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阳台上的后花园》 作者：小生慕容 内容简介： 怪物想要杀人，但有些人更想要杀人。似乎，有人的地方就有争夺，不管是怎样的末世危机。。 第1章 引子 “又是慕容魔门，这究竟有完没完啊？！” “总是这样，不嫌烦吗？” “告诉我，有什么用？你们这样，一天到晚的不累么！” 一名女子笑笑，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面对的是好几个男人。 也不在意，自己估计没法继续活着。 女子：“其实，我知道你们脑子里在想什么。我能站到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嗯？ 女子：“人类总是很奇怪，明明自然人跟克隆人之间，身体上没有任何区别。但似乎，总是认为自然人的味道不同，所以才会让我一路杀过来，站在这里，对吧？”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你们自认为我肯定不是你们的对手，你们自认为可以抓住我，然后随意侮辱我。所以，我才能活着站在这里，对吧？” 几个男人互相看了看，眼神和笑意似乎说明了一切。 女子：“不过，你们在这里待太久了，太天真了。好啦，寒暄结束，记住我的名字，慕容小贝。” 嗯？ 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和讲话。 嘭！ 一声巨响。 巨响之中，夹杂着女子坚定的声音。 “慕容魔门，解救世人！” 湛蓝色的光芒四处飞舞，就像鞭子一样不停鞭打，似乎就连空气也被鞭打。 在光芒映照的位置，似乎看见几个男人扭曲的面庞。 不过，连尖叫都还没有来得及发出，这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女子不见了，几个男人也不见了，四周只有远处溅着点点血渍。更多的，已经被高温蒸发，弥漫在四周。 没有尸体，没有骨骸，只有淡淡的血雾。 可惜，没人看到血液蒸发的模样，也没人欣赏这血雾飘散的状态。 “滴！更改。” “滴！自然人所为。” “滴！允许更改。” () 第2章 故事开始 梅林村。 取自幸福梅林，想要讨个口彩。但往往这种讨口彩的事情，是在提醒自己并不拥有那玩意。 “力哥，这是萃好的毒箭。” 张十三刀拿着一根毒箭，递给力哥。 阿力看了看这根毒箭，又看了看张十三刀，心里微微叹气。 全村的人都知道，张十三刀的天赋是【一事无成】，似乎做什么事情都没法成功。 但偏偏，这孩子总是想要试试，什么都想要试试，似乎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天赋是【一事无成】。 “就一根毒箭？” 阿力正想要夸奖几句，身边的阿花却开口了。 阿花：“刀仔，这一根毒箭很少哦。” “对不起，花姐。” 张十三刀低着头，道歉。 为自己的成果感到羞愧。 自己果然是【一事无成】，别人萃毒箭都是十几根，而我自己只有一根毒箭。 除了用一事无成来解释，还能怎样呢？ 自己似乎干啥都不行，就连最简单的看守村口这事，自己也会出错。 “刀仔，” 阿力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忍了一嘴，说，“刀仔，有些人是天赋主导人生。比如我的天赋【得心应手】，可以让我迅速入门任何一个领域。但有些人则是技能主导人生，比如你花姐的技能分身术。 你十一岁了，还有不到两个月就会觉醒技能。所以，你没必要老是把心思放在你的天赋上。说不定，你觉醒的技能很厉害呐。再说……算了，还是不说了。” 张十三刀：“谢谢力哥，总是安慰我，每次大家都在安慰我……” 阿花：“瞎说，老娘就没有安慰你。” 张十三刀：“……” 阿力笑笑：“你花姐的天赋【心直口快】，就这样的，村里的人谁没被她说过。” 阿花：“喂！别以为你是老娘我喜欢的人，就可以诋毁老娘的天赋。心直口快怎么了？告诉你，这天赋好得很！” 阿力无奈：“你才十三岁，能不能别一天到晚老娘老娘的？” 阿花：“十三岁怎么了？老娘已经长毛了，再过一两年就可以成亲了！” ？！ 阿力果断转移话题：“刀仔你过来。” 张十三刀靠近，阿力悄悄在耳边说了些话。 阿花：“哎呀！两个大男人说悄悄话……” 张十三刀有些激动：“真的吗？” 阿力则是皱着眉头：“我还不太确定，你要保密哦。” 阿花：“还保密？刀仔，说给老娘听听。” “走了，阿花！” 阿力不想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这事本来就是自己的猜测，而且还牵扯祭司阿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四岁的时候，祭司会探知每个人的天赋并且告知如何培养和运用自己的天赋。 用先祖的话来讲，“再也不是三岁小孩了”。 但从来没有听过【一事无成】这个天赋，但是，祭司阿婆明确表示，刀仔的天赋就是【一事无成】。 这就意味着祭司阿婆……而且，【一事无成】这个天赋本身就是矛盾的。 阿花：“喂，力哥，你刚才跟刀仔讲了什么呀？” 两人已经走远，已经走出村子。 阿花在阿力身边，笑着。 而张十三刀，则看着两人离去，眼神里充满了羡慕。 因为他们能够为村子做事，能够做成某些事情。 不像自己。 一事无成。 ………… 树林里。 “阿花，你要小心一点。这怪物，虽说实力不强，在村子周边徘徊几天都没有伤到人。但毕竟是怪物，你要小心一点。” 阿花：“哇！不愧是老娘看上的男人，就是好！” “好了，别闹。” 阿花：“我不，我就要闹！你还没告诉我，你悄悄跟刀仔说了什么呐。” “别打听，这事牵扯祭司阿婆，你最好别知道。” “哇！看，这就是老娘喜欢的男人，你真好！” 阿花伸手挽着阿力，岂止是挽着，仿佛整个人都要挂在阿力手臂上。 “别闹。” 阿力想要用另一只手，推开阿花。 不过， “技能·分身术。” 多了一个阿花。 那个阿花挽着阿力另一只手。 两个阿花，一左一右挽着阿力。 “嘻嘻，这下你没法推开我了吧。” 阿力突然觉得很头疼，伸手想要扶额。 却发现，两只胳膊都被挽着，扶个屁的额。 阿力：“你快点取消技能吧，待会还要对付怪物。” “我就要……” 咔擦！ 地面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阿花话还没说完，怪物出现了。 两米多高，背上有尖刺，尾巴有鳞甲。 千年前，就是这样的怪物凭空出现，毁掉了先祖文明。 千年后，人类凭借天赋和技能，重新站稳脚跟，重新燃起人类文明的灯塔。四岁知晓天赋，十二岁觉醒技能，这是跟先祖完全不同的文明。 但怪物并没有被消灭。 “嗷！” 怪物嗷叫。 尾巴轻轻一刺，就刺穿旁边的大树。 微微一卷，似乎根本就没有用力，那大树就被撕扯下一部分。 “小心！” 很明显，怪物要用尾巴投掷这树干。 也许对于怪物来说，尾巴上卷着的树干并不长也不大。 但对于阿力两人来说，命中之后，估计就是重伤。 阿力的预判，让两人躲开了。 准确来说，是三人。 阿力就地一滚，阿花跟着阿力，而另一名阿花则远远跑开。 嗡！ 怪物身上的尖刺在振动。 嗖！ 尖刺竟然从怪物身上弹起，犹如弓箭一样划破空气，奔向阿力。 而阿力，刚刚才调整好身形，拿出弩，但根本无法继续躲闪。 之前的树干攻击，就是为了此刻的尖刺攻击吗？ 阿力眼睁睁看着尖刺，思维能动，可是身体却跟不上。 嗤！ 尖刺刺穿身体。 不过，是阿花的身体。 鲜血喷溅，阿力整个脸上全是血。 阿花用身体挡在阿力前面，想要避免阿力受伤。 可惜的是，并没有成功。 阿花确实挡住了尖刺，但尖刺的速度太快，刺穿阿花之后，依旧刺入阿力体内。 鲜血流出，阿力看着自己心口的鲜血，又看着自己手里的弩。 还没有来得及用弩呐。 阿力倒下，身边则是已经倒下的阿花。 两人的鲜血，就这样缓缓流淌，染红了草地。 “嗷！” 怪物再次嗷叫。 朝着远处的阿花，缓缓走去。 一步两步，越过地上的尸体。 但奇怪的是，远处的那个阿花并没有逃走。 嗡！ 弦鸣。 嗖！ 箭响。 一支箭插在怪物的腹部。 本来已经死掉的阿力，却坐在那里，端着弩。 那支箭就是之前张十三刀萃好的毒箭。 这种毒是赛恩斯门派十几年前研发出来的，只要命中怪物，就能一击带走怪物的生命。唯一麻烦的是，如果要食用怪物肉，就必须煮很久才能消除毒素。 “嗷！” 怪物低头看了看自己腹部的箭，又看了看本来应该已经死掉的阿力。 突然用力砸向地面。 然后，重重倒下。 怪物，死了。 ………… 分身术：这个技能还有什么好说的呐，只不过，限制比较大。使用者不能距离自己的分身太远，否则分身会消失。使用者可以选择何时取消分身，哪怕分身死亡却不取消也可以。但分身会占据一定使用者的精气神，分身受伤或死亡导致的精气神消散，取消分身也无法回到使用者身上。 () 第3章 回村 “好了，阿花，快取消你的分身吧！” 阿力坐在那，从怀里掏出护甲，其实就是一片木板。木板上挂着血包，还处于缓缓流淌的状态。 自己的技能是装死，从而让怪物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不会防备自己。 这个时候趁机攻击，往往会命中。 阿花：“太危险了，要是刺穿了怎么办？下次，我们还是按照以前那样，你装死，然后引诱怪物过来，再攻击。” 阿力笑道：“这不是没办法嘛，谁让这头怪物有些奇怪甚至还有些胆小呐。从来没有见过哪个怪物会逃跑，啧啧……” 怪物有脑子有思想，会有战略上的撤退，倘若攻击怪物的人数太多，怪物眼看不敌就会撤退。当时人类不知道，以为这是怪物的逃跑。但紧接着，趁着人类放下警惕的时候，怪物重新杀了过来。 又或者，怪物会使用类似放风筝的战术，用撤退来拉开距离，从而减少自己需要面对的人类。 甚至，怪物不是一味的攻击人类，也不是看见人类就要杀掉人类，并非像水往低处流那种义无反顾。 还有怪物眼神中所表达的各种情绪，还有怪物的嗷叫，都在证明着怪物有脑子有思想。唯一无法确定的是，这种有脑子有思想的程度究竟是多少。 像野兽一样，那种本能？ 还是像我们人类一样，可以分析可以总结？ 大家都在争论，谁也没法说服谁。但是，再疯狂的学者，似乎也不会认为，这些怪物的脑子超越了人类。 如果怪物的脑子真的超过人类，那么怪物就不应该用现在这种方式来毁灭人类。很多年前，怪物还会成群结队的出现，攻击人类主城。但是，从十多年前开始，怪物似乎就越来越少的成群结队出现。 而且，怪物不管攻城还是袭击村庄，都不会刻意去毁掉建筑，只是去杀掉人类。有脑子这种事情，不就是通过思考来压制本能从而选择一个更有价值的目标么。 阿力：“咦？阿花，你怎么还不取消你的分身？” 阿花：“哎呀，这不是因为担心你，忘了取消分身这件事情。” 阿力站起来，活动一下身子，确定自己没有受伤。 “走吧，我们回村子，让大牛来把这怪物拖回去。” “好啊，哎哟……” 阿花取消分身，自己却有些站不稳，一头栽倒在阿力怀里。 阿力：“别吓我！” 阿花脸色苍白：“没什么大碍，只是精气神不足，整个人提不起劲。” 阿力：“看吧，让你早点取消分身，你这个使用者难道还不知道，分身死亡却不取消，那精气神会一直消耗？” 阿花没说话，只是苍白的脸上露出勉强又无奈的笑容。 “来吧，我背你。回到村子，你好好休息。” 阿力背着阿花，朝村子方向走去。 背着一个人，走在树林里，没过多久，阿力就有些累，额头开始冒汗。 阿花那袖子给阿力擦汗。 阿力：“你别动！你一动的话，我背着你更加吃力。” “好吧。” 阿花趴在阿力的背上，似乎有些温暖。 走了好久。 阿力：“我突然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背你，才没有立刻取消分身的？” 阿花假装没听见。 阿力也只好笑笑，继续背着阿花朝村子前进。 ………… 梅林村。 张十三刀坐在村口，无所事事。 不是没有事情做，而是自己没法做好任何一件事情。 看着村子里大家都在忙碌，自己也很想去参与，甚至，村子里的人没有谁排斥自己。就算知道自己的天赋是【一事无成】，也很乐意让自己试试。 简单的农活，简单的厨房工作，简单的萃毒，简单的编织等等，自己全部都试过了。 但就像自己的天赋所描述的那样，自己根本没法入门。看起来很简单的活，但自己似乎真的没法做成。 大家都会安慰自己，说什么熟练就好，说什么虽然很慢但至少没有捣乱之类的。 但自己却没法假装不知道。 同样的材料，同样是萃好毒箭，同一时间内别人能萃好十余根，而自己只有一根。 自己怎么可以假装不承认，这就是一种失败呢。 “是力哥回来了！” 张十三刀远远看着力哥，跑回村子通知大家。 自己能做的，似乎就只是这样传话。 甚至，好几次，自己还传错了话，看错了人和事。 自己，真的是一事无成啊。 “力哥回来了。” “力哥好！” “是力哥啊，战果如何？” “怎样阿力，没受伤吧？” 大家都热情的打着招呼。 阿力的天赋是【得心应手】，随便哪个领域，几乎都可以快速入门。可以说，看一遍就能上手。甚至，完全是相反两个方面的领域，阿力同样没问题。 这也让阿力，可以胜任和帮助村子里几乎所有的事情。 “阿花！你没事吧！” “阿花！你哪里受伤了！” “阿花！你说话呀，别吓我！” 是大牛，粗壮的汉子，古铜色肌肤。 阿花：“小点声！吵得老娘心烦！” 大牛瞬间小声，就像做贼一样：“阿花，你没事吧？” “没事。” 大牛：“力哥，你出去一趟辛苦了，我来背阿花吧，反正我力气大。” “不要不要！” 阿花立刻从阿力背上跳下来，似乎在努力远离大牛。 “我要回房间休息，大牛你去把怪物扛回来。” 大牛咧嘴笑道：“好叻，没问题，包在我大牛身上。哦对了，阿花，我炖了鸡汤还有蛇胆，加上上次剩下的怪物肉我还没吃，你脸色苍白可以好好补一下。” 回应大牛的，只是阿花关门的声音。 大牛：“嘿，力哥，阿花跟我讲话了。你说，这是不是阿花也喜欢我的表现啊？” 阿力有些不好回答，只是拍拍大牛的肩膀，转移话题道： “那怪物，就交给你了哟。” 大牛连忙点头，只不过表情却依旧沉浸在“阿花是不是也喜欢自己”的想法中。 阿力：“快去吧，大家都等着吃肉呐。” 怪物肉，可以食用。 并且，比一般的家禽或者野兽，具有更高的疗伤作用。甚至，还有传言说，长期食用怪物肉可以提升自己各方面素质，包括自己的技能。 按理来说，怪物杀掉人类，而人类应该只能抵抗，并没有理由去主动寻找怪物。但是，怪物肉可以食用。这样的话，杀掉怪物就不仅仅是为死去的亲人报仇，还可以食用来补充自己。 甚至，可以贩卖。 既然可以吃，那么怪物就算不上人类的天敌，只是人类食谱中一种强大的食材而已。 用先祖的话讲，就是“已经加入豪华午餐”。 虽然不清楚先祖的文明构成，但从找到的资料上可以确定，先祖的文明一路走来，已经吃灭绝了不少物种。 我们跟先祖一样，都是人类，那么可以吃的怪物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这种情绪在几百年前传播，让人类在黑暗之中，找到一丝希望。 某些学者认为，现在人类文明能够站稳脚跟能够延续，甚至还处于发展扩大的状态，跟几百年前那种不再害怕怪物，不再将怪物当做天敌的情绪，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我也去！” 张十三刀主动要求，反正只是将怪物拖回来，自己可以加把力。 “不行！” 是祭司。 杵着拐杖，走过来。 ………… 装死：阿力觉醒的技能，就是字面意思，装死。一旦施展该技能，不管是怪物还是人类，都无法探测到任何生命迹象。但使用者本人，却依旧可以感知四周。缺点在于，如果对方朝着装死状态的使用者进行攻击，或者误伤，依旧会造成伤害。 () 第4章 一事无成 “为什么不行！” 张十三刀没有想到，祭司会不允许。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跟大牛哥一起，去将怪兽拖回来而已。 祭司满脸皱纹，却并不影响她的权威。 没人会因为祭司上了年纪杵着拐杖，就轻视。 村子的运转，祭司有着无与伦比的重要作用。 祭司：“大牛觉醒的技能，风刃，你觉醒技能了吗？” 张十三刀没说话，自己才十一岁，再过两个月才会觉醒技能。 祭司：“大牛的天赋【鼓捣整】，你的天赋是什么？” 张十三刀低着头，更是不愿意提起关于自己天赋。 祭司：“村子里面，你做什么都还可以。但村子外面，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你除了拖后腿还能怎样？到时候，大牛是救自己，还是救你？” 张十三刀眼里含着泪水，没人愿意拖后腿。 这不是分工协作，而是单纯的拖后腿。 一事无成，自己真的就一事无成吗？ “回屋去！” 祭司用力，在地面跺一下拐杖。 就像，最后通牒。 张十三刀强忍着没有哭，跑回屋子。 而远处，有一名白衣女子坐着轮椅，并没有靠近祭司。 张十三刀跑过那白衣女子的时候，随意招呼了一声。 “月姐。” 没等对方回应，张十三刀便进了屋。 “会不会有点太……太严厉了？” 阿力看着跑进屋的张十三刀，说。 祭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这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礼物。能够知晓自己的天赋，并且熟练自己的天赋，这是我们人类对抗怪物的根本。刀仔越早接受这一点，对他自己对村子都有好处。 我是村里的祭司，尽管刀仔是我孙儿，但我不会拿村里人的生命去冒险。也许你们觉得让刀仔跟着去，没有什么问题。但万一有什么事情，本来你们可以安全回来的，却因为刀仔的拖累……我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阿力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远处那坐在轮椅上的白衣女子微微摇头。 嘴里的话语，化作内心的一声叹息。 ………… “刀仔，还在生外婆的气吗？” 祭司走进屋，没有权威没有气势，就像普通人家的外婆一样，看看自己的孙儿是否还在生气。 “刀仔啊，整个村子的命运都在外婆手里，这份担子不轻。外婆的每一个决定，都牵扯到整个村子的未来，甚至每一个人的未来。” 张十三刀背对着祭司，生闷气。 祭司：“刀仔啊，你的名字，张十三刀，就是因为外婆当年太激进。你阿妈为了保住你，生生被怪物砍了十三刀，依旧坚持回到村子。如果外婆当时不允许你阿妈出去，你阿妈也就不会死，也就母子平安，那你就不会是孤儿。” 张十三刀：“我知道，关于我的名字，我已经听了无数遍……可是，外婆，我不希望自己一事无成，我不希望自己永远都是大家的拖累。我可以为村子里做事，就像大牛哥和力哥那样……所以，外婆，再给我测一次天赋吧！” 祭司搂住张十三刀，一个外婆心疼自己的孙儿。 “测多少次，也是一样的。” 张十三刀：“不一样，月姐说了，人在某些情况下，天赋是会发生突变的。说不定，我的天赋就已经突变了，不再是【一事无成】了呐。” 祭司楞了一下，说：“确实会有这种突变发生，在经历大悲大喜或者某种刺激之后，人的天赋会退化或者进化。甚至，会完全改变……好吧，外婆再给你测一次，但以后不准生外婆的气，知道吗？” “嘻嘻，谢谢外婆。” “那你坐好。” 祭司让张十三刀坐好，双手搭在张十三刀的肩膀上，捏了一下，再使劲拍了一下。 双手脱离张十三刀的肩膀，手掌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让空气都有些扭曲。 祭司将一只手放在自己头顶，另一只手保持着跟张十三刀的肩膀有些距离。 天赋从张十三刀体内，转移到祭司身上。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祭司，这跟虔诚或者努力没有关系。 如果你没有成为祭司的天赋，那么就没法成为祭司。 祭司的天赋，可以说是根本没有天赋，就像一个空的容器一样，可以直接容纳并感受对方的天赋。而且，祭司身体的特殊，也没法长时间留住任何一种天赋。 当祭司感受到对方的天赋之后，就会将天赋重新放入到对方体内，并且告知对方，究竟是什么天赋。 为了方便称呼祭司这种没有天赋的天赋，大家将其命名为【天赋异禀】，也是唯一人类命名的天赋。其他的天赋，并非人类命名编造的，而是祭司在感受到时，直接连同天赋的名字一起感知到。 很快，祭司将放在自己头顶的那只手，放在张十三刀头上。 取出天赋的时候，用肩膀。而重新将天赋注入体内的时候，则通过头顶。 “刀仔啊，你的天赋没有任何变化。” ………… “你确定吗！” 阿力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连忙看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这里。 “你别理解错了，世界上的天赋有多少种，没人知道。我们只能说，自己已知了多少种天赋。而我能确认的，是我从来没有听过【一事无成】这个天赋。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个天赋，只是我没听说过而已。” 说话的，是阿月，坐在轮椅上的白衣女子。 被张十三刀称为月姐，也被阿花称为外来女人。 阿月很漂亮，虽然因为先天原因，只能坐在轮椅上，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漂亮。而且，阿月不需要别人来安慰，也不需要扮演双腿残疾的怜悯角色，更不需要强势来证明自己虽然双腿残疾却依旧可以成功之类的。 跟阿月待在一起，很舒服。 至少，阿力是这样觉得的。 不想去打破这种舒服，阿力有些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这种相处的舒服感。都没有详细追问阿月究竟来自哪里，为什么在停留在村子，甚至，阿月这个名字是不是真名。 阿力担心自己追问之后，眼前这位轮椅女子，会选择直接离开。 阿月：“你有在听吗？” 阿力：“当然有。其实，我的怀疑点并不在于你是否听说过这个天赋。或者说，你都没有听过说这个天赋，反而确认我的怀疑。【一事无成】，这个天赋本身就是矛盾，真的一事无成，那本身也是一种‘成’，对吧？” 阿月蹙眉，微微点头。 ………… 【鼓捣整】：我就是喜欢用蛮力，我不需要什么技巧，也不需要给你解释什么，就是蛮力。用蛮力可以解决，如果不能，那只能说明自己的蛮力还不够蛮。 拥有这种天赋的人，根本不会深入思考解决方法，就是整就是弄！并且，当知道事情可以通过蛮力来解决的时候，会非常开心。 () 第5章 阿月 梅林村。 又是新的一天。 太阳总是那么耀眼，但也正是如此，才让万物得以生存。 “给你的。” 阿力拿着一圈花环，用了三种不同颜色的花朵，编织在一起从而形成的花环。 阿月：“给我？为什么突然想要给我这个？” 阿力：“因为最美的花朵要配最美的女孩。而且，这三种花朵互相搭配，颜色不错香味也没有互相抵消。本身的花香并不浓郁，淡淡的清香，跟你很搭。” “为什么清香，跟我很搭呐？” 阿月眨眨眼，嘴角翘起，笑着等待回答。 天花乱坠的话语谁都会说，华丽的辞藻到处都是，比这个漂亮一百倍的说辞，阿月都听过。但那些玩意，只是表面上的浮华，一旦追问为什么，对方就会傻眼。 比如对方说什么沉鱼落雁之美，当你追问为什么会沉鱼落雁的时候，对方往往回答不上来。因为自己的容貌并没有真的沉鱼落雁，而且，对方只是使用这种听起来不错的词汇，对方本身也并不认为真的有沉鱼落雁之美这种容貌的存在。 阿月似乎饶有兴趣，想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孩会怎样答复。 “因为你很香呀，是那种让人很舒服的香味。” 阿力根本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阿月愣住，因为从来没有人说过自己身上的香味，或者说，没人会这样直接说出来。 仿佛已经约定成俗，直接说对方身体很香，是一种不礼貌一种丑陋的说辞。 但阿月似乎并没有感受到任何丑陋和不礼貌，相反，还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是有些脸红了吗？ 又不是小孩子，这种连夸奖都算不上的说辞，怎么会让自己脸红呢？ 阿力小心翼翼说：“那个，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抱歉啊，我不太会说话……那个，我收回我之前的话语，你就当没听见。” “说错话了？你的意思是，我不香？” “没有没有！” “那你要收回刚才的话，是因为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在骗我吗？” 阿力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绝对不会骗你，句句属实，没有一句谎言。” “那我香吗？” “额……香。” “那你喜欢吗？” “喜欢。” 阿月笑了，那笑容似乎连岩石都能融化。 自然，也荡开了阿力的心。 阿月：“给我戴上吧。” “好叻！” 阿力迫不及待的将手中的花环戴在阿月头上，小心翼翼的，害怕自己的粗心弄砸了眼前的美好。 还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女孩，愿意接受自己的礼物，更加高兴的事情呢？ 如果有，那么就是女孩不不止是接受，甚至愿意让自己帮她戴上。 戴好了。 花朵，佳人，以及淡淡的清香。 似乎，分不清是佳人的香味，还是那花香。 仿佛两者融为一体，但又仿佛，根本没有任何花朵能掩盖她的美。 “你真美。” 阿力陶醉其中，不小心说出心里话。 扑哧！ 阿月笑出声来。 阿力微微尴尬的挠挠头发：“对不起，我不太会说话……” “你还不会说话？我身边的人，没人比你更会说话了。” 阿月笑着，推着轮椅缓缓往前走。 “曾经我身边的人，夸奖我的很多，各种华丽辞藻的堆砌，还有人特意为我写诗。不是一首，而是一本诗集。将我分割成无数块，来描述我究竟有多美。但在那些字里行间，你感受不到任何情绪。 他们永远不会说什么你真美，他们认为这种一种词穷的表现，认为这根本无法表达自己的才华。是啊，你不太会说话，但是，为什么要会说话呢？” 阿月缓缓前行，阿力则跟在一旁。 两人就像在散步一样，漫步在泥土上，感受着大地的承载以及花草的芬芳。 只不过，阿月坐的是轮椅。 “你不想问问，我曾经的生活？” 阿力：“我不敢，因为我害怕，一旦知道你的身世，会让我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你。” 阿月：“你认为你配不上我，那你就肯定配不上我。” “嗯？” 阿月：“因为当你认为你自己配不上我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低了一等，你的情绪你的说辞都会表现出这种自卑。你会考虑很多，你会犹豫自己的说辞是不是得罪我，你会害怕说错话，你会不停的分析自己的每一个字。 那种恐惧会从你身上弥漫出来，跟你相处会变得很累很麻烦。我们没法平等的交流，甚至我们都没法平静的坐在一起。因为你认为自己配不上，因为你散发着恐惧，恐惧自己犯错恐惧得罪我。 而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这样的人呢？” 阿力：“所以，不管你是不是大家闺秀，我都配得上你？” “你猜？” 阿月嘻嘻一笑，用力推着轮椅跑开了。 ………… 某个漆黑的房间。 站着两个漆黑的人。 完全看不见对方，但两人似乎并不在意。 或者，两人其实能够看见对方。 “找到合适的村子了吗？” “还有几个，正在筛选更加合适的。” “很好。这次的行动，你可有异议？” “回大人，并没有。大人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天下。这十来年，怪物的出现越来越少，而且那种毒被研制出来之后，怪物也几乎都是中招必死。就算没死，也只是发狂再多毁坏建筑以及短暂的多杀人而已。 可是，我们渐渐不被重视，很明显能够感觉到，我们在给所谓的文明发展让路。曾经的我们，是文明的捍卫者，是冲击在战斗第一线。但现在，什么狗屁经济发展，占据了大部分重心。 仿佛，怪物已经变得不再重要，我们也变得不再重要。如果怪物再次袭来，整个主城根本拿不出像样的战斗力。比起二十年前的我们，现在这一批战士，差太远了。所以，大人，我愿意执行这次的任务！” “嗯，懂这个道理的人太少，大家都只看到眼前的利益。没有我们，就没有人类的文明。这些人只看到自己手中能够拥有多少，却忘记了危险。对了，阿月那丫头，有她的行踪吗？” “有。” ………… 风刃：已经烂大街的技能。些许不同在于，不需要什么手势或者咒语的配合，觉醒的技能风刃，就像自己动手指一样方便。不需要思考，不需要准备。 () 第6章 阿花 梅林村。 似乎天气还是一样的艳丽。 “喏，给你的。” “给我？” 阿力看着眼前的阿花，以及阿花手里拿着的护甲。 这是给我的？ 阿力当然了解阿花，阿花根本就没有任何关于做护甲方面的能力。 而且，看着阿花的手指，还有眼睛里的血丝。 阿力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己又不是白痴，难道不知道阿花喜欢自己么？ 突然想起昨天，似乎也是这样的好天气，自己编织花环给了阿月。 今天，阿花送给我护甲。 阿力突然感觉有些微妙，明知道自己喜欢阿月，却又从来没有明确拒绝过阿花。 贪心啊！ “当然是给你的，老娘花了两个晚上。想着你的技能是装死，需要一个护甲作为保护。” 阿力本来还想着，如果阿花作为妻子的话，似乎也不错。 但那句“老娘”，似乎让整个感觉全部被破坏。 阿花：“喂，你还愣着干嘛？” “哦，好，谢谢。” 阿花：“这就完了？” “嗯？” 阿花靠近一步：“你还不快亲我！” 阿力则是带着些许惊恐，退后几步。 阿花：“你退什么？！老娘送你护甲，你就应该拿着然后亲我。故事里都是这样写的，女孩子送给喜欢的男孩子礼物，然后男孩子就会亲女孩子。所以，你快亲我！” “额……我突然想起，祭司阿婆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喂，你站住！” 阿花跺脚，嘟着嘴，不开心。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阿力，越跑越远。 哼！ 肯定是阿月那个外来女人，否则力哥根本不会逃走的。 如果没有阿月那个外来女人，力哥肯定会喜欢我的。 呸！ 这样讲，不是摆明老娘已经输给那阿月了么。 力哥只是被迷惑，对，没错，就是被迷惑。 我要拯救力哥，不能让阿月那个外来女人祸害我们村子。 阿花想着，不知不觉，阿月这外来女人就升级为祸害村子的存在。 “你不应该强迫他的。女孩子要温柔一些，你应该闭上眼睛靠近一步，踮起脚尖等他来亲你。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哪有女孩子强迫男孩子亲自己的。” 是阿月，推着轮椅过来。 阿花：“你偷听我们的谈话！” 阿月：“是你太大声。” 阿花：“哼！老娘才不要学你那种假惺惺的温柔。” 阿月：“随你，反正结果你是看见的。” 阿花：“你不要得意，力哥才不会娶你这种外来女人，你别想拐走力哥。告诉你，我喜欢力哥，老娘非力哥不嫁！” 阿月捂嘴笑道：“我干嘛要跟你争力哥呢？阿力这种男人……” 说着，阿月突然不再开口。 “阿力这种男人怎么了？” 阿花想知道下半句，但阿月只是摇摇头，转着轮椅离开。 “不准走！你把话说完！” “好啊！” 阿月有些生气，似乎对于阿花的行为很不满。 “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对我来说，阿力这种男人……” “月姐！” 阿月的话语再次被打断。 “月姐，你快去帮帮大牛，他又开始用蛮力了。” 阿月点点头，看了看阿花，转着轮椅离开了。 而大牛那边，正在用风刃切割地面。 原因很简单，大牛出去打猎，宰了一头野兽。野兽有些重，特别是死了之后，大牛的力气只能将野兽拖着走。回来的时候，遇到一个坑，不小心将野兽弄到坑里了。 没法拖上来，因为太重了。 也没法举起来，同样是因为太重了。 于是大牛就想着，既然是这个坑让野兽没法出来，那么就干脆弄平这个坑。 坑，之所以是坑，是因为这个地方低，而四周的位置高。那么，将高的位置铲平，坑也就自然不再是坑。 于是，大牛用风刃切割地面，想要削掉坑四周较高的地面。而且，削掉一段还不行，因为只是将一个小坑变成大坑。 必须全部削掉。 就是喜欢这样用蛮力来做事。 风刃不断飞出，地面上的泥土被削掉一层又一层。 “好了，大牛，我来吧。” “哟，月姐，你好啊。”大牛一边打着招呼，一边继续释放风刃，“不用麻烦你，明天就可以把这条路削平。” “技能·悬浮。” 阿月没有多说话，而是直接使用技能。 悬浮这个技能，可以让使用者悬浮任何不是自己的物体。这并非念力那种技能，仿佛会因为目标物体的重量或大小有所影响。 悬浮，就只是悬浮。不会受到物体重量的影响，但同时也没法像念力那样，将目标扔出去撞击之类的。 阿月将大牛以及野兽悬浮到半空，然后伸出右手抓住大牛的袖口以及野兽细长的尾巴。另一只手转着轮椅，轻松前进。 因为悬浮在空中，所以只需要一点力就可以拉动。 而轮椅本身，也一直是阿月释放悬浮技能的目标。 这是很好的锻炼技能的手段，因为如果悬浮轮椅太高，轮子离开地面，那么自己没法转动轮椅前进。 如果太低，似乎并不会减轻太多的重量。 而诀窍在于，使用悬浮技能的时候，目标不是整个轮椅。 也正是因为悬浮这个技能，让阿月这个坐轮椅的女子，成为整个村子最有力量的人。 “月姐，我错了，能不能放我下来？” “给我一个理由。” “如果阿花看见我这个样子进村子，肯定会看不起我，肯定不会再喜欢我的。” 阿花笑了，似乎被大牛的单纯感染。 “那我放你下来，你还要继续用风刃切割地面吗？” “不会不会，我下来帮月姐拖动这怪物，免得月姐脏手。” 阿月取消悬浮技能，让大牛下来，拖着依旧悬浮在空中的野兽。 两人回到村子。 却看见， 阿花跟阿力站在一起，面对面，靠得很近。 两人面带笑容，似乎对于这种距离很习惯，也很开心。 阿花正在整理阿力的衣领，一脸幸福的笑容在帮阿力系扣子。 阿月没有说话。 但这种时刻，似乎眼神的力量会变成实体，会具有某种神奇的力量。 阿力转过头，看着村口的阿月，瞬间退后一步。 似乎，想要拉开自己跟阿花之间的距离，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阿月，不是你想的那样……” “对不起，我累了，我想休息。” “阿月，我……” 阿力想要追上阿月，却发现自己被悬浮在空中，虽然脚离地只有些许，但就是没法踩到地面。 也就，没法前进。 嘭！ 阿月关上房门，声音很大。 似乎，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而平时，阿月的动作都是非常轻柔的。 自己这是怎么了？ 阿月坐在轮椅上，靠着门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阿力？ 还是，仅仅因为自己离开家，下意识选择阿力？ 可，为什么自己会不舒服？ 看见阿花跟阿力亲昵，听见阿花大声说非力哥不嫁的时候，自己为什么有些难受？ 甚至，还想要赌气说出，阿力这种男人自己身边想要多少都有。 我，怎么了？ () 第7章 天赋入体 梅林村。 大牛：“阿花，你好呀！” “不好！老娘一点都不好！” 阿花一脸怒气，非常不高兴。 才跟力哥站在一起，才让力哥穿上自己做的护甲，还没有来得及深入感情，就被阿月那外来女人给打断了。 力哥真是讨厌，干嘛这样急匆匆抛开。 看见阿月那女人，就立刻跟我拉开距离么？ 我有什么不好？我有什么比不上阿月那个女人？ 难道自己的喜欢就这么廉价？ 大牛：“所有人都知道，力哥喜欢阿月。你又何必去喜欢一个并不喜欢自己的人呢？” “放屁！力哥才没有喜欢阿月那女人，只是被那外来女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给迷惑住了。力哥是喜欢我的！我能感受到！” 力哥对自己的笑容并不假，力哥的情绪自己能够感受到。 那天自己假装技能导致精气神不足，力哥背我回来的时候，明明是那么温暖。甚至，力哥知道我是故意的，也没有将我放下来。 还有，力哥穿上自己做的护甲，并没有排斥或者敷衍。 难道，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好？ 或者，自己真的应该像阿月那样，变得温柔一些？ 力哥喜欢温柔的女孩，也许，我可以试着稍微改变一下。 大牛：“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我不愿意看到你这么难过。我们可以在一起，哪怕你心里有些力哥，哪怕你并不喜欢我。但我不介意，也许我们在一起之后，你就不会那么难受。 我会好好照顾你，我会允许你发脾气，我不会惹你生气。就算你不选择跟我在一起，但是，也请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我喜欢你，所以不愿意看见你痛苦的样子。如果我对你的喜欢，让你苦恼，我愿意远远看着你。 是因为我的喜欢吗？是因为我喜欢你，而你又喜欢力哥，所以让你觉得很麻烦吗？” 阿花：“关你屁……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开什么玩笑，你喜欢我，能对我造成困扰？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我的心里只有力哥，没有你的位置，所以你不需要担心什么你的喜欢造成困扰。 如果不是老娘想着要变得温柔一些，这些话语会只在心里念叨？ 咦？ 阿花：“谁教你说的这些话？” 大牛有些尴尬，强撑着说：“什么谁教我的，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阿花：“放屁！你的肺腑之言？什么时候，你学会的这个成语？说！是谁教你的！” 大牛有些支吾，嗯嗯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阿花：“是阿月？！” 大牛不承认，但表情已经是谎言被拆穿的模样。 “我问你！是不是阿月那外来女人！” 阿花双手抓住大牛的衣领，就算大牛比自己高，又怎样？ “说！是不是阿月教你的！” 大牛顺从着，微微弯腰，担心自己用力会让阿花摔倒。 “说话啊！你哑巴啦！” “是……是，阿月教我的。” “你混蛋！” 阿花松开大牛的衣领，转身跑开。 却被大牛一把抓住。 “你松手啊！” “我不松手。” 阿花回身，一口咬在大牛的手腕上。 大牛吃痛，本能的松手。 手腕上，已经渗出鲜血，那牙印非常明显。 “嘿嘿，是阿花的牙印，是阿花咬的。嘿嘿，全村，估计只有我大牛一人被阿花咬了，嘿嘿。” 大牛没有丝毫的痛苦，反而对手腕上的血迹感到开心。 似乎那鲜红不是被咬出来的血，而是月老点上的姻缘红线。 ………… “很好，大家都到齐了。” 祭司阿婆杵着拐杖，慢悠悠走到大家面前。 眼前是所有村民，没有这些人都没有梅林村。 就像大海一样，由无数水滴构成。有些人会认为，你只是大海里的一滴水，根本无足轻重。但事实上，如果没有水滴，根本就不存在大海这玩意。 祭司阿婆抱着花盆，里面栽种的是一小截树枝，上面晃荡着两片叶子。 别看只是一个小花盆里的一小截树枝，但那叶子依旧翠绿。 祭司摘下一片树叶，贴在自己额头。 没过一会，那片树叶变得有些微黄，而祭司整个人的气质都改变了。 天赋入体，【纸上谈兵】。 这是白果树，其树叶可以容纳天赋。 人死之后，埋在土里，天赋会脱离死者。这个时候，祭司就可以将天赋捕捉，储存到白果树叶里。 用先祖的话来讲，“入土为安”，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但奇怪的是，先祖好像没有天赋这个说法，也不知道白果树可以容纳天赋。 如果烧掉死者的话，天赋会被破坏，从而破碎消散在世间。 祭司由于自身的【天赋异禀】，没法长时间保留某种天赋。但是借助白果树干熬成的汁水，在身上画出封咒，可以短暂的将天赋困在祭司体内。 也就是说，祭司除了可以探测对方的天赋，还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暂时成为不同天赋的人。在战场上的时候，祭司可以更换自己的天赋，从而胜任某些急需的位置或者顶替某些死者的位置。 “很好，今天是我们的训练时间。以前怪物密集出现的时候，我们以战代练。十多年前，怪物的出现渐渐减少，我们每天抽出时间来训练，保证自己不会变的生疏。渐渐的，我们从每天一练，到现在的四天一练。 虽然已经半年没有遇见怪物杀掉我们家人的事情，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放松自己的技能训练。没人知道怪物什么时候出现，也没有知道这是否属于怪物的计谋。不管怎样，我们保持自身的战斗力，这不会有任何损失。” 祭司阿婆换了天赋，那天赋所带来的改变，正在呈现。 “阿花，刚觉醒技能一年多，分身术这个技能的弊端，就是会分掉使用者的精气神。哪怕你使用分身术之后，什么都不做也没有受伤，使用者的精气神依旧被分掉一半。尽管取消分身的时候，精气神会回归使用者。 但是，处于分身状态的时候，你的精气神只有一半。而你需要练习的，不是努力营造三个分身，这对你来说还太早了。你需要让身体适应只有一半精气神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你的思考你的判断你的行动，依旧能够保持。 大牛，你的天赋不适合精细操作，你就将你的风刃朝大了练习。让你的风刃更大、更厚、更远，一击下去解决所有问题。不需要控制风刃，不需要用风刃来雕花，就是鼓捣整。 小凯，你的技能是召唤刀兵，没有什么好说的，继续用削苹果来练习。” 祭司阿婆不断的指点，每一个人的情况，都得到修正或者确定继续保持之前的训练方式。 只有一人情况特殊，张十三刀，天赋【一事无成】，他根本就没有出现在这里。 屋里的窗口，张十三刀默默的看着大家在训练技能或者熟悉自己的天赋。 ………… 召唤刀兵：这是召唤技能的详细分支，有人是召唤某种动物，有人是召唤人形的战士。而人形的战士也有很多类别，比如斧兵、刀兵或者刺客之类的。跟别的技能不同，使用者需要保持心态平和，来维持召唤物的存在。 () 第8章 试探 梅林村。 “阿力，你的技能装死，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但难点在于，装死的节奏以及装死的位置。你也知道，如果你装死的位置不好，会被误伤。或者，因为你的装死太假，从而导致对方泄恨。 那么，你的技能就只是让你成为躺着不动的目标而已。所幸，你的天赋【得心应手】可以很好熟悉各个领域。那么你要做的，不是技能训练，而是对于各种知识的掌控。什么时候装死会让对方认为你是真死，以及各种环境的勘测之类的。 我知道你一直在学习，但不要放松。这一类的知识，是没有穷尽的。我不希望有一天，你会后悔自己平时应该少花点时间追女孩，多花点时间来学习。” 阿力有些尴尬，四周的村民都笑了。 祭司：“阿月，你还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意见？” 阿月：“没有了，祭司，【纸上谈兵】用在这里，最合适不过。” “我有意见！” 阿花举着手，突然喊出来，“为什么要征求阿月那个……女人的意见？” 祭司：“因为阿月是村子外面来的，可以带来更多村子外面的事情。有些技能和天赋的配合，我们没有想到，但其实外面已经早就开始运用了。我们没想到，是因为过去的经历让我们不需要想到某种技能的使用方法。 诚然，我们现阶段的训练足够应付我们的生活，这么多年来也是如此。但并不会因为这样，我们就要排斥外面的信息。曾经有用的技能训练和使用方法，就可以代表永远有用吗？不要让你的情绪遮蔽你的脑子。” 阿花不说话，因为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 祭司：“那大家开始训练，阿月你等我一下，我有话跟你讲。” 村民开始训练自己的技能，不断熟悉自己的技能。 每个人在十二岁的时候都会觉醒技能，并且是伴随一生的技能。 只有极少极少的人，才会觉醒两个技能。 这种比例，就像有人出生时是六根手指。 绝大部分的人，都只有一个技能，一个陪伴终身的技能。 那么，如何熟练自己的技能，以及如何使用自己的技能，就是大家可以训练的。 比如风刃，看起来很简单，就是一种切割的技能。但是，用风刃攻击哪里？用小风刃还是大风刃？用风刃的数量取胜还是用风刃的力量？ 还有，一定要攻击怪物本体吗？多大力量的风刃可以削断树木？如何用风刃控制树木倒塌的方向？攻击地面的时候，什么角度可以扬起泥土？连续多少下攻击泥土，可以让其无法承受一个人的重量？ 甚至，有时候技能和天赋的配合，在用出来之前，根本就没人想到这一点。 比如，天赋【死缠烂打】加上技能铜墙铁壁。 一直以来，铜墙铁壁这个技能都只是用来主城或者要塞的防御。该技能能够承受怪物两三次的攻击，而一定数量的铜墙铁壁技能使用者，可以大大延长怪物攻破技能的时间。 从而，让其他技能者，可以有时间释放技能来攻击怪物。 但没人想到，天赋【死缠烂打】加上技能铜墙铁壁，就可以单挑怪物，活活将怪物耗死。 曾经有一名前辈，不断的使用技能困住怪物，怪物砸毁铜墙铁壁之后，前辈再次使出技能再次困住怪物。 六天之后，前辈活动筋骨，认为真正的消耗战开始了。 结果，怪物已经被耗死了。 ………… “阿月啊，你来我们村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吧。” 祭司阿婆杵着拐杖，抱着花盆，跟阿月一起走在村子旁的小道上。 阿月缓缓推动轮椅，笑着说：“祭司大人，是要赶我走吗？” 祭司：“外来人到村子里来，我们很欢迎，也很正常。毕竟，我们村子并不是那种遥远到帝国边境的封闭地方。外来人虽然很少，但并非没有。两个多月，我不太相信你只是为了散心。差不多，可以说说你的真正目的了吧。” 阿月笑笑：“祭司大人为什么不相信我只是散心呢？” 祭司：“因为时间太长，你们这种大地方来的人，应该会有很多事情要做。就算是散心，也不可能花两个多月的时间。而且，我感觉，你刚来村子的时候，就已经散完心了。” 阿月：“都是祭司大人的猜测，也许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地方来的人，也许我只是一个不愿意回到自己村子的女孩而已。” 祭司摇摇头：“你不可能是村子里的人，你从来没有干过农活。不要说什么你的技能是悬浮，所以不会弄脏手之类的。觉醒技能之前呢？不用做事？而且，你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你应该是来自大郡，甚至，有可能来自主城。” 阿月叹气：“祭司大人，准备一直用【纸上谈兵】跟我交流吗？” 祭司笑道：“人老了，没有天赋的加持，根本没法分析什么。而我另一个天赋【带节奏】，并不适用于现在这种情况。” 阿月：“所以，祭司大人已经打定主意要赶我走吗？” “不是赶你走，而是想要知道你的真实目的。” 说完，祭司用手指抹掉身上一小段封咒，将花盆里那片微微泛黄的白果树叶从自己肩膀上划过。 天赋【纸上谈兵】离开祭司身体，进入到那白果树叶之中。 祭司将白果树叶放在那一小截树枝上，树叶竟然没有掉落，就像根本没有从树枝上拔掉一样。白果树叶还是有些微黄，但过不了几天，树叶就会变绿。 白果树叶容纳天赋，让天赋不至于消散在空中。而反过来，天赋自身的能量也会滋养白果树叶，让树叶不会枯萎。 祭司阿婆没有了天赋，就像一位普通阿婆一样，露出慈祥的笑容。 “我只是为了村子着想。如果你真的没有其他目的，如果你真的愿意留在村子里，我当然欢迎。甚至，我可以做主，让你从村子里的男孩中随便挑选一个，阿力这孩子如何……或者，两个男孩也可以。” 阿月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怎样，两个男孩？祭司阿婆这是在开玩笑么？ 不过，自己真的可以留在这里吗？ 父亲真的允许自己留在这里吗？ 也许，父亲之所以没有派人来抓回自己，是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吧。 在他眼里，所有事情只有两种区分，公和私。只要为公，那么怎样都不会有问题。 就连我，甚至他自己的死亡，也是如此。 阿月微微摇头，回过神来的时候，祭司阿婆已经走远了。 “祭司大人，我没有什么目的！” 阿月大声喊道。 而祭司阿婆，只是微微举起手中的拐杖，示意不用在意。 ………… 【纸上谈兵】：我喜欢讲道理，喜欢用理论来进行探讨，那种头脑的碰撞，那种逻辑推理的畅快，让我非常舒服。不要跟我谈什么实际操作的出入，那只是另一个理论元素而已。 拥有这种天赋的人，会将自己脑子里的学识全部整理出来，进行分析和演算，从而找到在自己学识范围内最有利的方式方法。很多将领身边，都会带几个这样天赋的谋士，可以互相印证互相弥补漏洞。 () 第9章 祭堂 梅林村。 张十三刀在里屋，看着外婆在外面，指点着大家。 而自己，却只能在这里。 就算是自己的外婆，对于【一事无成】这个天赋，似乎也是无话可说。 没人愿意自己变得一事无成，甚至，很多时候，仅仅只是想象自己多年努力最后一事无成，就会变得非常恐慌。 努力工作，却一事无成，三四十岁的时候依旧只是月薪两千。 这种恐慌会一直缠绕在身上，仿佛这种一事无成就像深渊一样，必须远离，自己必须做成些什么。 张十三刀从四岁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天赋是【一事无成】，这么多年，自己真的没有做成一件事情。难道自己就真的只能一事无成，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并不是说，一事无成的人生就是一种错误，但关键在于，张十三刀自己想要做些什么。 别人知道自己的天赋，只会变得越来越喜欢自己的天赋，只会跟自己的天赋越来越融洽。 但自己，却始终跟【一事无成】格格不入。 如果真的有【一事无成】这个天赋，那么拥有这种天赋的人，会怎样生活呢？ 承认自己一事无成，所以什么都不去做吗？ 更何况， “我觉得根本就没有【一事无成】这个天赋，它本身就是矛盾的，一事无成本身就是一种‘成’，你做成了‘什么都没做成’，对吧。” 力哥的话语在脑海里萦绕。 就像蛊惑一样，让张十三刀已经有些死寂的内心，再次蠢蠢欲动。 也许，我的天赋根本就不是【一事无成】？！ 张十三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 外婆感知了好几次我的天赋，怎么可能会出错呐。 但是…… 张十三刀不愿意放弃这丝机会，哪怕只是自己的幻想，哪怕只是自己的无用功，也没有理由再次放弃。 仔细想想，这么多年，自己的挣扎，自己在各方面的尝试，似乎自己一直都没有放弃。 “好吧。” 张十三刀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 “我应该怎样做呢？” 张十三刀环顾四周，这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屋子，没有什么好看的。 去外婆那！ 如果说村子里有一个地方，自己没有去过，或者说很多人都没有去过，那么就是外婆的祭堂。 祭司的祭堂，施法驱邪以及祈福的地方。 那是属于祭司的神圣，只有祭司才能在里面，也只有祭司允许的人，才能踏入祭堂。 张十三刀离开屋子，发现并没有看见外婆的身影。 于是，悄悄走进祭堂。 祭堂是一间很小的屋子，大约就两张床的大小。 张十三刀踏进祭堂，心里有些忐忑，因为这里并不允许进来。 忽然之间，张十三刀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似乎发生过，似乎在哪里见过。 那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在说“就是这样”。 张十三刀不知道怎样去描述那种感觉，但那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已经发生过的感觉，强烈到根本无法忽视。 祭堂不大，东西也不多，但这是张十三刀第一次，认真仔细的打量祭堂。 香炉里的香，在缓缓燃烧，升起的烟直直向上飘散。 有一些书籍，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小玩意，还有几个小抽屉。 张十三刀翻阅着，似乎根本就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只不过，那种熟悉的感觉，刚才进来瞬间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张十三刀觉得自己似乎就应该寻找些什么。 可惜，找完了所有，并没有任何收获。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也许只是自己不愿意成为自己的天赋是【一事无成】而已。 可是，张十三刀不甘心，似乎别人都跟自己的天赋相处融洽，甚至，所谓的天赋本来就是自己。 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如此格格不入呢？ 嗯？！ 张十三刀一屁股坐在草织坐垫上，瞬间感觉有些不对劲。 再坐上另一个坐垫，没错，就是这种感觉，这才是正常的坐垫。 张十三刀看着坐垫，那个坐上去感觉不对劲的坐垫，是外婆的坐垫。 那是祭司专座。 张十三刀掰开坐垫，因为这是草织，想要掰开并不难。更何况，外婆的专用坐垫，似乎本来就有一个口子。 将手伸进坐垫，摸到一个有些像石头的东西。 张十三刀拿出来，看着这玩意，圆形的就像盘子一样。手掌大小，材质有些像石头，但又不是石头。至少，张十三刀没见过这种石头。 这圆盘，上面有四个窟窿，三个空的，一个实心的。那实心的部分呈现暗红色，还夹杂着一丝丝白色线条。 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张十三刀将这圆盘放在一边，再次将手伸进坐垫。 还有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一本微微泛黄的本子，简单的装订，左侧缝上细线，一叠纸张就成了本子。 翻开。 前半部分写着祭司的心得，以及一些学习笔记。又很多关于天赋的记录，以及各种技能的使用，还有关于村子的发展和村子本身的薄弱点等等。 后半部分，则是外婆的日记。 “今天很开心，我正式成为村子的祭司，接过老师的责任。虽然老师一切健康，但老师依旧将位置传给了我。用老师的话来说，村子的祭司迟早都是你的，趁着老师还没有老掉或者死掉的时候，可以平稳过度。 我知道，老师不放心我，其实我也不放心我自己。虽然我明白所有关于祭司的需要掌握的东西，但切实坐在这个位置的时候，我依旧有些紧张。我很庆幸老师在身边，可以指点我，也可以纠正我。” “哈哈，村子里来了怪物，我们一同抵抗，没有人死掉。这是一场胜利，那怪物被我们杀掉，但我们只是受伤而已。看到村子的团结，我发现祭司不仅仅是荣誉，也是一种责任。如果村子在我手中毁掉，我无法接受这种事情。” “今天是我三女儿出生的日子，在我成为村子祭司的第三年，三女儿降临了。这比我那年接过祭司的位置，还要高兴。因为我从四岁开始，我就是知道自己是【天赋异禀】，注定成为祭司。 但三女儿的出生，则完全是一个惊喜。看着宝宝皱成一团的脸，似乎一点也不难看。家里多了一名成员，村子又多了一名成员。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张十三刀往后翻着，前面似乎都是自己出生之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外婆刚刚成为祭司，做对的事情会开心，做错的事情会难过。 这些都记录在里面。 还有关于外婆家里的事情，比如三女儿的出生，比如某个小子在追求自家闺女，比如外来商人进村带来许多小玩具等等。 有欢乐有笑语，也有外婆打骂儿女的气愤。 不断翻阅，直到出现自己的名字。 () 第10章 日记 梅林村。 张十三刀翻看外婆的日记，看着外婆从接手村子祭司的位置，到外婆渐渐老去，儿女渐渐长大。 “今天村子很热闹，我破例喝了一杯酒。按理来说，祭司不应该喝酒，倘若出现什么状况，醉酒之后的祭司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不过，今天我三女儿结婚，这种日子怎么可能不喝酒！” “对了，差点忘记，那小子竟然先斩后奏，奉子成婚！哼，要是以后不好好对我三儿女，看我不揍他！” “哈哈，今天下雨，在祭堂里不断熟练天赋的封咒。看着昨天的日记，什么要揍那小子，看来我昨天真的有些醉了。不过，那小子也算是本事，能让三女儿心甘情愿在结婚之前……呵呵，看来我有些老了，总是啰嗦。希望，他们能够幸福。” “我回来了！出去半个月，去大郡学习。那里的祭司确实比我强很多，不管是对于天赋的认知，还是技能的使用，都让我受益匪浅。而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则是他们抽取和封咒天赋的速度。 很多时候，来探知天赋的小孩，他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大郡的祭司都已经完成了天赋的探知。不像我，在村子里的时候，还要点香让小孩保持平静。还有，从白果树叶中将天赋封在自己体内，那速度也相当快。 大郡的祭司都很谦虚，因为他们知道，比起主城的祭司，他们也只能算是勉强合格而已。前面的路还很长，我相信，就算我只是一个村子里的祭司，也不会输给他们任何人。总之，还要多加练习。” “滚！” 这一页日记只有一个字，而且非常潦草，张十三刀仔细辨认才能勉强认出来这个字。 而且，纸张也有撕烂的痕迹。 似乎，不像是碰巧撕烂，而是刻意的带着愤怒的撕烂。 张十三刀继续翻页。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这是什么诅咒吗？如果是，为什么不直接降临在我身上，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我？老天爷，你能听见吗？如果你真的存在，那你就是一坨狗屎！ 我说出来了，我就是诅咒老天。既然你能够诅咒我，那么我也就能够诅咒你。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不会祈求你的怜悯，更不会尊敬你敬畏你，去他的敬畏之心！从今天开始，老天爷就是一坨屎，我就是蔑视你！” “如果真的有命运这个玩意，那么谁在掌控这个命运？那个人有什么资格掌控我的命运？如果命运是注定的，那么我怎样做都无所谓，反正都是命中注定。但是，命中注定并不意味着可以被知晓。 我不相信有人可以指点我的命运，我也不相信有人可以说出我未来的命运。如果所谓的将来，只是过去的叠加之后造成的因果，那么未来就是注定的。只是，没人可以知道，那也就没人可以宣称这样做才是好。” 张十三刀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似乎每个字都认知，但连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感觉脑子里有些混乱。好像是这么回事，但似乎又不是这么回事。 什么命运注定，却又无法被知晓。 这是在讲啥？ 而且，为什么外婆的日记突然变成这样了？ “我们家被称为英雄的一家，是这个村子的守护者。哈哈，真他的好笑，去他的英雄，我恨英雄，我讨厌英雄！没错，村子里的人都尊敬我们，村子里的人都高看我们，村子里的人都会纪念英雄。 那又怎样！死掉的家人依旧不会复活，望着那空荡荡的床位，望着那只有几个破字的木牌，有个屁用！烧香？尊敬？口口相传的故事？我他的拿这些狗屎来干什么！ 是啊，抗击怪物，杀掉怪物，守护村子。我不知道这些是什么玩意，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意这些东西。祭司又怎样？我难道不是一个人吗？我难道不是一个女人一个阿妈么？ 丈夫死了，儿子死了，女儿死了，媳妇死了，女婿也死了。好一个英雄，好一个村子的守护者，我他的为什么还要继续活着！凭什么要发生这样的事情？看看我三女儿，才结婚没多久，连小孩的名字都还没有取好。 我们是英雄家庭，遇到困难我们要挺身而出，怪物攻击我们必须要站在第一线。因为我们是英雄，因为我们的天赋和技能都是可以站在战斗第一线。三女儿挺着大肚子，去守护村子，谁他的来守护我女儿啊！” “死了，都死了，整个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还有刚刚出生的孙儿。三女儿被砍了十三刀，强撑回来，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活下来。真他的傻，你为什么要出去战斗？就因为我们身上流淌着英雄的鲜血？ 滚蛋吧！都是狗屎！都是垃圾！这下好了吧，英雄，都是英雄。只剩下孙子一个独苗，全部都死光了。是啊，你见到了孩子最后一面，但你没有听他叫妈妈，你没有看到他长大，甚至，你都没有给他唱摇篮曲。 你有给他换过尿布吗？你有半夜三更起来给他喂食吗？你有在他调皮的时候打他，却又在他哭泣的时候抱着他哄他？你有教他识字的机会吗？你有看到他长个子的喜悦吗？ 没有！你什么都没有，你就是一个死人！你就是在土地早就已经化成白骨的死人！ 你儿子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的声音，因为你就是一个死人！” 张十三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想哭，仿佛这些文字根本就不是文字，而是一个个情绪的封印，待到阅读的时候解开封印，萦绕在身边。 “我决定了，这件事情不能够继续，家里只有这孩子一个，必须活着。我现在还没有想到方法，但小孩的名字我定了，张十三刀。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这十三刀是怎么回事，这十三刀又是怎么来的。” “狗屁英雄！” ………… 【带节奏】：我似乎能够感受到话语的分量，也能感受到反馈，仿佛，就像使用自己手臂一样简单。可以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甚至在说出来之前，自己就已经感受到相应的节奏结果。 拥有这种天赋的人，不需要过多的知识或者去总结如何带节奏，仿佛这一切事情就像走路一样轻松自然。明白自己应该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也能直接感受到整件事情的节奏，根本就不用想。从而，轻易的带动大家推动一个节奏出来。 () 第11章 逃离 梅林村。 张十三刀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家庭是什么英雄家庭，似乎也没有人提起过这件事情。 不过，自己确实没有见过阿妈，也没有见过其他人。 只有外婆。 自己问过几次，但外婆都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被怪物杀掉了。 而日记里，外婆的情绪显然已经不能用简单的情绪翻滚来描述。 “我不能让村子里再说什么英雄之家，否则张十三刀在这种环境的影响下，很容易认为自己身上流淌的是英雄的鲜血。我可以说，守护村子的功劳是大家的，我可以说任何牺牲的人都是英雄。 冠冕堂皇的话语，谁不会讲呐。没有什么英雄家庭，大家都是英雄，每一个村民，每一个为村子牺牲，甚至每一个为村子出力的人，都是英雄。没有大家就没有这个村子，所以不要再提什么英雄家庭。” “今天，刀仔四岁，是探知天赋的日子。我很矛盾，一方面希望刀仔不是什么厉害的天赋，或者说，至少不是那种需要处于战斗第一线的天赋。但另一方面，我比谁都清楚，根本不存在无用的天赋。 几百年前，最初的几代祭司已经证明了，根本没有无用的天赋，只是大家不知道如何安排那种天赋而已。刀仔会问我，而我又该如何回答呢？那人说今天过来帮我解决，也许，我不应该相信他。 那人来了，我还以为他不会来。这人是一个多月前来到我们村子的，处于受伤状态，虽然伤势并不危机生命，但还是被村民抬回来。我知道他的身份，而且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收留他，而不是去告发他。 也许，临近刀仔探知天赋的日子，自己也想通过非常规的手段吧。那人提出三种方法，第一，他把刀仔带走。我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我只是不想让刀仔死去，而不是想扔掉刀仔。 他又提出，可以选择让他来。我知道他的意思，但我不同意。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抗拒什么，但就是不愿意让那人在刀仔身上动手。最后，他耸耸肩，说让我自己来。给我一个天赋盘，里面有一个天赋，说是感谢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 天赋盘？ 张十三刀看着旁边的那个圆盘，三个窟窿和一个有暗红色带着白色丝线的窟窿。 不管他，接着看日记。 “我使用了他送的天赋，【不择手段】，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所有的困扰，都只是因为我贪心，都只是因为我想要两全其美。并不是说不可以两全其美，而是自己的实力无法达到两全其美。 既然想要刀仔好好活着，既然不想让刀仔重蹈覆辙，像英雄那样死掉，那就编造一个天赋【一事无成】。这样的话，刀仔做什么都不行，自然也就没法为村子出力。至于其他的，在这个目标的前提下，都可以让步。 而且，刀仔本身的天赋，也很符合一事无成。因为他没有其他领域的天赋，看起来就像一事无成。如果不告诉刀仔本身的天赋，那么刀仔自己不可能猜测到自己的天赋，哪怕他觉得格格不入。 因为他的天赋，在村子里根本就没有。哎……这是继承了谁的天赋？似乎，我们家里也没人有这个天赋。果然流淌的是英雄血脉吗？还是上天的眷顾？竟然会是这个天赋。 可惜，这个天赋不能告诉刀仔，否则刀仔必然会站在第一线。或者说，这个天赋本身就像一种向导。好了，就这样决定了，告诉刀仔他的天赋是【一事无成】，让他好好在村子里活着吧。” 我的天赋不是【一事无成】？ 我这辈子不会一事无成？ “那人走了，但我请求他七年之后回来。因为那个时候，是刀仔觉醒技能的时候。我不仅要瞒着刀仔，也要瞒着大郡。那么当刀仔觉醒技能的时候，就没法获得大郡的指导。 那人答应了，但我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遵守诺言。或者说，我觉得他会遵守诺言，但不敢确定，那人是否能够活到那个时候。全天下都在通缉他们，将他们描述成不可饶恕的邪恶。 但我知道，这段时间的相处，那人并不邪恶。也要吃饭睡觉，甚至还会喝水呛着。不过，我还是无法赞同他的理念，那种滥用祭司能力的理念。他们自称……” 嘭！ 门被推开！ “谁让你进来的！” 祭司站在门口。 “我的天赋是什么！” 祭司看了看张十三刀手中的日记，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 “刀仔，你知道了？” “我知道，我的天赋不是【一事无成】，告诉我，我的天赋是什么？” 祭司叹了口气，似乎苍老的脸上显得更加苍老。 “刀仔，我是为了你好。” “放屁！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但我一点都不好。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困扰着自己，一直扪心自问，甚至每天晚上都会问问老天，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还是上辈子自己犯了什么过错，所以才是一事无成。 这七年来，我试过各种事情，都只能被安慰。就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天赋，就是因为你欺骗我。明明我不需要大家安慰，明明我不需要获得像被人施舍一样，明明我可以抬起胸膛骄傲的使用自己的天赋为村子出力。 你做了什么？！” “家里就剩你一个独苗，我是为了你好。” “不要再说什么为了我好！你就是自私，你就是为了你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你根本没有考虑过我，你就是你自己觉得好，这算什么狗屁为我好！” 张十三刀夺门而出。 “我恨你！” 村子里的人都回过头看，看着刀仔奔出村子。 “要我把他追回来吗？”阿月问。 “不用了。” 祭司摇摇头，“本来就是我不好，算了吧，由他吧。也许，他想通之后，就会回来。” “如果不回来呢？” 祭司：“如果不回来，那就说明他找到自己的归宿。也许生活很差，也许连饭都吃不饱，但他既然选择不回来，那就说明他情愿过那种生活，也不愿留在我身边。不管怎样，都是他的选择。这几年，是我剥夺了他的选择……由他吧……” “如果他死在怪物手里呢？刀仔还没有觉醒技能。” 祭司阿婆明显在颤抖，甚至杵着拐杖都有些站不稳。 “如果死了，就当是上天对我的报应吧。” 祭司阿婆颤悠悠的走进祭堂，关上门。 谁也没听见，祭司后面的话语。 “如果刀仔死了，那这个世界也没有必要存在了。” ………… 【不择手段】：我的眼里只有目标，多简单的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别人会把事情想得那样复杂。我看不见所谓的阻碍，也看不见这样的做法有什么不妥。如果真的不妥，那就说明这只是自己目标的另一部分。 这种天赋会让人变得专注，所有的考虑都只是围绕目标。任何阻挡目标的东西，都会被摧毁。没有太多的考虑，没有太多的犹豫，只要跟目标冲突，那么就可以扔掉就可以撕碎。 () 第12章 灵淅 漆黑的山，漆黑的大地。 就算阳光耀眼，似乎也无法照亮此地。 一道身影，缓缓前行。 墨蓝长衫，随着风微微摆动。 剑尖上的鲜血，似乎成为这片漆黑中的唯一色彩。 红得如此鲜艳。 红得发烫。 “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一开始不使用自己最强的招式。我问了许多人，却找不到答案。” 袁长文缓缓前行，似乎在走，似乎又没有靠近。 “如果他们都使用自己最强的招式，也许，躺在这里的，就不是他们。” 一片尸体。 地面上全是。 视野内看不见尽头。 鲜红的血液流淌，似乎想要汇集在一起。 又似乎，是在各自寻找路途。 漆黑的地面，只有这血红，努力渲染着四周。 可惜，这红，是冷的。 袁长文轻轻取下墨蓝长衫，盖在那人身上。 “轮到你死了，张十三刀。” ………… 醒了。 张十三刀睁开双眼，看着晴朗的天空，还有翠绿的树叶。 自己竟然睡着了？ 而且还做梦了？ 张十三刀自嘲的笑笑，自己还真是心大啊。 不知道去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天赋，甚至不知道下一顿饭在哪里解决。 这种时候，自己竟然还能睡着并且做梦？ “哎，张十三刀，你能活过今天吗？” 自言自语。 两天了，自己离开村子已经两天了。 张十三刀站起来，拍拍身子上的泥土和枯树叶。 说不定，过一会自己就被怪物给撕碎了。 一个没有觉醒技能的人，独自并且随意的在野外晃悠，自己真的是想要找死么？ 幸好现在的怪物少了许多，据说，十几年前怪物到处都是。能有几天在野外没有遇见怪物，那简直是运气好到爆炸。 自己的名字，张十三刀，就是因为阿妈怀着自己的时候，被怪物砍了十三刀，却依旧坚持回到村子，生下自己。 外婆说，取名张十三刀，就是一种记住。 “哎……外婆……” 张十三刀神情有些复杂，不愿意再想起外婆。 情绪低落，漫无目的。 似乎连走路，都是一种累赘。 嘭！ 一声巨响。 张十三刀什么都没看见，也不知道是哪里发出的声响。 只来得及转头。 模糊的身影已经冲到面前。 速度之快，让张十三刀根本没有看清楚对方是啥玩意。 要死了吗？ 就这样结束了吗？ 张十三刀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法动弹，处于毫无反应的状态。 但自己的思维，似乎很快。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叮！ 金属碰撞的声音。 攻击被挡下了。 一个召唤盾兵，举着巨盾，挡下了攻击。 这时，张十三刀才看清楚，攻击者的面目。 一头怪物。 大约有两个自己这么高，坚硬的鳞甲在阳光下微微闪光。 就像一头直立的巨大鳄鱼，不过却有六条腿。 四只手两条腿？ 或者，是两只手四条腿？ “嗷！” 那怪物一声嗷叫。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明显感受到那怪物带着兴奋的情绪。 自己的攻击被挡下，还很兴奋？ 怪物尾巴一甩，从侧面攻击。 好快！ 张十三刀只能勉强看见一丝痕迹。 如果是自己，估计已经死掉了吧。 叮！ 挡住了。 盾兵巨盾侧身，那把巨盾跟盾兵身高一样高，硕大的盾身挡住了怪物的尾巴。 不过，也露出了空挡。 怪物笑了，似乎自己已经赢了。 出手，直奔盾兵的空挡位置。 那速度，依旧超过了张十三刀的视力捕捉范畴。 怪物用尾巴攻击侧面，强迫盾兵防守侧面，但巨盾防守侧面的时候，很明显就会露出另一半的身体。 难道，盾兵连这个都不知道？ 盾兵翻身，以那巨盾为支点，翻身而上。 躲过了怪物的攻击，同时，双脚踹向怪物。 双脚连续的攻击。 巨盾杵在地上，盾兵犹如旗帜飘扬一般，横着身子不断攻击怪物。 双脚的力量很大，速度也很快。 可惜，怪物的手多，四只手来抵挡盾兵两只脚的攻击，完全挡下每一次攻击。 “喝！” 盾兵大喝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双脚同时踹向怪物。 怪物挡住，却微微后退半步。 但是，盾兵却因为攻击没有留后劲，出现短暂的攻击间隔。 怪物又笑了。 嗖！ 尾巴甩出，破空声。 而盾兵，此时才刚刚落地。 “技能·冰欠！” 那怪兽突然全身颤抖，打了一个寒颤。 光影划过。 是巨盾。 巨盾劈下，划出一道血痕。 怪物额头、前身，裂开一道口子。 嘭！ 尾巴依旧击中盾兵，轻易将盾兵撞飞。 本来应该是怪物尾巴刺入盾兵，却因为那个寒颤，不仅被巨盾侧面的锋利击中，而且尾巴的攻击也不由自主变成撞击。 怪物不敢相信，看着自己身前裂开的口子，那道血痕。 “嗷嗷！” 一连串的嗷叫，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似乎情绪里，夹杂着不甘，还有一丝无奈。 怪物倒地，死了。 这时，盾兵走过来，背着那柄巨盾，比身子还大的巨盾。 微微对张十三刀点头示意，然后渐渐消散。 是主人停止召唤了吗？ 张十三刀看看四周，每个召唤兽都有一定的距离，既然召唤盾兵在这里，那么其主人应该就在不远处。 “你还好吗？” 一个女孩子渐渐走出树林。 不高的个子，微微有些胖的脸蛋，齐耳短发，却又在头顶上捆了一小撮头发。 她带着笑容，似乎眼睛也随着笑容变得弯弯的。 这是？！ 张十三刀突然涌出一种莫名的情绪，心跳加速。 阳光下，对方似乎染上某种气息。 对方并不漂亮，并非什么绝世容颜，也没有什么傲人的身形。 但是，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是所谓的心动吗？ 为什么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啊？！” 外面的姑娘都这么直接吗？ 张十三刀很想说喜欢，但似乎这种对话有些诡异和别扭。 下意识的，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却看见一双粉色的鞋子。 “喜欢本姑娘又不是你的错，毕竟我的天赋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你喜欢我也很正常。” “啊？！” 张十三刀再次被惊讶。 “真的有，这种天赋？”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这种天赋？” 张十三刀有些尴尬，但又不想自己在那女孩面前表现的尴尬：“这个，额，我从乡下来，村子里没人拥有这个天赋，所以……” “干嘛解释，我又没有嘲笑你。” 那女孩子走过来，大大方方的说。 “认识一下，我叫灵淅。” “嗯，额，你好，我，我叫，我的名字是张十三刀。” ………… 冰欠：这个技能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冷冻技能。不像什么冰冻术或者冰霜球之类的技能，是自身散发着寒冷。如果对方的耐寒能力较强，那么就可以无视这种寒冷。但冰欠，则是直接强行让对方产生寒冷的感觉，就算对方是冰山上的生物，中招后也会打寒颤。 () 第13章 刑捕助手 树林里。 张十三刀离开村子两天了，突然遇见怪物，却又突然被人出手相救。 而救自己的人，还是女孩子，还是自己有些心动的女孩子。 真的很奇怪，这位叫做灵淅的女孩子并不漂亮，至少没有月姐漂亮。 但是，为什么自己会有些心动呢？ 那种感觉仿佛是灵魂在呐喊，就是这个就是她。 可是，才第一次见面。 而且，自己之前还在为自己究竟是什么天赋烦恼，也不知道自己未来应该怎么办。 这种时候，就算过了两天，自己也没有摆脱这种低落的情绪。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异样的感觉呢？ 灵淅：“你刚才干嘛傻站在那里，为什么不使用你的技能呢？” 张十三刀：“我才十一岁，还没有觉醒技能。” “那，你的天赋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 “啊？！你不知道自己的天赋？” 灵淅很惊讶的表情，有些不敢相信，眼神里还有一种“原本真的存在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天赋”的神情。 张十三刀低着头，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每个小孩，在四岁的时候，都会知道自己的天赋。 如果说不知道自己的天赋，就像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一样。 这种事情很神奇很难以置信，但是，也确实会有极少数的发生。 “额，我，我在乡下……哦，对了，你的召唤盾兵，也会使用削苹果那种训练方式吗？” 灵淅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张十三刀以为自己说错话，不小心牵扯到什么修炼秘密之类的，连忙解释。 “我们村子有人觉醒的技能，也是召唤技能，是召唤刀兵。他就一直用削苹果来训练，我以为，你也是……” “对，我也是。” 灵淅面带笑意，眼神在表达，我知道你在转移话题但我就是不戳穿。 张十三刀有些尴尬，但又不想在她面前表现的尴尬。 怎么办？ 说点什么。 快，想点什么来说。 “你吃饭了吗？” 妈蛋啊！ 自己在说啥！ 张十三刀说完就后悔了。 而灵淅，似乎也完全没有想到。 “我觉得，你的天赋应该是【分分钟把天聊死】。” 张十三刀：“真的吗？” 自己的天赋真的是这个？ 听起来也不错，至少知道自己的天赋是什么。 灵淅看着张十三刀的表情，似乎有些认真的模样。 收起笑容。 “应该不是，你只能说聊天能力不算强。如果遇到真正【分分钟把天聊死】天赋的人，你才会明白跟他们聊天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哦。” 还是不知道自己的天赋。 张十三刀有些失落。 灵淅走过来，拍拍张十三刀的肩膀，又揉揉张十三刀的脑袋。 就像，安慰小孩子一样。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去城里，找个祭司，就可以知道你的天赋啦。” 张十三刀有些恍惚，似乎刚才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仔细一想，似乎又没有什么事情。 “城里的祭司，会骗我吗？” “啊？！” 灵淅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好笑：“怎么讲呐，理论上来说，祭司确实可以欺骗你，毕竟只是祭司才知道你的天赋究竟是什么。但是我想不到祭司为什么要那样做，毕竟只是你的天赋，而且城里又不止一个祭司。” “所以，祭司还是有可能欺骗我的？” 灵淅：“有这个可能，但是他不会这样做。就像你只是风寒然后去看郎中，郎中没有必要欺骗你啊。这么多医馆，这么多郎中，每天这么多病人。对吧？” 张十三刀没说话，只是勉强的笑笑。 灵淅：“你去哪里？我载你一程？” 是啊，我去哪里？ 我自己都不知道去哪里？ 十一岁了，没有离开过村子，就因为自己的天赋【一事无成】，就因为外婆想要让我活着。 真是好笑啊！ 花姐十三岁，这两年估计就结婚了。 如果我没有看见外婆的日记，那么自己十三岁的时候呢？ 估计依旧还是一事无成吧。 张十三刀：“我不知道去哪里。” 灵淅：“要不，你跟着我，正好我缺一个助手。我是刑捕，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做我的助手，虽然不会正式纳入刑堂的编制，但收入还是不错。不过……你还没有觉醒技能，估计只能打杂。这样的话，钱就会少很多。” 张十三刀不知道该说什么，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第一次跟人聊工作，而且似乎还是自己的工作。 不知道在城里工作，应该拿多少钱。 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打杂，究竟是打什么杂。 更不知道，钱会少很多，究竟具体是多少。 张十三刀：“能吃饱饭吗？” 灵淅笑了：“可以，饭不要钱，管饱。你是我的助手，不会让你饿着的。怎样？同意了吗？” 张十三刀点点头，也不知道自己是经过思考同意了，还是完全不知道怎样选择所以直接同意了。 “行，我叫你刀仔好了。家措，我们把怪物弄回去。” “好的。” 一名中年男子从树影下走出来，如果不是他主动出声，张十三刀根本就没有发现他。 就在这么近的树影下。 自己真是笨啊！ 一个人只能觉醒一个技能，刚才除了召唤盾兵之外，还有一个冰欠技能。 肯定会有另外一个人。 自己竟然忽略了？ 还是，自己被眼前的女孩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 ………… 漆黑的房间。 “村子定好了吗？” “确定好了，从人数，从难度，以及地理位置来看，梅林村是最合适的选择。而巧合的是，阿月也在那里。我们需要先将阿月接回来么？” “不用。之前那个算卦的说，不要让我阻拦阿月那丫头的离开。我一直不明白，放任阿月离开对我有什么好处。现在事情就很明显了，这是上天注定的挑选。” “可是，如果不将阿月接回来的话，我们动手的事情就没法瞒着阿月。” “不需要瞒着她。她也长大了，既然可以离家出走，那么也就可以接受这些。不管她怎么看，这些事情她都应该知道，活在童话世界的公主，会被现实打得稀巴烂。不用在意阿月那丫头，时间定了吗？” “夜晚，村子的作息很规律，夜晚的时候大家都在。” “不妥，定在黄昏。就算他们看见我们，也无所谓，反正都要死掉的。” ………… 【天生丽质难自弃】：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本人天生丽质，我不知道有什么困难可以将我打倒。开什么玩笑，本人天生丽质，能有什么困难可以击倒天生丽质呢？不需要安慰，我就是难以自弃啊！ 拥有这种天赋的人，不管发生什么困难，似乎自己莫名其妙就走出困境所带来的负面情绪。没法自暴自弃，没法长时间陷入低落无法自拔。 () 第14章 突然亲吻 梅林村。 张十三刀已经离开三天了。 祭司阿婆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总是会望着村口发呆。 说不清楚是怎样的情绪，阿力他们说要去把刀仔找回来，但祭司阿婆拒绝了。 不知道什么理由，也许是赌气，也许是作为外婆的尊严，又或者，只是祭司阿婆自己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刀仔。 就像刀仔控诉的那样，这七年的时间，刀仔的生活并不快乐，甚至可以用压抑来形容。 也许，离开村子，离开这里，刀仔的生活会有一个崭新的开始。 不过，祭司阿婆还是希望，自己眺望村口的时候，能看见自己孙儿回家的身影。 “我们还是去找一下刀仔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刀仔会突然离开村子，但刀仔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离开过村子，从来没有任何野外生活的经历。他吃什么？怎样生火？如何搭棚子？这些他都不知道。” 阿力找到阿月，说出自己的担心，也希望让阿月一同前往去寻找刀仔。 至少，有了阿月的悬浮技能，刀仔不可能再次跑掉。 阿月：“可是，你去哪里寻找呢？刀仔已经离开三天了，三天的脚程，我们能够找到吗？” 阿力：“不会的，刀仔那家伙走不了这么远。最有可能的是，他受伤了或者晕倒在某个地方。如果他三天一直赶路，我们确实无法找到。但他离开的时候，什么食物都没有，这种饥饿的状态不可能一直持续赶路。” 阿月点点头。 其实现在不管怎样去思考去推断，都是漏洞百出。 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寻找，就是动起来。 如果找不到，再来思考刀仔究竟去了哪里。 “等一下！” 阿花走过来，“你们要去哪里？” 阿力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安的情绪，仿佛不应该让阿花和阿月面对面。或者说，不应该让自己处于她两人面对面的场景之中。 阿月：“怎么，你不允许力哥跟我在一起吗？” 阿花：“就是不允许。” 阿月笑道：“那你的意思是，力哥只能在你的安排下生活，只能在你允许的范围内跟别人接触？力哥没有任何自由，必须听你的？” 怎么回答？ 如果说是，那么力哥就会成为附属物，也许结婚之后两人之间可以这样生活。但现在，如果女孩子直接挑明了，你以后只能在我允许的范围内跟人接触，那么男方会怎么想？ 尤其是，两人之间并不是悬殊巨大的时候。 但，如果说力哥可以跟自己想在一起的人在一起，那么阿花之前所谓的不允许就是胡搅蛮缠。而且，既然可以，那么力哥跟阿月一起走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为是你亲口说的允许。 “哼！老娘不……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阿花走过去，挽着阿力的胳膊：“老娘就是……我就是喜欢力哥，我就是要跟力哥在一起，我就是要跟力哥结婚。” 说完，阿花冲着阿月还做了个鬼脸。 “好啦，阿花。” 阿力将胳膊抽出来，“我跟阿月要去办正事，你就留在村子里。” “我不！” 阿花不乐意，“我就是要跟力哥一起。力哥你说让我不要说老娘，我已经改口了。我会学着阿月的模样，变得温柔。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我已经改正了，你为什么还是这样推开我？为什么不能让我一起去？” “我们是去找刀仔，不是去玩。” 阿力没有回答前半段，只是回答阿花的最后一个问句。 阿花：“那正好呀，我的分身术，可以扩大寻找范围，你更应该带我去呀。” 阿力有些无言以对，看看阿月，似乎在征求阿月的意见。 阿月：“你做主就好了，我没事。” “耶！出发出发！” 阿花不等阿力回答，抢着走在前面。 似乎，害怕力哥强行让自己留在村子里。 阿力耸耸肩，对着阿月露出抱歉的神情。 阿月则是笑笑。 你没生气就好。 阿力心想着。 啵！ 阿力的脸颊突然被亲了一下。 被阿月亲了一下。 怎么？ 阿力脑子突然有些宕机，这是怎么回事？ 甚至，连思考怎么回事的想法都被凝固了。 “你别想太多，恋爱和成亲，是两回事。” 阿月没等力哥的回答，独自一人推着轮椅往前走去。 自己没法跟力哥成亲，父亲不会同意的。 但这并不妨碍自己喜欢力哥，也并不妨碍自己表达内心的喜欢。 我没法跟你成亲，但我内心确实喜欢你，有什么不可以呢？ 为什么要忽略这种喜欢？为什么要强行压制这种喜欢？ 你说这种喜欢是不负责任，明明给不了对方什么，却依然告诉自己喜欢对方。 但是，什么时候，责任跟喜欢两者之间捆绑在一起了呐？ 如果喜欢对方，却碍于所谓的责任，而不敢说出口。难道这样，就可以生活的很棒？难道这样就是所谓的为了对方考虑？ 那种想要冲破束缚的感觉，那种明明被捆绑的感觉，似乎自己只需要松开自己只需要放开自己，就可以让这一切发生。 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种放开是一种灾难。 大家都想努力避免洪水冲破堤坝一样，不断努力不断抓住不断防止洪水冲破。 阿月放开了自己，不管其他人怎么讲，自己都没有什么好争辩的。不需要说服别人，也不需要别人赞同自己。 过不了多久，自己估计就会离开这里。 自己明明喜欢力哥，何必让这段记忆变成遗憾呢？ 为什么不能在未来，回想这段记忆的时候，是充满甜蜜和美好呢？ 仔细想想，所谓的责任，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而已。害怕自己付出却没有回报，担心自己年纪大了在一起久了而对方却跑掉。 害怕就是害怕，担心就是担心，何必用什么责任这种词汇来美化自己的恐惧呐。 那不是恋爱，那只是想要给自己的后半辈子找一个依靠而已。并且，还是强行要求对方必须负责任。 这难道不是恐惧的变装表演吗？ 一个没有这方面恐惧的人，一个根本不担心对方离去的人，那种恋爱不好吗？ 不需要任何计谋来占有，也不需要分神考虑任何关于抓住对方，只剩下恋爱，只剩下跟你在一起的喜悦。 就是一句话，告诉自己喜欢的人，我喜欢你，这有什么错？ 而谁，又能评价对错？ 不过是人数多少的游戏罢了。 “咦？力哥，你的脸怎么红了？” 阿花跑过来，打量着。 “因为你力哥，被我亲了一下。” “啊？！” 阿力没想到阿月会直接说出来。 阿花没想到阿月会主动亲。 “不行，我也要亲一下力哥！” 阿力：“你别闹好不好？” 阿花：“老娘……我怎么就闹了？阿月亲一下就可以，我亲就不行？” 阿力很想说行，但似乎又没法说出口。 阿月：“阿花，你说我们俩一起嫁给力哥如何？” 阿花：“我不要！力哥是我一个人的！” 阿月笑笑：“祭司大人答应我，如果我留在村子，可以随意选择一个男孩成亲。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只有我一个人嫁给力哥了哟。” “不行！” 阿花立刻反对，“可是，我们两人的话……” 阿力则是不敢相信：“阿月，你真的要留下？你家里那边呢？” 阿月：“别让你对未来的担忧，破坏现在的美好。” () 第15章 屠村 梅林村。 阿月打开了自己，似乎不再考虑脑子里的那些纠缠。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一直在努力防止洪水冲破堤坝，但允许洪水冲破之后才发现，原来是美妙的小溪缓缓流淌。 阿花也从敌视阿月那个外来女人，变成以姐姐相称。 “月姐姐，我觉得我们应该联合在一起，避免力哥欺负我们。” 阿月：“好啊，我们就制定，如果他欺负我们其中一个人，我们两人都不理他。避免他想着，反正没有这个还有那个。” 阿花：“嗯，就是。我们还要加一条，如果我们两人一起赞同的事情，力哥没有权利反对，必须照做。” 阿力：“……” “嘻嘻，真好。” 阿花挽着阿月，哦不，是自己的月姐姐，似乎两人真的变成了亲姐妹一样。 只剩下阿力，一个人在旁边孤独的前行。 看着力哥的表情，那种无可奈何生无可恋的模样，看着就想笑。 阿月悄悄在阿花耳边说了什么，阿花连忙称赞好啊好啊。 而阿力，则有些害怕。 谁知道这两个女人在商量什么？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明明之前如此敌视，现在却亲如姐妹？ 月姐姐？ 就没听见阿花对谁这么亲热过。 “你干嘛？” 阿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阿花，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自己怎么会害怕阿花呢？ 但现在，自己似乎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从一开始就没有。 阿花：“月姐姐说了，看你可怜，特意好好奖励你一下。” 是吗？ 阿力不相信。 从那两个女人化敌为友之后，似乎商量的所有事情，都是在制裁自己。 阿花：“你把眼睛闭上。” 还要把眼睛闭上？ 会不会直接就被弄死啊？ 好吧，我承认她们不会杀掉我，但这种紧张感为什么如此强烈呢？ 就算自己使用装死这个技能，害怕怪物误伤自己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啊。 阿月：“闭上眼睛吧，你不要辜负阿花的一片心意。否则，我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你看！ 开始威胁了。 这还没有成亲叻！ 阿力果断把眼睛闭上，心里翻滚了多少思绪，似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 啵！ 左右脸颊同时被亲了一下。 睁开双眼，是两个阿花。 阿花使用了分身术，一左一右亲了力哥。 “哼，你要记住我们的好，否则……哼！” 分身术还可以这样用？ 阿力摸摸自己脸颊，似乎开心想笑，但又觉得不应该笑。 “想笑就笑吧，难道我们亲了你，你还要哭不成？” “嘿嘿。” 阿力一脸傻笑。 ………… “嗯？！这么重的血腥味？” 阿力三人回到村子，自然没有找到刀仔的踪迹。 不过，对于阿力来说，似乎完成了人生非常重大的一步。 从今天开始，自己的人生似乎就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可是，为什么村子里会弥漫着如此重的血腥味呢？ 阿力感觉不好，招呼两位女士，加快脚步进村。 咔擦！ 脖子被拧断的声音。 本来应该热闹的村子，却是无比安静。 本来应该是聚在一起，各家吃饭，吹牛闲聊的时间，却根本没人。 或者说，有人，都是躺在地上，流着鲜血。 那脖子被拧断的声音，如此明显。 阿力三人看着大牛，被拧断脖子。 没错，那粗壮的身形，村子里只有大牛。 哪怕大牛已经面目全非，但阿力不会看错。 “人终于到齐了。” 那人松开大牛，大牛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但双眼却是没有瞑目。 “小心！” 阿月大叫一声。 什么都没看清，只是一阵风刮过。 阿力似乎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头顶上飞过。 转身看见，那人撞在树干上端。 悬浮着。 “不愧是大人的女儿，反应超快。” 阿力才发现，树干上端的那人，不是人，而是召唤刺客。 但这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从松开大牛到冲刺过来，自己根本什么都没看见。 如果不是阿月用了悬浮技能，自己估计死的时候都没看清楚对方的身形。 阿月喊道：“快走啊！” “我们一起，对方只有一个人。” “你们快走，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我不信！” 阿力端着弩，瞄准已经被悬浮技能所控制的刺客。 嗖！ 弩箭飞出，却没有命中。 那刺客躲开了！ 阿力不信，端着弩，再次瞄准，再次攻击。 嗖！ 嗖！ 这次不是一根弩箭，而是连发。 封锁了对方躲避的空间。 或者说，封锁了阿力自以为的躲避空间。 那召唤刺客就在阿力眼前，躲开了所有的弩箭。 “可惜啊，悬浮技能，只是悬浮。” 阿力瞬间明白。 悬浮技能只是让人悬浮，而没有控制。上次阿月对自己使用悬浮技能的时候，自己依旧可以乱动，只是没有东西借力而已。 但现在，那召唤刺客虽然处于悬浮状态，身边的树干却可以借力。 也就是说，对方凭借这种借力，就躲开了所有的弩箭。而且，还是小范围躲闪，根本没有离开树干。 因为一旦离开树干，处于毫无借力状态的空中，那么也就成了靶子。 “悬浮技能只能控制悬浮的高度，甚至这个高度也是有限制的。所以，你们准备好去死了吗？” 一道身影走出来，是召唤技能的使用者，是这名召唤刺客的主人。 他竟然可以走动？ 因为召唤技能要求使用者保持心平气和的状态，像村子里的小凯，一般都是采用静坐的方式来维持召唤刀兵的存在。 但他却可以走动？ 这种实力，还有这召唤刺客的实力……仅凭一人，杀掉了全村？ 真的有这种实力吗？ 或许，他先用毒，让全村都没有反抗之力。 阿力不愿意相信这种实力的差距，因为不愿意相信自己只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存在。 “你不应该出来的。” “哦？” “技能·悬浮。” 那使用者也被悬浮在空中，而且是四周没有借力环境的悬浮状态。 阿力：“阿花，你快走！” “我不走！我们说好在一起的！” 阿力：“我知道！现在你去搬救兵，这里只有他一个人，阿月已经控制住。我们拖延时间，你去搬救兵。” 阿花有些犹豫，似乎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场景。跟怪物战斗，和眼前这种村子里全部死光的场景，完全不同。 阿花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到底，只是一个村子里的小姑娘而已。 阿力：“快去啊！回来我娶你！” “好！” 阿花转身逃走。 嗖！ 那召唤刺客投掷匕首，完美刺入阿花的心窝。 阿花摔倒在地上。 消失。 是分身。 本体阿花正在逃窜，必须要去搬救兵，必须要救村子。 这可是力哥第一次说出要娶我。 那召唤刺客太强大，仅仅是投掷匕首，而且是处于悬浮状态的投掷匕首。 自己的分身连反应都没有。 阿花不断奔跑，用最快的速度奔跑。 不知道月姐的悬浮能够持续多久，一旦失去悬浮的控制，力哥没法活下来。 自己必须加快速度！ 跑啊，阿花，跑起来！ 还要加快！ 我知道很累，我知道腿脚在发酸，但必须继续奔跑。 力哥在等着我，月姐也在等着我。 好不容易才让力哥答应娶我，不能就这样毁掉。 “你好呀，阿花。” 中年男子的声音。 来者不善。 阿花根本不认识对方，但对方却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 难道，这人跟那坏人是一伙的？ 没时间分析，我要去搬救兵。 不管这人是好是坏，我都没有理由在这里纠缠。 阿花没有理会，继续奔跑。 嘭！ 一道声响。 阿花面前突然出现一道深沟。 不知道是什么造成这样的深沟，但很明显，跟那中年男子有关。 阿花停下脚步，打量着中年男子，似乎有些面熟，但自己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对方。 一席风衣，随风摆动。 可是，根本就没有风。 “我不想杀小孩，尤其是女孩，你自裁吧。” “放屁！老娘从来没怕过谁！” “是啊，你再也不用害怕谁了。” 说完，那中年男子不在理会阿花，径直走开。 风衣，微微晃动。 阿花，人头落地。 () 第16章 阿力 梅林村。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明知道你的悬浮技能可以控制两个物体，却依旧走出来呢？” 那人依旧轻描淡写，似乎处于悬浮状态的，并不是自己。 “他来了？” 阿月的声音在颤抖，尽管努力克制，但依旧很明显。 “你觉得这种事情，大人会让我一个人来吗？” “阿花！” 阿月突然想起已经逃走的阿花，如果遇上他，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活下来。 “阿花怎么了？” 阿力端着弩，一边瞄准，一边问。 阿月惊慌：“力哥，你快走！” “阿花怎么了？” 阿月：“你快走啊！力哥，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想知道，阿花怎么了？” 阿月张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摇摇头。 “那名叫做阿花的小姑娘，应该已经死掉了。” 阿力：“我不信！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你不信，可以问问你旁边的人。” 阿力：“我没空！我现在就杀掉你，让你屁话多！” 扣动扳机，弩弦回弹，带动弩箭出膛。 对方处于悬浮状态，四周无法借力。 阿力相信自己的技术，这种目标自己不可能脱靶。 嗖！ 弩箭冲破天际。 没有命中对方。 不是对方躲开了，而是对方被推开了。 被那召唤刺客推开了。 怎么可能？ 阿力不敢相信。 那召唤刺客的速度，竟然比弩箭还快？ 从树干借力，就可以达到这样的速度？ “不用那么惊讶，我的召唤刺客在主城排前三。而且，处于悬浮状态，不需要考虑平常的坠落预判。” 噗嗤！ 阿力的胸口在飙血。 一把匕首插在阿力的胸口，心脏的位置。 那召唤刺客不仅从树干借力，推开自己的主人，还回身投掷匕首。 而这一切，阿力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血在飙。 犹如点点花瓣梅花落入地面。 梅林村，梅花，似乎这就是归宿。 阿力的手在空中晃动，似乎还想要抓住什么。 “阿花……” 阿力的话还没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地上，死掉了。 阿月：“你干了什么！” “就算我不杀他，就算他听你的话逃走，难道能够躲过大人的剑？” 阿月看着倒在地上的力哥，似乎今天的美好还浮现在自己眼前。 似乎，那个亲亲脸颊的温度和画面，都还没有消失。 多么希望，你现在是装死的状态。 但阿花看着力哥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似乎无法说服自己力哥只是在装死。 “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要唤醒大家的危机意识。” 中年男子慢慢走过来，风衣慢慢晃动。 阿月：“为了你所谓的危机意识，于是你屠杀了整个村子？” “不是我杀的，是怪物杀的。” 阿月真的想笑，自己的父亲究竟是怎样的人？ 究竟是什么样的天赋，才能让他做出这种事情，并且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阿月当然知道自己父亲的天赋，却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天赋。 【大公无私】 “当大家知道怪物屠杀整个村子的时候，大家会惊慌，大家会发现，原来怪物并没有远去。这种时候，恐惧会蔓延，就算自己不承认自己在恐惧，也会说什么防患于未然之类的话语。 这个时代本来就不是温柔的时代，不是像先祖那样，可以无所顾忌只是发展人类文明。我们的所有，都是建立在人类的存活之上。只要怪物没有全部消灭，只要无法摧毁怪物的来源，那么发展经济就是鬼扯。” 阿月冷哼一声：“为什么要解释？” “因为你是我的女儿。”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女儿？ 阿月没说话，也没有叫一声爸。 似乎，中年男子也不在意：“人数清点好了吗？” “嗯，跟大郡的资料一样，人数以及技能都对得上。” “很好，砍掉这位阿力的脑袋，我们回去。” “等一下！” 阿月阻拦，“他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砍掉他的脑袋！” “因为他的技能是装死，我不可能任由这么大的漏洞在这里。” 阿月：“不行！你已经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留一个全尸给他，你也少点报应。” “真是奇怪，我做的事情是为了全人类，应该是功德无量才对，怎么会有报应呢？” “我不管，你要留他一个全尸！” 阿月张开双臂，挡在力哥身前。 我不知道力哥是不是使用了装死这个技能，但我能做的，也许就只有这些吧。 如果力哥还活着，如果力哥要报仇，那么就找我吧。 怪自己没有早点说出自己的身份，怪自己要留在这里。 “好啊。” 中年男子答应了。 但瞬间，召唤刺客手指在阿力腿上划了一道。 鲜红的血液竟然变成绿色。 是毒。 “我答应你留他全尸，也做到了。所以，回家吧。” ………… 阿力取消技能，睁开双眼。 之前确实使用了装死的技能，但现在，自己离死亡也不远了。 召唤刺客投掷的匕首，没有直接刺入心脏。 被护甲挡了一下，微微偏了一些。 但依旧是重伤，依旧流血不止。 而他们离开的时候，为了确保自己会死掉，用毒划伤了小腿。 自己现在，失血过多再加上毒素攻心，估计离死不远了。 可是，我不甘心啊！ 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死掉！ 那些人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可以主宰我的生命？ 就算是为了全人类，谁允许你来夺走我的生命？ 不过就是一群人赐予的资格，也就是人为编造的玩意。 凭什么要遵守你们这些垃圾编造的东西？ 凭什么为了全人类，死掉的就是我们，而不是你们一家人？ 无非就是想要更多的话语权，无非就是不愿意丢弃曾经的荣耀。 凭什么？ 阿力慢慢在地上爬动，很慢，甚至几乎都没动。 阿花就这样死了吗？ 如果不是阿花送给我的护甲，也许自己根本没法活到现在。 不过，自己又能活多久呢？ 想报仇，却根本就没有机会。 也好，阿花，这下你高兴了吧，我只属于你一个人了。 我们会成亲，而且整个村子的人都会来。 阿力渐渐闭上双眼，似乎浑身的力气都在被抽掉。 也不知道，鬼魂的婚姻，是不是也是那么热闹。 “哎哟，还有一个没死的。” 嗯？ 是阎王来人了么？ “给我一个理由，让我救你。” 理由？救我？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报仇啊！ “哎哟，这个理由不错。” 阿力有些迷糊，似乎感觉有什么东西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又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仿佛有些不一样。 “我按照约定来了，但你却死了。我这个通缉犯没有死，反而是你，堂堂一个祭司，没有死在怪物手中，却死在人类手中。讽刺啊！” ………… 【大公无私】：我只考虑公，从来不考虑私。只要对天下有好处，只要对全人类有好处，那些私，有什么不能放弃的呐。肯定以公为主，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呐。女儿？自己？我说过了，我只考虑公。 拥有这种天赋的人，不会考虑自己，不会考虑家人。脑子里只有天下，只有全人类。只要对于全天下有好处的事情，只要对于全人类有好处的事情，那么就没有理由放任不管。 () 第17章 成功 院子里。 忙碌，是最好的方式，可以让自己不用去思考什么问题，也不用思考所谓的将来。 就是忙碌，就是做好眼前的事情，就是忙碌到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过去的种种。 张十三刀一直在忙碌。 成为刑捕的助手，似乎整件事情都发生的有些莫名其妙。 但张十三刀没有想过这些，或者说，下意识的选择不去思考这些问题。 灵淅是主城的刑捕，而大郡出了案子，灵淅奉命前来。 这是张十三刀第一次来到大郡，大郡并不是主城，严格来说，应该算是很多村子在一起而构成了大郡。 这个大郡的名字叫做泽，泽大郡。 在另一个方向，也有同属于主城的另一个大郡，叫做雷，雷大郡。 “因为你没有觉醒技能，所以你的刑捕助手这个身份，并不是官方的。你明白吗？” 张十三刀不太明白，但似乎又不太好意思说自己不明白。 这么多年，自己一事无成的天赋，让自己似乎觉得任何事情自己做失败了或者不明白，都是可以原谅的。 但现在，自己知道自己的天赋不是【一事无成】，似乎就没有理由让自己再次陷入那种失败的漩涡。 灵淅：“不明白就说不明白，我们才刚刚搭档，如果你有什么话不能说，而我又没有能力去猜测你的心思。那么我们在一起的相处，就会很麻烦很难受。我希望你能诚实，不管是哪种情绪，都不要隐瞒我。” 张十三刀点点头。 是啊，自己为什么要撒谎呢？ 难道就是因为不愿意再次接受自己的失败，所以假装自己没有失败？ 这不是最大的失败么。 别人从四岁开始知晓自己的天赋，不断熟悉天赋，不断磨练天赋。 没错，我确实被耽误了七年的时间，我确实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天赋。 那又怎样？ 我的天赋不是【一事无成】，就意味着我自己肯定能够做成某些事情。 既然从现在开始，自己离开了村子，自己重新进入一个新的环境。 那么，就重新开始吧。 重新开始学习四周，重新开始熟悉自己的天赋。 就像四岁的小孩一样。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十一岁的我像四岁小孩一样学习，我不知道别人会怎样看。但关键在于我自己，我没有理由对自己撒谎，我也没有理由为了让别人觉得不是四岁小孩，从而假装些什么。 当然会很困难，当然会被别人嘲笑，当然会遭遇很多波折。 但至少自己不是在做无用功，至少自己走在自己的路上。 我不需要害怕什么，也不需要假装什么，这就是我，这就是我七年的经历。 就像一场游泳比赛，大家都出发了，自己却蒙住双眼找不到方向。但现在，自己睁开双眼，看见目标，看见终点。 那么就朝着终点游过去好了，就算别人已经到达终点，就算别人已经开启下一阶段的东西，我自己依旧也要朝着终点前进。 慢了七年又如何？ 至少，我知道了自己的方向。 至少，我不是继续处于蒙着双眼的状态。 所有的阻碍都来源于自己，是自己说什么慢了七年所以没希望，是自己决定让自己不再前进。 从现在开始，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灵淅笑笑，似乎很满意张十三刀的眼神。 “我详细给你解释一下。如果是正式的刑捕助手，跟刑捕一样，都是需要考核才能进入刑堂，享受着应有的待遇。但是你呐，说起来是刑捕助手，但其实只是我的助手。你并没有被刑堂承认，你的收入也并非来自刑堂。 你只是跟着我，帮我做事帮我打杂，你的饭食和住宿都由我来提供。只是你做的事情，跟刑捕助手差不多。哦，还有一个不同，就是你并不具备翻阅刑堂相关资料的权限。所以，如果有人问你，你就直接说是我的助手。” 张十三刀点点头，有些兴奋说：“那我现在应该干嘛？” 灵淅：“按理来说，我们首要事情是给你找一个祭司，然后让你知晓自己的天赋。但是，泽大郡的祭司我并不熟悉，而我信得过的祭司在主城。你之前也说过，你似乎不太信得过祭司，要不回主城再说？” 张十三刀有些犹豫，一方面是因为外婆欺骗的原因，另一方面却似乎有些想要尽快知晓自己的天赋。 不过，如果自己再次被骗呢？ 张十三刀：“这里的祭司，会骗我吗？” 灵淅皱着眉头：“应该不会，但我不敢确定。不过，我可以保证，回到主城之后，那祭司是我闺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在主城的话，我敢保证它不会欺骗你，而且还可以告诉你关于你天赋的详细信息。毕竟，主城的祭司跟大郡的祭司，是两回事。” 嗯，确实。 张十三刀想起外婆的日记，外婆也是这样说的。 不过， 张十三刀感觉有些不舒服，似乎，眼前这个女孩变了，不像在树林里遇见是的那样。 是自己的错觉吗？ 但，确实没有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怎么了？” 灵淅眨眨眼，眼睛似乎在询问，你在看什么。 有！ 张十三刀尴尬的转移视线，那种心动的感觉还在。 似乎，自己都不敢多看灵淅两眼。 “没什么。”张十三刀连忙摇头。 “我之前怎么讲的？” 之前？ 是不让自己隐瞒吗？ 但这种事情自己怎么说得出口，如果花姐在这里，估计就会直接说我喜欢你吧。 想起花姐的【心直口快】，想起力哥的【得心应手】，也不知道村子现在怎样了？ 花姐是不是还在纠缠力哥？ 力哥是不是依旧偷偷喜欢月姐？ 还有大牛哥，只要跟花姐说上一句话，就会开心一整天。 张十三刀：“我刚才感觉你有些不一样，不过，是我的错觉。” “不是你的错觉。” 灵淅很严肃，“在树林里，在野外，属于我们自己的私人时间。想要放松，想要唱歌都没有问题。但回到这里，就意味着我是一名刑捕，工作放在第一位。所以，我跟你之前在树林里遇见的那个女孩，不一样了。 你的感觉没错，而且你也要相信自己的感觉。很多时候，事情不是眼前看到的那么简单。而感觉这东西，似乎没有什么道理讲，但绝对不要忽视。另外，我在树林里给你开玩笑的，我的天赋是【牵强附会】。” 嗯？！ 不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不过，自己依旧不了解这种天赋，外婆为了隐瞒她的欺骗，自己这七年几乎没有接触过任何其他天赋。就只是村子的那些人的天赋，就再也没有了。 灵淅：“差点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如果有人问你的天赋，你不能说不知道。如果有人问你的技能，你不能说没觉醒。倘若有人要追问，你让他来找我。” “好的。” 灵淅：“为什么？” 咦？ 明明是你说的，为什么要反过来问我呢？ 哦，是测试吗？ 张十三刀想了想，说：“是对你的影响不好吗？毕竟我不知道自己的天赋，也没有觉醒技能。” “没错！你看，你已经学会分析了，并且成功了。” 成功了？ 张十三刀突然有些恍惚，似乎这个词汇跟自己一直都是两个世界的玩意。 () 第18章 吃货星人 “饭好了。” 家措端着菜，放在桌上。 是怪物肉，但似乎跟村子里的做法不一样。 村子里一般都是熬汤，肉可以吃，骨头熬成的汤也可以泡饭。 但这道菜，似乎只有怪物肉，而且只是肉，连皮和筋骨都没有。 酱色的肉丝，绿色的青椒，橘色的红薯，似乎三个颜色搭配在一起还蛮好看的。 另一道菜，则是鱼。 但看起来，这条鱼只是从鱼腹处破开，鱼身上划了几道口子。上面放着一些葱花，盘子里有些酱油，并没有任何烹饪的痕迹。 张十三刀：“这是生的吧？” 灵淅：“马上就熟了……技能·召唤盾兵。” 之前在树林里救了自己的盾兵，再次出现。 还微微点头示意。 不过，为什么要现在使用技能呢？ 很快，张十三刀就知道了。 家措拿着一口大油锅，冒着青烟，显然温度非常高。 一勺滚烫的油浇在那条鱼上，噼里啪啦。 盾兵明显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瞬间将盾牌盖在盘子上。 噼里啪啦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但依旧能够感受到油珠在其中飞溅，产生的一种闷响声。 而且，这种闷声持续了好一段时间。 好一会，声音渐渐变小。 盾兵消失，那盖在盘子上的盾牌也跟着消失，露出金黄色的鱼。 腾腾热气升起，那热气里夹杂着香味，有鱼肉的香味，还有葱花的香味，还有一些其他的香味。 那葱花，圆圆的，许多黄绿色的小颗粒局促在一起。有些小颗粒已经长出细小的绒毛，有些则只是紧紧挨在一起等待着绽放。 但这些葱花，都没有变形，在滚烫的油泼之下，不仅没有变形，反而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不同于葱段的香味，似乎这些葱花有些自己独有的魅力。 “来，家措，给刀仔解释一下。” 家措点点头，露出异样的神情。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双眼中绽放出来。 “首先一定要用葱花，用葱段的话，味道太浓会掩盖鱼肉本身的味道。然后，在鱼腹里放入姜丝和蒜蓉。一般大家都会这样做，但最重要的，是放入晒干的鹅蛋菌。不能用什么蘑菇或者香菇来代替，就算松茸也不行。 大家都会说什么饮食健康，说什么营养均衡，这种说法是对烹饪的侮辱。看见料理，闻见气味，吃下去，这一系列的感觉组合在一起，最终你体验到的，那就是烹饪所追求的。如果为了营养，人参松茸白菜米汤饭，就可以了呀。 他们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烹饪……” “家措！” “咳……抱歉。” 家措恢复正常的状态：“我试了很多种菌子，晒干的鹅蛋菌最合适。做的时候，也不需要用水浸泡，直接将干菌子放入鱼腹。因为我们需要的，只是鹅蛋菌的气味，而不需要吃它。 因为姜蒜都在鱼腹内，所以不会像外面的鱼肉那样，直接接触大量的滚烫的油。采用姜丝以及蒜蓉，也是为了在少量滚油的溅烫下，能够让味道融入鱼肉。” 张十三刀没有想到，只是吃饭而已，竟然还有这么多说头。 不过， “刚才灵淅姐的盾兵是怎么回事？” 灵淅的表情很复杂，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还是你来说吧。” 家措点头，带着骄傲的神情：“因为盾兵的盾牌上，带有反弹元素。如果用普通的锅盖，那么飞溅起来的油珠溅到锅盖上之后，就没有之后了。而盾牌上的反弹元素，可以将飞溅的油珠反弹回去，相当于再次带着高温继续烹饪。” 就是因为这个？！ 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呐？ 张十三刀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灵淅刚才的表情有些复杂。 家措：“请慢用。” “家措叔不一起吃吗？” “我吃过了，你们请慢用。” 待到家措走远，张十三刀小心翼翼问： “家措叔的天赋是什么？” 灵淅：“【吃货星人】。” 张十三刀再次惊讶，因为根本没有听说过这种天赋。 不过，自己又才知道几种天赋呐。 ………… 吃过饭，略作休息。 “走吧，带你去工作的地方看看。” 灵淅带着张十三刀，离开院子。 “我怎么感觉，你似乎又不一样了呢？” 灵淅：“你不是废话么，你从住的的地方，去往上班的地方，难道你是一样的？你在单位跟在家，是同一种状态？” 张十三刀挠挠头：“我不知道。” 灵淅：“我没有怪你，知道你没有这方面经验。待会在刑堂，少说多做，有什么问题不明白，回来再问我。如果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哪怕不明白也要照做。” “好的。” 灵淅：“为什么？” 又是问我？ 不过，张十三刀似乎有点喜欢这种感觉，自己可以分析，可以用脑子思考，关键在于自己可以答对。 并非一事无成。 张十三刀：“因为我是你的助手，如果我问了太多的问题，特别是那种浅显的问题，会显得我很差劲。而同时，也会让你显得很差劲，毕竟带着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助手。” “很好，但说少了一点。很多人从出生学会说话开始，就不知道闭嘴。当你停止去说的时候，当你只是去看的时候，就会发现，那些人的说辞大部分都是鬼扯。记得我跟你讲过，要去相信你的感觉吗？ 从理论上讲，你的分析能力以及知识储备，都远远落后于别人。如果想要重新再这条路上追赶，那么需要时间。但是，感觉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培养你的感觉，培养你的直觉，然后去相信它。 就像我的天赋【牵强附会】一样，在案件没有明朗之前，所有的猜测推理都是牵强附会。可以自圆其说，但并不代表真相。比如，我们看见地上有个被啃了一口的苹果，然后还看见正好有一个人从那里走过去。 我们可以说，是这个人啃了一口苹果，然后觉得不好吃于是扔掉，或者不小心掉在地上于是不要了。但也许，跟这个人完全没关系，只是一个召唤刀兵的技能使用者，厌烦了削苹果的训练，于是发气般的啃了一口苹果。 甚至，我们可以说，是天上的神仙突然出现，故意要了一口苹果放在那里。看看谁会觉得浪费，然后奖励那个将啃掉一口苹果捡回去继续吃掉的人。再没有更多证据的情况下，这些都是牵强附会。 但对于案件来说，在有限的证据前，牵强附会可以很好的提供方向。也许会南辕北辙，但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的证据会支持或者否定我的牵强附会。否定一个，就再想另一个，支持，就继续。” 张十三刀：“那么，你们要怎样去寻找证据呢？” 灵淅笑笑：“我说这些的意义，不是告诉你刑捕的工作方式。而是让你明白，有些东西需要依靠直觉，需要依靠想象。并且让你知道，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那种突然出现的直觉，是可以成功的，是有效的。 我在你面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依靠【牵强附会】，不断提供案件方向，不断找寻更多的线索。所以，你也可以，去培养自己的感觉，去相信自己的直觉。” “谢谢灵淅姐。” 灵淅不高兴：“不要叫我灵淅姐。”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我还没想好。” () 第19章 刑堂 为什么还在这里？ 为什么还要继续活着？ 自己这是怎么了？ 身体每个部分都在疼痛，仿佛皮肉自己在蠕动。 还有脑子里的混乱，为什么不能直接扔掉，为什么还要继续相信那些狗屎。 我在说什么？ 阿力勉强睁开眼睛，但似乎根本就没有睁开眼睛。 这些东西凭什么束缚着我？ 或者说，我凭什么要去相信这些玩意。 冤冤相报何时了，所以我就应该放下仇恨？ 为什么不等我杀掉他全家，然后让他放下仇恨呢？ 痛苦从身上传来，不仅仅是身体的痛苦，还是精神上的痛楚。 要么，就让这种痛苦弄死自己。 如果痛苦没法弄死自己，那么就等着自己来弄死这些痛苦。 不管是地狱还是岩浆，走穿它，打碎它。 我没想过活着，弄不死我，那我就弄死它。 来吧，不管是什么痛苦，都可以出现。 我已经踏入地狱，没想过回头。 最好，地狱能够弄死我。 否则，我没有理由停止前进。 我不知道这一切代表着什么，我也不需要在乎究竟有多少人相信这些玩意，或者，多大的权威在宣扬这些。 只剩下燃烧，只剩下毁灭。 在我死之前，所走过的每一处，都是灰烬。 痛、恶心，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样。 阿力被包裹着，被痛苦和想要呕吐的感觉包裹着。 不知道什么才是尽头，也许，这种痛苦根本就没有尽头。 期待着明天会更好？ 这种想法才是造成阿力难受的根本。 不需要活着，却又无法死掉。 那就让我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死掉吧。 我不需要希望。 “哎哟，效果不错嘛。” ………… 泽大郡。 “前面就是刑堂。” 灵淅带着张十三刀，朝着刑堂走去。 “刑堂成立的时间并不长，不到五十年。甚至，前二三十年的时间，刑堂都只是挂着牌子，几乎没有什么实质的工作。因为刑堂的作用，是针对于坏人。但那个时候，没有坏人。 怪物四处横行，虽然主城可以保护众人的安全，但依旧时不时会发生怪物攻城的现象。大家都在忙着对抗怪物，没有人会对自己的同伴下手。因为这些同伴的存在，才是自己活命的最好依靠。 而且，那个时候的判决很简单，也很粗暴。你们两个之间发生矛盾，没有什么调查，直接两人全部扔在主城外。对抗怪物很危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战机，没有时间浪费在你们两人之间的矛盾调查上。 你俩之间的矛盾，就是在浪费时间，不管是谁对谁错，都是在阻碍大家抵抗怪物，都是占用不必要的资源。两人都有罪，根本不需要解决所谓的矛盾。这种简单粗暴的判决，一直持续到二三十年前。 随着人类慢慢站稳脚跟，随着人类文明的不断发展，似乎怪物的威胁不再那么恐怖。就算不断的怪物攻城，似乎人类文明依旧在不断壮大。特别是这二十年，飞速发展和改变，肉眼可见。 这种时候，简单粗暴的判决就不再合适。大家会不服，会要求公平，会期望有人能够揭晓真相。明明自己没错，却因为对方的犯罪，让自己也跟着一起陪葬，这不公平。而且，人类发展的根本，就是为了过得更好。 不管是对抗怪物，还是解决纠纷，都是同一个目标。既然如今怪物的攻击不再频繁，既然人类的实力已经壮大，那么就没有理由无视这种坏人犯罪的惩治。而且，坏人真的变多了。” 张十三刀点点头，慢慢消化着。 每一句话对于自己来说，都是新的知识。 “跟着我，记住，你是我的助手，不用理会其他人。” 灵淅带着张十三刀，进入刑堂。 刑堂并不大，就两三间屋子，而且所处的位置也比较偏远。 比起祭堂来说，整个泽大郡就只有一个刑堂。但祭堂却有好几处，并且每一处都修得不错。毕竟对于人类来说，天赋和技能，是对抗怪物以及文明奠定的基础。 也是，最核心的。 走进刑堂，只有五个人。 其中一人仅仅负责卫生和饭菜，也就是说，只有四名刑捕。 “你好。”灵淅走进去，“我是灵淅，是主城派来的刑捕。” “你来啦，欢迎欢迎……咦？还有一名刑捕呢？” 灵淅：“不用管她……对了，案情有什么新的内容吗？” 那人看起来是这里的主官，拿起手中的资料，却看见张十三刀。 “没事，这是我的助手，自己人。” 主官点点头：“你们过来的时候，又发生了一起。但这一次，比前两次更加严重，死了人。五十二岁的阿妈，直接被杀掉了。” 灵淅皱着眉头：“已经确认是死在人手里？而不是怪物手里？” 主官有些气愤：“已经确认了。这才是最可怕的，人不是死在怪物手里，而是自相残杀。我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这么恶心，这家伙必须抓住，人杀人，这还算什么人！” 死亡，不好受。 被怪物杀掉的，似乎还属于不同物种之间的厮杀。 但被人类杀掉，完全不可饶恕。 主官：“我真希望回到二三十年前，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哪个人会死在人类手里。大家都齐心协力对抗怪物，人类的团结，大家互相照应。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同伴手里。” 灵淅：“我重复一遍案情，看看我们之间资料的衔接有没有什么遗漏。第一个受害者，是五十五岁的阿妈，敲晕之后，被鞭打，伤口有三处。第二个受害者，五十七岁的阿妈，同样是被敲晕。 但她的伤口严重许多，除了鞭打的痕迹，还有小刀以及指甲的抓痕。两名受害者都似乎看到一团黑影，然后就晕了过去。并且，两位受害者之间，似乎没有什么联系，也没有共同的仇人。 而这一次，新增的受害者，直接死掉了。” 张十三刀有些感动，因为这是灵淅特意为自己解释的，可以让自己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会不会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呢？ 不会。 张十三刀想起，灵淅让自己相信自己的感觉。 主官：“没错。” 灵淅：“你们排查的结果如何？” 主官：“我们一开始将方向专注在少年身上，尤其是那种刚刚觉醒技能的少年。因为现在不像以前，以前各个要塞都缺人，一旦有人觉醒技能，短短训练几个月就送去要塞。 而现在，那些刚刚觉醒技能的少年没地方去，对于自己的技能根本就没有使用的地方。于是，想要找人来试手。或者，加上喝酒之后，那种冲动和迫切，也许就是主要原因。” 灵淅：“不过，两个受害者之后，你就知道不是那种冲动犯罪。而是有计划，有预谋的犯罪。所以，你才申请让主城派人过来。” 主官毫不避讳：“是的，因为我们完全没有头绪。接着我们排查了抢劫、复仇、甚至情感纠葛，但都没有什么线索。” 灵淅：“为什么对象都是五十岁以上的老阿妈呢？是因为这样更加容易下手吗？” 闭上双眼，双手手指互相敲击。 似乎在寻找自己的节奏。 () 第20章 来龙去脉 刑堂。 没人打扰灵淅，似乎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需要安静。 微弱的声响，从灵淅手指间发出。 其实，大家都无法听见灵淅手指互相敲击的声音。 但似乎这里太安静了，哪怕只是看着灵淅手指互相敲击，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种声响。 手指互相敲击的微弱声响。 “不对，如果只是更容易下手的话，大郡里很多人的技能都不具备任何战斗素质。比如锻造术，比如结界术。那三位受害者的技能是什么？” 主官：“天衣无缝，妙手回春，动之以情。” 张十三刀不明白最后一个技能。 动之以情，这个技能是什么？ 第一个技能张十三刀知道，因为村子就有人觉醒的这个技能。是一种可以编织衣服的技能，但不同于普通的编织术，使用技能天衣无缝之后，那件衣服就是浑然天成。找不到衔接处，找不到所谓的衣服薄弱处。 这种技能经常和锻造术搭配，作为铠甲的内村。但缺点也很明显，一旦破碎，就无法修补，只能更换。而普通编织术的衣服，破损之后，可以继续使用编织术重新编织重新使用。 第二技能妙手回春，村子里没有。但张十三刀听说过，上次大牛用蛮力解决怪物，结果被怪物打断腿，就是去大郡找的拥有这个技能的医师。村子里也有医师，但他的技能是补气血，没法治疗大牛的断腿。 至于第三个技能，回去问问灵淅。 灵淅：“不是少年所为，而是更加成熟的、有理智的、有计谋的……假设凶手三十岁左右，而这些受害者的年纪跟他母亲差不多。他自卑，他毫无成就，他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废柴。 他击倒受害者，为了证明自己可以成功。而他接二连三的出手，并且一次比一次重，是想要炫耀，想要告诉某人他不是废柴。而这个某人，就是他母亲。他不会伤害她母亲，因为他知道他母亲是爱他的。 但是，他又无法接受自己的毫无建树。或者说，无法接受被说成毫无建树。有人在侮辱他，有人在不断羞辱他，而他却无法正面回击。因为羞辱他的人，正是他母亲。他也只能这样不断的伤害受害者，来反抗他母亲。” 主官：“这……太牵强了吧？” 灵淅耸耸肩：“当然牵强，你也不想想我的天赋是什么。你排查了少年冲动犯罪，排查了情杀，排查了打劫，既然方向不在这里，那么就是其他方向咯。” 主官皱着眉头，有些谨慎的说：“会是他们吗？” 他们？ 谁？ 张十三刀不明白。 但灵淅知道：“如果是他们，为什么要放过前两个受害者，而且，你们让祭司去探知那两个受害者的天赋了吗？” 主官有些尴尬：“祭堂那边太忙了，说是今天或者明天派人过来。不过，已经出现死者，案件不再是小打小闹，估计祭堂那边会更加重视吧。” 灵淅：“那就试着，朝这个方向排查一下吧。” 主官点点头，对着另一个刑捕，似乎那人主要负责排查。 一行人走出刑堂。 刚刚出来，就碰见一个女孩子。 齐耳短发，眼睛很大，真的很大。但笑嘻嘻的样子，却又将双眼都弯成了月牙。 “你们好啊，我来了。” 灵淅：“睡醒了？” “嗯嗯，超级舒服，现在状态超棒。怎么样？需要开始排查吗？” 灵淅点点头：“认识一下，这位是清清，因为天赋是【多睡觉】，所以总是喜欢睡觉。” 清清：“喂，干嘛你要介绍，搞得好像你是我上司一样。” 灵淅：“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的天赋应该是【心直口快】才对。” “两位，” 主官出声打断，“我们开始吧。” 一行人，来到第三个受害者的位置。 是小巷子。 现在是白天，小巷子的人不多，但也不少。 大家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毕竟死了一个人，而且还不是怪物干的。 现在刑捕来了，大家都站在这里，看看刑捕办案。 “就在这里。” 主官指指地面，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现场保护。不过，依稀还能看见，地面上的暗红血迹。 清清：“三十岁左右，自卑，想要掌控，想要挑战权威，想要证明自己。那我开始了哟？” 主官拍拍自己手下的肩膀，似乎在鼓励。 清清看了那人一眼，是一个男孩子，带着黑色的眼镜框。 “你跟我的技能一样？” “嗯。” 那男孩子笑笑，似乎有些拘谨。 清清：“那一起来吧，谁输了谁请吃饭。” 技能·来龙去脉。 四周顿时一片黑暗，没了大家，没了小巷，只有清清一个人站在那里。 渐渐的，一道白色气流出现，犹如一条长龙，婉转着，从黑暗的一边跑向另一边。 第二道白色气流出现，第三道……无数道白色气流在这黑暗中，来了又走。 有些白色气流，就像高傲的独龙，一窜而过。 而有些白色气流，则像爱玩的小龙，不停的来来回回，流转在这黑暗之中。 每从这里经过一个人，就会留下一道白色气流。 清清没法知道经过的人是什么样子，但这些白色气流是每个人独有的味道。 或者说，是那个人的情绪。 动物可以分辨气味，哪怕是几天之前留下的气味。 人类也可以，只要你觉醒相应的技能，就能办到。 “凶手没有惊慌，没有冲动，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 灵淅的话传来，在黑暗中有些失真，有些遥远。 清清听见了，慢慢排查。 白色气流正在减少，那些不符合的情绪，都被排除掉。 但这种排除，需要对技能的熟悉。很多时候，如此繁杂的白色气流，你想要排除某一类，反而会让那一类变得突出。 “这是他的骄傲，这是他的战场，这是属于他的胜利。应该，会有成就感，以及证明自己的喜悦之情。” 灵淅的话再次传来。 张十三刀看见的，只是那位睡过头的女孩子，和那名刑捕，站在那里闭上眼睛。不过，那名叫做清清的女孩子，脸上带着笑容，手臂偶尔挥舞一下，似乎在拨开什么遮挡物。 而那名刑捕，却一直皱着眉头。 这个技能，张十三刀第一见，也是第一次听说。 “找到了！” 清清睁开眼睛，嘴角上翘。 灵淅则是有些迟疑：“有没有什么可能，抛开我的牵强，依旧让人在这里拥有成就感和喜悦之情呢？” 清清：“只有一个人拥有这样的情绪，并且，时间很近。” 来龙去脉这个技能可以探知这里留下的情绪，也可以知晓那种情绪停留了多久。比如这种情绪是五天前的，已经快要消散了。比如那种情绪是昨天的，很浓。 但是，无法探知出究竟具体什么时刻，十三个时辰之前？十四个时辰之前？ 并且，情绪本身的浓烈，不仅跟停留的时间有关，跟那人经过这里的时候，是否散发着情绪也有关系。 那名刑捕睁开眼，无奈的摇摇头。 “我输了，请你们吃饭。” 清清：“好啊，我才睡醒正好有点饿……喂，我说，你该不会是为了想要请我吃饭，故意输掉的吧？” 灵淅：“看吧，我就说你的天赋应该是【心直口快】。” ………… 【多睡觉】：睡觉这种事情，居然还会有人拒绝？我不相信。我就是喜欢睡觉，喜欢睡眠充足的感觉，喜欢这个世界在我睡够了之后展开的模样。讨厌无法睡觉，更讨厌那个让我无法睡觉的人。 这种天赋会让人很喜欢睡觉，晚上睡十个小时，中午再睡两个小时，这是拥有这种天赋的人常见的生活状态。如果没有足够的睡眠，没有超过十二小时，拥有这种天赋的人会发脾气会诸事不顺。一旦睡足，仿佛去月亮都不是问题。 另外，【多睡觉】和【多跳舞】、【多喝水】并称为人生快乐“三多”天赋。 () 第21章 抓捕 既然找到那股情绪，找到了白色气流。 那么接下来，就是继续追寻那白色气流。 清清走过街口，停下来，继续施展技能。看看此地是否有同属于一个人情绪留下，如果有，那么就可以断定此人经过这个位置。 而灵淅，则一边走一边思考其他的可能。 因为这种牵强的解释，虽然能够自圆其说，但不见得就是真相。 在清清排查的同时，自己也要考虑其他可能。 一旦排查到人，却发现那人无罪。这个时候，灵淅必须提出其他的方向，或者，提出这个方向中一些忽略的玩意。 张十三刀跟在后面，不知道自己该干嘛。 偷偷打量四周，因为不想让人知道这是自己第一次来到大郡，第一次离开村子。 说实话，大郡的建筑风格以及人潮涌动，都远远超过村子。 卖的东西，走在街上的人，还有街边的店铺，每一样都吸引着张十三刀。 不过，更吸引自己的，还是走在前面的那个女孩。 灵淅。 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思考的模样，似乎，有些迷人。 张十三刀自己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仿佛那种心动来得如此突然。 只是在树林里遇见而已，就真的可以如此让人心动吗？ 倘若不是心动，为什么她在自己心里有着不一样的位置呢？ 而且，她还问我，是不是喜欢她。 糟了！ 我当时没有说喜欢我，她会不会认为我不喜欢她？ 所以，才没有继续谈论这事？ 我应该找机会说出来吗？ 但是，我们才认识，如果我这样说出来，会不会有些冒昧？ 张十三刀突然想起大牛哥，似乎大牛哥也一直在纠结关于花姐的任何事情。 看来，自己真的是喜欢灵淅。 没想到，自己也会变得跟大牛哥一样，之前自己还笑话大牛哥来着。 “哧！” 张十三刀没忍住，自嘲笑出声来。 周围人都转过头来，主官转过头来看着张十三刀，灵淅也是，清清也是，其余的刑捕也都看着张十三刀。 “咳。” 张十三刀收起笑容，一脸严肃，没说话，也没解释。 无法解释，干脆就不解释。 “到了。” 清清指着一旁的小屋。 有些破旧的小屋，打扫还算干净，但从物件来看，有些年头了。 而且，这条街的小屋似乎都不怎么样。 “确定是这家？”主官有些犹豫。 灵淅：“有什么不妥吗？” 主官：“这里住的，确实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但是，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什么母亲。并且，他为人不错，有些腼腆，却不至于内向，还是一个喜欢学习的人。” 没有母亲？ 意味着灵淅的推断几乎全错。 张十三刀有些不愿意相信，反而灵淅无所谓：“进去看看吧，错了也很正常，一次就中的事情，本来就不多。” 主官点点头，想来也是，如果主城的刑捕一过来，一次就找到案件的关键点，那么自己这些刑捕是不是显得太无能了。 “你好，有人吗？” 主官敲门，却没人回应。 再次敲门。 隔壁的邻居倒是打开门，“他在里面，今天早上才买菜回来。” 主官笑着回应，表示感谢。 咚咚咚！ “你好！我们是刑堂刑捕！” 没人回应。 主官：“你们去窗户那里看看。” 刑捕绕过前门，去后面窗户的位置。 灵淅没有动，站在原地喃喃道：“如果不是想要证明自己，那为什么要对五十多岁的阿妈动手？绝对不是偶然，但原因在哪里呢？他有计划有预谋，但推动这一切的如果不是自卑不是来自母亲的羞辱，那是什么呢？” 说到底，还是刑堂成立时间太多，接手的案件太少。导致，根本就没有什么经验可谈。当然，大家都希望不要有这种经验，不需要杀人犯罪的破案经验。因为这样，意味着没有这些案件，就像几十年前一样。 没有太多的经验，没有参考，突然出现这种大的案子。 毫无头绪太正常不过。 灵淅自言自语：“开什么玩笑！我的天赋【牵强附会】，别说找出事情的真相，多的瞎想我都能弄出来。不可能毫无头绪，只会头绪太多。” “主官！他上吊了！” 上吊？！ 主官一听，毫不犹豫一脚踹开房门。 一行人冲进去，看见厅堂中央的房梁上，悬着那人。 放下那人，却已经没有生命的气息。 桌上还有一封遗书。 “我受不了了。我不仅伤了两人，而且还杀了一人。最关键的是，我对此并没有任何悔恨，反而有一种愉悦在其中。仿佛自己又一次战胜了母亲，仿佛自己又一次用事实告诉母亲，自己并非无能废柴。 我一直以为自己能够战胜它，在要塞的时候，它还没有这么强大。我可以很明显的分辨出来，那些在我脑子里的声音和画面，都只是噬灵魔的诡计。我不会被它打倒，我一直这样认为的。” 噬灵魔？！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没有想到这案件还牵扯到噬灵魔。 只有张十三刀没什么表情，因为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什么噬灵魔。 继续阅读遗书。 “我欺骗了看守，我表现出正常的状态。事实上，噬灵魔给予的声音和画面，比我们这里要和平很多，至少没有怪物的袭击。看守担心我们暴力杀人，但我们只是焦虑无法成功而已。 从某些方面来看，我们只是一群努力想要成功的人，只是一群不断想要走上人生巅峰的人。也许充满了焦虑，也许跟大家怡然自得的生活格格不入，但我们不像其他被噬灵魔袭击的人，充满了暴力。 如果不是天佑大人，我估计根本无法获得自由。那个时候，我已经准备好在看守待一辈子，因为从来没有人被噬灵魔袭击之后，回归社会的。没想到，天佑大人会出现，我只待了九年就离开了。 重新获得自由，但要求必须待在大郡，随时上报自己的状态。我过着两种不同的人生，一方面，我在这里是有学识身体健康，可以跟邻居随意说笑的人。另一方面，脑子里的声音和画面，让我过着完全不同的人生。 我母亲，我知道那不是我母亲，但脑海中的声音画面一天天重复，一天天壮大。我有时候已经无法分辨，究竟哪一个是真实的。又过了七年，我三十二岁了。但我母亲一直在说我无能，一直在说我是废柴。 从小到大，就没有夸奖过我，一直拿我跟别人家的孩子作比较。要我好好学习好好读书，可是不管我怎样努力，都无法达到她的要求。她干涉我的学习，她干涉我的生活，甚至我二十多岁准备结婚，也因为她的不同意而破裂。 当时，我妻子已经怀孕，却因此不得不放弃孩子。我母亲说我这辈子没法成功，我母亲插手我的任何事情，她看不起我的所有决定，她对我只有厌恶和轻蔑。她说她的天赋是【望子成龙】，那我就成龙给她看看。 我伤了那名陌生阿妈，却没有任何悔恨。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早就已经相信脑子里的声音和画面。不知不觉，我已经认为那个不是我母亲的人，是我的母亲。 我以为自己能够克制，却发现这种想法是多么卑微。我再次伤了一名阿妈，这一次我出手更重，想要让我母亲看见，我能掌控自己的生活。想要让母亲明白，我并不是她口中的无能废柴。 我杀人了……我没法战胜它，也不知道其他人怎样了？是不是也像我这样，被母亲强迫着出人头地？不过，既然无法战胜它，那就一起去死吧。没有什么能够掌控我，不管是母亲，还是噬灵魔！ 我一死，你们就都输了。” () 第22章 我要娶灵淅 案件解决了，但没人很高兴。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依旧是怪物杀人，是噬灵魔控制了人类，从而导致人类杀人。 “但是，真的可能吗？就是不断的被羞辱，被母亲所掌控生活，就会变成这样的杀人凶手来证明自己并不是废柴吗？” 灵淅：“只能说有可能，一个孩子从小被压迫，从小被寄予希望却从来没有被肯定。就算长大之后，在母亲眼里依旧只是废柴。因为母亲的压迫，因为母亲的不断掌控，让孩子的人生轨迹完全乱套。 这种时候，孩子也许会变得沉默寡言，变得不愿意与人接触，不愿意讲话等等。但也有可能，会变得想要证明自己。但证明的方向不再是做什么事情获取母亲的认为，因为这十几二十年来事实已经证明，母亲根本不会认可自己的任何一件事情。 于是，这种想要掌控的感觉，会让他出手伤害跟母亲同龄的阿妈，从而在某种程度上安抚自己。看，我已经打伤了她，她毫无知觉，她毫无反抗，她只是被我踩在脚下的垃圾。 这种安抚，可以让他更长时间的与母亲共处。就像在某个地方偷偷释放自己的愤怒和痛苦，之后，便可以再次接受愤怒和痛苦的施加。甚至，会在心里嘲笑侮辱自己的母亲，因为母亲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成了什么事情。” 主官：“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太夸张了。有没有可能，这只是他编造的遗书，只是想要脱罪，或者用死亡来掩盖其他事情？毕竟，我们有母亲的天赋是【望子成龙】，但并没有看见哪个小孩变得如此疯狂。” 灵淅没有正面回答：“他被噬灵魔袭击过，这事你不知道？” 主官有些尴尬：“确实不知道，祭堂并没有告诉我们这些信息。” 哎。 刑堂的位置很尴尬，没人重视。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对方被噬灵魔袭击过，说不定会重点关注对方，说不定根本不会有第三个受害者。 灵淅：“也许，我们的小孩没有疯掉，是因为除了母亲还有父亲，而且，知晓天赋之后就会在学校里学习。相比于母亲的影响，老师和同学的影响反而更大。 又或者，我们大家都知道，根本没有无用的天赋和技能，只是我们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让某种天赋或技能得到发挥。” 主官感慨道：“想想也是，似乎每一个人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并且是适合自己的位置……谢谢你们，麻烦你们从主城赶过来。” “嗯，不用谢，那个人记得请吃饭就行。” 清清突然插嘴道。 ………… 吃过饭，交接一下，就准备回主城。 既然案件已经解决，灵淅和清清就没有什么理由继续待在大郡。 主城里还有工作，所以就早点回去。 不过， “睡了午觉再走嘛。”清清似乎有些困了。 灵淅：“鬼扯，等你睡了午觉，然后发现下午走的话，回去都半夜了。于是你会说，明天再走，对吧？” “嘻嘻，还是灵淅了解我，要不，你干脆嫁给我好了。” 灵淅：“抱歉，我对你没兴趣。” 清清：“嘻嘻，我知道，是不是金屋藏娇呀？那个小男孩，你好这一口？以前没发现啊？” 灵淅：“藏个屁的娇，你看他的样子，是娇么？” 清清：“谁知道呐，对吧，现在不是流行吃嫩草么。” 灵淅：“哼，你是在变相说我老咯？” 清清：“当然，你都十六岁了，还没有男朋友。你看看她们，十六岁都当妈了。” 灵淅：“十六岁怎么了？你以为还是以前的时代么，女孩子十四岁结婚生子，十六岁结婚的都属于老姑娘了。现在不一样了，没有那么多怪物，也就没有必要着急补充人口。所以，你去睡觉吧，屁话多。” “好叻！” 清清一溜烟的跑进自己的房间，关门之前，还说， “你俩可以亲亲哟，我睡着了不知道哟。” 灵淅抬手做出打人的姿势，清清见了连忙关门。 “这小妮子，不知不觉，就让她得逞了。我本来想要现在赶回去的，看来，我们只能明天再出发了。” 张十三刀脑子里在回想所谓的亲亲，但嘴上却说：“为什么我们不能连夜赶回去呢？” “睡眠不足是女人的天敌，我才不要半夜回去呐。” 说着，灵淅伸了个懒腰。 迷人的懒腰。 也许，不是因为懒腰迷人，而是因为自己喜欢她，所以她的懒腰才会显得迷人。 “你在看什么？” “没，没看什么。” 灵淅笑笑，朝着自己房间走去，“你也休息会吧。” 说完，灵淅进屋关上房门。 留下张十三刀一个人在院子里，看着那关上的房门。 自己真的可以跟灵淅在一起吗？ 十一岁，十六岁，五岁的差距。 而且，自己还要到十四岁，那时灵淅已经十九岁了。 天啊！ 十九岁还没结婚？！ 张十三刀有些难以置信，村里的姑娘都是十五岁左右就已经结婚生子了。 如果自己再大一些，就好了。 “想要去逛街吗？” 灵淅打开房门，探出头，问。 “好啊。” 张十三刀当然愿意。 不知道为什么，灵淅探出头的那一瞬间，自己仿佛完全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自己也会答应。 这种感觉，就像第一次在树林里遇见她那样，似乎简单的微笑就可以俘获自己的全部。 说实话，灵淅真的不漂亮，但是再漂亮的女孩，也无法取代灵淅在我心中的位置。 这跟漂亮无关，这跟选择无关。 似乎，她就在我心里，不管时间流逝还是空间阻隔，都没法改变她在我心中的位置。 那个笑容，就是全部。 灵淅，就是自己的全世界。 我要娶灵淅！ 张十三刀内心突然发出呐喊，心潮澎湃，似乎这就是自己人生的意义，就是所有事情发生堆积到现在，应该完成的最后走向。 “真的要去逛街吗？”家措出现，严肃而谨慎的询问，“要不，还是去树林那边？” “刀仔，你觉得呢？” 灵淅主动询问张十三刀。 “我都可以，随你。” 灵淅似乎有些犹豫，不知道究竟在犹豫什么。 但家措帮忙做了决定。 “去树林，就这样定了，我去牵马车。” ………… 【吃货星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如此能吃，并且能够吃下。别跟我说有什么不能吃，除非直接把我毒死，否则，就是菜单上另一个需要我进食的菜肴。 拥有这种天赋的人，会有强大的食欲，以至于，吃得太多，自己不知不觉就对美食有了研究。真的不是刻意去研究，而是吃得太多，渐渐变得挑剔，渐渐掌握所谓的饮食搭配。甚至，还会延展到烹饪这一块。 () 第23章 情愫之他 树林里，阳光斜斜照耀着。 一大片云彩飘过，挡住了太阳，也挡住了树林。 那云彩在阳光下的黑影，就像绿树身上的墨色丝绸，缓缓的流淌，滑过树林滑过山脉。 张十三刀走在灵淅身边，两人在树林里漫步。 家措去照顾马车，没有在一起。 是二人世界。 张十三刀偷偷看看灵淅，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同样认为这是二人世界呢？ 在想什么呐！ 才刚刚认识，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自己的天赋还不清楚，技能还没有觉醒，就开始想着跟灵淅在一起？ 这有什么！ 我制定好目标不可以吗？ 算了吧，你什么都没有，还谈什么结婚。说得好像，灵淅已经在那里等你，非你不嫁似的。 张十三刀脑子里在翻滚，两种矛盾的声音互相争夺，但谁也无法说服谁。 “你看，是小溪！” 小溪流淌，但也许是因为落差的原因，小溪流淌的速度很快。 甚至，产生那种河水一般的轰轰声。 但，就是小溪，因为宽度还没有两米。 如果是枯水季节的话，也许这小溪真的就只是缓缓流淌。 不过，对于张十三刀来说，这些东西全部都消失了。 没有小溪，没有流淌，什么都没有。 只有那温柔的接触。 灵淅将手臂挂在张十三刀的胳膊上。 这是在挽着我吗？ 张十三刀的胳膊有些僵直，似乎不知道应该怎样才能保持最舒服的位置。 但是，自己又不敢动，害怕自己一动导致灵淅不再挽着自己。 虽然自己的手臂很僵直，也很累，但张十三刀一点都不嫌弃。 似乎知道累，却并不认为累是一件坏事。 灵淅挽着我！ 挽着我！ 张十三刀在窃喜，但又不敢表现出自己在窃喜，万一灵淅认为自己这种窃喜属于流氓或者素质低下之类的呢。 手臂上，感受着温柔，仿佛世间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加美妙的东西。 如果有，就是灵淅的香味。 这不是香水味，也不是自带的香味，甚至，这根本不是散发出来的味道。 而是，从自己内心弥漫出来的味道。 恋爱的甜蜜。 也许，只是单相思吧。 张十三刀突然有些讨厌自己的脑子，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揭穿呢？ 也不知道，灵淅是什么感受。 “走吧，我们去小溪旁坐坐。” 灵淅拉着张十三刀，来到小溪边。 不得不说，仅仅是拉这个动作，就让张十三刀感受到心跳加速。 仿佛，一个女孩子，拉着自己，说着话语，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心动的感受。 更何况，自己还非常喜欢那个女孩子。 张十三刀露出傻笑的表情。 “看你一脸傻笑！” “咳咳……你说啥？” “好嘛，看不出来，你也学会装神了。哼，你再也不是那个朴实的乡下男孩了。” 张十三刀突然有些着急，这是灵淅在表示，不喜欢自己了吗？ 还是，刚才自己应该说实话，而不是装傻？ 怎么办？ 自己怎么挽救？ “逗你的！” 灵淅一根手指，戳着张十三刀的额头，“看你那着急的模样。” “嘿嘿。” 没有嫌弃就好。 两人坐在小溪边，石头上，并没有水。 相反，因为太阳的烘烤，这石头还微微有些热度。 灵淅脱鞋，将小脚泡在溪水里。 “好冰！” 灵淅瞬间抬起小脚。 因为坐在石头上，无法借力，灵淅很自然的抓住张十三刀的肩膀。 似乎，半个身子都靠近自己。 张十三刀不知道自己应该看哪里，那小脚，离开溪水的时候，带起朵朵水滴。 晶莹剔透的水滴，似乎只是为了衬托灵淅的小脚。 水珠缓缓滑过小脚，那流淌的轻柔，似乎连水珠也舍不得离开灵淅的小脚。 张十三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看她的小脚，只是两只小脚而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吸引力？ 而灵淅因为借力，抓住自己的肩膀。 这一次，张十三刀真的闻见香味，属于灵淅的香味。 似乎，有一种肉肉的感觉。 那香味，不仅仅是香味，更像是一种力量正在敲打自己。 敲打心房，敲打理智。 这香味的肉肉的感觉，仿佛吸入鼻腔之后，就填满了自己。 不再饥饿，不再思考，不再想要其他任何东西。 就这香味，似乎此生再无奢求。 张十三刀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我记得，力哥总是让阿月哈哈大笑，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讲个笑话？ 或者，交谈一下？ 对了，我可以找个话题。 “额，关于噬灵魔……” “别说话。” 灵淅缓缓将头靠在张十三刀的肩膀。 似乎，此刻的交谈就是一种破坏。 小溪流淌，声音虽大，却无法让两人分心。 女孩靠在男孩肩膀上，云彩散去，阳光洒下。 石头的杂乱无章，似乎只是为了显得两人的和谐。 身边的小草，还有那些白色的、淡红色的小花朵，似乎只是为了此刻而存在。 张十三刀的肩膀，第一次被女孩子靠着，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女孩。 似乎，这肩膀不再是自己的肩膀，还需要扛起女孩的未来。 有什么不可以呢？ 张十三刀笑了，露出自信的笑容。 扛起就扛起，又不是扛不起。 似乎，前途一片光明，根本不需要在乎所谓的困难。 两人在一起，就没有任何困难可言。 那些所谓的困难，都只是经历，都只是为了让我们回过头看的时候，笑着说出当时的窘迫。 是属于我们两人的经历，跌宕起伏，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让我们可以更好的在一起。 就这样靠着吧，我会一直让你靠着的。 张十三刀心里默默发誓。 “你喜欢我吗？” 张十三刀笑了，这一次，自己绝对不会含糊。 也不允许，自己再次错过。 “喜欢。” 灵淅：“可是，我比你大五岁。你会不会过两年，就嫌弃我老了，然后喜欢别的小姑娘。” “不可能！” 张十三刀似乎为了表达自己绝对不可能，整个人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我对天发誓，这辈子……” “好啦，别动，我还想靠着你的肩膀。” 张十三刀瞬间静止下来，仿佛被凝固一样。 既然灵淅让我别动，那我就不动。 “傻瓜，放松点。” 灵淅微微挪动身体，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将头靠在张十三刀的肩膀上。 “你要多吃点，这样我靠着才会舒服些。” “嗯。” “我很少有机会这样，这些年都是我一个人。所以，认识你真好。” 我能认识你，也真好。 张十三刀在心里默默回答着。 “别人是不是一般都叫你刀仔？” “是的，因为我比较小，村子都喜欢叫我刀仔。” “那，我叫你十三怎样？应该没人这样称呼你吧？” 十三？ 似乎有些怪异的感觉。 “好啊。” “就知道你会答应我，记住了，不准别人这样称呼你哟。十三，这是我专有的称呼，只属于我。” 属于你的，不只是十三这个称呼。 还有，我整个人。 () 第24章 情愫之她 “哎哟，你醒啦？” 我醒了吗？ 阿力迷迷糊糊，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醒了。 有人在说话……好像是在说话。 平时可以瞬间反应过来的内容，阿力似乎想了很久，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 自己没死吗？ 应该庆幸吗？ 咦，我这里在哪里，为什么会受伤呢？ 阿力似乎有些想不起来，但那记忆似乎就在那里。 哦对。 村子里的人都被杀掉了。 大牛、祭司阿婆、阿花，没有一个活下来。 但是，为什么我活下来！ 阿力突然有些抽搐，仿佛肌肉不受控制的颤抖。 愤怒在胸膛里燃烧，就像一颗无处安放的炮弹，找不到出口。 自己这十多年都在干什么？ 说要熟悉天赋，说要训练技能，说要在怪物手中争取更大的生存概率。 但是，谁告诉我，需要防备人类的厮杀？ 想想真是悲哀，一辈子都是努力防备着什么事情，但根本就没法防备，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既然这样，那所谓的努力，平时做的那些事情，在干什么？ 谁有资格说这是一件好事，或者坏事？ 没有，根本就没人可以这样宣称。说出这话的人，都是鬼扯，都是狗屎，都是要扔掉的垃圾。 谁在这样判断？ 我自己，是我自己啊。 认为这样做对人生有好处，认为那样做对人生有坏处，我知道个屁啊！ 这十多年，我自己就一直在相信这些垃圾，如果脑子真的有用，那么为什么无法预测村子被屠杀的事情？ 如果无法预测，如果无法全知，自己又何必去相信自己的脑子？ 永远都是狭隘，永远都不知道未知的部分究竟会如何影响事情的发生。 好难受。 阿力感觉浑身都在燃烧。 那些凶手，都要死掉。 我没有任何选择，也不需要思考，就是去杀掉他们，就是去报仇。 不管是什么阻挡着我，都无法阻碍我的报仇。 要报仇！ 阿力在翻滚，不止内心在翻滚，身体也在翻滚。 “哎哟，别着急嘛。这么重的伤，就算妙手回春也不可能让你立刻痊愈。” ………… 树林里。 灵淅穿上鞋子，似乎该回去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这样短暂。 能够遇见十三，确实是一种缘分。 自己一直是一个人，有些秘密藏在心里，不仅仅是“藏”，更像是一种“压”。 这些秘密无法说出来，就算对十三也不能讲。因为说了，反而会让十三陷入危险之中。 虽然不能说出秘密，但有个人陪伴自己，可以让自己依靠，瞬间就会好很多。 这是一种调节，避免自己撑不住然后崩溃掉。 自己真的喜欢十三吗？ 灵淅说不清楚，一开始，当然会认为张十三刀只是在合适的地方，出现的合适的人。 但有些事情，本来就不是理智可以推断的。 “走吧，十三。” 灵淅拉着十三，这一次，不是拉着手臂，而是拉着手。 就像情侣一样，拉着手。 这是灵淅第一次拉着男孩子的手，感觉，有些粗糙。 十三很紧张。 灵淅心里偷笑着，那种情绪没法作假，十三喜欢自己。 当然会喜欢自己，从一开始就会这样。 好啦！ 灵淅强迫自己不要再思考这些玩意，既然出来了，那就好好享受吧。 难得的机会，而且，还有十三陪着自己。 “十三，你看，有一朵小花耶。我们把它带回去，种上好不好？” “十三，你喜欢这朵小花吗？” “嘻嘻，是喜欢小花还是喜欢我呢？” “十三，我们还要捡点石头回去，可以放在鱼缸里。” “嘻嘻，这可是我们一起捡的石头哟，跟家里的石头不一样呐。” 灵淅就像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在树林里。 自己很少有机会展现这样的一面，曾经的自己就算有机会展现，也只是自己一个人。 现在，有了十三，真好。 十三还会陪着自己一起蹦蹦跳跳，真好。 自己在十三眼里，就是他的全部，真好。 也许，自己不能将十三当做全部，但此刻，自己只有十三，真好。 “嘿，十三，你的手掌出汗了。” 张十三刀有些尴尬，不知道怎样回应。 “傻瓜，擦擦就好了呀。” 灵淅拉着十三的手，用手帕在十三手掌上擦擦，擦干净汗水。 嘻嘻，这个傻瓜，紧张到手心出汗了。 灵淅继续拉着十三的手，擦干净汗水的手。 真好。 就像小溪缓缓流淌在心田，也像微风轻柔吹拂在心间。 什么特殊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就是挺好。 似乎，就算是大自然的美妙，也比不上自己身边的人。 没有说话，也不需要说话。 两人手牵手，漫步在树林间。 没有对话，却没有感到一丝尴尬。 仿佛，本来就是这样。 不需要找话题，不需要逗笑，不需要表现学识，不需要深情对望。 仿佛，已经拥有了一切，就在此刻，就是手牵手。 啵！ 张十三刀突然拉起灵淅的小手，在灵淅手背上亲了一下。 嘻嘻，这个傻瓜，看起来一点都不傻嘛。 “嘿嘿。” 张十三刀傻笑着。 好吧，还是有点傻。 “哼，你是不是以前也这样亲过其他女孩子？” 灵淅故意这样讲，内心却根本没有生气或者怀疑，但就是想要十三安慰自己，就是想要听听十三说出那些誓言。 张十三刀：“没有，绝对没有，我发誓！” 这个傻瓜，看你紧张成什么样子了。 张十三刀：“我以前从来没有亲过其他女孩子，你是我第一个，第一个亲过的女孩子……” 嘻嘻，这个傻瓜还害羞了。 “那，你怎么知道亲手背的呀？” 张十三刀：“花姐告诉我的，就是我们村子的，花姐，十三岁，喜欢力哥。她告诉我，如果女孩子送给男孩礼物，那么男孩就应该亲亲女孩的脸颊。如果两人手牵手，男孩就应该亲女孩的手背……花姐说，故事里都是这样讲的。” “好吧，原谅你了。” 灵淅挽着十三的胳膊，似乎是一种弥补。 “不过，你只能亲我哟，不准亲其他女孩子。” 张十三刀：“我都没有其他女孩子。” “哼，你是想说，如果你有其他女孩子，就会亲她们么？” 张十三刀：“没有没有！就算有其他女孩子，我也不会亲她们的。” “所以，你还是想要其他女孩子，对不对？” 张十三刀：“……” 嘻嘻，这个傻瓜，我知道你不会有其他女孩子的。 但我就是喜欢，听到你亲口说出来。 也喜欢，看着你紧张到不知所措的样子。 ………… 妙手回春：很强大的治疗技能，但同时需要的东西也很多。没有什么可以凭空产生，想要治疗对方，并且高效迅速的让对方痊愈，需要相应的药材。而妙手回春的强大在于，可以用任何食材来替代药材，转换食材或者药材中的能量让对方痊愈。能量守恒。 () 第25章 年检 “你必须死掉！” 就在张十三刀和灵淅享受着两人树林散步的时候，耳边突然出现声音。 但四周没人。 “你做错了，却丝毫没有反省。哪怕是现在，你也根本毫无悔过之心。” 声音继续，但身边没有其他人。 张十三刀微微抓紧灵淅的手，稍稍往前半步，将灵淅挡在身后。 “这是技能千里传音，不用担心。” 家措走过来，一方面是为了解释，另一方面，也是担心自己判断错误，从而可以近距离保护灵淅。 声音还在继续： “你看看你是怎样对待年检的！这不是让你可以炫耀以及占便宜的权力，而是一种责任。十几年前，对于马车的年检，是兄弟们了解和查看自己马车状态的时间。年检员说是检查，其实更像是维修员。 告诉兄弟们，你马车的减震有问题，你马车的防御法阵有问题，你马车的轴承有裂纹。每一次年检，都是为了更好的打赢战争，都是为了在对抗怪物的路途上，马车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年检员就是我们自家兄弟，我们可以放心将这一切交给他。他的提醒，他的建议，他的年检不合格，都是发自内心的担忧。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不仅仅是马车破损，甚至整辆马车的所有人都会因此死掉。 我们都把年检当做一次提高保命机会的事情，会希望年检员检查仔细一些，希望能够在出发之前，尽可能多的找到马车的隐患。而看看你现在！你在干什么！用手中的权力，想要占便宜？！ 还是说，我必须奉承你，必须把你捧高兴了才行？仿佛，我的马车年检是否合格，根本不是马车状况说了算，而是你说了算。还有，看看你对待我马车的态度和行为，你根本就不在意，你根本就是在破坏！ 想着，反正不是自己的马车，反正弄坏了正好不合格，反正我必须看你的脸色行事。告诉你，没有这么容易。你今天必须死掉，我没有开玩笑，你这种人没有资格活着。我不会允许，你这种人继续祸害其他马车。 你根本不知道，马车在我们心中的位置。以前的年检员，都是自家兄弟受伤了，或者年纪大了，从要塞上退下来的。他们知道马车的作用，他们自己对于马车也有着特殊的感情。 而你，根本就没有去过战场。马车对你来说，只是交通工具，只是大郡里一些有钱人的玩具。你无非就是想要我来捧你，无非就是因为自己的自卑，而想要在这件事情上，让别人奉承你于是显得自己不自卑。 仿佛，看看，那些有钱人又怎样，还不是在我面前屁都不敢放，豪华马车又如何，还不是要看我的脸色。你自己装孙子，于是强迫别人也要装孙子。你以为装孙子是正常，于是你就仇视那些不装孙子的人。 你就是小人物，今天，我就是要杀掉你。看看你高枕无忧的状态，不知道祸害了多少马车，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年检而心疼自己的马车。真是好笑，我不知道你这种人还有什么必要继续活着。” 灵淅皱着眉头，这些话语有道理，但并不意味着就可以因此而杀人。 而且，关键点在于说话的这人，故意用千里传音的技能进行广播，故意让附近所有人都听见。 估计，不只是说说。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你以为我用千里传音只是为了造成大家饭后的谈资吗？或者，将这件事情闹大然后让城主来思考调整？你想太多了，别自以为是了，你今天必须死。 当然，我知道自己会被关押，会被杀头。但那又如何？只有杀掉你，才能让其他跟你一样的年检员，保持胆战心惊。因为他们没法知道，他们下一个经手的马车年检，会不会也是我这样的人。 只有恐惧，才能让人变得谨慎。他们不知道下一个疯子什么时候出现，他们不知道下一个敢杀掉他们的人需要年检哪辆马车。他们只有小心翼翼的认真年检，而不是仗着权力占便宜。 血的经历，切身发生在自己身边的经历，才会让人幡然醒悟。我杀掉你，就是告诉所有人，有一个敢杀掉年检员的我，就会有下一个敢杀掉年检员的人。你们担心吗？你们害怕吗？你们看着那些仇视的双眼，什么时候会变成血光之灾呢？ 是你们自己，让仇恨充满了这里。是你们自己的行为，让我们恨不得杀掉你们这些年检员。什么时候，这种恨不得，会变成实际行动呢？你们不知道，你们只有小心翼翼的年检，才能避免。 要不，你们也可以赌赌运气。” 声音戛然而止。 灵淅皱着眉头。 家措：“要回去吗？” “哎，真是的，好不容易才出来。” 灵淅嘟着嘴，皱着眉头，似乎不愿意回去。 张十三刀：“要不还是回去吧，工作重要。” “屁，工作才没有你重要呐！再说，我是主城的刑捕，过来是负责老阿妈受伤事件。现在已经解决了，就算那人真的杀人，也是大郡刑捕的事情。” 张十三刀：“要不，我们还是去看看吧。如果没事的话，我们晚上又过来，说不定还可以看星星呐。” “好吧……那我去马车换衣服，你不准偷看哟……” 灵淅眨眨眼，似乎故意这样讲，似乎故意怂恿张十三刀来偷看。 “嘻嘻，一会见。” 灵淅跳上马车，掀开帘子，回头跟张十三刀说。 最后，还有两个字没有发出声音。 张十三刀看的很清楚，是“十三”。 属于她的专有称呼，甚至，不仅只能她喊，而且只能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喊。 全部都属于灵淅，喊也是她，能听见的，也只能有她。 就算是家措，也不行。 张十三刀偷偷瞄了一眼家措，发现家措站在一旁，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 “好了，我们回去吧。” 灵淅出来，只是多了一件披风，但整个人就显得完全不一样。 仿佛，之前跟自己一起在小溪边玩耍的女孩，根本不是眼前这个人。 那个挽着自己胳膊，称呼自己十三的女孩，似乎已经完全消失了。 灵淅：“快上车，刀仔。” 张十三刀有些恍惚。 灵淅：“既然要工作，那就要有工作的样子。” 张十三刀点点头，似乎也应该这样。 如果灵淅保持那种小女孩状态去工作，似乎确实不合适。 是因为这份工作，不得不这样严肃，所以你才很累吗？ 张十三刀想起灵淅靠在自己肩膀上说的话语，这些年都是自己一个人，也许刑捕这份工作真的不太适合女孩子。 不过，现在我来了，你不会再是一个人。 “我杀了人，位置白马年检站，我不会逃走也没有武器，等待刑捕过来。” 那声音再次响起。 ………… 千里传音：通讯技能，可以由使用者自己设定，是传话给某一个特定人物，还是传话给大家。局限在于，如果是特定人物，那么使用者必须看见对方。所以，很多时候，这个技能都作为大范围的广播使用。 () 第26章 清清 “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灵淅来到白马年检站。 主官在这里，另外还有一名刑捕。 “你们没有回主城？” 灵淅：“她在睡午觉，我们明天一早就回去。这里？” 主官：“没有什么困难，那人没有反抗。真是的，五年来，大郡一共发生四起非正常死亡案件。而今天，你们就碰见两起。” “那人的天赋是什么？” “【说到做到】。” 灵淅没有多说什么，既然不需要帮忙，那就没必要耽误别人。 刑捕的文字工作量，也不低。 不仅仅是破案，还是文字，还是回报，还有笔录，还有各种材料。 而且，还要开会，还要建立刑堂的各项方针，以及各种学习。 “怎么，觉得有点突兀？” 回去的路上，灵淅问。 张十三刀点点头：“确实很突兀，仿佛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究竟有什么意义。” “本来就没有意义，人生无常，大家都会说，但依旧不愿意看见事情的无常。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不能突兀，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有相应的因果关系，都应该说得过去。但关键在于，你凭什么知道这些因果关系呢？” 灵淅吃了一颗葡萄，继续说， “也许，从别人的角度来看，这一切都非常合理，仿佛事情就应该这样发生。只是因为你知道得太少，所以才会觉得突兀。关键在于，你永远都不是全知，也就永远都会出现突兀的事情。 事情的突兀并不重要，问题是，你为什么不允许这种突兀的事情发生？你为什么总是想要让事情变得顺理成章？如果抛开这种成见，那么再突兀的事情，似乎也不会对你造成困扰。” 张十三刀挠挠头，没有想到灵淅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灵淅：“许多人都不愿意接受这种无常，不愿意承认无常才是人生的真谛。拼命想去控制生活，这本身就是一种徒劳。你可以朝着目标前进，但同时你也必须承认，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否在靠近目标。 刀仔，所谓的成长跟年龄无关，也不会因为你结婚生子就是一个大人。对于这种人生无常的接纳程度，才是一个人成长的衡量。不愿意接受人生无常的人，就算是几十岁的大人，其实也跟小孩没区别，都是在捂着耳朵大声喊‘我不听我不听’之类的。” 张十三刀想想，自己也是这样。 估计，没人愿意发生一些坏事情，没人愿意自己的人生充满了不确定。 ………… 回到院子，看见清清正在洗脸。 “咦？你们俩去约会了吗？” 灵淅：“还约会呐，又发生一起杀人案件。” “啊？！” 灵淅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 “我睡得很香，完全没有听见。” 灵淅：“我就知道，打雷都吵不醒你。” “嘿嘿，这种能睡的天赋，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呐……不说这个，我们去逛街吧。” 灵淅：“我不去，我要休息。” “去嘛去嘛。”清清挽着灵淅的胳膊，撒娇道，“一起去嘛，反正没事干，好不容易出差，不用理会刑堂的屁事，也不用去破案。以后，你想逛街，都不见得有机会……还是说，你想跟你的小男友一起，在房间里……嘿嘿……” 灵淅：“你别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你们在房里好好学习，有什么问题吗？哇……你在想什么！灵淅姐，我简直看错你了！” 清清动作夸张，表情浮夸，似乎完全没有想到灵淅是这样的人。 “要不，这样，你累了，你在房间里休息。我呐……” 清清走到张十三刀身边，胳膊靠着张十三刀的肩膀，就像靠着柱子一样。 “我呐，就跟你的小男友去逛街，怎样？反正你累了，你就好好休息，我们俩去逛街。” 灵淅：“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小帅哥……” 清清眉眼弯弯，齐耳短发似乎有一种别样的青春活力，整个人都洋溢着一股新鲜的气息。 真的是直接洋溢出来，仿佛那股青春直接散发在四周。 而且，因为靠的近，张十三刀还能看见清清衣服里戴的项链。 “小帅哥，你是喜欢跟我一起逛街呢？还是喜欢我们三人一起呢？” 张十三刀楞了一下，本以为会在清清和灵淅之间选择，没想到是两人还是三人的选择，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肯定要有灵淅啊！ 张十三刀：“我们三人一起吧。” 清清：“嘻嘻，灵淅姐，你看，你的小男友说喜欢我们三人哟。不是喜欢你耶，也不是喜欢跟你逛街，是喜欢我们三人……哇，三人耶，嘻嘻，小帅哥，你有了灵淅姐还不够，还想要三人同行，你的胃口蛮大哟。” “不！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清清：“不用解释啦，我们都明白的。” 张十三刀还想解释，因为自己完全没有那个意思，也完全没有想到，清清会话中有话。在那种句式环境中，“三人一起”明显是指三人一起逛街嘛，而且跟之前的那个选择比起来…… 灵淅笑笑：“好啦，清清逗你的。她利用了你的思维，仿佛说了两个选择，就必须在两个选择之中挑一个。但是，你完全可以不用理会这两个选择，比如你说‘我喜欢我灵淅两人逛街’，对吧。” 清清：“哎哟，灵淅姐，你也太自恋了吧。哪有自己说自己的，而且，谁知道你的小男友会不会变心，比如喜欢我之类的。” “我不会变心的！” 张十三刀连忙而且肯定并且坚定的说。 清清有些无语，女孩子之间开玩笑，你在这里插什么嘴。 “受不了你们，秀恩爱……走吧，去逛街，带上你的小男友。” 灵淅：“他叫张十三刀，你叫他刀仔好了。别总是喊着小男友，回到主城改不了口的话，哼……” 清清一脸神秘：“叫刀仔啊？不好，让我想想，如果是灵淅姐的话，会叫什么呢？会不会直接叫一个字，刀？” 灵淅笑了：“刀？我还剑呐！” 清清也笑了，一个字确实会显得亲密，比如雯、琳之类的。但是，刀这个字，似乎不太适合作为单独的亲昵。 “我想到了！是不是，十三？” 清清很温柔的喊出十三，跟灵淅的声音不同，人也不同，所带来的感觉也不同。 张十三刀内心突然被撞了一下。 灵淅：“哼！你还敢说！还要不要出门逛街了！” 清清：“哎呀，被说中了。嘻嘻，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哟，你说对吧，十三。” “你还敢叫？！” 灵淅抬手就作势要打。 “我错啦！”清清躲开，一秒变得严肃，“张十三刀，认识一下，我叫清清，天赋【多睡觉】，技能来龙去脉。你的天赋是什么？” 糟糕。 怎么回答？ 灵淅：“你还想知道他的天赋？你刚才逗他的时候，怎么没有考虑到现在呢？刀仔，我们不告诉她。” ………… 【说到做到】：我说到，于是做到。就这么简单，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种天赋无需多言，就是字面意思。估计，这是最简单直白的天赋。 () 第27章 梦瑶红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四岁的时候就会知道。 知道自己的天赋，就会明确自己是怎样的人。 比如，我的天赋是【纸上谈兵】，我就没有理由成为铁匠、花匠，或者其他需要动手的职业。而且，我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那么我就没有必要去做一些自己根本就没有天赋的事情。 做自己擅长的事情，总会带来开心和愉快。仿佛这就是我应该在的位置，不需要去羡慕别人或者改变什么。 如果不知道自己的天赋，那么也就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就只能别人说做什么好自己就做什么，就只能在物质上羡慕别人，就只能听从所谓大家的建议，或者主流的看法。 但那种状态下，所谓的好也只是一种负担，自己内心非常清楚究竟好不好。 而互相介绍天赋，源于曾经怪物横行的状态。虽然说现在也有怪物，但毕竟不像几十年前。大家需要熟悉对方的天赋，倘若只有将领或者文员知晓，那么一旦将领死掉或者队伍被冲散之后，就会很麻烦。 同时，在生活中，互相介绍天赋也很容易了解对方，也就不会产生默认的期待。 比如我知道你是【心直口快】，所以我不会期待你会说一些好听的话语。同时，我也不会烦恼，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之类的。因为我知道你的天赋，你就是这样的人。 就像我知道玫瑰花有刺，所以我不会去触碰那些刺，也不会因为被刺到而抱怨玫瑰花为什么要长刺。更准确来说，这就像游戏里NPC的情绪和态度，这就是对方的设定，我有什么好抱怨的呐。 基本上，互相介绍天赋，跟互相介绍名字一样，很正常也很常见。 张十三刀才会有些不知所措，总不可能每次都闭口不谈吧。 似乎也可以，就像从来不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一样，这种人是可以存在的，对吧。但是，自己没有理由成为这样的人。 而且，张十三刀也想知道自己的天赋。 “喂，陪着两个大美女逛街，你还走神？！” 清清挽着灵淅。 “是不是我们两个都不漂亮呀？还是，你在走神想其他女孩？” “不，灵淅很漂亮。” 张十三刀这次学会了，根本不回答什么是或者不是，而是直接阐述自己想要表达的。 免得，待会又落入什么文字陷阱。 清清用手肘碰碰张十三刀：“你不用这样表达忠心，我们都知道，灵淅其实一点都不漂亮。没事，你不用回答，悄悄在心里说就好了。等灵淅不在这里了，你再告诉我。” 张十三刀：“灵淅确实不漂亮，但是我……” 清清大笑：“哈！你承认了！你说了灵淅不漂亮！” 张十三刀有些愣住，连忙解释：“虽然不漂亮，但我喜欢灵淅……” 清清：“哈！不用解释！就是不漂亮，对吧，你承不承认灵淅不漂亮？” 张十三刀：“我……” 这怎么说？ 承认灵淅不漂亮？似乎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不承认，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清清拍拍张十三刀的肩膀：“跟姐斗，你还太嫩了一点。多睡觉，才能让你思维敏捷。姐免费教你，不管你要怎样反转所谓的话语，不管你欲扬先抑的手法多么高明，女孩子听到前面的否定就已经生气了。” 灵淅也是笑笑，不说话。 ………… “灵淅姐，你看，这块宝石！” 清清在店铺里，指着一块宝石。 菱形，淡红色，干净而纯洁。 关键点，并不在于这颗宝石有多美，或者价格多高。 而是，这颗宝石的身份。 灵淅：“店家，这颗宝石你从哪里来的？” “几位，一开口就打听这事，不合适吧。” 店家笑着，走过来，悄悄说，“不过，我可以偷偷告诉你们，但你们不能告诉别人。” 灵淅点头。 店家：“这颗宝石，就是怪盗看上的那颗宝石。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你们应该听说过吧，梦瑶红竹，就是这颗宝石的名字。我在主城那边有熟人，他放在我这里，反而更加安全。” 灵淅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这颗宝石在主城里不安全，反而在你这里更安全？” 店家神秘笑笑，点头，但就是不说话。 灵淅：“你是怎么知道，怪盗准备出手盗走这块梦瑶红竹呢？别说什么闹得沸沸扬扬，这事估计知道得没几个。” 店家：“当然知道的没几个，我在主城有熟人，才知道的。而且，你想想，怪盗肯定想不到，真的宝石在我这里，在大郡而不是主城。甚至，是在大郡的一家宝石店，明目张胆的售卖。对吧，反其道而行之。” 灵淅：“可以让我们看看吗？” 店家：“当然不可以，这么贵重的宝石，怎么可能随意拿出来看呐。” 灵淅：“不看的话，我怎么买？” “这个，”店家有些犹豫，“今天我就破例，但不能再这里看，必须在里屋看。而且，只能进来一个人。” 清清毫不犹豫的跟进去。 一会，出来了。 灵淅微微挑眉，而清清，则是摇摇头。 店家：“如何？这宝石的质地、工艺都是顶尖。否则，怪盗也不会想要出手。现在买到，就是赚到，原主人担心怪盗，所以才会放在熟人的店里进行寄卖。这个价格，很合适。 而且，怪盗从来不盗取钞票。所以，原主人才会想着便宜点卖出去，减少自己的损失。如果被怪盗取走了，那就相当于白白损失掉这些金钱。还不如，要个双赢，你们也便宜入手，原主人也求个安心。” 灵淅不由的鼓掌：“店家好口才，敢问店家的天赋？” “好说好说，【扯把子】。” 店家一脸骄傲的模样。 ………… “为什么这些宝石店家，会知道梦瑶红竹的消息？” 灵淅一边走，一边问。 清清没有回答，因为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灵淅的自问自答。 果然， 灵淅：“这事应该只有我们刑堂以及宝石的主人知道才对，是我们刑堂放出的消息？还是宝石主人那边泄露了？” 清清没说话，张十三刀更是云里雾里，什么怪盗，什么宝石。 灵淅：“而且，主城里的宝石店铺，都没有关于梦瑶红竹的赝品，为什么在大郡反而出现了？难道，我们刚刚离开主城，消息就传播开了？” 随着灵淅的思考深入，灵淅的步伐也越来越快。 清清和张十三刀都必须加快脚步，才能跟上。 突然， 灵淅停下脚步。 “也许，是怪盗自己放出的消息。” 清清：“可是，怪盗他为什么要自己放出消息呢？以前，怪盗从来都只是发函，然后偷走宝石。从来都没有主动昭告天下，如果不是那些报纸，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怪盗这号人物的存在。” 灵淅看着张十三刀不解的模样，想起自己曾经嘱咐过他，不要说太多。 这个傻瓜，还真的什么都不问呐。 灵淅：“怪盗是主城的大案子，也是主城刑堂长时间无法解决的案子。一年多的时间吧，怪盗出手三次，每次都会提前寄函，但依旧被他得手。 所以，老大很头疼，完全不知道该怎样抓住怪盗。前段时间，怪盗再次寄函过来，意味着，怪盗要再次出手。而目标，就是梦瑶红竹。” ………… 【扯把子】：我喜欢那些是是而非的故事，因为有情节因为有悬念，所以很吸引人。至少，能够吸引我自己。喜欢给每样东西编造背景故事，甚至有时候，我没有刻意去编造，那些很棒的鬼扯故事，自己就出现在脑海里。 拥有这种天赋的人，总是能够随手编造很棒的鬼扯故事，并且，能够很容易让别人信以为真。是聚会聊天，调节气氛，以及迅速拉近各个陌生人之间的好手。甚至，有人会专门为了那些鬼扯故事而掏钱。 () 第28章 夜谈 本来逛街就是为了散心。 却没想到，会遇见关于怪盗的目标，梦瑶红竹。 尽管那只是赝品，但需要提前多久得知，才能做出赝品并且放在不同店家进行售卖呢？ 又不是一家宝石店，而是许多家，仿佛整个大郡的宝石店家都知道这件事情。 就算拥有技能宝石加工术，那也得找到相近的原材料。 而且，从肉眼上来看，似乎还挺真的。 灵淅：“你能分辨出来吗？” 清清：“一摸就知道，不过，如果仅仅是看看的话，很难看出区别。” 灵淅：“如果你这个宝石专家都看不来的话，估计怪盗也没法看出来。” 清清：“不可能，我家怪盗超厉害的。” 你家怪盗？ 张十三刀有些没听懂。 清清一脸迷醉：“披风、月夜，来无影去无踪，只留下潇洒的背影，以及美丽的月亮。优雅的偷盗者，为了让宝石不再被收藏，为了让宝石可以绽放光芒，独自一人踏上这条不归路……美，不应该被收藏……哎，希望自己能够有机会，亲口对他述说自己的爱意。” 灵淅：“哼，那也要先抓住他才行。真搞不懂，你怎么会喜欢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而且还是坏人。” 清清：“真正的爱情，不需要见面。仅仅是那股气息，就能够说明一切。而且，我强调了很多遍，不是喜欢，是爱。” 灵淅：“你这话，也就只敢在我面前说说。你要是回到刑堂敢大声宣布，哼，我就承认你是所谓的真爱。” 清清别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对了，我们要不买一个赝品回去，然后宣称这是真品，转移注意力。” 灵淅：“也许，怪盗就是想要我们这样做。” 清清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灵淅：“要不，你买一个回去？” 清清：“我才不要呐，报账之类的好麻烦。要买，让老大自己来买。” ………… 回到院子里，有些累了。 张十三刀才发现，自己完全不明白这两个女孩在逛什么？ 到处逛，却几乎什么都没买。 清清似乎对于宝石很有研究，用她的话来说，将来跟怪盗结婚，两人至少要有共同语言才行。 而灵淅，基本上就是逛，不停的逛，不停的看，但最后只买了一套衣物。 还是给张十三刀买的。 本来打算拒绝，不过想着，自己没钱也没有换洗衣服……好吧，以后赚了钱，第一时间买一套衣服给灵淅。 或者，买个发簪也不错。 张十三刀看着自己的新衣服，全是新的，似乎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给自己买衣服。 外婆不算。 不过，外婆也不知道怎样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抽个时间回去一趟呢？ 等这些事情结束了，等自己知晓了自己的天赋，然后还是回去一趟吧。 ………… 夜深。 “殿下，你真的要带张十三刀回主城吗？” 是家措的声音。 月光下，已经是漆黑的夜空，却并不是那样漆黑。 似乎，还能看见院子里的物品。 而且，地面还有影子。 两个人的影子。 “是的。” 家措：“但这个张十三刀来路不明，我查不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仿佛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要么，他的背景太大，大到你根本无法获取任何消息。但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呢？查不到任何消息，本身就会让人戒备，本身就在告诉别人，我不同寻常。如果你是背景很大的人，你会这样做吗？” 家措摇摇头，在月光下，却是有些模糊。 “另一种情况，就是确实没有这个人。或者说，没有上报张十三刀这个人。所以，大郡没有相关资料，你自然也没法查到什么信息。” 家措：“可是，为什么不上报呢？多一个人，就可以多拿一份补贴。村子里没人会不上报，审核人员都在核实那些多报人口的，还从来没有听过哪个村子会故意少报一个人。” “理由有很多，不见得我们知道。也许，村子有什么特殊。看看张十三刀，他连自己的天赋都不知道，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家措：“他会是装的吗？” “我无法确定，他的天赋本来就不好确定。不过，他已经喜欢上灵淅，在爱情面前，没有什么问题的。” 家措：“但是，多一个人，而且还是陌生人……那件事，会有影响吗？” “如果灵淅这女孩死了，还谈什么那件事这件事的！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却要承担这些，并且独自承担。你有没有想过，灵淅这女孩会有一天无法承认，然后死掉？ 张十三刀的出现很合适，一窍不通，乡下来的，最关键的是没有资料信息。我们可以把他放在家里，作为灵淅的玩伴，作为灵淅减压的方式。因为他没有任何身份，也就相当于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月光下，地面的影子缓缓移动，从屋檐下走出一人。 是灵淅。 “好了，我去睡觉了。这天赋，还是有点诡异。” ………… 天明。 灵淅打包收拾，准备回主城。 事实上，几乎是家措在收拾，灵淅只是收拾自己女孩子的物品而已。 张十三刀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不过，院子的卫生由他负责。 清清呐，还没有起床。 “喂！我们要出发了！” 灵淅在敲门。 清清根本就没睡醒：“多睡觉，人生才能快乐。你们也再睡会吧。” 灵淅：“随便你，反正一炷香之后，我们就出发了。到时候，你自己回来吧。” 一阵打翻东西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 仿佛，清清在挣扎着起床，然后摔倒在地上一样。 就在这时，一名刑捕跑过来。 “太好了，你们还没走。主官说，昨天太忙，都没有好好招待。一起吃个早饭，就当为你们送行。” 灵淅：“不用了吧，我们有干粮，路上可以吃。时间不早了，回主城的路途也不近。” “要去要去！” 房门打开，一个蓬松的女孩扶着门框，“你们去吃早饭，正好合适，我再睡会。” 说完，关门，睡觉。 张十三刀惊讶的张着嘴，不仅仅是因为清清如此想要睡觉，还有， 刚才那人是谁啊？ 女孩起床的模样，可以有那么大的区别吗？ 完全是两个人啊。 无奈，灵淅和张十三刀两人去往刑堂。 却发现一件事情，就是，主官并不知道怪盗这次的目标是梦瑶红竹。 灵淅皱着眉头，商家知道，而作为刑堂在大郡的主官却不知道。 可以就此肯定，不是刑堂的人放出消息吗？ () 第29章 怪物再现 我真的没死。 阿力睁开双眼，微微睁开，看清楚四周的模样。 “哎哟，你醒啦？” 一个声音传来，但感觉声音好远好远，仿佛是从山那边传来的声音。 整个声音在阿力脑海里，拉得很长很长。 似乎，自己有些难以理解这句话。 或者说，自己知道自己可以理解，甚至，自己已经理解。 但总觉得，需要一些时间自己才能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理解了这句话。 阿力：“你是谁？” “哇！这个问题不错哟，很深奥也很有难度的一个问题。据说，在先祖的文明中，这种问题几千年都没有得到回答。甚至，还有人因为这个问题而变得疯狂。” 好长一段话，他在说什么？ 阿力没看见人，只能听到声音，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自己好累，也好困。 “累个屁，你都还没有娶老娘呐！” 阿花！ 莫名其妙的幻觉出现，阿力似乎真的看见了阿花，看见阿花双手插着腰说着老娘，却又想要自己亲她的模样。 是自己变得懦弱了吗？ 阿力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想哭，却丝毫没有想要报仇的心态。 想起阿花使用分身术，一左一右亲在自己脸颊上。 想起阿花送我的护甲，如果不是这个护甲，那召唤刺客的匕首估计直接就会断掉自己的心脉。 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阿花很粘人，很烦呢？ 阿花明明很可爱的，如果自己多多在意阿花一点，也不至于，现在都没有什么好回忆的。 那“老娘”的声音一直在阿力脑子里旋转，是阿花的声音，一点都没有改变。 就是阿花！ 远处，阿花在招手，梅花芬芳，片片花瓣随风飘舞。 阿花温柔的将秀发挽在耳后，身上的长裙也跟着微风晃动。 就像阿花说的那样，为了力哥可以变得温柔。 绿色的草地，似乎在等待阿力的踏上。 可是。 当阿力踏上草地之后，绿色的草地瞬间变得血红。 不再是草地，而是沼泽，是血红的沼泽，是太多的血迹将草地变成沼泽。 阿力在坠落，在被沼泽吞噬。 而阿花似乎还在招手，还在等待自己。 花瓣飘落在阿力脸上，却如同水一样。 不是梅花的花瓣，而是鲜血。 每一片花瓣，都是一片鲜血，在空中飞舞。 阿力努力挣扎，可是不管如何用力，似乎根本无法挣脱这片血红的沼泽。 远处，阿花在等待。 四周，逐渐变得漆黑。 漆黑，在吞噬阿花，在吞噬阿力心底深处的温柔。 最后，只剩下黑暗，比黑暗还要黑。 “哎哟，又睡着了。” ………… 清清：“哇塞，天气真好！” 回主城的马车上，清清充满活力，似乎根本无法在马车里安稳的坐着。 睡醒的清清，跟没睡醒的清清，完全是两个人。 张十三刀无法忘记，早上打开房门睡眼婆娑头发蓬松的那个清清。 根本就认不出来。 是不是女孩子都这样？ 张十三刀下意识看向灵淅，也不知道灵淅睡醒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是不是，也是头发乱糟糟，看起来完全是另一个人的模样。 自己能看到这个场景吗？ 看见灵淅起床的模样，看见灵淅在自己身边醒来的样子。 啊！ 张十三刀的额头被弹了一下。 瞬间通红。 “痛！” 清清：“你还知道痛，说，你这样一脸猪像的看着我们灵淅姐，在想什么？” 张十三刀有些不好意思的避开眼神：“没，没想什么。” 灵淅笑笑，没有说话。 当清清再次站在马车外面时，灵淅悄悄靠近张十三刀。 在张十三刀的耳边，温柔的说： “可以想。” 一股香味飘入张十三刀心里，不是闻见，而是直接感受到那种香味。 整个人微微有些醉，似乎这香味总是让自己无法防备。 耳边还残留着声音，“可以想”，灵淅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并且还允许自己想？ 手掌心，传来细腻。 灵淅轻轻捏了一下张十三刀的手心，调皮的眨眨眼。 嘭嘭嘭！ 张十三刀心跳加速，下意识的吞了口水。 “喂！你们出来看一看呀！” 清清的声音传来。 “嘻嘻。”灵淅坐回原位，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 清清：“你们看，这天气多好，不要坐在马车里，出来看一看啦！” 看什么？ 张十三刀心里有些郁闷，什么都没有灵淅好看，自己只需要看灵淅就好了。 清清：“哇！嗨，你们好呀！” 有人吗？ 张十三刀看看四周，并没有人影。 清清：“哈哈，你们在夸奖我很美，哈哈，我知道啦。你们也要好好生长哟，什么？啊哈哈，我也喜欢你们哟。” 张十三刀不明白。 清清：“刚才花儿给我打招呼耶，她们很喜欢我，也很喜欢我跟她们打招呼，她们觉得超级开心。” ？！ 张十三刀：“这不是你自己编的吗？完全是你自己的感受呀？” 清清白了一眼：“没情调，就你这样，还想追求灵淅姐？你知不知道刑堂有多少人想要娶灵淅姐？而且，最关键的是，有什么不是你自己的感受呢？” 张十三刀没有听到其他话语，只听见“有许多人在追求灵淅”。 是啊！ 自己为什么没有想过这一点呢？ 主城的刑堂，肯定不适像大郡一样，只有几个人在那里。 而且，灵淅这么美，肯定会有很多人追求。 不仅仅是刑堂内部，还有其他的人。 自己算什么？ 十一岁，不知道自己的天赋，还没有觉醒技能，没有去过战场，甚至根本就没有真正面对付过怪物。 自己能够跟灵淅在一起吗？ 张十三刀想着，灵淅跟别人在一起，靠在别人的肩膀上，跟别人手牵手一起绽放笑容。 哦不！ 一阵尖叫声在张十三刀脑子里响起。 那种突如其来的坠落感，那种仿佛自己整个人都会消失的感觉，瞬间笼罩了张十三刀。 不要！ 张十三刀瑟瑟发抖，卑微的祈求着这件事情不要发生，牢牢拽住“不要发生”的念头，对抗着那不知名的玩意。 仿佛，自己只要一松手，自己只要允许这件事情发生，那么灵淅就会真的跟别人在一起。 一股温暖传来。 灵淅再次握着张十三刀的手。 没说话，只是温柔的笑笑。 清清：“灵淅姐，你不能这样惯着他。男人就是让他又危机感，免得他以为你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的。将来，不会感恩也不会珍惜。” 灵淅笑笑：“瞎说，你说的不是爱情，只是一种交易而已。交易靠算计，而且，当没有什么维持这种交易的时候……” “嗷！” 一声刺耳的嗷叫传来。 是怪物。 双脚落地，溅起一片灰尘。 灰尘散去。 不是双脚，是一双爪子。 没有手，而是翅膀。 () 第30章 战斗 怪物，不是野兽，不是像狼或者老虎这样的野生动物。 没人知道怪物来自哪里。 千年前，怪物凭空出现，毁掉先祖的文明。 而现在，凭借每个人的天赋以及觉醒的技能，让人类文明重新站立起来。 每个人就像一个巨大机器里的零件，每种天赋每种技能，都是这些零件。互相搭配，每个人处于合适的位置，于是整个机器运转。 人类文明就这样，轰然开动，再次迈步在历史的长河中。 “技能·召唤盾兵。” 灵淅果断释放技能。 盾兵出现，拿着比身体还要巨大的盾牌。 而那怪物，并没有主动攻击，只是在那里甩甩翅膀，拧拧脖子。 眼神里，似乎对接下来的厮杀充满了期待。 盾兵缓缓超前，将马车挡在身后。 家措的技能是冰欠，需要释放的时机。 清清的技能是来龙去脉，并不适合战斗。 而张十三刀，还没有觉醒技能。 灵淅跳下马车：“家措，你把马车拉到一边。清清，你给刀仔好好讲讲，他的基础知识比较薄弱。” 张十三刀：“那你呢？！” 家措和清清都一致的点头，但张十三刀却直接将担心说出来。 “放心吧，” 清清按住有些冲动的张十三刀，“怪物不会攻击灵淅，至少，在盾兵消散之前，怪物不会攻击灵淅。” “为什么？” 盾兵冲过去，本来作为防守的盾兵，却主动攻击。 巨大的盾牌，似乎根本没有重量，盾兵的速度丝毫影响。 削！ 盾牌竖立，锋利的陵边划破空气，直直奔向怪物。 清清：“没人知道为什么，怪物充满智慧，这一点都不假。他们的战斗素养，并不是像野兽一样，只是攻击。他们知道陷阱，他们会躲避陷阱，他们会在战斗中改变攻击节奏。 但是，他们却不会直接攻击召唤兽的使用者。这是未解之谜，怪物的目标明明是杀掉人类，却又不是用最省力的方法屠杀人类。比如，不是直接杀掉召唤兽的使用者，来解决战斗。也不会，直接攻击我们。 有时候，觉得怪物就像先祖口中的骑士，不会伤害平民，只是正直的面对战斗。但有时候，也会出现屠杀村子，甚至进攻主城杀掉所有城民的情况。不过，这十多年来，怪物的数量正在减少，而杀害非战斗人员的情况也在减少。” “为什么？” 盾牌锋利，可惜，没法击中目标，再锋利也无济于事。 盾兵的攻击，被怪物闪开。 但没人规定，只能攻击一下。 盾兵从下往上的削，没击中。 立刻改成横削，那巨大的盾牌似乎在盾兵手中如同羽毛一样。 轻易的变换方向，轻易的随心攻击。 怪物躲闪。 直接从盾兵眼前消失。 出现时，怪物在盾兵身后。 翅膀如刀，斩向盾兵。 清清：“没人知道为什么，不仅是你在问为什么，很多人都在问为什么。关于怪物的研究从来没有中断过，但是，每当有人宣称自己发现了什么规律，并且提出某种理论的时候。怪物的行为总会打破这些规律和理论。 比如，最核心的问题，怪物为什么要杀人类？倘若只是为了食物，为什么不去杀野兽呢？野兽的肉更多，也更好杀掉。怪物杀掉人类，又不吃。或者说，大部分都不吃，只有偶尔的情况会进食人类。 但你说，怪物不会杀掉野兽，这也不对。偶尔，你也能看见，怪物将野兽毫不留情的分割。赛恩斯门派提出上千种理论，关于怪物的行为或者背后驱动原有等等，但全部都是屁话。” 张十三刀：“我知道这个，赛恩斯门派，发明那种毒的那个。” 清清：“没错，赛恩斯门派之所以还存在，之所以提出上千种狗屁理论却依旧能够继续存活的原因，就是因为那种毒。实实在在的，改变了人类文明。之前，我们需要杀掉怪物，而现在，我们只需要努力砍中怪物一刀就行。” Duang！ 盾牌挡住怪物翅膀的攻击。 发出巨大的声响。 盾兵没有回身，也不是那巨大的盾牌挡住攻击。 而是一枚小圆盾。 盾兵反手，用小圆盾挡住了攻击。 没人规定，盾兵只能带一面盾牌。 盾兵回身。 抡起那巨大的盾牌，朝着怪物攻击。 “技能·冰欠。” 本来可以躲闪的怪物，本来速度超过盾兵的怪物，却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巨大的盾牌，带着锋利，削向那怪物。 “赢了。” 张十三刀不由的喊道。 因为之前，第一次遇见灵淅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技能搭配，让盾兵命中怪物。 只需要一下，只需要击中一下。 盾牌上的毒素，就会解决掉怪物。 “嗷！” 怪物嗷叫。 声波犹如实质一般，在空气中震荡。 而盾兵的盾牌，却被这声波牢牢控制住，无法前进分毫。 嗖！ 怪物移动，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清清：“你看，比如这怪物，以前也出现过长得差不多的。但攻击模式完全不一样，仿佛根本无法用族群这种概念来归纳。赛恩斯门派想要给怪物分类，就像给野生动物分类一样。 但是，每一次的研究结果，都会在下一次遇见差不多的怪物时，被打碎。原本以为某种怪物就是某种攻击套路，但现实却是完全的不同。 而且，没有大量的数据，赛恩斯门派关于怪物的分类研究，自己都觉得就没有说服力。唯一大家都认同的，也是唯一大家都记住的怪物分类，只有一个。 噬灵魔。” 怪物躲开了攻击，微微距离盾兵稍远。 似乎，有些喘息，也想要调整一下攻击节奏。 怪物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家措，似乎知道刚才的技能来自家措。 “嗷！” 怪物兴奋，这种情感就算听不懂也能感受到。 “技能·我锁门了吗？” “技能·无影箭。” 怪物突然愣住，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 紧接着，一枚箭矢凭空出现。 怪物瞬间反应过来，但依旧慢了一点，脚爪被箭矢划破。 中了？ 盾兵没有犹豫，小圆盾投掷。 那怪物似乎有些迷茫，速度变得很慢。 不过，小圆盾的速度本身就不快，怪物微微侧过身子，便躲开了攻击。 哗啦！ 盾牌的锋利划过怪物，一道血痕从怪物脖颈到小腹。 小圆盾本身就是虚招，盾兵依旧用大盾牌的锋利，了结怪物。 “哎。” 嗯？ 怪物在叹气？ 张十三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似乎听到怪物叹气的声音。 怪物微微摇头，仿佛是在责备自己的大意，又仿佛，是在自嘲。 笑了？ 怪物在笑？ 张十三刀看见怪物嘴角的微微上翘，那就是笑容。 要死了，还笑？ 嘭！ 怪物倒地，死掉。 ………… 我锁门了吗：这个技能会让目标产生疑惑，仿佛自己没有锁门，仿佛自己根本不记得自己锁过门。不由自主的焦虑，会弥漫全身。那是自己的家门，没有锁门，岂不是很惨。不知不觉，所有的思考都会放在自己是否锁门之上。可以用在怪物身上，也可以用在审讯犯人身上。 () 第31章 讲解怪物 出手的，是两位女孩子。 而且还是玉室的学生。 她们似乎有一项考核内容，或者还是其他。 张十三刀没有太明白，只是知道，玉室是主城唯一的技能训练学校。 每名主城的少年在十二岁觉醒技能之后，都会前往玉室进行学习。在以前，学习几个月就会被派往要塞，或者在城卫进行一些基础工作。 现在，怪物减少了，相应的，在学校里学习的时间也拉长了。 老一辈都会说，一代不如一代，都会觉得曾经自己在你这个年龄都怎样怎样。 不过，扪心自问，老一辈其实也不愿意回到当年的生活。 关于怪物肉，进行了平分。 其实，灵淅提出：“我们少拿一点，够吃就行。其余的，你们拿走吧，不管是交差，还是卖掉，都可以。” 但两个女孩子坚持平分。 就这样，两个女孩子走掉了。 而灵淅一行，也就地生火，准备将怪物肉吃掉再上路。 这让家措有了发挥的空间：“我们要怎么做？清蒸？红烧？火烤？水煮？石板烧……哈，我知道了，我们把它封在泥土里，然后将其闷熟。” 家措一边说，一边忙碌的切割怪物肉。 “你们看，我将采摘的浆果捣碎放入其中，随着温度的升高，浆果的味道会散发出来。却因为泥土的封存，那些气味没法跑出来，只能一遍一遍在里面流转，让怪物的肉慢慢吸纳浆果的香味。 还有，这是云杉树，同样放入其中。可以有效去除怪物肉的油腻和腥味，并且，让淡淡的云杉味萦绕在其中。吃下去的口感，会瞬间变得浓郁很多。也因为云杉树生长时间，似乎会这整道菜变得厚重许多。 哈哈，没有任何调料，全部都是食材。利用食材本身的味道进行烹饪，简直是太棒了。看看这肉，肌肉的嚼劲，似乎不管怎样烹饪，都无法摧毁那属于战士的骄傲。差点忘了，马车里还有蜂蜜，可以沾着吃。” 家措一个人，一边弄一边说。 张十三刀提出帮忙，而家措完全不允许，似乎对于家措来说，烹饪是一种享受。所谓的帮忙，只会打乱自己的享受，只会让烹饪变成家务变成一种劳心费力的应对。 将云杉洗干净，以及捣碎的浆果放入怪物肉中，并用泥土封好。 这个时候，先前生的火，也差不多了。由于一开始就决定用这种烹饪方式，所以，当时就生了两堆火。一堆火是正常的火堆，可以烤烤手温暖一下。 另一堆火，则是提前挖了一个坑，在坑里生火。 处理好怪物肉之后，坑里的火也烧的差不多了。木材已经变得黢黑，几乎没有火焰。但那黢黑中泛着红光，依旧可以明显感受到那份热度。 将封好的怪物肉放进坑里，同时，在怪物肉上面，重新生起一堆火。 下面是燃烧掉的木材，却依旧散发着一股一股的热度。上方则是正在燃烧的火堆，火焰的温度以及热浪，从上方包裹着封好的怪物肉。 热气会上升，上升的过程中热气的热度也会减少。而这种烹饪方式，似乎可以让怪物肉始终保持在一个稳定而且平衡的热度之中。 “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家措很满意，拍拍手看着自己的杰作，就像期待孩子长大一样的眼神。 灵淅：“你刚才给刀仔讲了些什么？” 清清：“还能讲什么，他就跟我们以前一样，到处问为什么。而答案却是，根本没人知道为什么，既然都不知道，那还有什么好讲的呐？” 张十三刀：“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们跟怪物战斗这么多年，却对怪物一无所知。” 清清：“没有啊，我们知道怪物要杀人，我们知道怪物肉可以食用，我们知道赛恩斯门派的毒素可以对怪物起作用。只是，我们不知道怪物来自哪里，也不知道怪物为什么要杀掉人类。 赛恩斯门派想要对怪物进行分类，我已经讲过了，这种归纳总结因为数据太少，根本无法进行。就像正在被烹饪的这种怪物，我们见过不少，但相似形态的怪物却拥有完全不同的战斗方式。 你根本无法将这些怪物联系在一起。不像狼群，大家都是狼，都长得差不多，然后攻击方式也差不多。这样，才可以总结归纳，宣称某一种类型的动物具有某种共同特点。 但怪物没有，相似形态的怪物没有共同特点，这样的话，也就无法进行归纳和总结。当然，赛恩斯门派里，还有人提出，怪物的相似不能按照外形来划分。但是，他也不知道应该按照什么来区分。 头发颜色？牙齿长度？瞳孔？又或者，用嗷叫声来区分？为数不多的共识，怪物不是野兽。但同样的，问题也来了，怪物吃什么？怪物的族群在哪里？它们生活在什么地方？它们是独居还是群居？ 如果是独居，似乎就很好解释，为什么相似形态的怪物，会拥有完全不同的战斗方式。因为是独居，因为自身生长的环境不一样，所以战斗方式也不一样。但是，同样也有疑点。 独居的话，不同怪物之间，为什么没有相互战斗？比如狼遇到老虎，要么两个互相厮杀，要么退开两个互不干扰。但怪物在一起，甚至会有配合。许多年前，怪物攻城的资料，以及好几头怪物同时出现毁掉村子的资料，都可以佐证。 它们之间有默契，有配合。不是单纯的一同攻击村子，而是像我们一样，有分工有协作。如果是独居生物，这种默契和配合来自哪里？倘若，假设怪物是群居，那么群居点在哪里？” 张十三刀：“没人找到怪物的居住地？” 清清：“曾经组织过敢死队，去追赶那些战略撤退的怪物。但是，怪物的速度很快而且耐力超好。如果敢死队一直追赶，那么我们之中有人会掉队。面对人少的时候，怪物会反击，就像我们采用的放风筝战术一样。 如果等待大家一起，很多时候就会跟丢怪物。而帝国也组织过大量人手，地毯式的搜寻。但依旧只是徒劳，当时的人力物力支撑不起这样的搜寻。那时怪物很多，往往这种地毯式搜寻的结果，就是被怪物全灭。” 张十三刀：“现在呢？” 清清：“现在，帝国的重心不在这里。不过，探险家的热情却从来没有衰减，每年每月甚至每天，都会有探险家想要寻找世界的尽头，想要知晓怪物究竟从何而来。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知道了。” ………… 无影箭：该技能的厉害之处在于，可以任意指定箭矢出现的位置。墙后面、天上、地面、左边右边，都可以。而局限在于，箭矢的初速度并不足以击杀目标，如果你将箭矢出现的位置定在我额头，那么最多破皮流血，却无法贯穿。箭矢需要一定的距离，来加速。当然，最高速度以及加速度，取决于使用者的技能熟练度。 () 第32章 怪物命名 风很大。 天空很蓝。 阳光很刺眼。 阿力坐在小屋门前的台阶上，仰头望着天空。 风吹白云走，风吹白云散。 似乎那白云任由风来塑造。 白云被吹散，白云被吹乱。 一丝丝白云就像缠丝一样，从白云深处抽离出来。 缠绕着白云本体，或者，随着风，那一丝白云逐渐远离。 一丝白云，还能称作白云吗？ 被毁掉村子的自己，又算什么呢？ 不经意之间，那白云已经从左边到右边，阿力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白云的飘动。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白云已经远离最初的位置，好远。 自己呢？ 又该去往哪里呢？ 或者，吹动自己的那股风，又在哪里呢？ 阿力已经醒了好一阵，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小屋，没有人。 依稀记得，应该是有人救了自己，还有交谈，但记不清楚。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确实有人救了自己，否则自己怎么会躺在小屋的床板上呐。 只是，阿力醒来的时候，小屋里没有人。 正好，打量了小屋。 很简单的小屋，几乎除了生活必须的玩意，其余的东西都没有。 没有个人装饰，没有其他可以提现主人身份的东西。 无奈之下，阿力坐在小屋门前的台阶上。 看着天空，看着白云，脑子里不断思考。可惜的是，阿力发现自己不管怎样思考，都没法知道自己的现状。 突然有些饿了。 阿力有些奇怪，似乎这种饥饿来得如此突然。 回到小屋，有木材有灶台还有锅和碗筷，没有太多的食物选择，只有一些野兽的肉，和微微有些软掉的青菜。 简单炒一下吧。 阿力的天赋【得心应手】，不管是炒菜还是做饭，都没问题。能够迅速入门并且熟悉某个领域，阿力一直很喜欢自己的天赋。 “咦？” 生火有些别扭。 阿力感觉到一丝不顺畅，自己知道如何生火，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在村子里，生火这件事情跟喝水没有什么区别。 阿力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生火失败。 而且，这种不顺畅的感觉，自己从来没有体验过。 仿佛，有什么东西卡住了。 自己记得如何生火，也按照那种步骤去生火，火焰熄灭了，然后再次尝试，再次熄灭，再次尝试，火焰终于燃烧起来。 关键不在于如何生火，而是自己体验到的那种不顺畅。 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的天赋是【得心应手】，除了刚开始初学时候的不顺畅，自己就再也没有体会过不顺畅的感觉。而且，对于各个领域的熟悉，自己有自己的方式，不需要照搬照抄，也不需要记住什么步骤。 仿佛，一切都是很自然的发生，一切都是很顺畅的事情。 这才是，得心应手。 但现在，自己却明显感觉到不顺畅。 “怎么回事，为什么感觉自己不顺手？” 阿力使劲握拳，似乎想要将那种不顺畅赶走。 生个火也不顺！ 人生也不顺！ 村子没了，阿花也没了！ 到底想要怎样，啊？你说呀，你到底想要怎样！ 有本事就弄死我，要不我就弄死你！ 阿力内心就像炸药桶一样，丁点不顺就会被点燃。 “为什么都不顺手！” “哎哟，你都可以自己站起来了？不错嘛。” 一名男子走进来，面带笑意。 阿力：“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你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救我？你跟那两个凶手是不是一伙的？那两个凶手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屠杀村子？” “哎哟，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 男子放下背篓，里面是蔬菜瓜果，还有一只死掉的貂。 “为什么你会感觉不顺畅呢？因为，你的天赋已经被我换掉了，不再是【得心应手】……” “你为什么要换掉我的天赋！谁允许你这样做的！” 阿力有些冲动，伸手抓住男子的衣领，都没等男子说完。 不过，男子并没有挣扎，只是保持着被抓住衣领的状态。 “因为，想要你尽快痊愈。” “为了让我尽快痊愈？你把我天赋怎么了？” 男子笑道：“我说过啦，换掉了。” “换成什么？” “【老子就是身体好】。” 阿力微微冷静下来。 自己在干嘛，像个疯子一样，语无伦次。 很明显，这人救了自己。 刚才那种想要爆炸的感觉，那种诸事不顺想要毁掉所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因为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所以自己变得暴躁了么。 不过， “天赋可以更换？！” ………… “因为对于怪物分类的失败，所以我们几乎都不知道怪物的名字？” 张十三刀吃着怪物肉，一边嚼一边问。 不得不说，家措的烹饪手法确实高超，明明几乎没做什么，但吃起来却很……怎么讲，不是那种惊艳，而是一种自然。 反正，张十三刀没有吃过这样的怪物肉，完全没有任何调料，只有食材烹饪的怪物肉。 清清：“当然没有名字，因为没有任何含义。比如狼，我们将那种野生动物命名为狼，那么狼这个名字所指代的，就是那种野生动物。差不多的外貌，差不多的习惯，差不多的身体结构，差不多的行为模式。 如果，我们将这种怪物命名为巨鸟怪，好了，意味着有一群巨鸟怪。但是，这个名字指代了什么？仅仅指代了这一头已经死掉的怪物。下一头长相类似的巨鸟怪，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战斗方式。 那么，这种命名有什么用处呢？两人交谈，嘿，我上次砍死那头巨鸟怪，特别难缠，总是使用翅膀攻击，石头都被轻易削成两半。哦，我遇见的巨鸟怪一直吐口水，带腐蚀的口水，一吐地面就被腐蚀一个坑。 又或者，要塞发现怪物，大声喊，有怪物，是巨鸟怪！然后呢？大家除了知道怪物的外形，其余的一无所知。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准备，因为这个名字仅仅代表外貌。而外貌，自己没眼睛看吗？ 当然，赛恩斯门派一直在命名，按照外貌进行命名。不过，我没兴趣知道，大多数人也没有兴趣知道。对上怪物，直接杀掉就好，要么被杀。名字这东西……哦，我想还有一个关键点，就是所有的怪物肉都是同样的价值。 不会因为你出售的是巨鸟怪的肉，就会便宜些，也不会因为你贩卖巨蛋怪，就是多几个钱。所以，没人关心名字。” 张十三刀：“那，有人炫耀的时候怎么办？就像你说的，我想炫耀自己杀了一个巨鸟怪，如果没有怪物名字，我怎么炫耀？” 清清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我还没看见有人炫耀自己杀掉怪物。因为很少有人能够单挑怪物，倘若是几个人围攻怪物，那这种炫耀似乎就有点……而那些能够单挑怪物的人，几乎都会这是运气，没人炫耀。” 张十三刀不信邪：“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炫耀？” 清清笑了：“当然有，但这种感觉就像有人炫耀自己用斧头砍到一棵百年大树，并且给这棵大树命名为王麻子，然后呢？你会崇拜他么，你会记住那名字么？” 扑哧！ 灵淅一口喷了出来。 “如果真的有人将一棵树命名为王麻子，我想我不会忘记的。” () 第33章 再遇怪物 似乎，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 在这个大家四岁就知道自己天赋的时代，就是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天赋。 在这个大家出生都是五根手指的年代，就是有人出生时拥有六根手指。 在这个大家都不去记住怪物名字的时代，就是有人会去编造名字并且使用这些名字，比如赛恩斯门派，比如那些所谓的诗人。 而诗人的名字，似乎更加柔情，甚至会出现人名在其中。 怪物与人类的爱情故事？ 张十三刀突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也许，真的有诗人会传唱这个故事。或许，已经有这种故事流传。对吧，诗人的脑子，有什么不可以呢？ 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张十三刀笑笑，似乎这算是自己的些许收获。 不过，这句话本身就是绝对的？ “好啦，走了！” 一行人，坐上马车，继续朝着主城前进。 没走多远，再次看见一头怪物。 不过，这头怪物正处于战斗之中。 只有这一头怪物，而人类这一方，有六个人。 因为临近主城，似乎不同方向赶往主城的人，也渐渐汇聚到几条大路上。 这头怪物，距离算得有些微妙。 如果再靠近一些，说不定主城的城卫就能发现，说不定会派遣大部队过来。 但这个位置，似乎只有路人，尽管路人的人数不少。 好几辆马车，还有货物，甚至还有家眷。 一个小孩子正躲在自己阿妈身后。 “技能·召唤盾兵。” 灵淅义不容辞的使用技能，加入战斗。 那怪物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 当距离靠近一些才发现，人类一方没有输也没有死人，但众人脸上的疲倦一清二楚。 这场战斗持续了很久！ 清清：“怪物实力很强啊。” 张十三刀：“为什么？” 清清：“你不要老是问我，知识方面的问题可以问，毕竟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但现在这个问题，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你不要问习惯了，自己都懒得动脑子。” 张十三刀有些不好意思。 清清：“我害怕的，是你依赖我，然后爱上我。啧啧，我跟灵淅姐那么好，才不要因为你而产生矛盾。再说，我爱的是怪盗大人，你……啧啧，不行。” 张十三刀：“……” 灵淅的盾兵，加速冲刺，想要尽快加入战斗。 而这个时候，怪物撤退了，转身逃走。 没人追赶，只是戒备着，看着怪物逃走。 直到，怪物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大家松了一口气，似乎如果继续战斗的话，大家都有些撑不住，不可避免会出现死亡。 有两个人已经带伤，鲜血染红了衣服，面色苍白。 现在好了，怪物逃走了，可以处理伤口，可以稍作休整，距离主城也不远了。 咔擦！ 一道响声。 从地面传来。 不，是从地下。 泥土破开，怪物窜出。 那手臂上的倒刺，犹如剑刃一般，直直刺向目标。 那人站得稍远，关键是四周没有其他人，大家都下意识走向那两个受伤人士。 如果怪物得手，根本不会处于任何围攻的状态，立刻就可以逃走。 或者，继续攻击。 攻击就在眼前，那人瞳孔放大，似乎看见了平常无法看见的景色，那怪物的尖刃倒刺似乎变得如此缓慢，也是如此清晰。上面的纹路，都可以看清楚。 只是，自己的身体似乎无法做出反应。 “技能·移形换位！” 叮！ 盾牌承受了怪物的攻击。 嗤！ 盾牌被刺穿。 滴！ 鲜血顺着怪物的倒刺，缓缓流淌，滴落下来。 怪物击中了盾兵，灵淅的盾兵。 盾牌没能挡住怪物的倒刺，盾兵也因为受伤。 不过， 怪物想要抽手，盾兵则利用身体和盾牌，死死夹住怪物手臂上的倒刺。 盾兵受伤，但依旧还有再战之力。 “技能·无影箭。” 是之前遇见的那个女孩，好像是玉室的学生来着。 只不过，那女孩已经一脸疲倦，完全就是强撑。 而释放出来的无影箭，似乎也慢了许多，连位置也没有挑好。 本来作为偷袭利器，却被怪物用另一只手轻易格挡。 被击飞的箭矢，在空中无奈的旋转。 知道这是个机会，但长时间的战斗，似乎有些力不从心。 嗤啦！ 手臂上的倒刺，挥舞在空中。 既然无法抽出手臂，那就干脆砍断阻碍。 怪物用力，手臂上的倒刺连同盾兵的身体，直接砍成两半。 鲜血喷洒。 怪物微微仰头，似乎在享受着胜利的果实。 盾兵摔倒在地上，两半。 盾牌也被削掉一角。 哒哒哒！ 马蹄声。 有人赶来。 “嗷！” 怪物似乎总是喜欢嗷叫。 张十三刀似乎听出了嗷叫中的情绪，有高兴也有遗憾。 怪物转身逃走。 而这一次，没人放松警惕。 众人慢慢后退，保持警惕的慢慢往主城前进。 不过，刚才马蹄声传来，却没有看见人，也没有看见马。 “那是我的技能，拟声术。可以模拟一些声音，山川河流，或者常见的动物都行。” 众人来到主城，似乎在这里，就真的可以放下戒备了。 “抱歉，用你的盾兵来换位。” 是一名年轻的妈妈，说话的时候，小孩一直抱着自己阿妈，仿佛害怕阿妈突然消失一样。 灵淅笑笑：“没事，救下一人，也算是值得。再说，盾兵不会死，只是这几天我没法召唤而已。” “实在感谢诸位，如果方便的话，可以一起去喝一杯或者吃个饭。” 众人之间开始交谈，本来是陌生人，却因为一起战斗，而相识。 甚至，这种相识，似乎一开始就真诚许多。 真的很感谢，作为陌生人的你，愿意出手相救，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一同战斗。 我们素不相识，我们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却因为面对怪物，我们站在一起。 在这个时代，我们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多久会被怪物杀掉。 但是，能够遇见你们，真的很幸运，真的很好。 不知不觉，有人开始落泪。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遇见怪物，也不是第一次跟陌生人一同作战。 但感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自己还活着，自己还能感动，那就多感动一会吧。 “阿妈，不哭。” “阿妈这是高兴，不是哭。” 没有面对死亡的人，总是无法想象死亡降临在身边的状态，也无法想象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那种我还活着，我还能呼吸，我还能看见天空，我他的还能继续骂脏话！ 只有到那时才会发现，感动真的就是如此轻易的围绕在自己身边，眼泪就是如此放肆的涌出来。 ………… 【老子就是身体好】：别人生病我没病，就算生病也好得快。别人吃药我不吃，不管你服不服，老子就是身体好。 拥有这种天赋的人，身体会很健康，就算受伤也会迅速痊愈。超强的解毒能力，超强的自愈能力，超强的恢复精气神能力。 () 第34章 梦语喃昵 “你的盾兵没事吧？” 张十三刀有些紧张，因为灵淅的盾兵被削成两半。 灵淅：“没事，不用担心。你不是说，你村子有人的技能是召唤刀兵，他没有跟你提起过关于召唤兽死掉的事情吗？” 张十三刀摇摇头。 灵淅：“召唤兽有自己的生命，但不会死掉。这种生命，只是表现于召唤兽是否能够继续维持召唤状态。比如，我的盾兵受伤了，那么依旧可以继续战斗，当然我也可以选择取消召唤。 但是，如果召唤兽死掉了，就像我的盾兵那样，就会强制消失。不管我怎样努力，都无法继续维持召唤，也无法再次召唤。但召唤兽不会真的死亡，三天到五天的时间，召唤兽就会复原，完全康复。 而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再次使用召唤技能，盾兵也会完全康复的状态在我眼前。这个三天到五天的时间，取决于召唤兽本身的实力。太弱的话，比如刚刚觉醒召唤技能的，基本上需要五天的时间。” 张十三刀：“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我还担心，盾兵跟你有什么联系，盾兵的死亡会让你也跟着心神受损。或者，盾兵死了就没了，你的技能就废了。” 灵淅：“不用担心，我才没有那么脆弱。” “什么不用担心，必须担心！” 清清插嘴道，“灵淅姐，你搞错没，你让你男……你让刀仔不用担心你？好呀，那刀仔你来担心我，或者去担心其他女孩。” 灵淅笑了：“好啦，让他担心，让他只担心我。” ………… 回到自家院子，灵淅似乎放松许多。 院子不大，房屋两三间。 灵淅住一间，家措住一间，还有厨房以及杂物间。 灵淅：“你跟家措住一间，那房间本来就是客房，有两张床。我先进去换衣服，你们把行李搬下来。然后，我们再烧白芷。” 张十三刀点点头，虽然不明白什么烧白芷，但一会再问也不迟。 只不过，每次灵淅换衣服，似乎感觉人都会变得不一样。 仿佛，不是换衣服，而是直接换了个人。 很快，东西收拾好了，灵淅也换好衣服。 果然，感觉又有些不一样。 张十三刀看看身旁的灵淅，是自己想太多了吗？还是，人类情绪变化的正常状态？ 而且，似乎家措都没有什么发现，清清之前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张十三刀耸耸肩，不再思考这个问题。 灵淅生火，然后将磨好的白芷粉末倒进火堆。 一股烟雾腾起，有些香，但同时又有些呛。 灵淅：“这是我们的传统，离开家之后，再回来，就要烧白芷。这样，可以祛除一些外面的不干净。” 说着，灵淅将木材余烬放入碗里，同时再撒了些白芷粉末。 这一次，灵淅进入各个房间，让腾起的烟雾弥漫在各个房间里。 “好啦，我去刑堂，你们就在家里，收拾一下。” 灵淅准备出门，然后突然又回过身，“刀仔，关于你天赋的事情，我记着在。估计要晚上，我闺蜜下班之后过来，给你探知你的天赋。” 终于要知道自己的天赋了么？ 张十三刀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 也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天赋。 所以，究竟是什么天赋？ 张十三刀发现，自己连猜测都做不到，因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其他的天赋。村子里大家的天赋，自己都知道，但外婆的日记上写着，自己的天赋似乎村子里没有。 而离开村子之后，张十三刀了解到的天赋，也就是灵淅还有身边几人。 自己的天赋会是跟他们一样吗？ 不知道为什么，张十三刀突然想要有些依靠，仿佛自己的天赋如果跟大家一样，就会有一种归属感，就会让自己感觉很安心。 但内心最深处，似乎有一股不同的期待，希望自己跟别人的天赋不一样，希望自己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 渐渐的，张十三刀有些迷糊，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 眼前的景象，也在逐渐模糊。 “起作用了么？” 灵淅喃喃道。 ………… 张十三刀突然睁开双眼，发现已经是晚上了。 自己坐在院子里，或者说，躺在院子里更加合适。 躺在太师椅上，现在还微微有些摇晃。 “你醒啦？” 灵淅笑着，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我，我怎么睡着了？” 灵淅：“你不记得了吗？之前我闺蜜过来，给你探知天赋。不过，你不要生气，我闺蜜今天被男友甩了，心情不好，所以没有给你过多的解释。” 是吗？ 张十三刀发现自己的记忆有些模糊。 灵淅：“你忘啦？我闺蜜给你探知天赋的时候，你还有些紧张，还不容易才在这太师椅上渐渐平静下来。” 紧张？ 对哦，我记得自己是有点紧张。 好像是有人过来，说让我平静。 张十三刀有些模糊的回忆着，那些记忆好像是这么回事，但又不是特别清楚。 灵淅：“是不是觉得记忆有些不清楚？我闺蜜说了，这是正常现象，尤其是你这种天赋，本来就是在迷幻之中寻找答案。” “我这种天赋？我的天赋是什么？” 灵淅：“【梦语喃昵】。” ？！ 怎么感觉完全没有听说过，甚至听见名字也不知道是什么。 力哥的【得心应手】，很好理解。 花姐的【心直口快】，更是一目了然。 我的这个天赋，【梦语喃昵】？ 怎么感觉念起来都有些别扭呢？ 灵淅：“这是很强大也很神秘的天赋，外人几乎无法了解你这种天赋，甚至，跟你有相同天赋的人，也不见得能够了解你。只有你自己，才能明白这种天赋。” “这么厉害？” 灵淅笑笑：“你有没有那种，明明没有去过某个地方，明明是第一次去某个地方，但突然觉得这里很熟悉，突然觉得这个地方自己来过？” “有！” 张十三刀想起，这种感觉不止一次，只不过村子里大家都没有这种感觉，所以自己也没有当回事。甚至，外婆还说，这只是幻觉，这是突然发生的一刹那脑子宕机的幻觉。 灵淅：“对于【梦语喃昵】这个天赋的人来说，这种感觉就是一种提醒，甚至是一种预言。不过，这种感觉的出现究竟是在告诉你，来对了地方，还是在警告你让你远离，这就是你自己需要琢磨的事情。” 是的！ 自己踏入外婆祭堂的时候，就出现过这种感觉。 如果没有踏入祭堂，如果没有找到外婆的日记，自己估计这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不过，离开外婆，离开村子，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灵淅：“还有，你应该会产生幻视，就是那种一刹那的幻视。再仔细去看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而且这种幻视带来的感觉相当浓烈，就像真的发生了一样。” 对！ 张十三刀想起，那个时候自己还在村子，还在烦恼自己【一事无成】这个天赋，还想要做成些什么事情来抵抗所谓的一事无成。 那个时候，自己守在村口，相当于放哨和警戒的角色。但就是那个时候，自己产生了幻视，仿佛看见有坏人过来，虽然那人什么都没做，但感觉就是坏人。 自己急忙跑回去告诉外婆，可是，却什么都没有。 甚至，再次被认定自己是一事无成，连在村口看清楚情况都做不到。 现在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天赋，【梦语喃昵】。 () 第35章 六夕雯香料 院子里。 张十三刀满脸喜悦，因为知道自己的天赋。 不是什么狗屁【一事无成】，而是【梦语喃昵】。 虽然还不太清楚，这个天赋究竟是什么，但还有什么比知道自己的天赋更加高兴的事情呐。 这就是自己的天赋，就是我自己。 不再迷茫，不再感受到不对劲，不再需要去强行改变什么。 而且，自己应该早就知道的。 那些幻觉，那些幻视，根本就不是像其他人所讲的那样。 这是自己天赋带来的玩意，只不过因为别人没有相同的天赋，没有这个天赋，所以才不认识不认可，才觉得只是一种幻觉。 不过，外婆应该知道，外婆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天赋。 所以，外婆是故意骗自己的吗？ 因为不想让自己死亡？ 灵淅：“而最强大的，则是你的梦境。似乎可以直接梦见未来，但麻烦的是，如何解读梦境，就是你自己需要努力的事情。甚至，很多时候，那梦境都不是以你的视角发生。你看见的，完全有可能是你根本不了解的地方。 比如，你没有去过的陌生主城，比如某些山里，甚至，你的视角会是天上的老鹰。你没有相应的知识，也就没法去解读，也就根本无法明白梦境究竟在提示你什么。” “所以，我应该记住自己的每一个梦境？” 张十三刀想起，自己似乎真的做了很多梦，只不过都忘记了。 灵淅笑了：“当然不是，如果你的每一个梦境都是预言，那你岂不是成神了？这就是不好拿捏的地方，哪个梦境才是预言？或者，梦境中的哪个部分才是预言？刀仔，这个天赋外人没法帮你。 只能靠你自己。而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事情的进展不是你想的那样容易。就算你知道你自己的天赋是【梦语喃昵】，也不见得能够运用好那些感觉。其他人四岁就知道自己的天赋，花费七年的时间跟自己的天赋相处。 很多时候，你不知道自己的感觉，究竟是真的感觉，还是你自己想要的一种感觉。说起来很简单，相信自己的感觉，但很多时候你无法分辨那是感觉，还是脑子里权衡之后的一种想法。 比如怦然心动，说起来非常简单。但你要如何区分，那真的是怦然心动，还是你权衡算计之后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所以你才想要呢？我的天赋是【牵强附会】，也是一种凭感觉的天赋。 所以，我知道，这有多难。一开始会相信，会应验，然后却发现，不管怎样似乎都无法找到感觉，似乎这一切都是鬼扯。慢慢的，才会真正跟你的感觉相处融洽，才能慢慢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 刀仔，你的路还很长。” “我不怕！” 张十三刀面带笑意，这有什么好害怕的呐？ 既然需要时间去培养，那就花时间好了。 这有什么问题呢？ 我一直走在自己的路上，这有什么问题呢？ 是贪心，让我觉得自己太慢。 是虚荣，让我跟别人比较。 是恐惧，让我陷入随时的不安之中。 仿佛，生活充满了敌意，仿佛自己随时都处于即将被弄死的状态。 似乎，自己必须去抓住什么必须去做些什么。 现在，我知道自己的天赋，我了解自己的天赋，是【梦语喃昵】。 这个念起来都有些别扭的天赋，就是我的天赋，是我一直以来的天赋，是我一直都忽略的天赋。 如果自己一开始就是知道，那么这七年来的梦境，以及那些所谓的幻视幻觉，都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以至于，现在自己不得不重新开始学习如何看待这些幻视幻觉。 倘若，自己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天赋，那么这种梦境以及偶尔出现的幻觉，自己只会耸耸肩。甚至，跟别人像开玩笑一样在吃饭之后闲聊这些幻觉。 就像一条离开水却一直活着的鱼，现在重新回到水里，却不得不重新学习那本来就应该会的东西。 不过，自己已经回到水里，自己已经在路上，我不知道有什么好害怕的。 张十三刀突然出现跃跃欲试的状态，仿佛想要立刻睡觉，然后看看自己究竟会产生怎样的梦境。 咕！ 肚子叫了。 饿了。 灵淅捂嘴笑道：“饭已经好了，就等你醒来。” 家措将饭菜端上来，很清淡的食物，甚至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烹饪。 白菜、土豆、粉条、肉片混在一起，白水煮好。 就是这么简单。 放点盐，就可以吃了。 灵淅：“吃清淡一点，这两天我们在外面吃得太油腻了。” ………… 夜晚，月亮再次出现。 那月光就像不要钱一样，无所顾忌的洒向地面。 并且，还挺亮的样子。 家措：“殿下，你用了六夕雯香料？” 灵淅：“是的。难道我真的要找一个祭司，来给刀仔探知天赋吗？六夕雯可以让你昏迷，但同时又不会彻底昏迷。这种状态下，只需要不断重复某个场景，就会让他产生一定的记忆。 虽然醒过来之后，会觉得这些记忆有些模糊。不像我们在城外遇见怪物那种记忆，不像那样深刻而且清晰。但谁会在意呢？有些记忆模糊，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况且，刀仔更在意自己的天赋，而不是这些似真似假的记忆。不过，抱歉，为了不让你露馅，所以没告诉你，连你也一起处于昏迷状态。” 家措：“殿下说笑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那刀仔的天赋，真的是【梦语喃昵】？” 灵淅：“当然，我干嘛骗他。是个好天赋，不过，他知道的时间太晚，对我们来说，似乎帮助并不大。” 家措：“要不，我们取走？” 灵淅：“取走干嘛？你会用吗？刀仔的用处，不在于他的天赋。虽然那次在树林刚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天赋。还是那句话，刀仔只是灵淅这丫头，用来泄压的。别看灵淅表面上知道自己在干嘛，其实她迷茫的很。 有些人，会记仇，仇恨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增长。但有些人，却会让仇恨随着时间而消散。刚开始发生某些事情的时候，仇恨都会充满内心，那个时候的决定都是疯狂而且不计后果的。” ………… 移形换位：这个技能可能让两个目标互相交换位置，不管目标是怪物还是人类或者召唤兽，都可以使用。但限制在于，两个目标都必须在使用者的视野内，而且，一旦对某个目标使用过该技能，就无法再次对该目标使用移形换位。 也就是说，如果技能者对主城所有人都使用过该技能之后，那么该主城的所有人都会免疫该技能者的移形换位。并不影响其他技能者的移形换位。 () 第36章 天赋更换 “天赋可以更换？” 阿力有些不敢相信，从来没有听说过，人的天赋可以更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知晓自己的天赋就可以很明白自身的状况，不需要去努力做一些自己没天赋的事情。 就像鱼儿在水里游得很舒坦，没必要去努力让自己在陆地上行走。 除非你的天赋是【不走寻常路】，那么也许鱼会走上陆地。 但就算这样，你也是按照自己的天赋在行走。 事情本身并不重要，同样一件事情，鱼离开水去往陆地行走。有些人就会觉得是痛苦是脑子有屎，有些人就会觉得还不错，似乎一种跃跃欲试以及自己就应该这样的感觉。 知晓自己的天赋，就可以知晓自己的状况，也就可以让自己处于一种舒服的状态。按照自己的天赋行走，就会很轻松就会很自然。 每个人的天赋不同，也就让每个人轻轻自然所作出的事情不同，从而百花齐放让整个文明充满了不同的角度发展。 【不走寻常路】，鱼带着兴奋离开水踏上陆地。 【安于现状】，鱼舒舒服服的在水里游。 事情不重要，所处的状态才重要。两个完全不同的事情，却有着几乎相同的状态。 舒服、轻松、自然，这就是我自己。 不需要让所有鱼都离开水，仿佛宣称这是一种勇气，仿佛宣称如果不离开水就是懦夫，仿佛怂恿着所有鱼都离开水。 这本身就是一种荒谬。 去鄙视没有离开水的鱼，去鄙视那些没有勇气的，这些鄙视者本身就是懦夫。无非是想要通过鄙视，来证明自己的勇气，来表现自己的不同，这本身就是懦夫才会做的事情。 倘若所有鱼都离开水，所有鱼都来到陆地上，那会是怎样的场景？ 知晓自己的天赋，就可以不需要去成为别人，就可以舒服的成为自己。并且，没人会说什么，也没人会鄙视什么，因为这就是你的天赋，大家都知道。 所谓的勇气，本身就是恐惧的变装表演，倘若我对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恐惧，我拿勇气来干什么？ 只有不知道自己天赋的状态下，才会需要勇气去做一些不敢做的事情。而所谓的不敢做，只是一种洗脑，只是一种大家都这样的洗脑罢了。 如果天赋可以更换，那么就相当于不知道自己的天赋，就会造成混乱。大家都只能跟随世界的浪潮前进，明明感觉不对劲，却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天赋而不得不跟随所谓的浪潮。 鱼离开水前往陆地，有错吗？ 没错。 鱼在水里自由自在游动，不考虑离开，有错吗？ 没错。 关键在于，这是你的天赋吗？ 这是你的轻松自然吗？ “当然可以更换天赋，像这样。” 男子走到阿力身后，使劲一拍阿力的肩膀，然后一捏。 手掌离开阿力的肩膀，一团东西就在男子的手掌里，空气都有些扭曲。 阿力：“我确实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离开了，但有些恍惚，我自己都不敢确定这种感觉是不是真实的。” “现在，天赋就在我手上。” 阿力：“可是，我什么都没看见啊。” “你当然看不见，你又不是祭司。甚至，就算祭司也无法直接看见，而是能够感受到。现在，【老子就是身体好】这个天赋，就在我手掌心，已经离开你。而更换天赋的话，也很简单。” 男子的另一只手，从腰间拿出一块圆盘，上面有四个窟窿，有一个血红色带着白色丝线的窟窿，其他三个看起来都是空的。 手掌在圆盘上划过，很快。 啪！ 这只在圆盘上划过的手，拍中阿力的脑袋。 天赋入体，【得心应手】。 男子：“好了，已经换好天赋，是你原来的天赋【得心应手】。” 阿力微微感受了一下，似乎感受并不是很明显。 “这就换好了？” 男子点头：“对啊，你以为有多难？” 阿力：“这么麻利？” 男子：“也不是，只是我比较麻利而已。有些人比较慢，有些人还要更快。我认识一个，换天赋就像你兄弟跟你打招呼一样，一拍肩膀再揉揉脑袋，就已经结束了。” “咦？我现在好像感觉到了，似乎得心应手的感觉。” “那是你心理作用。” ………… “咦，灵淅姐，你的私人助手呢？” 刑堂，清清走过来，调皮的问。 很明显，根本不是想问什么私人助手，而是想问你的小男友呐。 灵淅当然知道清清的想法：“我让他呆在家里。” “他就这么乖？” 灵淅：“我给他解释过，他不是刑捕助手，没有翻阅刑堂资料的资格。而且，就算他跟着我帮我做事，只是杂事，也难免会接触刑堂的东西，免得被人说闲话。” “哎哟，我还想看看，他被你的其他追求者讽刺或者鄙视的画面呐。” 灵淅笑着：“就是不给你机会。” “不过，以你的身份，带个私人助手来，也不会有人说闲话吧……难道，你还没有告诉刀仔你的身份？” 灵淅：“告诉他干嘛？我的身份很重要吗？一个标签而已……看看刑堂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先知道我的身份，然后才知道我这个人的？” “这很正常，你的身份比你这个人来说，更有分量更有辨识度。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追求你的，毕竟身份在那里，而且性格长相都不算差。” 灵淅：“那你嫁给我呀！” “我不，怪盗大人肯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我要对我家怪盗大人绝对忠诚。” 