闻一百倍。 等了半天，汪卉奇怪了：“继续啊，钻戒呢？” 杨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严肃道：“你忘记我的身份了？科学家是最看不起钻石的，20世纪世界上最大的营销骗局就是钻石，这玩意儿就是碳分子，钻石联盟控制了全球的挖矿和生产，鹅罗斯有一个能开采3000年的钻石矿，可就是不开采，全都捂盘惜售。” 他说的开心，从科学角度讲述钻石骗局，把理由一条条列举出来，一二三四，有理有据。 但汪卉一直用关爱傻子的眼光看着他，在他休息的时候，幽幽说道：“你说的好有科学道理，可我就是不听，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正文 第258章 带血的钻石（求订阅） “你问。” “你说钻石和石墨一样，都是碳。可同样都是由肌肉，骨骼，血液组成的男人，为什么你没有吴言祖长得帅？” “这还不简单？DNA呀，我和吴言祖的基因排列不同……” “石墨和钻石的分子排列方式也不同。” “呃……” 杨顺这是第一次被女朋友说得哑口无言，突然觉得她还挺有道理。 汪卉双手捧着他的脸，笑嘻嘻道：“所以呢，外表还是很重要滴，包装更重要，对不对，亲爱的？” 都说到这份上了，杨顺干脆伸手拉住她：“走，我们去买钻戒。” 这时候都晚上9点了，不知道珠宝店还开没开门。 汪卉提出这个疑问，杨顺豪气说道：“没关系，你想去哪里逛，我把整条街给你买下来，店铺关门了也全打开，任你挑选！” “你喝多了吧？” 汪卉嗔怪着，但心里还是挺高兴，这种话真好听，明知不可能，但她心里就是舒服，喜欢听。 果然珠宝店关门，杨顺还想找关系叫店里开门，但汪卉很理智地将他推走，开车送他回家，顺理成章地留下来，做了一场双方都特别满意的“复习功课”。 看着杨顺在身边安静地睡着，汪卉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发，看到他砸吧了一下嘴，她的嘴角忍不住露出笑容。 他在研究员面前就是死板无趣的科学家，在商人面前是冷酷的企业家，在她身边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索求时的撒娇动作简直让她欲罢不能，她爱他爱的要死。 “就喜欢你的孩子气，明天就算买一个最小的钻石，我也答应嫁给你。” 汪卉小声念了一句，低下头，像只小猫一样钻进他的怀里。 第二天，本以为杨顺会带她前往昨天看好的珠宝店，谁知道杨顺爽约了，而且消失了三天，说好的一起去买钻戒，没了音信！ 第四天，杨顺一见面，不由分说，带着汪卉前往植化所：“先跟我去实验室。” 肖健和辛笛等人都等着了，杨顺穿着防护服，问肖健：“我跟你们说的，都准备好了吧？” 肖健点头：“材料都准备好了，摄像机我们准备了三台。” 一开始，汪卉还觉得奇怪，心脏噗通跳起来：“你们准备摄像机……” 是打算拍摄杨顺求婚的镜头吗，这半句话她不好开口。 “拍一些实验过程。” 杨顺的回答让汪卉瞬间泄气，一点都不浪漫。 不过她转念一想，科研汪能浪漫到哪里去，带她来实验室，肯定没什么好事。 这次连汪卉都要穿上防护服，几人来到一间空旷的实验室里，在宽敞的通风橱旁边，杨顺检查了两台固定摄像机，还有他自己手持的一台，运转正常。 这些都是高速摄像机，每秒钟拍摄1万张，可以记录很多速度极快的化学反应。 通风橱里还有许多气体管子，辛笛在旁边介绍了液氧，氢气，乙炔，纯氧等等，杨顺都表示明白。 接下来，重头戏来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杨顺从旁边拿起一个首饰盒，当着汪卉的面打开。 她差点惊叫起来，这还真是一颗钻石！ 是真正的裸钻，没有戒托，但它应该是切割好的成品，纯度不太清楚，但至少有1克拉。 “这是我临时买回来的裸钻，不过我没打算送给你。” 杨顺嘿嘿笑着，汪卉哭笑不得：“你想干嘛，尽管说吧。” “我打算烧了它。” 杨顺看着钻石的眼神，真的像看着一块黑炭。 汪卉无力吐槽，她猜到了，这位科研汪这几天消失，肯定是不能说服自己，脑子里一根筋，就是想证明自己是对的，甚至还买回来裸钻，烧了它？ 裸钻不是钱啊！ 杨顺笑了笑，转过身开始做实验。 因为实验有一定的危险性，汪卉只能和其他人站在一起远观。 她身边是肖健等人，几个年轻小伙子，小姑娘，都在感慨。 “哇，想想都激动，老板人真的奈斯。” “卉卉，杨顺这是下了血本啊。” “汪总，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比杨总更浪漫的人了。” 这帮人赞叹的内容，汪卉觉得很莫名其妙，她问肖健：“你们觉得，严谨的科学实验能证明一个人很浪漫吗？” “当然！” 肖健一脸神圣：“我打算以后也这么对我女朋友，我保证她感动得稀里哗啦。” 汪卉哭笑不得，很快，现场视频传来。 杨顺还带解说的：“你所知道的有关钻石的内容，几乎全部都是谎言，比如钻石恒久远，都是钻石商人炒作出来的。假如家里一场大火，黄金白银融化后还在，而钻石燃烧变成二氧化碳飞走了，现在我就打算用液氧烧掉它。” 他小心翼翼地在一块石墨块上挖出凹槽：“这个就是我的碳分子坩埚。” 接着他检查护目镜，防护服，通风橱防爆玻璃，开始他的操作。 先将液氧倒入到石墨坩埚里，他说道：“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被引燃的钻石在液氧中剧烈反应着，C与O2几乎是全面反应，液氧因为莱顿弗罗斯特效应，不会立即蒸发，而是悬浮在一层隔热的气垫上，包裹着钻石燃烧，散发着异样的美感。 剧烈燃烧的钻石很危险，仅仅烧了几秒钟，就崩飞了，啪一下，打穿了杨顺手持的高速摄影机镜头，钻进机体内部。 炙热燃烧的钻石温度超过900℃，摄像机内部也起火，这部接近2万块的机器又被毁了。 旁边几人吓得连忙拿着灭火器跑过来，杨顺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等火焰扑灭，钻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找不到了。 汪卉埋怨掐着杨顺的胳膊：“为什么要玩这么危险的实验？” 当着所有人的面，杨顺取下护目镜，认真地说道：“亲爱的，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对你的爱并不能与这颗钻石等价，我要更长久，而它是可以轻易摧毁的。” 汪卉差点气笑了：“你就直说钻石广告是假的不就完了嘛，裸钻，摄影机，你动用的这些资源，买三枚钻戒都足够了。” 杨顺还是很认真：“可是，我知道什么东西能比钻石更能永久流传下去。” 汪芸愣住：“是什么？” 杨顺拿起另一颗晶莹剔透的“钻石”，示意道：“你们后退一下，我要做下一个实验。” 科学狂人怎么叫都叫不停，杨顺还是用石墨坩埚当作容器，透明的“钻石”和戒托被氢氧焰燃烧着，所有的金属部位融化成液体，可透明宝石纹丝不动。 肖健看着画面上的火焰，眼中产生迷醉：“能经受2700℃的高温而不融化，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实验室才能毁掉它吧？” 辛笛也是感叹不已：“如果有个人对我的爱像氧化锆这样恒久远，我一定会选择嫁了。” 噗嗤…… 汪卉真受不了这帮人，等杨顺做完实验，走过来得意说道：“看到了没有？如同钻石一样的美丽，差不多的硬度，还耐高温，我打算用这颗宝石来表达我对你的爱意。” 啪啪啪啪，旁边几人都在鼓掌，还想起哄叫好。 汪卉故意板着脸：“这颗宝石叫什么名字？” “立方氧化锆，你要是喜欢某种特别的颜色，我可以增加不同的金属氧化物，赤橙黄绿青蓝紫都能给你做出来。” “多少钱一颗？” “48块钱一颗，买一送一，还包邮。” 这个价格，汪卉不知道说什么好，肯定是人工合成的假钻石。 虽然她并不介意杨顺送什么，但她并非科研人员，只是个普通人，被外界钻石商忽悠过普世经济观，这让她怀疑，这个立方氧化锆是否合适当作婚戒？ 她很想听听杨顺说什么，很期盼地看着他。 “我们的感情不应该用金钱来衡量，我对你的爱是钻石保存不了的，应该用更安全，更稳妥的方式来保存。” 杨顺笑道：“这几天我找了专业公司生产，并且带回来切割，我在每一颗宝石里面都保留我的一滴血，封印在里面。” 透明钻石里有暗红的血迹，灯光照射下，折射出妖艳的美丽红色。 汪卉检查了几颗，都是这样，她就奇怪了：“为什么要滴血？” 杨顺道：“滴血发誓呀傻瓜，你可以每天把我戴在手上，如果你还喜欢宝石项链，你也可以把我挂在你的脖子前。” 汪卉噗嗤笑起来，感觉好怪异，还以为杨顺是在说笑话。 但她永远都不知道，这真的是杨顺能给予的最大的爱，他将自己的秘密都封印起来，交到她手中保存，这种爱，是无价之宝。 杨顺拿过托盘，摆出一排：“这些都是。” 汪卉恍恍惚惚，拿起一颗红宝石，看着鲜红的颜色发呆。 杨顺笑眯眯道：“锆石都选好了，那你就是答应嫁给我了咯？” 汪芸愣住，四周的鼓掌，以及整齐的起哄声：“嫁给他！嫁给他！” 傻狍子~~ 她伸出双手，直接搂着杨顺的脖子，娇羞地闭上眼。 爱他，就要爱他的一切，包容他的一切。 如果科研汪能在这件事上找到最大的乐趣，为什么不答应他，陪着他一起快乐？ 正文 第259章 野生动物狩猎证（求订阅） 摄像机记录下来这温馨一刻，科研汪们纷纷鼓掌，感性的女研究汪还抹着眼泪，感慨着男人还是财大器粗好，为了证明氧化锆更持久，杨总直接烧毁不持久的钻石，不是一般的认真。 科学的力量，比爱情更伟大。 有钱可以随便任性。 这边掌声还没结束，房间门就被推开，一个40多岁的男子急匆匆闯进来，兴奋的喊着：“杨总，出来了！我合成出来了！” 乱糟糟的头发，不修边幅的胡茬，连防护服都能做到衣领不整的程度，汪卉直想笑，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群研究员单纯得可爱。 狗薄荷香水！ 众人兴奋的跟着赶过去，但只有杨顺和辛笛，汪卉三人能进入独立实验室。 40多岁的男子原来是中京化工大学的副教授，叫卓山。 几个月前，在杨顺挂出悬赏榜后，请假跑来红枫面试，过去的论文，化工方面的专业证书，以及实际操作动手能力都很完美，在与叶青和陈浩详谈后，也得到两位教授的认可，最终加入植化所，全职工作。 卓山站在试验台旁边，仔细讲解合成过程，拿出实验笔记给两人看，这是一套复杂的有机化学实验设计，都是一些常见原材料，要想从零开始重复下来，需要两天时间。 “这些是我提前准备好的一些中间体，最多一个小时我就可以演示一遍。” 即使有辛笛帮忙处理桌上的瓶瓶罐罐，卓山也手忙脚乱，讲述和解释一直没停。 他的兴奋大家都可以理解，直到至今，悬赏还未有人揭榜，而他做出来了，这是极大的荣誉，也是科研人员最得意的事情——说明他在这方面比其他同行们都要强。 学术界也就这点乐趣了，就像TheRoom解谜游戏一样，在枯燥的搜寻过程中，总有一个能大致猜到位置的道具，所以一定要细心，费劲脑细胞捋出头绪，然后找到关键道具，发现真的和自己预先判断的一致，那种成功的满足感可以说是人类最高的精神需求。 要是还能提出某种理论，一统江湖，在某个细分领域打遍天下无敌手，让其他同行顶礼膜拜，那更让人感觉爽翻天。 看到新合成的化合物和纯天然的对比，各项分析数据大致吻合，杨顺终于放下心来。 他合上实验记录本，微笑说道：“卓教授，接下来的全面测试还要您来做，尽快给我一份完整的报告，我先去把悬赏撤销下来。” 卓山推了推眼镜，信心满满，连连点头：“我下午就开始写论文。” “不，这次的论文，您就别写了。” “啊，为什么？” 卓山愣住，不写论文，怎么能让他在学术界名扬天下？ 杨顺道：“咱们还是别对外公布合成流程，就这样悄悄赚钱。至于答应您的物质奖励，我会按照约定发放，但荣誉给不了。” 见卓山还想说什么，辛笛在旁边小声提示：“卓教授，您现在是自己人了。” 卓山恍然大悟，笑得有点尴尬：“抱歉抱歉，我这段时间做实验太入迷，还以为我在化工大呢。当然了，杨总您说了算！” 现在他已经是植化所的员工了，之前借鉴了一部分辛笛研究的资料，而且杨顺提供了大量原材料，经费也是他出的，卓教授的发明属于职务创新，所有权归杨顺所有。 所以发不发表论文，当然是老板说的算了，杨顺故意不申请这个专利，就是想看看，哪个不睁眼的家伙还敢冲进来和他抢市场，他手里还捏着变异蟾蜍这个大杀器，神来杀神，佛来杀佛。 “您过几天整理完项目资料后，就去兽药厂做技术指导，给陈厂长当副手，汪总会拿出一份新合同，保证您的利益。” 杨顺安排的妥妥当当，卓山没有半点不满意，有钱有奖金，还有未来持续的分红保障，比他在化工大学苦哈哈地熬资历，低声下气当孙子跑项目，待遇要强得多。 蟾酥B部分能化学合成了，工厂运转起来肯定没问题，随时可以大批量供应市场。 但A部分仍然做不到化学合成，先人化学家们不知有多少人前仆后继做过几十年研究，都失败了，那几种蟾蜍毒素类的物质还是只能从毒液中获得，卓山也失败过上百次，暂时搁置。 过了几天，就在杨顺和卓山检查兽药工厂时，红枫林业局派来一个姓陈的副局长，带着中京林业局的上级领导，一起来到厂里。 “小杨，这件事，只能请你出手相救了。” 陈副局长也不管熟不熟，握着杨顺的手不肯放，非要他答应下来。 听完解释，杨顺哭笑不得。 原来雷家造的孽还没有完全结束，他刚开始悬赏时，一部分最先闹事的养殖户确实拿到赔偿金了，但更多的农民要么是不清楚，要么还没意识到危机，要么还抱着一丝幻想，想喂几个月，等蟾蜍长大，赚一笔再说。 谁知等了几个月，现在已经是6月份了，一大批蟾蜍成长起来，国内蟾酥和蟾衣价格一天天看着下跌，养殖户们血亏，连成本都没捞回来。 大部分农民们都傻了眼，每家每户家少的养殖几百只，多的几千上万只，这些蟾蜍怎么办？ “蟾蜍是我国三级野生保护动物，有重要科研价值，有重要经济价值，有益。现在保守估计，国内突然增多七千到八千万只蟾蜍，养殖户们抗议的声音很大，全国各地林业部门都很头疼怎么处理。” 当地政府很为难，不能老百姓自己做生意亏钱，让政府买单吧？ 农民养殖户更为难，扔了吧，成本都没捞回来，投资了几万块打水漂，心疼。 继续喂吧，没经济价值，农民肯定不愿意做亏本的事，后悔不迭，还不如去工地打工呢，包吃包住，300起步，一个月也能赚大几千上万，谁愿意在家赔钱养蛤蟆？ 不心疼钱的想把蟾蜍全都杀了，可这是几千万条生命太残忍，而且蟾蜍还是国家保护动物，杀了违法，各地林业局盯得死死的，谁敢乱杀？ 而且之前一窝蜂养殖，后来一窝蜂坑杀，舆论肯定又要喷了，喷政府不作为，劳民伤财，林业局是颁发蟾蜍养殖许可证的主体单位，第一个挨骂的就是他们，这个骂名谁愿意背？ 不杀，低价卖了吧，市场上没人收购，也无人一下子养得起几千万只。 吃了吧…… 粤东人倒是很愿意吃，可蟾蜍皮肤和分泌物有毒，要由有经验的专业厨师处理，否则毒死人了怎么办？ 这是8000万颗烫手山芋，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 杨顺问道：“您想怎么办？” 陈副局长把杨顺拉到一边，恳切说道：“小杨，这些年，我们林业局没有亏待过你，也没有刁难过你，并且对你的野生动植物的研究，都是全力支持的，对不对？” “对，我很感激陈局长帮的忙。” “我们是这样想的，你能接受多少蟾蜍，就接受多少，一只蟾蜍2块钱收回来，你也只需要拿出一个多亿出来，这点钱你还是出的起的吧？” “陈局长，1个多亿的钞票也有1吨多重了，大风也刮不来这么多的钱吧？” “唉，我又没让你一次性拿出1个亿。” 陈局长从旁边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们初拟的计划书，我们争取半年内，在红枫市内寻找到二十个大型蟾蜍养殖基地，将这些蟾蜍慢慢消化掉，不管你怎么处理，生产蟾酥，加工药物，甚至吃，都可以，我给你颁发牌照！” 杨顺听明白了，全国各地的农民养殖户不好管理，但集中在红枫一地就方便多了，陈局长先拿下他这个领头羊，再说服其他养殖户就容易多了，帮国家林业局处理这个麻烦事后，上级满意，企业满意，农民满意，媒体满意，大家都满意。 这其实是个好机会。 生产药物当然可以有，杨顺还可以悄悄混入自己的那些变异蟾蜍，没人怀疑。 至于吃，杨顺还真吃过，陈雨涵过10岁生日，陈家在农村老家里请客摆宴席，李丽的弟弟李云川负责摆流水席，桌上有一碗肉非常好吃，当时他以为是青蛙，吃了不少，念念不忘了很多年。 直到前几天，陈浩请客，也是在李云川的酒楼，闲聊时又问了李大厨，杨顺才知道原来当年吃的是蟾蜍。 “陈局长，我还真想弄个蟾蜍宴出来卖，您别卡我的手续啊。” “杨总你放心，我怎么会卡你？” 八千万只蟾蜍，吃到天荒地老都吃不完，陈局长一点都不担心。 杨顺趁机提出几个其他要求，他还要办一张野生动物狩猎证，猎枪持枪证他也想要一个，林业局能支持的他都要，不嫌多。 陈局长也没客气，他要是帮国家林业局办好这件事，说不定就能调动进京了，为什么不帮杨顺，卖个人情？ 双方一拍即合，各自操办起来，林业局迅速给杨顺和植化所办理了野生动物相关的各种许可证，杨顺又借了1000万给舅妈，慢慢收蟾蜍，扩建酒楼。 正文 第260章 试吃成功（求订阅） 陈浩一家人很感激杨顺，蟾蜍在收购，工厂的货源又增多了，连亲戚也跟着沾光，真是绝世好外甥。 李云川原本只经营一个地方菜的小酒楼，得到姐姐和姐夫注资后，准备把旁边的一个新楼盘的售楼处整体租下来，装修设计成能同时容纳500人进餐的酒店，增加的特色菜就是蟾蜍宴。 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李老板在自己的老酒楼里亲自下厨，提前准备了一桌，请来杨顺，陈浩，还有林业局的几个领导过来品尝。 为了帮老百姓们解决实际困难，这些领导也是拼了，集体赴宴，一个劲暗示自己，吃的是可爱的青蛙，或者肥胖的牛蛙。 普通菜端了半桌上来，接下来蟾蜍宴大戏开始。 第一道开胃菜是凉拌蟾蛙，李云川介绍是麻辣酸甜咸鲜香，地道的川味菜，有点像怪味兔。 大家看过去，盘子里的肉和普通牛蛙没什么两样，去了头，几乎是同样的体型。 这下没有什么心理阴影了。 陈浩当然要力挺自己的小舅子，拿起筷子，招呼大家：“大别客气，这些都是我们厂里自己喂养的，今天早上我亲手捉回来，保证纯天然喂养，没有打任何激素和药物。” 说完，他第一个伸筷子，夹起一块，放入嘴里嚼起来，嗯嗯啊啊，竖起大拇指。 杨顺也仔细观看，红油红辣子，黄姜绿葱白蒜，暗棕色的豆瓣酱，上面还点缀着香菜，空气中散发出酸味和酱香味，非常沁香。 一口吃下去，味道真的极好，蛙肉鲜嫩，口感非常爽滑，比牛蛙还要美味。 见杨顺都很满意，其他领导也放下矜持，跟着伸筷。 果然，吃下去后，全都赞不绝口。 “真没想到，这个蟾……蛙，这个牛蛙，味道相当不错！” “可以呀李老板，手艺不错嘛。” “这不就是牛蛙嘛？” “不不，比牛蛙还要嫩一点，很香，牛蛙很多都是饲养的，这个散养的感觉更好吃。” 李云川也很得意，介绍道：“小店就是我本人在做川鄂湘三个菜系，另外我还请了一个粤东大厨，接下来还请各位领导继续品尝。” 他转身端过来第二道，椒盐酥蛙。 “将带骨的嫩肉淋上我们本地的土鸡蛋，裹上面包糠，油炸一遍，外酥里嫩，保证比肯打鸡的香酥鸡腿还好吃。” 李云川殷勤地帮大家一人分一个，只分到一半，前面就有人迫不及待吃下去，立刻喊起来：“嗯，又酥又嫩，李老板，能不能再来一盘？” 还有人不敢信：“是不是呀老王，真这么好吃？我也尝尝。哟，确实好吃，麦香味十足，蛙肉更是滑嫩有弹性，椒盐的味道刚刚好，这道菜保证孩子们最爱吃。” “嗯嗯，好吃，香的很。” “这油也不错，一点异味都没有。” 李云川乐得满脸通红，一个劲拱手：“感谢大家的赞誉，这将来就是小店的招牌菜之一，而且选择的都是未成年的小蛙，严格处理加工，让小朋友们吃着放心，吃着健康。” 其他的菜也跟着上，吊炉烧蛙是烧烤类，焦黄的颜色就让人口水横流，视觉效果满分，炭烧全蛙有一种碳烤全羊的感觉，端上来满满的碳香。 香卤蛙是给大家下酒的，采用粤式卤水精制而成，据李云川说，这锅卤水50年没断过火，从粤东带到红枫来，都是在货车车厢里继续熬煮。 果然，即使是最挑剔的老饕，也对这浓郁的卤味赞不绝口，入口后回味甘甜，香浓扑鼻。 李老板有经验，知道肯定不够大家吃，直接上了三盆，介绍道：“卤蛙也是将来小店的招牌菜，还提供外卖，我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外带食盒，可以和家人同享。” 满满的大食盒，估计里面装了十来斤重的干货，没办法，厂里的蟾蜍太多了。 这又吃又带还有送，这么上道的企业家，谁还不满意？ 今天请大家来，讲个口碑，有杨顺和陈浩在，要是能把高校和政府的一些商务餐招揽过来，李云川想不发财都难，他怎么可能小气？ 陈副局长笑道：“李老板我跟你讲，你夏天卖这个，生意绝对火爆，大排档除了小龙虾，肯定就数你们的卤蛙最俏皮！” 红枫夏天很热，晚上市民们宵夜就爱光着膀子吃大排档，喝冰啤酒，最开始的那盘凉菜和这盆卤蛙，绝对比鸭脖和酸辣毛豆更受欢迎。 最后端上来一大盆，粤式蟾蜍粥。 上面飘着一层绿色碎叶，里面用蟾蜍骨熬的浓汤，白粥是真正的泰国香米，火候正好，热气散发出来，米香和蛙肉香弥漫了整个房间。 这个是最夸张的，喝过的没一个说不好，全部被鲜甜的滋味折服，这是老少咸宜的养生粥，杨顺连着喝了三大碗，什么矜持都不要了。 李云川又拿出中医的那一套说辞，和大家介绍蟾蜍养生的知识，就差把蟾蜍宴夸成包治百病了。 实际上，蟾蜍药用价值就在于它的皮肤和毒液，去掉这些，也就是普通的蛙类罢了，当成吸引顾客的噱头还是可以的。 蟾蜍宴的试吃大获成功，陈家人有信心办好新酒店，开发新业务。 林业局的生产证也很快颁发下来，陈浩为了安全起见，还帮李云川设计了一套仪器设备，放在后厨，专门检测残留毒液的程度，尽可能多给食材上几道安全锁。 新的云川酒店还在装修，第一个重量级宴席就是承接杨顺的婚宴。 杨中华和老汪约定好，预定在10月1日举行婚礼，正好在云川酒店装修完之后，还有三个多月的准备时间。 几个老人的意思是大肆操办，将所有的亲朋好友，市政府的一些官员朋友，还有国内外大企业的朋友都请来，大家一起热闹。 但汪卉否定了，她说道：“现在杨顺的定位是偶像科学家，当名人固然好，但个人形象还是需要注意，私人生活最好不要公之于众。我们还是低调点，只请一些亲朋好友过来祝福就行了。” 几个老人不同意，但汪卉和她姐姐一样固执，在这件事上面不允许有不同意见，她打算把自己老公包装好，经营成一个了不起的，能让后世传诵千年的科学家。 汪母只能叹气，摸着小女儿的头发，爱怜道：“行吧卉卉，只要你不觉得委屈就行，到时候让你姐姐从国外回来参加婚礼。” 说起汪芸，汪卉有点奇怪，她这几天忙着和林业局谈合约，一直没能和汪芸同时在线，只给姐姐留了言，说自己要结婚。 这种大事，应该立刻打电话过来道喜吧，可汪芸好几天都没回信。 “芳菲她爸妈都回来半个月了，怎么她也没联系我？” 汪卉拿出电话，给苗芳菲拨打过去，手机关机，奇怪下给苗母打过去问，原来苗芳菲还在徳国。 苗母解释道：“她在柏林外国人管理机构换了工作签证，没跟着我们回来，她就住在你姐姐家。” 汪卉哦了一声，没注意苗母欲言又止的语调，只是说道：“那我问问姐姐。” 姐姐的电话终于有人接，是苗芳菲。 听见汪卉的声音，苗芳菲小声又紧张地说道：“我在医院陪着芸姐，正在做检查。” 汪卉心一惊：“做什么检查？我姐怎么了？” 苗芳菲支支吾吾，在汪卉的追问下还是说出实情：“芸姐她怀孕两个多月了，今天有点见红。”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汪卉急了，旁边的汪母听见不对劲，连忙凑过来，七嘴八舌问了好多，苗芳菲实在挡不住，全交代了。 汪芸是今天早上突然肚子疼，有点见红，吓得和苗芳菲一起赶往医院检查，怀孕头三个月是最危险的，尤其是初次怀孕，容易流产。 医生问到了汪芸的过往病情，得知她几年前得过白血病，身体一直不是太好，这几年又努力工作，东奔西走，工作压力大，于是给她安排了许多检查，先住院休息保胎。 汪家人是最着急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隔了十万八千里远，想帮忙都帮不上，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苗芳菲也傻眼：“芸姐她还没和你们说？哎呀，等一下，医生叫病人家属，我先去听一听，待会儿给你们回过来。” 挂断电话，苗芳菲用生疏的德语和护士说着，去找主治医生。 国内这边，老汪两口子急得不行，一个劲问怎么办。 汪卉冷静下来，先给杨顺打电话：“姐姐在柏林住院了，说是怀孕三个月动红，正在保胎。我想买飞往柏林最快的机票，这段时间就不能帮你了，你想办法先撑着公司。” 杨顺直接愣住了，足足十秒钟没说话，最后道：“你在家吗？我来找你商量。” 等他赶往汪家的路上，苗芳菲在医生办公室里听着，差点晕过去。 这位女医生用英文讲述了一个让她无法想象的事实，汪芸是人工受孕，手术也是在柏林其他医院做的，精夜来源不清楚，现在这个胎儿暂时保住了，但考虑到汪芸的身体并不是特别健康，还是存在有一定的流产风险。 所以，医院希望汪芸的直系亲属能够出面，或者男方，而且考虑到汪芸是外国人，还需要外管局出示一系列证明文件。 正文 第261章 给我老实交代（求订阅） 听完医生的话，苗芳菲不知所措。 她在徳国最大的依靠就是汪芸，此时此刻，她连个咨询求助的人都没有，对医生道谢后，懵懵懂懂来到病床边，握着汪芸的手，呆呆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汪芸多么聪明的人，一眼就看出来，苦笑道：“你都知道了？” 苗芳菲点点头，艰难道：“医生全都告诉我了，说你是……人工受孕，体质也不好，流产风险很大。还有，十分钟前，卉卉打电话过来也是我接的，我担心你出事，就告诉她们你动红住院了，她们好像并不知情，很惊讶。对不起芸姐，是不是我又多嘴了？” 汪芸闭上眼，长叹一声：“该来的，怎么也躲不过。” 苗芳菲问道：“芸姐，你究竟在隐瞒什么？” “你不懂的。” 汪芸重复念叨了几次，总算打起精神来：“把电话给我，我来和他们说。” 她主动给国内打过来，正在七嘴八舌讨论着的汪家三人连忙接电话，汪母听见她的声音，差点急哭了。 “小芸，你现在还好吧？孩子保住了吗？哎呀你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都怀孕三个月了怎么不跟我们说呀，你男朋友他人呢？谁在照顾你呀，只有小苗吗？” 一连串的问题，全都是关心，汪母是过来人，生养有经验，一直在说怎么保胎，怎么休养身体，絮絮叨叨讲了许多。 汪芸还是那样强势，她总喜欢放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你们放心，没事儿，我搞的定。” 得知孩子保住，大人也没事，两老总算放下心来，这时候杨顺匆匆忙忙赶到，但汪芸立刻说她还有事，迅速挂断电话。 “她挂了？” 杨顺还准备说什么，至少打个招呼问候一声吧，谁知道芸姐连话都不想和他说，这就尴尬了，很显然她是故意的。 老汪两口子还很兴奋，问能不能去徳国看看汪芸，他们担心她吃不好，没营养，还说带几只本地土鸡过去给女儿炖鸡汤。 两老主动说道：“我们的签证在三个月前就办好了。” 杨顺说道：“去吧，去吧，我叫人帮你们订机票，不过还是别带土鸡了，飞机上不允许。” 红枫又没有直飞柏林的航班，不是在中京转机，就是在巴黎或罗马转，难道还要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晃悠在各大机场？ 所以嘛，老汪就感觉特别遗憾，改口道：“那我带一篮子土鸡蛋，过去再孵吧。” “就你话多！”汪母在旁边啐着。 “土鸡有营养！”老汪还在犟嘴，怕是挨打挨少了。 杨顺纯粹好心，多说了一句：“其实您不用这么麻烦，徳国也有有机鸡卖的。” 呃，屋内突然安静，这名字真拗口，行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计较。 理解，理解。 去徳国看望汪芸，杨顺没异议，在订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名字报给对方，他也想跟着去。 毕竟两老没出过国门，是吧，汪卉一个人肯定照顾不过来，对不对？ 好好好，说实话，他也很想芸姐，要是有她在身边，和雷家那一战他都不需要露面，汪芸就能搞定一切，汪卉虽然也很努力，但还是太水嫩了点儿。 几人很快拿到飞往柏林的头等舱机票，开始在家打包行李。 土鸡什么的就算了，土鸡蛋也不行，徳国严格检查入境的活禽和蛋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是两老的行李衣物带的多一点，准备在柏林多住一段时间照顾汪芸。 得知全家人都要来，汪芸如临大敌。 她哀求苗芳菲帮她保守秘密，苗芳菲虽然不理解，但也心疼这个姐姐，只能用时间来慢慢解开谜团。 两天后四人到达柏林，还是那个鲍尔接机，心中担忧的众人直奔医院，在单人病房里见到卧床休息的汪芸。 见到家人不远万里，飞跃半个地球赶过来，汪芸也感动地哽咽起来，坚强都是装给其他人看的，在父母面前，谁不是个孩子？ “你出来。” 苗芳菲不想打扰他们一家人团聚，悄悄拉着杨顺走出病房，经过走廊，来到尽头的访客休息区。 两人也有几个月没见，苗芳菲觉得，他还是那么……帅，一副欠揍的样子。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疑惑问道：“你不在家搞研究，跑这里来干嘛？照顾芸姐怎么也轮不到你吧？” 杨顺解释道：“狗薄荷香水的化学合成已经完成了，我手头上的几个项目差不多都结束了，闲着没事干，不能来玩吗？” “玩？我才不信呢，你什么时候把心思放在玩上了，眼中只有仪器设备的科研汪！” 苗芳菲围绕着他，转了几圈，看得他心里发毛，一直在打鼓。 “哼，杨老板，现在你能耐了呀，张口就说谎话？” 苗芳菲停下来，伸出手指头，戳了戳杨顺的胳膊，嗔道：“你这么关心芸姐，原来那个神秘男人是你？给我老实交代！” 杨顺吓了一大跳，心跳都加速了，但还是死撑着：“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苗芳菲只是在怀疑，想诈一诈杨顺而已，毕竟现在6月份，芸姐怀孕三个月，肯定是三四月份做的人工受孕，那时候杨顺还在国内忙着和雷家斗呢。 她这两天查询过，全球最大的精字库Cryos公司就位于丹麦，欧洲有相当多的不孕不育异性夫妻，同性家庭，还有单身女性，都愿意接受人工受孕，并且，选择完全男方提供者匿名，半匿名，不匿名的顾客都有。 Cryos精字库70%的顾客是优秀的单身女性，这一点让很多保守人士感到惊讶，她们年龄偏大，90%以上超过30岁，而且受过高等教育，60%以上是硕士博士，本科以上90%，大多从事律师，医生，会计等精英工作，对另一半的要求很高，眼光特别挑剔。 因为年纪大了，或是身边找不到配得上她们的男人，她们只好来精字库挑选质量最好的精字，高智商，外貌英俊，身体强壮的精夜提供者最受青睐，这也是人类的本能，希望自己的后代更优秀。 一开始苗芳菲认为汪芸就是这样想的，想生个如同小天使一样可爱的混血宝宝，但这时候见到杨顺的反应，她突然产生了怀疑。 为什么芸姐要煞费苦心隐瞒？ 还把那个Jack说的有鼻子有眼，故意选了一个华人？ 正常谈恋爱结婚生子不好吗？ 除非是有难言之隐，而且能让她心甘情愿这么做，对方肯定是个优秀到让她无法离开，可又不能在一起的男人。 想到这一点，苗芳菲又心疼起来，再看向杨顺，一脸幽怨。 不会真是她猜的那样吧？苗芳菲感觉有些恐惧，不敢想不敢想，她连忙将那个念头从脑子里赶出去，惊慌地转过身，向病房走去。 病房里还是瞒不住，听说那个Jack两个月前就分手了，也没来医院看望一下，老汪气得捋袖子，想找到Jack家，给那小子一点颜色看看。 “我要让这帮徳国小子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华夏社会人！” “你认识路吗，你会说德语吗，你连公交车都不会坐，怎么找人家？” “我去找大使馆，一路问过去，我打911报警电话，让警车送我去！” “911是镁国，徳国是110，老汪你不懂装懂丢不丢人？给我闭嘴！” 这是两老的日常对话，从华夏一直吵到徳国，相爱相杀了一辈子。 “你们别争了，小点声，医院禁止喧哗，让姐姐好好休息吧。”看到姐姐无力地闭上眼，汪卉连忙劝父母安静下来。 倒是杨顺和苗芳菲重回病房，汪芸若无其事问道：“你那么忙，过来干什么？” “听说你不舒服，过来看看，我是医生嘛。” 杨顺说笑着，其他人都跟着笑起来：“你是什么医生？” “我怎么不是医生？强人汤是我发明的吧，猫酮镇痛剂也是我提取出来的呢。” 杨顺说的轻松，走到病床的另一边，当着大家的面，伸手为汪芸把起脉来，假中医的动作让众人笑个不停，都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还真是我的……】 杨顺心里百感交集，他能感受到那个小生命里传来的熟悉气息，就像小欧的第十个孩子小非一样，虽然是狗，但也是用他的能量复制的人造卵泡，它身上带着熟悉的本源气息，比小欧更亲和他。 再看汪芸，她正盯着他看，视线相交，千言万语都不用说出来，她真的不顾一切做了，还想让他假装不知道，可这是能假装的？ 杨顺松开手，问道：“什么时候出院？” 老汪在一旁连忙劝道：“在医院多住几天吧。” 汪芸不想住院，看到大家都来了，她心情特别好，挪了挪身子想要坐起来：“我觉得今天都可以回去了。” “快点躺下！” “绝对卧床休息。” “别乱动我的大小姐，乖乖躺好。” 这种孩子气要不得，大家都按住她，只不过医生检查之后，同意她出院，不准她占据宝贵的医疗资源。 正文 第262章 别躲起来（求订阅） 一大家子人都住在汪芸家里，在典型的欧式别墅，过着典型的华夏式生活。 老汪闲不住，每天就喂喂狗，扫扫树叶，想方设法种植各种花草，却只能帮园丁做事，两个老头说话相互不懂，比划肢体语言竟然懂了，最后我教你下国际象棋，你教我打华夏太极，成了异国老哥们儿。 汪母接管厨房，华人阿姨只用每天陪着她去超市买菜，汪母是最清楚女儿口味的，知道她孕期食欲好，专门教华人阿姨怎么做红枫当地菜，偶尔还抱怨徳国怎么没有蜂窝煤卖，她觉得煤炉子熬出来的汤比高压锅做出来的要好吃几倍。 汪卉就是大管家，她特别会照顾人，和苗芳菲一起，各种有求必应，整理的井井有条。 唯独杨顺是个多余的家伙，这几天干脆去Maxman公司查账。 大老板亲自到访，员工们不敢乱说话，工作起来格外认真，连默克高层都派来一个副总裁陪着杨顺。 进入公司的管理系统中，当然是没找到那个假冒的Jack了，杨顺关掉页面，又问了几个从创办开始就在的老员工，只有一个实习生很像，不过半年前就辞掉了。 杨顺长叹一声，芸姐啊芸姐，真是折腾。 晚上回家，杨顺还是找到一个机会，和汪芸单独相处。 “我再来帮你把把脉，你放心，我找老中医学过一些。” 杨顺伸手，不由分说抓住她，他是在认真帮汪芸理疗，她的身体素质本来就不怎么好，现在还要供应另一个人，负担特别重，很容易被拖累。 本来心里美滋滋，但看见他神色如常，似乎不带任何情绪，汪芸心情很复杂，心里一直在打鼓。 沉默了一会儿，她小声说道：“对不起，我听卉卉说了，你们十一就要结婚……” 杨顺打断她：“别说这个，先顾好你自己吧。” 他能怎么办，劝她打掉孩子？不现实的，首先她肯定不会听，其次孩子是无辜的，这也是一条小生命，错的是他们这些大人。 汪芸确实有错，但她坚持自己的错误，愿意承担外界的压力以及各种难听的骂名，她放弃了很多东西，躲在国外不敢回家，也不敢面对亲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汪芸是个很可怜的人。 虽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谁都对她恨不起来，杨顺也不例外，他对她只有心疼，却偏偏说不出口，他只能默默做着该做的事。 杨顺细微的能量进入她的体内，慢慢清理着病毒和异物，调理她的身体，也慢慢润养着那个小小的生命。 还是个男孩，细胞活性很强，生命力旺盛，贪婪吸取着母亲身上的营养，而且对杨顺传来的能量特别渴望，一丝不剩地全部吸收进去。 【难道这孩子将来也会拥有德鲁伊和猎人的能力？那我们岂不是成为特殊的德猎种族了……】 想多了，杨顺心中苦笑，开口问道：“将来你准备怎么办？” 汪芸道：“我会照顾好他，让他健康成长。你救了我的命，这辈子我是没法报答你了，那就……下辈子再陪着你吧。” 杨顺说道：“绝大多数科学家的认知里可没有轮回，也没有宗教信仰。” 汪芸瘪瘪嘴：“我只想要一个台阶下而已，这都不给我？” 杨顺继续沉默。 汪芸心都要碎了，小心翼翼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打扰你和卉卉，这辈子永远都不会说出来，我会带着孩子躲在世界上某个安静的角落，安静地生活。” 杨顺沉默了很久，做完身体梳理后站起来，在离开房间之前，他还是回过头，说了一句：“别躲起来。” 哐当，门被关上。 但汪芸终于笑了，这四个字，吹走了她世界里的所有阴霾。 在柏林待了五天时间，杨顺还和默克的老朋友爱德华吃了一顿饭，东道主请客，约在当地一家著名餐厅，享受很精致的西餐。 杨顺说着中文：“我十一结婚的邀请函反正是送给你了，能来参加就来，不能来也不勉强，钱到位就行了。” 爱德华也算是半个华夏通了，哭笑不得：“你的资产要用亿美元来计算，还惦记着我的那一点点？” 杨顺心情好极了，开着玩笑道：“那是当然，蚊子再少也是肉。” 爱德华也笑起来，趁他高兴，趁机问道：“你最近的狗薄荷香水我看到了，你还对蟾蜍毒基的药物价值有没有研究？” “你想问什么？” “我听说，你好像有抑制肿瘤的中药方？” 杨顺脸上仍然保持笑容，但拿着刀叉的手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不动声色问道：“你从哪里听说的消息？” 爱德华是个心里藏不住秘密的小老头，而且他很了解杨顺是个什么样的人，知道自己捆绑不了，也强迫不了杨顺做任何事情。 所以他开诚布公地说道：“我是从医院打听到的，只是个巧合，不是我刻意去打听。你知道的，汪的医生是我们默克的关系户。” 杨顺一想就明白了，默克对徳国医疗体系的影响力是非常大的，汪芸虽然手持居留签证，纳入了徳国医疗保险体系，但要想从公立医院中享受更好的服务，插队，名医，特权，仍然还需要默克的资源帮助。 所以汪芸的过往病情对某些人来说不是秘密，或许“人工受孕”这种隐私不会轻易透露，但她在几年前得过白血病被人治好，这条消息价值连城，默克知道也很正常。 杨顺只能说一些其他的话，故意打岔，给自己思考的时间：“爱德华，我现在有点害怕，你们对医疗体系的渗透太厉害了，根本没有秘密可言。” 爱德华笑着，解释了很多，一个劲道歉，说自己不是有意这么做，又说默克也就是靠着自己在医药行业的影响力，才做到这种规模。 小老头爱德华因为促成强人汤合作的功劳，成为默克的一名中层管理人员，专门发掘来自华夏的各种中成药。 玩中药，默克集团吃到甜头，一方面是药物带来的利润，另一方面是概念炒作，默克股价的提升，董事们对财务报表相当满意，默克已经从2018年的全球第三，升到了2021年的全球第二，仅次于辉瑞。 杨顺试探问道：“如果我说，我确实有抗肿瘤药物的一些心得体会，你想怎么做？像强人汤一样，继续合作？” 爱德华有点小激动，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如果你不介意，那样最好。” “可是我现在已经有了比较完善的营销渠道，EMA向我打开入欧通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找默克合作？” “杨，先不要急着拒绝，默克对欧洲医学界的影响真的很大，或许我们可以提供更好的条件，比如对诺奖的运营操作。” “开什么玩笑，我现在才27岁，谈诺奖有点为时尚早吧？科学是需要积累和沉淀的，我个人认为，只有在科学界德高望重的科学家，才有资格获得。” 杨顺摇着头，补充道：“我这不是华夏式的谦虚，而是很明白我自己的成就，不足以服众，我连PhD都不是。” 爱德华纠正道：“确实许多都需要沉淀，但仍然有年轻的天才出现在世人面前，最年轻的物理学诺奖获得者劳伦斯-布拉格，获奖时才25岁。创立量子力学的维纳-海德堡得奖时31岁。还有你们的华人科学家李政道，29岁评为哥大教授，31岁获物理学诺奖……” “OK，OK，别这么鼓励我，我有点适应不了。” 杨顺打断对方，哭笑不得，历史上确实很多30多岁的年轻科学家获奖，医学和生物学方面的也有，比如提取到胰岛素的班廷，第二年就获得医学奖，发现细菌基因重组的莱德伯格，DNA双螺旋之父，都是年轻的不像话。 但他能做出划时代的发明吗？ 越是浸淫科学研究，他越觉得科学的深邃，广袤，知识如同海洋一样，无穷无尽，而人力是多么的渺小。 比如胰岛素的提取，治疗了全世界几千万上亿的糖尿病患者，这当然是丰功伟绩，班廷获奖众望所归。 猫酮的提取，有取代美纱酮，戒除海落因的奇效，但对于其他读品并没有特效，杨顺顶多靠这个去搏一搏诺贝尔和平奖，还不见得成功。 可是抗肿瘤，杨顺能提取出来啥玩意儿？ 杨顺举起手，制止爱德华继续说下去：“我需要再考虑考虑，但不是现在。最近最紧迫的事情就是结婚，嗯，我可以先做好准备，先拿下PhD和副教授。” 爱德华喜出望外，伸手握住杨顺不肯放：“杨，你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老外的奉承也不一定都是真诚的，如果不是有利可图，谁会求上门来？ 杨顺没有抛弃默克这个合作伙伴，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抗癌药物下半年再说。 确定汪芸母子平安健康，身体隐患消除干净后，杨顺和汪卉一起回国了。 老汪两口子留下照顾，苗芳菲也主动要求留下来，协助汪芸处理欧洲分公司的事。 回家后，杨顺忙碌了三个月，不仅将狗薄荷香水批量上市，而且催生了一大批秋葵，炼制成强人汤，更多的送到欧洲。 欧洲的分公司和市场，杨顺打算全部留给汪芸，他也只能给她这些。 日子一天天过去，夏天一过翻了篇，很快就到了金秋九月。 正文 第263章 大牪截胡（求订阅） 9月1日，下午3点，红枫农业大学的国家级生物遗传工程实验室。 实验室的几个正副主任，生命科学院黄院长，还有校领导们，八个人齐聚一堂，喜气洋洋，聊天说话的声音都比平常爽朗多了。 因为今天有喜事，这个学期，杨顺将会在红农生科院攻读博士学位，今天就是欢迎会，大家聚集在一起是想说明对他很重视。 杨顺的博士生导师就是陈浩，亲戚先沾光，肥水不流外人田。 陈教授现如今也是平步青云，三年前因为猫酮成为正教授，博士生导师，今年国家杰青基金也拿到手了，这是有“小院士”之称的荣誉，再熬个十几年，陈浩就有资格评院士。 这是典型的“舅凭外甥贵”，学校安排他在生物遗传实验室担任副主任，花花轿子人抬人，你好我好大家好。 “唉，真是不容易，小杨终于读博了，我还以为他这辈子弃文从商了呢。” “他怎么可能放弃学术？主要是猫酮封锁了他两三年时间，硕士毕业都拖了那么久。” “照我说啊，以他现在的学术水平，直接博士毕业都没问题，黄院长你说是不是？” “直接毕业不妥，还是别搞特权，就按照流程来，小杨前途远大，不差这几年。” “对对，说不定用不了十年，他的成就比咱们在座的所有人都高！” 夸了几句，大家又将目光投向陈浩，恭维道：“陈教授，你有个好外甥呀，哈哈！” 陈浩还是挺满意的，笑着道：“也是咱们红农培养出来的好学生，多谢各位的栽培和提携。” 大家喝着茶，谈笑风生，对杨顺选择陈浩当导师继续在红农深造，还是颇为满意的。 拖这么久才读博士，杨顺也是没办法，他一直被国内雪藏，去雲南剿灭金三角之后，才慢慢被安全部门解封，研究生休学，隔了两年才毕业，接着和FDA斗智斗勇，研究蟾蜍，这才抽出完整的学习时间来读博。 就像生科院黄院长说的那样，他的履历一定要做的漂亮，让后人无可挑剔，不差这几年，就算是走过场，也要走的让外人无话可说。 黄院长真的非常骄傲，放下茶杯，故作神秘：“唉，你们听说了吗，科技大那边张副校长都气得住院了，他们许诺了那么多好处，硬是没抢过我们！” “哈哈哈！解气！” “再怎么说，咱们红农还是植物学专业院校嘛，尤其是生物遗传基因重点实验室，在全国也是顶尖水平，比红枫科技大要强的多。” 众人纷纷附和，说起这事，都高兴的不行。 他们整个暑假，和红枫科技大的叶青教授团队竞争，双方都许下优渥条件，做出非常多的承诺，两所学校为了争夺杨顺来自家学校读博，几乎精英尽出，人际关系全用，派来一泼又一波的说客，就差大打出手了。 最终，还是母校+亲情牌，战胜了名校+院士学阀，红枫科技大学惋惜落败。 说笑一会儿，觉得不对劲。 今天是杨顺的欢迎会，怎么主角还没到？ 陈浩当着大家的面，给杨顺拨打电话，过了很久才接通，里面杨顺苦笑着说道：“小舅，不好意思，刚刚朱院士亲自过来，把我带到红枫科技大，我下午恐怕来不了了。” 电话匆匆忙忙挂断，陈浩满脸愕然，对着其他人一说，房间里顿时像炸开锅一样。 “这是挖墙脚？” 嘭！ 黄院长第一个爆发，拍桌子道：“朱国庆为老不尊，这么做也太过分了！” 另一人气愤说道：“杨顺的学籍档案都到我们红农了，他还想怎么着？把人强掳到科技大？” 还有人脾气更火爆：“走走，还等什么，现在就去红枫科技大要人啊。” 陈浩还好，安慰着大家，说入学手续都办了，杨顺肯定是红农的人，朱院士绝对抢不走的，大家要对杨顺有信心。 “不行，大家都去，别让他们觉得咱们红农的人好欺负！” “走走，大家没事的都去！” 农业大学本来就受社会歧视，211更是名气不如人家985，好不容易抢下杨顺了，红农就等着扬眉吐气，培养出杰出校友呢，还能让杨顺受委屈不成？ 再说了，抢人是表达了对杨顺的重视，混个脸熟，没什么不好的，有些人年轻时就可以看出来前途光明，比如杰克马，长得丑的人千万不可小觑，日后必定飞黄腾达。 陈浩拦不住，只能任凭这一群人去，开了一辆小巴。 搞的像是一支抢亲队伍，也是没谁了。 ……………… 朱国庆是华夏工程院的院士，国内著名肿瘤学专家，红枫第一人民医院肿瘤科的首席科学家。 他今年还不到70岁，正处于学术界巅峰，已经成为学阀级别的人物，荣誉等身，徒子徒孙众多，桃李满天下。 他在学术界不是一般的牛。 放到国内视野来看，除了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之外，朱国庆能拿到的奖项和荣誉基本上都拿了，他是华夏临床肿瘤协会的创始人之一，现任副会长，国内公认的著名肿瘤专家，发表了几百篇论文，著作写了三十多本，《临床肿瘤学概论》就是他写的，国内的许多医科大学都用这一套教材，今年已经第四版了。 如果用国际视野来看，假设诺奖得主是顶级霸王牛，诺奖候选人就是犇，朱国庆就是仅次于候选人的各国大牪，在国际上都有点名气，是CNS三大期刊的常客，影响因子排名世界第一的镁国《临床肿瘤杂志》也曾经刊登过他的文章，同时他也是几家国际著名肿瘤学期刊的特约撰稿人和审稿编辑。 所以，如果学术上想再往前进一步，就是“大牪”升级成“大犇”，冲着诺奖去了。 朱国庆的资历够老，他只差一个机会，希望能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拿到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要是诺奖也能拿到手，完成一个科学家的大满贯，他死而无憾。 而杨顺，很可能就是朱院士的最后一次机会，朱院士一直在关注这个小伙子，从当年的猫酮开始，一直到现在的蟾酥，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朱院士的实验室一般人进不去，黄院长的面子也不好使，更何况这十来个人，像是来砸场子的，门卫当然不开门。 最后还是陈浩找来叶青教授带路，一行人人进去后，叶青还在埋怨：“陈浩，你们也太小气了吧，我们请杨顺过来作客都不行？” 陈浩和他是猫酮生物的同事，说话挺随便的，笑道：“他都是我们的人了，你们还总是骚扰他，说句难听的，我们恋爱谈得好好的，你们这不是抢‘女朋友’吗？” 说的好像杨顺是“女装大佬”一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叶青问了实验室的人，来到研究中心后面的小花园里，听见好几种狗叫声，朱院士等人竟然在逗狗？ 科研汪们逗真汪星人，通常都不会很正常，说不定他们随手一翻，一瓶氰化钾就变出来了，要么就是兜里揣着自配的美味伏特加，亦或是藏着两块刚跑完电泳的琼脂糖凝胶，当大白兔奶糖吃着玩儿呢。 比如说现在，肯定又在拿实验产品在测试。 杨顺蹲在地上，面前两只傻呼呼的汪星人，刚刚喷完狗薄荷香水不久，看样子起效了。 他手里揉着一条泰迪犬的脑袋，旁边还有一只公的小京巴，翻滚向上露出肚皮，关键部位也凸出来一粒，呼噜噜，呼噜噜，很明显正处于嗨翻了的状态。 而泰迪估计是嗨上了头，往京巴身上一趴，用传教士的姿势迅速耸动起来，嘴里还兴奋地呜咽哼叫着，丝毫不知廉耻。 朱院士站在旁边，他下面的助手，实验室头犬，还有几个实验项目的负责人，都在围观，看到这一幕，差点笑出声来。 “纯化工合成的，和生物制剂相比，效果还是略有差别的，或许你们看不出来，但我是一名警犬训练师，自己还开了一个狗舍，对犬类反应还是有点研究心得的。” 杨顺笑着给众人解释着，旁边一个年轻人摸着下巴问道：“我们可不可以用电极，记录每次狗在爽起来后的脑电波和神经元反应？” “可以，但不同的汪星人，个体耐受程度不同，连续刺激后也有可能出现耐药性，需要大量实验样本，这个就很麻烦咯。” 杨顺解释着，大家都明白，这也是动物实验最麻烦的地方，没有一个好的量化标准。 就好像栤毒纯度95%，和96%，两种纯度只差1%，看似不起眼，可跨越的难度不是一点半点，只有最顶尖的绝命毒师才能做到96%纯度以上，而生物制剂狗薄荷香水就是96%以上，化学合成就是95%以下，秘密就藏在1%的区别中。 院子里的人玩个狗，也能认真讨论学术问题，只能说，科学，无处不在。 杨顺眼尖，注意到陈浩一大群人过来，连忙打招呼。 正文 第264章 不知妻美（求订阅） 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客人，已经不适合在院子里站着说话了，几个学生把临时找来的狗狗抱走，其他几人该干嘛干嘛去。 强龙和地头蛇碰撞，本来还以为会冒出火花。 可朱院士好歹也是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像天山童姥行走江湖，谁不给点面子，再说虚竹是抓来作客的，不存在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吧？ 红农的几位在这里不方便发飙，上上下下检查杨顺，嘘寒问暖，发现没掉胳膊掉腿，于是不疼不痒哼了几声，随便扯了点理由，带着人扬长而去。 在回去的车上，杨顺也没说实话，对黄院长解释道：“朱院士对我的蟾酥副产品比较感兴趣，我正好带了一点样品，就过来演示给大家看。” 黄院长不满意这个答案：“狗薄荷香水，你不是都实现化学合成了吗，难道朱院士的团队有其他合成方法？” 在心里假装摸摸对方的脑袋，杨顺笑而不语。 大家又不是很熟，他和朱院士谈的话，没必要传的满城风雨吧。 在回到学校后，顺便把那个欢迎会开完，杨顺一本正经，拍着胸脯表态：“今天我以红农为荣，明日红农以我为傲！” “说的太好了！” “红农崛起就靠你们年轻人了。” “给学生们做个榜样。” 演一个大家都喜欢的人，真心好累，还是放飞自我更开心。 散场后，杨顺跟着陈浩来到办公室，有点严肃：“小舅，我现在有点难选，您给个建议吧。” “我就知道朱院士找你肯定有大事，坐下慢慢说。” 陈浩递过来一瓶水，两人随便坐靠在办公桌边。 杨顺说道：“一款药物要吃透才能获得最大利益，蟾酥还值得深度挖掘，辛笛和卓山他们还在研究，但是进展缓慢。” “更重要的是A部分，您知道，朱院士是研究肿瘤的，蟾酥作为传统中药，确实有肿瘤抑制成分，现代医学研究，蟾酥对小鼠S180肉瘤，宫颈癌，肝癌都有抑制作用，朱院士的团队对这几种癌症都有很深的研究。” “朱院士和我提了一下合作的事情，他想让我提供各种纯天然的活性化合物，他来做癌症疾病方面的研究，如果将来出论文成果，也算我一份。” 陈浩听到这里，打断杨顺：“等会儿，他要不要你加入到他的项目组里？” 杨顺摇头道：“没有，他的意思是各司其职，我只用想办法供货，不管是灵芝孢子，仙鹤草，黄芪，红豆杉，还是蟾蜍，任何可能的天然产物都可以。出论文了就给我挂二作，我的博士论文正好可以用。” 陈浩轻呲一声，很不屑：“可万一你找到下一个猫酮，下一个青蒿素，最终获诺奖了呢？还是你挂二作吗，呵呵，一个博士论文就打发了，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这个问题，杨顺当然想过。 “小舅，猫酮已经让叶教授成为长江学者候补人选，您成为国家杰青了，猫酮生物公司发表了4篇顶级SCN文章，养活了一大批副教授，教授，50多个人的研发团队，还在持续研究。” 杨顺说道：“可如果我不把猫酮拿出来，可能直到今天都没人知道它的能力。我个人的研究力量，肯定比不过专业团队。” 陈浩有点生气：“就算捂死在你自己手里，也要比交给别人，你挂二作强！学术界的龌蹉事情，你见的还是太少了。” “要是让我挂一作呢？” “一作还可以考虑考虑。” “哈！小舅您真是……” 杨顺差点笑出声来，原来不是不同意，而是觉得开价不合理啊，小舅也是学术界的贪吃蛇。 人性都是自私贪婪的，像居里夫人那样无私献身科学的科学家真的少之又少，顺便提一句，其实居里夫人也不是完人，她给小她五岁的有夫之妇同居当小三，给他写的情书很露骨，被披露在媒体上后引起轩然大波，爆出当年科学界的“艳肇门”事件。 既然提起这件事，又不得不提起同时代的另一位伟大科学家爱因斯坦，更是个无情无义的花花公子，大学时和同学未婚先孕，爱上自己的堂姐，同时还想娶堂姐的女儿，各国情人一大堆，还从不掩饰这些风鎏韵事，引以为傲。 另外，毕加索私生活混乱，妻子情人众多；培根贪污，穷奢极欲，阿虞奉承，品格卑劣；爱迪生抢注灯泡专利，疯狂打压特斯拉…… 别以为名人和科学家全是道德楷模，教科书上那些励志鸡汤文都是节选过的，但仍然不妨碍世人对这些科学家的崇拜，因为公众根本不在乎，会用“瑕不掩瑜”来主动帮他们解释，或者说“感情问题和私生活混乱，不影响他们对人类的贡献”。 在这方面，杨顺还算好的，所以，别双标。 想远了，回到合作上来。 杨顺说道：“一作还是二作，这个还可以谈，真和朱院士合作的话，我到时候肯定要把您带上谈判，帮我争取利益。” 陈浩沉思了一会儿，郑重说道：“朱院士团队的研发实力还是值得肯定的，如果真能尊重你的利益，合作也不是不行，这个以后再谈。还有呢？” “还有就是老朋友默克，他们纯粹是商业合作，拿钱说话，见钱办事。” 从徳国回来后，中京默克研发中心频繁向杨顺表达善意，而且在红枫这座大学之城，设立了另一个研发中心，就是为了和杨顺更近一点。 默克更愿意以中药模式合作，用爱德华的原话就是：“现在欧洲人就吃这一套，一场流感让川贝枇杷膏火了，马应泷又拯救了大家的屁股，枸杞面膜拯救他们的脸，藿香正气水救了他们的胃，还有，强人汤救了欧美人的[屏蔽字]，哈哈！” 杨顺想起那次见面，就觉得好笑。 他对陈浩说道：“他们提出两种方法，要么等我发表论文，获得专利后，他们几十亿欧元直接一次性买断，要么还是独家代理销售，他们要保持强人汤同样的条件，还可以帮我运作诺奖。” 陈浩思索了一会儿，默克和朱院士给出的条件都不完美。 前者饼画得大但遥遥无期，凭杨顺个人力量很难短期内见效果，后者可行性很高，但付出的代价太大，好心疼，好舍不得，好蓝瘦。 陈浩道：“这事先不急，活性物质你先找着，等结婚后再好好做个计划出来。”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说这些烦心事，你快要当新郎官了，心情怎么样？” “哈~~” 杨顺腼腆地笑起来，举起矿泉水瓶子，喝了一口。 说起这个，一首歌特别应景，不是《东京很热》，而是优客李林的《出嫁》。 昨天的潇洒少年郎， 今天要变成大人样， 掩不住眼角的轻笑， 全都是期待和幻想。 领证是在不能免俗的9月18日，陈梅查过那天是黄道吉日，说选这一天，将来的结婚纪念日又很好记，于是杨顺和汪卉在那天去了趟民政局，很顺利拿到了盖上钢印的红本本。 从单身一个人，变成与另一个人牵手共度此生，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变成一个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杨顺感觉自己没什么变化，但心中多了一种东西，叫责任。 “恭喜二位。” “谢谢，我请大家吃喜糖。” 杨顺给大家散发了喜糖，陪同的民政局负责人喜笑颜开，又叮嘱几个经手的工作人员，这件事别对外宣布，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许多人都认识杨顺，看到满脸娇羞的汪卉，一个劲打趣：“小杨你爱人看起来真贤惠，长着一脸旺夫相，真漂亮。” “漂亮吗？我觉得还好吧。” 杨顺故意打着哈哈，旁边人都笑起来：“不知妻美杨专家。” 汪卉掩嘴笑着，说真的，她和奶茶妹子还真有点像，都是那种一眼看上去不是惊艳，但超级耐看，越看越舒服的类型，尤其是她笑起来的眉眼，让不知妻美的杨顺又呆了呆。 从民政局离开，两人十指紧扣，笑得不知道多开心。 “要上传朋友圈吗？” “不了吧，最多通知几个好闺蜜。” “记得把我的照片打上马赛克，可以保持神秘感。或者把我P成鹰眼，拉弓的那张，这样你会倍儿有面子。” “噗~~” 汪卉笑惨了，这家伙还是那么二，和结婚前没什么两样。 回家把证摆到四位老人面前，陈梅和汪母都差点流出眼泪来，总算是落了心。 两家人一起吃饭庆祝，晚上两人又看了场电影，回家后，复习了几次功课。 汪卉双眼迷离，搂着杨顺的脖子，柔声道：“老公~~我想要一个孩子，好不好嘛~” “满足你的要求。” 杨顺没再刻意使用雨衣之类的工具，这几天正好是汪卉的排卵期，她十指用力掐着杨顺的后背，哀求着，想要更多。 只不过，某位科研汪又开始本能地释放感知，一心二用，去寻找卵细胞了…… 正文 第265章 迎亲被刁难（求订阅） 10月1日，云川酒店迎来最重要的喜宴，承办杨顺和汪卉的婚礼。 这一天酒店不对外营业，十多个专业保安穿着黑色制服，拿着步话机，在停车场维持秩序，还叫来交警查询已经停着的不明身份车辆，打电话劝离，违停的直接拖走，做完这一切后，再守在关键路口维持秩序，等着给迎亲车队引路。 一大早，看到大厅里挂着杨顺和汪卉的婚纱照后，服务员们都沸腾起来，议论纷纷。 “哇，这不是那个上过春晚的科学家吗？” “我听说他是老板的亲戚，难怪今天这么慎重。” “唉，他可是我女儿崇拜的偶像啊，竟然结婚了！” “王婶，这么好的女婿，我真是替你感到可惜。” “哈哈……” 后厨里都在说笑，吹牛，老板李云川指挥小工推着两筐蟾蜍过来，顺便严厉警告所有人别对外宣扬，否则查出来扣奖金，这下大家都明白了，带上眼睛看热闹就好，嘴巴别多事。 杨顺早上6点就起床了，洗澡，做头发，还要接待来帮忙的朋友。 还好他的婚房位于景区的山间别墅区，地势宽阔，面积大，好停车，还特意牵了几根水管，有人专门洗车，洗完了再让陈梅扎花，山里自己种的花，陈梅亲自设计，那叫一个鲜艳漂亮，花团锦簇。 婚礼车队也很低调，毕竟要去高科技园家属区里迎亲，四周都是有钱人，太嚣张了影响不好，都是朋友自愿开车组成的，不多，也就十多台迎亲车。 这还是汪卉拒绝了很多朋友的请求，才凑齐这么个小车队，因为她家亲友真不多，两三桌人就可以搞定，那么多车都是空驶，纯粹是浪费人力资源，而且十一结婚的人太多了，她可不希望车队被堵在路上。 但是朋友们太热情了，主动要求帮忙，不扎花也可以，就跟在后面，还说了，低于50万的车都不会开过来。 像什么警车开道啊，防弹大奔当婚车啊，豪华考斯特只为了接送亲友，加长悍马拖行李，福特猛禽运输垃圾，车队根本就不统一风格，毫无气势，不像那些奥迪A6婚车队，多么的整齐威仪，更不像数十台超跑集体押车那么夸张。 他们相当低调，一点都不奢华。 就连车的车牌号也很普通，像五个6，五个9连号，四个8，1688结尾什么的，也就十几台，不是很多，还有一台五菱宏光S也混迹在迎亲车队里面，看到它挂着红A-88888牌照，路人就觉得好笑，这不是个山寨货么，真滴假，小心交警查死你。 “杨总，发号施令吧，你指哪儿我们打哪儿！” “给个面子啊杨老板，让我的兰博基尼扎一朵小花吧。” “嘤嘤嘤，我大捷豹也是为什么没资格加入车队？” “你心里没点b数？” 朋友们都混迹在一起，抽烟吹牛。 像辛笛就不说了，有俩小钱就想烧，跑车玩腻了又换成爆改牧马人，他和没钱，却啥都懂的肖健，聊的不知道多欢畅。 宋军，还有李晨的男朋友，叶青教授的侄儿，杨中华和老苗几个老朋友的后代，银行的，商业的，地产的，攀得上关系的都开车过来，求入编。 杨顺原来的师兄张晓也来了，家里拆迁后顺利毕业，娶了仇芳，也带着孩子，开着宝马5系过来凑热闹，很自觉地主动要求打下手。 “嘿，你们这些人，太折腾了。” 杨顺被朋友们围住，哭笑不得，挥挥手：“出发！” 车队从郊区出发，走外环线去了高科技产业园，还好不堵车，但小区进门还是堵住了，没那么多车位，好些没扎花的车辆干脆就停在门口。 8号楼，楼前大花园停满了车，好多街坊邻居都在看热闹，杨顺看着窗外，轻叹一声，说了一切从简，不要闹大，可还是挡不住大家的热情。 从走下婚车的第一步开始，杨顺就知道，今天肯定不好度过。 他带着自己的伴郎团，还有亲友助威团，快速走进楼道。 结果大门紧闭，墙角有摄像头，门把手位置有对讲系统，设置了指纹和密码门锁，门后是十几个汪卉的表亲兄弟们守门，一水的大老爷们儿，就是防止杨顺的亲友团强攻。 不出意外，这些应该是第一关的Boss，杨顺再叹一口气，看样子汪卉给她家亲友们打的预防针，完全没效果啊。 肖健等人面面相觑：“这是在干嘛？开门呀！” 辛笛推了推眼镜，向后招手：“拿我的电磁炮过来！” 里面当然不开，电磁炮来了也没用。 强攻是不可能的，杨顺干脆塞了几个大红包进去，厚厚一叠20块，一包就是2000，够诚意了吧？ 但里面还是嘻嘻哈哈笑道：“姐夫，你不是高智商的科学家吗？给钱没用，先解谜，猜密码。” 杨顺一头黑线，猜密码？六位数的密码他能猜到？ 他试了试以前熟悉的通用密码，错的，一个声音在里面嘿嘿笑起来：“我们早上改了门禁系统，重新设定了，你就别试老密码了，你的指纹也无效！” “我去！” 肖健拍着门，生气道：“你们这也太刁难了吧？” 里面才不怕：“给点提示也行，姐夫你们第一次那个的日期，你不会忘记了吧？” “……” 四周众人哈哈大笑，杨顺哭笑不得，他当然记得日子，正准备按密码，但触碰到的一瞬间，他停下来。 这种私密事情他没对任何人说过，难道汪卉会主动告诉别人？ 所以，这帮小兔崽子绝对是在诈他！ 杨顺明白了，他再看里面那些坏蛋们，果然都是很期盼地看着他。 他问道：“谁设置的密码？” “是我！” 举手的是汪卉的一个小表弟，古灵精怪的很，笑嘻嘻道：“姐夫，你就大胆的试吧，男人记不住很正常，你可以多试几次。” “我锤不死你！” 杨顺笑骂着，伸手抓过去，小表弟迅速躲开，旁边众人哈哈大笑，就看他怎么破解第一关。 查上面按键的指纹？不现实。 按照提示猜数字？绝对是假的。 杨顺摸着下巴，和辛笛肖健两人商量：“咱们今天没带黑客过来啊，怎么办？” “那就用炸药吧，强行爆破。” “你现场配？” “可以啊，甘油，硝酸，硫酸，还有丙酮，这些我车里都有。” “辛博士，你是个变呔吧，这你都常备在后车厢？” “甘油是美容用的，这些酸和酮是我经常的化学材料，怎么就变呔了？你要不要？要，我就拿一点过来，现场配硝化甘油。” 辛笛还挺认真，准备回去捣鼓硝化甘油。 像盐水，冰块，氢氧化钠，这些材料太常见了，都是普通原材料，甘油到处都可以买得到。 但怎么引爆又是个难题，可在科研汪面前，这些都不是事儿，辛笛能瞬间想出十种方法安全引爆，一滴就能炸毁密码锁，要是多几滴，将整块门给炸了都没问题。 杨顺连忙拉住他：“别别，你要真弄出这个来，咱们今天就全都交代在这儿了，我还结不结婚了？” 辛笛还是不肯放弃，搓着手很感兴趣，蛊惑道：“就当放个大炮仗好了嘛，听个响，多喜庆啊！” “放你良的炮仗！你自己结婚的时候，自己玩硝化甘油去！”杨顺气了，一巴掌扇过去。 辛笛摸着被揍的脑门，委屈问道：“那怎么办？” 肖健眼睛一亮，击掌道：“有办法，咱们兑王水，把门禁系统腐蚀了也行。” “好主意，我喜欢！正好我前几天才买了氢氟酸，上次和杨顺溶解小白鼠时配了一次魔酸，溶解铁勺子我还没玩过瘾呢，肖健你是没看到，铁勺子放进魔酸里，瞬间变软消失不见，太好玩了！” 辛笛又要扭头离开，杨顺将他死死夹着，特么的这人脑子里是不是有包啊，尽玩些危险物品，难怪30多了还没结婚，怪咖。 他们几个说话没有顾忌旁人，男方其他人，还有门后面的女方亲朋好友，全都听傻眼了。 不是，一个小小的门禁系统而已，用得着动用黑客，炸药和强酸吗？ 这个动不动就自己配炸药的姐夫……惹不起，惹不起。 杨顺身后好多人都在帮忙出主意，钱飞飞也挤了进来，问里面：“真不开门？” 里面本来已经打起退堂鼓来，准备放行，但设密码的小表弟还是犟着，或许是自尊心作怪吧，梗着脖子道：“有本事你们就破了这个锁！” “小子，有种！” 钱飞飞冲杨顺一摆头：“要不，让我来？” 杨顺想起来，对哦，钱飞飞是卧底警嚓，和很多三教九流的人都接触过，说不定对开锁这个行业很有心得，像解手铐之类的，不是警嚓必修课吗？ 杨顺点点头说道：“你试试吧。” 然后钱飞飞噌一下，掀开衣服，把枪掏了出来：“你们让开点，我把锁打烂。” “……” 一群人瀑布汗。 里面小表弟的头皮都快炸了，搞毛啊这是？ 这是什么姐夫啊？ 爆炸犯，毒剂师，再加一个枪手，这尼玛是一个犯罪团伙吧！ 正文 第266章 素质闹洞房（求订阅） 小表弟隔着铁门求饶：“大哥，大哥，我错了，给个机会，我把密码告诉你吧，520520，你赶紧按开吧。” 杨顺一愣：“我们第一次不是5月20号啊，你骗我。” 小表弟都要哭了：“是是是，我真是骗你的，姐夫我错了。” 杨顺还是不信：“今天结婚，大喜的日子，玩游戏设门槛可以，骗人就不对了，你们等着，不就是一破锁吗？你们都后退点，我开车来撞，我的车装了防弹装甲。” 肖健兴奋地差点跳起来，美滋滋道：“我来开！保证一次撞翻！” 哗…… 女方亲戚吓得集体后退几步，脸都吓白了，这么暴力的新郎，真是头一回见到，搞科学研究的博士，战斗力这么恐怖的吗？ 啪嗒，里面直接开了锁。 杨顺伸手，轻轻一拉，门开了。 里面亲友们哗啦跑远，走楼梯往上爬，坐电梯的速度慢了点，被肖健和辛笛抢先一步挡住门，男方迎亲队像土匪一样，瞬间占领电梯要道，鱼贯而入。 电梯里几个女方的人吓得赶紧走，只剩下杨顺和伴郎团，按下6楼。 杨顺悄悄问钱飞飞：“钱哥，你参加个婚礼而已，还带枪来？” “假枪。” 钱飞飞眨眨眼，小声说道：“咱们红枫一些地方有闹洞房的陋习，我当年就被闹过，差点没把我折腾死，这次我带来吓唬人的，果然用上了。” 电梯里一阵哄笑，原来钱飞飞是受害者，吃过亏，上过当，多亏孙悟空眼睛亮。 汪卉家里已经傻眼了，这还闹不闹？ 客厅里七嘴八舌，长辈们也是意见不统一。 不闹吧，又不像话，哪有迎亲不闹的？热闹热闹，不闹起来不喜庆呀！ 可是闹吧，亲友们不敢，这男方也太凶残了，枪都带来了。 谁敢拦着？ 眼睁睁看着杨顺带着大部队，优哉游哉走进客厅，长辈们只好全部换成笑容，整齐划一地鼓掌：“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孩子们开始抢着要红包，年轻人笑脸相迎，主动送出大门这个关卡，于是只剩下最后一关，闺房小门了。 房间里，闺蜜和姐妹们争论不休。 有几个结过婚的堂姐表姐，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她们是强硬派，坚持一定要为难杨顺，否则将来卉卉进了杨家门，肯定被欺压得抬不起头来。 而薛丽晴这些性格软弱的年轻闺蜜，都说算了算了，万一惹恼了杨顺好难堪，说以前封建社会闹洞房，而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喜欢那一套了，尤其是知识分子，很厌恶闹洞房的那些恶俗。 “唉小姑娘，话别这么说，咱们也不是恶俗的封建习俗，也就是想让新姑爷没那么容易得手，得不到的才知道珍贵，懂吗？否则你把门打开，他一点难度都没有，这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谁家没有几个穷亲戚，老汪本来就是城中村村民出身的普通阶层，有几个远房亲戚混的也不咋地，这个说话的30多岁的小嫂子是汪卉三姑妈的儿媳妇，声音最大，也是最亢奋，最挑事的。 今天主要是苗芳菲不在，小姑娘没敢回国，一直躲在徳国当鸵鸟，陪着汪芸，要是她们俩在，即使是亲戚，也不敢造次。 而汪卉虽然是今天的女主角，但不方便说话，她只能穿着婚纱坐在床中间。 门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大家都不知所措。 小嫂子大声喊道：“听我的！堵好门，把你们的大招都准备好！” 一直听说杨顺体能好，射箭准，跑得快什么的，智商也高，她们弄了一堆考题，门外客厅里还有接应，拿着摄像头传输影像，里面看了觉得满意才会通过。 嗖。 一个信封从门缝里传出来，杨顺捡起来，打开一看，哭笑不得。 “100个单手俯卧撑？谁提出的要求？” 他敲着门，大声抗议道：“你们以为是体育中考吗？” 里面传出那个小嫂子的声音：“俯卧撑都做不了几个，日后还谈什么性福？” 然后是咯咯的笑声，小姐妹们笑得难为情，贴着门的杨顺哑口无言，这女人要是污起来，也是没有底线的。 哼，女人。 门外也商量起来，肖健问：“做不做？” “100个单手俯卧撑不难吧？” “做几个给大家伙看看。” “就是，你身上肌肉这么发达，身材这么好，陈独秀一下吧。” 旁边人起哄，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单手俯卧撑挺难的，一般人两三个都做不下来，100个会要人命的。 见杨顺有些不太乐意，有长辈提醒道：“小杨你要是做不了，很简单，砸钱呀，一个俯卧撑100，你塞1万进去，肯定过关。” 不就是给钱嘛，杨顺一摆手，肖健开始塞钱，里面看到钱了，兴奋地哇哇直叫，在杨顺啪啪啪拍门的时候，又塞出来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大大的2字。 杨顺再拆开看，差点气坏了。 深蹲1000个？ 而且最后那个0，很显然还是匆忙加进去的，连颜色都不一样。 不用问，肯定又是里面谁出的馊主意，男人深蹲不就是和那方面能力有关嘛，想看看他那个能力强不强？别考验他深蹲啊，直接发一张房卡出来，告诉他时间，洗干净了在床上等着，真人上马岂不是更直接？ 前面玩玩密码锁还行，520520也只是烧脑的游戏，多试几次也能出来，算得上是比较文明的关卡，只是他们几个懒得动脑，暴力破解了。 这时候还搞这个，而且总是这些套路，那就没意思了。 杨顺摆手示意：“继续塞钱。” 肖健蹲下继续塞，辛笛推了推眼镜，淡然说道：“权力的游戏里面，支持闹洞房的两位君王，都死了。” 咳咳…… 旁边几人忍不住想笑，不支持闹洞房的也死了好吧。 冰与火的世界里面，闹洞房比华夏还过份，男的剥新娘，女的剥新郎，每个人都能公开对着新人开特别粗俗的玩笑，猫姨就被叔叔大臣们剥干净了送进洞房，而且似乎婚礼也不是什么吉祥的好事，比如血色婚礼什么的，直接团灭。 虚构的世界毕竟与现实不同，红枫没有血色婚礼，但新郎因为被刁难，发怒掉头而走的新闻不绝于耳。 肖健扔进去3万块，站起来说道：“我觉得吧，看着一对新人幸福地牵着手，大家一起鼓掌，将最美好的祝福送给他们，举起杯中美酒共同庆祝，然后我们带着伴娘去开房。” 咳咳咳咳…… 外面亲友们哭笑不得，里面虽然没听见，但外面俯卧撑和深蹲都不做，只知道一个劲塞钱，就这会儿功夫都塞进来5万块了，总感觉像是没有成就感啊。 小嫂子还在出歪主意，翻了一遍信封，想递出去第三封。 几个汪卉的闺蜜都看不下去了：“还是算了吧，你不是拿到红包了吗？” 小嫂子性格本来就有点敏感，是，没错，她是穷亲戚，但她老公的表妹结婚，作为表嫂都不能发表意见？ 她拿着信封，回头问汪卉：“卉卉，你真这么开门？” 我证都领了，还能怎么样？汪卉很想吐槽，要不是她今天结婚，她能扭头就走，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的人，没人喜欢来往。 小嫂子还在说：“这可是保证书，只要他当众承诺一遍就行了。我扔过去了啊！” 没等汪卉表态，她还真扔了。 外面杨顺捡起来一看，挖槽，老掉牙的片子《河东狮吼》的台词，让他念出那句“从现在开始，我只对你一个人好，宠你，不骗你”等等，第一毫无新意，第二假的要命，第三无聊至极。 爱情宣言是在心里，是做出来，不是嘴上说出来的。 “行，我准备准备。” 杨顺把信封交给肖健，把他的背包取下来，提在手里，分开人群，直接走出门。 客厅众人觉得奇怪，有人追出去看，匆匆忙忙跑回来，惊疑不定：“妹夫他走了？” 哗！ 一屋子人炸了锅，客厅里坐着看戏的长辈也站起来。 老汪慌慌张张往外跑，电梯间没人，楼梯间不见，完了完了，女婿不见了！ 这下众人急的不行，杨顺怎么说跑就跑了？ 钱飞飞跑到安全楼梯，喊着杨顺的名字，可没人回答，他都不知道杨顺跑去哪里，回到客厅，看着肖健和辛笛等人，自己也是恼怒，用力拍着门：“杨顺都不见了，你们还堵什么门？” 里面其实也看到了摄像镜头，看到老汪也在疯狂拍门，听见钱飞飞的怒喝，小嫂子也慌了，身边众人全都指着她责怪起来。 “唉唉，我只是想让卉卉以后的家庭地位高一点啊，怎么都怪我？”小嫂子还嘴硬。 汪卉吓得目瞪口呆，不是吧，她老公没了？ 她想站起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没人扶着她，都忙着去开门找杨顺了。 突然，一个人从身后拉住她的胳膊。 汪卉扭头一看，差点尖叫起来。 这个杨顺，怎么从窗户外面钻进来了！ 这里是6楼啊，这家伙溜出去，在外面翻墙？ “嘘……美丽的女士，愿意跟我走吗？我的马就在窗台下面。” 杨顺看着漂亮老婆，悄声问道。 汪卉喜出望外，这家伙，又想学佐罗那一套，她喜滋滋地连连点头。 杨顺直接把她横抱起来，跳上窗台，6楼啊，幸亏早有准备，绳子带的够长，还是最坚固的藤蔓编织。 “你在干嘛？” 李晨她们无意中回头，看到这一幕，尖叫起来。 杨顺眨眨眼，抓住窗外的绳索，另一只手搂着老婆，直接掉了下去。 去他良的习俗，我的老婆，我做主！ 正文 第267章 犹抱琵琶半遮面（求订阅） 手里抓着藤蔓，像人猿泰山一样在丛林里飞翔，是很多人的梦想，但这在都市钢铁森林中可能做不到，或许在大兴安岭这些地方，应该可以尝试。 不过都市森林里，从6楼的飘窗外速降下去还是足够刺激的。 汪卉紧紧搂着杨顺的腰，很想叫出声来，婚纱如同一朵漂浮在空中的白色云朵，直到安全落地，她噗通跳着的心脏才缓和下来。 她就知道，这世上没有自己老公办不到的事，至于他的身体是否强壮到能支撑两人，在山谷里她就尝试过很多次，高难度的姿势都没问题，所以根本就没担心。 还好这里是楼房侧边，没人看到汪卉纱裙飘起来时的美景，被杨顺看到不要紧，那叫情调，也叫調情。 上面闺房众人也只能趴在飘窗开口，颤颤巍巍看着下面，担惊受怕，生怕看到恐惧的红色。 杨顺松开绳索，发现汪卉鞋子被藏在闺房，于是将她横抱起来，四处张望：“噫，我的马呢？” “行了佐罗，别逗我了，你的马正在楼上敲门呢。” 汪卉搂着他的脖子，抿嘴而笑，她今天是最漂亮的新娘妆，穿着精致漂亮的婚纱，肩膀光洁嫩滑，锁骨和再下一点的部位更是美的让杨顺说不上话来。 犹抱琵琶半遮面，遮遮掩掩才是最诱人。 杨顺心中顿时变得火热起来，他的反应更是让汪卉心中得意，更加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先去找马，再吻我的新娘。” 杨顺笑着，抱着她围着楼房走了半圈，在一群吃瓜群众惊诧的眼神中上了婚车，哐当关上门，开始享受新娘大餐。 吃瓜群众们都傻眼了，见过迎亲堵门的，新郎怒走的，情敌抢亲的，公公亲儿媳的。 但从来没见过这种迎亲方法，怎么就平地一声雷，突然冒出来两个人？ 有几个大妈往楼后面跑，抬头望天，可啥都没看见，绳子被钱飞飞扯上去了，她们还以为见了鬼，这两人会变魔术，大变活人咩？ 不会是土地公公显灵吧？ 楼上闺房里则被吓得不轻，慌慌张张往楼下赶。 小嫂子已经被吓哭了，其他亲戚全在责骂她不知轻重，大喜的日子被她这么折腾，变成大惊的日子，这不是瞎折腾吗？ “还好还好，他们已经上车了。” “走走走，赶紧带着东西下去。” “我再强调一遍啊，你们去男方家里了别折腾，开开心心结个婚不好吗？非要闹！” 老汪是真发飙了，冲着侄媳妇吼了几句。 亲戚又怎么样，让他女儿受委屈，他也可以立刻翻脸，邪完了还，他的女婿他自己都巴结不过来，这帮亲戚竟然敢刁难？他老汪可是个社会人！ 一群人带着各种嫁妆礼物，轰隆隆下楼，上了车，车队顺利开向景区别墅，汪卉一帮兄弟姐妹跟着送亲，其他的长辈等人先去了酒店等着，那个小嫂子被剥离送亲资格，被老公赶到酒店的车上。 在杨家的主场就安静多了，杨中华这边都是当官的朋友，自恃身份，不会去开一些低俗的玩笑。 陈梅是搞企业的，认识的都是资产上亿的有钱人，大老板，差一点的又不敢在她面前放肆，更不会刁难她儿子结婚。 亲戚们就不说了，老家来的亲戚打心底里钦佩杨顺，哪里还会刁难？ 像陈浩那边都是副教授以上级别的知识分子，杨顺的朋友也大多都是研究人员，他还是众人的老板，所以大家开玩笑也挺文雅。 要文斗，不要武斗。 比如他们要杨顺估算新娘子的体重，误差不能超过100克，只准猜三次，参考物是一箱550ml的纯净水，一瓶5L的食用油，一本标注268克的有机化学参考书。 杨顺一头黑线，这游戏怎么玩？算净重还是毛重？新娘头饰和婚纱计算进去吗？吃早餐和没吃早餐能一样重吗？特么的烧杯烧瓶移液管他确实玩的很溜，但一个大活人怎么称重？ 好不容易猜对了，接下来又考算账能力。 假如公司一年营业额1亿，要交哪几种税，各自税率是多少，人员工资发多少，奖金发多少，生产成本多少，损耗多少，所有的数据都是口述，最后问这一年赚了多少钱，看这对新人谁能得出最接近准确的数据。 又是一头黑线，杨顺平常从来不管这些，他连几种税的名字都搞不懂，所以汪卉轻松获胜，他只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老老实实低头：“以后财政大权交给老婆了。” 所有人集体鼓掌祝贺汪卉掌权，和她串通好答案的几人悄悄对她眨眼。 汪卉笑吟吟，一脸幸福，她在杨家受到的尊重可不止掌权这么简单，陈梅对她好的不得了，完全当女儿宠的，她从来没认为嫁过来会受委屈。 等小孩子们压完床，齐声祝贺他们新婚快乐，早生贵子，闹洞房仪式就算完成了，众人转战酒店。 在酒店的仪式办起来也非常顺利，没有人捣乱，大家都送出自己的祝福。 主持人是小撒，他也是红枫人，主持风格欢乐逗比，在台上弄的气氛极好，宴会厅里欢声笑语不绝，掌声不绝，高朝一波接着一波，宾客们肚子都笑疼了，全程如同在拍摄综艺节目，都说这才是文化人闹婚礼，又好看，又热闹，尺度还不过份。 “这个小撒呀，在自己的婚礼上没办法闹腾，跑来闹腾我儿子的婚礼。” 陈梅有点埋怨，但看在宾客满意的样子，最终还是饶了小撒一马，毕竟小撒亲口说了，他这么多年主持过的婚礼没有一对夫妻是分开的，这个吉祥彩头要讨。 证婚人是红枫农业大学的张曙光院士，也是杨顺读博士，生物遗传基因重点实验室的主任，杨顺学术上的大老板，两人将来可能会有学术上面的合作。 杨顺现在是还没资格和袁老攀上关系，要是能请来他崇拜的袁老当证婚人，那就完美了。 婚礼上，也来了一些杨顺的同学。 他们有的还在读博士，有的已经留校任教，有的当公务员，有的跑农资销售，大多数混的都不怎么好。 见到曾经不起眼的同学杨顺成功发达，很多人心中都充满羡慕，当然也有人希望能让杨顺提携一程。 就在杨顺和汪卉换了衣服过来敬酒时，大学同学这一桌就有人说话了：“杨顺，同学们都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连房子都买不起，而你都成大老板了，能不能带带兄弟们，都过上好日子？” 杨顺指了指肖健：“我是不怎么会做生意的，其实你们可以问他怎么做啊。” 肖健在帮杨顺养殖实验动物，一个月1万8000块，再加上绩效奖金，一年也能拿到接近30万，在红枫已经算得上高工资了。 肖健介绍道：“植物系的同学们可以做药材种植，动物系的可以养蟾蜍，我准备投资50万，接下一个蟾蜍养殖场，你们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帮你们联系货源和场地。” 四周议论纷纷：“蟾蜍？我看杨顺的微薄，他自己不是都说了嘛，这一行有风险。” “嗨，你们也不想想，杨顺怎么可能害咱们？” “是的，我确实觉得蟾蜍养殖可以搞。” “哇，杨顺，你叫别人不养，你自己养？” “这是套路吗？” 同学们都看不懂了，杨顺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牛蛙：“以前只能做科研，效益低，不过现在可以吃了，当然不愁销量。” 呃…… 几个女生有点没想到，她们刚刚说牛蛙好吃呢，原来是蟾蜍？好像有点反胃。 肖健解释道：“现在全国大部分蟾蜍都集中在我们红枫养殖，咱们可以形成联盟，垄断市场，价格自然就提高了。不多说，投资二十万，一个月赚个1万块，一年多回本应该不是太难。还可以带动大量劳动力，有杨顺带头，你们还怕啥？” 这话说的，大家都有点心动，一年半回本，接下来就是纯利润，只要杨顺的项目不停，这就是长线投资，而且不用他们年轻人天天盯着，请父母看管，雇佣工人也划算。 一个女生问道：“我植物学的不好，又不懂动医，我就喜欢宠物，能不能申请你们的加盟店？” 大家都起哄：“王大娘，你终于不满足于在家撸猫，还想祸害社会了？” “大丧尸啊大丧尸，上次是谁说的要卖猫咪震动玩具的？” 同学们都在说笑，汪卉也注意到，说话的这个女孩子还是有点小姿色的，当然，比她还是差很多，没有威胁。 但她还是悄悄紧了紧老公的胳膊，默默宣示自己的主权。 杨顺笑起来：“王大娘你想开宠物店？宠物店可没那么容易开，你有这个耐心吗？” 王大娘红着脸，不服输道：“我怎么就没耐心了？” 杨顺解释道：“首先你要选好地址，然后工商注册，这方面我可以让卉卉帮你办，但你最好有兽医从业证，拿到卫生部的防疫证明，这样才能展开宠物医疗服务，赚的钱才多。你问肖健，他最懂这一套。” 肖健拍着胸脯，大包大揽下来：“王大娘，我就是兽医，你干脆嫁给我好了，咱俩正好开个夫妻店。” 正文 第268章 开宠物店（求订阅） 哈哈哈~~~ 同学们都推攮，起哄，说趁着今天杨顺大喜的日子，大家都沾点喜气，肖健和王大娘干脆撮合成一对最好。 王大娘白了肖健一眼，傲娇说道：“想得美！老娘还看不上你~~” 她又问杨顺：“我只做宠物美容不行吗？” “可以呀，但3万块买设备，3万进货，2万装修，加上房租人工，在红枫办下来至少15万起，早上9点开门，晚上8点关门。” 杨顺瘪瘪嘴道：“每天伺候各种狗狗拉shi拉尿，你的生活中只有铲不尽的狗shi，拖不完的狗尿，飘不完的狗毛，散不掉的味道，一个月营业收入必须高于1万块，才能略有盈余。所以，你先做好心理准备，90%的人干不了半年，就会崩溃掉，你们要是招不到员工，只能自己亲自上。” 这一下，说的大家又开始打退堂鼓起来。 现在好多的年轻人都吃不了苦，工厂加班时间太长？不做！ 月薪4000？太少！ 宿舍没WIFI？不去！ 女工少？没意思！ 做服务生，太累不干！ 任何伺候别人的服务行业，年轻人都不想做。 像给宠物洗澡，一条泰迪，博美，收费50块，一条金毛，收费100块，给金毛扎扎实实洗个澡带吹干和梳理，差不多要2个小时。 再和老板一分，得嘞，时薪20块，买包烟都不够，吃顿饭都够呛，就这点钱，还要老子伺候这畜生2个小时？我特么不干了！ 开宠物店，最头疼的就是招不到小工，做兼职的大学生也很难长期做下去，好多爱狗人士嘴上说的好好好，我最喜欢猫猫狗狗了，几个人能坚持6个月？坚持下来，才能算真爱宠物。 服务行业没那么好做的，好多人连自己爹妈都吝啬给个好脸色，这辈子从来没给父母洗过一次脚，还要去店里对顾客全程保持微笑，把顾客的猫和狗当自己亲儿子一样柔声细语对待，倾心呵护，每天洗8个小时的猫狗宠物？ 唉，生意难做，赚钱难啊。 见同学们都没话说，肖健轻笑一声：“别以为钱那么好赚，谁不是从脏活累活干起来的？最开始我们没单独的养殖基地，实验室里臭气熏天，杨顺还和我亲自进猴子笼打扫粪便，清洗房间。” 一同学趁机恭维说道：“这猴子真幸福，肯定会跟同伴说，人类大富豪，大科学家给它清扫过笼子。” “幸福什么呀，后来它为科研献身，两年前染毒，最终不治身亡。” 肖健耸耸肩，在其他人都感到惋惜时，嘿嘿道：“但临死前还是找到了一生的挚爱，最后还是我亲手把它们俩合葬在一起的。” 这话让杨顺和汪卉没忍住，一起笑场，其他人不懂这里面的梗，莫名其妙看着这三人嘿嘿直笑，为跨越种族的爱情举杯。 等新人去别的桌敬酒后，肖健很快成了大家的中心，同学们纷纷向他打听刚才的细节。 在大学同学们眼中，肖健原来只是一个很挫的家伙，读书时只喜欢玩游戏，和女朋友在外面同居，翘课挂科混日子，完全看不出他特长。 毕业后60%的同学保研考研，他通过家里找关系，去医院当兽医混日子，本科学历，收入不高，最开始两年挺自卑的，同学聚会都不怎么参加，还是后来跟着杨顺，才慢慢发达起来。 相比之下，都是同学，但杨顺实在是太高大了，他和普通同学距离太远反而不好接近，普通同学们觉得肖健更像代言人，很快肖兄，健哥的称呼都冒出来了，大家都崇拜地看着他，让他也小小虚荣了一把。 宠物店开起来并不容易，肖健因为要跟在杨顺身边，实在抽不出精力做这些事，但他还是和同学们上了一课。 “杨顺看在大家同学一场，才给的这个机会。要是外面人加盟，费用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整体实力还要很强，总部要派人验资考核，杨顺走的是精英加盟模式，所以，大家要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 肖健看着四周，解释道：“加盟后，寄养，美容，洗澡，训练，摄影，婚介，殡葬等等，这些你们自己做。而宠物用品，活体销售，医疗，赛会这些可以由顺心总部统一安排。” 王大娘期盼问道：“狗薄荷和猫薄荷香水呢？” “包含在宠物用品里，这是顺心宠物店才能拿到的专营特色。” 肖健这么一解释，大家全都火热起来。 这可是全国垄断行业，杨顺仅仅用了一招，就能保证拥簇者无数，大家都挤破脑壳加盟，并且永不背叛。 开店最怕的就是客流量小，商超边人流量大但很贵，但如果有猫狗薄荷香水，爱宠人士绝对会蜂拥而至，即使开在租金低的偏僻位置，也能宾客云集。 所以，还不如找个租金低的地方，开的面积大一点，提供的服务多一点，只要顾客进店了，还怕不消费，赚不到钱？ 肖健在众人眼光聚焦中，端起酒杯，补充一句：“对了，现在狗薄荷香水可没有线上供应，这是顺心连锁店实体店独家销售的，全国1.2亿只狗啊，已经卖疯了。来，切尔斯，祝大家发财。” “发财发财！” “谢谢杨老板给大家机会！” “发财不忘老同学，杨顺真是好人。” 不少跟着人举杯，面露喜色，这还犹豫什么呀，当然跟进啊。 不说1.2亿只狗，就零头的2000万只宠物犬，一只消费100块，就是20亿的市场，全国了不起1000家加盟店，光狗薄荷香水，一家店平均就能做到200万，还有比这个更暴利的生意吗？ 接着，肖健又讲解了开店的注意事项。 和烟草店一样，方圆多少米内不允许开第二家，红枫是杨顺的大本营，顺心宠物大约只有100家的名额，基本上可以做到覆盖的地方，同行们寸草不生，被挤兑到破产。 说到精彩处，肖健眉飞色舞，手舞足蹈，是一个非常好的演讲者，创业导师。 就连王大娘，也被肖健画出的大饼给吸引了。 她也开始犹豫起来，她刚刚结束一段撕心裂肺的感情，要不要试着和肖健接触一下？反正大家都那么熟，知根知底，而且他跟着杨顺，又是那么前途无量，应该还不错吧。 唉，早当年怎么就没发现杨顺这匹大黑马呢？王大娘也在后悔，只能怪命不好吧。 ……………… 第二天，当然是君王不早朝了。 杨顺和汪卉的工作交给其他副手，满世界的度蜜月去了。 两人计划着，先在东南亚走一圈，把几个海岛转一转，再去北美转一圈，最后去欧洲，汪芸的预产期是12月1日，也就是两个月后。 婚礼的录像第二天就被婚庆公司做好剪辑，发到了汪芸和苗芳菲的邮箱里。 柏林，汪芸家，瑜伽室。 汪芸挺着大肚子，刚刚做完孕妇健身，坐在旁边休息了半天，看着苗芳菲在跑步机上大汗淋漓。 两人各自洗了澡，享受了一顿营养健康的晚餐，然后歪在沙发上，看国内传来的婚礼录像。 汪芸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怀孕32周双脚水肿，苗芳菲帮她捏脚。 看到画面上那些熟悉的朋友，豪华的车队，还有意气风发的杨顺，几个不正经的伴郎，两女都忍不住想笑。 另外新娘家精心布置的房间，化着美美妆容的汪卉，让两女也是赞叹不已。 “卉卉的婚纱真漂亮~~” “意大利设计师的杰作，总共设计了三套，迎亲，主会场，敬酒，我跟她选的。” “唉……” 苗芳菲双眼迷离，都看痴了，她看到镜头下汪卉是那么美丽，美的让她都黯然失色。 汪卉化着妆，盘头发，擦口红，戴项链，还有那一串据说是杨顺呕心沥血打造出的锆石项链，闪亮璀璨的光芒里还有些许纯净的红色，那是真正的血，她无比羡慕。 汪芸也没有意识到捏脚动作的停止，她无话可说，看着妹妹成为所有亲友关心呵护的公主，穿着洁白的婚纱盘腿坐在床上，而新郎那边整装待发，春风得意过来迎亲，她也只有长长的叹息。 然后，镜头只在杨顺走下车，拍摄他走进楼道，然后就没了。 “没了？” “怎么下面的镜头直接去了酒店？” “对呀，闹洞房么？迎亲呢？” “是缺了一段吗？” 两女回过神来，以为自己看漏了，倒退一点再看，确实没了！ 她们不知，杨顺和钱飞飞那些惊世骇俗的言论，谁也不好意思录下来，就算录下来了，也没人敢做成视频，直接将原始视频交给新人自己处理。 而从天而降的浪漫，更是只有他们两个新人才知道。 或许多年以后，杨顺和汪卉回忆起来，还会相视而笑。 但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美好记忆，吝啬让其他人共同感受。 似乎是心有灵犀，大屏幕暂停后，汪芸和苗芳菲都没有继续观看的意思。 “芸姐，我回房间用电脑去邮箱里看看，是不是差一段漏了。” “嗯，我也有点累了，我也回房休息了。对了，你明天早上还要和默克开会，你也早点休息。” “好的，我扶你回去。” 互道晚安后，两人各自关上房门，心情复杂地独自看着酒店婚礼仪式，泪流满面。 正文 第269章 幸运者（求订阅） 11月底，在全世界玩了一个半月的杨顺和汪卉，第二次来到柏林，上一次还是半年前。 汪芸坚持在这里待产，还有一个多星期就到预产期了，老汪两口子从国内赶来帮忙，全家人都等着迎接这个小生命。 汪卉有丰富的带孩子实习经验，她吩咐下去，安排得井井有条，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其他人操心，大家照做就行。 杨顺只能在旁边站着，默默看着，他连做粗活的机会都没有，这里多的是人抢着做。 对于这一切，他也是没办法。 有些事情杀到眼前来，他就算想躲也躲不过，他只能给予汪芸精神上的鼓励和支持，并且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工作中，游山玩水接近两个月，该收心工作了。 下一个项目就是蟾酥A部分抗癌物质的研究，白血病也是癌症的一种，杨顺对它并不陌生，并且多次战胜过，他手里还有一些其他具有抗癌功效的草本植物，他准备利用这次机会，彻底搞清楚原理，进入细胞级的研究。 所以考虑再三，杨顺决定放弃与国内朱院士，或是张院士之间的合作，自己的秘密，任何人都不能知晓。 默克集团也算是老朋友了，杨顺到达柏林几天，他们几乎每天都派人过来嘘寒问暖，热情接待，还介绍杨顺与欧洲EMA官员，以及药商大亨的会面，与一些顶级生物医药科学家见面，交流学术心得。 虽然杨顺的研究水平并不高，但他发现新物质的天赋是任何人都学不来的，所以即使是世界级的学术权威，也不敢小觑他。 杨顺很快就与默克达成合作协议，正在研发的抗肿瘤药物还是按照原来的方式合作，但万一将来需要运作诺奖的时候，默克集团也不要吝啬出手。 没有学术大牪在前面带路，杨顺的学术之路必然充满坎坷，挫折不断，要走很长的弯路，但他能活得随心所欲，没有羁绊，自由自在。 具体协议要等杨顺回国后再签订，在柏林，只有一个小小的庆功宴，还是杨顺和爱德华私人之间的庆功。 地点在柏林鼎鼎大名的阿德隆饭店，这是一家无数名人都享用过，并且赞不绝口的老牌名店，米其林二星餐厅，宫廷范儿十足，平常一桌难求。 临近12月的柏林，气温零度左右，夜间非常冷。 餐厅里燃烧着熊熊的壁炉，四周是褐色欧式墙壁，挂着或是摆着各种复古的铜制雕像，装潢低调奢华，音乐轻柔，服务生们如同绅士般微笑，餐厅的氛围极好。 杨顺穿着正装，和爱德华面对面坐下，简单交流晚餐吃什么后，吩咐服务员下单。 爱德华又一次促成了杨顺与默克的合作，但他这次拿到应得的奖励之后，很干脆地从默克辞职，出来自己单干。 “爱德华，欧洲的植物用药历史并不比华夏短多少年，所以你的任务一点都不轻松，可能会面对成千上万种不同的植物，筛选是一项长期工作。期待你能带给我更多的惊喜，干杯。” “希望我给你找到的植物，你能从中间找到想要的东西，干杯。” 杨顺和爱德华干杯，喝下杯中红酒。 接下来这几年，爱德华将负责在欧洲寻找各种药材，不管是有记载的药草植物，还是特产动物，他都要收集种子，培养幼株，养殖幼兽，再想办法弄到华夏，送到杨顺的景区药材培育基地，里面肯定会涉及到非法走私，但汪芸会有办法解决。 爱德华将获得丰厚的回报，他是杨顺在欧洲的代理人。 而这样的代理人，将来东南亚也会有，美洲和非洲也不例外，全球有37万种植物，杨顺需要专业的人来帮忙筛选，收集情报，这项工作将会持续他整个人生。 直到哪天杨顺玩腻了，放弃大自然信仰，改为信仰圣光，学习牧师和圣骑士的天赋，或是信仰力量，玩玩盗贼与战士。 杨顺拿起餐布擦了擦嘴，问道：“爱德华，其实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信念支持你毫不犹豫地从默克辞职？你明明可以再工作几年，风光体面地退休。” 爱德华认真想了想，说道：“是对你的信心。说实话，两年前在签署强人汤合约时，我就料到会有极大的困难，我还怀疑过你是否会中途放弃。但你坚持下来了，而且做的很好，所以我对你有信心。” “仅仅只是信心吗？” 杨顺苦笑着摇头：“这次抗肿瘤药物合作，我却信心不足，说不定我会三年，五年，甚至十年都看不到成果，因为我也无法预知未来会怎样。” 爱德华笑道：“那我就等三年，五年，甚至十年，等到你的回报，我想我至少还能做十年的科研。” “谢谢。” “如果还可以加上另外一个理由，那就是坚持。” 爱德华笑了笑：“有件事我还从未对你说起过，我十几年前就关注了猫薄荷草，并且试着提取过，可惜默克并没有重视，他们放弃了这个项目。” 杨顺真惊讶了，竟然还有这种内情：“哇哦，竟然还有这种事。如果你们当年坚持，说不定现在真没有我什么事。” 爱德华耸耸肩，瘪嘴道：“我父亲告诉我，从哪里跌到，就要从哪里爬起来。猫薄荷草是属于你的，但其他的草或许还有我的份，这就是我的坚持。” 杨顺举杯，开玩笑：“干杯，竞争对手。” “干杯。” 爱德华和他干杯，有点担忧地说道：“你的竞争对手并不是我，杨，强生的依鲁替尼一款药，一年的销售就超过90亿美元，辉瑞治疗乳腺癌和前咧腺癌的两款药物超过100亿，罗氏更是以开发各种癌症药而知名，一年超200亿，你是在对抗全世界的医药巨头。” 杨顺将酒一口饮尽，轻轻笑了笑：“我知道，但我无所畏惧。” ……………… 本以为可以在柏林一直待到看到孩子出生，但国内一个紧急电话打过来，杨顺的奶奶不小心摔倒，脑部着地，昏迷不醒，送去医院抢救，医生说快要不行了。 杨中华希望杨顺能赶紧回来，说不定还能见奶奶最后一面，送奶奶一程，而且汪芸有父母和苗芳菲照顾，家里佣人也有两个，帮忙的人手够多了，他没有必须留在柏林的理由。 是啊，杨顺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他准备回国，汪卉考虑之后，决定跟着老公一起走，毕竟这里人手确实太多，而她是杨家的媳妇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回国最快的航班也超过24小时，杨顺刚刚在中京降落，还没来得及转机，手机就接到父亲的短信，说老人家走的很安详，在昏迷中离开人世，没有感受痛苦。 杨顺从小就没和奶奶一起生活，感情并不是那么深，送葬之后，很快就从悲伤中走出来。 生命不过只是一场骗局，从开始呼吸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慢慢死亡了，人固有一死，即使他有异于常人的天赋，未来也一样会归为黄土。 所以，看淡了生死，也就不会再有畏惧了。 有人死去，也有人新生。 2021年11月30日，汪芸在柏林顺利产下一名男婴，母子平安，婴儿相当健康。 消息传回来，汪卉都快乐疯了，一直要求视频聊天，想看看小外甥长什么样子。 汪母还有点急，说护士把孩子推走了，还没有交给他们，他们也急着抱孙子啊。 在焦急的等待，与叽叽喳喳的吵闹中，杨顺一句话都没有说，默默地坐在沙发边上发呆。 这就是喜当爹的感觉？ 他此刻的心情很古怪，突然就有了一份责任，可他什么都没干啊，最无辜的就是他了，算了吧，谁叫他手贱，有女朋友还用手干嘛。 过了一个小时，护士推着小床车将孩子送回病房，双方这才连上视频。 看到手机屏幕上那个小婴儿，闭眼睡觉，鼻头一张一合，头皮皱皱的，看起来好丑，杨顺表情发呆。 汪卉却一个劲兴奋说，小伙子好帅，眉眼长得和汪芸好像，得到了老汪两口子的一致赞同，儿子像妈，将来肯定长成一个小帅哥。 越像母亲越好，杨顺松了口气，千万不要像我。 汪卉问小宝宝的名字，汪芸想了想，说道：“孩子跟我姓汪，至于名字……就让杨顺帮忙起吧，他是咱们家最有文化的人，学历最高。” “对哦，杨博士，未来的杨教授，杨院士。” 大家都同意了，杨顺头大如牛：“取名是文科僧的事，我是理科生，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过段时间吧。” 中文名字可以放一放，德文小名叫Felix，费力克斯，意思是“幸运者”，汪芸觉得孩子是她的幸运，是上天送给她30岁最美好的礼物。 倔强的母亲，幸运的孩子，虽然是不完美的结局，却是最好的结局。 过了几天，杨顺为孩子取名“汪文渊”，文渊阁是《四库全书》藏书阁，杨顺希望孩子能博学多才，将聪慧的大脑用在科学上。 正文 第270章 有种来打我呀（求订阅） 出去旅行两个月，家里事情堆成山。 花了两天整理完所有签字事务，杨顺去了一趟红枫科技大，亲口向朱院士说声对不起，不能一起合作了。 朱院士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老人接近70岁，经历过无数风雨，还有什么看不开，想不开的？ 他笑了笑：“小杨，你的婚礼我没能去成，很不好意思。” 杨顺连道不敢：“我知道，您那时候在人民大会堂开会。” “莫非是因为我没参加你的婚礼，所以你就讨厌我这个糟老头子，张院士给你当证婚人，你就选择与他合作？” “不不不，绝对不是这样，我也没和张院士合作，我准备自己从头开始摸索起，系统地学习，把基础打牢实点，三五年后再说。” 杨顺上门道歉，就是担心朱院士误会，他和张主任两人都是院士，绝对不能重此薄彼，都是学术界的，平白无故得罪人也不好，解释清楚就行。 朱院士哈哈直笑，拍着杨顺的肩膀道：“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别紧张，你好好干，我看好你。” “以后还请朱院士多多提携。” 杨顺说完告辞，好不容易在这边通关，张院士那边他也要有个交代。 红农，生物遗传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张主任在百忙之中抽空见了杨顺一面，听完他的计划，皱起眉来：“你是准备往生物医药方面发展？” 杨顺解释道：“不，我还想继续在生物遗传基因方面学习，为植物选育方面的研究做知识储备。但是我的博士论文，希望能在生物医药方面有所斩获。” “我懂你的意思。” 张主任清楚的很，插秧种地，春播秋收，一年又一年地观察植物繁育，实在是太无聊了，但转基因技术是现在的遗传学主流，没看袁窿平都公开支持转基因技术了吗？ 但技术归技术，可转基因作物的商务推广还不到时机。 大家都在观望，不知道国家政策往那方面走，国家支持，他们就开始大规模转基因推广，不支持，他们就只能当成最新的技术储备，继续传统研究。 所以，他们好多科学家确实技术到位，学术拿奖，可空有满腹转基因理论，却看不到清晰的盈利模式，哪有生物医药见效快，研发一款专利药就能卖出1个亿？ 年轻人有想法啊，张主任也只能夸奖：“很好，你对自己的未来有不错的规划。但是我想提醒你，一定要量力而行，小心贪多嚼不烂。” “谢谢张院士的教诲。” 杨顺安抚完两边的院士大佬，接着和陈浩研究了一个多星期，才把蟾蜍A部分研究方向定下来。 接下来花钱如流水，采购实验室设备，购买消耗品，购买癌基因实验动物，招聘药物研发的熟手。 商业研究所和院校实验室不一样，植化所的招聘工作很困难，而且复杂的多。 院校里如果有个国家重点实验室，一般来说肯定必须由院士当主任，下面再是准院士，长江学者，教授，副教授，研究员，博士，硕士这么依次排队，一级级分明，各司其职，各谋其位。 如果只是个高官实验室，一个长江学者就能Hold住，下面再是一群科研包工头和民工，为长江学者打工。 像陈浩，职称是教授，国家杰青基金获得者，小院士之称，他就有资格当上国家重点实验室的副主任，给张院士打工，而其他的普通教授，副教授，才会服他的管理。 像辛笛，现在还只是个垃圾博士，他就没资格去管副教授和教授，否则别人会嘲笑他自不量力，这是学术人的骄傲，辛笛被嘲笑了还不会反驳，因为硕士生和本科生也没资格管他。 但是，商业研究所就不一样。 杨顺博士在读，但他是老板，他敢招揽化工大学的副教授卓山，如果还有哪位正教授不图名誉，愿意过来打工，杨顺更是求之不得，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可是，真正有实力的教授，谁不惦记着自己能在学术上获得更高成就？高校实验室才是他们大展身手的好地方。 而想在植化所混日子拿高薪的水货教授，更是多得吓人，投过来的简历如同雪花一样。 筛选，成了杨顺这几天最重要的活儿。 像谈恋爱一样，他要挑选看对眼的教授，那些傲气有真本事的教授也要考察他们的硬件水平，考虑加入后的前景。 一周时间过去了，根据专业猎头公司的推荐，杨顺看中了五个人。 电话和网络和对方聊过，当场否定两个，剩下三个做了面试，对方却有点瞧不起一个27岁的在读博士生，即使知道他是发明了几款畅销药的杨顺，但那又能代表什么？植化所的实验室连个副教授都没有，仪器设备也不足，就这？ 能让他们成为大牪吗？ 洗洗睡吧。 没人来做研究，杨顺就没法开展项目。 星期天的早上，例行上班，科研汪木有休息日。 杨顺来到办公室，看到逗着皮特进来的辛笛，拿起一份档案，不悦问道：“去年猫酮出了一篇论文，发在《Cell》上，我今天才注意到没有你的名字？” 辛笛摸了摸鸟儿，又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道：“那时候我跟苏峰商量，我把署名权让给他，他把分红给我。” 苏峰是叶青的助手，动手能力很强，和辛笛一样都是科研民工，是能力比较好的小工，像他们俩带的硕士生和本科生，连小工都不算，做最多的事，连名字都没资格留在论文里。 但辛笛是杨顺的嫡系，出论文后，辛笛有资格列名第二作者，苏峰不列名只有奖金，这原本是说好了的。 “你脑子瓦特了，卖二作？” “当时苏峰想评副教授，我又确实差钱买房子，我想我反正不需要评职称，然后就跟他换了。” 辛笛说出来，也挺后悔的。 谁知道去年那篇论文出了，苏峰顺利评上副教授，他拿了钱，准备等下一篇论文时，杨顺就把他调回来研究蟾酥和狗薄荷香水。 杨顺真是无语了：“我说你好歹也在猫酮生物公司混了两年，只混了一个博士毕业，太丢人了，还好意思说是我的小弟？” 他气得很想把辛博士给揍一顿，但看到这家伙也挺可怜的，再加上皮特在背上起哄：“有种来打我呀！有种来打我呀！” 嘭！ 杨顺动手了，把辛笛胖揍一顿，打的惨叫连连。 “打的好，打的秒，打的辛笛哇哇叫。”皮特飞起来，幸灾乐祸逃离房间，留下哇哇的鹩哥笑声。 打是亲，骂是爱，当你是自己人才会用鞋底踹。 辛笛一点都不恨杨顺，他知道自己错了，这些年不应该只贪钱，还是要提升自己，包装自己。 老板娶了娇妻，肖健那挫小子也抱得同班同学美人归，仇芳嫁人了，自己暗恋的林妹妹嫁人了，就他30出头还在孤身一人晃悠，不是世界错了，而是他自己错了。 杨顺恨铁不成钢，呵斥道：“今天有个香雅医院的副教授过来面试，你给我好好表现，用实力征服对方。要是对方因为我们实验室没有大牛而放弃加入，你就小心点！” 辛笛只能强打起精神来，用卫生纸蘸水，擦了擦脸上的鞋印，问道：“他什么时候来？” 杨顺看看表，也不太确定：“这是朱院士介绍的，他以前的一个学生，香雅医院你知道啦？” “全国谁不知道，南香雅，北协和。” “知道就好，他叫谭新，忠南大学医学院的副教授，今年30岁，啧啧，看看人家，再看看你，都是30岁，就你不愁上进！” “老板我错了……” 两人进行了深刻的交流，门房那边传来的电话，说谭新到了，杨顺让肖健带谭教授进来。 “辛笛谈心，谈心辛笛，这名字和你还真是绝配。” 杨顺打趣一句，很快脚步声就传过来。 让他和辛笛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谭副教授，竟然是个漂亮女士。 “杨总你好，我是谭馨。” “谭教授你好，请坐。” 杨顺客气地握了一下她的手，示意辛笛去拿水，开着玩笑道：“朱院士和我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啊，我还以为是个臭烘烘的抠脚大汉，那十分钟之后的假会议，我就不用开了。” “杨总真是会开玩笑，闻名不如见面，偶像科学家真有魅力。” 谭馨掩嘴而笑，恭维杨顺一句，又接过辛笛递来的水，小声说着谢谢。 杨顺注意到，辛笛的眼神有点不对劲，而且不协调的身体姿势出卖了他的内心，看样子，辛不着调博士的春心，又双叒叕动了。 咳咳，杨顺咳嗽两声，介绍说道：“这位是辛笛，我的实验室主要管理者。咱们言归正传吧，谭教授有没有一些过往经历……” “这是我的简历。” 谭馨递上两份，亲手交到他们手里，用好听的声音说道：“二位可以先看一看，如有疑问可以随便提，我来解答。” 心态平和，态度很好，一点傲气也没有。 杨顺给她打了90的第一印象分，开始看她的简历。 正文 第271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求订阅） 谭馨，1992年出生，红枫科技大学医学院本硕八年制，在忠南大学医学院读博，现在是香雅医院肿瘤科的主治医生，在忠南大学国家级【抗癌药物国家地方联合工程实验室】工作，副教授，发表过多篇论文，其中两篇CSN文章，影响因子超过20，而且都是第一作者。 30岁就能做到这些，还是个女人，非常让人惊艳，这还真是很漂亮的简历。 “不错啊。” 辛笛悄悄对杨顺使了个眼色，他是觉得没问题的。 但杨顺是老板，考虑问题时，可能想的更多。 他就觉得有点小疑问，比如谭馨就读的学校，红枫科技大学和忠南大学都是综合性985，但国内排名前者高于后者。 红枫科技大的医学院是同济，忠南是香雅，这两者比不上顶级的北复清，在国内医学院排名中不高不低，二哥就不说三弟了。 所以，为什么谭馨在硕士毕业后，不继续读母校的博士，不去北复清，而是跑去隔壁省名气更低的大学和医学院，给人带来一种“人往低处走”的错觉？ 现在上班好好的，为什么又从隔壁省跑回来，放弃大学副教授的身份，跑到商业研究所，好像又往低处走了一步。 这不是瞎折腾吗？ 杨顺没有问，这可能涉及到个人隐私，比如职业规划，鸡头凤尾什么的。 他只是心中存疑而已，多思考了一会儿。 “谭教授，你在香雅可是前途无量啊，按照你的情况，不到40岁就可以评上教授，主任医师，为什么选择我们这个小研究所？” 杨顺说道：“要知道，我们这里可没有职称评级，也不会和医院挂钩，学术论文也是这样，通讯作者只能是我，第一作者指不定是谁呢，你的损失可不是一点半点呀。” “继续留在学校和医院，才是更大的损失。”谭馨很优雅地笑着：“毕竟，这个世界还是男人做主，我是个女人，争不过其他人，所以当了逃兵离开咯。” 男人征服世界，但女人征服男人，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事出反常必有妖，笑话，像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谈吐，气质，还有情商，各方面都是相当优秀的，她还争不过那些脑子一根筋的科研男人？ 要么是被上级领导打压，要么是宁死不从之类的，或者，是抱着某种特殊目的而来。 杨顺才不吃这一套恭维，说道：“咱们聊聊技术吧。” 他把机会让给辛笛，在桌下踢了对方一脚，将这家伙给踢醒，自己则仔细观察谭馨的表情和反应。 辛笛回过神来，看了看几篇论文的摘要，以及简历上的工作介绍，问道：“谭教授，你一直都在基因治疗领域做研究，能不能简单介绍一下？” 问完这个问题，辛笛突然意识到，这简直是在问数学专家1+1等于多少一样，纯粹是外行话，他连忙补充一句：“杨总不懂基因治疗，你就当对他科普了。” 卧勒个……大槽！ 杨顺差点骂出声来，太特么丢脸了！ 谭馨掩嘴，没忍住，低头笑了一下，借着整理长发的机会，恢复正常情绪。 她好漂亮……辛笛在心里默念一句，只是小腿剧痛，又被杨顺给踢了，他只好悄悄打出对不起的暗号，却不知道为什么老板要冲他发脾气，他明明说的是实话。 谭馨说道：“我听说过，杨总是植物学和生物化学专家，强人汤不是医药方面的吗，怎么会不懂基因治疗？” 杨顺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我真不懂基因治疗，强人汤是植物药学，其实很简单的，随便挖几株草药，碾碎了，煎成汤药喝下去就能治病，病人好忽悠着呢。” “你能靠这招忽悠FDA，这才是我最佩服的。” 谭馨笑的不行，好半天才说：“我主要是研究人类基因和重大疾病的关系，一个人会患什么病，病情有多严重，很大程度上是取决于这个人的基因是怎么组成的。如果DNA在复制过程中某些基因序列发生改变，错误突变，就会导致疾病发生。” “癌症呢？” “癌症就是典型的基因疾病，不管是病毒，化学，物理等各种原因导致的癌症，都涉及到4个以上的基因突变。50%以上的癌症都和p53基因有关，这种基因编码53kDa蛋白质能抑制细胞的分裂，一旦这个基因突变，蛋白质就不会正常生成，细胞就会无限制地持续分裂下去，这就是癌症。” “谭教授的论文里，似乎对p53腺病毒治疗癌症，有比较深入的研究？” “都是一些浅薄的看法而已。药物突破细胞壁最好的载体就是病毒，而且是灭掉致病活性的病毒躯壳。既然病人的p53基因出现问题，我们就将正确的治疗基因整合到腺病毒基因组中，再把这些安全的灭活病毒注入宿主细胞内，就能正确合成蛋白质，抑制细胞分裂。” “但是从论文上看，你们的风险似乎不小。” “是的，首先病毒能被身体免疫系统识别，注入后，可能会引起强烈的免疫反应，导致病人死亡。另外，基因重组DNA的过程是随机的，治疗基因可能会错误地插入到编码区，破坏该位置的其他正常基因，非但是治病良药，也有可能成为另一种致死病毒。” “你们在努力降低风险。” “没错，癌症是非常难治疗的疾病，基因治疗本身就是一项非常危险的方法，但比传统的手术，化疗，放疗这三种方法，成功率要高的多。科学，不就是努力寻找到最有效，最安全的治疗方法吗？” 谭馨尽量用浅显的知识，讲述了她的工作内容，以及治疗癌症的思路。 杨顺听明白了，但这种方法和他的做法，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根本就不相干，风马牛不相及。 他从老板的角度上思考，收下谭馨能有什么用？难道让他去迎合谭馨，继续研究基因治疗，降低各种致死风险吗？ 不可能，他是项目大老板，必须是他来选择一个方向，寻找安全，可靠，而且高效的治病方式，他需要员工来帮助自己，而不是自己去适应员工的研究。 但是辛笛不这么想，他只知道，杨顺现在陷入了瓶颈，猫酮那种化学物质，纯粹是撞大运才找到的，自然界的化合物无穷无尽，杨顺要是还用老方法，怎么就能保证恰好找到一种抑制p53基因的纯天然药物？ 还不如另辟蹊径，换个思路，试试科研前端的p53基因治疗法。 辛笛说道：“我在《Cell-Reports》上看过一篇论文，他们靶向定位了一个重要的酶，专门杀死这些p53缺陷的肿瘤细胞，获得了可喜的进展。” “是的，我知道，而且这也是我过去研究的重点。” 谭馨也点点头，她还是看着杨顺。 不懂。 杨顺也不想研究p53基因，他准备放弃这位谭副教授了，即使她确实是科学界难得一见的美人，但他不需要美女科学家这个噱头。 谭馨也一直在关注杨顺的表情，见他似乎露出一丝不耐烦后，说道：“p53基因治疗是我过去研究的重点，但现在，我准备向免疫治疗方向发展。” 杨顺重新产生兴趣，问道：“请介绍一下。” 谭馨解释了，她的理论就是杨顺一直以来采用的方法，用某种特异的淋巴细胞，注入患者体内，去唤醒沉睡的免疫大军，将开封府的包大人和展昭都叫上，一起杀死被标记的肿瘤细胞。 毒蛇钉刺微粒！ 杨顺心情有点激动，谭馨说了最近几年的科研发展，科学家正试图在癌细胞上找到某种蛋白质，并且标记出来，告诉人体免疫系统这些是癌细胞，必须杀死。 “以前卵巢癌，脑瘤，肺癌，都只有特定癌细胞被研究出来过，我希望能找到广谱抗癌药，造福社会。” 谭馨说的很诚恳，而且过程中，她能感受到杨顺的兴趣越来越大，她也越发自信起来，给两人绘画出一幅美丽的蓝图。 辛笛听得有点呆，广谱抗癌药？我的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人类癌症将被彻底消除？ 杨顺真正心动了，他试过治疗小欧脑内的良性肿瘤，征服了汪芸和黄老身上的白血病癌细胞，更多的癌症他没有机会尝试，但从理论上来说可以同样操作。 杨顺问道：“你说有科学家正在找，国际上最新的进度到哪儿了？” 谭馨道：“许多研究机构都在做这件事，镁国乔治亚大学和梅奥诊所应该是最快的，他们找到了一种叫做MUC1的蛋白质，是许多种癌症细胞表面都存在的附膜蛋白，富含糖链，伪装成糖欺骗了免疫系统。他们正在开发针对MUC1的特殊酶，开始进行动物实验了。” 杨顺心里一沉，动物实验意味着快要临床试验，距离制药已经不远了 这可是广谱抗癌药啊，想想都让人激动，怎么能让欧美科学家们抢先发明出来？ 他说道：“听起来还挺有前途的，但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你能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吗？” 谭馨笑了笑，优雅地拢了拢她的长发，自信道：“只要你有钱，我就可以组建一个团队，开始研究。” 正文 第272章 女人和猫一样（求订阅） 辛笛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恋爱了，他以前很挫，性格很古怪，情商低，那是因为他不自信，丑与穷同在。 自从腰包里鼓起来之后，他变得开朗多了，说话还是那么风骚，学人家买跑车吸引姑娘们，只不过泡妞手段还处于新手阶段，30岁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给老司机们蒙羞。 只是这次，他见到了一个学历，外形，各方面条件都超出他的要求，如同他梦寐以求的女神一样的女人，他被她深深地吸引着。 魂牵梦萦，不可自拔。 肖健安排了一辆景区出租车将谭馨送走，返回植化所。 只见辛笛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挥舞着胳膊，表现得有些激动：“我不太明白，这么优秀的研究员，你为什么不当场要了她？” 杨顺继续坐着，低头研究简历，随口道：“就是因为她太优秀了，我才犹豫。” 辛笛就奇怪了，双手撑在杨顺桌前，看着他的脸：“混日子的，平庸的你不要，干实事的，优秀的你也不要？你究竟想找什么样的人来做事？” “我想要顺眼的。” “哇，要是谭馨都不叫顺眼，还有什么人顺眼？” “你那是养眼，我要顺眼的，有眼缘，而且很听话，和咱们情投意合的那种。话不投机半句多的那种人，我看着心烦。” “嘿，肖健，你来评评理，你觉得谭馨她怎么样？” 肖健被辛笛拉住，逃避不掉，呵呵直笑：“看起来还不错呀，长得有点像明星刘滔，贤妻良母型，属于上得厅堂，下得实验室的那种极品。” 辛笛得意了：“你看你看，我就说我的眼光没问题吧，我们三个人，二比一了。” “你先看看她的简历。”杨顺将简历递给肖健。 又问辛笛：“辛博士，人家这么优秀，会没结婚，没有男朋友？” 辛笛自信道：“我看她简历上写了未婚，那么就算她有男朋友，我也会追求她，公平竞争，我愿意接盘。” 接盘侠你好，杨顺呵呵直笑。 一旁的肖健看得很认真，眉头皱起来，打断两人：“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么优秀的女人，怎么越混越差了？辛博士，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英雄所见略同。”杨顺拍着他的肩膀，挤眼一笑。 辛笛愣住，想半天才明白他们指的是什么：“不是，你们还不允许人越混越潦倒？” “越混越潦倒，要么是情商有问题，要么是作风有问题。” “如果她是那种败家女人，肯定不是你的良配。” “假如她不是败家女人，而且还是那种很有能力的女人，那么请回答我辛博士，她为什么来这里，难不成是另有目的？” “咱们植化所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被人惦记着？” “谁知道呢，植物种子？动物？还是皮特，一点黄，小欧？强人汤的配方？还是猫酮生物公司的秘密？亦或是……人家特意冲着这位一见钟情，陷入爱河的辛博士而来？” 杨顺和肖健你一言，我一语，在辛笛旁边说着，轮番打击他。 辛笛连连摇头：“不不不，她肯定不是冲着我来的，我以前绝对不认识她……” “不是冲你，那就是冲着我来的。” 杨顺立刻接话：“可我已经结婚了，所以，为了不惨死在自家卧室，我决定拒收她。” “老大，给个机会好不好？你们俩都有归属了，就我现在还单着。” 辛笛连忙拉着杨顺，像是哀求一样，研究人员的圈子太小，他们很难找到志同道合的女伴，尤其是这么优秀的女性，真不愿错过。 杨顺没说话，他刚才举了一堆例子，也是在提醒自己，谭馨究竟是为什么来的？ 钱？他们还没谈到薪水待遇呢。 那就只有名了，成为广谱抗癌药的发明者，青史留名，流芳百世，比副教授，教授这些虚名要好的多，但谁知道杨顺哪一天能发明出来，能不能全世界第一个发明出来？ 亦或是连名也不要，她纯粹是为了摸清杨顺的底细而来，那就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杨顺转过身看着辛笛，微笑道：“辛师兄，咱俩合作也有五年时间了，在实验室里我最信任的研究员就是你，因为你没有心机，又听话，做实验还一塌糊涂。” 呃…… 辛笛还没反应过来，肖健噗嗤笑场。 杨顺接着道：“可是我不信任新人，像卓教授，加入我们半年，给我带来了以亿为单位的利润，但我仍然把最核心的东西交给你手里保存，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 辛笛终于严肃起来，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好重。 杨顺问道：“如果她是来施展美人计的，将来你会背叛我吗？” “不会！我绝对不会泄漏你的任何有价值的消息，我发誓。” “知道就好，要是泄密，你应该知道什么后果，你比我更了解猫酮生物背后那些人的厉害。” “我知道的。” 辛笛哪敢和国家对抗，他非常清楚杨顺背后的势力，他还不想找死。 杨顺满意点头：“那好，谭馨我可以收下，但是，如果我们将来发明出来抗癌药物，论文署名我不一定给她署名权，直到我确定她没有坏心为止。” 辛笛傻傻地问道：“她会有什么坏心？” “希望她没有。” 杨顺笑笑，不猜测了。 她是谁推荐的？她是哪所学校毕业的？她为什么要否定自己研究了七八年的基因治疗，转而进入全新的免疫治疗方向？太多疑问在她身上，她成了一个谜。 【希望我的猜测是错误的吧，希望人与人之间，多一点真诚。】 杨顺在心中叹气，他想到陈浩的叮嘱，学术界的黑暗他只窥见了冰山一角。 ……………… “员工五险一金，工资就是刚才谈好的那个数，年终奖保底2个月工资，有项目奖，租房补贴每个月1000元，或者住我们提供的景区免费宿舍，一室一厅，不过就没补贴了，所有的福利都写在最后一页。谭教授，你还满意吗？” “我很满意，比我在香雅医院的收入高多了。” “等你把香雅医院那边工作交接好后，尽快过来报道。现在已经是12月份了，年前还有一些仪器设备购买，你先跟着辛笛熟悉熟悉环境，年后我们火力全开。” “可以，我同意。” 杨顺和谭馨握手，相视一笑，他们不是三体人，永远无法共享思维网，永远猜不到对方在想什么。 辛笛感觉很幸福，杨顺给他放了一天假，他陪着谭馨到处逛，还在景区漫步，介绍了很多植化所的趣事。 第二天，他又特意请了一天假，开车带谭馨寻找合适的房子，因为她说很快就会过来工作，拎包入住。 一周后，谭馨通知辛笛，手续已经办好，她准备从湘省过来。 辛笛拿着钥匙，每天不管自己多累，晚上做完实验后，都会去她家打扫清洁，添置家电。 最终他得到了谭馨真心的感谢，以及5000块钱的红包转账——他购买了一些实用的小东西，但谭馨还没和他熟到坦然接受这些礼物。 杨顺在微信上鼓励：“兄弟，加油，女人没那么容易征服的，她们像猫，你靠近她，她就躲开，你不理她，她就靠过来。” 肖健竖起大拇指：“结婚了的男人就是不一样，懂的真多。兽医认为，猫并不会刻意讨好人类，她比较自主，不愿意接受束缚，但她会不自觉地依赖她信任的人。” 信任？ 辛笛有点疑惑，杨顺和肖健似乎都在不断强调这个词。 他慢慢冷静下来，想帮助谭馨迅速得到大家的信任。 三天后，辛笛安排谭馨参与实验室工作，第一项任务就是做动物实验。 辛笛带着谭馨来到养殖基地，介绍各种动物：“我们的实验内容很杂，因为纯天然提取，并不知道某些化合物究竟起什么作用，只能一个一个去试验，各种比例调节，混合测试，分离等等，很繁琐。” “我明白。” 谭馨对动物实验很熟，在拿到辛笛的实验申请表后，开始快速实战操作，让给她打下手的小硕士差点跟不上节奏，实验做的又快又准。 又过一周，谭馨主动去做化合物分离，她虽然不是有机化学专家，但学得很快，十多年从未间断的实验室生活，让她基本功极佳，适应力超强，每一项任务都完成的很好。 到了1月份，谭馨已经完全适应植化所的工作习惯和节奏，开始跟辛笛一起对蟾酥进行分析，连带着动物实验，全都参与进去。 蟾酥的抑制癌症机制，这是典型的传统研究方向，效率低下，成本高昂，远远没有基因治疗，免疫治疗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逼格高。 但谭馨没有怨言，反而兴致勃勃。 年前，她终于接触到了蟾酥A类化合物的全部资料，加入到年终总结会，以及新年研究计划的讨论中。 这也意味着，她对杨顺的研究进度了若指掌。 这个春节，也成了谭馨能否获得杨顺信任的关键时期。 正文 第273章 同行领先好几年（求订阅） 腊月二十七，杨顺名下多个产业的全体员工，在云川酒店吃团年饭，发年终奖。 苗芳菲也回来了，她是景区二期工程的总经理，强人汤工厂的副总，在欧洲分公司负责半年，不管是气质，还是视野，都颇有国际大腕的范儿。 优雅的女人，单身的，成熟知性，美丽的女人。 公司不少优秀的男性高管都在暗恋苗总，有些人主动试探过，全部失败，但还是有人趋之如鹜，毕竟一步登天还是充满吸引力的，下半辈子都不用奋斗了。 不过今年情况发生了一点变化，顺心宠物的许多加盟店长都是漂亮小姑娘，强人汤销售团队也是美女经理频出，景区导游妹子更是一个比一个漂亮，就连兽药厂以及植化所新招的科研人员，也是平均水平以上。 所以一些高管放弃了高高在上的苗总，就近选择追求更容易接近的女同事，促成了许多好事，今年喜事连连。 讲完贺词后，杨顺开始轮流敬酒，感谢员工们一年来的努力。 他第一个就去了景区公司，这几桌人大部分都是女孩子，精心打扮过，莺莺燕燕，花红叶绿，真的看起来非常养眼。 导游，旅行社，开发商，全都是与人打交道的部门，性格外向的女孩子太多了，四处起哄，几个业绩冠军撒娇要杨顺给奖励，雨露均沾，而且还要他跟苗总喝酒。 杨顺知道她们是闹着玩儿，而苗芳菲杏眼一瞪，她还没开口说话，姑娘们就不敢乱来了，最后还是他打圆场，主动敬了一杯苗芳菲，说了很多感谢的话，又承诺大家额外的奖金，在群里发了一个8888的大红包，才重新把气氛搞起来。 接下来是顺心宠物区，红枫的10个加盟店，还有北上广深的10家优秀店长都来了，几桌人非常热闹。 “美女如云啊杨总，你是打算开后宫吗？” “小心说话，汪总正提着刀赶过来。” “顺公公，你身边还差人吗？我愿意给你打杂扫地，只求阅尽群芳。” “对不起，人满为患。” “性福啊杨顺，在你公司里上班，绝对可以多活几年。” “说反了吧牛总，不怕金尽而亡？” 趁着杨顺过来敬酒，这些刚刚加盟顺心宠物店的同学们都在恭维杨顺，羡慕不来。 肖健端起酒杯，带着大家起哄：“来，咱们敬擅解人衣的杨总一杯！” “干杯~~” 闹哄哄中，大家集体喝下酒，杨顺拱拱手，笑眯眯端着酒杯去下一桌，植化所。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好多男员工为杨顺辛苦打拼多年，赚了许多钱，可家庭生活并不稳定，杨顺招聘更多优秀的女员工来补充队伍，稳定军心，提升公司归属感。 他的公司都是技术垄断，竞争力强，属于社会上的强者，物竞天择，强者本来就有资格获得更多资源，这么做没问题。 植化所的员工不多，带上家属，刚刚两桌，还有大量的男孩和男孩坐在一起。 “我告诉你们，景区那边的姑娘们太热情了，待会儿玩游戏，你们这帮老爷们儿长点心，一个个都主动点好不好？植化所也在景区，你们要是找到女朋友，可以每天一起上下班呀！” “怎么找女朋友？我去，这还用我教？是不是谈恋爱也要我亲自示范？榆木脑袋！” “呐，我能帮的就是这些了，资源都在那儿，等着你们采撷。小强你听到没有？笑笑笑，笑个屁！小贺，还有你呀，当年跟你一起进来的小王都有孩子了。你们几个单身狗，都主动点啊，非要我一个个点名的吗？” 一个个批评教训，一个个关切，杨顺有操不完的心，员工们也只能傻呵呵笑着，说绝对不会辜负杨总的希望，好好和她们玩♂游戏。 敬完酒，杨顺刚好站在谭馨身边。 他在这位漂亮女人身上完全看不出科研人员的古板，轴劲，木讷，只看到一位优雅知性的女科学家。 “谭教授，植化所的工作还习惯吧？” “当然，我找到了很多乐趣。” “今年过年回老家吗？” “当然回啊，明天就走。” “替我向你家人问好。” “谢谢杨总。” 谭馨很客气地回答着，从头到脚都挑剔不出什么，完美的女人。 杨顺问过一些红枫科技大的朋友，谭馨当年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去忠南大学读博和工作，也一样有着很完美的履历，他根本查不出来什么。 至于她的感情经历，如果她不自己说出来，谁都不清楚，搞科研的人喜欢把注意力放在学术上，她没有太多朋友，在香雅医院的口碑也不错，听说有单身或离异的医生追求过她，可谁也没看过她和哪位医生公开恋情。 至于通话记录，消费习惯，朋友圈，邮件监控，去哪里开过房，这些就太过份了，杨顺还没到这种程度。 谜一样的女孩子。 杨顺笑了笑，又对辛笛使个眼色：“走，陪我去给工厂敬酒。” 辛笛端着杯子站起来，跟在杨顺身后，两人向兽药厂走去。 “杨总，辛博士！” 兽药厂老板是陈浩和李丽，当着员工的面，很客气地和杨顺打招呼。 卓山也在这一桌，他的工作原本是植化所做研究，工厂搞生产，但谭馨来后，他就被杨顺安排到兽药厂，同时将蟾酥B部分的核心研究全部移过去，研发和生产都安排在那里。 B部分的核心机密有两种，一种狗薄荷香水，一种抑制剂，只有杨顺，陈浩和卓山三人知道，连辛笛都不知情。 接着去强人汤工厂敬酒，陈浩也陪着过去。 全程下来，辛笛都表现得很正常，和每个认识的人都会打招呼，说话还是那么二。 【他既不打听蟾酥B部分，又不打听强人汤配方，难道谭馨一句都没问过，真是我多心了？】 杨顺不动声色，只是强人汤工厂经理看辛笛不喝酒，只喝饮料，不乐意了，要劝酒。 辛笛挡着酒杯口，为难道：“张经理，待会儿我还要开车，还是不喝酒了吧？” 张经理大声道：“大过年的哪有不喝酒的？你看我们都喝酒了，也没关系嘛，我帮你叫代驾！” 辛笛有点难堪，杨顺帮忙解围：“算啦张经理，辛博士待会儿要送女孩子回家，代驾不是个大灯泡吗？” 旁边人哄笑，老板不准，张经理也只能算了。 总算敬完酒，杨顺告辞，随口问辛笛：“你待会儿要送谭馨回家？” “我是这么想的，不过我还没问她。” “呵呵，辛博士，你这是先斩后奏啊。” 杨顺笑着站住，有点担忧，认真劝道：“有一首歌是这么唱的，得不到的才更加爱，太容易来的就不理睬，你那个林妹妹不就是的吗？她是去年春节结婚吧？” “嗯，她孩子都快2岁了。” “……” 什么情况？杨顺不知道怎么接话。 辛笛认真说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杨顺笑了笑。 团年宴之后，员工们去K歌，杨顺告辞回家。 这个春节，汪芸没有带孩子回国过年，杨顺也没有去徳国。 因为汪卉也怀孕了，这下子两个家庭的重心全都放在汪卉身上，四老将万千宠爱全部集中在一起，汪卉变成了全家的宝贝。 腊月二十八，亲戚们在杨家家里吃团年饭。 吃完后女人们收拾，几个老爷们儿坐在沙发边喝茶聊天，准备等收拾完后打打牌，杀家麻雀。 聊起年后的项目，陈浩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杨顺：“这是我收集到的一些前沿资料，你的广谱抗癌药看样子前景不妙，比其他人迟了好多年，绝大多数研究机构都走在你前面。” 杨顺半躺着翻看，眉头越皱越深。 肿瘤的免疫治疗不是新概念，很多年前科学家就开始研究了，像一些特定癌症已经开发出来癌症疫苗。 比如HPV疫苗可以预防宫颈癌，全球已经有170多个国家和地区通过了上市，其中30个国家是免费给青少年进行疫苗接种的，华夏也有，之前好多有钱人打飞的去港岛，排队注射疫苗。 这款HPV疫苗，默克与葛兰素史克是最大赢家，他们卖了十几年，获得了非常好的口碑以及利润。 没有任何一家国际药企巨头会轻易放过抗癌药物，在陈浩的资料里，强生，辉瑞，罗氏，还有曰本科学家，都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 尤其是罗氏，在前咧腺癌，黑色素瘤抑制上，有比较大的成果，又出了两篇CELL文章。 等会儿，罗氏？ 杨顺脑子里灵光一闪，仔细看了看罗氏的研发进度，带着陈浩来到书房，查询到罗氏经营的各种药物。 罗氏是忠南大学医学院的重要合作伙伴，在科研，实习，就业方面都有比较深入的联系，谭馨的简历里就提到过她读书时，获得了罗氏的一个重要奖项。 杨顺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他问道：“舅舅，您在香雅医院有没有医生朋友？我想打听一下，负责香雅医院肿瘤科的各大公司医药代表是谁，资料越齐全越好，尤其是罗氏的。” 陈浩猜到点什么：“你还是在怀疑谭馨？” 杨顺笑了笑：“查一查也安心。” 正文 第274章 又在乱花钱（求订阅） 谭馨的老家在两湖两省交界的地方，出城向南，而辛笛要从红枫往北走，正好相反，完全不顺路。 当然，就算顺路，谭馨也不会让辛笛开车送她。 她只带了一个小巧的行李箱，斜挎着包，上出租车之前，还露出不带感情的职业笑容，和辛笛礼貌告别。 佳人独自走了，留下挥舞胳膊的辛笛遗憾叹气，嘴里念着“女人是猫”，收起失落的情绪，开着他的牧马人，汇入回家的高速公路中。 出租车来到火车站地下停车场，谭馨拖着行李箱下来，拿着手机看了看，很快就在一台挂着湘省牌照的私家车前停下。 一个高大的男司机走下来，热情地张开双手想和她拥抱，但她灵巧地转身躲过，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拉开车门坐进第二排，系好安全带。 “走吧。” 面无表情的谭馨只说了两个字，相当吝啬言辞。 男司机从后视镜对她笑了笑，发动车子离开火车站，直接拐进高架桥，往三环线的高速公路方向开去。 一路上，两人无话，只有广播里交通台的声音，没过多久，男司机调低广播音量，开口说话了。 “明天二十九，我家团年，早上我开车去接你，到我家玩一天，应付我家亲戚。” “你妈给我打电话，说后天大年三十，你家团年，叫我早点过去陪舅舅和姑父他们打牌，你回去跟她说，我三十的早上10点就会到。” “大年初一，中午我去你奶奶家拜年，下午你去我奶奶家拜年，礼品我都准备好了，你空着手就行。” “初二初三我有事安排，你爱去哪玩都可以，初四我家接春客，初五你家接春客，初六同学聚会，这些你和我都要参加。” “初七早上我再去你家接你，把你送到火车站，你坐火车来红枫，我开车去星城。” “别不耐烦，我们还没有公开宣布分手，在大家眼里还是一对，就算是演戏，也只有这几天时间。” “放心好了，我不会留你过夜，最多牵牵手，做做样子。” “手也不牵，行了吧？但大过年的，你别板着一张脸给谁看，跟死了妈一样，OK？” “哼，谭馨我警告你，给我老实点，只要你给我想要的东西，我承诺你的那些肯定会兑现，说不定完全给你的，还能远远超出你的预期。” “抓紧时间，过完年项目就开始了，你听见没有？” 男子警告完，在后视镜里瞪了谭馨一眼，再不说话。 谭馨躲在副驾驶的后面，充耳不闻。 她侧过脸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一个字都说不出。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她却根本没有归家的喜悦，这座城市给她带来的只有痛苦的回忆，这个男人更是屈辱和恶魔的代名词，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手机嗡嗡震动，是短信，谭馨垂下眼，看到又是辛笛的关切叮嘱：“火车上注意安全，上厕所也记得把水杯带着，‘那些’有害的东西不难配置，你懂的。” 心有点疼，她的大拇指动了动，犹豫了好一会儿，没删，也没回复，任由屏幕黑掉。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用对我这么好，谭馨心里哀叹一声，又垂下头发，遮住脸。 ……………… 辛笛开着牧马人，辗转回到自己的家乡，行驶在泥泞的乡村道路上。 看着路边高耸的大树，熟悉的沟渠和乡村小道，零星的人家，袅袅的炊烟，他的心情极好，一阵冷风吹进来，似乎闻到了母亲做出的饭菜香味，他的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归心似箭，油门都不知不觉踩重了。 “哥哥回来啦！” 在村口等候多时的小弟喜出望外，跳着挥舞胳膊。 看到是自己最亲的小弟，辛笛嘎吱停在他面前，探身打开车门，高兴地大喊道：“上车！” 刚刚下过雨的乡村，人们满脚都是泥，身上到处都是污水痕迹，小弟注意到干净的地垫，迈了一半的淤泥套鞋又缩回去：“我还是走路回去吧。” “别废话，快上车！” 辛笛才不在乎，在他看来，任何东西脏了都可以洗，在亲情面前，别的什么都是次要的。 牧马人的强大越野能力在这里凸显出来，辛笛一路披荆斩棘，翻山越岭，迅速回到那个生他养他的家。 他跳下车，绕过半个泥身的车厢，打开后门，将满满一整个后备箱的礼物交给围过来的亲戚们，引起了大家的欢呼和赞美。 大弟弟舍不得抽好烟，他买来一件黄鹤楼总共50条，大弟弟一个劲说买贵了买贵了，抽30块钱一包的烟太奢侈，抽4块5一包的就行，但辛笛将箱子递给他：“烟又不是全给你的，还和爸爸他们分，拿进去。” 姐夫和妹夫都好喝点小酒，辛笛在后排装了200斤的塑料桶，全是粮食酒：“这是我去酒厂做技术指导，亲眼看见他们酿造的，一点水分都不掺假，外面批发都是30块钱一斤。” 小一辈的谁喊一声舅舅，辛笛就送一个玩具，再送一台学习机，当然还有公用玩具，一个碉堡了的无人侦察机，小弟弟欢呼着，拿着宝贝去试机，带着孩子们拿着玩具欢天喜地离开。 至于长辈，辛笛当然是直接给钱，当着亲戚的面给了爷爷奶奶5000，母亲2万块的现金，背地里却是往母亲的银行卡里存了20万，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往父亲怀里塞了2000块的零花钱，让老父亲眉开眼笑，打点小牌的私房钱有了。 奶奶眼眶都湿润了，握着辛笛的手舍不得放：“笛啊，你不要每年都给我钱，你还要在城里买房子，娶媳妇。” 辛笛说：“没事，您拿着吧，这是孝敬您的。” 母亲也悄悄拉过他，责怪道：“你又乱花钱，乱买东西。” 辛笛嬉皮笑脸，在她耳边悄声说道：“我年薪30万，一个人怎么用都用不完，这两年效益好，分红也涨了，今年分了200多万。” 母亲还是敲了一下儿子的头：“有钱也不能乱花，都存好了。” 衣锦还乡说的就是这个，儿子有出息了，在大城市里混的好，当了实验室主任，技术总监，买了大房子准备让两老进城享福，开着几十万的豪车，辛家两老在亲朋面前无比自豪，腰板挺的笔直。 唯独就是没有结婚，姐姐，妹妹，大弟弟都结婚生子，孩子都敢自己放鞭炮了，他还单着身，这让亲朋们相当不满意。 “你不是谈了一个吗？” “上次那个不合适，分了。” “小笛条件好，男人三十一枝花，不用急。” “一定要找个孝顺的，贤惠的姑娘，人品一定要好。” “我倒是认识几个姑娘，但又怕配不上小笛，还是不介绍了。” “小笛是博士，是我们村里几十年唯一的博士，三嫂你就别把那些没文化的拿来介绍，小笛还要找个精神上的良配，我没说错吧？” “哈哈哈哈……” 大家都在开辛笛的玩笑，他也腼腆附和笑着，开吧，开吧，大家都是为他好，为他骄傲，说什么都不过分。 只是在亲戚们喝酒打牌，孩子们放烟花炸鞭炮打游戏玩的开心时，辛笛又掏出手机，看着一直没回的对话框，心里好失落。 嗯，不想女人了，还是先给老板发条短信：“杨总，祝你新年快乐，阖家欢乐。” 一分钟时间不到，老板回话了，果然老板才是最心疼他的人。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你个蠢货，还没到新年呢！” 呃…… 辛笛连忙道歉，自己身边热闹的像过年，都搞忘记时间了。 或许，度日如年说的就是他吧？ 过年七天乐，辛笛吃胖了三斤重，带着一大堆家乡美食返回城里。 他给杨顺准备了很多纯正山货，可惜没有西勒准备的好，但杨顺很开心地收下。 给谭馨和肖健等同事也准备了一部分，辛笛挨个送过去后，杨顺对他招招手，叫到办公室里关上门。 杨顺说道：“春节期间，我叫人查到了一点东西，罗氏在星城的一个销售总监叫邱黎明，他是谭馨的高中同学，两人关系怎么样我不清楚，但香雅医院肿瘤科的医生都认识这个邱黎明，医院采购了很多罗氏诊断仪器，医生也开了许多肿瘤用药。” 辛笛有点慌：“你是说，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谁知道？” 杨顺耸耸肩，摊手道：“医院以外的事情就不好查了，反正在医院里，其他医生并不知道他和谭馨是高中同学。唉唉，她现在有没有男朋友，你不知道？” 辛笛叹气：“我不知道，她好像一直都是在敷衍应付着我。” 杨顺道：“别想太多，机会应该还有，项目启动后，你们就有大把时间待在一起相互了解了。” 辛笛以为听错了：“你不是怀疑她是罗氏的间谍吗？” “难道有间谍我们就不做事了？” 杨顺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道：“这次咱俩换着来，我做科研主力，你负责泡妞，争取早日打动她的芳心，管她是罗氏，还是辉瑞，还是诺华，默克，你都要把她拿下，征服，变成我们的人。你觉得怎么样？” 辛笛有点茫然地点头，杨顺高兴了：“去安排一下会议吧，明天就开工，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正文 第275章 诺奖论文造假（求订阅） 谭馨是第一次与杨顺合作同一个项目，她本以为，杨顺不懂免疫肿瘤方面，肯定会以她的意见为主，以她为研究主力。 谁知道，杨顺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第一天叫来陈浩这个项目外人，还有叶青，大家一起研究论文。 说是一起研究，实际上是杨顺主要在学习，在他不懂的地方提出疑问，大家解答，或者当场做模拟实验，大家都答不出来的就猜测，推理，要是推理有分歧，所有人都不能保证猜测的正确性，杨顺就用一些奇怪的记号标记下来，继续往下看。 让一个长江学者，和一个国家杰青，来给他临时当老师，要不要这么耍大牌？ 谭馨不是很理解这种做法，在她看来，一个合格的老板，通讯作者，应该是主动提出研究方向，让手下其他人按照这个方向去抽丝剥茧，攻克各种技术难关。 会议休息期间，谭馨去倒咖啡，辛笛跟在她身边殷勤地递杯子，问需要什么口味，他去真空柜里拿。 “不麻烦你了，我喝原味不加糖的。” “哇，原味不加糖又酸又苦，你喝的下去？” “当然。” 咖啡虽苦，但比起生活要好得多，她当然不会介意。 她第一次主动问道：“杨总刚才在记录什么？” “划重点啊。” “什么意思？” “在我们看来，论文就是答案，有些答案显而易见，有些故意隐藏起来，一笔带过，这些关键地方就是重点。” “你是说，杨总打算重复其他人的实验？” “为什么不？” 辛笛端着咖啡杯，说道：“一方面可以学习其他研究员的方法，理解他们的思路，追上最新技术，另一方面，还可以找文章中的BUG，万一能证明这些论文的错误或是造假，我们就可以写一篇新论文出来，踩着其他人的尸体站起来。” “这倒也是，很多人造假。” 谭馨点头承认，学术界造假太多，就算是诺奖级别的大犇，也存在造假行为。 2005年，韩国著名生物科学家黄禹锡，民族英雄，最高科学家，被爆在《Science》上发表的诺奖级别干细胞论文造假，举国哗然，一个月时间就从英雄变成人人喊打的臭狗shi，神格瞬间陨落。 2012年，曰本美女科学家小保方晴子在《Nature》发表了两篇诺奖级论文，内容是发现了克隆成年动物体细胞的技术，被爆造假后《Nature》撤稿，国际学术界集体申讨，她的导师笹井芳树承受不了巨大压力，上吊自杀，因为媒体发现，两人还存在那种特殊关系。 2018年，曰本京都大学细胞研究所CiRA的特聘教授，干细胞论文造假，其所长山中伸弥公开道歉，辞去所长职务，而他是2012年的诺奖获得者，监管不力，甚至还有可能涉嫌参与，此事导致这家曰本顶级研究所的声誉遭到重大影响。 这些丑闻，好巧不巧，都是生物细胞方面的研究。 因为生物医学界人人都知道，干细胞治疗的潜力巨大，患者和医疗机构都相当期待这方面的技术成熟起来。 而现在，杨顺也在细胞方面做尝试，谭馨不知道这究竟是一个机会，还会是一个坑，让无数人折戟，死在里面的巨坑。 “你等着瞧吧，杨顺决定要做的事，很少有不成功的，他将踩着同行们的尸体，一步步走上世界的最巅峰！” 辛笛端起咖啡，主动和谭馨碰了一下，小口抿着：“干杯。” 谭馨笑笑，她确实在拭目以待。 第二天上班，她没看到杨顺，听说是在那个“NBE-1”私人房间做实验。 辛笛招呼她去隔壁做基础研究，蟾酥A部分需要大量分离，十几种有机化合物，被证明对癌细胞有效的只有三种物质，杨顺需要拿到这些做癌细胞用药测试。 谭馨一边戴口罩，一边问道：“我们就做这个？” “没错，这几桶全部分离出来。” 辛笛指了指几个有机存储桶：“速度快一点，不会的地方我手把手教你。” 手把手？做陶艺的那种？ 谭馨脸一红，幸亏有口罩遮住，看不到。 过了三天，谭馨又和往常一样上班，本以为这几天分离实验做完了，应该可以看看抗癌药物对癌细胞的作用机制，或者处理癌基因小白鼠了吧？ 谁知道辛笛推着一个推车进来，上面又堆着几个同样规格的桶。 她傻眼了：“又提取和分离？” 辛笛停下来，拍了拍桶盖：“是的，不过我要改点东西。” 说改东西，其实也就是新增了三组提取流程，微调了实验计划，谭馨发现问题：“这批蟾酥难道和上一批还不一样？” “都是蟾蜍毒液，只是生产它的蟾蜍种类不同而已，这次我们要试着寻找新化合物。” 辛笛合上实验计划书，招呼大家：“开工吧。” 又忙了一周，谭馨好不容易额外提取到了两种少见的，但已有论文里提到过的蟾蜍毒基化合物后，大桶终于消耗一空。 她有了心理准备，问道：“辛主任，明天该不会又来几桶吧？” 辛笛笑了笑：“明天不会研究蟾酥了。” 这就好，谭馨松了口气，这半个月的工作太简单，让一个本科生来做都没问题，完全就是枯燥无趣的重复性实验嘛。 “今天大家早点下班吧。” 辛笛招呼其他同事，大家纷纷收拾，有说有笑地离开实验室。 谭馨在他身边收拾试验台，辛笛小声说道：“谭教授，这半个月你辛苦了，晚上我请你吃饭吧，我知道有一家……” “不必了，谢谢，我感觉有点累，想回家休息，谢谢辛主任的好意。”谭馨委婉地拒绝邀请。 晚上她回到家，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云记事本，写下最近的研究心得，这是第五篇日记，她自嘲自己成了蟾蜍养殖专家，眼镜一闭，脑子里都是蹦跳的青蛙。 点下保存键，她关掉电脑，只是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她只是在写日记。 而网络的另一端，不知哪台终端机上，将有人登录她的账号看到这些留言，这些都是第一手的研究资料，对某些人来说，具有相当大的意义。 熬过漫长的一夜后，谭馨顶着黑眼圈上班，看到辛主任又迟到了，她心中一咯噔。 果然，过了半个小时，辛笛拖着小车，拉了几桶液体回来，将所有人招呼起来开会：“这些是灵芝粗制提取物，接下来我们要按照文献，提取灵芝里面的有效抗癌物质。” 他对谭馨眨眨眼：“今天确实不玩蟾酥了，咱们换植物。” 谭馨傻眼，会不会一个月后灵芝不用了，改成红豆杉？ 找了个机会，谭馨将辛笛拉过来，私下问道：“咱们就在这里毫无意义地做提取？” “怎么会毫无意义呢？” 辛笛笑的很温柔：“我们准备了相当多的抗癌有效物质，杨顺的实验进展很顺利。” 谭馨摊手：“可我什么研究进度都没看到。” “数据都在杨顺那里，听说有点小成果了。” “哦，这么说，我们都是给他打下手的人？” “不，咱们比洗瓶子的级别还是要高一点，洗瓶子的龙套连名字都不需要，咱们还能留个名。” “可是提纯和分离这种事随便叫个本科生都能做，为什么让我加入研究所？” “你可以提供理论支持啊，免疫治疗法的很多仪器和软件都是你建议采购的，没有你，我们可能怎么开始都不知道。” “我只是一个理论家？” “不，你是研发团队的一员。” “可是我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怎么会？我们只需要等着，等杨顺做出成果，论文上自然会出现你的名字，你将名扬天下。” 每一个问题，辛笛都不紧不慢地回答着，谭馨感觉自己快要抓狂。 “谭教授，植化所是老板的，他付工资，我们听命做事，就这样。” 辛笛看着这个女人，想起杨顺的警告，心里有些难受。 但他还是语重心长说道：“老板不会忘记大家的功劳，猫酮他给了我分红，强人汤给了苗家分红，蟾酥B给了卓教授分红，现在蟾酥A，迟早会有你的。” 谭馨泄了气，如果真是这样，她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辛笛劝道：“干活吧，如果你觉得做实验很无聊，可以主动找点乐子。” “找什么乐子？” “没事可以和我一起聊天，编段子啊，这些年我都习惯了。” 噗嗤…… 谭馨笑起来，她总算是明白了私人研究所和大学实验室的差别。 可笑过之后，她的心又沉下，如果她接触不到核心秘密，她怎么完成任务？那个邱黎明就是一个混蛋，一个无所不做的恶魔，他肯定不满足。 她忧心忡忡，如果这个项目一直这样，她该怎么办？ 谭馨不知道怎么办，但杨顺知道，他反正玩的挺开心。 五年了，他的感知已经到了细致入微的程度，进入细胞级，刚好适合这个项目。 他从知名的ATCC细胞库公司购买了各种肿瘤细胞，并且在陈浩的亲自教授下，对照ATCC说明，学会了如何培养。 正文 第276章 养细胞（求订阅） 养细胞是个技术活儿，好多研究生养细胞养到崩溃，这绝对是最烦，最让人郁闷，却是实验中最重要的基础工作之一。 “我死了不要紧，你们一定坚强地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这是辛笛以前在红农微农实验室里养细胞时，经常对着细胞培养皿自言自语的一句话，非常煽情，极具感染力，让同学们闻者开心，听者大笑。 细胞是生物科研汪的小祖宗，每天必须精心呵护，防止它们被支原体感染。 万一这些娇嫩的小祖宗们不幸遇难，还得想办法抢救回来，消毒，洗澡，不知不觉半天就过去了，特别耗时。 然后喂养人还要准时准点，给细胞们换营养液。 每到这个时候，辛笛必然又会挤眉弄眼，对着那堆培养皿，温柔地说道：“小乖乖们，开饭啦~~别怕，爸爸饿着没关系的，待会儿再去吃盒饭，你们现在可要多吃点儿哟，快快长大~~” 终于，孩子们健康快乐地长大了，转交给隔壁基因实验组做实验。 此时，辛笛就像是嫁姑娘一样，一手扶着细胞房的大门，伸出另一只手，无助地在空气中抓着，用撕裂的声音喊着：“孩子们，记得多吃一点基因……” 呃，此刻基因组的同事要做实验，想转点基因到细胞里，查看基因表现。 如果这帮娇嫩的细胞们吃下去还好，要是不吃，基因组同事就对着显微镜骂娘了：“特么的，辛笛养的都是些什么猪细胞？吃啊！尼玛周围那么多载体，快吃啊！” 细胞吃不吃基因载体，那不是人能控制的，有时候辛笛提供的细胞活性不是很好，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它们就是不愿意吃。 没办法，实验还得继续做，基因组同事只能喂病毒，像之前提到的p53腺病毒之类的，灭掉致病活性部分后，只包含特定基因的病毒给细胞吃，业内专业术语叫“投毒”。 但细胞太娇嫩，吃下病毒后没反应，不生长，或者吃死了的现象一抓一大把。 得嘞，实验重来。 基因组的同事们又开始喊了：“辛笛，你喂的细胞死了，明天再来20皿。” 听到这个要求，辛笛一口老血吐出来，20皿？怎么不去死！ 辛笛非常讨厌养细胞，所以为了免于“卒于养细胞，享年25岁”这种屈辱的史书记载，他毫不犹豫地离开大学实验室，跟着杨顺出来赚钱。 一般的研究员都讨厌养细胞，这在实验室里，是仅次于洗瓶子的最讨厌的第二件事。 但杨顺就不同了，他不是一般人。 细胞培养皿在他手里，只要做好杀菌消毒，不存在细胞不吃饭，不分裂，不反应。 他的能量注入后，可以快速复制出同类细胞，营养液里存活着各种异能微粒，严格保护着那些娇嫩的肿瘤细胞，它们可以欢快地，健康地，快速地发育，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无穷无尽。 丝滑般的细心呵护？不存在的。 杨顺开着挂，不哔哔，直接干。 他打开超高倍显微镜，观察肿瘤细胞是怎么被被抗癌药物影响的，然后记录下来所有的变化，找到关键中间体。 这是很重要的事，比如蟾毒基物“要你命3001”化合物，与胃癌细胞发生亲密接触了。 胃癌细胞正在开心地分裂，突然“要你命3001”跑过来，和营养液里的一些游离蛋白质，糖，酶等物质发生反应，破坏了胃癌细胞的细胞顶端某个分裂机制，于是胃癌细胞死了。 整个过程中可能会发生4-10种化学反应，杨顺要搞清楚每个步骤。 “要你命3001”为什么只针对胃癌细胞，而对普通细胞不起作用？ 究竟是哪个关键步骤决定了胃癌细胞必须死？ 中间体就是关键。 杨顺的微粒大军试着捕捉，无穷无尽的原材料让他有很多机会。 广撒网，总能抓住几条鱼的。 3月底，蟾酥A部分的癌细胞机制研究的差不多了，杨顺决定给自己放两天假，他有点累。 他走出NBE-1房间，在实验室转了转，一切正常嘛。 哟，辛笛那小子，又逗得谭馨咯咯直笑，阔以，泡妞事业有前途！ 辛笛正低头观察面前的试验台，说道：“狗其实很通人性，很聪明的，几年前，我有个大学同学，毕业后去中京，实习期工资5000块，房租水电交通还有电话费，每个月2500，根本存不下来钱，更别说他养的那条狗了。” 