灵淅：“你不要命啦，在刑堂里说这些话，老大听了肯定会弄死你。” 清清不屑，轻哼一声：“哼，我才不怕老大呐。” “是吗？” 老大的声音。 在身后。 ………… “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呢？” 张十三刀不知道该做什么，跟家措一起打扫卫生之后，就没有事情做。 家措：“你想做些什么？” 张十三刀：“要不，你来教教我，如何使用我的天赋，如何才能找到预言，或者，确定某些感觉之类的。” 家措：“这种事情外人没法帮你，而且，【梦语喃昵】本身就是很神秘的天赋，全凭感觉的天赋。如果【梦语喃昵】或者其他凭感觉的天赋，都像做菜那样是一种客观规律，那么早就被人整理归纳出来。 就像编织术或者锻造术那样，总结出来怎样的搭配会产生怎样的效果。对你来说，那一瞬间的感觉，是无法复制的。当时的场景，当时的各种事情，甚至当时的微风都会对你的感觉产生影响。 这是属于不可重复的，天时永远都在变化，而天时又属于影响你感觉的因素之一。那一天那一刻，过了就过了，哪怕将所有的人物声音甚至空气流动都重复一遍，你依旧不会产生相同的感觉。 我唯一能教给你的，就是告诉你，我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 ………… 【不走寻常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走不一样的道路。并不是因为这样可以显得自己厉害，或者显得自己不一样，只是因为自己喜欢，只是因为这样行走可以带来舒适和快乐。 拥有这种天赋的人，不会强求自己走不寻常的路，不是故意去选择不一样的道路。而是选择某种道路之后，才发现，原来跟大家不一样。但有时，又会跟大家一样。无法被琢磨，才是这种天赋的魅力所在。 () 第37章 交谈 张十三刀渐渐明白家措的意思。 这不是客观事物，也不是客观规律，并不是那种可以不断重复验证的玩意。 比如，我用打火石可以点燃干燥小木屑。那么，你这样做也可以同样做到。不会因为我是我，或者你是你，不会因为人的不同，而让“打火石点燃干燥小木屑”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同。 但【梦语喃昵】和其他需要凭感觉的天赋，并不属于客观事物，也不属于客观规律，而是完全的一种主观玩意。 比如，客厅放了一把刀，我感觉到凶相，我感受到一股杀气，仿佛整个屋子都被笼罩。 但是，如果是另外一家人的客厅，同样放了一把同样的刀，甚至，客厅装潢大小刀的位置都一样。有可能，我根本就没有感受到任何杀气，还有可能感受到一种和谐。 更有可能的是，我回到第一家，回到那个充满杀气感受到凶相的屋子。什么都没变，只是时间变了，于是我就感受不到任何不妥，一切都没问题。 张十三刀明白自己要做的，是感受自己的感受，分辨自己的感受，了解自己的感受。 而不是去记住那些所谓的结果。 比如客厅放刀杀气重，不好。 比如乌鸦落体摔死，表示血光之灾。 用这些结论来推演，只是一种荒谬，只是对【梦语喃昵】这个天赋的误导。 还是那句话，也许今天我看见乌鸦摔死在我面前，是表示血光之灾，我也是这样感觉到的。但明天，说不定乌鸦摔死在我面前，我感受到的是一种喜悦，那么这事就意味着好事的发生。 总之，是培养感觉，从而感受到事情的结果。 而不是去记住那些所谓的因果。 “可是，我要怎样培养自己的感觉呢？” 家措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我的天赋是【吃货星人】，根本没有什么感觉可言。甚至，很多时候，我都没有想过去刻意分辨什么食材或者味道之类的。只是吃得太多，不知不觉这些分辨的能力就出现了。感觉这东西你没法刻意去培养，它是自然出现的。 你有听说过顺流吗？” 张十三刀摇摇头。 家措想了想：“比方说，很多时候，你看见有些大师在做菜之前，会在那里慢慢调息。而不是像那些学徒一样，去记住步骤之类的。大师慢慢的让自己进入一种状态，让感觉出现，让那种感觉带领自己前进。 那种感觉就像顺流一样，充满轻松自然，不需要去考虑，不需要去担忧，就像顺着水流前进一样轻松。一旦进入这种顺流的状态，那么做出来的食物就不会难吃。哪怕烹饪的手法没有出现在任何一本教材上，也不会影响口感。 相反，如果没有进入这种状态，就像学徒一样做菜。每份食材的大小，重量，还有调料的精确，以及所谓的每种食材烹饪时间精确。这样做菜，也许味道好吃，但也仅仅停留在好吃这个层次。 那种菜肴，没有灵魂。” “所以，我应该努力去顺流吗？” 家措：“恰恰相反，你的努力正在破坏顺流，你越是努力顺流，那么就越是无法顺流。” 张十三刀有些糊涂。 家措嘿嘿一笑：“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你努力朝着目标前进，反而在远离目标。就像在先祖的时代，很多人在追求无执，但他们从来不会考虑，‘追求无执’这本身就是一种执着。” 张十三刀更是不明白，怎么又扯到无执上面了？ 家措：“换个说话，无惧，这个好理解吧。你去努力追求无惧，你去努力想要达成无惧，这本身就是一种恐惧。你要连‘我自己正在恐惧’这件事情都不恐惧，你要连‘我没有达成无惧’这件事情都不恐惧，那才行。 不是去克服恐惧，想要克服恐惧，想要没有恐惧，这种想法的背后本身就是恐惧在鞭笞。要允许自己恐惧，允许恐惧包裹着自己，这才是无惧的起步。” “哇！” 张十三刀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仿佛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一下。 但仔细考虑之后，却发现似乎什么都没有。 不过， “你真的很厉害，这些话，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似乎，好像应该是这样的。” 家措摇头：“这些话，谁都会说。你现在听了，过一会就可以说给另一个人。说出来是一回事，真正活成那样又是另外一回事。” 张十三刀想了想：“我不应该去刻意培养自己的感觉，也不应该完全不理会自己的感觉……突然觉得，似乎有些矛盾，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呢？” 家措：“就是不知所措，因为你在思考，所以才会不知所措。如果没有思考，如果扔掉你的脑子，剩下的，就是顺流。就像做菜一样，一旦去思考和权衡，那么很容易就会从那种感觉中脱离出来。” “那我究竟应该怎样做？” 家措笑了：“我当时也是这样问的，现在，我原话送给你。没人可以教你应该怎样做，能说的，只是告诉你不应该怎样做。剩下的那个，就是你寻找的。” 张十三刀，更加迷惑。 ………… 灵淅下班回来，还带着清清。 只不过，清清一脸疲倦的样子，眼睛都没有睁开。 说实话，张十三刀第一次看见清清的瞬间，就被那双眼睛所吸引。 现在，什么眉眼弯弯，都滚边一边去。 清清就像快要死掉一样，双眼无神，连睁开双眼似乎都是一种奢侈。 “她怎么了？” 灵淅搀着清清，将她放在石凳上。 清清整个人就像软泥一样，坐在石凳上，趴在身前的石台睡着了。 但似乎，这样睡着不舒服，清清直接站起来爬到石台上，躺着睡觉。 整个过程，似乎都没有睁开眼睛。 灵淅将自己的外套搭在清清身上，笑着说：“这丫头在刑堂里，大声说自己不怕老大，结果正好被老大听见。于是，责罚她打扫刑堂所有卫生。而责罚的关键在于，让清清没法睡午觉。” 这么夸张？ 不就是没睡午觉么？ 【多睡觉】这个天赋，是这么夸张？ 但清清睡在石台上，那沉睡的模样，似乎在说，我没睡午觉就是这么夸张。 ………… 【安于现状】：我不知道现状有什么不好，我也不觉得现在有什么不妥，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要去努力改变些什么，我就是觉得现在还不错。当然，如果多来点钱，我也不会拒绝。但现在，也很好。 拥有这种天赋的人，会很平静，似乎没有什么需要改变的。那个“安”字，不仅可以让自己心静，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传染给别人。 () 第38章 再次出发 一年前，清清十三岁。 “你要来做刑捕？” 办公室，刑堂老大，打量着清清，似乎话里的意思有些说不清楚。 没有拒绝，也没有直接同意。 “你的技能来龙去脉，倒是挺合适的，我的技能也是来龙去脉。但你的天赋，【多睡觉】，这个有些不适合刑捕。要知道，我们很多时候都会加班……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当刑捕？” 清清：“因为我喜欢怪盗大人。” 毫不犹豫，斩钉截铁，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过怪盗是通缉犯，也没有想过眼前可以掌控自己是否进入刑堂的人，最讨厌的就是怪盗。 “那你应该去街边发广告，或者墙上贴着自己的住址，然后祈求怪盗能赏脸来看你。” 清清：“不，我要亲手抓住怪盗大人，然后让他娶我。” 老大挑挑眉头，这是什么神逻辑。 清清：“怪盗大人不是凡夫俗子，只要抓住他，才能证明我对他的爱，也只有抓住他，才能证明我有资格跟怪盗大人成亲。” 老大似乎无法从逻辑上说什么，不过， “有抓住怪盗的决心，很好，但不够。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选择你，而不是其他人？” 清清：“因为我对宝石非常了解，甚至，我自认为不输于怪盗大人。” “哦？” 清清：“因为成亲之后，需要共同话题，所以我潜心研究宝石，学习所有关于宝石的知识。这样，在成亲之后，至少在找到另外的共同话题时，我跟怪盗大人之间的相处不会因为没有话题而尴尬。” 老大摸摸额头，似乎在考虑。 一个抱着跟怪盗成亲的刑捕，真的适合当刑捕吗？ 怪盗只是一个案子，虽然很棘手，但绝对不是刑堂的全部，也不是这些刑捕的全部。 “光有决心，光有对宝石的研究，还不够。这样吧，我找个人带带你，一个星期之后，对你进行考核。如果不能通过，那么，我也没办法……喂，灵淅，你过来一下。” ………… 现在，夜晚。 清清睡醒了。 家措的晚饭也做好了。 其实，在清清睡着的时候，灵淅和张十三刀已经吃过晚饭。 此时，是特意给清清重新热的饭菜。 “看见没，我根本不害怕老大。” 清清一边吃一边说，嘴里包裹着饭菜，似乎在寻找说话和咀嚼之间的平衡。 “老大根本离不开我，想要抓住怪盗大人，必须依靠我的宝石知识。” 张十三刀不明白：“为什么抓住怪盗，需要你的宝石知识呢？那不是，只是在事前对于宝石的了解么？跟抓住怪盗有什么关系呢？” 清清楞了一下，似乎自己也找不到解释的理由。 “哼，你还小，说了你也不懂。” 张十三刀没有反驳，也许是自己真的不懂。 灵淅：“老大没有开除你，根本不是因为你对宝石有着平常人难以企及的了解，而是因为，你，清清，是一名合格的刑捕，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清清撇撇嘴：“也许，是因为老大认为，我跟怪盗有关系，所以才一直将我留在身边。” 跟怪盗有关系？ 张十三刀有些吃惊，不过，并没有多问。 清清却看见张十三刀的表情，笑着说：“老大也没说错，我确实跟怪盗大人有关系……嘿嘿，我可是怪盗大人的娘子，以后是一家人，怎么可能没关系呢？” 原来是这样。 张十三刀松了一口气，似乎心里不愿意清清跟什么怪盗扯上关系。 那是会被捕的。 张十三刀不知不觉，已经将眼前这几人当做自己的亲人，不愿意看见他们有什么坏事发生。 清清：“哎哟，刀仔，你在担心我？要不，你把我娶走好了，这样的话，老大也就不会怀疑我了。怎么样？我可比灵淅姐小哟，看我多好的肌肤。” 说着，清清还故意在自己脸上弹一弹，表示自己肌肤的弹。 灵淅：“喂，你不是有怪盗大人吗？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清清：“就是移情别恋，怎样？难道灵淅姐不愿意吗？把刀仔让给我，一方面可以缓解老大对我的猜疑，一方面我可以提前熟悉一些角色，到时候跟怪盗大人在一起时，不会生疏。” 还是怪盗大人。 张十三刀莫名其妙的，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失落。 搞什么？ 难道自己也喜欢清清？ 还是，何必拒绝一个女孩子的喜欢呢？ 不行！ 我有灵淅，也只有灵淅。 灵淅：“别太在意，老大的天赋是【超多疑】，没有决定证据表明你不是怪盗的时候，所有人都是老大怀疑的对象。甚至，就算有绝对证据，老大一样可以怀疑证据本身。刑堂的所有人，其实都是老大怀疑的对象。 前段时间，老大还想过，怪盗有没有可能是帝国元首假扮的。因为怪盗不为钱财，也没有浓郁的正义感，就像元首只是无聊时打发时间，找点刺激，顺便看看自己手下的工作。” 清清：“怪盗大人才不是元首叻，我的怪盗大人那么帅气，在月光下露出迷人的笑容，怎么可能是帝国元首呢？再说，我们三水帝国，根本就没有元首啊。” 灵淅笑了：“老大就是那意思，也只是怀疑而已。所以，你不用在意老大的怀疑。” 清清有些郁闷：“我是不用在意老大的怀疑，但是老大摆明就是惩罚我，明明知道我喜欢睡觉，不喜欢出差，这次偏偏又让我们出差。上一次还好说，泽大郡的刑堂需要我们帮忙。 作为刑捕，这是应该的工作，毕竟我的技能是来龙去脉。但这次呢？只不过是去雷大郡买宝石，用来迷惑怪盗大人。谁都可以去买宝石，干嘛非要让我去呀？” “你不是，拥有丰厚的宝石知识吗？”张十三刀好奇问。 清清翻白眼：“这是去买宝石，又不是去鉴定宝石，要那些知识来干嘛？” 张十三刀：“所以，你刚回来，就又要出差了？” 清清一脸贼笑：“不是我，是我们。” 灵淅有些无奈：“这妮子，主动告诉老大，说自己的天赋是【多睡觉】，容易耽误事，申请让我陪她去。本来老大想派其他人，不过，我的盾兵正好处于修养期，无法使用技能。所以，给我这个不需要技能的任务。” “但是，万一像上次一样，我们在路上遇见怪物呢？没有技能，岂不是更加被动？” 张十三刀有些担心。 自己长这么大，遇见怪物的次数屈指可数。外婆为了不让自己有任何意外，明令禁止自己离开村子。而怪物进攻村子，这几年，自己只见过一次。 反而，离开村子之后，自己已经近距离遭遇三次怪物的攻击。 虽然自己只能作为背景，但不希望灵淅有任何麻烦。 灵淅笑笑，不知道是因为有人关心自己而开心，还是用笑容去安慰刀仔。 “没事，雷大郡很近，不会有怪物的。” () 第39章 雷泽归妹 刚回来两天，张十三刀连主城都还没有逛，甚至连门都没出。 就又要出差，前往雷大郡。 大郡的前身，只是主城的观察点。一旦发现怪物的踪迹，就可以用技能警告主城，让主城的各方面都做好准备。后来发现，这个观察点似乎有些近，于是再观察点前方再次设置观察点。 作为一级警告和二级警告，这样的话，主城就能够很清楚，怪物此刻究竟在哪个观察点。 然后发现，似乎怪物特别钟情于进攻观察点。因为观察点只是一个哨所，并没有城墙之类的，所以怪物想要绕过城墙非常容易。 但是，怪物就是没有绕过，就是对着那个观察点进行死磕。 而前面也讲过，怪物不会刻意破坏建筑物，往往观察点的战士都牺牲之后，观察点的建筑还可以继续使用。有时，怪物会接连攻克两个观察点，有时却只攻下一个观察点之后，就离开了。 那么，我们将观察点设置更远一些，是不是怪物就会离主城更远呢？ 于是，一步一步，设置更远的观察点。越来越远，考虑到补给，以及技能传递信息的范围和距离，最终形成最远的观察点。 也就是，现在的要塞。 而之前的观察点，因为人口数量增多，也因为怪物都被要塞所吸引。慢慢的，观察点开始聚集人气，形成村子，然后好几个村子。 于是，形成了大郡。 本来观察点有好几个，但最终，主城下辖的大郡，只有两个。 雷大郡，以及，泽大郡。 取自先祖的古训“雷泽归妹”。 当你从要塞回来的时候，就是家里妹妹出嫁的时候。 等你回来，等你娶我。 那个年代，有多少女子是含泪相送，又有多少女子抱着自己男人哭泣。 而更多的，也许只是靠着城门，暗自落泪。自己男人躺在木板上，血肉模糊，再也无法站起来，再也无法拥抱自己，甚至，再也无法听到他说一些让人脸红的话语。 十二岁觉醒技能，十三岁前往要塞，如果能活着，十五岁回来结婚生子。倘若战事紧急，十七八岁再返回要塞。 那个年代，能活到三十岁的战士，很少。 能看见自己孩子长大的战士，很少。 倘若你的天赋不适合战斗，并不意味着，你不会去要塞。编织术、锻造术，还有那些觉醒的关于符咒的技能，都会前往要塞。 甚至，【偷鸡摸狗】这种天赋，被用来测试法阵是否牢固，是否有漏洞。 那个年代，几乎全力运转对抗怪物。并且，怪物真的很多。 虽然要塞可以吸引怪物，但并不是每个怪物都会停留在要塞，依旧会有些许怪物直接进攻大郡或者主城。比例不高，但由于那个年代怪物数量较多，所以就算是主城，也不是每天闲着歌舞升平之类的。 而现在，已经好很多。 十多年前开始，怪物数量逐渐减少。同时，赛恩斯门派研制出的那种毒药，也让消灭怪物，变成只需要砍中一刀即可。 这让怪物的破坏，陡然下降。 不需要那么资源去对抗怪物，不需要一个个的人命去堆，只需要砍中一刀即可。那么，怪物占据人类文明资源的消耗，也就急剧下降。 多余的资源，可以发展文明，可以让人类走出之前的怪圈。对抗怪物，被怪物杀掉，生出的小孩，继续对抗怪物，再次被怪物杀掉。似乎，根本无法腾出多余的精力去发展其他东西，只能勉强保留人类文明的存活。 不过，现在好了，一切似乎都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以前的观察点，变成现在的大郡，还有主城，还有许多零星的村子，人类文明整体来说，是呈现上升的趋势。 灵淅：“我们快到了，就在前面。” “这么快？” 张十三刀看着不远处的大郡，似乎不到半天，就已经到了。昨晚清清在灵淅房间里睡的，今早吃过早饭，大家似乎都不是太着急，慢慢收拾然后出发。 现在，估计才中午过一丝吧。 大郡很热闹，街道并不宽敞，但主道上还是可以并排四辆马车。而离开主道，进入巷子，就会稍微有些拥挤，特别是人多的时候。 “这条巷子不是叫宽巷子吗？为什么一点都不宽呐？” 清清没睡午觉，没精神，而且脾气暴躁。 张十三刀算是知道，【多睡觉】这种天赋的人，睡没睡觉完全是两种概念，甚至可以说是两个物种都不为过。 用清清的话来讲，多睡觉人生才会快乐，一旦快乐，那就根本不存在任何问题。没烦恼，没担心，人生就是如此快乐。但前提是，多睡觉。 倘若没有睡觉，清清就会变得像恶魔一样，没精打采的恶魔。不出事还好，若是有事情发生，只会点燃这个恶魔的暴脾气。 张十三刀不敢跟没睡觉的清清说话，谁知道哪句话会惹到她。 不过，似乎清清还从来没有对灵淅发过脾气。 灵淅：“因为，还有一条叫做窄巷子，比这条更窄，所以它叫宽巷子。” 宽巷子两边，都是吃的，各种吆喝声不断。 热气腾腾的铁锅，各式各样的小吃，木质的招牌写着名字和价格，一目了然。 师傅卷着袖子，不断的弄调料或者煮面，人来人往，似乎成为雷大郡的特色。 清清：“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我要睡觉。” 灵淅：“先吃饭，我们都饿着在，然后再睡觉。” 家措有些不愿意：“其实，我可以给你们做，何必吃这些街摊呢？” 灵淅：“因为每天都是你在做饭，今天放松一下，说不定，在这些街边小摊你会遇到隐藏的味道。那股味道吸引着你，原来是命中注定的相遇，不仅仅是食物，还有那做出这道食物的人。 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对味道有着极其讲究的女人。而你的味道，正是她想要的。从互相挑刺，到互相比拼厨艺，再到心心相惜，最后走在一起。哇哇，完美！” 家措：“太牵强了。” ………… 【超多疑】：我就是怀疑你，我知道也许不是你，但并不能阻止我怀疑你。还有你，别笑，你也是，还有你，你，你，你们都是。有证据又如何，证据不能伪造么，说得通就是真理么。 拥有这种天赋的人，会怀疑超多自己可以怀疑的对象。也许会增加不必要的工作量，但永远不会错过，目标永远都在怀疑范围之内。因为我，超多疑。 () 第40章 少主 家措挑了一家，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人不怎么多，但味道很棒。 尤其是那碗伤心凉粉，真的让人很伤心。 辣到伤心。 似乎那辣的感觉，不是在自己舌头里，不是进入胃里，而是直接窜入心脏。 这种感觉，仿佛那辣犹如魔鬼一样，硬生生拽住自己的心脏。 什么喝水，再吃口白米饭之类的，都没用。 唯一的避免方式，就是不要去吃伤心凉粉。 “哟，主城来的？” 一名男子一脚踢在桌腿，碗筷顿时顿时在桌上乱跳。 身后，带着几名男子，手插兜，斜斜的站立。 “喂，我问你们，听不见吗？” 那名男子再次说道，很拽的样子。 幸好， 不是在灵淅这桌，而是隔壁桌。 那名男子似乎很嚣张，摆明是故意找茬。 “哎哟，少主，你要吃点什么？” 店家很热情的招呼，但张十三刀明显看出来，店家的笑容有些勉强，尽管脸上所有肌肉都在笑。 “不管你的事。” 被称作少主的那名男子，似乎根本不觉得自己在嚣张。 “是你们，我刚才问你们，你们为什么不回答？装作听不见，还是看不起我？” 那桌的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事情突然就变成这样了，自己一行人只是好好的在吃饭而已。 那男子：“我问你们话呐！” 啪！ 手掌拍桌子的声音。 但不是那名男子所为。 而是，清清。 “你有完没完啊？”没睡醒的清清，怒目而视。 少主：“妈蛋。我没来找你，你竟然敢挑衅我？！别以为长得漂亮就有用，在我面前，你什么都算不上。” 清清：“夸我漂亮也没用，你最好立刻滚蛋。” 少主来了兴致，嘴角上翘，玩味道：“有意思。我本来只是想逗逗这桌人，看看他们胆怯的模样。本来没有打算怎样，但因为你，我决定……不过，我跟这桌人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清清：“你影响我吃饭了！影响我吃饭心情，从而影响我吃饭速度，最后影响我睡觉的时间。” “我今天，就影响你了，怎么滴！” 少主一脚踹在桌上，不是踹在桌腿，而是踹在桌边。 伤心凉粉，顿时洒在桌上。 少主：“妈蛋！你不是拽么？你不是……” 啪！ 清清抬手就是一耳光。 “我告诉你，影响我睡觉的人，不得好死！我已经两个中午没有睡午觉了，你是不是还要嚣张！” 清清直接站在凳子上，另一只脚踏在桌上。 手指着少主，俯视着少主。 就像女魔王一样。 少主挨了一耳光，很惊讶，却很安静。 张十三刀也很惊讶，还没见过那个女孩直接一只脚踩在桌上的。 清清：“很好，用先祖的话来讲，‘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你还是个好孩子。” 少主没说话，但眼神却露着凶光。 清清走过去，拍拍少主胳膊：“好好做人，不是谁都像我这样好说话。” ………… 少主没法动弹，几个狗腿也没法动弹。 连说话，也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群人离开。 很明显，是中了技能。 而敢在大郡里使用技能，并且对着自己使用技能的，只有那些刑捕和郡护。 这个技能很熟悉，就是那丫头的技能，束缚术。 妈蛋啊！ 不是单纯的捆绑，而是束缚，包括嘴唇包括眼皮，这些都在束缚术的范围之内。 所以，自己没法说话。否则，那女人可以如此轻易离开？ 少主的怒火无法用行动来释放，连话语的宣泄都做不到。 只能用眼神。 而眼神这玩意，对视的时候，也许很可怕，但倘若别过头去，眼神的威慑瞬间降低无数。 那丫头获得自己老爷子的许可，可以对自己释放技能，简直就是针对自己。 妈蛋！ 一个刑捕，每天没事干，天天盯着我算什么？ 好一会，技能消失，束缚术不在。 “妈蛋！” 少主环顾四周，却没有看见那丫头的身影。 嘭！ 少主顾着寻找那丫头，却没有注意到行人。 被撞了一下。 那人似乎根本没有在意，依旧跟旁边一人谈笑着。 “喂，你撞到我了。” 少主插着兜，斜斜的看着那人。 几个狗腿很熟练的，跑到那人前面，挡住去路。 似乎，经常这样做。 那人停下，看了看几个狗腿，又看了看少主。 旁边的人在耳边低语。 那人笑道：“哦，原来是郡守的儿子，我是主城的督察。” 少主依旧插着兜：“你撞到我了，道歉。” 那人笑笑：“似乎你还没有理解清楚，主城的督察就是负责考核你父亲的，你父亲这一年来工作是否优秀是否合格，都是我们督察来考核的。这样讲，你明白吗？” 少主：“屁话多，道歉。” 那人：“你想清楚哟，我知道你的天赋是【骄横跋扈】，不过此事关乎你父亲，以及郡守这个位置……” 啪！ 少主抬手就是一耳光。 “既然知道我的天赋是【骄横跋扈】，还在这里屁话多，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那人捂着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却看见，少主的脸上，也有一个手印，也是被人扇了耳光留下的痕迹。 少主：“看什么看？如果你是女人，我不会动手……快点，道歉！” 你打了我，还让我道歉？ 喂，还讲不讲道理啊！ 啪！ 少主又是一耳光。 “好了，你不用道歉了。” 少主生着闷气，不过既然打了两耳光，那对方也就真的不用道歉了。 那人气急：“好得很啊，好得很啊！技能……” “技能·束缚术！” 那人瞬间被束缚，不过只是束缚了四肢，嘴唇依旧可以动。 “没人可以在大郡内使用技能伤人，你可知罪！” 是一个丫头，一身劲装，手里拿着长棍。 雪青色的劲装，特殊的颜色，特殊的标识，肩膀上绣着红色的“护”字。 是雷大郡的郡护。 那人：“堂堂雷大郡的郡护，竟然用技能欺压百姓，还有没有天理？！” 丫头：“我才没有欺压你，我看见……” 那人：“你看见那郡守的儿子，扇我耳光，到头来，被束缚的却是我。大家看看，这还有没有天理？就因为他是郡守的儿子，就可以肆意妄为吗？倘若这样下去，我们哪里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丫头：“你瞎说，明明是你……” 那人：“郡守是一郡之守，守的是什么？难道不是守的我们这些百姓吗？难道不是为我们百姓撑起一把挡风遮雨的大伞么？难道不是为了让我们百姓可以安居乐业的生活吗？ 但现在，被欺负的是我们百姓，被束缚的是我这个受害者。你们说说，这还有没有天理，这还有没有王法！” 四周无数双眼睛都看着，本地人还好，大家都知道少主以及少主的天赋【骄横跋扈】。但那些外地人，那些路过的，那些做生意的，似乎有些情绪在其中。 那人：“大家看看，一个郡护，在没有任何了解和询问的基础上，擅自束缚我。今天可以没有理由束缚我，那么明天就可以没有理由束缚你，后天就是你。只是因为他们想这样做，只是因为他们是郡护。 我伤人了吗？我是被害者，我被郡守的儿子扇了两耳光。然后呢？被束缚的是我，那凶手却在那里，屁事没有。这说的过去吗？如果不压住这种歪风邪气，以后怎么办？我们将来怎么办？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你不讲道理……事情不是这样的！” 那郡护小丫头，似乎有些说不清楚，有些着急，甚至话语中都带着哭腔。 那人：“我被定罪了吗？你是一个郡护，不问青红皂白，直接袒护郡守的儿子。大家都看见的，我并没有被定罪，却被束缚着……” 啪！ 少主走过去，对着那人抬手就是一耳光。 () 第41章 丫头 啪！ 那人被扇了一耳光，似乎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正在激动演讲的情况下，被扇了一耳光。 被再次，扇了一耳光。 少主：“我扇了你耳光，怎么了？” 那人：“大家看看……” 啪！ 又是一耳光。 少主：“我又打你了，怎么了？” 那人：“这还有没有……” 啪！ 少主：“我还是打你了，怎么了？” 那人没说话，似乎不管再说话。 少主：“道歉。” 那人咬牙，厚重的呼吸从鼻腔里传出。 似乎不甘，似乎在权衡。 少主：“我的天赋是【骄横跋扈】，没人可以比我更嚣张，我不允许有人在我的地盘放肆。最后问你一句，错了吗？” 那人没有说话。 少主抬手， “我错了。” 这一次，那人倒是挺果断的。 少主：“错在哪里？” 那人犹豫，心不甘情不愿的说：“我不应该撞了你，还不道歉。” 少主摇摇头：“我们之间的事，早就两清了，我之前就说过，不用道歉。” 那人突然有些迷茫。 “给她道歉，你把她弄哭了。” 少主指着身旁的丫头，那个郡护丫头，那个对自己使用束缚术的丫头。 那人似乎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缘由。 少主：“道歉。” 那人叹了口气：“抱歉，小姑娘。” ………… “你别以为，你让那人给我道歉，我就会站在你这一边。” “如果你不是女人，我早就一耳光扇你脸上了。” “哼！” 丫头别过头，不去理会身边这坏人。 这是河岸堤坝，那人道歉之后，整件事情也就结束了。 少主提议去河岸堤坝坐坐，丫头不知怎么的，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平时自己不是这样的，平时自己才不会答应这个坏人的话呐。 不过，看在这坏人帮自己，让那人给自己道歉的份上，自己勉为其难的答应陪他坐一会。 嗯，就是这样，自己才不是喜欢他，只是……只是，礼尚往来，对！就是这样。 礼尚往来，只是还给人情而已。 “丫头，你当时怎么不束缚我，而要去束缚那人呢？” “大人说了，让我看好你，不让你去欺负人。又没说，让我看着别人欺负你……哼，你别想太多，我才不是为你着想。” 少主笑笑，没说话，似乎不想跟丫头一般见识。 微风吹过，堤坝上的青草随风摇曳。 河流并不宽，算是天然的护城河。不过，对于怪物来说，这种护城河几乎没有作用。更多的，只是觉得有河流在外，算是一种心理上的保护。 总会希望有人能够保护自己。 丫头偷偷瞄了一眼少主。 这个人曾经救了自己，在自己危在旦夕的时候，在自己无依无靠的时候，伸出手拉住自己。 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手的温度。 也不会忘记，那人的温暖。 也许对他来说，自己只是当时被救数人中的一人。 但对于自己来说，他就是唯一。 本以为，自己只是感恩，只是感谢，只是因为无依无靠所以才会喜欢他。 后来才发现，不知何时，少主已经在自己心里，占据了全部。 梦里有他，心里有他，似乎到处都是他。 今天，他又为了我……因为我被那人弄哭，所以让那人给我道歉。 “谢谢。” 丫头小声的，喃喃道。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 笨蛋！ 坏人！ 人家好不容易才说出来，你竟然没听见。 “哈！其实我听见了，你刚才说谢谢，对不对？我只是想听你再说一遍而已……不过，你竟然会给我说谢谢，真是难得啊。” “你……” 丫头突然有些脸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害羞的。 “好啦，逗你的。” 丫头：“你欺负人！” “当然，我就是欺负人，我从来都是欺负人。怎么样，想要被我欺负吗？” “哼！” “你还别哼，告诉你，有些人就算让我去欺负，我都没兴趣。这样吧，给你个优惠，欺负你一辈子，怎样？” 丫头：“你想得美。” 少主无所谓：“那好吧，我去找其他女孩，找那种愿意让我欺负一辈子的女孩。” “你敢！” 少主：“嘿，真是好笑，你是我什么人？如果你是那个，让我欺负一辈子的人，你的话我还会考虑一下。所以，你是吗？” 丫头低着头。 这让人怎么回答？ 真是的，这坏人一点都不知道含蓄。 还有其他人在这里呐。 而且，还需要问吗？ 这坏人，难道不会直接过来抱抱我吗？ 或者，亲亲我也可以的。 丫头瞬间脸就红了，哎呀，自己在想什么呐。 少主吧唧一下嘴：“看来，我真的要找别人……我看看，今天那个女孩就不错嘛，还敢扇我耳光。嘿，狗腿，你记一下，待会我们去找那女孩，说不定还是一段美好姻缘的开始。” “哼！我不理你了！就知道欺负我！” 丫头站起来，跑开了。 少主则是哈哈大笑。 狗腿：“少主，我们真的要去找那女孩求婚吗？” “你猪脑子啊，我逗丫头的话，你也当真？” 少主一巴掌拍在那狗腿的头上，狗腿则是尴尬的嘿嘿笑着。 “不过，我们真的要去找那女孩，没人可以打了我之后，屁事没有的离开。” ………… 客栈，灵淅一行人正在办理入住。 因为那个所谓的少主，让大家都没吃完，就不得不离开。 现在，大家来到客栈。 清清已经困得不行了，似乎站着都需要人依靠。 打算，睡一觉，休息会，醒了之后去买宝石，然后回主城。 顺利的话，应该可以在家里吃晚饭。 “你就是打了少主一耳光的那个女孩？” 接待员是一个小妹，但双眼散发着浓烈的八卦之火。 “哇，你真厉害。少主是大郡郡守的儿子，天赋【骄横跋扈】。在雷大郡，没人敢惹少主。” 主城有城主，大郡自然也有郡守。 灵淅不屑：“再厉害又怎样？难道，他还敢动用技能不成？” “那是不敢，” 一名中年男子走来，看打扮，不像是普通人。 “在大郡，谁敢动用技能伤人？但是，他会不断的找你麻烦，你又何必给自己添不愉快呢？” 灵淅：“你想说什么？” 中年男子：“我觉得，你们最好离开这里。” “就因为我们打了他？” 灵淅有些不高兴，这中年男子一过来，就让我们离开，仿佛我们惹上什么麻烦似的。 而且，还有警告以为威胁的感觉。 不过，看起来这中年男子应该不是普通人，甚至还应该是郡守家里的人。那客栈的接待小妹，一直都没有插嘴，显然是认识这中年男子。 管家？ “别误会，我并不是说你们做错了。” 那中年男子似乎感受到灵淅的抵触，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是少主的不对，是他出言不逊。但有时候，就算你占着理，也不意味着你的生活会完美无瑕。” 灵淅：“你想说，那少主会来报复我们吗？” “报复谈不上，姑娘不必把话说得这么夸张。” 中年男子笑着，似乎根本没有这事一样。 “不过，少主会来，用他的话讲，要找回场子。当然，我并不是觉得你们需要害怕或者需要躲避之类的。但是，大家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咦，这位姑娘，你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灵淅撇撇嘴：“我是主城刑堂刑捕，你觉得在什么情况下，我们才会见过？” 中年男子皱皱眉头，似乎在思考。 “为什么还不能睡觉啊！” 清清瘫在那木椅上，似乎整个人都变成一团泥巴。 () 第42章 两清 客栈。 灵淅正在办理入住，陌生的中年男子站在那，劝说灵淅一行人离开。 而清清，则似乎整个人都要垮掉一样。哦不，是已经垮掉了。 灵淅：“那少主，就没有遇见过硬茬？” 中年男子：“当然遇见过，还不止一次。不过，这并不影响少主【骄横跋扈】，就算被揍成猪头，少主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们不劝说那少主，为什么不让他收敛一点呢？” 张十三刀突然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感觉灵淅的那股情绪有点奇怪。 好像，刻意询问关于硬茬的事。 也许，是因为灵淅的心情不好吧。 或者，是对这个中年男子的反感。 “小伙，你的说法有些奇怪。这是少主的天赋，难道应该去压制他的天赋吗？而且，谁能压制呢？【骄横跋扈】如果能被压制，估计也就不是【骄横跋扈】了。少主就算面对老爷，也是同样的状态。” 果然！ 灵淅笑笑，这人果然是郡守家里的人。 “少主就算面对老爷”，这话，是一个好心人能说出来的吗？ 这个角度，只有郡守家里的人吧。而且，看起来地位还不低，要不然怎么能够看见这种少主对老爷的场景呐。 灵淅：“说了这么多，你就是想让我们离开，对吧。” 中年男子：“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不妥，有些莫名其妙。但，这是为了你们好，谁希望自己麻烦不断呢？毕竟，少主的天赋是【骄横跋扈】，你就算把少主揍成猪头，他的天赋依旧还是【骄横跋扈】。 而且，那个时候，就不是简单的一耳光这种小事。揍成猪头，相应的，算是打架斗殴。对吧，当街打架斗殴，你自己就是刑捕，你也知道这种事情会怎样处理。所以，何必呐，难道出来玩，何必被扰了兴致呐。 如果诸位现在离开，我这里还有一份土特产。来了雷大郡，当然要带一些土特产回去。小小心意，不成歉意。希望诸位能够收下，带着礼物，开开心心的离开雷大郡。” “嘶！” 张十三刀突然倒吸一口气。 这感觉？ 就是我的天赋吗？ 灵淅：“怎么了，刀仔？” 张十三刀：“没什么。” 但张十三刀心里，却并非没什么。 总不好说，刚才那中年男子提出离开的时候，自己感受到怦然心动，仿佛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 但总觉得，如果点头拿着礼物离开，有点……有点那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好像是一种施舍一种打发。 倘若只看那种感觉的话，那种突如其来的感觉，那种“就这样做还不错”的感觉，自己应该点头答应。 所以，自己要讲出来吗？ 顺着自己的感觉？ 还是，看看情况再说？ “求求你们，让我睡觉吧。行行好，让我躺在床上睡觉好吗？清清真的很困，行行好，可怜一下清清好吗？” 清清瘫在木椅上，仿佛残存的理智还支撑着她，让她知道不能再这里睡。 中年男子还想说什么，刚刚张嘴，却又立刻闭上。然后叹了口气，无奈的，转身离开。 “咦？” 张十三刀很奇怪，这人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灵淅：“应该有人给他说了什么，还记得之前在泽大郡遇见的那人，技能千里传音？如果在使用者视野范围内，是可以将声音传给指定的人。” 张十三刀点点头，是有这个技能。 那中年男子走了，灵淅一行自然继续办理入住。 ………… “哎呀，是她！” 中年男子走出客栈之后，突然反应过来。 “怪不得，我没认出来，原来是她。也好，说不定，还能碰撞出一些不一样的火花。” ………… “对了，你刚才是不是突然感觉到了什么？” 张十三刀有些不好意思：“我觉得，拿了礼物离开也不错。但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我们退让之类的。只是那种感觉，来得如此突然，而且毫无理由的感觉还不错。” 灵淅若有所思：“如果真的是怦然心动的话，也许，我们离开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张十三刀：“你没笑话我？” 灵淅：“笑话你什么？胆小鬼，还是懦夫？【梦语喃昵】是一种很神秘的天赋，不是简单的逻辑或者狗屁自尊就可以推断的东西。再说，我怎么会笑话你呢？” 清清：“哎哟！你们还在磨蹭什么呀？要亲就直接亲，喜欢对方就大声说出来，不要在这里浪费我睡觉的时间。” 清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伸手拿走了钥匙，似乎像着急上厕所一样着急睡觉。 “你还想走！” 少主来了。 直接叫住想要上楼的清清。 “你他的有完没完啊！”清清醒了，睁大双眼，就像母老虎一样嘶吼。 似乎，谁敢再阻拦清清睡觉，就会被直接吞下去一样。 少主：“你打了我，这事没那么简单。在我的地盘，没人可以打了我，然后屁事没有的离开……” 话还没说完，清清就大步走向少主。 没有停留，没有犹豫。 那气势，似乎根本无法阻拦。 仿佛在一瞬间，清清的天赋才是【骄横跋扈】。 几个狗腿莫名的有些害怕，微微退后一步，甚至都不知道这种害怕究竟来自哪里。 女人的怨念？ 少主插兜，没有后退，虽然自己不打女人，但并不意味着自己会怕女人，更不意味着，有人可以扇自己耳光然后自己不追究。 这事，必须有个说法。 女人又怎样？ 一样的要给个说法，我不打女人，已经是一种退让。 怎么可能，啥事没有就此揭过呢？ 清清走过去，伸手，拉住少主的手腕。 将少主的手，从兜里拉出来，然后放在自己的心脏位置。 ？！ 所有人都看呆了，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生。 还以为，那股不可阻挡的气势，会带来怎样的碰撞。 “好了，我们两清了。” 清清松手，转身离开。 少主看着自己的手，刚才放的位置，是那女孩的…… 少主自己都有些懵，两清了？ “你站住！”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清清才没有理会，只是上楼睡觉，只是要睡觉。 “技能·束缚术。” 清清被束缚，在楼梯那，无法动弹。 一个女孩子冲进来，郡护的打扮，拿着长棍。 是丫头。 少主一把抓住丫头：“你干嘛？” 丫头指着清清：“她……她……她耍流氓，我要缉拿她！” 少主：“你别闹，她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她扇了你一耳光，你说没有恶意？就因为，她让你碰了一下她的……她那里，你就帮她说话？” 丫头一脸委屈，大眼睛里，似乎都是泪水，强忍着才没有流下。 “不行，我要缉拿她！我就是要缉拿她！” 少主：“你别闹！” “你凶我？” 丫头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我讨厌你！” 丫头挣扎着，撇开少主的手。 “你的手好脏！你碰过她那里！我恨你！” 丫头跑远了。 而清清，借着束缚术的束缚，直接睡着了。 () 第43章 爱情遮蔽天赋 他凶我？ 他因为那个女人而凶我？ 他从来都没有凶我，他从来都是逗我，就算我用束缚术，他都从来只是假装要打我。 今天，为了那个女人，他都不允许我去缉拿那女人。 丫头跑啊跑，眼泪顺着眼角，向后飞舞。 晶莹剔透，却是包含悲伤。 不知不觉，来到河岸堤坝。 是两人常来的堤坝。 不过，现在却只有一人。 算了吧，他是少主，他看上哪个女人都可以。 你以为你是谁？ 你只是丫头，你还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嫁给少主吗？ 多少姑娘等着嫁给少主，你算什么？ 清风吹拂，却不再是享受，更像是冬天的寒冷。 刺骨的寒冷。 冻到心脏都停止跳动的寒冷。 没有他，自己还有什么必要继续活着呢？ 自己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只是期待着，期待着有一天童话故事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呵呵，你醒醒吧。 你只是丫头，不是公主。 大人让你看好少主，你以为真的是让你跟少主成亲的潜台词吗？ 丫头抱着自己膝盖，埋着头，似乎根本不愿意再看着世界。 算了吧，自己早就该明白的。 何必一直抱着希望呢？ 可是，少主有对我笑，少主有逗我，少主对我有感觉的。 既然有感觉，为什么会凶我呐？ 为什么会因为那个女人而凶我呐？ 如果只是因为碰了那里，自己也可以让少主碰的。 ………… “少主，要追吗？” 少主有些犹豫，叹了口气：“算了吧，等她冷静一会，我再去找她。” “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冷静。她需要你的安慰，需要你的讨好，需要你的怀抱，最不需要的，就是一个人静静。” 灵淅开口。 而少主，根本不屑，径直离开客栈。 但张十三刀却感觉到，似乎少主的眼神里，有一丝挣扎的模样。 是在犹豫要不要去追那姑娘吗？ “哇，你们真厉害，我还第一次见有人打了少主，连道歉都没有，就全身而退的。” 接待员小妹，似乎双眼泛着星光，那是八卦之火的光芒。 灵淅没有说什么，只是礼貌的笑笑，然后上楼。 不过，问题来了。 清清中了束缚术，没法移动。 束缚术这个技能，不像捆绑术，不是将人捆绑在那，然后别人依旧可以搬动被捆绑的人。 中了束缚术之后，就是束缚在那，没法移动。 而且，束缚术这个技能，就算施术者离开，这个技能也会一直存在下去。 除非施术者主动取消。 看样子，没法让那个流泪的小姑娘来取消这个技能。 “算了，让她在这里。这本来就是她惹的麻烦，算是对她的惩罚吧。” 灵淅说着，任由清清在这楼梯的位置被束缚着。 清清当然不知道，因为她已经睡着了。 ………… 少主离开客栈，双手插兜，走在路上。 心情烦躁。 那种不知名的烦躁弥漫全身。 “喂，你走路不长眼睛吗？” 少主一脸不爽。 “对不起，对不起少主！” “嗯，下次注意点，看见我要打招呼。”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 “那你滚吧。” 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少主内心却丝毫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厉害。 反而，一阵一阵的烦心，不断涌上来。 看见路边的小摊，看见行人的欢声笑语，少主强忍着才没有毁掉这些摊位。 真的好吵。 真的好烦。 笑个屁啊！ 少主拿了一个桃子，塞在嘴里。 “呸！真他的难吃！” 店家却是笑脸相迎：“少主，吃这个桃子，保证甜。” “嗯，我就这样拿走，别人问你的话，你怎么说？” 店家笑道：“什么怎么说，我请少主吃个桃子，还有什么怎么说。” 少主笑笑，心里却是苦的。 店家挑选的桃子确实很甜，却无法甜到心里。 心烦、意乱，却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或者，只是不愿意承认是为什么。 要去找她吗？ 她应该在河岸堤坝那里，一个人坐着傻乎乎的哭吧。 那丫头，有什么事情，总是喜欢一个人扛，总是喜欢一个人解决。 少主突然发现，自己这是怎么了，我的天赋是【骄横跋扈】，现在算什么一回事？ 难道，传说中爱情的力量，真的可以直接屏蔽天赋？ 我的感觉，是爱情吗？ ………… 他为什么还没有来找我？ 丫头坐在河岸堤坝上，却始终看向远方，看向那个少主会出现的方向。 是不是，我坐得太矮，他没看见？ 丫头起身，向上走了几步，坐下。 也许，是自己太过分了。他毕竟是少主，自己当着那么多人面，扔掉他的手，也许他心里也不好过吧。 好吧，如果他来找我，我就原谅他。 丫头露出笑容，似乎少主已经来找自己，似乎自己已经跟少主重新和好。 可是，如果少主不来找自己呢？ 丫头被这个念头吓得不轻。 但紧接着，更多的恐怖念头出现，仿佛怪物攻城一样，不断敲击着脑海。 也许，少主本来就不喜欢我，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也许，少主真的喜欢那女孩，毕竟从来没有一个女孩敢扇少主耳光。 也许，少主喜欢那种胆大的女孩。 也许，我本来就配不上少主。 算了吧，如果他不来，我就放下这段妄想。 从此，不再念他。 ………… “刀仔，你干嘛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呀？” 房间里，灵淅、张十三刀，还有家措，都在。 因为想着只是睡午觉，就只是要的一间套房。有两个卧室，一个厅堂。 本想着，让清清睡一间，灵淅睡一间，张十三刀可以在沙发上躺一会。 家措又不喜欢睡午觉，用他的话来讲，那种午觉睡醒的模糊感，有些可怕。仿佛所有东西都变得模糊，都变得不太真实。 现在，三人在厅堂，似乎都没有睡意。 张十三刀：“我也不知道，突然间有些不舒服。” “吃坏东西了？” 张十三刀摇摇头：“不是那种不舒服，而是内心突然感觉有些慌乱。不对，不是慌乱，就是一种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扯自己往下坠一样。” 灵淅想了想：“我也不清楚，你之前有这样的感觉吗？” “有过，但是没在意，应该有过吧。不过，每个人都会有这种不顺畅不舒服的感觉吧，也许是水土不服。” 灵淅：“有事情发生，那么产生相应的情绪很正常。但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你身上，而且你的天赋本来就很特殊，也许，真的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我不知道，从那中年男子离开之后，这种感觉一直都在。” ………… 怪物，出现在树林里。 三头。 互相看了一眼。 各自迈步前进。 同一个方向。 远处，有人类活动的迹象。 是大郡的轮廓。 这时，三头怪物靠拢在一起，碰了碰手臂。 就像哥们在一起，互相碰拳头一样。 () 第44章 怪物攻城 怪物出现了。 三头怪物，各不一样。 大蜥蜴模样，却带着两对骨翅膀。 鳄鱼形态模样，却是直立站着。 还有一个，则是如同孔雀一样，拖着长长的带毛尾巴。 但大家都知道，怪物不是野兽，这种描述，也只是人类能够做到的极限。 只是大约长成这样，只是大约的相似，也只是为了方便人类互相交流，从而简化的一种描述。 三头怪物各自分开，站在大郡的三个方向。 剩下的那个方向，空出来。 怪物毫不畏惧，大大咧咧的站在那里。 “好久没见怪物攻城啦，嘿嘿，让我看看，你们这些怪物是怎么死的。” 大郡城墙上，指挥官抬手。 上弦。 “放！” 弓箭如同倾盆大雨一样，从天而降。 不是黑压压的一片，而是泛着绿光。 每一支箭都萃过毒，闪过一丝暗绿色。 而无数箭矢的暗绿色叠加在一起，竟然还有些耀眼。 嗡！ 弓弦振动的声音，因为整齐，因为数量多，竟然产生堪比钟声的声响。 这种声响，在平时会觉得吵，会觉得是噪音。 但现在，却是给人无比的安心。 多么强大的郡护，多么强大的人类。 箭矢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就像树林里美丽的蘑菇一样，这种美丽的代价，是鲜血，是怪物的鲜血。 密密麻麻，似乎天空在一瞬间变成了绿色。 就像小孩子画画一样，绿色的天空。 必然，也会如同故事一样，打败怪物，人类获胜。 箭雨，落下。 却没有怪物的声影。 嗤！ 一道流光滑过。 在城墙上，从左到右，一道流光。 仿佛，一颗流星不经意之间，跌落凡尘。 光芒消散。 那尽头，是怪物。 那光芒，是爪子。 而让光芒消失的，掩盖光芒的，则是爪子上的鲜血。 那鲜红，那滴落，那散发着阵阵血腥。 滴答！ 一滴鲜血从怪物爪子上落下。 却不是落入地面。 因为地面上，早就是一滩鲜血。 那滴鲜血落入，溅起血珠无数。 城墙上的弓手，全部死掉。 而指挥官，则是半个身子，滑落在地面上。 哦不，是滑落在鲜血铺成的地面。 就像小孩子游泳一样，滑梯冲入泳池，溅起水花。 那指挥官的半个身子，也是如此，滑落如血面，溅起一脸的血花。 “向主城……” 话还没说完，指挥官的半个身子，倒下。 栽入血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 幸运的是，这些弓兵，都是召唤兽，都是召唤弓兵。并不会真正死亡，也不会让召唤者本身死亡。 但是，失去了召唤弓兵的召唤者，再也无法使用任何技能。 每个人都只能觉醒一个技能，召唤弓兵失效之后，这些郡护跟普通人没区别。 “向主城求救，并且让那些无法使用技能的郡护，负责疏散撤离百姓。” “是，大人。” 技能·千里传音。 广播的形式。 怪物太强大，一招就解决了城墙上的弓兵。 甚至，从知晓怪物出现，到城墙上的弓兵死掉，这个时间短到，郡守大人才刚刚从自己的府邸走出来。 嘭！ 怪物从城墙上跳下。 怪物入城。 “我们上。” 郡守带着一群人，冲向怪物。 嗖！ 流光闪过。 同样的招式。 却依旧无法防御。 速度太快。 看都看不见，还谈什么防御呢？ 就像，谁能挡住手电筒的灯光呢？ 当你看见的时候，说明自己已经中招。 咔擦！ 一声脆响。 似乎有什么东西裂了。 而怪物那流光一般的攻击，戛然而止。 技能·铜墙铁壁。 三道紫色的光墙，挡在郡守身前。 但咔擦的裂纹声，也是这三道光墙传来的。 怪物的流光消散，光芒减弱。 这时，郡守才看见，那怪物冲过来的一路，全部都被破坏。 不管是建筑，还是战士，甚至非战斗人员，也一同埋葬在这流光之下。 只剩下，郡守自己，以及身边站在铜墙铁壁后面的几位战士。 “把战场放在城墙上！” 郡守大喊一声，率先跑向城墙。 不能让怪物在大郡里面厮杀，这些怪物实力太强，就算没有刻意想要杀掉百姓，也会因为战斗的余波而埋葬百姓。 人，才是关键。 只要有人，就有希望。 人类文明走过来，经历大大小小的灾难，多少次人类文明危在旦夕，但只要有人，只要还有人活着，那么就能够挺过来。 先祖经历了多少灾难，甚至，毁灭先祖文明的怪物，就在眼前。 但是，人类文明依旧坚持下来了，依旧在废墟之中站稳脚跟。 文化可以消失，传统可以破碎，但只要人活着，就能够重新建立人类文明。 这怪物的实力太强，现在的优先选择，就是保证大郡里更多的人可以活下去。 已经向主城求救，半天不到的时间，救兵就会出现。如果是先锋的话，会更快。 郡守用随身的弩，冲着怪物攻击。 当然没有效果，怪物的速度比弩箭更快。 一个闪身，就来到郡守面前。 “技能·盘海！” 那怪物突然无法前行，只能变成横着走。 郡守一直在朝城墙上前进，就算刚才怪物近身，郡守也没有任何停留和犹豫。 知道自己的战士，知道他们的技能，知道他们不会错过这种机会。 “技能·非基尔热！” 这个技能跟冰欠一样，无视自身对冷热的扛度，直接让你感到热。那种热会让人感到心烦意乱，就算是怪物也会毛躁。而且，技能盘海，会让人只能横着走。 当你习惯正常走路之后，突然变成只能横着走，就会不协调，也就不爽。还有内心的燥热，更加不爽。那种毛躁不安，会让人失去理智，做出一些类似自暴自弃的举动。 却又无法正常攻击，因为你只能横着走，连简单的移动都是一种陌生和困难。 郡守的弩箭瞄准，这弩箭萃毒，只要命中，这头怪物就结束了。 嗖！ 弩箭飞出。 那怪物想要躲闪，却似乎不知道该怎样躲闪。 那种明明想要前进，却无法前进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热，还能不能再烦躁一点？！ 来嘛，死就死吧，老子烦得很！ 这是人类中招之后，会有的心理反应。 想来，怪物也差不多，因为怪物的眼神中也出现的烦躁。 叮！ 郡守的弩箭被打下。 被一根羽毛击落。 远处，那像孔雀一样的怪物，正在面带微笑。 而郡守，则是一脸寒霜。 因为自己的手下，额头上有一个洞，被那根羽毛洞穿的伤口。 好一会，才有鲜血流出。 并非血红，而是夹杂着大量白色的淡红。 ………… 盘海：中招之后，目标只能横着走。这种横着走并不是简单的无法迈步前进，而是一种自身移动与前进的紊乱。你明明想要前进，却变成横着走，你想要横着走，却根本无法迈腿。这个技能需要掌控好使用的时机，因为高手就算只能横着走，也会很快适应过来。 () 第45章 破城 城墙的另一边。 面对的是那有着孔雀尾巴一样的怪物。 同样的，城墙上弓兵先起手。 同样是密密麻麻的箭雨。 同样是萃毒的绿色光芒。 只不过，这场雨还没下，就已经结束了。 一只弓箭的飞行速度究竟有多快？ 想要击落一只正在飞行的箭矢，又需要多快的速度？ 而，击落城墙上所有弓兵，都释放的箭矢，又要多快？ 叮！ 本来应该是不断的击落声，却因为击落箭矢的速度太快，让那声音都无法分开。 黏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叮。 掩盖了弓弦的振动，掩盖了箭矢划破天空的声音。 只剩下，这巨大的叮。 还有，夹杂着，微小的，折断箭矢落地的声音。 空中没有箭雨，似乎就像怪物出现之前一样，阳光、绿树、草地，以及空气中芬芳。 不过，多了一样东西。 空中飞舞的，是一根羽毛。 就凭一根羽毛？ 击落所有箭矢？ 嗖！ 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那根羽毛划过，似乎羽毛本身还有香味。 这怪物是女的？ 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危机随时都会降临的战场上，突然泛起这种想法。 不过，真的好香。 这是众人的最后念头。 因为大家的额头都被洞穿，被那根羽毛洞穿。 弓兵是这样，指挥官是这样，那些召唤者同样如此。 城墙上，再无人站立。 血腥味和脑浆味，鲜红和灰白，交错的流淌在城墙上。 似乎，编织出一幅妖艳的画卷，只有两种颜色，顺着城墙地面的纹路，缓缓交织在一起。 仿佛，不需要人来作画，不需要来干扰两种颜色的交织。 大自然，才是最美的画师。 怪物一步一步，缓慢优雅的，走上城墙，站在城墙高处。 看着大郡内，已经乱成一片。 那根羽毛亲昵的在怪物脸上挠挠，然后消失不见。 能够看见的，只有地面上的人类，不断倒下。 以及，那额头上显眼的洞。 ………… “我们压制它了！” 另一边城墙，同样的弓兵箭雨，很好的压制怪物。 那怪物站在城墙外，不断的格挡箭雨。 “集中箭矢！” 弓兵的箭雨不再是范围攻击，而是瞄准那怪物，以及怪物四周躲闪的空间。 一开始的箭雨覆盖，可以封锁怪物所有的闪避空间。 至少，战术指定是这样的。 同时，可以在大面积覆盖的箭雨攻击中，判断出对方的能力。是擅长躲闪，还是擅长防御。 而最最重要的是，箭矢上萃毒，只要命中一下，那么就可以解决战斗。 这头怪物，似乎不擅长躲闪，只是站在那里，不断的格挡。 挡下每一支即将命中自己的箭矢。 这种站着不动的怪物，大家最喜欢。 因为就算暂时无法攻破防御，也可以不断的进攻，不断的释放技能。 “技能·无影箭。” 好几枚箭矢，凭空出现在怪物身后。 “技能·火球术。” “技能·风刃。” “技能·雷闪。” “技能·你钱掉了。” 这些技能的目标，只是为了转移怪物的注意力，只是为了给那无影箭腾出攻击的空间。 倘若在以前，这些技能属于攻击技能，或者控制技能。因为那个时候，消灭怪物的方式只能杀掉怪物。而现在，只需要让萃毒的武器命中一下就好。 像火球术这类的技能，依旧强大有效，却无法萃毒。 所以，当那种毒被证实有效只有，战术方面也就发生改变。 那怪物埋下头，似乎真的在找自己的钱掉在哪里了。 无影箭从身后攻击，眼前就要命中，却被怪物的尾巴轻易格挡。 嗯？！ 怪物在笑？ 怪物保持着四脚着地的姿势，似乎真的在笑。 轰！ 地面出现一个坑。 嘭！ 城墙在摇晃。 轰！ 城墙垮塌。 那怪物，一击，就摧毁了城墙。 大郡里正在逃命的百姓，突然愣住，因为突然之间，原本的城墙不见了，突如其来的光线以及风吹灰尘，让大家瞬间楞了一下。 “是怪物！” 看清之后，众人继续逃跑。 怪物单手捡起石头，桌子大小的石头，一扔。 嗖！ 桌子大小的石头，竟然发出箭矢破空的声音？！ 石头攻击路径上的所有人，都被砸烂。 是的，不是砸倒地，也不是砸飞，而是直接砸烂。 仿佛，身体的结构已经无法支撑这种力量的入侵，或者说，身体结构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任何支撑，就已经被砸烂了。 嘭！ 石头砸穿一面墙。 砸进一家院子。 嘭！ 石头又砸穿一面墙。 从那家院子另外一方，砸出来。 嘭！ 又是一间屋子，进去。 嘭！ 出来。 咔擦！ 那石头，砸在另一边的城墙上，镶嵌在那城墙上。 这一路，房屋的墙壁的空洞，连成一条直线。 “嗷！” 怪物嗷叫，拿起另一块石头。 这边的城墙已经毁掉，石头，到处都是。 ………… “快逃啊！” “快跑啊！” 大家都在逃命，不顾一切的逃命。 原本热闹的小巷子，却只剩下一个方向的逃窜。 街边的小吃，无人问津，那热气腾腾的灶台，似乎也只剩下空荡荡的锅在陪伴。 木质的小吃名牌，掉落在地面，被无数人踩脏，踩烂。 似乎，主人今早，才刚刚细心清理过，带着笑脸用抹布挨个擦拭这些小吃名牌。 再也没有吆喝声，只有逃命的尖叫声，以及看见周围有人死掉的尖叫声。 全部都是尖叫声。 大家都要离开大郡，因为发现，似乎离开大郡就不会死亡。 那怪物，似乎只杀大郡里的人。 大家在逃窜，大家在拥挤，大家在朝那没有怪物的方向奔跑。 有一人，在逆行。 迎着所有人潮，那人就在逆行。 插着兜，似乎根本不在意，就是逆行。 一步一步，朝着那怪物的方向前进。 是少主。 是骄横跋扈的少主。 只有这一人，只是单薄的身影，却显得无比高大。 那逆行的身形，如此显眼。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逃命的尖叫声，渐渐减弱。 似乎看到少主的逆行，大家都下意识的闭上嘴巴。 为什么要逆行？ 为什么逆行的是少主？ 默默的，大家为少主让开一条道路。 默默的，大家都回头看向逆行的少主。 看着少主的背影，看着少主朝那怪物前进。 “没人可以在我的地盘嚣张，没人可以比我更嚣张。除了我，没人可以欺负我的子民。就算是怪物，也不行！” 少主站在断壁上，双手依旧插着兜，斜斜的看着怪物。 嗖！ 一块巨石砸过来。 “技能·空气巴掌。” 嘭！ 空气突然变成两个巴掌，双手合十。 那巨石，在两个空气巴掌下，被拍成粉末。 “耶！” 众人发出巨大的欢呼，那声浪，似乎直冲云霄。 () 第46章 逆行 空气巴掌，是很强大的技能。 因为到处都是空气，也就到处都可以形成巴掌。 可以小巴掌，用来挠痒或者攻击薄弱点。 也可以大巴掌，直接握住对方。 还可以变成拳头，不断的攻击对方同一个位置。 空气巴掌的本质是空气，你可以躲闪，却无法毁掉巴掌。 也就是说，只要空气一直都在，只要使用者还有精气神，那空气巴掌就不会消失。 嗖！ 又是一块巨石，而且瞄准的，正是少主。 空气巴掌出现，两个巴掌，一左一右撞击巨石。 再一次，巨石变成粉末。 “你想玩石头？我陪你！” 少主插着兜，一步一步走向那怪物。 身边的空气巴掌，不断的捡起石头，扔向那怪物。 两个巴掌，左右开弓，就像疯狂的投石机一样投掷石头。 “嗷！” 怪物嗷叫。 尾巴一甩，一颗马车大小的巨石被弹到空中。 怪物微微向前冲刺，双手抓住巨石，使劲扔了过来。 轰！ 那巨石速度超快，因为巨大，所以压迫空气发出呼啸声。 就像一座山压下来一样。 “脑子有屎。” 空气巴掌，从上往下，就像拍苍蝇一样，直接将巨石拍成粉末。 这跟巨石本身的材质有关，如果是其他更加坚硬的材质，也许就只是被空气巴掌拍弯之类的。 少主一步一步，朝着大郡中心的位置移动。 这样，可以让百姓有更多的时间逃命。 自己吸引着怪物，那怪物就不会扔石头砸向百姓。 对于技能不合适的众人来说，这种石头的巨力攻击，根本无解。 嗖！ 又是一块巨石。 空气巴掌往旁边一拍，那石头顿时改变方向。 不过，这一次，巨石攻击只是烟雾。 石头被拍飞的刹那，露出后面的怪物。 怪物本身的攻击，才是关键。 速度不快，但每一步似乎都是一个坑，似乎在彰显这力量的不凡。 连城墙都能一击击毁，倘若命中，没人可以活着。 “弱智。” 少主插着兜，斜斜的看着冲过来的怪物。 空气巴掌伸出两根指头，夹在怪物腰间，就像扔废纸一样将怪物扔了出去。 我承认你力量大，一脚可以踏随山河，一拳可以打碎城池，然后呢？ 你在空中又无法借力，你的腰又不可能攻击。 如果是有人抱住腰，或者是用手攻击腰，也许还会被反击。毕竟人在这里，手臂也只有这么长，而且手臂受伤人会痛。 但这是空气巴掌，我承认空气巴掌在甩飞你的时候，你可以攻击空气巴掌。 然后呢？ 你已经被甩出去了，而空气巴掌的消散，只是为了下一次的聚合而已。 ………… “技能·见者有份。” 这是郡守的技能，不管对方是什么技能，不管我自己是否能用上，反正我看见了，那么就有我的一份。 郡守复制了那根羽毛。 严格来说，是复制了同样的技能。 一根头发从郡守头上脱落，但没有落下，而是飞舞在郡守身边。 “该死，这么难控制？” 没办法，复制的技能有时间限制，熟悉的时间很短。如果之前复制过该技能，那么还有一个已经使用过的经验。但面对怪物，很难有机会复制那种已经熟悉的技能。 幸好，郡守的天赋是【得心应手】，可以很快入门以及熟悉陌生领域。 那根头发，很快就从摇摇摆摆，到快速飞舞。 还可以，在空中画一些轨迹复杂的图案。 不能再等了！ 郡守控制那根头发，去追赶那根羽毛。 不需要打败羽毛，只需要影响那根羽毛，只需要让那根羽毛不再继续杀人就好。 嗡！ 那根羽毛颤抖，或者说，兴奋到忍不住抖动。 似乎看见同类，似乎可以跟同类一较高下。 嗖！ 羽毛消失。 郡守的那根头发，连反应都没有，就被削成两段。 不过，两段都没有落下，而是依旧在飞舞。 郡守从控制一根头发，变成控制两根头发。 难度增加，本来已经流畅飞舞的头发，却变得有些生疏。 那根羽毛再次停下来，似乎打量着这个同类，似乎有些疑惑。 嗖！ 羽毛再次消失。 看不见那根羽毛，但可以看见，郡守的头发整个不断被切割。 两根变四根，变八根，变成无数小段。 郡守再也没法控制，那无数小段的头发，飘零的坠落到废墟地面。 “再来！” 郡守的一根头发再次从头上脱离，再次朝着那根羽毛冲过去。 自己的目标已经达到了，按照刚才那根羽毛的攻击速度，这一耽误，至少活下了十几名百姓。 ………… “快走！” 家措推开房门，让灵淅和张十三刀先走，自己随后。 这是怪物刚刚开始攻击的时刻。 灵淅和家措也突然明白，为什么张十三刀会感受到不舒服。 这就是【梦语喃昵】的预兆啊！ 走下楼梯。 “咦？！” 张十三刀发现：“清清呢？” 本来在楼梯上被束缚术的清清，本来已经睡着的清清，哪里去了？ 灵淅：“客栈还是完好，只是地面震动非常厉害。清清不是因为怪物攻击而消失，那么，应该是她自己离开了。怪物攻城，之前那个郡护小丫头应该也要参加战斗。那么，取消束缚术也就显得理所当然。” “快走。” 家措再次催促，似乎根本就不关心清清究竟在哪里。 灵淅拉着张十三刀：“我们先出去。” 张十三刀反手拉着灵淅：“我走前面。” 似乎，灵淅还是第一次被拉着。 在怪物攻城的时候，在地动山摇的时候，这一瞬间，似乎刀仔根本不是十一岁的孩子。 而是，一个可靠的身影。 一个主动走前面，一个拉着自己一起逃生的身影。 张十三刀拉着灵淅奔跑，外面的人太多，大家都在惊慌失措，似乎根本没有想到，好好的生活，怎么就突然有怪物来进攻了呐？ 而且，我们的郡护怎么就一招被秒了呐？ “走！” 张十三刀拉着灵淅，不管不顾的往外奔跑。 远离这里，远离大郡，出去就好。 张十三刀内心窃喜，幸好灵淅的盾兵处于修养期，否则，眼睁睁看着灵淅去参加战斗…… 就在前面了，就可以出城了。 嘭！ 一面城墙倒塌。 这是什么怪物，竟然可以把城墙都弄塌？！ 张十三刀拉着灵淅往外走，没办法跑起来，人太多。 却看见，有人在逆行。 是少主。 一瞬间，内心有些汹涌澎湃。 还有很多人，也在逆行。 只不过，隔得太远，没有被人注意到而已。 那些逆行的战士，那些在众人逃命时站出来的战士，那些为大家吸引火力争取逃命机会的战士。 似乎，连名字都没有留下。 () 第47章 我喜欢你 一道流光闪过，让人睁不开眼。 睁开眼时，却已经是一地尸体。 技能盘海的时间已过，那拥有一对骨翅膀怪物已经恢复自由，所中的控制技能已经消散。 于是，开始再次杀戮。 流光很美，所过之处，如同白天的烟火。 血红的烟火。 完全是收割，那些百姓根本无力抵抗。 就算很多战士，面对这道流光，也无法幸存。 流光再次闪现，目标少主。 嘭！ 一股气浪掀起。 浓烈的风，吹起灰尘碎石，打得人有些生疼。 灰尘消散。 怪物站在那，一对骨翅膀在身后处于收拢状态。 爪子泛光，却没有吸到鲜血。 少主无恙！ 那空气巴掌挡住了攻击，被爪子戳破，造成一股气浪的爆炸。 以点破面。 怪物再次攻击，流光一闪，已经出现在少主身后。 而少主，没有转身。 爪子直奔少主头颅，没人会怀疑爪子的锋利。 呼！ 空气巴掌像扇蚊子一样，拍向那怪物。 怪物后退，躲开攻击。 这时，少主才慢腾腾的转过身来。 依旧双手插兜，依旧斜斜的看着怪物。 “嗷！” 怪物嗷叫。 再次攻击。 这一次，是从侧面。 不对，是后面。 不对，是正面。 怪物流光闪烁，绕着少主，不断试探。 空气巴掌刚刚防御这边，却发现怪物在另外一个位置。 流光一直未停歇，已不再是流光，而是长明。 嗤！ 爪子划破皮肤。 带走点点血滴。 少主受伤了，空气巴掌没有挡住。 对方速度太快了，就算空气巴掌可以不用移动，直接成形。 但，我也要能看见对方的身形才可以啊。 嗤！ 又是一道伤口。 那爪子上的鲜血，随着怪物的移动，而被拉长。 嗤！ 命中胳膊。 嗤！ 命中膝盖。 少主跪在地上，似乎对于这种高速度的攻击，毫无办法。 如果丫头在的话……不好，丫头最好不要回来。 流光闪过，爪子刺入少主胸膛。 从后背完全刺穿，还能看见，爪子尖端的锋利。 以及，些许肉沫。 似乎，结束了。 少主嘴里喷出鲜血，却是带着笑容。 “嘿，终于逮住你了。” 空气巴掌抓住怪物的胳膊，不让怪物逃走。 另一只空气巴掌，则是捏住怪物的喉咙。 对于空气巴掌来说，捏要比刺更具有攻击力。 “我说过了，没人可以比我更嚣张。” 少主满嘴的鲜血，伤口也在不断流血。 而空气巴掌也在不断使劲。 那怪物面色狰狞，血管凸出皮肤。 不过，怪物在笑。 少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那一瞬间，似乎真的看到怪物在笑。 哗！ 怪物身后的骨翅膀展开。 翅膀尖端，是骨头，尖锐的骨头。 嗖！ 翅膀攻击。 尖锐的骨头直奔少主。 就这样结束了吗？ 传说，人死之前，时间流逝会变得特别慢 好像现在就是这样，那骨翅膀的攻击，似乎如此缓慢。 我还能看清楚，那翅膀尖端骨头攻击的弧线。 抱歉啊，丫头，没法亲口给你说抱歉。 你会原谅我的，对吧？ “技能·束缚术！” 怪物被束缚，那骨翅膀停在少主眼前，被束缚。 丫头来了。 还是一身郡护的打扮，拿着长棍。 只不过，双眼通红，像是哭肿的模样。 少主笑了，看着丫头笑了。 丫头：“你笑屁啊！我才没有原谅你呐！” 少主还是笑着，开心的笑着。 “能见到你真好……”少主突然咳嗽，大量鲜血咳出来，“丫头，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这是丫头做梦都想听见的话语，就这么出现了？ 在脑海里，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今天这样。 这四字仿佛没有消散，声音不断萦绕在丫头耳边，萦绕在丫头心里。 丫头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应该生气。 这坏人，都没有跟自己道歉。 一句“我喜欢你”，就将人家的心全部霸占。 而且，还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少主：“可惜，我没时间了。” 丫头突然惊慌，跑过去抱着少主。 鲜血不断流淌，从少主身上，流淌到丫头手上。 全部都是血。 丫头慌张：“不要，你不要死。” 少主没说话，只是笑笑，缓缓伸手。 丫头连忙抓住少主的手，将少主的手按在自己脸上。 “你不会死的，我不准你死！” 少主笑笑，脸色苍白：“下辈子，我只碰你，不碰其他女人。” “你不准死！你已经碰了我！你必须娶我！你不准耍流氓！” 丫头不断的将少主的手按在自己脸上，仿佛这样代表少主碰了自己，仿佛这意味着少主必须负责。 “放心吧，死不了。” 一名男子走过来。 是那人！ 是自称主城督察员，是被少主扇了几耳光的那人。 “技能·补气血。” 瞬间，少主的脸色红润起来。 整个人，似乎正在变得充盈。 少主：“是你？！” 那人：“哼，先告诉你，那几耳光的事情，没完。” 少主笑了，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也许，正是因为人类的复杂，才让人类文明得以延续。 那人：“你现在没法动弹，那爪子一旦从你体内拔出，没法止血的话，你根本活不了多久。就算有我在，补气血的同时，也会让你得伤口加速流血。” “那怎么办？” 丫头一脸慌张，似乎刚刚才有转机，怎么又陷入僵局。 不行！ 肯定有办法。 自己的束缚术没法持续多久，一旦怪物可以活动，那么就是我们的死期。 但是，又没法让少主直接离开，爪子的刺穿伤，几乎占据了少主小半个身子。 而且，自己又没办法瞬间杀掉怪物。郡护的标配是棍，不是刀。 怎么办？ 解决方法来了。 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一头怪物从城墙上跳起，高高的，在空中。 展开自己的尾巴，那像孔雀一样的尾巴。 无数羽毛从尾巴上腾起，一层又一层，就像乌云一样挡住了阳光。 嗖！ 羽毛攻击。 无数羽毛的攻击。 无差别全覆盖的攻击。 整个大郡都在攻击范围之中。 先前，这怪物，凭借一根羽毛，就杀戮无数。 而现在，似乎整个尾巴上的羽毛都来参与攻击。 一条尾巴上，有多少根羽毛？ 没人知道，也没人愿意知道。 羽毛洞穿额头，毫不费力。 还带着香味，似乎是安抚，似乎是对死亡的祭奠，又或者，只是想要告诉死神谁是凶手。 天空的光线仿佛又恢复了。 因为，羽毛的攻击已经结束。 少主的额头被洞穿，双眼无神的躺在地上。 那人说扇耳光的事情没完，估计只能在地狱跟少主继续算这笔账，或者，一起喝酒。 丫头没事。 空气巴掌包裹着丫头，两个巴掌互相叠加，最大限度的包裹着丫头。 不是为了挡住羽毛，而是为了让羽毛在攻击空气巴掌的时候，发现轨迹的偏移，从而无法伤到丫头。 确实没有伤到丫头。 丫头身上没有任何外伤。 只是，心却死了。 为什么才说喜欢我，你就死了？ 丫头爬过去，扑在少主身上。 眼泪不断的涌出，落下，却因为地面的灰尘，而滚得到处都是。 说好只碰我的呀。 我就在这里，我让你碰，你起来呀。 我不跟你生气，你起来呀。 我会乖乖的，你起来呀。 我答应让你欺负我，欺负一辈子，你起来呀。 眼泪的温度，依旧无法改变，少主的身体逐渐变得冰凉。 () 第48章 怪物离去 “嗷！” 怪物嗷叫。 是那头之前被少主扔出去的怪物。 那怪物没死也没受伤，在空中调整姿态，毫发无损的落地。 嘭！ 怪物双拳砸向地面，硕大的坑洞出现。 似乎在调整，准备下一次的进攻。 嗖！ 羽毛飞过。 那孔雀尾巴的怪物，在空中。 就像最后一波收割。 突兀的，三头怪物停止攻击。 那一击击毁城墙的怪物，甚至拍拍手上的灰尘，仿佛完工的感觉一样。 那骨翅膀的怪物，看看面前的丫头，竟然笑了笑。 可惜丫头眼里只有少主，只有眼泪。甚至，连束缚术也无法维持。 少主的死，让丫头的心，也跟着死去。 那孔雀尾巴的怪物，羽毛击杀无数人之后，重新回到那怪物身上。 黑色的羽毛竟然泛着红光，不是血光，更像是杀人太多被鲜血镀了一层膜。 一时间，大郡变得安静许多。 那三头怪物，转身离去。 几个腾挪，怪物消失在大郡。 活着的人面面相觑，似乎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突兀，全部都是突兀。 怪物出现的突兀，强大的突兀，离开的突兀。 不过，没人在意这种突兀，怪物离开当然是好事。 整个大郡，几乎全部被摧毁，尤其是中心的位置。 随处可见，倒塌的房屋，或者，破碎的房屋。 地面上，流淌的血液，不再鲜红。因为灰尘的原因，血红变得暗淡变得浑浊。 这个时候，主城的救兵才刚刚出发。 “大人，我们似乎做了件多余的事情。” “当时算卦的告诉我，人算不如天算，我现在体会到了。不过，对我们来说，总是好事。伤亡惨重，但终究还是好事，至少让大家都明白，对抗怪物这事容不得一丝马虎。” ………… 大郡这边，活着的人站在大郡外，不知所措。 怪物来了，怪物毁掉自己的家园，怪物走了。 然后呢？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怪物攻城的事情出现，似乎大家只知道在野外遇见怪物应该如何战斗或者保命。但面对于怪物攻城，面对自己的家被毁掉，大家似乎都变得不知所措。 “我知道大家现在很迷茫，如果在野外遇见怪物，我们会想到回家。但现在，我们的家被毁掉了，我们的亲人被杀掉，我们的朋友死在大郡里。我们茫然，我们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些不是错误，这些不是懦弱，其实，我们能够活着，这本身就是一种勇气，本身就是一种勇敢。所以，我们要继续活下去，我们要好好活下去，然后去打死那怪物，去踩在那怪物脸上，告诉它，我们人类不可战胜。” 灵淅找到一个高台，站在上面，大声说。 很多人在听，但也有很多人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似乎自己已经完全无法理解人类的语言一样。 张十三刀看着身边的人，似乎大家都有各种情绪，有悲愤，有痛苦，有伤心，有低沉，也有那种类似空白的茫然。 灵淅：“我们现在不能迷茫，不能这样在这里浪费时间。大郡里，也许还有人活着，也许他们只是受到重伤，但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他们就会死亡。这里面，也许是你的亲人，也许是你的恋人。” 众人望着灵淅，没说话。 灵淅：“我要返回大郡，我要去看看还有没有幸存者。怪物也许随时会回来，甚至，我们根本不知道怪物是不是假装离开，待我们回去之后，再次进行杀戮。但就算是这样，又如何？ 我们难道眼睁睁看着同胞死掉吗？我们难道就站在这里，看着他们奄奄一息直到死亡吗？我知道很危险，所以不需要太多人跟我一起前去，倘若真的发生什么不测，人数少就是我们的优势。” 众人互相看了看，有些意动，但似乎又没人动。 灵淅：“我需要一名拥有千里传音技能的人，可以跟着我一起进去，在找到幸存者之后，用千里传音对大家进行广播。也可以，再我们遭遇不测的时候进行广播，提醒大家逃走。有人吗？” 众人瞬间变得安静下来，要进大郡啊？ 要进刚刚被怪物毁掉的大郡？ 一时间，似乎都没有人举手，似乎大家都下意识的不去看灵淅。 张十三刀有些难受，仿佛事情不应该这样发展，但似乎这样发展也没错。 “那个……” 一只小小的手举起， “我的技能是冰冻术，能用到吗？” 瞬间，似乎所有人都回头看着那个小姑娘，十二三岁的模样，应该是刚刚觉醒技能。 众人的目光，让那小姑娘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不过，那只小小的手，却依旧坚定的举着。 灵淅：“当然可以，这个技能可以很好的止血，甚至将严重失血的幸存者暂时冰封。你过来……” “我的技能是御风术，可以吗？” 灵淅：“当然可以，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搬运幸存者的技能了。” “在这里！在这里！” 人群后面，似乎有一个矮个子在招手。 “妈哟，这么多人，让一让啦！” 矮个子走到前面，笑着说：“我要跟你进去，我的天赋【玩世不恭】，这种场面这种经历，怎么可能错过呢？” “你跑那么快干嘛？” 一个高个子出现：“我的天赋【就是浪】，这件事我没做过，所以算我一个。” “我的技能，五鬼搬运。” “我的天赋【救死扶伤】。” “我的天赋【惹是生非】……喂，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很多时候，仇恨也是支撑伤者活下去的动力之一。” 张十三刀看着大家，似乎大家都变得积极起来，似乎刚才的恐惧已经被赶走。 不同的技能，不同的天赋，突然想起力哥给自己说过的，有些人技能主导人生，有些人天赋主导人生。 灵淅：“好的，我还需要拥有移形换位的，不用跟着我们进入大郡，只需要在发生危机的时候，将幸存者转移出去。” “我来吧。” 灵淅：“我需要一个【站花儿】天赋，在这里负责调整众人。不管我们是在这里等待主城的救兵，还是随时做好搬家的准备，我们都需要发号施令来调整来运转。有人的天赋是【站花儿】吗？” “我。” 一个满脸是血的男子，抬起手，似乎抬手这个动作都会拉扯伤口，让男子嘴角抽搐。 灵淅：“那就交给你了，可以吗？” “这是我的天赋啊，嘿嘿。” 男子笑道，只不过，满脸鲜血的模样，让笑容有些诡异。 灵淅：“很好，那么我们就运转起来。就像先祖的文明破碎一样，没有什么可以打倒我们人类。看看现在，我们人类依旧活着，而且还活得很好！所以，相信我们自己，不同天赋不同技能的配合，人类，必定屹立不倒！” 说完，灵淅带着自愿者，进入大郡。 张十三刀自然跟着，家措也跟着在。 ………… 【站花儿】：班级里有活动，我肯定是最踊跃的一个。老师提问，我肯定是最积极的一个。有什么问题，不管是否跟我有关系，我都是最活跃的一个。 拥有这个天赋的人，会非常积极主动去管理或者运转某些事情。仿佛，走到哪里都能看见他们的身影。在你的班上，肯定有人被称为站花儿。没有站花儿，很多活动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妈哟，七夕总喜欢在车旁边抖。身上的绳子，会随着七夕的抖动而乱飞。然后打在车门上，留下一个印子。才发现，已经好几个小点的印子，妈哟！ () 第49章 清清睡醒 肯定有幸存者，不可能全部都死掉的。 而找到一名幸存者，救活一名幸存者，都可以提高众人的士气。 这种与死神对抗的事情，一旦有进展，就会瞬间鼓舞人心。 人类需要的，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 只要拥有希望，所谓的黑暗，也不过是黎明前的正常情况而已。 搜救幸存者，一方面可以避免更多的人死亡，另一方面可以让所有活着的人继续运转起来。 就像一个机器，就像整个文明一样，运转起来。 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每个人都能做出贡献。 这会让人感觉很安心，哪怕事情并没有任何好转，但自己内心已经好转。 不管是救治幸存者，还是准备食物，或者，统筹安排众人的住宿等等，只要忙碌起来，只要能看见自己行动的成果，那么人类这个文明就已经开始运转。 “这有活的！” 发现幸存者，似乎比平时多发工资还要开心。 那一瞬间，仿佛自己都不是自己，为了一个陌生人，为了一个根本就不知道能不能救活的人，甚至，也许这人根本就不会记得自己。 但那一瞬间，自己似乎什么都不会考虑，脑子里只思考一件事情，就是怎样将这人救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进入这种脏兮兮的废墟。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平时超爱干净，却可以将石头泥土往身上抱。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忘记喝水，忘记吃东西，当有些头晕虚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了。 “技能·御风术。” 压在此人身上的石头，慢慢漂浮起来。 看起来，御风术这个技能跟悬浮很像，但不同的是，御风术的本质是御风。是利用风的力量让这些石头悬浮起来，倘若石头太重，那么无法让石头悬浮起来，也就很正常。 而悬浮，则无关重量，仅仅在于物体大小。石头再重也无所谓，只要大小没有超过限制，那么就可以悬浮起来。甚至，就算石头太大，超过了限制，悬浮技能也可以使用。对着石头中部进行悬浮，那么整块石头自然也会跟着悬浮。 除非，石头太大，自身的重量太重，以至于中部悬浮之后导致两边断裂。不过断裂之后，又可以继续使用悬浮技能。 但限制在于，悬浮只是悬浮，而御风术可以掌控风，让目标四处移动。 并且，御风术不仅仅是柔和的风，也可以是烈风。 “这里还有人活着！” “技能·五鬼搬运。” 一块石头被搬起来，另一块石头也跟着搬起来。 五鬼自然是五个鬼，相当于召唤五个搬运工。这个技能的好处在于，这五鬼可以自由发挥。 比如，一根长长的木头，悬浮技能会让这个木头整体悬浮起来。御风术，也只是让木头整体随风前进，或者用飓风将这木头撕碎。 但五鬼搬运就可以很好的切割，只要一半木头。 每个技能看起来相似，却有所不同，而往往这些不同点，让不同的技能可以相互配合，也让不同的技能成为不可替代的。 “这里！” 不是幸存者，而是活人。 是丫头。 郡护的衣服已经脏了。 但这些有什么重要的呐？ 灵淅走过去，看见地上的少主，以及少主额头的洞。 “哎……” 没有什么好安慰的，说什么不要难过了，都是屁话。 自己心爱的人死了，甚至才刚刚表白，怎么可能不难过？ 这种说辞就像，一个在吃柠檬非常酸，酸到脸都变形了，然后你走过去告诉对方，不要感觉酸了。 这不是鬼扯么？！ 这种安慰更像是无话可说，却又必须让自己说点什么，从而显得自己不是那么没用。 太难过对身体不好？ 说的好像，自己一直在关注身体，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直都在为身体好似的。还不是依旧在吃些垃圾食品，依旧熬夜，依旧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为什么突然就要把身体好放在重要的位置呢？ 说到底，依旧只是一种没话找话的安慰。 死者也不希望你这样痛苦的活着？ 什么时候你可以代替死者了？什么时候你知道死者的想法了？猜测，全部都是你的猜测，倘若你连这些是你的猜测都不敢承认，那我也没有必要跟一个不诚实的人再说些什么。 都是鬼扯！ 都是屁话！ 我为什么需要你们的安慰？ 我为什么要好好活着？ 什么时候，好好活着变得如此重要？什么时候，保持身体健康，让自己开心快乐变得如此重要？ 大家不是一直在追求成功追求金钱吗？ 我不需要你们。 嘭！ 张十三刀突然坐在地上，仿佛有一股力量直接将他撞倒。 “怎么了？” 灵淅伸手去拉。 张十三刀拒绝。 “突然有一股情绪冲进自己脑子里，仿佛，有些毛躁有些不可理喻，还有些，悲伤。” 灵淅皱着眉头，但这个时候，又不好探讨些什么。 张十三刀：“不用管我，坐一会就好了。” 灵淅点头，走过去，拍拍丫头的肩膀。 不管怎样，总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哭泣吧。 但一瞬间，灵淅接触丫头肩膀的手，就像触电一样弹开。 这！ 丫头慢慢站起来，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将少主扛在肩膀上，一步一步朝远处走去。 一个女孩子，扛着一个大男人，这本身就很困难。 而且，还是死掉的人，会更重。 但丫头似乎根本没有感受到少主的重量，就这样扛着少主，一步一步前行。 脚步没有一丝不稳。 张十三刀看着丫头的步伐，仿佛感受到内心的疯狂。 刚才那股情绪，是丫头的？ 月姐说过，一个人如果经历严重的强烈的某些事情，天赋会发生进化或者退化，甚至完全改变。 丫头也是这样的情况吗？ 张十三刀：“要去追她吗？” “不用，”灵淅摇摇头， “她现在听不进去任何话语。放心吧，就算再怎样痛苦，身体的机能依旧存在。她依旧会睡觉依旧会进食，只不过会变得很少很少而已。但身体会自动保护，比如昏迷之类的。 不过，像这种情况，一般都会去往自己熟悉的地方。比如家里，比如某个经常散心的地方。到时候再去找她吧，我们现在人手不够。看她的情况，两三天应该不会吃饭睡觉。” 亲人死掉，总是会悲伤欲绝。 也许对丫头最好的方式，是找人看着她，让她独自悲伤，但不要伤及身体。 但现在做不到，因为人手不够。 可是，这样眼睁睁看着丫头离去，甚至会独自昏迷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似乎也不妥。 灵淅：“这样吧，我们继续搜救，然后一会我去找她。” 众人点头，继续寻找。 “咦？” 不知不觉，灵淅一行人走到之前的客栈。 客栈还算完好，只是门面被损坏。 那三头怪物的攻击，只有那一头力量大的怪物会破坏建筑，那两头的攻击方式似乎只是为了杀人。 大郡中心成为废墟，还有很多房屋也因为那怪物扔石头而破洞，或者倒塌。 但也有一部分建筑，还算完好，没有被战斗波及。 灵淅：“怎么了？” 张十三刀：“没什么，只是感觉有点神奇，这客栈竟然还没倒。” 更神奇的，还在后面。 清清从客栈里走出来，伸个懒腰。 “哟，你们好呀！” 明明每天都吃了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小生没有长胖反而变瘦了。不像在家里，很容易长胖。难道因为3500的海拔？？ () 第50章 善后 主城来人了。 除了救兵之外，还有专业的修补团队。 似乎，怪物攻城这种事情虽然有些年没有发生了，但主城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团队。 许多年前，与怪物对抗的经验，以及善后工作的经验，都一直保留着。 虽然这些年怪物数量减少，甚至帝国的重心开始从对抗怪物慢慢转移到经济发展之上，但并不意味着，这些东西会全部扔掉。 况且，有人也一直阻碍所谓的让出资源提供经济发展。 专业团队就是不一样，手脚麻利，各自分工明确。 仿佛整个团队的所有技能都是为了此刻的情况所准备的，那些石头全部悬浮起来，在空中。不需要清扫街道，石头的悬浮，已经让街道空了出来。 没有石头的阻碍，没有房屋倒塌的阻碍，不管是幸存者还是死者，都可以很好的搬运出去。 修补术的存在，让那些毁掉的房屋，根本就不需要重建。残垣断壁，重合在一起，修补术可以让其和好如初。 但限制条件是，所重合的，必须是本来之物。比如一张桌子烂掉，将烂掉的桌子拼在一起，用修补术就可以得到一张完好的桌子。但倘若，跟烂掉桌子拼在一起的，不是桌子的另一半，而是板凳或者隔壁的桌子，那么修补术无法起作用。 此刻，需要技能，破镜重圆。 在范围内，所有东西都会重新回到之前的位置。比如这根柱子被砸断，另一半飞到远处。而使用技能破镜重圆之后，飞出去的那一半会回来。 这个时候，就可以使用修补术进行修补。 但破镜重圆也有限制，一方面是时间，另一方面是距离。倘若这根柱子断了三个月，那么飞出去的另一半柱子，也不会回来。如果另一半飞得太远，超出了技能的范围，也没用。 而战斗之中，有些东西会变成粉末，在各种技能轰击下，变成粉末消散在空中，再也无法找回。 锻造术，就可以在此展现作用。 “他们动作好快。” 张十三刀看着这些人，看着这些技能的效果，不由发出感叹。 清清：“是啊，这是这么多年来，对抗怪物积累下来的经验。前辈们不断探索，扔掉无用的，保存有用的。这些，都是前辈的心血。我们可以直接拿来用，看起来毫不费力，这完全得益于前辈们。”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很简单的道理。但很多时候，乘凉的人不见得会想起栽树的人。 张十三刀：“你也很少见到这样的场景？” 清清白了一眼：“你不是废话吗？最近，哪有什么怪物攻城的事情发生？” 张十三刀尴尬的笑笑，自己一直在村子里，一直被外婆看住，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而当时的自己，一直想要对抗自己那【一事无成】的天赋。 不知不觉，这些生活似乎变得很遥远。 但仔细算算，自己离开村子，还不到一个星期。 怎么感觉，似乎已经很久的样子了呢？ 知道自己天赋的感觉，真好。 【梦语喃昵】，我自己的天赋，嘿嘿，真好。 张十三刀感受到自己的不同，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内心就涌出一种舒适的状态。仿佛，一切都还不错，就是现在，就是还不错的感觉。 “也不知道灵淅姐有没有找到那丫头。”清清在眺望。 灵淅带着家措，去寻找那丫头，担心那丫头真的出什么事情。在主城来人之前，灵淅就过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张十三刀本来想去，但灵淅说，人太多，会让丫头感觉到威胁和不适。于是，只带着家措去寻找。 清清：“对了，那丫头是谁啊？之前有见过吗？少主我知道，被我扇了一耳光，丫头是他老婆吗？” 张十三刀：“你不记得了？” 清清：“记得什么？” 张十三刀：“那个，之前少主来找你，然后，你把少主的手按在，按在，你那里……接着，丫头出现，你中了束缚术，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清清想了想：“有些模糊，没什么印象了。” 咦？ 张十三刀突然感觉到清清的情绪有些不对，似乎并不像话语中所谓的那样没什么印象了。 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感受到清清的内心？ “哟，是灵淅回来了！”清清有些高兴。 但张十三刀却有些疑惑，似乎感觉清清不是高兴，而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灵淅：“祭堂的人来了吗？” 清清：“在那边。” 如果说建筑的破损需要善后，那么死者也需要善后。 祭堂会将所有的死者都规划在一个地方进行安葬，必须安葬。 用先祖的话来讲，入土为安。 正是“安”了，所以死者的天赋才能保留下来。 很多技能都可以让挖土埋葬这件事情，变得非常轻松。但亲人往往不愿意使用任何技能，就是这样单纯的挖土，似乎每挖一次，都注入了自己的思念和哀伤。 死者下葬之后，会在那里种一棵树。 仿佛，死者并没有死掉，而是长成了一棵树，依旧在我们身边。 “你看，老五又长高了。” “是啊，老五本来就瘦高瘦高的。” “老五啊，你要照顾一下你的侄儿。” 那些树似乎能听懂，枝繁叶茂，也许就是最好的回答。 祭司坐在死者坟前，手里拿着一片白果树叶，另一只手缓缓移动。 常人看不见，但祭司能感受到。 死者的天赋就在自己手中，似乎很安静的样子。 祭司将天赋灌入白果树叶，暂时保存着。 而祭司学徒，那些已经确定天赋是【天赋异禀】的小孩，还没有成为祭司但注定成为祭司的学徒，则捧着白果树叶，快步走向远处的马车。 那辆马车超级大，里面不是装的人，而是树。 白果树。 学徒将白果树叶轻轻点在树枝上，那树叶就这样重新长在树枝上，似乎根本没有取下来过，似乎一直都长在那里。 有些树枝光秃秃，有些树枝则长满了树叶。 有些学徒在将树叶点在树枝上，那是已经容纳天赋的白果树叶。 而有些学徒，则从另外一端取下树叶，那是空白的白果树叶。 交给祭司，祭司收纳死者的天赋，学徒再将树叶重新点在树枝上。 “大祭司，那边还有死者，不过，他的恋人似乎不愿意放手。” “哟，是灵淅啊。” 大祭司转过身来，显然认识灵淅。 几人前往丫头的位置，在河岸堤坝。 却看见丫头已经昏迷了。 地上还有些食物，却没有吃过痕迹。 “悲伤到无法进食吗？” 大祭司似乎见过太多这样的情况，微微叹气。 “嗯？！” 大祭司伸手搭在丫头的肩膀上。 “她的天赋？！” 大祭司皱着眉头，慈祥的脸庞中带着些许怜惜。 “是伤心过度，导致心如死灰吗？” () 第51章 情绪冲撞 “伤心过度，导致心如死灰？然后呢？” 阿力坐在床边，身上的伤已经慢慢痊愈。 这不是正常的那种伤口痊愈，仿佛伤口好了，还会落下病根，要慢慢修养，才能气血充盈。 这种痊愈，就是痊愈，好了就是好了。 有点像进度条，走过了多少进度，就是那么多，不需要回头在补充些什么。 阿力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但好了的那部分，就已经全好了。待到伤口痊愈的时候，就是完全康复。 妙手回春这个技能，就是如此强大。 那名男子：“然后，天赋就会发生改变。每个人在绝望或者激烈或者某种危机之中，情绪的爆发会带来一种能量，而正是这种能量让天赋发生改变。” 阿力：“那为什么我的天赋没有改变？” 那名男子：“因为你都快死了，还改变什么？如果你没受伤，而是旁观你村子被屠杀的状态，那一幕幕鲜血的飞舞，会永远刻在你脑子里。会不断的冲击情绪，会让你爆发。 但是，当时的你都快死了，那种情绪的爆发还没来得及展开，身体就已经陷入昏迷状态。再加上，我换了你的天赋，那股情绪爆发所产生的能量，很大程度上推动【老子就是身体好】的运转。” 阿力：“也就是说，我现在没有报仇的情绪？” “你自己觉得呢？” 阿力想起村子被杀掉的模样，大家都躺在地上，而且亲眼看着大牛被拧断脖子。 还有那人，说什么不是我杀的，而是怪物杀的。 倘若自己不报仇，那么村子里的人怎么办？ 甚至，到现在，估计都没有人给村子里的人进行安葬。 就这样躺在地上，连入土为安都做不到。 而且，那人还会逍遥自在，达成他的目标。 自己必须站出来，自己必须揭穿那人。 梅林村是个小村子，位置偏僻。十来天没有外人经过，这是常有的事情。 而且，村子基本上自给自足，外面有野兽，自己有种菜。虽然会去外面买些东西，或者将村子的东西卖出去，但并不是每个星期都会去。 估计，到现在，到没人知道村子的状况。 阿力怒道：“不行！这种事情不能这样结束！必须要那人付出代价。” 那名男子：“怎么让对方付出代价？跑到他面前，然后使用技能装死，接着趁他不注意捅他一刀吗？甚至，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阿力：“我不会忘记他的声音，而且……” 他女儿是阿月。 阿力不愿意想起这个女人，但内心深处也知道，阿月就在自己心底。 恨阿月，有理由，因为阿月是那人的女儿，因为阿月欺骗自己，因为阿月什么都没说。 爱阿月，有理由，因为自己就是喜欢阿月，因为跟阿月在一起很舒服，因为阿月祈求保留自己全尸。 理由太多，就像双方对战不断增加兵力，似乎哪一方想要完胜，都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 阿力：“咦？你不是说，我没有情绪爆发吗？我想要报仇这种情绪怎么解释？” 那名男子：“我是说，你的仇恨你的情绪，不足以让你的天赋发生改变。并不是说，你不想报仇。如果你当时没有受伤，那么面对村子被屠杀的场景，你也许会愤怒会爆发，从而让天赋改变。 但同时，也许会因为伤心过度，导致心如死灰，似乎全世界都没有什么重要的。就连难过，就连报仇，这些统统也都死掉了。而最后，你的天赋，同样也会死掉，变成空白。” 阿力：“天赋还能死掉？那人怎么办？一起死掉？” 那名男子笑笑：“放心吧，人没事。” “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白糖是甜的？” ………… 回到主城。 灵淅一行人已经离开雷大郡，主城的专业团队已经到了，剩下的就交给他们。 留在大郡，也帮不上什么忙。 人多力量大，对于专业对于精密来说，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留在那里，无非是想要表现自己很在乎，无非是想要表现自己不是那种冷漠的人。虽然自己只能傻站着，但似乎这种站在这里，就表示自己的热心肠。 甚至，如果有人离开，还会被说什么都不知道留下帮忙，或者什么虽然帮不上忙但留下来也许会有需要的时候。 仿佛，离开就是漠不关心，离开就是没有人情味，离开就是不懂礼貌。 “咦，家措怎么了？” 马车里，张十三刀感觉到家措的不对劲。 灵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绪，有时平静，有时激昂，有时低沉，这很正常……不用在意家措，让家措回去，我们去逛街吧。” 说着，灵淅下了马车。 张十三刀和清清也跟着下来。 家措头也不回的，驾驶马车离开。 隐约还能看见，家措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是冷了吗？ “走吧。” 灵淅带头，三人走在大街上。 由于雷大郡突然被怪物袭击，购买宝石的事情，也就无奈搁浅。 但生活依旧要继续，不能因为怪物攻城因为人类的死亡，而让自己变得消沉。 只有每个人重新振作，看向远方，人类文明才能继续前进。 “这家店的甜水面，超好吃。” 灵淅走进去，点了三碗甜水面。 清清：“这家店是老字号，很多婆婆爷爷都在这里吃。” 张十三刀看了看四周，厅堂不大，六七张桌子，显得有些拥挤。 很多人排队，而且还有很多婆婆爷爷端着碗，站在门口吃。 似乎，不坐也没事，但必须要吃下这碗甜水面。 这是张十三刀首次吃甜水面，而且还是自己去窗口端。不像在大郡，点好伤心凉粉有人给你送到座位上。 小拇指粗细的面条，或者说，称呼为面棍更加合适。上面浇着各种调料，澄亮的红油上飘着些许芝麻，中间一大坨暗红色的玩意，是秘制甜面酱。 一点都不好看，甚至，碗的内外边缘还有调料。由于打调料的人动作太快，导致调料顺着碗内外边缘流淌，端的时候无论怎样小心，都会将调料粘在手上。 “正好，我们在大郡被干扰，没怎么吃……” 灵淅说着，却又无法继续。 在大郡，确实被少主的【骄横跋扈】干扰没吃完。 但怪物来袭的时候，也是少主在逆行，也是少主站出来。 可惜，少主却死掉了。 张十三刀也想起少主，想起他双手插兜的模样。 一开始还觉得很嚣张，就像混混一样。但现在想想，似乎还有些酷酷的样子。 清清：“好啦，吃饭吧。待会正好带刀仔逛逛，似乎刀仔还没有逛过主城。” 张十三刀笑笑，没有理由放任自己陷入情绪之中。 而且，自己真的还没有逛过主城。 看向外面，似乎主城的光景正在等着自己。 张十三刀：“咦，我才发现，主城没有城墙？” 灵淅笑道：“你才发现啊？第一次来主城的时候，我见你没问，还以为你知道呐。” “真的才发现。” “因为主城有结界，不需要城墙。本来大郡也要布置结界，只不过费用太大，并且这些年都没有发生过怪物攻城的事情，所以一直拖延着这个事情。不过，现在看来，布置结界的事情，会顺利通过。” () 第52章 袁长馨 锦官主城。 吃了甜水面，走在大街上，张十三刀才发现，这是主城的另一个方向。 “没错，上次我们从泽大郡回来，所以是另一个方向。” 灵淅充当解说员的位置，给张十三刀好好普及一下关于主城的常识。 “我们三水帝国，有四座主城，而张先生所在的主城，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最新的一座主城。锦官主城。当然，说它新，是跟其他三座主城相比较而言。对我们来说，这座锦官主城也有一百三十二年的历史。” 清清连忙去摘了一朵花，递给灵淅：“哇，你讲得真好，犹如太阳一样，照耀着我的心。” 灵淅接过花朵，别在自己头上：“看来，这位张先生觉得小女子讲得不好？” “好，讲得好。” 张十三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于是连忙也摘了一朵花，送给灵淅。 “看来，这位张先生不太喜欢小女子，模仿别人的送礼，似乎不大有诚意。” 灵淅意味深长的笑着。 张十三刀挠挠头皮，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了！ 张十三刀将花朵连根拔起：“送给你，我的比她大。” 那花朵的根须，似乎还在掉土。 灵淅和清清对视一眼，都笑了。 “逗你的，傻瓜。” 灵淅笑着接过花，然后小心翼翼的重新将花栽种起来。 “你看，这里到处都是花，有诗人将这里描述为，花重锦官城。” 灵淅说着，转了个圈，仿佛自己就是美丽的花朵。 张十三刀看着灵淅，似乎双眼都被灵淅迷住，舍不得挪开。 灵淅：“傻瓜，你看看四周。” 张十三刀看向四周，似乎街道旁全都是花朵。 还有些家里的窗台上，也会放几盆花，细心的浇水。 水珠喷洒到花朵上，缓缓流淌，而有些水珠，似乎就赖在花瓣上，哪也不去。 还有些水珠，被主人喷洒到外面，却因阳光的照耀，闪过一瞬间的彩虹。 灵淅：“那边白色的建筑，看见没？” 张十三刀跟着灵淅的手指，看向远处。 一座三层小楼，通体白色，却又不是那种普通的白色。不是耀眼，也不是闪着光芒，这种白色反而给人一种深邃的感觉。 灵淅：“那是玉室，是主城唯一对技能进行训练的学校。当你觉醒技能之后，就会前往那里进行学习。” 张十三刀点点头，也不知道自己会觉醒怎样的技能。 灵淅：“而玉室的对面，看见没，全是竹子的那座小院。” 真的全是竹子，众多的竹子聚在一起，似乎本身就带有一种宁静。 仿佛，突然之间，所有的噪音都被隔绝在外。 灵淅：“那是草堂，是学习天赋有关以及各种历史和其他知识的地方。如果你在主城出身，那么四岁知晓天赋之后，就会进入草堂学习，直到觉醒技能。不过现在，很多觉醒技能之后的人，也会回到草堂来学习。 先祖的文明延续了好几千年，那是庞大的遗产。虽然我们对先祖文明的解读不到万分之一，但那些知识已经超过我们的想象。而且，还有我们自身文明积累下来的东西，同样是学不完的。 正如先祖的古训所言，‘学海无涯’，真的是如此。所以，现在怪物没有那么多，学习知识的时间也就相对多了一些。不像以前，专注于对天赋的熟悉，专注于对技能的熟悉，仿佛一切都是为了对抗怪物。” 张十三刀看着草堂，有些说不清楚的情绪。 村子的天赋指导，几乎是外婆在弄。有时候，有人觉醒技能需要前往大郡，会带着小孩一起，顺便接受大郡对于天赋的指导。 自己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村子。 灵淅：“这个院子，就是天佑大人的院子。” 天佑大人？ 谁啊？ 张十三刀看着这个院子，很普通的院子，并没有什么大富大贵或者富丽堂皇的感觉。 “你不知道天佑大人？！”清清很惊讶。 张十三刀：“那个，你知道，我从乡下来的……” 清清：“未免也太乡了吧，连天佑大人都不知道？！” 张十三刀仔细想想，确认自己真的不知道这个人。 灵淅：“你还记得，之前在泽大郡的时候，关于噬灵魔的事情吗？” 张十三刀点头。 灵淅：“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噬灵魔，是我们人类唯一进行怪物区分，唯一有名字，并且大家都认同的呐？” 张十三刀：“我之前想过，但忘记问了。” 灵淅：“因为，噬灵魔的攻击跟其他怪物完全不同。其他怪物的攻击方式，你也看见了，不管是力量还是敏捷，不管是用拳头还是尾巴，都是物理层面上的攻击。而噬灵魔，则是精神上的攻击。” 对啊！ 张十三刀想起之前在泽大郡的那个人，似乎就像疯子一样。明明自己没有老妈，却说什么两个世界，说什么老妈的天赋【望子成龙】，于是伤害了两个阿妈，最后还杀掉一个阿妈。 灵淅：“而且，噬灵魔的攻击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封闭。类似于一种结界，笼罩一片区域，就像蛋壳一样，很巨大很显眼。就算隔很远，都能看见。但也只能看见，无法进入结界，无法打破结界，只能看着。 在天佑大人之前，没人知道噬灵魔究竟是怎样攻击的。大家只是知道，在经历了噬灵魔的攻击之后，所有人都变得疯癫，而且还是带有理智的可以交流的疯癫。天赋和技能都在，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没人知道该怎样治疗，甚至，在那个年代，因为资源不足，因为要对抗怪物，就连关押的资源都没有。这些被噬灵魔攻击的人，都被处死。那种不得不杀掉自己的同类，不得不杀掉一个活生生的人，现在看来很是黑暗。 但没办法，没有那么多的资源，没有资源来关押，甚至连流放这些人的资源都没有。所有的资源都用在对抗怪物之上，不得不处死这些被噬灵魔攻击的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人类也越来越强大，那种黑暗的年代也过去了。就算被噬灵魔攻击的人，也不会被处死，而是关押起来。赛恩斯门派一直也在研究关于噬灵魔的种种，却没有任何进展，直到……” “天佑大人？”张十三刀接嘴。 灵淅：“是的，天佑大人是第一个击败噬灵魔的人。也是让我们知道，噬灵魔的攻击究竟是什么。也正是因为天佑大人击败了噬灵魔，这十多年来，再也没有噬灵魔的出现。 而之前被噬灵魔攻击的人，也在天佑大人的指导和建议下，慢慢恢复，回到自己亲人的身边，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不过，这些人都被祭堂所关注，害怕出现意外。 之前泽大郡的那个人，就是意外。这么多年，似乎只出现了这一个意外。你想想，本来被关押的人，却因为天佑大人而可以回到自己亲人身边，甚至慢慢恢复好转……” 灵淅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确，这个天佑大人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如果历史要记录，那么必然会有天佑大人的名字。 清清：“对了，天佑大人的女儿也正好十一岁，跟你同岁。说不定，你觉醒技能之后，就会遇见那女孩。”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要不，我们不要灵淅了，去追求天佑大人的女儿如何，据说温柔贤淑哦。而且，她的天赋【忠贞不渝】，只要爱上你就觉得不会背叛，哪怕是被你抛弃。怎么样？是不是很动心？” 清清用胳膊肘碰碰张十三刀，仿佛根本不在意身旁的灵淅。 张十三刀：“我没兴趣。” 清清：“那你想不想知道她的名字呀？到时候不会认错。” “我不想。” “哦，那女孩叫袁长馨。” () 第53章 召唤七夕 袁长馨？ 这个名字，很一般嘛。 不过，似乎在哪里听过？ 不可能，自己的记忆里，绝对没有这个名字。 张十三刀在思考。 清清：“你看，灵淅姐，刀仔听到名字之后就不说话了。仅仅一个名字就吸引了刀仔，看见本人那还了得？” “好啦，就你调皮！” 灵淅笑着对清清说，但眼神似乎在关注刀仔。 张十三刀：“我发现，清清你似乎总喜欢挑事呢？” “没办法，睡醒了，就是这样。” 清清毫不在意，似乎根本就不是自己挑事，大摇大摆继续逛街。 而灵淅和张十三刀，却看着对方。 眼神里有话。 张十三刀连忙解释：“我没有想过……” “好啦，我知道你没有。” 灵淅伸手捏了一下刀仔的手掌心，又瞬间拿开。 “这里人多，下次在树林里的时候，再让你牵手好吗？” 张十三刀内心充满甜蜜：“好啊。” 灵淅看了看四周，悄悄靠在在张十三刀耳边轻轻说： “不只是牵手哟。” ………… “啊哈！你赚到了！” 灵淅很开心，紧接着，清清也很开心。 一个老阿姨，推着小车，上面放着竹编的蒸笼。 灵淅：“这是叶儿粑，超好吃，而且阿姨不是每天都来的。” “就是，超好吃，好吃到爆炸。”清清也在一旁帮腔。 叶儿粑，一团灰白色糯米的团子，不是圆子而是团子，长条形。两边则是绿色的叶子包裹，但并不是全部包裹，仿佛只是为了让手好拿住叶儿粑。 糯米是软的，叶子是清香的，经过竹编的蒸笼，仿佛所有的清香都汇聚到其中。 一口咬下，里面是肉，而且还是肥肉。 油腻、肥腻，似乎故意放入肥肉，在这清香之中放入一坨肥肉。 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胖子在跳草裙舞。 不过，真的很好吃。 这种搭配，听起来违和，但吃起来，似乎，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张十三刀跟着灵淅和清清，一路逛，见识了主城太多的不一样。 可以说，几乎跟村子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 ………… “你想回村子看看吗？” 阿力：“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反正你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动手杀掉你们村子的吗？” 阿力：“我当然想知道，但是，我们这样回去，会不会被发现？” “你当时装死的时候，也听见他们的对话。你觉得，他们会派人守在哪里吗？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漏洞么。” 阿力：“我们回去就可以知道凶手是谁？” “应该可以吧。” 那名男子也不确定。 不过，只有到了才知道。 阿力有些害怕，不知道村子现在是什么模样。 按照之前的想法，村子的模样应该没有变过。 也就意味着，阿力如果回到村子的话，看见的，依然是一地尸体。 阿力跟着那名男子回到村子。 梅林村。 取自幸福梅林。 明明是阿力的村子，但看上去就像阿力却跟着那名男子回来。 阿力竟然走在后面。 “喂，你迟到了。” 一名女子站在村口，身边还有一条黑色的獒，吐着酱紫色的舌头，坐在那。 阿力：“还有其他人？” 那名男子：“你觉得，凭你还是凭我，可以找到凶手？” 女子：“好啦，快点吧，弄完我还要去逛街呐。” 两个大男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选择不说话。 走进村子，果然，一地尸体。 苍蝇在飞舞，浓郁的臭味弥漫开来。 流淌的鲜血早已干涸，不过，草根依旧能看见血液凝结的暗红色。 三人踏进村子，一些动物瞬间跑开。 幸好，这附近没有什么大型的食腐动物，要不然，村子就成了他们的饭堂。 “技能·召唤七夕。” 女子施展技能，一股幽蓝的波动从手心里传来，像烟雾，像水波，像云，又像闪电。不好形容那玩意，唯一可以确定的，那玩意是幽蓝色的。 那条獒似乎早就习惯，主动跑到跟前，低着头。 女子掌心放在那条獒的头上，那股幽蓝似乎找到了容器，瞬间进入那条獒的体内。 以至于，那条獒正在泛着幽蓝的光芒。 “去吧。” 那条獒得到命令，转身跑开，低着头在村子里四处嗅嗅。 阿力有些疑惑：“召唤七夕这个技能，不是主要用于侦察么？” 女子不屑：“学校里，大部分老师都是这样讲的。确实没错，七夕对于敌人到来之前的侦察，很灵敏，但并不意味着，这个技能仅限于此。学校老师这样认为，大部分人这样认为，是因为这个技能对怪物有用的地方，仅限于此。 但事实上，召唤七夕这个技能，来自先祖的怨念，类似于一种诅咒，但跟传统的诅咒不大一样。七夕，是一种灵，必须寄托在獒身上才能发挥作用。如果你没有獒，只是召唤七夕，那过不了多久，七夕就会自己消散。” 阿力听得很专注，毕竟是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女子：“召唤七夕，来自先祖的怨念，据说是一种特殊的狗。这种狗，对于成双成对的敌人，有着相当灵敏的识别度。所以，对于怪物成群结队的出现，召唤七夕往往比千里眼这种技能，更早发现。 这就是，对于怪物有用的地方。而事实上，召唤七夕不止于此，因为来自先祖的怨念，所以就算敌人离开，也同样能够感知到。这种怨念，不会因为成双成对的人离开，而消失。” 阿力：“听起来，跟来龙去脉这个技能很像。” 女子摇摇头：“你确定你的天赋是【得心应手】，怎么感觉毫无脑子呢？” “你怎么知道我的天赋？” 阿力有些惊讶，看向身边的男子，眼神在说，是你告诉她的？ 男子微微摇头。 女子：“你怎么知道白糖是甜的？” 嗯？ 又是这个比喻？ 阿力：“因为我吃过。” 女子：“对啊，我吃过，所以我知道白糖是甜的。我经常吃，所以我不用吃也知道，眼前的白糖是甜的。” 不就是熟能生巧嘛，不就是见多了所以熟悉嘛，直接说不就好了么。 阿力：“那可不一定，谁知道眼前的白糖，是不是真的白糖呢？” 女子笑道：“没错，就是这样，现在看起来，才有点像【得心应手】的样子。不要局限于所谓的老师，所谓的祭司，对于天赋这玩意，所有权威都是小孩。” “woof！” 那条獒叫了一声，跑回来。 女子伸手，揉揉獒的头，那股幽蓝被拉扯出来。 同时，那条獒也不再泛着蓝光。 而那股幽蓝并没有直接消失，正在女子手中渐渐聚拢。 “这就是区别，来龙去脉探知的是残留情绪，从这里经过的每一个人的情绪。并且，可以锁定某种情绪之后，去不远处继续施展技能，从而进行短时间内的一种追踪。 但召唤七夕这个技能，能够直接形成模样。不过，只能针对于两人以上的同行才有效果。倘若对方是单独离开的，那么这种来自先祖的怨念，就会直接无视对方。” 女子手中的那股幽蓝成形，竟然是三个人的长相。 “这就是怨念的力量，独属于七夕的怨念。” 小生拿出身份证，眼前的人竟然消失了。根本没有什么人在检查，周围只是山沟，流水声以及阳光洒下的树影。甚至，连七夕都不在了……小生突然坐起来，竟然在蓉城的房间里，这一切只是梦？ () 第54章 公子哥 梅林村。 阿力很惊讶，从来没有听说过召唤七夕这个技能，竟然可以形成人像？！ 难道，这就是村子和外面的差别吗？ 说不定，很多人都知道这一点。 阿力的惊讶，不只是因为自己的无知，还有那三人的模样。 看着那三人的长相，就想起村子被屠杀的那天。 另一方面，是再次看到阿月的模样。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她，但现在才发现，原来她一直在自己内心深处。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阿花。 “你不说，凶手只有两人吗？” 那名男子突然说道。 阿力：“是只有两人，她是他的女儿。” 女子取消技能：“好了，我们都知道了，我先走了，预约了美容师。” 这就走了？ 阿力看着那女子，真的就这样走了。 那两人是谁？ 什么我们都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啊！ 那名男子：“按理来说，仅仅知道长相是没用的。就像我随便给你一个人的长相，让你去找出这个人，你根本无从下手。但幸运的是，这人很出名，所以身份这些大家都知道。” “谁？” “锦官主城，城卫总长，汉森。” ………… 锦官主城。 “阿月，你终于回来啦。” 一名公子哥打扮的男子，手拿折扇，似乎翩翩君子风范。 “我们没有那么熟，请叫我全名。” 阿月推着轮椅，似乎根本就不想理睬这人。 公子哥：“好吧，妮月。” “请不要省略我的姓。” 阿月冷冰冰的说。 公子哥微微摇晃折扇，并不在意：“汉妮月，散心的感觉如何？” 阿月：“很好。” 公子哥：“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阿月：“有。” 公子哥：“乡下的感觉如何？听说，到处都是鸡屎、牛屎、马屎？” 阿月：“嗯。” 公子哥：“还不错的感觉，也许，下一次，我们可以一起去。去踏青，去看花，去感受大自然的馈赠。” 阿月：“没空。” 公子哥：“不着急，我可以等你有空的时候。对了，阿月，你离开的这段时间，为了寄托我的思念，一首上等好诗从天而降，文思如泉涌……” 写诗？ 阿月想起力哥，那个不会写诗的男孩，却会直接说你好美。 没有什么杂念，没有什么心思，似乎只是单纯的喜欢自己。 想起，之前自己还亲了他一下。 还有阿花那小姑娘，用分身术，一左一右亲了力哥。记得当时力哥的表情，真的是一脸猪哥样。 嘻嘻，还跟阿花开玩笑，要两人一起嫁给力哥。 阿月想着，不由的嘴角微微翘起。 自己当时真的这样讲，完全没有在意自己是女孩子。 阿月的脸，微微泛红。 不过， 他还活着吗？ 他的技能是装死，当时他应该处于装死的状态，他应该还活着吧。 公子哥：“哇，你都感动了。看来真的是好诗，让你微笑，让你脸红，完全切合整首诗的意境……” “你滚！” 公子哥整理衣领：“嗯？你刚才说什么？” 阿月：“你的天赋【死缠烂打】，你真的应该好好学学前辈，用这个天赋去耗死一头怪物。” 公子哥：“没办法，我的眼里只有你，不管什么怪物，不管什么灾难，只要有你，就有全世界。” 阿月：“我有点想吐。” 撕拉！ 公子哥毫不犹豫的撕下一截袖子。 丝绸的，面料超好。 连撕下的声音，都很好听。 公子哥将这截袖子递给阿月。 “随便吐。” ………… 回到院子，张十三刀累惨了。 真的，很女孩子一起逛街，真的会要命。 灵淅却一脸还不错的样子，哼着歌，似乎还可以继续再逛几个小时。 张十三刀：“没看见家措呢？” 灵淅：“他应该在房间里，不用管他，他的身体很好。待会，你不要跟他说话，他生病的时候最讨厌说话。记住，别跟他说话，就算是问要不要喝点水，他也会暴躁起来的。” 张十三刀：“那我还是晚点再进去吧，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好了。” 灵淅：“好啊，我进屋换件衣服。” 又换衣服？ 不过也是，回家之后，换衣服似乎也很正常。 灵淅刚刚踏进屋，突然想起什么，说：“你要不要进来？” 进来？ 去你屋里？ 张十三刀下意识的犹豫：“不好吧。” “哼！” 房门嘭的一下关上。 张十三刀愣愣的看着房门，自己说错了？ 难道，自己要点头说好？ “哼！” 灵淅打开房门，站在那里，双手交叉。 就差没在脸上写着，我正在生气，你快点来哄我，要不然，哼！ 张十三刀：“我……” “哼！” 张十三刀：“那个，刚才……” “哼！” 张十三刀：“我现在可以进去吗？” “哼，你进去干嘛！” 灵淅一脸不高兴，不过，似乎又想到自己的话语，想起某种回答，突然脸颊有些泛红。 张十三刀：“你脸红了。” “哼，红了又怎样？” 张十三刀：“红了，挺美的。” “哼！” 灵淅想要继续板着脸，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有些想笑。 红了，挺美的。 只有你这个傻瓜，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张十三刀：“对不起啊，刚才是我不好。”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错在哪里，不过先认错，这总没错。 灵淅：“你知道你自己不好，你刚才不好在哪里？” 张十三刀愣住，支吾半天：“我还没有想到。” 扑哧！ 灵淅笑出声来，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是这个回答。 “你呀！” 灵淅伸出手指，在张十三刀的额头上杵了一下。 “你怎么可以拒绝一个女孩子的邀请呢？” 灵淅拉着张十三刀的双手，两人面对面。 “以后，不准拒绝我的邀请，听到了吗？” 张十三刀感受着手掌传来的温度，感受着面对面传来的香味，似乎自己的大脑有些无法思考，连简单的对话都做不到。 张十三刀用力点头：“嗯。” “如果连你都拒绝我，这个世界……不要拒绝我，好吗，十三？” 灵淅的话语突然变得温柔，甚至带着丝丝的恳求。 双手微微用力，两人从面对面手牵手，变成互相拥抱。 嘭！ 院子门被打开。 “灵淅姐……” 是清清。 “哎哟，灵淅姐不在。” 清清退出院子，将门关好。 张十三刀有些郁闷，因为还没有来得及感受拥抱的温度，这似乎是两人首次拥抱。 就被清清打断了。 灵淅笑着：“傻瓜。” 说完，在张十三刀的脸上，亲了一下。 灵淅对着大门喊道：“进来吧，我知道你没走。” 清清：“我走啦，已经走啦，你们继续。” 灵淅：“你不进来，以后就别进来了。” 清清：“好吧好吧，是你要我进来的。” 院子门被打开，清清遮住自己的双眼，慢慢走进来。 清清：“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只是有东西放在你那里，过来取走就好。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 () 第55章 排查 院子里。 又是新的一天。 张十三刀早早醒来。 不是因为不想睡，而是睡不着。 家措跟自己一个房间，虽然是两张床，但似乎情绪充满了整个房间。 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不舒服。 张十三刀没睡好，也就早早起来。 “哟，早上好呀。” 灵淅没有梳妆打扮，头发蓬松。 不过，似乎并不难看。 灵淅：“你在看什么？” 张十三刀想都没想就回答：“看美女。” 灵淅走过来，双手掐住张十三刀的脸颊：“哇哇，我们十三也学坏了哟。” “没有啊，只是说实话而已。” “哎哟，我都不知道怎么反驳你了。” 灵淅笑笑，听到张十三刀夸奖自己，总是感觉很舒服。 尤其是，只有两人相处的时候。 “灵淅……” 张十三刀温柔的唤，伸手将灵淅的双手握在掌心。 “怎么了？” 灵淅低下头，似乎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张十三刀主动，用这样的语气，这样唤灵淅的名字。 张十三刀：“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要唤你的名字。” “嘻嘻。” 掌心传来温度，似乎在这清凉的早晨，带来完全不同的温暖。 两人相视一笑。 其实不知道为什么要笑，也不知道为什么相视。 一股情愫在两人之间绽放，虽然不是第一次牵手，也不是第一次这样面对面，但总是能够感受到那种美好。 说不清的美好，就是很美好，仿佛时间停止，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对方。 张十三刀：“可以抱抱你吗？” “嗯。” 张十三刀缓缓将灵淅拉入怀里。 似乎，为新的一天，点亮了新的太阳。 两人就是新的太阳，温暖着对方。 爱情总是神秘而且神奇，那种发自内心的澎湃，那种似乎连星星都能摘下的无畏，那种仿佛连钢铁都能折断的温柔。 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能够在一起，真好。 能够这样看着，这样拥抱，真好。 昨天，被清清打断，今天…… 嘭！ 院子门被推开。 是清清。 妈哟！ 有完没完！ 昨天也是你。 张十三刀：“你……” “你什么你，大清早的卿卿我我，晚上该做的事情，为什么要放在清晨来做。” 先发制人。 清清在张十三刀开口之前，就说了一大串。 清清：“走吧，灵淅姐，老大有事。” 灵淅皱着眉头：“今天不是休息么？什么事情啊？” 似乎，不愿意松开张十三刀的手，不愿意离开那份温暖。 清清：“我怎么知道，不过看起来很紧急的样子。走吧，要不然我也不会这样急匆匆来找你。” “好吧。” 灵淅收拾一下，跟着清清出门了。 临走的时候，灵淅快速的在张十三刀脸上亲了一下。 “等我回来哟。” ………… “我知道今天是休息，但怪物攻城的事情，影响很大。” 不是刑堂，而是城卫府。 所有的城卫以及刑捕，还有城主府的人员，都在这里集合。 城卫总长大人，正在讲话。 “这么多年，怪物一直没有出现攻城的事情。有学者呼吁，说这是怪物的计谋，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从而再次攻城的时候不会遭到强烈的抵抗。现在，怪物攻城的事情发生了，我们要确保，不会出现下一次怪物攻城。” 鬼扯！ 怪物又不听我的，怪物是不是攻城又不是我们说了算。 “从这次怪物攻城的事件中，也暴露出我们整个防御体系的诸多弱点。因为长时间没有发生怪物攻城，我们都松懈了，这一点，不得不承认。虽然美好的生活人人向往，大家都不希望提心吊胆的生活。 不希望每天担心怪物是否会进攻，不希望随时都绷紧神经准备战斗或者逃命。我也不希望自己过上这样的生活，但是，不希望并不意味着逃避。我们要正视问题，要看清楚，怪物的进攻不可避免。 也许，我们努力，我们拼命，有一天能够消灭怪物，能够让子孙活在一个没有怪物袭击的世界里。所以，我们从今天开始，启动五加二白加黑的模式，彻底排查主城的所有防御漏洞。” 五加二？ 白加黑？ 我！ “这一次的怪物攻城，给我们敲响了警钟。试问一下，如果这次怪物攻城不是发生在雷大郡，而是发生在泽大郡，泽大郡有自保的把握吗？甚至，倘若发生在主城呢？面对那三头怪物的攻击，主城能够保证城民的安全吗？ 如果，下次来攻城的，不是三头而是五头怪物呢？或者，像几十年前那样，成群结队的出现呢？我们不能再这样大意下去，防卫工作必须处于优先级，与怪物战斗的事情，永远都不是小事情。 这一次，我会作出表率，我会站在第一线。负责所有的防卫工作，包括雷泽两个大郡的结界布置，郡护的培训工作，还有各种预案的制定，以及对百姓的宣传辅导工作。这些，都是前辈们留下的遗泽。 在血与火的考验中，前辈们留下无数经验，如何应对怪物，如何在怪物攻城中做好高效的抵抗，如何疏散百姓以确保最大的生存率。这些，都有……只是安逸的生活让我们忘记了而已。 我希望，下一次怪物袭击，不管是多么厉害的怪物，不管有多少怪物，都无法冲破我们的防御，都无法伤害到我们的百姓。甚至，我希望有一天，百姓可以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着怪物的袭击。 不用担心任何生命安全的问题。因为，我们的防御让怪物无法冲破，因为我们的战士完全可以阻挡怪物，因为怪物在我们人类面前将不堪一击！” ………… 回到刑堂。 老大：“大家按照各自分配的区域，认真排查，做好记录。都细心点，我这个人你们都知道，超多疑。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老大，你就这样说出来，真的好吗？” 老大：“怎么，你要去告诉城卫总长大人吗？就算他站在我面前，也无法改变，他依旧只是我怀疑的对象而已。” 众人相信这一点，老大的天赋就是【超多疑】，没人可以逃过老大的怀疑。 老大：“还有，因为怪物攻城的事情，怪盗以及购买赝品宝石这件事，先暂时放一放。要做的，就是排查，就是找到主城防御的弱点。” 全体运转起来。 各类的工作人员都在大街小巷排查。 还有所谓的宣传教育，在各个人多的地点，摆桌子拉横幅发传单。 技能镜花水月，非常形象直观的展现了，怪物攻城时，百姓应该注意什么应该怎样寻找最优逃生路线。 小生刚刚反应过来，自己依旧在梦里的时候，似乎一瞬间梦境就开始破碎。哪怕小生不愿意，也无法阻止梦境的破碎，更无法阻止自己的醒来。小生睁开眼，还是天黑，但卧室门那里，却多了一颗人头。 () 第56章 讲故事 “无聊啊！排查个屁！最关键的是，我又不能睡午觉了。” 清清一边走，一边抱怨。 张十三刀：“我看，不能睡午觉，才是你唯一想说的吧。” 清清：“哎哟，刀仔你这么了解我呀，要不，别跟灵淅姐在一起了，跟我好了。我那里，也有空的房间，还有空的床哟。” 灵淅笑笑：“看来，你还是很精神嘛。” 排查工作很枯燥，而且看不到任何实际的进展。 一张张表格，在手上，去对比百姓的房间，去对比街道的宽度，去对比每个节点的防御。 人员知识的排查，街道布置的排查，法阵节点以及各种备用设施的排查。 非常详细。 很难想象，这玩意是怪物攻城之后，才去做的表格。 仿佛，一早就做好了这个表格，只是等待时机让表格出现在众人手里而已。 清清：“老大说的没错，确实有些可疑。” 灵淅：“那你想不想听听我的牵强，不下十个版本。” 清清：“其实，我觉得【牵强附会】这个天赋，最合适的地方不是刑捕，而是写。” 灵淅：“那我就写一个《清清与怪盗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怎样？” “把内容讲出来呀。” 清清有点挑衅的样子，似乎不相信灵淅真的可以瞬间编一个故事出来。 灵淅：“不要小看【牵强附会】这个天赋，根本就不需要考虑。怪盗是怪盗，清清是刑捕，一个是猫一个是鼠。怪盗潇洒，从未失手，月夜中风衣飘舞，微微作响，散发着迷人的声音。 清清是刑捕，也是女孩，不知不觉这场抓捕变成两人恋爱的追逐。不过，这只是清清的一厢情愿而已。” 清清：“瞎说！才不是一厢情愿呐！” 灵淅笑道：“清清不承认，哪有女孩愿意承认自己是一厢情愿呢？但清清，确实爱上了怪盗，甚至都不知道怪盗究竟长什么模样。爱情，就是这么突然。直到有一天，怪盗失手了，被清清追上。 但这个时候，矛盾的状态在清清内心冲撞，是抓住怪盗还是放了怪盗？作为刑捕，怪盗是罪犯，不管多么潇洒不管什么劫富济贫，罪犯就是罪犯。可是，清清喜欢怪盗啊，在爱情面前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清清提出要求，让怪盗取下面具，用看清楚怪盗的长相来作为放他走的交换条件。怪盗答应了，怪盗的声音很好听，下巴也很好看，还有露出的双眼似乎也很迷人。清清期待着，怪盗取下面具，结果……” 清清和张十三刀都没说话，似乎不知不觉被故事吸引。 灵淅：“结果，清清醒了。原来，这只是一场梦，自己只是一个刚刚踏入刑堂的实习生。但奇怪的事情是，梦境中的人和事，都能在现实中对应上。比如在梦里，清清已经是快三年的刑捕，对于刑堂里的人和事，自然很熟悉。 但现实之中，清清只是一个实习生，很多东西都没有接触也没有了解，根本就不知道。清清不断对比着梦境和现实，发现，那个梦境似乎根本就不是梦境，完全就是现实的写照。 同样的人，同样的天赋技能，同样的事情发生。似乎一切一切，都是按照梦境中的发展来前行。依旧有怪盗，清清依旧在追捕怪盗。那一天，很快到来。梦境的终点，怪盗即将取下面具的那天。 然后，清清再次醒来，原来是梦中梦。” 清清和张十三刀的表情，似乎在说，然后呢？ 灵淅：“然后，清清穿好衣服，自己作为刑堂的实习生，着装方面自然不能太随意。毕竟，刚刚进入刑堂，给同事和老大保留一个好印象，非常重要。但是，走进刑堂大门，那些建筑，那些桌子，那些人和事，都跟梦境中没有区别。 自己还在做梦？清清问自己，却找不到答案。忐忑中，保守着秘密，怪异而不合群的工作生活着。有时候，清清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果然按照梦境中的剧情发生了。有时候，清清会故意改变事情的发生。 但似乎，绕了一个圈子之后，又回到梦境中的剧情轨迹。依旧是怪盗，依旧是追捕，甚至，依旧是那天怪盗取下面具，清清再次醒来。这一次，清清不再认为这是梦境，不再认为自己的醒来是做梦。 而是，自己的人生在不断循环重复。” 清清挑挑眉，似乎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故事。 灵淅：“当然，人生在不断循环重复，这只是清清的猜测。不过，当事情再一次发生，再一次重复，清清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几乎可以确认，自己的人生在循环，自己卡在这个时间段里。 怎么办？清清挣扎，想要脱离这样的怪事，但毫无作用。就算离开刑堂，就算远离主城，似乎也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然后继续梦境中的剧情推进。就像有一只大手，在无形中掌控着一切。 再一次醒来，清清有些崩溃。找到自己的灵淅姐，告诉了一切，但灵淅姐却不相信。找到刀仔，但刀仔只是让清清多喝水多睡觉。哪怕是超多疑的老大，对清清的话语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 张十三刀也跟着紧张起来。 灵淅：“既然不能依靠别人，那就靠自己。清清开始寻找突破口，发现，似乎只要大的走向不变，一些小事情的话，自己是自由的。比如，离开刑堂会导致另外的事情发生，从而强迫清清回到刑堂。 但如果只是晚餐吃饭还是吃面，似乎完全可以随意。清清渐渐把握一些窍门，既然小事可以随意，那么在不影响大体走向的时候，清清开始学习。不断的请教所谓的专家，不断的研究那些关于时空以及哲学还有神话方面的书籍。 甚至，连先祖文明中那些根本看不懂的玩意，资料遗漏很多的玩意，都在清清的学习之中。本以为，这一次的人生循环，也不会有什么意外。但某一天，夜里，怪盗进入清清的房间。 说，‘你有没有觉得这段时间一直在重复。’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似乎怪盗很肯定清清知晓人生循环重复的事情。” 清清和张十三刀等待着，却没有下文。 灵淅：“讲完了。” 清清不愿意：“什么讲完了，明明就是才刚刚开始，继续继续！” 灵淅笑笑：“这下知道【牵强附会】的力量了吧，嘿嘿，让你小瞧我的天赋。” 清清：“我不小瞧，不小瞧，继续讲完吧。” 灵淅摇摇头，笑着说：“我们还有工作，还要排查，没有时间。” 清清：“我来做，我和刀仔来排查，你讲故事。” 灵淅严肃道：“刀仔不是正式的刑捕助手，跟我们出来一起，只是勉强用驾驶马车的借口。不能让刀仔碰这些表格，事情不大，但规矩不能坏。” 清清抿嘴，犹豫，然后果断说道：“好吧，我一个人来做全部都由我来排查。你继续讲，清清和怪盗，究竟发生了什么？逃出去了吗？怎样逃出去的？” () 第57章 汉妮月 大街上，灵淅和清清作为刑捕，整个排查，正在梳理表格。 而张十三刀，则作为马夫的身份，跟在两人后面。 都知道这是借口，但有时候，总是需要这种借口。 三人在一起，似乎排查也不是那么无聊。 故事当然没有讲完，悬念总会更加吸引人。 清清哀求道：“你快讲嘛，后来怎样了？” 灵淅：“我不知道，你那么喜欢这个故事，可以自己编一个结局呀。” 清清：“不要啦，自己编结局，哪有你讲的好。快讲吧，清清遇见怪盗之后，然后呢？” 灵淅笑着摇摇头，似乎打定主意不再讲下去。 张十三刀：“要不，我来接着讲？” “不要！” “为什么？” “因为你讲得不好。” “你都没听，你怎么知道我讲得不好？” “你就是讲得不好，就是讲得不好！” 张十三刀无话可说。 清清：“惨了，我又想睡觉了。” 怎么就你事多呢？ 清清看着张十三刀：“说，你刚才是不是在心里骂我了？” 你怎么知道？ 清清：“哼，看你的表情就知道。” 喂，真的可以读心吗？ 灵淅：“好啦，我们吃点东西吧。” 清清举起双手：“耶，我们回家吃，顺便眯一会。” 灵淅摇摇头：“家措不舒服，我们不要去打扰他。” 清清：“也是哦，从雷大郡回来之后，似乎家措就不舒服。严重吗？” 灵淅：“还好吧，估计就这两天吧。” ………… 饭馆二楼。 三人在外面吃饭，随意挑了一张靠窗的桌子。 豆花饭，就算再挑食的人，也不会觉得难吃。 配上毛血旺这种辣菜，别说你想睡觉，就算想死掉也要等着吃完再说。 好辣！ 张十三刀满头大汗，仅仅是吃饭而已，却像在外面跑步回来一样。 好麻！ 不断擦汗，甚至把头和手伸到窗外，想要扇风来给自己降温。 咦？ 一道身影在窗下。 很熟悉的身影。 还有那熟悉的轮椅。 错不了！ “月姐！” 张十三刀很兴奋，离开村子之后，似乎第一次看见熟人。 这种兴奋感，无异于他乡遇故知，仿佛不由自主的放下戒备和担子，不由自主的会想要微笑和开心。 不过， “原来是灵淅殿下。” 阿月抬头，冷冰冰的。 “管好你的两个手下，嘴巴太臭！” 张十三刀似乎不敢相信，月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是不是月姐没有认出我来？ “月……” 张十三刀还想开口，却被盾牌挡住。 整个人都被盾牌挡住。 是灵淅的盾兵。 灵淅站起来，对着窗户下的阿月，微微点头。 似乎在道歉，似乎在表达自己管教不好。 阿月也点点头，似乎在表达自己收到这份歉意。 ………… “你认识汉妮月？” 两人坐在广场上。 这是主城最大的广场，也是出于城中心的广场。 很多人在这里散步，有外地的，也有本地的。 清清去排查，拿着表格挨个询问。 灵淅和张十三刀则坐在广场的木质长椅上，聊着。 张十三刀：“你说阿月姐吗？我都不知道阿月姐的全名是汉妮月。” 灵淅：“你叫她阿月姐？这些亲近的称呼，却不知道她的全名？” 张十三刀：“月姐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全名，村里人都叫她阿月，她也是这样介绍自己的。” 灵淅：“阿月？啧啧，你知道她的身份吗？” 张十三刀摇摇头。 灵淅：“你的月姐，全名汉妮月，是城卫总长大人汉森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子嗣。” “哦。” 张十三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灵淅笑了：“就知道你不会惊讶。” 张十三刀：“有什么好惊讶的？” 灵淅：“对啊，有什么好惊讶的。有些人认为，城卫总长的女儿，好厉害的样子。有些人不惊讶，是因为自己也是身在高位，所以平等对待。只有极少人的不惊讶，是根本不觉得‘城卫总长’这个位置有什么特殊。 他们脑子里还没有相应的概念，也就没有这个概念所代表的深层次含义。这些所谓的概念，所谓的深层次含义，都是人为编造的玩意。大家只是互相编织概念，然后以人数优势来互相嘲笑。 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张十三刀似懂非懂。 不过，还有更重要的问题。 张十三刀：“为什么月姐不认识我了？还要说那些话？” 灵淅：“因为她是故意的。” “嗯？” 灵淅：“我也不太确定，因为我跟汉妮月并不熟悉。不过，她的天赋【温柔似水】，不会做出这种强硬的言行。所以，她是故意这样说的，故意这样做的。那么，为什么要这样呢？ 按照你所言，汉妮月两个多月之前来到你们村子，那么她肯定认识你。而且，按照她的天赋，能够两个多月待在你们村子，也算是被你们村子绝大部分接纳，所以才能待两个多月。 她在假装不认识你，但问题又来了，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你呢？她肯定知道‘我知道她的天赋’，她肯定知道‘我知道她这样做是故意的，是有原因的’，那么她想要传递什么呢？” 张十三刀听的有些绕，似乎不太明白。 “为什么你确定，月姐知道什么你知道她的天赋之类的？” 灵淅：“因为我们有互相点头。” 互相点头？ 这算什么？ 张十三刀：“会不会都是你的猜测，其实月姐仅仅是单纯的没有认出我？” 灵淅：“首先，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没错。其次，汉妮月怎么可能没有认出你？她能看清楚我，就能看清楚你。那么，如何解释她能看清楚你却没有认出你呢？ 最关键的一点，她知道清清是我的好友，而不是我的手下。所以，她是故意那样说的，想要给我暗示。然后我点头，表示明白这个暗示，她也点头。只是，我没有明白，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现在唯一能够确认的，就是汉妮月在假装不认识你。至于为什么，我们不知道。而且，按照你说的，你离开村子的时候，汉妮月还在村子里。另外一个疑点就是，为什么她会这个时候回来？ 是因为怪物攻城，所以感到危险，于是回来？这些疑点，我还没有找到一个牵强，可以串通解释这些疑点。所以，要想进一步知道的话，查查汉妮月回来的时间，也许是一个突破口。” 张十三刀：“会不会是村子出什么事情了？” 灵淅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 【温柔似水】：我很少发脾气，似乎很多事情并不足以惹我生气。但是，并不意味着我在所有事情上都会温柔。极少的事情，同样会惹怒我，就像洪水暴发一样。 拥有这种天赋的人，除了继承水一般的温柔之外，也拥有水一般的倔强。那种温柔的倔强，犹如滴水穿石一样，没有什么愤怒没有什么大吵大闹。另外，拥有这种天赋的人，温柔会散发出去，就像一滩湖泊一样，散发着温柔，让人感到舒服。 那颗人头尖叫一声“有鬼啊”，吓了小生一大跳，接着那颗人头消失了。小生都不清楚，这究竟是梦里的内容，还是自己睡醒迷糊产生的幻觉。不过，为什么她要叫“有鬼啊”呢？ () 第58章 梅林村 夜晚，没有月亮。 本来应该是圆月，却被云层遮挡。 还好的是，夜空中的星星有几个，不然抬头望向夜空，都没有什么可以看的。 “家措，辛苦你了。” “殿下，这是我应该做的。” “可惜了，还是没有进化，也许，是因为情绪的方向不适合吧。” “殿下，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天赋呢？明明……” “好了家措，你累了，休息吧。” ………… 天明。 “哟，早上好呀。” 灵淅推开房门，看见张十三刀坐在院子里。 “早啊。” 只不过，张十三刀的回应，有些应付。 灵淅：“怎么了？还在想汉妮月的事情么？” 张十三刀：“我昨天不是说，会不会村子出事了，然后就一直担心，整个晚上都没怎么入睡。你说过，让我相信我的感觉，难道村子真的出事了？” 灵淅摇摇头：“恐惧的感觉，是最难判断的。你根本不知道那种恐惧的感觉是真的提示，还是自己自编自导的一种感觉。就像技能我锁门了吗，这就是一种自编自导的恐惧，仿佛直接陷入自己没锁门之后的恐怖状态。 那种恐惧的感觉，犹如自己快要溺水身亡，拼命想要抓住某些救命稻草。但是，这种溺水身亡的说辞，只是自编自导而已。那种恐惧的感觉让你直接将无法确定的事情，当做真实来处理。 很容易忽略前提条件，就直接变成如何应对。就像自编自导的恐惧，自己马上就要溺水身亡了。我们不会去问，自己真的会溺水身亡吗？而是，直接去寻找解决方式，究竟应该如何避免自己溺水身亡。 这样的话，从一开始，就变成一个笑话。不管后面如何努力，不管后面如何逻辑严谨，从一开始就是鬼扯。恐惧的感觉是最难判断的，所以我也不清楚，你的恐惧究竟是真还是假。” 张十三刀有些犹豫：“要不，我回去一趟？” 灵淅笑了：“是啊，那些认为自己没锁门的人，也会想着回去看一看。” 张十三刀有些尴尬。 灵淅：“这样吧，过两天，我请个假陪你回去一趟。” 张十三刀：“请假？不好吧，不是说，最近五加二白加黑么？” 灵淅：“没事，昨天休息我都没有休息，请假很正常的。” 不过，事情总是出乎意料。 没有过两天，当天下午就决定出发。 ………… “刀仔，你说你的村子叫什么名字？” “梅林村呀，怎么了？” “走，马车上说。” 灵淅随意收拾些东西，拉着张十三刀上了马车。 家措平稳而迅速的驾驶马车。 停在城外。 陆陆续续来了几辆马车，一起出发。 “有人汇报，说梅林村遭受怪物袭击。这件事情本来是报给泽大郡的刑堂，但是，怪物攻城的事情刚刚发生，现在大家对怪物两个字非常关注。于是，泽大郡刑堂将事情汇报给我们。 你也知道，怪物攻城事件之后，全方位都在运转。而这个时候，竟然又出现怪物进攻村子的事情，所以大家显得高度重视。前面的马车，就是城卫总长，决定亲自带队前往梅林村。” 灵淅说着，说的都是废话。 却没有告诉张十三刀，梅林村究竟怎样了。 只是怪物袭击，但袭击到怎样的程度？ 又或者，反过来想想，究竟怎样的死伤程度，才值得城卫总长亲自带队？ 张十三刀心情跌宕起伏，一会想着村子没事，一会又觉得如果遭遇那三头怪物的话，村子会全军覆没的。 不断的编造故事，不断的安抚自己，又继续不断的恐吓自己。 一路上，张十三刀一直处于自己的恐惧之中。 ………… 到了梅林村，已经是半夜。 张十三刀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场面。 一地的尸体，已经干涸呈现暗红色的血痂。 村子里的人随意躺着，就像篝火盛会喝醉酒一样。 但张十三刀知道，这不是喝醉酒，他们也无法再次醒来。 泽大郡刑堂的刑捕，先到达，已经在整理和勘察四周。 站着的，是刑捕。 躺下的，都是村里人。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不是真的？ 张十三刀不愿意相信，整个人就像突然被疾驰的马车撞飞，仿佛整个人都不在身躯里一样。 这不是真的！ 这不是真的！ 张十三刀不断念着，希望这里如同梦境一样结束。 因为自己有过类似的梦境，发生一些自己不想要的事情，比如家里被偷了，比如刚换的马车被抢走。那个时候，在梦里，自己就感觉到不真实，然后一直念着“这不是真的”，就真的可以醒来。 然后发现，自己所有害怕的事情，都只是发生在梦里，都只是梦而已。 可惜，现在，张十三刀无论怎样念叨，这里依旧还是这里。 外婆！ 外婆会活下来吗？ 没有看见外婆的身影呢？ 外婆是祭司，肯定有办法的！ 张十三刀冲进祭堂，那个发现外婆日记本的祭堂，那个自己离开村子最后待的地方。 嘭！ 门被推开。 外婆坐在那，背对着门。 后背的衣服被染成暗红色，浓郁的血腥味，似乎因为有人打开房门而兴奋。 伤口在外婆的后背。 “伤口锋利，在肋骨下方，从下往上刺，避开肋骨直接刺穿肺部。因为肺部被刺穿，所以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就死掉了。” 家措解释道。 不是的！ 不会这样！ 外婆不会死的！ 张十三刀冲过去，想要抱住外婆，却发现自己一用力，竟然出现咔擦骨折的声音。 “不！” 张十三刀终于吼出来，似乎心里的种种情绪都从这句吼声中散发出来。 以至于太悲伤，都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 眼泪流下，不要钱的流下，止不住的流下。 脑子里没有想什么，就是哭泣，就是不明白外婆为什么就死掉了。 “外婆……” 张十三刀喃喃道，嘴里因为眼泪而苦涩。 因为哭泣，似乎连一句完整的话语都无法说出来。 不断喘气，不断哭泣。 “为什么……” 张十三刀抱着外婆，闻不见任何臭味，只知道抱着外婆。 然后像小孩子一样，哭泣着。 “我才离开一个多星期……” 张十三刀抽泣，鼻涕眼泪都在脸上流。 “我没有怪你，外婆，我真的没有怪你……” “我找到自己的天赋了……” “我本来就打算回来的……” “你不要这样吓唬我……” “我下次听话，再也不离开村子了……” “我知道，你隐瞒我的天赋，是为了我好……” “外婆，你起来好不好？” 可惜，外婆依旧没有生息，尸体依旧散发着臭味。 小生不明白，明明那颗人头才是鬼，为什么反而要喊“有鬼啊”？顺便说一下，因为喊声，所以知道那是一个女鬼。鬼喊“有鬼啊”，想想都觉得有意思。这个梦，有意思。 () 第59章 有蹊跷 梅林村，祭堂。 张十三刀抱着外婆哭泣，那模样让人可怜。 灵淅也是心情复杂，从来没有看见刀仔哭成这样。 所谓的男儿有泪不轻弹，所谓的男子汉大丈夫，这些人为编造的垃圾全部都扔掉了。 只剩下单纯的哭泣，就像大自然一样单纯。 灵淅一直都没有问过关于刀仔身世方面的问题，以及为什么离开村子这些问题，都没问题。 因为没有必要问。 知道刀仔在隐瞒，也知道刀仔不愿意说，所以自己也就没必要问。 谁还没有秘密呢？ 总是认为，两人相处，没有秘密才能更好相处。这本身就是鬼扯，请问你知道我每天拉屎用几张纸么？ 你不知道。 这是秘密吗？这需要问吗？ 而随着时间推移，这些所谓的秘密就会变得无关紧要。就像小时候认为自己抽烟是个秘密，不能说，而长大之后这也就不算什么秘密。 两人在一起，经历越多，一起走过的路越多，那么所谓的秘密自然也就会消失。 甚至，“当初你追我的时候，我其实并不喜欢你”，这种话语也只是成为两人白发苍苍时的打趣话题。或者，儿女在追问父母感情的时候，这句话反而会成为一种温柔。 刀仔也说过一些关于村子的事情，比如自己是村子里来的，比如村子有哪些人，发生过哪些有趣的事情。 但是， 关于刀仔是村子里祭司的孙子，这是灵淅刚刚才知道的。 关于刀仔不知道自己的天赋，其根本原因是祭司外婆隐瞒了天赋，这也是灵淅才知道的。 所以，刀仔离开村子，应该是知道外婆隐瞒了天赋。 不过， 灵淅：“你怎么知道，外婆隐瞒了你的天赋呢？” 张十三刀还在哭泣，似乎不想回答，只是伸手在草织坐垫里，拿出日记本，还有一个圆盘状的玩意。 ！ 灵淅的瞳孔瞬间放大！ 家措也是震惊的表情。 只不过，张十三刀都没有看见。 只是在哭泣，只是在抱着外婆。 咦？ 张十三刀突然反应过来，会不会还有人活着？ 比如花姐的技能是分身术，想要逃走很容易的。 比如力哥的技能装死，骗过怪物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不可能全村人都死掉的。 就算再厉害的怪物，也不可能……有可能，那个在雷大郡孔雀尾巴的怪物，就可以轻易做到。 不对！ 并不见得是同样的怪物，也许袭击村子的怪物并没有那么厉害呢？ 张十三刀不愿意相信全村人都死掉，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活着的事实。 这不是事实，我还没有找到全部的尸体，就不能相信这个自己编造的事实。 张十三刀将外婆缓缓放好，站起来。 灵淅：“你要干嘛？” 张十三刀没有回答，似乎脑子太累，根本无法去组织言语去解释什么。 推开门，张十三刀往外走。 肯定可以找到花姐。 肯定可以找到力哥。 说不定，力哥使用装死技能太用力，一不小心真的睡着了。 “花……” “技能·冰欠。” 张十三刀刚刚开口，想要大喊花姐，就被家措用了技能。 一阵颤抖，寒颤。 好冷！ 张十三刀全身发抖，骨头在通过摩擦想要给身体取暖。 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发抖，嘴唇也在发抖。 嘭！ 张十三刀摔倒在地上。 家措连忙抱起张十三刀，朝马车走去。 “不好意思，他从来没有见这种场面，有些扛不住。” 灵淅给自己老大解释，其实，也是在给大家解释。 悲伤之人，悲痛欲绝，泣不成声，这种时候，根本无法预测伤心之人究竟会作出怎样的举动。 如果知道刀仔会推开门大声喊，灵淅早就出手了。 根本不会出现，大家正在调查村子的状况，然后突然听到声音戛然而止，都转过头来。 不过，面对一地尸体，这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好几个新刑捕，都是脸色苍白，强忍着没有呕吐而已。 因为平常生活中，很少会遇到血腥味，就算杀猪，也不是将鲜血淋漓的猪肉摆在案台上。而且，似乎生命的死亡会引起共鸣，身体做出反应让自己远离这种共鸣，以避免想到自己的死亡。 家措抱着张十三刀回到马车。 而灵淅则走向老大：“祭堂里有东西。” 老大挑挑眉，似乎在说，有什么不能直接说出来，非要这样讲，而且还特意过来给我单独讲。 老大走进祭堂，草织坐垫旁的白色圆盘，如此显眼。 “这！” 老大转身，站在祭堂门口，施展技能。 “技能·来龙去脉。” 好一会，老大开口问远处的刑捕：“大郡的资料，这个村子多少人？” “人口三十二，但只找到三十一具尸体。村子里三十具，还有一具在村子外面。” 老大：“大郡祭堂的人来了吗？可以通过尸体里的天赋，来确认身份吗？” 大祭司：“身份已经确认，都是村子里的人，跟资料相符。少的那个人，是一个叫做阿力的男子，天赋【得心应手】。” “怎么，你有发现？”城卫总长走过来。 老大：“为了避免嫌疑，请你的人施展技能来龙去脉，看看这里的情况。主要是人数。” 城卫总长点头，作为主城的城卫总长，手下当然会有人的技能是来龙去脉。 很快，在场的，所有拥有技能来龙去脉的人，都施展技能，并且得到相应的结果。 来龙去脉探知的是情绪，但每个人的情绪并不相同。我的开心，和你的开心，虽然都是开心这种情绪，但依旧会有差别。 如果再某个案发现场，知道凶手会拥有某种情绪，那么可以用来龙去脉来进行追踪这种情绪。比如之前在泽大郡，就是直接认定凶手会有那种成就感的情绪，于是从而追踪。 如果是要分辨人数，比如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些许人一直在这里来来回回，每天带来不同的情绪。虽然情绪不同，但情绪的主人是没有变化的，我的开心和我的愤怒，都会有同样的“我”在其中。 以此，可以分辨人数。 情绪越是浓烈，就可以存在的时间越长。在这里，虽然过了一个多星期，情绪的气息已经有些单薄，但依旧可以分辨。 因为对于死亡的情绪，那种抵抗那种恐惧，不太容易消散。 “多了三个人！” “多了四个人！” 这就是，对技能熟悉程度的差别。 “有三个情绪很新鲜。” 大家点头，这是大家都认可的。 很新鲜的情绪，意味着，要么情绪浓烈到就算过了一个多星期，也不会消散。但按照大家的经验，似乎还没有哪个情绪浓烈到这种程度。 而且，对于经验丰富的人来说，情绪浓烈持久，跟情绪新鲜，是两回事。 那三个情绪很新鲜，意味着有三个人最近来过这里，进过村子。 而不是，远远看见村子惨状，惊慌去报案的那个人。 并且，其中两个重复。 又下雪了。就像上天给的惊喜，小生待在房间里根本就不知道。准备遛狗的时候，推开门才发现，地上白茫茫的一片。那种突如其来的惊喜，很是美妙。 () 第60章 保护你 “为什么，家措！” 马车里，张十三刀很愤怒，不明所以。 但是，却被家措强行控制在马车里。 技能冰欠导致的全身寒冷，似乎让张十三刀的愤怒也打起寒颤。 家措：“因为你没有资料登记。” “什么我就没有资料登记！我怎么就没有资料登记！” 张十三刀挣扎，想要挣脱出去，想要去寻找活着的人。 比如花姐，比如力哥，比如大牛。 家措：“你没有在大郡的人口资料登记上，也就是说，在大郡的资料里，根本就没有你张十三刀这个人。整个梅林村，人口三十二，你却不在其中。你外婆为了隐瞒你的天赋，甚至隐瞒了大郡，连你这个人的存在都隐瞒起来。 如果你外婆如实上报，你这个人以及你的天赋【梦语喃昵】，那么大郡就会有登记。而且这样的话，也根本无法隐瞒你的天赋。村子里的人会知道，大郡有可能会安排各个村子的集中学习。 同时，你外婆也不可能上报你的天赋是【一事无成】，因为根本就没有这个天赋。倘若你外婆上报，那就意味着出现一种新的天赋，肯定会被大郡的祭司们关注。从而，也就无法隐瞒你的天赋。 所以，你外婆直接没有上报你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你。那么，也就不需要考虑在大郡如何登记你的资料等等。所有的麻烦都舍去了，而且，还可以隐瞒你的天赋。因为村子只有你外婆一个祭司，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十三刀想起外婆笔记里写的，似乎是【不择手段】这个天赋，让外婆做出这样的决定。 家措：“事实上，这种事情几乎没有发生过。在很多年前，那个时候对抗怪物很频繁，对于人口也就非常关注。大郡的祭司甚至会亲自到每个村子，来进行人口核对。现在，反而宽松了一些。 用一些规则，比如上报人口，每个人口会获得补贴。这样的话，需要防备的，只是某些村子的多上报，谎报更多数量的人口，以获取更多的补贴。但是，没有想到，会有村子故意少报一人。 因为少报一人，就会少一分补贴，也就意味着，这个人没有相应的登记。长大之后，无法从事任何需要查证身份的工作。甚至，在长大之前，无法享受关于天赋的指导，无法享受关于技能的指导。 所以，大家都没有想过，真的会有村子故意少报一人。于是，对于数据来说，你，张十三刀，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我不存在？ 没有我的资料？ 张十三刀愣了一下。 不过，这又怎样？！ 我要去寻找村子的人，肯定还有人活着。 就算被发现我没有资料，就算发现我是什么没有上报的人，那又如何？！ “让我出去！这资料的事，关我屁事，有人还活着，我要出去救人！” 张十三刀就是要出去，就是不愿意被绑在马车里。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不能让你出去。” 马车门帘掀开，灵淅踏进马车。 门帘关上，一道微光顺着门帘的缝隙流过。 马车的隔音法阵。 灵淅：“不让你出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你还活着。你之所以活着，并不是对方无法杀掉你，也不是因为你恰好离开村子。而是，对方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张十三刀：“你在说什么？什么对方，难道不是怪物毁掉了村子吗？” 灵淅：“如果真的是怪物，我们又怎么会拒绝跟你一起，寻找幸存者呢？对吧，没有登记资料这个问题，责任根本不在于你，最多只是调查只是拘留只是重新评估天赋。比起这个，很明显寻找幸存者更加重要。 关键在于，并不是怪物毁掉了村子。是人为的，也就是说，有人蓄意谋杀了你们村子。而对方漏掉你，就是因为资料上没有你。看看对方的手法，你的认为对方会在知道有你存在的情况下，而不去杀掉你吗？” 张十三刀：“对方是谁？” 灵淅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但，还是说了。 灵淅：“你有没有听说过，夺天祭？” 什么玩意？ 夺天祭？ 这么绕口？ 张十三刀摇摇头。 灵淅：“他们是一群人，自称夺天祭。但其实，祭堂内部称之为堕落祭司。他们本身是一群祭司，但并不想普通祭司一样。祭司负责探知别人的天赋，负责研究各种天赋，负责处理死者的天赋，负责在各种需要的情况下使用不同的天赋来顶替某些位置。 但他们……他们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我可以探知天赋，而且探知天赋的过程是，将对方的天赋取出来放在自己体内，从而知晓这个天赋究竟是什么天赋。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不可以更换对方的天赋呢？ 进一步，我为什么不可以保留对方的天赋呢？我是祭司，我是【天赋异禀】，我可以容纳任何天赋。那么，我完全可以把别人的天赋夺过来，然后自己使用。夺天祭的名字，本意上，是夺取他人天赋的祭司。 但对于夺天祭本身而言，这个名字则是来自先祖的古训，夺天地之造化。” 张十三刀：“所以，他们为了夺取村子人的天赋，而杀掉村子里的所有人？” “不会的，夺天祭没有那些邪恶。” 灵淅脱口而出。 家措却帮腔：“是的，夺天祭就是邪恶之人。大家都要通缉夺天祭，发现夺天祭必须上报。这是帝国的敌人，任由夺天祭的活动，那么人将不人。想一下，你的天赋被夺走……” “好了，家措。” 灵淅调整一下，说：“接下来，才是为什么不让你离开马车，不让你宣称自己是梅林村的人，其关键所在。疑点一，夺天祭取走你的天赋，根本不需要杀人，就像普通祭司一样，拍拍你的肩膀就行。 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必要造成大规模的杀戮。这样，岂不是摆明了告诉众人，我们夺天祭很邪恶，你们快来杀掉我。疑点二，夺天祭有时候确实会杀人，因为他们的天赋盘是人骨制造的。 但是，村子里的人，只是死了，尸体没有任何遗失。倘若是夺天祭杀人，为什么不把他们最看重人骨取走？既然不需要人骨，又何必大规模杀人呢？” 夺天祭？ 张十三刀想起，在外婆的日记里，用“那个人”指代的，似乎就是夺天祭。也提到天赋盘，那个白色的圆盘状玩意。 灵淅：“而最大的一个疑点，就是你口中的阿月姐。梅林村被屠杀，汉妮月是如何逃生的？为什么汉妮月屁事没有？为什么汉妮月没有汇报此事？难道真的那么巧合，就像你一样，离开村子之后发生的屠杀？ 而且，我们之前探讨过，汉妮月为什么假装不认识你？她想要传递什么？如果我们假设汉妮月知晓这次屠杀，却假装不认识你，那么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张十三刀看着灵淅，等待答案。 “意味着，她在保护你。” 越来越多的人在回家，平时国道上根本看不见什么车子，这两天的车子很明显增多。因为，过街的时候竟然需要等待，这是之前没有出现的情况。 () 第61章 超多疑 “你们是夺天祭？” 阿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夺天祭是邪恶的，是无恶不作的，是人类文明的蛀虫，是不去对抗怪物反而因为自私去杀掉人类的邪恶之人。 但是，这些邪恶之人看起来似乎并不邪恶。 救了自己，而且坐在那，跟普通人没啥区别。 甚至，还长得不错。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长得不错？” 是那名女子，带着一头獒的女子。 阿力被说中，尴尬的咳嗽一下。 男子：“我们被宣传为邪恶之人，各种坏事都是我们做的，甚至发生什么灾难也是我们夺天祭的存在。搞笑的是，你知道夺天祭，却不知道天赋可以更换，啧啧……” 女子很是不屑：“我们夺天祭，取自先祖的古训，夺天地之造化。天地之造化，不是去争夺所谓的权力或者战斗力，而是天地。” 阿力：“但你们杀人，你们用人骨？” 女子翻翻白眼：“是啊，我们用人骨熬汤，顺便加点葱花，好吃到爆炸。” 阿力瞬间坐远了一点。 不过再远，也在小屋内。 男子则是笑笑：“我们确实要用人骨，而且是头颅骨。因为只有这样做成的天赋盘，才能容纳天赋。” 男子取下身上的天赋盘，白色的圆盘，三个窟窿透明的，还有一个窟窿血红色带有白色线条。 女子突然凑过来：“你看，这个血红色呢？就是人的鲜血，而是只能用心脏里的血液才行哦。而白色的线条呐，是人的脑浆，必须是新鲜的才行。怎样，你做好死的觉悟了吗？你的人骨是要葱花熬汤，还是干煸土豆呢？” 阿力感受到，这女子在逗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费劲救自己干嘛？ 自己好歹也是十五六岁的爷们，马上都要成亲当爹的人，怎么可能被轻易唬住。 女子：“哼，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woof！” 那条獒也跟着叫了一声，似乎它以为很好玩的样子，还跑过来摇尾巴。 男子：“她说的没错，这个天赋盘确实是这样做成的。需要头颅，而且还是四个不同的头颅。红色的是心脏血，白色的是脑浆。因为只有这样制成的天赋盘，才能容纳天赋。 我们都知道天赋树，白果树就是天赋树，其树叶可以容纳天赋。但距离发现白果树是天赋树的时间，已经过去好几百年。看看现在的祭司，除了知道多一些天赋之外，根本没有任何进步。 白果树是自然的产物，是大自然的恩泽。但是，并不方便。你不可能抱着天赋树到处移动，你只能折一小段树枝插在花盆里，然后利用树枝上的几片白果树叶来储存天赋。而且，还必须时不时到祭堂，重新更换树枝。 否则，树枝仅仅作为枝条，为了存活下去，会消耗树叶里天赋的能量。但天赋盘没有这个问题，方便携带，而且持续时间长达十三年。这三个窟窿，就是容纳天赋的地方。而血红色窟窿，则是提供能量让天赋不会消散。” 阿力：“但，你们终究会杀人，终究要用人骨和脑浆什么的。” “对啊。” 男子毫不避讳。 “但这是一种进步，一种探索。四个人的头颅，就可以换来十三年的天赋盘，这很划算啊！而且，你要知道，在最初的时候，夺天祭的天赋盘只能只用一次，并且保质期只有三个月。 看看现在，这就是一种进步。而且，我相信，将来有一天，肯定可以找到东西来替代人骨。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不用杀人了。可惜啊，世人不接纳我们，到处躲避的我们，都没有时间去研究这些。” 阿力：“你的意思是，不用管你们，让你们随意杀人，然后杀个一二十年，终于找出替代方案，于是可以不用继续杀人了？” ………… 马车里，张十三刀冷静下来。 阿月姐在保护自己？ 真的吗？ 倘若并非如此呢？ 倘若阿月姐根本不知道这场屠杀呢？ 问题来了，为什么阿月姐会假装不认识我呐？ 张十三刀不断的自问，不断的思考，不断的敲打这些问题和答案。 阿月姐就是假装不认识我，或者，她心情不好，或者突然有什么事情在心里，就是不想认识我，就是不想闲聊，就是用这种冷冰冰的话语，有什么不可以呢？ 假设阿月姐根本不知道这场屠杀，只是想回家，所以离开村子。处于某种原因，在主城假装不认识我，这种事情的发生说的通。 反过来。 假设阿月姐知道这场屠杀，所以才假装不认识我，是因为想要保护我。按照阿月姐在村子里的为人，似乎这种保护也说得通。 张十三刀突然明白，灵淅之前所谓的，全部都是猜测。 说得通的猜测，依旧只是猜测。 唯一去证实的办法就是亲自找到阿月姐，然后问个清楚。 张十三刀安耐住这种冲动，如果自己死了，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没了。 无法知道凶手究竟是谁，无法报仇。 先以为是怪物，后来冒出夺天祭，而灵淅的意思很明确，这里面有疑点。 张十三刀深呼吸，坐在马车里，渐渐冷静下来。 ………… 梅林村。 因为发现了夺天祭的专属天赋盘，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倘若只是怪物屠杀村子，那么只是敲响警钟，只是再次告诉大家，怪物的威胁依旧存在。别看这十来年，怪物出现越来越少，怪物攻城的事情也没发生过，但眼前这两件事情，就是在给我们人类敲响警钟。 但是，夺天祭的天赋盘。 以及，技能探知出，多了那几个人。 整个事情就变成，杀人事件。 “这是天赋【不择手段】。” 大郡祭司将天赋盘里的天赋放入自己体内，瞬间就知晓。随后，从自己体内取出天赋，放入白果树叶中。 祭司学徒拿走白果树叶。 同样也是马车里装的白果树，不过，比在雷大郡看见的那棵白果树要小了许多。 毕竟，只有一个村子，只有三十余具尸体。不需要那么多树叶，也就不需要那么大的白果树。 “总长大人，请把这个案件交给我们刑堂！” 老大开口。 城卫总长：“哦？牵扯夺天祭，你确定你们刑堂，可以吗？” 老大：“刑堂成立四十七年，但真正有效运转的时间，也只有这十来年。是时候，让刑堂接过担子，让刑堂拿出一些成果的时候了。我们刑堂有专业的侦破人员，有相互搭配的天赋和技能，我们可以查个水落石出。而且……” 而且什么？ 老大看看众人，说： “而且，我怀疑，总长大人你是嫌疑犯之一。” 过年了，菜农也走了，菜市场也关门了。幸好房东地窖有大白菜和莲花白，不用担心蔬菜问题。至于肉，房东家的冰箱，一直都冻着肉。还有，类似腊肉的牛肉，房东做的酱料，很好吃。 () 第62章 大公无私 梅林村。 夜晚，火把照得村子微红。 不仅仅是房屋，就连地面，也是微红。 不过，这红并非火光，而是残留的血迹反馈的微红。 “我怀疑，总长大人你是嫌疑犯之一。” 老大就这样直接说出来了。 不过，没人有什么特殊反应。 谁都知道老大的天赋是【超多疑】，怀疑总长大人很正常。 而且，正因为刑堂老大的天赋是【超多疑】，这几年刑堂确实也拿出不少成绩。 当然，仅限于主城刑堂。 总长大人笑了：“很好，不要放过你的任何一个怀疑对象。这事，就交给主城刑堂，大郡刑堂配合。祭堂负责其他工作，这个村子死者的安葬以及天赋的回收等等。大家都动起来，不要让这些死者白白死掉。” 说完，总长大人坐上马车，离开了。 “老大，你真的怀疑总长大人？” 清清走过来。 “是普通怀疑，还是那种怀疑？” 灵淅也走过来。 老大没有直接回答：“清清，你的技能跟我一样，都是来龙去脉。告诉我，究竟多了几个人？” “我有些不太确定，第五个情绪太微弱，甚至我不敢确定有第五个情绪。还是，我出现的恍惚。” 老大：“怎么可能恍惚，我们俩都恍惚了？情绪微弱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时间，有一个多星期了。另一方面，是由于那人在当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但我们已经探知到，就没有必要否认。 第五个人，就是总长大人。” 如果是总长大人，那么问题就很明显了，为什么总长大人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村子里？ 因为来龙去脉这个技能，无法探知具体的时间，所以也就无法知道，总长大人出现在村子里的时间是屠杀发生之前一个时辰，还是屠杀发生之后一个时辰。 也就无法直接推断，总长大人究竟跟这场屠杀有什么关系。 不过，肯定要有关系，因为总长大人出现在村子里。 老大：“那三个新鲜的情绪，有两个是曾经出现在村子里，只有一个是完全新鲜的。” 之前讲过来龙去脉这个技能，比如我上个星期在这里哭泣，今天在这里开心。那么技能会探知到两种情绪，但也会探知到，这两种情绪属于同一个人。 老大：“另外，还有三个陈旧的情绪，不属于村子里，并且，这三个陈旧的情绪没有再次出现过。其中一个，就是微弱到无法辨识的总长大人。剩下两个，不知道身份。” 剩下的两个，其中一个是汉妮月。 灵淅知道，但没说讲出来。 甚至，都没有把汉妮月在村子里待过这件事情，讲出来。 但是，为什么呢？ 汉妮月屠杀村子？ 总长大人屠杀村子？ 还是，这一切真的是夺天祭所为，嫁祸给总长大人？ 灵淅发现，这两个似乎都能说得通，正想继续思考，却发现老大和清清都看着自己。 哦对，这个时候该自己了。 平时，要么自己先分析，清清寻找。要么，在封闭环境中，清清先寻找，自己再来组织这些探知结果。 灵淅：“很明显，三个新鲜情绪，其中两个重复出现。那么，有一个是活着的阿力。至于另外一个，作为不是村子里的人，却出现两次。要么，是凶手，要么是救了阿力。 如果是凶手，那么阿力也是凶手，所以两人一同出现。但疑点在于，既然是凶手，为什么要再次来看村子呢？良心发现？不安？而且，为什么要再次带一个新人过来？培训吗？ 如果是救了阿力，那么此人碰巧路过？而且，既然阿力不是凶手，既然阿力还活着，为什么没有报案？反而，是隔了几天之后，别人发现村子别人报的案。 老大，这事估计不是一会半会能理清楚的。我现在脑子里，大约有四五个版本。我们是就在这里，直到破案？还是回主城，慢慢分析？” 灵淅没有说实话，甚至还有些轻微的误导。 老大敲敲额头：“麻烦啊，刚开始，就卡住了么？我们先不回去，今晚就在这里过夜。真是的，要是有人拥有召唤七夕这个技能就好了，可以直接看见对方的模样。妈哟，下一次，一定要招一个，有召唤七夕这个技能的刑捕。” 灵淅和清清互相看了看，没说话。 因为知道，这只是老大的抱怨，因为就算此刻真的有人可以召唤七夕，也不见得有用。 召唤七夕确实可以直接看见对方的模样，但是，只能看见最后离开这里并且此刻没有返回同时人数在两人以上的状况。 因为七夕是一种灵，一种来自先祖的怨念，据说是一种特殊的狗。 也许，是因为这种特殊的狗本身就容易被怨念覆盖，只记得最后的场景吧。 ………… 主城，城卫府。 “大人，那刑堂已经怀疑大人了？” “嗯。” 一阵沉默。 “大人，要不我去解决掉他？” 汉森：“不可，那人虽然怀疑我，但对于天下，那人是有用的。他没有白白浪费资源，是天下所需要的，不可杀掉。” “那，他的怀疑？” 汉森：“无妨，我所做之事，问心无愧，全部都是为了天下。我不相信，天下将要如此待我。不过，那人确实厉害，一个多星期之前的平淡情绪，竟然也能探知到。是属于天下的人才。 好了，我们要做的，是抓紧时间布置结界。怪物攻城的事件，是上天在帮我们，比我们做的要更好也更有影响力。所以，我们不要浪费上天的好意，抓紧布置结界以及各项对抗怪物的推进工作。” “那，夺天祭的事情，要发出去吗？” 汉森：“哼！夺天祭，夺天地之造化？一坨狗屎，就是天下的蛀虫，就是浪费资源对抗人类的垃圾存在。不要给他们活下去的机会，不要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很快，关于梅林村的消息就传开了。 全村被屠杀，夺天祭是凶手，邪恶之人，不杀怪物竟然杀人类…… 似乎一时间，夺天祭就是坏中之坏，甚至还真的举报了一名隐藏在主城多年的夺天祭。 这下不得了，仿佛这个人就是幕后凶手，仿佛这个人就是所有的坏事之源，仿佛除掉这个人就能让天地清净。 还有邻居，说自己一直被骗，本以为他是好人，原来是夺天祭。 不断宣传夺天祭的邪恶，不断讲述这次发现夺天祭，是属于百姓的功劳。 其实，为了防止夺天祭，祭堂曾经请求每年检测一次，所有人都必须来，防止你被换了天赋。 想法很好，但是，如果那人真的是夺天祭的朋友。那么，被换了天赋，一年之后检测之时，又换回来就好了。 完美的躲避所谓的检测。 而如果被取走或者换掉天赋的人，是普通人，是根本就不认识夺天祭的人。那么检测之后，也找不到任何关于夺天祭的信息。 因为夺天祭想要取走天赋，仅仅是拍拍肩膀这么简单。普通人根本没有能力觉察自己的天赋是否被取走或者更换，只是觉得心情不好或者事情不顺等等。 而且，这样实施检测的话，也就相当于告诉所有人，天赋是可以更换的。 所以，这项提议还没开始，就被否决了。 半夜突然醒来，却发现床头柜的位置，多了一颗人头。小生瞬间毛孔全部张开，仿佛有人拉扯一样，就像自己直接被拉扯出体内。不过，那颗人头是躺着的，而且还闭着眼，小生的惊恐才得以缓缓恢复。 () 第63章 要报仇 “为什么不能让人们知道，天赋可以更换？” 阿力不解。 那名男子似乎很有兴趣，嘴角上翘，解释道： “因为，这会引起恐慌。天赋不是像你的技能，也不像你手中拿的水果，你换一个技能换一个水果，你还是你。天赋就是你，就是你本人，换天赋的话相当于换了你整个人。除了身体和记忆还在，其余的都变了。 如果非要描述，这种感觉就像，你推开自己的房门，却看见你自己坐在那里。然后跟你打招呼，这个时候你才发现，自己已经变成另外的人。” 推开房门看见自己坐在那？！ 阿力想着这种场景，想象着自己遇到这种场景时的状态，想象着自己真的打开房门真的看见自己坐在那。 一股恐怖弥漫全身。 让阿力立刻停止这种想象。 男子：“如果不细想的话，仿佛换天赋是一件很正确的事情，仿佛我今天可以【牵强附会】，明天可以【得心应手】，似乎可以无所不能的样子。但是，忽略了一点，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天赋所带来的，换了天赋连这种想法都不会存在。 就像小时候会想象如果有了很多玩具就超级棒，但长大之后，玩具自己可以随意买，可再多的玩具也无法带来小时候那种超级棒的感觉。人变了，东西也就变了。天赋就是如此，你就是你的天赋。 比如【贪得无厌】，当然会想要霸占最好的，自己收敛最多的，全天下各种天赋都在自己掌控之中，随时想换什么就换什么。但是，换上了【安于现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会很舒服很安心，之前所有的想法都变成了笑话，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获取更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抓住更多。你在【贪得无厌】天赋下的所有计划，在【安于现状】之中都消失了。” 阿力有些迷糊，但似乎又听懂了。 男子：“大家并不愿意换天赋，这就是这个时代最舒服的地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都有自己不同的天赋。这就是自己，四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就找到自己，不需要羡慕别人，也不需要成为别人。 用天佑大人的话来讲，那是一种安定，一种跟自己安然相处的状态。西红柿不会为了市场占有率，而努力成为香蕉。就像有人会说，如果自己换一种人生，那会多棒。比如重生，比如穿越。 但这有一个前提，就是你根本没有变。你还是你，只不过，你成为大少爷，或者，你身边的物质条件变了。但你没变，变的只是你的身份。倘若更换天赋，你的整个人就变了，就真的是大少爷。 你不会记得你现在的人生，不会有现在的想法，不会记得现在的朋友，甚至不会记得你母亲。完全没有这些记忆，有的只是大少爷的经历，叫另外的人妈妈。说不定遇见你之前的母亲，你会嫌弃那农妇弄脏你的裤子。 你要换？” 阿力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仿佛，想象自己从第三人称的角度看着自己，仿佛自己根本就不是自己，这种突兀的感觉有些诡异。 男子：“另外，整个人类文明的建立，就在于不同的天赋之上。倘若只有一种天赋，大家都【安于现状】，确实不会有口角之争，确实不会有杀人事件，大家都笑呵呵的，每天都处于一种舒服的状态。 然后，人类文明可以前进吗？既然是安于现状，那么根本就不会认为此刻有什么问题，也就不会想要改变什么。而那些改变，全部变成了碰巧。【安于现状】，就算我现在要死了，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人类文明很大程度上来看，是不同的天赋在碰撞。有人激进，有人慵懒，有人就是捣乱，有人就是惹是生非。互相碰撞，互相激发能量，从而让人类文明缓缓前进。不过，帝国那些长老究竟是怎样考虑的，我就不知道了。” “好啦！净整这些没用的！” 女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想再听到这些废话。 男子争辩：“怎么没用？这些就是文明的基石，就是在时间长河中推动人类前进的方向……” 嘭！ 女子一脚踩在桌子上，用鼻孔看着那名男子。 意思很明确，你再说一句试试？ “咳，我去拿点水果。” 那名男子假装没事的样子，站起来离开。 女子：“好了，就一件事，现在有机会让你报仇，你去吗？” 报仇？ 阿力疑惑。 对方不是城卫总长吗？ 怎么报仇？ 女子似乎看出来阿力的疑惑，说：“我们的方案，就是你光明正大的出现。现在，刑堂已经介入调查，已经知道你没死。所以，你就这样出现，你的活着就是总长大人的漏洞，就是他的破绽。” 这个？ 就这样出现？ 不是送死吗？ 阿力不相信。 女子也没有直接解释，而是吼道：“喂，水果还没拿回来？！” “回来了，回来了，”那名男子赶紧过来，嘴里却喃喃道，“这么凶干嘛……” “嗯？！你在嘀咕什么？” “嘀咕？有吗？我刚才在弄牙齿，好像黏上什么东西了。” 女子一脸玩味的表情，仿佛在说，我知道你说了什么，你最好小心点。 而那名男子，则是假装看不见，打开衣柜。 里面有一个小抽屉，拉开之后，是三个天赋盘。 那名男子将三个天赋盘摆在阿力面前，说： “三个天赋盘，里面有九个天赋。对你现在有用的，是【不择手段】以及【纸上谈兵】。我可以暂时更换你的天赋，让你自己分析一下，光明正大的站出来，是不是当前最合适的方式。 然后，将你自己的分析写在纸上。这是为了让事情的脉络更加明显，也是因为，记忆本身就会被情绪左右。哪怕你在【纸上谈兵】做出了分析，但也许回到【得心应手】之后，就本能的不愿意相信那些分析。 写在纸上，然后你自己好好看看，除了光明正大站出来，你还有什么其他更好的选择吗？” 男子看着阿力。 而阿力，似乎有些犹豫。 好一会， 阿力：“先用哪个天赋？” “都一样，交替使用，不断写下方案然后推翻方案，最后的结果，才是你需要的。” ………… 【贪得无厌】：我喜欢更多，而且我不会嫌多，也不会嫌麻烦。不管这些我是否能用上，就算只是一辈子吃灰，我也要更多。我没有节制，也不认为见好就收，就是喜欢更多，不管是什么东西。 拥有这种天赋的人，在平常的交流中，会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因为他想要更多，那么必然我们就会少一些。但拥有这种天赋的人，作为库管作为物资储备人员，那么根本不用担心物资的缺少。多的都会出现。 小生的恐惧渐渐消失，因为那颗人头静静的躺在床头柜上。没有睁眼，也没有什么七窍流血，安静的在那里。抛开见鬼了这样的情绪，单纯的看着这颗人头，其实长相还是蛮清秀的。 () 第64章 抱我 梅林村。 张十三刀走下马车，看起来冷静许多。 但其实，内心依旧混乱不安。 这是自己的村子，自己生长十一年的村子。 大家的笑容，大家的声音，似乎一直都在。 但此刻，却没有大家，只有忙碌的工作人员。 房屋都还在，屋檐下晾晒的鱼干还没有被猫偷吃，而你们却不在了。 “刀仔，去帮忙洗碗。” “刀仔，给大家盛饭。” “刀仔，扶我起来一下。” 大家都还在这里。 声音也在这里，多么清晰，多么明显。 不是幻听，也不是幻觉。 张十三刀慢慢走着，每一间房都是记忆。 似乎，大家一直在让自己做事，想让自己不要被一事无成这四个字吓住。仔细想想，自己洗碗有些慢，但没有摔碎。自己盛饭也没有洒在地上，甚至扶别人起来这本身就是一种成功。 只不过，那时的自己没看见。 不仅没看见天赋【一事无成】的荒谬，也没看见大家都在努力帮自己摆脱阴影。 现在看见了，现在感受到那种温暖，可惜你们却已经不在了。 不对！ 我的天赋其实是【梦语喃昵】，也就是说，我当时看到的幻觉根本不是幻觉，其实就是一种预兆。只不过，我当时并不知道自己的天赋【梦语喃昵】，也就将幻觉仅仅当成幻觉。 是谁？！ 张十三刀努力回忆，到底是谁！ 当时我守村口的时候，看见那个幻觉，是谁？ 糟糕！ 这个时候想不起来了。 张十三刀蹲在地上，抱着自己脑袋，似乎想要把那段记忆给挖出来。 风衣？！ 张十三刀脑子里闪过一件风衣。 ………… 灵淅远远看着，很明显刀仔的情绪很低沉。 也许，根本就不应该让刀仔继续停留在这里。 刀仔又帮不上忙，只能看着村子的模样，然后被这些景象所悲伤。 不想看见刀仔难过的样子。 灵淅走过去，拉着张十三刀的胳膊：“走吧，我们回主城，找汉妮月问清楚。” “啊？” 张十三刀对这突然的状况，有些不知所措。 灵淅：“啊什么啊，不想看见你难过。走吧，我们回主城。” “那这里呢？” 张十三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灵淅总是在不经意之间触碰到内心深处。 灵淅走到老大面前：“我要回趟主城，父亲叫我回去。” 刑堂老大：“你父亲？” 灵淅毫不犹豫的撒谎：“是的，刚才我父亲派人来，用千里传音告诉我，让我回去一趟。” 老大神情复杂：“灵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灵淅：“没有。” 老大：“你来刑堂这么久，从来没有用过你父亲的名头。而现在，却突然用你父亲当做借口，想要回到主城？” 灵淅想了想，说：“我们已经确定，城卫总长大人来过，那么，总长大人会一个人来吗？” “你的意思是……那人是谁？” 灵淅没有回答，直接走开。 心里微微叹气，灵淅知道刀仔还在难过，刀仔还在郁闷，其他的事情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 果然啊，爱情会遮蔽天赋，现在弄得，好像我的天赋是【不择手段】似的。 只考虑刀仔，其余的，都是鬼扯。 灵淅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讨厌爱情遮蔽了天赋。 “我也要去主城。”清清在一旁，吵闹着。 “回去个屁，你跟怪盗之间的联系，你还没有洗清嫌疑！” 老大毫不犹豫的呵斥。 ………… 马车里，回主城的路上。 灵淅：“好了，我们现在会主城，然后问问汉妮月，就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十三刀：“你这样离开，没问题吗？” 灵淅一脸哀愁：“有问题啊，会被老大骂，然后还要扣工资，说不定为了给全刑堂作出更生动的反面教育，我这个月估计都没钱了。” 张十三刀：“啊？这么严重？” 灵淅有些悲伤：“是啊，怎么办？我没钱了，没法买菜，没法买肉，刀仔你还要跟我在一起吗？” 张十三刀：“你说什么呐，我可以去赚钱呀。如果他们都不要我，我们可以直接去打猎去采摘果子蔬菜，这不算什么。” “嘻嘻，就知道刀仔不会丢下我。” 灵淅坐过来，靠近张十三刀，伸手挽着他的胳膊。 “我逗你的，我跟老大请了假，今年我都没有休假，所以没事的。” 张十三刀笑了，似乎，知晓村子发生的事情之后，第一次笑了。 不过，这种笑容很快就被遮挡过去，内心的悲伤，不知道凶手是谁，以及村子里所有人的声音和面容，这些都将开心一巴掌拍死。 发自内心的笑容，很快就变成勉强的翘起嘴角。 灵淅：“我知道，现在让你不要难过，让你开心一些，都是屁话。你想难过就难过吧，我不阻止你。但是，你必须在我面前难过，必须抱着我难过。” 灵淅拿起张十三刀的胳膊，举过自己头顶，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稍微挪动一下位置，靠得更近。 张十三刀搂着灵淅的肩膀。 很生疏。 “你是不是没有抱过其他女孩呀？” 灵淅靠着，温柔的说。 张十三刀：“额，是啊，是不是抱得不舒服？” “嘻嘻，有一点。” 灵淅拿起张十三刀的手，放在自己肩膀的位置。 “这样，将我往怀里抱。” “不对，手别那么紧张。” “你的手，放松，自然一些。” “是抱我，不是握住我肩膀。” 灵淅像教小孩子走路一样，不断指点着张十三刀。 “嘻嘻，真好。以后，你就可以多抱抱我，然后熟悉怎样抱我。” 灵淅想起，又加了一句： “记住了，只能抱我，不准抱其他女孩子。” 张十三刀这次只是点头，没有说话，似乎想起之前关于其他女孩子的事情，仿佛不管自己怎样回答都是错的。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分开？” 灵淅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语。 张十三刀：“为什么？好好的，怎么会分开呢？” 灵淅笑了：“逗你玩！就是想看看你的表情。嗯，不错，你的反应我很喜欢。” 是吗？ 张十三刀看着灵淅，似乎感觉灵淅并不像自己所说的那样。刚才的一瞬间，似乎真的感受到灵淅关于分开的忧伤。 会分开吗？ “不要分开。”张十三刀搂紧灵淅，“我不要分开。如果村子里的人，我没办法相救，因为我知道的太晚。那么，你，我不会放手的。除非……” 灵淅：“除非什么？” 张十三刀：“除非你主动要求离开，那样的话，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灵淅看着眼前的男孩，一个还没有觉醒技能的男孩。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星期，虽然最开始的恋爱并不单纯，但不知不觉，似乎这个男孩在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很重要的位置。 当然，自己也愿意将这个位置给他。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也喜欢他，男孩似乎已经变成男子，可以分担自己忧伤的男子。 灵淅：“就算我主动要求离开，你也不要放手，好么？” 张十三刀：“嗯？这样的话，我岂不是有些无赖？” 灵淅：“你就是要无赖，我就喜欢你无赖……但是，你只能对我一个人无赖！” 温柔，就像香味一样，包裹着张十三刀。 一个女孩子，让你抱，甚至教你如何抱，还说着一些本来应该是男孩子才说的情话。 张十三刀很庆幸自己能够遇见灵淅，很庆幸自己能够抱着灵淅。 幸好，死的不是灵淅。 张十三刀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因为，这样想的话，似乎意味着村子里的人的死亡，并不是…… 又是村子。 张十三刀知道，灵淅所做的，不管是拥抱还是那些话语，都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微微舒服一些。 不过，那悲伤，那些许仇恨和愤怒，似乎就像影子一样，根本无法摆脱。 瞬间，张十三刀的笑容，再次变得勉强。 那风衣，是谁？ 之前看见这颗人头的时候，是在卧室门那里，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只是对方的大叫，知道是女鬼。但现在，头发并没有遮挡面容，似乎这个女鬼不算丑。 () 第65章 任务出现 “停一下。” 马车在回主城的路上，跑得飞快。 但灵淅却突然让家措停一下。 “怎么了？”张十三刀问。 “我想上厕所。”灵淅一点也不避讳的回答。 额，张十三刀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样接话。 灵淅：“待会，你不准偷看哟？” 张十三刀一脸严肃：“放心吧，我不会偷看的。” 灵淅突然笑了，凑近张十三刀的耳朵，柔声说： “其实，你可以……” 可以什么？ 可以偷看？！ 嘭嘭！ 张十三刀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似乎不只是心跳，仿佛全身的毛孔也有了微妙的反应。 灵淅：“嘻嘻，你内心是想的，对不对？” 这个…… 张十三刀不知道该否认，还是应该承认。 “傻瓜！” 灵淅一根手指，轻轻杵在张十三刀的额头上。 自己怎么又成傻瓜了呐？ 这到底，应该怎样回答？ 仿佛，不管怎样回答，似乎都不对。 难道，不用回答？ 直接亲一口吗？ ………… 灵淅进入树丛，寻找合适的位置。 四周漆黑，到达梅林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而现在则是半夜。 没有月亮，星星倒是挺多。 “灵淅殿下，我还在想，怎样让你下马车呐。” 四周的树丛消失，天空消失，地面消失，全部都是消失了。 只剩下白色的一片，一栋粉红色的小木屋，立在中间。 这不是技能，而是法阵。 锻造术能够锻造兵器或者铠甲，符咒术则可以制作符纸。 而法阵，则是锻造术和符咒术的叠加，将不同的符咒刻在某种能够容纳能量的锻造产物中，就形成了法阵。 不同的符咒叠加，就是不同的法阵。比如照明法阵，和火焰法阵的符咒数量和类型就不一样。 而不同的容纳产物，也会带来不一样的效果。比如将照明法阵刻在刀上，跟刻在铠甲上，效果也就不同。 这个法阵，是一种幻阵。但不是为了困人，也不是为了杀敌，仅仅是为了传话而已。用法阵来传话，是非常保密的方式。因为激活法阵需要特殊的人，并不是灵淅，而是之前喊灵淅殿下的那个人。 其次，是法阵的指定对象，如果需要的话。就算你抢夺法阵，抓住那个激活法阵的人，却没有相应的指定对象，法阵会在激活之后直接自毁。 而且，很多这种传信法阵的制作都是单次，就是为了防止被破解。 灵淅站在这里，看看自己的双手，看看四周一片纯白。 能不能换个颜色？ 纯白色很刺眼的。 在这里，白色的四周是幻境，粉红色的小木屋是幻境，就连自己也是幻境中的一部分。 很多人都会误以为，是自己进入了幻阵，是一个真实的自己在幻境中行走。 但厉害的幻阵，在你踏入幻阵之后，所谓的自己，也只是幻境中的一部分。是呈现了一个你，并非真实的你走在幻境中。 灵淅知道这里，不是第一次踏入这个幻境。 推开粉红色的小木屋，里面有一张圆桌，还有一张凳子。 灵淅坐在凳子上，必须坐在凳子上，否则根本无法触发接下来的对话。 有时候会觉得很奇怪，特别是回想起来，明明知道这个幻境中的自己不是自己，仅仅是一种呈现。但总是会下意识的将这个人当做自己，可以走，可以抬手，似乎这一切都是误导你，让你以为这个呈现的人就是你自己。 灵淅坐下，圆桌上显示一排文字，同时也想起声音。 “任务，刺杀城卫总长汉森，时间待定，请时刻做好准备。” 圆桌上显示文字，声音则是直接响起，仿佛整个小木屋都在讲话一样。 灵淅：“为什么是我？” 安静了一下。 “我没想到你会问这个问题。” 灵淅无奈，这个幻阵布置的对话是提前设定的，如果自己的问题没有被法阵制作者考虑到，那么小木屋就会回答，“我没想到你会问这个问题”。 当然，每个法阵制作者的不同，这种表达方式也不一样，比如“什么垃圾问题，换一个”，或者，“喂，你会不会提问啊”，或者，“抱歉，奴家不知道耶”等等。 灵淅也觉得自己不应该问这个问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脱口而出。 甚至，自己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可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呢？ 或许，自己不想要接下这个任务。 或许，自己根本就不想掺和什么任务。 但灵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张十三刀的脸庞却在这个时候闪过脑海。 灵淅：“没有具体时间吗？” “时间待定。不过你会知道的，就像往常的任务一样。” 灵淅：“地点呢？” “伺机而动。” 灵淅：“有没有帮手？” “目前没有。不过，你可以自己找人。” 灵淅：“我怎么感觉，是去送死呢？” 安静了一下。 “我没想到你会问这个问题。” 灵淅有些不耐烦：“好了，我知道了。” “请确认。” 圆桌上，显示一双眼睛。 灵淅把脸凑过去，用自己的眼睛对准圆桌上的眼睛。 “已确认……预祝任务成功。” 灵淅有些无力，敷衍道：“时代，是属于我们的。” 瞬间，幻境消失。 灵淅再次站在刚才的树丛里。 漆黑的一片，从白色幻境中归来，眼睛根本不适应。 “灵淅殿下，保重。” “等一下！” 灵淅喊道，却根本看不见对方在哪里。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那人：“离开主城的时候。” 灵淅握紧了拳头。 离开主城，而不是离开梅林村的时候。也就是说，这人一直在找机会传递消息，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但，从主城到梅林村，再从梅林村到这里，没人发现他。 这人一直等待着。 就算在此刻，自己也无法感知到对方的位置。 “你走了吗？” “没。” 还是找不到。 灵淅放弃了：“你走吧。” “灵淅殿下，保重。” ………… “怎么了，灵淅？” 张十三刀问。 灵淅回到马车上，很明显的情绪不对。 有些东西，就算极力掩饰，在乎你的人依旧能够看出不同。 一直看着你，一直关注着你，细微的变化也能察觉。 “我没事呀。” 灵淅笑着说，似乎为了展现笑意，还特意扬高了嘴角。 “我们俩都是有心事的人，”张十三刀也不在意，“那就让两个有心事的人靠在一起。” 张十三刀抬起胳膊，露出一个位置。 灵淅很自然的靠过去，靠在张十三刀的肩膀上，就像之前那样。 这一次，张十三刀熟练很多，抱着灵淅的力度和位置也舒服很多。 “谢谢。”灵淅小声说，谢谢你没有问，如果你问了，我又不想欺骗你，却又不得不欺骗你。 谢谢你没问，谢谢你的肩膀。 张十三刀：“只是谢谢就好了吗？没有其他表示？” “哇！我才离开一会，我们十三就变坏了？” 灵淅插着腰，假装不高兴。 “说，是谁把我们十三带坏的？” 张十三刀：“是一个叫做灵淅的女子，你去找她，就是她把我带坏的。” 灵淅：“找到她的话，你要怎么办？” 怎么办？ 张十三刀笑笑，伸手挠痒痒，手指碰到灵淅腰间，瞬间灵淅就跳了起来。 “好痒！” 灵淅似乎很怕痒。 不过，再怕痒也要还击。 灵淅又去挠张十三刀的痒痒。 两人在马车里，互相打闹。 一时间，似乎所谓的心事也淡了许多。 看着你的笑容，我也就放心了。 小生看着床头柜上的人头，突然发现自己的恐惧已经完全消失，好像“夜晚床头柜出现一颗人头”这不是什么恐怖事情一样。小生准备伸手去摸一下，看看会发生什么。结果，忽然之间，人头消失了。 () 第66章 训练 “你们是时代的接班人，未来是属于你们的！” “我说过多少次，我们是夺天祭，我们要做的，是改变天地，而不是拘泥于一个小小的任务。每个任务都是计划策划了许久，不同任务之前的联系，这些你们都无法得知。也许，这个任务你会觉得勉强甚至匪夷所思，那只是因为你没有看到整体。” “我们是夺天祭，不是为了个人，不是为了我们自己在奋斗。也许，这辈子，你都看不见所谓的成效，甚至，你的努力你的付出，根本就没有回报。但最终，胜利肯定属于我们，属于我们一代又一代的夺天祭。” “我不想催促你们修炼，但你们必须修炼，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们自己。未来就在你们手上，你们如何打造未来，就决定了未来将会以怎样的模样来到你们面前。什么都不做，然后世界就会改变吗？” “睁大眼睛看着，你们的仇人是谁，是谁让你们家破人亡，是谁让你们变成孤儿，变成现在的模样！你们心甘吗？你们愿意任由凶手逍遥吗？难道，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家人横死在别人的剑下，然后算了？ 谁给他的资格，让他可以杀人？那个给他这个资格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赐予这样的资格？我们做错了什么吗？你家里，母亲是夺天祭，父亲只是普通人，为了安全远离主城远离村子。 然后呢？你母亲是不是慈祥的？你母亲是不是和蔼的？是不是笑起来比花都漂亮！然后呢？做错了什么，就被杀掉了？就因为只是夺天祭这个身份？那么你父亲，他只是普通人，只是爱着你母亲的普通人，为什么也死掉了？ 还有你！你是夺天祭，你妻子也是夺天祭，你的两个女儿却并没有祭司的天赋。告诉我，为什么现在只有你站在这里？她们呢？她们又做错了什么？她们的笑容你还记得吗？凭什么只能记得，不能此刻的拥抱？” “好好练习！我们是夺天祭，不是那些祭堂里的祭司。你们要熟悉每一种天赋，知晓每一种天赋的味道，不需要将天赋套在自己身上，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天赋。我们的身份，注定了不同。 练习如何取走天赋，如何快速的取走天赋，每快一刹那，你活着的几率就会多一刹那。还有，如何快速的更换自己的天赋。血咒的书写速度，决定了你更换自己天赋的时间，还是那句话，多一刹那就多一分希望。 我不想你们死掉。” “快，还要快。你拍肩膀之后，就已经开始了一场战斗，一场属于你自己的战斗，对手就是你自己。你取出天赋的速度太慢，对方会反应过来的。还有你！将天赋装入对方体内的时候，是从脑袋，但你那么用力，想打架吗？ 停！是什么天赋？你不知道？我还要怎样重复，我们不是祭堂的祭司，没有时间让你将天赋装入体内来好好品味这是什么天赋。拍肩膀的时候，天赋在手里流转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是什么天赋。 还有，这一切的行为，拍肩膀摸脑袋，需要时机。你们不能突兀，否则谁都会感觉不对劲。就算当时不知道，如果事后发生什么事情，这种不对劲会被当做疑点提出来。但没人会觉得，自己哥们拍拍肩膀算什么疑点。” “任务是绝对优先的。我知道，死亡是一个很恐怖的话题，怕死很正常，我也怕死。但先祖的古训曾说过，‘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虽然我们不知道泰山究竟是什么，但并不影响我们的理解。 你的死，不会没有价值，你的死，不会白白浪费。你不是为了个人，你不是为了些许利益，你是为了整个人类文明的前进，为了我们所有人。你的牺牲，会让整个事件推进一大步。 没有人会白白死掉，你们都是英雄，都是为了这份事业而奋斗的英雄。你们的名字会永远铭刻在历史之中，后代会明白，是你们的牺牲换来他们美好的生活。所以，不要害怕死亡，英雄从来都在意死亡。” “这就是逃跑的下场！我们不需要懦夫，不需要叛徒。这是一份神圣的事业，这是一份崇高的事业，你们要做的，以及正在做的，不是为了某个人的利益。而是为了整个群体，为了整个人类文明。 危险随时都会发生，事实已经证明，单纯的躲藏并没有用。你们之中多少人的家庭，就是因为躲藏而被逐个击破的？所以，我们要团结起来。拿出你们的勇气，这条路上必然很危险，难道因为危险我就放弃？ 难道因为会死掉我就退出？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业，这是我们自己的奋斗，我选择了这条路，我知道这条路的危险，我知道这条路也许会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然后呢？那又怎样？就这样坐在这里，甘心的过着这样的生活吗？ 也许会死，但同样的，我们会成功。在成功的路上，有风险有危险，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你们的退缩，只会让对手不战而胜。来吧，让危险降临吧，看看究竟有多危险！ 如果危险无法弄死我，那么我就会弄死危险，毁掉所有的阻碍，不管是怎样的困境，都只是我要征服的下一个场景。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你，唯一的敌人，就是你自己内心的恐惧。” “这是削苹果的训练方法。很简单，就是削苹果。第一阶段，扔出一个苹果，然后削成两半。难点在于，苹果抛在空中的时候，没有借力点。要想在空中将苹果削成两半，就需要对力量的准确控制。 准、狠、快！就是关键。不要心急，这是训练，你一开始没法成功很正常。不管是召唤刀兵还是斧兵或者刺客等等，这种削苹果的训练都非常有效。御剑术、风刃这些攻击技能，同样有效。 第二阶段，在于速度。扔在空中的苹果，从一个变成两个，变成四个，再到八个。你们已经掌握如何将在空中无法借力的苹果削成两半，现在就是训练速度，在同一时间内，将更多的苹果削成两半。 第三阶段，反其道而行之。只用一个苹果，同样是扔在空中。但这一次，你们要尽可能的击飞苹果，而不是将其削成两半。这是你们对力量的控制，使劲用力很简单，但如何收力，如何用刀锋将苹果击飞而不是削成两半，这是另一种境界。” “当然，你的盾兵也要这样训练。别人的盾兵只能防御，而你的盾兵除了防御还可以攻击。这样，是不是在任何场景中，都会有一定的优势呢？对吧，快去训练吧。” 两次出现人头，小生认为应该不是幻觉，应该是遇见鬼了。只不过，这鬼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才让小生有时间平复心中的恐惧。虽然很吓人，但女鬼的模样却很清秀，至少不是七窍流血的状态。。 () 第67章 明天再去 回到主城的时候，已经清晨了。 跑了通宵。 反而现在不困。 回来的路上，灵淅和张十三刀很困，都在马车里睡着了。 现在却不困了。 并没有睡多久，也能感受到熬夜的身体想要睡觉，但同时也知道现在睡不着。 这种感觉就像身体空了，没有精气神的支撑，只剩下骨头。 “走吧，我还没有逛过清晨的主城。” 灵淅拉着张十三刀，离开院子。 而家措因为一整晚的驾驶马车，已经回房间睡着了。 清晨的主城，天微凉，大多数人都还没有醒来。 清洁人员正在打扫卫生，施展技能清风扫落叶，地面上的落叶就被卷走。这不是御风术，而是只能针对树叶的一种技能。几乎不需要控制，因为不会影响其他物体。 灵淅拉着张十三刀，没什么人，两人大胆的在主城街上牵手。 说是逛街，但几乎所有的商铺都没有开门。 逛街，也就变成散步。 两人走在街上，却忽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张十三刀心里想着关于村子的真相，想要去找阿月姐询问情况。 而灵淅，则是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虽然说任务的时间另行通知，但一般这种情况下，不会出现超过一个星期的情况。 自己没法拒绝任务，因为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为了这个目标。只是现在，刀仔的存在，让自己竟然有些想要放弃任务。 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灵淅内心深处其实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假装知道，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知道而已。 两人牵手散步，却没有丝毫的情愫在其中。 清晨微微亮，却如同两人内心一样，被一团黑影所压制住。 所谓的心事，就是那团黑影。 看不见太阳，看不见亮光，但又并非完全的黑暗。 仿佛，知道自己，就算扔掉这些心事，依旧可以继续活着。但，总是无法扔掉这些心事，总有千百种理由来抓住这些心事。 而人的另一半，却又对整个状态感到烦躁。 如果天赋是【不择手段】，那么根本就不会有这些苦恼，眼里只有目标，就是这么简单。 不知不觉，两人散步竟然走到了城卫府。 张十三刀的目标，阿月姐在里面。 灵淅的目标，城卫总长汉森在里面。 “走吧。” 灵淅连忙拉着刀仔离开，不想去看这里，不想去思考这些。 如果真的无法避免，那至少这段时间，可以跟刀仔好好相处。 张十三刀：“那个，月姐……” 灵淅：“这么早，你过去，只会被哨兵轰走的。” “哦，那我们待会再来？” “先吃饭吧，一晚上都没怎么吃热食。我知道一家店，早餐超好吃的。” 灵淅挽着胳膊，似乎想用整个人的力量将刀仔拽走。 当然，张十三刀并没有反抗什么，城卫府没上班，进不去，这多正常。 早餐，肥肠粉，配上锅魁。 肥肠粉辣辣的感觉，让人瞬间就清醒过来。 “辣椒让人出汗，可以解表，排除体内的湿气。” 灵淅笑着，一边吃，一边解释。 “不过，光吃肥肠粉不够，配上锅魁就可以避免胃里一直处于被辣的状态。” 那锅魁被切成四瓣，可以直接吃，也可以蘸着肥肠粉的红油汤一起吃。 锅魁就是面粉包裹肉沫，压成饼状，先油炸，再用高温烤制而成。直接吃，很酥很脆，但里面的口感却是面皮的柔软。而蘸着吃，就无法体会到酥脆的外层口感，但可以很辣！ 吃过早餐，人渐渐多了起来。 主城的气息似乎整个逐渐醒来。 而通宵之后，人不想睡。但吃过饭之后，那种饱饱的感觉，似乎在告诉身体，可以睡有营养。 “我们待会去城卫府？” 灵淅：“要不，我们先回去睡会？你困不困？” 张十三刀本来没有什么感觉，但被灵淅这么一说，似乎自己也有点困 灵淅：“走啦，我们回去睡觉，然后精神抖擞的醒来！” 张十三刀耸耸肩，没说什么。 ………… 睡醒之后，确实会非常舒服。 很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回来了，似乎充满了活了。 而不是像通宵之后，仿佛只剩下骨头在坚持支撑着身体的运转。 肚子饿了，食物被身体吸收了，完全吸收。 “哇，刀仔是懒猪！” 一床棉被突然砸了过来。 什么情况？ 是灵淅。 灵淅扔的棉被，故意砸过来。 “你怎么进来了？” 灵淅：“喂，这是我家，我想进来就进来。怎么，你不允许我进来？” “不，也不是……” 关键是，我还没起床。 而且，睡醒之后，似乎…… 张十三刀压压自己身上的被子，避免走光。 “哟，刀仔，害羞了呀！” 灵淅笑着，一步步靠近张十三刀。 坐在张十三刀的床边。 瞬间，张十三刀往里挪了很大一段距离。 灵淅：“你不想挨着我？” “我……” 张十三刀突然很无奈，“不是不想挨着你，只是……”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就是不想挨着我！”灵淅突然起身，离开。 “灵淅，我没有……” 看着灵淅的起身，张十三刀也坐了起来。 但紧接着，灵淅却是回身，亲在张十三刀的脸上。 “傻瓜，逗你的，快起床吃饭了。” 灵淅的笑容，哪有一丝生气的模样。 那脸上的温度，似乎让张十三刀变得傻乎乎。 这不是第一次被灵淅亲，但每次都是那么让人甜蜜。 不过，一丝不安却涌入心头。 是自己的不安，还是灵淅的不安？ ………… “我们去找阿月姐吗？” 灵淅：“我们先一起去刑堂，我要拿些东西。” “我也一起去吗？” 灵淅：“当然，你是我的助手，当然要跟我一起。” 如果你不跟我一起的话，我们也许就没有多少时间在一起了。 “走啦走啦。” 灵淅牵着刀仔的手，大摇大摆的走出院子。 走在街上，走在去往刑堂的路上。 张十三刀：“你不是说，街上人太多，牵手不好吗？” 灵淅笑笑没说话，直接从牵手变成挽着胳膊，似乎在用行动来回答。 我想多牵你一会，想多跟你靠近一会。 来到刑堂。 “哟，灵淅姐你来啦？” “就你一个人回来吗？老大他们还在那边？” “咦？这位是？” 刑堂的同事，看着灵淅走进来，还牵着一个人。 一个小子。 灵淅：“这位是我男友，张十三刀，决定要一辈子走下去的男友哟！” ？！ 同事都傻眼了，张十三刀也不明白。 怎么突然就把自己介绍给大家，而且一点预兆都没有。 灵淅挽着刀仔的胳膊，笑着说：“谢谢大家的祝福。” 这时，大家才反应过来。 “恭喜，恭喜。” 而张十三刀一直处于晕的状态，直到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才发现，今天没有去找阿月姐。 算了，明天再去吧。 房东家是石头构建的，很有民族风格。墙上还有白色的符号，据说是某种辟邪的符号。不过，小生看了看，貌似房东墙上的符号跟其他家的符号，并不一样。房东自己也不清楚…… () 第68章 分手 天亮。 张十三刀早早起来。 今天要去找阿月姐，要去问清楚村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哇，今天你起来这么早？” 灵淅也起来了。 “待会，我们一起去找阿月姐，怎样？” 张十三刀带着期望和些许焦急。 灵淅却楞了一下：“我先去洗漱。” 磨蹭，再磨蹭。 张十三刀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灵淅看着刀仔的样子，也是很不舒服。 拖不下去了吗？ 现在他已经有些焦急，倘若见到了汉妮月，知晓了真相。那他更不可能安心坐着，也不可能安心跟我相处。到时候，他脑子里只会充满仇恨，只会想要报仇。 不要这样，十三，我想要留一个美好的回忆。 在死之前…… “走吧，我们出门吧。” 灵淅一挥手，张十三刀立马跟上，似乎就等着这句话。 “抱歉，让你等久了。” 张十三刀：“没事没事，我们现在，不是出发了么。” “嘻嘻，我就知道，十三不会怪我的。” 灵淅伸手挽着张十三刀的胳膊。 张十三刀：“不是说，只能在，只有你的情况下，你才会喊我十三？” 灵淅：“嘻嘻，我高兴。我要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男友，你是我的十三。” 再不喊的话，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喊了。 真是的，自己这种人，竟然还幻想着美好的未来，那个天赋的影响真大啊。 “十三，等一下，你看这个戒指如何？” 灵淅把张十三刀拉近宝石店。 张十三刀：“额，怎么突然想起买戒指了？” 灵淅：“因为，我们俩，还没有属于我们共同的东西。所以，戒指不错。或者，你更喜欢手镯？玉佩？扳指？挂坠？” “戒指好，小巧并且带着手上，能看见，也能感受到，最适合情侣。” 店家一眼就看出来，说的话几乎全中灵淅的心坎。 灵淅：“我们要这一对，听名字就很适合我们。” 灵犀戒，心有灵犀一点通。 是一对玉戒指，琥珀色的玉戒指。 张十三刀有些犹豫，这样的买卖似乎太干脆了吧？ “要不，我们等清清姐回来之后，让她帮我们看看，反正她不是宝石专家吗？” “等她回来，时间就来不及了。” 灵淅付款，稍微磨了一下戒指，让大小变得合适。 “我们有戒指啦！” 灵淅抓住刀仔的手，一起举在空中。 小指上的戒指，在早晨的阳光下，那琥珀色似乎还透着些许微红。 张十三刀：“为什么要带小指呢？” 灵淅：“因为月老的红线，按照先祖的说法，月老的红线就是牵在小指上的。” 因为，你将来会有明媒正娶的妻子，无名指要给她空出来。 “咦？”张十三刀看着灵淅，“你哭了？” 灵淅：“没有啊。” “奇怪，我感受到一丝忍不住哭泣的悲伤。” ………… “灵淅，我们现在去城卫府？” “不嘛，我们一起逛逛街嘛，你都没有什么像样的衣服。” “要不，我们去了之后，回来再买？” “我不嘛，我不嘛，求求你了，十三，我们一起去买衣服。” ………… “这！这衣服也太贵了吧！” “不贵，不贵，这是定制的衣服，也是全主城最好的店。” “怎么不贵，这一件衣服的价格，比我们之前买的好几件衣服，加在一起还要贵！要不，算了吧，反正我们已经买了好几件衣服了。” “不行，我们十三必须要有一件得体的衣服。” ………… “我们去城卫府？” “拿着大包小包去城卫府？你月姐还以为，这是给她的礼物呐。” ………… “这下，可以去找阿月姐了。” “我饿了，十三，我们先去吃饭吧。难道，你情愿让我饿着吗？” “哎，好吧，先吃饭。” “嘻嘻，最喜欢你了，就知道十三不会让我饿着的，亲亲！” “喂！大街上呐！” ………… 买了衣服，逛了街，吃饱饭。 这下，总该可以去城卫府了吧。 “不行。” 张十三刀：“为什么？” 灵淅脑子转啊转，却找不到好的理由。 只能撒娇。 “十三，我们不去嘛。要不，今天你就好好陪我一天，明天我们再去找汉妮月，再去问清楚？” 张十三刀没说话。 “好不好嘛。” 灵淅拉着刀仔的手，晃悠着。 “你看，我们今天才买的戒指，要不我们带着戒指去兜兜风？” 张十三刀无奈道：“好吧，但明天，我们一早就去找阿月姐。” “哟！十三万岁！” 灵淅举着双手，就像小孩子一样开心。 ………… 天亮了，新的一天。 天黑了，还是没有去城卫府。 ………… 天再一次亮了。 “我们现在就去城卫府。” 灵淅：“我们可以从这边走，也是到城卫府的，只不过是一条我们没走过的路。正好，我们可以看看，反正你也没有怎么逛过主城。” “不行，现在就去城卫府。” 张十三刀变得很强势，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灵淅：“十三，我们不用那么着急……” 张十三刀：“我很着急！灵淅，我真的很着急。我不明白，为什么这几天你总是不想让我去找阿月姐，你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灵淅：“我……” 我确实有事情瞒着你，不能告诉你，我只是想要一个美好的回忆。 张十三刀：“我一直都相信你，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骗我。你说你想跟我在一起逛街，我当真了。但是很明显，你在拖延，你在阻止我去找阿月姐。” 灵淅：“我没有骗你……”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想要跟你一起逛街，我真的喜欢跟你在一起，我还想跟你一起白头，然后坐在山上一脸皱纹的看着太阳落山，靠在你怀里，听你说我们曾经的甜蜜。 张十三刀：“那好，我们现在就是去找阿月姐，就去解决这件事情。” 灵淅犹豫，不说话。 好一会， 灵淅哀求道：“十三，我们离开这里，离开主城，离开三水帝国。我们不要这些东西了，什么都不管，就我们两个，离开这里。去哪里都行，手氏帝国也可以，或者炎氏帝国也行。就我们两人，一起离开。” 张十三刀：“你在说什么？你让我什么都不管？村子里的人怎么办？他们怎么死的，他们的仇怎么办？全村就只剩下我和力哥两人活着，现在力哥不知所踪，你让我什么都不管直接离开？！” 张十三刀声音有些大，来往过路的，都转头看过来。 “十三，我们不要吵，我们回家。” 灵淅伸手，拉住刀仔的手掌，像曾经那样。 “不！” 张十三刀甩开灵淅的手：“现在就要去城卫府！” “你甩开我的手……” 灵淅不敢相信，似乎从来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是谁说，就算再大的困难，也要一起牵手走过？” 灵淅看着刀仔，眼睛里闪烁着晶莹。 “是谁说，就算发脾气，也会抱着我？” 灵淅的眼泪流下，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人，真的就是十三。 “你不仅甩开我的手，还对着我吼……你真的是十三吗？你真的是那个大声说喜欢我的张十三刀吗？” 灵淅缓缓退后两步，微微摇头，抬手擦拭眼泪，转身跑开了。 张十三刀伸手，却只是悬在半空。 ………… 你为什么不叫住我？ 你为什么不拉住我？ 我不是说过了么，就算我主动离开，你也不能放手的！ 灵淅一边哭泣，一边奔跑，根本没有在意身边的路人正看着自己。 就这样结束了吗？ 我们的爱情，就以吵架的方式，结尾了吗？ 之前的甜蜜呢？ 之前的恩爱呢？ 之前的那些害羞，那些大胆呢？ 今天除夕，烟花爆竹一应俱全。虽然疫情很严重，但似乎山里的人根本没有什么影响。也许，是因为人太少，一共就只有七八户人家。蓉城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但这里，小孩们都笑开了花。 () 第69章 重见力哥 张十三刀看着灵淅的离开，看着自己伸出的手臂，似乎有些后悔没有抓住她。 似乎，刚才自己不应该这样吼她，不应该任由她离开。 一时间，张十三刀心里有些复杂。 我又没做错，对吧，是她有事情瞒着我。 不过，看着她流泪的样子，看着她跑开的样子，我心里不舒服。 这是她做错事的结果，如果一开始就没有隐瞒，那也不会有这些事情。 不行，不管怎样讲，她都哭了，而我不愿意看见她哭。 两种声音，在张十三刀的脑子里吵闹。 “不管了，先去城卫府。” 张十三刀想着，自己去城卫府，问清楚情况。至于灵淅的事情，问了阿月姐之后，再想想该怎么办。 可惜，当张十三刀走到城卫府的时候，卫兵根本没有放行。 “有预约吗？” “没有。” “那请说明你的来意，并且登记你的身份，同时再这里等待。” 张十三刀卡住了，没法说明来意，只能说自己来找阿月姐，或者说，来找汉妮月。 但为什么要找汉妮月，城卫总长的女儿，谁都可以见？ 而且还是在无法说明来意的情况下？ 还有，登记身份，这是一个麻烦。 就像之前灵淅给自己分析的那样，自己能够活着，是因为没有身份。谁知道，自己在这里登记身份之后，会不会被凶手查到，然后自己还没给村子里的人报仇，就已经死掉了。 最关键的是，自己没有身份可以登记。 “哎。” 张十三刀叹气。 离开城卫府，却不知道往哪里走。 偌大的主城，竟然没有自己可以停留的地方。 似乎，自己能够回去的，只有灵淅的院子。 自己真的就这样回去吗？ 张十三刀漫无目的走着，繁华热闹的主城，似乎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仿佛，自己就像另类一样，根本无法融入这里。 “刀仔！” 一个声音传来，从街边的馆子里传来。 一个人影出现。 “力哥！” 张十三刀突然开心到无法形容，是力哥，还活着。 一个熊抱，将力哥牢牢抱住。 阿力哈哈大笑：“刀仔，你改变不少啊，以前的你可没有这种习惯。看来，你离开村子之后，过得还不错。” “力哥……” 本来很开心的相聚，但提到村子。 “力哥，村子的事情，你知道谁是凶手吗？” 阿力：“我当然知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让他付出代价。” 张十三刀：“是谁？是所谓的夺天祭吗？” 阿力摇摇头：“不是夺天祭，相反，是夺天祭救了我。你不用担心，我马上就会站出来，指出凶手的真面目。到时候，你看好了，村子里的人不会白白死掉。凶手，必然会付出代价。” “阿力！” 馆子里传来声音，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阿力：“刀仔，我先过去了，我们商量如何指认，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我们在好好聊聊。毕竟，只有我们两个还活着……” 女子：“阿力！” 阿力：“来了！刀仔，我先过去了。” 张十三刀看着力哥回到馆子里，跟力哥一桌的那个女子，还挺漂亮的。不过，旁边一条獒趴在那，而且还盯着自己。 似乎，感觉力哥有些不一样了。 张十三刀没在意，也许是因为久了没见吧。 不过，不重要，重要的是，力哥知道凶手是谁，还会站出来指认凶手。这样的话，凶手根本跑不掉，村子里的人也会得到一个公道。 自己也不用再去想着找阿月姐……咦？力哥为什么没有提到阿月姐呢？力哥不是喜欢阿月姐么？ 难道，是因为身边的那个女子？ 张十三刀笑着，不管力哥跟谁在一起，力哥还活着，而且就在主城。 等事情结束之后，还可以跟力哥好好聊聊。 忽然之间，张十三刀感觉自己在这主城，并非异类，并非孤单。 一股好心情充满内心。 灵淅！ 张十三刀笑笑，自己应该去道歉，不管事情如何，终究是自己把灵淅弄哭了。 而且，自己喜欢灵淅，灵淅也喜欢自己。 两人相处，遇到坎坷不是很正常吗？ 花姐说，故事里的坎坷都是为了让男女主角增进感情的契机，所以不是坏事而是好事。 走吧，道歉！ ………… 院子里。 灵淅坐在院子里，等待着。 也不知道在等待什么，是等待刀仔的回来？ 还是，等待任务发出明确的时间？ 眼角还有泪痕，似乎还在弥漫着伤心。 你真的不回来了吗？ 刚才的那一面，难道就是最后一面？ 吱，门被推开。 灵淅立刻站起来，是十三回来了？ 是家措。 灵淅坐下，知道自己心里还有十三，但他的心里呢？ 有我吗？ 已经过去一个时辰零三刻了，他还没有回来。 也罢，不回来也好。 就这样忘了我，也好。 反正，你会有新的归宿，这样忘了我，这样以吵架结束，再认识新欢的时候，也不会有任何压力。 看来，是上天在帮我安排。 没有什么好等待的，也不需要十三回头。 这样对十三也好，至少，十三将来不会有任何犹豫和挂念。 对他好，对我也…… 灵淅站起来，抹掉自己的眼泪，深呼吸。 似乎，抹掉眼泪就可以抹掉十三在心里的痕迹。 似乎，深呼吸就可以将十三从自己心里全部呼出去。 “那个……” 门没关，家措进来之后没有关门。 张十三刀站在门口。 拿着一大捆鲜花。 “那个，卖花的人说，给女孩子道歉，就要拿这种花。” 扑哧！ 傻瓜！ 灵淅在心里笑出来。 嘴上却说：“这花好丑。” “我也这么说，但店家说，给女孩子道歉，花丑才是关键，越丑越好。我问她，她也不说，还说告诉我反而不好。” 灵淅看了看花，又看了看十三。 不是说，他不回来也是好事吗？ 为什么自己在开心？ 为什么看着他的道歉，自己还想哭？ 灵淅：“应该是因为丑，所以很容易让女孩子开口说这花好丑之类的。只要一开口，道歉的事情，就有了一个开端。” “这样啊。” 张十三刀走过来，靠近灵淅。 “你干嘛，靠这么近？” “因为，不能再松开。” 张十三刀伸手，拉着灵淅的小手，十指相扣。 牢牢的扣着，牢牢的牵着。 微微用力，将灵淅拉入怀抱。 再一次，灵淅靠在十三的肩膀上。 再一次，闻到十三的味道。 再一次，眼泪流出来。 真是的，人家刚刚抹掉眼泪，刚刚决定不再哭了。 现在，又忍不住哭了。 “十三。” “嗯？” “多抱我一会，好吗？” “嗯。” 暖暖的，还有心脏跳动的声音。 似乎，让人很安心。 一瞬间，就只剩下拥抱，四周的一切都消失了。 “十三。” “嗯？” “你还会松开我的手吗？” “不会的，这一次，你想扔都没法扔掉。” “嘻嘻。” 不，这一次，你应该松手。 “走吧，十三，我们去树林，我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烟花乱串，似乎有点看不过来。小孩的嬉笑声，似乎要把山给唤醒。午夜过，回房间准备睡觉。然而，女鬼又出现了，就在小生卧室门那里。背对着小生，披头散发的样子。 () 第70章 解释 “走吧，十三，我们去树林，我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灵淅笑笑，有些轻松，有些如释重负，但又有些担忧。 “你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 灵淅回到房间，很快便出来了。 并没有换衣服。 张十三刀皱着眉头，却没问。 两人离开院子，来到树林。 河水哗哗的流，溅起无数白色的水花。 似乎根本不关心是谁在靠近，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来的人有怎样的情绪。 人死了，河水在流动。 人活着，河水也在流动。 王朝更替，鲜血流入河水，但河水什么都没说，依旧在流动。 你赞美河水，你诅咒河水，似乎河水并不会改变什么。 只是哗哗的流动。 灵淅坐在岸边，依旧取下鞋子，将小脚泡在河水里。 河水冲刷，比小溪的撞击感强多了。 不过，依旧很舒服。 灵淅：“我最喜欢的，就是将脚露出来，泡在水里，或者晒晒太阳。” “那以后我陪你呗。” “不要以后，现在就要陪我。” “好吧。” 张十三刀笑笑，也将脚放入河水里。 有点凉。 不过，身边有人，似乎带来温暖。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只是这样坐着，静静的靠在一起，双脚被河水冲刷。 听着哗哗的水流声，靠在一起。 “对不起，十三，我不应该瞒着你的。” “城卫府的事情吗？都过去了，从现在开始，就是我们新的篇章。” “我不，”灵淅撒娇道，“我们要从一个亲亲开始。” 也许，是你的新篇章。 但，却是我们的终章。 灵淅微微仰头，看着眼前的十三，看着那双眼睛，看着那面庞。 砰砰！ 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 很明显的心跳声。 也不知道是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是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河水的流动突然消失了，哗哗的声音也消失了。 四周的树林消失了，白天还是黑夜都消失了。 没有别的东西，只有那唇。 没有别的感受，只有那唇。 天地间，只剩下对方。 对方的味道，对方的气息，对方的存在。 似乎，这就是最美的时刻，这就是永恒。 “嘻嘻。” 灵淅有些脸红。 张十三刀：“你脸红了。”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脸红。你都没有脸红，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张十三刀：“怎么可能，我怎么可……” “糟了！” 灵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我忘记了，我的嘴唇上涂了穿心莛子藨，你亲了之后，就必须每天到我这里来服下解药。要不然，就会穿心而亡。” 张十三刀：“真的假的？” 灵淅：“当然是假的啦！你个傻瓜，那是药材，用来治病的。” 张十三刀：“名字倒是挺唬人的。” 灵淅：“那你，愿不愿意，每天到我这里来，服下解药呢？” 张十三刀：“好啊，我真的中毒了，一种叫做灵淅的毒。只要一天不看见灵淅，就会毒发，症状是思念想念挂念，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必须看见灵淅才能解毒。” “嘻嘻，傻瓜。” 灵淅靠在十三的肩膀上。 比首次靠在他肩膀上的时候，舒服多了。 似乎，十三也学会说情话了，而且抱着我的感觉也舒服多了，真好。 可惜的是，下一个被你情话迷住的姑娘，不是我。 “十三，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把脚泡在水里吗？” 张十三刀摇摇头。 灵淅：“因为，这是我为数不多可以露出来的地方。” 嗯？ 灵淅站起来，小脚似乎不愿意离开河水，想要黏住那些水珠，不愿意让其滑落。 取下外套，里面是一件短袖。 而大臂的位置，却是有些鲜红色的线条，互相交错，看起来非常繁杂的样子。 “这是血咒，是用来锁住体内的天赋。” 锁住天赋？ “十三，我是夺天祭。” 说完，灵淅转过身，背对着十三。 好一会， 张十三刀：“那个，你一直背对着我干嘛？” 灵淅：“十三？你没走？！” 张十三刀有些莫名其妙：“我干嘛要走？” “因为，我，我是夺天祭啊。” “夺天祭又怎么了……哦，我知道，你害怕我嫌弃你是夺天祭，傻瓜。” 张十三刀拉着灵淅的小手，将她拉入怀里。 “你还说我是傻瓜，我看你才是傻瓜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讨厌夺天祭。对我来说，夺天祭只是一个名头，一个毫无意义的词汇。就像我告诉你，我来自隔壁院子一样，这有什么需要特殊反应的吗？” 十三…… 张十三刀：“你刚才一直背对着我，我还以为你要展示什么夺天祭的特殊本领。比如，嘭的一声变成一头猪之类的。” “你才嘭的一声，变成一头猪呐！” 灵淅轻轻捶了一下。 有你真好，十三。 全世界都否定我，你却这样简单的接纳我。 也许，你并觉得有什么。 但就是这么一句话，击溃了我所有的防御。 要是能跟你一起白头，多好。 也许，母亲会跟父亲在一起，也是因为父亲根本不在意母亲什么夺天祭的身份吧。 不过，最后父亲却因为母亲是夺天祭，而被杀掉了。 幸好，十三不会跟我在一起。 张十三刀：“所以，你瞒着我的，就是夺天祭这件事？” 灵淅沉默了一小会。 “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你那种心动吗？” 张十三刀笑了：“当然记得，那时我刚刚离开村子，不知道自己的天赋，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往哪里，然后又遇见怪物……你怎么知道我当时心动了？” 灵淅：“因为你的心动，并不是那么简单，是由于我现在的天赋【初恋的味道】。” 张十三刀：“【初恋的味道】？你的天赋不是……哦，我明白了，你是夺天祭，所以可以更换天赋。你平时说的换衣服，其实就是换天赋，怪不得我感觉每次换衣服之后你都不一样了。” 灵淅：“是啊，我有四个天赋，【牵强附会】、【不择手段】、【旁观者】，以及现在身上的这个【初恋的味道】。” 张十三刀并不在意：“我觉得，就算没有这个天赋，我也会喜欢你。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只是，【旁观者】是什么天赋？” 灵淅：“【旁观者】是一种很诡异的天赋，正如先祖所言‘旁观者清’，这种天赋会让你觉得你自己根本不是自己，站在第三人称的感觉上看着这个世界。所谓的自己，就像玩家掌控的游戏角色，似乎死了也没什么。” 张十三刀没有感受到这种诡异：“好吧，那为什么你们不多带几个天赋呢？” 灵淅：“因为技术问题。最初的夺天祭，只能携带一个额外的天赋，而是保存天赋的时间还很短。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不管是天赋盘还是血咒。最初的血咒连脸上都必须有，摆明了自己就是夺天祭。 而随着研究的推进，天赋盘已经很稳定，十多年都不需要更换。血咒篇幅也减少了许多，至少我可以不用担心被人看见我的血咒。不过，天赋盘这种四象构造，似乎是最符合天赋能量的一种结构。可以保持稳定，又可以方便取用。” “天赋能量？” 真的见鬼了！已经是第三次了！只不过，这一次，不仅仅只是人头，连身子也有了。一席白衣……搞不懂，为什么女鬼都喜欢穿白衣服。幸好，这女鬼是背对小生，才没有那么恐怖。 () 第71章 天赋能量 河边。 灵淅靠在张十三刀的肩膀上。 风似乎不是微风，吹得树叶翻起来露出浅色的一面。 张十三刀：“天赋不就是天赋，天赋能量是什么？” 灵淅：“天赋能量是一种假说，并非真理。就像天佑大人说的，所有理论都只是假说，暂时还没有被推翻的假说，倘若认为这个假说就是真理，那么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跟先祖的神话故事没区别。 不过，这个假说可以解释一些事情，也可以按照这个假说来推断一些事情。它说天赋的本质是一种能量，之所以能够探知到某种天赋，是因为某种能量的突出。 我们常说天赋就是你，其实并不准确。诚然，换了天赋就像换了一个人，但你并不是你的天赋。最简单的证明，当我取走你的天赋之后，你并没有死，只是变成一片空白。非要比喻的话…… 就像一棵树，树叶就是天赋，当我取走你的天赋相当于扯掉所有的树叶。树变得不一样了，但所有的树叶并不代表整棵树。我将另外的天赋放入你体内，相当于用另一种模样的树叶贴在那树上。 树看起来不一样了。甚至，用‘贴’在树上并不合适，更像是某种能量进入树的体内，让它直接长成另一种树叶。你的骨骼你的肌肉你的记忆没有变化，但内在的东西变了。” 张十三刀仔细琢磨着：“就像，本来是柳树，取走天赋之后，柳叶没了，只剩下树干。再次装入另外的天赋时，树叶变成了槐树叶。而且，还是一瞬间长成了槐树叶并且以后都会长成槐树叶。但树干，依旧是柳树。” 灵淅：“差不多吧。天赋能量假说，可以很好解释为什么我取走你的天赋，而你却没死。并且，也很好解释了，为什么人在绝望或者浓郁悲伤的时候，天赋会发生改变。 因为情绪能量的冲击，所以天赋能量被冲撞，如果情绪能量不大，那么天赋能量被冲撞之后的改变也许不多。甚至，会因为能量自身的包容，渐渐恢复。也就是所谓的，事情都过去了，或者自己看开了。 但有时候，情绪能量太大，天赋能量无法包容，不得不被冲撞而发生改变。这个时候，我们发现这个人在经历某些事情之后，变了一个人。就是因为天赋能量被改变，导致天赋进化或者退化甚至突变，以至于变了个人。” 张十三刀听的很有兴趣：“那，按照你的说法，天赋是一种能量。取走天赋之后，却不给对方装入新的天赋，会怎样？” 灵淅：“这就是天赋能量假说最大的支撑所在，取走一个人的天赋，而不装入新的天赋。那么，几年之后，那人会自己出现新的天赋。就像扯掉所有树叶，过段时间，又会自己长出新的树叶。 不过，长出的新树叶跟旧树叶并不会完全一样，从远处来看整体上总会有些差别。因为人只要活着，就会有精气神，就会汇聚成天赋能量。我们所探知的天赋能量，其实只是人体内最强的天赋能量。 比如你体内有一百分的天赋能量，那么你的【梦语喃昵】大约有八十到九十分的能量，但并不是全部。这就是为什么，你偶尔也会产生毁灭世界或者杀掉对方这种其他天赋的想法。 另一方面，天赋能量可以培养。我们在四岁的时候知晓自己的天赋，不断使用天赋，不断跟天赋磨合，这就是对天赋的培养，就是让自己的天赋获取更多的天赋能量，从而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 张十三刀突然觉得有些迷惑，似乎对于这种解释有点难以相信的感觉。 能理解，但似乎不太愿意相信这种假说。 灵淅：“还记得我们在雷大郡，遇见的少主和丫头吗？当时丫头的情绪能量在体内冲撞，后来我不是单独去找了丫头么，就是取走她的天赋，想要利用她的情绪能量冲撞来进化我的天赋。 家措当时不是不舒服吗？是因为我把天赋装在家措体内，让家措承受能量的冲撞，想要借此来进化我的天赋。可惜，也许是因为情绪的不对，所以这天赋并没有进化。” 张十三刀：“哪个天赋？” 灵淅笑笑：“当然是我现在的天赋【初恋的味道】呀，如果成功的话，天赋就会进化成【初恋的誓言】，你就会被我迷住，不会去喜欢其他女孩子。” “好，我被你迷住啦，我现在就被你迷住啦！” 张十三刀抱着灵淅，靠近，亲吻。 似乎，有了初次的亲亲之后，再次的亲亲就会变得理所当然。 似乎，亲亲成了一种交流方式，比言语更好的交流方式。 嘻嘻，真好。 灵淅心里偷笑着，我们之间不仅有温馨，也有吵架，还有我给你讲这些理论。到时候，不管你怎么回忆，到处都是我。 这个场景里有我，那件事情也有我的身影，以后你看到哪里都会想起我。 哎，要是不需要让你记住我，多好。 可以天天看着我，就不需要这些记忆了。 好好享受现在吧，也不知道任务时间的提醒什么时候出现。 不过，现在还没出现，就可以好好抱抱，好好靠着十三的肩膀。 张十三刀：“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刚才遇见力哥。等村子里的凶手被指认，我带你去见力哥。以后我们成亲的时候，力哥可以作为我们的见证人。” 力哥？ 阿力！ 灵淅心里一紧，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他在主城里？” “对啊。” 这么快？！ 感觉才跟十三一起相处没几天。 才刚刚开始，我们的恋爱和甜蜜，甚至是吵架，都才刚刚开始。 张十三刀：“你怎么了，感觉你很不安的样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还有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关于我的任务。” 灵淅有些犹豫，似乎不想让十三知道这些，不过，更不想瞒着十三。 “还记得我们从梅林村回来的晚上，我去上厕所，然后回来之后，你感觉到我有心事。就是那个时候，我接到任务，夺天祭的任务。本来想着还有几天，所以想要跟你好好在一起，所以才不想让你去城卫府，想让你好好陪陪我。” 张十三刀：“这是什么话，任务很困难吗？怎么感觉，说得好像你去执行任务，就不会再回来一样。” 灵淅：“任务很困难，我找不到活下来的机会。所以，这几天才瞒着你。对不起，十三，我真的只是想要跟你多待一段时间。” “什么找不到活下来的机会！必须活下来！我们还没成亲呐！” 张十三刀用力搂着灵淅，似乎不愿意让灵淅有一丝的远离。 “任务内容是什么，说不定我们可以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案。” “杀掉城卫总长汉森。” ………… 【初恋的味道】：每个人的初恋都不一样，但有一个东西是相同的，那就是初恋的味道。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味道，但，它就是初恋的味道。 拥有这种天赋的人，会散发着初恋的味道。如果你没有初恋，那么你被此人吸引，会将此人当做初恋，会喜欢上此人。如果你有初恋，那么看见此人就会让你想起初恋。而拥有这种天赋的人自己，也不会忘记初恋。 房东问小生，干嘛不进屋。小生尴尬的笑笑，总不能说有一个女鬼在卧室门口吧。而且，房东这样问，明显是看不见女鬼。小生能看见，并且这次还是整个身子一袭白衣。突然，女鬼转头看向小生。 () 第72章 刺杀汉森 张十三刀：“为什么要杀掉城卫总长汉森？” 灵淅靠着十三，似乎不愿意离开。 十三手臂的用力，似乎也不愿意。 这样一直靠着，多好。 可惜， “因为汉森一直是我们夺天祭的敌人，我们一直想要找到机会杀掉汉森。而这一次，正好合适，梅林村的凶手就是汉森。” 张十三刀有些跟不上：“为什么汉森是夺天祭的敌人？还有，村子的凶手不是夺天祭吗？我一直以为，你是担心村子的凶手是夺天祭，然后你也是夺天祭，所以才……才这样做。” 灵淅：“你遇上阿力，他没告诉你凶手是谁？” 张十三刀：“哦对，力哥说了，他说凶手不是夺天祭，但没说凶手是城卫总长……哦，怪不得力哥没有提到阿月姐的事情，因为凶手是阿月姐的父亲……只是，真的是城卫总长大人吗？他为什么要对村子下手？” 灵淅：“汉森的天赋是【大公无私】，他所有的判断只有一个，你是否在损害公，是否在损害天下。而我们夺天祭，似乎只是杀人，似乎只是占着人类的资源而不去对抗怪物。在汉森眼里，我们夺天祭都是蛀虫。 于是，汉森在成为锦官主城城卫总长之前，一直努力杀掉夺天祭。因为这样，就可以让资源空出来，就可以让更多为公做贡献的人使用更多的资源。而这些人使用资源是为公，所以会产生更多的资源。” 张十三刀：“你从来没有提过你的父母，是因为汉森杀掉你的父母吗？” 灵淅：“我的故事，没有什么好说的，老套的故事而已。我母亲是夺天祭，我父亲是普通人，然后汉森杀掉了我母亲，同时也杀掉了我父亲。我被救走，被训练成为夺天祭。为了让我更好的接近汉森，还给了我一个身份。 城主的养女。” 张十三刀：“哦，我想起来了，怪不得那天阿月姐会称呼你灵淅殿下。我当时一直想着阿月姐为什么不认识我，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称呼。” 整个三水帝国，只有四个主城。 城主的养女，自然也担得起殿下这个称呼。 灵淅：“是啊，听起来不错，城主的养女，而且城主还没有任何子嗣。可惜，这一切都只是夺天祭的安排，都只是计划的一部分。我只是名义上，城主的养女，但我跟城主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接触。” “那，城主知道你是夺天祭吗？” 灵淅：“他不仅知道，他自己也是夺天祭。” “啊？！城主是夺天祭？！那岂不是……岂不是……” 张十三刀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样说。 灵淅：“你想说，城主是夺天祭，那岂不是应该为夺天祭正名，或者至少不应该将夺天祭描述成邪恶之人。甚至，城主都是夺天祭，那么夺天祭至少可以在这个主城光明正大的行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现实就是这样。城主隐藏着夺天祭的身份，身为城主，却没法让夺天祭站在光明之下。不过，我顶着城主养女的名头，做些事情还是蛮方便的。比如，请假陪你。” 张十三刀笑了：“既然这样，那么我们更应该找到好的办法，去完成任务。而不是什么你找不到活下来的机会，我还等着娶你，难道你就这么愿意让我娶别人？” 我才不愿意呐！ 我还想你亲手来揭开我的大红盖头呐！ 不过， 灵淅：“汉森的实力很强大，他的技能御剑术，我还没看见谁从汉森手中活下来。而且，汉森当初在要塞的时候，也是出了名的强大。御剑术，曾一人一剑，挡住十余头怪物的进攻。我一旦出手，几乎就是死路。” 张十三刀：“那我们不做这个任务，必死的任务，这不是故意坑人吗？” 灵淅：“我们没法逃走，曾经有人放弃任务，有人怕死而叛逃。结果，没人能逃得了，都被抓回来，都会处死。夺天祭的训练，一直都是以任务优先，就像洗脑一样。因为大家都是充满了仇恨，想要报仇。 夺天祭的训练给了我们报仇的希望，给了我们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尤其是像我这种，父母双亡的，往往被当做核心资源来培养。因为年小，所以可以不断灌输，可以塑造成他们想要的模样。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我内心的仇恨也在慢慢变淡。他们就会说什么不忘初心，说什么做人要坚持不要随意更改自己的目标。这么年，我独自一人，似乎就像木偶一样被掌控。 直到遇见你，我才觉得，自己真正的在活着。【初恋的味道】是我偷偷藏起来的天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内心似乎也在期待自己的白马王子出现，也在期待爱情的降临。” 张十三刀：“你不会死，放心吧。我们可以多考虑多布置，然后等我们有把握之后，再去完成这个任务。” “任务是有时间的，不会让你无限期的拖延下去。” 张十三刀：“任务还有多久？” “已经开始了。” 灵淅笑着说，只不过，笑容有些凄惨和无奈。 “每次的任务都不是单纯的一个任务，往往是两到三方面的配合。比如这次杀掉汉森，配合的一方，就是你口中的力哥。他的出现，就意味着我的任务开始。 阿力是梅林村的幸存者，现在大家都以为，梅林村的事情是夺天祭做的。而这个时候，阿力站出来，指认汉森，就可以揭露汉森是凶手的真相。从而让汉森身败名裂，也是最容易杀掉汉森的时候。” 张十三刀仔细思考：“逃走不行，会被抓回来，死路一条。延期执行任务也不行，相当于逃走，也是死。现在执行任务更不行，汉森的实力会杀掉你…… 我想到了，我跟你一起去。阿月姐不会杀掉我的，也不会让她爸杀掉你。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假装去执行任务，但是任务失败，对吧。甚至，我们可以跟汉森讲清楚，伪造我们的死亡，然后逃走。 就像你之前说的，我们离开三水帝国，去炎氏帝国或者止氏帝国都可以。对吧，到时候，我们重新安定，重新生活。而那个时候，我也觉醒技能，也可以帮你。就只有我们两人，世界那么大，肯定有我们安身之处的。” 听到你这样讲，真好。 灵淅在十三怀里，动了动，似乎想要更靠近十三。 我还担心，你知道后会离开我，却没想到，你愿意跟我一起去。 十三，能够遇见你真好。 可惜，逃不掉的。 灵淅想到那天晚上，那个送任务的，我们真的可以摆脱那人吗？ 不过，现在是属于我们两人的时光。 “好啊。” 灵淅回答。 结束这个话题，只是好好的靠着十三。 ………… 【初恋的誓言】：我们恋爱，我们甜蜜，我们总是轻易的许下诺言。不是我们天高地厚，而是在爱情面前，尤其是在初恋的时候，那种天不怕地不怕无所畏惧的状态，充斥着我们。甚至，根本不觉得那些诺言是诺言，仿佛两人在一起，就不可能不会达成。 拥有这种天赋的人，会一直守着那份誓言。不管外界怎样评价和权衡，不管自己究竟能否实现，甚至不管自己的初恋是否还在身边。那份誓言，会一直陪伴着自己。 女鬼突然转身，小生的瞳孔瞬间变大，不过……并没有发生什么，那个女鬼就像根本没有看见小生一样。但是，说不通呀，第一次的时候，就是这个女鬼尖叫“有鬼啊”，怎么会现在看不见小生呢？ () 第73章 风声转变 梅林村的事情，影响很大。 在这个怪物横行的年代，竟然有人会去屠杀村子，这简直不可原谅。 而当知道这件事情跟邪恶之人夺天祭有关的时候，大家似乎找到一个出气口。 对于夺天祭的各种谩骂，以及翻出曾经夺天祭所做的邪恶之事，不断的营造一种氛围。仿佛，夺天祭就是邪恶，就是应该杀掉所有的夺天祭。 每个人都必须支持杀掉夺天祭，你可以不谈关于夺天祭的事情，但你不能说什么事情要从两方面来看待，你不能说出任何关于夺天祭的好话。 没有什么理智的来看，没有什么道理好讲，没有什么站在时间长河中来看待问题这个说法。整个主城似乎被这种气氛所带动，大家工作之余似乎都会说两句关于夺天祭的事情，来展现自己。 不过，渐渐的，有一种声音慢慢成长起来。 梅林村的凶手，其实不是夺天祭，而是我们的城卫总长汉森。 为了让这种声音成长起来，往往讲述之人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承认夺天祭是邪恶之人，但是，梅林村屠杀事件的真凶，另有其人。” 大家对这种说法其实并不太相信，因为城卫总长汉森，天赋【大公无私】，为什么要屠杀村子？ 有未知的宝藏？还是有先祖的遗迹？ 就算有，城卫总长的天赋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但是，梅林村凶手是城卫总长汉森，这个说法并不是想当然的鬼扯。 有人证！ 梅林村唯一的幸存者，阿力，天赋【得心应手】，技能装死。也正是因为装死这个技能，才让阿力躲过一劫，才让阿力现在可以站在这里，指认屠杀梅林村的真凶。 而不是，将这一切栽赃到夺天祭身上。 同时，支持这个说法的，还有主城刑堂的老大。其天赋【超多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其技能来龙去脉，更是侦破案件的必要技能。 梅林村发生屠杀事件的时候，城卫总长汉森以及其女儿汉妮月就在现场。 请解释一下为什么城卫总长大人会出现在梅林村？ 如果是公务，为什么女儿汉妮月也在那里？ 而且，另外一个人是谁？为什么在梅林村出现，同时也在城卫府出现过？ 来龙去脉这个技能，可以探知留在案发现场的情绪。刑堂老大回来之后，只要站在城卫府再次使用技能，就可以知道，当时那个不属于村子里人的情绪，是否也在城卫府出现过。 而只要看着汉妮月，施展技能，就可以确定汉妮月是否在梅林村出现过。 还有，女儿汉妮月这两个多月，一直没有在主城。 去了哪里？是不是一直在梅林村？为什么一直在梅林村？蹲点提前打探，还是仅仅单纯的去往梅林村？如果是单纯的去往梅林村，为什么要选择梅林村呢？ 关键在于，为什么汉妮月还活着？ 阿力作为唯一的幸存者，描述了当时的情况，没有撒谎也没有编造，全部都是实话。 只是隐藏了自己被夺天祭救下这件事情。 城卫总长汉森，天赋【大公无私】，想要屠杀村子并假装是怪物下手，从而唤醒大家的危机意识，从而保护大家在这个怪物横行的时代更好的活下去。 这说得通。 但是，并不代表会被接纳。 开什么玩笑？！ 谁允许汉森这样随便杀人的？ 理由好就可以杀人？ 那今天屠杀了梅林村，明天是不是可以用同样的理由来屠杀你家啊？ 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成为下一个所谓的统计数据？ 屠杀村子，伪装是怪物下手，如果不是刑堂的侦破，所有人都还蒙在鼓里。甚至，还将这一切嫁祸给夺天祭！ 这种人，怎么可能成为城卫总长，怎么可能允许他继续担任城卫总长？好让他肆无忌惮的杀掉我们吗？ 城卫是保卫主城的存在，而不是随意杀人的存在。 你凭什么这样做？ 是我被骗了，竟然相信这一切是夺天祭所为。 是我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相信关于夺天祭的种种说法。 甚至，当传出“梅林村凶手是夺天祭”这个说法来自城卫府之后，大家更加沸腾。 原来是你在欺骗我！ 我被骗了，但并不代表我是非不分。这一次，我知道了真相，那么我必然要捍卫真相。绝对不能让城卫总长就这样轻易左右人的思想，要让城卫总长自裁！ 汉森：“阿月啊，你再也不用恨我了，你的小男友，那个叫阿力的小子，没死。” 阿月很着急：“爸，你在讲什么，现在怎么办？” “哈哈，很难得听你叫一声爸，感觉还不错。关于这件事，首先，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做的，我从来不认为这是一件错事。在这个怪物横行的时代，危机意识必须提高。 是大家陷入怪物减少的幸福幻象之中，而我只是让大家变得清醒。否则，在这种怪物减少人类生活越来越好的幸福幻象之中，人类文明会被怪物摧毁。就像，先祖文明一样。所以，我没错，并不需要更改什么。 其次，这件事情会被发现，是因为我这个做父亲的，想要让我女儿不太难过。如果当时我没有听你的，没有保留阿力那小子的全尸。一剑下去，人头落地，任凭夺天祭再厉害，也不可能起死回生。” “爸！” 阿月带着哭腔：“我去找阿力，我跟他解释，我去让他不要指认你。如果他要报仇，杀掉我好了。” 汉森淡淡笑道：“没用的。” “我不信！” 阿月说完，随意擦掉眼泪，便使用技能悬浮，直接悬浮轮椅让自己从窗户上飞出去。 找到阿力，好好解释。 甚至，自己跪下都可以。 阿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担心老爸，明明自己并不喜欢老爸。 也许，有时候，只有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才能明白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想法吧。 城卫府门口，围满了群众，大家都要汉森自裁。 似乎，已经认定汉森就是凶手，就是比夺天祭更加可怕的大恶魔。 “看！是汉妮月！” “是那个恶魔之女！” “是小恶魔！” 阿月没有在意这些谩骂，因为她看见了阿力，就在人群边缘的阿力。 身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子。 阿力也看见了阿月，只不过，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爱恋。 阿月远远看着阿力，四目相对。 仿佛，当初那个送花给自己的男孩子，那个直接说“你真美”的男孩子，已经死掉了。 一股心痛突然弥漫在心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抢走了。 似乎从心口挖掉了什么，再也回不去了。 女鬼站在那，明明已经转身面对小生，却仿佛根本没有看见小生。不知道为什么……接着，女鬼朝旁边走，而旁边是卧室的墙壁。很明显，墙壁根本无法阻挡女鬼。 () 第74章 十三啊 就在大家围堵城卫府的时候，城主出现了。 “我知道大家的心情，我也理解。作为城主，我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但是，现在还有很多疑点，我们根本无法确定我们的城卫总长是否做了这件事情。当然，我不是在找借口，也不是推脱。 相反，我站在这里，就是想要给大家一个交代。我们想要的，是一致的，我们都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你们围在这里，并不是让真相自己跑出来。你们还有工作，你们还有家庭，整个主城因为你们才能良好的运转。 你们站在这里，你们围在这里，在我看来，只是浪费时间，只是让主城的运转被迫停下。你们都很重要，你们都是主城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没有你们就没有主城。所以，我作为城主，恳请你们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我知道，你们会认为这是我的忽悠，这是我的妥协，仿佛把事情拖一拖，最后大家都会忘记这件事情。不会的，城卫总长汉森是否屠杀了梅林村，这件事情还没有定论。但是，今天晚上就会有定论。 你们都想知道真相，我也想知道真相。所以，为什么不请城卫总长汉森站出来，然后亲口告诉我们，事情究竟是什么样子呢？没有理由，只听信所谓梅林村唯一幸存者的话语，而不让汉森说两句。 所以，今天晚上，当大家的工作都结束了。我们定在城主府，城卫总长汉森，将会在那里，直接面对众人。面对众人的提问，直接回答，看看究竟有什么是我们忽略的。没有逃避没有敷衍，就是站出来直接回答大家。” 汉森隔着窗户，看着楼下的城主，以及被城主说动渐渐散去的群众。 “城主大人的这番动作，让人有些看不懂啊。究竟是相信我没有杀人，所以让我去解释？还是已经确定我杀人，所以想要在公众面前定罪于我呐？” 汉森看着楼下，发现城主大人抬起头望向自己，并且还点头示意。 “真是有趣，城主大人的天赋【闲云野鹤】，几乎不会插手主城的运行。也正是因为城主大人没有过多的插手，没有所谓的会议讲话，主城按照各种规章制度的运转，要比其他三个主城更加清廉。 就像完好的马车，跟腐朽的马车之间的对比一样。所以，为什么城主大人会突然插手这件事情呢？难道真的闹得太大，以至于他不得不插手？” 汉森自言自语，没人想过要跟谁交流，也没有想过知晓答案。 “也罢，事情都到这一步，也该出面的。不过，又有什么好讲的呐？我又没做错，人数再多，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突然明白，为什么天佑大人总说，对方是用情绪在反驳……啧啧。” 汉森没有慌张，也没有呐喊，更没有什么我没错是世界的错这种浓烈的情绪。 然后，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 ………… 太阳慢慢落山。 今天的太阳似乎有些不同，似乎大家都在注视着太阳。 梅林村的屠杀，将在今晚有了结果。 院子里，灵淅的院子里。 “所以，就是今晚？” 灵淅点点头：“是啊，就是今晚。” 张十三刀吞吞口水：“我突然觉得有些紧张。” 灵淅：“紧张很正常呀，不过，如果你真的可以说服汉妮月，说不定真的可以不用动手。这样的话，也就没有什么好紧张的，毕竟我们有可能完全不需要战斗。” 张十三刀露出坚定的神情：“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灵淅走过去，抱着十三。 让我多抱一会，这个温度让我多感受一会。 谢谢你十三，谢谢你的出现，也谢谢你想要陪我去执行任务。 可惜，这任务是不可能逃避的。汉森不可能被说服，这个任务只有杀掉汉森这一条路。 我不想让你陷入危险之中，我不想让你死掉。 你要好好活着，带着我们的戒指，穿着我给你买的衣服，好好活下去。 我可以死掉……对不起，十三。 张十三刀：“怎么了，灵淅？怎么感觉你好像要哭的样子？” 灵淅完全没有回答十三的问题：“我们要出门了，按照传统，我们要烧白芷。” 又是烧白芷。 又是一阵烟雾缭绕。 灵淅：“我去换衣服，你在院子里等我。” 好一会，院子里的烟雾慢慢散去。 张十三刀躺在太师椅上，似睡非睡的样子。 “起作用了吗？”灵淅垫着脚尖小声问道，就像做贼一样。 家措：“有效果了，但是，殿下，你真的打算这样做？” 灵淅：“我不想让十三抱着仇恨活下去，而且对象还是城卫总长汉森，根本不可能报仇的对象。这种带着仇恨生活，却又无法报仇，想要放下却又无法放下的感觉，我太清楚不过了。 这样的生活，根本算不上生活。十三，应该有好的未来，应该有美好的人生，而不是被仇恨所左右。我只希望，十三能够记住我，就算将来有了明媒正娶的妻子，也不要忘了我。” 家措：“可是，殿下，从来没有人这样使用过六夕雯香料。产生恍惚的记忆很容易，想要长时间大规模的修改记忆，恐怕……” “我们没有其他选择。” 刺杀汉森，只能自己一个人去。十三，必须活着。 好好活着！ 灵淅轻轻捧着十三的脸庞，似乎，想要记住十三的脸究竟是什么模样，究竟是怎样的触感。 又或者，是想要十三记住这双手的感觉，就算在梦里，也要梦见这双手。 这双手，是我的手，是灵淅的手，是你的初恋。 嘻嘻，虽然你是被【初恋的味道】所吸引，但这就是你的初恋，对吧十三？ 可惜，不能跟你成亲，甚至，连跟你恋爱的时间都这么短。 仔细想想我们的曾经，似乎没有太多的经历。希望你会记得，我们一起走过的路，一起说过的话，一起拥抱的温度。 遇见你，是上天给我的眷顾，是一种恩赐。 我以为，自己会在这一刻哭出来，没想到，自己内心的平静远远超过想象。 是你在给我力量吗？ 是你在安慰我，不愿意看见我落泪吗？ 灵淅蹲在张十三刀身边，靠在他的腿边。 我要走了，我也不知道这样篡改你的记忆是否能够成功。甚至，我现在觉得，篡改你记忆这种行为，本身就是荒谬的。 不过，在【不择手段】的天赋下，我找不到让你记住我并且保留记忆还能不遇到任何危险将来也不会报仇影响你生活的方法。 就当我自私一次，我知道，如果你醒着，你也会允许我的自私，对吧？ 我们家十三，总是包容我，总是迁就我。 这一次，你再迁就我一次，好吗？ 以后，我就不会麻烦你，也不会吵闹着让你服从我的意见。 灵淅笑着，似乎这样的靠近是一种幸福，似乎两人面对的并不是诀别。 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跟你说，比如遇见你之后，我不敢再次使用【不择手段】，因为当时会直接把你当做诱饵，当做杀掉汉森这个任务的消耗品。我不想失去你，我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 可是，我的时间不多了。还想跟你再次手牵手，一起走。 哎，我都没有想好，你应该怎样称呼我，那个属于恋人之间的昵称。 女鬼在墙壁里随意行走，一会是半个身子，一会只有人头在墙壁外。小生只能希望，女鬼看不见小生，这样的话，小生就当自己带了AR眼睛在娱乐。结果，推开卧室门，那女鬼瞬间转头盯着小生。 () 第75章 剁椒人头 城卫府。 现在已经变得空荡荡的。 大家都去了城主府，都在那里等待城卫总长汉森的出现，来解释关于梅林村屠杀的事情。 家措来到城卫府，从正门，走进去。 门卫没有阻拦，因为知道这是灵淅殿下的管家。 家措走向办公楼，还没有进门，就被人拦下。 是在梅林村，召唤刺客，然后杀掉全村的那人。 “你有何事？” 那人问着，却不是简单的问着，而是戒备的问着。 仿佛，杀的人多了，也能感受到对方是否带有杀意。 家措：“我来杀汉森。” 那人不屑的笑了。 “就凭你？家措，灵淅殿下的管家，天赋【吃货星人】，技能冰欠，你凭什么杀掉大人？” 家措：“我有说过要杀掉汉森吗？好像是口误，我想说的是，我只是来杀掉你而已。” “你能杀掉我吗？凭你的天赋？还是凭你的技能？” 家措：“大家都认为【吃货星人】就是吃，或者，因为吃得太多而变成评论家，甚至走上烹饪大师的道路。但大家其实不知道，在我们【吃货星人】眼里……人类，也只是食材而已。” “哦。” 召唤刺客不知何时，从一旁的阴影中窜出，直奔家措后脑勺。 锋利的匕首在刺客手中，这一击，就能结束家措的生命。 叮！ 匕首被挡下。 一名召唤刀兵站在家措身旁。 “两个技能？！” 那人瞪大眼睛。 家措微微一笑。 那召唤刀兵的刀，挡在匕首前端。 是菜刀。 ………… “灵淅殿下，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何事？” 办公室里，汉森正在收拾文件，准备出发。 而灵淅，站在办公室门口。 汉森：“如果是工作的事情，明天请在上班时间过来。如果是关于梅林村的事情，那么一会去城主府就知道情况。如果是来杀我……那么，请做好死的准备。” 灵淅走进来，似乎根本没有害怕，站在窗边，背对着汉森。 “灵淅不是你的对手，跟你战斗，估计不出三招，灵淅就会死。毕竟人与人之间的战斗，跟与怪物之间的战斗不同。怪物会跟灵淅的盾兵过招，会一直想要打倒盾兵，但你只需要杀掉灵淅就好了。” 汉森：“你这是，在求饶吗？” “灵淅求饶，你就会放过她吗？再说，就算你放过灵淅，她就能活下去吗？” 汉森皱着眉头：“你用第三人称……这味道，血咒？你是夺天祭？” “真是厉害啊，我还头一次听说，有人能闻见血咒的味道。” 灵淅趴在窗户那，似乎在看夜色，似乎根本不在乎汉森。 “你看，这夜色多美，为什么大家都总是不去欣赏眼前的美景呢？” “是啊，确实很美。” 汉森走过来，站在灵淅身边。 两人就像好友一样，站在窗前，欣赏着主城的夜色。 ………… “没想到，你竟然觉醒了两个技能。” 家措：“别用那么惊讶的语气，因为你根本就不惊讶。” “何必揭穿呢？我们都是在大人身边做事，大人可以不在乎某人，但我们必须调查所以对于大人不利的人和事。我知道你觉醒了两个技能，想来，你也知道我吧。” 家措点点头：“人和人之间的战斗，只需要杀掉对方就好。我的目标是你，而不是你的召唤刺客，你也一样。” 召唤刺客速度很快，想要攻击家措，想要杀掉家措，甚至只需要一道伤口就好。 匕首上有毒，是针对人类的毒。 家措的刀兵与众不同，拿着菜刀抵挡。 或者说，根本就不是抵挡，而是在想办法切割一个活跃的食材。 刺客快速移动，围绕着家措，想要找到破绽。 事实上，到处都是破绽。 刀兵根本跟不上刺客的移动速度。 但诡异的是，每当刺客攻击的时候，都会被菜刀挡下。 仿佛，刀兵的身形速度不快，但手腕以及菜刀的速度，却是超快。 家措站在那，没动。 而那人，也在不远处，没动。 “技能·冰欠。” ………… 灵淅：“如此夜色，你难道不准备倒点酒吗？” 汉森先是一愣，然后笑着在书架里拿出酒瓶，斟上两杯葡萄酒。 “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灵淅：“我现在的天赋是【旁观者】，别说对你不客气，对自己都不会客气。” 酒杯很小很小，大约只有手指的长度和粗细，葡萄酒在里面微微透亮。 一口饮下，葡萄酒贯穿喉咙。 好一会，香味才慢慢弥漫开。 汉森：“何必用【旁观者】？” “他们给我【不择手段】，给我【旁观者】，想要让我可以更好的完成目标。【不择手段】不用多说，用【旁观者】之后，整个世界以及自己都似乎跟我没关系，可以更加随意的做出一些不择手段。 这两种天赋的交替使用，可以让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去完成某个目标。想法很好，但他们没有考虑到，人是会变的。灵淅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杀你已经不再是目标。” 汉森：“那你还来？” “来看看夜色……也来看看你的剑。” “恐怕，你看不清。” ………… “技能·冰欠。” 家措施展技能，目标是那人，而并非召唤刺客。 瞬间，那人中招，开始颤抖，开始寒颤，嘴唇变得乌青。 而召唤技能的使用者，必须保持心态平和，才能维持召唤兽的存在。就像召唤师打开一个通道，让召唤兽来到这里。一旦召唤师情绪不稳，通道就会崩塌，召唤兽自然也就不复存在。 那人不断抖动，但召唤刺客依旧存在，只是速度微微减慢。 家措：“厉害啊，冷成这样，依旧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那人没说话，浑身颤抖到忍不住缩成团抱住自己。 但，召唤刺客依旧还在进攻。 家措：“我说了，人与人之间的战斗，目标是人。冰欠这个技能，会让你直接产生寒意。但事实上，你并不冷，周围环境的温度根本就没有改变。可你的身体却一直认为你很冷，不停的想要散发热量来驱寒。 最后，你不会冷死，而是热死。” 刀兵依旧抵挡着刺客的进攻。 而那人，却无法抵挡技能冰欠。 时间持续下去，那人会死掉，而家措会活下来。 不过， “技能·悬浮！” 是汉妮月。 家措和刀兵，瞬间被悬浮在空中。 刺客从来不会错失良机，一个闪身出现在家措身后。 家措的召唤刀兵没有抵挡，也没有菜刀的出现。 因为，刀兵手上已经没有菜刀。 剁字诀！ 刀兵扔出菜刀，一刀剁下那人的头。 家措胸口被匕首刺穿，不过却面带微笑。 似乎，对于这个结局，还不错。 唯一的遗憾，还没有尝过剁椒人头…… 小生很确定，那女鬼看见小生了，很明显双眼出现震惊的神采。不过，你一个女鬼，震惊什么？要震惊也是小生震惊呀……再一次，女鬼尖叫，”有鬼啊！“ () 第76章 汉森没死 “这一切都是夺天祭的阴谋！” 消息传开了，城卫总长汉森在城卫府遇到袭击，是夺天祭下的手。 证据很明确，凶手身上有血咒。 “他们想要杀掉城卫总长大人，夺天祭一直都想这样做。因为，城卫总长汉森杀掉太多的夺天祭，为了给我们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汉森大人一个人吸引了所有的仇恨。从一开始，夺天祭的目标就是杀掉汉森大人。 想想看，如果梅林村不是夺天祭屠杀的，那么为什么此刻要来杀掉汉森大人？对吧，假设屠杀梅林村的就是汉森大人，那么自己就会收到制裁，毕竟这么多的证据已经摆在面前，何必这个时候去杀掉汉森呢？ 难道，在牢房里的时候，不是更好动手吗？或者，让汉森大人品尝所谓的身败名裂，不是更好的一种羞辱和惩罚吗？所以，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动手？因为他们知道，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 反过来想想，为什么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是不是因为汉森大人根本就不是凶手？是不是害怕梅林村的真相公布与众？是不是因为从此之后，再也无法如此轻易接近城卫总长汉森大人？” 一时间，众人沸腾，再一次将梅林村的屠杀事件，掀在天空之上。 “我就说嘛，夺天祭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之前那谁，还在这里嚣张，说什么看待事物要理智，理智个屁。现在，看看，是不是邪恶之人，夺天祭是不是凶手！” “我一直都说夺天祭是坏人，我一直都说凶手是夺天祭。你们还不相信，非要说什么汉森大人。这下来看看嘛，之前说是汉森大人是凶手的你们，敢不敢站出来继续这样坚持嘛！” “我早就看穿了，我之前就说过，夺天祭肯定是凶手。你们非要扯一些什么疑点，什么证据不足，还说我没有脑子只知道一味的憎恨夺天祭。说实话，我这个人很实在，很讲究证据，不会做出情绪化的判断。” “我先说一下，我曾经在刑堂做刑捕助手有三年的事情，对于侦破案件以及刑堂的各种规矩还是很明白的。顺便说一下，我之前是认为夺天祭就是凶手。接下来，我从专业人士的角度，给大家分析一下，为什么梅林村的屠杀是夺天祭所为。” 之前叫嚣着，让汉森自裁的人，纷纷改变方向，再次将矛头指向夺天祭。 尤其是那些最开始就认定夺天祭是凶手的人。 当汉森的嫌疑出现的时候，他们被打脸，被别人嘲笑，被认为是情绪化的判断，被认为只是跟风没脑子里的人。现在，他们翻身了，这一切的证据再次指向夺天祭。 没有什么比翻身更让人高兴和膨胀的情绪。 这些人不断的重复自己当初是多么厉害，自己当初是多么坚定的相信夺天祭就是凶手。带着趾高气昂的情绪，带着翻身的情绪，不断向四周证明自己是多么聪明和理智。 却不知道，这种证明本身就是心虚和自卑的表现。 从来没有被打倒，何须翻身？ 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了，梅林村被屠杀的事件，尘埃落定，凶手就是夺天祭。 这一个星期，大家对于此事的讨论，一直持续着。 “看见没，以后你要多动动脑子，不要跟风。要像你老爸我一样，坚定不移。” “可是，爸，这件事情还有疑点，比如……” “还有什么疑点，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刑捕还有城卫，都已经调查清楚了。” “可是，就是有疑点没有解释。” “屁的疑点！你觉得，你比所有人都聪明吗？！你能看见，那些刑捕和城卫都看不见？！好了，吃饭，吃饭时间不要说话。” 城主大人离开主城，在自己的管理下，不仅出现村子被屠杀的事情，还差点让夺天祭的栽赃成功。自己不是一个好的城主，自己不配作为城主。所幸，夺天祭的阴谋并没有得逞，否则自己也许只有自裁谢罪了。 “城主大人其实也不错，至少这些年，我们锦官主城的发展大家有目共睹。比起其他三座主城，我们主城要好很多。” “发展好，并不代表城主是一个合格的城主。没有发现夺天祭的阴谋，并且没有保护梅林村的人们，这种城主还是离开比较好。” “我感觉城主大人还不错，之前有过近距离接触，给人感觉非常舒服。一时的错误，并不能否定一生，城主大人还是有些地方做得不错。” 刑堂老大也离开刑堂，认为自己并不适合这个职位。虽然【超多疑】这个天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嫌疑人，但往往会被对手利用，故意埋下一些误导证据。没尽职，反而差点成为夺天祭的帮凶。 “刑堂就是一群饭桶，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要成立刑堂这个部分。屁事没做，还做了那么多错事。” “你不能这样讲，刑堂还是有用……” “有个屁的用，看看刑堂老大都这样，手下的那些刑捕可想而知。” 当然，这是对外的说法。 帝国长老烷的意思很简单，这次关于夺天祭的影响太大。城主的养女是夺天祭，刑堂的刑捕是夺天祭，而作为城主作为刑堂老大，你们都不知道？！ 自己离开吧。 所以，在大家眼里，刑堂老大因为自己差点被利用而离开。城主因为内疚而离开主城，连同一起离开的，还有城主养女灵淅殿下。 另外，大家只知道杀手是夺天祭，但并不知道，刺杀汉森的就是灵淅殿下。 当然，今后也不用叫灵淅殿下了。 需要叫殿下的，是汉妮月殿下。 城卫总长汉森因为这次的事件，被任命为城主。 “爸，你还好吗？” 汉森：“还死不了，是我大意了。没有想到，【旁观者】与召唤技能的搭配竟然这么夸张。” 那一晚，夜色很美，葡萄酒的香味也很浓郁。 一剑出，却根本没人看见剑究竟从哪里出现。 看清楚的时候，那剑已经插在灵淅的心脏上。 只不过，灵淅没有紧张没有恐惧没有慌张，或者说，在【旁观者】这个天赋下，死亡并没有那么恐惧。 也是因为如此，本来应该消失的召唤盾兵，依旧还在。 盾牌锋利。 汉森胸口上，一道长长的疤痕，很深。 似乎，就差一点，就会夺走汉森的生命。 或者，如果盾兵的盾牌有毒的话。 又或者，灵淅再多一口气，也许汉森就没法坐在这里了。 汉森：“不得不承认，夺天祭对于天赋的研究，比起我们祭堂的祭司来说，高太多。如果夺天祭有一丝用处，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嘭嘭嘭！ 敲门声。 进来一人。 是新的刑堂老大。 “大人，关于张十三刀，如何处置？” 又是这样情况，不过这一次，女鬼尖叫“有鬼啊”之后，女鬼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消失。小生也不知道改做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只好……露出自认为善意的微笑，结果女鬼直接晕倒了。 () 第77章 一周之前 一周之前。 “父亲大人，我需要你的帮助。” 灵淅看着眼前这个并非自己父亲，但自己却叫了十多年的父亲。 “我需要你帮我伪造张十三刀的身份。” “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灵淅：“因为我接到任务了。” “杀汉森的？” 灵淅点点头。 外面的夜晚，星光璀璨，大大小小的星星，以及偶尔滑过天空的流星，似乎让漆黑的夜空变得充满期待。 “所以，你是来给自己布置后事的？” 听起来是疑问句，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疑问。 灵淅突然有些想哭：“我不想死！” 接着，哭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男人面前哭泣，明明不是自己父亲。 在十三面前，想要保留美好的回忆，不愿意在十三面前哭泣。而且，似乎跟十三在一起的时候，就算想到关于任务的事情，也会因为靠着十三而变得舒服。 也就，不想哭泣。 但现在，灵淅哭了，知道自己要执行任务，知道这是必死的任务。 可是，自己不想死。 还想跟十三在一起，多相处一段时间，最好是永远。 原来，当一个人有了依靠，有了可以随时拥抱的对方之后，会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情。甚至，会让人变得贪婪，贪婪到不愿意放手，不愿意离开对方的怀抱。 为什么这种事情要发生在自己身上？ 如果我不是夺天祭呢？ 灵淅含着泪水，惨笑，如果自己不是夺天祭，又怎么可能遇见十三呢？ 如果自己不是夺天祭，这些年不是这样的孤独生活，又怎么会体验到十三怀抱的珍贵呢？ 灵淅擦擦眼泪，还有鼻涕。 “不好意思。” “哎，这些年，你作为我的养女，其实我们俩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流。你知道，这一切都是夺天祭的安排，我们都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去接受……长老们一心想着登上历史的舞台，一心想着获取世人的认可。 用天佑大人的话来讲，这种想要获取认可的情绪，这种看起来是积极向上的情绪，难道不是一种恐惧在驱使吗？难道想要获取认可这本身不就是一种自卑吗？完全不需要理会世人，我们自己就可以好好活着。” 灵淅笑着说：“你是隐修派，自然会有这些想法。” “隐修派？呵呵，夺天祭本身就不适合站在舞台上……好了，不说这个，你我都只是棋子而已，所有人都只是棋子而已。你想给张十三刀一个怎样的身份？” 灵淅拿出一张纸：“因为身份资料需要灵魂复刻，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到时候我死了，夺天祭的身份肯定会爆出来，他们肯定会查探张十三刀的身份。所以，就直接伪造一个信息。 张十三刀来自东菊村，我查过了，这个村子几年之前被洪水冲毁。泥石流直接将整个村子掩埋，正好又是春节。五十五人的村子，最后只找到二十八人的尸体，剩下的人再也没有找到。 张十三刀可以作为东菊村的幸存者，一个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同伴的幸存者。而且，这几年，也没有人说自己是东菊村的幸存者。还有，东菊村属于雷大郡，之前雷大郡被怪物攻城，鬼镜破碎，许多灵魂复刻都飘散。 正好对应上资料不全。” “漏洞呢？” 灵淅看着手上的纸：“漏洞在于，为什么张十三刀作为几年前的幸存者，却一直没有出现过。为什么最近才出现。还有，为什么我会突然宣称刀仔是自己的男友。 汉妮月知道刀仔的身份，梅林村活着的阿力知道刀仔的身份。清清也知道刀仔是最近才出现的，也许会有疑惑。另外，救下阿力的夺天祭，不知道阿力有没有告诉他们关于刀仔的事情。” “张十三刀本人呢？” 灵淅：“我会用六夕雯香料，来篡改刀仔的记忆。他不需要假装不需要表演，他会认为自己就是东菊村的人。” “篡改记忆？漏洞估计更大吧。” 灵淅看了看手上的纸：“是的，漏洞会有。但幸运的是，如果你不觉得自己的记忆被更改过，那么你就根本不会想着去寻找关于记忆的漏洞。甚至，当你发现自己的记忆跟现实有矛盾的时候，你也只是会笑着认为自己记错了而已。 就像你明明记得这里应该是柳树，却发现，这里其实是松树。你不会觉得有人篡改了记忆，只会认为是自己产生恍惚或者记错了之类的。关键点在于，你的记忆有没有对生活造成困扰。 比如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不记得这条街道，不记得醒来之前的所有事情。这种记忆，当然会让人明白，自己肯定记忆出了问题。但如果你的记忆对你的生活没有造成任何干扰，那么就没人会愿意相信，自己的记忆出现问题。” “你现在什么天赋？” 灵淅：“【牵强附会】，这张纸，是【旁观者】和【不择手段】，以及我现在的【牵强附会】，一起完成的。” “所以，你要完全编造他这十一年？” 灵淅：“不需要，村子里的生活没有什么好改变的。只是需要更改他离开村子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外婆，而是因为洪水泥石流。” “那这几年呢？” 灵淅：“这几年很枯燥，因为洪水受伤，一直在养病。偶尔，跟我去野外呼吸新鲜空气。所以，这几年的回忆几乎没有什么好回忆的。就像，这几年你的工作，似乎就是如此单调乏味，偶尔去旅游一下。 回想这几年，明明有几年的光阴，似乎回想的画面也就一两分钟而已。你会感慨，几年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但不会认为，有人篡改了你的记忆。谁都有枯燥的几年，不是么。” “那关于村子里的人呢？梅林村和东菊村，人数不一样吧。” 灵淅：“不记得村子里所有人，这多正常。就像你并不记得全班所有同学一样，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记得一些，记得那些发生过的好笑、痛苦、难过、温暖的人和事，就足够了。没人会因为觉得自己记不清全班同学，而怀疑自己的记忆被篡改。 而且，大家对于记忆的判断，来源于印证。比如我记得昨晚吃了牛排，今天发现，盘子里还有剩下的牛排，于是我就相信自己的记忆没问题。刀仔会记得主城，会记得刑堂，以及之前发生的事情。 比如跟我和清清一起在雷大郡，还有在泽大郡的办案，这些都是一种印证。有一些小事情，有些细节，记不清楚，这是多么正常的事情啊。” “果然是不择手段啊……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有。” 灵淅拿出自己的天赋盘，取出天赋【初恋的味道】。 “把这个给刀仔，我死之后，我不想让刀仔忘记我，就算他成亲，也不想让他忘记我。不过，他们肯定会探测刀仔的天赋，所以只能麻烦你，去更换刀仔的天赋。还有，这本日记放你那。” 女鬼躺在地上，一袭白衣。一半身子在卧室里，另一半身子在卧室外，墙壁丝毫没有对女鬼产生影响。不过，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女鬼，小生突然冒出亲一下的冲动…… () 第78章 失忆 城卫府，汉森还没有搬到城主府。 刑堂老大：“那张十三刀这一个星期都处于昏迷状态，是否需要等其醒来之后，关押起来，毕竟，他跟着灵淅……” “不用。” 汉森慢慢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你是看准了我的天赋【大公无私】，所以才这样将你的小男友，放在院子里吧。 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你的小男友在院子里昏迷了一个星期，你做了什么？ 六夕雯香料，是篡改了你小男友的记忆吗？ 是想隐藏什么？还是想告诉我，他已经无害了呢？ 不过，六夕雯香料，真的可以做到篡改记忆吗？ 汉森：“张十三刀并没有做出任何危害人类的事情，也没有占用资源而毫无作为。我们不能因为他跟灵淅在一起过，就认为他是罪犯。如果他包庇灵淅，如果他带着灵淅躲藏，那另当别论。 所以，对于一个有用之人，对公有好处的人，我们没有理由在其并未违反刑律之前，将张十三刀进行关押。这种关押，才是对资源的一种浪费。毁掉了天下本来可以从他身上获取的资源，同时又占用资源进行关押，而且还无法起到任何警示作用。” 刑堂老大：“那，大人的意思是？” “他之前不是刑捕助手么，可以继续让他做刑捕助手。而且，他还没有觉醒技能，这个年纪的他应该去学校才对。我记得，那个叫清清的女孩跟灵淅走得很近，可以让张十三刀作为清清的刑捕助手。” 刑堂老大：“好的，大人。” 没有什么好反驳的，如果想要监视张十三刀，那么留在自己身边是最合适的。在学校，可以接受教育，不管是知识还是同学，都会影响张十三刀。 在刑堂，自己眼皮下面，完全可以知晓张十三刀究竟处于怎样的状态。是想报仇？还是想要好好生活？而清清虽然只是普通人，但谁知道会不会被灵淅洗脑呢？ 张十三刀还没有资格作为正式的刑捕助手，不过可以作为清清的私人助手。想来，清清本人不会拒绝，因为一旦拒绝，张十三刀毫无收入可言。 不过， 刑堂老大：“张十三刀的身份，信得过吗？” “信得过，我亲自去查了。” 说话的，是汉妮月。 哦不，是汉妮月殿下。 刀仔，姐能帮你的，一定会帮。 ………… 院子里，张十三刀伸个懒腰，睡醒了，真舒服。 嘭嘭嘭！ 敲门声。 “谁啊？” “祭堂，过来给你弄身份资料。” 张十三刀打开门，门口站着三个人。 “你是张十三刀？” “我是。” “东菊村的？” “是的。” “天赋【梦语喃昵】，今年十一岁，还没觉醒技能。” “是的。” 祭堂的人互相看了看，说：“最后在检测一下你的天赋，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弄身份资料了。” 张十三刀：“为什么还要检测天赋呢？” “例行公事而已。” 似乎，三人都是祭司，三个人都来检测张十三刀的天赋。 互相确认，天赋确实是【梦语喃昵】。 “你过来一下。” 祭司摊开双手，“把你的双手放在我的手心上。” 张十三刀照做，伸出双手，放在那祭司的双手之上，掌心相对。 “技能·灵魂复刻。” 一股气流从两人的掌心之间窜出。 但那气流并没有飘散，而是渐渐的包裹着祭司。 愈来愈多的气流从掌心之间窜出，也将祭司包裹的越来越严实。 已经看不见祭司的模样。 但那气流，似乎形成了一个人，跟张十三刀很像。 紧接着，那祭司深吸一口气，竟然将所有的气流都吸入嘴里。 另一名祭司拿出一面大镜子。 一口气，吹在镜子上。 那气流直接进入到镜子里面，而没有弹开。 很快，祭司的一口气吐完了，那气流也全部在那镜子里。 气流形成张十三刀的模样，在镜子里，很形象也很清晰。 “好了，你的身份资料已经录入完成。” 张十三刀：“就这样？没有发什么牌子之类的？” “不需要，任何需要验证你身份的地方，都有鬼镜的子版。你只要将手放在上面，就能知道你是谁。” 好吧。 送走这三人。 张十三刀坐在太师椅上，“也不知道灵淅什么时候回来。” 嘭嘭嘭，又是敲门声。 是那三人忘记拿东西了吗？ “谁啊？” “我……阿月姐。” 说话的人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有些不知道怎样开口。 阿月姐？ 谁啊？ 我有认识一个女孩子，叫阿月姐？ 张十三刀打开门，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子。 “那个，我认识你吗？” 阿月皱起眉头：“刀仔，你不记得我了？” 张十三刀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而自己却不认识对方。 “那个，我们之前见过？” 阿月感觉有些不对劲：“在村子里，你忘记了？” “你说东菊村吗？你是行商的女儿吗？抱歉，我确实没有什么印象。” 阿月：“我可以进来坐坐吗？” “额……好吧。” 张十三刀有些犹豫，但依旧让对方进来，因为感觉对方没有恶意，而且待在一起似乎还蛮舒服的感觉。 阿月：“你一个人住这里？” “没，跟灵淅，还有家措……”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再次响起。 今天这么热闹？ “谁啊？” “我，清清！” “你好呀，清清姐。” 张十三刀打开门，却被清清撞了一下。 “灵淅呢？！” “咦，你不知道吗？灵淅因为工作原因，跟家措一起出差了呀。” 清清：“工作原因？我怎么不知道什么工作原因，还有，这一个星期，你在哪里？院子一直有城卫把守，不让进……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认识？” 张十三刀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清清姐认识那轮椅女孩。 清清：“怎么可能不认识，城卫总长汉森的女儿，哦不，现在是城主大人的女儿，汉妮月殿下。” “你好，清清。” 阿月礼貌的打招呼。 清清：“看来，你调查我们很详细嘛。说吧，灵淅在哪里？别给我说什么跟城主一起离开之类的屁话，我的技能是来龙去脉，灵淅有没有出城难道我还不知道？还有，你们把刀仔怎么了？这几天我每天都能看见祭司的出入。” “我们出去谈如何？” 阿月笑着说，也不等清清点头，就拉着清清一同离开院子。 “女孩子讲话，男孩不要偷听哟。” 阿月回头，笑着对刀仔讲。 张十三刀耸耸肩。 阿月拉着清清，离开院子，来到拐角。 当然，清清并非自愿，而是中了技能悬浮，并且位置在下巴，让清清无法讲话。 阿月：“你应该知道，刀仔是认识我的。还记得那天，你们三人在楼上吃饭，刀仔主动叫我。我知道你担心刀仔，也担心灵淅，但我没有敌意，如果你想好好谈，我就取消技能。同意就竖起大拇指。” 中指。 清清毫不犹豫竖起中指。 阿月笑着摇摇头：“你跟小孩子一样。那我就直说，我怀疑刀仔的记忆出现问题。因为，他并不记得我。不过，更多的结论，需要更多的信息。是什么导致刀仔失忆？人为？还是因为内心崩溃而失忆？ 失忆的内容是什么，究竟有记住些什么？这些我们都不知道。不过，我们需要考虑的是，刀仔现在的状态，真的比知道真相更差吗？哦，抱歉，我说漏嘴了。” 说完，似乎担心自己继续说漏嘴，阿月推着轮椅离开了。 小生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冲动？难道这就是女鬼本身的力量，就像小倩迷住宁采臣一样？看着倒在地上的女鬼，真不明白，为什么女鬼晕倒，难道鬼怕人？ () 第79章 阿力入狱 锦官主城，街道。 “相信我，我没有说谎！” 阿力双手握拳，努力的挣扎，想要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可群众眼里，只有笑话。 “你看，他还不死心。” “是啊，明明就是说谎，还在这里表演什么？” “已经有了定论，你不需要在挣扎什么。” “我相信你……个屁！哈哈哈哈！” “如果你说的是真相，那么，你为什么还活着？” 阿力：“是夺天祭救了我，所以我才能活下来。梅林村的凶手就是城卫总长汉森，我们不能……” “哈哈！你看，他终于承认了。” “是啊，终于说出夺天祭的名字，终于承认自己跟夺天祭是一伙的。” “夺天祭救了你，还帮你报仇？我怎么没有遇到这样的夺天祭呢？” “哈哈，是不是夺天祭还会送你一个漂亮媳妇啊！” 四周，全是嘲笑，全是不相信。 阿力看着这些人的面孔，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扭曲。 为什么？ 我说的明明就是真相，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 我有证据的，我就是人证，还有物证，对不对？ 刑堂老大都说了，汉森以及女儿还有一个城卫府的人，都出现在梅林村，为什么你们不看看证据呢？ “说不定，是汉森大人想要拯救梅林村，可惜去晚了，没有救下梅林村。” “对啊，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夺天祭看见漏洞，于是想要栽赃给汉森大人。可惜，我们汉森大人超厉害，御剑术天下无敌。” “至于汉森大人的女儿，也许是因为汉森大人想要历练自己的女儿，就像老鹰会从树干上扔下自己的宝宝，让它学会飞行一样。” “没错，汉森大人就是这么有魄力。就像老鹰一样，要么摔死要么活着飞翔。这么有魄力的人，竟然被诬陷成杀人凶手，真是好笑。” “更好笑的是，之前竟然还有人赞成，还想让汉森大人自裁。真是愚蠢啊！” 阿力听到这些话语，内心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不可饶恕！ 不可原谅！ 我说的才是真相！ 你们都是骗子，都是故意编造事实的小人。 你们！ 都该死！ 阿力愤怒的拳头，一拳砸向那人。 还有你！ 还有你！ 阿力：“为什么你不相信我！说啊！” “因为你跟夺天祭是一伙的。” ………… “就在这里，” 狱卒伸手，拨动法阵，念着咒语，将手掌放在法阵之上。 “不过，殿下要小心一点，那人是疯子，在大街上肆意伤人，才被关进来的。” 阿月礼貌的微笑：“麻烦你了。” 狱卒：“嘿嘿，不麻烦不麻烦，为殿下效劳，应该的。再说，我的天赋【冲壳子】，可以无所顾忌的跟这些人聊天，简直太棒……噢，对不起殿下，我闭嘴。” 阿月没有介意，依旧微笑着让那狱卒离开，自己独自前往。 牢房里，阿力坐在那，身上带着伤痕。 打架留下的伤痕。 幸好，只是打架。 阿月轻声的呼唤：“阿力……” 阿力抬头，看着呼唤自己名字的人。 一个女人，坐在轮椅上。 然后，低着头，不再理睬。 “阿力，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太突然，我。” 阿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阿力根本就没有理会，似乎根本就不在意。 “阿力，你说句话啊。我知道是我不好，你要出去吗？我可以让他们放你出去的。” 阿月似乎想要做些事情，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而阿力，只是双眼无神的看了看，然后不再理会。 似乎，出去这种事情，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 阿月很难受，如果阿力大声骂自己，甚至想要打自己，都好理解。但这种无言的对应，让人总是那么难受。 ………… 清清一个人走着，没有回到院子，也没有去刑堂。 之前，汉妮月是故意说漏嘴的？还是无意中说漏嘴的？ 如果说无意中说漏嘴，似乎有些不合理，她这种人真的会说漏嘴吗？ 可是，如果是故意说漏嘴，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还说，知道真相更加难受，是怎样的真相更加难受？ 不过，至少我知道，现在的状况不是真相。 如果这样的话，那汉妮月说漏嘴，是想威胁我不要去查真相？ 还是奉劝我远离真相呢？ 既然能够掩盖真相，说明对方不是一般人，自己应该惹不起。 所以，就算了？ 灵淅姐，你在哪里？ 清清回到休息室，躺在床上。 本来还想思考的，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喂！” 一盆水浇到清清脸上，瞬间唤醒清清。 “工作时间，你睡觉？以前你们在刑堂，就是这样吗？” 刑堂老大，新的老大，还有几位刑捕。 刑捕都是熟人，但刑堂老大却刚刚上任。 想要立威？ 刑堂老大：“你觉得，应该怎样惩罚你？” 清清很不爽，被这种方式叫醒，确实不会有困意，但会有怒意。 “我觉得清清已经知道错误……” “我问你了吗？” 一名刑捕想要帮腔，却被刑堂老大一句话摁回去。 “刑堂现在很忙，工作很多，你觉得自己在这里睡觉，对吗？” 清清：“不对。” “那你觉得应该怎样弥补？” 弥补个屁。 清清：“我不知道。” 刑堂老大：“灵淅离开了，她手里的工作由你来做，如何？” 咦？ 这算什么惩罚？ “我才来刑堂，作为你们的老大，我不想对谁发火或者立威。但前提是，我们必须要把工作做好。你说工作时间你在睡觉，让我不管不问，你自己觉得这样说得过去吗？” 说得过去。 “所以，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工作，我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你只要好好工作，好好表现，那么就没问题。平时大家开开玩笑，工作之余一起去打打麻将，这些都是可以的。” 呵呵。 “好了，现在大家都回刑堂，还有工作要布置。” 刑堂老大转身离开，“哦对了，灵淅之前的那个助手，张十三刀，由你负责。当做志愿者来培养，如果可以胜任刑捕的工作，到时候我们可以考虑录用。如果不能胜任，那就直接让他走人。” ………… 院子里，门边上，站在一名大叔，带着草帽却有点潇洒的感觉。 张十三刀没有关门，因为刚刚敲门的人有点多，又是祭堂又是什么阿月，还有清清姐。 大叔：“小伙，你这里有没有厕所啊？” 张十三刀看着那大叔，今天怎么了，这么多人，而且还有来借厕所的？ “在里面，角落那。” “谢了，小伙。”那大叔拍拍张十三刀的肩膀。 很快，大叔上了厕所出来。 啪！ 轻轻打在张十三刀的后脑上。 “有蜘蛛。” 大叔手上，一只死掉的蜘蛛。 “谢了，小伙。” 说完，大叔离开院子。 好了，灵淅，我已经将【初恋的味道】放入你的小男友体内。 虽然不好评价你的所作所为，不过，我还是按照你的要求做了。 没人知道对错，没人知道好坏，谁也不知道事情究竟会怎样发展。 大叔回身，看看远处的主城，莫名的一笑。 女鬼的眼睫毛在动，甚至，明显可以看见躺在地上的女鬼微微睁开眼睛，然后又迅速闭上。这……女鬼在假装昏迷？ () 第80章 帅老 “我想要表达的，跟这些文字相比，完全是两回事。就像用文字去描绘音乐，越是华丽的辞藻越是优美的文字，就越是一种误导。” ——《首彳经草稿》 山顶上，风有点大。 却无法吹动老者的长袍。 仔细一看，那老者似乎有些虚幻。 传影符，传讯符的升级版，可以让两个配对的传影符之间，进行画面的传输。 但跟传讯符一样，缺点在于，只能用一次。 不过，有时候，这也是一种优点。 “事情进展如何？” 老者问。 另一人半跪在山顶上，回答道：“启禀帅老，事情按照计划在进行，只不过……” 帅老：“只不过，你有点看不懂，对吗？” “属下愚钝。” 帅老：“不是你愚钝，而是这么多年，我们夺天祭本身就走错了方向。” 走错了方向？ 估计，也只有这位帅老才有资格这样评价夺天祭多年的布局，也只有这位帅老才能更改所谓的方向。 帅老：“多少年了？夺天祭存在了多少年？我们被世人憎恨，我们被各大主城拒之门外，面对怪物，我们又是如何挣扎，才换来现在的存活和壮大？似乎，这一切都跟拼搏有关，似乎，通过拼搏就可以解决所有事情。 我们以为，是城主不让我们进城，是郡守告诉群众夺天祭属于邪恶之人。所以，我们想当然的认为，只要我们夺天祭成为城主，那么自然就可以让夺天祭走出阴影，来到阳光下。 结果呢？” 结果很明显，那半跪之人，微微叹气。 帅老：“结果，我们夺天祭依旧无法进城，依旧无法大摇大摆的亮出身份。城主的确是夺天祭，那又如何？他自己也不敢说自己是夺天祭，更别说让夺天祭光明正大的生活在主城。 唯一的作用，只是掩盖夺天祭的身份，只是伪造一些身份，只是让夺天祭在阴暗之中，可以更加顺畅的进入和离开主城。但，依旧只是活在阴影之中。” “可是……可是……” 似乎，没法说出什么。 帅老笑了：“这条路走不通的。就算城主是夺天祭，就算四个城主都是夺天祭，甚至，整个三水帝国的统治者都是我们夺天祭。我们也无法让夺天祭站在阳光下，也无法承认自己就是夺天祭。 因为其他人不会同意的，你的将领不会同意，你的战士不会同意，街坊邻居也不会同意。这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普通人永远无法成为夺天祭。我接受你的统治，是因为你我都一样，有一天我也能走到你的位置。 或者，有一天，自己的子孙可以走到你的位置。这是一种憧憬，虽然可能度不大，但我们没人敢保证绝无可能。甚至，整个帝国的很多事情，都在无意中宣扬着这种憧憬，你是有可能走上来的。 但如果是夺天祭，那么就完全断了这层念想，完全告诉对方，你一辈子都没法走上来。有希望但很难实现，跟完全没希望，这是两回事。” “也许，我们可以用武力。” 帅老：“如果是在先祖的时代，当然没有问题。但我们人类还有敌人，武力让对方屈服，首先不说能不能做到，单单是这种内耗，说不定就会让怪物一波带走我们的文明。就像，先祖那样被怪物毁掉。 当然，也不是不可能。比如像先祖的远古时代，所谓的奴隶制，大家都是奴隶，都必须听从我们。如果我们可以篡改世人的记忆，让他们认为夺天祭的统治理所当然，那么我们就可以活在阳光下，而且还能活得很嚣张。” 半跪之人笑了，帅老就是这样，似乎根本没有想过维持作为帅老的尊严之类的。 帅老：“可惜，我们做不到，没法篡改所有世人的记忆。而且，还有一点，我们无法保证自己的后代，也是夺天祭。对吧，两个祭司的小孩，完全有可能不是【天赋异禀】。而两个普通人的孩子，同样有可能是【天赋异禀】。 如果你是统治者，你的小孩却只是普通人，你愿意让他成为所谓的奴隶吗？奴隶的小孩是祭司，你愿意让他成为夺天祭的一员，享受着奴隶的供养吗？你死之后，那个平民的夺天祭，又会怎样对待你的小孩呢？” 这……似乎难以想象的混乱。 而怪物横行，如果人类真的互相厮杀，那人类文明估计真的守不住怪物一波攻击。 “可是，汉森成为城主，他对于夺天祭的仇恨更大，而他的权力也更大，岂不是对我的杀害也就更大？” 帅老：“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但本质上，汉森并不是对夺天祭有仇，而是对于任何有损公的人，都有仇。我最开始就说了，我们的方向错了。所以，这次计划的全部，就是为了让汉森作为城主。 阿力站出来指证，让汉森陷入危机。而这个时候，让灵淅去刺杀，让夺天祭暴露，本身就是让大家的情绪有所转移。梅林村的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夺天祭的出现，以及夺天祭的刺杀，还有夺天祭的潜伏。 城主的养女是夺天祭，并且还是刑堂的刑捕，这么多年一直都不知道。那么对于帝国来说，是不是还有更多的夺天祭在潜伏？如果下一次，刺杀的不是汉森，而是自己呢？有把握活下来吗？ 难道这个时候，还要继续调查梅林村的真相，然后关押汉森？而不是去处理夺天祭的威胁？再说，指认汉森的本来就是夺天祭，为什么我们要相信夺天祭的指认呢？并且，汉森跟夺天祭还有仇，这不正好合适嘛。” 半跪之人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山顶上的风有点大，有点凉。 帅老：“我们之前，一直利用大家的仇恨。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长时间保持着浓烈的仇恨。人会变的，尤其是潜伏在主城或者大郡的夺天祭。为了潜伏，必须要固定天赋。 而固定的天赋，往往不是那种极端的，可以将仇恨记住一辈子的天赋。我一直在等机会，没想到，机会就这样出现了。” “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样做？” 帅老笑笑：“什么都不做……时间不多了……关于《首彳经》有消息吗？” “没有。” 帅老：“关于先祖遗迹中，可以彻底毁灭怪物的宝物呢？” “也没有。” 帅老：“接下来，我们的注意力要放在这两样上面。至于其他的，凭借汉森的天赋【大公无私】，自然会为我们铺好路。” 时间到了，传影符破碎。 半跪之人，似乎没想明白，为什么【大公无私】可以为夺天祭铺路呢？ 小生决定试一下，看看女鬼是不是假装昏迷。于是，小生自言自语，“要不要多找几个过来，大卸八块让大家一起来品尝，反正她已经昏迷了”，然而，女鬼没有任何反应。 () 第81章 袁长文 “名字只是人为编造，只是为了方便理解和交流，但并不意味着那玩意的名字就是这个。我们总是关注于名字之上，总是忘记我们真正关注的是名字所代表的那个玩意，总是在各种名字之上进行纠缠。但其实，所有的一切，本来就没有名字。而名字本身，跟所代表的那玩意，也完全没有关系。（太啰嗦，删掉）” ——《首彳经草稿》 锦官城，玉室。 这是对于觉醒技能之后的少年，所需要待的地方，用来学习和熟练技能。 曾经，这个学习和熟练的过程，只有几个月的时间。 现在，怪物似乎少了，相应的，学习时间也就拉长了。 十二岁觉醒技能，至少需要学习一年的时间，甚至有些是两年的时间。 “下面，这位同学，天赋【带节奏】，技能动之以情，大家可以感受一些该技能所带来的效果，也可以试着抵抗一下。” 同学上台。 “我不知道要讲什么，因为在我看来，在座的根本就没有真正活着。只是一群懦夫，只是一群充满幻想却又不敢去实施的悲哀之人。当然，你可以反对，你可以用激烈的情绪来反对我的说辞。 但你的内心会非常明白，你只是被命运摆弄的小子，你只是一个在命运面前瑟瑟发抖，并且偶尔大笑几声假装自己没有被命运摆弄。如果你真的活着，如果你真的走在自己的道路上，那你根本就不应该在这里坐着听我讲话。 就是因为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是因为你自己已经放弃了你自己，所以你才会在这里。但你不会承认，你不会承认自己是懒惰的，更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不努力才让自己沦落到现在的样子。 你会说，自己没有一个好家庭。你会说，事业的起步需要金钱。你会说，自己有实力但运气不好。你会说，自己只是休息一下，然后可以接着努力。但这是真的吗？你真的会接着努力吗？ 也许，你自己更清楚，你已经废掉了。虽然你不愿意承认，但我们都知道，内心深处的你也知道。你只是一个坐在这里，不知道应该怎样走的人。每天被事情推着走，用那种忙碌来安慰自己。 仿佛，自己做了很多事情，自己很辛苦，自己每晚很晚才睡觉。仿佛这样之后，自己就可以成功，就可以改变现状，就可以用‘我这么努力时间不会辜负我’来安抚自己。可惜，你只是一个懦夫。 因为你不敢改变，你不敢去做内心想要的事情，明明那种怦然心动就在那，但你根本不敢去实施。只是，好像，自己有点想去做，然后呢？就没有然后了。是啊，有太多的困难在面前。 似乎只要想着自己踏出那一步，就会觉得自己会变成一无所有。似乎，前途根本看不见光明。似乎，永远无法分析出自己这样做能否成功。于是，你就不做了，你列举了种种困难，并且无法找到克服困难的方法。 于是你宣称，这样做是没有意义的，宣称这样做是没有希望的。并且，当别人想要这样做的时候，你会用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他，这是在毁掉人生。仔细想想，这难道不是恐惧的表现吗？ 难道，这不是懦夫不是卑微吗？用了一大段废话，来告诉别人不可行。为什么？因为你当初就是这样说服你自己的，所以，如果对方继续前行，就意味着你当初对自己的说辞都是鬼扯。 这个时候，你会期待对方的失败，会期待自己说‘看吧，我当初就告诉过你’这种报复般的胜利。因为你知道，如果对方成功，那么只能说明一个事实。你自己，就是傻子。 看看你们，看看你们的过去。有多少次‘早知道，我当初……’，又有多少次，改变的机会就在眼前，那种怦然心动就在催促着你。但你呢？有动起来吗？最后，算了吧，现在也不错，至少还有这些东西还有那些东西。 这些统统都是借口，用来掩盖你自己很弱小很恐惧的事实。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还坐在这里，为什么还不去行动起来。自己的未来，自己的想法，都要通过自己来创造。这条路当然很艰苦，当然很恐怖。 想要站在山顶，那么必然需要攀登山峰。想要看见日出，必然要经历黑夜。这有什么呢？这些坎坷这些困难，哪一个不是在助推你继续前进呢？看看那些人，看看你们心中崇拜的那些人，谁的人生如履平地？ 甚至，就算是你自己的幻想，就算是你自己写故事，你也知道，会安排挫折和困难来让主角变得强大。怎么到了你自己身上，这些东西都看不见了呐？那种恐惧让你不敢前进，但谁给你的恐惧？不是你自己吗？ 你自己在书写自己的人生传记，倘若你来看自己的人生传记，看到自己在苦难面前瑟瑟发抖。你会认为，这样的主角最后会站在人生巅峰吗？当你看到主角在抗击命运，在被打倒再次爬起来的时候，你会不会觉得主角差不多快成功了？ 我不知道你们还在干嘛，我也不知道你们这种瑟瑟发抖并且自欺欺人的生活，有什么不错的地方。仿佛，几个人坐在一起，说着一些不如自己的人，炫耀一下自己最近的经历，然后互相吹捧一下。 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好？你害怕改变，你不敢去抗击命运，你只是被动的接受。用努力和辛苦来掩盖，其实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都只是无畏的挣扎，都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而已。 但你真的安心吗？如果安心，那为什么还会出现怦然心动？如果安心，为什么还会焦虑彷徨恐惧？你自己比谁都清楚，此刻的生活并不对劲，根本不应该是这样的状态。 所以，你还在这里坐着干什么？动起来！前路坎坷波折，你会跌倒，你会摔伤，你会哭着后悔然后含着眼泪再次前进。这有什么问题吗？这是一种错误吗？为什么要任由自己在这里浪费时间。 就算你在前进的路上死掉，就算你真的没有看到光明，就算你一辈子都处于黑暗之中。那又怎样？我知道自己也许不会成功，我知道自己也许真的会毁掉人生，那又怎样？也许我的选择错了，也许我会成为反面教材，那又怎样？” 掌声响起。 不过， 一名同学却举起手来。 老师有点头疼，似乎根本不想让那名同学起来。 但其他同学，似乎充满期待的样子。 老师：“怎么了，袁长文？” “我就想问一下，如果要抗击命运，那么你自身的类别需要抗击吗？比如，你要如何抗击你是一个人类这个命运呢？你要如何抗击自己是一个男孩的命运呢？或者，你要抗击你父母是你父母，这个命运？ 还是说，你所谓的抗击命运，只是让自己变得有钱而已？” 女鬼依旧昏迷，小生再次试探“我知道你是在假装昏迷，不用装了，我已经看透了”，然而，女鬼还是没有动。难道真的昏迷了？小生靠近，想要踩一下女鬼的手臂，瞬间…… () 第82章 相遇 “有一种状态，我称之为顺流。不需要去判断事情发生的好坏对错，只是看着事情的发生。在这种状态下，只会惊叹，这些事情之间的互相连接一环扣一环，比最精彩的更加奇妙。注意，是不去判断，并非福祸相依。（最后这句不要，啰嗦）” ——《首彳经草稿》 玉室。 袁长文的话说出来之后，一瞬间让同学们笑了起来。 老师，也是无奈。 这小子的天赋是【天马行空】，总是想到别人想不到的地方。 而教室里本来扬起的一丝情绪波动，也在袁长文的质问下，荡然无存。 老师：“这就是技能动之以情的弱点，虽然技能可以调动情绪，可以让人赞成自己的说辞并且付诸行动。但是，一旦被人戳破说辞中的漏洞，技能很快就会变得无用。 所以，你还要继续练习，长篇大论打动别人很容易。但，如何在某个时间某个气氛用一两句话戳中对方心里，这是你需要努力的方向。并不是所有时候，你都有长篇大论的机会。 而且，动之以情这个技能跟晓之以理并不相同，你不需要让自己的说辞毫无漏洞。你需要抓住的，是那个‘情’，是那一瞬间可以突破对方内心的字眼。这个技能需要调动你自身的精气神，不断练习。 最后，才能像前辈一样，施展技能之后，三言两语都可以让对方赞成自己，或者改变对方的立场。关键不在于言语之上，而是你自己施展技能，以及对‘情’的感控之上。” 很快，放学了。 大家离开玉室，要么回家，要么去工作。 “袁长文，你又要接你妹妹吗？” 袁长文：“对啊，你们有什么安排吗？” “当然有安排，不过，反正你也不会去，对吧。” 袁长文：“最近夺天祭的事情，我接她的话，比较安全一些。” “拉倒吧，没有夺天祭这件事的时候，你一样每天都接你妹放学。” “好啦，我们又不是不知道袁长文心里，妹妹最重要。” “我们走了，不要耽误袁长文接人。” “拜。” 几个人挥挥手，留下玉室门口袁长文一人。 街对面，就是草堂，也是还未觉醒技能的少年，学习天赋以及各项知识的地方。 红墙白底，用石头镶嵌而成的两个字，“草堂”。 袁长文站在草堂门口，那是一条很深的巷子，依旧是红墙，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喜欢用红墙。巷子里，很多竹子高高立着，竹叶撒乱随意的遮挡阳光。 一群学生出来了，三三两两的。 咦？ 袁长文看着自己的妹妹，为什么身边有一个男孩子？ 而且，妹妹还跟他不停的说着什么。 “哥，你来啦！” 袁长文冷眼看着那男孩：“你是？” 长馨站在中间，主动介绍：“哥，这是我们新来的同学，老师让我带他熟悉一下。来，认识一下，这位是我哥，袁长文，超级无敌厉害的哟。这位是，新同学，张十三刀。” 袁长文收起冷眼，露出正常的表情：“你好。” 不过， 张十三刀却皱着眉头，说：“袁长文？我们之前见过吗？为什么觉得你的名字很熟悉的样子？而且……” 袁长文仔细回忆了一下：“我们应该没见过，你的天赋是什么？” “【梦语喃昵】。” 袁长文：“那就很正常了，【梦语喃昵】的人，几乎随时都会出现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额……” 张十三刀略微有些尴尬。 长馨：“张十三刀是村子里来的，而且这几年一直在养病，没怎么熟悉自己的天赋。” 袁长文：“这样啊……走吧，长馨，回家了。” 长馨跟张十三刀说再见，然后就高兴的跟着哥哥一起回家。 而张十三刀，只能自己独自回家。 ………… 院子里，张十三刀推开门。 却看见，清清姐已经坐在院子里。 张十三刀：“清清姐？” 清清抬头，看着张十三刀，本来有什么想说的，但突然又止住。 而且，似乎还有什么迷茫的感觉。 张十三刀坐在一旁：“你没事吧，清清姐。” “我……” 清清一下子站起来，背对着张十三刀，说，“我没事。” 张十三刀疑惑：“你没事，你干嘛背对着我？” 清清转过头看了张十三刀一眼，再次转过去，保持着背对的状态。 “我就是喜欢背对着你，不可以吗？” 张十三刀似乎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好吧。” “我问你，正事，你去哪里了？” 张十三刀：“去上学啊。” 清清：“你去上学？！你去哪里上学？你什么时候可以去上学的？” 张十三刀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清清为什么会带着质问的语气。 “就是去草堂啊，灵淅之前说帮我去弄学校的事情，说也不知道能不能弄成。没想到，今天早上有人来通知我，说没问题，直接去上学就好了。” 清清：“是吗？为什么灵淅没有跟我讲过这件事？” 张十三刀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清清：“还有，你昨天跟我讲，灵淅因为工作原因离开了？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灵淅告诉我的呀。你不知道吗？城主不是因为夺天祭的原因，自愿离开了么。然后灵淅作为城主的养女，也离开了呀。调到另一个主城，继续做刑捕。不过，灵淅自己也说，还不确定是否要继续做刑捕。” 清清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这些话语。 总觉得，有些鬼扯。 “喂，干嘛背对着我？” 张十三刀绕过来，站在清清面前，手里还拿了杯茶。 “喏，喝茶。” 清清看着张十三刀，眼前的张十三刀，突然有些心跳加速。 张十三刀：“你怎么脸红了？茶水太烫了吗？” “要你管！” 清清拿着茶杯，跑出院子。 自己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心跳那么快？ 而且，这种感觉…… 清清埋着头，似乎在回味那种感觉。 有些甜，有些涩。 为什么我会害羞？ 为什么我会不敢看张十三刀？ 我怎么了？ 清清使劲甩一下全身，似乎想要把这种不知所措的感觉甩走。 糟了！ 正事都没问。 关于汉妮月所谓的失忆，关于灵淅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张十三刀作为自己助手的事情，都忘记说了。 我在干嘛！ 清清看着手里的茶杯，似乎想起刚才张十三刀递给自己茶杯的模样，似乎想起他的笑容和关心。 狗屁的关心！ 明明就是普通的说辞。 但为什么，自己还是要去回想张十三刀呢？ 并且，似乎心里还蛮舒服的样子。 清清一边笑，一边皱眉，捧着茶杯走在路上。 ………… 院子里， 张十三刀，则看着跑出去的清清姐，完全莫名其妙。 灵淅走了，家措也走了，整个院子就剩下自己一人。 没了家措，似乎也吃不到好吃的东西。 “哎哟，不知不觉，这些东西都有灰了。最近，灰有点大呀。” 张十三刀没想好吃什么，不过，可以先打扫一下房间。 一个声音传来。 “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是清清。 “算了，你还是不要过来。” 清清走了。 张十三刀：“……” 那女鬼果然假装昏迷，小生靠近之后，女鬼瞬间弹起，然后消失在小生眼前。但，声音还在，“你想干什么？！”……拜托，你才是女鬼好不，这点胆量，也敢出来吓人？ () 第83章 通假字 袁长文，5岁。 “爸，可以陪我玩一玩吗？” “不可以。” 袁长文：“为什么呢？” “因为我很忙。” 袁长文：“可是，爸，你坐在那里，什么都没做呀？” “我就是忙着什么都不做，很忙的。” ………… 草堂。 老师：“今天，我们来讲一下，先祖文明的一些词句。我每次都要强调，也必须将这种想法灌输在你们脑子里。先祖文明虽然被怪物摧毁，这并不意味着先祖文明的薄弱，也不意味着先祖文明全是垃圾。 事实上，很多地方，先祖文明的高度远远超过我们。当然，由于资料的不全，以及先祖文明距离我们太远，没有直观的印象来让你感受先祖文明究竟有多么强大。不过，有资料表明，先祖曾经去过月亮。 想想看，那是月亮，直接飞到月亮上，这是什么概念！所以，请记住，先祖文明虽然被怪物摧毁，我们虽然可以跟怪物抗衡，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研究先祖文明，可以让我们收获很多，少走很多弯路。 下面，请翻开课本，我们来讲一下，先祖文明中的一些有意思的词句。” 张十三刀坐在那，认真听讲，这些东西都是陌生的。好不容易有一个学习机会，张十三刀不愿意错过，并且老师讲的内容也很有趣。 同桌，是一名男孩子，复姓独孤。 很不错的姓氏，只不过，他老爸的天赋是【取名字好难】，于是他叫独孤大壮。 大壮：“刀哥，你才来，待会下课我带你逛逛。” 刀哥？！ 张十三刀一直被称为刀仔，力哥比自己大，花姐比自己大，还有灵淅和清清，家措等等，都比自己大。似乎习惯了刀仔这个称呼，突然之间被叫做刀哥，有点不习惯。 不过，还不错。 大壮：“刀哥，你别跟袁长馨走得太近。她哥袁长文，杜绝一切想要追求袁长馨的男生。” 什么情况？ 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不过，张十三刀没有辩解什么，只是点点头。 课堂上，上课更重要。 讲台上的老师，继续说道： “通假字，这就是我们今天要讲的内容。大家看第一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这里面的‘说’其实通‘悦’，意思是远方的朋友来了很高兴。接下来，看第二句。 ‘这个人没有上线’，这是先祖经常夸奖别人的话语，而且，似乎先祖的文明比较含蓄，这种夸奖往往不会当面说，是给另一个人讲。这里的‘线’通‘限’，意思是这个人前途没有上限。” 一个同学举手。 老师瘪嘴，似乎每个班上都有让老师头疼的学生。有些是因为调皮，有些是因为旷课，而有些…… “大壮，什么问题？” 大壮：“老师，有没有可能，这些所谓的通假字都是瞎掰。其实，先祖想要表达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老师：“这个问题很好，其实，不只是你，很多学者也提出这种说法。不过，大部分学者都赞成通假字的存在，从几百年前我们开始研究先祖文明开始，通假字的说法就一直流传着。 并且，如果没有通假字，那么原文应该怎样理解呢？‘这个人没有上线’，什么线，上什么线，什么上线？同理，‘不亦说乎’，什么说，说这个字在这里根本无法理解。 老师承认，通假字的说法并没有得到全部学者的认同。但这就是，最合理的解释，也是大家都认可的解释。所以，除非你有新的合理解释，否则，通假字的存在你没法进行争辩。” 大壮不满意这个回答，但又无话可说。 ………… 中午。 大壮：“刀哥，去我家吃饭呗。” 张十三刀愣了一下：“不好吧。” 大壮拍拍胸膛：“没事，我家离这里很近的，而且我看你也没带饭。所以，如果你要去外面吃，还不如来我家吃。” 张十三刀有些犹豫，自己身上的钱不多，之前一直是灵淅在负责这些东西，自己根本就没有过问。现在自己一个人，发现花钱的地方不少。 大壮：“刀哥，走吧，我们是同桌，以后还请刀哥多多照顾。” 张十三刀：“你在讲什么，照顾这个说法，谈不上吧。” “走吧，走吧。” 大壮带着张十三刀，来到自己家里。 是一个铺面，一个出售武器的铺面。 大壮：“我爸的技能是锻造术，很厉害的，这条街卖武器的，都知道我爸的厉害。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大壮：“只不过我爸的天赋是【取名字好难】，所以那些武器都没有一个威风凛凛的名字，不如其他铺面的好听。” 张十三刀：“不好听，这个无所谓吧，武器的名字是否好听这不重要吧。自己换一个名字，不就好了吗？” 大壮瞪大眼睛：“刀哥，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怎么了？” 张十三刀不解。 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错什么了吗？ 大壮：“每一件武器在锻造成功之后，锻造者必须给武器命名，这是使用武器的唯一名字。比如一把刀，你买了之后，想要给你的召唤刀兵使用。那么就必须用到这个刀的名字，才能让这把刀跟召唤刀兵融合。 而不是，你每次都要自己带着刀，然后召唤刀兵之后，将这把刀交给刀兵使用。甚至，有些厉害的刀，就算是简单的交给刀兵使用，都必须让刀兵提前进行融合。这个时候，刀的名字是必须用到的。” 张十三刀：“这样啊，也就是说，想要买一把刀，让召唤刀兵更换并且将这把刀带入召唤刀兵本身的空间，而不是留在我们这里。就必须用刀的名字？” 不过，灵淅的盾兵好像没有说过自己盾牌的名字，从来没有。 大壮：“就是这样。另外，有些刀不仅仅是刀，会有一些特殊的品质在其中。比如可以释放火焰，比如可以自带闪电效果。而要使用这些品质，就必须使用刀的名字。 当然，现在由于萃毒的出现，所以这些品质，也不能说无用。只是，很多人就愿意选择锋利或者坚韧这种被动品质。毕竟，只要萃毒，只需要击中怪物一击，就可以解决怪物。也幸好是这样，老爸的武器才越卖越好。” 估计，灵淅的盾兵也是用这样的盾牌，所以可以用盾牌的边来切割怪物，也就不需要喊什么盾牌名字。 说着，大壮的老爸出来。 “随便看，随便坐，就像在家里一样。饭菜马上就好了，你先喝口水。” 张十三刀道谢，表示自己的打扰不好意思。 铺面不大，但武器不少。 不过，名字真的很诡异。 这把剑，通体碧绿，在阳光下，甚至可以看到一丝绿意在其中游走。 仅仅是看着，就让人感觉这把剑似乎充满生命。仿佛，这不是一把剑，而是从大自然之中抽取出些许绿意，构成的武器。 但牌子上的名字，却是，屎绿。 ？！ 为什么要跟屎沾边？ 还有，屎黄我能明白。 屎绿是什么？ 女鬼不见了，只是留下声音。小生在卧室里，好一会，都没有看见女鬼再次出现，也没有听到声音。本以为，女鬼就这样消失了，结果小生准备去上厕所就睡觉的时候，发现女鬼就在卧室外。 () 第84章 自私自利 “大家都站在对立元素的某一方，说冷比热好，这本身就是一种荒谬。所有的对立元素，对与错，正义与邪恶，都只是人为的编造。说自己所站的一方，比另一方更好，这只是个人喜好而已。（删掉）” ——《首彳经草稿》 刑堂。 清清一边收拾灵淅的桌子，整理灵淅留下的各种资料。 另一边，脑子里在不断的思考。 先不说自己为什么会有些想刀仔，也不说自己那种有些异样的情愫，关键在于，刀仔的记忆真被篡改了吗？ 汉妮月说刀仔的记忆不一样了，但我真的可以相信汉妮月吗？ 刀仔说，灵淅姐跟城主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但我在各个主要干道施展来龙去脉，根本就没有看见灵淅姐的情绪。 所以，灵淅姐真的因为城主没有管理好主城，于是简单的跟随养父一起离开了吗？ 清清收拾着资料，却只是重复的将资料从左边放到右边，堆放整齐。 如果，灵淅姐离开，刀仔为什么不跟随？之前，灵淅姐可是宣称刀仔是一辈子的男友耶。 是因为知道灵淅姐不久就会回来，所以不需要跟随？ 还是，灵淅姐不允许刀仔跟随？ 不过，看刀仔的样子，一点也不慌张和着急，似乎在草堂上课还不错的样子。 哼！ 是不是那些女同学的原因？ 是不是因为草堂有漂亮的女同学，而且跟刀仔一样的年纪，没有经过污染还保持着学生的单纯。 “啧！” 清清拍拍自己额头，在想什么呐，就算所有女同学都喜欢刀仔那又如何，自己想要知道的是灵淅姐。刀仔算什么，才认识多久……可是，为什么我不希望所有女同学都喜欢刀仔呢？ 你疯啦！ 清清对着自己大喊，脑子里似乎在回荡“你疯啦！疯啦！” 不行，不能这样。 清清深呼吸，对着自己说：“集中注意力！” “你要集中注意力干嘛？” 老大出现在清清身后。 对啊，我要集中注意力干嘛？ 我想思考什么来着？ 刀仔的女同学？不是！ 是灵淅，关于灵淅姐的真正去向。 “老大，你好啊。” “嗯，你还没回答我。” 清清笑笑：“当然是集中注意力整理资料，话说，老大，我这么辛苦，做两个人的工作，还要带那张十三刀，可以加工资吗？” “可以。” 清清不敢相信，这么随意？ 就这样，就同意了？ 老大：“不过，要是有任何做不好的地方，比如你工作时间睡觉，或者，我发现你根本就是在偷懒的话。那么，不仅加的工资没有，还要扣你的工资。” 额……加工资的事情，我只是随便说说。 不过，嘴上清清却说：“好啊，老大。” 老大点头离开。 清清不喜欢现在的老大，没有以前的老大好。现在的老大，总感觉并不属于这里，没有将刑堂当做刑堂，更像是当做城卫的下属。总说什么城卫刑堂是一家，都是为了主城的安定。 但事实上，就像是城卫的小弟，而不是一个单独的刑堂。 咦？我刚才想到哪里了？ 哦对，灵淅姐是不是真的单纯离开了。 哎，这怎么思考嘛，感觉不管怎样想，似乎都是合理的。 真不明白，灵淅姐的【牵强附会】是怎样运用的，那么多方向，怎么判断应该选择哪一个呢？ 清清看着办公桌，看着四周都在工作的大家。 算了吧，睡会觉再说。 ………… 吃过午饭，张十三刀和大壮一起，回到草堂。 大壮：“你看见那人了吗？” 张十三刀看过去，是一个蛮帅气的小伙，正一脸笑意帮助同学搬大件的东西。 “我知道他，昨天我刚来草堂的时候，他很热心的帮我拿东西，还带我去教室。” 大壮：“那你知道他的天赋吗？” 张十三刀摇头：“我没问。” “他的天赋是【自私自利】。” 说完，大壮看着张十三刀，似乎想要看出什么来。 张十三刀有些惊讶：“真的假的，自私自利？” 大壮：“刀哥，你真的对天赋不了解吗？这是很早之前，就讲过的内容。刀哥，你不要介意，我不说想说你无知，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张十三刀：“我从村子里来，比不上你们主城这里的教育，很多时候，村子里关于天赋的知识，仅仅限于村子里所拥有的那些天赋。而且，我们村子被洪水冲毁，后来我又一直在养病，所以这方面的知识我几乎是空白。” 大壮立马竖起大拇指：“刀哥放心，有我在，别说天赋的知识，多的我都可以告诉你。比如，那个人，他的天赋明明是【自私自利】，为什么还要去帮助别人呢？在很早之前，祭司并不了解这种天赋，也是出现困惑，仿佛这种天赋完全没用。 但后来，才发现，自私自利并不意味着会损害他人。我帮助你，因为我觉得帮助你之后我会感觉很快乐，是因为我想要这种快乐的感觉所以我才帮助你。 【自私自利】的人跟我们不一样。我们会认为，帮助老人是应该的，会认为互相帮助可以让世界更美好，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不去帮助别人会产生一种愧疚感。而【自私自利】的人，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 所有的举措都只是因为他自己，我帮助你之后我开心，所以我帮助你。但是明天，我突然不想帮助你，突然我觉得很麻烦，那么，就算你跪下来求我，就算仅仅是借一把雨伞，我也不会答应。 他的所有行为，都是以他自己为中心，都只是在考虑他自己的感受。不会被外界的说辞误导，今天我觉得捐款助人的感觉，很不错。明天我不爽，就完全不会在意所谓的好人好事。这才是【自私自利】。” 张十三刀看着那人，似乎第一次发现，天赋这玩意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大壮：“所以，他不会记住你的好。不会说，昨天你帮助了我，于是今天你有困难我也帮助你。没有这个说法，他只会考虑他自己。当然，他也不会记住他自己的好。比如，我昨天帮了你，于是明天你也要帮我。 他根本不会觉得他是在帮助你，他只是在做一些让他自己开心舒服的举动。只是这些举动，恰好帮助了你，或者，恰好伤害了你。总之，他的所有行为都是基于自己的考虑，仅此而已。” 张十三刀点点头，自己又学到一些东西。 看着草堂四周，都是学生，大家脸上都洋溢着青春。 似乎，学校外面和里面，差距很大。 之前跟着灵淅，又是杀人事件，又是怪物攻城。 而在学校里，似乎这些风波都被隔绝在外，似乎只剩下学校本身的宁静和书卷气息。 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活环境啊。 小生刚刚离开卧室，就看见站在那里的女鬼。披头散发，一袭白衣，还有赤脚站在瓷砖上。甚至，脚指甲还涂成红色。不知不觉，小生已经不再害怕这个女鬼，也许是因为见了几次却没有发生任何伤害事件吧。 () 第85章 残余影响 袁长文，6岁。 “走吧，长文，天快黑了。” “我不！”袁长文在那里玩着秋千，“我不走，我还要玩！” 还有妹妹，袁长馨。 不过，这个时候的袁长馨只有三岁，还不知道自己的天赋，只是跟着哥哥一下瞎玩。 “随你吧，我先回去了。” “不要！”袁长文跑过来，抓住衣角，“爸爸在这里，陪我玩。” “不了，我准备回家。” 袁长文：“不嘛，爸爸在这里，陪我玩！我不想回家，我还想玩！” “我想回家，你想玩。我们两人意见产生分歧，而这个时候，为什么我要听你的，而不是你听我的？” 袁长文楞了一下，似乎没听懂爸爸在说什么。 而袁长馨，则一个人在那里推着秋千，似乎就算自己不坐，就算只是推着秋千，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袁长文：“我不管，我就要在这里玩！” “那这样吧，你在这里玩，我回家。对吧，我做我想做的，你做你想做的。你在这里玩，我就先回去了。” 袁长文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这小小游乐园。 “好吧，那我跟妹妹在这里玩，爸爸回家。” 爸爸的身影离开，小小游乐园只剩下袁长文和袁长馨。 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两兄妹玩得不亦乐乎，大声笑着，尖叫着跑着，似乎快乐从来没有离开两人。 嘭！ 一棵树被拳头砸中，发出巨大的声响。 其实，声音并不大，只是这里比较安静，以及两个都是小孩子的原因。 所以才会觉得那拳头砸树的声响，是巨大的声响。 三个人走过来，插着兜，一幅坏人的样子。 “小鬼，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袁长文将妹妹拉在身后，声音发抖的说：“你们，你们要干嘛？” “哈哈，小鬼，不错嘛，就冲你将你妹妹拉在身后这个动作，我们保证，今天不会伤害你妹妹。” 什么意思？ 袁长文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三个人就冲过来，一阵拳打脚踢。 袁长馨站在一旁，大声哭喊。 不过，没有人来。 很快，袁长文被打得鼻青脸肿。 “舒服多了，我们走！” 三人似乎只是想要发泄心中的不爽，一阵拳打脚踢之后，就离开了。 不过，三人很守信用，确实没有伤害袁长馨。 袁长文哭着，六岁小孩被人打，除了哭还能怎样呢？ 不过，袁长文牵着袁长馨，两兄妹一直哭，却也一直牵着手。 似乎，这是唯一支撑两个哭泣小孩回家的动力。 手牵手，唯一的温度，唯一的依靠。 回到家， 老爸：“以后天黑了，还要在外面玩吗？” 袁长文摇摇头，嘶哑的声音，以及鼻涕在嘴里，含糊的说着不玩了。 不过，摇头的幅度很大。 ………… “阿力，我又来看你了。” 阿月在牢房前，坐在轮椅上，望着里面的阿力。 没有收拾的阿力，没有洗澡的阿力，没有换衣服的阿力。 牢房里很脏，除了有人来检查的时候，会让囚犯打扫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是顺其自然。 不管坐在牢房的哪个位置，起来之后，都会有些脏脏的痕迹。 加上牢房阴暗潮湿，似乎灰尘都会变成泥土黏在衣服上。 不经意之间，就是一道黑色的痕迹。 阿力抬起头，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 双眼无神，只是勉强的没死而已。 “是不是他们陷害你的？” 阿月有些难过，似乎不愿意看见阿力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不是夺天祭故意设计，让你说出这些话，甚至，是不是夺天祭威胁你，所以你才不得不配合？” 阿月在找方法，在找方式让阿力可以出去。 如果阿力承认这一切都只是夺天祭的阴谋，自己只是无辜的被陷害的被威胁的角色，那么重返自由只是时间问题。 阿月：“你说话啊！阿力！” 回答她的，只是阿力毫无反应的神情。 ………… 阿月走了，离开牢房。 心事重重的样子，因为阿力没有任何回应。 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阿力一直不回应自己，怎么办？ 如果阿力就这样，一直待在牢房里，就这样傻掉了，怎么办？ 甚至，自己现在这样做，有多少是真心为了阿力，又有多少是出于自己的自责呢？ 还有，随着时间推移，这种自责逐渐消失，自己会不会彻底不再理会阿力了呐？ 各种情绪冲撞在体内，汉妮月无暇顾及其他，只是简单的坐在轮椅上移动。 没看见，有人跟着自己。 公子哥。 “公子哥，你真的还要继续追汉妮月吗？” 公子哥拿着折扇，似乎是自己随身物品。 “当然。” “可是，之前汉妮月只是城卫总长的女儿，跟我们差不多。但现在，汉妮月是城主的女儿，是殿下。你还要去追求的话，是不是……” 公子哥笑道：“你想说我在高攀吗？凭你我的身份，普通人家的女孩，几乎不会拒绝。但我们需要的，又不仅仅只是恋爱。高攀？确实是高攀，不过，再怎样高的身份，她汉妮月终究只是一个女子。” 折扇打开，轻轻扇。 似乎，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公子哥：“去查查，汉妮月到牢房里做什么。我记得，那狱卒的天赋是【冲壳子】，很容易得到信息。” ………… 刑堂。 “睡醒了！” 清清伸个懒腰，“就是要多睡觉才舒服！” 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睡觉。还有些人，明明想睡觉，却又不去睡觉，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还有什么，比想睡却不能睡，更加痛苦的事情呐。 哦对，我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两个问题。 灵淅姐真正去哪里了，以及，张十三刀的记忆是否出现问题。 其实，只需要找到一个，就知道另一个的答案。 如果我能找到灵淅姐，亲自问一下，就知道张十三刀所说的什么灵淅工作调动是不是真的。 反过来，如果我能知道张十三刀的记忆是否真实，那么也就可以知道，张十三刀所说的那些话语是否可信。 “对哦！” 清清突然想到了。 果然，多睡觉才能解决问题。 你看，我睡了一觉之后，瞬间就找到突破口。 关键在于张十三刀，我只需要确认他的记忆是否真实就行。 但现在看来，刀仔的记忆有问题。 就像汉妮月说的那样，刀仔本来是认识汉妮月的，那天也确实在窗口上喊了汉妮月。但那天，刀仔似乎根本就不认识汉妮月。 不过， “这个点，太小，太牵强……” 清清说着，提到“牵强”的时候，不由自主想起灵淅，她的天赋就是【牵强附会】。 还有，灵淅没讲完的《清清与怪盗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灵淅姐，你在哪？” 清清叹了口气，随意摆弄着桌上的资料。 对了！ 那天刀仔在窗口上喊的，是“月姐。” 要认识多久，才能叫出月姐这个称呼？ 或者说，要相处多久，汉妮月才允许刀仔叫自己月姐？ 小生看着女鬼，说“你究竟想要干嘛？”，女鬼没有说话，很显然处于戒备状态。真尼玛好笑，你是女鬼，你来吓人，你居然还处于戒备状态？小生“你是新手？”，女鬼“我不跟鬼说话”。 () 第86章 一本正经 “对立元素的出现，很容易让人忘记，对立双方都只是人为的编造，都只是你自己的判断而已。你认为这个不好，所以你认为那个是好，但你认为的，算个屁啊。凭什么认为家里遭贼不好？又凭什么认为家里遭贼是件好事？对立元素，一个都不要。” ——《首彳经草稿》 刑堂。 清清开始有节奏的敲打桌子。 似乎，自己已经找到关键点，这样敲打桌子的声音反而像是一种助威。 汉妮月是城卫总长的女儿，随随便便就能被人称呼“月姐”？ 就算她的天赋是【温柔似水】，也不意味着就会同意这种称呼方式，并且一般人敢这样称呼汉妮月吗？ 如果没有长时间的相处，刀仔敢这样喊吗？ 刀仔的天赋又不是【胆大妄为】，倘若仅仅是才见面才认识，会喊“月姐”吗？ 所以，刀仔跟汉妮月认识一段时间，但问题又来了，刀仔只是村子里的，怎么可能跟汉妮月认识一段时间呢？ 对了！ 清清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张十三刀究竟来自哪个村子。 只是，想着他是灵淅姐带来的，也就根本没有打算问。 “就是这个！” 清清高兴的一拍桌子，仿佛自己做成了某件不得了的事情。 刑堂老大：“又是敲桌子，又是拍桌子，你要干嘛？” “抱歉，老大。” 清清吐吐舌头，不好意思。 刑堂老大：“去把地拖了，整个刑堂的地，看你下次还会不会再犯。” “好的，老大。” 清清瘪嘴，似乎带着不愿意，却又不得不，去拖地。 洗拖把，拖地，再次洗拖把，接着拖地。 这种简单的重复劳动，有时候会让人更加深入的思考。 我真的可以确认刀仔和汉妮月认识很长一段时间吗？ 如果，汉妮月仅仅跟刀仔认识一天，然后很谈得来，所以允许刀仔称呼自己“月姐”呢？ 如果，汉妮月仅仅跟刀仔认识几个时辰，但汉妮月为了表现自己没有架子，刻意让刀仔叫自己“月姐”呢？ 难道，谁敢说，这没可能？ 清清叹气，似乎刚刚发现的突破点，瞬间再次变得牵强起来。 “终于明白你常说的，合理的解释并不是真相，说得通也只是一种猜测而已。” ………… 草堂。 大壮带着张十三刀，随意逛逛。 草堂似乎为了营造一种学习的氛围，故意栽种许多竹子。还有，一条人工小溪贯穿其中。有小溪，自然会有配套的草地、亭子、石椅之类的。 不得不说，走在草堂里，入目全是植被以及来往的同学。看不见外面的世界，似乎也不想去看见外面的世界。 走着走着，张十三刀看见角落里，一个女孩正坐在石头上哭泣。 大壮也看见了，不过没说什么。 张十三刀朝着那女孩走过去，或许，谈不上安慰，但，自己可以递一张纸。 大壮：“你干嘛？” “怎么？” 大壮：“你不用去安慰她，而且，她也不需要你来安慰。每过一段时间，她都会坐在那里哭泣。不过不要紧，她的天赋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一会就好了。” 【天生丽质难自弃】？！ 这么巧？ 张十三刀想起，曾经灵淅用这个天赋逗过自己，那个时候自己还相信了。 哎，突然很想灵淅。 也不知道，你跟你的养父在一起，有没有到达新的主城。 嘿，这里有一个女孩子，跟你的天赋一样哟。 哦不，应该说，我终于遇见真正的【天生丽质难自弃】。 哈哈，有点想你啊。 如果你在的话，你肯定会挽着我的手臂，在我耳边悄悄说，让我看你就好。 “刀哥，你在笑啥？为什么你的笑容，有些诡异呢？” 张十三刀：“没什么。” 大壮：“你该不会，想要跟那个女孩在一起吧？我先申明，她肯定看不上你。虽然她并不漂亮，连全班前十都算不上，但她的天赋却并不让她这样认为。你知道为什么每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在这里哭泣吗？ 因为每过一段时间，她都会被甩，或者说，对方会拒绝她的表白。然后因为她的天赋，又没法自弃，于是再次向另一个人表白，再次被拒绝。就这样，不断的循环。所以，刀哥，你的长相和家世，她看不上的。” 你在说什么？ 一个人，说了那么长一段。 张十三刀有些无语。 我喜欢灵淅，等我到了年纪就要跟灵淅成亲。 其他姑娘，我根本就没有想过。 “刀哥……” 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张十三刀身边响起。 是一个女孩子，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额，你是……” 张十三刀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女孩子，不过，对方好像认识自己。 而且，刚才是叫我刀哥？ 一个女孩子叫自己刀哥，似乎，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仿佛，内心突然被柔情冲撞了一下。看似冲撞，却因为只是柔情，又谈不上冲撞。 张十三刀有些莫名。 “这是给你的！” 那个女孩子将手里的信塞到张十三刀手里，然后转身就跑开了。 心跳声。 咦？ 自己为什么会听到心跳声？ 张十三刀看着那跑开的女孩，根本就没看清楚对方长什么样子，只记得对方脸红了一片。 麻烦了，要是待会认错人，就麻烦了。 “可以啊刀哥！” 大壮一脸贼笑，竖起大拇指，似乎大拇指在不断重复，可以啊刀哥，可以啊刀哥。 “你才来第二天，就收到女生的情书，老实交代！你的天赋是不是，根本就不是【梦语喃昵】，而是什么【桃花常伴吾身】之类的？” “你才桃花常伴吾身呐！”张十三刀笑笑，“不过，真的有这种天赋吗？” 大壮：“当然有，要不你以为，为什么有些人明明不帅也没钱，但身边就是不缺女子。搞不清楚，那些女子为什么会选择他，但就是有女子愿意跟他在一起。” 好像也是。 张十三刀：“对了，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天赋。” “哦，我的天赋啊，一本正经……咳咳。” 大壮突然咳嗽，还很厉害的样子，脸都咳红了。 “不好意思啊。” 张十三刀耸耸肩，表示不在意。 【一本正经】？ 没看出来大壮的天赋是一本正经。 反而，感觉嘻嘻哈哈的样子。 不过，也许有什么地方自己不知道，就像【自私自利】一样，自己完全没有想到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会做好事。更没想到，对于【自私自利】这个天赋的解释，完全是另外一种方向。 ………… 汉森：“最近如何？” 刑堂老大：“还不错，大家都没有怀疑什么，而且清清和张十三刀两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 “说。” 刑堂老大：“只是汉妮月殿下，这两天，每天都去牢房看阿力。我担心……” 汉森：“不用担心，阿月那丫头有分寸。你那，有关于首彳经和宝物的消息吗？” 刑堂老大：“暂时没有，不过，我会去关注这方面的信息。” 汉森：“你现在是刑堂老大，不是之前城卫总长的手下。这件事，你交给下属就好了。毕竟，传说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听着女鬼说“我不跟鬼说话”，小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于是问“你刚才说不跟鬼说话，是口误吗？你才是鬼吧”，女鬼“放屁，明明你才是鬼！” () 第87章 先祖科技 “顺流是一种状态，不需要判断，只是顺着趋势流动。并不是我判断这样做是好事，或者，这样做会导致好事发生，于是我去做。只是顺流，那么由于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判断而去做，所以当有所成就之后，也不会认为是自己的功劳。” ——《首彳经草稿》 下午，又是上课时间。 老师：“首先，我们请袁长馨同学，来讲述一下她与爸爸的故事。” 袁长馨站起来，走到讲台上，说：“其实，我不知道该怎样讲述我爸。有时候，会觉得无法理解老爸，有时候又会庆幸老爸这样对待我们。至少，我们能够成为我们，能够成为现在的我们，几乎是老爸一手塑造的。 我们很少去别人家做客，所以我不知道别人的父母究竟如何。不过，偶尔听到大家的描述，似乎跟我爸相差蛮大的。老师也说，让我来讲与爸爸的故事，并不是渲染父爱，而是单纯的让我讲述我爸不一样的地方。 嗯……我哥六岁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才三岁，连天赋都还不知道。据我哥说，因为我太小了，已经不记得了。我哥说，那天晚上我们还想玩，所以没有回家。于是，我爸找了三个人揍了我哥一顿。 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这三个人是我爸找的人，以为是坏人，以为是我们在外面玩得太晚，所以遇见了坏人。我爸就这样，找了三个人揍了我哥一顿，于是我们再也没有在外面坚持要玩而不回家的情况。” 这？！ 自己找人揍了自己儿子一顿？ 就因为孩子想要在外面玩，而不想回家？ 一般的父母，要么妥协，要么跟孩子做交易，比如今天玩明天就不能玩，或者现在回家，可以打游戏之类的。 要么，就是直接将孩子拖回去。 张十三刀有些惊讶，似乎袁长馨的老爸确实不一样。 不过，大壮并没有太惊讶，反而是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 大壮：“你以后就知道了，袁长馨的老爸就是异类。事实上，袁长馨能活到这么大，而且还很健康，这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老师：“为什么要让袁长馨来讲她与爸爸的故事，就是因为想让你们明白，不要让你们的知识封闭了你们的视野。草堂的很多课程，除了关于天赋的运用，大部分课程的设立就是为了让你们知道，你们自己所知道的根本就不算什么。 不要总是认为自己知道的就是全部，还有很多东西在你们的知识之外。不知道不要紧，但你要知道‘自己不知道’。很多东西，并不符合你的认知，并不符合你的知识，但并不意味着这些东西就是虚假的。 很多时候，一些不符合我们想法，甚至，我们根本无法理解的事情，它就是发生了。我们会说这事不合理，但请注意，这句话的完整表达是，‘在我有限的认知和狭隘的知识里，我认为这事不合理。’ 所以，现在我们来讲一下，无论如何，我们都无法理解的先祖神奇文化——不生小孩。从理论上，我们可以说，因为先祖文明中没有怪物的影响，所以不需要在意生小孩。但这只是字面上的解释，我们依旧无法理解这种行为。 并且，很多时候，我们用这种字面上的解释来掩盖我们其实并不理解。仿佛，我们只要在字面上说得通，我们就是真的了解一样。这是一种忽略，关注在字面上，而忽略字面本身所代表的内容。 甚至，很多人会有一种‘你怎么这个都不知道’或者‘我不是说了嘛，先祖的世界没有怪物’之类的情绪，来掩盖他自己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在先祖文明中会有不少人不生小孩。” 老师将晶体放入法阵，蓝紫色的晶体渐渐被光穿透，而印在墙壁上的，则是一幅图像。 “这是很早之前，挖掘遗迹的时候，发现的资料。通过类似镜花水月技能的符咒，配合锻造术而制成晶体。大家可以看到，这些文字，很明显的表达了先祖时代的女孩，并不愿意生宝宝。 看这句，‘是有多爱一个男人，才会给这个男人生宝宝’，似乎，生宝宝并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过，我们研究发现，这种人在先祖时代，并不是多数。因为看标题，‘凭什么要给你生孩子’。 看见没，用‘凭什么’这个带有反抗情绪的词汇，本身就说明不生宝宝并非主流，所以才要反抗。就像我们会说，‘凭什么小孩要听父母的话’，因为小孩听父母的话就是主流，所以才有凭什么这样的反问。 但我们不会说，‘凭什么父母不听小孩的话’，似乎这个问题本身就有些诡异。再看下一幅，我们会发现，在先祖时代，女生的地位正在逐渐提高。同时，我们也不明白，为什么先祖时代女生的地位会不一样？” 老师转动晶体，出现另外一幅图像，里面的文字还很清晰。 “我们有天赋有技能，很多时候，是天赋和技能决定了人生，跟男女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们也不知道在先祖的时代，是否已经发现了每个人的天赋和技能。先祖时代究竟有没有天赋和技能，这也一直是未解之谜。 看看这份资料，上面描述了，女生随着经济的发展，越来越独立，地位也变得越来越高。很多时候，恋爱、结婚、生子，几乎都要看女生的脸色。毕竟，就算没有怪物袭击先祖，先祖也会面临自然的生老病死，人口依然重要。 想要人口就不得不面临生宝宝这件事，于是再次循环到之前的说法，女生不愿意生小孩。因为不管再怎么厉害，想要小孩，这事必须女生说了算。近十年的时间，女生渐渐压倒男生，占据了主导地位。 可是，这种压倒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先祖科技的发达，人工培育婴儿技术诞生并且成熟。完全不需要女生，从婴儿形成到落地，完全不需要女生参与。持续十年不到的女生骄傲，瞬间崩塌。 不需要女生大肚子，不需要女生辛苦怀宝宝，似乎这一切已经跟女生没有什么关系。先祖可以基因修改，可以基因剪辑，而且先祖有自己的基因库。一瞬间，男生再次占据主导地位。” 老师关掉法阵。 “可惜的是，我们完全不能理解先祖所谓的基因是什么玩意。仿佛，就是随意用了两个字来表达一种东西，但我们却根本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先祖的科技超乎想象，至少我们没法不依靠女生，就让婴儿落地。” “你才是鬼”，小生第二次听见女鬼这样讲，正想询问更仔细。突然，房东出来了“你在跟谁讲话？”，小生反应很快“哦，在练习人物的对话，看看是否自然，打扰到你了？” () 第88章 清清古怪 “同样的，当自己因为顺流而进入到所谓的逆境之中，也不会埋怨和后悔自己的选择，因为根本就不是自己在选择。并且，处于顺流状态的时候，也不会将所谓的逆境判断为逆境。我都不将此刻当做逆境，也就不需要勇气或努力。” ——《首彳经草稿》 张十三刀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一直有些澎湃。 这些关于先祖的东西，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这么多未知的东西，这么多丰富的知识，自己应该早点来上学的。 似乎，很想知道先祖的文明究竟是什么样子，一个没有怪物的世界，是不是大家都生活得非常安逸舒适呐。 还有先祖留下的各种传说，以及遗迹。很期待，能去先祖的遗迹看看，似乎学校应该会组织的。 一股香味飘来，是冒菜的味道。 这家很火，也很好吃。 据说，总店在芙蓉主城那边，开在一棵树下。 张十三刀想着，如果今晚没什么事情，可以来吃一份冒菜。 不过，自己似乎没有什么钱了。 “刀哥，你也走这条路呀。” 是女同学的声音。 是之前给自己那封信的女同学。 张十三刀：“你好啊。” 糟了，自己根本就没有拆开那封信。 也不知道这个女同学的名字。 老师讲的东西太有趣，以至于自己彻底忘记这件事情了。 “你好，刀哥……” 女同学低着头，手指在来回折叠衣角，似乎在跟自己的衣角玩耍。 张十三刀看了看女同学，发现女同学似乎不想说话。 正好合适，我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两人就这样并排的走着。 “刀仔，终于等到你放学了……这位是？” 清清大步走向张十三刀，却看见旁边害羞的女同学。 一看这表情，清清就知道女同学喜欢刀仔。 张十三刀：“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同学，这位呐，是清清姐。” 清清皱眉道：“不要叫我清清姐。” 张十三刀楞了一下，笑道：“当初，灵淅也这样讲，不让我叫她灵淅姐。” 清清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是瞄了一眼那女同学，然后拉着刀仔：“我们去刑堂，有事找你。” “什么事？” 张十三刀还没有说完话，就被清清拉着走。 回头，看见那名女同学，似乎怔怔的站在那里。 “刀哥再见。” 那女同学声音有些小，却很清晰。 张十三刀露出抱歉的神情。 “哼！” 清清突然冷哼一声，然后不说话。 但张十三刀能够感受到一股寒气，毫无理由的寒气。 清清：“刀哥？是不是我也应该叫你一声刀哥？” 什么嘛！ 为什么这么大的杀气？ “清清姐……” “说了不要叫我清清姐！” 至于发火吗？ “那我应该怎样称呼你？” “我还没想好。” 张十三刀笑了，因为这句话灵淅也说过，是不是女孩子都会这样讲？ 也不知道灵淅今天过得怎样。 不过，有家措在，至少吃这一方面，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 清清：“你笑什么？” 张十三刀：“哦，突然想起灵淅，之前灵淅也说过，还没想好让我怎样叫她。” 清清突然有些低落，嘟着嘴，拉着刀仔的手也松开了。 莫名其妙。 张十三刀看着一会发火一会低落，然后还不说话的清清。 搞什么嘛。 张十三刀：“你怎么了？” 清清摇摇头，还是没说话。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出来嘛，难道我还要猜吗？ 张十三刀皱着眉头，因为这种情绪很不舒服，并且自己也能感受到。 似乎，很容易，就会想要发火，就会想要大声吼出来一样。 张十三刀忍住没有发火，却也没有一个好心情。 两人就像冷战的情侣，走在大街上，散发着寒意。 ………… 张十三刀：“刑堂走这边。” 一个路口，清清直接朝前走，但刑堂却在右边的巷子里。 清清：“哦，我们不去刑堂。” 不去刑堂！ 你刚才不说要去刑堂，还说什么重要事情？！ 张十三刀强忍着，没有直接将心中的话吐出来。 但自己，应该在愤怒的边缘。 张十三刀：“你想要怎样！” 不知不觉，说话中，带有一丝怒气。 “你凶什么！” 清清似乎也带着愤怒。 张十三刀：“我没有，我只是……” 清清：“你就是在凶，怎么，想要跟那个女同学在一起吗？” 张十三刀：“我不是这个意思。” 清清：“你就是这个意思！你就是不喜欢跟我在一起！那你走啊！” 张十三刀：“你疯了吗？” 清清：“是啊，我就是疯了。你走啊，你不要跟疯子走在一起啊！” “走就走！” 张十三刀转身离开。 搞什么，突然之间就开始发脾气。 莫名其妙的，吃错药了吗？ 张十三刀回到院子里，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 灵淅，还是你好。 有点想你，家里没有你，似乎冷冰冰的。 也没有家措，都吃不上那些美味的食物。 ………… 你在干什么！ 清清看着张十三刀转身离开，那一瞬间，似乎心都彻底冰凉。 不过，很快，一股理智重新占领头脑。 自己在干什么？ 来找刀仔，是为了确定刀仔的记忆是否有问题，还想问问他是哪个村子的人。 为什么自己会发脾气呢？ 难道自己喜欢刀仔？ 开什么玩笑！ 清清连忙否定这个说法。 也许，只是因为看见刀仔跟女同学在一起。 对！ 就是这样，刀仔跟女同学在一起，然后辜负了灵淅的爱，所以我才会生气。 哼，刀仔竟然敢对不起灵淅姐？！ 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看好刀仔，不让其他女同学有机会，要帮灵淅姐守护刀仔。 清清一扫之前的阴霾，瞬间恢复斗志。 我就说嘛，自己睡了午觉的，怎么可能乱发脾气呐。 对，自己还要回去找刀仔，要问问清楚关于记忆的事情。 而且，还要告诉刀仔，他从现在开始，是我的助手，必须听我的。 什么发脾气转身离开，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允许出现第二次。 清清转身，朝着张十三刀的院子走去。 不过，刚刚是不是自己也不对，要不要跟他道个歉？ 道什么歉！他是我助手，又不是我男人！这么大的人了，还需要别人来调节情绪么！ 但是，刚才似乎是我惹他生气了，他会不会以后不理我了？ ………… 张十三刀走进厨房，打开锅盖。 看着昨天的剩饭，而且还没有剩菜。 “哎……” 张十三刀烧了壶茶水，滚烫的茶水似乎可以让剩饭变得香甜一些。 坐在院子里，茶水泡饭。 吃一口，还不错，虽然没有菜，但茶水泡饭也有自己的味道。 至少，能吞下去。 “喏，给你的。” 清清走进来，手里提着一盒冒菜。 正是之前张十三刀想吃的那家冒菜。 清清似乎想到什么，连忙说：“这不是道歉，是给我手下的一点心意。” 房东表示没有打扰，就回卧室了。女鬼“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小生“跟房东说话。”，女鬼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们鬼，也有房东，也有付房租呀。那跟我们人类没有区别呀。” () 第89章 试探记忆 袁长文，6岁。 “爸，你在干嘛？” “我在叠床单。” 袁长文看看老爸，发现老爸叠床单的方法不对，似乎发现很大的错误一样，有些激动的说： “不行，你不能这样叠床单。我们老师说了，叠床单要先两个角对折，然后再对折，这样很快就可以叠好床单了。” “狗屁玩意。” 袁长文：“啊？” “我说，你们老师说的，都是狗屁玩意。” 袁长文不明白：“本来就应该这样叠床单嘛。” “哪有什么本来就应该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个人编造的玩意，然后赞成的人数比较多而已。” 袁长文不服气：“本来就是，这样叠床单又快又方便，只需要几下就好了。你看你的方法，现在都没叠好。” “我为什么要又快又方便的叠床单呢？” 袁长文：“因为……” “因为这只是你的个人喜好，你喜欢又快又方便，所以你选择这种方式。而我更喜欢现在这种方式，于是选择这样的叠床单方法。这有什么问题吗？” 袁长文：“你不讲道理！为什么不选择又快又方便？为什么要选择这样慢吞吞？” “哎，你只是在用情绪反驳，不要把个人喜好当做真理来宣扬。” ………… 院子里， 张十三刀看着那碗冒菜，还在冒着热气。 恍惚之间，有些感动。 那家冒菜排队的人不少，想来清清姐也是站在那里排了不少的时间。 “一起吃吧，锅里还有剩饭，我给你盛一点。” 张十三刀起身，盛饭。 之前的不愉快，已经消失了。 毕竟，只是些许情绪，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甚至，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张十三刀：“你刚才说手下，是我做你刑捕助手的事情，通过了吗？” 清清：“你怎么知道？” 张十三刀将碗筷递给清清：“灵淅走之前就说过，因为我是她的刑捕助手，但她走了的话，我应该会成为别人的助手。不过，具体是谁，她也无法确定。灵淅只是说，尽量安排清清，毕竟是熟人。 但是否能够成为你的刑捕助手，不是灵淅说了算。而且，她还告诉我，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毕竟我还没有觉醒技能，完全有可能刑堂拒绝让我继续做刑捕助手。” 清清：“灵淅姐给你说过这些？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张十三刀耸耸肩，夹了一片藕给清清：“来，上司大人，请吃藕。” “我不吃藕。” 清清将这片藕还给张十三刀。 “为什么不吃藕，很好吃的。” “因为吃藕丑。” 张十三刀：“……” 冒菜的热气徐徐上升，里面的红油配合辣椒，似乎让人根本不愿意停下来。 很辣，但还想继续吃辣。 这种诡异的循环，只要在你吃到那种好吃的冒菜时，才能体会到。 很快，两人的额头都开始冒汗。 清清用袖口擦擦汗水，手指夹住衣领，微微扇动。 张十三刀：“你要是热的话，可以把外套取下。” 清清听了，有些犹豫：“算了，没事。” 张十三刀：“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又没外人。” 又没外人？ 我们之间，已经不属于外人了吗？ 清清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真的要取下外套吗？ 但是，我里面穿得很少，不方便吧。 不过，刀仔想看，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 “哎哟，你都辣到耳根发红了！我去给你倒茶。”张十三刀去厨房拿茶水。 清清看着刀仔的背影，嘴角露出笑容，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但就是觉得开心，就是想要翘起嘴角，就是看着刀仔的背影觉得很舒服。 哼！ 那个女同学！ 清清突然想起跟刀仔走在一起的那个女同学，一看就是那种假装柔软女子，然后欺骗刀仔感情的坏女子。没想到，小小年纪，还没有觉醒技能，竟然就先学会捕获男人的心。 张十三刀：“来，这是刚才烧好，用来泡饭的茶水。现在，温度正好合适。” 清清接过茶杯，似乎不敢看着刀仔，低着头很轻的说：“谢谢。” 咦？ 我这不是在假装柔弱吗？ 我为什么要害羞？ 清清赶紧抿了一口茶水。 不假装柔弱，难道假装强势吗？ 难道要踩在桌子上，霸气的说，快去给姐倒茶？ 或者，一口饮尽茶水，然后擦擦胡须上的水渍，大声说好茶？ 哦，我没胡须。 张十三刀：“你快吃啊，你没吃多少呐。” “好啊。” 清清拿起筷子，却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再吃了？ 他会不会嫌弃我，觉得我吃得太多了？ 清清：“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你确定？” 清清：“嗯嗯……对了，我找你有其他事情。” 赶紧转移话题，其实我根本就没吃饱。 不过，一顿不吃饱，也没什么。 大不了，回家我再吃点就好了。 清清：“刀仔，你是哪个村子的？” 我太聪明了，又可以问正事，又可以转移话题。 张十三刀：“东菊村。” 清清：“那个几年前，被洪水淹没的东菊村？” 张十三刀点点头。 清清则是有些疑惑，几年前就被淹没的东菊村，当时事情还挺大的。因为怪物少了，大家似乎都忙着更好的生活，却忽略了一直以来的自然灾害。 也就是说，刀仔和汉妮月是在东菊村认识的？ 不对，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如果刀仔在那个时候跟汉妮月相遇，现在不记得似乎也很正常……不对！ 我在想什么，怎么感觉脑子里一团浆糊。 刀仔的记忆是真实的吗？ 矛盾点是，我之前看见刀仔跟汉妮月打招呼，但现在刀仔却不认识汉妮月。 哎呀！ 清清抱着自己的脑子，我之前是怎么推理的来着，为什么我当时会认为询问刀仔是哪个村子的，就可以解决问题？ 看来，我真的不适合推理啊。 张十三刀：“你怎么了？” 清清看着张十三刀，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要不我直接问好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记忆不真实？” 张十三刀停下咀嚼，筷子上还有半根虾饺。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清清：“我就是问问，你有没有想过，你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东菊村的人，而是……” 哪个村子呢？ 随便编一个村子就好了。 但为什么这种随便编一个村子，却突然不知道有哪些村子名字来着。 对！ 清清：“比如，你也许是梅林村的人呢？” 没错，我之前想到的就是这个。 也许，汉妮月根本没有去过什么东菊村。 刀仔是村子里来的，认识汉妮月，那么只要知道汉妮月去过哪些村子就好了呀。 而且，灵淅姐没有理由不告诉我关于工作的事情。 刀仔知道他有可能是我的助手，而我却不知道，甚至灵淅姐根本就没有提过这事。 “梅林村？” 张十三刀皱着眉头，脸色有些不自然。 “奇怪，为什么我突然感受到一些不舒服，还很痛苦的样子？” 一个女鬼说“跟我们人类没有区别”，小生瞬间就明白了，联想之前的话语。为什么第一次看见女鬼的时候，是女鬼大叫“有鬼啊”，还有，为什么作为女鬼会直接被吓晕。这些都有了答案。 () 第90章 话题终结 袁长文，6岁。 一家人去馆子吃饭，吃着吃着，袁长文和袁长馨便开始玩耍。一开始，只是在饭桌上，紧接着，开始在整个馆子里奔跑吵闹。 “喂！小鬼，安静点！” 是别桌的客人。 一时间，袁长文和袁长馨安静下来。不过，小孩子，过不了多久，就忘记这种警告，再次开始追逐嬉笑。 啪！ 袁长文挨了一耳光。 “我说了，安静点。” 袁长文蒙了，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挨一耳光。 紧接着，嚎啕大哭。 回到爸爸身边：“爸，他打我。” “如果你不吵闹，他会打你吗？” 袁长文嘟着嘴：“可是……” “你看，你现在没有吵闹，他来打你了吗？” 很快，袁长文一家人吃完饭离开。 别桌的客人，渐渐聚拢在一起。 “来，这是你们的辛苦费。” “不要不要！这点小事，帮助天佑大人，是我们的荣幸！” “听着，这是天佑大人嘱咐的，必须给钱。如果你们不收，那么就再也不会找你们帮忙。”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决定收下辛苦费。 “只是，这样做真的没问题？” “当然没有，你也不想想，那是天佑大人……而且，大人说了，其实这个世界可以很好的塑造孩子，只是父母不允许罢了。” ………… 院子里， 提到梅林村的时候，张十三刀明显很不舒服。 “是之前那个被夺天祭屠杀的梅林村吗？” 清清：“对啊，你是不是想起什么？” 张十三刀：“我能想起什么？我又不是梅林村的人。” 清清：“那你为什么感觉不舒服？” 张十三刀：“应该是想起梅林村被屠杀的惨状吧，有些惨无人道的感觉。” 清清：“但是，你就是梅林村的人啊！” 没错，就是这样。 汉妮月出现在梅林村，这就是证据。 并且，梅林村被屠杀的事情，迅速判定为夺天祭是凶手。根本没有解释，为什么汉妮月和汉森以及城卫府的那个人会出现在梅林村。 清清突然有些不敢相信，如果真的像老大说的那样，汉森才是凶手的话。那么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城主会离开，为什么灵淅姐会离开，为什么老大会被卸任。 可是， 一股荒谬感包裹着清清，难道只有自己知道真相，大家都被蒙蔽了？ 这种感觉，就像突然发现月亮不是一个球体，仅仅只是一张纸贴在夜空中。大家都说月亮是球体，似乎根本没有什么可以争辩的。 但自己，却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可以确定吗？ 没法确定。 张十三刀有些无语：“我怎么就是梅林村的人呢？” 清清：“也许，你本身就是梅林村的人，只是你自己不记得了。” 张十三刀哭笑不得：“为什么你总是觉得我的记忆有问题呢？” 清清：“你就是有问题！” 张十三刀：“好，那这样，我问你，你是哪里人？” 清清：“主城的呀，我就是锦官主城的人。” 张十三刀：“那你的记忆出错了，你其实是梅林村的人。” 清清：“瞎说，我出生在这里，我在这里上学，我在刑堂做刑捕，这里的人都知道。” 张十三刀：“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更改你的记忆，比如更改成你是梅林村的人。然后让周边的人都附和你的记忆，都说什么看着你长大，或者你一直吃我家冒菜之类的，于是你就相信你自己是梅林村的人？” 清清：“你……这……我有证书啊，学校的证书，还有奖状。” 张十三刀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伪造了这些证书，然后跟你被篡改之后的记忆相符合，于是你就相信自己的记忆没问题？” 清清：“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让一个主城的人配合我的记忆？这种可能度几乎为零。” 张十三刀：“你也说了几乎，但你并不能否认这种可能的存在呀。你只能说你无法确定，但你不能百分百保证，你自己的记忆就是真实可靠的。只不过，我们大家都不愿意去思考这一点，都只是忽略这一点，都只是不诚实的生活着。” 清清：“你……我不管！你的记忆就是有问题！” 刀仔就是梅林村的人。 还记得当时刀仔跟着灵淅姐，一起前往梅林村的时候，当时刀仔的情绪。 以及跟汉妮月认识，还有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刀仔。 就是这样，我不管，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刀仔的记忆有问题。 这个话题被终结了！ 张十三刀吃了一片藕：“好吧，我承认我的记忆有问题，你高兴就好。” “嘻嘻。” 清清很满意，很高兴。 如果不是来龙去脉有一定的时间限制，说不定当时在梅林村的时候，就能感受到刀仔的情绪。 ………… 一个消息传了出来。 汉妮月殿下在看望那夺天祭的帮凶。 虽然夺天祭是邪恶的，是可恨的，但阿力只是普通人。在遇见夺天祭之前，只是一个普通村子里的普通青年。如果没有夺天祭，这个年纪的他应该正在恋爱，正在商量成亲的事情。 夺天祭是邪恶的，但阿力只是被迷惑，被夺天祭洗脑而已。如果能够将阿力重新拉回正轨，让阿力重新变成那艳阳光的普通青年，这就是好事一件。 而汉妮月殿下，不厌其烦的想要劝说阿力，想要感化阿力。一点也不在意阿力曾经跟随了夺天祭，一直想要给阿力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 这样的殿下，多么温柔，多么善良。 这就是我们的殿下，值得我们追随的殿下。 “怎么样，喜欢吗？” “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阿月看着眼前的公子哥，眼神里充满了反感。 公子哥轻轻敲打折扇：“因为喜欢你呀。” 阿月：“你很恶心，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公子哥稍稍退后半步，“如果我的行为真让你感到恶心，那么我道歉。但是，阿月，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坏事。你爸刚刚当上城主，而这个消息又从正面肯定了你的温柔，有什么坏处呢？” “不要叫我阿月。”阿月没有回答公子哥的问题。 公子哥：“好吧，看来我又惹你生气。哎，也许，上天让我喜欢你，只是为了折磨我。因为我发现，似乎不管我怎样做，都无法逗你开心。也许，你的笑容并不属于我。” 微微有些忧伤。 似乎连折扇带起的风，也充满的忧伤。 公子哥微微摇头，转身离开。 那身影，似乎变得矮小许多。 咯噔！ 阿月心里突然出现异样的情愫。 但并没有任何言语。 ………… “怎样，罗叔？” “公子哥啊，你这是难为我，我并不擅长感受人的内心。” 公子哥：“你的技能感同身受，肯定可以的，你是要塞第一人啊！” “哈哈，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不过，刚才那姑娘，有一瞬间，想要叫住你。” “那她为什么……啊哈，我明白了，女孩子嘛，总是害羞。” 公子哥敲打折扇，一脸高兴，哪里还有刚才的忧伤和颓废。 在女鬼眼里，小生才是鬼。而在小生眼里，披头散发一袭白衣突然出现的女子，自然就是女鬼。听了小生的解释，女鬼表示不相信“你们鬼果然很会骗人，可惜老娘不怕！” () 第91章 菠萝饭 “你没法像学习数学一样，学习顺流。这不是文字可以表达的，也没有规律可以寻找。我不知道你怎样的选择才是顺流，但你自己可以知道，你自己可以明确知晓自己是否处于恐惧之中。” ——《首彳经草稿》 “我送你回去吧。” 张十三刀收拾了碗筷，对清清说。 清清笑着回答：“好啊。” 两人离开院子，走在大街上。 这院子的位置不错，在小巷深处，但出了小巷，就是大街。顺着大街往前走一点，就会看到一个特殊的巷子。 金帛里。 这是很多外地游客来锦官主城，必来的巷子。 也是很多当地人，住在附近晚上散步的巷子。 所以，只有不下雨，这条巷子永远都是那么多人。 “我们从巷子里走过去吧。” 清清似乎不想那么快回家。 张十三刀也没事做，自然也就答应了。 两人并排着，走在金帛里。可是，人太多，太拥挤。 而且，游客来到这里，总是很兴奋。 不同的食物，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建筑风格，似乎每一样都在吸引着游客。 大部分游客成双结对，要么一家人，要么小情侣。 “呀！” 清清被人撞了一下，没站稳，跌倒在张十三刀怀里。 而那人，似乎根本就没看见，依旧抬头看着四周的建筑。 “喂！” 张十三刀喊住那人。 “你撞到人了！” 而回应他的，则是完全听不懂的方言。 不过，那人面带笑意，指了指张十三刀和清清两人。 那人拿出一个瓶子，巴掌大。瓶子里装的水，但这个瓶子却没有盖子。 技能·镜花水月。 瓶子里的水冒出来，悬浮在空中，照映着张十三刀和清清两人。 那人手掌微动，悬浮在空中的水慢慢调整，水里的影像也慢慢清晰。 “凝！” 那人手掌握拳，空中的水迅速回到瓶子里。 盖上瓶盖，一抹光芒出现在瓶盖封口的位置。 紧接着，符咒那特殊线条，出现在瓶盖上。 而瓶子里，却是张十三刀和清清两人，正搂在一起的模样。 那人笑着，从兜里找出一小块贴纸。 一箭穿心。 红色的两颗心靠在一起，被丘比特之箭穿过。 按照先祖的说法，这代表爱情。 那人将瓶子递给清清，然后竖起大拇指，笑笑离开了。 清清看着手中的瓶子，是自己和刀仔的影像。这种留影的方式，是符咒术的生活应用，但局限在于，只有会镜花水月这个技能的人，才能使用。 嘻嘻，是自己和刀仔。 而且，还是刀仔搂着自己的模样。 这是……刀仔的味道吗？ 清清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刀仔怀里，自己的肩膀被刀仔扶着。 那双手掌的温度，似乎从肩膀传递到心脏。 “呀！” 清清下意识的挣脱，似乎不好意思继续被搂着。 嘿！ 我干嘛要挣脱。 刚刚离开刀仔，清清就泛起一丝后悔。 “咳咳，”张十三刀似乎也感觉到不妥，“不好意思。” 清清：“哼，那你说说看，你哪里不好意思了？你为什么不好意思？” 张十三刀愣住，不知道该怎样接话。 清清瘪嘴：“你在敷衍我，对不对？其实，你根本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对不对？” “清清姐，我……” “不要叫我清清姐！” 张十三刀：“……” 清清一挥手：“走吧，我原谅你了。” 张十三刀看着已经走在前面的清清，似乎有些茫然：“我做错了什么，怎么就突然被原谅了呐？” “你说什么？” “啊，我说人有点多。” 两人再次并排前行，路很窄，两面全是店铺。 在鸡蛋壳上作画的，在葫芦上作画的，在米上刻字的。 还有一些特殊的食物，又或者，只是一些普通食物，却有着不一样的故事背景。 可惜，两人刚刚吃了饭，吃不下。 “这里面，除了菠萝饭，其余都不好吃。” 清清要了一碗菠萝饭，却没有吃。 “你别看这里游客众多，卖得很火的样子。只是因为这些游客不知道去哪里吃，所以才会干脆就在这里解决肚子问题。” 清清一边走，一边给刀仔介绍。 “这里很多东西都是刻意做出来，除了环境不错之外，其余都一般般。只是打造一个地方，让游客可以集中在这里消费而已。也是最近几年才出现的玩意……对了，差点忘了正事。” 清清掏出一荷包：“这是给你的，免得你没钱吃饭。” “我干嘛拿你钱？！” 张十三刀迅速将手背在身后。 清清：“怎么，不愿意？情愿饿着，吃茶水泡饭，也不愿意用我的钱？” 张十三刀：“不是，我，没有理由拿你的钱。” 清清：“很简单，你拿了我的钱，就是我的人。从今以后，我让你往东，你就要往东。怎样？” “这，不就成了卖身么？” 清清：“那你卖不卖嘛！” 张十三刀僵住，似乎不太确定清清是在开玩笑，还是正经的。 清清：“逗你的。你是我的刑捕助手，老大涨了工资，这是你的那份。看你那样子，卖身给我有这么不爽吗？” “嘿嘿。” 清清：“切，我要是放出话来，不知道有多少男孩愿意卖身给我呐。” “好好好，哪天等你放话，我就排队去卖身，行了吧。” 清清：“这还差不多，我可以给你些特殊照顾。比如，别人站着排队，你可以躺着排队。” “躺着排队，那不是卖尸么。” “你才卖尸呐！” 清清的粉拳，轻轻敲在张十三刀的肩膀上。 似乎，溅起无数的粉色桃花。 而那桃花，仿佛映得脸微红。 两人并排走着，笑着，就像所有的事情都抛在脑后，只剩下眼前的快乐。 人多拥挤，也无法阻挡这种快乐。 各个摊位，也不再是无关紧要，变成两人开心的源泉。 试试帽子，试试发夹，抱抱玩具，每一个摊位都成了两人笑容的始发地。 “好啦，我到家了。” 清清站在家门口。 张十三刀：“嗯，那你早点休息。” “喏，给你的。” 清清把手里的菠萝饭递给刀仔。 “你拿回去，明天热一下，就可以当早餐吃。记住，要配咸菜，否则太甜了，早上容易腻。” 张十三刀本来想拒绝的，毕竟自己已经有了收入，不过，看着清清的样子，这种拒绝似乎说不出口。 无法直接拒绝，但可以换一种方式。 张十三刀接过菠萝饭：“好啊，下次我给你买早餐。” “那就这样说定了，拜，刀仔。” 清清转身回屋。 ………… “哎哟，清清回来了，你吃饭没有啊？” “妈，我吃了。” 清清跑到楼上，悄悄站在窗帘后面，透过窗户，看着刀仔拎着菠萝饭，渐渐远去。 “嘿，你这孩子，刚回来就上楼！看不见我们吗？你也说说啊！” “说什么，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是恋爱的。” “真的吗？老公？我们家清清恋爱了？不是那什么怪盗？” 女鬼很明显在假装强势，如果真的那么强势那么霸气，之前也不会直接尖叫。不过，在进一步解释之后，女鬼终于相信，小生不是鬼。这只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出现叠加……吧？ () 第92章 柔木林 “你门口的树在顺流，你脚下的花草在顺流，各种野兽也在顺流。天地万物都在顺流，除了人。你只需要抛开你的脑子，只需要停止相信脑子里那些人为编造的玩意，就可以靠近顺流。” ——《首彳经草稿》 新的一天，晴空万里。 清清心情超级好，不仅昨晚睡得好，而且，想着昨晚跟刀仔一起逛金帛里，就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哼着歌，走在路上。 听到消息，关于汉妮月殿下去牢房劝化那夺天祭的帮凶。 就是梅林村唯一的幸存者，阿力。 清清瘪嘴，对汉妮月这个女子，没有什么好印象。 不要让这个女子，破坏自己的心情。 清清走在路上，尽量不去听周边人的闲聊。 但总是有意无意，听见汉妮月或者殿下这些词汇。 真是的，烦不烦啊！ 这么明显的炒作都看不出来吗？ 而且，汉妮月之前就认识阿力，耶？！ 我去问阿力，不就知道刀仔是不是梅林村的人了吗？ 清清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傻，一直在那里做自己根本就不擅长的推理。 咦，不对。 这事，昨天不是已经下了定论了么，我还在思考什么？ 清清耸耸肩，似乎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 不过，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就抛在脑后呢？ 如果刀仔的记忆没有问题，那么也就是说，关于灵淅姐的事情也是真的，仅仅只是城主的原因而离开这里。 也就是说，总会有回来的一天。 那么刀仔和灵淅姐之间……不要！ 清清不愿意思考这种可能，似乎不愿意去想象刀仔和灵淅姐在一起手牵手的样子。 灵淅姐也许死了好一点。 ？！ 清清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到了，灵淅姐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当初带领自己进入刑捕的导师，为什么会这样？！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清清才发现，原来自己内心也有黑暗的一面。 尽管自己不会承认，似乎想起别人的嘴脸“你怎么可以这样想”之类的，但自己确实出现过这个念头。 就在刚才。 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出现过，比如期待自己亲人的去世。 反正，没人会说出来。 清清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这一吓，似乎就真的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 ………… 草堂。 “大壮，我有事要问你。” 是那个女同学。 “木林，我知道……” “请叫我全名，我不想让刀哥误会。” 大壮：“好的，柔木林同学。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关于刀哥的，对吧。” 柔木林：“我想知道，你究竟跟刀哥有多熟，关于刀哥你了解多少？” 大壮笑了，微微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领，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没有那种立起来的衣领。 “关于刀哥，你首先要了解刀哥的身世。刀哥不是一般人，这点你承认吧。” 柔木林点头，表示认可：“确实跟其他小男孩，不一样，有一种，怎么讲，有一种……” “一种与众不同，略显成熟的气质，对不对？” 大壮接话，柔木林连忙点头说对。 而且，似乎大壮说中了，柔木林从站在一旁，变成坐在一旁。 大壮：“这就是刀哥身世的不同。你看，在我们班上，真正见过怪物的，其实并不多。而真正跟怪物近距离接触战斗的，根本就没有。而刀哥有这种经历！在刀哥的人生中，似乎充满了磨难。 刀哥来自东菊村，这个你知道吧，那个被洪水淹没的村子。只有刀哥一个人活下来，你想想看，一个人面对大自然无情的灾害，经历了丧失所有村民的这种痛苦，刀哥怎么可能会还跟别人一样呐？” 柔木林若有所思：“好像是这样，还有呢？” 大壮看看四周：“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刀哥，除了跟怪物战斗，以及经历自然灾害，还是刑捕助手。那些惨无人道的案子，那些机智狡诈的罪犯，都被刀哥抓捕过。 你想想，跟着刑捕，可以见识多少我们没法见识的东西？甚至，有些东西，我们根本没有听说过。都在刑堂内部消化，而刀哥就经历了这些。最难以置信的是，刀哥见过大海！” “真的吗？！大壮你别骗我，我们帝国距离大海那么远，没有几年的时间根本无法来回。而且，路上还有怪物出没……” “嘿！看你说的！” 大壮一脸鄙视的神情：“刀哥是一般人吗？刀哥是像班上其他同学那样，最远也就去过雷泽两个大郡？你自己说，你第一眼看见刀哥，是不是就喜欢上了刀哥。那种莫名的吸引力，难道不是大海所带来的宽广吗？ 如果刀哥没有这些经历，你，柔木林，班上至少前十的美女，哦不，前五。会一眼看中某个乡下男孩？你自己相信吗？你会喜欢一个普通的来自村子里的男孩？对吧，你想问的，其实就是这个。” 柔木林皱着眉头，似乎在消化。 大壮：“你看，那种恋爱的感觉出现之后，你自己也拿不准。对吧，毕竟从来没有听到你跟谁恋爱过。而你更拿不准的是，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乡下男孩，而且还是没有什么常识，几乎没有学习过的乡下男孩。 但正是这样，刀哥没有被污染。而刀哥的那些经历，不需要吹嘘，对吧，你从来没有听到刀哥吹嘘他的经历，只是每次都说自己是乡下来的，很多东西不了解。这种谦虚，难道不是因为见识太多，所以知道自己的渺小吗？ 你的喜欢没有错，说真的，如果我是女孩子，我也会喜欢刀哥。有那么多不同的经历，面对过怪物，面对过灾害，去抓住过凶手，还体验到山水之间的造物神奇。你自己看，跟班上的同学，一样吗？” 大壮说着，似乎自己都沉醉于刀哥的不同凡响之中。 连柔木林离开，都没注意到。 教室的另一个角落。 柔木林走过来，瞬间，几个女生围在一起。 “怎么样，问到了吗？” “大壮怎么说？” “有没有问，刀哥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孩子？” 柔木林将大壮的话，转述了一遍。 “可信吗？” “大壮的天赋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里面肯定有水分。” “有水分？也就是说，其中有一部分是真的咯？” 柔木林转头看向大壮，发现，大壮也看着自己，一脸笑意，还竖起大拇指。 大拇指仿佛在说，怎样，厉害吧。 “该死！被他骗了！” “哼，我们要让他付出代价！” “就是，让她知道，我们女孩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柔木林摇摇头：“不是现在，如果我们让大壮付出代价，刀哥会怎样看我们？而且，刀哥才来两三天，陌生环境中，一般最信任的就是同桌。” “难道我们就放过他？” “等事成之后，再让他付出代价也不迟。” 大壮就这样，被记恨了。甚至，当自己面对女生的手段时，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根本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女生。 小生“在我们的世界里，女鬼一般都是披头散发的”，女鬼冷哼一声“老娘在家里，披头散发有什么问题吗？”，小生“没问题，只不过，女鬼一般都是一袭白衣“，女鬼”放屁，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清纯风睡衣。“ () 第93章 祝你牛逼 袁长文，7岁。 “爸，我不想吃饭。” “可以啊。” 袁天佑拿出鞭子，家里的规矩，不吃饭就挨打。 从小到大，袁长文被打了之后，再也不会说什么不想吃饭，或者吃饭的时候做其他事情。 不过，总是有反抗的时候。 袁长文：“爸，你说过，我做什么都是自由的！” “对啊。” 袁长文：“那我现在算什么自由？不吃饭就要挨打，这有什么自由可言！” “不吃饭就要挨打，这是规矩。但是，你有自由选择，是否遵守这个规矩。” 袁天佑笑着，似乎很满意长文的反抗，似乎满意到无法抑制的笑意。 “你是自由的，一直都是自由的，绝对自由的。但，这跟你做事的后果没有关系。你扔苹果，苹果落地摔碎。你不能说因为苹果会落地摔碎，于是你没有扔苹果的自由啊。” 袁长文似乎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如果你能接受，并且承担所谓的事情后果，那么你就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所以……” 袁天佑拿起鞭子， “你要吃饭吗？” ………… 草堂。 大壮：“刀哥，你来啦。” “嗯，起来晚了，差点迟到。” 张十三刀是最后一个进教室的，不过老师还没来。 大壮：“那个女同学，刚才来问你的情况，还说什么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 张十三刀不相信：“真的假的？” 大壮：“当然是真的，你又不是没有收到情书。柔木林明确表示，自己喜欢你，愿意跟你在一起。不过，她有点犹豫。幸好你有我这个好兄弟，帮你介绍了一下你的情况，打消了她的顾虑。” 大壮竖起大拇指，似乎在说，做兄弟的就是这样帮忙，不用谢。 张十三刀看着大壮，还有大壮竖起的大拇指。 这是在添乱，好不？ 我有灵淅了，她才是自己的恋人。 不过，柔木林，挺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有如此男生的名字呢？ “咦？刀哥，我才发现，你的小指上有一枚玉戒指。小指上带戒指？刀哥你别吓我，你有龙阳之好？！” 大壮瞬间往一旁坐了些，似乎本能的想要远离。 “这个玉戒指，” 张十三刀露出笑容，看着小指上的玉戒指，想起灵淅给自己买戒指的事情。 “这是月老的红线，按照先祖的说法，月老的红线就是牵在小指上的。” 大壮：“有吗？先祖有这个说法吗？” “有的……”一个小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是后面的同学，是坐在大壮后面的女同学。 又是一个女同学。 大壮：“是吗？我怎么只听说过丘比特之箭呢？” “先祖关于爱情的说法有很多，掌管爱情的神也有很多，比如弗雷亚、阿弗洛狄忒、狄安娜，你说的丘比特，只是一个小爱神，只是维纳斯的儿子。还有泗州大圣、和合二神，也是掌管爱情的。” 大壮：“哇，你竟然知道这么多？是不是女孩子都在向往爱情？要不，我把刀哥介绍给你，反正刀哥也没成亲。” “滚！” 张十三刀推开大壮。 这是什么同桌？！ 还是说，这才是同桌？ “不过，月老的红线是牵在足上……” “好啦，同学们！” 老师走进来。 张十三刀没有听到后面那个女同学的话语，而那位女同学也没有机会再讲闲话。 老师开始上课了。 “今天的知识点比较多，大家集中注意力。首先，我们要讲的，是关于先祖的礼仪。之前我就讲过，先祖的文化比较含蓄，整个先祖文明都是建立在礼仪之上的。那么，在先祖的时代，人与人之间会如何打招呼呢？ 拱手礼，这是先祖先招呼的方式。因为先祖认为，右拳代表力量，代表暴力，那么拱手礼的时候，左手包住右手，意味着我把暴力包住、按住，以代表自己没有任何敌意。来，大家学着我的样子。” 老师走下讲台，作出拱手礼的姿势，让同学们模仿。 简单的左手包右手，但总会有人习惯的用右手包左手。 老师指正之后，回到讲台：“那么，在拱手礼的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呢？有没有同学能够猜到？” “你好？” “今天天气不错？” “吃饭了吗？” “幸会？” 老师摇摇头：“我们不能用我们的思维去揣测先祖，因为先祖文明距离我们太远，而是文明的形式和走向也跟我们不大一样。根据资料显示，在先祖时代，最常用来打招呼的，是‘卧槽’二字。 而在拱手礼的时候，一般会说祝福语，‘祝你牛逼’。这是很多先祖文明留下的图片资料显示的，几乎到处都可以看见‘卧槽’以及‘祝你牛逼’这样的图片。这是先祖生活的一部分，所以大量的图片资料都在彰显这一点。 来，我们一起来。” 老师带着同学们，左手包右手，拱手礼。 同学们也站起来，跟着老师一起，声音洪亮。 “卧槽，祝你牛逼！” ………… 刑堂，正在开会。 “夺天祭的事情，已经过去十天。事情的影响慢慢减弱，但并不意味着，我们的工作就此减弱。刑堂在这次梅林村屠杀事件中，表现并不好，不仅没有识破夺天祭的诡计，并且还中了圈套，认为汉森大人是凶手。 所以啊，我们的任务很重，我们个人的素质也有待提高。刑堂是一个新的堂，不像祭堂或者城卫，几乎跟帝国的历史一样悠久。我们需要奋勇，才能在时代中站稳脚跟……” 嗖！ 一支箭！ 插在刑堂老大脚下。 箭身绑着一张纸条。 是怪盗！ 箭尾上，刻着一个“盗”字。 “哼，无名小卒。” 刑堂老大根本不屑，一脚踩在那支箭上。 咔擦。 箭身被折断。 “我们继续开会……” 不过，大家似乎都没有心情听老大讲什么，开会本来就很无聊。 只是，老大依旧在讲着，根本就没有在意那所谓的怪盗。 好一会， “大家看起来，都很在意这个所谓的怪盗啊。在我看来，所谓的怪盗，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只是一个藏头的鼠辈而已。他不敢露脸，不敢暴露身份，因为他知道，在整个帝国面前，他什么都算不上。 汉森大人有藏头吗？城卫大人，郡守大人，这些有躲起来吗？看看那些躲起来的，夺天祭不敢露面，所以夺天祭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所有隐藏自己的，都只是因为实力不够强大而已。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那么在意这个怪盗。甚至，仅仅是一支箭，就让你们分心，就让你们满脑子都是怪盗。如果这样的话，你们根本就没有资格成为刑捕。能不能抓住怪盗，是一回事，但没必要将怪盗神话。” 刑堂老大捡起那支箭，取下上面的纸条。 写着：“特来拜访新任老大，宝石之约请勿忘记。” 小生去厕所洗漱，女鬼突然叫起来“你看，还说你不是鬼，你正在穿墙！”，小生站在卧室外的走廊，根本就没有什么墙，还能看见站在那里的女鬼。小生“这里有墙？” () 第94章 宝石 袁长文，7岁。 “我们老师说了，贫穷限制了想象。” “还要说多少次，你们老师教的东西，就是狗屁玩意。” 袁天佑正在擦拭盆栽的树叶，动作很缓慢，也很小心。 袁长文：“才不是狗屁玩意呐，我们老师说了，那些有钱人的生活，我们根本想象不到。就像，穷樵夫会认为皇帝用金斧头砍柴一样。” “狗屁玩意。” “那你说，你能想象帝国元首每天的生活吗？” 袁天佑：“这算什么问题？帝国元首的生活跟我们没有多大的区别。都要进食，都要喝水，都要睡觉，都要拉屎。而且，有时候还会拉稀。” “……” 袁长文不服气：“那你能想象，帝国元首每天都吃什么吗？” 袁天佑：“你这话有点好笑，我怎么知道他每天吃什么。” “所以啊，就是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袁长文很得意。 袁天佑：“那，帝国元首能够知道我每天吃什么吗？按照你的说法，帝国元首不贫穷，所以他的想象没有被限制。那么，他能想象我今天是吃白菜还是吃排骨吗？” “你，你这是属于诡辩！” “你这是，用情绪在反抗。” 袁长文不愿意承认自己输了：“穷樵夫会认为皇帝用金斧头砍柴，贫穷就是会限制想象！” “哎，按照我们刚才的例子，帝国元首无法想象我们今晚吃什么，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宣称，富裕限制了想象？既然是这样，贫穷限制了想象，富裕限制了想象，这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列举限制想象的各种元素吗？” 袁长文愣住，突然有些不明白，原本自己认同的这句话，究竟有什么含义。 袁天佑：“因为你们老师根本就没有长大，只是被恐惧鞭笞着前行。他会宣称贫穷限制了想象，是因为他自己贫穷，是因为他自己恐惧自己的贫穷，于是这样宣称之后，仿佛大家都应该去追求金钱。 认可贫穷限制了想象这句话，就是在认可贫穷是一件坏事。在他狭隘的脑子里，他以为他自己找到限制想象的关键点，其实依旧也只是他卑微的知识做出判断而已，依旧只是恐惧在鞭笞而已。” 袁长文似乎没听懂，有些迷茫的争辩：“但，穷樵夫会认为皇帝用金斧头砍柴呀。” 袁天佑：“哪个穷樵夫这样认为的？你能找出来吗？或者，你遇到的哪个穷樵夫，会认为皇帝用金斧头砍柴？” “这……这是比喻。” 袁天佑：“没错，就是比喻。但比喻是真的么，比喻是‘肯定’么，比喻是‘百分百的是’么？穷樵夫认为皇帝用金斧头砍柴，这就是人为编造的肯定句，只不过赞同人数较多而已。 但依旧无法改变，这只是人为的编造。用这个编造来说明，贫穷限制了想象，但这个编造本身就不真实。而为了让这个编造变得真实，又用贫穷限制了想象来证明，穷樵夫认为皇帝用金斧头砍柴。 这是循环论证，也就是所谓的鬼扯。来，我们来看一个例子，让你更加清楚的明白什么是循环论证，然后看清楚，你们老师讲的究竟是怎样的狗屁玩意。” 袁天佑拿出纸和笔，写下： 为什么神真的存在？因为《拜博经》这样讲的。 为什么相信《拜博经》是真的呢？因为《拜博经》是神留下的。 袁天佑：“你自己看，这是不是鬼扯？” 袁长文看着文字，仔细对比“穷樵夫认为皇帝用金斧头砍柴”以及“贫穷限制了想象”，发现似乎真的是这样。 可是， “贫穷限制了想象，这句话错了吗？” 袁天佑：“没错，这句话没错，但只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只是在狭隘的脑子里，用卑微的认识所总结出来的。严格来说，这句话是在某个范围内才能成立的话语。 只要我找到任何一个贫穷却没有被限制想象力的人，那么这句话就是鬼扯。而这种某个范围内才能成立的话语，我们一般称之为……偏见。” 还有一句话，袁天佑并没有说出来。关键在于，内心的情绪有没有当真。 ………… 刑堂。 老大看了看这纸条，看起来是提醒，但谁都知道，这是一种挑衅。 怪盗之所以成为怪盗，一方面，是因为没有抓住。一旦抓住之后，就没有那么多帅气的传说跟随，仿佛怪盗才是正义的一方。 另一方面，怪盗确实很怪。宣称“美，不应该被隐藏”，于是偷盗宝石。直接送到展览厅，将宝石放在一个空的展览柜，写下文字说让大家来品鉴。 “你们这里，谁被之前的老大怀疑过？” 清清举起手。 “我被怀疑过。” “理由呢？” 清清：“首先，是我对宝石的痴迷和了解程度。其次，那天宝石被送到展览厅的时候，前一天我正好去参观展厅。” “你还少说了一个吧，你想要嫁给怪盗。” 另一名刑捕帮腔，在开玩笑。 大家都知道，清清这个女孩子，叫嚣着抓住怪盗然后强行成亲。 老大：“好了，除了清清，还有谁被怀疑过？” 大家看了看，然后都把手举起来。 老大：“嘿，还真是【超多疑】啊。” 前任刑堂老大的天赋，【超多疑】。 老大：“走吧，既然怪盗都发了消息，我们也去上门拜访一下宝石主人。我作为刑堂新任老大，还没见过这宝石主人呐。” ………… “请稍等，夫人才刚刚起床。” 管家将刑堂一行人，拒之门外。 刑堂老大在努力克制，因为这种行为很荒谬。 我们是刑堂，是刑捕，怎么可能被拒之门外？ 这是换做二十年前，根本就不可能发生。那个时候，哪有这么多规矩，所有的目标都是为了对抗怪物。 什么夫人才刚起床，二十年前，夫人就算正在拉屎，也没有理由阻挡。 “哟，这不是新任的刑堂老大嘛，你好呀。” 夫人走出来，站在门口，意思很明显。 别想进屋。 老大：“夫人，关于怪盗的事情……” “关于怪盗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我信不过你们刑捕，就这么简单，所以请回吧。” 技能·her多！ 已经转身朝屋里走的夫人，停住脚步。 老大：“夫人，请放心把这事交给我们，刑堂不会让你失望的。” “笑话，展厅里的那三颗宝石，就是对你们刑堂的讽刺。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刑堂？” 老大：“因为我在。” “呵呵，你？新任刑堂老大，天赋是什么来着？” “【矢忠不二】。” 夫人玩味笑道：“所以，你忠诚的对象，是帝国呢？还是汉森呢？” 老大：“夫人的【牙尖嘴利】，确实厉害。” “哼！” 夫人冷哼一声，却没有多说。 老大努力解释：“这次不一样，因为有我在。请夫人，让我们看一看宝石，确认宝石是否已经被偷换。” “怎么，你想从我手指上，取下这颗宝石？” 夫人张开手指，那颗宝石在无名指上，闪耀着。 “不用。夫人，让我近距离看看就好，我不会用手的。” 清清连忙说。 因为很多人，就是不愿意让别人碰自己心爱的宝石，就算带着手套也不行。 清清近距离观察，仔仔细细，从左到右。 “是真货。” “废话，我会戴假货么！” ………… her多：过来吃饭！her多。去把作业写了！her多。出去买瓶酱油！her多。杀个人！her多。 该技能会让目标产生犹豫感，产生拖延的感受，从而产生延迟。 才知道，在女鬼的世界，小生卧室门口的位置，正好是女鬼的卫生间。小生从卧室去厕所，小生的世界里没有墙。而在女鬼看来，小生直接从女鬼卫生间的墙壁穿墙而过。 () 第95章 天赋空白 “究竟有什么是真的？这个问题很简单，却没人愿意诚实的思考。脑子里充满了人为编造的玩意，充满了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充满了那些一厢情愿相信的东西。这些都是扭曲，将本来无法确定的东西扭曲成肯定。” ——《首彳经草稿》 “怪盗出手几次，你们有没有什么线索？” 走在回去的路上，刑堂老大问。 清清：“怪盗不会留下情绪，我的来龙去脉，根本探知不到怪盗。” 老大：“前任也是如此认为？” 清清：“是的。所以，我们怀疑，要么怪盗有什么技能或者物品，可以屏蔽自身的情绪。要么，就是怪盗给我们营造的假象，其实他本人根本就没有出现。” 老大：“或者说，有人就是怪盗，所以才会无法探知到另一个人，因为他一直在现场。” 清清点头：“所以，我们都被怀疑了。” 老大：“有试过召唤七夕吗？” 清清：“试过了，但七夕的怨念只针对两个人以上。如果对方是单独一个人，七夕的怨念没法成像。不过，至少我们知道，怪盗是一个人。” 老大：“对于这次，你们之前有制定方案吗？” 清清：“本来打算购买赝品来迷惑怪盗，不过，去雷大郡的时候，正好遇见怪物攻城。后来，又是梅林村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情也就没有再提。” 老大：“赝品？能唬住吗？” 清清：“如果隔着玻璃的话，很难分辨。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老大：“只是一层玻璃？” 清清：“是的，因为宝石会散发本身的光芒，一旦隔着玻璃的话，这种光泽就会被掩盖。所以，如果不能用手，只能看的话，隔着玻璃并不好分辨。当然，前提是赝品不能太次。” 老大：“那行吧……对了，那个张十三刀，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在刑堂？他是想光拿钱不做事吗？” 什么一直啊，这才三天好不？ 清清：“他在草堂上课。” 老大：“明天休息，你跟他去一趟大郡，把宝石买回来。” “那个……”清清有些犹豫，“老大，可以先给钱吗？我没那么多钱来买宝石。” 老大：“放心吧，明天又不是只有你们两人。” ………… 牢房。 “阿力，我又来了。” 阿月推着轮椅，缓缓靠近牢房。 但牢房里的人，却根本没有理睬。 阿月：“我听狱卒说，你三天都没有进食，连水都没有喝一口。这样下去，你会死掉的。” 阿力面色枯黄，嘴唇已经干枯到全是裂纹，还能看见暗红色的血痂。 阿月有些心痛：“你好歹吃一点吧，现在的状况确实不好，但这里并不意味着永远。你会出去的，相信我，好吗？” 阿力没有回应，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不好，但你不要折磨你自己好吗？你要报仇，可以来找我，但你也要进食之后才有力气来报仇啊！” 阿月微微叹气。 伤人的，有时候不是言语上的针锋相对。 冷漠，往往更加让人难受。 你还要怎样？！ 阿月心里冒出这个念头，虽然很细微，但自己还是察觉到了。 终于出现了吗？ 阿月知道自己会有不耐烦的那一天，哪怕自己的天赋【温柔似水】，也会出现烦躁的时候。只不过，自己应该不会说出来，只是温柔的离开，然后再也不会踏进这牢房吧。 “公子哥，就是这里。” “嗯，把门打开。” 公子哥一行四人，来到阿力的牢房前。 并且，打开了牢房的法阵。 “你们！” 阿月看着突然出现的公子哥，还有进入阿力牢房的陌生人。 一股想要保护阿力的情绪，陡然出现。 似乎，在不了解公子哥想法之前，阿月不允许任何人碰阿力。 “嘘……” 公子哥做出手势，让阿月不要出声。 随从进入牢房，三人。 “技能·安魂。” 阿力的双眼渐渐闭上。 “你要干什么？”阿月有些激动，似乎随时都要施展技能悬浮。 不准任何人，再次伤害阿力。 公子哥：“你放心吧，不会害他的。用的是安魂这个技能，而不是催眠这个技能，就是想让他变得安定一些。你也知道，有时候对某人强行催眠，反而会让情绪积累在其中，醒来之后会爆发。 安魂这个技能，不是催眠，不是为了让人入睡。而是，当你自己的魂魄安定之后，似乎不由自主的想要入睡。这个时候的睡眠，质量会非常高。” 阿力渐渐睡去，而嘴角，微微上翘。 “技能·云雾缭绕。” 一时间，那人身边出现一片云雾。 但很快，这片云雾在那人的控制下，慢慢缩小。 最后，那片云雾，只有手掌大。 控制着那云雾移动到阿力嘴边，随着阿力的呼吸，可以看见云雾正在被阿力吸入体内。 阿月皱着眉头：“你在云雾里放了什么？” 公子哥笑道：“单纯的水雾，加上一些植物精华。阿力这种情况，不吃不喝，太危险。这云雾里有水也有萃取的植物精华，随着他的呼吸，可以缓解他身体的状态。可惜，我家里有妙手回春的那人，跟我爸去要塞了。” 谢谢。 阿月在心里说。 但表面上，阿月冷冰冰的说：“你为什么又要多管闲事？” “因为……” 公子哥后半句没有说出来，但嘴型很明显，是“因为我喜欢你呀”。 “恶心！”阿月别过头。 不过，还算知趣，至少没有说出来。 阿月转身看着，看着牢房里睡着的阿力。 也许，这是三天来，阿力第一次这样安稳的入睡吧。 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做梦。 但愿，你的梦里，没有这些事情。 但愿，你会梦见，跟阿花在一起。 公子哥：“别难过了，天佑大人不是说了么，人生就是无常，谁允许无常的程度越多，谁的成长也就越大。” 阿月：“说，都会说。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阿力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你让我怎么可能不难过。是我自己，亲手毁掉了这个男孩，本来应该幸福快乐的男孩。” 公子哥：“为什么这样讲呢？阿力不是因为夺天祭的原因吗？” 阿月没有回答：“你为什么可以打开牢房？” 公子哥笑了，手里的折扇展开。 “这法阵，是我家来布置的。” 阿月：“所以，你们留了后手？哇，你们商会，啧啧，谁还敢找你们呀？” “嘘！” 公子哥突然变得谨慎，“你别这么大声，要是我家没生意了，流落街头，到时候你养我吗？” 养你？ 我们很熟吗？ 阿月蹙着眉，公子哥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太过了一些。 “公子哥！” 随从突然出声。 太及时了！ 阿月和公子哥都看了过来。 那名随从是一名祭司，手掌搭在阿力的肩膀上。 “他的天赋……一片空白。” 空白？！ 怎么可能！ “该死！” 阿月一巴掌拍向轮椅扶手。 “夺天祭！” 阿力的天赋【得心应手】，让阿力可以迅速熟悉各种领域。也是因为如此，阿力总是笑呵呵的帮助村里人。 这是一种幸福，一种骄傲。 却被夺天祭那帮混蛋，给取走了！ 阿月一脸怒意，离开牢房。 女鬼“你的意思，在你的世界里，这里并没有墙。所以，你并没有穿墙的能力，只是我看不见你的世界，我只能看见我的世界，于是就呈现出你穿过我家墙壁的现象？”，小生点头，想必反过来也一样。 () 第96章 零花钱 “我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任何企图想要从我这里学到东西的人，都只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因为你根本不需要学习更多的东西，你需要扔掉。扔掉那些无法确定的玩意，或者说，诚实的承认自己抓住的仅仅只是无法确定。” ——《首彳经草稿》 野外。 “你说，我们真的就像帅老安排的那样，直接销声匿迹，然后等着什么所谓的汉森为我们铺路？” 一男一女，走在野外。 如果阿力在这里的话，肯定认识。 这两人，正是救了阿力的两名夺天祭。 “一直以来，我们都是为了杀掉汉森。没想到，这一次，杀掉汉森的举动只是棋子，只是为了暴露，只是为了让汉森成为城主而已。” 男子：“也许吧，正好合适，我也想回阿土贝，还有很多研究没有做。只是……” “只是，可惜阿力了，对吧？” 男子：“是啊，我没有想到，帅老会将阿力当做棋子，甚至根本就没有打算继续使用的棋子。我以为，阿力会成为我们的一员，毕竟汉森屠杀了整个梅林村，而我们救了阿力。哎……” “没有什么好叹气的，也许，阿力还能继续生活。毕竟，阿力并非夺天祭，如果他们愿意，完全可以宣扬阿力只是夺天祭的受害者。说不定，一个改邪归正，反而能起到更好的宣传。” 男子：“我只是担心，阿力被大家所抛弃，明明自己拥有真理，却被大家所反对。这样的经历，说不定会毁掉他的天赋。心如死灰，也许阿力的【得心应手】没法保留下来。” “也许，会进化也说不定。” 两人走在野外，却无心欣赏四周的美景。 鲜艳的果子，翠绿的树叶，这些都只是背景。 严格来说，如果两人没有救阿力，或者没有怂恿阿力去报仇，也许阿力不会经历这种心如死灰的状态。 一个人，被大家否定。要么，就会变得心如死灰，变得害怕所有人，变得孤独，变得不再喜欢跟人打交道，变得喜欢数据或者规则这种不会乱来的东西。 要么，就会变得看不起所有人。大家都是垃圾，不管大家怎么说，都只是鬼扯。人会变得自大，自大到难以描述。 而阿力，哎…… 也不知道天赋【得心应手】，最后会在阿力体内变成什么样子。 两人走着，似乎都无心谈话。 不过，女子的獒，却很开心。 野外没有那些规则，随意拉屎随意跑动，不用担心任何问题。 嘭！ 一棵树倒下。 是怪物。 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两人。 完蛋了！ 男子的技能是妙手回春，也是用了这个技能，才救活阿力。 女子的技能是召唤七夕，一种探知类型的技能。 两人都不是战斗方面的技能。 惨了。 那怪物，咧嘴一笑。 这一笑，让两人面色煞白。 唯一还有回应的，就是那条獒。 不过，很快，就没有回应了。 嗤！ 三根地刺，瞬间窜出地面。 刺穿两人，尖刺从天灵盖冒出来。 那条獒，也是同样的待遇。 一招，两人一獒，死。 ………… “爸，我想在整个锦官主城范围内，通缉夺天祭。” 城主府， 阿月坐在轮椅上，对着汉森说。 谁都知道汉森仇恨夺天祭，谁都知道汉森杀掉的夺天祭最多。 但是， “为什么，突然想要通缉夺天祭？” 汉森没有抬头，继续查阅手中的文件。 阿月：“因为，他们取走了阿力的天赋。” 没有隐瞒，也没有撒谎，阿月就这样直接说出来。 汉森笑了：“我还在想，你会不会撒谎，会不会说什么大道理来讲述夺天祭的邪恶，从而隐藏你的真实想法。幸好你没有，如果那样的话，我会对你有两重悲哀。” “两重悲哀？现在只有一重？” 汉森：“是的，只有一重悲哀。你并不是想要给阿力报仇，你也并不是想要通缉夺天祭。你只是将仇恨转移在夺天祭身上，想用这种愤怒，这种去通缉夺天祭的行为，来掩饰。” “掩饰什么？” 汉森：“掩饰，让阿力沦为现在这样状态的人，不是夺天祭，而是你。掩饰，你自己才是造成这一切的主谋。掩饰，你心中的罪恶感。” 吱呀。 阿月的轮椅发出被重物压住的声音。 嘴角微微抽搐，却又没有太大的情绪爆发。 “爸，你好残忍。” “天佑大人说过，诚实到残忍。” ………… “爸，你一个人吗？” 商会，公子哥在房间里。 “为什么要用传讯符？别告诉我，你只是想要零花钱了。” 公子哥立刻站起来，虽然房间里只有他一人。 “开什么玩笑，爸，我在你心里，就只是一个只知道找你要零花钱的人吗？” “是的。” 公子哥突然不知道该怎样接话。 “究竟什么事情？时间不多了。” 公子哥一脸严肃：“爸，我估计，梅林村的凶手，就是汉森大人。” “为什么这样讲？” 公子哥：“因为今天我跟阿月在牢房里，阿月似乎很在意那个梅林村的幸存者，并且，还面带悲伤的说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原因。同时，爸，你还记得么，阿月不是有两个多月都没在主城么。 所以，我觉得，阿月肯定是这两个多月都在梅林村，然后认识村子里的所有人。阿月的天赋【温柔似水】，会像水一样温柔，也会跟人像水一样的相处感受。应该会跟村子里所有人，都有不错的关系。 接着，汉森屠杀了所有人。 就是因为阿月没法阻止自己的父亲，眼睁睁看着汉森杀掉所有人。所以，才会想要拯救阿力，这是一种负罪感的安抚。要不然，也不至于每天都去牢房……爸，你觉得呢？” “这是你自己想到的？” 公子哥：“所以，我猜对了吗？猜对了，对吧！” “你以为，长老烷为什么要让汉森作为城主？整个三水帝国只有四个主城，城卫总长跟城主是两个概念。只是因为以前的城主，天赋【闲云野鹤】，所以你没感觉出来城主的存在罢了。 这其实，算是汉森的一个把柄。如果汉森的工作，做的很好，那也就算了，这件事就是已经有了定论的过去。如果汉森不老实，那么这件事情就会被翻出来，伪造成所谓的沉冤昭雪。” 这么说起来，感觉大家都知道的样子。 公子哥有些不舒服，似乎觉得自己被戏耍的感觉。 好像，脑子里在说，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而另一个声音却说，这很正常嘛。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公子哥：“那，我要继续保密？还要继续保持阿力不要死掉吗？” “随你……好了，我还有事。” “等一下，爸！” 公子哥喊出来，然后犹豫了一下。 “爸，能给我点零花钱吗？” 小生躺在床上，而女鬼一直站在卧室那里，小生记得那个位置对于女鬼来说是厕所。于是小生问“为什么站在那里，这么晚了不用睡觉吗？”，女鬼插着腰“要你管！”，这次，女鬼没有假装，是真的在发脾气。 () 第97章 压制小孩 袁长文，7岁。 天黑了，但袁长文依旧在外面玩。 这是去年自己被人打了之后，再也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那次自己天黑了还在外面玩，遇见坏人，从此之后自己再也不敢在外面玩。 尽管，自己很想在外面玩，很想玩。 而今天，袁长文依旧在外面玩，不想回家。 天黑了，还是不想回家。 “喂，小鬼，天黑了，还不回家？” 来了三人，不认识的三人。 事实上，袁长文自己也有些忘记去年那三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那个时候，自己太害怕，根本没有心思去打量对方。 现在，自己也很害怕。 不过， “关你屁事！” 袁长文说出来了，但整个身体还是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对方冷嘲道：“嘿，小鬼，希望待会你被揍的时候，还能说出这句话。” 袁长文握紧双拳，深呼吸，似乎在调整自己。 似乎，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我爸说了，如果我能承担事情的后果，那么我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我想玩，但我害怕天黑了遇见坏人。倘若，我能承担遇见坏人这个结果呢？如果我能接受被坏人打一顿的结果呢？ 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玩到自己不想玩为止，不管是否天黑？甚至，如果我自己根本不是单纯的接受，根本不是单纯承担所谓的被坏人打一顿呢？” 对方挑挑眉头，不明白：“小鬼，你想说什么？” 袁长文松开拳头，似乎自己老爸的话语，让自己充满了力量。 不需要抱怨，不需要埋怨为什么天黑会有坏人，也不需要憎恨所谓的治安。 这仅仅只是一件事情，一件需要处理的事情。 不需要情绪掺和其中。 袁长文：“我想说，如果我不止是接受，甚至，还可以反杀呢？” 反杀？ “喂，小鬼，我也想看看，一个连技能都没觉醒的小鬼，怎么反杀。” 说着，那人伸手，一团火球悬浮在那人手掌上方。 火球炙热，尤其是在这夜晚，似乎更能彰显火球的力量。 “嘿嘿。” 袁长文笑笑，露出手里的法阵核心。 “爆！” ………… 草堂。 老师：“刚才我们讲了，关于先祖拱手礼的相关事情。接下来，要给大家讲的，是先祖文明中一个非常诡异的现象。跟先祖文明中女孩子不愿意生宝宝一样，也是我们不太能够理解的事情。 关于小孩。先祖将小孩当做小孩，十二岁的小孩，十八岁的小孩，甚至二十二岁，都被称为小孩。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在我们看来，十二岁跟二十二岁、三十二岁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十二岁的小孩跟所谓的大人，在智力上已经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内容的不同。看看我们，十二岁觉醒技能，十三十四岁的熟手，或者十三岁就担当战士骨干的，并不是少数。我们没有把小孩当做小孩，不知道先祖为什么会这样做。 因为很明显，这样做是在限制小孩，是在否定小孩。明明小孩跟所谓的大人，在智力上没有区别，都是同一个智力框架，仅仅是框架的内容不同。那些大人会说，小孩子不懂社会，事情没有想的那样简单。 但这只是鬼扯，只是用自己框架的内容，去嘲笑对方的框架内容。大人的框架内容就是所谓的社会，小孩的框架内容是学校里的各种知识，这仅仅是因为所处的位置不同，所获取的框架内容不同。 并不代表智力上有任何差别。大人嘲笑小孩不懂社会，那反过来，小孩也可以嘲笑大人，不懂什么拉格朗日函数之类的。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十二岁的小孩在智力上跟所谓的大人没有区别。 如果将十二岁的小孩放入社会，那么两三年之后，这个小孩一样可以跟所谓的大人一样，侃侃而谈社会经验之类的玩意。我不知道大人的优越感来自哪里？先祖似乎一直在压制小孩，仿佛害怕小孩取代自己的位置。” 老师说着，自己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以至于都不知道该怎样描述。 “这种荒谬诡异的现象，就像在同一个框架中，不断给大人灌输西红柿，却给小孩子灌输香蕉。然后大人就可以用一种优越感，来说，你只懂香蕉，根本不懂西红柿。这不是鬼扯吗？ 是你灌输了香蕉，却说别人不懂西红柿。如果一开始就灌输西红柿呢？如果一开始所谓的小孩就踏入社会呢？还是那句话，从我们现在的状况就可以知道，十二岁的小孩在智力上跟所谓的大人没有区别。 当然，可以归纳为，先祖文明没有怪物，不需要压榨每一个人的潜力。但是，也不至于不承认这一点吧？整个先祖文明中，小孩就只是小孩，永远都被大人压制的小孩，就算能够在逻辑上胜过大人，也会因为所谓的传统礼仪而被压制。” 很快，下课了。 中午时间到了，放学的同时，也就意味着午饭时间。 先祖文明的东西，离现在太远。 不过，张十三刀听得津津有味，不管自己能不能理解，这些都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虽然，有时候会认为先祖非常愚昧，也会认为先祖的某些行为无法理解。 比如，为什么要将小孩当做小孩？如果不这样做，先祖文明也许会发展到更高的高度。就算没有怪物，也可以发挥所有人的潜力。 完全不明白，先祖文明为什么会这样，甚至，有时候会怀疑，这样愚蠢的做法，难道在先祖文明里，没人看见？ 张十三刀感觉自己的视野被拓宽，知道很多自己以前根本就无法知道的事情。 这种感觉，非常舒服。 收拾东西，回家吃饭！ 下午，又来继续上课，也不知道，下午老师又会讲些什么。 “刀哥……” 是柔木林。 身后，还有三名女同学。 “刀哥，这是我们给你带的饭菜。” 柔木林拿出一个饭盒，粉红色的饭盒，白色的盖子，还有一双筷子。 搞什么？！ 张十三刀看着饭盒，有些不知所以，我们认识吗？ 我们很熟吗？ 今天，我才来班上第四天，这样做不妥吧？ 大壮假装没看见，直接离开教室，不过在离开的时候，回头给张十三刀竖起大拇指。 又是大拇指！ 张十三刀没法接受：“不了不了，谢谢你们，我回家吃就好了。” “刀哥！” 柔木林挡住想要离开的张十三刀。 “我知道，这样做很突兀，也不符合女孩子的矜持。但是，我们喜欢你，刀哥。所以，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虽然，我们没有收入，也没法直接给你钱。但我们可以让家里多一些饭菜，然后给你凑一顿午饭。” 这是施舍吗？ 张十三刀：“不用了吧，我身上有钱，我自己吃就好了。不用麻烦你们，真的不用。” 什么嘛？ 我没钱吃饭了吗？ 还什么直接给我钱？ 柔木林放下饭盒，轻轻将秀发挽到耳后。 “刀哥，你不需要委屈求全，你不需要接受那个老女人的钱。有我们在，刀哥不会饿着的。甚至，等我们一段时间，觉醒技能之后，我们就可以找到工作，就可以有收入……” 张十三刀莫名其妙，老女人？！ “等等！你在讲什么？！” 柔木林：“我看见了，刀哥，那个老女子给你钱，然后强行让你陪她逛金帛里。” ？！ 张十三刀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说的是清清。 什么时候，十四岁的清清，也属于老女人了？！ 就算你们才十一岁，这样说，未免也…… 这是在侧面描述，我被清清包了吗？ 张十三刀看着眼前的四个女同学，四个啊！ “刀仔。” 清清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 似乎，知晓小生不是冤魂厉鬼之后，那女鬼就不在担心。甚至，说话的时候，也会带着自己的脾气，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害怕到尖叫。对了，小生“都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女鬼“呸！” () 第98章 笨蛋哥哥 “顺流这种状态，很少有人能够踏入。甚至，很少有人知道顺流这种状态的存在。这种状态下，轻松自然会弥漫全身，没有什么是错误的，没有什么需要纠正，仿佛随时都可以享受此刻的生命。而不是，在恐惧之中瑟瑟发抖。（最后一句删掉）” ——《首彳经草稿》 中午放学。 “哥！” 袁长馨跳着，跑过去。 虽然知道哥肯定会在那里等，但依旧看见的时候，会忍不住开心。 “今天怎样？” 袁长文揉揉妹妹的头发。 “哎呀，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别弄乱我的发型。” 袁长文：“好吧，长馨已经是大美女了，需要注意形象了。小时候，你连鼻涕都不会擦，只是用鼻子把已经流出来的鼻涕重新吸回去。” “哥！” 长馨跺脚嘟着嘴。 袁长文哈哈大笑，似乎跟妹妹之间的聊天，总是这样舒服。 “今天学校教什么？” 长馨：“就是老师讲述一些关于先祖的东西，有些很有趣，但有些很无聊……哦对了，哥，你还记得上次那个新同学吗？” 袁长文想了想：“张十三刀？” “没错，就是张十三刀。他才来四天，就有四个女同学喜欢他。为首的，还是班上比较漂亮的柔木林。” 袁长文：“谁是柔木林？” “就是那个比较温柔，很容易害羞，比较漂亮……算了，哥也不用认识。” 袁长文：“你是害怕我看上那个柔木林吧？” “哼，我才不怕呐！哥才不会看上那样的女孩子，我了解哥。” 长馨伸手挽住哥的胳膊。 “哥，我们去哪里？” 袁长文：“去图书馆吧，不错的休息地方。” 长馨点头。 袁长文：“对了，你该不会也喜欢那个张十三刀吧？” “嘻嘻，你猜。” 长馨调皮的眨眨眼。 ………… 图书馆。 这不是想象中那样的庞大图书馆，相反，图书馆很小。 放书的地方只有一面墙，其余的地方都是座位。 那面墙也没有书架，但你走过去的时候，墙会有感应，从而悬浮出一张纸。 那张纸也不是普通的纸，上面可以浮现你想要的文字。 每个人在图书馆，不是捧着厚厚的书，而是拿着一张纸在阅读。 当你想要翻页的时候，轻轻按一下右上角就好。 当你想要换书的时候，也不需要动，那张纸上同样可以呈现其他书籍的文字。 最后，你要还书，或者说，要归还那张纸的时候。并不需要走到那面墙的位置，直接将纸放在书桌上，你离开座位之后几个呼吸，那张纸会融入书桌之中。 就像，根本没有这张纸一样。 整个图书馆就是一套法阵在运行，耗时三年才完成的法阵。 袁长文找到位置，两人很快坐下。 “你是写作业，还是看书？” 长馨：“我写作业吧，哥呢？” “我最近看了一本书，《上帝使用手册》，挺符合我的某些想法。” 两人坐在那，本以为会只是简单的午休，没想到会有人来找事。 对面来了两人，是情侣，但似乎并非情侣。 有点像，那个男的正在追求那个女的。 刚坐下，那男的看着袁长文两人，有些不屑。 “哇，这小妹还没觉醒技能吧？这样你俩就恋爱了，你们才多大？你明白什么是爱情吗？” 长馨似乎想要解释，两人只是兄妹，不过却被袁长文挡住。 袁长文：“你说的对，我不懂爱情。” 对方两人，楞了一下，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那男的：“你还算有自知之明，爱情没有那么简单。” 袁长文：“是吗？我只是知道，跟她在一起会很舒服，比跟任何人在一起都要舒服。甚至，不是舒服这样的词汇，而是一种特殊，完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感觉。这是跟任何人在一起，都不会有的感觉。 我会想她，睡觉的时候想她，醒来的时候想她。没有看到她的时候，会想要看到她。看到她的时候，会想要一直看着她。想跟她在一起，不管是被老师责罚，还是遇见什么不好的事情，就是想要在一起。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她完全充满了我的内心，我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这样的感受。但是你呢？你会考虑对方的身材，你会考虑对方的家世，你会考虑对方的职业是否具有一定的前景，你还会考虑对方的为人等等。 但是，这仅仅是一场交易。我喜欢你某一点，所以我跟你在一起。而当你不具备我喜欢的那一点之后，我就不喜欢你。这意味着在警告对方，我喜欢你这一点，所以你要保持这一点。 否则，我们就没法继续走下去。这算什么爱情？这难道不是一种交易吗？利用爱情这个词汇来掩盖交易的本质，究竟是我不懂爱情，还是你不懂爱情？” “哼，小鬼，刚才白夸奖你了。你还小，不懂，爱情需要物质来支撑。” 袁长文：“这句话的完整表达是，在我狭隘的脑子里，我认为爱情需要物质来支撑。” “笑话，结婚买房，你没钱，怎么买房？怎么结婚？很现实的问题，你还小，体会不到。” 袁长文：“首先，这种问题并不现实。当你开始思考这种问题的时候，你们两人之间就已经不是爱情了，仅仅只是一种交易。能买房才能结婚，才能在一起，这难道不是一种交易吗？ 她认为没钱买房，就不能嫁给你，这就是她对这场交易的权衡。你认为没钱买房，就无法娶到她，这同样是你自己认可的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其次，现在的问题已经变成交易双方的筹码问题。 还有什么好说的呐？最后，明天怪物攻城世界末日，请问你要如何生存下来？” 那男的愣住，似乎没有想到最后这个问题。 明天世界末日，我应该怎样生存下来？ 这算什么问题？ 我为什么要去考虑这个问题？ 袁长文：“是不是听到最后这个问题，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仿佛自己根本不需要去考虑这个问题？对吧，就是这样，这个问题根本无法对我产生困扰。因为，这个所谓的很现实的问题，只是你自己人为编造的问题。” “什么人为编造，没钱买房所以没法结婚，两个相爱的人最终分开，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袁长文：“你的意思是，怪物攻城世界末日这种事情，没有发生过？而且，所谓的两个相爱的人不得不分开，那不是两个相爱的人，只是两个互相交易却没有达成协调一致的人。 我对你身上其他点的喜欢，并不足以让我忽略你没钱买房这一点，就是单纯的交易权衡嘛。扯什么爱情？只是为了让自己表现的不是那么市侩，只是想要让自己表现‘我并不是不爱他，只是因为物质基础等等’之类的屁话。 不要因为你不懂爱情，就胡扯什么爱情需要物质。也不要因为你根本没有体验过爱情，就以为这些所谓的交易就是爱情。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但我知道你的生活以及你的想法，那不是爱情。” 那男的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女子拉走。 虽然走了，但袁长文的话语也影响了其他人，而且，似乎经过这场对话之后，两人也没法安心坐在图书馆里。 离开图书馆。 中午的太阳，有些耀眼。 “哥，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 “笨蛋哥哥！” 长馨背着手，一蹦一跳的，在阳光下，犹如绽放的花朵。 当然是真的。 袁长文看着妹妹的身影，心里说着。 女鬼“我才不会告诉你，谁知道你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施法控制我之类的。”，这女鬼的戒心！小生“那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慕容，也可以叫我英文名hanson（汉森）”，女鬼“不叫！” () 第99章 别人自由 袁长文，7岁。 “爸，帮我把杯子拿过来一下。” “要说请。” 袁长文：“请帮我把杯子拿过来。” “不帮。” 袁长文：“我已经说了请！” “真是好笑，你说了请，我就要帮你吗？你懂礼貌，我就要答应你的请求吗？这是什么狗屁玩意。” 袁长文：“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既然是请求，那么我自然可以拒绝。如果我不能拒绝，那你还请求什么呢？岂不是命令，岂不是你自己在用礼貌的说辞来伪装成命令，来强行命令我？ 另外，你认为你自己懂礼貌，你自己做好了，于是我就应该答应你的请求。这种想法，以及类似的想法，就是你自己给自己设置的枷锁。别人想要做什么，都是别人的自由。 认为别人不能怎样做，然后宣称这是不礼貌，或者是素质低下，这本身就是恐惧的变装表演。这种想法本身也是，自己一厢情愿编造的真理而已。” 袁长文其实并没有完全听懂。 ………… 中午，草堂。 张十三刀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清清会突然出现。 四个女同学，说要给自己午餐，而这一幕正巧被清清看见。 张十三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做却会出现那种做贼心虚的感受呢？ 饭盒放在桌上，四个女同学面对张十三刀，粉红色的饭盒似乎蕴含着少女的心思。 张十三刀想要拒绝，但似乎又不知道该怎样拒绝。 这可是人家女孩子特意为你准备的饭盒。 要怎样拒绝，才能不会伤害对方的内心呢？ 甚至，自己如果强硬的拒绝，会不会让对方难过，然后大家都看向这里？ 其实，自己也不是那么想要拒绝……不，我想要拒绝，我没有其他想法……只是，这种感觉貌似还不错。 张十三刀发现，大家已经看向这里，似乎这不是什么放学时间，而是看戏时间。 刀哥是负心汉？ 刀哥脚踏几只船？ 刀哥厉害，到处都是女孩子，老幼不分啊！ 张十三刀似乎听到了大家看戏的内心独白。 柔木林小声对那三位女同学说：“就是这个老女人。” 那三位女同学看了看清清，直言不讳的说： “刀哥，你不用害怕，我们是你的后盾。” “没错，刀哥，有我们，你不用屈服于这个老女人。” “刀哥，相信我们，有我们在，不会让她继续欺负你的。” 张十三刀突然有些头疼。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 为什么我不能直接说，我不喜欢你们，不需要你们的饭菜？ 是太残忍了吗？ 还是，太容易伤害对方？ 张十三刀有些尴尬的咧嘴，只是站在那，什么都没说。 难道，自己想要这四个女同学保持这种喜欢的情绪？ 贪心啊，自己明明就知道，自己不会跟对方恋爱，却就是不去说破。 又或者，打着不让对方难过的旗号，反而一直在让对方难过。 清清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走过来，拉住张十三刀的手腕，往教室外面走。 四个女同学并排站立，挡住门口。 清清：“刑堂办事，闲杂人等退让。” 一枚腰牌拿出来，是刑堂的腰牌，是刑捕才能拥有的腰牌。 那三位女同学，似乎没有想到对方是刑捕，似乎没有想到事情一上来变成了刑堂与闲杂人等之间的对话，而不是一个老女人跟少女之间的对话。 更不是，所谓的爱情之间的较量。 柔木林没有退让，依旧挡在那里。 “刀哥，只要你一句话，我愿意跟刑堂较量。” 什么？！ “对，我们也愿意。” 似乎，柔木林的一句话，就点燃了少女内心的斗志。 那三位微微退后和犹豫的女同学，瞬间再次站在柔木林身边，挡住清清的去路。 “为了爱情，别说什么刑堂，就是山崩地裂，就算对抗所有的怪物，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张十三刀：“……” ………… 草堂外。 “怎么，还想着你那四位女同学？” 清清和张十三刀坐在面馆里，吃着面条。 偌大一碗面，有些稍贵，但是添面不要钱。 “没，只是觉得这一切非常美好。”张十三刀笑着。 最后是老师出现，才让清清带着自己离开。 否则，按照女孩子的倔强，说不定可以在那里站一中午。 那些看戏的，也可以不吃饭，然后看一中午。 不过，这些似乎都还不错的样子。 张十三刀：“看看校园里，似乎根本没有收到外界的侵扰。没有怪物，没有杀人案件，大部分的烦恼都只是关于学习。甚至，最大的麻烦，也仅仅同学之间的相处，又或者，同学们所谓的爱恨情仇。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校园很美好。似乎根本不用担心什么，这种感觉跟我们之前去雷泽两个大郡，又或者面对一些案件，完全不同。那些学校里的烦恼，更像是一种成长的喜悦，回忆起来，总是会面带笑容。” 清清不屑：“有四个女同学追你，你当然面带笑容了。” 张十三刀：“怎么，难道你当年，没有追求的男生？” “没有。” “那就是有人追求你？” “也没有。” 张十三刀打量着清清，短发、大眼睛，还有弯弯的睫毛。并不是瓜子脸，但也不是肥嘟嘟的脸。有自己的味道，尤其是在清清笑起来的时候。 “不应该啊，你这么漂亮，不应该没人追你呀。” “哼，你以为夸我几句，我就会忘记你跟四个女同学的事情吗？” 张十三刀无奈：“我跟她们真的没有什么关系，我才去草堂四天而已……” “怎么，还想炫耀自己的厉害吗？四天就四位女同学，让你待一个月，是不是全部女同学都要排着队给你送饭菜呀？” 清清的声音有些大，而且内容还挺劲爆的样子。 一时间，周围吃面的人，纷纷侧目。 或者，停下吃面的动作，看着自己碗里的面条，耳朵却在等待接下来的内容。 清清没有继续，就算没有使用来龙去脉这个技能，也能感受到此刻四周的情绪。 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交谈，埋头吃面。 很快，离开面馆。 清清：“以后，你每天中午，来我这里吃饭。” “啊？！” 清清：“你有什么好啊的，是不愿意那四位女同学吗？为首的那个，还蛮漂亮的，而且年纪跟你也差不多。怎么，有些心动了？” 张十三刀突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心动了吗？ 谈不上，只是自己似乎找不到理由来拒绝。 仿佛，有女孩子喜欢自己，这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你竟然还真的在想？” 清清的表情似乎要吃人。 张十三刀连忙否认：“没，我只是在想，去刑堂吃饭会不会不妥。” “有什么不妥，你本来就是我的助手……对了，差点忘了，明天我们一起去买宝石，对抗怪盗的任务要展开了。” 不小心被关了一章。 () 第100章 不思进取 “恐惧是人类的原动力，其他的情绪都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因为恐惧落后，所以把那玩意叫做上进。因为恐惧，所以谨慎，所以三思，所以努力，所以善良。而最深处，都是在恐惧‘没有角色’。” ——《首彳经草稿》 草堂。 张十三刀回到教室，似乎所有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这种感觉很明显，仿佛自己不再是一个新同学，而是一个话题焦点。 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但能感受到别人正在想些什么。 这种感觉有些奇怪。 “刀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大哥！” 大壮一脸严肃，甚至还拿了两杯水，要嗜血煞盟的感觉。 张十三刀：“你干嘛？” 大壮：“刀哥，你太厉害了。从来没有人，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不是说，没人同时被几个女孩子追，这种男生有。也不是说，没人跟比自己年长的女孩在一起，这种男生也有。 但是，没人可以同时有这两个方面，甚至，还让校外的女孩跟校内的女孩发生冲突。你太厉害了，才来四天啊，准确来说，四天不到的时间。而且，还是柔木林这样的女孩。 现在她的话语已经传遍了，为了跟你在一起，不惜跟刑堂对抗。一个柔弱的小女孩，对抗刑堂这样的庞然大物，只是为了爱情。就连我，也不得不想要感慨，想要支持柔木林。” 张十三刀忍不住翻白眼。 支持个屁啊！ 你这是在添乱好不好？ 张十三刀下意识看向柔木林，发现，对方也正好看向自己。 不过，对方的眼神里，似乎有些幽怨，仿佛想要怪罪自己，但又不会说出口的那种幽怨。 嘶！ 张十三刀心里倒抽一口凉气。 我知道这是学生时代的美好，但似乎，被一个女孩子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一点也不美好。 老师：“好了，同学们，去外面集合。今天下午，是遗迹实地学习的时间。” 遗迹实地学习？ 先祖文明虽然被怪物摧毁，但留下了不少东西。 而且，怪物似乎只是喜欢杀人，对于摧毁建筑之类的，没啥兴趣。 这也让先祖的遗迹，可以有较好的保留。 不过，毕竟先祖文明的时间距离我们太远，很多东西只是猜测其用途。当然，也有很多东西能够发现用途，能够发现先祖文明跟我们的大不相同。 那种叫做科技的玩意，就是先祖文明的立足之本。 不过，诸多学者不明白的是，能够将人送上月亮的先祖科技，竟然不是怪物的对手？ 这里面还有超多的疑点需要解释，也正是因为这样，对于遗迹的搜寻也成为那些探险者的几个首要选项。 怪物的起源，先祖的遗迹，还有传说中可以让人超脱世界成神的《首彳经》。 甚至，更夸张的，还有一件来自先祖的宝物，可以彻底毁掉怪物。 当然，大家对于那个宝物都是笑笑。既然先祖的宝物可以彻底毁掉怪物，那为什么先祖没有使用？并且，先祖的整个文明都被怪物毁掉呢？ 反驳的人会说，也许先祖在对抗怪物的时候，发明了这种宝物，却还没有来得及使用。又或者，这种宝物的驱动并非反响，但那个时候的先祖却已经失去了这种能力。 等等。 反正，关于彻底毁灭怪物的宝物，其相关传说从来没有停止过。 毕竟，所有人都希望，有一天，能够看见怪物彻底从这里消失。 “好了，我们三位是你们的带队老师。因为遗迹位于主城之外，为了避免怪物的袭击和其他不可预料的危险，希望大家在路途上听从指挥。毕竟，你们都还没有觉醒技能。” 这是三位新的老师，张十三刀并没有见过。 “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你们叫我，龙老师就好。我的天赋【积极向上】，也希望大家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能够积极向上的看待。而我的技能则是，her多，可以在危险状态下为大家争取时间。” 这位龙老师，很多话，一路上不停的说。 路途比较遥远，众人乘坐大马车前往。 大马车跟普通马车的区别，在于其可以容纳三十二人。人数较多的时候，都会选择大马车。跟普通马车不同，大马车一开始就是为了人数更多，所以在法阵的选择上，更多的牢固而不是速度。 很早之前，马车的马匹属于召唤兽，也就是说，必须是技能召唤马匹的人，才能驾驶马车。后来，契约书这样的技能发展，才让马匹这样的召唤兽可以停留在这个世界，也可以被别人来驾驶马车。 野兽也可以成为拉车的工具，但没有召唤兽聪明，也没有召唤兽听话。最关键的是，召唤兽受伤之后，只需要回到召唤空间待一段时间就可以复原。而野兽，不管怎样驯养，都不太划算。 “大家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那位同学，你不舒服吗？保持积极的心态，路途虽然遥远，但总会有到达的时候。” “来，大家坐起来，我们唱首歌！不要让疲倦弄垮我们的心态。” 这位龙老师一直在说，而另外两名老师，似乎有些懒散的样子。 甚至，连自我介绍都没有。 张十三刀小声问：“大壮，另外两位老师你认识吗？” “认识啊，这三位老师一直都在负责课外活动。好像是从九年前开始的吧，之前因为怪物的原因，这种遗迹的实地探索，一般都是玉室那边才有的。不过，现在怪物不是少了许多，所以才试探的让我们还没觉醒技能的人前往。 毕竟，对遗迹的实地探索，其实也谈不上探索，早就被探索完了。用老师的话来说，越早接触这些知识，就越容易拓宽一个人的视野。有时候，视野比知识更重要。而且，怪物不是一般都不会对普通人动手么。 说到怪物，上一次……” 张十三刀连忙阻止，自从知道大壮的天赋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之后，就没有必要听大壮越说越多。 “你还是说一下那两位老师吧，他们的天赋和技能是什么？” 大壮：“左边那个是商老师，天赋【混吃等死】，技能是移形换位。而另一个是辛老师，天赋【不思进取】，技能是挨飞刀。” “混吃等死？不思进取？你确定这样也能当老师？” 大壮：“刀哥，你对天赋的了解太少，有空你真的要去图书馆或者祭堂，去看看各种天赋的解释。【不思进取】，仅仅是不去追求进步，不去追求上进，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往上走。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人生不会前进，只是我没有想过而已。” “这样解释啊？” 大壮：“对啊，辛老师总是做着一些事情，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会带来什么。不会说，我认为这样做可以提升自己，于是这样做。或者说，我觉得学习可以提高自己，于是我要多学习。 辛老师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没有那种人生必须要怎样，必须要前进之类的情绪。不过，刚接触的话，会以为是懒散，但其实，那是一种享受。” 女鬼还站在那里，小生“你准备站一晚上吗？”，女鬼咬着嘴唇“你为什么睡在我床上？”，小生瞬间明白“这个位置，也是你的床？”，女鬼点头……麻烦了，怎么办？ () 第101章 混吃等死 “所有的言行思维，都是为了远离‘没有角色’，都是在努力丰满角色。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反正就是要有这个角色，就是要去丰满这个角色。而这个角色，你将它称之为，自己。” ——《首彳经草稿》 张十三刀确实对天赋不怎么了解。 有些天赋一目了然，比如清清的【多睡觉】，就是喜欢睡觉，就是多睡觉才能保持头脑和身体的健康。又比如，灵淅的【牵强附会】，可以把各种事情非常牵强的凑在一起，从而提供破案的方向选择。 但有些天赋就不好理解，比如之前遇到的【自私自利】。张十三刀不会认为，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会去帮助别人，但事实上，就是会帮助别人，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开心而已。 现在，【不思进取】的辛老师，不仅成为老师，而且听大壮的意思，似乎还很受喜欢的样子。 一个从来都没有想过上进的人，似乎就真的不会去考虑自己需要怎样做才能走上人生巅峰，也不需要在做事之前去权衡这件事对自己的事业或者人生有没有好处。 张十三刀发现，自己对于这些天赋，或者说，对于这些词汇，似乎带有一定的偏见。 不思进取，就是简单的不去思考如何进步，仅此而已。 跟颓废，跟消极，似乎并没有任何关系。 “那技能呢？挨飞刀这是什么技能？跟风刃超不多么，只是实体飞刀？” 大壮：“不一样，完全不一样。风刃或者无影箭之类的技能，都是一种主动攻击。我作为技能的使用者，可以选择攻击哪个位置，也可以选择何时进行攻击。但挨飞刀，这是一种诅咒。 来自先祖的话语，‘跟着你超，挨飞刀’，中了技能的怪物，会莫名其妙受到飞刀的攻击。也许是餐刀，也许是屠刀，甚至，也许只是像刀一样的树枝或者石片。攻击时间不定，攻击位置不定，反正就是会被攻击。 但限制条件在于，对方必须是两人以上，这种诅咒才会有效果。而且，人数越多，诅咒效果就越强。辛老师之前在要塞，遇到七头怪物，而挨飞刀这个技能的诅咒，几乎让整个要塞的所有刀类物品，都参与了攻击。 菜刀、剪刀、指甲刀，这些玩意自己主动攻击。而且，就算一次攻击被躲开之后，这种诅咒依旧不会消失。也许会因为同伴的攻击，或者我们人类的攻击，带起已经落地的菜刀，进行再次的攻击。 那种攻击，不像风刃那样强势。但由于是一种诅咒，似乎总是在你无处可躲的时候，或者，某些关键时刻，出现一把刀在你面前。” 张十三刀：“所以，辛老师身上，带了很多刀？” “不会啊，你忘啦，辛老师的天赋是【不思进取】，他根本不会思考这些问题。不像我们，如果是我们的话，会犹豫要不要带更多的刀，毕竟自己的技能是挨飞刀。 带更多的刀会有更大的把握，或者，带太多的刀会不会太麻烦，又或者，会不会被人嘲笑胆小等等。但辛老师，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像，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明天拉稀怎么办。” 张十三刀皱起眉头。 没有想过？ 不是去寻找问题的答案，而是问题根本就没有出现？ 张十三刀有些无法理解，不过，这就是【不思进取】，辛老师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那，商老师呢？” 大壮喝了水，接着说： “【混吃等死】呐，则是一种生活态度，一种坦然面对自己就是在等死的生活态度。只不过，我们从来不会承认自己在等死，或者会去做些什么事情来掩盖我们正在一步步走向死亡这个事实。 商老师知道并且承认自己就是在等死，于是对生活没有什么憧憬，只是单纯的使用生活。用商老师自己的话来说，不会想要去成为什么，只是单纯的喜欢和使用生活。比如，不会想要成为明星，或者受到万人敬仰之类的。 在他眼里，这些名人，这些城主或者城卫总长之类的，都只是给自己服务的。都是自己人生的背景，就像游戏里的国王和禁卫军一样，只是为了让整个游戏的体验更深一层。商老师总是说，我喜欢吃白菜，难道我自己要成为白菜吗？ 归根到底，就是在混日子。只不过，是很舒服的混日子，是很安心的混日子，没有想过所谓的人生怎么办，没有那些恐惧或者焦虑。只是，自己恰好还没死而已。” 似乎，从一开始，张十三刀就在自己脑子里定义，努力奋斗是好事，混日子是坏事。 但一个人努力奋斗，充满恐惧充满焦虑的度过一生，真的是好事吗？ 混日子，不思进取，但没有恐惧没有焦虑，平淡和安静的度过一生，真的是坏事吗？ ………… “好啦！我们到了！” 龙老师继续话多，继续安排着这一切。 先祖的遗迹，金沙。 千年的时间，已经看不出整个遗迹的本来面目。 不仅仅是怪物的误伤，大自然的力量也不可小觑。植物才不会管你什么先祖不先祖，依旧顽固的生长着。 而这里，似乎已经被探索过无数次，很明显的各种人为痕迹。 “这个遗迹，是保存比较完好的遗迹。事实上，我们不需要挖掘遗迹。先祖文明中，我们收获最大的，也是使用最多的，其实是先祖的地理。如果先祖的资料真实可靠，那么我们整个三水帝国，还没有先祖的一个省大。 所以，我们不是去挖掘，而是去发现，去走到未知的地方，然后找到保留下来的遗迹而已。锦官主城的建立，最初也只是为了让探索遗迹的人可以有地方住。只不过，在这附近，找到好几个遗迹，于是才决定建立锦官主城。 今天，这个遗迹，金沙，是离主城最近的一个遗迹。大家可以看见，虽然只剩下一些破碎和斑驳，但可以想象，当年先祖的宏伟。” 确实可以想象，因为这个遗迹有六层楼高。 整个锦官主城，都没有超过四层的房子。 大家踏入一楼，墙壁上的字迹已经看不清楚，不过有些被玻璃挡住的字还能辨认。 “发展公交，就是……”，还有“我们要团结在……”，以及“快速公交……” 似乎，这里是一个关于“公交”的遗迹。 但是，“公交”是什么，没人知道。 “大家看，这些墙体里面的线。现在已经看不清楚了，但当时撬开墙体的时候，这些线是彩色的。有红色、蓝色、白色，有人认为，这些线就是先祖所谓的科技。不过，当他们将这些线拿回去，并且按照原样重新还原之后，并没有任何效果。 因为按照我们的想法，比如符咒术，只要你有这个技能，那么我用这样的符咒纹路做出来的符纸，跟你用这样的符咒纹路做出的符纸，效果是差不多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线路却无法还原先祖的科技。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有一代代人努力去专研，努力想要破解先祖的科技，想要让我们可以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来对抗怪物。所以，大家也要积极向上……” 哄！ 怪物来了。 两头。 小生想起，之前看见床头柜上的人头，应该就是女鬼睡觉时的状态。只不过，那个时候只能看见人头，现在却能看见整个人。小生“要不，睡这边点？”，小生远离床头柜的位置挪挪，女鬼“你现在正在窗户上。” () 第102章 金沙遗迹 袁长文，7岁。 “爸，从今天开始，我决定每天都要做一件好事。” “为什么？” 袁天佑擦拭着盆栽的叶子，头也不抬的问。 袁长文：“因为我们老师说了，善有善报，每天做一件好事，快乐每一天。” “狗屁玩意。” 袁长文翻白眼：“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讲，每天做一件好事，这又有哪里不对了呐？” “你的动机不对。善有善报，这本身就是一句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你仔细看看，这句话背后是不是隐藏着恐惧，是不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袁长文：“难道我应该去做坏事？” “问题的关键根本不在于你做好事还是做坏事，而是驱动你做事的那种情绪。善有善报，这就是一句鬼扯。我问你，你凭什么说，你现在的善报是来自当初的善呢？也许，你现在的善报来自当初的恶呢？” 袁长文：“怎么可能！” “你这是用情绪在反抗……做了善事遭到恶报，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呐？关键在于，善有善报这句话，本身就是一种卑微的祈求，本身就是人为编造的玩意。” 袁天佑继续擦拭着叶子，而袁长文却有些不知所措。 ………… 金沙，遗迹。 张十三刀看着两头怪物，就这样突兀出现在遗迹之中。 真是的，之前还说，在学校里就像一个封闭的安静环境，不会受到外界的干扰。没想到，还是遇见怪物，而且还是两头。 也对，毕竟是怪物横行的时代，遇见怪物也很正常。 估计，是自己太喜欢学校里的气氛，那种所谓的成长烦恼，跳出去看的话，就是一种值得享受的喜悦。但遗憾的是，往往自己有了这种觉悟之后，却再也没想享受这种喜悦。 只剩下，回忆在脑海里。 只剩下，站在学校外，看着嬉笑的学生来来往往，而自己已经是大人了。 两头怪物，啧啧，张十三刀看着怪物，仔细打量着。 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从外观了解到，这两头怪物会有怎样的攻击方式。 不过，那两头怪物似乎也在打量我们，并没有着急攻击。 也没有，着急防御。 自信。 张十三刀莫名其妙的感受到自信，仿佛这两头怪物没有丝毫的慌张，也没有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战斗有任何的紧张。 就像准备在家里吃饭一样，不会认为自己需要去驯服筷子或者降服一个盘子。 “刀哥……” 大壮的声音，但有些小，还很谨慎的样子。 张十三刀回头，发现，所有同学都挤在一团，然后不断的远离。 恐惧开始弥漫，脸上的五官扭曲在一起，似乎远远的都能听到大家的心跳声。不过，同学们已经做得很好，至少没有谁发出尖叫之类的。 但那种互相紧靠互相拥挤，不断后退的样子，让张十三刀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怎么恐惧。 是因为那种自信吗？ 怪物的自信，传染给我了？ 张十三刀有些想笑，如果怪物有这么好心，那就万事大吉了。 “刀哥，你快过来啊！” 大壮的声音有些着急，但也很小声，似乎害怕自己说话声音太大，而让怪物突然发起攻击。 “哦，好啊。” 张十三刀走过去，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毕竟还没有觉醒技能。 只是，三名老师可以吗？之前在大马车上听大壮说起，似乎三名老师的技能并不适合战斗。 “大家都退后，慢慢的，怪物还没有攻击，我们退后。” 三名老师站在最前面，没有动，而同学们都在慢慢退后。 张十三刀觉得自己已经退了足够的距离，上次跟灵淅在野外遇见怪物，也差不多就是这样的距离。 不知道为什么，那股自信始终在自己体内，连张十三刀自己都觉得有些诧异。 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一个没有觉醒技能的人，面对怪物，却充满了自信呢？ 怪物没有动，似乎在等待同学们的退后。 没人知道怪物会不会杀掉同学们，杀掉非战斗人员的怪物，并不是不存在。 或者，误伤也有可能。 所以，尽可能远离，越远越好。 “刀哥……”又是大壮的声音。 张十三刀发现，自己又脱离队伍了，大家还在后退，而自己却站在这里。 “这位同学，你有觉醒技能吗？” 张十三刀：“没有。” “那你一起后退。” 张十三刀耸耸肩，再次跟着同学们一起后退。 “刀哥，你不害怕吗？”大壮问。 张十三刀楞了一下。 额，怎么回答？ 说不害怕，是不是有些吹牛？ 而且，自己以前也害怕，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 “呵呵。” 张十三刀不知道怎样回答，也不好解释，所以只是笑笑。 但这一笑，反而让人觉得更加匪夷所思。 你要说不害怕，那还比较好理解，但这种“呵呵”是什么意思？ “小心点，脚下有楼梯。” 张十三刀出声提醒， “看着旁边，小心被划伤。” 那里，从墙体里刺穿了什么东西，应该是先祖的玩意。 整个遗迹并没有封锁或者看守，开什么玩笑，这是野外，有怪物，哪里需要保护什么遗迹之类的。当时发现遗迹的时候，帝国派人看守，那只是为了让学者更多的研究或者搬运一些自以为有用的东西。 之后，就没有必要继续留下看守。 一些讲解，随意贴在墙上，甚至每个人都可以这样做，留下自己的看法。或者，只是说某某喜欢某某。也没有划个区域某些地方不让进，仿佛，这些遗迹的价值已经被压榨结束了。 而为了躲避怪物，似乎大家也朝着角落前进。 “大家互相牵着，这里有些黑，不要走散了。” 张十三刀说着，似乎也只有张十三刀一个人说。 声音平稳，仿佛只是去郊游提醒大家看路一样。 一只手伸过来，是女孩子的手。 张十三刀有些惊讶，也不是那么惊讶。 是柔木林的小手。 冰凉，还有些轻微的颤抖。 张十三刀冲着柔木林笑笑，突然觉得自己很傻。 我在笑什么，这么黑，她应该根本看不见才对。 于是，捏捏柔木林的小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三名老师也开始慢慢后退，如果能够避免战斗，当然是好事。 可惜，没有那么多的好事。 怪物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嗷。” 很轻声的嗷叫。 一头怪物冲过来。 或者，用闪身来形容更加合适一些。 消失在原地，闪身出现在老师面前。 手臂挥舞。 技能·移形换位。 那头怪物瞬间跟另一头怪物交换位置。 攻击落空。 而另一头被换过来的怪物，并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看着眼前的三名老师。 没有攻击，也没有逃离，更没有慌张。 嗖！ 之前被换走的那头怪物再次出现。 从远处消失，再次出现在老师身前。 咔擦！ 老师被击飞，肋骨断了。 两头怪物站在那，盯着剩下的两名老师。 女鬼说小生的位置，正好处于女鬼的窗户。想想确实很不安逸，一个人在窗户那里悬浮着，就算知道那不是自己世界的人，但始终会看在眼里。女鬼”你再远点，我拉窗帘。“，小生”再远，就掉下床了。“ () 第103章 塌陷 “天地不会认为，发洪水或者地震会毁灭各种生命，于是判断这是一件坏事，于是感到自责和愧疚。这些都是扭曲，都是只是人为编造的玩意。为什么要去相信呢？是恐惧的鞭笞让我们忽略这一点。” ——《首彳经草稿》 金沙，遗迹。 老师被击飞，那断裂肋骨的声音，在这遗迹中显得如此清脆。 同学们瞬间紧张起来，那种紧张犹如实质一般，明明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但你就会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被抓紧了一样。 整个空气都变得凝固，就像真的可以去敲击空气一样。 柔木林用力抓住张十三刀的手，似乎这样可以缓解自己的紧张。 不知道是不是靠近张十三刀会有一种安全感，柔木林整个人都在靠近。 “你擦香水了吗？” 张十三刀问。 这一问，不仅柔木林愣住了，全班同学都愣住了。 大家都很紧张，老师被击飞，说不定接下来死掉的就是自己。 这个时候，你问有没有擦香水？ 而且，四周如此安静，这句话让大家都看了过来。 柔木林瞬间低下头，看不见她的脸红，却隐约能感受到脸红带来的热量。 张十三刀也感受到大家的目光：“抱歉啊，我知道觉得她有点香。” ？！ 这是抱歉吗？ 你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考虑过同学们的想法吗？ 大家都很紧张，心跳不断加速，你真的要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情话吗？ 柔木林轻轻用拳头敲了一下刀哥：“我，我没擦香水……只是，用花瓣……泡……” 最后“澡”字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依旧在这安静的四周，让这一切如此明显。 你们俩有完没完！ 张十三刀明显感受到四周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因为大家不再看着老师，不再看着怪物，只是看着自己和身边的柔木林。 而且，为什么要说那件事情呐，直接说没擦香水，就可以了呀。 张十三刀有些无语，但又不是真的无语，至少并不反对这样的场景。 自己这是贪心吗？ 还是，想着不享受的话，就浪费了？ 大壮竖起大拇指，似乎在说，刀哥你就是厉害！ 为什么在黑暗之中，你的大拇指会如此显眼呢？ 张十三刀没有再说话，只是感受到身边的柔木林，似乎正在散发着热气。 ………… “不要攻击。” 辛老师躺在地上，就是被击飞的那名老师。 “怪物实力很强，它明明可以杀我，却只是击飞我。它们在试探，也许，我们不还手，它们就会自己离开。” 这种事情发生过，怪物会战斗，会不在意所谓的非战斗人员。 也许，这一次，怪物会发现，眼前的人没有战斗力，于是离开。 但也会出现，怪物随手就杀掉所有非战斗人员。 只能期望，好运站在自己这一边。 两头怪物再次互相看了看。 那头怪物缓缓抬高手臂，指甲透着锋利的光芒。 看来，好运没有在自己这边。 怪物要出手，要杀掉人类。 商老师走过来，站在前面：“反正都是等死，死在怪物手上，似乎也不错。” 怪物微微停顿了一下，但也只是停顿了一下，那锋利的指甲依旧朝着商老师的头颅奔去。 “技能·her多。” 指甲停在商老师的头颅上，已经刺入皮肤，鲜红的血液已经开始流淌。 但毕竟是停住了，毕竟只是皮外伤。 怪物低沉嗷叫，似乎有些不满。 另一头怪物率先转身离开。 而这头怪物，看看自己的同伴，又看看眼前的商老师，以及众人。 非常不满的收回手臂，收回已经如此皮肤的指甲。 使劲甩手，不知道是想要甩掉手指里的鲜血，还是想要甩掉心中的不满。 “嗷！” 那头怪物突然大声嗷叫，明显的发泄。 嘭！ 怪物一拳打在墙壁上，一个大窟窿。 尾巴一扫，柱子被打断。 嘭！ 嘭！ 好几下攻击，怪物似乎终于平复一些。 离开了。 终于离开了。 大家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还算好，没有人死掉。 只是辛老师的肋骨断掉，这不是什么大伤，妙手回春这个技能用一下，很快就能完全复原。 大家从角落里走出来，急速的心跳渐渐平复，也不再互相拥挤。 只不过，有些牵着的手，却没有松开。 “刀哥！” 大壮走过来，却又突然停住脚步，因为柔木林跟着张十三刀身边，没有离开，也没有松手。 再次竖起大拇指，似乎在说，刀哥你可以啊，我就不过来了，你把握住机会，柔木林这个女生不错的，以前还有不少人追她，我这人有自知之明，不过来打扰你们，事成之后别忘了兄弟我啊。 张十三刀看着大壮的大拇指，很无奈。 为什么你的大拇指，可以有这么多话呐？ 张十三刀有些尴尬，因为这个时候，不可能主动松开手……好吧，其实没有什么不可能，只是自己并不愿意而已。 不想让女孩子受伤难过丢面子，这只是自己的借口，只是自己不愿意松手的借口。 但我又不能承认，自己喜欢这种感觉，似乎事情还没有面临抉择，这种感觉就还不错。 哄！ 一阵晃动。 张十三刀还没想好，自己应该怎样处理，脚下就开始晃动。 轰！ 建筑坍塌，碎石落下，接着整个墙体倒下，天花板整个落下。 扬起灰尘无数。 似乎眼前除了灰色，再也看不见其他。 这种坍塌似乎引起了连锁反应，一个接一个的柱子开始倒塌。 外面的阳光渐渐被遮挡，似乎又回到之前那种角落里的黢黑之中。 地面晃动很厉害，不少人都无法站稳。 尤其是女孩子。 柔木林一个酿跄，感觉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 “小心！” 张十三刀用力，拉住柔木林，拉入自己怀里。 一小块碎石，落下来。 落在两人身旁。 如果刚才柔木林摔倒，那么根本无法躲开这小块碎石。 柔木林一脸的惊慌，以及庆幸。 还没来得及说谢谢， 轰！ 两人头顶，一大块石板坠落。 看着那块石板，似乎不是石板，而是石柱。 就这样落下来，张十三刀看着，柔木林看着，却也只能看着。 这个时候，思维很快，身体却无法跟上。 能看清楚石板的纹路，能看清楚周围的灰尘，但就是不能躲闪。 两人的手不知不觉牢牢抓紧对方，很紧。 也许，这是临死之前，最后的温度。 真是奇怪，自己还能想这些事情。 那石板还没落下？ “技能·铜墙铁壁。” 淡蓝色的，如同幕布一般，遮挡在两人头顶上。 而石板被阻挡，只能乖乖的滑到一边，落地。 谁的技能？ 张十三刀侧头，发现是大壮。 “我终于觉醒技能了，还是我最喜欢的铜墙铁壁……” 大壮一脸兴奋，竖起大拇指。 嘭！ 另一石板落下，直接砸向大壮。 大壮整个身影，以及声音，瞬间消失。 小生“突然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们不能碰到对方世界里的墙壁，所以造成穿墙。那我们，能够碰到对方吗？如果不能，那所谓的闹鬼根本就没有任何好害怕的呀。” () 第104章 救不了人 袁长文，6岁。 “妈，你的天赋是什么？” “怎么想起问这个？” 袁长文：“我们的作业，询问并知晓父母的天赋。所以，妈，你的天赋？” “我的天赋是【循规蹈矩】，守规矩会让我觉得快乐以及轻松。虽然在别人眼里，这看起来会有些啥，但我自己觉得还不错。何必去破坏规则或者钻空子，同时又提心吊胆呐。” 袁长文一边听一件记：“我写好了，那，爸呢？一直都没问过，你的天赋是什么？” 袁天佑擦拭着叶子，想了想，突然面带笑意的说：“【男人带孩子】？” “哦，好的。” 袁长文老老实实写下，多年之后才知道，老爸是在逗自己玩，他的天赋根本不是什么【男人带孩子】，而是，【无法无天】。 ………… 金沙，遗迹。 晃动来得快，去得也快。 似乎没过多久，晃动就停止了。 建筑的坍塌也停止了，只是有些碎石沙子，还在偶尔落下。 “咳咳！” 灰尘到处都是，不再是灰色，而是黑色。 似乎，坍塌的石块已经遮挡了阳光，四周变得有些黢黑。 “大壮！” 张十三刀喊着，却没有人回答。 大壮会没事的。 就在我身边，刚才还在。 大壮觉醒了技能，铜墙铁壁，救了我，怎么可能会出事呐。 不会的！ 张十三刀走过去，却刚刚迈步，就踢中石块。 那股疼痛，让张十三刀下意识蹲下。 脚趾好痛！ “大壮！” 有些黑，张十三刀有些看不清。 用手在地上摸索着。 柔木林松开手，转而拉住张十三刀的衣角。 这样，张十三刀就可以用两只手，在黑暗中搜寻大壮。 石头，石头，还是石头。 虽然不知道先祖这种材料究竟是什么，但用石头来统称，似乎也没有问题。 张十三刀用双手，缓缓的，一点一点移动。 石头的粗糙，还有石头内部的细条螺纹金属。 都是冰凉的。 不是大壮。 张十三刀继续。 不应该啊，大壮就在自己附近，刚才还在这里的。 不可能找不到。 “大……” 张十三刀刚要喊，就碰到一只手，人类的手。 “是你吗？大壮！” 张十三刀拍拍那只手，没有得到任何反应。 顺着探索过去，发现，那只手被石板压住。 而那石板的厚度，大约有六个拳头的厚度。 张十三刀没法抬起石板，甚至，连稍微移动一下都做不到。 “清点人数！” 龙老师大声喊着。 三名老师都活下来，那个区域似乎没有坍塌。 “能动的，都过来。” 龙老师的天赋【积极向上】，就算在这个时候，也听不见龙老师语言中的绝望。 这种积极，似乎在默默影响着大家。 大家慢慢移动，虽然看不见，但似乎也渐渐适应这种黑暗，隐约能够感受到人影在移动。 “好，大家都坐在这里，挨个报出名字。” 一个个名字从嘴里冒出，有些人很虚弱，有些人似乎还有不错。 没有大壮，没有独孤大壮！ 这不可能的。 张十三刀不愿意接受，虽然才认识四天，但大壮是自己的同桌，怎么可能就死掉呢？ 而且，大壮还有技能。 “就只有十三人？” 龙老师的声音再次响起。 “刀哥？” 柔木林轻轻喊着。 但张十三刀没有理会。 我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我还没有找到大壮。 大壮不可能死掉，肯定是被困在某个地方。 “大壮！” 张十三刀站起来，往前走，返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 幸好，这里并不大，自己也没走几步。 张十三刀满脑子都是大壮，根本没有听见柔木林在叫自己。 “刀哥！” 柔木林拉住张十三刀。 “你干嘛！”张十三刀吼了出来。 似乎，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仿佛，只有这样吼叫，还能证明自己可以控制人生，还能证明自己不是被生活随意揉捏的虫子。 柔木林吓了一跳，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吼。 张十三刀没有理会，继续用手掌在黑暗中摸索。 “技能·her多。” 龙老师的技能，目标张十三刀。 瞬间， 一股异样的情绪充满张十三刀内心，仿佛有一个声音在怂恿自己。 慌什么嘛。 而且，这个声音逐渐变大，甚至会认为这才是自己应该做的。 不需要那么着急，不需要立刻就去做。 稍微等一下，过一会再做，也不是什么问题。 柔木林拉着张十三刀，让他重新回来，重新坐下。 龙老师：“嗯，十四个人。” 张十三刀：“为什么不让我去找大壮？” 龙老师：“这么黑，你不好找。我首先要确保，你们活着的人的安全，没有理由让活着的人继续冒险。不过，我们也不是不能展开营救，但首先我要清点人数，看看哪些人受伤，哪些人没事。然后再说，去营救那些没回来的同学。” 张十三刀：“大壮肯定还活着！” 龙老师：“我并没有说，没回来的同学，就是死掉了。也许他们只是被压着，也许他们只是被隔离在另一个类似的封闭空间。这些都有可能，我没说他们都死掉了。但是……你为什么确认大壮肯定还活着呢？” “因为大壮觉醒了技能，铜墙铁壁，用这个技能救了我。” 龙老师：“大壮觉醒了技能？” “是的，老师。”柔木林帮腔。 龙老师：“也不是没可能，虽然我们都只是，十二岁那天会觉醒技能。但有时候，这个时间会提前。或者说，不是提前觉醒技能，而是提前感受到自己的技能，偶尔还能使用。但是，并不能持续。” 张十三刀：“也就是说，大壮用了技能救了我，反而没法用技能救自己？” 龙老师：“我们要朝好的方向看，也许大壮救了自己呐，对吧？现在，大家说说自己的情况。受伤的程度，受伤的位置。” 一个个同学说出来，有手臂受伤的，有被石块砸中头部的，又被刺穿小腿的。 没受伤的，只有四个人，两名老师，以及张十三刀和柔木林。 张十三刀：“是大壮，用技能，才让我没受伤的。我要去寻找大壮！” 龙老师：“好啊，我不拦着你。但是，我要用衣服绑住你，确保你不会走掉。” 衣服撕碎，搓成条，困在张十三刀腰上。 不过，想法很好，但很多余。 黑暗之中，大家看不清楚四周，也不知道四周的大小。 张十三刀摸索了一圈，然后发现，整个封闭环境也就客厅那么大。 大家都坐在那，有意无意靠着坠落的石块，那其实就是边界，就是活动范围的终点。 张十三刀没法走掉，大家都没法走掉。 “大家别急，肯定有办法。” 龙老师站起来，“我来试试，看看能不能清理这些石块。” 运气很好，龙老师搬动一块小石头。 但运气也很差，除了这块小石头，龙老师再也无法移动任何。 “没关系，大家要保持积极心态，我们出不去，但有人会来救我们的。” 女鬼同意尝试一下，但不能用手，只能让脚尖碰碰脚尖。其实小生也有点害怕，谁知道女鬼究竟是什么心思？脚尖小心翼翼，缓慢的靠在一起，然后穿过。无法触碰！ () 第105章 表白 “顺流不太容易被人接受，因为一旦顺流，那么就意味着扔掉自己。不需要考虑自己的人生，不需要考虑所谓的好坏。这种状态，听起来非常恐怖，毕竟我们几乎所有的想法都是建立在‘为自己好’之上的。” ——《首彳经草稿》 金沙，遗迹。 大壮会活着吗？ 张十三刀满脑子都是大壮，却只能坐在这里，什么也没法做。 也许，唯一能做的，就是握住那只手，被压在石板下的手。 却不知道，这手是不是大壮的。 也不知道，这手的主人是不是还活着。 或许，自己知道，但不愿意承认自己知道。 “刀哥……” 柔木林跟在张十三刀身边，一直都在。 “对不起，刚才吼你。” 张十三刀道歉，似乎刚才自己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剩下情绪在驱使。 现在，渐渐平静下来。 知道这里的空间只有那么大，知道没人可以移动那些石块，知道大家只能坐在这里等待救援。 可是，就算知道，心里也很难过。 “没事的，刀哥，我们会活下来的。大壮，也会的。” 柔木林伸手牵着张十三刀，这种时候，这种黑暗以及生死未卜的状况，牵手带来的温度超乎想象。 张十三刀笑笑，没想到对方会安慰自己。 一手牵着柔木林，一手握着那不知道是谁的手，希望温度可以传递，但愿希望本身也可以传递。 “大家不要慌张，我知道大家都失去了信心，但没有必要。我们要保持积极的态度，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龙老师说着。 真的不会有事吗？ 能够确定活着的，只有这十四名同学，还有三名老师，这叫没事？ “积极的心态可以带来积极的人生，要不这样吧，我们一起唱首歌，让受伤的同学保持清醒，也让外面的人可以听到我们的声音……来，我起个头。” 龙老师真的开始唱歌，但只有他一个人在唱歌，大家都没有附和。 张十三刀听着龙老师的话语，突然觉得有些烦躁，似乎感觉对方有些舌燥。 好吵，为什么要这么吵？ “看来同学们都不想唱歌，没事。但大家不能变的消极，不能想着自己死定了。我们肯定会活下来的，我们肯定会得救的。相信积极的态度，相信积极的人生。也许，别人会听到遗迹的坍塌，于是就会过来查探情况。” “也许，没人知道。” 角落里，一个同学出声。 龙老师笑笑：“就算没人知道也无所谓，你们没有按时回家，到时候父母就会知道，然后就会来救我们。所以，要保持积极的心态，要想着好事会发生……” “所以，我们遇见怪物，你的积极心态有用吗？你的积极心态可以避免遗迹坍塌吗？你的积极心态可以让那些死掉的人重新活过来吗？” 那名同学越说越激动。 龙老师还想说什么，却被商老师拉住。 “龙老师，你来照顾一下辛老师吧。” 商老师站起来，往前走两步。 “我的天赋是【混吃等死】，所以没有什么好讲的。在很早以前，这种天赋根本找不到任何用处，似乎属于一种没用的天赋。那个时候，谁的天赋是【混吃等死】，都会被别人鄙视，认为是浪费生命。 你可以想象吗？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什么，明明自己没有犯法没有伤害他人，却被别人鄙视的感觉。仿佛，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像你们恋爱一样，似乎莫名其妙就惹女友生气。 而她生气的理由，就是你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这是一种无奈一种无话可说，一种想要去解释却发现自己没法解释。后来，才明白这种天赋的作用，或者说，不是作用，而是【混吃等死】的好处。 那是一种生活态度，没人可以指责别人的生活态度，因为那只是个人喜好。就像刚才那位同学说的那样，积极的心态并不能阻碍事情的发生。我们没有必要否认眼前发生的事情，没有必要否认我们被困在这里。 更没有必要否认，我们每天每分钟每一次呼吸，其实都在走向死亡。想着自己每呼吸一次，就永远少了一次呼吸，一开始确实有些恐惧。但接受之后就会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好恐惧的。 我承认我接受，那么，再说其他的。比如现在，我们接受自己被困在这里，你的不接受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甚至，将这种焦躁不安传递给周围的人。接受之后，平静下来，我们再想办法。比如，张十三刀，你的天赋【梦语喃昵】，有没有什么提示？” 张十三刀没有想到，话题突然转移到自己身上。 尽管在漆黑的空间，但也能感受到，大家似乎都看向自己。 张十三刀：“额，我很久没有做梦了。” “不错，那么我们又换一个方向。还有谁，有什么想法吗？” 一片寂静。 商老师：“也不错啊。并没人规定，我们被困在这里，就必须要有办法出去。找不到办法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唯一的干扰，就是你自己不允许‘自己找不到办法’。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办法，那我们就休息一下吧。” 渐渐的，有一丝微妙的变化出现了。 仅仅只是接受现状，仅仅只是承认自己被困在这里，仅仅只是承认自己找不到办法，似乎有一丝改变发生了。 张十三刀似乎感受到商老师带来的那种变化，那种接受那种平静。仿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并不是什么错误。而一直以来的困扰，就是因为自己不允许“自己不知道”。 一旦自己允许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似乎也就没有什么问题。 慢慢的，这种平静弥漫开，不需要用积极的情绪来掩盖自己不知道这个事实，仅仅只是承认。 而接受之后，张十三刀发现，自己处于一种，一种很特殊的状态。 不好描述。 这种感觉，就像混吃等死，安静平静的等死。 也许，这个时候可以泡杯茶，看之类的。 似乎，此刻的环境没变，但并没有刚之前那样，对自己造成困扰。 这里确实没有家里好，但也没有太大的困扰和麻烦。 张十三刀似乎发现，商老师一直处于这样的状态，难怪没法跟别人解释混吃等死，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更没有必要鼓起勇气或者让自己充满积极的状态，因为根本就不需要。 接受自己的死亡，接受自己每次呼吸都在靠近死亡，似乎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恐怖。 “嗯……嗯……嗯……嗯，” 一丝轻柔的旋律被哼唱出来。 在这黑暗寂静的环境里，似乎带来一种空灵的感觉。 是柔木林。 “喂，柔木林，你干脆现在就跟刀哥表白好了。这种时候，刀哥不会拒绝的。” “而且，这种危难之中，反而更显真情。” “我不知道会不会活着，但我对你的喜欢，却非常清楚……哇塞，超有感觉！” “表白！表白！” 张十三刀被这突然的改变弄懵了。 搞什么？ 我们是被困在这里好不好？ 别弄得像一样。 柔木林哼的歌，《Build that wall》，来自游戏《堡垒》中的Zia主题曲。创作者Darren Korb，游戏《堡垒》和《晶体管》的音乐制作人。音乐不错，游戏也不错。 () 第106章 发现坍塌 “水不会说，这里干旱我要去这里。也不会说，下水道太臭，我不流。水，仅仅只是按照地形移动。没有自己的判断，没有自己的想法，仅仅按照地形的趋势流动。而我们，却总是想要去掌控。” ——《首彳经草稿》 金沙，遗迹。 突然之间的起哄，似乎让这里的悲伤少了许多。 柔木林低着头，脸很红，不过大家都没看见。 自己应该表白吗？ 就像他们说的那样，这种情况下表白，刀哥应该不会拒绝吧。 可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些强迫的感觉？ 有一种趁人之危的感觉？ 柔木林拿不定主意，但自己真的很喜欢刀哥，从看见刀哥的第一眼开始，似乎就陷入无法自拔的爱恋中。 自己也想过，是不是冲动，或者偶然的花痴。 但这四天的接触，尤其是现在，自己似乎已经确定。 我就是喜欢刀哥！ 柔木林很确定，但问题又回到这里。 自己真的要现在就表白吗？ 刀哥似乎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就连那份情书，刀哥就只字未提。 是在从侧面表示，不要探讨这个话题吗？ 可是， 柔木林不愿意继续朝这方面想象，自己还牵着刀哥的手，并不是太粗糙，一点也不像村子里做农活的手。 自己还在犹豫什么呢？ “你们不能这样，我是男孩子，这种玩笑没问题。但柔木林是女孩子，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比较好。” 张十三刀说着，然后低声对身边的柔木林说，“不用管他们。” 这味道！ 柔木林先是感受到刀哥的味道，然后才反应过来刀哥在跟自己说话。 可是，人家想要表白的。 柔木林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就是先祖所谓的“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么？ 不是的，刀哥现在都还牵着自己的手，说不定刀哥也喜欢自己？ 要不然，为什么刀哥一直牵着自己的手？ 刀哥的味道很好闻，嘻嘻，刀哥还说我很香，说不定，真的可以……让刀哥闻闻。 哎呀，我在想什么！ 嘻嘻，只让刀哥一个人闻。 柔木林低下头，似乎想到什么害羞的事情。 “喂，里面有人吗！” 是从外面传来的声音！ ………… 时间稍微往前一点，大家才刚刚从主城出发的时候。 袁长文看着大马车远去，嘴角翘起。 嘿嘿，一会给你惊喜。 长馨肯定想不到，我会去遗迹那边接她。 “喂，长文，走啦，该去上课了。” 袁长文：“我不去了。” “啊？！” 虽然玉室只要求第一年必须全勤，因为那个时候刚刚觉醒技能，必须在玉室好好学习如何使用技能。但是，后两年在玉室上课，也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更何况， “今天下午是你的技能演练，你真不去？那可是昨天才来的新老师，你这样做，不好吧？” 袁长文笑笑，没有一丝犹豫：“不去，我要去接我妹妹。” “拜托，你妹妹已经十一岁了，你不要总是将她当做三岁小孩好不……当我没说。” 熟悉袁长文的人都知道，最好不要说关于袁长馨的任何坏话。 袁长文：“好啦，我走了，你给老师说一声，就说……嗯，就说我遇见怪盗，去追寻他的踪迹了。” 说完，袁长文租了一匹马，走了。 对方扯起嗓子：“喂，这个理由太扯了吧？” 袁长文的回答，只是挥挥手。 哦！ 刚出城，袁长文突然反应过来，忘记给爸妈说一声。 老爸倒无所谓，老妈估计会有些担心。 一想到老爸，袁长文突然觉得有些头疼，没听说过这样的老爸。 袁长文又进城， 却正好碰见下午上课的老师。 老师：“你干嘛？马上就是上课时间了。” 袁长文：“我有点事，老师，我下午不来了。” 老师：“你有什么事？你请假了吗？你知不知道学习多重要，你这样做的后果，你知道吗？” 袁长文想了想，似乎也想不到什么后果。 “要不，老师，我现在请个假？” 老师挑起眉毛：“现在请假？你早干嘛去了？你知不知道，今天下午是你的技能演练，可以全方位的提高你对技能的掌握，以及知晓你的技能还有那些薄弱之处。你就这样不来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未来怎么办？” 袁长文心里很烦， 我赶时间啊！ 这名新老师，真的很烦啊！ 待会，长馨都走远了。 说什么未来，少上一节课，我的未来就没了？ 少读几年书，我的未来就消失了？ 袁长文：“老师，我从7岁就知道，只要我能接受承担事情的后果，就可以做任何事。所以，我有点事，下午不来了。” 说完，袁长文就朝着家里走去，赶紧给老妈说一声，然后去追草堂的大马车。 “袁长文，你站住！信不信，请你家长！” “只有没水平的老师，才会请家长。” “你说什么！” “你能解决吗？如果能，那为什么还要请家长呢？既然不能解决，不就是没水平吗？” ………… 回到家，家里竟然有客人！ 真是稀奇，这么多年，就算春节家里都没客人，现在竟然还有客人。 老爸正在跟客人聊天。 客人带着笑脸：“哟，这就是你儿子，袁长文吧？” 老爸点点头。 客人倒是很热情：“袁长文，来，坐。” 袁长文有些犹豫， 我不想坐啊！ 我还有事情啊！ 怎么回事，怎么到处都是事情？ 袁长文坐在一旁，笑着对客人说：“你好，叔。” 客人哈哈笑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叔，那就不能白叫。我听说你的技能是御剑术，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一把通体红色的剑，剑身幽长，剑柄很短，这是特意为御剑术而打造的剑。没有考虑握住剑，剑柄的存在更多是一种重量上的平衡。 似乎，客人一开始就打算送出这把剑，因为这把剑刚才放在椅子旁边，并且包裹好野兽皮。 就像，一件等待拆开的礼物。 但是， 我不想知道这些！ 我还要去遗迹那边！ 袁长文：“谢谢叔。” 客人：“长文，你14岁了，快15岁了，有女朋友吗？” 无聊的客套话。 全是无聊的客套话，为了谈话而谈话，为了表现自己而谈话。 好不容易，袁长文终于离开。 客人：“大人，你儿子挺懂礼貌的。” 袁天佑：“我倒希望，他不是这么懂礼貌。” 客人：“呵呵，大人，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你看他，明显是有事情要做。却因为所谓的礼貌，跟你讲话。” 袁天佑微微叹气，“我给他说了无数次，不是‘不要讲礼貌’，而是‘不要被礼貌这种玩意所拉扯’，可惜啊……” ………… 袁长文赶到遗迹，草堂的大马车还停在这里。 “还好，没有错过。要是我过来的时候，长馨已经往回走了，那就尴尬了。” 袁长文拴好马匹，躲在树林里，想着待会给长馨一个惊喜。 哄！ 惊喜来了。 两头怪物从遗迹里走出来。 其中一头，还一边走，一边肆意破坏。 柱子被毁掉，地板被踩出洞，甚至那怪物一脚踢飞坠落的柱子，撞毁墙壁。 “嗷！” 怪物嗷叫，走了，消失在视野中。 袁长文的心蹦蹦跳，似乎没有想到会遇见怪物。 糟了！ 长馨！ 怪物从遗迹里面出来，而长馨在遗迹里…… 袁长文连忙冲出去，冲向遗迹。 嘭！ 遗迹坍塌，大量石块落下，整个楼层都在垮塌。 袁长文连忙止步！ 这……是刚才怪物造成的？ 终于可以睡觉了，小生和女鬼决定，背靠背的方式睡觉。这样，就不会看见对方，并且因为无法触碰，从理论上来讲，这种睡觉方式是最合理。但偏偏，始终睡不着。 () 第107章 感同身受 袁长文，7岁。 “爸，我们老师说了，磨刀不误砍柴工。” “狗屁玩意。” 袁长文不服气：“又怎么不对了！” 袁天佑一边擦拭叶子，一边说：“不要把你们老师说的话，都当做真理一样崇拜。你们老师说的那些狗屁玩意，还少了吗？你自己去看，诚实的去看，你自己就会发现，这些其实都只是屁话，都只是鬼扯。” 袁长文别过头：“我看不见！” 袁天佑：“你用情绪看，当然看不见。如果你愿意，你现在拿张纸，将这句话写在纸上，然后去推翻这句话。接下来，你自己就能看见，这句话是多么的荒谬。” “哪里荒谬了？你没有听过那个故事吗？两个人去砍柴，一个人先磨刀，另一个人直接用钝刀去砍柴。结果最后，磨刀的那个人反而比用钝刀先去砍柴的人，砍下更多的柴。你告诉我，这哪里荒谬了？” 袁天佑：“荒谬点在于，这仅仅是一个故事，一个人为编造的故事，一个为了阐述‘磨刀不误砍柴工’而创造的故事。既然是编写故事，那么我也可以讲一个故事，阐述完全相反的道理。 比如，磨刀就误砍柴工。那个磨刀的人，自以为磨快了刀能够砍下更多的柴，但最后，依旧没有那个先出发的人用钝刀砍柴更多。这个故事，有什么不可以呢？还是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甚至，那个磨刀的人，因为磨刀而耽误时间，出发晚了回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于是迷路只好在树林里过夜，这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或者，因为磨刀而晚出发，正好遇见一头饥饿的狼，然后被吃掉了。而那个拿钝刀早出发的人，却因此活下来，这又有什么不能发生的呐？” 袁长文张大嘴巴，好一会才反驳道：“你！你这是瞎说！” 袁天佑：“你这是在用情绪反抗……我只想说，‘磨刀不误砍柴工’，这只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并非真理，并非在所有时刻所有场景都可以使用的真理。而这种，只能在某种场景某种局限中成立的……” “我们把它叫做偏见。”袁长文接话道，“那我们是先磨刀，还是不磨刀呢？” 袁天佑：“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是否要先磨刀。关键在于，你不能被是否先磨刀这件事情所拉扯。因为‘先磨刀不对’，‘不先磨刀其实也不对’。” “我没听懂。” 袁天佑想了想：“就像你对待拉屎一样，没有什么事先好考虑的，也没有什么事先好规划的……嗯，就是这个，像对待拉屎一样，对待你的人生。” ………… 金沙，遗迹。 “技能·御剑术！” 袁长文站在坍塌的遗迹前，面对大量碎石堆砌，想要用御剑术斩出一条路。 白色的长剑，是父亲送给自己的礼物，很普通的长剑。 吭！ 长剑划过，发出声响，却没有削断任何一块碎石。 反而，长剑的剑刃上，出现一道豁口。 再来！ 袁长文再次使用技能，但效果是一样的。 “可惜，刚才那位客人给的红剑，没有时间来炼化了。” 袁长文继续使用技能，好不容易，削断一块碎石。 但堆砌在那的，还有无数碎石。 