谭馨在旁边做滴定，随口道：“工资这么低确实养不起。” “然后他家狗，每个月初回家，到了月末就离家出走。” “这和狗通人性，很聪明，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这狗看到了我同学改的签名，写着月初发工资，我吃什么狗吃什么，月中狗吃什么我吃什么，现在是月末了，我准备吃狗。” 谭馨的手一抖，多滴了几滴，好生生的一份溶液就这么毁了，大约1500块吧。 她站起身，哭笑不得，谁知身后一人说道：“毁了的材料，辛不着调博士掏腰包。” 辛笛的笑声嘎然停止，回过头来，看着杨顺尴尬道：“我赔，我赔……” 杨顺哼道：“你同学那狗是没有早几年碰到我，它要是吃了蟾毒，月末都舍不得走，宁愿爽死在狗窝里。” 谭馨有点不好意思，但手抖搞砸实验很正常，她难得看到一次杨顺，干脆直截了当问道：“杨总，你那边进度怎么样了？” 杨顺立刻换成笑眯眯的脸，说道：“还挺顺利的，你看我这不是都出关了嘛，当然是神功大成了。辛主任，大家可能都累了，放假休息两天吧，我也好喘口气。” 辛笛一下子就懂了，兴奋道：“可以春游踏青！” “行啊，集体踏青，时间地点你来安排，照顾一下谭教授的感受，带她在红枫好好玩玩，感受一下红枫人民的热情。” “去野生动物园撸大猫！” “撸你个头！” 杨顺笑骂一声，转身离开，机会他已经给了，就看辛笛会不会把握。 辛笛的关注点放在去哪儿玩上，谭馨心里有点急躁，这搞什么，这项目纯粹是杨顺一个人在做，谁知道出什么结果？ 谭馨还想，杨顺要是出去玩，家里没人照顾细胞，感染了怎么办，她随口问了一句，杨顺随口道：“当然是扔了啊，细胞没了再去找ATCC买呗。” 有钱的狗大户！ 谭馨无可奈何，只能在记事本里老老实实写下她的见闻，全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邱黎明当然不满。 邱黎明做了八年药代，头三年混的风生水起，到2017年医药改革，许多药商都乱了阵脚，他那时正是风华正茂，敢打敢拼的年龄，头脑灵活的他进入罗氏，在新医改政策后，强势崛起，迅速做到罗氏星城分公司副总的位置。 接下来，是他幸福的几年，也是他极度膨胀的几年。 他现在已经是罗氏华中地区的副总，但他还想要更多，成为大中华地区的高层，甚至是亚太地区的营销总监。 他想了很多办法，包括逼迫谭馨过来当间谍。 4月1日，邱黎明陪着一个专家团，来到红枫。 他们拜访了红枫科技大，得到了校领导的热情接待，朱院士也百忙之中和专家们进行了技术交流和探讨。 这是在去年12月底就谈好了的事情，今天总算是促成了签约和挂牌仪式，镁国的密西根大学与红枫科技大进行深度合作，共同成立抗癌药物实验室。 罗氏作为牵线的中间人，首期赞助2000万美元给密西根大学，又由密西根大学赞助给到了这个项目中，指定朱院士合作。 朱院士想冲击诺奖，无可厚非，他的研究卡在瓶颈多年了，他想获得可靠的天然抗癌化合物，所以他找到杨顺合作。 但杨顺拒绝了，朱院士没有放弃，他找到罗氏，或者说，罗氏找到他，不管谁找谁，他们达成协议了。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与海外大学合作项目，只要谈下来，双方都觉得满意，为什么不合作？ 整个项目从头到脚看不到罗氏一点关系，但罗氏的影子无处不在，这才是邱黎明这些人最得意的地方。 晚上8点，邱黎明来到谭馨租住的小区，等在她的楼下。 虽然谭馨没告诉过他具体位置，但他可是当过几年男友的，她经常网购的账号和密码猜出来并不难，查到收货地址一点都不麻烦。 黑夜里，邱黎明一直在等着，想给谭馨一个大大的“惊喜”，问问调皮的女孩，是不是不听话了，为什么4个月了却毫无收获。 但他只等到一辆牧马人，车停在楼前，一个个子不高的男子匆匆忙忙推门下来，打开后备箱拿东西。 副驾驶下来一个女人，不是谭馨又是谁？ 邱黎明阴沉着脸，从阴影中一步步走过去。 谭馨来到后备箱旁，一个劲说不要，可辛笛一只手提起一个麻袋，热情说道：“我帮你提上去。” 谭馨拗不过，注意到旁边有人靠近，一扭头，看清楚邱黎明的脸后，吓得她一声尖叫，惊恐万分，忍不住倒退几步。 辛笛感觉不对劲，放下麻袋，拉起谭馨的手，将她挡在身后，警惕看着邱黎明。 呼！ 一个硕大的拳头砸过来，辛笛脸被重重击打，应声倒下，只觉得天旋地转。 邱黎明厉声呵斥着：“小婊砸，竟然敢背着我找野男人？” 正文 第277章 别怀疑我的能力（求订阅） 辛笛歪倒在地上，觉得头晕目眩，耳朵嗡嗡作响，他听见了这个袭击者对谭馨的怒斥。 他想爬起来，可对方又是一脚踢在他肚子上，他没有防备再次倒地，疼得蜷起身子，像一只大虾。 谭馨冲上去想护住辛笛，邱黎明抓住她的头发，用力拉扯着，疼的她哭叫起来。 旁边有散步的行人路过，男人看不过眼，大声说了一句。 邱黎明扭头怒视：“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你能忍？” “我草……” 路人差点破口大骂，但被身边女人拉住，连忙推开，赶紧进楼道。 这种事警嚓来了都管不了，惹这个疯子干嘛？ 谭馨挣扎，哭喊着：“邱黎明，他是我同事，我们是清白的！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同事？ 邱黎明本想给这对狗男女一次狠狠的教训，但植化所是他的目标，闹的太僵是对自己不利。 他将谭馨推倒在地，蹲下来，在她耳边低声威胁道：“你别忘记了一些事情，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虽然我打了你的同事，但说不定让你更加稳固，你应该感谢我才对，贱人。” 临走之前，邱黎明发现辛笛还想站起来，又是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扬长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谭馨踉踉跄跄站起来，来到辛笛身边，带着哭腔问道：“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辛笛挨了一拳两脚，主要是脸和肚子疼的厉害，但还是硬撑着，努力挤出微笑：“我没事，你还好吧？” “你流血了……是我害的你这样，对不起……” 谭馨看到辛笛嘴角的血，有点慌张，将他拉起来，扶着他上楼。 这一拳何止打破了嘴皮，还有两颗牙齿被打松了，辛笛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但他也知道了真相，他能怎么办？报警，还是和她男朋友对打？暴力不能解决问题，彻底解决的唯一方法，就是确定谭馨的想法。 “他现在和你什么关系？” “我……我去帮你弄点冰敷。”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我刚刚给小区外的牙医打电话，他说马上开门，我陪你去看看牙医……” “这些都不重要，谭馨，我只想知道你的态度。” “能不能……别提他？” 谭馨低着头，不敢看辛笛，小声哀求着，声音都在颤抖，看得出她内心的纠结和恐惧。 她不敢说出真相，要是说出来，她肯定会害死许多人，她觉得星城的阴影一直蔓延到了红枫，那个黑色影子一直跟随着她，她是个被诅咒的女人，谁认识她谁倒霉。 辛笛看见她这个样子，心疼的厉害，冲动之下将她抱住，他很想保护她，解救她，再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 “哟，辛博士，挂彩了？” 杨顺早上来植化所，无意中看到辛笛嘴角的伤痕，感觉好笑：“昨天晚上吃饭都还好好的，你不是送谭教授回家了吗？哦，我懂了！” 他走过来，撞了撞辛笛的肩膀，挤眉弄眼道：“强吻不成，被反杀？” 辛笛捂着脸蛋：“是，我被她男朋友给揍了。” 他讲述一遍过程，说道：“后来在她家里，我问她，她却什么都不肯说，一个劲的哭。” 杨顺沉默了很久，最后拿起手机，打开一个网页给辛笛看：“你看看这条新闻。” 辛笛看到红枫科技大和密西根大学的合作，这种只在红枫科技大官网发布的学术新闻，除非是业内人士关注，社会上几乎无人关心。 杨顺道：“这是宋军告诉我的，听说似乎和罗氏有关，而揍你的这个邱黎明，不就是罗氏的人吗？宋军一个食品科学的人都知道，你那么多好朋友在红枫科技大，就什么传言都没听见？” 辛笛明白了：“我这去问苏峰，他还欠我一个人情。” 他离开后，杨顺又推测了半天。 瞎猜测没用，还是直接问人比较好，他将谭馨叫上，来到庭院的休息区，顺便关上院门，谁也听不见他们在谈什么。 一点黄和孩子们落在木秋千上，和他打了个招呼，又飞出去觅食了。 皮特还想在这儿撒娇，混吃混喝，杨顺给了它一点能量，它满意地不要不要的，嘴里叫着“收了她，收了她”，哇哇扑腾飞走。 “一帮臭小子，不好好教它说话。” 杨顺有点小尴尬，又对谭馨说道：“你和辛笛昨晚的遭遇我听说了，虽然我不太适合插手你们之间的事，但老这么下去，会严重影响实验进度。作为老板，我是不是有权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 真相往往都很难听，是羞辱，是污点，谭馨沉默了一会儿，平静说道：“我会处理好的，我保证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 杨顺手指头在石桌上敲着，淡然道：“这可说不定，为了安全起见，我想还是委屈一下谭教授了，先调去其他组里休息一段时间，等我把蟾酥A的项目安安稳稳做完，再调回来，你看怎么样？” 谭馨继续沉默，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杨顺冷冷说道：“辛博士是无辜的，而且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受的委屈，我会让邱黎明百倍千倍奉还，别怀疑我的能力，我说到做到。” 谭馨心乱如麻，嘴唇哆嗦着，此时内心已经千疮百孔了。 杨顺又给了最后一击：“如果你把实情告诉我，过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你有难言之隐，你无法办到的事情，我还可以尽最大可能帮助你，但如果你隐瞒我，对不起，我会袖手旁观。” 见谭馨的心防即将崩溃，杨顺叹口气：“谭教授，你应该能感觉到辛笛对你有多好，我和他同事五年，从没见过他这么认真过。他是个好人。” 他确实是个好人，谭馨终于哭了，哽咽了好半天。 杨顺拿了一盒抽纸过来，又端来热茶，放进去几片宁神的叶片，递到她手里。 喝了几口水，宁神生效，谭馨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低声诉说着。 自古红颜多薄命，这句话说的没错，女人要是长得太漂亮，就特别容易被人觊觎，在这个男权至上的现代社会，很容易酿成悲剧。 谭馨从小到大都是同学们眼中的女神，老师们最喜欢的乖学生，但她所在的城市只是一个县级小市，高中时期邱黎明高大帅气，在所有的追求者中间稍微优秀点，但她心高气傲，一心想往大城市里走。 高考前爷爷突发一场大病，让她产生从医的想法，她读了红枫科技大的本硕连读，大学追求者无数，但她一心苦读，并没有接受任何人的追求，她为爷爷想尽一切办法，还特意去求某位医学院的导师帮忙。 中间这部分经历她没有细说，但杨顺能从她的欲言又止中猜到一些内情，他的拳头忍不住握起来。 不是朱院士，朱院士那几年还是长江学者，那个导师肯定是医学院的某人，而且和朱院士很熟，所以她来杨顺的植化所应聘时，得到了朱院士的引荐。 再后来，爷爷拖了几年还是不幸去世，在腊月二十四，过小年的那天离开。 谭馨很悲伤，是邱黎明一直在陪着她，安慰她，谁知道年后同学聚会，将喝多了的她带走开房，事后又是下跪，又是道歉的，连哄带骗，甜言蜜语，莫名其妙就成了男女朋友。 硕士毕业，她想逃离学校，去星城读博，投奔男友，没想到邱黎明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渣，带客户一起找小姐，回去后家暴，还有那方面的虐待癖好，越发变本加厉。 在邱黎明成为华中地区副总后，谭馨再也忍不住，提出分手。 谁知道邱黎明拿出当年拍下来的果照，以及后来在她不知情下拍摄的视频威胁她，要把她搞臭，甚至连红枫的导师一起掀老底，威胁杀她全家，除非她帮忙做一件事。 “这几年，每到晚上，我经常想着自杀……但我还有父母，有个弟弟……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谭馨掩脸哭泣，一个女人承受了那么多的苦难折磨，让杨顺都觉得心疼，这些内容，很多都是他脑补，以及推理出来的，这样的丑闻，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对他人细说？ 杨顺明白了，邱黎明逼谭馨来当卧底，但她没有得到有价值的消息，所以他陪着专家团过来，办完签约，晚上打算面对面质问，正巧碰上，误以为辛笛是谭馨的新男朋友，妒火中烧，于是动了手。 行了，一切都说得通。 谭馨哽咽着：“我知道自己错了，你想怎么处理我都接受，我会写辞职报告的。” 杨顺摇头，说道：“别辞职了，你是我的员工，你和辛笛受到欺负，我不保护你们，难道还会把你赶走？你先回去吧，我考虑考虑怎么做。” 谭馨哭得雨带梨花，捂着脸艰难道：“我知道辛博士对我好，但我不敢对他说这些……我还是主动离开吧，至少可以留一点脸面……” 正文 第278章 做实验一定要鸡贼（求订阅） “别胡思乱想，我这人记性最差了，刚才你说的那么多话，我都没记住。” 杨顺站起来，笑了笑：“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但你要配合我，我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一拳两腿再加一巴掌，对你们造成了身体和心灵上的重创，那就……让他们赔几个亿吧。” 谭馨道：“我不要赔偿，我只想让邱黎明受到惩罚。” 杨顺道：“我答应你，正义虽然迟到，但早晚会到。回去好好工作吧，另外，你最好还是搬到公司宿舍来住，找几个同事今晚帮你搬家，那样安全点。” 谭馨的遭遇，杨顺很同情。 杨顺也不知道怎么对辛笛开口说，不知道事情他会不会遭到重重打击，一蹶不振。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杆称，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自己解决，这是一个考验，至少杨顺认为，懵懂无知的姑娘不应该遭受这种待遇。 辛笛没用多长时间就打听到了，密西根大学的托雷斯教授来华做访问学者，朱院士的实验有了大批赞助费，开始全面启动。 辛笛有点担忧：“看样子科研竞争开始了，朱院士和我们是同样的思路，他们还有技术储备，至少领先我们十年。” 杨顺无所畏惧：“为什么是我们找到了猫酮和强人汤，不是他们？有人说我是碰运气，但鲁迅说过，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就这么简单。” 辛笛这才感觉轻松一点，毕竟竞争对手是院士，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杨顺挖坑需要时间，他还有军师和盟友。 汪芸会为他出谋划策，默克会收集罗氏的各方面资料，挖个坑，咬一块肉下来，恶心恶心对方，打压对方股价，这些肯定都是喜闻乐见的事。 ……………… 开战之前，杨顺去了趟朱院士的联合实验室，摸摸底。 朱院士表面上还是很客气的，在自己办公室里接待了他。 杨顺道：“恭喜您，我看过托雷斯教授的论文，国际顶尖的肿瘤学专家，您很快就能出成果的。” 朱院士还是有点遗憾：“小杨，我多么希望能与你合作，要是出成果，都是我们华夏人的荣誉。” 与你合作出成果，你大口吃肉，我只能吃渣渣灰？ 杨顺呵呵笑着：“我这人懒散惯了，只喜欢捣鼓自己喜欢的东西，属于游侠类型，不适合团队作战，我肯定拖后腿。对了，您推荐的那个谭馨挺能干的，帮了我不少的忙，她是您学生吗？” “谭馨是谁？” “就是去年12月份，我说研究所差人……” “哦，是她呀，小谭是我们学校毕业的，一医肿瘤科的张主任和她有点拐弯抹角的关系，张主任推荐了她。她要是很能干就好，小杨你也要好好干，争取再找到下一个猫酮，为国争光。” “借您吉言。” 杨顺问到了想要的东西，客气地告辞了。 肿瘤科的张主任，杨顺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找个机会再收拾你，老东西。 汪芸那边和默克方面商量了一周，密谋出一个“飞蛾计划”。 飞蛾扑火是天性，他们打算生起一堆明亮的大火焰，等着贪婪的飞蛾们扑过来，然后统统烧死。 杨顺可是夸下海口，要对方赔几个亿的。 所以这次双方联手，打算玩个大的。 4月的第一周，杨顺从NBE-1实验室出来，召开抗癌组会议，做出最新的工作计划，并且指定辛笛和谭馨加入。 “从植物黄酮提取液开始，小贺你负责，我会把原液交给你，你带着人用最快的速度提取。辛笛和我一起做分离和提纯，谭馨用提取液处理各种细胞，记录实验数据。” “肖健已经买了2000万美元的实验用癌基因小白鼠，这还是第一期，后续的资金投入会更多，这不是个小项目。” 杨顺安排下去，大家都动起来，心情有些激动。 但谭馨心中一沉，杨顺还是在走传统路线，想从无穷无尽的化合物中寻找可能的抗癌药物，与她之前推崇的免疫治疗没半点关系。 这个杨顺究竟在搞什么鬼？她很疑惑。 辛笛问道：“植物黄酮不是治疗宫颈癌的吗？你打算从这方面着手？你之前要我们提取了一个月的蟾酥和灵芝液呢？” “那些我卖给工厂了，多好的中药材和保健品啊，陈教授都快赚翻了。” 杨顺笑嘻嘻回答，不说实话，辛笛哭笑不得。 他又对谭馨说道：“谭教授，抑制肿瘤细胞可是你的老本行，你大展身手的机会来了，要是养细胞人手不够，可以让辛笛来做，他最擅长这个了。” 谭馨有点迷茫，下班之前，杨顺将她叫到房间，单独吩咐道：“回去后，把我要用植物黄酮做抗癌实验的事，用你们商量好的方式告诉罗氏的人。” 她有点紧张：“真要这么做？” “当然，你可以完全透露出去，我不介意。” “也就是说，接下来研究植物黄酮抗癌，是假项目？” “真亦假时假亦真，孔子说过，你眼中看到的，未必是真的，整个世界都是障眼法。行了，你只需要照做，我保你平安。” 谭馨将信将疑，晚上回去后更新了记事本。 那边等候好久的邱黎明终于松了口气，又给她发来一封带着鲜花的邮件，表示感谢，谭馨看都没看，直接删掉，并且拖入拒收黑名单，不想看到这个恶魔。 邱黎明将消息告诉自己的上司，再通过某些人的嘴，一直传到朱院士的实验室里。 朱院士有点晕：“杨顺用植物黄酮治疗宫颈癌？他用什么植物？” 对方表示不知情。 朱院士有点生气：“自然界含有黄酮的植物有4000多种，他究竟用了哪一种，你想要我亲自筛选吗？我当初想选择他，是看重他的眼光，他能化腐朽为神奇，他能从几十万种植物中找到最正确的那种，而不是你告诉我的这么笼统！” “是是是，对不起，我再打听一下，一有消息就告诉您。” 对面也很郁闷，被骂了一顿，还没法反驳。 杨顺不知是有意还是存心，一次又不说完，搞得朱院士心里如同猫抓一样痒，很想给杨顺打电话问清楚究竟是什么植物提取黄酮，否则他心思不定，对自己的研究有很大影响。 杨顺在南山水库的阳光充裕处开辟了一块地，种植上各种各样的茶叶，还有银杏树之类的黄酮含量高的植物。 茶叶里含有大量的黄酮类物质，银杏叶子里也有大量黄酮，它是一种很强的氧化剂，不同分子结构的黄酮可以作用于身体不同的器官，所以有延缓衰老，改善血液循环，降血糖，止痛，抗癌等功效。 杨顺做实验很鸡贼，连自己人也防一手，他就是不说植物原液从哪里来。 他将自己提取的一层粗制品交给辛笛，辛笛再做第二层伪装，交给小贺他们做分离提纯，然后等着提取液，最后交给谭馨做细胞测试。 不同的黄酮类化合物，不一样的同分异构体，植化的枯燥工作就这样开始了。 谭馨拿到的测试细胞更是多种多样，前咧腺癌细胞，宫颈癌细胞，普通的细菌，她都要拿各种提取液去试。 有时候难得闲下来，杨顺又塞给她一堆小白鼠，让她测试黄酮降血糖的功能。 谭馨不敢相信，看着笼子：“5万美元一对的小白鼠，你让我做血糖？” 杨顺瘪瘪嘴：“无所谓，我有钱啊。” 他就是不告诉她，这究竟是10块钱3只的，还是5万一对的，就是要搞单盲。 现在连肖健都玩上瘾了，每次运动物进来或离开，都会和杨顺讲一套黑话，谭馨完全听不懂，但两人叽里呱啦，连比划带说，玩的别提多热闹。 谭馨只能乱七八糟地写日记，不仅自己昏了头，更是让朱院士的团队搞不清楚方向。 “这个杨顺在搞什么鬼？” 朱院士有点恼火，他好不容易得知杨顺在大量采购白茶，还有银杏叶，又将他们在这两种植物上积累的成果翻出来看，购买材料，重新做实验。 隔个一两周，杨顺那边都会变化材料，朱院士这边有一个专门的小组负责追，他们跟在杨顺身后跑，被拖得筋疲力尽。 “不可能的，平均一种植物只研究十天，这能研究个什么东西出来？” “我也觉得不科学，以前别人都说杨顺是运气好，看起来还真是靠撞大运。” “你们看吧，他过段时间肯定换蜂胶，观音草，显齿蛇葡萄叶这些，杨顺最会折腾了。” 朱院士分出来的核心跟踪组，人人都感到不屑，以为杨顺是在浪费时间和精力。 谁知道刚进5月，谭馨写了一篇日记。 “我们找到了一种新的甲氧基双氢黄酮，这是从未出现在任何论文中的物质，并且对宫颈癌Hela细胞有极强的抑制作用，抑制率高达92.4%，杨总说还能提升！我的天，我从没想过，他的植化所会是这样工作的，效率实在是太高了！” 消息传到朱院士那边，整个核心团队全部懵逼，连朱院士也傻了眼，他怎么就没找到这么厉害的黄酮化合物？ 杨顺只用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就超越了他们十年的技术积累，难道这又是撞大运？ 这不科学啊！ 正文 第279章 暴打一顿（求订阅） 换做是谁听到这种噩耗，心情都不会好。 自己辛辛苦苦十年磨一剑，而竞争对手杀个新手村的稻草人都能爆屠龙刀，外加麻痹戒指，这还怎么竞争？ 就好像自己文思三千，却抵不过人家哅脯四两。 才高八斗，不如对方胯下半斤。 制药明明是技术为王的高门槛行业，杨顺却不走寻常路，这让那些技术大牛们相当难受，就像《梦醒时分》里唱的那样，“感到万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你们赶快弄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朱院士急了，他当然知道黄酮类对宫颈癌的抑制，他五年前就得到抑制率73%的黄酮药物，杨顺参考的那篇论文就是他的科研头犬写的。 这种感觉特别憋屈，就像一个男人结婚十年，结果老婆还是处，因为他的研究还不够深入，不知道一血大奖还在后面，结果不知不觉，大奖被杨顺给拿到了。 罗氏那边放下电话，连连催促邱黎明去打听。 “为什么是宫颈癌？什么癌不好，为什么偏偏是宫颈癌啊？法克。” 罗氏的技术官们也郁闷的不行，忧心忡忡，这真是要了老命。 现阶段全世界，宫颈癌疫苗的最大厂家就两家，默克和葛兰素史克，占据90%市场份额，而杨顺找到治疗宫颈癌的特效药，以他和默克的关系，强强联手，这还不得闹翻天？ 全球抗癌药市场，估计要变天了！ ……………… 邱黎明再次来到谭馨的小区，他把车停在楼下，打电话无人接听，按门铃无人应答，在楼下等了几个小时也没见到她下班回家。 晚上8点，他下车抽烟，抬头向上看去，突然愣住，902房间的灯竟然亮了！ “什么时候回来了，刚刚怎么没看见？” 邱黎明没心思抽烟，在门口假装玩手机，跟在一个散步归来的居民身后混进楼道门，坐电梯上楼，找到902房间，啪啪啪用力敲着门。 里面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男子声音：“谁呀？” 又是那个野男人？邱黎明又怒了：“开门！” 门打开了，一位个子不高的年轻人看到后一愣，接着昂起头，不耐烦地呵斥一声：“你谁呀，门敲坏了你赔？” 仗着自己比对方高大强壮，邱黎明推门挤进来，四处张望，冷冷说道：“谭馨呢，让那个贱人出来！” “谈你吗的心，哪来的小崽子，滚出去！” 屋内男子用力推着邱黎明的上身，撞在门框上。 邱黎明人高马大，还练过武，挨了打当然不肯罢休，立刻拳脚相加，直接和男子在客厅打起来：“打的就是你！” 哐当！ 男子被击倒，撞倒一把椅子，发出巨大响声。 这下捅了马蜂窝，男子大叫起来，里面房间呼啦啦跑出来两个帮手，全都是男的，立刻扭转战局。 三人关上门，抓住邱黎明就是一顿暴揍，打的邱黎明蜷缩在地上，嘴角吐血，四肢抽搐。 他挨了一顿打，听着这群男子没住嘴的叫骂声才知道，原来谭馨早就搬走了，他们是新房客，他闹了个大乌龙。 太冲动了。 最先打他的男子厉声呵斥道：“把他捆起来，送局子里关几天，他吗的敢溜门撬锁？” 邱黎明连忙求饶：“大哥，大哥，我不是小偷，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你跑到老子家里打老子，判你个入室抢劫罪还是轻的！我大哥就在派出所当所长，你信不信我能把几个入室抢劫和强歼案算在你头上？最少关你小子五六年！” “信信，大哥我错了，别报警，我们私了吧……” “私了可以，拿10万块来，给兄弟们压压精，否则老子三个人轮流爆你的菊！” “我……我给……” 吃了这么大的闷亏，邱黎明还没法报警，被逼着用三张卡，在ATM机取出6万块现金，身上的手机，钱包，银行卡，甚至连身份证都被扒干净了。 “老实点，上车！” 邱黎明的宝马车也被几人反抢，匕首抵着他腰间，强迫他上车，一人强行给他蒙上头套，另一人抓着他的手，在手机的指纹识别上按了按。 “不好，我的支付宝还有50多万！” 邱黎明心疼的要命，但他心里还在暗喜，敢支付宝转账，这帮人不怕被警嚓跟踪？ 但他可能永远都想不到，这50多万全部捐给了华夏妇女儿童基金会，这是他家暴谭馨付出的代价。 车开了，七转八绕，来到郊区一个黑不溜秋的废仓库，这伙人将邱黎明反手捆在粱木柱子上，再往他嘴里塞了一只臭袜子，开着宝马扬长而去。 这一连串的午夜惊魂，邱黎明连对方什么身份都不知道，这里荒郊野外，看不见，不能说话，寂静让人恐惧，他绝望到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那几个人将车开到江边，三两下就给冲进长江，手机在最开始转完帐后，扔在路边垃圾桶烧毁了，证件和钱包也全部扔进长江，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然后带头的小个子给老大打电话：“豹哥，守到那小子了，确定就是他，诈了他6万块跑路费。” “嗯，把尾巴收拾干净，你们去莞东找狼哥，给他看场子，过几年再回来。” “知道了。” 三人回头进城，抹掉房间里的所有生活痕迹，搞定小区物业监控，又准备了一个白天，晚上开车去莞东之前，顺道拐到那个郊区仓库，解开邱黎明的手铐，扬长而去。 邱黎明遭到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一天一夜没吃没喝，身上散发一股怪味，见到这群人还以为是来杀他的，吓得尿裤子。 确定自己没死后，他赶紧跑出去，看时间估计都凌晨了，他在村里踉踉跄跄走着，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人影，求爹爹告奶奶让村民帮忙，都下跪了，好不容易找到村保长求助，天快亮了才回到城里，身无分文。 最后清点损失，车没了，手机不见了，身份证丢失，银行卡冻结，支付宝账户空空如也，这帮人还把他的顶级符文融了，式神和橙卡全都分解，天杀的畜生们啊！ 邱黎明用了好几天才缓过气来，只是这么一拖拉，上司非常不满，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在这件事中，自告奋勇当间谍的是邱黎明自己，又没人逼他，结果中途他说搞不定，想撂挑子，其他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邱黎明还没想到好办法，谭馨的新消息传来，日记上写着：“默克的高层来到实验室，观察药物实验，事后他们很兴奋，和杨总谈的很愉快，还一起共进晚餐。” 得知这条消息，罗氏那边叫苦不迭，他们的担忧成真了。 一个宫颈癌药物是小事，但这么做有非常重大的意义，说明杨顺有意与外界医药公司合作，共同开发肿瘤药物。 这是个卖方市场，杨顺掌握着生杀大权，他想和谁合作都行，假如罗氏窃取他研究机密的事情被曝光，他们罗氏还会有机会合作吗？他们一年100亿美元的抗癌药市场，还能撑多久？ 怪来怪去，都怪队友不给力，院士还不如一个博士，十年还不如人家半年。 “这个狗Shi一样的计划，你们当初是怎么想的，竟然同意找间谍？这不是主动与杨顺为敌吗？” 罗氏几个知情的高层愁云满面，忧心忡忡，最终决定暂停间谍行为，观望一段时间再说。 顺便将邱黎明调到上沪总部，任一个不太重要的位置，一来让他避避风头，二来可以在眼皮子底下盯着他，万一将来露馅了，杨顺发怒，罗氏随时可以押着邱黎明来到杨顺面前，让他跪下道歉。 邱黎明得知自己升迁，从星城分公司调到上沪总部，乐得笑出声来：“大难不死，果然必有后福啊！” 他交接工作用了两天，拖着行李箱来到上沪，上班第一天，顶头上司就将他叫到办公室，几个Boss一脸严肃看着他。 上司重重哼了一声：“比利邱，你究竟在替谁做事？你的老板究竟是谁？” 邱黎明有点慌，恭恭敬敬回答道：“我当然是您的人，为罗氏做事。” 上司盯着他的眼睛：“可为什么葛兰素史克也知道了杨顺研发出来宫颈癌药物？不，应该说，全世界的几个大型医药公司，都知道了这件事，是你将消息卖给他们的吗？” “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卖给其他人？” “那是你的线人卖的？” “她应该不会，她不认识葛兰素史克的人。” “那知情人只有我们几个了，难道是我主动说出来的？” “怎么会是您？” 邱黎明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越想越不对劲。 上司冷哼道：“这件事我们会调查清楚，你先出去吧。” 邱黎明紧张地离开，坐在自己的新办公位，看着黄浦江的美丽风景，一点晋升的喜悦都没有了，心情极坏。 他每天都要登录谭馨的账号，看看记事本里写了些什么。 果然，谭馨记录的内容一天天多起来。 正文 第280章 谈心（求订阅） “5月4日，葛兰素史克派了一个专家团拜访我们。技术官在实验室里待了一整天没出门，杨总亲自陪同。” “5月5日，默克的人闻讯紧急赶来，和葛兰素史克的技术官相互冷嘲热讽，他们关在会议室里争吵不休，差点打了起来。” “5月8日，这两家公司还没放弃，又各自派遣谈判专家组团和杨总私聊，我想肯定是谈合作的事，因为我们研发组的任务又加重了。” 后面没写，应该是在连续加班中，忙得连家都没回。 所有的细节谭馨一概不说，就这么晾着，勾引着，让人心痒如麻。 许多嗅觉灵敏的医药巨头都在关心，罗氏，辉瑞，诺华，强生，他们都在紧张观望。 一些略小的，或者与宫颈癌制药相关的医药企业，也跑去红枫，求着与杨顺见面，谈一谈有没有合作的可能，分一杯羹，但全都无果。 终于，5月18日，尘埃落地。 15亿！ 15亿欧元！ 15亿欧元的里程碑合同！ 默克集团拿下宫颈癌抑制剂，签署了天价合同，他们这次给出超高价，打动杨顺，和他有了更加深层的合作。 与强人汤的单纯销售代理不同，这次默克集团将获得杨顺植化所有关宫颈癌抑制剂的全部专利，以及所有权。 葛兰素史克的专家团队黯然离场，心灰意冷，Winter-is-coming，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了，他们要准备面对默克和杨顺的联手进攻，全球有一战之力的只有他们了，他们绝不会束手就擒。 整件事虽然没有公开宣布，但无孔不入的同行们还是打听到了，葛兰素史克的报价是18亿美元，只比默克报价略低一点点，惜败！ 如果不出意外，这份里程碑合同应该持续5年时间。 第一年动物实验，专利注册，发表论文，杨顺达成目标后就能拿到1亿欧元。 第二年临床Ⅰ期，临床Ⅱ期，做到就是5亿欧元。 第三到五年，临床Ⅲ期，FDA通过，上市销售，15亿欧元全部付完，钱货两清。 相当于默克平均每年支付3亿欧元，将在五年后统一全球的宫颈癌药物市场。 他们的宫颈癌疫苗会逐步蚕食葛兰素史克的市场份额，到那时，全球接近40亿妇女，不管是得了宫颈癌，还是没得宫颈癌的，都将只有默克公司的药可以服用。 这，就是垄断。 默克公司的暴利时代，即将来临！ ……………… 朱院士很郁闷，密西根大学和罗氏，又给钱，又给药物，做到合作者应该做的本分，他无可挑剔。 他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杨顺的速度比他快。 从传统药材中提取有效化合物，再用西方医学理论治疗人类疾病，这是这几年的大热门方法，青蒿素就是这样，这么成功的例子，还获得诺奖了，说明他的研究思路没错。 要怪，还是怪自己的团队不争气吧。 他思索良久，拿起电话，给自己的老朋友，第一人民医院肿瘤科的张主任打过去：“张主任，周末有没有空，咱们聚一聚？” 张主任笑了：“哟，难得朱院士主动开口啊，您这位日理万机的大忙人，还有时间出来聚一聚？” “瞧你说的，我也是人，也需要吃饭，睡觉，休息，娱乐。” 朱院士道：“你要是能谭馨也喊上，那就最好不过了。我也不瞒你，你应该听说了，杨顺又弄出一个宫颈癌治疗药，我挺好奇，想打听打听。” 张主任爽快地答应下来：“我也很感兴趣，一医和杨顺的关系不错，如果宫颈癌需要临床实验，我们也很乐意配合。” 两人商议了一会儿，最终决定，朱院士先邀请杨顺出来聚聚，如果同意，那就直接问杨顺，如果不同意，张主任私下把谭馨叫上，悄悄的从侧面问。 朱院士的电话打到杨顺这里，杨顺婉拒道：“抱歉朱院士，我最近可能没时间。” 朱院士爽朗地笑起来：“我就知道是这样，外面都传遍了，你又研发出了一款抗癌新药？” “还处于实验阶段，还没临床，成败两说呢。” “说起临床，怎么没找一医张主任？他们肿瘤科的病人可不少啊。” 那个老东西？ 杨顺不动声色：“我这次临床实验可能要在镁国做，没打算麻烦国内的朋友。” “这样啊，你真没时间那就算了，好好写论文，CNS很容易通过的。” “谢您吉言。” 挂断电话，杨顺摸着下巴思索起来，消息总算是传递出去了，但布局还在继续，他的胃口大着呢，默克更是野心勃勃，好戏还在后面。 下班之前，谭馨敲响实验室的门。 杨顺放她进来，问道：“有什么事吗？” 谭馨怯怯道：“张教授问我最近有没有时间，想请我吃饭。” 杨顺一听就懂了，问道：“你想去吗？” 谭馨回答：“你让我去我就去，我配合你传递假消息。” 杨顺笑了笑：“如果你不想去就别去，要是去的话，最好把辛笛带着。真心相爱的人，应该能包容对方的过去。” 谭馨脸红起来，像个小女孩一样道谢：“我会考虑的。另外，我听说了一点邱黎明的遭遇，谢谢你出手。” 杨顺立刻严肃摇头：“那件事绝对不是我做的，那可是犯罪。” 谭馨哦了一声，回头拉开门正准备离开，她突然反应过来，她什么都没说呢，如果不是他做的，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回头，看着杨顺鼓励的眼神，抿嘴一笑，心情大好，向他挥挥手告别。 辛笛很紧张，谭馨第一次在休息日约他出去吃饭，还是和以前红枫科技大的导师一起吃。 他很重视，一大早特意做了头发，从头到脚打扮一新，人很潮，很精神。 只是在接到谭馨后，她让在路边停车，拉着他并排坐在第二排，说道：“邱黎明被人打了一顿，还抢走了100多万的钱财和车辆。” “好啊，天降正义，大快人心！” 辛笛很高兴：“我还想亲自动手打这家伙一顿呢。” 谭馨侧过身看着他，鼓起勇气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有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不敢对你说，主要是我和邱黎明之间的事，可能会对你造成很深的伤害。” “小馨，我一直没有逼你表态，就是在等待你解开心结，打开心扉的那一天。” 辛笛变得严肃起来：“你的过去我大概能猜到一些，考虑过很多，发现再坏的结果我都能接受。我觉得人与人之间要充满信任，我也可以把我并不光彩的过去告诉你，向你坦白。” 不知不觉，他的手牵住谭馨，表情凝重地听着。 谭馨知道，聪明的女人不应该向另一半完全坦白自己的过去，但她觉得隐瞒才是对辛笛最大的伤害，他是个好人，不该被欺骗。 如果辛笛弃她而走，她也认命了，她可以快刀斩乱麻结束这一切，放下心理包袱离开这里，隐姓埋名，去外地重新开始。 如果辛笛愿意包容她的一切，她将会在这里浴火重生，寻找到真正的幸福。 她一五一十地说着，辛笛听的很认真。 他的表情一直没有变化，尽量保持情绪不会波动太大，很心疼地看着这个女人。 良久，等她说完，辛笛长吁一口气。 他的手还是没有松开，这让谭馨忐忑的心放松了一点。 “我是农村人，下面弟弟妹妹好几个，家里穷，我个子又矮，长得又丑，从小就很自卑，学习使我快乐。” 辛笛叹道：“读大学时别人花前月下，成双成对，可没人看得上我。我选择科研这条路，实验室更是少见女生，工资低，买不起房，科研看不到出路，我以为这辈子肯定会打光棍，或者随便找个打工妹结婚，传宗接代，这辈子就这样算了。” “有段时间我喜欢穿奇装异服，说奇言怪语，做很出格的行为来获得其他人的注意。我摆过地摊，设计过成人的用品，为了赚钱不择手段。” “有点小钱后，我又买跑车，听老司机介绍去大学城门口泡妞，在车头放矿泉水瓶子，还找过2000块一夜的女孩子，我用酒精和撒钱来麻痹自己，可怎么也掩盖不了来自骨子里的自卑。后来我才知道，我需要的不是单单是性，我需要一个灵魂伴侣。” “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爱上你了，你就是对的人。第一天面试你走后，杨顺怀疑你是间谍，我还劝他，说你不是。我当时就在想，不管他留不留你，我都会主动联系你，去追求你，和你男朋友竞争，不论成败，我都要这么做一次。” “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愿意改过自新。虽然你也有不太愉快的过去，但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放下过去，重新开始，相互包容，相互信任，不受外界影响一直走下去。你愿意吗？” 辛笛说完这些，握着她的手越发用力，始终没有放手，他也不会放手。 而谭馨早就哭成泪人，哽咽不已，最终扑在他怀里。 往往外表看起来很风光的人，私底下有很多不幸。 很多人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会越多。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完美的事，像杨顺已经足够优秀了，他也做不到完美。 不用奢求一切都能完美，能在对的时间，找到对的人，这就是世上最大的幸福。 正文 第281章 邀请函（一更求订阅） 南山景区经过十几年的发展，逐渐从几十户人口的简单村落，扩大到总人口几千人的小镇，大多数是旅游配套产业。 爬山，漂流，避暑，赏花，氧吧，摘采，垂钓，户外拓展，土家族建筑，农家菜。 这里成为红枫人民耳熟能详的城市后花园，日平均接待3万人，景区在苗家和杨顺的共同努力下，发展非常迅速，而且今年上半年又通过了5A级景区的申报，环境越来越美，给市政府贡献了大量的税收，以及财政收入。 邮政快递小哥骑着摩托车，从员工通道刷卡进入景区大门，和保安打了个招呼，径直开到办公楼底下。 这两年，景区的包裹格外多，而且收货人绝大多数都是漂亮姑娘，这也是快递小哥心甘情愿在这个偏远地区送货的重要原因——上一个，以及上上个小哥，都在这里找到漂亮的导游和文员妹子，完成逆袭白富美的成就。 小哥到了地方，挨个打电话通知，虽然大多数都在电话里说让前台帮忙签收，但也有闲着的，或者有重要物品的，需要亲自取包裹。 这些漂亮姑娘们来到他身边，柔声细语说着话，纤纤玉手签着字，香气扑鼻，美丽动人，弯腰时不小心露出的那一抹风情，在夏日里格外诱人。 鼻血快出来了，PC肌正在变形。 小哥连忙深呼吸，不敢再看面前这个弯腰签字的妹子，太大了，估计有几斤重吧。 “哟，这是谁的包裹，这么高大上啊，全英文版的。” 妹子拿起一份文件，念了起来：“ShunYang，孙杨？” “是shi啦，你这个平舌卷舌分不清的家伙，顺杨。”旁边一人抿嘴笑，突然意识过来，英文不是姓名反着来吗，她小小的一声惊呼：“老板？” 果然是老板！ 前面那个弯腰的妹子捏着文件，严肃说道：“我亲自给老板送去。” 心机girl，旁边女同事暗暗嘟囔一句。 快递小哥也醒悟过来，这是杨顺的包裹，连忙夺回：“不行，这是重要包裹，我必须确保本人亲自签收。” “大哥~~你就让我帮忙签收嘛，你看，这是我的胸……牌，我真是这里的员工哟~~” 妹子靠近，将胸牌近距离展示给快递小哥看，果真一览无余，靠这么近，胸牌看起来好清晰，高清4K无马。 见快递小哥悄悄撅起屁股，满脸通红，妹子拿着文件得意转身，突然脸色大变，一言不发站在那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快递小哥注意到，一个特别美丽，如同冷艳冰山的女子站在前面，秀眉一挑，两个女员工就吓得连连后退，手里的文件也被对方抽走。 冰山冷艳女子对快递小哥说道：“以后工作时间送快递，全部交给前台，别打电话，这样会影响她们的工作，知道了吗？” “知道知道。” 快递小哥吓了一跳，声音这么好听，可怎么那么冷，而且带有不容抗拒的威严？ 员工们吓得赶紧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快递小哥去前台送剩余的包裹，斜着眼偷看，那个女子拿着文件走向后门，他大概猜到了，这是要送去植化所的重要文件，杨顺在后面做研究。 “小美女，那个人是你们经理吗？” 小哥和前台妹子调笑着，妹子左右看了看，吐吐小舌头：“你新来的吧？她是我们苗老板。” “挺漂亮的，可额头上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嘻~~你别瞎说啊，行了，以后快递先让阿奇闻一遍，然后放到我这里来。” “知道了。唉你们这里还真严格，竟然还有汪汪队的防暴犬守门。美女怎么称呼？” “咯咯~~少来套路，我有男朋友了！” 两人悄声说笑，这五月的天气，空气中到处都散发着荷尔蒙的气味，相当美好。 苗芳菲的心情也很美好，她看到了信封上的英文，镁国临床肿瘤学会年会，她猜测应该是邀请函之类的。 “这家伙，名气越来越大了。” 她轻叹一声，又想起卉卉，现在肚子大了，班也很少上，隔三差五就给她发来婴儿小衣服的链接，问好不好看，言语中的宠溺让她羡慕死了。 还有远在徳国的汪芸，孩子汪文渊已经半岁，她看过小Baby的照片，别提多可爱。 苗芳菲的心跳都加速起来，她在柏林照顾汪芸半年，知道自己距离真相不远，她甚至还在想，要不要也学着这么做，找个机会把杨顺打晕，再把他送上手术台之类的。 “小苗你这个变呔……都打晕了，还用得着上手术台吗？” 苗芳菲感觉双颊发烫，深吸一口气，赶紧将少儿不宜的画面甩出脑海，刷卡进入植化所的大门。 “有客到，藏经阁一位！” 一个怪里怪气的声音叫出来，吓了苗芳菲一跳，她瞪着屏风后的小鸟头，挥舞拳头：“皮皮鸟你敢不敢过来，小心我薅光你身上的鸟毛！” 皮特哇哇叫着，扑腾飞远，让她哭笑不得。 古怪又有趣的实验室，可惜她不能天天在这儿玩。 “苗总来了？” “苗总好。” 见到苗芳菲的研究人员都主动打招呼，肖健也闻讯从培养室里探出头来，笑嘻嘻道：“是来找杨顺的吗？” “他人呢？” “除了NBE-1，还能在哪里？” 苗芳菲一想也是，杨呆子还能去哪儿？ 肖健问道：“那个，苗总，我下个月结婚，你到时候能不能赏脸参加呀？” 苗芳菲有点惊讶：“你也要结婚了？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个王靓？” “嗯，我们结婚证已经领了，生意各方面也都走上正轨，干脆就结婚了。” 肖健说的很轻松，他投资的蟾蜍养殖场是自己父母在管，投资的顺心宠物加盟店是老婆和岳父母打理，做了半年，都开始进入盈利阶段。 其实只要他跟在杨顺身边不走，将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像他这样的男孩子是非常抢手的，王靓家非常满意这个女婿，为什么不结婚？ 苗芳菲在心中暗叹，又结婚了一个，这些熟悉的老朋友们一个个都结婚了。 “记得给我发请帖哦~” 苗芳菲打起精神，笑眯眯地说着，继续往NBE-1方向走。 还没到呢，谭馨从主实验室走出来，正好和她碰面。 “苗总好。” “谭教授好，哇，你今天气色真好。” 谭馨脸有点红，她气色好是因为心情好，和辛笛表白心迹，两人相互安慰，都看到了幸福的结局。 “苗总。” 辛笛也从后面走出来，客气地打招呼，苗芳菲注意到两人的眼神交流有问题，她再次惊讶，不敢相信：“你们俩不会是……” 两人一起笑起来，没有明说，但傻子都看得出来在一起了。 苗芳菲心好痛，这两人也有伴了，还有比她更受伤的吗？ 今天一个个都是来撒狗粮的吗？ 太过分了！ 苗芳菲有点生气，敲了半天NBE-1的房门，才得以进去。 戴着手套和口罩，全身除尘防护服的杨顺很好奇，嗡嗡问着：“哟，小苗同学今天心情好像很不错呀？” “很不错？我心情好得特别想杀人，你能不能让我杀一下？” 苗芳菲气鼓鼓地将文件拍到杨顺胸口，趁机锤了一下他。 杨顺摘下手套，拆开文件，里面果然是一张全英文的邀请函，还有会员证。 ASCO，镁国临床肿瘤学会年会，一年召开一次。 这个是全球临床肿瘤领域水平最高的盛会，世界各地的肿瘤专业人士都会参加，其中有相当多的世界知名肿瘤专家，大家共同讨论国际最先进的治疗方式，以及最新的肿瘤研究进展。 “原来是ASCO，上个月我才刚刚注册成他们的会员，交了1500美金的注册费，然后这个月就给我发邀请函了，很好，1500美金物有所值。” 杨顺笑了笑，放下邀请函，似乎并不以为意。 苗芳菲觉得奇怪：“你不想去吗？” 杨顺道：“当然要去，但不是你想象的那么风光，不是让我作报告。我在肿瘤行业是个无名小卒，去了就是充人数，给肿瘤大牛们捧场的。” “你不是才发明了一种抗癌药吗？” “呵呵，说了你也不懂。” “杨！顺！你敢轻视我？” “哎呀，哎呀，大王饶命！” 杨顺最怕她掐胳膊拧肉，俩指甲盖掐着一点点皮下肉，用力一扭，特别疼，连他这个硬汉都受不了。 苗芳菲气鼓鼓地发泄了一会儿，委屈道：“就是因为我不是搞科研的，所以你连话都不想跟我说，有问题都不屑对我解释，对不对？” “不敢不敢。” “哼，我决定了，这个肿瘤会议我也要参加，我虽然不是制药的，但我愿意学习，我愿意主动充电。” 苗芳菲说完，委屈巴巴地看着杨顺，柔声哀求道：“这次带我去好不好？” 呃…… 杨顺想了想：“可以，那就麻烦你组个团，把辛笛，还有我舅舅，律师他们都叫上，这次咱们集体去镁国捞金。哎哟！” 又被苗芳菲重重踩了一脚，杨顺疼得龇牙咧嘴，看着她气鼓鼓地转身离开实验室。 “这姑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了？嗯，单身女人，肯定是内分泌失调的原因。有病，得治。” 正文 第282章 同行是冤家（二更求订阅） 杨顺不太喜欢镁国，从他的强人汤销售策略可以看出来态度， 在欧盟卖了一年多，销售火爆，可说什么也不肯往镁国发货，逼得那些想要孩子，或者想治疗早泻和ED的镁国夫妇只能去欧洲治疗，非常麻烦。 任性，就是这么自信。 对此，镁国很多医疗机构都向他提出过抗议，许多人权组织也在默克公司门前游行过，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杨顺根本不鸟，依旧我行我素。 去年9月份，默克被加州参议员和镁国卫生部的官员轮番指责，逼得实在受不了，在请示杨顺后，从欧洲调了1000盒过来，像丢垃圾一样赏赐给对方。 对此，镁国人还要疯狂争抢，不断感谢，没办法，唐人街的走私货已经卖到8万美元一个疗程，还有价无货。 1000盒卖完后，再次长时间断货，难道又要参议员催促？ 这家华夏公司傲慢的态度，让高高在上的镁国人感到特别不爽。 所以杨顺申请ASCO会员资格，还被一些管事的镁国人反对过，最后还是默克施加影响力，才将会员资格和年会邀请函一起发给他。 肿瘤一直都是医学界的热门学科，华夏有点名气的肿瘤科医生都在努力进入ASCO，希望与世界最新技术接轨。 红枫第一人民医院肿瘤科的张主任也拿到邀请函，组委会承担了他60%的机票及住宿费，剩下的40%在他上报医院后，医院承诺可以报销。 上次参加ASCO还是六年前，这次相当于免费去镁国玩了一趟，还是带薪年假，张主任感觉爽歪歪。 作为国内老牌的肿瘤专家，《华夏肿瘤临床诊断》杂志的编辑，张主任很早就被ASCO邀请成为会员，拥有Level.3级别，报销60%就是其中一项福利。 在ASCO，普通肿瘤医生，还有教授以下的研究员，大多是Level.2。 一些肿瘤护理专业的医生和护士，以及没什么贡献度的普通会员是Level.1。 真正的国际知名肿瘤专家和大牪学者都是Level.4以上，每个级别享受的待遇都不同。 “Level.4以下皆蝼蚁”，这句话虽然只是一个笑话，但在残酷的学术界，强者为尊，大鱼吃小鱼的道理亘古不变，大神控制着绝大多数资源，凡人只能仰望，并且努力向上爬。 6月中旬去镁国芝加哥参加年会，由CSCO（华夏临床肿瘤学会）统一组织，分别从中京和上沪两地起飞，到了芝加哥后有ASCO的工作人员接手，安排机场大巴接送和住宿。 杨顺这边只有他和陈浩两人持证报名，他们俩都是刚刚注册的Level.1，自费参加会议，交钱后由CSCO帮忙买票。 而苗芳菲，辛笛，还有律师，他们三人要自己买票前往，吃住交通自理。 6月12日，五个人乘坐高铁，直达上沪机场，相当便捷。 CSCO的工作人员在机场接待，给每个人发放机票，安排在VIP休息间雅座等候。 长江以北的专家都在中京起飞，长江以南在上沪国际机场，听说上沪这边是四十几人的大团队，羊城，深市，江浙雲贵等地都有专家参加，所以到达的时间不一，现在还没来齐。 杨顺五人早到了，坐在一个沙发转角区域，独自聊着天，没人打扰，他们身边不远处坐着其他出行的旅客，这里是机场公用VIP区，一张信用金卡就能享受VIP服务。 因为都是肿瘤医学的从业者，很多人在国内会议上见过面，相互都认识，纷纷打招呼。 前面一阵喧闹，貌似刚刚到了一个业内大牛，大家都在热情打招呼。 陈浩抬头看了看，说道：“长航肿瘤医院的刘院士来了，杨顺，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打个招呼？” 杨顺摇摇头：“莎士比亚说得好，同行是冤家，我又不认识刘院士，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我只想赶快到达芝加哥，去找那些国际医药巨头，兜售我价值几十亿的小发明。” 大家都会心一笑，苗芳菲道：“就你见钱眼开，一说起几十亿，眼睛都红了。你说同行是冤家，太狭隘了，要是你和他们打好关系，花花轿子人抬人也不是不行啊，同行也可以是朋友嘛。” 杨顺又开始卖弄起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朋友是走心的，不是靠打招呼和阿谀奉承来维持，你看他们这么热情，还不是看在名和利上面？我现在只是肿瘤医学界的无名小卒，不用奉承任何人，别人也不会奉承我，多轻松。” 辛笛打趣：“好有道理，难道又是鲁迅说的？” 杨顺呸一声：“司马懿说的，你个二傻子。多读点书好吗？” 苗芳菲笑歪倒在沙发上，拍了一下杨顺的肩膀：“是司马迁，又在这里不懂装懂……” 几个年轻人在这边笑闹，陈浩满脸微笑，站起来：“你们继续，我为利而去。” 长航肿瘤医院是国内顶级专科医院，刘院士是著名肿瘤专家，国内大牪，这次要在ASCO的A1报告厅做专题汇报。 陈浩很快就融入到大家的畅聊中，加入到圈子里。 因为VIP区域候机人数比较多，没有足够的座位，也没有圆桌会议室之类的，大家只好都站着聊天，包括几个六十来岁的老者。 很显然，杨顺一行人之前就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有个人就问道：“陈教授，那几位看起来有点面生啊，是你的学生吗？” 陈浩回头，摆摆手：“是杨顺。” 杨顺？十多人都看过去，发现杨顺正侧着身子，和几人有说有笑，完全没注意到这边。 有人问：“他怎么来了？也是参加ASCO？” 陈浩解释道：“是的，他刚刚注册成会员，想去学习世界上最先进的肿瘤技术。” “哇，杨顺进军肿瘤医学界了。” “必将掀起腥风血雨啊。” “我就喜欢他和FDA干架的狠劲儿。” 有几人称赞了两句，刘院士也挺意外，鼓励道：“小杨挺不错的，有前途。” 他们大多都是肿瘤学专家，主要以临床技术为主，做肿瘤药物研发的少。 虽然大家都很想和杨顺认识，但碍于身份，总不能一窝蜂走过去攀谈吧，可在有些人看来，这个杨顺都不知道尊重前辈，不过来主动和他们打招呼，就有点没礼貌了。 一个30多岁的青年人问道：“除了杨顺，另外几个呢？” 这人是刘院士的学生，叫蔡源，今年37岁，教授职称，主任医师，算得上国内肿瘤系青年研究员中的佼佼者了。 陈浩没有过多介绍：“他们是杨顺的同事，同一个航班，一起去芝加哥。” 同事？ 这个回答让大家摸不清楚头脑，蔡源笑了笑：“是拧包的随从吧？” 哈哈！ 四周哄笑，还有人说不如叫伴读小书童呢，又引起哄笑。 蔡源啧啧笑道：“杨总排场挺大的，去趟镁国，还带这么多人，真有钱。” 陈浩脸有点黑，很想怼一句，但蔡源这话说的是事实，就是语调有些阴阳怪气，有一种瞧不起有钱人的清高感觉。 笑过之后，感觉一下子把话题聊死了。 陈浩在场，其他人又不好说杨顺的坏话，只能不疼不痒说点别的，话题又转移到刘院士身上，大家开始轮番吹捧他的学术汇报。 又过了一会儿，人到齐了，CSCO的工作人员安排大家登机，提醒检查行李，别遗漏了。 陈浩走过来，招呼杨顺几人准备安检，脸色不好看。 他在杨顺身边说道，忿忿道：“这群人太婆妈了，刚才你要是凑上去，他们肯定还有很多阴阳怪气的问题要问。你如实回答吧，说多了对你没好处，不回答吧，他们就会说你耍大牌，对你还是没好处。所以，你选择不和他们说话，是对的。” 杨顺呵呵直笑：“早就猜到了，他们是前辈嘛，前辈要是不打压一下后辈，怎么显出他们的权威？行了，咱们登機吧。” 几人的座位都在经济舱，不是杨顺出不起头等舱的钱，主要是工作人员希望能方便管理，统一安排在后面，只有刘院士那样的大牪才有坐头等舱的特殊待遇。 CSCO的工作人员以及专业媒体人员一起，再加上苗芳菲三人，这趟航班差不多有50多个人是去参加ASCO的，镁国航空公司给他们买的团体票，分配在机舱最后六排。 杨顺几人故意落在最后登机，没想和其他人挤，已经够低调了。 “45排，我们三人的位置，正好靠窗三个。” 辛笛找到位置，苗芳菲个子娇小，坐在最里面靠窗，他们两个男的腿长一点，坐在旁边。 苗芳菲没进去，转过身看着杨顺：“你真不换过来和我坐一起？旅途很漫长哦~” 杨顺笑了笑：“我就坐后面吧。” 陈浩是47F，过道这边，杨顺47G座，过道那边，一不小心分开了，杨顺身边坐着不认识的同行，他只能冲对方笑笑，得到相同的回复。 先登机的蔡源早就坐好了，他一直在盯着杨顺看，他是48G座，杨顺的正后面，此刻像见了新大陆一样，主动凑过来，大惊小怪道：“哎哟哟，这不是杨总吗？” 正文 第283章 不要脸（三更求订阅） 这人的语气油腔滑调，让杨顺感到很不舒服，感觉对方很轻浮。 蔡源昂着头看向杨顺，露出玩味的笑容，四周很多人都坐好了，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杨顺和他根本不熟，挤出一个笑脸：“你好。” 蔡源伏在椅背上，嘴角微微翘起，饶有兴趣问道：“您都资产上亿的大富豪了，怎么没去坐豪华头等舱？” 真是无聊的八卦问题，杨顺看了一眼陈浩，后者还给他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他只能随口解释道：“工作人员帮忙订的票。” 蔡源还是不肯轻易放过，将右手搁在座椅上面，扬起下巴：“手都不肯握一下？” 杨顺愕然，这货是不是有病啊？ 跟你很熟吗？一脸欠揍的样子，谁理你，谁愿意跟你握手啊？ 陈浩连忙介绍：“这是长航肿瘤医院的蔡教授。” 又是姓蔡的？ 杨顺对“蔡教授”三个字非常敏感，猫酮那位蔡教授给他上了学术界阴谋战的第一课，还差点偷鸡成功了，印象非常深刻。 可能是走神的时间略长，这个蔡源轻呲一声，阴阳怪气笑道：“哦，想起来了，杨总是偶像科学家嘛，我还不够资格与您握手……” 杨顺还是继续保持微笑，主动伸出右手：“刚才上厕所忘记洗手了，沾了点尿，蔡教授要是不嫌弃的话，咱俩握一握？” 哈哈哈哈！ 四周看热闹的同行差点笑喷，刚才在机场休息室，蔡源就说了很多杨顺的风凉话，这时候接二连三地挑衅，很明显是杠上了。 谁知道这个杨顺嘴太损，把皮球踢过来，看你蔡源怎么接？大家更有兴趣看热闹了。 蔡源一愣，有点小恼怒，他确实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心念一转，故意将右手收回来，改从过道上方伸出左手，微笑看着杨顺。 握手是个礼节，没有左手握右手的。 杨顺还是微笑看过去，同样放下右手，换成左手抬起来，但是在隔了一尺的位置停下，等在空中，笑眯眯道：“左手也沾了尿，你不嫌弃的话，咱俩握一握？” 旁人吭哧乐了，怎么会有如此粗鄙之人？杨顺好歹也是个著名的公众人物，竟然说出如此粗俗之话，让旁边人笑个不停。 还有人在一旁起哄问道：“杨总怎么两只手都沾上了？” 另一人脑中灵光一闪，妙语连珠：“难道需要两只手捧着？” 轰！ 后半个机舱里全都是哄笑，逗得中段和前面的空姐频频向后回头。 一群老男人们笑得东倒西歪，眼泪都快笑出来，这还真是个难得一见的昏段子，说的好隐晦，几人无意中的配合真有喜剧效果，拍完这场戏后可以找杨总领盒饭。 杨顺故作高深，不客气地盯着蔡源，用眼神反击。 什么粗俗不粗俗的，不存在的，谁不上厕所？谁没尿到手上过？他就是要用两只手捧着上厕所，他尿两只手怎么了，他骄傲，他自豪。 蔡源脸上青一块，红一块，不敢与杨顺握手，生怕握上后杨顺又继续变着法儿羞辱他。 大家都明白了，这个杨顺不好惹，一招就破了蔡源的挑衅，这里那么多同行和媒体，全都听见了这句话，蔡源将来会成为肿瘤界的笑柄，成为挑衅不成被反杀的典型。 好好活着，珍惜生命，不好吗？好些人都想笑。 两人手最终还是没握上，像两只斗鸡，偏偏脸上都是假笑，互不退让盯着对方。 陈浩和另外几个人都站起来打圆场，空姐也过来让大家坐好，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你还是去前面坐吧，别跟这帮人瞎扯，没意思，他们都在嫉妒你，故意针对你。” 陈浩在杨顺耳边轻语，推着他的肩膀，强行和辛笛换了个位置，让他坐在苗芳菲身边。 杨顺系好安全带，无意中发现苗芳菲白了他一眼，低声笑骂一句：“臭流邙……” “那句话不是我说的好不好。” 杨顺小声反驳解释，结果又被她瞪了一眼。 面对近在咫尺，带着红晕的俏脸，他不敢多看，乖乖地转过身，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腿上，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十四个小时的旅途，真的相当漫长。 坐在旁边的律师特别体贴，从一起飞就蒙上眼罩，戴上耳塞，呼呼大睡起来。 杨顺和苗芳菲低声聊天，说着笑话，苗芳菲太累了就靠在杨顺肩膀睡着，他也闭目养神，思绪已经提前飞到芝加哥。 他的计划并不完美，但他会随机应变，努力做到完美。 这次在ASCO上能赚多少钱，就看他撒网的技术好不好了，一个猎人，要有充足的耐心，娴熟的布置陷阱技巧，才能抓住猎物。 ……………… 到达芝加哥，是当地下午5点半，领取完行李，通关后，领队将大家带到出口通道。 “快看，中文欢迎词。” “欢迎华夏肿瘤专家。” “真热情啊。” 看到熟悉的方块字，大家都来了精神，当ASCO员工接手后，谁知道那些举着横幅和牌子的人呼啦啦涌过来，用英文，或是中文问道：“杨顺呢？” “杨顺在哪里？” 众人傻眼，这帮人不是来欢迎他们，而是欢迎杨顺的？ 人群最后的杨顺被人发现，几个老外相当热情，拉着他的手不肯放，自我介绍着，竟然全都是罗氏，辉瑞，诺华这些制药巨头的人。 而且他们又叽里呱啦对ASCO工作人员说了一大串，好几个人当着大家的面吵起来，语速极快，只有少数几个华夏人能听懂。 大家目瞪口呆，这几个大型药企的人吵起来，只有一个目的，想单独把杨顺请走，让他们全程接待。 完全没人理其他华夏专家，大家要么坐在行李箱上面，要么随便靠着什么，呵欠连天，肚子饥饿，无人嘘寒问暖，遭遇到冷落。 而杨顺，如同众星捧月一样，大家都抢着讨好他。 这样截然不同的待遇，几乎是冰与火的差别，蔡源等人又开始嫉妒起来，说着风凉话：“呸，不要脸的医药界狗腿子。” “这个世界，有钱的还是大爷啊。”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杨顺很快与工作人员谈妥，带着陈浩等人先走一步，丢下大部队，扬长而去。 蔡源刚才全部听懂了，他拉着领队问道：“药商打算安排杨顺住五星级酒店，豪车接送，领队，我们住哪里，交通怎么办？” 领队道：“我们住在维谷商务酒店，距离麦考米克展览中心40分钟车程，每天有中巴接送。” 看见地图上的标点，蔡源急了：“40分钟，那岂不是住在郊区了？我想换距离展览中心最近的星级酒店，行不行？” “这次参加会议的至少有2万人，先别说星级不星级，更别挑地点，展览中心方圆5公里的酒店全都预定完了。” 领队摇头道：“你要是想换更好的，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但不一定有。而且费用你自己承担，按照我们的经验，在这个会议旺季，中心地区的星级酒店应该不会低于2000美元一晚。” 众人咂舌，本想着还闹一闹，争一争，凭什么毛头小子杨顺能住五星级酒店，他们只能住郊区商务酒店。 可一听到星级酒店一晚上就超过1万元人民币，所有人都闭嘴，太奢侈了，闹了也是白闹，没人舍得住这种酒店。 一行人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箱去停车场，正好看到杨顺一行人登上一台超豪华的大奔商务旅行车，身后跟着其他医药公司的豪车，众星捧月一样。 而他们自己的中巴连舒适都谈不上，又老又旧，心情当然失落无比。 大家又疲又累，无心吵架和争执，上车后恨不得立刻倒下去睡觉。 蔡源一肚子的火，他一直在针对杨顺，是因为那个在猫酮研发期间锒铛入狱的蔡教授，就是他的亲大伯，因为这件事，他和杨顺有无法和解的仇恨。 车开动之前，张主任悄悄摸到蔡源的身边，和旁边人换了个位置，低声说道：“蔡教授，看样子你对杨顺有点意见？我也不喜欢他。” 蔡源精神一振，原来是同盟军？ 他低声问道：“有意见，不喜欢，又能怎么样？人家几十亿资产，你我都只是普通医生。” 张主任道：“我是这么想的，你看行不行……” 这两人在商量怎么对付杨顺和辛笛时，奔驰商务旅行车里，辛笛也在悄悄和杨顺说话：“有没有办法让那个姓蔡的，还有我们红枫的张主任出点丑？” 杨顺低声道：“张主任？你……都知道了？” 辛笛点点头，眼中有些愤怒的情绪：“我是不知道他也来，要是知道，我都不想来芝加哥，我想好好教训他。” 杨顺笑道：“这里可是镁国，不是在红枫那么方便。你说说看打算怎么教训，我可以配合你。” 辛笛嘴角翘起来：“飞机上这十四个小时，我一点都没睡，还真让我想到对付他们的招式，你听我说……” 这两边都没怀有好心思，计划给对方一点难堪。 与人斗，其乐无穷。 正文 第284章 横扫攻击（一更求订阅） 芝加哥半岛酒店是历史悠久的五星级酒店，地理位置优越，装修豪华，四分之一的员工会说中文，为顾客提供全芝加哥最尊贵的服务，很受亚洲旅客的欢迎。 杨顺一行人就入住这里，默克公司帮忙订的房间，但其他几家医药公司的接待人员也开着车跟过来，等办理完入住手续，杨顺换了身衣服，来到酒店的餐饮区。 “对不起，我来迟了，大家请坐。” 杨顺坐在方桌边，陪着这几位医药公司代表用餐，陈浩他们另外在旁边找了个桌子，没参与进来。 杨顺这一桌有五家医药公司巨头的代表，辉瑞，诺华，默克，强生，以及假装自己很无辜的罗氏。 如果按照综合影响力来说，辉瑞强生还是最强的，默克在杨顺的帮助下已经坐稳了全球第三名的宝座，诺华和罗氏排名第四第五。 但单看癌症药物领域，综合起来最牛逼的却是罗氏，他们的重磅肿瘤药物数量最多，其他几家公司在抗癌药物领域只拿到单一的细分类，没有像罗氏那么覆盖面广，公司啥癌都能治。 这也就造成了一种现象，罗氏最紧张，因为他们被攻击的范围最大，他们害怕杨顺这个搅局者，所以罗氏大中华地区分公司想扼杀杨顺于襁褓中，可惜杨顺的生命力太顽强，罗氏窃取情报失败了。 而其他几家公司最希望能和杨顺强强联手，不管是学着默克那样强势垄断某一种癌，赚大钱，还是补充自己缺少的短板，争取从罗氏手里争抢饭碗，都是很好的策略。 勾心斗角，说的就是桌上这些人。 每个人都是竞争对手，但还是坐在一起，因为大家都知道，关键时刻还是实力决定一切，技术是实力，资金也是实力。 各自点完餐，杨顺感谢大家的热情招待，说酒店很舒服，芝加哥空气很好，镁国人民很热情，他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这些代表也都在恭维杨顺，嘘寒问暖，场上气氛很和谐。 举杯之后，一边吃一边谈。 杨顺说道：“想必大家已经知道，前段时间我发现了一种宫颈癌肿瘤抑制药物，效果还不错，已经和默克签署了里程碑合约。我这次来芝加哥参加ASCO，其实也是为肿瘤药物而来，我的实验室并非只发现一种，而是几种……” 他的话还没说完，桌上五人全都脸色大变，包括默克的接待人员，看得出来，他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么震撼的消息，不是和杨顺串通起来演戏。 各个代表内心掀起轩然大波，还有肿瘤药物？法克鱿，能不能给人留一条活路？ 辉瑞的代表小心问道：“另外几种，也是治疗宫颈癌的特效药吗？” “不，宫颈癌我已经卖给默克了，当然不是。” 杨顺切了一小块牛排，放入口内，环视一圈，最后落在辉瑞代表身上，说出一个单词：“Prostatic。” 辉瑞代表差点失态站起来，前咧腺癌？ 真是要命了！ 辉瑞最赚钱的抗癌症药物Xtandi，用于治疗转移性去势抵抗性前咧腺癌，每年给辉瑞带来50亿美元的营业额，超级重磅炸弹。 得了前咧腺癌，一般医生会建议，要么切除整个前咧腺，要么切除高丸，注射雄姓激素抑制药物，因为如果没有雄姓激素的刺激，前咧腺癌细胞就没法分裂，等于是被抑制直到凋零死亡，变相治疗了前咧腺癌。 但男人都懂的，切除高丸，是多么痛的领悟，切了还是男人吗？ 而且切除整个前咧腺的手术特别复杂，是泌尿外科最复杂的大手术，除了整个前咧腺，还有精囔，一部分的尿道，都要切除，还要注意膀胱颈和尿道缝合，做不好就会带来尿失禁的后遗症，甚至导致直肠感染。 所以，万一不幸得了前咧腺癌，大部分患者都会选择Xtandi这类药物，能不手术就不手术，能保留下来双蛋就保留下来，万一人死了，还能留下一点男性尊严。 辉瑞代表心跳加速，口干舌燥，感觉头很晕眩。 受到重大打击的还有强生公司代表，他们的Zytiga也是治疗前咧腺癌的药物，虽然没有辉瑞那么夸张，但也是一年超过10亿美元的重磅炸弹。 杨顺找到治疗前咧腺癌的有效药物了？ 他们的地位将会发生什么变化？ 这是让他们两家拼个你死我活，如同默克和葛兰素史克一样出价吗？ 这两家公司的代表还没来得及开口，杨顺又继续说了：“and……ALK。” 这次换成罗氏和诺华的代表目瞪口呆。 而辉瑞代表直接爆炸，整个人完全失态，哐当推开椅子站起来，嘴唇哆嗦，不知道说什么好，嘴里只有一个词不断重复着：“No，No，No！” ALK是肺癌临床治疗中非常重要的治疗标靶，简单点来说，ALK基因能与其他基因融合，表达出一种异常的融合蛋白，能促进癌细胞的生长和发育。 抑制ALK，是现代肺癌治疗的重要手段之一，而肺癌的危险性不用介绍大家都知道，环境污染以及烟草让肺癌患者人数逐年增多，这个市场大的惊人，辉瑞，罗氏，诺华这三家公司三国鼎立，合起来每年肺癌药物的销售额超过120亿美元，还在逐年增长。 “and……” 杨顺还要再说，可谁都无法承受这种悲痛消息。 默克公司的代表连忙制止住他，说道：“杨，你今天带来的消息已经足够震撼了，我们可以先享用晚餐吗？” “OK。” 杨顺笑了笑，不再提，他举起酒杯，又邀请辉瑞代表重新坐下，笑眯眯说道：“干杯。” 这个酒没人想喝，几个代表喝下去都觉得嘴里苦涩。 在座的五家医药巨头，除了默克暂时幸免，另外四家的明星抗癌药全部遭到狙击，德鲁伊的横扫技能。 所有人都希望这是假的。 可药物研发是个讲科学的事情，有效就是有效，无效就是无效，杨顺欺骗大家没有任何意义，毕竟他说出来，肯定是想卖，想寻求合作，医药公司这些买家都不是傻瓜，难道不会验货？ 默克为宫颈癌药物报价15亿欧元，葛兰素史克报价18亿美元，那可是真金白银，精明的专家们会被杨顺骗到？ 话题转移到ASCO上，默克代表问杨顺这几天有什么计划。 杨顺说道：“大会要持续5天，我应该都在会场里学习，好几场汇报会我都要听。就是有点遗憾，我也想和同行们进行学术交流，但我是Level.1，根本没资格做汇报。” 在座的几人眼前一亮，这可是和杨顺打好关系的好机会啊。 默克代表问道：“你怎么没提前跟我说？或许我可以向组委会申请，给你安排一个报告厅。” 杨顺笑了笑：“你们应该都知道，我并非知名教授，而且在肿瘤行业我是新人，怎么好意思班门弄斧？” 班门弄斧这个词，杨顺想了半天才比划出来，他又对不远处的苗芳菲打了个响指，把辛笛叫过来。 杨顺介绍道：“这是我的实验室主任，辛。” 辛笛与各位代表热情握手，最后站在杨顺身边。 杨顺道：“我们考虑了一下，希望做一个简短的交流会，一个小时左右最好，太长的话我可能讲不出更多有价值的内容。如果各位能帮我申请到报告会，时间迟一点都没关系，面积也不要太大，最小的报告厅都可以。” “行，我来想想办法。” “需要我们邀请特定客人吗？” “报告会的内容是什么？” “这件事我让辛与你们沟通，他负责，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 代表们都明白了，辛笛与大家交换了名片，重返自己桌上，杨顺又端起酒杯，和大家干杯。 这顿饭，让几家代表吃的心神不宁，最后对杨顺说不打扰他休息，陆续退场，赶紧回去汇报。 回到上面的酒店房间，陈浩和杨顺住一间房，律师和辛笛住一间，苗芳菲住单间。 杨顺见大家精神还不错，又密谈了半个小时，心满意足回去休息。 饵已下，耐心等待鱼儿们到场吧。 ……………… ASCO终于开始，第一天开幕式，最先由世界癌症基金会主席致辞，为全世界肿瘤研究和教育做出杰出贡献的企业，以及非营利性组织和个人进行颁奖。 刘院士有幸成为外籍领奖者之一，ASCO表彰他在亚洲地区对癌症治疗做出的贡献，台下华夏人纷纷鼓掌，颇感自豪。 蔡源很激动，他是刘院士的亲传弟子，自己导师能获得如此殊荣，他也由衷感到高兴。 刘院士的汇报会安排在第二天的上午9点45分，在D4报告厅，500人的场馆。 这算是不错的殊荣，时间排的越靠前面，越说明受到组委会重视，参加的学者和科研人员会越多。 第一天闭馆之前，蔡源找到组委会工作人员，最后一次确认明天的汇报会，做完标准Check流程。 这是大事，不能丝毫马虎。 但他无意中的一撇，差点让他惊掉下巴！ 正文 第285章 太高调了吧（二更求订阅） 展览馆的汇报已经全部实现电子化，每个进馆的游客都能获得一台平板电脑，使用展览馆自建的系统，实现全馆参观“一板通”。 像学术汇报，感兴趣的人可以在平板上找到完整的电子版资料，再加上电子标签，可以很方便地边听边看，与同行们在平板上即时讨论某个段落，类似起点的本章说。 蔡源在翻看列表时，无意中注意到到明天上午的10点30分，D8报告厅有一场汇报，大大的“China”，以及“ShunYang”这两个单词，瞬间刺痛他的眼睛！ “对不起，请问这是明天上午的排表吗？” 蔡源连忙问员工，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他有点纳闷，指着杨顺的记录：“可是我前几天并没有从官方得知，会有这一场发布会。” 员工看了看，明白了：“这是刚刚申请到的，D8报告厅在这个时间段原计划是辉瑞实验室琼斯-马莱教授的演讲，他应该是临时有事，取消了，所以让这位ShunYang补上，哇哦，又是你们华夏人，恭喜。” “谢谢。” 这声谢谢叫的言不由衷，蔡源心里暗自叫苦，什么辉瑞临时有事，很明显是故意取消，将报告厅让给杨顺！ “这帮没有节操的药企，为了巴结杨顺，有必要做得这么丑陋吗？” 蔡源知道从组委会问不到什么，匆匆忙忙在展览馆内走。 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的各大展台，什么都吸引不了他，就连D1大厅，诺奖提名者罗纳尔多教授正在做学术汇报，他也没心思观看。 来到D4门口，再转过身，面前诺大的D8牌子告诉他，这两个报告厅就是面对面，只隔了一个不宽的门厅。 明天，两个华夏人将会面对面，几乎是同时进行汇报，主讲人一个是顶级院士，一个是在读博士。 蔡源有点郁闷：“这小子，真是走了狗shi运！” 连他都没资格在ASCO上演讲，凭什么杨顺就能，当真是羡慕，嫉妒，还有恨。 张主任这时候正好转过来，和他打了声招呼。 听说杨顺要做公开汇报，反而笑了起来：“你担心什么呢？他一个在读的博士生，能讲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他一个植物学的外行，恐怕连《肿瘤细胞学》的课程都没上过吧？” “说的也是，估计明天他会闹出笑话。” 两人一起笑，不是想恶心杨顺的吗？正好，机会送上门来了，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敢公开做报告，没有三两三，岂敢上梁山？ 小样儿，鹅嫩死你。 第一天展览结束后，大巴车送大家回酒店，小团体只用了半天就形成了，几个关系好的相约出去吃饭，或者和药商见面。 也有稍微宅一点的，来到附近吃自助餐，或者找家中餐馆，一碗兰洲拉面也能打发。 国内有几个专业媒体也派来记者，像综合性的丁香圆，小沐虫，还有学术性的知了网，中科院医学杂志，都有跟进。 在自助餐厅，蔡源很快就找到丁香圆的记者，拉着对方坐到一个角落里私聊。 蔡源说道：“马记者，明天上午9点45分到11点15分，刘院士在D4报告厅进行一个半小时的汇报。而10点半，在对面的D8报告厅，杨顺也有一场汇报。” “杨顺？” 马记者来了兴趣，东西也不吃了：“他不是Level.1的新人吗？也有资格在报告厅做演讲？” 蔡源轻笑一声：“他一个在读博士生，能吐出什么象牙来不成？都是辉瑞那些没有节操的药贩子讨好他，巴结他，弄出来的闹剧。马记者，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帮个忙。” “您说。” “你到时候拍的照片，还有发回国内的报道，能不能稍微偏向我们这边，不那么倾向他那边？” 蔡源悄悄推过去一张国内的银行卡，很委婉地说着。 马记者明白了，想了想，试着问道：“你是说，在新闻的附图选择上，刘院士这边人多热闹点，杨顺那边冷清点，刘院士这边争取拍几个知名专家的合影，杨顺那边就算有什么新闻看点，也要冷处理一下？” 蔡源很高兴：“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媒体人应该最会这些套路的吧？” 马记者笑了，伸出一只手指头，将卡推回去：“蔡教授，我们丁香圆应该是国内最大的医学论坛了，没必要做这种事情吧？更何况，杨顺在国内名气和口碑都很好，明星科学家，我犯不着去黑他，打压他，得罪他呀，您说是不是？” 蔡源脸上有点挂不住，又将卡推过去：“我没让你黑他，打压他，你该报道的还是报道，就是稍微……” “不好意思蔡教授。” 马记者打断对方，端起餐盘，笑道：“我去拿点烤肉，味道真好，就是限量太少了，去迟了又没有了，你要不要来一点？” “……不必了……” 见马记者离开，蔡源脸上阴晴不定。 他不信了，所有的媒体都不肯收钱？没有丁香圆，还有其他网站，他就不信没人做。 另一边，张主任在和药商吃饭，他提出一个小要求：“能不能帮我安排几个人，明天在D8报告厅杨顺的学术汇报上提问题刁难他？” 药商代表有点为难：“刁难杨顺不太好吧？他和我们公司还有合作。” 张主任笑了笑：“不需要你们公司出面，我听说，镁国不是有很多医学界的人都不满他吗？你只需要通知这些人，他们自然会去找杨顺的麻烦。你帮我这个忙，我会在国内帮你们说说好话，你们在肿瘤杂志上的广告费我会酌情考虑。” 传话通知只是一句话的事，药商代表心动了：“OK，我明天早上试试。” Day2，有好几场重要的学术会。 有《黑色素瘤的最新研究进展》，《乳腺癌Ⅲ期试验结果汇报》，《前咧腺癌中先期化疗》等等。 另外还有一场专门针对药企的《癌症治疗新政》，考虑如何降低逐年增加的新药成本。 刘院士的汇报是《ADT治疗增加前咧腺癌患者的生存率》，属于那种不是特别冒尖，也不太重磅的研究，中等略微偏上，但是他的华夏专家身份加了分，要是镁国专家想做这方面的汇报，恐怕会被驳回来。 杨顺的汇报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他的主题是《植物药那些事儿》。 “谁给翻译的这个？” 华夏专家团队入场后，都看到表单，出于好奇，点进去一看，差点笑喷。 “杨顺小伙子还挺上镜的，但报告名是什么鬼？英文就英文啊，干嘛配个中文方块字？” “太逗了，难不成要老外们念中文，还带儿化音？” “我勉强承认他是个植物学专家，但这和肿瘤大会有关系吗？” “年轻人，爱玩，任性，胡闹。” “哗众取宠的嫌疑。” 大家都不怎么看好杨顺的演讲，尤其是看到时间，好多人都乐了：“噫，小杨还和老刘时间冲突。” “而且小杨是临时加场，只有1个小时，估计看的人不多吧。” “要是冷冷清清没几个人，咱们去帮他捧个人场吧，小伙子第一次上台，没人听很打击信心，怪可怜的。” 说笑归说笑，大家拿着平板进场，可没走几步，所有人都发现不对劲。 许多大药企的展台，都会在自家资料里夹带一张杨顺《植物药那些事儿》的宣传卡，制作非常精美，比平板上的宣传主图要好看多了。 宣传卡大约一个iPhoneX大小，正面就是穿着西服的杨顺，戴着黑色的框架眼镜，单手摸着下巴，脸部阴影轮廓很明显，色调处理非常好，让他看起来充满神秘，又有东方人的帅气。 英文宣传语旁边是汇报会的时间，地点，并且强调他是“猫酮”和“强人汤”的专利所有人，这两个词在欧美也是几乎如雷贯耳，前者和国际扫毒，和国民安全相关，后者差点把FDA给黑惨了，就连镁国普通民众都记得Maxman这个单词。 最碉堡的，还是这场报告会的赞助伙伴，辉瑞，强生，默克，全球排行榜前十的药企Logo全都印在卡片的背面。 整个展览馆，那些有名有姓的大药企，基本上都会附送这张宣传卡。 果然，很多人都在议论这件事，颇感兴趣，准备去听一听。 “这人也太……太嚣张了！” 蔡源和张主任看到这一幕，不知道说什么好，面面相觑。 有几个知道多一点的，也在嘀咕：“他一个猫酮就得罪了全世界的毒畈子，另一个强人汤得罪了镁国卫生部，他简直就是镁国人的敌人嘛。杨顺就这么不怕死，还敢公开露面？” “大会期间应该是安全的，但出了展会就不好说了，难保没有嘿帮份子过来找茬，万一守在会展中心门口，拿枪瞄准呢？” “就是，芝加哥嘿帮在历史上可是臭名昭著，他能不能活着离开芝加哥都难说。” “年轻人，想出名没错，但冲动了啊。” 好几个国内专家都在摇头，认为杨顺此举不妥。 但杨顺依旧我行我素，他们团队商量后认为，嘿帮并不可怕，倒是镁国卫生部可能来找他的麻烦，不过不要紧，大不了，再扔几袋垃圾给镁国人分去嘛，无所谓的。 他要想火中取栗，把这一票玩大，他就得必须这么干！ 正文 第286章 第一次国际亮相（三更求订阅） 9点半，刘院士即将登场，看着台下还没坐满的听众，有点担忧。 “小蔡，你们宣传做到位了吗？” “做了，我们很努力在做宣传，这两天传单发了3000多张。” “索要论文资料的人多不多？” “发了五百多份出去了，还有一百多个人留下email和联系方式。” 人数不少啊，可为什么都不来听课呢？ 刘院士暗叹不对劲，前咧腺癌是热门话题，他讲的还是临床第一手资料，相当珍贵，难道大家都不关心的吗，肯定哪里出了问题。 9点40分，快要开始了，500个座椅大概还空着100多个。 “不管了，就这样讲。” 刘院士最后一次检查自己的着装，然后等主持人介绍后，在掌声中走上讲台，开始了他的表演。 蔡源在旁边做帮手，配合刘院士展示PPT。 十分钟过去，不停地有人起身出去，也有人悄悄进来，但许多人都会时不时低头看表。 过了10点10分，人群像是集体收到指令一样，纷纷离开会场，越走越多，500人的会场，大约还剩250人左右。 讲台上的刘院士正说在兴奋处，马上就到第一波高朝了，结果被突然消失的几十个人弄的整个人心情都不好了，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思路差点被打断。 该死！ 蔡源很恼怒，他透过大门，看到这些人出去后直奔对面，而更多的人守在对面D8的门口，等着前面一场的观众离场，他们再进去抢位置。 混蛋杨顺，蔡源在心里怒骂一声，刘院士的听众竟然被杨顺这小子给抢走了！ ……………… 10点10分，杨顺接下D8会场的指挥权，这是一个比较小的报告厅，最多摆满400张椅子，几分钟内就坐满了，还有大量听众站在旁边，组委会只好再想办法。 “老外就是蠢，脑子里一根筋，迂腐的很。” 杨顺瘪瘪嘴，说了一句。 苗芳菲正在帮他检查衣着和领带，梳理头发，随口问道：“怎么蠢？” “再来人，让他们站着听，不是又可以站400人，总共800人了？” “要是还来人呢？” “还来就蹲着，站着的人肩膀宽，腿细，两个人肩碰肩，肩膀底下可以蹲一个，这不又可容纳200人，这就1000了。” “还来人呢？” “还来也有办法，让他们趴着，400个椅子都是空心的嘛，趴椅子下面，再趴400人，哟，都装1400人了。” 苗芳菲已经笑的不行了，又说道：“你这么厉害，我再叫100个人来，你有没有办法？凑个1500人嘛~~” 杨顺想了半天，大厅里都挤满了人，实在是没位置了啊，灵机一动：“看这吊顶，空中位置多好，空气又新鲜。找人吊威亚，再吊100人起来，凑齐1500！” 苗芳菲笑的花枝招展，知道他有点紧张，这是在说笑话，自我调节情绪。 她柔声道：“别想太多，就把它当成在红农阶梯教室做毕业论文答辩一样，加油！” “嗯，放心，我不紧张。” 杨顺深呼吸，第一次在国际会议上发言，说不紧张是假的，他这些年一直没丢过英语口语，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时间差不多到了，组委会努力调节，最多也只能容纳600个观众，多余的人只能让他们看平板转播了。 杨顺在掌声中走上台，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向大家问好。 台下变得安静，大部分人都在心里感慨，原来这个华夏年轻人长这样，世界差点因为他而发生改变。 杨顺说道：“上台之前，工作人员建议我，正式发言之前最好说个笑话。” 全场发出善意的哄笑声，科研是件很枯燥的事情，每天日复一日做实验，时间一长很容易情绪失控，肯定需要一些笑话段子来调节。 杨顺也就入乡随俗了，说道：“我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学士和硕士他都是和我一起读的，后来他又读了医学博士（doctor），上个月我路过他的实验室，无意中发现他脸色很憔悴，精神状态很差，我问他是不是病了，他说不是，只是被一个问题困扰了很久。” “我问是什么问题，他说，最酸的PH值是几？” “我回答，当然是0了。” “他又问，最碱的PH值是几？” “这还用问，当然是14。” “他最后问了，最苦的PH值是几？” 杨顺说道这里，停下来，让大家思考，因为苦味评定需要咖啡因，奎宁等化学物质，许多人被他这么故意暗示，一下子就带偏了思路，往化学方面思考。 但是，反应最迅捷的人已经啊哈一声，Get到了笑点。 渐渐地，发出笑声的人数越来越多，杨顺趁机揭晓答案：“最苦的PH值，当然是D了。” 全场恍然大悟，哄堂大笑起来，掌声连连。 这种笑话，真的只有行业人士才能懂。 最苦的可不就是Ph.D吗？那些悲催的博士们，拿着最低的工资，干着最沉重的活儿，在座的很多人都经历过这个阶段，深有感触。 说完笑话，气氛轻松多了，杨顺开始讲正事。 “我们都知道，天然植物里蕴含着非常多的有机化合物，许多对人类疾病的防控都是有效的，华夏使用了数千年的中草药，在这方面经验丰富，大家都不陌生的青蒿素就是天然提取，当然，青蒿素和我们肿瘤无关，但它毕竟获得了诺贝尔大奖。” 又是一阵善意的哄笑，鼎鼎大名的青蒿素获得诺奖，科技前沿的医药工作者们都不会陌生，以青蒿素开头，很容易建成一个概念，就是植物药大有搞头，杨顺的研究是正确的。 接着，杨顺打开PPT，直接点题。 他要以华夏中药植物为引子，来讲述他的植化工作，以及有哪些药物可能会对ASCO的主题肿瘤癌症有效果。 这个切入点并不新鲜，因为大家都知道植物药有效。 可难点就在，怎么提取出来这些药物，并且通过临床123期的测试，成为上市药品。 在场的600人，至少有三分之二是制药公司的人，他们才是最关心生产的。 苗芳菲，还有华夏肿瘤专家团队的一部分人，对在台上侃侃而谈的杨顺还是感到佩服的。 很明显，他认真准备过材料，一个劲讲述中医发展史和现代中医用药，理论基础知识非常丰富，而且完善。 这些就是他塞进去的私货，向世界传达中医的重要性，就差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中医好，中医棒，华夏中医顶呱呱”，给每个人洗脑了。 等杨顺穿插着，将猫酮，强人汤的发现，简单说了一遍后，重头戏来了。 蟾酥毒液成为他研究了两年的新目标，他在蟾酥毒液里发现了重要的宫颈癌抑制剂，然后在一些植物提取物中，找到配合使用的黄酮提取物，经过一些步骤，研制成了比较有效的宫颈癌细胞抑制剂。 这是杨顺第一次向全世界公开，他发明了一种治疗宫颈癌的药物。 全场喧哗起来，原来默克集团15亿欧元购买杨顺的药物专利，葛兰素史克以几千万美元的差价与机会失之交臂，痛惜失败，竟然是真的！ 这时候，有人不顾会场秩序，大声问道：“能不能详细介绍一下是哪个种属的植物？” 声音很大，许多人都听见了，不少低头暗笑。 如果是老司机，肯定会不屑回答，但许多新人沉不住气，很容易被带节奏，往往稍加刺激，就会忍不住显摆起来，什么都说出来。 杨顺笑了笑，那个人他又不认识，起哄的几个更不知道是谁，他才不会回答。 他低下头，手里拿着一个平板，调出一个绘画板，在上面画了一大一小两个椭圆。 会场逐渐安静下来，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见他继续画，在两个椭圆圈中间画了两笔直线连起来，大椭圆下画了八根直线。 然后在小椭圆上画了眼睛，嘴巴，耳朵，又在大椭圆上画了尾巴，涂黑了四只脚。 “一匹马。” 台下许多人都小声念着，就是有点小卡通，杨顺的画工还是很可爱的，这匹卡哇伊的小马嘴角还在微笑。 杨顺说道：“这是我画的一匹马，A-few-more-steps，我们得到了……” 幻灯片一闪，一匹专业美术学生画出来的，上过色的，做过阴影和图层的骏马出现在大屏幕上。 全场爆笑，掌声疯狂送给台上聪明的杨顺，为他的机敏反应点赞！ 又是一个科研界的笑话，a-few-more-steps，这是几乎所有的论文里面都会出现的话，大家奖最重要的细节一概而过，导致长期出现最终结果和前置条件看起来完全不像。 在场的医药公司研究员们眼泪都快笑出来，有机化学合成不就是这样吗，全都是简单的化学原材料，经过一些步骤之后，最终合成出有机物，尼玛分子式几百，二十多个基团，键位无数，分子结构图直接可以把人看晕。 这是机密，谁会公开告诉你？ D8报告厅的气氛真的超好，非常热烈。 杨顺在台上妙语连珠，报告厅里时不时爆发哄笑，他在国际重大会议上的第一次亮相，获得了极大成功！ 既然有新人笑，当然也会有旧人哭了。 这不，蔡源被结束演讲的刘院士骂了个狗血淋头！ 正文 第287章 火了（一更） 刘院士强压着郁闷的心情，虎头蛇尾结束自己的汇报，脸上还挤出微笑，正准备说点感谢大家支持的话。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巨大的哄笑和掌声，看样子对面D8报告厅又高朝了一波，他第二次在高朝前被打断思路，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老夫还没结束呢！” 看到自己的听众频频扭头向后看，接着急切地离开场地，跑向过道对面，刘院士心里那句mmp都快念出来。 他一到后台就板着脸，质问蔡源：“对面怎么回事？” 蔡源有点懵：“杨顺又在宣传他的中医和中药理论，那边都是药商在捧场。” “有多少人？” “确切的不清楚，我们也挤不进去，听说里面全满了，站都站不下，可能小一千人。” “哼！” 杨顺一个博士生的报告会有接近一千人挤着听，他院士的报告会才稀稀拉拉两百多人，换做谁碰上，就算肚量再大，心里都会不舒服。 问题出在哪儿？ 当然是因为他面前这个蠢货了！ 刘院士扔下手里的文件夹，指着蔡源气愤道：“小蔡，我叫你不要和杨顺做对，你偏不听！一开始在国内，还没上飞机，你就在不停说他的坏话，你是嫉妒他吗？” 蔡源不敢说自己大伯的事，只能嗫嗫道：“我没有嫉妒，他一个博士生，我怎么会……” “你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看不出来，要不是你在中间捣鬼，他会故意拆我的台？你让我颜面大失，我就能让你前途尽毁，名誉扫地！” 刘院士气坏了，拂袖而去，蔡源只能一个劲叫屈，这个锅真不该他来背，他是无辜的，可刘院士正在气头上，听不进去任何话，所以这个锅他不想背，也得背。 蔡源哭丧着脸，在D4这边挨骂，还不能还嘴。 自己造的孽，含着泪也要收拾完残局。 张主任运气好，抢到一个D8报告厅的位置，他请来了那些傲慢的镁国人准备刁难杨顺，他准备看笑话。 谁知道全程高能，会场气氛融洽，即使杨顺讲的内容没有太多学术深度和内涵，但他一个植化专业的科研人员，拥有多项专利的发明家，说出来的话在同行们听起来还是有些启发的。 台边工作人员提示，时间快到了。 杨顺开始收尾，在最后结束时说道：“天然植物是大自然送给人类的巨大宝库，我就是其中一个受益者，利用植物开发出抗癌药物是大有可为的。我还发现了对另外几种癌症细胞有抑制效果的有机化合物，正处于研究阶段，由于时间限制，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了，有兴趣的可以私下探讨。非常感谢大家！” 话音刚落，全场瞬间哄闹起来，数百人都站起来，高高举起手，大声喊着，希望在台上鞠躬道谢的杨顺不要走，再留一会儿，他们有好多问题要问。 你手里还有几种药物？ 这个华夏人当抗癌药物是大白菜吗，我的天。 唉唉，年轻人，说话要负责的，你这断章让人很难受啊，怎么就说走就走呢？ 听众们觉得心好痛，就像遭到加腾鹰之金手指的洗礼一样，刚刚来了瘾，加腾鹰走了，扔下他们不管了！ 杨顺可不管，就是让他们难受，他不负责解释。 他前天下了充足的饵料，今天将鱼儿们吸引到鱼塘里，到了广撒网的阶段。 全世界80%以上的癌症开发药企都在他面前，他这一网撒出去，就等着收网数鱼儿呢。 找不到杨顺，后台工作人员不让进，许多药商听众只能涌向讲台边，将陈浩和辛笛等人围住。 “请给我一张名片！” “我是多伦多大学的布朗教授，能私下谈谈吗？” “奥利弗医疗研究所希望能和贵方保持联系，深度合作！” “杨先生有没有考虑来加州做学术访问？” 辛笛差点被汹涌的人群挤翻，只能机械地收取老外们递过来的名片，再给大家一一交换，好多都是没有听说过的研究机构，还有不知道从哪个山旮旯蹦出来的九流教授，他手里捏着一大把名片，快要拿不下了。 陈浩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身边围着的人似乎身份更尊贵。 像宾夕法尼亚大学医院，全美第一家医学院，几百年的历史，如今全美排名第七位，算得上是知名研究机构，他们过来送名片的人是肿瘤科教授，和陈浩亲切交谈，表达了与杨顺交流技术的愿望。 还有，费城儿童医院希望杨顺找个机会访问费城，这是治疗儿童癌症全美排名第一的机构，关爱儿童身体健康也是杨顺一直追求的，陈浩口头上帮他答应下来。 到最后快要散场的时候，几个重量级的大佬悄悄派人过来，只交换名片，不多言，最多留下一句话“保持交流”，然后飘然而去。 陈浩看着这些人的名片，心情有些激动，德州大学MD安德森癌症中心，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梅奥诊所肿瘤中心，以及哈佛大学附属医院麻省总医院癌症中心，全都是世界公认的顶级研究机构，全美排名前五。 这说明了什么？ 杨顺火了！ 在全世界肿瘤医学界火了！ 这一届ASCO，让杨顺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肿瘤界新人，一下子就成为最炙手可热的明星。 张主任很失落，人潮拥挤中，他看到相熟药商的脸。 但对方也只能耸肩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那些骄傲的镁国人确实很想刁难杨顺，但杨顺一不给提问机会，二不露面，他们刁难谁去？总不能逼着组委会施压，要杨顺回答问题吧。 “特码的，又让这小子逃过一劫。” 张主任心里暗骂一句，很泄气。 身边几个华夏专家偏偏还在感慨，赞不绝口，让张主任听了心里更添堵。 “一讲成名，小杨真厉害。” “他本来在国内就很出名了，缺乏的只是一个在国际上表现的机会。” “就是，看看他的几项发明，哪一个不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后生可畏，前途无量啊。” “我们都老咯，世界属于他们年轻人的。哈哈，走走，吃饭去吧。” 这些人夸完，还不忘拉着张主任一起吃饭，说道：“老张，你们红枫出人才呀，小杨和你关系不错吧？你给大家说说他的趣事，我们都想了解一下这个优秀的年轻人。” 张主任肚子都快气饱了，哪里还有胃口吃？ 还让他亲口夸杨顺，这不是膈应他吗？ 张主任差点气坏了，可还得违心说着大家都喜欢听的话：“小杨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我老张自愧不如啊……” 特么的，憋屈！ 感觉最兴奋的还是华夏人，丁香圆的马记者就是其中之一，他在国内就关注过杨顺，论坛上有一些关于杨顺的新闻还是他整理发出去的，挺喜欢这个有争议的年轻科研汪，觉得华夏要是多一些像杨顺这样踏踏实实搞科研的人，华夏科技腾飞指日可待。 所以他拒绝了蔡源的提议，因为他不屑拿着钱去黑杨顺。 这时候马记者也感到热血沸腾，非常激动，和其他同行举着相机，一起等在后台边缘，希望能采访到杨顺。 辛笛走出来，对马记者一行人说道：“请大家移步餐厅休息区，杨总帮大家点了工作餐，我们可以随便聊一聊。” 这个好，辛笛带着大家走，说说笑笑。 后台杨顺收拾完所有东西，回头一看，只剩下组委会工作人员和苗芳菲了。 “笑什么？我脸上有鼻屎吗？” 杨顺觉得莫名其妙，将公文包夹在胳膊下，摸了摸脸。 “粗俗！”苗芳菲笑骂一句，又说道：“没有鼻屎，但有一朵花。可以呀杨老板，巧如舌簧，连镁国人都被你说服了，沉浸在你绘出的美丽新世界中。” “小哥哥说话真好听，长得也帅，你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吧？” “当然了，顺哥哥，你说话真好听，长得好萌萌哒~~” “哎哟哎哟，先别恭维我，我鸡皮疙瘩都快出来了，你能不能正常点说话？” “行，正常点，我待会儿有件礼物送给你。” “什么礼物？”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 两人走出去，来到餐厅休息区，除了见到国内的这些记者外，还有一个老外，苗芳菲介绍道：“这是《纽约每日新闻》的记者克里斯蒂娜，我华尔街朋友介绍的。” 杨顺与这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握手，原来这就是苗芳菲送的礼物？哇，光天化日之下，送大洋马，刺激确实刺激，但似乎不好吧。 想多了，苗芳菲是希望他能接受镁国主流报刊的采访，让镁国人不再仇恨杨顺，转而支持，喜欢他，让他更出名。 “这样吧，吃完饭，我们做一个30分钟的集体采访，不管是国内的记者，还是镁国的，一起提问，一次性解决。” 杨顺提出来，记者们都表示同意，因为现在人数比较少，平均分配下来，每个记者都可以问几个问题，要知道杨顺除了被央视采访过一次，从不接受其他媒体的采访。 正文 第288章 更受欢迎（二更） 吃完饭，辛笛已经帮杨顺在四楼申请好一个小的单独休息室，最多容纳十几个人的那种单间。 大家摆好设备，杨顺坐在沙发上，苗芳菲帮他简单补了补妆，争取让他更上镜。 先是美方记者问，克里斯蒂娜第一个问题是：“强人汤什么时候卖到镁国来？” 杨顺愕然，直接愣住。 然后小房间里爆发哄笑声，克里斯蒂娜也咧开嘴，笑得开心。 苗芳菲在后面，对他使了个眼色，杨顺知道她是为他好。 杨顺对镁国再气，再恨，也是因为FDA的无故刁难。 但晾了人家镁国人一年多了，有什么气也应该消了，看得到的钱为什么不挣，老这么僵着容易被人捏着把柄。 北美市场迟早是要大举进入的，比如发明出来抗癌药，难道杨顺依旧任性，不卖镁国人？ 对人类致死病的特效药在EMA，或者FDA，CFDA等多国管理机构中，都是优先级别最高的药物。 强人汤不治疗致死病，镁国人不吃也没意见，但癌症致死，杨顺要是继续不卖给镁国人，就失去道义，这就是污点。 所以，这是个缓和关系的好机会，苗芳菲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谢谢你小苗，有心了，这个礼物来的真及时。】 杨顺微微对她点点头，嘴角微翘，表示感谢，苗芳菲抿嘴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梨涡，骄傲地接受了他的谢意。 杨顺回答道：“强人汤确实是产量有限，当年我和欧盟签署了一个合约，我连整个欧盟都供应不了。不过这一年多，欧盟已经治疗了许多急迫的病人，现在销量降下来了，我回去后想办法改进生产工艺，提升产量，下半年应该就可以恢复供应镁国。” “十月份开始？” “九月份应该就可以，不过一开始供应量不会太多，但能保持稳定，逐渐增加，这些由默克集团控制，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去问他们。” 得到满意答案，克里斯蒂娜笑了，就这一个答案，她就可以回去交差。 她继续问道：“你还说，发现了其他几种治癌药物，是打算与其他研发机构一起合作吗？” 杨顺点头：“有这个想法，我们团队的精力有限，无法同时展开多个项目，我会酌情考虑，优先合作，或者是卖掉专利。” 克里斯蒂娜反问道：“为什么不扩招人手，扩大规模，做成华夏最大的癌症研究中心呢？” 这个问题很犀利，也是许多中方记者想问的。 山中发现了宝库，一个人挖不完，土老财们第一个想法难道不是把山圈起来，一点一点慢慢开发，独自享受成果吗？ 为什么非要卖？ 莫非，山中有鬼，宝物虚报，或者是什么其他难言的隐情？ 杨顺解释道：“我现在还是最苦的Ph.D，撑不起来这么大的牌面。而且，我喜欢在实验室里做研究，科研让我快乐。但企业经营会占用我至少一半的精力，我不希望这样。” 全美最大的医院梅奥诊所，有150多年的历史，员工超过6万人，每年接待的患者超过100万，多项专科排名全美第一。 这么大的医院，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运营团队，肯定Hold不住，杨顺只有一个人，他能心甘情愿把控制权交到别人手上吗？愿意只当一个首席科学家吗？ 杨顺不喜欢行政，总经理都交给汪芸她们在做，他也不差钱，工厂他都懒得管，除非他自愿，否则没人能逼他成立大公司。 每个人的三观和想法都不同，可以理解，不能强求。 杨顺想当Steam的G胖，一直做到几十亿美元大老板了还在一线搞技术，甚至偶尔客串客服。 他不想当扎克伯格，脸书上市融资巡回演讲操心企业回报，烦不胜烦，明明是神级技术员，最后却变成了为金钱所累的CEO。 就这么简单。 克里斯蒂娜又问了几个问题，换成华夏记者，他们也有很多疑问。 比如杨顺是愿意与国内科研机构合作，还是愿意和镁国大学技术交流？ 亦或是，有没有引进战略投资者的想法，尽快把药物研发出来，救治世人？ 杨顺一一做出解答，最后大家很愉快地结束。 苗芳菲给每个记者私下里都送了一点辛苦费，希望他们能尽量说点正面好话，努力做到双赢。 丁香圆的马记者则磨磨蹭蹭，等其他人都走后，单独对杨顺说道：“我现在就来写通讯稿，发回国内，你还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吗？” 特殊的要求？ 杨顺摇摇头：“我没有，啊，对了，我有一点，希望你们媒体能客观事实地报道所有新闻。” “放心吧，这是我们记者的职业操守，杨总加油！” 马记者心里舒服多了，这只是个试探。 杨顺不提任何“特殊”要求，这才是真正的博大胸怀，君子坦荡荡，小人才会藏唧唧，站得直，行得正，永远都不会惧怕阴暗的小人，蔡教授那种歪门邪道是成不了气候的。 马记者很高兴自己没有看错人，他心甘情愿帮杨顺。 他的速度极快，半个小时不到，一篇图文并茂的通讯稿就完成了，发往国内。 夜间值班编辑收到马记者的文章，和主编们讨论后，决定立刻发表，挂在首页重要的头条位置，天一亮，威力就会呈现出来。 ……………… 李青是上沪复旦附属医院研究所的一名苦逼博士，跟着一个白血病专家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是免疫与化疗，每天就是在研究所打卡上班，养细胞，拿着医院送检的血液搞研究，苦哈哈地混日子。 早上7点50分，李青将最后一个小笼包丢进嘴里，刷卡进门，电脑开机，喝完牛奶，穿上白大褂，舒舒服服地往椅子上一趟，抬头看墙上的时钟：“不多不少，刚八点。” 旁边同事基本上也是同样的操作，工作嘛，不就是那样，每天就那些事，可以充满激清地完成，也可以浑浑噩噩地过。 他们都皮了，老油子，当然选择后者。 先上个网，看个新闻。 李青习惯性地打开浏览器，点开收藏夹里的丁香圆，第一眼就看到了ASCO的新闻。 “卧槽！” 李青一个激灵，坐直身体，这一声惊叫引起旁边几人的注意。 几人纷纷探头：“怎么了？” “28岁的华夏科学家，ASCO震惊全球肿瘤界……原来是杨顺啊，我说谁这么刁呢！” 李青唏嘘感慨着，几个人走到他身后，跟着看起来，越看越惊讶。 “杨顺是不是发明猫酮和强人汤的那个？” “对，就是他，还上过春晚的。但是没听说他在研究肿瘤呀？” “我看看呐……《植物药那些事儿》，哈哈，他这课题真恶搞！” 几人嘻嘻哈哈笑着，但笑容渐渐凝固起来，这个杨顺竟然通过植化工作，发明了那么多抗癌药物？这让他们专业的肿瘤医生和研究员情何以堪？ “隔壁长航医院的刘院士也做了报告，他是咱们上沪的大牪啊。” 但是李青越看越不对劲，终于让他找到亮点：“你们看，刘院士和杨顺是同一个时间段演讲，这是刘院士的现场。” 照片上，会场只有稀稀拉拉一半的人，台上刘院士表情很安详，背后的PPT正好是一张阴暗的手术图，让人看了，总体感觉怪怪的。 “而这个是杨顺的现场。” 全场爆满，人挤人站不下，好多人咧开嘴，露出灿烂的笑容，台上杨顺也是眉飞色舞，PPT最左边是固定的赞助商名称，10个大药企的Logo一顺溜排下来，很有震撼力，凸显人气和实力。 李青指着屏幕，回头啧啧笑道：“你们看出什么了？” 同事们有些惊疑不定：“杨顺比刘院士更刁？” “或许是课题原因，就跟看小说一样，奇幻比都市的人少。” “嗯，可能刘院士讲的课题小众。” “拉倒吧，长航医院你们不知道？刘院士是国内前咧腺癌的顶级专家，他的课题怎么可能小众？” 众说纷纭，最终还是李青下了结论：“学术上杨顺肯定不如刘院士，但在ASCO，杨顺讲的内容一定更受欢迎。” 像李青这样的医学基层普通科研人员，国内至少有几十万人。 丁香圆，小沐虫，还有一些综合性的医学网，朋友圈，药商代表，医务APP软件，都在转发这条消息。 只用了一天时间，这则新闻就传遍了大江南北，上百万的医务工作者都看到了。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单独两人报道没问题，可要是搁在一块儿，难免会让人对比，接着胡思乱想起来。 很多人在看笑话，有人说：“老刘出国不就是想贴贴金，在外国人面前装个逼嘛。谁知道装逼没成功，还输给了一个毛头孩子。” “行了，一把年纪了还折腾个什么劲儿，回来带孙子吧，世界是他们年轻人的。” 还有人说风凉话：“国内的院士也就那样，好多院士都是排资论辈上去的，还有捐钱进去的。那个烟草院士不就是嘛，论文狗屁不通，出了钱就能当院士，真跌份儿！” 正文 第289章 你赢了，我服（三更） 网上更难听的话也有，但这些都是网友们说的，看热闹不嫌事大，也有键盘侠和愤青在显摆自己的渊博知识，以喷人为乐。 没过半天，海角论坛这种综合性网站也出现了相关热帖。 这个论坛的特点就是喜欢针砭时事，说话贼难听，一些网友对华夏科研界的现状进行剖析，那叫一个深刻。 只是问题说的太透彻就容易没朋友，光鲜的外表撕裂后只剩下黑暗，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人暴力掀开，露出的真相实在是太丑陋。 眼看着影响力越来越坏，那些大一点的医务网站纷纷修改新闻，变成两条，一条单独介绍刘院士，另一条单独介绍杨顺，不进行对比。 海角论坛也直接删了贴，毕竟刘院士没做错，是杨顺太过于耀眼而已，任由网友们凭借想象力，去抹黑一名没做错事的院士，是非常不公平的。 而且学术界还是要点脸的，这种黑幕贴，怎么允许存活？ 各方这么做之后，事情才慢慢被人淡化下来。 但羞辱还是传到了地球另一端的芝加哥，刘院士在听到国内消息后，气得待在酒店两天没出门，剩下的大会他都不去参加了，关在房间里发脾气。 好好的一次展览会，刘院士就没开心过一天，尽生气来着，他招谁惹谁了？都是那个讨人嫌的蔡源惹出来的，看到他就烦！ 蔡源心惊胆战，知道自己玩过火了，害了老师，可他又能怎么办？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啊。” 蔡源苦不堪言，他很烦，自己也不能去展览中心，必须待在酒店照顾老师，随时听候差遣。 到了晚上，张主任回来，面色如常同他说起今天的见闻，自顾自的换衣服，说出去和药商吃饭，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对于这个屁忙都帮不上的盟友，蔡源没往心里去。 他现在已经产生悔意了，自己的大伯就死在杨顺手里，人都差点疯了，被关在医院不准出来，下场凄惨。 本来这次只是想着恶心恶心杨顺，扫杨顺的颜面，谁知道扫到马蜂窝上，自己反而被蛰的满头包。 “算了吧，你赢了，我服。” 蔡源唉声叹气，愿赌服输。 张主任出了门，哼着小曲儿在领队那边登完记，在酒店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一家意大利餐馆，见到一个神秘人。 这位神秘人不是他之前合作的药商，而是活跃在镁国医药界的职业掮客，药商朋友今天强烈推荐，说他值得信赖，业内称呼他为“诚实的约翰”——和格林童话里的那个诚实约翰同名。 这家意大利餐馆环境隐秘幽暗，私密性很好，请客的是约翰，选择正宗的意式吃法，汤海鲜主食甜品一应俱全，甚为隆重。 张主任不失礼节，但也不会完全相信对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典故他清楚得很。 他在动勺子之前，认真说道：“约翰先生，我们华夏人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还请直说，否则这顿饭我吃得不安心。” 约翰笑了笑，恭维道：“张教授的英文水平很高，这段俚语一般人说不出来。” 张主任有点得意，他担任杂志编辑，经常审稿看稿，英文水平当然比较高。 约翰问道：“你对杨顺这个人了解多少？” 张主任明白了，果然是为杨顺来的。 “我们是比较熟悉的合作伙伴，我们医院为他提供临床测试的病例，强人汤的双盲测试也是我们医院主导的，算得上知根知底。” “他的助手辛笛，你熟悉吗？” “我们上上周还一起吃过饭，关系还不错，可以说的上话。” “很好，我想知道，张教授想不想额外赚点钱？” 约翰嘴角微翘，抛出大杀器，他希望张主任出面，拉拢收买辛笛，从杨顺那边弄一些有用的资料出来交给他，比如抗肿瘤药物的实验记录，提取工艺，以及任何“值钱”的东西。 “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和辛笛一人至少3000万美元的好处费，我还能安排你们在镁国的大学继续做研究，给你们申请绿卡，全家移民。” 这个条件非常诱人，3000万美元接近2亿人民币，张主任在国内怎么捞钱都不可能捞到这么多，另外还有一个全家移民，更是赤果果的诱或，有钱的华夏人谁不想着移民镁国？ 很显然对方非常懂得人心，句句说在心坎上，知道张主任最想要什么。 这顿饭吃的心神不宁，张主任一直在思考，问道：“约翰先生，我还不知道你是代表谁来的。” 约翰耸耸肩，笑道：“对不起，我是中间人，当然要为客户保守秘密，你不用知道我的客户是谁，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客户很有实力。” 张主任又问：“为什么你自己不去找辛笛？饶过我，不是可以节省3000万美元吗？” 约翰道：“你是华夏人，你最熟悉杨顺，回国后我接触不了，这件事只能找你来做了” 中间人就是起到保护作用，隔了一层，沟通上下两家，而且信誉极高，两家都能放心，张主任在这件事里也是一个中间人身份，大家都懂了。 张主任确实心动了，但表示需要考虑。 约翰同意：“干杯，为了我们的友谊。” “干杯。”张主任喝下这杯沉甸甸的酒，价值3000万，太沉重。 离回国只有最后一天了，张主任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3000万美元几乎冲击了他的整个世界观，有了这笔钱，他就算在镁国什么都不做，带着全家人吃香喝辣，游山玩水，这辈子恐怕都用不完。 另外，他想起约翰说的客户很有实力，杨顺那些治癌药物卖给默克，辉瑞，随便什么都是10亿美元起步，他完全可以再要一个超高价，比如5000万美元，甚至更多。 巨大的经济利益让张主任决定铤而走险，在回国的飞机上，张主任想找到辛笛私下聊天，但领队告知杨顺和辛笛他们不在飞机上，还在镁国处理私人事务。 看来，只能回红枫后再游说了。 张主任有点坐不住，回红枫后，试着联络谭馨，对方一直关机未接，好不容易听说杨顺一行人回来，已经是两周以后了。 ……………… ……………… 杨顺这次镁国之行收获很大，最大的就是名声，他突然成为世界肿瘤界的黑马，获得了同行和药企的关注，赚到大量眼球。 ASCO结束后，他秘密去了一趟费城，在费城儿童医院参观，顺便捐了100万美元给费城儿童癌症基金会。 这件事还上了报纸，配合他在《纽约每日新闻》上的专访报道，一个充满爱心的形象跃然纸上，镁国人开始慢慢喜欢他，喜欢这个年轻有个性的科学家，对他的冷笑话产生共鸣。 考虑到一些犯罪分子可能会对杨顺产生报复，费城当地华人，还有社区警局，还特意加强了相关地区的路面警戒，这个待遇非常高了，是镁国人对杨顺善举的回报。 另外，在律师的陪同下，杨顺还和几家研究机构签署了备忘录。 一个是宾夕法尼亚大学医院，全美排名第七，另一个是哈佛大学附属医院麻省总医院，全美排名第二，都是肿瘤方面的技术交流，具体时间待定，合作项目到时候再谈。 这个就厉害了，中方签署的单位是植化所，这也意味着派来宾大和哈佛的交流专家，只要是杨顺植化所的人都可以。 这两所大学世界闻名，华夏国内希望能来这两所大学交流的科研学者不计其数。 相信杨顺回国后，只需要稍稍挥舞这两份协议，就有大批的优秀人才愿意赶过来投靠。 像那些年富力强的国家杰青，千人计划，973，863计划，那些未来二三十年后的院士人选，精英栋梁，应该都会考虑这个宝贵的机会——杨顺现在正是需要人帮忙的时候，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要好。 此外，杨顺还去了一趟默克公司北美分公司，参观他们的研发基地，和默克宫颈癌项目的负责人深入交流，双方交谈很愉快。 苗芳菲再次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她在华尔街的朋友出面，请来业界权威的第三方公司陪同调研，默克耗资上百万，但股价噌噌上涨，市值增加几十亿，华尔街的投资客相当买账，一部分人又赚了点小钱，默克的二季报数据将会很好看。 在镁国转了几座城市，杨顺的影响力越闹越大。 现在几乎全世界都相信了，杨顺准备广发福利，将他发明的前咧腺癌和肺癌等药物拿出来合作，即将在全球寻求合作伙伴。 似乎谁都没有想过，万一这是个Joker怎么办？ Joker，小丑，说笑话的人，斗地主里的王。 有一句英文是这么说的，“The-Joker-in-the-pack”，指的是能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改变形势的人。 杨顺在ASCO下饵，撒网，事后做戏，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和默克的“飞蛾计划”在进行着。 他和默克小心翼翼地操盘，有条不紊地执行，默契地表演。 快要收网了。 谁是Joker，用不了多久就会揭晓。 正文 第290章 下套取证据（四更） 回国后很多事情要处理，杨顺又一头扎进NBE-1不出来了。 辛笛在实验室忙了两天，张主任的电话打了四次，他冷笑着，最终还是接了。 张主任想请他吃饭，加深一下感情，辛笛同意了。 辛笛和谭馨第一次和张主任见面聚餐，他什么都没说，一直在虚情假意敷衍着张主任，甚至在芝加哥，他都是好脸相迎，假装自己不知道。 韩信能忍胯下之辱，他辛笛也能忍住。 而且，他必然会报复！ 扇嘴巴，打脸，这些都是小儿科，成年人的报复必须怒意滔天，腥风血雨，不把人整死那都不叫报复，他的报复只有一次机会，必须是一击毙命的那种。 他在飞机上思考了十四个小时的计划，以及后来和杨顺配合演了这么多的戏，就是在等这一刻。 张主任和辛笛私下见了面，选在景区一家特色农家菜，定了个包房。 辛笛一进门，就将手提包放在包房里面的麻将桌上，端端正正放好，侧面对着餐桌。 他很热情：“张教授，有事您直接在电话里说就是了，不用这么隆重，我那边也比较忙，咱们两个人，何必整一大桌子菜呢？咱们俩也吃不完呀，太浪费！” 张主任伸出手，揽着辛笛的肩膀：“当然是有好事找你了，咱们喝点酒吧？” 辛笛按着杯子拒绝：“不喝不喝，回头还要忙。” 张主任也没有劝，将茅台酒瓶放下，帮他拉开座位：“行行行，那就坐这儿，咱们爷俩亲近亲近。” 亲近你mmp，辛笛忍着恶心，坐在张主任身边，以茶代酒，喝了一杯，闷头吃菜。 张主任夸了他很久，说起芝加哥的事，还以蔡源回国后的遭遇说笑话，想活跃气氛。 辛笛真好奇：“蔡教授他怎么了？” “开了！” 张主任拍着大腿，幸灾乐祸道：“他被长航医院开除了，理由是他搞砸了一个重要科研项目，其实真正原因咱们应该都知道，他得罪了杨顺，让刘院士名声蒙尘，上面把他开除，而且封杀，估计国内肿瘤相关研究机构都不会收留他，他最多去个民营医院当肿瘤专家。” “活该，当坏人，就是应该有当坏人的觉悟。” 辛笛还是挺高兴的，这种贱人就是应该这么对待，看那个姓蔡的，脸上那揍性，真特么解气，封杀你，这辈子你玩蛋去吧！ 呃……张主任一下子尴尬了，蔡源是坏人，他不也成了帮凶？他感觉自己吃亏了，被辛笛当面骂了一句，还没法还击。 但张主任还是压制住情绪，劝菜，劝茶，又说道：“听说小辛你年薪几十万，每年还有上百万的猫酮分红，真是年轻有为呀。” “哪有，穷的连房子都买不起。” “杨顺对你还真不错。” “还行吧。” “就是我感觉分给你的红分太少了，你做出那么大的贡献，杨顺都不怎么给你额外奖励？” “杨总是老板嘛，我觉得他人不错。” “小辛呐，我真的特别看好你，你这个年轻人非常有才华，以后绝对前途无量。” “过奖过奖。” 夸了一大堆废话，也敷衍了一大堆，辛笛猜测，应该上正餐了。 张主任终于点题：“你有没有想过，去更好的平台发挥你的聪明才智？” 辛笛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笑着道：“我能去哪个平台呀？张教授，你就别兜圈子了，到底有什么事找我？” 张主任看着他，笑眯眯，附耳神秘低声说道：“我认识一个朋友，想从你这儿打听一点事情。事成之后呢，我朋友愿意帮你拿到镁国绿卡，以及安排你去芝加哥大学，密西根大学，杜克大学的科研职位，随便你挑。另外，还可以给你2000万美元的奖励。” 辛笛顿时变脸，放下筷子，有些生气道，大声不客气地问道：“什么意思？打听什么事情？我脑子愚笨，麻烦张教授说详细一点。” 见辛笛生气，张主任倒也不惊慌，因为这是人的正常反应，不生气才是不正常。 他连忙放缓语气，劝道：“别生气，别生气，我只不过是个传话的，你别急，听我说嘛。” 连哄带骗，张主任将辛笛按住，语重心长劝了好长时间，而且2000万也提了一次价，提到了2500万美元，还放出一句活话：“我那个朋友挺有钱的，2500万也不是底价，应该还有提升的空间。” 辛笛内心是高兴的，但表面上仍然严词拒绝：“张教授，你是一医肿瘤科的主任，我敬重你才来陪你吃饭，可你竟然让我背叛老板？” 张主任也有点急了：“也没说背叛呀，小辛，我是替你前途考虑。你和谭馨将来是不是要结婚的？我是小谭的导师……” 一听到谭馨的名字，辛笛真是火冒三丈，很想当场扇这老东西两嘴巴。 但他还是强行压制住，提起包，坚持要走，不顾拉扯，推门逃离。 这些都是局，都是猎人下的套儿。 杨顺是在池塘里广撒网，辛笛是在河边单钓鱼，看样子鱼儿咬钩了。 辛笛装作慌不择路逃离，回到植化所，电脑包里的隐藏摄像机和收声器将这份宝贵的数据记录下来。 辛笛喊来杨顺，将这些全部拷贝在电脑上，看到清晰的画面和声音，两人击掌。 有了这个证据，他们随时能把这个老东西搞臭。 等着吧，等着杨顺收网的那一天，就是辛笛血腥动手的那一天！ ……………… 张主任有点紧张，他请客那天后反复思索，回忆每个细节，觉得辛笛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忠于杨顺，辛笛的死穴就是谭馨。 他很了解谭馨的性格，知道她绝对不会说出来，肯定会捂死在心底，否则她傍上的这个金龟婿说不定就飞了。 这也是张主任有胆子在中间游刃有余的重要原因，他又多次联系谭馨，虽然她不接电话，但他还在坚持写信，希望她能劝辛笛再考虑一下。 “3000万美金，你们一家人移民镁国，可以去芝加哥大学的实验室，过上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要是考虑好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张主任用了一个匿名邮件给谭馨发过去，他知道，谭馨一定看得懂。 谭馨当然看得懂，辛笛就在她身边，轻呲一声：“又加码了，3000万，还挺下血本的呀。” “3000万就能把你卖了？想得美吧……” 谭馨笑道：“3000万美元你虽然需要100年才能赚回来，但以后还是会涨的嘛。” 辛笛道：“听他虾扯蛋，你回他一个看看，一人3000万，看他同不同意！” 谭馨惊讶：“真回他？” 呃…… “还是不回了，我跟杨顺说一说。” 辛笛敲响杨顺的实验室大门，过了好半天才看他打开一半，说起这件事。 “随便你弄，逗逗他也行，随便回。” 杨顺说完关门，不过又立刻打开：“你和芸姐商量，放一部分假资料出去，显示你的诚意。记住用假邮箱，或者找个第三方送货。” “知道了。” 辛笛喜欢玩这个游戏，感觉像是在玩无间道，他和汪芸商量后，精心选择了一种方式，委婉表达了自己觉得价格低了。 张主任果然上套，和约翰联系上，回复道：“是一人3000万，小谭也算，你们俩可以配合，多拿点东西，我们也可以用里程碑方式合作，即时估价。”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辛笛偶尔拿出一些过时的，或者是真正有价值，但对杨顺来说要多少有多少的便宜货，一点一点放出去，交给张主任。 双方都是找的第三方交易，除了第一天吃饭时的录像是铁证外，其他的都是伪证。 这也是双方都满意的结果，辛笛到时候可以把自己完全摘出去，张主任也以为自己不会被牵扯，双方合作愉快。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杨顺一直在做研究。 气球吹的那么大，他也要想办法圆下去，有些技术上的东西，他要想办法烹饪的香喷喷，格外诱人才行。 也幸亏默克在旁边敲边鼓，摇旗呐喊，其他医药公司才没有产生怀疑，只是隔几天会给杨顺发个邮件，问什么时候聊聊前列腺癌，肺癌的合作。 而杨顺一直推脱说最近没时间，直到辛笛传来消息。 辛笛表情很严肃：“老东西他们不耐烦了，想偷膀胱癌的治疗药。” 杨顺松了口气，揉着太阳穴：“他们终于来了，我敢100%保证，姓张的身后的买家，还是罗氏。” “臭不要脸的家伙，狼子野心，贼心不改，只知道偷偷偷，他吗的！” 辛笛啐了一口，非常不屑。 “我没跟辉瑞说，没跟诺华说，唯独和罗氏提了一句膀胱癌，不是他们是谁？” 杨顺淡淡道：“膀胱癌全球市场上就罗氏一家独大，所以他们肯定做两手准备，要么买，和我谈合作，要么偷。等他们垄断全球膀胱癌市场，一年可不是50亿美元这么简单了，他们能做到100亿，算盘打的精明啊罗氏。” 辛笛摩拳擦掌：“我就等着这一天，你准备动手吗？” 杨顺哼道：“当然动手，可以收网了。我这辈子永远都记得，你挨了一拳两脚，谭馨一巴掌，这四下，我要他罗氏赔4个亿，我说到做到！” 正文 第291章 报警（一更） 这个月，罗氏高层有点慌，逐渐沉不住气了。 他们从辛笛手上拿到的部分资料表明，杨顺确实发现了对膀胱癌细胞有抑制的药物。 他在红豆杉中提取到了多西紫杉醇的同分异构体，在喜树中找到羟基喜树碱，前者是全世界公认的高效广谱抗癌药物，后者针对膀胱癌有特效。 意外的是，这份数据显示，杨顺找到的这些物质，抗癌效果比已知文献上的更强。 “这可能和杨顺的植物学家身份有关，他现在有一个庞大的采集团队，在全世界各地帮他采集优质物种，所以他可能找到更高效的药物。” 罗氏战略市场部门分析师是这么认为的，他将一份资料递给几位决策人看。 “据我们调查，欧洲一个叫爱德华的前默克研究员在与杨顺合作，他们是很好的老关系。东南亚至少有六家公司在帮他在丛林寻找，南美和非洲应该也有。这件事，杨顺已经布局好几年了。” 就像矿车满地图跑一样，养一堆蛙儿子，满世界到处带当地特产，是一个道理。 几位高管无言以对，面面相觑，这个杨顺还真是一条路走到黑，植化工作做到死，偏偏还让他幸运地找到那么多有效植物药！ 另一人犹豫说道：“现在蜂鸟似乎出了点问题。” 其他人惊疑：“什么问题？” “他想直接与我们交易，面对面，绕过中间人，而且要全款。” “这不可能。” “没这个规矩。” “如果我们不同意，那蜂鸟就拒绝和我们交易。” “蜂鸟”就是辛笛的代号，他要求直接交易，买家少花钱，卖家多卖钱，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几人争执一会儿，发现没有好办法解决，最主要的是，他们拖不起。 迟一天，杨顺就有可能把这款膀胱癌药物卖给其他公司，相信辉瑞，默克，强生应该很愿意从罗氏身上咬一块肉下来。 “蜂鸟说，他已经拿到了全部的资料，杨顺没有注册过相关专利，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他要价多少？” “8亿美元。” “What？他怎么不去抢银行？” “蜂鸟知道药物的真正价值。” “所以说蜂鸟很聪明，他只做一次，立刻可以变成亿万富翁。” 价格当然可以再谈，绕开中间商，8亿报价应该可以拦腰斩断，其实罗氏这边是心动的，4亿就能拿到膀胱癌药物，比默克的15亿欧元要划算得多。 前提条件是，药物有效。 高层商量了很久，罗氏最终决定铤而走险，派遣专家团队前往红枫。 这种事是见不得光的，考虑到安全性，专家来自一个罗氏控股的独立实验室，律师和检验师是请来的第三方机构。 这样可以保证即使事情败露，也没人知道买家是谁，商业间谍毕竟是丑闻，对罗氏的声誉影响很大，谁知道红枫是不是一个大陷阱？ 见对方同意见面，辛笛布置起来。 他先在红枫高科技产业园找到一家专业生物检测机构，租赁了其中两个实验室，全封闭式，借用该机构的部分仪器，先期与罗氏的专家共同商议了检测方案，由罗氏华夏分公司带着测试材料，实验动物过来。 膀胱癌细胞测试分两部分，一个是培养皿观察细胞，研究理论，另一个是处理移植的膀胱癌动物模型，实践操作。 至于用在人身上的临床测试，暂时搁置，人试验需要的时间太长，双方都不想拖延，时间越久，越容易出幺蛾子。 辛笛请了五天年假，全部待在这家机构，和罗氏的专家一起锁上门，吃喝拉撒睡都在这里，所有的通讯仪器全部禁止带入，任何数据都没法带出去。 最主要的是，关键步骤是辛笛亲自操作，连罗氏专家也被防着一手，他只需要证明有效就行，不需要演示细节，细节要等钱到账后再转交。 漫长的五天，每个人都如同煎熬一样，忐忑不安。 终于，第三方机构给出准确结论，辛笛确实有能力独立完成膀胱癌动物模型的治疗，而且提供的药物确实对单独的癌细胞，以及小鼠模型都有良好效果。 这也意味着，双方有达成交易的基础。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人类膀胱癌治疗没那么容易，不是打一针，或者吃点药，就能好的。 人类膀胱癌治疗多半是切除，化疗，往往还有尿路感染复发，要经常往膀胱内打药，所以抗癌药物很重要，治疗手段也很重要。 罗氏的律师代表用这个理由砍价：“最多给你1个亿。” 辛笛收拾包裹，谈都不谈，话都不想和对方说。 罗氏律师将辛笛拦住，又汇报上去，将价格上调到2亿。 “你们来之前，我说了8亿，你现在说2亿？”辛笛冷笑道：“和你们这些没诚意的人说话，是浪费我的时间，我明天就联系辉瑞。” 律师说道：“可你知道多西他赛的治疗方法吗？多西他赛不贵，贵的是治疗方案。” 多西他赛是加拿大一家公司的膀胱癌治疗方案专利，是罗氏最强的竞争对手，技术最值钱。 辛笛反问道：“所以这就是你们还价的理由？你认为治疗方案价值6亿？我最后重申一遍，低于5亿美元别跟我说话。对不起，我要走了，明天我就要回去上班，过时不候！” 他的强势是建立在杨顺给予的技术力量上，这几种药物里面藏着杨顺的一部分变异能力，清除膀胱癌细胞的效率当然高，而且因为禁止带出实验室，所有试剂用完销毁，所以不可能出现泄密。 唬人足够了，造假更是轻松。 罗氏专家团队早就心动，只是用各种理由砍价。 1亿美元是一笔很大数字，罗氏也必须悄悄调动总裁基金才能出这笔钱，回头还要在公司内部做账，很麻烦，当然能少一点是一点。 辛笛还是没能走出去，律师连拉带拽将他留下。 讲道理，摆条件，提要求，拉七扯八，谈判谈到凌晨时分，呵欠连天，辛笛终于松了口，一次性4亿打包卖出，低于4亿免谈。 罗氏同意了，4亿美元付款需要时间，辛笛也要准备，让自己的律师在开曼群岛注册了几家公司，接受4亿转账。 时间一晃就过了二十天，罗氏进行双线作战。 明线上，他们派人来植化所参观，与杨顺进行技术交流，谈合作方式，砍价，拖着杨顺。 暗线上，他们和辛笛进行转账，4亿到账后，钱货两清，辛笛交出了全部资料。 罗氏的动作非常迅速，在拿到辛笛资料后，加班加点做验证，他们要整理资料，直接做临床，同时向世界各国注册专利。 而明线上，他们还在装作无辜，几百万，几千万这么慢慢磨，麻痹杨顺。 只是到了七月底，杨顺突然收拢谈判战线，拒绝了一切医药公司的合作谈判，并且封锁植化所大门，闭门整顿。 他勃然大怒，说自己实验室发生严重的泄密事件，并且警方出现在实验室内，带走了所有的员工，一个个进行单独审问。 消息被不小心传出去，业界哗然。 尤其是那些正在谈判的医药巨头，准备和杨顺技术交流的科研机构，都表示不敢相信，杨顺的研发团队竟然泄密？ 最害怕的人不是罗氏，他们庞大的律师团随时可以奉陪打官司，无所谓的。 最害怕的是张主任，他整天无精打采，胆战心惊，一有风吹草动，他就怀疑是警嚓来抓他，连听见120救护车鸣笛的声音，都能让他血压升高。 医院里哪能没有救护车出入？ 不行，医院里待不下去了，张主任是肿瘤科主任，随时可以下班，没人管。 他先开着车，来到一个偏远的茶楼，一个人要了杯茶，坐下来仔细思考人生，越想越不对劲，觉得事情很蹊跷，最终决定先出去躲一躲。 他又返回医院，先把自己的住院手续办好，自己盖章，送到医院领导那里，准备用生病的理由躲一段时间。 接着，他又从保险柜里把值钱的票据，银行卡，现金，全部装进行背包，准备带走。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大门被人强行推开。 一群黑色制服的警嚓走进来，举着证件，冷冷地说道：“张乔远，我们是红枫市经侦大队的警嚓，我们怀疑你和一桩重大商业盗窃案有关，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张主任手里的背包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他惊愕地不能说话，愣在原地，直到两位警员一左一右抓住他的胳膊，他才醒悟过来。 “放手！我是被冤枉的！你们别碰我！” 张主任满头大汗，很想挣脱，但警员小伙子力气大，将他死死抓住，还想拷住他。 办公室里除了一队警嚓，还有医院的大领导，院长他们都在，一些肿瘤科的同僚也在看热闹。 院长有点难堪，低声在带队警官耳边说道：“王队长，能不能给点面子，他好歹也是个教授，注意点影响好吗？” 王队长哼一声：“拷起来，给他头套。” 正文 第292章 臭了（二更） “凭什么抓我？我哪里做错了？我警告你们，我小舅子是市局的人，我……” 张主任威胁加撒泼，拼命挣扎，可被小警员毫不留情地将他反扭过去，拷住他。 王队长警告道：“你再不配合，我连头套都不给你！” 这一下，张主任真被吓坏了，闭上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心里知道，肯定是从辛笛那里偷出来的一些资料卖给约翰，事情败露了。 他浑浑噩噩站起来，四处张望，发现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救他，他感觉到绝望，想起自己犯下的大错，双膝一软，瘫软在两个警员胳膊下，痛哭流涕起来。 哭？ 犯罪时你怎么没想到有今天？ 现在知道是犯罪了吧？悔之晚矣！ 医院领导看不下去了，愤而离场，这种败类，是医院耻辱！ 肿瘤科同事们也是惋惜不已，只能劝老张坦白从宽。 病人家属们在走廊里看热闹，兴奋的不行，还有人起哄：“不要怕，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不要怕，和警嚓硬刚一波！” 肿瘤科差点变成欢乐的海洋，惹得保安和医生都怒目相对，医院烦着呢，这帮孙子还在这儿火上浇油，不怕死得快？ 张主任被警方拷着带走，这条消息迅速扩散出去了。 “特大新闻，亲眼所见，红枫一医肿瘤科的主任被警嚓当场带走！” “有图有真相，肿瘤科主任张乔远涉嫌巨额商业盗窃案，被红枫警方抓捕。” “警嚓抓人还在上班期间，亲眼看到的至少有上百人，这个张主任算得上是身败名裂了。” “盗窃犯，呵呵，这种人还能当医生？当主任？” 八卦小道消息刚刚传出去没几个小时，晚上，一个惊天的大料被人曝光，张主任涉嫌诈骗和盗窃重大商业秘密，证据确凿，有视频为证！ “2500万美元的现金，再加上你一家人的镁国绿卡，所有手续都帮你办好。” “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院，全美知名研究机构，我朋友可以安排你进去继续做科研。” “杨顺太小气了，真的，我觉得你亏大了。” “你这不叫背叛，你这是新的职业规划。” “人活着这一世太短暂了，为什么不多为自己考虑一下？” “杨顺再有本事，能从镁国把你抓回来？” 视频里，一条条经典语录被人整理出来，张主任清晰又丑陋的嘴脸，还有恬不知耻的声音，全都一览无余，算得上是铁证了。 丁香圆是第一个曝光此事的专业网站，视频立刻在国内医学界引起轩然大波，全国几乎所有的医务工作者，药物研究员，全都表达了强烈指责，极度愤慨。 华夏医药协会副秘书长钱松实名批评：“一个堂堂的三甲医院主任，竟然做出这种毫无底线，毫无道德的事情，这叫无耻！” 中京医药大学校长办公室：“为了一己私欲，视背叛为理所当然，视忠诚为无物，这是华夏医药行业的耻辱，更是人性的丑恶，这种人不配当医生！” 红枫科技大学官方微薄：“网上流传的本校医学院张乔远涉嫌泄密案，我校已经成立专项调查组，彻底查清此事，在宣布结果之前，暂停张乔远一切工作，科研，以及医院职位。” 《华夏临床肿瘤》杂志社暂停张乔远的职务，撤销编辑身份，并且保留继续追究责任的权力。 他加入的各个协会，团体，全都表态，驱逐这种毫无道德的人。 甚至有人建议，撤销他的党派身份，赶出人民队伍。 医药界闹大之后，紧接着，海角论坛，人珉网，黄易网等综合性门户大网站迅速转发，标题无一例外，都是“国内学术界最大丑闻”。 爆料人透露，这段视频只是截取了一部分，警方拥有全部完整的视频。 而且杨顺愤怒报警的原因，他发明的一种癌症特效药，全部资料被人窃取盗卖，参考宫颈癌药物的15亿欧元合同，他因此损失的金额至少在20亿美元以上！ 得知消息，全国普通老百姓也哗然了。 这恐怕是医学界涉案金额最高的盗窃案件，被害人是国内知名度非常高的青年偶像科学家杨顺，人们对这个张乔远产生了极大的愤怒。 太恶劣了！ 科研人员一直都是被欺压的对象，企业欺负老实人不会争，社会人欺负他们不懂变通，就连段子手也时不时调侃，说小姐们玩累了，可以找个老实的科研人员接盘，还能让后代更优秀。 太不要脸了。 不是人。 猪狗不如。 教授大盗。 张乔远的脑门上被贴了无数标签，彻底臭了，他家门被人泼了油漆，车被人喷上“王八蛋”，然后砸了个稀巴烂。 最可悲的是，他的老婆也被单位嫌弃，领导很委婉地说你回家休息一段时间，我不是赶你走，而是你老公需要你陪在身边。 他老婆平常也是穿金戴银，张口闭口“我老公是一医肿瘤科主任”，收了药商和关系户不知道多少好处费的狠女人，现在估计连个正常退休都办不下来，差点精神崩溃。 人们在骂完张乔远后，又在问，这个视频里的辛笛是不是真被说服了，偷窃了老板的科研成果？ 有人说，辛笛是杨顺最信任的助理，还带去ASCO了，这么重视，应该不会偷老板的成果。 也有人说，2500万美元加全家绿卡，说不定接受了呢？ 众说纷纭中，终于出现结论。 蜂拥赶到红枫的全国多家媒体们发现，辛笛晚一点的时候被警方放出来了，这也意味着他暂时没有事，虽然可能还有嫌疑，但警方肯定排除与20亿美元的泄密事件有关。 一出警局，辛笛就被大量记者围住。 他脸上很疲倦，摆着手示意不接受采访。 保镖们帮他分出一条路，将他送到车上，迅速开走。 车上坐着杨顺，他笑了笑：“辛师兄，辛苦你了，让你遭受不白之冤。” 辛笛道：“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我经得起考验。只要能把这个老东西给弄死，什么事我都愿意做。” 杨顺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管外界流言蜚语，我信你就行了。” 辛笛长吁一口气，轻松好多：“接下来干嘛？” 杨顺道：“还有另外一个人要解决，我们这时候去火车站接人，上沪的客人到了。” “邱黎明！” 辛笛恨恨说出这个名字，拳头握的越来越紧。 张乔远是彻底臭了，杨顺和辛笛的报复就是这样，他们可以长期不动声色，忍辱负重，但只要时机一到，绝对一击毙命，见血封喉。 剩下的这个邱黎明，在白天时就得知了张乔远被捕的消息，吓了一大跳。 他也是窃密案的参与者，虽然他知道自己根本没什么大事，只是威逼谭馨做了一点“偷看日记”的事情，连盗窃都算不上。 但谁知道万一警方查到他，会给他安上怎样的罪名？20亿美元啊，都可以成为公安部A级大案了，警嚓绝对发疯一样到处抓人 另外，邱黎明担心公司会把他抛弃，丢出来当替死鬼。 所以他思前想后，借口出去见客户，从公司跑了出来，谁知刚好掉进红枫经侦支队的口袋，在停车场将他抓了起来，直接押回红枫。 现在已是晚上8点半，上沪的火车到站，邱黎明双手被铐在后面，最后一批走出车厢。 几个便衣警嚓押着他走特殊通道，七拐八绕，上了一个偏僻的站台，停在没人看得见的站尾角落。 黑漆漆的站台，四周只能听见火车的轰鸣，大广播的汇报，再就是斑驳的灯光，冷冷清清，连过路的行人，货运的铁路工人都没有。 夏日的红枫闷热潮湿，邱黎明满头大汗，背心却感觉到发凉。 30几度的环境，他全身冒冷汗，吓得嘴巴都哆嗦起来，以为这帮人要把他推下铁轨，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带队的长官悄悄走另外一条路，见到等候着的两个人。 “李队长，辛苦了。” 杨顺递过去一支烟，主动帮对方点火，一包烟顺手塞到对方手里。 李队长受宠若惊，但还是很受用地接受了，低声道：“幸不辱命，把人带回来了。” 杨顺笑眯眯道：“感谢感谢，李队长真不愧是姚部长最信任的得力下属。” 说起姚部长，李队长也是双眼放光，恭恭敬敬道：“姚部长是我最崇拜的老领导。” 寒暄之后，杨顺又说道：“那个，我兄弟有几句话想和他说，李队长能不能行个方便？” “可以可以，我带你过去吧。” 李队长带着辛笛往回走，侧脸看去，辛笛握紧拳头，青筋甭起的样子，这表情他哪里还不明白？ “别打他下面，注意分寸。” 李队长小声叮嘱了一句，两人来到邱黎明的面前。 邱黎明听见脚步声，一抬头，看到辛笛的脸，整个人瞬间傻了，怎么会是他？这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辛笛蓄积了好久的怒火，全部集中在右手上，他一拳头砸在邱黎明的脸上，瞬间对方鼻血横流，噗通摔倒在地。 正文 第293章 欺骗了全世界（三更） “这是我还你的一拳。” 辛笛冷冷说着，他太用力了，手都感觉到疼，但是打出血的一瞬间，他产生了复仇的块感。 在邱黎明踉踉跄跄站起来时，辛笛快走几步，又是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这是还你的一脚。” 邱黎明被踢翻过去，在地上滚了几个圈，疼的弯曲成大虾模样，和当时辛笛被踹倒，姿势一模一样。 两个便衣将他架起来，他嘴角冒出血来，脸上全是汗水，血水和泥尘，头发也乱糟糟，疼的扭曲起来，哀求着喊道：“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 啪！ 辛笛毫不客气，再次抡圆胳膊，狠狠抽了邱黎明一嘴巴，低喝道：“这是小馨的一巴掌！” 辛笛用力揪着邱黎明的领口，另一只手掐着他的下巴，双眼冒火，赤目怒骂：“你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起，死不足惜！” 邱黎明被完全打懵了，头晕目眩，肝胆俱裂。 他的手被拷着，胳膊被架着，根本就躲不开，就是个挨打的沙包，再看辛笛想要吃人的表情，真的被吓破了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好好想想你过去的所作所为吧！” 风一吹，邱黎明感觉胯下发凉，直接吓得尿失禁，臭气熏天。 “还有一脚先欠着，等你坐牢出来，哪天我心情不好，再连本带利找你要回来！” 辛笛恶狠狠地往他脸上啐了一口，头也不回地离开，李队长对手下做了个手势，自己跟在辛笛身后，回到杨顺身边。 两个手下夹着邱黎明，细心地把那口痰用卫生纸擦干净，顺便擦掉他嘴角的血，把所有辛笛可能留下的证据全都销毁掉。 哟，这孩子身上的伤怎么解释？ 当然是走路不小心，自己摔的呗，脸先着地，撞上台阶上了。 唉，瞧这孩子，都吓尿了，还一裤裆子的屎，真特么怂。 杨顺看见辛笛的拳头松开，打趣笑道：“解气了？” 辛笛轻哼一声，其实他很想把邱黎明给做掉，这个混蛋对谭馨造成的伤害，真的死不足惜。 但杀人还是便宜这小子了，恨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活着，让他下半辈子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听见他每日每夜哀嚎的惨叫声，那才是复仇最美妙的滋味。 至于揍人什么的，大家都是文化人好嘛，打打杀杀多不好，压到花花草草了怎么办？要讲道理，以理服人。 杨顺与李队长握手：“感谢李队长帮忙，这个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不会，他进看守所后挨的打更多，这还算轻的。” 李队长笑眯眯道：“他还敢偷你的东西，不是找死吗？先这样吧，我带他回去，好好审审，争取挖点大案子出来，判他个十年八年的，这小子身上太脏了。” 邱黎明身上的污点不计其数，光是在当药代时，对星城多家医院和医生的行贿，性和金钱的贿赂都有，这就够判他几年。 但药商行贿是普遍社会现象，国家下了大力气做医改，也没能彻底斩断这个大毒瘤，只能说，要看警方认不认真了，认真的话，一抓一个准，不认真的话，还不是装作没看见？ 邱黎明就“被认真”了。 红枫警方抓人，星城警方联动，三下五除二将这小子刨的底朝天，星城罗氏分公司的问题大得很，一帮涉案医生也被揪出来，该处理的都处理了。 这是杀鸡儆猴，罗氏华夏总部被警告了，上沪公司的高层被传唤，因为罗氏涉嫌窃取杨顺的机密。 不过罗氏有强大的律师团，大中华区的高层管理人员又是外籍人士，扯皮拉筋了很久，因为没有证据，最终不了了之。 但整个七月，八月，杨顺植化所里发生的盗窃案，一直都在公众的视线中。 对于抗癌药物的争论，杨顺卖专利的做法，更是从ASCO一直吵到现在。 很多人都在劝说，杨顺你还是搞一个国家级的癌症研究中心出来，好东西都留给自己搞。 “能者多劳嘛，自己忙不过来，就招人来给你做事。” 这是国家癌症基金会的会长程萍女士的言论，这是家公益机构，级别很高，八月中旬来红枫，由市长等人陪同，参观了植化所。 “就是，小杨，不要怕麻烦，弄一个世界顶级的癌症研究中心，绝对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你喜欢做研究那就做，没人拦着你，研究中心不搞排资伦辈，不讲级别，一切你说的算，这不就行了？” 红枫市长也这么说，还跟杨顺开玩笑：“你要做一言堂也行啊，你是一把手嘛。” 旁边人都在笑，纷纷附和。 杨顺摆摆手，说道：“不是我不想搞，而是……算了，我最近写了一篇论文，可能会发表在中科院的期刊上，到时候大家就知道了。” “这时候了还卖关子，这个小杨，调皮鬼。” 程女士咯咯笑着，四周哄堂大笑，气氛也是不错。 谈起盗窃案的进展，市长还是挺不好意思的：“对不起，是我们市局办事不利。” 杨顺一直在说没关系，因为辛笛和罗氏私下交易，只要辛笛不说，罗氏肯定不会主动说，市局能查出来才是怪事了呢。 更何况，以他和钱飞飞，姚部长的关系，红枫市局负责此案的人早就心知肚明，一起演戏给外界看而已，自编自导自演，再加上苦肉计，别说，还挺真实。 ……………… 8月22日下午，酷暑盛夏，中科院那边的《CellResearch》编辑室，全体专家都坐在一起，传看杨顺的新论文，看得非常仔细。 半晌，等大家都看完后，主编笑眯眯道：“咱们五个资深编辑，外加四个肿瘤专业院士，不吹牛，应该能准确评判世界上绝大多数肿瘤相关论文了。杨顺的这篇论文，大家怎么看？” 某院士反问道：“先不说数据，只看结论，你敢发吗？” 主编哈哈笑起来：“我为什么不敢发？这可是诺奖级别的论文，是改变人类历史的划时代发明，能经过我们编辑室的审核，在我们《CellResearch》上发表，是我这辈子最荣幸的一件事。” 其他副主编，副社长们都笑起来，对他们来说，发掘出一篇好文章，就是最大的荣耀。 该院士问道：“可如果你们发出去了，将来落到小杨身上的压力，还有你们杂志社，以及我们中科院身上的压力，那不是一般的大。” “有压力就不发？那咱们不敢发，小杨转身把论文投给CNS，这个责任谁来背？他们CNS三家就没有压力吗？” “不，我只是想再慎重一点，咱们组一个团队去小杨那里考察。确定是真的，我们就发出去，接下来，我们肯定会接到来自全世界的压力，到时候我们中科院愿意站出来，和小杨一起顶住压力。” “老贺说的对，慎重一点，这不是儿戏。” “感觉必须我们中科院出面，甚至是举国之力支持才行。” “这篇论文，我真的不好评价，小杨是个天才，但天才最容易遭到妒忌，甚至陨落。” “是啊，没错，他这篇论文发出去，这个影响力可就大了，还是慎重点好，我们必须亲自验证。” 四个院士都这么觉得，而且其中一位还是中科院的主要领导，他们说出来的话必须重视。 主编他们犹豫了一会儿，同意这个方案。 很快，中科院和杂志社，卫生部，国务主管部门院，共同组成了30人的大型考察团，浩浩荡荡来到红枫植化所。 面对史上规格最高的考察团，杨顺不卑不亢，按照论文的内容，向所有人展示了一遍。 再也没有人说闲话，好多人流下激动的泪水，尤其是几个国内著名的肿瘤专家，握着杨顺的手，一个劲摇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卫生部以及国务相关的领导，更是充满豪情，回京后，向首长汇报了整件事，并且迅速组成专家组，准备迎接巨大的挑战。 9月10日，中科院顶级期刊《CellResearch》最新的一期，电子和实体期刊同步上市。 封面扉页上用了两个巨大的英文单词，展示了这一期的重磅文章，“癌症终结”！ 学术界专业人士很早就听到风声，都被这么霸气的标题吓了一跳，赶紧翻到重磅文章的页面，看到了一篇惊世骇俗的文章《广谱抗肿瘤药物DLY-01不区分肿瘤来源的治疗方法》。 “Oh……My……God！” 无数人看到标题，就吓了一跳，广谱抗癌药是肿瘤领域的终极目标，无数研究人员梦寐以求的成就，是癌症疾病最难以攻克的尖端技术。 被一个来自华夏的科学家研发出来了？ 还是……杨顺？ “Oh~~Yang！” 这一声，恐怕成千上万的肿瘤学专家都会喊出这句话，他们太熟悉杨顺了，在几个月前ASCO上闹出来的风波，以及盗窃泄密案，全世界肿瘤界从业者基本上都听说过。 长航医院的刘院士屏住呼吸，仔细看论文，只看了摘要，他就惊恐喊道：“我的天哪，这小子欺骗了全世界！” 正文 第294章 万人坑杀（四更） 强生研发中心的科研人员看到论文，只看了摘要，全都抱着脑袋哀嚎：“他用的是肿瘤免疫疗法！” 辉瑞实验室的CTO差点扔掉鼠标，愤怒喊道：“他骗了我们，这不是植物药！” 罗氏技术官们全都傻眼，没有一个人说话，过了好半天，才有人弱弱地问道：“是谁说，他一直在植化这条路上走到底？” 诺华，强生，利来，拜耳，哈佛大学医学院研究中心，梅奥诊所癌症中心，全世界鼎鼎大名的各个研究所，几乎全是同样的反应，吃惊到不敢相信。 “广谱抗癌药DLY-01的肿瘤免疫疗法！” 这是杨顺论文的核心，重点在后面，肿瘤免疫疗法。 真的很好笑，杨顺无时无刻不在强调自己是植物学专家，他所有研究都是植物化学工作，全是纯天然提取，他鼓吹着几千年的中草药，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幌子。 杨顺成功欺骗了全世界！ 他找到了一种药物以及治疗方法，能不分肿瘤来源，广谱杀死绝大多数癌细胞，这不是针对哪一家医药公司，而是针对全世界所有的医药公司，全世界所有的抗癌药物！ 他这一招，将全球所有的抗癌药企一网打尽，无差别，全面攻击。 这是不讲道理，相当霸道的坑杀！ 挖个深不见底的天坑，将全世界的同行全部埋进去，全部坑杀掉，万人坑！ 难怪他不用和谁竞争，不愿意成立什么癌症研究中心，因为他要是能用这款广谱抗癌药统一全球市场，治疗全世界的癌症患者后，确实不需要做研究了，因为癌症都没了嘛。 科学是严谨的，先不急着震撼。 全球的专家们都收拾起震惊的心情，仔细研读这篇论文，判定真伪。 华夏著名肿瘤专家，中京肿瘤医院的邓鑫融院士，正在医院的小会议室，和手下五个肿瘤科主任医生，以及二十多个主治和副主任医师，仔细点评讲述杨顺的论文。 “大家都看了摘要，杨顺提出的肿瘤免疫疗法，理论并不新鲜，十几年前就有了，而且现在市面上也有类似的不区分肿瘤来源，异病同治的广谱抗癌药，那就是默克公司的Keytruda帕姆单抗，已经通过FDA批准上市，年销售大约25亿美元。” “简单点来说，肿瘤细胞都是基因突变，不正常的基因会产生异常的分子标记物，这些标记物会被DLY-01识别，然后DLY-01与肿瘤细胞结合后，表达出一种异常的蛋白，释放出特殊分子信号，被人体免疫系统察觉，从而杀死肿瘤细胞。” 如果让杨顺来讲课，他肯定会说，这个就是德鲁伊的特殊新技能“传播瘟疫”啦，嗯，没有圣甲虫出现，但如同跗骨蛆虫一样，只要是肿瘤细胞，它都能感染。 “我参加了中科院关于这篇论文的讨论，大家一致认为，DLY-01是一种基因病毒，它能感染人类肿瘤细胞，关键是它还能避开正常的细胞。这里面就涉及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万一这种病毒感染错了细胞，误标记正常细胞，引起免疫系统误杀了，怎么办？” “另外，DLY-01感染的肿瘤病毒被免疫系统杀死，这是主要治疗方式，杨顺提出另一辅助手段，他研制了第二种YNM-01病毒，能够协助免疫系统，对感染过的肿瘤细胞发起进攻，加快治愈速度，这个第二种病毒，也非常危险。” “杨顺为这种肿瘤免疫治疗过程制作了完美的数据模型，并且提供大量数据支撑，不管是论文层面，还是我们亲眼所见的临床实验，短期内看不出毛病，暂时看起来是有效可行的全新治疗方法。” 邓鑫融院士说了这么多，发现台下医生们都在若有所思，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他说到：“提出你们的问题。” 一人举手示意，大声问道：“杨顺如何保证这两种基因病毒的安全性？” 邓院士点头，嘴角露出微笑：“我们也问了他这个问题，他说，这可以骗到另一篇CNS论文，他准备靠这个理论混个十篇二十篇顶级论文，最后混到诺奖。” 哈哈哈哈…… 这小子有前途，能蒙会骗，技术好。 会议室里全都笑出声来，气氛变得活跃多了。 笑过之后，大家发现，杨顺似乎找到了肿瘤免疫学的一条新分支。 以前的肿瘤免疫学，是被动寻找。 比如膀胱癌，肺癌，肝癌，这几种癌细胞表面有一种共同糖蛋白，叫做MUC1，那么科学家就找到一种药物，刺激免疫系统找到MUC1，引起激烈的免疫反应。 但传统免疫学的问题是，不一定每个癌细胞表面都有MUC1，做不到广谱抗癌。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这些疫苗，甚至默克已经那个上市的广谱抗癌药Keytruda，都有强烈的副作用，呕吐，皮疹，过敏，关节痛等症状，这些都是免疫系统失控导致的，人体脆弱的身体不一定能承受的住。 现在，杨顺提出用病毒来主动杀死细胞，病毒的学问就大了，用得好就是神药，用的不好就是毒药，能害死人。 “但不管怎么说，杨顺大胆地提出自己的理论，而且勇于实践，我觉得他非常有勇气，敢说敢干，愿意挑战，这篇论文将会掀开肿瘤药物史的新篇章，它的辉煌从现在开始！” 全场鼓掌，邓院士很欣赏杨顺的行为，他知道，这篇有争议的论文一经公开，全世界的同行们一定会争吵起来。 欺骗全世界，肯定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杨顺能不能承受来自全世界的压力，就看他自己了。 但至少在华夏，还是有很多人支持杨顺的。 微博上，他的粉丝们又开始顶贴，齐刷刷地回复：“终结癌症，人类救星。” 这个称谓还是很有意思的，纵观人类历史，能拯救千万人的药物，基本上都能名留青史，比如青蒿素，青霉素，阿司匹林等等。 很多疾病将会从人类历史上消除，比如天花，病毒性肝炎，以及现在看起来可能彻底根除的癌症。 人这一辈子，能干点有意义的事情，就值得了，抗癌就是千秋万代的好事。 杨顺在微薄上感谢了粉丝们，感谢全国各界支持他的多方人士，感谢企业，研究机构，各个大学，还有中科院，华夏真的是举国之力在支持他，中科院在帮他背书，承受的压力也不小。 