怎么办？ 长馨还在里面。 “不急，袁长文，不急，深呼吸！” 袁长文自言自语，想要缓解自己的焦急。 自己没法清理这些碎石，自己的剑不足以削断这些碎石。 就算自己一直使用御剑术，剑断了倒是无所谓，反正那客人给了一把新剑，而且我的剑灵并不会损伤。 但是，自己一直使用御剑术，能打通这片碎石区域吗？ 我还不知道，里面碎石究竟有多少。 如果我回去叫人呢？ 会不会更快？ 袁长文闭上眼睛，仔细权衡着，似乎只有回去叫人这条路。 “技能·御剑术！” 袁长文不死心，再次使用技能，但依旧只是在碎石上划出一道口子而已。 如果用刺呢？ 白色的长剑在空中飞舞，蓄力，直直刺向碎石。 刺进去了，却拔不出来。 那碎石没有因为被刺而裂开，相反，因为裂纹的存在，让四周的碎石可以更多的挤压。 白色的长剑被卡住了。 袁长文试了试，没法拔出来。 “只能回去叫人了！” 袁长文上马，奔腾回城。 ………… 路上，袁长文一边骑马一边思考。 我应该找谁？ 找老爸？不行。 找祭堂？不知道，祭堂会不会管这事。 刑堂？似乎，刑捕只是追查犯人。 城卫？那是保卫主城的战士。 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去找谁帮忙。 “哟？长文兄。” 袁长文听见有人叫自己，是一辆马车里的人。 不过，自己并不认识。 那人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似乎对方认识自己？ “长文兄不记得我很正常，毕竟我们只在玉室见过一两次。这些都不重要，看长文兄着急的样子，是有什么急事吗？” 袁长文：“金沙遗迹坍塌，我妹妹，还有草堂的同学被困在里面，我没法移开那些碎石。你有办法吗？” “我的技能也不适合，这样，我们回主城，你去找刑堂，我去找城主。” 袁长文：“刑堂会理睬吗？” “刑堂会不会理睬我不知道，但刑堂里不少刑捕的孩子在草堂，可以去试试。我跟汉妮月殿下比较熟，也许可以尽快让事情运转起来。” ………… 阿月推着轮椅，腿上放着饭盒，这是给阿力带的饭菜。 也不知道阿力会不会吃。 阿月叹了一口气，推着轮椅朝牢房前进。 只不过，却看见公子哥站在那里，身边还有一名大叔。 这人？ 以为帮过自己，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干扰自己生活么？ 还是那么恶心。 也怪自己，从来不说重话，自己的温柔似乎会让人产生误会。 公子哥：“汉妮月殿下，需要你的帮忙。” 一脸正经？ 阿月看着一脸正经的公子哥，似乎有些不太习惯。 这人还有正经的时候？ 阿月：“什么事？” 公子哥简单说了一下。 阿月：“可以确认吗？” 公子哥：“我想，天佑大人的儿子，就算是【天马行空】，也不至于会撒谎吧。而且，这位罗叔是要塞第一人，技能感同身受。也许，城主大人可以确认。” 阿月想了想，带着公子哥和罗叔，进入城主府。 没想到，城主汉森和罗叔竟然认识，这就免去所谓的信任问题。 “技能·感同身受。” 罗叔直接施展技能。 感同身受这个技能，可以直接感受到目标的状态，不是理解而是直接感受。更有用的是，目标不仅可以是人，还可以是环境。 很多时候，要塞有任务长途跋涉的时候，感同身受这个技能可以直接感受目标环境，冷还是热？下雪还是下雨？是否有泥石流？ 仿佛，自己就置身于目标环境之中。 “咳！好大的灰尘……好黑，我什么都看不见……哎哟！我撞到什么东西了？” 罗叔站在办公室，明明没有灰尘却在不停咳嗽，不停的扇动手，仿佛在弄掉灰尘。而罗叔明明睁着眼，明明是白天，却仿佛真的看不见一样。 最后撞到东西，罗叔的额头上，也跟着多了一道血迹。 小生侧躺在床上，虽然看不见女鬼，但依旧没法睡着。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小生尝试着翻个身让自己更好入睡。但女鬼“哼！就知道你不老实！”，小生扭过头，发现女鬼正盯着自己。拜托，不是说好背对背吗？ () 第108章 救人 “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像把自己空出来一样。没有必要去判断好坏，没有必要为自己着想，因为你所谓的‘为自己着想’，仅仅属于狭隘的判断，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举措是否真的是为自己着想。（重复，删掉）” ——《首彳经草稿》 金沙，遗迹。 城主下令，很快，城卫和祭堂都带人到达遗迹。 但最先到的，是刑捕。 清清知道消息之后，直接过来了，没有给老大确认之类的时间。 “如果这小子敢骗刑捕，那么之后直接抓起来就好了。没必要在这之前耽误时间，早到一炷香的时间，也许就能多救一人。” 清清这样说的，但最关键的，还是张十三刀也在里面。 刑捕赶到现场。 老大：“清清，用技能，确定这次的事件，是否有其他因素。” 清清点头，施展技能来龙去脉。 果然，刀仔果然在这里。 咦？ 为什么有害羞的情绪？ 这个情绪是谁的？ 清清：“老大，没问题，人数已经确认，跟草堂的行程安排一致。多的那个人，是袁长文。” 说话的时候，刑捕之中有人施展五鬼搬运，清理石块。 “技能·召唤棍兵。” 不是用来战斗，而是用棍子来挑飞石块。 “技能·化石成沙。” 本来很好用的技能，但因为遗迹是先祖的材料，似乎并不完全是石头。这个技能，只是让属于石头的部分化成沙，减轻重量。 “技能·克西特。” 这是一种辅助技能，目标会随着时间累积能量，而时间到了之后，这股累积的能量可以通过膝盖释放出去。用在这里，可以方便摧毁或推动那些石块。 很快，祭堂和城卫的人也来了。 比起刑捕，他们更加专业。 “技能·召唤七夕。” 为了防止，那两头怪物再次出现。 “技能·草木皆兵。” 让草木变成士兵，用来警戒或者战斗。 做好了防御工作，这边也开始施展技能清理石块。 “小心一点，被压着的人，不见得就已经死掉。” “大家注意，随时警惕，接下来清理碎石的过程中，完全有可能造成二次坍塌。” “技能准备好，我先去打探一样。” 那人站在高处，抬起一只手。 “技能·凝声成束。” 一道淡紫色的光线，从那人掌心里发出，就像手电筒一样照耀在石块上。 这个技能可以把想要说的话，凝成一束，只要挨着那道光线，就可以听见话语的内容。不同于千里传音这个技能，千里传音的对象必须目标在视野中，否则就成了集体广播。 凝声成束，可以完全看不见目标人物，或者说，有没有人听到都无所谓。反正，我就是把声音凝成束，然后发出去。 那人将“喂，里面有人吗？”这句话凝声成束，挨个区域进行试探。 “在这里。” 是另外一人。 没用技能，他的天赋就是【捕风捉影】，总是能够听到一些闲言碎语，或者一些细小的声音。 确定好目标位置，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很快，坍塌的位置被移除。 几乎所有石块都被移到一边。 “刀仔！” 清清冲过去，一把抱住刀仔。 而张十三刀却因为长时间待在黑暗地方，眼睛有些不适应。 下意识的，张十三刀说：“你谁啊？” ？！ 一股寒气，哦不，一股冰霜之气，寒冰之气，死亡之气，瞬间包裹着张十三刀。 待到眼睛恢复之后，张十三刀看见的，是清清那杀人的眼光。 “噢！” 张十三刀瞬间弯下腰，很痛苦的样子，一只手抓着心脏。 清清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心脏受伤了？” 张十三刀：“是受伤了！刚才我出来，太阳晃眼睛，没有认出伟大的清清，心里有愧啊！” 扑哧！ 清清一下子就笑了。 刀仔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好吧，原谅你，不是因为你的话哟，而是因为四周人太多了。 清清：“没事就好，我们回去再说。” 而一旁，不远处的柔木林，却是有些心痛。 我刚才应该表白的。 ………… “长馨！” 袁长文跑过去，“你的手？” “没事哥，只是皮外伤。” 一道口子，在长馨的手臂上，不停涌出鲜血。 勉强的包扎，却经不住伤口太长。 袁长馨脸色苍白，似乎是流血过多。 “技能·妙手回春。” 是祭堂的人。 很快，袁长馨手臂上的伤口，停止流血，整个人的脸色也渐渐恢复。 “哥，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估计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袁长文揉揉长馨的头发，这一次，长馨没有反抗，只是笑着。 “我本来说，给你个惊喜来接你回家的，没想到却看见遗迹的倒塌。于是，就回去搬救兵咯。” “嘻嘻，我说嘛，怎么这快就有人来了。原来是哥，嘻嘻，谢谢哥，我的大英雄。” 袁长馨伸手想要抱抱，结果却因为抬手而牵动伤口。 袁长文则是笑笑，拉起长馨的手：“哥，永远都是你的大英雄。” 差一点，就再也没法感受你手掌的温度了。 ………… 七名学生死亡，其中有大壮。 张十三刀坐在那，看着大壮的尸体，忽然之间觉得好陌生。 似乎，躺在自己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壮。 那只手，张十三刀在坍塌后那个狭小空间一直抓住的手，就是大壮的手。 如果大壮没有对我使用铜墙铁壁，也许他自己根本就不会死。 是我害死了大壮。 是我！ 张十三刀看着大壮，看着不远处的其他尸体。 头痛！ 这种地上有尸体的场景？！ 为什么我会头痛？ “刀哥！” 柔木林一直看着张十三刀，也因为自己没有受伤，所以除了有些疲倦都还好。 看着刀哥头痛，看着刀哥突然蜷缩在地上，柔木林立刻跑过去。 “刀仔！” 清清听到声音，也看见刀仔倒在地上，抱着头有些痛苦的样子。 跑过去，扶起张十三刀。 两个女子，扶起张十三刀。 清清瞪了一眼柔木林，而柔木林这次没有退让，没有选择放手。当然，柔木林也没有瞪回去，只是默默的扶着张十三刀。 好一会，张十三刀慢慢恢复神智，头痛的情况也慢慢减缓。 一左一右，两个人，张十三刀感受着两份女孩的柔情。 如果大壮还活着，也许会竖起大拇指说刀哥厉害吧。 张十三刀看着大壮，是刀哥对不起你，是刀哥害了你。 自己的同桌，就这样死掉了？ 那个总是喜欢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大壮，就这么没了？ 总是竖起大拇指说刀哥厉害，总是把刀哥夸上天的大壮，就再也没法醒来了？ 张十三刀脑子里闪过各种画面，尤其是大壮的大拇指，那个会说话的大拇指。 认识只有四天的时间，但大壮的话语，跟别人炫耀刀哥厉害，给自己讲解一些天赋的常识，似乎这些简单的影像不断的重现着。 张十三刀悲伤。 身边的两名女孩，也只是静静的陪着。 小生“说好背对背，为什么你要面对这边？”，女鬼“哼，我不这样做，怎么知道你会翻身？早就料到，你没有那么老实！”，小生“喂，先不遵守规定的，是你吧？”，女鬼“放屁！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好人！” () 第109章 汉森出手 袁长文，7岁。 “爸，我想养只猫。” “随你。” 袁长文有些犹豫：“可是，纯种猫有些贵，我的零花钱不够。” “那是你的事情。” 袁长文：“爸，我不想养那种非纯种猫，很不舒服。老师有一只纯种猫，给我讲了很多关于纯种猫的东西，我觉得超棒。爸，你资助我一些，然后我去买纯种猫。” “狗屁玩意。” 袁长文：“怎么又是狗屁玩意？难道养只猫，也不对？” “我说，你们老师讲述的关于纯种猫的种种，都是狗屁玩意。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纯种猫这种概念，那只是人自己编造的玩意。” 袁长文：“怎么没有！比如布拉多尔猫就是纯种猫，如果布拉多尔猫和安哥拉猫生下的宝宝，就是非纯种猫。” “狗屁玩意。那第一只纯种猫，是怎么出现的？” 袁长文：“我没听懂。” “自己想，自己动脑子，这么简单的事情。” ………… 金沙，遗迹。 死亡总是来得如此突然，不会因为你不喜欢死亡，就可以避免死亡。甚至，不管你怎样逃避，死亡都在你身边。 如果真的有什么东西不离不弃，那么只有死亡。 每一次呼吸都在靠近死亡，每一分钟过去就再也回不去了。 不管你是否意识到这一点，死亡总在那里。 仿佛这里有一条线，对于死亡的态度，对于死亡的接受。没有跨过这条线之前，死亡总是扮演坏的角色，一种邪恶的存在。 黑色帽兜，阴气沉沉，一把大镰刀随时准备收割人们的生命。 但，跨过那条线之后，死亡就不再可怕，死亡就仅仅只是死亡。我知道自己必然死亡，我知道自己每一次呼吸都在靠近死亡，那些所谓的人生评价又算什么？ 那些所谓的人生必须，那些所谓的人生对错，在死亡面前都变成一个笑话。每一次呼吸都在靠近死亡，我注定要死亡，我的每一步都在迈向死亡，自己还在抓住什么呢？ 还有什么可以抓住呢？ 跨过那条线之前，死神是恐怖的。 跨过那条线之后，死神变成了小可爱。黑色帽兜下，是公主服是蕾丝裙，是大眼睛的小可爱。 死神小可爱就像恋人一样陪伴着自己。 如果真的有一个恋人允许你肆无忌惮的玩耍，允许你喜欢别的女孩，甚至允许你忘掉她。她不会记仇，她也不会离开，只是看着你放肆玩耍。 只要你开心就好。 她会陪着你，就算你忘记她，她也会陪着你，从来没有离开，甚至从来没有远离。 只是等着你回家。 没有愤怒，没有抱怨，从来不会插手你的任何事情。只是在一旁，看着你，等着你。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恋人，那就是死神小可爱。 张十三刀想哭，却似乎又想笑。 两种情绪在体内交织。 大壮的死，让自己很难过。自己的同桌，活生生的大壮，因为救我而死掉了。人生就此结束，再也没有更多的可能。 而且，大壮的父母，想必更加难受。说不定，现在他们正在做饭，等待大壮回去吃晚饭。十一年的养育，就这样戛然而止。残酷的事实，似乎让人根本无法停止哭泣。 但另一方面，大壮的死，也让张十三刀看到生命的无常。 忽然之间，那些所谓的权威，那些所谓的人生必须，那些焦虑烦躁的东西，都变成了笑话。自己为什么要听从所谓的老师、所谓的前辈、所谓的权威？ 自己又为什么要相信那些焦虑？ 仿佛解决不了这件事，自己的人生就完蛋了？ 都是鬼扯。 “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 张十三刀突然开口，清清和柔木林都楞了一下，似乎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其实，张十三刀都没有问身边的两人，而是对着死神小可爱在说。 “你没事吧？”清清问，似乎眼前的刀仔跟以前不一样了。 柔木林没说话，但也是关心的看着张十三刀。 张十三刀看看身边的两名女孩，笑着说：“你们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可以三个人在一起的。” 三个人？！ 清清看着刀仔，忽然发现刀仔的笑容似乎有些诡异。 你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你不要脸了吗？ 你还有没有羞耻心？ 柔木林似乎想到什么，满脸通红，低着头没说话。 ………… 祭堂拿走死者的天赋，将死者搬运回主城，统一善后安置。 人数不多，小事故，对于祭堂的工作经历来说，这些事情分分钟就搞定了。 众人一起回城，却发现，两头怪物站在主城不远处。 就是之前的两头怪物！ 祭堂带队的，迅速评估自己这方的战斗力。 考虑，要不要出手。 因为这里挨着主城，两头怪物不可能有活着的机会。只是，人类这边需要尽可能避免损失，因为还有幸存下来却没有觉醒技能的学生们。 缓缓退后，缓缓绕行，远离两头怪物的同时，从另一个方向靠近主城。 两头怪物看着大批人后退、绕行，但并没有出手。 主城瞭望塔上，值班的城卫也没有贸然攻击，想着如果能够避免战斗当然最好。不是害怕战斗，至少现在的情况，可以让那些学生安全远离。 “就这两头怪物？” “城主大人！” 是汉森来了，曾经的城卫总长，现在的城主大人。 依旧是风衣，站在那，看着不远处的怪物。 锦官主城是没有城墙的，但是有结界。 怪物来临的消息，瞬间所有城民都知道了，临近区域的城民该后退的后退，有战斗力量的也依照预案进入自己的位置。 现阶段，城卫还在，刑堂还在，祭堂也还在，用不着那些城民出手。 但对于怪物，再怎样谨慎都不为过。 很快，疏散完毕。 “也不知道新的城主大人行不行？” “你开什么玩笑，汉森大人之前是城卫总长，本来就是负责保卫工作出身的。” “之前的城主大人，虽然天赋是【闲云野鹤】，但技能却是天罗地网，大面积的困住怪物，剩下的只需要攻击就好。但汉森大人……” “你看，汉森大人一个人走过去了！” 是的，汉森一个人走向两头怪物，风衣微动，似乎在兴奋。 “大人？” “无妨。” 没有风，只有太阳在照耀，有些让人睁不开眼。 “新城主大人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独自作战？” “是啊，依托主城的结界，跟城卫配合，这是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啊。” “看来不行啊，新城主大人似乎不太靠谱啊！” 汉森走过去，微微张开双手，身上的风衣呼呼作响。 明明没有风，为什么风衣会呼呼作响？ 汉森双手背在身后：“只剩你了。” 阳光有些耀眼，但更耀眼的是，插在那怪物喉咙上的剑。 没人看见汉森怎样出手的，也没人看见汉森何时施展技能御剑术。 那柄剑，就在这样插在怪物的喉咙上。 甚至，此刻，怪物喉咙才开始喷洒鲜血。 另一头怪物明显惊讶，那眼神，就算是小孩子也能看出来是惊讶。 “嗷！” 怪物嗷叫。 闪身，消失在众人眼里。 再次出现的时候，在汉森面前。 两米多高的怪物，瞬间遮挡了阳光。 拳头直直奔向汉森，冷冽的拳风似乎连空气都要划破。 却，没法扬起汉森的风衣。 阳光露出一道缝隙，本来被怪物挡住阳光的汉森，身上多了一道缝隙大小的阳光。 渐渐的，这道缝隙变大，阳光也跟着缝隙变大。 扑通！ 怪物变成两半，一左一右摔倒在地上。 被挡住的阳光，完全照耀在汉森身上。 怪物很快，却快不过汉森的剑。 小生“哈，有看官问，为什么要跟你谈恋爱。”，女鬼“谈个屁的恋爱，我们在谈恋爱？你脑壳有屎吗？人鬼殊途，老娘又不是没人要，怎么可能跟你谈恋爱？再说，你又不帅，而且……”，算了，你还是不要说了。 () 第110章 平息 “大部分人都应该体验过那种突然间的澎湃感和无所畏惧感，仿佛根本没有什么问题和困难可言。就像，突然之间扔掉身上的负重，所带来的轻松和畅快。但扭曲的强大在于，很快你就会自己再次背起负重，再次艰难的生活。” ——《首彳经草稿》 汉森大人几个呼吸之间，就解决了怪物？！ “我就知道，汉森大人超厉害的！” “看吧，我刚才说什么，汉森大人绝对是一个好的城主大人。” “汉森大人一个人出去，应该会为了避免战斗发生在主城内，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一时间，大家都在夸奖赞扬新城主大人。 似乎，刚才怀疑汉森质疑汉森的，不是他们。 张十三刀摇摇头，不再理会这些人的话语，关上院子大门。 声音，瞬间被隔绝在外。 清清还有工作，而柔木林也被她妈妈接走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院子里，只有自己。 这次的事件，看起来死亡人数只有个位数，但那些父母绝对非常伤心。出事之前，没人预料会这样，毕竟好几年都这样，都没有出过事。 而一旦出事之后，似乎才发现当初各种决定的愚蠢。 就像疫情当前，有人就是不戴口罩，就是认为这样没问题。没出事的时候，就没什么，甚至还会炫耀“早就说过没问题的”。可是，一旦出事，就会发现自己的愚蠢，也有人会奇怪怎么会有人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算了，别想了。 张十三刀晃晃脑袋，决定不再思考。 睡觉吧。 张十三不知道该做什么，似乎只有睡觉这一个选择。 本来以为会睡不着，哪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 “木林，你想吃点什么，妈妈给你做。” 柔木林坐在椅子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幸好你没事，如果你出事的话，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柔木林笑笑，但有心事的笑容，跟没心事的笑容，区别很大。 更何况，当妈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是因为同学的死亡吗？” 柔木林：“有一点。”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只要怪物不被消灭，那么人类永远都会处于这样的状态。有时候，会羡慕先祖文明，很难想象，一个没有怪物的时代是多么美好和舒适。每个人脸上，肯定都充满了幸福。” 柔木林没有回答。 “所以啊，幸好你没事，真的是太幸运了。来，让妈妈亲亲。” 柔木林：“不要啦，妈，我又不是小孩子。” “长大又怎样？长大了我就不能亲亲你了？再说，你以后还要跟你男朋友亲亲呐。” 柔木林：“你在说什么呀！” “不是吗？我们木林这么漂亮，肯定有男孩子追。来，告诉妈妈，有几个男孩子追你呀？” 柔木林：“妈！” “哦？看样子，不是有男孩子追，是我们木林有喜欢的男孩了？” “我不理你了！” 柔木林起身，准备回房间。 不过，却被一把拉住。 “好好好，我不说了。这样吧，我们出去吃饭，算是感谢老天让你还活着。” 柔木林不是很想出去，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也不知道自己跟刀哥之间，究竟有没有更近一步。 刀哥的那个提议，是真的吗？ 三个人在一起，真的可以吗？ 那个刑捕，她会同意吗？如果她同意，而我却不同意，会不会直接被刀哥丢弃呢？ 但是，如果我先同意了，但那个刑捕却不同意，刀哥会不会认为我是那种坏女子呢？ “木林啊，妈妈不想插手你的恋爱，因为那是只有你才明白的感受。但妈妈想告诉你，如果你真的喜欢某个男孩子，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大胆追求自己喜欢的男孩，并没有什么好丢脸的。 相反，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在一起，这才是痛苦的事情。不要等到失去，不要等到将来，才后悔自己当初没有主动，才后悔自己考虑太多却没有任何行动。” 柔木林愣住，似乎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鼓励话语。 “妈，你当初就是没有主动吗？所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没有回答。 ………… 天黑了，张十三刀也睡醒了。 突然发现，多睡觉真的很棒，怪不得清清一旦睡眠不足，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现在，自己睡醒了，确实感觉不一样了。 “你醒啦。” ？！ 张十三刀吓了一跳，突然多了一个人。 是清清。 张十三刀：“我刚刚还在想你，结果你就在院子里，真巧啊。” 清清：“哟，现在刀哥说情话，张嘴就来。” 张十三刀有些不好意思：“没有没有，我真的刚刚在想你，关于多睡觉的事情……” “好啦，猜你没吃饭，给你带的水饺。” “水饺？” 张十三刀没有想到，会是水饺这种食物。 清清打开饭盒：“这家水饺很好吃的，老板娘姓钟，水饺的味道微辣并且偏甜。不像炎氏帝国那边的人吃水饺，除了酱油和醋，什么都没有。” 饭盒里，水饺躺在那，上面零散的还有红油以及蒜蓉。大部分红油都在四周包裹着水饺，还有芝麻漂浮其中。 咬下一口，并没有什么特殊。 但， 秘制的调料，以及水饺里的肉馅，互相搭配在一起，似乎恰到好处。而饺子皮，又刚好压住各种味道，避免味道太浓。 纯肉馅的水饺，如果稍不注意，会很腻或者很难嚼。但这家的肉馅，仿佛被剁过无数次，吃起来并没有因为纯肉而影响口感。相反，搭配略甜的调料，肉味更加美妙。 清清突然问道：“喂，那个女同学，挺漂亮的那个，是你女朋友吗？” “哪有，只是普通同学而已。” 张十三刀一边吃水饺，一边回答。 清清：“是吗？我看她好像很喜欢你的样子。” “嗯，这个水饺真的很好吃。要不，你也尝尝？” 清清：“别岔开话题，你是不是喜欢她？之前在遗迹那，你还说什么三个人在一起，你胆子不小啊！” “咳！” 张十三刀放下筷子，“那不是一时糊涂么，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那样的话语。怎么可能三个人，对吧。肯定只能爱一个人，肯定只能跟一个人在一起啊。而且，我有灵淅了，怎么会考虑她呐。” 张十三刀摸摸自己小指上的玉戒指：“这是灵淅买的，是我们两个人的玉戒指。月老的红线，我和灵淅两人，是被红线绑在一起的。” “也对。” 清清有些失落，说完之后便陷入沉默。 张十三刀：“抱歉啊，之前说出那样混蛋的话语。” 清清：“不会……你慢慢吃吧，我先回去了。” 张十三刀端着饭盒：“你不吃点再走？” 清清：“不了，我回去了，家里还有事。对了，明天早点起来，要跟着刑堂去买宝石。” 张十三刀突然感受到一股不舒服的气息，似乎眼前美味的水饺也不是那么美味。 说完，清清离开院子。 连夜色也笼罩了一层伤感。 女鬼“你是写的？”，小生“对啊，要不要给你安排一个角色？”，女鬼“女主角？”，小生“怎么可能，女主角早就定好了。要不，给你安排其他的角色？”，女鬼“必须是漂亮的！” () 第111章 不高兴 “说得再多，并没有什么用。就像了解所有关于苹果的形容词，但你没有吃过苹果，那种味道依旧只是一种传说。而不幸的是，大家似乎都喜欢去探讨文字，都喜欢互相激烈的交换意见，但没人愿意去亲自品尝一下苹果的味道。” ——《首彳经草稿》 夜色笼罩主城，别有一番风味。 但清清，却丝毫看不见，也体会不到。 脑子里，只有张十三刀刚才的话语。 是啊，你有灵淅姐，你们先认识，灵淅姐在我前面。 所以，我就应该认了么？ 你要是一个混蛋多好，就可以不用在乎这么多，就可以直接混蛋一样的追求我。 我又该怎样面对你呢？ 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里已经全部都是你呢？ 清清走在路上，热闹的街道，闪烁的星空，似乎跟自己都没有关系。 今天没睡午觉，现在也不想睡觉，爱情真的可以掩盖天赋么？ ………… 新的一天。 今天，是张十三刀到草堂学习的第五天。 哦不，今天不用去草堂学习，要跟清清去买宝石，关于怪盗的什么梦瑶红竹。 “出发了，张十三刀。” 清清在门外，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张十三刀皱起眉头。 嗯？ 就这样？ 张十三刀似乎感受到一股陌生的气息。 清清走在前面，张十三刀跟在后面，似乎清清没有打算并排走，也没有打算聊天。 那股陌生的气息，似乎一直想要推开张十三刀。 忽然发现，这条路变得好长，仿佛怎么样也无法走到刑堂。 不过，这种心理作用总有尽头，因为总会走到刑堂。 到了刑堂，两辆马车。 清清：“张十三刀，你去搬东西。” “搬什么？” 清清：“让你搬你就去搬，哪里来得这么多废话！” 张十三刀直接懵了。 搞什么？ 这么凶干什么？ 是昨晚没睡好吗？ 如果是的话，那没睡觉的清清，简直太可怕。 想起那次在雷大郡，怪物袭击并摧毁了整个大郡，清清依旧在睡觉。 “哟，你就是张十三刀啊。” 一个不认识的人，挺自来熟的感觉。 那人还没等张十三刀回答，变靠近小声说：“只有我们两个是新人，你懂的……” 我不懂。 张十三刀：“好啊，那我要搬什么东西？” “你跟着我，我搬什么你就搬什么，东西不重，只是有点杂。” 张十三刀：“这些是什么？” “这些是给雷大郡刑堂的。他们之前不是被怪物攻城毁了么，然后就一直忙着恢复重建的工作。现在，慢慢步入正轨，重新开始刑堂的工作。” “雷大郡？我们不是去泽大郡吗？” 张十三刀转头看向清清，却发现，清清偏过头假装没有看见自己。 这种感觉太明显，不是没看见，而是假装没看见。 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浮上心头，这种被人故意无视的感觉，很不好受。 而且，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呐？ 到底怎么回事！ 张十三刀走过去，想要问清楚，却看见，清清转身离开了。 故意躲着自己，故意不跟自己讲话。 那种无助的感觉让张十三刀停在原地，看着清清故意离开的背影，内心充满了不舒服。 “嘿，帮我一下。” “哦。” 张十三刀带着不舒服的情绪，跟着那人一起搬东西。 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还是她误会什么了？ 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河水在翻滚，很明显的不对劲。 “呼……终于搬完了。正式介绍一下自己，我叫……” “走了，张十三刀！” 张十三刀突然发现，清清在叫全名？ 平时都叫我刀仔的。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 坐上马车，马车里四个人，清清、张十三刀、刚才搬东西的那人，以及刑堂老大。 老大又怎样？ 张十三刀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满脑子都是清清究竟怎么回事。 那股不舒服，以及刻意的不理睬，弥漫在整个马车里。 这种感觉已经明显到，搬东西的那人主动坐出去，坐在车夫身旁。 “这条路，我们之前来过耶，叫什么名字来着？” 张十三刀主动提起，希望能引起清清的回应。 可惜，清清假装没有听见。 以前，清清都会很主动的回答问题，现在却像变了一个人。 这种我询问，却被对方故意当做没听见的状态，比被人当面谩骂还要不舒服。 老大：“你之前来过？跟清清吗？” 张十三刀没有想到，刑堂老大会接自己的话。 “是啊，跟清清还有灵淅一起。” 老大：“哦，你跟灵淅关系很好？” “还不错。” 老大：“嗯，灵淅是一个好刑捕，作为城主的女儿，能够将工作认真负责到这种程度，很难得了。我之前在城卫的时候，就听说灵淅的故事，天赋【牵强附会】总是能提供破案的线索。只是可惜，她没有成为我的手下……对了，你知道，灵淅去哪个主城了吗？” 张十三刀想了想：“似乎，灵淅自己都不太确定。” “那你们还有联系吗？” 张十三刀：“暂时没有，不过，等灵淅安定下来，应该会给我联系的。” 老大露出一丝微笑：“刀仔，你的天赋【梦语喃昵】很厉害，你要好好培养自己的天赋。因为很多时候，按照线索来推理，总会遇到线索断了的时候。但你的天赋，可以直接跳过推理，一个闪念或者一个梦境，往往能指出方向。 这种非逻辑非因果的提示，会对刑堂有很大的帮助。所以，你要努力啊，争取觉醒技能之后，就正式成为刑捕……哈哈，你也不要太有压力，现在感觉刑堂的工作如何？” 张十三刀有些尴尬：“我其实都没有在刑堂怎么工作过，却依旧拿着工资，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老大：“所以，你平时没课的时候，就多来刑堂，多来了解，也多帮忙。我才接手刑堂，需要人才来帮助我，而你，就是人才。” “我……谢谢老大。我估计，我自己还差得远呐。” 老大：“不要谦虚，我们不是先祖，谦虚是美德这种说法，在我们这里狗屁不通。你明明能跳三米远，但你偏偏谦虚说只能跳两米多，这是在给自己留后路吗？只有弱者才会提前安排后路。 要么，你在担心自己说实话会得罪别人，所以才要谦虚？但是，你仅仅称述事实自己能够跳三米远，这样就被得罪的对方，又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所以，你根本不需要谦虚。 你的天赋本身就很适合刑堂的工作，我也很期待，你会觉醒怎样的技能。到时候，希望我能看见你成为我的手下，成为一名正式的刑捕。” 张十三刀嘿嘿笑着，没想到刑堂老大会这样看重自己，也没想到，会跟刑堂老大聊一路。 清清坐在一旁，假装看风景。 “清清啊，你要好好带一下刀仔，多给刀仔讲讲。” “好的老大。” 清清回答，却依旧没有理睬张十三刀，甚至都没有看张十三刀。 这是故意不看！ 张十三刀知道，非常明确的知道。 刚刚跟老大聊天抹去的阴霾，再次笼罩全身。 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回来了。 待会，到了泽大郡，我要问清楚。 张十三刀心里默默想着，似乎下定决心，就算清清假装不理睬，也要问清楚。 喊出她的名字，问清楚，这样的话，她就没法假装我不是在跟她说话。 不知不觉，还是睡着了。醒来之后，天已经大亮，房间里没有女鬼的身影。是因为白天的原因吗？小生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女鬼的存在是否属于梦境。 () 第112章 不理拉倒 “动起来才是关键。所有的老师和书籍，就像指路牌一样。用了就要扔掉，抱着指路牌不断的研究，有什么用？把指路牌每一个字都掰开揉碎，甚至写成一本书，又有什么用？你依旧停留在指路牌那里。” ——《首彳经草稿》 泽大郡，到了。 正好午饭时间。 上次张十三刀来泽大郡，跟着灵淅，主要是来帮助泽大郡的刑堂。那个被噬灵魔袭击，想要给幻境中的阿妈证明自己，最后杀掉陌生阿妈的案子。 那是张十三刀第一次接触杀人的案子，也是第一次接触刑堂，更是第一次来到泽大郡。 但是，并没有好好逛一下泽大郡。 当然，这次也没有机会。 主城刑堂老大过来，大郡刑堂怎么可能不做好接待工作呐。 一行人直接在刑堂碰头，简单聊了几句，就直接去馆子。 不是路边小摊，也就失去了品尝当地小吃的机会。 饭桌上。 “清清，这里。” 张十三刀拉开椅子。 “嗯。” 甚至，清清都没有讲话，只是用鼻腔嗯了一声。 整个吃饭的时间，清清没有跟张十三刀讲一句话，倒是跟别人谈笑风生。 一点都没有拘束，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但就是没跟张十三刀讲话，也没看张十三刀，甚至，还跟旁边的刑捕换了座位，没有挨着张十三刀。 这种毫不掩饰的行为，让张十三刀非常难受。 期间，清清去厕所，离开饭桌，离开房间。 不一会，张十三刀跟着出去。 在厕所那，两人终于单独的面对面。 “你怎么了？” 张十三刀轻声问。 却没有任何回答。 清清只是目视前方，侧身从旁边走过。 “我问你呐，你怎么了！” 这一次，张十三刀的声音有些大。 不过，回答他的，依旧只是清清的背影。 去他的！ 一股怒火冲向脑子，你在拽什么！ 你凭什么不理我！ 你凭什么无视我！ 你凭什么不说话！ 张十三刀深呼吸，她是女孩子，现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不要发火。 也许，并不是我的问题。 也许，是她遇到什么困难。 没事没事。 张十三刀安慰自己，勉强凑出笑脸，回到饭桌上。 ………… 宝石知识，是清清的强项。 吃饭之后，便开始工作，挑选合适的赝品。 用来迷惑怪盗，当然，能否成功又是另外一回事。 刑堂老大似乎有其他事情，买宝石的，只有几个刑捕跟随而已。 清清依旧没有跟张十三刀讲话，甚至，每次张十三刀想要跟清清讲话的时候，清清都会直接偏过头假装看不见。 就算，是张十三刀接清清的话语，清清也假装没有听到有人接话，继续跟别人聊天。 这种刻意，让其他几个刑捕都感觉出来了。 似乎，这种情绪慢慢弥漫在几人之间，导致大家都不怎么说话。 那种笑声，那种聊天，似乎都变成了一种面具，而且是非常明显的一种面具。 “来，喝水。” 张十三刀并不口渴，但为了搭话，给每人买了一瓶水。 想着，清清总会说谢谢吧。 只是，当张十三刀把水递给清清时。 “不用了，谢谢。” 清清没有看张十三刀，没有眼神的交流，只是目视前方而已。 就算是陌生人，也会看着对方，也会有眼神交流来拒绝吧。 张十三刀拿着水，两瓶水。 突然之间，这瓶水好重，好烦，好想扔掉！ 不要发火，深呼吸。 张十三刀勉强堆砌笑容，仿佛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但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股不舒服的情绪正在加深。 以至于，大家都在喝水，而没人说话。 ………… 张十三刀拿着两瓶水，跟着大家继续前进。 既然没法搭话，也许靠近一点就行。 就像上次在金帛里逛街一样，两人靠近，不知不觉就玩耍起来。 回想起当时的美好，张十三刀内心的烦躁，似乎消失了些许。 不管怎样，自己都没有理由对着清清发脾气。 当初跟灵淅吼了之后，自己不也后悔了么。 张十三刀慢慢靠近清清，就像平时一样，两人并排走着。 而清清，则转身挽着旁边的女刑捕，假装指着路边的店铺，好奇问一些愚蠢的问题。 故意的。 太明显了，故意不理睬自己。 ………… 走进一家店铺，很熟悉，就是上次那个老板，天赋【扯把子】。 “清清，又是这家店。你还记得吗，上次我们……” “上班时间，不要闲聊。” 我去你……%@#！ 张十三刀愣住，傻傻站在店铺外。 内心的怒火却吞噬了整个人。 你够了！ 想要怎样就直说！ 这算什么意思！ 张十三刀心里的怒火，已经无法安抚，也不需要安抚。 假装不认识？ 那就不认识呗，不需要假装，就是不认识。 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不认识你，清清！ 张十三刀站在店铺外，任由内心的怒火燃烧自己。 似乎，在烧掉那个想要知道缘由的自己。 也烧掉那个不断讨好清清的自己，烧掉不断故意跟清清搭话的自己。 仿佛，烧掉之后，就是轻松。 当自己不需要刻意去讨好某个人的时候，当自己不需要刻意跟对方搭话的时候，似乎就会变得轻松。 我不在乎你了，就这么简单。 你难过，你不开心，跟我没关系。 我不需要知道你究竟怎么回事，也不需要逗你开心。 你不理我，很好，我也不用理你。 “哟，你怎么在外面？” 是大郡刑堂的刑捕，上次见过，却没怎么说话。 “没什么，只是想起上次过来，都没有好好逛逛。对了，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当地小吃吗？” 张十三刀就像没事一样，跟别人聊天，没有去看清清。 不想知道清清在干嘛，眼睛里，视野里，根本没有清清的身影。 就算清清从店铺里出来，张十三刀也只是看向地面，或者街道边的杂草。 没有什么好尴尬的，你根本就不存在。 张十三刀笑着，跟大郡的刑捕聊天，讨论着哪里有好吃的。 “是吗？我从来没有尝试过竹筒饭。” “那你应该试试，泽大郡的竹筒饭很出名的。不仅仅是竹子的清香，而且里面调制过的腊牛肉，会让米饭的味道更上一层楼。” 张十三刀：“那一定要尝尝，这附近有吗？” “就在前面拐角。” 一行人来到摊位，张十三刀本来要给钱的，那个大郡刑捕说什么都不同意，还说你们从主城过来，怎么可能让你们掏钱呐。 张十三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整个过程，都没有看清清一眼。 就像，根本没有这个人一样。 起床洗漱，刚刚推开卧室门，就听见一声尖叫。是那女鬼，披头散发的样子，而且……女鬼“你干什么！进来不用敲门吗！不知道我在上厕所吗！你有没有羞耻心！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人鬼殊途……” () 第113章 清清苦楚 “说起来很容易，但真正活成那样又是另外一回事。谁都会说‘不要相信恐惧，不要相信脑子里编造的恐怖场景’，但事实上呢？依旧在相信脑子里编造的恐惧场景，依旧在寻找应对这个恐怖场景的方法。” ——《首彳经草稿》 清清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刀仔，自己是喜欢刀仔的，甚至，这种喜欢来得好突然，莫名其妙就喜欢上了刀仔。 等自己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似乎内心全部都是刀仔。 会想着刀仔的笑容，想要跟刀仔在一起，想要跟刀仔一起逛街一起吃饭，喜欢看着刀仔。发现刀仔跟别的女同学在一起的时候，会难受会不舒服。而听到刀仔被遗迹掩埋的时候，会想要不顾一切的营救刀仔。 可是，灵淅姐…… 这似乎是一个无法越过的坎。 清清没法说服自己，不去在意灵淅姐，更不愿意因为刀仔而跟灵淅姐变成仇人。 但是， 人生最麻烦的，就是这个但是。 自己真的很喜欢刀仔。 这种感觉如此明显，尽管出现的很突兀，可这种感觉就在这里。 就是恋爱，就是喜欢。 自己应该怎样面对刀仔？ 刀仔是喜欢灵淅姐的，手上还有玉戒指，月老的红线。 自己算什么呢？ 这几天的相处，刀仔都没有表达什么，也许，我和刀仔根本就没有缘分。 根本，就不应该开始。 或许，我冷漠一些，刀仔就会远离自己。 然后这一段恋爱，就当是我的暗恋吧。 真是好笑，明明是初恋，却变成暗恋。 或者，大多数初恋，最终都会变成暗恋吧。 “出发了，张十三刀。” 好不习惯，竟然喊刀仔的全名，似乎从来都没有这样叫过。 不如刀仔好听，也不如刀仔亲近。 说不定，自己应该叫刀哥，就像那个小女同学一样。 嘿！ 清清努力收回思绪。 在想什么！ 自己要冷漠，不要理睬刀仔，这样才能快刀斩乱麻，直接结束这段根本就不应该开始的恋爱。 可是……我喜欢你啊。 张十三刀：“搬什么？” 清清冷漠：“让你搬你就去搬，哪里来得这么多废话！” 我是不是太凶了？ 刀仔愣住了，我会不会太伤他的心了？ 不行，我不能心软，我本来就是为了结束。 刀仔心里没有我，容不下我，甚至憎恨我。这样的话，我自然也没有理由继续喜欢刀仔，自然也不会想要跟刀仔在一起。 哎，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我是不是不应该这样做？ 看看刀仔的样子，似乎他也很难受，我能感受到这种难受。 但我不能跟他讲话，不能给他好脸色。 ………… 刀仔在跟我说话，我知道，那条路，我们之前一起走过。 哦不，还有灵淅姐。 为了灵淅姐，我不能这样做，不能这样对不起灵淅姐。 刀仔，对不起，等以后你跟灵淅姐成亲了，或者我成亲了，再给你道歉吧。 不过，自己真的可以跟别人成亲吗？ 没有你，我的新郎不是你，我还能喜欢上别人吗？ 是不是所有的初恋都这样苦涩？ “清清啊，你要好好带一下刀仔，多给刀仔讲讲。” “好的老大。” 我也想跟刀仔在一起，多讲讲刑堂，多讲讲案件，其实讲什么都可以。因为这是，属于我和刀仔之间的回忆，任何事情都可以的。 如果我早点遇见你多好，如果是我先认识你的，多好。 清清，你要坚强，你要鼓起勇气，你要按照计划实施。 否则，对你自己不好，也对刀仔不好。 张十三刀：“清清，这里。” “嗯。” 刀仔啊，不是我故意不理你，而是迫不得已。 你不要再对我好了，你不要再跟我搭话了。 你想想，如果我抛开灵淅姐的顾虑，跟你表白，后果会怎样？ 如果你不答应，那么我会非常伤心。 如果你答应，那么灵淅姐怎么办，将来我们三人怎么办？ 我不想看见你抉择，不想看见你痛苦。 反正都是痛，我现在这样，在开始之前就终结，也许会好很多吧。 张十三刀：“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只是很喜欢你，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 张十三刀：“我问你呐，你怎么了！” 刀仔生气了吗？ 生气了好呀，终于让刀仔生气了。也许过不了一会，刀仔就会彻底不再理我吧。 这是好事，对吧，清清，大声说出来，这是好事！ 一点都不好…… 刀仔，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我不是故意想让你的难受的。 真是的，爱情这是什么见鬼的玩意，我都没有睡午觉。 太可怕了，爱情真的可以遮蔽天赋。 张十三刀：“来，喝水。” 清清：“不用了，谢谢。” 我不敢看你，刀仔。 我害怕，自己一旦看着你，一旦跟你有眼神接触，会忍不住想要哭泣。 我害怕，会忍不住想要牵着你的手，甚至，忍不住抱着你。 不再让你远离我，不再让你从我身边走开。 ………… 清清依旧冷漠：“上班时间，不要闲聊。” 呵呵，清清，你究竟是有多残忍，才能这样不停的伤害刀仔。 你就是坏人，你根本就配不上刀仔。 这一切就这样结束吧，没有恋爱，没有将来。 灵淅姐，到时候，你一定要请我吃饭，我把刀仔让给你了。 不要哭，还在工作呐。 咦？ 刀仔为什么站在外面？ 清清走出这家店，走出这家跟刀仔有共同记忆的店铺，似乎上天也在成全自己。 刀仔不理我了！ 刀仔假装看不见我！ 清清看着刀仔跟别人聊天，看着刀仔不再靠近自己，心里的痛苦瞬间成倍增长。 不是的，我不想要这样。 不！ 我就是想要这样，没错的。 但是，为什么我这样难受？ 明明是想要刀仔生气，明明是想要刀仔不理会自己，现在成功了，为什么自己一点喜悦都没有？ 刀仔，你再看我一眼啊。 刀仔，你再跟我说句话啊。 这一次，我一定回答你，我一定像以前那样，好好回答你，好好看着你。 你再跟我说一句话啊！ 清清突然发现，如果刀仔就这样不理自己，如果两人之间就这样结束了，自己似乎都不记得刀仔最后的话语是什么。 上班时间不要闲聊，难道这句话，就是两人的终点？ 就是我最后的回忆？ 不要，我不要！ ………… 清清很混乱，不知道怎么回到主城，也不知道怎样回到自己的家里，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吃掉的晚餐。 “张十三刀，你混蛋！” 清清趴在自己床上，捂着枕头。 “我不理你，你就不理我？！” “你混蛋！” “你就不知道，多说几句！” “我讨厌你！” 不行，我要找他说清楚！ 清清站起来，果断打开自己房门，果断下楼，果断的推门出去。 客厅里，老妈有些反应不过来。 “喂，老公啊，女儿这么晚出去，没事吧？” “没事，小女孩的恋爱烦恼，当初你不也是这样吗？哭哭啼啼来找我……” “你说什么！当初谁哭哭啼啼，你说清楚，当初是谁追的谁！” “我追的你，我追的你……老婆，你看，我们很久都没有……正好，现在女儿出去了……你看……” “讨厌。” 女鬼“以后，你必须打招呼，必须在经过我允许之后才能进入我的卫生间，也就是你的卧室门。还有，既然我们都能看见对方，那么必须制定一些规矩。首先，要服从我的安排……”，喂，你只是女鬼，不是我老婆耶！ () 第114章 贪心啊 “你认为某件事情发生会非常恐怖，这是你自己编造的，也是狭隘的脑子做出的判断。你会想要极力避免这种恐怖事情的发生，但这种避免的方法，依旧也只是你自己编造的，依旧也只是狭隘脑子的判断。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避免还是在靠近。” ——《首彳经草稿》 新的一天。 天气超好，太阳散发着温度，想要赶走黑夜的寒冷。 蓝天一大片，几乎看不见白云。 有风，但风不大。偶尔能看见树叶的晃动，给四周的空气，增添一些乐趣。 张十三刀睡醒了。 不得不说，睡觉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睡眠充足会改变一个人的各种状态，而往往很多事情，也会在睡醒之后发生改变。 比如自己决定要减肥，然后睡了一觉之后，似乎这种决定就不再那么牢固。 张十三刀昨天打算不再理会清清，也确实这样做了。但现在睡醒之后，发现自己并不想要继续不理会清清。 也许，有什么误会。 也许，真的可以解释。 不过，转念一想，那种被清清刻意无视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似乎，睡醒之后，需要重新来考虑昨天的决定。也许会改变决定，也许会坚持昨天的决定。 张十三刀有点想解决这个问题，但又不想经历那种被无视的感觉。 她应该主动来道歉的，毕竟是她的问题，是她先不理我的。 再说，她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干嘛要去逗她开心。 只是，那种不理会清清的感觉，并不舒服。 如果能够回到以前那样，多好。 张十三刀推开院子门，去草堂。 今天要上课，每个星期只休息一天。 ………… 来到草堂，来到教室。 座位少了七个人，是之前在遗迹死掉的七个同学。 张十三刀看着自己旁边空荡荡的座位，心里叹气。 哎，大壮啊。 无意之间，看着前面的柔木林，对方也看着自己，似乎一直都在关注着自己。 柔木林笑笑，张十三刀也笑笑回应。 不管怎样讲，自己没有必要板着脸对待柔木林。 虽然自己有灵淅了，还有这枚玉戒指。 张十三刀发现，自己真的很贪心，甚至内心深处真的在期待一些事情发生。 否则，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拒绝柔木林，为什么还要想着去跟清清恢复之前那种有些暧昧的关系呐。 哎！ 如果自己是主角就好了，来者不拒，照单全收，毫无压力。 张十三刀自嘲的笑笑，没有想到清清会喜欢自己。 自己又不是白痴，那种感觉怎么会不知道呐。只是自己没有挑明，清清也没有挑明，倒是柔木林明确说出来了，不过自己也没有明确拒绝。 哎！ 你说这事，之前清清喜欢自己的时候，自己还故意不敢迎合她的热情。 现在倒好，她冷漠对待，我却要想法逗她开心。 早干嘛去了？一开始直接迎合她的热情，不就好了吗？大家都开心，都不需要经历这些不舒服。 自己还是有些想法。 张十三刀扪心自问，如果真的不在意清清，那么自己完全就可以不用考虑清清。 所以，自己是一个坏男人？ ………… 中午。 “刀哥，一起吃饭吧。” 柔木林走过来，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样唯唯诺诺，仿佛自己说错话的样子。 这种感觉，很舒服。 自己要拒绝吗？ 又要拒绝别人的好意？又要推开别人的热情，却又不明确拒绝对方？ 何必呢？ 她喜欢我，我何必推开这种情绪呐。 就当一个坏人好了。 张十三刀笑着说：“好啊。” “真的吗？” 柔木林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张十三刀笑着：“当然是真的，不过，我吃了的话，你还有吗？别我一个人吃光了，你就只能饿肚子了。” “不会不会！” 柔木林一脸的笑容。 似乎，恋爱中的女孩会变得非常简单，仅仅只是不要拒绝，仅仅只是多说几句话，女孩都会感到自己被幸福包裹。 就像现在一样，张十三刀什么都没说，只是没有拒绝，只是简单的交谈，柔木林的笑容根本无法停下来。 “那，刀哥，你吃这个，这是我妈妈的拿手菜，超好吃的。” “嗯，我尝尝……确实不错，你也吃啊。” “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来。” 张十三刀给柔木林夹菜，“要是你妈妈知道我吃了你的饭菜，然后导致你没吃，估计会直接打死我吧。” “才不会呐，我妈妈哪有这么暴力。” “嘿嘿，开玩笑的，你这么温柔的女孩子，你妈妈估计跟你一样温柔吧。而且，家措曾经说过，一个人做的菜，就能反映出那个人的内心。” 家措，你们还好吗？ 张十三刀想起家措，就会想起灵淅。 我现在这样做，是不是做错了？ 为什么我会有一种负罪感呢？ 柔木林关心道：“刀哥，你没事吧，不好吃吗？” “没有没有，有点走神。” 情绪这玩意，真的很奇怪，看不见摸不着，却能实实在在感受到。 一瞬间，张十三刀就没有之前的那种情绪，而柔木林似乎也不再说话。 ………… 午饭过后。 张十三刀和柔木林走在一起，散步。 单纯的散步，当然，其实并不单纯。 张十三刀：“谢谢你的午饭，超好吃。” “嘻嘻，刀哥喜欢就好，我明天又给你带。” 张十三刀有些犹豫：“不好吧，这样的话，你妈妈会不会疑惑，为什么你突然带的饭菜多了一个人的分量。” “其实，” 柔木林微微有些害羞，但紧接着，抬起头看着刀哥，“我妈妈支持我，让我不要错过自己喜欢的人。” 张十三刀看着柔木林的脸庞，看着那双眼睛。似乎那股爱意从眼神里，毫不掩饰的传达出来。 一个女孩子，说出喜欢你，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份情谊，这份勇气，如果辜负的话，似乎会遭到报应的。 “木林啊，我其实很矛盾。你眼中的刀哥，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张十三刀似乎也不再打算隐藏，也不再打算回避。 柔木林还想争取：“刀哥，我觉得……” “你听我说……我有喜欢的人，这玉戒指就是我们两人一起买的。她说戴在小指上，意味着月老的红线。她离开主城，因为工作原因，我以为我会等她回来。但现在，我发现自己很矛盾。 当你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有开心，在遗迹里牵着你的手时，我有心跳加速。今天跟你一起吃饭一起散步，我有心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我接受你而放弃灵淅，似乎自己就是一个负心汉。 而我不接受你，我又无法掩盖我心里，对你也有感觉。想要靠近你，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所以，你认识的刀哥，其实很贪心，其实就是一个坏男人。” 柔木林听了，似乎并没有立即走开，反而露出一丝微笑。 刚想开口，却看见不远处站着一名刑捕。 清清。 听了女鬼的唠叨，终于可以去洗漱，然后下楼吃饭。回到二楼卧室的时候，发现女鬼竟然一身红，大红长袍，眼睛下方还有血，就像经典的冤死女鬼一样。女鬼“好看吗？最经典的可爱风。” () 第115章 爱心 袁长文，7岁。 “爸，我们老师让我们爱心接力，在春节期间，保证不乱扔垃圾，保证不随意燃放烟花爆竹，保证不给环卫工人造成麻烦。” “嗯。” 袁长文等了好一会，发现老爸除了嗯一声之外，就没动静了。 “爸，这需要你签字，表示你赞成这份爱心接力，愿意在春节期间遵守这些保证。” “不签。” 袁长文：“为什么？” “因为我并不赞成，所以我不会签字。” 袁长文：“可是，爸，到时候全班的父母都签字了，就我的那份上面没有你签字。” “这跟人数有什么关系吗？我为什么要在我根本不同意的东西上面，签字呢？” 袁长文：“你为什么不同意，这是好事呀。” “好事？你确定吗？” 袁长文：“当然，给环卫工人减少压力，让他们不用这么辛苦，这当然是好事呀。” “动动你的脑子……首先，假设，全主城的所有城民都赞成这个爱心接力，甚至大家都同意不再乱扔垃圾。很好，街上没有垃圾了。环卫工人的工作量确实减少了，但是，相应的，也就变得没事可做，因为大街上没有垃圾需要清扫。 那么对于老板来说，以前雇佣十个人才能清扫干净整条大街，现在因为很干净，所以只需要雇佣两个人就足够。那么你告诉我，老板为什么还要继续雇佣十个人？为什么不裁掉那八个人？ 不要说什么环卫工人被裁掉之后可以找到其他更好的工作，不用每天起早贪黑这么辛苦。可是，如果他能够找到更好的工作，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去扫大街呢？是不是因为最初的他，其实根本没有选择呢？ 其实，你的爱心传递，根本就不是爱心。只是你的虚荣，只是为了表现出你关爱环卫工人。但事实上，你根本不关心环卫工人，你根本没有爱心。仔细想想，如果你真的有爱心，真的关心环卫工人，你仅仅只是坐在这里签字？ 你为什么不将环卫工人请到家里来坐？你为什么不把自己的零花钱拿去给环卫工人买水？你为什么不去替环卫工人扫地，然后工资依旧归他？看看你妈妈，她爱你，她是怎样对待你的。 然后你就知道，你口中的爱心，啧啧……” 袁长文不服气：“那你的意思是，我们随意扔垃圾，所以才是正确的事情咯？” “我没有这样讲过，你歪曲了我的意思。” 袁长文：“你就是这个意思！” “你这是在用情绪反驳。我没有说，保证不扔垃圾是件坏事，我也没有说，随意扔垃圾就是好事。对立元素，两个都不要。” 袁长文：“我不管什么对立元素！我只知道，如果大家都没有爱心，世界就乱套了！” “跟别人有什么关系？我在说你，只有你。你的爱心传递，你的想法，全部都是你！你要看清楚，你背后的情绪鞭笞。这些，跟别人无关。” 袁长文：“我听不懂！我不知道你想讲什么。” 袁天佑拧干手帕，继续擦拭叶子。 “我想说的是，你认为这样做对环卫工人有好处，其实并不见得。而你们所谓的爱心接力，只是打着‘我对你好’的旗号，在宣扬自己的善良。其实，你们根本没有想过这些举措是否真的对环卫工人有好处。 你们只是自以为的有好处，你们只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善良，你们只是在说‘快看我呀，我多善良多好，多为别人着想’等等。用环卫工人做你们宣扬善良的垫脚石，却根本不是真的在乎环卫工人。 这不是什么善良，也不是什么正能量，只是伪装成善良的自私和虚荣而已。或者说，这只是认为编造的善良，其背后的源动力依旧只是恐惧罢了。看看大自然，就知道你宣扬的善良，只是一坨屎。” 袁长文有点想哭，根本不愿意承认。 自己才不是什么自私，才不是什么虚荣呐。 更不是，什么一坨屎。 “那我，到底应该不乱扔垃圾，还是应该乱扔垃圾呢？” 袁天佑：“关键点并不在于是否要乱扔垃圾，而是，你没有理由将自己狭隘脑子里所得出的结论，当做真理来宣扬。你认为这样对别人好，就是真的对别人好吗？ 你必须承认，所谓的‘这是对你好’，完整表达应该是，‘在我有限的认知里和狭隘的大脑里，我从这个局限之中判断出这样做对你好’，这才是完整的表达。” 袁长文：“那我可以继续同意这份爱心接力，保证春节期间不乱扔垃圾吗？” “当然可以。” 袁长文松了一口气。 “不过，你这种松了一口气的状态，就只是安抚和逃避而已。” ………… 草堂。 风有点大。 吹来一大片白云。 遮挡了阳光，也让张十三刀能够更加看清楚，站在那里的清清。 清清没有走过来，也没有说话。 只是站在那里，然后转身离开。 离开？！ 张十三刀内心冷哼。 昨天一句话都没说，今天也直接离开？ 呵呵。 张十三刀也没想过要叫住清清，而是拉起柔木林的手，往一旁走去。 你不想理我，那就继续吧！ 我们都没有什么必要理睬对方！ 本来，张十三刀在上课的时候，还想着如何去逗清清。但现在，看着清清转身离开，内心的愤怒就瞬间窜了上来。 就这样吧！ 结束了！ 张十三刀没有回头，拉着柔木林往前走。 而柔木林，则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回头，恰好看见清清也在回头看。 明明距离有些远，但柔木林似乎看到清清的悲伤。 柔木林小声问：“你们俩，吵架了吗？” 张十三刀笑笑：“没事，不用管她。” 只是，这个笑容有些勉强和敷衍。 张十三刀：“走吧，我们去别处逛逛。” 柔木林摇摇头。 张十三刀很惊讶，在自己的记忆里柔木林从来没有反对过什么。 “怎么了？” 柔木林：“刀哥，我们不应该这样的。” “啊？哦，你说……抱歉啊，没有经过你同意。” 张十三刀以为柔木林说的是牵手，连忙松开。 “不是的，刀哥，我并不介意你牵着我的手。其实，我一直期待着你能再次牵着我的手，就像在遗迹里那样，带给我温暖。” 柔木林说话很温柔，笑容也很温柔，轻轻拉起刀哥的手。 “刀哥，今天你能跟我讲这些，我真的很开心。虽然，听到你说你有喜欢的人，让我有些挣扎。但你也说了，你也喜欢我的，对吧。我想，两个人如果要在一起，沟通应该是首要的吧。 其实，我幻想了无数次，你主动牵我的场景。刚才你牵着我走的那一小段路，我的心也在蹦蹦跳。我很想假装这是好事，我很想假装刚才那刑捕没有出现，但，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现在的刀哥，充满了情绪，而不是理智。我不想自己陷入爱恋之后，过两天刀哥却说什么抱歉，或者说什么之前自己有些闹情绪。我喜欢刀哥，我喜欢你，真的。所以，我不想要这个时候的刀哥。” 张十三刀有些没有听明白，不过，手掌上传来她的温度，似乎并不是拒绝。 柔木林笑笑，松开拉着刀哥的手，微微退后两步。 “刀哥，你去找那刑捕解释清楚吧。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会放弃你哟。只是，不想让刀哥被情绪所左右。更不想，刀哥只是因为想要报复那刑捕，才来牵我的手。 我，柔木林，喜欢张十三刀。只要你还没成亲，我就会一直追你哟。” 柔木林笑着，背着手，甜甜的看着刀哥，一步步退后。 “刀哥，希望下次，你能真心牵着我的手，跟我一起逛街。那个时候，我肯定会开心死，肯定会幸福死。” “木林……” “刀哥你别说话，我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傻，是不是在错失机会……就这样吧，刀哥，你要好好的哟，等着我来追你哟。” 说完，柔木林转身跑开了。 张十三刀立在那，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样的情绪。 也许，根本就不需要说清楚吧。 小生看着女鬼一身大红长袍，还有脸上的血泪，“你确定，这是可爱风？”，女鬼“当然，这是最经典的可爱风。哦不，这个才是最经典的。”，女鬼话音落下，大红长袍竟然变成一身骷髅。 () 第116章 准备陷阱 袁长文，7岁。 “爸，我突然发现，你跟老师讲的很多东西，完全不一样。” “嗯。” 袁长文：“我不知道该相信谁。” “谁也不要相信，包括你自己。” 袁长文：“我不明白。” “你的想法，很多时候并不是你的想法，只是被各种信息洗脑之后的产物。又或者，只是因为大家都这样，所以你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当然，更多的，是情绪在掩盖。” 袁长文：“爸，我没听太懂。没人给我洗脑啊，而且那些想法，就是我自己的呀。” “先祖时代有一种人，被称为杠精。你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可以进行反驳。这其实是很好的状态，可惜杠精用错了方向。如果是用来反驳自己的想法，反驳自己的话语，那么就能看见这个世界的荒谬。” 袁长文：“所以，我应该反驳自己吗？” “真正的问题应该是，这里的‘我’是什么，‘自己’又是什么。如果‘我’可以反驳‘自己’，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跟‘自己’其实是两种东西？” 袁长文一脸茫然，而袁天佑也没有继续解释，依然只是擦拭着叶子。 ………… 草堂。 袁长文和长馨在一起，饭后散步。 远远的，看着张十三刀拉着柔木林往旁边走，而另一边，还有之前那名刑捕。 关于张十三刀的事情，已经被大壮传开了，四个女同学喜欢张十三刀。而似乎，这名女刑捕也喜欢张十三刀。 “真搞不懂，张十三刀人又不帅，也没有什么家世可言，为什么这么多女孩喜欢他呢？” 袁长文：“那你喜欢他么？” “没感觉，还是哥好一点。” “只好一点？” “安啦，好很多啦，嘻嘻。” 长馨笑着，挽着袁长文的胳膊。 “哥，你说，为什么兄妹不能成亲呢？” 袁长文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好像这就是规定吧……怎么，长馨想要成亲了？” “才没有呐……倒是哥，如果要成亲的话，也是哥先成亲吧。” 袁长文：“傻丫头，不会的，哥不会比你先成亲的。” “才不信呐！哥这么厉害，在玉室那边，说不定有好多女孩想要跟哥成亲呐。” 袁长文微微思考了一下：“嗯，是有几个，家世和模样都还不错……” “我不理你了！” “哈哈，逗你的！” 长馨嘟着嘴：“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们虽然漂亮，但是比起我们家长馨来说，差远了。” 长馨立刻露出笑脸：“嘻嘻，谢谢哥，就知道哥最好了。” 风有点大，不止吹着天上白云飘动，似乎也吹着长馨更加靠近袁长文。 “如果能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嗯？你说什么？” 长馨：“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好吧，那我们再走一会吧。” 袁长文看着前方，看着已经铺好的道路。 当然有可能永远在一起。 ………… 主城，刑堂。 场面有些盛大和隆重。 夫人将宝石交给刑堂老大，这是一种托付，也是一种认可。 “我知道，前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怪物袭击雷大郡造成死伤无数。而这个时候，怪盗竟然还想要趁火打劫，我只能说，怪盗不配作为一个人类。现在，我从夫人手里，接过宝石，我们刑堂会用好好保管。 如果怪盗敢过来，那么就是抓捕他的最好时机。在这里，我代表刑堂，向大家保证，怪盗绝对不会嚣张太久。只要他敢现身，那么就是落网的时刻。我坚信，坏人终究会落网，上天不会允许坏人永远的嚣张。” 刑堂老大将宝石放入展柜，似乎宝石的漂亮，就算展柜的玻璃也无法阻挡。 “前段时间，关于梦瑶红竹这颗宝石，因为怪盗下了通告而沸沸扬扬。很多城民都想看看，这颗被怪盗看中的宝石，究竟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明天晚上，宝石将会在图书馆大厅进行展览，欢迎各位城民前往参观。” 说完，老大从台子上退下来。 “咦？怎么没有看到清清？” “在里面，好像在闹脾气。” 老大楞了一下，似乎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清清会闹脾气。 办公室。 “你就是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清清趴在桌上，眼泪流淌。 “你是不是早就喜欢那个女同学！” “你吃她的饭，你跟她逛街，你还牵她的手！” “张十三刀，你就是个大骗子！” 清清坐起来，用袖子一抹，想要抹掉眼泪。 “我不会为你哭泣的，我才不要为你这个骗子哭泣！” “你不是说三个人在一起吗？为什么要扔下我！” 似乎，是我先不理刀仔的。 是我想要让刀仔离开我的。 “我不听！我不听！” “反正张十三刀，你就是一个大骗子！” “我没给你买过饭菜吗？我没跟你逛过街吗？你凭什么牵着她的手！” “你混蛋！” 清清拿出笔，使劲在纸上画着。不是画什么东西，而是想要把纸划烂。 咚咚！ 敲门声。 “谁啊？” 清清再次用袖子一抹，抹掉眼泪，还抽抽鼻子免得鼻涕流下来。 “我。” 是刑堂老大。 老大来干嘛？ 清清打开门。 “你……” 老大刚到嘴边的话语，却咽了回去。 虽然清清擦掉了眼泪，但哭泣的痕迹却不是那么容易掩盖。 女孩子的眼泪，总是最温柔的武器，让人无法抗拒的武器。 老大：“如果是工作上的问题，你可以跟我讲。如果是生活上的问题，你也可以跟我讲。毕竟，爱情这玩意……” “老大你怎么知道？” “你觉得老大没有年轻过吗？你觉得老大生下来，就是这样吗？” 清清有些不好意思，似乎下意识的认为，这些长辈根本就不懂什么爱情。 老大：“如果不是什么不可违反的问题，那么就好好谈谈。两个人相处，怎么可能没有矛盾呐。甚至，你俩真的相处了吗？昨天在马车上，那气氛，好难受。” 清清没有想到，昨天跟刀仔聊了一路的老大，其实感受到自己散发的那种不舒服。 老大：“我不想多说什么，也没有资格多说什么，爱情的坎坷有时候会结成甜蜜的果实，但有时候，就真的只是过不去的坎。调整好你自己，我们还要迎接怪盗。” “好的，老大。” 清清点点头。 也对，还有工作。 而且，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跟刀仔冷静一下，远离一下。 也许，会好一些。 说不定自己的情绪过来，就没有那么喜欢刀仔了。 如果自己还是喜欢，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好纠缠的，大胆的去追求吧。 就像老妈当年，也是主动追求老爸，虽然每次提到这个问题，老爸总是说自己先追的老妈。 就这样定了！ 清清揉揉脸，曾经的清清似乎回来了。 “好困，好想睡觉。” 似乎，自己的天赋也回来了。 小生掀开被子露出床单，这是老妈纪念小生考入军校时买的，一直都在用，史努比的卡通床单。小生正想说，这才是卡通才是可爱风，女鬼突然惊讶道“你们鬼，果然可怕，用尸体当床单！” () 第117章 愈来愈坏 “大家都在远离‘没有角色’，这很正常，也是所谓的‘顺则成人’。那些逆天改命，那些所谓的战胜命运，依旧只是在远离‘没有角色’，依旧只是属于‘顺则成人’的一部分。” ——《首彳经草稿》 草堂，下午。 张十三刀回到教室，却看见柔木林正坐在那。 不是她自己的位置，而是张十三刀座位旁。 “你怎么坐这？” 柔木林笑着说：“因为老师换座位了，所以我们成为同桌了。” 为什么要换座位？ 是你主动跟老师提出，要坐我旁边的吧。 张十三刀笑笑，两人说开了之后，似乎也没有什么坏事发生。 相反，两人都变得没有背负那么多无聊的玩意，变得更加容易相处一些。 张十三刀：“好啊，有你这个大美女陪伴，我是赚到了。” “嘻嘻，那你还不快点坐下。” 柔木林拉开凳子，看着刀哥坐下，看着刀哥坐在自己旁边。 好近，而且，整个下午都可以这样靠近刀哥。 真好。 张十三刀看看身边的柔木林，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那双眼睛，还有脸蛋，以及近距离的香味。 张十三刀：“我怎么觉得，我会因为你而分心呢？怎么办，要是我成绩下降怎么办？” 柔木林：“你瞎说，怎么会呐。” “怎么不会。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坐在我旁边，我肯定要多看几眼，多看几眼自然也就分心了。然后错过老师的讲课，接着成绩就下降了，而且……” 张十三刀微微偏过头，靠近柔木林耳边，小声说，“而且你还那么香。” “刀哥坏！” 柔木林轻轻用拳头，在课桌下敲了一下刀哥的腰。 一瞬间， 那害羞，那言语，那笑容，还有碰到自己的拳头。 这一瞬间，张十三刀突然感受到恋爱的甜蜜，似乎被电到了。 心跳微微加速，自己就这样喜欢上她了？ 就这么简单？ 灵淅怎么办？ 自己果然是坏人吗？ 柔木林：“嘻嘻，刀哥脸红了！” “咳咳，没，你看错了。老师来了，好好上课。” 柔木林没有揭穿，这是好事，不是么？刀哥脸红，因为我而脸红，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妈妈说的没错，女孩子就是要主动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否则，根本不知道究竟会有怎样的结局。刀哥若是不喜欢我，那没有什么好说的。倘若因为自己的矜持而错过，也许会后悔很长一段时间吧。 嘻嘻，刀哥说了，对我有感觉。而且，刚才他还脸红了，所以，自己还要加把劲才行。 老师：“今天，我们讲一下，关于我们帝国，以及其他帝国的历史和地理。” 哦？不讲关于先祖的事情了吗？ 张十三刀本来是假装听讲，但这些知识自己同样没有，不知不觉就变成真的认真听讲。 不讲先祖的事情，是因为之前遗迹发生的事故吗？ 老师：“大家都知道，我们有四大帝国，三水帝国，炎氏帝国，手氏帝国，以及，止氏帝国。除了我们三水帝国，其余三大帝国都有帝国元首，都直接听从于帝国元首的命令。 而我们三水帝国，则是由三位大爷共同决策，不再是帝国元首一个人说了算，这样的话会更加公平，也更加民主。而‘大爷’这种称谓，则是来自先祖文明的训言‘你大爷永远都是你大爷’，彰显了大爷的地位和实力。 事实上，我们四大帝国最开始，只是四个部落而已。那个时候，先祖文明被摧毁，怪物横行，我们人类聚集在一起，根本谈不上所谓的帝国。仅仅只是四个部落凑在一起，互相依托着勉强活下来。 而之所以这样命名，是因为整个人类文明的发展，都不离开这四样。首先，是我们三水，表达的是，水的三种形态。而水，是生命的源泉，没有水就没有生命，也就谈不上人类文明。 炎，取自于火，两个火凑在一起，也就是更多的火。如果没有火，没有掌控火，那么人类文明就没法起步。而手，则是取自于动手能力。这种动手能力，这种创造的能力，一步步将人类文明推动起来。 最后，止，则是象征规矩。我们人类有自己的规矩，那是大家共同认可的规矩。而不是像野兽一样，仅仅凭借本能做事。我们能够‘止’，很大程度上，维持了人类文明继续发展的可能。” 还有这样的说法，张十三刀突然发现，自己这十一年似乎什么都没有学到。 东菊村的洪灾，以及自己生病，似乎错过了很多东西。 灵淅…… 想到过去，就会想到灵淅，自己似乎不应该跟别的女孩讲那些话语。 到时候，灵淅跟家措他们安定下来之后，联系我的时候，我又该怎么办呢？ 老师：“后来，我们人类越来越强盛，也就自然的分成四个帝国。但是，如果从先祖的资料上来看，我们整个三水帝国，还没有先祖的一个省大。而我们四个帝国加起来，甚至还没有先祖五分之一的国土。 甚至，按照先祖的地理资料，这个世界有大海，大海那边还有另外一片大陆。在没有怪物的时代，这些土地全部都是人类。可以想象一下，那个时候的人类有多么强大和昌盛。以至于，先祖都去到月亮上了。 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够消灭怪物，能够亲眼去那些土地上看看。先祖所谓的国家，先祖所谓的几大洲，那些完全不同的风景，希望我们有一天能够看见。希望在你们身上，我们能够依靠的，也只是你们了。” ………… 下午放学。 张十三刀有些感慨：“我觉得老师讲得超好，希望有一天，能去其他帝国看看。” 柔木林没有说话，似乎安静的待在刀哥身边，就很好了。 张十三刀：“你没有想过去其他地方吗？” 柔木林笑笑：“也许，刀哥可以带我去。” “我带你去，你不怕，我把你卖给人贩子吗？” 柔木林：“那我就大声哭，一直哭，烦死人贩子，让他不得不把我送回来。” “哈哈，好吧，算你赢了。我送你回家，怎样？” “嗯。” 两人并排走着，没有牵手，只是这样简单的走着。 太阳西下，却没有完全落山，似乎想要给两人继续照亮脚下的路。 四周的声音嘈杂，却丝毫没有影响两人的交谈。 一步两步，今天到家的路程好短，怎么感觉还没有怎样聊天，就到家了呐。 “刀哥，你要是成绩下降的话，我可以给你补课的。正好你也一个人，还可以顺便在我家吃饭。” “好啊。” 张十三刀笑笑，这种事情没有发生，自己又何必拒绝呐。 如果真的发生，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此刻的拒绝，只会引起不必要的反感。 哎，自己越来越坏了，怎么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呢？ 史努比是尸体？骷髅则是可爱风？经过讨论才明白，在女鬼的世界，人和动物死掉之后就会变成卡通的模样。而且，还名正言顺的解释，因为死人没有灵魂，所以看起来跟活人不一样。 () 第118章 怪盗出现 “仔细想想，究竟怎样的状态才担得起‘超脱’二字？那种逍遥，那种不被世间任何理念所拉扯的状态，也许只有知道自己不是自己的时候，才能达到。就像玩家对待游戏角色一样，不会被任何游戏世界里的习俗所拉扯。” ——《首彳经草稿》 我为什么还要活着？ 既然想要死掉，为什么还要努力拯救自己呢？ 生命究竟有什么意义？ 阿力在牢房里，面如死灰，但内心却在汹涌，想要彻底毁掉自己。 我是谁？ 多好的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之前没有思考。 倘若我自己都不是我自己，那么所谓的人生，又算什么呐。 我是这个身体吗？ 我是这份思维吗？ 如果我是这个身体和思维，如果我是阿力，那么觉察到这份思维的那份觉察，是什么？ 让我死掉啊！ 阿力内心在呐喊，但依旧有一个声音在说，要坚持不要死掉，要维持好自己，不要放弃。 我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转移注意力，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调整心情，就让我死掉有什么不可以呐。 仇人是谁？ 他们说我是夺天祭的帮凶，是那些张着嘴巴胡说八道的人吗？ 不是。 想要说什么是他的自由，就算因此断送我的一生，但是，想说什么依旧是他的自由。 我无法控制他说什么，就算他没素质，就算他不负责任，就算他是言语垃圾，这样的人就是存在，又有什么不可以呐？ 那我的仇人…… 是汉森吗？是他屠杀整个梅林村，我的仇人是他么？ 屠杀村子是他的选择，是他的自由。虽然会遭到刑律的惩罚，但他依旧是自由的。 刑律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但并不意味着，我可以控制汉森的行为。 这些事情就是发生了，有什么不可以！ 阿力的眼神毫无光彩，但阿力的内心却翻江倒海。 似乎逻辑已经混乱，似乎只是想要死掉，但又不是那种肉体上的死掉。 阿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自己就像陷入一个漩涡之中，根本无法离开，只是被越陷越深。 我为什么要报仇？ 是谁在我脑子里不断的搅屎？ 我自己。 阿力突然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自己，是自己的脑子，是自己的思维。 凭什么不能发生这些事情？凭什么梅林村不能被屠杀？ 是我忽略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他玩意，全部都是自己的思维，全部都是自己脑子里的东西。 我的仇人，是我自己？ ………… 图书馆。 刑堂在布置展厅，也是在布置陷阱。 不知道怪盗今晚会不会出现，但总不可能一直等着怪盗出手吧，总要做点什么引诱怪盗现身，才能有机会抓住怪盗。 展柜上没有法阵，因为并不想要阻碍怪盗出手。 但四周其他展柜，则是法阵加持，凑在一起形成一个新的法阵。 只要怪盗出手，那么就不可能逃掉。 诸位刑捕正在搬运法阵展柜，放到合适的位置。 人员就位，法阵就位。 “技能·蛛丝马迹。” 一名刑捕坐在角落里，闭上双眼。 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消失了，没有人也没有四周的场景。漆黑的四周，只剩下在空中飘荡的蛛丝，以及地面上无数马匹的脚印。仿佛，每一步的距离都是一个马匹的脚印。 蛛丝飘荡，用来侦测技能的释放。一旦有人释放了技能，那么蛛丝就会强烈的震荡。而地面上马匹的脚印就会亮起，表示那释放技能的人所处位置。 只不过，之前也这样做过，但似乎怪盗并没有使用任何技能。 当时想过，也许是范围不够。所以这一次，选择在图书馆的展厅，同时也从城卫借了几个人，施展技能蛛丝马迹。 清清也在搬运展柜，只是脑子里，却想着刀仔。 我昨天没有去找他，他会不会已经跟那个女同学在一起了？ 那天晚上，我应该去找他的，明明自己都已经出门，却偏偏在路灯下坐了一个时辰。 如果当时去找刀仔，说不定现在刀仔就跟我在一起。 不行！ 集中精神，还有工作要做。 清清闭上眼深呼吸，调整一下，接着搬运展柜。 展厅的最中间，自然是那梦瑶红竹，用来引诱怪盗出手的宝石。 法阵不断的调试，全方位保护那颗宝石。 因为这一次并不是什么大型展览，仅仅是为了展示这颗宝石而已。所以，从进展厅到出展厅的路线，已经规划好，参观者必须按照这个路线。 为了避免晚上展览的时候，突然变得漆黑，像之前怪盗得手的那样。这一次的照明，也没有采用蜡烛或者夜光宝石。同样的，选用法阵来照明。这就意味着，想要灭掉法阵的照明，就必须要破坏法阵。 没人可以在一瞬间破坏所有的照明法阵。 只要有光，只要能看清楚，似乎怪盗的把戏也就到此为止。 在照明法阵之外，套上牢固法阵，让灯光可以一直保持着。 按照规划的路线，参观者距离中间的宝石有一段距离，也不可能用手触碰。不管是什么理由，只要碰到中间的展柜，就会被法阵束缚。 那么，怪盗会是怎样的方式，来盗取这颗宝石呢？ 甚至，怪盗能不能知道，这是一颗赝品呢？ ………… 夜晚，降临。 昨天刑堂老大说了，今晚出展出宝石，大家自然也就过来参观。 一来看看被怪盗看中的宝石，究竟有什么不同。 另一方面，则是略微期待，希望怪盗能够出手，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偷走宝石。 一切似乎都按照计划进行。 刑捕各自就位，似乎已经布下陷阱，就等所谓的怪盗来踩中陷阱。 好烦！ 清清感到一阵心烦。 “什么狗屁怪盗，赶紧结束吧！” “咦？清清姐，你不是想要嫁给怪盗吗？” 清清冷哼一声：“怎么，姐不能换人吗？” “当然可以。不过，是哪家的公子，这么不幸啊。” 清清：“哼！” 这名刑捕，也是女的，一直跟清清和灵淅过不去。听起来是在开玩笑，但清清知道，这女的就是那么讨厌。叫我姐，只是一种掩饰。想要告诉别人，我都已经叫她姐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之类的。 “哎哟，开玩笑嘛，你别这么小气嘛。要不，你把那人介绍给我，我帮你试试他是不是花心？” 清清：“我去趟厕所。” 不想跟你讲话。 还什么试试花心？ 你一个女孩子，如果主动追求男生，甚至那种不要脸的方式来追求，哪个男生会拒绝？然后你就可以笑着说，他花心。 于是，拆散本来可以在一起的我们。 垃圾女子。 嗯？！ 刚走几步，清清刚走几步。 展厅的灯光瞬间暗了许多。 一个两个三个，灯光挨着被灭掉。 “怪盗来了！” 几个呼吸之间，展厅陷入黑暗。 咣！ 展柜玻璃破碎。 几乎同时，展厅恢复光亮。 事先布置的夜光宝石，为了避免怪盗真的可以破坏照明法阵。 可惜，什么都没看见。 幸运的是，展柜里的宝石并没有被盗走。 只是多了一支箭，玻璃破碎的原因，也是因为这支箭。 怪盗的箭。 箭身依旧绑着一张纸条。 箭尾上，依旧刻着一个“盗”字。 我们的世界，人死之后会变成骷髅的模样。女鬼的世界，人死之后会变成卡通人物的模样。这时小生才发现，也许并不是单纯的两个世界出现某种时空叠加。也许，连物理法则都不一样。 () 第119章 挑衅怪盗 “那是一种很可怕的经历，一种类似于精神崩溃的经历，就像自己行走在炙热的地狱中。那股煎熬，那股难受，会让你无数次想要自杀死掉。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是需要极力避免的状态。只有极少的人知道，走穿地狱之后的美妙。” ——《首彳经草稿》 刑堂。 天已经黑了，但似乎今晚大家都有一个好的话题可以聊。 关于刑堂如何失败，关于怪盗如何厉害之类的话题。 刑捕已经回家，但刑堂老大却没有走。 两支箭放在桌上。 一支断箭，提醒自己不要忘记的那支箭。 一支完好的，刚才还插在展柜上。 刑堂老大：“我之前去调查过，这箭，只是普通的箭，很多家都在售卖。但是，从箭尾刻着的‘盗’字来看，似乎这并不像手刻上去的。你看这两支箭，‘盗’字几乎没有区别。” “你想说，怪盗是一个团伙，其中有人的技能是锻造术？” 说话的，是一名年轻人。 如果张十三刀在这里，肯定会惊讶，这不是之前跟自己一起搬东西，还说什么只有我们两个是新人的那个人么？ 老大点点头：“应该是锻造术，你不觉得吗？” “不，这只是一种可能。你不能排除，怪盗其实是从店铺购买的箭，然后自己用某种方法将字刻上去。对吧，完全有这种可能。而且，你说的，关于字看起来不像是手刻的，也许怪盗比较厉害，或者有某种其他的方法。” 老大：“这是个问题。我们再来看看，纸条上的内容。” 箭身缠着纸条，怪盗的留言。 纸条在桌上，摊开。 上面写着：你们都是骗子！ 老大：“这跟以往的怪盗留下的纸条，似乎并不相同。语气充满了情绪，而不是那种潇洒随意的感觉。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怪盗发脾气了？闹情绪了？还是团队里出现什么状况？” 年轻人不赞同：“如果是一个人，怪盗闹情绪了，那么他应该知道自己在闹情绪，没有必要表现在这里。如果是团队，也说不通，因为不可能团队所有人都闹情绪，维持一个潇洒的怪盗形象，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们只能说，这张纸条跟以往不同，却无法因此作出任何有效并肯定的判断。怪盗真的在闹情绪，还是，这是刻意的一种误导？甚至，我们一直都陷入了某种误区，怪盗为什么一定是男的呢？” “嗯。” 老大点点头，表示认同，“今晚的展览，我们俩在外面，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我本来想着，不管怪盗再怎么厉害，总要靠近图书馆才能出手吧。没有瞬移这种技能，也没有空间跳跃这种法阵，但是我们在外面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也就是说，怪盗不是通过远距离来进行偷窃的。这次的展览，我没想过能抓住怪盗，就凭那样的布置，如果能抓住怪盗，就太扯了。我只是想让他出手，事实上，他出手了，我们也确定了，怪盗并不是在外面动手的。” 年轻人摇摇头：“这是一个假设，只是我们知晓的范围内，没有瞬移或者空间跳跃这种东西。但具体有没有，其实我们无法确定。” 老大愣了一下，依旧点头：“而展厅内部，矛盾就出现了，也是我们这次最大的收获。照明法阵被破坏，手法跟之前怪盗案件一样，类似于一种御剑术或者风刃的切割，很整齐。但是，并没有技能的波动。 另一方面，怪盗既然是用箭来传达信息，为什么要灭掉照明法阵呢？他完全可以，从远距离的地方，一箭过来就搞定了。是不是意味着，他没法在那么远的位置放箭？而且我们在外面，也没有看到任何箭的轨迹。 没有探测到技能施展，也就是说，怪盗没有用技能破坏法阵，也没有用技能放箭。用武器放箭，那么必然有轨迹。我们在外面没有任何发现，所以，怪盗没在外面，在展厅里面。 但是，为什么要灭灯呢？如果灭灯是为了掩盖放箭的位置，那么灭灯这个行为本身就有可能暴露才对呀。如果有能力灭灯而不暴露，那么就可以直接用同样的方式来留下纸条呀。我想，如果我们知道灭灯的缘由，也许就离抓住怪盗不远了。” “我赞成。” ………… “刑堂那帮废物。” 夫人坐在厅堂里，对于刑堂的种种根本不屑。 “还好，我们早就有计划。如果真的交给刑堂，说不定宝石早就被盗走了。” 夫人看着手指上的宝石，怜惜的轻轻摩挲。 “怪盗想要这颗宝石，呵呵，也许就是怪盗的绝响吧。哎呀，突然很想感谢怪盗，多好的机会啊。” ………… 第二天。 一大早，一则消息传出，顿时引发大家的关注。 “怪盗先生，我知道你很厉害，被你发出通告的宝石，都被你盗走了。而且，至今都没人知道你是怎样做到的。不过，那又怎样呢？就算你很厉害，就算你昨天一眼便看穿那是假宝石，又怎样？ 现在，宝石依旧在我手上，依旧没有被你盗走。所以，我很期待怪盗先生的实力，也想看看，怪盗先生是不是真的那样厉害，可以盗走我的宝石呢？对了，差点忘记，小女子邀请怪盗先生来做客哟。 时间在三天后，江上的大船上。不过，怪盗先生可没有邀请函哟。我们会有人警戒，有人排查身份，只有拥有邀请函的人才能上船哟。我想，怪盗先生，不至于连船都没法上吧。那样的话，小女子估计会嘲笑你哟。 我们商会将在船上举行一个小聚会，梦瑶红竹也会在那个时候进行展览，每位客人都能近距离的欣赏。如果怪盗先生能够在那个时候盗走宝石，那么小女子无话可说。并且，从此成为怪盗先生的崇拜者哟。 怎么样？怪盗先生，你会来吗？小女子很期待哟。” ………… “夫人，你为什么要这样？” 刑堂老大站在厅堂，这一次，是在夫人家里，而不是站在门外讲话。 夫人：“我有我的安排。” “夫人，我们已经有了头绪，你为什么要挑衅怪盗呢？而且，这次商会聚会的计划，我们完全不知道。夫人是想，自己抓住怪盗吗？” 夫人：“对啊。昨天的事情，已经证明了你们的无能。” “昨天的展览，是故意的。我们故意让怪盗出手，从而分析出怪盗的一些漏洞。” 夫人笑笑：“所以，你分析出什么漏洞了吗？知道谁是怪盗了吗？” 刑堂老大有些不好说话。 烦躁！ 清清站在一旁，非常烦躁。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快点了解这个事情。 也许，是想再去看看刀仔。 嗖！ 厅堂的窗户边，一支箭插在那里。 怪盗的箭。 这段时间，一直都能看见女鬼，从最初的惊讶道现在的理所当然。遇见了会打声招呼，当然，有时候房东会问在跟谁说话，小生每次都用模拟内容角色对话之类的敷衍。 () 第120章 赛恩斯 袁长文，7岁。 “爸，我们老师说了，生活不缺少美，只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看看那花朵，看看那树叶，我也要从中发现美。” “狗屁玩意。” 袁长文：“难道，这些树叶花朵或者一些细微的东西，没有蕴含美吗？” “当然蕴含着，一片树叶的美，一些沙石能够带来内心的平静。这些美，一直都存在，只要你允许这些美进入你的内心。” 袁长文：“那你还说什么狗屁玩意？” “我想说的是，你们老师本身的状态，并不是我所谓的体验自然，也不是让自然进入自己体内。她是一种炫耀，一种‘我能看见树叶好美，但你们都无法看见’的虚荣。 她是为了彰显自己的不同，她是为了从别人那里获得认可，于是才说什么发现美的眼睛。仿佛在说，你只能看见那些平常事物的美，而我却可以看见树叶或者沙石的美，于是我就比你更加厉害。 你仔细去观察去感受，你就能看见你们老师那种想要获取更多的状态，这种状态本身就是恐惧，却伪装成其他东西。很多时候，大家都能感受到这种微弱不舒服，只是没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就渐渐不在意。 更可怕的是，因为大家都这样，于是就将这种不断获取更多不断抓住而不敢放手的恐惧状态，当做合理和正常。渐渐的，自己也就变成那样。很多小孩子会本能的反驳大人的观点，因为大部分大人的观点，都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小孩子感受到不对，感受到不舒服，所以才会反驳。但小孩子并不知道这究竟是哪里不对，而我们的传统，似乎也不允许父母被小孩说服。在我看来，很多大人其实就是小孩子，根本没有长大的小孩子。” 袁长文似乎没法接受这么大的信息量：“真的吗？” “你说什么？” 袁长文：“关于老师那个，发现美的眼睛那个，你说的是真的吗？” 袁天佑皱着眉头，擦拭叶子。 犹豫了很久，才说：“你可以去找你老师试一试，因为按照你们老师的说法，能够看见一片树叶的美，就是很厉害。那么，我能够看见一坨屎的美，是不是更厉害呢？ 或者说，是不是应该朝着‘我能看见一坨屎的美’这个方向去努力呢？然后你就会发现，你们老师只会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会有点恶心。因为，我看见一坨屎的美，这件事并不能获取别人的认可。” ………… 草堂。 “刀哥，感觉这几天的时间过得好快。” 张十三刀：“是啊，不过也很开心，你呢？” “我也是。” 柔木林背着双手，笑着。 两人这几天，并没有亲昵的行为，只是单纯的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放学，一起散步。反而，让两人之间的隔阂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阻碍，渐渐消失了。 也许，随着时间推移，两人会慢慢走在一起吧。 “刀哥，有你真好。” 柔木林望着刀哥，毫不避讳自己的情愫。 而这几天的近距离相处，张十三刀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不想拒绝眼前的女孩。 她的眼睛，她的面庞，她的香味，似乎一直萦绕在自己身边。 有你，也真好。 张十三刀伸手，想要捧着柔木林的脸庞。 却在半空中，停下自己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突然之间，觉得这样做不妥。 张十三刀转移话题道：“啊哈，我当然好了，谁让我是张十三刀呢？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张十三刀。” “哼，刀哥变得臭屁了。” “当然，之前我们还没有那么熟，当然只会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啦。” “嘻嘻，我喜欢刀哥，每一面都喜欢。” “是吗？” 张十三刀背过身子，后脑勺对着柔木林，“那这一面呢？我以后就背面对着你怎样？” “才不要呐。” “你不是说，每一面都喜欢么？” “刀哥！” 张十三刀哈哈大笑，似乎这种女孩子无奈又带有撒娇的情绪，总是那么美妙。 柔木林也笑笑，喜欢刀哥，似乎怎样都喜欢，而且自己跟刀哥越来越近了。 两人很默契的没有提起，刚才为什么伸在半空的手突然停下。 “来，我给你买了饭菜。” 柔木林：“刀哥干嘛买饭菜呢？我不是带了饭菜的吗？” 张十三刀：“总是吃你的饭菜，我觉得不太好。所以，我去买了一点凉拌菜，这样的话，我们俩可以一起吃。” “好啊。” 柔木林听到“一起吃”的时候，就已经满足了。不是刀哥要单独吃，也不是刀哥嫌弃我的饭菜，而是刀哥买了凉菜我们一起吃。 关键是，我们一起吃。 柔木林突然觉得，今天的米饭有点香。 ………… 老师：“今天，我们有幸请到赛恩斯门派的学者来给大家做演讲。关于赛恩斯门派的争议其实不少，甚至在门派内部，都是互相争论无法说服对方。但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有不同的观点和论点。 各种观点的碰撞，大家都想要说服对方，都想要证明自己的理论。不断研究，不断探索，这就是赛恩斯门派。结论并不重要，这种不断探索的精神，才是同学们需要牢牢抓住的。” 赛恩斯门派？ 很耳熟的样子。 张十三刀想起来，是那个研发出毒素的门派。可以让怪物只需要被砍中一刀，就可以解决战斗。 不过，记得灵淅似乎并不太看得上这个所谓的赛恩斯门派。 嗯？ 张十三刀感觉自己手肘被碰了一下。 一张纸条传过来。 柔木林的字迹。 “喜欢刀哥专注思考的模样。” 上面还画了一个可爱的姑娘，双手捧着自己脸庞，双眼冒着星星。 “嘿嘿。” 张十三刀忍不住笑出来，明明就是自己的同桌，还要写字条。而且，这种内容，似乎仅仅看文字就能感受到她的情愫。 “那位同学，你在笑什么？” 赛恩斯门派的人正在介绍一些基本情况，却发现张十三刀正在笑。 这一瞬间，全班所有人都转头看着张十三刀。 靠！ 笑一下不可以吗？ 我又没笑你！ 张十三刀：“我在想，赛恩斯门派提出的天赋能量假说。” “那么，你赞同吗？你在笑，是认为这个假说很可笑吗？” 张十三刀挑挑眉头。 怎么，这个假说是你提出来的？ 要不要这么激动？ 不就是笑了一下吗？ 张十三刀：“我觉得，合理的解释并不等于真理。” 这是灵淅经常说的话语，因为她的天赋是【牵强附会】，总能找到很多合理的解释，但并不意味着这些合理的解释就是真相。就算你的假说可以预测未来，你也只能说，到目前为止，你的假说有用。 但，这并不等于真理。 那名赛恩斯门派的人沉默了。 女鬼“你写的，给我讲讲你的内容咯。”，小生大致讲了一遍，结果女鬼并不喜欢“我觉得不安逸，主角都没有什么霸气，也没有高人一等，总是被命运推着走，我不喜欢。” () 第121章 时代召唤 “我们不需要寻找所谓的真理，我们只需要看见，你认为的真理并非真理。只需要明白，你相信的仅仅是无法确定的事情。那么，无法确定就应该是无法确定的态度。这种诚实，才是关键。” ——《首彳经草稿》 草堂。 张十三刀说出来之后，那名赛恩斯门派的人沉默了。 显然，在赛恩斯门派里，这种探讨也发生过。 “这位同学说得很好。” 那人似乎不再纠缠：“我这一次要给大家讲的，是我们赛恩斯门派关于先祖文化的研究。对于先祖的研究，我们从来没有停止过。有人会说，研究先祖的科技或者其他有用的东西，可以理解。 但是，先祖的文化对我们来说，有什么用呢？又不能对抗怪物。这话没错，但忽略了一个关键点，很多时候，如果不了解先祖的文化，那么在解读先祖所谓的科技时，就会出现阻碍。 当然，我们现在对于先祖的科技，其实了解并不多。先祖科技能够达成的效果，我们可以在资料中找到。但如何复原先祖的科技，我们差得太远了。核心原因，是因为我们并不是那么迫切的需要先祖技术。 我们对抗怪物，有天赋和技能。我们修建主城，同样有天赋和技能。仿佛，有没有先祖的科技其实并不影响什么，况且，先祖的文明曾经被怪物抹去，而我们却在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 似乎会给人一种假象，就是先祖的科技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但事实上，说出这种话的人，根本就不了解先祖的科技。当你开始研究先祖留下的资料时，你就会发现，先祖的科技完全超乎我们的想象。 基因剪辑、正反物质泯灭、八元数、宇宙大爆炸、弦论、细胞、碱基对等等，甚至这些词汇我们完全都不知道究竟代表着什么。我们看到，先祖的时代没有怪物，但先祖依旧渴望寻找世界的真理。 咳……说远了。我们赛恩斯门派，就是想要传承先祖的科技，但又不仅仅局限于先祖的科技。毕竟，我们有我们的文明，我们有我们的天赋和技能。” 那人用法阵，展现了一些文字资料。 “这是关于先祖祭祀方面的资料，我们没有想到，先祖会有如此大规模的祭祀活动。一直以来，我们找到的关于先祖的资料，几乎没有提到任何关于祭祀活动的信息。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 当然，先祖的资料上，也没有提及这是一场祭祀活动。但我们推测，这是因为，整个活动已经超过了祭祀活动这种程度。变成一种深入人心，非常普及，并且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的行为。 就像你老家的阿婆，每天早上起来会对着神像拜一拜。这种行为，已经不需要特殊的阐述。也许，有人会问，既然先祖的资料没有讲过，那我们怎么判断，这是一种祭祀活动呢？ 很简单，因为祭祀活动有目标，当达成目标的时候，自然就不需要祭祀活动。在先祖的远古时代，就有童男童女祭祀河神以求河神不要发怒的祭祀活动。那么，当河神不再发怒之后，祭祀活动也就停止了。 而今天我们研究的先祖这个祭祀活动，是关于求雨的。因为一旦下雨，整个活动就停止了。我们找到的资料显示，这场祭祀活动范围很广，几乎是先祖所有的青少年，都会参与其中。在同一个时间，一同开始祭祀。 这种感觉，就像我们三水帝国的青少年，和炎氏帝国的青少年，在同一个时间做出同样的行为。是不是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确实有些不可思议，因为跨越这么长的距离，却依旧能让人做出同样的行为。这种控制力，本身就说明先祖时代的不凡。 至少，还没听说，整个三水帝国，有什么同一时间做出同一种活动的事情。 “而更厉害的是，这个祭祀活动每天都有。这也是另外一个证据，表明整个行为是先祖的祭祀活动。因为全部都是青少年，似乎想用青少年的精气神来呼唤祭祀对象，这也是所有祭祀活动的精髓。 年老者，几乎只是监督。只要没有下雨，那么先祖的青少年就会聚在一起，祭祀来求雨。但奇怪的是，先祖的科技方面的资料显示，先祖根本不需要依靠老天的降雨来种地之类的。 能够飞上月亮的先祖，在种植方面，自然也有相应的技术。那么，为什么还要求雨呢？我们认为，这是先祖对于雨水的一种亲昵。事实上，我们人类对于水，都会有一种自然的亲近感。 看着清澈的河流，看着石头上淌过的小溪，看着那湖泊，总会感觉很舒服。所以，先祖的祭祀求雨，并非真的需要这场雨来灌溉田地，而是觉得下雨会非常舒服。好了，接下来，就是最大的证据。” 那赛恩斯门派的人露出笑容，似乎拥有了不可反击的证据。 “我们非常幸运，找到了一段声音。遗憾的是，那段声音并不完整，不少内容都遗失了，并且播放一次之后，就再也无法继续使用。而幸运的是，我们赛恩斯门派的严谨，让我们用法阵记录了这段声音。” 激活法阵，声音出现。 “第八套……时代在召唤……” 那人：“你看，召唤这个词，时代这个词，一般都只有祭祀活动才会用得上。还有音乐，也是祭祀活动的必备。” ………… 放学。 张十三刀和柔木林一起回家。 “刀哥，你说先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可以飞到月亮上去？” “不知道啊，千年前的事情，太遥远了。” “刀哥，你说，月亮上有什么？” 张十三刀想了想，突然笑了。 柔木林好奇：“刀哥，你在笑什么？” “我不告诉你……要不，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哼，刀哥现在，越来越坏了。” 张十三刀也没想过真的让柔木林亲自己，但这种逗她的事情，随着这几天的相处，似乎自己越来越不抵触。如果说，之前这种话语，只会在脑子里。 那么现在，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过有什么不妥。 仿佛，这就是两人应该讲的话语。 张十三刀凑到柔木林耳边，小声说：“不管月亮上有什么，反正没你。” “哼，嘻嘻。” 柔木林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假装冷哼，还是应该笑。 反正没你…… 柔木林脑子里回荡着话语。 嘻嘻，反正很甜。 太阳斜下，似乎告诉人们快点回家，否则就要看不见路了。 微微的橘红色，印在街道上，似乎想要给人披上最后的温暖。 柔木林踮起脚尖，飞快在张十三刀脸上亲了一下。 “刀哥明天见！” 然后，就独自跑开了。 留下张十三刀一人，在街上，享受着太阳最后的温暖。 小生在山里，海拔接近3500，似乎疫情并没有影响什么。或者说，人们或许都在家里，但山边，以及覆盖山脉的白雪，还有山巅泛着金光的小庙，这些似乎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 第122章 邀请函 “我是谁这个问题，多么简单，却没人愿意思考。如果，我并非自己，那么这个人的种种事迹跟我有什么关系？所谓的好事坏事，所谓的对与错，似乎都跟我没有关系，只是这个人的经历而已。（屁话，删掉）” ——《首彳经草稿》 张十三刀回到家里，似乎脸上还残留这柔木林亲吻的味道。 自己真的喜欢她么？ 她应该很喜欢我才对，但我现在的舒服和心动，真的是喜欢吗？ 还是，我只是不愿意失去这种被人喜欢的感觉？ 张十三刀不知道，完全不明白。 以前认为自己喜欢灵淅，想要娶灵淅，根本不会发生喜欢其他女孩的事情。 但现在，才十天，自己似乎已经不再坚守什么。 仿佛，我已经给柔木林说了这种情况，但她没有拒绝我。这种借口，用来安慰自己，用来逃避自己其实就是一个坏男人的事实。 还有清清，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清清了。 似乎，跟柔木林在一起之后，自己并没有怎么想清清。 是因为自己并不喜欢清清吗？ 可是，一想到清清以后再也不理睬自己，似乎还是有些不舒服。 而这样看来，柔木林仅仅只是用来转移注意力的。 张十三刀对着夜空苦笑，情字何解，真的是这样啊。 咚咚！ 有人敲门。 “谁啊？” 张十三刀问。 但没人回答。 搞什么？ 恶作剧吗？ 张十三刀起身，打开门，地上只有一张纸条。 写着“明天刑堂集合” 清清？ 除了清清还有谁！ 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还在生气吗？ 关键是，为什么生气啊？ 就因为我跟柔木林在一起吗？ 但是，我现在跟柔木林走得近，完全是因为清清先生气，我才这样做的呀。 对吧，是清清突然不理我。 张十三刀看了看，没有发现清清的身影。 不会走远的，这么短的时间。 张十三刀追出去，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追出去，反正就是跑出去了。 果然，清清在那里，并没有走远。 “清清！” 张十三刀喊着，但清清只是楞了一下，并没有回头，反而加快脚步离开。 怎么可能跑掉？ 张十三刀追过去，一把抓住清清的手腕。 清清：“你放手啊！我不想理你！” 语气很强势。 但张十三刀感受到的，不是生气，而是委屈。一种让人心疼，让人想要安慰的委屈。 “我不放。”张十三刀依旧抓住清清的手腕。 “你是坏人，你是骗子，我看见你俩一起放学！我不想理你！” 清清挣扎，胡乱的捶打，用双手，推开张十三刀。 张十三刀有些庆幸。 只看见放学么？ 还好，没看见柔木林亲自己。 张十三刀脑子里闪过念头，紧接着，整个人蜷缩在地上。 “好痛！” 面目狰狞，五官扭曲。 张十三刀似乎突然出现了什么，出现痛得蜷缩在地上。 已经走了两步的清清，回头看见这个情况，连忙回来。 清清：“没事吧，是我刚才弄伤你了吗？” “嘿嘿，你回来了，你在关心我。” “你骗我？” 清清原本关心的神情，瞬间消失，瞬间板着脸，似乎愤怒即将爆发。 张十三刀连忙解释：“我没骗你啊，我真的好痛，心脏的位置，仿佛有一股气从左边窜向右边……” “真的？” 清清审视的眼光，似乎想要看穿刀仔是不是在撒谎。 张十三刀：“真的，因为清清不理我，我的心好痛！” 扑哧！ 清清笑出来，然后立刻憋回去，一脸正经的模样。 “哼，几天不见，你的这些撩话张口就来。” 张十三刀：“嘿嘿，你笑了。” “谁跟你笑，你走开！别以为我们之间就这样没事了！” 张十三刀继续无赖：“我不管，反正你笑了。而且，你笑起来真好看。” 清清转过身，似乎不想让刀仔看见自己的表情。 “我走了，明天刑堂集合。” 张十三刀：“我送你回去吧。” 清清面带深意：“哟，你又送女同学回家，又送我回家，刀仔，你好忙呀。” 张十三刀没说话，似乎自己确实是这样。 怎么走着走着，就变成自己讨厌的模样了呢？ 被清清这么一说，张十三刀瞬间低沉许多。 连迈开脚步的力量也没有了。 张十三刀站在那，目送着清清，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目送自己内心的纠缠。 清清走远了，一个人独自回家。 “真是的，我又没说不让你送。白痴！笨蛋！” 清清一脚踢开脚边的石头。 “就不会再坚持一下吗？哼！” ………… 咚咚！ 敲门声。 袁长文很诧异，竟然会有人敲自家的门。 自己长这么大，就没怎么见过客人，甚至连亲戚都没怎么见过。 不过，看老爸的样子，有亲戚朋友估计才是怪事。 有时候，真的不明白，老妈【循规蹈矩】是怎么跟老爸【无法无天】在一起的。完全不搭，似乎根本就没可能。 但事实上，这种看起来没可能的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用老爸的话来讲，这只是狭隘脑子里的判断，本身就信不过。甚至，这种狭隘的判断，没有判断正确才是正常的。那种用自己脑子判断并且判断对了的事情，才是一种奇迹。 毕竟自己脑子里的已知和世界的未知相比，确实如此。 袁长文打开门，不认识。 不过，对方很客气。 “请问，天佑大人在吗？” “天佑大人？！” 袁长文很惊讶这种称呼。 “没有什么天佑大人，只有袁天佑而已。”袁天佑走出来，“我不认识你，有什么事情吗？” “这是请帖，恭请天佑大……参加聚会。” 袁天佑：“是必须去吗？” “哪里的话，自然看您的时间。只是，我们非常希望您能参与，您的大驾光临是我们的荣幸。” 袁天佑接过请帖，那人似乎也很知趣，没有多说就离开了。 “爸，为什么他要叫你天佑大人？” 袁天佑难得开玩笑：“因为你爸我万人敬仰，大家都叫我天佑大人。” “嘻嘻。”袁长馨笑了，“是因为噬灵魔的事情吧？” 袁长文：“对啊，爸，你从来都没有给我们讲过噬灵魔的事情。” 袁天佑：“没有什么好讲的……这份请帖……江上的大船……为什么突然要给我送请帖呢？明知道我根本不会去。” 袁长文：“江上的大船，是不是那什么商会举办的？是不是跟怪盗挑战的那艘大船？” 袁天佑：“什么怪盗？” 袁长文：“不是吧，爸，你每天都没事做，也稍微关心一下身边的事情好不。怪盗，这么大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你居然不知道？” 袁天佑：“对啊，我不知道，也没有想过去知道。怎么，你们很想去？” 袁长文点点头：“当然，说不定可以再次见识怪盗的神技。” 袁长馨：“我跟哥一起，哥想去我就去，哥不想去我也不去。” 你呢？ 袁天佑看向自己老婆。 “看你吧，我都可以。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也许带孩子开开眼界，也不错。” 袁天佑皱着眉头，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 小生“你为什么总是光着脚？”，女鬼“没有啊，我前段时间才买的新拖鞋。”，小生仔细看着女鬼的脚丫，根本就没有什么拖鞋。小生“你确定，你现在此刻正穿着拖鞋？”，女鬼白了一眼“废话。” () 第123章 准备上船 “各种颜色、声音，以及各种事物，都在吸引着我们。而我们，也只是在这些事物之间进行选择。这个或者那个，但事实上，扔掉这些事物，跳出这些选择，剩下的那玩意，才是（寻找合适的词汇）” ——《首彳经草稿》 刑堂。 一大早，刑捕就在刑堂集合。 包括张十三刀。 “事情大家都清楚，明天夫人会在大江上举办聚会，而且宝石也在上面。夫人对怪盗的挑衅，以及怪盗的回应，似乎大家都同意决战地点在明天的大船上。这一次，夫人的安排完全没有顾忌我们刑堂。 但是，我们刑堂并不会因此而撒手不管。刑堂的成立，刑捕的职责，本身就是为了针对怪盗这样的罪犯。所以，这一次我们会参与，并且全力参与。所有人都要前往，包括我自己。” 一人举手：“不留值班的？” 老大：“不留。我们的决心，就是要抓住怪盗。事实上，大江上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如果怪盗在途中得手，那么四周都是大江，怪盗无处可去。当然，如果怪盗结束的时候才出手，就要看我们的了。 我不想让这个怪盗继续嚣张，继续彰显着我们刑捕的无能。刑堂本身就不是针对怪物，而对于罪犯的抓捕，我们成功，大家只会说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倘若不成功，我们就成了废物。 这一次，我希望借助怪盗，来一举奠定我们刑堂的地位。我不希望看见明天有人请假，我也不希望明天点名的时候漏人。好了，就这样，解散。” 张十三刀看着清清，对方却没有看他。 一样的，也没有说一句话。 不过，似乎情绪有些微妙。 张十三刀能够感受到这种微妙，所以也就不觉得难受。 又或者，是因为我还有柔木林？ 就算清清不理我，我还可以选择柔木林，所以才不像之前那么难受吗？ “嘿，张十三刀，你好呀。” 哦，是那人，大家都是新人的那人。 “上次都忘记介绍自己，我叫张帅，天赋【我是理科生】。算起来，按照先祖的说法，一千五百年前我们是一家人。” 先祖有这说法？ 张十三刀：“你好，呃，我的名字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天赋【梦语喃昵】。” “好天赋，最近有没有做梦，分享一下？” 张十三刀：“呃，没怎么做梦……那个，我们没有布防的计划吗？比如哪个人负责哪个区域之类的。” “没有。本来老大是想这样制定的，但夫人根本不允许我们上船。理由是，刑捕之中很有可能就有怪盗，所以不让我们上船，为了防止怪盗提前打探。” 刑捕之中就有怪盗？ 这不是之前老大【超多疑】的论调吗？ 如果之前老大在的话，说不定夫人都会被认定为怪盗。当时，还说清清跟怪盗是一伙的。 对了，清清在干嘛？ 张十三刀看着不远处的清清，却发现清清也在偷看自己。 伸手打招呼，却只是清清转身来回应。 不过，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 张帅：“好啦，我先走了，一会见。” 张十三刀不明白，一会见？ 会见面吗？ ………… 草堂。 柔木林坐在位置上，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刀哥没来，毫无征兆的，刀哥没有来上课。 是因为昨天自己亲了刀哥一下吗？ 是不是因为这样，刀哥觉得我是一个随便的女子？ 不会吧，刀哥不是这样的人。 但是，为什么刀哥今天没有来呢？ 也没有请假，难道刀哥出事了？ 柔木林心里紧张起来，不过很快又自我安抚，没有怪物攻城，刀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也许，是因为那名女刑捕？ 是不是那名女刑捕比我更加主动，昨天晚上跟刀哥…… 不会的！ 刀哥才不是那样随便的人。 柔木林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刀哥，你怎么没来上课？ 你在哪里？ 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昨天的主动吗？ 前几天我没有主动，就跟刀哥一直好好的，但昨天我主动亲了刀哥，所以刀哥今天就不来了。 都怪我？ 但是，我喜欢刀哥，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想要亲刀哥。 嗯？！ “刀哥！” ………… 张十三刀来到草堂的时间，已经快中午了。 不过，还没有下课，张十三刀也不好进去。 从窗户看过去，看见柔木林正在那里听课。 似乎，有一种感应，就是可以超越声音和画面。 柔木林突然转头，看着窗外的刀哥。 “刀哥！” 柔木林就这样，直接在课堂上喊了出来。 老师楞了一下，全班也楞了一下。 紧接着，所有同学都发出嘘声。 柔木林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却偷偷看看窗外的刀哥。 好一会，终于下课了。 柔木林一直红着脸，赶紧跑出去。 “加油啊！” “木林好样的！” “女孩子，就是要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 “什么时候，有人来追我啊？” 在同学们的哄闹中，柔木林跑出教室。 张十三刀站在那，晃晃手里的袋子。 “喏，你喜欢的夫妻肺片。” 柔木林：“谢谢刀哥！嘻嘻，还以为刀哥你不来了。” 张十三刀：“我怎么会不来，还没有吃你带的饭菜呐。怎么，嫌我吃太多了？” “哪有！才不会嫌弃刀哥呐，刀哥如果愿意，吃一辈子都可以的。” “哈哈。” 张十三刀笑笑，揉揉木林的头发。 似乎，恋爱的时候，总是轻易许下诺言。 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此刻，是美好的，是甜蜜的。 柔木林：“刀哥上午干嘛去了？” “早上刑堂集合开会，之前不是怪盗的事情闹得那么厉害么，明天江上大船的聚会，似乎刑堂老大想要跟怪盗一决高下。所以，明天我要去船上。” 柔木林嘟着嘴：“所以，刀哥今早跟那名女刑捕在一起？” 张十三刀一愣， 你就想问这个？ 而不是怪盗的事情？ “对不起，刀哥，我不应该这样讲。刀哥还不是我的男朋友，这样问，让刀哥有些为难。” 柔木林道歉。 而这种道歉，却让张十三刀心里不好受。 自己没有承认跟柔木林的男女朋友关系，从来没有正式讲过。但自己，却跟柔木林一起吃饭一起放学。甚至，昨天她还亲了自己一下。 所有同学都知道，柔木林跟我在一起。如果我没有打算跟柔木林走下去的话，我现在的行为，就是在耽误她。 也许有别人喜欢柔木林，对吧，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心地善良，肯定有人喜欢。却因为我在这里，那喜欢柔木林的男孩，无法表达自己的爱意。 但是，自己真的可以跟柔木林牵手走下去吗？ 张十三刀想起清清，想起清清昨晚关心自己，还有她想笑也故意假装严肃的模样。 灵淅……还有灵淅。 这事不能这样下去了！ “木林，是我不好。” 张十三刀拉起柔木林的小手，牢牢握住。 “等我从大船上回来，给你一个答复。如果我们能走下去，现在的牵手，就是刀哥给你的约定。如果我们不能走下去，你就当被混蛋刀哥占了便宜，好么？” “嘻嘻，喜欢让刀哥占便宜。” 小生反应过来，这个问题一直都在。能够看见女鬼，却看不见女鬼的卧室，也看不见那些家具。小生”你能看见其他的东西吗？“，女鬼”可以啊，你穿的靴子，上身穿的短袖，真是奇葩的打扮。“，小生愣住。 () 第124章 条件不足 “不是去寻找，那玩意你是无法扔掉的。只是现在你的关注点，在于各种事物之上，只是用这些事物来遮盖那玩意。一旦你停止关于这些事物，扔掉这些局限的东西，那玩意自然就会出现。” ——《首彳经草稿》 “爸，我们明天要去船上吗？” 袁长文问。 但袁天佑，似乎一直皱着眉头。 “爸，如果要去的话，我准备一会给长馨买套新衣服。据说都是些商会的负责人，让长馨穿套新衣服，不会被人笑话，估计她自己也会开心的。” 袁天佑：“我还不能确定。” “爸，请帖昨晚就送来了，现在已经第二天中午了，你还没有思考好？” 袁天佑：“我没有思考，我已经很久都没有……” “我知道，爸，你想说顺流对吧。我知道你不用思考，不用权衡，不相信脑子这种局限玩意所得出的任何判断。但是，现在问题就是，我们究竟要不要去船上。你的顺流，有答案吗？” 袁天佑：“没有。” “那要不要去？” 袁天佑：“我不知道。” “啊！” 袁长文知道老爸的状态，这十四年来，自己一直都知道。 没法说服老爸，因为老爸根本就不思考不权衡，这种人怎样说服？ 袁天佑：“不用着急，到时候自然就会有答案。” ………… 草堂，下午。 当张帅走进教室的时候，张十三刀突然明白，为什么早上张帅会说“一会见”。 原来，他要来讲课。 老师：“今天又到了，我们每个月都有惯例。请一名毕业生回来，给大家讲讲毕业之后在社会上的一些感触。这些感触因人而异，也许对你有用，也许对你没用。老师还是那句话，视野比知识更重要。” 张帅走上讲台：“大家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天赋是【我是理科生】，技能束缚术。今天我想跟大家分享的，是我发现，大部分人其实活得都很混乱。在我看来，是因为之前在学校的成绩不太好的原因。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被人反驳也很正常。大多数人都会觉得，学校里的东西没用。我们学习这么多东西，毕业之后，几乎全部忘干净。于是，大多数人宣称，学校里的东西没用。 但在我看来，学校已经把最有用的东西交给我们，可我们却一直不知道。这个东西，可以一直使用，并且非常有效果，不管是社会还是哪里，这样东西可以伴随你的终身。 而我为什么认为大家活得混乱，又为什么认为活得混乱的人是因为学校成绩不好，其原因跟这个东西也有关系。因为你如果成绩好的话，就应该更容易明白这个东西。那么，学校究竟给了我们什么东西？” 张帅停下，似乎想要看看在座的同学有没有能够回答上的。 但是没人回答。 “我们不断的做题，不断的考试，这个东西一直隐藏着在。当我公布答案的时候，你们肯定都会知道。就是，‘已知条件不足，无法解答’，对不对？我们所有的习题，所有的考试，都是建立在这上面的。 如果一道题，已知条件不足，那么我们就可以说这道题是错题，或者说，这道题因为条件不足所以无法解答。这个东西，才是学校一直交给我们的，才是可以让我们受用一生的东西。 来到社会，大部分人都会变得不习惯，为什么？因为已知条件不足，因为自己掌控的东西没法得出结论。这就会让人产生混乱，于是，也就分成了两类人。一种，就是拼命去想要获取更多的已知条件。 而这类人里，又分为两种。要么，是知道自己所掌握的已知条件不够，于是不断追求，并且一直都知道，自己就算追求再多的已知条件，手中的已知条件依旧无法得出直接而肯定的答案。 要么，就是根本不知道，然后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随便去看一点东西，就宣称某个结论。这种人，根本就不知道所谓的已知条件不足这事，也就是我所谓的生活很混乱，一会相信这个一会相信那个。 如果在学校里成绩好，那么就能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不知道怎样才能赚大钱。因为已知条件不足，所以，自己的思考自己的焦虑根本就是鬼扯。就像明明条件没给够，却偏偏要解这道题一样，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嘛。 某一行很赚钱，就代表你做这一行，就能赚钱？首先，你要承认自己不知道，承认回答这个问题的已知条件不足。其次，就算你做出某些行动或者决定，你也要知道，这只是在已知条件不足的情况下，自己的猜测。 最后一类人，就是知道已知条件不足，并且永远都不足。于是，放弃寻找更多的已知条件，放弃解答所谓的人生问题。就像做题一样，直接放弃解答。看看我的天赋，这才是理科生。” 张帅笑了，似乎对自己的天赋很满意。 “然后，你们再去看看你们的父母，再去看看你们身边的大人。就会发现，正如天佑大人说的那样，很多大人其实根本就没有长大，就是小孩子。一个连已知条件不足，都不知道的大人，你说他能大到哪里去？” 掌声响起。 ………… 放学。 柔木林笑着，似乎跟刀哥在一起，就没法停止笑容。 “哇，又到放学时间了。嘻嘻，又可以跟刀哥一起回家了。” 张十三刀看着柔木林，那股高兴，那股没有掺假做作的情绪，似乎真的可以感染。 “好啊，我也……”张十三刀站起来，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撞到一个人。 这一撞，让自己重心不稳，下意识的按住桌子。 却不想，按住桌子的一边，直接让桌子翘了起来。 这一下，本来重心不稳的张十三刀，连忙迈腿想要站稳。 迈腿之后才发现，刚才撞到的那个人还在身边。这一迈腿，相当于整个人挤了过去。 那人似乎很轻，被张十三刀这一撞一挤，竟然直接坐在地上。 嘭！ 桌子倒下。 “啊！” 砸在那人腿上。 是袁长馨。 ………… 柔木林架着袁长馨，走出草堂。 袁长馨的小腿乌青，落地用力就会很疼。只能将身子大部分重量，都压在柔木林身上。 好在，两人都是女孩子。 而张十三刀，则负责拿包。 “长馨！你怎么……”袁长文皱起眉头。 “文哥，不好意思。” 张十三刀先道歉，“我没注意，就撞到袁长馨，然后桌子倒下，压在她小腿上。” 袁长文：“长馨，是这样吗？” 长馨点点头。 袁长文：“如果不是这样，你就直说，这人不是哥的对手。” 很简单直接，也充满杀气。 “哥！” 长馨单腿跳到袁长文的身边，“你别吓我同学。” 袁长文冷冰冰的说：“如果他伤害了你，自然要付出代价。放心，哥在，难道他还敢威胁你吗？” “没有，哥！真的，确实不小心。” “好吧。” 袁长文立刻变成笑脸，转身背对长馨，“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嘻嘻，谢谢哥！” “哎哟，长馨变重了，是不是长胖了？” “哥你瞎说，我有保持身材，只是多吃了一点点点点零食。” “好啦，骗你的，我们长馨才不重。” 袁长文背着长馨，走远了。 根本没有在意身后的张十三刀以及柔木林。 现在是冬天，小生穿着羽绒服，但是女鬼却只能看见小生穿的短袖。没错，小生确实将短袖当做秋衣穿，因为短袖更方便洗一些。问题是，小生明明穿着羽绒服，为什么女鬼看不见呢？ () 第125章 错过 “所谓诚实，指的是，确定就是确定，不确定就是不确定。而不是那种‘好嘛我们不谈这个’的转移注意力。然后就会发现，没人愿意诚实，因为一旦诚实就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这个世界是否真实。” ——《首彳经草稿》 “爸，开一下门！” 袁长文背着长馨，站在院子门外。 “哥，要不我下来好了。” “下来干嘛，我直接把你放到卧室，好好休息一下。” 门打开了。 袁天佑愣了一下：“长馨怎么了？” “我在学校，不小心摔倒了。” 袁天佑看了看袁长文，后者点点头。 袁天佑：“进屋吧，正好吃饭。” 袁长文将妹妹放在厅堂椅子上，说：“你们先吃，我去找大夫。” 袁天佑：“不需要。” “为什么？长馨受伤了，找个大夫很快就能痊愈，为什么不需要？” 袁天佑笑笑：“我还想，为什么顺流还没有给我信号，到底明天要不要去那江上大船。我没有感觉到要去的趋势，但同时也没有明确的信号说不去。但现在好了，长馨小腿受伤，我们不用去了。” “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长馨受伤，我去找个大夫，让长馨好起来不再那么疼，这有什么问题吗？” 袁天佑：“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你不见得能够找到大夫。” “到处都是大夫，怎么可能找不到？” 袁天佑：“因为这就是顺流的趋势，想让长馨受伤，想让我们不去船上。你想要逆流，就会非常困难，就会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在跟你作对，就会发现诸事不顺。” “这只是你的猜测！” 袁天佑：“这不是猜测，也不是权衡。如果单纯的用脑子来判断，那么长馨受伤，也许是不想让我们去船上。也许，是想让我们去船上，去找船上的大夫来医治。” “那你怎么知道，是不想让我们去船上？” 袁天佑：“当你睁开双眼，看见流动的时候，你就会非常明确。就像水往哪个方向流动，你不可能看错一样。” “那长馨就这样，一直痛着？” 袁天佑：“你凭什么判断，整件事情是坏事呢？” “你的意思是，长馨受伤了，这是一件好事？！” 袁天佑：“我没有这样讲。” “我不管，我要去找大夫！长馨不能这样一直痛着。” 袁天佑：“你这是在用情绪反抗。” “我就是用情绪！凭什么顺流可以决定我的方向！” 袁天佑：“看起来是逆天改命掌控人生，但其实，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这种对抗，很正常也很普遍，人之常情。但我们要逆的，就是这个。” 袁长文知道老爸在说什么，逆则成仙。 但是， 我为什么要考虑这个！ 长馨的伤，才是我要考虑的！ 袁长文：“我不管！” 长馨小心翼翼的说道：“哥……我还好，没事。” 袁天佑：“看见了吧，你的那种情绪，只会让人恶心。” 袁长文：“我没看见！” ………… “抱歉啊，阿月。” 公子哥站在阿月身旁，略带歉意和尴尬。 “我之前不是说，邀请你去江上大船么？结果，我爸不许我去，禁止我去。所以……” 阿月：“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我之前本来就没答应呀。” “不是……我只是觉得，很尴尬。我邀请你去，结果最后，我自己都去不了。要不，我请你去其他地方，作为补偿好了。” 阿月笑笑：“不需要补偿的，你又不欠我什么。而且，你可以请别人，不一定非要请我。” 糟了，我不该挑起这个话题的。 因为阿月知道，接下来公子哥会说什么。 果然， 公子哥：“因为我喜欢你呀。” 看吧，我就知道。 阿月：“恶心。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很恶心你知道么。” “但我真的喜欢你呀。” 公子哥打开折扇，摆了一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 阿月心里， 我想骂人！ 阿月偏过头，推着轮椅想要远离公子哥。 公子哥连忙道歉：“好吧，我不说了……你要去哪里，我陪你。” 阿月沉默。 我想去看看阿力，好几天都没有去看阿力了，也不知道阿力怎样。 慢慢的，终究还是出现了。 也许，当我停止去看望阿力的那天，就已经注定这种事情会发生吧。 阿力在我心里，似乎不再那么重要。 “我想把阿力放出来，你那里可以给他安排一份工作吗？不用太高的工资，也不用……” “可以啊。” 阿月的话还没说完，公子哥就直接答应了。 “你，你不问一下你爸？” 公子哥：“不用啊，这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阿力的身份，会不会对你们商会有什么影响？” “没事没事。” 公子哥笑着，微微摇晃手中的折扇。 谢谢。 阿月推着轮椅，走了些许，小声说：“谢谢。” 公子哥：“不用谢呀，谁让我喜欢你呐。” 又来了！ 阿月偏过头，似乎不想跟公子哥讲话。 恶心。 ………… 夜深。 张十三刀已经洗漱，准备躺下睡觉。 明天还要早起，去江上大船跟怪盗决斗。 呵呵，什么怪盗，什么决斗，跟自己没多大关系。 不管是刑堂胜利，还是怪盗胜利，似乎都无法解决自己的难题。 柔木林、清清，以及灵淅。 自己应该怎么办？怎么选择？ “哎哟喂！坏人啊！我是坏人啊！” 张十三刀自嘲的说着。 “刀哥！” 门外有人，敲门之后，唤着刀哥。 是柔木林。 听声音就知道。 张十三刀打开门，果然是柔木林，手里还拿着一串珠子。 “刀哥，给你的，护身珠子。” 张十三刀：“这么晚了，你妈妈知道你出来了吗？” “我妈不知道，所以我要赶紧回去。你把这个珠子收好，保平安的。好了，刀哥，我回去了。” 这么快？！ 张十三刀：“我送你吧，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好啊，谢谢刀哥。这样的话，我们还可以在路上一起聊，真好。” 柔木林挽着刀哥的胳膊，两人在夜深一同前行。 似乎，还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一起走过，四周静悄悄的，安静的有些可怕。 不过，两人走在一起，似乎会好很多。 “怎么会突然想着，给我送珠子呢？” 柔木林：“这是我做的珠子，一颗颗串起来的哟。本来打算，如果跟刀哥在一起，这串珠子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但想着，刀哥明天要去船上，还有怪盗，也许会有危险。所以，就提前给刀哥咯。” “哎哟，你的刀哥，是坏刀哥。” 张十三刀接过珠子，“都不敢给你承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而我却……” 柔木林一脸笑容：“嘻嘻，没有关系的，刀哥。如果刀哥因为我的好而感动，而答应跟我在一起，这会让我觉得更加不妥，仿佛只是为了偿还一样。那不是爱情，不是我想要的恋爱。” 张十三刀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牵住柔木林的手，紧紧的牵住。 也许是夜深，也许是有点冷，两人都走得蛮快。 很快，柔木林的家，就在眼前了。 “刀哥，我回去了，你也小心一点哟。” “你回去吧，好好睡一觉，做个好梦。最好，能够梦见我。” “嘻嘻，我每天都有想刀哥。” 柔木林再一次，踮起脚尖，亲在刀哥脸上。 这一次，似乎没有那么慌张，感觉嘴唇也在脸上停留蛮久。 “嘻嘻，刀哥，我知道你先认识那名女刑捕……不过，我会等你的，等你真正喜欢上我。” 月亮透过云层，夜深的四周，却不再漆黑。 那笑容，似乎比月光还要温柔。 张十三刀看着眼前的女孩，似乎想要张开双臂去拥抱她。 但这个念头就在脑海里，不断的冲刷，却没有付诸于行动。 张十三刀不知道，错过了这次的拥抱，就是一生的错过。 有时候，会有这样的冲动，想要去拥抱对方。但似乎，道德还有所谓的两人关系是否到位，都在阻碍着这种冲动。但所有的错过，都会后悔，至少小生没有一次因为这种没去拥抱而感到庆幸。 () 第126章 蛮不讲理 “那些善良，那些仁义，就是人为编造的玩意。我不需要去讨论好不好，只需要承认，所谓的善良仁义等等，并非真理，仅仅属于人为的编造。一群人编造了所谓的君子之道，几千年的吹捧，于是就成为真理了？” ——《首彳经草稿》 天蒙蒙亮，很多人才刚刚睡醒，还没起床。 但张十三刀已经出门了。 刑捕集合，一早赶往江上大船。 今天，就是跟怪盗约定的时间。 梦瑶红竹，这颗宝石，究竟会不会被盗走，今天就能知晓。 张十三刀看了看手腕上的珠子，似乎很普通的珠子，却蕴含了柔木林的情愫。 仿佛，加持了情愫之后，这普通的珠子也会变得价值连城。 至少，没人可以从张十三刀手腕上，买走这串珠子。 如果清清还是那样，也许，柔木林是不错的选择。 下意识的，张十三刀已经忘记考虑灵淅。 “啊！坏人，我就是坏人啊！” 张十三刀再次自嘲的说道。 ………… 很快，来到刑堂。 大部分人已经到了，剩余零散的几人，也跟着到齐了。 张十三刀依旧站在清清身边，可是，清清却走开了。 搞什么？ 这次的感觉似乎跟上次不一样，这次的走开似乎带有一定的决裂情绪。 不是那种假装，仿佛没有一丝余地的感觉。 而且，清清转身的时候，脖子上的项链微微闪光。 以前没有看见清清戴过项链呀？ 也许，这是一个好的搭话由头。 张十三刀还想问清楚，刑堂老大讲话了。 “没什么好说的，大家打起精神，胜败在此一举。今天，是我们刑堂翻身的一天，也是我们刑堂必将威名震天的时刻。每个人，都要尽全力。只有这么一天，就是今天一天！出发！” 两辆大马车，载着刑捕们还有些许法阵用具，前往大船。 一路上，张十三刀想要找清清搭话，却没法成功。 试了两次，张十三刀也没了兴趣。 这不像那天晚上，似乎能够感受到清清内心的空隙。 这一次，似乎清清已经决定死心，已经决定不再理会。 一个女孩子主动追求你，一个女孩子却怎样都不搭理你，你怎么选？ 但有时候，人似乎并不是那样简单。 对吧，总会看见有人去不断追求那个根本不搭理的女孩。 ………… 江上大船，已经出发。 太阳也完全出来，并且散发着热量。 似乎，太阳也知道今天不一般。 刑堂老大安排巡逻，张十三刀作为清清的刑捕助手，自然两人在一路。 “清清，你今天带了项链？” 清清没说话。 张十三刀努力调整情绪：“清清，你就不准备跟我讲话了吗？” 清清没有理会，假装认真的检查。 但假装的对象，却只是甲板上的栏杆。 张十三刀：“那只是一个栏杆，你不用这样认真检查的。” “哼！” 清清偏过头，就是不看张十三刀。 “你就准备永远都不理我了吗？” 清清还是没有说话，假装认真检查的走向另一边，有门有其他东西。 好像这样，就可以假装真的在检查一样。 清清顺手敲敲门。 然后， 门打开了。 一名厨师：“有事？” “没事。”清清一脸尴尬。 而张十三刀，则是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你笑屁啊！” “没，我在笑清清，没有笑屁。” “哼！” 清清这次真的生气了。 张十三刀能够感受到。 不过，灵淅曾经说过，情侣之间吵架，能够开始对话就是和好的机会。 “清清。” 张十三刀伸手，却被清清直接甩开。 毫不留情，没有任何犹豫。 张十三刀：“行，那你总要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让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啊！” 清清：“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手上戴的什么？” 那串珠子，柔木林送的珠子。 张十三刀：“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清清觉得好笑，“你戴着那女同学送你的手链，你说那又怎样！” 张十三刀：“对啊！别人送我珠子，你送我什么？别人对我温柔，别人对我笑，你又怎样对我？你一直不理我，一直不跟我讲话，甚至都估计假装看不见我。你说，你要我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这是我的错？！” 张十三刀：“不是你的错，是我们的错。我不该跟那女同学走得太近，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我也不该接过这串珠子。我们都需要一点时间，一点共同相处的时间，好好说清楚……” “不！全是你的错，我没错！” 张十三刀：“你看你，这么凶干嘛。柔木林就不会……” 惨了！ 不该这样讲！ 果然， “那你去找柔木林啊！”清清大步向前，“我不想跟你讲话！” ………… 会议厅。 所有人都集合。 这是大船上的会议厅，也是宴会厅，足够容纳大船上的所有人。 “我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呐，是因为怪盗已经上船了。” 主持人说道，似乎还很高兴的样子。 一个女主持人，有点消瘦，不漂亮也不算丑。 并不是之前见过的那名夫人。 “在桌上，发现了怪盗的箭，上面的字条写着‘已到’。所以，我要通知大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怪盗已经在我们船上了。” 那名女主持人似乎一点都不害怕怪盗，也不担心宝石。 “第二件事呐，梦瑶红竹就在我手上。接下来，说好的近距离欣赏，我们商会从来不食言的。” 女主持取下手指上的宝石，递给最前排的宾客。 “看好了，就传递给下一位，大家都可以好好欣赏。因为，这是最后的机会。” 最后的机会？ 为什么？ 张十三刀和清清，站在侧门。 每个门都有刑捕，不管怪盗是从哪里进来，还是已经进来，都要经过门才行。 “为什么是最后的机会呢？因为在座的所有人，都会死掉。” 宾客愕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你看，多简单的事情。只要将整艘船都炸掉，所有人都死掉，那么所谓的怪盗自然也就死掉了。哦对了，大家也许还不认识我，不过，我叫什么估计并不重要，天赋才是关键。 这个计划的安排，是由【不择手段】的管家提出，由我，【蛮不讲理】来进行实施。对吧，不管是多厉害的怪盗，在这大江上，在这艘大船里，都不可能逃脱的。这一下，怪盗就会死在这里。 而我们商会的宣传已经做好准备，将这次爆炸毁灭全船所有人员的罪魁祸首，扔给怪盗。这一切都是怪盗的错，而我们商会，以及各自的东家，会站出来，为遇难者的家属提供物资保障。 多么善良的举措，肯定会受到大家的赞扬。没人知道，这次爆炸其实是我们商会策划的。因为，你们都会死在这里。也许，你们已经发现了，为什么你们东家会派你们来，而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继承人？ 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铲除异己的机会。我们商会以及你们各自的东家，早就商量了很久。只是怪盗这次的出现，正好合适，一个合适的理由将大家聚在一起。甚至，也是一个杀掉怪盗的机会。 我们商会可以宣称，这是怪盗的错。同时，也可以宣称，这是大家跟怪盗决一死战，最终同归于尽的英雄举措。没错，在座的诸位都将成为英雄，成为杀掉怪盗的英雄。这份名头，我们商会笑纳了。 从此，大家一提起我们商会，都会记得，是那个跟怪盗同归于尽的商会。加上，对遇难者的慰问以及慷慨，我们商会将有一个非常好的名声。当然，这些都是附加的，最重要的，只是铲除异己。” 女主持人笑着，似乎越说越开心。 “不要问我，我自己的生命怎么办。也不要说，这样做真的划算吗。更不要探究，船上无辜的厨师船员以及刑捕们。因为我的天赋是，【蛮不讲理】啊！” 女鬼“你不说，要给我安排一个角色吗？”，小生想了想“角色名Rofen（柔芬），如何？”，女鬼“咒语？！该不会想把我的灵魂困在你的里吧，我明白了！你们就是诡计多端，是不是我一答应，瞬间就会……”，你别说了，写不下了。 () 第127章 大船爆炸 “不需要思考，这听起来很荒谬，但顺流的状态确实如此。这是一种轻松自然，一种真正的成长，一种连接生命本身就应该存在的状态。就像有人用‘返先天’来描述一样，你的知识、道德、仁义礼貌，这些都属于‘后天’的玩意。” ——《首彳经草稿》 江上大船。 众人都惊呆了，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一开始，就是为了杀掉自己。 而那跟怪盗对决的名头，只是一个掩饰，只是顺带的。 就算怪盗没有出现，也可以说这是怪盗的错，是怪盗毁掉了整艘船以及全船所有人员。 女主持人：“我不得不遗憾的说，怪盗的职业生涯到此就结束了。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大家都让怪盗如此嚣张，为什么总是让怪盗得手。你看，多简单的事情，整艘船爆炸，怪盗的问题也就彻底解决了呀。 没有瞬移的技能，也不存在相关的法阵。如果怪盗真的活下来，那么请烧纸的时候告诉我，怪盗究竟只怎样办到的……下面，请大家尽快欣赏梦瑶红竹。因为，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很快，就要爆炸了哟。” “等一下！” “技能·her多！” “技能·束缚术！” 不过，却没有什么作用。 女主持人：“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来宾这么多，总会有人用技能阻止我。甚至，也许还会有人将消息传递出去。所以，这个会议厅是定制的，里面全是法阵。而这个法阵的作用，就是阻止技能的释放。”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法阵？” 刑堂老大站出来，走在台上。 女主持人：“哟，刑堂老大，抱歉，让你们一起陪葬了。” 老大：“我不相信有这样的法阵。” “当然，这种法阵本来就没有公开过。这是夺天祭的研究成果，你们没有听说过，也很正常。” 老大：“所以，你们商会跟夺天祭勾结？” “当然不是。只不过，夺天祭的研究成果，有时候需要转化成金钱，我们商会也就只是做生意而已。其实，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不是商会的负责人，更不是负责人的负责人。 不过，仔细想想。夺天祭被全人类排斥，但依旧活得好好的。甚至，前段时间还站出来说什么梅林村的屠杀，你自己没有疑惑吗？” 老大：“看来，回去之后，要彻查你们商会了。” “回去？如果你能回去，我还会给你说这些……” 老大冲过去，张帅也从后面跟上，似乎两人早就计划好。 女主持人被按在地上。 不过， “哈哈，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爆炸吗？早就想到各种可能，所以引爆的方式也有三种。一种是我怀里的法阵核心，一种是我心脏停止跳动，就会爆炸。 别那么惊讶，夺天祭的研究远远超出你们的想象。仿佛，未来已经成形，只不过没有在你们身边出现而已。最后一种，则是倒计时，时间到了，自然也就爆炸了。” 怎么办？ 我为什么要来这艘船？ 我就知道，东家没安好心！ 该死，我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众人开始咒骂，梦瑶红竹也被扔在地上，无人问津。 “我们可以找到爆炸物或者爆炸点，也许可以移除！” 清清突然开口，大家先是一愣，接着迅速移动起来，准备离开会议厅搜索整艘船。 对，刑捕按住那女的，不让她引爆。 我们在时间内，找到引爆物然后拆除！ 清清转身，准备去寻找引爆物。 这时， 张十三刀抓住清清的手。 “一起！” 清清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似乎，在这种时候，根本就不好说什么。 哼，真会挑时间！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一笔勾销。 张十三刀忽然拉起清清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 清清瞪大眼睛：“你干嘛！” 张十三刀则是露出笑容：“我怕，真的死了，就再也亲不到了。” 你个坏人！ 混蛋！ 为什么我会有点开心呢？ 清清本来想说什么，但看到刀仔手腕上的那串珠子，顿时咽下自己的话语，只留下， “哼！” 张十三刀拉着清清的手，另一只手用力推门，却发现，门打不开。 门缝的位置，泛着光芒，是法阵的加持。 “你们真的以为，我们没有考虑到吗？这几天不让任何人参观，难道我们只是在擦桌子吗？” 女主持人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被按在地上。 “哦对了，我刚才忘记了，其实还有第四种引爆的方式……嗡啊哄，爆！” ………… 草堂。 柔木林坐在座位上，发呆。 不喜欢没有刀哥的草堂。 嘻嘻，真是的，刀哥才来草堂十一天，感觉好像跟刀哥在一起很久一样。 柔木林笑着，轻轻掀开袖子，手腕上，是一串珠子。 刀哥肯定想不到，这是一套情侣手链。 等刀哥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全手工打造，本小姐耗费七个晚上，才打磨穿好的手链。 也不知道，刀哥现在怎样了？ 柔木林看着窗外，丝毫没有听老师在讲什么。 多么希望，像昨天一样，抬头看向窗外，就能看见刀哥。 也不知道，刀哥跟那女刑捕在一起，会不会有什么温柔的甜蜜。 不要！ 不会的！ 可是，刀哥说，从船上回来，就给我结果。 万一，刀哥选择女刑捕而不选我呐？ 柔木林有些忧愁，如果真的这样，那么只能说明自己跟刀哥的缘分未到。 而且，就算刀哥不选择我，难道我就不喜欢刀哥了吗？ 我一样喜欢刀哥呀！ 我一样愿意给刀哥带饭菜，一样愿意跟刀哥一起散步。 不是因为做这些事情可以抓住刀哥，而是，我做这些事情就能感受到快乐和幸福。 就是这样！ 不管刀哥选择谁，我都一样喜欢刀哥。 柔木林露出笑脸， 突然， 哒哒哒！ 手腕上的链子断掉，珠子一颗颗掉落在地上。 声音好响。 断了？ ………… 城主府。 汉森很少离开城主府，因为工作太多。 虽然规矩一直都有，但并不意味着，按照规矩做事都是对“公”有好处的。 今天，汉森似乎有点累，离开办公室，来到城主府的广场。 “城主大人！” “你好，城主大人！” 这也是汉森不愿意离开办公室的原因。 被人称呼，走到哪里都被人看着，这种感觉并不舒服。 关键在于，自己如果来到某个其他办公室，所有人都会停下手中的工作。 这对“公”并没有好处。 “嘿！” 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只是一声“嘿”，但似乎就是知道在叫自己。 汉森转身，看着城主府外，有一人。 是他？！ 是之前给自己算卦的那人。 “你有什么事？” “大江之上，血光之灾。” 女鬼“幸好你是单身。”，小生愣了愣，似乎没有明白女鬼的意思，因为小生单身难道要吸收阳气之类的吗？不过很快，小生就明白女鬼的意思，笑道“幸好，你也是单身。” () 第128章 调查 “你可以说，那些人为编造的玩意让社会更加美好，比如仁义礼智之类的等等。但事实上，这种判断依旧来自你狭隘的脑子。看看你家的狗，它需要什么礼貌或者会处事之类的，来赢得你的喜爱吗？（垃圾比喻，删掉）” ——《首彳经草稿》 消息出来了。 江上大船，发生爆炸，无一幸免。 这还是城主大人汉森，有了预兆，赶过去才发现的情况。 如果没有城主大人，那么这件事情，估计还要更晚才能知道。 “怪盗残忍，竟然杀掉船上所有人。这简直不是人类应该有的作为，我曾经还认为，怪盗这人不错，虽然偷窃宝石但从来没有占为己有。这一次，我必须划清界限，怪盗就是人渣，跟夺天祭没有区别。” “我承认，一开始我只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来欣赏这一切。江上大船，与怪盗的对决，这些似乎就像一场戏。但现在，怪盗做出的事情太出格，人神共愤。炸掉整艘船，这是一个人可以做出来的吗？” “想想那些死掉的人，商会的精英，以及各方有识之士。他们为人类文明做出多少贡献，又辛苦了多少年。他们之中有在要塞抗击怪物回来的英雄，有在主城一直默默付出的人，就这样全部死掉了？” “他们是父母，我就想问问怪盗，有没有想过这些孩子怎么办！这不是被怪物杀掉，而是被我们人类自己杀掉。孩子还小，就失去了父母，回到家里没人做饭，晚上也没人读睡前故事。怪盗，你好残忍！” 风向就这样变了，怪盗从潇洒的形象，变成邪恶的嗜血者，仿佛笑容上都挂着残忍的鲜血。 没人再欣赏怪盗。 或者说，就算有人欣赏怪盗，也没人敢说出来。 “其实，也许不是怪盗做的……我觉得，怪盗不是那样的人。” “小孩子，你懂什么！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跟你妈被怪盗杀了，你也认为怪盗是好人？” “爸，我只是觉得，也许……” “没有什么也许，大家都在说怪盗的残忍，你非要说怪盗是好人。你脑子有问题吗？大家都错了吗？就你一个人看清事实的真相？怪盗杀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是好人，你说他好在哪里？” “爸，我……” “你的想法有问题，谁教你的？” 这个时候，商会站出来，首先对众人的遇难进行哀悼。其次，是强烈谴责怪盗，指责怪盗的残忍和血腥。最后，商会出资，供养所有遇难者家庭的小孩。 “我们人类，就是因为团结，才走到今天。怪物的出现，让我们惊慌失措，但依旧是团结，所以才有四大帝国，才有我们现在。今天，残忍的事情发生，却不是因为怪物，而是因为怪盗。 人类的善良，人类的坚强，人类的真善美，在怪盗身上全然没有。我们不知道船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些遇难者是如何抵抗怪盗的。我相信，他们没有向邪恶低头，他们没有向怪盗妥协。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了整艘船爆炸的结局。这些遇难者都是英雄，他们奋勇抵抗，他们传承着人类英勇的精神。孩子们，不要哭，你们的父母都是英雄，都是人类文明上值得纪念的英雄。 你们是英雄的孩子，这种不幸，希望你们能将其化为动力。就像你们父母一样，抗争邪恶，永不放弃，永不妥协。你们长大之后，也会成为英雄，跟你们父母一样的英雄。所以，不要哭，抬起头，你们应该骄傲。” 商会开始运转，开始忙碌。因为请帖是给东家的，但具体谁去了，只有东家才知道。 于是，登记，走访。 “乖，不哭。” 一名阿姨蹲着，抱抱眼前的小女孩。 “来，阿姨给你梳给辫子，双马尾，超好看的哟……以后啊，阿姨就是你的家人，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告诉阿姨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有些家庭的遇难者只有一人，有些家庭则是父母双方。还有些家庭因为人比较多，可以自己照顾小孩。 到处都能看见商会的人，在忙碌，在东奔西走，在为了这些小孩而无偿奉献。 一时间，商会似乎深入人心。 “你的每一次购买，都将有一块钱捐献给那些孩子。” 反正都是买东西，反正都是家用的，而且价格差不多。 去哪家买不一样呐。 而且，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这样也算是出一点力。 ………… 院子里，夫人正在享受夕阳。 “袁天佑那人去没？” “回禀夫人，他没去。正好他女儿腿受伤了，所以没去。” “哎……” 夫人没说什么，只是叹气。 手指上，再也没有什么梦瑶红竹，似乎光秃秃的手指不好看。 嘭！ 院子的大门倒下，撞在地面扬起些许泥土。 “是你做的？” 夫人站起来：“哟，这不是城主大人吗？我想请问一下城主大人，这样直接破坏别人家的大门，符合刑律吗？” 来的，是汉森。 汉森：“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对吧。” 夫人：“哟，城主大人，你不仅随意毁掉别人家的大门，还随意污蔑别人。你以为你当上城主之后，就可以肆意妄为吗？就可以不用在乎刑律吗？就可以将整个主城当做你的私人物品吗？” 汉森：“我去看了，几乎没有船的残骸。如果是怪盗携带的爆炸物，或者临时使用的法阵卷轴，不可能造成那样大的破坏。只有整艘船本身就是一个爆炸物，船体全是法阵，才能毁成那样。” 夫人：“哼，胡编乱造，你自己编一些话语编一些故事，想要嫁祸给我，没有那么容易？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们商会，但想要借此打压我们，汉森，你做梦！” 汉森：“你以为我手下没人吗？如果我没有提前去，等你们传来消息再去勘察现场，估计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到时候怎样都说得通，大江上，江水流逝时间流逝，哼！” 夫人：“亲爱的城主大人，你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讲。” “证据？” 汉森盯着夫人，不善。 风衣晃动，尽管人没动，但强大的气势让夫人不得不后退半步。 谁都知道汉森的强大。 夫人咽下口水。 “呵。” 汉森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没有理会夫人，也没有继续纠缠这件事情。 汉森的背影，在院子门外，风衣随风晃动。 有风？ 一把剑陡然出现，悬浮在汉森身边。 汉森拿出手帕，擦掉剑尖上的鲜血。 什么时候出的剑？ 又是哪里来的血？ “你还活着，只有一个原因，你对公有用。” 汉森走远了。 夫人额头上，缓缓浸润出，一滴鲜血。 突然想起，小生“还没有问过，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女鬼楞了一下“要你管！”，小生没想到女鬼会发脾气“只是问问而已，难道在你们那里，询问工作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女鬼“对啊，非常不礼貌。” () 第129章 柔芬 “是什么让你不敢扔掉你的脑子？是恐惧。也许你有千万种理由来解释，但最深层次的原因，就是恐惧在驱使，就是恐惧在鞭笞你。（好像说过，删掉）” ——《首彳经草稿》 柔木林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昨晚还跟刀哥见面，还给了刀哥手链，还亲了刀哥。 今天早上刀哥去船上，现在才下午放学，整艘船全员遇难无一人幸免。 不可能的！ 他们肯定没有好好搜救。 刀哥肯定可以活下来的。 柔木林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里的，仿佛满脑子都是刀哥，以及刀哥究竟有没有活下来的思考。 不会的。 刀哥肯定可以活下来！ 柔木林坚信着，但内心深处也明白，这种不断的暗示和重复，本身就是一种逃避。 可是，自己怎么可能相信刀哥已经死掉了呢。 昨天都还好好的。 “想哭就哭吧。” “妈！” 柔木林栽进妈妈的怀里，哭了起来。 似乎，妈妈的话语打破了最后一层理智。 “告诉妈妈，怎么了？” “是，是刀哥，他，他在船上……” 柔木林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说完整句话。 “刀哥？是昨晚送你回来的那个男孩？” 柔木林愣住：“啊？妈妈你知道？” “对啊，我还看见你亲了他一下。” 柔木林瞬间离开妈妈的怀里，似乎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妈妈看见。 “我还以为你睡了。” “我是睡了，但你大半夜的跑出去，我当然要醒了。” 妈妈拉住柔木林，将其重新拉入怀里。 “你喜欢他么？” 柔木林毫不犹豫：“喜欢。” “有多喜欢？” “非常非常喜欢，我想嫁给他。就算我知道他心里其实还有另外的女孩子，但我依旧喜欢他，依旧想要嫁给他。” 妈妈一脸严肃：“那你就应该去找他，而不是坐在这里等消息。” 柔木林：“可是，妈妈，在大江上，在主城外，我……” “我来想办法。” ………… 城主府。 已经下班了。 夕阳如此美丽，却无人欣赏。 “柔芬，你怎么来了？” 城主府外，汉森正从外面回来。 整艘船爆炸，无一幸免，而凶手就是那商会夫人。 汉森从夫人那里回来，却看见柔芬正在城主府门口。 “怎么，我不能来？是害怕阿月那丫头，知道我的存在吗？” 汉森苦笑：“走吧，我们一起走走。” “不了，你现在是城主大人，需要做好表率作用。我过来就一件事，木林想要去城外搜救，你找个人保护她一下。” 汉森：“木林才十一岁，还没有觉醒技能，出城太危险。上次遗迹的事情，你忘了？” “所以才让你找人，保护她呀。” 汉森皱着眉头：“她去搜救什么？” “她喜欢一个男孩，在江上大船。她无法接受那男孩的死讯，她喜欢那男孩，就算知道那男孩心里有其他女孩，木林依旧想要嫁给他。” 汉森愣住，好一会：“跟我们当年多像……” “所以，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汉森：“我可以派人保护她，允许她在大江那搜寻。但是，这样做有损公，你必须付出什么来交换。” “付出？交换？不愧是【大公无私】啊，我付出的还少吗？我为你付出的还少吗？” 柔芬似笑非笑，“我没名分，我一个未婚妈妈，我自己抚养木林，我有给你添过麻烦吗？我有找你闹事吗？你当年成亲我有说过什么吗？你女儿汉妮月是殿下，多好听的称呼啊。柔木林呢？她不是你的骨肉吗？ 木林加起来念森，难道你不知道吗！” 汉森叹了口气：“好吧，我会派人……不过，这样有损公，既然你不愿意付出什么，那就我来吧。” “是我不愿意付出吗？汉森你这个混蛋！我想你的时候你在哪里？我需要你拥抱的时候，你在别的女人身边。木林需要爸爸，你又在哪里？” 柔芬有些激动，也有些无奈，“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上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为了你付出这么多。甚至现在，我他的还是喜欢你！【忠贞不渝】，呵呵……” “好啦……” 汉森走上前，将柔芬拥入怀里。 抱着，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温暖。 ………… “爸，看起来真的是好事。” 袁长文从外面回来，买了些药膏，用来治疗长馨的腿伤。 “爸，如果我们去了，估计我们也会死掉吧。” 袁天佑拧干手帕，缓缓擦拭叶子。 “你怎么知道这是好事？” 袁长文楞了一下：“就是好事呀，你昨晚不是说，长馨腿受伤就是好事呀。然后，我现在看见了，从某种方面来说，这就是好事呀。虽然，苦了长馨。” “嘻嘻。”长馨笑笑，似乎想说一点也不苦。 袁天佑：“我没说这是好事，仅仅是你自己，按照现在的状况来判断，长馨腿受伤导致我们没去船上，所以这是好事。但这种判断只是狭隘，倘若现在突然怪物攻城，因为长馨腿受伤，我们全部死在院子里。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袁长文：“这……” 袁天佑：“小时候我就给你讲过，不是福祸相依，不是吃亏是福。这些说辞，只是卑微的祈求，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好像，我遇到什么祸事，然后安慰自己这不是什么祸事，或者会有好事发生。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倘若一辈子都是祸事发生呢？倘若一直都是坏事呢？关键在于，不要相信脑子里的判断。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坏事，‘我不知道’，这才是答案。” “好好好。” 袁长文有些敷衍，这些话自己已经听了十四年。 “来，长馨，哥给你敷药。” ………… “没想到，动作这么快。” 山顶上，一人半跪在那。 “是啊，帅老，完全没有想到商会的人会这样做。” 帅老：“我说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 帅老：“我说的是，汉森的天赋【大公无私】。呵呵，商会啊……十几年前哪有什么商会。所有人都是被安排，所有的东西都是供给制度。也就这十来年，才有商会这种说法。就算没有商会这事，汉森迟早也会跟上面产生矛盾。 一个大公无私的人当上城主，自然是好事。但对于长老烷呢？对于三水帝国的三位大爷呢？这种矛盾是必然的……一个人当上元首太久之后，就会忘记这一切都是大家建立的，就会下意识认为整个所有都是自己的私人物品。 我们还有怪物需要防御，还有这种全人类的敌人在那，却依旧会产生这样私人物品的想法。真不知道，先祖时代没有怪物，又是怎样的运转法则呐，是不是更加夸张呢？” “可是，帅老，汉森真的敢对抗吗？毕竟，这次汉森就没有杀掉那商会夫人，是不是因为知道这商会夫人其实是二大爷的侄女？” “呵呵。” 帅老没有问答，只是笑笑。 女鬼“你把我写成你的情人？！”，小生“这只是剧情需要。”，女鬼“我不管，我才不愿意叻！我都没有成亲嫁人，竟然被你写成情人，我不接受！还是说……你对我有想法？”，妈哟，你是鬼，对你有个屁的想法。 () 第130章 雷霆霹雳 袁长文，8岁。 “爸，我们出去旅行吧，从来都没有出去旅行过。” “为什么要旅行？” 为什么？ 这个还有什么为什么？ 袁长文：“就是去旅行啊，世界那么大，你不想去看看吗？而且，老师给我们讲了很多不同地域的景色，超漂亮的。” “不想。” 袁长文：“为什么不想？” 袁天佑：“因为大自然已经无法教给我任何东西，我待在家里，跟待在山里的感觉没有区别。我也没有什么压力需要释放，更没有什么虚荣需要炫耀。一片叶子带我的感受，跟整片森林没有区别。” 袁天佑轻轻擦拭着叶子，仿佛这叶子就是一个世界。 ………… “呕！” 张十三刀呕吐，相当夸张的呕吐。 这种感觉，就像整个胃都在翻腾，仿佛不仅要把胃里的东西呕吐出来，甚至还要把肠子里的东西呕吐出来。 清清还好一些，似乎只是反胃，只是脸色苍白，却没有吐。 这是哪？ 两人都不知道。 四周是树林，还有很明显的山。 锦官主城四周都是平地，雷泽两个大郡四周，也是平地。 当然会有一些小土包之类的，但这种高山，从来没有。 咔擦！ 一声脆响。 “哎呀！” 清清摸摸自己的脖子，那是一串项链。 但是，现在却裂了。 还不只是裂了。 清清明显感觉到项链在消失。 连忙取下项链，真的在消失。 不是像化成灰那样的消失，而是直接消失，仿佛被什么东西直接擦除一样。 一会，整个项链都消失了。 清清的手里，空空荡荡。 “哎……” 清清叹气。跟了我三年，还是消失了么。早就猜到会失去这项链，但没想到是这样的状态。如果没有救自己，也许项链不会消失吧。 清清看看四周，明显在大山里。 而在大山里，如果没有在顶端或者某个高平台，那么看见的只有树和山。 自己在什么方位？ 应该朝哪里走？ 统统都不知道。 张十三刀：“你没事吧？” 清清：“我没事，你怎样？” 张十三刀笑笑，但脸色的苍白，以及那呕吐，似乎已经回答了。 “我们在哪里？” 清清：“我也不知道。” 张十三刀感觉自己还想吐，但张开嘴，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吐的了。 喉咙里一股灼烧的感觉，很不舒服。 四周都是树，当然还有一些草，但根本就不认识。张十三刀想要吃点什么，却根本不敢吃，谁知道会不会直接被毒死。 而且，连水都没有，想要漱口也做不到。 “来，吃这个。” 清清指着一旁的植物，小腿高，叶子几片，上面挂着红色的小果实。果实非常小，估计跟花椒大小差不多。但果实很多，凑在一起大约有一个巴掌大小。 而且，这里应该没人，这些红色果实的重量，竟然让整个植物都弯了腰。 张十三刀没有犹豫，既然清清说能吃，那就应该能吃。 轻轻一捋，红色的小果实就来到手掌上，塞进嘴里。 嘿！ 还有点甜。 “这是什么？” 清清：“接骨草，活血化瘀的。” “嗯，味道还不错，你也来点？” 张十三刀伸出手掌，将手掌里的接骨草果实递到清清面前。 “谢谢。” 清清拿起果实，却不得不触碰张十三刀的手掌。 那份触感……清清脑海里闪过曾经为数不多的美好画面。哼，这人，差点忘记了，这人是坏人！是混蛋！我们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呐！ 清清拿起果实，快步走到旁边，撇过头不去理会张十三刀。 “哎，你还在生气吗？” “哼！” 张十三刀很想说，为什么突然好好的就生气，还想说，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们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晚，你竟然还在生气。 但这些都只是想想，说出来的后果很严重。 张十三刀：“对不起。” 不管怎样，先道歉就没错。 “哼。” 清清算是一种回答。这人，还知道道歉啊？ 张十三刀：“走吧，不管你怎么生气，我们都要先活着。到时候，活下去了，随便你怎样生我的气，随便你怎样打我都行。” “谁要打你……走这边！” 清清带头，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 张十三刀心里很高兴，理由很简单，有对话，就是好事。 如果一直不说话，那才是麻烦。 张十三刀：“为什么走这边？” “我不想跟你讲话！” 张十三刀假装没听清：“噢，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想跟你讲话！” 张十三刀：“什么，你说你喜欢我？” “呸！谁会喜欢你！” 张十三刀笑着：“所以，我们现在又可以讲话了？” “你，哼！” 张十三刀：“哎哟，笑笑嘛，你笑起来超美的。” “我不笑！” 张十三刀：“嘿，你笑了，你笑了，你看，超美的。” “你走开！” 清清推开张十三刀，用力推开。 好吧，也不是那么用力。 山里，没路。 一座没人的山，根本就没有路。 每一步，都是踩着植物在前进。 而植物的茂盛，让你根本就不知道脚下究竟是什么。 清清一推，张十三刀自然后退。 脚下是石块。 晃动。 张十三刀踩在石块边缘，整个人都向后倒去。 “哎呀！” 张十三刀双臂挥动，努力保持平衡。 清清伸手，却又停在半空。 本来想要伸手抓住刀仔，现在却变成双手交叉，一幅我看你表演的神情。 “额，” 张十三刀有些尴尬，“你怎么没有抓住我呢？” “哼，我为什么要抓住你，骗子！” 张十三刀：“花姐说过，故事里都是这样讲的，女孩危险情况下摔倒，男孩抓住她，然后两人就在一起了。” “哼！” 清清偏过头，不理会，也不想回答。待会，这人又死皮赖脸的在那说话。真不知道，这人的天赋究竟是不是【梦语喃昵】！ “好吧，看来只有我主动了。” 张十三刀走过去，一把抓住清清的小手。 “你干嘛！” “我不干嘛。” “你松手啊！”清清使劲挣脱。 “你够了！” 张十三刀用力，将清清拉倒自己面前，“我忍你很久了，清清！之前你不理我，我跟你讲话，你假装没听见。你知不知道，我很难受！现在，我们俩困在这里，根本不知道怎样才能回去。 我告诉你，这手，我不会放！随便你要怎样，我就是要牵着你的手！” 一番大声的呵斥，让清清吓傻了，似乎在那里不敢动弹。 张十三刀没有理会，牵着清清的手，往前走。 清清没说话，没同意牵手，但也没有甩开刀仔的手。 嘿，花姐，故事真的有用哟。 ………… “有反应了！终于有反应了！” “是吗？你别瞎说啊，否则就不是简单的请吃晚饭咯。” “相信我，你们看嘛，这波动！这数据！” “天啊！七年的研究，终于有了结果！我就知道，先祖的遗迹不会说谎的！” “空间传输，哈哈，我们要名留史册啦！” “没错，雷霆霹雳二人组！” 女鬼“你小心点。”，小生不明白“小心什么？”，女鬼”明天有个法师来，说这里有鬼有怨气，要来做法事。你小心点，不要被超度了。“ () 第131章 山里前行 袁长文，8岁。 “爸，我把你给我说的话，给老师说了。然后老师说，让你多看点哲学方面的书籍，多学点哲学。” “你为什么要给老师说呢？是想说服老师炫耀自己吗？还是想要炫耀你有一个不同寻常的老爸？” 袁长文笑着：“我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但我这样负责传话，看看你们谁能说服谁，我就知道谁是正确的了。” 袁天佑轻轻擦拭着叶子，说：“我对胜负没兴趣。任何一个诚实的人，都能看见我所说的。并不是因为我聪明，或者站在正确的一方，仅仅是因为诚实而已。” 袁长文：“所以，你不打算跟老师对决？” 袁天佑笑笑，小孩子才会用对决这种词汇，而且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的老师看不见，就说明你的老师不诚实。而我，没有兴趣跟一个不诚实的人探讨什么，那样只会变成情绪的拉扯和冲撞。你也不需要相信别人是正确的，从而去相信别人的话语。 只是诚实，就足矣。” 袁长文嘟着嘴，似乎不高兴：“爸，那你怎么反驳老师说的，让你多看点哲学方面的书籍呢？” 袁天佑想了想，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回答。 但还是决定回答。 “从你老师的说法来看，就知道，你老师根本不懂哲学。因为，根本没有‘学哲学’这种东西，所谓的‘学哲学’，仅仅只是在学历史而已。某个时间，某个人，说了某句话或者提出某种学说。 这就是在学历史，跟哲学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哲学的核心只有一个，‘究竟有什么是真的’，就是这么简单。当你去诚实的思考这个问题之后，你就已经在哲学这条路上，就已经是哲学家。 然后你会发现，当你不断的深入思考，不断的诚实面对自己的所有，就会发现历史上那些著名的哲学家，都不诚实。他们的学说和流派，都是不诚实的产物，都只是合理的猜测，都只是无法确定的玩意。 或者说，那些哲学家都是诚实的，但走到某个程度之后，那些哲学家决定不再诚实，不再继续前进。于是，就有了所谓的哲学流派和各种学说。” 袁长文瞪大眼睛：“噢，爸，你是想说，你超越了历史上所有的哲学家？” “是的。” 袁长文挑挑眉毛：“爸，你这样，会不会太自大了一点？” “我只是阐述一个现象，就像我比你高一样。我不需要去美化什么，也不需要去修改什么说辞，来显得不那么自大。去修饰‘我比你高’，反而才是一种脑子有问题吧。” 袁天佑拧干手帕，“而且，有一个人在某个方面，超越了所有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呀。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可是……” 袁长文似乎找不到话说，因为自己所有的反驳都只是因为觉得这样太自大了而已，只是情绪上的反驳。 袁天佑：“再说一遍，我不是最聪明的，只是最诚实的那个。你比我聪明，你比我学识多，你比我见识广，但你没有我诚实。” 袁天佑擦拭着叶子，一遍又一遍。 ………… 山里，红色的果实，黑色的果实，白色的果实到处都是。 不同形状的植物，三瓣的花朵，五瓣的花朵，就在那里绽放。 树木的大小不同，树皮的纹路不同，散发的香味也不同。 脚下的杂草，一脚踩下，就是好几种叫不出名字的植物。 山路，不好走。 尤其是那种，根本没有路的山路。 方向不知道，距离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会让人愈发感觉很累。 没人去欣赏所谓的美景，云雾飘荡，缠绕在树尖，缓缓流淌，就像丝绸一样滑过。 很累。 张十三刀一手拉着清清，另一只手拿着树枝当拐杖。 清清也拿着树枝，可以很好的借力。 山路并不陡峭，但这种没路的状态，以及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的状态，都在加速身体的疲劳。 而且，太阳还蛮大。 没走多久，张十三刀出汗了。 松开清清的小手，张十三刀用手擦汗。 哼！ 清清不高兴。 骗子！ 不是说，不松开么！ 张十三刀擦了汗，看了看清清，又看了看清清的小手。 迅速抓住。 仿佛，害怕清清的小手会跑掉一样。 嘻嘻。 清清心里很高兴，任由刀仔牵着自己。 不过，脸上却是冷若冰霜。 还没正式道歉，也没讲清楚，哪有这么容易就原谅你。 哼，不过暂时先让着你，谁让我们都不知道在哪里。 这是老天在帮你吗？ 也许，是在帮我自己。 清清看着前面刀仔的背影，还有拉着自己的手臂。 忽然觉得，这应该是上天在给我们创造机会。 只有我们两人，而且还经历这种生与死的考验，是想让我们走在一起。 一辈子走在一起。 就是这样！ 清清想到这点，突然觉得浑身有力，似乎一点都不累。 似乎，高兴的情绪会跟世界产生互动，然后发生一些自己想要的事情。 有水！ 两人终于看见水了。 从山上淌下来的水，也不知道是雪水，还是地底冒出来的水。 水很浅，深度还没有两根手指宽，但很清澈，缓缓流淌在沙石泥土和小块岩石碎片上。 “别喝！” 清清出声，阻止想要喝水的刀仔。 张十三刀：“怎么了？” 清清：“我们不知道这水的上游是什么，也许是动物尸体，也许是动物粪便，你这样喝水的话，很容易腹泻甚至更严重的。” “那怎么办？” 清清：“烧开就好，或者，有人的技能是强身健体，也能抵抗这种。只不过，我们现在……” “那我们生火好了。” 清清：“哪有这么容易，我从来没有生过火，你有吗？什么工具都没有的情况下，生火，你可以吗？” “要不，我们试试？” 清清抬头看看天：“不急，我们趁着太阳还在，多走一段路。我们找到这水，附近肯定有水流的汇聚点。到时候，顺着山泉走，就可以出山。” “哇，你懂得真多。” 清清：“当然，这是刑捕的基本素质。我们曾经空手在山里待了好几天，只不过，那是一个团队，有人的技能是火球术，有人的技能是风刃，都是可以让生存变成很简单的技能。而且，当时家措也在，【吃货星人】这个天赋几乎得到完全释放。” 说着，走着，没过一会，流水的轰鸣声传来。 走近之后，除了感慨水流的急速以及清澈之外，还觉得好吵啊！ 清清：“我们就在这里，附近找个合适的位置，住一晚上。” “可是，时间还早啊？” 清清：“如果等到太阳下山，我们再来安营扎寨，就太晚了。除非，你能确定，天黑之前，我们可以走出大山，或者找到什么山里人家之类的。” 张十三刀点点头，自己在这方面不懂，就没有必要假装懂。 两人开始忙碌，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把火生起来，但还是找来各种木头和树枝。 而张十三刀，也问出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 “我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远远看着冰川，在视野尽头，挨着蓝天白云，似乎都无法区分冰山和白云。驾车靠近，却又发现所谓的冰川不过如此，似乎没有远看那样好看。再近一些，站在冰川山脚下的时候，那种仰望的震撼…… () 第132章 扔掉珠子 袁长文，8岁。 “爸，我发现，老师似乎并不明白你所说的诚实。其实，我也不太明白。诚实，真的有这么重要吗？而且，我觉得我很诚实啊，为什么你要说我不诚实呢？” 袁天佑停下手里的擦拭，说：“诚实这东西很简单，比如，我们早上吃的稀饭。你如何确定我们早上吃的稀饭呢？” 袁长文想了想，在思考各种证明，最后发现，自己没法证明。 袁天佑：“没错，就是没法证明。接下来，诚实就会登场。你明明无法确定自己早上是否吃的稀饭，但看看你自己，对于今早吃的什么这件事，是如何对待的？” 袁长文：“爸，话是这样说，但是……” “没有但是，‘是’就是‘是’，没有但是。你想说的，你想解释的，其实都只是一种安抚，都只是一种妥协，都只是想要在‘为了生活’这玩意之上进行一种妥协。而这种妥协，就是不诚实。” 袁长文：“可是，生活怎么办？” “诚实就是诚实，跟‘怎样生活’没有关系。这也是诚实的残忍之处，随着你诚实的深入，你就会发现，诚实这玩意非常残忍。比如，你口中的‘怎样生活’，前提是，生活真的存在，或者，真的是你在生活，又或者，你真的是你自己。” 袁长文晕了：“我没听懂。” “没事，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听懂的。只有你诚实的思考，才能明白这其中的威力，会将你整个人炸得稀巴烂……” 袁天佑突然不说话，只是擦拭着叶子。 袁长文感到有些不对劲：“爸，你没事吧？” 好一会， 袁天佑：“还好。你想要理解的诚实，其实可以从另外一方面来理解。比如，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努力会带来所谓的成功，甚至，你根本不知道你规划的努力方向，是不是在带着你去往相反的方向。 对吧，你必须承认，这只是狭隘脑子里有限的认知所得出的结论。就像我们之前说过，‘磨刀不误砍柴工’，这就是自以为。当你朝着磨刀的方向努力时，也许就会误了砍柴，那跟你想要砍更多柴这个目标，就是努力走到了反方向咯。” 袁长文：“可是，我并不知道自己磨刀究竟会不会误了砍柴呀？” 袁天佑：“没错，就是这个不确定，你根本不确定自己的计划究竟能够把你带往何处。只是你脑子里有限的认知判断出，这样努力能够走向成功。而事实上，究竟会发生什么，你根本不知道。 甚至，就算你的计划没问题，就算你的规划完美无瑕。那么，你怎样保证你能活到那个时候呢？诚实的回答，而不是用情绪来回答，就会发现诚实这玩意的残忍。也就能看见，你自己是否诚实。” ………… 山里。 太阳真的下去很快。 张十三刀已经用了最大的努力，却依旧没法生火。 没有刀，没有火球术，用先祖的钻木取火，也没有任何效果。 而且，两人没有吃饭，只是吃了一点果实，一直处于饥饿状态。 没有太阳，山里的温度直线下降。 好难啊！ 张十三刀看着自己的双手，已经磨出血，这火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自己还是村子的孩子，说出去都会让人笑话。 清清安慰道：“算了吧，刀仔。” 张十三刀叹了口气：“这种失败的感觉，非常不好。好像，自己这辈子一事无成的样子。” 清清：“过来抱抱我，有点冷。” 张十三刀靠过去，搂着清清。 清清突然推开张十三刀：“先说明，现在的抱抱并不代表我已经原谅你了。” 张十三刀笑笑，是你先说抱抱，然后又说这个。 是不想让我继续沉入失败这个话题吗？ “有你真好。”张十三刀在清清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清清：“哼！现在的刀仔，真是会说话，跟我才认识你的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 张十三刀：“你才认识我的时候，什么样子呀？” “那个时候的刀仔，唯唯诺诺，似乎都不敢大声说话。一看就是涉世未深，那种淳朴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逗逗。而且，你还是灵淅姐的小男友……” 突然，清清不说话了。 气氛瞬间尴尬。 张十三刀是灵淅姐的小男友，而现在，却搂着清清。 “咳！”张十三刀假装咳嗽，“不说这个，我们究竟是怎样到这里来的？我记得，我们是在江上大船，然后那女主持说什么爆炸，然后，我的记忆就是我在山林里呕吐。” 清清看着刀仔，盯着刀仔，似乎想要趁着天没黑，看清楚刀仔的所有神情。 “为什么不说这个？我就要说这个，就是要讲灵淅姐，还有你那个女同学。” 张十三刀愣住，似乎想不到清清会继续纠缠这个话题。 清清：“你是不是一直喜欢的都是灵淅姐，跟我在一起，只是玩玩？” “没有！”张十三刀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我绝对没有，没有跟清清在一起只是玩玩。” 竖起的三根手指，让小指上的玉戒指，好明显。 明明就没有太阳，为什么会觉得这玉戒指在发光？ “哼！”清清偏过头。 张十三刀：“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不是跟你玩玩。你也说了，刀仔是一个淳朴的少年，怎么会骗你呢？” “哼！那是刚认识的时候，现在的刀仔，了不起哟！还有女同学喜欢，还跟女同学一起吃饭散步，甚至还有女同学送的手链。” 手链！ 张十三刀看着自己的手腕，哪里还有什么手链。 “手链呢？” 张十三刀撩开袖子，根本没有什么手链。 撩开另一只袖子，也是空空的。 张十三刀站起来，摸摸身上，没有手链。 柔木林送的手链，她亲手串的珠子，没了？ 嗒！ 一颗珠子从袖子滚出来，跌落到地面的泥土上。 呼，还好，还剩了一颗。 简直就是奇迹，一串手链都不在了，却还保留了一颗。 如果都不在了，回去还不知道怎么跟木林讲呐。 张十三刀弯腰，想要捡起那颗珠子，一只小手却出现在自己眼前。 清清捡起那颗珠子。 “哟，你这么紧张！”清清拿着珠子看了看，“我也不觉得怎样嘛，做工和材质都很一般嘛，你为什么这样紧张？就因为是那女同学送给你的？” 张十三刀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是伸出手，示意清清将珠子还来。 清清将手背在身后，扬起脸，质问：“我为什么要还给你？” 张十三刀：“别闹，清清，这是手链的最后一颗珠子。” “那我更不会还给你了，没了这珠子，你也就没有理由继续想念你的女同学。” 清清站起来，作势要将珠子扔进河里。 张十三刀连忙抓住清清的手臂：“别闹！” “我怎么就闹了！怎么就是我闹了？你有灵淅姐不够，你有我不够，你还要有那女同学吗？” “这不一样，这是木林送我的手链。如果你送我东西，我也会好好珍藏的。” “所以，又是我的错？我不理你，是我的错。我没有送你东西，也是我的错？张十三刀，你走开！” 清清用力，推开张十三刀。 手臂一挥，划出漂亮的弧线。 扑通。 东西落水的声音。 溅起些许水花，却又很快被水流淹没。 女鬼“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不是说今天请了法师来做法事，你不要命了吗？”，小生已经去了冰川，玩了一天。但现在已经天黑，谁知道这什么法师居然晚上来做法事。 () 第133章 认错 袁长文，8岁。 “爸，老师问你，你能说出几个哲学家的名字，你能说出几部哲学作品。一个几乎没有完整看过哲学书籍的人，宣称自己超越了所有的哲学家，就是笑话。” “说得很好啊。” 袁长文吃惊：“爸，你不反驳？” “我对于反驳一个充满情绪的不诚实的人，没有什么兴趣。你老师的话语中，充满了各种假设。将无法确定的玩意当作真理在宣扬，这种人，没法交流，也就不需要反驳。” 袁长文：“老师的话语里，有假设？” “你老师假设，一个人要超越所有的哲学家，就必须要阅读所有的哲学书籍。你老师假设，必须熟知哲学家的名字和作品，才能宣称超越了所有的哲学家。这些就是假设，就是一厢情愿相信的玩意。 就是一坨屎。” 袁长文：“那你还说，老师说得很好？” “因为在我眼里，你老师根本不是你老师，并非一个单独的个体。仅仅只是整体的一部分，根本就没有你老师。” 袁长文：“爸，你在说啥？” 袁天佑擦拭着叶子，似乎永远也擦拭不完盆栽的叶子。 “研究哲学，熟知哲学作品，并不会让你成为一名哲学家，你只是成为一名历史学家而已。相反，一名哲学家也许根本就不了解所谓的哲学体系，或者，除了最有名的几个哲学家，其余的都不认识。 这就像……嗯，我想想……有了！这就像吸血鬼一样。研究吸血鬼的家族历史，研究吸血鬼的各种禁忌，并不会让你成为吸血鬼。 你知道吸血鬼每个时代的亲王、公爵，你知道大蒜和银之类的禁忌，有什么用呢？你是不是吸血鬼，跟你是否了解吸血鬼的历史和禁忌，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但是，倘若你已经成为一名吸血鬼，而你却不太了解吸血鬼的历史，也无法说出吸血鬼每个时代的人物，这就可以否定你不是吸血鬼吗？ 甚至，你是一只调皮的吸血鬼，就是想要晒晒太阳，不小心烤焦了翅膀的一角。或者，就是想尝尝大蒜究竟有怎样的毒素，却导致自己十多天无法自由活动。 于是，你就宣称，这样的吸血鬼不是真的吸血鬼？因为，吸血鬼的禁忌是不晒太阳不碰大蒜和银之类的？你自己说，这样的说法是不是鬼扯？” 袁长文点点头。 袁天佑继续：“你从吸血鬼身上进行总结，总结出那些所谓的禁忌和历史，这没问题。但你不能拿着你的总结，反过来去套，不能去作为判断吸血鬼的标准。而且，最关键的是，研究吸血鬼并不能让你成为吸血鬼。” 袁长文：“那要怎样才能成为吸血鬼呢？”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 ………… 山里，太阳已经下山。 张十三刀看着清清扔掉珠子，看着那珠子落入湍急的水流中。 “你！” 张十三刀没有多说，抓着树枝，慢慢走下。 河岸边，石头纷然林立，根本不好站在上面走。 张十三刀手脚并用，几乎趴在石头上前进。 来到珠子落水的地方，张十三刀根本无法确定是不是这个地方，只是记得应该在这里。 可是，水流湍急，虽然不至于直接让人冲走，但泛起的水花让张十三刀根本看不清楚水下面有什么。 怎么办？ 入水！ 张十三刀踩进水流之中，好冰！ 慢慢走到记忆中珠子落水的位置，伸手在水下摸索。 可是，却搅出泥沙，让水变得浑浊。 更看不清楚。 而且，好多零星的碎石。幸好这些碎石不是圆的，否则张十三刀会不断的白白高兴，以为自己用手摸到了珠子。 没有。 没有珠子！ “刀哥，给你的，护身珠子。” 柔木林的话语回想在耳边。 是啊，木林，这真的是护身珠子。 要不然，我怎么还会活着呢？ “嘻嘻，每天都有想刀哥哟。” 柔木林的声音，还有那脸庞，不断浮现在眼前。 这是木林送我的珠子，必须要找到。 “我有喜欢刀哥，我会等着刀哥。只要刀哥还没有成亲，我就会一直等着刀哥。” 木林温柔的话语，一个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语。 张十三刀突然有点想哭。 放心吧，木林，我会找到珠子的。 刀哥会找到珠子，然后告诉你，刀哥没有遗失你的珠子。刀哥还答应你的，从大船上回来之后，就告诉你结果。 “嘻嘻，喜欢让刀哥占便宜。” 木林……我已经有了结果，我们会在一起的！ 这下子，你惨了，只能让我占一辈子便宜了。 “嘻嘻，好啊。” 张十三刀脑子里，似乎浮现出柔木林的笑容，笑着答应自己，笑着挽着自己的模样。 一股水流冲击，瞬间拉回现实。 不行！ 张十三刀发现，自己这样用手摸索，根本就没有用。 深呼吸，埋下去。 张十三刀将头埋进水流之中，然后努力睁开双眼。 能看清！ 虽然很模糊！ 张十三刀能够看见，就会更加方便寻找。 没有， 还是没有。 “呼……” 张十三刀露出水面，换气。 水不深，腰间的位置。 但是，水流很大，而且很冰。 “刀仔！你快上来，要生病的！” 清清在不远处喊着。 张十三刀连看都没看，只是调整呼吸，再次埋头进水里。 继续寻找。 ………… “刀仔！” 张十三刀躺在岸边，浑身发抖。 全身冰凉，却又浑身发烫。 四肢无力，却又支撑起来。 “刀仔，你别去了！” 清清本来在远处，看着刀仔不断的在水流寻找，浑身湿透。紧接着，刀仔在岸边想要更换入水位置的时候，摔倒了。 清清连忙跟着来到岸边，发现，只是脱离摔倒。 不过，因为浑身湿透并且温度较低，刀仔已经生病了。 如果有郎中在这里，不管怎样的技能，都可以很好抵抗这种生病。 但现在，只有两人，自己的技能来龙去脉，而刀仔根本就还没有觉醒技能。 “刀仔，你别去了！” 清清拉住刀仔，不想让他再次下水。 这种状态下，刀仔下水根本站不稳，很有可能被水流带走。 被直接淹死的可能很小，但水流的力度很大，带着刀仔撞向石头之类的，简直太正常。 “哼！” 张十三刀没有说话，只是一声冷哼，打掉清清的手。 张十三刀眼里没有清清，只是看着水流，只是想要找到那颗最后的珠子。 清清：“不要再去了，你的身体受不了的。” 张十三刀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冷漠的推开清清。 这种冷漠，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如果说之前两人不说话，只是属于冷战，属于情侣间闹脾气。 那么现在，就像真的死心那样。 刀仔的眼神里，再也没有自己。 不再是那个会死皮赖脸逗自己的刀仔，不是那个会哄自己的刀仔。 就像一个陌生男人，正在寻找自己心爱女人的定情物一样。 而我只是一个阻碍者。 “我错了，刀仔。” 清清认错，从来没有认错的清清，认错了。 小生夜晚去遛狗，没有太阳，没有路灯，山里陷入真正的黑暗。不过，这条路已经走了无数次，小生知道并没有什么危险。唯一麻烦的是，看不见地上的狗屎和牛屎，一不小心踩到的话…… () 第134章 昏迷取暖 “不需要去计划什么，不需要去安排什么。放开手，放开心，任由事情自己展开。就像大自然一样，任由事物运转。你会看见其中的美妙，那种没有人为插手，一切自然运转的美妙。” ——《首彳经草稿》 山里，夜色笼罩。 张十三刀昏迷了。 一天没吃东西，还把仅有的东西都呕吐了出来。 然后爬山，出汗，又没进食。 接着，不顾一切跳进水流之中，去寻找珠子。 浑身湿透，冰凉的衣服，冰凉的身躯，以及山里冰凉的天气。 张十三刀晕倒在河岸边，没法继续寻找珠子，连睁开双眼都没办法。 “刀仔！你别吓我！” 清清拍拍刀仔的脸，对方毫无反应，只是昏迷在那。 你说你何必呢？ 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就为了那个珠子？ 清清拿出珠子，很一般的珠子，只是珠子的主人用了情。 之前跟刀仔争吵的时候，清清偷偷捡了一颗小石子，假装扔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看着刀仔紧张这珠子的样子。 没有想到刀仔会这样。 你真的这么喜欢那女同学吗？ 清清看着刀仔昏迷的模样，为了一个珠子，你会为了我这样做吗？ 是不是，我在你心里，根本就没有位置？ 那我还留着这珠子干嘛！ 反正你根本就不会喜欢我！ 清清拿起珠子，就要扔掉。 “如果你送我东西，我也会好好珍藏的。” 刀仔之前的话语，突然在耳边响起。 清清抬起的手，犹豫了。 你这个白痴！ 混蛋！ “哎……” 清清微微叹气，为什么自己还是会抱着一线希望呢？ 算了，算了。 清清收好那颗珠子。 如果刀仔不喜欢自己，那也没有什么必要把珠子还给他了。 “刀仔！” 清清再次推推刀仔，依旧没有反应。 怎么办？ 四周没人，我该怎么办？ “你是我的命中克星吗？为什么我要去考虑你？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你？为了一颗珠子，你连命都不要了，而我为什么还要考虑如何救你呢？” 甚至，我还非常焦急。 白痴清清！ 那么多男生表白，为什么不理睬？ 为什么要喜欢一个心里有别的女孩的男人？ “集中注意力！” 清清自言自语。 这个时候，不能让刀仔一直处于潮湿的状态。 要生火……没法生火。 怎么办？ 没有火，就没法烘干刀仔的衣服。 “哼！便宜你了！” 清清想要一个办法，就是取下刀仔的湿衣服，这样的话，刀仔就不会一直处于潮湿的状态。 “我长这么大，衣服都是我妈给我洗，哼！刀仔，哼！” 清清嘟着嘴。 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当时为什么要扔掉珠子……我不，我就要。 刀仔都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惦记他，为什么还要考虑他的事情。 现在呐，接下来怎么办？ 总不可能让刀仔就这样躺在河岸边过夜吧。 如果有一团火，就好了。 清清看着昏迷的刀仔，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没有相应的技能，没有相应的装备，一个不小心两人会死在这大山里。 之前自己如果没有扔掉……哎，还说这些干嘛。 清清不想思考这些可能，但总是忍不住幻想，如果之前自己没有那样做。 说不定，现在刀仔正抱着自己，两人正在互相取暖。 说不定，就是这样温暖的一晚上，会让两人的爱意逐渐变浓。 但自己，当时为什么要扔掉珠子！ 清清不知道，也说不清楚。 “真是的，便宜你了。并且，你还不知道你占了便宜，还不知道我究竟付出了多少。” 清清靠近刀仔，抬起刀仔的头部和心口部位。 这两个部分保持温度，人就不会出现冷死的状态……也许吧。 没有火，只有抱着。 刀仔的衣服已经湿透，只能晾在那。 清清的衣服，包裹着两人。 ………… 张十三刀昏迷着，不知道自己什么昏迷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的。 很冷。 却有一部分很温暖。 似乎，还有些许香味。 张十三刀微微转头，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清清的脸庞，还有…… 何必呢？ 你何必这样做呢？ 你让我怎么办呢？ 张十三刀知道，清清用衣服包裹着两人。 一个人穿的衣服，包裹两人，只能紧紧的挨着。 清清是女孩子。 就算情况特殊，就算在山里为了生存，但也不能改变清清是女孩自己这件事实。 何必这样做呢？ 你扔掉木林的珠子，我真的很生气。而你现在又这样做，我又不可能无视。 哎，如果你一走了之多好，这样我也就不用纠结了。 张十三刀很头痛，两种头痛都在脑子里，纠结的头痛以及生病的头痛。 如果喜欢一个人就可以娶一个人，多好。 如果不需要选择，如果自己喜欢的女孩都能跟自己在一起，多好。 不过，张十三刀也知道，这只是做梦而已。 就算是先祖时代的皇上，不也有无法如愿的时候么。 清清啊！ 一个女孩子，这样紧紧抱着我，只是为了给我取暖，只是为了让我不再生病。 但偏偏，这个女孩扔掉了木林的珠子，那只最后一颗珠子。 人生如果能像那样简单明了，多好。 自己如果是主角，哪会有这些屁事！ “嗯？” 清清睡着了，然后似乎醒了。 “哼！” 清清瞬间推开张十三刀，并且抽走衣服。 “别以为，我这是在祈求你的原谅，我只是，只是……” 啵！ 张十三刀突然伸手拉住清清，然后亲上去。 水流的轰鸣声突然消失了。 眼前只有对方。 明明还是夜深，却似乎能够看清对方的模样。 “你混蛋！” 清清反应过来，再次推开张十三刀。 “我同意了吗？你就这样！”清清用手背使劲擦拭自己的嘴唇。 “哎，”张十三刀叹了口气，“我们不知道我们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似乎总是没法安静的走在一起，似乎总是没法像别的情侣那样恋爱。” 清清：“那是因为你心里有别的女孩子！” 张十三刀：“是啊，都是我的错。如果一开始说清楚，斩钉截铁的说清楚，似乎就没这事。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无法离开你，已经无法斩断这份情缘。会想着要如何逗你开心，也会想着断了就断了。 你扔掉木林珠子的时候，我真的已经死心了，我当时已经决定，回到主城就跟柔木林在一起。但刚刚，你抱着我，你给我取暖，还有你身上的香味，似乎一瞬间，我再次成为你的囚犯。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人……” 清清看着刀仔，听着刀仔的话语，似乎这种敞开心扉的话语总是能带来内心的震撼。 这种内心的矛盾，这种内心的纠结，自己又何尝不是呐。 “喏。” 清清将珠子递给张十三刀。 似乎没有了太阳，山里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景色。树叶变成阴影，水流的轰鸣声萦绕四周，冰凉的温度，还有不知道是什么引起的树叶晃动。一切，似乎都在逐渐变得恐怖。 () 第135章 阿力出狱 “事情太多，我们知道的总是有限的，而未知的部分究竟如何影响事情的发生，我们根本不知道。但我们知道，自己是否处于焦虑之中，是否在恐惧的鞭笞下抓住什么鬼扯。调整自己才是关键，而不是解决事情。” ——《首彳经草稿》 主城。 阿力坐在路边，看着过往的人群，似乎大家都很忙碌，似乎大家都有事可做。 但是，究竟有什么事情可做呢？ 阿力不知道自己要干嘛，离开牢房，却不知道去往何处。 哦不！ 我知道自己要干嘛，我要弄死自己，因为我的仇人就是我自己啊。 那些鬼扯，那些在脑子里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我为什么要去相信这些说辞。 更可怕的是，我明明知道这些都是鬼扯，却偏偏还要相信。 仿佛有一个魔鬼在我耳边，不断的低语，不断的误导我。 “先生，你也是这种怪盗事件的受害者吗？” 一个女孩子走上前来，询问阿力。 怪盗事件？ 这是什么事件？ 而且，这女孩不认识我？ 阿力之前被所有人攻击，或者说，他自己认为被所有攻击，认为大家都将他判定为夺天祭的帮凶，都认为关于梅林村被屠杀的事情，他在说谎。 但现在看来，似乎这一切都是自以为是。 那些之前叫嚣着，说出激烈言辞的人，估计根本就不知道我长什么样。 他们只是在发泄情绪，只是想要通过某种方式来展现自己。恰好，我的事情在那里，仅此而已。 就算走在街上，他们也不见能认出我，所以他们表达的那种忧国忧民，又算什么狗屁玩意呐。 哈哈！ 就是狗屁玩意，全部都是狗屁玩意。 女孩：“先生，你家里也有人在船上遇难了吗？” 遇难？ 哦，就是死了。 为什么这女孩好像很关心我的样子？ 阿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啊，”女孩有些惊讶，“你不知道怪盗的事情？” 阿力摇摇头。 女孩：“怪盗为了偷宝石，袭击了一艘船。而船上的奋力反抗，怪盗不得不引爆整艘船。船上所有人，全部遇难，无一人幸免。” 阿力：“为什么你一脸悲伤的样子？” 女孩：“因为怪盗好残忍，那些遇难者也很无辜。” 阿力：“为什么死掉就是坏事呢？” 女孩不知道怎样回答。 阿力：“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默认死亡是一件坏事呢？你知道死亡之后的状态吗？你不知道，对不对？没人知道，对不对？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讨论死亡的时候，总是一股悲伤的模样。 甚至，如果有人并不认为这是一种悲伤，就会被所有人攻击。比如在葬礼上不哭，比如没有表达自己的悲伤，于是就会被所有人认为这是一种错误。多么好笑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女孩：“死亡，肯定不好嘛。” 阿力：“你把‘肯定’两个字拿走，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死亡不是好事？” 女孩有些生气：“难道，别人死了，我还要唱歌庆祝？！” 阿力反问：“为什么不可以呢？” “疯子。” 女孩走开了。 疯子？ 阿力笑笑，为什么不能发疯？ 是谁规定了不能发生？又是谁在宣扬发疯是一件坏事？ 而且，我为什么要相信这些说辞？ 死掉吧，让我死掉，这些东西在脑子里，根本没有存活的资格。 远处。 阿月坐在轮椅上，远远看着。 “为什么要让一个女孩去接近他？” 公子哥在一旁，敲敲手中的折扇，说：“因为女孩子嘛，总是会好接触一些。而且，阿力刚刚离开牢房，如果一个女孩子接触，说不定会下意识依靠那女孩，甚至，两人因此而在一起也有可能。 有了家庭，或者有了喜欢的人，也许阿力就不会胡思乱想。不会想着报仇或者找你麻烦之类的。那样的话，你也就放心了，而我也就不用担心你会喜欢他。一举多得。” “他的工作怎么办？” 阿月根本没有顺着公子哥的话题继续。 公子哥：“我本来想着，只是单纯的招人而已。这样的话，阿力不会多疑，也会显得很自然。但现在看来，也许要想想其他方法了。” 远处，阿力坐在那，已经坐了好久。 似乎，阿月熟悉的那个阿力，已经死在牢房里了。 “对了，阿力的天赋，还是空白吗？” ………… 城主府。 “就是你们两人，非要见我？” 汉森抬头，看见办公室里的两人。一脸学者的模样，其中一人还背了差不多身高那么大的包。 这两人，非要见自己，并且不说明来意，只是说有关于人类文明未来的东西。 甚至，被拒绝之后也没有离开，只是一直等在那里。 验了身份，是芙蓉主城的人。 雷霆霹雳二人组？！ 雷霆，【天马行空】，技能符咒术。 霹雳，【过目不忘】，技能强身健体。 “是的，汉森大人，我们有东西给你展示。” 没有背包的那人，也就是雷霆，伸出手，什么也没有。 但突然，雷霆手里多了一袋盐。 汉森没有看清楚这袋盐是如何出现的。 只是，如果出现在他手里的，不是盐而是剑呐？ “看见没，汉森大人，就是这个！” 雷霆很兴奋，“这就是先祖遗迹的科技产物，空间储物。在先祖的资料中，这叫做云储存。意味着，你的东西不需要储存在你自己的身边，放在云上就好了，需要的时候直接拿就可以了。” 汉森完全没有听懂。 不过，不懂就问。 说得越多，破绽也就越多，倘若对方是在编故事的话。 汉森：“我没听明白。” 雷霆似乎并不介意：“我重新解释一下，汉森大人听说过须弥戒指之类的东西吗？在里，可以储物的戒指，可以将自己的武器或者家具放在须弥戒指之中。戒指内自成空间，戴上戒指就相当于背了一个大包，还是没有重量的那种。” 汉森点点头，中总是有些神奇魔幻的东西。 雷霆笑道：“这就是储物戒指。不同的是，这并非虚构，而是现实存在的，先祖一直在使用的。按照先祖资料中显示，云储存的容量和内容，相当于一个世界。 也就是说，在先祖时代，先祖其实有两个世界，一个是现实世界，一个是云储存的世界。可想而知，能够储存一个世界的云储存，是多么厉害啊。 但跟不一样的地方在于，这空间储物不是储存在你的戒指里，而是储存在云端。你的须弥戒指，相当于只是一个定位器，告诉云端需要把东西释放在哪个位置。 换句话说，你的戒指损坏了也没关系，因为东西不在你的戒指里而在云端，只需要换个戒指换个定位器，认证之后就可以再次从云端拿出你的物品。 试想一下，你出门不需要再带任何东西，将你想用的都放在云端。当你需要使用的时候，直接从云端上取用。多方便啊，你就不会被这些东西的大小和重量来束缚。” 云端？云储存？ 这些完全构造的新词汇，让汉森有些跟不上。 小生回到房间，却看见女鬼盘腿坐在空中。是的，坐在空中。不过，按照之前的探讨，应该是女鬼坐在某个东西上，而小生看不见那个东西，于是显得女鬼坐在空中。 () 第136章 两人情愫 “顺流的可怕之处在于，没有一个方向，也没有一个人为编造的规矩。比如对待父母，按照顺流的话，就根本不知道会怎样对待父母。而按照人为编造的善良，那么就是要孝顺就是要善待父母。” ——《首彳经草稿》 城主府。 汉森看着眼前有些激动的两人，这就是那种学者发现自己的研究有了成果之后的激动。 听是听明白了，不过， “这是，你们自己研究出来的结果？” 空间储物，破解先祖的科技，就是这两人解决的？ 雷霆：“只有我们两个人，当然，并不是完全属于我们两人的成果。严格来说，我们只是找到先祖云端的运转方式。最开始的时候，我们认为先祖的科技自成一体，所以不管怎样研究都无法进展分毫。 直到有一天，我们抱着试试也无妨的心态，用我们的符咒体系去切合。因为我的技能就是符咒术，刚好合适，简直就像，云端一直在等着我们。无数次试验之后，云端运转起来了。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千年前的先祖科技，整整一千年啊！大人，你能相信么，一千年之后，先祖的科技竟然还能运转？！当然，也不是完全运转，但整个云端储物的模式几乎来自先祖的科技。” 汉森想问的，根本不是这个。 “那你们在哪里做的研究呢？为什么我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云端方面的先祖科技研究破解呢？” 两人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一开始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进展。而且，这种东西太夸张，没人会相信先祖真的有这样的科技。更没人愿意相信，我们两人能够破解这云端。他们都愿意研究那种很快究竟看到效果的玩意。 后来，有人找到我们，说愿意资助我们。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人是夺天祭。不过也无所谓，我们花费了七年的时间，一直无法攻克一个难关，或者说，就差捕捉一个信号。但三天前，那个信号突然出现，然后所有的难点都一并解决。” 汉森：“夺天祭的资助下？” “对啊。” 两人互相看了看，“大人，我知道，夺天祭的名声不好。不过，至少他资助了我们，让我们可以一直完成研究，不至于饿死在山里。” 汉森敲敲桌子，在思考。 “你们不知道，我最恨夺天祭？” 两人再次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完全不知道。甚至，我们也才知道，汉森大人是锦官主城的城主大人。” 哦？！ 有点意思。 汉森：“也就是说，有人告诉你们，让你们来我的？” “对啊，那人说，汉森大人肯定会资助我们继续研究。因为汉森大人的天赋是【大公无私】，不可能放弃这种推动人类文明进程的事物。” 汉森：“那人是夺天祭？” 雷霆有些尴尬：“额，他是这样自称的，但究竟是不是，我们也不知道。” 汉森敲着桌子，那声音似乎可以提供思考的方向。 这是为什么呢？ 将这种东西拱手让给我？ 如果那人不说，我根本不会知道。而且随着夺天祭自己的研究，这种云端储物的能力肯定会增加夺天祭的力量。 为什么让给我？ 是想要收买我吗？ 世人都知道我最憎恨夺天祭，想要收买我，来个意想不到吗？ 汉森继续有节奏的敲打桌子。 “对了，”雷霆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那人给你的，我差点忘了。” 汉森示意那人将信放在桌上，本以为会是一封长信，结果没想到只有一句话。 “今得一物，与君共赏。” 有意思。 汉森敲打桌子的频率加快。 好一会， “能储存多少东西？” 雷霆突然变得尴尬：“现在，目前，只能储存一袋盐的大小。不过，大人放心，随着我们后期的研究，这肯定可以突破。我们已经有了关键的紧张，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汉森点点头：“那，所谓的什么戒指呢？我看看。” 雷霆更加尴尬，指着旁边同伴背上一人高的背包：“这就是戒指。这只是开始，到时候肯定可以缩小，不用背这么大的定位器。” 背着一人高的背包，作为定位器，却只是储存一袋盐。 目前看来，这就是笑话，那背包的大小和重量，说不定可以装几十袋盐。 不过，汉森知道这种储存方式的优势，可以说，完全改变人类文明的进程。 汉森：“你们做研究的位置在哪里？” “有点远，过了鱼凫遗迹，还要朝前走的山里。” ………… 山里。 已经两天了。 张十三刀和清清没有进食。 之前还认为，直接喝山泉水有危险，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张十三刀一直在发烧，吃的食物也只是小果实，根本无法填饱肚子。 清清搀扶着刀仔，两人走得很慢。 又病又饿又累。 张十三刀：“抱歉啊，清清，拖累你了。如果我没有生病，估计我们两人已经走出大山了吧。” “生病了，就少说话。” 清清搀扶着，用自己的肩膀扛着。 而张十三刀，则尽量不让自己的体重压在清清肩膀上。 一个女孩子，哪里扛得住我一个男孩的体重？ 而清清也知道，刀仔之所以会生病，就是因为自己扔掉珠子的事情。 哼！ 就是气不过！ 还是气不过！ 清清：“你就那么在意这珠子啊？就那么在意那女同学？” 张十三刀笑笑：“我已经解释过了，这是柔木林送给我的，就是属于我的东西。你以为你扔掉的，是柔木林的东西，但其实，你扔掉的，是我的东西。” 清清追问：“那以后我送你的东西呢？” 张十三刀有些无奈：“我的神啊，我已经保证了无数次，你送给我的东西，我也会一样的珍惜。” “不要一样！你要比珍惜这珠子，还要更加珍惜我送你的东西。” “好！我一定非常珍惜，连命都不要的那种珍惜！” “嘻嘻。” 清清仿佛取得了胜利，一脸高兴。 张十三刀又是想笑，又是无奈，你在高兴啥？ 不过，看着清清高兴的样子，似乎突然觉得她很美。 两人的距离很近，张十三刀看着清清一脸高兴，似乎体内泛起一股冲动。 啵！ 张十三刀亲了一下清清的脸庞。 “你干嘛！” 清清一把推开。 张十三刀没有料到，一个没站稳，坐在地上。 清清：“你现在越来越放肆了，那天亲了我的嘴，今天又亲了我的脸。哼，张十三刀，你是不是觉得我清清很随便？！” 她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在生气？ 张十三刀有些感觉混乱，是因为自己生病了吗？ “对不起，刚才你笑起来超美，然后，你的味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想要亲你。” 清清：“哼，这次原谅你了，看在你是一个病人的份上。下一次……哼，你要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我不敢保证。”张十三刀摇摇头，“你那么漂亮，还搀扶着我，我们又靠得那么近，我不敢保证。说不定……” 嘭！ 地面晃动。 擦咔！ 树干被折断。 一头怪物，在远处。 慢慢的，朝着两人位置靠近。 女鬼对着小生挤眉弄眼，很明显是在暗示什么，但看不懂。小生“法师还在做法事？”，女鬼点点头，小生能够猜到，估计做法事的时候需要保持安静，所以女鬼没法说什么。哄！有什么东西捏住了小生的心脏…… () 第137章 怪物死掉 “有人会诋毁顺流，有人会赞同顺流。这些根本就不重要，所有的关键点只有一个，就是你怎么想。甚至到最后，你怎么想都无所谓，因为你根本无法确定，你自己真的就是自己。” ——《首彳经草稿》 山里。 张十三刀带着病，饿着。 清清虽然没有生病，但也没有进食。 两人还在勉强走着，勉强开着玩笑，想要支撑着走出大山。 却在这个时候，看见一头怪物。 而且，那头怪物正缓慢的朝两人走来。 清清：“你快走！” 走？ 往哪里走？ 张十三刀坐在地上，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清清。 那背影没有变得高大，却变得更加柔弱，似乎想要拥入怀里。 “走个屁！” 张十三刀站起来，从身后抱住清清，使劲在清清脸上亲了一下。 “要走也是你走。” 张十三刀将清清拉在身后，“我生病了，走不了。估计，你能活着。抱歉，没经过你同意，又亲了你一下，还抱了你。” 清清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刀仔身后。 张十三刀：“嘿嘿，幸好我亲了，也抱了，似乎就算现在死掉也没什么。” 清清：“我不准！你刚亲了我还抱了我，你就死掉？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哈哈！” 张十三刀突然笑出声来，“我忽然觉得，这段对话就像里的情节。” 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怪物，会想要跟清清讲那些话。 自己真的已经坦然的面对死亡了吗？ 为什么，没有害怕呢？ 怪物缓缓靠近。 张十三刀：“好了，你快走吧！” “哼，我走了，你好去找女同学吗？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你抱了亲了，就要负责！” 清清伸手，牵住刀仔，“哪怕只有一分钟。” 张十三刀感受着手掌传来的温度，这双小手是清清的小手，是一路上搀扶着自己的小手，也是面对怪物要跟自己在一起的小手。 自己还能奢求什么呢？ 上天待我不薄。 有清清，有柔木林，有灵淅。 “也好。” 张十三刀握紧清清的小手，也许这是两人最后的一次牵手。 也许，就是这一生最后的温柔。 张十三刀往前半步，大声喊：“你来啊！” 那怪物愣住，似乎被吓了一跳。 然后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张十三刀和清清都看呆了。 这是什么鬼？ 怪物自己摔倒了？ 可是，为什么还没有站起来呢？ 你不要告诉我，怪物自己摔倒然后不小心，摔死了？！ 张十三刀捡起地上的小树枝，扔过去。 树枝砸在怪物身上，弹开。 而怪物却毫无反应。 清清：“会不会是陷阱？” 张十三刀：“什么陷阱？” 清清：“就是怪物啊，假装死掉，其实没死。然后我们走过去，它就突然起来杀掉我们。” 张十三刀：“有这个必要吗？它明明可以杀掉我们，何必做这样的陷阱呢？要是我们直接走开，这个陷阱有什么用？” 清清：“要不，我们稍微退后一点看看？” 张十三刀同意，拉着清清，慢慢退后。 退后到一旁凸出的小高地上，距离也够，也能看清怪物的动静。 两人手牵手，站在那小高地上。 “哼！” 清清突然将手抽走。 张十三刀看着清清，不解。 怎么了？ 清清偏过头：“谁允许你牵我手的？” 啊？！ 张十三刀感受到一阵无语。 清清：“还有，谁允许你抱我的？” 啊？！ 张十三刀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似乎除了感叹词没有别的话语了。 好一会，才组织语言。 “那个，你刚才不是说，让我负责吗？” 清清：“谁要你负责啊？” 张十三刀：“刚才，面对怪物的时候，你牵着我的手……” “我不听我不听！”清清捂着耳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啊？！ 张十三刀没有想到，女孩子耍无赖能够到这种程度。 清清：“哪有这么简单，你都没有讲清楚你那女同学的事情，还有灵淅姐。” 又来了……张十三刀扶额。 你就不能安静的让我牵手，安静的躺在我怀里吗？ 清清：“你看我干嘛，看着怪物！” 我还看个屁的怪物……张十三刀一阵无语，刚才就应该冲过去，直接让怪物杀掉我算了。 ………… 怪物死掉了，确实以那种可笑的方式死掉了。 不过，两人面临一个难题，没有火。 也就是说，两人必须要吃生肉。 而且，还没有刀，没法削掉怪物的皮肉。 但，不可能不吃，上好的怪物肉，比起一般的野兽肉，各方面的价值都要高上许多。 家措曾经讲过，怪物肉的好处，那种对于身体的好处，实实在在能够看见的。 可是，怎么吃？ 张十三刀看着怪物尸体，不停的绕着圈子。 树枝肯定不行。 用石头砸？ 似乎也不妥，如果是家措在这里的话，会怎样呢？ 清清：“要不，我们直接拿牙齿咬好了。” 张十三刀瘪瘪嘴，牙齿，我们的牙齿，估计还不够咬掉怪物的皮吧。 对，就是牙齿！ 张十三刀冲过去，亲了一下清清的脸蛋：“你太聪明了，就是牙齿！” 清清用手背擦拭脸庞：“你这人，又亲我！” 张十三刀只是嘿嘿一笑，根本没有接过话头。 我们的牙齿不行，但怪物的牙齿可以啊。 将怪物的手臂放在怪物的嘴里，用怪物自己的牙齿来咬掉手臂。 甚至，可以用怪物的爪子来划破肚皮之类的。 我是天才！ ………… 生肉不好吃，也不好咬。 味道都是其次，最开始喝血的时候，会非常恶心。 但第二口之后，似乎就会觉得还不错，甚至能够开始品尝一下血液究竟是怎样的味道。 两人都饿了两天，也许是这种饥饿，让生肉的味道变得不是那么恶心。 一头怪物，两人只吃了一只手臂，还没吃完。 清清揉揉自己脸颊：“嘴巴都咬累了。” 生肉没法像熟肉那样嚼，最多只能嚼成一团，然后生生吞下。 “呼……” 张十三刀尽量让自己喝血，尽量让自己多吃。 怪物肉的效果出现了，张十三刀似乎觉得自己好了很多，精神许多，也清醒许多。 吃饱喝足，如果这样也算的话。 张十三刀：“我们运气真好，竟然能碰见这样的怪物，当时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清清：“要是我们真的运气好，就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张十三刀：“不不，就是运气好。否则，我们俩之间的矛盾，哪有这么容易化解。你看，现在我们能聊天，能坐在一起，还能……” 张十三刀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白，还能亲亲抱抱、 清清怒目：“哼！你想得美，刚才是最后一次，我警告你！” 张十三刀：“好好好，刚才是最后一次，我再也不碰你。不亲你，不抱你，也不牵你的手，行了吧。” “哼！” 清清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张十三刀：“好啦，逗你的……不过，我们究竟怎么到这里来的？为什么之前在船上，现在却在山里？” 似乎，吃了肉，并且还有多余的肉之后，这个问题再次被大脑思考出来。 “应该跟我有关系。” 张十三刀：“跟你有关系？” 清清皱着眉头，似乎在组织语言。 “我不知道该怎么讲。” 张十三刀：“慢慢讲，反正我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有肉，有水，短时间内生存没有问题。 清清想了想：“从哪里开始说呐，其实……我就是怪盗。” 小生的心脏突然间感觉被人捏住，仿佛有一股气正在心脏附近挤压，很明显，就像全身的血液突然停止流动。那一瞬间，似乎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瞬间……真的是法师在做法事？驱鬼？ () 第138章 空间项链 “我不会比你懂得更多，你根本不需要来阅读这本书，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每个人也不会比另一个人懂得更多，那个所谓的更多，只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一旦仔细去判断，就会发现那只是鬼扯而已。（很有感觉）” ——《首彳经草稿》 山里。 吃了怪物肉，喝了怪物血，两人坐在那里，探讨着为什么两人会出现在山里。 或者说，清清在讲，张十三刀在听。 清清：“我就是怪盗。” 张十三刀只是皱眉，没有询问，等待着清清慢慢组织语言。 清清：“最开始，我并不是怪盗，甚至，我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当怪盗。只是觉得好玩，觉得很有意思。三年前吧，我十一岁，还没有觉醒技能。那个时候，草堂组织去遗迹，就是你去过的金沙。 当时，我记得，争议很大。因为，我们只是一群还没有觉醒技能的学生。而金沙遗迹在主城外，随时都有可能遇见怪物。老师们互相争执，甚至城卫总长汉森都表了态。当然，最后还是去了。 毕竟，我们这个时代就是怪物横行的时代，如果因为害怕怪物而无所作为，那么人类文明也就渐渐毁掉了。反对者认为，先祖的遗迹根本没用，根本不需要让还没觉醒技能的学生冒着危险去参观什么先祖遗迹。 视野比知识更重要，我还记得老师的话语。后来，反正就是权衡各方面因素，我们去了金沙。跟你看到的场景差不多，几层楼，乱七八糟，被认为有价值的东西都已经拿去研究了。然后，我捡了一块石头。” 石头？ 张十三刀知道，这石头肯定非同凡响。 清清：“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我当时只是觉得好看而已。捡回去，想着是先祖的材料，另一方面，石头看起来还不错。于是我就把石头放在书架上，这一放，就是小半年。 然后，我妈打扫房间，不小心把石头摔在地上。没有碎，但是出现了裂纹。应该是时间太久了吧，上千年的时间，让这块石头似乎有些力不从心的维持形状。我想着把石头复原，结果弄的时候，石头全部裂开了。 里面是一颗纽扣大小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 张十三刀不知不觉，被故事吸引，就像小孩子一样坐在那里，等待着故事的展开。 清清：“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一个纽扣大小的普通玩意，看起来普通的玩意，谁会在意呢？我直接用手去拿，结果那玩意本来好好的，在接触我的手指之后，突然化成液体，缠绕在我手指上。 我当时吓傻了，第一反应就是甩掉这玩意。然后，甩不掉。我想这下完了，使劲甩，却依旧没用，那玩意就像鼻涕一样黏在我手指上。不过，事后回想起来，似乎也就两三个呼吸的时间吧。 我再仔细看的时候，那玩意已经变成一条项链，缠绕在我手指上。” 项链？ 张十三刀想起，之前在船上的时候，似乎看见了项链。想要询问，后来因为两人的冷战以及爆炸的事情，彻底忘了这事。 而现在？ 张十三刀伸长脖子，看向清清衣服里面。 “你干嘛？”清清用手压住衣服领口。 张十三刀：“我看项链啊。” 清清：“项链已经消失了，就在你之前呕吐的时候。所以，我才觉得，我们来到这是跟项链有关系。” 张十三刀：“项链消失？是指坏掉了？还是那种，嗖的一下就消失了？” 清清：“你听我讲嘛……这条项链不是普通的项链，而是一条空间项链。可以将东西储存在项链里，就像里的那种神奇物品。我一开始，并没有佩戴项链，因为那纽扣大小的东西突然化作液体的时候，已经吓了我一跳。 万一戴上这项链，突然发生其他事情怎么办？于是，我取下手指上的项链，将项链放在桌子上。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项链在脱离我的手指之后，再次化作液态，变成纽扣大小的玩意。 很神奇吧，我再次伸手，那玩意重复刚才的动作，化作液体然后变成项链。然后我发现，只要我接触项链，那么项链就会保持原状。一旦脱离我的皮肤，这项链就会化作纽扣大小的玩意。” “哇！先祖的东西，果然了不起。” 清清：“不，这不是先祖的物品。我开始也是像你一样感叹，觉得先祖的世界充满了神奇，又是飞向月亮，又是这种项链。但当我戴上项链的时候我才发现，这玩意根本不是先祖的产物。 我戴上项链之后，一个分不出男女的声音出现，‘欢迎使用春兰跃迁集团空间项链，您今天的选择，将是您一生的骄傲’，然后，这个声音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当时莫名其妙，甚至还跟它讲话，但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出现。 唯一幸运的是，它讲的话我能听懂。而空间项链这种东西，里多的是，虽然我一开始并不肯定是不是这种神奇的物品。然后，我发现，自己可以感受到项链内部的空间。一片灰蒙蒙的，只有一张纸在里面。 我想取出那张纸，却发现根本做不到。我当时很傻，还去图书馆找了各种符咒的咒语，然后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念。后来才发现，取出东西有两个步骤，一是找到你想取出的东西，二是将这东西指定放在某个位置。 我取出那张纸，上面写着，‘你的美不应该被隐藏，哪怕我知道这也许会毁灭全人类。这项链不属于人类，空间折叠存储技术，远远超过我们的科技……就算研究了十多年，依旧毫无进展。算了吧，我没有时间写那么多。我不知道她来自哪里，也不知道谁会看到这段文字。我把它浇灌在混凝土中，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重见天日。’” 张十三刀皱着眉头，似乎在分析这段话，但又没法分析出什么东西。 首先，混凝土是什么东西？ 其次，是第一句话，他知道会毁灭全人类，难道说，怪物是他释放出来的？就因为，“你的美不应该被隐藏”？ 千年前，先祖文明被怪物毁灭，跟这人有关系？ 不过，怪物并不美啊，严格来说，很丑才对。总不可能，我们跟先祖的审美观，已经差距到这种程度了吧。 最后，那人说这项链不属于人类，那么来自哪里呢？ 先祖的先祖？ 或者，月亮上？ 张十三刀放弃了，如果灵淅在这里就好了，凭借【牵强附会】，总能找到合适的解释。 “那张纸呢？” 清清耸耸肩：“我看了几次，发现自己看不懂，于是就放进项链里，再也没有拿出来过。现在，项链消失了，里面的东西也跟着消失了。” 哎，有点可惜。 张十三刀还想看看先祖留下的亲笔纸条。 哦对了，这不是怪盗常说的，美不应该被隐藏。 小生对于女鬼的世界来说，就是鬼。被女鬼世界里的法师影响，似乎能够说得通。可是，真的能够确定这种影响来自那个法师？女鬼突然尖叫“啊！”，一瞬间，小生心脏被捏住的感觉，消失了。 () 第139章 不想相亲 袁长文，8岁。 “爸，老师让我们学一样先祖的乐器，我想学古琴，可以吗？” “当然可以。” 袁长文：“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买古琴？” “过几天吧。” 几天后。 袁天佑：“这位是古琴大师，整个主城找不到比这位大师更懂古琴的，甚至，整个三水帝国能跟大师相比肩的，也是寥寥无几。” 袁长文有些不敢相信。 这地方是没错，卖古琴的，可以看见一些没有完成的古琴，竖立在一旁。甚至，还有些，只是古琴的胚胎，仅仅只有古琴形状的木头而已。 整个院子，散发着木头的香味。 可是…… 袁长文看着那所谓的大师，头发像刺猬一样立着，这还只是一半的发型。另一半的发型，则是爆炸头。 黑色的皮质衣服，金属纽扣，手指上带着粗狂的骷髅戒指。 烟熏妆，耳朵上还有耳钉。 甚至，露出的脖颈上，明显的纹身就在那里。 这是古琴大师？！ “老袁啊，你让我打扮成这样，就是为了长文？” 大师和袁天佑在里屋聊天，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的袁长文正在挨个打量古琴。 袁天佑：“是的。我想让他明白，认为古琴大师就是穿着长衫，透着一股风儒之气，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坨狗屎。甚至，认为一名古琴大师没有长衫或者唐装的打扮，就是不算大师，这种想法更是鬼扯。” “老袁啊，你确定这样教下去，长文没问题？” 袁天佑：“我估计，自己的力度应该不够。不要小看‘大家都这样’，这才是对长文最大的影响。” 院子里，袁长文在试着拨弦，听听每把古琴的声段。 ………… 山里。 张十三刀听着清清的讲述，那张纸，以及纸上的内容，似乎带着大量的信息。 可惜的是，却没法分析出任何有效的信息。 “接下来呢？你就成为一名怪盗？” 清清：“才没有呐。空间项链对我来说，就像一个新奇的玩具，我最开始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怎样去用它。只是好奇的玩耍，看看这空间项链究竟是怎样运转的。刚才不是讲了，我发现如何将东西从项链里取出来。 但是，难题在于，我取出来之后，没法放回去。这么厉害的项链，不可能只够使用一次吧。所以，肯定有办法放进去。一开始，我不是取出那张纸么，然后我就一直想要把那张纸放回去，但无论怎样都没法将那张纸放入项链之中。 搞笑的是，当我放弃的时候，我下意识想要把旁边的书放入项链。结果，那本书消失了，在项链的空间里。后来我才发现，想要将某样东西放入项链，这样东西必须是我自己的。但，并不是你理解的那种自己的。” 我理解的那种？ 张十三刀不明白，似乎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理解。 什么意思？ 清清：“并不是那种刑律上属于我自己的，而是意识上。比如，我能将那本书放入项链，并不是因为我买的书，也不是因为从刑律上讲这本书属于我，而是因为我一直在翻阅这本书，我的意识在这本书上留下了印记。 再比如，你有一个杯子，你很久都没用，甚至你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有这个杯子。那么我就可以将你的杯子放入项链。但一样东西你一直在意着，比如你那女同学送你的珠子，我就没法将其放入项链之中。” 这样啊，意识印记，这是什么玩意？ 不过， 张十三刀突然想到：“那些宝石呢？难道不是别人一直在意的东西吗？” 清清：“这是我后面才发现的事情，就是，每个物品的意识印记，其实是可以抹掉的。当我将自己的意识包裹在那物品上的时候，一直这样专注，就是在抹掉物品本身的意识印记，并将我的意识印记留在上面。 比如你的珠子，我没法将其放入项链之中，因为上面有你的意识印记。但你把珠子给我，在我这放一天，那么我就可以抹掉你的意识印记，于是我就可以将珠子放入项链之中。” 张十三刀明白了：“所以，你是刑捕，可以光明正大的接触宝石，也就可以抹掉别人的意识印记。当需要的时候，就直接将宝石放入项链之中。于是，不可能的偷窃就出现了。哇，真是……” 清清：“我再说一遍，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当怪盗。在我看来，这个空间项链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储存功能，而是破坏能力。很简单，一面墙，我只取墙中间的一块。看起来是简单的将墙中间的一块放入项链，但剩下的呐？ 那面墙就直接少了一块，瞬间，没有抵抗的，中间那块就被放入项链之中。我取树干中间的一圈，那棵树就倒了。我取桥墩的一段，那座桥就塌了。而且，不仅仅是放入项链，就算取出东西一样也有破坏能力。 比如，我取出项链里的一块豆腐，指定位置在桌上，那么一切都好说，豆腐出现在桌上。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取出豆腐的时候，指定位置是在墙壁里呢？会发生怎样的状况？” 墙壁里？ “豆腐被压碎？” 清清：“墙被压碎，豆腐完好。” 这…… 清清：“我知道，这似乎有点不对劲的样子，但它就是这样发生了。后来我去查找资料，发现先祖文明似乎提到一种‘空间优先级’的说法，还有什么维度之类的。但资料根本就没解释，这些词汇是什么意思。 我自己的理解，就是因为空间优先级，所以从项链里取出来的东西要比现实本身存在的东西，有更高的空间优先级。所以，现实的东西会被破坏，从而给项链里取出的东西腾出空间。 就像，你把豆腐取出放在桌上，豆腐并没有被空气挤压，而是将空气挤开了。” “但是，空气是气体，本身就有这种……挤压推开的状态。” 张十三刀发现，自己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 清清：“我知道，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豆腐出现在桌上，挤开了空气。同时，豆腐出现在桌上，其内部并没有充满空气。我觉得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但又不知道。后来，因为怪盗的事情，我也就没继续思考了。” “哈哈，你是不是打算用这种空间项链的能力，去偷窃，去劫富济贫，去行侠仗义？” 清清翻翻白眼：“我是女孩子，又不是你们男孩子。现在想想，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竟然没有用这种逆天的能力，去做些什么，也没有想过让自己真正成为怪盗。 甚至，怪盗这个想法，仅仅是因为我13岁的时候，我妈开始给我找结婚对象。我是出于无奈，才想到这样的办法。” 女鬼“对不起，大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刚才大师你在施法的时候，我好像看见有一个鬼被降服。我第一次看见鬼，吓了我一大跳，所以才直接喊了出来。对不起，大师。” () 第140章 牵手走 “没人会认为游戏里的NPC在跟你争执什么，更不会因为NPC的拒绝而生气之类的。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说辞，发生在现实中的人身上，跟发生在NPC身上，给你带来的感受完全不同。” ——《首彳经草稿》 山里。 清清说，她妈妈给她找结婚对象，13岁的时候。 为什么现在清清已经14岁了，还没成亲？ 甚至，都没有对象。 哦不，她有对象，就是我咯。 张十三刀突然笑了起来。 清清：“你在笑什么？” 张十三刀：“我在想，你妈妈会不会喜欢我。” “哼！”清清扬起脸庞，“你以为，我就必须嫁给你吗？你凭什么认为，我喜欢你呢？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大言不惭什么我妈妈会不会喜欢你？” 当然是你咯。 张十三刀：“好吧，你不喜欢我，你不会嫁给我。那我只有回去之后，跟柔木林在一起咯。” “你敢！” 张十三刀：“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呐？” “哼！”清清偏过头，“不想跟你讲话。” 张十三刀假装悲伤：“好吧，不讲话就不讲话呗。其实，我蛮喜欢清清的，蛮想跟清清讲话的。可惜，人家不喜欢我，算了吧，我就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哼。” 只不过，这声冷哼中，带着笑意。 张十三刀听出来了，清清自己也知道。 不用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聊聊其他的。 张十三刀：“所以，你13岁的时候，你妈妈给你介绍了谁？” 清清：“介绍了很多，感觉那个时候，好像随时都有男孩子。似乎，我妈手里掌握了整个主城未婚男孩的资料，随时都是不一样的男孩在给我介绍。那种感觉，太恐怖了。 还说什么，先交往着，到时候再说。仿佛，我如果真的看上一个男孩，准备成亲。我妈又会站出来说不合适，让我重新换一个。完全不知道我妈在想什么，究竟是让我赶紧成亲，还是让我多交往几个。” “你交往了几个？” “交往个屁！” 张十三刀笑了：“所以，我算是你的第一个咯？” “你想死啊！”清清一拳捶在张十三刀肩膀上，“你一定要说出来吗？” 张十三刀故作冤枉的样子：“天啊，我说出来，你说让我去死。我不说出来，你又不高兴。我的清清叻，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想让你只喜欢我一个人。 清清：“我怎么知道你该怎么做，我又不是你，再说，这是你们男孩子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 张十三刀笑着，看着清清，一点也不避讳的看着清清。 伸手，牵起清清的小手。 牵着，没有松开。 清清看着自己的手被刀仔牵起，没有拒绝。 “哼，便宜你了。” 喂，你就不能不说话么。 ………… “小心脚下。” 张十三刀牵着清清，继续前进。 顺着水流的方向，前进。 怪物肉的效果确实很好，两人似乎都感觉恢复了不少精气神。 可惜的是，因为要赶路，因为重量的原因，大部分的怪物肉都被遗弃了。 没有冰冻之类的技能，也没有生火来烟熏怪物肉，要不了多久，生肉就会变质。 将怪物的胃割下，反过来清洗干净。用怪物的胃，来装怪物的肉，像麻布口袋一样扛在肩上。 用怪物的爪子，尽可能长条的割下怪物背部的肉。这样的话，肉很长，用怪物的肠子捆好之后，可以像项链一样挂在脖子上。 好累。 张十三刀发现自己似乎有些走不动，似乎浑身都在痛。 但是，牵着清清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张十三刀：“对了，我不明白，成为怪盗跟你妈妈介绍对象，有什么关系呢？” 我要分散注意力，越想着累就越累。 清清：“我一开始想着，自己做一次完美的偷窃，然后谁要是破解了谜题，找出我就是怪盗，那么我就嫁给那人。后来我又发现，自己根本不想成亲，倘若真的有人破案了，我才不想嫁给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 于是，我就干脆宣布，自己喜欢怪盗，自己想要嫁给怪盗。这样的话，就没人来打扰我了。任何相亲对象，都知道我喜欢怪盗，就再也没有任何相亲对象可言了。多好，我又不用担心真的嫁给怪盗。” 对哦，一开始的时候，清清一直在说着什么我们家的怪盗。 只是后来，没有这样讲了。 是因为，喜欢上了我吗？ 嘿嘿，这丫头。 张十三刀拉起清清的小手，亲了一下小手的手背。 “你这人，怎么又亲我？” 张十三刀：“我亲一下怎么了？” 清清：“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张十三刀：“那，尊敬的清清，我现在想要亲一下你，可以吗？” 清清别过头：“当然不可以。” 是吗？ 张十三刀瞬间用力，拉起清清的小手，再次亲了一下。 亲得很使劲。 声音也很响。 “你干嘛！”清清用力挣脱，却没有甩开，张十三刀依然牢牢握住清清的小手。 “我说了不可以！” 张十三刀：“哦，你说的不可以啊，不好意思啊，我听错了，我以为你说的可以呐。” 清清：“你！” 张十三刀笑着，似乎觉得一点都不累，似乎觉得走路有劲摆臂有风。 “你还笑！”清清抬手，就要捶打刀仔。 张十三刀：“别打别打！我东西太重，你一打，我整个人的重心不稳，就直接倒地上了。” “哼！” 清清嘟着嘴，不高兴。不能让这个坏人，就这样得逞了。老妈说过，男孩子不能惯着，要训着。 “哼！” 清清拉起刀仔的手，放到嘴边，狠狠咬下。 “痛！” 张十三刀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痛，却又不敢直接将手抽开。那样的话，估计清清的牙齿会被弄掉。 好一会，清清才松口。 清清报复的笑了：“哼，让你欺负我！” 张十三刀看着自己手掌边缘，多么明显的牙印。 我欺负你？ 现在谁在欺负谁呀！ 还好，只是痛，还没有出血。 张十三刀看着偏过头却又假装不经意瞄到自己的清清，不知道该有怎样的情绪。 我们俩，究竟谁是谁的克星啊？ 清清：“哦对了，关于这个项链，我还有件事情没有给你讲。” “你这话题转移的，太勉强了吧？” 清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就是那个项链，哦对，它不仅可以将东西放进去，而且连东西本身的状态也一起放进去。比如，一支正在飞行的箭，当我将其放入项链之后，那种飞行的状态依旧保持着。 当我从项链里取出这支箭的时候，这支箭依旧会飞行。这种感觉，有点像无影箭那个技能，可以任意选择箭矢出现的位置。所以，那时我必须要先灭灯……哦，那个时候你不在，宝石在图书馆展览的时候……” 说着，清清突然不说话了。 很明显，情绪不对。 张十三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清清的情绪不对，但依旧问道： “怎么了？” 清清：“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只有我们两人逃出来，如果真的像那女主持说的那样……哎，整个主城的刑堂就是全灭。” 小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喊一声，我估计真的要被那法师弄死。”，女鬼“我说了有法师，你还回来！”，小生“后来呢？他们没有起疑心？”，女鬼“我的话相当于变向承认大师的厉害，他高兴还来不及呐。” () 第141章 人为编造 “你在江上驾驶一艘小木船，而远处，另一艘小木船正在朝你驶来，然后撞上了你。如果那艘小木船里没人，那么也许你只会叹口气。但如果那手小木船有人在驾驶，你的暴脾气就上来了。能明白我在说什么吗？（明白个屁，删掉）” ——《首彳经草稿》 为什么还要活着！ 我还要怎样阐述！ 这一切都是鬼扯，全部都是脑子里的鬼扯。 阿力坐在街边，表面上平静，似乎只是一个略微忧伤的安静男子。 但内心，早就是一个疯子。 哈哈！ 来啊！ 我知道，这一切仅仅是我在害怕。 害怕没有工作，害怕没有收入，害怕被生活的敌意弄死。 你来啊！ 有本事你就来弄死我啊！ 没有工作就完蛋了，这种想法，你有本事就直接跳出来弄死我！ 做不到，对不对，你只能在我脑子里嚣张，你什么都算不上。 没钱买房就完蛋了，三十多岁月入两千就没有人生了，来来来！ 我就在这里，这些想法不是嚣张吗？不是很现实吗？ 来啊，我就站在这里，用你的嚣张用你的现实，弄死我呀！ 我就要看看，恐惧里面究竟是什么，看看到底会怎样。 阿力张开双臂，躺在地上，就这样直接躺在街边。 我知道你做不到，但我依旧非常恐惧，同时我又憎恨自己的恐惧。 死亡不值一提，我根本就没有想过活着。 人生破碎又怎样？ 我倒要看看，能够破碎成什么样子！ 捡垃圾？乞讨？吃别人倒掉的剩饭？ 还有什么，还能怎样凄惨？ 我不是不害怕，我非常害怕，但我就是要这样。 如果你不能弄死我，那么就等着我弄死你！ “阿力……” 阿月远远的看着，看着阿力就这样躺在街上。 不要这样，好吗？ 坚强一点，好吗？ 阿月很想冲过去，但自己过去，真的有助于阿力恢复正常生活吗？ 刀仔已经死了，死在江上大船上。 梅林村现在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阿力，好好活着呀。 ………… “哥，你背我。” 袁长文：“你的脚不是好了吗？” “没好没好，”长馨摇着头，似乎摇头越夸张就表示自己的话语越可信。 袁长文：“真没好？” 长馨想了想，说：“如果好了，哥还会背我吗？” 袁长文：“当然会，只要你喜欢。” “耶！”长馨跳到袁长文的背上，“谢谢哥。” “你呀。” 袁长文背着长馨，往前走。 长馨：“哥，你要不要考虑当刑捕？听说刑堂全灭，现在正在重新招人。你的天赋【天马行空】，去当刑捕破案肯定没问题。而且，你的技能御剑术，也挺适合作为刑捕的呀。” 袁长文犹豫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没有想过这事情。怎么，你希望我去当刑捕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班上有个同学，你见过的。张十三刀，他就是刑捕助手，这一次怪盗引爆江上大船，他也死掉了。哎，柔木林哭惨了。” 袁长文：“是么，我记得那小子，就是让你腿受伤的小子。也许，他根本就没死。” “真的？” 袁长文：“我随便说说，也许他被外星人救走了呐。或者，被江中大鳄吞进肚子里，反而避免被淹死。又或者，他接着爆炸的能量，撕开次元空间，进入另一个世界，也有可能呀。” “嘻嘻，哥应该去写故事的。” 袁长文：“好啊，那我就写《袁长馨一手摘星一手夺月附带战争女神光环带领人类讨伐怪物》，怎么样？” 长馨：“哪有书的名字这么长，哥哥你逗我！” 袁长文刚想说话，旁边却走来一对母子。 ………… 袁长文看着那对母子。 母亲一脸怒意：“你自己说，是不是错了！” 儿子跟着老妈，却没有认错。 “你考试，为什么试卷上要写别人的名字？！” 儿子：“这有什么嘛。” “这有什么？！如果我是老师，我也会给你打零分！这有什么？你做人就有问题！这就是错误的事情，就是不能做的事情！” 儿子小声说：“我没错。” “做错了还不承认！”母亲似乎很气愤，浑身都在颤抖。 儿子：“本来就没错嘛。” “你在试卷上，写别人的名字，这还没错！你做人一点都不诚实，回家好好反省，看你爸怎么收拾你！” 母亲走在前面，满脸通红，气的。 儿子跟在后面，撇着嘴，似乎根本就不觉得自己错了。 渐渐的，母子二人走远了。 袁长文看着那母子二人，心里有些不舒服。 长馨：“哥，怎么了？” 袁长文：“你说，刚才那儿子，做错了吗？” 长馨：“在试卷上写别人的名字，听起来，应该是串通好的吧，估计那小子的成绩还不错。怎么讲，应该是不对的事情。不过，老爸常说根本没有对错，所以我也不知道。” 袁长文：“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我感觉那母亲，在毁掉那小孩。” 长馨：“这么夸张？不过，我同学说，我们老爸的教育才是在毁掉我们呐。” 袁长文笑笑：“毁没毁掉，我们自己还不知道么。刚才那母亲，一直在说小孩不对，一直在说小孩试卷上写别人名字是一件错事，是不诚实的。但是，如果有一个机会，你不诚实却不触犯刑律，就可以挣几千万。 这位母亲，会怎样选择呢？诚实的话，就没有这几千万。不诚实却不违反刑律，就可以获得几千万。如果我们将这样的选择放在那位母亲面前，她会选择诚实吗？” 长馨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哥并不需要自己的回答。 袁长文：“我突然有些明白，老爸常说的，‘很多大人其实根本就没有长大’这句话。那位母亲一直在强调，‘试卷上写别人的名字’是一件错事，是一件不能做的事情。但没有任何理由来支撑，仅仅是情绪的反抗。 而我在整个事情中，只看见了老师的恼羞成怒。试卷是测验一个学生的手段，当那小孩写上别人的名字时，也就是糊弄了整个测试，也就相当于戏弄了老师。除此之外，我没看到任何错误的地方。” 长馨：“但是，学校总需要这些规则来保持运转呀。如果人人都乱写名字，那么老师也就没法获取学生的真实水平了呀。” 是啊，这样的话，就乱套了。 袁长文皱着眉头，是自己错了吗？ 试卷上写别人的名字，就是错事吗？ 哈！ 袁长文突然想到了。 “哈哈，就是这个，长馨你太棒了！” 袁长文背着长馨转圈，那种高兴毫不掩饰的表达出来。 “哥！” 长馨抱紧袁长文，避免自己被甩下来。 袁长文：“谢谢你长馨，你的一句话让我躲开了思维的误区。” “嘻嘻。” 长馨很高兴，能帮到哥，总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袁长文：“这个错误仅仅是建立在学校规则之上的，是学校自己编造的规则，是学校自己定义哪个是正确的哪个是错误的。但放在社会上，行得通吗？或者说，是这个世界的真理吗？ 误区在于，那位母亲将这种学校人为编造的对错，当做真理来教育小孩。而没有看见，这个对错只能在学校内部的规则下运行。只是一个人为编造的规则，只是一个人为编造的对错而已。” 长馨鼓掌，不管哥说什么，都是对的。 这就是我的规则。 小生头痛，也不知道是单纯的头痛，还是那个所谓的法师弄的后遗症。女鬼“喂，你要死了吗？”，小生无语，头痛得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 第142章 欢乐堡 “顺流不是开心，仅仅只是一种轻松自然。就像全世界都在忙你，就像所有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只等你点头同意。是一种完全不需要费劲的生活方式，但并不意味着你会富有，只是单纯的轻松自然而已。” ——《首彳经草稿》 山里。 张十三刀拉着清清，又在山里走了两天。 就算是下山，就算是顺着水流走，依旧走了两天。 尽管有怪物肉，尽管有水，但没有火。 山里的夜晚让两人根本无法入睡，唯一入睡的时间，就是中午太阳出来之后，那种太阳晒到浑身发烫的时候。 晚上无法睡觉，也无法赶路，中午还要补充睡眠。 这让两人的行程，大大减缓。 而且，随着下山的前进，周边的植被也开始发生变化。本来是光秃秃的草地，忽然就变成茂密的树林，接着又是矮小的齐腰的植物。 这也让两人的脚步放缓。 不过，终于看到了炊烟。 两人欣喜若狂，有炊烟就意味着有人，就可以知道自己在哪里，就可以吃热食，甚至可以洗个热水澡。 没有什么比热水澡更舒服的东西，尤其是在山里待了几天之后。 那热水冲在身上的瞬间，就像在沐浴神恩。 没走多远，就看见一人，正在那里采摘野果。 那人转过头来，看着张十三刀和清清，似乎很惊讶的模样。 “你好啊。” 张十三刀站了有些远，避免对方以为自己有恶意，也担心对方有恶意。 那人：“你好，额，你们从哪里过来的？” 张十三刀：“我们从山里过来，迷路了，所以，请问一下，这里是哪里？” 那人：“这里是欢乐堡。” 欢乐堡？ 完全没有听说过。 而且，那人脖子上的项圈，好奇怪的项圈。 张十三刀看向清清，清清也是微微摇头。 清清：“那个，我想请问一下，这里距离锦官主城，有多远的距离？” 那人：“有点远哦，你们要先到要塞，再经过芙蓉主城，然后才能到达锦官主城。” “我们在要塞外？！”清清不敢相信。 因为要塞，几乎就是人类版图的最远点，就是人类抵抗怪物的前沿。 这个什么欢乐堡，还在要塞外？！ 他们凭什么抵抗怪物？ 不要看着在主城里，似乎没有怎样遇见怪物，但在外面，怪物不少。 就算这十多年怪物的数量明显减少，但怪物依旧不是什么可以遗忘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可以写进历史封尘的玩意。 清清：“那，我们从这里去要塞，需要多长的时间？” 那人：“一年多吧。” ？！ 一年多？ 开什么玩笑！ 那人：“因为，你们必须要在欢乐堡待满一年，才能离开。” 张十三刀戒备起来，将清清挡在身后。 “为什么？” 那人：“因为这是为了大家好，也是为了避免怪物进攻我们。所有人，都必须在欢乐堡待满一年，才能离开。不过，很少有人会选择离开，因为欢乐堡里没有怪物只有欢乐。” 张十三刀微微后退，听起来很诡异，这个什么欢乐堡，似乎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人：“你们最好不要想着逃走。如果乖乖的待在欢乐堡，一年之后你就可以离开。如果你们现在要逃走，那我只好叫卫兵了。” 这人不像说谎的样子，甚至，听他的语气，还有些为我们着想的样子。 不妥。 张十三刀依旧在后退，这个什么欢乐堡，这个不知名的地方，还有这种奇怪的规矩。 那人微微摇头，叹气。 “有外人来了，要逃走啊！两个人！” 声音超大。 张十三刀拉着清清，转身就跑。 扔掉身上的负重，只是拉着清清，只是为了跑快点。 张十三刀觉得自己已经跑得很快了，但是，身后的追兵似乎更快。 而且，为什么自己刚跑几步，就感觉使不上劲了呐？ 是因为上坡吗？ 追兵就在身后。 张十三刀回头，已经看见对方的模样。 这么快？！ 对方只有三人，看步伐给人一种舒适和谐的感觉，就像经常爬山的那种跟土地融为一体的感觉。仿佛，就应该这种步伐，就应该这么快。 几个呼吸之后，对方三人便追上了张十三刀和清清。 “我不想伤害你们，大家都是人类，没有必要互相残杀。” 三人中的一人站出来，主动将手里的长矛杵在地上。 以表示，自己并不想动武。 那人似乎是三人中领头的，国字脸，一脸正气的模样。 奇怪的是，这三人脖子上也有同样的项圈。 “所以，不要抵抗，这样大家都不会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对方似乎真的不想伤害我们。 张十三刀似乎能够感受到对方并没有敌意。 但是， 张十三刀：“既然你不想伤害我们，那你放我们走吧。我们不会说出这里，就当不知道这里，我们从来没有见过。” “我是为你们着想。首先，就算不管欢乐堡的规矩，你们两人离开这里，到要塞的路途上，会遇见多少怪物，你们确定你们能够活下来吗？ 其次，看你们两人的模样，应该都不习惯在山里生活。所以，就算没怪物，你们确定你们不会困在山里？不会饿死？不会迷路？不会累死？” 张十三刀咽下口水，对方说得一点都没错。仅仅是食物这一项，就足够两人头疼。总不可能，再次遇到那种不小心跌倒摔死的怪物吧。 但这个什么欢乐堡…… “好啊，我们答应。” 清清突然开口。 张十三刀不解。 清清小声说：“我用了技能。” ？ 张十三刀更不明白，用了技能？ 清清的技能是来龙去脉，是探查犯罪现场残留的气息，看看谁出现在这里，留下怎样的情绪……情绪！ 张十三刀明白了，清清肯定是感受到两人此刻的情绪，或者说，感受到这个地方留下的其他人的情绪。 是他们都没有恶意吗？ 张十三刀不知道，既然清清已经开口，那么就同意咯。 毕竟，真要逃走，说不定根本就不是这人的对手。 “欢迎欢迎！” 在听到清清说同意之后，对方瞬间露出笑脸。 真是奇怪，张十三刀皱着眉头，因为对方的笑脸给人一种很真挚的感觉。 仿佛，真的在欢迎，而不是客套。 另外两人，也同时笑了出来，还是那种露出牙齿的笑容。 淳朴。 张十三刀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词。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泽西，天赋【精力旺盛】。” “你好，我叫张十三刀，天赋【梦语喃昵】。” 几人互相做了介绍。 张十三刀：“那个，你们脖子上的项圈，是某种家族的徽章吗？” “不是家族，这里哪有什么家族。” 泽西笑笑，山里汉子那种笑容。 “这个啊，是用来封印技能的。” 《神界·原罪2》，超好玩的游戏，小生经常不知不觉就玩了一个下午。如果看管喜欢那种慢节奏的游戏，不妨试一试。 () 第143章 封印技能 “顺流不会让你变得富有，同时，处于顺流之中，也不会烦恼所谓的富有。金钱已经不再是问题，也不再是烦恼。不仅仅是金钱，其他任何可以称之为问题的东西，都不再是问题，都不再产生困扰。因为你在顺流。” ——《首彳经草稿》 欢乐堡。 这个名字乍一听似乎还不错，大家都在其中欢乐的生活着。 而且，看着泽西爽朗的笑容，似乎真的是这样。 不过， 张十三刀：“封印技能？这是什么意思？” 泽西：“戴上这个项圈之后，你的技能就会被封印，就再也无法使用技能。” 张十三刀皱着眉头，我知道封印技能的意思，但我想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家都是囚犯吗？ 谁有资格这样做？ 只是，初次见面，张十三刀没有说出这样的话语。 换了个表达方式：“是啊，我看之前那人也没有使用技能，你们刚才追逐我们的时候，也只是单纯的奔跑。我还以为，你们不屑于用技能呐。” 泽西笑道：“刚才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既然你们加入我们，那我们就是一家人。这里的生活跟外面不一样，因为这个项圈，我们都没法使用技能。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你们也许会觉得很不方便。 不过，过段时间你们就会习惯。就算没有技能，也可以一样的好好生活。最关键的是，因为这个项圈的存在，所以我们不用担心怪物的袭击，完全抛开怪物的影响，不需要胆战心惊的生存。” 张十三刀：“还有这种说法？” 泽西：“是啊，听起来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我知道，对你们外面的人来说，技能是对抗怪物的重要手段。让你们封印技能，相当于绑住你们的手然后将你们送入怪物的口中。 这种不安和恐惧，就像在鬼屋里行走，我却要求你们关灯一样。但五年前，赛恩斯门派有人提出，怪物为什么要攻击我们？当然，这个问题，其实一直都有，只是大家都没有找到答案。 而那人提出，也许是因为我们的反抗，才让怪物攻击我们。如果我们不反抗呢？如果我们根本就没有技能呢？为了验证他的假说，他建立了一块试验地，封印大家的技能。然后看看，怪物是否会来攻击。” 真的可行？ 张十三刀看着泽西，还有另外两人，这些人笑着生活在这里，不就已经说明那人的想法已经成功了呀。 泽西：“当然，过程中还是有许多波折，也有没有考虑到的变数。不过，这三年的时间，已经基本确定那人的假说。封印技能，就可以避免怪物的攻击。并且，你要在欢乐堡待上一年之后才能离开。 这样的话，才不会引起怪物来攻击欢乐堡。之前就是，有人待了一周就离开，结果遇见怪物，不仅杀了他，还杀入欢乐堡，造成十余个无辜的人死亡。所以，不是针对你们，而是这样做可以保护大家。” “真的没有怪物？”清清不相信。 泽西笑笑：“我知道，对于你们外面的人来说，没有怪物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是一直向往的事情。但这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一两年前吧，有怪物出现在欢乐堡门口，但只是看了看就走了。 这种事情，大约有两三次吧。怪物可以攻击我们，却没有攻击，只是看了一会就走了。就是因为我们封印了技能，所以我们没有威胁，于是怪物才没有攻击我们。” “可是，理由呢？为什么我们封印了技能，怪物就不会攻击我们呐？” 张十三刀不解，一直以来，技能都是对抗怪物最有效的方法。就算符纸或者法阵这种物品，也是技能的产物。甚至，大家的装备，同样也是技能的产物。 没有技能……难以想象这种场景。 泽西挠挠头：“理由，有讲过，但我有些不记得。好像说什么怪物并不是怪物，还有什么先祖资料中的盖亚意识。貌似，怪物只是世界的捍卫者，而我们则是破坏者。所以，怪物才会不断的想要杀掉人类。 不过，当破坏者不再产生破坏的时候，那么也就没有必要派出清除者。好像是这样讲的吧，还有很多，我这人对这些深奥的词汇不太理解。不过，到时候你们可以去问堡主，他很厉害的。” 还有堡主？ 这里的规模，似乎不小啊。 张十三刀心里想着，但当真正看见的时候，这种规模的冲击感更加强烈。 不是说欢乐堡的规模有多大，而是，在山坳里，四周都是植被，突然出现一片区域全是房屋，错落有致。 这种对比的差异，让人心里有些震撼。 尤其是，站在稍高的地方，看着全景，仿佛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骄傲。 一种征服自然的骄傲，一种人类文明的骄傲。 “走吧。” 泽西带路，朝着欢乐堡前进。 在外围，则是田地，有人带着草帽拿着镰刀，正在打理田地。 同样的，那人脖子上也有项圈。 泽西跟那人打着招呼，而那人似乎有些惊奇的看着张十三刀和清清。 “在这里，因为没有技能，所以，田地都必须自己打理。如果像你们外面，比如主城或者要塞，就根本不需要这种田地。技能风调雨顺，以及，技能五谷丰登，就能很快让地里产出粮食和蔬菜。 我们这里，你看见的，这么大一片地，产量还比不上主城一个厅堂大小的地。这也就是为什么，要塞和主城几乎不需要太多的田地，就能养活这么多人。当然，对于你们外面的人来说，出去种田，则是冒着被怪物杀掉的风险。” 还有这种说法？ 张十三刀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确实没有看见主城周边有什么田地。 不过，也不知道什么厅堂大小的地，难道主城的食物都是室内种植？因为技能的存在，所以根本不需要在乎所谓的天时？ 泽西：“而且，因为我们这里没有技能，也没有法阵之类的，所以做饭那些全靠木材。你必须小心存放木材，山里的早晚温差大，很容易让木材潮湿。如果在外面，技能天干物燥就会很好用。 几个呼吸的时间，物体上的水汽就没了。在主城或者要塞，那些负责洗衣服的，只要没人排队，一炷香的时间，你的衣服就洗干净了，并且已经干了可以穿。” 啊？ 为什么我每次洗衣服都是让它自然晾干，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天干物燥这个技能。 张十三刀看向清清，发现清清在微微点头，在同意。 张十三刀：“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哼！你当然不知道。你在主城，每天都只知道跟女同学一起玩，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咯！” 清清一想到女同学，就不高兴的偏过头。 张十三刀有些尴尬。 泽西却是哈哈大笑。 睡了一觉，小生醒来的时候好多了。女鬼“我还以为，你就这样死了呐。”，小生“还不至于，但昨天的法师真的很厉害，好像真的可以影响我。”，女鬼“废话，大师来做法事，一次的钱比我一年的钱还多。” () 第144章 入堡 袁长文，8岁。 “爸，我们老师给我们讲了，先祖的养生之法。说人体内有宇宙，跟外面的宇宙连为一体，天人合一。这个时候，就会让身体处于极好的状态。而老师自己，按照养生之法，生活之后明显感觉精气神之类的好很多。” “狗屁玩意。” 袁长文：“可是，爸，老师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哟。” “你老师所谓的养生之法，是不是什么子时属于天地阴阳，什么交接之时，什么子时血归肝，什么丑时胆排毒。然后要按照天地运行的规律来生活，这样就可以连接人体内宇宙和天地外宇宙，于是道法自然。” 袁长文连忙点头：“对对，原来老爸你也知道啊！” “狗屁玩意，这些就是狗屁玩意。” 袁长文：“但是，老师有效果呀。” “所有的养生之法，都有一个最大的漏洞，就是时差问题。我们四大帝国，由于之前其实是四个部落，所以就算现在各自为政，却为了方便交流，一致采用了相同的时间。 而这个时间的选择，是手氏帝国的时间。如果你阅读过先祖的资料，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我们的星球是圆。所以，太阳运行，我们锦官主城跟手氏帝国的北主城，相差一个小时。 也就是说，你们老师所谓的养生之法，按照天地运行的规律生活，那么就必须要晚一个小时。比如现在子时，按照你们老师的养生之法，那么此刻就应该睡觉。但事实上，这个时候的天地并未运行到子时。 如果要养生，那么就必须晚睡一个小时。因为那个时候，对于我们锦官主城来说，才是真正的子时。也就是说，你们老师每天的睡眠作息，其实都在违背养生之法，都在违背所谓的天地运行规律。” 袁长文：“啊？那我们老师说的有效果……是骗我们的？” “这就是矛盾点。如果你们老师的生活真的有效果，真的感觉精气神各方面都好很多。那么就说明，养生之法其实就是鬼扯。因为你们老师并没有按照所谓的天地运行规律来生活，依旧精气神各方面好很多。 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生活规律睡眠充足，其实就可以养生呢？如果这样的说法成立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每天两点睡十点起，其实也是一种养生呢？” 袁长文：“如果我们老师在撒谎呢？” “既然在撒谎，那还有什么好探讨的呢？” ………… 欢乐堡，堡主办公室。 “欢迎两位。” 堡主似乎很高兴，脸上的笑容根本停不下来。 “按照惯例，我们需要登记两位的名字，以及天赋。那么，怎么称呼两位？” “我叫张清，他叫张刀。” 清清抢先开口。 张十三刀微微一愣，便收敛了情绪。 用个假名字，多正常。 不过，清清为什么要叫张清呢？ 这算是跟着我姓么？ 堡主记下名字：“好的，接下来，天赋。” 清清刚想开口，却看见堡主伸手拍向自己的肩膀，动作很快。 “哦，好天赋，【多睡觉】。不错，你在这里，可以放心大胆的多睡觉，因为根本不会有怪物出现。没有任何威胁，只是快乐的生活。” 他是祭司？！ 清清的脑袋被拍了一下，天赋归位。 “到你了，小伙。” 堡主再次伸手，拍拍张十三刀的肩膀。 然后看了看张十三刀，笑容有些诡异，又接着看了看清清。 堡主面带深意的笑着说：“你要看好你的男友哟。” 张十三刀不明白。 清清则是愣了一下，才小声说：“他还不是我男友。” 堡主：“哈哈，我明白我明白，初恋嘛，总是磕磕绊绊。将来回忆起来，却是不可多得的美妙。希望你们能走下去，在这里，结婚生子，让我们欢乐堡的人口逐渐增多。最后，全世界都是欢乐堡的人。 那个时候，也就意味着，全世界的人都不会被怪物杀掉。都可以安心的生活，就像先祖时代那样，不需要担心怪物，想要怎样生活就能怎样生活。多棒啊！” 张十三刀：“我们必须要待满一年，才能离开吗？” 堡主楞了一下：“我希望，你们最好不要离开……来这边，给你们请项圈，需要你们的鲜血。哦对了，你们需要换一个假名字吗？因为很多到这里来，都不愿意用自己的真名。一方面，处于戒备，另一方面，也像有个新的开始。 所以，你们需要重新给自己取个假名字吗？” 这就是我们的假名字。 清清没想到，关于真假名字的事情，堡主就这样直接说出来了。 清清：“不用，没事。” 堡主点点头，带着两人走出办公室。 请项圈，似乎是一种仪式。 因为当张十三刀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发现下面有不少人聚集在一起。 堡主的办公室在二楼，请项圈的地方，则是二楼的一个大平台。 “请项圈有些复杂，需要法阵的支持，也需要你们的鲜血。而更重要的是，你们不要抵抗。这毕竟是在封印你们的技能，会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正常人被捆住双手一样。但那时暂时的，只是因为你们已经习惯了技能的存在。所以，尽量不要反抗。” 张十三刀和清清对视一眼，走到这步，似乎根本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首先是根本没有逃掉追兵，其次是，就算真的逃掉追兵，两人又怎样在山里生存。最后，就算可以活下来，又怎样穿越大山去往要塞而不被怪物砍死呢？ 堡主对着众人扬臂：“今天，我们即将见证两位新的家人。他们的出现，完全在我们意料之外。不过，这种意料之外，又何尝不是一种缘分呢？这是上天在告诉我们，欢乐堡正在壮大。 你看，不仅仅是我们自己的小孩，外人也会来到这里。将来，我们欢乐堡也会越来越壮大，越来越繁荣。我们欢乐堡的人口多一人，也就意味着，这个世界上正在被怪物威胁的人，少一人！ 现在，我们才刚刚起步，也许还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不完善，也许这里的生活条件比不上外面。但是，将来，我们欢乐堡一定会聚拢全世界所有人。因为没人愿意生活在怪物威胁的世界上，没人愿意在突然之间就失去自己的亲人。 你们是开拓者，你们是先驱。也许，你们的名字不会留在历史的长河里。但你们的精神，会永远流传下去。未来每一个人都会知道，每一个小孩都会在学校里学到，正是因为你们的开拓，才有他们的安稳生活。 此刻，让我们屏住呼吸，期待张刀和张清的仪式！” 堡主走到一旁，拿出法阵核心，激活法阵。 一道光圈出现在两人脚下。 淡蓝色，很温柔的样子。 光圈慢慢升起，变成光幕，笼罩着两人。 堡主：“放松，深呼吸，不要抵抗，允许那股力量进入你们体内。” 没有想到那法师做法事，竟然比女鬼一年的钱都多。似乎，在这里，请法师做法事也不便宜，尤其是那种真本事真的可以驱鬼的法师。不过，小生“你们为什么要驱鬼呢？”，女鬼“因为没生意……你问这个干嘛！”，你干嘛突然变脸？ () 第145章 换天赋 “我可以说出一万种顺流的好处，但有什么用呢？当你抱着这些好处去顺流的时候，根本就是在阻碍顺流。因为你想要这些好处，背后的鞭笞就是恐惧。而你在恐惧的鞭笞下，又怎么可能顺流呢？” ——《首彳经草稿》 欢乐堡。 张十三刀站在法阵里，确实感受到一股力量进入自己体内。 这种感觉，就像喝汤的时候汤里有一个苍蝇，但旁边有人拿着枪杵着你，让你必须喝下这碗汤。 可问题是，自己根本就没有觉醒技能，这股力量又有什么用呢？ 咔嚓！ 光幕消失，一个项圈出现在脖子上。 这时，突然响起一片掌声。 张十三刀看着下方，所有的人都在鼓掌，而且还很用力。 有些小仔，似乎憋着气在鼓掌，满脸通红的样子。 清清那边也完成了。 张十三刀：“你没事吧？” 清清皱着眉头：“有些不舒服，很不习惯。就像，突然手臂被绑了一只，你知道自己的手臂还在，却没法使用。我想使用技能，却感觉那个技能离我好远。还在，但就是没法用。” 是么？ 张十三刀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并没有这样的感受。 也许，是因为自己还没有觉醒技能吧。 堡主笑呵呵的走过来：“只是一开始不习惯，过几天就好了。走吧，我带你们逛一逛，顺便给你们讲一下欢乐堡的一些简单规则。” 张十三刀跟在堡主身后，却看见清清不断在摆弄自己的项圈。 “不舒服吗？” 清清皱着眉头：“有一点。” 张十三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没有这样的感受。相反，如果不考虑这个项圈的作用，仅仅是皮肤的感触，似乎还挺舒服的样子。 估计，清清因为技能被封印，导致的不舒服吧。 张十三刀伸手，拉起清清的小手，对她笑笑。 我们在一起，没事的。 没说话，但清清似乎感受到了。 堡主：“这里呢，就是我的办公室，刚才你们也看见了。楼上是我睡觉的地方，一楼则是大宴会厅。我们有什么庆祝活动，或者每逢节日，都会在这里欢聚到天亮。” 张十三刀：“这个房子，也是不用技能修建的？” 堡主：“没有。这里的房子，所有的，都是用技能和法阵修建的。当时，我找了一个地方，规划了这些房屋。然后，当房子修好之后，我的试验也就开始了。很幸运，我的假说没有错，让大家可以安稳的生活在这里。” 张十三刀：“所以，你就是提出那个封印技能的，那个赛恩斯门派的那人？” 堡主哈哈大笑：“我已经很久没有回赛恩斯了，这五年一直待在这里，不断补充我的假说。真的很幸运，我的假说是正确的。而赛恩斯里很多人，提出很多假说，却被现实不断推翻。那种感觉，不好受。” 那是什么感觉？ 张十三刀并不明白，似乎完全无法体会所谓的假说被推翻的难受感，那不就是自己的一个猜测吗？被推翻不是很正常吗？ “那么当时，是谁帮你建造这一系列房子的呐？似乎要不少人。” 清清一下子，问到关键点。 堡主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讲。 最后，还是说了。 “夺天祭。” ………… 锦官主城。 袁长文正在等待长馨放学，这种等待并不苦恼，反而是一种期待。 每天的期待。 “你好，打扰一下，可以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吗？” 是一个女孩子，笑起来还挺漂亮的。 袁长文：“不可以。” 女孩子似乎没有想到是这个回答：“就几分钟，耽误你一下，我们是赛恩斯门派，也许你对探究世界的真理感兴趣……” 袁长文：“我说了，不可以。既然你根本不在意我的回答，又何必问我是否可以这种问题呢？显得你很有礼貌，但我拒绝之后你依旧在打扰我，这又算什么礼貌呢？” “好吧。” 女孩嘟着嘴，离开了。 ………… “刚才那女孩是谁呀？是不是看见哥比较帅，过来搭讪的呀？” 长馨蹦蹦跳跳的过来。 袁长文：“赛恩斯门派的人，想要宣传他们门派，想要拉人。走吧，回家。” 长馨：“好啊，我要哥背我。” 袁长文：“又背你？” “就背一下下，就一下下！” 长馨把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露出一个小缝，似乎在表示，就是这么一小下下。 “好吧。”袁长文笑着，转过身。 “耶！” 长馨高兴的跳到背上，差点把袁长文直接撞倒在地上。 袁长文：“慢点，你到时候把我弄受伤了，就没人再背你了。” 长馨：“嘻嘻，我决定了，哥以后每天都要背我。” “干嘛，你不准备走路了呀？” 长馨：“就要背嘛！要不然，等哥成亲了，背的人就不是我了。” 顿了一下。 袁长文停住，但紧接着又继续迈步。 “那就不成亲呗。” “真的吗？嘻嘻，哥哥最好了！” ………… 欢乐堡。 当堡主说出“夺天祭”三个字的时候，张十三刀和清清同时戒备起来。 夺天祭不是什么好人。 这是共识。 夺天祭做出无数坏事。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似乎从小，夺天祭这三个字本身就代表着一种邪恶。 堡主耸耸肩：“我就知道你们会是这表情。” 清清：“所以，你也是夺天祭？” 堡主：“你们对夺天祭的定义有问题，一个祭司，要怎样才算是夺天祭？假设，一个祭司探知对方的天赋，同时更换对方的天赋，如果这样就算夺天祭的话，那么我就是夺天祭。 如果你的定义是，直接杀人取头骨，或者抢夺别人的天赋，又或者，想要让夺天祭成为世界的霸主，掌控全人类。那样的话，我不算夺天祭。” 清清：“所以，你也偷换过别人的天赋？” 堡主：“不是偷换，而是欢乐堡提供换天赋的服务。因为我们这里没有技能，如果你受伤了或者中毒了，没有什么补气血这个技能来维持你的健康，也没有什么妙手回春这样的技能来让你一两天就康复。 你受伤了，耽误你完成任务，耽误你赚取贡献点，怎么办？换天赋就是一种很好的解决方式。比如你只是感冒四肢无力，吃药的话也要三天才能好，甚至还有可能复发。但你可以更换天赋【老子就是身体好】，来彻底摆脱感冒。 等身体好了之后，再把天赋换回来就可以了。甚至，有些任务需要某种特殊的天赋，但你并不具备。这个时候，也可以通过换天赋来完成任务，结束之后如果你愿意，就可以重新换回自己的天赋。 比如，去采草药，你就可以更换天赋【死记硬背】，或者【过目不忘】，这样就不会采错草药。我不知道这算什么坏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认为这是一种邪恶。” 小生看着山里的雪，路边的雪几乎白天就会消失，车辆碾压让路面积雪融化更快。但山里的雪，似乎因为很少有人踏入，就算是中午大太阳，雪依旧在这里。然后，七夕的尿瞬间就是一个雪窟窿。 () 第146章 一辈子便宜 “我们必须承认，不管怎样，我们都不是全知。既然不是全知，那么就是偏见。你只是在用情绪保护你的偏见，用情绪在让你的偏见变成真理。” ——《首彳经草稿》 欢乐堡。 听起来好有道理的样子。 以至于，张十三刀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反对更换天赋。 清清：“不要听信他的狡辩，这只是一方面，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允许这样随意更换天赋，看起来是不错，但问题在于，我怎么保证自己更换的天赋就是那个天赋呢？ 比如我要去采草药，需要【过目不忘】这个天赋，但我怎么知道你换给我的，真的就是【过目不忘】呢？我自己又不知道。这种以为自己天赋是甲，其实是乙的状态，只会埋没本来的天赋。” 堡主：“这事其实还没有定论，短时间看，不知道自己的天赋，确实是一种混乱。但如果长时间呢？我十几年都认为自己的天赋是甲，但其实我的天赋是乙，那么究竟会发生什么呢？这事还没有定论，夺天祭还在观察实验对象。” 清清鄙视的笑了：“所以，你们就这样更换别人的天赋，而且还不告诉别人。只是为了研究看看，究竟会怎样？” 堡主有些尴尬：“我不想辩解什么，虽然夺天祭确实在这样做。” 清清：“还有，如果可以更换天赋，那么我怎么知道这事会不会私下进行。甚至，没有经过本人同意。比如，我雇佣一个仓库看守，因为他的天赋是【循规蹈矩】，所以我很放心。某天晚上，你过来，把天赋换成【见钱眼开】。 然后我的仓库看守就把仓库里的所有东西都卖给你，低价卖给你，因为这又不是他的仓库。最后，你走了，我连人都找不到。因为他的天赋已经是【见钱眼开】，就算抓住他也不见得知晓你的身份。” 张十三刀听了，感觉确实如此。 不愧是刑捕，一下子就想到犯罪方面的问题。 “哎……” 堡主叹气，“所有的关键，其实都只是在一小部分夺天祭身上。他们认为，更换天赋相当于改变整个人的一生，既然如此，凭什么自己还像端菜的服务员一样，单纯的提供你想要的天赋呐。 既然我能改变你的一生，难道你不应该像供奉神一样的供奉我么。于是，他们认为自己应该掌控全人类，应该是所有人的神。” 清清：“你还少说了一部分，那些随意杀人的夺天祭，那些根本不在乎别人死活的夺天祭。” 堡主：“他们身上的天赋【专心致志】，让他们只会想要去研究东西，只会在意自己的研究。其他的，道德、刑律以及所谓的普世价值观，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因为他们太专心了，没有心思去在乎其他的。” 清清：“那你身上锁住的，又是什么天赋？” 堡主：“【以诚相待】，你看，我没有隐瞒夺天祭的事情。我告诉你们这些本来可以不用告诉你们的事情，就是希望你们不要猜忌，不要认为我是夺天祭就意味着我是坏人。你们要在这里住很长时间，我希望你们可以开心快乐的生活，就像其他人一样。” 张十三刀看着其他人，似乎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虽然有些疲倦的样子，但看起来似乎还不错。 而清清没有回答，似乎刑捕的身份，让清清本能的不愿意相信任何夺天祭。 ………… 堡主走了，尽管清清不信任堡主，但堡主依旧介绍了这里的情况。 首先，这里的交易采用贡献点这玩意。 可以接任务来赚取贡献点，比如之前说的采草药，或者打猎之类的。 这些任务堡主会发布，但私人也可以发布。比如酒吧老板需要某种果实来调酒，那么就可以发布任务，只不过这个任务的贡献点是酒吧老板自己来出。 当然，买酒吃饭这些，需要花费贡献点。 算是勉强的一种自给自足。 张十三刀和清清，都有一些初始的贡献点，因为新来的，不见得在短时间就能获取贡献点。而住的地方，则是堡主提供，免费一个月，后面开始收取贡献点。 贡献点这事，也是今年才开始实施的。之前都是强制分配任务，每个人完成各自的任务，然后堡主提供食物和住宿。 而卫兵的职责并不是负责看守，毕竟每个人都带上项圈，没有技能根本就没法走远，也不会有太大的威胁。卫兵的职责，其实是打扫卫生，顺便负责巡逻。 总的来说，大家似乎都对这里比较满意。 “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待一年？” 清清的眼神里，有些不愿意。 张十三刀：“怎么了？” 清清：“我在想，爸妈怎么办？说不定，他们都已经给我办了葬礼。” 自己女儿死了，父母当然会伤心。如果能第一时间回去，那么也就能避免父母的悲伤继续。倘若一年之后再回去，也就意味着，父母会伤心难过一年。 “刀仔你过来。” 清清一把拉过刀仔，将他抱住。 ？！ 怎么突然就拥抱了？ 而且还抱得这么紧？ “你别动。”清清在刀仔耳边，轻轻说，“我怕有人偷听。” 张十三刀本来还有些心思，瞬间也就消失了。 不过， 张十三刀：“你真好闻。” “讨厌！说正事呐！”清清的脸有些微红。 张十三刀：“对啊，是正事啊。你看，你怕有人偷听，我也怕有人偷看。所以，我们要真正的拥抱，而不是假装。” 说完，张十三刀双手放在清清背上。 两人就像情侣一样拥抱着。 只不过，清清很香，而且女孩子似乎天生就自带一股温柔，特别是拥抱的时候。 张十三刀是一个正常的男孩子。 “你占我便宜！” 清清使劲锤了一下刀仔。 “哪有！” 张十三刀假装无辜狡辩。 清清继续捶打：“你就有！你就有！” “好！我就是占你便宜，那你愿意让我占便宜吗！” 张十三刀有些大声。 而清清，则突然没有说话。 “一辈子的便宜。”张十三刀轻轻说。 清清轻轻的脸红。 一瞬间，张十三刀脑子里，闪过柔木林的笑容。 ………… 堡主转动雕像，一颗獠牙从雕像里露出。 手指划过，鲜血滴在獠牙上。 一条密道出现。 密道蜿蜒，向下，很深。 尽头是一道门。 堡主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自己面前的门。 一股血腥味铺面而来，犹如实质一般撞在脸上。 地上随意摆放着手脚，有完好的，有残缺的，有人类的，有野兽的。 滴答！ 一滴鲜血落在堡主脑门。 抬头看去，半边尸体正挂在那。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风干。 脚下一只老鼠跑过，叼着一根手指，似乎是今夜的晚餐。 嗤！ 一根针将老鼠钉在地上。 “没人可以动我的试验品，就算是你这个小乖乖也不可以哦。” 用力扯掉，老鼠顺着针，划成两半。 “哦不好意思，本来只想扯掉你的腿。” 堡主吸了一口气：“你找我？” “我要两个活的，别再拿那种快死的。” 天天在山里生活，也不限行，很容易就忘记今天是周几。忽然之间想起曾经的都市生活，好像有些许陌生的样子。甚至，想着 () 第147章 妇人敌意 “如果有人反对我，那么只能反对我的说辞，只能反对我的描述，因为这确实并非真实。文字本身就不是那玩意，各种描述也总有漏洞。（写的什么狗屁，删掉）” ——《首彳经草稿》 欢乐堡。 清清：“我想逃走。” 张十三刀抱着清清，两人在房间里，就这样抱着。 好一会，清清才开口说正事。 似乎，在等待某种情愫的回落。 张十三刀：“我们才刚刚被弄上这项圈，封印了技能，怎么逃走？而且，你先不是说，你用技能感受了，他们的情绪没有恶意，所以我们才进入欢乐堡的。” 清清：“我知道……可是，那个堡主给我的感觉，不太好。” 张十三刀：“他的天赋不是【以诚相待】么，挺好的呀，至少他直接告诉我们关于夺天祭的事情。” “首先，我们比不能确定他的天赋就是【以诚相待】，也许是【巧舌如簧】，也许是【诡计多端】，还有很多天赋都可以伪装成【以诚相待】的状态。其次，关于【以诚相待】这个天赋，不是你想象那样的。 有时候，确实是诚心，确实是真诚，但并不一定对我们有好处。比如，你妈妈对你好吧，你妈妈总是为你考虑吧，她并不是想要害你所以才给你找工作，更不是想要害怕所以给你介绍对象。 但是呐……对吧，不用多说，如果真的有那么好，也就不会发生吵架之类的。这就是【以诚相待】，堡主是真诚的，但并不见得是好事。” 还可以这样解释？ 张十三刀再一次发现，自己对于天赋的了解太少。 “那你准备怎么办？” 清清：“首先，我们不能表现出自己想要逃离这里。看看堡主还有泽西，以及那个封印技能就不会被怪物攻击的假说，他们都非常相信。所以，不会允许我们离开的。 甚至，当我们表达出想要离开的态度之后，完全有可能把我们关押起来。一旦我们离开，一旦我们取下项圈，就会引来怪物。他们绝对不会同意的，绝对不会同意用他们以及他们家人的生命来冒险。” 张十三刀：“你相信吗？相信这个所谓的假说吗？” 清清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假说。” 张十三刀：“但是，五年时间，确实没有怪物。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怪物看了一眼就走了。也许，这个假说可以像那种毒素一样，推广开来。这样的话，人类就不需要担心怪物了。” 清清心里有些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的烦躁和难受。 明明自己抱着刀仔，明明自己从大船爆炸中存活下来，明明自己现在还好好活着，为什么突然之间会这样难受呢？ 甚至于，这种难受似乎直接就要弥漫到体外一样。 清清：“我们先看一看，先了解一下四周的情况。刀仔，我真的想要逃走，你愿意跟我一起吗？” 张十三刀感受到清清的不舒服，这个时候，只需要站在一起，只需要支持就行。 “当然，我没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 ………… 两人手牵手，推开房门。 一股大自然的气息扑面而来。 远处的山，就这样一直绿着。 石头铺成的地面，并不平整，却独有一番风味。 泥土的味道，似乎到处都是。 阳光洒下，照耀在一群忙碌的人身上，也照耀着他们的欢乐。 似乎，真的不用担心怪物攻击，似乎真的只需要好好活着就行。 “你们就是才来的那两人吗？” 一个小孩子，跑到两人面前，天真的问着。 清清：“对啊，怎么了？” “你可以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吗？” 清清：“你想知道什么呢？外面的世界很大，有很多好玩的，也有很多好吃的。” “有我手里这个窝窝头好吃吗？” 小孩举起手里的窝窝头，只剩下一小块，但似乎小孩并不怎么舍得吃。 清清笑着说：“比这个好吃一百倍。” “那我要去外面！”小孩拿着窝窝头跑开了，一边跑一边喊着，“妈，我要去外面！” “去什么外面！”妇人抓住小孩手臂，质问道，“谁让你去外面的？” 小孩：“那位漂亮姐姐。” 清清打招呼示意。 而妇人则是愤怒的眼神。 妇人骂道：“去什么外面，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 小孩嘟着嘴：“可是，外面有好吃的，好多好吃的，比这个好吃一百倍。” “我说了，不准去外面！”妇人拿起棍子，对着小孩的屁股就是打。 “外面很危险！外面到处都是怪物！” 妇人说一句打一下，小孩哇哇哭。 “外面有怪物！你会死掉的！你还出不出去！出不出去！” 小孩哭着：“不出去，我不出去。” “不要打了！”清清跑过去，抱住小孩，不让妇人继续打。 而那小孩，则是挣脱清清的怀抱，躲在妇人身后，抓住妇人的衣角。 似乎，小孩知道，刚才就是跟这个姐姐说话，才被打的。 妇人：“你想害死我们吗？” 清清：“我……只是……” 妇人：“没有什么只是，外面怪物横行，你不知道吗？” 清清：“确实有怪物，但是……” 妇人：“没有什么但是，这里，欢乐堡，好不容易建立起来。没有任何怪物的袭击，大家过着安稳的日子，虽然比不上主城富裕。唯一出现的几次怪物袭击，就是你们这样的坏人，想要出去。 明明知道，必须在这里待满一年，却偏偏要离开。拿着所有人的生命，当作赌注。你们这种人根本不配当人，根本没有考虑其他人，只知道考虑自己！现在还怂恿我的小孩出去，你们的良心是黑的吗？” 清清还想说什么，却被张十三刀拉住，慢慢走开。 妇人：“我会盯着你们的！告诉你们，你们永远别想出去！我要为大家负责，要为所有人的生命负责。我不会允许你们这样的坏人乱来，更不会允许你们引来怪物毁掉大家辛苦建立的家园！” 张十三刀拉着清清，已经走远了，但妇人的声音似乎还在。 完全没有想到，反抗的情绪如此强烈。 看看那妇人的模样，完全把“封印技能不会引来怪物”这个假说，当做真理在对待。 这让张十三刀和清清两人，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无法理解。 仿佛“封印技能不会引来怪物”，这已经变成金科玉律挂在所有人头顶。不允许任何人违反，因为代价就是引来怪物，造成大家不必要的伤亡。 这样来看，确实能够理解妇人的行为，她只是在保护自己在保护大家。 只是，要让刚刚听到这个假说的两人，立刻相信这个假说，很困难。 “如果你们亲眼看见，因为有人违反了规则而引来了怪物，你们就会相信这个假说。倘若，别人违反规则引来怪物，死掉的却是你的亲人。那么，你们也会像她一样，发誓拼命维护规则，不允许任何人违反规则。” 泽西站在一旁，解释道。 女鬼“想不想一起出去走走？”，女鬼的情绪低落，很明显。小生“好啊，仔细想想，我们还没有一起出去过。”，小生推开卧室门，准备下楼。女鬼惊讶“你干嘛入地？” () 第148章 陈哥 袁长文，8岁。 “爸，为什么现在那么多人，在发表某些看法的时候，总要先表明自己的身份呢？”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在鬼扯，所以先表明身份来堵住你的反驳。仿佛，我在某个行业干了这么多年，你凭什么跟我争论。” 袁长文：“啊？也就是说，他们说的都是谎言咯？” “你自己想想，讲道理就是讲道理，为什么先在一开始就表明自己的身份呢？比如，我在某个工厂干了五年的技师，又或者，我是什么职位。你在讲道理之前，会这样跟别人讲吗？ 只有你在说不清楚的时候，发现自己讲的道理似乎有漏洞的时候，你才会用身份来压别人。仿佛，表明了身份之后，我的身份可以给我的说辞进行佐证。但事实上，就是因为道理说不清楚，所以才会这样。 你跟别人讲述太阳从东边升起的时候，需要表明自己什么天文学家的身份吗？你会给别人说地球是圆的之前，先表明身份？” ………… 欢乐堡。 张十三刀和清清，本来以为遇见不讲道理的妇人，却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层。 估计，是那妇人的丈夫吧。 泽西：“你们刚来，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我们到处都不明白。 清清：“你在这里多久了？” 泽西：“三年多吧，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三年多过去了。” 清清：“那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呐？” 泽西笑笑：“我算是卖身吧，家里欠了账，因为我在赌博，所以……夺天祭愿意帮我还账，避免我的家人受到影响，而条件就是到这里来。” 清清：“你后悔吗？” 泽西：“你问到这里来吗？谈不上后悔，一开始会很不适应，也想过离开。但慢慢的，进入这种生活之后，就好很多了。现在，我不赌博了，因为这里没人赌博，哈哈。 哦对了，如果你们还不知道自己适合赚取哪方面的贡献点，可以去伐木，因为木头不管是做饭还是取暖，都需要。这是一个长期的任务，可以一直赚取贡献点。当然，并不见得适合你们。” 清清：“你刚来的时候，也是伐木？” 泽西：“对啊，不过那个时候还没有贡献点这种说法。大家分配任务，一起劳动，一起吃饭，日落之后才是个人的自由时间。” 清清：“感觉，似乎欢乐堡正在朝着做大的方向前进。” 泽西：“当然，堡主的目标，可以让全世界都加入欢乐堡，让所有人都不用面对怪物。” 清清：“你们相信他能做到吗？” 泽西：“怎么讲，外面怪物那么多，我不知道堡主能不能做到。或者说，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这种情况的出现，但我希望堡主能够成功。” “咦？不是已经成功了吗？” 张十三刀插嘴道。 泽西挠挠头：“我也这样认为的，但堡主说，为了研究的谨慎，还要多观察两年。如果这两年，依旧是这种状态，没有怪物来袭击。那么，就可以对外公布我们的实验结果，就可以让全世界分享我们的成果。” 五年前提出假说，还要再等两年，就是七年。 堡主也真是好耐心。 泽西：“走吧，去酒吧坐坐，大家劳动之后，都喜欢去酒吧。基本上，你们要认识新朋友，酒吧是不错的选择。” 这……张十三刀微微有些犹豫，自己才11岁，还没有觉醒技能，似乎还不适合饮酒。而且，自己也没有怎么喝过酒。 泽西带路，也就几步路的距离，毕竟这欢乐堡并不大。 不得不说，这种石头路面虽然高低起伏，但走起来还很舒服的样子。 酒吧真的很热闹，跟外面的平静形成鲜明对比。 也许就像泽西说的，大家都喜欢来这里，人一多，自然也就热闹起来。 “哟，这不是今天的两位新成员么。来！两杯白果酿，我请你们。” 酒吧老板先开口。 张十三刀：“那个，我不会喝酒。” 老板：“没问题，特调两杯白果酿，放心喝。” 泽西要了一杯啤酒，厚厚的泡沫浮在上面。 清清：“有酒的话，你们粮食的产量还是很丰盛啊。” 嗯？ 这是什么说法？ 张十三刀不明白，不过也没问。 泽西：“具体产量我不知道，不过，我们田地里的粮食蔬菜，都是拿出去买的。外面的人，特别是主城里的人，非常喜欢这种大自然种出来的粮食蔬菜。我们一袋米，往往能换五六袋米。” 清清：“也是，那些人吃惯了技能培养的粮食蔬菜，就开始说什么自然的才是最好的。还说什么种在外面的菜，吸收天地精华形成，口感上乘之类的。我吃过一次，其实也就那样。” “我上次也偷偷尝了一下，确实没有什么区别。” 泽西哈哈笑道，举杯跟清清碰了一下。 张十三刀似乎插不上话，看着泽西和清清聊得火热。 “你们有谁想出去？！” 一个声音突然吼起来。 “你们有谁想……嗝……离开？！” 一个酒饱嗝，似乎瞬间点燃所有人的笑点。 清清假装笑了笑：“那人谁啊？” 角落里，一个头发杂乱的男子，正靠在椅子上，拿着酒杯用手指着所有人。 泽西：“你叫他陈哥好了，天赋【鼠目寸光】。” 清清：“哟，好天赋哦。” 咦？ 张十三刀再次疑惑，【鼠目寸光】也是好天赋？ 泽西：“是啊，不过，因为这并非他原本的天赋。所以，他的状态并不像其他【鼠目寸光】的人那样舒服。” “他之前什么天赋？” “【超多疑】。” 清清楞了一下，看了看刀仔。 之前的刑堂老大，就是【超多疑】。 也不知道现在他过得怎样，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毕竟没有在船上。 不过，如果还是之前的刑堂老大，估计早就怀疑船上会有危险了吧？ 清清：“你们不用管他么？不是说，不让人离开吗？” “不用管他，因为陈哥只是喝醉了才这样。你看好了。”泽西说完，突然大声喊道，“我要出去。” “你要出去？”陈哥醉醺醺的指着泽西，“你出去个屁！哈哈！出去个屁！” 哐当！ 陈哥从座位上滑倒。 “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笑声。 一个人影走过去，将陈哥扶起来，然后坐在他旁边。 是之前的那位妇人。 并且，恶狠狠的盯着张十三刀和清清两人。 泽西也看到了。 “没事，我过去跟她讲。” 泽西拿着啤酒，走过去。 “你不是那种记仇的人。” 妇人：“我就是要看着他们两人，就是要盯着。引来怪物的事，我不会有丝毫的退让。” 这下好了，还没有开始思考如何逃离欢乐堡。 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又是这个问题。房东的房子在山里，很正统的三层农家小院。小生住在二楼，而女鬼的卧室则是在一楼。小生下楼，对于女鬼来说，就直接入地了。也许，鬼能穿墙鬼能入地，就是这个原因吧。 () 第149章 科学精神 “并不是因为顺流好，所以我选择顺流。而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脑子里属于局限，根本不去相信自己的判断，不得不扔掉脑子。之后，就是顺流。” ——《首彳经草稿》 锦官主城。 “爸，你对赛恩斯门派，了解多少？” “你想加入？” 袁长文正在切菜，而袁天佑依旧在擦拭盆栽的叶子。 “不是的，今天回来的时候，正好有赛恩斯门派的人想要拉我加入。” 袁天佑：“那你为什么没有加入呢？” 袁长文：“我不知道，似乎不太相信赛恩斯门派的说辞。不过，有时候，赛恩斯门派的理论，确实又有用。” 袁天佑：“赛恩斯门派，源自先祖的科学，却没有继承先祖科学中最重要的东西。你认为，先祖科学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袁长文想了想，突然笑了：“如果我说‘诚实’，肯定没错。不过，这只是照搬你曾经给我讲过的话语，我自己其实并不知道。” 袁天佑：“科学中，最重要的是科学精神，那种怀疑精神，那种冰冷的精确的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精神。而不是，先祖的科学得出怎样的结论，或者先祖科学中有哪些理论。因为，认为现阶段的研究成果属于真理，这个想法本身就是伪科学。 而赛恩斯门派忽略了这一点，不断的想要寻找各种假说，不断的想要去解释各种现象。当自己的假说成立的时候，就欣喜若狂，仿佛找到了世界的真理。不再质疑自己的假说，看不到自己假说的漏洞。 直到很多年，其他人来推翻这个假说，大家才突然发现，自己当初怎么看不见呢？于是，修改教材，宣布一个新的假说。诡异的是，大家又开始相信这个新的假说，仿佛这个新的假说就是真理。 并且，倘若有人不相信，则会被说成什么不懂科学。反正，就是用情绪在保护那最新的科学理论，但自己其实并不是很懂科学。因为你懂科学，那么就必须承认我之前的话语，任何现阶段的研究成果都不是真理。” 袁长文点点头，先祖的科学之路，这种推翻前人的理论，这事很常见。众人相信科学，相信自己找到真理，这种状态也很常见。 袁天佑：“其实，赛恩斯门派自己都不知道，越是深入的研究，越是充满科学精神的怀疑，最后只会毁掉赛恩斯，只会毁掉科学。” “自己的研究，毁掉自己？” 袁天佑：“很简单，因为科学是对事实规律的总结，比如我看见苹果每次都落地，于是我就总结这个规律，并且在此基础上，去研究和分析苹果为什么落地。这就是科学，也是赛恩斯门派的研究方式。 如果你具备科学精神，如果你真的很诚实，那么就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我所观察到的规律，真的是规律吗’，然后，整个科学就这样崩塌了。后面的所有，都变成猜测，都变成一厢情愿的相信。 跟神话故事，没有任何本质区别。” 袁长文有些不明白。 袁天佑：“先祖自己也发现了这一点，有一个非常著名的例子，农场主的故事。有一个农场主，每天早上十点准时喂养火鸡。于是，火鸡中的科学家观察这个现象半年，每天都这样。 所以，那名火鸡科学家宣称，每天十点都会有食物降临。于是，其他的火鸡科学家，也一同观察这个现象。又过了半年，火鸡科学家们觉得这就是一个新发现的规律，因为大家已经观察了一整年。 于是，火鸡诺贝尔奖颁发给这名火鸡，发现世界的新规律，每天早上十点都有食物降临。结果，那天是节日，所有火鸡都被杀掉了。这个故事很简单，就是想要说明，我要如何证明我观察到的规律，真的是规律？ 我看了十年苹果会一直落地，但我怎么知道，苹果真的就会这样一直落地？那么，你建立在‘苹果会一直落地’这个规律之上的解释，什么万有引力，什么质量引起时空塌陷，这些都变成了鬼扯。 你都无法确定‘苹果会一直落地’，又怎么可以宣称建立在之上的解释，是真理呢？于是，嘭，所有科学理论全部坍塌。搞笑的是，为了维持科学，为了维持赛恩斯门派的存在，大家都不去在意这个最基础的疑问。 大家都会说，我们不讨论这个，我们先假设规律会一直存在。可是，这种想法，符合科学精神嘛？这样的说辞，真的诚实吗？所以，当你看到‘科学证明’这几个字之后，剩下的内容都可以直接扔掉了。” 袁长文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就像一股深渊在凝视着自己，那股眩晕和坠落的感觉，带来无比的恐怖。 如果不能相信这些，自己怎么生活？ 如果不能相信这些，自己应该相信什么？ 不对！ 袁长文：“我看见很多人伸手触摸火焰，于是手被烧伤。按照你的说法，应该不相信火焰会灼伤手这个规律，因为我们不知道这个规律是否真的是规律。但，你会去伸手触摸火焰吗？” 袁天佑笑笑，没说话，继续擦拭着叶子。 因为思考，本身就是答案。 ………… 欢乐堡。 清清：“怎么，吃醋了？” 张十三刀走在石头路上，有些不开心。 “没，我吃什么醋。” 清清有些得意：“嘻嘻，你就是吃醋了。是不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因为我跟泽西聊得火热？” 张十三刀不愿意承认，却又不愿意否认，只好不说话。 清清伸手挽着张十三刀：“哼！这下知道了吧，我看见你跟女同学一起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了吧。而且，你们还手牵手！哼！” 手挽着那一瞬间，张十三刀突然觉得，这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好吧，我确实不太舒服。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清清依旧挽着张十三刀：“哼！看吧，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早知道，我在主城的时候，就随便找个人牵着手在你面前晃悠。” 张十三刀笑了，似乎又想起主城时候两人的不愉快。说起来也奇怪，明明是不愉快，现在回想起来，却带着一丝甜蜜。 清清凑在刀仔耳边，小声说： “其实，我们有机会逃出去。” “怎么讲？” 清清：“泽西不是说了么，这里的粮食蔬菜卖出去，也就意味着，这里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种完全封闭。可以跟外面交流，也就有逃离的可能。” 张十三刀愣住，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更没想到的是，清清竟然能想到这一点。 一直以来，总感觉清清似乎除了生气还有睡觉，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清清：“喂，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好歹我也是堂堂主城刑捕。” 张十三刀：“是我的不对，突然发现，我们在这里，似乎更加了解对方了。也许，被困在这欢乐堡，不见得是坏事。” “哼，原谅你了。” 爱情总是让人措不及防，也会让人变得盲目。 不过，当不需要面对爱情的时候，当思考其他方面的时候，那个曾经的自己似乎又回来了。 清清挽着刀仔，嘴角泛起笑容。 离开房子，小生明确看见，女鬼在半空中。如果不是知道女鬼走在女鬼本身世界的道路上，这种半空中突然出现的白衣女鬼，很是吓人……不过，小生看着，女鬼并没有迈腿，却依旧在前行。 () 第150章 又有女孩？！ “最好不要探寻所谓的真理、真相、真实，随便你怎么称呼。那玩意，只会让你想要死掉，甚至比死掉更加痛苦。也许，你根本就不应该相信我的说辞，直接扔掉我比较合适。” ——《首彳经草稿》 欢乐堡。 清清挽着刀仔，似乎也赞成刀仔的话语，两人从山里到这里，真的互相了解不少。 尤其是在山里的时候，一起走过的山路和坎坷，似乎就是在锻造两人的爱情。 不过，事情总是不会那么顺利。 两人走到门前，发现门前有一个女孩。 “刀哥！你回来啦！” 嗯？ 谁啊？ 这里还有人叫我刀哥？ “我喜欢你哟，刀哥！” 什么情况！ 张十三刀：“那个，我们好像还不认识吧。”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喜欢你了。我问了我爸，我们的年龄一样大，而不是……” 那女孩看看清清，话没说完，但三人都明白女孩想要表达什么。 张十三刀：“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互相都不了解。” “没事，我们可以先在一起，然后再慢慢了解。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男孩子，直到我看见你，我知道我的真命天子出现了。所以，我必须说出来，刀哥，我喜欢你！” 好大声。 似乎整个欢乐堡都听见了。 “对不起，没有你的位置了。” 清清站出来，挡在刀仔身前。 也不知道，是防止女孩过来，还是阻止刀仔过去。 女孩瞬间变得冰冷：“我不想跟你讲话，我在跟刀哥说话，请你让开。” 清清：“哼，你做梦。” 女孩：“你应该感到幸运，不是谁都可以生活在这个没有怪物的地方。你应该感恩，自己可以生活在这里。不用担心怪物，只需要好好的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样。” 清清冷哼：“我很幸运，因为刀仔陪在我身边。我也很感恩，因为上天没有让你早点遇到刀仔。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回吧，我们要准备睡觉了。” 故意说得很重，将“睡觉了”三个字说得很重。 意思很明显，我们两人已经住在一个屋子里，你算什么东西？ 女孩：“刀哥，别担心，我会一直喜欢你的。我的天赋【牛黄丸】，不会放弃喜欢你的。你们还没有成亲，我就有机会。就算你们成亲，我一样会喜欢你的，刀哥！” 这是什么情况？ ………… 屋子里。 清清打量着刀仔，不断绕着刀仔转圈。 张十三刀有些不安：“怎么了？” 清清：“我在看，你究竟哪里吸引人。又不帅，也没有什么拉风的技能，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家世。为什么你会这样吸引女孩子呢？灵淅姐，草堂的女同学，今天刚来，就有女孩子向你表白。啧啧……” 张十三刀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哼，你少得意，我看出来你很高兴。对不对？是不是那个女孩子跟你一样大，是不是你在嫌弃我老了？” 张十三刀：“我没有。” 清清不高兴：“谁知道你有没有，现在我被封印了技能，根本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 张十三刀：“这跟你的技能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一直把技能用在我身上？” 清清：“当然，要不然为什么我会这样生气！你明明跟我在一起，明明在跟我讲话，却突然情绪产生一瞬间的波动。不就是突然想到别的女孩了么！” 张十三刀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太可怕了。 “来龙去脉还可以这样用？我都没有看见你闭上眼睛呀？” 清清：“哼，又不是需要分离无数情绪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哪里还需要闭眼来保持注意力。说吧，你现在是不是在想刚才那女孩？” 张十三刀不知道该怎样解释：“我都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是谁，我怎么想她？” “也就是说，你知道她的名字，就会想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清清一脸委屈。 天啊！ 张十三刀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 也许，根本就不需要解释。 张十三刀迈步，靠近，双手捧着清清的脸颊，亲了下去。 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安心？ 清清这次没有推开刀仔：“你真的喜欢我吗？” “嗯。” 清清：“可是，我现在没有技能，都不知道你有没有在想其他女孩。” 张十三刀真诚的看着清清：“我没有，现在我只想着你。” 清清：“那，灵淅姐你准备怎么办？” 张十三刀没说话。 清清：“到时候，灵淅姐一个消息给你，然后你就跑到灵淅姐的城里，不要我了？” “不会的。” 张十三刀搂着清清，紧紧搂着，仿佛在用这种力度来让清清安心。 不过，这种搂着女孩的姿势，还是灵淅在马车上教我的。 清清：“如果灵淅姐回来，你怎么办？”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考虑怎样逃出去。” 清清：“你在转移话题……好了，我要睡觉了。” 确实已经不早了。 两人走了那么长的山路，还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只是，屋子里只有一张床。 清清：“很简单呀，我睡床，你睡地上呀。” 我好以为……好吧。 张十三刀点点头，打开柜子，拿出毛毯铺在地上。 熄灯，睡觉。 似乎，明明很累，却反而有些睡不着。 “刀仔……” “怎么了？” “你是不是生气了？” 张十三刀有些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因为，我没让你睡床。” 张十三刀：“没事，总不可能，我睡床，你睡地上吧。” “不是，我想说……等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候……好吗？” 张十三刀：“什么时候敢跟清清说不？我从来都只能点头说是。” “哼，你知道就好……以后也要让着我。” “遵命，清清大人。” “刀仔……我们会在一起吗？” “会的。” 真的吗？ 两人各自心里，泛起相同的疑问。 ………… 凌晨，两点过。 清清醒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了。 张十三刀：“是我吵到你了吗？” 清清看见，刀仔正坐在窗户边。 “你也睡不着？” 张十三刀：“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醒了。” “也许，是身体的不适应吧，毕竟跟我们在山里的作息完全不一样。” 清清走下床，打开房门。 凌晨两点过，空气都是冰的。 不过，今天的天气有些不同，没有月亮，也没有路灯，但外面却不是一片漆黑。 记得，在山里的时候，整个晚上几乎黢黑到什么都看不见。 天蒙蒙亮，很奇怪。 是月亮在云层里，照亮了吗？还是，因为云层本身的原因？ 不知道。 忽然，一股温暖出现。 清清知道，是刀仔搂着自己。 嘻嘻，真好。 不远处，一个身影渐渐走过来。 凌晨两点过，还有人没睡觉？ 那人渐渐走近，是陈哥。 却一点也没有醉酒的样子。 “你们想要离开欢乐堡吗？” 鬼可以飘，就像小生看见额这样，女鬼明明没有迈腿，却依旧在前行。什么原因？小生所在的位置，对女鬼来说是地下。按照之前的理论，女鬼应该看不见小生，只能看见地面。算了，晚上在询问飘的事情吧。 () 第151章 鼠目寸光 “说来说去，就是那些话。你没有前进，说再多话也没用，阅读再多的文字也没用。你在前进，那些这些文字对你来说也没用，因为你已经上路，根本就不需要这些文字。（结束？）” ——《首彳经草稿》 欢乐堡，山林。 “那人的话可信吗？” 接近中午，张十三刀和清清才再次睡醒。 凌晨两点过，遇见陈哥，那样突兀的话语，让两人有些戒备。 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干脆就根本没有回答。 而陈哥见状，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回笼觉，再起来已经快要中午。 吃过饭之后，清清决定去做任务。 一方面，做任务似乎是这里的常态，也是赚取贡献点的唯一方式。不管是私人任务，还是堡主发布的任务。 另一方面，多做不同的任务，可以接触不同的区域，不同的人，也许可以打探一些消息。 至少，两人做任务，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伐木。 两人选择的任务是伐木，一把大锯子，正好需要两人协同完成。 清清：“我不知道那人的话是否可信，但对于一个【鼠目寸光】的人来说，考虑这种未来的事情，似乎有些诡异。” “你之前说，【鼠目寸光】是个好天赋，好在哪里？” 清清：“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很基础的东西，你完全不知道。就算是乡下村子里，也会有相关的天赋教导吧？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的记忆是不是被人清洗了。” “所以，上天才会让我遇见你，好来弥补我的不足呀。” “哼，油嘴滑舌。”清清说着，却是带着笑容，“【鼠目寸光】这个天赋，正如它的名字一样，拥有这种天赋的人不会在意什么未来，根本就看不到所谓的几步之后，根本就不会去思考什么未来。只有眼前，所有的分析决断都只是关于眼前。 比如，想买辆车，然后发现自己的存款刚好够买辆车，于是就买了。不会思考，怎样养车，也不会思考买房子还要用钱怎么办，甚至不会想着要存钱给小孩成亲之类的。统统都没有，只有眼前。 这种人会过得很舒服，因为他不去考虑未来，也就没有相应的烦恼和焦虑。也许，因为他只看到眼前，所以没法走向人生巅峰，甚至十年之后依然没有买房。但他的内心，是很舒服，是很轻松的。 想喝奶茶，正好有钱，于是买奶茶。看见某些东西，只要有了冲动，并且正好有钱，那么就会购买。而不像我们，会考虑成亲买房小孩等等一系列的将来。” 张十三刀：“那，他要是想买的东西，买不起怎么办？” “那就算了呀，他不会考虑存钱买那玩意，因为他看不到那么远。” 张十三刀：“那他不考虑未来，钱花光了怎么办？” “他根本不会有这样的烦恼，因为他鼠目寸光，他根本看不见这些问题。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也不会产生任何拉扯，脑子里根本不会冒出这样的问题。更别说，却认真回答这样的问题。 非要比喻的话，钱花光了怎么办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就像我问你，明天太阳爆炸你要怎么办一样。似乎，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种鬼扯，根本不会对你造成任何拉扯，你也不会真的思考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张十三刀：“好吧，这样来说的话，那陈哥的行为确实有些诡异。” “是啊……哎，我不行了！” 两人正在伐木，一边来回拉动大锯子，一边聊天。 清清说自己不行了，太累了，然后就松手了。 而张十三刀却没有停下。 两人对于伐木都没有任何经验，张十三刀一使劲，锯子的锯齿直接划伤清清胳膊。 一长条伤口，清清小臂的皮肉，完全被锯齿割开。 鲜血流淌，那皮肉翻开的样子，就像被烤破的香肠。 “啊！” 清清尖叫。 超级疼。 瞬间，清清的眼泪就出来了。 怎么办？ 张十三刀慌了，这么大的伤口，估计连止血都没办法。 “走，回去！” 张十三刀只能想到这个方法，先回去，也许欢乐堡里的人会有办法。 “来，我背你！” 清清有些犹豫：“我……” “我什么我，快上来！” 张十三刀背着清清，往欢乐堡里赶。 幸好，两人并没有走远。 回到欢乐堡，就看见泽西正在扫地。 “泽西，清清受伤了，哪里可以治疗？” 泽西：“我带你去。” 张十三刀背着清清，小跑在石头路上。本来充满情调的石头路面，现在的起伏不平却造成相当大的麻烦。 汗水不断滴下，明明没有走太远的路，只是因为背了一个人，很快就出汗了。 而且汗水还很多。 是自己这两天待在山里，没有进食导致身体变虚了吗？ 泽西敲敲门：“有病人！” 门打开，却是之前的那名妇人。 说要盯着张十三刀和清清的那名妇人。 完了！ 她会拒绝吗？ 如果她拒绝，我需要跪下求她么？ 跪就跪，清清的伤更重要。 张十三刀已经打定主意，就算这妇人刁难，也要治疗清清。 妇人也愣住了，似乎没想到病人是这两人。 不过，只愣了一会。 “进来吧。” 妇人转身进屋。 要不要进去？ 她会不会乘机弄我们？ 泽西：“放心吧，她的天赋【责任心强】，不用担心。” 张十三刀谢过泽西，背着清清进屋。 泽西没有进屋，这是医者的规矩。 ………… 妇人：“把她放在这里。” 是一张木板床，上面有不少血迹，似乎这张木板躺过很多病人。 妇人：“哪里受伤了？” 张十三刀：“小臂，她的小臂被锯子割了很长一条口子。” 妇人楞了一下：“小臂受伤，你为什么背她回来？” 啊？！ 对哦，清清的脚又没受伤。 说不定，我们两人跑回来，比我背她回来，说不定更快。 妇人笑了：“年轻人啊，恋爱总是美妙的。” 说着，妇人去拿药。 黑色的，拳头大小，不知道是什么药。 妇人将那玩意放入碗中，淋上开水，很快那拳头大小的玩意就融化了。 “你们运气好，可以生活在欢乐堡。没有怪物，这是多好的事情，何必总想着出去呢？” 妇人搅拌，一碗药膏变出现了。 “被封印技能，似乎确实心里很不舒服。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根本就不应该拥有技能。没有技能，怪物不会伤害我们，有了技能，怪物就不会放过我们。这种选择，很简单，不是吗？” 妇人将药膏涂在清清小臂的伤口处。 有点温热，又有些冰凉的感觉。 “好了，不要清洗药膏，也不要遮挡药膏，等它在那里。药效过了之后，它会自己脱落。到时候，再来敷一次，就可以痊愈了。” 张十三刀：“谢谢，太感谢了。” 本以为这妇人会刁难之类的，没想到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 张十三刀搀着清清，准备离开。 却听见， 妇人：“我还是会盯着你们的。” 小生跟女鬼，往前走。不一会，女鬼竟然在下降，是地下室之类的吗？女鬼“哈，你果然在这里”，小生“你那里是？”，女鬼“地下广场，怎么样，我聪明吧，知道找一个地下的位置”，小生“地下广场，周围没人？”，女鬼瞬间不说话。 () 第152章 女人吵架 袁长文，8岁。 “爸，我们老师说了，要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要活出自己喜欢的模样。要成为一个内心强大的人，走少有的路，看少有的风景。” “狗屁玩意。” 袁长文：“我觉得老师说得很好呀，还讲了很多，听了之后有一种热血澎湃的感觉。” “那是因为你自己处于恐惧之中，你们老师的说辞让你感觉热血澎湃，似乎是在打碎恐惧。其实，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恐惧假装成热血以及励志，让你以为你已经摆脱恐惧，于是就不会想要继续摆脱恐惧。 你们老师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做内心强大，你看到的听到的，都只是表现出内心强大的人而已。但哪种人才会想要表现出内心强大？你是男人，你需要表现出自己是男人吗？你需要表现出自己有两条腿吗？ 你仔细去看，那些宣扬内心强大的文章，那些被当做内心强大的人物，看看他们是不是被恐惧鞭笞，看看他们的一言一行是不是被恐惧驱使。你要学会自己去看，对吧，你脖子上的那玩意没有坏吧。” 袁长文：“那什么才是真正的内心强大呢？” “你觉得呢？” 袁天佑停下擦拭叶子，反问道。 袁长文：“我觉得……我不知道……也许，内心强大的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内心强大？” 袁天佑笑了：“差不多。当一个人站在你面前，炫耀他自己内心多么强大，炫耀他自己的经历多么不凡，这种还需要别人认可，还需要别人的赞扬和羡慕来保持心情愉快的人，算什么内心强大呢？ 真正内心强大的人，根本不会想着自己要走不同寻常的路，也不会想着什么少有的风景之类的。在他们眼里，困难本身就不存在，也就不需要所谓的加油或者勇气来推动自己。 甚至，他们过着自己的生活，别人根本就不再考虑范围之内。没有想过要证明什么，没有想过要彰显什么，因为这些东西在他们眼里，根本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你不会觉得你用两条腿走路，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内心强大，以至于困难本身就不存在，也就不会觉得克服了困难，更不会认为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既然并没有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也就不需要写文章来宣传这些咯。” ………… 欢乐堡，山林。 张十三刀和清清，再一次回到伐木的地方。 因为，要把锯子拿回去。 张十三刀：“我一个人来就好了，拿个锯子哪里还需要两个人。” 清清：“我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昨天那个女孩来找你怎么办？” 张十三刀：“我怎么觉得，是你有些害怕一个人在屋子里呢？” “你才害怕呐！”清清作势要捶张十三刀。 “别，小心你的伤口。”张十三刀看了看清清小臂上黑色的一条药膏，“对不起，弄伤你了。” 清清：“哼，你还知道道歉呐。说吧，怎么赔我？” “嗯……就这样陪咯。” 张十三刀牵起清清的小手。 清清：“无赖，骗子，就知道说好听的。快去把锯子拿回去，我们估计要换一个任务了。” 张十三刀：“还换什么任务，回家休息好了。” 说着，张十三刀准备拿走锯子。 可是，却根本拿不动。 锯子卡在树里。 树本身的重量压在锯子上。 只有没经验的人，才会从头到尾一条线去锯树。 “哼，我不来，你一个人能搞定？”清清走上前去，帮忙。 两个人，三只手，却还是没有将锯子扯出来。 “用脚吧。” 一个声音传来，是昨天那女孩。 “刀哥，我给你带来食物哟。” 女孩拎着一个饭盒，粉红色的。 张十三刀突然想起柔木林，她也是给我带饭，也是粉红色的饭盒。 也不知道，木林现在怎样了，知道我的死亡，会不会很伤心？ “谢谢啊。”清清走过来，想要接过饭盒。 “没有你的份。”女孩根本没想过把饭盒给清清。 “没错！原话还给你，没有你的份。” 清清的意思很明显，刀仔是我的，你想都别想！ 女孩盯着清清，毫不退让。 清清当然也不会害怕一个11岁的丫头。 “刀哥，你真的要跟这个笨女人在一起吗？连伐木也会弄伤自己……哦不，是我说错了，不是笨女人，是笨老女人。” 那个“老”字，发音的很重。 “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清清走到刀仔身边，挽着刀仔的胳膊，将头靠在刀仔肩膀上。 意思很明显，不管你怎么讽刺我，刀仔都是我的，只能我挽着只能我靠着。你的话再漂亮，你也只能一个人在那傻站着。 女孩笑笑：“刀哥，这个笨老女人有的，我都有。但我有的，她不见得能够给你。” “哦？”清清一脸不相信，“说来听听？” 女孩昂着头：“我爸是堡主，如果你想要在欢乐堡生活，也许，你这个笨老女人需要重新考虑一下对我的态度。” “哈哈！你太天真了，果然只是没经历过大场面的丫头。欢乐堡现在刚刚起步，堡主必须以身作则，必须起到良好的带头示范作用。如果欢乐堡已经成长到主城的规模，也许我会让着你。 但现在，欢乐堡想要发展，就必须进入优良循环。堡主必须严格要求自己，必须坚持公平公正。所以，不是我小心你，而是你要小心我，因为堡主根本不会站在你那一边。甚至，堡主会为了表现自己的公正，对你更加严格。” 清清也昂着头，用鼻孔看着那女孩。 跟我斗？！ ………… 张十三刀拿着锯子，去交任务。 谈不上什么交任务，只是去归还锯子而已。 清清跟那个女孩，还在僵持着。 真是的，连那女孩的名字都不知道，清清就开始跟她僵持。 不过，清清有这么强势吗？ 为什么在主城的时候，清清似乎并没有直接面对柔木林呢？ 哦！ 清清想要套话吗？ 就像跟泽西的交谈一样。 对，那个女孩还是堡主的女儿，说不定知道的更多。 “我看看，还有什么可以接的任务？” 张十三刀浏览着，想要寻找更合适的任务，而不是那种一不小心再次会伤到清清的任务。 有了！ “誊写先祖资料。” 这个任务还不错，堡主发布的，地点也在堡主办公室。 说不定，可以打探堡主住所，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 树林里。 清清和那个女孩，面对面，却又不是面对面。 两人都用鼻孔看着对方。 “你算什么东西？”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过是个老女人，笨女人，你算什么玩意？” “我是老女人，我承认了，哪有怎样？” “承认就好，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比？” “资格？你算什么东西，你给我谈资格？”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这个笨女人老女人！” 说好的套话呢？ 小生“你干嘛突然不说话？”，女鬼没有回答，小生又问了一遍，女鬼还是没有回答。看来，女鬼身边有人，所以不方便回答。如果小生在城市里，估计也不敢在大街上自然自语吧。 () 第153章 誊写资料 欢乐堡。 张十三刀：“我接这个誊写先祖资料的任务。” “我要说明一下哟，这不是像伐木那样的任务，你去伐木没有收获，就算了，只是没法获取贡献点而已。但这个誊写先祖资料，你接了，别人就不能再接了。所以，你没有完成的话，视具体情况，有可能会倒扣贡献点。” 张十三刀：“这很难吗？” “主要是体力活。写字谁都会，但长时间写字，就会很痛苦。而且，没有下笔如有神之类的技能加持，长时间誊写则更加难受。另外，不仅仅是誊写，有时候还会跟堡主一起探讨，任务的投入跟贡献点的获取并非最优。” 张十三刀：“好吧，那我再考虑一下。” 等清清回来之后，商量一下再说吧。 她是刑捕，说不定会有什么不同的想法。 张十三刀回到屋子里，看见清清正在洗头。 大白天的，为什么要洗头呢？ 清清：“是刀仔吗？帮我拿一下毛巾，我忘了。” 张十三刀递过毛巾，却看见清清脖子的位置，有几道抓痕，还是鲜红的。 “你脖子……” “没事！” 清清连忙用毛巾挡住脖子，湿漉漉的头发不断滴水。 “你转过去！” 张十三刀不解：“干嘛？” “叫你转过去啊！” 张十三刀有些莫名其妙，你只是擦个头发，我干嘛要转过去。 而且，凶什么，感觉就要吼起来了一样。 不过，张十三刀还是乖乖的转过身。 清清看见刀仔转身之后，才开始擦拭头发。 因为一擦头发，脖子上的抓痕就特别明显。 不想让刀仔看见这些抓痕，更不想解释这些抓痕的来源。 清清：“好了。” 张十三刀回身，不由得眼前一亮：“哇！你也太漂亮了吧。” 清清重新梳了一个发型，以前是那种齐耳短发，现在却把头发扎起，一个小小的马尾在脑后。 似乎整个人，都变得清爽许多。 变得干练，充满了斗志。 张十三刀：“不过，你为什么把衣领立起来？” 清清：“这样显得帅气！” “好吧……对了，我看到一个任务，不知道合不合适，誊写先祖资料。” 张十三刀把任务给清清讲了，也包括那人的提醒。 清清：“当然合适，再合适不过了！” 张十三刀：“为什么？” 清清：“因为，我们可以接触先祖资料，要知道，对先祖遗迹探索最多的，就是夺天祭。现在有机会接触这些资料，说不定，这些资料根本就没有公开过。” 张十三刀：“好吧，但，你是不是有些兴奋过头了？” 清清：“这是对知识的渴望！” 很快，张十三刀就知道，这根本不是对什么知识的渴望。而是，可以当着那个女孩的面，秀恩爱。并且，不会担心任何来自女孩的还击。 因为堡主在那，因为两人正在完成任务。 夺天祭被世人谩骂，被世人抵制，似乎这让夺天祭将一部分怒火化作探索。又或者，也许是夺天祭知道，自己没法掌握和获取更多的资源，只能从先祖的遗迹获取更多。 还有可能，夺天祭认为可以通过探索先祖的遗迹，来变得更加强大。从而，可以打脸。看吧，你们这群渣渣，不认可我们夺天祭，不让我们夺天祭进城，现在，傻了吧！ 理由有很多，究竟是哪一个不重要，也说不清。 总之，夺天祭对于先祖遗迹的探索，远远超过任何一个帝国。而夺天祭那种近乎惨无人道的研究方式，似乎真的也得到许多成果。 张十三刀，在誊写的时候，收获最多。 也许，是因为根本没有任何基础吧。 张十三刀：“哇，我才知道，长老烷的那个烷字，来自先祖的烷烃。不过，烷烃是什么？” 清清：“不知道，没人知道。当初只是炎氏帝国需要一个字，又不想用长老院这样的称呼。于是，就找了一个跟院字很像并且带火的字。不过，这也凸显了长老烷的唯一。似乎，就算再先祖的资料里，除了烷烃，再也找不到任何烷字相关的东西。” 张十三刀很开心，这种对于知识的获取，总是会让人开心。就像小孩子的十万个为什么一样。而且，张十三刀本来就很喜欢这些东西，当初在草堂的时候，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耶？先祖也有纸上谈兵……不过，这个故事好像跟我们认为的，不大一样。” 清清：“先祖有很多东西跟我们不一样，甚至完全相反。不过，有时候觉得先祖真的很傻。明明一个人的天赋是【纸上谈兵】，却非要让那人当将领，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而且，那人输了战役之后，就彻底否定【纸上谈兵】。就像一个人擅长画房子，然后你却让那个人动手搬砖去造房子。那个人造房子失败之后，你就否定画房子这种能力，这不是鬼扯吗？ 所谓的理论与实际的差别，只是因为【纸上谈兵】那人的学识不够，没有考虑到这种差别，没有考虑到足够多的情况。所谓的实际操作，在【纸上谈兵】眼里，仅仅是另一个理论元素而已。” “嘿嘿。” 张十三刀露出笑容，很单纯的笑容。 堡主也笑了：“看来，你很喜欢这个任务啊。” 张十三刀：“确实，又可以赚取贡献点，又可以了解这些先祖资料……耶？这有堡主所谓的盖亚意识！” 张十三刀看向清清，而清清摇摇头。 清清：“我没听说过。” 堡主：“没听说过很正常，关于盖亚意识，连先祖自身都没法确定。解释起来很简单，我们人是一个人，一匹马是一匹马，都是各自封闭的一种系统。也许，我们脚下的星球，同样也是一个封闭的系统。 看起来星球只是死物，但也许只是星球的寿命太长久，而我们的寿命太短暂，所以无法感觉出来星球的意识。先祖的资料显示，他们认为，地震或者洪水，就是盖亚意识的一种表现。 而我们人类，其实只是星球的寄生虫罢了。就像动物身上的跳蚤一样，动物会自己挠或者蹭树之类的。这种行为对于跳蚤来说，无异于天崩地裂。也许，怪物的出现，就是因为盖亚意识认为，我们人类的破坏太严重。” 张十三刀：“所以，欢乐堡封印了技能？” 堡主：“是的，而且还很有效果。就像，如果跳蚤在动物身上，并不吸血，似乎动物也就无所谓了。毕竟跳蚤又不重，不吸血的话根本觉察不到。再等两年，我就可以宣布这种假说。到时候，整个人类文明的历史进程都将被改变。” 张十三刀点点头，却又突然想起之前清清讲的那张纸。 上面似乎明确表示，怪物是那人放出来的。 不过，看着堡主澎湃的表情，张十三刀没有说出这件事。 更何况，根本没法解释那张纸的来源。 另外，为什么我要相信那张纸呢？ 小生跟着女鬼，走到河边。小生没法过河，而女鬼不仅过河，还直接进入河岸边山脉的岩壁里。好一会，女鬼走回来“喂，你干嘛不跟过来？”，小生“你又可以跟我讲话了？”，女鬼“对啊，我带了耳机，别人以为我在打电话。” () 第154章 又来一个女孩 欢乐堡，下午。 张十三刀依旧无法相信，封印技能就可以避免怪物的袭击。 但整个欢乐堡似乎都在相信，并且已经相信到根本不觉得这需要相信。就像苹果落地一样，这不需要什么相信，似乎已经深入骨髓了，以至于自己根本不觉得这是一种相信。 也许，是因为张十三刀在外面待太久了，一时间难以接受这种说辞。 又或者，只是因为清清想要回家，想要告诉父母自己还没死。所以，两人根本无暇去相信和探讨这个玩意。 甚至，有可能是因为张十三刀并没有那么渴望找到一片净土，并没有花费一生的时间来追求。如果有这样的人，有这种想要找到避免怪物的人，也许来到这里之后，就会瞬间觉得自己踏入梦想之地。 “你相信了吗？” 离开堡主的收藏室之后，张十三刀问清清。 清清：“说不清楚，堡主的假说已经验证了好几年，倘若再过两年，真的没有怪物来袭击的话，或者，真的有那种怪物出现却离开的情况。说不定，堡主真的找到改变人类文明的东西。 也许，百年之后，人类会这样书写‘整整千年的时间，都没人想到这种方法，因为太过于匪夷所思。但正是这种逆向思维，让堡主提出封印技能的假说，并最终得到验证。’ 然后我们这种不相信的人，就会成为历史中的笑柄。似乎，每个在历史中留下名字留下新的发明，每个影响人类文明进程的历史故事中，都有那种在一旁嘲笑的人。而我们，就是那种嘲笑的人。” 张十三刀：“我刚才就在想，你跟我说的那张纸，上面不是写着，那人放出来的怪物吗？也许，堡主的理论并不成立，所谓的盖亚意识并不存在。” 清清：“你刚才誊写的时候，没用心呐。按照先祖资料的解释，盖亚意识不仅仅体现在地震海啸泥石流之类的自然灾害。甚至，盖亚意识可以影响你的思维。 比如，一阵寒风吹过。你在驾驶马车，因为这阵寒风打了寒颤，并且打了喷嚏。而就在这么一刹那，你没有看前方，于是撞死一个人。这就是盖亚意识想要杀掉那个人，所用的方式。 那么，那张纸上面的内容，也许依旧只是那人被盖亚意识所影响。于是，决定放出怪物。又或者，那张纸根本就是乱写，只是一个调皮鬼故意装神想要戏耍发现这张纸的人。” “听你这样分析，好像都有可能。” 清清：“这千年来，无数人想要弄清楚怪物究竟出现在何处？究竟为什么要出现？但没有任何结论。堡主，只是这一系列探索人群中的一人。甚至，就算堡主关于封印技能的假说成立了，也不能宣称盖亚意识这种解释就是正确的。 先祖的历史中，记载了不少这样的例子。最出名的，就是那个牛顿。发现苹果落地这个规律，但对于这个规律的解释却是错的。后来，被一个叫因斯坦的人纠正了。” “耶？那人不是爱因斯坦吗？” 清清：“‘爱’只是一个尊称，他的名字叫因斯坦，只是因为我们都非常尊敬他，所以叫他爱因斯坦。这种现象在先祖的文明中很常见，就像先生这种称谓一样，先祖还有‘子’这种称谓，也是表达一种尊敬。 比如老子、孔子、庄子等等。并且这种尊称，似乎也有地域区分。某一块区域就特别喜欢用‘爱’这个字，比如爱因斯坦，比如爱莎克牛顿，比如爱薇儿。” “哦，原来是这样。” ………… 晚饭时间。 吃饭是要花费贡献点的，具体多少取决于你吃了什么。 当然，也可以购买食材自己做。 但似乎，大家都没有这种想法，都选择在这里吃。 大婶：“一共28点。” 张十三刀：“两个人，算我的，” 大婶：“哦，一共128点。” “啊？！” 张十三刀看着清清，你吃了什么吃了100点？！ 这一瞬间，张十三刀突然感觉到，所谓成家的重担。 不过，还不是要给，难道就因为清清吃得多，所以让清清自己给自己的饭钱吗？ 大婶：“来，确认一下，128点。” 一块转头大小的东西，在张十三刀的项圈上，碰了一下。 噔！ 一幅画面出现在张十三刀眼前，显示着剩余的贡献点，以及本次交易需要的贡献点。 这是什么，好神奇的样子。 只是，别人还在排队，那人也在等着。 张十三刀：“额，确定。” 大婶：“你说确定有屁用，它又听不见。你要点确认。” 张十三刀瞬间感觉到一股热气，似乎整张脸都红了。 那幅画面右下角，确实有“确定”这个框框。 而左下角，是“拉豁”。 连忙点击确定，张十三刀端着饭菜找位置坐下。 “喏，给你的。” 清清推过来一个砂罐，“枸杞当归乌鸡汤，补血补气，明目养肾。” 给我的？ 张十三刀看着眼前的汤，冒着热气，似乎连心都要融化。 清清又打开蒸笼：“蟹黄虾仁水晶饺，在主城很难吃到的，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卖。” 也是给我的？ 这饺子，超大，比拳头还大。 整个蒸笼里，就只有这一个饺子。 张十三刀：“我们，把这个饺子分了吧？” 清清笑着：“嘻嘻，不用。快吃吧，以后你就是家里的主力，要好好补补身体。” 张十三刀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完全没有想到，这些贵的东西都是给自己的。 真是…… “真是不要脸。” 那名女孩出现，直接坐在张十三刀身边。 只不过，为什么她的额头上有些乌青？ 女孩：“用刀哥的贡献点，买好东西给刀哥吃，这算什么？有本事，花你自己的贡献点呀。” 清清：“刀哥想给我花，愿意给我花，你就只能花你自己的贡献点。啧啧，真不好意思，不过，我们成亲的时候，还是会请你喝喜酒的哟。” 女孩：“我说了，就算你们成亲，我也喜欢刀哥！更何况，你们还没成亲，刀哥究竟娶谁还不一定呐！” 清清：“你这人真是牛黄丸！” 女孩：“就是，这就是我的天赋，我很骄傲！” 整个吃饭的地方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没有说法，也没有发出声音，甚至连咀嚼食物的人都没有。 似乎，害怕一点声音就会破坏两个女人之间的战斗。 看好戏的心态，似乎并没有地域之分。 张十三刀埋着头，不敢想象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种场景。 甚至，自己都不敢说什么先吃饭之类的。有时候，就因为你打断她们之间的战斗，会被两个女人同时记恨。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在主城，在草堂，还好说，那本身就是学生，恋爱本身就是少年成长的回忆之一。 但这里，算什么？ 不过，还好，只有这女孩一个人。 张十三刀微微松口气，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刀哥，我也喜欢你。” 一个戴眼镜的妹子，立在张十三刀身边，满脸通红。 说完就跑开了，还打翻别人的饭菜。 张十三刀看着那个眼镜女孩，清清和堡主的女儿，也看着那个眼镜女孩。 然后，这两个女人又同时看向张十三刀。 小生“刚才看你，没有迈腿就前行，是有御风术之类的能力吗？”，女鬼扑哧一笑“你以为是你们鬼，可以御风？这是电梯，你们没有吗？可以载人的电梯，不用自己动，电梯就可以把你带上去。”，小生听到了，不过女鬼的那一笑…… () 第155章 首彳经 欢乐堡。 这顿饭，吃得很煎熬。 明明是晚餐，是意味着结束一天的劳动，是意味着可以自由享受剩余时间的开始，却偏偏…… 那个跑掉的女孩又是谁？ 连名字都不留下吗？ 还有身边正在怒视对方的两人。 张十三刀突然觉得，眼前的饭菜毫无味道可言。 哪怕是如此贵的菜肴，似乎也只是一坨玩意在那。 勉强吃完，勉强不要浪费。 但张十三刀心里，真的很想哭。 一开始，似乎有几个女孩子喜欢自己，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并且，几个女孩子都非常喜欢自己，仿佛自己可以随意挑选。甚至，在拒绝之后，再次挑选对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状况只会让自己觉得难受，就像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作响。 吃完饭，然后呢？ 散步？ 呼吸山里的新鲜空气？ 狗屎！ 两个女人跟在自己身边，争锋相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那种气氛和感受，就让人想要逃离。 山里， 散步， 却丝毫没有舒服的感觉，张十三刀真的很想直接离开。 而且，没走多远，之前那个跑掉的女孩也过来了。 戴着眼镜，虽然没有靠在张十三刀左右，但在身后很近的跟随着。 眼镜女孩似乎非常害羞，一路上都低着头，只是偶尔抬头确认一下张十三刀是不是还在身前。 搞什么？！ 去工作吧！ 张十三刀冒出这个念头，去工作，去做任务，去誊写先祖的资料。 就这么干！ 清清当然赞同，而那个女孩也赞同。 至于，戴眼镜的女孩，只是很小声的嗯了一声。 然后， 张十三刀发现，似乎就算是做任务，也无法让自己摆脱这种局面。 ………… 敲门。 堡主有些惊讶：“刀仔，有事？” 张十三刀：“那个，堡主，我想继续做任务，那个誊写先祖资料的任务。我发现，真的有很意思，我想多看看这方面的东西。所以，现在可以吗？继续做任务？” 堡主笑笑，看看刀仔身边的三名女孩子，似乎笑容中带有深意。 “好啊，可以。” “爸，我也要做任务！” 堡主一脸严肃：“别捣乱，任务是严肃的！而且，这个任务刀仔接了之后，其他人不能接。” “我不！我也要做任务，我要跟刀仔在一起！” 堡主：“你不可以干扰别人做任务。” “那……”女孩想了想，突然笑道，“那我不做任务，我只是去阅读先祖的资料，我想长长见识。爸，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多看书吗？现在我主动要求，如果不答应的话，我以后就再也不会看书，坚决不看。” 堡主有些无奈：“好吧。” “我也想看书。”戴眼镜的女孩低着头小声说。 堡主叹了口气：“你们可以进来，可以看书，但不准喧哗吵架，更不准打架。” 打架？ 张十三刀没有想到这点，女孩子之间也会打架吗？ 难道清清脖子上的抓痕，以及那女孩额头上的乌青？ 张十三刀停止自己的想象，那画面，扯头发抓脖子，还是不要想象比较好。 进入堡主的收藏室，全部都是书籍。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环境，一瞬间，三名女孩似乎都安静许多。 似乎，就连脑子里的互相争吵，也安静下来。 张十三刀拿起资料，坐下誊写。 书籍的力量真的很强大，不一会，张十三刀就陷入先祖的资料中。 “耶？！你这有《首彳经》？！” 张十三刀很惊讶，因为《首彳经》一直是属于传说中的东西，据说可以让人超脱整个世界，还有人说，《首彳经》可以直接让你成神。仿佛，只要找到《首彳经》，就可以屹立在世界之巅。 什么怪物，什么主城，统统都会被你踩在脚下。 但没人找到《首彳经》，就像，没人找到另外一件据说可以摧毁所有怪物的宝物一样。 这两样，都是传说，都是先祖的遗留，都是强大到几乎属于童话故事的程度。 大家都知道这两样，都可以说出关于这两样的传说，但似乎大家又并不是太相信。就像，对于外星人的感觉一样。 没有外星人？似乎说不过去。但没人找到外星人，没人像拿着苹果一样拿着外星人，然后指着说，这就是外星人。 不过，有的人，真的在寻找这两样，究其一生的时间在探索。也许，死在路上，也许一无所获。但依旧还是有不少人，真挚的想要找到这两样传说物品。 堡主笑了：“我哪有什么《首彳经》，你看清楚，那是《首彳经注解》，只是解释《首彳经》的。而且，越解释越看不懂。” 张十三刀仔细看着资料，发现确实自己少看了两个字。 而且，整个解释的篇幅并不长。 “我本来想解释一下《首彳经》，因为我发现，市面上对于《首彳经》的解释都是鬼扯。就像盲人在评判一幅画一样，要多鬼扯就有多鬼扯。好吧，我客气一点，不是盲人看画，而是眼疾之人在看画。 《首彳经》究竟在讲什么？为什么对其的解读可以成千上万并且互不相同？答案很简单，因为没人站在《首彳经》作者的位置，没有让自己的眼疾治好，自然也就没人知道《首彳经》在讲什么。 我本来想解释一下的，但我发现，这种解释本身就是一种多余。《首彳经》已经写得很清楚，看不懂就是看不懂，再解释也没用。就像在一个没有榴莲的世界，有人吃过榴莲，并且写下一本书来描写榴莲的口感和味道。 但没吃过的人，依旧没吃过。就算我去解释，再写一本书，也没用。依旧只是文字上的探讨，没有吃过榴莲的人，依旧不知道榴莲的味道和口感。再多的解释，都只是误导和鬼扯，直接去吃榴莲，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根本不需要书，也根本不需要解释，更不需要去学习《首彳经》，那根本不是可以通过学习得到的玩意。如果非要描述，那更像一种受害者，一种生活被毁掉的受害者。忽然之间，你的生活变得一团糟，而更可怕的是，你不愿意去纠正。 你有没有感受到那种突如其来的不舒服？那种什么坏事都没发生，但突然你就感觉不对劲？仿佛一切都变得暗淡，变成灰暗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努力，之前还斗志高昂的目标突然变得一文不值。 这就是开始，这就是你被安抚被欺骗的愤怒。只不过，大多数人在不断逃离这种愤怒，在不断安抚这种愤怒。仿佛，自己调整心态从这种不舒服中脱离出来，就是一种成功。但是，恰恰相反。 要进入这种愤怒，要培养这种愤怒，要让自己犹如在火焰中燃烧一样。要发疯，要发狂，要进入地狱，然后踏着地狱的炙烤走穿地狱。不过，这种疯狂，一般大家都称之为心理崩溃。 但你的理智却提升到极点，任何人都无法说服你，包括你自己。是就是，冰冷毫无温度的判断，就像机器一样，诚实到残忍。走过这段路程，你就会知道《首彳经》在讲什么，《草叶集》在讲什么。 不过，也许你会自杀，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走穿地狱。死在其中的，并非少数。所以，你要来吗？或者，就像现在这样活着，偶尔抱怨偶尔潇洒，只是在夜深的时候，望着路灯不知道干嘛。” 张十三刀看完了，发现，真的就像堡主所说的，这解释完全就没解释。 依旧不知道《首彳经》是什么。 甚至，这段话语给人一种恶魔在诱导人类变成疯子的感觉。 经过解释才明白，女鬼世界里的电梯，更像是机场里的传送带。人站在上面，不需要走路就能前进。只不过，在我们这里似乎只有机场才有那种传送带，而在女鬼世界到处都是。 () 第156章 瓶子 锦官主城。 我为什么还在这里？ 阿力一边工作，一边思考。 工作很简单，切鱼。 那是一个“山”字的台面，大量的鱼从中间的通道过来。而底部，则是法阵。 阿力只需要拿着鱼，放到法阵上，一道风刃就会出现。 鱼被救被砍成两段。 鱼身去左边，鱼头去右边。 然后接着重复这个过程。 阿力面无表情，不断重复着拿鱼、切割、拿鱼、切割这个过程。 究竟是什么让我还要继续活着？ 是仇恨吗？是梅林村被屠杀的仇还没有报吗？ 是凶手汉森依旧坐在城主的位置，潇洒而没有受到惩罚吗？ 哈！ 为什么要报仇？ 来来来，谁来给我说说，为什么梅林村被屠杀之后，我就要报仇？ 这是什么逻辑？这是谁规定的必须要报仇雪恨吗？ 关键是，我为什么要相信这种说辞，为什么要抓住这种说辞。 只是人为编造的玩意，又不是真理。 如果是真理的吗，那我怎么可能违反真理呢？能够被违反的真理，还算什么真理呢？ 不要相信！ 不要抓住！ 我还要怎样解释！ “阿力还好吧？” 高台上，调度室，阿月坐在轮椅上，看着下面正在工作的阿力。 公子哥：“还不错，严格来说，是超级棒。这项工作很枯燥，但没有看见他抱怨过，而且他每天的切割量，也是所有人中最高的。我还在想，年底颁发优秀奖给他，如果他一直保持这种状态的话。” 阿月：“给你添麻烦了。” 公子哥：“一点都不麻烦，谁让我喜欢你呐。” 恶心。 阿月皱着眉头，你能不能注意下场合！ 调度室当然有其他人，不过，没人有反应，所有人都假装根本没有听见。 阿月：“我走了。” 公子哥：“我送你。” 阿月：“不用。” 公子哥：“没事，我也正好要走。” 阿月：“噢，那你要忙，你就先走吧，我再看看阿力。” 公子哥：“这么巧，我也没有什么事，一起看看阿力吧。” 阿月没话说，反正不管自己去哪，你都很巧，你都正好合适。 你还要不要脸？ 真恶心。 ………… 欢乐堡。 张十三刀一边誊写，一边问：“那个《草叶集》又是什么书？” 女孩抢着回答：“没人知道，因为发现的资料当中，并没有这本书。” 说完，女孩还挑衅的看了看清清，似乎在炫耀。 张十三刀：“这些资料，都是从先祖遗迹中找到的吗？” “是的。” 还是那女孩，似乎堡主的女儿对于这些东西很在行。 “大部分资料来自先祖的遗迹，但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保留完好的遗迹。很多时候，会突兀的发现一栋小房子还残留着，或者只留下一半之类的。这个时候，都会用法阵将其影像保留下来。 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些书籍资料，并不是来自先祖，只是内容属于先祖的资料。最开始的时候，大家觉得很神奇，过了千年，这些书籍竟然还保存着。结果，伸手一碰，这些书籍就直接碎掉了。” 张十三刀：“这样的话，不能打开书，如何知道书里写了什么呢？” “望文生义。”戴眼镜的女孩连忙说道。 “有一个符咒术，叫做望文生义。可以配合锻造术，将这符咒做成法阵，于是不用翻开书也能知晓书中的文字。” 女孩瞪了一眼，似乎非常不满那个戴眼镜的抢了自己的话语。 张十三刀也不好说什么，这是在抢答吗？ 算了，干脆直接问堡主好了，这样谁也不得罪。 “堡主啊，晚上我们吃饭给贡献点的时候，我看见有画面在我眼前。这是，什么法阵？是镜花水月吗？” 堡主：“不是镜花水月，镜花水月必须要有水才行。你看见的，那是海市蜃楼，一种可以让人产生幻象的符咒术。融入到项圈之中，激活之后，就会让你产生幻象，而且只有你才能看见的幻象。” 张十三刀：“但是，它如何知道我点击的是确定呢？” “这有什么，”那女孩插嘴道，“你中了幻境法阵，在幻境中行走，难道法阵还不知道你走在哪里了？” 也是。 张十三刀有些尴尬，似乎习惯提问之后，就会下意识的忘记思考，而提出那些简单的问题。 “糟了！” 清清突然出声。 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张十三刀：“没事吧？” 清清：“我们的瓶子！” 什么瓶子？ 哦！ 是在金帛里逛街的时候，那人给我们弄的瓶子，用镜花水月封印了当时的场景。 似乎，自己还搂着清清在。 还记得，瓶子上，那人还弄个一箭穿心的贴纸。 仔细想想，其实那个时候，两人之间就已经有情愫的种子。 只不过，现在已经发芽了，已经长大了。 种子长大到，已经不可能无视的地步。 张十三刀：“你放哪在？掉了吗？” 清清：“没，我放在家里的。只是……估计妈爸会发现。” 张十三刀：“吓死我了，还以为我们两人的瓶子坏掉了呐。怎么突然想起说瓶子的事？” 清清：“不是说镜花水月这个技能么，我突然想起的。” 现在，轮到那两名女孩有些不舒服，因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瓶子。 那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回忆。 女孩：“我也要跟刀哥一起，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回忆。” 清清：“哼，说了，没有你的份。” 女孩瞬间站起来：“你说算什么，刀哥发话了吗？你凭什么代替刀哥？是不是刀哥将来什么事情，都由你做主，刀哥的自由呢？刀哥的尊严呢？” “好了！” 张十三刀大吼一声，瞬间安静下来。 “这里是堡主的收藏室，我们还要做任务，都安静点。”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了。 张十三刀继续誊写。 “其实，我们可以四个人在一起的。” 那个戴眼镜的女孩突然说道，很小声，但却很清晰。 “我们可以不用这样争，也就不用给刀哥添麻烦。” 堡主的女儿插着腰：“四个人在一起？到时候怎么睡？刀哥只有两只胳膊，也就有人没法挨着刀哥，你愿意吗？” 戴眼镜的女孩依旧很小声：“我愿意……只要在一起……” 又来了！ 张十三刀很烦躁，安静了有一分钟吗？ 会不会，这种吵闹的状态，一直要持续到自己成亲？ “咳！” 堡主似乎看不下去，故意咳嗽一声。 “欣，你出来。” 哦，原来那名女孩叫欣。 欣：“干嘛？” 堡主：“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讲。” ………… 锦官主城，清清卧室。 “老婆，你已经在清清卧室待了好几天了，出来吧。” “我不相信，清清就这样走了，就这样离开我们了。” “不哭不哭，这几天，你已经哭得够多了。走吧，我们出去走走，散散步，也许你会好一些。” “让我再多待一会，房间里，还有清清的味道。我害怕，过几天，就再也闻不到她的味道了……我们真的对她关心太少，你看，她的男朋友，我们从来都没见过，她也没有跟我们说过。” 一个瓶子，被清清老妈拿在手里。 瓶子里，张十三刀搂着清清，两人的笑容定格在那。 “要不，我们再生一个吧。你才30岁……而且，也许有了宝宝之后，你就不会这样每天沉浸于泪水之中了。” “你想用别人来代替清清？” “不……我想，也许，清清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活在我们心里。” 《伊迪芬奇的秘密》，小生无意中玩到这款游戏，然后就停不下来，一直到最后通关。很不错的游戏，整个时间花费大约不到三个小时，但很容易沉浸其中。 () 第157章 初恋的欺骗 夜晚，欢乐堡，办公室外。 “欣，你真的已经喜欢上那刀仔了吗？” “是的，爸。你觉得怎样？是不是你也觉得我们挺般配的？” 堡主：“那刀仔的天赋，是【初恋的欺骗】，也许……” 欣：“【初恋的欺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天赋？” 堡主：“这种天赋确实很少见，应该属于某种情绪冲撞过后产生的变异天赋吧，我也是第一次遇见。拥有这种天赋的人，会散发着初恋的味道，会说着初恋的誓言，但到最后，几乎都变成一种欺骗。” 欣：“爸，刀哥故意欺骗我？” 堡主：“不，也不能这么讲。应该说，刀仔自己也会动情，也会喜欢你，不由得说一些情话。两人在一起，会非常的舒服，就像普通的初恋一样。但需要刀仔做决定的时候，他会犹豫不决。 甚至，他今天刚刚下好决定，明天又会因为某个女孩的微笑，然后改变自己的决定。他不是故意欺骗你，只是因为这种天赋的原因，到最后，那些誓言都变成谎言，也就成为一种欺骗。 将来他忘了你，也就忘了你。会跟其他女孩子在一起，而且几乎不会想起你。那些曾经的甜言蜜语，那些曾经一起走过的恩爱，说忘了也就忘了。这种天赋，你真的愿意继续追求吗？” 欣笑了：“爸，我的天赋是什么？” 堡主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爸不是阻止你，只是想要告诉你，追求刀仔将会遇见什么。你会很伤心，你会很难受，希望你做好准备吧。” “嘻嘻，谢谢爸，我就知道爸不会阻止我的。” “你这丫头。” “爸，那我先进去跟刀哥一起咯。” ………… 锦官主城。 长馨：“哥，这么晚了，还不睡？” 袁长文站在院子里，双手捧着一把剑身通红的剑。 只不过，在夜色中，这红变得有些诡异。 而袁长文的脚边，则插着一把白剑。不过，仔细去看，就会发现，那白剑并非插在地上，而是悬浮在袁长文的脚边。 “嗯。” 袁长文勉强回应了一声。 御剑术的剑，需要炼化，这样才能跟随剑灵一起回到属于剑灵的空间。否则，就要自己随时拿着一把剑，并且在使用的时候，让剑灵进入这把剑。 而现在，袁长文要做的，就是将剑灵从白剑中取出来，灌注到这红剑中。剑灵并没有智慧，也不会像精灵一样在操纵剑，你告诉精灵要怎样做，然后精灵来控制剑。 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智慧。 非要比喻的话，更像是袁长文自身精气神的延伸。用精气神来控制手臂，也用剑灵来控制剑。但你不会觉得自己在控制手臂，你也不会觉得自己在控制剑。 而剑灵的另一个作用，就是扩大自己的感知。仿佛，自身精气神延伸之后形成剑灵，也就产生不一样的变化。 御剑术的速度，自己的眼睛跟不上，但剑灵的存在，仿佛自己就可以很好的掌控这种速度，似乎像透过剑身来看世界一样。并且，随着技能的熟练，这种对速度的掌控会慢慢增强。 变得更快。 当然，这些解释只是大家比较认可的说法而已。 每个人十二岁觉醒技能，为什么会觉醒技能？原理是什么？这么多技能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这些问题，没人可以回答，也没人真正解决这些问题。 “佩。” 是那把白剑的名字。 袁长文喊了一声，那白剑慢慢悬浮起来，倒转剑身，用剑柄立在袁长文的双手之间。 也就是，那红剑的剑身上。 从长馨的角度去看，那白剑倒着竖立在红剑之上。 “来吧，温洳，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并肩一起。” 蓝色的光芒闪过，那白剑似乎变成了蓝色。 一瞬间，蓝色光芒消失。 倒立悬浮的白剑，陡然落下。 不过，并没有掉落在地上，而是被袁长文接住。 “佩，不会让你掉在地上的。” 而温洳，那把红剑，剑身上多了一丝蓝色的纹路。 剑灵正在慢慢融合。 嗖！ 剑飞出，插在院子里的大树枝丫上，微微晃动。 而袁长文则是皱着眉头。 “哥，好了吗？” “还需要时间，我本来想刺中树干正中的，结果偏了……不过，现在可以跟你聊天。” 长馨：“嘻嘻，哥要聊什么？” “我不知道，你想聊什么？” 长馨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跟哥在一起。” “好啊，那我们就坐在这里看星星咯。” ………… 欢乐堡。 张十三刀和清清往屋子里走。 另外一侧是欣，而身后则是那个戴眼镜的女孩。 搞什么！ 张十三刀似乎，都不知道该怎样走路，也不知道该怎样迈腿。 不过，欣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也不知道她跟堡主在外面聊了什么，反正回来的时候就很开心。 “刀哥，晚安咯。” 欣开口，笑着跟张十三刀说晚安，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张十三刀跟清清睡一个屋子。 “快回去睡觉吧。”清清挡在张十三刀身前，似乎不想让刀仔跟欣讲话。 欣却没有针锋相对，只是笑着说：“刀哥不见得会选你，对吧刀哥？” “额……” 张十三刀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而欣，说完之后，则是笑嘻嘻的转身离开。 “刀哥，好梦。” 那个戴眼镜的女孩低着头，小跑离开了。 喂，至少，说了名字再走吧？ “人都走了，还看！”清清有些不高兴，刚才欣的反应，让清清觉得自己就像泼妇一样丢脸。 “哎，这事整的……”张十三刀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似乎，就应该楼着清清，然后义正言辞的拒绝其他女孩。 但似乎，内心总有那么一丝，在阻碍着自己这样做。 果然是坏人！ 打开房门，准备洗漱，然后睡觉。 不管怎么说，今天已经结束了，不要让这些事情耽误自己睡觉。 哐当！ 声音从屋后传来。 张十三刀连忙跑出去，看见屋后躺着一个人。 是陈哥。 而酒瓶还在地上滚来滚去。 清清按住酒瓶，不让酒瓶的滚动发出声音。 这人来干什么？ 看样子，似乎在这里很久了，都睡着了。 也许，是喝醉了？ 张十三刀和清清对视一眼，两人想要逃走，但这人似乎有点诡异的样子。 先不说【鼠目寸光】的天赋，今天凌晨两点，过来问两人要不要离开。 这种事情，是正常人会做的吗？ 他是堡主派来试探的吗？一旦我们点头说要离开，会不会就被公开处刑，当做警示标语挂在旗杆上？ 或者，他真的想要帮我们？ 但是，为什么呢？ 陈哥跟我们并不认识，为什么要帮我们呐？ 清清：“先叫醒他。” 张十三刀回屋，端来一盆水。 陈哥瞬间坐起来，甩甩脑袋，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要跟现在的我说话。” 陈哥拿起地上的酒瓶，倒在嘴里，却发现没有酒。 慢慢摇晃着起来，摇晃着离开，摇晃着酒瓶想要再喝一滴也好。 小生“明天准备回一趟家”，女鬼“还回来吗？”，小生“你想我回来吗？”，女鬼直接竖起中指，小生只剩下一头黑线，女生竖中指，似乎总是给人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 () 第158章 试验品 欢乐堡。 那人是什么意思？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屋子里，张十三刀和清清在思考。 “不要跟现在的我说话，他是让我们不要跟他讲话，还是换个时间跟他讲话？” 清清在房间里踱步，自言自语。 张十三刀：“也许，他只是喝醉了而已。” 清清：“不，陈哥整个人都透着诡异。而且，并不是说要相信他，只是我们现在没有头绪，听听陈哥的说辞，没有任何坏处。” 张十三刀：“好吧，那他让我们不要跟现在的他讲话，跟什么时候的他讲话呢？凌晨两点？” “估计有可能。” 两人睡得迷迷糊糊。 其实，张十三刀已经睡着了。 清清想着要离开，一方面是因为家里的父母，另一方面是不喜欢这个地方。当然，这种不喜欢的原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其他女孩子追求张十三刀。 凌晨两点，清清醒了。 看着刀仔睡着的样子，清清没有叫醒他。 “哼，懒猪。” 清清靠近刀仔，捏捏刀仔的鼻子，却只是让张十三刀侧了个身而已。 “嘻嘻。” 清清似乎发现什么好玩的，伸手拨弄刀仔的头发，轻轻挠挠刀仔的耳朵。 张十三刀睡梦中，抬手挥舞，似乎想要打掉蚊子一样。 “哎，我怎么会喜欢上你呢？” 清清突然感叹，坐在刀仔身边。 “你有那么多女孩子追求，我的年纪比你大3岁，我们真的可能走在一起吗？” “虽然那个欣说我是老女人，我不服气，但也必须承认，她说的没错。” “你是不是也喜欢同龄人？或者，比你年纪更小的？” “哼！你敢！” 清清用手，在刀仔脖子上方划过一道凶狠。 “反正都喜欢你了，反正都没法摆脱你了，不管是身边摆脱还是内心摆脱。” “刀仔，我想跟你在一起，走下去，一辈子。” “你不准逃，也不准跟其他女孩子在一起。” “听见没？” “很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清清弯下腰，在刀仔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好好睡觉吧，我去看看那什么陈哥。” 清清很小心的站起来，很小心的打开门，害怕吵醒刀仔。 ………… 凌晨两点，外面很冷。 清清站在那，等待陈哥的出现。 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那种寂静，似乎都能听见虫子爬过的声音。 嘭！ 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很轻微，但是很沉闷。 是错觉吗？ 清清看向远方，仔细听，却没有第二次。 也许真的是错觉。 ………… 凌晨两点，锦官主城。 长馨睡眼朦胧的起来，去厕所。 看见袁长文在院子里，不断练习御剑术。 似乎为了安静，那剑只在空中飞舞，而且很慢。 没有那种急速冲击的呼啸声，也没有用力劈砍的那种挥舞声。 是因为自己晚上跟哥看星星，所以耽误了哥融合这把新剑吗？ 袁长文：“小心别着凉了。” 咦？ 哥在跟我讲话吗？ 但是，哥都没有转身，背对着我的呀。 “哥，你在跟我讲话？” “当然，小心别着凉，夜里寒气重。” 长馨：“但是，哥，你都没有看见我。” “哪里还需要看，难道我连是不是你都感觉不出来了吗？” 长馨笑着跑过去，抱住袁长文：“嘻嘻，就知道哥对我最好。” 袁长文：“好啦，你快回屋去吧，生病了又要让我背你。” “我不……好吧。” 长馨跑回屋子，穿上衣服，又跑出来。 “我陪哥一起。” 袁长文：“我在练习技能，你怎么陪我一起？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呐。” “我不，我就要陪着哥。” 袁长文笑笑：“好吧，有时候真的怀疑，你的天赋是不是【牛黄丸】。” ………… 凌晨两点。 堡主打开密道，再次进入那个根本不想踏进的地方。 “我要的两个活人，找好了吗？” 堡主有些犹豫，但依旧说：“才过了一天，你要多给我点时间。欢乐堡这么小，好好的两个活人突然消失，我怎么解……” 嘭！ 一个拳头在堡主的头旁边。 一个巨大身形的玩意，嘴里滴着口水，站在堡主面前。 “下一次，拳头击中的，就是你脑袋。” 堡主微微后退，双脚有些站不稳。 “不是，那个，你不一定……” 堡主还想解释，还想要用自己的说辞争取一下。 那个身形巨大的玩意慢慢退后，这时才看清楚，竟然是一个人。 不过，全身上下，除了头，没有部位还是人。 是各种野兽的拼装？ 这种拼装，真的可以活下来？ 不过，这真的还能称之为人吗？ 那身形巨大的玩意退后，堡主以为自己的说辞有了效果。 “我会给你找两人，两个活的。但你不能催我，这事需要时间，需要契机。欢乐堡这几年，逐渐发展，逐渐朝着良好的状态在循环。这个时候不能破坏……” “我的试验，也不能被破坏。下一次，如果还是你一个人来，你就是我的试验品。加上你的女儿，正好两个人，也不错。” ………… 欢乐堡。 凌晨三点，四点，很快，天边微微泛亮。 太阳快出来了，一些早起的人也醒来。 但是，陈哥却没有出现。 “啊！” 清清突然大叫，一脚踹在屋前的栏杆上。 自己在干什么！ 不睡觉！ 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天赋是【多睡觉】么？ 这几天都没睡好。 “烦啊！” 清清喊出来，似乎欢乐堡的上空都在回荡。 回去睡觉！ 这种跟自己天赋作对的事情，果然不好受！ 打开门，则看见一脸惊悚的刀仔。 张十三刀：“刚才……” “没什么刚才，我要睡觉！” 清清一脸怒气，直接倒在床上。 张十三刀则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那个，你睡着了吗？” “你再说话，信不信我砍死你！”清清坐起来，怒目而视，仿佛眼珠都要蹦出来一样，“张，十，三，刀！” 这是要剁了，还是要炖了？ 张十三刀：“行，你睡觉，我去做任务，不打扰您。” “不行！你哪也不能去！” 清清走过来，拉住张十三刀的衣领，拉着往自己床上拖。 张十三刀：“喂，喂。” “别说话，我要睡觉！” 清清再次倒在床上，睡着了。 只是这次，手里拽着张十三刀的衣领，死死拽着。 搞什么！ 张十三刀只能坐在那，哪也去不了，甚至无法上厕所。 似乎，清清回到之前那种没睡觉的恐怖状态。还记得在雷大郡，怪物攻城，依然阻挡不了清清睡觉。 不过，最近似乎清清睡得很少，也没看清清出现这种暴走恐怖状态。 真的，爱情会遮挡天赋？ 也就是说，清清真的喜欢我？ 哎，你就是坏人，这件事情不是早就确定了么？ 要是在里，你这种人就是一个反派啊，张十三刀。 张十三刀坐在地上，被清清拽着衣领，连坐都坐不好。 小生带着七夕在山里奔跑，接近3500的海拔，七夕似乎并没有任何问题。汉妮要年检，虽然因为疫情原因似乎不需要着急年检，但小生还是准备回去把年检保险之类的事情搞定。 () 第159章 只有清清 欢乐堡。 不知不觉又到中午。 “啊，好舒服！” 清清感觉神清气爽，并不是那种睡多了之后的沉闷，而是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咦？ 清清想要伸懒腰，却发现动不了，身子有些重。 张十三刀在旁边，抱着自己！ 腿还压着自己！ “呀！” 清清瞬间推开张十三刀，用力太大，直接将张十三刀推到床下。 嘭。 张十三刀结实的摔在地板上。 “喂！你干什么！”清清坐起来，用被子裹着自己。 张十三刀揉揉肋骨，仿佛刚才摔的那一下，直接震痛了肋骨。 “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 清清：“你少鬼扯！谁让你睡在我床上的！你自己老实交代，你都做了些什么！” 张十三刀翻翻白眼：“我交代什么？是你抓住我衣领不放手的，好不？” 是么？ 清清回忆一下，似乎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但是，我没有允许你躺在我床上啊！说，你是不是动了什么邪恶的念头！” 张十三刀：“大姐，你讲讲道理好不好？” 清清：“你叫谁大姐？！现在嫌我老了么？牵了我的手，亲了我，现在还睡在一起，然后你就翻脸嫌我老了吗？” 张十三刀：“我……” 清清似乎都要哭出来：“我讨厌你！” 张十三刀：“我错了！清清！清清大美女，我错了！” 清清立马挑起眉头：“你错在哪里？” 张十三刀：“……” 清清嘟着嘴，偏过头：“你就是说说而已，你就是哄我而已，你根本没有觉得你有什么错。” 张十三刀：“你要讲道理啊，整件事情，你抓住我衣领，这个高度我必须坐在地上挺直了腰才行。但这种坐着很累的，我不可能一直这样坐着，所以才想要躺下。但我躺在地上的话，你一直抓着我衣领，我根本无法躺在地上。 只能躺在你身边。” “你要讲道理？”清清伸出手掌，“好啊，我们来讲道理。第一，你牵了我的手。第二，你亲了我，没有哪个男孩子亲过我，只有你。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是我的初吻！” 清清挨个数着，扳着手指头记录数目。 “第三，你抱了我，你是不是抱了我！第四，你睡在我身边，这意味着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我怎么办？如果你不要我了，我还能嫁出去吗？” 清清直接将枕头扔向张十三刀，砸向张十三刀。 枕头不断攻击张十三刀。 清清：“你不要讲道理吗？你讲啊！讲啊！” 张十三刀承受着枕头的攻击，羽毛绒的枕头似乎被愤怒贯穿，有些疼。 “我娶你嘛！” 清清停下攻击，拿着有些变形的枕头：“你说什么？” 张十三刀：“我说，我娶你。” 清清：“你这是在可怜我吗？还是觉得，我清清嫁不出去，必须要你可怜，必须要你来娶我？你在施舍，张十三刀，你就是坏人！” 枕头的攻击再次降临。 这一次，不只是愤怒，似乎还有悲伤。 原来，我在你心里，只是一个可怜虫，一个仿佛离开你就没人要的女孩。 所以，你才喜欢我，才施舍这份情感给我吗？ 恨你！ 清清拿着枕头，使劲敲打张十三刀。 仿佛，要把心中的不满全部砸在这个坏人身上！ “够了！你有完没完！”张十三刀突然站起来，“是你说以后嫁不出去，我才说我娶你的。这有什么问题吗？说嫁不出去的是你，说别以为我嫁不出去的还是你。脑子有问题吗？我说我娶你，怎么就是施舍了？！” “你凶我……” 清清拿着枕头，委屈的模样似乎快哭了。 一下子将枕头抱在怀里，转过身，不想看着眼前的人。 张十三刀：“我就是要凶你！” 什么？！ 就是要凶我！ 你欺负我还不够，不承认错误，还就是要凶我！ 清清盯着张十三刀，愤怒的盯着。 张十三刀：“不仅要凶你，我还要抱你！” 说完，张十三刀跨到床上，拉住清清的手臂，一把将清清抱在怀里。 清清：“你走开啊！” 才不愿意让你抱呢！ 你这个坏人！ 我不要理你，我不要喜欢你！ 清清拳打脚踢，根本没有手下留情。 “啊！” 张十三刀的鼻子被手肘撞了一下。 “嘶……今天不凶你……” 张十三刀抓住清清的手腕，交叉锁住，整个人绕到清清背后，用手臂束缚。 “今天不凶你，你不知道以后我们家谁说了算！” 我们家？ 清清的挣扎，似乎一瞬间就轻了许多。 张十三刀搂着清清，或者说，用手臂捆住清清。 “说，我们家以后谁说了算？” 清清偏过头：“我说了算！” 伸手，挠痒。 好痒！ 怕痒的人似乎对于挠痒痒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而且，挠痒痒的后果，是笑。 而笑，往往能够一扫心中的阴霾。 清清瞬间笑着求饶。 “说，我们家以后谁说了算！” 清清：“哼，我才不要理你，就知道欺负我。” 这个坏人。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生气了呐？ 不，我要生气！ 清清：“我讨厌你！” 张十三刀：“好啊，随便讨厌！反正你在我怀里，随便讨厌，讨厌多久都没问题。” 清清：“你！” 这个坏人，这个无赖！ 嘻嘻，这样抱着我，还挺舒服的。 哼，严肃、愤怒，不能这么轻易的原谅他。 张十三刀：“对不起。” 清清正想着，如何继续保持愤怒的时候，却听见张十三刀的道歉。 “我不是故意要睡你旁边的，我知道没有经过你的允许，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吵醒你，但我那样坐直了真的很累。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到你。” 清清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每次都这样，想要生气，想要愤怒，想要离开，却又被你的一两句话拉回来。 是注定要跟你在一起吗？ “不过，我想娶你，这真的不是什么施舍？你为什么会觉得这是一种施舍呢？” 张十三刀搂着清清，真正的搂着清清，从身后搂着。 清清嘟着嘴：“你就是施舍，你觉得我嫁不出去，所以说，看你可怜反正你都嫁不出去，我来娶你好了，你要感恩我的施舍哟。哼，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张十三刀从身后，亲了一下清清的侧脸。 “那这样吧，让我们清清大美女，可怜一下我好吗？施舍一下给我好吗？嫁给我，用你伟大的善良，用你的施舍，嫁给我好不？” 清清笑了：“才不要呐。你都没有求婚，还没有带我去浪漫的地方，没有在山林间一起看星星，没有在河边一起玩水戏耍，更没有带我去其他主城旅游。哼，哪有这么容易！” 张十三刀：“好啊，反正我们还有时间，一件一件去做咯。” 清清：“那第一件，就是去告诉那堡主的女儿，让她不要来骚扰你。” 啊？！ 不能犹豫！ 张十三刀立马开口：“行。” 汉妮离开蓉城的时候，胎压2.6，到了海拔3500的地方，胎压会增高。小生没有去管它，直到回到蓉城，发现胎压只有1.7 () 第160章 刀哥是我的 欢乐堡。 张十三刀和清清两人，起来洗漱。 “对了，昨晚那什么陈哥，来了吗？” 清清：“哼，那人就是个醉鬼。让我在外面吹了一个晚上的冷风。” 张十三刀：“也就是说，那人真的只是随意问问，就像酒鬼的口头禅而已咯。” 清清点头。 “不要忘了，去给那个堡主女儿讲。” 张十三刀：“好，我们出门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欣，然后跟她说。” “嘻嘻。” 清清笑着。 “奖励你一下！” 清清凑过去，亲了张十三刀的脸颊。 “嘿嘿，”张十三刀摸摸脸，“一下不够，再亲一个咯。” “哼，想得美。” “对啊，我就是想得美。” 张十三刀伸手牵着清清，将其拉入怀里。 “没有什么，比抱着你更美的事情。” 张十三刀轻轻说。 清清什么也没说，只是任由张十三刀抱着自己。 也没有什么，比被你抱着，更美的事情。 ………… 张十三刀牵着清清，走在欢乐堡。 两人的甜蜜似乎直接从呼吸中散发出来，哪怕闭着眼也能感受到这两人的甜蜜。 欣远远就看着刀哥，看着两人手牵手，以及脸上的笑容。 多好，多美。 欣知道，这是两人真心相爱才能散发的味道。 不过， 欣：“刀哥，你好呀。” 没事的，刀哥的天赋【初恋的欺骗】，不是那么容易就跟定一个人的。 我还有机会。 张十三刀：“欣，你好，中午好。” 欣：“刀哥今天还要去我爸那里做任务吗？” 不着急，不要慌。 一旦慌了，情绪就不对了。 现在看起来刀哥跟那个老女人手牵手，但并不意味着一直会这样。 张十三刀：“对啊，要去做任务，先祖的那些资料，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似乎能感受到先祖文明中的庞大。” “咳！” 清清咳嗽一声。 张十三刀反应过来：“那个，欣，那个……” 刀哥有话跟我说，看样子，是决定拒绝我吗？ 张十三刀：“那个，欣，我已经跟清清是男女朋友关系，所以……” 果然。 不过，这样根本就没用，刀哥的天赋根本就不可能这样决断。 想要跟刀哥在一起，就必须拉着刀哥过两个人的生活，没有别人的干扰。等到时间成熟，一切慢慢发展之后，刀哥才会真正属于某个人。 因为没有别的女孩，刀哥的天赋也就没有作用。 欣：“没事，刀哥，你可以跟她在一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剥夺你什么，但我依然会喜欢你。我不是说，你要跟她分开，然后跟我在一起。我就在这里，等着刀哥，也许，刀哥不介意多一个女朋友吧。” “额……” 张十三刀突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欣笑了，果然啊，刀哥的天赋根本就经受不起任何女孩子的示好。 或者说，初恋的感觉，刀哥无法拒绝。 必须要将刀哥拉走，必须只有我和刀哥两人才行。 等到刀哥十五六岁，那个时候大部分同龄人都已经有了初恋，刀哥的天赋就很难再影响其他女孩。而且，如果我有了小孩，刀哥估计就算动心，也只能动心。 欣：“现在的胜利，并不等于最后的胜利哟。” 清清：“还是那句话，没有你的份。” 欣没有反驳，反而先离开了。 “刀哥，我在堡主收藏室等着你哟。” 欣转身离开，没有一点低沉郁闷的表现。 清清：“你为什么不果断一点？” 张十三刀：“我，我很果断啊，只是，她是女孩子，说得太狠太绝是不是不合适？” 清清：“她是女孩子，我就不是女孩子了么？” 张十三刀：“清清，你别这样。我现在牵着你的手，我现在跟你在一起，也许随着时间推移，欣就会慢慢明白，然后主动离开。对吧，而且……” 张十三刀凑近清清耳边，小声说：“而且，我们还要逃走，何必去担心她呐？” 清清：“好吧，那你不准跟她讲话，不准看她，不准想她。” 张十三刀还能说什么呢？ 啵！ 清清亲了一下张十三刀：“我不想变得霸道，但……你跟她讲话，我真的会很难受，很不舒服。” “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 中午吃饭。 两人起来之后，已经接近中午，直接吃午饭然后去做任务。 “刀哥，中午好。” 是戴眼镜的那个女孩，小声打招呼之后，坐在张十三刀旁边。 清清没说话，但是情绪已经代替了言语。 张十三刀知道，这是清清在催促自己。 “那个，我已经决定跟清清在一起，所以，我们……” 戴眼镜的女孩似乎没有想到，这么明显的拒绝，就这样出现了。 没说话，什么都没说。 只是默默的，端着饭菜，坐到另外一桌。 悲伤似乎从她身上溢出。 她只是看着饭菜，连筷子都没在手上。 “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 说话的，是陈哥。 正常的陈哥，处于清醒状态没喝酒的陈哥。 清清：“早点说清楚，不是更好吗？难道，等到无法自拔的时候，再分开，会更好受一些？” 陈哥：“自以为是的判断而已……你现在走过去，告诉她，可以在一起但只能做小，你看她愿不愿意？甚至，你直接明说，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一个月，你愿意吗？那姑娘绝对点头，而且还是笑着点头。” 清清没有争辩，女孩子，陷入爱情，谁也不知道究竟会怎样决定。 看起来傻瓜白痴的选择，在当事人眼里，更像是一种上天的礼物，一种人生的幸福。 别说女孩子，男孩子不也是一样么。 所以才说，爱情会遮蔽天赋，让一个人变得根本不是自己。 陈哥：“你们慢慢吃，我去安慰那女孩，说不定还能俘获芳心。” 清清：“拉倒吧，你也不看看年纪。我觉得，之前治病的那位妇人比较适合你。” 陈哥顿了一下：“你真这样觉得？” 清清：“对啊，怎么，不要告诉我，你们在恋爱？” 陈哥：“没在恋爱，她在追我。” ？！ 陈哥：“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年轻小妹。如果你跟身边这男孩吵架了，欢迎随时来找我。你会见识，什么叫做成熟男人的魅力。” 清清直接竖起中指！ 陈哥耸耸肩，端着饭菜，坐在戴眼镜那女孩旁边。 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那戴眼镜的女孩竟然笑了。 虽然，一边笑，一边擦拭着眼泪。 紧接着，那戴眼镜的女孩走过来，似乎鼓足了勇气。 “刀哥，一次拒绝算不了什么，两情相悦的初恋当然美好。但百折不挠的初恋，更加值得拥有。我，不会放手的！” 显然，是陈哥的怂恿。 而这一次，清清似乎没有反对。 因为，一张纸条在清清手里，是陈哥给的。 没想到年检还是挺顺利的，也许是因为小生刚刚跑了400公里的长途吧。 () 第161章 传送法阵 “堡主房间有密道”。 那张纸条上写着。 清清没有拿给刀仔看，因为不想让刀仔知道，下午还要去堡主那誊写先祖资料。如果刀仔知道的话，也许会表现的不自然。 更何况，还不知道陈哥这人究竟是想要帮助我们逃走，还是属于堡主的试探人员。 所以，没有必要让刀仔知道。 “堡主，你好呀。” 张十三刀打招呼。 堡主：“刀仔来了，那就开始吧。今天的资料，属于生物类。” 一开始，张十三刀以为，誊写先祖资料，指的是将挖掘出来的先祖资料，重新誊写在纸上。后来才知道，先祖的资料几乎一碰就粉碎，所谓的誊写资料，其实是一种分类。 将那些用法阵收录的先祖资料，重新誊写重新分类。 因为你不知道自己会遇见哪种遗迹，你也不知道遗迹里面保留的究竟是什么资料。 有时候，你只是找到某个先祖的住处，然后里面只是一些残缺的或者杂志。甚至，这些东西都不见得能够保存下来。被虫吃，发霉，或者风化，这些都有可能。遇见这种情况，连望文生义这种符咒术都没法。 张十三刀：“生物，是指我们吗？” 堡主：“在先祖的资料里，生物指的是所有人和动物，以及一些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先祖对于生物的研究，也是相当厉害。比如我们根本不了解的词汇，基因，但在先祖的资料里，你会发现到处都是。” 清清没有听，而是打量着四周。 “堡主，你的收藏还真是丰富啊。” 堡主：“这算什么，你要是去了阿土贝，见识了夺天祭的大本营，你才知道什么主城图书馆，都是渣渣。不过，夺天祭的资料丰富，也因此产生许多理解上的矛盾。 比如DNA有4个碱基，虽然我们不知道DNA是什么，也不知道碱基是什么，但‘4个’这种描述我们还是能够理解。一份资料里显示，‘世间万物都是由这4个碱基构成’，但另一份资料显示‘有8个碱基的DNA’，这就是矛盾。 再比如，水有三种形态，我们都了解，我们三水帝国就是取名于水的固液气三种形态。先祖的资料也是这样显示的，但我们又发现，某一份先祖资料上明确写着，水有四种形态。哪个是对的？” 清清：“应该是资料不全吧，也许补全资料之后就明白了。” “呵呵。” 欣只是笑笑，没说话。 而那个戴眼镜的女孩，没有过来，似乎有自己的任务要做。 堡主：“可惜啊，我们永远也没法补全先祖的资料。甚至，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找到的这些资料，哪个在前哪个在后。否则的话，我们就知道究竟是哪个推翻了哪个。” “堡主，这些资料你全部都看过？”清清一边说，一边走。 似乎，这种聊天，边走边说很正常。 堡主：“怎么可能。拿到的时候，看一下，如果自己能够理解，就放到那边。如果发现，里面大多数词汇都不明白，就放到最下面。也就是你们现在誊写的区域，几乎都是看不懂的。或者说，只能当做神话故事来看的资料。 比如，刀仔正在誊写那份资料，上面写着‘衰老细胞内有一种叫做FOX04的蛋白质，它可以锁住p53蛋白。而注射这种多肽，就可以让p53蛋白正常工作，从而促使衰老细胞凋亡。’ 然后中间一段空白，后面写着‘抗衰老研究的三大方向，预防细胞损伤和衰老，安全清除衰老细胞，以及激活干细胞。’于是我们知道，先祖在对抗衰老，就没有了，那些名词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也不知道先祖究竟做了些什么。” “反过来，如果先祖文明没有天赋和技能的话，看见我们的资料也一样。”欣走过来，说，“就像我们写着‘使用妙手回春可以治疗外伤以及毒伤等没有完全窒息的病人’，先祖看见这段话，也就只能知道我们拥有这种治疗的能力。但是先祖不知道什么妙手回春，也没法复制我们的治疗方式。正如，我们没法复制先祖的方式一样。” 清清皱着眉头，想要找茬。 但这种故意找茬，似乎又说不出口。 清清：“我们出去聊一下，可以吗？” “像上次那样聊？”欣摸摸自己的脖子，笑着说。 清清走在前面：“你出来。” 站在收藏室外，视野开阔。 但，能看见的，似乎都没有什么问题。 清清背着收藏室，依靠在栏杆上。 如果有密道，那么密道会在哪里呢？ 假设，陈哥想要帮助我们，但陈哥怎么知道有密道呢？ 知道了，为什么不用密道逃走呢？ 倘若陈哥只是试探我们，想要揭发我们，那么又何必这样做呢？ 任何一个非自愿来到这里的人，难道想要离开，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么。 “你想聊什么？”欣跟出来，“首先声明，放弃刀哥这件事就不用聊了。” 清清：“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欣反问：“那你又为什么喜欢刀哥呢？” 清清发现，自己回答不出来。 也没有必要回答。 密道会在隐秘的位置吗？ 或者，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光明正大的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关键是，我要如何确认有密道这件事呢？ 清清：“你真的要这样继续追求张十三刀吗？” 欣：“为什么不呢？我发现，你有点走神。” 清清：“是啊，有人喜欢我的男友，我却没有任何办法。除了走神，还能怎样？” 我不应该着急寻找密道。 不管陈哥的用心何在，我拿着纸条，就凭上面一句话，就开始寻找密道，这本身就不合适。 “哎……” 清清叹气。 似乎，找不到出路。 而且，这么远的山路，还有这被封印的技能。 自己真的可以逃走，并且回家吗？ 欣：“怎么，想要主动认输吗？我们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你就要放弃刀哥了吗？” 清清：“也许吧……你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来购买我们的粮食蔬菜吗？我想买点东西。” 欣：“你可以把你想要的，写下来，然后堡主会评估所需要的贡献点。如果你接受，那么到时候会随着基本生活用品一起传送过来。” 清清：“传送？！” 欣露出笑容，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看不起。 “对哦，你们外面还不知道传送阵的存在。你该不会以为，有人架着马车到我们这里来，收购我们的粮食，然后卖给我们一些生活用品……吧？” 没有物品运输路线，而是传送？ 清清：“跟里描述的那样，东西放在传送法阵上，然后东西就消失了。再过一会，新的东西出现，因为另一边传送过来的？” 欣：“对啊，差不多吧，我也没见过。” 清清微微皱眉，完全出乎意料。 惨了，还说通过这种物品运输的漏洞逃走。 竟然是传送法阵？ 夺天祭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吗？ 大城市，只有高楼没有山水。但奇怪的是，在山里，睡觉时能听见水流声，却不觉得是一种干扰。而楼下修路的声音，却让人感觉心烦。 () 第162章 别的方法 袁长文，9岁。 “袁长文，说了多少次，不要端着碗吃饭，哪里来得坏习惯。” “可是，老师，为什么端着碗吃饭，就是坏习惯呢？” 老师：“你看看，大家都没有端着碗吃饭，都把碗放在桌上。这意味着，饭碗很稳，也是向大家表明，我在吃什么你们都能看见。但你把碗端上算什么意思？不想让我们看见你在吃什么吗？这是一种自私。” 袁长文：“老师，我爸说了，端碗这种事情，只是生活习惯，只是习俗而已。也就是人为编造的东西，根本算不上真理。而且，炎氏帝国的人，都是端着碗吃饭的。” 老师：“你是炎氏帝国的人吗？这里是炎氏帝国吗？你那么喜欢炎氏帝国，为什么不搬过去呢？” 袁长文：“这正好证明了，是否端碗并非真理。” 老师：“哼，你在三水帝国，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大家都不端碗，你一个人端碗像什么话？你就这么特殊吗？把碗放下！” 袁长文：“是否端碗，只是个人喜好，你用个人喜好当作真理来要求我，是你不对。” 老师怒道：“我的不对？好，明天把你爸叫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的不对！” ………… 欢乐堡。 清清站在收藏室外，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传送法阵，属于传说中的东西。 这个世界的共识，根本没有空间相关的技能，也没有相关的法阵。这也是为什么，刑堂都没有发现，自己用空间项链盗取物品。 也是为什么，那【蛮不讲理】女主持人，会认为炸掉整艘船就能杀掉怪盗以及所谓的异己。 但现在，传送法阵就在这里，就在这欢乐堡。一个根本不知道的地方，一个处于要塞外被怪物环绕的地方。 为什么要修建在这里？ 清清突然反应过来，也许夺天祭根本就没有这么强大。 如果夺天祭真的掌握了传送法阵，那么意味着，夺天祭的物资不会受到影响。甚至，可以用这样的方式，传送一群人在城主府，直接杀掉城主。 就算不能传送人，只能传送物品，这样相当可怕。 可以轻易的将海边的产物传送过来，可以轻易的将那些深山老林里的山珍传送过来，可以轻易的在四大帝国之间传送物品。 这就意味着，一个庞大的帝国就此诞生。它不需要一个根据地，不需要一个规划好的区域。甚至，连那些城卫都不需要。横跨四大帝国，这种物资来往运输，无惧怪物干扰，也不需要考虑各种运费人员。 谁还能抵抗夺天祭？！ 就是这种物资的交易，就是这种物资的碾压。 没有任何一个商会能够抵抗，也没有任何一个帝国能够比拟。 就算帝国不允许夺天祭的物资，就算帝国子民依旧憎恨着夺天祭，那么帝国之外呢？ 按照先祖的资料显示，四大帝国所占的版图，还没有先祖的一个省的面积大。四大帝国拒绝夺天祭的物资，那么夺天祭完全可以在帝国之外的版图发展。 有了传送法阵，也就有了源源不断的物资供应。 再加上，欢乐堡这种封印技能，就可以不用被怪物袭击的地方。 如果多一个欢乐堡呢？多十个欢乐堡呢？ 在帝国版图之外，夺天祭将会疯狂的成长。根本不需要帝国子民的认可，也不需要抹掉所谓邪恶的身份。到那个时候，夺天祭将会以巨人一样的形式，再次出现在世人眼前。 并且，世人永远都不会认可夺天祭吗？ 清清不知道，这些事情似乎超出了想象。 而现在，夺天祭并没有这样嚣张，也只是偷偷的隐藏着。 也许，夺天祭根本就没有掌握这种传送法阵，仅仅只是碰巧发现罢了。 清清突然松了一口气，似乎夺天祭还没有强大到这种地步。 “你又松了一口气，今天你怎么了？” 欣问道。 清清：“不关你的事，我在想，传送法阵究竟是怎么回事。” 欣：“所以，你叫我出来，就是探讨这些话题？还是说，你想通过探讨这些话题，来故意示好？” 清清：“是啊，也许我在示好，也许我还有其他心思，谁知道呢？” 欣：“也许，你把我叫出来，是不想让我跟刀哥在一起。而晚上呐，你跟刀哥住一个屋子。这样的话，相当于剥夺了我跟刀哥在一起的相处，也就让刀哥不会喜欢上我。哇，厉害呀！” 清清没说话，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一点。 欣：“不过，我更厉害，因为我猜到了哟。” 清清心里翻翻白眼，猜到个屁。 想要通过物品运输这条路逃走，已经没有机会了。 难道，真的要去找那个陈哥？ ………… 收藏室。 张十三刀：“堡主，能讲讲赛恩斯门派么？总是听说，却不知道赛恩斯门派究竟在哪里，具体是干什么的。” 堡主：“赛恩斯门派跟传统意义上的门派不一样，比如吉斯派，他们就要求一致的着装，还有成员都必须熟悉的《拜博经》。他们有一整套行为规范，以及每名成员应该有的要求。 但赛恩斯门派比较笼统，有点像学校，你进去之后主要是学习。当然，也可以随时离开，赛恩斯门派没有强制要求。你需要赛恩斯门派的资源时，就必须做出贡献，帮别人解决问题，或者单纯的提供金钱。 最关键的是，赛恩斯门派没有歧视。不会在意你是不是夺天祭，只要你愿意学习，愿意研究先祖资料，又或者有自己的研究。那么赛恩斯门派都非常欢迎。” 张十三刀：“我还以为，赛恩斯门派属于夺天祭。” “不能这样讲。但是，赛恩斯门派很大一部分的研究，确实是夺天祭提出来的。毕竟，掌握先祖资料这一块，夺天祭远远超过任何一个帝国。” 张十三刀：“那，堡主为什么选择在这个地方呢？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更近的位置，建立欢乐堡呢？” “这不是我选择的，而是夺天祭选择的。当时，我提出‘封印技能就能避免怪物袭击’的假说时，大家都在嘲笑我。还有人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应该封印自己的技能，然后去山林里，看看会不会被怪物撕掉。 没人愿意相信我，更没人愿意帮我建立一块试验地。那个时候的我，很绝望，因为握着一个假说，却没法验证这个假说，这种感觉就像自己明明有能力却被小人踩在脚下一样。 很痛苦，很难受。这个时候，夺天祭找到我，说愿意帮我建立这样一块试验地。不过，地方他们来选。并且，提出一系列的条件。不过，这些条件都不影响我的假说验证，也都几乎是我假说成立之后的条件。” 张十三刀：“比如说？” 堡主：“比如，如果我的假说成立，那么必然会生存在这里。而产出的物资，只能卖给夺天祭，不能卖给别人。这对当时的我来说，就是一种肯定，就是一种信任，当时我直接哭出来了。” 张十三刀看着堡主的模样，似乎直接感受到堡主的状态，那种被人相信被人认可的感觉。 就像有人说自己要去找外星人，然后所有人都嘲笑。某一天有人站出来资助你，要求的仅仅是你找到任何外星物资都只能卖给我。 家里总是会弄一大桌菜，而且菜里有很多油。一桶3.8L的瓜子油，在家里连两个月都用不到。而小生自己做菜用的话，几乎要用半年的时间。 () 第163章 老师疯了 袁长文，9岁。 袁天佑来到草堂，来到办公室。 “老师，你找我？” 老师：“您是……” “我是袁长文的父亲。” 老师：“哦，你就是袁长文的老爸。你知不知道，你给袁长文灌输了什么思想？你知不知道，那些思想对袁长文的副作用？” “有什么不对吗？” 老师：“有什么不对？！你还好意思问，有什么不对！袁长文被你灌输了那些思想，本来多好的一个孩子，本来是【天马行空】，说不定将来会有很大成就。但现在，因为你灌输的那些思想，袁长文已经不听我们老师的，也不好好学习。 你说，有什么不对！” 老师使劲拍桌子，啪的一声让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下来。 袁天佑没有回答。 只是从桌上拿了一张纸，然后写下，“诚实”二字。 袁天佑：“如果我们要探讨的话，那么就必须做到诚实。只要在诚实的状态下，才能够好好探讨，而不是用情绪张口乱说。比如，你不会看见这张桌子说，这不是桌子这是苹果，对吧？” 老师皱着眉头，似乎没有跟上节奏：“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为什么要好好学习？” 老师有些轻蔑，笑道：“为什么要好好学习？我说袁长文爸爸啊，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我说么？” 袁天佑：“是的，请讲。” 老师不爽，很不喜欢这种语气，说话也变得直白：“好啊，那我就告诉你，不好好学习，你孩子将来就没出息。你孩子将来就是社会的底层，就只能每天勉强工作维持基本的生计，你愿意你孩子将来这样吗？” “为什么，不好好学习这件事跟将来有没有出息这件事，会有因果联系呢？” 老师：“为什么？还有什么为什么，很显然的事情，现在不好好学习，将来怎么可能有出息？你告诉我，现在孩子不好好学习，将来怎么办？” “你把‘很显然’这几个字拿掉，然后解释一下呢？” 老师突然语塞，然后说：“还解释什么，你的意思是，孩子现在不好好学习，将来一样可以有出息咯？你的意思是，现在好好学习，反而成为将来有出息的阻碍咯？” “我没这样讲。” 老师：“那就对了呀，那就不要灌输孩子那些思想。让袁长文好好学习，努力拼搏，将来会有出息的。他是个好孩子，而且【天马行空】的天赋，让袁长文的脑子很灵活。” “我不认为，好好学习一定会让孩子将来有出息。” 老师：“话没错，确实没法‘一定’，但好好学习，是增加孩子未来的成功机会。孩子好好学习，那么将来有出息的机会就越大。” “是怎样判断，好好学习意味着将来成功的机会越大呢？有数据支撑吗？还是有理论依据？” 老师生气：“我明白了，你就是来找茬的。你根本没有想过跟我好好谈，你只是来找茬的。” 袁天佑摇摇头，指着最开始就写好“诚实”二字的纸上。 “你在用情绪反抗，而不是诚实的探讨。” 老师笑了，含着怒气的笑了：“好！你想要诚实的探讨，我们就来诚实的探讨！你告诉我，你孩子现在不好好学习，将来做什么？” “我不知道。” 老师：“所以啊，才要好好学习，将来才有更大的选择空间。” “你怎么知道，好好学习之后，选择的空间就更大呢？而且，你又怎么判断，选择空间更大，就意味着更成功呢？或者，选择空间越大，成功的几率就越大？” 老师：“我是在跟弱智讲话吗？” “不是弱智，而是你脑子里有太多的扭曲。”袁天佑指指纸上的“诚实”二字，“说了这么多，你依旧没有证明，好好学习跟将来就有出息之间的因果关系。你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好好学习意味着将来有出息。 但这种论调，根本经不起任何思考和逻辑推理。仅仅是因为你自己在恐惧而已，在恐惧中，胡乱的抓住求生稻草，胡乱的相信一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这跟所谓的迷信有什么区别呢？” 老师：“你说我迷信？！你说好好学习是一种迷信？！大家听听！这是什么荒谬的言论！”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却假装没有听见，没有任何回应。 袁天佑：“哎……果然，想要跟你诚实的探讨，很难。” 袁天佑将那张写着“诚实”二字的纸折起来，揣进兜里：“认为‘好好学习将来就会有出息’，这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恐惧伪装成上进，恐惧伪装成奋斗的样子。你看不见吗？我真的感觉很神奇，竟然有人看不见这一点，看见恐惧的放肆。 你不知道该怎样成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有出息，你也不知道该怎样教育孩子。所以，胡乱的抓住，‘不管了，反正就是好好学习，肯定没错’。对吧，多么可悲的想法和念头，只是在掩盖老师和家长的卑微而已。 这就是老师不知道怎样教育孩子，父母不知道怎样教育孩子，才会出现的状况。不讲逻辑，只讲情绪，只是要求好好学习，但从来没有回答为什么要好好学习，更无法回答好好学习跟将来有出息之间的因果关系。 如果好好学习就能代表将来有出息，那么每一个优等生，都是成功人士？或者说，所有成功人士的核心元素，就是因为当初好好学习？如果不是，那么所谓的好好学习在成功各种元素中占据多少？ 根本没人知道怎样成功，也没人知道怎样才能赚大钱。如果有人宣称知道，那么就意味着可重复，就像我宣称知道自己如何才能生火一样。你照着我的方法做，就能生火。但成功可以吗？ 为什么要好好学习？答案很简单，这就是个人喜好。我喜欢好好学习，仅此而已，跟什么未来什么出息根本就不沾边。好好学习可以让我将来有出息吗？答案是，不知道。 你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恐惧迫使你想要去知道，恐惧的怂恿让你认为你必须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这就形成了一厢情愿的相信，形成了脑子里的扭曲，形成了那些不愿意探讨只是被情绪保护的狗屁玩意。” 老师傻傻的坐在椅子上：“那我应该怎样跟学生讲？” “知识的多少并不是关键，不害怕生活，才是关键。你们都只是被恐惧鞭笞下的小丑，是时候，该站起来了。” 老师：“我从来没有站起来过？” “看看你的脑子，看看你用情绪保护的东西。看看你允许那些恐怖事情发生时，你脑子里的尖叫。” 老师目光有些呆滞：“我在保护什么东西？” 袁天佑：“比如，家里被偷了，伴侣跟别人在一起，这辈子都没有出息，永远无法赚大钱，大家都看不起我等等。” 办公室的角落。 “天佑大人还是如此啊。” “是啊，当初在要塞的时候，也是这样。” “不过，逆则成仙，逆的就是这些玩意。而我们以为的‘逆’，其实只是顺则成人罢了。” “你逆了吗？” 那人没回答，只是尴尬的笑着摇摇头。 一家人去洛带古镇踏青，虽然是戴着口罩，但游客还是很多。七夕似乎有些不习惯这样被绳子套着，一路上都在不断的拉扯绳子。本以为，带着七夕有点不文明，结果古镇里很多人都带着宠物狗。 () 第164章 薇 欢乐堡。 下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张十三刀觉得还不错，似乎在这里可以誊写先祖的资料，可以跟堡主聊天，仿佛夺天祭也不是传说中的那样邪恶。 而且，这里又不用担心怪物攻城，似乎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生活环境。 如果可以，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似乎很不错。 只不过，清清想要回家。 张十三刀自己，却没有这种冲动。 也许，是因为自己并没有什么家人吧。 仔细想想，似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很多。 先是灵淅跟着城主大人离开，然后自己在草堂读书。几天之后，就遇见怪物，金沙遗迹坍塌，大壮死掉。 “哎，大壮，独孤大壮。” 张十三刀看着天空，似乎看到大壮的笑容，以及那竖起的大拇指。 紧接着，柔木林的表白，自己还没有决定跟谁在一起，几天之后就遇见江上大船的爆炸。 然后在山里过了两个晚上，又来到欢乐堡，已经过了两个晚上。 似乎，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啊！ 离开堡主的收藏室，今天的任务也结束了。 哦，不见得，如果待会吃饭还是那样，三个女孩子围着自己的话。 说不定，晚上还要来堡主这里，继续誊写先祖的资料。 “刀哥，就等你了哟！” 欣和那戴眼镜的女孩，站在外面。 张十三刀：“咦，清清呢？” 欣没有回答，反而直接走过去，伸手挽着刀哥的胳膊，一点也不陌生的样子。 “刀哥这样不好哟，跟我们在一起，却想着别的女孩。” “嗯，就是。” 那戴眼镜的女孩也跟着附和，也跟着伸手挽着刀哥的另一边胳膊。 不过，似乎很生疏的样子，并且还很紧张。 张十三刀看着，那戴眼镜的女孩满脸通红，似乎红得都要冒蒸汽了一样。 “如果你觉得……额，其实你不用挽着我的。” “不，就要挽着你。”欣开口，替那眼镜女孩回答。 你捣什么乱！ 张十三刀：“那个，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薇。” 什么？ 张十三刀很头疼。 大点声好不！ 如果真的跟你在一起，是不是每次都要凑在你嘴边听呀？ 不过，似乎这样也蛮不错。 咳！ 张十三刀自己在脑子里，提醒自己，这样不好。 欣：“你叫她薇薇好了，我们都这样叫的。” 张十三刀：“好吧，那我叫你薇薇。” “不，”薇薇依旧小声的说，“叫我，阿薇。” 欣：“阿薇？似乎还不错，好吧，刀哥也要叫我，阿欣。” 张十三刀翻翻白眼，能不能别添乱？ 我是不是要叫清清，阿清才行？ 阿清，我喜欢你……额，不妥不妥，一点味道都没有。 还是先吃饭吧，这两个女孩，估计也没法轻易甩掉。 难道自己要吼她们？ 绝情的谩骂她们？ 张十三刀看看天空，发现自己做不到。 似乎，天空中大壮有竖起大拇指，在说，刀哥就是厉害，走到哪里都有妹子。 “哈。” 张十三刀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欣：“怎么了？” 张十三刀：“没什么，想起一个朋友而已。” 欣：“挺好啊，我就没朋友。” “你没朋友？” 张十三刀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那种没朋友的人？ 你说你朋友不多，或者不喜欢应酬交际，这个我相信。 但没朋友，什么样的人才会没朋友？ 欣：“嗯，我的天赋【牛黄丸】，所以很多人不愿意做我朋友。不过，也幸好我的天赋是【牛黄丸】，所以我一点也不觉得没朋友是件不好的事情。” “我有朋友，但，不在这里。”薇小声的说。 张十三刀：“对啊，我都忘记问了，薇，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阿薇。”薇小声重复，却很坚定。 天啊！ 张十三刀改口：“阿薇，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薇：“怪物袭击村子，夺天祭出手相救。我作为交易筹码，被送到这里。” 交易筹码？张十三刀有些不好接话。 看来，每个人似乎都不是自愿到这里来的。 不过，自己根本没听说过这种地方，就算想要自愿也没办法。 欣：“刀哥，问我问我。” 问你干嘛？你不是堡主的女儿吗？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呐？ 欣撒娇：“刀哥，快问我呀。你不能只问薇薇，不问我呀！” 这……张十三刀再次翻白眼。 如果我问别人有没有痔疮，是不是也要问你呀？ 张十三刀：“好好好，欣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欣：“阿欣。” 你丫！ 张十三刀深呼吸：“阿欣，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跟着爸爸一起过来的。” 说完，欣还转了一个圈，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张十三刀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为什么还没有到吃饭的地方？ 为什么我已经快要走不动了呢？ ………… 终于到了吃饭的地方。 张十三刀却看见，清清跟陈哥在一起，正在聊天。 嘭！ 似乎一枚炸弹爆炸。 让张十三刀整个人都呆在那里。 爆炸的回响，充满了整个脑子。 清清的笑容，似乎定格在那里。而她对面，陈哥也笑着，那种经历丰富的沧桑，似乎就连张十三刀也能感受到。 这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 “看你跟别的女孩在一起，我真的好难受。” 张十三刀想起，今天中午起床的时候，清清的话语。 似乎，突然明白，这种难受究竟是怎样的难受。 还好，自己还有阿欣和阿薇。 嗯？！ 为什么自己要这样想呢？ 这不是坏人才有的想法吗？ 难道，不应该是，体验过这种难受之后，就极力避免让清清再次这样难受，于是两人相亲相爱的在一起吗？ 我真的是坏人？ 张十三刀有些恍惚，以至于都不知道自己点了什么饭菜。 “哎哟，神情恍惚，你怎么了？”清清端着饭菜过来，看见自己没位置，对着薇薇说，“过去点。” 薇薇很老实的，端着饭菜，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清清：“我还在请教陈哥，如何抓住你，而不被这两个女孩抢走。结果，你就过来了。” 抓住我？！ 张十三刀瞬间，就感觉自己原地复活了。 仅仅一句话。 欣：“是吗？我看陈哥其实不错，也许你跟陈哥在一起，会更配哟。” 老女人。 欣没有说出来，但嘴型做出来了。 “刀哥，你喝这个。” 薇薇没有介入这个话题，而是将自己多买的一碗汤，递给刀哥。 清清根本没有理会这两女孩：“今天晚上，陈哥说到我们屋子里来，指导我们如何更加亲密。” 这？！ 是那个？！ 张十三刀有些茫然，似乎这不像清清的作风。 而清清则眨眨眼，一脸笑意。 ………… 堡主：“我已经挑好人了，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想办法让他们合理的消失。” “好啊，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过，如果下次你再一个人来，那么请做好思想准备哟。” 咔擦！ 剪断。 一颗心脏，被那人挖了出来。 捧在手心，似乎非常珍贵的样子。 还能看见，心脏的跳动。 真的很堵车，如果不是为了带七夕，似乎坐公交出行才是蓉城最好的选择。想起从山里回来，导航显示一共55个红绿灯，结果在蓉城就有49个…… () 第165章 委屈你了 欢乐堡，夜晚。 张十三刀和清清在屋子里，等陈哥过来。 “你说，陈哥让我们更亲密，是指哪方面？” 清清：“什么哪方面，那是谎话，我骗她们的。” 张十三刀内心有些失望：“啊？！” “哦！” 清清突然反应过来：“你想得美啊！你竟然在想那方面的事情，我是说，为什么给你眨眼的时候，你的表情如此诡异。哼！你都还没有确定跟我在一起，就开始想着那些事情。哟喂，刀哥，我该叫你刀哥！” 张十三刀偏过头：“哈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清清：“装，接着装。” “那我就不装了，有什么了不起。我就是那样想的，我就是想那样，不可以吗？”张十三刀直接表明态度，“是的，我就是不满足亲你，抱你，怎么样？” “哼！” 清清冷哼一声，没说话，只是脸有些微红。 张十三刀：“不过，我们找陈哥，究竟什么事？难道他真的可以帮助我们逃走？” 清清：“这是他给我的纸条。” 张十三刀：“什么时候？” “中午啊，陈哥不是故意坐过来，说什么戴眼镜的女孩情愿跟你在一起最后受伤，也不愿意现在被拒绝么。就那个时候，他给我的纸条。” 清清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堡主房间有密道”。 张十三刀：“啊？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清清：“我想自己先看看情况，另外，下午去堡主那誊写先祖资料，不想你表现出多疑的样子。” 张十三刀：“那你找到密道了？” 清清摇摇头：“我没找到密道。所以，下午我提前离开，去找陈哥。结果，陈哥说他也不知道密道怎么进去，但他肯定，堡主房间有密道。” 张十三刀：“理由呢？” “很简单，他一说我就明白了。两个相邻的房间，窗户的距离远远大于本身的距离。也就意味着，这两个房间要么墙壁超厚，要么墙壁中间就是密道。 之所以我没发现的原因，是这两个窗户并没有贴墙边设置，门也并没有贴墙边设置。而且过道放置了装饰品，以及墙上的画。这样，就很难分辨，这两个相邻房间究竟间隔了多少。 显然，是经过精心处理之后的设置。” 张十三刀：“陈哥待会过来？” 清清点头：“他是这样讲的。” 然而，两人期待的陈哥，正在酒吧喝酒，醉倒在桌台上。 ………… 酒吧。 妇人将陈哥支撑起来，坐好：“你干嘛喝这么多酒。” “因为，醉了之后，世界特别美！特别美。” 陈哥话都说不清楚，重复了好多遍“特别美”。 妇人：“好好好，特别美。你快别喝了，每天喝这么多，就算有我的药，身体也受不了呀。” “受不了？什么受不了？我受得了！” 醉酒之后，似乎根本就无法交流。 妇人没法把陈哥抬走，只能让陈哥不要醉倒躺在地上。 “还有，你也特别美。”陈哥靠近妇人，一嘴的酒味，说着这充满醉熏的情话。 “真的很美。”陈哥带着酒气，又说了一次。 妇人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怎样。 醉酒之后的话能信？ 但是，酒后吐真言？ 自己喜欢陈哥，虽然自己有孩子，但并不影响什么。 丈夫走了，死在那些不守规矩的人手上。不守规矩，怪物攻击，死的却是自己的丈夫。 妇人每次想到这一点，心里就好难受。 随着时间推移，就算不为自己考虑，孩子呢？ 长期生活在单亲家庭的孩子，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而且，自己也喜欢陈哥，这种心动没有必要隐藏。 只不过，陈哥的天赋【鼠目寸光】，应该没有理由拖延才对。 要么拒绝，要么答应。 但陈哥，似乎一直在拖延，也一直在对抗着什么。 妇人不明白，甚至都不知道陈哥是否喜欢自己，好几次想要放弃陈哥，但内心的喜欢又怎么可能轻易扔掉呐。 陈哥醉醺醺说道：“今天，我做了一件大事！” 妇人：“什么大事？” “我……不能说，不能说。”陈哥靠近妇人，靠得很近，小声说，“我不能说。” 妇人：“我知道了，你已经说了好几遍了。” “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说……嗝，可以说。” 陈哥晃晃悠悠站起来，一把摔下手里的酒杯。 嘭！ 铜制的酒杯，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而酒杯里的酒，则飞溅四周。 酒吧里的人都看向陈哥，一瞬间，整个酒吧安静到无与伦比。 “今天！”陈哥晃晃悠悠，似乎说完这两个字就要跌倒一样。 “我要做一件大事！”陈哥抓住妇人的手腕，高高举起。 “我们要成亲！”陈哥瞪大眼睛，仿佛瞪大眼睛就表明自己没有喝醉说胡话。 众人楞了一下，接着开始欢呼，吹口哨。 “成亲，成亲。”陈哥带着醉意，又重复了好几次。 妇人则是脸颊微红，就算自己已经是当妈的人，但这种时候，似乎依旧忍不住有些害羞。 陈哥：“既然是成亲，那么大家请我喝酒！” 众人欢呼：“好！” 但紧接着，大家反应过来。 他说的，不是他请大家喝酒。 而是，让大家请他喝酒。 这算什么话？！ 嘭！ 就在大家欢呼以及感到陈哥话语好笑的时候，酒吧再次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这次摔倒的，不是酒杯，而是陈哥本人。 妇人连忙想要将陈哥扶起来，不过醉酒之后的男人，似乎比猪还沉。 泽西过来，搭把手：“送他回去？还是，放在座位上？” 妇人有些犹豫。 陈哥却开口：“回去，我要回去，今晚还有大事要做！大事要做。” 泽西扛着陈哥的胳膊，笑着说：“什么大事？” 陈哥：“大事就是，嘿嘿，我不能说。说出来，不好。不好，真的不好。” 似乎醉酒之后，都喜欢重复讲话。 泽西：“好吧，那我送你回去。” 妇人扶着陈哥，还有泽西扛着陈哥。 ………… 三人出酒吧，刚走几步。 陈哥：“不对，走那边！” 泽西：“那边？你家在这边……哦，我懂了！” 那边，是妇人的家。 所谓的大事，以及刚才陈哥说的成亲，泽西瞬间就明白了。 泽西面带深意：“那我不送你，可以吗？” 陈哥：“当然可以，我不需要你送，我又没醉！你看，我给你走个直线。” 真的是直线，虽然有些晃，但走的确实是直线。 唯一不妥的地方，就是陈哥直接撞到酒吧的墙壁。 陈哥：“你看，我走的是直线吧。” 是啊，直接撞墙，还好意思说没醉。 妇人搀着陈哥，一步步往回走。 每一步，似乎都是心跳。 不仅仅是因为搀扶陈哥，还有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妇人心跳加速，就像一个初恋的女子一样，憧憬、心慌、不知所措，却又甜蜜涌上心头。 “要不，去你家吧。孩子在家，不方便。” 陈哥：“什么不方便，我只是去你家醒酒，有什么不方便的……哦，你是不是在想……呕！” 一大滩呕吐物。 “看吧，让你少喝点！”妇人不停的轻拍陈哥后背。 似乎，吐出来之后，好多了。 陈哥眼神似乎恢复了一些。 抓住妇人的手，陈哥充满歉意：“委屈你了。” 喝醉酒的感觉很难受，但更难受的是，那种所谓的不得不喝。 () 第166章 密谈 欢乐堡。 “委屈你了。” 陈哥呕吐之后，抓住妇人的手，却说出这样的话。 妇人不明白。 但很快就明白了。 陈哥要去的，根本不是自己家，而是斜对面那两个才来的小年轻家里。 所以，酒吧里的成亲都是假的？ 只是为了营造一种，去我家过夜的假象？ 于是，大家都不会说什么，也不会追问什么。 妇人心痛，似乎突然觉得，自己眼瞎了才会喜欢陈哥。 “你没有眼瞎。”陈哥突然开口，但接着，又是一阵呕吐。 妇人本想甩手离开，却因为陈哥的那句话，没有挪步。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陈哥：“喜欢一个人，当然会去揣摩她，也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妇人愣住，是在说喜欢我吗？ 哼，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弄得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我，这是喜欢对方应有的表现吗？ 还是说，只是想要而已？ 陈哥：“我喜欢你，抱歉啊，现在才说出来。我一直在对抗自己的天赋，你也知道，我本来的天赋是【超多疑】。” 妇人：“你真的喜欢我？” 陈哥抓着妇人的手，将手按在自己心口上。 “我用自己的心脏发誓，真的喜欢你。而且，喜欢你很久了。每次见到你，其实我都想大声说出来，却又不得不对抗这种冲动。不过，今天之后，这一切就会结束，我也不用再对抗自己的天赋……然后，我们会成亲，会牵着对方度过余生。” 妇人感受着手掌传来的温度，还有那心跳声，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哥：“不要问，好吗？今晚过后，我们就会在一起。然后一直在一起，在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做任务，还有一起……嘿嘿。” “讨厌。”妇人笑笑，轻轻在陈哥的手背上，亲了一下，“我等你。” ………… 屋子里。 张十三刀坐在地上，清清也坐在地上。 两人等待着陈哥。 张十三刀：“你说，陈哥什么时候过来？” 清清摇摇头：“我没有约定时间，因为想让整件事情变得自然一些。” “他该不会，正在喝酒吧？然后像上次一样，凌晨两点突然出现？” 清清：“有可能。不过，也无妨，两点就两点。” 张十三刀：“要不，你去睡觉吧，毕竟你的天赋是【多睡觉】，我在这里等陈哥就好了。” 清清确实有点困，但是，还不能睡觉。 这种对抗自己天赋的感觉，不好受。 清清：“我不放心你，毕竟，你没有经过训练，也没有刑捕的经验。说不定，很容易被陈哥骗。要知道，现在我们都还没有确定，陈哥就是是不是真心想要帮助我们。” 张十三刀：“啊，我直接将陈哥划定为好人的行列了。” 清清：“看吧，所以，还是我来吧。” “辛苦你了。”张十三刀牵着清清的小手，“这几天，一直都是你在思考，我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似乎，在这里，让我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清清，一个逻辑缜密，思维敏捷的清清。你太厉害了，我突然有些崇拜你了。” 清清：“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呐，我可是人见人爱……哦对了，你知道传送法阵的事情吗？” 张十三刀摇摇头。 清清：“我之前不是说，要通过欢乐堡与外界交换物资的通道，逃走吗？结果，欢乐堡贩卖粮食蔬菜，用的是传送法阵，根本不是那种吗面对面的交易。所以，这条路我们走不通。”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传送法阵？” 清清：“我想，应该是夺天祭发现的，而不是夺天祭制造的。你想，我能捡到空间项链，那么夺天祭发现传送法阵似乎也可以理解……对！你还记得那张纸上的内容吗？空间项链里的那张纸！ 上面写着，‘就算研究了十多年，依旧毫无进展’，对吧，说明先祖那人在研究空间项链，那么肯定有研究的办公室或者仪器等等。知道毫无进展，肯定也有试验结果来证实。不可能研究十多年，没有进行任何试验吧。 也许，夺天祭发现的这个传送法阵，就是先祖研究这个空间项链的试验地。” 张十三刀：“会不会，太牵强了？” 清清：“不会，因为还有一个巧合。我一直都有这样的疑问，为什么空间项链把我们送到这个位置，对吧，再远一点，也许我们就在山里饿死了。又或者，是其他某个方向，也许直接被怪物杀掉。 我们又不是主角，刚好空间项链把我们传送到合适的位置，刚好有一个欢乐堡可以让我们活下来，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所以，那个传送法阵应该就是先祖研究空间项链的成果。 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空间项链会将我们传送到这里。” 张十三刀想了想：“因为两者有关联，所以才会到这里，而不是其他地方。但你之前知道，空间项链有传送的能力吗？” 清清摇摇头：“我不知道。当时爆炸，我着急，却又没有任何办法。拉着你，只想着逃生活下来。结果，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山林里了。” 张十三刀：“那我们可以从传送法阵逃走吗？” 清清：“还不清楚，但可能度不大。事实上，夺天祭的传送法阵可以用，可以传送物品，已经是很神奇的事情。要知道，那张纸上写着，毫无进展。这种传送能力，不算毫无进展吧。 也就是说，夺天祭不仅找到这个玩意，还启动修补这玩意，让它真的可以传送物品。不简单啊，先祖的科技跟我们完全不在一个体系，夺天祭却依旧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哎。” 张十三刀：“现在还不确定呐，就算夺天祭再厉害，我们总不能就直接凭借自己的推断，然后就留在这里吧。” 清清点头，自己确实被自己的推断吓到了。 砰！ 敲门声。 只敲了一下，然后推门进来。 门没锁，但知道门没锁的人，只有陈哥。 不过， 人还没进来，一股酒气先进来了。 清清：“陈哥。” “我先说！”陈哥抢先开口，“我没法提供你们逃跑的路线，也没有任何方案。并且，你们才来三个晚上，就想要从这里逃走。未免，也太自大了吧。” 清清皱着眉头：“你继续。” 陈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皱皱巴巴的。 好不容易，才摊开这张纸。 “我之前的天赋【超多疑】，你们应该都了解。这是我之前天赋的时候，写下的内容。后来，我主动要求更换天赋，就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怀疑。我想着，就算更换天赋，凭借这张纸，也可以继续思考继续怀疑。” “呵。”清清轻笑一声，端了一杯水递给陈哥，“更换天赋就像换了一个人，之前天赋做下的决定，在新天赋看来，也许就是一坨屎。” 陈哥：“是啊，换了【鼠目寸光】之后，我根本不会想要去怀疑什么，更不会思考什么。好几次，差点直接把这张纸扔到火堆里烧掉。所以，今天告诉你们之后，我就解脱了，不需要继续对抗自己的天赋。可以，安稳的活成自己的样子。” “纸上写了什么？” 楼下的面馆也开门了，古镇也开门了，似乎这一切正在逐渐恢复。 () 第167章 外面有人？ 欢乐堡。 “你们就跟这张纸对话吧，我眯一会，头好重。”陈哥的酒，还没有完全醒。 不过，接下来也不需要陈哥说什么。 清清看着这张纸，上面写满了笔记，有些是一段话，有些则是一个点。 几乎都是陈哥之前天赋【超多疑】的时候，留下的。 上面写了一些关于传送法阵的分析，这些对于清清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而其他的， 纸条上：“大家都知道，这欢乐堡是夺天祭帮忙修建的，也就是夺天祭选择的位置。为什么选择这里？估计跟传送法阵有关。更进一步，夺天祭为什么要帮忙修建欢乐堡？我想，应该是为了物资的获取。 我们在这里种田、生活，产出的物资都归夺天祭。但是，仅仅是作为粮食蔬菜的供应源吗？不止，因为传送法阵送过来的东西，不仅是生活用品，还是粮食蔬菜。也就是说，夺天祭将这些粮食蔬菜拿去售卖。 那么，谁能够跟夺天祭交易？或者说，谁敢跟夺天祭交易？一直以来，夺天祭都被世人驱逐，有这个胆量跟夺天祭交易的，并且有能力提供这些交易物品的，怕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吧。” 清清点点头，但也没太在意这段内容，毕竟自己想要的，是如何出去，如何离开欢乐堡。 纸条上：“密道，我今天才发现，两个房间之间的间隔有问题。肯定藏着什么东西。但我不知道是单纯的储物间，还是真的有密道。不过，如果是储物间的话，什么样的东西，才有资格需要这样秘密的储存？ 我觉得，这跟堡主关系不大。欢乐堡是夺天祭修建的，堡主只是一个想要验证假说的人。夺天祭的企图，还用想吗？堡主只是棋子，欢乐堡只是棋子，似乎夺天祭想要的，根本不是什么洗脱罪名。 也许，是霸占全人类，成为全人类的神吧。” 张十三刀：“夺天祭的野心这么大？全人类的神？这……不是脑子有问题么。” 清清：“夺天祭一向这样，要不然，也不会遭到四大帝国的驱逐。” 继续看着纸上的内容：“我肯定这是密道，而且地下还有密室。虽然我根本不了解夺天祭，但我的天赋【超多疑】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可疑。我最开始还想过，这个欢乐堡只是测试，大家都是演员，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晚上，我听见动静。我想，我要去查探一下。进入堡主的房间，进入密道，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可惜，我预想中的防御法阵并不存在，但同样也没有找到密道的入口。我隐约听见声音，可是无法确定。 我可以确定！因为有人消失了。不是那种瞬间消失，而是劳动的时候受伤。去治疗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伤得很重，但也至于立刻死掉。就算死掉，也不至于连埋葬都没有吧。 堡主的解释，说什么入土为安，天赋会吸引怪物。直接火化，变成灰，盖亚意识就不会在意。什么狗屁解释！联想我听到的声音，我可以肯定，这下面有密室。也许，传说中，夺天祭那些惨无人道的试验，真的存在。” 张十三刀：“夺天祭很残忍吗？为什么我似乎觉得，大家一直在说夺天祭的残忍，但我从来都没有看见呢？” 清清：“你看见的时候，就意味着你离死不远了。我们之前，逮捕了一名夺天祭，就在墓地里挖掘尸体。我们逮捕的时候，他竟然还说‘我之前用活人做试验，你们反对。现在，我用死人做试验，你们怎么还反对呢？’ 夺天祭因为本身是祭司，本身就可以运用不同的天赋。而有些天赋，会让一个人变得很极端，完全不会在乎大家的看法和所谓的道德。再加上赛恩斯门派，以及先祖资料的狂热研究，夺天祭更是为了目标不择手段。” 张十三刀：“可是，既然夺天祭可以自由选择天赋，那为什么还要选择这样的天赋呢？用一些和蔼温柔的天赋，好好过一辈子，不行吗？” 清清还没开口，陈哥就笑了。 本来想要眯一会的陈哥，似乎被张十三刀的话语逗笑了。 陈哥：“哟，你这小子，一点都不懂天赋。天赋就是你，不是你在选择用什么天赋，而是天赋本身在选择。就像我换了【鼠目寸光】之后，就不会想要去研究我之前发现的种种疑点。 思考者本身，就发生了变化。 甚至，我根本不会想要去更换【鼠目寸光】这个天赋。因为这就是我，而且，我觉得自己的天赋很棒。没人会觉得自己的天赋很烂，大家从四岁知晓自己的天赋之后，都会产生一种骄傲。 这就是我，这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定位，这就是我的与众不同。【闲云野鹤】的人不会想要去赚取大量金钱，【见钱眼开】的人会觉得【闲云野鹤】的人就是傻子，两人都对自己的状态很满意，都觉得自己不错。 【闲云野鹤】的人，根本不会觉得，没有赚钱是一种错误。他自己很舒服，不需要追求金钱来让自己变得更舒服，根本不会羡慕有钱人。而【见钱眼开】的人，也不会羡慕【闲云野鹤】，因为他同样也觉得自己的天赋很棒。” 张十三刀皱着眉头，似乎在慢慢消化。 清清也解释道：“这就是我们跟先祖不同的地方，先祖没有天赋一说，似乎大家都在追求同一个东西。但是，不同的人去追求同一个东西，本身就是一种荒谬。所以，先祖时代的很多人，估计会活得很痛苦。 就像陈哥一样，明明是【鼠目寸光】，明明只看眼前，却依旧想要维持这些超多疑的思考，这种对抗自己的天赋，这种成为根本不是自己的自己，只会带来痛苦。” 陈哥：“所以，我喝酒，否则，这种对抗会让自己爆炸的。” 张十三刀感觉好像明白一些，但又不是那样通透的明白。 清清：“回到之前的问题，夺天祭之所以没有选择一些温柔的天赋，不仅仅是因为刚才我们讲的。还估计，是因为夺天祭本身的运转模式，不见得让你可以自由选择天赋。 如果所有的夺天祭都选择【闲云野鹤】，那夺天祭的野心谁来实现呢？” 嘭！ 突然响起很重的关门声。 不知道是哪家，在这夜晚中，这么重的关门声，总是很显眼。 只是，谁又会在意呢？ 夜深人静的时候，你突然听到一声很重的关门声，会认为有什么坏事发生么？ 甚至，会起床去看个究竟吗？ 还是，骂两句翻身继续睡觉？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出去看看。 毕竟，三人正在讨论的，是如何逃离欢乐堡。 不过，要是出去的话，会不会反而显得心虚呢？ 嗖！ 一道身影闪进来。 有人帮忙做了决定。 血腥味的决定。 城市里的人很忙碌，但山里的人也不是那种清闲，似乎所谓的闲云野鹤只是一种描述。采了菊，见了南山，但并非悠然。 () 第168章 被抓 袁长文，9岁。 “爸，我们老师让我们写一篇文章，客观评价一下自己最喜欢的电影。” “你要去看电影？” 袁长文：“不，我已经写完了，想让你看看，是否客观。” “不用看了，肯定，不客观。” 袁长文：“爸，你看都没看，就下结论。” “很简单，如果客观评价一部电影，那么能讲的很少。比如，这部电影的时间长度。这部电影98分钟，好了，你就没有更多可说的了。如果你说，98分钟有点短，那么这就不是客观评价，而是你的主观判断。 你可以评价这部电影的配乐采用了什么音符节拍，但你不能说这个旋律突兀还是协调，因为这同样是主观判断。你可以评价电影里的人物有哪些演员，但你不能说演员是好是坏，因为这依旧是主观范畴。 现在，请告诉我，你的文章里，有多少是客观评价，又有多少是主观判断？” 袁长文：“额……全部都是主观判断……但按照你这样讲，那些影评人的评论都不是客观的咯。” “对啊。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认为，某个影评人的评价很客观。是大家都不理解什么叫做客观吗？那些评论，怎么可能是客观的呐？我很难相信，大家都是弱智吗？” 袁天佑重新拧好帕子，重新擦拭那片已经擦拭过的叶子。 袁长文：“那按照你的说法，就不要评论咯？就没法评论咯？” 袁天佑：“对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去评论。把一个东西拆开了，各个部分详细评论。这样那样，洋洋洒洒几千字的评论，但全部都是主观判断。而且，这种拆开了细说，看起来很详细，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 整体带来的感受。就像，我不需要知道橘子的酸度，也不需要知道橘子的营养成分，更不需要知道橘子什么果皮厚度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玩意。什么都不分析，咬下去，那带来的感受，就足够了。 因为那一瞬间的感受，已经包含了所有。你拿着橘子的感受，你看着橘子的感受，你闻着橘子的感受，你咬下的感受，你品尝到的感受，这些全部汇聚在一起，形成总体的感受。 这玩意，没法描述，也不需要描述。当你去分析的时候，已经错过了这种感受。就像你的影评，你已经错过去欣赏这部电影，完全放空的去欣赏，完全任由电影各方面的感受叠加在你体内。 你脑子里只有那些数据，只有那些判断。什么光线运用什么镜头节奏，你自己的思考，阻碍了电影进入到你体内。当然，如果你更喜欢通过自己的评价来获取别人对你的关注，那么当我没说。” ………… 密室。 “哟，你们都醒啦。看来药效不错嘛，你们都睡到现在才醒来。” 清清感觉到一股血腥味，浓郁到似乎自己泡在血水里一样。 “作为试验品，就是要保证自身的状态良好，而多睡觉就可以很好地恢复疲劳。对吧，清清？” 清清睁开眼，发现自己在笼子里。 被关在笼子里？！ 回想一下，昨晚，突然有人冲进来，但就没有相关记忆了。 清清：“聊天之前，首先应该互相介绍自己，对吧？” 这人是谁？这里是哪？清清看着那人，陌生人。 为什么这家伙知道我的名字，而且，看样子还知道我的天赋是【多睡觉】？ 哦！ 夺天祭？！ 清清打量着四周，到处都是尸体残骸，有些是人类的，有些是野兽的。 自己被关在笼子里，而笼子就在地面上。不远处地面的两边，似乎还有楼梯可以继续下去。只是被栏杆挡着，这个角度看不见下面有什么。 这就是陈哥所谓的密室？ 空间很大很宽广，没有什么隔断，一眼便看清楚四周。而两边可以下去的区域，就像被抽干水的泳池一样，依旧在同一个空间里。 “名字只是代号，只是方便称呼而已。不过，我想，你应该没有机会称呼我。” 那人从长椅上站起来，慢慢走过来。 这时，清清才看见，刀仔躺在那长椅上。 不知道是死是活。 “刀仔！” 清清使劲摇晃笼子，却没法破坏笼子，只是发出刺耳的噪音。 那人：“放心吧，刀仔没死，我怎么舍得让他死呢？” 舍得？ 清清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会用这样的词汇。 “丽姐！”陈哥看见旁边的笼子，竟然是丽姐，也就是那位说要盯着清清的妇人。 陈哥：“丽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有没有受伤？” “陈哥，我怕！” “不怕，我在这里，你不怕。”陈哥安慰着，然后冲着那人大喊，“喂！你放了丽姐！” “呵呵。”那人笑道，“可以放了丽姐，但是你用什么来换呢？” 陈哥：“你想要什么？” 那人：“用你的命来换，怎样？” 丽姐：“不要，陈哥！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答应他，他说不定会反悔的！” 陈哥犹豫。 那人有些奇怪：“你的天赋是【鼠目寸光】，竟然会犹豫，这似乎说不通呀。” “这里是地下？”清清提问，不让那人掌握节奏，更不想让那人继续跟陈哥说什么那命来换之类的。 “你究竟想干什么？”清清直奔主题，就算自己被关在笼子里，但是没有被封住嘴，那么就可以问就可以说。 而且，说得越多，自己就了解的越多。 至少，要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将我们三人关在笼子里？以及，为什么刀仔会昏迷在那人身边而不是被关在笼子里？ 那人笑笑：“当然是为了人类文明的未来。我们的时代不同于先祖，怪物横行四处杀人。难道，你们就不想生活在，没有怪物的世界吗？难道，你们就不想让人类文明肆意畅快的发展，而不是被怪物阻碍吗？ 这就是我的目标，就是想让全人类都好好活着，重新活着，不用担忧怪物，不用蜷缩在主城之中的活着。一旦没有怪物，人类文明将释放全部的活力，超越先祖飞向月亮，根本就不是什么困难。” 话不错，可是环境不对。 如果这段话，在广场上，或者草堂的教室里，讲出来还不错。 但这里…… 清清看着尸体的残骸，一只脚，以及几根手指散落在旁边。地上随处可见一滩血水，似乎因为到处都是，反而不需要打整。 清清：“所以，你是在依靠杀人，来推动人类文明？” 那人摇摇头：“你这样看，太狭隘了。这是试验，这是人类文明的希望。我知道，死几个人不好受，但这是必须经历的事情。如果总想着不死人，那人类文明就无法进步。看看历史，哪一个改变人类文明历程的事件，没有死人？ 我们跟怪物对抗，就是建立在尸体之上的。我们要做的，不是拒绝死亡，而是让那些人的死亡有价值，我们必须要从死亡中总结经验。如果想着不死亡，那么没人去对抗怪物，可以吗？ 没人去对抗怪物，我们也就没法知道这些天赋和技能的用处。现在的经验，现在对于天赋和技能的解释以及运用，哪一个没有沾染过前辈的鲜血？哪一个不是从无数厮杀中才发现的更优方式？ 就算是先祖文明，没有怪物存在的先祖文明，依旧是建立在无数鲜血之上的。修一座水坝，死几十个人。这不是我瞎说，而是发现的遗迹丰碑上，就这样刻着。你说，推动文明的哪项进程，没死人？” “你这是鬼扯！” 陈哥一脚踹在笼子上，除了声响，笼子屁事没事。 在蓉城，吃得太油腻似乎容易长胖。但在山里，那些油腻的食物似乎也只是勉强补充每天的消耗。小生在山里的时候，十点过吃一顿，下午两三点再吃一顿，晚上六点左右再吃一顿，最后十一点过睡觉前还要吃两口！ () 第169章 试验产物 欢乐堡，密室。 陈哥：“你这是鬼扯！” 那人笑笑，似乎根本不在意：“为什么是鬼扯呢？允许他们杀人，就不允许我杀人？唯一的不同，就是那些死人被称为自愿者，然后有人建立了丰碑刻上他们的名字。于是，就不是杀人，而是一种崇高。 究竟是谁在鬼扯？ 如果我成功了，我也会记录下你们的名字，我也会把你们的名字刻在石头上。那个时候，人类文明进程已经改变，你们就成了英雄，成为那些愿意为人类文明而主动牺牲的英雄。教科书上，也会有你们的名字哟。” “你在做什么试验？”清清继续追问，就像聊天一样。 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还能说话，至少现在自己的手脚还在自己身上。 而这种醉心研究的人，会很喜欢给别人讲述自己的研究，只要你不是太过于反对或者蔑视，他们都会很愿意给你解释并且告知他们的研究进度。 尤其是，这种为了全人类的研究。 他一个人，想必也积累了很多话吧。 否则，他完全可以直接开始研究，根本不需要对我们解释什么。 果然， 那人：“我的试验很简单。看看这个世界，怪物杀人，对吧，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为什么怪物没有杀野兽呢？为什么怪物挑中我们人类呢？” 清清：“因为盖亚意识？” 那人：“屁的盖亚意识，堡主的假说就是建立在一群疯子的臆想之上。怪物为什么要杀人类，这一点，现阶段根本就没有任何定论。但我们可以明确的知晓，怪物不杀野兽。 那么，我的试验也就很简单，将人类变成野兽，自然就可以躲过怪物的杀戮。” 清清：“啊？！那你还不如直接把全人类杀掉，这样也能让全人类躲过怪物的杀戮。” 那人：“不，你是在笑话我。怪物为什么不杀野兽，关键点需要找到，怪物是如何区分人类和野兽的。是看聚集规模？很明显不是，因为有些野兽的规模明显大于人类小村子，但怪物依旧会袭击人类小村子。 是通过嗅觉吗？明显也不是，因为你掉进粪坑全身都是屎臭味，依旧要面临与怪物的战斗。要塞之前就有人，通过掩盖气味想要伏击，却发现根本不如技能好用。 那么，是看外形？也不对，因为你穿着一身牛皮，四脚着地，同样会与怪物发生战斗。例子就是，要塞有人想要通过躲在牛群里，偷袭怪物。结果，依然被怪物识破。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呢？怪物是如何识别人类和野兽的呐？如果我能找到这个区别点，那么就可以将人类伪装成野兽，也就可以躲过怪物的厮杀。从此，人类文明走上新的历程。” “看来，你并没有找到。”清清在冒险，因为这句话很容易激怒对方。 一旦激怒对方，说不定自己立刻就会成为下一个试验对象。 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自己也许就会一直被关在笼子里。 就算自己一直讨好，难道就可以逃脱被分尸的命运吗？ 看看这四周的尸体残骸，似乎每一刻都能发现新的残骸。 也许，自己很快就会变成这其中的一份子。 欢乐堡并不是为了分尸而建立的，对吧，堡主为了自己的假说才有了欢乐堡。 如果堡主知道，欢乐堡只是幌子，只是为了分尸，那么根本不会带着自己女儿前来。 同时，堡主肯定知道分尸这事，也许是跟夺天祭达成的某种协议。 陈哥之前的那张纸上也写着，怀疑有人消失，重伤却没有入土为安。 这样看的话，堡主在用不显眼的方式，给这人提供试验材料。 清清不断的思考，却依旧看不见出去的路。 仿佛，就算知道整个事件的真相，也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没有任何帮助。 干！ 清清心里一阵烦躁，好不容易才压制这种烦躁，不能让情绪影响自己的思考。 那人也带着项圈，也是封印了技能。 说不定，自己离开笼子之后，还有希望。 没有技能，大家都是普通人，好歹自己也是刑捕。 有一拼！ 清清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那人：“我觉得，怪物识别人类和野兽，肯定在更深处的地方。比如，血液。我想办法，让人类与野兽融合。一开始很不顺利，因为不管是人类还是野兽，似乎都没法互相融合。 我尝试过换血，没用，那会直接让人死掉。也尝试过换手臂之类的，比如用猴子手臂替代人类的手臂。但也没用，根本不可能融合。后来，我在先祖资料中找到，这叫做排异现象。 而且，先祖对于这方面的研究，似乎非常深入。比如，一只老鼠的背上，长着人类的耳朵。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议？最厉害的地方在于，这不是将人类耳朵缝在老鼠背上，而是通过细胞培育然后移植。 虽然我们不知道先祖究竟如何操作的，但我们知道，那耳朵是属于老鼠的，就像老鼠尾巴一样，同样会随着老鼠自身的发育而发育。相当于，那人耳就是老鼠的一部分，没有任何排异现象。” 清清看着那人，越说越兴奋。 似乎，那人自己的试验已经成功似的。 那人：“后来，我尝试了使用符咒术。既然符咒术可以跟锻造术叠加形成法阵，那么没道理符咒术不能直接用在人身上。当然，失败了无数次，我自己都数不清楚了。幸好，我勉强算是成功了。” 嘭！ 一头体型巨大的玩意落在地面。 人类的头，不知道什么野兽的身子。 嘴里流着口水，双眼冰冷，没有一丝人类的神情在其中。 那人一脸骄傲：“这就是产物，他的速度很快，力量也很大。如果不使用技能的话，估计正面对抗五个男人没问题。” 说着，仿佛为了证明，那体型巨大的玩意奔跑，出拳。 真的很快。 而且，一拳打在墙上，还能清晰看见拳头的凹印。 那人：“不过，这只是第一步，距离成功还有很远。因为他只能接受我的控制，一旦我放弃控制，他就只能睡觉。这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可以保留自己的思维，跟正常人没区别，只是身子换成野兽的状态，才是我想要的。” 完了！ 清清看着这所谓的产物，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希望打赢这人。 一丝希望都没有。 “嗯？” 张十三刀渐渐醒来，似乎还没有弄清楚状况。 那人却连忙跑过去，拿了一个瓶子，放在张十三刀鼻子那。 接着，张十三刀再次睡了过去。 清清：“你对刀仔做了什么！” 那人：“放心吧，这只是虎兰花粉，不伤人的。我怎么可能，舍得伤害他呢？” 说着，那人用手背，轻轻滑过张十三刀的脸庞。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恋爱。也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人，恰好是男人。” 突然有点想那个女鬼，也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甚至都不知道，是真的有一个女鬼有一个世界在叠加，还是这一切只是小生的幻觉。 () 第170章 丽姐 欢乐堡。 新的一天。 似乎一切都很好的样子，太阳依旧如同往常一样，照耀着大地。 微风吹拂树叶，远处的青山依旧翠绿。 欣：“爸，刀哥来了吗？” 堡主：“没有啊，怎么了？” 欣：“我找不到刀哥。” 堡主：“那个叫清清的女孩呢？” 欣：“也没看见。我敲了门，但没人回应。” 堡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去看看。” 来到张十三刀的屋子，堡主还没有敲门，就看见门缝里，有一丝粘稠。 是他！ 妈蛋啊！ “堡主，我妈妈不见了，被怪物扛走了。”一个小孩拉着堡主，小声说。 堡主：“你看见了？” 小孩点头：“昨天晚上，妈妈一个人在外面，然后怪物就出现了，好高的怪物，直接把妈妈扛走了。但大家都不相信我，都说我看错了。还有人笑着说，妈妈正在跟陈哥打架，一会才回来。” 堡主不明白，这事跟陈哥有什么关系？ 邻居：“陈哥昨天在酒吧宣布，要跟丽姐成亲，所以……” 堡主瞬间明白。 所以，你们以为，丽姐跟陈哥在一起？ 以为，小孩子睡迷糊，把陈哥看成怪物？ 堡主快步走向陈哥的屋子，但愿你在屋子里，否则…… 敲门，没人应。 透过窗户，只看见一团乱糟糟。 欣：“爸？” 堡主笑笑：“没事，你也知道，两人才在一起，估计去山里浪漫了吧。你去做你的任务，放心吧，一会给你带回完整的刀哥。” 妈蛋啊！ 说了再等一天的！ 堡主气冲冲的返回房间，进入密道，来到这充满血腥味的密室。 ………… 密室。 那人：“你知道吗？你们还活着，要感谢刀仔。否则，我早就开始动手试验了，哪里还会跟你说这些话。” 清清不敢相信，因为那人说自己喜欢刀仔，而那人也是男人啊！ 这……怎么可以！ 那人：“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恋爱。不过，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我几乎不愿意让刀仔睡去，几乎不愿意只是这样看着刀仔。我想跟他聊天，想要听到他的声音。都说，恋爱可以遮挡天赋，果真如此啊。” 清清：“既然你想让刀仔醒来，又何必让他继续沉睡呢？” 刀仔醒来，肯定会反抗。 而那人，喜欢刀仔，说不定，不会伤害刀仔。 也许，是一个机会。 清清本来还在思考，却被另一个问题阻扰。 为什么他会喜欢刀仔？ 有女孩子喜欢刀仔也就算了，为什么他也会喜欢刀仔？ 难道，我以后跟刀仔成亲，不仅要提防女孩子，还要注意男孩子？ 那人：“因为我不愿意纠缠和难受，不愿意在工作和恋人之间进行选择。那样的话，往往两边都会妥协，往往两边都无法完美的满足。” 清清：“所以，你现在要准备工作了吗？” 那人摇摇头：“不，我还想再看看他。刀仔睡着的样子，真好看。我想在自己手上沾满鲜血之前，再看看他。对了，你也喜欢刀仔，对吧。” 清清：“怎么了？” 那人：“没什么，只是觉得正好合适，一会可以清除掉自己的情敌。” 情敌？ 清清觉得十分诡异，被一个男人称为情敌。 好吧，这下死定了吗？ “我用我的命来换她！”陈哥突然开口，指着丽姐，大声喊道。 那人：“你的命已经是我的，你怎么可能用我的东西来换我的东西呢？” 陈哥愣住，但很快：“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她走！” 那人笑了：“你觉得，我真的会放她走吗？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还是侮辱你自己的智商呢？不过，我可以让你们俩在一起，也算是满足你们最后的愿望。” 咔哒！ 笼子打开。 是法阵在控制，而法阵核心就在那人身边。 陈哥离开笼子，陡然加速，冲向那人。 只要制服那人，一切都好说。 那人没动，甚至还对着陈哥笑笑。 嘭！ 体型巨大的玩意，速度超快，冲过来，一脚踹在陈哥身上。 陈哥撞在笼子上。 跌落在地上。 趴着。 似乎没法站起来。 ………… “陈哥！” 丽姐哭着，摇晃这笼子。 明明陈哥就在自己面前，却无法伸手触摸。 不要死啊，我们不要死在这里。 你不是说，要跟我成亲吗？ 我们会逃出去的，你不要死，不要死在这里。 丽姐的眼泪流淌，跌落在地面，却泛起些许光芒。 连笼子底部，也有法阵。 那体型巨大的玩意，拎着陈哥衣领，将其扔进笼子里。 是丽姐的笼子。 “陈哥！陈哥！” 丽姐连忙爬过去，搂着陈哥，就像以前陈哥喝醉酒那样。 可惜，这一次，不是喝醉酒。 丽姐两个手指搭在陈哥脖子里，然后松了一口气。 还活着。 丽姐掀开陈哥外套，手掌慢慢移动，轻轻摁压。 还好，没有内出血，肋骨也没断。 “丽姐……” 陈哥醒来，抓住丽姐的手，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咳嗽起来。 丽姐：“怎么样，哪里疼？伤到其他地方了吗？” 陈哥：“哪里都不疼，你的手在我身上，我哪里都不疼。” 丽姐笑了，眼泪还不小心掉进嘴里，连忙擦擦。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 陈哥：“因为以前我在对抗自己的天赋，我自己不是我自己。现在，我是我自己了，所以，不会让你离开我，也不会放手的。” 陈哥握紧丽姐的手，而丽姐，也顺势依靠在陈哥肩膀上。 “你害怕吗？我们如果死了，你害怕吗？” 丽姐：“你牵着我，我就不怕。” 陈哥：“当然会牵着你，我说了，我们还要成亲，还要在一起……不过，看样子，我们只能在冥界做这些事情了。这辈子，我不是你的第一任老公，但冥界，我会成为你第一任**老公。” 丽姐：“也是最后一任。” 陈哥突然笑了，搂着丽姐，牢牢搂住。 似乎，嫌搂住还不够，陈哥深深的吻了上去。 两只手，一直牵着，仿佛就算死亡也无法让两只手松开。 ………… 那人：“爱情，真的可以遮挡天赋，也会让人忽略四周的情形。要是在以前，我根本不会认为，自己会处于同情而让这两人在一个笼子里。你知道吗？做研究做试验，最重要的是什么？” 清清：“耐心？” “那只能算其中之一，但并不是最重要的。耐心、专心、严谨等等，这些都没错，但不是最重要的。很少有人知道，做研究，最重要的，就是摒弃自己的感情。那些自己的一厢情愿，会让你看不见研究的真正方向。 因为研究，不会朝着你想要的方向发展。如果你有情绪，你一开始就预订了某种结果，甚至，你被你脑子里的其他道德所羁绊。只会毁掉整个研究，最好的情况，也是在拖延研究进度。” “所以，你的天赋？”清清突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那人的天赋。 真是的，自己真的在害怕，还说不让对方拿节奏，结果连对方天赋都不知道。 那人笑笑：“我的天赋，【一视同仁】。对我来说，世间万物都是同等的存在，人并没有比草更加珍贵。而取走一个人的生命，跟折一根草没有区别。” 嗤！ 笼子里，一根光芒形成的尖刺窜出，直接刺穿丽姐的头颅。 从太阳穴这边，到那边。 鲜血喷洒，溅在笼子上，激活了法阵。 血还没落地，就已经化作血雾，渐渐消失。 丽姐的双眼渐渐失去神采。 只不过，牵着陈哥的手，却没有松开。 丝丝细微的声音，丽姐在说： “成亲。” 买了机滤套筒，过几天尝试自己更换机油机滤。GT机油，据说很好，但从来都没有试过。不过壳牌极净的衰减，确实只有不到5000公里，很明显。 () 第171章 堡主来了 欢乐堡，密室。 “你做了什么！”清清看着丽姐被刺穿头颅，看着鲜血喷溅，看着陈哥已经傻掉的模样。 那人：“咦，你看不出来吗？我杀了那女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清清一脚踹在笼子上，发生巨大的声响，也只是巨大的声响。 那人：“我不是在给你解释我的天赋【一视同仁】吗？这样有具体例子的话，可以更好的解释，你也可以更好的理解。” 清清：“你不是要做试验吗？你为什么要杀掉丽姐！” 那名妇人，也就是丽姐，似乎一直对清清和张十三刀并不客气。但是，那只是她守护自己幸福的方式。而且，一个人带小孩，本来就不容易。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而那个人也喜欢自己，也不在意所谓的有小孩。 这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可惜，才刚刚开始绽放，就已经凋零。 “你混蛋！” 陈哥一拳砸在笼子上，笼子泛起光芒，法阵的保护，让陈哥这一拳除了手疼还是手疼。 只是，陈哥感受不到这些。 “你不得好死！” “我诅咒你！” “你会下地狱的！” “你最好弄死我，否则，我这辈子都会以杀你为目标。” 陈哥一拳又一拳的打在笼子上，拳头已经出血。 抱着丽姐，却无法止住流淌的鲜血。 也没法，让丽姐再次露出笑容。 “阿丽，为什么？为什么！” “你那么美，那么善良，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老天爷，你没长眼吗！” 那人耸耸肩：“真是搞笑，善良就会长寿吗？这是什么狗屁逻辑……果然，就像天佑大人说的那样，脑子里全部都是扭曲，全部都是情绪在保护。” 清清：“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那人：“我的天赋【一视同仁】，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就像你不会认为，你喝水，需要给水道歉，或者认为喝水很残忍一样。而现在，你也开始用情绪来说话，啧啧……” “不用情绪来说话？好啊！”清清气极，瞪大眼睛指着丽姐，“你本来可以不用杀掉她的，你本来可以多一个试验材料的。为什么要杀掉她？是不是因为看见这种恩爱，让你内心有了波澜？是不是你知道，刀仔根本不会接受你的喜欢，所以才不让这种恩爱出现在你眼前？” 那人站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这本身就是试验的一部分，让我看看，【鼠目寸光】的陈哥，会在这种情绪的刺激下，发生怎样的天赋变化。我很好奇，是变成【胆大妄为】？还是突变成某种极其稀少的天赋？” 那人一边踱步，一边打量着陈哥：“嗯，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就是因为这样才杀掉那女的。而不是你说的，我担心刀仔不接受我。是的，就是这样。” 清清轻蔑笑道：“你这是在安抚，就你这种不诚实，我根本不相信你的试验会成功。” 那人突然愤怒：“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来啊！”清清也是大声吼道。 “不对，全部都是情绪。”那人退后一步，深呼吸，开始有节奏的锻炼身体。 伸展运动、跳跃运动。 “现在，这里充满了情绪。按理来说，这些情绪根本不会影响我，是因为刀仔的存在吗？果然是因为爱情可以遮挡天赋吗？” 那人一边锻炼身体，一边自言自语。 吱呀！ 密室的门被打开了。 堡主来了。 ………… “堡主！”清清大喊。 那人：“你来，是让我放了他们吗？” 堡主：“不，我来，是想告诉你，下次小心一点。你已经被一个小孩子看见了，你的试验怪兽被看见了。” “哦。” 那人继续锻炼身体，似乎这样可以将体内的情绪排放出来。 堡主往前走两步，很慢，很随意。 看着张十三刀躺在长椅上，而不是在笼子里。 堡主：“咦？这人怎么在这里……难道，他的天赋，对你也有效果？！” 那人点点头：“是啊，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恋爱的味道。虽然我知道，这种感受对于我现在的试验没有任何好处，但依旧不愿意扔掉这种恋爱的甜蜜。看到他的第一眼，我的心似乎就被爱情撞了一下。” 堡主：“但没听说，【初恋的欺骗】这种天赋对男人也有效果呀？” 那人：“我估计，动心的男孩也有。只不过，因为主流道德太强大，以至于那些心动的男孩本身也会隐藏这种心动。或者，成为那种好兄弟，既可以在一起又可以掩盖自己内心的冲动。 不是有那种，当自己好兄弟恋爱之后，自己并没有开心，反而会生气的那种场景。而我，那些道德就像狗屎一样，根本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所以……” 堡主点点头：“应该是这样，道德的羁绊，非常强大，以至于自己明明心动却不敢表现出来。别说男孩子，很多女孩子对刀仔心动之后，也会由于刀仔有女朋友，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而拒绝自己内心的这份冲动。” “堡主，你们……” 清清似乎不敢相信，也许，是因为堡主的出现带来了希望，清清不愿意相信堡主跟那人是一伙的。 “我们，怎么？”堡主用手肘，靠在那人的肩膀上，就像好兄弟一样。 只不过，那人似乎根本不习惯这样接触，皱着眉头。 却又没有推开堡主。 清清：“我一直以为，你是一名好堡主，你是一名为了自己假说而奋斗的好堡主。封印技能可以躲避怪物的袭击，我以为，你会为了这个假说而不断奋斗，不管前面有什么阻挡，你都会坚持下去……” 堡主：“哈哈！” 清清还没有说完，就被堡主的笑声打断。 堡主：“我知道你想看见什么，堡主为了自己的假说，为了欢乐堡的子民，勇敢站出来对抗邪恶。或者，本来是为了自保的堡主，却突然发现，没有子民的欢乐堡什么也算不上。于是，勇敢站出来对抗邪恶。 这种翻转，或者，这种正义战胜邪恶的事情，你当然喜欢看到咯。因为你的恐惧，因为你的懦弱，所以你不接受邪恶的胜利，你不愿意看见自己的美好希望被撕得粉碎。但是，你是小孩子吗？ 想看什么，什么就会发生？” 那人也跟着笑道：“正义战胜邪恶，多么卑微的祈求和挣扎，才会想要看见这种事情的发生。仿佛，世界依旧是美好的，正义依旧是不败的，这会让你松一口气。多么懦弱和卑微的人啊，真的好可怜，在恐惧中瑟瑟发抖。” “你才是卑微！你才是懦弱！”陈哥在嘶吼，“有本事，你把笼子打开，看我不弄死你！你才知道，什么叫做可怜！” “好啊。”那人伸手，就要触碰法阵核心。 “喂，你确定吗？”堡主开口，“他的爱人死在自己眼前，估计他真的会拼命哦。” 那人笑了，很不屑：“你觉得，他是我的对手吗？” 咔哒！ 笼子打开。 今天下雨了，似乎雨水真的可以让城市焕然一新，很明显的感受。幸好小生不用上班，有时间去细细感受雨天。只不过，唯一的麻烦，就是七夕的四条腿全部弄脏了。 () 第172章 猫 袁长文，9岁。 “爸，我们老师让我们充满感恩之心，对待事物要感恩。所以，爸，我很感谢你。虽然你会打我，虽然你会骂我，但毕竟你是我爸，你将我带到这个多彩的世界。心怀感恩，受益终生。” 袁天佑：“狗屁玩意。” 袁长文：“我对你抱着感恩之心，也不对？” 袁天佑：“你那不是感恩之心，只是脑子里的权衡，只是一种交易而已。仿佛，经历了这么多坏事，但依然也有好事，所以我要感恩这些坏事的出现。这就是一种交易，倘若没有这些好事发生呢？ 比如，你说你感恩我，是因为我将你带到这个多彩的世界。如果我一直打你呢？如果我把你的手脚打残呢？如果我挖掉你的双眼，让你什么都看不见，顺便弄坏你的耳朵和舌头，让你没法听也没法说。 你还会感恩我吗？” “额……” 袁长文一想到，只有坏事没有好事，似乎整个人都变得不安，似乎不愿意让这样的情况发生，似乎这是一种非常恐怖的状况。 袁天佑：“你们老师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做心怀感恩，也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感恩。你所说的感恩，就是权衡就是交易，就是恐惧的变装表演。很简单，为什么要心怀感恩？ 你能得到的答案，全部是什么感恩很好，或者感恩能够带来美妙的人生，又或者常常感恩的人更有福气之类的。你自己说，这些想法和说辞的背后，是不是站着恐惧？这些是不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袁长文：“那，什么才是真正的感恩呢？” 袁天佑：“真正的感恩，是没法学来的。不是说看见事物好的一面，这就是感恩。福祸相依，本身就是恐惧的变装表演。感恩，是当你扔掉脑子里的扭曲，扔掉那些一厢情愿的相信之后，自然会出现的玩意。 所以，你不是去学习感恩，也不是去通过看到坏事中美好的一面来变得感恩。那只是一种卑微的祈求，一种瑟瑟发抖的哀求而已。你要做的，只是扔掉脑子里的扭曲，只有这一个步骤。 感恩会自己降临，那个时候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如此美好，这一切如此完美。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美好，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感恩。仿佛，这种心怀感恩的状态就直接这样出现了。 跟四周的环境无关，就算我现在掉进粪坑里，我依然能够感受到世界的完美，依然会被那种感恩所怀绕。但你问我为什么感恩，感恩什么？我不知道，那种感觉就在心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感恩。 仿佛，我根本没有理由不感恩。甚至，根本就没有任何思考，就是那种心怀感恩的状态直接出现了，一直在心里。” 袁长文发现，自己没听懂。 ………… 欢乐堡，密室。 笼子打开。 陈哥并没有直接出来。 而是，轻轻的摸着丽姐的头发。 陈哥：“乖，我很快就回来。” 将丽姐散乱的头发，慢慢梳理到耳后。 只是，鲜血已经让头发黏在一起。 “放心吧，我马上就可以给你报仇了。”陈哥轻轻亲在丽姐的额头上。 离开笼子。 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丽姐牵着。 “是不放心我吗？” 陈哥想要松掉手，可似乎，丽姐却不想松手。 “我知道，你希望我好好活着。但是，没有你的世界，让我怎么好好活着？” 陈哥亲在丽姐的手背。 “如果我没死，我会好好活着。如果我死了，我们就在冥界成亲，如何？” 似乎，丽姐听到了。 牢牢牵着的手，松开。 陈哥缓缓将丽姐的手，放下。 “不用担心我，娘子。” 可惜，丽姐却听不到这声“娘子”。 陈哥站起来，冷眼盯着那人。 “你已经死了。” “哧……”那人笑喷了，“你能碰到我，就算你赢。” 陈哥迈步，脚还没有落下，那体型巨大的玩意就出现在陈哥面前。 移动带来的风，似乎吹得陈哥有些睁不开眼。 那人：“这，算我让你。” 很明显，那体型巨大的玩意可以攻击陈哥，却没有攻击，只是站在陈哥面前。 那人：“好好享受吧，阿丽。” 那体型巨大的玩意，叫阿丽？ 只保留人头，身子全是野兽的拼装，毫无意识的流淌着口水。 这玩意，也配叫做阿丽？ 那人：“我刚刚才起的名字，希望你会喜欢。” “你死啊！” 陈哥冲过去，却还没有离开原地，就被按在地上。 那玩意的力量，似乎强大到根本无法反抗。 那人：“阿丽，松手，再给他一次机会。” 体型巨大的玩意，微微退后一步，流着口水，似乎充满了进食的冲动。 那人：“饿了？好吧，待会你可以去吃掉笼子里的那个女人。嘿嘿，阿丽吃掉阿丽，想想都觉得……啊！” 一把匕首划过！ 鲜血飞溅。 可惜…… 那人摸摸自己肩膀上的伤口：“你以为，我没有丝毫的警惕吗？” 堡主的手腕上，挂着一只猫。 飞溅的鲜血，正是来源于堡主手腕。 叮！ 匕首落地。 那人：“你是瞄着我的脖子吧？可惜了。” 堡主：“你一开始就发现了？” 那人：“从你进来的时候……你不是夺天祭，所以根本不知道夺天祭的训练。我不需要取出你的天赋，就已经能够闻出你天赋的味道，【自欺欺人】，对吧？而且，我想，以我俩的关系，还不至于好到可以互相靠肩膀的程度……过来，喵。” 那只猫松开嘴，跳到那人的肩膀上。 漆黑的毛发，却有着完全不相称的獠牙。 那人：“这完全是试验的副产物，我发现野兽与野兽的融合，似乎更加容易一些。我的宠物，喵，大家认识一下。” 堡主满头大汗，按着自己手腕。那只猫的獠牙，直接咬穿了手腕，松开獠牙之后，反而鲜血流得更猛。本来想着趁那人不注意，瞄准脖子手起刀落，却没想到还有只猫。 信息完全不对称。 那人：“你干嘛要救他们呢？难道，你也相信所谓的正义与邪恶？” 堡主喘着气：“我只是，不想让你毁掉我的试验。你这样肆无忌惮的用欢乐堡的子民做试验，我的假说还没到验证的时候，欢乐堡的子民就已经死光了！而且，你不应该用我女儿威胁我。” 那人：“不应该？所以，我现在威胁了又怎样？你现在快死了，没人知道你的假说，你的名字也不会记录在历史之中。等你死了，整个欢乐堡都会成为我的试验材料，说不定，可以验证我的假说，而不是你的。” ………… 堡主是好人。 清清看着眼前的场景，堡主原来是想要偷袭，所以之前故意说的那些话。 可惜，没人料到，竟然还有一只猫，长得那么大獠牙的一只猫。 猫的动作本来就比人快，鬼知道那人又对这猫做了什么改造。 还有那体型巨大的怪兽。 清清发现，这一局似乎真的没有希望。 小生试过养猫，但试了两次都没有超过一天的时间。 () 第173章 破局 欢乐堡，密室。 那人看着堡主流血不止的手腕，又看了看满脸怒气的陈哥。 “你们现在该怎么办呢？”那人轻轻挠挠肩膀上的猫下巴，笑着说，“虽然我们都被封印了技能，都带着项圈。但是，你们打不过我的怪兽阿丽，也跑不过我的宠物喵。我真的很好奇，你们还能怎样？” “还能撕碎你！” 陈哥吼着冲过去，却被怪兽阿丽一脚踩在地上。 那人：“情绪有什么用？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认为自己吼两下，就可以变得无敌吗？那些只是里，为了取悦读者而故意写成这样的。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为什么总是跟小孩子一样，一厢情愿的相信这些鬼扯呢？” “我要杀了你！” 陈哥就算被踩在地上，也在拼命挣扎。 那人：“愤怒真的有用吗？先不说，你能不能爆发出力气推开怪兽阿丽。你真的值得为一个死人牺牲吗？她已经死掉了，你何必呢？也许，你以后还会找到其他女孩子，根本就不会想起这个死掉的女人。 对吧，你会跟新女孩一起说笑，会跟新女孩一起逛街散步，一起躺在草地上看星星。没有必要为了死人而愤怒，更没有必要为了死人而冲动牺牲自己。你还有美好的将来，我现在放了你，怎样？” “哈哈！”陈哥突然笑了，“我的天赋【鼠目寸光】，我看不到那么远！我就是要杀你，没有什么好说的，要么你就弄死我，要么你就等着被我杀掉。” 那人点头：“也对，看来你的情绪还没有冲破理智，还不够影响天赋的程度。我来给你加点料……不用谢哟。” 嗖！ 肩膀上的猫消失，出现在笼子里。 斜躺着的丽姐，早已失去了神采。 头颅被尖刺贯穿，还有些许鲜血缓缓顺着尖刺滴落。 黑猫伸出爪子，轻轻的，像是在友好的拨弄主人的头发。 可惜，随着猫爪的经过，丽姐的脸上出现一道血痕。 皮肤被割开，那猫爪上有倒刺，被割开的皮肤明显往外翻。 露出鲜红的血肉。 陈哥：“不！” 那人：“这个声音，怎么讲，感觉还差点。” 嗤！ 猫爪刺入丽姐的眼睛。 速度超快。 当猫爪摘掉丽姐眼球之后，那些鲜血才跟着流出来。 “咕！” 黑猫直接吞掉了眼球，眯着眼，用舌头舔舔自己的猫爪。 陈哥：“你！” 那人：“哟，爆发了！爆发了！快让我看看，你爆发的模样？” 怪兽阿丽微微用力，陈哥被按在地上，似乎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那人：“哎，就这样？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很棒，我也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喜欢折磨人。如果不是爱情遮挡了我的天赋，【一视同仁】是不会对这些感兴趣的。就像，没人会觉得，折磨一根草有什么……” “你输了！”堡主大吼一声，用另一只手捡起匕首，使劲挥下。 目标不是那人，而是张十三刀。 “你敢！”那人怒吼。 本来，看着匕首的目标不是自己，那人就顿了一下。 而发现堡主想要杀掉张十三刀的时候，那人才反应过来想要阻止。 嘭！ 怪兽阿丽的速度很快，直接撞飞堡主。 不过，因为那人顿了一下的原因，匕首划过张十三刀的手臂。 堡主大喝一声：“陈哥！” 瞬间， 没有怪兽阿丽阻挡的陈哥，爆发了全部的力量。 整个人如同野兽一样，四脚着地，发力。 一跃！ 陈哥从天而降抱住那人，整个人挂在对方身上，手脚捆住对方。 咬！ 陈哥没有选择什么用手臂让对方窒息的方式，或者说，陈哥根本没有去思考。 体内的愤怒，只想要撕碎对方。 那就撕吧！ 陈哥牙齿咬住那人的脖子，硬生生撕下一块肉。 还不够！ 陈哥根本没有停，就像饥饿的野兽突然发现一大块完好的肉。 哧！ 血管咬破，鲜血往外飙。 陈哥一脸都是血，却丝毫不影响自己继续撕咬。 那人伸手，朝着张十三刀的方向伸手。 似乎想要抓住张十三刀。 而陈哥整个人都挂在那人身上，让那人除了失血过多而跪下之外，没法移动分毫。 “嘶！” 张十三刀突然坐起来，因为匕首割伤的疼痛，而坐起来。 却是一脸茫然。 离自己最近的，就是陈哥正在撕咬那人。 “呵呵。” 那人露出笑脸，虽然已经满脸鲜血，看不出来在笑。 但张十三刀似乎感受到对方的笑容，对方似乎放下了某种担心。 那人伸出的手，似乎想要够到张十三刀，却无论如何，都没法够到。 你没事就好。 那人的手，在空中比心。 接着无力的垂下。 怪兽阿丽似乎只能被那人控制，而那人似乎在弥留之际，只想着张十三刀。 爱情的力量真有如此强大？ 不仅能够遮挡天赋，甚至连死神的威胁也不放在眼里？ 怪兽阿丽，流着口水，站在那，似乎不知道做什么。 而那只黑猫，依旧舔着自己的猫爪，似乎在用行动表明，究竟谁才是主人。 ………… 好一会， 张十三刀才慢慢反应过来，才慢慢看清楚四周的一切。 鲜血，尸体残骸，以及立在那的体型巨大怪兽。 不过，却是一个人的脸？ 这里是哪里？ 我们之前不是在屋子讨论吗？ 这地方，好大的血腥味。 清清？ 张十三刀看着不远处的笼子，清清正在笼子里。 而旁边的那个笼子，斜躺着的，是那妇人？ “哈！我说了要撕碎你的！” 陈哥也坐在地上，喘着气。 一脸的鲜血，嘴唇牙齿上，还残留着些许肉。 张十三刀不敢相信，这是陈哥？ 刚才在我面前像野兽一样撕咬的，是陈哥？ 堡主：“扶我起来。” 张十三刀还没有来得及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听见堡主虚弱的声音。 堡主躺在地上，手腕的窟窿如此明显，暗红色的窟窿，很吓人。 张十三刀：“堡主……” “你别动！” 堡主坐起来，用一只手按住张十三刀的肩膀。松开，从怀里的天赋盘取出天赋。接着，拍拍张十三刀的脑袋。 天赋入体·【过目不忘】 堡主有些虚弱：“好了，我已经将【过目不忘】这个天赋，放入你体内。现在，你去我的收藏室，里面有整理好的草药书籍。你看了之后，再回来，他这里肯定有止血以及保命的相关草药。快去！” 张十三刀完全没明白。 清清：“去，照堡主说的做！” 张十三刀点头，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虽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堡主：“记住！你现在的天赋是【过目不忘】，不需要阅读，不需要理解，只需要‘看’就好了。” 张十三刀表示明白，果断的跑出去。 相比堡主和陈哥的状态，自己被匕首割伤，似乎并不算什么。 清清：“看来，你还是好堡主啊。” “小孩子相信的东西，也会实现，不是么？” 堡主笑笑，扯掉自己的衣服，勉强用一只手和嘴，包扎手腕。 那露出来的血咒，用来锁住体内天赋的血咒，似乎看上去也没有那么邪恶。 爱情遮挡天赋，陷入爱情的人会变得很傻，似乎眼里只有对方。连简单的分析以及好坏，也无法区别。爱情，真的充满了魔力。 () 第174章 血咒 锦官主城。 袁长文：“长馨，你快要过生了吧。” 长馨：“对啊，怎么？哥在考虑给我买礼物吗？” 街上，长馨挽着袁长文，正在散步。 袁长文：“今年不一样，我们长馨要觉醒技能。礼物的话，只能看你觉醒什么技能，我才好决定送你什么礼物。” 长馨：“对哦，我都忘记了，马上我就要满十二岁了。” 袁长文：“所以，长馨会觉醒什么技能呢？都说，快要觉醒技能之前，都会有感觉。你觉得，你会觉醒什么技能？” 长馨：“其实，我蛮想觉醒妙手回春这个技能，因为这样的话，如果哥受伤了，我就可以迅速的给哥治疗。当然，如果觉醒御剑术也不错，可以跟哥一样的技能，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还有，感同身受这个技能也不错，我就知道哥心里在想什么。有没有想我，或者，有没有想其他女孩子。哦对了，火球术也不错，如果跟哥在野外，就不用担心冷着了。 嘻嘻，哥希望我觉醒什么技能呢？” 袁长文笑了：“觉醒技能又不是我说了算，而且这玩意似乎没有什么规律。就算我们一家人都觉醒的御剑术，你也不见得会觉醒御剑术。” 长馨嘟着嘴：“我只是害怕，自己觉醒的技能，对哥没有帮助。” 袁长文：“傻丫头，怎么可能没有帮助呢？你只要在哥身边，就是最大的帮助。” “真的吗？” “当然。”袁长文笑着，轻轻刮了一下长馨的鼻子。 长馨：“哎呀，哥，不要刮人家鼻子，以后鼻子塌了不好看。” 袁长文：“那正好，不好看的长馨没人要，嫁不出去，只能跟哥一起浪迹天涯咯。” 长馨甜甜的一笑：“不要，我要美美的，跟着哥一起浪迹天涯。” ………… 欢乐堡，密室。 【过目不忘】这个天赋确实很厉害，张十三刀真的就只是“看”了草药集，就记住了所有。然后回到密室，找到相应的草药。有些药丸，有些药膏，张十三刀闻一下，略微对比脑子里的记忆，就能知道主要的成分。 堡主的生命，现在无忧。 除了手腕上的窟窿，还断掉一根肋骨。 估计，其他地方还有暗疾。 不过堡主自己的天赋已经换成【老子就是身体好】，只要不再增添更多的伤，随着草药的吸收以及时间的推移，堡主会慢慢好起来的。 断掉的肋骨是个麻烦，没法固定，每一次呼吸都会隐隐作痛。 堡主：“可惜啊，我没有【融会贯通】这种天赋，否则，你都可以直接看一遍书就能替我固定肋骨。” “那现在怎么办？” 张十三刀看着四周的状况，陈哥在笼子里抱着丽姐，似乎在唱歌。 清清还被关在笼子里，法阵核心似乎只能那人控制。至少，张十三刀试过了，并没有什么用。 那只黑猫已经不见了踪影，而怪兽阿丽，则已经吃掉地上不少尸体残骸，躺在入口旁边。 似乎，那里是它经常躺着的位置。 “我看看，还有什么天赋可以用。”堡主拿出两个天赋盘，共六个天赋。 “先用【纸上谈兵】吧，看看可以分析些什么。”堡主从天赋盘里取出【纸上谈兵】，拍向自己脑袋。 堡主另一只手，用极快的速度，蘸取鲜血，在空中书写血咒。 奇怪的是，空中并没有出现什么光泽或者血迹，但当堡主的血咒书写完成时，空气里突然出现一片繁杂的花纹。 这片花纹在空中闪了一下，便冲进堡主体内。 血咒完成。 堡主身上的花纹，微微亮了一下。 这是张十三刀第一次看见血咒的书写，清清也是第一次。 张十三刀：“我还以为，是用血直接写在自己身上呐。” 堡主：“那后背怎么写？” 也是。 堡主：“首先，我不能让欢乐堡的其他人知道这里，避免不必要的恐慌，也避免大家因为这事而离开欢乐堡。所以，排除找人来救我们这个选项。 其次，我肋骨的伤，并不会致命。只是影响我的走动，以及肋骨复原的完整程度。不过，如果只是耽误几个小时，并不会影响太大。那么，有没有办法在几个小时之内，找到固定我肋骨的方法呢？” 堡主看着自己的天赋盘，又看向这里的四人，手指在地面上敲打。 “如果有技能，当然好说。但这里封印技能，一旦解除封印，就会有怪物袭击的风险。另外，除了我个人肋骨的问题，还有清清的囚笼法阵问题。看来，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了。 刀仔，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现在，你的天赋是【过目不忘】，你需要去看关于人体解剖的书籍，还有关于符咒的书籍。法阵的根本在于符咒，所以了解符咒就能破坏法阵。 我这里还有【按部就班】，参照书籍上来固定我的肋骨，也许不会完美，但也不会差太远。所以，刀仔先弄我，然后再去研究符咒。而我，会直接宣称你们想要逃跑，被我抓起来。这样，刀仔就可以安心找办法救清清。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张十三刀没说话。 清清想了想，说：“如果你宣布我们想要逃跑，确实可以解释之前我们的消失，以及不暴露我们现在的位置。但以后呢？难道永远生活在这里？” 堡主：“这不是问题，我可以说，你们改过自新，决定好好生活在欢乐堡。这样，就可以重新回去，只不过，别人估计会带着情绪看待你们。还有问题吗？如果没有，那就开始吧，我不希望自己肋骨以后长成错位的形态。” 张十三刀明白自己的重要，跑出去，直奔收藏室。 ………… 清清坐在笼子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危险，只是等待张十三刀来破坏法阵。 如果自己的空间项链还在的话，破坏法阵轻轻松松。 甚至，想要杀掉那人也不在话下。 比如从天而降一块大石头，对吧，直接压死那人。 不过，如果空间项链还在，自己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清清：“对了，你之前为什么不用毒呢？” 堡主：“你家里有那种想要杀人然后可以随时抹在刀伤就可以见血死掉的毒吗？你家会随时放着这种毒吗？” 清清：“确实不会……谢谢你，为了救我们。” 堡主：“我不只是在救你们，也是在救我自己。这些年，都是我在提供试验品给他。而这一次，他竟然主动出现在欢乐堡内，直接抢人。如果这一次没有压住他，那么他以后肯定会毫无顾忌的经常这样做。 那个时候，我的假说怎么办？甚至，我和我女儿也有可能被当做试验品。毕竟，对于【一视同仁】来说，堡主这个身份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张十三刀回来了。 这么快？！ 张十三刀：“肋骨骨折，不严重的话，并不需要固定，配合草药自己就能痊愈。” 堡主点点头：“我还不知道这一点呐，那我现在应该吃什么药？” 半夜遛狗遇见一个老外，嘴里骂着脏话。还以为是在抱怨病毒的事情，谁知道，是因为他在这里没法回去，然后自家老婆…… () 第175章 救清清 欢乐堡，密室。 张十三刀把书搬到密室，这样，自己可以在清清面前看书。 倘若清清一个人在这里，虽然知道没有什么危险，但身处于笼子里，以及四周的血水，估计会产生不良反应。 而自己在这里看书，相当于陪着清清。 堡主出去了，去宣布四人叛逃欢乐堡，并被抓住关押起来。 清清：“刀仔，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喝点水之类的？” “嘘，别说话。”张十三刀认真的看书，速度极快，“等我救了你，想怎样喝水都可以。” 张十三刀似乎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书，清清被关在笼子里，早一点破坏法阵，也就早一点救出清清。 符咒术是一种技能，而符咒本身则是线条的组合。 有符头，符身，还有结煞。 但必须是觉醒符咒术技能的人，画出线条才有用。如果是其他人，就算线条一模一样，那也只是在纸上画画而已。 在先祖的资料中，也发现了符咒术。不过，似乎并没有对人进行区别，这也是先祖究竟有没有天赋和技能的争执点所在。 锻造术也是如此，什么东西与什么东西的组合，可以锻造出什么装备。这些，都是有规律，并且已经流传多年的。同样，也必须觉醒锻造术这个技能的人，才能锻造。 这跟先祖资料中的锻造，完全不同。似乎，先祖的锻造需要高温，然后才是各种材料的搭配。并且，每个人都能锻造，只是最后成品的好坏而已。 但我们，锻造各种装备根本不需要高温。材料组合在一起，用锻造术这个技能，就可以锻造装备。只是时间，以及技能熟练的区别。 张十三刀不断的看书，不断的将这些东西记在脑子里。 虽然自己没法画符，也没法锻造，但知道这些之后，也就知晓了法阵的运行模式。同样的，也就知道如何去破坏法阵。 破坏，总是比建设，更加简单。 “来，你们的饭菜。”堡主端着饭菜进来，看了看，说，“有什么需要？” “没有。” 张十三刀头也没抬的回答。 清清：“刀仔，你吃了再看吧。” 张十三刀：“不，我把这里看了，去拿新书的时候，再吃。” 陈哥依旧抱着丽姐，似乎两人并没有经历这些恐怖事情，只是坐在那里靠着笼子睡觉。 至于清清，没法进食，似乎这个笼子的设计就没有考虑喂食这一项。又或者，只是张十三刀还不知道怎样打开喂食窗口。 而更尴尬的事情出现了，清清要上厕所。 虽然密室看不见太阳，位于地下，但上厕所这种事情跟太阳没什么关系。 怎么办？清清有些着急，也有些憋。 如果是男生的话，很简单咯，背对着人，尿就是了。 但女孩子，似乎总有这样那样的不行。 清清：“你们都出去。” 张十三刀：“还没看完，等会出去。” 清清提高音量：“不行！你们现在就要出去。” “为什么？”张十三刀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清清突然提高音量。 清清小声说：“我要上厕所。” 张十三刀：“你上就是了，我不会看你的。” 清清：“你！” 堡主笑笑，拉着张十三刀，离开密室。 堡主：“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吃饭，然后拿几本还没看过的书。” 张十三刀想想，也对。 清清确认他们离开，在笼子里，垫着脚尖，看了好一会。 幸好，这个笼子在设计的时候，似乎就考虑到这种情况。 之前丽姐的鲜血，似乎也没有保留下来，碰到笼子的法阵就化作血雾然后消散了。 ………… 密室外，堡主房间。 “堡主，如果这里不能使用技能，那么你弄项圈的那个法阵是怎么来的？” 张十三刀一边吃饭，一边问。 堡主：“最开始的时候，欢乐堡采用的是一个大法阵，那个时候，夺天祭已经研究出来如何用法阵来封印技能。或者说，用封印技能不太合适，应该说，站在那个法阵里的人，使用出的技能都无法起作用。 当时，欢乐堡的地面就是一个巨大的法阵。人在欢乐堡里，使用技能没效果。人离开欢乐堡，就可以使用技能。这样状态，看起来跟我的假说很像，但本质上却不同。因为人类依然就技能，依然对于盖亚意识就是一种祸害。 后来，我和其他夺天祭一起研究出项圈，他们派人过来，重新布置的法阵。对于其他人来说，我的假说是从五年前开始验证的。但对于我来说，是从三年前修建好项圈法阵的那一刻，才开始验证的。” 张十三刀：“所以，你还要再验证两年，对吧？” 堡主：“是的，因为我担心时间太短，忽略了某些细节。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还好，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状况。” 张十三刀：“密室那个，还不算大状况？” 堡主尴尬的笑笑。 ………… 密室里，分不清楚时间。 但张十三刀看的书，已经摞起来很高了。 清清一直没有进食，很饿。 但更不舒服的，是一直没有喝水。 那种口干舌燥的感觉，仿佛身体一直在催促要喝水。 而浑身不舒服的感觉，就像血液都变得粘稠了一样。 “你们的饭菜。”堡主再次进来，看了看清清的状况，说：“刀仔，你要抓紧了，已经过去一天了。” 过去一天了？ 也就是说，清清被关在笼子里，已经两个晚上了。 张十三刀合上书：“好了，我看完了。” 一阵头晕，让张十三刀刚刚站起来，又接着坐了回去。 所有法阵都离不开能量，这是夺天祭的能量假说。 我们可以用技能，技能产生效果，这其实就是一种能量的转换。 能量来自哪里？ 我们的精气神。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断使用技能之后，会感到疲劳，甚至会直接累倒的原因。 因为我们将精气神转化为技能，为技能的呈现提供了能量。 符咒术也是如此，画符的人施展技能，同样将精气神注入到符咒中，才会让符咒产生相应效果。 法阵虽然结合了锻造术，虽然有法阵核心来提供能量，依然没有改变这种模式。 遇到未知的法阵想要消除法阵作用，要么就是破解，完全读懂所有的符咒线条，并且逆向覆盖锻造。 要么，就只有破坏。 但有些法阵效果，就算破坏了法阵，效果依然还在。比如电闪法阵，可以释放强大的电闪，甚至可以烤焦怪物的皮肉。这种法阵，释放了电闪之后，就算破坏法阵，电闪也已经释放出去了。 而有的法阵，则是一种持续的提供作用。比如幻境法阵，比如眼前的囚笼法阵。这种法阵，失去能量之后，也就失去了作用。但同样的，法阵的弱点是能量，也就会着重去保护这方面。 法阵核心没法破坏，至少在不用技能，只用铁锤的情况下，没法破坏法阵核心。 想要让法阵没有能量，要么破坏符咒线条，要么一直消耗法阵能量。 张十三刀选择破坏符咒线条。 很久没玩XBOX了，发现对于摇杆的使用很生疏，并且玩一会就感到眼睛酸痛。人老了？ () 第176章 清清闭眼 欢乐堡，密室。 张十三刀找到了方法，但并不意味着可以实现。 法阵是结合符咒术以及锻造术的产物，大家都知道破坏符咒线条也就会破坏整个法阵，自然也就会进行相应的加强。 张十三刀拿着榔头，想要敲掉地板。 可惜，地板的加固，似乎根本不惧怕榔头的敲击。 如果有技能，也许还好说，但凭借张十三刀的力量以及榔头，根本无法破坏地板。 “也对，毕竟你们之前的打斗，也没有破坏地板分毫。” 张十三刀松手，扔掉榔头。 地板上没有符咒线条，估计是制作法阵的时候，刻意用锻造术将符咒线条隐藏在地板内部。 张十三刀看着地板，仿佛那些符咒线条就在眼前。 却没法破坏其分毫。 “看来，只有另一种方法了。” 张十三刀趴在地上，闭上双眼，开始感受。 不同于能量假说，这是另一种，环动假说。 世间万物都是由封闭的小环构成，这些小环不停的振动，不同的频率，从而形成不同的物质。 只要找到这个频率，就可以从根本上影响这个物质。甚至，通过改变振动的频率，来让铁变成铜，也是理论允许的。 同样，因为世间万物都是由这些封闭小环振动形成的，那么，每个物体都有自己的薄弱点。这种薄弱点不是所谓的桌子最薄的地方，也不是一面墙最薄的地方，而是直接摧毁这种物体的薄弱点。 找到封闭小环的振动频率，找到那一刹那的零振动，就可以直接摧毁这个物品。所展示的效果就是，轻轻用手指按过去，桌子就直接消散了。 不是垮掉，不是碎掉，而是直接消散。 根本就不是继续以同样的物质保持存在。 当然，这个假说并没有被验证。而且，张十三刀也不需要那么夸张的破坏力。 “有了！” 张十三刀似乎感受到某种流动，是法阵能量的流动？还是所谓封闭小环的振动频率？ 那种感觉很明显，仿佛自己变成了法阵，自己能够感受到那法阵运行的模式。 张十三刀慢慢在地上爬动，但轨迹却是弯弯曲曲，就像河流一样。 “找到了！” 张十三刀趴在地上，手掌按住地板的某个位置。 “这里就是节点，只要我们改变这里的线条，或者，引导能量的偏移，这个笼子上的法阵就会消失。” 堡主似乎有些没听懂：“好像很复杂的样子，你要怎么做呢？” 张十三刀没说话，脑子里不断思考、寻找，最后结果就是，在没有技能的情况下，根本没法做到。 就这样了？ 就算了解法阵的构造，就算知晓法阵的布局，甚至感受到法阵的流动，也毫无意义？ 张十三刀看着笼子里的清清，嘴唇裂开，眼袋发紫。似乎，这种不吃饭不喝水的状态，连睡眠也会同样受到影响。 “没事的，刀仔。” 清清坐在那，伸手想要再摸摸刀仔。 可惜，那手无论如何也无法伸出笼子。 堡主拍拍张十三刀的肩膀，又拍拍他脑袋：“我把天赋还给你了，好好珍惜吧。” 天赋入体·【初恋的欺骗】 【初恋的欺骗】，重新回到张十三刀体内。 堡主叹着气，转身离开。 人不喝水，能活几天？ 三天，或者四天？ 不过，渴死的状态应该会很恐怖。 已经两个晚上了，距离清清死掉，也不远了。 最后的时候，趁着清清还有些神智，让两人好好相处吧。 堡主离开，给两人留下空间。 ………… “不会的，清清，你不会死的。”张十三刀从地上起来，靠在笼子边上，说，“不会的，肯定还有办法的！” “刀仔，别这样……”清清没有力气，但语句还算清晰，“让我好好看看你……我不想最后的记忆，只是你乱糟糟着急的样子。” 张十三刀：“我不管！我一定要救你出去！我不要你死在这里！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清清勉强笑笑：“听到这些话，真好……我好后悔，之前跟你闹脾气……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好傻，白白浪费我们相处的时间。” 张十三刀：“不浪费！不会浪费的！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我们肯定可以在一起！到时候，你再来生我的气，再来用枕头打我！然后，我再哄你，我再逗你开心！” 清清的眼泪缓缓流下，并不多，一两滴的样子。 “刀仔，有你真好……我一点也不后悔，自己喜欢上你。” “不会死的！我们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死掉！”张十三刀站起来，一脚踹在笼子上。 嘭！ 声音很响，却依旧没法破坏笼子。 “给我开！” 张十三刀不断的踹着，甚至捡起地上的榔头，直接砸向笼子。 可惜，除了声音更响之外，笼子完好，一丝变形都看不见。 而且，砸向笼子时泛起的光芒，似乎在提醒破坏者，这个笼子有法阵保护。 “刀仔……”清清的话语很轻，但张十三刀听得很清楚。 “我在，我在！”张十三刀连忙蹲下，坐在地上，方便清清看着自己。 清清：“你突然变帅了……可惜，没法跟你一起白头了。” 张十三刀：“不会的，我们可以白头，我们会成亲，然后还有宝宝。我们会看着宝宝长大，然后我们变老，一起变老。” 一起变老么？ 白发苍苍，脸上都是皱纹，却依旧手牵着手，坐在院子里看着日落。 事物变迁，青春不再，但似乎，你依旧是最美的。 那份感情，似乎一直都在，从来没变。 清清：“真好，那画面真美。” 张十三刀：“你不准死，你不会死的！” 清清：“是吗……我也希望……能跟你生宝宝。” “清清！你坚持住！你不要睡！”张十三刀拍打着笼子，大吼道，“你不准死！你都还没有吻我！你都还没有坐上我的大花轿，谁他的允许你死了！” 清清似乎已经没有什么精气神，整个人奄奄一息。 “肯定有办法的，肯定有办法的！”张十三刀不断念叨，不断思考。 但脑子里，所有关于法阵的知识，都在告诉自己，没有办法。 没有那种破坏力强的技能，根本无法摧毁法阵。 看着清清逐渐闭上眼睛，张十三刀不相信，也不允许。 两人一路走来，有笑容，有坎坷，曾经一度互相不理睬，也曾经一度以为对方就是自己的全部。 现在，你怎么就这样死掉了呐？