好不容易应付了各界朋友，杨顺感觉很累，想回到家，好好吃一顿饭，陪陪家人。 街坊们围在杨家，一个劲夸耀：“老杨，你儿子真有本事，能治疗癌症呐！” “陈嫂子，你儿子真是大科学家，利国利民，造福全人类呀！” “唉，可惜了3栋的宋秘书长，他上个月才肺癌走了，要是你儿子能救他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杨中华和陈梅不懂这些科研，但他们懂人心。 他们也很谦虚，听到的恭维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夸杨顺是民族英雄的都有，甚至还有夸杨顺是伟人的，说他们两老就是伟人他爹妈，让他们哭笑不得。 两老劝邻居们离开后，正好看到儿子的车进了车库。 汪卉挺着大肚子走出来，她的预产期马上就要到了，虽然她很操心宝宝的健康，同样也关心老公的情绪。 她亲了亲下车的杨顺，小欧和小非也一左一右索要杨顺的亲昵呵护。 陈梅招呼大家回来吃饭，杨顺洗了手，蹲下来听了听儿子的胎心，正好碰到小调皮儿子踢脚，被汪卉笑着说专踢坏爸爸。 饭桌上，杨中华很严肃地提醒道：“别有点小成绩就翘辫子，知道吗？你那个论文我不懂，但你一定要做到有理有据，经得起推敲。” “我知道的，您放心，我肯定不会骄傲，全世界把我包围了，全都端着枪对准我了呢，我骄傲的起来吗？” 杨顺说笑一句，陈梅有点胆怯，汪卉也担忧问道：“你连一个帮手都没有吗？” “有啊，华夏政府，还有默克集团，我答应他们了，将来抗癌药海外市场的营销，也交给他们。” 杨顺道：“我打算利用这次机会，扶植起来一个全球第一的医药巨头，爸，我这算不算资敌？” “算你个头，你有能力扶植一个全球第一，肯定也有能力毁掉它，你小子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傀儡算什么资敌，默克还能帮你挡子弹，吸引火力。” 杨中华笑骂一句，他早就看透了一切，全家人都呵呵笑起来。 杨顺说道：“别担心，这几年我就专攻这个癌症了，国外反对的声音来多少我灭多少，等我实力强大起来，我还会端着枪主动出击，横扫全世界。” “记得还要开创一个学术流派，拿个诺奖。”汪卉眨眨眼，俏皮说道：“让我也当一回诺奖夫人。” “必须的，我争取在五年内拿下！” 见杨顺心情好，大家也很高兴，就是怕他承受不住压力，他们是家人，肯定会尽自己最大可能替杨顺分担减压，永远支持他。 汪卉双手放在肚子上，崇拜地看着自己的老公，心里默默念着：“孩子，你应该亲眼看看，你爸爸是怎么一个人征服全世界的，将来你一定会为他感到自豪。” 为杨顺自豪的还有很多人，像红农啊，植化所啊，强人汤啊，都崇拜无比。 像徳国那个扶着围栏，咿咿呀呀叫个不停的小屁孩也是。 但恨杨顺的人，那就更多了，多得数不清。 这篇论文，搅得全球翻天覆地。 暴风雨即将来临。 小顺子，感受来自全世界的愤怒吧！ ……………… ……………… PS：这本书估计以后都没大推荐了的，但还差200均订上精品，求各位爷帮个忙，看D版的能帮忙订阅一下吗？蟹蟹了。 正文 第295章 皇帝轮流坐（一更） 突然杀出来一匹黑马，怎么办？ 全世界肿瘤行业的从业者们都在思考对策，欧美人崇拜个人英雄，但谁都不愿意成为英雄剑下的亡魂。 全球肿瘤药物市场规模每年超过1500亿美元，全球癌症患者超过1500万人，这个市场大的惊人。 而且相关从业者不计其数，数百万人指望着吃癌症这碗饭，医药公司，药厂，器械公司，研究所，医学院，医院癌症专科，肿瘤界的学术权威，肿瘤科医生，研究员，药厂工人，全部都会受影响。 没看见吗，各国股票市场上，那些主营是肿瘤药物的药企，基本上股价都在下跌。 投资者普遍没有信心，说不定三五年后，或者最快在一两年后，杨顺就能统一全球癌症市场了呢？所以赶紧卖吧，趁着现在还是高点，先跑为敬。 一些肿瘤研究机构行动起来，迅速成立项目组，对杨顺的论文思想进行研究，没时间了，先上车再说。 印刷厂，出版社，看着手里的各种《肿瘤原理》《肿瘤细胞分析》《xx癌症临床100例》的著作，全都暂停印刷，观望一段时间再说，否则技术过时没人买，印了不是等于白印？ 医院和药厂受到的短期影响不是很大，毕竟现在得病的癌症患者不可能等到杨顺的药物再治疗，他们该用常规药的还是在用。 只不过，许多肿瘤医生下班后都开始学习肿瘤免疫学方面的知识，大学机构里的肿瘤学教授也重新抱起课本，对着杨顺的论文，一点一点的啃食。 知识革命或许就是在这一年以内发生，海盗战被削弱后，青玉徳也没火多久，走a牧和大王术又开始称霸天下，所以还是要紧跟潮流学新知识，不适应潮流的人必然会被淘汰。 小船好调头，活人不会被憋死。 大船就难受了，资产上千亿美元的巨型药企，没一个愿意扔下武器，举手投降的。 罗氏是最气愤的一家药企，它生气不是因为杨顺骗了它4亿美元，而是因为杨顺一网打尽，斩草除根的做法，完全不给人一条活路，手段太狠毒。 先简单说一说罗氏的特点，2022年，全球75%的抗肿瘤药物为靶向治疗药，激素类10%，细胞毒性类8%，辅助类7%，而罗氏在靶向治疗药物中占有绝对领先地位，这是他们的优势产业。 往前推10年，在2012年，靶向药物占43%。 再往前推10年，2002年，靶向药物只占10%。 可以看出来，医学技术是在不断发展的，每一项新技术出来，势必要经过时间和市场的双重检验，最终才会成为主流。 皇帝轮流坐，今年到我家，杨顺这是准备当皇帝了。 杨顺的病毒药物是全新体系，作为一种新兴技术，必然会遭到老技术的打压和诋毁。 罗氏当皇帝已经十几年了，当然不愿意被拉下马，他们开始联合世界上的主流医药公司，联系asco，镁国癌症协会，全方位向杨顺发起攻击。 这是一个风云莫测的世界，昨天罗氏与辉瑞还是竞争对手，今天就变成了盟友，面对杨顺这个更可怕的对手。 大厦将倾，独木难支。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杨顺成了全球统一的敌人，这就是连中科院院士们都觉得棘手的压力。 ……………… 第一波压力很快就来了，学术质疑。 领衔带队的是2006年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克雷格-梅洛，这位顶级牛的技术用于确认各种病症是由哪些基因起到重要作用，他是一名基因权威专家。 就像打炉石，刚开局对面就说“你死淋到头了”，正常人肯定会觉得莫名其妙：“来来来，告诉我为什么死了，一二三四你推理出来，说服我了，我立刻认输。” 又或是吃鸡，素质飞机上有个人语音说“你们挂機吧，这盘我必吃鸡”，正常人肯定会问：“你是职业选手还是科技大佬？机场卖不卖挂，多少钱一天的？你要是，我立刻退游戏。” 杨顺跟全世界的同行说：“我一个dly-01就能解决所有癌症，你们别玩了。” 正常人肯定不服：“凭什么让我们别玩？除非你能睡服我。” 克雷格-梅洛就提出疑问，希望看到dly-01的基因表达方式。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是杨顺的核心，他不可能一开始就暴露。 紧接着，多家媒体采访了镁国临床肿瘤《ca》杂志社的主编，询问是否会邀请杨顺为杂志撰写专栏文章， 这是全球学术界最知名的的杂志，全称是《ca：a-cancer-journal-for-clinicians》。 该主编公开表示：“我们会考虑邀请杨顺写文章，但不是现在，我们需要看到他更多的文章，更完善的理论。” 这一下子，全球学术界哗然，觉得不可思议！ 可能有些普通老百姓不太理解这个杂志在学术界的地位，还有影响因子是什么东西。 简单点说，人们常说的cns，《cell》，《nature》，《science》这三本杂志，代表了全人类科技综合实力的最顶尖水平，那些机密军事类的不算。 任何一名科学家，要是能在cns正刊上发表论文，在国内基本上就是牛人教授没得跑了，就算是长江学者，院士，也不一定能经常发论文在这三本正刊上面。 这三本杂志正刊的影响因子，大约在30-40左右，子刊的影响因子大约在20左右，也就是全球其他科学家做类似的研究，从这三本杂志的论文得到启发，引用的论文数量，数据越高肯定越好。 对比一下，华夏中科院的最顶级期刊《cellresearch》，影响因子15左右。 国内普通期刊就不说了，影响因子能达到5左右的已经是一流期刊杂志了。 医学界是一个频频出奇迹的地方，科学家多，研究分类多，有两本专业生物医学杂志比cns还要牛，《新英格兰医学杂志》，《柳叶刀》，影响因子都在40-70之间，一般的教授论文投稿过去，秒拒是常态。 而镁国临床肿瘤杂志《ca》，影响因子是180，远超上面提到的各大顶级杂志。 这个杂志社不接受公众投稿，只邀约作者写稿，编辑们邀请的科学家，大牛和大牪根本看不入眼，一般的犇，诺奖超级犇，也不一定被他们邀请，他们只会选择全人类精英中的精英，或者是非常有创新的，填补了巨大缺陷空白的文章。 这份神刊距离华夏医学界并不远，2016年1月，华夏医学科学院的赫院士，以及陈教授，发表了一篇从2000年到2014年的统计记录，估算出2015年新发肿瘤病例和死亡病例。 这是第一份统计了十几亿人口的大样本数据，时间跨度长达15年，填补了世界癌症研究的巨大缺口，给世界癌症研究（癌症药企赚钱）提供了更好的理论支持。 所以《ca》编辑对公众说的那番话是无可指责的，只要文章有价值，他们可以向全世界任何一个人邀约文章，包括杨顺。 但解读下来，就别有深意，有些人就会觉得，这是在捧杀杨顺。 潜台词就是：“你们看呐，全世界的肿瘤科学家都是垃圾，连一个博士生都不如，你们的论文也是垃圾，我们看不上眼，我们就欣赏杨顺的论文，杨顺就是好，杨顺就是牛。” 挑拨离间，捧杀，老外也不是庸手。 中科院的贺院士又带队来红枫了，在植化所做技术交流。 他私下里对杨顺说道：“小杨，别听《ca》的主编瞎说，他以前还开玩笑，说他打算向赛马俱乐部里的马夫邀约文章，研究骑手和赛马之间的关系。” 杨顺笑了笑：“贺院士您放心，我不会飘飘然，我有几斤几两还是很明白的。您先坐会儿，我去拿东西。” 他招招手，示意辛笛接待一下，自己回到nbe-1实验室，取了一个低温密码箱出来，摆在贺院士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里斯曼医疗器械公司生产的安保密码箱，主要有两个特点，一个是基础的药物保护作用，里面是我设定的低温保护，有效时间48小时，您拿回去后注意储存就行。” 杨顺将箱子转个方向，指着箱口的液晶屏幕介绍道：“另一个，指纹和16位数字密码双重锁，可以确保除了您和我之外，没人能打开这个箱子。如果遭到外力强行破坏，此箱子会自动爆炸，毁掉里面的所有病毒。” 这里面是他制作了一些阉割版的dly-01病毒，准备交给中科院的几位肿瘤专家，给他们研究。 这个不怕秘密暴露，他能控制“传播瘟疫”里病毒的生长方式，只保留最简单的吸附功能，和普通生物科技公司生产的“灭活腺病毒”差不多，安全无害，供科学研究用。 贺院士有点乐呵：“小杨你也太谨慎了吧？” 杨顺道：“有备无患，红枫到中京一千多公里，谁也不能保证一路安全。您也看见了，现在的学术界，全世界恨不得吃我的肉，扒我的皮，抢我的基因和论文。” 房间里大家都笑不出来，好几个人都想到了，当年猫酮得罪了畈毒集团，现在dly-01病毒得罪了全世界同行，杨顺这家伙还真是不消停。 “你放心，我们研究出结果后，一定会帮你说话。” “谢谢贺院士，这个时候，我需要华夏人帮忙。” 送走贺院士一行人，杨顺松了口气。 他要接待另一批人，孙雅晴带着团队又来了，汪卉也挺着大肚子，坐在会议室舒适的沙发上，等着杨顺接见。 正文 第296章 邪恶的伞公司（二更） “哎哟老婆大人，你怎么还在到处乱跑啊？为什么不卧床休息？” 杨顺看到大肚子的汪卉，心都提到嗓子眼来，新手爸爸就是这样，看什么都紧张，啥都不懂，还尽出馊主意。 孙雅晴等人都是过来人，看这样子呵呵直笑，原来这世上也有你杨顺不懂的知识？ 汪卉也是嗔道：“你又不懂怎么生孩子，瞎说什么？医生说了，越接近预产期，越要保持足够的运动量，这样就不会难产。” “好好好，我不懂，辛苦老婆了，你最棒~~” “是你最棒~~” 汪卉喜滋滋拉着他，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孙姐今天过来，主要是希望你能抽空写书立著。” 孙雅晴介绍道：“有四个国内的大出版社联系我，希望能与你合作，写肿瘤免疫治疗方面的著作。” “这样不好吧，我博士还没毕业呢，哪能写的出来长篇大论的纯理论？” 杨顺有点尴尬，他是异能实践派，纯理论知识真的为难他，他还需要恶补各种知识才行，主要是圆谎和伪装自己有点难度。 孙雅晴早就料到了，从包里拿出一个名单递过来，说道：“这些人都是经验丰富的内容编辑，你可以与他们合作，他们会告诉你什么该写，什么不能写。早点写书是好事，也利于我们包装你。” 写书这事，杨顺真觉得头疼：“包装也可以有其他方式，非要写书吗？” “你别理解错了，包装是一个长期过程，是全方位的，包括你的专业，和生活部分。” 孙雅晴道：“史蒂芬霍金是当代理论物理的代言人，学术界同行们认为霍金是上世纪70年代以来，在引力和黑洞领域作出杰出贡献的众多学者之一，但在学术上，他还不能和牛顿，爱因斯坦这些人齐名。他更大的贡献不是奇点理论和霍金辐射，而是公众科普。” 单纯从学术上来看，物理学领域分支众多，不同分支的科学家都很厉害，不应该相互对比，霍金能在自己领域成为主导者，确实可以用“杰出”这个词形容。 但是在公众科普领域，霍金可以称为“伟大”，放眼望去，回顾历史，无人出其左右，《时间简史》，《果壳中的宇宙》，多本畅销书让公众知道了我们身处的世界，霍金功不可没。 另外他带着病魔几十年如一日地工作，为了科研战胜一切困难，将物理学推广到全世界，影响了全世界，他是人类精神的瑰宝，这些功绩足以让他得到全世界的尊重。 “2018年3月14日，霍金去世，全世界都在为他哀悼，缅怀他对人类做出的贡献。” 孙雅晴说道：“我不是说不吉利的话啊，但我希望你将来在百年之后，也能享受这样的，甚至更高的待遇。这不是一早一夕能做到的，你要像霍金一样，常年坚持做科普工作，成名要早，出书也要早。” “百年以后，估计我还活着。” 杨顺开了个玩笑，德鲁伊的寿命超长，他可不愁生命力。 孙雅晴呵呵笑着：“你要是能再活百年，而且还有其他杰出的贡献，我觉得即使你在学术界无法和牛顿爱因斯坦这种级别的人齐名，但在公众界的知名度，你应该比他们还要高。” 杨顺明白这个道理，学术界其实和公众是两码事。 举个栗子。 很多人都知道，杨振宁是获得过诺奖的华夏物理学家，2017年恢复华夏国籍，八卦新闻也告诉我们，他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妻子，但可能99.9999%的人都不知道，他一生做出的研究，提出的理论，足够获得十几次诺贝尔物理学奖。 诺奖不是人类科学的最高荣誉，比诺奖还高的，是历史，是人心所向。 杨振宁在学术界是伟大物理学家之一，富兰克林学会将他和牛顿，爱因斯坦，麦克斯维尔并列，但在公众界，谁知道他的成就？ 顶多还知道一个“杨幂理论”吧，手动滑稽。 “出书就出书，我最近一段时间会做理论研究，发表论文，再想办法出本书，满足你们这些科学粉丝的殷切期望。” 杨顺屈服了，孙雅晴开心极了，除了出书之外，她还有想法：“我想帮你接一些优秀的电视节目，电视剧，还有电影，让你本色出演科学家的角色。” “电视电影就算了吧，你这不是让我走娱乐圈了吗？” 杨顺连连摆手，孙雅晴看着汪卉，这是要吹枕边风的节奏。 “老公，其实我还是挺期望你在电影电视剧里露面的，你这么帅，又这么有才华，观众们肯定会喜欢你的~~” 汪卉挽着杨顺的胳膊，笑眯眯道：“还有，你别以为科学家就不能演电视，《生活大爆炸》第五季第21集，霍金就出现了，谢耳朵太搞笑，霍金也搞笑，你一定要去看看，顺便缅怀他。” 杨顺哭笑不得，汪卉又说：“要是你能接地气，和民众打成一片，对你的名声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真是服了你们，真是会折腾。” 杨顺嘴里说着，但还是乖乖听话，明星科学家确实需要一个强大的包装团队，他现在需要人民支持的力量，各种渠道都要。 要杀要剐，要命一条，由她们折腾吧。 …………………… 国外学术界的质疑，杨顺只能暂时不管，他在个人微薄上说了一句：“最近我会再写论文投稿，另外我还准备写书，请大家给我一点准备时间，科研不是一天两天就出结果的。” 公众能理解，国内外一些研究学者也没有太大意见，其他人的学术论战，许多都是持续一年半载。 但攻击还是没有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网络上开始流传一个谣言，说红枫有一个邪恶的伞公司，专门研究基因病毒，杨顺的DLY-01就是其中一种生化病毒武器。 “根据杨顺的论文，DLY-01能针对肿瘤细胞，YNM-01甚至还能主动攻击肿瘤细胞。我们可以大胆的想象，杨顺肯定掌握了区分人类肿瘤细胞和正常细胞的方法，所以，他也必定掌握了专门针对某种特异细胞的其他病毒。比如红血球细胞，你们可以想象，病毒感染，扩散后，是不是下一个生化危机？” 这篇《警惕红枫成为现实版“生化危机”浣熊市》的帖子，在很短时间内传遍了国内，确实引起了一部分人的不安。 《生化危机》太出名了，T病毒泄漏导致全世界的人都被感染，变成丧尸，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病毒是双刃剑，流感病毒时时刻刻都在变异，更新，升级，繁衍，对人类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人类相当多的疫苗都是病毒制成的，疫苗是将病毒进行灭活，减毒，或者干脆转基因后，只保留刺激人类免疫系统的功能，其他的都不需要。 另外，生物基因工程中病毒是重要的载体，相当多的生物科研都离不开它。 所以说，病毒伴随着我们人类身边，其实并不可怕。 公众需要科普，在水军的刻意推动下，网络上“生化危机”的谣言一直删不绝，许多都是境外的服务器，注册号也是从境外跳板进入，封都封不完。 这时候，经过孙雅晴团队的奔波和联系，杨顺准备参加一档十年长盛不衰的国民综艺节目《最强大脑》。 电视台也正好借此机会，对大众关心的谣言做出辟谣，稳定民心。 孙雅晴将这件事汇报给杨顺，说道：“我们和蓝海卫视《最强大脑》的编剧团队进行商议，他们的智囊团请来江浙大学生命科学院的副院长李金羽教授，共同设计了这一期节目的考题。你要做的是，在两周后，也就是10月5日，去蓝海卫视录节目。” 杨顺不敢相信：“我去参赛？” 孙雅晴道：“不是让你参加比赛，是让你当一期嘉宾，搞搞笑，和主持人互动，在公众面前亮相。” “哦，那可以，当嘉宾行，我不擅长推理和记忆。对了，我不用准备什么吧？” “不用，你人去就行了，到时候我会在蓝海卫视等着你，给你安排。” 杨顺算算时间，那天应该抽的出来时间，答应下来。 ……………… 10月1日晚上，汪卉发作，肚子开始疼，应该快要生了。 杨顺一家人慌忙将她送到医院，单间腾出来准备好，一医领导们相当重视，将妇产科技术最好的医生叫来，赶到产房。 因为是第一次生孩子，头胎没经验，可能还要疼几个小时。 这个因人而异，要看宫颈开口多少，有的人很快，但疼一两天的都有，不过汪卉长期保持运动，提前做了充足的准备，所以倒不觉得有多难熬。 医生让她坐按摩球，杨顺在旁边急的打转，产房等待间里还有其他孕妇，还有一个正在里面乱喊乱叫，传出来撕心裂肺的声音，让外面几个待产妇心情都不好了。 “这不是那个科学家，杨顺吗？” 有个病友家属认出来，惊喜不已，想过来攀谈几句，可又不好意思靠近。 正文 第297章 生了生了（三更） 杨顺笑眯眯地和他们打招呼，还鼓励了几句疼得皱眉的产妇：“你要向我媳妇儿学习呀，你看她，多乐观。” 对方一家人笑了笑，汪卉停下瑜伽球运动，有气无力说道：“我是……没力气喊……我疼得……都不想和你说话……” 呃，杨顺尴尬了，蹲在汪卉面前一个劲道歉，把其他人逗的掩嘴直笑，说科学家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的情绪，碰到不懂的问题也会手足无措。 汪母心疼女儿，陈梅心疼儿媳妇，两人都赶着杨顺：“去去，你到外面去等，什么都不懂，尽在这儿添乱呢，看着你都烦。” 但汪卉牵着他的手，眼泪汪汪看着他，有点不想他离开身边，她特别需要鼓励。 这时候，门外匆匆忙忙走进来一个中年妇女，杨顺眼尖，看到她手里提着一把菜刀！ 这里是医院产房，进来都是生孩子的，谁会提着刀进来？ 杨顺很警惕，将几人挡在身后，手里还拿着一本病历铁夹本，准备防身。 只见这个中年妇女背着一个大书包，提着菜刀环视一圈，找到角落一个看起来很胆怯的产妇，大踏步走过去。 旁边人都吓坏了，几个男家属也没敢制止，还是杨顺叫住她：“大婶，你要干什么？” 大婶没理他，直到那个孕妇怯生生喊了一声妈，才让大家松了口气。 那个孕妇看起来才二十岁出头，旁边椅子处站起来一对母子，看样子应该是孕妇的老公和婆婆，而这个刚刚赶来的是亲妈。 看到刀，旁边医生和护士也吓坏了。 这位亲妈很霸气，看到女儿疼的眼泪哗哗，又不敢吭声的样子，她昂起下巴，斜着瞅了几眼婆婆和女婿。 “亲家母来了。” “妈……” 两人吓坏了，陪着笑脸，唯唯诺诺几句。 Duang~~ 亲妈将背包往医生桌上一扔，扯开拉链，里面全是钱。 她另一只手提着刀，冷冷说道：“脐带缠绕难产是吧？生女儿不高兴是吧？听说还想舍大保小？医生，今天要钱我给你钱，要签字我签，谁要是敢拦着我女儿生孩子，我这刀就不客气！” 这句话霸气，一屋子人都没人敢说话，本来有点不高兴的婆婆也吓坏了：“亲家母，你先把刀放下……” 亲妈上下打量婆婆，还瞪了女婿几眼，嗤道：“生女儿怎么了？也没见你家有皇位继承啊，臭脸色摆给谁看呢？你们也就欺负我女儿是个包子，让开！” 亲妈掀开两人，来到穿着病号服的女儿面前，看着她乱乱的长发，还有委屈的表情，叹气道：“傻孩子，妈疼你……” 这一下，女儿也哇哇哭起来，看样子确实被婆家刁难得很惨，碰到个重男轻女的婆婆，妈宝软弱的老公，还是自己的亲妈护犊，带着钱和刀赶来医院保护她。 原以为是纠纷，谁知道是这样的内情，一屋子人都松了口气。 医生连忙把包还给对方，又说生男生女都一样，旁边其他家属也在劝，劝她把刀先放着。 有人想起杨顺来：“咱们的大科学家也在呢，让杨专家讲讲吧？” 所有人都看过去，认出杨顺后，还鼓起掌来，欢迎他发言。 杨顺愕然，他也是吃瓜群众好嘛，刚刚好戏正看得过瘾呢，让他说什么？ 但大家都很殷勤，还说在同一间病房，同一天生孩子，是缘分。 杨顺只好站出来，先把刀拿走，又安慰了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孕妇。 他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讲什么好，华夏男女人数平衡失调，生女儿以后可以挑选的余地还大一些，为什么不好？我也想要女儿呢，女儿多可爱呀，虽然我不会扎小辫儿，但看着她在身上爬来爬去的样子，应该特别好玩。另外……” 他看着那个重男轻女的婆婆，劝道：“从遗传学角度来讲，子女的基因是从父母两人身上同时得到的，不分高下。从生物学角度来说，男人比女人唯一强点的也就是力量了，难道您家缺少干农活的劳动力吗？” 婆婆连说没有没有，不敢不敢，有点忏愧，红着脸向各位道歉。 医生在旁边解围，做了一会儿科普，气氛总算恢复正常。 妈宝男正好是杨顺的崇拜者，小声问道：“杨专家，我姓彭，你这么有学问，能不能帮我女儿取个名字？今天咱们有缘碰到一起，我也想让她得到你的祝福。” 新生儿的祝福吗？ 杨顺笑了笑，看着他期盼的眼神，说道：“取名就算了，但我可以帮忙看看你媳妇儿的胎位，脐带缠绕是吧？” 医生插嘴一句：“对，缠绕的有点厉害。” 杨顺问道：“我可以……摸一摸吗？” 是摸肚子，不是摸别的地方，别瞎想。 妈宝男和孕妇都同意了，亲妈和婆婆也没什么意见，汪卉没有嫉妒之心，只是觉得杨顺怎么啥都会，这也能帮忙？ 等孕妇躺下，医生拿着B超探测仪，黑白屏幕上显示了一个小人儿，她在解释着缠绕的方向，还有不正的胎位。 杨顺不需要看这些，他的感知可是3D彩超，他双手触摸，几乎可以看到小婴儿的样子。 他不是专业医生，归位技术不会，帮不上什么忙，这一家人准备剖腹产了，他只能分出一点点有效的异能，给这个小生命一点助力，让她更具有活力。 这就是他给出的祝福了，这个小丫头不出意外，将会拥有比其他小朋友更健康一些的体魄，脑部发育也会稍微强一点。 同一天出生，同一间产房，还真是有缘。 杨顺笑了笑，小声说道：“对孩子好一点，以后她一定会成功，获得了不起的成就。” “谢谢，谢谢。” “借您吉言。” 家属连连感谢，能得到杨顺的口头祝福，他们也喜不自禁。 这个产房里都学了起来，四个待产的孕妇都被杨顺传过去一丝异能，孩子们的健康会得到提升，但不会发生血液变异。 这和汪文渊的情况不一样，汪文渊的基因里就有变异的因子，但属于隐形基因，必须在长大后，被杨顺激活，才拥有和他同样的血脉。 耽搁了一会儿，汪卉也快了。 羊水一破，就可以准备生孩子。 汪卉进产房之前，用力握着杨顺的手，眼泪哗哗说道：“你出去吧，不用陪着我。” 女人的心思都是细腻的，产房里太血腥，生孩子不是一个美好的过程，她希望自己在杨顺心中始终都是最完美的形象，坚决不让他看得自己脆弱的一面。 杨顺退出产房，回到单间病房，心绪逐渐平缓下来。 杨中华和老汪在聊天，肖健两口子赶过来了，辛笛也带着谭馨过来，苗芳菲拿着鲜花，众人纯粹是表示慰问，其实什么忙都帮不上，医院全部都准备好了。 那就谈工作吧。 科研男嘛，内心大条着呢。 “我5号要去金陵录节目，辛笛你多照看一下实验室。王大娘，这几天也辛苦你了，有空过来搭把手，我妈手脚肯定没你灵便，还是你跑得快。” 辛笛答应下来，肖健拍着胸脯说没问题，王大娘古怪看着杨顺，叹口气：“想当年，你还在群里咨询怎么帮猫解慰，妥妥的新人一枚，结果慢慢你变成了老司机，现在你都当爸爸了。” 几个年轻人都低声笑起来，还好两个老爷子没听见。 “给猫解慰的不是我……” 杨顺刚解释一句，发现苗芳菲正瞪着她，不敢说出实情：“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帮猫解慰的大丧尸。” 说说笑笑，不安等待，过了一个多小时，杨顺仿佛心有灵犀一样，一跃而起，冲向产房。 果然，里面传出婴儿的哭声。 没过多久，汪母就喜滋滋地出来报喜：“生了个儿子，七斤重，母子平安。” “恭喜恭喜！” “终于升级了。” 朋友们纷纷表示祝贺，杨中华和老汪已经拿出电话，兴高采烈给亲朋报喜。 杨顺在产房门口等了一会儿，看到护士抱着可爱的孩子出来，递到他手里，他的手都快颤抖起来。 这是他的孩子，血脉相连。 小婴儿还未发育成熟的大脑竟然能与他的感知相连，或许他在等孩子长大后，不用说话都能知道对方的想法。 这是惊奇的发现，杨顺第一次知道还会这样。 他是没有和汪文渊见过面，如果早见过，肯定早发现了。 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杨顺有必要亲自教两个孩子生存技能了，这个世界是危险的，生存的第一要务是保护自己，绝对不能泄漏出去他们的秘密。 很快，汪卉被推出来。 杨顺把孩子交给母亲，快步走到汪卉身边，握着她的手，低声说着感谢，一直把她安置好，手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帮老婆调理起身体来，尽快恢复健康。 看到其他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当宝贝在欣赏，汪卉内心充满成就感，杨顺在她身边一直握着手，她很欣慰。 老汪看着外孙，越看越喜欢，回头大声问道：“杨顺，孩子取名叫什么？你是咱家学历最高的人嘛！” 又是这个梗？ 杨顺无语，看到汪卉抿嘴微笑，他一锤定音：“我儿子叫杨德猎。” 正文 第298章 参加最强大脑（四更） 或许二十年后，帅小伙子杨德猎会对身边的人摊手，无可奈何说：“我都不知道我爸爸是怎么想的，给我起了个莫名其妙的名字，难道是让我去徳国打猎？” 不用等二十年了，就现在，一屋子人都懵逼了。 杨中华第一个开口，艰难问道：“这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杨顺呵呵直笑：“好听又好记啊。” “哪里好听了？” 陈梅差点爆发，但似乎把孙子吓到了，连忙将孙子交给亲家母，低声冲着杨顺发飙：“你给我说清楚，怎么就好听了？他又不是德字派，猎又是什么意思？” 杨顺还没解释，汪卉在旁边开口道：“我支持，德馨，猎奇，他将来一定不会平凡。” 德馨有品德高尚的意思，猎奇是对世界充满求知欲，杨德猎必将和他父亲一样，不会安于现状，说不定还会走野德路线。 虽然没有“珉恩”，“智宸”，“博瀚”这些名字看起来更有逼格，但念多了，照样觉得顺口和好听，一点都不奇葩。 说名字奇葩，姓操，名基友的，人家还当了董事长。 还有叫雍正，支付宝，高富帅，左青龙，果立成，王根硕，付步祥，甘礼良，史尚飞…… “杨德猎，就叫这个，不改了。” 杨顺再挥大手，和老婆达成一致意见：“我的儿子，我做主！” 一屋子黑线，这取名也太随意了吧。 四老相互看去，无可奈何，得了得了，让这小子皮一下吧，不行，小名一定要取好听点。 “小名德德，小德子。” 杨顺不给其他人机会，当场拍板，得到汪卉的大力支持。 爸爸都能叫小顺子，凭什么儿子不能叫小德子？ 肖健和辛笛几人无话可说，相互看了看，摊摊手，一起偷笑起来。 无敌了这两口子，都是性情中人。 ……………… 杨家增添了一个新人，那叫一个开心。 杨德猎是最幸运的，他打败了无数同伴，拔得头筹，成为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之骄子。 四个老人围着他转，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亲朋好友们都纷纷来访，全都送出最美好的祝福。 带孩子这种事不需要杨顺做，就算他想表示一下，也没人给他，顶多让他抱三秒钟，然后夺回去。 “我的儿子，我竟然不能碰？我这个当爹的也太挫了！” “行啦，别撒娇了，喂，这是儿子的口粮，你怎么能吃？闪开点啦~~” 汪卉将杨顺从身前推开，脸又红了：“你别在医院里浪费时间，你明天就去金陵了对吧？” 杨顺笑嘻嘻地擦掉嘴角的白色液体，故意说道：“真甜。” 他把汪卉逗了个大红脸，说道：“我只去两天就回来。” 金陵之行，杨顺悄悄前行，一个背包就上路了，将帽子压低，戴上口罩遮住脸，像普通旅客一样，坐上高铁。 蓝海卫视的《最强大脑》办了快十年，长盛不衰的综艺节目，收视率一直很高。 接到杨顺的电话，孙雅晴吓了一跳，她带着人来到电视台大门，看到杨顺正在和保安有说有笑聊天，连忙将他带进去。 台里接待过的明星有不少，但像杨顺这么特殊的，一个都没有。 来了个副台长，还有《最强大脑》的总导演，编剧，七八个人都出来迎接，将杨顺带到休息室伺候着。 总导演说道：“今天晚上7点半我们准时录节目，这一期的内容是和生物学遗传基因有关，杨老师要不要先看看我们的台本？” 杨顺没有接，说道：“最强大脑还是蒋老师主持对不对？你们节目我看过很多期，套路也明白，我希望能给我一个惊喜，所以台本我就不看了。” 众人轻笑，纷纷竖起大拇指：“杨老师真是有自信，那好，待会儿晚上一起吃个饭，和蒋老师见个面，大家熟悉熟悉。” 《最强大脑》主要收视群体是家长和孩子们，为了兼顾还没成家立业的年轻人们，导演组会邀请一些明星过来参加，增加人气，提高时尚值。 不管场上嘉宾是谁，其实都是上来打酱油逗乐子的，真正比赛的还是华夏最优秀的年轻精英，比的就是谁最聪明，谁的科学竞技能力最强。 和蒋老师吃了一顿饭，杨顺心里有底气了。 他等在化妆间里，任由孙雅晴的人给他打扮，整理地非常清爽，从头到脚，一点也看不出来呆板，死气沉沉的感觉，而是一个阳光，积极向上的年轻人。 “加油！” 在副导演过来喊他准备时，孙雅晴团队对杨顺挥舞拳头，鼓励他。 看台上，观众们全都坐好了，该做的广告宣传，比如一群人一起喝饮料的镜头，都拍完了，开始30秒倒计时。 等灯光闪烁，起雾门打开，全场欢呼起来，掌声雷鸣，蒋老师从白雾中帅气地走出来，和全场观众一起大声喊着：“让智慧飞扬起来，让科学流行起来！” 杨顺听得有趣，也为国内有这样一个节目感到骄傲。 娱乐圈里很少有这种认真做节目的团队了，到处都充斥着帅哥美女，各种低俗的，没有一点营养价值的节目，杨顺本来对娱乐圈没有好感，但唯独对《最强大脑》这一类很感兴趣。 台前，蒋老师介绍完一些战队资料后，说道：“今天我们请来的第一位挑战者，我们先来看看他的六维能力。” 推理，计算，创造，观察，记忆，空间，这是脑力六维。 每一个选手并非全部很强，大多数只是在一两个方面比较突出，就算北清的高材生，也有各自的短板。 大屏幕上出现了六维图表，观众们一看，直接笑出声来。 蒋老师一本正经介绍道：“颜值爆表，身材完美，学历博士，才华全能，智商低，情商低。” 看到六维图，四项满分，两项零分，可不就只有一半的蓝色吗，观众们差点笑疯了。 尤其是智商和情商双低，但最上面那个学历博士和才华全能又那么显眼，只能说，这绝对是节目组在恶搞这位嘉宾。 观众们还不太清楚嘉宾是谁，真是太期盼了。 蒋老师伸出手，大声说道：“让我们有请，今天的第一位挑战者，杨！顺！” 音乐响起，却被全场巨大的喧哗声掩盖，全华夏最知名的杨顺就是那个偶像科学家杨顺，难道是他？ 他不是忙着搞抗癌药物的吗？ 他怎么会来参加综艺节目？ 带着无数疑问，观众们看到一个身影，杨顺从台阶上走下来，神清气爽，面带微笑，不断向四周观众挥手。 “哇~~~~~” “真的是杨顺！” “天哪我的偶像！” “我没看错人吧，科学杨真的来了？呜呜呜我好激动！” 观众们都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自己的偶像，好多人不顾节目组规定，站起来拼命挥手，高声喊着杨顺的名字，即使副导演在下面警告，许多人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 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蒋老师和杨顺握手，指着观众席说道：“看到没有，今天观众们有多么热情，全都是因为你来了。你知道我们节目组的规矩吧？嘉宾来了，首先要接受挑战。” 杨顺回头，看了一眼六维图，什么话都没说，再看看蒋老师。 此处无声胜有声，观众们大笑起来，拼命鼓掌。 杨顺问道：“我可以放弃这个权利吗？” 蒋老师笑的不行：“你是不是理解错误，是你必须接受挑战，没有什么权利，不能放弃的。” 杨顺懊恼敲着脑袋：“瞧我这智商，我还是回去得了。” 观众们笑声根本停不下来，哪有来了又走的，果然智商情商双料为0，逗死人了。 蒋老师连忙拉住他，说开着玩笑，只见六维图突然变化，智商和情商齐齐增加，变成了六维满分，一个完美的男人出现了！ 掌声如雷，杨顺也终于开心起来，频频拱手示意。 难得采访一次杨顺，蒋老师问道：“地球人都知道，这几个月在你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我想问一下，你不在研究所里研究抗癌药，写论文去应对外界的质疑，你怎么有时间来参加《最强大脑》？” 杨顺说道：“科研是很枯燥的一件事，我们也需要调剂紧绷的神经，去放松，做一些开阔视野，发散思维的事情。《最强大脑》是我非常喜欢的一档科学节目，我们可以通过这档节目学习到很多有用的知识。嗯，说不定我今天在这里学两招，回去就知道怎么写论文了。” 哈哈~~ 真这么有效吗？观众们都乐呵起来，一档综艺节目，还能有如此奇效？ 蒋老师道：“这么说，你对现在暂时的困境，应该很有信心解决咯？” “那是当然，再过几个月我的论文会发表，同时一本解读的说明书也会发售，应该可以解决我现在遇到的麻烦。” “好，我们期待你的大作。请上座！” 音乐响起，欢乐的开场后，杨顺坐在嘉宾席上，和旁边另外两人打了个招呼，节目继续录制。 第一项，嘉宾挑战开始。 杨顺还是逃不过啊，他一直很好奇，会是什么难题等着他呢？ 正文 第299章 史上最难嘉宾挑战（一更） 看到大屏幕上的游戏说明，全场喧哗起来，完全不敢相信。 杨顺也是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呢？ 化学分子式。 有机物的化学分子式。 满屏幕的苯环，醇羟基，酮羟基，氨基，肽键，链内氢键，至少几十个连在一起，密密麻麻，如同一个巨大的蜂巢平面。 一些密集恐惧症观众直接看晕过去，这也太变呔了。 蒋老师说道：“所有的生物和化学家在做实验时，都离不开有机化合物。比如说猫酮，猫薄荷香水，狗薄荷香水之类的，都是你发现的对不对？” 杨顺点头：“是的，这些分子式也很复杂，不比大屏幕上的简单多少。” 蒋老师道：“你的挑战就是，在一分钟内观察某种蛋白质的结构，然后用我手里拿着的这些环，复原拼出来。” 他手里拿着很多道具，有的是-OH，有的是-COOH，还有各种环…… “蒋老师，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杨顺差点哭了，站起来假装要走。 旁边嘉宾黄雷连忙拉住他，笑个不停：“来都来了，你还想走？你知道吗，我当年就是被他们这样骗过来的，坐这儿都十几期了，挑战不通过就不让下去啊，我都失败好多次了！” 这个黄垒，为了调节气氛，张口就来，还真把杨顺说的将信将疑。 全场爆笑，又齐齐鼓掌，鼓励杨顺接受挑战。 蒋老师让旁边的队长介绍这个挑战有多难。 队长解释道：“有机物没有最复杂，只有更复杂，不同的基团组合挂在不同的键位上，结构可以千变万化。光是20种氨基酸就让我们很头疼了，而一些大分子蛋白质，分子量至少几万，甚至几十万，上百万，非常恐怖。” 蒋老师介绍道：“大屏幕上的这个分子式只是范例，待会儿真正让杨顺看到的，会是三维立体结构，会比这个更难，请看。” 哗…… 看到屏幕跳成一片全彩色的三维立体模型，全场喧哗不断，杨顺也是一直黑着脸，这还搞个毛线啊？ 哪个蛋白质的分子结构是容易记住的？ 平面都搞不清楚，还特么立体的……出这题的智囊团，是跟他有仇吧？ 队长又说了：“如果是三维立体的，那么除了记忆力之外，同时还要考验空间能力，我觉得好难哦。” 旁边嘉宾还有个女明星是王瓯，她抱着胳膊，笑着道：“要不杨老师，我帮你请个假，你想办法先溜吧？” 哈哈哈…… 四周都是笑声，杨顺脸上表情真的很尴尬，他该怎么说？ 因为节目是录播，暂停也是没关系的，蒋老师说了一句休息五分钟，录制暂停。 后台孙雅晴早就急了，她最生气的一点就在这里，导演组没有通知她，突然换了考题！ 她连忙联系上导演：“黄导，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你们之前明明说好了是识图考题，为什么突然变成这个了？我们根本没有准备啊！” 导演说道：“吃饭时我们问过杨顺，他说不用准备，没关系的呀，识图那题目太简单了，体现不出他的实力，播出去效果可能也不太好。” 孙雅晴不高兴：“可是，你也不能出这么变呔的难题吧？” 导演愣住：“这个有那么难吗？我们智囊团的专家说挺简单的。” 智囊团专家和技术工作人员就在旁边，电脑屏幕上展示着题库，总共有四十二种蛋白质分子式，全是3D立体模型，看起来很复杂。 首席智囊李金羽教授说道：“真挺简单的，蛋白质分子式都有迹可循，每种蛋白质都是由20种氨基酸组合在一起，只不过排列不同而已，而氨基酸的成分很多都是固定不变的。” 他又低声嘀咕了一句：“随便让个生物系本科生都能推理出来，因为这是基本功啊。” 导演原话对孙雅晴转达，又道：“这样吧，你们要是觉得太难，我们把题库里最简单的蛋白质放出来，行不行？” 嘁…… 李金羽听见这话，轻呲一声，电脑操作人员还听到他的一句抱怨：“就这？什么狗屁偶像科学家啊，可劲的吹吧。” 他是出题人，当然知道全部窍门，包括记忆规则和技巧。 但说实话，3D模型下，进入蛋白质内部观看，就是一个氨基酸森林。 森林里上下四周没有标志性的建筑物，没有经纬线，没有一个容易定位的点，纯粹用脑力去记忆各个氨基酸之间的关系，不经过长期的专业训练，一般人肯定做不到，就算来个生物学博士，也觉得难。 每一种蛋白质都有特定的空间结构，光是构像变化，就让人脑袋炸开了。 哪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孙雅晴关闭对讲机，气鼓鼓地抱怨道：“这明明是刁难嘛！你们不是说好了，这是个娱乐节目吗，不能靠着贬低我们嘉宾，来取悦观众吧？” “孙小姐，我真没办法，要不，你去和杨专家讲讲？” 副导演摸着鼻子，不知道怎么解释，最终定稿的是导演和制作人他们，他无能为力啊。 一帮废物！ 孙雅晴气鼓鼓地推开副导演，闯到前台，来到杨顺身后，低声道：“我向他们抗议了，导演说可以重新录制一遍，但现场观众们肯定会有想法，他们坚持用这个考题，说给你找个最简单的蛋白质。” 杨顺摆摆手：“不不，不需要帮我作弊。你跟导演说，让他们在大屏幕上把题库准备的所有蛋白质都列出来，让蒋老师选个难度较高的，我可以试试，这样就不怕人说闲话了。” 孙雅晴愣住，眼睛瞪的老大：“你不怕挑战失败？” 杨顺笑笑：“这对我来说真没什么难度，刚才我是装样子而已，那样会更具有戏剧性。” 见他真的很有信心，孙雅晴放心了，回头一说，导演同意了。 也不知道这个李金羽和杨顺是什么仇，什么恨，他又悄悄和技术人员嘀咕了几句。 “李教授，这样做不好吧？杨顺是来做节目的，咱们何必刁难他？” 技术人员为难道。 “怎么是刁难呢？”李金羽坚持道：“你听我的了，就这么做，有问题我担着。” 李金羽是智囊团的负责人，技术人员无可奈何，只能在电脑上操作，进入题库，将结构简单的30种模型屏蔽掉，剩下12种最复杂的。 特么的，这还不叫刁难？技术员心里一直在吐槽。 虽然他是个老好人，但位低权轻，说话没有用，即使想帮杨顺，也实在帮不上忙，只能在心里替杨顺默默祝福，希望杨顺能顺利闯关。 李金羽这么做，当然是出于私心。 他亲弟弟是江浙医科大的教授，正巧是肿瘤专业的，呕心沥血准备出一本肿瘤学方面的著作，可惜国内多家出版社都拒绝合作，就是因为杨顺的缘故，气得他弟弟几天吃不下饭，家庭关系也不甚和睦。 “我不公开反对你，也不诋毁你。但既然你被媒体吹捧成了‘华夏最优秀的青年科学家’，肯定是不怕这些难题的，对不对？” 李金羽冷笑着腹恻，这么做，他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因为他是在游戏规则内做事，又没越界出格，谁也指责不了他。 这种心态放在社会上太普通不过了，我不好，那我也看不得别人好，既然你很牛逼，那我就是想方设法给你下绊子，阴抬脚，就是想看你的笑话，看你摔倒出丑，这样我就有了块感。 休息时间到，前台蒋老师听到导演组的指示，继续录制。 他先请杨顺来舞台中间，背对大屏幕坐着。 “一个蛋白质的分子量可能有几万，让一个人去做拼图，一整天都做不完，我们做了简化，截取了一部分，大家可以看看大屏幕。” 蒋老师指过去，大屏幕上出现12个旋转的蛋白质三维结构，还好屏幕够大，每一个旋转的模型都密密麻麻，非常紧密。 全场哗然，这也太复杂了吧！ “哇，这个三维模型看起来真的好难哦。” 黄垒和王瓯相互看了看，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瓯按着额头，笑道：“将我的智商，平方再翻倍，估计都做不到。” 黄垒笑道：“我可能比你好一点，看三天三夜估计可以记住。1分钟打死我都记不住。” 队长们也在交头接耳，都不看好杨顺的挑战，几个人都是前面几季《最强大脑》的王牌选手，当然知道中间的难度。 蒋老师道：“现场观众们可以进入《最强大脑》APP，选择你们想要的编号，最终得票率第三高的将会变成杨顺的考题。” 现场观众开始投票，选第三名是为了防止操控结果，太难或者太容易的都不会选。 果然，最终结果显示8号，这是一个比较复杂的图形，复杂程度大概排名前五。 3D模型里面，还标注了不同的颜色，感觉就是一个花花绿绿的氨基酸森林，每一棵树都是截然不同的，和3D鹅罗斯方块还不一样，方块是规则的六面体，有规律可言，而立体氨基酸的方向千奇百怪，长度大小都不同。 堪称《最强大脑》史上最难嘉宾挑战，正式开始。 杨顺究竟是真科学家，还是贾大师，观众们拭目以待。 正文 第300章 我能反杀（二更） 观众们摈住呼吸，生怕打扰了杨顺的思维。 “杨顺，准备好挑战没有？” “准备好了！” 杨顺回答一声，拿起手里的摇杆，蒋老师倒计时3秒，他转过身，看到大屏幕。 摇杆是控制三维方向的，还可以放大，缩小，左右上下旋转。 1分钟的观察时间，观众们看得眼花缭乱，被旋转的大屏幕弄晕了头。 队长和嘉宾们也都晕了，杨顺转的太快，眼睛几乎没有眨过，嘴唇微张，似乎在念念有词。 摄影师对着他的脸拍下特写，这一刻，认真的男人真的特别帅，好多女观众的心都柔软起来，暗自给杨顺加油，希望他能挑战成功。 时间到。 杨顺转过身，面对观众席，闭上眼加深记忆力。 他用了一套自己的方法，刚刚一直在脑海中用感知点构图，就像在蛛网的交接处点亮一样，几乎完全复刻了他刚刚看到的一切，甚至连每个环上的基键位置都标记下来，清清楚楚。 他并不擅长记忆能力，所以为了节目效果，不得不这么做，毕竟，异能也是实力的一种嘛。 大屏幕锁定，图案消失，工作人员推来一个道具车，杨顺拿起各种基团道具，开始拼接起来。 他的速度极快，从最底下一层开始，按照氨基酸的分子结构排列，像是拼乐高积木一样，一个个氨基酸出现在他手里，还是3D立体结构。 三维立体结构非常高，最后他还要借用升降楼梯，最终用了一刻钟，组成了最终的拼图，一个2x2x2米的立体大模型呈现出来。 “厉害了我的哥……” “这是真男神啊，好强的记忆力。” “太……太强悍了，他不会是连立体内部的结构都记住了吧？” “666，路转粉！我喜欢他！” “不愧是偶像科学家，名不虚传啊。” 观众们全都惊讶不已，后台导演组也纷纷鼓掌，佩服不已。 《最强大脑》运作了快十年，挑战失败的嘉宾实在是太多了，好多人只能靠节目后期剪辑，以及靠导演组作弊，悄悄提示才能完成挑战，能做到这么完美的嘉宾还真是难得。 黄导演满脸微笑，跟身边人连连称赞：“瞧见没，这才是真正的实力挑战。” “那是，科学作不了半点假，杨顺能获得现在的成就，都是实打实来的。” “他要没本事，老外能扶他？” “哈哈，这一期的爆点有了，绝对好看！” 看到连最挑剔的制片人都在夸奖，只有李金羽有点懊恼，心里暗骂：“这种题目都难不倒你，真是有点变呔啊，算你小子走狗shi运。” 前台，蒋老师说道：“下面我们来对比一下杨顺的拼图和真实模型，看看有没有差异。” 摄像师录下大模型的全景图，后台用计算机对比关键点，大屏幕上进行分屏，左边是实物，右边是模型，双方同时旋转，同时拉伸，光是对比都用了五分钟时间，结果显示，一模一样！ 虽然只是蛋白质截取的一部分，但也有300多个零部件。 就算是做平面拼图，也要半个小时以上，杨顺竟然只用了一刻钟就完成！ 抛开爬梯子，走路的时间，差不多两秒钟安装一个零部件！ 而且是不带犹豫，不停思考的操作！ 正确率100%！ 这准确率和速度，怕是无人能敌了吧？ 全场观众全部惊呼赞叹，只有一片66666，学不来，学不来。 音乐响起，蒋老师大声喊着：“让我们恭喜杨顺，挑战成功！” 全场响起热烈掌声，杨顺连连道谢，笑的开心极了，还好他精神力强大，感知构图机能确实好用，否则今天要丢脸了。 黄垒站起来与他握手祝贺，王瓯也站在他身边鼓掌，欢迎入座。 接下来是最强大脑的选手PK，进入正式节目环节。 第一个挑战题目，由湘南大学土木工程系的大四男生陈奕，以及红枫大学数学系的大四女生詹媛，进行1VS1的PK。 两名队员登场后，蒋老师介绍陈奕：“陈奕之前的比赛中，他在空间构图方面的天赋，给我们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或许是和你的土木工程专业相关，对吧？” 陈奕点头：“我的特长就是三维构图。” 台下黄垒问道：“我很好奇，你是从小就喜欢这个，在这方面特别有天赋吗？” 陈奕道：“这倒不是，读高一时我成绩很差，老师和同学都在嘲笑我，说我肯定考不上大学，以后只能去搬砖。我不服气，于是起早贪黑，努力学习了三年，成绩突飞猛进，终于考上大学，读了土木工程专业。” 黄垒就奇怪了：“为什么非要读土木工程专业？” 陈奕道：“因为我打算明年一毕业就去搬砖，给当年瞧不起我的老师和同学们看看，我要证明，搬砖和考不考得上大学没有一点关系！” 全场一片哄笑，人们最开始还以为是喜闻乐见的装逼打脸结局，谁知道这个弯转的，差点把方向盘都甩飞了。 黄垒笑得不行，对他竖起大拇指：“这是个有趣的笑话。” 陈奕昂起头，骄傲地笑了笑：“当然是的，这样我就不紧张了。” 聪明的男孩子，成功吸取了其他人的注意力，众人纷纷鼓掌为他打气加油。 蒋老师看着杨顺，又指着詹媛介绍：“杨老师有没有什么话想对她说的？詹媛也是红枫人哦。” 杨顺笑道：“我挺看好詹媛的，老乡必胜嘛。” “谢谢~~” 詹媛双手合掌，微微鞠躬，向杨顺表示感谢。 蒋老师道：“詹媛上台之前，还向我们提出一个请求，说她今年准备考研，但不知道是考清华，还是考中科院。她想问问偶像杨老师，能不能给点建议。” 哇~~~ 四周观众一片赞誉，果然是真学霸，这两所都是国内顶尖学府，你说考就考的上吗？难道就不怕失败？ 被点名，杨顺有点严肃说道：“考研这件事，我的意见其实并不重要，是金子在哪儿都发光，这个道理我就不说了。” 黄垒在一旁打岔：“可你还是说了。” 哈哈哈~~ 杨顺和观众一样，都被黄垒逗笑了，这个黄垒老师哟，皮这一下很开心吗？ 杨顺继续道：“另外，在我自己的研究所里，员工们大多都是硕士，博士学历，90%都是男生，他们跟着我辛辛苦苦打拼几年，一直没有解决个人问题，好多人从25岁一直打光棍到30岁，年年单身……” 场上笑惨，詹媛掩着嘴，眉眼都笑弯了。 “搞科研的女孩子真的太少了，像你这么高素质的更少。” 杨顺一本正经说道：“所以我的建议是，你可以去几乎没有女生的中科院，绝对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清华还有少量妹子跟你竞争，而中科院大把的优秀男生可以任你挑。” 原来饶了那么大的一个弯，伏笔在这里！ 全场笑声，口哨声，掌声送给杨顺和詹媛。 黄垒是笑得最夸张的，几乎从椅子上跳下来，实在忍不住，走到杨顺面前，要和他拥抱，竖起大拇指。 只是刚刚抱了一下，黄垒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什么后来？” “你研究所里的那些单身的男研究员怎么解决的？他们老单着，不闹事吗？” 这个问题也确实是大家都关心的，场上笑声刚刚变小一点，杨顺就回答了：“闹啊，一到七夕和情人节就闹罢工，后来我新招了一批女员工进来，他们才安份了。” 哈哈哈！ 全场欢呼不断，掌声如雷，为华夏好老板点赞。 蒋老师太喜欢杨顺了，觉得他的综艺感特别好，难得和他做节目，又主动加戏，对杨顺说道：“你祝福詹媛了，也不能厚此薄彼呀，要不要鼓励一下陈奕？” 杨顺点点头，想了想说道：“陈奕，你学校名气不如詹媛大，也没有‘杨顺老乡’的必胜光环，是不是感觉压力山大？” 场上哄笑起来，陈奕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点点头。 杨顺眨眨眼：“难道你不觉得，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你的情况下，残血反杀更让人激动和疯狂吗？” 哦嚯~~ 好多观众起哄，陈奕激动地脸都红了，握着拳头，大声喊道：“我能反杀，这绝不是错觉！” 全场再次爆发热烈的掌声，气氛极其热烈，效果超好。 比赛之前打趣一番，选手们都不紧张了，接下来进入正式PK。 这一题考察空间构图能力，陈奕擅长建模，詹媛是数学天赋，但这次涉及到的是生物方面的知识，病毒基因与细胞的结合方式。 蒋老师介绍大屏幕，病毒基因与细胞的结合是DNA的融合，DNA是双螺旋结构，也是3D立体的，而病毒基因块要小得多。 节目组将基因变成模块化，成为不规则的鹅罗斯方块，比如六个格子的棍子，上字型的变异方块，可以自由组合，但要求病毒基因必须与细胞基因完全贴合，最终出现“病毒基因”融入“细胞基因”，成为一体。 这个题目提出来，全场也是哗然一片，因为比6x6x6立方体拼鹅罗斯方块还要难，异构方块太多，而且答案只有唯一解。 正文 第301章 文思如尿崩（三更） 两位选手就坐，很快就看到面前屏幕上的游戏界面，开始作答。 整个过程很复杂，蒋老师和杨顺两人一问一答，再配合其他嘉宾和队长的互动，将病毒影响细胞的整个过程做了还原。 杨顺倒是没怎么关注谁快谁慢，他还是挺感谢节目组做了这一期。 科学家也有对公众科普的义务，他正苦于没有机会解释，帮国家辟谣，没想到节目组用比赛形式很好地解决了科普。 最终结果是詹媛获胜，她率先控制病毒入侵了细胞内部，经过验证，回答正确。 点评之后，进入第二组PK。 这一组的选手更专业，一个是中京化工大学的化学系在读研究生乔夏天，另一个是已经参加工作，泉城第二高学的生物老师宋无缺。 两位专业人士的加入，学历高，而且精专，让大家特别关心题目。 果然，这一题，比《最强大脑》曾经最难的“球型泰森多边形”还要难。 “这一题考察你们的微观能力，你们会看到一个培养皿A，里面是培养液，以及2万个细胞，这些细胞的分裂程度不一样，种类不一样，形状不一样，位置也不一样。” “嘉宾会选择定位其中一个细胞，做出标记，你们有一分钟的时间观察这个细胞，记住它的形状和位置，然后嘉宾会旋转培养皿A，取消标记，你们要先找到培养皿A的标记细胞，再在培养皿B里面找到完全相同的细胞。” 题目一宣布完毕，全场上百人，嘉宾，队长，主持人，包括杨顺，全都摇起头来。 太变呔了！ 绝对是《最强大脑》史上最变呔的考题，没有之一。 泰森多边形是一个听起来很陌生，但与我们每个人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数学算法，它广泛用于网格布局，无线基站的建立，也就是每个人离不开的手机信号。 这个数学模型在《最强大脑》历史上出现过两次，第一次是中外PK总决赛时用到，题目是平面的，在1万个泰森多边形找到标记的那个，两个选手筋疲力尽，精力憔悴，差点崩溃。 第二次是几年后，换成了伪3D球型，在5000+5000的两个球体上找到标记的一个，这一期的嘉宾是歌手王利宏，亲眼见证了3分钟内找到正确答案的“非正常人”，叹为观止。 第三次，就是现在，升级版，真正的3D模型，难度比前两次要大很多。 看到台上两个青春洋溢，意气风发，跃跃欲试的年轻人，杨顺突然明白了节目组的用意。 为什么要找培养皿里的微观细胞？ 透过现象看本质，泰森多边形只是出题手段，不是考察目的，这一题重点考的不是微观辨认能力，而是考察选手的耐心，和细心。 杨顺知道自己可以干点什么了。 “看到这个题目，让我想起我当年发现猫酮的经历。” 杨顺主动说出这句话，迅速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力。 猫酮？ 这可是机密，外界好多人都只听闻这个名字，却打听不到任何细节，发现者亲身说法，肯定有看点。 “本草纲目里面提到过，猫薄荷草对人类有镇痛的作用，但具体是什么物质起到镇痛作用，全世界的科学家都没找到，因为猫酮的含量特别少。” 杨顺介绍道：“我们当时获得了大量的猫薄荷提取液，准备在里面寻找秘密，整整用了18个月的时间，我们消耗的猫薄荷提取液至少有2.5吨，最终提取到了0.5ml的猫酮，它在纯天然植物里的含量，大约是万分之一还不到。” 哇…… 全场惊叹起来，含量竟然这么少？ 但这就好理解了，如果含量多，科学家肯定早就提取到了，哪里轮得上杨顺？ 其实没人知道，杨顺正在熬香浓可口的鸡汤。 一般的猫薄荷确实是含量这么低，但他催生的猫薄荷，提取液里面猫酮的含量提高了上百倍，找起来容易多了。 “居里夫人的故事大家都知道，她是从沥青原矿里面提取到了镭盐化合物，在最富含镭的原矿里，一吨原矿含的镭还不到1克，含量是相当少的。” 杨顺继续说道：“现如今，科学界要想发现一种全新物质，真的很难，一个是要耐得住寂寞，二是要有恒心，以及敏锐的观察能力，就像这道题目一样。” 蒋老师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两位选手能从2万个干扰物中找到正确的细胞，就具备了去你实验室里做研究的水平？” 杨顺微笑道：“我可以给他们一次面试或实习的机会，但我的考核肯定会很难哦。” 全场鼓掌，两个选手更是心情激动，看着杨顺，握紧拳头，暗自鼓励自己加油，真要是被杨顺选中，加入他的抗癌实验室，绝对是前途无量的一件事！ 等选手就位，杨顺走到舞台上，准备标记。 杨顺控制摇杆，像开潜水艇一样，很快进入到培养皿内部，几番旋转，他自己都晕了，完全没有坐标点和方位感。 杨顺选择了其中一个点，圈起来。 计算机锁定，程序开始运行。 两个选手要在2万个干扰物中间记住目标细胞的样子，还要记住四周的样子，在心里计算出泰森多边形的小范围图阵，再想办法在新培养皿中找到对应的细胞。 三个队长齐齐摇头：“难，难，难。” 王瓯看着杨顺和黄垒，半张着嘴，可怜兮兮道：“我恐怕得了密集恐惧症，一看见就晕。” 黄垒侧过身问道：“杨老师，你平常在显微镜下观察细胞，全都是这样子的？” 杨顺道：“没有这么多，我们不是整个培养皿同时观看的。但原理大同小异，我们的工作就是万里挑一，甚至十万挑一，夸张点就是在沙漠中寻找一粒沙。” 黄垒感叹不已：“原来科研人员这么不容易啊……” “那当然了，在此，我正好借助《最强大脑》这个节目，向全社会呼吁，希望大家能给予知识分子应有的尊重。” 杨顺对着镜头感谢，也引起黄垒和王瓯的共鸣：“我们美好生活中的许多东西，都是科学技术的成果，凝聚了无数科研人员的心血。” “不要以为科学离我们很远，其实科学就在身边。” “让科学流行起来！” 这几人的明星效应还不错，其实只要名人们联手呼吁，持之以恒地宣传，相信时间长了，肯定会对社会现象有一点点改观，许多青少年也会被吸引，进入到科研的行列。 嗯，很多年轻人就是被《时间简史》吸引了，崇拜霍金，奋不顾身投入到物理学领域，过着……相当苦逼的生活。 台上还在比赛，两个选手差点崩溃了。 细胞，细胞，各种细胞。 放眼望去，全是各种多边形细胞。 他们紧绷神经，仔细观察，将视线所及之内的全部干扰物去掉，可仍然有1/5是可疑选项，也就是4000个长得相似的细胞。 虽然画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但他们的大脑中正在疯狂计算，在形成烙印的记忆中，找到完全符合的那一块碎片。 终于，过了十八分钟，中京化工大学的乔夏天率先提交答案，泉城二中的老师宋无缺在五分钟后提交。 揭晓答案的过程很快，现场拍摄和后期播出不一样，节目要营造紧张气氛，后期镜头多的很，一个个嘉宾都要出现，答案不断拖延，中间还要穿插广告，明明“对”或“错”一个字就能给出结论，制作组偏要拖延三分钟，赚足广告费再说。 嗯，杨顺也很想学着求一**荐票。 两人都寻找到正确的细胞，但化工大学的乔夏天速度更快，获得此轮胜利。 等宣布完结果后，杨顺站起来表态：“小乔，还有宋老师，节目录完后，你们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去红枫找我，说不定我们还能有机会成为同事。” 两人激动的不行，连连说着感谢，全场欢呼，杨顺也是频频向四周作揖，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第三题，又是一道生物题，也是和DNA宣传有关，很精彩，但不细说了。 这一期录制完毕后，杨顺和几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很顺利地回到红枫。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或许参加这档节目，能让我的思维变得更加灵敏，回去我就找到写论文的灵感了呢？” 灵感确实有，文思如尿崩，杨顺写的很嗨，几天都没出实验室的门。 又过了十天，这一期《最强大脑》播出。 蓝海卫视耗费很多资源宣传这一期，全国电视观众们已经期待很久了，许多家庭守在电视机前，全家人一起观看节目。 汪卉早就出院了，在家里带着孩子，陈梅伺候月子，对待她就像对待自己亲女儿那样好，无微不至的呵护，大人恢复的很快，小孩健康成长。 另外还有苗芳菲经常相陪，有时候她还会在杨家住下，因为杨顺回来后又忙碌起来，有时候晚上还不回家，就住在实验室。 “《最强大脑》开始啦，卉卉快出来看！” 苗芳菲在客厅里喊着。 正文 第302章 收视率暴涨（四更） 汪卉刚刚喂完奶，将杨德猎交给陈梅后，自己收拾一下来到客厅，和苗芳菲坐在一起看电视。 杨德猎乖的不像话，吃饱了就酣睡，不哭不闹，睡的香甜，这种小婴儿太好带了，陈梅甚至还能抽空站在门边，看看儿子在电视上的帅气样子。 苗芳菲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穿着真空的大睡衣，盘着腿，手里拿着零食，和汪卉有说有笑。 看到杨顺出场的介绍，苗芳菲差点笑喷：“他这什么六维数据呀，智商情商双0分？” 汪卉笑道：“智商经常掉线，情商不是0分，而是经常负数。” 很快，到了杨顺参加的嘉宾挑战环节。 变呔的蛋白质三维结构记忆复原要求，这让外行观众们看得眼花缭乱，惊叫连连：“这不可能吧？” “我看过整整八季的节目，从来没有嘉宾这么难的。” “太难了。” 看到电视上，导演组对几位队长的采访，大家众口一词说这道挑战太难。 就连以智商著称的神算子黄垒也公开说：“我认为这道题的难度应该在9分左右，杨顺是第一次来录节目，导演你们是不是太狠心了点？” 王瓯也接受采访，笑着比划道：“第一眼看到这个题目时，密密麻麻的化学分子式，我的内心是崩溃的，我以为杨顺他不可能做到。但后来一想，这或许就是我不能成为科学家的原因吧（掩嘴大笑），我和他的差距有……一光年那么远！” 一群观众觉得莫名其妙：“光年不是时间吗？” “就这水平？连话都说不好，还当嘉宾呢。” “我的常识呢瓯姐？路转黑！” 但更多的观众们会心一笑，又继续替杨顺担忧起来。 看到杨顺参加第一道挑战，那个认真思考的样子，苗芳菲和汪卉只剩下啧啧的赞美声。 男人认真工作的时候最帅了。 有这种想法的何止千万，无数家庭观众看到后，父母都会赞叹一声，顺便教训自己的孩子：“看到没，这就是大科学家的优秀素质，集中精力去做一件事。” “所以，你写作业的时候不要三心二意，你看看杨顺，他是不是专心致志，注意力特别集中？” “平庸的人理由各不相同，但优秀的人往往都有相同的共性，好好学学人家。” 孩子们被教育，以前一般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今天确实触景生情，他们亲眼看到杨顺认真地在思考问题，也有了深深的感触。 偶像的带头作用就是这样来的，做好表率，其他人自然会模仿，学习。 杨顺已经开始慢慢影响整个华夏的年轻人了。 看到杨顺如同机械手一样精准的操作，全国观众们都看呆了，这就是绝对实力吗？ 实在是太厉害了，超强的记忆力，空间想象力，推理能力，这就是他们崇拜的偶像科学家，他就是神一样的杨顺！ 第一场杨独秀，确实征服了无数观众，好多人涌入杨顺的个人微薄，疯狂回帖赞叹。 《最强大脑》APP有个讨论区，开场十几分钟，评论已经刷爆了，几百万条弹幕在疯狂刷屏，向杨顺求爱。 “8立方米的3D拼图，这么快！这个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吧？” “从此一生粉，示爱表忠心。” “学渣表示顶礼膜拜……” “看完这一段，我默默地去复习《蛋白质化学》。” “恭喜玩家杨顺完成S级拼图，经验+100，金币+100，等级上升1。”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手机，我给她看，她也跪着了。” “杨学霸，请受徒儿一拜，我要跟你学植化！” “有没有人想把他脑子劈开，观察里面怎么长的？有的抠1谢谢。” 无穷无尽的弹幕，差点让画面都没法看了，APP内简直成了欢乐的海洋。 杨顺精准的拼接零件，没有一个多余的废动作，简直就和机器人一样，速度快，效率高，那种亲眼看着他一点一滴完成神迹的感觉，相当震撼。 崇拜，就在这一刻产生。 在蒋老师宣布拼图正确的一瞬间，许多电视机前的观众也暗自叫好一声“Yes”。 杨顺至少又多出上百万的死忠粉，好多年纪大的人也开始喜欢上这个年轻人，踏实认真又能干，当真是值得华夏青少年学习的楷模。 汪卉真是太满意自己老公了，公众形象这么好，又风趣幽默，还很能干……这样的人想不火都难啊。 接下来的节目，杨顺并非主角，但每每在嘉宾点评时，他都能一针见血，或者调动气氛，让这期节目的笑料和精彩程度增加不少。 尤其是在点评题目时，他信手拈来，说的那些植物学和生物化学方面的小段子，让许多不懂植化的普通老百姓也哈哈大笑。 “偶像科学家”后面又加了一个“段子手”的后缀，就像最苦的Ph.D冷笑话一样，都是褒义的昵称，不少高中生也很激动，高考是不是也要报考一个农业大学，或者去学生物和化学呢？ 当节目即将结束，看到杨顺邀请两位选手去红枫面试和实习，不少观众又心动起来。 《最强大脑》APP评论区反应最迅速，有人在里面刷弹幕：“有兴趣给杨老板打下手的精英们，可以去他的个人微薄，找到一条报名链接！” 呼啦啦一群人涌入杨顺的微薄，点开连接，差点晕过去。 新链接是一个私人网页，FLASH的那种动画技术，内容就精彩了，全是植化相关的专业题目，图文并茂，甚至还有声音，让普通老百姓一脸懵逼。 “所有的汉字和英文字母全都认识，可是我特么的完全看不懂意思啊肿么办？” “这也太变呔了吧，一个题目都看不懂！” “默默的点了右上角。” “【爱因斯坦】拒绝了我的组队请求，看样子我是没法过关了。” “虽然我很想报名，但我有自知之明，下辈子吧。” 99.99%的网友都自觉离开，想报名面试？先过了生物化学的基础考试再说吧。 就算选择题勉强及格，还有好几道文字大题等着，申请者必须文字填写，能走到这一步的，全国不超过100人。 全都是精英，但又有几个人愿意放下各自的工作单位，来投奔杨顺？ 所以，挺省心的，根本没有多少人骚扰，这份考卷反而成了老百姓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这一期节目播完后，家长们最满意，这是多好的教育孩子的机会。 最兴奋的，还是蓝海卫视的团队。 他们守在电视台，拿到了索福斯调查软件传回来的信息汇总，《最强大脑》本期收视率高达3.541%，几乎是上一期，也是一季平均1.84%收视率的两倍！ “Yes！我们创造了收视奇迹！” “太牛了，这一期绝对找对了人！” “电话室里线路都快打爆了，观众一致反应效果好，希望我们以后多请一点科学家来当嘉宾。” 制片人等人挥舞拳头叫好，制作团队兴奋地击掌，拥抱，相互恭喜着。 这是最近五年来，《最强大脑》收视率最高的一期，每次突破2%的基本上都是请来大明星当嘉宾，谁都没想到，身份特殊的杨顺，给节目带来的影响力竟然如此巨大，直接破3.5%了，堪称奇迹！ “明天就发奖金！” 黄导还觉得意犹未尽：“小王啊，你们想想办法，最好是争取明年，《最强大脑X》，十周年庆，能让杨顺担当我们一季的固定嘉宾。” 制片人等人谁不想啊，但这种事情估计很难办下来，只能说道：“我去和他的经纪团队联系，试试看，但不保证一定行。” 黄导叹着气：“最好是能行，如果他担当嘉宾，我们明年的广告收入至少可以翻5倍。可惜了，杨顺不差钱。” 是啊，大家都觉得可惜，这是一个被科研耽误了的段子手。 第二天，国内几家主流的新闻头条又被杨顺参加节目刷屏，明星八卦被科学家挤下去的现象又出现了，只能说他的粉丝太厉害，太忠诚。 接着几天，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生化危机”谣言，也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因为通过节目宣传，还有志愿者们的科普，越来越多的普通老百姓都知道，病毒这个玩意儿究竟是怎么起效的。 “既然那么多疫苗都能控制，为什么我们不能控制DLY-01？请相信杨顺，相信科学的力量，距离全球彻底消灭癌症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这条消息，是华夏疾控中心院长张萍个人微薄发出来的，这虽然是个人言论，但很有可能代表华夏官方第一次公开正式表态，引起了各方面的关注。 国内利益很复杂，前面说了，癌症行业涉及到的人何止百万，太多利益相关，谁都不会轻易放弃。 比如说那个李金羽教授，就因为自己弟弟不能出书，就想着利用手里的一丁点儿权力，想方设法刁难杨顺呢，更别谈其他人了。 红眼病的人极多。 但是，过时的技术，一定会被淘汰。 过气的专家，要么适应，要么转行。 企业，工人，药厂，谁不适应，谁滚蛋。 在万众期待中，杨顺的论文和著作，终于在元旦之前完成。 这次他投稿给了《Nature》，而且是正刊。 没想到，《Nature》出版集团仿佛接到了炸弹一样，愁眉苦脸。 正文 第303章 审稿人（一更） “做人不能太杨顺。” 这是辛笛在工作日记上写的一句话，谭馨好奇问是什么意思，他解释道：“在恶心人这方面，杨顺大概有我十分之一的功力。” 谭馨咯咯笑的不行：“也就是说，你比杨顺恶心十倍？” 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怪？ 但辛笛不在乎：“足够恶心那些眼睛向上，鼻孔朝天的欧美专家就行了，我倒要看看，他们会不会同意发表这篇论文，自己打自己的脸。” 他们聊的是论文投稿的事，杨顺12月初就写好了，但是投稿给哪个期刊，大家意见不统一。 中科院那边强烈要求，投稿给他们《CellResearch》，主编亲自打来电话劝说：“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你的文章最好全都发在我这里，有始有终嘛，我们也好捧你。” 好赤果果的诱或，好直接，好粗暴，好大力。 但杨顺说道：“我还是想投给CNS，毕竟这场中外骂战估计要持续几年时间，中科院又当裁判，又当运动员的，怕是很难让敌人信服吧？” 他说的也有道理，中科院这次是杨顺的主要盟友，战火还是烧到别人家里比较好，打烂的也是别人家的家具。 主编只能遗憾放弃，说杨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他们肯定帮忙。 CNS这三家期刊，Cell是最专业的，偏重生物技术理论，要求革新和突破，每篇论文的结论至少需要三个不同的实验进行证明，逻辑非常严谨，发表出来就是板上钉钉，学术价值最高。 而Science和Nature是以综合，新颖，夺人眼球为卖点，有点科普的性质，不分专业，社会历史人文什么都有，想出名的科学家都喜欢发这两本上。 但覆盖面太广，综合性太强的话，后两个期刊也容易出漏洞。 曰本学术造假丑闻的那位小保方晴子，她的万能细胞STAP论文就是发表在Nature上的，但是她最先投稿给Cell，被Cell拒绝了。 第二个就是镁国NASA宣称找到了“砷基生命”，他们认为，这个发现足以震惊世界，生物学界所有的教科书都要推翻重写，这也是外星人在地球上存在的重要证据，这篇论文也在Nature上发表出来。 当然，这两篇都是娱乐论文了，后来被证明都是假的，但当初发表时，相当吸引人的眼球。 杨顺不需要学术证明自己，他现阶段只要人气和民意支持。 他决定发给《Nature》，把论文送给敌人的首脑审核，恶心恶心对方——有本事叫你的专家来审核我呀，快点承认你们是错的。 ……………… ……………… 12月7日，位于伦敦总部的Nature编辑部，邮件服务器归档统计，自动将一封来自华夏的论文投稿置顶，优先级提高到“紧急”状态。 值班编辑皮特看到红色提示，好奇点进去，只看了几秒钟，就哇哦一声叫出来：“吉瑟斯，终于出来了！” 他迅速将论文抄送给主编菲利普-坎贝尔爵士，并且敲响对方办公室的门，提醒收到重要邮件。 主编菲利普担任自然杂志主编25年时间，经验丰富，他仔细看完杨顺的全部论文，思考了一会儿，脸上挤出皱纹，像捧着一个炸弹一样。 “谢谢你的重视，投给我们Nature，但是……” 菲利普唉一声，不知怎么应对，那就开会商议吧。 碰头后，几个编辑传看了杨顺的论文。 论文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综述，类似“我发现了一种有趣的病毒，专门破坏肿瘤细胞，还不会破坏正常细胞”这样的简要概述，大约几百字，这是Nature常见的短文发表模式。 另一部分是科学论文，讲述了杨顺是如何利用DLY-01病毒去感染肿瘤细胞，杀死它们的，论文里包含比较详细的实验数据，以及结论，这个就是最难投稿的Articles。 Nature的论文要求非常高，除了科学严谨之外，还要写的生动有趣，杨顺很用心地在写，语言很幽默，编辑们即使不是肿瘤免疫专业，也能轻松看懂。 但Nature只有编辑部，没有编审，他们采用同行审核制度，需要找一些同样在肿瘤领域的权威专家，而且是与杨顺毫无关联，没有利益关系的人来评审论文。 菲利普道：“老规矩，先说站队，这次我们站在哪边？” 几个编辑讨论了很久，最终决定保持中立，这是明哲保身的做法，几十年前Nature搞一言堂的时候，就站错过队，声誉相当坏。 菲利普道：“那好，大家提名审稿人吧。” 副主编最先发言：“克雷格-梅洛，他是第一个质疑杨顺的诺奖获得者，我认为他一定很愿意揭穿杨顺的谎言。” 只提了这一个名字，其他编辑都不说话了。 菲利普感觉奇怪：“难道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值班编辑皮特建议：“不如先打电话确认一下吧，说不定克雷格-梅洛也不太愿意评审。” 四周悄悄发笑，菲利普示意秘书打通克雷格-梅洛的电话，自己接过来说。 果然如同皮特预言的那样，克雷格教授似乎并不愿意做杨顺论文的评审人，以工作太忙没时间审稿为理由，婉拒了。 这个态度太罕见了，能成为Nature的审稿人，这也是科学家的荣耀啊，为什么要拒绝？ 而且几个月前克雷格相当积极，第一个举起反驳的旗帜，带着数十位欧美肿瘤学专家向杨顺提出质疑，希望能打一场学术口水仗。 怎么突然转性了？ “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菲利普挂断电话，发现四周编辑们都在暗笑，他忍不住问道：“半年时间不到，为什么他的态度发生180度改变？难道最近肿瘤免疫学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吗？” 一名编辑说道：“我刚刚听说，十天前，华夏中科院拿到了杨顺的病毒，做出重复实验了，他们有效标记并且抑制了七种癌细胞。相信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全世界，那些以前反对声音很大的传统肿瘤学专家，很多人可能会放弃质疑。” 值班编辑皮特也说道：“我有个朋友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她说杨顺最近向全世界少量实验室和顶级肿瘤学科学家免费提供DLY-01号病毒，以供科学研究。” 原来是这样。 但副主编还是不想放弃，坚持说道：“那我再找几个权威专家吧，我相信一些大学机构应该很愿意和杨顺辩论。” 菲利普巴不得有人接下任务，连忙说道：“辛苦你了。” 副主编很快就找到三个勇士，梅奥诊所的肿瘤学首席专家苏格雷医生，哈佛大学医学院的菲戈教授，柳叶刀杂志社特邀肿瘤学专家卢卡斯教授。 这三人分别代表了医疗机构，官方学术界，以及中立第三方的利益。 编辑将杨顺的论文抄送到三人手里，很快各自验证起来。 ……………… ……………… 梅奥诊所的苏格雷医生动作非常快，她拿到杨顺的论文后，迅速来到自己的实验室进行验证。 梅奥诊所是全美最大的医疗中心，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病人为本”，这不是口号，而是实打实的在执行，每个入住的病人都能感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 梅奥医疗中心拥有全美最优秀的医生，最先进的仪器和医疗手段，最卓越的诊断。 尤其是它的特色“首脑医疗计划”，专门为世界精英服务，镁国总统，英国皇室，欧洲王室政要，中东富豪，亚洲精英，许多人都会专程在梅奥诊所治疗疾病，得到尊贵待遇。 苏格雷医生成为审稿人，这个消息只有医院执行董事长詹姆斯知道，他在拿到她的申请报告后，暂停了她今天的坐诊日程安排。 诊所的实验室很大，苏格雷医生带着她的三个助手忙碌起来，看完理论，做完推导和猜想，准备分头做重复实验，验证论文。 突然，实验室大门被推开了。 董事长詹姆斯走进来，身后跟着四个陌生人。 詹姆斯问道：“你们准备怎么做实验？” 一个手下走出来，他手里抱着一个密封的金属圆桶，这是便携式的液氮冷凝设备，专门保护贵重试剂用的，里面装着的正是宝贵的病毒。 苏格雷解释道：“理论我们已经研究过了，这是我们上周刚刚从费城儿童医院拿到的样品，现在准备做重复实验。” “费城儿童医院？” “是的，他们是杨的合作伙伴，儿童癌症也是他们的重点课题，杨还捐了100万美元给基金会。” 詹姆斯指着那个金属桶：“这就是你说的，杨提供的病毒样品？” 苏格雷警惕看着身后四个人，詹姆斯介绍道：“别担心，这几位是首脑医疗计划的病人家属，听说了杨顺的病毒治癌方法，想了解一下进展。这位是我们医院肿瘤科首席专家格雷医生。” 相互打招呼后，苏格雷明白了。 这些都是大金主，在梅奥医院治了一段时间，效果都不怎么理想，于是想了解最新的治癌手段，看看能不能给自家主子找到一条更好的生路。 正文 第304章 无法复制（二更） 一人是瑞典王室的外事人员，瑞典古斯塔夫家族某王子的贴身仆人，王子到了前咧腺癌症晚期，全欧洲的精英医生都治不好，梅奥提议切除手术，可王子竟然没有留下子嗣，这个就太难办了，现如今只能用药物拖延性命。 一人是镁国副总统梅林的高级幕僚，梅林上半年查出得了肝癌，做过一次手术，切除过病灶的肝部，但复发情况很严重，发现癌细胞已经转移到了其他部位。 第三人的老板是中东富豪，家里特别有钱，有钱到用黄金打造跑车的地步，在路上开一次就磨损一条金项链的那种，但再有钱，也买不回来一个健康身体，百亿家产又怎样，还不是眼睁睁看着，带不走一分？ 最后一个是来自华夏港岛的某电影明星的助理，不是太有钱，但名气很大，全亚洲知名。还进军了好莱坞，混的也不错，也属于梅奥诊所的重点服务对象。 苏格雷医生用浅显的语言，简单介绍了一下DLY-01的来源，以及病毒治癌的方法。 她说道：“我知道你们很心急，但任何未经FDA认证和批准的药物，是不允许用于治疗的，我们也不会给人身上用药。” 中东富豪的仆人说道：“我明白，今天只是想看看这种方法是不是有效。如果有效，我可以去华夏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药物发明人，华夏药物管理应该没有镁国这么严格。” 说起回国找杨顺，港岛明星的助理也有些兴奋，对中东人说道：“到时候我们可以结伴一起去华夏。” 瑞典王室那位说话有点不客气，但努力保持涵养：“如果梅奥治不好王子的癌症，我们也只能去华夏了。” 华夏，华夏，华夏！ 这是嫌弃梅奥诊所的医生技术很差吗？不相信梅奥，就别住进来啊混蛋！ 苏格雷医生一行人差点气坏了，董事长詹姆斯也只能对四人说一些安慰的话：“梅奥诊所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 “可你们能保证治好梅林副总统的肝癌？”这次，梅林副总统的幕僚不客气反问着，一屋子的医生全都闭嘴，心里憋屈，可又无话可说。 肝癌是非常难治愈的，而且死亡率最高，病人最痛苦。 副总统梅林被查出肝癌后，几乎召集了全美最顶级的肝癌专家会诊，但效果都不好，副总统权势滔天，也被病魔折磨地痛不欲生，谁不生气，谁没一肚子火？ 董事长连忙安慰，四人不再多言，等着看苏格雷医生怎么做重复实验。 珍贵的病毒剂量太少，必须省着点用，苏格雷安排几人做癌细胞快速繁殖，做实验，观测过程，记录结果。 虽然不情愿，但苏格雷还是不得不说，这种病毒确实对癌细胞有效，几乎感染了全部的实验癌细胞，而人类白细胞对感染后的癌症细胞，均有吞噬作用。 副总统的幕僚问道：“这个病毒对肝癌细胞也有效？” “从实验看起来，是的。” “很好，请你阐述一下这种病毒现在的，以及可能潜在的危害。” “这个……” 苏格雷医生说不上来，她对这种病毒的知识了解甚少，而且病毒数量太少，刚才做实验几乎消耗一空，全世界现有文献数量几乎为0。 她只能尽可能解释：“根据现在的研究来看，暂时还没看到危害性，但我们有理由怀疑，它可能会危及到人类健康，带来比较坏的结果……” 幕僚打断她：“比患上肝癌还要坏吗？” 苏格雷医生很恼火，和这种外行根本讲不通道理，董事长詹姆斯连忙劝道：“我们需要时间验证。” 幕僚冷冷道：“可我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你需要多长时间验证？” 苏格雷医生硬着头皮回答：“不太好说，要等我先复制这些病毒之后……” “医生！” 她的一名手下紧张地打断她，匆匆忙忙走过来，附耳说了一句，她惊疑地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DLY-01病毒……无法复制！” ……………… ……………… “你说什么？” 哈佛大学医学院的菲戈教授张着嘴，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助手，跟着他迅速来到操作间。 “你说病毒无法复制？” “是的，非常古怪，我们无法相信。” 助手相当紧张，将实验演示给菲戈教授看。 哈佛大学本来就和杨顺签署了合作备忘录，关系还不错，他们这次也拿到了杨顺提供的病毒样本，剂量很少，仅作科研用。 所以助手一开始是想大量复制DLY-01，那样不管是做临床测试也好，还是做科研也好，手里的病毒数量当然是多多益善的。 可惜他失败了，他不敢相信，还有病毒无法复制？ 这里要普及一下生物学的一个概念，病毒的复制。 一般情况下，病毒的结构非常简单，它有一段DNA或RNA，再加上一个蛋白质外壳，然后啥也没有了，它没有消化系统，代谢系统，繁殖系统，统统都没有，病毒的生存和繁殖必须依赖细胞。 举个栗子，HIV艾滋病毒的复制过程。 怎么传播的就不详细说了，那个过程可以写3W字的番，但全是废话，一点都不好看。 HIV病毒先吸附到正常细胞上，突破细胞膜钻进去，注入HIV，利用正常细胞里的各种酶，蛋白质等营养物质复制RNA，合成蛋白质，最终完成复制组装，从细胞中出来，感染下一个细胞。 而DLY-01病毒不一样，它钻进去后，就在细胞里面不出来了，像是寄生在癌细胞里一样。 菲戈教授问道：“它究竟是一种什么病毒？” 助手摇头：“不清楚，它好像连DNA和RNA都没有，这种存在让我特别困惑。” 菲戈教授愣住：“难道是朊病毒类型？” “不太确定，需要进一步研究。”助手继续摇头，他要是知道是什么就好了。 菲戈教授立刻重视起来，因为“朊病毒”是一个很重要的概念，大名鼎鼎的“疯牛病”，就是朊病毒引起的。 一般病毒分为DNA病毒，RNA病毒，但导致疯牛病的一种“病毒”，就没有DNA和RNA，它是具有感染能力的蛋白质，是正常蛋白质的一种变异的同分异构体。 它有不断复制自己的能力，但它又没有遗传物质DNA和RNA，又不叫生命，所以它可能是一种介于“生命体”和“非生命体”的中间体。 一直到今天，科学家对这种小东西的研究都不够透彻，不知道它是怎么产生的。 菲戈教授来了兴趣，他设计了一系列实验，想要复制DLY-01病毒，可惜常规手段都无法生效。 投食一些正常人类细胞，比如红细胞，上皮组织细胞，病毒都不吃。 但随便找一种肿瘤细胞，病毒就开心地粘附上去，与癌细胞合体，在里面进行自我复制，等癌细胞自我复制，分裂，越来越多时，发现每一个细胞里都能检测出DLY-01的影子。 最后，等这些被感染的癌细胞因为营养枯竭而死亡，DLY-01病毒也跟着消亡了。 这个奇怪现象让哈佛大学医学院的几位资深教授都深深地着迷，他们讨论为什么会这样，究竟应该怎么解剖这种病毒。 不知不觉，四天过去了。 哈佛大学这边研究进展缓慢，菲戈教授正在痴迷这种蛋白质结构时，接到Nature副主编的电话，他这才想起来，他还是审稿人呢！ 菲戈教授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可能还需要更多时间研究。” 副主编疑惑：“什么意思，审稿结论是什么？” “给个通过吧。” “有这么……敷衍的吗？” “敷衍吗？那好，我换个说法，我确实根据这篇论文做了重复性实验，试验成功，我给予论文通过的建议。” 副主编觉得莫名其妙，但哈佛大学的回复信已经发回来了，审稿意见竟然没有，只有大大的一个单词：“通过”。 解决完审稿的事情，菲戈教授欢快地叫了一声，继续投入研究。 他们已经剥离了一部分蛋白质外壳，发现里面还是有DNA的，但非常非常少，少到让他们差点忽略掉，另外蛋白质外壳也是古怪的。 这个小东西身上蕴藏着巨大的秘密，让人心焦，让人产生强烈的好奇心，激起了他们强烈的探索欲网。 “这绝对是生物界的重大发现！” “上一个研究脘病毒是普鲁辛纳，他在1997年获得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这是具有脘病毒蛋白质特点的DNA病毒，太让人惊诧了，造物主真是神奇。” “或许我们可以在此研究上，写出一些论文出来。” “没错，Nature肯定不会拒绝的，Cell也会同意。” 几个教授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越来越兴奋，不知不觉，他们成为杨顺的支持者。 副主编拿着电话，发了一会儿呆，他加入Nature已经十几年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同行评审。 12月中旬，Nature编辑室里已经得到两个审稿人的“通过”回复，梅奥诊所和哈佛大学都没有意见，只剩下柳叶刀的撰稿人卢卡斯教授。 正文 第305章 通过（三更） 卢卡斯教授是英国人，没有得到杨顺提供的病毒样本，做不了重复实验，只能根据论文数据进行推论和猜测。 他是个强硬派，他代表着一家肿瘤药厂，一家私人肿瘤医院的利益，他自己身上还有打拼数十年获得的名誉，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他都不希望杨顺获得成功。 仔细研究了几天论文，卢卡斯教授用强势的言辞回复信件：“从学术上来看，暂时没有看到问题，但这种对人类健康有严重威胁的病毒，还请研究员立刻停止研究。另外，希望编辑部认真考虑，谨慎发表这种文章。” Nature编辑室看到这个回复，全都傻眼了。 叫你审稿就审稿，你只用去看论文真伪和合理性就行了，你管其他的干嘛？ 难道是希望和杨顺交笔友吗？ 还是想对编辑部的工作指手划脚？ 在编辑们看来，卢卡斯教授这是不讲道理，非常不理性的行为，有失一个理性科学家的风度，如同一个小孩子在赌气。 就好像杨顺开了一家兰翔技院，学校厨师班毕业的学生即将投入到社会。 杨顺校长卖力地吆喝起来：“我们兰翔技院的学生（DLY-01病毒）能对餐饮（癌症）行业有极大的贡献，甭管西餐中餐，面食糕点，西点小吃，（各种癌症）全都能通杀，请各位老板们招聘他们当员工吧。” 而另一帮也是开培训技院的同行站出来，冷冰冰说道：“对不起，你的厨师学生可能对社会其他方面（器官和细胞）有危害，请你证明他无害。” 杨顺当然不会回应这种无理要求，因为“谁质疑，谁举证”，这是国际社会的通用法律，他不可能因为随便一个要求，就去证明该学生怎么怎么。 卢卡斯教授这么挑剔，很显然是无理取闹，除非他能拿出具体证据，比如说：“你的厨师班学生来我这里工作，说好了做川菜的，结果把我的挖掘机给开坏了。” 这样，杨顺就必须回答了：“请你把这个厨师班学生开挖掘机的录像交给我，我要看石锤，you-say杰宝without-a-pictue。” 卢卡斯教授当然给不出来：“我没亲眼看到，但我很怀疑是他干的……” 杨顺会打断他：“今天早上西北银行被抢了，我还怀疑是你干的呢，要不要我报警？我重申一遍，我培养出来的厨师班学生，只会做菜，绝对不会开挖机，不会修汽车，不会美容美发，至于为什么不会，我就是不告诉你，因为这是我们大兰翔技院的核心技术！” 核心技术杨顺绝对不会告诉外人，只要他能控制DLY-01的基因，就能保证没人可以擅自偷偷生产。 而一旦在DLY-01基础上开发出来其他药物，可以啊，给杨顺专利费就行。 学术吵架基本上就是这样的，要么两人坐下来一起做实验，谁对谁错立刻见分晓，输了的圆润地滚开。 要么就在各自的媒体上隔空喊话，指责对方理论错误，打口水仗，理论对理论，空对空。 杨顺很快就收到《Nature》的回复，不仅仅有主编菲利普的亲笔信，还附送了三位单盲审稿人的意见，两人直接通过，一人吹毛求疵，提了些无关紧要的小毛病。 当然，卢卡斯的那句刁难的话，被Nature故意隐瞒下来，杂志社才不会给逗比背锅，杨顺因为是单盲，并不知道三个审稿人分别是谁。 他松了口气，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独立完成实验，并且写出论文，发表在Nature上，这是他多年研究，努力工作，获得的回报。 可喜可贺！ 陈浩接到杨顺的电话，猜到是论文的事，紧张问道：“Nature怎么说？” “小改。” “太好了！” 陈浩在电话那头捶着拳头，兴奋不已：“是短讯还是文章？” 杨顺道：“文章，他们同意刊登论文。三位审稿人都没什么意见，我想应该是我给的那批病毒样品起效，他们亲眼看到了。” 陈浩哈哈大笑：“还是你小子聪明啊，全世界有资格评论你论文的二十几个同行，你每一家都提前发一份样本过去，要是他们还不信，只能说明他们太蠢了。恭喜恭喜，Nature呀，啧啧，国内博士发Nature正文的有，但绝对不多，你真的很棒！” 杨顺也挺高兴，邀约道：“您晚上来我家里吃饭吧，庆祝一下。” “必须庆祝！” 陈浩心情极好，在顶级CNS上论文发表是一种无上荣耀，他自己也是在40岁的时候，沾了猫酮的光，上过一次Cell，现在杨顺也上了Nature，他们这个家族才真正算是有点学术豪门的味道了。 学术豪门不是一早一夕建成的，它需要深厚的底蕴。 不过有陈浩和杨顺领头，撑起支柱，搭起框架，豪门就能看到雏形。 陈雨涵受到父亲和表哥的影响，也选择了科研道路，另外还有几个远亲的孩子，似乎也有读书搞科研的天赋，如果再加上陈浩的几个出色的徒弟，杨顺几个不着调的师兄弟，要是将来大家都成为长江学者，院士，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学术山头。 搞科研的，谁不愿意青史留名？ 想起自己的这个天才外甥，陈浩睡觉都会嘴角含笑。 晚上到了杨顺家，女人们逗杨德猎，男人们谈天说地，甚是愉快。 杨顺在书房里转了一圈，拿出一本崭新的书本，双手递给陈浩：“小舅，这是本人拙作，请斧正。” 陈浩吭哧一下没忍住，看了看杨中华，两个老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陈浩接过书，感叹不已：“哎呀，不得了呀，小顺子都出书了，可以啊。哟，书名挺霸气的，《肿瘤免疫学和病毒》，不对呀，不对呀？” “怎么不对？”杨顺有点紧张，声音都变了。 陈浩摸着书皮，这是一本一百多页的薄册子，里面还有大量的彩色图形画，文字也不像是凑字数，看起来制作挺精良的。 他瞅了瞅封底，定价29.8元，作为科普读物，这个价格还行。 “怎么不对？是印刷错了吗？” 陈梅也听到了，大声问着，抱着孩子的汪卉也好奇看过来。 陈浩抬起头，看着紧张的杨顺，笑道：“以你的性格，书名不是应该是《看看我是怎么消灭全球癌症的》，或者叫《癌症之父的自传》，《放开那个癌细胞》，《落地一把癌病毒》吗？” “这……” 杨顺尴尬了，后面这几个书名真的好嚣张。 旁边人倒是哈哈大笑起来，汪卉在儿子耳边小声说着：“我敢100%肯定，你爸爸最早版本的书名肯定是《纪念我抗癌战争的那三年》这种，他能想出什么好名字来，对不对，小德子？” “啊啊。” 三个月大的杨德猎咿呀两声，小拳头也挣扎了两下，表示严重同意。 杨中华微笑道：“出书还是要严肃点好，给全世界的人看呢，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的书，挑刺挑错，你可千万不要大意，一定要慎重。” 杨顺点头：“我知道的，这本书有五个编辑帮忙把关，我填充了主要核心思想，其他都是他们做的，合理性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陈浩一直在翻，看到有趣的地方，问道：“你真找到了控制病毒繁殖的方法？” “是针对DLY-01号病毒繁殖的方法，这也是基因控制的，我没有掌握其他病毒的基因，所以没法做到通用。” “不通用也没关系，我提前恭喜你了，将来全世界的癌症药物都只有你一个人生产，距离世界首富不远了啊杨老板。” “哇~~~” 几个女人还没想到这一层，听到陈浩这么说，李丽眼睛瞪的老大，嘴巴里可以塞进去一个番茄，哇哇赞着：“不是吧，杨顺要成世界首富？” 陈雨涵兴奋地叽叽喳喳道：“那是当然了，我查过资料，全球1500万癌症患者，一个人随随便便花费10000美元抗癌，一年就是1500亿美元的收入！表哥~~你发财啦~~抱大腿，我要赶紧抱大腿~~” 几个帮佣嫂子听到，脑子里转不过弯来，一年1500亿美元，是多少人民币？她们算不过来，但可以想象，一定是非常非常大的数字，几辈子都花不完。 陈梅和杨中华已经对金钱数字麻木了，他们现在管的几个工厂和公司，一年都是几十亿的收入，钱对他们来说都是数字，1500亿美元又怎么样，他们可劲地浪费折腾，这辈子都用不到这笔钱，钱太多了。 杨顺道：“这笔钱还不能这么算，一方面药物产量少，二来癌症治好了就不会复发，将来没那么多人看病。另外，我开创的这个病毒肿瘤免疫学，未来也许会成为免疫学的一个分支，我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在里面，深挖这个分类，这点钱恐怕还不够。” “可以，我同意，必须开山立派。” “就是要这样，成立一个学术分支，出书立著，流芳百世。” “这才是大师风范。” 大家都表示赞同支持，并且在吃饭时，集体举杯，敬未来的杨大师一杯。 杨中华还很好奇：“接下来你就等着论文修改，下个月发行，对吧？” 正文 第306章 救命啊（四更） “嗯，不出意外是这样。” “Nature都同意发表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国外专家都同意你的观点了呢？” “那倒没有，因为验证论文需要我提供病毒，只有几个顶级专家试验过，所以质疑我的声音还会越来越大，因为我开始正式砸他们的饭碗了。” 砸人饭碗如同杀人父母，相当招人恨。 杨顺说的轻松，那是因为天高皇帝远，他躲在华夏，老外们打不着他。 但还是有人不远万里，主动从世界各地飞来，找到杨顺的植化所。 红枫市政府这边派来一个副市长带队，用很高的规格接待，带着人来到植化所门口等着。 杨顺一般不接待上门来访的客人，否则一旦开这个口子，全国几千个单位过来访问，每天光接待都不够时间。 他对肖健吩咐道：“就说我不在，劝他们回去吧。” 肖健出去了，很为难地对副市长说道：“杨总说他不在……” “……” 肖健连忙打自己嘴巴：“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没找到杨总，打电话他说上午不来植化所。我们也不敢随便放人进研究所参观，所以各位还是请回吧，要不先去镇上的酒店休息一下，等杨总回来了，我再通知你们？” 副市长是知道杨顺脾气的，神来了都不刁，只好恳求肖健道：“我们这里有很多外宾，麻烦你见到杨总后，第一时间告诉他，外宾等着他救命呢。” 肖健吓了一跳：“等会儿，您说清楚，外宾怎么就等着他救命了？” “这里几个人，都是从镁国飞过来的，他们见到梅奥诊所的实验，自己家里的亲人又都是癌症晚期，快要死了，所以想问问杨顺看能不能救活他们。” 副市长叹气道：“这些人的身份都很尊贵，要钱，中东富翁家最有钱，要权，镁国副总统梅林你知道吧，要名气，瑞典王子和港岛那个女明星也是等着救的人……” 肖健真的吓了一跳，这都什么病人啊？ “好，我回去后想办法联系上他，尽快给您回话。” “辛苦小肖了。” 副市长带着人转身离开，肖健没敢耽搁时间，扭头就往所里跑，告诉杨顺消息。 这几个人的身份有点特殊，考虑了一会儿，杨顺答应下来：“告诉他们，中午我去镇上酒店和他们见面。” 肖健笑眯眯道：“啧啧，你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也不单纯是为了钱和权吧，唉，这事也不是钱和权能解决的，算了，你去吧。” 肖健离开通知，让杨顺立刻做出决定的，不是副总统，不是明星，不是中东富豪，而是瑞典王子。 瑞典这个国家君主立宪制，议会，内阁，法院三权分立，有世袭国王，但国王不能干扰政府工作和参与立法，最多就是一个代表国家，参加礼仪性活动。 就像英国皇室一样，瑞典王室在本国影响力极大，国王也深受爱戴，这个病了的弗里曼王子今年35岁，是第二顺位的王储，得了前咧腺癌，还没有子嗣，现在需要杨顺治疗，杨顺帮不帮？ 当然帮啊！ 诺贝尔奖可是瑞典的，杨顺还打算这几年拿一个奖玩玩，如果能和王室打好关系，相信在舆论界还是有帮助的。 其实诺奖除了技术上的顶级之外，很重要的一部分程度是政治原因，简单点来说，诺奖需要运营，今年是张小毛拿奖，还是王大明获胜，评委们弹性很大，默克集团深谙此道。 所以杨顺也要想办法，我治好你们的国王，难道你们不颁发一个“华佗再世，妙手回春”的锦旗给我？ 诺奖不就来了嘛，对吧…… 中午，杨顺吃过饭，带着几个人来到镇上酒店。 在最豪华的包房里，杨顺见到这些不远万里赶来的客人，还有陪同的一个政府副秘书长，副市长已经离开了。 杨顺还是本酒店的老板之一，热情邀请大家坐下：“酒店条件有限，大家凑合凑合，多多海涵。” 那个个子看起来不高，但穿着打扮很典型的中东人第一个开口：“我已经向这个酒店无偿捐了1000万美元，希望杨先生的生意越来越好。” 这！ 辛笛都傻眼了，苗芳菲也愣住，杨顺也是愕然不已。 副秘书长看到众人的表情，苦笑着用中文解释道：“是我告诉他们，说这是你的产业，阿拉贡直接签了一张支票，我没拦住。” 苗芳菲掩嘴而笑：“估计太简陋，土豪都看不下去了。” “好同志！” 杨顺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句，全屋子哄笑。 多好的同志啊，杨顺就喜欢被钱砸的感觉，要是有土豪举着一叠钞票，在他脑袋上天女散花，那就更美妙了。 阿拉贡微微笑着，很客气。 白得1000万美元，有资格享受特殊待遇。 杨顺打了个响指：“来人，给阿拉贡先生换上我们南山景区最好的水！” 服务员傻眼愣住，老板，我们木有这项服务啊…… 苗芳菲懵了，这又是什么套路？ 辛笛尴尬站在原地，什么是南山景区最好的水？他孤陋寡闻…… 南山景区除了一个大水库，别无其他的水源，最多有个什么湖面底下30米的深层水，水质稳定，天然清纯，矿物质含量高……编不下去了。 “去前台拿瓶农妇山泉，倒出来加点糖。” 杨顺在辛笛耳边小声叮嘱着，等辛笛匆匆忙忙跑到厨房弄完端来，他再亲手递给阿拉贡，满脸微笑，再次表示感谢，示意对方品尝。 因为不是教徒，杨顺也没有信仰，所以那句阿拉的话就不必说了。 和华夏人打交道，阿拉贡并不在意这些，很恭敬地接过水，喝下一口，顿时脸色变色，赞美无比。 阿拉贡问这是什么水，杨顺解释是山里最好喝的泉水，特供品，喝了能延年益寿，阿拉贡脸上那个满意的表情，大着舌头说delicious，估计100美元一杯他都愿意买，什么巴黎雪山水被中东土豪拿来洗澡，说的就是这种二大爷。 “这个逼装的，连我都信了。” 站在身后的辛笛肠子都快笑断了，特么的中东土豪就是有钱，人傻，钱多，速来。 阿拉伯人聊天就是这样，不喜欢开门见山，特别喜欢绕圈子，杨顺就陪着聊，故意冷落其他几个人。 谈生意不就是这样吗，更何况他们主动求上门来，杨顺要是此时不拿捏一下，其他人还以为他很好说话不成？ 阿拉贡是个绝好的示范者，1000万美元换来一杯糖水，而其他三人只有几句客气的招呼，待遇差别太大了。 副秘书长看不下去了，他不能得罪外宾，在杨顺结束一个聊天话题后，干咳两声，说道：“杨总，今天几位外宾的来意，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杨顺点头：“我知道，但您可能不清楚，我的药还处于实验阶段，还在做动物实验，连临床Ⅰ期都没有做，怎么能用在人身上？这不符合规矩啊！” 副秘书长小声说道：“我知道，但你也不能冷落其他人啊，你跟大家解释解释。” 杨顺明白了，这几人都带着翻译，他中英文都说了一遍，防止翻译失误。 港岛明星那位助理最先表态：“我们不要紧，人都要不行了，为科学献身也不是不行。” 杨顺问道：“您那位是……” 助理说了个名字，杨顺呀一声，真的好遗憾：“我看过她好多电影，真的，挺喜欢她的。” 助理也是伤心：“她还这么年轻，所以杨总，帮帮忙好不好？” 杨顺没回答，而是看向阿拉贡，阿拉贡也希望杨顺的把握更大一点，钱不是问题。 最后是副总统梅林和弗里曼王子，这两人身份太特殊了，万一出意外，杨顺背的罪名可就大了。 幕僚说道：“我希望看到更规范，更详细的科学报告，让我们幕僚团队估计风险。” 杨顺摇头：“抱歉，科学是一步一步来的，现在没有新东西，我能提供的报告，已经在论文里写到了，我写的书可以送给你们一本，但是我什么都不能保证，尤其是生命安全。” 幕僚脸色很难看，杨顺又看向弗里曼王子那边，认真说道：“瑞典是我很喜欢的国家，我也很尊敬王室，但还是一样的话，我会尽自己最大可能救治，但我不保证安全，如果希望我出手，各位需要签署免责条约。” 免责条约！ 大家心里都有准备，但听到时，谁都不好想。 杨顺又补充道：“下个月的Nature会刊登我的论文，不过我可以把论文原稿现在就给你们，拿回去和专家团队商议吧。如果签署免责条约，我还要和梅奥诊所签订合同，由他们协助治疗，我亲自去镁国给四人治病。” 这个有诚意，众人松了口气，如果是梅奥诊所控制治疗方案，万一杨顺出医疗事故了，梅奥还能抢救一下。 杨顺站起来，看着四人，说道：“我的治疗费用并不高，只有一个要求，你们要在我需要的某个时候，公开向外界宣布，愿意支持我的科研项目，以身涉险。” 这个要求，让所有人脸色大变。 他们的身份非富即贵，真的要公开支持？ 生，或者死，怎么选择？ 正文 第307章 论文发表（一更） 《Nature》作为主要面向科研人员的专业期刊，周刊发表，个人订阅价格是一年5800元，包括电子版和印刷版，图书馆和单位订阅要56800块一年。 一个实验室不可能只订阅一本杂志，Nature下面好一点的二级期刊一年要6万多，别的期刊虽然没那么贵，但订阅五十本杂志，一年经费往往也会超过百万。 但是研究经费才多少钱？ 所以一些不太富裕的实验室和研究机构根本买不起，图书馆建设的好不好，也体现了一个研究机构的综合实力。 杨顺就不一样，他财大器粗嘛，直接选贵的，订阅全年期刊给员工们看。 嗯，对的，杨老板在哪个杂志里发表过文章，他就订阅哪个杂志，他就是要显摆。 这个风气很不好，跟结婚一样，讲排场，太攀比，搞得后来辛笛，卓山，陈浩他们一个个眼红耳热，全都跟着学。 辛笛发了七八篇论文，给实验室订购了4套杂志，虽然不是太贵，关键是每年都要坚持订阅，钱包瘪了，脸都快绿了，但打肿脸充胖子也要订购。 陈浩主要负责最高端的《Cell》和《Science》，子刊也有几个相关专业，再加上杂七杂八的，算下来一年要花几十万，肉痛并快乐着。 卓山最惨，他发表过七八本影响因子5-20之间的专业化学期刊，虽说是个新人，他也被迫给订阅，要不是杨顺偷偷补贴了一部分，卓山恐怕要破产，为了不让人瞧不起，卖血也要订阅。 而肖健，平常只养动物的，不需要写论文。 结果前年看到大家都在发表论文，他心里痒痒，一时心血来潮，向《动物世界》投了一次稿，竟然过了，尼玛一群人强迫逼着他掏钱，买了全年的《动物世界》不说，还要是高清步兵DVD版本的，“春天来了，动物们又开始交佩了”，每年都要买。 “我特么是不是手贱，投什么稿……” 肖健恨不得剁手，但他给全所员工们带来了金钱买不回来的欢乐，以及很多匪夷所思的知识。 比如鸭子，很少人知道，有些鸭子长丁丁，有些不长，长丁丁的公鸭子碰到母鸭子基本上都是强歼，碰到其他公鸭子时会弹出和自己身体一样长的丁丁比谁的更大，要是孤独一鸭，谁都碰不到时，会把丁丁盘在腰间，深藏功与名。 这些知识，都是从肖健订购的期刊中学习到的，吹牛逼利器。 有点扯远了，再说就翻车了，转个弯回来吧。 所以，自从肖健发表论文后，“谁发表谁订阅”这个陋习就真正变成了植化所里的传统，每个新员工加入，听到这个企业文化时，都会哭笑不得。 于是图书馆里的珍藏越来越多，植化所专门建了一个50平米的休息室，让员工们看书休息喝咖啡看动物世界，以及查资料搞学习。 “今年又多出一个期刊Nature，嗯，Nature生物，化学，以及免疫学的二级期刊我也定了，咱们的图书馆藏书越来越丰富了呀，三大顶级期刊终于配齐了。” 年前最后一次会议，杨顺笑眯眯地说道。 一些还不知情的员工们惊喜交加：“您论文已经发Nature了？” 杨顺有点得瑟：“没错，2023年第一期就有我的论文，过几天就印刷出来了，Nature全年的首期重磅，2023年将是病毒肿瘤免疫学的元年。” 啪啪啪，全场鼓掌，员工们集体为老板喝彩。 这也关系着他们的名誉，植化所作为单位，发表的顶级论文数量越多，名气也就越大，以后说不定还能升格成高官，甚至国家级的研究所，他们的身份同样水涨船高。 没过几天就跨过年了，新年的第一个星期六，阳光灿烂。 早上，邮政小哥骑着摩托车，来到景区售票大厅，咣的一下，用力将一个牛皮纸包着的快递大包裹放在前台，吓了前台小妹一跳，引起旁边游客们的侧目相看。 邮政小哥喘着气：“杨总的海外包裹，邮政加急，相当重要，你赶紧找个可以做主的人过来帮忙签收一下！” 前台妹子连忙通知苗芳菲，她看了看四周外观，包裹一角竟然破了个洞，吓得邮政小哥说话都结巴起来：“不……不要紧吧？” 这些书估计有二三十本，太重了，苗芳菲提不动，直接拿起旁边的剪刀，咔嚓咔嚓剪开包裹。 还好里面的书没有受损，邮政小哥松了口气，瞅了一眼书名，相当惊讶：“这是自然杂志？” “嗯，杨总的论文发表了。” 苗芳菲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很随意解释了一句，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看起来——即使她看不懂专业内容，而且只有前三本是正刊，后面的很多都是单行本，以及杨顺订购的二级子刊。 旁边有几个游客注意到，好奇围过来：“你们是说，杨顺发表了论文吗？” “哟，纳入都……这是个什么杂志？《Naruto》火影全集吗？” “是内切尔，自然杂志《Nature》，牛逼呀杨老板。” “这杂志很厉害吗？” “那还用说？看起来就很高大上啊，全英文的，你看这封面，逼格很高啊。” 旁边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邮政小哥得意洋洋给游客们科普：“这是全球排名前三的顶级期刊，我们国家院士级别的科学家都不一定能在上面发表文章！” 他这么一说，四周游客全部惊叹起来，有人问道：“杨顺的科研实力比院士还厉害？” 苗芳菲笑着解释道：“不能这么说，Nature不看论文作者学历的，他们只发表顶级好文章，写得好就能上。” 有人频频点头：“明白了，就跟写网文一样，新人可以一书成神能上万订，大神开新书说不定还会扑街。” 好形象，真好理解。 邮政小哥还说笑：“我能给杨总送快递，都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四周哄笑，有人起哄：“我们能在杨总研究所的附近爬山，也是我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哈哈哈哈…… “这个马屁拍的太低级了。” “小哥你也太过份了吧~~” “囡囡，你看，你最崇拜的杨叔叔又发表顶级论文了哟，你要向他学习哦。” “嗯嗯~~我长大以后也要当科学家！” “小姑娘真有志气，好样的。” 游客们还是很高兴的，围着前台这边说说笑笑。 今天好多带着孩子出来爬山散心的家长，正好给孩子上一堂教育课，好几个人还趁机拍了照，发到自己的朋友圈里显摆。 只不过，普通老百姓们接触学术期刊的机会还是少，即使这些人发朋友圈，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多。 但是在专业学术圈里，这个影响力就大了。 全世界许多科研人员都看到了，Nature正刊今年第一期的封面是杨顺的论文，许多科学家迫不及待翻到那一页，仔细研读起来。 看完论文，一部分人解惑，拍案叫绝，一部分人更加疑惑，表示看不懂。 因为论文只有理论，数据和结论，没有详细过程，许多层次低一点的人都看不太懂。 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所以重复试验是很有必要的工作，像杨顺这篇论文发出去，假如某教授重复了他的实验，同时还得出一个什么有趣的新结论，该教授还可以再发一篇论文到Nature上，当然第二篇第三篇重复实验就没资格上Nature了。 《柳叶刀》肿瘤编辑卢卡斯非常生气，他看完论文，差点砸坏鼠标，拳头捶着桌面，对着显示器大骂起来：“布谢特！这就是你们对审稿人的态度？” 坐在他对面的勒布朗教授抬起头，推了推眼镜，露出戏谑的笑容：“还是这个杨？” “除了他，还有谁？Nature让我做他的审稿人，我提出严正抗议，可惜他们根本不听，这个审稿人还有什么意思？审稿人还有什么权力？” 卢卡斯非常生气，表面上是在骂Nature杂志社，实际上，还是在抱怨杨顺。 勒布朗教授笑个不停，安慰他：“我知道，你生气是因为杨没有给你病毒样品，没有让你看到第一手资料，对不对？” 卢卡斯哼了一声，嘴上不承认，但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勒布朗又说道：“我打听过，几个顶级肿瘤实验室都收到了杨顺的样品，几个教授都研究出了一点东西，你想知道吗？” 卢卡斯哼哼唧唧，心里好奇的不行，可又拉不下脸来。 勒布朗道：“DLY-01其实是一种DNA病毒，它的基因相当简单，主要是包含了一个识别基因，一个标记基因，一个表达基因，一个复制基因。” 他随手画了一个简图，是细胞分裂的图案：“它只跟着细胞核来，癌细胞分裂一次，它也分裂一次，这样就导致它能永远跟随癌细胞的发展，标记人身上的所有癌细胞。” 卢卡斯心痒难耐，忍不住问道：“它是怎么智能识别的？” “特殊的基因片段，暂时还没有人破解出来，但迟早有一天能破解。” 勒布朗意味深长地笑着，劝说道：“卢卡斯，杨掌握的技术比我们要先进，我们应该适应潮流，而不是反对他。” 正文 第308章 谣言四起（二更） 卢卡斯没有说话，他感觉不忿，凭什么让一个华夏人掌握了这种技术？ 哼，凭什么其他顶级专家收到样品做研究，唯独他没收到？这不是杨顺歧视他，又是什么？ 嫉妒容易让人失去理智，尤其是当卢卡斯私下里主动联系杨顺的植化所，索要病毒样品做研究，却被不认识他的辛笛拒绝后，卢卡斯破罐子破摔，彻底翻脸了。 卢卡斯是《柳叶刀》的肿瘤医学编辑，这本杂志是纯医学的期刊，影响因子超过40，比CNS三大期刊还要高，所以他在业内非常出名。 他写了一篇文章，列举出一二三四点，逐一反驳杨顺的论文，发表在他的个人网站上。 很快，一些欧美同行向他表达了支持。 这些人有的是大学教授，有的是临床医生，有的是独立研究机构的研究员，很多都是没有拿到病毒样品的科研人员，认为杨顺纯粹是一派胡言，理论根本经不起推敲。 有少数人是种族歧视，认为亚洲科学家最擅长编故事，伪造数据，他们甚至再次把小保方晴子拿出来鞭尸。 这些人故意说着风凉话：“看到杨的论文，我仿佛看到了历史。” 那一年，小保方晴子同样也是春风得意，有两篇论文发在Nature上，全世界都知道了这个来自曰本的美女科学家，但是又有相当多的科学家在质疑她，和今天杨顺的遭遇一模一样。 看着她起高楼，看着她宴宾客，看着她楼塌了，看着她变成笑话，这就是小保方晴子。 人们也在等杨顺被揭穿的那一天。 可是曰本人还觉得自己很委屈呢，说你们讨伐杨顺，请便，可为什么非要把曰本科学家揪出来做对比？ 很多曰本科学家也加入到讨伐大军中，曰本东京大学的诺奖提名者，基因细胞专家，曰本第二大的细胞研究所的副所长藤野教授，他就公开说道：“我不相信一个华夏的博士生，能做出诺奖获得者们都做不到的事情来，据我所知，他并没有导师。” 没错，Nature的这篇论文，杨顺是通讯作者，也是唯一的第一作者，没有任何人指导他，这也是他被主流学术界攻击的重要点。 澳大利亚的布朗-多尔蒂教授，因为在免疫学上的贡献而获得诺贝尔生理和医学奖，他说道：“从我掌握的知识来看，我不认为杨的理论能完美解决治疗和安全的双重保证。” 这两个人是重量级援军，国际肿瘤学的大犇级人物，说出的话非常有力。 但是最恶毒的，还是卢卡斯的结论。 他恶意评论道：“杨的病毒非常危险，是一种对人类有极大威胁的类脘病毒，一旦被不法分子掌握，就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人体基因炸弹，针对整个人类种族！” 这个结论非常可怕，人们想起霍金的预言。 霍金生前说过人类很有可能被基因工程病毒毁掉，“转基因病毒可能会灭绝整个人类种族”这是霍金的原话。 狼来了，狼来了，无数人警告狼来了。 现在，一种强大的基因病毒被杨顺制造出来，人们怎么不会吓得瑟瑟发抖？ 狼真的来了！ 第二波集体质疑，汹涌而来。 ……………… ……………… 杨顺在NBE-1实验室准备了一部分DLY-01和YNM-01病毒，小心翼翼地保存在液氮冷冻盒子里，这是他准备前往镁国，去梅奥诊所救那四个特殊病人的病毒。 几天前，四个病人和家属都同意了，答应签署免责合约，而且在杨顺需要的时候，公开发表言论，表示是自愿参加杨顺的临床测试。 但这也有个前提条件，就是杨顺的病毒肿瘤免疫疗法必须有效，看得到痊愈的希望。 如果治疗没效，这些人就不愿意公开发表言论，免得到时候人死了，名声也坏了，变成了一个支持愚蠢科技的笑话。 这才平等的是互利互助关系，杨顺表示可以理解。 另外，梅奥诊所愿意承担杨顺来往的一切费用，以及在镁国的行程。 除此之外，四家病人该出的医药费，一分钱都不会少给杨顺，这笔钱按照梅奥诊所的标准来，非常可观。 杨顺全都答应下来，并且安排律师和苗芳菲先行前往镁国打前站，到时候会有很多文件签署的，他还希望苗芳菲能在梅奥诊所做好保密工作。 实验室里一切都准备好后，辛笛打来内线电话，说中科院的贺院士等人又来了。 杨顺随口说着：“让他们进来，在会客室等我。” 等他整理好病毒，指纹密码锁好，换了身衣服来到会客室，一看，哇，怎么这么多，来了十二个人。 贺院士热情地握手，笑道：“小杨不好意思，我们又来骚扰你了，你不会嫌我烦吧？” 杨顺连忙道：“怎么会，您每次来指导工作，我都受益匪浅。” 坐下来后，贺院士介绍了几个重要的人，聊起来：“国外对你Nature论文的质疑声音，真的很大啊。” 杨顺按着太阳穴：“我也很头疼啊，半年前，学术界第一波质疑我没有回应，他们骂了我半年，说我是胆小鬼，沽名钓誉，不敢出来解释。半年后，我发表论文回应了，却遭来更大的质疑。这届老外很厉害的，水平很高，黑的漂亮。” 贺院士哈哈大笑：“你跟他讲道理，他就跟你耍流邙。你跟他耍流邙，他就跟你讲法制。你跟他讲法治，他就跟你讲道德。你跟他讲道德，他就跟你讲道理。你再讲道理，他又跑去耍流邙了。不管你说什么，这帮人总能找到一个新的理由攻击你。” 一屋子人全都无奈地苦笑起来。 杨顺还不是只能叹气，真是曰了杨小欧了，老外耍起流邙来，怎么那么无赖？ 大家都在讨论，说这次风波还蔓延到了社会各界，作为一门具有争议性的技术，太多伪科学家和利益砖家跳出来指责。 “我听说，《生化危机》的谣言又出现了，还升级了，是第二部，油管上面有视频，点击率几百万。” “还有说杨顺在公开制造基因病毒炸弹的，还说他在研究一种只针对白种人基因的坏死病毒，越传越离谱。” “对对，我也听说过这个谣言，我听到的另一个版本还包括黑人基因，说杨顺准备灭掉全世界，最后只剩黄种人，我的天，这帮人有脑子吗？” “镁国本地还有民众游行，抗议基因抗癌药物的呢。我倒要看看，将来抗癌药进入镁国市场后，这帮人是不是要以死抵制？真是不怕被打脸啊！” “你们可能不知道，IT界传来消息，说有个曰本的CG技术团队接受了反对派的投资，制作了大量的动画CG，模拟出注射杨顺DLY-01病毒后，人类会变成什么样。” “社会学家也跑出来凑热闹，说这是打开了潘多拉之盒。” 太多了，这些例子举都举不完，大家说的越多，会客厅里就越气愤。 谁都知道，如果吵的太凶，对杨顺的声誉非常不好。 难道要等杨顺写出下一篇论文，再反驳这些污言秽语？太慢了，写论文反驳不是好办法，必须想个更好的法子出来。 贺院士问道：“我听说你要出差，出去十天？” 杨顺点头：“对，您正好赶上了，要是迟一天来，我明天早上就走了。” 他没说去梅奥诊所给镁国人治病，这种事何必大张旗鼓的说呢，他还准备在镁国搞个新闻发布会，公开打那个卢卡斯，还有曰本和澳洲两个诺奖获得者的脸呢。 贺院士指了指旁边的一个中年人，介绍道：“这位是华夏工程院，行政处的夏处长，我们这次是代表中科院和工程院两院而来，一方面是打算帮你度过舆论难关，另一方面也是有个不情之请。” 杨顺点头：“夏处长您好，贺院士您也别客气，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有话您请直说。” 贺院士道：“我们两院的院士年纪都很大，平常都太醉心于工作，不懂保养，身体都不怎么好。就最近三四个月，我们两院就检查出来有好几位院士得了癌症。” 夏处长递过来一个文件袋，里面是几份病例。 杨顺抽出来看了看，他对这些病人的名字不是很熟，夏处长在旁边解释他们的身份，原来都是在各自学科领域非常著名的专家。 杨顺主要看了看医生的诊断结果，夏处长又叫来身后的一个医生，仔细介绍四位老者的病情，基本上是没救了，或者很难救，一年存活率都低于5%的那种。 而且今天病人家属也跟了过来，在这十多人里面，听着听着几人说病例，他们都想流眼泪。 杨顺长吁一口气：“我大概知道了，您想怎么样？” 贺院士和夏处长说出来意，杨顺愣住，再看那些家属，基本上都是坚毅的目光。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杨顺何德何能……” 杨顺有点感动，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大家反而对他说谢谢：“是你给了我们生的希望，我们应该对你说谢谢才对。” 过了很久，杨顺才站起来，和大家握手，郑重说道：“我答应了！” 正文 第309章 用生命当赌注（三更） 第二天，这两家单位的官方微薄，联合发布了一个震撼全世界的消息。 “中科院物理学家陈煜院士（69岁），化学家楚翔院士（78岁），华夏工程院土木工程专家范奇伟院士（65岁），农学专家万林芳院士（58岁），以上四人不幸患上癌症，已与红枫市南山植化所的杨顺签署协议，自愿接受‘杨氏病毒肿瘤免疫疗法’的治疗，并且愿意提供详尽的医疗数据，供全世界肿瘤科学家研究和参考。” 这条消息一经发布，华夏国内舆论最先爆炸。 “这是两院铁了心的要支持杨顺吗？” “很明显的华夏官方支持，行了，广谱抗癌药板上钉钉。” “四个院士如同尝百草的神农一样，光是这种精神就让我佩服不已。” “为科学献身一辈子的老科学家，向你们致敬！” “这是生命的证明！” 两院官博上的留言，基本上代表了全国老百姓们的主流声音，大家为四位院士点赞，更为杨顺鼓励加油，希望杨顺能治好这四位可敬的老人。 世界肿瘤界的同行们，看到CNN，ABC等多家媒体的转发，看到推特上的流传，无数人都只有一个词想说，疯狂！ 学术界震惊的是，四个院士在没有得到科学的严格证明之前，愿意以身试毒，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院士代表了一个国家最高的科学水平，四个院士都敢在没有通过临床测试的情况下，冒险实验新药，这让全世界许多不明真相的研究员们默默改变了原来的怀疑态度，是不是真的误会杨顺了？ 但大多数人还是感慨，华夏人真的是太支持杨顺了。 卢卡斯和勒布朗教授还没高兴两天，这条消息让他们瞬间哑了火。 曰本的藤野教授，还有澳洲的布朗教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华夏人这是在赌命啊，他们赌什么？ 杨顺只是个博士，没有名誉头衔，所以他们敢批评指责。 但人家四个人全都是正牌的院士，他们可不敢说闲话，他们要是敢讽刺这四人，就等着被喷死吧。 他们仔细观察，跟进华夏官方传来的消息，寻找更合适的进攻机会。 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华夏网友们，想尽一切办法翻墙，科学上网，找到这几个跳的最凶的教授名下，甭管是脸书，还是社交论坛，开启了无双嘲讽模式。 “洒哔们，继续叫嚣啊！” “什么教授，什么诺奖，也就这点水平，人家赌命，你们赌什么？” “有本事你也磕一粒！” “就这水平？被一条消息给吓跑了？老外真特么怂，呸！” “surprise，妈惹法科！” 华夏人欢乐的很，在这些人的网站里瞎踩乎，将这帮人气得差点吐血，那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特别憋屈。 尤其是他们讲理论，华夏人就耍流邙，把这几个教授气得不知道删了多少帖子，可根本删不完。 这当然引起了这些人的支持者不满，双方迅速展开骂战，各种撕逼斗狠全都来了，华夏文化博大精深，骂人技术那叫一个刁，优美含蓄又特别气人，把欧美喷子和键盘侠们骂的狗血淋头。 一瞬间，好端端的学术网站被众人搅合的乌烟瘴气，逼得管理员不断封锁来自华夏的IP，最后竟然被华夏的黑客给一锅端了，整个服务器爆炸！ 与人斗，其乐无穷，杨顺的粉丝多着呢，好几亿人，吐口水淹都淹死你们！ ……………… 就在官博发布消息的第二天，中科院和工程院在中京联合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四位院士和杨顺签署了一份协议，家属们也都参加了，中京公证处，还有两所机构的主要领导，都担当了证明人。 四人委托杨顺使用“杨氏病毒肿瘤免疫疗法”，对他们进行癌症治疗，不论生死，将来都绝不找杨顺的麻烦，如果不幸治疗失败，他们还愿意捐献遗体给杨顺做解剖研究，寻找死亡的真正原因。 在数百记者的亲眼见证下，四位老者签好自己的大名，将协议书交给杨顺，表情非常严肃，其中年纪最大的楚院士还是半卧在床上，必须要人搀扶。 闪光灯一直没有停，媒体记者们激动地记录下来这一刻，说不定会当作历史的宝贵记录。 在记者提问阶段，有人提出尖锐的问题：“四位院士决定采取杨氏疗法，是不是因为现在已有的医疗手段无法保证他们身上的癌症被彻底治愈？” 杨顺看过去，是凤凰的台标，这家媒体确实有些犀利啊。 他说道：“同志，说话请直接点行不行，你的意思不就是想问，他们四老是不是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没关系，四老自己都是这样对我说的。” 一屋子人哄笑，提问的凤凰记者也有点不好意思，华夏人说的委婉，这句话总是有点不好听的。 杨顺解释道：“实际上，他们有的是癌症晚期，也有的只是中期，有的做过化疗，有的只做了切除手术，有人得的是众所周知的癌王，有的癌症五年存活率很高，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 大家都在点头，这话说的是实情。 杨顺继续道：“任何一款新药，包括我的猫酮，在最开始做临床Ⅰ期的时候，也是和每个人签署过相关协议的，这是医药开发的必经之路，新药都很危险。今天被大家关注，无外乎是他们的身份略微特殊，其实如果去除身份，他们只有一个名字——志愿者。” 凤凰记者追问道：“既然是志愿者，为什么不让普通癌症病人当志愿者？” “可是外界质疑我的人太多太多，大家都不相信啊。” 杨顺道：“四位院士愿意支持我，是因为他们相信我的技术，相信科学的力量，我想做临床试验的初期，让有说服力的人当志愿者应该更有效，对不对？” 他叹口气，很真诚地说道：“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做实验，我们应该更多的给予鼓励和支持，而不是质疑和炒作话题。大家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旁边中科院的领导也开口说道：“大家都知道，现在是全世界都在与杨顺为敌，支持他的人寥寥无几，他肩膀上的压力极大。很多人为了探索科学的真理都牺牲了，但大家的牺牲都非常有价值。在此，我希望大家把焦点关注在技术上，而不是话题的劲爆程度，谢谢大家的配合。” 见杨顺的态度很谦逊，而且确实一脸疲惫的样子，记者们明白了，也挺心疼他。 虽然媒体有知情权，记者都是无冕之王，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大家都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还将掌声送给他。 有一些打算捣乱的人，也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 癌症致死率极高，但不能指责杨顺为什么不救其他身份卑微的普通人，而是去救名人，毕竟这款药没有通过药监局审核，不可能大范围上市，名人效应会更好，能加快通过这项技术，从而救活更多的普通人。 科学界，不欢迎道德绑架。 新闻发布会一结束，杨顺就来到中京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 他们给杨顺准备了一个单独的大实验室，所有的治疗都在这里，并且从各个科室组建了一个完整的精英团队，守在身边，随时听指挥。 杨顺和梅奥诊所那边说起这件事，要晚来镁国几天，苗芳菲和律师先去做准备。 副总统和王子他们同意了，因为他们知道杨顺这是第一次治疗病人，在四位院士身上练技术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多等几天不要紧——只要不化疗就行了，化疗破坏免疫力。 当天下午，杨顺就开始治疗了，毕竟有的院士癌症拖得太久，不知道还能熬多久。 实验室里有一只八人抢救团队，还有院长等领导，贺院士等一些肿瘤专家，会诊医生，这些人全都看着杨顺。 杨顺将密码箱打开，拿出一管DLY-01病毒，交给旁边的护士长，吩咐道：“以1ml为单位，先取出四份，打入500ml生理盐水中，使用静脉滴入的形式，注入病人体内。” 等护士长走开准备，杨顺又对抢救团队和贺院士等人说道：“大家都看过我的书和论文，我治疗癌症主要是利用身体免疫供能，但如果病人免疫功能被破坏，我的病毒效果就不明显，所以，楚院士和范院士这边，大家要多关注一些。” 大家表示明白，病床上的两位院士也听见了，他们还很乐观：“小杨，你就放心大胆的用药。” “老骨头还硬朗着呢，死不了的。” 病人家属被客气地请出实验室，万一待会儿出现抢救情况，情绪激动的家属说不定会妨碍医护人员。 另外的陈院士和万院士情况好一点，他们俩没化疗过，也跟着在笑：“哟，这么说来，咱们没有化疗过，还是幸运的？” 杨顺笑着对他们说道：“这一切都说不好，不过我会尽自己最大能力，将大家都救回来。” 护士长开始静脉滴注，杨顺紧张观察着每个人的身体，来回走动着。 正文 第310章 价值观（四更） 杨顺很紧张，这是最危险的前期。 免疫系统的清除是非常剧烈的，过敏死亡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青霉素过敏严重者在半个小时内就会死亡，像吃海鲜也容易过敏，因为蛋白质是造成过敏的重要元凶之一。 而杨氏病毒肿瘤免疫疗法，利用的就是一种蛋白质，被标记的肿瘤细胞上面都有特殊蛋白质，从而引起免疫系统的主动攻击。 很快，随着DLY-01病毒进入血管，感染癌细胞，四位病人体温开始增加，血液运动加速，心脑血管，还有其他的身体机能，都受到明显的影响。 几人年龄还是太大了一点，衰老的身体机能不是很适应，在急诊主任医生的建议下，杨顺让护士长放缓静脉滴注。 病毒在血管中流向全身，已经有大量肿瘤细胞被标注，免疫系统的进攻是迅速的，立刻生效了。 年轻一点的万院士身体素质最好，她的免疫反应最激烈，她也是最先停下用药的。 医护团队紧张盯着她，守在她身边，呼吸机和除颤器都准备好了，在杨顺的坚持下，没有使用其他药物稳定，而是亲自观察，发现应该还在极限之内，关停滴注就好。 万院士使用的剂量控制非常严格，其他人也一样，杨顺小心翼翼记录着数据，经过最初期的五个小时，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四个病人都度过了最危险的初期，使用很慢的速度滴注，身体里一点一点清除着癌细胞，而且有更多的免疫细胞在其他药物的刺激下，慢慢生长，补充兵力，持续灭癌。 紧张了几个小时的团队总算松了口气，杨顺招招手，只留下轮班护士，其他人全部离开实验室，和久等的病人家属们碰面，来到旁边的会议室。 工作餐就等在外面解决，饥肠辘辘的众人也不挑剔，就在会议室里吃起来。 杨顺对家属们解释道：“病人情况正在好转，请大家放心，免疫系统已经作用起来，可能需要十几天才能看出效果。” 家属们长长松了一口气，面露喜色，十几天他们等的起，只要现在能控制癌变，让老人多活几天，就是胜利。 附属医院的医生们还觉得这个太乐观了，还想着与杨顺探讨技术。 但只有杨顺自己知道，十几天绝对能治好，他救活小欧，清除汪芸体内白血病细胞，清除黄老的白血病细胞，都是十天左右清除干净。 万院士的免疫反应缓和下来，剂量大家都清楚了，只要控制的好，一方面给她增强免疫力，另一方面控制病毒剂量，没有化疗的她应该是最快痊愈的。 但年龄最大，癌症晚期，经过两次化疗，身体免疫系统几近崩溃的楚院士和范院士，两人就难处理了。 杨顺一整夜都在观察，两老身体内的抵抗能力太低，杀死癌细胞的速度还没有分裂的速度快，只能想办法用YNM-01号病毒辅助杀死。 但这个剂量又难以控制，濒临崩溃的免疫系统完全不配合，反而帮倒忙，免疫反应几乎要了两老的命。 杨顺在这里待了两天，两位老人总共被抢救了三次。 搞到最后，杨顺自己都不敢用药了。 恐怕再来一次，风烛残年的两位老人就再也救不回来，他们纯粹是用意志力撑到现在，已经气若游丝，只能靠仪器维持生命。 每一次从死亡线上抢救回来，不仅仅是对老者的折磨，也是对杨顺，对所有医护人员内心的折磨。 陈院士和万院士的恢复情况最好，他们俩是亲眼看到另外两人的惨状，谁的心里都不好过。 杨顺第一次急的白头发都长出来了，他真的用尽了办法，连调理身体的异能都毫不吝啬地输送过去，可惜对方年龄太大，身体太差，他不是神仙，没有起死回生丹。 楚院士情况最差，抢救回来两次，范院士抢救了一次。 现在杨顺只能保住范院士不死，但楚院士…… 他实在无能为力。 杨顺下了很大的决心，在最后一次用药之前，他和楚院士的家属谈了一次。 听见他艰难的道出真相，家属在外面哭了，但还能保持理智，楚院士的儿子恳请说道：“如果这次出现意外，还请你们不要抢救了，让爸爸安心地走吧。” 话音刚落，几个女性家属哭得更厉害。 杨顺情绪也不稳定，但主任医生将他强行带走，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严肃叮嘱道：“作为最主要的治疗者，你千万不能带着情绪做决定，这样对你，对病人，都是有害的。你赶紧振作起来。” “我明白的。” 杨顺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点点头，走进实验室。 病床上的楚院士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这个时候情况变得好转起来，这应该是回光返照。 他手指动了动，看着杨顺的方向，万院士和陈院士都站在他身边陪着，回头招手，让杨顺过来。 杨顺连忙快步走来，伏在楚院士的身边，关切问着情况：“您哪里不舒服？” 万院士道：“老楚是有话对你说。” 大家安静下来，一个小护士悄悄在旁边打开录音笔。 楚院士头发已经掉光了，此刻老目无神，但神志还算清明，脸上的皱纹褶子深厚老朽，神情气色非常差，让人非常担心会不会说走就走。 他握着杨顺的手，大拇指在手背轻轻摩挲着，用细若游丝的声音说道：“小杨……我……不怕死……如果……我能……帮你……证明……你的……理论……是……正确的……我……死的……就有……价值……” 杨顺的眼泪瞬间飙出来，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楚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想着证明他的科学理论正确，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万院士是个女人，早就扭转头，不敢看下去。 即使医护人员见多了生死，见到这种心甘情愿为科学奉献全部的老者，也是唏嘘感慨万千。 杨顺握着楚老的手，感觉到对方最后的力量，看到楚老枯瘦干瘪脸上努力挤出来的微笑，他的心里好憋屈，只恨自己实力不够，没法逆天改命。 “小杨，你别这样。” 陈院士按着杨顺的肩膀，双目中也有泪水，但还是强忍着说道：“我们都是科研人员，我们将毕生都奉献给了科学，这是我们崇高的使命。楚老希望他的牺牲有价值，让你的理论被更多的人接受，能加快推进你的药物问世，这样就可以拯救更多的人。” 万院士也说道：“小杨，你别想太多，我们每个人都愿意为此做出牺牲。” 楚院士很欣慰：“就是……这样……” 杨顺明白了，擦掉眼泪，深呼吸，对身边人说道：“给楚老做监控，十分钟后，我们最后一次用药。” 这一次，每个人都动起来，在自己的岗位上认真工作。 楚院士也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用最后的一点意志力支撑着，将身体的全部数据反应给仪器设备，他愿意成为这个年轻人理论中的一个微小的基石。 他的眼睛逐渐失去光泽，眼帘缓缓闭上，但脸上还是保持自信的微笑，就像找到了一条真理，是那种无比幸福的满足感。 我追求一生的科学啊，我崇敬，可又无法全部拥有的知识啊，和你们在一起，我感到异常快乐，从未后悔过，但我现在不得不说声抱歉，只能在另一个世界继续追求你们了，继续我神圣的科学信仰。 再见了，这个世界。 ……………… 杨顺坐在前往镁国的飞机上，疲倦地睡去。 头等舱被他们四个人包了，中东富豪的马仔示意空姐不准打扰，就是不想干扰杨顺睡觉。 杨顺做了一个梦，他学会了在空中飞翔，一开始他以为不可能，可突然意识到，自己可是德鲁伊的血脉，变个大咕咕飞起来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人突然醒了，他这才意识到，原来是梦一场。 人常说，做梦是因为心有所想，才会在梦里实现，他就是觉得自己的德鲁伊能力似乎还不够强，才会希望自己变得更强大一点。 如果再强大一点，就不会有楚老的遗憾，华夏又失去了一个受人尊敬的化学家。杨顺只能在心里叹气。 到了镁国，还要转机到罗切斯特的梅奥诊断中心。 这座城市只有10万人，而梅奥医学中心就有3万人，为全世界各地的病人服务。 苏格雷医生是接待杨顺的负责人，她带着自己最得力的几个属下，给杨顺介绍这家医院的董事长詹姆斯等人，又直接去了实验室。 苗芳菲和律师等人也跟在旁边，杨顺手里提着密码箱，因为副总统特殊命令，过海关是免检的，都不需要从他手上挪开。 苏格雷医生带着杨顺参观了主实验室，问道：“还有什么需要购置或者补充的吗？” 杨顺道：“不需要，这里的设备非常好，请给我一个急救团队，再带我看看病人情况，让主治医生向我汇报病情，这样就可以了。” “不需要休息吗？” “不需要，阿拉贡做了一件好事，我休息的很好。” 中东人很自豪，他们也就是有钱这一个优点了。 正文 第311章 媒体是双刃剑（一更） 四位病人被安排在相邻的四个单间，老外还是讲究，特别注重隐私。 与国内四位院士比起来，这几人情况要好一些，毕竟得病时间略晚，而且有钱，买得起最好的药，而且梅奥诊所的治疗技术更先进一点，另外在决定请杨顺治疗后，四人都取消了化疗手段，努力增加免疫力，准备工作做得更好。 会诊时，主治医生讲述的很认真，但还是提出疑问：“你真的不需要再给他们做检测？我们有全世界最先进的诊断中心，24小时就可以做完全身检测，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 杨顺道：“现有的数据，足以满足最低治疗要求。我完全相信你们的技术，还有这些病历本，因为你们是全世界最先进的。” 这句话梅奥的医生们爱听，对杨顺的抗拒减少很多，更加配合起来。 不过苏格雷医生还是很好奇，问道：“你来镁国之前治疗的四位华夏病人，他们情况怎么样了？” 杨顺道：“有一个没抢救过来，去世了，其他三个还在治疗用药中，应该很快就会痊愈。” “愿上帝保佑他。” 几个医生小声说着，他们大概猜到为什么会死，但病人家属就不这么想，脸色微变：“怎么还会死人？你不是说过风险很小吗？” 杨顺道：“人都会死的，上帝也救不回来。那个病人的年龄太大，身体衰弱，而且多次化疗导致免疫系统崩溃，最终是全身多器官衰竭死亡。” 马仔阿拉贡亲自在中京医科大学参观过，在旁边补充道：“华夏医生确认了这一点，和杨的治疗方法关系不大。” 病人家属们这才好想一点，各自说着祝福和上帝保佑的话。 苏格雷医生从杨顺手里拿过楚院士的病历复印册，在他翻译帮助下，看懂了楚院士的全部治疗过程和即时数据。 这是第一手珍贵的临床资料，苏格雷医生看得很认真，非常仔细，最后期盼地问道：“你能把这些资料共享给我们吗？” 杨顺道：“可以，楚院士的遗嘱上说了，不管我有没有救活他，他都愿意将所有的数据共享给全世界的医生们做科研，他一直撑到了生命的终点，这些数据非常宝贵。” 苏格雷和医生们动容：“楚先生是个伟大的人。” “伟大的人。” 杨顺长叹一声：“希望楚院士能稍稍打动你们，愿意帮我这个忙，我非常需要一个重量级的合作伙伴支持我。” 董事长詹姆斯这时候说话了：“苗女士和我谈过合作的事，梅奥诊所非常重视与你的合作，但我们也希望你能毫无保留的将技术拿出来分享，如果我们的四位病人确实得到有效救治，梅奥诊所愿意成为你的支持者。” 这是和四个病人差不多的条件，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那种，治的好才有的谈，治不好免谈。 苗芳菲在杨顺身边附耳，用中文快速解释着：“镁国医疗机构是不允许擅自使用未经批准药物的，而且FDA那边没有收到你的药物申请，你这个是三无产品，连科研都算不上。梅奥愿意与你合作，是冒着非常大的风险，这是游走在镁国法律的边缘。” “什么风险，联邦法院会查封它吗？” “查封倒不至于，但巨额罚款肯定有。要是副总统被你治好了，法官应该可以酌情考虑减免罚款，或者免责。” “张律师怎么说？” “他说可以接受，我也咨询过镁国的律师朋友，都是这么说的。你在镁国行事，一定要注意镁国法律，这不是在国内，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杨顺明白了，他主动伸手与詹姆斯握手：“我会全力以赴，希望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很快，杨顺就将治疗方案拿出来，与专家们共同商量。 他这次来镁国，还特意带来中京医科大学的首席肿瘤医生，这算得上是中镁两国最顶级的临床医生思维碰撞了，三方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很快制定了治疗方案，执行下去。 …………………… 杨顺的镁国之行，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柳叶刀的卢卡斯教授，曰本藤野和澳洲布朗-多尔蒂教授，都还以为杨顺在中京治疗那四位院士——这才不到一周呢，什么狗屁杨氏治疗法能治好癌症？打死他们都不信！ 关注这件事的人不止他们，华夏媒体近水楼台，是最积极跟进的。 噩耗很快传出来，楚院士在治疗中不幸去世的消息被外界知晓，甚至还有记者拍到了其家属失声痛哭的场景。 这些图文并茂的消息被迅速传到网上。 “楚院士被杨顺治死了？” 无数华夏人看到后，感觉无比揪心。 好多人急的不行，怎么就死了？杨顺不是说了能治好癌症的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具体死因是什么，是杨顺的病毒导致他死亡吗？ 很多人都在问这个重要问题，中京的诸多媒体蜂拥而至，想采访中京医科大，他们甚至堵在附属医院的院长办公室，要求采访，想知道事实真相。 “媒体有了解事情真相的权力！” “你们必须配合！” 媒体人吵闹的厉害，但院长，还有专家团，两院负责人，全部都以其他三个病人还没有治疗完毕，不方便总结为理由，拒绝采访。 因为杨顺还在镁国未归，新闻发布会不好开。 而且楚院士确实是因为杨顺的病毒而死的，这是没法推卸责任的事实，但这也有个前提条件，杨氏病毒肿瘤疗法要求病人免疫能力强，只能说楚院士的命运不好罢了。 官方的遮遮掩掩，反而更容易让人产生怀疑。 一些中立的，或者收了钱故意抹黑杨顺的媒体，立刻开始说风凉话，口诛笔伐起来。 他们质疑杨顺在吹牛，痛惜那几位院士，说死去的楚院士是“被杨顺的花言巧语蒙骗了，死的不值得”。 媒体是柄双刃剑，捧一个人的时候可以舌灿莲花，死劲吹捧，把杨顺夸成民族英雄。 但黑一个人的时候，也可以毫无底线，那些阴招和脏手段，层出不穷，文人的笔墨厉害着呢，可以用不带脏话的文字把人给活活骂死。 杨顺遭到了来自内部的质疑，雪上加霜。 而更致命的，还是那些世界级别的对手。 曰本藤野教授冷嘲热讽：“智商其实和学历并不匹配，一个人聪不聪明其实与年龄无关，世界上各个国家受骗的大多数都是老人，因为老人更贪生怕死。” 他不点名，可谁都能看出他在暗讽华夏的楚院士，说楚院士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楚院士怕死？ 知道内情的人差点气哭了，要不是医院严禁泄漏，这帮医护人员第一个跳出来跟臭不要脸的藤野撕逼！ 澳洲的布朗教授说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我强调过许多次的事情，人体免疫学没有大家想的那么简单，一旦发生错误，肯定会付出生命的代价。我建议，杨现在停手还不晚。我还要呼吁全世界各国的肿瘤专家，不要继续研究杨的理论和病毒。” 看似中间立场，实际上仍然怀着不可告人秘密的布朗教授，就属于典型的偷鸡派，这种人只会为自己的利益考虑，假好人，伪君子，说的就是这一类。 最可恨的还是卢卡斯教授，新一期的《柳叶刀》刊出，上面又有他的文章，专门批判“杨顺病毒肿瘤免疫疗法”，将杨顺的论文，还有他的著作，批评的一无是处。 这个《柳叶刀》杂志，专业上值得肯定，但政治立场很有问题。 历史上它曾经发表过几次不合适的言论，比如严重造假的论文，以及在镁国总统选举前故意发表有关伊啦克战争的死亡结论，还歧视印渡这个国家等等。 所以卢卡斯的言论，能在杂志上刊出，让全世界的同行看到，算得上是带头质疑（黑）杨顺的专业期刊了。 其心可诛。 然后，光是发表论文还不够。 在《柳叶刀》电子版的交流专区，卢卡斯又写下最新的评论：“魔鬼的话语总是那么美丽动人，最会蛊惑人心，用甜言蜜语打动听众。受到魔鬼蛊惑的人，多半会死于自己的贪欲。” 有人在下面问：“教授，你是在说华夏那个被杨顺治死的院士吗？” 卢卡斯回复道：“没错，你可以说他是勇敢吃螃蟹，不幸牺牲。但我认为，已经有那么多人，比如我，都在提醒他们杨顺不可靠了，可他们不听劝告，还愿意尝试，这不是沽名钓誉又是什么？” 英文的一大段话，正好和沽名钓誉的意思相同。 围观者哗然，这是卢卡斯在讽刺楚院士沽名钓誉，死不足惜？ 本来，这几人在网络上追咬着杨顺不放，步步紧逼，就引起了许多华夏粉丝的不满。 现在又在冷嘲热讽，对一个死者不敬，再度引起华夏网友们的愤慨。 《柳叶刀》的论坛注册需要全球各地医生的实名制，一般普通网友注册不上，没法去论坛反驳，那他们就借用医生朋友的号，在上面对骂，或者直接暴力攻击，黑客们直接针对服务器进行攻击。 这件事，很快传到杨顺的耳里来，他感觉相当愤怒。 正文 第312章 全国封杀（二更） 杨顺在梅奥诊所忙着治疗，做研究，还地抽空去理这条疯狗！ 他在微薄里发了一条：“被一群疯狗天天追着咬，我已经忍让够了。我不会咬回去，但我会拿出猎枪，谁要是敢再对我疯叫一声，我就不客气了！” 这个声明，也是没有指名道姓。 但关注他的人都知道，杨顺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他的忍耐到达极限。 许多人将这段话转发到卢卡斯几人那边，正面战争终于打响。 双方都火冒三丈，因为利益而碰撞，终于到了决战的时刻。 梅奥诊所，苏格雷医生看着检测结果汇总，不敢相信。 这四位病人，身体的免疫系统发挥了强大作用，在一些免疫药物的帮助下，成功控制着癌症的继续恶化，就连副总统梅林的肝癌，这么危险难治的癌症，也有了好转的迹象！ 幕僚带着梅林的夫人专程过来，感谢杨顺的出手相助。 杨顺带着苗芳菲和律师等人，他看着副总统夫人，还有另外几人的家属和律师，是应该谈谈出价的事情了。 “我想，我们之前的合约，应该可以履行了吧？” “那是当然，我们愿意配合。” 四位病人的家属都相信杨顺，可以反击了。 …………………… 星期三的早上，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天气晴朗。 曰本第二大细胞研究所，岩田精工生化研究所的藤野教授，如同平常一样，早上吃过早餐，吻别妻子和孩子，开着丰田车上班。 一路顺利，藤野教授刷卡进入研究所大门，拿着新到的杂志期刊，和每个见到的同事说早上好，微笑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刚坐下，咖啡就被女助理端上来，老藤野还趁机摸了一把对方的屁股，换来她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 美好的生活就应该是这样，安逸，稳定，还时不时有点小情趣，藤野教授的好心情可以持续一整天。 看了看新闻，翻了翻期刊，再上网和华夏那帮无知的叼民打打嘴仗，顺便夸夸曰本帝国，空闲时追踪一下自己手头的研究实验，催促手下加快进度，一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看看银行账户的明细，藤野笑起来。 最近他在怼杨顺的事件上表现出色，药企赞助商又追加奖励了2000万日元，这钱拿的舒坦啊，他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这时候手机响起，是所长，让他立刻赶往文部科学省开会。 文部科学省找他干嘛？ 藤野听出所长的语气似乎很生气，只好快点赶过去。 见面后，所长面容不善，可又不多说，将他带到国际科的事务处理楼层，进入一个单独的会议室。 里面已经坐了五个人，都是国际科以及振兴局的官员，负责曰本全国的学术研究计划，以及对接各种国际科研基金会的各种事情。 “今天早上我们得到一条通知，欧洲圣莫菲基金会突然决定，暂停对曰本东京大学，京都大学，以及早稻田大学三个项目的赞助。另外，镁国圣莫菲基金会也停止了对曰本多家研究机构的科研资助。” 一名官员冷冰冰地道：“包括你们岩田精工生化研究所在内，全国总共七所顶级研究机构和三所大学受到影响，涉及到的项目多达20个。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藤野有点懵，学术界有太多的研究基金，但这个欧洲和镁国的圣莫菲基金会，究竟是哪路神仙？ 他问了一句，官员说道：“他们是中东财团旗下的一个科学基金会。” 所长压着怒气，低吼道：“我们有两个项目都是他们赞助的，但是没有你的！” 藤野想起来了，他知道，中东财团向全世界投资了很多行业，通过各种科学基金会赞助世界各地的主要研究机构。 一来显得中东财团逼格高，他们不是只有钱却没文化的土鳖，二来可以和各国顶级研究员打好关系，容易获得最先进的技术，可以给财团的关系户提供优先服务。 藤野疑惑问道：“这件事和我有关系吗？我不认识这个基金会的人啊。” 国际局官员道：“对方传出一条口讯，只要全曰本学术界封杀你，他们总共25亿美元的赞助可以立即恢复供应。” “25亿美元？” 这个答案如同惊雷，炸得藤野教授目瞪口呆，吓得立刻站起来。 他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为什么要封杀我？” 官员冷冷反问道：“难道你心里不清楚？” “我不知道！还有，我怎么可能值25亿美元？你们一定弄错了，他们也肯定说错了！” 藤野摇头晃脑，可怜兮兮地看着所长，希望对方能帮他说情。 但所长根本就没看他，而是将藤野最近两年做的事情，一五一十汇报出来，全都是他得罪过的人，以及打压过的事。 不多，重要的也就四个，前三人似乎和这件事没关系，最可疑的是最后一个，华夏的杨顺，藤野在反对抗癌药物上，表现得非常具有攻击力。 藤野猜到点什么，可他不敢相信，杨顺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能让中东财团帮忙？ 重压之下，藤野有着难得的冷静。 他思考了一会儿，抗议道：“基金会单方面违约是违法的，他们这是对我国科学界的侮辱，是对我们国家的侮辱！如果让他们这次得逞，以后他们是不是可以随时挥舞着美元的大棒，看谁不高兴，就用钱砸下来？” “我要纠正你，他们只是暂停赞助，并不是完全违反合同。” 官员摇头说道：“而且他们想封杀你这件事，是我从非常私人的渠道得知的，他们绝对不会承认，所以你就算想告他们威胁，也没有证据。” 另一人在旁边冷冷说道：“为什么他们一定要点名道姓你藤野教授，而不是其他的人，难道你没想过原因吗？” 藤野哑口无言，国际局官员又说道：“藤野教授，虽然我们文部科学省肯定会保你，但是你必须先接受警视厅全方位的调查，另外，你准备承受国内学术界的怒火吧。” 一项调查就足以吓得藤野屁滚尿流，他账上来自医药公司的赞助费根本见不得光，要是再加上学术界同行的怒火…… 藤野教授快被吓破胆了，一个劲求饶，可官员们理都不理，收拾文件，起身往外走，接下来就是警视厅的事了。 他还想拉住所长，但所长的怒火不比官员小，挣脱他的手，怒斥道：“你害我的APK细胞离子通道项目资金被撤回，7000万美元！这笔钱我找谁要去？我的实验半途而废，心血白费，谁负责？” 藤野双膝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所长的背影离开，他的内心翻起惊天骇浪。 楼外，阳光还是那么明媚，但此刻，藤野的内心上方确实阴云密布，充满黑暗，看不见前面的光明。 不，不，他不能束手就擒，他要找人救他。 只是藤野想来想去，能救他的可能只有药企了，但这个时候警视厅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再和药企联系，岂不是更加说不清了？ 藤野颓废地歪倒在地上，心如死水，或许只有天照大神可以救他了吧。 刚到中午，来自曰本那些顶级大学，顶级研究所的电话，全都打到藤野的手机上来。 这些人多的被撤销了上亿美元，少的也有几千万，受到波及的科学家至少有上百位，无一例外，电话里全都是怒骂藤野的。 东京大学最惨，他们上个月刚刚谈好的一个基金研究项目，是一种新型高效低毒麻醉剂的研究，援助总金额高达4亿美元，说黄就黄了。 这帮人询问基金会，询问文部科学省官员，竟然是因为藤野教授把他们害了，谁能忍？ 打电话怒骂已经不足以泄愤，相当多的人从全曰本各地涌向东京，将藤野的研究所堵住，还跑到他家里，要找他算账。 藤野在警视厅和文部科学省的双重监管下，交代了许多问题，两天后才放出来。 他的生活受到严重影响，老婆孩子被吓坏了，已经搬到其他地方住，他刚放出来，又被同行们抓住，要他公开道歉。 道什么歉？ 藤野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这些年得罪的人可太多了。 “简单，那就把你这些年得罪过的所有人都叫上，全部向他们道歉！” 同行们逼着他，藤野只能违心向所有人公开道歉，挨个来，包括杨顺。 但道歉过了几天，还是没有反应。 基金会那边不松口，说封杀那就必须封杀，难道你们曰本人以为中东金主是闹着玩儿的？25亿美元放个炮仗听个响，金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文部科学省的大员在努力斡旋，提供了几十亿日元给那些不能停的紧急项目，可惜杯水车薪，他们还希望中东财团放人一条生路。 可财团那边为难呀，难道要违背金主的命令？得罪一个破教授算什么，伺候好金主才重要。 同行们一看，道完歉了，但封杀令还在生效。 没办法，照做吧，全国封杀他。 正文 第313章 你自杀吧（三更） “怎么封杀藤野？” “把他赶出研究所。” “再剥离他身上所有的学术名誉。” “这样不好吧，藤野好歹也是诺奖提名者，他在学术上没做错什么事呀？” “可是继续让他在科学界出现，谁能保证中东人不发脾气？” “说的也是，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好方法？” “不知道，唉……” 怎么封杀藤野，也让人头疼，没有正当理由，难道要用莫须有的罪名惩罚他？ 而且此事曰本多家媒体已经跟进，有人猜到可能和杨顺有关，这件事应该是杨顺背后的支持者弄出来的，可猜测也并无证据。 有记者跑去问人家圣莫菲基金会，质疑为什么要封杀藤野，基金会断然否认说过这句话，以资金周转不灵为理由，就是不肯打钱。 警视厅也没有查出太大的问题，科研人员挪用经费这都是小事，藤野贪污的并不多，而且药企的赞助费虽然高达1亿日元，可药企和科学家的金钱来往属于常态，最多让研究所将他开除，可这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藤野的脖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掐着，呼吸困难，这种感觉真的非常不爽。 被吊着的同行们更是焦急如焚，眼看着越拖越久，自己养的细胞要死了，提炼了几个月的药物要污染了，再这么拖下去实验绝对毁于一旦。 最终，有人找到藤野，劝道：“你自杀吧。” 藤野都惊了！ 藤野问：“为什么要我自杀？” 来人道：“我们又没有正常理由封杀你，除了你自杀，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方法解决这件事。” “滚！” 赶走一个，藤野扔掉酒瓶，心情贼郁闷。 很快又来一个：“老兄，我看你在借酒消愁，需要找几个艺技陪着喝吗？喝吧，喝完了，我再送你一把刀，上好的武士刀，保证没有痛苦……” “滚！” 藤野赶走来人，看着地上的菊与刀，很想摔烂酒瓶，踩烂菊花，砸烂破刀。 又来一个：“藤野君，哈哈~~喝酒呢，好雅兴！我是来送你上路的。” “滚！” 藤野赶走一批又一批，根本赶不绝。 作为一个诺奖提名者，被曰本同行们活生生逼到这种程度，真的相当悲凉。 可惜没人心疼他，而且这几天又有几个其他的基金会也暂停了类似的拨款赞助，曰本科学界好几个重要项目在关键位置被卡住，又有上百人受到影响，指责他的人越来越多。 藤野肩上的压力越来越大。 经过调查，警视厅的结论下来了。 藤野收取企业贿赂的罪名成立，但也就这一条罪名，最多判两三年。 岩田精工立刻辞退他，其他同行们唾弃他，媒体追赶他，他成了社会的焦点，却是负面人物，从一个高高在上的诺奖提名者，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唾弃之徒。 再加上老婆孩子被吓得躲在乡下不敢露面，藤野四面受伏。 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藤野最终选择了一个阴绵绵的雨天，穿着木屐与和服，喝得醉醺醺，高声喊着曰本帝国万岁，在家中剖腹自杀。 留下一份遗书，上面写着：“天照我心。” 剖腹是向国家表示忠诚，藤野觉得自己死的冤屈，要向天照大神表示忠心，大神欣然接纳了他的性命。 很快，就是在藤野自杀的第二天，那几个基金会还真的恢复了资金援助，让曰本全国科研界感到一片哗然，原来传言是真的！ 基金会太过份了！ 可惜，还是没有证据，这年头，有锤子的是大爷，没锤子的理都不理。 虽然曰本人强烈反抗这种行为，要求警视厅严惩凶手，文部科学省也准备严格审查其他的援助项目，免得再次掉入同一个陷阱里。 但是，人家中东都是土豪嘛，根本不在乎，大不了这个圣莫菲基金会不玩了，带着资金换一家新基金会，不投资曰本了，转而投资华夏，你能奈我何？ 远在镁国的杨顺也听说了这条新闻，他是吃惊的，看着阿拉贡和他的拉曼王储，不知道说什么好。 单独回到住宿的地方，杨顺问苗芳菲：“你知道这件事吗？” 苗芳菲点头：“拉曼王储他们提出方案，是我同意的。” 杨顺道：“小苗，虽然我和藤野确实有点意见不和，但也不至于要他的性命啊？” 苗芳菲解释道：“王储他们最初只是让曰本全国封杀他，是藤野承受不住压力，选择了自杀。你别有心理负担，如果你知道藤野做了什么事，就不会同情他了。” 藤野和药企勾结，甘愿当高级五毛党，内心其实早就失去了良知，他明知杨顺的病毒疗法是对的，杨顺推进科技发展是为全人类好，但他仍然选择与杨顺做对，因此间接害死的癌症患者何止成百上千？ 杨顺道：“行吧，下不为例，这次死了个曰本人，说不定能让卢卡斯他们收敛一点。” 他猜对了，澳洲的布朗教授暗自庆幸，他一直尽量用中立的语调去质疑杨顺，而不是像藤野那样，点名道姓。 正好，布朗教授收到杨顺寄过去的样品，于是沉默下来，埋头搞研究，澳洲这位诺奖获得者算是消停下来。 最主要的反对者，现在只剩下《柳叶刀》的卢卡斯教授了。 学术争端这些都无所谓，但卢卡斯是污蔑过楚老的人，他的言论曾经引起《柳叶刀》网站被黑客攻击，双方各有损失。 在许多华夏人看来，这种人连死者都不尊敬，根本就没有半点人性。 英国的华人自发组织起来，在《柳叶刀》杂志社门前抗议，并且有一些极端的年轻人在卢卡斯教授工作的地方埋伏，趁着夜色袭击了对方。 卢卡斯教授脑袋被打破了，流了很多血，胳膊也被打断了一条，行凶者还特意挑选的右手，就是不想让他打字写字。 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这也是不小的伤，卢卡斯被送往医院ICU抢救，24小时后才醒过来。 这件事在当地引起了轩然大波，伦敦警方迅速介入调查，抓捕了一名白人青年和一名华裔青年，很快破案，犯罪嫌疑人全部认罪伏法。 案情披露后，媒体们发现，不是他们猜想的那样，并非华裔青年一厢情愿的袒护杨顺，其实主犯白人青年也是杨顺的支持者。 因为白人青年的母亲也是癌症患者，上个月刚刚死亡，他祖父祖母也是癌症死亡，他一家人可能有家族遗传的基因缺陷，说不定自己和妹妹也会在不久的将来患上癌症，所以他也希望尽早看到杨顺的抗癌药早日投放。 袭击教授故意伤人的案件，与卢卡斯反对杨氏治癌疗法，这两件事是有密切联系的。 两件事同时出现在公众视线中，引起了全英的大讨论，还覆盖到全欧洲范围。 卢卡斯是欧洲医学界比较知名的人物，欧洲也有很多他的支持者，那么公众是应该选择相信本土科学家，还是相信地球另一端的华夏人？ 这个时候，瑞典王室公开了一个重磅消息。 他们的弗里曼-古斯塔夫王子，正在镁国接受前列腺癌的治疗，使用的正是杨氏病毒肿瘤免疫疗法，病情已经好转。 这条消息，顿时让整个欧洲都震惊不已。 “瑞典王室也在用？” “不是说，EMA和FDA都没有通过这款药物的审核吗？” “要是必须等通过审核才能用药，弗里曼王子肯定死了。” “说的也有道理，弗里曼王子好像没有子嗣吧，哇哦，前列腺癌，难怪他这么想活下来。” “顺便再让华夏人用强人汤给他补一补，回来可以留下子孙后代。” 聊王室的八卦，这也是普通老百姓们热衷的事，同时也在思考。 瑞典是什么国家？瑞典的医疗是全欧洲最顶级的，连他们自己国家的医疗机构都无法救治弗里曼王子，还必须不远万里前往镁国治病，还是使用的华夏的治疗方法，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王室都认可的技术，你们还在争论谁对谁错？” “没看到吗，弗里曼王子的病情已经好转了，这还需要证明吗？” “卢卡斯教授这次输定了，来自华夏的杨证明了他的药物有效，相信EMA应该会酌情考虑，加快这款新药的审批。” “可怜卢卡斯，这次估计是白挨打了。” 大家都在看卢卡斯的笑话，辛辛苦苦反对了半年时间，到了最后被人开了瓢，断了胳膊，还被瑞典王室亲自打脸。 这个憋屈，这个丑闻，估计一辈子都会陪伴着他！ 果不其然，卢卡斯脑袋上还缠着绷带，还没能拆线出院呢，弗里曼王子的消息传到医院，他气得全身发抖，血液运行加快，不小心撞在旁边监护仪的架子上，伤口又裂开了，鲜红的印记沁透了纱布，很吓人。 “瑞典王室……” 卢卡斯嘴里不停念着这组词，在医生重新止血处理伤口时，脸上的疲惫人人都可以看到。 外科医生还劝他：“教授，这是大势所趋，你还是别阻拦了，如果这款药能快速审批，我们医院每年可以救活的癌症病人有几百人。” 卢卡斯喃喃道：“你不懂的，你不懂的……” 就好像回字有多种写法一样，就他懂，别人都不懂。 正文 第314章 世界闻名（四更） 回字又不难写，外科医生哪里不懂？ 不就是钱，利益相关嘛。 其实卢卡斯不仅仅是利益相关，他还有一口气咽不下去。 他有傲气，他是全球著名肿瘤学专家，他那么针对杨顺，说话那么犀利，那么恶毒，可杨顺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也没有回复他。 最关键的是，全世界那么多顶级肿瘤学专家都收到杨顺的病毒样本了，唯独他没有，这是典型的歧视！ 说句好话会死吗？ 一点示好都不给吗？ 非要这么强硬和他做对？ 曾经骄傲的卢卡斯，现在都快没卡了，快要变成卢斯了。 除了华夏四院士之外，瑞典弗里曼王子是第五个公开的人。 还没等卢卡斯教授喘过气来，全世界第六个和第七个使用杨氏治疗法的病人也公布了，一个是华夏港岛的明星，另一个是中东富豪拉曼王储。 这一下，全球哗然，肿瘤医学界更是齐齐哑声。 怎么全是知名人物，全是身份显赫的大人物？ 卢卡斯感觉自己成了一个笑柄，欧洲的，甚至世界的同行都在笑话他。 现在，主流医学界已经再不讨论杨氏治癌疗法的有效性，因为除了中京四位院士的结果还没宣布之外，弗里曼王子等三人都公开宣布，他们的癌症得到有效控制，梅奥诊所的医生证明，他们身上的癌细胞已经消除了大半！ 卢卡斯看到新闻，遭到第二暴击，梅奥诊所！这家全美最大医疗机构，竟然也和杨顺合作了？ 他感觉自己从笑柄，升级成了傻瓜。 原来他自己在英国蹦蹦哒哒，上蹿下跳，还以为杨顺没法反击，谁知道这家伙早就和镁国人勾结在一起了。 他在网络和期刊上的行文，在杨顺眼里，肯定就是个跳梁小丑，一点都不萌萌哒。 又过几天，卢卡斯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第三个暴击又出现了。 镁国副总统梅林公开宣布，自己的肝癌已经痊愈，多谢来自华夏的肿瘤专家杨顺，用他的杨氏疗法，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他非常感谢！ 卢卡斯教授气急攻心，直接急成脑淤血，还没出院，又推进ICU抢救去了。 …………………… 在药物还未审批之前就用药的，全球已知的就是八个人。 华夏四人还没公开结果，但在梅奥诊所治疗的四个名人，全部宣布癌症已经治好。 这是巨大的广告效应，名人比普通人能带来更高的关注度，以及更权威的认可。 一开始，人们还以为是梅奥诊所的功劳，可惜梅奥诊所否认了，还公开宣布，愿意与杨顺合作，成为杨氏病毒肿瘤疗法重要的全球推广中心。 全球媒体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原来杨顺来到梅奥医疗中心，教会这里的医生怎么治疗癌症，并且治好了四位重量级的病人。 放眼整个地球，说有权，谁比梅林副总统有权？ 说有钱，又有几个人比得过中东的拉曼王储？ 说有名气，欧洲的弗里曼王子，还有华夏那个女明星，哪个不是风流倜傥，万人迷？ 人家大人物都敢赌上自己的性命，敢在药物未批准时，大胆用药，你们这些普通癌症患者难道就不敢去试一试？ 更何况，梅林副总统出院后，特别叮嘱了FDA，希望他们主动加快DLY-01和YNM-01病毒药物的审批。 梅林副总统公开发表电视讲话：“虽然每年镁国的癌症患者数量下降2%，但形势仍然非常严峻。每年新增癌症诊断180万例，日均新增超过5000例，每天因为癌症死去的镁国人数超过1700人。我就是一名肝癌患者，深受疾病的折磨，我不希望看到越来越多的镁国人民感受同样的痛苦……” 梅林副总统得了肝癌，高层基本上都知道，还有好多人坏心思想着他死掉好接位。 他感同身受的讲话，得到了全镁人民的赞同，尤其是那些患癌患者，全都激动的不行，恨不得明天就能拿到抗癌药物，治好自己的病。 最后，梅林副总统宣布，他会尽快督促政府制定法案，组织科学家对病毒肿瘤免疫疗法进行深入研究，督促FDA尽快批准药物上市，拯救上千万的美国人民。 这条电视新闻播出后，许多国家的国家新闻网都在转播，一下子，杨顺以及他的杨氏疗法，变得全世界闻名起来。 华夏国内，中京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会议室里正在放央视的新闻30分，其中就有这条梅林副总统的发言，大家看到后，不约而同的齐齐鼓掌起来。 “恭喜杨总征服镁国！” “可以呀杨老师，连镁国副总统都被你救活了，厉害呀。” “这下全世界应该没有人反对了吧，镁国人都觉得好，那些欧洲的，曰本的狗腿子们啊，肯定会抱着他们的镁国爸爸跪舔，有些人就是贱，觉得镁国爸爸拉出来的shi都是香的，他们之前死都不承认杨顺，镁国人一承认，他们也跟着承认了。” “哈哈哈~~太形象了。” “我觉得，接下来，《CA》肯定会给杨总发来邀约，请杨总写专刊论文。” “没错！CNS已经不能满足杨总了，必须《CA》，而且我敢保证，只要杨总今年在《CA》上面写论文，明年的影响因子绝对超过200，我敢打赌！” 大家心情都超好，替杨顺感到高兴。 说起《CA》，杨顺从包里拿出一份手写的邀请函，给大家看了看：“我已经拿到了，这是CA总编亲手写的信，他还来到梅奥诊所，亲自交到我手里，大家可以看看。” 哇哦…… 这个必须要看，附属医院距离《CA》有千万的鸿沟，今天可能是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CA》邀请函长什么样子了，大家都在笑着传看。 最后回到杨顺手里时，大家说着恭维的话，但注意到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杨顺手里拿着邀请函，展开，随意看了看，说道：“这封邀请函，我想烧给楚老。” 四周医生和专家们肃然起敬，贺院士连连点头：“没错，你第一份完整的数据报告就是老楚提供的，你把邀请函烧给他，他化为你的数据登上《CA》，这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说得对。” “确实应该这么做。” “等这次新闻发布会结束后，我们医院最好组织一下，没去过的人都去楚老面前吊唁。” “好的，我到时候组织一下。” 医院领导们都同意了，其实楚老已经办完了丧事，杨顺那时候在镁国，医院派了一个代表参加过，家属情绪很稳定，没有怨言。 贺院士感慨道：“老楚去年头查出来这个病，就对我们说过，死后丧事从简，不送花圈，不设灵堂，不开追悼会，不举行遗体告别，不收礼金，不立碑，不建墓，繁文缛节全免从简。” 医院领导补充道：“所以我们代表过去，也只是行礼，连礼金都没送出去。我听说只是找了个普通公墓，存在骨灰堂里，给后人一个寄托念想的地方。” “其实说真的，楚老这资格都能进八宝山了。” “楚老是个大好人。” “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啊。” “杨总，我建议，你最好尽快成立一个基金会，或者什么机构，让一部分对社会有重大贡献的人优先治疗癌症，像楚老这样走掉的，真是太可惜了。” 院长这个建议好，贺院士点头：“没错，正好说到这件事，有个情况要和你说，你留下来的病毒不够用了。” 杨顺去镁国后，又有一些熟人找关系过来。 像中京一些大医院的关系，中科和工程两院的，中京重要部门的，还有一些首长领导的关系户，大企业家或者是精英层，他们消息最灵通，而且非常不想死，等药物批准下来再治疗肯定来不及了，只能想办法插队，可惜病毒不够用。 这个社会本来就不公平，杨顺也不是迂腐之人，他照做了，但要求每个人必须签署免责合约才可治疗。 另外，优先对做出贡献的人治疗，钱多少和权力大小不是治疗标准，标准是人心。 当然，生存权对于人类来说，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三体》里面人类乘坐逃亡飞船，怎么选人还打了起来，这一个解决不了的大难题。 杨顺知道这是棘手的事，他已经做好打算了，把这个权力甩给基金会和贺院士他们，自己回去后，什么事都别干了，也不折腾，专心致志复制这些病毒，研究药物机理，争取用最快的速度生产，救活更多的人。 在少量复制病毒后，他停了下来，决定返回红枫。 不过走之前，他问清楚了楚老居住的位置，去了一趟公墓。 1月下旬的京城，大雪纷飞。 杨顺顶着风雪，在这座并不出名的小公墓前走着，手里还拿着娇艳欲滴的鲜花束，苗芳菲被楚老的事迹感动，也不怕麻烦，跟着一起过来。 小小的灵堂，祭拜的人不多。 杨顺在灵堂门口见到楚老的儿子，深深地对他鞠了一躬。 ……………… ……………… PS：周一了，求推荐票哦~~~还有，别说我快完本了，其实后面还有很多内容，而且男主角还不到1岁，我想快点让他出场。 正文 第315章 大王饶命（一更） 这是楚老的小儿子，叫楚卓，40岁刚出头，见杨顺鞠躬，连忙扶着他的双臂：“无需大礼。” 杨顺站直，一声叹息：“对不起，是我没用。” 楚卓笑了笑：“都过去了，来吧，这边走。” 杨顺和苗芳菲跟着，来到旁边一个偏厅，在不起眼的地方找到楚老的灵位，恭恭敬敬磕头烧香烧纸，将那份《CA》的约稿邀请函放入火盆。 做完这些，三人还有点事想交谈，来到外面的待客厅，虽然简陋，但那里有暖气和热茶。 他们刚走，旁边就有一个30来岁的女子拿着手机，惊疑地走过来，看着他们的背影。 这位女子是华夏青年报的一名记者，无意中认出杨顺来，但没敢上前打扰，看到香烛之后的楚院士灵牌，她这才恍然大悟，连忙用手机拍下来灵位和照片。 她前面还拍有一张，是杨顺祭拜时的侧脸，非常严肃，有一种凝重的味道，或许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吧，女记者想，她认为整件事有深挖新闻的价值。 杨顺三人来到待客厅坐下，寒暄了几句，杨顺问道：“楚老去世，他夫人还好吗？中科院后面的福利待遇怎么样？” 楚卓说道：“母亲身体还好，就是情绪很低落，我们几个子女每天都陪着散心。中科院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也有很多领导过来慰问，但父亲说人死后一切从简，我们很多都没办，好意心领，东西没要。” 杨顺道：“这次我在镁国帮几个人治病，赚了一点钱，我真的过意不去，这些钱我想交给你们……” “不不不，我们什么都不要。”楚卓一听就拒绝了。 杨顺还是过意不去：“要是楚老还有著作未出版，科研遗愿未达成，或者你们自己的科研经费有缺口之类的，有钱总是好办一点。拿着吧，不多，也就是几百万美元。” 这笔钱杨顺虽然看不上眼，但对楚家来说绝对是巨款，楚卓更不收了，说兄弟姐妹们都有各自的事业，房子车子都有，什么都不缺。 一个非要送，不送心里不安，一个坚决不收，收了心里不安，这样推推攮攮总是不好看的。 苗芳菲在一旁开口道：“楚先生，杨总，你们俩都别争了。我有一个想法，我们不是要成立一个抗癌基金会吗？这个基金会的主席位置，别人当不了，还必须让楚先生担当才行。” 对呀，杨顺想起来了，这个位置只能楚卓担当，否则其他人很难服众，而且大权在握，特别容易产生腐败，楚卓这种清誉之人才能驾驭住。 杨顺对楚卓说起自己的想法，楚卓有点动心。 物质，金钱，他可以不要，但楚老一生的清名，还有楚家门风，确实应该可以骄傲地传下去，给子孙后代，还有世人做表率。 更何况，这是杨顺成立的抗癌基金会，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往大点说，这个抗癌基金会说不定将来会记入人类史册，成为纪念人类消除癌症疾病的重要机构之一，基金会主席的位置为什么不坐？父亲的遗愿，不就是想尽快促成这件事吗？ “我听说了，楚先生在中京的民政系统工作对吧？这不正好专业对口嘛，我就差一个信得过的，有能力的内行人帮助我，楚先生，这个责任重大的担子，我恳请您接下，千万别拒绝，拜托了。” 杨顺诚挚邀请，苗芳菲在一旁劝说，两人实在是盛情难却，楚卓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这下皆大欢喜，苗芳菲说道：“杨总明天就回红枫，但我还会留在这里，处理基金会和新闻发布会的事，到时候我会主动联系楚先生，和您的上级沟通，尽快把事情办妥。” 从公墓回来后，杨顺和苗芳菲回到酒店休息，今天中京下大雪，许多航班都停运了，火车也大面积晚点延时，杨顺只能第二天早上坐高铁回去。 下午见了钱飞飞几个朋友，晚上一起吃了顿饭，杨顺喝的有点多，但很开心，被钱飞飞等人送回酒店，又聊到9点左右，朋友们才纷纷告辞。 杨顺刚刚洗漱完毕，穿着大浴袍，房门又被敲响，是苗芳菲。 他随手开了门，转身往回走：“手机落这里了吗？” 没声音，直到他回头，看到苗芳菲一脸幽怨的样子，看着他不说话，他心里咯噔一下。 苗芳菲慢慢走过来，叹气道：“杨顺，我发现，你对死去的人都这么好，可对活着的人却那么残忍。” 杨顺坐在沙发上，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我对谁残忍了？” “对我啊！” 苗芳菲越靠越近，近在咫尺了，突然伸手，将杨顺用力推倒在沙发上，然后坐在他腿上。 “大王饶命……” “你今天喉咙喊破天了都没人救你。” 苗芳菲气鼓鼓的说着：“我现在和你好好算算账！我跟了你六年时间……” “打住，先等一下。” 杨顺好不容易摆直身体，严肃问道：“什么叫你跟了我六年？” 苗芳菲声音都变了，眼中泛光，委屈哽咽道：“我们认识六年了，我最美好的年华都陪在你身边，我是不是一直在帮你做事，是不是对你有求必应？我向你要求过什么吗？抱怨过什么吗？” 呃，确实是这样，杨顺没法反驳。 嗵！ 苗芳菲一拳头砸在他胸口，气愤道：“你对我的付出心安理得接受了，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如何报答我吗？” 杨顺叹气：“我不是在帮你攒嫁妆吗？帮你赚了那么多钱。还有，小苗，我已经结婚了，还有孩子，你要什么我知道，但我给不了。” “你给的了！” 苗芳菲道：“我只要像芸姐那样就行了。” 杨顺心中猛跳，立刻装傻：“芸姐怎么了？” 苗芳菲哼道：“我都知道了，她用的是你的冷冻精夜，总共有两份，她用了一份，另一份还存在Cryos精字库公司。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别以为其他人都是瞎子，大家都是看破不说透而已。” 杨顺喝了点酒，本来头就有些疼，听见这话，头更是要裂开了。 这话他分辨不出真假，毕竟他是男人，心思没有女人那么细腻，又经常在实验室，不知道家里人是怎么想的，要是汪卉和家人们全都看破不说透，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也只能跟着大家一样，揣着明白装糊涂。 苗芳菲道：“我知道你很爱卉卉，我也不想跟她争什么，但我确实控制不住我自己，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对其他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你知道这几年我过得有多辛苦吗？” “我知道……” 杨顺还能说什么，老苗也在他面前抱怨过不少，老苗管不了女儿，苗母也一样，每次一提结婚的事，苗芳菲就发脾气，就哭。 有时候气急了，她跑去相亲，还把那些特别优秀的相亲男生奚落的一无是处，男生基本上都深受打击，不敢还嘴，因为同龄男孩子好多都没有成熟起来，实在是没有人能配得上她。 这些年每次春节，苗芳菲都不愿意回老家见那些坏亲戚，她又不愿意和其他男人约会接触，没什么朋友，每年都是孤零零一个人待在家里发呆，一个人逛街，要么就是死乞白赖跟着他和汪卉一起过年。 她就像一只孤独流浪的小猫，没人要，没人疼，有路人想抱走她，她就瞬间竖起全身毛发，呲牙咧嘴，冲人咆哮，吓得别人不敢靠近，赶紧跑远。 而只要杨顺一回头，她就站立在他的视野所能及之处，温柔地看着他，很想凑过来撒娇求抱抱，可又不敢靠近，因为她担心破坏了这种微妙的平衡，宁愿站在远处，痴痴地看着他。 就像现在这样，她还是痴痴看着他，虽然她很想哭，但一直强忍着，倔强地很。 一个从小到大都是众星捧月的公主，最优秀，最骄傲的她，本应该像童话故事里的那样，受到王子的万千宠爱，过着幸福的生活。 但生活将她逼上另一条路，她被迫成为女强人，性格变得格外强势，行事能独当一面，还要主动追求自己的幸福。 哪怕是一点点希望，她也要努力，还不知道求不求得到。 这就是现实的戏剧性，苗芳菲，还有杨顺，他们谁都想不到会变成这样。如果当年没有为安吉拉买猫草，没有苗明阳，没有她母亲的强势，没有…… 可是生活没有那么多如果，俗人不能回档。 苗芳菲小声道：“我在柏林陪着芸姐半年，看到了很多，我现在特别能体会她的心情。过段时间我就去求芸姐，把剩下的那一份拿来。” 杨顺还是不说话，苗芳菲心疼的厉害，手指抓着他的衣服，都快掐进去了。 她黯然伤神，低声说道：“你不用管我，我也什么名分都不求，也不会为难你。过几天开完新闻发布会，我就去镁国帮你盯着梅奥，处理FDA上市，然后……我也不回来了。” “对不起，都怪我。” 杨顺终于开口了，看着她，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全在眼前浮现，他确实欠苗芳菲很多，这笔糊涂债算是扯不清了。 他坐直身体，扶着她的腰，轻轻一用力就把她抱起来，站起身向浴室走去。 苗芳菲死死搂着他的脖子，紧紧地缠着他，在他的肩头泪如雨下。 这一刻，她等了好多年，即使只能和他有一夜的相处时间，她也心甘情愿，绝不后悔。 正文 第316章 骚乱（二更） 两院的新闻发布会没过几天就召开了，杨顺回红枫没能参加，苗芳菲全权代表，又拉上贺院士坐镇，总共两三百位记者参加，规模甚是宏大。 首先一开始，中京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汇报了四位院士的治疗情况，另外三人已经几乎痊愈，已经回去上班工作，每周按时复查就行了，说明实验成功。 这条好消息引起全场鼓掌和欢呼，院士是宝贵的财富，能从死神手里抢救回来一个人，都是巨大的成功。 接下来，当天负责抢救的主治医生详细说明了楚院士的病况，将他的去世归结为免疫系统崩溃，间接验证了杨顺理论的正确性。 最后，按照四位院士的意愿，病历记录会公开在杨氏抗癌基金会的网站上，供全世界科学家们研究。 记者们都在奇怪，这个基金会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有这个网站，什么意思？ 大屏幕上出现了网站，记者们看到首页最上面硕大的标题，瞬间全场哗然。 “全国招募癌症临床志愿者！” 这可是了不得的大新闻！ 以几位院士，还有镁国副总统他们的成功经验来看，当临床志愿者至少有87.5%的可能性痊愈，当上就活，当不上就死，还有比这更残酷的吗？ 有一些消息灵通的记者其实早就听到了一点风声，说最近这半个月，中京还有很多权贵也在偷偷治疗癌症，治疗单位也是中京医科大学，用的药还是杨顺提供的病毒，只是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骚乱，没有公开而已。 这些人设身处地想一想，现在公开向全社会招募，是聪明之举，也是无奈之举。 就跟房地产泡沫一样，谎言越吹越大，政府却始终拖着不解决这个脓包，导致民愤极大，最终泡沫爆炸，房价直接腰斩还在往下走，暴跌之下劳民伤财，最后受伤的还是老百姓。 还不如像现在这样，直接把最大的利益公开摆出来，一二三四说清楚，就算初期100%会遭人非议，但疥疮不会越长越大，腐败黑暗的脓液不会越来越多，否则到时候一旦挤破巨大的疥疮，整个基金会都会沾满脓液，洗都洗不干净。 基金会主席楚卓说了一些共勉的话，然后到了提问环节。 几乎所有的记者同时举手，连着几个，全都是问楚卓的：“请问申请临床志愿者的具体要求是什么？” 楚卓毕竟当了很多年民政官员，很熟练地回答道：“我们有一套详细的设定，对申请人的年龄，性别，职业，就医情况，都有非常严格的要求。另外，与全国居民身份系统对接，可以看到申请者的全部档案和过往经历，防止档案造假。” “你们怎么保证公平？” “我们有自己的考量标准，除了超过两百人的考察员在各地核实情况外，还有一个三十人的人工审核团队，卫生部，药监局，抗癌基金会，中科院等机构抽调组成的九人最终审核委员会，最终进行综合衡量，投票选取。” “那些不符合你们申请要求的病人，是不是只能等死？” “这位记者，请注意你的用词。我们不是在治疗病人，因为这并不是法律承认的合法药物，我们是在做科学临床实验，你不能用社会道德来绑架科学实验，这是两码事。如果是已经批复的药物，我们绝对会一视同仁。” 楚卓这样回答，是没有问题的，医院不能见死不救这是法律规定，但临床试验不同，全世界都通用这条法律。 而且就算将来药物生产出来，想一想全世界一年1500万癌症患者，杨顺的产量才多少？到时候每家医院的配额就那么点，医院也将面临巨大的考验，总会有人等不到药，会先死去，到时候又是一场口水仗。 如果是在空中坠机，大家一起死，都没那么多争议。 可要是撞上冰山的沉船，看到有限的救生艇，那就是泰坦尼克号的悲剧，虽然妇女儿童优先，但仍然有权贵和有钱的男人插队，这种现象未来必将大量重现。 记者们仍然不依不饶，这绝对是劲爆的消息，肯定不会这般轻易放过。 “请问药物距离CFDA正式批复还有多久？” “你们有没有想过，在等待批复的时间，每天有多少人因为得不到救治而死？这些人该怎么维持生命？” “你们怎么保证没有特权阶层插队？” “你们这样是不是对低教育程度，低收入者，农村人的歧视？” “如果现在有个癌症患者马上就死在你们面前了，但他不符合要求，你们救不救？” “国外病人有没有资格申请？是平均分配，还是按国家人口计算？” “主席，请回答！” 台下差点失控了，举手已经没用，好多人都是直接争先恐后喊出来的，不仅仅国内的记者在焦急询问，许多海外大集团驻京分社的记者也急的不行。 这是关系人类生存权的大事，必须争。 轰乱，骚动，争吵，质疑。 台下彻底乱了，第一场冲突竟然发生在新闻发布会现场，这是台上几人万万没想到的。 苗芳菲在台上抿嘴不言，看到保安们冲上来，将激动的记者们挡住，她暗自庆幸，幸亏杨顺将这个权力交给其他人了。 贺院士等人也早有准备，他们早就看穿了人性，知道会碰到这种情况。 他轻咳一声，对着话筒说道：“我宣布，新闻发布会结束。” “你们不能走！” “说清楚再走！” 下面数百人乱哄哄的喊声，新闻发布会草草结束了，保安们拦着记者，主席台上嘉宾全部从后门离场。 突然记者里有个女人尖叫：“主席，我在灵堂里见过你和杨总！” 楚卓和苗芳菲都停下脚步，看着那个方向，好多记者都想挤过来，一个女人拼命挥手叫喊。 两人对视一眼，苗芳菲吩咐保安：“放她过来。” 那个女记者连忙道谢，飞快跑过来，跟着苗芳菲一起退场，来到停车场的考斯特上，迅速开离会场，免得被其他记者们包围了。 女记者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华夏青年报的记者朱晓芳。” 苗芳菲问道：“朱记者，你想说什么？” 朱记者解释道：“今天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大家都在闹，这还是规模小的，万一传到社会上，说不定会产生更大的群体骚乱。在我来看，其实解决问题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找一个权威人士，让其他人都相信你们能公平处理。” 苗芳菲指着楚卓：“楚主席就是权威人士。” “楚主席你好，杨顺那天去祭拜，我正好在灵堂无意中看见了。” “朱记者你好。” 打过招呼，朱记者不客气地反问道：“我知道楚主席是楚院士的儿子，是权威人士，但其他人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忘记做宣传了？” 大家都明白了，似乎确实没来得及介绍楚卓的身份。 朱记者趁机说道：“这几天我向附属医院打听到了楚院士的感人事迹，觉得是个机会，我想宣传一波，竖立起典型和权威，这样楚主席推行下去就容易多了，质疑的声音会变小。” 考斯特上还有贺院士等人，他们也觉得这个记者说的有道理。 光是在九人评审委员会里加入政府官员，也不一定有公信力，老百姓肯定又会闹，说政商勾结什么的，脑补能力Max。 商议之后，众人同意了，就在车上，大家讲述了楚院士当时治病的过程。 朱记者问的很仔细，录音笔记录，承诺回去后尽快向上面报社反应。 ……………… 新闻发布会当天下午，网络媒体最先披露这件事，很快刷屏，转发了无数个朋友圈。 尤其是那些有癌症朋友的，立刻点击进入基金会的网页。 可是他们发现，报名条件真的非常严格，必须如实完整填写申请书，网站还友情提示，如果在个人征信中发现污点，或者在全国居民信息档案和医疗联网档案中发现不相符的，会取消评选资格，而且不予通知。 “申请标准是什么？” “是不是学历啊？我爸爸高中毕业，是不是没资格申请了？” “我猜是职业，我们普通打工仔和农民肯定没资格，这都是给高大上的白领金领职业准备的。” “呸，这个破网站也不说一下最低标准，这不是玩人吗？” “想都不用想，绝对有黑幕，这个网站就是掩人耳目用的，真正有钱有权的人肯定都被内定了名额！” “草蛋的社会，天下乌鸦一般黑！杨顺也不是什么好鸟！” 相当多的老百姓上网质疑，还有人很气愤，跑到杨顺微薄上怒骂的，尤其是一些家属得病，又自觉肯定没资格选上的普通老百姓，网站这么做，彻底激怒了他们。 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这是一场人性的考验，注定了很多人都会死去。 所以，一些黄牛党，还有骗子，都盯上了这个行业。 一群牛鬼蛇神全都冒了出来。 正文 第317章 第一批名单（三更） 在黄牛们看来，这是多么巨大的一块馅饼啊。 iPhone通宵排个队最多赚1000块，要是能拿到治疗癌症的名额，绝对可以轻轻松松卖出100万，华夏多的是有钱却买不回来性命的人。 “100万全包获得试验名额，不获得全额退款，童叟无欺，十年老店，加id威信私聊。” “包获名额，癌症痊愈再付款，实力胜过市面上一切同行。QQ号联系10001。” “全国最强团队，只需一个姓名，保证7天内获得治癌名额。手机号159XXXX8888。” 这些人又抓住了病人的准确心理，准备开始骗局了。 除了骗子和黄牛最积极外，一些打着老中医的旗号，挂着“中药治癌半年治愈”行骗多年的无证诊所，某些民营医院，也开始了他们最后一波的疯狂。 某搜索引擎又再次被收买了。 用户输入“抗癌”，“病毒治癌”，“免疫治癌”等多个关键字，搜索页面第一页跳出来的全是竞价广告，指向的不是中京和红枫的山寨医院，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号称获得了杨顺授权的野医疗机构。 各种骗子到处横行，仅仅半天时间，全国就有多起报警案件与之有关，基本上都是病人联系上那些“包获得名额”的掮客们，在对方的花言巧语下，一步步堕入陷阱，最终转账几万甚至几十万不等。 在少部分人心险恶，群魔乱舞的时代，每个人都必须擦亮眼睛，火眼精金辨妖精。 指望某些黑心商人自律？哼，没用的。 CFDA官方立刻发表声明：“我们已经接到杨顺申请的DLY-01和YNM-01肿瘤免疫剂的药物申请，进行了审批绿色通道，最快将在半年内完成三期临床测试。还请各位患者稍安勿躁，积极配合医生接受治疗。” 卫生部也借助三大移动运营商，给全国十几亿老百姓群发短信：“卫生部已经成立抗癌治疗小组，负责统筹安排即将上市的广谱抗癌药物的生产和发放，请广大民众不要轻信谣言，做出非理性的行为，任何中介和黄牛全都是骗子。” 华夏临床肿瘤协会等机构联合起来，积极响应卫生部的号召，尽快对全国各地的肿瘤科医生进行培训，比如有些病人，能不化疗的就不化疗，免得病毒药上市后却不能用。 公安部也参与进来，在这种情况下必须维稳了。 否则一部分思想激进的老百姓，心情激动下，说不定会冲进红枫南山景区，将杨顺的植化所给拆了，不顾一切毁掉工厂，只为给自己抢一只病毒免疫剂。 外交部也一样，压力巨大，各国大使纷纷表示，希望杨顺赶紧向FDA，EMA等重要机构递交药物上市的申请。 另外，考虑到将来产能可能不足，大使们提出，能不能先提前分配一下各国配额？ 还有，现在不能只让你们华夏人做临床试验吧，我们欧盟和镁国也有大把的人愿意献身科学啊，是不是也匀一点给我们？ 不是说欧美人必须要，而是如果他们不争取，他们国内的老百姓也会抗议。 于是这成了一个政治游戏，和当年的猫酮一样，成为华夏政府手里最大的政治牌，这是一场全国战役，涉及到太多的行业，太多的人，太多的事。 这些事，杨顺全部扔给他信任的陈浩，苗芳菲，以及楚卓领衔的杨氏抗癌基金会，自己在植化所，没日没夜的激活病毒。 DLY-01和YNM-01基因都需要他亲自激活，才能以较小的剂量实现自我复制，满足全世界的需求，最后再封装成药物，送到强人汤的药厂里进行包装生产。 没过几天，在越演越烈的抗议和质疑声潮中，《人呡日报》这个重量级的报社，发表了一篇评论员文章——《纪念楚翔院士》。 “有些人没有高高在上的冠帽，但谁都能一眼看出他的高尚光辉形象。” “有些人沉默无言在自己的岗位上工作，但谁都知道他做的有多好。” “有些人不争不抢，不沽名钓誉，不贪图虚荣，但谁心里都清楚，他比那些虚有其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光鲜者，更值得尊敬和崇拜。” “有些人，灵魂比躯体更伟大。” “中科院院士楚翔，78岁不幸病逝，他或许只能算作一个普通院士，没有最顶级的天赐光环加身，没有桃李满天下和著作等身的荣耀，没有各种耀眼的国际学术名气噱头，除了化学领域还有几个科研人员记得他之外，世上还有谁知道他的生平事迹？” “就连他的去世，也是那么安静，不办追悼会，没有各级的唁电，没有媒体报道，只有三两知己好友的纪念文章，何其清冷，何其低调，何其潦倒。” “外界公开的是他因为免疫系统崩溃而导致多器官衰竭而死，但据笔者向多方打听，这后面竟然还藏着那么多让人感动的故事。” 接下来，评论员将完整的过程还原出来，包括医务人员的证词，遗言录音，院士同行证言，以及家属采访，一切从简也是遵从楚老的遗愿，不想夸大什么，就想安静地离开。 无数媒体立刻转发这篇文章，就像人呡日报上说的那样，老百姓们看完文章，都震惊了。 这位老者原来是在用生命做科研，用意志力坚持着，一直到最后咽气，这种精神怎么不让人感动？ 再联系到文中提到的楚院士生平事迹，以及转载的三个好友的纪念文章，人们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具体的形象。 一位矍铄的老者，在实验室里孤独地做着科研，一辈子与各种化学试剂，瓶瓶罐罐们打交道。 他与世无争，他鞠躬尽瘁，他踏踏实实为化学行业做出诸多贡献，他实现了各种普通人完全看不懂，但专家们全部认可的化学尖端技术，为社会做出巨大贡献。 科学家本来就是老百姓们从小就崇拜，而且向往的职业。 但绝大多数人途中忍受不住寂寞，经受不住诱或，“不是搞科研的那块料”，最终离这个行业越来越远。 但从根子上讲，大家对科学家还是崇拜的。 许多人就问了：“为什么楚院士这么感动的事迹，都没人提？” 不是没人提，而是楚老不想让人提。 楚卓在自己的微薄上说道：“父亲总是告诫我，多做事，少说话。父亲一辈子都不热衷虚名，他在我心目中是最正直的人，我以他为榜样，以他自豪。杨氏抗癌基金会也是父亲的遗愿，我会好好执行下去，用尽我的一生守护它，请社会各界监督。” 原来基金会主席楚卓是楚院士的儿子！ 这下，那些质疑基金会不公平，甚至指责杨顺虚伪的帖子，新闻，网友们，全都傻眼了。 那些想骗钱的黄牛，医疗机构，职业骗子，也全都傻眼了。 让一个正直的人，值得尊重的人来主持大局，老百姓们都会信任他！ 国内的舆论终于慢慢平息下来，第一批志愿者的名字已经公示出来，200个名额，全是各行各业的资深科学家，优秀的老师，警嚓，医生，那些对社会有着巨大贡献的人都拿到了名额，开始在中京和红枫两地进行治疗。 第一批人里面，没有明星，没有明星，没有明星！ 这是无数老百姓们最诧异的事情，因为这两年，那个人气特别高的小鲜肉明星“皮皮”，也被查出患有癌症，他的粉丝每天都在微薄里鼓励安慰，说一定能治好的，呼声非常高。 知名度这么高的公众人物，谁知道竟然不在第一批名单里？ “皮皮呢？” “几个意思啊你们？” “为什么没有他？” “瞧不起人是吧，觉得我家皮皮人老实，好欺负是不是？小心我找上门来，打烂你们的狗头！” 无数小鲜肉的粉丝开始质疑基金会，还跑到杨顺的微博里破口大骂，为什么不救他们这辈子最爱的明星？ 基金会不回应，忙着呢，哪有精力管这些破事？ 杨顺也没空回答，孙雅晴的团队掌管了他的公众号，任何引战的或者容易引起误会的回帖全部删掉，不予理睬。 这位小鲜肉皮皮也很生气，差点皮了一下。 但公关团队很聪明，看出来第一批名额是什么人。 团队没有生气地大吵大闹，而是公开表示：“科学是人类社会发展与进步的动力和阶梯，让科学家先治疗，我没意见。我最爱的各位粉丝也别担忧，我还年轻，能撑得住。” 毕竟又火又患癌的明星极少，再加上粉丝们又看到，第一批人里面竟然也没有国家公务员，没有特别有钱的企业家，大家心里都好想了一点。 过了两天，第二批名单公示，继续200个名额，除了和第一批差不多身份的人之外，又多了各工种的高级技术工人，各行各业的高级设计师，艺术家，作家（包括苦逼的网文写手）。 还是没有明星！ 娱乐界，体育界的明星都没有！ 也没有企业家，没有亿万富豪，没有暴发户！ 仍然没有政府公职人员！ 正文 第318章 揣着明白装糊涂（四更） 很多老百姓算是看出来了，抗癌基金会应该是按照对社会的贡献程度来进行筛选，比如一些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手艺人，还有少见的高级钳工，都能得到优先待遇。 皮皮的粉丝们有些绝望，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排队，他们的偶像肯定要排在很后面了。 再不救皮皮，他就要挂了！ 于是粉丝们呼吁：“去镁国治疗吧，镁国梅奥诊所不是有个首脑医疗计划吗？港岛X姐就是杨顺亲手治好的。” 此类声音不绝于耳，相当多的粉丝很心疼偶像，他们不管不顾，恨恨地去攻击基金会和杨顺，说这是对明星的歧视和污蔑，逼他们的明星不得不远走他乡。 “都是华夏人，你们竟然不优先治疗我家皮皮？那我……我……我自杀给你们看！” “我老公皮皮那么萌，长得那么好看，你们为什么不给他名额？” “你们忍心看着皮皮死掉吗？他死了，我也会跟着殉情！” “我恨死你们了，什么狗屁基金会，什么狗屁政府，你们在滥用手里的权力，我恨你们，我恨这个国家，呜呜呜……” 哭闹撒泼都没用，粉丝们又给皮皮众筹，去镁国治病的活动都做出来了，全国几十万人捐款啊，要拯救皮皮。 但皮皮还没来得及回复，那位X姐就出面了。 X姐的影响力真的很大，全港岛的娱乐界明星都很给面子，他们签署了一份声明书，愿意将宝贵的名额让给更需要的人。 这份声明书措辞非常诚恳，带头签名的都是港岛最有名的明星，包括几个已经公开癌症病情，医生几乎判了死刑的明星。 录制的合集VCR上每个人都很真诚，表达了对华夏抗癌基金会的支持，以及对杨顺的支持。 这条新闻一经披露，在全华夏掀起了讨论的热潮。 舍己为人，以及自我牺牲的精神，一直是华夏人最自豪的。 从古至今例子非常多，比如说典韦为了保护曹操逃跑，和蜀将大战三百回合，然后死了。 呃，这个好像不对…… 不管怎么说，港岛X姐组织的行动，一定程度上稳定了一些人的怒火，比如皮皮的粉丝们就不敢公开叫嚣说杨氏抗癌基金会不公平了，只能偷偷摸摸去镁国排队。 可镁国那边也不好操作，皮皮也碰了壁。 现在已经不是钱的事情了，首脑医疗计划不包括杨氏病毒肿瘤治疗。 梅奥诊所是杨顺唯一的镁国合作伙伴，现在全世界皆知药物短缺，镁国人也不敢公开说让名人和富豪先治疗，梅奥诊所也学着杨氏抗癌基金会，找了一些学术界的大佬，社会名流之类的，搞投票，但私下还是留了一些名额出来。 人之常情。 事情的始作俑者杨顺，在向FDA和EMA提交药物申请后，加速了药物储备。 强人汤工厂里现在的存量，大概能提供100万人次的份量，等半年后通过，应该能到达1500万人次，也就是差不多控制全球一年的新癌症患者。 有人问，为什么现在不拿出来给病人做临床？答案很简单，一来这么做不合法，二来没那么多医生做配合。 时间一晃，春节又到了，苦逼的杨同学一直工作到大年三十的中午，才回家吃团年饭。 今年这个年格外冷清。 老汪两口子特别想看大孙子，又心疼汪芸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带孩子，于是去了徳国，说是帮汪文渊补一个周岁宴，顺便带着艰巨的使命，给默克公司送药去了，毕竟默克在打败罗氏这帮对手时，功劳还是很大的，应该论功行赏。 而杨中华成为红枫市这边维稳的主要领导人之一，也是上班上到腊月三十最后一天，才有半天时间休息。 西勒也不在，康巴大爷年纪太大，估计不行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年后，西勒回去后，至少半年后才回来。 陈浩一家人这几年都在杨家团年，今年回了一趟娘家吃团年饭，可以理解。 所以杨顺回家，发现只有陈梅和汪卉，再就是杨德猎，小欧和小非，杨中华比他还迟回来。 杨顺心态放的很好，人少也轻松，抱着儿子玩了一会儿，陈梅喊吃饭了。 桌上，大家干杯，相互祝福，聊起新年展望。 杨顺说道：“今年我哪里也不折腾，新项目也不想再开，主要生产抗癌药，其次把宠物公司和强人汤工厂办好，这就行了。” 汪卉很开心：“不折腾就最好，有时间多陪德德玩一玩，他最喜欢你了，每次你抱他，他都乐得啊啊直叫，发自内心地快乐。” 杨顺还是很得意的：“那肯定，我儿子，肯定跟我最亲了，这叫血脉共鸣！” 杨中华说道：“你今年上半年争取把博士答辩通过，给那个《CA》好好写论文，争取运作一番，看能不能有斩获。” “爸，您是不是听到什么传闻了？” “有是有一点，很多人都说你能靠这个拿诺贝尔奖医学奖。” 大家都很期待地看着杨顺，眼中都充满自豪。 杨顺放下筷子，轻叹道：“诺奖要是这么容易拿就好了，他们需要最严格的验证。看看屠教授，青蒿素用了几十年时间验证，才得到诺贝尔，我这个也不见得好拿。你们也都看到了，猫酮到现在都几年了？我得过提名吗？” “尽力而为就是了。” “得不到奖也不要紧，人类史会记住你的名字。” “老公你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 大家都在安慰他，猫酮算得上是一大遗憾，镇痛剂那么高的价值，竟然连个诺奖提名都拿不到，一方面是因为杨顺的学术底蕴太低，二来还是因为欧美主流学术界还是瞧不起华夏人。 也只有靠抗癌药来打脸了。 三十晚上熬一宿，凌晨过后，赶早给许多人电话短信拜过年，杨顺和汪卉也要休息了。 汪卉生完孩子都快五个月了，得益于她常年勤于锻炼，身材恢复的特别快，再加上母乳喂孩子，身材那叫一个丰韵，而且越来越有情趣了。 两人激烈地复习着功课，又是汪卉体力不支，求饶着结束战斗。 汪卉先看了看旁边小床上的杨德猎，帮他整理了被子，接着躺在杨顺的怀里，缩成一团，在他身上划着圈，是爱心，一个接一个，并排画着，怪痒痒的。 汪卉笑着问道：“你知道我的新年愿望是什么吗？” 杨顺想了想：“说出来应该不灵了吧？” “是许愿的时候不能说，这都快天亮了，怎么不能说？” “谢谢你的夸奖。” “夸……奖？我的天，你真是……不要Face！” 汪卉笑的不行，自己这蠢老公，时刻都不忘记自夸，太自恋了。 她说道：“我的新年愿望是，你最好能在三年内获得诺奖。然后……” “还能一次许多个愿望的？” “听我说完！” 汪卉在他胸口蹭了蹭，说道：“然后我们就把公司和药厂什么的，委托给职业经理人打理，然后我们去欧洲，买个庄园古堡什么的，雇佣一个私人教育团队，你自己也亲自授课，教德德，还有汪文渊，争取把他们培养成全能型的人才。” 俩孩子碰面，只相差一岁，这不得打得噗噗声？ 孩子打架，大人估计也要打…… 杨顺不太想让两孩子碰面，但他很想亲自教两个孩子的生存之道，毕竟血脉在此，不利用太浪费了。 他就是不太清楚，汪卉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汪卉见他没吭声，在阴影中仔细观察他的脸部表情，又说道：“真的，我昨天和姐姐视频，发现德德现在和Felix小时候长得好像，说他们是两兄弟别人都相信。” 杨顺浑身冰凉，这真完蛋了。 汪卉又说道：“要是芳菲结婚后也有孩子了，你也可以带着一起教，人多热闹啊，我和她说好了。” 见了鬼！ 观音大士，收了您的神通吧，这还让不让人活？ 幸好灯光很暗，杨顺装作不在意：“你什么时候和苗芳菲说好了？” “就上周吧，她说她今年也不回来过年，全家人又去镁国加州度假，爸妈都挺喜欢那里的，上次就念念不忘，这次准备直接买房。她和姐姐一样，也不打算回来了，常年在镁国定居。” 汪卉搂着他的胳膊紧了紧，幽怨地说道：“可是我很想她们俩，怎么办？” 杨顺差点哭了：“等我研究出分身术，再让分身陪着你去找她们玩吧，我的本体实在是太忙了。” “哼！” 汪卉悄悄用力掐了一下杨顺，恨恨地在他胸口左边的那个椭圆形，附近有毛发和腺体，暗色素的一个凸出来的肌肉部位咬了一口，疼的他一哆嗦，长吸一口凉气。 略施惩罚，很想泄恨，但又心疼他，汪卉才是最矛盾的。 这毕竟还是个男人主导的世界，而且老公太优秀了，她在内心轻叹一声，帮他揉了揉那个地方，又细声说着话，回忆着她们过去的趣事，声音越来越小，而且断断续续起来。 杨顺侧过身，帮她盖好被子，轻轻吻在她额头，即使睡着了，她的手也始终没有松开，一直和他握着。 正文 第319章 不充钱怎么变强（一更） 开年之后上班第一天，杨顺在给每个员工发红包。 辛笛和谭馨来了，先不客气地收了杨顺的红包，说着新年快乐，再笑嘻嘻地递过来另一个红包还给他。 “什么东西？哟，喜帖。收我一个红包，还我一个红包炸弹？真狠啊你们！” 看到设计精美的邀请函，杨顺有些惊喜，所里最困难的大龄青年终于要结婚了：“恭喜恭喜，在哪里请客？老家吗？” 辛笛道：“就在云川酒店，时间是下周六，我们把两边亲戚都请过来了，包吃包住包玩包接送，五星级一条龙服务。另外，我还用员工价买了几张景区的团体票，到时候让他们看看我工作的环境。农村人没见过大城市，让他们也开开眼界。” 谭馨在旁边笑得很腼腆，小鸟依人一样，什么都听辛笛的。 “你直接刷脸，带人进入就行了嘛，还能增加你的逼格，让你面子满满。到时候你想怎么花式装逼，我都叫员工们配合你，让你成为逼王之王，当天最幸福的新郎！” 看到他们终于喜结连理，杨顺还是很欣慰的：“真好，真好，你们也结婚了，祝福你们！” 这两人也是饱受折磨，身经考验，最终大仇得报，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真是不容易。 “杨总能不能当我们的证婚人？” 谭馨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着，很期盼看着杨顺。 杨顺点头道：“当然可以，我肯定要参加你们的婚礼，再忙也要去，给我留四个位置。” “我就说吧！” 辛笛高兴起来，对谭馨说道：“我赢了，这一个月的碗归你洗。” “你不能回家再说吗？”谭馨抚额，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杨顺，真的哭笑不得，自己的老公四不四傻，这种话能当面说出来的吗？ 杨顺也在哈哈大笑，这个逗比竟然拿他来下注。 房子，两人买的新别墅，也是杨顺和老苗房地产公司的楼盘，南山一品别墅区的五期，双拼精装修小别墅，隔壁是从中京搬到红枫的卓山一家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个小区，至少有一半住户都是自己人。 车子，辛笛再不用泡妹子了，爆改款的牧马人转手卖给肖健，自己平时走路上下班，去城里玩就从景区借公车，免得买车回来只能停在车库吃灰。 看起来，这两人什么都不缺了，强人汤应该也不差吧，辛笛随手可以从实验室里偷喝，肯定在那方面也很强，不需要送礼送健康。 杨顺想了想，贺礼送什么好呢？ 他是老板，可不能小气。 等两人回实验室工作，所有员工都到岗后，杨顺再把辛笛单独叫过来，从保险柜将一叠文件拿出来。 “哟，这些东西还在呢？” 辛笛对这个太熟了，这是四家开曼群岛公司的注册资料，他和杨顺从罗氏那里弄的4个亿，钱都在这些公司账户上。 他心情极好，笑道：“想想那帮孙子吃瘪的样子，我就觉得解气。” 杨顺整理了一下，分出一小叠，递给辛笛：“签你的名字，这一家转给你。” 辛笛愣住，没敢接：“什么意思？” 杨顺将文件推到他面前：“你结婚，我也不知道送你什么贺礼，1亿美元够不够？” 辛笛笑喷了：“你是想用钱砸死我吗？别想让我将灵魂出卖给你这个恶魔，我有骨气的，宁死不从！” “咱们也合作那么多年了，从来没有红过脸，你帮我挣了那么多钱，几个有机物都是你找到的，我一直没好好感谢你。” 杨顺手指交叉，笑着感慨道：“这次抗癌药，你和谭馨也受了很多委屈，这骗来的4亿还有你的功劳呢，演员片酬也值这么多嘛，你可是大咖演员。” 辛笛还是不接受：“我大咖什么呀，还不是你的数据好，我随便说了几句，他们就上当了。” 杨顺道：“那就算抗癌药的分红吧，我以后就不给你发奖金了。” “你的病毒抗癌药，我根本就没帮上忙，怎么好意思提奖金和分红？你帮我弄死那两个畜生，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辛笛摇头：“对我来说，钱太多没什么用，我不抽烟，不喝酒，所里又管饭管水，我每个月工资都主动上交给小馨，她给我500块钱零花钱，我都义正言辞拒绝了，我要那么多干嘛？给我10块钱，我一个月可能都用不完。” “男人怎么能不偷偷藏点私房钱？不充钱，你怎么能变强？不氪金，你怎么玩的舒心？不是全金卡的土豪战，跟咸鱼有什么差别？一个心悦10的会员就要1.88亿人民币，你不冲一个，好意思说认识我？” 开完玩笑，杨顺又正经说道：“我可能过些年就不这么拼命做事业了，你比我还大几岁，早点生孩子，享受生活去吧。免得年纪大了，跑不动。” 辛笛有点惊讶：“你事业才刚起步，这就准备退休了？” “退休倒不至于，就是不想像现在这样，每天忙得像打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整天惦记着世界人民的生死，诺贝尔应该先颁发一个和平奖给我，再考虑医学奖。” 杨顺倒在靠背上，看着天花板，长吁一口气：“现在征服了癌症，以后还有什么可以征服的？艾滋病？长生不老？” 辛笛笑道：“诺奖对你来说就是一个虚名，你对世界做出的贡献才是史诗级的。行，你是有钱人嘛，一个抗癌药每年至少卖1500亿美元，这钱我收下，不过只要十分之一，1000万就够了。” 他坚持只要1000万美元，说要是坚持再给多的钱，他就全部捐献给抗癌基金会去，杨顺好笑，抗癌基金会不就是他的吗。 取现这事，还是委托辛笛去跑一趟，蜜月旅行他们准备去东南亚，到时候路过港岛，找律师把手续办好，再想办法把钱弄回国内，那些中间人多的是渠道，无外乎就是手续费的事。 一周后，辛笛的婚礼在云川酒店举行。 杨顺和陈浩的员工们几乎都在这里定点办酒席，结婚生子升学宴都喜欢在这里请客，让老板李云川笑得嘴都合不拢，赚钱赚得手软，都琢磨着开分店了。 这里的蛤蟆宴已经成为红枫知名品牌，作为全国最大的蟾蜍养殖区，最大的蟾蜍加工城市，市餐饮协会抓住机会，和隔壁城市“小龙虾之都”一样，硬生生打造出一个蟾蜍产业链，吸引了全国各地的食客过来品尝，也有相当多的厨师带着学到的手艺去全国各地开店。 托杨顺的福，再加上云川酒店的照顾，肖健和一些高中大学同学跟着入股成立的蟾蜍养殖场全都赚了钱，每家一年几十万收入还是有的。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他好，我也好。 辛笛结婚，捧场的有很多，尤其是那些大学，读博的同学，都是同龄人，别人全都携家带口，牵着孩子过来，看这个大龄男青年31年终于脱单，还是挺感慨的。 “哟，辛博士，穿上西服，人模狗样嘛！” “小辛，终于有人肯娶你了呀，不错不错，我还以为你要撸一辈子呢。” “辛博士，你五年前承诺送给我的定制款灰机杯，到今天都还没发货，肿么办？” “辛笛你老婆真的好漂亮啊，感觉像那个刘滔，你小子走大运了哈~~” “好火废柴，好女费汉，辛博士，晚上悠着点儿~~哈哈哈！” 朋友们看到像电影明星一样美的谭馨，全都在悄声打趣辛笛，对他挤眉弄眼。 辛笛才不在意，搂着自己老婆，冲这帮损友哼道：“你们这是嫉妒！” 张晓和仇芳也在，开着玩笑：“辛师弟，还记得五年前的聚餐吗？何以解忧？” “唯有美女啊！” 损友们异口同声，逗得辛笛和谭馨脸都红了，最后大家嘻嘻哈哈和新人集体合影，又你呼我喊，进去在男方区等着，说今天一定要把辛笛灌醉。 谭馨当年也是红枫科技大学的风云人物，暗恋和追求者不计其数，初高中许多同学也在省城红枫工作，这次也来了五六桌人捧场，是她自己所有的人脉。 好几个亲密的小姐妹特别羡慕，看着谭馨漂亮的婚纱，从头赞到脚，夸谭馨是这辈子最漂亮的时刻。 再看看新郎，其实从内心深处讲，辛笛真的其貌不扬，个子也不高，这是典型的丑男和女神结合，让很多女方人都觉得谭馨亏了。 一开始大家还不知道辛笛是什么人，可坐上桌后，相互打听，原来新郎是红枫南山植化所的员工，还是杨顺身边最重要的助手，一个个全都咋舌不已，瞬间对辛笛改变态度。 “我的天，是杨顺的助手啊？” “想起来了，谭馨好像说过，她去年初应聘到南山植化所了，他们肯定是同事。” “原来不是女神下嫁，而是女神高攀啊……” “这才是真正的金龟婿！” “所以说嘛，男人的外表并不重要，还是要有内涵才行。” 大家羡慕不已，相互交头接耳，聊着八卦，突然门口一阵骚动，靠近厅门的几桌人都站起来，只见辛笛亲自陪送，将几个重要客人送进来。 正文 第320章 证婚人（二更） “我的天，竟然是杨顺！” “【真】大佬来了！” “杨顺是他们的老板，当然会来捧场啊。” “这个面子可真大呀！” 宾客们全在心里赞叹，羡慕不已。 下对注，赢一次，跟对人，赢一世，这种职场鸡汤文看多了，道理听多了，还真能在现实中，在身边朋友中找到对应的例子，谭馨和辛笛就是最好的注脚。 重要的主客到场后，婚礼开始。 婚礼见过不少，宾客们都不新鲜，流程像是走过场一样，他们最期待的是能不能看到点新意。 果然，主持人话音一变，提高音量，用激动的语调说道：“下面，有请我们的证婚人，著名植化生物科学家，世界级的抗癌专家，杨顺，杨先生上台，为新人送上祝福！” 哗！ 全场瞬间哄闹起来，无数人都激动地站了起来。 杨顺当证婚人？ 这个面子，实在是……太大了啊！ 原本还以为他只是过来吃顿饭就完了，谁知道竟然还请到他当证婚人？ 辛笛的同事们觉得很正常，老板本来就重视辛笛，当证婚人不是很正常么。 但其他的老家亲朋好友，还有女方宾客们全都不敢相信，这半年抗癌药闹得沸沸扬扬，杨顺单挑全世界癌症药企，征服全球肿瘤专家的故事，被人提起的次数太多了，谁不知道杨顺是谁？ 甚至在座的也有人就是癌症患者，正在苦苦等待救治，还有想求辛笛帮忙弄一点病毒剂的，这样的大有人在，如果杨顺和辛笛关系这么密切，他们岂不是有救了？ 全厅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杨顺几乎盖过新人的风头，上台后他连忙挥手，示意安静。 他拿着话筒说道：“今天不是我结婚，别把掌声送给我，还是请把欢呼和呐喊送给新郎辛笛，新娘谭馨吧！” 这一句话，又引起全场欢呼声和掌声，确实比刚才更热烈，辛笛和谭馨笑得开心，宾客们真是超给面子。 杨顺道：“我是在2017年认识的辛笛，那时候他在我眼中绝对是高高在上的大神级存在，做实验真的好厉害，我有好多不懂的有机化学试验，都是他帮我设计的。第一次他忙碌了3天，我给他转账2500块，他喜滋滋说这是学校两个月的补助，就是小气，都不请我吃顿饭。” 哈哈哈！ 全场欢笑不断，辛笛不好意思笑着，内心暖暖的，真没想到杨顺竟然还记得这些小事。 杨顺继续道：“后来我们一起工作，成为搭档，我是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的。别笑，我是认真的，他六年前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现在几乎和六年前一模一样，生活上还是什么都不懂，完全不会照顾自己。” 巨婴宝宝！ 现场笑惨了，这看起来是在揭短，实际上这也证明了辛笛的单纯，科研汪就是这样，可能在科研领域什么都懂，但在生活领域，笨的像个孩子。 杨顺说道：“新娘谭馨是我前年十二月份认识的，她来我的实验室应聘，我和辛笛一起面试，让她回去等通知。谁知道谭馨刚走，辛笛就迫不及待地说，老板，让她留下吧，我就知道，这就是一见钟情，辛博士陷入爱河了。” 哈哈哈~~场上掌声雷鸣，还有超多的口哨声，为辛笛叫好，眼光真不错，一眼就看上了女神。 辛笛都笑傻了，这种事他都不好意思提，他也没想到杨顺会全部抖出来。 谭馨更是吃惊，辛笛没对她说过，她从来不知道这些细节，听起来还真是温馨有趣。 “一见钟情好啊，辛笛展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每天努力工作，不知疲倦地在专业上证明自己的实力，就是为了吸引谭馨的注意力。” “谭馨也不甘示弱，为了证明自己并非花瓶，也在工作中非常认真，两人争先恐后，你追我赶，给我创造了很多财富，这让我非常满意，觉得这个新员工招的真划算。” “不好之处就是两人喜欢花式虐狗，我们所里另外几个单身的小年轻，不止一次向我反应，说这两人又怎么怎么了，他们内心受到成吨的伤害，可又不敢当面直说抗议。” “我在想，要不要在外面单独成立一个实验室，每天把他们关在一起，眼不见心不烦？” “最后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又招了几个漂亮的女研究员进来，那些单身小年轻再也不叫唤了。于是辛笛和谭馨，继续每天在所里恩恩爱爱，花式虐狗，继续给我创造财富。” 现场像是在听单口相声一样，来宾们笑声始终未停过，把枯燥的科研生活说的那么有趣，也就杨顺能办到了。 杨顺笑过之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感叹说道：“我是亲眼看到你们走到一起的，知道你们很艰难，很不容易。我今天能见证你们的婚礼，是我莫大的荣幸。希望你们从今以后，能相亲相爱，相互扶持，不离不弃，携手走完这一生。” 现场掌声不绝，宾客们都很喜欢这种发自内心的证婚词，而不是各种套路。 辛笛和谭馨都很感动，能得到杨顺的祝福是最好不过了。 婚礼获得巨大成功，宾客皆大欢喜，细节不表。 随着植化所年龄最大的单身汉成功结婚，其他人的喜事也一件件传来。 幸亏属下员工不多，杨顺最多赏脸吃个结婚的酒宴，但证婚人没有再当过，另外孩子周岁十岁的这类宴席就算了，这种热闹杨顺不想凑。 他的时间也很宝贵，除了不断和楚卓等人沟通抗癌病毒剂生产和分配的事，还要给《CA》杂志社写邀约文章。 杨顺写论文就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期间陈浩过来辅导，指点，还拉着贺院士等一些中科院肿瘤学专家开过座谈会，陆陆续续又修改了一个月。 等论文最终定稿，寄到《CA》杂志社，已经是四月份。 作为双月刊，每年只出版六期的《CA》，杨顺正好赶上五月份那一刊。 杨顺这篇论文写的是综述，还是评论性的，是综述里最有价值的那一类。 他收集了病毒肿瘤免疫学的大量最新前沿资料，汇入自己的思考，综合整理归纳后，大胆总结和预言了本领域的发展前景，指点了研究方向。 专业上来看，杨顺确实不如那些浸淫肿瘤免疫学多年的大师专家，但他胜在创新发展和新药物上。 在论文里，除了介绍DLY-01和YNM-01病毒之外，他还大胆预测了其他几种，肯定可以治疗与人体免疫能力相关的疾病。 他认为，人类99%的疾病都和免疫系统失调有关，没有任何一种化学药物能取代人类的免疫系统，善于利用身体的免疫系统，才是治疗人类疾病的最安全的方法。 这不是新观点，但杨顺是第一个在此观点下真正做出巨大贡献的人，所以他说出来的话，让无数科研人员不得不重视起来。 就比如说一个女明星，平常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但偶尔心血来潮，下厨炒个鸡蛋饭，晒在微薄上，下面粉丝们立刻表示，比五星级厨师炒的更好看，绝对更好吃。 她背的包，就是从专柜里买回来的，可人们坚持认为，和橱窗专柜里卖的就是不一样，那是别样的风味，是任何人都模仿不出来的感觉，她就是她，是不一样的春花。 她穿破的丝状袜子，换下的裤头，不需要扔垃圾桶，而是拿出去卖，一条也能卖个几百上千。 因为那是原味的，是明星穿过的，带着明星的香气，粉丝们就是买账，纷纷叫好。 杨顺现在掌握着全球唯一的病毒抗癌药剂，放个屁别人都说是香的。 他论文里的任何一个字，都被人抠出来，仔细研究，猜测是不是别有深意，能不能从文字里找出有用的东西来。 一句话，跟着杨顺，有肉吃。 五月，最新的《CA》期刊发布。 久等的世界各地肿瘤学研究员们拿到期刊，迅速翻到杨顺的论文页面，开始细读。 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医学院，肿瘤研究所，留美博士陈沐阳仔细翻看论文，注意到其中的一句话。 他久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用力拍着大腿，兴奋低喝一声：“我就猜到这条路是行得通的！其他人都不相信我，看吧，杨顺证明是可行的！” 陈沐阳站起身，拿着期刊快速往实验室里走，他突然爆发灵感，有一个新的想法，甚至是杨顺都没有注意到的分支，他要拼速度！ 梅奥诊所，苏格雷教授的一个助手，肿瘤医学博士蔡司医生，看到论文同样也是恍然大悟。 “我就知道，杨还留了一手，他没有告诉我们，基因片段重组同样也是可以用病毒实现的！” 蔡司医生兴奋地甩起他的金色长发，此刻实验室里没有其他人，他迅速做着笔记，将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开始下一段设计。 澳洲墨尔本大学医学院肿瘤研究中心，三个中年人看着论文，争论的异常激烈，然后兴奋走入实验室。 新家坡国立大学，曰本Cell细胞研究所，无数人从中得到提示。 杨顺指出了许多人科研道路上的明灯，为大家指清楚研究方向，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影响世界。 正文 第321章 答辩（三更） 每年的六月，是学生最忙碌的时节，考试，找工作，分手炮。 杨顺还是在读博士，从理论上来说要读三年，但现在两年过去，获得的成绩足以毕业。 所以他在百忙之中，回到母校，约在国家级生物遗传基因实验室，和导师们以及校领导们见面，做博士答辩。 大会议室，七个领导坐在第一排，工作人员在整理后排的摄影机，又拿出一块透明板在舞台上做测试，这是一种透明玻璃制作的显示板，只要插上高速硅记忆棒，就能在上面显示图案和文字，拿着到处走，并且投射在幕布上。 “各位老师，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急匆匆地推门而入，连忙道歉。 哼！ 下面有领导不耐烦，声音不大，但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吓得年轻人不知所措，有点愣神。 这个年轻人的导师连忙说道：“常威，抓紧时间，开始你的演讲。” 常威迅速从包里拿出记忆棒，插入透明板，调出自己的演讲课题，今天也是他的博士答辩会，非常重要。 “怎么不是杨顺啊？” “杨顺要10点来。” “嘿，怎么没人跟我说？我以为一大早的答辩会，第一个就是他哦。” “哈哈，陈校长，你不会是打算现在走吧？” “又不是杨顺的答辩，我听什么？待会儿再来。” “别呀老陈，常威是老常家的人，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是留下来听一听。” 几个领导在下面低声说着话，陈校长很想走，但被人拉住，最终不得不留下来。 常威在台上还是听到了一点，当然有点不高兴。 但他没有傻到针对领导，而是认真说道：“我叫常威，我的博士答辩论文题目是，《转基因番茄的商业价值》。这篇论文发表在SCI期刊《PlantCell》杂志上，去年该杂志影响因子为12.043。我将从以下几个方面讲述……” 导师还是很满意的，影响因子12的顶级植物学期刊，即使是红农也很少有副教授，教授发表，常威是他的得意门生，博士论文能上12，已经非常不错了。 最主要的是，常威是老常家的人，老常是华夏植物学的权威专家，叫常守正，专门研究经济农作物，比如玉米，大豆，木瓜，芝麻，油菜等等，许多都和转基因技术有关，名气虽然没有袁窿平大，但在农业科学领域，老常至少可以排前五，业内公认的。 台上演讲的常威是老常的远房亲戚，没有在老常那边读博士，而是放在红农读博，主要还是看中了红农的国家级生物遗传实验室，一个是名气，一个是技术，估计老常有集多家之长的想法，常威毕业后还是会回去帮老常做事的。 转基因番茄，也是这几年比较火的技术，常威的这个项目得到了红农还有老常的双重支持，这才大获成功。 导师思绪又飘回来，进入到论文答辩中。 9点50分，常威还没说完，正在和导师问答呢，门被推开一条缝。 他很认真说着话，没看见有人推门，但台下人眼尖，杨顺只露了半个头，发现里面正在答辩，赶紧缩回去，可还是被里面领导看见了。 “快进来，快进来！” 陈校长第一个喊出声来，带着其他领导都看过去，差点没把台上的常威给噎死。 自己刚刚说到哪里了？他思绪被打乱，一下子忘记了，看着自己的导师发呆。 结果导师也看向门那边，杨顺把门带上，谁知道陈校长站起来，健步如飞，把杨顺给拉了进来，热情的揽着杨顺的肩膀，有说有笑。 “什么鬼！我还没答辩完呢！” 常威好生气，正好抬头看到杨顺对他露出抱歉的苦笑，可这根本不能让他解气！ 等杨顺坐到领导们中间，和四周个人打完招呼，陈校长这才看到台上：“那个，刚刚说到哪里了？” 常威还没从愣神中反应过来，还是导师提醒，才说道：“我找到的转基因番茄三种美味基因中的第二类，我是在……” “老齐，你们几个有没有意见？” “没有。” “挺好的。” “都没意见是吧？张主任，不如就这样吧？” 陈校长询问了四周几人的意见，直接和常威的导师打招呼，导师满脸微笑：“就这样。常威，行了，你的答辩通过了。恭喜你！” 啊？ 常威一点喜悦之情都没有，特么的最高朝的内容还没说呢，再给他五分钟，他就能把转基因番茄的巨大市场经济价值给说清楚，说透，保证给大家带来惊喜。 这不是在他自己高朝前，被人硬生生地给掐断了吗？ 这样莫名其妙通过答辩，让他感觉非常屈辱。 敷衍，太敷衍，我也是牛逼学生，发表了牛逼论文好吧！ 常威还想说什么，可下面已经爆发出哄笑声，导师和领导们都在围着杨顺说话，那叫一个热情，工作人员也全都盯着杨顺看，和他是截然不同的待遇。 杨顺！ 常威默默收拾着东西，他当然认识杨顺，红枫农业大学历史上最杰出的校友，研制了两种抗癌病毒药物，听说世界卫生组织还打算对杨顺颁奖。 就算你牛逼，也不能打断我的答辩啊！ 常威收拾完，有点不忿地走到台下，临走之前突然起意不走了，坐在角落里，想看看杨顺的答辩。 “来来，小刘，把讲台收拾一下。” “好的！” 工作人员飞快地还原系统，擦掉黑板文字，给杨顺腾出位置。 杨顺有点不好意思，站在讲台上说：“各位领导也太热情了，我还是按照答辩流程来吧。” 常威导师张主任哈哈笑着：“小杨，你就别客气了，我们怎么好意思考核，就当学术交流吧。” “不敢不敢。” 杨顺劝不过这些人，只能爱说什么说什么：“我还是用五月初在《CA》发表的那篇论文，当作答辩论文吧。这篇论文我是通讯作者，也是唯一的第一作者。” 陈校长笑着问道：“我听说《CA》论文都是邀约的？” “是的，邀约可以严格控制质量，他们去年的影响因子第一次超过200，达到201.458。不过我听说，文章审核越来越严了，非常难发表，邀约文也有可能腰斩，打回去重写，以后恐怕更难上。” 杨顺说的轻松，下面领导们全都轻叹起来，工作人员也是哇哦不断。 而常威已经傻眼了。 他不是医学专业的，没有过多了解，但影响因子200的期刊，说发表就发表，这泥马杨顺是个挂壁吧？ 常威心都疼了，他投稿的影响因子12的《植物细胞》，论文经过导师和常守正的亲自指点，都被对方审稿人打回来两次修改，他改论文就几个月，累的像条狗。 没听说发论文这么轻松的，200啊你这个变呔！ 陈校长很是得意，问道：“这都六月份了，上个月的引用数出来没有？” 常威耳朵竖起来，什么叫引用数？ 这是个非常有意思的数据，简单点说，假设《CA》一期发表了10篇论文，以它的影响因子200来看，其他期刊上发表的论文，应该引用了《CA》这一期的论文10*200=2000次。 问题就来了，影响因子200是平均数，有的论文稀烂，拖后腿，比如只有10次，那么必然有的论文超高，才能拉高平均值。 还有，五月份发表的论文，其他研究员要消化，吃透，自己写论文，再发表，被其他杂志社审稿，修改，发布，这中间可能要经过半年或者一年的时间，所以影响因子是记录的最近两年的数据。 杨顺就是这样回答的：“这才一个月，看不出来什么吧？要发力，也是在下半年或明年发力。” 陈校长道：“但SCI收录库里面是可以估算出来的，你问过没有？” 杨顺腼腆笑了笑：“出于虚荣心，我问过。” “哈哈哈！” “小杨真是实诚。” “在这种事上，谁不虚荣？” 大家都笑起来，常威心里不屑，真是虚荣，嚣张，他感觉嗓子有点渴，拧开水瓶喝了一口。 陈校长更兴奋了：“说说看，估算多少？” 杨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上个月大约引用数为2000次吧。” 噗…… 常威直接喷出来，呛得自己大声咳嗽着。 领导们也被这个数据给震惊到了，他们不敢相信，一篇论文一个月的引用数超过2000次？也就是全球有2000个顶级研究员，看到杨顺的论文后，受到启发，写下自己的顶级论文，发表在SCI各大顶级期刊上？ 杨顺摆摆手，腼腆笑道：“这个数据我怀疑不准，真的，就当笑话看算了。” 这个还真要看两年后的统计，但凭经验，首订2000，接下来的两年，增加20倍，一点问题都没有，也就是4万次。 这个数据并不高，要知道，医学界还健在的，论文引用数最高的，是镁国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的伯特-沃格斯坦教授，他的一片蛋白质科学论文被引用数量超过30万次。 4万次，连历史Top10都进不去。 但足以吊打会议室的所有人了。 常威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导师刚才坚持说“学术交流”，而不是“毕业答辩”。 这家伙，绝壁是开了挂的，变呔！ ……………… ……………… PS：重感冒，不舒服，三更。 正文 第322章 转基因这潭水太深（求订阅） 常威觉得画风很奇怪，好像杨顺进来后，就没有正常过。 这哪里是答辩会，全是这帮领导过来吹捧杨顺的茶话会。 真是太不要脸了，这帮领导各种拍马屁手段都用上去了，正面拍，反面拍，明着拍，委婉拍，跳着拍，720度托马斯回旋落地劈叉双手托塔拍，各种换花式拍杨顺。 好气哦，为什么不是拍他的马屁？ 真羡慕，呜呜呜。 常威的内心相当嫉妒，眼睁睁看着这群人商业互吹，一个小时净是在说笑话，然后，一句刁难的话都没有，杨顺的博士论文答辩就这么过了。 人比人气死人，虽然常威也是这么通过答辩的，可他怎么总感觉自己像个不重要的小人物，根本不受领导们的重视呢？ 结束后，陈校长还很感慨，握着杨顺的手舍不得放：“小杨啊，我知道红农池子小，容不下你这条巨龙。以后你要是有空，还是多回母校看看，学弟学妹们毕业后，你能照顾还是尽量照顾一点。” 杨顺道：“这个您放心，我大本营一直在红枫不变，肯定偏向我们红农的学生。要是红农有什么困难和麻烦，重大事项，您也可以告诉我，我能帮就一定帮。” “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欣慰了！” 老师们知道，杨顺肯定还会有更高的发展，邀请他留校任教也不现实，红农没有医科专业，他将来最差都要在红枫科技大医学院当讲师，甚至还有可能去北清名校。 事实上确实如此，杨顺已经接到了诸多大学的邀约，国内外都有，但他暂时还没想好去哪里。 中午大家积极挽留杨顺一起吃饭，不过他还有事，婉拒了。 常威鼓起勇气，在走之前，上去和杨顺打招呼。 杨顺看到他，先是客气一笑，主动伸手：“不好意思，之前我没注意，打断了你的答辩。” 常威不想纠结这个问题，问道：“师兄好像比我还高两届吧？” 杨顺点头：“我中间休学两年，我刚才好像听见，你的论文是转基因番茄？” “是的，师兄也是植物系的，还请指教。” 常威拿出一份《PlantCell》的论文单行本，递过去，上面还有他的个人签名，之前准备送给领导们，显摆用的，可惜没送出去，领导根本不鸟他。 杨顺接住看了看，笑笑：“不好意思，我没有单行本，论文在CA官网，今年五月刊，可以免费下载。咱们私下可以交流交流，我对转基因植物也很有兴趣。” “那感情好，我二爷爷是常守正，我们一定有很多共同语言。” 常威摆出常守正的名头，本以为可以震慑一下杨顺，给自己脸上贴贴金，谁知道杨顺也只是客气的笑了笑，收拾好东西就走了。 转基因的经济作物？ 杨顺想起来，他第一次在汪卉家里吃饭，大家就聊起转基因番茄的事情。 那时候还是2017年，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转基因番茄终于在常威这些科学家的推动下，准备上市了。 转基因这潭水，深不见底啊！ 杨顺从来没有忘记，他只是被其他事情耽搁了，现在应该有空闲时间，来研究这个了。 应该也是个很有趣的科研课题。 ……………… 博士答辩完成没过几天，杨顺就等来了CFDA的喜讯。 卫生部宣布，DLY-01和YNM-01两种基因病毒药剂已经通过审核和验收，另外杨氏病毒肿瘤疗法也得到专家团的肯定，要求经过卫生部培训过的肿瘤科医生，配合药物一起做临床治疗。 药品批准文号也下来了，进入全国医保系统。 扩建后的强人汤工厂开始全负荷生产，每天运输药物的车辆在厂区门口排成长龙，就等着拿药去全国各地救命。 到了6月底，FDA和EMA在走完海外突击审查的过场后，几乎同时宣布通过审核。 苗芳菲和汪芸没有耽搁一分钟，立刻向FDA和EMA提交了新药上市申请材料。 长江港口繁忙起来，集装箱开始向海外运输，性急一点的直接走空运，不到一周，病毒药剂就到达了镁国和欧洲市场，进入各大医院。 杨顺提前准备，货源应该说很充足了。 但还是有很多抢购的骚乱，许多人的担忧变成现实，类似泰坦尼克号的悲剧，每天都在上演着。 药物在有些国家和地区被炒作到了极高的价格，比如曰本。 一方面是国家配额少，华夏官方只给了很少的份量，曰本政府抗议过多次，可都没有效果，只能硬着头皮，咬牙接受，再想方设法从其他渠道弄药回国。 另一方面，有掮客趁火打劫。 默克集团拿到10%的配额，成为世界药企的最大赢家，他们将药物高价卖给曰本政府，卖给中东，卖给北欧富裕国家，这种硬通货比黄金还值钱，而且最好赚钱的就是前半年，他们当然会大捞一笔。 新人笑，旧人哭。 罗氏濒临破产，百年药企也遭受不住这么猛烈的冲击。 他们的抗癌药年销售量不足原来的十分之一，绝大部分癌症病人都在等新药，拒绝使用老药，于是罗氏被投资者抛弃，全球13000名员工被裁，一年时间就背负了百亿美元的巨债。 罗氏公司被迫拆分成了几家，有关药品和医疗诊断的子公司全部剥离出去，只保留了传统的香精香料和维生素化工领域，否则再这么下去，这家百年企业绝对会被拖累，破产查封。 拆分出来的子公司，被诸多虎视眈眈的同行们盯上，你吃一口，我咬一块，很快吞噬干净，剩下的注定灭亡的肿瘤医药板块，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垃圾。 而另一部分医药公司趁机崛起，他们生产免疫药，增加白细胞，增强免疫力，这些药物都是化疗后癌症患者的最爱，导致这部分公司的药物销量暴增。 城头变幻大王旗，你方唱罢我登台。 老的不死，新人怎么能出头？太正常不过了。 辉瑞，强生，诺华，多家公司全部停止抗癌药的研发，激进一点的甚至砍掉整个部门——他们认为，癌症被人类彻底征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只有默克，在其他医药公司业务缩水，股价猛跌的时候，逆势上扬，还吞并了罗氏在欧洲的处方药公司，成为欧洲最大的处方药企业。 终于在2023年的9月10日，全球股市收盘，由专业统计公司计算出来，默克集团成为全球规模最大的医药公司，市值超过4000亿美元。 幸好苗芳菲早些年买了点默克的股票，到现在，肯定还会觉得太贵买不起。 嗯，她也成了默克北美公司的一名小股东，小董事，光是手里持有的股票证券价值就超过10亿美元，算得上是她这些年做的最成功的常规投资——非常规的就是投资杨顺，开挂的人生不提。 就在全人类都在为抗癌药欢呼时，一篇来自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医学院的论文，发表在最新一期的《Cell》上。 第一作者是华夏人，留美博士陈沐阳，他通过研究杨顺的基因病毒，获得了一种针对HIV有效的吞噬病毒！ 消息一经传出，全球哗然。 艾滋是一种能攻击人体免疫系统的病毒，人类的CD4淋巴细胞被艾滋病毒攻击杀死，免疫系统就会崩溃，从而导致死亡。 人们谈艾变色，是因为没有好方法彻底根治这种病毒。 可是陈沐**据杨顺的理论，另辟蹊径找到了一种可行的方法，以毒攻毒，对艾滋病毒有一定的疗效，这是医药界的一个极其重大的突破。 还没等陈沐阳来得及接受媒体采访，成为公众人物，接受全球科研人员的质疑，两天后，《Nature》也发表了一篇论文，梅奥诊所的蔡司医生找到了一种治疗红斑狼疮的有效药！ 而且同一期《Nature》，还有一篇来自澳洲墨尔本大学医学院肿瘤研究中心的论文，他们对多发性硬化症这种疾病，也有独到的见解。 这三篇论文放在一起，医学专业人士一眼就能看出来，全部都是和人体免疫系统有关的疾病，全都是过去无法治愈，或者很难治愈的重大疾病。 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这三篇顶级论文全部引用了杨顺在CA上的专栏文章，作者们表示自己的研究都是从杨顺的论文里得到提示，找到灵感，并且像是心有灵犀，他们不约而同地向杨顺表达了崇高的敬意。 这一下，全球医学界都沸腾起来。 越来越多的研究人员放下手中瓶颈的项目，转向肿瘤免疫学方向。 再也没人怀疑这方面的技术，人类除了拥有智慧之外，其实还拥有强健的体魄，免疫系统是最强大的治疗手段，这座人体宝库的开发还只不到10%，拥有巨大的潜力。 杨顺之前做出的预估终于出现了，在他发表论文半年后，全世界的肿瘤学爆发出一波新的高朝，成千上百的相关论文大量出现，人类医学在免疫学上有了长足的进步。 不出意外，他将被后世人尊称为“病毒肿瘤免疫学之父”。 而现在，这位父亲，正和一个两岁的小孩子进行着灵与肉的交流。 正文 第323章 乖孩子（求订阅） “今天，妈妈带了一个怪叔叔回家，让我喊他老杨。” “老杨很喜欢我，他给我带来一个玩具弓箭，教我射箭。” “我很喜欢老杨，他身上有熟悉的味道，我一点都不怕他。” “老杨把我丢在空中，妈妈尖叫，可我特别高兴，我飞起来了。” “老杨每天晚上都要走，我舍不得他，想和他一起睡，可是他总说很忙。” “妈妈很喜欢老杨，老杨在家里的时候，妈妈就一直笑，妈妈好美。” 以上，选自2岁1个月大的汪文渊这几天的“思维日记”。 虽然汪文渊的脑部发育比同龄小朋友要快速，有3-4岁的幼龄儿童智商，但外表上，他还是一个刚过2岁的可爱孩子，思想单纯，每天都在用他天真无邪的眼睛观察着这个世界，用心记录着。 这些“思维日记”，只有杨顺能读到，他每天哄睡汪文渊后都能读出许多内容，这让他颇为惊讶，原来同血脉的人还能意识相连？杨德猎不是没有，但1岁宝宝的想法太幼稚，杨顺没想到2岁宝宝就可以这么清晰了。 这一天，杨顺照例讲完睡前故事，哄睡汪文渊后，轻抚着他的头发。 他读到一条消息：“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只有我没有？老杨要是我爸爸就好了，他一定会保护我的。” 这个好心酸，一个2岁大的孩子，或许发现了世界的不对劲，本能地产生不安，想寻求保护。 杨顺心情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好，帮汪文渊盖好毛毯，最后轻轻在他额头上盖了一个印章，在昏暗的灯光下，仔细观察着他好看的眉眼，真是个漂亮的孩子，五官很像汪芸，以后肯定会吸引很多女孩子喜欢。 汪芸一直靠在门口，安静地看着这对父子，内心里是说不出的快乐。 【如果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她想着，但又摇摇头，抛弃这个不现实的想法，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她做白日梦又有何意义？ 坐了一会儿，杨顺站起来，努努嘴，示意汪芸一起出去，悄悄掩上房门。 阿姨和佣人已经休息了，家里没有人打扰他们。 汪芸以为杨顺又会像前几天那样，独自离开，她走去衣帽架，帮着取衣服。 “今天我不走，就在这里过夜吧。” 杨顺声音不大，好像挺疲倦。 汪芸闻言身体一震，手里的衣服差点掉地上，心跳迅速加快，转过身问道：“今晚你不走了？” “嗯。” 杨顺确定不走了，四处看了看：“你这里不会没有男士睡衣之类的吧？” 汪芸笑眯眯道：“当然有，我爸爸的，你凑合着穿吧。” 她还真去把老汪的睡衣拿了出来，有点羞意地问道：“你要不要先洗个澡？我去给你放水。” “好的。” 杨顺也没客气，等汪芸帮他处理好。 看到杨顺关上门，汪芸迅速小跑起来，先来到房间化妆台，仔细拾掇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美美哒，来不及去院子里摘花了，只好在大床附近喷了喷香水，增加情调。 做完这些，她又开始原地转圈圈，暗自骂自己什么都不懂，又不会伺候男人，还有什么是她可以提前准备的？ 等杨顺洗完出来，接下来换成汪芸，她红着脸，忐忑不安，在浴室里犹豫了好半天，才扭扭捏捏穿着睡衣出来。 谁知道，杨顺不在客厅，也不在卧室，他站在书房，看着窗外发呆，听见她的声音才转过身来。 汪芸松了口气，走到他身边问道：“有心思？是因为诺奖吗？” 这次杨顺来欧洲，就是为了诺奖而来，这个需要提前运营的，因为诺奖提名并不公布，而且保密50年，所以只能有“民间提名”，“菠菜提名”，以及类似的“科学联盟内部提名”等等，很复杂的一套。 但杨顺摇摇头：“诺奖只是一个荣耀，我担心的是孩子。文渊虽然还小，但他的心思很细腻，难道他平常没有问过你，爸爸去哪里了？” 汪芸叹气：“怎么会不问？每次我都只能回答说，爸爸在哪个深山老林里做科考勘查，一年都难得回来一次。阿姨我都打过招呼，每次带他出去玩，和其他孩子接触，一定不要聊这个话题。” “芸姐……” “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我会给孩子讲清楚，教他坚强。” 汪芸有点害怕杨顺生气，没生孩子之前想的挺好，以为将来母子坚强，相依为命，也能快乐成长，谁知道孩子慢慢懂事后，用稚嫩的声音问出“爸爸去哪儿了”，再看到孩子那个疑惑委屈，极度渴望的表情，汪芸的心都快碎了。 杨顺皱眉：“你这么做不行啊。” 汪芸不说话了，可怜巴巴看着他，她能怎么办？总不能找个假爸爸来代替吧。 杨顺问道：“卉卉有没有跟你提过，在欧洲这边买个古堡庄园的事？” 太好了，汪芸松了口气，又恢复笑容：“提到过，法国和英国有许多现成的历史古堡和酒庄，如果你不需要历史底蕴，在徳国找个乡镇，买个山头，花一亿欧元，也能建立起一个不错的欧式古堡庄园。” “那就自己建吧，你去选个环境美丽的，气候宜人的地方，你钱够吗？” “我用不了几年就快成徳国首富了，你说我钱够不够？” 汪芸噗嗤一笑，将杨顺按在椅子上坐着，然后走到他背后，主动揉捏他的肩头。 杨顺仿佛找到几年前的感觉：“芸姐的手法还是那么精湛。” “哪有，好几年都没人让我按，手法都生疏退步了。” 汪芸道：“你说建城堡，是打算自己请私教来授课吗？” 杨顺点头道：“我是这么想的，平常几个孩子还是各过个的，不要和社会脱节，但每年有半年的时间，我们聚在一起，我亲自带他们。6岁以前学习格斗，箭术基本功，以及生存技能，6岁以后就跟着我出去丛林探险，爬山，狩猎。” 汪芸笑起来：“你这是打算培养杀手吗？” “比杀手厉害多了，你是不知道我的本事，我当年……不说了。” “好哇，你说漏嘴了吧，你是不是去过金三角？” “嘿嘿嘿……” 杨顺身上还是有很多秘密的，亲近的人其实都猜的到一点，就是没好意思问。 ……………… 汪文渊真是个乖孩子，生物钟非常准时，早上8点就自然醒了，不吵不闹，自己揉着眼睛爬起来，找妈妈帮他嘘嘘。 但今天似乎不对劲啊，一个高大的黑影子出现在他面前。 汪文渊穿着海绵宝宝的睡衣，打着呵欠，昂起头，眯着一只眼睛，分辨了好半天才认出来，顿时展露了全天下最纯粹，最可爱的笑容：“老杨！” “来，老杨带你嘘嘘，顺便检查一下尺寸。” 杨顺牵着他的手，往卫生间里带，伺候小祖宗。 迎风尿三丈，不错，真儿子，这点遗传他。 等汪芸帮小家伙穿好衣服，坐下吃早餐，喝牛奶，小家伙不知不觉钻到杨顺怀里，原来每天都是自己吃，现在非要杨顺喂着吃，撒娇技能Max，偏偏杨顺就吃这套。 连阿姨都是满脸微笑，在心里暗自赞叹，这才是一家人应该有的状态。 汪芸问道：“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我本来今天上午约了人，但他爽约了，待会儿我带Felix出去玩吧。” “那太好了，我也不想上班，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庞贝迪公园。” 汪芸很高兴，吃完后简单收拾，开车带着两人去公园。 12月的柏林已经是冬季，最高气温零上5度，但今天出了大太阳，又是休息日，还是有很多人在公园里玩耍。 汪文渊第一次被两个大人同时牵着手，双脚蜷起，吊在空中，被带着跑了十几米，乐得哈哈大笑。 放下他后，小鬼头又屁颠屁颠跑动起来，看见他比同龄人稳重很多的步伐，杨顺放心了，看样子将来也是个肢体协调，动作灵活的小子。 公园里许多孩子都在玩耍，有各种游乐器械，汪芸不敢带儿子玩的项目，这次都被杨顺带着体验了一下，尤其是一些平衡性项目，高空项目，汪文渊在杨顺的鼓励下，完成的很好，根本不像是2岁孩子那么畏缩。 这让一些本地居民感到惊诧，赞不绝口，杨顺也用不太熟的德语和对方打招呼。 除了器械，公园里还有各种溜宠物的。 汪文渊挣脱杨顺的手，向坐在远处秋千上的妈妈跑过去，杨顺在后面慢慢走动，突然注意到，一条德牧似乎挣脱了主人的链子，在公园里撒欢，奔跑的路线正好冲着汪文渊来。 杨顺本能地警惕起来，正准备略施惩戒，胁迫这只德牧离开。 他突然想起，汪文渊不也有动物亲和能力吗？ 他不动声色走动着，但感知里喊着Felix的名字。 汪文渊停下脚步，好奇看向四周，不知道是谁在喊，但他也注意到，一条体型巨大的德牧冲过来，他惊慌失措，差点吓哭了，思绪混乱，恐惧感立刻传到杨顺意识中。 正文 第324章 诺奖精字银行（一更） “别怕，不要哭。” 杨顺快跑几步冲过去，将儿子搂在怀里，牵着他的小手，抬起来，正好放在德牧的脑门上：“你看，它不会咬人，你还能控制它，你能让它为你做任何事。” 汪文渊从杨顺怀里小心抬起头，紧紧闭上的眼终于放松，小心翼翼睁开一条缝。 看到这只体型比他大几倍的猛犬德牧正乖乖站在面前，张开血盆大口，耷拉着红色的舌头，尖牙上湿答答滴落着口水，鼻孔还喷着白气，他真的很恐惧。 但在奇怪的意识中，老杨不断鼓励着他，要勇敢，不要怕，不要哭，他终于鼓起勇气，敢于直面这只猛犬。 汪芸最开始吓得花容失色，几乎飞奔着过来。 但她看到，这对父子没说话，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交流的，竟然把德牧给降服了，汪文渊还勇敢伸出手，摸到了德牧的脑门。 汪芸突然停下脚步，差点笑出声来，杨顺是什么人她难道不清楚？训狗应该没有人比他更厉害了，再凶猛的狗，在杨顺手下也过不了一招，瞬秒躺下。 她没有靠近，而是拿出手机，寻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给蹲着的杨顺，他怀里的儿子，还有坐在两人面前讨好的德牧，拍了一张合影。 父与子，人与狗，各种感情交流，画面堪称经典。 太帅了，她决定把这张照片保存成桌面。 杨顺一直在和汪文渊用感知交流，亲身示范，教他怎么运用感知。 “看到没，狗狗也是一个点，你要触碰它，感受它，和它成为朋友，它就不会伤害你了。” “联系上后，你试着对狗狗下命令，让它后退几步。你就在心里想着，让它倒退。对，就是这样，干得漂亮。” “再让它摇尾巴？哟，真棒~~你看狗狗，尾巴是不是像在社会摇？” “你试试看，能不能让它跑回去？” 杨顺悄悄断开与汪文渊的思维连接，小家伙脸都憋红了，不知道怎么处理好，德牧也显得不太耐烦起来。 教一个人学游泳，最快的方法就是直接把他扔进水里，他一顿求生的扑腾，很快就能学会。 汪文渊还是厉害的，思维控制并非太难懂的东西，杨顺帮他打开这扇大门，他很聪明就学会了，成功命令这只德牧，让它离开这里。 再看杨顺，小家伙咯咯笑起来。 杨顺笑着问道：“好不好玩？” “好玩~~” “但是别告诉任何人，你能知道狗狗的想法哦。” “为什么呀？” “因为……这是我们的秘密哟！答应老杨，不告诉任何人，即使是妈妈，也别告诉她。只告诉老杨，可以吗？” “好……吧……” “咱们拉个勾~” “什么是拉勾？” “拉勾就是，男子汉答应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杨顺笑嘻嘻和汪文渊拉起勾来，汪芸这才走过来，俯身揉着儿子的小脑袋：“你们有什么小秘密？” 汪文渊刚准备说出来，杨顺嘘了一声，他也反应过来，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对着杨顺嘘了一声，奶声奶气道：“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杨顺大乐：“没错，这是男子汉的秘密，只有真正的男子汉才有资格知道！” 汪文渊还是年龄太小了，感知能力很弱，而且杨顺多次试过摸底，有一点像是他自己的低配版本，至于长大后会不会好一点，需要时间验证。 最主要的是，他前天还采集了汪文渊的血，在公司实验室里检查过，血液中的那些奇怪微粒也少了很多，如果不是他能感应到同类的微弱气息，说不定还会错过，误以为汪文渊的血和普通人一样。 关于传承后代这件事，以前杨顺还想过，自己要不要多留（大）些（开）子（后）嗣（宫）。 在动物的世界里，实力强大的雄性会拥有最多的配偶，生出最多的后代，这样遗传下去的就是该种族最优秀的基因，这就是物种的进化之路，优胜劣汰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 但人类是地球的主宰，没有天敌，而且数量太多了，再加上法律和道德的束缚，缺乏繁衍的动力。 另外，人类发现，优生和优育，重点其实是后面的培育，而不是生。 简单的例子，在巷口卖早点的下岗工人夫妻，儿子轻松考上名校，这是基因决定的吗？ 父母是名校双教授的，孩子反而连普通一本都考不取，这能说明优+优=优优？ 不能全怪马化疼的游戏害了孩子们，那么多学霸都能做到游戏和学习两不误，还是要看个人天赋，以及后天努力程度的。 1980年，为了保留全世界最优秀男人基因，为全人类幸福着想，世界最大的“诺奖精字银行”成立，捐赠者全部都是诺奖获得者，科技天才，商业巨贾，知名学者之类的名人，总共有215名儿童出生，最出名的几个人也只是个舞台剧演员而已，其他的全部是普通人。 很讽刺吧？ AAbb和aaBB结合，总是会生出来AABB和aabb这些特殊人群的，说不定基因突变对人类种族更好，不需要满世界都是AABB这种完美人。 现在的年轻人找另一半，女方要求男方高大帅气，这样自己的后代一定会更优秀。 可是，马雲又瘦又矮，身高165cm，长得还特难看，小时候读书爱打架被记过，中学数学常年不及格，20岁才考上大学，后面就不说了，马雲就是典型的aabb，还不是碾压那些最完美的AABB？ 遗传，只是决定了智商的潜在值，而非绝对值，骚年，你还需要继续努力才行。 想通后，杨顺也释然了，暂时不考虑再要孩子。 杨德猎只遗传了他一部分的能力，汪文渊也是，全都不是全属性遗传。 既然不能保证血统的纯净，完美遗传，那就干脆不要考虑了，顺其自然，消失就消失，断绝就断绝，反正这些都是他无意中获得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当然，有机缘奇遇，要是掉下山崖还能捡到《九阳真经》，那就另说。 ……………… 陪着汪文渊玩了两个小时，小伙几太累了，直接趴在杨顺的肩头，疲倦睡去，杨顺只能把他抱回家，一路小心翼翼，生怕吵醒。 中午吃过饭后，他告别汪芸，又独自踏上征途，毕竟他是要干大事的人。 一月份，欧洲有几场重要的肿瘤大会，杨顺必须参加，上台演讲，和大家交流病毒肿瘤免疫学的心得。 另外，《柳叶刀》的主编想和他面谈，过去大家闹得不愉快，是因为卢卡斯教授的私怨，与杂志社本身无关，还是早点解开心结比较好。 杨顺同意了，在到英国参加肿瘤学会议时，顺便参观了杂志社，很愉快地与杂志社达成和解。 当然，卢卡斯教授在医院住院三个月，出院后《柳叶刀》就解聘了他，当坏人的多半没有好下场，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为了示好，《柳叶刀》主编还询问，杨顺是否有意担当《柳叶刀》的编辑？ “抱歉，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能我没时间。我的时间都不属于自己。”杨顺适当开了一个玩笑。 对方主编也幽默：“没错，你属于全世界。” 旁边一人奉承道：“你让全世界的肿瘤医生都失去了饭碗，你做了他们所有人的事，当然会这么忙。” 杨顺道：“所以，我砸了他们的饭碗，于是今年的诺贝尔提名，应该没有肿瘤科专家提名我吧？” 编辑部几人大笑，《柳叶刀》主编摆手说着：“NoNoNo，如果他们问我，我肯定会提名你。杨，还有一个月，这个月还有几场重要学术会议，不要急。” “我明白的。” 诺贝尔奖从来都不是简单领到的，它和电影界的奥斯卡有点类似，都是由专业评审专家团队人工评选出来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操作的余地。 评奖流程简单点来说，每年十月公布上一年的诺奖获得者名单。 颁奖结束后，到来年的二月份之前，全球的生理医学领域的专家代表，最顶级最知名的那一部分人，比如说有1000个人，他们会收到诺奖委员会的委托，提名次年的诺奖获得者。 只不过生理医学的范畴太广泛了，遗传学属于，神经学属于，试管婴儿，分子细胞学，病毒学，甚至连医疗设备比如核磁共振技术，都能获得诺奖，肿瘤只是其中一个小细分。 诺奖委员会邀请提名的这些专家代表都是各个细分行业的领头羊，每个行业都有顶尖大犇存在，这也导致最终可能提名出100个人的“大名单”出来。 然后诺奖委员会拿到100人的“大名单”，进行几个月的初审，最终选出5-8名的“小名单”，再交给瑞典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诺贝尔大会，由这些专家们一锤定音，决定今年的诺奖获得者。 所以，要想获得诺奖，首先要成为“大名单”的一员。 《柳叶刀》主编算得上是杨顺的支持者，至少可以保证他被提一次，这是意外的收获。 正文 第325章 王室宴会（二更） 当你下定决心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全世界都在帮你。 整个一月份，默克集团帮杨顺安排好了行程，要参加10场欧洲座谈会，4次交流会，足够让全欧洲的主流科学家记住杨顺的名字。 只要支持他的人数够多，“大名单”肯定是能进去，还能排名前几名。 得票数越多，表示关注度越高，到时候“100进5”，选出“小名单”时，把握更大。 全程完全不需要杨顺操心，这些座谈会开的很顺利。 到了一月下旬，杨顺受弗里曼王子的邀请，专程去一趟瑞典，参加王室的晚宴。 杨顺的团队很下了点功夫，一直在和弗里曼王子沟通细节，汪芸也来了，她代表强人汤欧洲分公司，对瑞典市场还是很重视的。 先来说说瑞典王室，现任国王劳伦斯很穷，个人总资产大约也才1600万欧元。 一国之王，还没咱们深市普通农民有钱，躺家里啥也不干，守着爸妈留下来的两栋楼，随便等个拆迁，资产就过亿了，外界还传言人均赔偿2亿呢。 王室其他成员也都不富裕，全都要参加工作，领工资养活自己。 “为了瑞典，与时俱进”，这是王室的格言，王室家族和普通瑞典人民一样，都要交税，收入顶多算中上水平，还远远到不了“富人”这一层。 另外，宫殿，城堡什么的不动产，可以住，但所有权是属于瑞典政府的。 珠宝王冠什么的只有几件，王室成员轮流戴，和其他国家的王室比起来，穷得响叮当，什么毕加索，木有，豪华车，游艇，飞机，木有，珍稀珠宝，木有，艺术珍藏品，木有。 最让人跌破眼镜的，还是瑞典王室率先打破王室必须与贵族通婚的惯例，能与平民结婚，于是造就了王子迎娶灰姑娘，公主玛丽苏韩剧的各种爱情故事。 归根结底，还是穷呗，娶不起贵族，人家有钱人也看不上你这穷王室。 穷王室这次破天荒召开了一场规模较大的宴会，估计办下来费用超过20万欧元。 默克集团表示愿意承担这笔费用，王室毫不犹豫欣然同意——任何一笔较大的花销，都会引起公众抨击和不满。 宴会在皇后岛宫举行，邀请来的宾客上百人，大部分都是王室好友，瑞典政要，商界名人。 灯火通明的大殿，热情洋溢的乐队，成桌的美酒与美食，宾客们穿着晚礼服，三五人聚在一起交谈畅笑，气氛非常和谐融洽。 弗里曼王子穿着笔挺的宫廷装，站在国王边，和每一位过来问好的宾客行礼，绅士风度，翩翩有礼。 所有宾客都在关心他的癌症病情，他会很客气的微笑着回答：“经过杨的治疗，已经痊愈了，多谢关心。” “是华夏的那个杨吗？” “是的，华夏的杨顺，杨氏抗癌药的发明者，他亲自给我治疗的。” “他真是个了不起的人，愿上帝保佑你健康，王子。” “谢谢，上帝也保佑你。” 弗里曼成了杨顺最好的宣传者，这段话他都重复了几十次，相信就算是再没记性的人，也会知道华夏杨的名字。 不停帮杨顺刷着名声，对今年诺奖评选绝对有好处，他欠杨顺的人情。 作为王位的第二继承人，弗里曼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所以长兄需要学习古老又传统的王室礼仪，而他不在乎，他喜欢在外面风流倜傥。 长相英俊的他热爱各种体育运动，冲浪，滑雪，跳伞，赛车，大学读的是建筑设计，还在业内小有名气，参与过瑞典与华夏的一些标志性艺术建筑，目前为世界最大的建筑设计公司工作，属于一只苦逼的设计狮。 弗里曼王子在潇洒三十多年后，发现自己不幸患上前列腺癌，连生育供能都不保，生病期间相处四年的女友弃他而走，他这才潘然醒悟。 用华夏人说的就是，玩醒了，开窍了。 幸亏杨顺治好了他的癌症，并且用强人汤帮忙调理生值系统，现在的弗里曼已经和正常的健康人没什么差别，他慢慢收心，努力工作，估摸着用不了多久还会结婚生子，将王室血脉传下去，浪子回头今不晚。 有新客人到，门口一阵骚乱，弗里曼知道，应该是杨顺来了。 果然，杨顺穿着正式晚礼服，一个漂亮的华服女人挽着他的胳膊，两人缓缓走进来，很优雅地向四周微笑示意，走到国王面前，表达了他的敬意。 国王夸奖道：“杨，你能来，是我们的荣幸。” 看到国王那张一点都不严肃，而且还很有喜感的脸，杨顺说道：“闻名不如见面，您果然是最亲和的欧洲贵族。” 王后也抬起纤手，让杨顺吻了吻手背。 汪芸也接到国王和王后的郑重接待，甚至考虑到习俗不同，仅仅只是同性之间，王后和汪芸行了贴面礼。 等弗里曼王子握完手，又和杨顺拥抱：“感谢你过来参加晚宴。” “不客气，我还有一点礼物送给你们。” 杨顺从内兜拿出一张信封，递给弗里曼。 王子打开，取出里面的一张卡，有点惊讶：“这是什么意思？” 杨顺笑道：“小小的见面礼。” 弗里曼将卡片交给国王，看着上面写的“强人汤200份，DLY-01病毒免疫剂200份”，按照市价来算，这份礼物的价值超过400万欧元，如果按照黑市价格，会更高。 “这些是无偿捐赠，陛下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杨顺说着，接着压低声音：“还有一份相同的资金，几天后送上。” 王室几人都听明白了，这是感谢费。 这也是弗里曼之前谈好的，明面上的这一份拿出来做善事，稍后送上私人好处费，通过各种关系做好账，变成合法收入，直接给现金。 这么贵重的一份礼物，国王相当满意。 国王叫来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院长罗切斯教授，介绍与杨顺认识后，示意全场宾客听他说话。 “这里有一份来自华夏的礼物，杨，世界抗癌专家，他委托我，将200份强人汤，以及200份市面上最紧俏的抗癌药物DLY-01，赠送给卡罗林斯卡医学院，以供科学研究。” 国王说完，四周响起热烈的掌声。 杨顺这才与罗切斯教授正式握手，点头，完成交接工作。 罗切斯是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典型的北欧人种，很有男人味，老帅老帅，说的就是这类人。 杨顺很清楚这位院长的履历，他的前一任院长几年前因为一起学术不端的丑闻争议受到牵连，主动辞职，与之同时辞职的，还有当年那一届的诺贝尔评选委员会秘书长，都是因为同一件事。 作为世界瞩目的医学院，身兼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评委，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官员们做任何事情一定要小心翼翼，一点点瑕疵都可能被外界放大，最终变得不可收场。 所以杨顺的药物赠送，罗切斯心里很忐忑，除了不断说着谢谢，其他任何话都不肯多说，哪怕是一个字。 “罗切斯真的好紧张，只会说谢谢？” “如果你面对今年诺奖的大热门提名人，还接受对方送出的超过400万欧元的礼物，恐怕你的表现还不如罗切斯。” “是杨免费赠送的，罗切斯怕什么？” “你想的太简单了。” 只有那些经验丰富的政客，以及与诺奖有关的学者，才对杨顺的行为有所感悟。 但企业家不在乎这些，他们只知道，来自华夏的杨来了，他们有很多都是冲着他才参加今天这次宴会。 汪芸在杨顺身边，温柔典雅，仪态端庄，担任着助理角色。 “这是宜家的高级副总裁琳赛，我们在柏林见过。” 琳赛是来感谢杨顺的，她的母亲也是得了卵巢癌，幸亏杨顺的抗癌药恰到好处诞生，救了她的母亲，不必忍受传统化疗的痛苦。 琳赛道：“杨，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助的地方，请你不要客气，我希望能有很好的私人关系。汪，你今天真漂亮。” 杨顺不太习惯和这种女人打交道：“你太客气了。” 但汪芸很婉约地一笑，说道：“谢谢，或许我们可以约好了，今年一起去巴黎看时装周。” 琳赛高兴极了：“太好了，我们真可以约个时间。” 女人和女人打招呼，说时装，化妆品，包，准没错，汪芸特别擅长和这些精英人士打交道，客气地与琳赛告别后，又和另外一对夫妇看对眼。 “对方是阿斯利康的副总裁，西瓦尔-佩奇，以及他的夫人。” “小猪佩奇？” “你想笑死我，然后好继承我的遗产吗？正经点儿好不好？” 汪芸真的想笑，但这种场合怎么能失态？ 看到那两人都向他们走来，汪芸快速介绍道：“阿斯利康制药分为两部分，英国的捷利康公司，和瑞典的阿斯特拉合并而成，西瓦尔-佩奇是瑞典的总裁，阿斯利康全球副总。” 捷利康，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里见过，辅酶Q10吧，杨顺心里想。 正文 第326章 重量级对手（三更） 阿斯利康这家公司不必介绍，杨顺知道的不比汪芸少。 几年前，全球医药公司排名，默克那时候还是万年老三，死活上不去的时候，阿斯利康就在第十的位置忽上忽下，和拜耳，礼来这些传统老公司拼前十的位置。 小公司而已。 对杨顺来说，就是这样。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太过于郑重，而是笑着伸出手：“你好，佩奇先生。你好，佩奇太太。” 【哼哼……】 西瓦尔佩奇热情握着杨顺的手，恭维道：“看看，是谁将全世界搅得一团糟？不得不听从他的召唤？” 杨顺get到对方的笑点了：“或许我就是那个从火焰中诞生的男人吧。” 双方热情握手，又各自和女伴行礼。 同行相见，却没有那么多的恩怨，因为阿斯利康的膀胱癌药物是伦敦研发中心的产品，和他们瑞典人没什么关系，砍掉的又不是瑞典的研发部门。 在这次癌症药全球风波中，阿斯利康受到的波及很大，而且是积极面的波及，他们的免疫药物销量大大提升，再加上罗氏嗝屁了，从前十中除名，他们的世界排名竟然上升到了第六位，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扬名好机会。 既然有这个突破口，那就好说多了，双方说着笑话，很开心。 西瓦尔还邀请杨顺去他家作客，北欧人要是邀请客人到家里，那就是特别亲密的朋友关系了，杨顺喜欢交朋友，临时答应下来。 瑞典有许多小品牌，拥有世界一流的重工业，轻工业，但他们最引以为自豪的，竟然是高科技生物产业，包括生物医药，以及生态农业。 每年大学的研发拨款，生命学，医学，农林工程，都会对生物技术提供资助。 瑞典战略研究基金会每年在医学，生物信息，植物林业工程，至少提供1.2亿瑞典克朗。 所以，等佩奇夫妇离开后，接下来的这位访客，汪芸自己也不太熟悉。 她还是通过背诵今天访客名单，才想起来：“这位是维京人生态农业集团的总裁博龙-贝格，以及他的……年轻女秘书？” 博龙-贝格一看就超过50岁了，但是女伴年轻漂亮的不像话，她有点像《碟中谍5》里面的艾丽西卡-维坎德，就是那个中情局的主管海瑟-李，但是又没有艾丽西卡在《古墓丽影：源起之战》中演劳拉时那么肌肉澎湃的力量美，保留住了北欧女孩的精致五官和好身材。 美女当然会多看几眼，杨顺也准备从这方面恭维，夸对方女伴漂亮是很好的社交手段，尤其是在大家完全没有交集，都不熟悉的情况下。 但博龙-贝格第一句话就打消了陌生的隔阂：“杨，我发现我认识的每一个华夏朋友，都非常了不起，难道你们华夏人都是这样厉害吗？” 杨顺有点好笑，有这样开玩笑恭维的吗？ “哦？贝格先生还认识哪些华夏人？” “我的好朋友，qiang先生。” 强先生是谁？杨顺想了半天，还是汪芸提醒，老外没有卷舌和平舌音的差别，他是不是说“常先生”。 杨顺疑惑问道：“他是农业的？” 博龙-贝格道：“他是你们华夏的农业院士，常，守，正。” 这…… 杨顺好笑，这都跑到地球另一端了，还能从一个老外嘴里听到华夏院士的名字，还真是感觉奇妙。 “对，常先生也是我很尊重的科学家。” “常是我的好朋友，他来瑞典采访生态农业，我们进行了很友好的交谈，并且进行合作。” 博龙-贝格说着说着，热情上头，拍着杨顺的胳膊，想邀请他到维京人公司参观，看看瑞典的生态农业是怎么实现的。 杨顺胳膊被拍的有点疼，这位贝格先生估计也经常下田做体力活吧，胳膊真的好有力。 他随口问了一句：“你们在哪些方面合作？” 博龙-贝格压低声音说道：“基因。” 虽然只有一个词“基因”，杨顺也听懂了，做生态农业的，谁希望和转基因联系在一起？但你一个瑞典的农业巨头公司，自己研究转基因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和华夏的科学家合作？你们究竟有什么关系？ 这一切都是个迷，但杨顺没空去纠结，客气了几句，交换联系方式后，各自散开。 欧洲人喜欢用宴会的形式社交，就是方便讲几句话然后各自寻找其他对象。 汪芸真是个很好的伙伴，她提前要到宾客的全部资料，并且记忆下来，她还笑着对杨顺说：“这是CEO的份内事，记住所有有价值的人，包括姓名和相貌，非常有价值的人，还要记住对方的兴趣和爱好。” 杨顺愣了半天，摸着鼻子道：“所以，这辈子我都没资格当CEO了。” 汪芸笑的不行，挽着他胳膊的手紧了紧，调笑一句：“你可以当CEO身后的男人。” 身后吗？ 这个姿势可以试试。 杨顺想笑，但笑不出来，今天他的主要目标就是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院长罗切斯教授，但罗切斯故意躲着他不见，倒是其他几个医学界的学者和他攀谈，拦住他。 有一个人很有趣，此人从外表上看也是一个北欧人，杨顺这几天看到的北欧人好像都长这样，他都有点脸盲了。 但这位北欧人很帅，有一些《权力的游戏》潇洒无比的詹姆-兰尼斯特的影子，估计也是40岁左右，在一群学者中说笑，是人群的中心，看到杨顺过来后，非常热情，第一个握着杨顺的手。 “嗨，杨，你好，我是杰克-怀特，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 杨顺和这个人不熟，只能尴尬笑着，汪芸也没想起来，印象中没有这个人，可能是临时到访的宾客吧？ 旁边学术圈的人还以为他们都认识，也停下说话，没打扰。 于是，没人介绍，一下子冷场了。 空气突然变安静，每个人脸上都是笑，但这个小圈子一下子就尴尬起来。 有人是敷衍的笑，有人是看热闹的笑，杰克-怀特脸上的笑容就慢慢收拢，杨顺知道必须说话了，说道：“不好意思，我一直在华夏农村生活，欧洲是我第二次来，我连英文都说不好，不太认识各位同行……” 他英文哪里说的不好？这一口流利的对白，大家都听懂了，知道他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为他的机智叫好，哈哈笑起来。 终于有人说了：“怀特教授是生物遗传学专家，他11月份在《Cell》上发表了一篇植物转基因技术的论文。” 这么一说就明白了。 杨顺恍然大悟，双手握着怀特的手，露出热情的笑容：“原来是怀特教授，久仰久仰，很高兴认识你。” 伸手不打笑脸人，怀特本来很尴尬，自己好歹也是生物遗传学顶级专家了，这个杨顺竟然完全不认识他，这让他感觉在同行面前非常丢脸。 两人本来就在学术上没有太多交集，一个是植物细胞转基因，一个是广谱抗癌药，根本聊不到一起去。 就算杨顺是植物学出身，但一直都是在低级的植物萃取技术中打转，而怀特教授是转基因的权威，这就好像高中生和博士生的差别一样，隔了太远。 所以，话不投机，半句多，没什么可聊的。 但有个家伙似乎情商为0，笑着问道：“今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你们会不会有可能共同分享？” 怀特教授嘴角的肌肉抽了抽，杨顺脸色也不好看，但两人都保持着平和的微笑。 “这个很有可能。” “去年最火的就是你们两人了。” “一个广谱抗癌，一个基因快速复制，都是伟大的发明。” 但旁边几人说着说着，发现两位主角都不想参与讨论，也渐渐尴尬起来，陆陆续续找了其他借口，离开这个是非圈。 最后，还是杨顺主动：“怀特教授，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合作，失陪了。” “保持联系，再见。” 和对方分手后，杨顺带着汪芸走向旁边，冷静道：“你过段时间派人来瑞典，把那个维京人博龙-贝格的底摸一摸，我回国后打听常守正，再找人查查这个怀特。” 汪芸有点紧张：“你打算和转基因做对？” 杨顺摇头：“谈不上做对，在我看来，转基因是双刃剑，非常锋利，能利器杀敌，但稍不注意也能切割破手。先做好防备吧，等诺奖结束，我再做这方面的研究。” 汪芸道：“诺奖你们会一起得吗？” “谁希望啊？当然是独得一届诺奖更荣誉了。” 杨顺肯定不希望和其他人分享，但事实可能不会如愿：“我看这个怀特也不是好说话的人，他肯定也不希望我一个人得奖。我能感觉到，他这个人很虚伪，从他热情地主动和我握手就看出来了。” 一届诺奖最多让三个人共同分享，独自获奖的年份很少，比如说体外受精技术，蛋白质特异性，脘病毒，如果是同一个课题，往往也会有两至三个人共同分享，毕竟任何一个诺奖获得者都不容易，科学都是集体智慧的结晶，像杨顺这样单打独斗的，极少极少。 而且，重要的是，转基因相关技术还从未获得过诺奖。 这个问题值得思考，今年，会不会改变？ 正文 第327章 留学生（一更） 罗切斯感到很疑惑，他参加王室的宴会，是出于对国王的尊敬，以及对瑞典上层权力的需求，礼仪居多。 他甚至还提前猜到杨顺会来，而且是为他而来，毕竟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弗里曼王子是杨顺救活的，这个人情必须还，诺奖就是最好的还人情机会。 罗切斯回到学校，仔细分析，又将自己的搭档，本届诺贝尔大会的秘书长桑尼叫来，把杨顺的礼物赠送信递给对方看。 “如果他是为了诺贝尔奖，完全没有必要公开捐赠，低调点和我私下联系，喝杯咖啡之类的，这样不是更好？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他捐赠给我们医学院几百万欧元的药，别人会不会认为这是行贿？” “我不太清楚他的想法，但我知道华夏有一种古老的战术，叫孙子兵法，听说每个华夏人都是高手，导致他们在国际上战无不胜。我也想学，可惜看不懂华夏文字。” 桑尼开了个玩笑，他还拿起卡片，对着灯光看了看，像是在找什么隐形墨水密码，可惜上面没有柠檬水的印迹，任何特殊的折痕都看不到。 “不是暗语密信，看来我们失去了发财的机会。” 罗切斯笑了笑，桑尼是这一届诺奖大会的秘书长，他们两个成为新搭档，配合了两年时间，还算知根知底。 这一次，当然会继续站在同一条利益战线上。 “他什么时候送药过来？” “三天后。” “到时候问问他吧。不过我想，现在那帮教授们估计都乐疯了。” “谁说不是？” 得知杨顺即将送药物来，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简称KI）的肿瘤学教授们确实高兴无比，简直就是雪中送炭的礼物啊，他们正好缺少足够多的药物做科研。 KI吸引了全世界诸多优秀科研人员加入，但从医学方面来看，科研实力世界排名第六位，尤其是干细胞，神经学，流行病，以及肿瘤学，这些都是他们的优势学科。 每年，诺奖大会在拿到名额几十，几百不等的“大名单”后，由医学院的50名教授成员评选，最终选出5-8人“小名单”，交给18个核心评委会进行最终评审，再拍案定论。 因为诺贝尔奖的权威性，以及评选的独立性，再加上科学家的骄（尿）傲（性），通过公关游说的方式拉选票往往会起到反面作用。 虽然现在全球都在研究杨顺的病毒，并且有科学家陆续开发出治疗HIV，红斑狼疮等疾病的有效药，KI的教授们也很眼热，他们特别欢迎这批药物。 但是，他们会用更骄傲的姿态告诉全世界，他们才不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北欧人民绝对不会被糖衣炮弹打倒。 杨顺要来送药，消息传出去后，不仅仅肿瘤学和免疫学相关的教授高兴，华夏留学生也相当兴奋。 KI学校总共5000名本科生，2500名硕士和博士生，来自华夏的留学生有48名。 留学生群里，正在热火朝天讨论着。 “有没有戴红领巾，给杨顺送鲜花的环节？” “我已经过了少先队员的年龄，还能报名吗？” “大家稍安勿躁，我已经和学院领导申请过，他们会向杨顺转达一下我们留学生的要求，如果杨顺同意见面，我们或许能获得10-30分钟的见面时间。” “太好了！杨顺是我的偶像，我早就想见见他真人。” “我也有好多问题想问他~~” “我最想问的问题是，杨大大你草粉吗？” “哈哈哈！罗婕你这个重口味大姐，春心又荡漾了！” 群里几个积极的人，迅速组织起来，让每个人提出自己最想问的三个问题，最后统计，选最具代表性的几个，免得到时候见到偶像后紧张起来，连口都开不了。 也有人泼冷水：“醒醒吧，人家是大科学家，日理万机，哪有闲情逸致来管我们这些无人问津的小人物？” 群管理员不乐意了：“张东健，杨顺见不见我们是他的事。但提前做好准备，是我们对他的尊重。你不喜欢他，可以不去欢迎他，但也没必要在群里说风凉话吧？” 另一个管理早就看不过去这小子：“再说了，你也不是杨顺，你怎么知道他绝对不理我们？” “万一他同意见我们了呢？” “就是。” 被同学们一怼，张东健怒了：“他要是给你们单独见面半个小时，我倒立拉稀！” “666，这个我服。” “截屏取证，坐等大片上演。” “立旗我只服张东健。” “东健哥，今年的年度笑话，就等着你来完成了。” “赌约反悔的话，丁丁缩一寸。” 留学生们嘻嘻哈哈，又聊了好久，很快就准备好了一大堆问题。 1月份是瑞典全年最冷的时刻，最高温都是零下几度，这两天正好下雪，气候有点恶劣，风雪交加，人们还怀疑，在这种鬼天气，杨顺会不会亲自到学校来捐赠？ 等杨顺送药来的这天，医学院院长罗切斯等在行政大楼，而非红色标志性建筑诺贝尔大楼。 白雪皑皑的校园只有学生在三三两两走着，行人都很少，风雪有点大，视线也不是很好，路边积雪也有10厘米深了，出行很困难。 两个华夏留学生穿着羽绒服，戴着帽子和手套，脚边还放了一块自制木牌，上面写着“欢迎杨顺”，在校门口都快被冻僵了，也坚持等着。 几百只药剂用一台货车就可以搬运过来，大家都猜测应该是简装出行，果然一台本地牌照的运输车缓缓开到校园门口，轮子上还挂着防滑链，沿路上铛铛铛作响。 另一台大马力的七座豪华SUV沿着前车的轮印跟着后面，华夏留学生眺望，不知道是不是杨顺。 车停在校门口，第二排的车窗降下来，一个人用中文高声问道：“嗨！你们是华夏人吗？” “他来了！” 两人连忙小跑过去，果然看清楚就是杨顺，欣喜不已。 杨顺是看到了中文汉字，看到俩孩子冻成那样，挺心疼的：“你们是在这里等我吗？下这么大的雪，为什么不在宿舍吹暖气？上车再说吧，车里暖和，辛苦你们了。” 两人一开始还很拘束，但杨顺很快就打消了他们的疑虑。 他对面前说道：“芸姐，赠药的事交给你了，我就不出面和他们打交道，正好可以避避嫌，我去陪这些留学生们说说话。” 坐在副驾驶的汪芸答应下来，在行政楼前停下，在随行人员的陪同下进入大楼，司机又将杨顺和两个留学生送走。 杨顺笑道：“我听说你们办了个小型欢迎会？咱们去哪儿？” 年纪大点的男生是华夏留学生负责人陈尚平，他兴奋道：“就在维京人餐厅，那里是我们华夏留学生最爱聚会的地方，希望你不要嫌弃环境差。” “我怎么会嫌弃？指路吧。” 车又开出校园，在一处老式的北欧风情餐厅门口停下，老店装修古典，各种细节凸显店主品味，有种中世纪的感觉，只是店门口维京人雕像手里的宝剑上，挂着几条冰凌，甚是有趣。 陈尚平先下车通报，杨顺进去后，热气扑面而来，果然听见热情的掌声和打招呼的声音。 他脱掉外套，旁边那个女孩子立刻帮忙接着。 众人将他拥簇着，来到大厅最宽敞的圆桌沙发区坐下，四周基本上都是华夏留学生，为他留下最舒服的位置，其他人或坐或站，围了一大圈。 这时候不是饭点，加上天气恶劣，正常的顾客很少，留学生协会很显然与老板提前商量好了，几乎成了包场。 胖胖的餐厅老板亲自服务：“尊贵的客人，想喝点什么热饮？” 杨顺笑道：“问问大家吧，想喝什么，吃什么，随便点，我来付账。” “哇哦~~” 土豪一出手，气氛顿时热闹多了，而且都没客气，狗大户吃不穷的，尽情点餐，留学生负责人连忙叫了几个帮手去处理，帮助餐厅老板递送送餐服务。 所有人都崇拜看着杨顺，陈尚平帮杨顺介绍了几个博士，还有留校任教的助教，着重挑选了相关专业的人，人太多，杨顺都认识不过来。 热饮最先递送给最尊贵的客人，杨顺和普通留学生一样，点了最受欢迎的一款热咖啡。 但看到小小的杯子，里面不足1/3的咖啡溶液，杨顺明白了。 瑞典人超爱的浓咖啡，这是个无咖啡不欢的国家，恐怕只有他们才能承受这么浓郁的苦味吧。 杨顺瘪瘪嘴道：“Espresso，哇哦，你们想给我下套，我喝不了这么苦。” 哈哈哈…… 留学生们全都笑出声来，因为杨顺一点都没有架子，相当亲和，这种直率的性格非常受年轻人喜欢。 一个女孩子连忙拿着奶和糖过来，问清楚口味后，逐渐淡化，另外几个一起拿到热饮的留学生也这么要求，缓和了场上的气氛。 陈尚平代表大家问道：“我很好奇，为什么捐赠仪式您不参加，反而来和我们留学生聚会？” 正文 第328章 祖国需要你们（二更） “我有专业负责人处理这些，并不需要我亲自出面。” 杨顺解释道：“我不止捐赠过这一次药物，全美排名前五的医学院，我全部捐赠过，今年一月份我还去了英国牛津和剑桥，现在轮到你们KI了。我希望这些研究机构能真正开发出高效的，对人类疾病有意义的药物，造福整个人类。” 他端起加过奶和糖的咖啡，小抿一口：“就这么简单，不是外界猜想的那样，我要讨好谁。哇哦，咖啡真的很好喝，你们每天都能喝到这种美味，真幸福。” 四周一阵轻笑，杨顺真的很会融入年轻人的氛围。 陈尚平继续问第二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广谱抗癌药出来后，肿瘤学会不会因此而改变，甚至消亡？我们主要是担心工作前景会不会发生变化。” 杨顺问道：“你们有哪些人是肿瘤和免疫学的？” 四周举起十几个人的手，陈尚平解释，这里面大部分都是本科和硕士，博士生只有两个，毕竟学校是从全球精英中挑选，肿瘤系这种大热门专业对海外留学生要求极高，每年全球只接受1000人申请，而且只录取40人。 华夏博士全部来自国内知名高校，而且本科也从事过科研项目，有经验才被选上，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毕竟，KI仅排在牛津剑桥，哈佛斯坦福以及霍普金斯大学这五所之后，有挑剔的底气。 杨顺好奇，看着剩下的其他人：“剩下的与医科相关的，主要是什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报出来，发现人数最多的还是“全球健康”专业。 这个专业在杨顺看来，务虚不务实，就是录取门槛要求低。 但华夏人有钱，一年15万瑞典克朗的学费很多华夏人都交得起，大家都懂的，几乎是把它当成留学欧洲的跳板，这是镀金粉的卖价。 杨顺大概明白了，留学生也不是一个很好混的职业。 不管是KI，还是镁国的那些高校，高精尖的玩意儿还是被本国土著或白人掌握着，像“公共卫生”“语言学”“哲♂学”“酒店管理”这类工作或者学位，基本上成了敛财的半公开方式。 他正式回答：“虽然我发明的病毒药剂对癌细胞确实有效，但不代表肿瘤学科的彻底消亡，因为我也没有做到完全杜绝人类产生癌症，这里面还有很多内容可以深挖。另外，你们也知道，HIV治疗药是我们一个留美博士发明出来的，正在做临床测试。” 大家点头，都听说过，陈沐阳是第一个受益的科学家，他发明的治疗HIV药物虽然不太稳定，但也是世界上效果最好的产品之一了，正在临床试验，说不定过几年还能通过FDA审核。 “红斑狼疮，风湿性关节炎，这些都是免疫学方面的知识，也拥有巨大的市场。” 没错，这又是一个大收获，梅奥诊所的蔡司医生，恐怕也会在这方面得奖，同学们也很向往。 “还有更多的免疫系统以及肿瘤类疾病等着你们去发现，去治疗。我认为，医学是可以融会贯通的，肿瘤学的前景还很光明。” 明白了，杨顺这番话给在座的留学生打了一针强心针，他们就是担心未来不好就业，或者要转行。 解释完，杨顺又看着大家，好奇问道：“问个题外话，你们都是KI出来的，还担心找不到工作？” 大家都起哄：“很难找到好工作的。” 陈尚平解释道：“我们KI去年毕业了二十几个师兄师姐，一半去镁国，一半回国。去镁国的基本上都奔着绿卡去了，跟对导师还好，跟错导师说不定要熬十年八年。回国的待遇也不是很高，进研究所或者三甲医院，一个月一万多块，还不如留在瑞典读书补助高呢。” 旁边十几人哄笑，杨顺惊讶了：“一个月一万多块的补助？你们读书有这么高的收入？” “有啊，还不用出去打工，都是学校发的。” “是读博士才有，而且博士补助费超高。” “都是导师发钱，好一点的一年发15万瑞典克朗，差一点的也有12万，这还是税后到手的钱。” “税也是导师承担的，项目完成后还有项目奖。” “我们华夏留学生还算是节俭的，一般人一个月生活费是6000-7000，还能存点钱，要是吃饭什么都自己做，和朋友合租，一个月5000都可以。” “不过钱发的多，工作也要做的多。我知道好多博士就没有晚上12点之前回来过。”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起学校待遇，还是颇有些骄傲。 在KI，博士是科研主力，教授每年申请的资金，至少有一般要分给自己带的博士，负担他们的生活费，这才能让博士们觉得衣食无忧，全力以赴学习，创作，科研。 这一点，华夏比不了，国情和体制完全不同，杨顺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一个女孩子怯怯地问道：“杨老师，我们还很关心去镁国和回国就业，究竟哪条路会更好走一点？” 这又是个敏感问题，杨顺想了想，说道：“欧美有好处，回国也可以，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话，是金子在哪里都发光。” 众人笑，陈尚平笑道：“这种老鸡汤，还是很好喝的。” 杨顺也笑了笑：“不过，华夏政府为了吸引高科技人才，还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做出很大的改变。你们或许不记得了，2018年3月23日，镁国对华夏发起了贸易战。” 在座的学生隐隐还记得那件事，但那时候他们年龄还小，不太理解深刻意义。 杨顺道：“当时，镁国对华夏征税的领域是高性能医疗器械，生物医药，新材料，农机设备，工业机器人，新一代信息技术，新能源汽车，航空产品，高铁设备。而华夏反击，中止减税领域的是水果，坚果，葡萄酒，改性乙醇，花旗参，无缝钢管，猪肉，废铝。” 少部分学生差点笑出声，但更多的人还是皱起眉头，脸色不好看。 “同学们，我们的祖国还是不够强大啊！人家抡起大棒来，我们却只能拿起一只小牙签，用猪肉和水果还击？” 杨顺表情很郑重，严肃说道：“什么时候，我们也能站起来，拍着胸口对全世界的人大声说，高性能医疗器械，是我们做的，最厉害的生物医药，是我们发明的，飞机火箭军工，航天卫星计算机，我们都是世界第一，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成为真正的强国！” 他站起来，看着陈尚平这些年轻人眼中的崇拜，说道：“我也不比你们大几岁，没有多少人生道理可以教给你们，我能给予的，就是身体力行，给你们做出示范。生物医药我已经占领了癌症药山头，留学生陈沐阳说不定会治愈HIV，还有你们，你们这些KI的优秀毕业生，也一样能发出耀眼的光芒！” 他停顿一下，最后很郑重的说道：“华夏需要你们！” 餐厅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好几个女孩子眼眶都湿润了，年轻人谁不是满腔热血，想想自己在冰天雪地的瑞典辛苦读书为了什么，如果能做好事业，同时还能为国效力，他们当然愿意投入祖国母亲的怀抱，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陈尚平等人看着杨顺，越发崇敬起来，这个像兄长一样的男人，一点架子都没有，而且心胸宽广，始终想着国家，以及民族。 孟子说过，穷则独善其身，富则达济天下。 在实现个人的生存和发展后，再实现个人对社会的价值，杨顺给现场所有的留学生竖立起了一个非常好的榜样。 陈尚平等人也下定决心，将来毕业后，想办法回国。 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人群后，一个男生冷嘲热讽说道：“华夏需要我们？把我们骗回去了，在臃肿的人事制度下，在效率低下的政府机构中，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的研究所里，一点点磨去我们的青春，变成一个月两万块就可以打发的咸鱼吗？” 陈尚平几人大怒，纷纷指责道：“张东健，你瞎说什么呢？” “我瞎说？国内那么腐败，地球人谁不知道？你们好不容易跳出来了，又要跳回那个火坑？” “什么火坑？火坑怎么能出现杨老师这样的科学家？” “个例不代表普遍现象。” 见这帮人吵闹起来，那个张东健确实太危言耸听，而且夸大其词了，杨顺抬抬手，制止住他们争吵。 杨顺说道：“国家有个青年千人计划，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知道！” 大家都点头，这是专门吸引海外优秀的博士生，副教授等人回国的人才引进计划，点击就送屠龙刀，不对，是回国就送安家费和大别墅，与杨顺一起合作猫酮的叶青教授就是青年千人。 杨顺又说道：“我的抗癌基金会也会尽快成立海外引进计划，你们要是有兴趣了解，可以去基金会网站查询，我会尽我所能帮助大家找到有前途，而且绝对不止两万块薪水的工作。” 他转过身，看着张东健，微笑道：“张同学，我做出的承诺，你是否满意？” 张东健的脸差点涨成猪肝色，再看其他人做出“倒立拉稀”的口型，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正文 第329章 看你造的孽（三更） 汪芸坐在车里，来到维京人餐厅门口，正好看到杨顺被留学生们簇拥着，拉着，很舍不得地与他挥手告别。 杨顺关上门后，车开走，学生们一直在后面看着挥手，直到看不见。 汪芸回头笑道：“哟，可以呀，世界各地都能收到粉丝？我好像看到几个学生妹子都激动地哭了，难道你又发表了感人肺腑的演讲吗？” 杨顺拍了拍肩膀上的浮雪，又揉了揉刚才签名签酸疼的手腕。 他笑道：“经济大环境不景气，年轻人容易对这个世界产生悲观，失去信心，我给他们打一针强心剂，这样他们就能再次热血沸腾起来，充满积极正能量了，所以，请叫我外号‘红牛’。捐赠怎么样，顺利吗？” “顺利。” 汪芸递过来一张感谢信，还有KI的收据：“400万欧元就换来这两张纸。给你，土豪。” 杨顺降下前排隔板，小声问道：“跟那几个教授说了吗？” “说了，分别单独说的，他们应该都听懂了，每个人都告诉了一个唯一编号的柜子。尤其是那个最矮的老头，叫……” “尼古拉斯-海德曼，2006年的诺奖获得者，肿瘤基因专家，瑞典人，绝对是他们18罗汉里面的强硬实权派。” “对，他很严肃问我，你是不是故意不露面，我回答为了避嫌。他没说什么，只是说，回去再研究研究，不过我觉察得到，他好像有点激动。” “激动很正常，这些货柜里都装着DLY-02号病毒，当然激动了。这款病毒我还没有公开过呢，他们是除了我之外，全球速度最快的研究者。” “希望他们也能弄出什么新发明，再给你一点回报吧。” “但愿如此。” 杨顺松了口气，DLY-02号病毒是01号的升级版，里面有比较多的“触手基因”，表达出的就是触手蛋白。 这是他自己取的名，触手顾名思义，如同敏感的体外探针一样，它有很强的辨别能力，能分辨出肿瘤细胞和非肿瘤细胞，然后感染肿瘤细胞，从理论上来说，也能分辨HIV感染的细胞，以及没被感染的。 但关键是，这些触手是根据什么来判断，杨顺自己也不太懂，他是凭经验知道的，唯独不清楚细胞分子学原理。 他需要KI专家们的帮助，或者说，DLY-02号又是他扔出去的鱼饵，他希望能钓到KI的教授们，与他们合作，顺便成为自己人。 他不是担心能不能拿诺奖，拿肯定能拿到，广谱抗癌药要是都不能拿，这个诺奖恐怕就没意义了，全世界的人都会不依，几千万癌症患者要跟诺奖委员会打官司打一辈子。 他是想单独一个人拿，不想和其他人分享。 比如陈沐阳的HIV治疗药，怀特教授的转基因技术，蔡司医生的红斑狼疮，鬼知道诺奖委员会的这18人会不会脑子抽风，同时颁给他们中间的某三个？ 独享才荣耀啊，是吧？ 而且HIV和红斑狼疮都是建立在他的理论研究基础上，转基因技术仍然没有盖棺定论，这几个竞争对手凭什么和他分享诺奖？ 汪芸嘴角微翘，故意打趣一句：“唉，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都没有拿诺贝尔奖，你的抗癌病毒不会也黄了吧？” “乌鸦嘴！呸呸呸！道歉道歉~~” “不，不，我就不~~” 两人说笑，瑞典这一摊事差不多结束了，马上就是提名截止，他们该做的准备都做了，剩下的工作就是默克那边说的，用其他的手段，与默克集团熟悉的这些教授们打好关系，再打半年硬仗，争取让杨顺的投票数更多。 “芸姐，记住，回徳国后，赶紧找建古堡的地方。另外，还有一个瑞典生态农业公司没有调查。” “知道啦，你在国内，也有一个常守正院士没有调查。” “我回去就做这事。说真的，今年你还不回去过年吗？” 汪芸一下子被问卡壳，坐直身体，侧过身看着杨顺，结结巴巴问道：“我……我能回去吗？” 杨顺道：“你和卉卉商量吧，我就不发表意见了。” 他没脑容量管这种事，第二天直接从瑞典飞回国内，又是一年春节休息，感觉时间过得飞快，没做什么事一年就过去了，上次深刻的记忆好像就是几天前辛笛结婚吧。 在外面浪了一个多月，杨顺先把公司和研究所整顿一遍，所有员工放假，发年终奖，回家过年。 今年，汪芸还是带着孩子回国探亲了。 汪家一下子变成了两个小宝贝，大的汪文渊2岁2个月，小的杨德猎1岁4个月，年龄差别不大，能玩的到一起，就是一对哥俩好。 至于外貌长相，两个孩子长得都像各自的母亲，都看不出来杨顺的影子，这样更好，杨顺连解释都不需要了，他只用负责做各种杂耍游戏，逗孩子开心即可。 至于亲朋好友询问汪芸，她总是腼腆一笑：“徳国不放春节假的，我老公必须在公司坐镇，没法回来。” “是啊，小芸他们在徳国很忙，那么大的公司，上千员工，全欧洲都指望他们供应药物，一刻都丢不得。” 老汪和汪母也帮着圆谎，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不能接受又怎么办，总不能把汪文渊塞回去吧，只要女儿不觉得委屈，能调理好大家的关系就行了。 最关键的是，汪文渊因为在徳国缺少其他亲人的爱，特别黏人，尤其是特别亲近爷爷奶奶，奶声奶气的喊着，主动牵手，撒娇一套一套的，两老怎么不心疼这个小可怜，想多多补偿一下他？ 于是这个春节在家，老汪两口子更偏爱汪文渊，而不是杨德猎。 小德子说不上惨，他得到的爱是完整的，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哥哥，他没有嫉妒，反而很高兴多出来一个同龄玩伴，跟着哥哥后面疯，一起吃饭，一起洗澡，连睡觉都要在一起。 就差拜把子了。 “看你造的孽！” 汪卉把儿子扔在娘家，回家瞪着杨顺，看得他后背心发毛，主动到处找搓衣板，家里没找到，只好把几年前花几十万配的吃鸡电脑主机给拆了，把主板拿出来，凑合一下用。 “看你造的孽！” 陈梅在老汪一家人过来拜年，看到汪芸和汪文渊后，似乎猜到点什么，晚上悄悄拧着杨顺的耳朵，把他拉扯到书房，臭骂了一句，还扇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对老妈，杨顺还是没打算说实话，委屈道：“芸姐的孩子是11月30日的生日，她当年元旦刚过就去了徳国，我那段时间还在国内跟FDA打的焦头烂额，这也能算在我头上？” 陈梅一愣，对哦，简单掐指一算，汪芸是3月份才怀孕，不能算儿子头上，这个爹不能喜当。 “哦，误会你了。行，没事了，我走了啊。” “您这就走了？打我后脑勺，揪我耳朵，骂我一顿，对我的身体和心灵造成双重伤害，您怎么不算一下账？” “你这个讨债鬼！我让你和卉卉多生一个，你怎么不听？” 杨顺后悔了，就不该刚刚多一句嘴，去惹自己老妈干什么？ 他们这边过着传统华夏春节，和往年没什么两样。 地球的另一边，加州的苗家，一家五口人也在喜度春节。 旧金山Chinatown的春节年俗特别有趣，街上各种舞龙舞狮，彩船彩人，街上许多行为艺术，每年都有大量游客慕名赶来观看。 老苗和苗母推着双胞胎连体儿童推车，对着各处指指点点，说说笑笑，苗芳菲拿着相机，给他们照相，又请阿姨帮忙，给五人照了一张合影。 没错，苗芳菲10月15号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差点把她累死在手术台上，到现在2月10日，已经有四个月大了，在十几度的天气出来逛街，再适合不过。 又是儿子，而且双胞胎，苗芳菲自己都觉得好笑，她本来只想着一个小男子汉保护她，结果一下子来了俩。 而且儿子饭量大，她自己是没法供应两个孩子，只能喂牛奶养大，但孩子很健康，从没有生病过，一天天快速长大着。 生下来后，给孩子取名，也是苗家的重要大事。 按照苗荣堂传下来的派系，本来这一辈应该是“福”字辈。 但苗母说苗芳菲这一辈就没有讲究字辈，苗明阳和苗雨露都不带辈字，为什么要叫“福”字辈？而且苗明阳的孩子也不叫“苗福X”这种名字，整个苗家早就四分五裂了，凭什么还要带辈分？ 苗母这是生气，生苗家人的气。 “苗家是我们百年基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在我手里破落啊。弟弟妹妹他们可以不认，但我这个苗家长子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能让苗荣堂倒下。” 老苗又叹息一声，说道：“既然芳菲不打算回国，我们再在国内拼死拼活，也没多大意思。我打算把国内生意收尾，都丢给杨顺那个臭小子，然后在唐人街开一家苗荣堂海外公司，我们苗家就在这里重新开始吧。” 苗福惠，苗福泽，这对双胞胎兄弟将会与新苗荣堂一起，在旧金山重新崛起。 正文 第330章 你还是太年轻（一更） 三月草长莺飞，大地回春，万物复苏，休整了一个冬天的人们也开始活跃起来。 清明节前夕，杨顺带着一家老小，开车返回老家乡下，位于红枫的卫星城市红安，郊区的某个乡里。 踏青祭祖只是一方面，实际上，他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考察农村现在的粮食情况，他之前花了几百万请人做市场调查，拿到了报告，自己也想亲赴一线验证一下。 “我就是农民的儿子，爸爸妈妈在农村生活长大，后来考大学才到城市里，爷爷奶奶更是不折不扣的农民，对于这个身份，我骄傲，我自豪。” 杨顺逗着杨德猎，任由他在自己怀里扑腾，亲了亲他的小脸，对汪卉说道：“我在徳国和瑞典与他们当地人聊天，许多人都说，他们每到周末就从城市里返回农村，在自家田地里劳动，做心灵的疗养，这让我印象很深刻。” 汪卉好奇：“我听说国外都是机械化工业生产的大农场呀，难道还有和我们一样，一家几十亩地的小作坊吗？” “当然有，就说瑞典，990万人口，有11万个家庭农场，大部分就是你说的小面积耕地。但全国3/4的耕地都是大中型农场，10%是小型有机生态农场，那个维京人生态农业集团就是最大的管理者，总裁博龙-贝格的资料我也查到了，他和我国的常院士有合作。” “哪个常院士？” “工程院的常守正院士，转基因植物的大力推行者，国内挺转派的代表人物。” “国内挺转派的领头羊，不是袁窿平吗？” “袁老十年前都不支持转基因，一直在搞杂交水稻，袁老后来派他自己的儿子去学转基因技术，才慢慢松口。他一直说的是，他支持转基因技术的科研，而且愿意试吃转基因农作物，但并没有说支持全国大范围种植转基因作物。而常院士是从最开始就明确表态支持种植的，他是大力推广者，这就是两人的差别。” “我好像记得，瑞典这个国家是反对转基因的。” “瑞典政府批准了一项玉米转基因技术，但国内确实一直不种，而且诺奖他们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给转基因技术颁奖，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技术有争议，每个人都如履薄冰，万一砸了百年诺贝尔的招牌，他们可就是历史罪人。” “那你是转基因的支持派，还是反对派？” “我和袁老是一派，算是半个挺转派吧，这门技术真的值得研究，但争议太大，我暂是不支持推广。” 杨顺不敢冒然下结论，科学家不应该立刻站队，非要站队的话，也必须站在科学这一方。 说一个事情，在转基因闹得轰轰烈烈那一段时期，2016年6月份，有110多位公开支持转基因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大多数是化学奖，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 所以很多老百姓就说了：“难道这些主流的顶级科学家，对转基因技术的了解，比普通民众都不如吗？他们可都是诺奖获得者啊，100多人啊，他们都支持，你们反对有用吗？” 可杨顺很想问的是：“科学家有主流吗？科学家是根据人多人少来定的吗？” 这两个问题是杨顺借用的，原话是在讨论哥本哈根协议时，丁中礼院士说出来的，当场就把咄咄逼人的喍静给问懵逼了，最终这个所谓的“科学”协议，变成了大国政治博弈的工具，和真理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杨顺就是这样，如果转基因被证明是正确的，他就支持转基因，如果只是100多个诺奖获得者喊口号支持，他还是持保留态度。 他只会站在科学真理的一方。 举个最简单的转基因植物例子。 苏云金芽孢杆菌（bt）对昆虫的肠道壁有杀伤和破坏作用，一些科学家以此为依据，发明了转基因bt水稻，bt棉花，将bt基因转移到水稻和棉花的基因里，起到不用喷药就能杀虫的作用。 这些科学家认为，虫子吃了这些bt水稻会死，但人吃了不会有事，因为昆虫和人是不同种类，肠道结构不同，bt基因表现出的蛋白质，在人体的肠道里，只能算是无作用的普通蛋白质，从某种意义上说，还是能转变成各种氨基酸的补品。 Bt水稻的支持者，给不出完全无害的证据，因为要证明一个东西完全无害是不可能的，比如说吃了几千年的面条完全无害，谁能给出证明？其实能给出一个“通过大规模试验得出危害极低”的证据，也是可以接受的，但转基因技术太新，实验时间太短，支持者给不出来。 Bt水稻的反对者，同样给不出有害的证据，因为确实没有一个可以信服的试验数据，能证明吃了bt水稻对人体有害，什么“吃转基因食品断子绝孙”那全是不负责的谣言，“你不怕你吃反正我不吃”或“领导吃我就吃”，这种类似的话在科学面前更是显得无知。 所以既然双方都给不出证据，那就拖延吧。 时间会解决一切，科技在迅速发展，说不定万一有哪天，能科学证明bt水稻有害，或者无害，给出权威结论了呢？ 车辆在郊区道路上行驶着，杨顺看着窗外路边大片的耕地，看着田间竖立的稻草人，还有草垛，突然想起什么。 他拍着汪卉的手，说道：“2014年有一部科幻小说，叫《湮灭Annihilation》，你听说过没有？” 汪卉对这个片子不熟：“很出名吗？” 杨顺道：“当然，它打败了《三体》，夺得当年的星云奖，抛开民族情绪以及评委国籍来说，只看它的内容，它可以称的上是经典，并且在2018年拍成电影上映，后面拍了几部续集。” “故事说的是什么？” “这部小说里最引人注意的是基因融合，在某个区域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折射了，光，电磁波，甚至DNA。于是动物和植物的DNA都融合在一起，人变成了巨大的植物花，植物长成了人类的体型，梅花鹿的鹿角变成开花的植物，熊攻击吃掉人，顺便将人类的基因变成自己的，长出人的声带，说人话。” 前面田间又出现一个稻草人，杨顺努了努嘴巴：“喏，小说里的也有真草长出的一个人的形状，有骨架，四肢和身体，但全是草。” “噫呃，好恐怖。” 汪卉缩了缩脖子，杨德猎却奶声奶气安慰她：“妈妈别怕，我来保护你！” 一车人都笑起来，汪卉太爱他了，亲了几下。 杨顺也笑笑，思绪回到《湮灭》故事里。 细思极恐，如果万物真能超过种族界线，连基因都能融合在一起，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要说不可能啊，转基因bt水稻，不就是细菌基因和植物基因的融合吗？ 迈出第一步，后面就不远了。 ……………… 到了老家乡镇，毕竟是新农村，国家扶持力度很大，村里都统一盖起了两层半的楼房，水泥马路修到家门口，家家都有车，户户都通网，农田就在房子后面，一家几亩几十亩不等。 杨中华和陈梅处理祭拜事务，杨顺就简单，叫来几个乡里的干部，搞了个座谈会，打听到不少事情。 一个共识就是：“这几年，农民种粮食普遍亏钱，所以越来越没人种田了。” 杨顺问道：“不是国家有各种农业政策补贴吗？” “哪有这么简单。” 乡长在浓烟背后，摇着脑袋，自嘲一样：“就说这几年，水稻价格放开后，前年我们乡里算了一笔账，1000亩水稻净亏8万块。人家樾南的大米到岸完税，价格才1.56块钱一斤，算成水稻1块1一斤，我们这水稻成本就要1块5，这谁还种水稻？” 其他人也是摇头叹气，房间里只有烟雾缭绕，大家都愁啊，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难题。 “为什么我看到的不是这样？” 杨顺把手机拿出来，搜了一条新闻：“这条新闻，【揭秘】不去北上广打工，小伙返乡种水稻狂赚百万……” “哈哈哈哈！” “杨老板，你还是太年轻！” “新闻要是都能信，那还叫新闻吗？” “你们前两年养癞蛤蟆，不是吹牛逼，说一年赚几万几十万的，那新闻不是你写出来的呀？咱们乡里徐老头把棺材板的钱都拿出来养癞蛤蟆，亏的眼睛鼓的跟癞蛤蟆似的，看谁都瞪眼！” 在众老头的哄笑声中，杨顺连忙解释：“忽悠老百姓养蟾蜍不是我干的，是那群不负责的厂家瞎忽悠。真那么赚钱，他们自己还说什么呀，早自己去干，或者雇人干了……” 他还没说完，突然醒悟过来，种水稻这么赚钱，为什么他们自己不去种？ 再看那条小伙返乡的新闻，里面太多破绽。 比如说小伙种植的是有机稻，还要一种就是500亩，1000亩起，只种几十亩还不如打工，1000亩除去成本可以赚30万，为什么赚这么多呢，因为他们的有机大米在市场上卖44块钱一斤。 正文 第331章 卑鄙无耻（二更） 老子信了你的邪…… 杨顺按着额头，哭笑不得，差点被这群孙子给骗了，就特么跟哄骗农民养蟾蜍，有什么差别？ 就算真有几个人能赚到钱，亏损的也绝对是大多数。 都特么是套路！ 杨顺又问道：“水稻要是亏损，总有别的赚钱的农作物可以卖吧？” 乡长更是摇头不绝：“玉米？玉米价格高，但产量低，而且咱们这个地方也不适合种玉米。棉花，大豆，这两个产业已经完全被外国人做死了。还能种什么？种菜，还是种水果？” 水果和蔬菜不好说，但棉花和大豆被做死，这个杨顺有点听说过。 在座的有一位老爷子，曾经是红安粮油加工厂的老厂长，姓彭，年纪大了退下来，回乡下老家养老。 彭大爷说道：“我清楚的记得，2004年的时候，全国大豆产业被外国狼崽子一口一口撕咬的事，我们市里的粮油加工厂也是那个时候倒闭的。” 杨顺赶紧帮他点一支烟，又重新点开记录笔，说道：“彭大爷，您想好，细细的说。” 彭大爷陷入沉思中，声音很伤感：“2003年底，华夏十几家大豆企业联合起来，与镁国大豆协会签署了进口500万吨大豆的合同。结果半年后，芝加哥大豆期货价格暴涨60%，到了交割的时候，华夏企业被迫按历史最高点买进。刚刚交货，芝加哥大豆期货价格又暴跌40%，华夏企业被迫按最低价卖油。” 呃，大爷竟然还懂期货，可以啊，不过人家好歹也是市里的厂长，见过世面，应该有文化。 杨顺心里想，但重点不在这上面，而是期货价格上。 他生气说道：“还有这种事？