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 你不要死，因为， “我喜欢你啊。”张十三刀哭着喊出来。 清清嘴角露出笑容，不过很勉强。 “我也喜欢你……非常喜欢……不要忘了我。” “你说什么屁话！”张十三刀指着清清，骂道，“我告诉你，清清！你要是敢死，我就……我就……我就抱着你亲，一直亲，不经过你允许的亲你抱你。看你还敢不敢死！” 清清笑了，充满幸福的笑容。 “真后悔……没给你……”清清笑着，闭上双眼。 油价降了，感觉还不错的样子，正好高速也不收费。幸好蓉城行政辖区比较大，可以去不少地方转转。 () 第177章 长馨技能 没有什么必要继续在这里。 阿力在切鱼，但更大的爆炸正在酝酿。 想要炸掉阿力整个人，想要从阿力体内爆炸开来，想要毁掉阿力整个人。 我为什么还要坚持在这片土地上？ 我究竟还在留恋什么？ 我真的能够确定什么？ 就是搞笑，这一切都是鬼扯，这一切都是欺骗。 根本没有一个我，根本没有这里，这个世界不真实，就是这么简单。 阿力感觉到，自己似乎还差了一点。 似乎，理智还在阻碍自己，理智还在拉扯自己。 仿佛，还要在考虑一下，人生不容易，生活需要珍惜。 狗屁！ 凭什么说人生不容易？凭什么说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没有答案，没人可以回答，所有的答案都是想当然的说辞。 根本没人知道死亡之后的事情，也没人知道生命究竟有几次。 都只是，“我认为”这样开头的说辞，而“我认为”，算个屁啊！ 去死啊！脑子里的东西去死啊！ 哦哦，脑子里的东西就是我，所以我在自杀？ 凭什么说自杀不好？我真的搞不清楚，为什么大家都有这么多狗屎鬼扯的判断，来自哪里？ 那些情绪在保护这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难道大家都看不见吗？ 阿力不屑的扬起嘴角。 我又错了。 凭什么认为有大家这种东西存在呢？ 凭什么认为这些人都是真人呢？ 多简单的事情，我根本无法证明这一点，只是看着对方跟我长得一样，跟我有一样的情绪，可以跟我交流，然后我就判断对方也是真人？ 很明显，这就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就是根本无法确定的玩意。 既然无法确定，我为什么要带着确定的态度去相信这些玩意？ 不知道就应该有不知道的态度。 我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真人，为什么要直接将对方当做真人来处理？ 这其中的荒谬，难道没人看见吗？ 也许，根本就没人。 “阿力，最近怎样？” 阿月又一次来到调度台，看望阿力。 公子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工作，效率很高，不过……” 阿月看着公子哥，眼神在说，有什么就直接说好了。 公子哥：“不过，有两次，他跟别人打架。当然，我们了解事情的经过，先动手的不是阿力。但事情的起因，则是因为阿力向别人提问，然后别人回答，紧接着阿力反驳，最后那人恼羞成怒先动手。” 阿月关心道：“阿力问了什么？” 公子哥耸耸肩：“他问的，‘你是谁？’，那人说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阿力说，‘我问你是谁，不是问你的名字’，接下来，说了很多，然后就打起来了。” 阿月：“另外一次呢？” 公子哥：“那次，我们组织捐款，不是之前江上大船爆炸么，给那些失去父母的小孩捐款。然后阿力拒绝，说什么这根本没用，根本不知道这是不是在对小孩好。 还说什么，我们只是想要表现持自己的善良，根本就不在乎小孩本身。然后，有了争执，没人愿意承认自己的捐款只是为了虚荣。争执的过程中，也是对方先动手。” 阿月：“你帮我看着点阿力，他还没有从梅林村的事件里走出来。也许，再过两个月，慢慢的，阿力就会好起来。” 公子哥：“没事，我帮你看着，但你也要经常过来看他才行。如果你不过来看他，我估计也没空看着他。” 这人！ 阿月知道公子哥喜欢自己，这种说辞，不就是想让自己多过来，然后可以跟自己多相处么。 算了，不跟他计较。 公子哥：“哦对了，上次你问我阿力天赋的事情，我找了祭司去探知。结果，祭司被烫伤了。” 阿月：“烫伤了？” 公子哥：“不是那种烫伤。而是阿力的天赋好像在燃烧，然后祭司把手放在他肩膀上的时候，就被这种燃烧给烫伤了。手没事，但感觉就是被烫伤了一样。” 阿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公子哥：“没人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这种事情曾经发生过。也有祭司在探知天赋的时候被烫伤，就在十几年前，噬灵魔。” “你是说……” 天佑大人？！ ………… 院子。 袁长文：“好啦，生日蛋糕已经摆好了，就等你觉醒技能了。” 长馨笑着：“嘻嘻，谢谢哥。” 袁长文在院子里，摆弄桌子，摆弄生日蛋糕。 不过，现在还不能吃，要等到长馨觉醒技能之后再吃。 这是一次没有生日礼物的生日，看看长馨觉醒的技能，再决定买什么礼物。 当初，自己觉醒了御剑术，然后老爸就送了一把剑。 袁长文：“爸，长馨就快觉醒技能了，你快过来呀。” 袁天佑还在屋子里，还在擦拭叶子：“我就在这里，看着就好了。” 袁长文：“妈，你看爸！” 老妈：“没事，你老爸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袁长文：“爸，这是长馨一生中，很重要的时刻，你不过来？” 袁天佑：“不过来。” 袁长文：“爸，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子？难道我们不是一家人吗？长馨觉醒技能的时候，你过来站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吗？你为什么总是要破坏家里的氛围呢？” 袁天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那种情绪，究竟是谁在破坏长馨的生日？” 袁长文：“我不管！别人家的小孩觉醒技能，都是摆酒席，都是宴请宾客，都把这件事当做小孩的人生转折点在庆祝。我们不仅在院子里，甚至，你都不愿意一起站过来，长馨难道不是……” “技能·万籁俱寂。” 这是袁天佑的技能。 一个漆黑空间出现，袁天佑踏入，消失在众人眼前。 只有那个漆黑空间，在屋子里。 “哎……”袁长文叹气。 这是第几次了？ 似乎自己小时候，还很少出现这种情况。 现在，老爸变得越来越诡异，而且，动不动就释放技能躲在里面。 这本来是对抗怪物，剥夺怪物各种感觉的技能，却被老爸当做自己的藏身空间。 在那漆黑空间内，听不到看不到，似乎老爸这样就可以屏蔽我们的声音。 “哥……”长馨拉拉袁长文的衣角。 袁长文勉强笑笑：“抱歉啊，是哥破坏了你的心情。” “爸，没事吧？” 袁长文和长馨，都看着老妈。 老妈：“没事的，你爸一直在克制什么，过一会他自己就好了。不要去勉强你爸，就像你爸从来没有勉强你一样。” 袁长文没法反驳。 确实，老爸没有勉强过我，自己长这么大，几乎做了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只是事情本身的后果，在影响自己，而不是老爸用父亲的身份来强迫我。 老妈：“好啦，时间马上就到了，期待长馨的技能哟。” 长馨则有点紧张，站在蛋糕前，仿佛不是自己在过生。 袁长文：“你别紧张，你会感受到一股力量从体内出现。不要对抗，也不要拒绝。现在的你，会觉得那股力量很陌生，但那就是你的技能。顺从它，然后任由它从你体内爆发，喊出那个名字。” 长馨点点头，感受着，很自然的喊出来： “技能·强身健体。” 蓉城今天25度，但感觉跟山里的25度不太一样。总是觉得蓉城的环境很脏，跟山里比差远了。过几天，等全国的健康码，然后就回山里。 () 第178章 清清醒了 欢乐堡，密室。 张十三刀看着已经闭上双眼的清清，不敢相信，清清就这样死掉了。 不是这样的，对吧，这一切都不应该这样发生。 “喵！” 那只黑猫不知何时出现，跳在清清的笼子上面，盯着张十三刀。 张十三刀充满死寂：“是想要来吃我吗？那就吃掉我吧，反正也没有必要继续活着了。” “喵！” 那只黑猫一脸不屑的样子，似乎在说，你没洗澡不好吃。 “是吗？”张十三刀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恍惚，一个人跟猫讲话？ 咔哒！ 黑猫的尾巴击中笼子，发出咔哒的声响。 然后，用爪子推开笼子门，跳了进去。 接着，嗅嗅笼子里的清清，微微摇头。 尾巴高高翘起，慢悠悠的从笼子里走出来。 门打开了？！ 张十三刀看着黑猫尾巴击中笼子的部位，那里是一个卡扣。 只需要打开那个卡扣，就可以打开笼子，根本不需要跟法阵进行较量？！ “喵！” 那只黑猫跳到桌上，吃着张十三刀根本没有动过的饭菜。 “猫爷，猫神，你随便吃！”张十三刀喜出望外。 那渗人的獠牙，似乎变得可爱不少。 张十三刀跪着，朝那只黑猫拜了一下。 赶紧从笼子里将清清抱出来。 “刀仔……”清清慢慢睁开双眼，“我这是在做梦吗……真好。” 张十三刀抱着清清，却找不到地方放。 桌子上可以，但那只黑猫正在吃饭。 而且，那只黑猫正看着自己，似乎在说，你敢过来就吃了你。 “猫爷，你慢慢吃，不够我又给你弄。” 张十三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猫讲话，而且还是那种点头哈腰的状态。 一只猫而已。 也许是太开心了吧。 清清没有死，只是晕过去了。 自己也是真够笨的，两个晚上的不吃不喝，根本不至于让人死掉。 张十三刀找了个干净的地板，将清清放下。 “刀仔……别走……” 张十三刀：“我不走，我给你拿草药。” 清清：“别，梦里你走了，那就真的走了。” 张十三刀皱着眉头，似乎有些听不懂，这是梦话？还是晕了之后的糊涂话？ “等我。”张十三刀亲了一下清清的额头，转身去翻找草药。 “哼，你又没经过我同意，就亲我。”清清的声音很小，似乎根本没有力气说话大声，“算了，梦里，你想怎样都行。” 说着，清清再次昏迷过去。 ………… 清清醒了。 “哇，真舒服！啧啧，【多睡觉】果然要多睡觉。” 清清想要起来，却发现自己被人搂着。 是刀仔！ 这人，现在越来越大胆，趁着我睡觉…… 清清突然想起，之前在密室，那人杀了丽姐，堡主又出现，最后陈哥咬死了那人。然后刀仔，想要救我。 一系列记忆，全部都在脑子里。 还有最后，自己说的那些话，现在想起来，却有些让人脸红。 什么生宝宝，什么后悔没给你，哼！ 不过，刀仔真的用【过目不忘】研究了法阵资料，于是将我救出来了？ 张十三刀：“你醒啦？” 清清看着眼前的刀仔，看着刀仔憔悴的脸庞，有些心疼。 想起刀仔研究法阵，想起刀仔疯狂的踹着笼子想要救自己，清清心里忽然有些情愫弥漫。 “这究竟……” 清清还没说完，就被刀仔堵住嘴唇。 你干什么？！ 清清想要推开刀仔，却发现，刀仔竟然用更大的力量抱着自己。 而且，嘴里怎么有些咸咸的？ 是眼泪。 清清发现，刀仔在哭。 一时间，那种想要推开刀仔的念头，消失了。 “你还活着，真好。”张十三刀笑着，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眼泪，任由眼泪流淌。这是开心的眼泪，根本没有必要擦拭。 不过，还是被擦掉了。 被清清擦掉了。 张十三刀没有任何犹豫和迟疑：“我喜欢你，清清。” “嗯。” “我喜欢你！清清！”张十三刀突然大声吼出来。 “我！喜！欢！你！”张十三刀站起来，大声喊着，空荡的密室都回响着，“喜欢你，喜欢你。” 那只黑猫在角落，看了看张十三刀，又接着舔自己的爪子， 清清看着张十三刀，耳边全是“我喜欢你”的回荡。 这个傻子。 嘻嘻。 我也喜欢你。 清清看着刀仔，心里充满了甜蜜，但某个刹那，清清有些不确定。 这一次，我们两人真的可以走到一起吗？ 真的可以走下去吗？ 张十三刀过来，双手拉着清清的双手：“这一次，我们再也不松手，再也不分开，好么？” 清清看着刀仔，真的可以吗？ 张十三刀：“你看，我的小指。” 小指上，有戒指。 一个是玉戒指，灵淅送的。 还有一个，是一颗珠子，被做成了戒指，柔木林送的。 张十三刀：“我问了堡主，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天赋被换成【初恋的欺骗】，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女孩喜欢我。但我已经决定了，跟你走下去，一起到白头。当我以为你要死掉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是多么舍不得你。” 【初恋的欺骗】？ 清清瞬间明白，怪不得，会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甚至，男孩子也一样。只要没有初恋，就无法逃脱你。怪不得，堡主一开始就提醒我，让我看好你。 之前那人，不也对你产生爱意，不惜用怪兽阿丽来救你。 也因此，被陈哥找到机会。 张十三刀：“现在，你活下来了，我不希望将来继续后悔。我也不希望，下次说爱你的时候，就是永别。我的小指，灵淅和柔木林，这是留给她们的位置。我把无名指留给你，我们成亲的时候，上面会戴着你送我的戒指。 还有，我真的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特别喜欢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喜欢你。我会给灵淅姐说清楚，也会跟柔木林讲清楚。虽然很愧对她们，但我不想再失去你。” 哼！清清嘟着嘴。 都是好听的，把我想说的，都说完了。 张十三刀：“我会让堡主换掉我的天赋，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别的女孩来追我了。” 清清：“哼，我才不担心呐。要担心也是你担心，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来追……” 还没说完， 嘴唇，再次被刀仔亲上。 你又！ 不过这一次，清清没有推开。 这一次，清清也抱着刀仔。 密室里的血腥味，似乎纷纷退让，不敢打扰两人。 没有什么比爱情更强大，也没有什么比热恋更加甜蜜。 清清放下所有的阻碍，不想再考虑，也不想再纠结。 发生了这么多事，就是上天想要让我们在一起。 如果不是，为什么自己还活着呢？ 就算刀仔最后辜负了自己，那又怎样？ 我为什么要让这些“有可能”的未来，阻碍我现在的美好呢？ 或许，正是因为我想要抓住刀仔，正是因为我想要避免刀仔辜负我，才会导致刀仔离开我吧。 张十三刀：“抱歉，没有经过你同意就……” 清清看着刀仔的模样，也不知道，他是在假装抱歉，还是真的抱歉。 不过，重要吗？ 清清微微用力，亲了上去。 主动亲吻刀仔。 哼，傻瓜。 我同意了。 恋爱的甜蜜，总是让人心醉。 () 第179章 准备离开 欢乐堡，密室。 清清：“所以，你真的看了法阵的书籍，然后就搞定了法阵？” 两人搂在一起，似乎没有什么理由松开对方。 就在这样在一起，闻着对方的气息，一直到老。 张十三刀：“没。我了解所有的法阵信息，但依旧没有办法，尤其是在无法使用技能的情况上。甚至，我都已经感受到法阵内部的能量流动，但依旧没用。” 清清：“那我怎么出来的？” 张十三刀指指角落里的黑猫：“它跳到你笼子上，用尾巴打开了卡扣。我真的没有想到，用法阵封闭的笼子，竟然是卡扣开关。” 清清想了想：“不，我们应该想到的。我应该想到的，因为之前，那人打开了两次笼子，都有‘咔哒’一声。很明显，这种法阵控制着某种卡扣。如果是单纯的法阵封闭，那么取消法阵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有声音。” 张十三刀突然笑了。 清清：“你笑什么？” 张十三刀：“我笑啊，你幸好没有想到，否则的话，你怎么会对我说那些话呐。我都记着在，要生宝宝……” “你要死啊！不准记着！”清清的粉拳，捶在刀仔的肩膀上。 张十三刀：“那我忘了？” “你敢忘！”清清的粉拳似乎要变成铁拳。 张十三刀笑道：“怎么可能忘，这样的经历，这样的你，已经不可能忘记。虽然知道这种经历不好，但依旧想要感谢这些事情的发生。否则，也许我们并不会这样抱着。找到喜欢的人容易，找到互相喜欢的人，更不容易。 有你，真好。” 似乎，只有亲亲才能表达现在的情感。 似乎，只有嘴唇相印才能传递这份爱意。 张十三刀假装苦恼：“麻烦了，现在看着你，就想亲你，都做不了别的事情。” 清清：“哼，就知道说好听的哄我。” 张十三刀：“当然，我不哄你哄谁？难道，去哄欣？” “你敢！” “哈哈！” 张十三刀大笑。 清清嘟着嘴：“你欺负我！” 张十三刀亲亲额头：“要欺负你一辈子呐。” 嘻嘻。清清心里的甜蜜，似乎一直都是满满的。 “哟，你们还抱着啊！” 堡主突然走进密室。 清清连忙挣脱刀仔的怀抱，女孩子嘛，总是不好意思。 堡主笑笑：“怎么样？现在感觉身体如何？” 清清：“还不错，本来也只是两晚上不吃不喝，现在已经好多了。” 堡主：“那你们接下来呢？准备在欢乐堡，好好生活成亲生子了吗？” 这…… 张十三刀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现在跟清清恋爱，似乎只要有清清的地方，就行。 什么发展前途，什么城市规划，什么职业机会，都是鬼扯。 只要有清清，就没有任何问题。 而清清，还想着父母。 距离江上大船的爆炸，已经八天了，父母肯定已经难过到无法承受了。 早点回去，也可以让父母少难过一些。 清清：“刀仔，我想回去，你觉得呢？” 张十三刀笑着耸耸肩：“我陪你啊。” 嘻嘻。清清心里弥漫着甜蜜，真好。 清清：“堡主，我们想离开欢乐堡。” 这下，堡主皱起眉头：“等一下，我换了天赋再跟你们谈。” 天赋入体，【纸上谈兵】。 堡主：“我虽然很希望你们留下，但如果你们一定要走，我也不会阻拦。但是，我不会为你们取下项圈，因为封印技能才让这里避免被怪物袭击，我不会让你们在欢乐堡内取下项圈的。” 清清：“你的意思是，我们在欢乐堡外面，取下项圈就可以？” 堡主：“这就是麻烦的地方，如果在欢乐堡外面，那么你们只能靠自己来破坏项圈。因为我不会跟你们去那么远，而且项圈不可能被徒手破坏。如果能够找到有技能的人，比如风刃御剑术之类的，就可以破坏项圈。” 清清：“这样破坏项圈，不会有什么后果吧，比如爆炸之类的。” 堡主：“当然不会，在设计最初，我就没有想过要用项圈控制大家。否则的话，我们之前跟那人的战斗，也不会如此辛苦。欢乐堡是人类的希望之地，不是我控制大家的地方。所以，你们可以放心找人破坏项圈。 但另一个麻烦的地方在于，你们能不能活着找到别人。这里，距离最近的要塞，有半个月的行程，而且还是有马车的情况下。你们确定，可以活着走到要塞，并且不迷失方向，也不会被怪物杀掉？” 清清：“不是说，封印技能就不会被怪物袭击吗？” 堡主：“是这样没错，但我现在的试验，只能保证你在欢乐堡附近不会有事。确实有怪物出现，然后只是看看我们，就走了。但你远离欢乐堡，我不知道盖亚意识还会不会认为你是无害的。 就像，你身上的跳蚤，它没有咬你，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但有一天，你发现跳蚤在你身上走动，你会怎样处理？假装看不见吗？是打死，还是任由跳蚤从你左手跳到右手？” 这…… 清清很犹豫。走，却不见得活下来。不走，生活会舒适，但父母的伤心会一直萦绕在脑海里。 张十三刀拉着清清的小手，对她笑笑：“肯定有办法的，对吧，笼子你都出来了，我们肯定会有办法的。” 清清想了想：“之前不是说，待满一年就可以离开吗？那人是怎样离开的？” 堡主：“没人离开，想要离开的，最后都死在这里了。” 这里？！ 被送到密室，变成试验品？ 堡主：“甚至，我为了营造一种可以离开的假象。篡改了某人的记忆，让他以为，自己真的离开了，并且，发现外面的世界怪物太多，然后又回来了。” 啧！ 夺天祭，似乎为了自己的研究，真的可以不顾一切。 堡主：“这个方法很有效，只用了一次，就明显感觉到大家的心都放下来了。知道自己可以离开，知道自己随时都可以离开，就不会产生一种坐牢之类的的强迫感。 而那人离开之后又回来，无形之中，会显得这些没有离开的人，很明智。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习惯这里之后，就没人想要离开。长途跋涉，离开欢乐堡，离开已经习惯的环境，为了什么？ 同时，这本来就是人类文明的转折点，是历史中骄傲的地方，更找不到任何理由离开。我会把欢乐堡越做越大，有传送阵的存在，根本就不需要担心物资。只要过两年，验证假说之后，世人都会知晓欢乐堡，都会抢着成为第二个欢乐堡。” 张十三刀和清清，互相看了看，似乎依旧无法理解堡主的热情。 似乎，两人从来都没有想过，成为什么历史中的大人物。 堡主：“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留下，一起见证欢乐堡登上历史舞台的时刻。不过，如果你们真的要走，那么就在晚上，偷偷离开吧。” 清清：“让我们考虑一下，好吗？” 堡主笑了：“当然，随便考虑，最好考虑个好几年。那个时候，有了小孩，你们也就有了牵挂，一切都会以小孩为主。” 外婆不喜欢外公，经常说外公不讲卫生，甚至责怪外公每天吃肉吃太多。但有一天外公没有按时起床，把外婆吓惨了…… () 第180章 猫主子 为什么还要相信别人是真人？ 我明明已经看清楚，我根本无法确定别人是否为真人，为什么我的脑子就直接认定别人是真人了呐？！ 究竟是我在用脑子，还是脑子在用我？ 阿力感受到愤怒，想要燃烧自己，想要摧毁自己，这种欺骗长达这么多年，自己竟然都没有发现。 而现在，更恶心的是，自己发现了却依旧没法扔掉。 还要怎样重复，这个世界根本就不真实。 或者说，我根本没法确定这个世界的真实，为什么就要直接将这个世界当做真实？ 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回头。 梅林村？ 真的搞笑，我根本不知道梅林村是否真的存在。 我的记忆靠谱吗？ 既然我根本无法确定自己的记忆是否靠谱，为什么又要直接将自己的记忆当做准确无误呢？ 这种想法经过我同意了吗？ 阿力感到一阵恶心，想要呕吐的恶心。 不是比喻，而是真的想要呕吐。 自己估计没法继续下去，这也算活着？ 去旅游，去结婚，去挣大钱，去享受，去山林，这也算活着？ 如果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请问这是什么活着！ 阿月坐在轮椅上，依旧看着楼下工作的阿力：“可以给阿力换一个岗位吗？” 公子哥：“为什么？阿力表现很好啊，每天的完成量都是第一名。” 阿月皱着眉头：“我不知道，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公子哥敲敲手里的折扇：“那你说，想把阿力放在哪个位置？” 阿月挑挑眉头：“我说放哪里，你就可以安排到哪里？” 公子哥：“当然，就算是我的位置，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 阿月不想理会这人……吃定我不会那样说，更不会那样做。 不过，听着还是蛮舒服的。 阿月：“要不，我们去看看阿力？” “好啊，正好也到他的休息时间了。”公子哥给旁边的属下使了个眼神。 那人果断明白：“是的，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就该阿力休息了。” 阿月笑了笑，没说什么。 自己难道还不知道么，肯定是公子哥故意安排的。 哪有这么巧，自己提出想要去看看阿力，就正好碰见阿力休息。 之前也是这个时间过来，却根本没有看见阿力休息。 或者，根本就没有休息时间。 阿月推着轮椅，公子哥走在前面，负责开门。 “小心楼梯。” “小心头顶。” “这里有点乱，不要介意。” “要毛巾吗？鱼腥味很重的。” 阿月摆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 已经走进生产法阵，但看着正在切鱼的阿力，阿月突然有些犹豫。 不过，值班人员走到阿力旁边，示意阿力可以休息。 这时，阿力离开切鱼区域，走了过来。 看见阿月，阿力的脑海里开始翻滚。 哦？！ 是那个女人！ 是害死梅林村所有人的那个女人！ 快杀掉她！ “闭嘴！” 阿力突然喊出来。 我说过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记忆是不是真的，凭什么还要相信自己的记忆？ 是那个女人！快杀掉！快为乡亲报仇雪恨！ 你怎么证明，我的记忆真实可靠？ 其次，就算是这个女人准杀掉梅林村所有人，我为什么要报仇？ 阿力突然感觉到一阵难受，那种痛苦就像硬生生自己在撕扯自己。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毁掉自己。 这个世界真实吗？如果无法确定，为什么要当做真实来对待！ 阿力就这样，难受着，痛苦着，脑子里不断争吵着，走过阿月。 根本没有看向阿月。 ………… 欢乐堡，密室。 堡主走了，虽然没有探讨出究竟如何离开，但堡主的态度很明确。 要离开，可以。 想要在这里取下项圈，绝对不行。 “不管怎样，我们都在一起，对吧。”张十三刀牵着清清，不想让清清才刚刚恢复过来，又开始思考这些。 清清：“是我太心急了……怎么，我又想睡觉了？” 张十三刀：“应该是草药的原因，那个叫，叫什么草药来着？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清清：“那就不要想了呀，【过目不忘】被取走之后，就是这种状态。明明之前自己还记得，明明前几年自己还能过目不忘，怎么突然今天就想不起来了呐？ 如果拥有【过目不忘】，然后阅读那些资料之后，哪怕取走天赋之后也永远不忘。那么，人类文明的发展早就腾飞了。根本不需要什么老师之类，识字之后花几年时间看完所有书籍，就站在人类知识顶点。 这种事情，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张十三刀：“对哦，到时候我还要更换天赋，你觉得我换成什么天赋比较合适呢？” 清清：“我不知道，你自己觉得呢？” 张十三刀：“我本来想换回以前的天赋【梦语喃昵】，但堡主这里没有这个天赋，所以我也不知道。” 清清：“看来，我们要考虑的事情还很多呀……好困，我们睡觉吧……对哦，我们就睡在密室里？” 张十三刀：“因为之前不是宣称，我们想要逃跑被堡主抓住了么。所以，我们就睡密室。也挺好的，我把那人的床搬过来，然后扔掉他的床单，铺的是我们自己屋子里的床单。” 清清：“堡主拿过来的？” 张十三刀：“对啊，囚犯也有盖被子的资格，不是么。” 清清笑笑：“那陈哥呢？” 张十三刀：“陈哥晕过去了，一直没有醒。但，呼吸正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清清打着哈欠，似乎才睡起来，又困得不行。睡在那床上，感觉很诡异。之前就在这密室，自己差点死掉。现在，却将这里当成卧室。甚至，并没有不适应的感觉。是因为，自己太想睡觉了么？ 清清躺在床上，却反应过来：“对了！我才发现，这里的血腥味似乎少了很多。” 张十三刀：“当然，你睡觉的时候，我将这里打扫了一遍。冲洗血渍，将那些断手断脚都扔给怪兽阿丽吃掉。” “怪兽阿丽？！还在密室！” 清清突然坐起来，似乎跟那种怪兽睡在同一个空间里，哪怕这个空间很大，也会让人感到害怕。 张十三刀：“放心吧，怪兽阿丽已经被堡主关起来了。而且，堡主说，喂熟食的话，也许会改变怪兽阿丽的残暴。甚至，以后不再吃生肉，也有可能。” 清清：“关起来？这么简单就关起来了？” 张十三刀：“是啊，似乎没有那人控制之后，怪兽阿丽根本就不知道做什么。随便用食物引诱，就关起来了。” “喵！” 那只黑猫突然出现在床上，真的是突然，那种速度眼睛跟不上。 还好，那只黑猫只是坐在床上。 不过，看着那渗人的獠牙，清清感觉自己后背在冒汗。 清清：“干嘛？你刚刚才吃了饭呀！” 那只黑猫没有回应，就是坐在床上。 这下麻烦了，如果是普通的宠物猫，赶走就好了。但这一只，没人敢动，你根本不知道它会不会吃掉你。 本来打算睡觉的两人，却跟一只猫大眼瞪小眼。 蓉城难得看见夜晚的星星，今晚的星空还不错，虽然不如山里，但依旧能够看见明亮的金星。 () 第181章 刀仔技能 欢乐堡。 “爸，我们可以去看看刀哥吗？”欣对着堡主说。 而旁边，还站着薇薇。 堡主：“你还是忘了刀哥吧。” 欣：“你要杀掉他们？” 堡主：“在你眼里，你爸就是如此残忍的一个人？” 欣：“那为什么让我忘了刀哥？” 堡主：“因为他已经决定跟清清在一起了。” 欣：“没事呀，刀哥的天赋【初恋的欺骗】，随时都有可能改变决定。这是爸你说的呀。” 堡主：“是我说的，没错。但他已经决定更换天赋，为了跟清清在一起。” 欣嘟着嘴，不高兴：“早知道，我就应该一起跟着逃跑。然后被抓进去，跟刀哥单独相处。说不定，刀哥也会为了我更换天赋。” 堡主笑笑，如果你真的知道他们两人究竟经历了什么，也许你就不会这样认为了。 堡主挥挥手：“好啦，去做任务吧，别在这里待着了。” 让两个小女孩离开之后，堡主带着饭菜进入密室。 如果他们一直待在密室，我是不是要一直负责送饭吗？ 堡主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 进入密室。 看见两人还在睡觉，堡主也不好打扰。 放下饭菜，就准备离开。 “喵！” 那只黑猫瞬间出现在饭菜前，轻轻嗅了嗅饭菜，然后将饭菜推到一边。 哐当！ 饭菜从桌上摔下，发出声响。 那只黑猫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坐在桌子上，舔着自己的猫爪。 似乎作为猫主子，不喜欢铲屎官的饭菜，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饭菜盘子摔落地上的声音，直接将清清吓醒。 似乎清清的神经，依旧处于紧张戒备状态。又或者，只是作为刑捕本身的防范意识。 “怎么了？！”清清瞬间坐起来。 张十三刀揉着双眼，也跟着醒来：“怎么了，堡主？” 堡主：“我觉得，我快要成为你们的保姆，而不是什么堡主。” 张十三刀愣了一下，似乎还没有完全醒来：“又过了一天了吗？” 堡主：“没，是到晚上了。” 张十三刀看看四周，发现根本看不到任何外面的情况。密室里有计时装置，但是没有时间，无法知道现在究竟是晚上还是白天。 “堡主，我正要找你，因为我想到离开的方法了。” 清清突然开口，不止是堡主有些惊讶，连张十三刀也有些惊讶。 很明显，张十三刀并不知情。 清清解释：“我是睡觉前想到的，所以还没告诉你。其实很简单，我们可以直接从传送阵离开。” 堡主摇摇头：“首先，传送阵根本无法传送人。我们试过了，人站在传送阵上面，根本就无法启动传送阵。” 清清：“我想，我应该有办法。” 看着清清自信的样子，堡主很迷惑，张十三刀也不明白。 哦！空间项链！ 张十三刀想起来，之前清清就分析过，这里的传送法阵肯定是跟空间项链有关系。清清作为空间项链的使用者，也许会有些头绪。 堡主：“退一步讲，就算你真的有办法传送离开，那么，传送阵对面目的地，是夺天祭的地盘。你们认为，夺天祭会放走你们吗？有史以来，第一次传送人类成功，你觉得夺天祭会放弃这样的研究机会吗？” 有史以来第一次？张十三刀跟清清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充满默契。 其实我们已经成功过一次了，只是不好告诉你而已。 堡主：“再退一步，就算夺天祭放走你们，甚至帮你们除去项圈，你们真的可以走回主城吗？你的技能是什么，可以对抗怪物吗？还有刀仔，你应该还没有觉醒技能吧。” 清清皱着眉头，刚才的自信消失不见。 而张十三刀，似乎有些迷惑。 缓缓的，些许犹豫，张十三刀开口：“我觉得……我应该已经觉醒技能了。” 应该？这个词很微妙，就像有人说自己应该吃过饭一样，感觉有点诡异。 清清：“你不确定自己是否觉醒了技能？你的生日是几号？” 张十三刀想了想，发现自己竟然不记得自己的生日：“我忘记了。” 清清：“有人会忘记自己的生日？” 张十三刀也觉得说不通：“但我真的想不起来，自己的生日。” 清清：“好吧，那你觉醒了什么技能？” 张十三刀更加犹豫：“我也不知道。” 清清笑了：“你是在活跃气氛吗？每个人都会知道自己的技能，那种感觉就像一种力量想要冲破体内，你只要不去抗拒体内的那股力量，自然也就能喊出技能的名字，从而施展技能。怎么可能……” “不，有可能。”堡主带着深思的表情，说，“我一直在想，被戴上项圈封印技能的人，到时候觉醒技能会怎样？本来，应该是我女儿成为这个试验角色，没想到你比她还要先觉醒技能。 有两个预想，一是，被项圈封印技能的力量压制住，不再觉醒技能。甚至，将来就算取下项圈，也不再拥有技能。我称之为，无技能者。 要么，就是被项圈的力量束缚，觉醒技能没法成长。但取下项圈的时候，依旧拥有技能。我称之为，弱技能者。看样子，似乎还有第三种可能。刀仔，你能讲讲，现在你的感受吗？” 堡主说着，满脸期待的样子。 甚至，还从旁边拿了笔和纸，要记录下来。 张十三刀仔细感受了体内的状态，说：“我之所以觉得自己觉醒了技能，是因为体内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之前戴上项圈的时候，确实感觉有一股力量在体内。但现在，这股力量没有了，那种束缚的感觉不在了。” 堡主双眼闪过光芒：“对！我应该想到的！第三种情况，就是项圈封印技能的力量，跟觉醒技能的力量，互相融合。形成另一种技能！所以，刀仔，你觉醒了什么技能？” 咦？ 这个问题，刚才不是说过了么。 张十三刀：“我也不知道。” 堡主背着手，在密室里踱步，似乎想要寻找办法，来看看这个天赐的研究对象。可是，欢乐堡不能取下项圈，否则会引来怪物的袭击。难道要眼睁睁的错过这个研究对象吗？ 张十三刀：“其实，你女儿不也快觉醒技能了么，到时候你可以好好研究你女儿呀。” 堡主想了想：“也对。你是第一个出现这种状况的，欢乐堡的其他小孩都还不到年龄，要么就已经觉醒了技能才来到这里的。” 清清：“那你当初，怎么不多弄点小孩子。从小培养，忠诚度和认可度，更高呀。” 堡主：“因为前期需要劳作，全是小孩子的话，夺天祭不会养我们的。” 也对，夺天祭才不是那种大慈善家。 “等一下！”堡主突然开口，“你刚才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张十三刀也愣住，不知道说什么。 堡主：“也许，这就是你觉醒的技能！” 总有人会惦记，总有人在脑海里无法忘记。不过，随着时间流逝，只剩下一些愿意记住的美好。 () 第182章 技能测试 锦官主城。 “我去！”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突然会觉得如此开心？ 阿力停下脚步，似乎此刻，根本没有必要行走，根本没有任何事情需要自己做。 只是去感觉体内突如其来的开心，突然出现的喜悦。 仿佛，走路会干扰这种喜悦，聊天会干扰这种喜悦。 关键是，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这样的喜悦。 不是因为发生了什么而开心，也不是自己成就了什么而喜悦。 而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这样开心起来。 “嘿！” 阿力突然大叫一声，跟自己前面的陌生人打招呼。 对方有些奇怪，不过看到阿力的笑脸时，也紧跟着点头回应。 嘿嘿。 他有些尴尬。 阿力似乎看出对方的情绪，不过，也不在意，自己内心的喜悦充满全身。似乎，就像装满的杯子一样，喜悦如同水不断往外流。 “跳起来！” 阿力的身体开始摇摆，阿力的整个人开始有节奏的摆动。 跳舞。 “嘣嗒！嘣嘣嗒！” 阿力自己给自己配节奏，自己给自己配乐。 不知道应该怎么跳，但就是跳舞。 仿佛体内有一股涌动，在指导着手臂的挥舞。 太棒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就…… 喜悦、开心，情绪充满体内，干扰了阿力的思考。 “哇！” 阿力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突然觉得，这个地板似乎很棒的样子。 好想在地上滚一圈。 哇塞！ 阿力发现，想要在地上滚一圈的冲动，变得非常强烈。 唯一阻碍自己的，就是所谓的礼貌以及脑子里什么小孩子才在地上滚之类的狗屎玩意。 “哈哈！” 阿力突然笑了，就地在地板上滚了一圈。 没有站起来，而是躺在地板上。 天花板就在自己眼前，这种角度，这种视野，让本来有些高大空旷的切鱼点，变得有些神秘。 突然有一种，大地承载着你的感觉。仿佛，自己第一次允许大地承载着自己。 这种信任，这种轻松，似乎你知道，大地永远不会伤害你。 而那些所谓的伤害，这种判断，只是脑子里的狗屎！ “阿力，你没事吧？”阿月推着轮椅过来。 “嘿，阿月，你好呀。”阿力笑着打招呼，这份笑容，只要看见，就会被感染。 如同孩子一样的笑容，如同婴儿一样的笑容。也许我们已经不记得这种笑容，也许我们身边甚至我们自己都不再拥有这种笑容。 可是，当这种笑容出现的时候，我们不会忘记。 因为那是我们本来的状态。 “要不，你们也试试，躺在这里的感觉超棒。” 阿力笑着，似乎根本不记得什么梅林村，根本不知道什么报仇。 就是喜悦充满全身，就是毫无理由的出现。 ………… 欢乐堡，密室。 堡主：“来，我们回想一下，一般来说，在觉醒技能之前，其实或多或少能够感应到自己的技能。甚至，有人还能在觉醒技能之前，在某些状况下突然用出技能。所以，你之前应该有感觉的。” 张十三刀想起大壮，在坍塌的遗迹里，使用铜墙铁壁，救了我却导致他自己的死亡。 “嘿！集中精神！”张十三刀回神，开始回想自己之前的感觉，“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也没有什么技能的征兆。” 堡主：“再想想，从你刚才表现的能力来看，应该是类似于感同身受这个技能。可以感知到对方的情绪，所以你才会接着我想的内容讲。我没有告诉你，我在想什么，但你却知道我不会错过你这个研究对象。 于是，你才会说，关于我女儿也是很好的研究对象。当然，这种猜测还很模糊。来龙去脉这个技能也可以感受情绪，而且还能感受残留几天的情绪。情投意合这个技能同样可以感知情绪，甚至还能模仿情绪。 来，我们再来试试，我现在想什么？” 啊？！ 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想什么？ 张十三刀傻傻的看着堡主，不仅是自己有些傻，而且觉得堡主也有些傻。 盯着堡主看了一会，张十三刀摇摇头：“我没有什么感觉。” 堡主：“没错！我就是没有什么感觉。” 张十三刀：“……” 这是在逗我吗？ “哈哈！”清清直接笑出来，“这样，你来试试，看看能不能感受到这里残留的情绪。如果你的技能是来龙去脉的话，技能就可以感受到除了我们三人之外的情绪。” 对哦。张十三刀反应过来，清清的技能就是来龙去脉，而且还很擅长的样子。记得第一次在泽大郡的时候，大郡的刑捕同样的技能，却根本一无所获。 张十三刀闭着眼，模仿之前清清施展技能的样子。 一片漆黑。 什么都没有。 ………… 清清看着刀仔，心想，刀仔真的会跟我一样的技能吗？如果是的话，就太好了，说明我们有缘，说不定还能成为什么来龙夫妇打天下之类的。 嘻嘻。 “你在期待？”张十三刀突然开口。 清清楞了一下，点点头。 堡主：“有点像感同身受，但是，你之前也有这样吗？” 张十三刀想了想：“有吧，有时候，我能感觉出来，她是真生气还是假装生气。还有的时候，似乎会出现叹气声这样的错觉。甚至，有时候能感受到怪物的情绪。” 堡主：“感受到怪物的情绪？感同身受这个技能，好像没有这个能力吧。” 张十三刀：“我也不太确定，也许怪物那个只是幻觉。” 堡主：“不一定，你之前的天赋【梦语喃昵】，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了天赋，但【梦语喃昵】本身也就是凭感觉的天赋……感同身受这个技能，最强大的地方，不在于感知对方的情绪，而是可以感知自己根本没去过的地方，现在是什么状态。 来，试着感受一下，我收藏室的状态。” 张十三刀试了试，不行。 堡主：“应该是某种变异吧，就像你的天赋【初恋的欺骗】，也是某种变异的天赋。” 似乎，陷入死胡同。 根本没法知道张十三刀觉醒了什么技能。 堡主：“不对，我发现一个矛盾点。这个项圈是用来封印技能的，而刀仔带着这个项圈却依旧可以施展技能。什么技能我们先不谈，这样的话，就意味着你其实有技能……你们不是觉得可以通过传送阵离开吗？我带你们去。” 咦？张十三刀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事，之前不一直想要留下我们吗？ 慌张、着急。 张十三刀感受到堡主现在的情绪。 堡主：“你感受到了？” 张十三刀：“是的。” 堡主：“因为你有技能，按照我的假说，你会引来怪物。所以，我想要把你送走。” 不止这个理由。 张十三刀感觉到，堡主似乎还隐藏了什么。 只不过，对方既然不说，那就算了吧。 蓉城的春天只有几天，感觉已经完全步入夏天的炎热。不过，不像山里的炎热，蓉城湿气较重，给人一种黏糊糊的湿热感。所以，才要吃火锅叻。 () 第183章 传送阵 欢乐堡，传送阵。 “哇，我还以为会是另外一个密室呐。”清清看着眼前的玩意，正如之前所预料的那样，并非夺天祭创造出来的法阵，而是来自先祖的科技。 这种不同体系的对比，非常明显。 核心部分，来自先祖的科技。一个大机器，棱角明显，散发着一阵冰冷的气息。 而我们的符咒体系，可以看到很多线条，很多法阵，甚至都没有刻意将这些法阵的符咒线条隐藏起来。 堡主：“没有把传送阵放在密室，一方面是它本来就在地上。另一方面，欢乐堡的子民想要在这里生活下去，除了‘人类文明历程改变’这种英雄气息，还有眼前的可以触碰到的事情。骄傲自豪，会带来生活的希望。 让他们知道，我们欢乐堡是了不起的，成为欢乐堡的子民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这样，才能让欢乐堡运转起来。这种小小的虚荣，会让大家认为自己真的走在世界文明的尖端。尽管，我的假说还需要两年的时间继续验证。” 张十三刀没有理会堡主的话语，反而在法阵上不断走动，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理解。 “怎么了，刀仔？”清清走过来，牵着刀仔的手。 张十三刀：“没事，只是……我似乎可以感觉到，整个法阵的流动。” 堡主立刻拿出笔和纸：“你说说看。” 张十三刀看着自己脚下的法阵，来自符咒体系的法阵。 略微犹豫， 张十三刀：“这个法阵，似乎是一种冻结，似乎可以终止整个传送。” 堡主：“没错，这是来源于符咒定身术。修改之后，可以在传送时定住空间里的物品，从而，让物品从空间传送的状态定在我们面前。” “这一个，”张十三刀走过去，踩在法阵上面，突然笑了起来，“这是用来放歌的？” 堡主：“额……差不多。因为我们还没有掌握太深入的东西，所以每次传送的开始和停止，都是我们自己在操作。一旦停止的时刻晚了，就会错过在空间传送状态的物品，没法定住它们，也就相当于传送失败。 这个法阵，相当于计时器。以后，随着我们的研究深入，肯定会更加便捷。比如，只需要念一个咒语或者按下法阵核心，整个传送过程就会自动完成。而不是像现在，我们必须手动捕捉才行。” “哦，我明白了。”清清笑着说，“就像两个人在河边，整个河流就是空间传送通道，方便快捷。但是，由于两个人相隔太远，所以无法互相沟通。而传送的物品，就像扔在河里的死鱼。它们会随着河流飘动。 但是，你无法看见河流，也无法看见死鱼。你只知道，在这个时候下网，才能扑捉到死鱼。如果下网早了或者晚了，都会错过死鱼。也就是，错过了空间传送的物品。” 堡主：“非常不错的比喻……所以，刀仔你觉醒的能力，还包括感受法阵的状态？如果真的是这样，估计你说的，感受怪物的情绪，应该也是可能的。” 张十三刀笑笑，自己的技能受到肯定，当然值得高兴。 堡主却更加严谨：“不过，也许这些感受，是来自于你【过目不忘】的残留。当时，你‘看’完了我收藏室里所有关于法阵和符咒的书籍。所以，你能记得，也可以作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来感受一下，先祖的科技。” 张十三刀看着那大机器，似乎能够感受到一种精密的气息。 “量子纠缠态宏观化？！”张十三刀突然冒出这句话。 啊？！ 堡主和清清互相看了看，每个字都认识，但叠加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堡主：“只能感受到名字，还是可以直接感受到用途？” 张十三刀想说，似乎又没法说：“有点像指路标，但又不同于指路标……并非独立存在，一个改变，另一个瞬间改变……还有一些，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堡主：“没事，不用解释了，这种解释本来就很麻烦。尤其是，你根本没有相关知识的时候。你已经很不错了，可以直接感受到用处。 我们也是不断的排除，最后才认定，先祖的这个玩意，有打开空间通道的力量。但至于为什么，以及，还有什么其他作用，我们都没法进一步的探究。” “应该还有标记的作用。”清清突然插嘴道，“否则，为什么可以传送一整袋大米，而不是半袋大米呢？就是因为标记了整袋大米，所以才能识别以及传送整袋大米。” 堡主摸摸下巴：“我还从来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 如果你也有空间项链的话，第一个就会考虑到这种情况。 张十三刀跟清清，相视一笑。 这是属于两人之间的秘密，突然觉得，这种两人之间的秘密似乎更能让人互相靠近。 ………… 清清在思考，很明显眼前这玩意，是先祖想要研究破解空间项链所制成的。那么，不管先祖的科技究竟是什么，这种研究成果应该跟空间项链的原理差不多吧。 必须要将自己的意识覆盖在上面，形成意识印记才能完成接下来的空间储存和传送。 堡主说人无法传送，就像空间项链无法储存人类一样，因为人类有自己的意识，会不断的标记自己以及随身物品。尤其是对自己的意识印记，时时刻刻都在加强，根本无法抹掉。 而没有意识印记，后面的所有过程都没法展开。 清清当怪盗的时候，对于那些宝石，需要不断用自己的意识去覆盖，去抹掉别人的意识印记，留下自己的意识印记。于是，才能出现那种匪夷所思的偷窃。 清清：“堡主，你这有那种让你假死的草药吗？” 堡主：“怎么？” 清清：“我想，你们应该没有试验过传送死人吧？” 堡主：“确实没有，因为死人都在密室里，被拿来做试验了。你是说，活着不行，死了就可以？” 清清：“不是死，而是昏迷，深度昏迷。” 堡主：“有是有，但你确定要这么做？而且，我们跟夺天祭那边，是约好了时间来传送的。就像你的比喻一样，我们不知道对方究竟什么时候扔下死鱼在河里，所以只能约定好时间。 而现在，并不是那个时间点，也就是，根本没人在那边撒网捞你们。完全不知道你们会怎样，也许根本就没法活着出来。你们真的，要这样冒险？” 清清：“你们上一次使用传送阵，是在什么时候？” 堡主：“三个多月前。” 三个多月前？清清皱着眉头，那么，我和刀仔九天前的传送，是如何离开所谓的传送空间的呐？ 也许，有希望。 清清深吸一口气，正面看着刀仔。 “我知道我很自私，一直想要回家。哪怕现在，不知道会传送到哪里，也不知道能不能从传送阵里活着出来，但我还是想要试一试。甚至，我们服下深度昏迷的草药，也许我们活着从传送阵里出来，却……” “我们一起。”张十三刀打断了清清的话语，“我们一起走。” 过两天去趟青城山，外婆说那里有一家的萝卜干特别好吃。本来小生说在网上买的，结果那一家的萝卜干没有在网上销售。跑一趟，正好试试新的机油，GT魔力红 () 第184章 考刑捕 锦官主城。 “哥，真好，我们又可以在一个地方上学了。” 长馨挽着袁长文，开心的笑着。 似乎，只要跟哥在一起，就是那么开心。 袁长文：“想起我们之前在草堂，我经常被老师喊到外面去罚站。然后，你就举手说要上厕所，出来陪我一起。那个时候，我还记得你总是爱哭……时间过得真快，你都已经觉醒技能了。” 长馨：“嘻嘻，爱哭的女孩子，长大才漂亮。所以，我就是漂漂亮亮的。” 袁长文：“好，我们长馨最漂亮了。” 两人走在街上，不像兄妹，更像情侣。 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两人是兄妹，是天佑大人的两个孩子。也知道，妹妹喜欢粘着哥哥，而哥哥总是将妹妹放在首位。 长馨：“咦？哥，你不去玉室么？” 袁长文看着玉室的大门，说：“你去吧，我不去了。” 长馨嘟着嘴：“怎么了，哥？我们好不容易可以一起在玉室学习技能的各个方面，你……你不想跟我一起吗？” “傻瓜，怎么可能呐，哥当然想跟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但有时候……”袁长文似乎在调整措辞，也在思考应该怎样解释，“你知道在以前，男孩子觉醒技能，不仅仅意味着自己可以使用技能，也意味着马上要去要塞进行战斗。而女孩子觉醒技能，同样意味着……意味着，要嫁人。” 长馨：“哥，我才不要嫁人呐！” 袁长文笑笑：“我知道，我又没说你现在嫁人。我只是说……对吧，这个趋势一直在这里。我准备去当刑捕，之前刑堂全灭，现在刑捕还在招人……放心吧，到时候我来玉室接你放学。” 长馨：“那，哥会不会娶一个女刑捕呢？” 袁长文：“你希望我娶一个女刑捕吗？” “不希望。”长馨的脑袋使劲摇，头发都乱掉了。 袁长文笑道：“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么，哥不成亲，然后就可以一直背着我们长馨放学。” 长馨的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嘻嘻，哥要说话算话！” 袁长文微微整理一下长馨的发丝：“说话算话！你要好好练习技能，强身健体，哥以后的健康就交给你了哟！” 长馨毫不犹豫：“放心吧！” ………… 袁长文走在街上，朝刑堂走去。 刑堂全灭，但刑堂的框架还在。 抽调雷泽两个大郡的刑捕，暂时负责主城刑堂的工作。 以及，招人。 自己14岁，快要15岁了。 袁长文自嘲的笑笑，时间过得真快。 甚至，自己有些同龄人，已经成亲了。 而那一天，终究会到来的。 自己，也应该准备一下。 尽管，根本不知道怎样准备。 ………… 刑堂里一名刑捕坐在大门里，很明显告诉所有人，要考刑捕先到这里来。 “来！下一个！” 袁长文走进刑堂。 刑捕：“名字，天赋，技能。” “袁长文，天赋【天马行空】，技能御剑术。” 刑捕：“很好，拿着这张单子，左边天赋，右边技能。先去左边，再去右边。” 袁长文拿着单子，很简单，就是自己的名字天赋还有技能，只不过空白很多，是给考官填写的。 左边的屋子，考官坐在那里，一张大桌子，还有另外的凳子。 很明显，那个凳子是给袁长文准备的。 考官：“来，袁长文是吧，说说，你为什么想当刑捕？” 袁长文一愣，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那一天终究会到来，而自己似乎应该有所准备。 正巧，刑捕全灭。 袁长文：“因为我想赚钱。” 考官：“赚钱的工作不少，刑捕似乎并不是最赚钱的工作。” 袁长文：“因为我的天赋适合刑捕。推理能力可以训练，但想象力没法训练。很多时候，刑堂面对的案件，并不明朗，想要推理也没办法。而想象力，可以找到方向。” 考官：“但也又能浪费时间，在错误的方向。” 袁长文：“至少，我们排除了一个错误方向。” 考官：“哼，挺会说……你对刑堂的工作了解吗？你对刑捕知道多少？” 袁长文：“几乎不知道。” 考官：“那你来干什么？” 嗯？袁长文不明白。 不知道就不能来吗？ 难道，一定要知道刑捕的相关信息才能当刑捕？ 这不是鬼扯吗？ 难道不是当了刑捕，所以我才知道刑捕究竟是作什么吗？ 这人脑子有问题吧。 袁长文：“我不明白你的问题。” 考官：“哟……你连问题都听不明白，还当什么刑捕？” 袁长文：“你的问题本身并不成立……” 我自然也就不听不懂。 考官：“你说说，我的问题怎么就不成立了呐？”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 袁长文：“你只是在用情绪质问我，但你的问题本身并不成立。‘那你来干什么’，这句话里的情绪，在表达，‘你不了解刑堂你不了解刑捕，为什么还要来当刑捕呢’。但这前后，并没有因果关系。 就像‘你不了解苹果，为什么还要吃苹果呢’一样，只会让人觉得问题本身就很荒谬。你只是下意识的认为，我来应征刑捕就必须要对刑捕提前进行了解，但这个‘必须’来自哪里呢？ 如果你的逻辑成立，做一行之前，必须对这一行有所了解。那么，整个人类文明就完蛋了，没法前进分毫。因为第一个做某一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一行要做些什么，也就没有新的职业产生。 因为你能了解的，都只是过去已经发生了。没人可以宣称，自己了解某一个根本没有发生的东西。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先了解刑捕，才能来应征刑捕。更不理解，为什么这个因果关系已经在你的提问里面。 另外，如果我上面说的全错，你只是单纯的问我来干什么，那就更加诡异。因为很明显，我是来应征刑捕的。所以，你的问题本身不成立，我也就不明白你的问题究竟想要问什么。” 考官露出诡异的笑容：“嚯嚯！你是第一个敢跟考官这样讲话的……你是在说我弱智吗？” 差不多吧，袁长文笑笑。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跟弱智有什么区别？ 似乎就像老爸说的那样，大部分人只是被情绪推动，而不愿意去思考那些被情绪保护的内容。 袁长文笑笑，没说话。 自己又不是白痴，刚才那段话，确实有点过火，但自己也是不吐不快。 如果这样就拒绝自己成为刑捕，那也只能说自己跟刑捕没有缘分。 而这种同事，似乎也没有必要成为同事。 ………… 欢乐堡。 “传送个屁！” 堡主看着已经昏迷的两人，躺在传送阵中间，依旧无法传送。 “这下好了，我还要照顾两个昏迷的人。之前是照顾两个醒着的人，现在……哎，我究竟是堡主还是保姆啊。” 堡主摇摇头，离开传送阵，任由两个人昏迷在这里。 “要醒来，至少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 “你听说了吗？帅老把空间背包的研究，直接送给汉森了。” “汉森？为什么？那不是我们夺天祭的仇人吗？” “是啊，帅老说我们之前的方向有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汉森杀了我们这么多人，就这样算了？” “哼！别人想怎样，我不管。反正我要报仇，就算是帅老，也无法阻止我。” “可是，我们能杀掉汉森吗？上次的袭击，灵淅也死在汉森手上。” “哼！杀不了汉森，可以杀他女儿啊！正好，让他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越来越喜欢这个故事，有时候真的觉得小生自己写得很好，谜一般的自恋不断涌入心头。 () 第185章 敌人出手 袁长文，9岁。 “爸，今天老师问我们，有什么梦想。” “你怎么说的？” 袁长文：“我说我没什么梦想。然后，老师说我必须要有梦想，说人不能没有梦想。” “狗屁玩意。” 袁长文：“我也是这样觉得的，为什么人一定要有梦想呢？” “因为你们老师的脑子里，都是狗屎。我突然觉得，是否应该让你继续在学校里，接受这种狗屎教育？” 袁天佑摇摇头，轻轻擦拭叶子。 袁长文：“爸，你还没说，为什么人一定要有梦想。” 袁天佑：“人生一定要有梦想，这种说法只是人为的编造，并非真理。就像你喜欢吃苹果，然后说，人一定要吃苹果。接着呐，全世界的人都赞同你，仿佛人这一生就必须吃苹果。 某一天，有人不喜欢吃苹果，拒绝吃苹果。于是，你们就教育那个人，说人一定要吃苹果。整件事情就是这样荒谬，拿着个人喜好当做真理。只是因为赞同的人数众多，所以就是真理？” 袁长文：“但老师说，人没有梦想，就不算真正的活着。” 袁天佑：“那是因为，你们老师根本不知道什么活着，只是在恐惧的鞭笞中瑟瑟发抖而已。就像一片无垠的大海，惊涛骇浪，所有人都在忙着踩水而避免自己沉入海底。 这种时候，宣扬梦想，就相当于宣扬积极的生活。我们要笑着踩水，我们要昂着头去做自己的梦想，不要担心所谓的困难等等。这些都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仿佛人生必须要达成某种梦想一样。 而消极的生活，大家不想看到。所有人都在忙着踩水避免下沉，消极的人就像故意要下沉一样。于是，大家会想要拯救那个下沉的人。因为大家都认为，积极的生活态度才是正确的，都认为追求梦想努力踩水避免下沉，是应该的。 但事实上呢？惊涛骇浪是自己编造的，认为不踩水就会死掉，也是自己编造的。当没有这种编造之后，也就没有所谓的社会很现实，没有所谓的生活敌意，那么自然也就不需要梦想这种强烈情绪的玩意。 只是去简单的做而已，只是简单的想法和单纯的冲动而已。根本就不需要描述成梦想这种词汇，就像，你会认为，去成功拉屎，是你的梦想吗？” ………… 锦官主城。 考官：“好了，接下来，是关于技能的测试。” 袁长文站在这里，之前的天赋测试，那人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单子上写着。 单子交给负责技能测试的考官，袁长文也不知道那人写了什么。 考官：“不过呐，技能的测试不在这里，我们要去街上。两个人一组，共同算成绩。” 有些人，本来就是结伴来参加应征，似乎很自然的就在一起。甚至，有人是四五个朋友一起，更合适。 但袁长文，只是一个人。 为什么会有两人一组的模式呢？ 袁长文有些头疼，似乎不知道该选谁，甚至现在这种情况下，连“选择”这种词汇都谈不上。 “我们一组吧。”是一个女孩子，主动找袁长文，“我叫阿婕，天赋【老男人杀手】，技能来龙去脉。你呢？” 【老男人杀手】？ 那种不知不觉就会让老男人喜欢，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做了什么。 袁长文皱起眉头：“我不想和女孩子一组。” 阿婕：“你看不起女孩子？” 袁长文：“不是，只是不想让……” 不想让长馨误会。 袁长文抱歉的笑笑，后退两步，目光看着其他人。 为什么要两个人一组呢？ 是因为刑捕办事，都是两人一组吗？ 可是自己要去找谁呢？ 袁长文看着这些人，似乎根本不知道要找谁，也完全没有那种冲动去找谁。 很快，两人一组，站好了。 似乎，只有袁长文跟阿婕，没有组合。 考官：“喂，你们两人站一起啊，站那么远干嘛？不想两人一组，就直接放弃。” 哎，看来没有办法了。 袁长文微微挪步，靠近阿婕。 “我叫袁长文，天赋【天马行空】，技能御剑术。” “切！” 阿婕偏过头，看向一旁的柱子。 生气了吗？袁长文看着别过头的阿婕，对方也应该生气。 也好，免得有什么麻烦事情，到时候跟长馨解释也麻烦。 生气也好，就这样，互相当做工具使用。 考官：“好了，现在我们出发去街上。” ………… 锦官主城，街道。 阿月坐在轮椅上：“你其实不必送我的。” “你每次都这样讲，但我每次依然会送你。”公子哥笑笑，微微扇动手里的折扇。 又来了？！ 公子哥：“喜欢送你，也喜欢你。” 果然！ 阿月真的出了翻白眼，似乎没有其他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受。 一个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这样把“喜欢你”挂在嘴边呢？ 难道，不是应该在某种场合，某种温馨甜蜜的状态，再说出“喜欢你”这三个字么？ 真是恶心。 越想越觉得恶心。 阿月：“我先回去了。” 公子哥：“一起走啊。” 阿月：“你不要跟着我。” 公子哥：“我没有跟着你，只是正好同路而已。” 又来了！ 阿月知道，如果我说我要去另外一边，你也会说正好你也要去另外一边。 反正就是要跟我同路。 真是的，【死缠烂打】这个天赋，哎……果然是能耗死怪物的天赋啊。 而公子哥，则是一脸笑意，扇动手里的折扇。 ………… “现在就动手？！会不会太着急了一点？” “哼，难道要做计划？不管做多少的计划，都有漏洞，都有我们无法避免的漏洞。当我们找到方式来弥补漏洞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又会产生新的漏洞。那样的话，我们永远都在做计划，永远都无法动手。” “可是，没计划就出手，总感觉有些莽撞。” “我们的目标是汉妮月，又不是汉森。天赋【温柔似水】，技能悬浮。而旁边的公子哥，商会的独子，天赋【死缠烂打】，技能补气血。这人根本就没有去过要塞，就一直在主城，被商会养着。 放在十几年前，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也就现在，才有什么商会，才有什么发展经济的狗屁说辞。长期这样下去，有一天，怪物攻城，就可以毁掉人类文明。看看这些人，做事安排早就忘记考虑怪物的存在了。” “你这说法，跟汉森很像哟。” “是啊，如果汉森不是杀了我们那么多人，也许我会跟汉森成为好友，甚至助他一臂之力。可惜，既然是仇人，那么就没有理由妥协。必须死！” ………… 公子哥：“阿月，我又给你做了首诗。” “请叫我全名。” “好吧，汉妮月。”公子哥喊出阿月的全名，却似乎没有心情再念那首诗。 阿月看着有些沮丧的公子哥。 是我语气太重了吗？ 要不，给他一个台阶，主动问问那首诗？ “小心！” 阿月还没开口，就被公子哥重重的推开。 嗖！ 一枚箭矢，插在地上。 是技能无影箭。 可以随意指定释放位置。 这样的话，敌人在哪里？ 公子哥仔细打量着四周。 白天出去遛狗，略微走一段距离就开始微微出汗。倒是七夕，依旧玩得不亦乐乎。河边这几天，出现了很多小商小贩，预示着一切正在恢复正常？ () 第186章 公子哥的反击 锦官主城，街道。 是谁放的技能？ 敌人是谁？ 这冷箭让公子哥无比集中精神，仔细观察着四周。 敌人的目标是阿月，刚才如果不是我的反应快，那箭矢就直接贯穿阿月的脖颈。 甚至，如果我的反应慢一些，也许只是擦破皮。但箭矢是否有毒，根本无法确认。 “阿月，不要碰箭矢，也许有毒。”公子哥没有回头，只是出声嘱咐。 视线在四周搜索，街边、巷口、旁边馆子里的食客，这些都有可能是凶手。 “阿月，小心点，既然敌人敢在主城释放无影箭这个技能，那么估计还会有其他技能。” 公子哥背对阿月，缓缓的移动脚步，精神高度紧张。 “目标是你，估计是夺天祭。” 公子哥刚说完，就看见天空突然暗了一阵。 那是无数的箭矢，遮挡了光线。 从天空中，无数箭矢坠落。 怎么办？ 公子哥看着那无数箭矢，难道就死在这里了吗？ 不可能，我还没有追到阿月，还没有跟阿月成亲，怎么可能死掉？！ 上天不会这样玩我的！ 肯定有方法。 快点想啊！ 公子哥催促自己，脑子就像漩涡一样，旋转起来急速思考。 门板！ 街边馆子，开店做生意，放在旁边的门板。 “阿月小心！” 公子哥拿着门板，挡在自己和阿月的头顶上。 哒哒哒！ 就像下雨一样，箭矢落下。 只不过，却无法穿透门板。 “没事了，阿月。这么大的动静，城卫肯定会过来，说不定你爸也会亲自来。到时候，这些夺天祭都是渣……小心！” 公子哥用肩膀撞向阿月，一道风刃划过。 刚才，远处的空气突然出现异样的波动，就像火堆旁边的空气一样。 幸好自己发现了。 公子哥双手举着门板，只能用肩膀让阿月躲闪。 可是，毕竟举着门板。 嗤！ 风刃不止一道。 公子哥的手臂被划出一道血痕。 叮！ 风刃击中阿月的轮椅。 “别怕，阿月，我在呐！” 公子哥将门板放下，挡在两人身前。 噔噔噔！ 风刃击中门板，发出特有的木质声响。 “你没事吧，阿月。” 阿月：“嗯，还好，差一点。但你的手臂……” “哈！没事！” 公子哥撕下袖子，用一只手和嘴，将其绑在自己的伤口位置。 “我来吧。”阿月主动伸出双手，帮公子哥绑紧，避免短时间伤口流血过多。 公子哥笑笑：“放心吧，这点小伤，别忘记我的技能，是补气血。” “嗯。”阿月也微笑着点头。 笑了！公子哥有些失神。 阿月对我笑了！ 果然，英雄救美才是王道。 早知道，我就安排人来行刺……哦不行，那样的话，肯定会被看穿的。 哈哈，夺天祭，你们虽然是敌人，但从这方面来讲，你们也算是好人！ 嘭！ 门板碎裂。 在经受了无数箭矢以及风刃的攻击下，门板终究还是碎了。 公子哥瞬间也从自己的想法中回到现实，毫不犹豫的，转身挡在阿月身前。 门板破碎，那细小的木渣，就像针一样，刺入公子哥的后背。 “啊！” 公子哥不由的张大嘴巴，硬生生将喊，变成低吼。 后背的疼痛，那些木渣刺入皮肤的疼痛，似乎密密麻麻绵绵不断的传来。 英雄，不好当啊！ 公子哥喘着气，但每一次呼吸，似乎都要带动后背皮肤的起伏，也就是每一次呼吸，都会让那些木渣引起疼痛。 “你们死定了。” 谁？ 是谁在说话？ 公子哥仔细打量四周，但找不到敌人。 “不用找了，反正都要死了，还找什么呢？” 公子哥：“呸！能取我命的人，还没出生呐！” “哈哈，那就试试。技能·风刃！” 哪里？ 风刃会从哪里攻击？ 公子哥眯着眼，努力仔细的看着四周。 因为风刃会引起空气的波动，只要仔细观察，就能看见。 嗖！ 一枚箭矢出现。 公子哥勉强躲闪，箭矢划过脸庞，留下血迹。 “你真幼稚，我说什么技能，难道就是什么技能吗？” “哼，你也就只能在这上面，玩玩花样。”公子哥也是嘴硬，而心里却想着，城卫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出现？ “你是不是认为，只要挨到城卫出现，你们就可以得救了呐？” 这人！公子哥心惊，她是猜到的，还是有同伴可以探知我们的内心状态？ 而且，竟然还是个女孩子！ 公子哥：“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有本事，现在就杀掉我们呀。” “求死？何必呢？技能·无影箭！” 还来这招，是不是风刃攻击？ 嗖！ 真的是无影箭。 这一次，箭矢命中的，是公子哥的另一条胳膊。 箭矢带着鲜红，插在地上。 怎么办？ 这样下去，就算自己的技能是补气血，也不见得能够跟上自己流血的节奏。 可惜，没法逃走，阿月还在自己身后。 公子哥：“阿月，还好吧？” 没人回答。 公子哥微微看向身后的阿月，发现阿月的肩膀上已经红了一片。 伤口是风刃造成的。 “我可没有说谎哟，说了风刃就是风刃，只不过没有攻击你而已。” 公子哥：“你这个卑鄙小人，攻击女孩子算什么，有本事就冲着我来！” “哎哟，人家也是女孩子啦！” 公子哥没有理会敌人，而是对着阿月说：“怎么样阿月？只伤到肩膀吗？” 阿月的脸色有些苍白：“对不起，之前对你太凶……有机会，念诗给我听。” “肯定有机会的！技能·补气血。”公子哥的掌心出现一道红光，按在阿月的肩膀上，瞬间就可以看见，阿月的脸色逐渐恢复。 但同时，阿月肩膀伤口也在加快流血。 糟糕，没法止住伤口，就算补气血，也无法留在阿月体内。 “哼！就知道阿月阿月！我呢！” 什么？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公子哥在疑惑，但并没有降低戒备，谁知道这是不是敌人的把戏。 “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小时候拿着棒棒糖说要娶我！你这个骗子！技能·风刃！” 这一次，不是一道风刃，而是七道风刃。 不用仔细观察，也能看见空气的扭曲。 怎么办？公子哥慌了。 没有什么可以挡，门板那里还有，但门板在店铺旁，自己过去拿已经来不及了。 还有什么可以挡住风刃？ 阿月已经中了一道风刃，再中一道的话，估计血流得更严重。 自己？！ 公子哥反应过来，自己可以抗啊！ 扛不住，也要抗！ 嗤！ 风刃划过，鲜血飞溅在空中。 公子哥双手撑着阿月的轮椅，用后背挡住风刃的攻击。 不能倒！ 阿月还需要我的保护！ 嗤！ 又是一道风刃，似乎割伤了脊柱。 公子哥发现，自己想要站稳都很难。 但再难，也要站稳。 “技能·御剑术！” 是阿月她爸，汉森大人。 得救了。 公子哥笑着，闭上眼，倒在地上。 ………… 而在阿月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只是看着公子哥一个人在那里表演，一会双手举过头顶，一会说着不明所以的话语。 什么敌人，什么撑到城卫，他在干什么？ 想用这种方式，来吸引我的注意吗？ 嘭！ 最后，公子哥摔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阿月问，却没有得到回应。 咦？ 为什么带着笑容，是假装晕倒吗？ “你的同伴已经中了我的催眠术，现在正做着英雄救美以及两小无猜童年许诺女孩之间的爱恨情仇。这种梦，不正是公子哥想要的吗？估计，他不会舍得醒来，因为他喜欢你呀。” () 第187章 阿月的反抗 锦官主城，街道。 是谁在说话？ 阿月看着四周，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是千里传音这个技能吗？ 如果是的话，那么说明对方肯定能看见我。 也就意味着，敌人并不太远。 阿月看了看晕倒在地上的公子哥，尤其是那笑容，那翘起的嘴角，真是白痴。 这么轻易就中了催眠术。 是之前那个女孩吗？ 阿月突然想起，刚才有一个女孩不小心撞到公子哥。 “是你？！之前撞到公子哥，那个时候施展的催眠术？” 女子：“哟，不愧是汉妮月殿下，思维真是敏捷。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敏捷到，如何掩盖梅林村被屠杀的真相呢？” 她知道？阿月心里一紧。 她怎么可能知道？ 阿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女子：“嘻嘻，真是一句超好用的托词。只是，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还是说，给阿力找了一份工作，就可以弥补吗？当初在村子里，跟阿力说情话的时候，你有想过现在吗？” 她知道阿力？！阿月勉强控制自己不要露出惊讶的表情。 她还知道村子里的事情？ 女子轻佻的声音：“是不是在惊讶，我为什么知道你跟阿力在村子里的事情？” 阿月皱着眉头，现在，不仅仅是对方知道梅林村的事情，而且还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阿月：“你们不止一个人。” 女子嘻嘻笑道：“当然，你可是堂堂汉妮月殿下，对付你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人呢？” 阿月：“你们究竟是谁？” 居然不出手，是担心出手就被城卫发现吗？ 所以才只用了催眠术，放倒公子哥？ 女子：“我们是夺天祭呀……还有什么好想的呐。不过，我们不是普通的夺天祭，而是当初救了阿力的夺天祭。整个村子被屠杀，如果不是阿力装死这个技能，估计你现在只有对着墓碑哭诉吧。” 阿月：“你们想要干什么？” 既然不敢出手，那么我们就拖时间吧。 等一下！阿月突然反应过来，会不会故意拖时间，然后还有后手？ 毕竟，夺天祭做事，不会没有计划，明知道无法出手，还故意跟我耗时间。 对方想要我拖时间，对方故意在拖时间。 女子：“当然是想要杀掉你。汉森杀掉我们那么多同伴，虽然我们不是汉森的对手，但可以杀掉你，让汉森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阿月：“那你动手啊。” “不急，我要让汉森，亲眼看着你的死亡。”一名女子走出来，红色的衣服好显眼。而身边，还有一头獒。 好眼熟！阿月看着这女子，觉得之前肯定在哪里见过。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见过夺天祭呢？ 哦对！阿月瞬间想起，她是跟阿力一起来主城的那个女子，红衣女子，我当时有看见她。 “上！”女子大声喝道。 那头獒四脚用力，向前扑。 锋利的爪子，以及尖牙上的口水，似乎都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技能·悬浮。” 獒被阿月的技能控制，不仅无法落下，还在上升，保持着前扑的同时在上升。 “现在呢？”红衣女子拿出一把弩，标准阿月，“既然要杀你，肯定调查过你。汉妮月，技能悬浮，但只能悬浮两个目标。所以，下一个，你准备悬浮什么呢？” 嗖！ 弩箭飞向阿月，直奔面门。 “技能·悬浮。” 弩箭没有命中。 红衣女子笑着：“哈哈，果然是汉妮月殿下，反应真的很快。连弩箭都能看清楚，并且施展技能命中，了不起啊！” 说完，那名红衣女子开始鼓掌。 阿月冷着脸：“我该说谢谢吗？” 不对劲，一点都不对劲。 对方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但是，为什么呢？ 拖延时间，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虽然现在对方没有施展技能，没有引来城卫，但她毕竟是夺天祭，就这样站在街上，没问题吗？ 等一下！这女的声音不对！ 这红衣女子，不是之前跟我说话的那人。 是想要分散我注意，保证一击命中吗？ 那个时候，就算城卫赶过来，说不定我和公子哥都已经死掉了。 但是，对方会用什么样的方式，保证一击命中呢？ 跟故意拖延时间，有什么关系呢？ “哼！” 阿月冷哼一声，既然你想拖延时间，那我就偏不。 轮椅刚刚往前，一支箭插在地上，挡住阿月的前进。 果然，对方想要把我困在这里。 阿月盯着那红衣女子，又看了看四周。 究竟是什么呢？ 目的在哪里呢？ 毒！ 阿月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是毒。 公子哥腰间的香包，肯定是之前撞到公子哥的那个女孩做的手脚。 阿月开始感到有些头晕，真的是毒！ 女子：“厉害啊，你这情绪，是猜到了吗？” 阿月：“毒？” 女子：“完全正确……可惜，依旧无法避免你的死掉。我们让你停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你吸入足够的毒，这样才能见效。” 足够的毒？ 不对。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出手反而会更好一些。我和公子哥根本不知道毒的事情，香包在公子哥身上，我们两人一直走的话，不知不觉就中毒了。 这样无声无息杀掉我们，岂不是更好？ 女子：“天啊，汉妮月殿下，你的思维真让我感到震惊。要不，我现在给你们解毒，只要你答应加入夺天祭。” 阿月：“还有那根弩箭，对吧。” 女子：“是的，两者混合之后，才是毒。” 阿月彻底明白。 我就很奇怪，为什么红衣女子如此草率的出现，如此草率的放箭，难道只是为了看看我的技能运用熟练度吗？ 那弩箭有问题。估计，是特制的弩箭，可以释放某种味道的毒箭。跟公子哥香包混合，产生毒。 怪不得要拖延时间。 “不需要你来解毒！”公子哥突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女子一脸惊讶：“怎么可能？！” 公子哥笑道：“有什么不可能？区区催眠术就像控制你公子哥？！” 女子退后半步：“那是你最喜欢的梦境，你喜欢汉妮月啊，怎么可能舍得醒来！” 公子哥：“我是喜欢阿月，但梦境中的阿月，又不是阿月。” 女子：“不会的，我们观察你们很久了，梦中的阿月几乎跟现实的阿月没有区别。” 公子哥笑笑，拿出怀里的药丸，自己服下，也给阿月服下。 药丸缓解毒素。 公子哥自信笑道：“因为，阿月并不喜欢我的诗，更不会主动要求听我念诗。” “哼！”女子不愿认输。 公子哥敲敲折扇：“你们还要继续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哟。” 果然，远处，城卫的身影正在加速赶过来。 “算你们赢了，下次，没这么简单了！”女子转身逃走。 城卫赶到，开始搜索四周。 城卫：“殿下，没事吧？” 阿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那药丸确实有效，应该是公子哥他爸给的保命丸之类的。 “你们怎么过来了？” 城卫：“回禀殿下，我正巧在练习技能蛛丝马迹，感知到殿下施展技能悬浮，于是抱着谨慎的想法，过来看看殿下的情况。” “嗯。”阿月点点头。 公子哥：“走吧，去城主府，夺天祭越来越猖狂了。” ………… “你看，这有多难？” 街上，阿月闭着双眼，靠在轮椅上。 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 而旁边，公子哥被一个男人架着。 看上去，就像喝醉睡着一样。 “催眠术的精髓在于让对方放弃抵抗，就像天佑大人说的那样，以为自己逃脱了就不会想要继续逃脱。啧啧，没想到事情进展如此顺利，说不定我们两人可以全身而退。” “公子哥要杀掉吗？” “没必要。你找间客栈，把他放在房间里。” 梦中梦……以为自己醒来了，就不会认为此刻自己正在做梦。只有当这一切都结束之后，才会发现，原来是梦中梦。 () 第188章 异样 锦官主城。 “好了，你们现在已经在街上，开始寻找可疑的目标吧。” 所有考官都站出来，包括之前主考天赋的考官。 这时，袁长文才发现，比起之前排队的考生，现在的分组参加技能考核的人并不多。 也就是说，之前天赋那关，其实是在刷人？ 否则，主考天赋的考官，为什么也跟着出来了呐？ 考官：“大街上，人来人往，如何寻找可疑目标，就是你们的考核内容。已经安排刑捕假扮可疑目标，能不能找到，就看你们了……好了，开始吧。” 这怎么找？ 锦官主城作为帝国四大主城之一，人口并不少。 不仅如此，由于这十几年怪物的数量减少，旅游的人也越来越多。 以前，去往其他主城，这是探险家才能拥有的经历。而现在，越来越多的普通人也可以踏出自己的主城，去看看其他主城的模样。 这种人口的流动，也带来了不一样的繁华。 同时，也让街上的人，大大增多。 现在是上班时间，却依旧能看到游客在街上。 街边的馆子，在招揽客人。 那些跑腿的，那些运送货物的，都在街上来来往往。 怎么找可疑目标？ 袁长文看着这么多人，一种毫无头绪的感觉冲上心头，觉得根本就不可能。 这种感觉这种情绪，似乎让袁长文认为，这所谓的考核根本就是鬼扯。 “呼……” 袁长文闭上眼，深呼吸。 情绪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在这种需要作出判断的时候。 老爸常说，不要相信自己的判断，那只是狭隘脑子里的狗屎而已。 所以，毫无头绪就毫无头绪吧，没有什么理由认为，我自己可以整理出头绪。 既然毫无头绪，那么从哪里开始也都一样。 反正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做，那么随便怎样都没错。 就慢慢看吧，随便选一步，慢慢走，不需要知晓整体规划，因为我毫无头绪。 袁长文笑笑，似乎允许自己毫无头绪之后，那种对抗和烦躁的情绪就渐渐消失了。尽管现在自己依旧不知道怎样寻找可疑目标，但似乎这并没有引起慌张或者不满。 “咦？” 袁长文看见，两个女人，推着轮椅，而轮椅上坐着的，是汉妮月殿下。 一张毛毯搭在汉妮月殿下身上，似乎担心她睡着后着凉。 可是，汉妮月殿下，会被人推着走吗？ 她的技能不是悬浮么？ 袁长文：“阿婕，用技能试试那两个女人。” “切。”阿婕不屑，你说试试就是试试，你算什么？ 袁长文看了看阿婕，也明白，估计是之前自己的行为导致的后果。 不过，如果可以承担后果，那么自己就可以做任何事情。 小时候就知道的道理，一直伴随着袁长文长大。 如果再来一次，自己同样不会想要跟阿婕组队，因为不想让长馨误会。 这一点，不会改变。 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地方。就像打开保温杯喝水，杯盖自然会跟杯子分离一样，仅仅就是这样发生而已。 你不会去怪罪杯盖为什么跟杯子分离，我也不会怪罪阿婕为什么要这种态度。 “技能·御剑术。” 袁长文决定自己试一试那两个女人。 从来没有听说过汉妮月殿下需要人推轮椅，而之前，汉妮月只是城卫总长女儿的时候，就以【温柔似水】的坚强闻名。 也许，这两个女人，根本就不知道汉妮月殿下的仆人。 夺天祭？！ 袁长文笑笑，自己的天赋【天马行空】还真是厉害啊，这种事情也敢乱想。 算了，如果真的打扰汉妮月殿下，只有去道歉，也只能说明自己不适合刑捕。 要求想象力，但不能走得太远，不是么？ 道歉就道歉，落榜就落榜 八_零_电_子_书_w_w_w_._t_x_t_8_0_._c_o_m ，我认。 但没有理由停止我现在的想法。 袁长文感受到一种澎湃，就是想要用御剑术去试试那两个女人。哪怕明知道，对方是汉妮月殿下，哪怕知道对方是城主大人的女儿，这种澎湃的冲动依旧在这里。 是恐惧的变装表演吗？ 袁长文想起老爸尝尝提起的说辞，仔细感受自己的状态，似乎并不像。 不过，自己似乎还有点分不清楚，恐惧伪装的澎湃，跟顺流呈现的澎湃，有什么区别。 但，这种澎湃的冲动，淹没理智的冲动，会毁掉自己的未来吗？ 哼！ 袁长文看见，这个问题本身就是恐惧。 那就上吧！ 通体幽红的剑，悬在袁长文身边。 陡然加速！ 直奔汉妮月殿下身边的两个女人。 “喂！你疯了吗！”考官抓住袁长文剑。 当然不是用手抓住的，而是技能束缚术。 考官：“大街上，使用御剑术，你准备杀人吗？” 袁长文：“我只想试试汉妮月殿下身边的两个女人，我觉得她们是可疑目标。” 考官：“所以，你想用御剑术，直接砍了那两个女人，然后惊醒睡着的汉妮月殿下，来证明你的判断是否正确？” 袁长文：“我并没有想伤害那两个女人，但可以让我的剑悬浮在她们眼前，通过她们的反应就能知道更多的信息。当然，如果汉妮月殿下醒来，就能直接知晓答案。” 考官：“你们是两人一组，为什么不使用你同伴的技能呢？来龙去脉不是可以更好的查探谈对方的情绪吗？你们将来是刑捕，要互相依靠，在繁杂无序的案件中，只有同伴才是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不要想着自己一个人可以做完所有事，这种事可能吗？” 我说了，但是她不愿意。 袁长文很想解释，很想让考官知道，错并不在自己身上。 但话都嘴边，却又没有说出口。 为什么要跟别人解释？ 为什么要澄清自己？ 为什么别人不能误会自己？ 老爸曾经的问句出现在脑海里。 那个时候，你能感受到的难受，就是一种斩杀，就是一种逆。 袁长文：“好的。” 之前自己只是文字上明白，现在体会到这种感觉，真的好难受。 真的很不舒服，明明不是自己的错，明明自己可以解释，却只是任由事情这样发生。 仿佛，就像有什么东西挖掉了自己的一个部分，让自己损失掉了某些东西。 而且，自己很想证明，很想解释。然后，自己在考官眼里，就不是那种逞能的角色，而是她不配合自己没办法，才不得不在大街上使用御剑术。 “我来试试她俩。”阿婕突然开口，然后闭上眼睛施展技能来龙去脉。 似乎，街上的人太多，阿婕想要探查那两个女人的情绪，有些困难。 好一会，阿婕才说：“我没有探查到那两个女人的情绪。” 阿婕低着头，似乎在对自己技能不熟练而感到抱歉。来龙去脉本来可以探查几天之前残留的情绪，而自己似乎连正在眼前的人的情绪都没法查探。 很差劲。 “也许，那两个女人，本来就没有情绪。” 袁长文说。 似乎一切都很顺利的样子，虽然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 () 第189章 吹毛求疵 锦官主城。 袁长文：“也许，那两个女人，本来就没有情绪。” “啊？！” 不只是考官，阿婕也很惊讶。 袁长文：“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呐，也许这两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难道是鬼吗？阿婕看着袁长文，这【天马行空】的天赋，未免也太夸张了吧。你杂不说，那两个女人是怪物变的呐？ 袁长文：“也许，是怪物变的。也许，是夺天祭的某种方法。或者，是外星人。” 越说越扯！阿婕心里有些不屑，就这样吹，也能当刑捕？那【扯把子】天赋，岂不是更加适合？ 袁长文：“我不相信，一个敢来应征刑捕的人，并且已经通过之前的筛选，会连自己的技能都不熟练。来龙去脉的强大在于可以探查几天之前残留的情绪，那么没有道理无法探查在眼前的人的情绪。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抛开‘这两女人有情绪，而阿婕技能不熟练，所以没有探查到’这个假定呢？为什么不认为‘这两个女人没有情绪，所以阿婕无法探查到’这个假定呢？ 都说的通呀。” 考官在思考。 而阿婕，心里有些异样。之前，明明可以给考官解释，是我不愿意对那两个女人施展技能探查情绪。但他没有。而现在，又相信我对自己技能的熟练度，甚至我自己都没信心，他却相信我的技能没问题。 哼！阿婕嘴角翘起。 考官：“你为什么觉得那两个女人可疑？” 袁长文：“一种感觉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虽然汉妮月殿下从来没有让人推过自己的轮椅，但倘若有一天，汉妮月殿下累了，找人来推着自己的轮椅，似乎也说得通。不过，现在看来，两人真的可疑。没有情绪，这本身就说明很多问题。” 考官：“也许，是她的技能不熟练呢？或者，因为这是考试，所以很紧张没有发挥出来呢？” 袁长文笑着说：“你不是让我相信同伴吗？” 这人！阿婕心里，突然有些感动。 “我再试一次。”阿婕闭上眼，咬着嘴唇，似乎露出一丝坚毅。 技能·来龙去脉。 阿婕的眼里，街道消失了，人群消失了，只剩下一道道如龙的气流。 有厚重的，有单薄的，如龙的气流在穿梭。 不只是现在，还有过去几天残留在街上的情绪。 街上那么多人，这几天来来往往，黑暗中的气流都快撑满整个黑暗。 怎么找？ 阿婕有一丝慌乱，不过很快镇定下来。 他都相信我，难道我自己不相信自己？ 阿婕集中精神，慢慢拨开这些如龙的气流，慢慢降低这些情绪的干扰。 找到了！ 汉妮月殿下的情绪，这是……高兴？还是庆幸？ 但身边那两个女人，真的没有情绪。 “我确定，那两个女人没有情绪。”阿婕坚定的说。 考官点点头，还在犹豫，毕竟那是汉妮月殿下，城主的女儿。 这时，另一名考官跑过来。 “我的那组考生，就是那个金发女孩，她怀疑汉妮月殿下就是我们设定的可疑目标。” 喔？！ “理由。” “那考生的天赋【吹毛求疵】，她说，汉妮月殿下不可能盖这种普通甚至有些便宜的毛毯。” ？！ “走吧，我们过去问问。” 考官小跑着，朝着汉妮月殿下跑过去。 而袁长文却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个考官要跑过来问你呢？ 你是头头吗？如果是，为什么你跟其他考官一样的打扮？还有，为什么主持这次测试的不是你这个头头，而是另外一人？ ………… “不好意思，汉妮月殿下。” 考官走过去，对汉妮月殿下打招呼。 不过，汉妮月殿下睡着了，似乎没有听到。 女仆：“你是谁？凭什么挡着殿下？” 考官：“我是主城刑捕，我有点……” 女仆：“刑捕又怎样？刑捕就可以挡着殿下吗！”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喂，你怎么说话！”另一名女仆道歉，“抱歉啊，她只是心急，只是在担心殿下而已。殿下生病了，我们需要尽快将殿下送过去。如果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可以直接给城主大人汇报。” “汉妮月殿下生了什么病吗？也许，我们可以给她看看。”一名金发女孩子走过来，嘴角上翘，带着不屑和骄傲的神情。 女仆：“你们算什么！有什么资格替殿下看病！” “好了，你少说两句。”还是那个女人在道歉，“抱歉，她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们奉命将殿下带过去看病。具体什么病，我们也不知道。你明白的，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很多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 所以，如果你们对殿下的病有什么疑惑，可以等殿下好了之后，直接跟殿下讲。我们这些做事的，你也知道，很多时候很无奈，并没有太大的主动权。” 考官点点头，确实如此。 很多时候，只是奉命行事。甚至，有些时候，命令跟自己的想法相左，却依旧要以命令为先。 这种感觉不舒服，也让考官微微叹气，似乎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样子。 “我们不是对殿下好奇，而是对你们有疑惑。”袁长文和阿婕走过来。 女仆：“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想法，现在，我得到的命令是，将殿下送过去。所以，你们如果继续阻挡，就是跟殿下作对，就是跟城主作对。那么，我们为了完成命令，会不惜任何代价。” “所以，你们的不惜任何代价，包括这条劣质毛毯吗？”金发女孩笑着，似乎很欠扁的样子，但偏偏你又没法动手打她。 两名女仆愣住。 金发女孩继续道：“如果你们真的是汉妮月殿下的仆人，那么怎么会使用这种劣质毛毯呢？不要告诉我什么走的时候太慌张忘记拿毛毯，那我只能说，这样的仆人根本不可能成为殿下的仆人。 也不要说什么情况紧急随便在外面买的，那我觉得，你们根本就没有把殿下放在眼里。用这种劣质毛毯，你们是在侮辱殿下吗？所以，请解释一下，嘤嘤。提醒一下哟，我的天赋可是【吹毛求疵】哟！” 那金发女孩，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两名女仆无话。 袁长文冲着阿婕使眼色，示意她再次施展技能。 这么近，不可能错。 技能·来龙去脉。 阿婕：“你们两人，没有情绪。” 两名女仆无话。 袁长文：“还有，你们两人身上太香了，汉妮月殿下会喜欢这么香的仆人吗？” 两名女仆无话。 考官笑着说：“不好意思啊，我们在招刑捕，打扰你们了。” 虽然是笑着，虽然是抱歉，但考官没有丝毫离开的样子。 而背在身后的手，却在给同伴发出信号。 嘭！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是爆炸。 可以看见，天空中飞舞的木条横版。 “哟，还是被发现了呀。” 不太明白所谓的旅游，如果喜欢某个旅游景点，住在附近不就好了吗？也许是小生两三年没有上班了，已经忘记那种工作压力之下去旅游的舒服。反而，觉得特意花两三天的时间跑过去又跑回来，很诡异。 () 第190章 折扇 袁长文，9岁。 “爸，你总说什么恐惧的变装表演。那我怎么知道，我的情绪是顺流产生的，还是恐惧产生的呢？” 袁天佑：“你只要诚实，就能看见。” 袁长文想了想：“我不明白。” 袁天佑：“这种事情，你到时候就会明白。现在想也没用，就像没吃过苹果，怎么去学习思考关于描述苹果味道的书籍，都没用。而当你吃了苹果之后，就会立刻知晓所有书籍上关于苹果味道的描述。 甚至，当你吃了苹果之后，也许你自己的表达能力根本不足以向别人阐述苹果的味道究竟是什么。但你一看到某些书籍，上面描写苹果的味道，就能瞬间体会到那些词汇背后的含义。 以至于，那些矛盾的词汇在你看来，并没有什么矛盾。” 袁长文偏着头，发现自己更不明白了。 “爸，我还是想要知道，怎么区分恐惧的变装表演。比如，我想做什么事情，我怎么知道这种冲动是不是恐惧的变装表演呢？” 袁天佑停下擦拭叶子，说：“这玩意，很难解释啊，就像你跟别人解释，自己是如何睡觉的一样……我想想……最主要的，其实是你内心的情绪，有没有那种想要跟别人解释为什么要做这件事的情绪？ 或者说，有没有想要证明自己做这件事没错，有没有想要证明自己的选择没错。这就是脑子里的分析和权衡，会列举无数的因素，表明自己这样做没错。或者，表明自己这样做对自己有好处。 你经常会看到，有人分析什么行为模式或者行为法则，有人告诉你应该怎样做，或者在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这种时候，你就能看见，驱动他这种行为的，就是恐惧。而不管他多么澎湃励志，这些说辞的背后都站着恐惧。 反过来，你只是有这种情绪澎湃，只是想要去这样做，根本就没有理由。甚至，当别人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时候，你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已经产生了那种澎湃的情绪。 跟上面那种脑子里的分析和权衡不一样。那是通过分析，觉得好，于是去做。而顺流产生的澎湃，似乎莫名其妙的出现，甚至通过脑子来分析，如果自己这样做了就会很傻就会失败就会人生破碎。” 袁长文：“爸，有没有比喻，或者具体的例子，让我好理解一点呢？” 袁天佑：“我想想……这有个比喻，但我才想到的，也许有些不是那么恰当。很多年前，女孩子是不允许穿热裤上街的。因为那是一种不礼貌，那是一种不良服饰，在我们的道德规范里，热裤是不允许的。 只有坏女孩才会穿热裤。但有些女孩并不认同这一点，她们觉得衣服就是衣服，怎么可以用是否穿热裤来评价一个女孩的好坏呢？于是，她们穿热裤，但她们的父母不允许。所以，她们去争辩去解释。 用了无数的说辞，想要证明自己穿热裤根本就没有错。甚至，在穿热裤之前，会自己跟自己进行战斗，自己说服自己。接着，去说服父母，浓烈的情绪贯穿其中。甚至，会跟朋友主动阐释自己的想法。 以从朋友的肯定中，安抚自己内心那种我有没有做错的恐惧。而现在，穿热裤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热裤跟其他裤子没有区别，不需要去思考自己穿热裤会不会变成一个坏女孩。这个问题本身就消失了。 问题不再拉扯，不再影响你。想穿热裤，就直接穿，根本不需要纠结或者思考，也不需要去抗争什么。似乎，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袁长文：“就像拉屎一样？” 袁天佑笑了：“没错，拉屎是人类为数不多还算自然的行为之一。如果想知道你自己的言行是否处于恐惧之中，跟拉屎对比一下，就可以得到答案。 回到之前，那种想要抗争，想要证明自己的选择没错，本身就是害怕自己选择错了。所以才用大量的说辞，以及浓烈的情绪，来掩盖自身的恐惧。来掩盖，其实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样做错没错。” ………… 锦官主城。 时间稍稍往前一点，夺天祭成功用催眠术弄晕汉妮月和公子哥。其中那名男人被女子要求，将公子哥送到客栈。 于是两个男人走在一起，胳膊被架在肩膀上，走路摇摇晃晃。 就像喝了通宵的酒，现在被同伴架着，准备回家一样。 “哎，你的命真好。出生在商会，不愁吃不愁穿，也没有什么血海深仇。甚至，就算现在，我只需要一刀就能结束你的命，但偏偏我不能这样做。” 那男人微微调整一下公子哥的胳膊，让自己架着更舒服一点。 昏迷的人很沉，同样是人，处于昏迷状态似乎会重很多。 不管是背，还是扛。 “死掉的人会流血，大家看着都会起疑心。而昏迷的你，就像一个醉鬼，大家似乎连看都不愿意看你。所以，你的命真好，遇到这样的事，遇到我们，都还不死。” 那男人看着前面的客栈，准备要一间房，然后将公子哥放在房间里。到时候，等公子哥醒来的时候，自己早就离开主城。 说不定，还能亲手杀掉汉妮月。或者，用汉妮月来要挟汉森也不错。 不过，汉森的天赋【大公无私】，会不会被要挟，这还是个问题。 本来打算杀掉汉妮月，只是那样的话，两人也无法逃走。在主城杀人，然后逃走，两人自问没有这个本事。大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被看见了，也就无法逃走了。 城卫有不少追踪技能，就算将汉妮月拖到小巷去，但大白天的小巷，以及众多游客，主城里还没有那种阴森没人甚至死个人在那里都要几天之后才会发现的小巷。 幸运的是，汉妮月和公子哥都被催眠，而锦官主城是没有城墙的。 也许，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 那男人架着公子哥，一边走一边想。 很快，客栈就要到了。 那男人：“喂，你来给钱如何？” 没人回答。公子哥处于昏迷状态，根本就无法回答。 “那我就当你默认了。”那男人取下公子哥腰间的荷包，钱不多。 也是，公子哥的身份，也不需要带那么多钱。 “噢。” 那男人取下荷包之后，却被公子哥手里的折扇杵了一下。 “一个大男人，总是拿把折扇，你以为你是慕容公子吗？”那男人拿走折扇，扔到街边。 不行！ 被人看见怎么办？ 这么漂亮的折扇，估计有不少人知道，是公子哥的随身物品。 麻烦！ 那男人想要将折扇捡起来，却发现，架着一个人自己很难弯腰拾起折扇。 一百多斤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 “妈蛋！” 那男人爆了粗口，但依旧还是捡起折扇，插在自己脖子后面。 像架着醉酒的兄弟一样，那男人架着公子哥继续往前走。 却没注意到，折扇正在微微泛着光芒。 带着七夕去青城山，结果七夕竟然吐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是晕车吗？但是七夕跟着小生去山里的时候，并没有晕车呀。 () 第191章 补气血 客栈。 “好啦，总算把你弄好了。” 那男人将公子哥放到床上。 “你倒好，可以休息了。累死我了，汗都出来了。” 那男人做在凳子上，给自己到了一杯水。 “太累了，太累了，怎么还有点头晕？” 那男人没在意，喝下水，准备起身离开。 却发现，自己的手似乎有些无力。 能站起来，但头晕，似乎有些站不稳。 就像早上没吃饭突然剧烈运动一样，坐下来休息，再站起来的时候有些晕。 那男人微微叹气：“下辈子，我也要投胎当公子哥。” “好啊。”公子哥从床上坐起来，一脸笑意。 “你……”那男人的表情，就像见鬼了一样。 公子哥笑着说：“是不是感觉头很晕，似乎眼前的景色有些发白，甚至，想要握成拳头都没有力气？” 那男人有些气喘，但并没有束手就擒。 “技能……”不过，却没法施展技能。 公子哥：“你难道不知道，气血紊乱的时候，人是无法集中精神的吗？还是说，你到现在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哇！哥们，你中了我的技能，补气血啊！你以为，补气血就是单纯的治疗技能吗？ 你认为，大家都用补气血来救人，所以这技能就只能救人吗？难道你没听说过，能够治疗你也就能够杀掉你这句话吗？啧啧，看看你的样子，血管已经浮在表面了，而你却一脸茫然的样子。” 那男人全身，都能看见青筋暴露，不仅仅是手臂脖颈，脸上也是如此。 公子哥：“这是因为你体内的血太多了，技能补气血正如字面意思，补充你体内的气血。但是，如果你本身就不缺气血呢？那么，多余的血在血管里，会怎样呢？它们会慢慢膨胀，越来越多的血液会撑满你的血管。 然后呐，因为血液太多，导致心脏的负荷加重。以前心脏的一次跳动，能够挤压一酒杯的血，但现在涌入心脏的血液太多，导致心脏没有那么大的力量。而人类身体，本身就有一定的自我调节。 所以，心脏为了挤压那么多的鲜血，就不得不加快心脏的跳动频率。” 嘭嘭嘭！ 那男人的心跳超快，似乎隔着距离也能听到心跳声。 公子哥：“但是呢，这种自我调节是有限度的。心脏不会一直加快跳动，尤其是你本身就是健康的状态下，身体自己会判断这样一直加快心跳不行。同时，你体内的血液还在增多，又增加了心脏的负荷。 于是，你的心脏会慢慢降低心跳。因为血液太多太重，心脏跳不动了。后果就是，心脏的缓慢跳动，让血管里的血液缓慢流动。你会感觉，似乎血液变得粘稠，似乎事情变得笨重，脑子也不太清醒。 因为血液流动缓慢，相应的，血液里的气也就流动缓慢。没有气流过你的全身，没有气流过你的大脑，就会感觉头晕，就会无法集中精神。但现在，你的血液还在增加，你的血管会承受不住，然后裂开。” 那男人的青筋消失了，皮肤恢复正常，白里透红的样子。 公子哥：“血管裂开，血液在血管外，但你的皮肤却又是好的。于是，离开血管的血液只能堆积在皮肤下。这个时候，心脏的负荷减少了，开始跳动。但你的血管已经裂开，每一次心脏跳动都在挤压血液到血管外。 因为我的技能，此刻你的血液还在增多，心脏还在有力的跳动。那么，血管外，皮肤下的血液也就越多。这时，你就可以见证，你皮肤的弹度。就像孕妇一样，皮肤的弹度超过你的想象。” 那男人白里透红的皮肤，开始膨胀。因为皮肤本身的完整，让多余的血开始堆积。 公子哥：“最先出现的，是你的脚。因为在最下面，所以血液一开始都会跑到那里。然后，随着血液的增多，你全身都会变得肿胀。包括头皮。” 那男人已经没有人样，就像肿胀的肥胖，一层一层，血液的流动已经接近皮肤的弹度极限，让整个人就像装满水的床垫一样。 公子哥：“你应该庆幸，你身上没有疤痕……哦不，我看见了，你有疤痕。惨了，你的疤痕会成为突破口，惨了！” 噗！ 那男人的疤痕裂开，鲜血如同喷泉一样，直接掀翻了桌子。 “我知道你还能听见。”公子哥不得不说大声一点，因为血液喷溅的声音，有些大，“这个时候，你还不会死。因为大量的血液流逝，你的心脏会认为，你的身体需要供血，于是再次加强跳动的频率。但你的血管破裂皮肤破裂，心脏的跳动只是在帮助血液排出体外。然后，你会变得苍白，心脏里也不再有血液循环。 死掉。” 那男人的皮肤从肿胀到破裂，似乎直接毁掉了皮肤应该有的弹度。就算现在血液都不在体内，皮肤也没有恢复，就像融化的冰淇淋一样，摊在地上。 公子哥这时，才下床，去摸索这人的衣物。 虽然衣服已经被撑开好几道口子。 “哈！”公子哥找到天赋盘，“原来你是夺天祭啊。看来，你们夺天祭，似乎对天赋特别了解。对于技能的了解，似乎就不怎样。” “为……” 那男人想要说话，可惜舌头里同样有血管，根本无法发声。 公子哥：“为什么？都快死了，还要知道为什么，夺天祭的好奇心，都这样旺盛吗？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会醒来吗？” 那男人没法点头，只是轻微的嗯了一声。 公子哥取下外套，露出内甲。 莲花法阵。 取自先祖的古训，出淤泥而不染。 公子哥：“明白了吧，我的扇子，离开我的手，就会激活法阵。不管我处于怎样的状态，都会变得神志清醒，就像莲花离开淤泥一样。所以，我已经醒了好一阵，不断对你施展技能补气血，才有了现在的效果。” 公子哥站起来，拿起自己的折扇，轻轻一甩。 折扇上的血迹，全部被甩掉，毫无粘连。 就像露珠无法黏住莲叶一样。 折扇似乎跟新的一样，只是在打开之后，散发的不是莲花清香，而是血腥味。 “呵……”那男人笑了。 一声轻笑，很轻，公子哥都怀疑自己听错一样，很轻很轻。 嘭！ 爆炸了，整件房子被炸得稀烂。 碎片飞溅。 楼下的食客也纷纷逃离。 公子哥却是毫无无损站在那里，甚至脚下根本就没东西，也没掉下去。 不动明王法阵。 公子哥：“你是以为，我只身上有一个法阵吗？拜托，我是公子哥耶……算了，你都死了，还跟你讲什么。” 夺天祭都这么有决心吗？ 临死还要拉个垫背的？ 不过，这人是夺天祭，为什么身上没有血咒呢？ 公子哥笑笑，微微扇动手里的折扇，就像平常一样。 糟了！ 阿月！ 装满水的床垫，小生也只是见过水床，但从来没有真正睡过一晚。也不知道，究竟会是怎样的感觉。毕竟，坐一下躺一下，跟真正睡一晚上，是两回事。 () 第192章 阿力死了 锦官主城，切鱼室。 这一切算什么狗屎玩意！ 阿力再次感受到那种难受和痛苦，仿佛有什么正在内心撕扯，仿佛有什么想要吞噬自己一样。 没有幸福，没有喜悦，似乎之前那种喜悦就像幻觉一样。 根本不相信自己还能活着。 关键在于，我根本无法确定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呀。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假装这个世界真实！ 为什么还要为了一个根本就不是我的人而努力生活呢？ 这里就像梦境一样，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不是做梦者。 就算我自己，梦境中的自己是自己吗？是那个做梦者吗？ 阿力一边切鱼，一边在混乱。 嘭！ 一声响传来，并不是巨响，似乎距离这里还有些远。 轻微的，还有些震动。 没错，就是爆炸！ 阿力发现，自己就是缺少爆炸。 我不需要活着，我不需要为了自己考虑，让我爆炸，直接让我死掉。 也许，死掉之后，梦境就会醒来，我就不需要在这个荒谬的世界中继续生活。 什么时候开始，生活变成了第一位？ 如果我连这个世界的真实度都无法确定，凭什么要将生活放在第一位？ 所有人都是恐惧鞭笞下的垃圾，就是用情绪包裹，却不愿意看见这个世界是否真实的懦夫。 生活需要勇敢？ 勇敢个屁！全部都是谎言，如果我自己都不是我自己，那么这一切究竟在干什么？ 既然我无法确定，为什么要假装生活就是真实，难道这不是恐惧鞭笞的结果吗？ 阿力就像在撕扯自己，就像在呕吐体内的污染物。 但是，我自己就是污染物，我的存在本身就是荒谬。 这就是原罪，根本就没有这里，根本就没有一个我！ 那么，这是谁？ 这双手是谁的手？这个人生又是谁的人生？ 关我屁事！ 阿力拿着鱼，凑近法阵，瞬间，鱼身和鱼头分开。 所以，我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阿力把头凑近法阵，瞬间，人身和人头分开。 “啊！” 旁边的同事看见，吓得尖叫。 “怎么办？” “死人了？！” “是那个阿力……封锁消息，所有人不准出去，继续工作。去找到公子哥！在公子哥回来之前，所有人都待在这里。” ………… 街道上。 汉妮月殿下坐在轮椅上，昏睡着。 这两个女人，已经无法辩解，所以干脆就直接承认好了。 “哟，还是被发现了呀。” 推着汉妮月的那个女仆说，“啧啧，果然世事难料啊。” 考官突然大声喊道：“所有人退后！” 技能·束缚术！ 考官施展技能，束缚那个女仆。 “嘻嘻，还有一个，怎么办呢？” 嘭！ 爆炸！ 又是爆炸！ 刚才不远处才出现爆炸，这里又来？！ 烟雾腾起，但不是白色灰色的烟雾，而是血红色的烟雾。 或者说，血雾。 爆炸的威力不小，烟雾散去的时候，地面上出现一个大坑。 我死了吗？袁长文发现自己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算考官提醒大家退后，也根本来不及。 爆炸太突然。 看来，自己还活着。袁长文反应过来，还能思考，似乎身体也没有传来疼痛的感觉。 为什么没受伤？ 技能·铜墙铁壁。 三道紫色的光墙，将爆炸困在其中，所有的爆炸威力，都从紫色光墙的上下方释放。 其他考官之前得到手势信号，早就做好准备，反应超快。而汉妮月殿下已经被技能移形换位，不在爆炸范围内。替代汉妮月殿下的，是某位刑捕的召唤弓兵。 哒哒哒！ 是东西掉落的声音。 仔细一看，是血肉，掉在地上，一滩。 缓缓的，随着大坑的斜度，这些血肉缓缓流淌。 而那名被束缚术束缚的女仆，产生的爆炸也被困在其中，鲜红的血肉模糊，就像鲜榨的西瓜汁一样，里面还有白色的骨头碎片。 如果没有做好准备，两名女仆的爆炸，估计可以直接埋葬四周所有人。 袁长文发现，自己的心跳超快。 在死亡面前，自己根本没法做出任何反应。甚至，此刻自己活着，也不是自己做了什么而活着，完全就是一种幸运。 想想，如果其他考官没有反应过来，如果自己死在这场爆炸里面。那么，自己所有的计划规划，都变成笑话。 阿婕坐在地上，似乎腿软都根本无法站起来。 几乎所有来参加应征刑捕的考生，都处于惊吓状态，没有想到自己距离死亡如此靠近。 死神，在不经意之间，就提醒所有人，你们头上悬着的那把黑色镰刀，随时都会收割生命。你们可以忘记我，但请记住，我从来都没有离开你们。 “啧啧，为什么要在这个位置选择爆炸呢？爆炸位置不好，爆炸时间不好，爆炸的颜色也不好。就这样，你们还想杀人？一点都不敬业，一点都不追求完美，如果我是幕后大佬，你们早被我开除了。” 是那个金发女孩，天赋【吹毛求疵】。 “有人受伤吗？”城卫赶到。 考官：“没人受伤。是傀儡术，人应该还没走远。” 傀儡术，一种操控尸体的技能。在赛恩斯门派还没有发明那种一击必杀的毒药时，傀儡术的自爆是一种很有效的攻击手段。当怪物以为自己杀掉人类的时候，突然尸体自爆，往往可以轻松炸掉怪物的手臂或者尾巴。 甚至，配合默契的话，直接炸死怪物也不是少数。 只不过，傀儡术控制的尸体，就是是人类战士的尸体。这种爆炸，让死掉的战士没法入土为安，也没法回收天赋。用野兽尸体来代替，确实可行，但也就少了那种出其不意。 因为你不知道怪物会站在那个地方，不见得会刚好处于提前布置的野兽尸体位置。而控制野兽尸体站起来，走过去，再爆炸，往往会被怪物躲开。 傀儡术的另一个限制，就是技能使用者不能距离傀儡太远，否则技能就直接失效了。 城卫：“封锁道路，所有要出城的人必须接受城卫的检查。施展来龙去脉，探查情绪，那人应该在逃走，应该有些慌张，还有些差点就成功的懊恼。召唤七夕，看看怨念形成的影像，对比四周人群。” “是！” 城卫领命散开，穿梭在各个街道上，施展技能找人。 “哼，怎么可能跑得掉！”城卫捡起地上的血肉，闭上眼睛，“技能·仙人指路。” 一根树枝从天而降，落在城卫的手掌上，但并没有落下，而是悬浮在手掌上。 城卫睁开眼，看着树枝指向的位置：“你们两个，跟着我。” 三人往前跑去。 没跑多久，树枝竟然旋转，指向另一方。 几乎是反方向。 怎么回事？ 坏掉了？ “就在这里！” 城卫大吼一声，突然反应过来。 那傀儡术的使用者，根本就没有逃跑，而是隐藏在四周。 那些游客，那些看热闹的，那些铺子门口站着的，其中就有凶手。 城卫快步走向人群，手掌上的树枝微微晃动。 “再坚持一下！” 仙人指路这个技能没有逻辑，技能使用者脑子里想什么，然后直接施展技能，就可以得到方向的指引。但只能维持很短暂的时间，而且对于同一件事情，三个时辰之内没法发起第二次仙人指路。 嗒。 城卫手掌上的树枝，落在手掌上，渐渐消失。 “就在这个位置，就在这群人之中！” 其他城卫渐渐靠过来。 “大家不要慌，也不要乱，我们只要挨个检查，就会冤枉好人，也不会错过坏人。凶手最需要的，就是慌乱，然后乘机逃跑。请大家配合，站在原地，验证身份很快就好。” 准备自驾去珠峰，圆老妈一个梦想。倘若真的去了，七夕也算是去过不少地方的狗狗。-500海拔的城市，3500海拔的大草原，4000海拔的山脉，啧啧…… () 第193章 没完 锦官主城。 公子哥走在街道上，刚才的爆炸声，似乎在催促自己。 阿月一定不要有事啊！ 肯定不会有事的，对吧？ 不动明王法阵，确实不动，之前在客栈，那夺天祭的爆炸没有伤到公子哥分毫。 甚至，就算脚下没有东西，公子哥也没有摔下去。 因为不动明王嘛。 但同样的，但法阵激活状态下，公子哥没法移动。只能待在原地，在客栈的半空中。 哪怕心里想着阿月，着急阿月，也无法移动。 因为法阵的激活自己没有控制，法阵的结束也不由自己控制。 好一会，等着法阵结束，公子哥才朝着阿月的方向跑去。 本来是不知道阿月在哪个位置，但刚才的爆炸提供的方位。 “少爷！” “嗯？”公子哥回头，看见是自己商会的人。 “少爷，阿力死了。” “阿力？谁是阿力啊？我现在没空，我要去找阿月。”公子哥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朝刚才爆炸的方向跑去。 那人也没有阻拦，而是跟着公子哥一起跑。 边跑边说：“就是汉妮月殿下经常来看望的那个阿力，之前梅林村屠杀事件那个幸存者，阿力。” 公子哥反应过来：“我知道，他怎么了？” “他死掉了。” 公子哥停下脚步：“你们把他杀了？” “没有！是他自己，在切鱼，好好的，然后突然把头伸进法阵……我已经封锁了工厂，所有人都不能离开。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公子哥：“嗯，你做得很好。在我回来之前，不允许任何人离开。我现在要去找阿月，然后回来处理这件事……对了，我记得，你的技能是御风术？” “是的，少爷。” 公子哥：“那送我一程。” ………… “大家安静！” 城卫说出一番话之后，似乎人群有些骚动。 “不要慌乱，验证身份很快就好。如果有人想要逃跑，我们只能当做凶手直接杀掉。” “我同意！”一名女子站出来，还是挺漂亮的女子，“对于这种残骸人类同胞的凶手，我们没有理由放过。假如，让凶手逃走，那么下一次凶手行凶的对象，也许就是我们，甚至是我们的亲人。接受检查，接受验证，没有什么损害，都是为了抓住凶手。 耽误一点时间，暂时被城卫当做嫌疑人对待，我知道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但是，忍一忍就过去了。想想，因为我们的配合，凶手无法煽动慌乱的情绪，也就必然束手就擒。相当于，是我们一起抓住了凶手。 所以，我先来……名字张西西，天赋【自欺欺人】，技能催眠术。芙蓉主城，戏剧表演者。” 城卫拿来鬼镜的子版，让那女子将手放在上面。 很快鬼镜上显示这女子的模样，资料也对得上。 城卫：“谢谢配合，下一位。” 由于张西西的一番话，以及她主动接受验证的行为，似乎让大家也放心许多。 不就是验证身份么，又不会掉块肉。 很快，两三个人的身份也跟着验证通过。 不过，似乎大家都想看看究竟谁是凶手，验证通过身份的人，都没走。 “嗯？！” 很明显，在排队等待验证身份的队伍里，有一个女孩显得十分突兀。 不断的吞口水，不断的瞄着城卫，浑身也在轻微的颤抖。 就像，穷途末路的人一样。 而且，那女孩几乎不愿意前进，本能在抗拒验证身份。 “她在害怕。”阿婕说道。 袁长文：“你施展技能了？” “嗯。”阿婕点头。 对于这种可疑的对象，城卫也更加关注，不少城卫的召唤弓兵，都将弓瞄准那女孩。 似乎，若有若无的，大家都缓慢包围那女孩。 “不……”那女孩轻轻的说，双手缩在自己怀里，微微的退后半步。 “你们不要过来！”那女孩突然大声喊道。 瞬间，缓慢包围那女孩的众人，立刻围住那女孩，戒备着。 城卫：“不要激动！不要做出过激的行为！” 这话，不止说给那女孩听，也说过周围有些混乱的人群听。 “我不是凶手！”那女孩喊道。 城卫：“我没说你是凶手。” 那女孩没说话，只是咽下口水，任何人都能看出她的紧张。 城卫：“你在害怕什么？” 女孩：“他们靠近，我就害怕。” 城卫：“是你突然大喊，我们才靠近的。” 女孩：“不，我知道，你们在靠近，你们在包围我，你们认为我是凶手。” “那你是凶手吗？”城卫往前一步。 “不要过来！”女孩从喊道，变成尖叫。 呼吸加重，似乎就要喘不过气来。 眼睛瞪大，看着城卫，似乎想要确定城卫是否会继续靠近。 “不要过来。”女孩惊恐的情绪，似乎不需要任何技能的施展，都能感受到。 “你们也不要看着我！”女孩再次尖叫道，“不要看！” ………… 另一边，刑捕队伍里。 “啧啧，穿衣口味太差！这种人要是凶手，简直没天理。”又是那个【吹毛求疵】的金发女孩。 袁长文：“穿衣口味只是个人喜欢，并没有什么太差或者太好的说法。而且，穿衣口味跟是不是凶手有什么关系？也许，她故意穿成这样，让你以为她不是凶手。” 金发女孩：“啧啧，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故意穿成某种差劲的着装，跟，自己不知道自己穿衣口味差然后穿上走在大街上，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嗯……看你的穿衣打扮，还算不错。” 袁长文笑笑：“那你觉得，这群人里，谁的穿衣口味最好？” 金发女孩：“当然是我自己了，这还有什么说的呐。” ？！ 袁长文有些无语，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干脆就不说了呗。 金发女孩：“除了我呐，就那个女子的品味还行。” 袁长文顺着金发女孩的手指看过去，是第一个站出来接受验证的女子，确实挺漂亮的。 但看不出来什么穿衣口味之类的。 不过，却看到了其他东西。 那女子，手指间夹杂一小块锋利，刺向轮椅上依旧沉睡的汉妮月殿下。 ………… 欢乐堡。 “喵！” 一只黑猫跑过来。 地上躺着的，是清清和张十三刀两人。 依旧躺在传送阵上，没有离开。 黑猫走到张十三刀面前，对着张十三刀的脸嗅嗅。 似乎不好闻。 黑猫用爪子轻轻滑过张十三刀的脸庞，爪子上的倒刺就像割开豆腐一样，轻松划破张十三刀的脸。 黑猫舔舔自己的猫爪，上面沾着张十三刀的血。 不过，只舔了一下，就厌恶的将猫爪在地上蹭蹭。似乎，舔到什么恶心的东西。 黑猫越过张十三刀，凑到清清面前，嗅嗅。 然后，再嗅嗅。 接着，屁股坐在清清脸上。 “再试一次，不行就把这两人抬走。”堡主自言自语，端着饭菜过来。 “喵！”那黑猫轻松一跃，便跳到堡主面前，望着堡主手里的饭菜。 “你之前不是不吃吗？”堡主说着，将饭菜放到一旁桌上。 总不能让黑猫在传送阵里吃饭吧？ 那只黑猫跃到桌上，嗅嗅饭菜，接着用猫爪推开饭菜。 就像上次一样，饭菜从桌上跌落，撒了一地。 堡主：“你到底要干嘛？” “喵！” “说人话。” “喵！” 堡主耸耸肩，我尽力了，只是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好啦，最后再试一次。 意识印记的标记，似乎听起来很有道理。 但愿能成功吧。 堡主将手放在法阵核心上，激活。 清清下巴，刚才因为黑猫的一跃，被划开一道口子。 血滴，缓缓坠落，在传送阵上摔碎。 嗡！ 法阵激活，运转。 清清和张十三刀，两人消失。 下午睡了三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就像快要死掉一样。或者说，似乎很难再活过来一样。说不定，将来长时间宇宙飞行，醒来之后就是这种人醒了但身体依旧没有完全醒来的状态。 () 第194章 凶手伏诛 锦官主城。 公子哥飞在空中，比起自己跑步快多了。 御风术，本质上就是控制风。至于，控制风之后，是用来搬运东西，还是用来搬运人，完全取决于技能使用者的意愿。 乘风而行，这种感觉非常棒，似乎脱离了地面之后，自己就变得自由了。 这种自由的感觉，让人心情愉悦，公子哥觉得，也许每个星期自己都应该这样飞一下。 有机会，让阿月也来试试。这不是悬浮，而是御风，似乎突然之间，自己就变成小鸟一样。 从另一种方向来说，这种自由的舒畅来自感受不同的环境。 似乎，地面不一样了，周围的房屋也不一样了。不仅仅是不同视角带来的感受，还有自己在飞啊！ 公子哥看着不远处的阿月，还在轮椅上，还在昏迷着。 不过，不用担心，城卫已经来了，而且自己也快过去了。 不管阿月是因为什么原因昏迷，在莲花法阵的洗礼下，都会醒来。 说不定，阿月醒来之后，看见是我救的她，也许会态度转变，说不定会喜欢上我。 “呀！” 晃眼睛！ 一道阳光的照在公子哥眼睛里。 不是太阳，因为太阳在公子哥身后。 那人！ 公子哥看见，那名女子手指间有一小块刀片。 正是那刀片晃动阳光。 “阿月！” 公子哥看得非常清楚，那女子想要刺向阿月，而周围的人似乎都没有反应。 “符咒·W！” 符纸，绽放光芒。 嗤！ 刀片刺入脖颈。 不过，坐在轮椅上的，不是阿月。 而是，公子哥！ “技能·御剑术！” 是袁长文的剑，刺入那女子的手腕。 本来发现这女子的动作时，想要刺入手腕来救殿下。 可惜，太慢。 “技能·束缚术！” “技能·冰冻！” “技能·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技能·爪梦脚！” 无数技能扔在那女子身上。 接着女子陷入昏迷，被带走。 而公子哥，脖颈上插着刀片，整个伤口都变成绿色。 刀片上有毒。 傻了！我应该跟那个凶手交换位置的！公子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心慌了。 “技能·妙手回春！”医师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不会死的，对吧？公子哥看着眼前的医师，勉强笑笑。 眼睛一闭，陷入昏迷。 城卫：“他怎样？” 医师：“还活着，但是，毒太霸道。而且，我还没有见过这种毒。” 城卫：“嗯，一会拷问那凶手，说不定知道成分……这群人，依旧要验证身份，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某种弃尾保命的手段……还有，殿下呢？” “在这里。”那人的衣着，是商会的人。 阿月在空中，被御风术拖着。 “我家少爷？！” ………… 审讯室。 “说吧。” “说什么？说你们的幻阵做得不错？”那女子笑着，似乎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情绪。哎，当初就不应该想什么全身而退。如果直接引爆傀儡，汉妮月怎么可能还活着？现在，自己不仅没有杀掉汉妮月，反而还被抓住。 愚蠢啊！ “好啊。”审讯者笑着，微微挥手。 轰！ 一道闪电坠落，打在那女子身上。 审讯者：“张西西，这是假名字吧？你的真名叫什么？” 张西西：“哈哈！真名？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真名，只不过是你用的时间最长的一个假名字而已。” 审讯者：“嗯，有道理。” 轰！ 又是一道闪电坠落。 张西西浑身麻痹，似乎闪电依旧在身体里流窜。头皮发麻，全身不受控制。 甚至，想要尿的感觉一直在冲击着脑海。 审讯者：“体内有水，会导致闪电流窜，感觉不好受吧。” “呵呵。” 审讯者：“大家都认为，痛苦是审讯的重要手法，但其实不是。因为普通人害怕痛，当然会觉得扩大痛苦会让人无法招架。但是，能够被审讯的，又有谁是普通人呢？重要的是，击溃心理防线，至于方法嘛，我们有时间慢慢尝试，对吧。” 张西西：“你不会成功的，你根本不知道夺天祭的训练多么残酷，你根本不知道我活到今天究竟经历了些什么。而且，这里只是幻阵，根本不会伤害我的身体。” “是吗？”审讯者再次微微挥手，一群蚂蚁出现。 蚂蚁爬到张西西身上，很快，全身变得漆黑，全身都被蚂蚁覆盖。 咬！ 被一只蚂蚁咬，就算再痛，也只有那么一下。 但现在，不知道多少蚂蚁，也不知道会咬多少下。 张西西的惨叫声，逐渐升高。 “这是幻阵，都是假的！” 审讯者：“没错，这是幻阵，这些都是假的。但是，那种感觉确实真的，不会因为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于是就不会疼。你知不知道，先祖做过试验……哦，你应该知道，你是夺天祭，应该更了解先祖的种种。 将犯人蒙上眼，用小刀在他手腕上划一刀。虽然根本没有出血，但旁边一直营造一种滴血的声音，仿佛是犯人手腕上的鲜血滴落。最后，犯人死掉了。所以，这里是幻阵，如果你死了，也就真的死了。” 张西西不屑：“你们舍得让我死吗？” 审讯者：“不会啊，所以，你会不断重复经历这些痛苦。在幻阵里，想要发生什么，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对了，你也不要想着拖延时间。这里是幻阵，你硬抗两三天，外面现实世界估计也就两三次眨眼的时间吧。” 张西西：“哼，我什么都不会说。” 审讯者：“我不需要你说什么，我的天赋【施虐狂】。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现在更美妙的场景。光明正大的施虐，还能拿钱，赞美这个时代。我看过资料，在先祖时代，我这种人一般都被关押起来。 我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你看我现在，生活多好，还有一个美丽的女儿。我的天赋是【施虐狂】，我喜欢施虐，那会给我带来完全不一样的美妙。但我并不会随时都在施虐，就像喜欢吃苹果的人，也不可能随时都在吃苹果吧。 我在你身上施虐，变着花样施虐，就像满足了我的冲动一样，自然也就没有继续施虐的冲动。真的不明白先祖为什么会关押我这样的人。这个时代允许我施虐，并且没人认为我是疯子或者变态，大家都没有鄙视我。 反而，我没有像先祖资料中的那些施虐狂的同伴一样，做出……对哦，你是夺天祭，你应该更了解天赋，我没有必要给你解释。现在，回到正题，我们来开始我们餐前小菜。” ………… 城主府。 秘书：“大人，殿下受伤了。” 汉森拿着笔，在书写，没有停下，也没有抬手。 只是淡淡说：“嗯，我知道了，按照流程走就好。” 秘书：“大人，不去亲自看看？” 汉森：“我的技能又不是妙手回春，去看望阿月，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反而，耽误我处理这些公事。” 秘书：“好的，大人。” 汉森：“你等一下，去把祭堂堂主叫来。那个夺天祭，是怎样拥有身份的？谁在帮夺天祭录入身份资料到鬼镜里？” 昨晚蓉城下了好大的雨，然后因为北方冷空气，今天温度骤降。很舒服，似乎整个空气都焕然一新的感觉。 () 第195章 成为刑捕 两天后，商会。 “老爷回来了。” “快去通知，老爷回来了。” “老爷好。” 老爷点点头，迈着急促的步子，来到公子哥的房间。 “我儿怎样？” 众人互相看了看，却没人说话。 老爷：“看来，以后要雇佣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免得我想知道，你们却犹豫不决……哎，儿啊，给你法阵符咒，是让你自保的，不是让你去救人的。” 公子哥躺在床上，昏迷着。 四周无数人的照料，但也仅仅保证公子哥的身体干净而已。 “技能·显影。” 老爷身后的一人，施展技能。 那人将手放在公子哥的头上，然后慢慢移动。 四周的人只能看到这些，但在那人眼里，公子哥的五脏六腑血液流动，以及气在经脉中运转，都在那人眼中。 那人：“少爷没死，还活着，幸好当初救治及时。否则，少爷估计根本活不到现在。” 老爷：“你有把握吗？” 那人：“不知道。这毒太霸道，就算妙手回春也只是勉强保住少爷的生命。一般来说，妙手回春治疗，根本不需要知道究竟是什么病。施展技能妙手回春，然后药材自动会化作相应的能量，去修复身体。 是以能量的形式进入体内，去杀掉毒素，或者补充自身五行不平衡。不管是药材还是食材，都可以化作能量。但现在，很明显，那毒太霸道，以至于妙手回春的能量根本无法摧毁。” 老爷：“说解决方法。” 那人：“我不知道。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少爷没死，并且，可以压制毒素不再扩散。也就是说，能够保证少爷的情况不会变得更差。但我需要时间，来分析毒素，来找到这种毒究竟是什么毒。” 老爷：“直接加强妙手回春的能量不行吗？” 那人：“可以，但是，少爷体内妙手回春的能量已经很强了。至少，在我的记忆力，就算更高的技能熟练度，产生的妙手回春能量也不会强太多。” 老爷：“你的意思是，找不到那种仅凭技能妙手回春就能治疗我儿的人？” 那人：“没错。” 老爷：“用法阵呢？或者符咒呢？” 那人：“这就是问题的关键点，除了妙手回春之外，其余的治疗方式都不是以能量的形式直接进入体内。比如补气血，就是单纯的补充体内的气血，用气血充盈来推动身体，来让身体自己修复一些暗疾。 再比如莲花法阵，这种洗礼看起来强大，仿佛不管是怎样陷入昏迷，不管是催眠术还是中毒，都可以被洗礼并且醒来。但是，莲花法阵所使用的洗礼，其实并不分好坏，正如莲花花瓣一样，脏的无法留下，好的也无法留下。 也就是说，使用莲花法阵洗礼的话，毒素会被清除，体内正常的也会被清除。只是平常大家昏迷的时候，都是坏的东西比较少，所以就算体内正常的也一起清除，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事情。 但少爷体内的毒素太强，我无法确定清除这种毒素所需要的时间以及强度，会不会带走少爷全部的气血。所以，法阵和符咒，暂时都不需要。” 老爷：“很好，我儿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直接说……还有什么其他事情给我汇报的吗？” 仆人：“有，老爷，关于鱼厂的事情。” 很快，将阿力的死亡，以及前因后果，以及阿力的身份，以及公子哥当时的吩咐，都告知老爷。 老爷：“现在呢？他们还在鱼厂？” 仆人：“是的，三个晚上，都睡在鱼厂的。” 老爷：“很好，去告诉他们，商会感谢他们的付出，也感谢他们能够为商会着想。这三个晚上，辛苦他们了。每个人，多发两个月的工资，当场交给每个人。不用封闭，也不需要他们保密。” 仆人：“如果刑捕问到呢？” 老爷：“实话实说，不必自作聪明……算了，待会，我们一起去鱼厂，你去把钱带上。” ………… 刑堂。 “恭喜你们，成为刑捕。” 袁长文等人站在刑堂，接受刑堂老大的祝贺。 刑堂老大：“说实话，我们都没有想到，测试天赋的时候，你们能有如此表现。特别是袁长文，阿婕还有仁青，你们三人都发现了汉妮月殿下的异常。希望，你们将来也要继续努力，让刑捕的名头响彻帝国。 事实上，那天的测试，根本没有任何可疑目标。虽然考官告诉你们，有人扮演可疑目标，让你们寻找。但这本身就是一种测试，我们刑堂不需要那种乖乖听话的人。现在，是刑堂发展的机遇。 大家都知道，之前刑捕在大家眼里，其实就是废物。而江上大船的爆炸，让刑堂全灭，但也让刑捕的形象变得英勇高大起来。再加上，这一次，如果没有我们刑捕，那么必要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所以，我们在座的，需要加把劲，努力干。发挥大家的天赋，以优异的成绩完成各项任务，给帝国上下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我知道，你们有这个能力，否则，坐在这里的就不是你，而是别人。” 说了很多。 袁长文发现，这个刑堂老大，就是负责自己的考官。 怪不得，之前其他考官会过来询问。 可是，为什么要假装成普通考官，又为什么要负责我和阿婕两人呢？ 巧合？还是故意？ 如果是故意，那目标是我，还是阿婕？ 袁长文微微侧头，看向阿婕，发现这女孩听得很认真，似乎还有一种找到组织的归属感。反倒是仁青，也在那里东张西望。 看到袁长文的目光，仁青微微挑眉，算是开会期间的打招呼了。 那个仁青，就是【吹毛求疵】的金发女孩。 ………… 阿月独自坐在城主府里。 很难受。 自己醒来之后，知道事情发生的经过，知道公子哥为了救自己，现在还处于昏迷的状态。 甚至，找不到办法让他醒来。 哎，阿月微微叹气，本来就不喜欢公子哥，甚至可以用恶心讨厌来形容。 但现在，知道他为自己受伤，这种感觉……自己似乎并没有那么讨厌他。 随口说着“我喜欢你”，给人很轻浮的样子。但如果现在公子哥醒着，问他为什么要救自己，估计答案依旧也是“我喜欢你”。 忽然之间，这句话变得有些沉重。 阿月喃喃祈祷：“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吧。” 不过，你真的能够好起来吗？ 阿力的死亡，也有人通知阿月。 这两件事，这两个人，似乎让阿月没法高兴起来。 而最痛苦的事情，是得知自己的天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更换了。 原来是【温柔似水】，现在却是【韩剧女主】。 这是一种带有诅咒的天赋，任何我喜欢的人或者喜欢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要么死亡，要么昏迷成为植物人。 梅林村是这样，阿力是这样，刀仔是这样，公子哥也是这样。 这也是现在为数不多的，找不到合适位置的天赋。 估计，夺天祭想要更换我的天赋，想要借此来害死我父亲。 韩剧的女主，并非都是如此。至少小生看的韩剧，都不是那种女主克死身边人的情节。但似乎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汇描述，于是就用了【韩剧女主】这天赋名字。 () 第196章 天府要塞 “你们醒啦？”一名女子的声音。 张十三刀睁开眼，看见四周不少人，但没有一个是认识的。再看看环境，似乎也不是欢乐堡。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名女子。她会喜欢上我吗？哦不会，我已经让堡主取走我的天赋了。 女子：“好了，现在说说，你们是谁？你们来自哪里？” 张十三刀有些犹豫，怎么讲？ 清清则是笑道：“我们在要塞吧？你衣服上的标志……天府要塞？” 女子：“哟，小姑娘很有眼力嘛。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不是要塞的，也许我们只是假装要塞故意穿着这种要塞标志的衣服，也许……我们是夺天祭呢？” 清清：“如果你们是夺天祭，为什么要刻意这样讲呢？穿着要塞标志的衣服，还做旧标志，甚至你旁边那人身上还有血渍。既然做得那么真，就是为了欺骗我们，又何必故意讲出来呢？” 女子：“也许，正是因为知道你会这样想，所以我才这样讲。” 清清一时语塞。 “她在逗你。”张十三刀凑近清清的耳边，小声说。 女子：“你不用小声说，我们都能听见。” 张十三刀有些尴尬。 自己和清清坐在垫子上，垫子在房间中央。对方要么站着，要么坐在椅子上，似乎都比自己高一些。 女子：“首先，介绍一下我自己，琳琳，要塞左次长。下面，介绍一下你们自己。” 张十三刀不知道该怎么办，说还是不说？ 清清：“没事，实话实说，要塞很多办法让我们说实话。就算现在，估计也有人正在施展技能，来探知我们是否说谎。” 琳琳：“你知道不少嘛。” 清清：“我虽然没有来过要塞，但刑堂的老刑捕很多都在要塞待过……我叫清清，锦官主城刑捕，天赋【多睡觉】，技能来龙去脉。这是我的刑捕助手，也是我的恋人，张十三刀，天赋【初恋的欺骗】，技能感同身受。” 琳琳笑着，有些意味深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一遍，我就当你太紧张说错了，而不是撒谎。” 清清：“我没说谎，虽然刀仔的技能有些不一样，但应该是刚刚觉醒技能造成的。而且，我们脖子上的项圈……咦？我们的项圈呢？” 琳琳：“取走了。怎么，你们很想念你们的项圈？” 清清没说话，而是闭上眼，感受着自己体内，那股束缚技能的力量，消失了。仿佛，被捆绑许久的手脚，重新得到释放。 技能·来龙去脉。 清清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怀念自己的技能，此刻，似乎不再单纯将技能当做技能。更像是阔别许久的老朋友，突然再次见面，那种敞开心扉的喜悦之情，弥漫全身。 似乎，自己对于技能的运用，也变得更加熟练。几天没用，反而更加熟练？清清自己都笑了。 咦？清清感知到情绪的残留，就算是昏迷之人也会残留情绪，更何况是自己的情绪。我们来这里已经两天了？昏迷了两天？还有，来这个房间最多的，不是面前的琳琳，而是角落里的那个人。 清清在猜测那人的身份，医师吗？而且，眼前的这些人的情绪，有嫌麻烦的，有谨慎的，有无聊的，咦？还有人在高兴？ 琳琳：“探知够了吗？对我们的情绪？” 清清睁开眼，似乎已经确定这里没有恶意：“差不多吧。” 琳琳：“很好，那我重新问你，他的天赋是什么？” 为什么这样问？清清不明白。 “我让堡主取走了我的天赋，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张十三刀说道。 这样啊，清清：“那你现在的天赋是什么？” 张十三刀：“我不知道，应该是没天赋吧。当时……真的讲，没问题吗？” 清清：“没问题的，夺天祭的事情，可以说。这里是要塞，我听前辈说，就算是夺天祭在这里，也要老老实实的打怪物，对吧？” 琳琳笑笑，没说话。 张十三刀：“你们……在骄傲？” 这一次，不止是琳琳，房间里的其他人也轻轻笑了。 琳琳：“说吧，我们也想听听，你们是怎么从夺天祭手中活下来的。先从，你的天赋开始说吧。” 张十三刀：“当时，我们俩不是决定在一起了么。然后，我就找堡主换掉【初恋的欺骗】，但他那里没有我之前的天赋【梦语喃昵】，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换什么。后来，我们不是要走么。 我就干脆让堡主取走我的天赋，什么都不换。我问过了，堡主说，按照天赋能量假说来推断，我现在就想一棵被拔光所有树叶的树。树叶会慢慢长出来，新的天赋也会慢慢形成。” 清清：“那会是什么天赋？” 张十三刀：“我不知道。堡主说，之前夺天祭有过试验，取走某人的天赋然后观察。大部分人不知道自己的天赋被取走，虽然生活上有些别扭，但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天赋被取走。 随着时间的推移，快则半年，慢则一年，新的天赋会重新形成，都是跟以前一样的天赋。但是，堡主说，这是在你不知道自己天赋被取走的情况下，也就是你一直认为自己的天赋还在，所以才会形成同样的天赋。 倘若自己知道自己的天赋被取走，那么形成的新天赋就会有些许不同，但不会差别太大。所以，我现在处于没有天赋的状态，也不知道自己会形成怎样的天赋。” 琳琳：“那么，你想要一个天赋吗？【梦语喃昵】，我们这里恰好有这个天赋，你要吗？” 张十三刀有些犹豫，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并没有一口答应要回这个自己曾经的天赋。似乎，自己没有那种冲动，也没有那种仿佛属于自己的东西终于回来的感觉。【梦语喃昵】这个天赋，在自己心中没有什么分量？ 琳琳：“这事以后再说，我还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张十三刀再次犹豫，似乎空间项链，传送阵这些东西，应该保密。 “我们通过传送阵过来的。”清清就这样说了。 琳琳：“传送阵么？夺天祭已经掌握了传送人类？不，应该没有，如果真的掌握了，那你们也就不应该被传送到这里来。所以，你们是试验品？” 清清：“算是吧，只不过是我们主动要求的。” 琳琳：“为什么？” 清清：“因为我想回家。” 琳琳：“你想回家，于是夺天祭就让你回家？还是说，你们口中的堡主，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清清将欢乐堡的事情说了一遍。 琳琳：“你是说，在要塞外，还有个区域，住着人。而他们之所以没有被怪物消灭，是因为他们主动封印技能？” 清清：“是的。” 琳琳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后面那人。 那人点点头。 琳琳：“尽管你没说谎，但我依旧很难相信。封印自己的技能，走在怪物面前，于是怪物就不会杀掉我们？难以置信……不过，我更想知道，你们是如何到达欢乐堡的呐？” 完全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感觉对新闻没有什么兴趣，也不想知道所谓的时事潮流。感觉，已经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 第197章 讲出秘密 天府要塞。 琳琳：“你们两人的技能，都不适合战斗，不可能从主城走到欢乐堡。对吧？所以，你们是如何到达欢乐堡的呐？” 清清：“我曾经捡到先祖的空间项链，可以存储物品在空间项链中。也是因为这个项链，让我们逃过一劫。不过，项链已经消失了，将我们传送到欢乐堡不远的地方之后，项链就消失了。” 真的要说吗？ 张十三刀心里有些不舒服，仿佛空间项链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讲给别人听呢？ 难道不应该是人生最重要的秘密吗？ 这种感觉让张十三刀很难受。 但是，又无法说出理由，为什么不能讲空间项链的事情？ 张十三刀问自己，得到的全部都是情绪的答案，什么当然不能，什么肯定不能，什么你是猪脑子吗这种事情怎么能讲出来等等。 没有一个合理的答复，全部都是情绪。 似乎，自己讲出来之后，说出自己拥有空间项链之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种感觉如此浓烈，就像真的一样。 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就像真的会发生一样。 张十三刀都快有些忍不住，想要去计划如何避免自己因此而死无葬身之地。 是因为我讲了之后，会引起别人的窥视，会让别人不惜杀掉我而抢夺空间项链吗？ 可是，空间项链已经消散了呀。 也许别人不知道，或许别人知道了也不相信。来绑架我，来质问我，来拷打我。 但是，我怎么知道这种事情会发生呢？ 所以，不要告诉别人关于空间项链的事情，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呀。 可是，也许我告诉别人，会有好事发生呢？说不定，别人会因为我使用过空间项链，所以想要研究我的血液。而且，还有很多人想要，甚至出高价购买我的血液。这样，我就不用工作也能拿钱。 呸！哪有这种好事？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会有人杀掉你或者绑架你，从而贩卖你的血液呢？ 凭什么说坏事会发生，而好事不会发生呢？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现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忍！ 张十三刀发现，自己脑子里的声音似乎在互相打架。 凭什么认为社会很现实？凭什么认为世界很残忍？ 你难道看不见吗？弱肉强食，那些新闻报道，那些从古至今的生存法则，你眼睛瞎吗？ 不对！ 张十三刀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认为”而已，草堂的老师说过，其完整表述为“在我有限的认知里，我认为社会很现实”，看吧，是“我认为”而已！ 不管自己列举多少证据，终究都只是“我认为”而已。 我根本无法知道这个社会是否很现实，只是我的判断在说，这个社会很现实。 可是，我为什么要去相信这个判断呢？这个判断本身又有多少值得相信呢？ 我看见了很多社会现实的新闻报道，但我可以就此宣称，这个社会很现实吗？全人类有多少，发生这样的新闻报道又有多少？ 这种判断，说不通。 张十三刀似乎感受到自己脑子的荒谬，但依旧很害怕那些恐怖的事情发生，依旧想要做些什么来避免这种恐怖事情发生。 这只是以防万一。 屁的以防万一！那么，也许这样以防万一，就错过我的好事呢？ 哪有那么多好事？ 又哪来这么多坏事？ 脑海里的争吵又来了。 “嘿，你没事吧。”清清看着刀仔，有些担心的样子。 张十三刀：“没有没有，只是突然……没事。” 清清伸手，握住刀仔的手，没说什么，但行动已经很表达的明显，我们在一起。 对，我们在一起。张十三刀笑笑，刚才脑海里的争吵也消失不见。 琳琳：“好啦，我大约知道你们的情况。虽然，那些说法有待验证。现在，我要测试你的技能，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琳琳这话，是对着张十三刀讲的：“既然你的技能是感同身受，那么，试试感受一下隔壁房间。” 张十三刀施展技能，发现，似乎跟戴着项圈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也许，真的就像堡主猜测的那样，觉醒技能的力量跟束缚技能的力量融合，发生变异，形成一种新的技能。 甚至，张十三刀都无法确定，自己觉醒的技能究竟是不是感同身受。 好一会， 张十三刀摇摇头：“我感受不到隔壁的状况。” 跟在欢乐堡一样。 琳琳：“那你感受一下我的状态。” 张十三刀看着琳琳，很精干的女子，没有化妆，也没有香水味，似乎，有些血腥味。不过，并不浓。脸蛋有些消瘦，是操心的事情太多吗？ “咦？你想赶快结束？”张十三刀脱口而出。 琳琳笑笑：“还不错，那就结束吧？” “走了走了，终于可以走了！”有人率先离开。 紧接着，其他人也离开。 只剩下琳琳，还有另外两个男人。 “欢迎来到要塞，我是要塞总长，维尔。这位是我的助理，阿兵，是祭司。以后，大家都在要塞，虽然谈不上一家人，但我们之间，更像……怎么讲，不好说，你待久了，就知道了。” 清清：“我们没打算待久，相反，我们希望可以尽快回到锦官主城。” 总长笑笑：“好吧，但这事，你急不来。没有合适的机会，你们怎么回去？” 确实，要塞距离主城太远。 因为要塞的作用，本身就是为了吸引怪物，本身就是为了让怪物不去骚扰主城。 清清：“那，我们可以联系父母吗？我听前辈说，要塞都会有技能是超感8的人。” 超感8？张十三刀愣住，完全没有听过这个技能。 这是什么技能？ 总长：“可以啊，待会让阿兵带你们去就好了。走吧，先出去，吃点东西。” ………… 未知研究室。 “有信号了！又来一个！” “真的吗？又捕捉到一个信号？这才多久，怎么可能又来一个信号呢？” 研究室，雷霆霹雳两人嘴上说着不可能，但脸上都笑开了花。 数据是不会骗人的。 两人研究先祖云端这么多年，不会看错的。 最关键的是，之前的那个信号，已经让两人有了突破进展，虽然只能储存一袋盐。 但这种进展，就完全是另外一种层面。能不能储存是一回事，储存多少又是另外一回事。 “怎么回事？”是另外一人，女子。 盘着头发，一脸凶相。 是汉森派的人，说是帮助，但大家都知道，这是监视。 不过，雷霆霹雳两人根本不在意，因为自己可以无忧无虑的做研究，而且还有人做饭打扫外面的卫生，这种好事自己为什么要拒绝？ 至于监视，多正常，难道汉森大人就这样相信了？ 凶相女子：“发现了什么？” 霹雳：“另外一个信号，跟之前的信号相同，但又有区别。我们研究破解这个信号的含义，就能推进我们的成果。也许，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看到云端装置走进千家万户。到时候，每个人出门都不用背包……” 凶相女子不耐烦：“好了好了，我已经听过很多遍，你们继续，加油。” 最近降温，睡觉超舒服，根本舍不得起床。 () 第198章 怪物出现 天府要塞。 阿兵带着张十三刀和清清两人，去吃饭。 离开房间，走在要塞内部，才发现要塞里有一座很高的塔。 很高很高，抬头望去，感觉自己的帽子都会掉下。 幸好，三人都没有戴帽子。 清清：“锦绣天府塔，没想到自己有机会能够亲眼看到。” 张十三刀：“这塔很出名吗？” 清清：“当然了，你见过这么高的塔吗？” 张十三刀摇摇头，不管是锦官主城，还是欢乐堡，都没有这么高的高塔。 清清：“这是先祖的遗迹，也是对先祖文明的一种肯定。我们三水帝国无法修建出这样的高塔，就算砸钱砸资源，也办不到。另一方面，这塔也是我们符咒体系跟先祖遗迹结合的完美产物。” “是么？”张十三刀看着这塔，似乎除了有点高之外，并不觉得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阿兵：“外墙全是法阵，可以释放结界抵挡怪物的攻击。也不知道是不是先祖遗迹的某些原因，在塔上的法阵，其效果远远高于布置在我们要塞城墙上的法阵。” 张十三刀：“可以进去吗？可以站在塔顶看风景吗？” “额……”阿兵神情有些古怪，“可以是可以，不过……” “有怪物。” 阿兵还没说完，要塞就回荡着一个男子的声音。 “有怪物，一头，西墙。” 不过，这声音并没有什么紧张，也没有什么担忧。仿佛，不是什么怪物来了，而是隔壁大婶来了一样。 “不好意思。”阿兵微微抱歉，转身跑向城墙。 要塞有城墙，就像堡垒一样。 张十三刀和清清，就这样被晾在原地。 虽然并非所有人都在跑向城墙，要塞里肯定也有非战斗人员，但大家似乎都知道自己的位置，都知道自己该干嘛。 就只有张十三刀和清清两人，站在那里，看着四周的人来人往，而自己不知道做什么。 清清：“走吧，我们也去城墙？” 张十三刀点头，拉着清清跑向城墙。 因为不知道城墙的布置，两人只好跟着阿兵的路线跑。 “嗯？你们怎么来了？”阿兵是要塞总长的助理，自然是跑到总长身边，也是整个要塞发号施令的地方。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当然，并没有卫兵阻挡，因为根本就没有卫兵。 只是，张十三刀拉着清清，踏入这里之后。所有人，都看向两人。 那种感觉，就像进入一个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地方，然后里面的人带着各种神情看向自己。 有些尴尬。 张十三刀：“额……我们……” “没事，你们也一起过来吧。”总长发话，似乎并不打算追求这事。 也对，毕竟怪物就在不远处。 张十三刀拉着清清，站过来。 这里的视野很好，可以看见怪物，也可以看见城墙上的战士。似乎，整个战场的战况都尽收眼底。 完全是给指挥官准备的位置，怪不得大家看见我们进来的时候，都有些惊讶和不明所以。 总长：“军师团，方案。” “常规方案丙。” 总长点点头，却没有下达命令，而是看向张十三刀和清清两人。 问：“你们觉得呢？” 我们？张十三刀很惊讶，这是测试吗？ 我们的天赋和技能，似乎都不适合这种分析……哦不，清清是刑捕，也许总长看重了清清的逻辑能力？ “揍它呀！”清清没有犹豫，豪爽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也正是这种豪爽，让在场的人都轻轻笑了，似乎清清在一瞬间就获得大家的认可。 总长：“刀仔，你呢？” 我？张十三刀不知道说什么，问我真的合适吗？ 我连天赋都没有，技能也不知道名字，是出于礼貌问我吗？ “嗷！” 张十三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此刻怪物突然嗷叫一声。 似乎在宣战。 总长：“刀仔，你觉得呢？” 是真的想要询问我的答案。 怎么了？！ 张十三刀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变得犹豫变得扭捏，难道是取走天赋之后的状态吗？ 自己真的就像变了一个人！ 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质。 犹豫、不相信、无所依靠，自己就像彷徨在树林里找不到出路的人。 “呼……”张十三刀吐出一口气，看着那怪物，“我觉得，它有些害怕，哦不，是紧张。” 阿兵突然插嘴：“你还能感知到怪物？没听说过，感同身受有这种能力。” 张十三刀低下头：“抱歉，我……” 总长笑着说：“没有什么好抱歉的，才觉醒技能，就是要多用用才知道。这一次，我们相信你的技能。怪物在紧张，是因为第一次出来杀人吗？军师团，在此基础上，给出方案。”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互相说了几句，很快就确认方案。 军师团：“既然是新手，既然在紧张，那我们就不要给它度过磨合期。新手最怕的，就是自己没有预先料到攻击方式，也害怕对方不按常理出牌，更害怕太多的东西扑面而来，杂乱无章会让新手彻底崩溃。 所以，攻击方式以绚丽为主，以吸引眼球为主，以能够看见的数量为主。如果怪物真的是新手，就会露出破绽。到时候，也许一枚箭矢，就可以终结怪物。” 总长点头：“阿兵，去发布方案。” 阿兵走到旁边，激活法阵核心。 一道光芒闪过，天空上出现文字。 所有战士以及将领，都可以看到天空上的文字。如果是声音，也许会受到干扰，但天空中的画面，还没有哪个怪物有能力干扰。 “这个进攻方案……” “感觉不是战斗，而是在玩玩。” “召唤弓兵做好准备，换上燃烧箭。” 虽然这个命令有些奇怪，甚至，都不属于现有的预案之一。不过，命令既然出来了，那么剩下的就是服从。 只有服从。 “弓兵，放箭！” 燃烧箭带着火焰，扑向怪物。 “技能·大风吹。” 一阵大风刮起，扬起地面打量泥土灰尘，遮挡了怪物的视线。 “技能·雷暴。” 那扬起的泥土灰尘，似乎变成了雷云，紫色的闪电劈下。 无数条紫色的闪电，似乎将怪物的眼睛都映成紫色。 “技能·万马奔腾。” 万马凭空出现，带着奔腾的雄壮声音，冲向怪物。 “技能·草木皆兵。” 四周的草木，瞬间化成人形，手持两把大刀，盯着怪物。 “嗷！” 怪物嗷叫，却没有什么气势。 甚至，怪物都没有躲闪，而是双臂举过头顶。 任由技能，攻击自己。 “技能·无影箭。” 一枚箭矢出现在怪物身后，轻松的刺入怪物后脑。 那是萃毒的箭，只要命中，就能解决怪物。 果然，怪物吃下所有技能之后，皮肤焦黑，到处都是伤口。没有流血，因为血液被蒸发，怪物浑身散发着血雾。 切。 张十三刀似乎听到怪物的不屑。 嘭！ 怪物倒地，死了。 锦绣天府塔，算是一个地标吧。有那种透明的玻璃，延伸出去大约两米远。第一次站在那里的时候，心跳骤然加速。 () 第199章 老钱 天府要塞。 “还没有见过，在那里挨打的怪物。” “是啊，怪不得会出现这种命令，估计军师团早就看出来了。” “我不信！军师团什么作风，我们还不知道吗？会使用这种攻击方式？” “总长大人的想法？” “不知道……听说之前那两人醒过来了，说不定，是那两人的想法。” 就在战士互相聊天的时候，总长那边也在探讨。 军师团的人，七嘴八舌。 “你是直接感受到怪物的情绪？” “你确定，你觉醒的技能是感同身受？” “我的技能就是感同身受，我试过去感知怪物，但一无所获。” 张十三刀看着眼前的军师团，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啊。 清清看着张十三刀被大家围着，心里很开心，毕竟是自己的男人。 总长：“看来，刀仔的技能，还需要好好测试一下。是不是因为你之前在那什么欢乐堡，然后技能出现变异……对，要塞不是还有几名夺天祭么？” ………… 阿兵带着张十三刀和清清，再次走在要塞内。 清清：“我们可以买点东西，吃了再去找夺天祭吗？” 说实话，清清不太愿意去找夺天祭，张十三刀也是。 欢乐堡地下密室的那夺天祭，那血腥味，还有遍地的断手断脚……根本不愿意再回想起来。 一提到夺天祭，就是邪恶的代名词，再加上欢乐堡密室的事情。 张十三刀和清清，两人都有些抗拒。 虽然无法明确表示不去，但拖延一下，总是可以的吧。 张十三刀：“我们都饿着在，买点东西吃吧。” 阿兵笑道：“要塞没有东西卖，我们都是到点吃饭，并不存在主城那种贩卖。所以，你们只有忍一忍，等到饭点的时候一起吃。只有病号，才可以不按时吃饭。” 好吧。 连拖延都没法拖延了。 ………… “老李。” “嘿，阿兵。” 阿兵：“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新加入我们要塞的，张十三刀和清清。” 老李笑着：“你们好，你们好。” 张十三刀有点傻眼，因为眼前这人，就像隔壁大爷一样。笑呵呵的，甚至还脱发。 这人，是夺天祭？！ 阿兵：“刀仔觉醒技能的时候，带着夺天祭制作的项圈，那项圈可以封印技能，估计对刀仔的技能起到某种变异，现在……” 老李：“停停停！这是你找我干嘛？” 阿兵：“你不是夺天祭嘛，想着，也许……” 老李笑了：“我是夺天祭，但我只喜欢战斗，喜欢在不同天赋的切换之下享受战斗的乐趣。你不会觉得，所有夺天祭都是疯狂研究者吧？这是什么逻辑？” 阿兵撇撇嘴，没回答。似乎在说，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老李：“你应该去找老钱，我听说，封印技能法阵在研发的时候，老钱也有参与。” ………… “我确实参与了封印技能法阵的制作，但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老钱正在纸上画着符咒线条。 张十三刀愣住，这也是夺天祭？！ 老钱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甚至，还是很漂亮的女人。 带着金丝眼镜，盘着的头发露出修长的脖颈，这么漂亮的夺天祭？！ 而且，也不老呀，最多十八岁的样子。 老钱：“你们说的封印技能的项圈，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欢乐堡的事情，我好像听说过，算是赛恩斯门派十大鬼扯理论之一。怎么，这个假说被验证了吗？” 张十三刀：“还没有，堡主说，再过两年，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公布了。” 老钱：“嗯，不错……阿兵，你给总长说说，下次怪物来的时候，不要用技能。试试我的法阵，好不？” 阿兵有些勉强的笑容：“一定一定。” 老钱妩媚的一笑：“别这么敷衍，上次的幻境法阵，喜欢吗？要不，再试试？免费的哟。” “下次再说，下次再说！”阿兵连忙拉着张十三刀，离开老钱这里。 老钱：“哼！我的幻境法阵，在炎氏帝国可是一绝，好多人排队高价都不见得能体验我的幻阵。也就在要塞里，也就你们几个，不喜欢我的幻阵。” 老钱瞥了一眼离开的三人，摇摇头，继续画着符咒线条。 ………… “你干嘛这么着急跑出来？”张十三刀不明白。 阿兵：“没什么。” 张十三刀：“你在掩饰。” 阿兵：“没，我们还是去找另一位夺天祭。” 张十三刀：“你在害羞？为什么？还有一丝不安？” “喂！”清清拍拍张十三刀，示意他不要再说。 哦……张十三刀也反应过来，自己确实不应该继续，也不应该把对方内心的状态说出来。 谁也不愿意，自己内心的想法就这样暴露在外面。 阿兵：“没什么，只是老钱的幻境法阵，太那个……你别看老钱挺漂亮也挺年轻的，其实她已经五十八岁了。” 五十八岁？！张十三刀想起老钱精致的模样，就像十七八岁的女孩。 阿兵：“我知道，她皮肤好，就像十八岁的皮肤一样。但这并非老钱的真面目，而是一种叫做美颜法阵的东西……” “是可以让皮肤变好，一直保持十八岁的法阵？！”清清突然开口，似乎看到了某种神器。 阿兵：“关键就在这里。老钱对于幻境法阵的研究，太深入太有造诣，她的衣服就是一套美颜法阵。你看到的，根本不是老钱本人，而是美颜法阵产生的形象。” 清清：“这么神奇？！” 阿兵：“是啊，而且，老钱还可以更改法阵，来更换形象。一开始，老钱确实想要制作那种美颜法阵，就是你想的那种，可以让皮肤真正变好的法阵。事实上，老钱成功了，真的有那种美颜法阵。 只不过，驱动法阵核心的，是七名女童。提取女童的生命精华，不仅仅是皮肤，而是整个生命精华，来注入到自己体内。然后，一炷香的时间，皮肤就会变得跟女童一样。当然，七名女童全部死掉。 据老钱说，最有效果的，其实是未出生的婴儿。八个月大的婴儿，还没有被外界污染，却已经有了生命精华。只有一个八月大的婴儿，就可以达到七名女童的效果，甚至更好。当然，婴儿以及婴儿她妈，都要死掉。 所以咯……” 阿兵没有说完，但都明白。 这种夺天祭，怎么可能不被追杀？ 清清：“不过，这种法阵，应该已经不属于幻境法阵了吧？” 阿兵：“是啊，老钱也是后来才开始研究幻境法阵的。因为她被帝国追杀，不得不躲在要塞里。研究幻阵就是想有一天，能够制作出一种笼罩全主城，甚至全帝国的幻阵。让所有人都生活在幻阵里，看你们还有谁来追杀。” 这…… 确实有点夺天祭。 张十三刀：“不过，老钱说让你再试试的幻境法阵，里面有什么？” “额……”阿兵看了看清清，又看了看张十三刀，“你不用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收拾东西，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就准备出发去珠峰啦。 () 第200章 怪物再现 “有怪物，一头，东墙。” ？！ 又有怪物？张十三刀站在要塞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没有找到第三个夺天祭，怪物就又出现了？ 只不过，那个通知的声音，依旧还有那么平淡，甚至还有些无趣在其中。 阿兵：“走吧，去东墙。” 还有什么好说的呐，饿着肚子，拉着清清，去东墙。 同样的，也有一个指挥室。 似乎，四面墙都有这样一个指挥室。 总长：“刀仔，再来看看。” 张十三刀走过去，看着下面的怪物。 “身高三米七，体重八百零三点二斤……后背有鳞甲，百分之七十一会拥有撞击能力……无爪，百分之三十九会使用武器……” 耶？！ 这是啥？ 张十三刀看着眼前的数据，就这样浮现在自己眼前。 总长：“这是法阵的检测，你不必理会。你就用技能，直接去感受那怪物，想之前那样。” 好吧。张十三刀楞了一下，我还以为，这是我的技能呐。 张十三刀看着怪物，那怪物正在微微活动身体。 “它在兴奋，在高兴，在跃跃欲试。” 总长点点头：“你的技能很强大，要多熟练，也许，以后不只是这些情绪，甚至可以直接感受到怪物在想什么，或者在害怕什么。” 真的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的技能未免也太强大了吧。 张十三刀突然产生一种欣喜，似乎第一次认真对待自己的技能，也是第一次对自己的技能产生憧憬。 总长：“加油吧，多施展技能……好了，军师团这边，有什么方案。” “既然是兴奋，那么估计也是新手。但跟刚才的新手不同，这怪物对自己的能力很熟悉，也很了解自己的极限。这种兴奋更多的，是对自己的一种挑战。估计，这怪物的实力正处于上升期。 想要挑战，也不怕失败。但这种情况，最怕的是拖延。就是一种没法提高自己能力，却又无法死掉，更没法战胜敌人的拖延。新手都喜欢刺激，但那种乏味并且绵绵不绝的单调攻击，很容易让它觉得无趣。 而无趣之后，也就是破绽出现的时刻。” 总长：“有反对吗？” “有。” 是阿兵。 总长：“用了【坐井观天】？” “是的。” 阿兵是祭司，体内没有天赋，在不同的时候可以使用不同的天赋。 指挥室的角落里，插着一截白果树树干，上面有五片白果树叶。也就是，五种不同的天赋。 阿兵：“他的天赋【牵强附会】，刚才的解释，太牵强。” 总长：“你对作战方案的反对？” 阿兵：“没有，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没问题。只是，解释的理由太牵强，我不认可。” 总长：“好的，去发布作战方案。” 阿兵激活法阵核心，跟之前一样，天空中出现文字。 “哟，这个作战方案？” “嘿嘿，看来那两个人真的在军师团，要不今天的两次作战，都跟以前完全不同。” “估计，是觉醒什么不一样的技能吧。” “也有可能是比较罕见的天赋。” “我来！我来！”老李跃跃欲试的样子，“刚才那怪物我就没出手，现在让我上。” “老李啊，你的技能召唤刀兵，不太合适。我们要用技能铜墙铁壁，一直耗着怪物，直到怪物露出破绽，然后一击毙命。” 老李：“那不影响嘛，让我先上，说不定我能砍死怪物呢？而且，就算是耗，我的刀兵也可以耗呀。再说，就算我的召唤刀兵死掉，也没有什么影响，再次使用技能铜墙铁壁不就好了吗？” “这个……” “同意，让老李上吧。” 技能千里传音，直接告知对方。 在怪物众多的时候，天空中的作战方案就不太方便，千里传音直接告知对方，就可以更便捷。 “好叻！”老李咧嘴笑道，坐在地上，拿出天赋盘，“该用哪个天赋呢？” 五个白色的天赋盘摆在地上，就是十五种天赋可以选择。 同样的，一个天赋盘需要杀掉四个人才能制作，这里就是二十人的死亡才有了这五个天赋盘。 而且，在夺天祭的初期，天赋盘的成功率以及使用期限并不理想。究竟夺天祭杀了多少人，这没人能回答。 老李：“那就【死缠烂打】呗。” 天赋入体，【死缠烂打】。 “技能·召唤刀兵。” 老李闭上眼睛，保持心态平和。 这是召唤技能的必须，召唤者的心态平稳，能够稳定召唤物的存在。 “嗷！” 怪物嘶吼，冲着不远处的召唤刀兵冲去。 那刀兵，手持双刀，一把长一把短。 怪物一拳打向刀兵，巨大的拳头，似乎比刀兵的身体还要大。 嘭！ 拳头击中地面，扬起一阵灰尘。 灰尘散去，地面一个小坑，却不见刀兵的身影。 在身后！ 刀兵从怪物身后冲来，双刀似乎已经准备好，要饮血。 嘭！ 嘭！ 不是击中怪物。 而是怪物双手砸中地面的声音。 怪物回身超快，两只手重重按住刀柄，将双刀按在地面。 力气太大，以至于两把刀都被按在地里，嵌在地里。 嘿！ “那怪物在笑！”张十三刀说。 总长微微点头，表示听到了。 嗖！ 怪物冲刺。 刚才将两把刀按在地里的时候，怪物是四脚着地的状态。 似乎，这种状态，可以让怪物的速度发挥极致。 怪物冲向刀兵，没有刀的刀兵。 “技能·御风术。” 刀兵被风托起，躲开怪物的冲刺。 砰！ 怪物用力踩地，回身，跃起。 地面爆出一坑，怪物冲向空中的刀兵。 “破风！” 这是刀的名字。 地面上的两把刀，突然弹起，直奔怪物。 刀兵在空中，怪物也在空中。 没法借力。 嗤！ 两把刀插入怪物体内，哪怕怪物勉强侧身，也没有躲过去。 刀上，自然萃毒。 结束了。 怪物落地，刀兵也落地。 不过，被御风术托着的刀兵，落地显得优雅不少。 刀插在怪物身上，刀身流淌着鲜血。 怪物看着身上的刀，突然嗷叫。 “嗷！” 瞬间消失，接着瞬间出现在刀兵身后。 嘭！ 一拳砸下！ 嘭嘭！ 连续数拳，不断砸向刀兵。 以至于，刀兵受伤严重，不得不回到召唤空间。 “嗷！” 失去目标的怪物，双拳重重砸向地面。 然后，看着城墙，看着人类。 倒下。 怪物死掉。 “它在后悔。” 张十三刀有些不解，只是后悔？自己都快死了，难道不应该更浓烈的情绪吗？ 总长：“如果它一开始就施展这种速度，老李的刀兵估计一个回合就死了。果然是新手啊……刀仔，你要多练习你的技能，仅仅是这样的感知还不够。如果不是一头怪物，而是三五头呢？ 对吧，最好你能知道感知到怪物在怕什么。每个怪物都有自己不擅长的，都有自己的弱点，只要找到应对方法。你看，刚才你看到的那些数据，也是一种应对方法。” 张十三刀：“我真的可以做到吗？直接感知怪物的想法？” 总长：“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你觉醒的技能，你自己都不知道名字。这种事情，没人能做到，但你做到了。虽然不是你自己努力做到的，但这同样属于你个人的经历，是只有你自己才拥有的特殊。 所以，不要辜负你的技能。这个世界上，唯一不知道自己技能名字的，估计就只有你一个人。肯定有什么特殊的，肯定有什么不同凡响的，对吧？” 张十三刀笑了，似乎体内汹涌着一种澎湃，一种无人能敌的感受。 我的技能，肯定会在我手上，发扬光大的。 不知道路途上会遇见什么，这段时间，应该想要旅行的人很少吧。 () 第201章 怪物又现 天府要塞。 阿兵再一次带着张十三刀和清清两人，走在要塞内。 这一次，是去吃饭。 希望，在吃完饭之前，怪物不要再出现。 虽然这两头怪物实力并不强，但毕竟是怪物。 张十三刀发现，要塞的生活跟主城完全是两回事。 似乎，真的是在吸引怪物，真的是在不断跟怪物战斗。 清清：“其实，你们可以有规律的吃饭，是不是意味着，怪物并不是那么多？” 阿兵：“差不多吧，有时候怪物多的时候，吃饭时间会被打乱。这要看运气，有时候一天只有一头怪物，有时候则是四五头怪物。甚至，要塞被破的次数，也不少。” 要塞被破？张十三刀有些惊讶，岂不是意味着死伤惨重？ “那你们？！”张十三刀看着阿兵，如此轻描淡写的说着要塞被破的事情。 阿兵笑笑：“你们待久了，就会习惯的。死人对于要塞来说，并不是太陌生的事情。总长看见你们的出现，所以才会开心。毕竟，多了人。” 张十三刀：“现在主城都不强制要求来要塞了，你们完全没有了补充吗？” 阿兵：“还是断断续续有新人来，不是每个人都怕死，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远离战斗。更何况，来要塞，也是一种荣誉。事实上，我们也不太喜欢新人到这里，待一年就走的那种。 他一开始就抱着要走的心态，从做事以及参与战斗等各个方面，他都有退路。因为他一开始就没计划死在这里，也没计划在这里长待，他总是把要塞当做工具。这种人，相处起来不太舒服。 当然，也有不少人被要塞改变，愿意留下来。以前，要塞是不允许结婚生子的。因为必须要保证小孩的成长，所以要塞只是当做战斗的地方。但现在，允许在要塞成家，允许在这里生子。” 说着，几个小孩跑过去，似乎也知道是饭点。 互相打闹着，还对张十三刀指指点点。 清清：“那小孩的教育呢？” 阿兵：“这个时代，还有什么比直面怪物，直面死亡，更好的教育方式呢？” 清清：“小孩的天赋呐，这里没有祭堂，也不像主城有学校。你们确定，这样教育小孩，没问题？” 阿兵笑笑：“你们外面的人啊，就喜欢担心太多。在要塞，没人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一开始会有些担忧，甚至会担心到睡不着。但过了某个阶段之后，就会变得洒脱，仿佛将自己交给下君。 而且，我是祭司，要塞里还有夺天祭。关于天赋的运用的培养，根本不在话下。要塞不养闲人，你看老李是夺天祭，在战斗，这不用多说。老钱的法阵运用，也是为要塞出力……” “怪物来了！”这一次，通报的声音带着火气，似乎因为怪物耽误吃饭。 “怪物，两头，东墙！弄死它们，好吃饭！妈蛋！”这通报的人，明显带着情绪。 阿兵抓了两个馒头，嘴里塞了一个：“拿着，走！” 张十三刀和清清，也学着阿兵，什么都还没吃，饭菜在桌上冒着热气，却只能拿馒头。 不过，下君是什么？ ………… 再次来到东墙，来到指挥室。 阿兵手里的馒头，递给总长。 张十三刀和清清，再次被军师团盯着。 因为，军师团什么都没吃，还在总结之前的怪物战斗，结果怪物又出现了。 张十三刀将馒头递给军师团，他们分着，将馒头咽下。 咦？！ 张十三刀发现，自己竟然饱了。 明明只是一个馒头而已，怎么可能？ 馒头不大，也挺蓬松的，怎么可能饱？ 清清只吃下半个，就吃不下去了。 “这馒头应该是特制的。”清清小声说。 张十三刀瞬间明白，也对，这种情况下，研究出一种特制的馒头，可以吃很少就填饱肚子。在要塞这里，似乎说得通。甚至，最先研究的，就应该是这玩意。 不过，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这种馒头，就算在主城，也可以卖呀。 总长：“来，刀仔，看看这两头怪物。” 张十三刀看着两头怪物，还是第一次感受两头怪物。 “有些愤怒，还有一丝坚定。有点像是……报仇？”张十三刀灵光一闪，说出报仇二字。 但是，看着这两头怪物，跟之前的怪物并不像啊。 还是说，怪物的血缘，跟怪物的长相没关系？ 说不通啊？ 张十三刀耸耸肩，也许，正是因为说不通，它们才是怪物，而不是野兽。 总长：“常规二星方案乙。” 城墙上，召唤弓兵站成一排，而身后，则是盘腿而坐的召唤者。 仔细看，召唤者坐的地方，微微泛光。 那是法阵的保护。 而地面上，一排召唤刀兵，拿着各种样式的刀，缓缓靠近两头怪物。 不只是召唤刀兵，还有召唤棍兵、召唤长枪兵、召唤骑兵。 微微隐藏在阴影处的，则是召唤刺客。 另外，召唤兽也在其中。狼、虎、豹、熊，都在慢慢靠近两头怪物。 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嗷！” 怪物嗷叫。 张十三刀：“左边那个在心虚！右边那个……也在心虚！” 总长笑笑：“刀仔啊，你的技能还真是好用。下令，召唤物全力攻击。” “不赞成！”又是阿兵，依旧是【坐井观天】。 阿兵：“怪物心虚，仅仅意味着怪物心虚，并不代表怪物在害怕。也许，是怪物在假装心虚，完全有可能。” 总长点头：“我知道了，是我疏忽了。但是，命令不变。” 一只蝴蝶飞过，在怪物身边翩翩起舞，似乎看不见眼前战斗的残酷。 轻轻飞舞，煽动翅膀，仿佛在阳光下，想要挥洒大自然的美丽。 这蝴蝶，就是进攻的信号，也是召唤物。 张十三刀：“那蝴蝶，是有什么粉或者幻境之类的攻击方式吗？” 总长：“不，蝴蝶只是蝴蝶。并非每一种召唤物，都具有战斗素养。蝴蝶飞舞，很好看，很漂亮，也不错，对吧。至少，要塞的孩子，可以有玩伴。” 嗖！ 弓兵放箭。 这一次，箭只是单纯的箭。 也许，正是因为单纯，威力更加巨大。 那破空的声音，似乎在宣示着箭雨的力量。 怪物闪开，速度很快。 但是，在后退，在远离战场。 另一头怪物，则是展开自己的鳞甲，格挡了箭雨。并不需要格挡所有的箭矢，只需要击落会命中的箭矢就行。 确实击落了箭矢。 却在击落箭矢的同时，忽略了四周，被匕首刺中。 召唤刺客的匕首，萃毒。 那怪物似乎根本就没有想到，身子僵了一下。 第二波箭雨落下，那怪物连挡都没挡，看着箭雨刺入。 “放弃？” 张十三刀有些不敢确定，就这样放弃了？但自己确实感受到怪物的情绪，像是放弃。 还是说，赛恩斯门派发明的毒，如此霸道？ “嗷！” 之前后退的那怪物，嗷叫，击打地面。 接着，冲刺。 似乎是全力，因为速度比刚才快多了。 可以，只是陷入各种召唤物的包围之中。 甚至，召唤骑兵根本没有动，马匹在那无聊的踢草。 然后，战斗结束了。 那怪物已经被切割成好几块。 总长：“看来，可以吃饭了。” 提前设定几章，定时发布。不过，想来路上，应该会有可以用电的地方。毕竟，2020年，繁荣已经是各个地方的代名词了吧。 () 第202章 超感8 天府要塞。 这条路已经走了三次，但每次都没法安静的走到目的地。 食堂。 没法安静的坐下吃饭，上一次，也是刚坐下就拿着馒头离开了。 但愿，这一次怪物不要出现。 张十三刀和清清坐在一起，并没有跟总长他们坐一桌，因为那桌没有位置了。 怪物没有出现，但张十三刀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吃不下。 之前那个馒头真的很饱，就算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饭菜，也只能勉强尝尝味道。 琳琳：“一会，吃了饭，让阿兵带你们去找裴善，她可以帮你们联系家人。” 清清：“真的吗？太好了！谢谢琳琳姐。” 琳琳笑笑：“没事。快吃饭吧，到时候还要给你们安排住的房间，还有一些要塞的规则需要告诉你们。” “好的，谢谢。”清清一脸笑容。 而张十三刀则有些疑惑，为什么就这样简单的相信我们呢？ 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呢？ 是因为怪物随时都会出现，所以大家没有时间玩心计，就算玩了心计也会因为怪物的出现而被破坏么？ 还是，想要让我们留下，知道我们无法离开要塞，所以就算联系家人也没问题。 张十三刀皱着眉头，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甚至，根本自己为什么要思考这些。 也许真的是因为天赋，取走天赋，正在形成天赋，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 很不习惯，也很不舒服。 可是，之前，自己以为自己知道自己的天赋，但实际上自己的天赋早就被更换。 不也一样吗？ 想起【初恋的欺骗】，想起自己跟清清之间的纠缠，还有柔木林那女孩。自己明明知道不对，却依旧牵着柔木林，依旧说着情话。明明知道要选一个，但偏偏没法做决定。 而现在，似乎就算有其他女孩对自己表白，也会干净利落的拒绝吧。 也许吧…… “呵呵。”张十三刀突然笑出声来。 惹得两位女孩都看向张十三刀。 清清：“你在笑什么？” 张十三刀：“我在想，要塞对我们不错，帮我们这么多，谢谢。” 琳琳：“不是帮你，而是一种互相利用，只不过这种互相利用你我都心甘情愿，所以看起来很不错。就像你喂马吃草，是为了让马成长，是为了可以用马一样。你可以说是培养感情，但也可以说是互相利用。 而且，我们也查过你们的资料。清清，刑捕，张十三刀，刑捕助手，确实如此。并且，江上大船的爆炸，我们也知道。所以，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单纯的好心帮助你们。最重要的，要塞不养闲人。” ………… 吃过饭。 张十三刀和清清两人，是食堂附近随意走动。 因为阿兵还没有吃完，所以要等着阿兵吃完，然后去找裴善，就可以通过技能超感8来联系清清的家人。 张十三刀：“超感8，这是什么技能？” 清清：“你呀，等我们回到主城，你要去玉室学习。不仅仅是熟练自己的技能，还有了解其他技能。这些东西就像生活常识，你问我到无所谓，问别人的话，就会有些荒谬的感觉。” 张十三刀：“也对，我发现自己确实欠缺很多，很多东西没有出现的时候，似乎还不觉得自己欠缺什么。但当这些东西出现时，我就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也没听说过。不过，幸好有你。” 张十三刀牵着清清的小手，亲了一下。 清清笑着，这种感觉真的很好。自己喜欢的人牵着自己，还亲了自己，丝丝甜蜜在心头流淌。 张十三刀：“所以，超感8这技能，究竟是什么？” 清清：“每一个觉醒技能超感8的人，都可以拜访另一位觉醒技能超感8 的人。怎么讲呢……就像心灵感应一样，但又不同于简单的心灵感应。比如我们都是觉醒技能超感8的人，然后你可以使用技能拜访我。 我同意之后，你就能看见我看见的，也能感受到我感受的。比如我在主城卧室，你在要塞这里。那么你拜访我之后，就能看见我的卧室，书架、床单、窗帘，也能感受到茶水的温度。 哪怕，你从来没有到过我的卧室。” 张十三刀：“跟感同身受很像，直接感受到某个自己根本没去过的地方。” 清清摇头：“不一样。单从感受方面来讲，差不多。但是，技能超感8之间，可以互相交流。我在主城卧室，你在要塞，你拜访我之后，我们之间可以互相交流。就像你真的站在我卧室里，跟我讲话一样，而感同身受做不到这一点。” 张十三刀：“我突然发现，如果我的技能是感同身受，岂不是可以随意身临其境的进入你卧室。而你，却根本不知道我已经来了。” “哼！”清清掐了一下刀仔，“就知道想这些！房子有法阵加持，你以为大家都像你这样装着坏心思，哼！” 张十三刀：“这哪里是什么坏心思，证明我思维活跃。说不定，我新生成的天赋，就是这方面的。” ………… 阿兵：“我们走吧。” 阿兵吃完饭，叫上张十三刀和清清两人，一起去找裴善。 这条路，还没走过。 要塞比想象中的大，但也没有那么大。 “咦？我才发现，要塞的城墙没有门！”张十三刀很惊奇。 而清清和阿兵的脸色，有些诡异。 清清：“他之前生病，一直处于昏迷治疗中。所以，很多天赋技能以及生活常识，他都没有。” 阿兵笑笑：“没事，要塞里也有书籍，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随时去看……至于，城墙上没有门，是因为根本不需要门。” 不需要门？ 运送东西怎么办？ 哦！ 御风术，估计还有其他技能，都可以轻松做到，站在城墙上搬运东西。 阿兵：“而且，一体化的城墙，可以更坚固，也可以更好使用法阵进行加持……嘿，裴善！” 树下，一个女孩子，很瘦弱的样子，正坐在那不断的倒吸空气。 “她被辣到了？”张十三刀有些不敢确定，因为那女孩身边什么食物都没有。 阿兵：“嘿，裴善，你在哪？” 裴善：“我在芙蓉主城吃冒菜，好辣！” 阿兵：“你还会怕辣？小辣中辣大辣，你不是已经通关了吗？” 裴善：“这一次，嘶，这一次，是不负责任的辣。店家刚推出的新口味，嘶，好辣！” 张十三刀看着那女孩，似乎已经辣出汗了。 阿兵：“需要你的技能，联系一下他们的家人。” 裴善：“嗯，好……哦，斗娜跟你们打招呼。” “哈哈，斗娜你好。”阿兵对着裴善身边的空气说。 裴善：“斗娜在你身后。” 阿兵耸耸肩：“好吧。每次都不知道，斗娜究竟在哪里。” “嘻嘻，真的吗？哈哈！”裴善突然笑了，显然是斗娜讲了什么，引得裴善发笑。 只不过，从张十三刀眼里，就只是看着裴善一个人在那里笑，在对着身边的空气讲话。 想来，斗娜是另一位觉醒技能超感8的女孩子。 准备睡一天车里，睡一天宾馆。大致上是这样安排的，不过小生并没有太大的冲动，对于珠峰对于那些向往，小生没啥感觉。这一次，就是陪着老妈，趁着老妈还年轻，了却老妈的心愿。 () 第203章 贸然 锦官主城。 “咚咚咚！” 敲门声。 “谁啊？”清清老爸起身问到。 门外， 一名男孩：“你好，有来自天府要塞的信息，是你们女儿清清的。” 清清！老妈从楼上跑下来，打开门：“是我们家清清吗？” 门外，站着一个男孩，面带微笑。 “是的，还有清清的男朋友，张十三刀……啊，不是男朋友，什么，不要在父母面前讲……但我已经讲了呀。” 那男孩一开始还对着清清父母讲话，但后面的话语，都是对着身边的空气说话。 清清老爸：“超感8？” 男孩笑着点头。 “清清没死？我家清清没死？！”清清老妈有些激动，抓住男孩似乎想要得到认可。 以至于，用力过度。 “好了好了，进屋再说。”清清老爸搀着自己老婆，将男孩带进屋。 “随便坐，喝点什么？”清清老爸在问，但很明显，只是极力在克制想要知道关于女儿的消息。 礼貌还是要有的。 不过清清老妈，就不管这么多：“我女儿在哪里？她还说着？她现在过得好吗？有什么受伤？我们可以去见她么？” 男孩似乎很熟练，似乎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 毕竟，在传讯符出现之前，超感8负责所有这种远距离的联系。就算现在，传讯符也需要事先准备才能沟通。购买传讯符的时候，是成对购买，也只有这一对传讯符之间才能通话。 并且，是仅能使用一次。 男孩笑着说：“阿姨你别急，清清还活着，而且浑身上下好好的。你慢慢说，想聊什么都可以，我会一直在这里。你们别嫌我坐太久，吃太多你们的零食就好。” “随便吃，随便吃！”清清父母根本就不介意，别说零食，就算在家里吃住都没问题。 哗！ 清清老爸似乎将家里所有的零食都拿出来，倒在桌上。 “你想吃什么，自己拿。” 男孩：“不用不用，我只是随便说说……那个，我还是先来证明一下自己……嗯，让清清说一些，只有她知道的，关于她或者关于父母的。比如小时候之类的……” ………… 草坪上，夫人正在晒太阳。 “夫人。” “你站边一点，挡着花香了。” 属下挪动位置。 “有什么事情吗？” 属下：“例行汇报，关于江上大船爆炸遇难者的家属情况，一切正常。” 夫人：“今天是第几天了？” “十四天。” 夫人：“很好，没有异常情况就好。继续监视，五十五天之后，依旧没有异常的话，就取消八成的监视人员。” 微风吹过，带着花香，缓缓飘入心扉。 阳光不刺眼，似乎预示着今天一切都会很顺利。 嗡！ 是传讯符在震动。 “抱歉，夫人。” 夫人挥挥手：“去接吧，工作上的事情，不用道歉。” 属下转身，跑了几步，以免说话的声音打扰到夫人。 “你确定？！”属下的声音突然有些大，“夫人，一个叫做清清的刑捕，她父母刚才接待了技能超感8的男孩。” ………… 天府要塞。 “这是你们的房间。” 阿兵打开房门。 真的就是房间。 只有一个房间，只有床和衣柜，还有窗户。 房间不大，似乎只是用来睡觉，而不是生活。 没有厕所，也没有厨房。 楼梯口，公共厕所。另外一边楼梯口，洗澡间。 清清：“这应该叫做宿舍更合适些吧。” “等一下。”阿兵从怀里拿出天赋盘，接着在空中书写血咒。 天赋入体，【心直口快】。 阿兵：“可以叫做宿舍，或者寝室，都可以。” 清清：“没有那种带卫生间的吗？” 阿兵：“有，但那种是给结婚生子的家庭使用。” 清清：“那，我们可以要两间房吗？我们还没有成亲。” 嗯？！张十三刀很纳闷，干嘛突然要两间房，之前在欢乐堡，不也是在一个房间吗？ 只是我睡地上，你睡床上，并不影响什么呀。 她在害羞！ 张十三刀感受到了，清清在害羞。 可是，为什么呢？ 之前还没有确定男女朋友，害羞还能说得过去。但现在已经确定双方就是唯一，自己也取走【初恋的欺骗】，为什么现在反而害羞了呐？ 张十三刀发现，就算自己能够感知清清内心的情绪状态，似乎也无法理解。 阿兵：“抱歉，不可以。要塞不养闲人，事实上，这个房间是给刀仔的。” 给我的？张十三刀更不明白，为什么这样讲？ 清清楞了一下：“是因为，我的天赋和技能，在要塞无法起到作用吗？” 阿兵：“是的。天赋【多睡觉】，这是个好天赋，但在对要塞本身没有帮助。而技能来龙去脉，也非常实用非常适合刑捕，但是，要塞不需要破案。当然，这只是我们没有找到你在要塞的定位，也许你自己能找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拥有自己的房间。” 清清嘟着嘴，有些不高兴。任谁被说成没用处，都会不开心。哦不，【混吃等死】会笑着接受。【不思进取】也会觉得正合我意。 “没事，只是他们没有找到而已。”张十三刀牵着清清的小手，安慰清清。 而清清，似乎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情绪低落。 甚至，连阿兵走了，也没有说拜拜。 张十三刀：“我们家清清超厉害的，怎么可能没有用处呐！你看，我们一路走来，都是你在主导你在帮忙，否则，我早就死掉了。” 清清微微翘起嘴角：“哼，你知道就好。” 张十三刀看着清清的嘴角，迅速的亲了一下。 清清：“你又亲我！” 张十三刀：“当然，不亲你亲谁？而且，我看见你嘴角上扬，就忍不住想要亲亲。” “讨厌。”清清靠在刀仔的肩膀上，“谢谢。” 张十三刀：“不会。” 清清当然知道，刀仔说这些，只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有你真好。清清心里笑着，今天，也算是把你介绍给爸妈，虽然以这种形式。不过，爸妈似乎也没有反对。 “糟了！”清清坐直身子，神情慌张。 “怎么了？” 清清：“我不应该联系父母的！我太笨了，竟然没有想到！” 张十三刀不明白。 清清：“那场爆炸不是意外，而是商会的策划，想要排除异己，只是为了嫁祸怪盗而已。所以，商会肯定会派人监视我们父母，或者其他遇难者的家属。虽然没人生还，但就怕万一。对吧？ 而且，有些遇难者家属，不会认为是意外。不管是理智上觉得爆炸太蹊跷，还是情感上不接受这种意外想要寻找另一个答案，都会去调查。商会呐，肯定会阻止这种事情发生。 惨了！他们肯定知道有人去了我父母家，而且只要一查，就知道那男孩的技能是超感8！” 张十三刀这才反应过来，江上大船的爆炸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谋杀。只是自己一直没有这样思考过，也没有考虑报仇之类的。反而是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差点忘记这事。 如果自己知道的，当初清清想要联系父母的时候，自己就会阻止。 现在，怎么办？ 人在康定，现在的厕所真是方便，有插头。于是小生可以煮饭，可以烧水，可以充电，就算是睡在车里，也能泡个热水脚。 () 第204章 清清内心 天府要塞。 清清瞬间陷入一种恐慌之中。 那商会，为了保密，肯定不会允许这种事实真相泄露出去。 老妈他们不知道，但并不妨碍商会杀人。 敢引爆一艘船来排除异己，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呐？ 自己真是欠考虑，为什么事后才想起这些事情呢？ 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现在冲回去，带着爸妈离开。或者，讲出真相，让刑律来惩罚商会。 可是，现在做不到。 这里是要塞，本来就远离主城。而且，就算回去，也必须经过芙蓉主城，才能到达锦官主城。 如果可以传送就好了。 清清心里微微叹气，但脑子里却在疯狂旋转，不断的思考应该怎么办。 想要一个方案，然后否定一个方案。 最后发现，自己不管怎样，似乎都做不到。 清清：“啊！” 这种焦虑，这种恐慌和不安，直接让清清抱头尖叫。 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但不愿意看见父母就这样被杀掉。 也许，商会没有监视自己的父母？ 但这种天真的想法，清清根本无法相信。 焦虑，不知所措，围绕着清清，甚至直接从体内弥漫出来。 这不是什么赚不赚钱的事情，而是爸妈有可能因为自己的莽撞被杀掉。甚至，会被营造成一种意外。 比如，突然有便宜的旅行团，去芙蓉主城。在路上，商会有上千种方式，来杀掉爸妈并且逃脱刑律的制裁。 清清不敢继续想象，仿佛爸妈已经被杀掉了一样。 满脑子都是怎么办，焦虑和不安散发都体外，张十三刀都不需要使用技能，就能直接感受到。 “没事，我们在一起。” 张十三刀想要牵着清清的小手，却被清清甩开。 “在一起有屁用！”清清甩开刀仔的手，发脾气。 站起来，在不大的房间里踱步。 “怎么办！你倒是也想想办法呀！”清清朝刀仔吼着。 “你知道在那里坐着，只知道说什么在一起，有用吗！”清清发火。 “很现实的问题，我父母应该怎么办？不是你说几句情话就有用的！”清清将自己的无助和焦虑，全部转换成谩骂，释放出来。 清清内心翻滚，我不能让爸妈死掉，绝对不能。要是我可以传送就好了，要是空间项链还在就好了。 妈蛋！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要发生这种事情？ 清清感受到来自生活的敌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对，不管自己想要干什么都会被阻碍。 这个世界是恐惧的，这个世界是残忍的，一点都不美好。 自己必须要强大起来，如果我比商会更厉害，那么商会根本就不敢动我的父母，也就没有这些烦恼。 都怪自己，这十四年过得太轻松。如果自己当初一直努力，或者凭借空间项链创建某种势力的话，也许商会早就被自己踩死了。 妈蛋！ 如果自己有了小孩，一定要教导小孩，这个世界的残忍以及这个社会的现实。让小孩从小都保持竞争力，让小孩变得强大，让小孩可以站在巅峰。 清清陷入一种狂乱，似乎变得不是自己。 我一定要努力，我一定要奋斗，这样才不会有人敢随意欺负我！ 家人才会享福，我的小孩也才能赢在起跑线。 不能继续这样，必须要做点什么。 “看来，你们需要帮助。”门外站着一名男子，手里拿着一本厚重的书，“我能感受到你的焦虑，可以让我进来，聆听你的烦恼吗？” 清清打开门，体内的怒气以及焦虑，似乎随着开门而冲向那男子。 “你好，你可以向下君述说你的烦恼。不管是什么烦恼，下君都会回应，都会解决。” 清清：“抱歉，我不相信吉斯派，你请回吧。” “等一下！”那名男子伸手抓住门框，“你不相信吉斯派，这没有什么。但你可以试着跟下君述说，总比好过闷在心里吧。就算你不相信，只是说说，也许会好很多。说不定，你说着说着，自己就发现问题的解决方法了呐。” 清清：“我说了，我不相信下君！难道，我必须加入你们吉斯派，你才肯走吗？” 男子笑笑：“你不用加入吉斯派，事实上，所有人都是吉斯派，只是自己并不知道而已。就像所有人都受到下君的恩宠，只是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罢了。下君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人，从来都不会。 不管那人犯了多大的错，不管那人正在遭受怎样的苦难，下君都在身边，一直陪伴着。只要你愿意，告诉下君，那么下君就可以轻易让你脱离苦海。但很多人，不愿意告诉下君，任由自己在苦海中挣扎。 我能看出来，你的苦恼，还有焦虑。这很正常，每个人都会遇到属于自己的难题。关键在于，如何看待这些难题。我想，你也不希望，因为这些难题导致两人互相争吵，甚至，温暖的家也变成一个烦躁想要逃离的地方。对吧？” 清清突然发现，自己刚才冲着刀仔吼，发脾气。 明明是自己的错，却似乎全赖刀仔，似乎刀仔作为自己的男朋友有义务解决这些问题。如果刀仔做不到，仿佛就是刀仔的不对。 清清有些愧疚。 “没事，我们在一起呐。”张十三刀走过来，拉着清清的小手。 “这不挺好么，”男子笑着说，“这一切都是下君的旨意，我们没有必要焦虑，没有必要慌张。将自己交给下君，下君自有安排。面对问题，一般会有三种状态。一是，逃避，直接采用不回答的方式，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 比如，不愿意看到小人物努力却被打垮的文章，不愿意看到那些奋斗却输给家庭关系的信息，也不愿意谈起什么三十五岁月薪两千之类的话题。这就是逃避，不去看问题，因为自己知道，一旦看了，内心会特别不舒服。 还有一种呐，当然就是大家所熟悉的正面解决问题。比如，我要买房子，没钱，于是我去挣钱。起早贪黑，能赚钱的工作都做，全职兼职都扛下来。相信自己的汗水会有收获，这种状态，就是正面解决问题。 而最后一种，则是直接摧毁问题。问题本身不再成为问题，很多特别现实的问题，但在那人眼里，根本无法造成困扰。所有的问题，就像明天太阳爆炸你会怎么办这个问题一样，毫无意义。 相信下君，把自己交给下君，让下君来主宰你的人生。这是一种信任，我知道很难，但只有相信下君，只有自己放弃掌控人生，才是唯一的出路。否则，解决这个问题，还会有下个问题。” 清清：“面对问题的三种方式，这不是天佑大人的说辞吗？” “没错，事实上，天佑大人的很多观点，都在《拜博经》里有所体现。” 清清：“可是，天佑大人根本就不相信《拜博经》。” 那名男子有些尴尬：“也许，我们应该探讨一下，关于你的烦恼。” 康定的路不是大路，似乎因为依山而建，好多路都是单行道。不过，确实极具民族特色，大家走路都是横穿马路，不知为何，小生却不认为这属于不道德，反而觉得那些大婶很可爱。 () 第205章 坐井观天 天府要塞。 清清一开始本来不想跟这吉斯派的男子继续谈话，只不过，说着说着，清清发现自己的焦虑少了一些。 或许，不是少了一些。而是自己被分散注意力，不得不放一部分注意力在谈话上。 不过，问题还在那里，自己的父母随时有可能被杀掉。 而自己，根本无法回去救他们。甚至，连提醒，都有可能起到反作用。 “自我介绍一下，叫我亚哈，是夺天祭。” 清清：“夺天祭？你也会加入吉斯派？” 亚哈：“事实上，当你了解吉斯派之后，你就会发现，其实自己一直都是吉斯派的人。只是，以前你不知道而已。” 张十三刀突然想起：“你会不会是我们要找的，第三个夺天祭呢？” 亚哈：“哦？你们找夺天祭干嘛？是天赋方面的问题吗？” 张十三刀：“不，是……算了，这事待会再说。先解决清清的问题吧。” 清清勉强笑笑，虽然很感谢刀仔这样讲，但清清并不认为这个问题可以被解决。 亚哈：“想不想，更换天赋试试？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说不定对你有帮助。” 换天赋吗？ 清清有点害怕，夺天祭更换天赋或者取走天赋，完全就是在害人。 但清清也知道，不同的天赋会带来完全不同的效果。就像欢乐堡堡主讲得那样，只是暂时更换作为解决问题的方式而已。 那时，刀仔为了研究法阵，也被换上了【过目不忘】。 清清：“什么天赋？” 亚哈：“【坐井观天】，如何？” 清清没说话，但是点点头。 亚哈伸手拍拍清清的肩膀，另一只手划过腰间的天赋盘，接着放在清清的头顶。 天赋入体，【坐井观天】。 亚哈：“我虽然不知道你的烦恼究竟是什么，但所有烦恼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全部来源于自己的脑子。不是外面有一个烦恼，而是自己的脑子将其判断为烦恼。所以，现在看看，造成你烦恼的那个问题。” 清清慢慢感受着自己，似乎正在逐渐变化。 而这种变化的状态也在慢慢减弱，仿佛自己记得之前自己不是这样的人，但慢慢的，这种记得的感觉本身就在衰弱。 就像梦中的自己是另外一个人，随着自己醒来，那记忆那感觉还有残留。但慢慢的，这种感觉在消退，自己就是【坐井观天】。 没有之前的对比，也就谈不上所谓的变化。 那个问题？ 清清突然有些想不起来，问题究竟是什么。 “哦对，我父母有危险……吗？” 清清发现，自己似乎根本不觉得父母会有危险。按照分析，父母确实有可能被商会杀掉。 但仅仅只是有可能。 甚至，自己都没法说“很有可能”。 之前的自己，把“有可能”直接当做“肯定会发生”来对待，所以焦虑所以烦躁。 而现在，虽然自己依旧找不到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法，但问题本身，仅仅只是“有可能”。 当这个问题变成“有可能”的时候，似乎造成的那种焦虑程度骤然降低。没有那么大的焦虑，问题没有造成那么大的拉扯，似乎自己之前的言行都在搞笑。 就像担心父母出门旅行，发生车祸一样。明明只是有可能，但自己却当做肯定会发生，于是在那里寻找解决方法。而没有找到解决方法的时候，就在不断焦虑，甚至发脾气。 如果有人看到，也许会觉得好笑，父母出门旅行这事，有必要将车祸担心成这个样子吗？ 【坐井观天】，我只能看到井口那么大的天空，为什么要承认我根本看不见的东西呢？ 父母有危险吗？当然有危险，商会的监视，商会的阴谋，甚至其他天灾人祸，父母随时都有危险。 但是，真的会发生吗？ 清清只能说，有可能。 换句话说，就是有可能不发生。 但看看自己，为什么总是认为有可能发生呢？这种想法来自哪里？ 甚至，究竟是自己判断很有可能发生，所以才恐惧？还是，因为恐惧，所以才直接判断事情很有可能发生呢？ 亚哈：“你需要把自己交给下君，信任下君，让下君来掌控你的生活。放开自己，让下君进来，相信下君一切都有安排。” “可是……” 清清感觉有点吓人，自己怎么可能将生活的控制权交出去呢？这种任凭别人摆布的状态，想想都觉得恐怖。哪怕对方是下君，是吉斯派虚构出来的神。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正在拽着什么东西，不敢放手，不能放手，似乎放手之后自己的人生就毁掉了。 谁愿意毁掉自己的人生？ 不过，真的会毁掉吗？ 自己感觉会毁掉，但这种感觉本身靠谱吗？ 如果这种感觉本身靠谱，或者自己真的相信这种感觉，那么当自己感觉自己会变成有钱人的时候，为什么又不相信这种感觉了呐？ 所以，自己只相信恐惧的感觉，而不去相信那种良好的感觉？ 自己通过分析，认为这样放手会毁掉人生。但是，这种分析，靠谱吗？ 如果这种分析靠谱，那么自己早就应该通过这种分析获得成功。而一次次的失败，不正好说明自己的分析，不靠谱吗？ 清清突然看见其中的荒谬，或者说，不是荒谬，而是之前的自己相信了太多本来无法确定的事情。 那种推理，那种延展，似乎很合理，但依旧只是猜测。 看见井口的天空有白云飘过，判断天空比井口大很多，所以才会不断飘过不同形状的白云，以及飞过各种鸟儿。 这种判断很合理，但并非真理。 有没有另外的解释，让井口飘过不同的白云飞过不同的鸟儿，但天空只有井口这么大？ “有怪物。”要塞里，再次传来声音，“有怪物，一头，西墙。” 亚哈：“走！” 三人离开房间，朝着西墙跑去。 但没跑多远，声音再次传来。 “怪物走了。” 走了？ 怪物就这样直接走了？ 只是路过？ 张十三刀：“会是，某种计谋吗？” 亚哈：“应该不会，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虽然要塞可以吸引怪物。但有时候，有些怪物就是路过。你们在主城看见的怪物，大多都是这样的。以前，我们还会释放技能，让怪物回头。但后来发现，有些怪物根本就不会理睬。” 张十三刀：“为什么不修建城墙呢？那种数千里的城墙，直接将怪物挡在外面。” 亚哈：“首先，仅凭城墙或者结界挡不住怪物。其次，我们没有那么多人布置在这种超长距离的城墙上。就算是要塞，有法阵有结界还有我们这么多人防御，依旧会被破。更别说，那种单纯的城墙和结界了。” 山里没有信号，只有2g，好慢好慢 () 第206章 仁青 锦官主城，刑堂。 仁青：“老大，我觉得我们刑堂有问题。” 老大：“是么？那你说说，我们刑堂有什么问题？” 仁青那女孩，上班第一天就直接说这话。 而且，似乎根本没有任何考虑其他方面的想法。 仁青：“首先，我们刑堂的桌子，根本就不整齐，摆放的位置也有问题。对于四周预留的空间没有预估，导致有些过道宽有些过道窄。其次，是我们的卷宗。所有卷宗的记录，都是一团糟。 到处都是漏洞，到处都是主观态度，一点都不专业。还有，我们的服装规范，我们的言行规范，我们出门办案的标准程序。甚至，我现在都不清楚，我们刑捕的职责究竟是什么。 没有明确的规范，我们就只有等待事情的出现。哦，一个事情发生，于是我们行动。这算什么？我们应该主动，应该让刑堂变得完美，就必须要有相应的规范。这样我们自己明白，也可以能加容易让城民宣传我们刑堂。” 【吹毛求疵】，果然如此。 老大笑笑：“好啊，这件事情你来负责如何？” 仁青：“哪件事情？我说了好几件事情，老大你想让我负责哪一件？” 老大想想：“卷宗吧。规范呀具体职责之类的，还需要跟长老烷进行商讨。你就负责卷宗，然后拟定一个要求，以后我们的卷宗应该怎样写之类的。” 仁青笑道：“放心吧老大，没人可以在我的要求之中挑刺。不过，老大，我想先收集所有的旧卷宗，然后按照卷宗的时间进行归类。而不是像现在，他们的卷宗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在摆放。 谁是负责的刑捕，谁就有权摆放自己的卷宗。现在没问题，因为我们刑堂的卷宗加起来才只有四十八份，随便一问就知道谁是负责的刑捕。但以后呢？所以，我需要一个帮手，来帮我搬运卷宗。” 老大：“好啊……那就袁长文吧。” 仁青：“我不想跟他一组，他的发型太普通了。” “服从命令！” 仁青嘟着嘴：“好吧。” ………… 卷宗库。 “啧啧，看看这里，是卷宗库，不是杂物间！” 仁青看着这些不明所以的杂物，除了叹气就是摇头。 “你把这些东西，搬出去扔了。” 袁长文楞了一下，大家都是同事，你这种语气……算了，跟一个女孩子计较什么。 其实，这样的状态和语气，更好。 免得因为工作默契而变得亲昵，免得长馨误会。 袁长文笑了，因为发现，这就是自己想要的。 弯腰，拾起杂物，装在箱子里，然后拿出去扔掉。 确实有很多杂物，不相干的杂物，有些是破碎的杯子，有些是胡乱的草稿纸，甚至还有一个破旧的洋娃娃。完全不明白，这些应该出现在垃圾桶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卷宗库。 或者，对于之前的刑捕来说，卷宗库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垃圾桶？ 袁长文没有理会，只是将这些杂物放在一起，准备拿出去扔掉。 不过，这么多杂物，办公室的小垃圾桶肯定放不下。要扔到外面去，而外面的垃圾桶在街对面。 要不，先放在这里，说不定一会还有垃圾，到时候一起扔掉好了。 袁长文找了个不会影响走路的位置，将箱子放下。 忽然觉得，之前那些人，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卷宗库才变成了堆放杂物的地方？ 袁长文笑笑，回到卷宗库。 却看见，仁青在那里不断翻阅卷宗，很明显是在查找什么东西。 袁长文：“你在找什么？” 仁青头也不回：“我在找关于江上大船爆炸的卷宗……似乎，根本就没有。” 江上大船爆炸？ 十多天前，怪盗跟宝石那事情？ 本来自己也要去的，只不过因为长馨的脚受伤而没去。还记得，当时自己跟老爸吵了起来，因为老爸说长馨的脚受伤是好事。 袁长文：“你为什么要找那卷宗呢？” 仁青回头看着袁长文，一脸严肃：“你不觉得，江上大船的爆炸，有些蹊跷吗？” 袁长文想了想，却突然想到另一个方面：“是你父母死在里面了吗？” “不是。” “你的恋人？” “不是。” “你的亲人？” “也不是。” 仁青笑笑，有点讽刺的意味：“【天马行空】，是不是总想太远，而忽略眼前？” 袁长文：“你不会想要告诉我，这爆炸事件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你的天赋【吹毛求疵】而已？” “答对了！看来，你还不是那么笨嘛。”仁青继续翻找卷宗，而这一次，似乎只是单纯的整理。 仁青有些不屑：“难道你不觉得，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都太片面了吗？不完整，说法不完整，只是宣扬其中一面。比如江上大船爆炸这件事情，你根本找不到关于爆炸的相关信息。哪个位置发生的爆炸？是什么引起了爆炸？怪盗是什么手段办到的？ 这些都没有，不是没有答案，而是连相关调查都没有。只是看见，哇，爆炸了，哇，死人了，哇，好惨啊。接着，就是各种慈善活动，各种惹人眼泪的感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甚至，你根本没法跟别人一起探讨这个问题，也没法去询问遇难者家属的意见。他们虽然嘴上说着什么这确实是一个漏洞，但表情却在说，别人都这么惨了，连尸体都找不到，你这个人怎么没有同情心之类的。 这种社会，这种宣传，我不接受。” 袁长文：“所以，你来当刑捕，想要自己看看事情的两面？” 仁青露出笑容：“没错。” ………… 草坪上。 “夫人，需要解决那对夫妻吗？” 夫人：“确定谈话内容跟我们有关吗？” “没有确定具体的谈话内容，但我们监视发现，那对夫妻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而且，还是打扫清清的房间，似乎就像今天晚上清清会回家吃饭一样。” 夫人：“多观察两天，看看能不能确定清清那个刑捕还活着。如果还活着，想办法找到清清的位置。要杀掉，就要一起杀掉。否则，那对夫妻刚刚跟超感8的人聊天，就死了，这不是摆明了有问题嘛。” “但，就算杀掉，也怀疑不到我们身上吧。” 夫人：“有些人需要证据，有些人根本就不在意证据。” “汉森？” 夫人：“他算一个，不过，并不需要太在意。一个城主而已，在普通人眼里也许高不可攀，但在我眼里……哼……梅林村的事情，随时都可以翻出来……你下去吧，我再想想。” 如果那个清清真的活下来，是怎样从爆炸中幸存的呐？ 是我们的疏忽？还是她有什么特殊的保命技巧？ 而且，既然活下来，为什么不直接回到主城，却使用技能超感8的人来联系呢？ 为什么这个时候才联系呢？ 如果她活下来，是不是意味着，还有其他人也活下来了呐？ 哎，脑子不够用，需要找人来分析一下才行。 长途行车，完全感受不到所谓的美景。终究还是要长期住下，才能感受四季所带来的大自然变化。 () 第207章 三头怪物 天府要塞。 张十三刀：“她这样，没问题吗？” 亚哈：“没有啊，【坐井观天】就是这样的。” 张十三刀看着清清，正站在那，面带微笑。一股淡淡的轻松围绕在她身边，跟之前的焦虑完全是两种状态。 清清：“我一直都知道，关于【坐井观天】或者【鼠目寸光】这类的天赋，知道会很轻松。但当自己真正体验到的时候，才发现这种状态真的很舒服。我根本不想去思考其他事情，就算问题在面前，似乎也不会构成什么影响。” 亚哈：“所以，这种生活状态是真的可以出现。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不更换天赋的情况下，迈入这种状态。有些人运气好，生下来就是这样的天赋，就保持着这种轻松。但我们不必去羡慕，因为我们一样可以迈入这种状态。” 亚哈再一次拍拍清清的肩膀，取出天赋，将【多睡觉】重新还给清清。 清清笑着：“不过，我还是要想办法回去。” 亚哈：“当然，没人制止你这样做。现在，也许可以讨论一下，关于刀仔的问题。你之前说，来夺天祭，是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张十三刀：“如果每个夺天祭都跟你一样，也许夺天祭就不会有这么坏的名声。” 亚哈笑了：“只是你不了解我，我也是被追杀的一员。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加入吉斯派吗？因为我看了《拜博经》之后，发现吉斯派跟先祖的其他门派不一样。其他门派都有惩罚，而吉斯派没有。 下君会原谅所有人，甚至，在下君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对错之分。而其他门派，一边说着什么这个世界不真实，一边说着你作恶会下地狱。这不是鬼扯吗？既然不真实，为什么我在不真实的世界里作恶要受到惩罚？ 这种感觉就像，我在梦里犯法，于是醒来之后我要被关进监狱一样。这根本就说不通。所以，我加入了吉斯派。但并不意味着，在你们的道德体系中，我是好人。” 还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光明正大的讲，自己不是好人。 亚哈：“所以，你究竟有什么问题？” 张十三刀将自己的技能，以及关于项圈的事情，都告诉了亚哈。 亚哈微微想了想，说：“这个我好像有点印象，你们跟我来。” 真的吗？ 张十三刀第一次发现，关于自己技能的某些线索。 虽然还不确定，但感知到对方的状态，似乎对方真的在哪里见过一样。 清清走过来，挽着刀仔的胳膊：“刚才，对不起，冲你发脾气了。” 张十三刀笑笑：“你没事就好。而且，我们肯定可以找到机会离开要塞的。当初在欢乐堡，那种地方我们都出来了，要塞没有道理会困住我们的。对吧？” ………… 。 亚哈推开门，一屋子全是书籍。 还有一群孩子坐在那里，正在听故事。 讲故事的，不是人，而是幻境法阵。 亚哈：“我平时负责整理书籍，并且教导孩子。这幻阵是老钱做的，很精致，比起那种杀人困人的幻阵，还要精致。” 亚哈走到书架上，开始寻找。 “在哪里呢？是哪个理论来着……哦，找到了。” 一本非常薄的书，估计也就是五十页的样子吧。 亚哈迅速的翻阅：“在这里！作者提出一个假说，叫做‘技能觉醒不完全假说’。很简单，就是认为我们觉醒的技能并不完全。看起来，每个人十二岁觉醒技能，但肯定还有其他方式来觉醒技能。 这世上，有觉醒两种技能的人，但很少。如果我们全部都觉醒两种技能呢？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变得更厉害，可以更多的技能搭配，从而提供杀掉怪物的几率呢？那个时候，赛恩斯门派还没有研究那种一击毙命的毒素。 接着，这个作者还说。我们觉醒的技能不完全，因为我们只有主动技能，而没有任何被动技能。都是必须要有人施展技能，技能才能得到释放。却没有那种不需要人为控制，技能会一直释放的被动技能。” “一直释放？人不就累死了吗？哪有足够的精气神来支撑人一直释放技能呢？”说话的是清清。 张十三刀对于这些生活常识，几乎没有。当初在草堂学习，似乎只有十来天，就遇到江上大船爆炸的事情。 亚哈：“这就是作者假说的一部分。他认为，这种被动技能，不会一直消耗人的精气神。而是像分身术那样，直接划走一部分精气神，用来一直释放被动技能。” 清清：“但怎么可能呐？被划走的一部分精气神，总会有消耗结束的时候。而那个时候，又拿什么来支撑技能的释放呢？” 亚哈：“我也不知道，那书的作者并没有解释这个矛盾点。他在假说中，提出某些被动技能，但遗憾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种被动技能从来没有出现过。所以，他的假说也就没人关心。” 张十三刀：“你的意思是，我觉醒的技能，就是被动技能？” 亚哈：“我也不知道。但有个关键点，我们都知道技能的名字，要施展技能的时候，必须喊出技能的名字，哪怕是在心里喊出来。这种感觉就像一条听话的宠物，你一喊它就会答应。 但是你不喊出它的名字，就没法施展技能。我们的技能在我们体内，像一个不属于我们身体的某种力量。可又确实能够被我们支配……我知道解释起来有点绕，但你施展技能的时候，是如何做到的呐？ 在不知道技能名字的情况下？” 张十三刀想了想，发现自己也不好解释：“就是这样，然后就能感知到你们的状态。” 亚哈：“那么，有没有可能，这就是被动技能，就是一直在感知对方的状态。只是你，选择去看或者不看，这种感知的结果？就像你一直在吃馒头，同时也在看电影，馒头的味道一直在你嘴里，只是你有没有被电影吸引，有没有去注意到嘴里馒头的味道。” 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 被动技能？ 可以一直释放的技能？ 张十三刀发现，这点线索，似乎并没有什么用途。 甚至，自己对于自己的技能，根本就不了解。 只是暂时知道，有这些用途，但会不会还有其他用途？ 别人觉醒的技能，都有前辈指点，都有学校进行教授。 而自己，似乎只能自己摸索。 突然！ “有怪物！”通知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似乎有些紧张的样子，“怪物，三头，东墙、南墙、西墙。” “糟了！”亚哈突然紧张起来，“按照数据显示，这种形式出现的怪物，往往实力强大。” 张十三刀：“多强大？” 亚哈看了看眼前的两人，又看了看那群小孩，说： “破城。” 客运中心可以接开水，也就可以泡个热水脚，热水脸。加油站的厕所，有插头，不过却不太好做饭。 () 第208章 东墙怪物 天府要塞，东墙。 一头怪物站在那，不动。 人形怪物，只是多了一条尾巴。 略显消瘦，身上没有鳞甲。 张十三刀：“你确定会破城？！” 亚哈：“我的数据显示，七次这种攻击，有五次破城，剩余两次差点破城。” 张十三刀拉着清清，以及亚哈，三人在奔跑。 事实上，要塞所有人都在奔跑，都在进入自己的位置。 今天，张十三刀和清清刚刚醒来，就遇到四次怪物攻击。 这种频率，在主城从来没有过。 突然间发现，要塞的生活跟主城的生活，完全是两回事。 幸好，怪物会被要塞吸引。如果怪物都奔着主城去，那么主城也就别想有什么其他发展，每天都只是对抗怪物。 很难想象，前辈们是如何在一片废墟之中建立帝国，又是如何发展到现在的文明规模。 能飞上月亮的先祖，都被怪物摧毁，可以想象前辈们是多么的不容易。 “那个数据是你做的？”张十三刀突然想起，之前在指挥室看到的那些数据。 亚哈：“没错，我也是受到先祖资料的启发。数据不会骗人，我们无法从数据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只是因为数据不够而已。先祖称之为，大数据。” 三人在奔跑，但很快，亚哈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张十三刀：“你去哪里？” 亚哈：“我的技能妙手回春，要去城墙。你呢？” 张十三刀：“指挥室。” ………… 指挥室。 总长站在那，阿兵站在旁边，军师团也站在那。 都看着下面的怪物。 总长：“刀仔，你来看看。” 张十三刀走过去，感知那怪物。 还没有得到任何反馈，却看见那怪物抬头看向自己。 它知道我在感知它？！ 张十三刀：“它很平静。” 但张十三刀一点也不平静，怪物的眼神没有什么威胁之意，却让张十三刀有些颤抖。 “别怕，我们都在。”总长出言安慰。 似乎，大家都感受到怪物的强大。 “身高两米六一，体重两百三十二斤，无鳞甲，百分之七十七擅长速度……” 没人看着上面的数据，似乎仅仅从怪物的站姿，都知道不一般。 怪物像一个高傲的剑客，站在那，双手交叉在身前。 等待对手出招。 张十三刀：“它在等待，也在期待，但很平静。” 总长笑笑：“那就出招吧，强力方案丙。” 东墙上，弓兵依旧站成一排。 东墙下，各种召唤物也排成弧形，半包围那怪物。 “放箭！” 弓兵松手，弦鸣。 箭雨借着高处的优势，加速冲向怪物。 “技能·强击光环。” 一阵光芒在脚底闪现，接着光环由内向外扩散，每接触到一个人，那人脚底都会微微泛光。 整个东墙，划过一道光环。 那空中的箭雨，也因为光环的划过，镀上一层漂亮的光芒外衣。 箭雨的速度陡然加快，在空中形成一道残影。 “技能·无影箭。” 怪物身后，出现七枚箭矢，角度刁钻。 正好跟怪物身前的箭雨相呼应，一前一后，还有强击光环的加持。 可惜，这种加快，这种残影，只是对人类而言。 那箭雨靠近怪物的时候，突然慢了下来。 怪物伸手，手指弹飞身前的箭矢。 很轻松很随意，只用了一根手指，就弹飞了身前有威胁的箭矢。 身后的无影箭同样被弹飞，怪物根本没有转身。 而其他箭矢，则插在怪物身旁的土地上。 怪物的双脚，丝毫没有移动。 “怎么可能？！” 张十三刀根本看不见那些箭矢，速度太快，而怪物却毫发无损，甚至都没有移动。 有这么强大的怪物吗？ 甚至，比之前毁掉雷大郡的怪物，还要强。 张十三刀：“它在……它还是在等待。” 总长笑笑，没说话。 嘭！ 箭矢爆炸！ 那些在怪物身旁的箭矢，全部爆炸。 烟雾腾起，泥土乱飞，甚至指挥室也能感受到一丝振动。 这种程度的爆炸，怪物应该没戏了吧…… 张十三刀在祈求，自己也不太相信这种想法。 果然，烟雾散去，爆炸的位置根本就没有怪物。 在哪里？ 召唤物的身后。 怪物站在召唤物的身后。 而所有召唤物，都看着前方，根本不知道怪物站在身后。 似乎，召唤物还在等待看清楚爆炸结果。 噗通！ 召唤物倒地。 紧接着，一个个倒地。 死了。 那怪物不仅躲开了爆炸，还顺便杀掉了所有的召唤物？！ 这种实力，似乎真的可以破城。 张十三刀很紧张，不是没见过怪物，而是没有见过这么强大的怪物。 召唤物毫无反抗之力，一旦怪物破城，那么自己也将毫无反抗之力。 “法阵·结界。” 城墙上的法阵泛着光芒，想蛋壳一样的光芒，将怪物推开。 总长：“城墙承受不了怪物的攻击，最好的方式，就是将战斗放在结界外。” “技能·御风术。” 十几个弓兵出现在天空中。 手持长弓，瞄准怪物。 嗖！ 箭飞舞。 有了御风术加持的弓兵，就不再只是单纯的站桩输出。 弓兵在移动，放箭的位置也在移动。 可惜，怪物的速度更快。 闪身，消失。 再出现的时候，在弓兵身后。 “技能·御剑术！” 长剑直奔怪物。 在空中的怪物，没有翅膀，也就没法借力。 如果怪物坚持攻击弓兵，那么必然会受伤。 如果不攻击，那么怪物将受到其他弓兵的攻击。 张十三刀：“它没有慌！” 怪物伸手，两根手指，夹住长剑。 顺势一扔，这长剑擦着弓兵划过。 如果不是御风术改变方向及时，这名召唤弓兵估计就已经死掉了。 叮！ 箭矢近身，却被怪物再次用指甲弹飞。 “技能·电网。” 怪物落地，但地面却被施展了技能电网，中招就会发麻。 电流窜入怪物体内，明显看到怪物轻微的颤抖。 “技能·御剑术。” 八柄长剑，颜色不一，但都朝着怪物冲去。 张十三刀：“它在笑！” 叮！ 似乎只有一声，但似乎又像是八声，因为太紧凑所以听起来像一声。 那八柄长剑，都在怪物脚下。 什么时候？ 张十三刀根本没有看清怪物的出招，那八柄长剑就被踩在脚下。 而且，还是怪物中了电网这种技能之后。 张十三刀：“它又在笑？！” 怪物确实在笑，就算张十三刀不说，大家也能看见怪物咧嘴。 “嗷！” 怪物嗷叫。 怪物消失。 而结界变形。 怪物刺入结界，就像刺入气球的钉子一样。 “技能·束缚术。” “技能·天罗地网。” “技能·你拉链没拉。” 这些技能，都必须要锁定目标。而怪物速度太快，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施展技能。 现在，怪物刺入结界，结界的弹度让怪物慢了下来。 技能命中。 怪物的双手瞬间被束缚。 嘣。 怪物挣脱束缚术。 但紧接着，怪物被网住。 嘶。 怪物撕碎网。 这时，结界回弹，再一次将怪物推开。 汉妮是自吸，爬山的时候很明显不如涡轮车。挂2挡，慢慢上坡。但老妈却因为高反，整个人难受的很。不过，幸运的是，过了理塘之后，老妈就渐渐适应了许多。 () 第209章 南墙怪物 天府要塞，南墙。 怪物站在城墙下，形态就像一只巨大的鸟。 看不见丝毫的人类形态，也许，只是眼神里闪过的智慧，在告诉所有人自己并非野兽。 而是怪物。 一名召唤斧兵站在怪物对面，手里的巨斧，跟斧兵一样高。 怪物没有攻击，并没有跟东墙的怪物一起攻击。就算东墙的那人形怪物差点破坏结界，这鸟形怪物依旧站着没动。 “技能·电闪雷鸣。” 既然不动，那么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一道闪电降下，瞄准地面的怪物。 咔擦！ 闪电击中地面，炸出一个小坑。 而怪物，早已不再之前的位置。 哄！ 又是一道闪电。 怪物再次躲开。 噼里啪啦！ 九道闪电降下。 这九道闪电全部瞄准怪物，却全部击中地面，炸得泥土翻滚。 怪物游走在闪电之间，似乎闪电不是攻击，而是在伴舞。 似乎，闪电在配合怪物的身形，展现出一幅华丽炫彩的图案。 嘭！ 斧兵的巨斧，使劲砸向地面。 一条裂纹在地面上蔓延，前方似乎什么都没有。 突然，怪物的身形显现。 就在怪物刚刚要落脚的位置，裂纹出现。 也因此，怪物的速度变慢，露出身形。 哄！ 一道闪电落下。 眼看就要击中身形不稳的怪物。 “嗷！” 怪物嗷叫，翅膀展开。 鸟，根本不需要用脚来保持身体的平衡，脚下的裂纹也根本无法造成阻碍。 嗖！ 怪物的速度本来就快，可以躲开闪电的速度，可想而知。 而展开翅膀的怪物，速度更加可怕。 闪电再次落空。 四周，根本就没有怪物的身形。 速度太快，以至于就像消失了一样？ 叮！ 怪物出现在斧兵的身后，翅膀攻击。 而巨斧挡下了攻击。 斧兵能够跟上怪物的速度？ 怪物消失，怪物出现，翅膀攻击。 叮！ 斧兵将巨斧立在身前，不断的移动，不断的挡下怪物翅膀的攻击。 也不断发出碰撞的叮叮声。 一连串的攻击，一连串的格挡。 看不清怪物的身形，但每一次攻击的刹那，似乎都能勉强看见怪物的停顿。 哄！ 又是一道闪电落下。 不过，击中的位置跟怪物相差甚远。 “法阵·瓮中捉鳖。” 那道闪电击中地面之后，没有消失。闪电就像树枝一样，长出另外的闪电，在蔓延。 之前被闪电击中的地面，逆向出现闪电，从地上到天上。 一眨眼的功夫，闪电互相连接，形成牢笼。 怪物和斧兵都在其中。 滋！ 闪电在牢笼里跳跃。 怪物躲闪，但躲闪的余地并不大。 一道闪电跳跃，两道闪电跳跃，四道闪电…… 闪电的数量变多，并且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牢笼只有这么大，随着闪电的数量变多，怪物躲闪的空间更小。 “技能·我是龟你是鳖。” 光芒笼罩斧兵。 法阵的闪电击中斧兵之后，变成反弹。斧兵不仅没有受伤，反而成为一个新的闪电源。 闪电越来越密集，根本不在乎你怪物的躲闪，因为最后，根本就没有躲闪的空间。 哗！ 巨斧挥舞，带着闪电，劈向怪物。 在躲避闪电的怪物，似乎根本没法避开这巨斧。 要么硬抗闪电，要么硬抗巨斧。 总要中招。 “嗷！” 怪物嗷叫。 但，这嗷叫的声音，在外面？！ 牢笼里，没有怪物的身形。 牢笼外，怪物在那，展开翅膀嗷叫。 两对翅膀。 翅膀扇动！ 飓风袭来。 地面的泥土被卷起来，花草被卷进来，甚至连闪电都被卷进来。 飓风冲向斧兵，似乎想要撕碎斧兵。 “技能·我是风儿你是沙。” 一道光环出现在斧兵脚下。 斧兵渐渐变得透明，似乎自己就是风。 风又怎么能撕碎风呢？ 就算飓风，也没法撕碎风。 飓风吹过，斧兵跟随波动，隐约可见斧兵的轮廓。 地面出现一条坑道，法阵被破坏，四周的泥土花草胡乱一地。 但斧兵，没事。 “技能·水润万物。” 怪物，身体变得沉重起来。 这不是什么降雨术，而是一种直接让四周变得潮湿的技能。怪物的速度快，也许能躲过落下的雨水，但四周直接变得潮湿，根本就没有躲闪的机会。 沙子在潮湿的环境，会吸水，会变得沉重。 哗！ 斧兵抡起巨斧，攻击怪物。 怪物躲闪，但速度已经变慢了。 斧兵开始不断攻击怪物，那巨斧的抡起，似乎带着某种节奏，越来越快。 而怪物，从最开始的躲闪，到现在，不得不用翅膀格挡。 巨斧从头顶攻击，从腰间攻击，从脚下攻击，似乎巨斧的体积根本没有影响巨斧的速度。 陡然！ 怪物张嘴！ 却没有任何声音。 或者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但斧兵的身体，在波动，那巨斧似乎也停顿在空中。 怪物的翅膀，划向斧兵。 谁都知道，那肯定不是普通的翅膀，被翅膀命中之后，肯定不是温柔的羽毛。 光环消失，技能取消。 怪物身边不再沉重，斧兵也不再是风。 嗖！ 翅膀划过。 斧兵后仰。 翅膀贴着斧兵的喉咙划过。 微微破皮。 咔擦！ 斧兵躲过了翅膀的致命攻击，但巨斧却没有。 斧柄被翅膀削断，就像削豆腐一样。 削断的斧头，打着转，坠落。 但这种坠落，在怪物眼里，显得很慢。 怪物翅膀攻击。 那旋转的斧头变得好慢。 怪物翅膀直奔斧兵的头颅，似乎在斧头旋转落地之前，怪物就能了结斧兵。 “技能·冰欠。” “技能·盘海。” “技能·移形换位。” 斧兵和怪物交换位置，两者从面对面变成背对背。 翅膀的攻击落空。 怪物忍不住的颤抖，因为冰欠。 斧兵抓住旋转的斧头，虽然斧柄只剩下一截，但用来杀戮也足够了。 回身。 斧头破空。 锋利的光芒一闪而过。 怪物似乎不知道该怎样迈腿，中了技能盘海，想要好好走路那需要时间去适应。 但没人会给怪物去适应的时间。 嗤！ 一根羽毛缓缓飘落。 中了？ 斧头上萃毒，这是肯定的事情，一击毙命？ 地面上，没有怪物的身形。 只是那根羽毛，缓缓落地。 在上面！ 怪物扇动着翅膀，飞在空中。 鸟形的怪物，有翅膀，可以飞，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 锦官主城，刑堂卷宗库。 袁长文：“那你准备怎样去调查关于爆炸事件的情况呢？” 仁青：“很简单呀，爆炸事件缘起于怪盗想要偷窃梦瑶红竹宝石，我直接去问宝石的原主人就好了呀。” 好吧。 袁长文没有在意，只是耸耸肩，继续整理这些卷宗。 仁青：“嗯，我发现，这些卷宗里，写得最详细认真的，就是灵淅。没想到，之前的城主养女灵淅殿下，在刑捕这项工作上，竟然是最认真的。啧啧，你对之前梅林村的事情，有怀疑过吗？” 袁长文摇摇头：“我又不是你。就算我会想到其他可能，但也只是想想……怎么？你还准备调查梅林村的事情？” “没错。”仁青露出兴奋的神情。 这几天，一直在开车，也睡车上。感觉，整个身体都被固定了形状。 () 第210章 西墙怪物 天府要塞，西墙。 这怪物距离城墙远远的。 随手一挥，削断大树。 怪物坐在树桩上，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过攻击。 只是看着。 这怪物体型庞大，就算是坐着，也比那两个怪物高大。 “总长，要调配人员去东南城墙吗？” 总长摇摇头：“让西墙的人准备好，怪物要动了。” 怪物没动。 但南墙的鸟形怪物飞上天空之后，这怪物动了。 站起来，慢慢走近城墙。 伸出拳头。 再伸出手指。 怪物的手指，对着城墙。 风轻轻的吹过，树叶跟随微微摆动。 那风很柔，似乎是大自然的温柔。 但现在，却是惊恐。 因为那风，吹散了怪物的身形。 城墙下，根本没有怪物。 怪物站在西墙上，站在城墙里，就在战士身旁。 结界没有破，但是怪物进来了。 怎么可能？！ 张十三刀看着怪物站在城墙上，根本不敢相信。 之前跟怪物的战斗，结界的防御，以及众人技能的互相配合。似乎，怪物很强大，但我们也不弱，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但这怪物，根本就不知道它是如何突破结界的。 张十三刀的念头闪过脑海，城墙上的那怪物，再次消失了。 西墙上的战士们，不管其技能是什么，一个个倒下。 鲜血流淌，随着地面流淌。 结界完好，城墙完好，但西墙上的战士们都死掉了。 怪物出现在城墙尾部，站在那，手指上残留着鲜血。 这不是战斗，完全就是碾压。 战士们连技能都没有来得及施展，就死掉了。 似乎，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只是地面上流淌的鲜血，在证明着，死亡并非虚言。 这怪物，怎么可能如此强大？！ 张十三刀感受到自己内心的紧张，身体不由自主颤抖。 总长：“害怕是很正常的，不要去阻碍这种害怕，因为你就是在害怕。允许自己害怕，允许这种害怕进入身体。没人可以面对死亡而不害怕，这种知晓自己会死亡的感觉，一开始会很糟糕很恐怖，但你允许自己害怕之后，事情又会变成另外的样子。” 张十三刀没听懂。 北墙的战士，调到西墙来。 面对这种碾压的怪物，战士们依旧施展技能。 一枚箭矢，接着一枚箭矢。 但根本无法命中怪物。 召唤刀兵，召唤盾兵，朝着怪物冲过去。 可惜，依旧不是怪物的对手。 只用了一根手指，怪物轻松解决掉冲过来的刀兵或者盾兵。 怪物站在城墙上，任由战士们施展技能进攻，却没有任何技能有进展。 要么无法命中，要么被怪物一根手指毁掉。 总长：“都说爱情可以遮挡天赋，但死亡同样也会遮挡天赋。往往平时小肚鸡肠的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竟然会上前，竟然会想要用自己的死亡来挽救要塞。” 战士们依旧在施展技能，不管那怪物有多强，不管自己施展的技能有多么无用，但没人逃走。 召唤物死掉之后，召唤者也就成了废物，无法施展技能的废物。 任由怪物宰割而已。 牺牲，无可避免。 但也许，还有用途，还可以救战友一命。 那怪物的速度超快，根本不是人能跟上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替战友挡下怪物攻击的时候，却能够赶上，能够挡在战友身前。 总长：“没有人要求他们必须战斗，没有人要求他们必须来到要塞，更没有人要求他们必须牺牲。他们也是人，战士也是人，同样会有害怕。但那一刻，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站出来。” 两名战士在西墙上，互相看了一眼，互相笑笑。 不知道在笑什么，但似乎又能明白对方在笑什么。 施展技能，没有命中，被怪物杀掉。 眼中的神采渐渐暗淡，但笑容却保留在脸上。 总长：“这不是一种选择，没人会选择死亡。这是一种精神的传递，一种无形之中就被铭刻在灵魂深处的精神。他们可以回到主城，过着所谓的幸福生活，养育子女等等。但他们选择留在要塞，选择这种每天面对怪物的生活。 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随时都会死亡吗？难道他们不知道总有一天会遇见强大到破城的怪物吗？他们都知道，但他们无法坐视不理，他们无法安心待在主城而任由别人在要塞战斗牺牲。知道这塔的名字，为什么是锦绣天府塔吗？” 攻击还在继续，牺牲也还在继续。 火球冲向怪物，却被一根手指削成两半。 刀兵的刀，盾兵的盾，都在这根手指下，断成两截。 总长：“当初发现塔修建要塞的时候，给这塔取了许多名字。有热血的，有励志的，有威武霸气的。最后，却选择了锦绣天府这个非常秀气的名字。因为这个名字中，蕴含着希望。 希望我们的后代可以变得秀气，可以不用面对怪物，可以不用修炼技能，因为那个时候，怪物已经被我们消灭了。不需要威武霸气，不需要热血沸腾。安静安稳的生活，这才是我们希望自己能够留给后代的东西。 也是我们，在为之奋斗的东西。很多时候，为帝国牺牲，为子孙后代造福，这就是大话空话。甚至，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好笑。但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才发现这种大话空话根本就不大也不空。 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些所谓的大话空话其实一直铭刻在你灵魂深处。当你不由自主站出来，当你明知道自己会死却依旧继续施展技能的时候，你才发现，自己已经这样做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英雄。 也许，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英雄。” 张十三刀看着战士们的英勇，看着战士们的牺牲。 他们为了什么？难道他们的亲身儿女就能进入无怪物的时代？他们这样牺牲，有什么用？ 也许，站出来冲过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这些。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没逃。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并不后悔。 “还没完呐！” 城墙首段，一名战士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一只手按在自己脖子上，鲜血从指缝中流淌下来。 “你伤了我，就想走？我的天赋可是【呲牙必报】，你怎么可能走得掉？！技能……” 战士还没喊出技能的名字，就再也没法发出声音。 一根手指插在喉咙里。 怪物站在战士身后，缓缓的从后颈抽出手指，那战士发出咕噜的声音，双膝跪地。 倒下，死亡。 总长：“接下来，就该我了。” 阿兵突然冲过来，抓住总长的手臂：“维尔……” 声音有些哽咽。 总长轻轻抱抱阿兵：“如果这次我没死，我就答应你的要求……来，送我一程。” “技能·御风术。” 总长被送出去，送到西墙的城墙下。 落地。 总长冲着那怪物，勾勾手指。 芒康这边，住宿还挺便宜的，标间100，有热水有网络。今天终于可以洗澡睡床上啦。 () 第211章 吉斯派 锦官主城，刑堂。 “下班啦！” 似乎不管在哪里，下班总是一件让人值得高兴的事情。 袁长文看看时间，发现已经晚了。 糟糕，长馨肯定在玉室等着急了。 一直跟仁青在卷宗库忙，都忘记时间了。 不过，就算自己记得，似乎也不到下班时间。 难道，以后都不能接长馨放学了吗？ 袁长文皱着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要好好考虑一下，是否还要继续这份工作。 没有什么比长馨更重要，就是这么简单。 “哥！”长馨站在刑堂门口，背着手，甜甜的喊着。 袁长文：“你怎么过来了？” 长馨：“我想着，哥要上班，肯定不能来接我放学。所以，干脆我就来接哥下班。怎样，是不是很惊喜？” 袁长文露出笑意：“当然很惊喜，我刚才还在想，长馨会不会傻傻在玉室门口等待。看来，我们长馨真的成熟了哟。” 长馨：“嘻嘻，那哥要怎么奖励我呐？” 袁长文：“我给你准备了礼物的。” 一条项链，锁骨链。 银白色，超简单，没有任何多余的物件。 不奢华，也不富贵。 有一种简约自然在其中。 袁长文：“喜欢吗？” 长馨：“喜欢，超喜欢，最喜欢哥的礼物……那么，哥要奖励我什么呢？” 袁长文楞了一下：“这项链呀。” 长馨：“才不是呐，这项链是礼物，是哥送给我觉醒技能的礼物。现在，是要奖励我，奖励我来接哥下班。” 袁长文笑了：“好吧，那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要……哥背我回家。” “好啊！” 袁长文蹲下，背起长馨。 就在大街上，背着自己妹妹走路。 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之类的。 袁长文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要长馨喜欢就好，不是么？ 这条路走了无数次，走了十多年。 但似乎，一点也不会厌倦。 长馨：“哥，你说过，会一直背我回家的，对吧？” 袁长文：“对啊。” 长馨：“那哥要写下来，如果哥反悔了，我就拿着哥的亲笔纸条，来找哥算账！” 袁长文笑道：“你还要找哥算账？！你长本事了？！” 长馨：“那哥你要是反悔怎么办？你要是背其他女孩子怎么办？我不想看见哥背着其他女孩子走在大街上！” 说着，长馨的声音似乎有些低落，恍惚中似乎还有哭腔。 袁长文：“好啦，哥给你写个保证书如何？保证只背着我们长馨走在大街上，怎样？” 长馨：“嘻嘻，哥最好了，就知道哥最疼我了。” 袁长文笑笑。 长馨：“哥，以后我每天都来接你下班怎样？以前你来接我放学，现在我来接哥下班，嘻嘻，想想都觉得很棒。” “两位，打扰一下！” 袁长文还没问答长馨的话，旁边却有人打扰。 是一个女孩子，水灵的大眼睛，以及看似散乱其实认真打扮的披肩长发。 女孩眨眨大眼睛：“两位，有没有想过加入我们吉斯派呢？” 吉斯派？袁长文想起，之前是赛恩斯门派来找人，现在又是吉斯派。 你们很缺人吗？ 袁长文：“没有想过。” 女孩子：“哇……真是果断。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没想过加入吉斯派呢？还是说，你对吉斯派有什么看法，认为加入吉斯派不妥呢？” 袁长文：“没有看法。” 女孩子：“那我耽误你几分钟，给你讲一下怎样？” 袁长文：“不怎样。” 女孩子：“哇……我还是讲一下吧，如果你听了依旧没有想法，我就直接离开。” 袁长文正想拒绝，上了一天的班，好不容易跟长馨在一起，哪有什么功夫听你在这里瞎扯。 长馨却说：“好啊，我们老师正好要求我们找找关于各大门派的精髓对比，你说吧。” 女孩子：“谢谢……吉斯派，精髓博大精深，《拜博经》的内容需要我们不断的参悟。每一次的阅读，都能带来完全不同的感受。当你以为你吃透《拜博经》的时候，这种想法就是正在阻碍你的前进。 当你放下你的骄傲，放下你的自以为是时，你就会再一次领悟到之前没有领悟到的东西。这种循环会不断加深，不断重复。《拜博经》真的很有智慧，是可以指导你人生的书籍，也是可以改变你人生的书籍。” 鬼扯。 袁长文根本不屑，没人能够吃透《拜博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写这书的，故意就是乱写，就是让人无法吃透。这种情况，那么是否理解书籍也就变得不再重要。 要么，就是明明可以吃透书籍，但故意宣扬书籍无法吃透，因为这样可以营造一种高深莫测的形象。也让人用绕圈子，来感觉自己似乎一直都在前进。 写书的目标，自然是为了让人能够看懂。而看懂之后，就相当于超越了书籍，相当于杀掉了书籍。但是，作为一个门派，肯定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一个门派，或者说一个圈子，想要保证圈子的存活，有奖励和恐吓两种方式。 一方面是宣扬“你加入这个圈子就是了不起，就是一种进步，就是一种不同的平台”，用来提高自己的身份，用来鄙视那些没有加入这个圈子的人。 另一方面，则是营造一种可以不断前进的错觉。这样的话，你就会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虽然没有明显的成效，但自己确实在进步。而进步这种事情，总是会让人感到高兴，哪怕是用绕圈子来营造的进步。 至于恐吓，则是所谓的业力或者下地狱之类的。 女孩子：“吉斯派的核心，怎么讲呢？很深奥，究其一生也许都无法理解。但我们的每一次努力，都是在靠近核心，都是让自己成为更好的人。比如，我们对某些坏人抱有敌意，其实不需要这样。 我们都是一，你跟我，看似是两个人，但其实我们是一。所以，要去帮助别人，要去做善事。看起来你吃亏了，但我们是一，帮助别人其实就是帮助自己。如果人人都可以这样做，那么世界肯定会非常美好。 正如先祖的古训‘汝即彼’，我们不要将别人当做一个单独的个体，要看成一个整体。我们都是一，没有你我之分，我就是你。这些话，就像阳光一样照进我内心，真的希望你们能加入吉斯派，一起成就更好的自己。” 长馨皱着眉头：“我觉得似乎有些地方不对，但我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哥，你觉得呢？” 袁长文：“就一个问题，你说我们都是一，你说本质上我就是你，所以，我们要互相帮助。因为我们都是自己人，并不存在帮助别人这个说法，只是在帮助自己而已。都是自己人，不要吝啬自己的爱心，对吧？” 女孩：“是的。” 袁长文：“那很简单咯，如果有人砍死你老妈，你会只是耸耸肩，然后说‘没事，我们都是自己人，无所谓’，你会这样吗？” 袁长文盯着那女孩，如果你敢回答“是”，那我真的会考虑一下所谓的吉斯派。 女孩子愣住，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过了芒康之后，一路上都能看见新修的旅游厕所。似乎，这里正在进行“厕所革命”，每个旅游厕所上都写着“厕所革命”四个字。 () 第212章 血债血偿 天府要塞，西墙。 总长被御风术送到地面，冲着城墙上的怪物勾勾手指。 意思很简单，下来战斗。 怪物能看懂手势，怪物有智慧，这是大家已经达成的共识。 只不过，总会有矛盾点，比如怪物既然有智慧，那么为什么每次都只是对抗召唤物，而不是直接杀掉召唤者呢？又或者，为什么不去摧毁建筑呢？ 没人知道答案，或者说，答案不足以让所有人赞同。 总长勾勾手指，等待怪物下来。 “嗷。” 很轻声的嗷叫，在总长身后。 那怪物已经下来，但谁都没有发现。 如果不是怪物这声嗷叫，估计总长要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总长笑道：“你应该直接杀掉我的……法阵·血债血偿·债！” 总长脚下，突然泛起红光。 血红色的纹路开始蔓延，土地上浮现出繁杂的纹路，符咒线条。 总长在符咒线条上，那怪物也在符咒线条上。 锦绣天府塔开始绽放光芒，镶嵌的法阵放出一道光柱，照耀在西墙上。 不过，光柱淡紫，带着血液的鲜红，有些妖艳和诡异。 西墙上，流淌在地面的鲜血，渐渐悬浮起来。 在淡紫光柱的照耀下，一滴滴鲜血悬浮起来，西墙的地面毫无血迹。 仿佛，根本没有杀戮一样。 只留下，战士干瘪的尸体，就像桌布一样摆放在地面。 一个人有多少滴血？ 这些血滴悬浮在空中，又会占据多大的面积？ 没人知道。 但看到的时候，似乎视野里只有血滴。 每一滴血，都蕴含着主人的精气神，都有自己的故事。 也许是主人小时候的调皮，也许是主人初恋的味道，也许是成亲时的喜悦，或者是自己悲伤欲绝的痛哭。 似乎，每一滴血都像镜子一样，闪耀着主人的故事。 嗖！ 一滴血飞出。 从城墙上飞出，直奔怪物。 破空声。 很难想象，一滴血究竟能有多快，才能产生破空声？ 而同时，这滴血竟然不会挥发掉？ 怪物微微偏头，躲开那滴血。 嗖嗖！ 更多的血滴从城墙上飞出。 狂轰乱炸。 无数血滴，夹杂着本身的故事，冲向怪物。 破空声变成尖啸声。 怪物仅凭躲闪，已经无法闪开血滴。 不得不，攻击血滴。 一根手指，轻易削开血滴。 被手指削开的血滴，似乎也变得无力，渐渐化作血雾消散掉。 血滴继续攻击，怪物继续躲闪。 似乎，整个场面，只剩下无数血滴的进攻，以及怪物躲闪的独秀。 张十三刀第一次看着这种场景。 攻击的血滴，不是来自土地或者天空，而是来自已经死掉的战士。 也许，战士内心蕴含的斗志，同样烙印在血液里。 一定要命中啊！ 张十三刀期待着，那无数血滴不知疲倦的攻击怪物，各个角度的攻击。 但怪物，似乎总能躲闪，实在闪不开的，也用一根手指解决血滴。 “中！中！”张十三刀不由自主的，喊出声来。 指挥室的人都回头看向张十三刀，神情有些复杂。 阿兵：“刀仔，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法阵？” 张十三刀楞了一下，是啊，这是第一次听说。 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感觉你充满了悲伤呢？ 张十三刀：“没听说过。” 阿兵：“我想也是，因为，这血债血偿的法阵，是老钱来到要塞之后，才研究出来的。一共只用了两次，两次都是在快要破城的时候激活的。而这两次的法阵激活，激活之人都死掉了。” 死掉了？！张十三刀突然反应过来，那总长岂不是？！ 阿兵：“第一次是老钱的助手，第二次，是要塞右次长。而这一次，是总长。” 右次长？张十三刀发现，还没有见过要塞右次长。琳琳是左次长，我当时还在疑惑为什么只有左次长。后来想问又忘记了，又是怪物又是联系清清父母的。 张十三刀：“你想哭，就哭吧。” 阿兵仰着头：“我不哭，我答应了维尔，不在别人面前哭。” 但是，你已经在哭了。 张十三刀能够感受到，阿兵心里已经在哭泣了。 “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 指挥室被推开。 一名妙龄美少女走了进来，长发。 看起来是直发的齐腰长发，发尾却卷着，似乎高冷中带着些许调皮。 “我已经修改过法阵，总长这次死不了……你们找个人，送我下去。” 军师团：“理由。” “这法阵你们都见识过，现阶段只是预热，现在整个法阵的运转能量，来自锦绣天府塔。我修改了法阵，这次应该可以分担……运气好的话，我和总长都不会死。” 运气不好呢？ 张十三刀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妙龄美少女，是老钱。 但跟之前老钱的美女形象，完全不一样。 军师团：“运气好的话，你和总长都活下来。运气不好的话，你和总长都会死掉。而现在，只有总长会死掉……” “我们拒绝你的要求。”阿兵突然插嘴。 指挥室角落里的白果树叶，少了一片。 被阿兵拿在手里。 天赋入体，【薄情寡义】。 阿兵：“我们无法接受，总长死掉的同时，要塞的法阵大师也死掉。” 老钱：“你！” 阿兵的眼角，滑落一滴眼泪。 用手轻轻擦掉，“幸好用了【薄情寡义】天赋，否则情绪早就淹没了理智。” 老钱：“何必呢？我是夺天祭，早就该死掉的人。在这要塞，可以继续研究法阵，虽然不是我最喜欢的美颜法阵。你这样做，又是何苦呢？” 阿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总长为了要塞牺牲，这并没有什么问题……我的心好痛，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用了【薄情寡义】天赋吗？” 阿兵弯下身子，捂着心脏，似乎那种疼痛快要爆发出来。 就算【薄情寡义】也无法掩盖。 老钱：“我不下去也可以，你要下去吗？” ………… 西墙上悬浮的血滴，已经减少了许多。 依旧没有一滴命中怪物。 而怪物，从始至终，都没有使用超过一根手指。 总长：“你不应该这么骄傲的……法阵……” “技能·冰欠！”阿兵从天而降。 施展技能。 怪物打了寒颤，但依旧躲开了血滴的攻击。 总长不明白，也不愿意相信：“阿兵，你？！” 阿兵笑着，双手按在地上：“法阵·血债血偿·偿！” 瞬间，地面上血红的纹路消失。 就像是取消法阵，而不是激活法阵一样。 锦绣天府塔的淡紫光柱，开始移动，笼罩着西墙下两人和一怪物。 嘭！ 爆炸发生。 而爆炸的源泉，则是之前的血滴。 或者说，是已经消散的血雾。 攻击怪物的血滴，在被怪物闪开之后，都变成血雾。 被怪物削开的血滴，也变成血雾。 血雾弥漫四周，爆炸也就弥漫四周。 嘭！ 这一声爆炸有些沉闷。 来自怪物体内。 被怪物吸入的血雾，同样会爆炸。 也许，四周血雾的爆炸，怪物可以躲闪，甚至远离这里。 但来自体内的爆炸，怪物只能硬抗。 觉巴山观景台还不错，很多人都在柱子上留言。有自驾的，有骑行的，还有徒步的……七夕也是在这种海拔和地区，拉过屎撒过尿的狗 () 第213章 一滴血 天府要塞。 血债血偿的法阵彻底激活，张十三刀这个时候才明白，之前的血滴攻击只是热身。能够在血滴攻击的阶段搞定怪物，当然最好。但血滴攻击本身的意图，只是为了血雾的形成，只是为了最后的爆炸。 怪物也会呼吸，自然也会不由自主的吸入血雾。 来自体内的爆炸，比体外的爆炸，更加难以抵抗。 连躲闪和远离的机会都没有。 张十三刀：“总长和阿兵会死掉吗？” 老钱：“我不知道。” ？！ 你刚才不是说，不会死吗？ 现在又变成不知道？！ 张十三刀感受到着老钱的状态，确实在紧张。 老钱：“我之前修改过法阵，但我也无法确定，修改是否有效。” 张十三刀：“那你之前还要下去？”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老钱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城墙下，只是看着总长和阿兵，还有那怪物。 张十三刀也看着那城墙下，看着血雾正在爆炸：“咦？法阵正在汲取两人的精气神？” 老钱：“没错。这血债血偿法阵，就是脱胎自我的美颜法阵。只不过，美颜法阵是汲取儿童的生命精华用来补偿我的肌肤。而血债血偿则是用两人的精气神连通血雾，作为爆炸的的引子。” 张十三刀：“但这样来讲的话，完全可以增加一个类似补气血的法阵，将总长两人作为一个精气神的通道。这样的话，就算消耗再多的精气神，也不会让总长死掉。” 老钱：“这只是理想状态，血债血偿法阵汲取的不只是气血。而且，法阵套法阵……你懂法阵？” “我不懂……” 张十三刀哪里懂什么法阵，不过只是之前在欢乐堡，为了救清清，看了所有堡主关于法阵的书籍。当时的天赋【过目不忘】，现在很多东西，已经变得模糊。 对了！ 张十三刀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可以直接感受法阵。之前困住清清的法阵，以及传送阵，自己都可以直接感受到。 不过，这种感受从来没有正经的确认过。堡主那里的试验，更像是一种随便说说，张十三刀自己都不太确定。 嘣！ 结界被破了！ 蛋壳一般的结界，突然开始消散，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充满弹度的抵抗怪物。 谁破的结界？ 张十三刀看着西墙，却发现那最强的怪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血债血偿法阵引起的爆炸，依旧在继续。 是东墙。 只顾着看着最强怪物如何用一根手指杀人，都忘记东南两墙的怪物，依旧在攻击。 结界消散，城墙暴露在怪物面前。 张十三刀：“还可以再用血债血偿的法阵吗？” “不可以。”老钱摇摇头，“这法阵每使用一次，就会烧毁法阵的符咒线条。而且，结界破了，东西两墙的战士，却没有死亡，也根本无法使用血债血偿。” 没有死亡？ 张十三刀才反应过来，结界之外的战斗，根本没有战士参与。全部都是召唤物跟怪物之间的战斗，或者是御剑术之类的远程攻击。 只不过，就算现在没死，但召唤物的死亡意味着召唤者成为废物，成为毫无技能的人。 结界破了，城墙就在怪物眼前。 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嗷！” 东墙人形怪物嗷叫。 一拳轰在城墙上。 顿时，城墙上泛起光芒。 那是城墙自身的法阵，可以加固城墙，以及分散受力。 谁都知道蛋壳不容易捏碎，正是由于受力被分散。 城墙上的光芒，从怪物的拳头开始泛起，接着流转了整了城墙。 受力被分散，城墙没事。 ………… 南墙。 嗖！ 弓兵的箭继续攻击。 御风术带着弓兵，继续在天空中跟怪物纠缠。 无影箭出现的时机和位置都很好，但只是鸟形怪物更加强大。 御剑术的剑，在空中飞舞，美丽的弧线以及锋利的剑身，却总是无法击中鸟形怪物。 只需要一击啊！ 但就是没有这一击。 ………… 东墙。 嘭！ 人形怪物的拳头再次落在城墙上，这一次，明显用了全力。 城墙依旧泛起光芒，想要分散受力，确实也做到了。 但是，力量太大，就算分散受力，依旧也超出城墙的承受范围。 哄！ 城墙倒塌。 一个大缺口在城墙那，要塞内部就这样暴露在人形怪物眼前。 似乎，城墙外的风景和城墙里的风景，终于互相见面了。 “嗷！” 人形怪物在嗷叫，在兴奋，似乎大家都能听出怪物破城之后的喜悦。 嗤！ 一把匕首刺入人形怪物的脚掌。 召唤刺客。 萃毒的匕首。 人形怪物顺势一脚，踢死召唤刺客。 不过，怪物自己却有些站不稳。 “技能·悬浮。” “技能·御剑术。” “技能·无影箭。” 人形怪物被抓住破绽，身体被悬浮在空中。 哪怕是这样，怪物也在被悬浮的瞬间，蹬地，移动。 靠着城墙，哪怕是悬浮状态，也可以快速移动。 只是，比起之前的速度，差了不少。 无影箭划破怪物后背。 一柄剑直接刺入怪物手臂。 嘭！ 怪物一拳打在城墙上，再次造成城墙的倒塌。 没有法阵来让受力分散，城墙就像已经破碎的蛋壳，再也扛不住怪物的拳头。 幸好，这头人形怪物死掉了。 还剩一头。 ………… 那头鸟一样的怪物，两对翅膀，正飞在空中的怪物。 没有了结界，可以飞翔的怪物，轻易飞入要塞。 翅膀扇动，飓风出现，卷起泥土，卷起碎在地面的城墙，那些城墙碎石带着飓风的力量，不断砸向要塞内部。 甚至，还有因为城墙倒塌而摔落在地面的战士，本来没死，却因为飓风的攻击而死掉。 如果没有飓风，战士的伤也许会被妙手回春医治，但现在，只能跟这个世界说再见。 召唤斧兵在地面上，凭着众多辅助技能，可以跟这怪物一战。 但现在，怪物在空中，就算御风术带着斧兵，也比不上本身带翅膀的飞翔。 “技能·束缚术。” 可惜，没有命中。 眼睛根本无法跟上怪物的速度。 勉强能够跟上的，就是御剑术的剑。 借助剑灵，似乎能够超越眼睛的极限。 几把剑对怪物进行堵截，可惜，怪物的飞行远远技巧远远超过御剑术。 不过，这御剑术的剑，本身就不是为了杀敌。 “技能·里扯火。” 怪物的翅膀突然抖动一下，似乎坏掉了一瞬间。 本来优雅的飞行，本来可以躲闪所有技能的飞舞，突然卡壳。 御剑术的剑，之前只是为了让怪物有所停顿，只是为了让眼睛能捕捉怪物停顿的刹那。 技能命中，接下来，更多的技能命中。 嘭！ 带翅膀的怪物从空中跌落，死掉。 ………… 西墙。 现在，只剩下最强的那怪物。 在法阵中，被血雾引爆，但看起来根本没有伤势的怪物。 难道，被吸入的血雾，在体内爆炸，也无法杀掉这怪物？ 滴！ 法阵结束，锦绣天府塔的光芒消失，所有的血雾已经完全被引爆。 而怪物，站在那里，没有被炸烂，甚至皮肤都没有大面积出血的状态。 无伤？ 怪物摸摸自己的鼻子，流出一滴血。 但，只有一滴。 在雪山中行进，尽管在开车，但依旧阻挡不了雪山的美景。那股大自然的气息一波一波冲入体内，真的好想停下车，然后跪在地上感谢大自然的冲刷。 () 第214章 敲打 锦官主城，草坪上。 仆人：“夫人，查到了。那名叫做清清的刑捕，确实还活着。不止如此，还有一名叫做张十三刀的刑捕助手，也还活着。两人，现在正待在天府要塞内。” 夫人点点头，表示很满意。毕竟，一天都没有的时间，这些信息就送到自己手上。不得不说，这就是实力的体现。 仆人：“夫人，需要杀掉两人吗？” 夫人用手指敲打着杯子：“两人的威胁，只是在于商会的秘密，只是在于不让世人知晓江上大船爆炸的真相。但，一定要杀掉吗？或者说，一定要我们动手吗？” 仆人：“夫人的意思，让他们从要塞回来，然后路上遇见怪物吗？” 夫人：“我记得，天府要塞总长，维尔这人有问题。去通知长老烷，虽然那名大长老很讨厌，但用在这种时候，正好合适。” ………… 城主府。 “大人，夫人那边在查天府要塞。我跟进了情况，似乎，是一个叫清清的刑捕，在江上大船的爆炸上，活了下来。并且，在天府要塞通过技能超感8，给父母报了平安。” 汉森：“幸存者？为什么会出现在天府要塞呢？”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不过已经确定，那名叫做清清的刑捕确实活着。而且，她父母的情绪明显高涨，根本不像一个丧女十五天的状态。所以，应该不是夫人故意设局来试探我们是否在暗中观察。” 汉森：“他们会动手吗？会怎样动手呢？” “如果当初大人没有警告夫人，也许夫人不会这样小心，毕竟知道大人的实力以及身份。如果要动手，夫人肯定不会自己来。凭借商会，随便弄一个半价游芙蓉主城的项目，说不定清清的父母会参加。 毕竟，半价，而且，要去天府要塞的话，必须经过芙蓉主城。所以，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用怪物的手来杀掉清清父母。至于清清本人那边，想必也不太难，毕竟天府要塞左次长琳琳，原本就是夫人的丫鬟。” ………… 研究室。 空间储物研究，似乎有了进展。 凭借第一个信号，让空间储物从无到有。 凭借第二个信号，让空间储物的容量从一袋盐变成五袋盐。 雷霆：“我觉得应该告诉汉森大人。” 霹雳：“说什么？” 雷霆：“一方面是我们的进展，另一方面，是关于那个信号的。很明显，那个信号绝非自然现象。我们研究了几年都从来没有捕捉到这种信号，为什么在这么近的时间里，会出现两次信号？” 霹雳：“我同意。应该将此刻告诉给汉森大人……至于为什么出现两次信号，我还是坚持我的假说，先祖的某种东西正在复苏，所以才会呈现这么近的两次信号。就像小鸟的孵化，前期没啥动静，快孵化出来的时候，就会有摇晃振动之类的。” 雷霆：“先祖的科技又不是动物，根本不存在复苏。肯定是有人激活了先祖的科技，或者，获得了先祖的科技，正好使用的时候会产生信号。” 霹雳：“鬼扯！如果会产生这种信号，意味着那科技跟空间储存有关，那为什么不经常使用呢？” 雷霆：“也许他不想使用，或者，他不知道怎么使用，只是偶然激活而已。” 霹雳：“这话，你自己信吗？偶然激活两次，却依旧不知道怎样激活？你自己信吗？” “够了！”凶相女子走过来，直接打断两人的争吵。 一手拿着本子，一手拿着笔。 凶相女子：“你们都同意，应该将研究进展以及两次信号的事情告诉大人，对吧？” “是的。” 女子点点头：“很好，至于你们的假说，我两个都会上报。” 霹雳：“我觉得，我应该重新说明一下我的假说，你估计还不太理解……” “闭嘴！”女子一脸凶相，盯着霹雳。 霹雳：“好吧，其实不解释也可以，但我必须强调一下，我的假说核心……” “你还说！”女子扬起手里的本子，仿佛要打，“信不信，我直接删掉你的假说。” 霹雳瞬间退后一步：“我信，我信。” 女子恢复笑容：“很好，你们继续，加油哟。” 霹雳小声道：“说这话的，要是一名可爱姑娘多好。” 女子竖眉：“你说什么？不要命了？！” 霹雳：“本来就是……” 雷霆：“没，他说你是一名可爱的姑娘，怎么会不要命了呐。” “呵呵。”凶相女子一脸凶相。 ………… 草坪上。 夫人：“为什么现在才接我的信息？是不是觉得离我远了，就可以不用在意我了？” “对不起，夫人，刚才三头怪物进攻要塞，破了城墙，造成很多人死亡。我在跟着……” 夫人：“好了，我不想听这些。” 传影符。 画面在草坪上的空中浮现，很清晰。 只不过，画面里的人却脏兮兮的。 是琳琳，天府要塞左次长。 琳琳恭敬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夫人：“那个清清，她没说，是怎么从爆炸中存活下来的吗？” 琳琳在犹豫。 夫人：“怎么，是想着如何骗我吗？” 琳琳：“琳琳不敢！只是，清清的话语，太过于匪夷所思，我不太确定是不是真话。” 夫人不屑：“偌大的天府要塞，连判断真话假话都做不到？” 琳琳：“清清说，她有一枚空间项链，是凭借空间项链她在逃生出来的。” 琳琳没有回答真话假话的问题。 夫人：“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琳琳：“没有了，夫人。” 夫人：“好吧，下次再联系你……注意安全。” 传影符关掉。 哪怕时间没到，关掉的传影符也没法再次使用。 琳琳看着窗外破碎的要塞，大家正在抢救伤者。尽管有技能，也有法阵来帮助伤者恢复，但资源毕竟有限。而很多时候，错过了时间，伤者变成死者，妙手回春也无能为力。 而夫人，一点都不关心这些？ 琳琳能够当上要塞左次长，这其中，夫人出力不小。 本以为，自己根本不会在意要塞，因为这一切都是夫人的布局，自己仅仅是夫人在要塞的传话筒罢了。 只是，在要塞的生活，那种跟怪物之间的战斗，以及不需要心机就能愉快的生活环境，让琳琳渐渐有了改变。 这是一群战士，为谁而战？ 是为了整个人类而战斗。 听起来，这话很大很空，但真正站在要塞，真正看见大家跟怪物厮杀，最后死掉。他们得到了什么？荣誉？金钱？ 比起夫人来说，这些战士获得的东西根本算不上什么。 为了人类而战斗，这句话琳琳之前只是当做笑话。但在要塞，在此刻伤亡众多却无一人退缩的情景中。为了人类而战斗，莫名其妙就会让人想要流泪。 夫人，似乎只是蛀虫。 琳琳固有的观念正在发生改变，也是刚才为什么会犹豫的原因。 ………… “琳琳已经变了。” 夫人坐在草坪上，吃下一颗沙棘。 “我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通知长老烷。现在决定了，告诉长老烷，顺便也借此机会警告一下琳琳。” 都说什么湖面平静，时光悠然，在然乌湖找到内心的宁静。但没人说风很大，吹得人都站不稳，宁静个屁。 () 第215章 琳琳出手 天府要塞。 那最强的怪物，死掉了。 虽然只流了一滴血，但依旧死掉了。 而且，总长和阿兵，都还活着。 只是，鬓角稍稍有些白发。 张十三刀：“你降低了法阵的效果？！” 老钱：“对啊，就算可以分担，法阵……咦，你不是不懂法阵吗？你怎么知道，我故意抑制了法阵能量的强度呢？” “我……” 张十三刀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可以直接感受法阵流动的事情。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种不知道该不该说，背后的纠结具体是什么。 也许，失去了天赋，自己真的都不知道该成为怎样的人。 张十三刀决定还是说出来：“我的技能，可以感受法阵的流动。” 老钱：“你什么技能，我怎么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哦对，你们之前来找我，不就是因为你的技能么？” 军师团：“你确定你的技能可以做到？如果可以，也许我们很多作战的方式，就要倾向于法阵攻击。” “确定，确定！你们一定要用我的法阵！”老钱伸手搂着张十三刀的肩膀，似乎两人很熟的样子。 关键在于，老钱五十八岁，其形象则是妙龄美少女。 在所有人眼里，张十三刀是被一美女搂着，虽然大家都知道，这美女的形象属于幻象。 嘭！ 清清关门离开。 老钱：“哟，你女朋友生气了。” 张十三刀连忙追出去，发现，清清已经跑远了。 伤心？ 难过？ 是因为自己被老钱搂着吗？ 张十三刀有些不确定，但现在根本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去追上清清，去抓住清清，这才是现在要做的。 “清清。”张十三刀拉住清清，却发现，清清满脸都是泪水。 什么情况？！ 哭得这么惨？！ “你说，我是不是特，特别没用？”清清一边哭，一边问。 张十三刀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还以为是老钱的美少女形象呐。 “怎么会呐？”张十三刀拉着清清，拉入自己怀里。 清清哭着：“我觉得自己特别没用，站在指挥室里，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就算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要塞里，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张十三刀：“瞎说，怎么没有。你看，你在我怀里，不就是你的容身之处吗？而且，谁说我们家清清没用？我们家清清懂世界上所有的宝石知识，还有超强的推理能力。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在泽大郡的时候。 当时泽大郡的刑捕，不也有一个小伙，技能是来龙去脉么？结果，跟你站在案发现场，一起分析，屁的收获都没有。也许，在要塞，我们暂时还不知道你能做什么，但是，我们又不会长期待在要塞。 到时候，回到主城，我们家清清又可以大展拳脚。主城刑捕，开玩笑，这是一般人能做下来的事情吗？我还是你的刑捕助手，那时，清清大人还要多多关照小的。” 清清嘟着嘴，没说话，但是也没有继续哭泣。 “你看，这多好，我们家清清，不哭的时候超级美。”张十三刀用袖子，擦去清清的眼泪。 清清：“那，我漂亮，还是老钱的形象漂亮？” 额！ 果然还是有这个问题。 张十三刀：“当然是我们家清清漂亮咯。” 清清：“是吗？为什么我觉得老钱的形象更漂亮呢？你说，你是不是在骗我？其实，你心里也喜欢老钱的形……” 啵！ 清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十三刀亲在嘴唇上。 这问题没法回答，也没法说清楚。 干脆，就不要说了。 张十三刀亲在清清的嘴唇上，用行动来回答，用行动来表示。 我不知道什么老钱的形象是否漂亮，我只是想要亲你。 就这么简单。 只是，清清的嘴唇有点咸，估计是因为刚才哭过的原因。 “咳！” 一声咳嗽，在身边响起。 张十三刀和清清，两人都吓了一跳。 是琳琳。 “你们真是的，大白天，怪物刚刚破城，你们就在这里亲亲。”琳琳面带笑意，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而清清，则是有些脸红，还掐了一下刀仔。眼神在说，你看你！ 琳琳：“把你的清清借给我，需要帮忙。” 清清：“我？” 琳琳：“嗯，要塞的草药不够。需要有人出去采摘，如果是平时的话，采摘的草药会用御风术或者五鬼搬运拿回来。但现在，人手不够，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让人扛回来。” 清清点头：“没问题。” 对于清清来说，本来就是因为感觉自己无用，所以才哭泣，现在居然能够帮上忙。 不过， 张十三刀：“在外面，会不会遇见怪物？” 琳琳：“放心吧，我也会一起去的。” 这算什么放心？ 就算你一起去，遇见怪物，还不是会死掉。 只是，张十三刀感受琳琳的状态，并没有什么特殊，也就没有说什么。 清清倒是很开心，跟着琳琳，从城墙的缺口走出去。 远远看去，两人的背影似乎就像姐妹一样。 “刀仔，我还在到处找你呐！” 一个女孩子，走过来。 不是那种美少女，不是那种漂亮到无法自拔，而是一种可爱。 双丸子头，似乎更加适合这种可爱。 简单的服饰，没有过多的打扮，但那女孩就像大自然的微风一样，轻轻在内心里吹拂。 似乎，总会让人不由自主的翘起嘴角。 张十三刀似乎想起什么，小心问道：“你是……老钱？” 老钱：“对啊，嘿嘿，该不会，你喜欢这种类型吧。” 真的是老钱，又换了形象？ 张十三刀：“你经常这样换形象？” 老钱：“也不是，看心情，心情好就换咯。当然，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换。” 张十三刀：“那你这样随意更换形象，我怎么知道，你是你？” 老钱：“这多简单，要塞里最漂亮的那个女孩，就是我呀。” ？！ 张十三刀翻翻白眼，还有这种说法？ 而且，还不是那种自信，仅仅只是一种平淡的叙述。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漂亮。 还有，这只是你的幻象，根本不是你啊！ 老钱：“好啦，过来帮忙，以后你喜欢什么形象，我专门给你看。” “不要不要。”张十三刀连忙拒绝，待会被清清打死了，或者，不让我睡床。 老钱笑了：“还是个耙耳朵……不说这个，我先测试一下你的技能，看看是不是真的能够感受法阵的流动。” ………… 要塞外。 琳琳和清清一直往前走。 清清：“还要走多远？” 琳琳：“还要前面一点，这里距离要塞太近了。” 清清：“哦？太近了，所以没有草药？” 琳琳：“你真的是主城刑捕吗？你就没有想过，我约你出来真的只是为了草药吗？” “什么意思？”清清不明白。 不过，下一刻瞬间就明白了。 琳琳拿起弩，对着清清。 弩箭在弦上，随时可以饮血。 “你……商会夫人？！” 清清反应过来。 只是，琳琳没有说话。 弦鸣，就是回答。 住在青旅，看着很多人留言，说什么旅途、自由、梦想之类的。老板娘人也很好，住店的人也很能侃。不过，小生不喜欢他们在屋子抽烟，也就没有多聊。 () 第216章 琳琳提醒 天府要塞，老钱工作室。 老钱激活法阵，说：“来吧，刀仔，用你的技能试试。” 张十三刀看着眼前的法阵，似乎很眼熟，估计之前在欢乐堡的书籍上看到过。不过，具体有什么作用，和这法阵叫什么名字，张十三刀已经记不得了。 如果【过目不忘】还在体内，根本就不会忘记。 只不过，自己现在没有天赋。 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怎样的天赋，像曾经一样【梦语喃昵】？还是，再次成为【初恋的欺骗】呢？ 又或者，是一种全新的其他天赋？ 老钱：“怎样？” 额，不怎样，我还没开始呐。张十三刀回过神来，开始集中注意，去感受眼前的法阵。 渐渐的，法阵的流动出现在心里。 张十三刀不由自主的移动双手，顺着法阵的流动移动。 这种感觉，就像，并非自己在移动双手，而是法阵的流动在带动双手移动。 “咦？这里卡住了。”张十三刀的手，停在法阵的童蒙位，“这里，流动不畅。” 老钱没说话，只是托着下巴思考。 但她不知道，一个可爱女孩子，托着下巴思考，是一件多么惹人眼球的动作。 而且，还是真的在思考。 老钱：“再试试另一个法阵。” 又一个法阵被激活。 是幻境法阵，老钱最拿手的法阵。 一个幻象出现在法阵中央，是一个美少女。 又是美少女？张十三刀看着幻象，心里一阵无力。你的幻象，是不是除了美少女，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那个美少女很精致，但并非那种更真实的幻象，而是保留自身幻象的特点，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幻象。 老钱可以做出那种无法分辨真假的幻象，毕竟她自己身上的幻境法阵，所呈现的幻象就跟真人没有区别。 估计，是故意做成这样不真实的幻象。 “好混乱这法阵。”张十三刀感受到法阵的流动，明显感受到混乱，“这里，还有这里，流动在互相碰撞。而且，在蛊位又大幅度减小流动。” “很好，刀仔！”老钱笑了，“这两个法阵都是复合法阵，我自己在结合的时候，也感觉符咒线条明显有些别扭，但没有你那么直观。你这个技能太厉害了，估计，全世界的法阵师都会争着抢你的。” 是吗？张十三刀嘴角上扬，也就是说，我的技能真能感受到法阵的流动？ 老钱：“不过，技能要多用，才能慢慢了解究竟是怎么回事。走吧，我们去修复城墙，看看在你的技能帮助下，我们两人会让法阵怎样的加强。” ………… 要塞外。 一根弩箭贴着清清的脸颊飞过。 插在身后的树干上，微微晃动。 琳琳：“你跟夫人之间有仇？” 清清：“没有。” 琳琳：“那么，夫人这么关心你……也就是说，江上大船的爆炸并不像对外宣称的那样，是怪盗所为咯？” “你跟夫人什么关系？”清清没有回答，反而提问。 琳琳笑了笑，将弩收起来：“我之前是夫人的丫鬟，能走在左次长的位置，也是夫人的功劳。” 清清：“你为什么不杀我？” 琳琳：“我为什么要杀你呢？” 清清：“难道，夫人没有要求让你斩草除根吗？” “是啊，斩草除根。”琳琳望着远方，似乎那个方向，就是锦官主城的方向。 人类文明的发展，似乎都集中在主城。 要塞吸引了怪物的攻击，短短的一天时间，四五次怪物攻击，甚至还会破城。 主城的人在干嘛？ “斩草除根？斩什么草除什么根啊？”琳琳自嘲的笑笑，“一直以来，我都跟在夫人身边，我的整个人生都是夫人赐予的。不管是在哪里，只要我好好的完成夫人交予的任务，那么我的人生就会一帆风顺。 这是我记住的，也是夫人想让我们记住的。可是在要塞，面对怪物的战斗，面对战友们的死亡，似乎一切都变得荒谬起来。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忽然觉得夫人的那些命令…… 约你出来，是想告诉你，你已经被夫人盯上了。” 清清：“我知道，之前联系父母的时候，我就想到这一点。只是没想到，要塞的左次长竟然是夫人的丫鬟。” 琳琳：“那你就应该继续警惕，想想，除了我，要塞里还有谁是夫人的人。” 清清：“谁？” 琳琳：“我也不知道，夫人才不会暴露所有的底牌……你自己小心吧，我建议，最好不要回主城。这里毕竟是要塞，夺天祭也不得不对抗怪物的地方。也是夫人，没那么顺手的地方。” 清清：“谢谢。” 忽然之间，两人不知道说些什么。 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采集草药。 虽然妙手回春不需要知道病因，也不在意消耗的是药材还是食材，但其他技能和法阵，就需要区分药材。 没人可以一直施展技能，就算是妙手回春，同样会消耗技能者的精气神。 清清：“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本来想着过几天有机会在问。不过，没想到今天一天就发生这么多事情。我和刀仔今天才醒来，但总觉得，似乎已经在要塞待了很长的时间一样。” 琳琳笑了笑：“因为和怪物的战斗，这种紧张的状态，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会迅速让人跟要塞融合，而不是像去往陌生主城那样，需要一个时间来融合。所以，你已经跟要塞融合在一起，才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待了很久，于是才融合。” 清清：“你有男朋友吗？” 琳琳：“怎么，你就想问这个？” 清清：“是要塞没有合适的人吗？” 琳琳：“当然有，我喜欢总长，可是，总长似乎不喜欢我。而其他人呐，我又看不上。” 清清：“你没给总长表白？女追男很容易的，只要女孩子主动，他们很难坚定的拒绝。” 琳琳：“怎么，你的刀仔也是这样？” 清清笑笑。 想起之前跟刀仔在主城里，草堂的女同学，还有后来在欢乐堡，堡主的女儿，似乎刀仔的感情生活真是丰富。 不过，这是两人一起经历的，感觉似乎也不是那么仇视其他女孩。 毕竟，现在牵着刀仔的，是自己。 清清：“我其实想问，你为什么不觉得好奇，也没有追问我关于传送法阵以及空间项链的事情。” 琳琳：“传送法阵的事情，其实要塞的人都知道。这锦绣天府塔，之前就是先祖的遗迹，估计本身就跟空间传送有关。事实上，在你们出现之前，有不少粮食蔬菜出现在这里。就是凭空出现，好几次的情况。” 欢乐堡！ 清清一瞬间反应过来，欢乐堡的食物都是通过传送法阵来的。估计，之前他们也在尝试，那些以为失败的传送物品，却落到天府要塞来了。 琳琳：“你们运气很好，那些蔬菜出现的时候，都是直接从塔上掉下来。而你们，正好镶嵌在塔外围的墙上。否则，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也许已经是摔死的两具尸体了。” 清清笑着点头，确实是运气。 不知为何，小生对于这次的旅行并没有太多的兴奋。这块神秘的土地，似乎并没有对小生展现出其本身的神秘。 () 第217章 测试法阵 天府要塞。 “怎么样，刀仔？”老钱跟张十三刀，站在城墙下，感受着法阵的运转。 城墙已经恢复了，很快，在各个技能的施展下，破坏的城墙很快便恢复原状。 但慢的是，法阵需要重新布置。 张十三刀：“这个位置，有点流动不畅。感觉，它想要向下流动，但你偏偏阻碍了这种趋势。” 老钱咬着手指：“但是，这个符咒线条只能如此，倘若向下的话……那就要全部推翻重新设计。” 张十三刀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老钱：“重新设计的话……就这样定了，全部推翻，难得遇见你这样的人，推翻就推翻。” 说完，老钱自顾自的离开，似乎回到房间重新设计。 张十三刀一下子，孤零零的站在那，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城墙好了，但伤员还在。 有人在施展技能妙手回春，有人在施展技能五鬼搬运，还有人在统计死亡人员。 “伤亡惨重啊。”要塞总长出现在张十三刀身后，感叹道。 张十三刀：“影响大吗？” 总长：“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要塞很少有人员齐全的时候，或者说，很少有长时间保持人员齐全的时候。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破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掉。 并不像你们外面，主城的各个堂，刑堂、祭堂，似乎都是先准备人，然后再运转。而且，仿佛都要准备就绪之后，才会认为可以运转。但要塞，怪物不会给你时间准备，有人自然最好，但没那么多人似乎也还可以运转。” 张十三刀有些不明白。 没那么多人，不就是缺人么。 这就是勉强维持啊，难道不应该申请更多的人吗？ 只是，看着总长的模样，仿佛并不是太担心。 总长笑笑：“没有哪个时刻，是真正准备充分的时刻。你也不可能，真正的做好准备。” “维尔。”是阿兵。 总长：“放心吧，等这里安排好了，我就想长老烷提出卸任。” 阿兵笑笑，拿出天赋盘，换上天赋，去帮忙。 张十三刀：“阿兵是祭司，不是夺天祭，对吧？怎么……” 总长：“你想说，阿兵是正统祭祀，为什么会使用天赋盘，对吧？因为天赋盘更加方便，并不是所有时候，都可以随身抱着花盆的。” 张十三刀：“那，别人不会反对么？” 总长：“要塞的人，不大会。毕竟，怪物在这里，毕竟夺天祭也只是拿着天赋盘，但依旧在对抗怪物。甚至，没有丝毫的退缩。不过，外面的人就不一样了。所以，如果长老烷来人，或者补充人员的时候，阿兵都会用白果树叶来更换自己的天赋。” 感觉真好。 张十三刀突然觉得，要塞似乎没有像主城那么多繁杂。 仔细想想，自己在主城待了那么久，似乎根本就不了解主城的运转。 但在要塞，似乎今天自己才醒来，却觉得自己跟要塞之间已经没有什么秘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或者，自己的技能可以感受整个要塞的流动？ 张十三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可以感受一座城市的流动，这是什么概念？或者说，感受一间屋子的流动？ “刀仔！过来！” 张十三刀还在想，却突然被喊声打断。 是老钱的招手。 一个美少女在招手，让你过去，似乎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但偏偏，却又不是这种事情。 老钱：“你来看看这个。” 张十三刀：“你就重新设计好了？并且可以激活了？这么快？！” 老钱：“严格来说，这只是符咒，还没有配合锻造术形成法阵。不过，并不影响，这个符咒没问题，法阵的核心也就没问题。” 好吧，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吧。 老钱：“用你的技能感受一下哟，符咒·来！” 一张纸上，符咒线条被点亮。 按理来说，符咒讲究最快速度的施展，没人愿意使用一个火焰符咒却需要等三分钟才出现火焰。所以，符咒总是一种爆破般能量涌现。 但这里，老钱似乎刻意调节过，让符咒的能量慢慢涌现。 张十三刀注意到，符咒并不是单纯的符咒，两边还连接着法阵。估计，就是这个法阵让符咒的能量变得缓慢。 不对！ 不是让符咒的能量变得缓慢，而是在给符咒提供能量。 这不是贩卖的那种符咒，不需要额外的能量，所有的一切都被封印在那张纸上。 为了研究。 张十三刀瞬间明白。 老钱：“怎样？” 张十三刀：“流动很顺畅，不过，这个点似乎有些别扭。” 老钱点点头：“我也觉得，在画这个线条的时候，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好了，没你事，出去吧，一会再叫你。” 这么果断？ 用完就扔吗？ 张十三刀有些不舒服。 老钱：“咦，你怎么还没走……哦，差点忘了给你好处，放心吧，不会让你白白帮忙的。” 张十三刀：“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算什么？ 我又没有说过要拿钱之类的。 愿意帮你，这是我的技能所在，我们可以构建更好的法阵。 也许，下一次，城墙就可以承受更多的攻击而不坍塌。 不是为了钱。 但，老钱似乎并没有打算付钱。 老钱：“来，站在这里，保证你会喜欢。嘻嘻，免费的哟，要知道，很多人在主城，花大价钱来进入我的幻境法阵呐。” 老钱从墙上，取下一块木板，放在床上。 示意张十三刀躺在上面。 张十三刀：“这也是法阵？” 老钱“当然。不过，这是简约版本，我以前在主城的那个法阵，整栋楼都是法阵。好了，你好好享受，待会我弄好符咒线条，再叫你。” 法阵，激活。 张十三刀躺在床上，感受着法阵的激活。 似乎，这个法阵非常流畅，仿佛本来就应该这样，就像大自然一样，挑不出任何毛病。 一瞬间，老钱的房子消失了，要塞消失了。 只剩下，一张床，自己正躺在床上。 不过，有人来了，还是女孩子。 似乎，这个形象，就是老钱之前用过的那个形象。 反正很漂亮。 咦？ ………… 张十三刀从法阵中出来，满脸通红，耳朵发烫。 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花大价钱去使用这个法阵。 也终于明白，所谓的好好享受究竟是什么。 老钱：“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你女朋友的。” 张十三刀：“你！” 老钱：“不用谢哟。” 谢你个头啊！张十三刀翻翻白眼，你还笑？ 你在骄傲什么？！ 张十三刀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种法阵。但，就像有人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总能有女朋友一样。 老钱：“来吧，看看这次的，应该没问题。” “不，有问题。”张十三刀毫不犹豫。 没问题，也有问题。 我说有问题，就有问题。 反正你又觉察不到法阵的流动。 哼！ 区间测速，真的很恶心。而且，那些测速点都设置在转弯点，等你转过弯之后，测速点已经就在眼前。幸好，中途小生有停下来拍照，否则肯定会超速的。 () 第218章 长老烷来人 锦官主城。 “长文怎样，今天上班？” 最关心的，始终都是老妈。 袁长文：“还行吧，就是整理资料，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 糟了，那堆垃圾忘记倒了。 从卷宗库里清理出来的垃圾，放在角落不碍事的地方，说着下班去倒，结果忘掉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袁长文：“爸，你有什么想嘱咐我的么？” “额……”袁天佑想了想，好一会，才说，“没有什么好说的。” 是吗？袁长文看着老爸，最近，老爸有些反常。 以前，记得自己还小的时候，老爸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仿佛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说辞，在老爸眼里，都是狗屁玩意，都是鬼扯。 但现在，老爸的话越来越少。甚至，上次长馨觉醒技能的时候，老爸都不愿意过来一起庆祝。感觉老爸整个人，都变得木讷许多，仿佛老爸需要反应好一会，才能跟上对话的节奏。 不过，有时候，却又看见老爸一脸的笑容。 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老爸就是一脸笑容，还莫名其妙的拉着老妈开始跳舞。 事实上，老爸这种话少的状态，曾经也有过。但不像现在这样，持续时间比较长。 袁长文：“爸，你觉得我做刑捕，合适吗？” 袁天佑皱着眉头，似乎在犹豫怎样开口：“我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袁长文：“就是，你觉得我做刑捕这件事情，是否合适。” 袁天佑：“你的‘合适’是指什么？工资待遇，还是，顺流？” “合适，就是……” 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这种合适。似乎，明明不需要解释，然后大家可以互相沟通的词汇，被老爸这么一说，仿佛连词汇本身都变得模糊起来。 感觉，老爸似乎正在丧失沟通能力。 袁长文：“爸，要不，你跟妈出去走走，到处玩一玩？我记得，你们似乎从来就没有旅行过。” 袁天佑：“不知道。” 不知道？！ 这种问题，怎么会回答不知道呐？！ 要不就是，行出去玩，要不就是，懒得走之类的。 不知道，这算什么答案？ 老妈：“你爸的意思是，顺流没有展现，不知道要不要去旅行。” 好吧，现在沟通，还需要老妈从中当翻译了。 袁天佑突然开口：“亲爱的，你想去吗？” 老妈笑笑：“我随你。” 袁天佑：“长文，长馨，你们两人想去旅行吗？” 长馨笑着：“嘻嘻，我还没有去旅行过。我要去……不过，哥哥去，我才去。” 袁长文：“如果我们都说去，爸你就会同意？然后不管什么顺流，我们一家人出去旅行？” 袁天佑摇摇头：“事情的运转不是这样的。也许，你们都想去，会发生某些事情，来促进这次旅行。当然，也许并不会，只是想让你们体验那种‘想去旅行却又无法去旅行’的状态。” 袁长文暗自叹气。 还是顺流，老爸的行为依据依旧是顺流，根本不会考虑什么一家人从来没有出去旅行过，或者什么老婆孩子都想出去之类的。 只有顺流。 ………… 天府要塞。 老钱：“符咒·来！这次怎么样？” 张十三刀：“流畅许多，但总是有些强制的感觉。不过，比起之前的，要好很多。” 张十三刀跟老钱，还在探讨符咒线条。 不得不说，老钱在研究这方面，真的是完全投入。 更改，推翻，重来。 似乎，看不到老钱抱怨的样子。 似乎，夺天祭都是这样投入，以至于，觉得用孩童作为法阵源泉，或者直接杀人改造之类的，都不会认为有什么错误。 老钱：“还是不行吗？” 难道，你又要推翻重来？ 张十三刀发现，自己只是感受法阵的流动，也会变得烦躁。 真不知道，老钱是怎么这样一边又一边的重复修改符咒线条。 张十三刀：“对了，我一直都想问，为什么你的符咒，名字都是‘来’呢？” 老钱：“这有什么，取的名字而已。” 张十三刀：“符咒的名字，是取的？” 聊聊其他的，不要再重新设计符咒线条了。张十三刀想要休息一下，但又不好直接说出来。 聊聊其他的，我们就当休息一下。 老钱：“对啊，跟锻造术的成品一样，都是自己取的名字。有些人的符咒，会用那种一听就知道的名字，比如炎爆，比如翻山乃提。而有些人做出来的符咒，则会用一些孤僻的词汇，甚至你听了之后都不知道这符咒是干嘛的。 比如，我有一个朋友，最喜欢用先祖的字母来作为符咒名字。什么W，什么OK，以至于，他自己都不得不拿一个本子记下，这些名字的符咒究竟有什么作用，避免他自己的符咒名字重复。” 张十三刀突然想起大壮，他父亲的天赋就是【取名字好难】，还记得大壮带自己去店铺，那件名为屎绿的武器。 老钱：“好啦，别打扰我，要重新设计……” 张十三刀不想继续：“等一下，能解释一下，翻山乃提是什么符咒吗？” 老钱笑笑：“你能感受符咒的流动，却对符咒的了解，连小孩子都不如。翻山乃提，是先祖的一种术语，跟球有关，似乎是一种叫做乒乓的球。但具体是什么意思，我们并不知道。 而这个符咒，可以让你身体周围形成一种可移动的防御力量，类似于御风术。但不一样的是，这种力量会针对攻击方向发生偏移。比如一个火球过来，当你使用翻山乃提这个符咒之后，火球就会被符咒的力量跳一下，然后从你身上越过去而不伤害你。 怎么，你不想让我继续设计？是你有些累了吗？” 张十三刀楞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老钱会看穿自己，更没想到老钱会直接说出来。 自己还想打岔，真是的，感觉有些丢脸。 老钱：“没事，让你一直施展技能，累了也很正常，是我的疏忽。” 张十三刀：“累倒是不累，只是有点烦躁。” 老钱：“你确定，你不累？你的精气神，没有被技能消耗吗？” 张十三刀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似乎，真的谈不上累。只是烦躁，只是有些枯燥。” 老钱想了想：“看来，你的技能，真的有些不一样。说不定，之前有人提出的，所谓被动技能，就是在你身上。” 张十三刀：“你也知道？！” “小看人。”老钱一个白眼扔给张十三刀。 ………… 两天后。 天府要塞城墙。 新的法阵已经上墙，这是老钱和张十三刀的成果。 这一次，城墙的承受能力将会变得更强。 就算遇到之前的三头怪物，城墙也可以支撑更久的时间。 不只是分散受力的提高，还有法阵本身的坚固提高。 接下来，老钱要跟张十三刀一起，去弄锦绣天府塔上的法阵。 要塞结界，以及血债血偿的法阵，都要需要提高。 这些，都需要时间。 而似乎老天都在眷顾，这两天出现的怪物，都不是特别强。 可惜，这种眷顾似乎也渐渐消失。 来的，不是怪物。 而是，长老烷。 老妈特别喜欢桃花，不断的照桃花。而老妈的朋友，那些嬢嬢，似乎也非常喜欢桃花。小生完全不明白，成片的桃花究竟美在哪里。 () 第219章 不放手 锦官主城。 “老爷。” “我儿有好转吗？” 房间里，公子哥依旧躺在床上。 “我只能说，没有继续恶化……不过，我有一个方法，但……” 老爷：“有什么就直接说。” “不知道老爷有没有听说过，芙蓉主城曾经有一名夺天祭，以婴儿作为法阵源泉，来重新让自己的肌肤焕发光彩。” 老爷：“略有耳闻，美颜法阵，对吧？” “没错。但事实上，那法阵的理念，是能量的转换。将婴儿近乎无损的肌肤精华，转换到自己身上。同时，这种精华的转换，不仅仅可以用在肌肤上，体内五脏六腑都会受到滋养。 只不过，并没有肌肤那样表现德如此明显罢了。而我们现在所使用的莲花法阵，就是在收缴那名夺天祭的研究成果之后，改造出来的。效果差了很多，但同时也不再需要婴儿作为法阵源泉。 如果，我们能够找到那名夺天祭，能够说服那名夺天祭来治疗公子哥。也许，体内的毒素就不会继续顽固的留在体内。而更好的状况，是公子哥的身体重新被滋养，重新焕发光彩。” 老爷：“你能联系上那名夺天祭？” “不能……不过，听说，那人在天府要塞。” ………… 天府要塞。 “老钱，你之前的美颜法阵，真的是用婴儿来作为法阵源泉？” 张十三刀和老钱站在城墙外，再一次测试城墙上的法阵。 这两天，两人一起合作，似乎关系也好了不少。 老钱：“是的，因为只有婴儿的肌肤，才能转换成最有用的精华。但现在回头去看，应该是自己的法阵还有些问题，就像你感受到的那样，法阵的流动并不流畅。所以…… 也许，等这忙完了，你可以来看看我的美颜法阵。说不定，能找到法阵的问题，从而提高转换，甚至，不需要婴儿也能达到美颜的效果。” 张十三刀：“只是美颜吗？说不定，可以治病救人呢？” 老钱：“也许吧，但我没兴趣。女人只会关心肌肤，只要体内并没有明显的问题，没人会在意自己体内的状况。而那些快死了，受伤的，生病的，我不想跟这些人打交道，那种情绪很烦。” 好吧。 明明可以治病救人，却觉得烦。 明明这么醉心研究，不断推翻设计重新规划符咒线条，却不愿意研究治病救人的法阵。 还有那法阵…… 张十三刀想起，不由的耳朵发烫。 “刀仔！” 是清清。 这两天，清清和琳琳一直在采摘草药。最开始，只有两人，后来随着一些伤员的伤势恢复，也加入采摘草药的队伍之中。 “累不累？”张十三刀跑过去，拿下清清的背篓。 “不累。” 清清笑着，似乎对此刻感到满意，自己辛苦自己外出回来，男友第一个迎接自己。嘻嘻，真好。 “还不累，你都出汗了。”张十三刀擦擦清清额头的汗水。 琳琳：“哟，又开始秀恩爱啦！” “就是，每天都在我们面前这么甜蜜，你们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要不，你们干脆成亲好了。” “我觉得可以，正好城墙也恢复了，可以办喜事来冲喜呀。” 四周的众人，开始起哄。 成亲？ 在这里？ 张十三刀看着清清，似乎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也许，自己的年龄是最大的不妥，毕竟自己才刚刚觉醒技能，才十二岁。 只是，清清已经十四岁了，如果再等一两年的话，那个时候的清清已经十六岁了。很多女孩子，十六岁的时候，已经是孩子妈了。 还要拖一两年吗？ 张十三刀看着清清，发现清清的脸有些微红，但没有丝毫的抗拒。 你也在期待吗？ 你也愿意嫁给我吗？ 张十三刀突然有点感动。 一个女孩子愿意嫁给你，期待你的回答，等待你说出娶她的话语。 这世上那么多男人，有钱的有权的，风趣的幽默的，但她偏偏选择了你。 把自己的余生都交给你，这种感觉总是会冲击内心深处那最柔软的地方。 张十三刀一把搂住清清，亲上清清的嘴唇。 清清先是愣住，因为没有想到刀仔会突然这么做。但紧接着，就推开刀仔，周围还有人呐！ “你！” 清清满脸通红，害羞到只能看着自己脚尖。 想要跑开，却被张十三刀牢牢抓住。 张十三刀：“我们会在这里定亲，不过，关于成亲的事情，还要回去见了清清的父母才能决定。不过，我们会在这里定亲，会在这里迈出属于我们两人的重要一步。” “呜！” 众人欢呼，声音响彻云霄。 ………… “我答应嫁给你了吗？” 房间里，清清坐在床边，嘟着嘴，假装不高兴。 张十三刀：“哦，那好吧。我给他们说，定亲的事情取消了。” “你敢！” “嘿嘿。” “你讨厌！”清清将枕头扔向刀仔，“你为什么在那么多人面前，亲我？” 张十三刀：“因为我喜欢你呀。” “那……那也不行。”清清想要生气，但听到刀仔毫不犹豫说出喜欢自己，嘴角总是忍不住想要露出笑容。 张十三刀：“现在没人，可以亲你咯。” 清清：“才不要呐！” 张十三刀：“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哎呀！你能感受到我的状态，不公平，你这个骗子！” 清清再次将另外一个枕头，砸向刀仔。 不是扔，而是砸。 清清：“以后，你都知道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我有没有生气，不公平！骗子，张大骗子！” 这跟骗子有什么关系呢？ 这话有逻辑吗？ 张十三刀搞不懂。 不过，也不需要搞懂，更没有必要说服她。 “那我也告诉你，我的想法是什么，这样，我们就公平啦。”张十三刀靠过来，搂着清清，“我们会在一起的，这么多磨难，我们都经历过来了，我们肯定会在一起的。” 拥抱的温暖，总是可以安抚一切。 清清：“我有点害怕。” 张十三刀：“当然会害怕，因为你的余生都在我这里，我们会牵手走过一生。会吵架，会因为意见不合而产生分歧，甚至我们会觉得原来那个让自己心动的对方已经消失了。但这些，都是幻觉。只要我们不放手，就能一起到白头。” 清清：“那你一定不要放手哦。” 张十三刀：“所以，你答应嫁给我了？” 清清：“哼……你欺负我！你现在就开始欺负我！” 清清张嘴，一口咬在刀仔的手臂上。 有些痛。 但张十三刀没有挣扎，而是拨开清清的秀发，亲在清清的额头上。 张十三刀：“我不会放手的。” 清清没有想到，刀仔会突然亲自己的额头，也没有想到刀仔会说这样的话。似乎，除了这句话，刀仔还能说什么呢？但是，听到刀仔说出来之后，清清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落下眼泪。 开心的眼泪。 幸福的眼泪。 开车的时候突然下大雪，前方的视野瞬间降至几米范围。雪粒才不会在乎所谓的安全，只是一个劲的敲打在引擎盖上，弹跳到挡风玻璃上。 () 第220章 判决 天府要塞。 房间里，清清托着下巴，一脸幸福的样子。 似乎，两人才刚刚开始，什么都没有，但总感觉内心里幸福的甜蜜正在往外溢出。 挡都挡不住。 清清：“你说，我们在这里长住如何？” 张十三刀：“你不回家了？” 清清：“我也不知道嘛，说不定，我们可以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然后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再选择要不要回去。毕竟，父母已经知道我在哪里，也知道我还活着。而且，路途遥远，玩意路上遇见怪物呐。” 张十三刀：“我随你吧，只是担心，你在要塞生活不好。前两天，你不是还说，自己在要塞没有价值么？” 清清：“嘻嘻，我又改主意了。这两天，跟琳琳一起采摘草药，似乎，发现自己所谓的没用，只是自己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而已。说不定，我的天赋和技能，除了刑捕之外还能有其他用途。” “好吧。”张十三刀耸耸肩，并不在意是否要离开。 事实上，这两天跟老钱在一起，自己也学到很多东西，特别是自己的技能。 似乎，更加熟练也更加轻松。或者说，更像是，自己更容易排除杂念，去感受法阵的流动。就像，自己一直都能感受到流动，只是被其他东西给挡住了。 张十三刀：“对了，我一直想问，琳琳的天赋是【过目不忘】么，你们如何保证采摘草药的正确呢？” 清清：“你没有听说过一种技能，叫做百草显义，么？” 张十三刀摇摇头。 清清：“只要施展这种技能，某种草药的用途就会显示在你眼中。比如，花朵和果实可以活血化瘀，比如，根能入药。这些，都会显示。要不然，你觉得大家怎么可能知道这些草药的作用呢？ 那么多种草药，在你根本不知道其用处的情况下，要如何试验才能知晓这草药的作用呢？又需要花费多长的时间，才能确定这个草药的用途呢？难道，仅仅是尝一下草药，就知道草药的功效？ 不过，据说先祖就有这样的人，只是品尝草药就知道草药的功效。有时候真的很怀疑，这是不是先祖的神话传说。” 有可能吗？ 张十三刀本来想笑笑，但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自己可以感受法阵的流动，那么会不会有人可以感受自身的流动呢？ 比如，尝了一口草药，直接感受到草药在体内的流动，自然也就知道草药的作用是什么。 可是，这样的话，先祖不也有技能了吗？ 不是说，先祖没有技能和天赋吗？ 清清：“你在想什么？” “把维尔扣下！” ？！ 张十三刀还没回答，却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呵斥。 声音很大，似乎房间的隔音根本毫无作用。 张十三刀推开门，发现不少人都在往外走。 而在要塞内的空地上，维尔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 那群人身穿黑色的长袍，后背上有一团火焰。 “长老烷？”清清充满疑惑，“为什么长老烷的刑罚者，会在这里？” “我乃三水帝国大长老之一，主管道德。现在，我要将天府要塞总长维尔，带回长老烷进行审判。你可有异议？” 说话的，穿着红色长袍，而且没有花纹。 大长老？ 张十三刀还第一次看见帝国的大长老。 三水帝国没有帝国元首，而是由三位大爷作为帝国领袖。下面，设置长老烷，作为帝国运转的各方面保障。 这些东西知道归知道，但张十三刀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人。 想必，能够见到长老烷的人本来就不多，更何况是大长老。 “我有异议！”说话的，是老钱，“你凭什么审判总长，理由是什么？就算你是大长老，也没有资格说审判就审判。之前怪物攻城的时候你在哪里？怪物不断杀掉我们兄弟的时候，你在哪里？牺牲自己以激活法阵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这个时候，你站出来，要审判我们总长。哼！有本事，你去审判怪物啊！你去拯救我们死去的兄弟啊！你一句话，就想带走我们总长，没那么容易！大家说，是不是！” “是！” “大长老也要讲刑律，拿不出证据，凭什么带走我们总长！” “我们要塞，不会任人欺负！” “你们在主城吃香喝辣，我们在要塞拼命战斗。现在，还想带走我们总长？呸！” “有本事，你们留在这里，先跟怪物战斗一个星期再说！” 大长老看着四周激愤的人群，不屑。 “技能·找不到哈数！” 一股气势从大长老身上腾起，席卷全场。 顿时，所有人都变得安静。 大长老：“我们长老烷做事，从来都能服众。你们想要理由，你们想要道理，我给你。就在要塞，就在这里，审判天府要塞总长维尔，让尔等无话可说。” ………… 锦绣天府塔。 虽然是塔，但先祖在建造的时候，塔的下端预留了很大的空间。一方面，是为了让塔更加稳定，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一个高大的空间。 虽然不知道先祖拿这么高大的空间来做什么，但要塞，一般都作为喜事的礼堂。 中间台子也就两三个房间的大小，但四周却有十几层的座位。 仿佛，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都可以看见中间台子发生的事情。 维尔站在台子上，大长老也站在台子上。 大长老：“维尔，你可知罪？” 维尔：“我没有触犯任何刑律，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罪。” 大长老不屑：“你不想讲，那我来说也一样。你，天府要塞总长维尔，有龙阳之好。” 哗！ 众人哗然。 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也不敢相信这一切就发生在自己眼前。 大长老：“我不需要多说什么，这种事情，对于帝国的打击是相当严重的。如果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那么帝国未来的人口怎么办？没有人口，如何对抗怪物，又如何发展人类文明？ 所有的发展，都是靠人堆出来的。也许是一两个天才，也许是众人的长时间努力，但这些都要有人才行。三水帝国的传统，容不下你，也容不下这件事情。你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你的行为就是一种疾病。 而且，这种疾病还会传染。这就是毁掉帝国的根源所在，我必须要制止这种危险扩大，也必须纠正你的错误。你将被审判，将被处以死刑，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不要！”阿兵冲上来，哭哭啼啼，跪在维尔身边，“不要杀掉维尔。” 维尔：“哎，阿兵，何必呢？你这样冲上来，本来只死我一个，现在我们两人都要死。” 阿兵满脸泪水，勉强笑着说：“我不怕，跟你在一起，我……” 刷！ 技能·火焰刀！ 阿兵的话还没说话，就被斩首。 而火焰的炙热，让血管皮肤被烤焦，斩首之后竟然没有一滴血流出。 大长老：“恶心玩意，难道还要让你继续恶心吗？” 维尔闭着眼睛。 但愤怒正在冲撞，握紧的拳头已经让手掌边缘溢出血滴。 大长老：“现在，你可认罪？” 维尔笑笑，死寂的笑笑：“我是龙阳之好，但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七夕才不会在意什么王宫或者古树，依旧只是七夕撒尿的地方罢了。 () 第221章 前城主 锦绣天府塔。 张十三刀没有料到，阿兵就这样被斩首了。 一点征兆都没有。 而总长维尔的话语，似乎只是无奈的反问，甚至连疑问的语气都没有。 阿兵就这样死了？ 张十三刀觉得心里非常难受。 没有死在怪物手下，却被人类砍死。 没有死在血债血偿的法阵中，却被火焰刀这个技能砍死。 难道，没人觉得这一切非常荒谬吗？ 就算定罪，就算不容，至于直接一刀斩首吗？ 都是疯子！ 这大长老是疯子，那商会夫人是疯子，这些人跟夺天祭有什么区别？ 根本毫不在意人命，只是凭借手中的资源力量随意剥夺生命。 而且，丝毫没有任何波动，仿佛杀人跟喝水没区别，都是在需要的时候就这么做了。 张十三刀感受着大长老的内心，真的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甚至还有一丝满足的感觉。 ………… 大长老：“尔等还有异议？！” 一片安静，似乎在用这种沉默，表达着自己没有异议。 大长老：“我将把罪人带回长老烷，公开行刑，并在全帝国通告……” “我反对！”又是老钱，“维尔是一名好总长，能够在要塞的建设中以及对抗怪物的战斗中，表现优异的水平。甚至，对于后辈的提携和关心，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就这样判处死刑，未免太过了吧。” 大长老笑笑：“这种行为，没有商量的余地。只有死刑，只有让全帝国的人看到死亡，才能彻底杜绝这种行为。甚至，就算是死刑，也依旧有人继续知错不改。比如，这个阿兵。 当然，我们三水帝国一向强调公平公开，我们没有帝国元首，也是在想世人展示，我们并不独裁。所以，现场所有的人都可以举手表决。认为维尔不应该接受审判的，请举手。” 几乎没人举手。 有几个，老钱，老李，还有几人。 似乎，对于夺天祭来说，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连婴儿都敢作为法阵源泉的老钱，才不会在乎什么维尔的行为。 维尔笑了，有些心冷。 之前看着大家阻止大长老的审判，维尔心里挺感动的。要塞直属长老烷，能够站出来制止大长老的审判，维尔真的觉得要塞就像自家兄弟一样。 但现在，似乎一瞬间，大家都远离了自己。 就因为，自己喜欢男人？ 反而，是夺天祭在举手。 真是讽刺！ 不过，阿兵已经死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挣扎的。 没有双方激烈的争辩，没有你来我往的言辞交锋。 就这样，阿兵死了，我也快死了。 维尔感受到一阵荒谬，不仅仅是对于自己的遭遇，也是对于整个人生的一种荒谬。 那些规划，那些计划，似乎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每个人都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但谁也没有在意这句话。至少，在做计划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些，也从来不会想着自己估计根本无法活到计划展开的那一刻。 只有发生了，才突然意识到，这一切其实根本就不是自己在控制。 ………… “就这样结束了？” 张十三刀看着大长老将维尔关押在特殊的马车里，周围还有看守。 似乎，这么草率就将一个人定罪，而且还是要塞总长，似乎不管怎么看就不妥。 但大家仿佛都觉得很正常。 “你还好吗？”清清拉着刀仔的手，温暖从手掌传来。 张十三刀勉强笑笑，没说话。 清清：“帝国对于维尔这种人，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 这种人？ 哪种人？ 屠杀城市？还是虐杀婴儿？劝人自杀，还是毁人幸福？ 张十三刀感受到一种荒谬，却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在荒谬，只是觉得不对劲。 不是对于维尔这种审判，似乎是格局更大的一种荒谬，以至于张十三刀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在荒谬什么。 清清：“如果你变成这样的人，我会难过死的。” 是吗？张十三刀不明白，所以，因为让妻儿难过，因为让父母难过，因为让帝国难过，于是就应该被处死吗？ 反过来，为什么不能让妻儿难过？ 为什么不能让父母难过？ 如果做一件事情，我开心，而父母难过，所以我应该为了让父母不难过，于是让自己难过？ 那些叫嚣着“做人要考虑别人”的人，是否本身就是一种自私？ “我宣布，天府要塞左次长琳琳，暂时代天府要塞总长。等长老烷研究决定，谁是新任天府要塞总长。” 是大长老在讲话，似乎并不着急离开，长老烷一行打算吃了饭再走。 狗屎！ 张十三刀：“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间了。” 无法待在这里，似乎看到长老烷一行人，就浑身不舒服。 张十三刀朝回走，看见琳琳在那里接受大长老的委任。 不过，看着琳琳的状态，似乎并没有开心和高兴。 反而，有点害怕？！ “哟！” 一不小心，跟人撞了一下。 是一名中年大叔。 张十三刀光顾着感受琳琳的状态，忘记看路，刚进楼梯就跟撞到对方。 张十三刀连忙道歉：“对不起。” 那中年大叔挑了挑眉头。 咦？ 张十三刀感觉不对，因为对方的情绪，似乎在波动，在惊讶？ 为什么会惊讶？只是撞了一下而已，惊讶什么？ “刀仔！”清清跟过来，似乎不放心刀仔一个人回房间。 眼前这人？ “城主大人？！”清清突然开口喊出来。 “嘘！”大叔食指放在嘴唇上，“我不想让长老烷知道我在这里。” 真的是城主大人？ 锦官主城原城主大人？ 灵淅的父亲？ 张十三刀突然发现，自己对城主大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似乎根本就没见过这大叔。 “走吧，上去说。”大叔很自然的，拍拍张十三刀的肩膀，示意三人不要站在这里。 只是，提出“上去说”的大叔，却突然愣住。 大叔：“刀仔，还不知道你的天赋呢？” 张十三刀：“那个，额，城主大人，我现在没天赋。” 大叔笑笑：“不用叫城主大人，我已经不是什么城主大人。你就叫我大叔好了，只是，你为什么会没天赋？” 张十三刀：“我之前的天赋【梦语喃昵】，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初恋的欺骗】，现在，我决定不要天赋重新开始。” 大叔皱着眉头：“【初恋的欺骗】？很少见的天赋啊……你怎么发现自己的天赋，是这个呢？” 张十三刀简单将欢乐堡的事情，告诉大叔。 大叔低着头，思考，没说话。 “大叔，灵淅呢？也在要塞吗？”张十三刀问了，其实一开始就想问的。 而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清清明显紧张起来。因为，刀仔最初是灵淅姐的小男友，而现在…… 张十三刀伸手抓住清清的小手：“我说过了，我会跟灵淅讲清楚的，你不用担心。虽然我还带着灵淅送的戒指，还有柔木林的珠子，但我已经将她们放下。我心里，只有你，放心吧，我会跟灵淅解释的。” 清清勉强露出笑容。自己不愿意放弃刀仔，也不愿意失去灵淅姐这个好闺蜜。 但似乎，只能选一个。 似乎因为病毒的原因，很多客栈酒店都打出了特价房。真的很便宜，在仙足岛上的贵宾楼，标准间才100元。 () 第222章 灵淅的日记 天府要塞。 清清有些紧张，自己从进入刑堂之后，就一直跟着灵淅姐。 最初，是灵淅姐带自己熟悉刑堂熟悉刑捕的工作，后来自己成为刑捕之后，就跟灵淅姐成为好闺蜜。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抢夺灵淅姐的男友。 甚至，第一次在泽大郡看见刀仔时，对刀仔根本就没有兴趣。 仔细想想，从泽大郡到现在，也就两个月的时间。自己却跟刀仔，已经走到定亲的位置。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似乎根本就不止这两个月。 更像是一年多。 但清清知道，自己的感觉是会骗人的。 在做刑捕的时候，有时会去录口供。然后就会发现，那些旁观者的口供，随着时间会产生变化。这个星期跟下个星期的口供，就会有差别。似乎，他们自己在脑补一些细节。 甚至，他们自己都不觉得自己在脑补。 两个月啊！ 大叔：“灵淅已经死了。” ？！ 清清在怀疑自己听到的话语，张十三刀也不敢确认。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但惊讶的神情，似乎在表示两人听到的是同样话语。 张十三刀：“大叔，你开玩笑的吧。” 大叔：“我为什么要开玩笑，你完全不记得我了？那天，你在灵淅的院子坐着，我还找你去借了厕所，你忘记了？” 张十三刀突然反应过来：“是有这回事，我还记得，你当时带了草帽。” 大叔：“你的【梦语喃昵】，就是我换走的。不过，我当时放入你体内的天赋是【初恋的味道】，这是灵淅的天赋，想让你一直记住她。只是，为什么会变成【初恋的欺骗】呢？难道是因为更改记忆，以及天赋上残留的情绪，所发生的异变吗？” 张十三刀：“更改记忆？！” 大叔：“对啊，你是哪里人？” 张十三刀：“东菊村啊。” 大叔：“你是梅林村的，是灵淅更改你的记忆之后，你才认为自己是东菊村的。” 真的吗？ 清清看向刀仔，因为关于记忆的问题，之前两人在锦官主城的时候有探讨过。 ………… 张十三刀：“你要如何证明？” 大叔：“我没法证明，记忆这种东西，本来就无法证明。只是，我们的记忆不会对生活造成干扰，所以你根本不会怀疑自己的记忆被篡改过。甚至，就算有对不上号的地方，你也只是耸耸肩认为自己记错了。” 我真的是梅林村的人？ 那我在灵淅那里养病好几年，这都是假的？ 为什么灵淅会篡改我的记……哦！梅林村！ 如果我是梅林村的人，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梅林村大屠杀…… “嘶！” 张十三刀突然感觉有些心口发闷，仿佛有什么东西用处心口，让自己没法呼吸一样。 大叔：“这就是灵淅更改你记忆的信心所在。梅林村的屠杀事件，如果汉森知道你是梅林村的人，那么不会放过你的。所以，灵淅才这样做，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现在看来，你还活得不错，跟清清都快定亲了。” 你在笑什么？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什么活得不错，难道你不知道灵淅已经死了吗？ 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张十三刀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面对眼前的大叔，这名前城主，这名灵淅名义上的父亲。 清清：“你是夺天祭？” 嗯？张十三刀不解，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哦对，更换我的天赋，只有祭司才能做到。 大叔：“是的，但你别告诉其他人，我不想让要塞里其他人知道我是夺天祭。” 清清：“灵淅也是夺天祭？” 大叔：“是的。” 清清：“被汉森杀掉的？” 张十三刀看着清清和大叔之间的问答，似乎自己得知灵淅死亡的消息之后，已经没法继续思考更多。但清清，似乎作为刑捕，确实能够在危机之中继续掌控自己的思维。 大叔叹了口气：“还是，让灵淅自己告诉你们吧。” ？ 很快，张十三刀和清清就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一本日记。 灵淅的日记。 大叔：“你拿走吧，当初灵淅放在我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丫头其实根本就没有放下你。说着希望你过得幸福，说着你可以跟别人成亲，甚至更改你的记忆。但骨子里，灵淅依旧希望你能找到这本日记。 否则，她完全可以把日记直接烧掉。留着日记，期待着有一天，缘分能够带你找到这本日记。现在看来，真的是缘分，我根本没有想到，你我会在要塞见面。拿回去吧，好好看看。” 张十三刀拿着日记本，感觉似乎有些熟悉。 仿佛，这将是改变自己命运的日记本。 似乎，这种感觉曾经发生过，一本日记改变命运。 大叔：“哦对了，你的【梦语喃昵】还在我这里，要拿回去吗？” 要吗？ 张十三刀有些不太确定。 似乎，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关于灵淅的日记。 天赋什么的，别在这里耽误我时间。 张十三刀：“算了，先放你那里吧，反正我们都在要塞，需要的时候直接找你好了。” ………… 回到房间。 日记本被放在床上。 张十三刀和清清两人，看着日记本，似乎都在犹豫要不要打开。 啵！ 清清突然亲了一下刀仔的脸颊：“你想看，就看吧，我出去走走。” 张十三刀神情复杂：“清清……” 清清笑笑，再次踮起脚尖，亲了刀仔。 然后，转身离开房间。 “清清。”张十三刀伸手拉住清清，“我们可以一起看。” 清清：“好啦，我没有生气。你已经是我的了，现在，是属于你跟灵淅姐的时间。虽然，灵淅姐已经不在了，但我不想破坏灵淅姐最后的心愿。放心吧，我没有生气。” 张十三刀苦笑：“难道，我还不知道你内心的状态吗？” 清清：“刀仔，我们会在一起的，对吗？” 张十三刀坚定道：“对，我们会在一起。” 清清：“那就足够了……我出去走走，到时候来叫你吃饭。” 张十三刀：“清清，我……” 清清：“没事，你需要一点空间来阅读灵淅姐的日记。我也需要一点空间，来整理我跟灵淅姐的过去。” 这一次，张十三刀没有阻拦。 清清打开房门，离开。 ………… 要塞场地上，空旷，似乎这是最好的位置。 清清感受到风吹，想要让风带走自己内心的压抑。 却只是，头发随风飘动而已。 灵淅姐竟然死掉了？ 清清不知道该怎样描述自己的心情，但真的很难受。 就算自己知道，这样可以跟刀仔一起走下去，但依旧无法抑制这种难受。 怎么可能就死掉了呐？ “嘿！走了！” 是长老烷。 那马车没有马，直接悬浮起来。 这是长老烷的特制马车，通过法阵的悬浮以及推动，让长老烷可以无视地形直接飞到目的地。 也是如此，所以长老烷在两天之内，可以赶到帝国任何一个要塞或者村子。 象征力量。 长老烷的马车飞出要塞，他们已经提前吃完饭，根本没有等到要塞本身应该吃饭的时间。 依旧象征着长老烷的力量。 嘭！ 一只手掌出现在天空，像乌云一样巨大，直接将长老烷的马车拍得粉碎。 连带的，要塞的城墙同样粉碎。 甚至，要塞的结界都没有来得及激活。 天边，出现一个人影。 不是那种行走在地平线的天边，而是真正的天边。 抬头看向天空，一个硕大的人影在那。 这手掌就是那人的手掌。 “噬灵魔！” 饭菜的口味，跟蓉城差不多。而小生曾在山里待了一段时间，所以对于酥油之类的食物，也不陌生。不过，日光之城的称号，确实不是白叫的。 () 第223章 【无法无天】 十六年前。 望江要塞。 “来，恭喜我们袁天佑大人，成为望江要塞左次长！” 一群人，点着篝火，坐在要塞内部的空地上。 火光照耀，映衬着星空。 要塞不大，设施简陋，不远处的要塞城门正在关闭。 “关了门就赶紧过来，要举杯啦！” 几人跑过来，手掌在衣服下摆擦了擦，然后端起杯子。 “恭喜天佑大人！” “祝贺天佑大人！” 袁天佑笑呵呵的拿着酒杯：“谢谢大家，我能当上左次长，离不开大家的肯定和信任。今后，让我们一起对抗怪物，好好活下去，然后回家带孩子！” “干杯！” 总长：“虽然是果汁，但只是我们处于要塞，情况特殊。到时候我们回到主城，一个不少的回到主城，再好好去酒吧畅饮！我请客！” “哇！” 众人欢呼。 篝火上，架着烤肉，已经开始渐渐散发出香味。 而篝火旁，则是一些野果和蔬菜，配合烤肉清除油腻。 总长：“其实我真没想到，你的天赋【无法无天】，长老烷竟然将你放在左次长的位置。他们也不害怕，你无法无天之后，直接把要塞拆了吗？还是有点佩服长老烷的果断。” 袁天佑：“你们对【无法无天】都有误解，好像我是无法无天，所以我就会对抗刑律，就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但事实上，【无法无天】根本不只是这样。太阳，凭什么这样运转？ 为什么我看见漂亮姑娘就会心动？凭什么星星在夜空中闪烁？为什么我们可以使用技能？凭什么火焰能够点燃木材？这些东西谁允许的？凭什么这个世界是这个样子？经过我同意了吗？ 这，才是【无法无天】。” 众人愣住，似乎根本无法跟上袁天佑的节奏，也不知道这些问题的核心点究竟在什么地方。 总长：“哈哈！天佑大人又开始了，来！我们再次举杯，这一次，为那些牺牲的兄弟。” 袁天佑笑笑，有些勉强，不过很快就再次融入篝火夜餐之中。 不再提那些所谓的无法无天。 ………… 现在，锦官主城，酒吧。 袁长文坐在那，身边是长馨。 觉醒技能之后，就意味着成年，也就可以进入酒吧。 长馨从来没有来过酒吧，虽然袁长文对酒吧并没有什么兴趣，不过为了满足长馨的好奇心，今天就带长馨过来。 长馨：“哥，似乎酒吧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袁长文：“对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泡酒吧。” “因为，成年人的压力大。” 一旁，一名男子些许颓废，胡子拉碴，一口吞下小酒杯里全部的酒。 颓废男子：“满上。” 酒保：“这是你的第八杯酒，你确定还要满上？” “当然，为什么不呢？”颓废男子笑着，略带醉意，侧身对袁长文讲，“成年人的生活之中，没有容易二字。所以，我们才会来酒吧，释放自己的压力，然后好重新对抗生活的重担。” 袁长文：“你今天喝成这样，就算不会醉，明天醒来也不会很舒服吧。这种带着不舒服的状态去上班，肯定觉得这也不对那也不对，然后晚上继续来酒吧。这不是一种循环吗？你确定是在释放压力，而不是给自己增加压力？” 颓废男子微微抿了一口酒：“你还小，你不懂生活的艰辛。旁边坐的，是你未婚妻吧？刚觉醒技能吧？小孩子就是这样，喜欢向往成年人的生活，喜欢模仿，喜欢让别人以为自己可以做成年人的事情，了不起啦。 其实，学校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美好。等你们再长大一点，感受到人生的不顺，你们就会明白，学校的生活是多么美好。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我喝醉了，然后醒来，发现老师把我叫起来，说我上课睡觉让我去罚站。” “好吧。”袁长文耸耸肩，“虽然我并不认为学校有什么美好的，不过，你慢慢喝，我们走了。” “你不准走！”颓废男子一把拉住袁长文，“你不同意我的说法？” 对啊，我不同意。袁长文心里叹气，但是，我没有想过跟你争辩什么。 袁长文：“你醉了。” 颓废男子不屑：“我醉了？！八杯酒就让我醉？你在开什么玩笑？大家看啊！这小鬼，说我八杯酒就醉了！谁不知道我，酒吧里谁不知道我能千杯不醉！” 颓废男子突然声音变大，惹得全酒吧的人都在注目。就连本身的音乐，也被他的声音盖住。 哎……袁长文微微叹气，倒不是害怕，毕竟这里是主城，就算是酒吧也不敢怎样。 只是，为什么自己会碰到这种麻烦事呐。 而长馨，似乎有些害怕，那么多人看着自己，下意识的挽着袁长文的胳膊。 颓废男子：“这小鬼，不知好歹，竟然认为学校的生活不美好！这里在座的，哪一个不怀念学校的生活？哪一个不想回到过去的孩童时代？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 哗！ 袁长文抬手，一杯酒。 一杯酒泼在颓废男子脸上。 “呜！” 酒吧里，响起嘘声。 袁长文：“本来我不想跟你争辩什么，你不过只是一个喝醉的人，在酒吧里说着自己的见解。这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不应该吓着我……未婚妻。这杯酒，就算你的赔礼道歉。” 颓废男子：“我为什么要赔礼道歉……这酒我没喝，重新满上，刚才那杯算他头上……我为什么要道歉？” “哇！这你也能忍？！” “你都被小鬼泼酒了，就这样算了？！” “你要是不教训这小鬼，我看不起你！” 众人开始起哄，似乎坐等好戏上场，反正就算打起来引来刑捕，也跟自己没关系。 颓废男子抬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我们不是粗人，打架这些没有必要。再说，我是成年人，怎么可以欺负小孩子呢？我今天就要讲道理，让这小鬼心服口服，让他亲口承认学校生活是美好的！” 果然醉了！袁长文看着那人，如果没醉，谁会跟一个刚见面的人，扯什么学校生活，还要说服对方？ 本来没有必要跟醉鬼一般见识，但他吓到长馨了，必须付出代价。 袁长文冲着长馨笑笑：“讲道理，我们才是最擅长的。” 长馨楞了一下，想起小时候跟老爸讲道理，又想起哥平时，似乎真的不用担心什么讲道理。而且，刚才哥说，我是他的未婚妻。也不知道，哥是不是真的这样想。 长馨心里泛起各种心思。至少，最开始那人说出未婚妻三个字的时候，哥没有反驳。也许，哥只是不想去费力解释吧。跟一个外人，有什么好解释的呐。不过，哥刚才，直接把酒泼到那人脸上，只是因为他吓到我了？ 嘻嘻，就知道哥对我最好了。 长馨：“加油。” 颓废男子：“小鬼，不是我多事，只是让你提前知道这个社会很现实。你越早看清，就越少走弯路。生活是艰辛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这是为你好。” 切！ 袁长文根本不屑。 旅途结束，往回走。没有去珠峰，就这样返回蓉城，也不觉得遗憾。回程的时候，林拉公路山上一段下雪，路面积冰，两车相撞。不过，其中一辆竟然在然乌湖追上了小生，果然是快车。 () 第224章 我为你好 锦官主城，酒吧。 为我好？ 切。 无数人打着“我为你好”的旗帜，然后肆意妄为，你就是其中之一。 仿佛，只要我的出发点是好的，只要我没有恶意，那么就算我做错了说错了，也是可以原谅的。 这是什么鬼扯逻辑？ 你只是在表现自己是个好人，只是为了彰显自己的热心和善良，但你根本不会在意你给出的建议或者要求是否真的有用。 一个好人，难道会对自己的言行不负责任吗？ 一个好人，难道在给出建议或要求之前，不会先思考自己的建议或要求是否真的有效吗？ 这些都不考虑，又算什么好人呐。 袁长文看着颓废男子，突然发现，这人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还要讲什么道理呢？ 颓废男子：“怎么样？是不是无话可说，知道自己错了？我也不要让你赔偿，就当指点后辈……” “停！”袁长文听不下去了，“你觉得学校生活很美好，美好在哪里？” 颓废男子：“嘿，这还用说吗？学校生活当然美好，无忧无虑的生活，没有任何压力可言，同学们都很单纯，似乎每一天都是开心的。就算有烦恼，回想起来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谁喜欢谁，谁又不喜欢谁，初恋、暗恋，这些美好统统都在学校里。真的很想，再次回到学校里，享受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享受那种天真烂漫的笑容。可惜啊，长大了，就回不去了。 失去了天真，就不得不疲于应对各种人。生活是艰辛的，社会是现实的，你还小，不太明白。当你长大一点，你就知道我在讲什么，也就会体验到我此刻体验到的种种。” 袁长文：“所以，你觉得社会生活压力大，学校生活没什么压力，于是你才认为学校生活是美好的，对吧？” 颓废男子想了想，似乎感觉这个问题是陷阱，但又没有分析出有什么陷阱。 “对啊。” 袁长文笑笑：“所以，你就是一个懦夫咯。因为压力大而感到害怕，因为承受不了社会的压力所以想要逃避。而逃避的方向，就是所谓的学校。不断说着学校生活多么美好，来逃避自己的现实。 甚至，想要通过说服我来获取一丝成就感，用这成就感来安抚自己那颗逃避的内心。就像鸟巢一样，有妈妈喂食，有遮风避雨的地方。但你告诉我，哪一只雄鹰会认为，鸟巢比蓝天更美好？” “你放屁！”颓废男子使劲拍了一下桌子，“告诉你，我才不是什么懦夫。哪一个成年人没有想过自杀？但我们都活着，都在扛着，任何一个活着的成年人，都是勇者！” 袁长文笑笑，突然间明白，小时候老爸经常说的，你只是用情绪在反抗。 太明显了。 怪不得老爸看见我用情绪反抗之后，都不会再说什么，因为跟情绪没法讲道理。 袁长文：“对啊，你们都是勇者，你可以这样不断的重复，可以一遍又一遍的安抚自己。但你不得不承认，你就是害怕生活，你就是恐惧生活。如果你不害怕生活，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对抗或者勇气之类的。 另外，学校生活真的美好吗？每天有做不完的试卷，不能迟到，不能随意离开。每天都是学习学习，无数高深的数理化围绕在你身边。你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因为一切都是为了学习。 哪怕你的说辞再有道理，对不起，你的成绩好吗？你考试第几名？老师不会在意你那有道理的说辞，所有的对话最终都会回归到学习成绩上。而你的父母，同样也只知道关心你的学习。 不管你的辩解多么在理，父母也会用父母的身份以及父母的爱来压倒你。你根本没有任何自由，没有任何想法，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聚焦在学习上。永远都是，你还小你不懂。这样的生活，你能接受？” 颓废男子：“这些都是小事情。” 袁长文：“是吗？看看你回家跟父母相处，如何对待父母的建议，如何对待父母的指手画脚，是不是会吵架？是不是觉得父母很烦？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凭什么认为你在学生时代，能够忍受父母的指点？能够跟父母好好相处？ 你用现在的眼光，看待学校的生活，当然会觉得这些都是小事情。什么试卷啦，什么每天抹黑起床到教室早读啦，又或者考试没考好啦。你现在来看，当然觉得无所谓。但学生时代的衡量标准就是学习成绩。 你不在意学习成绩，你不为学习成绩而努力，跟你在社会上不为赚钱而努力，有什么区别？在学校，不为学习成绩而烦恼，根本不在意老师和父母的说辞，也不会羡慕那些成绩好的同学，更不在意自己受到批评。 这种状况，跟你不为赚钱而烦恼，不会因为没钱而烦恼，也不在意朋友赚了大钱买了大房子，更不在意父母抬不起头以及四周亲戚的指指点点。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你现在受到金钱的烦恼，那你在学生时代同样会受到成绩的烦恼。” 颓废男子：“那只是因为，那个时候还太小，将学习成绩当做唯一。但长大了才知道，成绩根本就不是衡量标准。” 袁长文：“所以，你现在是不是又将金钱当做唯一的衡量标准呢？” 颓废男子：“很简单，你看看四周，这个社会很现实。” 袁长文：“那学校里也很明显啊，成绩好的就是会受到表扬，就是会被关注，就是会被老师喜欢。” “不一样……”颓废男子不断重复着，“不一样，不一样……” 屁的不一样，袁长文不屑，你能说出来究竟哪里不一样吗？ 袁长文：“你认为学校生活美好，是因为，那是你唯一熟悉的生活。虽然有很多烦心事，但面对所谓的社会，这些烦心事都被你忽略了，只剩下所谓的美好。这就是在逃避，就是在害怕生活。 学校里，只需要读书，不需要在意赚钱，不需要操心吃住。父母会把饭弄好，父母还会帮你打扫房间甚至洗衣服。但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懦夫。还有，那种保留记忆回归学校生活的想法，更是一种悲哀。 用社会的经验，用一种超前的想法，来显得自己不一样。当别人还在为成绩烦忧的时候，你早就看穿这一切，说些很成熟的话来显得自己高人一等。这是不是一种悲哀？甚至，用这种超前的记忆，在学校和社会中混得风生水起。 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学校生活，真的那么喜欢学生时代，那么这种保留记忆回到学生时代，就是一种侮辱，就是一种对学生时代的破坏。其实，你只是想着，你有记忆你重生，于是可以把握许多社会良机。 但是，你认为学校生活美好，为什么又要主动踏入社会呢？除了懦夫，除了害怕生活，除了你只是卑微的小丑之外，我找不到任何其他的解释。” 颓废男子满脸通红，吼道：“胡说八道！技能……” “技能·束缚术。”是一名女子的声音。 颓废男子瞬间坐在凳子上无法动弹。 那名女子走过来，笑着说：“讲道理就讲道理，不要动手哟。” 视野开阔，一座大山或者一片湖泊，总是能带来些许震撼。 () 第225章 雯姐 锦官主城，酒吧。 那名女子使用技能束缚术，让那微醺的颓废男子没法动弹。 袁长文看着那名女子，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人。 只是好心吗？ 女子对着袁长文说：“你不应该说什么懦夫之类的，普通人都会被激怒，没人愿意承认自己是懦夫。就像，没人愿意承认，自己的善良只是另一种自私而已。” 袁长文：“所以，你现在的善良帮忙，也是一种自私咯？” 女子笑笑：“当然……要不，我们换一家酒吧聊聊？” “不了。”袁长文拉着长馨，“我们准备回家了。” 女子：“好啊，那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一起回去？袁长文看着那女子，眼神在说，我们认识吗？ 袁长文：“你有事吗？” 女子：“我来找天佑大人……你就是袁长馨吧？上次我来的时候，你还在你妈妈的肚子里呐。” 是吗？袁长文不相信，真的是老爸的好友？ 还是，另有企图的人？ 不过，老爸会有好友么？这十多年来，就没见过几个客人。甚至，连亲戚都没见过。 这女子，似乎还挺漂亮的，难道是老爸的情人？！ 袁长文：“既然你找我爸，那你直接去就好了呀。老爸应该在家里。” 女子笑笑：“这么大的戒心啊……行，那我就在你家等你们回来吃饭咯。” 说完，女子离开。 ………… 长馨：“哥，你说那女子真的是来找老爸的吗？” 好一会，等那女子离开好一会，袁长文才拉着长馨离开酒吧。 至于那颓废男子，已经睡着了。 袁长文：“我也不知道……突然发现，我们对老爸的事情，似乎根本就不了解。只知道老爸击退了噬灵魔，但怎样击退的？我们不知道。老爸有什么朋友？我们也不知道。甚至，老爸除了在擦拭盆栽叶子之外，没见过老爸做什么工作。收入来源呢？我还是不知道。” 长馨偏着头，想了想，发现还真是这样。 袁长文：“回去就知道了。” 长馨：“哥，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那女子会不会是老妈的情敌？” 袁长文笑了：“我刚才也闪过这样的念头。” 长馨：“那我们赶快回去，说不定那女子是过来抢走老爸的。” 袁长文：“怎么可能？估计，全世界除了老妈，没人愿意有这样的老公。” 长馨：“是吗？我觉得老爸还不错呀，烟酒不沾，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而且，从来没有见过老爸跟老妈吵架，也没有看见老爸在外面应酬或者夜不归宿之类的。” 袁长文：“所以，你喜欢这样的男孩子？” 长馨嘟着嘴：“我才不告诉你呐！” 袁长文：“那，我也不告诉你，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长馨有些得意：“嘻嘻，我知道哥喜欢哪种女孩子。” 袁长文：“哦，是吗？说来听听。” 长馨：“嘻嘻，哥喜欢我。” 袁长文笑笑，没说话。 只是看着长馨在那里，露出笑容。 长馨：“哥，刚才那人说我是你的未婚妻，你为什么没有反驳呢？” 袁长文：“你不都说了么，我喜欢你，怎么反驳？” 长馨：“可是，我们是兄妹，不能成亲的。” “是吗？”袁长文没有具体回答。 长馨：“哥，你说，如果我们成亲，爸会同意吗？” 袁长文想了想：“会不会同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有人告诉爸，说什么兄妹不能成亲，爸肯定会说……” “狗屁玩意！” 两人异口同声，然后大声笑出来。 ………… 回到家。 那女子真的坐在家里。 老妈：“快，你们两个，叫雯姐。” 这女的，还真是熟人？ 雯姐：“来得匆忙，没有带什么礼物。这是给长馨的，这是给长文的。” 一枚簪子。 一副软甲。 这……袁长文愣住。不仅仅是因为不好意思，是没想到，簪子是给自己的。 那软甲，反而是给袁长馨的。 雯姐：“长文的技能是御剑术，对吧。这枚簪子是特意为你打造的，强度和刚度都在普通刀剑之上。你可以将剑灵灌入其中，然后将簪子作为御剑术的载体。” ？！ 袁长文挑挑眉毛，那岂不是变成御簪子术？ 别人都是飞舞一把剑，我的却是一枚簪子，这…… 雯姐笑笑，似乎猜到袁长文在想什么：“没人要求，御剑术就必须御剑，剑灵可以被灌入任何载体。只是，很多载体都不如剑那样能够更好的发挥作用。但这簪子，不会对剑灵造成阻碍。 相信你也知道，御剑术的后期是两种方向发展。一是增加御剑的数量，从一把剑到几把剑。要么，就是像汉森那样，一把剑推向极致。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但你可以试试，分一丝剑灵到簪子上，看看这样的控制是否符合你。” 袁长文点点头，接过簪子：“谢谢。” 雯姐：“所以，你不担心，其实我在簪子上涂毒，你一碰就会死掉吗？” 额！袁长文微微有些尴尬，是在讽刺我之前在酒吧时的戒心吗？ 雯姐笑笑，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 “长馨呐，这软甲给你。本来，应该把簪子给你。但我们的时代毕竟不同于先祖，女孩子除了爱美之外，更重要的，是活下来。而且，我们即将去的地方，很危险，这软件就是给你保命的。 我让锻造者特意使用你的名字作为软甲的名字，馨，喊出这个名字之后，就可以激活软甲中的特质，弹弹弹。来吧，穿上试试。” “等一下。”袁长文出声阻止，“我们要去哪里？为什么还会有危险？” “你不是想去旅行么，现在机会来了。”袁天佑从房间里出来，拿着一个箱子，“你们兄妹也去收拾一下，只带必要的换洗衣服。顺利的话，一周我们就能回来。” 袁长文：“不顺利呢？” 袁天佑：“当然有可能死在外面咯。” 袁长文：“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袁天佑：“天府要塞……正好，我们全家人可以当做出去旅行，你们之前不是都想去么。这么好的机会，还有人接送。怎么，你又突然不想去了吗？” 我想去。袁长文一直都想去旅行，去看看。但是，不是去什么要塞。 而且，这算哪门子好机会？ 万一，我们全家遇见怪物，然后死掉了呐？ 袁天佑：“我觉得，也差不多是时候带你们出去了。见识一下危险，去要塞看看。最关键的是，这种趋势很明显。” 又是顺流！ 袁长文知道，老爸判断这件事情是否要做，只有顺流这唯一的标准。 可是，顺流究竟是什么？ 我又看不见。 雯姐：“天府要塞发生了噬灵魔的袭击，全天下只有天佑大人能够对抗噬灵魔……” “你错了，”袁天佑出声打断，“我们过去之后，不是去对抗噬灵魔，而是去对抗那些人类。噬灵魔的攻击阶段，没人可以进去，也没人可以出来。” 雯姐微微叹气，说：“所以，你们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出发了。” 很快。 袁长文东西收拾好了，连带长馨的东西一起拎着。 门外，停了一辆马车，没有马匹的马车。 袁天佑：“咦？你在长老烷工作？” 雯姐哭笑不得：“天佑大人，我已经在长老烷工作好几年了。” 袁天佑：“哦，是么……那看来，我们到达天府要塞的时间更短了。” 然乌湖那条路又堵车，来的时候就堵车，回去的时候依旧堵车。道路狭窄，两辆大货车竟然无法同时通过，于是就堵车了。 () 第226章 十六年前 十六年前。 望江要塞。 “有怪物，一头，东南墙。” 望江要塞不是四方形，也不是正北布置，而是随着一旁江水的弧度在布置。 江水的另一边，则是发现的先祖遗迹，一座四层小塔。不过，因为年代久远，除了塔外围的柱子之外，中间的楼层几乎完全塌陷。 幸好旁边的石头上，刻着的字迹还在。 望江楼。 自然，这要塞也就取名为望江要塞。 “技能·召唤刀兵。” 三名召唤者，召唤出三名刀兵。 好年轻的召唤者，估计刚刚觉醒技能不久，就被送到要塞来了。 总长：“先试试深浅。” 不知道这怪物究竟是强还是弱。 不敢一下子用掉所有的召唤物，如果怪物太强，一招灭掉所有的召唤物，那么整个要塞的召唤者都会瞬间变成废物。 怪物太强，只能想办法周旋。 倘若怪物不强，那么突然增加的兵力，很容易就可以淹没对方。 只不过，就是不强的怪物，想要杀掉也不容易。 三名刀兵，呈品字形冲向怪物。 “技能·无影箭。” 一枚箭矢，突然出现在怪物眼前。 只不过，无影箭虽然可以出现在任何位置，但也需要距离来加速。 这种贴着怪物眼睛释放的无影箭，确实可以命中怪物，但没有太大的速度，根本无法破防。 怪物反应也很快，哪怕直接出现在眼前，微微闭眼转头，便撞掉无影箭。 刷！ 刀光挥下。 刀兵趁着怪物闭眼偏头的时候，一刀挥下。 那无影箭的作用，本来就在于此。让怪物闭眼，看不见刀兵的刀。 嗤！ 刀刃砍中怪物！ 嘭！ 刀兵还没来得及高兴，怪物一拳打穿刀兵的心口。 怪物硬抗了这一刀，用伤来换刀兵的死亡。 刀兵消失，回到召唤空间。 “哎……” 那名召唤者站起来，现在自己已经没有技能可用，除了站在城墙上看着战斗，别无他用。 怪物的脸颊在流血。 “技能·非求痛。” “嗷！” 怪物嗷叫。 脸颊上的伤口，似乎带来了巨大的疼痛。 刷！ 一把刀出现在怪物脚下。 怪物微微抬脚，想要踩住那把刀。 “技能·冰欠。” 瞬间，怪物打了个寒颤，没有踩住那把刀。 当然，刀兵也没有击中怪物。 不过，还有一把刀。 出现在怪物后背。 嗤！ 怪物没有躲闪，后背被砍中。 嘭！ 第二名攻击的刀兵被怪物击中，一拳打爆头颅。 只剩下最后一名刀兵，背后砍中怪物的那名刀兵。 总长：“以伤换命的打法？” 袁天佑：“看来，不是很强。我来吧……配合一下，终结这头怪物。” 总长点头。 剩余的那名刀兵，开始周旋，时不时的进攻，却主要以保护自己为主。 那怪物，果然不都强，这种情况下，都只是任由刀兵周旋。 “技能·万籁俱寂。” 一大片漆黑区域，笼罩怪物。 远远看去，就像草地上突然出现一大块漆黑补丁一样。 只不过，这个补丁不仅大，而且很厚。 这是袁天佑的技能，在漆黑区域里，你看不见也听不见。并不是剥夺五感，而是你能说话，但听不见自己说话。你能感受到手臂的摆动，却根本看不见自己的手臂。 没有任何阻挡，只要你一路往前冲，就可以冲出这个漆黑区域。 但是，在看不见也听不见的情况下，很少有人能够保持直线行走。 更何况，施展技能的时候，袁天佑是可以控制区域大小形状以及高度。 “技能·雷霆万钧。” 哗啦！ 一道闪电劈下。 由于袁天佑的技能在那，所以没人知道是否击中怪物。 不过，一道接一道的闪电劈下。 完全覆盖了所有的漆黑区域。 城墙上的众人，都转过身去，因为闪电太刺眼，而且还是这么多道闪电急速劈下。 好一会，技能结束。 袁天佑收回万籁俱寂，景色恢复正常。 而那怪物，则躺在地上，微微抽搐。 总长：“赢了！” 战胜怪物，总是值得高兴的。 “嗷！” 怪物嗷叫，挣扎着，慢慢站起来。 还没死。 “技能·火……” “停！” 总长连忙制止身边那人释放技能，“这怪物还要吃，你的技能一放，怪物就焦掉了。小雯，用万剑归宗，正好切割怪物。” 小雯点头。 “技能·万剑归宗。” 无数剑凭空出现，在天空盘旋。 陡然，对着怪物俯冲而下。 不同的剑，不同的角度，都攻击同一个点。 万剑归宗虽然强大，但限制也很大，只能攻击一个点，并且确定这个点之后，无法更改。想要攻击其他位置，只能第二次释放技能。 但是，一旦怪物速度很慢，或者受伤或者被控制，那么万剑归宗落下，怪物就只能硬抗这剑雨的攻击。 烟雾扬起，是草地上的泥土被击碎，变成灰尘慢慢腾起。 渐渐散去。 草地上一个坑。 坑里，怪物被切割成几十块。 总长：“小雯啊，下次这种情况，你还是不要用全力比较好。你看，有的地方都被切成肉沫了。肉沫跟泥土混在一起，没法吃，浪费掉了。” 小雯有些尴尬，还第一次听说不要用全力的。 总长：“不过，还是值得高兴。谁来把肉搬回来，我们可以开饭了。” “技能·御风术。” 那怪物几十块肉，渐渐漂浮起来。 “好好控制，实际使用比你在玉室里学的，更重要。” “是。” 新人在使用御风术。 使劲吹大风，谁都会。但控制风，以便用风来控制自己想要控制的东西，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怪物肉慢慢飞舞，朝着要塞飞来。 突然，远处的天空出现一道人影。 嘭！ 一脚踩下，那空中的怪物肉被踩到地面。 而地面，则是一个巨大的脚印。 大家都惊呆了，似乎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嘭！ 嘭！ 大脚再次踩了两脚，踩碎了望江要塞的大部分城墙。 没有城墙，还算什么要塞呢？ 只是一群人，站在空地上而已。 总长：“这是什么？” 所有人都看着天空上的人影，没人知道那是什么。 天空中巨大的人影，伸出手掌，屈指，一弹。 总长直接爆炸。 鲜血飞溅四周。 ………… 现在，去往天府要塞的路上。 袁长文：“噬灵魔究竟长什么样子？上写着，只是天空中出现人影，但具体噬灵魔长什么样子呢？” 这里最权威的，自然是打败噬灵魔的袁天佑。 不过，他正靠在一边，看着外面的风景，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自己儿子在提问。 雯姐：“没人知道噬灵魔具体长什么样子，甚至，在天佑大人击败噬灵魔之前，大家连天空中人影这事都不知道。只是在噬灵魔攻击的时候，看见一个椭圆状的东西扣在那里，无法进出，才知道这里正在遭受噬灵魔的攻击。” 袁长文：“为什么不知道？是因为那些被噬灵魔攻击的人，都疯掉了吗？” 雯姐点头：“他们根本不认为噬灵魔是存在的，也不承认自己的状态是疯子。” “就像我们一样，”袁天佑突然插嘴，“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这十几年的时间，也许根本就没有逃脱噬灵魔的攻击？” 突然想起在山里房东那，遇见的那个女鬼。 () 第227章 噬灵魔的攻击 现在，马车上。 袁长文：“噬灵魔的攻击究竟是什么？” 如果我们要天府要塞，要去对抗噬灵魔，那么提前了解更多关于噬灵魔的信息，不会错。 袁长文不想处于这种毫无准备的状态中。 雯姐：“噬灵魔的攻击，严格来说，属于心神攻击，属于精神意识形态层面上的攻击。具体又分为两种，一是让你在短时间内经历另一种人生，以至于你自己都分不清楚究竟哪个人生才是真实的。 另外一种，就是强制的将所有感悟、理念，以及那直接的情绪塞进你体内。于是，你就会被噬灵魔所带来的各种想法拉扯，以至于，根本分不清楚现实，满脑子全是噬灵魔塞给你的东西。” “这只是我们所知道的两种，但具体有多少，我们并不知道。”袁天佑看着外面的风景，插话道。 袁长文：“爸，你从来没有给我们讲过，关于击败噬灵魔的事情，也没有提起你在要塞的事情。要不，你现在给我们讲讲？” 袁天佑：“没有什么好讲的。” 雯姐笑笑：“大人总是这样，如果是其他人有这种功绩，早就吹上天了……我们当时的战斗，比现在辛苦太多。那个时候，赛恩斯门派还没有发明这种一击必杀的毒药，我们不得不跟怪物战斗到死。 而噬灵魔的攻击，我们全程都没法参与。只知道，是大人救了我们，而我们脑子里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信息。就像，睡了一觉醒来，别人告诉我说噬灵魔袭击了望江要塞，但我们一点感觉都没有。” 袁长文：“你当时也在要塞？” 雯姐：“对啊，我是你爸的手下。汉森也是你爸的手下，还有很多人……如果没有大人，我们估计都已经成为书上的统计数据了。” 老爸这么厉害？袁长文从来不知道，就连城主大人汉森也是老爸的手下？ 为什么，从来没有看见来往呢？ 而且，老爸的手下要么是城主，要么是在长老烷工作，反观老爸，似乎什么都没有。 ………… 十六年前。 一片黑暗，一片混沌。 没有要塞，没有怪物，也没有同伴。 袁天佑站在这里，却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 想要移动，却根本无法动。 身上被捆绑着，却看不见捆绑的东西。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在时间面前抗衡。” “不管是多么伟大，还是多么刻骨铭心，又或者多么跌宕起伏，在时间的长河中，根本翻不起任何浪花。” “看看历史，你能记住几个？再厚的历史资料，所记录的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几百年后，谁还记得你？几千年后，谁还记得你？” “就算是被人吹捧的话语，也在时间面前不堪一击。千年前的流行语录？千年前的至理名言？在时间长河中，这些形容词本身就变成了笑话。” “万事万物皆有因果，根本没有偶然这种说法。都是必然，只是因为你看不见全貌，所以才会用偶然来描述。” “时间流逝，因果显现。” 袁天佑感觉浑身都被束缚，被缠绕。 脑子里的话语，就像锁链一样，捆绑着自己。 时间，全部都是时间。 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抵抗时间的流逝。 这些话语，都很有道理，似乎根本不需要仔细思考，就能感受到话语中蕴含的道理。 不过， “狗屁玩意！”袁天佑大声吼出来，“来来来！站出来，看看谁给谁洗脑！” 身上捆绑的锁链显出形态，仔细打量锁链，上面全是文字。 或者说，是文字构成的锁链。 就是这些狗屁玩意？ 就这些鬼扯，也想拉扯我？！ 咔擦！ 身上的锁链断裂。 袁天佑瞬间感觉恢复了自由。 可以移动，可以行走，眼前的景色也不再是一片混沌。 要塞的模样显现出来，只不过，城墙垮塌，而且所有人都处于悬空状态。大家离地面半米左右，悬空，却是双手合十，带着虔诚的仪态望向一边。 所有人，都看向同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走过来一名老者。 但袁天佑知道，那人不是要塞的人，自己是左次长，怎么可能会有自己不认识的要塞人？ 袁天佑：“你是谁？” 老者笑笑：“这个问题，谁能回答？” 袁天佑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四周，很明显，被什么东西笼罩着。因为只有要塞范围内能看清，远处的山和树林，以及天空，都看不见。 老者：“你是这么多年来，蛐罐里第一个挣脱束缚的人。我完全没有想到，这种事情真的会发生。所以，我此刻站在你面前……” “技能·万籁俱寂。” 这人是敌人，不管说了些什么，就是敌人！ 袁天佑施展技能，虽然自己的技能算不上什么攻击技能，但没人可以在看不见听不见的状态保持冷静。就算可以，也不可能长时间做到。 可惜，却没有任何效果。 老者：“不用施展技能，这里的一切，你看到的，都是幻境。我的本体并不是这个样子，只是为了方便跟你交流，才幻化成这老者的模样。而你四周，要塞的状况，以及这些同伴的模样，同样也是幻境。 只不过，跟现实中的状态一样罢了。而你本身，同样也是幻境的产物。真正的你跟他们一样，处于悬空膜拜的状态。想要回到现实，想要打败我，只有一个方法。摧毁我的道心，撕碎我的感悟，击垮我的坚信。” “呵呵。” 袁天佑不屑的笑道，之前的反应，似乎是正常人对抗怪物的本能反应。 但现在，袁天佑似乎变成另外的状态。走到旁边，拎起一把椅子，拍拍上面的灰尘。 坐下。 袁天佑：“那你已经输了。” 老者：“哈哈，口气不小。” 袁天佑：“我在去年，就已经找到真理，唯一的真理，或者说世界的真相，或者说真实。所以，你的道心，你的论调，都只是鬼扯而已。” 老者：“唯一的真理，说来听听？” 袁天佑摇摇头：“我没法描述那玩意，一方面是我只是理智上的知晓，自身还没有进入那种状态。另一方面，那玩意本身就不好描述。不过，虽然我无法描述那玩意，但我知道，什么东西不是真理。 比如，这个世界不真实。” 老者：“对啊，我说过了，这里只是我创造的幻境而已。” 袁天佑：“不只是这里，你的世界，我的世界，都不真实。不管是什么世界，不管是什么仙界魔界狗屁界，只要有你这个局限的个体存在，那么就是不真实。不管你的个体多么强大，一拳打爆太阳，还是与宇宙一同诞生。 都没用。只要有你，只要你能看见其他‘不是你’的东西，只要有‘你’和‘非你’这种区别存在，那么这个世界就不真实。我总结的，‘双眼所见，必定虚假’，正是如此。 而如果要用先祖的话来说，就是，非二。” 老者：“你怎么判断，我们所处的世界不真实？” 袁天佑：“很简单，无限存在，局限不存在。” 回来的路上，巴塘到理塘，过了无量河的观景点，有一条小路可以开进高原深处。刚修好的小路，而且几乎没有车辆。老妈坐在地上，背对雪山，左右被高原包裹，照了好几张。 () 第228章 非空非有 十六年前。望江要塞。 无限存在，局限不存在？ 老者没听懂：“解释一下。” 袁天佑：“想象一下无限，当然，这种想象其实很卑微，但可以勉强来解释。无限在那里，于是，就没有局限的位置了。” 老者楞了一下：“无限和局限，并不矛盾呀？” 袁天佑：“很矛盾。如果无限真实存在，那么局限必然并非真实存在。因为，如果无限真实存在，局限也同样真实存在，那么无限也就不是无限了，对吧？倘若局限真实存在，那么无限就无法占据局限的位置，这还算什么无限呢？ 反过来，假如只有局限存在，而无限不存在，这也说不通。因为局限存在，必然有一个界限，那么界限外面是什么？所以，只有无限，而没有局限。用先祖的话来讲，就是，非空非有。” 老者：“你的意思是，我这个人就是局限？” 袁天佑：“当然，你只是人，你并非桌子，并非花草树木，就是一个局限。桌子也是局限，就算宇宙本身也是局限，因为宇宙只是宇宙，并不能成为其他东西，这就是局限。而只有要局限的世界，就必然不真实。” 老者：“照你这样讲，任何世界都不真实。因为之所以是世界，本来就是不同局限的组合。那你的意思，就是根本没有世界。” 袁天佑：“对啊，没有世界。” 老者：“那我们怎么出现的？” 袁天佑：“无限存在，局限不存在。但是，局限可以呈现，并非存在。就像梦境一样，梦中的所有东西都不存在，但可以呈现。想像一下，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但白纸可以扭曲自身，在白纸上形成一个小圆圈。 就像，被笔帽印在白纸上的小圆圈。那个小圆圈就是局限，我们就生活在其中。但事实上，根本就不存在这个局限，只是一种幻觉而已。但这种幻觉所带来的感受太真实，以至于我们根本不会去思考这个世界是否真实。 用先祖的话讲，三生万物，就是这些局限堆积。” 老者：“荒谬。” 袁天佑笑笑：“我也觉得荒谬。我活了这么多年，每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怎么可能不真实？我可以拍打桌子，我可以拍打自己，活生生触感，怎么可能不真实？世界在运转，时间在流逝，这一切怎么可能不真实？ 我也这样自问，但除了情绪在这里，除了自己感觉荒谬之外，我找不到任何证据来证明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所有的证据，都来自我个人的感受，‘我觉得这个世界非常真实’，但这种证明跟迷信没有区别。 而且，我感觉这个世界很真实，仅仅是我自己的感觉罢了。我又要如何证明，这种感觉本身的真实可靠呢？我在梦里，感觉梦境中发生的事情很真实，同样是一种真实的感觉呀。 就像现在，幻境中，我也感觉自己坐在椅子上很真实呀。但是，我凭借这种感觉，就可以直接宣称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显然做不到，对吧？否则，就成了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 袁天佑很苦恼，坐在椅子上。 这些话，不敢对任何人讲。 没人愿意探讨这些话题，没人愿意仔细研究这些话题。倘若自己讲出来，甚至公开研究这些东西，估计会被人判定为疯子。 至于是否关押，取决于自己的研究和疯言疯语有没有对别人造成伤害。先祖不是有一人，经常在大街上拉着别人提问，经常反驳对方的说辞，然后被判死刑了么。 甚至，就算有人愿意探讨，最终也只是用“别管那么多，还是要生活”之类的屁话来结束讨论。倘若这个世界都不真实，倘若我自己只是一个梦境中的角色，所谓的生活也就只是笑话罢了。 反而，现在，跟一个陌生人，甚至是敌人是摧毁要塞的人，可以敞开心扉将自己憋了很久的话语，说出来。 【无法无天】，这才是无法无天。 袁天佑的嘴角，露出如释的微笑。 而老者低着头，在仔细思考着这些话语。 好一会， 老者：“但你这些说辞，没法证明这个世界不真实呀？最多，也只是，无法判断这个世界的真实。用你的那套‘无限存在，局限不存在’的说辞，确实可以推翻所有的世界。没有世界，没有人，没有局限，没有对立。 可是，你那套说辞，本身就无法被证明。所以，最多，我只能承认，我们无法判断世界的真实。而不是，直接认定这个世界不真实，也不是直接认定我自己不真实。” 袁天佑：“如果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你就不会这样讲。” 老者：“哦？” 袁天佑忽然有了兴趣，就像引诱猎物来到陷阱一样：“我们现在达成一致，根本无法确定这个世界的真实，对吧？” 老者点头。 袁天佑：“但是呢？你看看你的行为，你看看你的言行思维，哪一个是建立在‘无法确定这个世界不真实’之上的？全部都是，我将自己当做自己，我将世界当做真实，然后才出现的各种言行思维。 倘若真的无法确定这个世界的真实，你的言行思维还会跟现在一样吗？看看，你无法确定鬼魂的存在，你是如何对待这件事情的？你无法确定外星人的存在，你又是如何对待这件事情的？ 反正都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真假，为什么要当做真的来对待呢？” 老者：“但反过来，反正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真假，当做真实来对待也没有什么错呀。” 袁天佑：“确实没错，可是你的心态呢？是那种‘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真假，干脆当做真实来对待好了’这样吗？分明就是非常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要去考虑自己，要去考虑人生。 这种明明无法确定世界的真实，却一直坚信世界是真实的状态，跟迷信有什么区别？你可以当做真实，为了好玩。比如玩游戏打丧尸，当做真实来对待，所以会小心自己的生命值。但你的心态是这样吗？你的焦虑烦恼又是什么呢？ 所有问题的根源，都在于你将这个世界当做真实，你相信你自己就是你自己。就像，你相信被游戏里被丧尸杀掉的那个人，就是你自己一样。用先祖的话来讲，吾无身吾何有患。” 老者沉默，然后点头：“确实，如果将这个世界当做不真实，当做梦境，那么就只是自己的游乐场。所有的束缚都会烟消云散，所有的道德都变成笑话。梦境中的错，算什么错？甚至，无法确定这个世界的真实……” 老者突然闭嘴，然后浑身开始轻微的颤抖。 老者：“好恐怖！我的家庭怎么办？把家人当做无法确定真实的存在？还有善良，如果根本无法确定真实，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善良？还有孝顺，我都不知道父母是否真实，这种孝顺又算什么？！这简直……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啊！” 在高海拔开车，感觉自己就像开在天上。山巅就在一旁，而不是像平常那样，需要高高仰望才能看见山巅。这种舒畅的感觉，来得有些突然。 () 第229章 遭遇怪物 十六年前。望江要塞。 袁天佑：“每个人应该都会有这种经历，仔细思考这个世界的真实，仔细思考自己的真实，然后诚实的看见自己的思考。那种恐怖的感觉，就会降临。仿佛在催促你赶紧离开，仿佛故意让你不要继续思考。 很多人，都会顺从这种恐怖的感受，赶紧转移注意力，然后不再思考。但有些人，却因为某些理由，不得不思考。比如人生的重大失败，比如自己出了严重的车祸，都会让人不顾那种恐怖感觉而继续思考。 可是，继续思考之后，带来的就是不知所措。我都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真实，我的努力算什么？而更进一步，就会思考自己活着的意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这种状态，在外人眼里，是抑郁是消极是一种病。 但在我看来，这是一种成长。就像长高会骨头痛，就像化蝶必须舍去毛毛虫的形态，你没法抓住脑子里的鬼扯同时又成长。没有哪只雄鹰，可以同时蜷缩在鸟巢，又同时飞翔蓝天。 你必须扔掉你自己，看清楚你所谓的自己都是恶心垃圾，才能换来成长。只不过，因为大多数人没有思考没有抑郁，也就不会认为抑郁是一种成长痛。倘若他们都这样认为，也就相当于宣称他们自己没有成长。” “是啊，毛毛虫的世界，不会认为变成蝴蝶是一件好事。”老者走过来，也拎着一把椅子，坐在旁边。 两人就像好友一样，坐在一起。 老者：“不过，你的这些话，估计会遭到很多人反对。” 袁天佑：“是啊，所以我没说，也不打算对任何人说。不过，就算真的有人反对，也是正常的。没有那个正常人愿意承认自己不正常，也没有那个成年人愿意承认自己根本没有长大。 这种恐惧，这种情绪的保护就在眼前，但没人愿意看见。更何况，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真实。或许，我只是一部里的角色，被另一群里的角色反驳，这有什么不可以呢？” 老者笑笑：“你让我想到历史中的一些前辈，似乎各种说辞都被反驳，甚至因为自己的说辞而遭受牢狱之灾。后人似乎无法理解当时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这种事情就是发生了，而且还不只一次。” 袁天佑：“如果你无法确定这个世界的真实，也就不会认为这种事情是什么坏事。” 老者：“说起来容易，你做到了吗？” 袁天佑摇摇头：“我只是理智上知晓，并没有真正活成那样。就像你刚才感受到的恐惧一样，有时，我也在抗拒这种恐惧，抗拒这种坠落。尽管我知道，坠落之后应该会是另一番天地。” 老者没有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四周，一时无话。 在这幻境中，椅子是如此真实，可以坐可以支撑，也会因为力量太大而粉碎。同样的，你也不会因为幻境不真实，而可以直接穿透椅子。 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跟现实是如此一样。 但这里就是幻境。 那么所谓的现实呢？ 凭什么认为现实不是另一个幻境呢？凭什么认为现实不是另一个梦境呢？ 只是因为自己从幻境中走到现实，所以现实不是幻境？ 只是因为自己从梦境中醒来，所以现实不是梦境？ ………… 现在。 长馨：“哥！你看，是山！” 远处，山脉的影子逐渐变得清晰。 锦官主城，看不见山脉。雷泽两个大郡，同样处于平原地势。 常年看不见山脉的人，突然看见山脉，总是有一种澎湃。 那高山的巍峨，那大片的山林，在阳光的照耀下，似乎总是让人不得不赞叹。 袁长文笑道：“等下次有机会，也许我们可以去爬山，亲自感受山脉的温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看看。” 长馨：“嘻嘻，哥要说话算话。” 袁长文：“当然……” “嗷！” 突然，怪物嗷叫。 在地面上。 一头怪物，两辆马车，四五个人站在那面对怪物。 一旁，还有人流血倚靠着树干。 而其他人，在马车里，等待命运的宣判。 袁长文：“快下去，他们需要帮忙。” 雯姐像是没听见一样。 嗖！ 长老烷的马车从天空中飞驰而过。 一眨眼的功夫，地面上怪物和人群的身影已然远去。 袁长文：“你为什么不停？！” 雯姐：“因为我们身上有更重要的任务，不能耽误。” 袁长文：“这是什么狗屁说辞？！难道，看着别人面对怪物，也不出手？！你们长老烷，就是这样的行事模式？” 雯姐：“如果没有任务，所有人遇见怪物，都必须参战。但是，我们现在有任务，还是更紧急的噬灵魔。我们不能有任何耽误，否则，天府要塞所有人都会疯掉。” “不，就算我们及时赶到，天府要塞的所有人同样会疯掉。除非里面有人，可以像我当年那样，打败噬灵魔。否则，去早去晚，都没有区别。” 袁天佑面无表情的说。 雯姐：“大人的意思，去救他们？” 袁天佑：“我没那个意思。这里，你才是主事的，你说了算。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不过，我又知道什么呢？” “回去吧，雯姐。” 是长馨。 长馨：“我知道雯姐是好人，送我们东西，也关心天府要塞那边的噬灵魔。但是，也没有理由不去帮忙，不去救他们。少死一个人，就多一个人出力量。而且，老爸也说了，我们早去晚去其实没区别。” 袁长文：“我赞成回去，我做不到见死不救，更不做到假装没有看见怪物。” 雯姐耸耸肩，自嘲道：“看来，一不小心，我就变成恶人了。” 马车倾斜，一个大的弧度，往回飞。 “耶！我就知道，雯姐是好人。”长馨最高兴，甚至，直接坐在雯姐身边。 还好，没有飞走太远。 否则，看着长老烷的马车飞过，却没有任何帮忙的意思。 这种状况，总会让人心寒。 “为什么要当好人呐？”袁天佑看着窗外，似乎在对着雯姐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很快， 马车降落。 在怪物和人群的注视下，降落。 雯姐走出来，袁长文走出来。 长馨和老妈待在马车里，但只是没有想到，老爸也待在马车里没出来。 雯姐：“你先别施展技能，我先问问情况……我们这里有束缚术和御剑术，你们几个什么技能？还有，那边受伤的，你们有治疗技能吗？” “嗷！” 怪物似乎根本不打算等待，朝着雯姐冲过来。 雯姐：“？！这么心急的怪物……长文，就看你的咯。” “技能·御剑术。” 通体幽红的剑，出现在袁长文身旁。 怪物咆哮着，冲过来。 回来的时候，有一个很长的隧道。神奇的是，隧道这边一切安好，出了隧道竟然在下雪。以至于，小生产生了自己是否穿越的念头。 () 第230章 斩杀 十六年前。望江要塞。 老者：“你还没有说，关于时间的种种看法。” 袁天佑：“时间不存在，就结束所有的讨论。不管你认为时间怎样厉害，或者认为时间的本质是什么，前提条件是，时间确实存在。只有时间存在，我们才可以探讨关于时间的种种。 如果时间不存在，那么根本就没有任何探讨的。谁会一直去探讨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对吧，我们的任何探讨之前，都是首先确定时间的存在。” 老者：“你是想说，时间并不存在，仅仅是我们对于事物变化的的称呼？” 袁天佑摇摇头：“无限存在，局限不存在。时间是无限吗？时间是桌子吗？时间同样只是一种局限，同样只是不存在的玩意。” 老者：“这套说辞，没法动摇我。” 袁天佑：“抛开这个说辞，一样可以看见时间的荒谬。很简单，我们认为时间存在，是因为我们感受到时间的流逝。昨天，今天，昨晚的剩饭今早还在吃。但是，你凭什么说，时间真的存在呢？凭什么认为昨天真的存在呢？” 老者想了想，说：“我确实没法证明昨天真的存在过。” 袁天佑：“就是这个，所有的探讨都不需要什么高深的智力和逻辑，只是诚实而已。我昨晚吃的晚餐，今早吃的剩饭，看起来时间的流逝很正常，但那只是一种猜测而已。一种最简单，最方便的猜测罢了。 也许，你的记忆根本就是错的，我篡改了你的记忆，其实你只是八分钟之前才醒来而已。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昨天，也没有昨天的晚餐。换句话说，我根本无法确定昨天的存在，那么，同理，我根本无法确定上一刻的存在。” 老者：“你是想说，只有此刻吗？” 袁天佑：“我想说，我们根本无法确定，上一刻及其之前的时间，是否真的存在。我能说，过去是我此刻觉察到的内容，但并不意味着，这个觉察到的内容就是真的。 也许，就只有此刻，你的那些过去几十年的记忆，都只是此刻灌输的内容。看起来你活了这么久，但其实只是此刻你觉察到的这些内容罢了。然后，下一刻，你就死掉了，根本没有所谓的过去将来。 所谓什么时间是运动的变化，这同样有一个假设，就是真的有这些变化。但是，你根本无法确定这些所谓的变化真实存在。既然都不知道这些变化是否真实，那么建立在之上的探讨也就没有必要去反驳。 看清楚话语中的假设，就可以摧毁这个话语，也可以摧毁问题。根本不需要反驳，不需要探讨，不需要‘我们先假设这个是真实存在的，然后……’这种前提条件。” 老者苦笑摇摇头：“时间怎么可能不存在，多么明显的时间流逝……” 说着，老者自己都不再继续。 因为所有的证明，都只是一种真实的感觉而已。 而感觉本身是否可靠，却没人探讨。 袁天佑：“再看看你的那些道理，听起来很有道理，似乎是什么高人话语。但其实，就是建立在假设之上的鬼扯。一旦移除时间，所谓的因果关系就是鬼扯。比如，你从要塞左边走到右边。 但是，你根本无法确定这件事情真实发生过，你又怎么可以宣称‘自己可以通过行走，从要塞左边走到右边’这是有道理的话语呢？一旦移除时间，什么都不会留下，这才是时间最有力量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因果关系并不存在？”老者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不敢相信这个结论。 我们所有的言行思维，都是建立在因果关系之上的。 火焰会灼伤身体，所以不要去触碰火焰。 我喝水可以解渴，所以每次口渴我都会去喝水，而不是吃屎。 但现在，这些最基础的因果关系都不存在了，还要怎样去生活呢？ 那些大道理先不说，什么成功什么人生，这些因果关系并不确定。 但这些最基础的因果关系呢？ 袁天佑：“我的意思是，你无法确定这些因果关系的真实。这些因果关系，只是对于呈现的内容进行总结，但所呈现的内容本身是否真实呢？比如，三幅画，第一幅画着我扔苹果。第二幅苹果落地，第三幅苹果摔碎。 你说，苹果摔碎的原因是我扔了苹果，或者说，苹果摔碎是因为苹果撞击地面导致什么受力之类的。这些，都是对呈现的内容进行解释，都是建立在‘呈现的内容真实’这个假设上。 但是，第三幅画苹果摔碎，真的跟前两幅画有关系吗？” 老者：“有关系？没关系？似乎只是单纯的画而已，想要画什么都可以。” 袁天佑：“这还是三幅画，其实我们能够确定的，只有一幅画。只是这幅画里包含了很多东西，过去的种种，你的记忆，以及所谓的历史变迁。但，全部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内容，根本无法判断这些内容的真实。 当你看清楚这种状况之后，你就发现，所有的论调都是鬼扯，那些所谓的至理名言其实就是垃圾，那些千古流传的东西更是一坨狗屎。没人诚实的看见这些，没人诚实的探讨这些，一群不诚实的人说着不诚实的话罢了。 就算是我的说辞，同样可以扔掉。一旦移除时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呐？移除时间之后，我的话语也就变成假话，也就变成鬼扯。只不过，这些鬼扯是为了摧毁你脑子里的鬼扯，到最后，剩下的那个无法被摧毁的，就是唯一的真理。 老师都是骗子，任何大师的话语都是谎言，含义就在这里。当你走过来之后，就必然会摧毁老师，就必然会超越大师以及经典书籍。否则，你根本就没有前进，只是一个玩弄文字的小丑而已。” 老者：“我们那里，其实也有跟你类似的论调，我们将其称为，极端怀疑论。” 袁天佑：“是啊，极端这个词，似乎是你们唯一可以形容我的词汇。但是，3.2+2.67=5.87，你非要说，等于5.87是一种极端，那我也无话可说……还有，别说什么生活不是数字之类的屁话，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你只是发现，好像这句话可以用在这里，好像这句话有点道理，于是你就用了。但事实上，我是在探讨如何生活更美好么？我是在和稀泥安抚你的恐惧吗？相反，我承认，生活非常复杂，复杂到根本无法用脑子来分析。 所以，为什么你还要继续相信脑子里的鬼扯呢？” 老者：“我感觉，自己就像爆炸一样，体内的东西不断在爆炸，不断在破碎。听起来多么简单的道理，只是诚实而已，但……呵呵，谁又能做到呢？” 袁天佑在宣泄，这些话，这些情绪，不只是对老者说，也是对自己说。 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鬼扯，却依旧牢牢抓住脑子里的扭曲，依旧在坚信那些根本无法确定的东西。 自己的脑子里全是迷信。 想要撕碎脑子里的鬼扯，想要斩杀脑子里的扭曲，就像一场战争一样。 而此刻，对于袁天佑来说，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自己的失败，才是胜利。 折多山，并不险峻。但是突如其来的大雪，让视线受阻。小生一路挂着二挡，翻折多山。厉害的是，就算这种情况，也有人超车。当地人，熟人熟路，似乎真的不需要害怕。 () 第231章 解决怪物 现在。 “技能·御剑术。” 剑光滑过，幽红的剑光。 袁长文的剑。 剑尖直指怪物。 隐隐的，剑身散发着气势。 砰！ 怪物冲过来，一拳砸飞了袁长文的剑。 不过，被砸飞的剑，只是在空中转了个圈，再次从背后攻击怪物。 砰！ 怪物转身，又是一击，砸中剑身。 袁长文再次御剑，再次攻击怪物。 可惜，怪物的反应速度，超过剑的速度。 每一次，怪物都能砸中剑身。 每一次，怪物都没有被剑刃所伤。 袁长文渐渐的，有些焦急。 怪物在靠近，虽然会被自己的剑所纠缠，但很明显的，怪物在靠近。 自己的进攻没有任何威胁，不管自己如何御剑，不管自己如何调整攻击的角度。 太慢了！ 袁长文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剑太慢了。 如果自己的剑再快一点，也许怪物就不得不停下，全神戒备。 但现在，怪物明显没有把剑放在眼里，只是当做一个烦人的骚扰，根本不具备任何杀伤力的骚扰。 砰！ 怪物再一次击中剑身，再一次砸飞袁长文的剑。 剑名温洳，一把精品，老爸的客人送的。 但自己，却根本没法发挥出剑的实力。 只能凭借剑本身的质量，一次次被怪物砸飞，一次次完好的再次攻击。 袁长文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愧对温洳。仿佛，温洳没有丝毫嫌弃我的实力低下，凭借温洳的质量，刺伤怪物根本不在话下。只是因为我的实力太差，我的御剑术太差，才让温洳不得不一次次被怪物砸中剑身。 哪怕是这样，温洳也依旧尽力的攻击，依旧跟我联系在一起。 不应该这样的！ 我应该对温洳好一点，而不是单纯当做武器在使用。 袁长文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虽然一直都知道，那些大师对于自己的剑就像对待情人一样。但自己，却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状态。 此刻，袁长文突然发现，温洳不仅仅是一把剑的名字，似乎这个名字可以沟通，似乎这个名字代表的不止一把剑。 会想要跟它说话，哪怕知道不管自己怎样说话，自己的剑都不会回答。但那种感觉，仿佛自己能够听到剑的回答，仿佛自己能够感受到剑的情绪。 “温洳，痛吗？”袁长文自言自语，“还行？这怪物伤不了你？哈哈……” 这是自己编造的回答，还是真的听见温洳在说话？ 袁长文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这种感觉弥漫在心里，仿佛自己跟剑之间的联系，就像两个人之间一样。不再将剑当做冰冷的武器，不再将御剑术当做单纯的技能。 “我知道你有些无奈，是我不好。”袁长文对着温洳说。 但从旁人眼里，看起来就是袁长文在自言自语。 就算知道袁长文在对自己的剑说话，平常人也会觉得不可思议。 有人对着自己的瓶子说话，有人对着自己的抱枕说话，有人对着自己的乐器说话。 似乎，偶尔一两次还没有什么。 倘若经常这样讲话呢？ 也许会被认为脑子有问题，说不定父母会处于“我对你的爱”将孩子拖去治疗。 而诡异的是，如果那人是大师，这种情况又变得可以理解。什么大师的疯癫，什么大师的偏执，什么大师的感受境界就是高之类的。 “还要攻击吗？啊？！你说就算砸，也要继续砸？好吧……” 袁长文再一次御剑，再一次攻击怪物。 结果没有任何变化，怪物依旧微微侧身躲过剑刃，一拳砸中剑身。 幽红的剑光，在空中飞舞。 却只是无奈的飞舞。 自己跟温洳的沟通，还是太少了，几乎没有。 不是那种使用剑的生疏，而是那种陌生。 “温洳……” 剑飞舞，悬浮在袁长文身边。 缓缓握住剑柄，微微有些小，因为这剑本身就不是给握住挥砍打造的。 不过，握住的感觉真好。 轻轻将剑身摊在手心上，那股微微冰凉的感觉，似乎有些陌生。 仔细想想，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认真感受过温洳。 只是将剑灵灌入其中，只是御剑，却没有跟温洳有过任何交流。 不知道其他御剑术厉害的人，会不会跟自己的剑交流。也许不会，也许随便用哪把剑都能施展御剑术的全力。 但跟我没关系。 通体幽红的剑身，泛光的剑刃，甚至被怪物砸中这么多次都没有丝毫损伤。 “温洳，你喜欢我吗？” 袁长文的手指，滑过剑身。 感受着冰凉，感受着自己本该熟悉的温度。 袁长文：“啊？你说，看情况？看什么情况？” “长文！准备好。” 是老爸的声音。 准备好什么？ 袁长文回头，看向马车里的老爸。 事实上，根本不应该回头。 目标是怪物，这种时候回头，会错过队友之间的配合。 没有经历过要塞的洗礼，袁长文对于技能，对于战斗，都只是菜鸟。 哪怕玉室可以教你使用技能，哪怕玉室里有同样技能的前辈所留下的经验之谈，但终究不如战斗带来的成长。 “技能·束缚术。” 雯姐的技能。 正在冲过来的怪物，狂奔的怪物，突然跌倒。 束缚术并不一定要束缚全身，只束缚一只支撑脚也可以。 本来该迈腿的怪物，却突然发现支撑腿没法迈步，在狂奔中，这种的状态让怪物整个身躯都倒向地面。 “技能·万籁俱寂。” 老爸的技能。 一块漆黑区域，笼罩怪物。 也许怪物可以调整身体，避免自己跌倒。 或者，可以用双手支撑之类的。 怪物的身躯倒向地面，并不意味着怪物就会摔个狗吃屎。 但现在，看不见也听不见，就在怪物摔倒的过程中。 这种情况，第一反应是愣住，而不是躲闪。 也许一个念头之后，回想起躲闪，但需要的，也只有这一个念头。 雯姐：“长文！快！” “哦！” 袁长文才反应过来，施展御剑术，刺向那黑色区域。 没人能看见黑色区域究竟是什么，就连袁天佑这个技能使用者，也不知道其中的状态。 但是，怪物摔倒的位置在那，只要刺向那个位置，只要没有偏离太多，都能命中怪物。 而剑身上萃的毒，一击毙命。 嗖！ 剑急。 幽红的剑光似乎带着笑意，冲向黑色区域。 瞬间，剑身消失。 嗖！ 接着，剑身从另一端出现。 没有命中怪物。 黑色区域的侧面，怪物刚刚冲出来。 错过了刚才的攻击机会。 雯姐：“大人，要我出手吗？” 有人出手了。 “技能·照明术！” “技能·地狱火！” 怪物的双眼，突然被强光刺激。 刚才的环境，却是什么都看不见。 怪物下意识闭眼偏头，脚下却腾起一股地狱火。 暗红的火焰，似乎瞬间就烤焦怪物的皮肤。 嗖！ 这一次，袁长文没有错过机会。 剑身刺入怪物脖颈。 鲜血喷出，不过还没落地，就被地狱火蒸发掉。 怪物倒地，死了。 而另一旁，一男一女正笑着挥手。 杀掉怪物，总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高速上开夜车，是很难受的事情。各种大灯，很不舒服。唯一庆幸的，也许就是在高速上，不需要担心对面的大灯吧。 () 第232章 都是悲伤的人 锦官主城。 阿月坐在轮椅上，有些犹豫。 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敲门。 毕竟，是因为自己，才导致公子哥受伤，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好转。 会不会，他们已经将仇恨转移到我身上，认为我才是罪魁祸首呢？ 毕竟，公子哥是商会的少爷。 如果没有我，那么公子哥根本不会受伤。 自己要敲门进去，看看他吗？ 吱！ 门打开了。 “汉妮月殿下，何必在门外呢？” 是商会老爷。 阿月：“你好，叔。” 老爷：“不用那么生分，你是来看我儿的吧？那就进来吧。” 阿月点点头，控制着轮椅，进入院子。 “公子哥的病，有好转吗？” 老爷微微叹气：“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能保证他体内的毒不会恶化。” 阿月：“刑堂那边有消息吗？也许，那个施毒者知道毒素的配方，说不定就可以破解这种毒。” 老爷：“那是夺天祭，很多时候，夺天祭用的东西，并不是自己发明的。只要有一名夺天祭发明某个东西，那么整个夺天祭都可以使用。那女人，根本不知道这毒的配方。” 哎。 阿月心里叹气。 尽管一开始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但总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想着，那夺天祭知道配方，于是公子哥就可以很快好起来。 也许，只是因为自己的负罪感吧。 如果公子哥完全康复，自己的负罪感也就没有那么浓。 阿月：“我可以进屋看看吗？” 老爷：“当然可以……虽然，现在还没有办法，不过我们已经找到方法。天府要塞，有人能够治疗我儿，如果顺利的话……” 阿月：“天府要塞？！那不是噬灵魔？！” 老爷：“是啊，人算不如天算，没有想到天府要塞会突然受到噬灵魔的袭击。不过，希望还是有的。也许，天府要塞不是所有人都会发疯，也许，那噬灵魔的影响，只是让人产生另一种人生。 这样的话，还能跟他们沟通，还能找到治疗我儿的方法……哈，你也不要太在意，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我儿喜欢你，恋爱中的人，总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不过，我知道，我儿不会后悔，所以你也不必太自责。” 恋爱中？ 阿月有些苦涩，这算什么恋爱，从头到尾自己都没有给过公子哥好脸色。 现在怎么办？ 如果公子哥从此昏迷不醒，自己应该怎么办？ 另外，如果公子哥醒了，自己是不是要嫁给他呢？ 阿月感受到一种恐怖，席卷全身。 似乎，觉得事情不应该这样发生，但自己又不知道应该怎样发生。 倘若公子哥真的醒来，真的求婚，自己内心是抗拒的。 但是，自己真的可以拒绝吗？ 不知所措的状态，笼罩阿月全身。 ………… 进屋。 公子哥躺在床上。 闭着眼睛的样子，好吓人。 阿月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没死的人会吓人？ 明明只是昏迷，跟睡着没有区别，但为什么会吓人呢？ 是自己的负罪感在作怪吗？ 阿月不敢看公子哥，仿佛对方的模样一直在强调，“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老爷：“哎……” 阿月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慰？似乎，说出来也只是一些屁话。 但，总要说些什么吧。 阿月很烦躁，也很难受，似乎自己在这里只是多余的人。 没法提供任何帮助，反而提醒众人，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 阿月离开了。 礼貌的离开 阿月甚至都不知道，这种礼貌究竟有什么意义。 控制着轮椅，慢慢移动。 锦官主城很繁华，这十几年怪物数量减少，主城的发展似乎没有了怪物的干扰，很明显的变化在发生。 街道、行人，甚至会出现游客这种东西。 在以前，没人想过旅行。除了探险家之外，剩下的都是被迫旅行。 比如去要塞。 但现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似乎幸福的生活正在降临。 街边的店铺，食客的笑容，以及被辣出汗水的表情，似乎都是如此生动。 店铺门前的花，依旧盛开着，看得出店铺主人的精心打理。 只不过，这些东西，都没法进入阿月的内心。 知道花朵漂亮，阿月也只是勉强的微笑。 自己还没有走出这种阴霾。 公子哥昏迷不醒，阿力则自杀身亡。 梅林村上下被老爸屠杀。 这些事情都跟自己有关。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离开主城，没有前往梅林村。 也许，现在阿力已经结婚了，说不定跟阿花在一起。 大牛呐，也许娶到隔壁村的姑娘。 还有其他人，说不定到了节日依旧会燃起篝火，唱歌跳舞。 “你说是吧，阿力？” 阿月的轮椅，停在墓碑前。 阿力的墓碑。 墓碑上，刻着阿力的天赋和技能，还有一束头戴的花环。 很像，是阿力送给自己的花环。 只不过，并不是。 而且，早就枯萎了。 阿月离开梅林村的时候，都没有将花环带走。 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 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我是得罪谁了吗？天上的神仙？还是地狱的使者？ “刀哥，我又来看你了。”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阿月的身后响起。 “刀哥，我昨天又梦见你了。你牵着我的手，我们说好在一起的，你还带着我送你的珠子。但不知怎么回事，你就慢慢变成烟雾消失了。我有努力抓住你，可是真的没法抓住你。刀哥，我们说好在一起的，为什么你会死掉呢？” 那女孩，是柔木林。 说着说着，话语中带着哭腔。 “我真的很想你，刀哥。虽然我们还没有确定男女朋友，但我就当做你选择我了。怎样？你反对吗？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哟……嘻嘻，我们说点开心的吧。 你知道吗？我其实有点担心，你那么招女孩子喜欢，在冥界是不是也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呢？会不会，有太多女孩子喜欢你，然后你就忘了我呐？应该不会吧，刀哥？” 柔木林微微叹气，擦擦眼中的泪水。 “我喜欢你，刀哥，我真的喜欢你。我后悔，当时没有强迫你。我后悔，当时说什么给你选择的空间。我就应该做一个蛮不讲理的女孩子，就应该死缠烂打，就是应该抱着你不让你走。 也许，你会讨厌我，但总好过你死掉吧。甚至，说不定你没办法，只能选择妥协，只能跟我在一起……我真的很后悔，刀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当时的我那么犹豫，为什么当时的我不直接抓住你，然后再也不放手。 明明很喜欢你的。” 柔木林又开始落泪。 一张手帕，出现在眼前。 柔木林看过去，一名女子坐在轮椅上。 “啊？汉妮月殿下？” 阿月微微翘起嘴角：“想哭就哭吧，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为自己心爱的人流泪，有什么不可以呢？” 瞬间，似乎是某种许可。 柔木林瞬间嚎啕大哭。 连带的，阿月也落下泪水。 阿力的墓碑，似乎变得有些模糊。 被泪水模糊。 终于回家了，一口气从巴塘开回蓉城，感觉整个头皮都在跳动。洗澡、遛狗，然后睡觉。 () 第233章 拈花微笑 十六年前。 望江要塞被噬灵魔入侵，所有人都保持着双手合十的悬空状态。 而袁天佑和老者，两人却坐在椅子上，看着这十分真实的幻境。 没有天空，没有远处的山脉。 却有破碎的要塞，甚至地面上的灰尘都是如此真实。 倘若你吹一口气，这灰尘同样会被吹走。 “移除时间之后，还剩什么？”老者低喃的自言自语，“不仅仅是因果关系，所有建立在时间之上的说辞，都变得不切实际。” 袁天佑：“所以，这才是最厉害的武器。我不需要跟你探讨什么人生究竟应该怎样度过，移除时间，也就没有人生这种东西，还探讨什么呢？自由意志和宿命论，听起来这种辩论很唬人，大家也可以热血澎湃的讨论三天三夜。 可是，一旦移除时间，你就会发现，正反双方都变成可笑的闹剧。宿命论是建立在时间之上的，自由意志这种东西同样如此。两个都可以扔掉，根本没有探讨的必要。抽调话语中的假设成分，上面宏伟的大厦轰然倒塌。 看看我们引以为傲的各种书籍，不管是励志的还是教你做人的，哪一个不是建立在时间上的探讨。甚至，整个人类文明都是建立在时间之上的。但是，真的有过去吗？既然无法确定，那么为何又要如此肯定呢？” “哈哈！”老者突然笑了，“以后我们说话，都要在前面加上‘这只是我此刻觉察到的内容，但并不表示这些内容真实存在，依据这些内容，对这些内容进行分析，我认为’人类文明有几百万年的历史。 但究竟有没有人类文明，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书上这样写了，只是猜测过去发生的事情真实存在，于是我就相信书中的那些证据。但这些，完全都可能只是此刻的呈现……啧啧，确实令人感到恐怖的说法。” 袁天佑：“这不是某种说法，而是诚实的排除脑子里的肯定之后，剩下的。比如，所谓的自由意志，就是因为我之前认为我要怎样做，然后现在我就这样做了，于是我宣称自己拥有自由意志。 比如我想吃苹果，于是我拿起苹果开始啃。移除时间之后，我根本无法确定之前那个‘我想吃苹果’的想法真实存在，我只是此刻在啃苹果而已。我只是此刻觉察到，我之前有那个想法，但并不表示之前的事情真实存在。 我将其称之为，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老者略微思考，便跟上：“就像一幅画，画里描述了某种因果关系，但仅仅是此刻画面中的内容。比如画里的我正在吃苹果，然后画里还描述了我回想之前进屋的时候，自己想要吃个苹果。 如果去解释，为什么我在吃苹果？按照画中的描述，是因为我之前想吃苹果。但事实上，这仅仅是一幅画，仅仅是此刻的呈现。我们不能确定……甚至，此刻你我坐在这里，根本无法确定我之前袭击了这里。” 袁天佑：“没错。你摧毁了要塞，控制了我们所有人，这些都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虽然这种解释很合理，甚至会四周所有人和物都来佐证这种解释，但依旧只是内容而已。 我并不是说，你没有摧毁要塞。而是说，我无法确定‘你摧毁要塞’这件事情真实存在。这才是所谓的不念过去，那些人根本不明白‘不念过去’有多么恐怖，以为，不想过去的辉煌，不想过去的悲惨，就是不念过去？ 你父母对你的养育之恩，这是过去。所以，你准备不念过去吗？你父母被人杀掉，你准备不念过去吗？你的小孩被劫走，你准备不念过去吗？想象一下，你移除时间，你不念过去，你根本无法确定这些事情真实存在。 那么，你会变成怎样的人？” 老者苦笑：“你又在击碎我……不过，那样的状态，似乎只有历史中的几个人物，才拥有……时间不存在，而我所有的感悟都建立在时间之上，啧啧……甚至，移除时间之后，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讲的。 我们对孩子的教育，是建立在时间之上的，是我们假设小孩的未来会因为此刻的言行，而逐渐积累起来造成影响。但事实上，我们无法确定，只是此刻觉察到的内容显示，自己现在的状态是由于过去的积累罢了。 还有，我们所谓的经验，同样也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只是对于此刻觉察到的内容，进行总结。先不说时间的问题，仅仅是这种总结本身，就是一种狭隘……不，直接移除时间，根本不需要留下任何探讨的空间。” 袁天佑：“所谓的总结经验，就是鬼扯，就是大人骗小孩子的手段。讲什么我的社会经验比你丰富，只是一个笑话。大人始终觉得自己的想法能够让小孩少走弯路，但这是真的吗？ 如果这个经验真的如此有用，那么为什么大人没有用在自己身上，而要求小孩听话呢？是因为，总结的经验只能适用于小孩吗？倘若是这样的话，大人如何来证明自己的经验真的可以用在小孩身上呢？ 没法证明，对吧，因为大人也是第一次这样做。所以，大人根本就没有长大，依旧只是一厢情愿的在相信什么，依旧只是拿着玩具叫嚣着你有没有这么多玩具的小孩。都是情绪在鞭笞，而情绪的名字叫做恐惧。” 老者笑笑：“一旦移除时间，你刚才的话语就变成鬼扯。因为，你假设了对方的过去一直存在，你假设了恐惧在鞭笞，从而对方在恐惧之中做出了某些事情。但这一切，都是假设，都是假设时间真实存在。 仔细想想，一旦移除时间，一旦停止相信时间的线状流逝，那么所谓的时间旅行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不管什么外公外婆悖论，没有时间的线状流逝，这种悖论也就不再存在。仅仅只是此刻的呈现，想要呈现什么不可以呢？ 就是呈现你回到过去，杀掉外公却依然存活，有什么不可以呢？甚至，时间旅行本身就只是此刻的呈现。建立在假设之上的探讨，移除假设就能看见探讨内容的荒谬……确实如此，我之前竟然没有发现……哎……” 老者笑了之后，却没有笑容。 笑，是因为自己找到漏洞，看起来很有道理的说辞，一旦移除时间之后，就变成鬼扯。 不笑，是因为， 老者：“移除时间之后，我们真的还可以说话吗？真的还有什么道理可以讲吗？真的还有什么话语可以流传吗？” 袁天佑微微叹气： “也许，只能拈花微笑吧。” 蓉城的天气好热，穿短袖都没有问题。而且，空气湿度很大，总觉得身上黏糊糊的。 () 第234章 他心问题 十六年前。望江要塞。 老者：“这种状态真的很恐怖，而且还非常诡异。就像我跟你说话，我明知道之前关于摧毁要塞的事情，我无法确定。但是，我就这样讲了，保持着这种无法确定的状态说着肯定的话语。 我觉得，如果以后要有人问我昨天吃饭没，我估计都会迟疑很久，才说话。而且，还不能说什么移除时间之类的，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感觉这份诡异和别扭。” 袁天佑：“更诡异的是，你怎么知道对方在说话？” 老者不明白：“嗯？” 袁天佑：“你怎么知道，对方是真的在说话，就像你自己一样，可以思考可以权衡然后说出某些话语。你怎么知道的？” 老者皱着眉头：“你想说，对方是不是真人？” 袁天佑：“对啊，你怎么知道对方是真人？移除时间之后，还剩下此刻，而此刻呈现的这些内容是真的吗？比如，这椅子是真的吗？你这老者是真的吗？然后就会回到我们最开始的话题，这个世界不真实。” 老者纠正道：“是，无法确定真实。” 袁天佑：“那也行。关键在于，你将这个世界当做真实存在，你将桌子当做真实存在，你将对方当做真实存在，但事实上，你根本无法确定。还是那句话，无法确定就应该是无法确定的态度。 我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人，尽管对方能跟我交流，尽管对方能够回答我的问题，甚至对方所呈现出来的情绪都跟我一样。但是，我就凭此，就可以断定对方跟我一样是真人吗？ 他心问题，很经典的问题，但没人能够解答。所有人依旧只是‘我们假设对方是真人’，然后开始在假设之上进行探讨。但是，我为什么要在这个假设之上去探讨呢？然后你就发现，整个心理学都变成鬼扯。” 老者再次皱起眉头：“我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人，我只是看见对方的言行跟我一样……那么，我在跟谁讲话？” 袁天佑耸耸肩：“不知道。在我的世界里，只是有一个无法确定真假的老者，在说‘我在跟谁讲话’而已。甚至，此刻，这些内容都变成过去，我都无法确定你是不是真的说过那句话。 这种状态很诡异，往往会让人感觉不知所措，仿佛对话慢半拍。不过，习惯之后你就会发现，既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人，那么为什么要将对方当做真人呢？这一切只是呈现，只是此刻的呈现。 桌子是呈现，天上的云是呈现，对方的言行同样只是此刻的呈现。为什么要去怪罪对方呢？一个游戏里的NPC拒绝你的交易，这有什么好怪罪的呐？一个NPC的设定就是嘴臭，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呐？” 老者：“但是，你无法确定对方就是假的。” 袁天佑：“当你停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之后，就会有这样的感受。也许，自己还会跟别人争吵，但往往一瞬间就会想起根本无法确定对方的真假，然后就会发现，自己的争吵似乎显得莫名其妙。 既然我不知道对方是否为真人，那么我为什么要将对方当做真人对待？想要去说服对方，但很明显，对方必须是真人才能被说服。想要去改变对方的念头，但我根本不知道，对方是否是真人，这种改变的初衷就会显得很搞笑。 就像对着一个机器人，不断的说服，最终，机器人终于改变行为。但是，真的是我的言语上的逻辑，让机器人改变了吗？也许，只是一个两个关键词，触发关键词之后，机器人就会改变，跟我的说辞毫无关系。 我并不是让你相信对方就是NPC，只是诚实的，去停止相信对方是真人。” 老者喃喃：“停止相信么……那样的话，自己估计将来都不会怎么说话，谁会对着一个假人滔滔不绝呢？甚至，父母的关心也变得有些遥远，仿佛隔了一层东西一样……我现在想象，都能感受到。 无法确定真假的父母，停止将父母当做真人对待，那么父母的话语也就变得像NPC一样。那些情感，那些情绪，统统都变得空洞。哪怕表情神态再生动，自己也会觉得……呈现得非常棒？！” 老者最后的词句，音量明显变大，似乎根本无法接受这种状态。 这是什么见鬼的状态？！ 老者：“如果是这样的话，不止是父母的关心，甚至一些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也无法打动我。还打动个屁！我都不知道对方是否为真人，此刻的内容仅仅只是呈现，跟演戏有什么区别？ 呈现的非常好，对方的言语行为就像跟真的一样。那种伤心难过，那种快死掉的绝望，那种亲人的掩面哭泣，都呈现的非常棒……我难道要在这种场合笑出来？难道要感谢这些呈现？” 袁天佑：“我知道很难接受，因为我当初也是这样的。感觉，自己会被剥夺，自己本身的情感会变得稀薄。大家都只看到不好的一面，比如对方发脾气，我将对方当做NPC，于是我不争吵，显得我心态好。 但是，如果真的变成这样，那么必然会影响另一方面。你父母死掉，你哭泣，然后发现，似乎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哭泣的。因为，你根本无法确定父母的真实，因为你将众人当做NPC在对待。 不过，我猜测，度过这个难受的区域之后，就会迎来不一样的变化。” 老者：“什么变化？我看不到……我觉得，只会变成疯子，只会变得冰冷。当有人快要死掉渴望我伸出援助之手的时候，我却只是觉得此刻呈现的内容太真实……仿佛我就像站在拍摄现场，不断的感叹演得真好，却看着对方死掉一样。 我不接受这种状态。” 袁天佑：“应该不会是这种状态，但我也不清楚，只是一种猜测。停止相信这个世界真实，停止相信时间存在，之后，会有一种东西进来。但这只是猜测，按照先祖的资料，这之后会是另一种行为模式。 不要成就我的意思而成就你的意思……梵天才是战车的掌控者……无为……顺流……这些就是在描述之后的状态。清除脑子里的扭曲，停止相信那些无法确定的玩意，之后就应该是这样。” 老者皱起眉头：“好像我们那里，也有相似的说法。” 袁天佑：“其实现在也能感受到。比如凉爽的微风是呈现，为什么会这样呈现？有人帮你也是呈现，谁在让这一切如此呈现？你会感谢那个玩意，不管你将其称之为什么，感谢那个玩意呈现这一切，呈现此刻的状态。 就像游戏里，你会感谢如此呈现的内容，不管是刁钻的NPC，还是可怕的恶魔。因为你享受到了乐趣，哪怕是不断伤害你的NPC，不断阻碍你前进的恶魔，你都会感谢。 诡异的是，你不再感谢那些帮助你的人，因为他们只是此刻呈现的内容，你根本不知道真假。但你会感恩，会感谢让这一切呈现的那个玩意。最后就会变成感恩世界，却根本不在乎世界的死活。” 准备休息一段时间，就出发去山里。真的很幸运，小生没有工作，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地方居住。山里四季分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 第235章 恐惧鞭笞 现在。 马车上。 杀掉怪物之后，再次启程，前往天府要塞。 袁长文取走了怪物的一个牙齿，当做留念。 这次的战斗，算是自己第一次真正对抗怪物，尽管最后杀掉怪物依然让别人出手。如果在几十年前，这种事情很难想象，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竟然是第一次跟怪物对抗。 不过，这次战斗也教会了袁长文很多东西。 所以，取走一颗牙齿，留作纪念。 长馨：“哥，那以后，每次跟怪物战斗之后，都会取走怪物的牙齿吗？” 袁长文：“说不定可以，将牙齿作为自己战斗的勋章，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雯姐笑道：“你最好别这样。因为当初汉森在要塞的时候，也有同样的想法。只不过，后来放弃了，牙齿太大太多，也太占地方。最后，汉森把收集的牙齿全部扔掉，一个不留，包括他第一头独自斩杀怪物的牙齿。” 太占地方？ 袁长文倒是没有想过这一点。 怪物的牙齿确实不小，大约有两根手指，但太占地方？这要多少牙齿，才会觉得太占地方？ 汉森是杀了这么多怪物，所以才变得如此厉害吗？ 长馨：“嘻嘻，我哥肯定比汉森更厉害，到时候，我把房间让出来，给哥装牙齿。” 老妈笑道：“你把房间让给长文装牙齿，那你睡哪里？” “我可以……”长馨突然没说后半句，可以睡哥哥的房间呀。 老妈突然明悟：“哦……你是不是想着，那个时候你已经嫁人了，所以也不会睡自己房间……怎么，有中意的男孩子了？” 长馨：“才没有！妈，你别乱说！” 雯姐：“要不，我给长馨介绍一个？长老烷的孩子，跟长馨年纪适配的，还不少叻。” 老妈：“是么？都有谁呀？他们天赋是什么，技能是什么，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会不会因为长辈是长老烷所以比较高傲，有没有那种天赋比较安稳的，我不希望以后长馨嫁给汉森那种人。” 雯姐：“有些比较嚣张，有些比较内敛，嫂子如果真的有打算，我可以拉线介绍。要不，这次从天府要塞回来的时候，你跟我去一趟长老烷，这样你就可以亲眼看见那些男孩。长馨也可以看看，是否合适。” 老妈：“真的吗？可以跟你一起去长老烷……天佑，你觉得呢？” “妈！”长馨不高兴，还有些着急！ 我才不要成亲，我才不要嫁人呐！ 长馨转头，看向哥哥。 袁长文则是笑笑：“放心吧，没事。” 老妈以为袁长文的说没事，是指成亲。 老妈：“就是，女孩子长大了肯定要嫁人的。没事，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但长馨知道，哥哥说的没事，是有另外的含义。 兄妹之间的默契，在一个笑容中，就已经传达了所有的意思。 长馨：“哥，你干嘛不把剑收回去呢？” 虽然知道不用担心，但长馨还是不愿意继续聊成亲的话题。 什么嘛！ 老妈和雯姐，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开始给我张罗对象。 真是的。 ………… 袁长文当然知道长馨的想法，接过话题说：“我想多跟温洳接触一会，多关心一下她，就能更好发挥剑的实力。这一次的战斗，让我看见，自己的御剑术其实还差得远呐。如果是汉森大人，也许刹那间就可以解决那头怪物。” 雯姐：“不是也许，而是肯定。” “什么逻辑？”袁天佑突然插嘴道，“你这样拿着剑，这样随身带着剑，这样不断跟剑进行对话，就可以提高实力？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关心你的剑，反而会让你的技能降低实力呢？你现在的状态，跟某些人一样。 认为自己关心马车，自己小心照顾自己的马车，于是马车也会反过来好好照顾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你关心马车，你小心驾驶，你处处照料，甚至你随时都跟马车对话，像自己的情人一样，然后马车就会不断的出现毛病，甚至将你甩在路边。 这样的事情，有什么不能发生吗？还是说，这种事情的发生，违背了什么真理？” 这…… 袁长文很不舒服，就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一样。甚至，只要想想，自己如此关心却依旧没有效果，丝丝恐惧就蔓延在自己心里。 反过来，自己几乎不敢想一些对于温洳的坏事，比如卖掉温洳之类的。自己会认为，这种想法会摧毁两人之间的联系，会让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所以，每次自己有这种想法的时候，都会不断的打消念头，不断的催眠自己说要关系要爱护，要一起走很长的路。 这就是恐惧。 袁长文很清楚，看见恐惧在驱使自己，但并不意味着，自己就能够摆脱恐惧。 甚至，自己有时候情愿被恐惧鞭笞。 不止是自己的剑，自己在意的某些物品，都会有这样的状态。 就算是死物，你关心它，它也反过来关心你。 这种说辞一直印在袁长文的脑子里，几乎变成真理。 因为袁长文一旦想要不关心它，就会认为它会闹脾气，它会出毛病。然后，恐惧就来了，于是自己不得不改变想法，强制让自己关心它。以避免，它出毛病。 这套逻辑，确实是鬼扯。 但袁长文不敢扔掉，害怕扔掉之后，真的会发生那些出毛病的事情。 丝丝恐怖的感觉袭来，让袁长文无法动弹，连幻想一下如果这种事情发生，都会让恐怖更加壮大。 这种感觉袁长文知道，也非常清楚，因为小时候经常会有这种感觉。 尤其是，跟老爸进行对话之后，这种放手和紧紧抓住的冲撞感，就会在体内弥漫。 袁长文：“那我，应该把剑收回去吗？” 袁天佑：“为什么还要问这种问题？” 是啊，为什么还要这样问！ 老爸说了无数次，甚至我自己也非常清楚，这种问题本身就是恐惧在驱使。 关键在于恐惧，而不是去回答问题。 自己的状态没对，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想想拉屎！ 自己是如何对待拉屎这件事情的，会去问什么时候自己应该拉屎之类的问题吗？ 为什么那些恐怖的事情不能发生？ 我为什么不允许这些事情发生呢？ 一丝缝隙似乎在袁长文内心开启，涌入些许轻松自然。 自己的剑出毛病，自己心爱的马车出毛病，这些事情为什么不能发生？ 我又凭什么判断，这些事情发生之后，就是坏事呢？ 不知道，那就应该是不知道的态度。 我关心我的剑，只是因为自己想要关心，而不是因为关心之后剑就不会出毛病。没有恐惧的驱使，没有权衡，只是因为单纯的想要这么做。 袁长文突然发现，这似乎在将自己交出去，交给一个无上的存在来控制这一切。 并且，非常想要给这个无上的存在取一个名字，然后自己就可以说谢谢。 下君？ 堵车是一件让人心烦的事情，尤其是在不断被人加塞的过程。怪不得，有人说，开车不是开车，而是一种修行。 () 第236章 我是什么 十六年前。 袁天佑和老者，坐在椅子上，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讲话。 因为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再继续说下去，也只是从不同的角度来解释，核心的东西根本就没变。 也无法变。 “糟了！”老者突然站起来，似乎想到什么事情，“我发现我一直忽略的东西。” 袁天佑看着老者：“什么？” 老者：“我自己。” 袁天佑：“这不是，一开始就说过的吗？” 老者：“但我现在才重视。之前，探讨了时间，你的‘时间不存在’这个说法，已经摧毁了我道心。事实上，只要移除时间，只要无法确定此刻的真实，那么不管立什么道，都是鬼扯。 都是人为编造的玩意，那些道心，就是人为编造的东西。统统都要扔掉。再厉害再高深的道心，也没用。只是自己编造了一个行为模式，然后努力让自己不去违背这个行为模式而已。 跟真实没有关系……借假修真，就是这样吗？碎丹立道，摒弃自己道心之外的东西。最后，连自己的道心都要舍弃？剩下的，才是真？修真者，这才是修真者吗？哈哈！我是白痴吗？不同人立不同的道，很明显这玩意跟真实无关啊！” 袁天佑不明白老者在说什么，也不需要明白。 这个世界上，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为什么一定要明白呢？ 想要去弄明白，这没错。但不想去知道，也没问题。 而且，移除时间之后，想要去解释某种因果关系，或者事物发展规律，这种行为就变成鬼扯。 甚至，想要研究某样东西，首先得确定某样东西的真实存在吧。 如果桌子并不真实存在，那么研究桌子的组成，这种行为不就成了笑话么？ 梦境中的桌子由什么组成？ 这个问题本身就很难不发笑。 老者哈哈大笑：“终于明白，所谓的修真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发现，大家只是玩弄文字，其实根本就不明白所谓的修真。只有一个问题，‘究竟什么是真的？’，就是这么简单，也是修真者唯一需要把握的钥匙。 跟修为无关，跟力量无关。而大家都只是在追求力量，好像一拳打爆太阳，就是比一拳打烂一棵树，要厉害许多。这也没错，但跟修真无关。仔细想想，那些千年老妖的想法，跟几十岁的人没有区别。 这所谓的千年老妖，这千年的时间，活到哪里去了？只是力量更强大，只是势力更庞大，但本质上跟小孩子并没有区别。就是拥有更多玩具的小孩，脑子里依旧充满迷信，只不过从神话故事变成其他内容而已。 我们是如此轻易被洗脑，所以才会用‘修真’这个修字。我能看见桌子，别人也能看见桌子，于是我就宣称客观事物真实存在？于是我就相信什么光的照耀什么眼睛的神经元？ 这是多么不负责任的想法，偏偏我还一直这样坚信着。这不是洗脑是什么！别人是真人吗？游戏里的NPC夸奖我的衣服红得很霸气，那个NPC真的看见我的衣服了吗？天啊……我脑子里全部是这些玩意？！” 老者很激动，比之前还要激动。 因为这些，都是老者自己想到的，自己思考而来的。 并非袁天佑的解释和灌输。 如果说之前袁天佑的阐述，只是打开一道门。那么现在，老者就亲自迈入这道门，亲自看看里面有什么。 但是，并不见得会很温柔。 袁天佑：“很多人都会遇到这种情况，只不过，大部分人都不诚实，选择了忽略。只有极少数人，开启自己诚实的征程。而这趟征程，就是一场厮杀，一场战争。我才刚刚踏入战场，你也是。 但我们都已经明白，即将发生的战争是什么，以及双方的实力对比有多么悬殊。我们脑子里全部都是狗屎，但这些狗屎并非都是邪恶的，还有非常善良的。而且，这些脑子里的狗屎所构成的，就是我们自己。” 老者无力，重重的坐回椅子。 似乎，由于身体的重量，让椅子发出咯吱一声。 但这里，仅仅只是老者创造出来的幻境罢了。 老者：“客观唯物主义，只是一种解释，只是一种很合理的猜测。但是，并非真理。这么多年，我就是这样牢牢抓住这个，从来没有想过其真实度。甚至，就算知道它是猜测，也仅仅只是知道。 从来没有想过，真正活成那样。但我现在，根本就无法去相信客观唯物主义，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支撑它。甚至，我根本无法理解几分钟之前的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相信客观唯物主义。 而反过来，凭什么认为别人看见我看不见的东西，就是别人出现幻觉，就是别人脑子有问题？既然客观唯物主义并非真理，那么别人看见鬼魂，看见未来画面的闪烁，有什么不可以呢？” 老者双手握成拳头，似乎在愤怒，似乎在惊讶自己脑子里的扭曲是如此之多。 老者：“合理的解释等于真理，我知道这不应该相信，但事实上，我一直在相信。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最容易理解的答案，我就相信那是真的。天啊！我是弱智吗？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看不见？ 现在才明白，有人说修真者的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跌入谷底。看看这一切，看看我自己的脑子，有什么可以相信的？而那些鬼扯，稍不注意，我就会将其当做真实。客观事物的存在，就是最好的例子。” 袁天佑：“这就是一种爆炸，最先只是细思极恐的状态，紧接着，一旦诚实的继续思考，那种爆炸就会蔓延。一连串的爆炸，让你根本不知道如何才能停下来。” 老者苦笑：“根本无法停下来，也不想停下来。一想到自己脑子里都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就不会想要停下来。而我之前说的忽略，是因为我想到一个关键点，比所谓的客观事物以及时间更重要的关键点。 我们一直在讨论，这个世界是否真实，这个桌子是否真实，对方是否是真人，过去是否真的存在。但我忽略了一个问题，如果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么处于这个世界的我呐？总不可能世界不真实，但我却真实吧。 就像现在的幻境一样，你并非你，我也并非我，虽然我能控制我自己的思维，能够控制自己的手臂。但真正我的并不在这里……依旧是无法确定，就算在所谓的现实世界，我依旧无法确定我自己就是我自己。 于是，就剩下那个最经典的问题，我是谁？” 袁天佑：“不对，这个问题本身就有假设。仿佛我知道自己是人，只是不知道自己是谁。抛开这个假设，真正的问题是，我是什么？” 老者楞了一下，再次苦笑：“我要被你弄疯掉了。” 袁天佑跟着笑道：“疯掉又不是什么坏事。” 两千多公里的旅行，来回四千多公里，本来以为自己不会想要去山里。但逐渐的，身体疲倦慢慢恢复，这种对于山里的向往以及蓉城空气的不喜欢，再次缓缓涌上心头。 () 第237章 禁 现在。 袁长文：“爸，你能不能讲一下，你当年究竟是如何打败噬灵魔的？” “我不想谈这个问题。” 老爸的果断出乎袁长文的意料。 袁长文看向雯姐，毕竟雯姐当年也在要塞，也是当事人之一。 雯姐耸耸肩：“你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仅是我，除了大人，整个要塞都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记得那道人影在天空中出现，然后要塞破碎，接着一瞬间，四周全是长老烷的人。 他们告诉我们，我们要塞被噬灵魔袭击。但不一样的是，那个笼罩要塞类似结界的玩意，破碎了，就像爆炸一样被炸得到处都是。而之前被噬灵魔袭击的地方，那笼罩的玩意，都是渐渐消失。 后来才知道，是天佑大人击败了噬灵魔。据说，破碎之前，天佑大人就走出来了。那时，长老烷的人还抱有警惕，谁也不知道噬灵魔会搞什么鬼。不过，接下来，事情就搞清楚了。” 袁长文：“难道，就没人知道，老爸跟噬灵魔之间的战斗，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雯姐：“有人知道。当时，长老烷的人仔细询问了我们所有人，也包括天佑大人。只不过，关于天佑大人的所有问卷以及调查资料，全部列为‘禁’。这是帝国三位大爷共同决定的，不是绝密，而是禁。 那个时候，长老烷根本就没有什么‘禁’这种分类。是为了单纯存放天佑大人的询问资料，才特意设立的一个类别。到现在，‘禁’这个类别下，依旧只有关于天佑大人如何战胜噬灵魔的资料。” “哇！老爸太厉害了！”长馨有点激动，毕竟老爸从来不谈这些事情，而且，从外人嘴里说出来的感觉，似乎更有力量一些。 只不过，老妈似乎知道些，现在也只是露出笑容而已。 雯姐笑笑：“还不止这样哟。要知道，在整个历史中，只有大人，才能击败噬灵魔，而且还是无损。我们之中，没有任何人发疯，没有任何人拥有奇怪的念头或者想法或者记忆。 跟噬灵魔袭击之前相比，我们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变化。当时长老烷也很奇怪，但毕竟这是第一次战胜噬灵魔，也没有参考的东西。是天佑大人提出，让所有人都待在要塞，继续承担杀掉怪物的职责。 一方面，长老烷可以留下人，来看看所有人是否疯掉，还是仅仅此刻假装没疯。另一方面，也可以保留要塞的战斗力，吸引怪物，从而减缓主城被怪物袭击的压力。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啦，我们没疯，而天佑大人就是最大的英雄。” “耶！老爸是英雄！”长馨再一次喊道，激动而高兴的喊道。 袁天佑：“你们不要想太多，只是那个时候，人类需要一场胜利，需要一场无损的胜利。来鼓舞士气，来告诉所有人，战胜怪物不见得需要生命的堆积，无损战胜怪物同样可以。就算是噬灵魔，一样也有击碎的方法。 也正是因为如此，要塞的人才没有被关押，我也才能担任要塞总长。只是碰巧需要这么一个形象，也只是我正好处于这个位置。仅此而已。” 雯姐：“大人，你不能总是这样谦虚。看看长文和长馨，对你的事迹知道得还没我多……你们要知道，在之前，对于那些被噬灵魔攻击的人，都是直接处死。很早之前，资源有限，没法养这些闲人。 后来，帝国渐渐发展，才改变了方式。关押这些被噬灵魔攻击的人，关押这些疯子，只是勉强让这些人不会死掉而已。甚至，就算是家人，都已经放弃了希望。疯掉的人，似乎根本无法恢复。 这个时候，大人击败噬灵魔，带给人们不仅仅是战斗的胜利，还有治疗的希望。一年之后，大人卸任要塞总长，转而去治疗那些疯子。后来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很多被噬灵魔袭击的人，被判定为疯子的人，渐渐康复。 虽然脑子里依旧会有杂念，但毕竟是重新回到社会，重新回到家庭的温暖之中。祭堂作为负责主体，经常去拜访这些人。就发现，他们脑子里的杂念和幻想，随时时间的推移慢慢减弱。 甚至，有些人将脑子里的记忆整理出来，当做故事在发表。渐渐的，这些人不但回归社会，而且还开始工作，开始为社会做出贡献。对任何人来讲，这都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而功劳的源头……” “就是老爸！”长馨突然蹦起来，在马车内蹦起来，不小心撞到顶棚。 袁天佑：“你在高兴什么？是因为你可以跟别人炫耀了吗？” 长馨愣住，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老爸会说这样的话语。 “爸，你在讲什么？长馨只是为你感到高兴而已。”袁长文拉着长馨，让长馨坐在自己身边。 袁天佑：“为我感到高兴？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高兴吗？你是不是觉得，你们老爸有这样的事迹，你们很骄傲？‘你看，我老爸可以击败噬灵魔，怎么样，厉害吧’，是这样吗？” 袁长文：“爸，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吗？” 袁天佑：“这个时候？哪个时候？现在有什么特殊吗？” “没什么特殊，但长馨为你高兴，为你开心！你说这些，让长馨难过了！”袁长文的声音也渐渐提高，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对方是自己老爸。 老爸又怎样？ 就可以让长馨难过吗？ 袁天佑：“我就是让长馨难过了，不可以吗？你能护她一辈子吗？” 袁长文毫不客气：“我能！” 袁天佑看着长文，没说话，只是看着，然后微微点头。 ………… 十六年前。 望江要塞。 天空是看不清的，因为有东西笼罩在这里。 但地面的灰尘，以及四周的物品，却又如此真实。 两人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谈不上风景的风景，就这样看着。 “我要回去了，这一次对我的震动太大，估计我回去之后，会闭关一段时间。” 老者坐在椅子上，笑着说。 袁天佑：“小心别疯了……我看先祖的资料，这种爆炸，这种地狱般的炙烤，疯掉以及自杀，似乎并不少见。” 老者：“如果我自己都不是我自己，疯掉或者自杀，又有什么错误呢？” 袁天佑：“我不想你疯掉，或者死掉。” 老者笑笑：“因为我们都还没有开始……说不定，一段时间之后，你我根本就不会在乎生死……到时候，你别先死掉才是。” 袁天佑也跟着笑笑。 似乎，两人已经变成好友。 老者：“我会抽出自己的感悟，毕竟那些感悟，只是鬼扯。你的同伴，没有这段记忆，也不会受伤。” 袁天佑：“那，谢谢咯。” 老者：“我要谢谢你才是，让我看清自己的路，修到真实啊……不说这个，送你两个礼物。一个是，我们那里的高阶训练法，削苹果。很简单，但也很实用，效果也非常明显……” 说着，老者渐渐消失。 袁天佑：“不是两个吗？还有一个呢？” 老者神秘微笑，还有一个，就是给这些人种下潜意识，让他们都忠诚于你，都崇拜你。不过，这事，我还是不说的好。 老者：“哈哈！你快出去吧，外面不少人呐！” 越来越喜欢这个故事，有时候看着前面的内容，都感觉不是小生写的，竟然会有一种陌生感。 () 第238章 灼烧 天府要塞。 让我们把时间稍微往前推一推，回到张十三刀刚刚拿到灵淅日记的那一刻。 在房间里，清清刚刚离开房间。 张十三刀有些难受，心里非常不舒服，但根本不知道原因。 曾经的城主大人，说我的记忆被篡改，这是真的吗？ 为什么我感觉自己非常不舒服，就像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一样。 有些恶心，有些烦躁，但并没有任何坏事发生。 张十三刀突然发现，自己这十二年的时间，似乎一直在被推着走。自己没有什么目标，就像一叶扁舟随波逐流。 这种感觉，似乎人生没有什么目标，似乎自己毫无追求。 并不像里的主角，有一个坚定的目标，要报仇或者要升天，然后朝着这个目标前进。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只是路途上遇到的困难，需要克服的障碍。 这样的状态，似乎更加容易接受，也更加容易被认可。 可是，为什么我一定要有人生目标呢？ 为什么我必须找到可以为之付出一生的东西呢？ 张十三刀被自己反问给问住，因为无论怎样回答，要么只是浓烈的情绪，要么只是个人喜好。 所以，自己究竟在干嘛？ 张十三刀内心的烦躁彻底笼罩了整个人，似乎不知道自己这十二年的生活，究竟在干嘛。而且，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呢？ 翻开灵淅的日记，清秀的字迹浮现在纸张上。 似乎，就像灵淅本人一样清秀。 如果我的人生是一部，估计看官们肯定不知道这本究竟在讲什么，被事情推着走，而不是控制事情前进。主角也不厉害，跟普通人没区别。看官们受够了自己人生的普通，似乎就不想看到里的主角也一样普通。 而且，从头到尾，自己并没有计划什么，并没有想要做些什么，只是等待事情的发生。被卷入一个个事情漩涡，自己却没有任何目标。 不过，这有什么不对呢？ 为什么自己内心在反感这种状态呢？ 我必须要主动规划事情，主动朝着目标前进？ 主动去做些事情，来让自己移动起来，让自己靠近目标。 似乎，内心就是这样想的。 可是…… 为什么我还在思考？！ 张十三刀发现，自己翻开了灵淅的日记，却根本没有看，脑子里依旧在思考这些内容。 人生这个话题很大……滚开！ 张十三刀突然心里冒火，对着自己发火？ 人生是什么狗屁玩意！ 张十三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但内心的愤怒，突如其来的愤怒，就像自己快要燃烧一样。仿佛，所有话题在自己面前都变成狗屎。 甚至，不管怎样反驳，不管有道理还是没道理，先骂了再说！ 自己就像泼妇一样……怎么？不可以吗？谁允许这种谩骂不可以存在的？ 站出来，看我不骂死他。 别说了……什么别说？人生就是狗屎，就是没有意义，我就要说！ 张十三刀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滚开啊，我不想要这种难受……你说不想就不想，你算老几？ 人生究竟应该怎样度过？ 张十三刀今年十二岁，刚觉醒技能不久。 似乎，这种话题根本就不是自己该思考的……放屁！你的人生你不思考，谁思考？ 我不是说不思考，只是觉得不应该现在思考……又在放屁！不是现在那是什么时候？二十二岁再思考？三十二岁再思考？ 都是鬼扯！ 就应该十二岁的时候思考！ 你看看你自己，没有任何人给你灌输需要思考人生这个念头，是你自己泛起想要思考人生的意义，以及自己这辈子究竟应该怎样度过。 反而，你身边的人，你脑子里的扭曲，以及你学到的知识，都在劝阻你十二岁的时候思考人生。 说不妥，却又说不出究竟有什么不妥，更说不出来为什么十二岁不应该思考人生。 看看那些十二岁本来泛起思考人生念头，却被阻止的人，他们现在有思考人生吗？他们现在过得很好吗？难道你看不见，这些人脑子里的混乱吗？ 不要说了…… 张十三刀发现自己好累，似乎脑子里有另外一股能量，在抽取自己的精气神。然后将其转化成这种愤怒的燃烧，以及这些说辞。 十二岁，智力的框架已经构建完成，剩下的只是内容的填充和更改。这个时候思考人生，有什么问题呢？ 是因为自己没有踏入社会吗？但这玩意跟人生有什么关系？你想要怎样度过人生，难道就凭社会也能阻碍你？ 没有吧，所有的阻碍都是来源于你自己，对吧。 所有的分析都是你自己，所有的判断都是你自己，社会没有在你脑子里讲话吧。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张十三刀真的感觉自己浑身都在疲倦，仿佛才睡醒就又困了一样，说不通啊！ 十二岁怎么了？十二岁就应该被大人看扁吗？ 大人又算什么？你让他来解道题试试，切，符号都认不全。 不就是可以讲点社会知识，不就是可以讲点自己踏入社会的所见所闻么？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我在社会待几年，一样可以讲出这些玩意。 不知道大人的骄傲点在哪里？就像，有人在我面前炫耀养猪一样，这不就是某个领域的知识么？有什么好炫耀的？ 你还小，不懂社会的复杂。这句话跟，你还小，不懂养猪的复杂，有什么区别？ 只是某个领域的知识而已，社会并没有什么高级的。 还记得，张帅么，那个天赋【我是理科生】，讲述关于已知条件…… “你闭嘴啊！” 张十三刀直接吼出来。 一个人在房间，大声吼出来。 似乎，吼出来之后，好多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吼出来的原因，还是因为脑子里已经完成了燃烧。 反正，张十三刀觉得自己好多了。 虽然没有开心，也没有喜悦，但至少不像刚才那样烦躁和难受。 似乎，已经这是第二次还是第三次这样的烦躁不安，而且还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情况下。 “呼……” 张十三刀长长的深呼吸，调整心态。 开始阅读灵淅的日记。 第一页。 “我把以前的日记都删掉了，我不想看，也不想留着当做回忆。今天，我想到一个问题，一个我从来没有认真想过的问题。” “我这一生，究竟应该怎样度过！” 这！ 张十三刀突然有点想扔掉手里的日记，自己刚才好不容易才从那种难受中逃出来，没想到，一翻开灵淅的日记，竟然开篇就是这玩意。 还给不给人活的空间啦？ 日记继续。 “我是一名夺天祭，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为一名夺天祭。我好像什么都没做，然后就被打上夺天祭的标签。紧接着，我就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处处都要小心翼翼。 当然，我的同伴们似乎没有这些问题。我们在夺天祭的地盘长大，吃着夺天祭提供的饭菜，穿着夺天祭买的衣服……哎，棋子而已。”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七夕也在草地里玩耍很开心。 () 第239章 灵淅日记 天府要塞。 张十三刀继续看着日记。 “我之前，从来没有怀疑过伟大目标，因为我从小就是这样被教育出来的。夺天祭被世人所不容，不是我们的错，而是世人的眼光太狭隘，看不见我们所做之事的伟大之处……呵呵。 我真的觉得好笑，自己当初怎么就傻乎乎的相信了。每天训练，每天喊口号，每天把伟大目标挂在嘴边。现在，反而没有要求了。似乎，我已经长大了，洗脑的阶段已经结束，该进入使用阶段了。” “我今天，看见一条裙子，真的很漂亮。可惜，我们夺天祭要求低调，就算进城也只是为了观察。哎，算了吧，只是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穿上漂亮的裙子，过上正常的生活……哪怕只有一周也行。” “死了！同伴执行任务，死掉了。虽然这不是我的第一个同伴死掉，但却是对我震撼最大的一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见过不少死人，甚至不少人亲眼死在我眼前，为什么这次同伴的死亡会如此震撼？ 我估计，是因为我开始思考人生了吧。看见大多数说辞的荒谬，看见自己人生的诡异，所以才对死亡有了不一样的反应。都说，是为了伟大目标牺牲，都说这是值得，都说这是英雄。我就呵呵，不说话。” “又死了一个同伴。我去你！不要给我说什么，这些牺牲都是伟大目标的一部分。难道不能避免死亡吗？一定要死亡才能推动所谓的伟大目标？那么请问，在设立伟大目标的时候，有没有计算过究竟需要多少人的生命？ 我知道没有答案，我也知道什么不要计较个人的生死，这些好听的话谁都会说……我有点烦躁和愤怒，也许，是因为同伴的死亡在无意中告诉我，灵淅，你也会有这一天。是吧？为了伟大目标，灵淅该你牺牲了！ 而我，还不能反抗，必须举手高昂的回答，我准备好牺牲了！准备好个屁！但我知道，这一天总会来临的，只是不知道具体时间……哦对了，明天是我十二岁生日，祝自己生日快乐。 也不知道，会觉醒什么技能呢？” “召唤盾兵！耶！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开心。也许，是因为我终于觉醒技能了。又或者，这是完全属于我的技能，跟夺天祭没有丝毫关系。不是他们给我的，也不是我向他们祈求的。 盾兵自带小圆盾，小小的圆圆的，超级可爱。但他们给我一面方盾，让我给盾兵换上。说是每个觉醒技能的人，都会受到相应的礼物。呵呵，好好的说辞，只是为了让盾兵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罢了。” “今天开始训练削苹果，据说这是天佑大人提供的训练方法。四大帝国所有人，都可以无偿使用这套训练方法。很有效果，很明显，战斗力的提升。意味着对抗怪物更加容易，也意味着我们杀人更加容易。” “又是削苹果。” “还是削苹果。” “我估计，以后我再也不会吃苹果，随便什么苹果都不吃。” “就不能削梨子吗？削橘子也可以啊！为什么一定是苹果呢？难道，苹果真的具有改变世界的力量吗？我在先祖资料里，看到过这种说法，改变世界的三个苹果。虽然完全不知道在讲什么，但苹果我是知道的。 也不知道先祖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没有怪物的时代，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忧愁呢？没有天赋和技能，是不是大家都很和平呢？如果，我生活在先祖时代，现在不是辛苦训练，而是在好好享受生活吧。 没有怪物，没有仇恨，只有蓝天白云，听着小溪的流动，感受着草地的松软……哦！说不定，我会谈恋爱。都说，觉醒技能之后的女孩子，都会想要谈恋爱，但我怎么没有。 难道，我已经被夺天祭训练成妖怪？一个不知道恋爱的女孩子？不！我才不要！明天我就要去找一套粉色的衣服，证明自己还是娇羞的女孩子……额，怎么感觉自己都有点写不下去了呐。” “我的任务来了，城主的养女。长期任务，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对着一个陌生男子开口叫爸爸，似乎有点困难。也无所谓，假的嘛。只是没想到，城主本身竟然是夺天祭，也不知道，长老烷里有没有夺天祭呢？ 如果我是三位大爷，直接禁止祭司进入长老烷，这样的话，就断绝了夺天祭进入长老烷的最后通道。没有天赋入体，夺天祭可以说自己是普通祭司，这没问题。但天赋入体之后，血咒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隐藏的。 如果有一天，夺天祭研发出一种透明的血咒。那样的话，夺天祭就不需要躲藏，也不需要小心。因为就算夏天，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血咒暴露出来……自己还有心情想这些，明天就是全新的生活地点和方式。 城主的养女，嘿嘿，我要穿粉色衣服。” “我去你！我一个女孩子，穿粉色衣服怎么了？非要说粉色衣服太显眼，显眼个屁啊！女孩子穿粉色衣服，还有什么比这更正常的事情吗？都是脑子有屎，自以为是的家伙。还要纠正我的言语，不准说脏话。 我去你！我说了，你怎么滴！不过，在我的坚持下，保留了粉色的鞋子。算了吧，争不过对方，夺天祭才不会争辩什么呐。粉色的鞋子也不错，至少，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变态妖怪女孩。 我，灵淅，也是正常可爱的女孩子哟……删掉，算了，画个框吧。以后再看到这里的时候，就算恶心一下将来的我。嗯画个框，还要着重加粗一下。好了，从今天开始，粉色鞋子就是我的最爱。” “好快，三年过去了。这三年，他不让我写日记。说什么夺天祭写日记，容易被发现，相当于把证据活生生的摆在面前，连抵赖都做不到。今天，他把日记本还给我，说我已经十五岁了，已经真正长大了。 是啊，这三年，我接了不少的任务。有凭借身份做事的，也有直接杀人的。当然，更多的，只是凭借身份来协助。但有时候，就算协助也不得不出手。别人的盾兵防御超强，我的盾兵却最擅长砍人。 讽刺啊……不过，我似乎确实不应该写日记。我的身份，夺天祭和城主养女，似乎这两个身份都特别容易引来别人的窥视。也算是谢谢他，如果这三年我写日记的话，说不定会被谁翻到。 就算是城主府，就算是城主养女，只要有人知道我在写日记，只要有人想要来翻找我的东西，总会找到的。城主府那么多人，我又在刑堂工作，啧啧，算是谢谢他，明天跟他一起吃早餐好了。” 看着阴霾的天气，估计要下雨了。给自己一个小小的期待，最喜欢下雨天躺在床上睡觉的舒服。可惜，没法听到雨滴敲打屋檐的声音，只有楼下汽车碾过湿润路面的声音。 () 第240章 记忆恢复 天府要塞。 灵淅日记。 “本来说不写日记的，但今天还是想要写点什么。反正也不是每天都写，想到了，或者遇见什么值得记录的事情，就写上好了。今天，来了一名刑捕，算是实习生吧。一个女孩子，清清。 各方面都还不错，老大让我带她。虽然她没说什么，但我知道，她心里有秘密，而且还是个不小的秘密。也许，是因为我也是个有秘密的人吧，我俩在一起，感觉还挺合适的。” “今天多了一人，是夺天祭派来的，说是作为我的管家。也不知道，是想要监视我，还是真的任务需要。这人叫家措，并非夺天祭，而是罕见的双技能者。他本身就是管家，只不过，那家人被汉森杀掉了。 而他的哥哥，家施，也死在汉森手里。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东家是夺天祭。只是这样一来，他反而跟着夺天祭，反而想要报仇。汉森啊，谁能杀得了啊！汉森杀了那么多夺天祭，现在不一样好好活着么。” “又有怪物袭击村子，我不明白，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派我们刑捕过去呢？是觉得，平时刑捕没事做，所以任何事情都要拉上刑捕吗？不过，也幸好去了。祭堂那边，有个小学徒，漏掉了一个天赋。 【初恋的味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这个天赋捡回来。难道，是因为我的初恋要出现了？就算出现，我敢恋爱吗？幸好，还没有遇到那种心动的男孩子，否则肯定很麻烦。” “我突然发现，夺天祭那边，似乎不知道我捡了一个天赋，【初恋的味道】。而家措，似乎也保持沉默，没有告诉那边。好样的，家措，下一次你要用我的盾兵炒菜，我绝对不对犹豫，随便用！ 我有点开心，似乎因为事情稍微脱离夺天祭的控制，我有了私人的天赋，我有了自己的天赋，而且还是【初恋的味道】。这一切都没有夺天祭的影响，似乎我稍微可以出格透个气。 嘿嘿，说不定，某个小男孩就会被我迷倒哟。决定了！去树林散步的时候，就换上【初恋的味道】。算是我小小的私人空间，只有我，只有灵淅，一个十五岁的女孩，滚蛋吧！夺天祭！” “真的有一个小男孩！不过，你竟然来晚了一年的时间，惩罚你！我本以为，自己捡到【初恋的味道】之后，就意味着我的桃花开。结果，一年的时间，才碰见……不过，这个小男孩超害羞。 每次逗他，都感觉特别好玩。我是不是有点心理变态？呸，才不是呐，我是正常可爱的女孩子。只是，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天赋是【梦语喃昵】，这有点奇怪哟。对了，他叫张十三刀，名字也很奇怪。 竟然在树林里睡觉，如果不是正好遇见我，你早就被怪物吃掉了。感谢我吧，嗯，不用谢。另外！需要注意一下，虽然刀仔不知道他的天赋，但天赋所带来的影响依旧存在。我换了天赋之后，他竟然感觉出来了。 不简单啊。” “今天又逗了刀仔，真好玩。” “嘻嘻，以后，刀仔就是我的小玩具啦！” “他害羞的模样，真的好可爱。还没有觉醒技能，我这样，会不会被说成吃嫩草呀？管他呢！谁敢说我？！再怎么说，我也是灵淅殿下，谁敢放肆！而且，刀仔比其他人单纯很多，至少我并不厌烦他。” “糟了！” “不行！我还要再确认一下！” “完了！我恋爱了！我竟然喜欢上了刀仔！不应该啊，明明是他喜欢我才对，怎么我就喜欢上他了呐？怎么办？我的身份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他？你疯啦！你说你是夺天祭，他不转身走人才怪。 而且，这还是最留情的做法。没有去举报你，已经算是不得了啦！可是，我真的想跟刀仔在一起，一起散步，一起工作，能感受到他对我的喜欢，我也能看着他……惨了！本来我都还没有发现。 他叫我灵淅姐，我竟然本能的拒绝！因为，我不想成为他的姐姐，我想成为他的女友啊！” “麻烦了。” “不管了！我就是喜欢十三，怎么了？！这么多年，我都在为夺天祭而活，都在为那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的伟大目标而活。今天，我要为我自己活着。我就是喜欢十三，我就是要大声说出来，我喜欢你！” “这就是恋爱的味道吗？真的好甜蜜。什么夺天祭，一边去。我现在，就是只有十三。喜欢跟十三一起散步，喜欢跟十三一起吃小吃，喜欢牵着十三，也喜欢靠着十三的肩膀。 只不过，十三好笨哦，都不知道怎样搂着我。嘻嘻，也挺好的，我可以教十三呀。今天跟十三在主城里闲逛，突然觉得好幸福，仅仅只是闲逛而已。可惜，我的身份还没有告诉十三。 我也很犹豫，要不要将十三是我男朋友的事情，公布出来。如果夺天祭知道了，会不会直接杀掉十三，说什么影响任务之类的？！哦不！绝对不可以！” “嘻嘻，我今天亲了十三，他的脸都红了。嘻嘻，十三超级笨，都不知道说什么情话，也不知道继续亲我。只是在那里傻笑着……十三，下次你要主动哟，每次都是我亲你，我是女孩子耶！ 还有，今天听到十三的心跳，仿佛在说‘我喜欢灵淅’。嘻嘻，真的，心跳真的在这样讲，不是我在瞎掰。我也喜欢你哟，十三。如果我们可以这样一直都下去，多好……嗯，我是不是应该想个办法，逃出夺天祭呢？” “突然发现，十三的手掌超级暖和，超级舒服。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我们牵手在树林走的时候，手掌出汗了，十三也不会松手。只是擦擦汗，接着又继续牵着。真好。” “十三，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十三。” “十三的天赋是【梦语喃昵】，很强大的天赋。虽然十三不怎么会用，但熟练之后，说不定可以躲避危机。如果我要跟十三走下去，那么就必须要逃离夺天祭。而十三的天赋，可以跨越因果直接显现一些指引。 灵淅，你真要这样做吗？” “为什么任务出现这么快？我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啊！ 十三还没有觉醒技能，我还没有跟十三成亲，也还没有想到如何逃离夺天祭！晚一年多好，不，就算只有半年的时间，说不定我也可以计划如何逃走。我不要死掉，我还才刚刚跟十三开始呐。” 十三？！ 这个称呼，很甜蜜。 曾经很甜蜜，现在，却成为唤醒张十三刀记忆的钥匙。 只有灵淅，才会唤自己十三。 张十三刀的记忆，全部回来了。 今天看了《小丑之花》，还有《盛开的樱花林下》，也是很偶然的机会，看一部新番才了解到这两本书。很短，一会就看完了。完全不同于现在的叙事风格。 () 第241章 怎么回事 天府要塞。 “灵淅……” 张十三刀喃喃道。 所有的记忆都会来了。 自己是梅林村的人，梅林村被屠杀，以及力哥还活着。 自己翻看外婆的日记，知道自己的天赋不是【一事无成】，然后逃走梅林村，却没见上外婆最后一面。 在树林里，遇见灵淅，当时正好遇见怪物。 那一刻，自己心动，眼前的女孩就像拥有魔力一样，不断的吸引着自己。 跟灵淅在一起的时光，在得知梅林村被屠杀之前的时光，似乎总是那么美好。 灵淅会故意逗我，也会像小女生那样，说些可爱的话语。 梅林村屠杀事件曝光之后，我满脑子都是仇恨愤怒以及不知所措。可惜的是，那个时候的灵淅，也刚好接到夺天祭的任务，刺杀汉森。 一周的时间，那一周，有烦躁，有争吵，甚至都把灵淅弄哭了。 当然，最后和好了，但似乎已经有些晚了。 张十三刀看着自己小指上的玉戒指，想起灵淅强行要买戒指的画面，也想起灵淅只是为了延长跟我在一起的时间，到处逛街到处买东西。甚至，不顾自己的身份在街上挽着我，也把我介绍给刑堂同事。 “哎，灵淅啊。” 张十三刀想起过往，嘴角翘起，却又不得不叹气。 记忆回来了，但伴随着一种诡异感。 仿佛知道这些记忆就是自己的记忆，却没有太多的情绪在其中。 灵淅喜欢我，我当时也非常喜欢灵淅，甚至发誓要娶灵淅。 这些记忆的画面都在，但似乎隔了一层什么东西，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也不知道是自己真的已经放下灵淅，还是因为篡改记忆的副作用？ 至少，自己看着日记，回想跟灵淅的种种甜蜜以及最后灵淅的死掉。 这些，只是难受，却没有流泪。 相比在欢乐堡，想着清清无法离开笼子只能死在里面的时候，那股情绪的冲撞以及眼泪根本不停歇。 “也好，至少，不会让清清感觉为难。” 张十三刀放下日记，就这样放在桌子上。 “呼！” 张十三刀吐气，拍拍自己的脸庞。 “这一切都过去了，我的记忆回来了，但相应的感觉却没有跟着回来……调整一下自己，估计清清也不舒服，毕竟之前跟灵淅那么要好。现在，得知灵淅的死讯，并且，还跟我在一起……” 哼！谁答应要跟你在一起了！ 张十三刀笑笑，脑海里想象着，如果清清听到这段话，多半就是这样的回答。 真不明白，有时候，清清总是否认跟我的恋爱。 而有时候，却又会说着情话，想要跟我一起走下去。 女孩子啊，呵呵。 张十三刀知道，自己心里只有清清，没有别人了。 灵淅、柔木林，都已经放下。 “既然这样，何必掩饰自己的想法呢？也许，我应该冲出去，找到清清，然后抱着她转一圈。告诉她，我的想法我的情绪。既然两人要走下去，我没有必要让清清揣测我的想法和情绪…… 哦不会！来龙去脉可以探知我的情绪。嘿嘿，走吧！” 张十三刀推开门，高兴的冲下去。 自己的记忆回来了，而且并没有影响自己跟清清之间的关系。 如果记忆回来了，那种跟灵淅之间的感情也回来的话，估计现在自己又会很麻烦。 而清清，也会因为我的这种状态，变得难受。 所以，现在这种状况最好不过！ 也许，可以跟清清一起祭奠灵淅。就算是夺天祭，也可以有墓碑。就算不允许，灵淅作为两人超越朋友的存在，在院子祭奠也可以啊。 不过，梅林村！ 汉森！ 这段记忆同样没有相应的情绪，就算张十三刀努力告诉自己一定要报仇，也没有丝毫想要报仇的那种愤怒和不甘。 “哎……算了！” 张十三刀甩甩头，“现在不说这些，也许过段时间情绪会跟着记忆回来……哎，最好不要回来，清清那边……看来，自己只能选一个。如果情绪回来，那么报仇的事情也许就会变成自己的目标。” 听起来很不错，一个少年，因为侥幸而躲过全村的屠杀。知晓之后，发誓要报仇，哪怕对方是主城大人，哪怕对方的剑无人能敌。少年没有放弃，不断谋划，也承受着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 训练，变强，然后报仇雪恨。 “怎么总感觉，有点弱智呢？” 张十三刀自言自语，“如果是我的话，应该情愿不报仇，然后跟清清好好过一辈子。所以，情绪最好还是不要回来。报仇什么的，听着痛快，但对当事人而言，承受了太多。 幸好没人知道我是梅林村的人，否则，估计会被骂懦夫之类的。或者别人会说出豪言壮语，什么我不管，只要有人敢动我的家人，我就要拼命之类的……嘿嘿，算是自己运气好吧，没人知道我。” 很快，张十三刀跑下楼梯，冲出去。 “清清……” 外面似乎很亮，张十三刀跑出去之后，竟然眼睛还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微微眨眼，才看清楚外面的景色。 ？！ 所有人都趴在地上，却是双手合十。 没有人走动，没有人说话，安静得似乎都能听见鸟叫声。 嗯？ 没有鸟叫声！ 张十三刀站在要塞空地上，环顾一圈。 似乎，真的只有自己站着在。 “喂！你没事吧！” 张十三刀半跪在地上，摇摇那人。 是活的。 但是…… 任凭张十三刀如何摇晃，都无法叫醒那人。 再往前走。 “清清？” 张十三刀开始寻找清清的身影。 碰到不少熟人，老李，亚哈，但就是没有清清。 甚至，琳琳也在地上趴着，双手合十。 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 张十三刀才发现这一点。 本来大家趴在地上，双手合十，就像跪拜某人的姿势，这已经很诡异了。 现在，更诡异的是，所有人都朝着同一个方向。 难道，真的在跪拜某人。 张十三刀顺着大家跪拜的方向看过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咦？！什么都没……看见。” 张十三刀反应过来，外面的蓝天白云呢？外面的树林呢？远处的山脉呢？ 这是什么情况？ “城墙呢？” 张十三刀开始奔跑，先找到清清再说。 很快，在要塞另一个方向，找到清清。 而过程中，还看见破碎的马车，以及血肉模糊的一大滩尸体。 “清清！” 张十三刀使劲摇晃，却依旧无法唤醒清清。 并且，就算是想要将清清翻身，抱起来，也做不到。 “这是我的噩梦吗？” 张十三刀毫无头绪。 只是在那里喊着清清的名字。 甚至，都不敢太使劲搬动，害怕弄伤了清清。 就在张十三刀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有声音。 有人说话的声音。 立刻！ 毫不犹豫！ 张十三刀站起来，朝着声音的来源跑过去。 看不见人，却能听见声音，并且声音的内容变得清晰。 有人送了一盒什么益生菌，粉末状的。网上查了查，似乎很推荐。但吃起来，毫无口感可言。 () 第242章 十五年前 马车上。 雯姐：“大人，我们需要在芙蓉主城停留一下，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袁天佑愣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有明白这个问题，“芙蓉主城有什么特殊的吗……哦，应该没问题吧？” 老妈突然伸手，挽着袁天佑的胳膊：“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怎样？” 袁天佑：“必须在芙蓉主城停留吗？” 雯姐摸摸鼻子：“确实，长老烷的马车所需要的东西，只有主城才有。如果我们不停留的话，到时候就没法回来了。” 在讲什么？ 袁长文和长馨互相看了看，似乎不明白在讲什么。 不过，这么快就到芙蓉主城了？ 用飞的，跟地上跑的，果然是两回事。 老妈：“没事，她又不见得知道我们会来。” 雯姐再次摸摸鼻子：“她知道，这是流程。” 老妈：“那也没事，你说对吧，天佑？” 袁天佑：“我倒是没事，她的所作所为，根本无法在我心里造成影响。” 老妈：“那我也没事，这么多年过去了，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能怎样？就算当年，不也没怎样么。” 这是什么？ 袁长文似乎一头雾水，不过长馨很快就反应过来。 长馨：“是不是老妈的情敌？” 老妈有些骄傲：“已经被打败的情敌，还能叫做情敌吗？” 长馨：“嘻嘻，老妈最棒！要不，讲讲？我实在想不通，老爸这种人怎么可能还别的女人喜欢！肯定是老妈当初可怜老爸没人爱，所以才嫁给老爸的，哼！” 很明显，长馨还在生气，之前老爸故意说那些话。 袁天佑只是笑笑。 长馨：“哼，老爸你还笑！人家明明是替你高兴，明明是因为你的英雄行为而高兴，为什么你偏偏要那样说我？” 袁天佑：“怕什么，反正有你哥护着你。这个家，如果你要选择一个最喜欢的，肯定是你哥。对吧？” 长馨：“当……我为什么要这样选择，我们一家人可以在一起呀。” 袁天佑笑笑，没说话。 ………… 很快，芙蓉主城就在眼前。 跟锦官主城完全不同的布局，而且也明显感觉到，比锦官主城的历史更加悠久一些。 街道的布局、设计，以及房屋的构造，年久的感觉很明显。 马车停靠在主城的角落，这是固定的位置，专门规划给长老烷的马车停放。 旁边，还有两辆同样的马车，没有马匹的马车。 刚刚走下马车，一名女子过来。 应该跟老妈差不多大，但显得比老妈年轻不少。 “天哥，好久不见。” ………… 十五年前。 天在下雨。 坠落的雨滴敲打着屋顶砖瓦。 溅起水花，又再次落下。 屋檐下，那雨滴已经连成串，滴落地面。 也滴在心里。 “天哥，你真的选择她而不选我？！” 一名女子，站在屋檐下，穿着精致。 可惜，在爱情面前，哪有什么精致，只有不顾一切。 雨水滴落，沾湿女子的裙角。 也沾湿了鞋。 袁天佑：“娜姆，我已经成亲，并且她已经怀孕……” 娜姆：“我不管！怀孕可以打掉，甚至她想要钱，我来给就是了！只要天哥一句话，只要天哥选择我，她不可能成为我们俩的阻碍。” 袁天佑：“娜姆，我还要怎样说你才能明白？” 袁天佑站在另一端，屋檐的另一端。 同一个屋檐，但两人的心却不在一起。 娜姆：“我不相信，你为什么会选择她？我哪里比不上她？我爸是城主，我比她漂亮，比她有学识，她有的我都有，为什么不选我！” 袁天佑张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改口：“娜姆，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个话题比较好。” “我不！” 娜姆一脚踏在地上，鞋上的水珠瞬间跌落在地面，很快的融入地面的潮湿。 再也分不清，那一块是雨水滴落的湿润，哪一块是鞋面的水珠。 一名弓兵站在袁天佑身后，弯弓。 那箭矢，似乎已经贴着袁天佑的后脑。 娜姆：“别人都叫我娜姆殿下，只有你可以叫我娜姆。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必须告诉我为什么你会选择她。否则，你就死在这里吧！大不了，我陪你！到时候，让那孤儿寡母慢慢生活吧。” “哎……”袁天佑叹气。 一道闪电划过。 照亮了天空，也照亮了地面。 更是照亮了娜姆眼中的泪和恨。 轰隆！ 紧接着的雷声，似乎想要掩盖袁天佑的叹气声。 可惜，来得有点晚。 袁天佑：“你很漂亮，我必须承认这一点。甚至，你的面容精致，你的学识丰富，你有谈吐，你有优雅，你还有丰富的战斗技巧……娜姆，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个吧。” 娜姆：“必须说！我有那么多优点，我想不通自己究竟失败在哪里……天哥，她配不上你啊！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一切都来得及。她那边不需要你操心，我会打点好一切，保证她不会出现干扰我们。 天哥，抱抱我好吗？” 凉风渐起，似乎下雨天有风吹过，再正常不过。 只是，这风凉的，似乎可以直接吹到心里。 袁天佑：“娜姆，如果你是一幅画，我也会喜欢你，也会赞叹这女孩多漂亮，更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甚至会将画挂在家里留在身边，让自己可以时刻欣赏。但是，你是人，不是画。 你就像一盘精致的菜肴，很漂亮，很精致，很迷人。要鲜艳有鲜艳，要深度有深度，还有良好的家庭背景，就像菜肴本身拥有的历史渊源一样。但是，这盘菜只是好看，却是馊的。 我没法吃下馊的菜肴。你的脑子里全是扭曲，你浑身充满了恐惧的鞭笞，我没法跟你相处。也许你自己并不觉得，甚至，大家都没有这种感受，但是我有。大家都说什么第一眼就看见你丑，什么心灵美需要接触之类的。 都是鬼扯！因为大家没有嗅觉，只能通过视觉来判断菜肴的好坏。所以，很多菜肴不断追求漂亮好看，确实也非常精致吸引人。但是，那是馊的。大家都闻不到，要吃下去很久之后才能反应过来。 甚至，就算反应过来，也会因为大家都这样，而不去理会。似乎，有一个漂亮的伴侣，就可以炫耀很久，却从不在乎内心的状态。我的鼻子很好，心灵美我瞬间就能感受到，瞬间就知道菜肴是否馊掉。 别人无法感受菜肴馊掉，别人无法第一时间看见心灵美，那是别人的嗅觉有问题……” “够了！”娜姆低着头，一身精致的服饰，似乎变成一种讽刺。 “袁天佑，我恨你……”弓兵消失，娜姆转身离开。 天上的雨停了，但似乎，在心里下起了大雨。 头顶有屋檐，心里可有屋檐？ 菜肴是馊的，没法吃。比起菜肴的精致，是否馊掉也许才是选择进食与否的关键吧。 () 第243章 终于相遇 芙蓉主城。 “娜姆大人！” 雯姐行礼。 不管天佑大人和娜姆大人之间又怎样的纠葛，对于雯姐来说，娜姆大人作为芙蓉主城的城主，自己的礼数不能失。 娜姆大人：“天哥，十五年了，你有想我吗？” ？！ 这女的，就这样直接说出来了？！ 袁长文很惊讶，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直接说出来，毕竟是芙蓉主城的城主，就算喜欢老爸，也不能就这样直接说出来吧。 而更让袁长文惊讶的，是老爸的回答。 袁天佑：“没有。” 这是什么鬼？！ 袁长文没想到老爸真的就这样说了，丝毫不在乎这是外面而并非家里。 会聊天吗？ 这样的状态，除了尴尬还有什么？ 娜姆大人冷哼一声：“袁天佑，你说句想我会死吗？当初，你已经抛弃了我。现在，说句想我，让我开心一下，会死吗？” 袁天佑：“不会死……但是，我确实没有想你。” 娜姆大人：“你为什么一定要加后面那句话？” 袁天佑：“因为，可以把事情阐述得更清楚。” “哼！” 娜姆大人不再理会袁天佑，而是对着袁长文说，“你们就是长文和长馨吧，初次见面，你们好。” 袁长文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毕竟对方的身份不一般，而且跟老爸的关系也不一般。 倒是长馨，爽快的回答：“你好，阿姨！” 娜姆大人没有生气，而是有些自嘲：“是啊，不知不觉我都成阿姨了。你们俩，我也算是看着长大的。长文的技能是御剑术，对吧。而长馨才觉醒技能不久，是强身健体，对吧……一直想要找机会送给你们，但是没机会。” 说着，娜姆大人从旁边马车里，取出一个长盒子。 打开，是一把剑。 橘红的剑身，似乎跟夕阳有些相似。 娜姆大人：“这把剑，名‘后’，源自先祖的传说。我特意咨询了汉森，这把剑可以帮助你熟悉你的技能，提高御剑术的杀伤力。”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接下这个礼物。 对方是城主大人，虽然不是锦官主城，但毕竟是城主大人。 但是，如果自己接了礼物，老爸那边老妈那边，会不会？ 袁长文看着老爸，想要询问是否应该接下礼物。 而老爸，却只是有些发神的看向一边。 还好，老妈笑着点头，表示同意。 “谢谢娜姆大人。” 袁长文接过盒子，却不知道该不该使用这把剑。 之前的温洳，自己都还没有熟悉，现在又来一把新的剑。 还有，雯姐送的发簪，其实也是御剑术的载体。 曾经自己只有一把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可以选择的剑太多，而不知道使用哪把剑。 娜姆大人：“这个呐，是给长馨的。” 玉镯子，深褐色，夹杂着些许白点在其中。 娜姆大人：“这不是什么武器，单纯的只是玉镯子。不过，是先祖遗留下来的。” 长馨：“谢谢娜姆大人。” 娜姆大人笑笑，很真诚的笑容。 只不过，笑容却没有在脸上停留太久。 娜姆大人：“走吧，你们该走了。” 雯姐：“是，娜姆大人。” 搞什么？ 这就走了？ 袁长文跟着上了马车，腾空，飞走。 真的就这样走了？ 娜姆大人就这样允许我们离开了？ 还以为，送礼只是客套，但后面还有什么阴谋。 又或者，十五年也不忘老爸，然后酝酿了十五年的仇恨。 但现在，就这样走了？ 袁长文透过窗户，看着娜姆大人依旧站在那，望着马车。 袁长文：“老爸，你当初为什么没有选择娜姆大人？” 长馨插嘴道：“那还用问么，当然是深爱着老妈咯。” 袁天佑：“因为她是馊的，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馊的。” 长馨笑着：“哈！老妈肯定不是馊的。” 袁天佑没说话，只是笑笑。 长馨：“那我呐？” 袁天佑：“馊的。” 长馨闻闻自己胳膊：“老爸骗人，我是香的！” 老妈被长馨的动作都笑了，雯姐也跟着笑笑。 袁长文同样笑了，只不过，心里知道，老爸所谓的馊了，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袁长文：“爸，馊了，有那么明显吗？我感觉娜姆大人似乎很正常。” 袁天佑：“那是因为，大部分正常人，其实都是馊的。只不过，大家都不知道，也就不会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当有一天，你突然发现鼻子恢复了嗅觉，你就会惊讶为什么大家都闻不到这种馊味。 甚至，有人闻到了，也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身边没有参照物，大家都这样，以至于闻到了馊味也不知道馊味的来源是什么。” 袁长文：“来源是什么？” 袁天佑：“很简单，就是恐惧的鞭笞。整个人散发着恐惧的味道，你一旦知道那是恐惧的味道，你就会难以忍受。脑子里的那些扭曲，就是恐惧鞭笞之后牢牢抓住的东西。散发味道的，就是这么扭曲。 比如，什么女孩子需要独立才能活得美好，什么女孩子必须要有自己的事业，什么女孩子必须要对自己好一点，什么女孩子可以活得精彩不需要依靠婚姻之类的。脑子里全是这些东西，跟这种人没法相处。” 袁长文皱着眉头：“可是，这些话都有一定道理呀。” 袁天佑：“我说了很多次，所谓的‘有一定道理’，其实就是只能在某个局限中才能成立的玩意，也就是偏见。我并不是说，要站在这些话语的对立面。大家总是这样，仿佛我反驳一句话，就意味着我赞同这句话的反面。 对立元素，两个都不要。在你小时候，我就给你说过，对立双方都不要。你仔细看，说出那些话语的人，是不是在被恐惧鞭笞？是不是在狭隘的脑子里寻找所谓的解决方法？如果你没有恐惧，会说出那些话吗？ 而恐惧的变装表演，让你忽略了这是恐惧。但只要你认真看，就能发现恐惧在操纵着大家。也就能感受到，大家脑子里那些扭曲所散发出来的恶臭。只要能感受到，所谓的身材、家世、美貌等等，全部变成鬼扯。” 说完，袁天佑看向窗外。 而马车里，一片安静。 ………… 天府要塞。 还没靠近，远远的，就能看见灰扑扑的东西笼罩在那里。 长馨：“这就是天府要塞吗？哦不，这就是噬灵魔的结界吗？” 一行人走下马车。 长馨看着这灰扑扑的玩意，不管怎样努力去看，都完全看不见里面的状况。 长馨：“我可以走近一点吗？” 雯姐笑笑：“可以的，噬灵魔的结界只是为了防止人进出，并没有什么伤害。” 长馨闻言，慢慢走近那灰扑扑的玩意，伸手。 发现，有一股力量挡着自己，却看不见任何明显的墙壁或者法阵泛光之类的。 仿佛，就是一团灰扑扑的雾气而已。 长馨：“如果用技能攻击呢？” 雯姐：“没有效果。一开始，大家都会想着打破这玩意然后进去救人。但后来才发现，根本没用。就算再强的攻击，也无法打破这玩意。没人可以进去，也没人可以出来，只有等。” 袁天佑补充道：“是在我们知晓的范围内，没人出来没人进去。但究竟是否真的没法出来，或者，真的没法打破，我们其实根本就不知道。” 雯姐笑着点头，似乎没有因为自己的说辞被反驳而不高兴。 “嘿！” 一个呐喊声传来。 接着，一道身影从噬灵魔的结界中冲出来。 “救救里面的人……咦？！袁长馨？” 这几天都是阴天，很舒服，空气也很干净。 () 第244章 又有怪物 天府要塞。 张十三刀冲出来，看着眼前的一行人。 人数不多，只有五个人。 但是，至少比自己一个人强。 不过， 张十三刀：“袁长馨？” 怎么会在这里看见她？ 张十三刀很惊讶，长馨更惊讶。 长馨：“张十三刀？你没死？！” 死？ 什么死？ 哦！江上大船爆炸的事件，估计他们都以为我死掉了。 张十三刀：“啊，是，逃过一劫。不说这个，有时间慢慢聊，救救里面的人吧！” 袁长文走过来：“不是我们不救，而是没法救。这是噬灵魔的结界，没人出来，也没人可以进去。甚至，我现在都有点怀疑，你是不是张十三刀本人。” 噬灵魔的结界？ 就是那个会让所有人都发疯的噬灵魔？ 如果是这样的话，清清…… 张十三刀不愿意去想。 张十三刀：“等等！你是袁长文，那你父亲就有能力呀！对吧，天佑大人，击败噬灵魔的第一人。可以联系你父亲，让你父亲过来帮忙吗？” 袁长文：“我父亲就在那，但是，依旧没法帮忙……” “怎么可能！”张十三刀有些激动。 清清还在里面，清清会发疯，说不定，他们会把清清关押起来。 不要！ 这种事情不能发生。 “你再试试，看看能不能进去。如果能进去，我还有办法可以让你去对抗噬灵魔。” 是袁天佑开口。 张十三刀点头，立刻朝着那灰扑扑的玩意冲过去。 嘭！ 张十三刀直接被弹倒在地上。 “果然……你有什么特殊吗？为什么你没有受到噬灵魔的攻击影响呢？”袁天佑走过来，扶起张十三刀，“里面的人，应该都无法动弹，你为什么可以出来呢？” “我也不知道。”张十三刀自己也不清楚，事实上，自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什么噬灵魔的出现。 只是在房间里看灵淅的日记而已。 难道…… 张十三刀：“我之前失去了记忆，然后刚刚才恢复记忆，跟这个有关吗？” 袁天佑耸耸肩：“我不知道。本来，‘噬灵魔的结界无人能进也无人能出’这句话本来就只是我们现阶段的观察结论。也许，从你开始，我们就会发现，噬灵魔的攻击对于某一类人来说，是无效的。 又或者，只是噬灵魔单纯的不想攻击你。当然，也有可能是跟你失忆的情况有关。解释太多，根本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理。所以，没有什么必要去追究，至少现在对你来说，你没办法分析出什么。” 张十三刀：“那里面的人怎么办？难道只能坐在这里等吗？难道什么都不做吗？” 袁天佑：“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给里面的人加油鼓劲。” 额！ 似乎没人料到，袁天佑这个时候说了一个冷笑话。 开什么玩笑，加油鼓劲，这是噬灵魔的攻击，不是什么比赛现场。 张十三刀开始踱步，开始转圈。 “肯定有办法的，不可能没有办法。欢乐堡密室那种地方我们都能逃出来，没道理会陷在这里……肯定有办法的……肯定有。” 袁天佑：“办法也许有，但不见得你能够知道。” “你！”张十三刀怒目而视，根本不在乎对方是什么天佑大人。 袁天佑：“这很正常啊，有办法解决，但并不见得你能想到。或者，你能想到，也不见得你有能力实施。” “肯定有办法！”张十三刀对着袁天佑咆哮！ 袁天佑：“对啊，我没说没办法呀。我只是说……” 张十三刀：“肯定有我能做到的办法！” 袁天佑：“这，就是鬼扯。” 张十三刀：“你不想帮忙，就走开！” 袁天佑点头，退后几步，任由张十三刀在那里踱步、思考。 ………… 袁天佑回身对着袁长文说：“看见了吧，这就是情绪的保护。” 额！ 袁长文：“爸，他估计也只是想救同伴，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人在里面。他这种状态也很正常，如果长馨在里面，我估计也会跟他一样疯狂的思考，找寻所有能够想到的办法。” 袁天佑：“你在说什么？我没说他一定无法找到办法呀。” 额！ 怎么感觉，越来越没法交流了呐？ 似乎，只有在说到关于摧毁那些道理的时候，老爸才能够很好的沟通。 在平常的聊天上，老爸似乎跟我们总是不在一个点上。 ………… 灰扑扑的玩意，笼罩着天府要塞。 仔细看，似乎像雾一样，在缓慢的流转。 长馨：“我们就这样一直等吗？” 雯姐：“是的，没有别的办法。” 长馨嘟着嘴，没说话，但表情很明确，这样等下去，似乎会被负面情绪所笼罩。 这样不好。 长馨：“只有我们吗？长老烷不会派人来了吗？” 雯姐：“会，他们正在过来的路上。只不过，我们提前飞过来了而已。” 长馨：“哦，这样啊……雯姐，你成亲了吗？” 雯姐笑笑：“当然成亲了，我的小孩都快十岁了。” “哎呀，完全看不出来，感觉你只比我大一点点。”长馨有手指甲表示，真的就只大这么一点点。 雯姐似乎很开心，被小女孩夸年轻，谁不开心呐。 “怎么，你真的有喜欢的男孩子了？”雯姐悄悄凑到长馨耳边，“放心吧，我不会跟你父母讲的。” 长馨下意识的看看袁长文。 雯姐：“怎么，你哥不喜欢那个男孩子？这很正常，都说哥哥爱护妹妹，都不会喜欢别的男孩牵着自己妹妹的手。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你哥会祝福你们的。” 长馨摇摇头。 雯姐疑惑了：“那是为什么？” 因为……怎么讲，这事没法给外人说。 哪怕是爸妈，都不知道。 倘若说了，也许真的会地震吧。 算了吧，换个话题吧。 长馨刚想开口，却看见远处似乎有个身影。 很快，身影出现。 长馨：“有，怪，物。” 嘭！ 拳头砸向树干的声音。 咔擦！ 树干断裂。 嘭！ 树干倒下。 怪物似乎特意提醒众人，自己来了。 一瞬间，雯姐将长馨护在身后。 众人戒备。 张十三刀：“小心，怪物不屑。” 什么不屑？ 不屑什么？ 长馨没听懂，其他人也不懂。 张十三刀：“怪物很平静，想玩玩？” 雯姐：“你在说什么？” 张十三刀：“我的技能，可以感知怪物的状态。” 雯姐：“所以，你想说，怪物很强大？” 张十三刀：“应该是。” 怪物双腿直立，不算太高大。 但对于人类来说，依旧需要抬头仰望。 怪物双手张开，嗖！ 爪子弹出来，露出锋利的光芒。 手臂上，渐渐竖起长毛，或者说，渐渐竖起长针。 袁长文慢慢移动，跟雯姐站在一起。 束缚术配合御剑术，应该还不错。 袁长文：“长馨，你去老妈那边。” 雯姐：“去马车，马车上防御法阵。” “哥，雯姐，你们小心点。”长馨小心翼翼的，朝着马车过去。 张十三刀：“怪物在笑！” 嗖！ 怪物挥手。 紧接着，就是破空声。 根本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破空声。 嗤！ 穿透。 鲜血溅。 长馨的心口被穿透。 而凶器，则是怪物的指甲。 在窗户边，看着远处的楼房，是否能够轻易看见远处楼房的颜色和轮廓，这是小生定义空气是否良好的标准。 () 第245章 袁长文不相信 天府要塞。 袁长文看着长馨的心口在飙血。 场景似乎一下子变得缓慢。 长馨的表情，那心口飞溅的血液，似乎都凝固在那里。 不可能！ 长馨不可能就这样死掉的！ 喷溅的鲜血，是一滩，在空中划出弧线。 但袁长文看见的，却是一滴。 似乎长馨的每一滴鲜血，袁长文都能看见，都可以看见得非常清楚。 有风吹过，长馨的头发在飘扬。 真的是风吗？ 也许，是怪物指甲破空之后，所扬起的风。 死亡之风。 不会的…… 长馨身上有软甲。 长馨不可能就这样死掉的。 袁长文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愕然，袁长文看得非常清楚，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凝固在此刻。 但长馨，在笑。 为什么？ 这个时候你还在笑？ 是不想让我看见你难过的样子吗？ 还是，不想让我难过？ 袁长文看着长馨，头发飘扬，似乎整个身子都在渐渐倒下。 心口被刺穿的力量，似乎也带动整个身子往后仰。 长馨没有哭。 袁长文看得很仔细。 还有那空中飞舞的鲜血，依旧还在空中，依旧没有落下。 时间变得好慢，但是……可以再慢一点吗？ 为什么自己现在看得如此清晰，却看不见攻击长馨的指甲呢？ 是因为自己太慢了吗？ 如果是汉森大人在这里，那怪物还能活着吗？ 是我自己太弱，怪不了别人。 一股悔恨充满袁长文的内心。 如果我的剑更快，那长馨根本不会受伤。 鲜血还在空中，只不过，渐渐的，那一滩鲜血已经变形。 似乎受到风的影响，一滩鲜血缓缓的变得稀薄。 不要变！ 时间不要流逝！ ………… 袁长文看着长馨，而此刻，长馨也看着自己的哥哥。 眼里，只有自己的哥哥。 似乎，想要用生命最后的力量，将哥哥印在自己的灵魂深处。 就算被死神带走，也能将哥哥的容貌一起带走。 ………… “长馨！” 袁长文大声喊出来。 而长馨，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渐渐的，一大滩鲜血涌出，比长馨整个人都还要大滩的鲜血。 包裹着泥土流淌，而一些碎渣似乎还很愉快的漂浮在鲜血表面。 本来鲜红的血液，也随着流淌变得有些暗淡。 失去光彩的，不仅仅是血液，还有长馨的双眼。 “不会的！” 袁长文跪在长馨身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算是想要抱抱长馨，也不知道该怎样去拥抱。 似乎，不管自己怎样动，都会让长馨流出更多的血。 雯姐：“马车上有保命的药！” 马车？ 马车在哪里？ 袁长文一把抱起长馨，似乎，感觉长馨整个人都变轻了。 是因为血液流失吗？袁长文的手臂全部被打湿，衣服也跟着在往下滴血。 袁长文：“不会死的，长馨，你不会死的！” 张十三刀：“小心！” 嗖！ 又是破空声！ 怪物再次挥手，站在原地挥手。 似乎，根本就不需要动，就能杀掉眼前所有人。 “技能·束缚术！” 既然知道怪物的招式，那就没有道理再背同样的招式所打倒。 雯姐施展技能，束缚那破空的指甲。 技能命中指甲，在完全看不清楚指甲破空轨迹的时候，雯姐的技能依然命中。 不得不赞叹，雯姐的实力。 可惜，指甲的速度太快，束缚术也仅仅只是让指甲顿了一下。 嗤！ 指甲刺入袁长文的小腿。 同样的招式，再次起效。 袁长文咬着牙齿，不喊，是因为怕吵着长馨。 没有摔倒，更是因为自己抱着长馨。 如果没有雯姐的束缚术，也许指甲刺穿的，是袁长文的心口。 要变强，自己一定要变强。 长馨不会死掉，绝对不会死掉！ 马车里有保命的药，雯姐说了，那就肯定可以保命。 长老烷的东西，没有理由是次品。 马车里还有防御法阵，长馨可以在马车里好好养病。 我要把长馨抱到马车里。 不能让长馨再受伤。 袁长文在挪动，小腿受伤，根本无法使力。 别说小腿受伤，就算没有腿，也要把长馨抱到马车里！ “馨儿！”老妈跑过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儿子和女儿的状态都不好。 “妈，你把长馨抱到马车里，我来拖住怪物。” 袁长文将长馨递给老妈，自己却重心不稳，坐在地上。 好在，御剑术不需要站着，坐着同样不影响御剑术的发挥。 是吧，温洳？ 通体幽红的剑，似乎感受到袁长文的愤怒，那平静的表情下却是如同火山一般的愤怒。 没人可以伤害长馨。 长馨最后的表情，是笑着的。 将来，也要笑着。 你说对吧，温洳？ 剑身颤抖，发出阵阵嗡鸣声。 “技能·御剑术。” 剑，消失。 能看见的，只有幽红的流光。 起风了。 地面上的树叶被卷起。 被那幽红的流光卷起。 隐隐的，这一剑包含了袁长文必杀的意志。 没人可以伤害长馨。 怪物又如何？ 一样要付出代价。 而代价就是，死。 剑，再加速。 这一次，连流光都没有了。 似乎已经超出了眼睛的极限。 空气在让路，似乎不敢招惹这剑。 风也连忙从旁边绕走，害怕被误伤。 愤怒的剑。 蕴含着意志的剑。 似乎，通体幽红的温洳，也将那幽红埋藏在剑身内。 等待命中目标的时候，彻底爆发。 叮！ 一声脆响。 怪物两根手指，夹住剑身。 拇指和食指，就像夹住一张纸一样，夹住剑身。 咔擦！ 怪物用力。 剑，断了。 袁长文不敢相信，自己的剑，就这样，两根手指，弄断了？ 似乎，对方根本还没用力。 张十三刀：“怪物在等待……似乎，有些无聊。” 无聊？ 这么强大的怪物，似乎确实有资格无聊。 “少看不起人类！” 雯姐再次施展技能。 技能·万剑归宗。 极少数的，觉醒两个技能的人。 雯姐就是其中之一。 天空中，无数把剑开始盘旋。 万剑归宗这个技能，很强大，只是限制于无法移动命中点。 而现在，怪物似乎根本就不打算移动。 那就没有必要客气了。 嗡！ 剑身齐鸣。 声势浩大。 嗖！ 剑，落下。 天空中的剑，一把接一把。 瞄准怪物，毫不犹豫的落下。 带着风声，带着破空声，一连串的剑，落下。 灰尘扬起，挡住众人的视线。 “怪物死了吗？” 没人知道。 但大家心里都盼着，烟雾散去，怪物已经被切割成数十块。 可惜，事与愿违。 灰尘散去，怪物好好的站在那里。 地上，全部都是剑。 折断的剑。 似乎，这些剑也非常不甘。 哪怕是折断，也没有平躺在地面，而是斜斜插在泥土里。 怪物甩甩手，那爪子上的锋利，依旧那么耀眼。 “嗷！” 怪物嗷叫。 却看不见身影。 只是地面上的落叶，微微飘起。 怪物，在雯姐面前。 面对面。 爪子上的锋利，闪耀。 突然觉得，那些明星的生活，那种人生，似乎更像是一种诅咒。不知为何，觉得他们其实挺可怜的……呵呵， () 第246章 救兵来了 天府要塞。 死亡，总是能给人完全不同的感受。 似乎，平时的生活，根本不叫生活。在面对死亡的刹那，就算时间的流逝也在减缓。 也许，是因为根本就没有时间。 怪物突然出现在雯姐面前，甚至，出现之后，身影移动所夹带的风势才跟着出现。 每个人都知道自己会死，但从来没有想过，死亡会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雯姐似乎第一次，近距离看着活的怪物。 连味道都能闻见。 怪物的爪子，带着无比的锋利，刺向雯姐。 应该是速度很快，但在雯姐眼里，怪物的动作却突然变得很慢。 仿佛，能够看清楚怪物手臂移动的轨迹。 甚至，肌肉隆起以及拉长，都看得很清楚。 不过，雯姐却无法移动。 只是看着。 也许，是死神在开恩，让自己看清楚究竟是怎样死亡的。 锵！ 一道金光闪现。 雯姐眼前出现一道金光。 紧接着，一道金光变成几道。 流转，闪现。 法阵·固若金汤！ 怪物的爪子，定格在那。 一层黄金般的光幕，挡住了怪物的爪子。 雯姐咽下口水，下意识的退后几步。 仿佛，不止是在远离怪物，也在心里上远离死亡。 雯姐发现，自己的心跳好快，似乎刚才那一刻心脏停止的跳动，现在要全部补充回来一样。 就算身经百战，也免不了这种身体的本能反应。 唯一的优势，也许只是，自己现在依旧能思考，依旧可以掌控自己的身体。 怪物微微退后一步，打量着眼前的金光。 接着，随意用爪子攻击金光，发出锵的声响，并闪烁着火花。 怪物再次后退几步，大家都以为怪物要开始攻击法阵，结果，怪物只是找了个地方坐下。 就像我们在山坡上坐着看云彩一样。 雯姐：“那个，你，去照顾长文。我来看着怪物。” 指的是，张十三刀。 张十三刀：“小心一点，怪物在无聊，也在，等待。” 雯姐：“等待什么？再次攻击？” 张十三刀：“不知道，也许是在等待同伴。” 还有怪物？！ 雯姐脸色阴沉：“你把长文扶上马车，里面有止血的药。” 张十三刀点头，朝着袁长文走过去。 只是， “不用，这点小伤，不碍事。”袁长文挣扎着站起来，一只脚也能站立。 雯姐：“听我说，你的伤需要止血，趁着怪物还没有进攻。如果你现在逞英雄，到时候怪物再次进攻呢？你会不会失血过多而昏迷呢？而且，你也可以去看看你妹妹的情况。” 袁长文愣了一下，不再坚持。 张十三刀搭把手，让袁长文的单腿跳动不会那么累。 ………… 马车里。 “长馨怎样？” 袁长文一进马车，首先开口问长馨的情况。 老妈含着眼泪：“暂时没死，但是……” 话没说完，意思很明确。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长馨离死不远了。 马车里，温度渐渐降低。 因为长馨的原因。 那所谓的保命药，其实就是一种冻结。 暂时将长馨冰冻起来，然后再去医治。 如果时间拖延的越久，长馨被冰冻的越久，医治好的可能也就越低。就算伤势不严重，这种长时间的冻结本身也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甚至，冻死。 冻结了伤势，实际上，也冻结了生机。 怪物还在外面，法阵的存在是因为马车。如果想要飞走，那么就必须取消法阵。而一旦取消法阵，能不能活下来还是问题。 保持法阵，确实可以将怪物挡在外面，但同时，自己也无处可去。 而激活固若金汤这个法阵，需要在马车里有人才行。而怪物的动作太快，否则一早激活法阵，长馨也许就不会遭受攻击。 “放心吧，长馨死不了。” 是袁天佑。 袁长文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爸，真的吗？” 袁天佑微微沉默：“我觉得，事情不会这样发展，因为没有理由这样发展。所以，我觉得，长馨应该不会死。当然，也不一定，也许有我现在不知道的理由，或者，十年之后我就明白长馨现在死掉的理由。” “爸，你是说顺流吗？你感觉到，顺流的流向不会让长馨死掉，对吧？” 袁长文直接忽略了老爸的后半句话。 袁天佑：“应该不会。因为长馨死掉的意义在哪里？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吗？我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学习的东西，也没有什么需要感悟的东西……当然，还是那句话，也不一定……” 袁长文：“我明白了，长馨肯定会活下去的。我有这种感觉，因为我们还有事情没有完成，不可能就这样死掉的。” 话语虽然坚定，但大家都听出其中的恐慌，就像坚固的外面下，其实只是空心。 袁长文自己，也不敢肯定。 说着有这种感觉，只是一种安抚而已。 老妈：“长文，你先上药。不管怎样，你都要让自己保持在良好的状态。” ………… 张十三刀默默的远离马车，明显自己并不属于那一家人。 自己的家人，清清，还在要塞里。 被噬灵魔攻击。 被灰扑扑的玩意笼罩着。 真的会疯掉吗？ 张十三刀突然开始祈祷，就算疯掉，也好过死掉。 疯了，还有恢复的可能，毕竟天佑大人在这里。而且，之前灵淅也说过，被噬灵魔攻击的人，那些疯掉的人，也有不少回归社会回归家庭。 张十三刀喃喃道：“没事，清清，就算你疯掉，我也会陪着你。” 慢慢治疗，一年两年，都没有什么问题。 你是我的清清，一辈子都是我的清清。 放心吧，我不会扔下你，也不会去找其他女孩子。 说不定，我们可以成亲两次，一次是你疯掉的状态下，一次是你清醒的状态下。 以后，你还可以躺在我怀里，听我给你讲你疯掉的故事。也许，还能讲给我们的宝宝听。 张十三刀突然放松了自己。 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不管怎样，自己都不会放弃清清，那么也就不需要在意究竟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这种感觉有些诡异，明明清清还被困在里面，但张十三刀却并不担心。 似乎，清清已经出来了。 似乎，自己和清清已经成亲，已经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不需要操心什么，因为一切都不是困难，也不是问题。就算发生，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张十三刀看着要塞，现在只能看到灰扑扑的玩意。 “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也许还有更多，但都不是我放弃你的理由。这些不是困难，只是在创造我们共同的回忆而已。如果没有这些，等待白发苍苍屋子里烤火的时候，也许只能讲别人的故事。” ………… 哒哒哒！ 是马匹的蹄声。 还不少。 是长老烷的人来了。 一大片身影。 似乎人数的众多，可以带来心理上的安全。 雯姐：“小心，怪物很强！” 对方一群人也看见怪物，看见坐在那的怪物。 雯姐：“怪物速度超快，指甲可以投掷。” 袁长文也从马车里出来，自己的剑断了，重新将剑灵灌入剑身内，需要时间。 现在，自己也只能扶在马车旁，看看。 怪物站起来，看了看不远处的一群人。 微微挥手。 嗖！ 同样的招式，同样的破空声。 指甲直奔领头人。 而那领头人，毫无察觉。 叮！ 指甲被挡住，被一把刀挡住。 “嗷！” 怪物嗷叫。 看了一部动画，《CREATORS》，感觉还不错，后面几集看哭了。老妈说，泪点也太低了吧……小生也觉得，这几年泪点变得有些诡异。 () 第247章 势均力敌？ 天府要塞。 看到怪物再次使用指甲投掷的招式，雯姐内心紧张起来。 但看到指甲被挡住的那一刻，雯姐内心放松下来。 如果怪物也轻松解决长老烷的人，那么就真的太可怕了。 “怪物在兴奋。”张十三刀走过来，站在雯姐身边。 雯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可以感知怪物的状态。” 张十三刀：“是啊，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以至于，我不得不自己摸索前进，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方向是对还是错。” 雯姐：“要不，跟我回长老烷？里面有专门研究各种天赋以及技能的，说不定，对你有些帮助。” 张十三刀笑笑：“看情况吧，我的爱人还在里面，现在不是决定这些事情的时候。” 雯姐点点头，没说话。 因为对面，已经开始打起来了。 挡住怪物指甲的，是一名刀兵。 那刀兵的刀很长，也很宽。看起来似乎很笨重的样子，但那刀兵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你们根本看不见我的刀。 怪物的速度很快，刀兵的速度也很快。 两者都超过了眼睛的极限。 叮！ 怪物爪子跟刀兵的刀碰撞，在左边的位置。 下一刻。 叮！ 两者的碰撞已经出现在右边。 张十三刀完全看不见，不知道两者中途发生了什么。 只是因为爪子和刀的碰撞，让两者都顿了一下，才显露出身影。 张十三刀：“这刀兵好厉害。” 雯姐：“长老烷刀兵第一人，没想到她会过来。你看，右边马车那里，旁边有一个带着冰蓝帽兜的，就是刀兵的召唤者。” 张十三刀顺着看过去，发现是个女孩子。 按理来说，一般为了保护召唤者，以及让召唤者可以处于更加平和的心态，要塞都是专门建造了防御措施，来保护和隐藏召唤者。 但是，那个女孩子，冰蓝帽兜很好看，但也很显眼。 是因为，所处的位置吗？ 张十三刀看了看，如果雯姐不给自己指出来，估计自己也想不到那冰蓝帽兜的女孩子，就是刀兵的召唤者。 淅沥沥。 天空竟然下起雨水。 不过，似乎只有一小块地方下雨，其余的位置都没雨水落下。 叮！ 爪子和刀刃再次碰撞，这一次，碰撞的水花飞溅。 怪物和刀兵再次消失，不过因为雨水的问题，虽然看不清楚两者的身形，但可以看见被撞开的水珠。 张十三刀：“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来确定怪物的位置吗？” 有些技能，必须要看见怪物才行。 比如束缚术，比如悬浮这种控制技能，都需要命中怪物才行。否则，一旦施展控制技能就可以命中怪物，但永远都是悬浮配合无影箭，就可以直接杀掉怪物。 雯姐：“不是。你自己仔细看看，就算有水花的飞溅，就算能看清楚两者移动的路径，但那又怎样呢？你看见水花的时候，怪物早就已经不再水花产生的那个位置了……而且，这也不是雨水。” 张十三刀：“不是雨水？” 因为降雨集中在怪物和刀兵战斗的区域，张十三刀这里根本没有落雨。 只是看见透明的水珠落下，就想当然的认为是落雨。 雯姐：“那是油。” 刀刃划过，砍碎落下的一滴滴油。 油液绽开，落在刀身上，也落在怪物身上。 怪物的爪子挡住刀刃的攻击，碰撞所带来的力量，似乎让周围的油液瞬间震飞。 不过，紧接着，油液再次如同雨水一样，落下。 “炎行。” 刀身瞬间燃起火焰。 不是附着一层火焰，而是那宽大的刀身，化作火焰。 爪子和刀刃可以互相碰撞，但爪子和火焰要如何碰撞呢？ 受力点变了，怪物的重心也跟着变了。 就像拿一个看起来很重其实很轻的东西，往往会不小心伤到自己。 呼！ 刀兵的刀，带着火焰砍向怪物。 已经重心不稳的怪物，似乎就要被砍中。 火焰中，刀身细长，却十分锋利。 张十三刀：“那是，刀的真名吗？” 雯姐点头：“虽然现在，很多刀兵或者斧兵的武器上，都会萃毒以求一击必杀。但她的刀兵，却没有萃毒，而是保留着这刀的特殊。火焰行走在刀身上，所以叫炎行。” 不为萃毒一击必杀，只为用刀真正的杀掉怪物，也许正是这样的想法，才让那个女孩成为长老烷刀兵第一人吧？ 张十三刀看着那冰蓝帽兜，似乎有些佩服。 刷！ 火焰划过。 锋利的，依旧是刀刃。 怪物一只手撑着地面，强行向后躲闪。 躲开了刀刃的攻击。 只是，由于这种用力打破了平衡，怪物连续急速退后，竟然摔倒在地上。 是油。 纵然被泥土吸收，油依旧也是滑的。 而怪物的肩膀上，燃烧着一小团火焰。 不是什么特殊的火焰，就是火跟油混在一起之后，产生的燃烧。 怪物微微一抖，肩膀上的那团火焰便被甩开。 点燃了空中正在落下的油。 瞬间一片燃烧腾起。 刀兵后退，撤出那落雨的区域。 “技能·炎爆。” 顾名思义，就是火焰爆炸。但前提是，要有火焰才行。 嘭！ 火焰炸开。 四处飞溅。 点燃油，腾起新的火焰。 再接着爆炸。 怪物身上有油，怪物身边就是火焰。 没人期望这一招能杀掉怪物，但能伤到怪物就行。 受伤之后，必然速度下降，刀兵进行拖延，伤势加重，速度减慢。 一旦可以被捕捉到，必然是各种控制技能的攻击。 那个时候，怪物死定了。 嘭！ 一连串的火焰炸开，瞬间火光淹没怪物。 雯姐：“怪物没躲？” 张十三刀：“这不是好事么，怪物没有躲开，承受火焰爆炸的攻击。” 雯姐摇摇头：“这不正常，你会停留在爆炸区域吗？你又没被束缚，为什么不远离爆炸区域呢？长老烷准备了后招，但怪物竟然没动？！” 嘭！ 怪物侧身。 火焰腾起，怪物微微抖动，身上的油瞬间离开身体。 四周都是火焰，油在离开怪物身体的瞬间，被点燃。 接着爆炸。 但怪物侧身，避开了爆炸。 怪物在爆炸区域里，躲避爆炸？！ 雯姐：“这怎么可能？！” 爆炸是球形的，全方位的，又不是什么箭雨的空隙。 这怎么可能躲避？ “除非……因为连续爆炸，爆炸的气浪互相影响，从而找到那互相抵消的位置？” 雯姐被自己的说辞吓了一跳。 这是怎样的实力，才可以做到？ 雯姐突然想起，之前自己的万剑归宗，那怪物也是站着不动，砍断了所有剑。 很快，爆炸蔓延了整个落雨的区域。 雨停了，爆炸也停了。 只剩下烟雾在空中飘荡。 很快，烟雾也消散了。 怪物依旧站在那里，浑身上下，找不到伤口。 甚至，连烧伤的痕迹都没有。 “嗷！” 怪物嗷叫。 缓缓趴下身子，四脚着地。 “糟了！” 张十三刀刚刚说出口，怪物就消失了。 接着，怪物，再次出现在原地。 四脚着地。 嗯？ 远处，炎爆一开始就离开落雨区域的刀兵，却突然被切割成两半。 刀兵死亡，回到召唤空间。 准备会山里啦，想念来自大山的呼唤。 () 第248章 方向 天府要塞。 这……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 那怪物，四脚着地？ 然后原地消失接着出现，远处的刀兵就被切割成两半。 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也就是说，之前怪物并没有用全力。 就像一匹狼，双腿直立的战斗。而现在，四脚着地，才是怪物真正的速度。 但是这速度，没人可以跟上。 张十三刀咽下口水：“汉森大人，可以吗？” 雯姐有些不太确定。 而那冰蓝帽兜，也惊讶的抬起头。 脸上，是两道长长的刀疤，交错着。 有些吓人。 似乎，这才是她带着帽兜的原因吧。 只是此刻，她的双眼，全是震惊。 ………… 袁长文扶着马车，双拳在用力。 自己一定要变强，没有什么好说的。 再看看马车的长馨，随着时间推移，长馨的生机也在慢慢流逝。 