这特么镁国佬不是操纵期货价格，欺骗我们华夏企业嘛！” “谁说不是？当时华夏企业每加工一吨大豆，就要亏几百块，500万吨大豆啊你想，亏损十几亿，华夏压榨商全线崩溃，企业纷纷停产，重组，破产。” 彭大爷一提起来，就气得手发抖：“在2005和2006年，外国人又来趁火打劫。”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发黄的小册子，翻开，用颤抖的声音说道：“镁国ADM公司购买了偡江华农30%股权，金陵华农被荷兰邦吉拿走，莞东华农被镁国嘉吉买下，霸洲华农被法国路易达孚兼并，就这两年，全国1/3的加工被外国企业掌控。” 老爷子指着小册子，气愤道：“我特意找人问清楚了，把他们的名字写在纸上面，我死都不会忘记！” 四周老乡们都听说过，纷纷骂着不是东西，杨顺听得目瞪口呆。 彭大爷继续：“就在2006年，全国前十的压榨企业，只有黑泷江的九叄粮油没有外资影子，但这家企业硬抗了两年，保护了两年东北大豆，最终也不得不低头，还是被迫进口镁国大豆，从此，华夏国内大豆行业全部崩溃，沦为镁国的板上肉，认宰任割！” “气死老子了！” “说起来就恨不得干死这帮孙子。” “跟当年的八国联军一样，太他吗卑鄙无耻了。” “那帮搞企业的华夏老总，也一个个全都是眼高手低的蠢货，没搞清楚别人的游戏规则就跑去和镁国人玩，这不是找死吗？” “榨油的都他吗是国企，领导一个个吃的肥头大耳，争权夺利挺厉害，有个屁的本事！” 老乡们讨论起来，那叫一个喷的厉害，骂出情绪来了，连领导人都敢喷，但骂企业领导是猪的人还是最多的。 当年刚进WTO，确实很多国企领导瞎杰宝乱搞，不知道做烂了多少行业，背负了多少债，毕竟，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国内和国外，游戏规则都不同，不适应，只能淘汰。 杨顺真的心情极不好，他不是学经济的，也不是学商务的，他就研究研究植物，什么大豆，水稻，棉花，都是他研究的范围。 可从没研究过，整个农业产业经济到底是个什么现状，竟然这么恶劣！ 彭大爷抬抬下巴，像是考验一样问道：“小杨，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是亿万富翁了，有钱了，和我们这一块两块的米价，和几百几千的豆价，没有关系？” 杨顺连忙摇头：“不不，我觉得您说的挺好的，这些和我们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就说豆油吧，我们每天吃饭都离不开，镁国大豆都是转基因的对不对，我们每天吃进去多少转基因油，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你吃吗？” “什么？” “你吃那些转基因豆油吗？你是大科学家，你敢吃吗？” 彭大爷紧追不放，犀利地看着他，其他人也不说话了，齐齐看着杨顺，像是在诘问，更像是在寻找安慰。 “实不相瞒，我家里，还有我的几家公司，吃的食物都是我们员工自己种植的非转基因大豆。” 杨顺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他笑了笑：“我们在南山景区开辟了一个农场，里面种植大豆，玉米，水稻等主粮，其他蔬菜也是自己种的，全部都是有机种植，我自己精心挑选的种子，产量大，口味非常好。” “肉呢？” “我们喂了猪牛羊鱼，还有家禽，我也在搞生态农场和旅游结合的模式，经营的还不错。公司包食宿，所以我的员工，包括我自己，都吃的是有机食品，当然不包含转基因食品了。” 众人似乎有些失望，彭大爷问道：“你不吃，也是觉得转基因有害？” 杨顺摇头：“也不能这么说，我也吃过转基因番茄啊，觉得味道确实很美味。转基因食物其实无处不在，比如很多糖都是用转基因甜菜制造的，再比如说，你们正在抽的这些烟草……” 看到大家脸上变了色，还有人立刻掐掉烟。 杨顺呵呵笑起来：“虽然转基因烟草也是存在的，但国内有没有大范围种植，我不是烟草局的人，就不好说了。” 几人面面相觑，感觉转基因和大家的生活息息相关，根本逃不掉，完全被包围在中间。 有人泄气：“我也活不了几年了，抽死了去求。” 其他人附和：“反正没几年活了，干脆吃吃喝喝，享受完了两腿一蹬，死了不管。” 看大家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杨顺连忙道：“不不，转基因没这么可怕，我也吃过，不也健康没事？咱们不说这个，还是说说大豆吧，国内大豆被外资占领后，又怎么发展？” 彭大爷生气：“还能怎么发展？转基因大豆全线冲进来，国内油价暴跌，东北大豆死死撑了十几年，种植面积越来越小，只剩最后一点根子。你看看现在，全国还有几个大豆产区？自给率低的吓人，85%以上靠进口，国内不是没地方种，而是种了不赚钱，那还种个屁呀？” 乡长也在旁边撒烟，又递了一圈，说道：“老彭，不说啦，越说越生气，豆他吗的蠢货，市场一丢，再抢回来就难咯。” “用你们年轻人说的，都是猪队友。” “迟早有一天，连东北大豆也没了。” “种大豆对土地好，种了养地，肥田，可惜了，就是不赚钱。” “豆油几乎全部是转基因，豆渣又喂了牲畜，最后还是被人吃进肚子里。” 众人纷纷摇头，愤恨无比。 杨顺拿着笔，暗暗在小本子上记了一笔，大豆。 难道第一枪就打在大豆上？ 另外，他能弄出更便宜的大豆出来吗？ 或者说，难道他准备好种植大豆，去和国际巨头粮商争抢粮油加工市场吗？ 乡长问道：“你还想听棉花怎么沦陷的吗？” 杨顺立刻同意：“要，棉花必须听，bt棉花是我国种植最大面积的经济作物，我最近在整理转基因方面的资料，棉花必须研究。” “好，说一说棉花的事，大豆第一个沦陷，第二个就是棉花。” 乡长道：“我记得农民不愿意种棉花，是从2009年开始下降的，2008年还有8600万亩，2009年就跌了一半，全国4000多万亩。到现在，3000万亩不到。还是老样子，国产棉花被进口棉花打败了，镁国农业有巨额补贴，棉农低价卖棉亏损多少，镁国政府补贴多少，这还怎么玩？” 杨顺气愤：“这都不投诉WTO啊？” 乡长反问：“投诉有用吗？镁国就是用这招把巴西棉花产业挤垮了，巴西种棉花的农民不种田了，进城打工，城市失业率上升，各种社会问题增加，和我们国内现在的情况是一模一样啊！” 杨顺越听越不对劲，这些真的是一个乡领导说出来的话？这么具有国际视野的啊。 旁边彭大爷又补充了：“棉花第二个完了以后，第三个就轮到玉米。” 杨顺疑惑看着他：“玉米也沦陷了？” 彭大爷说道：“玉米还没沦陷，但发现巨大变化是在2008年，那一年雷曼兄弟破产，镁国房地产次贷危机，爆发了世界经济危机。当时我们国内为了自救，用了什么招？” “四万亿？” “太对了，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华夏就进入到房地产行业蓬勃发展的高速期，实业误国，炒房兴邦，国家越发强大起来。” “……” 杨顺无语，乡大爷连国家大事都这么清楚，您真不是经济学毕业的专家吗？ 正文 第332章 黑店（三更） 彭大爷道：“其实镁国也想了很多办法自救，其中有一个是镁国农业部提出的，生物燃料，也就是酒精乙醇，给汽车用的，玉米就是生产酒精的重要农作物，当时这个叫能源进军农业，刺激经济发展的手段。” “然后呢？” “全世界都跟着学，玉米生产酒精，全球玉米需求量逐年增加，价格稳定升高，农民都改种玉米了。” “这是好事啊，农民种玉米可以赚钱了呀。” “好什么呀，有镁国人在，能有好事吗？镁国农民种玉米有补贴，几年下来，玉米种的太多了，又开始大量向我们出口酒精，我们国家酒精价格暴跌，酒精厂不知道死了多少。玉米行业混乱，种子公司发大财，到了2019年，我国玉米行业洗牌，这两年才彻底稳定下来。” 还有，农民都去种玉米了，别的作物还种不种？其他作物价格暴涨怎么办？土地还养不养肥了？是不是又要用大量化肥去堆？ 总之，玉米价格虽然没有崩，但也不是正常现象。 几个重要农产品，华夏都受钳制。 镁国佬连拉带打，不是这里顶一下，就是那里撮一下，各种粮食期货价格起伏，再顺便低吸高卖，想方设法赚钱，最终受苦的还是老百姓，穷的纷纷抛下农具，跑到城里打工，再这么下去，农村都没人种地了，还推高了城市房价。 看来看去，水稻是唯一的万幸，也就亚洲人喜欢吃米，镁国人还没管到这上面来。 但是，还是要干他良的镁国佬，所有的麻烦都是这帮镁国佬惹出来的！ 真贱！ 杨顺轻咳一声：“我还想问一下，你们这些知识，是谁教给你们的？总不能是天天看新闻联播和报纸，自己推理出来的吧？” 乡长几人哈哈大笑，有两个还笑咳嗽起来。 “我就知道，小杨肯定会问。咱们这帮泥腿子，怎么说的出这么大的道理来？” “小杨，你是不知道吧，大学生村官下乡，还有国家这两年的倾农政策，我们乡里来了很多有知识，有才华的大学生。” “种子站里那个大学生陆佳丽就是的，特别有才，人也长得漂亮，说话又好听，跟播音员一样。” “小陆还是华夏农业大学毕业的，京城人。” “她在教种子站采购的时候，老给我们上课的。” 老农们一直在夸这位姑娘，杨顺也挺有兴趣，可惜小姑娘做了两年后，调回京城了，要不然，今天他肯定能见到。 聊了这么久，杨顺大概也知道了一些情况，接着和他手里报告书上的汇总结论进行验证，大致心里有数。 等家祭祖结束，他回到红枫农业大学，找到陈校长，希望学校能出面，帮他弄到全国各地不同的玉米种子。 陈校长好奇：“小杨，你要收集玉米种子干嘛？有什么新发现吗？还是什么新项目？” 越问，老陈越觉得不对劲，心跳加快，眼睛都绿了。 杨顺觉得好笑：“您以为是什么新项目？” “玉米深加工？” 陈校长还是挺有经济头脑的，一下子就想起来：“我知道了，治疗心血管，降低胆固醇，还是抗癌药？” “我都有广谱抗癌药了，还研究玉米抗癌干嘛？” “那就是心血管方面的。” 杨顺哭笑不得：“您别猜了，我是为了给我的田里寻找最优秀的种子，研究研究。” “拉倒吧，我可不信。” 陈校长是个精明的小老头，围绕杨顺走几圈，鼻子在他身边用力嗅嗅：“有阴谋！你要更新农场的植物种子，会只要玉米？” 杨顺拳掌相击，兴奋道：“您真是太了解我了，除了玉米，我还想弄到棉花，油菜籽，大豆，木薯，番茄。如果可以的话，您还可以给我弄一些蓖麻籽儿来，品种越齐全越好，时间不限，我也会向其他种子公司求购，一年内集齐。” 陈校长听到这些名字，明白了：“你打算搞转基因！小杨，我建议，这个项目你还是和我们国家基因工程实验室合作，我们在转基因上技术先进，国内一流，如果你加入，可以享受现成的平台，事半功倍，我们强强联手，争取放几颗大卫星！” 杨顺笑道：“谢谢您的好意，如果我想做转基因项目，肯定会和您合作。” 陈校长搓着手，继续诱或：“你做完这个项目，我再破格给你申请一个教授职称下来，你觉得怎么样？” 杨顺就是不松口：“我谢谢您呐，不过这次真不是来做转基因项目的，我只是想看看转基因农作物究竟比传统的强在哪里。” 陈校长逼迫不了，劝说不来，颇有些沮丧，神情很复杂，很纠结地深深看了一眼杨顺，委屈道：“小杨，千万别让我失望。” “哟，您千万别这样……” 老爷子都快哭了，杨顺连忙道歉，好说好歹，才把撒娇的陈校长给安抚下来，逃离学校。 陈校长为了学校名誉，真是想破了脑壳，头发急白，可杨顺就是不带他玩，他能有什么方法？ 他把任务往下面交代，一听是杨顺要的种子，下面的人紧张起来，赶紧全国各地搜刮。 红农是211大学，国内农业大学排名前几名，人脉关系肯定非常广泛的。 除了关系不错的商业种子公司之外，学校还有成千上万的校友，分布在全世界各地的研究所，农业企业，种子企业等各种地方，这些都是人脉资源。 打电话询问，委托人带话，最终耗时一个月，总算是将世界上所有的种类要了个七七八八，全给杨顺收集起来。 陈校长带人亲自送到南山景区，与植化所提前通过话，肖健接待。 被告知杨顺在南山景区二期的植物生态种植园，陈校长几人有点难受，不想把种子留下，而是想亲手交到杨顺手里，顺便示好，拉拢关系。 肖健说道：“那好吧，等我收拾一下，我开车送您几位过去。” 陈校长高兴起来：“那感情好，谢谢肖主任。” 肖健受宠若惊：“您别客气，我也是您的学生，我动科院的，和杨顺同一届。” “我就说嘛，我们红农的学生真有出息！” 这下好，大家都是自己人，大家有说有笑，坐在五菱宏光S加长版本的小货车里，带了一点补给品和植化所未处理的垃圾，向景区二期种植园开去。 南山景区二期分为几个片区，主要是森林公园氧吧，疗养院，商务会议中心，植物园，盆景园等景区，另一部分就是生活区，包括游乐场，农家乐，生态种植园，垂钓等区域，和原来的一期景区挨在一起，变成了一个面积特大的商业游玩区。 光是这个生态种植园，就有数十亩，都是杨顺这些年的心血。 他找到的很多优秀种子，一代一代繁衍下来，精心呵护，又让苗家找来经验丰富的种植高手，他亲自教授，用了好几年时间才慢慢打造成这么大的规模。 生态种植园一部分是封闭式，自己种植自己享受，蔬菜提供给植化所，景区公司，兽药厂，强人汤工厂等多家企业，包食宿的菜就是这么来的，大厨制作，味道和营养极好。 好多员工加入杨顺的公司后，都特别有归属感，除了实力不行被淘汰的，主动跳槽率极低。 一是工资高，在红枫这个低收入城市里中等偏上，二就是福利待遇好，美女多，公司盒饭超好吃，晒在网上，被大家爱称为“全国最好吃的工作餐”，不知道羡慕死了全国多少老百姓。 生态种植园另一部分就对外公开了，供游客们摘采，价格当然是奇高无比的，属于红枫市最顶级的农庄采摘亲子活动，还不接受团购。 像茄子，黄瓜，都是50块钱一斤，辣椒60块，改良杂交番茄80块，是好多菜场价格的20-30倍。 可就这样，游客们仍然络绎不绝，生态园不得不限量，还要排队。 陈校长来这里的机会不多，车辆路过一个大棚园门口，他看着窗外，排队几十米，估计几百人，他不敢相信问道：“这都是等着排队进去采摘的？” 肖健很得意：“怎么样，壮观吧？这还只是一个棚子里的。” “你们太会做生意了，这么多人啊！” 几人惊讶的不行，还有游客络绎不绝赶过来，全都是携家带口的，老人孩子都有，人多的吓死人。 有个教授看到价格表了，吓得一声惊呼：“辣椒60块一斤？你莫吓我！” 陈校长几人愣住，肖健哈哈大笑：“这有什么被吓到了的，您看看这些游客，他们被吓到了吗？” “他们不是疯了吧！” “有钱烧的慌？” “不对，肯定有鬼。小肖你不卖关子了，赶紧说。” “好，我解释，我们从菜场买回来的一斤辣椒可以炒两三盘，肉也一样。所以他们只需要摘几个辣椒，买三两猪肉，就可以炒一盘菜了，不需要买一斤。” 肖健就说了：“我们提供了一项服务，在景区里买的蔬菜和肉类，拿到服务区的餐馆加工，是不收费的，他们拿着菜过去，再出点服务费就够了。” “一盘青椒肉丝价格多少？” “差不多算下来88块。” 众学者讶然，这还不贵啊？黑店，差评！ 正文 第333章 商业互吹（一更） “这还黑？这是最纯正的有机蔬菜，杨总亲自挑选的种子培养出来的，肉也是山里养的有机猪，保证做出来的和您几位平常吃的，味道和口感截然不同，绝对物超所值！” 肖健把车停下来：“到了，杨总就在这边，今天中午，我请您几位吃有机大餐。” 这边是没有对外开放的蔬菜大棚，旁边墙壁上钉着一块牌，“有机大棚试验1号”，篷布和围墙都特别讲究，与旁边那些对外开放的大棚有不小的差别。 杨顺做改良新产品的研究和试验，也是在这边最先应用，当然，最核心的秘密还是在植化所内的小棚里，锁着没人知道。 肖健下车后，招呼一个员工过来帮忙，打开后车厢门，搬下来几摞套在一起的塑料箱，至少四十几个。 陈校长等人下车，还想着帮忙搬东西，被杨顺看到，连忙喊道：“陈校长，来来来，搬东西让年轻人来，您几位别动手。” 杨顺招呼大家进去，他身边还有几个记者模样的人，带着摄像机，杨顺介绍，是孙雅晴的团队，又带着央视记者一起过来搞采访，也就是写软文广告。 杨顺没有小鲜肉的颜值，也没有新电影的剧本，木有综艺节目邀请他，还不能炒作绯闻，不喜欢穿皮裤，不能做头发，怎么抢头条呢？只能编故事了…… 陈校长注意到棚内几个长排的铁架子，总共四层，每一层都并排搁置着这种整理箱一样大小的定制筐，从大棚入口一直摆到大棚后门，走道里还有两层的升降机随时走动，工人处理最高层的筐。 这些筐里面都装着半筐土，上面长满了绿油油的各种蔬菜，每个筐下面还有单独的排水管和营养管道，筐上空是细小的喷水孔。 “哟，这可是典型的现代化菜园生产模式啊，中央管道集**应，高效又卫生。” 陈校长等人都是农业行家，一眼就看出来，杨顺不仅仅将工业化批量生产做到位了，还有许多细节上的改进。 他一抬头，看到大棚顶上成排的大型反射光板，这些应该都被计算机控制，可以将阳光照射到大棚里，与不同的光电设备配合，保证每一盆蔬菜都能得到充足的光照，光合作用增多，植物生长就加快，难怪长势喜人。 看着莴苣，萝卜，卷心菜等绿油油的肥大叶片，真的赏心悦目。 陈校长赞叹道：“这种叠起来的立体模式，最适合阳台种植，提高空间利用率。看起来你技术挺成熟的，都准备对外推广了吗？” “是的，我已经让人在网上教种菜，统一卖这种培养筐，铁架子，营养管道，各种蔬菜种子，提供一条龙服务。” 杨顺拿出手机，展示给他们看：“老百姓买回去，可以摆在阳台上自己种菜，用这个‘顺心农场’APP记录每天的浇水施肥情况，我们远程提供技术指导，健康又卫生。” “想的真周到。销量怎么样？” “还行，试运营了两个月，差不多有1万多个家庭购买了我这套方案，一个5平米左右的阳台，整体投入不超过1500元，给家庭带来的幸福感可是十倍以上。” “销量这么多？” 大家还有点不信，杨顺笑了笑，旁边一个员工拿着透明板过来，随手一滑，在线商城就出来了，后台可以看到销量达到10434套，随便刷新一下，又增加几个。 他又说道：“APP下载数量超过20万了，潜在客户能再翻几倍。将来还会开发小游戏，比如朋友圈可以相互偷菜之类的，做成半社交的软件，万一哪天可以对抗微信呢。” 肖健等员工在旁边笑，还对抗微信呢，杨老板不会是在做白日梦吧，除非把BAT买下来。 旁边一个领导惊讶：“这还只是试运营？试运营就两个月卖1万套……” 杨顺轻描淡写道：“嗯，还没做宣传，我就在微薄里发了个感慨，说正在研究阳台种菜，有点成绩了，然后粉丝们自己就跑过来找店子，死乞白赖要找我买。” 红农领导们无语，没做宣传就这样火爆，要是正式宣传，岂不是爆炸到天上去了？ 陈校长意味深长对旁边一人说道：“宋总，要加油啊。” 这个宋总颇为汗颜，脸上有点挂不住，他是管挂靠三产公司的领导，这些年生意惨淡，卖成熟品吧拼不过大水果商，卖种子又卖不过小卖家，再看杨顺这边，轻轻松松，这跟弯腰在地上捡钱有什么差别，直接占领了国内高端市场啊。 他只能感慨，世界是年轻人的，老家伙们玩什么电商呢，快点让位置吧，不能适应潮流的人，还不如趁早退休。 “不错！” “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给老百姓带来实惠。” “只要你们统一标准和种植技术，再用APP监管和提醒，就能保证种菜的难度降低，蔬菜质量上升，这个思路是对的。” “可以呀杨顺，用不了几年，你们就能成为全国最大的蔬菜种植公司了。” “这是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坚持做，好好做！” 陈校长几人都在鼓励，很欣慰杨顺能心系老百姓，人们生活和物质水平提高，老百姓需要更加健康安全的有机食物，这么做正好切入市场点，当然受欢迎。 最难得可贵的，这里可是有机大棚，他们竟然闻不到空气中太浓郁的有机肥气味，杨顺又是怎么处理的呢？ 对大家的这个疑问，杨顺没有解释太详细，这是商业机密，也是他花了大价钱才掌握的经验。 他说道：“这些都是国内最先进的技术，以及我从瑞典那边请来的专家帮忙设计的。可持续生态农业是我公司将来的另一个发展方向，不全部都是生物医药行业。” 见陈校长几人一个劲称赞，孙雅晴在旁边趁机介绍道：“陈校长，我们今天本来是想录制一期央视致富经的节目，正好您来了，要不，待会儿我们补录几个镜头，您点评点评？” 央视节目啊？ 能上去刷刷脸，当然最好啦。 陈校长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旁边你一言，我一语，他也半推半就答应下来，待会儿补几个镜头，做点介绍。 杨顺在一旁打趣：“采访没什么难的，就是商业互吹，您可劲地吹我就行了。” 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笑起来，陈校长指着杨顺，哭笑不得：“小杨啊，你看看你，哪里像个老板的样子？” 其他人跟着纷纷商业吹捧起来：“瞧瞧，这就是我们红农的学生，厉害呀。” “能文能武，全能型。” “把学校里教的东西融会贯通，难得可贵。” 听到这帮人互吹，肖健还在旁边嘀咕好笑：“文能提笔控萝莉，武能床上定人凄。进可欺身压正太，退能提臀迎众基。上能胯底弯直男，下能腰上御腐女。前可一口开蓬门，后能单手扫门庭，这才是无所不能的风骚顺公公啊。” 杨顺耳朵好着呢，反手就是一根胡萝卜砸过去。 陈校长灵机一动：“小杨，要不，这个项目你也与学校合作一次？” 杨顺哭笑不得：“这也能合作？” 陈校长笑眯眯说道：“怎么不能，你在这里设置一个红农实习点，帮我们培养一批学生，教课嘛。我们也不让你吃亏，课时费给你按最高的算，另外还给你一个教授职称。” “您又来诱或我了。” 杨顺大笑，旁边领导们谁还不明白，跟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纯粹是名誉换好处来了，各取所需嘛。 肖健和几个员工羡慕的不行，运气好成这样，这也是没谁了。 别人想当教授，几年教学经验的硬杠杠是必须要的，宝贵指标更不好说，还要排资伦辈，参加各种绩效考试，拿各种证书，辛辛苦苦跑项目，混资历，最终没准还评不上教授。 可杨顺倒好，学校主动求上门来，主动送教授名额，即使是破格，也必须是天大的面子。 法师亲儿子啊…… 估计再过一两年，该改名叫杨教授了，还是雷电天赋的。 参观一会儿后，孙雅晴和央视的记者准备补拍，陈校长找了几个长势喜人的蔬菜架子前，回答了几个问题，商业互吹嘛，把杨顺好好夸了一通。 他悄悄问了问孙雅晴：“小孙，这个科教节目，什么时候播出？” 孙雅晴道：“不出意外，下周吧，越早播出越好，到时候宣传也会跟上，我们这边准备了10万套设备呢。” 陈校长感叹：“真好，真好，效率真高，真会赚钱。” 孙雅晴抿嘴笑，偶像科学家，就是这样，她们辛辛苦苦，帮杨顺经营了多年的偶像形象，可不就是为了这个结果？只要杨顺登高一呼，响应者千万，这才是真正的实力。 转交种子也是在这里，陈校长带来一个大大的采集箱，杨顺收好，交给肖健妥善锁好，然后带着大家一起摘采。 “中午大家就在这里吃一顿便饭，现场采摘，带去餐馆加工。这里是新品种，比外面大棚里的味道更好吃，大家别客气，吃不完的打包带回家也行。不要钱，我买单！” 正文 第334章 味道绝了（二更） 杨顺很客气，自己采摘了不少番茄，众人提了一堆新鲜蔬菜离开，来到生活区的餐馆，好家伙，又是颠覆大家想法的餐饮模式。 餐馆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豪华装修，就是最普通的人民公社大食堂模样，淳朴，低调，复古，怀旧，原汁原味。 餐桌就是成排的木头桌子加条凳，所有人都挨着坐在一起。 荤菜区，有新鲜的猪肉，价格120块一斤，吃多少切多少，牛羊鱼肉也是类似，丰俭由人，食堂提倡光盘行动，杜绝铺张浪费。 厨房区，一整排的公开锅灶台，有六台。 厨师站在灶台后操作，所有的调料都摆在台上，食客自己端着切好的配菜盘子站在前面，给厨师打下手，递菜端盘，一个帮忙的服务员都没有。 如果食客有要求，还可以自己掌勺，享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乐趣。 杨顺对着摄像机介绍：“我们让客人们看到所有的做菜过程，卫生安全，一切都觉得放心，也不会私留他们采摘的蔬菜和肉类。” 记者指着后厨边的备菜加工区，墙上挂着一块大木排，问道：“我看你们这里写着‘杜绝地沟油和添加剂’，是什么意思？” “走，看看那边。”杨顺带着大家过去，几个员工连忙让出位置，他站在一块案板后，抬头一看，四周都是看热闹的游客。 他随手一指：“大哥，你是要来备菜的吗？拿来，我帮你切。” 被指着的中年男子乐呵起来：“杨老师亲自动手？这怎么好意思？请帮我切成胡萝卜丝和青椒丝，一样粗细，否则我就申请退款！” 哈哈哈…… 这个玩笑开的，众人哄笑，也就看杨顺满脸笑容，和蔼可欺了。 杨顺开始秀刀工了。 围观群众认为，杨顺要么是和不下厨的普通男人一样，笨手笨脚，要么就是和兰翔技院厨师班的一样，刀法精湛，下刀如飞。 只见他拆开袋子，取出胡萝卜和青椒，洗净摆在桌上，右手抓起案板上的厚菜刀，手一抖，唰唰唰，菜刀在他手掌心滴溜溜转动起来，就是电影里看到的那种，特别炫。 “哇~~~” “太帅~~” 那个大哥眼睛都瞪直了，不会吧，大科学家也精通做菜？ 众人刚刚惊讶哇两声，只见杨顺潇洒地duang一下，将菜刀尖角插进案板里，转身对员工说道：“你来切吧，我不会。” “哈哈哈哈！” “哎哟我的妈，笑惨了！” “这是装逼失败吗？” “杨老师你要不要这么搞笑？我还等着看你盖世无双刀法的呢！” “我不会……说的真坦诚，笑死人了……” 观众们笑得站不稳，好几个举着手机拍视频的，也是完全拍不下去，掩嘴大笑着，被这个神转折给逗得不行。 员工是老师傅，噔噔噔噔几下，整齐漂亮的丝儿就切了出来，刀背一刮，全部菜品整齐地摆在铁餐盘上，再递给那位大哥。 大哥接过来，笑着问杨顺：“杨老师你真不会切菜？” 杨顺道：“我不仅不会切，连炒鸡蛋饭都不会。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方面你们比我强多了，我认输。” “可你为什么刀耍的这么厉害？” “做实验呀，小白鼠，兔子，青蛙杀多了呗。” 众人哄笑，都觉得这个科学家一点架子都没有，而且还挺亲和，还挺搞笑的，杀小白鼠都能杀出这么强的刀工，难怪能把抗癌药发明出来，秦奋呐。 玩笑开过后，杨顺解释身后那块板子：“芝麻油和菜油，全是我们自己炼制的，绝对卫生可靠，品控一流。香料，尖辣椒，花椒，这些我们要多少有多少。酱油陈醋和料酒，也是我们公司自己制作的。米，是自己种的水稻。所以，绝无地沟油和添加剂。” 他勾勾手，几个员工从旁边抱起一小袋米，拿起自己压榨的瓶装油和酱油醋，杨顺示意大家闻一闻，是不是比市面上购买的油更香，酱油醋更浓？ “这香油质量好，我家开炼油作坊的，杨老师的芝麻油肯定是特级品。” “乖乖，这酱油好香啊，真好闻。” “米真好看，比我家天天吃的五常米好像还香一点！” 围观游客们都凑在一起看，称赞不已，大家选择来景区吃饭，基本上都是饕餮之人，会吃的很，识货的有不少。 但还是有人不相信：“你们景区就这么大点地方，能生产这么多？” “谁说全部都在景区种植？” 杨顺道：“我们红枫有70多家蟾蜍养殖场，养蟾蜍时顺带种植了不少大豆和芝麻。我有一个上千亩的水稻种植基地，红农的油菜花田就是我们的供应商。” 陈校长是知道这件事的，出面证明了油菜花的真实性。 杨顺继续解释：“我们组织了一批经验丰富的老员工，专门生产酱油，陈醋，不出售，只自用，员工们家里也会发放这些当成福利，所以大家都是高标准严要求，做给自己吃的当然不能用差东西，对吧？” 这下大家都清楚了，杨顺将整个餐饮产业，从上游原料，到下游加工，全部一手包办，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这也难怪，88元一盘的青椒肉丝，算下来还真不贵，想想几百人的团队，专门为自己私人订制服务，提供放心食品，大家都没有什么怨言了。 高朝终于来了，杨顺这边请来主厨，为陈校长等人做出来五菜一汤，挨个端到大堂桌上，最先上的就是青椒肉丝。 杨顺笑眯眯看着陈校长，伸手示意：“各位请品尝！” 最普通的家常菜，能做出什么样的味道？ 众人伸筷子，夹起冒着热气的细丝，尝了一口。 青椒脆口，剔筋后还保持着一丝辣味，是那种柔绵的辣，悠长不突兀，水感多汁，咬下去嘎嘣脆，一股浓郁的青椒茄科特殊风味冲上脑门，还原了最纯粹的青椒本味。 紧接着，是鲜嫩的猪肉，肉质紧实，有嚼劲，但回味鲜香，一股醇香的油腻感觉在嘴中弥散开来。 每个人都是亲眼看到的，厨师绝对没有放嫩肉粉，而且亲眼看着它从肉案上切下来，再切丝爆炒，竟然会这么嫩爽？ 加上配料黄豆酱，咸香的酱味提升了整道菜的厚重，让这道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菜，变得格外下饭，大大刺激了他们的食欲。 “可以呀！这味道绝了！” “还真好吃，我几十年没吃到这种纯正青椒味道了。” “猪肉我反而觉得略逊一筹，青椒是最不错的，好吃不辣，刚刚好。” 几个领导顿时不敢小瞧这盘家常菜，再看四周其他游客，几乎每一个家庭都选择了这道菜，即使是那些最挑食，最不爱吃青椒的孩子，也就着这道菜，扒了几碗饭。 蜡笔小新来了，估计也得跪。 美讶肯定吃的脸部圆润起来，变成和围裙妈妈一样的大脸。 旁边一桌是孙雅晴陪着的央视记者们，两个女孩子完全不顾风度，不断对桌上几盘菜下筷子，杨顺还回头，打趣一声：“孙姐，别吃多了。” 孙雅晴嘴里塞满了菜，朝这边说道：“身材？不存在的，我不减肥了！” 听见的人都哄笑，在这里吃饭的，除了改善生活之外，也有厌食症患者，来这里确实能治疗病情。 很快，第二道菜端上来。 熏肉炒莴苣片，暗红的熏肉片，蜡黄的肥筋，淡绿的莴苣片，白色的蒜片，又是一道用料极简，看起来普通，但绝对有内涵的家常菜。 陈校长很满意：“莴苣是我拔的，我只看外观就知道，绝对不是空心莴苣，翠绿色太美，而且隔了好远，我就能闻到莴苣特殊的香气。” 肖健嘎嘎笑着，在杨顺耳边小声道：“一到夏天，我的脚也有莴苣的味道。” 尼玛…… 杨顺啪嗒放下筷子，脚在桌子下狠狠踩了肖健一脚，特么的吃饭呢，说这个干嘛？他看着桌上这盘脚气，脑子里想的都是莴苣味。 “熏肉好吃！” 众人一致竖起大拇指。 “莴苣片真的香脆！” 众人赞不绝口。 肖健啊哈哈得意笑着，筷子伸过去，莴苣片不停往嘴里丢：“杨总，怎么不吃啊，味道真好，太香了。” 杨顺差点气坏了，这王八蛋，真特么膈应人。 有一小部分人就是这样，搓脚就搓脚吧，搓爽了竟然把手指往鼻子下面放，深吸一口，极其陶醉，这类人对自己身上任何部位的气息，都是相当迷恋的。 据说还有一些人玩鼻屎也这样，将那一坨拿着，用指尖搓搓揉揉，捏捏挤挤，玩腻了不是弹走，而是放入…… 变呔！ 陈校长赞不绝口：“这熏肉在哪儿买的？也是你们自己熏的吗？” 杨顺笑道：“这是铁帽子山的特色熏法，肉还是我们喂的有机猪肉。” 西勒最擅长处理熏制食物，他做出来的熏鱼和熏肉，那是南山景区一绝，每年入冬，西勒就潜入南山山脉深处，砍回来最合适的松柏枝，每年只熏制几百斤，给杨顺这些最亲近的朋友分享。 陈校长问道：“我小儿子最喜欢这一口了，你这里有没有多的卖？” 正文 第335章 转基因番茄（三更） 杨顺道：“这个非卖品，产量极少，不过我可以让食堂送一小块给您，真不多，也就两三斤。” 肖健哇一声，羡慕不已：“我们整个公司一年也才熏500斤，我去年过年都只分到5斤熏肉。” 陈校长这才意识到熏肉的珍贵，又连忙说算了，杨顺道：“您拿着，天气热后就不好吃了，我今年叫西勒多熏几百斤，给大家都分点尝尝。” 接下来的几道菜，爆炒竹鸡，香煎小鱼，碳烤石蛙，都美味的让人差点把舌头吞下去，原生态的味道让大家找回了失去好多年的记忆。 最后一道汤，最简单的番茄鸡蛋汤。 以及杨顺特意带来的，十几颗完整的番茄，洗干净了放在透明玻璃碗里，准备当成水果，没有沙拉，只有木糖醇，可以做成凉拌西红柿。 考虑到有的老师年龄太大，怕有糖尿病，换木糖醇会比较好点。 “等一下，番茄鸡蛋汤先不喝，我想问个问题。” 杨顺故意卖了个关子：“常威种出来的转基因番茄，陈校长您亲眼看到过没有？” 陈校长摇头：“我没看到，但他的导师是看到过的，常守正院士是常威的亲戚，你知道吧？这个转基因番茄也有常院士的一点功劳。据说现在上面在吹风，常院士想让农业部通过转基因番茄的商业种植。” 这是红农自己的事，大家都知道，但转基因番茄商业种植？估计很难。 没想到，宋总却说道：“我吃过他的转基因番茄。” 杨顺一惊：“您吃过？您说说看，什么味道，好吃吗？” 其他几人也惊讶：“老宋你怎么吃过？确定是他的番茄吗？” “确定是常威的，我认识他，我和常院士也挺熟的。” 宋总说道：“常威带着番茄要我尝，想问我这种口味的番茄有没有可能在市面上好卖。他当着我的面吃了一个，我也就跟着吃了，嘿，这小子还真没开玩笑，他弄出来的转基因番茄真的好吃，是我很小时候吃过的那种感觉！” 杨顺摇摇头，其实番茄好不好吃，还是取决于品种的。 他指着玻璃碗里最上面的那个番茄，和鸡蛋差不多大小，有点丑，头上还带点绿。 “宋总，您尝尝这个，然后回忆一下，看看我和他的有什么不一样。这不是转基因番茄，就是我自己种出来的普通品种。” 宋总将信将疑，直接用手夹起，仔细观察，轻轻捏了捏软硬，最后在大家的注视下，放入嘴里，合上一咬。 滋…… 一种幸福的味道，瞬间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 酸，甜，汁水相当充沛，还有籽儿硌牙的细微感觉，番茄肉被牙齿轻轻一咬，汁水炸开的感觉，将嘴里完全塞满，舌上的每一个味蕾细胞都被酸甜的番茄汁侵占，让他无法自拔。 他被这颗小番茄征服了！ 看到宋总闭上眼回味的样子，其他几人全都忍不住咕嘟咽了口口水。 陈校长更是迫不及待，夹起另一颗番茄，一口吃了下去。 他的脸上表情相当丰富，一直在咀嚼着，这颗略大，还溢出了不少汁水，他连忙伸出舌头舔回来，也不管失态。 又征服一个！ 肖健与杨顺呵呵直笑，以他们的经验，吃过这种番茄的人，就没有不被征服的。 宋总睁开眼，和陈校长对视，一起笑起来，共同竖起大拇指：“这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番茄！没有之一！” 这么一说，大家都兴奋了，一人一颗，剩下的被杨顺用水果刀切成片，撒上木糖醇粉末，再将玻璃碗推到中间：“凉拌糖番茄，保证又是另外一个味道。” 众人再次伸筷子抢着吃，这次木糖醇带来的甜味，将浓郁的番茄酸味中和，变成了异常美味的酸甜可口，尤其是丰富的汁水，说实话，比世界上任何番茄浓缩汁都好喝一百倍。 “我想买你的番茄种！” 别人都是夸奖好吃，陈校长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我敢肯定，这绝对是你在野外找到的优质野生番茄种。” 杨顺笑了笑：“要不您带几个熟番茄回去，自己培育？” 陈校长故意瞪眼：“这是在欺负我们年纪大了，老糊涂？” 嘿嘿嘿，大家都是农业大学的，唬人是唬不到的。 桌上吃的，绝对是杂交番茄，真正的原生番茄种子肯定在杨顺手里藏着，而陈校长希望买到的就是原生种子，全世界有3000种番茄，杨顺手里的原生种子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 陈校长又说道：“我知道种子来之不易，但你需要各种不同种子的时候，我们也在为你到处收集，不是吗？我跟你保证，这个种子我会存在红农的种子库中，除了科研，绝对不会流传到市场上去。” 刚刚杨顺只是在开玩笑，当即说道：“过两天我叫肖健给您把原生种子送去，我相信您。” 陈校长等人喜出望外，不断感谢。 宋总笑出声来：“我刚刚仔细回味了一下，你的这种野生杂交番茄的口味，不比常威的转基因番茄差，反而更纯。” 杨顺道：“咱们又可以聊科学了，这些年番茄不好吃，是因为它的基因突变，控制番茄含糖量的一条重要基因在突变中丢失了。我看过常威的论文，10号染色体丢了一个重要基因，还是个转录因子，正好控制番茄叶绿素的生成。” 叶绿素是存在于绿色植物细胞中的重要物质，加强光合作用，让植物进行生长，叶绿素能用光将二氧化碳和水转化成糖。 丢失的基因导致叶绿素的生成减少，于是番茄变得特别红，卖相特别好看。 可惜红番茄没有绿番茄那么多叶绿素，体内的糖分也就不够多，当然不好吃了。 为什么基因会丢失？ 当然是人工育种导致的！ 那些结出丑的，小的，绿的果实，都不会成为人类首选的种子，因为买家只挑选漂亮的，久而久之，剩下的番茄都是红番茄。 如果大家还有记忆，小时候80，90年代，家里种过番茄的，那时候结出来的番茄绝对长得像畸形包子一样，如同小型南瓜，一坨挨着一坨，而且番茄至少有一半是绿的，看起来没熟，实际上吃起来超级酸甜可口。 杨顺淡然道：“我不想评价常威的论文有没有价值，但我想说，如果我让桌上这种番茄大量上市，不知道他的转基因番茄还有没有市场？” 众人吭吭暗笑，常威的论文正好是转基因番茄的商业价值，这不被杨顺piapia打脸吗？ 估计，用不了多久，番茄市场上，将会出现一个狠角色，和转基因番茄硬刚一波。 又是小杨当战士，热闹了哟，众人心想。 饭吃完，还有的带，杨顺让肖健陪着教授们采摘，没收钱就送对方回学校了，农家齐欢乐嘛，开心就好。 杨顺拿到一满箱子的各种优秀植物种子，一头扎进植化所不出来了。 他要在葫芦口的山崖区域，种植这些植物，并且催生它们，努力让它们变异，基因突变，寻找最优秀的进化物种。 转基因，变异，杂交，说白了，都是对基因的操控。 但杂交是让植物基因自己改变，这个速度极慢，因为同种植物的不同基因进行混杂，是盲目的，基因改变后还要经过大自然的严格考核，有用的就会生存下来，无用的死，往往持续数年，甚至上百年。 把植物种子送上太空，也是让种子基因在强辐射等环境下，自然突变，这个突变速度比杂交要快，很多都是怪结果。 而转基因，是定向准确地人工让植物突变，速度最快，同样没有经过大自然的严格考验。 杨顺暂时没有转基因的技术，他的异能介于杂交和太空辐射之间。 在玉米上，他只需要变异出一堆各种各样的玉米，再让某些性能强势的种类杂交，选择他最需要的那种。 变异玉米，他没有当成主粮的意向，他打算直接往生物燃料，也就是乙醇染料上发展。 新能源这一块，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他要进入能源企业，和国内垄断的两桶油，干起来！ ……………… 因为诺奖要到10月份才公布，所以得奖大热门杨顺的行为，一直被有心人关注着。 陈沐阳接到了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医学院的邀请，副教授，绿卡，科研组，各种诱或全来了，他很犹豫，自己是应该回国，还是留在镁国搞研究？ 蔡司的红斑狼疮又有进展，新论文正在撰写当中。 怀特教授还在研究转基因，他又投稿了一篇给《Cell》，并且多次参加国际会议，为转基因技术摇旗呐喊。 人们发现，杨顺太低调了，抗癌药不断给他赚钱，但他一不参加全球的抗癌国际会议，二不公开新技术发明，三不召开巡回演讲，似乎连诺奖都不在乎。 四月份，突然有一个新闻刷屏了，不仅仅刷了华夏国内，还刷到了国际上。 央视2台财经频道，播放了一个有趣的短片。 《有山有水有点田》，记录了杨顺隐居山林，在农村种田，顺便搞搞科研的生活。 全国老百姓这才想起来，制作了那么多药物的杨顺，原来本质上还真是一个农业大学的植物学家。 正文 第336章 有钱了不起啊（一更） 中京，南四环，农业研究院的员工集体宿舍区，周五晚上。 常威今天没有加班，晚上八点多钟他回到宿舍，手里提着从卤肉坊买回来几盒经典卤菜拼盘，椒盐花生米，又点了100多块钱的烧烤，提了一扎啤酒，放在桌上，再叫上隔壁左右几个关系好的朋友，一起吃喝。 “哟哟哟，难得看到常博士这么大方，主动请客头一回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评副教授了，还是升职加薪了？” “说说，让大家伙一起乐呵乐呵。” 被邀请的朋友们都好奇，笑嘻嘻地问着，招呼坐下，撬开啤酒，很快给大家一人倒一杯满上，性子急的已经抓起卤牛肉吃了起来。 常威心情极好，也不卖关子，说道：“我听说，部里在对新项目审批，我那个番茄项目有眉目了。” “真的呀？恭喜恭喜。” “哟，转基因番茄终于可以试推广了，太好了，这是科学进步呀。” “来来来，干杯，这下常博士肯定发达了，项目奖至少要发一百万！” “说不定常博士以后还能成为国内番茄大王，干了！” 朋友们也替他感到高兴，大家端起啤酒，吆喝着干杯，又劝他多喝几杯，常威被人恭维着，半推半就，喝的确实很爽快，心情极好。 聊着天，喝着酒，几人说笑，对转基因番茄上市后的钱景有极大的信心。 只是一个人翻手机时，无意中看到朋友圈里的消息，连忙打开客厅电视机，调到中央台经济频道：“常威，你校友又上央视了。” “我校友，谁啊？”常威斜眼瞅了瞅电视机方向，随手扔了几颗花生米在嘴里。 “杨顺呀，你们不都是红农的吗？央视经济频道正在放他的纪录片。” 杨顺？ 常威正好吃到一颗坏米，呸呸呸吐出来，恶心死了，趁机发泄自己的不满。 他听到杨顺的名字就讨厌，还校友呢，他都不屑，他嫉妒到发狂，嘴里嘟囔着装逼犯，虽说身体不情愿，但还是很想看看杨顺又在弄什么幺蛾子。 大家都抬起头看电视，财经频道刚刚放完一段广告，回来后，高清镜头开始追随杨顺，看着他整理登山装，在朝阳升起之前，背着一个采集箱走进山林。 “我喜欢登山，大山在我看来就是数不尽的宝藏，我喜欢在人迹稀少的山林间做植物科考，记录大自然馈赠给人类的一切。” “这个叫紫花地丁，嫩叶可以当野菜吃，花果和根部都能药用，《本草纲目》里介绍，它能治疗疔疮，黄疸，痢疾，毒蛇咬伤等等。以前我就碰到过，把它采集回去，结果发现了一些正环肽类化合物，似乎对HIV也有点效用。” “看看这些菌类，伞朵是不是很漂亮？一场雨能让它们疯涨，不仅仅是餐桌上的美味，而且还富含有多种微量元素，对心血管，高血压等人类疾病也有良好的作用，我的实验室里也有研究。万一吃了，能长个子，或者丢火球呢？（笑）” “树干上的那种蘑菇有毒，但我也要采集一点回去，毒蘑菇也是我的研究对象，毒也是有用的，砒霜剧毒吧，但在医生手里砒霜也是治病良药。” “这是有机鱼塘，有时候工作累了，我会在湖边垂钓，放松精神，不过更多的时候，还是在研究什么鱼草更有价值，让鱼长得更快，得病更少，能让渔民增加收入。看看，我割草的技术还不错吧，下面，我要开启无双割草模式了！” “种田我也会，我就经常下田。虾稻共生是我们省的特色，我和虾稻专家讨论最好的种植方式，另外鸭稻和蟹稻模式也在研究，争取不施化肥，不打农药，在获得最大经济利益和粮食产量上找到平衡点。” “做这些事也是因为我喜欢吃，主粮蔬菜水果肉禽，都是自己种的，喂养的，自己吃的放心。搞科研的也就这点爱好了，大家都说我很傻，赚了钱不知道怎么花（大笑）。” 有关杨顺的纪录片，最开始只有央视的一部，还是几年前采访猫酮时拍的。 今天这个算是第二部，所以全国老百姓们对这个神秘科学家的科研工作，还有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都特别感兴趣。 看了这一段，大家才知道，原来杨顺平常就是这样工作的，上山，下水，还真的挽起袖子，穿着长筒套鞋，往泥水稻田里面踩。 插播广告的间隙，宿舍里常威这些人又开始吃喝。 一人羡慕道：“看看人家，再看看咱们。咱们天天累的像条狗，还没钱，他这才叫生活，工作也是享受，连下乡种田也能找到这么多乐趣。” 常威喝下杯中酒，不屑哼道：“也就是有俩臭钱而已，可以让他随便折腾。有钱了不起啊？” 另外几人哈哈笑着：“抱歉，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常博士，别羡慕别人，你很快也是有钱人了。” “就是，你将成为你最恨的那类人。” 常威差点气笑了，但心里确实在想着：“等转基因番茄上市，我的好日子马上就来了。” 广告之后继续第二段，这时候竟然转到了厨房篇。 杨顺在镜头前介绍着：“追求生活的品质，这件事本身就没有错，不是吗？欢迎参观我们公司的有机厨房。” 吃吃喝喝的朋友们满脸惊讶，纷纷放下酒杯。 常威他们不知道的是，拍摄纪录片的这些摄影师，正好是《舌尖》最早的原班人马，深谙美食纪录片的拍摄手法。 各种高清镜头，将美食的每个细节展示得淋漓尽致。 有机猪肉雪花纹路的肉块，爆浆出来的番茄汁，翠绿近乎透明的莴苣和萝卜片，晶莹剔透冒着热气的大米粒，让人看了食欲大增。 精湛的刀工，五颜六色的调料和素材，沸腾的汤汁，旺火烧起来的炒锅，华丽的中餐过程变成了一种充满独特魅力的艺术。 导演娴熟切换着场景，顾客站在大锅前，亲眼看着厨师炒菜，那个期盼的眼神，聚精会神的样子，咽口水时不由自主滚动的喉结，这绝对是人的本能反应，毫不做作。 美食端上来后，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 一家老小齐齐伸筷子，争相品尝，老人喜笑颜开，孩子大口扒饭，脸上沾的全是饭粒，大人赞不绝口，纷纷说好吃，菜肴塞进嘴里，咀嚼起来的满足感和幸福感，不需要任何文字形容，在镜头下真的一览无余。 一个朋友咽着口水：“特么的，这不是科教人文纪录片吗，怎么突然转美食片了？” 另一人可怜兮兮：“看饿了……” “我也想吃。” “这导演太坏了。” 常威一句话都不想说，他也确实被勾引出馋虫，看到那些画面，嘴巴里真的忍不住流哈喇子，只能拼命咽下去。 相同感觉的，还有无数看电视的观众，好多人都看的心情烦躁，坐立不安。 “很有当年看《舌尖1》的感觉，这些家常小菜好好吃啊。” “妈妈呀，我好饿！” “我是不是忘记吃晚餐了呀，怎么肚子震天响……” “这个坏人，大晚上的放毒，逼着我起来吃泡面，哼！” 观众们抱怨着，拿出手机迅速回帖，发弹幕，几十万人强烈抵制这种不负责的放毒行为，顺便提一句，他们也好想吃，贵一点也没关系，现在随便去个好一点的馆子，人均100块很正常，还真不如去杨顺的景区餐馆吃一顿，感受美食之旅。 广告之后，第三段镜头一转，来到了南山景区的有机物蔬菜大棚。 采摘园门口的热闹排队自不必说，观众看了刚才厨房那一段，完全可以体会到人们踊跃的心情。 镜头来到1号生态试验棚，看到现代化的工业生产，大家又感到震惊。 常威他们农科所也有这类种植场，可没有杨顺的试验棚这么规范化，品控做的这么好。 到了2号试验棚，变成了两层的种植物，番茄也是其中一种作物，看到画面上丑陋的绿色番茄，常威脸色大变，心道不好，他是最清楚这种番茄是什么了。 果然，在节目中，记者问道：“这是什么品种的番茄？” 杨顺随手摘下一颗，就在旁边的水龙头下简单冲洗了一下：“要不要先尝尝？” 漂亮女记者尝了，一口咬下去，脸上那个表情，突然变得眉飞色舞，真的让全国看电视的观众们全都揪起心来，在内心里异口同声问道：“好吃吗？” 女记者顾不上形象，对着摄像机，认真说道：“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观众们，这是我有生以来吃过最美味可口的番茄，拥有无与伦比的酸甜感觉，比我吃过的任何一种都要美味。杨老师，我想帮观众们问一问，这是您培养出来的新品种吗？” 杨顺道：“是的。” 女记者追问：“是那款宣称找回了美味基因，还原了番茄本味的转基因番茄吗？” 常威看到这里，嘭一下锤在桌上，吓了四周同伴一跳。 他瞬间产生不祥的预感，大概猜到杨顺要说什么了。 正文 第337章 愁啊愁（二更） 杨顺在电视里回答：“不，这是我在自己培养的杂交品种，我只是找到了那些没有丢失美味基因的原生番茄而已。” 果然如此！ 这个贱人！ 常威气得浑身发抖，心惊胆颤，生怕电视上又说出什么反对转基因的话，身边朋友们也揪起心来，幸好没有延续这个话题。 画面上，记者问这套种植设备能不能买回去，在家里自己种。 杨顺回答说可以，而且愿意教大家种菜的技术，APP二维码立刻出现在屏幕上方。 常威的朋友们赶紧扫码下载，上网搜网店，发现果然杨顺在卖阳台种菜的设备。 大家心里一沉，暗道不好。 大家都是农业专家，一眼就能看懂设备，阳台种菜没什么太复杂的，而且很清楚，核心技术就是种子，以及营养液。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杨顺提供节目中的那种绿色番茄种子给老百姓，常威的转基因番茄还能卖出去吗？ 他们几人都没说话，悄悄看着常威，也不知道央视突然播出这个节目，是无意，还是存心，难道是在悄悄吹转基因的风吗？ 常威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完节目后，酒不喝了，烧烤不吃，一言不发回到里间。 其他朋友知道他心情很差，打了声招呼，把没吃完的卤菜留下，其他的垃圾和空酒瓶主动带走，离开这里。 常威上网搜了很多，一直在观察杨顺的有机菜园店，还有那个种菜APP，心里想着自己日后该怎么办。 “我他吗招你惹你了？从毕业答辩，你就在恶心我，我工作了你也来打击我，我上辈子五行缺绿呀还是什么，怎么哪儿都能看到你呢？” 常威很郁闷，没过一会儿，电话响起：“常威，听说杨顺弄了一个杂交番茄出来，味道非常好？” 常威有点紧张：“是的二爷爷，我也是刚刚得知，怎么办？” 常守正道：“你赶快了解一下，打听到了立刻告诉我。我们正在申请的节骨眼上，千万别掉链子。” “我知道。” 常威挂断电话，身体仿佛被抽空了力气，瘫软在座椅上，双手搓着脸。 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他怎么了解？就算问到了，他又能改变什么？总不能逼着杨顺交出种子，或者共享吧？ 心里烦，常威整个人都不好了，越想越悲凉，越想心越愁。 愁啊愁，愁就白了头，手里呀捧着窝窝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常威很愁，但某些人心里很快活。 那些大型药企全都松了口气，这段时间没听见杨顺爆出什么新闻，原来在关心农业。 多好呀，最好是天天出去玩儿，上山掏鸟蛋，下河摸鱼虾，搞搞转基因，研究葫芦娃。 千万别再搞什么药物研究了，这几年被杨顺祸害掉的药物种类还少吗？放诸多药企一条生路吧大哥。 纪录片播出后，阳台种菜这类产品的生意全都暴增起来。 猫家和狗家，一夜之间冒出来几十个生态种菜的商店，都在卖组合架子，菜筐，蔬菜种子。 因为这不是什么新技术，好多都是成熟的产品，商家们蹭热度，卖周边产品，这是很正常的行为。 但杨顺的网店，做到了90%的份额，肉都被他吃了。 一晚上，销量暴涨3万套，这就是品牌的凝聚力。 ……………… 钱飞飞的爱人在看过杨顺的纪录片后，突发奇想，在第二天晚上吃饭时，对大家说道：“我们买一点设备和种子，自己在阳台种菜吧？” 钱飞飞觉得奇怪：“自己种菜？多麻烦呀，有钱什么菜买不到？” 钱晓佳是最支持的，放下筷子，举起双手赞同：“我同意妈妈，自己种菜多有意思，劳动最光荣！最好种点好吃的水果，还有栀子花，玫瑰花之类的，我想把阳台打扮的漂漂亮亮。” 岳母也同意：“反正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做，没事种种菜也可以，但我们都没经验，好不好弄啊？” 钱嫂子道：“很好种，这是杨顺推出的新技术，我们找他买设备和种子，肯定没问题。” “杨叔叔不搞医药，改种菜啦？真厉害呀！” 钱晓佳吐吐舌头，她眨眨眼：“我最喜欢他家自己种的水果，每次去他家，我都要吃好多，妈，您也买点水果种子自己种。” 一听是杨顺的技术，钱飞飞就不反对了，电话打给杨顺，第二天就有中京的销售人员开车上门，扛着折叠钢架和菜筐，还拖了四大麻袋的土和有机肥，来到钱家。 钱嫂子的阳台有十几平米，面积很大，平常也就晒晒衣服。 工作人员迅速搭建起一个双层的钢架，准备了16个筐，装土后摆上去，再将各种管道连接起来，测试进水和出水有误泄漏情况。 安装好后，再教她使用APP。 “每个人注册后，先照一张架子和阳台的全貌图上传，以便咨询客服时能快速查看大环境。” “入水可以直接用自来水，营养液是单独的入口，有机肥除了我们配置的营养液之外，自己也能储备一点，比如蛋清汁，烂水果烂菜叶之类的，放在沤肥桶里，按照说明配置，注意杀菌除臭。每天浇灌时多余的废水记得处理，可以循环再利用。” “实际操作中，你每天都要记录做过哪些操作，以及蔬菜的状态反馈，便于我们的客服提供建议，出问题了可以快速找到原因。” “别的倒没什么，种菜很简单的，按照APP提示来。” 工作人员介绍的简单，钱嫂子和妈妈看了一遍就懂了，最大的问题是：“如果菜生虫子了怎么办？” 工作人员笑道：“当然是揪掉呀，尽量少喷药，我们的种子质量很好，抗病毒和抗虫的能力都很强。” 妈妈紧张问了一句：“不会是转基因抗虫吧？” “不会，是杂交出来的，我们有卫生部和农业部颁发的种子销售许可证。您放心吃吧，我们家自己也吃自己种的。” 这一套设备算是在钱家落户生根了，工作人员走之前还帮她们种植了整整16筐的各种蔬菜，连水都帮忙浇好了，说是杨总交代，种子都是公司预先处理过的。 钱嫂子和妈妈没事就看APP上的攻略，看其他人的种菜经验。 最早的一批用户已经看到成果了，他们上传了自家阳台的照片，各种绿油油的蔬菜长势喜人，虽然外表看起来略有些坑坑洼洼，虫咬了不少，但吃起来的口感特别好，而且吃的放心，100%无农药。 “和大超市卖的确实不一样，我感觉这笔投资超值。” “比菜场卖的要好吃很多，许多菜场门口的小贩说是自家种的不打药，我感觉远不如自己种出来的。” “哈哈！昨天到了收获的时刻，我把小姐妹们全部请到家里来，她们完全不相信番茄四个月就长熟了。毫不夸张的说，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好吃！小姐妹们都想自己种！” “这是我家香菜，是不是长势喜人？不说了，全家最爱。图是最受好评的香菜拌黄牛肉。” “瞧瞧我家的樱桃萝卜~~是不是超可爱？我家宝贝最挑食，但对这种萌物毫无抵抗之力，大爱呀~~” “阳台自己种菜真好，我家孩子的厌食症也消除了。希望老板能多提供点水果种子，我有信心把阳台打造成城市最美的蔬果园~~~” APP上这种帖子成百上千，速生蔬菜已经进入收获的季节，还有许多常规蔬菜正在慢慢长大，杨顺的店里提供了30多种常见蔬果种子，能满足绝大多数老百姓的需求。 钱嫂子越发有信心了，从来没有觉得种菜会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目光投向阳台，她都忍不住了，希望一夜睡到两个月以后，见证收获的时刻。 “等一下，这是个什么鬼？” 钱嫂子关闭之前突然发现，一个偷菜的小供能，和十几年前的农场游戏很相似，但这是真实偷菜。 “这个就有趣了，赶紧邀请几个好友加入，要是他们家的蔬菜成熟了，我也偷几株。哟，偷成功后，奖励可以选择让朋友为自己真实保留，也可以选择系统积分，下次购买种子时兑换，一颗番茄种子5毛钱呢。可以呀杨顺，你这是打算做社交软件吗？” 反正是混时间的玩呗，钱嫂子嘴角都笑起来。 ……………… 常威也购买到了种子，他是在问到顺心蔬果中京分公司的地址后，登门买到的，也不还价，出了一百多块钱，一样买了一点，拿到手后就立刻回到研究中心。 “张哥，帮忙分析一下这些种子，我打几个电话就过来。” 常威将种子袋扔给自己的搭档张哥，自己又去忙着打听消息，安排去红枫出差的事。 过了十分钟，常威回来，趴在显微镜旁边，看张哥对种子进行分类和标记。 张哥操作着显微镜，喃喃道：“这些种子都是杂交的。” 常威道：“那不是废话，现在卖蔬菜种子，哪个不是卖的杂交品种？普通老百姓哪里接触的到原种。” 张哥道：“要想弄，还是可以弄到的。不过你看看这颗番茄种子，你瞧瞧，有没有发现问题？” 正文 第338章 现实太骨感（三更） 常威换到主位子，看向显微镜，很快就皱起眉：“看起来好奇怪，似乎是非常规的变异种子。番茄的数据库对比呢？” 张哥调动软件，打开了研究中心种质库的数据。 几排番茄种子的显微镜大图出现在屏幕上，对比之下，显微镜的这个明显要大一些，切开后，内部结构也和数据库的样本略有不同。 两人看着屏幕，仔细分析，最终结论，这是一个从未在市场上出现过的杂交品种。 杂交就麻烦了，他们很难通过杂交种子，准确推算出上一代的母株是什么品种，只能凭借这一代种子长出来的外观和性状，大致去猜。 这就要种下去，等长大成熟了再看，也就是至少要等三个月才知道答案。 “这怎么猜？” “只能有个大概范围吧。” “番茄种子这样，其他的呢？” “你买回来的各种种子，几乎全都是这样，我只能下结论，杨顺可能用了一种特殊的种子培育方法，这应该是通用的。” 两人都泄气了，如果是特殊的育种方法，没人会的话，杨顺这个就厉害了，又将是一个垄断市场。 首先，老百姓们从杨顺手里买到杂交种子，这一代可以长的很好，如果第二年想扩大种植面的话，要么是再找杨顺买种子，要么把番茄切开，取出里面的瓤，保留种子自己种下去，这个叫自留种。 但杂交种子自留种，根据AaBb的遗传法则，下一代肯定会出现性状分离，减产，死苗，或者出现乱七八糟的二代，影响产量和口感。 自己吃无所谓，烂番茄不要就是，丢一半都没人说。 但对于种菜经营为生的种植户来说，就太不划算了，因为产量变低，产品质量不稳定，收购商不要。 种子是非常少的成本，一颗番茄种子，普通的进口货大约5分钱一粒，贵一点的1毛钱，但杨顺卖到了5毛一粒，长成番茄株后，能结几十个果，这5毛钱对老百姓来说根本不算成本，所以聪明人绝对会选择第二年再找杨顺购买。 现在的种子公司基本上都是这样经营的，谁拥有优质种质库，谁就是通杀的赢家。 种质库是国家重要的宝贵财富，这些资源都是在各种不同的生态条件下，不同年代，不同气候下，经过几千年的演变得来的，里面蕴藏着各种潜在基因，突变基因，丢失基因，未来技术成熟后，完全可以重新利用。 说种子是战略资源，人类繁衍生存的基础，一点都不为过。 当然，bt种子除外，这些是人类精神文明的财富。 “行吧，先这样，测试出芽率。” 常威只能这样，晚上就背着包前往红枫，只不过还没等他打听到什么消息，坏消息就降临了。 “什么？上面否决了项目？” 常威心痛的厉害，捂着胸口，感觉一阵阵揪心，电话都握不住了。 常守正打来电话，说农业部上面领导突然改口，转基因番茄暂时不予批复，等研究研究再说。 这个研究，又没有个具体时间线，基本上算是黄了。 常守正这些转基因支持者怎么哀求劝说都不行，逼急了，终于有个领导说：“那个小杨不是也在搞西红柿嘛，你们去问一问呀。” 这还问个屁啊！ 常威气的厉害，明明都要说好的事，被这个杨顺一下子给毁了，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卡着节骨眼出了这个纪录片，这绝对是专门针对他呀混蛋啊！ 但再生气，他也拿杨顺没办法。 他到景区提出见杨顺，大家用关爱傻子的眼光看着他，求助无门，保安带着狗拦着不准进。 打算偷偷翻山吧，听土著村民说，山里有银环蛇毒蛇区，咬死了尸体直接丢山崖深涧里没人管，也无人负责。 打电话给植化所里，助理只说可以登记等通知，不给准信什么时候回他的话。 实在没办法，常威只能求到红农学校，找自己原来的导师。 导师也没办法：“我跟杨顺也说不上话，你可以去找陈校长，或者让常院士和陈校长打声招呼。” 但常威辗转了两天，连陈校长的面都没见着，完全联系不上，校长办公室说出差了。 人微言轻，举目无亲，连进一小步都困难。 常威手里拿着钱，送礼都不知道送给谁，感觉太难办事了，这个世界充满了恶意。 陈校长确实在出差，但一直和杨顺在一起，陪着到访几家公司。 第一家是隔壁省，昌南东方红燃料酒精有限公司，公司董事长是陈校长的校友，低五届的学弟，关系还不错，说得上话。 一行人去了昌南，得到热情接待，好酒好菜伺候着。 杨顺想参观车间，没问题，带着参观，参观了可变性燃料乙醇生产线，年产值3万吨乙醇，副产液体二氧化碳1.45万吨，最主要的是，生产线是公司的自主核心技术，注册了多项专利的，是个认真干技术的企业。 但是，杨顺刚说起合作，对方就拒绝了：“对不起，我们正在和上市公司谈判收购要约，真的不方便再和你们谈技术方面的事。” 陈校长连忙打圆场：“货比三家嘛，老林，不要这么快就拒绝嘛。” 林董事长还没说话，杨顺就开口了：“没关系，不让林总为难，我只是参观一下，并没有购买或者合作的意思。” 林董脸上肌肉跳了跳，没有表达出来，客气地送几人走。 但一转身，他就把杨顺和陈校长在厂里参观的照片拍下来，送到那家上市公司的谈判组里，然后直接提高报价5个亿。 认出杨顺后，上市公司的谈判组竟然没翻脸，而是回去商量，准备拿杨顺的名头来炒作，上市圈钱。 这个就厉害了，商业人的头脑真是活泛，到时候只要谣言一起，股价上涨，几个涨停就能赚5个亿，钱不就回来了嘛。 生意场的事，杨顺管不了那么多，东方红不亮，那就换一家西方红。 陈校长又带着杨顺去了第二家，在湘南某市的力康酒业，专门做玉米，高粱，小麦，薯类等植物的农副产品深加工，燃料乙醇和废渣循环加工是他们的强项，也是万吨级别的企业。 可惜，这家企业是当地政府的纳税大户，关系根深蒂固，不好动，不便于插手，杨顺和对方保持良好关系后，又返回红枫。 红枫这边第三家，第四家，不是粮食加工企业，就是专门的酒精生产商，挺配合杨顺，话也说的很好听，需要时可以随时合作。 杨顺逛了一圈，回到南山景区，将这些天的收获整理下来，发现问题不小。 他把汪卉叫上，又联系了柏林的汪芸，说起这个事：“假设我买或者建立一个酒精厂，把酒精生产出来，要想自己卖汽油的话，必须申请成品油生产和经营资格。” 汪芸解释道：“这个就有点难，要逐级上报到商务部，不是说你杨顺想开就能开，涉及到相当多的政府部门，从生产，管理，到检查，技改，安全等各位方面，另外还有各方利益关系在里面，这个就不谈了。” 汪卉从旁边拿出一张图表，递给杨顺看：“假设你拿到了资格，还想自己控制油品的话，就要自建加油站。注意，不是一座两座哟，而是必须全国覆盖网点，一个城市至少两三个加油点，这个工程想想都大到可怕。” 杨顺看报表，现在全国差不多12万个加油网点，两桶油占一半，其他占一半，自建至少500家起步，还要推广，宣传，想想都麻烦。 他叹着气：“我还要想办法说服汽车企业，汽油发动机和纯乙醇发动机是不一样的，需要改造，车企会不会买账，改一些热门车型的发动机？鬼知道！” 这个年头，纯电力，天然气，油气油电混合动力，E10乙醇，E27乙醇，E100乙醇，各种动力都有，杨顺能影响多少汽车企业？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看样子，自建加油站是行不通的了，杨顺很艰难地得出这个结论，可只做供应商，他会失去话语权。 他叹着气：“头疼啊……能源行业是一个庞大的产业链，根本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汪卉道：“除非你将乙醇全部卖给炼油企业，一脚踢，这样我们才最轻松。” 杨顺摇头：“不可能的，光是品控就能烦死你。而且如果我只卖乙醇，就成了种子供应商，所有的风险就让农民们去担，天灾歉收，收购商压价，油企打击，农民遭殃。” 汪卉问道：“油企为什么会打击农民？” 汪芸笑起来：“你别想的太简单了，蛋糕就那么大，杨顺加进来切走一块最大的乙醇蛋糕，其他企业怎么办？还有粮食储备问题，国家粮食储备多的吓人，农民还种不种玉米？炼不炼乙醇？那么多乙醇上市了，国际能源形式又变成怎么样？” 太多问题，让原本就不擅长经营的杨顺，想的头皮发麻，头晕目眩。 对此，汪芸给出一个建议：“所以玉米项目，还是上报给国家吧，看看能不能申请到重大项目。” 杨顺好不甘心啊，但个人的力量太渺小。 他只能再次找到中科院的贺院士，提出这个想法。 贺院士一听就来兴趣：“你赶紧来一趟中京，老常正在工程院拉人，打算对付你呢。你把乙醇汽油的想法写一个计划书出来，我带你去见首长，这两件事同时解决！” 正文 第339章 第一次见袁老（一更） 为了进京见首长，杨顺准备了很多东西，田间照片，电子显微镜下的解剖图，植物标本，样品实物，试验数据，力求完整地说明自己的研究成果。 先到达中科院，是贺院士的弟子接待，安排杨顺在中科院中关村招待所酒店住下，休整一天，贺老也要准备。 第二天贺院士将杨顺约上，让司机开车，往京城郊区方向走。 杨顺问了：“您不是说去见首长的吗？” 贺院士道：“你以为首长说见就见？我要先验证你的计划书，确定可行性后，再向上面申请，只要能见到一个说得上话的首长智囊团成员，将你的计划书递交上去，就算完成任务了。至于首长看不看，什么时候看，看了召不召见你，再说，一切随缘。” 啊哈~~ 杨顺笑惨了：“这样啊，我还以为您都能上达天庭了。” 贺院士笑起来：“臭小子，天庭有那么容易接触的吗？能给你找到门路，已经是万幸了！我只是一个管闲杂事等的副院长，净帮你这种惹是生非的家伙擦屁股，容易吗我？” 嘿嘿嘿，杨顺尴尬一笑。 说起惹是生非，杨顺有点紧张，因为听说常院士想找他麻烦，问道：“我这次会不会挨打？” 贺院士哈哈大笑：“老常和我年龄差不多大，他打的过你吗？除非你一挥拳头，他立刻躺下来抱着你的腿，教你一点课堂上学不到的知识，才有可能赢你。” 杨顺吐吐舌头，这是在开玩笑了，他怎么可能和常守正动手？ 他很冤枉：“贺老，我大规模发布蔬菜种子，常见的品种都有，又不是刻意针对他的转基因番茄，他也没必要针对我吧？” “虽然你不是有意，但这么大的项目再度流产，总要有人背锅的，除了你，还有谁？” 贺院士摇头，仔细分析道：“老常他们为转基因番茄准备了八年时间，至少投资了1个亿，写出三十多篇论文，养活了一个二十人的研发团队，身后的投资方像打八年抗战一样，盼星星，盼月亮，在通过的节骨眼上被你截胡，换作你是老常，你怎么想？” 杨顺认真想了想：“技不如人，认了？” 贺院士笑道：“你能这么想，是因为你还年轻，输了可以再来。老常还有几年？” 这倒也是，功成名就的学阀，转基因技术推广的领军人物，被突然冒出来的晚辈打败，谁心里都不好想，还要不要面子了？ 聂拉斯-埃兰就曾经说过，“老狗也有几颗牙”，说出这句话是多么的憋屈，多么无奈，埃兰老了，谁体会过他的感受？ 杨顺叹着气道：“其实，番茄美味基因缺失，常院士是用技术人工补全这些基因，而我是找到了没有丢失基因前的原株，我们用不同的方法得到了同样的结果，但公众就是不理解。” 贺院士也摇头：“很多人把科技妖魔化了，认为人工的就一定不好，而你是在大自然中寻找到的，纯天然的就一定好。” 杨顺有点无可奈何：“一定好什么呀，多的是纯天然植物吃下去，有毒致病致死的。问题的关键是，常院士的团队无法公开具体的方法，就算公开了，也没有老百姓看得懂。他的神秘，导致了公众的惧怕和担忧。” 这是死结，公开技术吧，被其他人学到了，谁来保证科研人员的利益？不公开吧，妖魔鬼怪各种说辞都来了，还有红眼病人看不得他好，尽在后面扯后腿。 蓝瘦，香菇，科研汪就是可怜。 车没有去工程院，而是来到一座森林公园前，从侧门进去，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家宁静优美的疗养院里。 杨顺小声问道：“见谁呀？” 就不告诉你。 贺院士笑而不语，让司机帮杨顺把大箱子从后车厢取出来，再送到电梯里，再让司机回车上等着。 贺院士在前面带路，出电梯，拐进走廊，按响了3011房间的门铃。 里面传来人声，很快就打开门。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在门后热情打招呼：“贺老，快请进。这位就是杨总吧，来来，需要帮忙吗？” 杨顺说不用，等关上门后，贺院士这才介绍：“这位是国家杂交水稻研究中心的袁定洋，袁主任。” 啥呀？ 杨顺有点懵，连忙站直身体和对方握手，袁主任低声笑着，伸手带路：“请进，进去再说。” 袁定洋是袁窿平最小的儿子，也是唯一继承父亲衣钵的人，在国家杂交水稻研究中心当主任，为人非常低调，极少在媒体上露面，每次和父亲出去参加会议，都是主动打下手的人，扮演着助理的角色。 看到袁主任，杨顺心里就火热起来，果然，从套间里面走出来两位老者，左边那位不是袁窿平又是谁？ 杨顺快步走过去，有点小激动：“袁老，真的是您？” 袁窿平主动伸出手，握着杨顺，上下打量一番，赞不绝口：“久闻不如见面啊。杨顺，现在全世界最知名的青年科学家，果然名不虚传，青年俊才，长得又帅。” “谬赞，谬赞，我那些小成绩都是因为运气好。不过长得帅倒是天生的。” 看吧，杨顺是不是很谦虚？ 但在握手时，他有点揪心，他注意到袁老的身体似乎不太好。 94岁的老人，不可能还像年轻时那样健壮，虽然袁老年轻时身体非常好，擅长游泳，还拿过红枫市的冠军，又常年务农，对饮食方面很讲究，但岁月不饶人啊，身体机能老化谁也挡不住。 花白的头发，毫无光泽的皮肤，苍老的容颜，但眼睛还是那么明亮，作为心灵的窗口，证明袁老人老志未消，还有心和天斗，与地斗。 老人家不用人搀扶，也不需要拐杖，杨顺只能暗暗祝愿老人家长命百岁，还能健健康康多活些年头，无病无灾就是福。 另外一位，也是工程院的，农业专家韩院士，也是贺院士请来，辅助鉴别计划书的。 杨顺作为晚辈，端茶送水，跑前跑后做事，这是应该的，赶紧伺候着。 “小杨，不必这么客气，你还是先把重要的东西拿出来看看，袁老听说你有干货，特意说要见你，一天都不想耽搁。” 贺院士说着，接过杨顺手里的纸杯：“我在袁老面前也是年轻小伙子，端茶送水我来。” 袁老等人没忍住，笑了起来，贺院士也是七十岁的老者，比袁老要小二十多岁，还真是“年轻”。 袁老很平易近人，他是书香门第，父亲是大学生，当过高等小学校长，民国从政，母亲也是知识分子，袁老的青少年时期都是在红枫读书，原来叫博学中学，现在叫红枫第四中学，好巧不巧，正好是杨顺少年时就读的学校。 袁老招呼道：“小师弟，坐吧。” “哎哟，大……大师兄……您别客气。” 杨顺不敢随便跟袁老开玩笑，像小学生一样，乖乖坐在他面前，双手放好，认真听差遣。 虽然在红枫四中的百科资料里，知名校友一栏也有他的名字，排在袁老几人之后，但态度还是要谦逊。 旁边韩院士笑了：“来来来，大师兄讲课了，大家认真听。” 袁老喉咙里有痰，咳了半天才舒服点，用纸擦着嘴，虚弱道：“大师兄现在老啦，不行啦，华夏的未来还是要让小师弟承担，不过大师兄还是要帮忙把把关，如果小师弟太调皮的话，还是会挨板子的。” 这些老人都很熟悉，知道袁老不拘礼节，不爱古板，从来不会一本正经，这么平易近人反而更接地气。 杨顺注意到，袁老拿到资料后，摸出老花镜。 而且他要隔了很远，看的很吃力，估计视力不太好了。 幸亏杨顺考虑过这点，担心首长看不清楚，用的是加大加粗的字体，有些地方看不太清楚，袁定洋就在旁边解释，到最后，还是袁定洋拿起资料，挑选重要的讲给父亲听，免得父亲太累。 袁老听的很仔细，这是一篇应用论文，数据较多。 玉米转化为酒精，是由微生物将玉米中的淀粉水解成葡萄藤，再进一步发酵产生酒精，提高酒精产量的最好方法就是让玉米中的淀粉含量变高，以及玉米增产。 杨顺同时做到了这两点，他用异能换着法儿催化二十几种不同的玉米种，接着将各种父本进行杂交，得到数百种杂交品种，又快速生长起来。 那些倒苗的，腐根的，空心的，各种aabb型畸形品种全部剔除，最终剩下30几种有优势的杂交品种。 先普及一个玉米概念，简单点来说，玉米分两种，淀粉少蛋白质多的叫角质型，适合做玉米渣和玉米粉，淀粉多蛋白质少的叫粉质型，适合加工淀粉，酒精以及猪饲料。 这30几种里面，就有一个品种，淀粉的含量达到了惊人的76.41%，超出72%的高淀粉玉米国家标准，比孟山都公司最好的高淀粉玉米种子迪卡1号还要好，蛋白质和脂肪含量比一般的普通玉米要低几个百分点，非常符合他的要求。 杨顺催化的就是粉质型，注意，不仅仅适合生产酒精，还适合做猪饲料，这就意味着更大范围的影响。 大家都是农学专家，袁老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正文 第340章 困境（二更） 袁老取下老花眼镜，像是老师问学生一样，先考问杨顺一点遗传学方面的知识，他虽然主要是做水稻研究，但对玉米等主粮，也有丰富的经验。 这些问题难不住杨顺，都是些基础东西，他回答了。 袁老突然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种淀粉含量高的玉米种？” 这个问题很关键，涉及到异能，绝对不能说真话。 杨顺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我在全球有四个种子基地，欧洲，北美，非洲，以及东南亚，我每年投入的购种资金超过1亿美元，要求他们给我全世界搜集种子资源。” 袁老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要求溯源，追查向上三代的所有数据。你拿得出来吗？” 杨顺笑了笑：“溯源也可以，但这会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而且我不一定开放种质库，以后再说吧。对了，除了玉米之外，我还收获了一些很有趣的水稻种子，还有普通的蔬菜种子，我已经开始向社会卖了。” 啊？一屋子人都愣住了，贺院士也是第一次听说。 袁老和袁主任感觉自己的命根子被杨顺握住了一样，竟然还有水稻！ 还有，什么叫“有趣”的？和这种玉米一样，也是各种优异，而且产量高吗？ 几个人几乎不敢相信：“你卖水稻种子？” 杨顺道：“水稻没有卖，但蔬菜开始卖了，我杂交了大约30个品种的常见蔬菜，算是这几年我成立植化所后，在医药行业以外最大的研究成果了。” 他说完，打开自己带来的箱子，里面是分隔的保鲜盒，拿出来几盒蔬果，递给大家看：“我带来很多，大家都可以尝尝。” 这些蔬果看起来都不怎么好看，但散发着各种特有的香味，切开后，能发现与市面上蔬果有很大的不同，口味极好，真正回归了食物本源。 “全都是杂交出来的？” “是的，我在南山景区有一个庞大的种植园，运行到现在已有四五年时间了。” “不是转基因？” “这个您放心，我可以将这些植物送到实验室检测，检查蛋白质和核酸，保证非转基因。” 杨顺把自己的所有情况都交代清楚了，每个人都沉思起来，而且每个人都很确定，这小子肯定藏了一手，最核心的机密他没说。 核心机密当然不可能轻易交代，大家都靠核心机密吃饭的，能理解。 贺院士趁机主持，让大家讨论一下杨顺的计划。 如果按照杨顺的计划，种植玉米生产酒精，按照他的玉米产量和淀粉含量估算，是原来平均水平的1.78倍，意味着酒精成本下降到原来的55%左右。 换算成E10乙醇汽油（掺加10%乙醇的汽油），意味着下降了4.5%的成本，6.5元/升的汽油会跌到6.2元/升。 换算成E27（掺加27%乙醇），甚至E100纯乙醇，成本下降立竿见影，分别下降12%和45%。 相信这份报告传到工信部那边，大家肯定很高兴。 能源成本降低，不仅仅是汽车能源行业受益，乙醇还能用于电子，五金，化工合成，印刷，医药合成等各个行业，低价酒精肯定不愁销路的。 贺院士问道：“为什么你一定坚持要让玉米用于生产乙醇燃料？” 杨顺道：“我想出口换美元，国内情况太复杂了。” 大家深以为然，国内能源行业的水很深，多方利益交叉在一起，不把杨顺挤兑死，那都算客气的，杨顺自己也分析过，抢别人的饭碗，纯粹是出力不讨好。 贺老说道：“你也不要悲观，环保这方面我们国家管制的越来越严厉，只要从上至下严格执行，再多的利益交叉也触犯不了你。你生产出来，还是可以卖给国内的。” 杨顺说道：“不，我还是想卖给镁国佬，也该轮到我们华夏打一场玉米贸易战了。” 几人愕然，然后齐齐发笑，拿杨顺无可奈何。 镁国人这些年一直在发展新能源，在越来越严格的环保要求下，E100的纯乙醇汽车销量在逐年增加，这是不可否认的趋势。 成本降低45%的乙醇燃油捏在华夏人手里，你镁国人慌不慌？ 华夏都能把能源成本降低一半了，你镁国农民还种不种玉米？镁国政府是不是要提高粮食补助？另一个生产大户巴西，种不种玉米？国际上的农资公司要不要找杨顺买玉米种子？乙醇价格暴跌一半，全球的能源产业链会不会发生微小的变化？ 所以，这张牌要是用的好，绝对是王牌。 要是牌技臭的话，打出去，说不定还会被对方反杀。 贺院士和杨顺的想法就是，将这张牌的技能写清楚点，攻击力，血量，还有亡语战吼分别是什么，写出一份文案，证明这张牌的身材超模，然后交给首长身边的智囊团来定夺。 到时候，什么时候打，怎么打，他们都可以配合。 经过热烈的探讨，以及深入的研究，最终，袁老两人证明了玉米种植理论上的可行性，分别在文件上签下名字，表示支持。 等大家告辞离开，袁主任把贺院士韩院士和杨顺送到楼下，悄悄对杨顺猛打眼色。 杨顺明白了：“贺老，我难得见一回大师兄，这要是一走，下次见面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我能不能多待一会儿？”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不打扰你们叙旧了。”贺院士明白，带着韩院士笑眯眯地先走了。 杨顺又随着袁主任回3011室，袁窿平满脸笑容，态度变得更加亲密了。 袁老一辈子务农，没读过研究生博士，常年和底层农民打交道，不会之乎者也仁义道德，不会打官腔，讲虚话，说话一点架子都没有，非常接地气，还很风趣，杨顺感觉如沐春风。 没一会儿，又从隔壁房里走出来袁老的一个生活助理，袁老这次主要是来修养一段时间，助理对杨顺说声对不起，扶着袁老上厕所，又伺候他按时吃药。 杨顺刚刚聊天时，透露一点水稻风声，也是他故意的，因为他能改变玉米，也能改变水稻，最好的合作伙伴当然是袁老。 只不过，袁家最近这几年，也是麻烦缠身，焦头烂额，可以说，成也水稻，败也水稻。 在2000年左右，那时候袁老70岁，他的杂交水稻研究就陷入了瓶颈，各种常规的育种方式都已经用遍了，还想再提高单亩产量，非常困难，只能全世界到处找野生水稻种子。 坐等不是办法，于是袁定洋去港岛学习转基因技术，袁老也开始改口，说科学家可以研究转基因技术，但还是保持谨慎乐观，不会轻易大范围地推广转基因种植。 本质上，袁家父子支持转基因技术，还是想从分子生物学中找到新的突破口，提高产量。 社会上有一些谣言，说袁窿平收了钱就丧心病狂地支持转基因，造谣者也不想想，袁老已经那么出名了，都被民间尊为“稻圣”“当代神农”了，钱也够多，上市公司股东，他会让自己晚节不保？ 袁老年纪大了，袁定洋本意接班。 但父亲的巨大光环，让袁定洋肩膀上的压力非常大，他视父亲为权威，父亲和他自己，都迫切地想做出一点成绩来。 袁定洋精通分子生物学，但这门技术想要突破，同样非常困难，他兢兢业业工作了十几年，即使当上水稻研究所主任了，也还是没能得到有效突破。 而袁家团队，这些年肩上的重担越来越重，快要扛不起了。 重新坐下来后，袁老还说着抱歉，杨顺当然不会介意，还想着要不要悄悄送一些“能量丸子”给袁老喝下。 两人谈的很愉快，袁老对水稻技术的探讨，还有对杨顺那个南山风景区的建设，都很有兴趣，最后还提起纪录片的事。 袁老问道：“听说你在搞虾稻？” “我那是在虾搞，我有个同学叫肖健，他远房亲戚在搞小龙虾养殖，一年赚百万，他眼红了也想学着开展副业，问我能不能改进虾田，搞个虾稻并存，弄双倍收入。” 杨顺不好意思道：“我对养虾不懂，那就只能往水稻上想方法了，最后出了点主意，提供了一点种子，看看他的虾稻田能不能让水稻产量涨起来。嘿，我纯粹闹着玩儿呢！” 大家都在笑，这事其实袁老团队也有研究，袁定洋就说：“我们湘省吃虾也很厉害，也有这方面的需求，前几年我们就立项搞过，效果还不错，有机稻亩产能达到400多公斤。” “哇，这个已经很厉害了，我同学他们自己种，亩产250公斤已经不错了！” 杨顺很佩服，他趁机问道：“袁老，我想了解一下现在杂交水稻的现状，我听说，您的超级稻已经实现年亩产1600公斤的世界记录？” 袁老很平静地说道：“亩产几十万斤也不是没出现过。” 杨顺一乐，确实，吹牛逼又不用写论文，放卫星只需要一张嘴，最多把隔壁田里的稻子算成自己田里的产量，袁老就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那种事见多了。 可科学是吹牛能吹出来的吗？ 正文 第341章 臣妾做不到啊（三更） “当年我们研究杂交水稻，做到亩产600公斤时，就有人提要求，明年产量再增加20%。我说不行，这不科学，那些人就说，要人我们给人，要钱给钱，老袁你抓紧干，多努力。” 袁老回忆道：“然后我们过了两年，确实做到亩产750公斤，破了全国纪录，各种赞誉都来了。于是那些人就说，老袁你看看这是什么？你不是做到了嘛，你要有信心啊。” 杨顺正听的津津有味呢，袁老停下来，问他：“你猜他们下一句话是什么？” “这个……” 杨顺大着胆子问道：“明年产量再涨20%？” 大家都在轻笑，这不明摆着嘛，人有多大X，地有多大X，亩产750公斤怎么可能满足人们无止境的欲网？ 袁老道：“农村的田也分上中下三等，有的贫瘠，有的肥沃，超级稻试验田那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上等良田，讲究科学种植，插秧要用人工，全程高施肥，而且高用水，打药除草必须勤快，不计成本，因为这是试验田。” 老人家再次陷入到回忆中，叹着气：“我们最开始推广的第一批超级杂交稻，那时候农民种出来平均亩产650公斤，最高不超过800公斤，而我们几个专家天天在实验田里吃住，精心照顾，最终收获926公斤。” “原来是这样啊……” 杨顺有点惊了，这种培优尖子生的做法，怎么说呢，他没法评价好坏。 袁老道：“接着我们回去研究，重新育种，更改种植方式，我们选择了更好的一块地，在雲南俪江的小县城永胜，这地方你听说过吗？” 杨顺当然听说过永胜，说道：“我还去过呢，滇西北粮仓嘛，温带气候，海拔2000多米，挺适合种水稻的，您别说，我东南亚的代理人就给我发来了雲南的水稻种子，包括永胜的。” “你知道就好，永胜那个地方低纬度，高海拔，日照全年2400小时，非常丰富，水稻生长周期很长，我们在两湖平原种植的水稻长130天，在永胜就长270天，高山地段又没有多少病虫害，简直就是最理想的位置。那一年实验田大丰收了，你记得数据吧？” 杨顺想起来了，拍着大腿道：“亩产1287公斤！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来的。” 袁老很无奈：“生态环境这么好的位置，当然能种出好稻子，但没办法推广，你让老百姓怎么种？老百姓看到宣传，冲着我的名头来，从种子店里买了我的超级稻种子，回去发现只收了700公斤，他们会骂谁？是不是骂我袁窿平？” 看到袁老一脸痛心的样子，情绪激动时，又开始咳嗽起来，痰也生了，表情很难受，助理连忙上前轻抚，杨顺也趁机在搀扶袁老时，传送了一些能量过去，只能说帮忙调理身体，希望不会那么痛苦。 或许是异能的原因，袁老感觉肺部舒服多了，不再咳嗽，但还是气不过，又追问：“我袁窿平只是一个搞科研的，为什么出了那么多事，都要怪在我的头上？我该去怪谁？我又能怪谁？” 杨顺无言以对，四周几人也是沉默，大家都能理解这位老者的痛苦，有些话，杨顺不敢说啊，真的如鲠在喉。 “收完这1287公斤永胜实验田后，电视宣传了，报纸报道了，那些人又说，老袁，你再辛苦一下，明年再加20%吧。” 袁老说完，长叹一声，声音中的万般无奈，真的不需要再说一个字。 那些人，究竟是哪些人，明白人一看就懂。 杨顺心里好堵，这每次20%的往上加，要不了几次，亩产1万斤还真不是吹牛逼啊。 但科学还真不能吹牛逼，这世上哪有亩产1万斤的技术啊？估计只有和云天明一样，用核能提供种地的能量，说不定能达到。 “我们在2016年，又获得了一次巨大成功，做到了双季稻年产量1537公斤的记录，确实比1287公斤，又增加了20%，这个就是你说的世界纪录，这些年只增长了一点点，到1600公斤，我们还没脸对外宣布，因为远未达标20%。” “还要保增长，怎么办？2017年，我又担当了海水稻项目组的组长，经过几年试验，盐碱地和海岸线上的实验田，可以达到亩产600公斤。” “2018年，我的超级稻又实现了单季亩产1149公斤的历史记录，一年双季加起来，超过1800公斤，终于增加20%，可以宣布喜讯了。” “但是从2018到现在，我已经5年没有新成果了，下一个目标是亩产2100公斤，谁能达到？” 袁老的数据越来越恐怖，杨顺都说不出话来了，难道水稻真的有无穷无尽的潜力，和房价一样，永远上涨吗？ 正好说起海水稻，杨顺有一个疑问：“从2017年海水稻开始，到现在已经6年了，为什么还没有大规模上市？是因为口感不好吗，还是经济价值不高？” 袁老嘴角露出苦笑：“你自己不就是育种专家吗？” 袁定洋和助理他们也在苦笑，杨顺还是不知道原因，但他懂了，何必再去纠缠这个问题？ 袁老感叹道：“虽然我一直说，我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前几年我还能事必躬亲，但一过90岁，我就不行了，这两年我实在是干不动了，各种病，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定洋。小杨啊，未来的华夏超级稻，就交给你了。” “这……这！不行啊袁老，臣妾做不到啊……” 杨顺大惊，连忙拒绝，这尼玛每年20%的增量，估计得把他折磨疯。 神农的位置不好坐，荣誉不好拿呀。 十几亿华夏人，还有几十亿地球人，全都盯着你。 出现一次进步，全球为你欢呼，为你喝彩，把你吹成神。 一年不出成绩，两年不出成绩，还能容忍。 五年十年要是还没音信，人们就会诋毁，嘲笑，说你是个花架子，不学无术，说你霸占着专家和权威的位置不放，浪费资源，把你摔下神坛，踩在脚下，变成臭狗shi。 袁老说道：“能者多劳，你都能让玉米杂交成功了，我相信水稻你也不在话下。要是需要人帮忙，可以找定洋。” 袁定洋适时说道：“杨博士，以后要是有什么想对我父亲说的，或者在水稻上有新想法，都可以联系我，我很愿意帮你的忙。” 杨顺连连摆手道：“别别别，我没能力，我不行，我不想当什么神农……” “可你治好了癌症，每年全球要死1000万癌症患者，用不了十年，地球就多出来1亿人，这1亿人的吃喝拉撒，是不是要归你负责？” “我……嗨，我治好癌症，还要管饭？” “那是当然，人口多了，带来的一系列问题，都归你管。” “袁老，您这就太过份了吧，要是人家不吃大米，只吃小麦，我是不是还得负责改良小麦？” “答对了！” “我滴妈呀……” 杨顺被袁老弄的哭笑不得，但看见老先生脸上的笑容，他其实心里很清楚，袁老是真的累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继承者一样。 马克思说过：“在科学的道路上，从来没有平坦大道，只有那些不畏艰险在崎岖小路上攀登的人，才有可能到达光辉的顶点。” 马克思还说过一句话：“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不管袁老愿不愿意，他都被架在这个位置，如同被火烤着，被各种绑架了。 那些人，那些人，好多话都没法说的太透彻，这或许也是一种悲哀吧。 时间不能耽搁太久，袁老需要休息，杨顺又送了点“能量丸子”，帮袁老清除了一些肺部炎症，抽了63年烟的肺部是需要清洗了。 与袁老告辞后，袁定洋把杨顺送到楼下。 袁定洋说道：“父亲不拘约束，自由散漫了一生。没有被解放的炮火炸死，没有被特殊几年饿死，没有被批斗，没有被任何困难打倒过，可到了晚年，却被无形的枷锁束缚起来。我们做子女的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特别难受。” 杨顺郑重问道：“袁主任，你们真到了必须转基因才可能增产的程度吗？” 袁定洋叹道：“超级稻绝收，稻瘟病事件，结实率低，腐烂病，高肥高药，还有老百姓们诟病很久的杂交水稻口感不好，其实我们这些年碰到了很多技术问题，产量只是其中一个。” 杨顺点头：“我明白了，但水稻和玉米，与蔬菜不一样，我现在只能有少量的蔬菜是美味可口的，但主粮我还没涉及到，所以，袁主任也别太指望我。” 他不敢轻易亮出底牌，先自保再说。 袁定洋笑了笑，若有所指道：“说不定很快就有结论了。” “您是指这份乙醇的计划书吗？” “上面的意思，谁摸得准？祝你好运。” 疗养院有出行的通勤车，袁定洋与杨顺握手：“我就不送你出去了。” “不用不用，您回去照顾袁老吧，我出去打个车就走。” “保持联系。” “嗯，再见。” 握手告别时，袁定洋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偶像科学家，真帅，年轻真好。” 杨顺无可奈何笑起来，他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头衔是不是太沉重了，袁老不是一个现实的例子吗？ ……………… ……………… PS：小说而已，切莫对号入座，就当我在吹牛逼，反正不用写论文。顺便求个推荐票~~蟹蟹~~对了，月底了，月票都投了吧，不投的话4月1号清零，浪费了，月票不能留给下个月累加。 正文 第342章 雷厉风行（一更） 从袁老那里回来，杨顺想了很多，有些心结解不开，和最信任的芸姐聊了很久。 汪芸心疼他：“你要是觉得累，就别搞太复杂，拿了诺奖就走，什么十年救活一亿癌症患者必须你负责吃住饮用，没这回事儿，你不要变成心理负担。” “袁老是在和我开玩笑，他的真正意思是想告诉我，一个人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而且他老人家就是这样做的。” 杨顺道：“其实他完全可以把摊子一扔，什么都不管，多的是人愿意出头坐他的位置，接他的班。他坚持了一辈子搞水稻，就是想为老百姓做点实事罢了。” 汪芸道：“我不是说袁老的不对，就是不想看你受委屈嘛，要不你这样，将来也别想着公司上市运营什么的，就专心卖你的种子。国家不让你卖给外国人，你就不卖，甚至国家愿意包销你的种子都可以，其他的事情别操心。” “我也是这么想的。” 杨顺回过头，和贺院士重新讨论，把计划书改了一些东西，不提什么乙醇燃料贸易战了，就说自己研发出来一种高效粉质型玉米，爱咋咋地。 贺院士看出来杨顺的退让，乐呵道：“被袁老的经历触动啦？” “嗯，走钢丝的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涉入太深容易瓜皮。” 杨顺笑嘻嘻道：“我就想当个无拘无束，自由散漫的科研汪，越单纯越好。” 贺院士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有好技术，别人就会觊觎你的能力，你应该学习虞叔对虞公那样，拿起宝剑，将这些人打跑。送你一句忠告，凡事多留几手，你的底牌越多，别人就越不敢随便惹你，你会越安全。” 杨顺是真心诚意地感谢：“多谢贺老教诲。” 贺老抖了抖手里的文件夹：“资料我帮你递上去，至于你给我的报酬呢，麻烦你帮我整理一下我家的阳台菜园，家里没一个人会种菜，浇死了一大批幼苗，我连隔壁老王都不如，气死我了。” 杨顺笑的不行，果然不是每个院士都是全能型，让贺院士搞医学和化学可以，做农学就算了吧，不如隔壁老王？呃，想多了，他去了一趟贺院士的家，发现老王是个女院士。 计划书递上去了三天，杨顺一直在中京浪里个浪。 他跟着钱飞飞到处跑，结交了不少中京官员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交朋友没坏处。 就在杨顺准备回家的时候，消息传来，首长要见他。 贺院士赶紧把杨顺叫上，紧急磋商，提前准备了一大堆问题。 只不过，杨顺进京之前很兴奋，很紧张，现在却冷静下来，看得很淡然了，一路上过关卡，过检查，他都显得风轻云淡。 防暴安检时发生了一件事，警犬突然扑上来，吓了所有人一跳，还以为警犬发狂咬人，谁知只是想舔杨顺的手，趴在杨顺腿上，尾巴狂摇，别提多热情。 “威力！威力！” 安检警卫脸上挂不住，拉着防暴犬的绳子，拼命往后拽，但警犬呜咽着，舍不得离开杨顺，爪子在地上抓着，拖出几条痕迹。 贺院士，还有接待人员，全都惊奇看着这一幕，其他几个警卫的手悄悄从腰间放下来，将枪藏好。 “回去吧，好好执勤。” 杨顺冲着威力摆摆手，防暴犬终于放弃对抗，念念不舍地看了杨顺一眼，回头来到小战士身边，小声呜咽着。 接待人员好奇：“你认识这只警犬？” 杨顺笑了笑，看着警卫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威力的母亲应该是红枫警犬基地的，好像是叫莉卡来着吧，我记不清楚了，嗯，肯定是我接生的。” 他从威力身上感受到了微小的熟悉气息，他接生的小狗狗，都送了一点异能过去调理身体，所以威力才和他这么亲热。 小战士先是吃惊，瞬间变得一脸崇敬：“原来您就是杨专家！” 杨顺笑眯眯道：“加油，好好干。” “是！” 小战士恭恭敬敬对着杨顺敬礼，等几人走后，旁边其他同事好奇：“这人谁呀？” “负责给警犬接生的兽医？” “我认识他，他不是那个治疗癌症的科学家吗？” 被同事围着问，小战士看着杨顺消失的背影，崇拜说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抗癌专家，但他是警犬界的神话，全国警犬训练教材的编写人，原来他这么年轻啊……” 这个小插曲没耽误时间，而且让接待人员的态度更好，把杨顺和贺院士安排在一间休息接待室后，端茶送水伺候好，让两人等着。 等了接近一个小时，接待人员才回来，把两人带到另外的房间，里面已经坐着三人。 接见杨顺的是管科技这一块的首长，并非一号，但也是很难见到，杨顺没敢失礼，跟着贺院士，老贺说什么，他说什么。 “不用客气，二位请坐。” 首长和颜善目，微笑着说道，秘书给各位添茶送水，关上门。 杨顺也在这一会儿看清楚了，首长身边另外两人都是六七十岁的学者模样，可能是学术界和智囊团的人。 首长一点架子都没有，反而像个和蔼可亲的长者，夸杨顺这几年做了很多利国利民的好事，国内癌症病人的死亡率断崖式下降，海落因更是消失殆尽，最后还开玩笑，说家里亲人养的猫和狗，就等着杨顺解救呢。 气氛很融洽，大家都在微笑，首长又问道：“今年学术界的诺贝尔奖，小杨有没有打听到一些消息？” 杨顺有点不好意思：“这个不好说呀，提名肯定是通过了，但从大名单进入小名单的成功率低于10%，最后的十八罗汉阵还不知道闯不闯得过。我觉得吧，能得奖最好，不能得奖也无所谓，过几年得奖也是有可能的，屠教授不就是吗？” 首长满意点头道：“心态很好，你有年轻人难得的稳重。老陆，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助小杨造势的吗？” 旁边智囊团的老陆说道：“我们一直在做，科技部，宣传部，卫生部，很多部门这半年的对外工作，都在有意地突出杨博士，为他造势。” 首长承诺道：“下个月我要带团去欧洲，瑞典也是其中一站，我会在访问时帮你说话，希望能有点助力。” 杨顺很感谢，他一直没有向国家求助，主要是担心万一造势造的大，最后落榜了太丢人，但既然国家都在积极运作了，那就领这个情吧。 说完诺奖，首长就开始问玉米这件事。 杨顺仔细解释了对方的几处疑问，但在最关键的地方，还是坚持不说实情。 陆老问道：“小杨，你大可不必担心技术泄漏，你可以相信我们在座的所有人。” 杨顺解释道：“不是信任问题，我培育出这种玉米种子，方法很复杂，一时半会解释不清，而且我敢保证，技术绝对没问题，安全可靠，即使是送到世界上最严苛的实验室，也查不到人工转基因的痕迹，因为它就是纯天然的。” 陆老问道：“如果国外种子公司仿造呢？” “您放心，杂交种子没那么快仿造出来。而且我也不会停止研究，始终比他们快一步，他们就算仿造，也要跟在我身后吃灰。” 杨顺在这一点上很有信心。 农学和化学是不同的两种学科，想搞抄袭太难了。 研发出一个稳定的杂交品种出来，至少要八代种植，传统育种会选择在赤道附近的国家和地区，那里气候环境好，像东北一年才一熟，海楠的水稻一年可以做到三熟，种植，播种，开花，结果，周期很长，最快也要几个月。 就算现在技术先进了，用人工气候室进行调节，研究出来一个杂交品种，最少也要两三年时间，这是大自然的基本规律。 而杨顺不需要，他培养一种杂交植物，两三天就能成功，全力以赴攻克某种特定植物，两三个小时就行了，比如这个高淀粉玉米，他用了一天时间，试了两百多个种子，就成功找出来，相当轻松。 三年VS一天，国外种子公司还怎么和杨顺玩？怎么比育种速度？ 杨顺的计划书在改版后，显得很简单。 贺院士也配合说道：“小杨试种出这种杂交玉米后告诉我，觉得可能对国家有用，就申报了。我建议，要不要成立一个项目组，试点种植，只用一季就能证明效果，我们也正好有一季的提前准备时间。” 首长点头，又问智囊团：“你们怎么看？” 陆老没意见：“还有老袁和老韩的签名，技术上没问题。” 另一人是经济方面的专家，姓宋，说道：“就在红枫下面找个区试试。” 首长想了想，挥手道：“你们植化所先申请国家重点研发计划，中央拨款5000万给你们做科研基金，在红枫下面试点一个县吧，至少1万亩。老陆，你们成立一个工作组负责此事。” “好的。” 智囊团立刻答应下来，雷厉风行。 正文 第343章 1万亩，我要了（二更） 就这样申请成功了？杨顺不敢相信！ 杨顺还以为，各部门开会，专家团研究探讨，下乡调研，再审核，不折腾两个月不会批复下来。 谁知道竟然有这么高的效率！ 首长接见后，杨顺在中京只待了两天时间。 他刚刚以红枫南山植化所的名义，提交国家重点研发计划申请书，项目组成员就到齐了。 从农业部，发改委，商务部抽调的人手，前期筹备人员共五人，跟着他一起回到红枫，与红枫市政府和省农业厅接洽后，第二天就布置好办公室，开始工作。 杨顺挺欣慰的，说明这次都是找的做实事的人，不玩虚的。 杨顺的实验田在南山景区二期，玉米种在封闭农场的一角，面积有一亩左右，这也是提前准备好的“样板间”。 工作人员不关心杨顺是怎么生产出来的，他们只是检查实验田的土质，取了土和玉米根部，带到第三方实验室化验。 筹备组的副组长是个20多岁的漂亮女孩子，叫陆佳丽，她几年前来红安做过村官，有基层工作经验后调动回京，进入商务部，这次又被抽调进组，再次返回红安，真是有缘。 同时，杨顺也听说了，陆佳丽就是首长身边陆老的亲孙女，难怪她会给农民说那些有世界格局的话，相信这个项目也是陆老相当看好的，把亲孙女都派上来了。 六月的天气已经很炎热了，实验田区暴晒在太阳底下，地表温度超过36度。 杨顺戴着草帽，站在树荫下，远远地看着工作人员挖土，这种事情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陆佳丽撑着伞，走到杨顺身边问道：“杨总，想好在哪个地区试种了吗？” 杨顺叉着腰，看向她，嘴角微翘：“这还用想？就我老家的那个大寨乡吧，我熟悉，你也熟悉，咱们知根知底，也好控制。种玉米要是有好处，还是让熟人占比较好，万一亏了，咱们私下赔点钱，事情也不会闹得沸沸扬扬，传出去太丢人。” “杨博士竟然还有不自信的时刻，真是少见。” 陆佳丽咯咯笑起来，老乡们说的一点都没错，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像播音员一样，而且笑起来很自信，说话很容易让人信服。 她问道：“一亩玉米地只需要4斤种子，1万亩地种玉米需要20吨玉米种子。现在已经是六月份了，正是播种的好时机，你的育种不会出问题吧？” “不会，你们先去乡下做通政策，我稍后把种子给你们送去。” 杨顺不说育种场在哪里，陆佳丽也好理解，要是谁都知道他是在哪儿育种的，跑去偷他的几株玉米母株，这个优良母本不就外泄了？ 当天下午，陆佳丽顶着烈日，再次回到红安，直接来到杨顺的老家大寨乡。 罗乡长他们一见小陆又回来了，迅速建立起信任感，又听说是杨顺亲自培育的玉米种，立刻想起几个月前杨顺回来祭祖，找他们调研说的话。 大科学家制定的计划当然要支持，这可是大好事。 第二天，县里就召集各乡镇领导开会。 县里的总任务是1万亩玉米实验田，占去年全县玉米种植总面积的1/15，随便凑几个乡都可以完成。 谁知道，大寨乡罗乡长在会议前，直接找到县长办公室，当着几个领导的面，拍着胸脯道：“1万亩，我们大寨乡承包下来，别给其他乡镇了。” 县领导一惊：“你们这是怎么了？突然改变计划，正常土地怎么办？你们当每年的农垦计划是儿戏吧？” 罗乡长说道：“您放心，今年的农垦计划保证不变，我再额外开垦一万亩耕地出来种玉米。” 这年头，呼吁人们回家种地难得很。 这都六月份了，1万亩地至少得召唤几百人回来，县领导不相信，但罗乡长立下军令状，再加上省里的办公室同意，县领导就批复了。 大寨乡直接抢走1万亩的任务，其他几个乡镇领导连会都没开成，办公室秘书通知取消，几个等在县委的乡镇领导面面相觑，打听了好半天，才知道罗乡长拍胸口的事。 “不对劲呀，大寨乡吃错药了，1万亩玉米地？” “大寨乡那地方不是种虾稻的吗，怎么突然对种玉米感兴趣？” “老王，你侄女不是嫁到大寨乡去了吗？去问问，看他们乡怎么回事。大寨乡的几个领导，尤其是那个老罗，最鸡贼，每次一有好处他跑的飞快，有困难他就躲起来见不到人。” 大家都是精明人，一看情况不对劲，立刻派人调查。 罗乡长搞定了任务，拿着文件马不停蹄赶回乡里。 半路上，他的电话就打给了三姑六婆的亲戚，让他们赶紧回来，准备分土地，抢名额了，接着又给其他几个主要乡领导通气，赶紧想办法把1万亩土地整出来，大家雨露均沾，一家分个几百一千亩，。 农村种田，以前都是一户人家分个十几亩，二十几亩，家家户户面积都不大，但在国内种田，一亩地赚几百块，几十亩也才赚几万块，当真吸引不了农民，还不如进城打工，搬砖都比种田强，会一点泥工水电技术的农民工更俏，一年挣10万并不难。 农民去了城里，土地没人种。 于是农村里的“土地流转”政策让农民可以转让土地使用权，农村合作社和专业大户农民就可以手里捏着几百亩，上千亩地，机械化大规模种植，规模效应起来，赚钱才快。 那个农村小伙不打工，回家种田赚百万的新闻不就是嘛，种了1000亩有机稻，纯利润38万，你让一个家里10亩地的农民试试看，纯利润还不到3800块，镁国农民赚钱就是这样，一个家庭就是几千，上万亩土地，全机械化。 大寨乡是杨顺的老家，不少人都是杨家亲戚，罗乡长还要给杨家人留几千亩的名额，回乡后，当天晚上二十几个人争吵了大半夜。 结果没出24小时，消息就传到其他几个乡镇。 “杨顺研究的新玉米种子？” “他奶奶的，这个老罗真不够意思！吃独食？” “王八蛋啊姓罗的，1万亩的独食，撑死你！” “走走！去县里闹！” “不公平！” 七八个乡镇领导听说后，气呼呼的从四面八方往县城里赶，往县长办公室里堵住，法不责众，人多力量大，七嘴八舌，说不能让大寨乡吃独食，他们也要加入，把县长也搞烦了。 县长拍着桌子，让大家安静：“这是省城的任务，就给了个1万亩的实验田任务，让我们县里配合，我没有分配权，你们想争名额，找省里办公室呀，找我闹有用吗？” “县长，我们是不知道门路，您能不能让县里出面，帮我们多申请一点种子，我们也不要多，每个乡10吨就够了，我们只种5000亩。” “对呀，我们也想为科研贡献力量。” “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县长挥手：“你们要申请种子，可以自己去省城红枫，直接找农业厅，找杨顺，让他给你们调拨。” 县里怎么好出面？这个项目办公室编制在中京，办公地点在省厅，在大寨乡种实验田，出于礼貌告诉了一声县里，要是高傲点不理会，直接绕过县里都没问题。 以下烦上是大忌，这帮乡镇领导还想主动骚扰上面，嫌屁股下的椅子坐的太舒服了是不是？ 乡镇领导们没办法，还没走，来自大寨乡的内鬼消息又传到他们手机上，说这次种的玉米，是高产高淀粉品种，增产30%肯定没问题。 消息一公布，这些乡镇领导们都爆炸了。 种玉米，抛开糯玉米，甜玉米，各种品种因素之外，红枫周边的平均产量是亩产1000斤，玉米每年收购价不一样，去年是8毛一斤，算上种子，灌溉，化肥，收割，脱粒，各种成本加起来500块，一亩地只赚300块。 如果增产30%，利润就变成550块，接近翻番。 1万亩地，那么一年的纯收入就变成550万元，这笔钱几乎是躺着就可以赚到的，为什么不争？ “杨顺可是世界知名的专家，他的种子只增产30%？我不相信，30%太保守，我认为至少增产50%！” “增产50%？那1万亩地不就是净赚700万！” “天哪，这也太赚钱了吧，现在1万亩最多才赚300万。” “我只要1000亩，一年70万就满足了。” “500亩我都吃饱了，一年35万块的收入，比我在中京上班的儿子工资还高。” “这么好的事，不能让老罗一个人占了！走，找他算账去！” 这些乡镇领导眼睛全红了，试验田这种好事，绝对是从领导开始往下分的，他们谁不知道，老罗这些大寨乡领导至少分5000亩走？ 一想，5000亩，就是一年350万落在老罗手里，谁不是羡慕嫉妒恨啊？ 七八台车开到大寨乡，像是讨债一样，堵住乡政府大门，可惜罗乡长不在，工作人员一问三不知。 最终连罗乡长的家都被人供出来，堵门发现老罗三天不回家，邻乡领导们急的嘴巴长泡，火急火燎。 正文 第344章 抢啊（三更） 乡领导们无计可施，叫人找杨顺，找省厅，申请试点，结果连门都没让他们进。 再加上在乡里也确实找不到故意躲起来的罗乡长，问其他乡领导就一推三不知，慢慢地，众人彻底断了这条心，大部分人最终都放弃了。 但有两个乡的领导一直没有死心，正是大寨乡的一左一右邻乡，大林乡和下马乡，两个乡长凑一块儿，商量了很久，终于想到一个好办法。 设卡查车！ 许多城里人没在农村生活过，可能不知道，有些农村很封闭。 村干部，很多都当了几十年，老了不行了退休，又把位置传给儿子当，相当于是一家几代人，当了几十年的土皇帝。 别小看一个村的权力，尤其是靠近市郊的村庄，村干部过得很滋润。 国家修铁路，修高速公路，移山毁田征地，平坟移坟，超生罚款，土地流转，农村合作社，新农村建房，各种拆迁补偿，等等，都是村干部说的算。 提这些，主要是想说明一件事，有些土皇帝在自己的范围内，能做到一手遮天。 大寨乡主要的运输道路是省道S2492，大林乡和下马乡正好一左一右，于是两头堵截，单向设卡，本地村民的熟悉车辆都放过，只查外地牌照车，或者陌生司机。 尤其是箱货，大货，是临检的重点照顾对象。 1万亩玉米地需要20吨种子，要想进大寨乡，不可能每次100公斤这么用私家车往里面运输，必然要用大货车。 只要查到玉米种子就盯上，想办法跟车，找到对方在哪里下货。 只要找到负责人，他们就可以打感情牌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倒不至于，但是可以安排一些穷苦农民代表来求杨顺，求京城的项目组领导，这点他们还是做得到的。 6月底，连续查岗一周的大林乡，终于找到蛛丝马迹。 一台20吨的大货车准备运输玉米到大寨乡，司机丝毫没有警惕，设卡警嚓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而且警嚓抽检了货物，没刁难就放行了。 这些人用电话联络，一路跟随，招呼了许多农民，总共去了三十多个人，总算找到接收方，大寨乡的罗乡长。 20吨宝贵的种子到货，停在大寨乡种子站，就在道路边卸货，一溜的家用皮卡车运输，500公斤，1吨这么卸货，装好了就开走。 “看到了，看到了，那个就是杨顺！” “戴草帽的那个小白脸，对，就是他！老根叔，叫你们的人上！” “上上上！” 两个乡长隔得远远的，拿着高倍望远镜，几个电话一串通，大家开着各式农用车，面包车，小卡车，将20吨粮食车围住。 然后哗啦啦，下来30多个苦哈哈的农村妇女，高龄农民，围住杨顺七嘴八舌，到后来，噗通噗通，一群人集体下跪，还要在尘土飞扬的路边给杨顺磕头，长跪不起。 杨顺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应对，赶紧把带头的老根叔，一个70岁的大爷扶起来。 大家都看到了，是老人家自己跪下去的，真不关他的事啊。 嗨，早知道会这样，他就在身上纹个小猪佩奇了。 陆佳丽立刻叫来登记转运的同事，罗乡长等人也放下装卸，带着人过来，先把杨顺保护起来，不准这些下跪的农民拉扯杨顺的大腿和裤脚。 这是“农民的聪慧”，让人颇感愤怒，可又无可奈何。 杨顺无语了，陆佳丽不让他说话，这种场面交给有经验的农村官员处理比较好，这里是大寨乡，乡长就在旁边站着呢。 陆佳丽把杨顺拉到大货车后的偏僻位置，问道：“你刚才想跟他们说什么？” 杨顺道：“让他们起来啊。” 陆佳丽道：“可你越是这么说，他们就会越明白你的为难，知道你心软，然后他们提出的要求会越多，价码越高。” 杨顺摇摇头，忍不住笑起来：“小陆，你这把人也想的太坏了吧，他们能提出什么要求？无外乎就是种子呗。” 陆佳丽反问：“没错，就是种子，他们要多少，你给他们多少吗？七月中旬是最晚的播种时间，还有20天，你再去哪里弄那么多种子？” “我那里还有2吨备用的。” “2吨给他们这两个乡了，其他乡也要找你，怎么办？万一全国农民都来找你，怎么办？” “过了今天，他们找不到我的，我都回红枫了。” “他们去红枫的植化所找你，跪在你的门口，不给种子不起来，你怎么办？” “这……” “要是来了记者，拍下他们衣衫褴褛的样子，还有万人血书签字按手印，希望你给种子，救他们农民一命，给农民一条生路，然后舆论爆发了，你怎么处理？” “这……” 杨顺傻眼，他表情古怪地看着陆佳丽的脸，小心翼翼道：“他们的心思没有这么龌蹉吧？还搞道德绑架？我觉得不可能。” 陆佳丽叹气：“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人穷到一定程度，什么面子都顾不上，自己赚钱发财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手段都能用出来，全人类都这样。而且农村人思想很单纯，特别容易被人蛊惑和教唆。你别不信，今天这事要是没有领头的，我把陆字倒过来写。” 不必倒过来写，因为罗乡长已经走过来了，脸色不好看：“是隔壁左右大林乡和下马乡干出来的，两个乡长正在赶过来，他们没有通知县里其他乡镇，只是想从你这里拿一点种子。” 杨顺无语，陆佳丽对他耸耸肩，说对了吧？ “这样吧，我手里还有2吨多出来的种子，罗乡长，你们待会儿匀2吨给他们，过两天我找小车给你补上。” “只能这样了。” 罗乡长走出去应付，陆佳丽叹道：“待会儿你还是要出面，保持学者风度，但所有的要求一律不要答应，我来当黑脸好了。” 杨顺笑道：“怎么能让你背锅，你人超好的，说话又好听。” 陆佳丽噗嗤一笑，翻了个可爱的白眼。 等两位乡长到了，一见面就弯腰低头，握着杨顺的手不肯放，一个劲道歉，又呵斥自己人，让大家站起来。 杨顺说道：“大家有心协助科研，我非常感激，但你们可能不知道，科研具有非常高的不确定因素，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我们这次弄了1万亩实验田，是想知道大样本数据下最准确的失败比例，是50%，还是60%，这些数据非常关键。” 乡亲们都傻眼了，还有50%的失败率？没听说过呀！ 杨顺继续道：“二位要是坚持科研，麻烦和我补签一份合同书，如果地绝收了，或者收成连普通玉米都不如，你们遭到的损失自己负责，与我无关。” 两乡长声音都颤抖起来：“失败率真的有50%？” “不知道啊，种出来，收割脱粒称重后才知道，我估计是10%到60%之间。对了，大寨乡这么支持我，罗乡长帮了很大的忙。” 杨顺对罗乡长使了个眼色，罗乡长连忙说道：“杨总是大寨乡人，给大寨乡带来了很多实惠，就业机会，还有投资，是时候轮到我们回报了，1万亩玉米而已，几百万，我们亏得起。” 你一言，我一语，把两位乡长咋呼的毫无底气，心中有退堂鼓了。 但这么带着人走，岂不是落人笑柄？ 2吨种子就这样带走了，杨顺转交时，拿着签完字的合约，对三十多位农民说道：“你们回去后，先别急着种植，我们的农业专家会上门教课，你们一定要认真记，用心听，好好种植这一批杂交玉米。到收获的时候，亩产最高的一家种植户，将得到我10万元的奖励！” “真的？” “产量最高就有10万元奖励？” “千真万确，我言出必行，而且我还要请这位高手到我的实验室，给我的农业专家上上课，教他们怎么种玉米，也给我补充实验数据。” 果然，这些农民们越来越兴奋，车开走时，大家还忍不住在后车厢内，与杨顺挥手告别。 等闹哄哄结束，大寨乡总算是分完种子。 杨顺在乡里住了两天，亲眼看见种植，这才放心回城市。 临走前，杨顺特意找到陆佳丽：“接下来的半年就辛苦你们了，专家团也有5亩地，你们应该是技术最厉害的，能不能拿到最完善的数据，就看你们的了。” 陆佳丽道：“你放心，我会安排好这些，尽量不让你走袁老的老路。” 这是两人都懂的意思。 假如专家真种出超高产量，比老百姓高出一大截，陆佳丽也绝对不会上报。 袁老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必须有光环支撑，必须培育尖子生。 而杨顺不需要，他现在的光环够多了，可持续性发展才是最重要的，他自己就是尖子生。 回到红枫，几个不速之客来到植化所，带头的是袁定洋，另外还有两位和他长得很像，竟然是袁家三兄弟！ 杨顺愕然，这是要干嘛？不好，难道袁老…… 不不不，如果袁老出事，他们三兄弟怎么可能同时不在？杨顺擦了把冷汗，邀请三人到办公室里坐下，询问起来意。 正文 第345章 合作（一更） 袁家三兄弟，大哥学金融，二哥学管理，老三学水稻技术。 让三兄弟紧密联系在一起的，除了父亲袁老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中间角色，当地政府。 就好像杨顺的几个产业，猫酮，蟾蜍养殖，南山景区一期二期工程，红枫市政府都有参与一样，湘当地政府也依托着袁老，成立了国家级的水稻研究中心（老三负责），上市公司XX高科（老二管理），研究副中心及华东销售公司XX种业（老大当董事长）。 如果有人还记得猫酮生物科技公司是怎么成立的，就能大致猜到这里面的关系，不能再说多了，说多了会出事。 大家先假设自己有1个亿，这样可以突破贫穷的限制。 然后大着胆子想象一下，假如猫酮生物里面，杨顺的研发团队没那么强势，打个一折，再让某些人的份额增加，差不多就明白了。 所以，为什么袁老会被20%这个数据，以及不断刷新记录逼迫到无法喘气，为什么袁老在碰到杨顺后会那么爽快的甩锅，为什么老三会说出那句“父亲到了老年却被套上无形的枷锁”，应该不难理解了吧？ 今天三人过来，是有任务的。 只是袁定洋和杨顺介绍自己的两位哥哥时，却看不出任何热情，似乎并不积极，与两位兄长的热情态度显得格格不入。 但主事的，并非老三，而是两位哥哥。 杨顺听清楚来意了，手指头在桌面上轻轻弹着钢琴，像是在认真思考一样。 他问道：：“合作？你们是指研发中心之间的技术合作，还是让我和XX高科做企业级别的合作？” 老大说道：“都可以，不过我们建议，最好是两省牵头，全面技术合作。” 接下来，他开始演讲。 不愧是老大，当了多年董事长，和官员们常年打交道，说话的语气，强调，拿捏，用词，都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都是些“使命”“荣耀”“历史记住你”“拯救苍生”，总之就是那种很正能量，很恢弘的感觉。 听起来，好像全人类幸福就捏在杨顺手里了啊。 杨顺耐着性子说道：“我跟红枫市政府关系也不咋地，要想说服市政府和省厅与你们省合作，我没那么大的能耐。还有，我跟我们省厅的农业部门不熟，我不相信他们的技术，那帮混日子的家伙，哪有资格跟我们合作？不好意思，我说话就是这么直。” 还真是直男！ 混日子的家伙……要不是自己的两个哥哥在，袁定洋肯定会笑出声来，这话杨顺说的溜啊，明着在贬低自己的省厅人，实际上是在暗指他们外省人，老大还没法反驳。 老大有点生气，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但是和企业家谈政治，讲情怀，那是在搞笑。 老二自己出面了，他说道：“那就企业间合作，看看杨总有没有兴趣？” “没有，我不需要和任何企业合作。” 杨顺还是那么任性：“你们知道强人汤吧？我跟你们讲个笑话，强人汤当时出来时，上市公司雄强医药，还有汇人集团，那叫一个上蹿下跳，哈哈，现在呢，破产了吧！还有苗荣堂，也是上市公司，游资炒作赚钱手段那叫一个漂亮，轻轻松松拉涨停……” 老二的脸都黑了，耐着性子听杨顺吹牛，吹了十几分钟没停歇，从国内讲到国外，欧盟EMA说完了就聊镁国FDA，张口闭口就是几个亿的投资，世界各地最顶级的科研所求着他去交流，一副世界没了他就不能转的感觉。 袁定洋一直靠在沙发上，摸着下巴，面带微笑听杨顺吹牛。 他觉得杨顺真的挺有趣，装疯卖傻，撒泼耍赖，那叫一个技术纯熟，还让人没法生气。 自己的大哥，讲政策，摆道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杨顺全不买账。 自己的二哥，讲利益，谈金钱，杨顺更不买账，不说别的，抗癌药就是几百亿美元的进账，他还在乎什么国内上市公司？还用得着学着二哥那样，XX高科不好好做种子生意，跑去运营房地产，靠炒房来提高上市公司利润？ 袁定洋一直在心里感慨，有钱，真是好呀。 他要是有钱，也不用看谁谁谁的脸色，他也能一年到头躲在海楠不出来，专心培育他的杂交水稻。 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袁定洋身上也背负着巨大的重任，终于等杨顺心满意足吹完牛停下来，他说道：“不搞企业合作，单项技术合作也可以，你知道我们华夏有多少个水稻品种吗？2万多种，太容易让人挑花眼了。” 杨顺继续敲着钢琴手指，眉头挑了挑，这个他知道，水稻没研究过，但光是玉米品种，就多达几千种，他委托红农的陈校长，只找了40多个最优秀的品种回来。 实际上，每个品种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都有隐藏基因，国家建立种质库就是为这个来的，能保证大部分的基因都不丢失，万一哪天技术牛逼了，可以随时提取呢？ 育种育种，就是要将好基因找出来，产量高，口感好，抗倒抗病抗虫，营养丰富，消耗化肥少，消耗水少，找到完美种子才是农业科学家的终极目标。 袁定洋说道：“我们研究中心希望能和你合作，交流优质种质，共享种植技术，我们毕竟有二十多年的先进育种技术，超级杂交水稻也是我们研发出来的，你可以考虑一下。” 袁定洋公式化地完成了上级交给他的重大任务，如释重负，暗吁一口气，对杨顺笑了笑。 杨顺看到了这个笑容，也微笑点头：“我知道，超级杂交水稻不错。” 夸了一句之后，就完了。 老大老二再怎么劝说，杨顺都不松口。 然后又喊来辛笛，要他去云川酒店订一桌，把市领导，还有红农的陈校长几人都喊来，很热情地邀请袁氏三兄弟吃饭。 最后他又说：“不好意思，最近我比较忙，没空陪你们吃饭，而且最近抗癌药又缺货了，我要去补货，今天晚上辛主任代替我，你们往死里灌他……” 辛笛也拍着胸脯，豪气道：“各位领导，今天我就把身子交给你们了，请务必把握灌趴下！” 袁家两兄弟哭笑不得，谁差这一顿饭吃？ 倒是袁定洋，第二天等两个哥哥回去后，又独自来到杨顺这里，不断道歉。 “我哥哥都是商人思想，主要是上面给的任务太重，你多包涵一下。” “我没事，就是怕你们受不了我的态度，我这人就是这样，不想干的事情，谁也逼不了我，脾气有点臭。来，这是我亲自种的茶，给您泡上！” 杨顺给袁定洋倒了一杯茶，里面叶子翻滚漂浮，颜色甚是漂亮，袁定洋也是好茶之人，一眼就看中了，闻香，浅酌，微品，眼睛亮起来：“好茶！” “可惜不多，我没有好的茶叶品种，有机会说不定我会研究一下，种点好茶出来。” 杨顺自己不怎么爱喝茶，这些都是招待贵客用的。 他说道：“袁主任，昨天你们说的什么合作，我都不在乎。我只想知道，袁老究竟是怎么想的。” 袁定洋放下杯子，说道：“父亲是国内最早做杂交水稻的一批人之一，野败确实是父亲团队找到的，后来不是全国一盘棋嘛，野败迅速流传到全国各地，杂交水稻一下子就全国推广起来，我父亲一直走在技术前沿，并且获得了1981年的国家技术发明特等奖。” 杨顺赞道：“很了不起的成就，我记得那是建国后第一次颁发特等奖吧？” “是的，但父亲做理论更多一点，也在向国际推广，所以国家一直把他当领军人物看待。” 袁定洋道：“但早期杂交水稻产量不行，几乎崩溃，直到1980年，胡建三明农科所谢哗安院士的‘汕优63’拯救了杂交水稻，横扫全国，一直种到2004年，父亲的‘金优207’才成为种植范围最大的品种。父亲一直说，他的成就和名誉，都是同行给的，是人民给的。” 杨顺明白，这个感觉和屠教授的青蒿素是差不多的。 不是农业系统的人，谁还记得汕优63和谢院士？谁知道汕优63也获得了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谁知道那么多默默无闻的水稻专家在努力工作？当年全国去海楠制种，6万亩的制种田，18000人为此服务，谁知道他们的名字？ 袁定洋说道：“父亲的意思是，人民给了他所有的荣誉，他不敢独贪，取之于民，就必须用之于民，父亲希望将‘袁窿平’这三个字的无形资产，全部还给社会，还给那些造就他神化的老百姓们。” 杨顺肃然起敬：“袁老想怎么做？” “父亲将所有的技术都传给我了，我在海楠有一个几十亩的私人小实验田，有一些珍贵的种子资源，这是我和父亲最大的财富。” 袁定洋看着他：“我将在出售完我和父亲在XX高科的全部股份之后，加入到你的实验室来，提前帮你准备好水稻研究的事。等玉米项目完成，正好可以做水稻，到时候父亲会公开表示支持你，他将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杨顺听得目瞪口呆！ 正文 第346章 自己坐庄菠菜（二更） 7月，杨顺种下了1万多亩的美女，到了秋天，他就能收获好多好多美女，不，是好多好多玉米了。 这是晚熟品种，7月上旬种下去，生长周期大约需要110天，到10月下旬就能收获。 头一次这么大范围的试种，杨顺还很紧张，担心出篓子，但陆佳丽从乡里反馈回来，玉米长势良好，成活率高于99%，他总算是放下心来。 8月，首长带着华夏企业代表团前往欧洲访问，谈妥了不少合作项目，而且与瑞典王室共进晚餐，能帮杨顺的基本上都帮了。 这个月是诺贝尔奖的咨询和遴选期，默克那边传来好消息，他们认识的不少业内专家都收到了卡罗林斯卡医学院传来的资料，对一些提名人的成就进行评分，至少有三个专家私下里告诉默克，杨顺的名字位于其中，而且他们给出了高分。 这是最煎熬的时刻。 9月份，5人小名单出来了，进入到医学院最终的十八罗汉审核期。 但对外，小名单仍然是保密状态。 这个时候，谣言四起，这5人是谁，媒体界有十几种不同的答案。 全球学术界都在关注这件事，猜测一个月后的颁奖，谁说科学家就不八卦？有关杨顺的八卦，学术界聊的飞起，都说这家伙不好好研究药物，又跑去卖菜了。 菠菜公司经过精心准备，成立了以精算师为主力的分析团队，他们对今年的各个奖项候选人进行了大量估算，给出动态赔率，开始接收公众下注。 他们分析的依据有几点，一个是谷狗的搜索率和曝光率，参考了几个专业医学和生物学的著名论坛和网站帖子讨论数量，看看热点在哪里。 第二点，参考“引文桂冠奖”，这个奖是根据引文数据库的数据，进行了大量计算分析，每年给出的获奖名单大约有几十个，基本上把最牛的那些科学家都囊括进来，有一点像奥斯卡前面的金球奖性质，得奖者大概率得诺奖，但不一定当年就上，可能在两三年内得奖。 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各家菠菜公司投注情况发生些许变化。 物理学，化学，这些奖项无外乎就是，A教授赔率5，B教授赔率10，C教授20基本上陪跑了，几个菠菜公司赔率都不一样，但大致相同。 今年生理学或医学，杨顺的赔率4点，堪称史上最高了，几乎无人能敌，其他的对手比如蔡司医生，怀特教授，陈沐阳博士，这几人都是10-20之间的赔率。 因为杨顺的呼声最高，菠菜公司按照民意，主动增加一条：“今年是一个人独获，还是三个人平分？” 连谁独获奖都懒得说，几乎公认杨顺能得奖了。 而且独获诺奖的赔率是3，多人平分的赔率是2。 菠菜公司每年搞这个赔率，纯粹是蹭热度，好玩的，免费让全球媒体帮他们做宣传，哪能真靠这个赚钱？赔率3，赔率2，随便投点注，买什么都可以，稳赢不赔。 杨顺的海外支持者看到这个赔率，当然毫不犹豫地掏出钱来，在这几家菠菜公司开通账号，买个100欧元的杨顺赢，再买100欧元杨顺输，回头等着数钱。 没办法开通的华夏粉丝，只能通过网络手段表达支持。 中文迅速占领了多家菠菜公司的预测论坛，大量网友刷着杨顺的名字，支持的视频被翻墙上传到油管等大型视频网站，诺奖成了全民娱乐的好项目。 国内也一样，肖健中午吃完饭，胸口挂着募款箱，手里拿着计算器和纸，耳朵上夹着笔，在植化所里到处转悠。 “开盘了开盘了。杨总今年获奖的赔率是1.1，不获奖的赔率是4.6。” 细胞培养间的几个员工好奇，低声问肖健：“肖哥，你拿杨总下注，被他知道了怎么办？会不会K你的人？” 肖健一甩长发，得意道：“木有关系，他不会介意的。你们怕什么，出事有我扛着，买不买？” “当然要买，但1.1的赔率实在是太低了。” “那就买4.6呗，爆冷门你就赚大发了兄弟。” “肖哥你挖坑，我敢买老板不得奖？” “就是，肖哥欺负人。” 大家都这么说，就是不肯掏钱。 肖健想了半天，也是，没对手盘怎么办，全部押一边，游戏玩不起来啊，不行，必须忽悠某个傻瓜蛋买不获奖，当对手盘。 他的目光盯上了辛笛，对哦，这不是绝佳的傻蛋人选吗？ 一番撺掇，肖健挤眉弄眼道：“辛博士，投个注呀？” 辛笛砸吧着嘴，看着实时赔率，想了半天：“我要是买1万块的不获奖，赢了岂不是要得四万六？” 肖健拍着他的肩膀，兴奋道：“没错呀，要不要试试？你要相信，每年并不是所有大热门的人都能得诺奖的。” 辛笛严肃点头：“村上春树就是这样，每年获奖的赔率都在8以内，可是年年陪跑，年年被人提起来，就是得不了诺奖。我们华夏科学家也一样，屠教授才得了没十年，按照五大洲轮换的规律，今年很有可能得不了，但是明后年得奖的几率更高。” 肖健嗯嗯连连点头：“对呀对呀，你分析的太对了，为你点赞！少年，来一发呗？” “好，来一发！” 辛笛从兜里掏了半天，拿出一张皱巴巴的10块：“我买不获奖。” 肖健差点骂出声来，看着这张10元钞票，不敢相信：“辛主任，你特么年薪百万了，花10块钱投注，和你尊贵的身份相符咩？你这是跟我闹眼子呀！” 辛笛说道：“这是我今天的零花钱，我已经梭哈了好不好。体育彩票都只要2块钱一注，我买你5注，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肖健本以为辛笛会下个一千，一万什么的，把赔率降下来，当对手盘，谁知道一张10块的，瞬间打败他。 他还想说什么，谭馨挺着大肚子走过来：“说什么呢？肖健你这是在搞募捐吗？” 肖健还没来得及说话，辛笛主动承认：“媳妇儿，肖健在开盘，赌杨顺今年得不得诺贝尔奖，我用今天的零花钱买了一个得不了。” “我支持你，也选得不了。” 谭馨抿嘴笑，老公选什么，她一定100%支持。 而且她当然知道老公每天的零花钱有多少，就10块，今天花完了明天早上就补10块，今天要是没花出去，10块就留到第二天继续当零花钱——而且老公真的好省钱的，她已经一个多月没给辛笛换新票子了。 肖健啧啧称奇，在旁边奚落：“哎呀，想当年，赫赫威名，不可一世的辛博士，竟然自甘堕落，变成了这般模样。好！干得漂亮嫂子，又消灭了一个恶霸，为民除害！” “我愿意，我骄傲，我自豪！” 辛笛又想秀恩爱，没想到谭馨眉毛一挑：“我老公的钱都在我这儿，你还接受下注吗？” “接受！现金，转账，支票，全部接受。” “给我个账户。” 谭馨手一扯，把肖健面前的募款箱给拉过来，扫着上面的二维码：“我买10万，不能获奖！” “好！这是结账条。” 肖健才不怕事大，10万？100万他都敢接下，反正动态赔率，到最后再结账，他麻溜地在纸上写好兑换条，签上自己的名字，撕给谭馨。 晃荡了一圈，差不多都推销完了，除了两个老板。 肖健大着胆子跑来找杨顺，嬉皮笑脸让他也买点。 一看赔率都是2.1和1.5了，杨顺掐鸟一算：“不对劲，特么的，你小子是不是抽20%的水钱？难怪我觉得这个赔率不对劲！不行，我来开盘！” “我就指望这个赚点私房钱了呢……大哥，给条活路好不好？”肖健哭丧着脸，可惜哀求无效。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杨顺在公司大群里发言，公然开赌：“今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杨顺能不能获奖呢？本人亲自坐庄，赌不能获奖，投注金额100万，谁有本事的，把钱全部赢走。” “老板真的皮。” “自己赌自己，又操盘啦~~~” “老板太不自信，我必须买对手盘！” “买买买，不买不是华夏人。” 这一下，大家都踊跃参与起来，大部分选择能，金额一加再加，全都打算争老板的喜钱呢。 大家都以为，杨顺纯粹是图个热闹，好玩儿。 但汪卉晚上回去，吃饭时问杨顺：“为什么不相信自己能获奖？姐姐说，欧洲人普遍认为你是能获奖的，不要这么不自信嘛。” 杨顺摇头：“诺奖获得者的研究成果都是国际科学界公认的，经过长期实践验证的真理。像引力波探测，基因整合技术，还有以前的癌症免疫疗法，都是没办法立刻获奖的。你们知道DDT吗？” 汪卉听说过，DDT，有机氯剧毒杀虫剂，2A类致癌物，1939年发明，二战时全球扩大使用，在控制疟疾，痢疾，农作物杀虫等各方面有非常好的效果，拯救了亿万人的生命。 正文 第347章 电话来了（三更） 杨顺道：“DDT在1942年上市，一直验证了6年时间，一直到1948年，发明者米勒才获得了诺贝尔奖。可紧接着的十五年，全球发现DDT滥用后，生态被破坏，鸟类灭绝，胎儿早产，于是这种化学物质迅速被扯下神坛，米勒也在1965年，在悔恨和痛苦中离开人世。” 汪卉无言，非要这么说，实在没法反驳，6年的实践验证还是略微短暂，更别说杨顺的病毒肿瘤免疫治疗法了，验证不到两年，就匆忙上市了，也是被癌症病人逼成这样的。 杨顺道：“任何一种新的药物，新的技术，新的发明，都很难在短短十几年里让大家全面了解它。只有时间能证明一切，DDT就是前车之鉴，现在的转基因，克隆人技术又何尝不是，另外还有我的肿瘤免疫抗癌，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医学院的那些教授们，从我的DLY-02号病毒中间，找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证明我是对的。” 看见杨顺笑眯眯地开始吃饭，汪卉这才明白过来，轻嗔一声：“所以刚才你又是在瞎说的吧？吓死我了！” 陈梅用筷子头敲了一下杨顺的肩膀，也翻了个白眼：“你都几岁了，还喜欢开一些不知轻重的玩笑！” 旁边杨德猎嗯嗯啊啊，手里拿着软勺子挥舞，盯着自己的爸爸，说道：“爸爸最厉害！” 心情好啊，杨顺帮儿子喂了一口饭，说道：“这半年，卡罗林斯卡医学院那几个肿瘤学相关的专家，基本上都有收获。尼古拉斯-海德曼这个月刚刚发表一篇《Cell》论文，就是关于病毒肿瘤免疫方面的，他就是十八罗汉之一。” “所以嘛，获得诺奖的同行都证明了你的技术，还出论文了，当然是力挺你了。” 汪卉心里美滋滋，再看眉飞色舞的杨顺，别提多高兴，她又开始幻想起来，想到开心的地方，就傻乎乎地笑。 九月开学季，杨顺又接了一个简单的活儿，在红枫科技大学讲课。 主讲他的病毒肿瘤免疫学，一周一堂课，选修课，不算学分，这也是为马上到来的职称评比做准备——博士毕业后，他半玩半讲了一年时间的课，这是在刷经验，等两年授课时间到了，他就可以破格提教授，还不会落人口实。 大家忐忑等待了一个月，终于进入10月份，外界的传言更多了。 10月1日，卡罗林斯卡医学院开始投票选人，要至少进行两轮投票。 菠菜公司给出杨顺得奖的最新赔率是3.5，这让传统媒体惊呼：“诺贝尔奖历史上，民意呼声最高的科学家非杨顺莫属！” 但民意不等于权威，老百姓的价值观更多的还是从媒体中获得，而华夏政府，以及默克集团，杨顺的海外公司等机构，都在不遗余力地全球刷荣誉，所以知名度高很正常。 权威的还是学术界，知名的统计公司DownHill做了一项调查，66.7%的科学家，学者，科研人员支持杨顺得奖，剩下的是保守的反对派。 而且反对的理由出奇一致：“谨慎参考DDT，诺贝尔奖需要更长时间的审核。” 这又引起了全世界范围内的口水战，但外界争吵影响不了评委会，每年10月上旬，诺奖就会出结果。 很多自觉有希望的候选人，这段时间都会略显狂暴，精神焦虑，身体不舒服，看谁都不爽，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和人争吵，有时候还整夜睡不着，辗转反侧，胸口胀痛，不思饮食，肚子疼，这种病医学上称呼为“颁奖前紧张综合症”。 梅奥诊所的蔡司医生已经升任专家组副组长了，这一年，他成了全球红斑狼疮的权威专家，写了三篇顶级的论文，学术报告会开了两场，同行都认可了他的成就。 可是，他这几天向董事长请假，一个人开车来到郊区的度假村，坐在湖边发呆，不敢看电脑，不敢同人说话，就一个人安静待着，每隔五分钟就低头看一眼手机，“她喜欢我”，“有人喊我”，“手机震动”，人生三大错觉让蔡司医生差点崩溃了。 而放弃镁国绿卡，回到中科院复旦研究所，从事肿瘤研究，以及在长航医院担任HIV治疗专家的陈沐阳博士，也暂停了项目研究，暂停了本科生HIV课程的授课，请了一周的假，躲在家里打游戏，喊麦减压。 怀特就不说了，他被提名还是转基因技术，菠菜公司给他的赔率是18，估计今年又是个陪跑的命。 只有杨顺，心思大条，跟儿子杨德猎过了两岁生日后，跑到红安老家的大寨乡里，检查乡亲们的1万多亩玉米地。 10月黄金周，杨顺下田六天，在三个乡里到处调研。 陪同他的有县委领导，省城办公室领导，以及京城来的陆老等人，大家似乎都等不及了，越临近收获，大家越焦急。 10月最后一批秋老虎发威，气温重回35度，热的人恨不得脱一层皮。 罗乡长的车在前面带路，杨顺和陆老等人坐着一辆依维柯，在乡村小路上飞驰。 依维柯车内，座椅全部进行了改装，后车厢改成面对面的3+3会议桌，几人正在做最后的讨论。 首长今天中午要来红安，坐的高铁，加上乡村路程有点远，大约四个小时后到，省委的接待人员已经等在火车站了，首长的意思是一分钟都不耽搁，直接来大寨乡看收成。 到了罗乡长指定的一块区域，几人顶着大太阳，戴草帽，举伞，来到田间。 这块土地的承包人，农民杨德胜，快步迎接过来，恭恭敬敬喊了一声杨顺叔叔，这是族亲。 杨顺其实和杨德胜年龄差不多，只不过他辈分大而已。 “德胜，你在前面带路，顺便叫几个人，砍一条通道出来。” “好嘞，三毛，老四，跟我砍路！” 镰刀飞割，玉米秆应声倒下。 杨顺几人跟着，听杨德胜介绍，这是一块6亩的耕地，全部种植的玉米，因为土地肥沃，科学种植，而且杨德胜细心照顾，施肥打药很到位，这块地算是长得最快的。 产量也很喜人，玉米已经成熟，挂在杆上特别漂亮，整齐排列，各个苞谷都是大个子，一看就是大丰收的感觉。 “乡亲们基本上都是这样，就算最差的，也比往年种植的其他品种玉米收成好。” “去年我们这边亩产450公斤，最高的700公斤顶到天了，今年随便估计，实验田产量绝对超过1000公斤！” “大寨乡不是还有其他农民种普通玉米嘛，他们看到我们田里，全都羡慕的流口水，说明年开春也换成我们一样的品种。” 杨德胜介绍着，这是来自一线农村的第一手信息，非常宝贵。 陆佳丽和罗乡长在旁边观察了半天，简单商量，确定道：“这块地不算最好，也不算最差，中等偏上吧。” 杨顺和陆老也点点头：“就这块吧，罗乡长赶快把收割机调过来。” 今天准备趁热打铁，丈量，收割，再加脱粒，称重，大家打算全部让首长亲眼目睹。 至于成绩，没必要追求最高产量，杨顺不希望戴上袁老那样的枷锁，陆老也不打算轻易对外公布详情，能隐瞒就隐瞒。 等收割机等机械开过来等好，首长下午两点赶到，当真没有浪费一分钟时间。 省里市里的几套领导班子全部跟在后面，媒体电视台也跟着，幸好路边几排大树，有阴凉位置可以躲。 但首长推开了身边人打起的伞，从罗乡长手里接过来一顶草帽，然后拉着杨顺，又对陆老说道：“我们几个下田看看。” 玉米地不是稻田，地面是干燥的，走肯定没问题。 首长不听身边人劝告，穿着短袖衬衣，西裤皮鞋，直接往玉米地里踩，走在通道中。 杨顺和陆老一左一右，他顺便驱散四周的蚊虫，倒也顺利。 边走边聊，陆老介绍基本情况，看了这块选中的田，首长亲自确认没有掺假，不是什么假插玉米，私自堆积之类的，这才回来，让收割机开动。 阳光很强烈，正出于一天中最热的时刻，只有收割机的轰鸣声，大家站在阴凉位置，等着收割机回来。 动力车牵了好几个超大规格的工业电扇对着人群吹，首长听杨顺等人汇报，时不时还问问题。 收割机速度很快，大约收割了1.2亩，直接将玉米棒子带回来，秸秆都留在田里了。 在众人盯着下，脱粒机也在远处运行起来，这是农村家庭用的小型脱粒机，很快就将全部玉米脱成粒。 为什么不选取收割加脱粒，一次性到位的多功能收割机？ 一来这种机器很贵，收割一亩地100块，不适合这种小面积的收割，二来也是想给大家还原一下农村最真实的情况，以及方便摄像取景。 就在大家等结果时，汪卉急急忙忙跑过来，用力挤开人群，打断了站在首长边解释的杨顺，将手机举起来递给他，满脸激动。 杨顺连忙给首长道歉：“不好意思。” 他又小声问道：“怎么了？” 所有人都看着汪卉，只见她脸涨的通红，情绪有点失控，为了压住脱粒机的轰鸣，大声喊道：“瑞典打来的电话，诺奖评委会，找你的！” 全场哗然！ 正文 第348章 搞定（一更） 摄影师小张可能永远都想不到，他只不过是个扛着机器的普通工作人员，自己竟然也有亲眼见证重要历史的机会。 小张之前一直在对着首长拍摄，可他看见汪卉拿着电话，激动地喊出瑞典和诺奖这几个词后，他的瞳孔立刻缩起来，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大新闻。 “快点让脱粒机停下来，太吵了！” 小张赶紧吩咐身边助理，助理也听到了汪卉说的话，一溜烟跑去脱粒机那边，不等解释，直接拉闸断电，嗡鸣迅速停下来。 脱粒机旁的众人完全不解，助理连忙指着首长那边，只见杨顺已经拿起电话，嗯嗯啊啊和对方说着。 杨顺没避嫌，因为首长也在对他无声微笑，四周的人情绪都有些激动，但没人敢打扰他的对话。 小张更是扛着摄像机靠近，与手持拾音器的记者，选了一个很好的角度，近距离对着杨顺拍摄起来。 “外放，外放……” 女记者一个劲对杨顺做暗示，打手势，杨顺本来不是很乐意的，但连首长都很好奇，诺奖电话是个什么情况。 “你好，我是杨顺。” “这里是斯德哥尔摩，卡罗林斯卡医学院，我是诺贝尔大会的秘书长桑尼。” “秘书长你好，幸亏我记得你的声音。” “杨，恭喜你，你刚刚获得了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大约20分钟后，我们会举办一个新闻发布会，向全世界宣布这个消息。” 这种公事公办的宣奖方式，已经持续了几十年，诺贝尔奖的严肃性，让每一届的秘书长说出来的话都几乎一模一样，当然也是因为宣奖办公室里有专人录像存档。 不过，再枯燥的台词，仍然会对每个接到电话的人造成极大的震慑力，桑尼故意停下来，他的嘴角已经微翘，开始想象这个年轻华夏人震惊到无法说话的样子，应该很有趣吧。 但桑尼估计错了，杨顺心里早有获奖的准备，此时只是石头下落，反而变得平静下来，远远没有身边这些人表现的那么激动。 就连首长都有些失态，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丰富，更别说四周听到消息，握紧拳头，就差咆哮庆贺的其他人。 汪卉双手捂脸，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睛迅速产生一层水雾，眼泪花花地看着自己的老公，大脑中一片空白。 杨顺说着谢谢，声音分贝甚至都没有发生变化，就好像听到“有你的快递儿”电话一样冷静，这声“谢谢”的回应，仿佛就和“帮我放在门房”没什么差别。 这么冷静？ 桑尼以为杨顺还在睡觉，头脑不是太清醒，道：“我们刚刚投完票就给你打电话了，这时候应该是华夏时间下午，你不会是在午睡吧？” 杨顺拿着手机，看看四周，全都是眉飞色舞的笑脸，他说道：“我没有睡觉，正在农田里收割玉米。” 桑尼道：“杨，你真是一个神秘的人，但是请你暂时别告诉其他人，甚至包括你身边的农夫。” 杨顺大笑，突发奇想，对着首长做了一个鬼脸，又说道：“我身边的农夫并不在意，他正在专心工作。” 这是第一个敢开首长玩笑的年轻人，但旁边都在暗自发笑，如同结婚仪式上新郎官最大一样，杨顺此刻拥有开玩笑的特权，他才是最大的官。 首长脸上是那种对晚辈的宠溺之情，真的溢于言表，他怎么会介意一个刚刚获得诺奖的科学家开的小玩笑？ 桑尼吭哧笑出声来：“如果你能和我即时视频，让我看看玉米地，我想应该更有趣。” 现在科技很发达，视频通讯可以随时同步增加，杨顺操作手机，对准玉米田和停在路边的收割机，以及远处堆积如小山的玉米，尽量不照到其他人。 他介绍道：“你看，这就是我刚刚收割的一小片实验田。” 接着又转过来，摄像头对着自己，让对方看到戴着草帽的脸，与很明显是在办公室的桑尼打了个招呼，这才关闭视频。 桑尼很满意，每年诺奖颁发时最有趣的事就是通知获奖人，要是都能像杨顺这么有趣，那就更好了，待会儿开新闻发布会，这段视频拿出来给全世界的记者们观看，肯定又是一个好笑的大新闻——诺奖电话打过去，领奖人正在收割玉米？哈，真有趣。 闲聊之后是正式，常规的委员会采访时间。 “你的广谱抗癌病毒药剂仅仅上市两年就得到了科学界的认可，全世界绝大部分国家都在使用，这个速度非常快，是一项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谢谢，我也要感谢各国政府的支持，我们华夏的CFDA，欧盟的EMA，都非常支持我。当然还有镁国的FDA，虽然过去可能有一些小误会，但这一次大家都有相同的利益，都是为了拯救癌症病人，谢谢所有支持我的人。” “很多人发现，杨氏肿瘤免疫疗法并不是单纯的治疗癌症那么简单，还有各种免疫系统疾病正在被其他科学家攻克，你认为未来还会有哪些方面的进步？” “我们都知道，人类身体是一个巨大宝库。如果善用这个机制，许多人体疾病应该都可以通过刺激免疫系统来治愈，人类得病的治愈率应该会大大提升，平均寿命也将提高。” “谢谢你，十二月份，我们能在斯德哥尔摩欢迎您的到来吗？” “当然，我会到的。” “再次祝贺您获得诺奖，对了，本届诺奖，您是唯一的获得者，十二月见。” “再见。” 听见嘟嘟嘟的声音，杨顺放下手机，轻吁一口气。 “搞定。” 杨顺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别提多潇洒，就好像获得诺奖与吃饭一样简单。 现场四周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和掌声，太棒了，恭喜，厉害，各种夸奖都传来。 首长笑着与杨顺握手，拍着他的肩膀，不断赞许着：“不错，不错，距离上次屠教授获奖已经过去了十年，我们华夏又出了一名年轻有为的科学家，再次获奖，还是独得殊荣，非常了不起！恭喜！” “谢谢首长……” 杨顺说着感谢，然后不顾所有人的目光，转身和汪卉拥抱在一起，将她抱起来，旋转甩了一圈，又热情地亲着她，不断感谢自己的妻子。 小张扛着摄像机，拉着近景，没有间断地记录着这一切，这才是真情实意的表达，这才是最激动人心，最让人感到满足的快乐时刻。 那些不懂科学的老农，你一言，我一语，也搞清楚了，原来这是科学家最高的荣誉，全世界最厉害的科学家都想拿到这样一个奖，好多搞火箭，放卫星的人都没资格，却被杨家小子给拿到了。 “小杨真是厉害。” “是啊，老杨家出了这么一个天才，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听说他今年才30岁吧？” “是虚30岁，真了不起。” “我家狗剩也28了，天天只晓得举个手机自拍，搞什么泥塘捉黄鳝，鞭炮炸裤裆。” “村头三麻子的儿子和儿媳妇，也每天搞什么……叫情侣摇的，搞不懂什么意思。” “开拖拉机的李四也被传染上这个病了，天天吼几嗓子，说什么帝王喊麦。” “所以嘛，还是小杨厉害。” 罗乡长和杨德胜等人都在感慨，明明车都偏到太平洋去了，愣是强行扭回来，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杨顺。 省领导，市领导，都喜气洋洋，一些秘书赶紧把消息通知出去，很快宣传部门就要忙碌起来，十几分钟后，全世界都会知道杨顺获得诺奖，到时候会有数不尽的祝贺者和媒体找上门来，他们要抢先一步拿到一手消息。 首长身边也围了几个人，陆老就在低声询问，要不要趁机给杨顺做个采访，现场就地开个新闻发布会什么的，连线央视台的新闻记者。 没想到，杨顺放下满脸通红的汪卉后，对大家说道：“那边脱粒机继续吧，先把重要的事情做完，庆祝可以稍后再说。” 全场哄笑，首长也开着他的玩笑：“在你看来，难道玉米脱粒比获诺奖还重要？” 杨顺道：“当然，这关系着玉米产量，这可是咱们的‘好牌’。” 这张超模的好牌究竟有多大价值，最清楚的当然就是首长本人了，他相当满意杨顺的态度和做法，这才是大局观的表现。 “开机！” “开机！” 命令传下去，玉米又开始脱粒，杨顺继续着玉米的话题，他认真工作的态度，让摄影师小张敬佩不已，这样的男人，才真叫有魅力。 汪卉退缩到人群后，她忍不住，在公司群里发布一条消息：“杨总已经获得诺奖。” 几秒钟后，群里炸了。 “天哪撸，老板获奖了，太厉害！” “五体投地的崇拜。” “老板威武霸气~~~” “1888红包走起，抢啊！” 汪卉顾不上员工们的恭喜，她再给杨中华，陈梅，还有自己父母，姐姐，都单独打了电话，汇报了这个好消息。 苗芳菲也从镁国打来电话，声音中带着泣声，汪卉也和她分享着喜悦，几乎泣不成声。 正文 第349章 笑个鸡儿（二更） 瑞典，斯德哥尔摩，卡罗林斯卡医学院。 桑尼挂断杨顺的电话后，笑着操作手机，将刚刚保存下来的视频交给助理：“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处理，我要带到大会上播放。” 助理赶紧加工，将修好的视频放入记忆卡，交给秘书长。 时间差不多到了，桑尼整整衣服和领带，和罗切斯院长一起走出办公室大门。 就是因为考虑到杨顺的时差问题，华夏比瑞典快7个小时，卡罗林斯卡医学院今天早上8点就开始进入投票环节，只用了半个小时，十八罗汉就选出唯一的人选。 16人的高投票，几乎是众望所归，这个结果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当然，那些因为杨顺而获益，发表顶级论文的教授们，选择杨顺，并不是因为自己的主观立场偏向杨顺，而是因为他们偏向科学真理，他们仍然保持着诺贝尔大会的公正和骄傲，但这个理由说出来，谁信？所以他们干脆不说，直接颁奖就行。 两人穿过走廊，来到新闻发布会的小教室。 久候多时的记者们全部站起来，迫不及待拍照了，第一排性急的记者甚至大声问起来是谁获奖，却引得大家哄笑。 “新兵，冷静点。” “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采访诺贝尔发布会。” “噫，看起来像是个亚洲人？” “哦，CCTV，明白了，华夏人。” 几个欧美记者小声笑着，发现黄皮肤，黑头发，于是大家都释然了，换做是他们国家的热门科学家，他们也心急。 往年宣布诺奖名单，只是秘书长随便站在一个高柜后面，或者干脆随便在大门口站着宣布，念获奖名单不超过1分钟。 但今年不同，院长罗切斯教授拿着信封，秘书长桑尼看着投影仪，对学生志愿者组长招招手，华夏博士生陈尚平赶紧跑过来。 “调试一下透明板，有个视频要播放。” “明白。” 陈尚平赶紧拿出透明的玻璃平板，连接投影设备，迅速调好，投射在幕布上，确认接通后，进行背景虚化，只有桑尼和罗切斯看得到透明平板的内容。 助手在一旁对大家说道：“请大家配合一下，发布会马上开始。” 记者们都坐了下来，呈梯形状态，最高的几排全在后面架着高脚架，数十家媒体安静等候着。 这时候，华夏也有成千上万的人，正在网页上观看实时转播，一部分网速快的直接登录瑞典官网，另一部分网速慢的，进入央视直播平台。 刚才央视记者迫不及待的那一声询问，已经让无数华夏人揪起心来，好多人捏着拳头，心里喊着杨顺的名字，为他加油。 桑尼对大家点头：“欢迎大家来到卡罗林斯卡医学院，我是诺贝尔大会秘书长桑尼-赫夫曼，下面我将为大家颁布2024年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 “来了来了！” 无数华夏观众叫出声来，央视直播平台的弹幕已经开始刷起来，无数人开始刷杨顺，更多的人选择关闭弹幕，仔细看视频，听同声翻译的讲解。 “人类在上个世纪发明了几种改变世界的药物，盘尼西林，胰岛素，阿司匹林，避运药，这些药物拯救了成千上万的人。到了本世纪，另外一些优秀的药物被发明出来，青蒿素拯救了上千万的疟疾患者，DLY-01几乎救活了全世界所有的癌症患者。” “除了癌症，科学界又在免疫学上有了新的进步，我们发现了治疗红斑狼疮的药物，让人害怕的HIV病毒也被身体免疫系统识别，数千万的风湿性关节炎患者也有希望彻底治好，医药技术的发展，正在改变我们的生活。” 观众们看得急死，都特么把所有热门提名者说完了，还不宣布？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确实抢了很大的风头，桑尼说道：“下面我宣布，获奖者是，来自华夏的杨顺，获奖的成果是DLY-01，YNM-01病毒，以及杨氏肿瘤免疫疗法！” 现场仍然一片寂静，记者们心中也很清楚结果，但等了几秒钟，发现桑尼并没有念其他人的名字，这才反应过来，杨顺独自一人获奖！ “Yes！” “太牛逼了！” “杨顺！杨顺！杨顺！杨顺！” “我爱你杨顺~~” 华夏网友们开始疯狂刷屏，无数个大学阶梯教室，研究机构，甚至上班的职员办公室，亦或是拿着手机蹭WIFI的普通老百姓，打听到这个结论，全都忍不住激动地喊出声来。 这时候，桑尼的解说还未结束，他在记者们鼓掌之前说道：“刚才我已经联系上杨顺，并且进行了短暂的视频电话，或许大家应该对这个年轻的科学家非常感兴趣。” 果然，现场记者一阵小小的轰动。 观看网络直播的华夏民众也冷静下来，再次关闭海量弹幕，央视直播平台的弹幕数量已经密密麻麻，完全遮蔽了整个播放界面。 最初只能听见一段对话音频，但紧接着就是视频，果然看到一大片玉米地，收割机，再加上杨顺戴着草帽，一那张汗滴滴的务农脸，现场记者发出善意的哄笑声。 桑尼是时候说道：“最后，再次祝贺杨顺获奖。谢谢大家。” 现场掌声雷鸣，闪光灯不断，好多记者都站起来，还想找桑尼要一份杨顺视频的拷贝，这种有意思的故事，能让新闻变得更加吸引人一点。 好多人都想到了标题，《接到诺奖电话时杨顺正在种地》，或者是《最跨界的生物学家》，《你永远想不到的诺奖电话接听形式》。 看到杨顺戴着农村大草帽，国内这边老百姓就立刻笑场。 “哎哟卧槽，不说穿西装打领带，能不能拾掇正式点再视频呀？” “就是，在你实验室里摆拍几个帅气的动作也好呀，比化学四煞他们强就行了。” “笑死老子了，这绝对是史上最接地气的诺奖获得者。” “你们都笑个鸡儿，杨顺本来就是植物学家出身，他是红农植保专业毕业的！” “农学家种地不是很正常的吗？嘿我说，农学家都能研发出治疗癌症的药物，你们科班毕业的医学生忏不忏愧？” “我是农民，我自豪！都别笑我杨专家！” 力挺杨顺的粉丝们反而觉得很自豪，他们就是看不惯那些坐在空调房里，却屁都研究不出来的假冒伪劣科学家，这时候看到杨顺脸上的汗珠，反而更真实，更亲和！ 就在央视直播平台被海量弹幕支配，铺天盖地时，抠抠，微信，微薄等多个社交聊天室，以及杨顺种菜APP，全都开始疯狂给用户发弹窗提示。 “华夏29岁科学家杨顺独享本届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一时间，全国至少上亿人收到这条消息，不管大家对杨顺熟不熟，对诺贝尔奖感不感兴趣，都被迫接受了密集的消息轰炸。 这时候，央视直播平台切换到了主持人模式。 主持人非常激动地介绍杨顺获奖的意义，并且将他的成就用纪录片形式播放出来，另外为了满足那些还不知情的新观众，还将杨顺以前拍摄的两段纪录片循环播放。 全国舆论全部沸腾了，再度被诺贝尔和杨顺刺激到了鸡点。 热搜没用十分钟就更新了头条，杨顺，诺贝尔奖，抗癌，多个关键字全方位覆盖，媒体们恨不得把杨顺夸成民族英雄。 因为他年轻，形象好，积极向上，他在医学上的成就几乎是几十年来无人可比的，华夏老百姓相信，至少在未来的五十年内，华夏医学界都会有一个强势的诺奖科学家带路，让华夏医学科技再上一个大台阶，领先全世界。 无数媒体开始寻找杨顺，但只有消息最灵敏的少数媒体知道杨顺在大寨乡，他们赶紧从最近的地方调动人手，去大寨乡追杨顺，他们必须在明天早上之前，拿到最火热的新闻！ 就在外界闹哄哄的时候，大家心目中的英雄杨顺，还在玩玉米棒子。 面对宣传人员提出的采访要求，他也只是淡淡说道：“采访肯定是有的，但不是现在。” 宣传人员有点小尴尬，陆老在一旁说道：“你们别以为诺奖的成就就比这个小小的玉米高，说不定这个玉米，也能改变全世界。” 大家都惊讶，不敢相信，玉米怎么改变全世界？就这？ 杨顺和首长看到玉米全部脱粒完成，用几个蛇皮袋装好，转移到旁边称重。 计算下来，亩产1430.5公斤！ 要知道，这只是生长了大约108天的玉米，还没有到足天数的115天，也不是最好的专家实验田，就是一般的农户都能达到的规模，现在市面上主流最好的几个大规模播种的品种，差不多亩产才1100公斤。 这个数字一统计出来，杨德胜这些普通农户，还有罗乡长这些一线领导，全都喜出望外，大呼小叫起来，眼睛差点变成￥，看到的全是钱啊！ 一个不懂农业知识的省领导侧过头，问身边的幕僚：“这什么意思？产量很高吗？” 幕僚回答：“很高，全国最高记录是实验田的1537公斤，普通的1100公斤左右。不说实验田，就马路对面其他农民种的玉米，亩产大约700公斤左右，我觉得700都够呛。” 周围几人听到，暗吸一口凉气：“那这片田的产量1430.5公斤是隔壁产量的两倍？” 要是全国农民全部换成这个品种，岂不是玉米产量要翻倍？ 正文 第350章 占山为王大地主（三更） 获得玉米产量数据后，实验完成，众人就开始撤离了。 首长临时改变主意，这时候前往杨顺的南山植化所参观，并且把杨顺叫到自己的考斯特上，坐在一起聊天。 四人主要是聊玉米产量，关于乙醇燃料和能源问题，万一将来决定全国大范围种植玉米，那就不是1万亩，而是1亿亩起步了，那就不是简单的事了啊。 比如说，现在全国种植玉米的面积是5亿亩，一年产量2亿吨，国家粮食库存已经有2亿吨玉米的总量，相当于全国一年的产量，再种玉米就容易过剩。 所以必须减少玉米种植面积，提高玉米的单位产量，增加其他作物的种植面积，这就是一个大联动，牵一发而动全身。 而且杨顺的玉米总量暴增，导致乙醇价格暴跌的话，影响了相当多的其他行业，以及出口外贸，这又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 国际原油是由美元定价的，而且国际油价和粮食价格，也是通过美元捆绑在一起的，镁国是粮食大国，假设国际原油价格上涨达到90美元/桶，就会刺激镁国玉米转化成燃料，国际粮价就会上涨，这又会引发物价上涨，通货膨胀。 因为涉及的范围太广，上升到宏观经济层面，一时半会肯定聊不出结果，首长还是决定回去就把这个试验小组升级，变成国家级的战略工作组，认真研究这件事。 首长说道：“当然，小杨，你的制种不要停，我们随时可能批准这个项目全国范围种植，这场仗我们要打几年。” 杨顺为难道：“可是制种需要大面积耕地，我知道全国许多农科所都在海楠有制种场，但现在海楠土地不好拿，我想要个100平方公里的私人制种场，大概能做出10万亩的制种耕地，才能生产1亿亩耕地需要的玉米种子，您给得了我这么大的面积吗？” 100平方公里，这是什么概念？ 整个三亚，也才1920平方公里，杨顺想在那里划一块区？不可能的，那里可是三亚，整个海楠岛都很难给他那么大的制种基地。 陆老笑了，说道：“你就不能想办法在内地找一座山，申请一个大面积的制种区吗？有必要时可以封山封路，做到保密嘛。” 杨顺乐起来：“这么说，我还可以占山为王咯？” 几人都笑了，还占山为王，南山景区基本上他就是山大王了，还嫌山地不够？ 但说到这里，陆老又给杨顺普及了一个知识：“国家重点制种基地都是农业部在牵头，全国有几百个点，你要真想弄大规模，给国内外提供玉米种子，至少要种植100万亩，加上非种植面积，也就是1000平分千米。半个深市吧，你管的过来吗？” 杨顺吐吐舌头，管不过来，半个深市全部种上玉米，让他一个人制种，他会不会累死过去？ 还是必须得另想办法，尽量培养一个可靠的种子公司团队才是最紧迫的。 另外，陆老也听说了，袁窿平的身体不太好，似乎有意把杂交稻的技术传给杨顺。 杨顺承认了这件事，说道：“袁老的三儿子袁定洋正在办理工作交接手续，准备过来投奔我，似乎原单位不肯放他走。” 首长问道：“袁老的意思是什么？” 杨顺就把袁定洋的原话说出来，陆老在旁边补充，剖析的很深刻，还把XX高科以及国家水稻研究中心的一部分内幕资料爆出来，证明杨顺所言不虚。 听说杨顺在做完玉米育种后，可能就要做水稻，这涉及到重要主粮大米的产量问题，首长很关心：“你100平方千米的山头都没找到，又想搞杂交水稻？年轻人，小心贪多嚼不烂。” 杨顺道：“袁主任是想小面积试种，我不急着搞水稻。” 首长明白了，他答应杨顺：“我叫人关心一下袁定洋的调动问题。” 杨顺道：“那就太谢谢您了。” 首长开玩笑：“谁叫你是诺奖获得者呢？你有特权。” 杨顺有点不好意思，这又是要人，又要地的，首长还真是宠溺他，什么都答应。 100平分千米呀，什么地方好？杨顺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铁帽子山！ 车队开到植化所，天色快要黑了，杨顺带着首长走马观花一番，待了一个小时，享受了一顿有机大餐，让客人们很满意。 好不容易送走这些大人物，所里只剩下自己人时，主动留下加班的员工们终于欢呼起来。 “恭喜恭喜！” “咱们也是跟着诺奖大佬混的体面人儿了。” “老板，别的话不说了，先兑现！” 没错，杨顺在群里开盘赌输了，红包不能赖账啊。 那100万说分就分，运气好的瓜分了七八万，运气差的也赢了五六千，肖健全都记着帐呢，过两天发工资时，从财务直接走账，每个人都美滋滋，只有那些跟着杨顺买注的倒霉蛋赔了个精光，但也高兴啊，输了也高兴，全所都嗨翻了。 自制的火焰全麦面包，干冰和液氮冰激凌，自己种植的各种水果，五彩熏肉，自兑风味起泡酒，植化所靠山吃山，多的是美食，一会儿就整出来一大桌，土嗨音乐一放，直接在后院里开起Party来。 陈浩和老苗也从工厂里赶过来祝贺，叶青从猫酮生物过来，红农的陈校长几人刚才被保安拦住没敢进来，现在首长走了，他们第一时间冲进来，红枫科技大学的朱院士等熟人也都过来凑热闹，小小的植化所，客人多出来三四十个。 基本是见面就说恭喜，恭喜，恭喜。 也没什么别的可说了，大家和杨顺讨论学术吧，就连几个院士都觉得压力颇大，自认还是和诺奖差两个级别的，连诺奖提名都轮不上，怎么好意思和杨顺讨论最尖端的学术？ 谈合作吧，毛线的合作，大家说白了，全都跟着杨顺混饭吃，连和他平起平坐的机会都没有，还谈什么合作？ 还有其他不能亲自过来的，像中科院的贺院士，杨顺的电话被打的没电了，最后被迫静音，不去管。 陈浩兴奋地眉飞色舞，搓着手道：“现在国内都在找你，我建议，明天我们办一个盛大的新闻发布会，把几个重量级的同行都请过来，再把国内主要媒体都叫上，你给大家做个工作汇报。” 陈校长立刻附和：“对对对，我们红农大礼堂里设备齐全，明天保证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你今天回去，只用想想说什么就行，其他的一律不用你操心。” 朱院士不乐意了：“得奖的好像是咱们医学范畴吧，杨顺还是我们红枫科技大医学院的讲师……不，是教授呢，他要开讲座，不是应该在我们医学院的大礼堂吗？” “嘿我说老朱，地球人都看到了，小杨是我们农业专业的，你看网上新闻了吗？全都在提玉米的事！” “玉米是玉米，但诺奖是抗癌药！” “还有，你说什么教授？欺负我红农给不出教授是吧？我也能给生科院的教授，我明天就给！” 眼见这两位又开始脸红脖子粗，当面掐起来，大家都觉得好笑。 在场的还真是两派，陈浩就是红农派，叶青是科技大派，植化所里基本上都是这两所学校的硕士博士，两个老家伙也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见面就喜欢掐架。 杨顺笑呵呵打断大家，说道：“诺奖新闻应该在明天中午就传遍全国，新闻发布会我已经答应央视了，后天早上就在景区召开。各位有兴趣的话可以过来玩玩，开完新闻发布会我请大家吃顿饭，顺便宣传宣传我的有机种植园，这事就这么完了。” 啊？ 几人都看着，朱院士问道：“你就不趁此好机会，搞个全国巡回演讲32场？” 陈校长也问：“至少报告会你要办几场吧？” 叶青和陈浩虽然年轻，但也看重了名利：“这么好的机会你要抓住啊，国内能拿到的奖项，争取全都拿到。” “别以为诺贝尔奖就是终极目标，你知道华夏最难拿的奖是什么吗？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这个奖你知道它为什么难拿吗？” 大家都在苦口婆心劝说，这时候，汪卉又走过来，递给他她的手机：“袁先生打来的。” 杨顺看到袁定洋的名字，严肃起来：“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他离开，其他人也没心思争了，气鼓鼓地看着对方，红农和红枫科技大本来不是一个级别，可因为杨顺，红农也敢硬抗科技大，打起来绝对不怂！ 杨顺在安静的房间接通电话，袁定洋恭喜他获奖，然后说道：“刚才上面通知我了，不再卡我的手续，我随时可以过来你这边做准备工作。” “行，我随时恭候袁主任。” “你什么时候开新闻发布会？” “后天早上，就在南山景区的游客接待中心大厅，袁主任有空过来捧场吗？” “行，我后天早上一定参加。” 又问候几句袁老后，杨顺挂断电话，回过头，安抚了双方，最终喜气洋洋结束今天的Party。 植化所的水好，粮食好，水果好，酿出来的酒不是一般的好喝，好多人都喝高了。 杨顺也不例外，因为诺奖，大醉一场又何妨？ 正文 第351章 呆萌（一更） 第二天七点，杨顺的生物钟准时将他叫醒，睁开眼，杨德猎正在旁边小床上悄悄穿衣服，动作很小心，生怕打扰爸爸的睡眠，怕把他吵醒，总拿眼睛盯着他看。 “早上好~~” 有个这么懂事的孩子，杨顺心里暖暖的，对儿子说道。 小家伙咧开嘴笑了：“爸爸早上好~~” 杨德猎的裤子只穿了一半，他爬起来，连爬带滚来到大床上，扑到杨顺身上，咯咯笑着，又一屁股坐在杨顺的胸口，直接被杨顺举高高。 心灵感应说的就是这对父子，杨顺特别喜欢和杨德猎玩你猜我猜的游戏，每次儿子准确猜到他的想法，那个喜悦和自信的表情，真是可以让他高兴一整天。 汪卉早就起床洗漱了，听见房里声响，回来看到老公和儿子正在床上嬉闹，笑眯眯道：“这么早就起来了？” 她抱起儿子，整理他的衣服，杨顺坐起来：“今天早上有课。” “也就你获奖了，还惦记着上课。”汪卉抿嘴笑：“昨天朱院士说，给你一个教授，这怎么给？” 杨顺道：“给教授还不简单？如果把几年前猫酮项目的经验算下来，距今已经有五年时间，这就是资历。而且我正式上课三个学期，也完成了教学任务，破格评教授很正常，没人敢说闲话。” “陈校长也说红农给你教授，又怎么回事？” “杂交玉米一项就够资格了，看到我的产量，陈校长恨不得现在就给我农科院的教授，咱也是双开教授的人了。” 汪卉大笑：“瞧你得瑟的，是不是再过几天，再让工程院给你颁发一个院士资格？” “我倒是想啊，不过还是先当几年教授再说吧。” 杨顺站在地上，大手一伸，把老婆孩子一起搂住，笑道：“来，大小宝贝，亲一个。” Mua~~ 一左一右，儿子和老婆都在杨顺脸上亲了一口，杨顺大乐。 虽然住在郊区景区，但红枫科技大学医学院主校区在开发区，半个小时的进城高速路就能到，杨顺还能有空在学校停车场旁边的奶茶店，要一杯咖啡带走。 “老板，老样子。” 杨顺和奶茶店小老板对上眼，微微一笑，小老板激动的连忙说道：“好好，马上来。” 看到杨顺进店，好几个女孩子满脸惊喜，捧着书围上来，主动打招呼：“杨老师，恭喜！” “哇~~杨老师，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森sei~~” 这一闹，其他同学也看到了，包括路过的学生，小小的奶茶店门口挤满了人，全都狂热地看着杨顺，很想表达什么，可除了赞誉和感谢，什么都说不出来。 但又何须他们表达什么？ 只要能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杨顺说（装）话（逼），拿着手机自拍，他们就心满意足了，这样他们能在几十年后，看着当年的照片，对着自己的孙儿说道：“看，你爷爷/奶奶当年和杨院士只隔了1米远。” 一米太远，只争朝夕，最好争取零或负距离。 杨顺帮几个女学生签了名，掏出20块钱递给小老板，小老板不肯收，将咖啡交给他，殷勤说道：“别客气，这次我请您。” 杨顺真没客气，看看时间：“行，快要上课了，同学们，都走吧。” 小老板客气送他们走，转过身，把杨顺经常点的咖啡套餐名字立刻换成“诺奖の爱”，价格提高5块钱，让店员暗自佩服：“果然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似乎成了一道风景，杨顺身后跟着一群年轻的，青春的，飞扬的医学院大学生们，他们簇拥着杨顺，说笑着，骄傲自豪地走向教学楼。 沿路的林荫大道，红色喜庆横幅挂的到处都是，“热烈庆祝我校医学院杨顺教授获得诺贝尔奖”，七色彩旗飘飘，这个教授职称还未评就先吹风，学校效率真高。 工作人员连夜做出来这些横幅，还有大海报，印着杨顺大照片，几米高的那种，就在教学楼的大门口，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搭架子粘贴呢，看起来确实很酷。 跟着的人越来越多，电梯里装不下，几个学生会的眼疾手快，帮忙维持秩序，劝退一批人，先让杨顺进去，多的人都挡在外面。 杨顺在教十四，和其他同学们告别后，提着咖啡推开门。 一进去，哗，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容纳三百人的阶梯教室，里面至少坐了五百个斯巴达勇士，全部挤满了，过道里坐的站的都是人，就差卖吊票。 见到杨顺，哄闹的杂音立刻安静下来，然后变成了整齐的鼓掌声。 身后还有同学想混进来凑热闹，杨顺只能笑着说抱歉，关上门，走到讲台上，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谢谢大家。” 他刚说完，几百人异口同声：“祝贺杨老师获得诺贝尔奖！” 杨顺满脸笑容，注意到原来的前几排学生都换人了，好多校领导，甚至还有人偷偷录像。 “谢谢，哇，你们太热情了。张教授，刘院长，你们也来看我笑话。” “哈哈哈，怎么是看你笑话呢？” “大家都想过来沾沾喜气罢了。” “就是，你上你的课，我们就看着你，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怎么说来着？” “网文气运，尽加吾身？” “……” 教室里哄堂大笑，杨顺也不在乎，吸运气就吸吧，反正他是个非酋，能吸多少走？ 杨顺的心态很平和，他也就是讲讲自己的肿瘤免疫学教材，讲义什么的没多少，更多时候都是吹牛，讲他在实验室里的一些趣事，半个月才上一次课。 没获得诺奖前，这是一门没学分的专业选修课，重要性真不高。 但获得诺奖后，校领导们就觉得不对了。 他们今天听了一节课，发现这门课其实很有趣，虽然没什么太大营养吧，不如《临床肿瘤学》那么具体到案例，也没有实践操作内容，但杨顺讲的一些科学界的小段子，小故事，能扩大同学们的国际视野，增加他们投身科研的兴趣，比一般的思想品德课要有意义的多。 医学院刘院长他们也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商量：“要不，从下个学期起，把它设置成1个学分？” “1个学分？你这是侮辱诺贝尔！” “这跟诺贝尔有什么关系……” “要么不给分，要么给3分，” “3分也太夸张了吧，临床肿瘤学也就是3分……” “还临床肿瘤学？癌症都没了你还临床个什么呀？” “说的也是，3分是必须的，邀请诺奖获得者上课是多么难得的机会，3分都不给？你们也太小气，北清复抢着给！” 几句话一说，杨顺就莫名其妙变成了重要的选修课老师，估计下面再商量商量，他的教室说不定要换成更大的阶梯教室，六校联盟的外校学生都会慕名而来。 第二节课又到了吹牛逼时间，有个大胆的男生起哄：“杨老师，说说你获奖的经历吧！” 这个要求得到全体赞同，都在跟着闹，连刘院长等人也很好奇。 杨顺淡淡笑道：“这有什么好说的，我做了该做的事，评奖是人家评的，我又没法控制。” “早上央视又放出一段视频！” “说昨天您在乡下割玉米。” “您该不会真当农民了吧？” 几个声音传来，又引来一阵哄笑。 原来是那件事，杨顺拿着透明平板，看到同学群里正在共享一个视频，果然是昨天央视那些人拍出来的。 “农民怎么了，我是农民我骄傲，我自豪。” 杨顺干脆把视频投影到幕布上，介绍道：“这确实是昨天发生的事，我研发了一款杂交玉米，几个月前种下去，收获喜人，首长正好路过红枫，就说来看看。然后我们刚刚收割完，诺奖电话就打来了。哇，这真是我吗？感觉好帅！” 教室里吭哧笑着，杨顺一点架子都没有，真的很接地气，好吧，真的好帅。 杨顺简单介绍着，视频经过精心剪辑，只有重要人物出现在镜头中，无关人员一律看不到。 他说道：“你们别忘记了我的身份，我本科是红农植保专业毕业的，所以，大家别觉得奇怪。” 有人高声问道：“植物药真这么有搞头？” 杨顺反问他：“屠教授的青蒿素获得诺奖，我的抗癌药里也有植物的贡献，我也获得诺奖了，你还说植物药没搞头？当然，我不建议你们一窝蜂去学植物学，我听说，六校联盟的学生把红农植科院的选修课都抢爆了？你们厉害呀。” 哈哈哈！ 在座的好多同学都听说过，笑的不行，六校联盟就是这样，有时候课程太受欢迎，别的学校学生也会和本校学生争抢选修课，争夺资源。 又吹了一会儿牛，下课了，同学们依依不舍跟杨顺告别，下一次见面又要在两周后。 刘院长等人殷勤接待，把杨顺请到办公楼，自然一番恭维，这个不提。 到了中午时分，早间新闻里播放的那条趣闻，又被央视新闻频道拿出来重新报道一遍。 看到杨顺正在和首长收割玉米，诺奖电话打来，就连首长都忍俊不止，全国观众们全都会心一笑，越来越喜欢这个呆呆萌萌的杨博士。 正文 第352章 美人计（二更） 史上最有个性的诺奖获得者，这个名号杨顺肯定跑不掉了。 普通老百姓觉得，呆萌的杨顺很有趣，可同行就不这么认为，尤其是种子公司的同行，看到新闻，眉头紧锁。 华夏是个农业大国，国内种子行业鱼龙混杂，做生意的环境非常不好。 比如玉米种子这一块，国内有1500多家公司在制种，即使是龙头企业，市场占有率也只在5-8%之间，整个市场非常分散。 国内粮食行业，玉米一直是供大于求的状态，这个情况首长说过很多次。 这也导致国内多家公司为了不破产，只能拼命杀价，走量，每年都要溢出25%的供应量，造成巨大的浪费不说，还提高了运营成本，没一家公司日子好过的。 另外，国产种子又拚不赢合资公司，尤其是杜邦先锋，孟山都这些合资公司，真的很厉害，国内公司单品毛利率30%，杜邦和孟山都的能超过70%，而且外资能做到零库存，国内企业库存挤压严重，生产和管理都比不上外资。 还有，地方政府的保护政策，以及各种历史遗留问题，许多优秀的种质资源被盗，知识产权不强，国内种子市场真的是乱象重生。 比如玉米“郑单958”，这个华夏第一品种在国内整体占有率是15%左右，但全国生产这个品种的公司有4家，如果像杨顺这样能做到制种垄断，当然市场份额会暴增，而且利润大大增加 市场面包就这么大，要是再杀进来一个争饭碗的人，还是个诺奖获得者，这就不友好了。 一看杨顺在宠物市场，药物市场的霸道，以及强势的做法，就知道他的胃口不小，同行们谁喜欢他？ 上市公司，北大荒种子集团的经理看到新闻，不断摇头拍着桌面，轻声叹气：“又进来一条巨鳄，以后这日子不好过了呀。” 中京的金色农华研究所的所长看到新闻，有点郁闷：“我就知道杨顺有一天会回归农学，他肯定要对种子行业下手，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黑吉辽东亚种子公司的老总收到短信，看完视频，闷闷抽了一整支烟：“咱们这一行，要变天了啊。” 种子行业国内总共有58家上市公司，外资30家，这些企业无不表示担忧，根本没从这条诺奖新闻中体会到快乐，他们脑海中只在想，首长视察，亩产1500公斤，杨顺进入种子行业，每一条都是利空。 “这个行业要洗牌了啊……” 凛冬已至，异鬼来袭。 还有谁能阻挡杨顺的步伐？ 市场的直接反应就是，新闻播出，农业股板块集体暴跌6%，58家上市公司，无一幸免，40家跌停。 这才刚开始，杨顺还根本没有发威呢。 ……………… 红枫市的市北，临江的三环高架桥入口，在距离江心洲码头不远的地方，有一家挂着“红米农科责任有限公司”的企业。 董事长薛贵中午看到午间新闻，突然看到一个镜头，眉头紧皱，一直没有说话。 他叫来秘书，帮他在网上找到视频，重复放了几遍，一直盯着杨顺身后的玉米地。 行家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大概情况，这不是普通的玉米。 接着，薛贵拿起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问了很多人，最终长吁一口气。 “果然我猜的没错，老了，老了，看样子，这一关过不去了啊……” 薛贵自己说老了，实际上他还不到60岁，红米农科在两年前筹备上市，多次被否，多次重振旗鼓。 可两个月前再次被否，来自银行和证券公司的项目小组私下里告诉他，没有核心技术，上市的希望不大，让他不要浪费钱了。 但薛贵还是不死心，他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企业上市。 杨顺身后的玉米地让他彻底梦碎，红米农科的玉米种子给杨顺提鞋都不如。 难道在种子行业摸爬滚打一辈子，到最后就这么完了？ 他不甘心啊！ 薛贵靠在椅背上，找到手机通讯录里的老苗，拨打过去。 老苗很快就接通了：“薛老弟，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薛贵道：“苗哥，我知道你很忙，就直说了，杨顺搞出亩产1500公斤的高产玉米，你也知道，我的红米农科筹备上市那么多年，就是卡在优质种质资源上，你能不能帮忙安排一下，让我和杨顺吃一顿饭？我只求一个机会，不管成不成，我都会记得苗哥的好。” 本以为老苗会拿捏一番，没想到他很爽快地说道：“可以，明天早上9点半之前，你来景区游客大厅，参加杨顺的新闻发布会，我让人带你进来，中午一起吃饭。” “唉唉唉，好好，谢谢苗哥，谢谢！” 薛贵喜出望外，挂断电话后，想办法去搜老苗喜欢的东西，普洱茶砖是最好的，他将老丈人家里珍藏的茶砖取出两块，打包好，又想要不要给杨顺送什么礼物。 俗话说，年轻人贪色，年老人爱财，杨顺有名气又有钱，看来只有用那一招了。 薛贵心想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给自己读音乐学院的远房侄女儿薛丹浵打电话，扔了5万块钱给她置办行头，又叮嘱各种细节，让她假扮成自己的秘书。 到了第二天早上，薛贵开着奔驰车，将貌美如花，气质出众的薛丹浵带着，一起前往景区。 薛丹浵昨天就听说去见杨顺，兴奋了一晚上，这时候在车上又问：“大伯，杨顺这个人太神秘了，我在网上什么都查不到，你不是和他很熟吗，他真的没结婚，也没有女朋友吗？” 薛贵道：“对你来说，有区别吗？” 薛丹浵嘟起嘴：“当然有区别了，我……算了，没区别就没区别吧，只希望人家不会嫌弃我长得丑，笨手笨脚。” 薛贵侧脸看过去，20岁的鲜嫩女孩子，漂亮，皮肤好，气质好，高个子，身材有致，尤其是那双弹钢琴的手，非常好看，修长洁白，不管从哪个方面看，她都是一个完美的女孩子。 他说道：“丫头，你要对自己充满自信，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天下罕有，说真的，你去当一个电影明星都绰绰有余。我是特别希望你能和他走到一起，促成你们俩的好事。” 薛丹浵嘴里说自己不好看，其实心里很清楚，骄傲的很，作为能打90分的女孩儿，她有多么受欢迎，好多浪漫的艺术家都向她表达了爱慕，但搞艺术的多半没钱，她读音乐学院是纯粹提升气质和镀金来了，她的目标可是钓到金龟婿，嫁入豪门。 能成为诺奖获得者的妻子，女朋友，那是最好不过，就算是让她当杨顺的情人，她也愿意，给他生个孩子，继承他的聪明才智和她的美貌，没什么不好的。 但她似乎不太清楚，万一继承她的智商和杨顺的容貌，那不得亏大了，这就是不学生物学的坏处。 这两人在车上又演习了一会儿，车开到景区来，发现情况不对劲。 人山人海。 许多都是媒体采访车，游客中心后门打开，几百人进去，被指引到二楼的休息平台，这里本来是茶座和音乐吧，360度的环形景观落地窗，里面已经布置好了，前后十几排，坐成一个圆弧扇形。 薛贵和薛丹浵被老苗派来的工作人员带进去，漂亮的薛丹浵一路走着，被许多人侧目观看，可惜美女再漂亮也不是今天的主角，坐下去后就看不到短裙和腿了。 薛贵看了看四周，还真有几个熟悉的人，有红农的教授，还有种子行业的同行，平时都打过交道，他顿时揪起心来。 旁边还有认识的老总，跟他悄悄开玩笑：“薛总，这是你的小秘吗？长得比明星还漂亮，真有你的呀，会享受！” “哈哈，刘总你也带秘书来了嘛。” 见鬼，薛贵也看到对方旁边的漂亮女秘书，估计和他想到一处去了，难道待会儿都打算使用美人计？ 快到10点了，没坐多久，角落里的电梯门打开，走出来几个人，而且一位老者坐在轮椅上，薛贵看清楚后，惊讶地直接站起来：“袁老？” 薛丹浵不认识这位老者，但身边确实有一些人都站了起来，向老者表示尊敬，而且在袁老旁边扶着轮椅的，正是杨顺。 “这不是杨顺的新闻发布会吗，袁窿平怎么来了？” 记者们感到疑惑，开始咔嚓咔嚓照相，工作人员维持秩序，示意大家坐下，安静。 杨顺推着袁老来到主席座旁，和袁定洋一起，把袁老扶起来，坐在第一个椅子上，袁定洋就坐在旁边2号位，杨顺坐在中间，红农的陈校长也在台上有个席位，另外还有一个官员模样的人，认识他的也不多，总共五人。 “请大家就坐，新闻发布会现在开始。” 从得知获奖，到开新闻发布会，已经整整两天了。 现在炒作的那都是旧闻，大家很想知道一些新东西。 杨顺清清嗓子，欢迎大家到来，感谢大家的祝福，而且确定今年12月颁奖他要去瑞典，不会学某些个性的获奖者，连面都不露。 很快就到了提问时间，下面齐刷刷举手。 薛贵胳膊肘顶了顶薛丹浵：“快点，咱们也举手。” 正文 第353章 传承（三更） 薛丹浵愣住：“我又不是记者。” 薛贵低声道：“谁说非得是记者才能问？你只要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就行。” 他自己也举手了，还挥舞起来，薛丹浵怯生生举起手来，她个子高，人又美，在嘉宾席这边举起来特别醒目，果然被杨顺注意到了。 还有嘉宾询问？杨顺道：“记者朋友们稍等，先让嘉宾们说吧，那位女士，对，是你。” 薛丹浵一下子就懵了，她被点到了？为什么嘉宾席这边有好几个人举手，唯独点她？ 旁边工作人员递过来话筒，薛贵喜滋滋地接过去，薛丹浵像个小学生一样，拿着话筒站起来，说了句什么，可话筒声音没开。 “这女孩子真漂亮。” “身材一级棒啊。” “哪家公司的？以前没见过啊。” 许多同行都在揣测，记者们更兴奋了，杨顺第一个就点美女嘉宾，难道君子好逑？得嘞，赶紧拉近镜头，拍下来，美女果然养眼呐，今天的新闻有内容可以发挥了。 薛丹浵打开了话筒，杨顺又重复了一句：“请讲。” 偶像开口跪啊，光是听见这声音，薛丹浵心都醉了，傻乎乎问道：“你结婚了吗？” 哈哈哈哈！ 全场爆笑！ 还以为她会问什么学术，或者是生意上的事，谁知道开口就问这么隐私的问题？ 再联想到她的容貌，还有迷醉的表情，许多人都猜出来，这位肯定是杨顺的小迷妹，追星都追到新闻发布会上来了。 杨顺也是哭笑不得：“我已经结婚了，还有孩子，我们夫妻感情和睦稳定，小日子过得挺好的。” 嘎嘎嘎，不少男人都听懂了，这是不带痕迹的婉言拒绝啊，又不伤对方自尊心，杨博士情商高。 薛丹浵尴尬坐下来，满脸红晕，心中小鹿乱撞，扑通扑通的跳。 薛贵都傻眼了，这尼玛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这个，这不是人造绯闻嘛，他还打算待会儿和杨顺攀关系，估计为了避嫌，杨顺见都不会见他。 哼，女人！ 最靠不住的就是这种花痴姑娘，要不是因为顾忌身份，薛贵差点当场失态，坏了他的好事！ 接下来，嘉宾就没怎么凑热闹了。 但记者还是挺犀利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玉米产量，他们已经打听到了准确数据。 甚至有一部分人已经前往大寨乡，没花多少钱就找到愿意配合的农民，当场收割玉米称量，得到了差不多都是亩产1500斤左右的超高记录，距离全国记录都不远了。 《红枫都市报》的记者问道：“请问杨博士，你接下来研究的主要方向会放在农业上，还是医药方面？” 杨顺道：“你们都知道，我是在研究植物时顺便获得了各种有价值的化合物，比如猫薄荷香水纯粹是为了满足猫主子的，玉米里也有对心血管有益的物质，我为什么不能两件事一起做？” 说的挺有道理，大家一时卡壳了。 杨顺趁机介绍道：“今天正好宣布一件事，经过农业部的批准，以红枫农业大学牵头，南山植化所为主要研发机构，《南山特优1号高产玉米研究组》成立，本人担当研发组的组长。” 旁边农业部官员，还有陈校长，都点头确认了这件事，农业部官员趁机宣读了完整的文件，明年就可以全国大规模推广种植。 坐实了！ 果然是超级玉米的项目！ 薛贵瘫坐在座椅上，无力说话，他的双手从额头搓到下巴，这下可好，他该怎么破这个局？不行，待会儿还是得试着抱杨顺的大腿。 其他几个种子公司的，也同样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最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等记者们问过玉米项目的事后，话题又转到杨顺旁边的人身上。 “听说袁主任已经从国家杂交水稻研究中心辞职，是要加入你的研究所吗？” 记者紧追不放，袁定洋回答道：“我确实已经辞去主任职位，加入到杨博士的植化所，继续进行杂交水稻的研究工作。” 下面全体哗然，玉米已经大丰收，这家伙又进入杂交水稻行业？ 如果再加上前段时间的纪录片，杨顺已经对外零售蔬菜种子，这么说，他这是打算全面进军种子行业咯？ 厉害了我的杨！ “袁主任，您为什么要从国家水稻研究中心离职？” “我听说您卖掉了XX高科的全部股票，这是要和XX高科划清界限了吗？” “您是不是掌握了新的育种方法？不想和XX高科分享？” 几个财经方面的记者赶紧站起来询问袁定洋，这可是大新闻啊，华夏水稻行业的旗帜，领军人物，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辞职，为什么非要加入杨顺的研究所？ 袁定洋回答道：“离职只是一点私人原因，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复杂，湘省的上级领导也没有为难我。抛售XX高科的股票也是经过董事会同意了的，合作了这么多年，相处很愉快，算得上是有始有终吧。” “可是……” “袁主任……” “为什么……” 记者们又开始争先恐后追问起来，这时候，袁老慢慢抬起一只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会场全都安静下来，将镜头对准他。 袁定洋帮他举着话筒，放在嘴边。 袁老真的年纪大了，昨天从湘省赶到红枫，今天坚持参加新闻发布会，这都是杨顺没想到的，袁定洋也拦不住，是袁老坚持要来，说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任性的要求。 当然，杨顺昨天晚上就见到袁老，并且给他悄悄送出去一些能量丸子，幸亏袁老还没衰老到油尽灯灭的地步，多续个半年生命还是没问题的。 袁老缓慢说道：“我在海楠三亚，有一块地，面积不大，只有50几亩，那里种着，我几十年来，研究杂交水稻，全部的心血，大概有几百种，全都是优质稻种。” 竟然还有这种事？ 如果不是袁老自己说出来，许多人都还不知道，就连杨顺也是第一次听说。 袁老说话一听一顿，主要是呼吸跟不上，他说道：“我今天来，是想告诉大家……我要把这块地，我这辈子最宝贵的财富，全部赠送给杨顺，让他继续发扬光大，杂交水稻的事业。” 啊？ 杨顺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事袁老根本没有和他商量，就对着媒体们讲出来，这让他怎么办？ 轰！ 现场一阵喧闹，都觉得袁老怎么能这样，这是念遗嘱吗？怎么全部赠送给外人，您儿子还坐在旁边呢，不会闹意见吗？ 只是，袁定洋看起来根本就不在意，很支持父亲的决定。 杨顺傻眼了，这个不仅仅是礼物赠送这么简单，而是代表了一种传承，袁老将他这辈子所有的积蓄和财富全部赠与杨顺，老一辈德鲁伊退役，新一辈德鲁伊成长起来。 杨顺关闭话筒，侧过脸，有点急切地想说什么。 但袁定洋凑过来，在他耳边说道：“父亲说，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求人，希望你能成全他。我不会介意的，主要是我太不争气，我那两个哥哥，还有母亲，都不会介意，你放心，那块地是父亲的私有财产。” “不是……你们也不提前和我商量一下，这个我很被动啊。” “拜托了杨总，你们正好做这个交接仪式，不是更有意义吗？” 杨顺无话可说，再看袁老，也很期盼地看着他。 行吧，谁叫老人家是他这辈子从小到大的偶像呢，这个忙，他帮了。 杨顺拿过话筒，示意现场记者安静：“说实话，我也是今天第一次听到，袁老实在是太慷慨了，我感到肩膀上的压力巨大，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记者们有人轻笑，杨顺这确实是正常反应。 他继续道：“后来我一想，这可是海楠三亚的几十亩地呀，我不种地还可以盖个别墅住住，当候鸟也不是不行，对吧，管它呢，先答应下来再说。” “哈哈哈……” 所有人都以为杨顺是在开玩笑，但杨顺真没开玩笑的意思：“我是说真的，杨氏肿瘤免疫疗法也是我在研究蟾蜍时无意中发现的，本意并非救治人类，只不过恰逢其会罢了。” 笑声渐渐变小。 “猫酮也一样，我还在想方设法逗猫主子开心呢，无意中提取出猫酮，我当时做了小白鼠实验，偶然发现镇痛作用，那好啊，干脆用猫薄荷草代替荆芥，放在感冒药里，增强缓解效果。谁能想到猫酮会戒读？我也不是为了戒读才研究的猫薄荷草呀。” 场上非常安静，记者们还在想，你说这些，不是有损你的个人形象吗？ 杨顺感慨：“我的任何一项发明，都是出于兴趣，而不是为了什么而去做什么。研究玉米，是因为我想给家里刚买的E100纯乙醇汽车自己补充燃料，纯粹是兴趣使然。所以水稻，我答应下来，抽空研究研究，谢谢袁老赠送的种子基地。” 最后一句的转折，差点没让记者们笑喷出来。 杨博士，你的节操呢？ 正文 第354章 没机会了快上车（四更） 有记者开着玩笑问道：“你突然决定研究水稻，是因为什么兴趣？” 杨顺笑眯眯说道：“我家里喜欢吃五常的贡米，可惜有钱都不容易买到正品，产量太少。正宗的泰国香米也可以，但市面上香米假货又太多。所以，我不如自己研究一种水稻出来，争取也有类似的好口感。” 哗…… 这个就厉害了，记者们觉得杨顺真的好叼，真敢说，就不怕将来无法兑现？ 从来没有哪个农学专家敢公开夸下海口，说要研发出一种什么什么米，这种事情是不以意志力为转移的，万一科学实现不了，当年吹过的牛逼，年纪大了用什么来证明？ 袁定洋也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踢杨顺的鞋子，但杨顺似乎根本就不在意。 他继续说道：“别怀疑我的真诚，待会儿中午大家就在景区吃饭，我请客，菜全部都是员工们自己种植的有机蔬菜，米也是我们自己种的，品种就不告诉你们了，根本没上市，但口感真的一级棒，特别好吃，保证吃了还想吃，下次你们带朋友来，报我名字打八折！” 记者们哄笑，真服了，这位杨博士为了推销他的生态有机种植园，真的是想方设法，不放过每一个宣传机会。 上午的新闻发布会还是有很多干货的，气氛不错，没人刁难，中午吃饭，还真的让记者们相当满意。 杨顺请客，让大厨做了十菜四汤的自助餐，任由记者们选。 许多人吃过之后，都夸奖是这辈子吃的最爽的一次中式自助餐，菜新鲜味浓，米饭香糯可口，真的不比国内顶级有机米差多少。 当然，每个领到餐券的记者都有红包拿，临走之前，还可以领取景区特产有机蔬果大米包一份，总共加起来市场价1000元了，相信各家单位，都会把这次新闻发布会报道的漂漂亮亮。 嘉宾们的待遇更好，杨顺特意选了五间包房，在二楼陪同。 薛贵带着薛丹浵和老苗坐一桌，主人代表是袁定洋，同桌还有两个种子行业的同行，全都带的漂亮妹子，不过另两家都是公司最擅长喝酒，最放得开的销售精英，只有薛丹浵是个假冒秘书，柔柔弱弱像个林妹妹，楚楚可怜，结果被对手针对，逼着喝了很多。 大家的想法谁不知道？ 都是心知肚明的，都想和杨顺接触，看看能不能技术交流合作，不行的话，做做某个品种的销售代理也是不错的，面熟之后，总是有办法合作的嘛。 但可惜的是，杨顺只在这一桌打一个照面，集体喝一杯酒，就出了包房到隔壁去了，薛贵始终没有找到机会攀谈。 一直到饭局结束散伙，薛贵自己都喝得醉醺醺了，还要扶着晕头转向的薛丹浵，拉着老苗一个劲哀求，求老苗帮忙牵线。 见这两人连路都走不稳，老苗干脆在酒店给两位开了两间房吗，让他们休息。 然后又来到薛贵的房间里，泡了醒酒茶，皱着眉头抱怨说道：“薛老弟，你今天要是带着你公司的资料，种子样品，还有你的一颗真心过来，说不定还有机会，可你搞这么一套，你以为杨总会收下那种货色？” 老苗指着隔壁的方向，有些生气。 不管怎么说，虽然苗芳菲的那一层关系不好意思对外公开，但他肯定不可能做拉皮条这种事情，这个认识二十多年的朋友竟然想着美人计，给杨顺送女人，确实让他寒了心。 薛贵酒都吓醒了，连忙道歉，说自己一时糊涂，犯了忌讳，求老苗再给一次机会，说说好话，看晚上能不能一起再单独吃顿饭。 他哀求道：“苗哥我错了，我是真不知道杨总结婚生孩子。小浵是我侄女儿，音乐学院就读的大学生，我也只是想年轻人介绍认识，成不成是另外一回事。晚上吃饭，我不带小浵就是，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提她一个字！” 听说是薛贵的侄女，老苗总算好想一点，知道薛贵是实在没辙了才想的这招。 老苗说道：“说实话，今年过年之前，我会把国内所有的生意全部处理干净，全部转给杨总，然后我一家人移民到镁国。” 薛贵大惊：“你在国内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镁国？” 老苗道：“没办法，那边事业也需要人打理，我怕两头顾不上，两头都出问题。我肯帮你牵线搭桥，是看中了你的能力，不是其他歪门邪道，知道吗？你下午好好休息，醒醒酒，晚上等我电话，一起吃个饭。” “唉唉！谢谢苗哥，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薛贵获得第二次机会，真的感激涕零。 等老苗走后，他也不睡觉休息了，赶紧让自己的老婆把东西送过来，上市招股书，各种有价值的样品，还有技术总监那边的实验记录本之类的，全部打包一起带过来。 忙碌了一下午，薛贵终于等到电话，自己背了个电脑包，进了景区往植化所方向走。 这是薛贵第一次进植化所，一个姓肖的小伙子将他带到休息室，里面欢声笑语，他点头哈腰，对每个人都非常客气。 老苗招招手：“来来，老薛，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植化所里的研究员，袁主任和杨总就不用介绍了。” 薛贵连忙一个个握手问好，杨顺请他坐下，问清楚还没吃饭，示意员工打电话给所有人订饭。 老苗说道：“薛老弟是红米农科公司的老总，我认识了二十几年，很有能力的一个人，现在公司好像卡在上市这一步了，好像卡了两年是吧？” “是是是，主要是现在证监会审核太严格了，门槛上升，我们公司还差一点点火候，研发实力达不到。” 薛贵打开电脑包，将资料递给老苗和袁定洋，他们都是上市公司老总，很清楚这方面的运作。 杨顺说道：“我看了中农院的年度统计报告，你们红米农科的综合实力好像全国排名挺高的呀。” 薛贵不敢夸大：“一般般，省内第二，去年全国第十八名。” 差不多明白了，几人看了看资料，都在点头，在杨顺身边附耳解释。 最后杨顺思索了一会儿，也点了点头。 老苗就问道：“老薛，你想合作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应该知道，我们所的研发实力全国基本上无人能敌的，你可以不信，但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也不可能上车了。” 薛贵连忙恭维道：“我信，杨总获得诺奖，袁主任也辞掉那边的公职过来帮忙，就连袁老也表示支持，我还有什么不信的？” 还是名人效应好，老苗笑起来：“那好，我就直说了，我们想整体收购你的红米农科。土地，厂房那些固定资产也不值几个钱，我们还看不上。最主要的是，我们要你完整的销售团队和全国渠道，收购完成后，蔬菜和玉米种子，我们就开始走你的渠道了。” 薛贵惊讶了，一直没说话，脑海中迅速运转，分析得失。 袁定洋也在旁边敲边鼓：“薛总，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你要是不答应，明天我会找国内排名20-30的公司，一家一家谈。考虑你，主要是苗总推荐，再加上你公司的销售网络还算完整，团队也还行，又是红枫本地公司，才给你这次上车的机会。” 薛贵拿定主意，再不犹豫了，再犹豫，就是被淘汰的命。 他咽了口口水，问道：“收购价怎么说？” 杨顺终于开口了：“按照你的招股说明书，给你5000万，你把其他股东打发走，然后将公司转让给我，你继续过来当老总，除了固定年薪外，再给你1%的种子利润分红。” 1%？ 这个是不是太低了点？ 薛贵只是稍稍迟疑了三秒钟，老苗就看出来他在想什么，最后拉他一把，说道：“你知道农业部规定，明年我们最低卖多少玉米种子吗？3000万亩，也就是6万吨种子，15块钱一斤就是18亿销售额，1%还少吗？将来水稻呢？蔬菜呢？” 说到最后，老苗压低声音：“袁主任也只有1%，你还犹豫什么呢？” 薛贵迅速算出来，如果杨顺的团队能做到年销售100亿，他的分红就相当可观，绝对比他去当上市公司老总，要舒服的多，上市公司大股东确实身价高，但没法换成钱啊，杨顺这边分红可是给的现金，这个才重要！ 他说道：“这个，我原则上觉得可以，不过具体细节……” 杨顺打断他：“细节让袁主任和苗总和您谈，我只要最优秀的营销团队，最有能力的人和我一起干，相信我们能一起携手共创美好未来。” 老苗笑眯眯道：“薛老弟，欢迎上车，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薛贵觉得自己有必要改变，去适应这个年轻人，他的理念，他的行为方式，只有和团队融为一体，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杨顺不在乎分出去1%还是5%，他只需要一个稳定的全国营销网络，能快速帮他把销售打开，能帮他应付农业部的官员，能在这乱象横生的种子市场里，同利剑一样，锋利无比，绝无拖拉，杀出一条血路。 11月，搞定自己在农业板块的事情，杨顺将红米农科整体打包收购，正式宣告进入农业种子行业。 12月，杨顺带着一个特殊的团队，奔赴瑞典，参加诺贝尔颁奖典礼。 正文 第355章 老杨我好想你 历史上有很多人拒绝过诺贝尔奖，比如原苏联，当年徳国的几个，大部分是迫于环境和政治压力，连小命都快没有了，还谈什么领奖？ 当然也有极少人是“无法被金钱和荣誉收买的”，这种硬骨头连老虎凳，辣椒水都无法让他们屈服，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斗士，绝不向恶势力低头。 就算是获奖的人，也有许多人迫于身边的各种压力，表面上答应接受诺贝尔奖，但会拒绝参加颁奖典礼，借口多种多样，比如身体欠佳，社交恐惧症，或者是“演唱会的档期满了”。 这些都是特立独行的老外，个性才是他们的标签。 但不管怎么说，老外对诺贝尔奖的重视程度，比华夏人要轻得多。 如果问问西欧和镁国的普通老百姓，说不定他们还记不住自己国家哪几个人得过奖——或许也是因为拿的太多的缘故吧，不像华夏百年也才几个人得奖，每拿一次，当然举国欢庆。 出于对科学的尊敬，杨顺没有学习摇滚歌手的做法。 他表现得中规中矩，颁奖晚会照常参加。 而且随行的团队有三十几人，除了杨顺和汪卉以及他们的家人之外，还有农业部，中科院，红枫市政府专员，三亚某个小领导，另外还有陈浩，叶青，袁定洋和薛贵。 嗯，辛博士也来了，他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过来：“大佬，我农村人，头发长，见识短，你就让我见见世面吧，拜托了，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滚蛋，你蜜月旅行，不是去了欧美十日游吗？” “特么的我当时脑子瓦特了，不小心报了个低价游，结果被坑了哇，天天拖着去购物。” “……资产几千万的人了，还占这点便宜……自己作死！” “是是是，我自己作死，所以老板，可怜可怜我吧，我真的想看诺贝尔长什么样儿。” 杨顺拗不过，只好把他带来，每个诺贝尔奖获得者都能带10位亲友团成员加入，见证他的荣（装）耀（逼）时刻，而且杨顺的朋友不多，凑10个人还是挺容易的。 从中京出发，先到徳国柏林转机。 袁定洋带着其他人先去瑞典，接待他们的是强人汤瑞典分公司的员工，他们被安排到酒店住下，主要任务是参观瑞典的生态农业，另外还有私密任务。 杨顺带着亲人留下，去了汪芸的家。 这下子热闹啊！ 杨中华和陈梅第一次来柏林，陈梅手里还抱着杨德猎，各种新鲜感，说除了建筑风格有点好看之外，感觉连红枫的现代化程度都不如。 老汪两口子两年没来，但一点都不陌生。 一大家子人坐了两辆车，来到汪芸的别墅门前停下，发现汪芸牵着汪文渊正站在门口热情迎接。 “别墅挺漂亮呀，瞧瞧这小花园，花草植物修剪的真好。” “柏林不是重工业城市嘛，没想到空气还挺不错。” “小芸还是那么漂亮，一点都看不出来30多岁了。” “哟，这个小不点就是汪文渊吧？” 见面当然有说不完的话，老汪伸手去抱汪文渊，可惜小伙子对外公的印象并不深刻，有点怯怯地躲在汪芸的腿后。 但是，当他看到人群后的杨顺，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探出头，瞪着杨顺，像是认出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虽然接近一年时间没见面，汪文渊还能清晰地记得老杨的样子。 更别说几个月前诺贝尔奖的新闻传出来后，妈妈抱着他喜极而泣，指着电视上的老杨，很想和他讲述什么，可最终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老杨~~我好想你！” “哟，看看这是谁？这是谁呀？我们的小男子汉长大了！” 杨顺蹲下，将乳燕归巢一样扑过来的汪文渊抱起来，旋转了一周，又抛到天上，逗得汪文渊哈哈大笑，搂着杨顺的脖子不肯放手。 这才一会儿功夫，就黏人到无法分开的程度。 血浓于水，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看到杨中华和陈梅狐疑的表情，还好汪芸机灵，连忙将大家迎接进去，让阿姨和园丁帮忙搬行李。 汪卉落在最后面，和姐姐拥抱后，站在她身边，一起看着门口嬉闹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几乎同时发出只有她们自己才听见的叹息声。 对视一眼，两人无奈笑起来，手挽着手一起进去。 “杨叔叔，陈阿姨，您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千万不要客气。” “还有小德子~~你是第一次见到Felix哥哥吧，去和他玩吧。” “爸，麻烦您招待一下，妈，您上次留下的东西都放在原位置呢。” 汪芸热情招待，老汪两口子还挺配合，发现家里什么都好，什么都不缺，就是感觉差点人气，但今天家里人气真的旺盛。 陈梅四周打量了一圈，好奇问了一句：“小芸，你爱人呢？” 汪芸不动声色：“他很忙。对了，您要不要倒时差休息一下？卉卉，带叔叔阿姨到房间里去吧。” 汪卉带着陈梅到房间里休息，最后又要给自己整理行李，汪芸站在门口，轻轻关上房门，笑眯眯地帮忙。 “用不用倒个时差，休息一会儿？” “不需要，这几天太兴奋，睡不着。” “睡不着也好，把行李收拾好后，跟我来书房吧。城堡主楼已经建好了，再用半年时间，其他房间也能修葺好，再就是花园景观，镇上的公路。宜家的副总裁琳赛和我关系很不错，她找来设计师，提供了几套装修方案，你过来和我参谋参谋。” 女人是天生的设计大师，这是她们自己的城堡，不仅仅要能满足自己小时候的王子公主幻想，还要能让她们的孩子们产生同样的感受。 书房里，两个女人很快就聊的热火连天。 “看，这是原始航拍地貌。” “哇，有山有水还有田，看起来真不错。” “关键是这是活水，源头是山上的天然水库，在这里挖了一个深潭，引到城堡四周的沟渠，最后再流到公共河流中。” “效果图真好看。” “那是，欧洲最好的古堡设计师，以前还只是看着钱的份上，上个月又主动补了一份新设计，给杨顺专门弄了个诺奖纪念堂。” “别再给他建什么无尘实验室了，说好了这是陪孩子们玩乐的地方，否则他能一头钻进实验室里，三天不出来。” 听到这里，汪芸噗嗤一笑，看了看妹妹，故意打趣：“他经常三天不回家陪你，你岂不是很空虚，很寂寞？” 汪卉莫名其妙的就脸红了，想起什么，哼了一声：“总比某些人一年半载见不着要好。” 这句话让汪芸没忍住，倒在旁边椅子上笑了好半天，最后也让汪卉笑起来，不可自抑。 晚上一大家人共进晚餐，还是非常愉快的。 尤其是杨德猎和汪文渊两兄弟，第一次见面，一点陌生感都没有，很快就玩熟悉了，一个三岁多，一个两岁多，正是最可爱的年龄，逗得大家哈哈直笑。 呃，杨顺总觉得，这两兄弟有点像特兰克斯和孙悟天，两个都能变成超级赛亚人…… 不过这两兄弟长相又有点差别，汪文渊像极了老汪，杨德猎的相貌总算是偏向杨家人一些，所以陈梅的疑心并不重。 还没到10号诺奖典礼日，除了杨顺和汪卉之外，其他人全部留在柏林，被汪芸安排，四个老人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短期旅行。 在柏林待了一晚上，杨顺第二天就和汪卉单独飞往瑞典，直接调用了公司的私人公务机，简单快捷，还不用排队。 斯德哥尔摩的冬天早就到了，还好这几天没下雪，就是有点湿冷，风也比较大。 分公司的车将杨顺和汪卉从机场接到，直接送往卡罗林斯卡医学院。 医学院今天有一场学术交流会，官方已经做好准备，朴素的学校大门改变一新，插着华夏以及瑞典的两国国旗，并且沿路上到处都可以看到拿着华夏红色小国旗的学生，来自外校的留学生，以及游客，更是比往常多出十几倍。 “跟我们国内一样的做法。” 汪卉看到一条红色大横幅，上面的方块字，差点笑出声来。 ---留瑞学子热烈祝贺华夏科学家杨顺获得2025年度诺贝尔奖--- 杨顺看清楚后，帮忙解释道：“这肯定是留学生社团做出来的，小陈他们人挺不错的，我见过。” 医学院没这么容易通过，陈尚平还没能博士毕业，继续担当留学生联盟的主席，这次不仅仅派出多名学生志愿者来帮忙，还组织了斯德哥尔摩其他几所学校的华夏留学生，过来为杨顺壮壮声势。 “我来给辛笛打个电话。” 杨顺拿出手机，可半天都没联系上辛笛。 按照计划，这一周，袁定洋要带着薛贵等人参观瑞典生态农业，陈浩和叶青再加上辛笛，与医学院的人交流，参加各个学术讨论会。 辛笛脱团了？ 杨顺电话只好打给陈浩，陈浩在医学院里等着，见面后，憋着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辛笛昨晚去医院急诊了，这时候在酒店。” 正文 第356章 瑞典正宗鲱鱼罐头 辛笛去医院急诊？ 杨顺问道：“怎么病了？水土不服吗？” “不是，他自己作死。” 陈浩没忍住，笑的不行，旁边叶青也是没忍住，但两人都没进一步解释。 杨顺好奇，这时候，医学院的桑尼秘书长，还有罗切斯院长等人一起迎接出来，与杨顺握手，并且邀请他去里面做学术演讲。 诺贝尔论坛大楼，可以称得上是全世界科学界最神圣的建筑之一。 杨顺走进这个普通的建筑，发现它与瑞典国民的性格一模一样，外表极为低调，看到的也是简约与时尚，典型的北欧风格。 最中间有一个不大的庭院，顶上中空，只有吸光保温玻璃，庭院里种植着各种大型绿植，杨顺能感受到这些“老外植物”的思想，嗯，植物语是世界通用的，就是略带瑞典口音，他能听懂。 主走廊一侧挂着各届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获得者的照片，有一种中小学教室门外墙壁挂着“白求恩”，“培根”“爱迪生”“鲁迅”“陈独秀”“朱自清”简介的感觉。 因崔斯汀，能被人挂在墙上的感觉，真的爽。 “杨，这是你。” 桑尼指着墙上一块大照片，一行人慢慢停下来，杨顺还挺满意，左边是屠教授，右边空着。 他问到：“右边会留给下一个华夏获奖者吗？” “没错，是这样计划的。” “希望我的邻居早一点来，我怕孤单。” “啊哈，华夏人很厉害，我想你应该不会等得太久。” 几人说笑着，路过中庭一扇古朴的大门，杨顺觉得和其他办公室好像不一样，他随口问了问：“这是哪里？” 今天诺奖获得者最大，桑尼和罗切斯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亲自去推开房门：“这里，就是投票室。” 大门推开，这是一间并不大的会议室，但特别显眼的是，会议圆桌很大，和华夏吃饭的大包房一样，至少能围坐20个人。 圆桌是瑞典特产珍贵的犀木做成，和华夏黄花梨，红木这种类似，一种厚重感扑面而来，再加上装饰用的环形皮革，又提升了圆桌的档次。 最特别的是，桌上什么东西都没摆，一尘不染，所有的椅子都整整齐齐摆放，墙上贴着不准在这里抽烟，不准搁置油腻或者腐蚀性的东西，饮料，刀具，尖刺的笔，任何对这张桌子玷污的举动和潜在威胁，都是对诺贝尔奖的不敬。 杨顺似乎看到，几个月前，十八罗汉就坐在这里，他们否定了全世界成百上千个顶级科学家，他们判了其他人的死刑，却整齐划一地将他捧起来，将他杨顺的名字写入诺贝尔的史册，成为人类历史上的重要人物之一。 他什么都没说，恭恭敬敬退出房间，很真诚地对桑尼等人说道：“谢谢你们。” “是我们该谢谢你，你为人类做出这么巨大的贡献。” 桑尼很真诚地笑着，四周人心里都感觉暖暖的，这才是真正对待科学的态度，尊重，敬业，科学无国界。 接下来只是简单走访，大家来到一间大会议室里。 看门的是学生志愿者陈尚平，他激动地在前面带路，帮杨顺推开门：“杨老师请进！” 杨顺对他笑了笑，进去后，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所有人都站立起来，为他鼓掌。 这，应该是世界上规格最高的学术会议之一了吧？ 可惜，辛笛不在，错过了。 ……………… 辛博士一直认为自己是个高尚的，纯粹的，有道德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就是有点二，他自己也承认。 但这个二，不是莫名其妙的中二，不是“精神小伙”那种。 而是科学家特有的“轴”，那种无法用贫瘠文字形容出来的科学范儿，做什么事他都要讲究一个科学道理，而且有强烈的好奇心，探索欲网强烈。 昨天晚上到了斯德哥尔摩，别的团员都在倒时差休息。 但辛博士精力旺盛，睡不着。 可惜瑞典木有“摇一摇”和“附近的人”，连喊几个人过来斗地主都没有。 嗯，“Tinder”还不错，可惜他在瑞典待的时间太短，而且Tinder必须是女生先打招呼才可以和对方说话，话说当年他在没认识谭馨之前，玩过几年Tinder，那是一个多愁善感的秋天，他…… 他摆了摆头，忘却了过去的烦恼，直接和陈尚平联系，想感受一下外国留学生的青春和激昂。 陈尚平来酒店接上他，把他带到了学生宿舍，差不多围过来上百人吧。 确实很爽，辛笛可是货真价实的博士，发表过十几篇论文，合成过猫酮的大牛人物，在一帮在读博士，研究生们崇拜的眼光中，享受到了格外不同的块感。 “当学霸真开心，难怪杨顺这么想获诺奖呢。”辛笛在心中嘀咕一句，但诺奖对他来说，可能就是有生之年系列。 在众人的恭维下，辛笛出钱请大家买来吃的喝的，自己也喝得有点多，斯德哥尔摩都接近北极圈了，酒很烈，能大口吃肉，大瓶子喝酒的人最受欢迎，一定能成为好朋友。 最后聊到美食上，辛笛说自己很想品尝瑞典特色美食。 什么是特色？ 红枫就是热干面，星城就是臭豆腐，津市就是狗不理包子，兰洲就是拉面。 瑞典的本地美食并不多，主要是西餐，而且这地方靠海，鱼的产量多，维京人喜欢吃生鱼和冷餐，如果非要说特色的话，从维京人时代就传来的瑞典肉丸子，或者是另一种传统的美食——瑞典鲱鱼罐头。 这种大杀器，辛笛在国内听说过，但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假帖子，许多国内买家说买到的东西并不正宗，所以他将信将疑。 正宗，当然是瑞典本国的最正宗啦。 辛笛酒意有点上头，对那个孩子招招手，示意弄几罐来。 这群留学生来瑞典很多年了，就连留学年数最长的陈尚平都没有勇气尝过。 有瑞典本地人劝辛笛不要尝试，但科学家最不缺乏的就是产生好奇心，这些人越劝说，大家越好奇。 辛笛也一样，他说道：“如果连最正宗的特产鲱鱼罐头都不尝尝，我怎么好意思发朋友圈，说我来过瑞典？” 刷！ 辛笛抽出几张大票子，递给那个小兄弟：“多少钱一盒，麻烦你帮我买几盒回来。” “85瑞典克朗一盒，旁边的超市就有卖，给我10分钟。” 小哥迅速爬起来，骑上自行车就去买。 “你，记得待会儿拿着手机给我录像，我要当一个征服朋友圈的真男人！” 另一个机灵小兄弟喜滋滋接过辛笛的手机，随时准备好录像。 宿舍里继续说笑，等三盒罐头买回来，一些跃跃欲试的家伙转换阵地，来到宿舍楼最顶层的天台。 为什么不在房间吃？因为瑞典政府法律规定，不准在室内吃鲱鱼罐头。 好奇真的害死猫。 辛笛决定自己动手，拿着开罐头的起子，选了一个最鼓的，据说越鼓，就表示发酵的越好，味道就越正宗。 他一刀下去，爆满的汁水被罐内高压喷出来，直接溅射在他的脸上，一部分冲进鼻子和嘴巴里，另一部分飙射上去，打在头发上。 “天台这帮学生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呜唷，我超喜欢射在他们身上。”——鲱鱼罐头盒子精要是能说话的话，肯定会说这句。 几乎就是两秒钟不到，四周好奇的学生被飞溅的汁水和恶臭袭击，全都哇哇作呕起来。 而最倒霉的辛不着调博士，扔掉开了一半的罐头和起子，脸上汁水横流，感觉整个人都被恶臭包围，再加上旁边的集体呕吐声，他一下子没忍住，胃里刚刚吃喝的美食全部喷涌而出。 汁水射入鼻腔后，气味散不掉，嘴巴里也是酸臭的鲱鱼汁，不管是用什么呼吸，都有强烈刺鼻的恶臭感。 辛笛整整吐了八次，要不是陈尚平赶紧给他递来清水，他可能会吐死过去。 最后几次，他连胃酸都吐出来了，可头发上和衣服上蘸着的臭味怎么去除？ 脱掉外套，清水洗头，不知道哪里还遗留着没发觉的臭汁水，所有人都强忍着恶臭，逃离现场，回到各自的房间洗澡。 辛笛这一下被折腾惨了。 大冬天的，在天台上洗头，着凉，咳嗽，他现在心里产生了巨大的阴影。 即使洗了澡，刷了牙，可随便打个嗝儿，那股熟悉的恶臭又传上来，喝水压制也没用，吐了个稀里哗啦，最终发烧，浑身无力，脱水严重，被送到医院。 昏厥之前，辛笛心里暗下决心：“曰了狗的，等我回国后，我要实名举报那些卖鲱鱼罐头的网络卖家，尤其是那些说不臭的，还行的家伙，我要这些坏人，全都给我去死！”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辛笛的手机录像后，小伙子慌忙逃避时不小心确认上传，这一下，两分钟的视频传到国内，直接刷爆了辛笛的朋友圈。 此刻华夏时间凌晨4点，肖健刚刚追完一本写德鲁伊和猎人的小说，打着呵欠，无意中刷了一下朋友圈，正好看到这条。 “我勒个大曹操！不要命了吧辛不着调博士？臭鲱鱼罐头你都敢尝试，真男人。呕……” 隔着屏幕，肖健都似乎闻到一股恶臭，赶紧点了个赞，关机走人。 另几个夜猫子也好不到哪里去，看到辛笛的这种作大死行为，纷纷在下面刷着。 “666……” “涨知识了！” “作死小能手辛博士，你赢了。” 谭馨才是最绝的：“老公，一个月内别想亲我，让你作死！” 正文 第357章 抄袭？不存在的 对于辛笛的悲惨遭遇，大家都感到同情，作得一手好死，说的就是他。 “还好只是溅到身上，没吃下去，要是真吃下去一条鲱鱼，连续两天口都是臭的，臭到灵魂深处。” “这个小辛呐，年轻人胆子大，精力旺盛，真是想方设法的折腾。” “就是，今天这么好的学术交流机会都不能参加了，这不是自找的么？” “还好不是在10号颁奖日那天吃这个，否则当天颁奖的音乐厅都不准他进，哈！” “年轻人吃点亏，长点记性就好了。” 陈浩和叶青坐在小礼堂里，说起辛笛就忍不住想笑，摇着头无可奈何。 汪卉一直在旁边听着，差点笑成内伤，她拿出手机，果然看到群里发的那些内容，看完视频，她是真的服了这位辛不着调博士，都蠢到没边了。 经过一夜的发酵，下面的回复已经爆发了，辛笛朋友圈里全是点赞的，还有好事者转发出去，说辛博士迟早要成网红！ ……………… 小礼堂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杨顺和桑尼秘书长坐着聊天，谈的很愉快。 等时间到了，桑尼走上台，宣布交流会开始，感谢今天到访的来宾，欢迎诺奖获得者杨顺上台发表演讲。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杨顺拿着演讲稿走上台。 这是诺贝尔官方组织的学术演讲，是技术含量最高的学术交流会，和10号那天的颁奖不同，今天到访的全是世界各地的知名专家，与肿瘤免疫学，以及相关医学技术有关的居多。 这也是当年获得诺奖的科学家，公开传道授业解惑的一次盛大Party。 杨顺虽然征服了诺贝尔委员会，但世界上仍然有不服气的科学家，这个时候就是给他证明自己，裹挟着诺奖余威，踩着耀眼的光环，挥舞着学术大剑，砍翻一切反对者的最佳良机。 台下灯光闪烁，安静无声。 穿着一身正装的杨顺一脸微笑，点头致意说道：“各位下午好，首先感谢诺贝尔大会，将诺贝尔奖颁发给我，我倍感荣幸。接下来我还要感谢各位专家学者的到来，现在，我们来探讨一下病毒基因学和人体免疫学方面的知识，我演讲的题目是，《可自由装配的病毒》。” 他的学术报告内容就是DLY-01病毒，以及一部分DLY-02病毒的研究进展。 DLY-01病毒的标记基因已经被科学家剥离出来，这几段基因以前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它具有精准的识别能力，并且表达出来的蛋白质非常特别，这样就能被免疫系统识别，而且不会有太多的误伤。 就好像一群男人在大澡堂子里泡澡，几百人都坦诚相见，展昭带着抓捕队冲进来后傻了眼，他们怎么抓刚刚从怡红院跑出来的人？ 别急，杨顺来帮展昭，他先给池子里撒点DLY-01病毒，让所有的男人扭一扭，舔一舔，再下去泡一泡。 澡堂就是人体内环境，男人们就是各种细胞，展昭和捕快就是免疫系统大军。 DLY-01病毒迅速发挥了作用，有一段基因是很罕见的，它对怡红院的一些物质过敏，比如姑娘们用的胭脂水粉是从大食国采购的，这段基因碰到大食国的东西就会变绿，展昭这下就轻松了，盯着这些男人们，谁脑袋上绿了，抓人就是。 当然，绿脑袋的不一定是怡红院的男顾客，这中间肯定有抓错的。 但是DLY-01病毒里面还有另一条基因，它对特定的酒精过敏，比如马奶葡萄，这玩意儿西域有，大食国有，东印渡也有，但普通老百姓很难喝到，怡红院里比较多，客人要是喝了这种酒，碰到这种基因就惨了，身上长红包。 在大食国胭脂水粉和马奶葡萄酒的双重环境中，脑袋绿，身上还长红包，这下辨识度就高了吧？ 要是还有抓错人的，比如说葡萄酒贩子不小心被戴上绿帽子，那就增加其他的基因，总有一款适合你。 DLY-01病毒里的基因段不止两个，它有点像乐高积木，一段段拼接起来的，除了病毒通用的主体DNA，特殊有效基因有四个。 DLY-02里面特殊有效基因有五个，并且呈现出可组装的特性，这也是在今年，卡罗林斯卡医学院诸位教授们发现，研究，并且写出论文的重点。 基因的自由组合，成为DLY系列病毒的重要卖点。 每发现一段特效基因，就意味着人类某种疾病被治愈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这是医学发展史上重要的进步，肿瘤癌症，红斑狼疮，HIV，风湿性关节炎，这些都是副产品。 这也是为什么诺贝尔奖颁发给杨顺的重要原因，他手里握着DLY系列病毒，以及（可能的）全部新基因库，这才是最厉害的。 但问题也就来了。 质疑杨顺的科学家们最大的困扰就是，这些基因到底是怎么找到的，是天然存在，还是人工合成，杨顺没给出答案，一直是个谜。 如果是人工制造的基因，这算不算定向的基因炸弹？ 或者……基因武器？ 人类基因组计划书里面揭露了许多内容，比如在人类冗长的DNA分子链中，能有表达功能的基因大约三万个，可用于靶向治疗的几千个，大部分的区段都是没有意义的填充物质。 不同的人种有不同的基因，这个是毋庸置疑的，黄种人基因，黑种人基因，犹太基因，高加索基因，这些都是不同的。 假设杨顺手里捏着一些针对“犹太基因”东西，是不是可以专门针对犹太人发起一场进攻？如果针对“高加索基因”，欧洲是不是要减少1/5的人口？ 霍金的去世，让他的预言变得举世皆知，霍金说人类很有可能会毁于基因技术，指的就是这些基因武器。 细思极恐系列。 杨顺的报告做了45分钟才结束，下面是提问和技术交流环节。 很快，台下科学家们争吵起来。 舌战群儒这事杨顺做不到，他本来就不是理论型科学家，做实验的时间没有人家浸淫这一行几十年的人多，他还不到30岁，人家70岁的老教授研究肿瘤50年了，比他年龄还大。 但杨顺很聪明地拉拢了很多帮手，光是卡罗林斯卡医学院，就有十几个教授受益，都是他的学生。 所以，他的论点，有许多都是这些教授们得出来的，再经过他自己的重新组织，再加上一点点大胆的预言，立刻变成他自己的观点。 抄袭？ 不存在的。 不就是英译中，再中译中，最后再中译英嘛，那么多知名作家都干过，四爷，于妈，杨顺借鉴这些教授的论点，是给他们面子，他们还要感激涕零，因为杨顺也认同他们，是他们的荣耀。 这，就是开山怪的厉害之处，他说的都是对的。 杨顺甚至还有拒绝回答的权力，比如基因武器，这种问题辩不出结论的，而且言多必失，他当然不会解释，自然有医学院的罗切斯院长护着他。 要是还有人不忿，钻牛角尖，杨顺就会摊手：“我的药物全世界都能拿到，DLY病毒的外壳很容易复制，基因DNA链我也没说不允许你们研究，你们有时间在这里质疑我，还不如回实验室，多做做几组感染实验，说不定下一个诺贝尔奖就是你。” 全礼堂的人哄笑，杨顺都把病毒全球开源了，还有什么不满的？ 就这两年时间，杨顺在《CA》杂志上发表的那篇综述，在全世界SCI论文引用数超过了4万次，成为史上引用数量第十名，让无数世人惊诧，这意味着全世界95%的相关科学家，都在研究杨顺的理论，并且认可了他。 《CA》影响因子因此暴涨，从200出头突破到了260的可怕记录，历史最高。 各种证据都足以证明杨氏病毒肿瘤疗法是正确的道路，而且有效，为什么还有人脑筋转不过来？ 只有一个答案，还是利益放不下，利益集团在做垂死挣扎。 报告会说到最后，快要结束时，杨顺有些感慨。 他问道：“十年前，屠教授也是在这里，在这同样的房间，向全世界做了报告演讲，对不对？” 罗切斯和桑尼都点头，下面不少观众也是知道的，附和了一声。 杨顺看了看四周，找到一个熟悉的人，站在罗切斯院长身边的安德森教授，他很客气地笑笑：“而且安德森教授发挥绅士风度，单膝跪地持有话筒半个小时。” 金-安德森教授连忙大声说道：“能为屠教授举话筒，是我的荣幸。” 杨顺笑着恭维一句：“能和安德森教授在病毒肿瘤免疫学上有共同的看法，也是我的荣幸。”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一直没有停。 安德森教授是医学院副主席，十八罗汉的成员，当时跪在屠教授身边半个小时不动，这种毫无架子，不在意面子的真性情行为，让看到的人全都为之动容。 杨顺也不例外，他投桃报李，去年在拿出DLY-02号样品时，给安德森教授的量是第二多的，后者这一年也确实做出不小的成绩，发表了一篇顶级Cell论文。 两人相视一笑，这才是科学家们真正的心有灵犀，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文 第358章 敬你是条汉子 “十年前，屠教授报告的题目是，《青蒿素——中医药送给世界的礼物》。十年前，我正在读大学本科，专业是植物保护，研究各种濒危植物。当时我看到屠教授做报告的录像，心情很激动，因为她老人家为我指点了一条科研的明路。” 杨顺真诚地说道：“后来大家都知道了，我所有的成就全都建立在植物药上面，这难道只是一个巧合吗？不，我不这么认为。我还会继续深挖植物药这个范畴，假设过几年，我又征服了HIV，脑瘫，高血压，糖尿病之类的病情，没法再得诺贝尔奖了……” 哈哈哈！ 现场直接爆发出巨大的哄笑声，就连诺奖大会成员也是忍俊不止。 同一个领域的诺奖确实不会重复颁发给同一个人，但如果杨顺在化学领域发现新东西，还是有可能再得一次诺贝尔化学奖，嗯，诺贝尔理科综合奖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历史上1/3的诺贝尔化学奖都颁发给了生物学家，杨顺还是有希望的。 “……但我还是会坚持在这个领域继续做研究。也希望下一个诺贝尔奖获得者，就从在座的各位中间产生，病毒免疫学更加发扬光大。谢谢大家。” 杨顺说完，深深鞠躬，又向四周鞠躬，全场起立，响起最热烈的掌声，长时间不停。 一个多小时的学术交流还算顺利，干货满满，激清不断。 来自世界各国的记者们第一次看到华夏科学家这么聪明，如此年轻，却经验丰富，滑不留手，借着大势，轻松征服了全世界的同行。 今年的诺奖，众望所归。 技术交流之后，桑尼护着杨顺先行离开，另外还有一些私人小会议在旁边，DLY-02号病毒，以及YNM-01号病毒的深度研究，医学院这些教授们还有新想法，当然，他们还想获得更多的新基因片段。 杨顺参加了，另外陈浩，叶青也跟过来。 真想再刷一个诺贝尔化学奖？ 那就从现在开始准备吧，这是和世界顶级科学家打好关系的好机会，混个面熟总没错。 “辛笛呢？” 杨顺又想起这个不着调博士来。 陈浩忍住笑，说道：“他被鲱鱼罐头给误伤了，不好意思过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辛笛的遭遇说了一遍。 这尼玛…… 杨顺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真的无力吐槽。 “因为吃罐头，连诺奖论坛都能错过，这个辛笛啊，我估计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回去他老婆不罚他跪键盘，我杨字倒过来写。” 杨顺摆摆手：“不管他了，但麻烦您盯紧点，10号那天颁奖不要错过。” 陈浩点头：“我知道的。” …………………… 就在他们与同行交流医学技术时，袁定洋和薛贵带着另一批人，参观了瑞典的几家大型生态农业企业。 他们不仅学生态种植技术，还与一些育种公司进行技术交流，试着进行转基因农作物方面的合作。 瑞典政府明面上并不反对转基因，但私下里管的很严格，瑞典本地企业是没机会接触转基因作物种子的。 但因为常守正的原因，瑞典已经出现了一点小小的苗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有些人就喜欢灯下黑地铤而走险。 袁定洋正在一点一点掀开这快面纱，抽丝剥茧，一条黑色产业链慢慢浮现出来。 种子行业的毒瘤，迟早要被他揪出来。 …………………… 诺贝尔颁奖周的新闻，每天都会传到国内，在各大网站的诺贝尔专题页面上实时更新。 第一天就出了大笑话，辛博士吃鲱鱼罐头的视频流传出去，被全国老百姓们笑了一整天。 大部分老百姓都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神奇食物，很快就有媒体整理出来，国外有一些纪录片介绍怎么制作罐头，最后再附带一些网友自制的吃罐头视频。 当然，每个人的体质都不同，有人闻到臭味后不断干呕，像辛笛那样吐八次的也不在少数，但同样也有人喜欢这种独特味道，并不觉得难闻，毕竟从科学数据来看，鲱鱼罐头的臭味大约是星城臭豆腐的20倍，重口味者还是可以接受的。 “敬你是条汉子！” “你们这些没有吃过shi的人，永远无法体会鲱鱼罐头的美味，买吧，绝对血赚！” “连鲱鱼罐头都没吃过的辣鸡别在我面前装逼。” “三年前吃过一条，当时的画面太美我不愿意去回忆，那个味道仿佛又涌上喉管……” “这就是伟大的科学牺牲精神啊~~辛博士，你真是太刁了，你是我的呕像！” “靠，总有刁民想骗朕吃shi。” 在辛笛的微薄上，很多老百姓都幸灾乐祸，在下面跟帖，许多吃过的人现身说法，发表了自己的感受。 但真正的瑞典专家和理性网友都会说，网上视频中的吃法是错误的，瑞典人也不是全都喜欢这种味道，最正宗的吃法是要加配料的，洋葱，西红柿，再抹点黄油，夹在面包里吃还挺美味。 这就好像一部分老外不能理解华夏人的臭豆腐一样，大爱臭豆腐的华夏人也不一定能理解瑞典人吃鲱鱼罐头的行为，网上很多试吃者夸张的视频，更多的还是一种营销手段。 嗯，突生灵感的人也有。 有个网友说：“谢谢提醒，我准备买一盒罐头洒在广场上，赶走那些跳舞的大妈。” 另外一个网友也说：“特么的有个辣鸡总喜欢占我车位，谢谢辛博士的启发，我知道怎么办了，我把鲱鱼汤汁从他前挡风玻璃的通风口倒进去，鱼肉糜从天窗挤进去，让他狗曰的酸爽几天，想卖车都卖不出去！” 这几招狠啊，比什么在车上倒垃圾，丢姨妈巾还要绝。 网友们脑洞大开，纷纷出主意，比如在EX的婚礼上开一盒撒在婚纱上，辞职后泼上司一脸鲱鱼汁，怎么恨怎么来。 这年头，娱乐至上，总之，辛笛火了，破天荒的第一次单独上了头条！ 很多人拿他搞笑，最有趣的回答还是他的同事肖健。 肖健是第一个回复，也是点赞最高的一个：“麻烦帮我带几盒回来，我们可以科学研究一下这个罐头，写篇论文，申报明年的诺贝尔奖。” 这个诺贝尔奖，肯定是搞笑诺贝尔了。 没想到辛笛出院后，立刻在下面回复：“我会想办法带一箱罐头回来研究，先灌你吃三盒，不吃不是华夏人。” 网友们笑惨，都说南山植化所的科学怪人无敌了。 诺奖周，辛笛这家伙似乎专门负责搞笑的，杨顺就是正儿八经的搞学术研究，官方大会后，参加了另外几场，每天都安排地满满的。 甚至还参加了一场华夏驻瑞大使举办的华侨晚宴，见了许多在瑞典打拼的华夏企业家。 这个国家高新技术很厉害，优秀的华夏企业家也在努力融入当地社会，一些高管和商人也做到了瑞典财富榜的前列，非常了不起，比如入股沃尔沃集团的吉利，华为瑞典，中兴瑞典等公司。 人在异地，最需要家乡人的抱团取暖。 杨顺还向瑞典华人工会捐款500万瑞典克朗，用于保障华夏留学生在校外兼职打工的利益，希望学生们不要急着赚钱，而是多花时间学知识，厚积薄发。 他这样刷头条，一直持续到10号那天，诺贝尔奖的正式颁奖典礼，央视已经做好现场直播的准备，到时候，会在央视直播平台以及新闻频道全国同步播出。 自从参加完第一天的诺奖学术大会后，负责招待杨顺和汪卉的，就由诺贝尔基金会接手了。 基金会提供了一台定制版本的诺贝尔BMW，除了车标是诺贝尔头像之外，还有特殊的个性化车牌，上面写着Nobel，防弹防爆加重的BMW走到哪里都会引来瑞典人民的特别注意，以及热情的挥手。 或许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人民，对诺贝尔的感情比瑞典更深吧，他们热爱诺贝尔，尊重每一位获奖者。 杨顺入住的酒店是著名的斯德哥尔摩Grand酒店，并且是顶层的“诺贝尔套房”。 杨顺跟在秘书和王室接待官身后，进入“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1号行政套房”。 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花纹精致，踩上去极为舒服，即使是外间候客厅，也有二十平米，沙发，茶几，落地灯一应俱全，墙角还摆着斯坦威钢琴，如果客人还有吉他，小提琴之类的爱好，酒店随时可以提供。 更引人注目的还是卧室，双人大床看上去就知道很舒服，杨顺对汪卉挤挤眼，晚上应该在这里留下一点痕迹，留做纪念。 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墙角柜子上的诺贝尔半身雕像，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目光。 另外书房的墙上，挂着从1997年开始历届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的得主照片，和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诺贝尔大楼差不多。 “这……算了吧。” 让一群老科学家看着他们在床上翻滚，这种感觉实在是尴尬，杨顺放弃了一些骚套路的想法。 正文 第359章 到此一游 加上浴室和书房，行政套房总共有四间。 推开阳台的门，外面二十米外就是无敌海景，船舶和游船停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再远一点就是瑞典老城和皇宫，皇宫这地方杨顺熟悉，他去年还来过。 “这是个好地方，修佛，养性之处。” 杨顺拍拍阳台的护栏，虽然他不是90后佛系青年，但还是喜欢追求宁静。 等秘书和接待官退出房间后，汪卉坐在钢琴前，弹了一首并不复杂的《初雪》。 音乐声飘荡在寒冷的瑞典上空，颇有些应景，外面似乎又看到了下雪的迹象，音乐曲调初听起来忧伤，但又隐隐充满着力量和光明，杨顺闭上眼，很喜欢这种感觉。 过了一会儿，门再次被敲响，秘书和接待官一起，抱过来一个大本子，摆在会客厅的茶几上。 秘书很客气地恭维着汪卉：“您弹得真棒，是您自己创作的曲子吗？” 汪卉抿嘴笑了笑：“谢谢，我只是业余爱好，这是一个并不存在的瑞士乐团作曲。” 杨顺注意到，这是个牛皮纸封面的厚本子，用粗铜钉打出来一串侧边扣眼，看起来很有时代质感。 “这是往年诺奖获得者的签名册，您也可以在上面留言。” 秘书将大本子转动方向，对准杨顺，很恭敬地翻开扉页。 入目是一段漂亮的花式拉丁文字，纸张已经发黄，但保存的还好，看样子应该是诺贝尔本人写下的文字和他的亲笔签名。 再往后翻，各种不一样的笔迹，不一样的语法，不一样的签名，不一样的祝福语，杨顺如果感兴趣，会停下来问一问，秘书就在旁边翻译。 杨顺翻了几十页，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保罗-赫尔曼-穆勒，1948年诺奖获得者。 “DDT……” 杨顺仔细看着这些文字，上面写的法语，很多阴阳词，看得费力。 秘书帮忙翻译：“DDT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发明，希望它能配得上‘伟大’这个词，能给人类带来切切实实的好处，希望人类能拥有美好的未来。” 呼~ 杨顺轻吁一口气，秘书和接待官也笑了，大家都在轻笑。 保罗发明DDT，距今已有80多年，当初他在签名本上写出这句话，本意当然是好的，而且他不可能准确预测到未来的发展，还很乐观地以为DDT真能像青霉素那样，拯救世界。 事实证明，1945年获奖的青霉素，真的成为世纪发明，拯救了世界。 而1948年获奖的DDT，陷入了巨大的争议，成为诺奖历史上洗不掉的污点。 杨顺有感而发，问道：“你们说，再过80年，后人看到我写的留言，会不会也产生同样的感慨？华夏人，病毒疗法拯救世界，哈，21世纪最好笑的大笑话。” 旁边几人笑得有点尴尬，这问题怎么回答？ 如果真出现这种现象，被嘲笑的不止杨顺，还有他们诺贝尔，他们会被世人指责，杨顺是第二个DDT，他们甚至会失去少少的权威性。 杨顺自嘲一句，继续往后翻，好几个近代免疫学的权威人士名字都在上面，他似乎看到了诸位大师的著作就在眼前。 而且翻完整本签名册，人类这一百多年医学和生物学的发展历程一览无余，这里记录了人类自然科学的每一个脚印，每一个进步。 人的一生很短暂，人很渺小。 但人类历史很漫长，不断进步的科学才最伟大。 翻到空位置，杨顺提起笔。 大家都紧张起来，不知道他会写出什么重要的话。 杨顺停了一会儿，问汪卉：“你说，我写什么好？” 汪卉哪里敢对这种重要的历史时刻发表意见，她说道：“你自己想好了再写吧。” 杨顺沉吟片刻：“要不就写，杨顺到此一游？” 噗嗤~ 汪卉掩嘴笑出声来，但当着外人的面，又不能失态，憋得很辛苦。 接待官懂中文，同样瞬间笑场，伸出拳头挡在嘴边，笑得都咳嗽起来。 秘书虽然听不懂，但知道这肯定是个笑话，说道：“您可以随便写，个性的签名和祝福，也能在历史上留名。” 画个小鸡吃米图？ 还是写一句“Sorry，青玉徳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似乎都不好。 深思熟虑后，杨顺写下一句话：“其实我的真正身份是植物学家，如果几十年后病毒免疫抗癌疗法被证明对人体有害，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富有哲理的话他说不出来，康德的星空把他的脑汁绞尽，肯定都写不出来。 他也不是文学家，写不出优美的辞藻，熬不出来香浓可口的鸡汤。 也只能用委婉的语气让后面的兄弟不要鞭尸，要脸，求轻拍。 最接地气的诺奖获得者恐怕非杨顺莫属了，不过他还年轻，至少六十年以内，每一届的诺奖获得者们都会看到他的名字，看到这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顺便为其点赞。 汪卉起身走到阳台上假装看风景，实际掩着嘴，笑得差点断气。 自己的这个老公啊，真是让人无语的很，说真的，还不如写“杨顺到此一游”呢。 正准备签名之前，杨顺又想到什么，在上面那句话之后，补充了一条：“有时候，一个人距离成功，只差一点点运气。杨顺，华夏，2025年12月10日。” 他是有感而发，如果他运气不好，怎么能获得今天的这一切？ 游戏里万年非酋，果然现实生活中欧气冲天。 签完名，秘书和接待官收好册子，离开这里。 这是从1901年就开始签名的厚本子，属于人类历史上的无价之宝，当然要保管妥善。 当然，像爱因斯坦，居里夫人，罗素，泰戈尔，海明威，他们签名的是其他类别小册子，杨顺是没机会和这些伟大名人同册留名了。 今年生理学或医学，只有杨顺一个人获奖。 多出来的两个行政套房就安排给了其他人，隔壁住的是诺贝尔化学奖得主，杨顺想了想，还是决定带着汪卉上门拜访，俗称串门子。 汪卉帮杨顺整了整西服和领带，说道：“你也是个怪人，和老人家这么聊得来。” 杨顺任由她打理，顺便搂着她的腰，说道：“生物和化学，从来就没有严格区分过，我先探探口风，看看化学奖难不难拿。你老公要是拿两个诺奖，你会嫌多吗？” 汪卉笑眯眯：“不多不多，你要是能完成大满贯，才是真厉害。” 大满贯？这辈子都不可能完成的，杨顺心想。 ……………… Grand酒店顶层住着诺奖人员，下面几层也被全部征用。 杨中华和陈梅这些亲友团，对杨顺帮助一直很大的中科院贺院士，红农陈校长，两位也从国内飞来，应邀参加诺奖颁奖典礼，他们都住在下面。 辛笛这家伙就不说了，昨天就入住了。 虽然他住的是普通房间，还是和陈浩共同居住的双人间，但距离诺奖如此之近，他已经激动坏了。 他恐怕是唯一的连卫生间马桶都要拍照的人，几乎把这座酒店能看到的地方都拍了个遍，传到自己的微博上，全方位展示着。 4800元一晚的酒店，和国内五星级酒店似乎没有太大差别，睡一觉也就那样，关键是陈浩还打呼噜，辛笛彻夜难眠，翻来覆去。 仿佛床垫底下多出来一颗豌豆。 直到10号早上，陈浩起床穿衣，出去社交，房间里安静下来，辛笛才迷迷糊糊睡着，到了接近中午才被手机闹钟吵醒，他有点惊慌地坐起来，想起今天是重要的颁奖日。 “美味早餐再加266元，可惜了，浪费了早餐票。算了，早餐中餐一起吃吧，我带大家去看看一星米其林餐厅吃什么。” 辛笛拍了一段15秒的视频，收起手机。 中餐是比较重要的，颁奖在下午，晚宴由组委会提供，时间拖长后会很饿，所以大家基本上都要吃饱才有力气。 “唉，小苗？你怎么也来了？” 辛笛在餐厅闲逛时，注意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不是苗芳菲又是谁？ 苗芳菲应该是刚刚去过洗手间，停下来对他笑了笑：“怎么，我不能来吗？小辛呐，听说你最近挺火的。” 辛笛连忙陪着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你是昨天才到的吗？” “嗯，昨天晚上到的，要不，跟我一起过去坐坐？” 苗芳菲侧头示意，那边杨顺正和汪卉坐在角落里，有说有笑。 辛笛把脖子缩进去：“我还是算了。” 苗芳菲看到他逃跑的样子，觉得特别有趣，来到汪卉身边坐下后说道：“我看到辛笛了，要不要把他喊来？” 杨顺淡然道：“为了在颁奖之前我手里不沾上血迹，还是不见为好。” 汪卉笑惨：“你们以前开新项目的时候，不是总喜欢说，杀个科研狗祭天吗？” “我恨不得把这家伙驱逐出科研狗的队伍，真丢脸。” 杨顺侧脸看过去，果然辛笛正在偷偷摸摸望着这边，被他瞪了一眼，吓得连忙逃跑。 没一会儿，汪芸带着四老过来，家庭聚餐的阵势，不过杨顺见到陈浩在不远处另一桌对他招手，他把位置让给大家，自己过去和一些学术界大犇应酬。 正文 第360章 别人家的孩子 苗芳菲自从去了镁国，这两年真的一次都没回来过。 其实陈梅还挺想她的，再加上老苗这几个月一直在转移资产，把景区一期二期的股份全部卖给杨顺，兽药厂的股份卖给陈浩，其他资产尽数抛售，只留下最后一套自住的别墅，大家都明白，苗家是真的打算不回来了。 唉，国内又少了一家好朋友。 陈梅上下打量着她，说道：“两年不见，小苗越来越成熟了，下巴没有以前那么尖，身体也圆润了不少，长好了呀！啧啧，看样子还是镁国的水土养人。结婚没有呀？” “陈阿姨，您还在兼职当媒婆呢，又惦记着给我介绍~~不需要您操心啦，唐人街多的是小伙子追求我呢。” 苗芳菲巧妙地避开这个问题，引得一桌人都在笑。 她又迅速转移：“也不是镁国水土有多养人，主要是唐人街的美食太多了，我吃的好。真的，我家除了把苗荣堂开起来，还参股了一个华夏美食城，生意特别火，一半的客户是老外，各位叔叔阿姨，要是去镁国旅游的话，一定要找我，我带你们游玩！” 果然引起大家的兴趣。 “看看，真正事业成功的大老板凭借的还是实力，即使换个地方，换个行业，也能很快发财。” “就今年过年，我们打算去镁国玩一圈，我还要找老苗喝酒的。” “我代表苗家表示热烈欢迎~~” 大家都很称赞，他们亲眼看着苗芳菲成长起来，从一个天真活泼，思想单纯，什么都不懂的大学生，变成一个商界女强人，硬是在镁国闯下一片新天地——当然，代理了杨顺所有发往北美以及南美洲的药物，真是想不发财都难。 这就是杨顺的亲友团，吃过饭，大家在房内休息，各自换上正装和晚礼服，几个年轻女孩子帮忙把关妆容，还有意无意的争奇斗艳，说说笑笑，倒也开心。 顶层，有专门的团队伺候这些获奖者，毕竟有许多科学家都不修篇幅，今天要参加晚宴，全世界公开观看，穿的像个笑话的也不好，对吧？ 这年头都讲IP，诺贝尔就是一个最值钱的巨大IP项目，瑞典兢兢业业经营了一百多年，当然要从各种细节抓起。 下午2点，Grand酒店开始陆陆续续运送嘉宾。 这些年的颁奖典礼都放在斯德哥尔摩音乐厅，蓝色音乐厅就是为了颁发诺奖而建造的，距今99年历史，马上就是百年建筑，外形典雅大方，还是和瑞典风格一样，低调但有内涵。 今天音乐厅也是保安齐全，重兵把手，室外门前广场游客云集，无数人举着手机和相机，想要亲自记录诺贝尔奖颁发的神圣时刻。 天公不作美，雪还是下了起来，伴随着一点海边的冷风。 身体强壮的欧洲游客并不在乎这点小雪，倒是不少华夏游客冻的不行，但大家95%都是冲着杨顺来的，不看到他，怎么舍得走？ 亲友团先从侧门进入，本来围观的游客并不多，但辛笛出现后，引起了十几个华夏游客的欢呼和尖叫：“辛博士！” “勇士，看这边！” “辛博士，你好帅~~” 辛笛愣住，瑞典还有他的小迷弟小迷妹？他驻足停留，看向那边，谁知一人喊道：“你吃罐头的样子太帅了。” 四周哄笑，这个就尴尬了，不是什么好荣耀，辛笛哭笑不得，只能摸着鼻子进场。 陈浩在他旁边笑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你离我远点，我闻到了臭气。” 辛笛都要哭了：“陈主任，那都是五天前的事了，我早就排除了身体里的所有鲱鱼毒素好不好。” 前后几人笑的不行，过了安检通道，进去后，由工作人员指示，沿着几万株的鲜花大道走向亲友席位，找到自己的座位。 说真的，这十个人入场，确实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亚洲人经常获奖，尤其是曰本，次数不要太多，但每次曰本获奖者的亲友团加入，大部分都是男性，很少有女性，这似乎和曰本女性在社会中的地位不高有关。 而且就算来了女性，这些曰本女人穿的都是和服，曰本女人普遍矮小，腿短，和服并不能凸显她们的身材，再加上年老色衰，在欧美人眼中很难看。 只有今年这一届，杨顺是不到30岁的年轻人，他的亲友团有一半都是年轻人，迅速征服了诸多外貌协会的成员。 汪芸和汪卉穿着起泡，一个红艳时尚，一个水墨古朴，两人本来就是姐妹，身材也是极好的，贴身的旗袍裁剪合体，衬托出华夏女性独特的优雅，让不少欧美观众看得赞不绝口。 然后是苗芳菲，她今天穿的是典型的洋装晚礼服，露肩的那种，配合她美丽的容颜，独特的气质，全身上下都是最时尚的设计师打造的，即使是镂空的雷丝花纹，也是由意大利设计师精心缝制，全套下来至少30万。 三个女人一下子就夺走了全场大部分的视线，诺奖官方镜头一直跟随着她们三人。 辛笛虽然长得丑，个子也不高，但谁敢说小恶魔不帅？谁敢小瞧小恶魔？就是因为他丑的有个性，所以被陈浩赶到最后一个，悄悄跟在众人身后，混进去。 其他人贺院士带队，年轻一点的穿着正式的传统燕尾服，贺老穿着中山装，民族特色服饰并不会被拒绝，还有戴头巾的中东科学家呢。 宾客们陆续入场，许多以前获得诺奖的科学家也可以参加，而且坐在嘉宾席的前列，比较靠近舞台的地方。 这也是传统，诺奖圈子并不大，一年新增十几个人，但每年去世的也不少，每一个诺奖获得者都是人类的“最强大脑”，是宝贵财富，进入这个圈子，才有资格成为科学界最顶尖的那一小群人，才能享受凌越普通科学家的块感和乐趣。 瑞典冬天黑的很早，下午3点就看见夜色了，一直等到接近4点，颁奖典礼才正式开始。 央视新闻台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们拿到来自瑞典的信号，实时直播出去，这时候是半夜10点钟了。 主持人是小撒，这也是不着调的家伙，今天客串了一下新闻台严肃主持人，说着说着就变成娱乐方向了：“我英文其实很不错的，但让我搞同声翻译还是差点火候。但是……我识图能力强呀！” 这一句话刚说完，直播频道的弹幕就汹涌而来。 “识图……” “这技能真牛逼。” “撒老师，借一部说话。” “我最恨那些发了GIF和图片，不留车牌的人，害我每次都去找软件识图。” 网友们纷纷打趣，但他们说的“识图”，和小撒说的“识图”，还真是一回事。 画面上出现的老外科学家，如果是普通的脸盲症患者，绝对认不出来是谁，但小撒行，他能迅速叫出大部分诺奖获得者的名字，还有国籍，说出是什么行业获奖，这绝对是硬功夫，小撒肯定做过非常充分的准备。 “好，瑞典皇家科学院的成员陆续入场。” “这是诺贝尔基金会的几个负责人，他们也是够辛苦的，每年发那么多奖，都是靠他们几个人挣钱，万一哪一年亏损了，下一年的奖金发不出来，怎么办？当然是吃老本咯！” “王室要出来了，中间舞台上有五个空椅子，国王，王后，两个王子和一个公主。大家应该记得，二王子弗里曼的前咧腺癌症就是被杨顺治好的，要知道，那时候杨顺被全世界质疑的时候，弗里曼这些政要站出来支持他，大大推进了药物的全球化。” “全体嘉宾起立，王室入场。” 画面上，五位王室成员走入会场，现场奏响瑞典国歌，嘉宾席上的瑞典首相及夫人，重要的几位部长，都站在贵宾席上，默默唱着国歌。 全场都很严肃，并没有欢呼，掌声，口哨这种，国歌奏完，国王带头坐下，瑞典皇家乐团开始演奏交响乐，此时此刻，神圣的科学与高雅的艺术结合在一起。 这或许也是希望科学尽可能接地气，被世人所熟知吧。 小撒眼尖：“诺奖得主出来了。” 一群穿着黑色燕尾服的老者从同样的通道走出来，科学家还是老的多啊，但杨顺是最独特的一个，这张年轻的脸得到了摄像镜头的优待，他彬彬有礼，和前后的老者谦虚着，虽然他的位置被安排在最中间，但仍然很谦和。 “我国科学家杨顺出来了，此时此刻我只想说，年轻，是真的帅……” 小撒突然冒出这一句，把全国观众笑惨了。 “666，年轻遮百丑。” “果然，获奖要趁早啊。” “和这些七八十岁的老头子比起来，杨顺真的好看多了，特别有朝气。” 观众们基本上都是一边倒的想法，尤其是那些年纪大的长辈级人物，都用杨顺来教训自己的子女，怪自家子女只晓得玩手机，杨顺都拿诺贝尔奖了。 “别人家的孩子当然厉害！” 好多被教训的年轻人气鼓鼓，但心中再有不满，还是对杨顺充满钦佩。 等这一排获得者坐下来后，音乐结束，颁奖开始。 正文 第361章 颁奖 这场颁奖国内央视台进行了直播，上面领导发话，安排两个主持解说员，一个是科教频道的曹贺，另一个就是小撒。 曹贺对学术界的事情很了解，名人大作，八卦趣事，什么都懂一些。 小撒反应机敏，妙语连珠，声音比做同声翻译的妹子还要大，而且上面明确提出要求，两人在主持时不要严肃，一定要活跃气氛，让老百姓都能听懂这个诺贝尔奖究竟是什么。 这么要求，是有原因的。 诺奖主持人是瑞典皇家科学院的院长，国情性质决定了他们敢于说真话，学术地位养成了他们高高在上的心态，诺奖的特殊地位给予他们最大的包容性，这让他们很容易产生错觉，他们带着科学家特有的骄傲，看不起科学以外的很多事。 这也导致他们的言语中，经常会带着对政客的强烈鄙视情绪，就好像镁国的一些脱口秀节目和媒体一样，没事就调侃政客。 所以类似哥本哈根协议这种政治投机闹剧，又被这位院长用不屑的语气点评了一番，说起最近几年国际上一些重要的投票决议，说政客们不尊重科学，还是诺奖最科学，诺奖最好。 这是很危险的事情，要知道，各个国家掌权的不是科学家，而是政客，说真话很容易得罪人。 一部分老外观众听到这些言论当然挺爽，但在华夏这边就不适合公开播出了，所以曹贺与小撒的任务是负责扯开话题。 一见电视上又开始讲政治，曹贺立刻说道：“瑞典人的严肃是与生俱来的，平常很内敛的人，到了这种场合就喜欢说很多话，因为机会太难得。” 小撒笑起来：“没错，北欧四国各有特色，瑞典就是沉默寡言，我想起来一个笑话。” “什么笑话？” “说有两个丹麦人，两个挪威人，两个芬兰人，两个瑞典人，共同乘坐一艘船，触礁沉没，八个人飘到岛上，三个月后才被路过的船只救起来。这段时间，两个丹麦人已经成立起了公司，挪威人自己造了一条打鱼船，芬兰人把岛上的树砍光了，而瑞典老兄彼此之间还没说过话，因为他们在等着第三方为他们介绍。” “哈哈！瑞典陌生人之间就这么难打交道吗？” “就是这样，另外，我几年前也去过一次瑞典，发现他们，或者说大部分欧洲人，都有非常奇怪的思维，比如去超市购物，最终结账93块钱，我给103块，收银员绝对傻眼，肯定先把3块钱退回来，然后再找7块。” “对对对，没错，许多欧洲人都算不清楚账。我有个亲戚去瑞典旅行，说在街头碰到一个卖冰激凌球的华人小店，25瑞典克朗一个，35瑞典克朗两个，但瑞典人从来都是买一个球，即使是情侣，也会分开买两个球，支付50克朗，我完全不理解这种行为，华人老板也完全不理解，他只知道这样赚钱还挺爽。” “真是一个有趣的国家，一群有趣的人。我的天，我们笑话都说了好几个，这位皇家科学院的院长还在讲？” “所以你看，这些诺奖获得者年纪大了，坐在台上又不能聊天，怪无聊的。” “看看这位皮埃尔教授，这是想打呵欠，又强忍住了吗？” “杨顺坐的就挺端正，似乎在闭目养神……全世界几亿人在看直播，你睡觉？哦，不是，他只是眯着眼看着地板，顺便思索下一个伟大的发明，好吧，编不下去了，我确定他就是在走神发呆，瑞典人真的太能说了。” 两人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这些瑞典发言人说话用的瑞典语，由官方英文翻译后，再同声翻译成中文，结果到了华夏观众耳朵里就变了味道，无聊地要命。 要不是小撒和另一个主持人聊的开心，观众们说不定早换台，或者关掉视频睡觉去了，这时候都晚上11点了好不好。 前面颁发了物理学奖，化学奖，听了两首交响乐，终于来到激动人心的时刻。 罗切斯院长说道：“各位皇室成员，各位诺奖获得者，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们有幸一起见证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的颁发。” 这时候，杨顺总算回过神来，又听了五分钟的介绍，终于等到他的名字被叫出来，他站了起来。 罗切斯说道：“杨顺教授，我们现在授予您2025年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因为您在病毒免疫学上的重要发现，拯救了全球上亿个癌症患者，我们认为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在人类医学基础上迈出特别重要的一步，我个人代表诺贝尔皇家基金会，恭喜您。” 全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杨顺向前迈出几步，走到讲台最中央，一个大大的N字图标上，等到瑞典国王的颁奖。 这时候，全世界都听到了杨顺的介绍：“华夏的杨顺教授，出生于1996年，现在在红枫科技大学执教，今年还不到30岁，是历史上第二个20多岁的诺奖获得者。” 最年轻的那个是1915年发现X射线衍射布拉格定律的劳伦斯-布拉格，排在杨顺后面的也都是厉害人，31岁获奖的维纳-海森堡是量子力学的主要创始人，31岁的李政道不必说，32岁的班廷发明胰岛素，沃森发现DNA双螺旋也是34岁。 成名要趁早，指的就是这些天才。 欢快的音乐响起，是交响乐《胜利者》的片段，瑞典国王颁发奖牌，并且与杨顺握手。 全场掌声不断，杨顺向王室方向鞠躬，向组委会鞠躬感谢，最后朝着嘉宾方向感谢。 镜头移到嘉宾席上，来自华夏的十位亲友团全都笑得像花儿一样，激动地鼓掌。 杨中华和陈梅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他们见人就说，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生下这个儿子。 汪卉眼中忍不住流出泪水，眼前的这一幕，不知道在她脑海中预演过多少次，此刻终得一见，她为杨顺感到自豪，还有什么事情比男人征服世界，更让她激动的吗？ 现场介绍员说道：“如此年轻的获奖者实属罕见，他的亲朋也以年轻人居多，今天他的父母，以及妻子，朋友，都来到现场，一起见证这个荣耀时刻。” 又过大半个小时，等颁完文学奖和经济学奖，整个仪式就算正式结束。 接下来就是盛大晚宴，斯德哥尔摩市政厅被烛光，鲜花和香水环绕，每个人都穿着礼服，女人身上的珠宝闪耀，1000多个来宾在拥挤的大厅里，亲密又热闹。 杨顺和亲友们终于坐在一起，每个人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太挤了！” 那么多人一起吃饭，连走廊里也摆着餐桌，整个瑞典政界和商界的要员几乎都参加，再加上诺奖科学家及亲友们，总共1300多人，没法像深市拆迁村那样摆一百多桌的村宴。 普通人想参加也可以，事先写申请书，但是同意的几率比中大奖还低，记者也一样，私人想参加的话，至少要交4000元人民币，才可能有机会进入晚宴现场吃一顿。 人太多，太挤。 汪卉她们几个女孩子还好一点，纤瘦的身材不需要太大位置，椅子可以向前挪一挪。 但男士们就有点吃力，贺院士行动不方便，觉得活动区域太小，想向后挪动椅子，但那是留给服务生的，再挪动就走不动了，感觉和一些紧凑型的酒店婚礼差不多。 辛笛更是抱怨连连：“我觉得吧，这环境还不如金钱豹的自助餐。” 众人无语，他又继续说：“能点餐吗？” 陈浩瞪了他一眼：“有吃的就不错了。” 坐在斜对面的杨顺说道：“你这个吃免费餐的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自拍够了吗？” “还不够！” 辛笛笑嘻嘻地拿出手机，先给大家都照了一张，又研究他面前的餐具，这是非常复杂的一整套餐具，十几把镀金的刀叉，连碗碟也全都是镶金边的，每个酒杯上面还雕刻着“诺贝尔”，这套餐具的价值不菲，据说每年就用一次，平常都锁在皇宫保险柜里。 图片自动美化，上传，辛笛得意地咧开嘴，他的实时直播特别受欢迎。 这时候是华夏凌晨1点左右，看到这些漂亮的银制和金制餐具，无数辛笛的粉丝都哀嚎起来：“深夜放毒。” “异常可耻。” “奢靡的资本主义国家，严重批判。” 服务生开始传菜，意味着宴会开始，4000元/份的大餐，让人非常期待。 头道菜就华丽到让人炫目，瑞典珍珠鸡和鹿肉的拼盘，雕花的胡萝卜和哥特兰岛松露辅佐，再配上鸡油菌和松露蛋黄制作的酱料，以及海鲜类拼盘，包括三文鱼，比目鱼，扇贝和北极虾，全部都是新鲜现做的无污染美食，配上正宗的法国香槟，让人胃口大开。 正餐是烤小牛肉，夹着蘑菇和芹菜苹果，烤当地特产的瑞典小土豆，酒水除了葡萄酒之外，还可以选VSOP，白兰地或其他名酒。 到了甜点阶段，意味着尾声，同时也终于到诺奖获得者致谢时刻。 正文 第362章 致辞 这场颁奖国内央视台进行了直播，上面领导发话，安排两个主持解说员，一个是科教频道的曹贺，另一个就是小撒。 曹贺对学术界的事情很了解，名人大作，八卦趣事，什么都懂一些。 小撒反应机敏，妙语连珠，声音比做同声翻译的妹子还要大，而且上面明确提出要求，两人在主持时不要严肃，一定要活跃气氛，让老百姓都能听懂这个诺贝尔奖究竟是什么。 这么要求，是有原因的。 诺奖主持人是瑞典皇家科学院的院长，国情性质决定了他们敢于说真话，学术地位养成了他们高高在上的心态，诺奖的特殊地位给予他们最大的包容性，这让他们很容易产生错觉，他们带着科学家特有的骄傲，看不起科学以外的很多事。 这也导致他们的言语中，经常会带着对政客的强烈鄙视情绪，就好像镁国的一些脱口秀节目和媒体一样，没事就调侃政客。 所以类似哥本哈根协议这种政治投机闹剧，又被这位院长用不屑的语气点评了一番，说起最近几年国际上一些重要的投票决议，说政客们不尊重科学，还是诺奖最科学，诺奖最好。 这是很危险的事情，要知道，各个国家掌权的不是科学家，而是政客，说真话很容易得罪人。 一部分老外观众听到这些言论当然挺爽，但在华夏这边就不适合公开播出了，所以曹贺与小撒的任务是负责扯开话题。 一见电视上又开始讲政治，曹贺立刻说道：“瑞典人的严肃是与生俱来的，平常很内敛的人，到了这种场合就喜欢说很多话，因为机会太难得。” 小撒笑起来：“没错，北欧四国各有特色，瑞典就是沉默寡言，我想起来一个笑话。” “什么笑话？” “说有两个丹麦人，两个挪威人，两个芬兰人，两个瑞典人，共同乘坐一艘船，触礁沉没，八个人飘到岛上，三个月后才被路过的船只救起来。这段时间，两个丹麦人已经成立起了公司，挪威人自己造了一条打鱼船，芬兰人把岛上的树砍光了，而瑞典老兄彼此之间还没说过话，因为他们在等着第三方为他们介绍。” “哈哈！瑞典陌生人之间就这么难打交道吗？” “就是这样，另外，我几年前也去过一次瑞典，发现他们，或者说大部分欧洲人，都有非常奇怪的思维，比如去超市购物，最终结账93块钱，我给103块，收银员绝对傻眼，肯定先把3块钱退回来，然后再找7块。” “对对对，没错，许多欧洲人都算不清楚账。我有个亲戚去瑞典旅行，说在街头碰到一个卖冰激凌球的华人小店，25瑞典克朗一个，35瑞典克朗两个，但瑞典人从来都是买一个球，即使是情侣，也会分开买两个球，支付50克朗，我完全不理解这种行为，华人老板也完全不理解，他只知道这样赚钱还挺爽。” “真是一个有趣的国家，一群有趣的人。我的天，我们笑话都说了好几个，这位皇家科学院的院长还在讲？” “所以你看，这些诺奖获得者年纪大了，坐在台上又不能聊天，怪无聊的。” “看看这位皮埃尔教授，这是想打呵欠，又强忍住了吗？” “杨顺坐的就挺端正，似乎在闭目养神……全世界几亿人在看直播，你睡觉？哦，不是，他只是眯着眼看着地板，顺便思索下一个伟大的发明，好吧，编不下去了，我确定他就是在走神发呆，瑞典人真的太能说了。” 两人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这些瑞典发言人说话用的瑞典语，由官方英文翻译后，再同声翻译成中文，结果到了华夏观众耳朵里就变了味道，无聊地要命。 要不是小撒和另一个主持人聊的开心，观众们说不定早换台，或者关掉视频睡觉去了，这时候都晚上11点了好不好。 前面颁发了物理学奖，化学奖，听了两首交响乐，终于来到激动人心的时刻。 罗切斯院长说道：“各位皇室成员，各位诺奖获得者，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们有幸一起见证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的颁发。” 这时候，杨顺总算回过神来，又听了五分钟的介绍，终于等到他的名字被叫出来，他站了起来。 罗切斯说道：“杨顺教授，我们现在授予您2025年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因为您在病毒免疫学上的重要发现，拯救了全球上亿个癌症患者，我们认为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在人类医学基础上迈出特别重要的一步，我个人代表诺贝尔皇家基金会，恭喜您。” 全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杨顺向前迈出几步，走到讲台最中央，一个大大的N字图标上，等到瑞典国王的颁奖。 这时候，全世界都听到了杨顺的介绍：“华夏的杨顺教授，出生于1996年，现在在红枫科技大学执教，今年还不到30岁，是历史上第二个20多岁的诺奖获得者。” 最年轻的那个是1915年发现X射线衍射布拉格定律的劳伦斯-布拉格，排在杨顺后面的也都是厉害人，31岁获奖的维纳-海森堡是量子力学的主要创始人，31岁的李政道不必说，32岁的班廷发明胰岛素，沃森发现DNA双螺旋也是34岁。 成名要趁早，指的就是这些天才。 欢快的音乐响起，是交响乐《胜利者》的片段，瑞典国王颁发奖牌，并且与杨顺握手。 全场掌声不断，杨顺向王室方向鞠躬，向组委会鞠躬感谢，最后朝着嘉宾方向感谢。 镜头移到嘉宾席上，来自华夏的十位亲友团全都笑得像花儿一样，激动地鼓掌。 杨中华和陈梅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他们见人就说，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生下这个儿子。 汪卉眼中忍不住流出泪水，眼前的这一幕，不知道在她脑海中预演过多少次，此刻终得一见，她为杨顺感到自豪，还有什么事情比男人征服世界，更让她激动的吗？ 现场介绍员说道：“如此年轻的获奖者实属罕见，他的亲朋也以年轻人居多，今天他的父母，以及妻子，朋友，都来到现场，一起见证这个荣耀时刻。” 又过大半个小时，等颁完文学奖和经济学奖，整个仪式就算正式结束。 接下来就是盛大晚宴，斯德哥尔摩市政厅被烛光，鲜花和香水环绕，每个人都穿着礼服，女人身上的珠宝闪耀，1000多个来宾在拥挤的大厅里，亲密又热闹。 杨顺和亲友们终于坐在一起，每个人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太挤了！” 那么多人一起吃饭，连走廊里也摆着餐桌，整个瑞典政界和商界的要员几乎都参加，再加上诺奖科学家及亲友们，总共1300多人，没法像深市拆迁村那样摆一百多桌的村宴。 普通人想参加也可以，事先写申请书，但是同意的几率比中大奖还低，记者也一样，私人想参加的话，至少要交4000元人民币，才可能有机会进入晚宴现场吃一顿。 人太多，太挤。 汪卉她们几个女孩子还好一点，纤瘦的身材不需要太大位置，椅子可以向前挪一挪。 但男士们就有点吃力，贺院士行动不方便，觉得活动区域太小，想向后挪动椅子，但那是留给服务生的，再挪动就走不动了，感觉和一些紧凑型的酒店婚礼差不多。 辛笛更是抱怨连连：“我觉得吧，这环境还不如金钱豹的自助餐。” 众人无语，他又继续说：“能点餐吗？” 陈浩瞪了他一眼：“有吃的就不错了。” 坐在斜对面的杨顺说道：“你这个吃免费餐的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自拍够了吗？” “还不够！” 辛笛笑嘻嘻地拿出手机，先给大家都照了一张，又研究他面前的餐具，这是非常复杂的一整套餐具，十几把镀金的刀叉，连碗碟也全都是镶金边的，每个酒杯上面还雕刻着“诺贝尔”，这套餐具的价值不菲，据说每年就用一次，平常都锁在皇宫保险柜里。 图片自动美化，上传，辛笛得意地咧开嘴，他的实时直播特别受欢迎。 这时候是华夏凌晨1点左右，看到这些漂亮的银制和金制餐具，无数辛笛的粉丝都哀嚎起来：“深夜放毒。” “异常可耻。” “奢靡的资本主义国家，严重批判。” 服务生开始传菜，意味着宴会开始，4000元/份的大餐，让人非常期待。 头道菜就华丽到让人炫目，瑞典珍珠鸡和鹿肉的拼盘，雕花的胡萝卜和哥特兰岛松露辅佐，再配上鸡油菌和松露蛋黄制作的酱料，以及海鲜类拼盘，包括三文鱼，比目鱼，扇贝和北极虾，全部都是新鲜现做的无污染美食，配上正宗的法国香槟，让人胃口大开。 正餐是烤小牛肉，夹着蘑菇和芹菜苹果，烤当地特产的瑞典小土豆，酒水除了葡萄酒之外，还可以选VSOP，白兰地或其他名酒。 到了甜点阶段，意味着尾声，同时也终于到诺奖获得者致谢时刻。 正文 第363章 对手太强太可怕 从瑞典回来后，杨顺成为民族英雄，得到热情的招待。 各位首长轮流接见，两院召开盛大宴会表示祝贺，在国宾馆请客吃饭，在人民大会堂开报告会。 想见他一面，想沾沾仙气的人，可以从北大排队到清华，想为他生猴子的姑娘从全国各地涌入京城，每一场报告会的门外，都是选美斗艳大会。 据说杨顺喝过的茶杯可以卖5000块一个，穿过的底裤起拍价1万，要是底裤沾有污渍就是5万起，一根弯曲的毛发能卖2000块，有DNA检测公司收购这些，直接给现金，国宾馆打扫房间的清洁大妈都发财了，抢着收拾杨顺睡过的房间。 甚至还有鲁瑜有约，央视访谈等娱乐节目，邀请杨顺参加，让他和公众聊天——大家很想讨论讨论杨顺获得第二个诺奖的几率有多大。 八卦消息的媒体也喜欢打听，参加诺奖的那三个漂亮女生是谁呀，杨顺有孩子了吗，孩子多大了，这些都是老百姓们喜闻乐见的趣事。 作为被专业团队精心打造的偶像科学家，这些都是推脱不掉的礼仪，杨顺在年前注定是没法好好搞研究了的，他像个木偶一样，被孙雅晴牵着指挥线，到处走动。 但他的团队没有歇着，正在紧锣密鼓筹备。 袁定洋和薛贵在瑞典调查的内情让人触目惊心，再加上他们之前就用了半年的时间在全国各地暗访，应证了一些传闻和谣言。 简单点说，就是常守正的团队，最近几年，研发出来一些转基因作物的种子，与国内上市公司黑农集团合作，出口农作物以及种子。 但是这批种子在瑞典转了一圈后，重新包装成新技术产品，变成有机种子，黑农集团再进口回来，这是一种变相的“出口转内销”做法。 至于他们是怎么躲过CFDA的监管，怎么让转基因种子不知不觉地混入市场，这个就不方便细说了，这是个黑色产业链。 在非转闹得沸沸扬扬的2014年，红枫超市里5袋大米里面有3袋是转基因，转基因水稻是华夏禁止大范围种植和上市的，只允许科研种植，人们不禁怀疑，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最后查出来，这批种子泄漏的一个重要环节是大量农民跑到红枫农业大学的实验田里抢种子，以及几年前转基因水稻成果公开展示时，实验室的原株被同行盗窃，繁育变得不可控，那么种子泄漏应该怪研发团队，还是怪农民，还是怪监管机构？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详细整理在后面，包括我们付费找国内调查公司买回来的报告，汪总哪里不清楚的，随时可以问。” 袁定洋和薛贵将厚厚的调查报告放在汪卉面前，等着她提问。 汪卉笑了笑：“二位辛苦了，这次去瑞典调查了一个月，回来先好好休息几天吧，陪陪家人，不急着工作。” “谢谢汪总挂心，我家里挺支持我的。” “这次瑞典之行的收获非常大，我们觉得问题很严峻了，希望早点破这个局。” “而且这个局不好破啊，对手太强大了。” “国内农业行业一团乱麻，不破不立，我觉得杨总正好携诺奖之威，迅速出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千万别冲动，冲动是魔鬼，一定要慎重。” 两人眉头紧锁，为杨顺感到担忧。 这么复杂的一个大局，涉及到国内外多个巨头企业，绝对不是小打小闹的动作，这几个竞争对手动不动就资产上千亿美元，杨总能从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吗？ 汪卉看着调查报告，很快发现不对劲，指着一页，愕然道：“怎么华夏化工也扯进来了？这个不是央企吗？” “您看后一页有图表，上面有介绍。华夏化工有八个板块，农业化学就是其中一个，他的八个领域在国内基本上是政策性垄断，以及给国际巨头打工的低端制造业，所以别看他摊子很大，国内化工第一，实际上盈利能力并不强，几个中字头里面是垫底的。” 薛贵解释道：“现在生意不好做，经济不太景气，这艘几千亿的大船不好开呀，他们前几年抄底欧洲企业，拿出430亿美元现金买下瑞士先正达，也是被逼走入国际市场。” 袁定洋补充道：“除了吞并先正达的农药部门，做大做强自己的主板块，另外顺便控制了先正达的转基因粮食种子，这个属于国家战略层。前几年我还被华夏化工的领导请过去喝茶，共同讨论水稻种质资源合作的事，不过我们所没理他。”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个算得上是……蛇吞象了吧？ 汪卉翻看着图表，华夏化工在收购瑞士先正达之前，先正达的农药全球排名第一，种子全球第三，全球市场份额农药占20%，种子占8%，相当厉害。 收购之后，华夏化工一夜之间跻身全球前三强，农药占20.1%，种子占8.05%，可喜可贺，不错不错。 汪卉差点笑出声来。 地球上有一所名叫“阁楼波”的重点高中，成绩好的学霸很多都是自己考进去的，以录取分数线以外进来的，多半都是家里有钱的赞助生。 一个名叫“开母查那”的赞助生，老爹是查那地区的酋长，酋长把部落里所有的垄断资源都给了开母查那，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开母查那越长越胖，体型越来越大，可啥核心技术都不会，只能在老爹的庇护下，在自己的部落耀武扬威，窝里横。 不行，天天窝里横也不是个事儿，还是要对外发展，可出门就被学霸尖子生们打成狗，怎么提升自己的实力呢？ 开母查那找酋长老爹要了几百亿美元的零花钱，把班上学习成绩第一名的同学收买了，每次考试就抄人家的卷子，自己成绩飙升，每学期结束时，考试报告相当美丽，一下子就从差生变成了尖子生。 酋长一看年终报表，我儿子变成尖子生？阔以阔以，哈哈，我又有一个亲儿子成龙了，行，让开母查那进入“优质亲儿子的序列”，享受更好的政策待遇。 开母查那成了尖子生，说话的声音都比以前大一些，老师也喜欢，教室里最好的位置让尖子生坐，还喜欢给尖子生开小灶，补课，酋长给予这个儿子更多的关爱，零花钱给的更多。 所以，差生变成尖子生的感觉真的不要太好哦，谁叫开母查那和他爹有钱呢？ 有钱咯，在哪里都是大爷。 汪卉说道：“杨总虽然是国家级微生物农药实验室的研究生，但他对农药这一块并不擅长，所以，别主动惹这个华夏化工。你们以后尽量少向农药方面倾斜资源，还是先保种子行业，配合杨总发展。” 两人连连点头：“明白。” 同时，两人也表达了担忧：“黄金大米事件，您知道吧？” 汪卉点点头：“听说过。” 袁定洋皱眉：“黄金大米就是先正达公司研发出来的，并且美国有一家大学研究机构，在2008年找到湘省某小学，让几十名6-8岁的儿童吃这种转基因黄金大米，用于人体实验。这件事在2012年引起轩然大波，后来赔钱了事，压了下去，过了几年就没人再提起来。” 汪卉问道：“黄金大米有害吗？” 袁定洋摇头：“科学研究暂时没有发现黄金大米对人体有害，但公开用儿童做人体实验，是非常不道德的，反人类的，违法的行为。我还想说明，先正达的转基因种子特别厉害，以前华夏不允许先正达的转基因玉米进口，但在华夏化工收购之后，这条禁令就打破了，华夏从2017年开始，又大量进口美国转基因玉米。” 汪卉咬着笔头，若有所思：“所以，我们的超级杂交玉米亩产1500公斤，这个打破了国内玉米缺口的平衡，影响到某些人的利益了，难怪上面会那么重视。” 袁定洋很担忧，沉声道：“所以这不是我们惹不惹华夏化工的事，我们的超级玉米踩到了他们的痛处，这是变相和他们开战。” 薛贵又说道：“如果杨总再涉及到大豆，水稻，扩大蔬菜水果种子，那么我认为，华夏化工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对我们出手。” 两人愁就愁在这里，全球最大的转基因作物研发就几家，就是之前说的几巨头，孟山都，先正达，拜耳，杜邦先锋这些。 后来华夏化工460亿美元把先正达收购了，变成全球排名前三，华夏列席。 杜邦先锋和陶氏并购了，市值超过1500亿美元，变成全球第二，镁国列席。 拜耳660亿美元把孟山都收购了，变成全球排名第一，欧洲列席。 剩下的，法国利马格兰第四，墨西哥圣尼斯第五，这些小企业就不说了，不是杨顺的目标，还入不了他的眼。 看懂了吗？ 世界排名前三，华夏，镁国，欧盟，又变成了三巨头的硬仗。 世界种子企业巨头全都在合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粮食问题越来越严峻，粮食不仅仅和人类温饱有关，还变成了经济武器。 要不然他们为什么合并？ 谁掌握粮食，谁就掌握了国际话语权。 这是国家之间的角力！ 正文 第364章 合作免谈 汪卉看了半个小时，问了不少问题，最终放下笔，按了按额头感慨道：“咱们好像一不小心又进入了一个巨鲨出没的海域，可咱们还只是小虾米呀。” 袁定洋和薛贵都在苦笑，环境确实恶劣。 不过，薛贵还是有信心的，说道：“小虾米倒不至于，小海臀应该勉强算得上。” “小海臀聪明嘛，大脑开发比例比人还高，我们不怕这些巨鲨。” 袁定洋也补充道：“都是华夏企业，不看僧面看佛面，华夏化工应该会和我们联手吧。” 汪卉反问道：“您怎么知道华夏化工就不会在我们成长起来之前，一口吃了我们？” 袁定洋摊摊手：“杨总是诺奖得主，而且我们是私人企业，杨总不是说了吗，没有人能逼他做不喜欢的事情。” 汪卉道：“话虽这么说，但你看他半个月都没回来了，在中京搞应酬呢，你以为他喜欢做报告，喝酒吃饭吗？他还不是被逼着做一些不喜欢的事。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你们调查的常院士，和这个华夏化工有没有关系？” 这个两人查不出来，他们只知道，常院士和黑农集团关系密切，但华夏化工和黑农集团的联系就不太清楚了。 头疼，巨型大白鲨在游荡，旁边还有潜伏的食人鲨，种子行业真乱。 汪卉将资料本合起来：“行，东西我再看看，等杨总回来了再和他做报告。” “好的，我们做事去了。” 两人退下，袁定洋去处理从瑞典带回来的优良种子。 薛贵重新整理销售团队，就像打仗前的准备一样。 他们的规模连华夏化工的一根小指头都不如，但是部队小，也有小的打法，他们灵活，机动性强，可以深挖墙，广积粮，善用电子商务，只留精干的销售团队，不养闲人，节约成本。 重大的事情还是要交给杨顺来决定，他在中京待了半个月，好不容易才脱身，回到红枫，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要进入各种生产中。 好不容易缓过劲了吧，陆佳丽的电话又打过来，汪卉接的。 陆佳丽说道：“汪总，农业部的大领导过两天要带谈判团过来，参观你们的植化所。” “又参观，我的天哪，这些领导们都不用上班的吗？一天到晚参观参观，烦都烦死了。” 汪卉小小地抱怨一句，陆佳丽咯咯笑着：“你恰好没明白，参观就是领导们的工作之一。” “参观就参观吧。”汪卉懒得和这些人计较，但她注意到一个词，很奇怪问道：“带谈判团过来干嘛？谁想和我们谈判？” 陆佳丽有点踌躇，说道：“是华夏化工，他们想与你们合作。” 华夏化工！ 大白鲨！ 汪卉是个很冷静的人，平常温柔文雅，很难情绪波动的，但今天听见这句话，一下子就生气了，冷冷地说道：“合作免谈！” 大白鲨在华夏海域游荡，周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它就是深海霸主。 想扩展领域可以，有本事主动出击啊，去和欧洲大白鲨，镁国大白鲨斗去，咬其他外人呀。 天天盯着自己海域里的小海臀干嘛？ 这就是汪卉最生气的地方。 陆佳丽大概猜到汪卉生气的原因，劝道：“我也难做呀汪总，各方利益相关，你们还是见见吧。” 汪卉愣住：“你们也参与进来了？” 陆佳丽头疼：“我们是粮食战略办公室，别看我是处长，在中京连只小蚂蚁都算不上，能一指头碾死我们的人太多了。我已经帮你挡下了一大部分骚扰者，但华夏化工，还有顶头上司农业部，我们是真的扛不住，庙小，菩萨太多，太大。汪总，你就行行好，帮帮忙吧？” 汪卉也没辙了，陆佳丽人还不错，陆老又是首长身边的智囊团首席，都还挺照顾杨顺的。 还能怎么办？ 要来就来呗，多几双筷子的事，随便敷衍着打发走算了，扮黑脸的只有她，还有谁？ 过了两天，中京的访问团到了。 这段时间接近过年，学生们放寒假，加上气候暖和，阳光明媚，这几天景区生意很好，客流量非常多，导游都派出去不少，赚年前的最后一波。 另外老苗要移民，和杨顺做生意交接，老苗公司里一部分混吃等死的员工被辞退，许多产业都要谈判，选信得过的人管理，杨顺忙得不可开交。 而且杨顺要给各种药物存货，员工们要赶研发进度，为春节假期做准备。 诸多原因加起来，导致植化所上上下下忙得要命，招待有点怠慢。 早上10点半左右，红枫市政府办公厅的接待官员将大部队带到景区，被挡在植化所的大门入口。 办公厅一个秘书长下车，来到门卫处套近乎，递烟过去：“陈班长，我是市长办公厅的小赵啊，我上个月还见过您。” 武警陈班长拒绝吸烟，指了指岗亭旁贴着的NoSmoking标识，板着脸说道“我认识您，但没有通行证，不能进入。” 赵秘书长道：“我们真的和杨总打过招呼，是杨总要我们进去的……” “对不起，我没有接到上面的指示。” “我真没骗你，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 “对不起，我没有杨总的电话，也没资格打扰他。赵秘书长，您也别为难我这个小人物，我也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您是最清楚不过了，对吧？” 陈班长故意撩开迷彩服的外套，露出腰间的手铐和枪套，啥也不说了。 赵秘书长太明白不过，这个岗亭是真正的武警站岗，常年驻守5个守卫，总共30人，24小时守卫，外加巡逻敏感位置。 就算闯过了外岗，里面还有暗哨和内岗，还有一个班的带狗持枪警卫守护，并且在景区街道派出所，有一个队的特警驻守，接到报警后5分钟内就能赶到现场，保护植化所。 他只能退回考斯特车上，无奈说道：“门卫不肯通融，我们进不去。” 一车人傻眼，几人很生气：“还有这种单位？” “搞的比我们中楠海还要严格了呀？有没有搞错！” “小陆，你们是怎么协调的？” 陆佳丽被领导点名，连忙站起来说道：“对不起，我来给汪总打个电话问问。” 她拿出手机联系汪卉，一个40来岁的老总阴阳怪气说道：“别联系这个总，那个总了，你就直接联系杨顺，他说的算。” 另一个领导也说道：“你联系杨顺，小陆，把电话给我，让我来说。” 陆佳丽哪里敢给杨顺打电话，但领导逼迫不过，她只能找到杨顺的通讯号码打过去，可惜对方一直处于不在服务区的状态，要么是在封闭的实验室，要么就是设置了免打扰。 “杨总没接，我还是给汪总打吧。” 陆佳丽心里还是挺委屈的，我只是一个负责介绍和协调的小处长，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自由，都要听你们的，真憋屈。 还好汪卉接通，但她也很忙，说她现在也不在植化所，植化所里没有负责人，只能让陆佳丽带着大家去售票大厅休息一下，她马上赶回来。 这下没辙了。 陆佳丽向大家说明此事，果然听到不少暗哼，以及嗤声，必然对植化所不满。 众人被迫原路返回，回到闹哄哄的景区售票大厅二楼，也就是上次开新闻发布会的地方，休息了一个小时，还没能见到正主。 这个访问团规格很高，都是级别很高的官员，部长等级，也有相关企业的老总，上市公司的，央企的，二十几个人在楼上等的有点不耐烦，他们走哪里不是众人拥簇，被人恭维，好生招待？这真是头一次被挡在大门外，不让进的。 那个40岁左右的男子在楼梯处看了看，摇着头回来，在人群中坐下，唉声叹气：“这个杨顺耍大牌吧，不是提前跟他打过招呼的吗，难道他比日李万姬的首长还要忙？” 旁边几人笑了：“祝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坐下来，喝杯茶，这茶真的很不错。” “人家年前确实有点忙，体谅一下嘛。” “分分钟赚钱几百万的。” 祝总就不爱听这种话：“难道我们就不忙吗？我们的时间就不是钱？” 幸好景区这边都是漂亮的工作人员，薛贵还把自己的侄女薛丹浵也派上了，小薛的一颦一笑确实养眼，声音也很好听，总算是把烦躁的团队安抚下来。 到了中午，汪卉才匆匆忙忙过来，见面后先道歉，安排大家吃饭，亲自和薛贵一起，陪好客人。 在包房里坐下后，迅速上菜。 汪卉主动端起一杯红酒，笑着说道：“很抱歉，杨总没能陪着大家，主要是技术部正在紧要攻关，所有的技术人员都在工厂那边，可能下午都不能过来。我已经在景区酒店给大家开好房间了，大家吃完饭先休息一下。” 别的领导还没说话，那个距离最近的祝总突然开口，笑眯眯说说：“下午杨总不能陪，汪总你陪我们也行呀。” 这话说的，很有歧义，让汪卉陪他们休息？ 也不知道这位祝总是故意这么说，还是无心之言。 但场上一下子气氛就变了，杨顺这边的员工差点炸毛，薛贵脸上的笑容凝固，其他人生了一肚子的火，拳头都捏起来了。 特么的，年前所有人忙的都像个陀螺，跑的脚不沾地，你们这帮人说来访问就来访问，征求过我们的意见吗？ 来了还要招待，还特么摆个大爷样子，还調戏他们最尊重的老板娘？ 活腻了吧！ 正文 第365章 聪明宝贝（一更） 汪卉不动声色，反而看着这个祝总。 祝总也看着她，毫不退缩，欣赏了几秒钟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啊，汪总肯定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让汪总带咱们在植化所参观参观。大家时间都很宝贵，也不累，没必要浪费时间在酒店休息。” 汪卉很有涵养，她可以在外面受委屈，但一定不能丢杨顺的面子，也不能给杨顺带来麻烦，她相信自己的老公肯定会为她出头。 她敷衍地笑了笑：“可以，吃完饭就去参观。来，大家干杯，吃好喝好，欢迎来到红枫。” 抿了一口红酒，做完招待礼数，这些人也拿不了话柄，汪卉坐回自己一桌，随便吃了几口。 薛丹浵和几个女孩子都偷偷看着汪卉，不知道老板娘会不会委屈的掉眼泪，要是换成她们，肯定会哭出来。 薛贵也悄悄靠近，低声道：“汪总，要不要给这家伙一点教训？” 汪卉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表情丝毫不变，遮着嘴说道：“不用，你先通知肖健，让他下午敷衍这群人，我去给杨总打小报告，让杨总来收拾他。” 薛贵放了心，退下后，悄悄通知肖健，又嗤笑着这群人，得罪杨顺可没有什么好结果，说不定那天杨总发飙，460亿美元就很牛逼吗？直接把先正达给干破产你信不信。 看到薛贵离席，陆佳丽找了个敬酒的机会，在汪卉身边低声说道：“对不起汪总……” 汪卉举杯和她碰了一下，笑道：“没什么，习惯就好，这个年龄段有点权势和钱的男人，哪个不是这种德性？” 两人一起笑起来，汪卉看似并不在意，但还是追问一句：“他是什么人？” “上市公司黑农集团，子公司黑垦种业的副总，叫祝千里，之前只是说华夏化工的人要来，黑农集团好像和他们有关系，也跟着来了。” 黑农集团吗？ 汪卉默念了几遍，原来还是和常守正有关联，看样子常守正的转基因作物，经过黑农集团和华夏化工这两条线，以及瑞典那边，都有联系呀。 一条暗线似乎慢慢浮现出来，越来越清晰。 吃完饭，剔完牙，喝过茶，访问团领导们年龄比较大，还是要简单休息一下的，到了一点半，大家才走出酒店，上车前往植化所。 再次路过植化所大门，众人多看了几眼警卫，一位领导问道：“这里保密规格还真是高呀，警卫都是全副武装，这是军事管辖区吗？” 汪卉解释道：“不是管辖区，但规格确实很高，而且附近生态环境比较好，有许多野生动物，藏着很多剧毒蛇，所以还请大家在采访区行动，别乱走，小心被毒蛇咬伤。” 一车人的后背心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有剧毒蛇出没？ 有人忍不住问道：“有人被毒蛇咬过吗？” 汪卉很严肃回答：“景区派出所有接到过失踪人口报案，听说还有老外在附近不见了，但没人敢上山搜查，山很大，悬崖很深，特别陡峭，毒蛇又多，我们协助组织过几十个人去搜山，可什么都没查到。不过游客区域和植化所是安全的，这点大家放心。” 骗鬼呢，众人心想。 不过这个就厉害了，谁敢过来偷东西，植化所把人弄死了往山里一埋，神不知鬼不觉，再推到毒蛇身上，去哪儿找证据？ 要是说人不好埋起来，拜托，这里是植化所，什么超强酸和热强碱水没有？先用酸腐蚀有机物肌肉，热强碱再煮骨头，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而且山上野生动物众多，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还有那么多植物协助，在山里藏几个人太容易了。 这下真的把大家吓住，几个心里有小九九的家伙也收起心思，老老实实跟着下车，进入植化所真正的内院大门。 嗡嗡嗡，内院铁门关上，咔哒作响，吓了众人一跳，这是关门打狗之势。 肖健站在门口，指引大家进入旁边一座新楼，等人全部进去，把门锁死，很开心地说道：“各位领导，大家好，欢迎参观南山植化所，我是导游肖健，大家叫我小肖就行，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找我。” 一行人有点傻眼，这间房面积不大，可能只有四十几个平米，他们二十几人差点站不下。 四周墙壁上挂着地图，大照片，奖状，都是植化所最近几年获得的荣誉，什么“红枫市高新火炬一等奖”，“红枫优秀企业100强”，“全国优秀景区”，各种金灿灿的奖状，奖章，奖牌，再配上文字说明，非常震撼。 肖健指着一块奖牌，很自豪地说道：“这是国家科技部颁发的奖牌，我们南山植化所在诸多国家级课题上获得了巨大的进展和突破……” 肖健指着一块奖状，很自豪地说道：“这是世界卫生组织颁发的奖状，我们南山植化所给他们无偿提供了1000万元的药品，拯救了几千个非洲人，还包括非洲酋长，也拯救了几个欧洲皇室……” 肖健指着一块奖章，很自豪地说道：“这是……” “小肖，等会儿，这是你们植化所的荣誉陈列室？” 终于有人发现不对劲了，打断肖健。 肖健严肃回答道：“这不是荣誉陈列，这是历史，这些文字，奖状，都是历史的见证者。” 众人有点懵逼，有区别吗？ 肖健走到隔壁，示意大家跟上，尼玛第二间房又是这样。 “这间房见证了杨总的成长足迹！” 肖健充满感情地看着第一张奖状：“这是杨总3岁上幼儿园时，获得的第一个奖励，祝贺杨顺小朋友获得小星星幼儿园1999年‘聪明宝贝’称号。从此，杨总就像开了挂一样，每年都要获得好几个奖。” 不止聪明宝贝，还有“小小故事大王”，“金嗓子”，“学习小标兵”，“劳动小能手”，到了小学，就是“数学小王子”，“尽职班干部”，“学雷锋标兵”。 全是尖子生。 还有实物，一个破船模让杨顺获得初中的科技创新奖，一把吉他是杨顺高中毕业时弹奏《同桌的你》用的，一套旧鼠标键盘让杨顺获得大学的“604寝室杯《英雄联盟》最佳王者奖”，一路奖到研究生，博士，教授，然后到诺奖。 肖健在最重要的一个柜子前站住，激动地说道：“Look！这是新鲜出炉，热气腾腾的大奖，诺贝尔的奖牌！” 一行人谁特么想看这个？诺奖和他们有关系吗？ 但屋子里啥都没有，就墙上这些破烂奖状，边上摆着的无聊道具，然后就这个精美的玻璃展柜。 诺贝尔奖牌感觉和金币巧克力一样，巧克力外面的金箔上印刻着一个金丝猴，诺贝尔奖牌上印刻着一个诺贝尔头像，大同小异的玩意儿。 肖健又滔滔不绝介绍了很久，大家的耐心几乎被耗尽，越来越不耐烦起来。 这时候，肖健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立刻打开第三个房门：“咱们已经初步了解了植化所是个什么单位，杨总是个什么样的人，下面，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了，大家想不想看看杨总的各种科研成果？FollowMe，请跟我来。” 第三间房里面确实是植物，但都特么是植物标本！ “秋天落下的红枫叶，这是杨总第一个植物标本，他从五岁时就坚定了植物学的决心。” “这是夹在书里的绿叶标签，多么美丽，多么完好，保存了二十年了。” “这个就难得了，这是欧洲不同的猫薄荷草分类，看到没，整整一排，十八种！” “看这个，蟾衣，每公斤1万块，具有非常高的药用价值！” 就在大家越来越愤怒的时候，肖健似乎掌握了所有人的心理，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到暖棚和生产区了，大家千万不要惊讶它的美丽。” 出了房门，外面的阳光明媚，确实是个大暖棚，而且里面种植着相当多的花儿，简直就是花的海洋，特别漂亮。 “看看，三色紫罗兰，旁边的是仙客来，欢迎大家来到植化所的花卉仙境！” “这是雏菊，海葵，还有白话茼蒿，虽然是迎春花，但温室暖棚能让它们在冬季仍然鲜艳美丽。” “天竺牡丹，鼠尾草，锦毛水苏，还有野百合，别忘了寂寞的山谷的角落里野百合也有春天……” 花卉的世界让人应接不暇，一个暖棚，几百种植物，真的非常漂亮，光是负责打理的花卉园艺师就有三位。 幸亏暖棚里充满花香，让人心情略好一点。 接下来又是一个暖棚，这下更带劲了，全是有机蔬菜和水果的种植，谁要是想吃，可以现场摘几个下来，擦一擦就吃。 味道还好极了！ 下面还有其他暖棚，感觉和植物园，盆景园，花卉园没什么差别了。 众人很想吐槽什么，可肖健那么热情，工作人员也是有求必应，大家确实没什么地方可以挑刺的。 但大家不是来植物园游玩的，祝千里实在忍不住，压抑着恼怒的情绪，拉着肖健问道：“小肖，别带我们看这些没用的东西，杨总他人呢？” 正文 第366章 你奈我何（二更） 肖健还是保持微笑：“这怎么是没用的东西呢？这些全都是杨总辛辛苦苦，从全世界搜集到的植物种子，亲手种下去，悉心照顾，培养长大。这一片连起来的几个暖棚，全都是杨总呕心沥血的杰作，怎么能说没用呢？” 祝千里道：“好，就算很有用，可我们还是想和杨总谈一谈。” 肖健继续装傻：“杨总在技术攻关，关键时刻不能脱身，真的走不开呀，还请大家稍安勿躁。参观完我们这些暖棚，用心去了解，用心去体会，这是我们的企业文化，只有大家产生了共鸣，接下来才谈的更加投机，对不对？” 看到肖健这么无赖，祝千里恼怒了，伸手一挥，打掉肖健递过来的一朵白百合：“可我对这些烂花烂草没兴趣！” 这个声音有点大，其他观赏植物的人也安静下来，看着这边。 肖健还是保持着笑容，很职业，露出八颗牙，手里把玩着白百合，声音不变地说道：“如果您对植物没兴趣，那边有休息室，我带您过去坐会儿，喝杯茶，怎么样？” “你！” 祝千里真的想发飙了，碰到肖健这种混不吝，他是真心觉得憋屈。 旁边人连忙劝道：“祝总，这么大火气干嘛？” “祝总你们公司也有蔬菜种子嘛，看看这些西红柿，长得多漂亮，味道真的好吃，你尝一个？” “小祝，我们是客人，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小肖，祝总可能是中午喝多了，你别介意。” 被几个农业部和华夏化工的领导一瞪眼，祝千里的火终于小了点，这个访问团，他只是小虾米，还轮不到他发飙，就算他扮黑脸，可连杨顺这个正主都没看见，黑给谁看呐？ 肖健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不高兴，他还在谦逊笑着：“没事没事，可能暖棚里有点热，要是大家觉得不太舒服，可以跟我来，下面还有大面积的空旷实验田参观。” 这一套参观流程，是围绕着植化所的内院墙壁新开垦出来的环形长廊，设计的特别漂亮，什么豆油，就是不包含核心秘密，专门给外人参观用的。 肖健使劲浑身解数，耗了大家两个小时，终于从步话机里接受到指令，杨顺回来了。 “好，杨总回来了，我带大家进去吧。” 听见这句话，访问团总算是松了口气，他们还以为今天看不到杨顺了呢。 从原路返回，走正门，绕过实验区，来到大会议室里，杨顺和袁定洋等人正等着大家，一见面又是热情地握手，不断道歉，态度不知道多好。 访问团即使有再大的火气，看到杨顺的笑脸，也不方便当场发作。 陆佳丽站了出来，给杨顺介绍来人，杨顺请大家入座，还在不断道歉：“最近太忙，如果刚才招待不周，还请大家原谅。” 农业部的领导说道：“临近年关，大家都忙。杨教授，我们还是直接谈正事吧。” 杨顺收起笑容，郑重说道：“行，各位领导，想谈点什么？” 领导很满意这种态度，介绍了华夏化工的副总：“郭总是很有诚意的，希望能和杨教授在超级玉米，以及蔬菜水果种子领域进行全方位的合作。” 接着，领导的口才发挥了作用。 首先从国际局势说起，国际形式很严峻呐，外国人狼子野心，对咱们华夏虎视眈眈，动不动就打贸易战，大豆，玉米，各种粮食都成为了对方的攻击手段，我们国家多面受敌啊。 接着是国内局势混乱，几千家粮食种子企业，行业无序，乱象环生，全国一盘散沙，一个华夏人是龙，一群华夏人是虫，就是因为没有一个出色的领头羊出来带领大家，被外国敌人逐个击破。 现在，领头羊站出来了，就是我！ 我们华夏化工就是华夏种子行业的救星，是当之无愧的大哥，只要杨教授愿意合作，大哥愿意和你一起制定行业规则，是兄弟，就一起玩范伟打天下，你一定会爱像介款游戏！ 很热血的一番话，已经上升到国家战略，民族大义，龙的传人，华夏之魂，华夏精神。 但杨顺不为所动。 你说的很对，说的很好，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笑了笑，说道：“郭总要是想整合华夏农药和种子行业，制定行业规则，我举双手支持，不过我这人当不了领导，当个小兵就行了。” 郭总愣住：“什么意思？” 杨顺道：“制定规则还是要专业人才来做，不是有陆小姐的战略办公室吗？我个人就算了，眼光狭隘，见识又少，国家战略问题还是别问我，我没这个能力。” 领导们有点愣，谁让你制定规则了？还有，重要的不是这个，重要的是让你加入华夏化工，你这故意避重就轻，是听不懂中文吗？ 郭总试探着问道：“这么说，杨教授愿意与我们华夏化工合作咯？” 杨顺摇头摆手：“合作就没必要了，我主业是搞医学的，在种子领域只是小打小闹玩儿呢，哪有资格和华夏化工合作？郭总放心，您要是制定出来规则，我绝对会照章办事，我第一个支持。” 郭总有点生气，又在装疯卖傻是吧？他问道：“可万一我们和拜耳，杜邦打起来了，杨总来不来帮忙？” 杨顺连忙严肃答道：“帮啊，当然帮！不帮不是华夏人！你们要是真和几个种子国际巨头撕起来，我保证听国家召唤，国家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张口国家，闭口国家，就是不提华夏化工，潜台词已经很明显了，你华夏化工算个屁，除非你能代表国家下命令，否则一切免谈。 郭总几人不知道怎么劝说才好，半天没法说话。 指责杨顺吧，没有指责的地方，下命令吧，他们哪有资格给一个私人企业下命令？拿官威和权势压制吧，人家诺奖获得者，背后站着两院院士和整个学术界，农业部和华夏化工联起手来都压不住的。 旁边祝千里忍不住说道：“杨教授，你现在身份特殊，应该主动要求合作，成为表率。” 杨顺斜着眼看了一眼对方，就是这个家伙調戏他老婆对吧？ “这位是……” “黑垦种业的副总，祝千里祝总。” 陆佳丽介绍着，杨顺恍然大悟。 但他故意疑惑看着郭总，又看看祝千里，装作不解问道：“你们黑农集团和华夏化工……” 郭总轻咳一声，语焉不详：“我们有种子方面的合作。” 杨顺才不会轻易放弃，感兴趣地追问道：“黑土地有个黑农集团，黑农有个黑垦种业，这家公司是合并到华夏化工了，还是你们先正达的种子研究中心收购了黑垦种业？” 黑黑黑，黑个鸡儿，一群人的脸都被杨顺说黑了。 郭总摸着鼻子，有点难堪，祝总脸上阴晴不定，没人知道杨顺问这个问题究竟什么意思。 杨顺干脆抱着胳膊，搁在桌面上，像个缩起袖子的老农一样，看着祝千里，笑眯眯问道：“祝总，你们黑垦种业不是华夏种子行业前五名吗？怎么，公司卖了呀？” 祝千里不善地反问：“杨总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杨顺瘪瘪嘴：“我没什么意思呀，国内种子行业，排名第一的华夏种子公司，第二隆苹高科，第三噔海种业，第四丰樂种业，这四家大龙头，再加上你们第五黑垦种业，你们任何一家的规模比我都要大几倍，几十倍。是，我确实收购了红米农科，勉强能排个全国种业的前二十名，红米农科的薛总也在座呢……” 薛贵在旁边点点头，杨顺说道：“但是祝总，就算天塌下来，还有那么多的高个子在前面顶着，轮不到我给其他人当表率吧？你也太抬举我了，要我主动要求合作。呵呵，我杨顺何德何能，我……算老几啊？” 咳咳！ 看到杨顺昂起下巴，斜眼看着祝千里，那个“你算老几”的俾倪样子，这边的几人全都暗笑起来。 薛贵更是伸手掩着半边脸，摸着嘴，差点失态笑出声，文化人就是不一样，骂人不带脏字，解气！ 祝千里噌一下站起来，椅子向后倒下，哐当作响，他被杨顺阴阳怪气这么一刺激，很想说什么，很想发飙，但有一种骨鲠在喉的感觉。 华夏化工的郭总几人还想说话，可刚刚开了个头，杨顺伸出手，制止住他们，冷冷说道：“各位领导也别给我戴高帽子，我承受不起。你们想立行业规矩，可以去找第一名的华夏种子公司合作，找第二名第三名的隆苹和噔海他们合作，别找我。还有，祝总，我告诉你。” 杨顺站了起来，看着脸涨得通红的祝千里，戏谑地说道：“听说黑垦种业最近的蔬菜种子不是很好卖呀，祝总是不是因为这个，对我有点意见呢？可惜，我这人吃软不吃硬，我就是要和你们黑垦种业对着干，你奈我何？” “你！” 祝千里气得浑身发抖，他拳头都握了起来，要不是隔了一张会议桌，他恨不得挥拳打过去。 正文 第367章 搜他的身！（三更） 气死我了！ 祝千里喘着气，很想骂人。 黑垦种业因为有常守正在，最大的优势就是蔬菜种子，转基因青椒，转基因番茄，转基因甜菜，转基因木瓜等等。 但今年情况变了，他们被杨顺的种菜APP和各种有机蔬菜种子弄的焦头烂额，而且杨顺许多非转基因的有机黄瓜，南瓜，草莓，桔子等蔬果种子的质量比他们好得多，这也导致他们的市场份额不断在减少，常守正发了大脾气。 这也是祝千里对杨顺不满，还对汪卉不敬，对肖健发脾气的原因，黑垦种业就指望着华夏化工把杨顺吞并下去，自己再趁机把杨顺的蔬果种子生意一口吃下！ 可谁知道，杨顺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发起脾气来，他软硬都不吃！ 杨顺本来没打算和华夏化工产生矛盾的，现在好，主动跳出来一个黑垦种业，他大老虎不想翻脸，但开枪打死一头野猪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还用得着给好脸色看？ 呸！ 这里是植化所，我的地盘，我做主，杨顺就是敢在这里横！ 农业部领导一见杨顺翻脸了，连忙站起来打圆场：“杨教授，祝总他不是对你有意见。” 杨顺冷笑：“那他調戏我老婆，呵斥我员工，还图谋我的产业，你们是没看见，还是没听见？祝总，你还想让我老婆陪你，可以呀，我记住你了！” 一群人无语，脸上发烧，肚子里对这个祝总不知道骂了多少次，刚才贪图嘴巴快活，现在得罪了杨顺，行了，这个烂摊子你自己解决吧。 祝千里气得拂袖而走，杨顺在他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大声说道：“肖健，找警卫搜一下，别让他把我的种子偷出去了！” “姓杨的，你别欺人太甚！” 祝千里转过身，指着杨顺厉声大骂道。 肖健几人早就看他不爽了，一使眼色，几个人一拥而上，把祝千里控制住，揪住他的胳膊。 “杨总，别这样。” “杨教授，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杨总，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华夏化工和农业部的领导都站起来，焦急劝说着。 杨顺还没坐下呢，对这些人说道：“BT63转基因水稻的原稻被来参观的同行偷走，转基因水稻因此流入市场，这个责任谁来背？” BT63一说出来，现场所有人哑口无言，只有祝千里在挣扎中被带走的咆哮声。 这时候，袁定洋适时说道：“各位领导，我所有的杂交水稻技术，资料，原株秧苗，全都在这间研究所里，我可不想以后又出现什么什么这个水稻，那个水稻，到时候把屎盆子往我脑门上扣，请大家理解。” 杨顺又笑眯眯对众人道：“对了，搜身只是针对祝总，各位就不必了，我信得过各位领导，但我信不过一个对我有恶意的人。” 他厌恶地看了一眼门口，哼道：“开玩笑也不看看对象，嘴巴臭就是要付出代价。连瑞典国王都对我夫人尊敬无比，他还敢調戏？国内学术界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你是诺奖，你最大，好吧？ 所有人无话可说，祝千里这确实是自找的，触谁的霉头不好，非要找杨顺的！ 农业部领导和华夏化工的郭总面面相觑，看样子，脸已经撕破，今天这个谈判是谈不下去了，以后也别想合作，这个谜一样的南山植化所，这个骄傲的杨顺团队，没一个人是好拿捏的。 “惨了，以后世界种子格局，就是华夏，欧洲，镁国，再加一个杨顺，我们这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他吗的，回去老子弄死这个祝千里，狗曰的！”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几个亿的合作被他给毁了，这王八蛋！” 农业部和华夏化工的一些领导肚子里大骂，恨死祝千里了。 杨顺杀鸡儆猴，吓唬了一下对方，好歹也是中京来的领导，没有继续追杀。 谈合作是谈不下去的，但双方还是签了个备忘录，万一将来杜邦和拜耳联手对付华夏，华夏化工和杨顺也要尽量联盟，共同御敌。 “都是华夏人。” “都是炎黄子孙。” 杨顺和郭总握手，很是客气，晚上又请大家吃了一顿饭，宾客皆欢。 ……………… 黑农集团的总部在冰城，好歹也是老牌的上市公司，农垦系统的巨型国企，他们几十年前就在三亚圈了一块地，黑垦种业三亚基地面积有三百多亩。 说起农业种子，几十年前，就有“南袁北李”这么一说。 “南袁”是袁窿平，做的杂交水稻，有湘省支持，学科带头人，杂交水稻之父，属于根正苗红的那种，身上有无数个光环，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媒体中，还弄了个隆苹高科，当上市公司董事，赚了大钱。 “北李”指的是李噔海，主要是做玉米的，初中文化程度的育种天才，农民发明家，自己成立的噔海种业也上市了，还兼任了“噔海先锋”这家与杜邦先锋合资公司的董事长，坐实了全国玉米大王的称号，混的风生水起，也赚了大钱。 各行各业，人类只认第一，很少记得第二是谁。 水稻和玉米种子行业，肯定还有另外一些杰出的科学家，可惜大众都不认识。 常守正就是其中一人，他比不了南袁北李，他没人要，没人疼，没人爱，没人理。 但他运气好，二十年前混到一个工程院的院士身份，不想活在南袁北李的阴影下，选择研究转基因经济作物，因为见不得光，自己没办法成立种子公司，最后只能当个黑农集团子公司黑垦种业的顾问，过得挺辛苦的。 每年一入秋，常守正就从冰城飞到三亚，如同南飞的候鸟一样，几乎全国所有的农业制种专家都会这样做，冬天来三亚继续制种。 今年，他带着自己的儿子，还有侄儿常威，学生等人，已经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 “老师，祝总的电话。” 学生将手机递给常守正，接过他手里的记事本，扶着他从田埂高处下来。 常守正轻轻摇着身体，舒缓刚刚站久了的腰肢，问道：“祝总，有什么事吗？” “我到了三亚，刚刚下飞机，马上过来，你在基地吧？” “我在田里。” “等着我。” 祝千里的声音有些怪，挂的也很急。 常守正听见嘟嘟声，把手机交给学生，摇着头，这个祝千里要不是仗着和黑农集团董事长是亲戚关系，鬼才愿意请他来当副总呢。 祝千里是含恨来到三亚，直奔制种基地，见到穿着短袖，在实验田里记录种苗的常守正。 “老常，这个杨顺太不是东西了，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侮辱我不说，还强行搜我的身！” 祝千里叉着腰，气急败坏：“他还说，就是要跟我们黑垦种业对着干，就是要把我们往死里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 接下来，他骂出更难听的话，常守正好歹也是个科学家，旁边还有晚辈和学生，公开说诺奖获得者的坏话，传出去不好听。 “走走，回里面说。” 常守正把祝千里往基地方向推，回头招招手，把常威也叫上。 回到基地，祝千里又要开骂了。 常守正拦住他：“祝总，老骂人家解决不了问题。你说杨顺拒绝和华夏化工合作，铁了心要和我们对着干，你有没有想过，他会和其他公司合作？” 祝千里连连摇头：“他不可能与其他公司合作，他收购了红米农科，全国销售网点已经覆盖齐全了，肯定会单干！” 常守正追问道：“海外呢？他亩产1500公斤的杂交玉米，绝对不可能只卖国内，肯定还要卖到国外，他海外盟友是谁？是默克，拜耳，还是杜邦先锋？” 祝千里答不上来，本来这些问题准备在谈判中询问的，可杨顺堵死谈判这条路，他连问的资格都没有，而且被肖健等人搜过身后赶上车，派了个警卫站在车门看守不准他下车，他只想着奇耻大辱了，谁还记得这些问题？ 见对方答不上来，常守正在心里骂了一句饭桶，猪一样。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常守正叹了一口气，说道：“祝总放心吧，我们现在有了新的收获，而且新的盟友很快就来了。” 祝千里眼睛亮起来，急切问道：“除了华夏化工，我们还有什么新盟友？” 常守正故作神秘，就是不说，但他一走，祝千里就把常威拉住，塞了一包好烟到常威兜里，又恭维了几句，常威年轻人，很快就被套出话来。 “孟山都！” 祝千里喜滋滋地搓手。 常威连忙说道：“祝总，千万别跟老师说是我说的，我先走了。” 祝千里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自己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越想越兴奋，拳头击掌了好几次。 孟山都几年前被拜耳660亿美元收购，但这块牌子还在，在华夏的多家分公司还是挂着“拜耳孟山都”的前缀。 这么说，黑垦种业，或者说黑农集团，要抱上世界第一的种子公司的大腿了？ 想想都开心！ “哼，姓杨的，等我整理顺了，我把你个小东西给打趴下，跪在我面前叫爷爷！还有你老婆，哼哼。” 祝千里越想越兴奋，都迫不及待等待孟山都的到来。 正文 第368章 叫不醒装睡的人 年前操作猛一波，过年十天乐，这是植化所每个员工最完美的计划。 所以这次访问团来的时候，杨顺正带着技术人员攻关，哪有时间休息？ 在杨顺伪造的温室实验田里，有二十几种新杂交玉米。 其中有一个品种产量非常高，估算亩产应该在1500-1600公斤之内，再创记录，说明杨顺又找到新父本了，所以他们才会兴奋地连访问团都没来得及招待。 走在前往实验田的路上，薛贵有点得意，边走边回头：“我们的超级玉米稳定亩产1500公斤以上，难怪华夏化工眼红呢，他们收购先正达六七年了，即使是转基因玉米种子，也没有我们这么高的产量，更别说常规杂交玉米种！” 杨顺说道：“所以华夏化工才想吞并咱们呗，你们以为他那么好心，想把先正达的种质资源免费赠送给我？小心田坎。” 几人走在田间，汪卉牵着杨顺的手，明明田坎的路很好走，但还是要老公的扶持才行，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呵呵，女人。 杨顺还挺细心，全程牵手搀扶，悉心照顾。 呵呵，男人。 来到温室实验田，这里都是只有几分地的杂交玉米区，被分割成一块一块，每到授粉季节就做成隔离区，现在长出玉米后，隔离挡板都取消了，在人工调节的高温环境下，所有玉米都长势喜人。 站在玉米田旁边，袁定洋一直在思考，想了一会儿问道：“你们说，这个黑垦种业回去后，会不会和华夏种子公司合并，或者拉拢其他公司一起干？” “有可能，他们想活下来，必须傍大腿。” “但全国种子行业第二的隆苹高科不会找他，第三的噔海种业和镁国杜邦在一起，第四的丰樂种业可以合并，但第四加上他们这个第五也比不过第一，根本没有合作的必要，那么只剩下排名第一的华夏种子公司了。” “还有外资，要么华夏种子公司，要么外资。” “对，还有外资，那就是拜耳-孟山都。” “他们合作？你们看到有迹象吗？” “听到过一点风声，几年前就在吹，现在可能要真坐实了。” “估计还是偷偷摸摸搞，孟山都和黑垦种业成立第三方合资公司之类的。” “呵呵，孟山都又杀回来了啊……” 几人聊着天，手里拨弄着玉米，心思越发沉重，孟山都又双叒叕来了。 汪卉问道：“这个孟山都是猛虎吗，怎么你们都这么害怕？” “何止是猛虎？人家一百多年的老店，猛的很，好凶的。” 杨顺苦笑：“你知道孟山都最开始是干嘛的吗？做化学产品的，而且是资本至上的血腥工厂。最开始是生产PCB冷凝剂，而且明知PCB是破坏环境的剧毒化学物质，还坚持在环保审核不严的镁国小城镇生产，就是为了赚钱，最后虽然被禁止生产，赔了镁国老百姓几亿美元，但高管屁事没有，什么法律责任都没承担，继续做生意。” 汪卉有点生气：“这么坏呀？感觉和国内一些重污染企业的做法差不多。” 大家都笑，可不是吗，都是资本逐利，为了钱可以不顾一切，生意人啊，全世界都一个鸟样。 杨顺补充道：“二战时，孟山都还是曼哈顿计划的主要赞助商，投到广岛，长崎的原子弹，里面的中子释放剂就是他们提供的，准确点来说，它以前还是个战争军火商。” “……” “后来樾战时，孟山都给镁国方面提供了大量的‘橙色特工’除草剂，目的是为了杀死樾南丛林里的植物，把游击队赶出来，樾南大部分的农田被毁，300万樾南人中毒，50万儿童畸形，我看过儿童畸形的照片，真的惨不忍睹，你们是不会想看那些照片的。” “……” “战后孟山都转型农业，1982年就实现了全球第一个转基因植物，拉开转基因序幕，2000年就变成全球最强了，80%的镁国农民都用他的种子，转基因农作物卖到了全世界，顺便毁了阿根廷和巴西的农业经济。” “怎么毁的阿根廷和巴西？” “很简单的道理，转基因大豆便宜，产量高，不打药，导致这两个国家的农民大量种植转基因大豆，像传统谷物，大麦小麦水稻这些，以及各种绿色豆子，耕地几乎全部被侵占，农业经济结构失衡，国家过度依赖孟山都公司的各种转基因种子，这个就叫破坏。” 这种公司能活下来，还做成百年企业，说真的，只有利益之上的驱动，才能让它洗白。 孟山都的百年丑恶历史，还有很多都没说，汪卉只听了这么一点点，就觉得它罪孽深重了。 她有些生气，问道：“难道全世界就没有一个国家，或者一个大众机构制止它吗？” 这个问题大家都没能回答，好半天，杨顺才说道：“曾经有过，欧盟，华夏，曰本，镁国，绿色和平组织，环保组织什么的，都有过抵抗，但政客和种子公司相互勾结，就不好说了。另外，科研不给力啊。” 杨顺说的科研，是指高效而且安全的杂交技术，产量高，抗虫，抗病毒这种。 但虫子也是生物，不管是大自然进化出来的抗虫植物，还是转了抗虫基因的转基因植物，虫子为了生存，也会不断进化，产生抗性，这是同步的。 人类为了杀虫，获得更多作物收成，就必须使用农药，而且随着虫子的抗性提升，不断加大农药的毒性。 所以这是一道无解题，只能两害相较取其轻。 “好吧，黑垦种业要是傍上孟山都的大腿，由他们去吧。” 众人都没什么想说的，人人喊打的公司，再辣鸡也有人喜欢，有些人就是这样，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毁灭的是其他国家，与我何干？ 而且华夏地大物博，面积和人口都比阿根廷，巴西大多了，怎么可能被转基因大豆入侵，对吧？想多了兄逮，政府可是万能的，要相信政府，对不对？ 反正有些人就是这么认为的，与拜耳-孟山都这些外资企业合作，傍上外企，倍儿有面子。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或企业。 ……………… 年前杨顺安排好过年值班的事情，差不多自己也可以放假了。 今年杨顺30岁，三十而立，是个值得庆祝的年份。 过年期间，一大家子人去三亚过春节，顺便帮杨顺庆祝30岁生日。 四个老人提前先去，都住在袁老赠送给杨顺的农场里。 三亚是个好地方，这里冬天温度平均28度，气候宜人，去哪儿开车也方便，出门就看见海，屋后就是田和山。 这种日子过得太舒适，四老都表示，红枫太冷，他们以后每年冬天要来三亚住四个月，帮忙看着农场都可以。 陈梅的电话不断打给杨顺，还把杨德猎在农场玩，在海边玩的各种美照，发给他。 杨顺还没亲自来过这里，有点心痒痒，在过小年之前放下公司事务，和汪卉收拾行李，带着西勒，再叫上陈浩一家三口，一起飞往三亚。 从VIP专属通道上飞机，几人来在头等舱里。 红枫飞三亚的客机只有空客A320这种小飞机，头等舱空间并不大，只有八个座位，连隔间都没有，只能说比经济舱舒服一些，但考虑到只有两个多小时，不讲究了。 小舅妈李丽虽然也是有钱人，但节约的传统美德不能丢。 她把行李放好后，还小声说道：“这也不比经济舱大多少，价格还贵三倍。” 陈浩是无所谓的，吃苦耐劳的老男人一路蹲在旁边都可以忍受，反正家里不是他管钱，他连用钱的机会都没有。 杨顺笑道：“小舅妈，一分钱一分货，便宜的东西只有便宜这一个优点，但贵的东西只有贵这一个缺点。” 汪卉也劝说道：“我们公司和国内许多航空公司都有协议价，员工出差都是坐的公务舱以上，价格真没您想的那么高。” 小丫头陈雨涵才是最会享受的，帮父母整理好行李，往窗户边的座位一倒，伸了个懒腰说道：“等哪天表哥买私人飞机了，您再上去坐会儿，绝对不会抱怨。” 私人飞机买的起，但没必要，科研汪有手机电脑和WIFI就够了，杨顺平常都不需要出门。 现在冬天来三亚，一票难求，头等舱的票也全部卖出去，他们就六个人，还有另外两个座位是别人的。 等了几分钟，才有机场摆渡车单独送人过来，一个金发碧眼，看起来大约50岁开外的老外，还有一个40来岁的华夏中年男人。 两人目光在头等舱里随便扫了几眼，华夏中年男人立刻认出杨顺来，脱口而出：“杨教授？” 杨顺抬头，并不认识，只是随便笑了笑：“你好。” 这个中年男人似乎有点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先借着摆放行李的机会，和身边的老外嘀嘀咕咕，坐好后又低声商量了半天，看样子，很想和杨顺攀谈什么，但又有忌惮。 正文 第369章 熊孩子 终于，坐在前面的两人动起来。 那个华夏中年人站起来，靠在椅背上，主动伸手笑着自我介绍：“杨教授你好，我是孟山都华夏总公司的彭禹。” 孟山都的人？ 杨顺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勉强伸出手握了握。 彭禹是个自来熟，对汪卉很礼貌地问好，又和走廊边的陈浩打招呼。 他提议道：“我身边这位是来自镁国孟山都总部的技术官史蒂夫教授，旅途漫长，枯燥无聊，陈教授能不能和我换个位置，陪史蒂夫教授聊聊天，说说话，介绍一下华夏的风土人情？” 话虽这么说，实际上就是彭禹自己想和杨顺聊会儿，把陈浩支开罢了。 陈浩看了看杨顺，两人心意相通。 铁鞋踏破无觅处，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刚刚说到孟山都，你们就来了，好，今天正好摸摸底。 几人重新换座位，杨顺和彭禹坐在一起，陈浩陪着史蒂夫教授，在前面叽里呱啦聊起来。 “能和杨教授同坐一个航班，真是太幸运了。” “我也能碰到世界第一的同行，幸会幸会。” 杨顺好奇问道：“彭先生在孟山都是什么职位？” 彭禹道：“我是华夏公司销售部门的，市场部的小经理。” “彭经理你好，这大过年的，你们还要跑三亚市场？” “勉强算是吧，我们要去参观一个制种基地，老外可没有过年这一说，就拉我当壮丁了。杨教授也是去三亚看农场种子的吧？” “没错，看看制种基地，顺便当一次候鸟，过个暖冬。” “哈哈！我也在红枫工作过一年，对湿冷的冬天印象深刻，红枫冬天没有暖气真的很难过。” 两人拉着家常，互相试探着，最后找到了共同的话题，三亚的制种场。 杨顺得到袁老的赠送，有几十亩地的优良种子，华夏人都知道。 但孟山都有什么制种基地，杨顺完全不知情。 所以现在信息不对等，杨顺很直接地问道：“你们孟山都在三亚也有自己的制种基地？” 彭禹解释道：“是一个合作伙伴的，黑垦种业你不陌生吧？我们打算实地考察，看看是不是合作。” 杨顺愣住，不是吧，这位彭经理这么爽快地就把队友卖了？ 彭禹靠在座椅上，像是如释重负一样：“前几天华夏化工去拜访杨教授的事，我们也听说了，杨教授拒绝了华夏化工的合作要求，看样子，也会拒绝我们孟山都，对不对？” 杨顺不动声色道：“没错。” 彭禹道：“所以，咱们是竞争对手了，这是躲不过的事实。所以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或者捂着耳朵假装听不见，闭着眼睛假装看不见。反正这件事也瞒不了多久，我还不如对杨总开诚布公，获得一些好感。” 我会对你们孟山都有好感吗？杨顺不以为然。 但如果对手这么坦然，把竞争摆在台面上，有一说一，有事说事，凭真本事对抗，还是挺不错的。 彭禹说道：“杨教授，我有个提议。到三亚以后，我邀请你去黑垦种业的制种基地参观一下，你也让我们去你的制种基地逛一逛，咱们相互加深一下了解，你觉得怎么样？” 杨顺心思转动，计算得失，发现这个彭禹不怀好意，挖了个坑，准备等着他跳下去。 孟山都的核心不是黑垦种业，但杨顺的核心就是袁老的这几十亩地。 孟山都让杨顺看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垃圾牌，而杨顺给孟山都看了自己的底牌，怎么算都是亏的。 但是，杨顺可是德鲁伊啊，他会亏吗？ 比视力，比偷种子，谁的能力有杨顺强？ 所以这个坑，明看是给杨顺挖的，是事实上，彭禹恐怕做梦都想不到，这个坑是给他自己挖出来的！ 杨顺迟疑了一下，说道：“参观可以，但不能动手取样。” 彭禹不断点头：“嗯，咱们就当是纯理论技术的友好交流，人数也不要多了，一边就两个人。” 杨顺抿嘴笑了笑，主动拿出手机：“可以，到三亚后电话联系，咱们明天早上就可以参观了。” 两人交换电话号码，各自在心里笑骂了对方一声傻子，开始闲聊。 聊现代种子行业的世界格局，聊转基因技术的发展，聊诺贝尔，彭禹不愧是做销售经理的人，口才很好，见多识广，不管真假，反正说出来的内容很对杨顺的胃口。 彭禹也是在慢慢揣摩，杨顺从医药行业转到农业种子行业，究竟是为了什么，总不能还是那个理由“兴趣使然”吧？ 两个半小时一晃即逝，让头等舱的先走，八人有说有笑，像朋友一样分手，各自乘车离开。 农场的员工开来两辆商务车，众人把行李装好，分头上车离开。 汪卉拿出手帕，帮热出汗的杨顺擦额头，嗔道：“你们呀，明明是死对手，表面上还装得像好朋友一样，虚伪。” 杨顺道：“当面笑嘻嘻，心里嘛卖批，背后捅刀子，趁机要你命。李嘉城说过，当你能够做到这四点时，就代表你成熟了，可以挣到大钱。” 汪卉眼睛瞪的老大，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真是他说的？” “也有可能是鲁迅，或者莎士比亚。” 杨顺打着哈哈，伸手将她搂着，指着车窗外看热带风景。 凤凰机场到亚泷湾有高速路，一个小时不到就能到达，很近。 袁老赠送的这个小农场就位于亚泷湾附近，面积并不大，只有50几亩，也就是不到4万平方米，建立在临海的山上，只有一条简单的海崖道路。 三亚的那位领导跟着杨顺去过瑞典参加诺奖典礼，回来后和市里一商量，将原本周围的一块悬崖边大约4万平米的地，干脆一起划拨给了杨顺，相当于是凑了100亩出来，顺便把路封了一截，变成了只有一条通道的独立小农场。 办好交割手续后，很快，钱飞飞带着建筑队过来，是他认识的一个部队转业工程兵老总，在农场入口设立岗亭，又在原本打了高高隔离墙的基础上，拉扯上防盗铁丝网，安装电网，以及24小时监控系统。 连悬崖边的海湾，也有警戒牌和监控，防止有人开小艇偷偷潜入，翻悬崖上来。 小欧虽然已经是十岁的老狗，但老狗经验丰富，身体健康，训练自己的多个孩子们守护着农场，它至少还能再战五年。 做这一切，当然都是为了保密。 “可以呀，这个岗亭设置在这里，四周景象一览无余，唯一的通道还是上坡，岗亭居高临下卡点，易守难攻，小毛贼想溜进来都难。” 杨顺很满意这个设计，专业人做专业事，钱飞飞在按部队搞法，如果不是说了低调，估计他还会挖战壕，立碉堡，架机枪。 岗亭保安带着狗，检查后发现是杨顺，连忙放行。 车辆沿路走了一百多米，来到内岗电动大门，里面早就得到消息，提前打开，两辆车开进生活区。 农场里本来只有几间简易房，现在人多了住不下，于是再修起两排平房，没有做成别墅是因为三亚湿气太重，海风盐分太大，房子没人保养的话容易烂，等陈梅他们冬天过完走了，平房可以当成员工宿舍。 “欢迎欢迎！” 老汪两口子迎接出来，帮忙搬行李。 杨德猎本来在后面菜园边玩菜叶子上的大青虫，听见喇叭声，飞一般跑过来，扑到汪卉的怀里，喊着妈妈，把汪卉高兴坏了，一个劲在他脸上亲，可突然看见儿子把手里的大青虫扔进她的衣领口，吓得她花容失色，尖叫起来。 我家熊孩子初成长。 女人们去摆行李，杨顺和陈浩参观工作区，两人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把四周看清楚了。 真的很简单，袁老他们以前在这里制种，用吃住睡什么都有，还弄了一个普通的实验室，摆几个冰箱当冷库用。 杨顺一句话都没说，陈浩问道：“需要弄个无尘实验室吗？” “弄这个干嘛？我又不打算在这里做生化实验。” 杨顺摇头：“育种又不是什么高科技，随便搞搞就得了。” 陈浩若有所思：“哦，你打算让这边当幌子？” 杨顺笑道：“没错，对外宣传都是在这边制种，实际上，我们真正的制种基地在别的地方。” 陈浩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呵呵直笑：“小鬼头，狡猾狡猾的。” “人是被逼出来的，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我怎能不防？这里的杂交水稻，还有袁老多年的积蓄，我都不会放弃，到时候我全部移走。不怕狗咬，有本事过来偷呀。” 两人说笑着走出来，呼吸带着腥味的海风，看着蓝天白云，听着噼啪轰隆的海浪撞山崖声音，很快就变成另外一种心境，度假！ 当天晚上，大家驱车前往市区，让这里的老员工带路，自带鲜活水产，找到最地道的家庭菜馆加工，美美吃了一顿。 第二天早上，杨顺就接到彭禹的电话，准备参观育种基地。 杨顺带着陈浩过去，两人穿着休闲装，戴着大墨镜，一个皮包一个手机，就这么去了。 然后一见面，常守正和祝千里差点叫骂出声来，急的跳脚，指着杨顺问彭禹：“这就是你说的朋友？” 彭禹也不动气，同样笑眯眯道：“没错，飞机上刚认识的朋友，怎么，你们不打算请杨教授进来喝杯茶？” 杨顺差点笑出声来，看到这两个倒霉催的，他太开心了。 正文 第370章 要不要搜我的身 常守正虽说是第一次和杨顺见面，但早就充满恨意，黑垦种业的业绩暴跌，他的转基因番茄项目投资1个多亿打了水漂，全都是拜杨顺所赐！ 虽然是院士，但院士也有喜怒哀乐，也有爱恨情仇。 让杨顺进他的制种基地参观，这是他常守正的耻辱！ 还有祝千里，在杨顺的植化所里遭到羞辱，被搜身，被杨顺指着鼻子骂，他也想把杨顺抽筋扒皮，弄死了丢进亚泷湾里喂鱼！ “不行！” 常守正和祝千里几乎异口同声，拒绝了彭禹。 但彭禹不理，和旁边的史蒂夫教授交头接耳，然后老外就皱起眉头来，很不悦。 这个状况让两人突然意识到，彭禹和史蒂夫是孟山都的，是他们的合作伙伴，是他们要抱的大腿，不给他们面子，他们也不会给黑垦种业面子，那合作岂不是又要黄了？ 常守正连忙拉着彭禹和史蒂夫，往旁边走，快速说道：“不行，我的制种基地有秘密，不能让杨顺过来参观。” 史蒂夫开口道：“但是你昨天说可以的。” 常守正急了：“我以为只是普通同行，谁知道是他？” 彭禹反问：“杨顺就不行？他参观了你的基地，你也可以参观他的基地呀，谁都不吃亏。” 常守正问道：“他的主基地是在这里吗？这里是他的分基地。” 彭禹道：“可他的分基地是将来玉米，水稻的主要产区，常院士，别本末倒置了，他的蔬菜种子确实在红枫，但蔬菜种子和主粮种子一样吗？” 种子也有分类，蔬果，炼油的向日葵，纺织的棉花，再就是玉米水稻小麦等主粮，主粮才是大头。 常守正也逐渐冷静下来，理是这么个理，但怎么总感觉憋屈呢？ 拿杨顺的分基地，换他的主基地，怎么看都是亏啊！ 祝千里也过来，说不行。 但彭禹冷着脸说道：“你们自己都说了，袁窿平那个农场有铁丝网和电网拦着，谁都进不去，你要是敢让无人机开过去，他们敢把无人机打下来你信不信？你们真不想亲眼看看？” 袁窿平多年的积蓄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大家都好奇，这是近距离观察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真的不要？ 祝千里握着拳头，气不过：“可我一想到他那个刁样子，我就想揍人。” 彭禹心里是看不起祝千里这种莽夫的，冷冷道：“祝总，你已经搅黄了华夏化工，你再搅黄咱们孟山都试试看？” “我……” 祝千里怒火中烧，很想发飙，可惜不敢，姐夫打电话说了，要是他再搞砸孟山都合作的事，就把这个副总的位置让出来，滚离黑农集团。 常守正脸上阴晴不定，他一个院士，让他给杨顺低头，他真的不甘心。 可惜技不如人怎么办？ 不甘心？ 憋着！ 杨顺和陈浩在旁边看热闹，注意到常威，也是恨恨地看着他。 “常威，你好呀，别来无恙。” 杨顺招了招手，差点没把常威恶心死。 另外还有常守正的学生们，看到杨顺过来，恨不得拿起铁锹，把杨顺打趴下，剁碎了，埋在田里当肥料。 杨顺抢了他们所有人的饭碗，逼得他们收入锐减，项目一个个失败，全都看不到未来，说是他们一生之敌也不为过。 陈浩侧过脸，用手挡着嘴，低声问道：“在人家的地盘，你这么群嘲，真的好吗？” 杨顺也挡着嘴，轻声道：“难得嚣张一回，当恶霸就要当个过瘾，小舅，您也抓住机会，去臭一臭常院士，尽情的怼他，别怕，我给您撑腰。” 陈浩没忍住，笑出声来：“你这个小讨嫌。” 他这边刚刚说完小讨嫌，一转身，瓮声瓮气，大声喊着：“彭经理，站在这里晒太阳很舒服吗？给个痛快话，不让进我们转身就走！磨磨唧唧像个娘们儿似的。” 咳咳…… 杨顺差点被呛住，小舅也不是什么好人，闷骚的很呢。 那边几乎气爆炸了，但彭禹和史蒂夫瞪着其他人，几人再恨，此刻也要咬紧牙关忍住。 “请，让两位久等了。” 彭禹来到杨顺身边，弯腰伸手示意，又招招手，把常威喊来：“你带两位贵客参观介绍，有问必答。” 常威差点晕厥过去，这是把他吊起来打呀，来福，你要不要这么狠，做的太绝了吧？ 杨顺搂着常威，笑眯眯解释道：“常威是我师弟，我们都是红农的博士生，早就认识了。” 彭禹更高兴：“校友那更好了。” 参观开始，制种基地大同小异，就是分不同的实验田，不同植物种类，不同的田有不同的编号，批号不同就代表代数不同，父母不同，以及各种微小的变化。 如果不是拿着记录本的实验人员，一般人是看不懂这一片和那一片有什么不同。 所以彭禹和杨顺之前约定的“只看不采样”，其实很安全。 找个人盯着杨顺和陈浩的手，不让他们摘采，偷果荚，挖根，就行了。 事实上，今天杨顺故意穿成这个沙滩装模样，就是主动表明自己不打算偷东西，免得到时候被祝千里反过来刁难。 “嗯，不错。” “长的真好。” “这块产量高啊。” “转基因？不不不，我看不出来。” “我从来没说过拒绝转基因，我自己的团队都在研究转基因技术呢。” “不不不，你们误解我了，我其实和你们一样，都是热衷做实验的科学家。我不擅长做生意，我的生意都是别人做的。” 杨顺睁着眼睛说瞎话，在这边吹了一整天的牛，100多亩地，看完也要半天，中午他在这边混了一顿饭，吃饱喝足，戳完牙花，提出想参观一下实验室。 这个要求常守正怎么可能允许？ 祝千里也绝对不准杨顺进实验室看。 杨顺只好围着所有的建筑，慢慢转了一圈，看看生活区，旁边有个女员工在摇椅子，他好奇问道：“这在干嘛？” “她是园丁。” “原来如此，难怪声音这么好听。” 他又看看无尘实验室的建筑围墙，一个劲说：“设计的好，不错，我也要弄一个，唉唉常院士，能不能介绍给你们建这个的施工队给我认识？” 下午天气太热，又在办公室吹了两个小时的牛逼，杨顺总算是心满意足，打算回去了。 走之前，杨顺主动伸手，左手举着手机，右手拿着钱包，连凉鞋都脱了下来，赤脚踩在地上：“祝总，要不要搜我的身？” 祝千里非常非常非常想搜身，但是，他不能搜。 搜身是侮辱，没错，明天去杨顺基地的人已经确定下来，常守正和彭禹。 所以他今天要是搜了杨顺，杨顺明天绝对要搜常守正，说不定还要把狗放出来，在常守正的身上到处闻，回过头，常守正一定把脾气发在他身上。 祝千里感觉自己这辈子受的窝囊气，从来没有这几天这么憋屈过，他只能咬牙切齿，还要露出笑脸：“不必了。” 杨顺和陈浩笑眯眯转身离开，彭禹叫司机送他们回去。 车刚开动，祝千里就用力踹翻了一个厚重的椅子，砸烂了一盆花，骂的翻天覆地，火冒三丈，连鼻血都气得流出来了。 彭禹冷笑，你不服？不服憋着，弱者没有资格说话。 他和史蒂夫就是爹，就是爷，他们孟山都掌握生杀大权，黑垦种业算个球，给小爷忍着！ 杨顺和陈浩在车上哈哈大笑，击掌相庆。 今天看到祝千里和常守正有怒发不出，恨不得吃人的样子，真心感觉爽爆了。 但陈浩觉得好像差点什么：“咱们走马观花看了一圈，你有什么收获吗？” 杨顺嘴角露出笑容，淡淡地说道：“当然有收获，都记在脑海里呢。” 回到自家农场，杨顺先去洗澡，从自己行李箱里拿出两个密封盒子带进淋浴室，打开一个，里面是整整100个试管。 他张开嘴，深吸一口气，按摩腹部，提气微吐。 一颗豆大的黑点从嘴里漂浮出来，落在一个试管里，接下来是另外一颗，装进2号试管。 喷出二十几颗种子后，他再摸着头发，东抠抠，西抠抠，抓着就往试管里放。 另外，衣领下面，衣角缝隙里，裤兜里，到处都藏着植物种子。 “大种子都藏在我的腹腔里，小种子藏在头发和身上，我围着你一百多亩地绕圈子，你真以为我是在观光？给我一天时间，我把你整个种植基地全部还原出来！” 杨顺微笑着，他不仅把外面田里的采集个遍，还隔着墙，把实验室里的一些种子也弄了出来，那些转基因种子他同样能感应到，控物不要太简单，丢几颗种子根本不可能被发现。 这些转基因的各类植物，杨顺不会流入市场，但他会带回红枫植化所做科研，看看常守正的转基因技术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也好随时应对。 装了接近200颗种子，杨顺洗完澡，哼着歌儿回到自己房间，拿出记号笔，在试管外面用只有自己懂的暗号做标记，然后丢进冷库保存。 做完这些，杨顺发现陈浩还在指挥工人，想把一些珍贵作物保护起来。 正文 第371章 找乐子 杨顺大声喊道：“不用了，他们看不出什么。” 陈浩走过来，有点犹豫：“我们明天要不要派人盯死了？万一他们趁我们不注意，悄悄偷种子呢？” 杨顺肚子差点笑疼，在他的感知覆盖下，还想偷种子？神仙也偷不了！ “木有关系，小欧！” 他大喊一声，小欧立刻冲过来。 杨顺摸着它的脑袋，嘴角露出笑容：“咱哥俩明天找点乐子。” 汪汪！ 小欧心里美滋滋，又有乐子咯！ 第二天一大早，岗亭那边就打来电话，说彭禹和常院士的车已经到了。 杨顺还没来得及洗漱呢，看看时间，还不到8点：“让他们进来。” 汪卉将杨德猎交给门外的奶奶，随口问老公：“这么早就来？” “还不是想多看一会儿我这里有什么呗。可惜他们失算了。” 杨顺笑嘻嘻地去洗漱，小欧带着一群德牧围上去，热烈欢迎下车的彭禹和常院士，几只吐着鲜红舌头，露出尖牙利爪，趴在车门上，立起来有一人高的猛犬，吓得两位没敢乱动。 “常院士，彭经理，真早呀。” 陈浩过来，让小欧走远点，笑着与两人握手，又热情邀请一起吃早餐。 “都是自家种的有机食品，常院士，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也来尝尝看。” 陈浩很客气，将两人带到简陋的食堂，杨德猎已经坐在那里，很乖巧地喊着叔叔和爷爷，所有人都很有礼貌，彭禹感到心情不错，但常守正只有郁闷。 彭禹觉得，孟山都最好的合作伙伴一定是杨顺，可惜杨顺太桀骜，不受驯服，孟山都的下策才是与黑垦种业合作。 早餐很丰富，中式就是手工面条，馒头包子，再加上自制咸菜。 西式是三明治，小麦，菜叶，蕃茄片，鸡蛋，烟熏培根片。 常院士很想每一样都尝尝，但不好意思说，正好杨顺来了，他大大咧咧道：“每一样都拿三份来。” 彭禹客气一句：“太多了吃不完。” 杨顺坐在两人面前，笑了笑：“没关系，大家随便吃，吃不完的交给我，我是大胃王。” 当对手，没有这么和颜善目的，杨顺的好脾气让常守正一点火都发不出来。 杨顺还说：“常院士，我还是挺敬佩您老人家的，咱们真的可以在转基因技术上多多交流，至于生意上的竞争，其实彭总应该最能理解，拜耳和孟山都打了多少年，最后还不是收购，成了一家公司？It’s-just-business。” 西方人的理性思维和对秩序的理解，让这句话很好理解。 彭禹微笑着，端起茶杯敬杨顺，生意场上前面打的头破血流，生死不明，转眼收购，变成同盟，这种事情太多。 “干杯。” “干杯。” 杨顺端起儿子的燕麦粥，和彭经理碰了一下。 早餐上来，众人动手。 常守正先吃三明治，而且是拆开了，一片一片吃，没有裹那些酱汁。 青菜，嫩，脆，多汁，而且微甜，上面还有一点虫眼，无公害不打药的有机菜叶都是这样。 烟熏培根，肉质纹路清晰，嚼起来口感很好。 西红柿是最重要的，常守正夹起一片，放入嘴里，瞳孔瞬间收缩起来，再仔细品尝酸甜味道，发现果然和传闻一样，这种杂交的美味番茄，和他的转基因番茄没什么差别，味道甚至更胜一筹。 他问的很艰难：“杨教授，你这个番茄，真的是找到野生父本了？” 杨顺点头：“没错，在金三角找到的，最原始的野生番茄种，辛辛苦苦才运回国内，培育了三年才定型。我知道，您的转基因番茄是为了寻找丢失的美味，我叫人在国外找，只能说，您没有我幸运吧。” 常守正很郁闷，他竟然输给了运气。 彭禹越吃越香，他是北方人，爱吃面，这种手工面条简直太对味了，另外荤菜自己加，小牛肉咸鲜，猪肉嫩滑，还有香菜，荆芥，甚至还有蒜瓣，就是不好意思吃，免得待会儿口气大。 小碗面吃了一碗，彭禹又试了试玉米面馒头和三明治，玉米和小麦的口感都非常好，当然这也和厨师手艺有关，但总体来说，食材非常加分，难怪杨顺的蔬果APP下载量上千万，生意越来越好做。 可惜了，杨顺不肯和孟山都合作，彭禹吃着吃着就心痛，不行，他打算再找机会劝说一下，要不然这个对手太可怕，将来恐怕会独霸全球种子市场。 早上的参观和昨天一样，在地里到处晃悠，就是身边多了几条虎视眈眈的狗。 小欧超喜欢在野外撒野，在南山景区和云豹一起当小霸王，现在来三亚，没有高大的山林可以奔跑，早就闲的蛋疼了，今天找乐子，当然要尽情戏耍才行。 它就喜欢在田里钻来钻去，躲在玉米地里暗中观察。 一旦常守正伸出手，想要抓一根玉米棒子，它就呼一下窜出来，吓的老头惊慌失措往后躲。 到了辣椒园，小欧玩的更嗨了，它在田埂边缘，辣椒树的下层，匍匐前进，一点点移动到弯腰检查辣椒的常守正，然后突然一下，往常守正脸上一扑。 Surprise马惹法科！ 常老头子的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一屁股跌在辣椒树上，辣屁股说的就是这个情况。 最后去了青豆园区，小欧换了个玩法，趴在田里嫩叶上，狗刨式划呀划，绿色的植物浪花托着它，它把田里压出一条痕迹，S形匍匐前进，和蛇没什么两样，就是长的像条狗。 彭禹笑的不行：“你家的狗成精了。” 杨顺立刻严肃道：“瞎说，动物不准成精。” 袁老的基地只有50几亩，另外50几亩刚刚划拨过来，还没有开垦荒地，所以也没什么看头。 至于工棚和实验室，杨顺没有小气，带他们进去看了，也就那样，同时验证了昨天他说的话，他的农场一穷二白，是真的想照着设计一套。 很好理解，袁窿平老了，这是他私人的领地，根本就无力打理，能有这种规模已经不错了，而国家杂交水稻中心在海楠的育种基地，几千亩，是在其他城市，那才是主基地。 这还没到中午，所有的东西都看完了。 吃完饭，再交流技术吧，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昨天交流技术差不多能说的都说完了。 常守正和彭禹告辞，杨顺送出门，站起来车边与他们握手。 只是握着常守正的时候，杨顺笑眯眯说道：“常老爷子，咱们可是说好了，只交流，不取样的。” 常守正老脸一红，手被捏住抽不出来，有点生气：“怎么，你想搜我的身？” 杨顺道：“昨天祝总都没搜我的身，我怎么好意思搜您的身呢？这样吧，您在这儿洗个澡，换身衣服，怎么样？” 常守正梗着脖子：“我衣服又没脏，为什么要洗澡？” 滋…… 小欧站在车顶，一泡尿撒过来，正好淋在常守正的后脑勺，头发被尿打湿，尿液顺着身体流下来，衣服还真的弄脏了。 呼！ 几条狗狗都扑上来，舔常守正的腿，手，小欧趁机从车顶跳下，转个身，双腿张开，臀部微蹲，两只眼用力挤成斗鸡眼，气纳丹田，低吼一声。 啪嗒。 一坨灰色的东西落在常守正的鞋上，温热的，新鲜的，填充到常守正的脚趾头缝隙处。 “啊！” 常守正差点崩溃了，到处都是狗shi和尿，趴在他身上的狗狗也滋尿了。 这叫衣服不脏？ 这还不用洗澡？ 杨顺松开手，笑着指向卫生间方向，什么也不说。 几条狗守着常守正，摇尾巴，小欧就这样蹲在车门边，就是不让他上车，杨顺和陈浩也微笑着看着他，也不搜身，但就是不准他走。 杨顺太清楚不过，他对植物种子也敏感的很，常守正身上藏着好几种呢。 常守正大口喘着气，狠狠看着杨顺，哼一声，去洗澡，陈浩跟在身后伺候，让人取了一套新衣服过来。 等老爷子走后，彭禹哭笑不得：“杨教授，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杨顺反问道：“很夸张吗？彭经理，你可能没见过我更夸张的手段。” 彭禹问道：“孟山都真没机会了？” 杨顺道：“你是最了解孟山都的，你觉得有机会吗？转基因植物在华夏没办法大规模种植，看不到短期效应，所以孟山都对我来说没有合作的价值。” “理解，理解。” 彭禹没有劝说了，他只能叹气，孟山都离开转基因技术，还剩什么？只有几十年的种质库有点价值吧。 常守正确实藏了一点种子，主要偷的是番茄，可惜技不如人，被发现了。 他骂骂咧咧一路，空手而归，就连这个年都没过好，回去后就气出病来。 杨顺这边大有收获，心情好的不得了。 每个人只要从他身边路过，都能听见他哼着小调儿：“小小的人儿啊，风生水起啊，天天就爱穷开心呐……” 陈梅听见过几次，一脸疑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开心个啥呀？” 杨顺正拿着飞盘逗小欧和它的孩子们呢，笑嘻嘻就是不说。 汪卉带着杨德猎在旁边做游戏，接到一个电话，说了两句，惊喜地声音都变大了：“真的？” 几人都看过去，杨德猎也昂起脑袋，好奇看着。 汪卉挂断电话，看着杨顺和陈梅，开心道：“苗芳菲他们一家人马上就到三亚机场了，我们去接他们吧？” 陈梅也高兴：“好呀，他们终于回国了？” 汪卉道：“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在国内过年。” 杨顺都傻眼了。 正文 第372章 所有人都惯着你 凤凰机场停车场，杨顺坐在驾驶位，不知道说什么好。 汪卉取下安全带，推门下车，看到杨顺没动，嗔道：“发什么呆呀，快点下来，飞机快降落了。” 下车下车，杨顺心里有点胆怯。 刚才一路上汪卉都在和苗芳菲发消息，直到要降落关机，才停下来，原来这次苗家来了五个人，一岁半的双胞胎宝贝是头一次回国，今年已经在家祭过祖，特意来三亚找他们玩，一起过年。 “虽然苗伯伯的产业全部转给你了，但你也不要露出这个表情嘛，你在担心什么？” “啊，苗芳菲也是悄悄地结婚生孩子，生了一对双胞胎，还是儿子呢，你在担心什么？” “哟哟，杨教授，你也知道脸红害羞，你也知道怕呀？” 汪卉牵着杨顺的手，拉扯着不情不愿的他，站到出口通道的一根立柱后，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并没有到大吵大闹的生气地步。 看着汪卉仍然美丽的俏脸，还有她如同顽皮孩子一样的笑容，杨顺叹口气：“老婆，对不起，我欠你很多。” “你欠我们很多人的。” 汪卉抿嘴，心疼地摸着杨顺的脸，大拇指碰到他的嘴角，掌心轻轻摩挲，舍不得放开手。 两人对视很久，在一起八年了，有什么心思都不用他们开口，通过眼神就能猜到什么。 广播里传来航班降落的声音，苗家人到了，杨顺有点揪心，低声问道：“我应该怎么做？” 汪卉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在他的嘴唇上印了一下，轻声道：“至少面子上过得去吧，最重要的是，你要对我最好。” 这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很快，通道走出来几个人，一个打扮时尚，身材高挑的美女走在最前面，戴着太阳帽和墨镜，推着行李车，两个老人跟在身后，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这一大家子人吸引了许多接机人的注意力。 “芳菲~~” 汪卉挥着手，苗芳菲也看到她了，加快脚步，越走越近。 杨顺帮她把行李车接住，两女热情拥抱起来，牵着手不放，有说有笑。 等两老靠近，杨顺打过招呼，眼睛就离不开两个小家伙。 双胞胎这种生物实在是太神奇，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再加上母亲的基因好，父亲的基因也不错，两个小家伙也是那种可爱小帅哥的气质。 苗母看到杨顺，很想把他揍一顿，但打人又没有用，在镁国待了快两年，除了在自家人面前抱怨几句之外，慢慢地她也就认命了，就是替女儿感到不值得，但无能为力，自己当年确实想招杨顺当女婿来着，还幻想着让他入赘，可惜结局却不太一样。 老苗毕竟是男人，男人了解男人，他年轻时也……算了，有些事不说也罢。 苗芳菲看到杨顺，心里当然有点小刺，故意说道：“看，两位小帅哥叫苗福惠，苗福泽，今天第一次见面，你有没有准备大红包？” 杨顺额头上的汗又出来了，尴尬道：“红包应该是爷爷奶奶给吧？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苗芳菲还想问，让俩孩子怎么称呼你，但话到嘴边，她看到杨顺可怜兮兮的眼神，心里一软，放弃了，他注定了是她命中的克星。 看见杨顺吃瘪，苗家几人心情略好，将俩孩子往杨顺手里一递过去，不管了。 老苗开车，跟着导航走，杨顺坐在后面，一条腿上坐着一个小帅哥，呵呵傻笑。 苗福惠，苗福泽，虽然只是1岁半的孩子，但思维能力很出众。 最主要的是，双胞胎似乎天生就会心灵感应，没有被杨顺教过，但比杨德猎和汪文渊都要熟练一点，这或许是双子星的特点吧，难道将来会在德鲁伊或者猎人天赋上，有不一样的突破？ 杨顺能感受到兄弟俩时刻触碰的思维网，而他加进去后，立刻引起双胞胎的好奇，变成了三个人的感知共享。 杨顺忍不住说出来：“好有趣~~” 苗芳菲有点得意，在旁边噗嗤笑道：“双胞胎好玩吧？” 是挺好玩的，但杨顺指的是感知网，扩大范围不说，还能分饰两角，三人你瞪我，我瞪他，杨顺搂着俩孩子，很快就有了血脉相连的感觉。 噗~噗~ 两个孩子同时伸出手，扑到杨顺的怀里，再被他的手指挠痒痒，瞬间咯咯笑起来，血浓于水是改变不了的，即使是第一次见面，也会非常熟悉。 很快车就开到了海边农场，看到这种临海美景，苗家几人都羡慕不已，他们在镁国的家也是有山有海，可没有这么多人，这里多热闹啊。 “欢迎苗总一家人。” “快请进！” “哇，好可爱的孩子，长得真帅~~” 大家都是老朋友，打着招呼，没那么多礼数，很快又给他们腾出来两间房。 两个孩子正好和杨德猎作伴，三个小家伙玩的还挺开心，杨德猎变成哥哥，带着俩弟弟踩蚂蚁，逗狗，手撕菜青虫。 最让大家惊奇的是，三个小家伙也没有陌生感，一点都不认生，分分钟就玩到一起去了，被杨顺带着，在旁边菜园边抓蝴蝶，而且从小就会作弊，用淡淡的感知迫使蝴蝶降落在他们手上，轻松揪住翅膀。 大小四个德鲁伊，玩的开心极了。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中午吃过饭，下午男人们凑一桌打牌，女人们包饺子，拉家常，带孩子玩，时间过的很快。 到了晚上睡觉之前，杨顺来到父母房间里，老老实实说道：“爸，妈，有件事我要向你们交代。” 听说除了杨德猎之外，杨顺还有三个孩子，杨中华差点一巴掌扇过去，但儿子也30岁了，打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梅也没从震惊中反映过来，问道：“你说，除了小苗，还有小芸？她们俩的孩子，也是你的？” 杨顺道：“几年前我一个人去外面旅游，实际上去了金三角禁毒，生死未知，我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于是走之前去精字银行备用了两份，心想万一我死了还能有机会留个后。哪知道后来被芸姐取走了，我想要回来，可她打死也不给，最后就变成这个局面。” 两老面面相觑，还有这种操作？ “你这是作孽呀！” 陈梅一脸难受，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几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姑娘，结果这个流落到欧洲当单亲妈妈，那个流落到镁国不能回家，她心疼的不行。 杨中华是思想传统的保守派，他问道：“卉卉知道吗？老汪他们知道吗？” 杨顺道：“卉卉应该是知道的，但没说破，结婚后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她很了解我，真不是我主动的。岳父岳母……应该也是知道的吧，但他们也没提起来。苗总把产业转给我的时候，旁敲侧击过几次，也没说破。” 杨中华无语，最后又是一巴掌拍到杨顺的后脑勺上，恨恨道：“所有人都惯着你，没人收拾你，你就可以瞎胡来是吧？” 陈梅赶紧护着儿子，这个晚上注定是不眠之夜，两老几乎没怎么睡，不知道将来怎么面对这些好友。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白天照旧，中午一大家人吃团年饭，表面上还是那么和睦。 说起苗家人初三就要飞往镁国的事，以后说不定五年十年才回来一次祭祖，大家都有点伤感。 杨顺轻咳两声，说道：“我和卉卉，还有小苗商量过，有个事要向大家宣布。” 大家都放下筷子，看着他。 杨顺道：“我在徳国建了一座古堡，面积很大，等德德三岁的时候，我会把他带到古堡接受精英教育，每年有一半的时间待在那边，我亲自教他。汪文渊到时候也要去，福惠和福泽两兄弟也可以去，我一起教。咳咳，大家都是朋友嘛，小孩子多了也热闹，对吧？” 咳咳…… 几个人都用咳嗽掩饰偷笑和尴尬，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也就这家伙想的出来了，几个人心中都是百味杂陈。 陈雨涵哇的一声，打岔道：“精英教育呀，我也要去，表哥你给我的孩子留一个位置。” 杨顺摆摆手：“你男朋友都没找呢，瞎起什么哄？等你孩子两三岁了再说，这都三年后的事了。” 陈雨涵道：“我不管，反正我要参加。” 李丽笑着说道：“顺子啊，雨涵今年24岁，结婚生孩子那还不快？你别操心，反正位置你必须留一个，对吧老陈？” 陈浩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唉，你打算怎么精英教育？” 杨顺解释道：“也就是运动，格斗技巧，射箭，武器，再就是科研知识，算是亲近大自然吧，我教他们生存技能。” “不读书啦？” “读啊，半年在那边，半年回国读书，读私立学校，容易请假，您放心，有我教这些小孩子，肯定聪明，学业不会耽误的。” 有杨顺的这番承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再相互看看，不约而同端起酒杯，哈哈大笑，全部人一起喝了一杯。 正文 第373章 大王叫我来巡山 正月初三，苗家五人要去镁国，从三亚飞上沪中转，汪卉借口身体不舒服，没有去送，只有杨顺一个人开车送苗家人。 到达机场后，老苗两口子一人推着行李车，一人推着双胞胎孩子车，笑着对杨顺说道：“我们先进VIP室休息了。” 明知所有人都给他们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但大庭广众之下，两人也不可能做出什么过份的动作。 离别时当然依依不舍，眼泪花花，细节不提，幸好下一次见面就在半年后，古堡再相见，或许到时候情况会有改善吧。 等春节长假结束，杨顺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在农作物上。 华夏有18亿亩的耕地红线，经过这些年大量的政策支持农村经济，现如今差不多有20亿亩耕地。 正常情况下，要想供应20亿亩耕地，制种基地的面积要在2000万亩以上，原种和良种的供应量每年应该是80亿公斤以上。 什么三亚的50亩，100亩，毛毛雨了，只能叫做实验田，要想当制种基地不够格。 很多都是一个县，一个市都在制种，比如甘省张夜是全国最大的玉米制种基地，胡建的建宁，鄂省的公安，都是著名的杂交水稻制种基地。 就是因为制种基地面积太大，很多种子公司都委托农民去种植，非常难于管理。 这也导致国内种子市场非常混乱，原种被盗的事情屡有发生，华夏的知识产权保护就是一个笑话。 所以杨顺要想保密，他的高产杂交玉米，杂交水稻，该怎么种植呢？ 他盯上了铁帽子山。 正月初八，汪卉，杨顺和西勒去了趟铁帽子山，和当地政府谈了一个多星期，用合作发展的形式，谈妥了租赁铁帽子山的大框架。 铁帽子山的旅游开发已经有十几年了，最初开发旅游，但搞不起来，后来挖山开矿，对环境造成巨大污染，2017年环保大限，铁帽子山又慢慢荒凉起来。 作为国家级贫困县，这座大山里的常住人口只剩下两位数，西勒和康巴大爷是铁帽子山最后的猎人，康巴大爷过世后，猎人就只剩西勒一个人，去了大城市生活，村里更是走的不见人影。 现在，杨顺回来了，和当地政府谈判。 矿山全部关停，私自开矿的一律抓起来，赶走，这个是政府应该做的事情。 以山脚下的高速公路为边界，那些省道县道全部沿路设卡，容易翻山进来的地方全部打围墙，拉铁丝网，关键哨岗设定监控点，这些事情仍然交给钱飞飞的工程兵战友们处理。 再加上铁帽子山内的农户搬迁赔偿，征地赔偿，道路修整，耕地开垦，务必要将整个山区全部清理干净，只允许有一种声音，杨顺必须做到令行禁止——他要当土皇帝嘛，首长都接受了这个玩笑。 整个项目总投资30亿元，分为10年投资，将会让铁帽子山，以及临近的五个镇，成为国内最大的高规格制种基地，有效种植面积超过150万亩，也就是1000平方公里。 费这么大的力气，投资这么多钱，就是一个目的，保证原种不外泄。 虽然很难，但这么做很值得，而且收益快，相对于杨顺的制种零成本，一年赚几亿太容易不过。 而且杨顺将会一举成为影响国际市场粮价的大商人，他跺一跺脚，全球的粮食价格就会产生巨大波动，乙醇能源行业将被他掌控生死，镁国人说不定会跪下来，叫爹轻点。 这么大的项目，后续谈判各种细节相当复杂，杨顺交给西勒，还有汪卉组建的律师谈判团负责，薛贵和袁定洋会把关，谈判团在乡里一住就是三个月。 施工队可以先提前做准备，钱飞飞带着自己朋友的工程兵建筑公司，拿着实地勘探了半年的地图过来。 钱飞飞摊开两组巨大的地图，钉在墙壁上，指给杨顺看：“你看看，整个铁帽子山的地形，是不是像一个人的手？” 一组地图是卫星拍摄，用不同的颜色区分不同的区域，顺便标注等高线，另一组是直升机航拍实际图。 杨顺抬起一只手，拉远后对照山脉，注意到边缘位置的一个小山脊，笑道：“其实我觉得像六指琴魔。” 钱飞飞哈哈一声：“就是小指头有点畸形。” 这座山脉有大约六条比较大的分支延伸，确实像六根指头，手心手背那部分就是铁帽子山的主体，手心凹处就是西勒住的老家，有许多草甸子的环形山区域。 工程队总工画了一个大框架，每两根手指之间都是一个难得的大面积种植平原，根据卫星遥感区域，初期现成的制种基地面积应该能做到30万亩，以后每年开垦耕地，能增加20万亩左右。 杨顺提出一点要求：“最安全最核心的地方我要留下来种植原种，那些不太好保密的地方可以制作良种。” “明白了。” 工程队总工选出来靠内的一块区域，暂定为A1区：“这里是山脉谷地，大约8万亩可种植区域，四面环山，天然屏障。我打算打通一个山洞，这样就能保证进出只有一条路，当成原种基地最适合不过了。” “打通山洞多少钱？” “用新奥法爆破施工，只需要单车道通行的话，1公里的隧道建造成本只需要一两个亿。” 钱飞飞有点心疼钱：“非要挖隧道吗？就不能将原来的盘山路利用起来？” 总工道：“盘山路要想利用，还得重新修葺，长度超过5公里，费用也要大几千万，最安全的是堵死。相比原种泄漏，一两个亿真不算什么钱，况且我们做过地势测量，最近的山洞不需要1公里，700多米就可以打通，剩下的钱正好铺水泥地，当成运输通道。” 杨顺同意：“我可以接受，而且这里8万亩的地，不仅仅有玉米原种，我还可能将其他最好的作物原种都引进到这里来，安保当然要做最顶级的，一定要堵死所有的盗窃路径，100%确保安全。” 总工道：“明白，保证做成亚泷湾农场的放大版本。” 其他的A2，A3等区域，因为涉及到与四周乡镇接壤，开阔地形不太好守，只能当作良种基地了。 两人说着，钱飞飞在旁边看造价表，哈哈一声笑出来：“就你这种大土豪，花钱的单位都是用亿计算的。” 杨顺道：“以前卖猫狗宠物用品，卖撞阳药，赚来的钱不就是为了现在用嘛，要做就做最好。” 这句话总工喜欢听，要是杨顺给的钱足够多，他能将铁帽子山打造成铜墙铁壁，再请一帮退伍兵过来巡逻守山，说真的，这里当成战争堡垒也不成问题，人防工程他最拿手了。 等杨顺回到红枫，家里的蔬菜种子已经供不应求了，市场上断货情况严重，他又投入到生产中。 从二月份开始，国内种子行业里就流传出杨顺大举入侵的消息，顿时风声鹤唳，人人开始担忧。 “杨顺来啦！” “快跑啊~~” “把家里的小媳妇儿都看好啦，小心被叼走啦~~” 仿佛听见“狼来了”的故事，同行们真吓得不轻。 排名第五的黑垦种业正式与拜耳-孟山都合作，黑农集团股价暴涨，都说傍上大腿了。 紧接着，第四的丰樂种业急了，当地政府到处找婆家，竟然联系上了排名第二的隆苹高科，作为多年的冤家，如今也愿意放下成见，手牵手，抱团取暖。 第三的噔海种业与杜邦公司的合资企业“噔海杜邦”，共投入2亿元的研发资金，准备再搏一次。 第一的华夏种子公司也颇为不安，他们只能到处寻找能补他们自家短板的小公司，一家家收购。 山雨欲来风满楼，杨顺如同鲶鱼一样，跳进了沙丁鱼船舱。 大趋势和普通小老百姓无关，杨顺的老家，罗乡长现在有些犯难。 去年的超级玉米种出来的效果极好，实验田的农民都发财了，产量翻倍，一家最少挣了几十万，多的几百万。 眼看着又要到春天播种的季节，县里没听说继续种高产玉米的事，罗乡长每天被乡里的婆娘们在耳边念叨来，念叨去，头都要爆炸。 二月底，罗乡长等不及了，开着车，拖了一车厢的米油酱醋水果鸡鸭鱼肉等农产品，还有一头黑猪，两只羊，一头小黄牛犊，想往植化所里运，被警卫拦在门口。 肖健出来迎接，他认识罗乡长，问道：“您这是干嘛？” 罗乡长赶紧跳下车，点头哈腰，给肖健递烟，讨好道：“都是些乡里特产，给杨教授尝尝鲜。” 肖健听后哭笑不得，先让车开到景区二期，交给食堂的人，又把罗乡长带进植化所，等杨顺做实验间隙见一面。 “杨教授！” 罗乡长看到杨顺，连忙迎接上去，手迅速摸向口袋。 杨顺示意他坐下，接过汪卉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热茶，问道：“罗乡长您来干什么？请坐吧，别站着，我不抽烟。” 沙发上罗乡长只坐了半个屁股，拘谨道：“这不是快要种春玉米了嘛，乡亲们都想问问，您这里还有没有高产玉米种子，能不能再给我们几十吨。” “几十吨？” 几人都笑了起来，杨顺说道：“罗乡长来的正好，我正好要问您，今年有没有兴趣改种黄豆？” 罗乡长奇怪：“种玉米多挣钱呐，为什么要改种黄豆？” 杨顺道：“因为，我们又要和镁国打贸易战了！” 正文 第374章 憋大招 经济学里面提过一个概念，十年左右会发生一次经济危机，这个叫经济周期。 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2008年镁国次贷危机，2018年华夏房产税刺破泡沫，下一波就应该是在2028年左右。 贸易战是国家之间的对抗，宏观经济老百姓都看不懂，听不懂，但切切实实影响大家日常生活的就是肉价，菜价，米价，油价等等。 玉米涉及到粮食储备和乙醇能源，大豆涉及到食用油和牲畜养殖，间接影响到肉价和菜价，这两个农作物是国民经济命脉，很可惜，都被镁国人掐着脖子。 农民不关心国家政策层面，只关心自己赚不赚钱，种玉米本来就比种大豆赚钱，更何况是杨顺的超级玉米？这个甜头尝到后，就跟吸了读一样，根本停不下来，还想春天再吸一口。 罗乡长脸上的褶子很深很深，一副苦大仇深的老农表情，非常诚恳地说道：“杨教授，咱们国产大豆根本就比不过人家镁国的转基因大豆，国内谁种大豆谁亏损。您也别折腾了，今年还是种玉米吧，好不好？” 杨顺道：“嗯，种玉米之前，您也是这么对我说的，说种玉米不如种水稻，谁种谁亏呢。” “呃……” 罗乡长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拍着大腿惊喜道：“嘿！您也有超级大豆了？” 杨顺当然不可能把数据告诉他，含糊其词道：“不好说，这不正在做实验嘛，需要实验田，您有没有兴趣？” “等一下，我来算算成本。”罗乡长默默在心里计算着，他只隐约记得十年前大豆种子的价格，还有豆商收购价格，也不知道现在价格变没变。 “我们已经帮您算好了。” 旁边肖健主动递过来一份文件，解释道：“镁国转基因大豆的母本是高油种，出油率比咱们国产大豆高出3-5个百分点，我们平均17%，镁国转基因大豆差不多22%。” 出油率每高出1%，加工一吨大豆的收益差不多增加150块钱。 如果出油率高出5%，就多赚750块，这笔账很好算，所以镁国转基因大豆成本就特别低。 “产量呢？” “我们国内只有黑农集团在大面积种大豆，国内平均亩产160公斤，镁国转基因大豆亩产300公斤以上，产量被人家完爆。” “种植成本呢？” “镁国机械化大规模生产，成本低，转基因大豆不怕除草剂，国内非转基因要除草，喷农药，人工费增加，再次被完爆。” “所以结论是，镁国和巴西大豆穿越太平洋，万里迢迢运到我们华夏，即使算上他们的利润，每一吨的到岸价也比咱们的成本价便宜一百块。” 肖健解释完，罗乡长都傻眼：“出油率，成本，产量，我们全部完败，这还怎么打贸易战？” 肖健伸出双手，指向杨顺：“别担心，华夏的拯救者就坐在这儿。” “少贫嘴，你以为我是华夏队长吗？没你说的那么玄乎。” 杨顺啐他一口，解释道：“罗乡长，我确实找到了一个高油品种，只要提高1%的出油率，我们成本就能降下150块，就和镁国大豆持平了，要是提高2%，我们就能赚，万一还能提高3%，我们就能把镁国大豆赶回老家，他们拖多少大豆来到华夏港口，再拖多少回去。” “有点意思。” 罗乡长思前想后，觉得杨顺应该不会害他，正准备答应下来，突然想起什么：“既然你这个不是转基因大豆，能不能当成豆制品原材料，直接进入食品市场？” 杨顺道：“当然可以，但大豆高油和高蛋白质很难做到两全。炼油的就是高油种，当豆制品原料的就选高蛋白种，蛋白质高的，做出来豆腐豆浆这些，口感才会好。” 罗乡长有点迷糊：“我们乡里已经很多年没种大豆了，还真搞不清楚现在的行情，现在市场上的豆腐，豆浆，各种豆制品，是用什么大豆做成的？” 这个问题很犀利，不好准确回答。 杨顺沉吟了一会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去年全国进口了8200万吨转基因大豆，最终可能有8000万吨左右进入压榨行业，出油率算20%，就是1600万吨大豆油，咱们出去下馆子，吃大排档，其实这些豆油都被咱们吃进肚子里了。” “大豆油先等一下。”罗乡长发现问题，不对劲：“还有200万吨转基因大豆去了哪儿？” 杨顺笑而不语，看着他，肖健也笑而不语。 两人把罗乡长笑的发麻。 然后肖健安抚道：“罗乡长，您别担心，或许这200万掉海里不见了，或者销毁了呢？央视新闻里都说了，监管部门直接在港口严格检查，船上大豆要等卸货后压榨完，才能办下来GMO证书和手续。对了，8200万和8000万的数据，也是从镁国大豆协会统计出来的，镁国人的数据不可信，您当个笑话听就行了。” 罗乡长仔细回忆着：“黑农集团一年非转基因大豆的产量也才1000多万吨吧？全国豆制品行业每年需要消耗多少大豆？” “不清楚，官方没有准确数据。而且豆腐，豆干，豆浆，腐竹，酱油，大豆卵磷脂，甘油，大豆涉及到的产业太多太多，所以让我说出准确的数据，不可能。我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转基因就在我们身边，别纠结太多。” “要想完全避开转基因，除非老百姓永远不下馆子，不碰豆制品，啊，转基因豆粕还喂了猪，养了鱼，按照食物链说法，猪肉和鱼也不能吃。您觉得这可能吗？” 被两人左一句，右一句，说的都没脾气了。 罗乡长有点丧气，要是什么都不能吃，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问到：“杨教授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转基因？” 杨顺笑道：“我是搞科研的嘛，还不小心拿了个诺奖，我害怕这些干嘛？我去年就对您说了，转基因并不可怕。您只需要想一想，为什么国家允许在超市里卖转基因大豆油？国内号召老百姓抵抗转基因食品，声音那么大，炒作那么凶，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罗乡长恍然大悟：“是他们……明白了，明白了。是因为他们的种子不好，亩产量又不高，所以才被市场淘汰，市场需求大，才进口转基因大豆，而不是因为进口了转基因大豆，导致国产大豆被打压。” “是的，这个因果关系搞反了。” “根源还是出在我们自己身上，是我们华夏的豆种不好。” “是的，好种子都被几家巨头控制着，每年投入的研发经费都是几亿美元，华夏这边根本没人做育种研究，几家大学合起来每年经费几千万人民币，这怎么能够找到好豆种？” 捋清楚关系后，这下就好办了，罗乡长总算重拾信心，准备接受这个大豆实验田的任务。 杨顺竖起一根手指头：“第一，今年大规模春播的玉米种子没有了，麻烦您回去和乡亲们说一说，让他们自己种别的作物。第二，我给您1000亩的大豆实验田种子，您和我族亲弟弟杨德胜一起种，保护好这1000亩地，我回头要来测验。” 罗乡长明白了，心里美滋滋：“我懂，我懂，这事我肯定办好。” 送罗乡长走时，杨顺故意开着玩笑：“种大豆有可能亏损哦，您先做好心理准备。” “不怕，不怕，我去年种玉米赚了几十万呢，亏得起。谢谢杨教授！您留步，留步。” 罗乡长总算落了心，肖健送他离开后，回到植化所杨顺的办公室，帮着一起泡功夫茶。 肖健坐在茶座对面，帮忙清洗杯子：“玉米一万亩，但大豆实验田只种1000亩，是不是太小气了点？” 杨顺道：“不小气了，你什么时候看到核武器一做就是一万颗的？要想展示核力量，试爆一颗就足够了。” “是上面让你只种1000亩实验田？” “嗯，上面在憋大招。去年高产玉米的消息传出去后，上面已经看到效果，全球乙醇燃料每年差不多8000万吨，镁国和巴西的燃料需求分别是4500万和2200万吨，首长这次去南美访谈，巴西政府说可以用他们的大豆换咱们的乙醇，消息传出去，镁国大豆行业都急了。” “哈哈！这个有点意思，然后今年咱们再试种一下大豆，配合首长，拿出去吓唬镁国和巴西人。” 两人都笑起来，泡好茶，干了一杯。 肖健挺开心，叹道：“控制价格真的很爽，看你镁国佬不爽，我就涨你的价，断你的货物供应，你不听话，我就打你屁股。” “可不是，贸易战，贸易战，这已经是战争了，不是贸易摩擦，生死存亡的东西，刀刀见血，谁敢掉以轻心？” 杨顺是不急的，他在这段时间，将常守正实验田里出油率最高的高油大豆培育出来，再结合他从世界各地买回来的多个品种，经过多代培养，以及异能刺激，做到了20%以上的出油率，让国产大豆也能和转基因大豆产同样多的豆油。 正文 第375章 炸开锅 从本质上说，杨顺对这种高油大豆的催生和刺激，也是一种基因变异手段，和转基因技术没什么差别。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杜邦公司发明了一种名叫Plenish的转基因大豆，这个叫高油酸大豆，富含不饱和脂肪酸，榨出来的油不含反式脂肪酸。 营养学家天天喊：“反式脂肪酸对健康不利，降低记忆力，发胖，血栓，冠心病，影响男性那方面的发育。” 所以，不含反式脂肪酸的油，价格都卖的特别贵。 普通大豆也能榨出不饱和脂肪酸，豆油成分中，油酸20%，亚油酸65%，亚麻酸10%，后两者不稳定而且气味和口感不好，还是油酸最好，橄榄油和茶籽油都是80%左右的油酸，这两种油最贵。 好，接下来，杜邦公司投资了几亿美元的研发资金，通过转基因技术，把普通大豆里20%含量的油酸，产量增加到接近80%，而另两种的含量大幅降低。 Plenish大豆打的广告是“用大豆生产橄榄油”，这就是转基因技术的力量，厉不厉害？ 杨顺也能做到，他刺激了普通大豆里产生油酸的基因，增强亚油酸转变成油酸的能力，抑制了亚麻酸基因的活跃性，达到与Plenish大豆相同的效果。 这是不是同样利用了基因技术？ 顺便说一句，Plenish早就获得了华夏的进口许可证，国内市场上许多高油酸大豆油，基本上都是这个品种。 老百姓害怕转基因技术，是害怕杜邦公司除了偷偷改变这种油酸基因之外，还嵌入一些其他大豆以外的基因，而且潜伏期几十年，影响下一代。 杨顺对此无能为力，他也无法确定杜邦有没有偷偷往大豆里塞基因。 而且他自己改变这几种油酸基因，也没法向公众解释自己是安全的，或许，只能用诺奖这块招牌顶着当盾牌吧。 到时候，他一样也会遭到“他们”的抵制。 口水战是避免不了的，而且很快就要打起来。 ……………… “罗乡长回来了！” “看到老罗的车了，赶紧去他家打听消息！” 哐哐哐，一些人敲锣打鼓，从乡这头传到那头，好多人骑上摩托车就往乡长家里赶。 乡里好多老少爷们儿都闻讯跑来，堵在他家里，摩托车把他家的院子都快停满了。 “老罗，杨教授他答应没有？” “他什么时候送玉米种子来？” “嘿，这次咱们偷偷运种子，别让隔壁两个乡又堵截了。” “就是就是！” “老罗，这春雨一下，就可以种了，你也快点吧！” 乡亲们都很着急，进屋就大大咧咧问起来，心急如焚，想多赚钱。 可罗乡长端着保暖杯，喝了一口浓茶，环视四周一圈，不慌不忙说道：“今年春耕，杨教授不提供玉米种子了。” 轰！ 这一下全都炸开锅了。 “什么意思呀老罗？” “咱们乡不种玉米了是吧？” “唉唉，你到底有没有跟杨教授说清楚啊，我们今年过完年都没出去打工了，就等着在家种玉米呢，结果你跟我说不种了？” “就是，我们家东拼西凑了100多亩地呢，不种玉米，怎么赚钱？” “老罗，你别不是把玉米种子贪了吧？” 乡亲们都急了，尤其几个30来岁的年轻人，去年在外面打工，虽然辛苦吧，但一年也有四五万的存款，春节一回家，和村里人玩几圈炸金花就输光了，全都指望今年在家种玉米，大捞一笔呢。 好些人都是常年在外打工的壮劳动力，他们在城里无法立足，买不起房，当不了城里人，消费很高攒不到钱，听说乡里有好项目，这家半年挣了七八万，那家承包500亩地赚了几十万，全都心动了，春节之后就没走。 其他乡领导也在焦急问：“老罗，你说实话，杨教授是不是把种子给了其他地方？咱们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罗乡长稳坐如山，打着官腔说道：“杨教授也有苦衷的，唉唉，陈老四，朱大鼻子，你们几个不是都问过陆主任了嘛，她怎么说的？” 陈老四他们都摇头，陆主任也说不知道，听上面命令安排。 而且陆佳丽似乎又回京城了，超级玉米项目结束后她就没回来，大家很久没见到她。 罗乡长道：“看吧，连陆主任都要听上面命令，杨教授也一样听指挥呀。上面说今年不种玉米了，杨教授就没有育种，他不仅没给我们，也没给其他任何人，就是不准种。” “凭什么不种玉米？” “就是，玉米那么赚钱，为什么不种？” “老罗，你把小杨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打电话跟他说！” “我还有杨中华的电话呢，我也来问。” 几人闹哄哄，还想给杨顺施压。 罗乡长冷笑一声：“杨教授是你们能随便骚扰的？我想见他，都被挡在外面求了半天！你们打电话呀，想办法去闹呀，看他有没有一颗种子给你们！瞎搞！” 乡亲们没辙了，眼睁睁看着几万几十万的收入没了，春耕还不知道种点啥子，全都失去主心骨。 吵吵闹闹过了十来天，乡亲们陆陆续续自谋出路，开始种植其他作物。 杨顺的族弟杨德胜找了个雨天深夜，和罗乡长一起开着厢式小货车，到一段省道的路边见到送货人。 两人加上司机，迅速把黄豆种搬到小货车上，虽然种植1000亩的，但豆种只有350公斤重，十几个麻包就装完了，卸货时间没超过5分钟，卸完货就撤退，消失在黑暗中。 回去把豆子藏在家里，等个几天。 看到绝大部分乡亲们纷纷种起其他农作物，两人也开始种大豆，杨德胜就在自家田里种，罗乡长送到远房亲戚家里，就是怕同乡的人说闲话。 清明节之后种下大豆，到了9月份就可以收获，农民们又开始盼望今年能有好收成。 杨顺这次没露面，安排了薛贵的几个技术员去杨德胜那边做技术指导，记录数据，他不想出来晃悠，就是想尽量做到保密。 市场一直盯着杨顺，罗乡长的身边就藏着不少老乡，被收买后成了商业探子。 许多人看到今年县里确实没种玉米了，回头报告上去，种子公司们都觉得奇怪，这个杨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像常守正，或者隆苹科技，华夏种子公司的人，全都大松一口气。 他们弹冠相庆：“杨顺错过今年春耕，咱们至少能缓冲半年。” “说不定杨顺的玉米太伤田，肥力不够，土地必须休养生息，超级玉米一年只能种一季！” “所以说，杨顺也不过如此嘛。” “散了散了，别自己吓唬自己，杨顺也就那样，你们太高估他了。” 但除了种子公司在关注杨顺之外，还有一个行业的人也在虎视眈眈盯着他，这些人就是粮商。 实力最强的就是大家熟知的ABCD四大粮商，他们的嗅觉和眼光不是一般的灵敏，去年底超级玉米消息透露出去，他们就一直盯着杨顺，派出无数个探子，时刻盯着今年的一举一动。 今年春耕，杨顺没有大的动作，ABCD四大粮商没有像国内种子公司那样如释重负，反而更加警觉起来。 镁国的基辛格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谁控制了石油，就控制了所有国家；谁控制了粮食，就控制了人类；谁控制了货币，就控制了全球经济。” 这句虽然有点夸张，但它主要是想强调粮食的重要性，石油，粮食，美元，这就是镁国控制全世界的三大武器。 ABCD四大国际粮商，镁国ADM，镁国邦吉，镁国嘉吉，法国路易达孚，控制了全球的绝大部分的粮食销售，如果再加一个中粮，还有新加坡的丰益国际，这算得上是全球最大的六家粮商。 如果没有中粮支撑，华夏要是丢失粮食话语权，后果不堪设想。 杨顺只给农民提供种子，到时候生产出来的玉米大豆终归还是要卖给粮商进行加工的，是卖给中粮，还是卖给另外五家，这里面差别相当大。 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不管谁握着，其他几人都会害怕的躲起来。 可现在匕首藏在鞘里，不现身更可怕。 对这把匕首的归属权，上面也一直争论不休，中粮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可惜国内还有另外几家巨头，中储粮，京粮，黑农，谁都想分一杯羹。 ABCD四家企业也不愿意坐以待毙，他们开始频繁接触杨顺，找红枫市政府的官员牵线，还从红枫农业大学入手，委托陈校长请杨顺出来吃饭。 丰益国际也不甘示弱，他们竟然找到了钱飞飞的头上，委托他当中间人，想见杨顺一面。 陈校长的商务宴请杨顺可以不去，但钱飞飞的邀约不能拒绝。 杨顺还很好奇，钱飞飞和这个新加坡丰益国际有什么联系？ 在等钱飞飞从中京过来的时候，杨顺仔细研究了丰益国际的产品，这家公司最著名的牌子就是金龙鱼，胡姬花，香满园等等。 杨顺给钱飞飞发去短信：“可以呀钱哥，给他们当说客，如果好处费收少了，别说认识我。” 钱飞飞很快回了一条，只有一个表情，哭脸。 正文 第376章 丁香花一样的女人 钱飞飞带着三个人过来，坐高铁，赶到景区后，正好是中午吃饭的时候。 杨顺已经提前坐在包房里等着了，见面后特别热情，钱飞飞介绍：“这位是华夏益海嘉里集团的严副总，这位是严总的秘书舒小姐。” 严副总高大魁梧，仪表堂堂，穿着打扮精干稳重，看上去很容易产生信任，握手非常有力，说话爽朗：“杨教授您好，久闻不如见面，很早之前我就想拜会您了，可惜一直没机会！” “我也很想见见严总，我可是从小吃着金龙鱼长大的，是益海嘉里滋养了我。”杨顺一本正经说着，大家都笑起来。 “杨教授您好，我是您的粉丝~~” 舒秘书是个漂亮女人，很妩媚，纤手柔若无骨，女人味十足，说话又好听，不是那种胭脂俗粉的无脑女子，身上带着一些知性，至少让杨顺不反感。 但他保持了警惕，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越漂亮的就越危险。 “舒小姐好，欢迎来到南山景区。” 杨顺轻轻握了握，迅速松开手，但能感受到她在自己掌心轻轻用指甲划了一下，是暗示吗？他不动声色，到他现在这个地位，除非是绝世倾城的女人，一般人无法让他动心。 钱飞飞介绍剩下那个男子：“钱强，中京益海嘉里公司的副总经理，我堂弟。” 杨顺更客气了：“那我也喊强哥好了？” 钱强连忙双手握过来：“不敢不敢，我只是虚长几岁，直接喊我的名字钱强就行。” “坐坐，大家请坐，都别客气，服务员，点菜了！” 杨顺安排大家入座，他这边只有一个人，连陪客都没有，服务员候在包房门外，随时听差遣。 好酒好菜尽管上，杨顺还热情推荐厨师新出的几道菜，几道特色凉菜端上来，色香味俱全，看着都让人大生食欲。 因为央视纪录片放过，再加上全国旅游团的口口相传，南山植化所的有机菜已经全国知名了，所以这顿饭让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非常期待。 舒秘书很精明，在还未开席之前，借口上卫生间，跑去前台预存钱。 人民公社大食堂，复古的装修很有特色，简单粗旷的桌椅摆设，服务员土黄色的“为人民服务”斜挎包，统一模式的铁盘子和搪瓷杯，墙上刷着“节约粮食最光荣”红标语，很有时代感。 大堂生意好到爆炸，门外排队叫到30多号了，到处都可以听见外地口音，还有举着红旗的导游团队，这一幕让舒秘书啧啧称奇，心道，这景区光是餐饮业，杨顺就赚翻了。 来到前台，梳着麻花辫，穿着草绿装的靓丽收银妹子又差点亮瞎了舒秘书的眼，这些老服装经过改良打扮，现在看来，竟然还能穿出时尚感来？ 舒秘书回过神来，笑着道：“我要给东方红包房预存一点钱。” 收银妹子摆摆手：“杨总吃饭不用掏钱，不需要预存。” “怎么能让杨总请客呢？还是我来吧，多多少少表达个意思。”舒秘书还想刷手机，先存个1万块，也没打算找零收回来。 没想到妹子拦住她，说道：“您真不用刷，就算强行刷了，我们也会叫服务员把现金送到您包房里去，您又何必为难我们小服务员呢。” 舒秘书无可奈何，只能作罢，心想这杨顺真警惕，各方面都堵的死死的，连吃顿饭都不肯放水，怕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包房里觥筹交错，只谈八卦，聊风月趣事，绝口不提生意上的合作。 等气氛上来，吃喝差不多了，严总悄悄使了个眼色。 钱强收到，开口问道：“杨教授，我听说华夏化工和黑垦种业的事，您好像很嫌弃他们呀？不知道我们益海嘉里有没有机会与您合作？” 杨顺摇头道：“种子就别想了，我谁都不合作。” 钱强道：“不是种子，是各种粮食产品加工……” 杨顺打断他，继续摇头：“我只卖种子，农民种出来之后，一切事物与我无关。” 钱强还想说什么，杨顺端起酒杯：“强哥，你也是红枫人吧，在中京打拼够辛苦的，好不容易回趟老家，不找找乐子，何必时刻把让人心烦的工作挂在嘴边？来，再走一个。” 听见杨顺故意说方言，表亲近，钱强也无可奈何，只能抱歉地给严总使个眼色，放弃试探，喝下杯中酒。 钱飞飞心里还是挺快活的，早就跟你们说了杨顺软硬不吃，你们偏不信，现在好了，非要当面吃瘪才会死心，哟哟，美人计又来了，舒小姐你也不照照镜子，你也就是脸蛋漂亮，胸前的肉稍稍多一点，杨顺身边的女人哪不是优秀无比，而且人家是真心，你是假意。 舒秘书真不信邪，清明之后的天气就有点小热，她脱掉小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的衬衣，衬衣口子都快撑裂了，隐约看到白色，再加上短短的裙子，黑色的思袜，一靠近就是香风扑鼻，真的很好看！ 但杨顺可是读过《春秋》的男人，满脑子的富强，民主，文明……他坚决抵制各种内涵段子，怎么可能被美女诱或？ 舒秘书劝了一会儿酒，杨顺借口下午要工作，不与她喝，即使撒娇也无用，要是继续撒娇，钱飞飞就笑嘻嘻主动凑过来，与舒秘书喝交杯酒，近距离蹭着她的身体，白白送上门的便宜，为什么不占？ 舒秘书只好聊技术，杨顺兴趣大增，但他一句话十个字，里面5个是专业英文，几句话之后所有人都懵逼，完全听不懂，关键是他还专门挑特别生涩的偏门生物知识反问，舒秘书结结巴巴，回答不上来，越来越尴尬，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再不敢问。 钱飞飞是笑着吃完饭，见这几人吃瘪，真心感到可笑。 他在心里想着：“除非是杨老弟自己主动愿意让出好处，否则能从他手里沾到便宜的，在这世上还没有出生呢。” 吃完饭，下午没有其他计划，杨顺根本就不提合作的事。 严总小心翼翼，问能不能参观植化所。 OK，杨顺让肖健带着几人去参观，从幼儿园奖状开始看起，讲解了两个小时，让严总和舒秘书差点吐血，钱强急的无可奈何。 钱飞飞没去凑热闹，他被杨顺带着，来到办公室里泡功夫茶。 杨顺烧开从山里引下来的泉水，用钳子夹住茶具清洗着，随口问道：“你什么好处都没得到，也愿意当这个掮客？” “钱强在中京打拼，一年收入50万，日子还过得紧巴巴，想往上爬。另外，我猜益海嘉里也给了他很大的压力，向他许了不少好处吧。他上周带着一大家的人到我家求情，希望我帮忙牵线找你，就差跪地哀求了，我爸妈烦得要死，讲道理又说不通，只好逼着我来了。” 钱飞飞感叹：“这个人情社会啊，总是有些拐弯抹角的关系在这里，躲不过的，我还特意请了两天假过来，给你添麻烦了。” 杨顺道：“没事，坏人让我来当。” “谢了兄弟。”钱飞飞问道：“你只是卖种子，为什么益海嘉里想向你收购农产品？” 杨顺解释道：“买我种子的农户也是分片区的，北方农民，和南方农民，他们种下去的种子能一样吗？土地和气候环境不同，这就相当于是天然的技术门槛。” 钱飞飞点头：“说的也是，水稻东北一年一熟，海楠一年三熟，品种都不一样。” “假设我卖100吨种子，合作大户就要拿90%走，剩下的10%才是普通零售。益海嘉里想与我合作，就是希望我多卖一点种子给他们的农业合作大户，这不就是变相从我手里收购农产品了吗？” “哦，明白了，虽然你是种子行业的最上游，但你仍然有控制中下游产业的能力。” “没错，就是这个理。不说了，喝茶。唉，我最近几年特别爱喝茶，我种了几十棵极品茶树，每年只供应我自己，每个喝过的人都说好。” “真的吗？我要尝尝……确实好喝，茶香十足，回味无穷！给我打包100斤，我带回去，孝敬老丈人。” “100斤……钱哥你杀了我吧，没有这么多！” 两兄弟品茶闲聊，说说笑笑，倒也快活。 他们快活，严总几人就无聊了，站在大棚里，听肖健深情并茂介绍：“看看这些青椒，长得多漂亮，你们中午应该尝过，味道是不是很好？看看这小南瓜，都可以直接在上面雕刻作画了，多可爱呀。还有这朵紫丁香，我想送给舒小姐……” 舒秘书接到肖健送过来的花，整个人都傻了。 因为肖健正看着她，深情地念着诗：“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暗恋的欲说还休，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风一吹，幽幽素香随风落下，今日一别，再见不知何年何月，留下的，唯有失落的记忆。 肖健念完诗，看着舒秘书鼓囊囊的衬衣纽扣缝隙，咕嘟咽了口口水，人都痴了。 正文 第377章 主战派 “咳咳。” 钱强在旁边假装赏花，什么都没听见。 严总心里也有些苦涩，美人计钓不到杨顺，钓个他身边的核心高管，也可以吧。 但肖健算核心高管吗？不算且不说，长得还有点委琐，就像明明是为藏獒准备的漂亮母萨摩耶，结果被村口的小土狗给爬上去占了便宜，这谁甘心呀。 “蟹蟹……” 舒秘书都无言了，机械回答着。 肖健温柔一笑，相当绅士：“鲜花赠佳人。” 舒秘书脸红红的，不敢看他，心里不断骂着嘛卖批。 这两年，肖健已经练就了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领，植化所里没有谁比他更会敷衍人了，他敢这么瞎杰宝乱搞，就是非常清楚，杨顺重视的人肯定会迎接到里面坐着谈话，不重视的人全都打发到他这儿来，他可以尽情調戏。 益海嘉里肯定是没戏的，新加坡粮食企业还想从杨顺这里分一杯羹？ 休想！ ABCD四家粮商也像是约好了一样，没过几天一起找过来，中间人是红枫农业厅的老领导，杨中华抹不下面子，亲自带人来到景区。 看到老子脸上不情不愿，儿子当然有办法。 杨顺带上汪卉一起，请大家吃吃喝喝，这已经成为标准接待模式了，再将这群人交给肖健，自己再躲进植化所，借口搞科研不出来，能赖账就赖账。 ABCD从种子培育，到农场种植，化肥农药，港口仓储，船队运输，深度加工，甚至期货市场，强势霸占控制了整个产业链，操控着世界粮价，简直是世界毒瘤。 这帮老外，也想从杨顺这里拿到种子？ 休想！ 五家超级粮企被杨顺拒绝，还剩一个中粮，这个信号已经很明显了吧？ 杨顺的刀已经磨好，就等着有人抓起他这把锋利的匕首。 铁帽子山的隧道经过一个多月的筹备，已经开始挖了，工程兵团施工，一天爆破10米，就是立架子比较耗时，一天不超过5米，不过盘山公路被严管起来，8万亩核心耕地正在开垦，随时可以种下原种。 两亿元的初期投资已经到账，搬迁快的区域已经拉起围栏，数百台车辆正在进行开垦，上万人进入群山中，开垦山林，增加适合种植的耕地面积。 那些乡镇的农民也接到县里的命令，上半年想种什么都可以，最好是休息肥田，等下半年统一听指挥种植，别瞎种，瞎种的话到时候田里有作物，别怪政府不发种子，自己浪费的赚钱机会，自己负责。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杨顺该做的反正已经做了，就看上面的态度。 ……………… 四月下旬的某一天，以陆老为首的智囊团，汇集到自己的首长身边，召开研讨会。 虽然首长不是序列号靠前的人，但至少是粮食领域的头号人物，而且他是学经济学出身的，几十年都在粮食经济贸易领域，可谓经验丰富。 这些智囊团的成员，除了社科院的陆老之外，还有国务参事，世界银行前任行长，北清教授，国家经济研究所所长，商务部经济研究院等等。 他们今年碰到的一个难题，就是镁国人的经济不好，总统又开始蠢蠢欲动，似乎又想挑事儿了。 2018年镁国人挑事，经济不好，美元加息，镁国人指责华夏必须减少贸易顺差，把围观看热闹的鹅罗斯一顿狠K，从股市开始打击起，最后又盯上了曰本和徳国的高端制造业，相当于是全世界都在为镁国人买单。 华夏经此一战，伤了不少元气，但经过十年修生养息，又雄风再起。 普华永道曾经预言过，到2030年，华夏经济总量将超过镁国。 现在是2026年，时间差的不太远了，经济数据差的也不多。 以前，镁国人看哪个国家不爽，可以把对方按在地上打，打的对方不能还手，还要逼着鼻血横流的家伙叫爹，说下次再也不敢了。 现在，镁国人可以欺负欺负曰本，鹅罗斯，东南亚，碰一碰欧盟，但很难再把华夏抓住痛殴了，因为华夏的体量和镁国人一样壮，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这一届的华夏政府很行，首长有点蠢蠢欲动，将智囊团的人聚集起来，探讨一下华夏主动发起贸易战的可能性。 打贸易战是个很复杂的事情，为什么打，怎么打，都有讲究。 众人讨论着，别的领域先不说，光是说到镁国的三把刀，石油，美元，粮食，最后一把粮食刀，陆老就有信心和镁国硬碰硬。 “大家应该都知道，杨顺去年研发出超级玉米，亩产超过1500公斤，经过这大半年时间的继续研发，新玉米能达到至少1600公斤的水平。” 陆老有点自豪地说道：“我们已经超过了镁国的转基因玉米，拥有国际竞争的实力了，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这把刀呢？” 有人推推眼镜：“陆老，杨顺的超级玉米我知道，但他的产能有多少？能支撑全国多少万亩的种植？刀虽然是好刀，但拿小匕首去和人家长刀对着砍，受伤的还是咱们吧？” 另一人也有点疑惑：“一月份我们研究所里就做过超级玉米的研究报告，产能也是我们最关心的。去年我国玉米总产量达到2.2亿吨，假如全部改种杨顺的玉米，理论上能超过4亿吨，但他有这么大的制种能力吗？这多出来的2亿吨，会对玉米市场造成多大的冲击？” 许多人都表示怀疑，几千万亩的耕地，不是一夜之间就可以全部换种子的。 正常情况下，全国各地会逐步替代老旧种子，产量会在两三年内逐渐从2.2亿吨上升到4亿吨，或者干脆就没能上升那么多，因为玉米过剩，没有渠道消耗的话，农民就不会种了。 所以，理论数据确实是这么多，实际操作起来会困难百倍。 首长点头：“说的没错，要循序渐进。” 陆老也不气馁，继续说道：“农业部牵头，杨顺已经和铁帽子山当地政府合作，五年大概能扩展到150万亩的制种区，今年就能做到30-50万亩的制种，这个数据，相信不是一把小匕首了吧？” 大家都是经济学家，一算就清楚，有人就笑了：“不是小匕首，勉强算一把丛林砍刀。” 陆老道：“能给对方重创就行。” 确实，有了杨顺的这个保证，至少可以节约百万亩的耕地，减少进口镁国和巴西阿根廷等国的粮食，华夏粮食的整体成本在下降，国际竞争力在升高。 反对的声音当然有：“陆老，就算他有50万亩的制种基地，能让我们国内粮食成本下降10%吗？” 陆老实话实说：“大约1%。” “这不就是了，贸易战一打起来，各国损失的可不是1%，谁都讨不了好，世界粮价暴跌10%都有可能，我们可不能因为这个下跌的1%，去赌我们的国运啊！” “没错，风险有点大。” “就算过两年，粮食成本整体下降5%，也不值得去打一场。” “打肯定可以打，但不是我们主动出击，我们可以像2018年那样，镁国人主动挑起贸易战，我们狠狠地还击。” “没错，2018我们的还击手段不太好，但超级玉米是一张不错的好牌，用得好，可以让镁国人忌惮，不敢主动挑衅我们。” “是的，这点攻击力不够，还是防守反击比较好，主动进攻太激进了。” 智囊团大部分人都比较冷静，保守，没有主战的想法。 这也是华夏在国际上的主流声音，华夏永远不会主动攻击任何国家和地区，但人若犯我，我必定还击，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如此等等。 陆老和首长快速交换眼神，并没有慌。 首长还是说：“要想打仗，粮草和弹药先行，我们要做出充分准备，评估出贸易战的风险。” 等四周安静下来，陆老悄悄地挖出一个坑：“杨顺一个人和全世界粮商对抗是不明智的，他拒绝了益海嘉里，ABCD四家粮企，以我对他的理解，他应该不会拒绝与中粮集团合作。如果他们能合作，由中粮帮助育种，生产，深加工，我相信这个弹药能迅速扩张上百倍，小砍刀会变成长枪大炮。” 在座的，陆老支持中粮，就有人支持中储粮，还有人支持黑农集团，更多的还是想和稀泥，让一个华夏粮食联盟来出面做这件事。 陆老的意思是，行业协会和联盟都不太靠谱，分散了容易一团散沙，还是单独企业比较容易控制。 “而且单独企业，打起贸易战来，更有行动力，指哪打哪。” 陆老人虽然很老，但他是主战派，进攻欲望很强。 这让其他人看不懂，傻瓜都知道，让中粮冲在一线，和ABCD益海嘉里死磕，这是一挑五的节奏，万一装逼不成被反包，中粮绝对死得惨。 没想到首长竟然点头：“如果要选择合作，一家企业确实比联盟好控制，但不一定非要是中粮。” 这就没什么说的了，国内哪家粮企愿意承担风险？ 陆老看到其他人都没有说话，笑了笑，主动说道：“我试着去和中粮谈判吧，贸易战打不打两说，但合作还是要先做的，对不对？” 大家都没话说，这件事就这么先放过。 除了陆老，谁都不知道杨顺还有个高油酸大豆，这是比超级玉米更可怕的武器，直接就是枪炮了。 同时，也是一块试金石。 国内粮企，谁真心支持杨顺，谁只是想趁机发点国难财，随着陆老的拜访，纷纷显现。 正文 第378章 你敢吗？ 中粮这家企业也是蛮辛苦的，早年做粮食贸易和加工起家，农粮在上世纪算是最稳妥的铁饭碗之一，好多人吃不起饭时，农粮人还能近水楼台先得月，有国家垄断政策的扶持，福利待遇特别好。 但是当华夏加入WTO后，农粮行业一下子被国外机构冲击得七零八落，仅仅只有中粮等少数几个超大型国企还在坚持。 国企改革谈何容易，中粮还能保持全国第一就很不错了。 所以别总嘲笑“我买”这个网站赶不上猫狗网，也别说城市里到处可见中粮的地产，它身上背着那么大的包袱，养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轻装上阵？前些年做实业的，哪有做房地产赚钱快，“上市公司靠卖中京一套学区房扭亏为盈”的新闻还少吗？ 诉完了苦，说点积极的，开心的。 至少国资委对中粮高度控制，真的是指哪儿打哪儿，每一任首长都喜欢这家企业。 而且现在的掌舵人宁总很有国际视野，能力超强，超人身上即使背着一万吨的大铁球，还能交出这么靓丽的成绩单，已经非常不错了。 从加入WTO开始，中粮用了十五年的时间卧薪尝胆，安安静静在国内蛰伏，整合国内资源，终于变成一个庞然大物后，开始将触手伸向国外。 高调的海外并购立刻让中粮成为世界级的粮企，它的触手抓住了多家国际大企业，几十亿美元这么扔出去，市场份额在增加，疯狂海外布局，买下荷兰尼德拉集团，新加坡来宝农业，直接和ABCD四家干起来。 有国资委的支持，国企终于敢走出去打硬仗，这才是国力强盛的明证！ 陆老拜访中粮，宁总亲自接待，从电梯口就迎接起，一直恭敬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内，让秘书泡最好的极品茶叶。 陆老很客气：“宁总日理万机，老头子冒昧到访，多有打扰，还请原谅。” 宁总连忙说道：“陆老是我最尊敬的学者，又是首长最信任的首席智囊，我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商业互吹之后，陆老开门见山：“我就不耽误时间了，还是为杨顺的事情来，宁总考虑地怎么样？” 宁总坐在实木大椅子上，摸着下巴。 几个月前，农业部的办公室就把他们几家大粮企召集过一次，谈论超级玉米的事情。 当时几个公司争吵不休，当场拍桌子，想把杨顺的种子瓜分干净，但办公室的人说，杨顺要种子100%的控制权，而且制种面积又小，大家感觉像是鸡肋，兴趣不大了，后来就不了了之，没人再提，办公室解散，也没有下文。 想了一会儿，宁总终于开口：“我们回来讨论过，我们中粮一年5000多亿的销量，杨教授才几千万，说实话，真提不起兴趣。就算他扩大规模，产值有几个亿了，但他要100%控制种子，我们算什么？我们好歹是世界100强的企业，给他白打工？” 陆老道：“怎么算白打工呢？我问你，你们在阿根廷，在巴西，是怎么参与控制玉米收购的？” 宁总解释道：“我们买下荷兰尼德拉和新加坡来宝，就是看中了他们在阿根廷，巴西的庞大经营网络，虽然没有涉及到种植环节，但控制了物流公司，港口，仓储，我们有把握让农民主动上交粮食。” 这是很聪明的做法，和杨顺用上游种子控制中下游企业，有异曲同工之妙。 世界那么大，没人能全盘控制，粮商不用事必躬亲，只需要掌握关键的节点。 控制银行贷款和物流，能让农民只选择你这一家粮企出售粮食。 控制港口，相当于卡死了一个国家的出关能力。 控制仓储，能掌握粮食流向，卖给谁，卖多少，都是粮商说的算。 控制期货，就能给粮食定价。 ABCD在全球一直都这么做，所以他们掌控了全球粮价。 陆老很显然对中粮的战略很熟悉，说道：“如果你们拿杨顺的种子，当成在阿根廷和巴西谈判的筹码，你们能不能从ABCD碗里再抢一块肉下来？” 宁总问道：“您说实话，杨顺的种子，需不需要配合特定的农药和化肥？这个问题很关键。毕竟我们在南美立足时间不长，被ABCD打的很惨，市场份额在不断丢失。” 陆老想了想，问道：“你想学孟山都的保铃棉做法？” “是啊，不得不学。” 宁总揉着太阳穴，很头疼，重重叹气：“我们在南美根基太浅，真打不过人家，外界看我们中粮好厉害，又收购了谁谁谁，可惜竞争对手才不在乎，他们只知道，趁你病要你命，趁我们在整合的忙乱时机，大举进攻，抢占我们的市场份额，太可恨了。” “这就是商场，也是战场，胜利者才能活下来，失败者全部死亡。” 陆老点头，端起茶杯：“敬那些在海外国家辛苦开荒的华夏人。” 宁总端起茶杯：“敬我们勇敢走出去，不怕牺牲的前锋军。” 海外市场前锋军真的辛苦，人生地不熟，当地政策法规不一定能完全吃透，中粮在南美洲初来乍到，和经营了几十年的老油子ABCD正面对抗，真的很艰难。 任何时候，插旗不是那么容易的。 东升想在铜锣湾插支旗，立刻被陈浩南带着几百个洪兴小弟天天扫荡，所有的插旗都是用鲜血，用钱，用命，堆起来的。 中粮消耗了几十亿美元，好不容易在南美插了旗，展开分基地，立刻面临着四面八方的敌人进攻。 中粮有两种应对方法，一是稳固防守做基建，但这需要几年时间，说不定最好的扩张良机就错过了，第二就是从国内运兵力到分基地，向敌人进攻。 增兵也要讲技巧和战术，杨顺确实是一个有力的增援兵力，而“孟山都的保铃棉”做法，就是一种特别有效的进攻战术。 “孟山都第一次将转基因种子引进华夏市场，是在1996年，就是转基因的保铃棉，这种棉花两年时间占领了整个黄河以北，因为棉花田里没有棉铃虫了，不需要打药，农民们觉得神了，纷纷改种保铃棉。” 宁总说道：“但是保铃棉需要特定的化肥，除草剂和农药，这些都需要继续从孟山都手里买，否则就保铃棉会出现烂根，烂芽，出苗率不高的问题。所以，这就相当于是从种子，到农药，一股脑把农民捆绑在孟山都上，孟山都一下子就打开了华夏市场，插旗站稳。” 陆老道：“如果杨顺的种子也是这样，你们顺便一起卖化肥和农药，就能更加强势地控制阿根廷和巴西的农民，增强你们的竞争力，从ABCD手里夺回被抢走的市场，是不是这个打算？” 宁总点头：“没错，我们现在需要一个非常强力的战友支援，否则我们绝对打不赢。您告诉我，杨顺足够强力吗？” 陆老笑起来，认真说道：“杨顺当然足够强力，虽然他的种子不需要定制款化肥和农药，但他能做出定制款来。这个回答你是否满意？” 听懂了！ 宁总呼吸都差点停滞，将普通的化肥，包装成定制款化肥，这是善意的作假，但绝对能让中粮在阿根廷和巴西的掌控能力，提高几倍！ 宁总道：“我要生产南美定制款化肥，并且取得利润。” 陆老道：“这个具体要和杨顺谈判，除去经营成本，你最多获得5%的利润，其他都是他的。” 宁总脸色都不好看了：“才5%，我都不好意思跟董事会开口！” 陆老道：“如果再加上高油酸杂交大豆的独家代理呢？宁总，国际高端高油酸大豆油市场，一年上百亿美元，你敢不敢吃下？” 宁总惊呆了，差点把手边的茶杯打翻，急切问道：“高油酸大豆油？杨顺弄出来的？” 陆老点头：“嗯，和杜邦的高油酸转基因大豆Plenish差不多，但杨顺的是杂交种。你敢不敢拿这份代理？” 宁总很想立刻回答，敢！ 但这意味着什么，他立刻想到了，这是一把极其锋利的武器，挥舞出去，首先国内就没有人能敌，高端大豆油市场绝对会成为中粮的，那些茶油企业会全部破产，停掉生产线，整个茶油行业全部崩溃，中粮一统天下。 接着是国外，高油酸大豆油绝对会影响橄榄油，世界橄榄油主要产地在地中海国家，西班牙，意大利，希腊这几家占据全球80%，中粮冲击的就是他们，必将得到欧洲企业的强力反击，甚至恶意报复。 这意味着中粮不仅要在南美和ABCD打仗，同时还要和欧洲粮商打仗，顺便还会和镁国的杜邦干一场，这是全球群嘲的做法，和全世界对着干。 中粮敢不敢？ 陆老又问：“杨顺还打算提高大豆产量，提高出油率，研究抗虫杂交技术。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有人敢出头，为他撑起一把伞，帮他顶住全世界的压力，即使你们被全世界包围，打的遍体鳞伤，你们也不要轻易放弃。” 他站起来，微笑着道：“谢谢宁总的好茶，说服董事会的事，就交给你了。” “我送您。”宁总心神不宁。 这是一次天大的机缘，中粮要么很快做到全球第一，要么很快破产。 他们敢赌吗？ 宁总的手都抖起来，玩太大了，几千亿的游戏啊，他敢玩吗？ 正文 第379章 法院见 如果连中粮都不敢赌，恐怕国内其他粮食企业就更加不敢了。 更何况，陆老都没和其他粮企说起高油酸大豆的事。 于是其他企业把杨顺就当成一个笑话看待：“就让杨教授老老实实研究医药，整点治疗心血管，中风的特效药来，搞什么农业呢？” 中粮虽然没有立刻表态，但一直在慎重研究。 宁总没敢把这个重磅消息全部告诉董事会成员，而是二次加工了一番，试着在董事会上提了提，刺探董事们的反应。 幸好陆老也不太急，拉着智囊团的人先研究可行性报告，与国资委的领导讨论，还把杨顺招到京城，和首长秘密见了一面，答疑解惑，一直保守着秘密。 常守正等了几个月，没看到杨顺的大动作，总算松了口气，对常威说道：“这家伙也就种种菜，当个菜农罢了。” 常威当然要顺着老爷子的话说，哼道：“哼，诺奖获得者，不过如此。” “瞎说！”常守正瞪着眼：“对学术还是要敬畏，杨顺在农业上不行，但医学成绩还是值得肯定的。” 常威嘴上说着是是是，但心里还是特别不屑，嘀咕着，这家伙也就是运气好而已，装什么装？ 黑农集团那边等了几个月，也没看到杨顺折腾出新种子，齐齐松了一口气。 在和孟山都的朋友聊天时，朋友说道：“杨教授围起来的那个铁帽子山，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里面还配备了几十把无人机反制枪，专门打无人机，还有一群鹰隼保护领空，抓毁了不下50台无人机，也不知道是谁训练出来的这群鸟。” 黑农老总不以为然：“就算铁帽子山被他围起来，圈地，开垦，又能怎样？照我说呀，好好搞他的科研，做什么生意呢，瞎胡闹！” 得知没一家粮企愿意支持杨顺，华夏化工那边也轻松好多。 郭总就在不断摇头：“看吧，口气那么大，还看不起国内任何一家企业，结果呢，也没有任何一家企业看得上你吧？年轻人还是经验不足啊，以为拿了个奖，所有人都要巴结你？太狂妄了。” 像祝千里，也开始活跃起来，在五月份，他参加某个国内种业论坛。 轮到他发言时，他说笑道：“我还以为杨顺有多大能耐呢，你看他收购的红米农科，现在规模扩大了吗？没有，还是在前十之外，对不对？这家伙就是个纸上谈兵的马谡！嗯，卖菜APP还是挺火的，但也就那样了，当个小菜农也不错。” 这个“小菜农”还故意模仿上沪方言，和“小赤老”差不多的发音，逗得同行们哈哈大笑。 也难怪同行们感觉轻松，之前都说杨顺是鲶鱼，吓得每一家种子企业都惊慌失措，几个企业还合并了，结果几个月后发现，杨顺确实是鲶鱼，但只是一条咸鲶鱼。 台下有人起哄：“祝总，也不能这么绝对，杨教授可是在诺奖晚宴上公开说了，他要搞农业研究的，全世界都听见了，你这么打脸不好吧？” “你听他吹牛逼！” 祝千里更得瑟了，大声反驳：“你们看看，除了抗癌药之外，他在医学上还有什么新药品？他做不出来了，所以才说主要精力转向农业，这叫见好就收，耍点小聪明而已。然后你们都看到啦，农业是这么容易有突破的吗？他还不是半年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一人问道：“超级玉米怎么说？” 祝千里更不屑了，指着对方：“你用脑子想一想，超级玉米要是那么好，为什么他不继续种？你看农业部有没有再提这件事？以前农业部还有个超级玉米工作组的，春节期间就解散了，今年春耕，全国没一个地方种超级玉米的。牛逼吹大了，他罩不住的。” “说得太好了！” “这才是理性分析，不盲目崇拜。” “张总，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问？” “肯定是有原因的嘛，杨顺真的不足为惧！” 啪啪啪。 众人鼓掌，纷纷叫好，为祝千里喝彩。 祝千里在台上洋洋得意，指点江山，挥斥方遒，肢体语言极为丰富，将一个诺贝尔奖获得者踩在脚底下，那种感觉真的不要太爽。 同行们都在恭维他，所有人全都希望杨顺破产，混不下去，五年十年什么也研究不出来，最好彻底从种子行业里滚出去。 他们不喜欢搅局者，不喜欢创新，不喜欢拿钱出来搞科研，他们宁可在这个圈子里混吃等死，有一天没一天混着，反正如狼的外资来了有高个子顶着，如虎的转基因来了有国家出面扛着，自己没钱了就去骗吃骗喝，从农民身上搜刮血汗钱，这就是他们的人生哲学。 当这股反对的力量聚集起来后，影响力是非常强大的，而且这里面有很多人心术不正。 网上各个公众平台，质疑的大V一个接一个冒出来，农业专家也跳出来，公开对杨顺喊话，希望他给大家一个解释。 比如说，湘南农业研究院的贾腾英教授就问道：“既然超级玉米那么好，为什么不继续种了？” 海楠农科所的研究员马升希问道：“是因为超级玉米一年只能种一季吗？能不能移到海楠一年种植三季？” 还好，这些都是学术质疑，并没有涉及到人参公鸡，毕竟诺奖金牌还是很有影响力的，直接攻击杨顺那是鸡蛋碰石头，而且老百姓不会轻易被带走节奏，这些人不会自寻其辱。 但是，杨顺没有回应，只是让袁定洋出来解释了几句学术上的问题，继续保持沉默。 一次不理，两次不理，三次不理，就有一些收了钱的人开始阴阳怪气起来，冷嘲热讽着。 南翔经济大学的副院长常锦空，就在微薄上嘲笑：“有些人拿了个什么顶级奖，都不愿搭理过去的普通朋友，碰到老熟人打招呼，却视而不见。” 有些贱媒体也凑热闹，都说杨顺不行啦，科研没进展，谎言编不下去啦，一些被“他们”收买了的媒体人，开始大肆造谣。 比如《北方经济报》的特约撰稿人田海翼就说：“我很怀疑，亩产1500公斤的超级玉米是转基因品种，所以农业部才不批准种植。” 这就是赤果果的污蔑了，毫无证据，以为在前面加了个“我很怀疑”，就能蒙混过关，逃脱法律监管吗？ 如果是个人怀疑，没有问题，可作为颇有影响力的公众人物，公开说出这种话，他的做法就值得考究了，很有可能另有目的，国家法律规定，影射和造谣，都要负有一定的罪名。 当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时，中科院和红农等官方机构出来，和媒体打嘴仗。 两院的院士纷纷发声，说农业研究的不容易，时间周期长，见效慢。 也有很多粉丝力挺，在微薄上，在媒体新闻里回复：“杨顺是诺奖获得者，学术顶级霸王犇，他用得着把时间浪费在回复你们这些跳梁小丑身上吗？” “不懂的就去百渡，杨教授才不会跟你们解释初中生物问题。”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有资格要求杨教授回答问题？” “说转基因的，去年种了万亩玉米实验田，收成都卖了，如果是转基因，国家会不知道？” “首长都背书了呢，造谣的人用批眼想一想吧。” “@贾腾英，@马升希，@常锦空，@田海翼，你们几个是跳的最凶的，放学后都别走，全给我留下来，咱们算算账！” 热闹的喧嚣，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有等真正掀开底牌的时候，才知道谁输得最惨吧。 终于，时间到了五月，即将进入暴躁的夏天。 杨顺登上他的个人微薄，发了一条状态：“感谢大家的关心，今年确实没种这个品种的玉米了，但我在研究另外一些有趣的东西，并且已经试种下去，九月份左右可以看到收成。另外，南山植化所统计了这段时间恶意攻击过我，以及恶意造谣的名单，到时候法院见。” 消息一发出来，直接引爆全国媒体。 杨顺和恶意造谣者宣战了！ 消息瞬间传遍全网，几乎90%以上的新闻媒体都转发了这条微薄消息，全国至少三分之一的老百姓都收到手机推送。 因为除了杨顺的宣战之外，还有两院的联合严正声明，强烈谴责不负责任的网络造谣者。 中宣等官媒机构强烈谴责不负责任，成为谣言者帮凶的一小部分媒体。 网警宣布，已经锁定了3万多个造谣生事的嫌疑者，那些自以为网上没人知道自己是谁的键盘侠，五毛党，以喷人为乐趣的愤青，只要是涉嫌造谣和传播的，全都被网警盯上，一旦杨顺公开向法院提起诉讼，全国各地的派出所可以在24小时内找到这些人，请去喝茶。 此外，与杨顺名下企业相关的多个利益机构，基金会，纷纷表示，愿意出巨资，赞助公安机构严查网络造谣，并且向全社会募集资金，现在已经达到5亿元之巨，还在不断增加。 “造谣者恶意诋毁公众人物，网络暴力横行，是对法律的践踏，七年之后你们又来了！” 这句话是中科院院长华曙光院士公开表态说的，引起无数人深思，这位院长当年因为霍金逝世一周年的事，闹得举国皆知。 正文 第380章 严厉惩罚 2019年3月14日，霍金逝世一周年。 人们缅怀他，纪念他，华夏不少媒体的赞誉之词不绝。 这些都没问题，我们给先人上清明坟跪拜时，同样希望先人能神力无穷，保佑我们子孙后辈健康长寿发大财，把先人说成玉皇大帝都没毛病。 赞誉也就算了，可要是再拉其他人对比垫背，这个就过份了。 一周年又有媒体过度吹捧，弄了个物理学领域“爱因斯坦之后第一人”评比，几个候选人里面，霍金遥遥领先，杨震宁和李政道都远远排在后面，而且介绍时很明显有推崇霍金，贬低杨震宁以及李政道这些人的意思。 华曙光院士是中科院的物理学家，他当时看到这个评比结果，非常不舒服，但还是忍住了。 没想到就在这个页面的评论区，有物理学领域的网友弱弱地发出支持杨震宁的声音，结果立刻跳出来一小撮学术界的败类，翻出当年中京正负电子对撞机的旧账，撕逼撕得真的特别难看。 而且骂杨震宁的几条回复，被网友们顶起来，盖到最上面，引起大量不明真相的网友跟风。 华院士看着那些诛心的字眼，自言自语，声音都颤抖起来：“这是怎么了，华夏科学界这是怎么了？黑与白，难道就在这些不负责的媒体一念之间？为什么没有人来制止这种行为，为什么没人监管？” 伤心，莫过于此。 心死，比绝望更悲凉。 在杨震宁院士还未回国之前，各种流言蜚语，以及网络谣言满天都是，各种花边新闻，恶毒的诋毁，还有羞辱之语，随处可见，在2017年他回归华夏国籍后，谣言不仅没有消除，反而更盛了。 很恶毒的一个谣言就是，当年祖国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嫌弃祖国贫穷落后，不回来，现在祖国强大了，你又回来养老？ 事实上，杨院士与钱学森，邓稼先的情义堪比战友和亲兄弟。 当年在华夏最危险的时候，海外留学生都想着回去救国，同时镁国人也在迫害华夏科学家，情况很复杂，钱学森是应用物理研究，回国能立刻做导弹，再加上他遭到镁国人迫害，被软禁，回国心情肯定是最迫切的，而杨震宁是前沿物理，回国了没用，连施展拳脚的机会都没有，还不如留在镁国搞研究，还能当成打入美帝内部的钉子。 后来，世人都看见了两弹一星，对其歌功颂德，但没人看到杨震宁忍辱负重，在“黄皮猪”“邪恶查那轴心”的声音中，一直默默工作，为华夏科学家说话，利用自己的人脉，积极说服各个学术机构，允许华夏科学家参加，慢慢打开了学术封锁的大门。 1971年杨震宁回国旅居，把全部家产捐给国家，他提议成立中科大少年班，倡议了各种发明奖，物理奖，数学奖，参与建设华夏六十多个一流的物理实验室，当然，李政道也同样贡献巨大，李老也帮助华夏振兴了现代物理学，成立了海外奖学金。 要知道1980年前，复旦物理学还在研究灯泡，清华还是工物系，北大物理还在批斗相对论，没有杨震宁，李政道这些世界顶级科学家的帮忙，华夏能在今天，在量子通信，中微子实验室等领域，超越欧美？ 一些人只会无脑转发那些不负责任的网络段子，谣言，花边新闻，当成调侃的内容，去取笑杨震宁，盖高楼。 2017，杨震宁重获华夏国籍，2019年霍金逝世一周年，两年过去了，还是有人追着不放，嘲笑杨院士是回来赚钱的，讽刺李政道还在国外不回来，不配当华夏人。 华曙光院士怒了，指责华夏舆论监管不力，和媒体们争吵，他心痛地问道：“你们这些媒体这么不负责任地乱说话，对得起杨震宁吗？对得起这些先辈科学家吗？” 大多数媒体沉默，一些不良媒体竟然还反讽，话说的非常难听。 气得八十多岁的华院士血压升高，差点当场死在中科院。 最终，华曙光的某个学生义愤填膺，咬破手指，写下千字血书，拍下照片，发到网上，控诉这些人。 暗红的血迹，如同灵魂深处最悲凉惨烈的控诉，触目惊心！ 是什么，把科研人员，逼到了用血书来说话的地步？ 整个华夏物理学界震动，上百个头发花白的物理学老科学家站出来签名，全国100多所大学的物理系师生罢课，最后扩张到全国学术界万人联名上诉。 事情闹大了，上面才出手，严惩了那些无良媒体，责令百渡等搜索引擎屏蔽花边新闻，技术抹除谣言，最终才平息下来。 现在，时隔七年，这些辣鸡们又蹦出来了。 又一个国内获得诺奖的科学家被恶毒的网络谣言攻击，这些喷子逼得杨顺到了要法院起诉的程度，网络暴力问题再次出现。 这让领导和监管部门如坐针毡，立刻反应过来，这才有中宣官方，以及网警力量出动，对网络流邙们发出严正警告。 一时间，除了学术界声援之外，打击造谣基金会收到了全国各地老百姓的捐款。 很多老百姓也对网络暴力非常厌恶，玩笑可以适当开，但不能过份，尤其是对正直的公众人物，要保持足够的尊重。 污水横流的网络世界，是需要大范围整顿了。 小老百姓们5块，10块的捐赠，有能力的就捐个几千，几万，总金额迅速上升，超过10亿元。 许多有良知的媒体也自发地组织捐款，并且通过媒体联盟，新闻联盟，在倡议书上签名，从我做起，拒绝恶意谣言，坚持媒体立场等等。 当农业部公开宣布，杨顺去年试种的超级玉米是合法农作物，所有流程都有监管和备案，与网络造谣完全不符后，终于有人顶不住压力，公开向杨顺道歉。 蓝翔经济大学的副院长常锦空公开道歉，说当天自己酒喝多了，不该影射，现在接受学校批判，从学校辞职。 《北方经济报》的田海翼也道歉，但强调自己确实是想学术讨论，并没有污蔑的意思，强行狡辩了一波，被网友们骂了个狗血淋头，报社主编不得不辞退此人，息事宁人。 还有其他人，基本上自首的全部被清退。 还有人死鸭子嘴硬，不肯认错，但私下说的没凭没据没人追究，网上发的那些都留有证据和痕迹，想抵赖都不行。 一些键盘侠，喷子，瞬间在网上销声匿迹。 他们想跑！ 可惜迟了，网警早就把他们的底细刨了出来，他们的真实身份已经进入监管备案中，纳入征信系统。 严厉惩罚的就是这种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在做，天网在看，苍天饶过谁！ 在这个暴躁的夏天，后续发展已经不需要杨顺操心了，自然有人帮他处理。 杨教授震怒，浑身冒出闪电，38万伏特电压，顺着网线和WIFI信号，直击恶意造谣者，效果相当好。 他今年才刚过30岁，还能再和流邙们恶战六十年，只要有他在，他就要保证学术界的纯净！ ……………… 杨顺发完微薄，和汪卉处理完公司的事，带着杨德猎一起飞往徳国。 说好的古堡精英教育，就从今年开始，四个孩子开始基础训练，夏天6-9月，冬天1-2月，每年有一半时间杨顺会和孩子们在一起。 在收拾行李时，汪卉还表达过担心：“如果每年都这样，只有半年时间属于你自己，会不会耽误你的科研？” 杨顺搂着她，在她额头上盖个章：“孩子就是我最好的科研。” 这话汪卉特别爱听，她又故意说道：“我还想再生一个，免得将来德德一个人，被福惠和福泽两兄弟欺负。” 杨顺哭笑不得：“难道德德不能和文渊一起联手吗？” 汪卉就在他身上磨来磨去，撒娇也好，威胁也好：“不嘛~~必须是我生的孩子，快给我，快给我，我要~~” 杨顺怒火下烧，当时就放下行李，带着汪卉复习功课去了。 五月底飞到徳国，见到汪芸，欧洲分公司的工作也安排好，汪芸给自己放了一周的大假。 就在约定的同一天，苗芳菲下午也带着俩孩子过来，人到齐了。 这下一大家子人太热闹了，孩子们已经有了熊起来的迹象，就当天下午，四个小家伙差点没把汪芸的别墅给拆了。 汪文渊是大哥，可哪里看得出来文雅，熊的不行，带着几个弟弟在家里到处疯跑，跑到院子里逗狗，在草地上打滚，在荆棘丛边捉迷藏，欺负双胞胎兄弟的感知掌握能力不行，他和德德身体没事，俩双胞胎衣服都被荆棘扯烂了，伤痕累累，嚎啕大哭。 苗芳菲心疼儿子，蹲在俩宝贝身边问，原来两个小家伙追不上哥哥们，又打不赢，还想和哥哥们玩，被欺负地哭的稀里哗啦。 “不准在外面玩！全都给我进屋！” 汪芸喊孩子们回室内玩，很快，小朋友们开始捉迷藏，再次闹个天翻地覆。 正文 第381章 叫爸爸 大闹天宫，说的就是现在。 汪卉在泡浴缸时，苗福惠和苗福泽突然冲进来，吓得她尖叫，躲进水里。 汪芸在房间准备带到古堡里的衣服，转过身没十分钟，箱子里衣服被倒出来，杨德猎躲了进去，还知道留一条缝隙呼吸，吓得汪芸连忙把他拧出来，打屁股。 杨顺还在劝慰苗芳菲，说小孩子不懂事，哥哥欺负弟弟很正常，就在苗芳菲想趁机撒个娇时，汪文渊冲进来，要往床底下爬，还冲两人做手势嘘着，让他们保密。 好不容易把娃儿们抓起来，捆好，坐下来吃饭，各找各妈，带回房间洗漱准备睡觉了，又起了争执。 四个孩子全都想听杨顺讲睡前故事，自己的妈妈讲都不行，每个宝贝都拉着杨顺的手，抱着他的腿，要他跟自己回房间。 四马分尸的赶脚，但是问题不大，杨顺有办法！ 杨顺将几个小床全部搬到一间房内，又将四个孩子按照高矮次序摆在床上坐好，自己盘腿坐在四人面前，准备讲故事。 “今天，我要讲一只青蛙旅行的故事。” 杨顺悄悄地连上孩子们的感知，开始共享他脑海中加工过后的画面。 “这只小青蛙住在我家里的院子里，就在这个小小的水塘边，躲在软软的泥土洞里。有一天，他突然想，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于是他打包了行李，带着一个红色碗，背着一个紫色的行囊，提着灯笼就出发了。” 画面编辑很有趣，杨顺可以共享自己记忆中的真实场景，另外融合孩子们的想象力，结合他们脑海中的画面，制作出动态电影模样的场景。 因为是直接在意识中进行投影，再加上杨顺在耳边的形容和描述，孩子们顿时产生身临其境的感觉，比单纯的听故事想象要真实的多，也比绘本的固定单一画面要丰富的多。 不知不觉，四个小家伙全都听入迷了。 杨顺控制着青蛙，离开了小区，看到各种自行车，电动车，汽车，行人，世界那么大，所有的东西都那么巨大，就好像孩子们自己一样，站在大人的世界里，随时需要昂起头说话，才能看到大人们的脸和眼睛，有点胆怯，又有点兴奋地探索着这个世界。 不知不觉，故事讲到小青蛙在家周围转悠，背起行囊离开家，准备去超市采购旅行的必需品。 杨顺看看时间，可以哄睡这帮小家伙了，他鼓着掌：“好啦，小青蛙的故事结束，明天晚上我再接着讲，你们可以睡觉啦！” “不要，我还想听嘛~~” 小朋友们都抗议起来，杨德猎也扑过来，牵着杨顺的手：“爸爸，你再讲会儿嘛，小青蛙去了超市，买了什么？” 杨顺揉着他的头发：“乖啦，小青蛙今天累了，明天再逛超市。” “爸爸，再讲一下嘛~~” 杨德猎可怜兮兮地看着杨顺，眨巴着大眼睛：“爸爸，好不好嘛~~” 这几声爸爸念出来，似乎触动了另外三个小孩子的内心，汪文渊也扑过来，不喊老杨了，也喊爸爸。 这声爸爸一叫，杨顺被汪文渊纯净的眼神震撼住，他感觉到呼吸不过来，以前老杨老杨这么叫，他都没有太大的感触，但这一瞬间，他的心防就破了。 接着双胞胎小子也爬过来，他们或许还不清楚“爸爸”这个称呼意味着什么，但他们很明白，跟在杨顺身边特别安心，很舒服，不想看到他讲完故事了离开。 左右这么喊着，杨顺的心都酥了。 他大手一搂过去，把四个小宝贝都搂在一起，微笑着道：“那我再讲一点点，小青蛙逛超市，好不好？” “好~~” 稚嫩的童音，蕴含着孩子们的快乐。 杨顺又开始绘声绘色讲故事，但数据一多，场景一复杂，处理这些信息需要的脑力就大。 小家伙们本来就有很累，现在眼皮子不停的闭合，还要硬撑着。 杨顺一个个把他们放倒，抱到各自的床上，德鲁伊的宁静就是非常好的安抚技能，即使是不用倒时差，精力最旺盛的汪文渊，也累的抬不起眼皮子。 汪文渊拉着杨顺的手，不肯放：“爸爸陪我一起睡~~” 陪你睡？ 呵呵，喊爸爸再亲热也没用，我还不如陪你妈。 杨顺给他盖好毯子，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晚安。” 接着又在每个孩子额头亲了亲，站起身，看到所有人闭眼，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杨顺悄悄退出房门。 哒~ 杨顺坐在沙发上，打了个响指，得意道：“搞定！” 人和人的性格不一样，苗芳菲是最疼孩子的，一定要亲眼确认孩子睡着，才会放心，她立刻过去查看。 汪芸也很在意，但她稳重的多，没有像苗芳菲那样跑得快。 只有汪卉最放心了，因为杨顺在家里也经常哄孩子，杨德猎肯定是睡得最快的，倒时差，刚才又玩得太累，今天晚上打雷都吵不醒。 小的搞定，再来搞定大的。 等三个女人都回来，杨顺干咳两声，批评汪芸：“芸姐，你这个东道主怎么当的，也不晓得在家里准备一台全自动雀友麻将机？” 汪芸差点笑出声：“你打算每天晚上就靠打麻将来打发时间？” “不然咧？” 杨顺道：“那你说，每天晚上做点什么？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啊。实在不行，手机上号，进同一个服务器，我们四个进同一间房……” “……” 几人没办法接上这句话，歧义太大了！ 汪卉先闪：“我去睡觉，倒时差。” 苗芳菲也闪人：“我去做面膜。” 汪芸也站起来：“溜了溜了，累了一天，我去洗澡。” 哐当的声音不断响起，门全部关死，只剩下杨顺一个人，他也傻眼，今天晚上难不成让他在客厅睡沙发？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普照，一大早孩子们就自己起床了。 汪文渊穿着派大星的睡衣，揉着眼睛出来尿尿，尿完了自己摸回去，把杨德猎推揉起来，接着两人又开始摇苗福惠和苗福泽的床，最终闹得所有人都起床，集体去敲大人们的房门。 孩子们起床后，全家人没法再睡懒觉。 杨顺才是最勤奋的人，他还做了一次晨跑，把别墅附近的植物都感受了一遍，采回来最香的大捧鲜花，最后跟在阿姨身边，送上新鲜摘采的迷迭香，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楼上三个女人各自收拾完自家的娃儿，在楼下餐厅碰面，迅速变成了斗孩子的场所。 哪个孩子穿的最帅，最有礼貌，最精神，一比就出来。 顺便再偷偷打量其他人的脸，看看谁今天气色好，皮肤光泽滋润，猜测昨天晚上杨顺在哪间房里睡觉。 等吃过早餐，来自古堡的管家和保安团队已经在园丁房等着了。 全体收拾行李，出发。 管家是来自英国最专业的团队，同时也是一位镁国和华夏通，汪芸请他过来，是为了让他帮忙培养真正的贵族，不是大男子主义，不是口头意义上的绅士，而是融入到骨子里，潜意识里培养出来的特殊气质。 杨顺他们不求孩子将来有多么高贵，多么天才，多么聪明，但为人处事，谈吐，思想，一定要大度，心胸宽广，正直，诚实。 古堡修建在莱茵河畔，众人先要到距离柏林四百公里远的法兰克福中转，汪芸在徳国买了一架湾流旗舰机，就是专门用来接送孩子的。 18座的旗舰湾流，是最豪华的那一款，两米多宽的机舱，奢华装修，不仅能装下一家人，还能有空姐机组伺候，让大家非常满意，尤其是小孩子们，第一次乘坐自家的飞机，恨不得在每个地方都留下自己的足迹。 苗芳菲道：“也就是几个亿嘛，但是享受呀，可以可以，我也想在镁国买一架，湾流在镁国还打折。” 汪卉也说道：“5亿不贵，回国了我也买一架。” 杨顺哭笑不得：“你们要不要这么败家？比谁更有钱吗？这飞机能从红枫直接飞到洛杉矶，你们几个想哪天一起逛街，干脆凑着一台用就行了。” “嗯，哪天约好了，芸姐先来洛杉矶接我，再去红枫把卉卉接上，咱们再一起飞到迪拜购物。” “不不，我还是觉得，一人一架多好，直接三架飞机在巴黎碰头，一起看时装周。” “对，还是一人一机方便，看完时装周，再各自直接飞回去，还不用绕路。” “钱够不够？别怕，让杨顺赚钱就行了，我们负责花钱。” 碰到这群疯狂女人，杨顺顿时感到压力好大。 湾流降落在法兰克福，众人再从机场坐上两台防弹奔驰车，开往莱茵河方向，沿着公路前行，经过徳国最美小镇巴哈拉赫县，来到莱茵拉恩县的附近。 “我太满意这个环境了。” 杨顺看着莱茵河两边的山脉，青山绿水，非常喜欢，沿岸有山，有水，并不繁华的公路和航道，这些都符合他的预期，他不希望有多余的人来打扰他们一家人。 ps:关注微信公众号( limaoxs666 )获取最新内容 正文 第382章 欢迎主人回家 汪芸介绍道：“拉恩县下面有个里布兹小镇，比较偏僻，境内山多，交通不发达，我从当地一个葡萄园农场主手里买下这个残破的庄园，又找人打通政府的关系，才得到建造古堡的许可。” “徳国土地买下来不是私有了吗，盖房子也要关系？” “是的，徳国有几千座古堡，很多都是私有，每年政府会要求古堡维护，各种建筑材料都有很高的要求，维护项目也有法律明文规定，有点像我们国内列入保护名录的古建筑。但很多古堡的主人落魄到连自己都快养活不了，贱卖的很多，所以很难得到批准修建新的。” 汪芸不想住二手房，就想住自己全新修建的一手古堡，所以也是费了些心思的，能钻空子就钻，钻不动再想办法，即使多出钱，也要自己修建新的。 这么解释，大家都听懂了，苗芳菲道：“政府这么做，是因为古堡都是历史的见证，对吧？” 汪芸点头：“没错，每一座古堡都代表着一个欧洲远古的贵族，甚至是一个古老的国家，这个就是历史文化，徳国人很重视这些东西。” “什么远古贵族，古老国家，不存在的。” 杨顺反而不以为然：“等再过百年，我们都离开人世了，也会成为历史的一部分。一百年后的人也会坐在莱茵河的船上，指着山上说，Look，这就是伯爵杨的古堡，他年轻时也是一个帅气逼人的贵族。” “你？帅气逼人？” “不要脸~~” 咯咯咯的笑声传来，两女一左一右，掐着杨顺的胳膊，笑的不行。 到了充满古罗马风情的镇上，车队没停，很快又转到偏僻的郊外，镇子还真是小，城区就几条街，人口还不到一千人。 这里位于法兰克福和波恩之间，距离法兰克福50公里，距离波恩40公里，而几十年前，波恩可是西德的首都，那时候西德还是世界第三经济强国。 杨顺四周打量着：“按道理来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地方感觉和中京六环差不多吧，房价几万了？” 汪芸笑着解释：“700欧元每平米，要不要再屯几套？” 杨顺笑眯眯：“我都有古堡了，还要什么房子？房住不炒。” 即使是郊区的路也很好走，很明显被重新修葺过，不用说，这也是汪芸的大手笔，承诺给小镇修路，换来了政府的支持，给小镇提供了数十个工作岗位，带来大量消费。 前往古堡的道路很宁静，这里还有大片的葡萄园，因为是全新修建，所以完全可以规划成私人大庄园，不允许观光火车或旅行车开进来。 穿过丛林，来到道路的尽头，终于看到一座复古的新城堡。 深灰色的巨大墙砖，高耸的尖顶，传统机械式的厚重铁栅栏门，大片的花海草场，一潭天然湖泊，几道蜿蜒的小溪，大片树林组建出的林荫大道，让人心神格外宁静。 管家带着所有的佣人及保安已经等在门口，看着一行人下车，恭恭敬敬鞠躬：“欢迎主人回家！” 杨顺乐了，有钱人的感觉真不错。 就是几个小孩子有点不太适应，有点胆怯地打量着四周。 这个古堡几乎满足了杨顺所有的幻想，能看到《福尔摩斯》小说中描述的影子，也有《古墓丽影》劳拉家的惊艳，另外还有《哈利波特》霍格沃兹学院的感觉，看来看去，比《变形金刚5最后的骑士》两大看点之一的古堡也不逞多让。 汪卉好奇，跟在杨顺身边低声问着：“《变形金刚5》的另一大看点是什么？” 杨顺嘿嘿两声：“文明观球。” 汪卉一脸茫然，根本就没听懂，她都忘记这个片子讲什么了。 推开厚重的红木大门，进入大厅，各种奢华装饰映入眼底。 考虑到单纯的中世纪风格太过无趣，巴洛克，宫廷，古罗马等风格也不一定符合大家的审美，汪芸和汪卉之前就商量过，最终选择中世纪打底，外加近现代的混搭风格，效果还不错。 “所有的家具都是宜家定制，瑞典的设计师出图纸，在徳国生产，价格低得你不敢相信，我们以物换物，用药品做交换，宜家竟然同意了，因为可以避税。” 汪芸最得意的就是这点，除了古堡建筑成本大约4000万欧元，修路1000万欧元，再加上装潢，请来的佣人保安园丁，以及二十年的维修基金1500万，总共算下来，只和一架湾流飞机差不多。 硬件已经足够奢华，100多间房屋，即使将来杨顺儿孙满堂，各个成家，来多少人都住得下。 软件是无底洞，装修无上限，等将来做出马厩，开辟草场，猎场，直升机停机坪，多少钱都可以砸进去，更别说每年的房产税和城堡养护费，这是有钱人才玩得起的游戏。 杨顺不在乎钱，他就喜欢这种隔绝的地方，能让他好好陪着孩子们成长。 精英教学从第二天就开始了。 从英国请来的语言教师和孩子们上课，英文聊天，礼仪课除了英式管家亲自教学外，几个妈妈也是最好的老师，她们教孩子们认识这个世界，知道什么是善恶，什么是不同的文化，什么是对错，什么人对他们好，什么人对他们坏。 体能基础训练由保安队长教授，科学系统地训练孩子们体能。 杨顺的任务就是陪着孩子们玩耍，很随性，经常到附近的山林里玩耍，认识各种植物，和昆虫，小动物亲和，还训鸟，玩猫狗，练习感知。 另外，每个孩子领养了一条三个月大的小猎犬。 这些猎犬会陪着他们一起成长，一起训练，会陪伴着成为一生最好的朋友，即使回到大城市里生活，也会养在家里，成为家族的一部分。 等一切走上正轨后，汪芸先回到柏林处理生意，没过多久汪卉和苗芳菲也离开，湾流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最大程度利用起来。 也不知道她们几个是怎么安排的，反正每天至少有一个女人留在古堡，这样挺好的。 对不同的孩子，杨顺制定的训练也不同。 汪文渊个子最高，像个六七岁的小孩，被杨顺激活一部分身体潜能后，拥有比较大的力量。 杨顺可以教他射箭了，这是汪文渊最爱的玩具，杨顺第一次和他见面，送的礼物就是一把小弓箭。 “现在，我们试一试真正的箭术。” 杨顺带着孩子们，还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猎犬，在树林的草场边缘竖起稻草箭靶，用红笔画出圈，设定了15米的距离，再将小弓箭交给汪文渊。 这套弓箭大约是18磅，考虑到可能影响骨骼发育，他没有选择更加大的力度和尺寸。 汪文渊接过，比划几下，另外三个孩子羡慕的不行，可惜小汪文渊一两岁，没资格学习箭术，只能可怜巴巴站在旁边看着，想上前摸摸。 每个男孩子心中都有一个梦，一手持剑，一手拉着骏马缰绳，身上还背着弓箭和箭囊，头顶盘旋猎鹰，身边还奔跑着几条得力猎犬，追杀前面一只兔子。 汪文渊表示：“我觉得还行，很轻松。” “轻松也不要加大，弓箭最开始学习的是准确度。” 杨顺拿起成人弓，在旁边做示范，教了一点基础之后，开始让汪文渊试射。 “用心去感受，15米是你感知的极限距离，试着凝聚精神，以面凝聚成线。” 汪文渊脑海中出现杨顺的声音，并且在他的引导下，似乎看到了远方，对准后，一箭射出。 偏了！ 因为地球引力的原因，再加上左手的抬举力量不稳定，箭矢射在箭靶的下部环上，差点脱靶。 “哦~~渊哥射偏咯~~” 三个小家伙幸灾乐祸，嘻嘻哈哈笑着，还在鼓掌。 杨德猎还说道：“爸爸，让我来！” “我知道怎么射箭了！” 汪文渊有些害臊，重新搭起箭矢，拉弓对准箭靶。 好胜心让他迅速自我纠正起来，并且本能地抬高一些，呼吸更稳重，第二箭飞射出去，果然中了9环！ 杨顺简直无语了，他当年也是第二箭就射中靶心，自己的孩子也能这么厉害吗？ 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可以教的东西就会没了，小孩子们的学习能力竟然也这么强，估计用不了几年，真可以带着这群小猎人进丛林。 “蛇！” 这是苗福惠和苗福泽的同时惊呼，而且是用感知，都不喊出来的。 紧接着，杨德猎和汪文渊也警惕起来，杨顺都不用问，就能从四个小家伙那边得到准确的方位。 果然，20米外，箭靶的斜前方树上，一条蛇正在树枝上缠绕着游走。 杨顺惊讶，这俩双胞胎宝贝是怎么发现的？感知合力有这么猛吗？ 咻！ 接到报点后，汪文渊突然拉弓射出，可惜风吹过，树枝尖端摆动，正好碰到急驰的箭矢上，稍稍偏离位置，夺的一声，刺入树枝，和蛇皮差之毫厘，吓得小蛇从树上摔下来，迅速逃走，几条小猎犬猛的犬吠起来。 “我的天！” 杨顺真惊了，神情复杂地看着孩子们，这真的是几岁小朋友能做到的吗？这真是天生的猎人！ 或许，这帮孩子可以当热血军人，都市兵王回归，美女总裁的贴身保镖，都市修仙奶爸……各种故事的男主角吧？ ps:关注微信公众号( limaoxs666 )获取最新内容 正文 第383章 产量不对劲呀 在确定汪文渊的箭术了得后，杨顺每天给他规定了半个小时的射箭时间。 没过几天，汪文渊在20米内的固定靶，命中率几乎100%了，很快射箭就变成一种显摆，或者干脆就是无聊的消遣，比如45度抛物箭，还想着装一台飞碟弹射机…… 妖孽的父亲，就有同样妖孽的儿子。 给杨德猎训练的是身法，杨顺发现他的身体特别灵活，而且柔软，反应快，弹跳能力很强，躺在草地上睡觉，说起来，一个鲤鱼打挺就蹦起来了，一气呵成，动作都不带停顿的。 杨顺设计的就是乱摆动的沙包阵，以及十八铜人阵。 每个沙包摆动都是没有规律，或者是极少规律可言的，数十个沙包进行钟摆运动，中间夹着不少不断旋转的木棍武器桩，由电脑控制幅度和各种速度，杨德猎要从中间穿行过去，不挨撞。 初期肯定不行，小家伙被几十斤的沙包撞翻，还没回过神来被另一个沙包撞脸，三两下就晕头转向，身上还被武器桩击中，身上淤青，疼的哭出声来，倒地上求饶。 但是一个多月后，杨德猎真的能像游鱼一样，在沙包阵中顺利穿越，每一个转身，脖子后仿佛长了眼睛一样，看得清清楚楚，并且能轻松躲过。 杨顺惊讶问他，杨德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我记得它们每一个桩的规律动作，然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躲开的。” “这个就厉害了！” 杨顺又委托保安队长订购了一批镭射光线安防系统，他干脆用了两个多月，在某一个房间设置了密密麻麻的移动镭射监控网，类似《十二罗汉》里面暗夜之狐偷窃加冕蛋的那种报警装置。 于是，杨德猎小家伙被虐惨了，在地上连滚带爬，闯了一个多月都不成功，他的业余时间几乎全耗在这里了，还憋了一口气，打算回红枫了再练。 最后就是双胞胎，苗福惠和苗福泽还是太小了点儿，只能玩点简单的游戏，他们是心意相通的双胞胎，感知能力天生就可以轻松合起来和分开，合起来后，运用比两个哥哥更熟练，那条蛇就是他们最先发现的。 对他们来说，最喜欢玩的游戏是感知种子雨小游戏。 四个孩子坐在方桌四方，杨顺操控吊在桌子上方中央的小机械，从上面逐颗逐粒洒落数百颗不同的植物种子，孩子们要学会用感知控制某个类型的种子，准确分辨，并且强行控制到自己身边，抓住它。 因为速度快，这也意味着存在90%以上的干扰物，以及强大的竞争对手，谁能获得最多，晚上就能额外获得一个冰激凌奖励。 苗福惠和苗福泽算一个人，两兄弟联手，准确识别率比另外两个高50%。 汪文渊最成熟，一人应对也能吃得消。 杨德猎是最吃亏的，但他被迫利用了鹰眼术，他能在快速降落的微小种子中，用肉眼区分干扰物，再用感知去强行控制，效率高了50%。 所以三方经常打成平手，不是你赢，就是我赢，但双胞胎兄弟吃冰激凌的机会还是略多一点，每到这个时候就开心极了。 竞争让孩子们的成长特别快，也让杨顺格外欣慰。 龙生龙，凤生凤，杨顺的孩子也不凡。 现在孩子们还小，等六七岁学会生存和格斗技能，到了十来岁，他真的敢带着他们深入亚马逊丛林探险，去感受一下真正的德鲁伊和猎人是如何生存的。 可喜的是，汪卉又怀孕了，她的孕期反应特别重，呕吐，不想吃喝，两个多月没过来，一直留在红枫养身体。 杨顺一直在祈祷，再生个女儿就好，儿子太多也烦，现在相互之间摸熟了，天天打架…… 到了9月中旬，差不多准备散场了，等明年1月份再来。 第一年的夏季训练营效果非常好，孩子们都长高长壮了，感知也被杨顺扩大，变得纯熟起来，所有人都很期待冬天的训练营，约好几个月后再见面，他们再比一比。 这四个月时间，杨顺基本没管家里的生意，储存的药物不多，市场供应量减少，猫狗宠物用品的价格上涨，强人汤供货不足，抗癌药减少，各个市场都丢了不少。 但无所谓，杨顺在孩子们身上找到了更大的乐趣，损失一点钱算什么？ 只不过，他顶着诺贝尔奖的光环，在学术界已经有接近一年时间没出新论文，新成果，质疑的声音肯定越来越多。 而且大家都学精明了，没有指名道姓指责，也没有恶意诋毁，许多人都是打着学术讨论的旗号，并且逐字逐句推敲，就是不想让杨顺抓到把柄。 几个月前那次恶意造谣的风波，到了兑现的时间。 杨顺说好了9月份出成绩的，他到底种了什么作物，产量有多少，许多人都在打听猜测。 这几个月甚至还有间谍前往铁帽子山，在损失了几十架无人机后，直接开直升机，甚至调用卫星监控，就是想知道杨顺在干嘛。 金秋九月，收获的季节。 杨顺的大豆即将收获，中粮的宁总也用了半年时间，总算说服董事会的成员，带着几个专家看这次的成绩单。 这一次，杨顺乘坐湾流飞到中京，先把杨德猎送回去，自己前往中枢机构向首长做汇报，带着陆老，宁总一行人，直飞红枫，实地勘查实验田。 他都不用提前做准备，因为他有这个信心。 这次来红枫，没有省市领导迎接，没有大张旗鼓，杨顺带队，低调地静悄悄离开机场，上高速，绕过市区，直奔红安的乡下。 罗乡长和杨德胜已经在乡里等好，他们分了1000亩的指标，各自种植了八块地，最大的面积200亩，最少的50亩，大豆田就隐藏在他们的其他田地农作物中间，被包围起来，所以并没有引起乡亲们的怀疑。 当然，肯定有很多人想来偷种子，乡里到处都是间谍小偷，大晚上的骑着摩托车到田里砍几株走，根本不可能抓住。 但无所谓，偷走就偷走，大豆没成熟，谁也不知道出油率多少，产量多少，偷走也没用，杂交种子不怕偷。 四台平凡无奇的车队开进乡，先去了罗乡长的远房亲戚田里，在路上就可以看到成片的大豆田。 成熟的大豆田是褐黄色的，叶杆青黄相接，好多豆荚已经咧开嘴，露出里面的豆米，看起来和普通大豆有点不一样。 “这个产量，不对劲啊，怎么那么多，豆杆都压弯了……” 经验丰富的中粮专家还没下车，就被这一片大豆田给震惊到了，连忙降下车窗，瞪着不远处的田地。 陆老很显然也是对大豆有研究的，他去东北做过大豆调研，许多都是几亩地的家庭式种植，规模不大，就算是精心照料，也不一定有他现在看到的这种工业化种植的产量高。 陆老夸奖道：“可以呀小杨，你们今年大豆竟然也丰产了？” 杨顺笑眯眯摸着脑袋，指指天上：“老天爷赏饭吃，得亏我试种之前拜神了。” 一车人哈哈大笑，下车后，几个农业专家急匆匆地跑过去，仔细研究田里的豆杆。 “这批大豆的特点一个是杆高，体型大，二就是结的豆荚数量比同类大豆多30%，豆粒更不用说了，您自己看。” 杨顺对宁总说道，拿小匕首割断一根主杆。 宁总自己剥开豆荚，豆米圆润，而且大粒，饱满，没有虚壳空壳，每一个豆荚的长度又比同类长30%左右，总体算下来，产量肯定吓人。 他直接吃起来，咬的嘎嘣脆，连着吃了几粒，觉得不对劲，看了看四周没人，低声问道：“这个就是高油酸？” 杨顺解释：“您看的这个种是高油种，高油酸的应该在隔壁，我这次试种了两种的，有编号，只有我们几个核心知道。” 宁总很满意：“做的对，就算农民也不告诉他们是什么品种，到时候我们也好收。” 杨顺对罗乡长招招手，很快就问清楚了，叫罗乡长的亲戚带路，去了不远处的另外一块大豆田，见到了宁总梦寐以求的高油酸大豆品种。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谢谢杨教授，我现在更有信心了。” 尝过之后，宁总颇有些激动，握着杨顺的手不放：“我为了说服董事会，真的耗费了很大的心血，现在我相信能给董事会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了。” 杨顺道：“这时候就来收割，测量，拖到中粮红枫站进行压榨，看到数据，才算完美。” “是是是，我来安排。” 宁总很高兴，罗乡长叫人开来联合收割机，换上大豆专用配件，在两边田里都走了一遍，打的并不多，几分田而已，但足够做测试。 众人连乡里的水都没有喝一口，带着新鲜打出来的大豆回红枫，叫道中粮分公司。 测试的速度很快，中粮做东，请专家团刚刚吃完晚饭，还没下桌，电话就打来了。 宁总站起来：“抱歉各位，今天的饭局就此结束，我们这时候就去油厂，等庆功的时候，再请大家好好喝一杯。” 吃什么都无所谓，听见数据新鲜出炉，就连杨顺都有些心动，跟着宁总，十几人又转移到隔壁的炼油厂。 是天堂，还是地狱，就此见分晓！ 正文 第384章 奸商套路多 报告单出来了，两个样品一种一份。 厂里特意准备一套机器专门用来测试，车间主任和老师傅亲自动手，对送检大豆进行筛选，清杂，加热膨化，烘干压榨，等毛油炼出来后，再精炼成食用油。 送检大豆只有几十公斤重，而且收割土地的具体面积只有杨顺，陆老，还有宁总三人知道，是他们三个亲自测量的，其他人都在车里不知情，至于罗乡长他们，连夜把剩余的大豆收割，并且紧紧闭嘴，绝对不会向外透露消息。 算下来，普通国产大豆亩产160公斤，镁国转基因大豆亩产300公斤，而杨顺的高油酸大豆亩产180公斤，高油大豆更厉害，亩产达到220公斤，即使有误差，也不会超过10%。 看到精炼油的容量，宁总眼睛都直了，内心的震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亩产增加，出油增加，这怕是要逆天啊！ “数据在哪里？” 宁总急切问道，车间主任赶紧将统计表递过来。 “按照标准要求，每个步骤都详细记录数据，加的各种碱液，活性碳，脱色剂，副产品豆粕产量，毛油量，豆油量，全部数据都在这里。” 车间主任介绍着，围在宁总身边的粮食专家们都是高手，一眼就看出来不同。 一人惊呼出来：“出油率24%？” 嘘！ 旁边几人全都发出嘘声，赶紧示意这位闭嘴，宁总重重嗯了一声，瞪着对方。 那位专家激动不已，看到四周，连忙道歉，但脸上的喜色谁都能看见。 另一人低声问杨顺：“杨教授，这个数据……” 杨顺像是无所谓一样，摇着头淡淡说道：“这个数据不准，样品还是少了，如果测试几吨几十吨，这种大数据才会稳定。” 话虽说的没错，但表情还是出卖了他，够装逼了，所有人都崇拜看着杨顺。 这可是高油种的大豆，比转基因大豆的22%出油率还高2个点，就算再误差10%，也有22%的出油率。 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国产大豆可以在豆油市场，把国外的转基因大豆打出shi来！ “杨教授说的对，样品太少，数据没什么参考价值。” 宁总突然醒悟过来，也不动声色跟着附和一句，顿时提醒了其他人。 低调，低调，陆老恨不得让车间组长改数据。 几人开始挑刺：“这个毛油水分略大，出油率应该扣1.5%。” “精炼油杂质也太多了，再扣1.5%。” “老刘，你这机器是不是太老了，平常的误差多少？1%是吧？” 几番挑刺，不管是做戏也好，还是警告也罢，硬是把高油豆的数据改成19%，和国产大豆里面的优秀品种差不多。 高油种大豆强行变成19%，高油酸的出油率也是19%。 高油酸最后制成的豆饼质量也不怎么好，这个不用作假，本来就是这样，在没有精确化验下，众人连怀疑都没有，以为杨顺选了一片普通大豆回来，专门做组内对比。 杨顺和宁总悄悄交换眼神，将报告收起来，豆饼和豆油也全部拿到手，叫人带桶装车，还盯着老师傅，把测试机器清洗了一遍，彻底毁尸灭迹。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各位专家跟我回去休息吧。” 说完这句，宁总又拉过车间主任：“老刘，有些话别瞎说。” 老刘连忙点头：“我懂，我懂，宁总尽可放心。” 宁总警告了所有知情人，带着专家们离开，仿佛只是一场勉强及格的考试而已。 但回到酒店安顿好，陆老悄悄从楼梯下来，和宁总从后门离开，连夜将高油酸豆油送到植化所进行分析，杨顺和辛笛一直等在那里，迅速分析出油脂的成分。 “单不饱和脂肪酸76%……我的天哪，杨教授，这已经是接近茶油79%的水平了！” 宁总看着报告，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肯定以为是假的，他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他有生之年竟然真的看见“大豆种出橄榄油”的效果！ 陆老也松了口气，微笑看着杨顺，特别欣慰：“小杨，恭喜你，你真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旁边辛笛递过来一张营养表，按照单不饱和脂肪酸的含量进行排列。 在植物油里面，橄榄油是80%，茶油是79%，棕榈油44%，花生油41%，芝麻油38%，玉米油27%，豆油22%，菜籽油20%，葵花籽油19%。 动物油虽然也很高，猪油44%，羊油33%，黄油32%，牛油28%，但因为含有更多的饱和脂肪酸，容易引起肥胖，不推荐。 此外ω-3和ω-6的比值也很重要，也有详细数据对比。 辛笛说道：“此表除了能说明科学结论之外，还能证明一点经济规律，一般情况下，单不饱和脂肪酸的含量，与油的价格成正比。” 杨顺打趣道：“油脂企业和营养学家都是一伙的，对不对宁总？来来来，反正今天没外人，宁总帮忙解释解释，为什么有些油贵，有些油便宜？” 宁总哈哈大笑：“是是是，咱们和营养学家是一丘之貉。不过话说回来，健康是金钱换不回来的，爱自己，就对自己好一点，好油才健康，我们没说错呀。” 他指着表上的一行，正是44%的棕榈油，说道：“别看棕榈油的单不饱和脂肪酸含量高，但它的饱和脂肪酸含量比猪油还高，所以它是不健康的，现在人们都很重视这一块，棕榈油很难从超市和零售端卖出去。” 宁总的手指又直到另一行，转基因大豆油上，说道：“棕榈油最大的市场和转基因大豆油一样，都是餐饮渠道，用棕榈油做成的食用调和油基本上专供饭店和食堂，做成20L的大桶，而且多半是不知名的地方小品牌。” 他叹着气：“你们消费者也别怪我们粮油企业，生意不好做，利润薄，为了打价格战，粮油企业不得不大量使用低成本的棕榈油进行调和，国内调和油市场大约30%左右，七八成都混入棕榈油，这就是为什么有的油贵，有的油便宜。” 辛笛问道：“调和油不好吗？某鱼打了那么多年的1 :1 :1广告。” 宁总有点不屑：“1 :1 :1是国际营养学专家提出来的概念，他们顺便做做广告，营销确实做的不错，但你如果相信他们真能做到营养准确调和？算了吧。我不是在诋毁竞争对手，但任何一个包装很精美的商品，都有包装的意义以及内情，说简单点，就是毛利高。” 说的真直白，看样子宁总今天豁出去了，反正在场就四个人，肯定不会外传，没人知道。 辛笛问道：“好吧，我是真没想到调和油竟然这么差。难道国家没有要求配料表里标明各种油的成分配方吗？比如棕榈油有多少含量。” 宁总轻笑道：“要是你都知道配方了，我还怎么赚钱？所以大牌子就很少用棕榈油，我们中粮用了就一定会标注。当然，我不怕自曝内幕，在十几年前，有些企业很过份，只要添加进去1滴橄榄油，就敢称之为橄榄调和油，有些花生调和油里面的花生油连5%都没有。” 好气哟，辛笛一个劲摇头，奸商，奸商，全都是奸商，套路太多。 对此，杨顺反而表示理解。 他拍着有点生气的辛笛肩膀，说道：“你天天做技术，领工资，肯定不觉得，只有做过企业卖过东西的人，才知道市场竞争有多么激烈，这是不想死的挣扎。算了，都过去了，现在咱们有‘大豆橄榄油’，宁总，整顿粮油市场的重任，就交给您了。” 宁总道：“行，杨教授，我知道怎么做了。陆老，您怎么说？” 陆老一直在旁边听，对宁总的坦诚，还有杨顺的理解，都感到欣慰。 他先将杨顺带到旁边，低声问道：“出油率，产量，还有营养成分这些，还有提升的空间吗？” 杨顺小声回答道：“有，但不多，而且我建议，您不要总想着从我们科研人员身上压榨潜能，而是考虑怎么降低企业成本，提高竞争力，这才是大头。” “这个不用你说，我会警告他们。他们做企业的早些年手脚不干净，愧对老百姓那么多年，现在也该反哺社会，做点利国利民好事了。我的计划是先从低端的调和油行业开始整顿起，普惠大众，让普通老百姓也能吃上健康便宜的放心油。” “谢谢陆老，我就是害怕他们不关心民生，直接走高端市场，只想着挣钱去了。” “不会的，这次我们是来真的。有些老百姓总说我们身在高位，尸位素餐，其实我们何尝不想为国为民做点好事？以前是没机会，现在终于有了机会，我们必须抓住。” 陆老感叹着，再看杨顺，颇有些感慨和惋惜：“要是我早几年认识你就好了，像你这么出色的青年科学家，真的很罕见。” 早几年？得了吧，早几年杨顺还沉迷于炉石和吃鸡无法自拔，认识了难道介绍陆佳丽给他当女朋友吗？ 这些油品被封装后，由陆老带回中京，让中京的权威部门重新鉴定，交给智囊团定夺。 宁总也回到中粮总部，在国资委的领导下，随时可以行动。 这时候，网上一直等待杨顺宣布结果的人们，终于看到他的微薄更新了。 正文 第385章 激烈厮杀 “大家久等了，说好的9月份出结果，当然不会食言。这半年我在研究大豆，给大家看看我的实验田。” 杨顺微薄下面加入一段视频，无人机围绕联合收割机，看到大豆秧苗被钢铁卷筒吃进去，变成滚滚烟尘，从后部分喷出来，豆子全部脱粒留下，丰收的场景真的看得很爽。 只有视频和文字，现场机械原声，大豆收割的不少，但没告诉大家产量以及各种大豆参数，网友们跟帖询问相关细节，杨顺还是一律不回答。 这下，大家都有些不高兴了。 “等了你半年时间，就出个微视频？只是想告诉我们你的大豆田丰收了？” “成绩单呢？至少有个产量数据吧！” “我把视频给一个种大豆的亲戚看，说估计亩产200公斤以上。杨教授在研究高产大豆？” “经过我们农科院的仔细对比，应该是杨教授新研发出来的高产新品种。” “搞得这么神秘，什么细节都不敢公开，难道是转基因大豆？” “哈哈，又出来一个萌新，坐等楼上成被告。” “围观+1” “围观+2” “网上不能说杨教授的坏话，围观+3” “怎么可能是转基因大豆？看热闹+4” 前面还是学术讨论，突然冒出来一个萌新的质疑，被网友们揪住，盖起高楼。 大家都学精明了，很毒舌，不造谣，假扮成杨顺的粉丝，明粉暗黑，这种套路玩的溜呢。 但这份视频真不是给普通网友看的，杨顺故意不公开信息，就是想试探市场反应。 果然，许多同行研究员，国内外粮企看完这段视频，全都感到慌乱，纷纷猜测他的用意。 中京植化所，常守正刚刚来到制种实验田，准备检查种苗，常威拿着手机急匆匆跑过来，喘着气：“二爷……您让我一直盯着的杨顺……发新消息了。” 常守正放下手里的小锄头，接过常威的手机，仔细看着视频。 很快，他皱起眉头来：“这小子又在搞超级大豆？看样子亩产200斤没问题。” 常威不太了解油脂行业，急切问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能垄断国内大豆市场吗？” 常守正嗤笑道：“国内大豆市场八千万吨，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垄断？就算从平均亩产160公斤增产到200公斤，他也只能降低国产大豆成本，勉强与镁国和巴西人斗一斗，算个平局！每年8000万吨大豆的缺口，换成土地就是4亿亩地，他哪儿找？他能完全赶走进口大豆吗？” “当然不可能！” 还是二爷看到透彻，常威松了一口气，心道自己还是不够沉稳：“我就说吧，杨顺这人最会画饼子，超级玉米也是同样招数，但理论和现实就是不一样，他根本就办不到！” “哼，雕虫小技！” 常守正暗自啐了一口，心里还是酸溜溜的，他也研究过高产大豆种子，在三亚的制种基地还有优良原种呢，为什么他搞不出来，杨顺就能搞出来？难道杨顺偷了他的高产原种？ 华夏化工的先正达公司，几个战略分析师看到杨顺的视频，迅速把大豆研发团队喊来，仔细研究视频。 “这是常规的稀疏种植法，说明种子必然是高产种。” “往前倒五秒，停！你们看，这一株在镜头前晃过的茎杆，上面长了多少豆荚？我们的豆荚是这种样子的吗？我们的豆荚有这么长吗？” “照视频上的规模，我估计亩产220-240公斤之间。” “不可能有那么多吧？镁国的转基因大豆也才310公斤，他用什么杂交豆种能做到这么高？” “杂交豆？都到今天了，你们还以为杨顺没做过基因改动？” 说这话的人，立刻引起大家的重视，纷纷看过去。 这人严肃说道：“你们可别忘记了，杨顺获得诺贝尔生理学医学奖是因为抗癌药物，就是对病毒基因的改变，他是基因方面的行家！” 众人背心一寒，在动物以及微生物基因技术上有深厚造诣的杨顺，说不定真有改变植物基因的技术。 面面相觑下，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很郁闷。 有人问：“如果他改动了基因，这算转基因大豆吗？” “应该不算吧，他肯定没有转入外界的抗草或抗虫基因，只是利用大豆已有的原基因，不算转基因，否则农业部不可能放行。” “那就难办了，华夏反转基因的力量特别大，杨顺这次恐怕又要当一次英雄！” “高产大豆比玉米的伤害更大。” “布谢特，这家伙真是狗shi运！” 华夏化工和先正达的人愁眉苦脸，这么厉害的竞争对手，为什么不愿意加入华夏化工，还成了竞争对手？完了，估计以后大豆产业，全完了。 同样，黑农集团的几个领导沉默无言，只能一个劲抽烟，不停断，房间里烟雾弥漫，几个人都快要伸手不见五指了。 老总按熄烟蒂，疲倦地说道：“该来的迟早要来，我们欠下的账迟早要还。你们想办法找到杨顺，就说黑农集团认输，我们错了，求他帮帮忙，希望能拿到他的良种，如果他不给，我再亲自去红枫求他。” “董事长，没这么严重吧，您何必亲自求他？” “我们黑农集团有万亩良田，整个东北都是我们的……” “别劝我，输了就是输了，万亩良田又怎样？他掐着种子供应，全国都求着他，他就是王。我们越早认输效果越好，否则等他部署好销售渠道，全球大豆产业被他一个人钳住脖子，我们黑农集团说不定会因此而垮掉。” “董事长！” “不要悲观啊董事长，我们还有希望！” 但是不管怎么劝，老总都不改变想法。 这帮人当他瞎吗？这是普通田里长出来的高产大豆，他黑农集团的万亩良田根本就不是优势。 那他还撑个屁啊，早点认输求饶，说不定还能第一批拿到良种，改变黑农的命运。 黑农集团怂了，他们的合作伙伴拜耳孟山都虽然没怂，但也不好受。 ABCD四大粮商，益海嘉里，还有更多的小粮企，仔细看了视频不下于50遍，几乎全部确信，杨顺这是高产的超级大豆，至于出油率，很有可能也有提升。 这还用想？ 想办法偷种子，找当事人的实验田，打听渠道，寻找周边有没有秋季大豆，就算是把红枫掘地三尺，也要把杨顺挖出来。 同时，几家公司的老总聚头碰面，秘密商议怎么解决这件事。 大豆是世界粮食的生命线，丢了这个主战场，ABCD的全球控制链就断了！ 期货市场反应极快，在杨顺发出视频后，黄大豆的几个品种几乎全线下跌。 尤其是明年1月，3月，5月的交割月份，考虑到杨顺接下来可能大范围种植这种大豆，将会极大冲击进口大豆的价格和数量，当天就暴跌了3%。 终于有人冒死从农业部获得消息。 据传，杨顺的这批高产大豆出油率至少是20%，超出国产大豆部分最优秀的品种，而且能在东北以外的地方种植。 虽然农业部紧急辟谣，说正在化验，没出结果。 但已经迟了，国际大豆期货连续震荡了四个工作日，有人狂抛，有人托市，有人浑水摸鱼，想在这里分一杯羹。 尤其是国内几家期货商，似乎得到了一大笔资金注入，和国际炒家对赌起来，买空卖空都有人在操盘，尤其大豆和豆粕的远期合约，还有距离交割月三个月左右的近期合约，那叫一个厮杀的惨烈。 华夏炒家似乎对杨顺充满无穷的信心，相信只要大规模入市，大豆价格一定会崩盘，对华夏有利，而国际炒家包括ABCD四家公司为了稳定期货，被迫应战，不断烧钱，苦不堪言。 一个不加解释的视频，威力竟然恐怖如斯。 祝千里的日子特别不好过，几个月前大放厥词，引起负面影响，黑农集团立刻将他辞退。 他过去的一些狐朋狗友在他落魄后，全都断绝了来往，让他感受到世态炎凉，什么狗肉朋友，交情不如红票子。 只有当年被一同辞退的《北方经济报》田海翼，经常来找他一起喝酒，吐槽，骂政府，诅咒杨顺，批判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一口火锅，四个菜，几瓶二锅头，田海翼请客，不断给祝千里斟酒，很快就两斤下肚。 说起那段视频，醉醺醺的祝千里又在咒骂杨顺：“杨顺和袁窿平一样，都特么沽名钓誉，都是伪君子！” 田海翼倒酒的手抖了抖：“怎么说？” 祝千里道：“袁窿平超级稻搞了那么多年，在全国大面积种植了吗？没有！那叫个屁的超级稻呀，也就会用个高肥高水高药的实验田，隔几年出来刷一次数据，一点意义都没有。杨顺也一样，超级玉米叫了一年，推广了吗？普及了吗？还不是等着从上面领赏，混名气！” 田海翼端起酒杯，无声碰了一杯。 祝千里喝下酒，越想越不舒服，红着眼：“我敢打赌，这个什么超级大豆，也是噱头，姓杨的，他就是个欺上瞒下的小人！” 田海翼嘴角微翘：“祝哥，你喝多了。” “我没醉！” 祝千里晕头转向，早就喝得稀里糊涂。 田海翼等把他送回家，回过头，把香烟盒里的录音笔整理，连夜送到派出所，讨好道：“孙所，我举报，祝千里又在造谣，诋毁我国著名科学家，一定要严惩他！” 这是投名状，他隐忍了几个月，等的就是这一天。 正文 第386章 狗咬狗（一更） 肖健迷上了下象棋，还特意找民间高手拜师，短短半年，差不多能把中等难度的电脑下赢，对于业余选手来说很不错了。 这天中午吃完饭，肖健拉着杨顺，非要和他下一盘棋，把上班前的休息时间消磨掉。 下就下，谁怕谁。 杨顺也不是专业级，但他知道很多小套路和小阴招，比如，三十六计里面，有一招叫“声东击西”，应用到象棋里面，太简单不过了。 “将军！” “卧槽马，有本事把我的马吃掉？” “再将！” “我上士！” “连环炮将军！” “哈哈，我就猜到你这招，我出帅！” “多谢配合，炮打你的车！” “你，你，你！” 肖健看着自己的车被杨顺给偷偷吃了，目瞪口呆：“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你不是一直在将军吗？你怎么还有个炮藏着这里？” 杨顺将肖健的车放在手里掂着，得意道：“声东击西就是这么来的，你看我咋咋呼呼，声势浩大，实际上兵力不足，根本将不死你，实际上我早就盯着你的车了。” 肖健按着额头，仰天长叹：“还是你会玩套路啊，心机boy，你个老阴逼。” 杨顺笑嘻嘻道：“你把车藏在角落里当幻影坦克，以为我没看见吗？老阴逼说的就是你。” “小兄弟，你还是太嫩了，跟着老板混了这么多年，你还没发现他是套路王和心机大师吗？” 旁边辛笛一直在围观，拍着肖健的肩膀，笑个不停：“老板不仅下象棋这么阴，现实也是这样，就说最近的大豆期货行情，全被老板一手玩弄，他几百亿的生意都能声东击西，这小小的棋盘上，声东击西连环炮算什么？” 肖健这一局棋盘劣势太大，干脆认输，重新摆盘，顺便讨好老板，请教辛笛：“大豆期货怎么声东击西了？杨顺你还懂期货？” “他不懂，但国资委那边一群人太懂期货了。” 辛笛解释了一番，说到兴奋处，不断搓手：“等了那么多年，咱们华夏总算主动挑起了贸易战，说不定这一次华夏就能超越镁国，人生没有几次机会碰到这么大的变革，我要看热闹。” 杨顺摆手道：“这你就说错了，贸易战是不可能贸易战的，华夏这辈子都不可能贸易战的，做国际贸易生意又不会做，就是混这种东西，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肖健笑起来：“哈哈哈，你还记得我们班的牛总吧？32岁了，还没结婚，我几个月前才碰到他一次。那天我带老婆孩子去公园玩，他被他妈吗逼着在公园相亲。” 怎么不记得，牛总是红农的同学，【红农科学养殖基地】群里的家伙，不过是动科院的。 杨顺都不敢相信：“32岁了还公园相亲？这是公园大妈相亲角里的资源吧。” 肖健道：“反正他跟我说，结婚是不可能结婚的，这辈子他都不可能结婚，撩妹又不会，只有去大保健，才能维持得了精力发泄这样子，进夜场感觉跟回家一样，在夜场的感觉比在家好多了！里面各个都是美女，说话又好听，他超喜欢色在里面。” 噗…… 前面还好，就当搞笑了，最后一句直接让辛笛喷出水来。 杨顺也是笑的不行，他在棋盘上摆出一个当头炮，轻笑说道：“你们这群银棍，我宁可站在风中淋雨，也不愿意与你们为伍。” 辛笛咳了半天才消停，连连摆手道：“好好好，不开车了，还是说说贸易战。” 镁国人跳了半年，终于忍不住，又开始拿进口汽车的关税说事，要将本来就奄奄一息的华夏汽车产业再咬一口，拯救镁国自己的汽车行业，华夏再也混不下去了，被迫做出防守反击，绝对不是主动发起的贸易战。 按照辛笛的猜测，声东打西不止杨顺这一条战线，应该是声“东南北”打“西”。 东南北的僚机们比较多，比如气象部门就在吹东风，专家学者轮番登场，说华夏今年国运昌盛，风调雨顺，没有台风，没有自然灾害，农产品大丰收，国内粮食产量应该是历史上最高的一年。 《21世纪财经产业报》解读这条新闻：“国内粮食大丰收，进口粮食数量势必就少，国际粮价肯定下跌。” 农业部和国办在联手，首长频频在电视上出现，发表讲话，继续推进支农政策，鼓励老百姓回乡创业，政府免息贷款，补贴农产品的高附加值产业。 合讯经济网解读这条新闻：“国家继续大力补贴农村，往粮食深加工方向进行产业升级，加快实体经济发展，粮食板块即将受益。” 酒精行业发布未来预测，行业利好，认为国内玉米产量暴增，酒精能源成本降低，并且从酒精行业从巴西获得了5亿美元的订单，未来半年内会增加国内2000多个就业岗位。 市场直接给予反应，几家化工行业上市公司直接就是股价涨停，连拉几天。 东南北风吹完，外界似乎有了点反应，一些炒期货的投资者也跟进去。 西边的华夏主力部队一直在大豆期货合约上做文章，试探进攻，猜测ABCD的反应和力度，对手盘的背后站着镁国农业部，双方即将硬碰硬了。 辛笛说完这些，凑过来看着杨顺：“杨总，你也是僚机，对吧？” 杨顺点头，和肖健换了一个过河卒：“没错，我是搞科研的，不懂经济，只能当僚机。过几天，我就要以受害人的身份向法院提起诉讼，控告这半年以来一直污蔑我的人。” 肖健瞬间精神起来：“太棒了，终于轮到我出马了！” 杨顺将炮横过来，准备将军抽车，解释道：“是轮到你看戏，我们必须按照上面给出的名单进行控告，官司不是你告，想告就能告的，要注意影响。将军！” 看到车又被吃，肖健傻眼：“我擦~~太兴奋了，没看到！算了算了，我认输！” 虽然输了象棋，但肖健还是很高兴的。 换做以前，杨顺作为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被公众盯着，只能挨骂不能还手，特别憋屈，现在终于拿到尚方宝剑，和那些网络流邙斗一斗了。 中午休息时间结束，辛笛回去做研究，杨顺到山上培育大豆和玉米原种，寻找最稳定的杂交方式。 肖健看看自己负责的动物养殖业务，处理了几处动物病情的突然事件后，打开聊天软件，找到陆佳丽的头像，主动联系对方。 “陆主任，听说我们这边可以起诉了？” “别急，耐心等候通知。对了，我们这边收到一条新的报案，以前跳的最凶的田海翼和祝千里，两人好像起了内哄，田海翼拿到证据，跑到派出所举报，把祝千里给坑了，派出所的审问视频在我这里，你给杨总看一下，把他的意见告诉我。” “OK，我就喜欢看见狗咬狗。” 一段“审讯.avi”发过来，肖健点击下载，用快播打开。 画面上，田海翼这个无耻的记者正百般讨好审讯员，也就是姓孙的所长，那个嘴脸看起来真的让人想打，但殷勤的表现，坑起队友毫不犹豫的样子，又让人想笑，产生丝丝快意。 “起内讧啊……以前你们不是很吊的吗？食shi喇雷！” 肖健嘴角抽了抽，不屑一顾，他很清楚这几人的遭遇，认为他们是活该的。 田海翼几个月前被杂志社辞退，全国没有一家媒体机构敢收留他，他是混迹媒体界几十年的老油子，知道自己被全行业封杀，要么转行，做自媒体，要么想办法洗白自己。 还好当年有人花了100万收买他，这笔钱在手里，几年不愁生活，于是他隐忍四个月，一直陪着祝千里，假心假意当朋友，就是等待这一天，他洗白自己的方法就是举报祝千里。 举报揭发别人，保护自己，这种事情历史上可太多了，田海翼就特别擅长做这个，所以这个投名状，他拿定了！ avi里的内容有很多，田海翼往里面塞了很多干货，还爆料了许多行业内幕，比如哪个经常拿红包干坏事的记者，哪家报刊杂志社主编很贪，哪个公关公司最擅长在网上造谣，哪些渠道有境外势力的支持，甚至连一些掮客是谁都说出来了。 五毛党和网络键盘侠这一潭水，真的很深很深。 田海翼交代这一切，就是想立功：“孙所长，我是真认识到错误了，我悔过自新，我和过去一刀两断，求求你们，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检举揭发更多的黑幕。”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肖健越看越觉得恶心，杨顺刚刚出来休息，他拿着电脑过去给杨顺看。 欣赏完这段丑态，杨顺嗤笑一声：“所以这就是卖队友，想独活？你打Dota，英雄联盟，卖队友什么时候赢过游戏？” “确实没有。” “所以说，做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现在知道错了？太迟了！做坏人就应该有做坏人的觉悟，让他好好反思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吧！” 正文 第387章 正式宣战（二更） 杨顺这么说，很显然是不打算放过这家伙，检举揭发又怎么样，收了你的检举，再把你弄进去！ 等肖健把意见发过去，陆佳丽发来一个笑脸，表示知道怎么做。 有些人，死不足惜。 坏人不值得同情。 国庆节之后没过几天，农业部终于公布了杨顺高油种大豆的检测报告。 亩产230斤，出油率24.3%，这两个最主要的数据一出来，全国哗然。 农业专家们迅速计算出来了，综合平均下来，国内原来一吨大豆的上车价大约是4500元，而现在，产量增加43%，出油率提升了至少5%，相当于大豆成本一吨下降2300元。 价格腰斩！ 再看看期货市场，镁国芝加哥大豆现货大约是每吨390美元，算上税费，运费，万里迢迢运到华夏来，就算有镁国政府的补贴，到岸绝对会血亏！ “我的天……这才是真正的超级大豆！” “国产大豆崛起的春天来了！” “太好了，我们再也不用担心转基因大豆油了，以后国内肯定要种这种大豆。” “让镁国大豆去死吧，让镁国农民破产吧，哈哈哈~~” 老百姓们了解的情况还是太少，他们大概只知道，只要国产大豆崛起，镁国农民种出来的大豆就没人买，殊不知，大豆行业远比所有人想的都复杂，供需关系不是这么简单的跷跷板游戏。 消息发布后，反应最快的还是金融市场。 黑农集团的股价一字涨停，因为他们是全国最大的大豆种植企业，这是大利好。 中粮旗下的几家上市公司也是毫无道理的被人拉升，国产粮油板块整体上涨，收粮和炼油厂的相关企业都受益，投资者仿佛看到了华夏企业联手驱赶镁国佬的美好场景。 “中必赢”，“国货当自强”，“拒绝转基因食品”，各种口号也被有心人在网上传播。 一部分是爱国青年，另一部分是想趁机浑水摸鱼的媒体和一些荐股机构，嗅觉灵敏的游资和机构们联手操盘，打算从中谋取暴利。 只要游资们联手拉了两个一字板涨停，机构不断给出利好，贪婪的散户们就心动了，蜂拥而上，不断在高位接盘。 只有最冷静的分析师才知道，光说数据不说产量，那是耍流邙的行为，影响大豆市场价格的因素一个是单产情况，另一个是种植面积。 只说单产，不说种多少亩地，没有意义，华夏每年进口8000万吨大豆，几亿亩地从哪里凭空变出来？ 所以就算国内A股热闹，国际期货市场波动并不大，只是一些长期合约阴跌。 很难受，大豆价格直接从肋骨以下截肢，这样的冲击，没有任何一家企业，或者任何一个国家能够承受。 镁国大豆协会就不说了，恨不得出钱请雇佣兵把杨顺给干掉，每年华夏600亿美元的压榨大豆市场，这个华夏人竟然把市场总额降到280亿，这会让多少粮食企业破产，让多少豆农血本无归？ 巴西那边也慌了，刚刚与华夏酒精协会牵头的贸易团签署5亿美元的酒精进口，这才几天，又冒出来一个超级大豆，这不是又冲击他们国家的大豆产业吗？ 再一打听，原来超级玉米和超级大豆，都是华夏获得诺奖的科学家杨顺培育出来的，今年才30岁，是华夏青年科学家的领军者，最关键的是，这不是转基因大豆，也不是转基因玉米！ 谁都知道，非转基因的农作物卖价更高，巴西人相当期盼华夏过来拯救自己。 10月中旬，首长带着一个庞大的商务贸易团前往南美洲，包括中粮，中铁，中建，中船等超大型央企，另外还有科技，电信等方面的大财团。 第一站就是巴西，就在访问的第二天，两国领导人共同出席会议，共同签署了玉米，大豆，酒精的一揽子合作协议，合同总金额超过400亿美元，时间为3年，主要执行者是中粮集团！ 消息传出来，全世界的大豆种植国和粮油巨头全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中粮终于跳出来，正式宣战了！ ABCD四家粮商目瞪口呆，他们猜到了开头，知道肯定是华夏的粮企联盟与杨顺合作，但猜不到结局，竟然是中粮一家独大，中储粮，华粮他们呢，华夏就一个中粮站出来？ 这说明，华夏打算将中粮培养成世界第一的超级粮企，碾压他们这些竞争对手！ 满嘴苦涩，四家企业很头疼。 ABCD三家镁国，一家法国，如果再加上新加坡的益海嘉里，难道让他们五家世界级500强的粮企，全都被华夏的中粮一家碾压吗？ 镁国对华战略研究员皮洛斯分析：“未来三年，巴西将逐步种植来自华夏的非转基因高油种大豆，由中粮提供种子以及定制版化肥，巴西将为中粮提供更加宽松的采购政策，向华夏有条件地开放港口，增加仓储建设，同时开放铁路和公路基建。” 这是明面上的政策解读，除了中粮吃到最大块的肉，中船中铁和中建也大举进入巴西，将华夏国旗插地更远，更深，覆盖面积更广。 而合约背后，还有更深层的意思。 巴西缺少乙醇能源，想种杨顺的超级玉米，但中粮不给，乙醇成品的附加值最高，中粮宁可直接出口乙醇，或者在巴西港口建设乙醇工厂在当地深加工，巴西再将大豆运回华夏。 这相当于是华夏将巴西当成一块无偿租赁的额外耕地，华夏960万平方公里，巴西850万平方公里，说的直观一点，就好像买了一楼的房子，开发商附送差不多面积的菜园，想种什么菜就种什么，想施什么肥就施什么，这个感觉多爽啊！ 就在首长在巴西签约的第二天，贸易团去了阿根廷，又过一天，公开宣布，华夏与阿根廷签署采购合同，金额超过200亿美元，同样也是3年，执行集团还是中粮！ 阿根廷对乙醇依赖并不多，但华夏保证向阿根廷提供非转基因大豆和玉米种子，从他们这里采购更多的大豆，包括转基因大豆，逐年替换所有的转基因大豆种，和巴西一样。 阿根廷承诺的是，港口基建和物流建设对中粮开放，阿根廷将取代镁国，成为出口给华夏大豆的第二名，排在巴西之后。 “不出一年，镁国大豆出口到华夏的份额，将下降至第三位，连500万吨都没有！” “以后再也不用看镁国人的脸色了！” “哈哈~~让我想起了镁国八年前打的贸易战，华夏今年不怂！” “号外号外，大豆期货崩了！六个月的合约彻底崩盘，镁国佬完蛋了！” “喜大普奔！” “草拟奶奶的镁国佬，还想压榨我们汽车行业，我们直接干翻你的农业，让你镁国农业部补贴呀，你妹的年年补贴，去你奶奶腿儿的补贴！” “打！千万不要怂！” 国内新闻天天跟踪报道，各大门户网和论坛上欢呼一片。 经济学家都在分析，几乎统一观点，腰斩的大豆价格会让镁国政府非常难受，以前镁国转基因大豆这么便宜，运到华夏的到岸价还比国产大豆的成本价低，很大原因就在于镁国政府的农业补贴。 但现在不行了，镁国政府想补贴，那得每年掏出几十亿美元出来，没有任何一届政府掏得出来这笔钱，镁国人民和政客绝对不会答应！ 经济学家们认为，要想稳定出口数量，只有一条解决之路，就是ABCD这些粮企把钱吐出来，然后各方分担一点，把这笔差价给补平，另外镁国再对华夏进行其他方面的打压，逼迫华夏让步，增加从镁国的大豆采购量。 否则一旦明年大豆价格腰斩见底，镁国农民绝对会放弃种植大豆，这条经济命脉被斩断，镁国“石油粮食美元”的三大武器，很可能就会瘸一条。 贸易战打起来，没有一家受益，绝对是多方受伤。 镁国可能断一条腿，华夏国内粮企死伤淘汰一片，全世界豆农和粮企都很伤，谁都讨不了好。 镁国总统已经坐不住了，这一任总统也是经济学高手，发现华夏有主动还击的架势，连忙缓和语气，让自己的百宫发言人公开说一些软话，然后赶紧派团队前往南美，希望能与巴西阿根廷等国的首脑会晤。 华夏第一拳打出来，打了镁国一个措手不及。 接下来肯定要稳一稳，讨价还价了，大家都不急。 在全世界都在看好戏的时候，接下来的一周，又发生了不少让人头晕目眩的操作。 巴拉圭和中粮，中铁，中建，华夏电信这几家公司签署一揽子协议，总金额超过50亿美元，时间3年，中粮进口大豆，提供种子和化肥，另外几家央企拿下巴拉圭基建项目。 这个国家是全世界第四大的大豆出口国，每年出口500万吨左右，镁国人已经麻木了，ABCD也麻木了，任由中粮施展手脚。 此外，沿海秘鲁和中船合作，中粮向玻利维亚提供玉米种子，连哥伦比亚和委内瑞拉也有点跃跃欲试，不过这两个国家不是很稳定，可以先有限合作。 一连串的大单签署，全都是与民生相关的实体产业。 国内受益的行业包括农业，钢铁，基建，海运，粮油加工，各行各业都在放鞭炮庆祝，许多企业准备抓住机遇，进行产业升级。 正文 第388章 趁你病要你命（三更） 更惨的当然也有了，比如黑农集团，之前被游资炒成了妖股，谁知道中粮跳出来后，黑农迅速被抛弃，天天一字跌停，被巨额卖单封死，两周之后，连原来的股价都支撑不住了——因为有小道消息透露，杨顺的玉米和大豆种子被中粮包销，很可能没有黑农的份！ 于是，黑农垂死挣扎，叫了许多人，公开怀疑杨顺的产量有问题，说又要供应国内，还要供应巴西和阿根廷，不得有几百万亩的制种田啊？ 但很快，一条新闻将质疑推翻。 铁帽子山已经开始制种了，有人用卫星航拍到制种基地，除了核心的8万亩之外，外面的80万亩良田也正在制种，全是大豆，杨顺不是在这个市考察，就是在那个县参观，寻找安全的制种区域，准备扩大产量。 杨顺掌握核心原种，中粮负责扩建良种，以中粮的能力，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整个国家最好的土地，杨顺看中哪里，国家就会给他划拨哪里，包括东北的黑土地，也是国家的！ 因为这场贸易战打起来，绝对没有回头路，只能血战到底！ 还有疑问吗？ 没有了，既然有农业部背书，国家信誉在此，没人敢怀疑，黑农愿赌服输。 而且中粮旗下的上市公司融资，融资百亿美元一点问题都没有，还怕没钱？那么多有钱的华夏人都只会觉得，遗憾没机会上车，钱是王八蛋。 当全国各地政府都在巴结杨顺时，他的声望已经上升到了可怕的高度。 学术界的声望再也没有人超越他，连袁老都不如，毕竟袁老只是研究了一辈子的水稻，而杨顺获得诺奖，除了玉米还有大豆，硬生生以一己之力，和镁国硬抗，这种强势派的科学家，还当了那么多年的青年偶像，号召力是极其可怕的。 因此，被南山植化所控告，推上被告席的七个造谣者，迅速被审判，重则判刑七年，轻则判刑三年，责令公开道歉，就算将来出狱，也没有人再要他们。 另外，调动到公安部的钱飞飞出面，悄悄判决了许多与杨顺无关的案子，警方抓到很多大掮客，公关公司，捣毁了境外间谍在国内的接头公司，斩断了不少幕后黑手。 国内网络上，总算是出现了碧蓝的天空，连戾气都少了几分。 从11月开始，一直到年前，国内舆论都和实体产业升级，贸易战相关。 镁国在确定丢失了南美的农业盟友之后，发现华夏这次是来真的，他们终于发狠，拉着曰本和欧盟一起，想和华夏硬碰硬。 欧盟虽然平常和镁国不对付，但在关键时刻，还是很防着华夏与鹅罗斯联手，警惕华夏崛起。 而且ABCD里面的D，就是法国路易达孚，法国政府为了自家企业，肯定也会站出来，嚎一两嗓子。 11月中旬，镁国豁免欧盟所有国家的关税，欧盟决定对华夏农副产品进行更加严格的检查，并且在知识产权，以及高端制造业上，对华夏进行制裁。 12月上旬，欧盟向WTO递交文件，投诉华夏在专利问题上，对欧盟造成了大约400亿欧元的直接损失，间接损失超过2000亿欧元。 曰本紧随其后，对华夏钢铁和铝制品行业进行超额罚款，并且提高关税。 再看看华夏的盟友们，小国家就先不提了。 鹅罗斯的经济还是那么稀烂，去年恶劣的气候让鹅罗斯农业遭到重挫，今年还想着从华夏进口粮食呢，只能站在华夏身后摇旗呐喊，并没有多少助力。 相当于是这次贸易战，华夏独自撑起大旗，拉拢南美和鹅罗斯，实力看起来似乎不够。 所以眼看着全世界都包围华夏，似乎重演了2018年的贸易战，国内舆论风向似乎又有了变化。 绥靖情绪再次出现。 一些华夏人就喜欢这样，在生死攸关时，真的很鸡儿怂，硬不起来。 当然，在国内舆论的高度控制下，没有谁敢轻易公开发言，说：“我们华夏退让一步，熄灭欧美曰本的怒火吧。” 绥靖主要是出现在高层智囊团中，思想有分歧。 首长们身边出现了两种声音，激进派是强势硬抗，保守派是退让。 但几位决策人在听到农业部和杨顺的汇报，看到陆老为首的智囊团长达50页的分析报告后，最终还是决定强势硬抗。 12月圣诞节之前，华夏农业部公布另外一份报告，将杨顺的高油酸大豆基础数据展示给全世界。 这个时间点卡的特别准，欧美国家正在准备放圣诞节，很多人都无心工作，甚至提前放大假了。 结果华夏来这么一下，差点没把欧盟诸国给气死。 高油酸大豆针对的就是欧盟，尤其是西班牙，意大利，希腊，这几个国家是橄榄油主要产区，都成国民经济重要产业了，结果被杨顺这么搞一下，很难受。 西班牙最大的国家电视台有一档访谈，以最快的速度邀请经济学家，讨论华夏高油酸大豆对本国影响。 正反双方辩论者吵得很激烈，主持人代表听不懂的老百姓问道：“大豆油并不能完全代替橄榄油，对不对？” “没错，橄榄油是不可取代的。” “可是会影响我国橄榄油的出口，对不对？” “……是。” “影响多少？” “这个不好统计，欧盟全年消费200万吨，华夏只有30万吨，数量并不多。” “可这种高油酸大豆油，也将正常进入欧盟，影响我们的销量，对不对？” “……是。” 经济学家可以只从经济学层面考虑问题，可做出决策的，最终还是政治家。 西班牙这几个国家人口少，靠橄榄油产业生活的老百姓成千上万，如果让他们的利润和产量一下子降低1/4，对整个产业必然是沉重的打击，意味着收入降低，农民减少，生活质量下降，不满程度增加等等。 另外，假设华夏人疯了一样，高油酸大豆油的价格只比普通豆油价格高一点，出口到欧洲，相信还是有许多欧洲人愿意购买这种便宜的，营养又不差的，次一级的“橄榄油”。 这将继续打压脆弱的橄榄油产业，是农民的切肤之痛。 这个圣诞节，至少这三个欧盟国家的老百姓们过得挺不爽。 想想自己将来前途蒙尘，谁会开心？ 农民们不开心，工会就立刻站出来了，游行也是常见的事。 他们对政府施压，希望不要对华夏采取报复措施，以谈判为主，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大豆什么的去和镁国人拼吧，别波及我们欧洲的橄榄油行业。 另外一些欧洲粮食企业，也纷纷向各自的国家要求，希望不要惹恼华夏，不要插手镁国和华夏的贸易战，否则一旦超低价的华夏大豆油进入欧盟各国，那些粮油企业估计也全都完蛋，日子没法过了。 WTO就是贸易自由，欧盟没有任何理由阻挡华夏食用油的入侵，欧洲粮油企业，岌岌可危，比三个国家橄榄油产业，破产倒闭受影响的范围更大。 华夏派来的谈判团在圣诞节之前赶到欧洲，和各国高层们私下会晤，做了交易。 于是到了新年之后，欧盟那边再也没提贸易战的事，至于专利损失？不存在的，华夏和欧洲是好朋友。 镁国人吃了个哑巴亏，为什么华夏一触碰到大豆行业，镁国人就慌了呢？ 假设镁国有1亿亩种玉米，1亿亩种大豆，全球供需平衡。 现在大豆被华夏人一顿乱搞，镁国农民不敢种大豆了，因为种了必定赔钱，那么这1亿亩耕地怎么办？空着意味着收入减少，农民肯定不愿意，改种玉米就意味着明年玉米产量翻倍，价格暴跌，整个农业格局就被彻底打乱了！ 另外，1亿亩大豆没人种了，镁国的粮油企业怎么办？是不是变成纯进口国了？这一进一出，损失多少钱，让多少万人失业，造成多大的社会动荡，想想都可怕。 有人问，华夏就不怕这个？ 华夏怕个毛！ 中粮控制着种子分配权，给国内自己的企业，用不了多久就能自给自足；给巴西，巴西就开心得双手鼓掌；给阿根廷，阿根廷满脸堆笑说谢谢大爷；给巴拉圭，巴拉圭喜得恨不得把尾巴摇断。 就是不给你镁国，你镁国农民喊破嗓子，华夏人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你镁国政府敢施压？OK，100美元一粒种子，你买不买？或者说，你镁国人想进口种子，行啊，先解决汇率问题，解决关税问题，解决贸易制裁和技术封锁吧。 趁你病，要你命，华夏现在就打算这么做，本来这两年就是经济危机的爆发年，率先崩溃的绝对是镁国。 以前镁国人掐着华夏脖子玩儿，现在华夏一手掐镁国脖子，另一手掐命根子，还敢不从？ 粮食战争，就是世界战争。 谁控制粮食，谁的声音就最大。 到了华夏农历年前，两国政府终于谈妥了相当多的合作协议。 镁国主动示好，降低多个商品的关税，并且在汇率上做出让步，没敢乱加息，华夏也签署了进口协议，继续从镁国进口大豆，虽然量少了许多，但承诺给镁国分配少量的良种，让镁国农民缓慢过渡。 亏点钱，出点血，总比总统立刻下台要强，至于ABC三家粮企，能不巨亏就不错了。 这是华夏历史上，第一次让镁国认输，大涨华夏国威。 华夏举国欢庆，这个春节，应该是最近几十年来，最快乐的一次。 正文 第389章 山魈 春节，古堡训练营第二期如其开展。 杨顺有点忙，将几个孩子的课程安排好后，抽空去了欧洲不少地方，湾流总算是发挥最大作用了，连中粮谈判团和国办智囊团也能一起带上，相当方便。 因为贸易战的原因，杨顺必须迅速完成大面积制种，这个对保密技术的要求非常高。 植物的杂交品种不能注册专利，所以只能不断进行杂交试验，不断调整多重父本，用五六七八代，杂交得都不知道是祖爷爷辈是什么品种了，才能略感安心，不怕被同行们偷窃原株。 期间，因为前往世界各地收集，许多地方的优秀种质资源也被他获得，进一步补充了种质库。 再加上农业部特批，华夏最齐全的种质库对杨顺开放，为了寻找更高质量的高产，高油，低虫害的优质大豆品种，他每天都忙碌得脚不沾地。 “孩子们，等我忙完第一年，就有时间陪你们了。” 杨顺这样安慰四个宝贝，还有汪卉肚子里的一个，预产期是在今年4月份，还有两个月出生，提前看过，真的是个女孩子，是唯一的宝贝公主。 其实汪芸也很想再生一个，她今年35岁，肯定还能再生，她手里还有一份冷冻精字没用呢，那玩意儿保存在液氮里面，理论上可以100年内有效。 苗芳菲也有点小想法，可是汪卉不表态，她和汪芸也就只能等着，这种事还是看缘分吧，自己选择的路，怨不得别人，或许等汪卉认可四个小孩子都喊杨顺爸爸的那天，她们才会有机会。 亦或是，等杨顺真正不忙碌的时候，他们归隐山野。 唯独现在不行，大豆，玉米，光是制种基地就是上千万亩，这是华夏最重要的武器，至少前几年，绝对不能出差错。 这次全球范围内的金融危机，华夏能不能躲过去，或者说，能不能撑到镁国先危机，让华夏承受的伤害少一点，就看杨顺了。 ……………… ……………… 旧金山属于亚热带地中海气候，全年都像春天，就算是寒冷的2月份，白天也有16度左右，并不太冷。 3月1号，湾流将苗芳菲和两个孩子送回来，生活又回到正轨，再过三个月，他们将再次参加夏天训练营，小伙伴们又可以在一起快乐玩耍了。 老苗两口子接机，一人抱起一个孙子，亲个没完没了，两个月没见，颇有些想念。 再仔细看俩孙子，身体又长高了点，体重增加，力量变大很多，3岁的孩子像5岁那么顽皮，抱一会儿竟然感觉到胳膊酸疼，他们老了，但孩子们也长大了。 休息调整两天后，老苗两口子带着孙子，去旧金山最好的私立幼儿园办理入学手续。 这家幼儿园有钱都不一定能进去，教学质量特别好，和杨顺的古堡一样，采用贵族式教育，并且与旧金山儿童医院联合，与加州儿童基金会对接，基本上只有精英阶层的孩子才能进去。 所以孩子们家里不是大商人，就是加州的政界高官，学校经常组织集体活动，也算是给家长们提供见面机会，这也是众多加州精英青睐的原因之一。 加州已经入春，白天的温度越来越高，趁着天气晴好，幼儿园准备做一次户外活动，带小朋友们去参观旧金山动物园。 苗芳菲不喜欢动物园，她曾经与杨顺去过一次，正好碰到老虎攻击肖健一行人，担心受怕，心里有阴影。 但两个小家伙太高兴了，他们在徳国古堡就学会了如何与动物亲近，野兔，小狐狸，小松鼠，蛇，各种鸟，基本上都能和他们沟通，玩的不亦乐乎。 现在能去旧金山动物园，这个全美知名的动物场所游玩，他们如何不兴奋？ 最终，老苗两口子决定参加，幼儿园方面也做了许多准备措施，全园老师全部出动，还请来社区志愿者当保安，理论上来说，几十个孩子应该不会有危险的。 参观当天，园区还特意派来两个保安协助，护送队伍，和游客们相处也很愉快，一切顺利。 长颈鹿，企鹅，食蚁兽，非洲疣猪，无尾熊，云豹，有很多濒危保护动物，在这里生活的都挺好。 尤其是园区别具匠心做出的环境安排，尽可能与动物熟悉的原生态环境类似，难怪它开了一百多年，仍然游客如潮，大受好评。 在老师的带领下，孩子们玩的非常开心，学习了许多新知识。 旧金山动物园有个比较特别的地方，国家灵长类动物研究中心。 除了养殖照顾全世界各种各样的灵长类动物，供游客参观之外，他们也承担着繁育任务，给加州的多家实验室提供恒河猴，大猩猩等灵长类动物，做科学实验，同时自己也在做一些病毒研究。 45岁的戴维-张，中文名张天琦，是繁育中心的一名华裔员工，他每天的任务就是给各种猴子，猩猩，狒狒们打扫粪便，清扫笼子，消毒场地。 以前这份工作很难招到人，除了工作强度太大，环境恶劣之外，主要是工资低，只比镁国最低工资高那么一点点，没有多少人愿意应聘这种又脏又累又没钱的岗位。 但今年镁国经济进入衰退期，和华夏贸易战打不下去，镁国政府吃了很大的亏，美元不敢加息，镁国实体产业生意都不好做，失业率增加，到处都有不满的民众游行，就连这个过去被无数人嫌弃的动物园清扫岗位，也被人盯上，希望能够和戴维竞争。 最主要的是，动物园似乎传出一点风声，今年要裁员二十几个人，合并多个岗位，节约开支。 一时间，闹得大家人心惶惶。 儿子要读私立大学，一年要几万美元，国内老父亲生病，瘫痪在床，虽然有医保，但他不能回家照顾父亲，就必须出钱，每个月往家里寄800美元，妻子在旧金山唐人街打零工，收入不高，仅能糊口。 所以，张天琦感觉自己肩膀上压力巨大，他不希望自己是被裁的人，他不能丢掉这个岗位。 快要清理完这个铁笼了，张天琦走到门口，取下面罩，深呼吸几口，大声喊道：“汤姆，你的非洲猴山清理完没有？” 隔壁不远处呲呲喷雾声停下来，另一个人喊道：“快了，如果你愿意帮忙，我们晚上还可以喝一杯。” “除非你请客。” “啊哈，没问题，我知道你有压力。” 汤姆是个典型的镁国白人，大高个儿，胖乎乎，五十多岁，邋邋遢遢，乐天派，吃喝用度从来不愁，今朝有酒今朝醉，兜里不存一分钱，反正镁国人福利好，不用担心明天的太阳是不是从东边出来。 张天琦赶紧清理完自己的铁笼，待会儿等通风过后，到了天黑，就可以把猴子们转移过来。 这时候下午4点过10分，动物园里还有很多游客，只是没有新游客入园了。 一墙之隔的灵长类研究所，听到的人群吵杂声将会越来越小，汤姆和张天琦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只是刚刚帮汤姆清理完非洲猴山的铁笼，两人身后传来稚嫩的声音，叽叽喳喳，吵吵闹闹，原来是一群老师带着幼儿园小朋友过来参观了。 灵长类研究所的领导在前面带路，帮忙介绍：“这里就是我们给猴子们做清洁的地方，刚才哪位小朋友问猴子会不会生病？” “我！” “还有我~~” “我妈妈说，人是猴子变来的，人会生病，猴子也一定会生病。” 小孩子们的声音，引起游客们一阵哄笑，将达尔文的进化论理解成这样，还真符合小朋友的思维。 “汤姆！” 领导招招手，把笼子里的汤姆叫过来。 清洁员工作时，要穿着全身防护的胶皮套装，戴着防毒面具和头盔，橡胶手套，手腕处还用强力皮筋扎住袖口，防止皮肤被气雾剂或药水污染，也防止被猴子们抓伤。 张天琦有点羡慕，这种好事肯定是白人出面，他虽然也是拿了绿卡的镁国人，但黄皮肤始终是黄皮肤，黑眼睛永远变成不了海蓝色。 他继续低头清扫，来到靠近隔壁笼子的附近。 隔壁笼子里，有几十只非洲猴，也叫大马猴，山魈，这是一种长尾猴，体型大，与恒河猴和非洲青猴不同，后两者作为科研用的动物很常见，而大马猴不容易管理，生殖周期长，各种不利因素，导致出货量比较小。 猴山里有假山巨石，高大的树干架子，香蕉树等物，供猴子们攀爬。 张天琦和汤姆清扫一个铁笼，会把猴子赶到隔壁的铁笼，所以这些大马猴们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发清的猴子是不分时间地点的，随心所欲，想做就做。 这里木有青蛙，要么自己蹲在木头棍子上撸，要么找个朋友，直接做起来。 而且不分公母，公猴子和公猴子也做，前面五分钟两只公猴子还在打架，后面五分钟就来一发，一炮泯恩仇。 大自然，就是这么随心所欲，公猴子们已经闻到让猴愉悦的气味来，母山魈开始向四周同类展示自己的桃门和红色大屁股。 正文 第390章 伤口流血了 将时间往前拨回八个小时，今天早上天亮的时候，猴山刚刚苏醒过来。 几只早起的猴子在山上爬来爬去，有一只大猴子突然跳上香蕉树的顶端叶丛中，惊得几只蝙蝠乱飞。 其中一只蝙蝠惊慌之下，撞到一只猴子身上，并且在它的手背咬了一口。 猴子吃痛，蝙蝠迅速逃走，它伸出另一只手，抓了抓伤口，流血了，但无所谓，它继续玩耍，被蝙蝠咬对猴儿来说，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八个小时之后，这只被蝙蝠咬伤的猴子还活蹦乱跳，但它似乎非常亢奋，它就是猴群中发清程度最厉害的家伙。 这时候，大马猴们打起来了，就是那只发清的猴子挑事，发起一场母猴争夺战，里面打的很激烈，惨叫连连，连外面的小朋友都被吸引到。 “嘿戴维，让它们安静点！” 领导回头大喊一声，转身对小朋友们做手势，挤眉弄眼：“看看，猴子们看到这么多可爱的小朋友们过来，兴奋的尖叫鼓掌，它们喜欢你们。” 小朋友们笑得开心极了，纷纷对着猴山铁笼挥手。 被领导点名，张天琦连忙走过去，想驱散打架的猴子，但隔着铁笼门，距离太远，够不着。 他打开铁笼们，走进去举着铁扫把驱赶，猴群们仓皇而逃，那只被蝙蝠咬到的猴子正好被戴维打中，冲他一顿呲牙。 “走开点！” 张天琦挥手驱赶，猴子伸手，抓伤了他的手臂，在他的手腕处留下几道血痕。 “厚礼谢特！” 张天琦龇了一下牙，用扫把推开它，驱散了吵闹的猴子后，领导也满意了，终于给了张天琦一个表现的机会。 伤口有点疼，好像流了点血，问题不大。 张天琦将手套重新扎好，走出铁笼，看到这群幼儿园小朋友，里面竟然还有两个可爱的华夏双胞胎，心情好的不行。 最后，他还穿好全套衣服，蹲下和双胞胎合影，听见双胞胎稚嫩的声音“茄子”，这一声让他特别惊讶，会说流利中文的华裔小孩儿真不多见，看样子这对双胞胎的家教应该还不错。 这是一场生动的动物教学课堂，幼儿园小朋友们满意离去。 张天琦和汤姆继续工作，差不多天黑才下班，现在经济不好，自由散漫的镁国人也被迫加班，否则不愿意干活儿的话，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张解聘书。 在换衣间，汤姆无意中看到张天琦手腕的伤痕，红色长条，很明显，张天琦也没有避嫌，用碘酒擦了擦。 汤姆问道：“猴子抓的？” 张天琦没有否认，随意道：“就刚才，没事，我打过B病毒疫苗。” “那就没事。” 汤姆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走，说好的喝一杯，我请客。” 动物园的工作就是这样，有一定的危险性，员工们基本上都会接种各种疫苗。 旧金山动物园最近的一次事故，是在十五年前，发生在低危保护动物红伶猴身上。 当时，与猕猴同居的一只红伶猴出现咳嗽，昏睡等症状，动物饲养员并没有在意，以为是感冒，也没有做隔离，结果两个月内，同笼子，以及隔壁笼子里的几十只猴子，有23只发病，19只死亡。 这是一种红伶猴腺病毒，在猴群中爆发性传染，同时也传染了饲养员，病毒能在人类细胞中健康成长，但因为人类抗体较强，以及科学的治疗，这几位饲养员最后痊愈了。 一般来说，被猴子抓伤，咬伤，必须重视起来，猴子身体里有B病毒，人也有可能感染，发生脑炎或脑脊髓炎症，致死率高达70%以上。 所以张天琦打过疫苗，即使被抓伤也不感到紧张，汤姆同样没放在心上，两人找了家酒吧，小酌起来。 酒是好东西，能摆脱忧愁，能让张天琦忘掉自己肩膀上的压力，让他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 ……………… 袁定洋虽然是南山植化所的技术主任，但他只是水稻研究组的。 加入杨顺研究所几年时间了，基本上融入了这个团体，和陈浩，叶青，贺院士等人都混的很熟，甚至还去红农授课，和陈校长等人关系密切，加强了南山植化所和红农的亲密度。 唯一的遗憾就是，杨顺在国内蔬菜行业APP无敌手，玉米和大豆几乎干翻镁国人，统治了国内豆业市场，但小麦和水稻还没有动静。 华夏人的主粮是小麦和水稻，这两种也是最大的种植作物，小麦一年1亿多吨，水稻2亿多吨，基本上可以自产自足，甚至供过于求，所以价格不受镁国人影响。 国家打贸易战先从玉米和大豆入手，就是这个原因。 袁定洋问过杨顺：“你不急着研究小麦和水稻，是不是因为没有粮食危机？” 杨顺回答道：“袁老研究了一辈子的水稻，也只是解决了国内的粮食需求，并没有影响世界粮食格局，如果我研究小麦和粮食，要想成为全世界的粮食话事人，恐怕也要几十年的时间，所以，我只能从最迫切的大豆和玉米开始，主粮留在后面慢慢解决。” 袁定洋表示理解，父亲研究了一辈子的水稻，他也可以研究一辈子水稻，当然，现在他是杨顺的属下，所有的荣誉将属于杨顺，袁家注定了就是历史。 当历史也不错，至少我们曾经辉煌过，历史会记住父亲的名字，袁定洋心想，这就叫传承。 另外，他还在想，恐怕让杨顺积极进入水稻和小麦主粮行业的，只有“粮食危机”了。 粮食怎么才能危机？ 全球性的粮食短缺，产量锐减，价格暴涨，这都是粮食危机，最大的可能就是天灾人祸。 先说人祸，必然是战争，但可能性不大，比方说这次华夏和镁国贸易战，也是双方各自退让一步，相互克制，都不想挑起军事战争，打仗会死人的，地球经不起几个超级大国的战争。 那就必须是天灾了，比如全球性的环境变化，导致全球粮食减产。 但天灾这方面问题也不大，因为全球温室效应还没有出现，就算有台风，寒流，只会影响一些海岸国家，从历史上看，再恶劣的天灾下，世界粮食储量也不会减产50%这么夸张。 袁定洋想来想去，如果把华夏喜欢储粮的习惯算进去，其实短时间内并不会太担心华夏出现粮食危机，最多也就是粮价暴涨一倍，但不会出现当年的“叁年自然灾害”那种情况。 说一句额外话，说起粮食储备，华夏和世界其他国家相比是个例外，华夏人就爱往家里存粮，全世界总共的存粮总量大约是8亿吨，华夏就存了接近4亿吨，全球第一，而镁国存粮只有1.4亿吨。 华夏一直将粮食作为战略储备，领导们有各式各样的考虑，每年库存那么多，每年千亿级别的维护费用，这钱也是国家财政掏出来的，每年都有收粮的硬指标，有时候一屯就是几年不卖，宁可烂在粮库里，也不会低价出口。 这个问题很敏感，就和以前聊海落因一样，每年边境缴获千亿美元的海落因，全都是宁可销毁，而不会用于高端麻醉剂医药市场。 袁定洋操完心，很快将储粮的想法抛诸脑后，继续上他的课，搞他的科研。 ……………… ……………… 张天琦早上起床，头有点疼，看到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睡衣，就知道是老婆帮他的忙，昨天晚上他喝醉了，根本就不记得换衣服这件事。 “老张，起来吃面，要迟到了。” 老婆在外面喊着，房子是一室一厅的老公寓，厨房很小。 但勤俭持家的华夏女性很擅长打理这些，甚至还在阳台上给儿子搭好一个四平米的单人房间，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直到儿子前年上大学才搬走，小日子虽然清苦，但平淡温馨。 张天琦走出来，头出乎意料的疼，以前也有宿醉，但没疼的这么厉害。 老了，老了，人过40，身体大不如以前了，张天琦叹息。 老婆是华夏北方人，擅长面食，在家做早餐省钱又健康，一大碗面条，放入昨天没吃完的肉丝，再打两个鸡蛋，倒一杯牛奶，一上午的膳食营养全够了。 张天琦呼啦呼啦吃下去，收拾收拾，准备上班。 可是一通国内的电话打过来，是张天琦的弟弟张天佑：“哥，你快点回来，爸快不行了！” 如同雷击，震得张天琦身体一软，好不容易问清楚，挂断电话，两口子面面相觑，哀愁尽上心头。 张天琦喃喃道：“我要回去，现在就回去。” 老婆问道：“你能请到假吗？” 张天琦失神落魄：“请不到假也要回去，我就这一个爸爸，没在爸爸身边尽孝照顾他是我的错，我不能在他走的时候还不在身边。” 老婆明白了：“我去订机票，借钱，你和领导好好说说，争取能保留工作。” 保留工作是不可能的，一走肯定就是十来天，多的是人想要这份工作。 到了10点左右，两口子赶到旧金山机场，他们买到了下午1点飞往港岛的航班，大约在晚上7点抵达港岛，再转机飞往胡建，他们的老家在一个小渔村。 正文 第391章 病毒扩散 “老公没事，我们24小时内肯定能赶到，你别急。” 老婆扶着张天琦的肩膀，在候机室里等着，她能感受到他很紧张，他的身体在哆嗦，腿在颤抖。 张天琦感觉到有点冷，可能是他的性格问题，碰到重大事情一紧张就会这样。 身边有个年轻的白人老外挺热情，凑过来问道：“需要帮助吗？” “不用了，谢谢。” 两口子都很客气，老外微笑，指着休息处：“那儿有热水，如果需要的话。” 两人感谢，张天琦从包里拿出一个几乎掉色的空茶杯，按住站起来的老婆，自己走过去接水。 扶着饮水机的边缘，张天琦低下头，看着出水龙头方向，长吁一口气，重重的咳嗽了几下，想把紧张情绪全部舒缓出去。 很快航班通知，可以进入了。 波音777大飞机，经济舱，几百人排队进去要1个小时。 全程要飞15个小时，张天琦还能撑住，就是感觉到很冷，多穿几件衣服也觉得冷。 到了港岛，外面温度比旧金山要高几度。 张天琦被老婆扶着下去转机，额头上全都是汗，因为是不同航空公司的飞机，他们要去几个地方办理手续。 老婆将张天琦扶到旁边座椅上，紧张询问：“你是不是病了，我摸一摸，好像没发烧啊，怎么流了那么多汗？” 张天琦摆手道：“没事……坐了快15个小时的飞机，估计身体不适应吧。就是有点……” 老婆紧张：“有点什么？” 张天琦咳嗽着：“不知道什么鬼，下面一直硬着。我去上厕所。” 老婆也是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脑子里还想着那件事？ 张天琦走到厕所，找到一个单间马桶，解开皮带。 低头看过去，竟然是前所未有过的硬，仿佛一下子回到了20年前的年轻状态，一夜能疯狂七次的感觉，此刻，他的内心深处有一股狠狠发泄的欲网，是本能的渴望。 “要命了……” 张天琦抽下几张厕纸，擦擦额头上的汗，放水，脱掉穿多了的衣服，他心理感觉冷，但身体都热出汗来。 冲完马桶，张天琦低着头走出来，不小心被一个男人撞在身上，他身体有点虚弱，一个踉跄，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好意思，没伤到你吧？” 陌生男人非常不好意思，主动伸出手，将张天琦拉起来，很抱歉，换成不熟练的普通话问道：“先生，你需要帮助吗？” “不需要，谢谢。” 张天琦拍拍屁股，咳嗽着离开卫生间。 登上港岛飞往胡建的国内航班，一顿车马劳顿，降落后再坐上临时找到的包车，又颠簸了两个小时，终于在凌晨2点左右赶到老家渔村。 没有选择在乡镇医院，只有懂一点护理知识的小辈亲戚在帮忙照顾，这是老人家自己的遗愿，老爷子知道自己没有多长时间了，死也要死在祖屋内。 兄弟姐妹们全都到齐了，张天琦这一辈有三男三女，他是大哥，家族里就他一家在旧金山，其他的人都混得都不怎么样，还有在村里吃低保的，都知道老爷子最心疼在镁国的大儿子，一口气咽不下去，就是在等张天琦。 “爸！爸！” 张天琦跪在老爷子身边，眼泪婆娑，哽咽着，握着老爷子的手。 “天琦回来了……” 老爷子回光返照，看到大儿子，儿媳，有点欣慰，又问道：“阿龙呢……” “阿龙在东海岸，没买到机票，回不来。” 大孙子没回来，老爷子很失望，精气神似乎一下子就垮了。 门外，几个同辈也在小声议论。 说大哥做的不厚道，爸爸生病十几年基本上没怎么照顾，也就寄点美元回来，钱有什么用？钱能买回健康吗？这时候知道后悔啦，虚伪！ 家族有积怨，是因为张天琦在镁国混的不好，没能力带大家出去共同享福，亲人对他心生不满，很正常。 一个小时后，老屋里传出女人们的哭声。 几个在外面抽烟的儿子进去，半晌又出来，老爷子已经归去，可以准备后事了。 张天琦似乎被抽空了力量，失神落魄走出来，瘫软在门口的条凳上。 胡建乡下农村的丧礼非常繁琐，各种仪式，从治丧报丧开始，入殓收殓，土葬，全套下来真的可以折磨死主家几个人。 做七这几天，张天琦只撑了两天，就彻底病倒了，他感觉身体寒冷，穿多少都没用，心跳加速，时不时哆嗦，老婆给他身体擦汗时，脱下裤子，发现硬邦邦的厉害，他说自己硬了三天。 这时候她才觉得不对劲，慌忙通知二弟张天佑，将张天琦送到县里医院，可没撑过48小时，他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全身抽搐，心跳停止，连电击都抢救不回来，当场死亡！ 小小的渔村，都在议论这件事。 老爷子死了，没过三天，从镁国赶回来奔丧的大儿子也离奇死了。 这让许多人农村开始传言，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尊敬老人的下场就是这样。 丧事还要继续办，这次又多了一个人。 ……………… 阿历克斯是镁国旧金山力胜通勤公司的技术员，他们在港岛最大的客户九龙通勤公司有技术支持的需求，虽然经济不景气，但公司还是将他派到港岛来。 他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白人小伙，走到哪里都很热情。 他在旧金山机场等候时，看到一对华人中年夫妻，还问过需要帮忙吗，巧的是登机后，他还坐在这对夫妻旁边，他靠近走廊，看到中年男人身体不舒服，主动帮他们找空姐要热水，拿走空杯。 助人为乐，这是阿历克斯从小的信仰。 到了港岛，九龙通勤的人接机，阿历克斯住进酒店，接下来两天与当地技术部门交流，现场指导，教对方修机器。 三天的公务出差结束，技术问题完美解决，客户很高兴，请阿历克斯享受港岛夜生活，对他挤眉弄眼说港岛妹子挺会玩的，再加上阿历克斯自我感觉很棒，这几天下面都很坚挺，难道是港岛的大补靓汤起效了？ 客户带着阿历克斯晚上去酒吧，高大威猛的白人很受欢迎，他成功约到两个从曰本过来旅行的姑娘，欢度一夜，几人不知道开心了多少次，第二天早上依依不舍分手，再次独自乘坐飞机返回旧金山，曰本姑娘继续她们的旅行，前往下一站泰国。 回到旧金山的第二天，阿历克斯就倒在自己的公寓里，以为是精力透支，出差太劳累导致，咳嗽的越来越厉害。 在家休息一夜，第二天早上感觉身体抽搐，强烈咳嗽之后感觉呼吸不过来。 阿历克斯拿手机拨打911，但接通后，话到嘴边，他也无法开口，最终手机掉落在沙发上，他停止了呼吸。 房间里只能听911见接线生在焦急喊着：“hello，先生，发生什么事了？hello？” ……………… 蒋震宇是一名新加坡人，他本人从事投行工作，就职于淡马锡。 他在旧金山完成一场生意谈判后，飞往港岛。 但下机后，因为一通电话，蒋震宇错过了头等舱的摆渡车，等他来到候机厅，上厕所时，又不小心撞倒一个男人。 蒋震宇很抱歉地将对方拉起来，注意到对方额头上的汗水，似乎很虚弱，好心问了一句，可惜对方不领情。 “奇怪的人。”蒋震宇看着张天琦离开的背影，瘪瘪嘴，揉了揉鼻子。 刚才那通电话，是住在港岛的一个很有魅力的老情人打来的，约见佳人，晚上自然不提。 等他回到新加坡，女朋友并没有发现异常，接下来的几天，蒋震宇表现得特别厉害，感觉就像去镁国出差几天，憋的太厉害一样，回来尽情地在她身上索取。 好日子并没有太长，连续蒋震宇连续三天都想要，但铁人也受不了。 蒋震宇终于大汗淋漓倒下了，女朋友还开玩笑说：“你这么卖力，会不会津尽而亡？” 只是她话说完没过多久，竟然一语成谶，蒋震宇抽搐了一分钟，口吐白沫，吓得女朋友尖声大叫，缩在墙角，眼睁睁看着他静止不动，断了气。 ……………… 这几期命案，发生在旧金山，胡建，新加坡，分别处于不同的国家和地区。 这些人的死亡都被当地医生诊断为激素和内分泌失调，怀疑病人滥用药物，导致脑部始终处于兴奋状态，生理上有强烈的欲网，最终血管膨胀，神经和脑衰竭而死。 新加坡警方将蒋震宇的女友扣起来，查找整间房，果然有收获，这下子立刻破案，顺便警告她：“这就是乱嗑药的下场。” 旧金山的医生也对阿历克斯没有好感，因为警方在他房间里找到了一些大嘛违禁药，将死亡定性为嗨过头了。 最让人想不通的就是胡建那个小渔村，张天琦死后，丧事还要继续办，但他老婆也扛不住了，整个人几乎崩溃，也于两天后，几乎是同样的症状，身体感觉冷，剧烈咳嗽，呼吸困难，极度兴奋，最终全身痉挛抽搐死亡，电击和肾上腺激素都无效。 乡村谣言越传越凶，说老太爷见大儿子和大媳妇不孝，死都不会放过他们，将他们两个的魂勾走了。 同样，和阿历克斯欢度一夜的两个曰本妹子，正在泰国芭提雅海滩，和几个度假的欧洲男人調情。 和蒋震宇连续玩了几天的女友，从警局出来后，参加了蒋震宇的丧礼，和蒋家亲友撕扯起来，场面闹的很难看。 还有经办这些命案的警察和医生，多多少少都感染到一点东西。 没人意识到，致命病毒扩散了。 正文 第392章 越来越多 胡建的小渔村，正沉浸在一片伤痛中。 接二连三的离奇死亡，许多村民都在说老爷子勾魂索命，越传越邪乎，有人感到害怕，匆匆忙忙送完人情财礼，结伴离开渔村。 唯一当过护士的女孩子觉察到不对劲，大伯和大伯母是从港岛过来的，死于相同的病症，难道港岛又爆发禽流感了？ 小护士连忙询问与张天琦夫妇密切接触过的几人，果然，又有人发现自己身体好像不对劲。 尤其是张天佑，父亲刚去世，大哥大嫂也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没有伤感，仿佛中了诅咒一样，身体还有些亢奋。 等二伯张天佑把自己的奇怪感觉说出来，小护士暗叫不好。 她躲在房间，打电话给自己的一个流行病医生朋友，结结巴巴问怎么办，是不是港岛禽流感爆发了。 朋友很慎重，问清楚后，小心安抚着她。 一个小时后，来自县城的医生车队，警车，防化快速部队，将渔村包围，扣住上百个正在吃饭的乡亲。 带头的人穿着防化服，戴着呼吸面罩，挥手道：“全部控制住，每个人都检查！” 华夏的流行病预防工作一直走在世界前列，他们设定了一套快速反应机制，从2003年那次开始，华夏吃一堑，长一智，最近十年以内，都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流行性疾病。 流行疾病最困难的就是预防。 这种事情吃力不讨好，就像各种重大危险事件一样，防范于未然，兢兢业业做了多少年预防，没出一起事故，可是外界看不到你做出的成绩。 而一旦爆发大问题，救援队上场，领导指挥，造成多少巨大损失都无所谓，但媒体一定会记住这些参加救援的英雄人物，记大功一件。 这种制度被人诟病了无数年，幸亏华夏卫生系统有一些强势的官员，坚持流行病预防工作，CDC华夏疾控中心这十几年一直在保卫着华夏老百姓。 比如现在，小护士电话打过来，医生朋友立刻意识到不对劲，连忙通知相关单位，疾控中心向县医院核实后，立刻派遣警方多部门参与协作，先把人控制起来再说。 “谁是张曼？” 防化服的领导举着扩音器大声问道。 小护士连忙站出来，旁边几个全面保护的医生赶紧上前，将她带到旁边，仔细检查和询问。 “你赶紧将乡亲们的名单列出来，让主家对照名单，找到这几天来过，但今天不在场的所有人。” “好……好的，真的是禽流感吗？” “不好说，所以要把所有人都叫回来，免得扩散出去。另外，张天琦夫妇的尸体我们要带回去化验，希望你们配合，做好家属的安抚工作。” “我不想死……救救我们……” 小护士张曼看到全副武装的疾控人员，从内心深处感到畏惧，她在读卫校时，就听老师说过2003年那次，医护人员死亡率是最高的，因为接触病人最多。 白大褂领导郑重承诺：“放心，我们会努力救活每一个人。” 渔村这边好说，乡亲们吃白事宴席要吃七天，今天大部分在场，那些胆子小的漏网之鱼，还有这几天接触过的人，也全部被叫了回来。 疾控中心带走张天琦夫妇的尸体后，立刻进行解剖检测。 只是检测结果需要时间，至少72小时才有结果，谁都说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病，没拿到准确的报告。 任何流行病要想根治解决，必须找到根源，否则救治速度永远赶不上传播速度。 CDC华夏疾控中心，30多岁的陈建宁医生正常上班。 主任将他喊到办公室里，下达命令：“我们要你立刻去一趟港岛，调查一周前张天琦夫妇乘坐的航班。港岛疾控中心的人会搜集最近几天的突发死亡事件，配合你的调查，希望你能找到之间的联系。” “明白。” 陈建宁收到任务，5个小时后就到达港岛。 港岛疾控中心的响应速度非常快，因为这几年禽流感，他们与CDC时刻保持着紧密联系，很快就将最近这几天港岛地区的疑似病例统计出来。 港岛这几天死亡8人，疑似病例25人，病症全部相同，畏寒，咳嗽，神经亢奋，呼吸困难，由于港岛人口的流动性非常强，他们根本就追踪不了所有人的去向，不敢100%保证所有病人都在控制之中。 这两天，陈建宁调取机场的监控录像，调取该航班大部分可疑人士入住的宾馆录像。 他们将这些病例排列出来，发现张天琦夫妇是最早发病的人，按道理来说他们俩才是病毒的源头。 “张天琦夫妇所在的航班有500多人，他们大部分都融入到港岛，少部分人经港岛转机，去了东南亚等国，还有回镁国的，名单分别是这些。” “我们问过镁国方面，西海岸疾病中心汇报，已经有镁国公民死于同样的病情，第一例镁国病人当时在飞机上的座位就在张天琦夫妇身边。” “那我们能不能推论，是张天琦夫妇从镁国带来这种致命病毒，在港岛中转，感染辐射了其他国家的旅客？” “为什么不说这些人在旧金山就感染了病毒？” “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港岛是最大的爆发源，除非你们能够拿出铁证，否则我们不能向公众宣布。” 港岛疾控中心的官员很慎重，在没有证据之前，冒然通过广播电视媒体向公众发布预警信息，很可能引起民众恐慌。 这时候，陈建宁的电话响起，疾控中心的解剖结果出来了，发到他们的手机和平板上。 从DNA链来看，这是一种感染能力极强的新型病毒，繁殖速度极快。 从尸检结果看，病毒对人的大脑和神经以及肺部有极强的破坏能力，传播方式可能有空气，身体接触，体液等渠道，咳嗽应该是主要传播渠道之一。 从死亡比率来看，这是比2003年还强的一种变呔攻击型流行病毒。 这下，没有人敢再隐瞒，港岛疾控中心立刻向政府汇报，向民众宣布这件事，并且派出大量医护人员调查每一个可能感染的病人。 世界卫生组织接到华夏方面的汇报，将这起迅速爆发的流行病案例列位今年最严重的安全事件，开始大范围调查。 旧金山成为第一个被调查的镁国城市，这些天连续死亡11人，疑似病例45人，还有更多的病人躺在家里休息，以为是春季流感，躺一躺就好了。 除了张天琦夫妇死在华夏之外，他的同事汤姆，去港岛出差一圈的阿历克斯，还有旧金山动物园的一些员工，唐人街几个开餐馆的餐馆朋友，死了不少，另外在这些餐馆吃过饭的市民，都被列位怀疑对象。 范围越来越大了。 早上10点，正在工作的苗芳菲接到旧金山卫生部的电话，觉得莫名其妙。 “你好，请问是苗女士吗？” “我是，你们是谁？” “我们是旧金山卫生局，我们从圣劳伦斯幼儿园得到您的电话。我们想确认一下，您的孩子在十天前，是不是去旧金山动物园游玩，并且与一个华裔员工拍照？” “是的。” 苗芳菲记起来，老苗还给她看过那张照片。 接下来，卫生部官员说的话，让苗芳菲目瞪口呆，听说张天琦和同事都死于奇怪的病毒感染，很有可能就是病毒感染源，这让她一下子没忍住，吭哧哭出声来。 “我们希望你赶快带着全家人来旧金山卫生局接受检查，圣劳伦斯幼儿园的所有儿童以及他们的家长都要接受检查。苗女士，这不是开玩笑，已经死了很多人，请你配合。” 苗芳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的，她回过神来，赶紧跟杨顺打过去，带着哭腔说道：“福惠和福泽有可能被病毒感染了，我们全家人都可能被感染，怎么办？” 国内这时候是凌晨1点多，杨顺瞬间清醒过来：“你别急，慢点说，怎么回事？” 汪卉也在身边醒过来，听见杨顺嗯嗯啊啊，寂静的夜晚她能清晰听到苗芳菲的哭泣声，说苗福惠和苗福泽可能传染了致死病毒，她的心也揪起来。 杨顺心思迅速转动，按道理来说，苗福惠和苗福泽应该是免疫力超强的人，不太可能染上致死病毒。 他问道：“你和苗伯伯他们有没有感觉到身体异常，难受什么的？” “没有。” “你这样，先别急着去旧金山卫生局，我来打电话问问朋友，看怎么情况，这么重要的大事，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半个小时内，我给你回电话，再安排。” 挂断苗芳菲的电话后，汪卉也紧张起来：“什么情况？” “有可能是强致死的流行病毒，估计和2003年差不多，或者更厉害。” 杨顺亲了亲她的额头，披好衣服下床，这种事情恐怕只有华夏疾控中心的人才知道。 很快，他打听到一点消息，病毒似乎传到内地来了。 听说从机场送张天琦夫妇去老家的司机，还有几个机场安检人员，也发现了症状，华夏疾控中心将警报调高到了8级，最高等级是10级，出于维稳，还没有向民众宣布。 问题很严峻，杨顺皱起眉头，开始穿衣服，对汪卉说道：“叫湾流准备好，我现在就去旧金山。” 正文 第393章 9级 CDC华夏疾控中心拿到了张天琦夫妇的血液样本，再加上港岛几个死者的样本对比，准备找到这种病毒，并且试着培养，寻找病毒的弱点，想办法摧毁它。 大楼的二层会议室，疾控中心所有的领导们聚集在一起开会，通报最新情况。 情况很严峻，胡建方面情况危急，小渔村100多个村民参加丧礼，有30几人感染，死亡率高达50%，这比2003年的死亡率还要高好几倍。 “流行传染病学里面有一个重要概念，叫传染速度，如果一个人的传染值在1以内，那么这种传染病会慢慢消失，如果超过1，就必须进行控制。我们从胡建得到的消息，以及港岛疾控中心提供的数据，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次的传染值绝对超过1。” “具体超过多少，有没有具体范围？” “样本太少，不好估算，按照天花，霍乱，禽流感等历史数据推测，这次大约是1.5-3，甚至更高。也就是说，1个人感染3个人，3个感染9个，9个感染27个，27个再到81个，或许用不了一个月，就有接近500万个感染病人，死亡率50%，死一半。” 听到传染病教授的解释，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一个月就死两百多万人，这比战争还恐怖。 “你们研究出治疗方案没有？” “各种抗病毒的药物都在使用，金刚烷胺，阿昔洛韦，利巴韦林，常规抗病毒药物都试过，但效果有限。或许镁国欧洲有一些医药公司开发有特效药，不过我们国内暂时没有，我们已经和世界卫生组织WHO联系过，希望他们出面与国际医药公司联系。” “疫苗呢？” “暂时还没有，一款疫苗的研发，人体实验，确认效果，再到生产，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教授刚刚说完，一个助理走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教授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等助理走出去后，教授看着各位领导，长吁一口气。 他沉重说道：“刚刚楼上研发部的同事说，这种病毒变异速度极快，攻击性非常强，细胞表面呈现特殊的糖蛋白，它根本就不受控制，我们投入的各种动物细胞都被它杀死。换句话说，它的培养以及研究，可能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 在座的领导一阵喧哗，如果再等半年，岂不是全人类要死一半？ 领导们问道：“这种病毒真的没有办法解决吗？” 教授很遗憾地摇头：“暂时没有。” 有人想起来：“唉我记得杨顺好像是病毒专家，他不是用病毒治疗好了癌症吗？” “如果我们把杨教授叫来，能不能加快研发进度？” 教授说道：“有可能，我们应该把全国最顶级的病毒专家都集中起来，加快疫苗研发。另外恕我直言，胡建那边不能隐瞒下去了，如果再不控制，国内被感染的更多，绝对比2003年更恐怖。” 大领导终于下定决心：“我这就去向首长汇报，这次疾控警报提升到9级，你们先让胡建方面做好准备，联系军区，准备接管城市。” 众人心情相当沉重，10级是全城封锁及宵禁，军方完全接管，9级和2003年的那场差不多，现在必须派出大量医护人员和军警，全城搜索被感染的患者，一刻都耽误不起。 疾控中心的领导向首长汇报时，杨顺正在北太平洋上空。 幸运的是，苗芳菲一家人都没有发现感染的迹象，考虑到苗福惠和苗福泽可能会被抽血化验，杨顺让苗芳菲不要急着去旧金山卫生局检查，等他到了再做决定。 国内的电话打过来，杨顺接了，是首长身边的秘书，问他正在哪里。 杨顺道：“我有个朋友在旧金山，可能与全球第一例死亡病人张天琦有近距离接触，我要过去看看。” 秘书用的是外放，身边的首长和疾控中心领导一听杨顺要去旧金山，还是联系张天琦的直接接触者，大惊失色，连忙制止道：“杨教授，你是要去旧金山吗？别冲动，快回来，那里太危险。” 杨顺道：“首长，已经迟了，我还有一个小时就到旧金山，而且飞机快没油了，想返航也返不了。您放心，我知道严重性，我联系了世界卫生组织WHO的人，他们会在旧金山机场接我，向我提供科研设备。” “不不，你不要和WHO的人合作。我建议，你在旧金山加满油后立刻返航。我们国内也有大量的血清样本可以供你研究，何必在镁国做这些事？那里太危险了。” “杨教授，回来吧，这次传染病的传染值在1.5-3左右，死亡率超过50%，太危险了。” “旧金山爆发的疫情更严重，小心你也被传染上。” 几人苦口婆心劝了好久，杨顺最终说道：“那我把旧金山的朋友接回来，你们放心，我们都不会带着病毒的，麻烦你们到时候在红枫的机场做准备，对我们彻底消毒。” 他是绝对不可能放弃苗芳菲一家人的。 接到杨顺再次打来的电话，苗家人有些慌乱，连行李都没有收拾，只带了证件和随身物品，迅速开车来到机场。 见面后，五个人全部戴着口罩，不敢与杨顺亲密接触，担心传染给他。 但杨顺并不在乎，他抱起两个孩子，稍稍用感知检查，血液中没有任何问题，双胞胎健康的很。 太好了，不愧是他的儿子。 老苗有点紧张：“小杨，旧金山这边新闻里又报道了，说死亡人数超过55人，其中还包括一名警察和四名医生护士，大概有700多个疑似病例，好多医院都不敢收人了。” 苗母也是愁眉苦脸：“唐人街餐馆自从查出病毒感染后，基本上都关门了，我们怎么办啊？” 杨顺安抚大家，带大家进入飞机：“咱们先回国避一避，别管其他的。芳菲，药品公司的业务交给员工，如果大家恐慌情绪很严重的话，就给大家放假，钱不重要，命重要。” “现在就走？那护照和手续呢？” “别管那些，大使馆会帮我们搞定，我们要争分夺秒。” 湾流正在加油，大约一个小时后就能起飞。 WHO的人听说杨顺不留下来帮忙，虽然感到遗憾，但也无可奈何，双方约好每天发邮件联系，互相通知最新的病情和研究进度，WHO留下一台快速检测仪后离开。 杨顺让护士帮三个大人抽血，在仪器上检测，又一个个牵着手安抚，小心检查他们的身体，发现都没病毒感染，这才松了口气。 “放心吧，那个张天琦说不定是在与福惠福泽合影之后才被感染的，也可能是在港岛感染的，你们所有人都很健康。” 杨顺这么说着，众人总算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舒缓下来。 孩子们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听说要回国长住，又可以和文渊哥哥，德德哥哥一起玩了，反而觉得很兴奋，跟着空姐和机长，带去参观驾驶舱。 老苗两口子拿出手机，看到旧金山相关的新闻报告。 旧金山动物园已经彻底封门了，他们死了七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灵长类研究中心的领导，所有的员工都颤颤巍巍，生怕下一个死亡的就是自己，灵长类研究中心的技术员更是吓得班都不敢上，开车逃离了旧金山，躲到其他城市，同时也把潜在的病毒带了出去。 作为传染病的源头，张天琦和汤姆几乎是同时传染的，汤姆体质稍微好一点，病毒潜伏期长几天，再加上张天琦先死亡，所以旧金山卫生局弄错了调查方向，以为张天琦才是唯一的病毒源，忽视了汤姆。 这导致他们确定旧金山动物园才是最早发生传染的区域时，事情已经兜不住了，病毒已经全面爆发。 那天晚上张天琦和汤姆待过的酒吧被警方披露出来，给两人倒酒的酒保，以及酒保的两个同事，酒吧老板，几人都被查出来病毒感染，正在医院抢救，旧金山卫生局呼吁这几天进过这间酒吧的市民去卫生局接受检查。 民众们一片哗然，酒吧的酒保和老板都被感染，岂不是这几天所有喝酒的客人都完蛋了？几天传染下来，那何止成千上百啊！ 半个小时前，这家酒吧被愤怒的民众砸了个稀巴烂，旧金山警方不得不派出防暴部队控制，可警方也不敢近距离靠近，只敢远距离释放催泪瓦斯弹，驱赶骚乱的人群。 看到三个年轻人咆哮着冲向持盾警嚓，警长连忙让部队分开，几个全副防护服的白大褂站出来，提起灭火器一样的东西，用泡沫和液体将三个年轻人喷了一身，年轻人全部倒地，发出痛苦的哀嚎，远距离拍摄的记者也皱眉，说现场闻到了刺鼻的消毒剂气味。 苗母捂着嘴，不敢相信：“天哪，旧金山都乱成这样了吗？” 视频上，那些施暴者毫不在乎，他们很气愤，恼怒，对着镜头擤鼻涕，用力吐口水，做着下流动作，大声叫着：“有本事就来抓我呀，要死一起死！” “都被感染了，都去死吧！” “舔我的铁棒！” 两老面面相觑，旧金山，彻底乱了。 正文 第394章 滥用公权力 推特上有一个病毒讨论专区，由《旧金山邮政报》著名评论家威廉主办，他通过自己的渠道，搜集到相当多的内情，引得数千万镁国民众的强烈关注，上升势头很猛。 威廉指出：“在已知病情中，畏寒，咳嗽，精神亢奋，强烈的冲动，这些都是典型现象。如果你们有这种迹象，请尽快前往医院检查。” 一部分镁国民众还开玩笑，说自己也想得这种病，可以连着嗨三天三夜不软下来。 但更多的人紧张，因为威廉从各个方面进行统计，这种传染病的死亡率高于30%，如果华夏和港岛方面的疾控中心没说谎的话，这个数据还可能更高。 这个数据，让人们感到深深的恐惧。 威廉还说：“医院的常规抗病毒治疗可能效果不大，我最近搜集了一些民间药方，正在测试效果，最迟不超过一周，我会告诉你们该吃什么药来预防。” 几百万人在下面留言，恳求威廉现在就公布那几种药方，他们不在乎钱，谁都惜命，谁都不想死在这种恐怖的病毒下。 但威廉没有说，一些熟知炒作套路的人知道，他是在大量备货，准备一周后狠狠地捞上一笔。 除了公众媒体的报道，一些社团也冒了出来，呼吁人们信仰神灵，洗脱在人界的罪孽。 乱世之中，法律已经失效，牛鬼蛇神全都冒了出来。 看到苗母抹着眼泪，杨顺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老苗看着他，很紧张：“旧金山一部分市区学校已经放假了，恐慌开始蔓延，大人们也必须待在家里陪伴小朋友，不敢出门，总之整个旧金山都很乱，洛杉矶也好不到哪里去，听说芝加哥，底特律，甚至东海岸的波士顿，费城，纽约和华盛顿也被感染了。估计这个国家，很快进入混乱状态中。” 杨顺也无话可说，找不到感染源，搞不清楚致病原因，神仙也救不回来这些人。 等湾流起飞，安抚孩子们和老人休息后，他坐在舱尾的休息室，观看从华夏疾控中心传来的文件。 几十个小时没睡觉，他也感觉很累，但严峻的形式让他无法闭眼。 他在想，传染值3的病毒，估计还是样本太少保守的估计，如果是4，或者5，再加上50%的死亡率，真的太可怕。 苗芳菲悄悄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杨顺感觉到她的冰凉，将旁边的毯子盖在她身上，搂着她靠在自己怀里。 屏幕上是一段旋转的病毒3D模型，疾控中心试着把病毒拼出来，相当复杂。 “这就是罪魁祸首吗？” “是的，应该是蝙蝠基因和猴子基因的混合体，包含了变异的猴子B病毒，具有极强的传染性和攻击性。” “有多危险？” “很危险，如果控制不好，全世界可能会死几千万人，甚至更多，不过你放心，有我在，我们都会很安全。” 两人沉默，手握的更紧。 苗芳菲紧张地问道：“难道这会是一场末世危机？” 杨顺轻叹一声：“就算是危机，卉卉，芸姐，还有孩子们，我们都要在一起，永不分离。” ……………… CDC现在恨不得一天开几次会，上到首长，下到老百姓，全都在要求CDC赶快公开事实的真相，拿出解决方案。 胡建有四个城市被封锁，电视里每隔一个小时就会向民众通报最新病例，现在胡建死亡人数超过50人，疑似病例超过400人，越来越多的患者害怕到崩溃，明明只是得了普通的流感，也吓得嚎啕大哭，跪在医生面前求救命。 港岛更加严重，每天进出关口的深市人下降了90%，所有人都戴着口罩，尽可能不去公众地方，人越多，越不能靠近，港岛卫生署建议人们远离人群。 港岛死亡人数超过60人，因为城市的特殊性，这里才提升至9级警报，还没有到10级。 CDC的专家们准备撤回中京了，传染病专家陈建宁带着45份血液样本，小心翼翼地回京，确定机上没有人被感染后，才获准落地，但也要住进隔离间观察七天。 CDC汇集了全华夏最优秀的病毒专家，生物学家，许多院士也参与进来。 探讨会议上，CDC主任说道：“这是一种新型的，强致命的，而且进化速度相当快的病毒，它的主体是变异吞噬病毒，从蝙蝠身上发现，另外带着猴子的B病毒结合体，WHO确定世界上任何一家大型药企实验室都没有很好的药物，而且我们也没有疫苗。” 有领导问道：“集合我们全国最优秀的生化学家后，你们的疫苗最快要多久研发出来？” 几个院士和专家交头接耳，商议了一会儿，最后给出答案：“最快四个月。” 该领导问：“杨顺怎么说？” 主任道：“杨教授决定在他自己的实验室做研究，暂时不加入我们CDC的项目组。不过他希望我们每隔四个小时就将最新进展发给他，他看过我们拼出来的3D病毒建模，表示很棘手，他那边也不可能有太快的速度。” 连杨顺也没办法呀，会议室一阵沉默。 让这种病毒扩散四个月，按照传染值3计算，四个月就能感染全世界，那不乱了套啊！ “等级10。” 首长的秘书突然发话，所有人都看着他。 秘书严肃说道：“首长指示，如果没有治疗方法和疫苗，CDC立刻提升到等级10，我们要保证华夏境内没有一个感染者脱离控制。卫生部会向全国各地疾控机构和卫生局下达行政命令，谁放过一个感染者，就撤谁的职，从上到下，一个不留，并且追究刑事责任！” 众人感到背心一阵寒意，听说等级10就开始宵禁，军方管制了，所有人从来都没见过华夏会这么重视传染病疾控，比2003年还要严格。 不过大家也松了口气，对胡建等地进行严格控制，只需要几天，就能把病毒潜伏者全部找出来，总比传染全国要强，这种病毒太可怕了。 会议室，还有人想说出不同意见，但秘书示意工作人员播放一条视频。 这是ABC电视台最新拍摄的，镁国旧金山的一家沃尔玛超市被洗劫一空，员工们全部不见了，到处都可以看到青壮男子推着购物车，堆满了各种干净的饮用水，干粮，燃油，电池等生活必需品，手里举着棒球棍，谁敢拦他就殴打谁，嘴里骂着脏话，逃离现场。 整个超市一地狼藉，即使警方过来驱赶也没有用，法不责众，几百人疯狂逃窜，甚至还有人掏出枪和警方还击，高声叫着反正是死，不活了。 “这只是超市的情况，在旧金山封城后不久就发生了，现在60%的超市已经关闭，商业物流几乎瘫痪，人们连市政供应的水也不敢喝，担心水里有病毒。” 秘书说着，全场安静，他点开下一条。 ABC采访，各地犯罪率在大幅上升，年轻人拿着枪，都不蒙面，直接抢劫商店，甚至私闯民宅，抢贵重物品和食物。 采访车路过一条繁华的街道，发现没有一家店铺开业，1/3的商店大门被砸开，有几家起火，不少犯罪分子提着大袋子从商店里出来，扔进停在门口的车，扬长而去。 在某个加油站，两台油罐车被锁在里面，出入口被人堆起大量的沙包，前面架起铁栅栏，地上洒满车胎铁藜，加油站超市被抢占，好几个持枪的白人在警惕巡逻，充足的汽油供应着多台火焰喷射器，只有抢劫食物和清水回来的同伴才能进去，他们准备在这里打持久战了。 某个枪械商店，四周爆发了激烈的枪战，守卫店铺的老板和店员与持枪暴徒交火，本来可以凭借地势和充足的弹药存储来自卫，可暴徒竟然弄到手榴弹和火箭筒这种大杀器，重火力压制下，枪械店被攻破，十几个暴徒冲进去，只听见啪啪几声闷响，应该是处决了店员，十分钟内，该枪械店被洗劫一空。 某个医院，排队等待看病的老板姓急不可耐，护士无法劝说，每个人都充满戾气，到处都是咳嗽声，哭喊哀求声，可医护人员实在不足，很快又产生了一场暴乱。 视频停止，秘书说道：“超市，加油站，医院，枪械店，粮食仓储，冷库，屠宰场，水站，这些都是容易被攻击的地方。” CDC会议室没人敢说话，镁国那边就是因为没有做到10级的戒严，导致失控，想想华夏要是出现这种情况，绝对是比2003年还要大的骚乱。 10级戒严迅速执行下去，几个首长亲自约谈卫生部官员，同时也在新闻联播上公开发言，向流行病宣战，承诺保护老百姓的健康安全，在重点城市进行9-10级戒严，其他城市也是7级以上，全国进入紧急状态。 紧急状态不止宵禁封城这些，所有从国外飞来的航班，旅客全都要接受消毒和安检，并且住进观察房72小时才准离开。 这个决定让许多国际航班大受影响，某些媒体们抗议CDC是不是反应过度了，几十亿的损失该谁来赔，CDC是不是滥用了自己的公权力？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跳出来当圣母，当监管者，为某些利益集团摇旗呐喊，CDC发言人心中只有冷笑。 正文 第395章 国难财 面对媒体的质疑，CDC新闻发言人提供了一组数据。 镁国那边死亡人数超过880人，疑似病例超过7000多人，从西海岸蔓延到东海岸，二十五个大城市都发现了感染者，欧洲也有七个国家发现感染者，死亡人数每天都在增加，民众普遍惶恐，于是国内媒体们再也没有人提出抗议。 人的生命最大，没有任何媒体敢说开放机场，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感染的是不是自己和身边的亲人。 看看全世界的混乱，大陆这边好像是最安全的。 而镁国人口的流动性实在是太大了，即使政府24小时不间断的宣传，还是没能控制住。 过了一周时间，许多镁国学校封校，商店停业，公共场所关门，被感染的人数也超过了6万人，如果加上东南亚，欧洲，以及曰本，总人数超过10万。 WHO组织焦急不堪，全球各地的求助电话都打了过去，可他们自己的研究进展也不顺利，和华夏CDC一样，科学家对这种变异极快的病毒束手无策。 网络上，那个千万人瞩目的威廉又出现了。 他就是典型的发国难财的人，趁着华夏大使馆开始撤侨时，找到一些华人药店老板，买下他们的中成药，尤其是板蓝根颗粒，他早早就盯上了这款药。 有个华人大药商老板身边的朋友就死于病毒，吓得全家老小瑟瑟发抖，一心只想快点回国避难。 可惜飞机不能飞，华夏任何机场都不接受，客船鱼龙混杂不知道有没有感染的人，他们只能等着大使馆指挥，排队上华夏的撤侨军舰。 所以威廉只用了3万美元，就买到了50万美元的货，将一批华人药房的老板洗劫一空。 接着，他在自己的网站，向民众介绍：“板蓝根，这是一款来自华夏的神药，能预防多种流行病毒，安全有效。在2003年华夏流感爆发的时刻，全华夏所有的超市都出现了板蓝根的抢购潮，这也是他们抵抗病毒的关键药物。” 附带的视频确实是当年的资料，很模糊的画质，但能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的华夏，许多城市又出现板蓝根抢购潮，就连央视的官方媒体都在报道，20几年前的抢购事情再度出现，这让镁国民众更加确信板蓝根的神奇功效。 “根据我从WHO得知的数据，现在华夏因为感染死亡的人数还没有超过200人，因为易感染人群喝过这些板蓝根。” 接下来，威廉开始对着镜头以身试药，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而他的同伙也行动起来，经过一个星期的储备，他们手里存储了超过100万美元的板蓝根，开始在全国各地偷偷出售，一包冲剂10g，卖10美元，只接受现金。 第一天就轻轻松松赚了300万美元，威廉的团队发了大财。 对此，威廉与他的团队成员说道：“这是一个供需平衡的世界，1918年西班牙流感，卖消毒水和柠檬汁的商人成为大富豪。禽流感杀了鸡鸭禽类，猪牛羊肉就会上涨，猪流感杀了猪，口蹄疫杀了牲畜，鸡肉价格明显上升，下雨天卖伞，不下雨卖鞋，赚钱就是这么简单。” 他的同伙也是这么认为的：“为什么现在的医药公司股票居高不下？为什么生产利巴韦林的药企大赚特赚，为什么我们不能用板蓝根赚一笔？我们只是在遵循经济规律，做正确的事而已。” “谁都知道，每死一个人，棺材店老板就能多收一笔钱。任何指责我们的律师，警嚓们，请先抓这些人。” “这只是生意。” 国难财就是这么容易赚！ 除了金钱上的收益之外，威廉还收获了数千万的粉丝，他文笔尖锐，说话毫不留情，而且他有钱支付给他的线人，能够得到更多的准确数据，这让他的声望如日中天。 隐隐约约，他成为了老百姓心目中的精神领袖。 除了钱，威廉还想得到更多。 ……………… 在华夏，经过一周时间的10级警戒，胡建地区的病情得到控制，附近周边地区也没有发现蔓延趋势，在死亡人数达到130人时，再也没有汇报新的病例。 但深市这座千万人口的超级大城市因为没有第一时间宵禁，关闭口岸，导致当地有不少人携带病毒从港岛回来，并且以深市为辐射点，感染者向粤省多个城市扩展，速度迅猛。 近在咫尺的羊城也失守了，大量疑似感染者出现，市民吓得不敢上班，身边只要有一个人咳嗽，绝对吓得其他人惊慌逃跑。 粤省军区终于出手，用了一个月时间才控制住病情，但多城死亡总数超过800多人，还有上升的趋势。 中京的首长震怒，粤省民众产生极大恐慌，每天排队出城的有上百万人，可全都被军方封死，所有人禁止离城，好多人只能徒步或者骑摩托车，从乡间小路，甚至农田菜园里，绕过监禁封锁线，向城外逃跑，与带着警犬的边防队员躲猫猫。 深市从一号开始，从上往下一撸到底，800条人命，没人负得起这个责。 这不是开玩笑的，CDC早就说了致死病毒要严防，可某些人还是舍不得那点钱，这个比渎职更严重，这叫犯罪！ 再看看世界各国，镁国死亡人数超过8000人，欧洲5000人，曰本6000人，东南亚诸国加起来死亡超过4000人，疑似感染者更是不计其数，全世界都产生了极大的恐慌，一些城市已经混乱起来。 在镁国，正规军队开始接管城市，统一供应粮食。 但因为镁国并没有华夏这种喜欢储粮的习惯，加上大部分工厂停产，商业物流停运，进出口贸易停摆，导致各种生活物质短缺，军方每天的供应量也有限。 芝加哥，这个嘿帮残留的城市，市政广场门口正在发放粮食。 队伍排成长龙，而且人越来越多，每个人只能领到一块干面包，一枚鸡蛋，从热粥处领到热牛奶和麦片粥。 可是两个小时候，长龙仍然不见结束，军方的五辆卡车已经搬空了。 当某个军士举着扩音喇叭，宣布今天发放结束后，市政广场立刻混乱起来，还在排队的人们开始咆哮，抗议，用手里的杯子和碗去砸政府工作人员。 突然有人振臂高呼：“军车上面还有，快点抢！” 身上纹身的壮汉们带头冲上去，逼急了，老百姓连军方也敢抢。 可是军人并不敢真的拿着枪扫射老百姓，当朝天鸣枪警告无效后，人群汹涌过来，几个壮汉把士兵击倒在地，军车被饥饿的老百姓占领，可真的是没粮食可抢，空空如也。 人们哀嚎着，弱小的老弱妇女抢不过强壮的男人，倒在地上被人群践踏，躲在角落悲伤地哭泣。 曾经盘旋在广场的和平白鸽，再也没有人喂它们面包和谷子吃了，它们也同样哀伤地看着脆弱的人类，要么自谋生路，要么饿死在这里。 镁国各地的犯罪率急速上升，一些确定自己感染上病毒的男人，主动闯入安全区的民宿里，踹开紧闭的民宅大门，抓住惊恐的妇女，施展暴行，糟蹋了一个，又去祸害下一个，主动将病毒传染下去。 他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们也不杀害任何人，故意留下活口，当成种子和病毒的延续，他们即使要死，临死前也要将恶毒留在这个世界，报复社会。 他们录制了大量的强歼视频，上传到网络上，并且嚣张地说道：“这三天，我要法克到死！这是我人生最快乐的三天，看看我坚硬的铁棒！” 强歼案越来越多，因为搏斗，死亡的男性成百上千，受害妇女更是不计其数，好多恶毒的人连神圣修道院的修女都不放过，她们不仅身心受伤，还被感染了病毒，她们连重兵把手的安全庇护所都不能进去，因为没有人敢接纳她们。 全世界感染人数已经超过100万人，直接死亡人数越来越多。 天灾，往往和人祸是紧密相连的。 全世界的科学家都在想办法培养这种病毒，但它的攻击力实在是太强，不管什么动物细胞都能被它杀死，没法大量培养病毒的话就不能做实验，更别提灭活，制作疫苗了。 全世界都在等待救世主的出现，这是一场关系人类生存的战役。 ……………… 红枫生物病毒研究所，杨顺穿着厚重的，如同太空服一样的防护衣，正在紧张做实验，盯着显微镜观察，辛笛在给另一边查看病毒皿。 这家实验室隶属于红枫疾控中心，杨顺从旧金山回来后，第二天就接管了这里，并且让所有的研究员放假，只有他和辛笛在这里，囤了几个月的粮食和水，准备在这里打消耗战。 研究员们毫不迟疑就走了，因为从CDC发过来的病毒血清就寄到这里，里面有大量变异病毒，万一研究员被感染，结局肯定也是个死，这里太危险。 就连研究所附近，方圆1公里的地方，许多居民都被居委会做通工作，暂时搬到亲戚家住，离开这里，免得研究所排放的空气中有污染——虽然研究所的空气和污水排放全都经过严格的消毒，但谁也不敢保证绝对不出问题对不对，没人负的起这个责。 杨顺和辛笛接手这里，也经过大量的思想斗争。 汪卉和苗芳菲都不希望杨顺冒险，匆匆忙忙从徳国飞回来的汪芸也希望他别插手，几个孩子都拉着他，希望他留在家里陪着他们。 谭馨也抱着孩子，眼泪婆娑看着辛笛，不想让他走。 “如果我们不去，就没有人去。如果科研人员都不敢做病毒研究，恐怕几个月以后，整个世界都乱套了。” “全国那么多科学家，不少你们两个吧？” “如果大家都这么想，都指望其他人去做，那么真正敢做这件事的还有几个人？” 杨顺反问，劝他的人全都哑口无言。 辛笛也说道：“2003年的那次，死亡人数最多的不是病人，而是医护人员，救人性命是医生的天职。如果没有医护人员的牺牲，就不会有广大老百姓的健康。如果没有我们科研人员的努力，没有我们制作的疫苗和药物，死亡的人数会更多，大家都会白白牺牲。” 杨顺道：“看看这次，我们国家已经够幸运了，幸亏上面及时下令控制，死亡人数才没有镁国那么多，虽然有几十个医护人员也被感染死亡，但首长都敢去深市一线维稳，还有成千上万的医生和护士愿意支援病情严重的一线城市，挡住病毒的入侵。他们都敢做，为什么我们不敢做？难道我们的生命，就比谁更高贵一些？” 两人互看一眼，坚定了涉险科研的决心。 国家上下齐心协力对抗病毒，最需要的就是这些敢于站出来的真正勇士，逃兵没人看得起，他们内心深处也不愿意当逃兵。 家人们知道，自己的男人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他们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是国家脊柱，是真正的英雄。 她们再不阻拦，而是给他们紧紧的拥抱和深深的祝福，祝愿他们成功，亲眼看着他们登上前往实验室的车。 ……………… 现在病毒已经失控一个月，全世界许多国家都进入经济大萧条阶段，国际贸易基本停止，人们不敢离开家里，每天都躲在家里看新闻，许多城市的商业活动减少一半，公司暂停营业，学校全部停课。 最可怕的是，杨顺一直担心的“粮食危机”，终于出现了。 华夏这边的主粮可以自产自足，但大部分的进口粮食也被暂停下来。 谁也不知道港口一船玉米里面会不会携带这种可怕的病毒，要知道，就连南美那边的几座港口城市，也被病毒感染，屠宰场全部关闭，什么巴西牛肉，厄瓜多尔白虾，阿根廷水产，全都没人要了。 供需失衡下，华夏国内粮价飞涨，进口肉类暂停，肉价大涨，人们收入减少，物价上涨，老百姓开始节衣缩食，过着清苦日子。 正文 第396章 这就是乱世 华夏国内大部分城市，为了维稳物价，开始控制紧俏商品的供应，由政府发放临时的供应票，和当年的粮票油票一样，城市居民凭居民身份证在指定地点领票，所有人都要杜绝铺张浪费，黑市食品价格暴涨。 大量的未开发房地产项目主动开垦成耕地，开始种粮食——房地产商也不是傻瓜，谁都可以看到未来的经济走向，卖砖头只有死路一条，种粮食才能挣大钱。 农村人口回流速度加快，全国18亿亩耕地的红线，就这一两个月内涨了2亿亩，任何需要从国外进口的农产品未来全部都是紧俏货物，农民们积极种下，半年后就能大量上市，至于将来会不会滞销，不存在的，国内吃不完，完全可以卖到国外。 杨顺的超级玉米，超级大豆，还有各种蔬菜，全都成了抢手货。 幸好他之前提前准备了送往巴西阿根廷的种子，因为贸易停运，符合合同上的“天灾人祸”条款，于是全部卖给了国内农民，正好解决燃眉之急。 稳定粮食价格，想要见效还要等几个月，但就算现在，华夏人天天啃窝窝头，吃咸菜，也比镁国那边好。 镁国病毒泛滥成灾，完全控制不住，就算有军警戒严，也迟了。 社会经济濒临崩溃，许多农民种了地，可粮食没人敢收，收了也卖不到镁国以外的地方，只能烂在地里，或者低价卖给重兵把守的粮企，ABCD四大粮企获得了各自军方的支持，进入战争军管状态。 前段时间与华夏打起来的贸易战让镁国重伤，但现在，一场病毒让他们的经济真正遭到巨大的破坏。 因为华夏和鹅罗斯的边境严控，亚洲大陆反而成为全世界最大的安全港。 谁都想活命，全世界的人都想躲进这个安全的避风港。 华夏死亡人数没有超过1000人，鹅罗斯也只有不到800人的死亡。 在网络红人威廉的大力宣传下，欧美和曰本这几个爆发地的老百姓得到消息，全都想方设法往华夏和鹅罗斯避难。 难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非常大的负担。 鹅罗斯派出军舰在白令海峡和楚科奇海巡逻，有条件地开放了边境楚科奇半岛，严格检查从镁国阿拉斯加和加拿大逃过来的难民。 华夏的船只也在黄海和东海日夜巡航，赶退了不少于几百艘从曰本和韩国开来的非法逃难船只，即使是正常贸易的商船，也会在港口安排大量的生化部队做检查，任何人不得下船，严禁活体动物运输，所有货物必须开箱消毒处理，严防死守。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的考虑，华夏开放了胡州港口，这座戒严等级10的城市是管制经验最丰富的地方。 从宝岛，港岛，以及镁国曰本逃难过来的船只，每天获准入港的上限是1万人，必须住进华夏军方划定的安置点，所有人都要接受检查，一旦船上有一个人被查出有感染，全船被驱逐出镜，绝不留情。 避难所不好管理，难民也是人，不少鹅罗斯和华夏的军人，都碰到过很多于心不忍的场景。 一艘来自加拿大的逃难船，装着200个加拿大人，冒着巨大的风险好不容易逃过危险的白令海峡，正好迎面碰到鹅罗斯海军。 军舰护卫快艇靠近，用广播大声警告逃难船不准前进，200多个加拿大人全都跪在甲板上，低着头，恳求军舰放行。 鹅罗斯海军不是海盗，他们没法对手无寸铁的平民开炮，只能派遣一个执法队登船，对每个人进行检查，确定危险系数不大，才准许难民船向楚科奇半岛改行。 而另一艘渔船就没这么幸运了，执法队上船，发现一名女孩子有咳嗽迹象，并且呼吸有杂音，肺部可能有炎症。 “撤退！撤退！” 执法队医生吓得慌忙逃离，持枪的其他突击队员迅速抬起枪，对准渔船上的其他难民。 船长吓呆了，连忙解释：“没有问题，她没有问题，她只是在船上待太久了，感染了风寒。” 其他人也在哀求，女孩子的母亲抱着她，眼泪婆娑。 女孩子的父亲还想靠近解释，却被突击队员爆喝一声制止：“站住，不许动！” “真没有问题，她真的没有问题，我女儿从小就有哮喘，你们看，这是她的哮喘药，我敢保证她没有感染病毒。求你们了……求你们了……” 女孩的父亲噗通跪在甲板上，手里举着哮喘药，满脸泪水，那种无力的感觉，让所有人都感到悲凉，四周所有难民都跟着跪下。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放弃了尊严，他们只是想活下来，他们只求一个机会，只求给一个上岸喘息的机会，活下去的机会。 队长脸上的表情特别纠结，身边队员们全都大气不敢出一声，看着队长，内心正在受到良知的煎熬，但手中的枪却不敢放下，即使平民没有携带武器，他们也害怕看不见摸不着的可怕病毒。 但与舰队长官通话后，队长还是狠下心说道：“不行，你们必须在海上再停留一个星期的时间，并且登记船只代码，退后50海里，我们不能冒这个风险！突击队，撤退！” 所有突击队员离开渔船，难民们苦苦哀求，可全都无济于事。 终于，人性的黑暗面出现，船上其他难民终于确认，要想被鹅罗斯军舰放行的话，必须保证船上每个人都是健康的。 大副等人立刻开始威逼这一家可怜人，即使父母拼命阻拦，下跪哀求，可他们挡不住几十个人的攻击，这批执法队刚刚离开，女孩子一家三口就被船员扔下海，几个突击队员看到溅起的水花，忍不住回头，眼睛都湿润了。 “这就是乱世！” 鹅罗斯军舰的长官用望远镜看到这一幕，对身边的人说道。 这就是乱世。 所有人都沉默，收起怜悯之心，因为还有更多的渔船，用肉眼都能看到，正从白令海峡的各个方向赶过来。 他们必须守卫住庞大的鹅罗斯海岸线，如果任何一艘难民船敢不听指令，他们将会毫不留情，用火炮将其击沉。 在这种混乱的年代，没有哪个国家敢指责鹅罗斯做的不对，他们自己国内都自顾不暇了，哪有资格管这些事？ 而鹅罗斯这一次异常坚定，欧美越混乱，他们就越强势，只要保证本国老百姓的安全就是大功一件，别人的指责全都没有用。 在乱世中，没有法律和道德可言。 ……………… 世界的安危，还是掌控在科学家的手里。 全世界至少有100个顶级生化实验室都在研究这种病毒，和死神争分夺秒，尽快研发疫苗。 红枫生化研究所里，辛笛在类似航天帽的头盔里嗡嗡问着：“你坚持做病毒研究，是不是打算再次拯救世界？” 杨顺头也没抬：“这个病毒变异速度快的要命，我也找不到稳定宿主，我能怎么拯救世界？用嘴救？” “或许我们可以用市值第一的茅抬酒业去攻击病毒，酒精不是最好的杀菌介质吗？或者让更厉害的华夏烟草去吧，尼古丁说不定还可以杀毒。” “虾扯蛋，你还不如想想，怎么从猴子或者蝙蝠身上找到稳定宿主细胞呢！” 两人说归说，手里的实验没停。 辛笛用的常规方法，从细胞库里找各种细胞，寻找病毒存活的载体宿主。 杨顺悄悄用异能培养，他发现自己的血液能完全抑制住病毒的活性，但做不到稳定，总不可能利用他的血液去培养疫苗吧，血清培养需要很长时间，而且非常昂贵，他一个人的血液可满足不了全世界。 全世界的生物科学家都放下手头研究，转而研究病毒，这是事关人类生存的头等大事，没人敢马虎。 终于有一天，从港岛疾控中心发来的细胞样本到达红枫，杨顺和辛笛签收，看到清单列表，咧开嘴笑起来：“十二种猴子，二十四种蝙蝠样本，我们有机会了。” 每一种样品都是杨顺先使用，他只需要取一点，加速培养，再与病毒细胞结合，查看存活率。 确定他的方法无效，再交给辛笛查漏补缺。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杨顺在一种印尼火山蝙蝠的样品里，找到比较稳定的细胞，而且这种细胞被病毒感染后，很脆弱，只能被他的异能刺激分裂，常规培养皿对它不起作用。 这不是逼着我独家供应感染细胞吗，又让我成为唯一的病毒提供者，杨顺苦笑，他取巧拿到这种脆弱的蝙蝠样品，不管怎么说，他算是走出第一步。 “我的天哪，老板，你真是太神了，这都能被你找到！” 辛笛看到显示器上大片成活的细胞，状态非常稳定，正常繁育分裂，他崇拜地看着杨顺，兴奋道：“我们是不是该给CDC打电话汇报？” “是该汇报了。现在全世界都等着好消息，可惜，好消息总是迟到。” 杨顺迅速向CDC汇报了这个好消息，对方显然非常高兴，表示会立刻派专家团队过来，在红枫这边继续做研究。 军方接手，很快就来了一个车队，几十人全副武装，在生化所外面设置警戒线，准备在这里打长久战。 等待CDC专家团队到来需要半天时间，杨顺和辛笛干脆给自己放了半天假，准备回家看看孩子，一个多月没和家人联系，都挺想念的。 杨顺给汪卉打电话，是汪芸接的，她问道：“你怎么想起打电话来了？” 杨顺道：“我今天放半天假，想回来看看你们。” 汪芸兴奋极了：“你能回来？太好了！卉卉快要发作了，你赶紧来医院，她是二胎，很快就能生下来。” 杨顺惊喜交加，声音都大了起来：“都要生了你们怎么都不通知我？” “你不是被封锁了吗，通知你有什么用，还会打扰你的心情，让你担心受怕。行了行了，小心点开车。” 挂断电话，杨顺脚下的油门都加快许多，红枫也处于6级戒严状态，路上的车辆少了许多，一路畅通无阻，直奔医院。 他刚到，汪芸的电话就打来，说汪卉快发作了，想在进产房前看到他。 杨顺飞快跑上楼，推开病房的门，亲友们给他让开一条路，他三两步冲到病床边，看到疼得满头大汗的汪卉。 “幸好赶到了，老婆别怕，你一定会顺利生出女儿的。” 杨顺说着，悄悄用感知查看，女儿很健康，就是有点迫不及待想出来了。 汪卉很欣慰，握着他的手，说道：“真幸运，我竟然还能看到你陪着我。” “是啊，我今天刚刚培养了一大群变异病毒，真的，全世界就我一个人培育出来了，然后我就出来庆祝了。” 这话一说出来，全屋子人倒吸一口凉气，连站在身边的医生和护士都吓得倒退两步。 杨顺醒悟过来，连忙解释：“没关系，我没被感染，我消毒了才出来的。行吧，你们赶紧去产房。” 汪芸连忙招呼大家动起来，汪卉露出艰难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给女儿取个好听的名字，千万不要叫杨病毒。” 全病房都哄笑起来。 二胎顺产真的很快，推进去，刚过半个小时，汪卉就生下来了。 “恭喜杨教授，母女平安。” 护士捧着小婴儿出来，超萌超可爱，杨顺的心都柔软了，接过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用感知查看任何可能出现的缺陷，然后想办法补上它。 女儿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她是病毒元年的一代人，明年世界人口将进入到爆炸增长期。 取名这件事交给杨中华了，杨顺不用操心。 他只有半天时间休息，将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后，重新回到生化所。 CDC来了12个人，都是全国最顶级的病毒专家，他们见到杨顺，第一句就是：“CDC派我们过来，不是为了争抢你的荣誉，而是尽快开发出疫苗。杨教授，请下指令，我们全部听从指挥！” 杨顺微笑，与他们握手：“欢迎加入，我先来带你们看看真正的病毒本身，我给它取名为‘蝠猴1号’。” 正文 第397章 以身试毒 “蝠猴1号”病毒的真面目被众人看到，引起大家极大的震撼。 病毒的结构复杂到让人无语，强大的吞噬功能几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溶解酶几乎能破坏99.9%的有机物蛋白质，只有在同样种族的蝙蝠细胞中才能存活。 一位教授感叹摇头：“我的天哪，人类这些年究竟都造了什么孽，竟然碰到这种几乎可以灭族的病毒。” 另一人说道：“人类干的坏事还少吗？” “苍天饶过谁。” “如果将地球看成一个人类个体，当体内的辣鸡毒素越积越多时，确实会引起环境病变，发生一些大范围的清洗，比如高烧之类的。那些不听话的细胞，收拾收拾就好了。” “没错，打一顿就好了，如果不行，就多打几顿。” 大家总算是找到共同笑话点。 杨顺介绍道：“接下来我要将大家分成两组，一组继续寻找稳定的宿主细胞，另一组研究这些被我培养出来的病毒。” 有人好奇：“难道这些病毒，我们自己不能培育出来吗？” 杨顺解释道：“这是我的独家方法，我的抗癌病毒就是这么研发出来的，但很抱歉我无法将方法告诉你们，我只保证向大家提供充足的病毒，不会耽误你们的研究。” 这个大家都懂，虽然杨顺是个年轻人，但诺奖在身，在病毒领域做出的杰出贡献有目共睹，此刻他就是权威。 而且谁没有几招绝学行走江湖呢？何必去追问不可能打听到的东西，只要能让他们不间断做研究就行，谁去管它们的来源。 辛笛带4人研究疫苗，另一批8人寻找代替物，杨顺供应病毒，研究所就这么运行下去。 外界乱得像是在打世界大战，但国内仍然保持上下一条心。 国内老百姓每天都可以通过新闻看到世界各地的凄惨模样，看到外国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个人都深深认识到，活在华夏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不管老百姓们曾经有多么不满，但至少在这件事上，国家的危机处理方法是最正确的， CDC的预防比补救要有用的多，事实完全证明了这一点。 更何况，危难之中才可见人心。 国内涌现出一大批英雄人物和事迹，医生，护士，警嚓，志愿者，工程队，消防员，检察官，劝导员，全都是长期战斗在一线的斗士。 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与不断涌入的世界难民打交道，将所有的工作都做的非常好。 相当多的志愿者加入，主动前往沿海的八个开放港口，协助军方对数百万的难民进行管理，并且帮助他们融入到华夏人的普通生活中。 这个阶段，引入海外人才是非常重要的战略，国家相当重视。 一时间，有成千上万个欧美科学家，艺术家，机械工程师，软件设计师，商业精英，都被华夏当地企业收入。 华夏救了他们的命，他们手里捏着的美元和黄金都没有用，要想在华夏避难，就必须工作，用自己的能力来回报，许多高精尖的人才都被华夏政府给予优渥待遇，不仅仅单纯的引入，政府还帮助这些海外人才留下来，常住华夏，结婚生子。 科学家成为人人尊重的职业，所有人都知道，要想拯救世界，必须依靠科学的力量。 老百姓最受崇拜的就是杨顺这些生物医药科学家，还有其他行业，包括机械，飞形器，船舶，武器开发，计算机硬件芯片，人们对基础工业的重视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许多年轻人自愿进入大学从事基础工作研究，人们意识到，在脆弱的生命面前，房子一点都不重要，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一场世界级病毒，能让人类改变浮躁的思想，这也是不幸中的一点万幸了。 ……………… 半个月后，WHO寄到最新一批血清，蝠猴1号病毒进化成蝠猴2号，问题又严重了。 但辛笛带着院士团队，找到了稳定的病毒培养方法，将杨顺解脱出来，他终于可以腾出手，专心研究蝠猴2号。 又过半个月，杨顺团队在第248号猴子身上，看到了疫苗成功的希望。 这只猴子没有被蝠猴2号病毒杀死，它活蹦乱跳，生化实验室里人人击掌相庆，激动地相互拥抱，透明头盔撞在一起，人人喜不自禁。 这个时候，杨顺向CDC，以及首长同时汇报了喜讯，下一步的计划是在人身上注射，查看效果。 问题就来了。 疫苗是什么？简单点说就是灭活病毒，或者减毒活病毒，理论上对人体没有攻击性，或者说攻击性很小。 病毒疫苗打入人体，免疫系统做了两件事，包拯识别它，展昭剿灭它，开封府的捕快队伍学会了杀死这种病毒的技术，一辈子都不会忘，下次再被感染，来多少死多少。 但猴子和人的免疫系统不一样，比如说B病毒能在248号猴子体内存活，但对人体来说B病毒是致死病毒，而蝠猴2号病毒里面就有一段B病毒的基因，这也意味着疫苗对猴子安全有效，但对人来说，很可能也是致死的。 想想50%的死亡率啊，不管是灭活还是减毒，都有可能让人死亡。 “下个阶段怎么做临床？” 杨顺召开会议，这次从CDC派来的专家团队达到24人，包括CFDA的官员，药物学的资深风险评估师，卫生部专员，国家智囊团代表。 有人建议：“还是按照常规来吧。” 常规就是做多组动物实验，用大量实验数据来推测危险程度，接着招募志愿者，签署免责协议，一点点试验剂量，时刻检测，最后推算出对人体最安全的剂量。 问题是，这么高的死亡率，谁愿意当志愿者？ 死刑犯？ 还是亡命徒？ 亦或是，为了钱不要命的志愿者？ 光是处理手续，每个环节都要耽搁几天，这个疫苗别想半年内做出来。 杨顺否定了这个建议，说道：“常规太慢，谁提出一个更好的方法？” 卫生部官员建议道：“我们想办法让军方找死刑犯吧，只有这样才够稳妥。” 杨顺反问：“如果死刑犯不配合，或者故意错误引导临床结果，怎么办？我们能指望死刑犯良心发现？” 卫生部官员耸耸肩，摊手表示不知道。 风险评估师问道：“高价招募志愿者可以吗？” 杨顺道：“病毒致死率太高，什么人是易感染人群我们都不知道，高价招募的志愿者不一定能代表全部的人，万一志愿者都是那些想用命换钱留给子孙后代的羸弱老者，就会让样本的结论偏弱，不具备普遍性，将来对青壮年就不利。” 大家都听明白这个道理，一直在旁听的部队长官主动说道：“这种事还是交给我们部队吧，我们的战士不怕牺牲，你们要多少志愿者，我们都能提供。” 众人肃然起敬，但战士们的生命不应该这么白白牺牲，精神和勇气可嘉，但不可取。 杨顺也摆手道：“还是刚才的理由，战士们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得多，也不具有代表性，青壮年战士不一定是易感染人群……” “我是易感染人群！” 一人打断杨顺，所有人都看过去，辛笛认真说道：“我和普通宅男一样，不爱运动，缺乏锻炼，平常经常得个感冒发烧嗓子疼发炎什么的，我就是最容易感染的人，而且我也比死刑犯更懂科研配合，这个疫苗，我第一个打。” “你疯了？” “辛教授，你别说傻话！” “这不是开玩笑的！” 几个关系好的研究员都在低声劝辛笛，CFDA和卫生部官员，还有智囊团秘书，以及杨顺等人，全都在看着辛笛。 其他人的劝说没有效，辛笛说道：“别劝了，就是我。我们都是做药物研究的，应该比谁都清楚，我们耽误不起时间，我这就去取248号血清。” “别去！” CFDA官员连忙拦下他，焦急说道：“辛教授，你是研发者，不要涉险，你可以发挥更大作用。” 旁边几人也在给杨顺使眼色，希望杨顺说话，制止住辛笛的疯狂念头，但杨顺只是摸着下巴，面无表情，一句话都没有说。 辛笛笑了笑，看着四周，那些年长的头发花白的院士，那些研究时间比他年龄还长的生化教授，那些忧国忧民的官员和军人。 还有杨顺，这个他最崇拜的人，辛笛觉得能认识杨顺是他的荣幸，如果能为杨顺的科研献身，他觉得值得。 辛笛轻叹一声，说道：“我很崇敬陶琪敏教授，她去世后，我们用大医精诚，永垂千古来形容她。陶教授研发出我国第一支乙肝疫苗，当时国内买不起大猩猩，她决定在自己身上直接注射，她都能做，为什么我不行？” CFDA官员急了：“可是乙肝和蝠猴病毒能相提并论吗？得了乙肝不会死，感染了蝠猴病毒，50%的死亡率……” 辛笛反问：“我们现在是知道得了乙肝不会立刻死，但是在当时，谁知道？” 没人可以回答，1975年基础科学一塌糊涂，乙肝疫苗在人们看来，其实比蝠猴病毒也好不到哪里去，肝硬化，肝腹水，活不了几年。 辛笛说道：“我还很崇拜另一位教授，巴里-马歇尔医生，他也是我们华夏工程院的外籍院士，大家都不陌生吧？” 众人点头，这位澳大利亚科学家，获得了2005年的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他在31岁时发现了幽门螺旋杆菌，并且提出了胃溃疡的假说，但遭到主流科学家和医生们的集体嘲笑，没人相信他。 辛笛说道：“马歇尔提出假说后，没人相信他，而且他的动物实验失败，缺少人体实验对象，没有死刑犯，没有高价志愿者，也没有棒小伙子战士自愿站出来帮助他……” 旁人轻笑，杨顺也在微笑，没有制止辛笛继续说下去。 辛笛道：“在各种不利情况下，马歇尔实在没办法，他只能把含有大量幽门螺旋杆菌的培养液喝下去，他成为自己的实验体。然后，他病倒了，大量幽门螺旋杆菌导致胃穿孔，他差点因此而死，但是他成功了。而且……” 辛笛故意拖长语调，看向杨顺：“而且马歇尔证明自己是正确的，于是他获得了诺贝尔奖，和你一样。” 杨顺哈哈大笑：“辛教授，你也想学马歇尔医生，获得诺奖吗？” 辛笛耸耸肩：“我一直以你为学习的榜样，为什么我就不能奢望一下诺奖？当然，疫苗是你做出来的，诺贝尔肯定不会授予你了，我沾点光也好。” 杨顺故意说道：“可小心万一你死了，只能封你为搞笑诺贝尔奖了。” 辛笛微笑道：“如果我死了，请你帮忙照顾好我的家人。” 一屋子人沉寂，心情很有些沉重。 话都说成这样了，其他人还是觉得风险太大，胃溃疡和蝠猴病毒同样也不是一个等级的，以身涉险不值得。 所有人都不敢自己试验，因为死亡率太高。 杨顺是不能试验，病毒对他根本无效，但这话他不能说，他其实是很支持辛笛这么做的，如果没人主动站出来，他甚至想主动开口，让辛笛去试疫苗。 可辛笛这个傻小子，没等他开口就主动站出来，杨顺真的很感动，他愿意成全辛笛，不说获得诺奖，如果辛笛能因此成为工程院的院士，也是很不错的结果。 旁边人劝道：“辛教授，这么重大的决定，要不要和家里商量一下？” “不用了，我的决定，我做主。” 辛笛当然拒绝，家里要是知道了，肯定以死相逼，绝对不会同意。 众人无法，CFDA官员只能开口：“杨教授，你觉得呢？” 杨顺严肃说道：“辛笛，你是成年人了，自己做出的决定，自己负责，你要想好。” 辛笛点头，郑重道：“我想好了，我决定第一个打疫苗。” 杨顺再不说话，摆摆手，同意辛笛去制作疫苗。 所有人都与辛笛握手，拥抱，目送他进入实验室，在里面注射疫苗。 出来后，先彻底消毒，再把辛笛送到隔离区观察，确定身上没有携带蝠猴2号病毒，才允许大家接触。 注射后，辛笛果然病倒了，低烧发热，畏寒，头昏无力，没有食欲。 许多人心里一沉，暗叫不好。 正文 第398章 当我女儿的干爹吧 疫苗后遗症出现，引起人体免疫系统剧烈反应，轻则发烧，重则死亡。 杨顺一直在盯着，他每天亲自帮辛笛抽血化验，连隔离间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进出的，在这种情况下，辛笛才有勇气配合下去。 到了第三天，辛笛的低烧退去，精神突然恢复，情况大为好转，但他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以为自己是回光返照。 在杨顺进来抽血，送出去化验后，辛笛有点哽咽，说道：“我不怕死……” 杨顺竖起大拇指：“嗯，你是纯爷们儿。” “我舍不得老婆孩子，她们都那么漂亮。” “瞧瞧你，还说自己不是颜值控。” “你能不能当我女儿的干爹？” “等你真死了我再当干爹吧，你要是没死，别想和我攀亲戚。” “要是我没死，等我女儿长大后，让她给杨德猎当老婆吧，当了亲家，你还是可以叫我大哥啊。” “滚滚滚。” 两人像是初次认识一样，相互嘲笑打趣着，仿佛又回到当年上学的时候，那时两人还经常讨论苗女多情的故事，相互挖苦，最穷的时候都没什么钱，路边的烧烤摊就能让人高兴好几天。 这时候，内线电话响起，里面传来兴奋的声音：“杨教授，抗体出现了！” 抗体出现，意味着疫苗生效，他们成功了！ 杨顺其实早就知道，他在辛笛体内发现了抗体，比刚才的血检还要准确。 看着呆呆坐在床上的辛笛，满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杨顺哈哈大笑：“我都说过了，别一天到晚想着和我攀亲戚。恭喜你辛教授，你成功了，你成为了不会被感染的人！” “还好我运气逆天。” 辛笛如释重负，他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思想做这件事，幸运的是他赌赢了，接下来他的好日子来了，他的名字绝对会记入史册。 有这个成功例子在，研究所里的所有人都大着胆子接种疫苗，这样就不会因为不小心而被病毒误伤，当然，这是在杨顺亲自带头打针，并且保证大家没事的前提下，大家才敢接种疫苗。 至于这些疫苗会不会给各自的亲人准备一份，大家一致决定暂时不用，毕竟内地至少看起来是安全的，疫苗应该用在其他人身上，比如研究病毒的科学家同行，以及沿海开放港口的一线医护人员身上。 疫苗研制成功，这个巨大的好消息当天晚上就传递到了中京，两地召开视频会议，听取了杨顺关于疫苗的汇报。 第二天晚上的新闻联播，首长公开向杨顺带领的红枫生化研究所表示祝贺，感谢他们对全人类做出的贡献，引起全国极大的轰动。 “华夏科学家万岁！” “这才是真正的希望之星！” “每次都是镁国英雄，终于等到华夏人拯救一次世界了，哈哈。” “为杨教授等人祈福……” 粉丝们真的特别热情，在杨顺的微薄里盖了超过50万的超级高楼，比那几个小鲜肉明星的微薄要有人气多了。 人们的记忆中永远留下这么一幅画面，现代化生化病毒实验室里，十五个科学家站在一起，居中的杨顺举起一支小小的试管，这就是人类的希望，他点燃了生命的火种。 历史将会铭记这一刻，或许这会是21世纪百年最著名的照片之一。 乱世之中，为了让人类产生活下去的信心，必须要塑造出经典的英雄形象，给人们希望。 媒体迅速介入进来，深挖下去，这些科学家们说服自己的家人，冒着生命危险做研究，妻子儿女与他们哭泣送别，如同送夫送父从军一样，这些故事已经颇为感人了。 谁也没想到，辛笛还会冒着生命危险，成为第一个主动接受疫苗注射的科学家，陶琪敏教授那些以身涉险的前辈科学家，再加上辛笛，全都成为人们崇拜的偶像。 这些科学家的行为也激励了一大批志愿者，甘愿以身涉险，加入疫苗的临床试验。 尤其是中京八环郊区的一些农民，因为拆迁，很多农民都是几千万的身价，有钱后物质得到满足，空闲的时间也多了。 这些农民被杨顺和辛笛的行为所感动，意识提高不少，纷纷主动加入农科院，生科院等研究所穷单位，极大缓解了中京大学生因为收入太低买不起房租不起房而导致的研究员短缺。 别小看农民，他们在物质生活富裕后，也想拥有更加丰富的精神生活，他们也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他们也在追求进步。 农民们愿意与知识分子打交道，愿意为科学献身，而且吃得了苦，不怕累，工作起来格外认真，像某些熟练农民工培养的细胞，提取的DNA，跑的电泳，比一些科班出身的生物系研究生做的质量还高。 《一个农民的自我修养》，这本书成为今年最励志的畅销书。 一时间，老百姓们为自己国家有这样的英雄而感到骄傲和自豪，人人相信，只要华夏这种人越多，未来将会越美好，国家也会越来越强大。 多么和谐的场景，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多么正能量的故事。 在强大的舆论宣传下，普通人永远都只看得到真善美的那一面，但很少有人知道，在这些光鲜亮丽的美好场景之下，又隐藏着多少黑暗和龌蹉。 第一批疫苗临床试验其实做了101个人，辛笛是第一个，他成功了。 但剩下的100人，因为疫苗不适应症导致3人死亡，都是妇女与老年人，这说明疫苗还不是最稳定的，需要调整剂量和成份，这份数据公众是不可能知道的，只有杨顺团队才清楚，他们还要继续研究升级。 另外，疫苗生产出来，是要给健康人接种的，CFDA，FDA，EMA这些机构的重要性立刻凸显，如果他们现在对疫苗不严格把关，很可能让幸存下来的一部分人类再次获得重创打击。 疫苗后遗症不是说笑的，全世界所有病的所有疫苗可以说都有后遗症，只是大和小的差别而已，谁知道这支疫苗会不会在十年后，病毒突变，延缓致死？或者破坏心血管，中风，败血病，甚至不孕不育？ 因此，审核还必须从严。 从疫苗正式生产，发放，还需要一年左右才能发放到普通人手里，而那个时候，很可能真的只有60%的人类活下来。 黑暗的问题就来了，世界毁灭前，诺亚方舟让谁先上？ 泰坦尼克撞击冰山后，妇女儿童先上救生船的国际惯例还行不行得通？ 这批疫苗数量有限，该怎么发放？ 顺序是富人，精英，明星，最后才轮到普通老百姓？ 还是，让领导先打，让有钱人先跑，低保户最后？ 另外，谁来投放这些疫苗？ 世界卫生组织，还是国际红十字会，还是各国疾病防控中心，还是默克这种医药企业，亦或是走各个国家的医药联盟，从医院里打疫苗？ 需不需要军队来管理药物？万一发生暴乱，谁来处理？ 另外，每个国家的份额是多少？ 镁国这几个月已经死亡1200多万人，欧洲死亡1000多万，全球累计加起来超过5000万，再等半年一年才能拿到疫苗，那时候可能超过几亿人死亡。 人类社会就像一个黑色的森林，每个国家都小心翼翼藏着自己的身体，不敢暴露自己，生怕有人在旁边打黑枪，被病毒盯上。 可惜华夏这个傻孩子点燃一堆火，高声说道：“喂，我这里有面包和牛奶，还有疫苗，你们谁想要？” 那些饿极了的其他孩子绝对会扑上来，一顿疯抢，肯定要打起来，说不定还会对华夏这个孩子打黑枪，下黑手。 “所以说，杨教授，你们开发出来疫苗确实很好，但你们不应该为疫苗的分配方案感到头疼，这也是我们军方要求立刻接手的原因。” 实验室里，军方长官将最近情况的汇总统计递给杨顺，意味深长说道：“这个时候，您只能相信国家了，就像我们以前一样，合作愉快。” 杨顺看了看，许多国家开始报价了。 有的提供资源，有的承诺开放许多行业，有的拿技术交换，有的用武力威逼，联合国也主动施压，认为疫苗是全人类的大事，希望华夏不要做的太过份，不能狮子大开口。 当然，话都说的很委婉，但就这个意思。 而且隐隐带着警告的味道。 “权力是最美味的毒药，权力的重新分配让无数人痴迷，权力带来的好处谁都舍不得放手，天底下，谁都不是圣人啊。” 杨顺轻叹一声，将报告扔回去，看不下去。 长官笑了笑：“您负责技术，我们来当坏人，脏活累活一直都是我们在做，不是吗？” 杨顺道：“行吧，我整理一下资料，另外你们要寻找几处军方控制的疫苗加工厂，我好估算产量。” 很快，在一次联合国大会上，由镁国为首的代表提出，以“哥本哈根协议”的框架，像规定全球二氧化碳的排放量一样，给每个国家分配疫苗的数量。 也就是说，发达国家多拿疫苗，死亡人数越多，拿的越多，因为感染的越多，镁国欧盟和曰本是最大受益者。 但是，这次华夏不同意，发言人公布了产量。 因为病毒的培养比较苛刻，原材料不足，产量不会太充足，每天生产300万支左右，如果产量增加，华夏会主动通报。 至于具体的分配比例，华夏要按照联合国统计的，去年的各国人口比例来配送。 比如华夏去年人口14亿，镁国3.2亿，曰本1.2亿，那么华夏自己分配的量是镁国的4倍，曰本的12倍。 而非洲那边13亿人口，将会获得与华夏差不多的份额。 每一批疫苗都有编号，并且有总量限制，按照各国人口比例，给予不同的份量，整个过程都是公开的。 至于各国如何给自己的老百姓分配，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华夏履行完自己的职责就行。 华夏发言人刚刚说完，联合国大会上立刻吵的不可开交，纷纷指责华夏做的不对。 镁国代表质疑：“你们华夏只死了不到1000人，我们镁国超过1200万人死亡，凭什么你们要拿到5倍的剂量？你们这是在谋杀！” 曰本代表也想说什么，被华夏发言人拿眼睛一瞪，吓得不敢说话——前几天在津市港口有几个曰本特工闹事被抓住，差点被港口军队当场击毙，曰本政府理亏，华夏还没找他们算账呢，还敢说话抗议？闭嘴吧！ 欧盟那边多个国家也觉得不忿，凭什么华夏占1/5的份量？ 还有印渡，也因为14亿人口，也占1/5，这又凭什么？ 在所有人看来，印渡那个鸟国家，政府才不会管低种的老百姓死活，拿到1/5的药物，也绝对先满足高贵人种，剩下的就是卖给国外赚钱，这么分根本就不公平。 还有东南亚小国，比如新加坡，病毒最先爆发的国家之一，人口570多万，现在死了差不多一半人，还剩300万人，国民经济差点崩溃了，按人口来算，他们只能拿到几万只疫苗，杯水车薪。 华夏驻联合国代表没有生气，而是平静地说道：“我们华夏开放了80天的港口，收容了来自镁国的难民550万人，曰本和韩国难民200万人，我们提供干净的饮用水，温暖的住宿，不愁吃喝的生存环境，如果你们觉得华夏这一切做的没有意义，可以把难民全部带走，疫苗我们也可以一支也不要，全部送给你们。” 镁国代表瞬间卡壳，拿难民来说事，还真让他们无话可说，镁国境内乱成一团，连基本民生都快保不住了，还接受550万难民，怎么接收，用嘴接啊？ 华夏代表又说道：“但是，有了这批疫苗，我们华夏就可以接受从世界各地过来的更多的难民，我们甚至可以开放机场管制，优先接受一批……优秀的难民。” 这话说的很隐晦，优秀难民是个什么标准？怎样才叫优秀？亦或是，给钱就收人？还是可以接受各位官员的家属亲人？ 这里面可以操作的地方就太多了，华夏只要占有这个份额，就是巨大的资源，和当年的碳排放数量一样，完全可以拿出去做交换。 而且这不叫乱世发财，按人口平均分配恰恰是对人权最大的尊重。 正文 第399章 全民征兵 人人平等的口号喊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很难。 华夏死的人少是因为华夏政府做得好，镁国死的人多是因为镁国没有足够努力，但华夏人的性命和镁国人的性命一样高贵，这才是人权平等。 如果要华夏牺牲自己的利益，减少自己的疫苗份额，把疫苗让给其他国家，那么其他国家就必须做出回报，补偿华夏的损失，这才是规矩。 乱世不需要圣母，上一个最可恨的圣母叫程心，她最终毁灭了全人类。 再说了，没有按照现在死剩下的人数计算，而是按病毒爆发前计算配额，华夏已经够意思了，谁特么再唧唧歪歪，连疫苗都不给你。 联合国大会上争吵不断，聪明人都清楚，手握疫苗的华夏成为话事人，私底下肯定还有隐藏的配额交给其他关系好的国家，以拉拢关系，逼迫华夏是不可能的，而且要担心华夏翻脸，还是以讨好为主。 欧美国家只能想办法，比如去逼迫非洲国家小老弟。 黑人兄弟一脸懵逼。 他吗的我确实很黑，但我黑就有罪吗？非洲人就不是人啊？难道黑人就比你们白人低一等？凭什么非洲的疫苗配额要割让一部分给镁国和欧洲拿走？小心老子的黑人律师兄弟在镁国告死你们这群王八蛋！ 现在有非洲人的老朋友华夏撑腰，非洲也要雄起，不受欧美国家的差遣！ 鹅罗斯也强势起来，半个楚科奇岛都腾出来，给镁国人和加拿大人逃难了，在疫苗上还想占他们的便宜？这是想让白令海峡燃起战火吧？ 印渡人声嘶力竭，举双手双脚赞同华夏，永远支持华夏的决定，阿三式英语说快了容易舌头打结，连普通话都蹦了出来，坚决站在华夏身后。 联合国大会上吵的一塌糊涂，一开始从单纯吵架，后来变成怒骂，扔杯子，脱鞋子打架的镜头更是屡见不鲜。 哥本哈根协议考虑的是未来100年的子孙后代，都吵成那样了，蝠猴病毒疫苗考虑的是现在的人，那还不打的头破血流？ 为了生存，谁都不服谁。 最终，华夏的疫苗份额不变，因为谁都不敢从华夏手里抢哪怕一支疫苗，游戏规则的制定者权力最大，道德和利益的至高点都在华夏这里。 另外的国家经过一周时间的争吵，利益交换，合纵连横，总算完成了蛋糕的分配。 至于私底下，多余的疫苗怎么换利益，就没有太多人知道了，甚至连疫苗产量有没有谎报，除了华夏首长之外，也没有人知道。 接着，联合国公开这个方案，全世界的人们都看到曙光。 许多幸存者都在感谢耶稣，感谢上苍，感谢佛珠，感谢珍珠。 许多人祝福华夏科学家，许多人还想给杨顺立牌，供奉在家里。 疫苗正在加紧审批，还没生产出来，但考虑到稳定民心的作用，各国政府开始商量，怎么给本国老百姓发放疫苗。 怎么发？ 简单啊！ 华夏最聪明的开发商们早就发现，当房子短缺，供小于求，无数人疯抢房子时，那就先限购，再摇号。 摇号看起来是最公平的，但同时又是最不公平的，把生与死交给冰冷的机器，交给运气，这是人类悲哀的无奈。 镁国，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等主要国家，采用了生日摇号方式。 由公证处准备365个乒乓球，放在一个巨大的透明的彩票开奖机里，棍子搅合，乒乓球随机弹跳，绝对公平。 全美观众都在盯着现场抽奖，镁国总统说道：“我们先抽第一批疫苗，上面的数字代表生日，当天出生的人可以打这一批疫苗，如果人数太多，疫苗不够的，从下一批中优先打疫苗，如果疫苗有多余的，这一批疫苗就累积到下一批，下一批打两批人。” 很灵活的做法，也很公平，有一点弹性，能给大家带来更大的希望。 机器滚动，第一个掉下来的球竟然是2月28日，巧的不能再巧了。 总统拿着球，展示给四周的摄像机，说道：“恭喜2月28和29日这两天出生的朋友，我们会尽量找WHO和华夏CDC争取到额外的一批疫苗，确保第一批充足。” 啪啪啪，全场鼓掌，镁国总统这一点做的很好，还挺为老百姓着想。 2月29日出生的那些观众长吁一口气，他们以为政府忘记了他们，还好还好，这个政府还有点人性。 接着抽第二批，第三批，一直抽到180批才停下来。 这是半年的量，按照计算，半年下来，病情将会得到很大的控制，疫苗和病毒情况可能发现较大变化，到时候再做决定。 愿赌服输，运气不好就怨不得别人，许多欧美人觉得还能接受，最多也就是待在家里半年不出门罢了。 可有一些国家采取的分配手段就很极端，比如南韩。 南韩人口5000万，国家小，城市密集，开放程度比较高，来自世界各地的整容者数量众多，带来的病毒数量多，这次伤亡惨重，死了900多万。 相反，看看隔壁的北韩，在这次危机中死亡人数是0，堪称奇迹，北韩电视台功不可没——当然也有可能他们不在一个次元中，他们的首领每天可以工作30小时。 南韩的首都距离边境线只有40公里，而且有汉江连接，北韩快艇能在30分钟内打进来。 而常年只有70万军人的南韩，在北韩虎视眈眈之下，突然做出决定，南韩全民征兵，以18-40岁的青壮年为主，加入军队后优先打疫苗，接着是儿童，最后才是老人。 他们是第一个没有选择相对公平摇号的国家！ 全世界哗然！ 半岛局势的战火一触即发，北韩开始调动，100多万正规军，400万预备役，就等着首领下命，一天就可以打过三八线。 就在联合国紧急磋商，争取调和时，南韩的国内也产生极大的骚乱。 尤其是那些掌管社会财富的中老年人，很多人都不想死，他们当然会动用手中权力和金钱，打算推翻这个政权和制度。 南韩总统发表电视讲话，将国家存亡的危机说明清楚，跪在地上，面对摄像机痛哭流涕，声泪俱下，说的非常凄惨。 所有看了电视的南韩老百姓，几乎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现在全球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有钱人想坐飞机逃跑都没地方能去，全都只能乖乖待在南韩半岛，等着被北韩打进来，绝对是灭国的下场。 亡国，那是一个多么痛的结局。 谁都不希望亡国，如果连国家都不存在了，他们老人手中的财富即使再多，也会成为北韩人的盘中大餐。 许多老人认命了，愿意将生存的机会让给年轻人，南韩想要崛起确实要靠青壮年。 身土不二，南韩民众爆发出的凝聚力让世界震惊。 青壮年确实起到维稳作用，整个南韩仅仅只混乱了一天时间，在总统公开讲话后，全国竟然平静下来，大批青壮年紧急入伍，短短几天内数量从60万跃升至300万，还在继续上升。 年轻人加入军队，吃喝用都不愁，而且经过2-5年的服役，等建设完国家，政局重新稳定后，裁军还有遣散费，现在入伍，能保家卫国还能保全性命，何乐而不为？ 这个现象让北韩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失去了最好的24小时机会，再也不可能做出快速反击。 就在南韩采取极端分配方式后，一海之隔的曰本，竟然也采取了相同的方法，全民征兵！ 曰本首相的理由也差不多，他说曰本老龄化社会，去年总人口1.2亿，今年死的只剩8000万了，要是再不全民征兵，曰本就会被邪恶国家占领。 南韩这么搞搞，国际社会也就算了，知道这个国家的人都是顽固份子，连老太太们都能把自己私人的金器首饰捐给国家融金救国，国难之下，南韩人做出什么都可以理解。 可曰本这么搞，是想干嘛？ 有历史污点的国家搞这个，又想打仗吗？ 还邪恶国家，暗指讽刺的不就是隔壁两个超级大国吗？ 曰本这么搞非常过份，曰本民众更加厉害，像是被洗脑了一样，许多曰本老人比南韩老人还要极端，喊出的口号就不必说了，“日必赢”“日必胜”之类的都还是小儿科，更过分的口号比比皆是，甚至提出“主动自杀，减少社会负担”，简直到了变呔的地步。 于是，国际社会开始大量指责，就连周边国家，对曰本新难民的接纳，审核也更严格了。 谁都没想到，两个亚洲强国这么做之后，欧洲也有两个国家步入后尘，其中一个，是徳国。 虽然徳国总理对联合国解释，徳国只是为了更好得集权，以国家恢复时的高效率为主，但谁也不敢轻信这句话。 为什么偏偏是这几个国家要选择全民征兵，先保青壮年？ 许多专家警告各国政要，要以史为鉴。 全世界的紧张情绪又加深了不少。 欧洲瑞典，荷兰这两个国家采取了第三种分配方法，军警，政要，精英，科学家，先占据疫苗的一半，剩下的一半从人群中抽取，这些国家同样发生骚乱，但大部分人竟然同意了，可能和他们的精英教育制度有关。 非洲许多国家采取了第四种分配方法，按区域和城市来，一个区，一个部落，轮番确保安全，军警和富人区最先保证，最后才是贫民区。 印渡采取了第五种分配方法，种姓制度在他们思想中根深蒂固，高种先打疫苗，低种以后再说，他们果然大量卖疫苗了，哪个国家出的钱多就卖给谁。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各尽不同，人间百态。 华夏国内老百姓们展开大讨论，看到了很多人性，也拷问了自己。 这种问题本来就很难完美解决，但大家有一个公认的看法，就像方洲子说的那样：“某些强势的国家在消除病毒后，崛起的速度绝对会比讲民主和公平的国家要快得多。” 高度集权就是这样，好处显而易见，同时也是一柄双刃剑，如果没有一个强势的首领，很容易被人民推翻。 有关疫苗的争论持续了很久，杨顺管不了其他事情，他将生产疫苗的权力交给辛笛他们后，接到首长的视频电话，关在房间里，与对方连上线。 陆老几人坐在首长身边，都是老熟人，寒暄后开始说正事。 首长说道：“小杨，疫苗后续的生产和研发琐事，我希望你能交给其他人，当然，疫苗组长还是由你来当，属于你的荣誉，谁也夺不走。” 杨顺当然乐得轻松：“那张15罗汉的照片已经是我最高的荣誉了，下面要我做什么事？” 首长道：“蝠猴病毒刚刚爆发时，我们国内开垦了大约2亿亩耕地，现在还在增加，但你可能不知道，粮食价格还是居高不下，一是因为进口贸易全部停止，我国粮食缺口很大，老百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这个杨顺太有体会了，以前吃的别提多好，所有人都是大鱼大肉，铺张浪费，现在呢，清汤寡水，粮价太高吃不起，“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连猪油渣洒几抹盐，都成了美味佳肴，由奢入俭难啊，谁受得了？ 首长道：“二是因为不法商家故意囤货，哄抬粮价；三是我们国家储备粮消耗了一半，用于难民接受以及海外援助，战略库存位于警戒线附近，数量也减少了。” 竟然这么严重了？杨顺皱眉。 对方秘书传来一份电子档文件，是一张列表，正常的战略储粮，正常的消耗，还有突发性检查之下，各地粮仓的“粮食损耗”。 真的是损耗吗，是亏空吧？杨顺反正是没往好处想的。 说实话，一座豪华别墅，在风平浪静的日子里，什么也看不出来，都觉得这是富丽堂皇的装潢。 可一旦敲开这层漂亮的墙纸，很可能下面是蛀空的木头，挖空的地板，空心的墙砖，松动的根基。 中粮和中储粮等机构的管理层被抓了很多人，市场上哄抬物价的非法商贩也被抓起来判刑，可资本一旦有300%的利润，绝对能让人铤而走险。 看到表格上的缺口，杨顺觉得胆战心惊，华夏都没能避免“粮食危机”，可想而知，国外都乱成什么样儿了，大病毒减少50%人口，饥荒再减少50%？ 首长说道：“这次全球爆发蝠猴病毒，华夏确实受到的损失最小，作为大国，必须展现大国的样子和气度，疫苗我们赠送了许多出去，各国短缺的粮食也需要我们支援，没有两年时间，世界各国都恢复不过来，粮食将会成为华夏外交最有价值的礼物。” 疫苗，粮食，人民币。 风水轮流转，镁国那一套玩不转了，现在轮到华夏——实际上，这一次镁国经济崩溃，经济总量早就输给华夏，第一的位置也该让出来了。 杨顺听明白了，他问道：“您的意思是，让我尽快开始研究主粮？” 首长很高兴，和四周智囊团笑着道：“看看，我就说了，杨教授是聪明人，一点即透。” 陆老也夸耀一句：“杨教授，我听说你和袁教授在水稻上也有收获？” 杨顺道：“水稻和小麦都还行。” 首长道：“那就先紧着从超级小麦开始，还是那句话，我们不给你限制时间，不给你压力，你想要什么资源都可以向我提。比如说黑农集团最好的小麦生产基地，东北最肥沃的土地，我们都可以给你。” “谢谢首长的大力支持，我尽力。” 又说了一会儿，挂断电话，另一张表传过来。 杨顺微笑看着，这是黑农集团的资产清点。 这家公司因为囤粮，恶意抬高粮价，被查出来后当典型，整个高层一锅端，国企又怎么样，看到人家镁国人威廉发国难财，自己也心动？ 在华夏发国难财只有死路一条，活该。 “厉害了我的国。” 杨顺随手将黑农集团资料扔进旁边的垃圾篓，伸了个懒腰：“也行，疫苗做完，研究主粮，顺便放个小长假。” 正文 第400章 别操心 布朗教授连忙否认：“不不，疫苗绝对不会是毒药，你想太多了。” 主持人也假装公正，说道：“威廉，如果没有证据，请不要轻易下这个结论，这是不负责的言论，请相信我们的FDA，他们会把关疫苗的质量，保护我们镁国人的安全。” 威廉微笑说道：“随便你们怎么说，但我也有选择打或者不打的权力，不是吗？反正这批疫苗我是不会打的，除非是我们镁国科学家自己发明的疫苗，在这期间，我会继续服用板蓝根抵抗病毒。布朗教授，请抓紧时间做研究，不要再浪费纳税人的钱。” 听到板蓝根这个词，布朗教授突然知道原因了。 他很生气地说道：“你呼吁镁国人不打疫苗，是为了继续推荐板蓝根？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现在没有任何试验和数据能证明板蓝根对预防蝠猴病毒有效。” 威廉耸耸肩，轻蔑说道：“哼，一个每年在生物医药上投入几十亿美元研发经费，却连疫苗都研发不出来的政府，说出来的话可信吗？如果你们很厉害，请你们立刻发明疫苗，别的什么话对我来说都是空洞的！” 布朗教授确实很羞愧，现场观众也在纷纷摇头，他们确实很失望，从来都是镁国人当英雄，谁知道这次镁国科学家竟然什么都没研究出来。 威廉越说越生气：“疫苗被别人控制住，分配和发放都是别人说的算，我们成了被全世界施舍的对象？你知道那些难民们，他们过着什么样的艰苦生活吗？” 布朗道：“据我说知，他们生活的还好，有干净的食物和水……” “施舍一些吃的喝的，这就满足了？你知道我们的同胞在干什么吗？他们在出卖劳动力，在工厂出卖我们引以为傲的学识，出卖他们掌握的最先进的技术，就为了挣一点点面包和水，和最低贱的可怜虫没什么两样！” “劳动工作换来薪水，一点都不可耻，我们镁国的工厂也是一样，你付出劳动，得到报酬，全世界哪里都一样。威廉，难道你连这种低级的经济学规律都看不懂吗？” “可我们的骄傲在哪里？为了苟延残喘活下来，廉价出卖自己，这样好吗？啊哈，你觉得这一切都无所谓对不对？因为你们CDC，还有你们所有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人，全都提前打过疫苗，都安全了对不对？所以你们才不用管我们普通人的死活，容不得任何人说他们的坏话，并且想方设法为他们解释！” 威廉站起来，指着布朗教授，几乎咆哮着喊道：“对不起，我是镁国人，我不需要施舍！” 现场先是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接着观众们跟着爆发出来：“说的没错！” “镁国人不需要施舍！” 主持人和录播室里的导演心里喊着YES，这么劲爆的话题，这么激烈的辩论，绝对能让收视率暴增，让他们成为话题的中心。 而布朗教授目瞪口呆，他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不知廉耻之徒，就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毫无底线地煽风点火。 他第一次觉得，科学竟然如此无力，输给了舆论，太可怕了，镁国这是怎么了？ ……………… 消息很快就传到华夏，几个主流门户网站都转发了这场节目，看完后，华夏老百姓们全都在摇头。 “这帮镁国人疯了。” “天天讲人权，知情权，明主，人都变傻了吧？” “唉，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些人没救了。” “有些人太自以为是，张口闭口都是阴谋论。” “杨教授好心好意救他们，他们竟然不领情，唉！” “作呗，真的作，看他们什么时候作死。” 有人嘲讽，有人不屑，有人惋惜，但就像各个国家不同的疫苗分配方案一样，别人家的事情，他们操再多的心也没用。 老李的老婆又去做头发了，小郑不小心走错屋子进了沈小姐的房间，隔壁老王19分钟的温柔和15秒的凶猛让张嫂子永远无法忘记，楼上刚搬来的年轻小情侣不嗨到凌晨两点不会睡觉。 其实只要细心观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小家如此，大国也一样，你管的了所有人吗？管不了，那就先管好自己的生活再说吧。 有这样一群镁国人义正言辞，咱们只能对他们说“干得漂亮”，为这群骄傲的镁国人点赞。 脑殘者，无药可医，比蝠猴病毒更可怕。 微薄上，好多大V专门@杨顺：“杨教授，别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带节奏，千万别搭理那些喷子。” “咱们也打了疫苗，杨教授肯定不会害我们自己人。” “他们愿意相信板蓝根，愿意炒作，就由得他们去，咱们别理他们。”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杨教授千万别生气，您可一定要保持好心情继续做科研，华夏老百姓都等着你的下一个好消息呢。” 大家都是一片好心，担心杨顺被激怒了，那个威廉绝对是在污蔑。 华夏官方迅速力挺杨顺，坚持重申，华夏在疫苗生产和分配上绝对不存在私心，不信的话可以当场拆封疫苗包装，注射到华夏老百姓身上，并且把过程直播给全世界看。 而且WHO的官员也能证明，疫苗和编号是全球唯一的，生产来源和去处全都有据可查，产量可能会逐渐增多，但绝对不会出现华夏疫苗和国外疫苗不一样的情况。 有些事情，懂的人自然会懂。 但人们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尤其当这个装睡的人心里还打着小九九，藏着阴谋和私利时，那就更叫不醒了。 在大家的担忧下，杨顺公开说道：“请大家放心，我没有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为这点小事生气？最近我有点忙，在研究超级小麦和超级水稻，已经有了点眉头，大家等着吧，用不了多久国内粮食价格一定会快速降下来的，某些囤粮的黑心商家等着破产吧。” 他这话一说出来，全国粮食市场瞬间慌了。 一夜之间，无数面包车，小货卡，纷纷奔赴郊区的仓库，打开隐藏粮仓的铁门，成吨成吨地往车上搬运大米，面粉等各类粮油商品，趁着夜色拖到市区，安排到各个销售终端中。 第二天，各地超市和粮店涌现出大量的粮食供应，几乎全都以各种明目进行促销，说的很好听，店庆十周年，会员日，夏日冰凉节，回馈街坊，老板带着小姨子跑了，再奇葩的理由都有。 目的只有一个，抛货！ 不顾一切，不惜成本地抛货！ 在这种情况下，竞争对手只有一个，就是同行，谁对自己更狠，刀子割的厉害，谁就跑的快。 微信的朋友圈里，有人迅速发布消息：“大路口的泳辉超市，搞粮油节活动，全场8折，消费满50块送鸡蛋，快点去抢啊！” 便利连锁超市24小时不打烊，将员工所有的家属都喊来排队，制造抢购的假想，成车的大米和面粉堆在门口，被四周街坊争抢一空，每个人回去还会告诉街坊：“超市米油打7折，还送鸡蛋，赶快去抢。” 天喵的薅羊毛聊天群里，推手疯狂发链接：“苏柠官方旗舰店弄了个夏日清仓，199-50的券限量抢购，最关键的是所有粮油商品全部没有涨价，全部没有涨价！复制并转发此条消息，可免费领取5元红包。” 电商比实体店的反应速度要更快，许多电商从0点开始，不要命的发放优惠券，在各大薅羊毛网站上做广告，参加“天喵特划算”，甚至在不涨价的情况下买一送一，好多宅在家里无聊购物的人精神为之一振。 买买买！ 连续几天，市场上的小麦面粉平均价格迅速下跌35%，大米价格下跌40%。 要知道，之前市面上都是供不应求，结果现在尼玛一个比一个跑得快，老百姓以为占便宜，抢了几天，发现怎么卖都卖不完。 不对劲啊？ 连着促销了几天，还在大促，越卖货越多。 网上那些券，一个个都在说特别抢手，可随便换几个号，隔几天了还能抢到，老板带小姨子跑了，老板又带小姨子跑了，老板把小姨子全都带走跑了，哪儿来的那么多小姨子？ 最后看到新闻，再联想到杨顺的微薄，以及一些媒体和专家们的分析，老百姓全都愤怒了。 合着这才是真相啊？ 前几天刚买了粮食的老百姓提着还没开封的袋子，小票都还没来得及丢呢，跑回去和超市粮店理论：“老子前几天刚买，你狗曰的都降价40%了？赔差价！” “说好了七天保价的？赔钱！” “黑心商家，原来囤粮的就是你们！助纣为虐，发国难财的也是你们，卧槽！” “你们良心都被狗吃了吗？老子揍死你们这群王八蛋！” “兄弟们，他们骗了我们半年的钱，给我掀了他的铺子，一起砸！” 全国各地都发生了骚乱，大部分都是店主赔差价了事，少量店铺和超市发生肢体冲突，愤怒的老百姓要求退钱。 但店老板也很无奈，他们只赚了小头，比如一袋米去年零售价卖5块钱一斤，现在进价都要12块，零售价卖15块钱一斤，他们也要利润生活下去吧？ 谁也没想到，市场风云变幻，才两三天而已，大米的进价就降到7块钱一斤，他们卖9块，也是很合理的利润范围，但是让他们掏钱弥补顾客从15块降到9块钱的6块钱差价损失，他们店小利薄，真赔不起。 真正赚大钱的还是粮仓和物流仓储大户，他们垄断了粮食供应，赚大头的是他们，他们被杨顺一句话给吓到了，库存几千万吨赶紧丢出去卖，否则等杨顺的新米上市，他们囤的粮食真会烂手里没人要，这半年发的财全部都要吐出来。 《杨教授一句话让粮价下跌40%》，成了今年最可笑的新闻。 结局是好事，但真相让人挺寒心的。 上面三令五申，查抄了不知道多少个黑心粮商，还是查处不完，结果杨顺一句话，吓得没人敢囤粮，这说明了杨顺厉害，经济市场的力量大吗？ 华夏这边粮食危机刚刚冒出点苗头，就被杨顺掐灭了，他带着袁定洋等人，在铁帽子山附近试种了超级小麦和超级水稻。 这些优秀的父本是从国家种质库和三亚育种中心挑选出来的，凝聚了袁窿平老先生几十年的心血，也凝聚了现代农业科学家杨顺做出的努力。 有杨顺接过袁老的接力棒，坐镇粮食领域，引领华夏农业科学的走向，老百姓们都定了心。 铁帽子山附近的百万亩育种基地，也在当地政府的配合下，在杨顺投资了几十亿之后，迅速完成建设，再加上北边三省的肥沃黑土地，海楠三亚的核心育种基地，都成了国家级最重要的核心粮仓。 华夏一片欣欣向荣的场景，经济继续保持高速发展。 至于镁国那边，该吵吵，该闹闹，电视新闻一天到晚播放各种负面新闻，但咱们也管不了不是。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华夏发扬优良传统，派遣了总计5000多人，300多个医疗队，奔赴欧美以及非洲多个国家和地区进行援助，堪称史上最庞大的医疗救援。 华夏有这方面的经验，援非医疗队持续了几十年，非洲人民对华夏的喜爱，有一部分就是因为华夏医生的援助。 对此，世界卫生组织给予华夏卫生系统极高的评价，而且今年的诺贝尔和平奖，据传很有可能授予开发出疫苗的杨顺，或者是华夏卫生部的官员，感谢他们对世界和平做出的重大贡献。 又过半个月，不屈服的威廉嘴上吵的很凶，也完蛋了，因为他怂恿镁国老百姓不打疫苗，终于被联邦法院起诉。 威廉被抓起来，不得保释，一起倒卖板蓝根的同党也一起被抓，这个团队看样子要蹲几年。 主谋威廉除了涉嫌贩卖药物获取暴利之外，还有成立鞋教的罪名，这小子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想一呼百应，给女信徒提供庇护，收忏悔者的赎罪费，什么坏事都干过。 一时间，世界许多国家的人都拍手称快。 华夏这边更是准备了一个专题片，深刻剖析邪恶威廉的言论，揭露他的真面目，放给老百姓看，那才叫一个解气。 看到小丑上蹿下跳，最后死不足惜，人人都觉得憋着的一口气吐出来，爽！ 正文 第401章 科学的力量 经过半年时间的紧张局势，红枫的疾控等级降到5级。 这比最开始如临大敌好多了，至少社会各界的生产经营正常运转，就是餐饮和服装店的生意稍差，街上的人少了很多，大家都知道危险，尽量不主动往人多的地方凑热闹。 到了中秋时节，南山植化所里一群人难得忙里偷闲，弄了个中秋茶话会，正好趁杨顺从铁帽子山回来，大家一起庆祝庆祝。 汪卉叫人就在院子里摆了几张桌，四周花香四溢，桌上瓜果香甜，瓜子都是自己种的向日葵和西瓜，月饼是自家小麦粉，馅儿全是景区食堂老师傅剁的，螃蟹和田螺那叫一个肥美。 四周蚊虫勿近，天晴月圆，来自南山的凉爽小风一吹，男人喝着自种桂花酿的酒，女人品着极品桂花茶，那叫一个惬意舒坦。 一点黄和皮特等鸟儿落下来，小欧和云豹等动物也有自己的专属座位，相熟的动物们全都参与进来，与人相处，和谐美满。 反正是瞎聊天，威廉的那条新闻后也是刚刚得知，大家一个个击掌相庆，欢笑不断。 肖健指着电视上面列出来的罪名，手指头重重点了点，解恨说道：“看到没，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的就是这号人。” 众人齐齐附和，敢冤枉他们的老板，不是夜里打电筒上茅房嘛！ 杨顺说道：“他不是过了几个月纸醉金迷的日子嘛？如果他当时小捞一笔就走，收敛一点，别这么嚣张，说不定还真的可以赚一笔，许多商人的第一桶金其实都不怎么美丽。” 辛笛嚼着桂花糖说道：“人性都是贪婪的，如果捞偏门来钱太快的话，很快就停不下来了，迟早要死在这上面。” “说的对，看他们活在当下挺快活，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肖健说道：“跟你们分享一件事，我老婆不是在蟾酥交易中心上班嘛，她说那附近有个专业碰瓷的老头儿，五年工作资历，经验非常丰富，资深专业碰瓷户，甭提多招人恨了，结果老头这几年坏事做绝，最近老天爷把他给收了！” 呀？谭馨胆子小，听得有点害怕，问道：“那个大爷死了？” 肖健哼道：“还没死呢，一周前，他照常上班工作，这一次终于失手，被一辆车给狠狠地怼了一下，撞飞了几米远，肇事司机当场就跑了。120来了之后，把老头用担架抬走，医生发现他背心一个颜色很深的五指爪印，仿佛中了大力金刚掌一样，没有皮外伤，就是内出血，器官部分破裂！” 众人啧啧称奇：“乖乖，车撞一下，还能像大力金刚掌一样，不伤筋骨，专打人的内脏？” “那是七伤拳吧？” “没看到说是掌印吗，七伤拳是拳印？” “牛逼呀我的车，怕不是司机有异能哦。” “对呀，难道司机还会隔山打牛？”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定还真有这种武林绝学。” 见众人说的神乎其神，杨顺靠在座椅上瘪瘪嘴，拿叉子从旁边果盘叉起一块大西瓜，说道：“什么武林绝学大力金刚掌，七伤拳的，你们想多了，那车肯定是斯柯达。” 众人愣住，暗自琢磨，好像是这么个理儿，五个指头嘛，唯有斯柯达，这个笑话还真是冷，汪卉在旁边笑得不行，还悄悄在桌子下踢了老公一脚，没想到被他两腿夹住，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不放。 真吃鸡。 肖健道：“反正老头儿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ICU住着没出来，动了几次大手术。唉我说，现在的医疗水平就是高呀，治不好但就是让人死不了，老头儿家里已经花了四十多万，估计再过几天，老头儿的卡上余额应该不足了，这些年讹的钱全赔进去不说，还搭上一条命！” “这个……” 一群人想笑又觉得不合适，只能说，多行不义必自毙。 人在做，天在看，像威廉那样的，可不就是把赚的美元全都给吐出来，还要坐牢蹲大狱。 做坏事值得吗？ 本以为这个案子说完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后续。 肖健嘿嘿笑着：“谁都没想到，就昨天，有个快递公司的人报案，说今天早上一拉开卷闸门，发现门面缝隙下面有人塞进来10块钱，还有一封信，收件人地址写的医院病床，正是那老头儿的名字，快递老板好奇看了一眼内容，差点没吓尿了，赶紧报案。” 众人问道：“上面写着什么？” 肖健道：“是一哥们儿的留言，他说一年前被这老头儿讹了5000块，气不过，于是他策划了大半年时间，每天都蹲守他的生活习惯，活动规律，身体素质，选什么车，在哪儿撞，用什么力度，逃跑路线，再到医院换药，怎么让老头交钱，全都计划好了，终于实施成功。” “……” “这哥们儿咋不上天呢？” “正义的鲁滨逊，大家了解一下。” “丢不丢人啊肖健，你也有点常识好不好，惩恶扬善的明明是罗宾汉！真服了你。” “欺负我没上过学吗？罗宾汉和牧马人都是Jeep的车好不好，虽然我是穷人，但我就是懂车！” “好好，你上过学，我文盲。” 茶话会上，众人笑得不行，南山植化所好久都没有这么开怀大笑过了。 说完威廉，肖健又想起来，大声问辛笛：“辛教授，你以身涉险，给自己打疫苗，上面给没给一个说法？” 辛笛太想给肖健一个爱的抱抱，尼玛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自己装逼的时刻。 他站起来，很装逼地去找香烟和火机，结果被老婆一瞪眼，不敢了。 他只能说道：“说法，当然是有滴。首先，老板和我都被提名诺贝尔和平奖，这算不上学术上的成功？” “算！” 众人异口同声，纷纷恭喜。 杨顺是拿过奖的人，并不看重这个，说道：“和平奖的含金量不怎么高，再说了还有我们国家医疗队的人竞争，他们得和平奖的几率更高。” 辛笛坚持道：“再没含金量，也是个诺贝尔奖呀，提名也是实力的证明！甭管怎么说，我辛笛，也算得上光宗耀祖了，我对得起身上的小猪佩奇纹身！” 他抬起胳膊，露出手臂肌肉上的粉红色小猪佩奇，另一只手将胸脯拍的砰砰响，大家掌声啪啪啪，送给社会人辛教授。 众人笑不停，辛笛又说：“另外，我和老板都各自通过了国家杰青基金的项目申请。再熬个十年，我就是长江学者，老板就是院士，等我再熬到60岁之前，说不定也能当上院士。” 其实两人功绩还是挺多的，但国内学术界就是要讲究个资历，就算再破格，杨顺也不好意思在30出头的年龄成为院士，还是普通教授，杰青，千人，长江学者，院士这么一路升级过来更加稳妥。 而且像“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这是国内最牛的奖项，平均获奖年龄超过80岁，杨顺虽然够格拿，但最好还是再等几年，到40岁左右，成为真正的学术霸主后，再拿下来，才显得更加稳重。 “恭喜恭喜！” “过几年，咱们所里不是教授就是院士，牛犇呀。” “终于要熬出头来了，不容易！” 好多研究员都挺羡慕的，像袁定洋他们，谁不想着当长江学者，院士？ 刚毕业的小硕小博，谁不想着评教授，拿国家杰青基金？ 在南山植化所还是有奔头的，机会真的很多。 肖健羡慕极了：“我们不搞技术的，这辈子也就那样了。” 辛笛说道：“别急，说不定以后你也有出名的机会。” “什么机会？” 肖健随口问，他突然想起来什么，有点惊恐地摆手：“以身涉险打疫苗？唉唉，换成我，还真不敢。” 其他人也有点怯意，不是每个人都敢不要命的。 辛笛耸耸肩：“那你肯定默默无闻后半生了。” “读史可以明鉴，看看历史，就知道为什么我崇拜科学家，而且愿意从事科研了。” 杨顺说道：“说个大家都知道的，国内陶琪敏教授打乙肝疫苗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但在陶教授之前，国外几乎是用人命，而且挑战了人类的道德底线，才硬生生堆出来这样一个乙肝疫苗。” 布隆伯格是第一个发现乙肝抗原的人，获得诺奖。 接着克鲁曼用大量智障儿童的血清来培养病毒，第一次制造出疫苗，打到另外身体健康的智障儿童身上，这个试验挑战了人类的道德底线，医学界和卫生管理局没有反对，但克鲁曼备受社会学家，政府官员等人的质疑，当年舆论闹的很大。 下一任继任者，默克公司的免疫学科学家莫里斯-希勒曼站出来接班，这是位伟大的科学家，我们现在每个人从小打的那些常规疫苗里，有8种都是他开发的，他一生发明了40多种疫苗。 希勒曼历尽千辛万苦做研究，从同志和吸读者身上提取血液，用科学手法灭活病毒，最终制作成功了乙肝疫苗，但FDA拒绝了他，不准临床试验疫苗，因为外界对带病血液制品充满恐惧。 而那个时候，艾滋病还没有被科学家发现，希勒曼从同志和吸读者身上提取的血清里面就含有艾滋病毒，而他并不知道这一点，可以说，当时他制作的乙肝疫苗是极其危险的，但他以一个严肃科学家的素养，做疫苗的过程中，竟然做到了完全杀灭艾滋病毒，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在我们现在看来，希勒曼简直就是在找死，竟然敢和艾滋病毒在刀尖上跳舞！ 让人惊讶的是，希勒曼在默克公司内部的中层员工中，寻找自愿者参加临床试验，接受注射的有克鲁曼，克鲁曼的妻子，以及默克公司的九名高管！ 这就是科学的力量和信念！ “在面对未知事物时，大家保持足够的警惕是正确的选择，我们科学家也无可指责。所以，在极端纠结的时刻，承担风险的也只有我们科学家自己，但是往往牺牲的，也是我们科学家自己，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杨顺颇有些感慨：“辛教授，谭教授，袁主任，还有我们研究所所有的人，我非常感谢大家在科研上做出的努力。同时我还希望，大家继续保持，坚持普及科学，造福大众百姓，用科学的力量保护我们普通老百姓。” “说的好！” “我们冒着生命危险，用科学建造了疫苗这座城墙，是值得骄傲和坚持的，别让无知的人误以为天下太平，轻易毁灭了这道墙，这个威廉就是前车之鉴。” “华夏1.2亿受到歧视的乙肝病毒携带者，需要我们的治疗，需要我们的解释和保护。” “科普之路任重道远啊！” 大家都颇有感慨，不过有杨顺带头做科普，以他的名望和号召力来看，应该会比克鲁曼，希勒曼这些人，稍稍轻松一点吧。 威廉被抓之后，杨顺很快就受到镁国卫生部和世界卫生组织WHO的邀请，公开发表电视讲话，承诺疫苗和他发明的抗癌药一样，都是真实可信有效的。 四个月后，第一批疫苗从华夏运往世界各地，人们在指定地点进行注射，阴霾了一年的天空总算出现了一缕阳光。 这批稳定的疫苗是实验室的第四批产品，副作用极小，即使是小孩子，也不会产生很强的过敏反应。 等人们打完疫苗，再佩戴一个唯一编号的手环，上面有二维码，一些管制区域出入口会设卡，监管人员都要拿扫码枪检查这个。 镁国2月28日和29日出生的老百姓排队打疫苗，下一批人就在附近看着。 他们很羡慕，也很期待，只有在打好疫苗才能获准出入公众场合，谁都想和朋友在外面聚餐，一起逛街，逛图书馆，呼吸自由自在的空气。 世界经济复苏总算开始，10年一个经济周期，竟然用如此惨烈的形式完成坠落，当真是人类世界的悲剧之一。 也好，不破不立。 许多过去没法动手，舍不得抛弃的行业，低能效的产业，该抛弃的就趁机甩掉，一切都在废墟中重新站起来。 只是百废俱兴，各行各业都缺少原材料，差人，甚至包括农业，像镁国农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要想恢复到一年前的高峰，还是有点困难的。 当秋粮丰收的时候，杨顺又给世界带来了两个重磅消息。 他的超级小麦和超级水稻实验田，又一次获得丰收，亩产超过最好的世界纪录。 优秀的种子成为华夏重要的资产，东南亚喜欢吃大米，欧美国家最爱小麦谷物，中粮成为杨顺在全球的代理人，一时间，ABCD四家接近破产的粮企，拱手将世界第一的宝座让出来。 粮食，疫苗，种子，世界的经济命脉都尽在华夏掌握之中。 是时候，让￥成为国际货币了。 这是最好的机会，华夏有这个能力！ 正文 第402章 又得奖了（全书完） 一年后，又是一个假期国庆节，红枫云川酒店大厅，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韩毅先生，你愿意娶陈雨涵小姐为妻吗？” “我愿意。” “……” “陈雨涵小姐，你愿意嫁给韩毅先生吗？” “我愿意。” “……” 在热烈的掌声中，陈雨涵和自己的老公韩毅交换戒指，音乐响起，又有一对新人结为夫妻，成了一个小家，所有人都为他们送上祝福。 杨顺被斑驳的灯光晃动双眼，打心底里替陈雨涵感到高兴。 女方主桌这一席，陈浩两口子正在舞台上配合司仪，陈梅忍不住问儿子：“辛笛的婚礼你都当了证婚人，你表妹的婚礼为什么不当？” 杨顺说道：“我是辛笛的老板，一个单位的，当他的证婚人名正言顺。但雨涵和她老公都有自己的事业，高调和我联系在一起，就不好了。我不希望他们起步太高，做事太顺利，我觉得年轻人还是要经过社会的捶打，知道什么叫做努力，什么是挫折，最好是信心满满做一件事，最后却遭到重大打击，品尝过人间百态，人情冷暖，这才算是完美的人生。” 陈梅一愣：“这都什么歪理邪说，被打击的信心全无就是完美人生？” 杨中华也认可这个道理：“我支持儿子，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知道什么叫吃苦，才会知道成功来之不易，才懂什么叫珍稀，一路顺风顺水不见得是好事，蜜罐里的孩子永远长不大。” 杨顺道：“我支持爸爸，我们不要当蜜罐，我们要当蜜獾。” 陈梅心疼自己的侄女儿，就好像她特别喜欢女孩子一样，自己家里她最偏心杨晨曦，外面就特别偏心陈雨涵。 她气鼓鼓，瞪了两人一眼：“哼，男人！” 杨顺哈哈大笑，男人就是这样，身上不流点血，留下点伤疤，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勇猛过？ 当花童的是苗福惠和苗福泽两兄弟，帅气逼人的双胞胎穿上小礼服，别提多吸睛，得到了无数宾客的赞扬。 汪文渊和杨德猎个子太高，只能当彩纸射击手，在旁边过过干瘾。 另外几个冰雕玉琢的小姑娘，小天使，都是找的其他朋友家的孩子。 “唉，儿子太多了，也不好，对不对？” 汪芸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杨顺身边，撑着下巴，斜眼看着他，故意问道。 杨顺干咳两声：“这不能怪我吧，运气不好怎么办？” 汪芸咯咯直笑，说道：“徳国那边蝠猴病毒已经得到全面抑制，我想过几天就带着文渊回徳国。欧洲分公司的生意已经开始了，贸易也恢复正常，我要过去坐镇。” “又要走了啊？” 杨顺挺舍不得，这一年多时间，朝夕相处，大家都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尤其是孩子们，特别黏杨顺。 汪芸伸手拢了拢飘乱的发梢，同样舍不得地说道：“还不是为了你的生意着想，你以为我喜欢一个人待在徳国吗？谁叫你是华人首富呢？” “咱们的华人首富怎么啦？” 将孩子们送到儿童专席的苗芳菲和汪卉过来，苗芳菲伏在汪芸的肩膀处，靠着她坐，歪着头笑眯眯道：“杨首富又有什么新想法，新任务？” 帮旁边汪卉把椅子拖开，伺候她坐下，杨顺摆手谦虚道：“什么华人首富，那帮人连我有多少产业都搞不清楚，排行榜完全不准，我只比第二名多10亿美元吗？尽瞎说！” 众人笑，这家伙又在变相自夸了。 苗芳菲道：“光是中粮给你10%的股份，就足以让你成为百亿富翁，远超第二名，好啦，大家都知道你很强，厉害了我的杨老板~~对了，过几天我也要回镁国，继续做事啦。” “你也要回去？你们都要走啊。” 杨顺愕然，再看身边汪卉，她很显然已经知道了。 汪卉道：“镁国那边百废俱兴，苗伯伯和芳菲他们又闲不住，玩了一年说全身都疼，现在回去也好。想再见面，等冬季训练营吧。” 汪卉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杨顺没有异议。 生活就是这样，还是会走上正轨，他除了做做喜欢的科研之外，未来最重的任务就是将几个孩子带大，将自己的一身本领全部教给他们。 叮铃铃，手机响起。 杨顺拿出来一看，怎么是从瑞典打过来的电话？ 大厅里有点吵，杨顺拿着电话走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接通，用英文说了一句hello。 电话是从斯德哥尔摩打来的国际长途，对方问道：“是杨顺，杨教授吗？” “是的。” “这里是斯德哥尔摩，瑞典皇家科学院，我是秘书长凯文，恭喜您杨教授，您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我们将在半个小时后，向全世界宣布这个消息。” “……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蝠猴疫苗拯救了几亿人的生命，皇家科学院认为您应该足以获得诺贝尔奖。” “谢谢，我很感谢。” “那好，我们期待12月，您再来斯德哥尔摩。” 挂断电话，杨顺差点笑出声来，拿着手机在哪儿傻笑了好一会儿。 生理学和医学没法再给他颁奖了，为他生造一个诺贝尔农业奖出来也不现实，估计今年全球的化学家都要破口大骂，又占了他们的一个名额，把化学奖也给抢到了。 汪卉从他身后走过来，用肩膀撞了撞他：“这么开心，中奖了？” 杨顺突然侧身，把她一把抱起来，原地转了两圈，吓得她小小惊呼一声。 “快放手，那么多人看着呢。” 汪卉脸都红了，旁边几个服务员，还有其他包房的食客路过，冲两人友善笑了笑，几乎人人都认识杨顺，他是偶像科学家大名人了，红枫的骄傲，谁不认识？ 杨顺将她放下来，汪卉连忙整整衣服，左顾右盼，最后嗔怪道：“你疯啦？” “没疯，就是又来一个好消息。” 杨顺道：“今年咱们还要再去一次斯德哥尔摩，去领一个诺贝尔化学奖。” 汪卉目瞪口呆，盯着杨顺的脸，发现他不是在说笑，突然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不顾外人诧异的眼光，踮起脚，死死搂着他的脖子，哽咽着说道：“能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杨顺贴着她的耳朵，温柔道：“遇到你，也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另外，会玩炉石，也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杨顺心里想着，他突然有一个想法，这次经济萧条，暴雪公司好像快要破产了吧，嗯，把它买下来，继续给我一个人开放炉石传说的服务器。 是时候来一波大哥牧和鱼人骑了。 异界征战不是梦！ （全书完） …………………… …………………… 完结感言： 一路磕磕碰碰走来不容易，但好歹还是按照大纲完成了，成绩还凑合，就是写的累，专业文要查很多资料，我还想科普很多东西来着，真心写不快，中间还触及到一些利益团体，差点在最后晚节不保把我给封了，吓得我只能赶紧结束，不敢再写下去。 行吧，都过去了。 完结，撒花~~~ 感谢许多从《综艺娱乐之王》《维秘女模的经纪人》一路跟过来的书友，从一开书就打赏起，像龙皓晨，郝阿佑，诗与刀，紫炎天骄，心情的浪漫，9527，刀客，蛾子，等人，基本上在排行榜前面的，很多都是老书友，谢谢你们~~ 还有像坠落暗天使每天坚持打赏，捞月的猴子每天15票，其他熟悉的名字我就不一一念了，感谢大家每天坚持，每天能看到你们的名字出现在后台软件列表上，都会觉得心里是安稳的，剧情木有崩[偷笑]。 说真的，让我敢瞎杰宝写，乱开车的勇气，不是梁静如给的，而是你们，么么哒。 下一本，我要吸取教训，不会碰这些敏感东西了，会写一个轻松搞笑的快节奏故事，不过让我休息几天，完善大纲和人物卡以后，再征战，到时候谁都不准走，新书再支持我吧。 嗯，谁在问“开不开车”？ 不存在的，开车是不可能开车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开车，我心中默念二十四字，老牛在腰间，小猪佩奇在胸口，我是老实人。 拜拜~~新书见！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