如果自己足够强，就像这怪物一样强，长馨怎么可能会受伤？ 那个时候，没人可以伤害长馨，也没有任何怪物可以伤害长馨。 也许，自己就可以带着长馨到处游玩，而不需要害怕什么。 人？剑下亡魂。 怪物？剑下食物。 长馨这么大，都还没有去旅行过。 只要我足够强大，就可以带着长馨去任何地方游玩。三水帝国、炎氏帝国，甚至，传说中的大海边也可以。 怪物肉可以使用，怪物肉可以卖钱，根本不需要担心和在意。 袁长文发誓，自己一定要变强，然后带着长馨四处旅行。 想着，长馨在雪山上跳舞，长馨在溪水边玩水，长馨在海边沙滩上奔跑。 袁长文突然有点想哭。 都是自己的实力不够，都是自己的剑不够快！ “哥……” 嗯？！ 袁长文似乎听见长馨在喊自己，但是看向马车，长馨却依旧躺在那里，浑身散发着寒气。 是自己的幻觉吗？ 还是，长馨的灵魂？ 袁长文摇摇头，不会的，长馨不会死掉的。 但现在，长馨需要医治，而不是在这里等死。 “嘻嘻，就知道哥对我最好。” 是长馨！ 袁长文脑子里，响起长馨的声音。 一模一样，还有长馨说这话的笑容。 长馨真的相信我，相信她的哥哥会护着她。 而我呢？ “混蛋！” 袁长文一拳砸在马车上，顾不得手上的疼，因为心里更疼。 我们还没有开始。 长馨，对吧，你也跟哥有一样的想法，对吧？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袁长文不愿意让长馨死掉，但这事，自己真的可以改变，真的可以控制吗？ 我一直以为，自己在做准备。 准备个屁啊！ 自己这实力，算什么东西？ “哥，说好了，以后你不准成亲哟。” 袁长文不断回想着长馨的话语，长馨的笑容，长馨的期待。 “哥，你输了，就罚你……背我回家。” 我当然会背你回家，我会一直背着你，也只会背着你。 相信哥，没人可以伤害你。 哥会变强，会护着你，不管对方是谁，就算是死神也不能将你从我身边夺走。 “哥，我知道。” 是吗？ 长馨你知道？ “我知道，哥不会说谎的，不会对我说谎……等我醒来，哥要带我去海边。” 长馨的笑容再次浮现在袁长文脑海里。 就像，长馨根本没有昏迷，只是躺在马车里用假装生病来换取将来的答应而已。 袁长文突然笑了，含着些许眼泪，笑了。 我怎么可能对长馨食言呢？ 既然你想去海边，那我们就去吧。 剩下的事情，交给哥。 到时候，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都不可能阻碍我们。 因为，哥会变得足够强。 袁长文再次看了看躺在马车里的长馨，下定决心。 拿起一旁长条形盒子。 那是娜姆大人送的剑。 橙红的剑身，没有繁杂的花纹。 剑名，后。 “后，你可以承载我的希望吗？” 袁长文坐下，双手捧着剑，缓缓将剑灵注入。 “我以为，自己这点时间不够重新掌控一把新剑。但这种想法，何尝不是一种懒惰呢？难道，自己只是看着怪物，看着那刀兵跟怪物的厮杀，就可以提高自己的实力？笑话。” 剑身悬浮，剑灵注入。 “御剑术有两条路，一个是数量，就像万剑归宗一样，但比其更厉害的地方在于，我可以控制剑的攻击位置。另一个，就是像汉森大人一样，一把剑推向极致……没有什么好选择的，就是快。” 袁长文决定了自己的方向。 就是快。 如果我的剑比你的剑快，不管你有什么意境或者剑法，你还没出剑就死了。 看看那怪物，四脚着地之后，杀掉刀兵如同切菜一样。 只要自己足够快，那么谁也不是我的对手。 “后，你可以吗？”袁长文自嘲笑笑，“也许该问，袁长文，你可以做到这样吗？” 我不需要把希望放在剑上，而是要放在自己身上。 “今天开始，以后的每一步，都是自己在走。现在的每一个决定，都在为将来塑形。我没有必要偷懒，因为我还不够强。不只是我的希望，还有长馨的希望，我们共同的未来都在此刻的每一步。 老爸说得没错，认为好好对待剑就可以提升实力，那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是我自己在恐惧。我不需要特意的讨好剑，也不需要特意的冷漠剑，两者都不要，与此无关……有关的，只是自己的每一步。” 橙红的剑身，慢慢变得湛蓝，这是剑灵注入的情形。 丝丝蓝色的纹路，剑灵正在逐步掌控。 张十三刀：“他的状态变了。” 雯姐：“总会发生些事情，让人变得不一样。也许是更坚定，也许是更彷徨，也许是更加主动，也许是放任。但愿，对长文来说，是一件好事吧。” ………… “嗷！” 怪物再次嗷叫。 再次消失。 再次出现。 一人，头颅落地。 血液如同喷泉一样，高高喷起。 好一会，那人才缓缓倒下。 没人看清怪物的动作，也没人可以阻挡怪物的杀戮。 甚至，怪物消失的时候，都没有嗖的一声。 已经，不是简单的快。 嗤！ 又是一人，人头落地。 怪物再次出现，似乎，每一次，都只杀一人。 “是这种状态，只能保持杀一人的时间吗？也许，还有机会抓住空隙……” 嗤！ 一排人。 鲜血喷溅，红色的血液。 不是一个，而是一排。 怪物出现，爪子上干干净净，没有残留一滴血。 ………… 嗡！ 突然出现一阵嗡鸣声。 原本笼罩天府要塞的，那灰扑扑的玩意，发生微微的振动。 “结束了吗？” 雯姐看着要塞，自言自语。 那灰扑扑的玩意，逐渐消融。 就像雾气一样，从上到下的渐渐散掉。 露出锦绣天府塔，露出还未破碎的要塞城墙，以及，露出已经破碎的要塞城墙。 最后，灰扑扑的玩意彻底消失。 要塞地面上，那些趴着的人，也缓缓站起来。 “大家听我号令，我们要造船！” “是，亚哈船长！” 小生睡午觉，突然出现恍惚，不知道人类是什么东西，看见别人却不知道是什么。就像，小生自己不是人类，于是不明白眼前的人类是什么一样……好吓人的感觉。 () 第249章 疯了 天府要塞。 张十三刀看着噬灵魔的结界消失，看着那灰扑扑的玩意消失。 整个要塞再次引入眼帘。 幸运的是，趴在地上的人都没死。 不幸的是，这些人都疯了。 亚哈踩在凳子上，挥舞着手臂。 而其他人，都将其称之为，亚哈船长。 “我们要造船，第一步，需要木头。所以，分配小组，去砍伐木头。” “是，亚哈船长！” 造船？ 这里又没有河，只有那种从山脉流下的激流。 那玩意，没法行船。 不过，张十三刀没有在意这些，找到清清才是关键。 “等一下！” 张十三刀被雯姐拉住。 要塞是露出来了，但并不意味着，危险就接触了。 怪物还在。 雯姐：“你要是这样冲出法阵，被怪物杀掉怎么办？” 张十三刀才想起，之前那强悍到离谱的怪物，并没有被杀掉。 只不过，怪物在哪里？ 张十三刀看向之前怪物站立的位置，根本就没有怪物。 而对面的长老烷那群人，也在戒备着。 怪物速度超快，尤其是在四脚着地之后。 这种戒备，也只是慢慢移动的同时，施展技能铜墙铁壁。 但大家都知道，凭借怪物这种速度，绕开铜墙铁壁轻而易举。 长老烷这次过来，是为了噬灵魔攻击的天府要塞，而不是为了阵地战。 有技能铜墙铁壁，但并不足以包围所有人。 好在，长老烷有法阵。 戒备着，慢慢移动着。 怪物消失，并不意味着怪物离开。 占据绝对优势的怪物，有什么理由离开呢？ 长老烷的一大群人，缓缓移动。 “距离够了！” 几人瞬间蹲下，双掌按住地面。 法阵·固若金汤。 这是长老烷的标配法阵，一方面是因为防御力足够，另一方面，是可以互相连接。 一道金光闪过，贴着地面向前闪耀。 接触到已经成形的固若金汤，两者融合，就像本来只是一个法阵而已。 很快，几个法阵互相融合，一道超大的黄金屏障，笼罩大家。 但并不包括要塞里的人。 ………… “现在，汇报情况。” 马车里，一道身影站出来。 是娜姆大人。 “死亡十七人。” 就是刚才怪物攻击，那一排人都被切割头颅。 十七人，就这么死掉了。 娜姆大人：“做好统计，通知家属，以及祭堂。” 嗖！ 一把橙红的剑，奔向娜姆大人。 却没有攻击，只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毕竟，大家都还在戒备那消失的怪物。 “娜姆大人，请救救长馨！” 袁长文站起来，歪着身子，扶着马车。 “长文……”娜姆大人急急忙忙跑过来，“长馨怎么了？” 跟随娜姆大人的，还有两名随从。 不过看样子，是负责娜姆大人安全的随从，而不是负责做饭的随从。 娜姆大人正在进马车，却被随从拉住。 随从：“大人，我先……” “你滚开啊！” 娜姆大人直接推开随从，进入马车。 一股寒气袭来。 长馨躺在马车里，皮肤已经开始结冰。 倘若完全结冰，那也就只能办葬礼了。 “治病的呢？” 娜姆大人刚开口，一人便进了马车。 看样子，这人在外面等待。 随从似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至少没有出现娜姆大人喊，然后有人才从远处跑来的现象。 郎中：“大人，这里不行，必须回主城，配合法阵才有一线生机。” 娜姆大人：“你还需要什么？” 郎中：“需要大人的权限，作为优先权。” 娜姆大人：“行，我会通知副城主……小雯，你陪着去，他们不熟悉芙蓉主城。” 袁长文当然要跟着一起去，老妈一直在马车里，似乎就没打算下去。 而袁天佑则站在马车外。 袁长文：“爸，你不上来？” 娜姆大人：“不行，天哥要留在这里，噬灵魔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走吧。”老妈突然发话，“天佑，你自己注意点。” 袁天佑：“放心吧，我还有技能的。” 本来，袁长文因为，老妈是提醒老爸，注意娜姆大人。毕竟，娜姆大人如此喜欢老爸，现在又跟老爸单独相处。 但听到老爸的回答，似乎发现，老妈想表达的并不是关于娜姆大人。 ………… 马车升空，朝着芙蓉主城飞去。 雯姐：“对不起，嫂子，我不知道这次带队的，是娜姆大人。她是主城城主，没有道理会带队来天府要塞。就算天府要塞距离芙蓉主城最近，这种事情一般也是副城主来。而且，要塞直属长老烷，要塞总长跟城主是平级，怎么可能让娜姆大人……” 老妈：“没事，娜姆老爸以前就是城主，现在属于长老烷大长老之一。想要带队来天府要塞，理由到处都是。而且，估计长老烷所有人都知道，娜姆大人喜欢天佑，也没有必要去为难一个大长老。” 更没有理由，去为难一个女人。 谁知道这个女人会做些什么。 娜姆大人一生未嫁，你敢这样做吗？为了一个心爱的男子，终生不嫁，你敢吗？ 这种女人，谁知道得罪她之后，会被怎样的报复。关键是，正好袁天佑会来天府要塞。如果反对，是不是太不近人情？ 而且，要怎样的父母，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终生不嫁，为了一个根本无法得到的男人？ 这样的父母，要么不在意，要么疼爱到难以描述。 雯姐脑子里，闪过这些念头。 似乎，在长老烷待久之后，这些想法自己就会冒出来。 袁长文：“妈，你让老爸注意什么？” 老妈：“我的技能是什么？” “安魂，这有什么关系……哦。”袁长文明白了，想起老爸在家里的状态。 记得长馨觉醒技能的那天，老爸为了不参与，直接施展技能万籁俱寂，然后自己走进去了。 估计，平时都是老妈在对老爸施展技能。 袁长文：“但是，老妈，娜姆大人她……” 老妈：“如果你了解你老爸，你就不会这样问。想想看，如果你老爸在这里，你这样提问，他会怎样回答？” 袁长文脱口而出：“狗屁玩意。” 老妈笑了，连带雯姐也跟着笑了。 老妈：“对你爸来说，馊掉就是馊掉，再精致再漂亮的食物，一旦馊掉就没法入口。你会因为这盘菜非常漂亮精致，就忽略馊掉的味道吗？你会去吃一道馊掉的菜肴吗？” 袁长文明白。 甚至，老爸还会惊讶，其他人怎么能够吃下馊掉的食物。并且，还在炫耀自己的食物多么精致多么漂亮，却根本不在乎菜肴已经馊掉。 更难以理解的是，大家为什么会冲向一盘已经馊掉的菜肴，仅仅是因为菜肴精致漂亮。 想象这个画面，袁长文内心浮现出一阵荒谬。 ………… 天府要塞。 张十三刀找到清清，不管什么怪物有没有消失，张十三刀直接冲出法阵。 看到清清，又怎么可能让清清再次消失在自己视野里呢？ 张十三刀：“清清，你没事吧！” 清清笑着：“没事啊，灵淅姐的日记你看完了吗？” “看完了呀，你……”张十三刀有些不敢确定，似乎清清并没有疯掉的样子。 “看完就好。”清清伸手，挽着张十三刀的胳膊，“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 “造船。” 大太阳，蓝天并没有白云。似乎，像是给小生送行。 () 第250章 造船 天府要塞。 张十三刀听到清清说出造船两个字，瞬间内心有点颤抖。 但是，看着清清的样子，又不像疯癫的状态。 至少，不像那站在凳子上，自称亚哈船长的那人疯癫。 “走吧，刀仔。”清清挽着刀仔的胳膊，很自然的说。 仿佛，两人不是去造船，而是去吃饭一样。 张十三刀小心翼翼的问：“我们，为什么要造船呢？” 清清依然笑着：“刀仔，你怎么了，你的问题好奇怪哟。是不是，灵淅姐的日记，刺激到你什么了……还是说……” 清清的脸阴沉下来，嘟着嘴，“还是说，你发现你还是喜欢灵淅姐，而不想跟我在一起？” “怎么可能！”张十三刀连忙解释，“我跑下来本身就是想要告诉你，我已经放下灵淅，看完灵淅的日记我之前的记忆也回来了。但是，我依旧想要跟你在一起。不是决定跟你在一起，而是不想跟你分开。 只不过，我跑下来之后……” 啵！ 张十三刀的嘴唇，突然被清清亲了一下。 清清：“谢谢你，刀仔。我还担心，你忘不掉灵淅姐，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呐。嘻嘻，现在好了，刀仔会陪着我，一直陪着我。然后我们一起造大船，属于我们自己的船。” 前半句还好，后半句却有点诡异。 张十三刀：“我们真的要造船？” 清清：“当然，要是发洪水了，没船怎么办？” 张十三刀：“发洪水？哪里发洪水？” 清清：“哪里都有可能发洪水呀，天有不测风云，刀仔，我们要有船，才能对抗洪水。” 张十三刀：“可是，根本就没有洪水呀！” 清清：“我都说了，万一，将来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对吧，你敢保证，肯定不会发洪水吗？” 张十三刀愣了愣：“不敢保证。” 清清：“所以咯，我们要做好准备，一旦发洪水，至少我们有船，至少我们不会立刻被淹死。” 张十三刀苦笑，不知道该怎样反驳，只能重复说道：“但是，没有洪水呀。” 清清：“刀仔，你怎么了？” 不是我怎么，而是你怎么。 清清：“正因为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发洪水，所以才要提前做好准备。难道，你想到时候，淹死在洪水里吗？” 张十三刀：“我不想，只是……发洪水这事，不现实。” 清清：“怎么不现实！你没看见，多少地方发洪水吗？你没听闻，多少人被洪水淹死吗？如果他们有船，还会被淹死吗？” 张十三刀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没话可说，但又不得不说。 “我承认，有洪水发生，但不一定我们会遇上。这里，根本就没发过洪水。” 清清：“刀仔，你是想故意惹我生气吗？没有发生过洪水，所以就肯定不会发生洪水？我想造船，我想给我们的未来提前做好准备，这有什么错？我发现，你今天一直在跟我对着说……怎么，是想证明这个家你说了算吗？” “不是……只是……”张十三刀再一次无话可说，干脆就不要说。 往前半步，靠近清清，搂住腰间。 亲。 刚开始，清清还有些抵触，带着不舒服的情绪闹别扭。 但后来，柔情始终会占据上风。 张十三刀：“你要造船，我陪你。” “哼。”清清想笑，却又不愿意笑，“那你刚才还故意气我？” 张十三刀：“哪有气你，只是在造船这件事情上，我们有了分歧而已。不过，现在分歧解决了，我陪你造船，怎样？” “这还差不多。” 清清嘟着嘴，明显是在开心，却又想要保持自己嘟着嘴的生气模样。 只是，不知不觉，再次挽着刀仔的胳膊。 张十三刀：“我们现在要干嘛？” 清清：“当然是找木头啦，笨蛋。” 张十三刀点点头，跟着清清进入要塞。 却将目光投向天佑大人，求助的含义非常明显。 ………… 娜姆大人：“天哥，你怎么看？可以确认，要塞里的人都疯掉了，对吧？” 法阵还在，长老烷的人都在法阵内。 谁也不知道那怪物什么时候回来。 尽管，大家都希望怪物离开。 只不过，怪物为什么会离开？ 每天只杀十七人吗？ 袁天佑：“你觉得他们疯了？” 娜姆大人：“当然。如果不是疯子，怎么会如此拼命想要造船呢？” 袁天佑笑笑：“你把‘造船’换成‘赚钱’，再把‘发洪水’换成一个你能想象的所谓的现实问题，比如小孩生病没钱怎么办。然后你就会发现，你跟他们一样，都是疯子。” 娜姆大人没说话，而是在脑子里更换词汇。 其他长老烷的人，也都在默默这样做着。 谁都知道天佑大人击败了噬灵魔，虽然不知道是如何击败的。但有时候，天佑大人会说出非常经典的话语，很多大人都宣称自己从天佑大人那里学到不少东西。 甚至，包括所谓的夺天祭。 把造船换成赚钱。 为什么造船？理由很简单，发洪水怎么办？ 为什么赚钱？理由很简单，小孩生病怎么办？ 娜姆大人瞬间觉得不妥，怎么可能跟赚钱相提并论呢？ 这个社会很现实，小孩生病很现实，很有可能发生，看看那些小孩生病却没钱医治的人，对吧？赚钱就是一种提前的准备，就是…… 娜姆大人心里，突然不再说话。 因为这套说辞，换成造船跟发洪水的关系，一样的解释一样的逻辑。 娜姆大人：“你这说法太极端，我不接受。” 袁天佑点点头，没有反驳，也没有说什么。 在长老烷的人群中，有些跟娜姆大人一样。但有些，似乎不再那么肯定。仿佛，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一道缝隙，露出某些不太确定的玩意。 至于这条缝隙会不会被关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 “刀仔，你看，有木头。” 清清捡起一根凳子腿。 “刀仔，这里也有！” 是碎掉的马车轮子。 “哎呀，他们把马车都拆掉了，拿了好多木头。”清清不高兴，“刀仔，你干嘛不捡木头呀？” 张十三刀：“我……” 清清：“我在这里辛辛苦苦捡木头，你却在那里发呆。我这么辛苦，你就只是看着？以后，这个家，是我主外还是你主外呀？” 张十三刀发现，清清的逻辑并没有问题，思考模式也没变。 只是，将造船这种件事情，当做人生重要事情。 仿佛，真的在害怕发洪水，于是想要通过造船来解决洪水这个难关。 但是，发洪水是自己编造的，解决方法也是自己编造的。 要塞里，大家都要寻找木头。 捡木头少的人，羡慕捡木头多的人。 似乎，还在给自己加油打气，要去捡更多的木头。 一道身影跑过，不认识。 张十三刀才来要塞几天，才认识多少人。 只不过，那人直接跑进老钱的研究室。 那人是老钱？！ 为什么不是美少女的形象？ 张十三刀拉着清清，跑过去。 “老钱？” “哟，是刀仔啊，还有清清。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老钱一边说着，一边扯下墙壁上的纸张。 那些都是研究的成果，都是符咒线条。 有些，根本就没有公布。 张十三刀：“老钱，你干嘛！” 老钱：“这些东西有些挡事，扔掉之后，剩下的全是木头。” 张十三刀倒吸一口气：“这些，都是你的研究成果。” 老钱：“我知道啊，不过，造船更加重要……自己也该长大了，也该好好造船了。” 还算好，天气比较正，就像山里的夏天一样。不过，对于蓉城来说，这应该算是上天的恩赐，很难得有这样的天气。 () 第251章 其他人 锦官主城。 公子哥依旧躺在床上，四周依旧打扫干净。 老爷：“儿啊，你会好起来的，对吧？” 公子哥没有回答，神态平和，面目干净，一点也不像生病之人。 老爷：“如果你死了，我就让夺天祭跟你陪葬，如何？” 公子哥依旧安静的躺着，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老爷：“放心吧，夺天祭的名头也许能唬到一般人，但对我来说，只是一群躲在山里的小丑罢了。” 床边的烛台，橘红的火焰，似乎把公子哥的脸映衬得红润。 老爷：“汉森才当城主，也许需要一些功绩。反正他的天赋【大公无私】，根本容不下夺天祭浪费资源。将夺天祭的聚集地告诉汉森，我们只需要提供物资就能帮你报仇。” 烛光晃动，似乎公子哥在说不行。 老爷：“当然，这一切最好不要发生。你能活下来，才是最好的。倘若你能活下来，不追究夺天祭的事情，也可以。” 咚咚！ 敲门声。 “进。” 仆人过来，小声说：“老爷，外面有人求见。说是，来自阿土贝。” 哟！ 刚刚才谈起夺天祭，就有夺天祭过来。 “让他进来吧。” 说完，老爷起身，离开公子哥的房间。 在关门的那一刻，微微停留，从门缝里看着公子哥的神情。 “最好，不只是道歉。” 老爷关门。 ………… 来到会客室。 那人已经等着。 是一名女子。 老爷：“说吧。” 女子愕然，似乎没有想到，连最基本的客套都没有。 女子：“我带来了毒药的配方。” 老爷微微动容：“只有毒药的配方，却没有其他的东西？” 女子：“还有我们的诚意。” 老爷：“诚意？我儿躺在床上，是被你们的毒药所致，告诉我，诚意在哪里？” 女子连忙解释，却刚刚开口，就被老爷打断。 老爷：“你们没有办法解毒，所以才只是带来了配方，对吗？” 女子有些尴尬：“是的，因为根本就没有想过解毒的事情。能够被这种毒攻击的，都是夺天祭的大仇人，根本不需要去解毒。我们也不知道，贵公子会替汉妮月挡下……” “行了！”老爷不耐烦，“你就是想说，你们也没有办法让我儿醒来，对吧？” 女子：“也不是绝对没有方法……之前的美颜法阵，相关资料在我们那里。而且，天府要塞发生噬灵魔的袭击，所有人都开始疯狂造船。但他们依旧有神智有逻辑，我们已经找人去接触老钱。 她本来就是法阵大师，美颜法阵只是她早期的作品。这些年，她的研究肯定会更丰厚。所以，拿到这些资料会对我们有帮助。甚至，我们可以让老钱亲自来帮忙……” 女子的话语，似乎带着紧张，总感觉听起来很别扭。 老爷：“长老烷肯定会关押这群人，你们又有什么办法让老钱亲自来帮忙呢……算了，我不在意这些问题。如果你们可以治好我儿，那么我们之间的交易继续，不会有任何影响。” 还有后半句没说，也没有必要说。 女子连忙点头。 老爷：“对了，你是夺天祭吗？” 女子：“没，我只是一个行商而已。汉森的主城，夺天祭想要进来，太难了。” 老爷喝了一口茶：“去领钱吧，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 女子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本来就是我们的疏忽，我怎么能去领钱呢？” 老爷：“这是两码事。你们伤了我儿，当然要尽全力救我儿。但你过来跑一趟，自然也应该有跑一趟的辛苦费。” ………… 清清家。 “老公！你听说了么，天府要塞出现噬灵魔！” “你别激动，小心动了胎气。” “我们家清清在天府要塞，你跟我说动胎气！这才刚刚怀上，你紧张什么！还是说，你喜欢这个小的，而不喜欢清清？难道，你想借此机会扔掉清清？” “天啊，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怀孕真的会变傻，你再一次印证了这个说法……” 碎！ 桌上的杯子摔碎。 “你再说一遍？！” “我没说扔掉清清，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说过。” “你的意思是，是我错了？是我无理取闹？是我不讲理摔碎杯子？” “没没没……你怀孕了，以你为重。你说吧，你想怎么办？” “这还差不多……当然是，收拾行李去天府要塞咯！” 地上摔碎的杯子渣，渐渐的漂浮起来，慢慢移动到垃圾桶里。 技能·御风术。 “可是，我们去天府要塞，又帮不上什么忙。天佑大人在那里，应该……别激动，别激动！我不是说不管清清，只是……” “哼！没话说了吧，你就是不想要清清了，你一直都不喜欢清清，是不是？你一直在怀疑，清清不是你的孩子，是不是？！” “天啊……怀孕之后，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吗？你才刚刚怀上而已……” “呜，我老公不爱我了，也不爱清清了。” 这一次，没有动手，而是委屈的侧过身吗，委屈的想要哭。 “天啊……好！我们收拾行李，马上去！” “耶！老公最好了！” 这变脸的速度，呵呵。 ………… “夫人，清清父母要前往天府要塞，我们需要动手吗？” 夫人：“动什么手，别人刚刚出发去看女儿，然后就死在路上。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所有人，是我们做的吗？” “可是……” 夫人：“没有好担心的，天府要塞发生噬灵魔的攻击，所有人都疯掉了。这是老天在帮助我们，疯子的指证，根本无法成立。而且，疯子会去指认吗？” “可是，要如何解释，清清的生还呢？” 夫人：“这是不需要我们操心，那是她自己需要解释的事情。等噬灵魔的事情结束，等帝国再次安稳下来，找个机会让汉森下台。那个时候，再来清理隐患……或者，说不定上天会再次帮我们。 去，公益行动，半价前往天府要塞。而且，这个钱，我们不要，全部作为捐助资金，以治疗那些被噬灵魔攻击的人们。每个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得更美好。做好事，谁还敢指责呢？ 但愿，会有怪物吧。” ………… 城主府。 “爸，我想去天府要塞。”阿月坐在轮椅上，对着汉森说。 汉森：“好啊。” 阿月：“爸，你不问为什么？” 汉森：“是不是阿力的死，以及公子哥的昏迷，让你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爸……” 阿月没有想到，老爸会这样了解自己。 汉森：“想去就去吧，正好天府要塞缺人……只不过，下次想要去哪里，直接说一声就好了。” 阿月知道，老爸说的，是上次去梅林村的事情。 本来以为，这次老爸会阻拦，没想到，老爸不仅没有阻拦甚至还直接允许自己可以去其他地方，只要说一声就行。 不知道是跑了长途，还是因为GT机油的原因，汉妮的油门真的变轻了，很明显的感觉。在之前回家的时候就有感觉，现在这样的感觉依旧存在。 () 第252章 鼓舞 天府要塞。 “我们要独立自强！” “我们要自己掌控人生！” “要知道，这个世界瞬息万变，只有强者才能以不变应万变。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变强，你还有什么理由坐在那里玩耍呢？你的工作做完了吗？你的梦想实现了吗？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亚哈站在高高的桅杆上，就像船的瞭望台一样。 大家仰着头，看着亚哈船长，聆听亚哈船长的教诲。 “没有人可以什么都不做，然后安稳度过一生。多么大的海浪，多么恐怖的海洋，就在现实社会中不断拍打。弱者就会被卷入漆黑的海底，就会过着社会底层痛不欲生的生活。你们，想这样吗？” “不想！” 众人齐齐嘶吼。 “对！没错！就是这样！不要害怕，也不要害羞，我们的传统让我们保持谦虚，让我们有什么想法都不能表达。这就是一种坑害！我明明喜欢变强，我明明喜欢那种自身强大无惧万事的状态，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我就是不想生活在社会底层，我就是不想被惊涛骇浪淹没，我就是想要奋斗变强，这有什么错？难道我的梦想跟传统美德不相符，就要扔掉？仿佛，我们的人生必须服从父母的安排，必须服从社会的规划，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按照社会的规划，那么就是有人在社会底层，就是有人在社会上层。这样的话，谁去社会底层呢？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其实父母都是社会底层，都只是勉强不会饥饿，勉强有新衣服穿而已。 他们会自我安抚，说这样也很好。但事实上，如果有机会走上社会顶层，难道你们父母会放弃这个机会？他们只是一再的重复，什么人生好好过，没有必要追求那么多。听听，多么可悲的想法。 最关键的是，他们不仅自己这样想，还把这种想法灌输到你们脑子里。不断的劝诫你们，让你们结婚生子，让你们过上安稳的生活，让你们像他们一样放弃奋斗放弃斗志，只是安静的等死而已。” 亚哈从瞭望台跳下，落在木架子上。 搭好的木架子，更像是一个演讲的舞台。 “看看你们，看看你们的双眼。是不是已经感受到彷徨？是不是已经感受到痛苦？是不是已经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像父母说的那样，安稳工作安稳结婚安稳生子，然后安稳的死去。 再看看你们的内心，我知道，那里有一团火焰，一直在燃烧。不管你表面上多么安稳，不管你是否真的已经放弃，但那团火从来没有熄灭。只要你愿意燃烧，那团火必然可以腾起熊熊火焰。 你在怕什么？怕失败，怕一无所有？难道现在的你，有什么东西值得炫耀吗？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你宣称，‘啊，我一辈子就像现在这样，我就安心了’，你能这样宣称吗？你的心脏在跳动，一直到你死亡为止。 所以，你有什么理由依然坐在这里玩耍呢？站起来！动起来！燃烧你内心的火焰，我知道你一直都有想做的事情，我知道你的梦想从来没有消失。也许，只有在夜晚失眠的时候，你才会落下哀伤的眼泪。 因为，你从来没有在乎过你的梦想。只是让它在那里想，只是让它停留在脑子里。听听，你内心的澎湃，那团火焰才不会在乎什么冰雪天地，没有什么可以冻结你内心的火焰。 梦想要出来，它想要飞翔，它不想只是停留在你的脑子里。究竟是什么，在一直阻碍你去实现梦想？究竟是什么，一直让你不敢迈步往前？告诉我，你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你现在的生活，有什么值得珍惜的？” 亚哈一边说着，一边挥手。 而听众，有些则已经眼圈发红，随时都会落泪。 “你也许会说，现在的生活，当然有值得珍惜的地方。比如家人，比如此刻的工作。你在害怕，我告诉你，你就是在害怕。看看，谁在阻挡你？难道不是你自己吗？你去追求梦想，就会失去家人吗？ 难道，家人不是应该支撑你的梦想吗？如果你去追求梦想，你的家人就离开你，那告诉我，这算什么家人？这样的家人，就算在一起，就算你不去追求梦想，一旦遇见什么挫折，你的家人同样会离你而去。 你的所作所为，当然会改变你此刻的生活，当然会造成影响。如果没有任何改变，那么你又怎样去实现你的梦想呢？这条路当然很艰辛，所以，并不适合那些软弱的人。如果你软弱，那么就请现在离开。” 没人离开，所有人都看着亚哈船长。 眼神中，有不甘，有努力，也有坚定。 “问问你们内心的火焰，它害怕吗？失败什么的，有什么不可以呢？你一开始朝着梦想前进，于是梦想就实现了，你会有成就感吗？这跟你平时走到厕所去拉屎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想要有成就感，本身就会经历困难苦境以及挫折。就像，想要从山上跳下，就必须先要去爬山一样。这还需要怎样去解释吗？你一直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总有一天会走到的，不是吗？ 也许你会绕弯路，但你排除了一条错误的路线，这难道不应该感到高兴吗？意味着，你距离自己的梦想，少了一条错路，多了一份机会，不是吗？你看着同龄人，看着那些安稳的工作，你当然会羡慕。 甚至，会怀疑，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放弃安稳的工作，究竟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艰辛的道路。我知道，因为我有这样的感受。但那种羡慕，又能持续多久呢？那只是累了疲倦时候的安抚，也是一种麻痹。 仔细想想，如果时光倒回去，你真的就会选择放弃梦想吗？你真的可以忍受那种安静去死的生活方式吗？我知道，你依旧会选择离开，因为这就是你。想哭就哭，有什么不可以呢？ 哭过之后，擦干眼泪继续前进就好。哭泣才不是什么软弱，放弃自己的梦想那才是一种软弱。眼泪只是身体和情绪的调节，只是为了再次前进的舒缓调整罢了。这，怎么可能跟软弱扯上关系呢？” 亚哈一脚，踹倒旁边的桌椅。 “我们在朝着梦想前进，其他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呢？他们想让我们成为反面教材，只是因为这样可以安抚他们自己的内心，‘幸好我当时没有选择什么狗屁梦想’。这种人，有什么好在意的呐？ 我们在路上，我们在前进，我真的不知道这有什么错。别人的反对，就算全世界都反对，这又如何？我们有梦想，我们要造船，谁能阻止我们？！” 亚哈高举双手，似乎要触摸自己的梦想。 而众人，也纷纷高举双手，在欢呼。 “造船！造船！” 突然产生一个念头，说不定在路上，小生偶发车祸身亡……一切，都戛然而止，感觉就像一个冷笑话一样。 () 第253章 烫伤 天府要塞。 张十三刀看着大家如此激动，感觉十分诡异。 因为大家的激动，大家的斗志，都是实实在在的玩意。 很明显，自己能够感受到。 但偏偏，这种斗志放在造船之上，总觉得亚哈的说辞显得荒谬无比。 居然，还变成船长了？！ 清清：“刀仔，你怎么如此平淡？” 应该我问，你们为何如此激动吧。 张十三刀：“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不想假装激动，因为那种假装根本骗不过你，而且我根本就不想对你撒谎。 清清：“当然是真话咯。” 张十三刀笑笑，牵着清清的手。 对，先牵着，免得一会清清跑掉。 张十三刀：“我对造船确实没有什么激动的心情。” 清清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刀仔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所以，你不想造船？” 张十三刀：“是的。” 清清有些阴沉：“你想，让我在你和造船之间，选一个？” 我想，你能好起来。张十三刀的手，微微用力，捏捏清清的小手。 张十三刀：“不用选，我陪你。虽然我对造船没有什么激动，但你想造船，我陪你。” 如果这样，能缓解你情绪的话。 清清一下子，由阴转晴：“嘻嘻，爱你刀仔。” 爱我？！ 似乎，这是清清一次改口说爱，而不是喜欢。 只是，在这种状态下说出爱这个字，张十三刀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清清：“我知道，两个人肯定是两种不同的人生。两人在一起，或多或少都有矛盾。生活习惯，以及价值取向，都会不一样。但是，有爱在其中调节，就不是什么问题。就像我妈，总是欺负我爸，但我知道，我爸妈之间超级有爱。 所以，刀仔，虽然我很希望你能加入我一起造船。但现在，你明明不激动，却又愿意陪我造船。谢谢你，有你真好。没有逼我做出选择，没有让我为难。等我造船忙完了，我就来陪你，好吗？” 张十三刀有些动容，可惜，为什么是在这种状态下说出来。 但偏偏，清清的所有情绪都是真实的。 对我的爱真实，对我的感谢真实，想要造船也是真实。 清清：“我去找亚哈船长，你不准吃醋哟。” 张十三刀笑笑：“那我去找天佑大人，一会吃饭的时候再聊？” 清清：“只准找天佑大人哟，旁边那个女的，你不准去搭讪，我不喜欢她！总说我们疯掉之类的，这女人真讨厌。” 你们本来就疯掉了呀，张十三刀勉强笑笑。 清清踮起脚尖，在刀仔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笑嘻嘻的跑过去找亚哈船长。 如果真的有什么船长的话。 ………… 娜姆大人：“天哥，有办法吗？” 固若金汤这个法阵已经取消，但长老烷的人没有撤走。 一方面，等待娜姆大人做出决断。而娜姆大人，自然也在等待袁天佑拿出方法。 另一方面，这里是要塞，战斗才是主旋律。而这些人都疯掉了，除了造船，估计不会做其他事情。更别说，击杀怪物了。 袁天佑：“办法，有。但是，这个办法不见得会被长老烷认可和接受。” 娜姆大人笑道：“天哥，你只管说，长老烷那边，我来想办法说服。” 张十三刀站在一旁，两位大人讲话，还轮不到自己插嘴。 袁天佑却突然转头说：“刀仔，对吧？长馨在草堂的同学？” 张十三刀：“是的，天佑大人。” 袁天佑：“你跟你女朋友聊天，感觉怎样？” “额……感觉不怎样。”张十三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袁天佑：“如果你女友的这份激动之情，不是在造船之上，而是在赚钱之上，你觉得自己可以接受吗？” “额……”张十三刀再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袁天佑：“或者，如果没有那么激动，只是简单的个人喜好，简单的热爱造船，你可以接受吗？” 张十三刀：“如果变成爱好，而不是疯狂的将造船放在第一位，完全可以接受的。” 袁天佑笑道：“那你觉得，什么应该放在第一位呢？生活？人生？还是工作家庭？” 张十三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袁天佑：“而你又凭什么认为，现在放在第一位的那个东西，就本来应该处于第一位呢？你女友将造船放在第一位，你认为她疯了。而要塞里的那群人，看着你没有将造船放在第一位，会不会认为你才是疯子呢？ 如果要塞的人数更多呢？如果这个世界上全部都是要塞的人，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能确定，自己没疯，而是他们疯掉了吗？那个时候，你的辩解，会不会像你现在女友那样，显得苍白无力呢？” 这…… 张十三刀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会说到这个问题上。 明明，是想要治疗要塞里的人，让他们回归正常。 现在，说的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正常，只是人数多少的问题而已。 不对！ 张十三刀：“但那种情绪呐？那种疯狂的情绪，那种必须造船的情绪呐？那种状态，就是不对吧。” 袁天佑笑着说：“所以，你什么时候判断，情绪的浓烈是不对的，情绪的缓和才是正常的呢？瀑布的轰鸣不对，因为太吵太激烈，小溪才是正常，你是这个意思吗？” “当然不是，我……”张十三刀发现，自己似乎没法解释，“我只是想知道，如何治疗我的女友。” 袁天佑：“如果你的女友根本没疯，哪里需要治疗？一群黑狼中，有一匹黄狼，所以黑狼在研究着，如何治疗黄狼的毛发，你是这个意思吗？” “我不是！”张十三刀突然大声吼起来。 似乎，一不小心，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袁天佑倒是笑笑无所谓，甚至早就知道会遇见这样的情绪反抗。 而娜姆大人，则有些厌恶的眼神。在大人面前吼那么大声干嘛？不要命了吗？ 张十三刀立刻反应过来：“对不起。” 袁天佑：“你不用道歉，很少有人能够跟我诚实的对话后，保持平和状态。如果这样讲能够让你高兴的话，你现在的情绪反应，表明你是正常人。” 张十三刀却一点也没有被表扬的感觉。 你刚才所表达的，就是根本没有正常人。 所谓的正常，只是人数多少而已。 你这样讲，我怎么高兴？ 张十三刀脸上勉强堆砌笑容。 “不不不，”袁天佑突然来了兴趣，“你没有高兴，你在思考我刚才的话语，对吧？” 张十三刀：“额……” 袁天佑：“你应该继续思考，不管你是想要反驳我的话语，还是认可我的话语，都不重要。如果你想反驳，那就彻底反驳，不仅是我的话语，还有你自己的话语，都要反驳。 如果你想认可，那就照着我的话去做。不要在文字上纠缠，而是要真正的活成那样。我估计，你以后应该会遇到某些难题，思考上无法逾越的难题。钥匙只有一把，究竟有什么是真的。 就这一个问题，可以摧毁所有问题。就像我当年……” 说着，袁天佑突然不说话了。 嗯？ 张十三刀不明白，为什么说着说着，就不说话了呐？ 而且，这是什么状态？ 张十三刀感受着袁天佑的状态，却有些不好描述。 生无可恋的状态？ 心如死灰？ 反正大约就是这样，张十三刀有些无法肯定。 愤怒！ 一瞬间，张十三刀感受到愤怒，仿佛那股愤怒直接燃烧起来。 “嘶！” 张十三刀退后一步，似乎在避免自己被烫伤。 但是，哪里来的烫呢？ “技能·万籁俱寂。” 一小块黑色区域出现。 袁天佑直接踏入其中。 久违的山里，醒来之后听到的不是车流声，而是鸟叫声，很舒服。 () 第254章 治疗长馨 芙蓉主城。 马车飞快，落地之后，紧接着又是另一辆马车。 没有停留，带着长馨直奔祭堂。 娜姆大人似乎用传讯符，通知了这边，早就有人等在这里。 没有耽误丝毫的救治。 袁长文：“没事吧？来得及吗？” 长馨被平放在台子上。 台子下方，全是法阵。 符咒线条互相交错，形成一幅玄奥而繁杂的图案。 “技能·显影。” 祭堂大祭司走过来，看着情况，说：“能救活，只是身子会非常虚弱。” “能救活就好！活着就好！”老妈似乎放下一颗心。 而袁长文站在一旁，没有像往常一样，抱着长馨关心长馨。 如果自己的实力强，长馨根本就不会受伤，也根本就不需要这样的关心。 增强自己的实力，变得像汉森大人一样强大，变得像之前那怪物一样的强大，就是对长馨最好的关心。 也是最好的保护。 天天在一起，也许先祖的和平时代可以。那里没有怪物，大家都有时间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陪伴，反而显得弥足珍贵。 但在这里，实力才是关键。 怪物横行，我绝对不允许长馨再次受伤。 ………… “来，启动法阵。” 祭堂的十余人，站在大厅的各个角落，有些近有些远，有些靠边有些在中间。 法阵·回春。 每个人脚下，都泛起绿光，是那种翠绿，是蕴含生命的绿。 绿光随着符咒线条流动，越来越多的线条被染上绿色。 最后，整个大厅的屋顶，都微微泛着绿光。 “不用担心，这些都是祭堂的好手，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存在。”雯姐在解释，“虽然娜姆大人有点……但这些人，可以信赖。” 回春法阵，最开始，依旧是来源于夺天祭的邪恶法阵，献祭。 用别人的生命，来增加自己的生命。 这样的话，就可以无限延续生命。 只是，想法很好，但法阵并不完美。残缺的地方在于，一是转换效率太低，一个活生生的人，献祭之后的生命力还不足其本身寿元的十分之一。 另一个缺陷在于，生命力之间，似乎也会互相影响。补充在体内的生命力，并没有跟自己的生命力互相融合，而是单纯的停留在某一个区域。 比如脸上。 而一个区域本来就只能有这么多生命力，突然多出来一大块生命力，只会物极必反。 就像，补气血过多一样。 夺天祭当然会不断尝试，不断修改法阵。失败一百次之后，也许还要失败一千次，才能成功。 但这失败的一百次里，就意味着死掉一百人。 帝国怎么可能放过，自然会逮捕这邪恶的夺天祭。 现在，回春法阵被修改。 那些绿色，充满生命力的绿意，就是来自现场的十余人。 如果是一人，估计就会直接死掉。 而十余人的生命力，就只需要没人提供一点就足够了。也许会有些疲劳，但不会伤及根本。 并且，回春法阵跟献祭法阵最大的不同，就是在最后的受益者身上。 不是补充生命力，不是夺取生命力，而是用生命力来滋养。 就像喝牛奶跟泡牛奶浴的区别一样。 绿色的生命力，如同小溪一样，流淌在长馨身上。 长馨整个人，都泛着绿光。 “技能·补气血。” 回春法阵没有献祭法阵那么霸道的夺取生命，也自然没有延续生命那样恐怖的效果。 生命力的滋养，仅仅只是滋养，仅仅只是唤起体内的生机。 比如体内有毒素，唤起生机也没用，依旧要事情其他方式来对抗毒素。 所以，回春法阵，仅仅在于解冻长馨，在于让长馨在解冻期间保留生机。 至于那伤口，自然就是其他技能的治疗。 大祭司：“还算好，你们及时冻结，并且及时赶到。最幸运的是，伤口没有破坏心脏，只是割断了心脏上方的动脉血管。这样的状况没有预想中那么恶劣，病人醒来以及康复的时间，比想象中的短……但是，身子会特别虚弱。” 老妈：“我们需要注意什么？” 大祭司：“因为虽然只是动脉血管，但依旧是命悬一线。这样大量的失血，以及冻结，已经伤到身体的根本。小女娃以后，估计做不了重活，甚至，走不了太远的路。而更……是她以后，应该无法负担生娃。” 老妈有些站不稳，一个女孩子无法生小孩，这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判了死刑。 谁愿意娶一个没法生小孩的女子？ 就算你愿意，你的父母呢？难道，总是在吵闹中度过吗？ 而且，不希望长馨嫁过去，就像被施舍一样。 那种婚姻，只是一种坟墓。 想想看，对方一直是一种施舍的态度，哪怕什么都不说，表情也再阐述，“喂，是没人娶你哦，是我娶的你哦”之类的话语。 谈什么相处？ 将来，长馨根本就没法抬起头，那样的生活，还不如不成亲呐。 每一句话都要思考，都要担心自己这样说会不会让对方不高兴，长馨不能过这样的生活！ 如果找不到守护长馨的男子，那就不成亲。 就算被所有人指责，也不能让长馨过那样的生活。 反正，要骂，也是骂我这个当妈的。 老妈：“没有任何补救的方法吗？” 大祭司：“这是根本问题。就像一个水桶，没水了，可以添。但整个水桶都变小了，你再添水，也无济于事。唯一的方法，就是让那水桶变回原样。强身健体这个技能，可以用，但是效果不大，而且见效很慢。” 袁长文插嘴道：“还有其他方法吗？” 大祭司：“嗯……没有，大部分的治疗技能都在于恢复，就像给水桶添水一样。强身健体可以改善体质，让水桶变大，但效果非常有限。 你不要想着，你一直施展技能强身健体，最后会变得跟怪物一样强悍。如果真的这样简单，或者，强身健体这个技能有如此夸张的效果，人类早就战胜怪物了。” ………… 哼！ 袁长文下定决心，那就我自己来守护长馨吧。 既然长馨做不了重活，那就不需要做重活好了。 走不了太远的路，那就不走。 无法去旅行，无法去海边，那就把海边搬过来好了。 所有的，都基于自己的实力。 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空谈。 我才不希望，长馨以后只能待在院子里，充满悲伤的度过一生。 放心吧，长馨，哥不会让你过那样的人生。 你会笑，开心的笑。 而且，肯定会有办法的。 祭堂没有办法，不代表全世界没有办法。 就算是成为夺天祭，只有长馨你愿意，哥也会陪你。 袁长文凑到雯姐身旁，小声说：“雯姐，我想提高实力。这主城，哪里有可以训练技能的地方呢？” 雯姐明白长文的想法，毕竟自己妹妹就在眼前受伤。 “最有效的，还是去要塞。” 袁长文：“我会去要塞，但我想等到长馨醒了之后，我再去。” 雯姐：“那……先去泡桐树吧。” 女鬼“你回来了？”，小生“好久不见”，女鬼看起来有点高兴，小生也有点高兴，不过，小生“昨晚怎么没有看见你？”，女鬼楞了一下，暴躁道“关你屁事！” () 第255章 大家都这样 锦官主城。 阿月在收拾自己的物品，毕竟要去天府要塞，毕竟有这么远的距离，而且，这次自己都不敢保证能不能活着回来。 也许，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吧。 阿月的迷茫，充满体内。 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自己的人生。 不管自己在做些什么，那只无形的手都在挤压自己，推动事情的发生来挤压。 阿月将衣服装进箱子，但似乎又感觉不对，又将衣服拿出来。可偏偏，拿出之后感觉也不对，于是再次装进箱子。 依旧不对。 “啊！连你也欺负我！” 阿月一把将衣服扔在地上。 不是衣服的问题，是自己的问题。 阿月知道这一点，但依旧很难受，依旧感受到彷徨，以及对于这种彷徨的抗拒。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这些事情要发生在我身上？ 阿月不知道要去往哪里，犹如身在一片黑暗之中，找不到方向，似乎朝哪里前进都不对。多么希望，出现一盏灯，能够指引自己前进。多么希望，有人能够告诉自己，人生应该怎样度过。 自己去要塞，真的只是为了逃避阿力和公子哥吗？ 也许，自己本来就是去求死的？ 阿月嘴角泛起惨淡的笑容，有什么不可以死掉的呐？ 一点挣扎都没有，一点对死亡的抗拒都没有，反而，隐隐的期待死亡然后结束这一切。 自己死了，也就不需要操心，也就不需要忧愁什么。这一切都在死神那里被终结，不管是自己的梦想，还是别人的指责，又或者是某些担忧之事，一切都无法跨越死神。 我死了，关于我的所有，都将湮灭。 包括这份思维。 阿月感觉浑身无力，仿佛这些想法掏空了自己的精气神，仿佛有个玩意正在吞噬自己。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就这样被吞噬，不管是什么在吞噬我，都不重要。反正，没有什么可以跨越死神，没有什么可以在我死亡之后继续干扰我。 因为，我已经不存在了，还干扰什么呢？ 所以，请死神降临，我没有必要继续活着。 阿月笑笑，似乎对于这个念头并没有什么反感。 要死掉就死掉，不死掉也就不死掉。 没有什么好说的。 阿月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想要去控制的，随便发生什么，就这样吧。 我太累了，我不想去管，也不想去在意。 低沉的情绪，似乎弥漫了整个房间。倘若此刻有人进来，完全就能感受到这种低沉，就像空气被凝固一样。 那只无形的手，随便你想要怎样。 我不反抗，我太累了，不想再去掌控所谓的人生。 就算死掉，我也不会拒绝。 阿月突然有点想哭，多么希望这个时候有人来安慰自己，来抱抱自己，来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但是，没有人。 就算真的有人来安慰自己，也许，自己只会觉得更加烦躁。 算了吧，就这样吧。不管别人说我消极也好，还是说必须充满斗志的生活也罢，我都不想反驳。 我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为什么人生会这样累？ 也许，自己最好的归宿，就是在要塞被怪物杀掉吧。 ………… 天府要塞。 张十三刀感觉很茫然。 为什么天佑大人会突然施展技能，然后自己走进去呢？ 那小块漆黑区域，也就两个人的大小，似乎刚好容纳天佑大人自己。 张十三刀看着要塞里，大家都在热火朝天的收集木头准备造船。而亚哈船长，站在瞭望台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而清清，依旧在奋力的捡木头。 难以想象，清清究竟会怎样造船。 张十三刀有些心痛，为清清感到心痛。但看着清清的模样，她自己却一点心痛的样子都没有。朝着自己梦想前进，每一步都在靠近梦想，她当然会感到高兴。 总长维尔也死了，阿兵也死了，但大家似乎不太关心这事。 依旧只是想要造船。 长老烷的人，也只是看着。 最开始的时候，还会阻拦，还会劝说，但发现完全没用。因为从言语上，没法说服这群想要造船的人。而行为上的干预，则会造成反抗。 就像，有人拦着你，不让你去工作赚钱一样。 当然会反抗。 后来，长老烷的只是看着，等待娜姆大人的命令。 而所有人都寄托希望的天佑大人，那个唯一打败噬灵魔的男人，却躲在自己的技能里。 “办法我有。” 是天佑大人。 那漆黑的区域消失了，天佑大人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 最高兴的，当然是娜姆大人。 娜姆大人：“天哥，你吓死我了。” 袁天佑：“这个办法应该有效果，但是我还不敢确定。” 娜姆大人：“天哥的方法肯定有效，你直接说，我来转述给长老烷。” 技能·超感8 娜姆大人身边的随从，似乎正在联系帝国长老烷那边的负责人。 袁天佑：“方法很简单，就是直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娜姆大人：“这……不妥吧。” 袁天佑：“你们所谓的不妥，只是一种下意识的想当然。仿佛，这些人被噬灵魔攻击，全部已经疯掉，怎么可能直接让其回家呢？似乎，关押之后，进行诊断然后确认之后，才能让其回归家庭。 但是，他们只是想要造船，仅此而已。他们想要造船的理由也很简单，就是为了抵抗洪水。在其他方面，他们跟我们一样，没有区别。最关键的是，他们并没有暴力倾向，也没有幻觉人生。 只是因为想要抵抗洪水，从而努力造船。我的治疗方法很简单，就是利用‘大家都这样’来进行治疗。四周都是……都是正常人，那么在这种环境的影响下，他们就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因为大家都这样，大家都没有造船，我的想法是不是错了？甚至，不需要去教诲治疗，他自己都会渐渐的反思。别人成亲，他造船，别人恩爱，他造船，别人一家玩耍，他造船，别人吃香喝辣，他造船。 一个轻微的鄙视眼神，一段不经意的炫耀话语，一起讨论的话题他无法参与。他会想要融入会想要参与，哪怕他不喜欢夜啤酒烧烤，也会因为同事都参与而不得不一起。因为他的内心很脆弱，害怕被抛弃。 时间久了之后，他自己就会慢慢放弃这种造船的想法。然后，变得跟四周的正常人一样。去工作，去赚钱，去结婚，去生子，去养育小孩……相反，如果关押在一起，他们会形成一个团体，会不停巩固造船的念头。” 娜姆大人：“万一，他的内心很强大，依旧孤注一掷的想要造船呢？” 袁天佑：“如果他内心强大，根本就不会因为担心洪水，而疯狂去造船。” 小生不明白，为什么刚刚好好的女鬼，甚至有些重逢喜悦的女鬼，会突然变得暴躁？难道……要变身了？ () 第256章 试验几个 天府要塞。 没人会想到，天佑大人的方法，竟然是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分散这群人。 不过，那段解释的话语，听起来确实很有道理。 身边的人总会产生强大的影响，尤其是这种各回各家之后，身边全是正常人。 看看自己小时候经常说的话，“别人都怎样”，“别人都买了什么”，“别人又去了哪里”等等。似乎，这种模仿的本能一直在我们体内。 而且，还有父母的爱，对吧。 也许父母会不断啰嗦，也许父母只是安静的担忧，但你能够感受到父母的爱。 这种羁绊会在内心深处不断纠缠，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自己是不是不该走上这条路？自己是不是应该跟大家一样？ 看着别人的成功，看着别人家庭的美满，看着别人坐着豪华马车到处游玩，而自己，却只知道造船？ 这种反问的开始，就是转变的开始。 还有，父母的爱，父母无言的担忧。从最开始父母的争吵，父母的阻拦，到现在，父母只是默默为你焦虑。亲戚朋友，周围邻居，都知道你在干嘛，都知道你父母跟你不合，都知道你一事无成。 这些都是在内心深处不断冲击的玩意。 更何况，你每次回家，父母不敢谈论关于你的事情，害怕你生气，害怕你大吵大闹。总是默默的做好饭菜，总是希望你能够多拿一些饭菜回去。 这种温柔，这种无言，总是会让你一个人夜深时微微哭泣。 我是不是做错了？ 再次反问，也是转变的动摇。 你知道，就算你现在回家，就算你从头开始，就算你重新变得走上正轨，你父母绝对超级开心。 不会因为你一事无成只能回家而有所埋怨，只会高兴你回家，只会高兴你走上正轨。 当你开始羡慕别人的生活时，也就开始走上别人的道路。 还要造船吗？ ………… 长老烷那边传话过来：“这个方法，你有多大把握？” 袁天佑：“我没把握。” 长老烷那边似乎没想到袁天佑的回答如此干脆，也因为做决定的人并不在现场，只是依靠技能超感8 来进行传递。 娜姆大人插嘴道：“天哥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没有试验过，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大把握。只是从理论上来说，这种治疗方案的可行度非常大。天哥只是谦虚，我其实很看好这个方案，绝对有用。” 长老烷那边再次传话：“娜姆城主，你这么有把握？” 娜姆大人：“当然，我相信天哥。天哥说有用，就肯定有用。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来承担责任。” 长老烷那边略微沉默：“你来承担……哼，不说这个。方法从理论上可行，但不可能全部放回去。再没有确定是否会暴力杀人之前，以及确认你的方法成果之前，不可能全部放回去。我给你五个名额，来试验你的方法。但是，试验地只能放在芙蓉主城。” 袁天佑耸耸肩：“随你。” 长老烷那边似乎有些高兴：“你必须留在芙蓉主城，负责你的方法，负责你的治疗对象。当然，你在芙蓉主城的开销以及住所，由芙蓉主城来承担。我想，娜姆城主应该不会克扣你才对。” ………… 袁天佑闭上眼睛，渐渐放缓呼吸。 张十三刀不明白，这又是在干什么？ 天佑大人的状态，似乎，有些空？ 而且，还有些喜悦？ 张十三刀能够感受到天佑大人的状态，能够感受到喜悦，但并不明白这是在喜悦什么？ 淡淡的喜悦，仿佛正在跟什么东西融为一体。 袁天佑：“好啊。” 娜姆大人小声高兴道：“耶，天哥，太好了。” 袁天佑点点头：“嗯，还不错。” 娜姆大人试探道：“是留在芙蓉主城，还不错？” 袁天佑：“不是，是顺流的感觉还不错。” 顺流？ 这是什么玩意？ 张十三刀顾不了那么多，现在要紧的是：“天佑大人！让清清成为那五个名额之一，可以吗？” 娜姆大人微微皱眉，似乎有些反感，没看见我正在跟天哥说话吗？ 袁天佑：“可以啊，反正你也是长馨的同学。” “谢谢，谢谢天佑大人！” 张十三刀连忙道谢，然后冲进要塞找到清清。 ………… 待张十三刀离开后，娜姆大人突然笑了。 “这小子，为了自己的女朋友，就算女友疯掉也没有放弃，似乎还不错的样子。不像天哥，直接就放弃我，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子。” 袁天佑：“那不是放弃，只是……算了，还是不说好了。” 娜姆大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十五年前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忘。我是馊的，对吧？不过，现在你又回到我身边，跟我在一个主城，甚至我每天都能看见你。我就是馊的，然后不断在你身边，直到你习惯并且闻不见馊味。” 袁天佑：“这不可能。” 娜姆大人露出狡黠的笑容：“嘻嘻，是吗？按照你的说法，这个判断只是在你狭隘脑子里的局限之中，形成的答案。所以，根本就不可靠，也不可信。” 袁天佑看着娜姆，楞了一下，才说：“可惜，你只是说说，只是玩弄文字，但你并没有真正活成那样。” 娜姆大人：“我不管，活成怎样我都不在乎！我只知道，你要留在芙蓉主城！我只知道，我天天都可以看见你。甚至，随时都可以看见你。” 袁天佑想了想，发现自己似乎没有话可说。 于是，只是点点头。 “娜姆大人，其他人呐？”一名随从，小声的询问。 娜姆大人：“暂时留在要塞吧，等天哥那边的试验成果出来之后再说……或者，他们不是想要造船吗？干脆就直接把他们看守在龙江边，直接让他们造船好了。天哥，你觉得呢？” 袁天佑：“我不懂，你是城主，你说了算。” 娜姆大人露出笑容，似乎，天哥来了之后，自己今天露出的笑容比一年都还多。 天哥就是好！ 一点大男子主义都没有。 娜姆大人：“暂时留在要塞，观察一下，如果确认除了造船之外没有别的暴力因素。那么，就当做免费的劳动力吧。管吃管住，负责造船。” ………… “刀仔，怎么了？”清清突然被刀仔拉住，有些莫名其妙。 张十三刀：“天佑大人答应，你就是五个名额之一，可以优先治疗你。” “治疗？”清清的脸色阴沉，阴沉到愤怒在累积，“刀仔，你真的觉得我疯了？你跟他们一样，认为造船是疯子的行为？你说好陪我的，其实只是在骗我，对吗？” 清清有些哽咽：“谁都可以骗我，但唯独你不可以。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欺负我，谁都可以看不起我，谁都可以不在意我，但是你不行。刀仔，你是坏人。” 语气很平淡。 但那是绝望之后的平淡。 眼泪落下，清清没有哭泣，只是眼泪落下。 “你走吧。”清清平淡的说，平淡的用衣袖抹掉眼泪，平淡的转身。 “走个屁！”张十三刀一把抱住清清腰间，直接将清清扛在肩膀上。 “你要干什么！” 四周的人，纷纷阻拦。如果之前是情侣吵架，那么现在张十三刀的行为，更像是强迫不许造船。强行将一个没疯的人，扛去治疗，四周同样造船的人当然会阻拦。 清清在张十三刀肩膀上挣扎：“你放我下来！” “我不！说好在一起，我不会放你下来的！”张十三刀扛着清清，坚定的说，“我不会放手的。” 七夕一回到山里，就开始各种闻，那些曾经撒尿的地方，就像巡视自己的领地有没有被侵犯一样。 () 第257章 闹别扭 普通马车上。 前往芙蓉主城的马车上。 五个名额挑选好了，清清一个，亚哈船长一个，还有另外三人。 普通马车，并且娜姆大人跟天佑大人也在马车里。 还有娜姆大人的随从。 清清偏过头，不想理睬刀仔。 但张十三刀依旧牢牢的抓住清清的小手，没有松开。 “喝点水吧。” 张十三刀递过一瓶水。 清清：“哼。假惺惺。” 张十三刀：“你一直都没喝水，你看你，嘴唇都已经干壳了。就算造船，你也要喝水才能继续造船呀。” 清清：“哼，你在安抚我，就像安抚小孩子一样。你就是觉得我疯了，就是想要治疗我……哼！关押我，然后给我吃药，明明我就没有疯。也许，一开始你会来看望我，但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跟其他女孩子在一起。最后，忘了我这个疯子。” 什么跟什么！张十三刀惊讶的看着清清，这都开始自己编故事了？！ 清清不屑笑道：“我看穿你了，张十三刀。你不用这样，你想要甩掉我这个疯子很简单，不需要做那么复杂的事情。弄得好像你很爱我，但却又不得不离开我一样。不需要！现在，我告诉你，张十三刀，我们分手了！” 张十三刀：“是吗？” 清清：“对啊！这下你高兴了吧！这下你可以去找其他女孩了！对吧，草堂的女同学，欢乐堡的千金，还有那个戴眼镜的女孩，你都可以去找她们！你松手啊，你还牵着我的手干什么！” 张十三刀：“不松。” 清清：“你耍流氓吗？你再不松手，我就要告你耍流氓了！” “你告啊！”张十三刀看着清清，“我就是耍流氓，我告诉你，清清！我就没打算放手！不管你是被噬灵魔袭击变得疯狂想要造船，还是什么其他状态，我都没打算放手。你说的对，我就是耍流氓，就是对你耍流氓。而且，这个流氓我要耍一辈子！” “你松手啊！”清清挣扎，但没有效果。 张十三刀就是牢牢抓住清清的小手。 清清：“你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话，就可以欺骗我。我已经死心了，你竟然认为我疯了？我已经死心了，我才不要一个认为我是疯子的男友。我现在……我现在喜欢亚哈船长，好了，你放手吧！” 张十三刀：“没用的，我不会放手的。” 清清：“亚哈船长，我喜欢你。请你帮我把这个流氓弄走，好吗？” 亚哈船长：“别吵，我在构建船的龙骨，别打断我的思路。” 张十三刀笑了：“你看，亚哈没空。就算他有空，也不可能将你从我手上夺走。你要么就杀掉我，要么就跟我走。就是这么简单！” “哼！”清清偏过头，再次不理刀仔。 一瓶水出现在身边。 张十三刀：“喝点水吧，不管你是要吵架，还是要造船，都需要喝水。” 清清：“我不喝！” 张十三刀：“我把水放在这里了，你想喝的时候再喝吧……我不会逼你吃药，也不会将你关押起来。我会一直陪着你，你看，天佑大人在这里。你难道不知道，天佑大人就是因为噬灵魔的袭击，才来这里的吗？ 我不是想说，你是一个疯子需要治疗，我只是想让你离开要塞。你不是也在找机会离开要塞吗？我们不是还要会主城见你父母吗？现在，正好合适，我们去芙蓉主城，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考虑其他事情。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真的想要造船，我会陪着你。” 清清：“如果你真的想要陪着我，就不会将我从要塞扛走！” 张十三刀没说话，只是牵起清清的小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 清清：“谁允许你亲我的！你现在，不是我男友！” 张十三刀：“你不是说了吗？耍流氓的。我当然要做一些耍流氓的事情，才能证明你是对的呀。” 清清：“你！无赖！” 张十三刀：“只对你一个人无赖。” “哼！我要上厕所！”清清有些得意，看你怎么办。 确实，张十三刀愣住了。 ………… “我不上了。” 清清看着自己腰间，被缠绕的麻绳，瞬间拒绝上厕所。 张十三刀也没办法，两人毕竟没有成亲。 所以，为了避免清清跑掉，就用麻绳缠绕在清清腰间。 并且，将绳结打在后面。 这样，清清就无法反手解开绳结。 麻绳足够长，张十三刀可以站在远处抓着麻绳。 清清：“你这是在侮辱我！” “什么？我听不见，太远了！”张十三刀吼着回应，“还好吗？小心被草割伤！” “假关心。”清清的嘴角，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微笑。 ………… 马车上。 清清腰间的麻绳已经松掉，但手却再次被张十三刀牵着。 “你要牵到什么时候？” 张十三刀笑着说：“一直到老，怎样？” 清清：“说得好听！一直到老……哼，我不造船，你不造船，到时候洪水来了怎么办？单纯的卿卿我我，可以抗击洪水的现实吗？你要是真想跟我在一起，我们就一起造船，一起生活！” 张十三刀：“所以，我现在，又是你男朋友了？” 清清：“你！” 张十三刀：“我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如果是，我们才能说什么一起造船的事情。如果不是，那我就准备耍一辈子的流氓，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一辈子都不松开。” 清清：“哼！” 张十三刀：“喝点水吧，你一直没喝水，也没进食。就算真的要造船，也需要吃饭喝水睡觉呀。总不可能，你不吃不喝不休息，只是造船，对吧？那样的话，洪水还没来，你自己就已经累死了，还造船干什么？” 清清不说话。 张十三刀：“亚哈，你说是不是？” 亚哈船长：“当然。为了造船，当然要吃饭喝水睡觉。甚至累了之后，还可以跟男朋友一起散步聊天。但必须记住，所有的东西都只是为了造船。这些，都是为了休息过后可以更好的投入造船之中。 不要本末倒置。” 清清嘟着嘴，似乎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 张十三刀：“对不起，清清。我不该这样蛮横的扛着你，也不该直接将你扛出要塞。下一次，有什么想法，我会先和你沟通。是我的不好，原谅我好吗？” 清清：“哼，哪有这么简单就原谅你。” 张十三刀：“要不，我给你唱首歌？” 清清：“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 张十三刀靠近清清，搂着清清。 清清反抗了一下，接着被刀仔搂在怀里。 就算在怀里，清清依旧轻微的反抗。 张十三刀用力，搂着清清：“那这样吧，一会到了芙蓉主城，我陪你一起捡木头，怎样？” 清清：“真的？” 张十三刀：“当然是真的，但前提是，你要先把水喝了。” 清清拿起水，咕隆的喝了几大口。 真的很渴。 张十三刀：“慢慢喝，这些水都是你的。” 女鬼“今天晚上你准备干嘛？”，小生“写文章，或者看电视剧吧。怎么，你有安排？”，女鬼“嗯，我朋友要过来，到时候会玩得很嗨。所以……”，所以什么？ () 第258章 我真的疯了？ 芙蓉主城。 到达芙蓉主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普通马车，确实会慢很多。 只不过，谁在意呢？ 马车到达一个院子，很精致的院子，却并不小。 娜姆大人：“天哥，你就住这里好了。” 袁天佑：“这么大？我一个人？” 娜姆大人：“我倒是希望你一个人，这样的话，我们就有单独相处的时间了……长馨已经稳定下来，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等待醒来。到时候，长文长馨都住这里。” 院子里，有三间屋子，而这三间屋子本身就有两个或三个房间。 算下来，还会空不少房间。 袁天佑：“还是太大了。” 娜姆大人：“不算大，除了你们，还有仆人呢？” 袁天佑：“不要仆人，太吵了。” 娜姆大人：“我保证他们可以安静，不说话。” 袁天佑：“不是说话，而是他们脑子里太吵了。” ？！ 张十三刀听着天佑大人的话，完全不敢相信，还有什么脑力里太吵的这种说法？ 而且，为什么别人脑子里太吵，你能听见呢？ 最神奇的是，张十三刀感受着天佑大人的状态，发现天佑大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情绪波动。 仿佛，本来就是这样的。 娜姆大人似乎也不知道该怎样接话，好一会，才说： “如果没有仆人，做饭打扫卫生怎么办？” “我可以！”张十三刀插嘴道，“我可以做饭，我可以打扫卫生。只是希望，能让清清也留在这里。” 天佑大人在这里，清清留下，自然会好得更快。 毕竟，天佑大人是唯一打败噬灵魔的人。 娜姆大人：“哟，你这是在谈条件吗？” 是的，在争取条件。 但张十三刀不敢这样直接说，可是不这样说，又能怎样说呢？ “怎么，不可以吗！”清清突然站出来，对着娜姆大人，一点都没有忍让的模样。 娜姆大人笑了：“小女娃，是什么给你勇气，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的？” “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勇气。我知道你是芙蓉主城的城主大人，但那又如何？你有船吗？” 清清仰着头，根本没在怕。 ………… 娜姆大人离开了，天佑大人也离开了，去安排其余四个人。 张十三刀和清清，住在院子里。 当然是天佑大人开口，说什么长馨的同学，可以陪着长馨不孤单。 娜姆大人才不会跟清清计较，怎么计较？真的拿艘船出来吗？ 岂不是自己变成疯子了。 “刀仔，我有点慌。”清清没有挣脱刀仔的手，而且，也开始重新喊着刀仔。 张十三刀：“怎么了？是还有其他不舒服吗？” 清清摇摇头：“只是，我们没有造船，我心里很慌。我很害怕，洪水来临的时候，我们没有船。现在，我心里很慌，想着别人有船我们没有，想着面对洪水的时候我们毫无办法，心里真的很慌。” 张十三刀能够感受到清清的状态，那种慌张真的很明显。 “要不，明天起来，我们一起去捡木头？” 清清：“现在可以吗？” 张十三刀本来想要拒绝，但清清哀求的状态，以及清清内心的慌张，都让张十三刀无法开口说不行。 张十三刀：“那我们就在院子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要的木头，然后收集起来，如何？” “耶！刀仔最好了！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就是刀仔！”清清高举双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刀仔牵着，“你准备，这样牵着我的手，一起捡木头吗？” 张十三刀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牵着清清自然是害怕清清跑掉。 但现在的情况，似乎又不敢确定，清清会不会真的跑掉。 如果清清跑回要塞的话，这段路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任何一头怪物，都可以轻易杀掉清清。 但是，如果一直牵着清清，又能牵到什么时候呢？ 夜晚睡觉，清清想要逃走，自己真的能够反应过来吗？ “怕我跑了，对吧？”清清笑着说。 张十三刀也笑了：“是啊，怕你跑掉。这么好的女子，我去哪里找哟。” 清清：“哼，又骗我。明明觉得我是疯子，明明觉得我造船是疯狂的行为，还说什么好女子。” 张十三刀：“我确实觉得这样疯狂的想要造船，是一种疯子的行为。但是，我没有任何理由松手，也没有任何理由跟你分开。你要造船，我就陪着你造船。谁说不能跟一个疯子成亲呢？” 清清：“刀仔，我真的疯了吗？” 咦？张十三刀眼前一亮，这种自问？ 难道天佑大人的方法如此有效？ 这才刚刚离开天府要塞啊！ 清清勉强翘起嘴角：“我不是傻子，好歹我也是刑捕。天佑大人出现在天府要塞，长老烷的人出现在天府要塞，甚至还有娜姆大人来直接安排我们……真的是噬灵魔吗？” 说着，清清浑身开始颤抖。 “我真的疯了吗？但我一点都不相信自己疯了，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疯了。刀仔，我真的疯了吗？” 清清的五官扭曲，似乎在害怕，似乎在恐惧。 就差没有直接尖叫。 张十三刀连忙搂住清清：“没疯，没疯，我们清清没有疯。” 那种自我怀疑，那种不知所措到颤抖的状态。 张十三刀很心疼清清。 如果必须要这样才能好转，那么请慢一点，时间拖得长也无所谓，至少清清不会那么痛苦。 清清很委屈：“但是，我真的很担心，真的很想要造船。” “没事，我们造船，我们现在就去捡木头！”张十三刀拉着清清，开始查看院子里不用的木头。 不可能直接拆掉桌子，这里又不是自己的院子。 清清很积极，不停的翻找，不停的查看。 刚才那种恐慌的感觉，正在逐渐远离清清。 张十三刀能感受到，明显的感受到。似乎为了熟知清清的状态，这被动技能的运用也逐渐熟练，至少都不需要提前集中精力了。 几块陈旧的长木头在院子角落。 “刀仔！我们有木头了！” 清清高兴的说着，这种感觉，就像第一天上班然后解决了某个问题一样。 张十三刀突然发现，这样似乎也不错，只要几根木头就可以让清清开心。 不行！ 我在想什么呢！ 张十三刀：“清清，你会造船吗？” 清清：“当然会啦。” 张十三刀：“可是，你从来没有学过造船，也没有接触过造船，你怎么……” 清清楞了一下，似乎在回忆。 然后， 清清：“是啊，我从来没有看过造船的书籍，也从来没有相关经验。但是，我脑子里，就是有关于造船的知识。不同的船，应对不同的海域，甚至还有各种攻击船型……这些……我真的被噬灵魔攻击了？！” 说完，清清两眼一闭，晕倒了。 小生愣在那里，等待女鬼的后半句，但偏偏女鬼也没说什么。好一会，女鬼突然怒了“喊你走你就走！哪有这么多废话！”…………这又是什么情况？ () 第259章 清清逃走 芙蓉主城。 “亚哈，你就睡在这里。” 这是祭堂，亚哈被安排在祭堂。 一个没有做坏事的夺天祭，跟祭司没有区别。 而亚哈已经疯了，只想着造船，身上也没有用血咒来封锁天赋。 就是一个没有天赋的祭司。 亚哈：“我拒绝，我要造船，而不是停留在祭堂。” 娜姆大人：“我知道你要造船，我又没有阻碍你造船。只是，你总要吃饭吧？你总要睡觉吧？那么，你每天在祭堂工作四个时辰，以换取你的食物和住宿，这有问题吗？” 亚哈微微沉默：“四个时辰之后呢？” 娜姆大人：“那是你的自由时间，只要你不违反刑律，你想要造船就造呗。” 亚哈：“好，我同意。” 就这样，亚哈住在祭堂。 而剩下的三人，则被安排在大郡。 没法互相联系，没法互相加油鼓劲。只是一个疯狂想要造船的人，生活在一群毫不想要造船的正常人中间。 多久会变得跟大家一样？ 娜姆大人：“天哥，要不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袁天佑：“暂时不用，我去跟亚哈船长聊聊，看看他是不是一个诚实的人。” ………… 泡桐树。 这是一种树，但同样也是一个地方。 锦官主城的玉室负责训练技能，芙蓉主城的泡桐树，同样是主城的技能训练地。 天空中挂着星星，满天繁星总是让人震撼。 不需要知道哪颗星叫做什么名字，只要看着星空的闪烁，就会让人不愿意挪开视线。 但总有人，没有时间看星空。 嗖！ 一把剑。 削。 苹果碎成两半。 但另一边的苹果，却已经落地。 袁长文在削苹果，简单而有效的训练方式。 但自己，却还停留在第二阶段，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要继续攻克这种训练方法。 耳边，回想起白天教官的话。 “你这种人我见过很多，由于某种突发事情，比如亲人被怪物杀掉，或者亲人被怪物弄成残疾，然后就突然想要变强。但这种变强的冲动，能够支撑多久呢？最多半年而已，你就会放弃，就会怠懈。” 不会的，我不会怠懈的。 还有目标没有实现，长馨的一生还等着我来守护。 “还有人呐，会宣称想要守护自己的家人。那种热血澎湃，仿佛天塌下来他也要为家人扛起。最初的训练都很拼命，但后来，慢慢的，依旧会开始懒惰。因为他发现，家人活得好好的，似乎根本没有必要守护。” 嗖！ 袁长文的剑，再次飞舞。 可惜，却依旧只能勉强削掉两个在空中的苹果。 第三个，根本来不及。 “不要问什么训练方法，你先把削苹果的三阶段完成了再说。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想要继续训练，我们再谈谈。但我估计，三阶段你都没有完成，就会想要放弃。毕竟，现在的你只是凭借冲动在变强而已。” 是啊，我是凭借冲动。 袁长文眼神坚定，但我就是要变强，必须变强。 没有什么尽力而为，必须！ 必须！ 苹果腾空。 剑飞舞。 ………… 小院。 “清清，你别吓我！” 院子里，张十三刀抱着清清，却无法唤醒清清。 脉搏还在，心跳也在。 是不是因为噬灵魔的原因？ 张十三刀抱着清清，进入房间。 自己没法医治，只能去找人。 大晚上的，希望自己能够找到吧。 将清清放在床上，关好门，张十三刀跑出院子。 刚跑几步，就反应过来，这里是芙蓉主城，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路。 夜晚，街道安静。 屋檐下的灯笼，照耀着石板路。 似乎结束了一天的劳累，大家都在享受这休息的时光。 门关着，路上没人，就张十三刀一个人站在街道上。 被灯笼照耀，被星光照耀。 影子在石板路上拉长，却碰不到一个同伴。 “保持直走，看看有没有医馆。” 张十三刀不敢转弯，害怕自己记不住究竟是左转还是右转，回不去才麻烦了。 只能直走，但愿这条街上，有医馆。 张十三刀跑起来，看着街道旁的招牌。 这家不是。 这家也不是。 没有医馆！ 张十三刀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着急、紧张，以及夜色中一人独自奔跑的些许恐惧，让张十三刀很快变感觉到体力不支。 哒哒哒！ 马蹄声。 还有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 太好了，有人来了！ 张十三刀站在街道中间，张开双手，不断挥舞。 但那马车，似乎根本就没有看见。 或者说，看见了，也并不打算停下。 张十三刀没有躲闪，错过这俩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见人。就算马车上的人没有治疗技能，至少可以告诉自己医馆在什么位置。 清清还在家里昏迷，而且根本不知道是否严重。 噬灵魔的攻击，谁知道那究竟是什么玩意？ 一个好端端的人，突然想要造船，而且还是那种发疯一般必须造船。 咔嚓！ 马匹踩碎石板。 接连踩碎好几块。 稳稳的停在张十三刀眼前。 “何人如此大胆！城主府的马车也敢拦！” 张十三刀：“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友。她被噬灵魔攻击，现在突然昏迷，就在前面的院子里！” “刀仔？” 马车窗帘掀开，是天佑大人。 ………… 院子里。 张十三刀小跑着，领着天佑大人来到房间。 推开房门，却看见，床上什么都没有。 清清不见了！ 难道，清清只是假装昏迷，只是为了逃走？ 张十三刀瞬间慌了，夺门而出。 “清清！” 夜晚，这声音传得很远。 没有其他噪音的影响，夜晚的喊声显得很大声。 “清清，你在哪里！” 张十三刀大声喊着，却没有回应。 不会的，你不会这样逃走的，对吧？ 我们说好要一起，你不会扔下我的，对吧？ “清清！你别吓我！” 张十三刀推开各个房间，打开衣柜，查看床底，都没有看见清清。 甚至，之前堆放木头的位置，也没有清清。 整个院子里，都没有清清。 真的，离开我了吗？ 就这样，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了吗？ 张十三刀坐在地上，不敢相信。 如此美好的夜晚，如此繁星点点，你却不在我身边。 我没有嫌弃你疯掉，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会被治好的。到时候，我们就会跟从前一样，拌嘴、打趣，还有逛街。 就算治不好，也没事啊。你只是想要造船而已，那我们就造船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呐？ 有什么，必须让你离开的呢？ “清清……” 星光下，小指的玉戒指微微泛光。还有柔木林的珠子，似乎也透着亮。 我不想跟别的女孩在一起，我不想在无名指上，戴着别人的戒指。 只有你，只有你的戒指，能戴在我的无名指上。 张十三刀的眼眶，忍不住变得湿润。 ………… 远处。 灯笼照耀不到的角落里。 清清贴着墙边，远远看着院子。 看着刀仔坐在地上，很难过的样子。 “对不起，刀仔。” 清清喃喃道，“我必须造船，我必须为了我们将来考虑。等我造好了船，我来接你。到时候，我们会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说完，清清转身离开。 不再回头。 女鬼“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明天晚上，别在屋里。”，小生很想争辩几句，什么这个房间又不是她的，而且，这是两个世界，又不在同一个世界。就算女鬼开派对，小生也只能看见她一个人罢了。 () 第260章 只是结果并非后果 芙蓉主城。 夜晚似乎总是能发生许多意料不到的事情。 又或者，总是有很多事情发生在夜晚。 张十三刀根本没有料到，清清会离开自己。 不是因为生气，不是因为别的女孩子，而是因为什么见鬼的造船！ “怎么可能跑得掉……”娜姆大人打着哈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怎么可能跑掉？我们都是摆设吗？召唤七夕这个技能，是在吃屎吗？” 随从：“大人，要找回她吗？” 娜姆大人：“当然！这是天哥的治疗对象，也是天哥向长老烷证明自己的治疗方法没错的机会。怎么可能让她逃走？传出去，不就成了笑话吗？对吧，天哥。” 袁天佑：“额……我不需要向长老烷证明什么……其实，这也不见得是坏事。本来这种治疗所依靠的，就不是说教，而是‘大家都这样’的恐怖力量。所以，只要她不回要塞，不去找其他四人，都没关系。” 娜姆大人：“那，天哥，还要找回那女孩吗？” 袁天佑：“随意吧，你是城主，你说了算。” 娜姆大人笑笑，冲着随从扬扬头，示意其将清清找回来。 “我也去！” 张十三刀跟着跑出去。 ………… 院子里，只剩下娜姆大人和天佑大人。 “天哥，只有我们两个了。” “是啊。” “你困吗？我想去睡觉了。” 袁天佑：“暂时不困，跟那个亚哈聊了一会，感觉还不错。那人还算比较诚实，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估计他会迈出第一步……噢，你想睡就去睡吧，我还睡不着。” 娜姆大人：“天哥，你就这样回答我？” 袁天佑：“你想说一起睡吗？我没有太大的兴趣。” 娜姆大人：“是因为，你的家庭吗？” 袁天佑：“不，是因为顺流。” 娜姆大人微微沉默，然后叹气：“天哥，这十五年，我想了很多。你的那些说辞，我都让人收集起来，我也一直在阅读。我很想知道，当年你说我是馊的，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 说实话，最初的一年，我非常想杀掉你，非常想毁掉你的家庭。我恨不得，直接冲到锦官主城，踹开你的院子……或者，派人不断骚扰你们，让你们无法正常生活。让你说我馊，让你不选择我，这就是代价！” 袁天佑笑道：“看来，我命悬一线啊。” 娜姆大人：“残存的理智，让我没有那么做……我有试过，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用别人来代替你。可惜，根本做不到。哪怕只是假装生活在一起，假装成亲，我也做不到。天哥，我的心里只有你。” 袁天佑点点头，没说话。 娜姆大人：“我想，也许弄懂了你所谓的馊，说不定我自己就可以改变自己，就可以让自己变得不是馊的。这样的话，说不定天哥会重新选择我。但我看了你的那些说辞，天哥，我发现我根本不了解你。 我只是看着你的所作所为，跟正常人没有区别。在要塞的时候，打怪物，吃怪物肉，以及篝火下的吹牛聊天，似乎你只是有点无法无天，有点不在意所谓的规则而已。但没有想到，你的心里，会是那样恐怖的状态。 顺流，说好听一点，就是让梵天来驾驶战车。说准确一点，就是停止相信脑子里的判断，不依靠脑子里判断的好坏对错来行事。只是感受一股流动，只是顺着流动顺着怦然心动去做事。 就像今晚一样，按照顺流，你可以跟我睡在一起，也可以不这样做。倘若顺流是让你跟我一起，哪怕你已经成亲，哪怕长文已经十五岁，甚至长馨还在昏迷状态，你依旧会跟着顺流。 而不是考虑你的家庭，也不是考虑你的责任。天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人人都按照顺流生活，那将是一种多么恐怖的社会。没有规则，没有责任，大家都只是顺流，只是按照怦然心动来做事。 这种宣扬，不可能被帝国认可的！” 袁天佑却是笑着：“没错，就是这样。规则本身，是不允许‘无规则’这样的生活模式。所以，你在各个门派，以及先祖的相关资料中，你只能看到好的一面。比如，不要判断坏事真的是坏事。 比如，放下你自己，不要焦虑，任由时间流淌，去感受那股流动，去感受生命的芳香。那个时候，自然会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不要相信脑子里的判断，那只是一种局限，把心放空。 看起来，这是对于负面情绪的斩杀。看起来，是在教导你成为一个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的人。但只有诚实思考的人，才会发现其中的矛盾。如果我放空自己，顺流给我指向的路线，会让我妻离子散，怎么办？ 这是一个让人非常恐慌的问题。相信自己脑子的判断，当然妻离子散是坏事，而且我也不应该主动做出某些事情来导致妻离子散。但是，大师们不是说，不要相信自己的脑子吗？ 如果宣称这种状态是一种高境界，宣称顺流是一种成长，那么就必然会面临这样的问题。因为顺流的指向，不可能完全符合传统美德，也不可能完全符合刑律。那些都只是人为的编造，都只是一坨…… 而面临这种冲突的时候，相信顺流，还是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这就是所谓的修行中的‘修’。而那些大师，要么都不知道这一点，并不知道顺流的恐怖。要么，就是大师自己知道，但同样知道这样的说辞会直接吓跑所有人。 于是，避而不谈。” 娜姆大人：“但是，天哥，这种后果呢？” 袁天佑：“我知道，后果在此刻看起来是如此恐怖。比如今晚，我顺流，跟你在一起。于是，我老婆离开我，长文长馨唾弃我。甚至，最后你也不要我了。于是，我变成孤家寡人，什么都没有。 这种恐怖的后果，恰恰是因为没有顺流，恰恰是因为依旧在相信脑子里的判断。如果你顺流，那么上述的判断根本就不存在。当你根本不认为妻离子散是一件坏事的时候，你也不会认为这是什么所谓的后果。 只是结果，并非后果。” “那天哥，你今晚的顺流呢？” 娜姆大人不想讨论这些话题，偶尔说一下似乎还不错，但真正的诚实去探讨，就会让人很痛苦。 袁天佑笑笑：“我并没有活成那样，我并没有完全顺流。” 娜姆大人：“哦？！天哥，你……” 袁天佑：“跟你想的不一样。我是强迫自己去抓住那些扭曲，而你们是恐惧害怕失去那些扭曲。” 娜姆大人：“天哥在抓住什么？” 袁天佑摇摇头，没说话。 只是抬头望着星空。 娜姆大人也抬头望向星空。 好一会。 娜姆大人叹气道：“估计我这一辈子，在天哥眼里，都是馊的。” 小生叹了口气“好吧。”，似乎，没法跟女孩子吵架，就算对方是另外世界的女子，在这里算是女鬼的存在。女鬼“哎哟，这么爽快……奖励你的。”说着，女鬼给了小生一个飞吻。 () 第261章 清清造船 芙蓉主城。 夜色笼罩，似乎看不清身形。 放慢脚步，似乎听不到脚步声。 清清一个人，悄悄的想要离开。 满脑子都是造船。 “这边！” 几道身影出现，在前方不远处。 清清连忙躲起来，在角落的阴暗处，比夜色还要漆黑的阴暗处。 “技能·照明术。” 瞬间，如同白昼。 清清有些睁不开眼，用手挡在额头上。 “找到了！” 声音很近，就在自己身边。 清清没走多远，就被抓住了。 为了防止清清再次逃跑，上了脚链和手链。 似乎知道清清的天赋和技能，知道清清没法逃脱，所以才会选择手链脚链，而不是使用技能束缚。 “你们放开我！” 清清使劲挣扎，却根本没用，只是让自己的手腕脚腕磨得生疼。 “你们凭什么抓我？！” “你们不知道，洪水会来临吗？” “凭什么耽误我造船？” “凭什么说我是疯子？！” “凭什么……” 清清突然没有说话，因为张十三刀站在自己面前。 谁都能感受到张十三刀的愤怒。 高高抬起右臂。 要打我吗？ 刀仔要打我吗？ 呼！ 似乎带着风势！ 这耳光！ 清清闭上眼，抿着嘴，似乎已经准备好承受这一耳光。 打了也好！ 以后，谁也不欠谁！ 谁也不能阻止我造船！ ………… 只是，耳光没有响起。 反而，是一个拥抱。 张十三刀使劲抱着清清，似乎要将清清印刻在自己身上一般。 清清：“我以为，你要打我。” “我是想打你，但我更想抱你。”张十三刀微微松开拥抱，看着清清。 就这样看着。 清清则是移开目光：“你看什么。” “我要多看看你，如果你下次再跑掉，至少我有认真看过你。”张十三刀将清清的头发捋到耳后，笑笑。 啵！ 亲了一下清清的额头。 张十三刀转身，对着四周的人说：“麻烦各位大哥了，大晚上的，辛苦各位大哥。我这就带她回去，谢谢各位大哥，谢谢。” 抓捕人员：“嗯，一起回院子吧。” 张十三刀：“大哥，不用了，这么晚让你们过来，实在不好意思。已经非常感谢你们了，我们自己回去就好了，不用麻烦大哥一起。已经这么晚，大家都还没睡觉……” 抓捕人员：“这是任务。” 张十三刀：“对对，这是任务，娜姆大人还在院子里。我都忘了，不好意思……大哥，我来牵着她就好，保证不会跑……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金属在地面摩擦，发出声响。 清清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声响。 锁链很重。 张十三刀：“大哥，你看，能不能把锁链去掉？放心，我在这里，她不会跑的。我会抓住她的，绝对不会再次麻烦你们。” 领头的看看张十三刀，略微犹豫一下，便示意让人取下锁链。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张十三刀一边感谢，一边看着清清手腕磨破的地方。 卷起清清的袖子，磨破皮这种伤，又没流多少血，并不算什么大伤口。但不舒服的是，不小心蹭到的话，特别痛。 卷起袖子，露出磨破皮的伤口，这样在行走时，伤口就不会被蹭到。 睡一觉，伤口就会好很多。 “脚腕也有吗？” 张十三刀看似问清清，其实在清清回答之前，张十三刀就已经蹲下。 果然有。 轻轻的卷起裤脚，避免自己在卷裤脚的时候蹭到伤口。 些许殷红，在脚腕上。 “好了，回去擦擦药就好。” 张十三刀笑着，拉起清清的小手，往前走。 清清却是没动。 张十三刀：“怎么了？” 清清偏过头，看向旁边的店铺：“你背我。” 张十三刀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清清是这种要求。 不过，谁会拒绝呢？ 好不容易才找回清清，虽然时间不长，但对于张十三刀来说，这依旧是一种煎熬。 现在，清清别说背，就算抬着她回去，张十三刀也会点头的。 “上来吧，小心伤口。” 张十三刀蹲下，背对清清。 却没看见，清清抹掉眼泪的动作。 ………… 好温暖。 清清趴在刀仔的背上。 入秋了，夜晚很凉。 尤其是今天，似乎特别的凉。 不过，我有刀仔。 清清嘴角翘起，内心里笑着。 回想起两人的经历，似乎这种温暖还很少见。 之前在锦官主城的时候，刀仔由于天赋的原因，吸引了不少女孩子。 自己跟刀仔，似乎更多是在赌气。 不过，就算那个时候，也有甜蜜。还记得在金帛里一起逛街，还有那人给我们留的影像。 那瓶子，还在家里放着。 后来，由于空间项链，两人流落到山里。 虽然发生了扔珠子这个不好的插曲，但刀仔依旧牵着自己的手，没有放手的在大山里走。遇到怪物的时候，刀仔让自己先跑。 嘻嘻，虽然刀仔比我小，但却总是能够打动我。 真是的，这辈子，估计就真的只能跟着刀仔了。 嘻嘻，挺好。 清清微微挪动身子，让自己更靠近刀仔。 张十三刀：“怎么了？不舒服吗？” 清清：“没。” 很温暖，很舒服。 清清心里回答。 似乎，不知不觉，两人就已经在一起了。 虽然说过很多情话，但没有想到，刀仔真的会这样做。 虽然我总是不愿意承认，其实……我愿意嫁给你，刀仔。 嘻嘻，你听不见。 谢谢你，刀仔。 能够遇见你，真好。 所以，我必须造船！ 为了我和刀仔的未来，为了我们的甜蜜，为了我们的爱情。 我不想让我们的爱情被现实摧毁，所以，我要造船。 刀仔不喜欢造船，没关系，这份爱情我也要出力，我也要守护自己的爱情。 必须造船！ 否则，洪水来临，根本就毫无反抗之力。 刀仔负责爱我，造船的事，我来！ 院子里还有木头，但那点木头，根本就不够。 而且，刨成木板之后，必然有损失量。 所以，我要去找木头。 木材很好找，城外有树木，砍了就是。 不过，我一个人来砍吗？ 就算跟刀仔一起，似乎也不好伐木。之前在欢乐堡，我们就因为伐木而受伤。 不过，欢乐堡无法使用技能，这里可以使用技能。 所以，我需要找一个会风刃的？或者，使用御剑术的？ 但是，对方要钱怎么办？ 我要想个办法……对！可以怂恿对方练习技能！ 反正都是练习技能，用来砍树也不错。 关键是，对方不见得会答应。 不急，这事回去记下，是一个问题。 清清皱着眉头，不断的思考，不断的否决。 还有，我每天要定一个工作量，必须完成这么多的工作量。 当然，也不能忽略刀仔。 看来，这事要好好规划一下。 就算找到木头，放在哪里？ 我哪来工具刨木头？ 上漆，打钉子，铁皮包裹……哎，如果我的技能是锻造术，就好了。 咦？清清突然想到可以借鉴的方向。 其他人，他们是怎样造船的？ 女鬼的飞吻，让小生内心一颤，似乎真的感受到那样的情愫。但更让小生内心颤抖的是，那个飞吻，直接出现在空中，飘荡着，飞过来。然后，印在小生脸上。一摸，手指上还有口红。 () 第262章 那种喜欢 芙蓉主城。 天亮了。 太阳渐渐升起，驱赶夜晚的凉气。 早上的阳光，似乎显得很温柔。 张十三刀睁开眼睛，去发现清清不见了。 又不见了？！ 床上又没人？！ 张十三刀从地上直接弹起来！ 自己睡在门边，就是想着避免清清再次逃走。 想着，不管自己怎样睡熟，清清下床开门的话，总会惊醒自己。 但现在，看看自己睡的位置，早就没有在门边。 张十三刀随便拿了件衣服，冲出去。 “清……” 刚喊出第一个字，就看见清清坐在院子里。 摆弄碗筷。 “醒啦？快去洗漱，然后吃饭吧。”清清走过来，很自然的在刀仔脸上亲了一下。 似乎，很熟悉的动作，就像每天早上都会这样亲一下。 “哦。” 这次轮到张十三刀有些木讷。 被噬灵魔袭击之后，还有这种副作用？ 似乎两人之间，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快去吧。” 清清笑着，催促刀仔。既然选择跟你成亲，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考虑什么，或者犹豫什么。我将自己交给你，我不再牢牢紧抓着自己，我不再考虑你如果不要我了怎么办。 清清现在看得很清楚，那些想法，只是一种干扰。而我按照那些想法去做所谓的后路时，只是在造成我们之间的隔阂。 刀仔，我爱你。 “我也爱你。”张十三刀脱口而出，然后愣住，仿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话。 清清笑笑：“不要辜负我哟。” 张十三刀：“哼，谁敢辜负你，弄死他！” 清清甜甜的笑道：“好啦，快去洗漱，粥都有些凉了。” ………… 祭堂。 长馨醒了。 老妈是第一个知道的，因为老妈一直守在长馨身边。 很快，袁天佑过来了。 袁长文在泡桐树练习削苹果，距离最远，但也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 “长馨！” “哥！” 袁长文冲过去，抱住长馨。 紧紧的抱住。 好一会，才松开。 袁天佑：“我说吧，这丫头最喜欢的就是哥哥，都没有给我们拥抱。” 长馨：“爸！那我也给你一个拥抱。” 袁天佑：“这种施舍，我不要。” 长馨翻翻白眼。 袁天佑：“好啦，你们俩在这待一会。我跟你们老妈去找祭堂负责人，说明一下情况，也顺便感谢一下对方。” 长馨：“我也要去，亲自感谢一下。” 袁天佑：“不，你才醒，在这呆着。一会，他肯定会过来确认一下你的情况。那时，你再感谢对方也不迟。” 也对。长馨点点头，自己才刚刚醒来。似乎，还有点使不上劲。 ………… “哥！我没死！” 看着老爸老妈离开房间，四周没人。 长馨一下子靠在袁长文的怀里：“我害怕，害怕再也看不见哥。” 袁长文轻轻拍拍长馨脑袋：“别怕，这不是没死嘛。” 长馨：“哥，能再看见你，真好。” 袁长文：“是啊，我也是。” 似乎有更多的话，但却不知道怎样开口。 “长馨啊……”袁长文重重叹气。 “怎么了？”长馨抬起头，望着哥，似乎不明白哥为什么叹气。 袁长文：“长馨，我……哎，本来看见你被刺穿心口的时候，就觉得非常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讲出来。后来知道你会醒来，打定主意在你醒来的第一刻，就告诉你。没想到现在要开口的时候，却……” 长馨：“我喜欢你。” 袁长文愣住。 长馨：“不是那种喜欢，是那种喜欢。” 袁长文苦笑：“哎，真是的，我这个当哥哥的，居然让你主动说出来……应该我来说的。” 长馨：“嘻嘻，有什么区别呢？重要的是，我没死，哥也没死。现在，抱着我，以后，也要抱着我。” 袁长文：“当然，不抱你抱谁？从小就抱着你，长大也抱着你，老了也抱着你。” “嘻嘻。”长馨嘴角翘起，笑着依靠在袁长文的怀里。 只是这份拥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拥抱。 这一刻，是全新的开始。 如果没有长馨的濒死，事情会怎样发生，谁也不知道。 但死亡的冲击，永远是最大的。只有在彻底失去对方的时候，你才明白自己究竟后悔了什么。 而现在，对方起死回生，是不是上天在给你一次弥补后悔的机会？ 父母去世，后悔没有多陪陪父母。倘若你哭泣后悔的时候，发现父母竟然还有一丝生机，并且真的活过来。是不是上天再多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好好陪陪父母？ 没有什么可以跨越死亡。 工作薪酬，不行。 传统美德，不行。 ………… “天佑，你怎么还不走？” 门外，老妈已经走了好些距离，却发现袁天佑依旧站在门口。 “来了。” 袁天佑转身，远离房门，嘴角上翘。 ………… 院子里。 清清没有捡木头，而是坐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计划这玩意，必须落在纸上。 否则，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忘记。 而且，在写下来的过程中，有助于集中思维。看清楚，自己的计划有什么漏洞，也可以看清楚应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吱！ 院子门被推开。 三人走进院子。 是天佑大人，以及长馨，和老妈。 清清抬头看了看，没有理会，自己还有造船的事情，没空分心。 张十三刀：“咦？袁长馨醒了？” 长馨：“是啊，我今天才醒了。” 张十三刀：“没看见文哥呢？” 长馨：“我哥去训练技能了。” 张十三刀：“你不是刚醒吗？文哥就去训练技能……我还以为，文哥会陪着你。” “因为我们有一个宏伟的目标，需要哥具备很强的实力才行。” 长馨笑着，一点也不会因为哥没有陪自己而难过，并且还有点神秘的样子。 张十三刀没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而是对着天佑大人说：“大人，你们的房间我已经打扫过。床铺那些，都是娜姆大人送来的。” 袁天佑：“昨天的床铺，不就是新的吗？” 张十三刀：“是新的，但今早娜姆大人的随从过来，又重新换了一套。” 老妈：“哟，看来娜姆大人，对你还是念念不忘啊。” 袁天佑点头：“是的。” “哼。” 老妈轻轻的冷哼，伸手挽着袁天佑，不再说话。但行动已经表明，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大人，清清的事……”张十三刀忍不住谈起清清。 袁天佑：“我正想跟你说这事，清清在这里，不是治疗。你明白吗？你如果想要治疗清清，这种想法本身就在加深清清的反抗。其实你之前做得很好，顺着清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剩下的，交给时间，好吗？” 张十三刀：“可是，清清要造船，怎么办？” 袁天佑：“什么怎么办？她想造船，就造呗。放在院子里，也是一件不错的手工艺术品。说不定，后人还会来这里瞻仰这艘船。” 张十三刀愣住，似乎完全跟不上天佑大人的思路。 “就不管她？也不需要任何治疗？” 袁天佑：“她又没疯，治疗什么？” 小生愣住，女鬼也愣住。小生“这是你的技能？”，女鬼“我不知道啊。”，小生“再试试？”，女鬼点头，又是一个飞吻的动作，但这次，并没有飞吻的出现。 () 第263章 被骗 芙蓉主城。 怎么会没疯呢？ 这样拼命造船，怎么可能没疯呢？ 张十三刀知道，天佑大人的说辞，就是所有人其实都是疯子，所以清清想要造船并不算什么疯狂。 但是，总得让清清回来，回到原来的状态，对吧。 虽然只过了一个晚上，但张十三刀总感觉过了很久。 仿佛，清清这事怎么还没有弄好，清清怎么还没有恢复。 其实，张十三刀心里知道，清清要恢复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而现在，才一个晚上自己就变得如此焦躁，明天呢？ 甚至，自己真的可以支撑一年的时间吗？ “刀仔，我们去造船厂看看吧。”清清走过来，挽着刀仔。 这话，这动作，还有神情，确实不像疯子。 似乎只是情侣间商量某个去处一般。 张十三刀有些不知所措，一方面是不知道清清能不能离开院子，另一方面是不知道自己这样顺着清清之后，会不会加重清清的病情。 还有，就像天佑大人说的那样，自己不可能一直在清清耳边重复“你生病了，你疯了”之类的。那样的对抗，说不定会直接失去清清。 虽然清清不见得能够逃掉。 我该怎么回答？ 去，还是不去？ 张十三刀看向天佑大人，希望能够得到帮助。 而袁天佑根本没有说话。 “张十三刀，你真的跟这名女刑捕在一起啦？！” 长馨的话，瞬间解围。 不过， 女刑捕这个称呼，似乎有些久远，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张十三刀想起，是在草堂，同学们都知道我跟女刑捕之间，还有柔木林之间的纠葛。 想想都觉得有意思，也不知道木林现在怎样了。 张十三刀：“对啊，我跟清清在一起了。估计，会永远在一起吧。” 长馨吐吐舌头：“干嘛那么甜蜜……柔木林，知道你还活着吗？” 张十三刀摇摇头。 长馨：“你不准备告诉她？她哭得很惨，还经常去墓地看望你。几乎随时，眼圈都是红的。” 张十三刀有些心痛，柔木林的面容以及声音，闪现在脑海里。 而清清，只是挽着刀仔，轻轻靠着刀仔的胳膊。 这种安静，这种依靠，似乎带来比言语更大的力量。 张十三刀：“等过段时间，再告诉她吧。” 江上大船爆炸事件，那夫人的计划，这些似乎交织在一起。 最好还是别柔木林知道，万一，对吧，谁知道夫人究竟会做些什么。 清清：“刀仔，我想去造船厂。” 张十三刀：“天佑大人？” 袁天佑：“你问我干什么？想去就去呗，我又不会拦着你，门口也没有卫兵，想去哪里是你们的自由。” “走吧。”清清拉着刀仔，走出院子。 张十三刀发现自己很别扭，停下来也不是，跟着走也不是。 从来没有发觉，走路也可以这样别扭。 长馨：“爸，我不觉得她疯掉了呐？她真的被噬灵魔袭击了吗？” 袁天佑：“也许吧。” 长馨：“爸总是这样，回答问题总是不好好回答。不过，张十三刀竟然没死，而且还跟那女刑捕走在一起。看起来，还是蛮幸福的样子，只是可怜柔木林，都不知道她的刀哥还活着……咳咳……” 长馨突然咳嗽起来。 脸色煞白。 气血不足。 老妈：“长馨，你回房间休息吧，你现在身子弱。” 长馨笑笑：“好啊，我确实有点困……对了，造船厂是什么？” ………… 芙蓉主城的城内，有一条江，龙江。 接近三十余米的宽度。 原本这条江并非在城内，那个时候，依靠江水建城，正好可以作为天然的护城河。只需要在其他三面的位置，修建城墙就好。 后来，随着结界术的发展，主城渐渐取消了城墙，而换成结界守护。 这样的话，也就没有必要拘泥于护城河这玩意。 于是，芙蓉主城的扩建，将龙江包容进来，成为城内的一条景观江水。 “造船厂是什么东西？” “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造船厂。” “造船我能明白，但造船厂是什么？” “如果你们寻找跟船有关的，龙江那边有船坞，你们可以去看看，” 张十三刀和清清离开院子之后才发现，两人根本不知道芙蓉主城的街道，根本不知道走哪里。 一路问过去，没人知道什么造船厂。 张十三刀一开始没有发觉，因为自己确实有很多东西不知道。在梅林村，外婆几乎没有教什么，只是努力在掩盖【一事无成】这个编造的天赋。 渐渐的，很多路人都不知道造船厂。 但是，为什么清清知道，仿佛造船就应该找到造船厂一样。 噬灵魔的攻击？ 张十三刀这样想着，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拉着清清的小手。 “你不舒服吗？”张十三刀感受到清清的状态。 清清微微点头，没说话，但脸色却不好。 不是生病的那种脸色不好，而是很明显，有心事。 ………… 龙江到了。 很普通的一条江，并不像其名字那样霸气威武，甚至都只是平缓的流淌而已。 船坞在那。 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一个半开口的大棚子，旁边还有方形的木质码头。 清清走过去，里面没人。 “真的只是一个大棚子？” “高塔吊车呢？” “焊接气罐呢？” “机械手臂呢？” 清清走进去船坞，看着空空荡荡的船坞，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自言自语，清清慌张的就像疯子一样自言自语。 “可是，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对吧？” “锻造术，哪里需要这些玩意呐？” “所以，我真的被噬灵魔袭击，脑子里多出来这些造船的玩意？” 清清突然抱着头，蹲在那。 痛苦，不是痛。 更像是一种难以相信，从而带来的世界观崩塌感。 张十三刀站在那，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 ………… “喂！你们有事吗？” 一名渔夫模样的人走过来。 清清突然站起来：“可以给我们造艘船吗？” 渔夫楞了一下，接着高兴起来：“所以，你们是来看船的？想要租船，还是买船？” 清清：“想要造船！” 渔夫：“可以啊，你们有什么特殊要求吗？还是采用我们已有的船型？定制新船肯定会贵一些，但也会更加符合你的想法。” 清清激动道：“我没什么特殊想法，你现在造船，我看看。” 渔夫：“现在？也行啊，你们先把定金付了，我去买材料。” 清清：“我们没钱。” 渔夫挑挑眉：“是没钱，还是没带钱？没带钱，无所谓，你随时带钱过来，我这随时给你弄。如果没钱，也无所谓……你的玉戒指不错。” 最后那句，渔夫是对着张十三刀说的。 玉戒指？ 张十三刀有些犹豫，这是灵淅送的玉戒指，而且灵淅已经死了。 “走吧，刀仔。”清清说着，拉着刀仔离开。清清知道，这枚玉戒指对于刀仔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过，张十三刀却明显感觉到，清清在颤抖。 “等一下。”张十三刀取下玉戒指，对着渔夫说，“这枚玉戒指，能买你一艘船？” 渔夫笑道：“买不了好船，但一艘小船还是没问题的。甚至，还可以买一些常用工具放在船上。” 张十三刀：“我给你戒指之后，你能立刻造船？” 渔夫摇摇头：“我需要买材料，大约两个时辰，就可以造船。” 两个时辰吗？ 可以等。 张十三刀把戒指递过去。 对不起，灵淅。 渔夫接过戒指，笑着说：“你们在这等我，两个时辰之后我就会回来。” 清清没说话，只是走过来挽着刀仔的胳膊。 张十三刀笑笑，将清清搂在怀里。 渔夫拿着戒指走了。 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为什么飞吻会变成实体？而且还能穿越两个世界？小生不明白，女鬼同样不明白，毕竟两人只是能够看见对方听见对方，并无法触碰对方世界里的东西。否则，小生早就撞上女鬼房间里的其他物品了。 () 第264章 敢骗我 芙蓉主城，驿站。 “把戒指还来！”清清一把抓住渔夫的衣领，一脸怒意。 本来，那是灵淅姐送给刀仔的戒指，也是灵淅姐的遗物。 刀仔对于这戒指有多么在意，清清非常明白。两人在大山里的时候，清清曾经扔掉柔木林的珠子，刀仔直接不管不顾冲进湍急的河水去找珠子。 还为此生了一场病。 刀仔说过，这虽然是别的女孩送的，但送给自己就已经属于自己，当然要好好保管。 清清知道，如果是自己送给刀仔的戒指，被人扔掉之后，刀仔同样会去捡回来。 而之前，刀仔为了我，将灵淅的戒指拿出来买船。 居然是骗子？！ 清清立刻施展技能来龙去脉，一路追了过来。 开什么玩笑，本来就已经觉得对不起刀仔，用了灵淅的戒指。现在，你还是骗子？！ 清清全身的情绪似乎找到发泄点。 不断的施展技能，不断的靠近。 幸好，在船坞的时候，有人过来。才知道，渔夫之前确实拥有船坞，不过因为搬家已经把船坞卖掉了。 幸好，不是在两个时辰之后才发现，否则，不知道会追到哪里去。 “戒指还来！”清清一点客气都没有，似乎想要吞了那人。 “你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你好不好！”渔夫还想抵赖，还想煽动周围的人，“大家来看啊，这是个疯子！我根本不认识她……喂！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清清：“认错人？我是主城刑捕，技能来龙去脉，你给我说认错人？！” 渔夫立马改口：“哎哟，姑娘，我不知道你是刑捕。” 清清：“戒指！” 渔夫一脸懊恼：“戒指我已经当了，我本来就是生计所迫，才卖掉船坞。拿着你的戒指，当然第一时间出手。我把钱给你，你现在，加点钱，还能赎回来。” 说着，渔夫就掏钱。 清清：“这么少？！买早饭吗？” 渔夫：“哎哟，姑娘叻，当铺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对我来说，这玉戒指是白捡的，见钱就卖，对吧。” 清清松手，拿过钱：“哪家当铺？” 渔夫：“张记当铺，就在城中心。” 清清还是不高兴，虽然找到了骗子，却没有把戒指拿回来。 而且，自己身上没钱，估计只有去找天佑大人借钱了。 如果纠缠这骗子不放，说不定戒指又会被转手。倘若到了一个真的喜欢这戒指的人手里，拿回来就已经不是钱的事情了。 甚至，到了行商手里，估计会卖到别的主城，乃至别的帝国。 确实可以通过赃物的形式追回来，但时间呢？而且，清清也很明白，有些赃物是没法追回来的。 清清带着歉意：“走吧，刀仔。” 张十三刀点点头，跟着清清转身离开。 ………… 刚走两步，张十三刀停下，然后转身看着渔夫。 张十三刀脸上的笑容，让那渔夫有些不安。 张十三刀：“你在高兴，还有……还有些鄙视。” 清清瞬间明白，这渔夫还在骗人！ 渔夫立刻反驳：“我没有！” 张十三刀：“我的技能感同身受，你确定还要继续撒谎？” 渔夫泄气：“哎，你们两个组合，简直就是刑捕专用。一个追踪，一个测谎，啧啧……我认栽，戒指拿去。” 灵淅的戒指，回来了。 张十三刀重新将戒指戴在小指上，似乎那位置，已经微微泛白，已经是戒指的御用位置。 渔夫：“好啦，戒指也还给你们了，我们互不相欠，两清了。” “两清？！”清清再次抓住渔夫的衣领，“就这样，你就想两清？我觉得，应该直接去刑堂，看看我们究竟应该怎样两清！” 渔夫阴沉着脸：“你们不要给脸不要脸，两个外城人，敢这么嚣张？我没出手，只是因为不想把事情闹大。如果你们非要这样，到时候，鸡飞蛋打竹篮打水，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他怎么知道我们是外城人？ 而且，他的说辞，他的状态…… 张十三刀皱着眉头，因为渔夫的状态并不是撒谎。 他的天赋是什么？【自欺欺人】？ 还是，他真的有这种能力颠倒黑白？ 清清：“是吗？我昨天才坐娜姆大人的马车回来，我倒要看看，你背后的势力是不是比娜姆大人还厉害。如果是，那我认！如果不是，嘿嘿……” 对哦，还有娜姆大人。张十三刀反应过来，虽然不见得娜姆大人会帮忙，但我们需要的，只是公正而已。 想来，娜姆大人不会包庇这渔夫，至少不会在天佑大人面前这样做。 “走！刑堂！”清清拉住渔夫，就要往刑堂走。 四周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似乎，也在期待事情的发展。 “我错了……”渔夫终于认错，“姑娘，我错了。我不该贪念你们的戒指，但看在，我一家老小就靠我吃饭的份上，饶了我吧。大人不计小人过，求求你们，我不能坐牢的！ 要不然，一家老小就没有饭吃。如果不是被生活所迫，我也不会卖掉船坞，也不会想要贪念你们的财物……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渔夫，直接跪下了。 清清有些动摇。 不管对方说的是不是真话，这种情绪，这种事情，总是会让人产生些许动摇。 而且，戒指已经回来了，似乎也没有必要再继续追究什么。 更何况，对方已经认错，甚至直接跪下了。 清清有些犹豫。 张十三刀：“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外城人？” 渔夫：“因为主城的人我都认识，这么漂亮的姑娘，我不可能没见过……而且，因为家里穷，所以我经常做很多不同的工作，也就认识很多人。大家都知道我，一个为生活所迫的男子，一个为家庭而奔波的男子。” 张十三刀想了想：“我们可以放过你，不带你去刑堂。但是，你要为我们造一艘船。” 渔夫听到前半句，露出笑脸。 后半句，笑脸直接垮掉。 渔夫：“哥，我叫哥！我根本就没有材料来造船，就算我去买材料，也要两三天才能出轮廓。一艘船至少要十五天，才能出基本框架。想要下水，没有三十二天根本做不到。 而且，我没钱买材料！如果我有钱买材料，如果我还能造船，我干嘛要卖掉船坞呢？好歹是一个地方，好歹也是我的家啊！如果你们真想造船，可以去找船坞的新东家，我可以帮你们要点优惠价。” 这么麻烦？ 清清：“不用这么麻烦，你就造一艘，这么大的船，就行。” “这么大？你确定？！”渔夫看着清清的手臂，船的长度，估计也就一个桌子的长度，“哦……你们早说嘛，是放在园林小溪里的那种景观船。” 清清：“这个你需要多久？” 渔夫小心的问：“我做了这个景观船，你们就放了我？” 清清：“当然。” 渔夫立刻拍着胸脯，骄傲道：“行！给我一刻钟。” 可是，小生和女鬼能够看见和听见对方，这本身就是光线和声音的传播……除非，看见和听见，本质上其实并非光线和声音的传播，只是大脑的神经元刺激？ () 第265章 矩 芙蓉主城，驿站。 渔夫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就开始寻找材料。 驿站附近有大树，地上有落下的枝叶。 渔夫捡起树枝，微微掰了掰。 然后，露出不太满意的表情，把树枝扔掉。 渔夫四处走，四处看。 张十三刀和清清也跟在渔夫身后。 渔夫：“你们不用这样跟着我，说好了，做一艘景观船，我不会跑掉的。” 清清：“我们不是怕你跑掉，而是想看看你是怎么造船的。” 渔夫：“哟，你们对这玩意还感兴趣？可是，你们的技能又不是锻造术，就算知道也没有什么用途呀。” 清清不说话。 渔夫也就耸耸肩，继续找材料。 没走多远，离开主路，就在一旁的树林里，找到几根大树枝。 拳头那么粗的树枝。 “嘿嘿，这不错，还是松木。” 渔夫拖着几根大树枝，堆放在一起。还捡了几个松塔，以及绿色和暗红色的松针。用手掰掉大树枝上的小树枝，那上面还有淡青色的须，蛮长的。 小树枝没有扔掉，而是放在另外一边。 渔夫坐在中间，大树枝在前方，小树枝在后方，松塔和松针分别在左右。 “技能·锻造术。” 渔夫坐的位置，突然泛光。 一根线条绕着渔夫，旋转，就像一条蛇在追逐自己的尾巴。 咔！ 咬住了。 那线条首尾相连，形成一个圈。 并不是那么圆。 圈里的渔夫，已经闭上双眼。 那首尾相连的线条，朝外迸发光芒。 四根线条，似乎就像跳跃一般，从地上弹起来，再落下。 正好落在四方，正好落在准备的材料上。 落下的线条特别脆弱，撞在材料上，变成光点散落。 又是四根线条，又是落在材料上，又是变成光点散落。 而光点落下之后，并没有消失，而是将材料染上颜色。 微微的金光。 渐渐的覆盖了所有材料。 嗡！ 那首尾相连的圈，开始晃动。 再次出现的四根线条连接四方材料，而材料外围也出现线条。 菱形的线条包围着材料。 材料开始消失，只能依稀从金光包裹的轮廓来分辨，之前放在这里的是什么材料。 菱形的线条开始转动，首尾相连的圈也开始转动。 但两者，是相反的方向在转动。 “这……” 张十三刀有些惊讶，不仅是第一次看见锻造术的过程，而且，自己似乎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流动。 就像法阵一样。 张十三刀感受到这些线条内蕴含的流动。 不过，这流动一点也不顺畅。 就像有人把水管切成很多段，然后努力想要用断掉的水管来接住水流，努力想要让水流不外洒。 却，洒了一地。 渔夫：“好了！” 金光消失，地上的线条也消失。 那些材料，同样消失不见。 只有渔夫身前的，一艘景观船。 “好丑！”清清直接说出来。 渔夫嘿嘿笑道：“丑是丑，但它绝对不会沉。” 船身浅白色，跟那大树枝内部的颜色一样。 松塔破开，做成风帆。想法很好，松塔一层一层，破开之后薄薄的一片松塔上，会出现微微的起伏。就像将无数花瓣压在一张纸上，会留下略微的起伏，带来视觉的立体感。 但是，为什么应该削薄的松塔片，会这么厚？而且还上下不一样厚？ 感觉就像，被削了一半的螺旋状的屎一样。 而那绿色和暗红色的松针，作为甲板上的护栏。 红配绿？！这是什么神仙搭配？！ 渔夫：“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们说话算数，我走了哟。” 张十三刀：“你刚才的那些线条，其实就是一个法阵，对吧？” 渔夫：“不是法阵，而是一个矩。” 张十三刀：“可以讲一下吗？” 渔夫有点不愿意，但似乎又无法直接拒绝：“锻造术有很多矩，有新的，有旧的，有效率高的，还有人在研发新的矩。在使用锻造术之前，首先要选择矩。造船有造船的矩，造剑有造剑的矩。 甚至，造不同的船，还会有详细的细分。倘若你用造景观船的矩，来造大船，就不可以。也不是不可以，但就会非常累。而选择好矩之后，就是材料的选择。比如这艘景观船，如果我们选择檀香木，那就颜色不一样，质地也不一样。” 清清突然开口：“如果用金属呢？” 渔夫：“金属船？！我倒是没有听说过，但理论上来说，应该可以。毕竟，你的矩已经选好，别说金属，你拿一坨肉都可以造船。但关键在于，造出来之后的船，能用吗？ 而且，用金属的话，估计对锻造师的要求更高，应该能难控制一点。稍有控制不好，船身的厚薄，船体的大小等等一系列的问题，都会出现……好了，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不是故意催你们，只是，只是我一家老小还在城外。我不想让他们等太久，也害怕他们在等待的时候会遇见怪物。我可以离开了吗？赶在夜色之前，带着一家老小去郡上，可以吗？” 清清看着船在发愣。 张十三刀点点头，示意渔夫可以离开。 “呼……” 渔夫松了口气，连忙骑上马，离开驿站。 “幸好有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要不然怎么可能这样简单脱身。”渔夫喃喃自语的走了。 ………… 清清，还在看着那艘景观船。 张十三刀没有打扰，挨着清清，两人一起在看船。 真的很丑。 越看越丑。 如果渔夫真的只有这个水平，怪不得要卖掉船坞。 就算不说审美，整艘船显得粗糙无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渔夫急着想要离开的原因。 清清：“刀仔，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吗？” 张十三刀：“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清清：“我就想知道嘛！你会不会一直陪着我，哪怕我是疯子，哪怕我被噬灵魔袭击？” 张十三刀：“清清，你……” “我好害怕！”清清一下子，扑在刀仔怀里。 害怕的情绪，似乎已经明显到可以直接看见。 张十三刀：“不怕，不怕。” 清清：“我脑子里的造船，完全不是锻造术。而是用手，用机械，一步步将船造出来。这不是我们的玩意，而是噬灵魔的东西。” “没事，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痊愈……哦不，我不是说你疯掉，我……” 张十三刀立马改口，还没说完，就被清清亲在嘴上。 剩下的话语，被堵在嘴里。 但是，亲吻没有一丝甜蜜和温馨。 因为清清在害怕，在颤抖。 清清：“我还是担心洪水会来，我担心我们会死在洪水里，我担心我们面对洪水毫无招架之力，我……还是想要造船！” 说着，清清带着哭腔。 理智上，明明知晓脑子里关于造船的东西，都是来自噬灵魔。 但那种害怕洪水的情绪，却依旧在体内蔓延。 张十三刀：“我们回去，问问天佑大人，如何？” 害怕的内容，往往是自己编造的。但偏偏，又很难摆脱这种自以为是的编造……不过，如果人类先祖没有害怕这种情绪，说不定早就灭绝了吧。 () 第266章 允许恐惧 芙蓉主城。 “天佑大人！我找到你的漏洞了！” 亚哈急冲冲的跑进院子里。 袁天佑正在给花浇水。 老妈：“小点声，长馨在睡觉。” 亚哈点点头，然后小声的重复了一遍：“天佑大人，我想到你说辞里的漏洞了。” 袁天佑：“哦？说来听听。” 亚哈：“很明显，额……咦？是什么来着？为什么我忘记了呐，刚刚还想起来着？” 袁天佑：“用脑子思考，很容易忘记，这很正常。下一次，你找到我说辞的漏洞，或者反驳某些道理的时候，你用笔写下来。把那些荒谬说辞中的漏洞，写下来……” 亚哈兴奋道：“然后拿过来找你，对吧。” 袁天佑：“不是拿过来找我，而是写下来之后，继续写。推翻你之前的说辞，推翻你之前找到的漏洞。然后这样一直写，直到你写出自己根本没法推翻的话语为止。” 亚哈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我今天想到的，就是无法推翻的，只是我突然忘记了。” 袁天佑：“没事，改天想起来之后，按照我的方法，把它写下来。还有，如果你发现你真的无法推翻自己的说辞，你去找我儿子，袁长文。他在泡桐树练习技能，你去找他，跟他探讨。” 亚哈：“我不去找他，我要找你！” 袁天佑：“你先过了我儿子那一关，再来找我。” 亚哈冷哼一声：“分分钟灭了你儿子。” “如果真的那样，只能说我浪费了十几年。” 袁天佑浇了花，紧接着用抹布开始擦拭叶子，就像在家里一样。 ………… 张十三刀牵着清清往回走。 说也奇怪，那种害怕洪水的感觉，似乎待在清清体内些许时间，然后自己就走掉了。 现在，清清似乎没有那么焦虑。 尽管依旧担心洪水发生的时候，没有船来逃生，但还不至于那种直接害怕到全身颤抖。 回到院子，正看见天佑大人在扫地。 张十三刀连忙跑过去：“对不起，天佑大人，我来我来。” “好啊。”袁天佑将扫把递过去，接着，拿着抹布，擦拭叶子。 张十三刀：“大人，我来吧，一会我扫了地，就来擦叶子。” 袁天佑：“不用，这是我散心的方式。” 散心？ 天佑大人也需要散心吗？ 张十三刀：“大人，我们刚才去了船坞，然后看见了锻造术造船的过程。清清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应该是多了记忆，应该是被噬灵魔攻击。但是，清清依旧很害怕，担心洪水袭来……” 清清：“刀仔，它又来了！” ………… 清清站在那里，抱着一艘很丑的景观船，浑身微微发抖。 那股恐惧就像食人的恶魔，不断的吞噬着清清。 焦虑就这样，从体内开始弥漫。 似乎，脑子里一直在回响一个声音，造了船就不会焦虑啦。现在所有的问题，都是因为自己没有船。你看，一旦有船，就算洪水发生，我也不会害怕。 多简单的解决方式，就是造船！ 越早造船，我就越会安心。 脑子里一直在回响，而清清一旦想象自己没船，想象自己和刀仔淹死在洪水里，就感觉整个人都被恶魔掐住，快要窒息一般。 ………… 张十三刀有些焦急：“大人？” 袁天佑：“刀仔，她这种情况，我没法帮忙……其实我可以帮忙，但我不想让她变成你的陌生人，你懂吗？” 陌生人？ 怎么就会变成陌生人？ 张十三刀摇摇头：“大人，请你帮帮清清。就算变成陌生人，甚至清清不跟我成亲，这些都可以接受。但清清现在的模样，我很心疼……大人，求求你了，你肯定有办法的。” 袁天佑看了看清清，突然笑了。 “清清，是不是很焦虑？是不是想要立刻去做些什么，来安抚内心的恐惧？” 清清点头：“但我知道，这是噬灵魔的诡计，我不想输给噬灵魔……可是，我真的好害怕，这种感觉太真实。” 袁天佑：“你走反了，走错方向了。你不应该去对抗那种恐惧，相反，你要允许自己恐惧，承认自己在恐惧，然后允许恐惧出现在自己体内。我知道那种感觉很吓人，也很真实。事实上，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在我看来，你根本没疯，只是换了一个东西在焦虑而已。如果你把焦虑的对象换成赚钱，那么大家也许会说你很上进。或者，焦虑的对象变成自己没有行善，担心死后无法进入仙界，这样大家会说你虔诚。 每个人都是在被情绪所驱使，那种情绪叫做恐惧。虽然你说自己很有理智，但在我看来，那只是一种鬼扯的理智。如果你真的有理智，那么就应该看见脑子里的荒谬，就应该发现这个世界的不真实…… 不说这个。大家其实都在相信自己的感觉，都在凭感觉判断，而不是所谓的理智。比如我觉得这个世界很真实，我觉得时间的流逝很真实……怎么又说到这上面了？” 袁天佑突然不说话。 清清：“大人，我该怎么做？” 袁天佑：“允许恐惧在体内，而不是去抗拒恐惧，更不是鼓起勇气战胜恐惧。那种想要战胜恐惧的想法，本身只是一种恐惧……你应该不太好理解……等我想想，看看能不能在不讨论世界真实与否的情况下，而进入顺流的状态。 嗯，不要去抗拒恐惧。我知道很吓人，任由恐惧在体内冲撞，然后你会很难受。脑子里会开始疯狂的思考，想要寻找出路，想要解决这种恐惧和焦虑。但是，你什么都不能做，不要去相信脑子里的思考。 这样，你会感觉更加难受，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一样。不要理睬，也不要抗拒，任由自己燃烧，任由恐惧出现，允许自己在恐惧中瑟瑟发抖。但是，千万不要去抓住脑子里的任何判断。 烧掉自己之后，就会好很多。” 清清：“我什么都不做？” 袁天佑：“是的，什么都不做，任由恐惧在体内放肆。允许自己焦虑，允许自己难受，但不去思考解决方式，不去相信脑子里的判断。很多人在焦虑的时候，都会做出一些选择，但那只是一种安抚。 他们会去报班学习，会去阅读更多的书籍，会去听别人的讲座，会给自己写张纸条加油鼓劲。这些都是安抚，都是在用努力来安抚恐惧。仿佛，我已经努力了，所以我就可以安心了。 过几年，也许回头来看，会发现自己当时慌了，做些不靠谱的事情。当然，也会没发现，然后不断循环这个过程。我并不是说，做这些是错的，而是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内心的状态只是被恐惧鞭笞着。 你不是带着轻松自然去学习，而是带着恐惧在学习。哪怕恐惧伪装成励志，伪装成努力，但核心内容依旧是恐惧。而大部分人都在对抗恐惧，只有少数人知道，允许恐惧，才是一种成长。” 清清闭上眼睛，试着允许恐惧。 但脑子里，依旧在搜索解决方法，真的是疯狂搜索。 袁天佑：“你试着想象一下，从我的眼睛里，看向你自己。” 今天的太阳好大，感觉脸都晒伤了。 () 第267章 御剑不是御剑柄 芙蓉主城，泡桐树。 袁长文还在训练，削苹果的第二个阶段，要求削断空中的四个苹果。 但袁长文卡在第三个苹果的位置，始终无法削掉第三个苹果。更别说，第二阶段要求的四个苹果。 “是我自己太笨了吗？”袁长文躺在地上，剑也躺在身旁，“就这种水平，还谈什么保护长馨？” 袁长文望着天空，阳光让人微微有些睁不开眼。 一个影子挡住阳光。 “你好，我是亚哈船长。我跟天佑大人谈了谈，他让我直接找你，说你能推翻我的说辞。虽然我不相信，但我还是过来了，只要你没法推翻我的说辞，我就可以再去找天佑大人。我想，就算是天佑大人，也无法推翻我的说辞。 那天，大人给我讲了很多。但是，我不认可。比如，关于时间，什么是时间？首先，你要了解维度理论，假设我们的空间是绝对三维空间，那么第四维就是时间轴，把我们宇宙中可以移动的最小空间成为一个单位……” “停停停！” 袁长文打断这人的说辞，什么鬼玩意，一上来就直接说这些。 手里还拿着一张纸，干嘛？ 袁长文：“我认识你吗？” 亚哈：“我说过了，是天佑大人让我来找你，说你能推翻我的说辞……好了，接下来，是我的说辞，我重新在阐述一遍，物质每移动一个单位就定格一次，把这些定格连贯起来就是时间轴……” 袁长文：“停停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狗屁玩意。” 亚哈：“所以，你承认无法理解我的说辞？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直接去找天佑大人了。” 袁长文不屑：“无法理解你的说辞，就证明你的说辞很厉害？就证明你比我高级？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袁长文调整情绪，算了，为什么要这样愤怒呢？ 似乎，自己将对方当做发泄渠道。 是因为自己的训练不顺，毫无进展，所以才出言不逊吗？ 应该就是这样……好了，起来吧，继续训练。 削苹果的训练方式，都说有用，而且汉森大人也是从削苹果开始的。既然他们能够完成三个阶段，没有理由我无法做到。 袁长文起身，施展技能御剑术，再次开始训练。 可惜，三个苹果在空中，依旧只有两个苹果被削成两半，第三个苹果依旧落地。 还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就像在嘲笑袁长文一样。 “那你听我好好给你解释。”亚哈看了看手上的纸，这是按照天佑大人的建议，将自己的想法和说辞写在纸上。 一开始，亚哈并不在意，不过真正写到纸上的时候，才发现这相当于一种梳理。不仅仅是自己理解脑子里的想法，还要去阐述，这让自己不得不重新思考，重新打磨言辞。 亚哈：“还有，一切都是觉察，那角色呢？角色本身不也是‘我’觉察到‘有个角色’吗，觉察本身又会不会是‘我’觉察到‘觉察’？你的过去未来，你无法确定真实，但这些无法确定真实，又何尝不是真实……” 这一次，袁长文没喊停，亚哈自己停了。 因为一把剑，悬在亚哈嘴前。 袁长文的意思很明显，你再说话，这把剑就会直接刺入你的喉咙。 亚哈抬起双手，微微退后，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我要怎样，才能跟你探讨这些？” 袁长文：“我没空。” 亚哈：“是天佑大人让我来找你的。” 袁长文：“真好笑，天佑大人又如何？” 亚哈：“他是你爸。” 袁长文：“我知道，但那又如何？我为什么要听我爸的话？我爸让你来找我，他说我会跟你探讨，我就肯定会跟你探讨吗？我是一个机器吗？这是你们之间商量好的交易，跟我有什么关系？ 很小的时候我就明白，我只能控制自己的言行，别人的言行怎样都是允许的。现在，你认为我必须跟你探讨，这是什么想法？我再说一遍，你听清楚了，我没空！” 说完，袁长文不再理会亚哈。 再一次，开始训练。 那该死的第三个苹果，依旧摔在地上，躲开了袁长文的剑。 亚哈：“你的没空，是指御剑术的训练吗？如果我有办法让你突破第二阶段，你愿意跟我探讨吗？” 袁长文看了看亚哈，这一次，是仔细打量。 似乎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可以相信他。 袁长文：“你的技能？” 亚哈：“我的技能妙手回春，但我能看出你的方法有问题。如果我告诉你突破第二阶段的方法，你愿意来探讨甚至反驳我的说辞吗？虽然我根本不相信你能做到。” 袁长文：“那我怎么确认，你告诉我的方法，真的有效呢？” 亚哈想了想，说“算了，我直接告诉你吧。其实，就算我不说，你自己也会想到。所有御剑术的人，迟早都会想到的方法……御剑术的剑，不是召唤剑兵手里的剑，你不需要想象一只无形的手在握着剑柄……” “哦！明白了！” 袁长文瞬间明白，就像迷雾中突然看见指路牌一样。 确实早就该想到的。 御剑术是控制剑，而不是握着剑柄来挥砍劈刺。尽管那只无形的手，可以握着剑柄到处飞舞，但依旧是一种限制。 倘若没有手呢？ 倘若只是剑呢？ 用手握着剑柄，不管这手多么灵活，终究是用手在控制剑。 太多余！ 剑本身就是剑，御剑术本身就是御剑，而不是御手来握住剑柄战斗。 袁长文感受到内心的澎湃，仿佛有一股声音在说，就是这个！肯定没错！ 橙红的剑，悬在空中。 袁长文笑笑，虽然开始测试，但内心似乎已经确定，自己肯定可以通过。 苹果再次被扔到空中。 三个苹果，各自在各自的方位。 嗖！ 一剑。 六瓣苹果，落在地上。 虽然还有些不熟练，但袁长文知道，这就是自己接下来的训练方向。 袁长文：“谢谢。” 亚哈：“不用谢……接下来，可以看看我的说辞？” 袁长文接过那张纸，上面写着很多东西，但并不潦草。 只是，很多词汇别扭，读起来很深奥，也很难理解。 袁长文：“我爸那些说辞的核心，其实只有一个，就是诚实。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比如你的说辞里面，掺杂了很多假设。我们要做的，是去除这些假设，而不是在假设之上进行探讨和反驳。 我爸常说，摧毁了问题的假设，问题自然也就无法存活。就像一层层搭积木，如果最底层的玩意只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只是一种假设，那么整个积木就算再漂亮也只是鬼扯而已。” 亚哈皱着眉头，似乎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说辞。 袁长文：“你看，这句‘这些无法确定真实，又何尝不是真实’，这是什么话？只是听起来好听，显得很厉害而已。但究竟在讲什么？究竟‘是真实’，还是‘不是真实’？” 亚哈点点头。 太阳很大，但天气很舒服。不像在蓉城，似乎夏天就必须开空调，哪怕站在阴凉处也没用。 () 第268章 须弥包 “帅老，有什么吩咐？” “天府要塞那边噬灵魔的处理，怎么样了？” 下属：“天佑大人来了，然后提出一种‘大家都这样’的试验方法，带走了五个实验者。其中一个，是亚哈。另外，还有清清和张十三刀，是江上大船爆炸事件存活下来的。只是，还不确定她们是如何活下来的。 不过，我们会想办法知道。琳琳作为夫人的丫鬟，现任代理要塞总长，当时就是她负责审问清清和张十三刀。我们会想办法靠近她，然后询问关于这方面的事情。琳琳现在满脑子都是造船，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帅老：“亚哈？是那个对先祖资料研究蛮厉害的那个亚哈？” 下属：“是的，帅老。不过亚哈也疯掉了，自称亚哈船长，想要带领要塞所有人一起造船。现在，在芙蓉主城祭堂。不过，很奇怪，我们没有发现任何看管，也没有护卫跟随，好像根本没有将他们当做疯子。 娜姆大人似乎依旧很喜欢天佑大人，完全无条件的支持天佑大人。甚至，当初长老烷根本不同意天佑大人的治疗方法，还是娜姆大人提出自己承担责任，才有了这五个实验者的名额。” 帅老：“那是长老烷故意的，谁都知道娜姆会向着袁天佑，长老烷的拒绝只是一种手段。为的，只是找个合适的借口将袁天佑留在芙蓉主城。【无法无天】，长老烷本身也害怕，所以当初袁天佑只当了一年的要塞总长就被调走。 而袁天佑当初也很干脆，似乎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竟然一口答应。换来的，不是职位，只是每年合适的生活补助而已。当时长老烷还防备着，谁知道【无法无天】会作出怎样的事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似乎也没看见袁天佑做了什么。但长老烷那群人，还是不放心。毕竟是【无法无天】，毕竟是历史上唯一击败噬灵魔的人，只是因为袁天佑几乎什么都没做，所以长老烷才无从下手。 而这一次，就是最好的机会。借着治疗病人的理由，让袁天佑留在芙蓉主城。但那群曾经跟着袁天佑的，几乎都在锦官主城。似乎当初，也是为了追随袁天佑而落户锦官主城。为首的，职位最高的，就是汉森。 如果袁天佑在锦官主城说什么，或者要做什么，根本不会有任何障碍。甚至，想要自立为王，锦官主城的那群人，估计也会跟着自己的天佑大人吧。” 下属没有说话，因为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 如果天佑大人的势力都在锦官主城，那么让天佑大人离开锦官主城，待在其他主城，就是最好的方法。治疗病人，这种被噬灵魔袭击的病人，怎么着也要一年吧。 这一年的时间，对于锦官主城的那些人，那些被打上“袁天佑”标记的人，可以慢慢清理。合适的理由，合适的调动，甚至，合适的商业运作。那些在各个岗位上的“袁天佑”，就会慢慢失去手中的力量。 没有强大的后盾，【无法无天】也就只会变成嘴上说说罢了。 帅老：“汉森那边，最近怎样？” 下属：“照常，依旧处理很多公务，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帅老笑笑：“呵呵，【大公无私】，不是这样用的。” ………… “你听说了吗？汉森大人正在研究须弥包。” “什么包？” “须弥包！一种空间储物的背包，就像中那样，可以将东西储存在须弥空间，而不是自己背着。” “你脑子进水了吗？” “嘿！我看你是兄弟才告诉你，别不信……我告诉你，你别跟其他人讲，这是保密的项目……我表弟在城主府工作，亲眼看见的，不骗你！” ………… “嘿，你知道吗，须弥包马上就可以成为现实了。” “我听说了，但我不相信。” “什么不相信，我表姐在城主府工作，偷偷看见的！” ………… “我二姨在汉森大人家里打扫卫生，听见在说什么须弥包！” “你还别说，这须弥包看似不可思议，但实际想想，也非常合理。先祖没有技能，那么只能研究其他方面，只能通过所谓的科技让生活变得更加轻松。那么研究这种空间储物，也就理所当然。” “你怎么知道，是先祖的科技？” “嘿嘿，我大舅就在研究室里……嘘！不要声张，我随时给你们最新消息。” “你大舅不是去年就死了吗？” ………… “我们，应该知道真相！” 一小波人，站在城主府，想要得到关于须弥包的真相。 虽然这事已经传开了，但大家说归说，毕竟谁也没有看见所谓的须弥包。 但有一种人，总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总是想要去探究。 些许报纸的人，些许喜欢凑热闹的人。 这一小波人，等待着城主汉森大人。 如果谁最有发言权，那么肯定就是汉森大人。前提是，汉森大人没有撒谎的话。 “大人，需要驱赶他们吗？” 汉森：“没必要。” “那大人，需要跟他们讲讲吗？” 汉森：“比起这个，我更在意，这是谁散布的消息。须弥包？还把名字都取好了……你觉得呢？” “如果大人要问，是谁散布的消息，我不知道。因为可能的情况太多，也许是谁的阴谋，但也有可能，只是一个【梦语喃昵】的人梦见了，或者某人施展技能感同身受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研究室周围的情况。 但如果大人想问，要不要公开这个消息。我觉得可以公开，毕竟，这是对全人类都有好处的事情，除非大人想要独占研究室……公开之后，会给全人类一种希望。而此刻，噬灵魔的袭击阴影，还在不少家属心头。” ………… “有人出来了！” “是发言人！” 人群有些激动。 “以下内容，代表锦官主城城主府。大家所说的须弥包，确实在研究中。而且，研究的进展也很顺利。之所以，没有提前公开，是因为现在的研究状态并不适合公开。这是人类文明的里程碑，也是一段新的开始。 有了空间储物能力之后，人类的生活方式习惯，以及整个人类文明进程的方向，都会产生巨大的变化。这是我们对于空间能力的运用，也是我们推进发展的一大步。我希望，人类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强。 终有一天，我们可以消灭怪物。终有一天，我们也可以像先祖那样，飞到月亮上去。终有一天，我们人类会站在整个宇宙的顶端。发言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发言人转身离开。 “请问现在是什么阶段？” “请问什么时候我们可以使用？” “请问有多少人参与研究？” 没有回答。 什么嘛！ 相当于什么都没说。 不过，确定在研究空间储物，这已经很让人兴奋了。 中的东西走到现实，想想都觉得超棒。 中午，小生在码字，而女鬼在睡觉。虽然是两个世界，虽然无法互相触碰，但能看见能听见，就像室友一样。而且，还是那种不会弄乱寝室的室友。 () 第269章 造船取巧 芙蓉主城。 清清哼着歌，正在切菜。 张十三刀也在一旁帮忙。 真正炒菜的，则是长馨老妈。因为天佑大人不喜欢吃太多的调料，基本上除了盐和酱油，就没了。而这样炒菜的方式，一般人拿捏不好，很容易做得不好吃。 张十三刀：“今天心情不错哟。” 清清：“是啊，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又会陷入那种恐惧之中。” 病没好。 只是发现，这种恐惧，这种对于洪水的恐惧以及拼命想要造船的想法，时来时去。 仿佛，恐惧就像一头野兽，专吃人们脑子里的疯狂思考。一旦吃饱了，恐惧就会离开，然后等待下次饿了继续出现。 好几天了，这样的循环出现了很多次。 一会清清感觉好了，一会那种恐惧再次降临。 就算天佑大人所谓的允许恐惧，对于清清来说，也很难做到。 那种焦虑，那种恐惧，仿佛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倘若什么都不做，自己就会死在那恐怖的汪洋大海之中。 于是，只能造船。 只不过，张十三刀想到一个方法，算是一种妥协。 我们不需要直接造大船，也不需要直接捡木头堆在院子里。我们先试试，造一艘几人乘坐的小船，累积经验。当我们确定真的可以不用锻造术造船的时候，我们再去捡木头，再去造大船。 清清同意了。 但难度相当大，就算清清脑子里有相关知识，就算只是一艘小小的船，也几乎无法动手。 好几天了，清清连船底都没弄好。 张十三刀：“我还想到一个办法，可以暂时缓解，也算是一种拖延时间。” 清清已经知道自己的状态没对，已经知道那种恐惧是噬灵魔种下的，只是因为感觉太过于真实，难以认为这些都是臆想。 张十三刀：“很简单，你把造船的知识写下来。我们一起看看，不用锻造术，究竟应该怎样造船。你写下来，我们按照你所写的，一步步来操作，先来试试造一艘小船。” 清清笑笑：“好啊，我写下来，你们看了肯定会吃惊的。完全不同于我们的体系，就算最厉害的家，也无法想象的体系。” ………… “吃饭啦。” 人不少，天佑大人，袁长文，长馨，长馨老妈，还有娜姆大人。 本来袁长文是不会回家吃饭的，因为来回会耽误很长的训练时间。 但有一天，长馨想着，既然哥哥不回来，那自己就去泡桐树看哥哥好了。哥哥在训练，自己在一旁看书。然后哥哥累了，就给哥哥递水擦汗，多好。 可惜，长馨走到一半，就直接晕倒了。 从此，袁长文回家吃饭。 而娜姆大人，则是随时都在过来。并且买了很多东西，几乎都是给长馨的。新衣服，新鞋子，首饰，就像长馨是自己女儿一样。 给袁长文的，几乎都是非常实用的装备，全部是关于战斗的。 还有，娜姆大人每次过来，都会带很多糕点。也许是因为饭菜方面娜姆大人无法插手，所以只能用糕点来表示自己并非一无是处。 一开始，长馨不好接受那些礼物，但出于礼貌，还是收下了。但娜姆大人每次过来，都要拿东西，都要送礼物，长馨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收下礼物很不好。 毕竟，礼尚往来，不是吗？ 只有天佑大人，心安理得享受着娜姆大人带来的东西。 也是这件事，让张十三刀感受到，天佑大人真的不是一般人。 “为什么不能心安理得接受？为什么要礼尚往来？是她主动送我东西，如果必须要求礼尚往来，这不就成了单方面的强制交易么？不要说什么维持人际关系，你们本来就不喜欢她，如果这样让她以后不来或者不送礼，这不就是你们所希望的吗？ 事情朝着你们所希望的发展，你们反而不高兴了？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但不同点在于，心安理得接受对方的礼物，也心安理得接受对方的不送礼，甚至对方因此反感或者仇恨，都是心安理得的接受。 换句话说，根本没有在心里造成影响，根本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这是天佑大人的原话。 ………… 至于张十三刀和清清两人，则在自己的屋子里吃饭。 一开始，其实是大家一起吃，大桌子，七个人。 但清清在饭桌上出现恐惧，直接把桌子掀了！ 之后，两人就在自己的屋子里吃饭。看起来，似乎被隔离，但事实上，清清和张十三刀都很享受这样的二人时光。 甚至，吃饭的时候还可以说情话，还可以牵手，还可以给对方喂到嘴里。 这些事情，倘若跟天佑大人一起吃饭的话，根本不可能发生。 并且，想吃就吃，不想吃就抱一会，或者聊天，哪怕饭菜凉了也无所谓。 神奇的是，清清再也没有在饭桌上出现恐惧。 仿佛，之前的那次意外，只是为了让两人有理由在自己屋子里甜蜜一样。 清清：“刀仔，你之前不是说写下来吗？我发现，有些词汇你应该无法理解。但是，我又没法解释。比如，机械。我可以解释成傀儡，但似乎总感觉没解释清楚。” 张十三刀：“不着急嘛，慢慢来。如果真的不好解释，可以不用解释呀。你可以直接画出来，比如你所说的什么等离子焊接装置。” “好主意！”清清亲在刀仔脸上。 张十三刀：“哎呀！油！” 清清假装不高兴：“哼！你看看，还没成亲，你就开始嫌弃我了！” 张十三刀：“不是嫌弃，只是你嘴上有油啊！” 清清：“就是嫌弃！就是嫌弃！” 张十三刀：“我没有嫌弃。” 清清：“那你让我再亲一下！” 张十三刀有些无奈，却什么都不说，只是把脸凑过去。 能说什么？ 难道真的因为有油就不让亲？还不是要亲。 不过，张十三刀等来的，不是嘴唇，而是一张纸。 清清拿着纸，擦擦刀仔脸上的油，又擦擦自己的嘴。 啵！ 一个没有油的亲亲。 真好。 张十三刀看着清清，近在眼前的清清，睫毛弯弯的清清。 两人都笑了，搂在一起。 饭菜随意摆在桌上，但似乎，是爱你的形状。 屋子里，散发着两人的味道，散发着两人的甜蜜。 虽然在这里才住了几天，但似乎，两人的感情已经充满了整个屋子。 阳光透过窗户，被分割成小方块。 正好照耀在那丑丑的景观船上。 那艘船就这样摆在窗户边，而没有放在水池里。 不是不想摆在水池里，而是没法摆在水池里。 当初渔夫说，丑是丑但绝对不会沉。确实不会沉，那是木头，怎么可能沉呢？！ 但是，放在水池里，那艘景观船直接侧翻了。 是的，侧翻了！ 就这水平，也能造船？！ 当时，清清笑了好久。 小生看着睡在床上的女鬼，也不知道对方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但想来，应该不管是什么世界，都会有自己的烦恼吧……忽然，女鬼翻身，翻过了床的边缘，小生下意识伸手去拉。 () 第270章 接管研究室 锦官主城。 “夫人，对不起！” “呵。” 夫人坐在草坪上，似乎总是喜欢草坪。 有阳光，有水果，还有人斟茶。 感受着时光的流逝，享受着这独一无二的人生，似乎没有什么更美妙的。 可是现在，属下却跪在那里，破坏了景致。 夫人：“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是的，夫人，因为关于须弥包，我们没有得到一丝消息。” 啪！ 茶杯甩在属下脸上。 碎了。 茶杯碎片上，除了残留的茶水，还有点点血迹。 属下的脸，伤口渗出血滴。 夫人：“为什么？这种事情，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有！说！为什么！” “对不起，夫人。” “对不起？”夫人站起来，抬腿就是一脚。 只是，却又停了下来。 叹了口气。 夫人：“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让我们很被动。幸好，有消息出来，虽然不知道是谁泄露的消息，但幸好如此。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须弥包研究成功，那个时候汉森再公布，是怎样的影响力？ 就像当年袁天佑一样，直接载入史册，影响人类文明。这种话听起来很大很空，但就是一种势，根本无法阻挡的势！那个时候，想要扳倒汉森，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容易了。” 属下跪在那，没说话，也没擦血，只是任由血液顺着脸颊滑落。 夫人：“算了，这事要跟二大爷商量，你下去吧。” ………… 研究室。 雷霆：“我最近有一个想法，但是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敢去做。” 霹雳：“什么想法？” 雷霆：“我想，把我们的研究全部推倒，重新开始。” 霹雳：“你疯了吗？我们这么多年的研究，好不容易现在有了进展，你要推了重新研究？你有确定的把握？” 雷霆：“就是没有……但总觉得，我们的路越来越窄，似乎一开始就没有把路修好。如果可以重来的话，也许会有更大的进展。” 霹雳：“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用技能给你放松一下？” 一名女子走过来，笑着。虽然是笑着，但因为一脸凶相而让笑容变得可怕。 “你们又在聊什么？” 雷霆：“额……没什么？” 凶相女子：“你们确定，要瞒着我？” 女子笑嘻嘻的说，但在两人眼里，这笑容完全就是恶魔的狰狞。 一脸凶相。 也不知道谁会娶这种女人。 躺在身边，吓死自己。 女子：“好啦，开玩笑的，看把你们吓的，我有那么吓人吗？” 雷霆下意识说：“有……” 霹雳连忙插嘴：“没有，没有，他点头是同意我的说法，你一点也不吓人。” 凶相女子岂不知道两人的想法，毕竟也相处这么长的时间。论研究，这两人算是难得的天才，空间储存这种东西绝对是划时代的产物。 但在生活上…… 女子：“哼，两个傻瓜，过来吃糕点吧。今天会新到一批食物，所以……” 所以，我们变成垃圾桶，来解决旧食物？而且，还美其名曰不会浪费。 雷霆霹雳互相看了一眼，多年的默契仅靠眼神就能传递很多语言。 这女子，不仅面相凶恶，心地也不善良。 哼！ 我们好男人不跟这女子斗，吃就吃。 我们是光荣的，我们是节约的，不就是吃点…… 雷霆霹雳两人，正准备委曲求全的吃下糕点…… 突然， 嘭！ 门被推开。 大力推开！ 一名光头走进来，身后跟着十来人。 一下子，就将这里占满了，瞬间显得拥挤。 光头：“好了，从现在开始，这里由长老烷接管。” “你是谁？”凶相女子问。 光头指指衣服上的标识：“我们是长老烷……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离开这里。” “抱歉，我只听从汉森大人的命令。没有汉森大人的命令，这里绝对不可能让给你们！”凶相女子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凑近光头，说着自己的决心。 光头：“切，汉森大人？你搞清楚，所有城主都要听从长老烷的命令。就算汉森大人在这里，也必须服从长老烷的安排。你们，要么服从，要么就以叛国罪论处，明白了吗？” 凶相女子：“那我现在要向汉森大人汇报……” “技能·御风术。” 突然的技能施展，让凶相女子以及雷霆霹雳两人，直接被风卷走，跌倒在门外。 光头：“真是啰嗦，给你脸了，长老烷办事什么时候还要跟你讨价还价……真是的，现在的人胆子越来越大了……你们看清楚，所有资料都要留下，不要让他们带走任何一张纸。” 雷霆：“等一下！” 霹雳：“我们也要离开吗？” 光头：“当然，你们俩凭什么觉得，你们可以留下呢？” 雷霆：“这，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的！” 霹雳：“我们辛辛苦苦研究这么多年，你们不可能……” 光头：“闭嘴！有什么不可能！听清楚，没有什么东西是你们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帝国的。” 雷霆：“不可以，你们不能就这样赶我们走！我们的研究才刚刚开始！” 霹雳：“就算你们占领这里，也需要有人研究，我们可以继续研究，不会……” “啰嗦！” 技能·御风术。 肉眼可见的空气扭转，冲向两人。 这一次，光头没有留情，打算给点教训让两人明白，什么叫做长老烷的威严。 技能·铜墙铁壁。 淡紫色的光芒，陡然出现在那两人身前。 扭转的空气如同炮弹一样，打在淡紫色光壁上，泛起阵阵波纹。 铜墙铁壁，是那凶相女子的技能。 凶相女子感受到技能的强度：“你是想杀人……” 嘭！ 凶相女子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一脚踹飞。 一名召唤刺客站在那。 光头：“下一次，就不是踹，而是匕首刺破喉咙。” 凶相女子撞在墙上，巨大的冲撞力让她一时没法站起来。而且，似乎内脏有些动荡，不断的咳嗽。 “技能·强身健体。” 一道淡青光芒，从手掌绽放。 霹雳微微按着凶相女子的后背，渐渐的，淡青光芒渗透后背，女子不再咳嗽。 光头：“还要说什么吗？如果你们再啰嗦，那么下一句就是你们的遗言。” 凶相女子恨着光头，狠狠的盯着光头。 光头：“别看了，这种眼神我每天都会遇到。生吞我，还是活剥我？而事实上，现在我依旧站在这里，但那些盯着我的人，就不一定还能站着。” 雷霆叹了口气：“走吧。” 霹雳也知道没法抗争长老烷：“我们走。” 两人扶起凶相女子，往外走。 ………… 锦官主城，城主府。 “大人，长老烷的人。” 汉森：“请进。” 一名帅气的男子走进来，长老烷特有的长袍，以及男子大背头的发型，似乎走路带风。 汉森：“有什么事吗？” “哦，汉森大人，我就是来通知你一下，你那个关于须弥包的研究室，现在归长老烷所属了。” 汉森：“嗯，好啊。” 帅气男子楞了一下，然后笑道：“【大公无私】果然名不虚传，汉森大人就这样答应了，真的是，佩服。” 汉森：“需要我找人给你带路吗？” “这倒不用……事实上，这个时候，我的人应该已经到了研究室。” 汉森：“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帅气男子再次楞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下逐客令了。 “行，汉森大人，不耽误你公务了。” 帅气男子说完，转身离开。 呵，这种人怎么可能坐在城主的位置？ 【大公无私】只适合跑腿，根本不适合当城主。 小生伸手，直接穿过女鬼的身体。当然，女鬼也没有掉下来，而是依旧睡在半空中。从小生的眼里来看，是半空中，但在女鬼的世界，女鬼依旧睡在她自己的床上……“你干嘛！”，女鬼突然睁开眼，看着小生穿过身体的手。 () 第271章 炸了 第二天。 锦官主城，城主府。 三人站在汉森的办公室里。 雷霆霹雳两人一脸憔悴的样子，还有深深的怨念。 就像，自家媳妇被人抢走了一样。 “大人，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两人直接坐在地上，开始哭。 真的哭，而不是假装哭。 这么多年的研究，全部没有了。 本来以为，就算换了主人，也可以继续研究。 但没想到，直接被长老烷的人赶出来。所有人都被长老烷赶出来，一个都没有留下。 并且，那些研究笔记，那些心得，还有私人物品，什么都没拿走。 不止是关于须弥包的研究，还有其他的笔记，也在研究室里。 雷霆：“大人啊，我们有了进展，我们当初从零开始到现在，大人啊！” 霹雳：“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的心血，我的心在滴血啊！大人，这群长老烷的人，简直，简直……” 简直比这凶相女子还要可恶！ 反而，凶相女子似乎除了平时凶一点，还是蛮好的。 “够了！两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凶相女子一脚踹过去，雷霆撞到霹雳，两人接连倒地。 汉森敲敲桌子：“你的意思是，长老烷的人，把你们全部赶走了？” 凶相女子：“是的，大人” 汉森：“昨天，长老烷的人来过，说是要接管研究室。我答应了，毕竟谁来接管都不重要，只要能够出成果。功劳之类的我不在意，只要对‘公’有好处就行。但现在看来……” “大人放心，他们什么也得不到。”凶相女子突然说出这话，不仅汉森愣住，那两人也愣住，“哼！敢打我，难道不知道我的天赋是【眦睚必报】么！” 汉森挑挑眉：“你又做了什么？最好只是恶作剧的程度。” 凶相女子：“我布置了法阵，整个研究室现在已经产生爆炸，什么都不会留下。包括，那些长老烷的人。” 啊？！ 雷霆霹雳两人瞪大眼睛。 雷霆：“你把研究室炸了？！” 霹雳：“你知不知道，里面还有很多资料！而且，你以为，我们把研究室放在那里，只是因为风景好吗？那里有先祖的仪器，整个研究框架都是建立在先祖遗留的东西上……” “闭嘴！”凶相女子喝道，“他们惹我，就是这个结果，就是这样的代价！” 雷霆霹雳两人立刻闭嘴，谁知道自己会不会承受这种结果和代价呢？ 算了，以后还是少惹这凶相女子，太吓人了。 动不动就直接爆炸，估计长老烷的人也没法活着。 离她远一点。 雷霆霹雳两人很有默契，开始往旁边挪，准备远离这凶相女子。 只是，似乎三人在一起的时间，也有那么些时间。 凶相女子瞬间就知道两人的想法，眼神一瞪，两人果断的挪回来。 仿佛，刚才挪走的，并不是自己，只是幻觉而已。 汉森：“去刑堂自首吧。” ………… 秘书：“等一下，我还没有通报……” 嘭！ 门被撞开！ 是昨天那帅气男子。 今天依旧帅气，只不过也带着怒气。 秘书：“大人，他……” 汉森：“没事，你下去吧，把门带上。” 门关上。 只剩下汉森和那帅气男子。 “汉森，你干了什么？” 汉森：“你是想说，研究室爆炸的事情吗？凶手已经在刑堂关押着，准备依照程序进行判决。” 啪！ 帅气男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你以为我是小孩吗？这种话我会相信吗？是不是你在背后指使？是不是你想借机独吞须弥包的功劳？甚至，你想跟长老烷对着干？！” 汉森：“长老烷想要研究室，我没有阻拦，因为这对‘公’有好处。但是，长老烷为什么赶走所有的研究人员？这样的话，只会让研究的进度中断，告诉我，为什么要赶走所有的研究人员？” “长老烷做事，轮不到你来过问！” 汉森：“所有人，都在使用资源，都在做着公事和私事。如果一个人，只是做私事，对‘公’完全没有意义。那么这样的人，也没有必要存在。这里不是先祖的时代，消灭怪物才是首要。 所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赶走所有的研究人员？” “哼！长老烷做事，有自己的规划和安排。不是你，可以过问，也不是你，有资格了解的。” 汉森：“一件对‘公’有好处的事情，为什么要隐瞒呢？除非，隐瞒起来，可以对‘公’有更大的好处。但现在，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赶走所有的研究人员。就算你们要重新用人，就算你们有更好的研究人员。 但，总应该有个交接吧，总应该互相熟悉和交流须弥包的研究内容吧。我看不到，你们这样做事的意义何在。也看不到，这样做事对‘公’的好处所在。” 你看不到，算什么！帅气男子心里想着，却不能这样说。 有些话，可以想，甚至大家都这样想。 但是，就是不能说出来。 “我不想跟你说这些，把凶手交出来！” 汉森：“凶手在刑堂，会按照程序进行审判，我已经说过了。” “哼，你就是想要包庇凶手！” 汉森：“我为什么要包庇一个凶手呢？” “因为是你的人……把凶手交出来，我要亲自审问，亲自进行判决。” 汉森：“可以啊，长老烷确实可以直接审讯。但是，需要长老烷的命令书，你有吗？” “你！” 汉森：“总不可能，因为你是长老烷的人，因为你的部下都在爆炸中丧命，于是你就可以直接把凶手提走吧？刑堂成立的意义，本来就在于此。如果你个人审讯凶手，这并不符合刑律。” “说这么多，你就是不把凶手交出来咯？” 汉森：“公事公办而已。” “哈哈！好一个公事公办！”帅气男子面目有些狰狞，“我今天，非要带走凶手，为我十七个属下，报仇！技能·召唤刀兵！” 一名刀兵出现。 高大的身躯，带着压迫感。 血红的刀，似乎杀戮太多而染上的血红。 汉森：“你确定，要在我面前，施展技能？” 帅气男子摸摸自己的大背头：“久闻汉森大人实力高强，御剑术天下无敌。我自问，实力不弱，长老烷中，召唤刀兵排名第二。让我看看，汉森大人到底有……” 话还没说完，一把剑，悬浮在帅气男子的额头前。 冰凉的气息，让帅气男子不再说话。 只是帅气男子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刀兵没有出刀抵挡呢？ 微微偏头，看向自己的刀兵。 才发现，刀兵的头颅开始慢慢倾斜。 咕噜！ 刀兵的头颅落地，滚了好几圈。 汉森：“看清了吗？” 刀兵消失，回到召唤空间。 而作为召唤者，那名帅气男子现在已经没有技能可以使用。 帅气男子咽下口水，嘴角扯出难看的笑容。 汉森：“你走吧，爆炸一事，我会秉公处理。” 剑飞舞，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落在汉森手上。 这一次，剑的轨迹，相当清楚。 汉森拿出手帕，轻轻擦拭剑身。 女鬼“你干什么！”，小生“只是看到你要掉下来，下意识想要搀扶你。”，女鬼笑了，笑得很诡异“我以为你是老实人，结果，啧啧，男人啊……” () 第272章 女神 锦官主城，牢房。 霹雳：“哎，这是怎样的倒霉，才会接连发生这么多事情。研究室被占领，我们的研究记录全部遗失，现在又待在牢房里。” 雷霆：“你别吵，我在想事情。” 霹雳：“你想个屁的事情！都已经在牢房里了，难道你还想着怎样越狱么！” 雷霆：“安静一点，好不？” 霹雳：“我不安静，我就是要吵！来人啊！我们是无辜的啊！我们什么都没做！放我们出去啊！” 声音在牢房里回荡。 而其他牢房的犯人，要么只是不屑的笑笑，要么只是翻个身继续睡觉。 “哟，我只不过去吃个饭而已，你们就这样迫不及待了？” 狱卒摇摇晃晃的走过来，虽然自己只是一个狱卒，上面随便哪个人都可以差遣自己。但又有多少时候，那些大人愿意来牢房呢？ 大多数时间，都只有自己，以及同事。 基本上来说，在这里，在没有那些大人的时候，整个牢房都是自己家。想去哪就去哪，想干嘛就干嘛。 看见狱卒来了，几乎所有犯人都立刻开始假装睡觉。 就连雷霆霹雳两人，脸色都微微变化。 狱卒的天赋【冲壳子】，很能聊天。 一开始，雷霆霹雳两人想着，有人聊天有人愿意了解情况，当然是好事情。 然后不断的说，不断的聊，最后发现，这狱卒只是想要聊天，只是将这些当做可以吹牛的东西。 而且，当你不说了，狱卒就开始说。他不仅说，还要问你，你还必须回答。如果你不回答，狱卒就会一直问。 或者，狱卒自己转移话题，然后再次提问。就算你不回答，就算你什么都不说，那狱卒也可以一个人念叨。 有时候，你忍不住，想要反驳，狱卒更加高兴，这种互动似乎才是聊天的精髓。 当然，倘若你只是谩骂，狱卒自然也会让你明白，你的身份只是一名犯人而已。 从来没有想过，聊天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看看那些犯人，全部装睡，你就知道这狱卒的能力有多么吓人了。 狱卒：“我刚才吃饭的时候想了想，你们对于空间的理解有问题。虽然你们在研究须弥包，看起来是空间方面的专家，但我不得不说，在有些理解上面，你们还是很浅薄的。” 又来了！ 这类的话语，已经出现了好多次。 当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语时，雷霆霹雳两人都有些惊讶，看着狱卒平淡的表情，以及那理所当然的语气，似乎这狱卒才是真正的高手？ 就像里，那些高手都隐藏在不起眼的岗位上。比如小卖部老板其实精通先祖文化，比如扫地的其实比汉森还要强，比如乞讨的其实之前是琴棋书画高级老师。 也许，这狱卒也是如此。 但是， 狱卒：“空间是什么？你们都以为，空间只是看到的这个模样。正是因为这样的看法，才让你们的研究寸步难行。看看你们，研究了这么多年，依旧还处于起步阶段。问题的关键，就是你们不懂空间。 空间并不是像房子这样，一个框架，然后你在里面行走。根本不是这样的！所谓的空间，只是意识到的客体，既然是客体，为什么要在客体上纠缠呢？为什么不去寻找主体呢？你们应该想想，空间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两人翻翻白眼，听起来很唬人的话语，但其实，就是一段鬼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讲明，只是故作高深的拽些词汇。 空间的本质是什么？来来来，你来说说看！ 什么主体客体，听起来厉害而已，发明一个词汇，然后不懂这个词汇的就是垃圾，这种想法还有什么好探讨的？ 狱卒：“另外，还有关于符咒线条的事情。我其实不想说这个，毕竟我的技能不是符咒术，你的技能才是。但是，我真的看不下去，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效率这一方面的事情吗？难道你们不知道，水都是顺流而下吗？” 你丫！ 一个根本就不知道符咒术，根本就不明白符咒线条的人，在这里大吹大擂。 全部都是神仙话，放在哪里都可以使用的话语。 狱卒还想讲什么，却突然被叫走了。 “幸好走了，怎么会又这样的狱卒？” “还好吧，至少比那种喜欢打人的狱卒，好很多了。” “也不一定，打就打了，身体痛就痛了，多段时间就会好。但这种折磨，是来自脑子，是不断的精神污染。我受不了！” “你想说，如果打你，你会更开心？” “我是说，如果可以选择……” “闭嘴！”凶相女子坐在角落，突然喝道。 雷霆霹雳两人，乖乖的闭嘴。 但眼神，还在互相争斗。 凶相女子突然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 两人突然愣住，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向凶狠恶毒的女人，竟然开口道歉？！ 雷霆：“本来就是你的不对，如果你没有那么冲动炸掉……” 霹雳：“好了！没必要道歉，我们本来就是一起的。我没有怪过你，相反，你是为我们报仇，你没必要自责，这不是什么牵连……” 雷霆：“这怎么不是牵连？！明明我们根本就不会坐牢……你这是什么表情？不要告诉我，你喜欢上这凶相女人？！” 霹雳：“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雷霆：“不知道？开什么玩笑，我们在一起多少年？我还不了解你？！你屁股一抬，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形状的屎！” 霹雳：“你……好啊，我承认，我喜欢她！我就是喜欢她，尤其是在她为我挡下光头御风术的那一刻，她就犹如阳光一样照进我的内心，那一刻我心动了，我知道，她就是我的女神。” 雷霆：“哼！我也喜欢她！” 霹雳：“什么，你也喜欢？你怎么可以这样？这件事情明明是我先说的！” 雷霆：“嘿，搞笑，喜欢这种事情，跟先说后说，有什么关系？你先说，难道就不准别人喜欢……” 说着，声音突然变小了。 因为坐在角落的凶相女子，突然站起来，然后盯着两人。 缓缓的，靠近两人。 越走越近。 雷霆霹雳两人心里惴惴不安，这是要动手打人吗？ 还是，要用脚踹？ 搞什么，喜欢你也有错吗？也要挨打吗？ 雷霆霹雳两人咽下口水，微微偏头不敢看，咬紧嘴唇等待惩罚的降临。 却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凶相女子张开双臂，一左一右搂着两人。 “你们都喜欢我？” 雷霆霹雳两人似乎第一次被女孩这样抱着，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是，是的。” “我也是，而且，我先说的。” “先说有什么用！其实内心里，我看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 “你瞎说！你看见的第一眼，你说你很恶心。” “你这是污蔑！高贵的女神会看穿你，这种伎俩只会让女神远离你！” 凶相女子微微用力，从搂着的状态，变成夹住两人的脖子。 笑着说：“也许，我们现在应该谈谈，凶相女子是什么？” 糟了！ 刚才一着急，直接说出来了！ 雷霆脸上，有些冒汗。 小生解释，自己真的只是下意识。女鬼却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妩媚的样子，笑道“怎么，喜欢我又不是你的错，我这么有魅力，喜欢我的人多了去。只不过，没想到本姑娘的魅力，连鬼都无法逃脱”（对于女鬼而言，小生才是鬼） () 第273章 重头开始 锦官主城。 “这下好玩了。”夫人斜躺着，吃下一颗葡萄，笑眯眯享受着秋天的阳光。 属下低着头，但这一次，是站着的。 夫人：“汉森脑子里就是屎，这种事情，就算真的与汉森无光，也相当于得罪了长老烷。【大公无私】听起来不错，似乎可以为帝国做很多事情。但是，有前提的……帝国究竟属于谁，估计很多人都没弄明白。” “夫人，长老烷那边，似乎一直想要凶手。我们要帮忙吗？说不定，可以买他一个人情。” 夫人：“切，他的人情，算个屁啊！我就是喜欢看着汉森秉公处理，我就是喜欢看着汉森跟长老烷对着干。很多时候，长老烷做事，不仅仅是代表个人，而是长老烷的整体尊严。如果尊严丢了一次，那么就有第二次。 长老烷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但偏偏，长老烷又不能像百年前那样铁腕，不得不按照规矩来。这种憋屈，会让某些人不爽，甚至发狂。毕竟，规矩都是长老烷定下的。要不了多久，好戏就会登场。 汉森……呵呵，实力再强，又如何呢？” 夫人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 那是，被汉森的剑，弄伤的位置。 伤口早就痊愈。 但心里的伤口，却一直在滴血。 似乎这血，在等着吞噬汉森。 ………… 牢房。 雷霆霹雳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凶相女子身边。 而且，还抓住女子的手。 似乎，在表达，我才是最喜欢她的。 凶相女子有些无奈，又有些想笑。雷霆霹雳这两人，似乎抛开自己的研究之外，傻乎乎的，不过也挺可爱的。 凶相女子：“真的抱歉，不仅把你们连累进来，而且还把你们多年的笔记，都一起炸掉了。” 两人也是微微叹气。 雷霆：“是有点可惜，因为笔记里，不单单只是关于须弥包的东西，还有很多其他的研究，以及猜想。不过话说回来，须弥包是谁取的名字？真难听！要是叫做雷霆须弥包，多好听。” 霹雳：“好听个屁！霹雳须弥包，岂不是更好听！” 雷霆：“鬼扯！你让女神评价一下，雷霆须弥包好听，还是霹雳须弥包好听？” 霹雳：“好啊，女神是最有眼光的！我相信女神。” 凶相女子笑笑：“为什么，一定要有须弥包三个字呢？” “也对哦，女神就是女神，了不起！” “马屁精，女神本来就了不起，还要你说！” “你就一定要跟我对着说？” “没错！因为最开始，是我先说我喜欢女神的。” 雷霆本来还想反驳，却突然闭嘴。 皱着眉头。 站起来，开始踱步。 在牢房里踱步。 雷霆：“也许，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其实，我之前就感觉到，我们的研究进入了一个死胡同。本来，我打算推翻了重新来，但毕竟我们研究了这么多年，直接毁掉确实下不了手。但现在！ 看起来，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我们所铺好的道路全部毁掉。但是，我们的想法还在，我们对于之前的弯路以及错误的设计，都还在。这意味着……” 霹雳：“意味着，我们可以重新铺路，重新设计。而这一次，必定是一条大道！” 雷霆：“没错，我现在脑子里，一直在思考。已经想到很多设计，可以简化符咒线条，可以更高效的与先祖遗迹进行结合。但是，还有很多东西我不记得了。” 霹雳：“嘿嘿，你忘了我的天赋，【过目不忘】啊！” 雷霆：“没错，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损失。相反，是那群人帮助我们，让我们不得不重新开始。倘若没有他们，也许我们还要好几年，到了那种实在走不通的时候，才会想要推翻重来……糟了，我需要一支笔，脑子里思绪太快，记不住。” 凶相女子坐在那，笑着。 雷霆霹雳二人组，很难听的名字。 但现在，似乎两人身上真的在散发雷霆霹雳，似乎一旦牵扯研究，就连女神也可以放在一边。 “喏，笔和纸。” “好的，谢谢。” 雷霆接过笔和纸，开始奋笔疾书，偶尔停下来和霹雳探讨，或者确认一下数据。 却，根本没有在意，究竟是谁递过来的笔和纸。 雷霆：“你看，我们当时想的是，用符咒线条去契合先祖的科技。但是，为什么我们的符咒线条一定是成为附属部分呢？也许，我们的符咒体系可以成为主体，甚至，有一天，可以完全抛开先祖的玩意，自成空间体系。” 霹雳：“我明白你的意思，不管先祖的科技多么强大，现在只剩下遗迹。我们能够找到的，还能运转的，寥寥无几。也许，我们找到的是一个关键部件，但再关键的部件，也只是部件并非全部。” 雷霆：“没错，我们的路就从这里开始变窄……依靠某个部件，将其当做核心，所有的符咒线条都在配合这个部件。我们的路，就已经被这个所谓的核心部件给限定死了……如果，这里选用这个符咒……呀，没纸了，再拿点纸。” 两人互相探讨着，发现没纸继续书写。 开口要纸的时候，才看见，牢房外，站着两个女孩。 “纸，给你。” “谢谢。”雷霆点点头，接过纸，继续开始书写。 女孩：“我们是主城刑捕，过来了解一下情况，一直都没有对你们进行询问……我叫仁青。” 霹雳走过来，他知道雷霆现在不方便被打扰，正在将脑子里的东西全部写下来。 “刑捕吗？你们终于来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雷霆霹雳二人组。” ？！ 这么土的名字？仁青有点反胃。天赋【吹毛求疵】，本来就对这两人的品味表示反感，没想到，这名字！ 霹雳看了看坐在角落的女神，改口道：“哦不，我们现在是，雷霆霹雳与女神三人组。” 啊！？ 这下子，连一旁的阿婕也扑哧一笑。 仁青偏过头，对着角落的凶相女子说道：“喂，你确定，跟这两人是一组的？” 凶相女子有些尴尬，不承认吧，肯定会伤了这两人的心。但承认吧，这名字真的太土。不过，似乎这两人，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吧。或许，对于这两人来说，二人组变成三人组，真的是一种完全的接纳。 霹雳：“这有什么好笑的，我们一起研究……哦对了，长老烷他们霸占我们的研究所……” 仁青：“停！我不想跟你讲话。” “哦，好啊！”霹雳转身，走到雷霆身边，蹲下。 雷霆：“刑捕不是问你话吗？” 霹雳：“噢，她们说不需要跟我说话。” 雷霆：“这样啊，挺好……我们当时捕捉的第一个信号，产生的波动数据是多少来着？” 两人就这样，继续开始了研究。 雷霆写下想法，以及更新的符咒线条，而霹雳则是【过目不忘】，提供所需要的数据以及其他资料。 仁青对着角落的凶相女子说：“看来只有跟你讲话了。” 凶相女子：“你想问什么？” 仁青：“我们去查了爆炸的研究室，发现，跟江上大船爆炸事件的效果，是一样的，几乎什么都没有留下。提前布置法阵用来引爆，是不是意味着，你们用的是一样的法阵？” 凶相女子：“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这时，阿婕凑到仁青耳边，嘀咕几句。 仁青：“对了，忘了介绍，我搭档阿婕，技能来龙去脉。所以，你刚才的情绪，嘿嘿。” 小生“如果你那么有魅力，怎么现在还单身？”，说完，小生就后悔了，似乎这句话说得有些过了。女鬼哼了一声，双手举过头顶，侧身背对小生。不过，为什么要双手举过头顶呢？ () 第274章 蛀虫 “帅老，一切都在计划中。太了不起！每一步都猜中了！料事如神啊！” 帅老：“还没到关键时刻，不可大意。而且，这里面，功劳最大的，是影子。如果影子没有引爆研究室，那么冲突也就不会升级。” 下属：“需要救出影子吗？” 帅老：“不要贸然行动。影子之所以是影子，就是没有暴露身份。这件事情，汉森会如何判罚还不清楚。更关键的是，现在计划还没有展开，仅仅只是铺垫而已。汉森的天赋【大公无私】，本来就不适合当城主。 这一点，长老烷的人，以及三位大爷都明白。只不过，当初我们的推动，夺天祭的刺杀，以及汉森对夺天祭的仇恨，才让汉森在形势之下坐上了城主的位置。否则，城卫总长就是汉森的尽头。 甚至，倘若没有噬灵魔的发生，袁天佑依旧在锦官主城。那么汉森就连城卫总长的位置，也坐不了太久。还有梅林村的屠杀事件……呵，一步臭棋。” 下属：“我会密切关注影子的状况。” 帅老：“影子最大的危险，不在于汉森。而在于，爆炸事件的一个漏洞。江上大船爆炸事件，虽然我们没有插手，但所使用的法阵来自我们。影子这次使用的法阵，同样来自我们，几乎一样的法阵。 所以，如果有人发现，影子是夺天祭的话……就算汉森不想杀掉影子，也不得不杀掉影子。你的密切关注，应该在这里，而不是牢房里的影子。” 下属：“明白！那接下来，我会去切断这些线索，保证没人能查到影子的身份。” 帅老：“不用。很多时候，这种掩盖痕迹的手法，反而会暴露一些东西。现在，就算有人发现，所使用的法阵相同，也仅仅止步于此。想要联系上夺天祭，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下属：“好的。那……长老烷那边，需要我做些什么？他们会不会直接取消汉森城主的身份？” 帅老：“不会的。长老烷行事虽然蛮横，但依旧会讲理，哪怕是歪理，也要讲理。毕竟，汉森是城主，而不是某个刑捕。接下来，长老烷应该会逼迫汉森，谁都知道汉森的天赋是【大公无私】。 那么，一旦突破汉森的底线，说不定汉森就会直接杀人。那个时候，整件事情就变质了。根本不是什么某个下属炸掉研究室的事情，而是长老烷的人被杀掉，在没有经过任何审判的情况下被杀掉。 这种理由，足够将汉森推到人类的对立面。再怎样解释，都无法掩饰，汉森杀掉了某个长老烷的人。至于你说的，取消城主位置，倒是不用担心。这种决策，除非情况紧急，否则需要开大会才能定下来。” 下属：“那我们呢？” 帅老笑道：“我们啊，当然是再去帮帮汉森。” ………… 锦官主城，牢房外。 离开牢房，当然是自由的气息。 阿婕：“你刚才，是故意骗她？” 仁青：“对啊。结果你也看到了，很有效，不是吗？” 阿婕：“但是，我只是感知到她有点慌张，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呀？” 仁青：“这就足够了。我让你假装在我耳边嘀咕，然后我说出你的技能。如果她真的有什么秘密，而且是关于爆炸的秘密，那么肯定就会慌张，会担心刚才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什么情绪。 如果没有这个秘密，那么她的情绪应该是茫然或者不屑之类的。‘我发现，你的法阵跟江上大船爆炸所使用的法阵一样’，你自己说，如果那女子根本没有任何隐瞒，她听到这话，应该是什么情绪？ 甚至，我后来告诉她，你的技能是来龙去脉，可以探知情绪，她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阿婕微微点头：“但，只是疑点，依旧不能说明什么。” 仁青：“没错。不过，有疑点，也就足够了，不是么？” 人来人往，错综复杂，似乎根本看不清这些人到底去往何处，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会做些什么。 庞大，未知。 但所需要的，也仅仅只是脚下的一步路。 阿婕：“可是，老大并没有让我们负责他们。似乎，查了爆炸现场之后，也没有提谁来负责之类的。” 仁青：“我会说服老大的……不说这个，也不知道袁长文什么时候回来，忽然有些想念他了。之前觉得，他的品味一般。但现在才发现，整个刑堂里，袁长文的品味算很不错了。” 阿婕：“你就这样转移话题了？” “对啊。” ………… 时间在推移，长老烷果然在不停的逼迫汉森。 仿佛，想要汉森先出手。 如果不出手，那么就被这样逼迫下去咯。 普通人不知道研究室爆炸的事情，没有人来报道和宣传，谁知道这些消息呢？ 换句话说，你能知道的，都是想让你知道的。 城主府。 汉森受到一封信。 这封信很一般，没有香味，也没有什么包装。 但汉森知道，这封信很不一般。 是夺天祭的信。 上一次拿到信的时候，是雷霆霹雳二人组站在自己面前，写着“今得一物，与君共赏”。 而这一次，只有这封信，没有人。 多的，只是一个巴掌大的薄片。 汉森打开信，里面依旧只有一行字。 “今又得一物，再与君共赏”。 呵呵，有点意思。汉森嘴角上翘，夺天祭究竟想要干嘛？ 之前，爆出须弥包的，应该也是这人。 这些东西，送给其他人，都能获得不小的报酬，甚至人情。 但偏偏送给我？ 就算送再多，夺天祭依旧是夺天祭，依旧只是浪费社会资源的蛀虫而已。 汉森拿起薄片，放在一旁的法阵里。 光影显现，薄片里被封印的内容，被释放在空中。 一片土地，空旷，然后有人在清除杂草。 很快，空地被修整平坦。 有人在使用锻造术，有人在勾画符咒线条。 而这些符咒线条，似乎为了特意让人看清楚，不断的特写，甚至，还有停留。 很快，完工。 地面上呈现出无数线条，而一旁，则是完全陌生的玩意。 不过，看那造型，应该是先祖的东西。 紧接着，放了些粮食在那地面上。 瞬间，粮食消失。 画面也跟着消失。 出现几个大字，“传送阵”。 接着，只有声音没有画面。 “试验1203次，这一次，我们终于可以宣称，传送阵已经成功。事实上，第1020次试验时，我们已经掌握了‘传进’和‘打捞’。在跟欢乐堡的更深入试验中，我们现在可以宣称，传送阵没有问题，不会出现丢失物品的情况。 以此记录，迈向更好的未来。” 声音消失，画面再次出现。 密密麻麻的文字。 汉森知道，那应该是传送阵的修建方法。 不过， 汉森不明白：“夺天祭，就这样把东西送给我？要知道，送给我之后，就不再属于个人，而是属于全人类了。” 如果这传送阵真的有效，跟那须弥包一样，夺天祭的功劳绝对不小。 这，还算蛀虫吗？ 小生“你干嘛双手举过头顶呢？”，女鬼“我听不见，不跟你讲话！”，小生道歉“你确实很漂亮，确实很有魅力……咦？你该不会，是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吧？” () 第275章 不要署名 锦官主城，牢房。 “大人。”狱卒弯腰，鞠躬，就差直接跪下了。 汉森大人，城主大人，亲自来牢房！ 狱卒：“大人里面请。” 不知道大人为什么过来，狱卒也不敢多说话。 面对大人，最好还是有一说一，被问到就好好回答，没有被问到就千万不要擅自讲话。 这是狱卒总结的经验。 汉森：“那三人在什么位置？” 哪三人？狱卒有些头疼，为什么这些大人都这样，不能直接说清楚吗？ 多说几个字，会死吗？ 但狱卒没有表现出来，反而飞快的搜索所有犯人，那三人……有好几个是三人一同进来的。 大人究竟想问什么？ 狱卒：“大人，这边，小心脚下。” 应该是研究室的那三人，幸好我经常跟犯人聊天，那女的好像之前在城主府工作。 但愿是那三人，不要错啊！ 狱卒祈求着。 似乎，得到了保佑。 汉森站在牢房门口：“你先出去吧。” 狱卒笑着离开。 没有多说什么有需要直接叫我之类的，大人都不喜欢这种啰嗦，让你走你就走。 甚至，你连客套的资格都没有。 雷霆：“大人，你来了！” 霹雳：“大人，是来放我们出去的吗？” 汉森笑笑：“可以啊，出来吧。” 门打开。 雷霆：“耶！我们可以出去了！” 霹雳：“我就知道，大人肯定会放我们出去的！” 雷霆：“大人你太好了！我突然有点想哭。” 霹雳：“我就知道，我们肯定不会有事的！哈哈，从现在开始，雷霆霹雳与女神三人组，要准备登上历史的舞台啦！” 雷霆：“走吧，女神。” 真的，就这样无罪释放了？ 汉森：“你们两人可以走，她不可以。” 凶相女子愣了一下，似乎也觉得本该如此，自嘲的笑笑，又坐回牢房的角落。 雷霆：“女神不能走？” 霹雳：“为什么不放女神？” 汉森挑挑眉：“女神？” 雷霆：“是的，她就是我们的女神。” 霹雳：“我们都喜欢她，生命中不能没有女神。” 凶相女子坐在角落里，微微有些脸红。真是的，在大人面前，说什么女神！你们不要脸，我还想要脸呐。 “我们是雷霆霹雳与女神三人组，要走一起走。” “就是，我们不会扔掉女神的，绝对不会。” 雷霆霹雳两人重新做到凶相女子身边，一左一右。 汉森：“你们这是，在威胁我？” 霹雳：“没错，我们就是威胁你。” 嗯？！ 所有人都看着霹雳。 霹雳：“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雷霆：“你怎么能说我们在威胁大人呢？” 霹雳：“但是，我们的行为，就是一种威胁啊。” 雷霆：“也对，好像是这样。” 汉森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第一次见你们两人的时候，好像除了名字有些……之外，没发现你们两人是这种……的人。好吧，既然你们不想出去……” 雷霆：“等一下，大人！我们可以用资料来换女神的平安吗？” 霹雳：“对，我们可以交易！用我们刚写的资料进行交易，大人肯定会同意的。” 雷霆：“大人你看，这些资料都是我们才写的，重新推翻所有的符咒线条，重新规划重新布置。如果没问题的话，按照这份资料实施，我们的须弥包会有飞跃般的进步。就算只是保守估计，也是一比一的比例。 大人还记得，最开始看见霹雳背的那个定位器吗？一人高的背包？之前不是只有储存一袋盐，后来变成五袋盐吗？现在，我保证，最低的效果，也是一比一。就是，可以储存一人高的背包内容。” 霹雳：“大人，虽然我们还没有试验过，但这些重新设定的符咒线条，问题应该不大。而且，我的天赋【过目不忘】，这些符咒线条的设计，依然是建立在之前的数据之上。不是我们瞎编的玩意。 大人，我们希望，可以用这份资料来换取女神的平安。有了须弥包，人类文明的历程会完全改变。大人，我们甚至愿意，不要所有权，不在历史中留名，把这份资料无偿送给大人。 只是希望，大人能够放了女神。” 不要留名？ 这可是改变人类进程的发明，绝对会在历史中留下浓墨重彩。说不定，会建雕像，甚至以我们的名字来命名一座新的主城。 雷霆看着霹雳，转念间，笑了笑。 “大人，我同意霹雳的说法。我们愿意放弃这份资料的所有权，大人想要怎样使用这份资料，以及怎样推进须弥包都没问题。甚至，后续的工作，我们依旧可以为大人效劳。但希望，大人能够免去女神的罪。” “我先看看再说。”汉森接过资料，转身离开牢房。 ………… 狱卒在牢房门口等候，依旧弯腰鞠躬。 汉森：“这些纸，是你给他们的吗？” 狱卒：“不是的，大人，是刑捕仁青给他们的。” 汉森点点头，离开。 ………… 牢房里。 雷霆霹雳两人，看着汉森大人离开。 心里惴惴不安，确认汉森大人真的离开之后，重新坐到凶相女子的身边。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凶相女子身边。 雷霆：“你说，汉森大人会食言吗？” 霹雳：“不知道啊，也许杀掉我们，可以更好的保证资料的来源，以及，可以让大人毫无阻碍的享受须弥包所带来的历史荣誉。” “放心吧，大人的天赋【大公无私】，不会这样的。”凶相女子开口，带着笑意，“谢谢你们。” 啵！ 左边亲了一下。 啵！ 右边亲了一下。 雷霆霹雳两人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 “女神亲我了？” “是啊，女神也亲我的，不是在做梦吧？” “不管是不是做梦，反正女神亲了我，而且是先亲的我。” “先亲又怎样？能说明什么吗？” “当然能说明很多问题，比如，女神喜欢我，超过喜欢你，所以女神才会先亲我。” “放屁！你没有听说过，好戏在后头吗？女神后亲我，表示女神更加在意我，更加喜欢我！” 啵！ 啵！ 又亲了一次。 只不过，这一次，先亲的右边再亲左边。 “嘿嘿，女神真好。” “女神，可以再亲一下吗？刚才太快，都没有回过神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呢？” “好啦。”凶相女子发话，瞬间两人的争吵消失。 “今天，”凶相女子牵着两人的手，高高举起。 “我们雷霆霹雳与女神三人组，正式成立！” ………… “来，你们把这资料吃透。” 汉森再次来到牢房。 一大摞资料。 汉森：“你们看看，这份资料实现的可能度有多少。” 雷霆霹雳两人走过来，拿起资料开始阅读。 一会皱眉，一会了然。 一会飞快翻阅，一会长时间停留在一页上。 “传送阵……基本可行，而且，似乎已经有了成功的例子。” “不过，想法还是太局限，跟我们以前一样。总是认为，要以先祖的东西作为主体……其实，这个传送阵，应该可以跟我们的须弥包结合起来。大人你看，这里，他们的想法很单纯，就是两个传送阵，然后互相传送物品。 这就像，两个传送阵之间互相建立了隐形的快捷通道，然后传递物品。但是，如果加了第三个传送阵，三者之间就会很不稳定。再加第四个，几乎不可能。并且，他们的传送阵必须定时，否则传送物品会错过打捞而消失。 但是，如果用我们须弥包的云端理念，就可以很好解决。不是传送阵对传送阵的通道，而是所有传送阵的通道都指向云端，再有云端构建通道到目标传送阵。这样的话，前期看不见优势，但后期想要增加更多传送阵，没问题。” 汉森：“好，你们把资料吃透。” 小生看不见女鬼盖的被子，却能看见女鬼的睡衣。之前也是，看不见女鬼的拖鞋。有些能看见，有些不能看见，估计是因为贴身加上经常穿着的原因吧。 () 第276章 公开资料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秋天就过去了。 研究室爆炸事件的裁决，还没有出来。 但新的消息出来了。 汉森公开了传送阵，以及须弥包的所有资料。 天下炸了。 之前须弥包的事情，已经让大家充满了期待。只不过，由于没有更新的消息，也没有更多的资料，渐渐的，这种期待在减弱。 但现在，须弥包的全部资料都公开，所有人可以无偿的阅读以及使用。 甚至，不只是须弥包，还有传送阵！ 这种，可以无视距离，直接将物品传送的玩意，真的可以存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人类的生活将再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对一些跑长途的行商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他们本来就是倒卖东西，因为只有他们拥有这样的能力，可以将很远的各种物品带过来销售。 但传送阵的出现，就让行商根本没有必要存在。直接在遥远的地方，设置一个传送阵，然后传送过来就好了。不需要行商，也没有行程和人力的成本，更没有遇见怪物的危险。 当然，现在传送阵还没有修建好。具体传送所花费的资源，是不是能够更加便宜，还不一定。 但是，这是一种趋势。一种生活方式的改变，谁能在这种改变之中发现商机，就能借着东风冉冉升起。 而须弥包的成果，也非常惊人。 只需要普通书包大小，就可以容纳三个书包大小的东西。 关键在于，没有重量。 不管你储存三个书包大小的木头，还是铠甲，所需要承担的重量，仅仅是背在自己身上那个定位器的重要。 这还只是开始，将来会怎样？ 动作最快的，是赛恩斯门派。 马上按照资料内容，开始修建，开始试验。不管资料的理论多么完美，没有实践的话，赛恩斯门派是不会认可的。但，一旦认可，那么赛恩斯门派加入研究，势必会带来完全不同的影响。 虽然这些资料时汉森大人公布的，虽然这些功劳看起来都集中在汉森身上，但大家都知道，这些研究这些成果，都来自先祖遗迹。 一时间，大家对于探索先祖遗迹的热情，再次高涨。 而传说中的《首彳经》，以及那可以消灭全部怪物的宝物，再次出现在大家的谈话中。 ………… “汉森这是找死，呵呵。”夫人吃下一块糕点，笑着说，“之前研究室爆炸的事情，已经让有些人不爽。而现在，汉森竟然直接发布这么重大的资料信息，却不是直接上交长老烷。嘿嘿，汉森这人，估计离死不远了。” 仆人斟茶，透明的杯子里，茶叶随着水的冲击，在翻滚。 似乎，只要水不停，茶叶就会一直翻滚下去。 “汉森这人，不知进退，也不懂得功高盖主。不过，也不怪他，天赋【大公无私】就是这样。在汉森眼里，只有公私之分，根本没有主这个概念……不对！” 夫人突然站起来，撞翻了桌子。 那透明的杯子，也跟着摔落在草坪上。 幸运的是，杯子没碎。但里面的茶叶，却只能躺在草地上，再也无法随着茶水翻滚。 “有人在布局！明知道汉森的天赋是【大公无私】，明知道会跟长老烷发生冲突，却不断的增加这种冲突。逼着，汉森跟长老烷站在对立双方。长老烷不可能容忍，毕竟整个帝国都属于……” 夫人皱着眉头，心里泛过各种念头。 但汉森同样不会退让，他的天赋已经决定了，这件事对‘公’有好处，那么就要去做。相反，阻碍这些事情发生的，就是在有损‘公’，就是汉森无法接受的。这种矛盾不可调和，除非大家都是【大公无私】。 而且，现在不像几百年前。似乎部落的首领不守规矩，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只有部落首领才能带领部落活下来，才能一次次击退怪物。但现在，规矩已经建立，人类文明的运转也走向正轨。 似乎，换个首领也没事。只要按照规矩走下去，只要不去干扰发展，慢慢的人类文明依旧会前进。 只是，谁在背后？汉森跟长老烷的对立，那人能有什么好处？ 夫人开始踱步，踩着草坪踱步。 “夺天祭！”夫人一脚踹向躺椅，“我早就该想到的。这些资料，怎么可能是短短几个月就可以出来的玩意。没有十余年的积淀，没有好几年的试验，这些成果怎么可能出现！” 不过，夺天祭，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难道，借着汉森，推翻长老烷？ 哼！就算汉森再强，也不可能做到。 ………… “帅老，我有一点不明白。” “你讲。” 下属：“这几个月，我一直胆战心惊，非常害怕长老烷直接动手。比如，直接派人找到汉森，说你被卸任了。或者，因为研究室爆炸的原因，需要你配合调查，暂时解除职务等等。但为什么，长老烷没有这样做呢？ 很明显，那个时候的汉森根本无法反抗。再抛出之前梅林村屠杀的事情，就算是城民也不见得会站在汉森这一边。而且，那个时候，汉森如果出手，完全就可以被盖上畏罪刺杀长老烷的名头。 那样的话，汉森怎么可能活过来？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将我们传送阵的资料公布于天下呢？” 帅老：“哈哈，因为，长老烷里，也有我们的人。” 啊？！ 长老烷里也有夺天祭？！ 我们不是一直处于躲藏的阶段吗？ 竟然，长老烷里还有我们的人？ 最开始，夺天祭专指邪恶的祭司，但现在，夺天祭已经成为一个团体。 你不是祭司，也可以是夺天祭，比如影子。 下属：“长老烷里有我们的人，那我们还……” 帅老：“没用的，长老烷里有我们的人，或者城主本身就是夺天祭，一样没用。还记得我之前说过，我们的方向走错了吗？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以为，夺天祭身居要职，掌握一定的权力，就可以让夺天祭光明正大的行走在这个世界上。 但可惜，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努力都在证明着，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因为天下所有人几乎都憎恨夺天祭，都认为夺天祭是邪恶的化身，这种情况下，就算身居要职也没用。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对错，而是一种不认可。就像，你母亲去世，然后在葬礼上你没哭，接着晚上跟女友一起去看电影。你没有做错什么，但大家不认可，太多的人不认可，于是你就错了。 甚至，就因为这件事情，你就变成了坏人……所以，我们才要调整方向。不过，也幸好这么多年的努力，才让现在的计划可以慢慢实施。三位大爷掌控着帝国，我们就只能从底层入手。” 小生“你别在被子里，空气不好，容易生病。”，女鬼“呸！我不要你管！假惺惺！不对，我听不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听不见听不见！”，小生没说话，很久都没说话，然后女鬼小心翼翼的探出头。 () 第277章 转眼就冬天了 芙蓉主城。 天气已经很冷了。 大街上，众人穿着厚实的衣服，在行走。 时不时，嘴里的白气随着说话四处飘扬。 没有下雪，三水帝国的四大主城，都不会下雪。 也幸好没有下雪，否则清清肯定会被冻坏的。 滋！ 匕首在挂掉木板的毛刺。 这是给召唤刺客用的匕首，但清清买回来，用来刮木板毛刺。 真的很好用，只要手稳，几下就刮掉毛刺。 “还不错。”清清抬起这木板，闭上一只眼睛，用另一只眼睛看着木板的侧面线条。 “弄完就这块，就休息。”清清拿着木板转身，一艘漂亮的木船在身后。 绛紫色的船身，两头微微翘起。每一块木板，都是清清亲手弄上去的。 这艘船，有四米多长，但里面能躺人的位置，却只是刚好一人的长度。 不是简单那种度过平稳江面的小舟，而是能够抵抗洪水来临的船。 这只是试验，为了避免发生之前渔夫造船的尴尬，船没沉却直接侧翻了。 清清没有造过船，但脑子里却有很多相关知识，完全不需要借助锻造术的知识。 这些玩意，让清清很痛苦，那种焦虑那种恐惧，想想都不愿意再经历。 幸好有刀仔不离不弃，让清清从理智上明白，这些都是噬灵魔的攻击。而建造一艘试验用的船，看看脑子里的知识是否有用，同时也缓解这种焦虑，这个方法也是刀仔提出来的。 还好你没有放手。 清清拿着木板，泛起笑容。 “怎么，在想我？”张十三刀过来，搂着清清，亲了一下额头。 清清：“谁在想你呀？你有这么大魅力吗？” 张十三刀：“我不需要很大的魅力，只需要迷住你就好了。” “哼。”清清笑着，甜蜜的哼了一声，“好啦，我把这块木板弄上去就休息。” 张十三刀点点头，退开，让清清一个人弄。不是不去帮忙，而是清清不让帮忙。 似乎，这是清清自己的战斗。一方面，因为恐惧的情绪不得不去造船。另一方面，清清自己也不愿意被噬灵魔打败。 “我要亲手造船，然后在这过程中，打败噬灵魔，停止造船。”清清说这话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 现在，时间过去几个月，从秋天到冬天。 清清的船依旧没有造好，只是轮廓出来了。 但清清的那种焦虑，那种恐惧正在慢慢减少。以至于，大家都以为清清好了。 可是，长时间不去造船，清清的恐惧又会浮现，同样的强烈。 于是，张十三刀决定不再故意去拖延清清。 让清清造船。 渐渐的，造船所占用清清的时间，正在慢慢减少。仿佛，每天做一点，那恐惧就算出现也不会太强烈。 而且，说实话，这船真的蛮漂亮，虽然现在只是轮廓。 张十三刀打量着船体：“跟我家清清，一样漂亮。” 清清：“谁是你们家清清呀？” 张十三刀：“当然是你咯，还能有谁。而且，你妈爸也同意了呀。” “哼。” 说起爸妈，清清有点不高兴，仿佛害怕自己女儿疯掉没法嫁出去一样，直接认定张十三刀就是女婿似的。 人家都还没有好好恋爱呐！ 就这样让张十三刀追到自己，不好。 清清嘟着嘴，心里想起还有一件事，老妈怀孕了，估计再过半年左右的时间，家里就会多一名成员。这同样没有问过我，真是的。甚至，老妈老爸直接从锦官主城搬过来，也没有跟我商量。 张十三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等你造船结束之后，我们就去旅行，怎样？正好现在汉森大人不是公布了所有传送阵以及须弥包的资料么，说不定等我们要去旅行的时候，就可以直接使用传送阵啦。” 清清：“但是，他们的资料里，没有关于传送人的内容。我想，我们从欢乐堡被传送走，这事应该还没人知道。” 其实有人知道，天府要塞的人都知道。只不过，因为噬灵魔的原因，大家都疯掉了，也没人会在意一个疯子的话语。更没有人愿意去区分，疯子口中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是疯话。 啵！ 张十三刀突然凑过去，亲了清清的脸颊。 清清：“你干嘛又亲我？待会爸妈看见了。” 张十三刀：“嘿嘿，我就是看见院子里没人，才亲你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就想亲你。惨了，我是不是得了某种绝症，‘看见清清就想要亲亲’病。” 清清：“哼，刀仔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 张十三刀：“没办法，喜欢你，我自己也无法控制。” 清清：“好啦，别耽误我钉木板。就是你嘛，这木板还在我手上。” 张十三刀笑笑，将斧头递给清清。 这些工具全部都是武器，只是清清拿着这样使用。因为根本找不到所谓的工具，锻造术的物品在矩中一气呵成，根本不需要使用这些工具。 桌子椅子，同样都是锻造术的产物。 没人使用所谓的工具。 就连清清要用的钉子，也是细针这种武器。 叮！ 清清拿着斧头，敲击细针，将木板钉上。 “好啦，今天的任务完成啦！”清清放下斧头，伸手挽着刀仔。 两人站在一起，看着这艘有些轮廓的船。 “你看他们在一起，多好。”房间里，清清老妈也挽着清清老爸，脸上充满笑容。 清清老爸：“你还说……当初，你不是嫌弃刀仔太小，照顾不了清清吗？” 清清老妈：“当时不知道嘛。你看清清被噬灵魔袭击之后，刀仔不离不弃，这种男人跟年龄没有什么关系。再说，清清找个小点的，有什么不好呐。证明我们清清有能力，有魅力，能够抓住年纪小的。” ………… 长馨：“哥，你真的要走吗？” 街上，袁长文牵着长馨，慢慢走着。 袁长文：“嗯。我的削苹果训练三阶段都完成了，再训练下去，也没有提高。” 长馨：“可是，哥，我不想你走。” 袁长文：“傻瓜，哥也不想走，但不得不走。本来，我想着去要塞。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噬灵魔攻击的缘故，现在天府要塞几乎没看见什么怪物。我这次跟着探险队出发，也不知道去哪里，但这种未知才能提高我的实力。而且……” 袁长文凑到长馨耳边，“而且，我跟着探险队，可以去很多地方。下一次，我带你去旅行的时候，就有经验了。说不定，我们还能找到地方住下。没人知道我们是兄妹，只有我们两人。” 长馨有点高兴，但又有点不高兴：“我还是舍不得哥。” 袁长文：“我也舍不得长馨。不过，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你要在家里，好好养病。我出去之后，说不定，能在先祖遗迹里发现什么，可以提高你的体质。到时候，你就可以像以前一样，蹦蹦跳跳的。” 长馨有些委屈：“好吧，哥，你自己小心一点。千万别逞强，你一定要记着，我还在这里等你回来呐。还有，你在外面要多注意，不要冷着了。现在冬天，探险队去的那些地方，估计更冷。哦还是吃的方面……” 袁长文微微用力，将长馨拉入怀抱。 紧紧的抱着。 袁长文：“我会好好的……还要回来，做一件大事呐！” 长馨知道那件大事指的是什么，缓缓点头：“嗯。” 女鬼“怎么，我不可以躲进被子里吗？我就是不想看见你，怎么了！”，小生“但是，在我眼里，根本没有被子的存在。你这样做，岂不是无用功？”，女鬼“我就喜欢无用功，怎么了！要你管！” () 第278章 找点事做 芙蓉主城。 “文哥走了？！这么突然？” 院子里，张十三刀听到长馨的话，感到非常突兀。 不止是张十三刀，长馨老妈也觉得很突然。 长馨老妈：“天佑，这事长文跟你说过吗？” 袁天佑摇摇头。 很明显，袁长文离开这件事，只告诉了长馨一个人。 长馨老妈：“天佑，我们去把长文找回来。这孩子，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更别说在外过夜。一点经验都没有，出去吃亏怎么办？” 袁天佑：“估计，长文知道你不会让他走，所以才只告诉了长馨一人。” 长馨老妈：“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长文离开？甚至，连长文究竟去哪里都不知道，这也无所谓？！” 袁天佑没说话，只是皱起眉头。 长馨老妈：“不行！你不去找，我去找！长文这孩子，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这种生活，跟着什么探险队，他肯定受不了。不行，我要去把他找回来！” 袁天佑伸手，一把抓住手腕，用力往怀里一带。 长馨老妈刚刚起身，被这力量一带，瞬间站不稳，坐在袁天佑的怀里。 长馨老妈：“你不要拦我……” 一个吻。 袁天佑深深的吻了上去。 很深的吻。 很长的吻。 长馨看呆了！ 张十三刀和清清也看呆了。 清清爸妈也看呆了。 这是什么展开？ 怎么突然就是如此深情的吻呢？ 好一会， 嘴唇才分开。 袁天佑：“我不想对你用技能，因为你怕黑。” 长馨老妈：“可是，长文……” 袁天佑：“我知道你担心长文，我知道你舍不得长文。毕竟这十五年来，长文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从来没有远离家门。但是，长文已经十五岁了，是时候该让长文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且，现在不是大家都在寻找先祖遗迹吗？这股热潮的带动下，外面的人会很多。不像几十年前的探险队，不会那么艰苦的。人多，就会互相帮助，尤其是在野外。” 长馨老妈：“我还是不放心。” 袁天佑抱起自己老婆：“我去房间陪你一会。” 长馨老妈：“有人在，你这样抱我……” 袁天佑笑笑，公主抱的方式，抱着自家老婆离开。 ………… 清清老妈：“你看看人家，什么时候，你也去房间陪我一会呀？” 清清老爸：“我不是天天都陪着你的吗？” 清清老妈：“没情调！这个时候，你应该什么都不说，像天佑大人那样，直接吻我。” 清清老爸：“……” 接着，清清老爸赶紧凑过去，想要吻上去。 清清老妈直接推开：“你干嘛！没看见孩子在这里！” 清清老爸：“……” “算了，我回房间休息了。”清清老妈离开，虽然只是说自己回房间休息，但意思很明确。 “哎。”清清老爸叹了口气，跟着起身离开。 ………… 张十三刀坐在那，一直皱着眉头。 清清：“怎么了，刀仔？” 张十三刀：“我在想，刚才天佑大人的话。文哥去做自己的事情，我是不是也应该去做点什么？” 清清：“你想做什么？” 张十三刀：“我不知道。在锦官主城，因为灵淅的关系，我成为刑捕助手。后来成为你的助手，却根本没有在刑捕真正工作过。后来，发生这么多事情，我感觉自己一直在被事情推着走，却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自己要做些什么。 比如，我们的未来。对吧，现在是因为噬灵魔的原因，而且沾天佑大人的光，我们不愁吃喝。但以后呢？我们有了自己的家庭呢？我们总要再次工作的吧。所以，我想找点事做，可以赚钱，可以养你。” 清清笑笑，靠着刀仔的肩膀：“要不，我们造船，然后卖船？” 张十三刀直接拒绝：“不行。” 清清：“那要不，你还是做刑捕吧。反正你的技能，相当于测谎，对于刑捕来说是很实用的技能。” 张十三刀有些犹豫：“我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去做刑捕……” “呜！” 长馨突然哭出声来，但紧接着又止住。 用手臂擦掉眼泪，长馨跑回房间。 张十三刀没看明白，怎么突然就哭了呢？ 清清：“这丫头，看着我们都是一对，加上她哥刚刚离开，估计有点受不了吧……我去看看她。” ………… 张十三刀走在街上，去买菜。 每天都要买菜，保证每天吃到的都是新鲜菜肴。 其实最开始，娜姆大人是送菜过来。不过，你知道的，娜姆大人和天佑大人之间。 于是，长馨老妈提出自己买菜，自己去挑选，买自己喜欢的菜。 张十三刀负责拿菜。 只是后来，张十三刀觉得这样不妥。买菜的是长馨老妈，做菜的依旧是长馨老妈，而且自己吃的住的都是因为沾天佑大人的光。 再后来，清清的爸妈也过来了。说什么，也没有理由让长馨老妈来买菜。 所以，现在张十三刀一个人来买菜。 “嘿！招人咯！赛恩斯门派招人咯！”路边，一个小摊，两人站在那。 “一起来做传送阵！一起来弄须弥包！用我们的双手来改变世界！”两人在吆喝。 不少人路过，都会去看看。但接着，又摇摇头离开。 张十三刀好奇的走过去，一看。 他们在招人，但要求很高。符咒术技能，对于符咒线条有研究了解，并且拥有自主创新的天赋。同时，还要解题。 张十三刀笑笑，怪不得大家看看就离开。 觉醒技能符咒术的人，一般就是两个去向。要么，加入赛恩斯门派，开始自己的研究。要么，就是利用已知的符咒线条搭配来制作法阵或者符咒，用来卖钱养家。 而那些只是制作法阵或者符咒的老板，几乎不会去过多的研究符咒线条。熟悉，量产，卖钱，才是关键。 估计，赛恩斯门派的相关符咒研究者，早就被抢光了，所以这两人才在这里吆喝。 “嘿，小哥，有没有兴趣？这可是改变人类历史文明进程的事情，说不定，我们的名字会被后辈铭记，会出现在教科书上哟。” “没错，来试试？小哥，你的天赋是什么？” 张十三刀愣了一下，是啊，自己的天赋是什么？ 离开欢乐堡的时候，让堡主取走了天赋。现在，这几个月的时间，自己的空白天赋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了？ 也许，自己应该去看看。 但是，怎么说呢？又不想让祭堂的人知道，自己的天赋被夺天祭取走，到时候估计会引来刑捕和祭堂的追问。 可是，如果找夺天祭的话，我怎么知道哪里有夺天祭呢？ “小哥，是不是有什么不好开口？如果天赋不是太符合，也没事。请问，你的技能是什么？” “感同身受。”张十三刀脱口而出。 因为，不好去解释什么被动技能。所以，只要有人问到，自己都会直接说技能是感同身受。 但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感同身受。 “哦，小哥，不好意思啊，我们这边不太需要……” 对了！张十三刀反应过来，我可以直接感受法阵的流动。 而且，在天府要塞，跟着老钱一起修改了不少法阵。 还有，在欢乐堡，自己阅读了堡主所有关于法阵的书籍。 虽然自己没有【过目不忘】，但关键是，自己可以直接感受法阵的流动啊！ 张十三刀有些兴奋，似乎找到自己可以做的事情。 小生“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能看见对方？”，女鬼伸个懒腰站起来“我吃多了吗？去思考这种事情？”，小生“这也算是难得的奇迹，你一点都不在意？”，女鬼“思考之后，可以变现吗？” () 第279章 新的天赋 芙蓉主城。 “刀仔，又来买菜啦？” 一名女子，二十五六的样子，是这家店铺的老板娘。 张十三刀一直在这家买菜，当初是长馨老妈选择的，后来也就一直没有换过。 讨价还价很麻烦，没有必要总是去追求最大的利益。 所有便宜都被你占了，可能吗？ 就算真的做到，那为了占据所有的便宜，会不会也很累？ 当然，如果你的天赋就是【贪便宜】，那么这种事情就变成一种乐趣。 张十三刀：“老板娘，要三根胡萝卜，四个番茄，还有……我没看见蘑菇呢？” 老板娘笑着说：“今天没进蘑菇，质量不好。要不，你来点杏鲍菇吧。” 张十三刀有些犹豫，因为长馨老妈说了要买蘑菇。 不知道，换成杏鲍菇的话，口味会不会改变。 “刀哥，别买杏鲍菇，那是昨天没卖完的。”一个女孩站在旁边，提醒道。 老板娘：“嘿，你这丫头！” 张十三刀有些哭笑不得，因为这女孩就是老板娘的女儿。 十一岁，过不了多久就会觉醒技能。 女孩：“刀哥，你买这个鹅蛋菌吧，昨天晚上才拿回来的哟。” 张十三刀：“好吧，谢谢你。” “不用谢，刀哥。”小女孩背着双手，笑嘻嘻的看着张十三刀。 这种感觉？张十三刀很小心去感知女孩的状态，但……不会吧。 张十三刀有点拿捏不准，这小女孩是很高兴，整个人的状态也很不错。 但是，不会是喜欢自己吧？ 都说，“对方喜欢我”，这是人生几大错觉之一。 张十三刀就算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状态，也不知道对方的状态是不是因为喜欢而引起的。 一个月前才认识，每天也就买菜的时候说两句，应该不是喜欢吧。 除非我的天赋…… 张十三刀心里叹气，真的要想办法去测测自己的天赋了。 万一真的又是什么【初恋的欺骗】，那才麻烦。 有了清清，不想再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女孩，不需要。 老板娘：“刀仔，你的肉，怎么切？” 张十三刀：“一半肉片，一半肉沫。” 老板娘点点头，将肉递给自己老公，也就是这店铺的老板。 锋利的刀轻轻一划，那肉顿时变成两半。 放在法阵上，老板启动法阵核心，风刃顿时从法阵里释放出来。 而放在法阵上的肉，也就变成肉片。 至于肉沫，同样的法阵，只不过调整一下风刃的数量、大小以及角度。 盖上盖子，启动法阵，就听见风刃撞击盖子的声音。 很快，肉就被风刃无数次的切割，变成肉沫。 “好叻，刀仔，你的肉。”老板还特意放在天平上，表示并没有少。 张十三刀：“谢谢老板。” 老板：“对了，刀仔，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看似随意的聊天，却有一丝紧张。 张十三刀：“有啊，我们准备过段时间就回锦官主城成亲。” 这种感觉真好，直接说出来，我有女朋友，我有清清。 不需要暧昧，不需要纠缠，全身都很轻松。 老板愣了一下，笑着说：“恭喜哦。” “哼！” 那女孩嘟着嘴，跺脚，转身回到店铺内。 张十三刀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笑，接过肉离开了。 自己必须去探测天赋。 如果再次发生像柔木林那样的事情，太麻烦。 可是，我应该去找谁呢？ 又不熟悉芙蓉主城，又没有朋友。让天佑大人帮忙，似乎可以，但没有必要。 娜姆大人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能感受到，娜姆大人似乎并不在意其他人。 亚哈船长！ 张十三刀突然想起，亚哈就在祭堂。 ………… 祭堂。 每一个主城，每一个大郡，祭堂都是最大的建筑。 就算城主府，也没有祭堂的体量庞大。 因为这个时代是怪物横行的时代，而每个人有不同的天赋。让每个人处于不同的位置，从而整体推动全人类活下来。 这是祭司的能力和义务。 面对强横的怪物，每个人必须在各自的位置，必须发挥天赋的潜力，才能一同抗击怪物。 千年前，先祖被怪物消灭，而我们再次站稳脚跟，就是因为探知了每个人的天赋。哪怕只有几个人，也能互相配合互相凝结在一起，从而团结形成更大的力量，来杀掉怪物。 天赋很重要。 这也让祭堂变得很重要。 在四大帝国还只是一个部落的时候，祭司一直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尤其是，可以在不同场合更换自己天赋，祭司几乎一直都是人类文明前进的指引者。 后来，帝国成立，人类慢慢发展壮大。渐渐的，有了规则，有了规模，祭司也就慢慢形成祭堂，作为帝国核心之一。 祭堂的外围是随便进出的，就像广场一样。 可以逛，可以交谈，可以感受祭堂的氛围。 但你如果要进去，或者，去某个特殊区域寻找某个特殊之人，自然也会有人询问。 “你有什么事吗？” 张十三刀：“那个，我来找亚哈。” “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这是在关押亚哈吗？张十三刀不明白，不是说，不用关押，用“大家都这样”就可以慢慢治疗吗？ 难道，亚哈的病比清清更严重，所以祭堂的人才这样慎重？ 不对！ 这人并没有什么警惕的状态，更像是一种平淡的询问。 张十三刀：“我是天佑大人派来的，过来了解一下亚哈的情况。” 那人没说话，只是看看张十三刀，以及手里的菜。 张十三刀：“这个啊，我专门负责给天佑大人买菜，顺便把亚哈的情况，一并捎带回去。” “哦，你等一下，我汇报一下。” 没过一会。 一名老者走过来，沿途，还有不少人在行礼。 糟了，是大人物？张十三刀有些紧张，我不会被戳穿吧？ 待会他们联系天佑大人，就知道我在说谎，天佑大人根本没有派人来查看亚哈的状况。 到时候，我会不会直接被关押起来？ “大祭司。” 那人规矩的行礼。 这老者是大祭司？张十三刀更加担心，糟了，不会被揭穿吧？ 大祭司：“你来看亚哈？” 张十三刀：“是的。” 大祭司：“走吧，这边。” 咦？ 就这么简单？ 大祭司：“你好像，有点紧张？” 是啊，我在紧张，我害怕你们揭穿，然后把我关押起来。 不紧张，不紧张。 快，说点什么。 张十三刀：“你吃饭了吗？” 妈蛋啊！ 怎么说这个？！ 耶？ 这件事……哈哈，在之前，第一次遇见灵淅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 大祭司愣了一下：“还没吃。” 张十三刀回想起第一次遇见灵淅，似乎也将紧张冲淡不少：“我也没吃，哈哈，有点紧张，去看亚哈……毕竟，噬灵魔……” 大祭司：“没事，亚哈这段时间还好，之前是有点暴躁。甚至有时候，会跟袁长文直接吵起来。” 张十三刀：“那，文哥走了之后呢？” 大祭司有些犹豫：“嗯……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 穿过厅堂，来到后院。 亚哈坐在那，一脸忧伤。 旁边，则是洒落的笔和纸。 上面写满了字，但不知道写的什么。 微微转过头，亚哈的双眼，充满了死寂。 小生没想到女鬼会问是否能够变现，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赚钱？小生”你不觉得，这种事情，应该在赚钱之上吗？“，女鬼在擦脸”我不像你，写需要浪漫的情怀。我要生活，所以，不能变现的事情就是浪费时间。“ () 第280章 亚哈转变 祭堂。 自从离开天府要塞之后，张十三刀就没见过亚哈。 虽然知道亚哈被安排在祭堂，也偶尔听袁长文说起亚哈，但张十三刀没有再见过亚哈。 那个时候，清清也处于困难阶段，不断的想要造船。 其实，造船这事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就算现在，清清也会去寻找木头，也会打磨木板，慢慢拼装那艘船。 关键在于，那种恐惧的情绪。 不知道是不是跟天佑大人相处久了，所谓的“大家都被恐惧这种情绪驱使着”，张十三刀很赞同。 明显的焦虑，似乎就算对方不说话，甚至根本不认识对方，也能影响那人身边较大的区域。 张十三刀：“咦，亚哈的船呢？” 大祭司：“亚哈除了第一天来的那个晚上，在捡木头之外，就没有提起造船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张十三刀：“不太清楚，之前都是文哥跟亚哈在接触，只是说着亚哈的某个判断错误，或者看不见问题的假设。没有提起，关于亚哈造船的事情。” 大祭司：“确实，亚哈经常说什么问题的假设。最开始，我还会跟亚哈聊天，但你会发现，你根本没法聊天。所有的话语，都是在否定你的假设。比如，早餐吃得习惯吗？然后亚哈就会说，你怎么确定我吃过早餐？ 然后你还想说什么，比如我看见你吃的早餐，然后亚哈就会说，你怎么知道你看见我吃了早餐，我就真的吃了早餐？如果还要继续探讨，说什么我亲眼看见你吃的早餐，两个蛋和一碗瘦肉粥。 亚哈就会反驳，你怎么确定你亲眼看见，真的就是亲眼看见呢？说不定你中了幻阵而不知道，又或者，你被更改了记忆而不知道。你看，根本没法聊，最后总会扯到什么是真的，这个问题上。 但最开始，我只是想问问亚哈早餐是否合胃口而已。” 这……张十三刀觉得这套说辞，似乎有点耳熟，好像是因为天佑大人跟亚哈谈过的原因吧？ 亚哈看起来确实不想去造船了，但怎么感觉，比疯狂造船更加可怕呢？ 这种状况，能帮我看看天赋吗？ 张十三刀：“我可以单独跟亚哈，说几句吗？” “当然可以。”大祭司笑着，离开。 张十三刀微微鞠躬，心里想着这大祭司，还挺客气，一点架子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佑大人的名头在那。 ………… “嘿，亚哈。” “刀仔。” 亚哈回应了张十三刀，但神情没有什么变化。 一样的死寂，一样的低沉，就像绝望到不知所措，越过那焦急慌张之后，那种如同已经彻底放弃的死亡状态。 “你还好吗？”张十三刀问。 但亚哈没有回答，只是：“额……” 好一会，亚哈才接着说：“很好，应该很好。” 应该？ 难道好不好，自己不知道？ 说着“很好”，却又加上“应该”二字。 张十三刀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似乎不管说起哪个话题，都觉得有些不妥。 仿佛，亚哈的状态，就不适合聊天。 如同一个漩涡，吞噬着所有的聊天话题。 张十三刀：“亚哈，可以帮我看看我的天赋吗？” “好啊。”亚哈一口答应。 这种爽快的答应，反而让张十三刀心里楞了一下。 但感受着亚哈的状态，似乎没有什么波动。 没有认为自己可以帮助别人的喜悦，也没有觉得帮助别人是一种麻烦。 更像，一片树叶落在桌上，亚哈将树叶轻轻丢在一旁。 没有什么特殊的。 亚哈伸手，拍了拍刀仔的肩膀。 “咦？不好意思，没有抽出来。” 亚哈再次伸手，两只手，同时按住刀仔的肩膀。 这一次，天赋离体。 亚哈：“哦，是【梦中情人】。” ？！ 这是什么天赋？！张十三刀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个天赋。 最开始，我的天赋是【梦语喃昵】，只是外婆一直骗我说是【一事无成】。后来，被老城主也就是灵淅的养父，换成【初恋的味道】，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却变成【初恋的欺骗】。 堡主取走天赋，我的天赋变成空白。 这半年的时间，新的天赋成形，竟然是【梦中情人】？！ 亚哈：“要让天赋入体吗？” 张十三刀：“这是什么天赋，我没听说过。” 亚哈：“哦，这个啊，按照画面元素来解释，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解释是不是真的，不过能够查阅到的书籍都是这样解释的。我们就当这个解释是真的，然后不去怀疑什么真实。那么，这个天赋就是如同字面意思。 会散发着一种吸引，很微弱的吸引。如果对方有喜欢的人，那么这种吸引只会让对方梦见你，在梦中喜欢你。但如果对方没有喜欢的人，那么这种吸引就会从梦中来到现实，对方会喜欢你。” 张十三刀：“那，跟【初恋的味道】很像哦？” 亚哈：“不一样。首先，是成立的条件不一样。如果一个人有过初恋，那么面对【初恋的味道】时，只会想起初恋，而不是喜欢上你。但【梦中情人】则不在乎什么初恋，只要对方没有喜欢的人，那么就会喜欢你。 其次，是强度不一样。没有初恋，遇上初恋，这种喜欢的强度几乎难以自拔。但没有喜欢的人，遇上一个梦中情人，还会有很大一部分的喜欢残留在梦中。带到现实中的那份喜欢，会弱很多。” 张十三刀看看四周，小声说：“可以帮我换掉这份天赋吗？我不想让清清膈应。” 亚哈：“哈，哈哈……这，真是……下君啊，你这事情的展开果然意想不到。” 亚哈自嘲的笑笑，又接着说了句听不明白的话。 然后，从兜里拿出一片树叶，白果树的叶子。 亚哈：“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突然很想拿走一片叶子。我不知道自己拿这天赋干什么？现在的我，什么天赋都是鬼扯，都无法入体……而且，这种想要拿走天赋树叶的冲动，非常强烈。 我不知道有什么意义，并没有什么利益相关。但现在，似乎下君早有安排，原来是给你准备的。果然想不到啊……真有意思。” 张十三刀有些无法理解亚哈的话语，而且还有什么疑问。 比如为什么天赋不能入体？ 比如这跟下君有什么关系？ 是想表达，事情的巧合吗？ 不过，还有更重要的问题。 张十三刀：“这是什么天赋？” 亚哈：“【过目不忘】。” 张十三刀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使用这个天赋。 这个天赋确实不错，之前在欢乐堡的时候也使用过。 但是，真的要用这个天赋，陪伴自己一生吗？ 要不，还是换回自己本身的天赋【梦语喃昵】？ 亚哈：“我觉得，你应该换上这个天赋。毕竟，事情的流向应该就是这样。你恰好来我这里，然后我恰好又有一个天赋可以让你更换。而且，四周也没人，似乎不用担心什么夺天祭。 这一切，都是如此安排妥当，只等你点头而已。然后事情就可以发生，自然而然的发生。当然，我并不是说，事情的流向肯定就是这样。也许，你拒绝之后，会有另外一人出现，甚至有可能只是一个小偷。 正好偷走这天赋树叶，然后又发生另外的一系列事情……没人知道事情究竟会怎样发展，我只能，我并不认为此刻事情的发生，有什么不对。至于你，要不要换上【过目不忘】，那是你的事情。 只不过，你的担忧，让人很恶心。” 女鬼“怎么，看不起我？”，小生“干嘛看不起？努力赚钱又不是什么坏事。不过，有些人明明喜欢钱却说着不喜欢，这种人，才是恶心。明确目标，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这是好事。” () 第281章 白鲸记 祭堂。 恶心？ 张十三刀听到亚哈说恶心的时候，本能的想要反驳。 不过，天佑大人的身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是因为，我的担忧其实就是恐惧的变装表演吗？ 仔细想想，我又在担忧什么呢？ 如果自己完全没有恐惧，完全对人生没有丝毫的担忧，自己又会怎样度过人生呢？ 自己又会怎样选择所谓的人生重大事件呢？ “做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自己的情绪和状态。并不是你选择对了某个方向，而是进入顺流状态之后，你根本没法选错。” 张十三刀脑子里，响起天佑大人的话语。 其实，并不太明白，只是隐约的感受到某些东西。 却无法说出来，自己究竟隐约感受到了什么。 亚哈：“你知道吗，亚哈其实并不是我的真名。” 嗯？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张十三刀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用【过目不忘】，却听见亚哈突然的叹气和自白。 亚哈：“我很小的时候，就进入了夺天祭。那个时候的自己，根本不是在选择人生路线，而是被选择……哈哈，就算是现在，谁又敢说自己在选择人生呢？看似拥有自由意志，其实只是鬼扯。 我在哪里？我是谁？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没人能够回答这些问题，也没有愿意思考这些问题。看起来很简单，我在哪里？我在祭堂咯。但是，我真的在祭堂吗？这里真的不是一场梦吗？ 如果是一场梦，那么做梦者在哪里？多么好的问题，却被当做无聊的玩意扔掉。不过也对，做梦的意义就在于做梦，而不是努力从梦中醒来。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亚哈船长会疯掉。 我的名字，亚哈，来自先祖的一本故事《白鲸记》。当时我还小，只是看着这本书，然后挑选了书里最强大的人，亚哈船长，来作为自己的名字。如果你看过那本书，你就会觉得好笑。 书里，亚哈船长就是一个捕鲸船的船长。有一天，被一条白鲸咬断了腿。几个月后，亚哈船长重返大海，就是为了追杀那条白鲸。不惜一切代价，所有的行动都只是为了杀掉白鲸。而最后的代价则是，一船人的生命都葬送大海。 这种感觉，就像你走在山里不小心被猴子戳瞎了眼睛。几个月后，你离开主城重新进入山里，就是为了杀掉这猴子。以至于，随行的人全部都死掉了……很疯狂，不是吗？” 是吗？ 张十三刀完全没有理解到亚哈想表达什么，而亚哈自身的状态也仅仅只是自嘲和无奈罢了。 亚哈：“我现在完全了解亚哈船长的疯狂，那白鲸不是白鲸，只是比喻。我也没想到，自己会真的变成亚哈船长，变得如此疯狂，甚至还觉得自己不够疯狂，还要再疯狂才能杀掉白鲸。” 状态开始波动了。 有些愤怒？ 张十三刀：“也许，是因为噬灵魔的原因吧。” 亚哈：“切，噬灵魔，那玩意就是垃圾。随便什么噬灵魔，随便什么魔，都没用！可以让我焦虑，可以给我完全不同的记忆，可以砍下我的手脚，又怎样？真的在伤害我吗？受伤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吗？” 张十三刀楞在那里，面对这情绪的冲撞，不知道该怎样接话。 好一会， 张十三刀：“要不，你把天赋给我？” 亚哈笑笑：“也对，去喊醒梦游的人，是会被打的。” 说着，亚哈抬手，将树叶按在张十三刀的后脑上。 天赋入体，【过目不忘】。 张十三刀闭上眼，好好感受一下这天赋。 之前在欢乐堡，那个时候为了救清清，都没有怎样细细感受天赋。 现在，闭上眼睛，似乎看到了很多东西。 但已经忘记的事情，依旧无法想起来。只是以后，那些看过的书籍，都不会再忘记。 张十三刀：“谢谢。” 亚哈摇摇头，表示不用谢。 张十三刀起身，拿着菜，准备回去。 走了两步，却又转身。 张十三刀：“那个，你为什么要跟我说那些？” 亚哈：“不知道，突然就想讲了。也许，这算是我的遗言吧。” “遗言？！” 你要自杀吗？张十三刀没有说出来。 亚哈：“是啊，谁能确定自己可以活到明天呢？” 张十三刀：“但是……也用不着留遗言吧？” 亚哈：“我想死，这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所谓的人生意义，只是人为编造，只是个人喜好而已。真实肯定存在，如果这里没有真实，那总有一个地方有真实。对于自杀，大家都会下意识的劝阻。 但究竟在劝阻什么？为什么战场上，自杀牺牲以炸掉敌方碉堡的人，会成为英雄？难道这种英雄的宣传，不是鼓励大家为了帝国的胜利可以自杀牺牲吗？我不知道这是在干嘛，一想到这些，我脑子就是一团混乱。” 张十三刀：“你想不想跟我回去，天佑大人老婆的技能，安魂。说不定，可以减轻你这种痛苦。” 亚哈：“我不需要减轻！我要燃烧，我要自己疯狂得更强烈一些。我不需要安抚，我要杀掉白鲸，从我脑子里，去追杀那条白鲸。所有阻挡我的，都会被杀掉。而这样的状态，只有疯狂可以支撑。 所以，我要更加疯狂，我要破坏一切。脑子里全部都是扭曲，全部都是鬼扯，我要杀掉这一切。就是不顾一切的斩杀，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那么阻挡，依旧只是脑子里的扭曲，依旧只是斩杀的对象！” 张十三刀微微退后，似乎亚哈浓烈的情绪犹如实质一般，让人无法承受。 那股愤怒，那股疯狂，似乎在亚哈体内不断的绞杀。 而亚哈，没有想过阻止，相反，却是主动迎接绞杀，甚至在主动推进绞杀。 混乱，一片混乱。 就像无风的沙漠，看起来一切都很安详。沙丘、昆虫、以及那些修建在沙漠里的建筑。 但突然狂风肆虐，绞杀沙漠里的所有，不管是沙丘还是建筑，统统变得一片混乱。 甚至，根本看不见四周，只剩下风沙。 但有一个方向，一直在指引着亚哈，就是那条白鲸。 张十三刀看向一边，努力让自己不去感受亚哈的状态。 太可怕了。 那种毁灭的状态，真的什么都不想要，什么也不会在意。 而那种在意和留念，本身就是斩杀的对象。 “呼……”亚哈呼出一口气，“放心吧，我不会自杀的。至少，在那条白鲸被我杀掉之前，在我真正斩杀完成之前，我不会自杀的。” ………… 张十三刀回到院子里，自己都觉得有点恍惚。 似乎亚哈那疯狂的情绪，还残留在自己身上。 “怎么了，刀仔？”清清跑过来，“你没事吧？” 张十三刀勉强笑笑：“没事，我去了趟祭堂，让亚哈帮我换了个天赋。现在我的天赋是【过目不忘】，没什么好担心的。” 清清：“那之前的天赋是什么？” 张十三刀：“额……【梦中情人】。” 清清：“哼！说吧，又是哪家的小女孩喜欢上你了？” 张十三刀：“没有。” 清清：“嚯！这次不是小女孩，而是某个妈妈喜欢上你了？” 什么跟什么啊！ 张十三刀哭笑不得。 不过，知道清清是估计这样讲，岔开话题，调整我的情绪。 女鬼“你这么会说，不应该写呀，应该写鸡汤才对。”，小生“你们那里也有鸡汤？！”，女鬼翻白眼“懒得搭理你。” () 第282章 长馨抢走清清 院子里。 张十三刀有些感动，似乎清清总是不经意之间就能营造出这样的感动。 笑容浮现，嘴角翘起。 似乎亚哈的那些情绪，都被感动给打败。 张十三刀伸手，想要搂着清清。 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清清姐，你看这个行不行？”长馨拿着一张纸，跑过来。 清清接过纸，看了看，说：“这个机械手臂，虽然名字里有一个手臂，但造船厂里不需要它有五根手指以及相应的关节……” “那，清清姐过来画一下。”长馨一边说，一边拉着清清，跑回房间。 这， 是什么情况？ 张十三刀一个人，站在院子进门的位置。 手里拿着菜。 寒风微微吹过。 ………… “清清，才泡的茶。” 张十三刀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冬天喝杯热茶，总是很舒服的一件事情。 “嗯，好的。” 接过茶杯的，不是清清，而是长馨。 长馨：“清清姐，喝茶，小心烫。” 清清：“好的，谢谢。” 喂！ 这算什么？ ………… 清清将一根圆木固定在地上，两头用石头垫着，保证圆木有一定的悬空。 一把巨大的斩马刀，立在一旁。 这是召唤刀兵的武器，很少见。就算有用大刀的刀兵，也不会用这么大的刀。 几乎完全没有所谓的灵活度可言。 同样是锻造术的产物，也是清清让人打造的。 刀身上的符咒线条，加强了锋利。 清清踩在凳子上，深呼吸。 纵身跃起，抓住刀柄，使劲往下坠。 用身体的力量，将斩马刀拉下。 咔擦！ 锋利的斩马刀，切过圆木，轻而易举将圆木切成两半。 哇！ 张十三刀看着，惊叹道：“厉……” “厉害了，清清姐。” 嗯？ 一旁的长馨，拍手称赞。 喂，你抢了我的词，好不好？张十三刀看着袁长馨，而后者根本就没在意，只是看着清清姐。 算了……耶？核桃呢？ 长馨：“清清姐，辛苦了，吃个核桃，已经弄好了的哟，直接吃就可以啦。” 那是我夹碎的核桃！张十三刀怒目而视，袁，长，馨，你过分了！ ………… “走吧，清清，我们去帮厨。”张十三刀想要去拉着清清的小手，却再次被打断。 “不要！清清姐才不要去帮厨。”长馨一把抱住清清，任由张十三刀的手悬在空中。 长馨：“你去帮厨好了，清清姐又更重要的事情。” 张十三刀：“什么事情？” 长馨：“不要你管！这是我跟清清姐之间的事情。” 你跟清清姐？张十三刀发现自己没听错。但是，搞什么啊？ 之前怎么没看见你跟清清这么熟呢？ 文哥一走，你就这样？ 长馨挥手：“好啦，你快去帮厨。” 张十三刀：“你……” 长馨：“你什么你，我妈一个人在厨房，忙不过来。你还不快去？！” 张十三刀指着自己：“我一个人？” 长馨：“当然，除了你还有谁？总不可能让清清姐的爸妈去帮厨吧？他们是长辈，而且清清妈还怀孕了。我爸更不会帮厨，而我跟清清姐还有重要的事情。你看，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了。” 你丫的！ “好啦，快去吧，快去吧。”长馨挥手驱赶，就像驱赶苍蝇一样。 清清笑了，似乎很少看见刀仔吃瘪的样子。 清清：“刀仔，你辛苦一下咯，我晚上陪你，好吧。” 长馨：“不辛苦，不辛苦。” 张十三刀还没有回答，长馨倒是抢着说不辛苦。 又不是问你！ 长馨：“他不辛苦的，不信你问他，张十三刀你辛苦吗？” 张十三刀：“额……不辛苦。” 长馨：“看吧，清清姐，我就说他不辛苦的。” 妈蛋啊！ 张十三刀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表情。 清清倒是抿嘴笑了。 ………… “清清姐，吃肉。” 长馨给清清夹了一块肉。 张十三刀只能翻翻白眼，而且还只能在心里翻翻白眼。 七个人一起吃饭，张十三刀什么都不好说。 本来之前，张十三刀和清清两人，在房间里吃饭，挺好的。 后来，清清的爸妈来了，变成四个人在房间里吃饭。 再后来，清清的状况渐渐好了许多，至少没有吃饭掀桌子。 娜姆大人两个月前突然被叫到长老烷，偶尔回来，似乎也是急匆匆的样子。看看天佑大人，问问长文长馨的状况，还有礼物。 然后就赶紧离开。 所以，现在大家变成一大桌人，一起吃饭。 哎……好怀念之前的二人世界。 张十三刀有些忧郁，饭菜也不怎么好吃。 一双筷子出现，还有一片胡萝卜。 是清清！ 清清夹菜给我了！ 张十三刀赶紧吃掉那片胡萝卜。 太好吃了！ “之前，我被噬灵魔攻击，然后脑子里疯狂想要造船。”清清开口，一桌人都看着清清，似乎不明白清清为什么会突然讲这些。 哦不，不是所有人都看着清清。天佑大人只是楞了一下，然后接着在吃。 清清：“当然，我不是想说，我摆脱了噬灵魔的影响。就算现在，那种恐惧以及害怕洪水出现没法活下来的情绪，依旧在心里。我想说的是，噬灵魔的攻击，我脑子里关于造船的记忆，跟我们这个世界不一样。 落地镗床工作台、桥型平尺、等离子切割器……这些，不要说见过，听都没听过。而刀仔，建议我将这些画下来，毕竟这些玩意就算最厉害的家也不见得能想象出来。正巧，长馨很擅长画画。 所以，我们两人准备将这些东西全部画下来，然后当做一本神秘诡异的画册拿出去卖。名字我们都想好了，叫做……” “《随便你怎么想都无法想象到的长馨异界之旅》！” 长馨和清清，异口同声的说道。 扑！ 张十三刀差点喷饭。 这是什么鬼名字？！ 长馨：“你笑什么！我哥说了，名字就是要长。之前我哥还准备给我写故事，叫做《袁长馨一手摘星一手夺月附带战争女神光环带领人类讨伐怪物》。哼！等我和清清姐画册卖火了，你就知道你自己是多么浅薄。” ………… 终于到晚上了。 张十三刀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期待过夜晚。 白天一天，长馨都霸占着清清。 自己连手都没有牵过清清，更别说拥抱了。 还好，吃饭的时候，清清故意解释一番。 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提议画下来的。 清清：“怎么，吃醋了？” “是啊，我吃醋了。”张十三刀笑着，承认，“我从来没有发现，白天会如此难以度过。没有你的白天，真的是一种折磨。” “哼，就你会说！”清清笑着，依靠在张十三刀怀里。 夜晚的微风轻轻划过，似乎在低语，似乎想让两人抱得更紧一些。 星空总是迷人，却没有怀里的她迷人。 睫毛，双眼，以及那微微翘起的嘴唇。 总是看不够，也总是想要亲亲。 张十三刀微微低头，凑到清清脸颊边。 一股香味，萦绕在心头。 仿佛，不是闻到香味，而是清清的香味直接进入心头。 久久不会散去。 “清清姐！”长馨的声音。 你丫的！ 张十三刀差点闪到腰。 小生突然想起，在女鬼的世界，人死掉之后会变成卡通形式，而不是骷髅模样。所以，小生的卡通床单对于女鬼来说，就是恐怖。可这样的话，女鬼世界里有没有骨头汤呢？ () 第283章 探险队 探险队。 六个人，一辆马车。 两两一组，轮流驾驶马车。 队长：“你别介意，因为你刚来，大家都不怎么信任你。” 队长跟袁长文一组，驾驶马车。 如果队长不跟袁长文一组，那么就没人愿意跟袁长文一组。 这个探险队，不是新成立的探险队，队员们一起探险，一起击退怪物，一起闯荡未知的世界。互相之间，早就成为了家人。 毕竟，队员之间在一起的时间，比跟家人相处的时间还要多。 不过，在外闯荡，击杀怪物，探寻先祖遗迹，总会出现伤亡。 不得不补充新成员，但是，新成员想要融入，需要时间。 而老成员，彻底接纳新成员，变成一名新的家人，同样需要时间。 袁长文：“没事，我了解。毕竟，我们在外面，队员之间互相依靠。我是否可靠，我的能力是否真的能够胜任，大家都不知道。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 队长笑笑：“其实，无聊才是最好的。我不希望有那种见证你实力的机会，因为那意味着，我们不得不面对怪物。都以为，探险队是最有勇气的。但实际上，我们比任何人都不想遇见怪物。 年轻人都热血，想要击杀怪物，想要战胜怪物来证明什么。我们都老了，只想求个安稳，最好不要出现怪物。很多时候，我们看见怪物，都是绕着走。我在你眼神中，看到了热血，但我希望你不要冲动。” 袁长文点点头，队长的意思很明确，就是不要没事找事。 袁长文：“我是想要提高实力，想要为了将来应对不可知的境况，才加入探险队。所以，活着是第一要素。我不会为了战斗而战斗，也不会为了提高实力而故意挑逗怪物。毕竟，还有人在等我回家。” 袁长文摸摸脖子上的挂坠，那是长馨送的护身符。 队长：“这就是我们选你的原因，因为你有牵挂……哎，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大家都有了牵挂。我们当初出来探险的时候，都只是毛头小子，比你还要小一岁。现在，大家都成家，都有了牵挂。 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再出来。每次回家的时候，都觉得超好，都不想踏出房门半步。但总是，忍不住再次出去探险。这一次，我的小孩，拉住我的腿，不让我走……嘿嘿。” 队长嘿嘿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是全家福。 画得很好，一家人的笑容似乎可以从纸上直接传递出来。 袁长文：“几岁了？” 队长：“八岁了，这小鬼很懂事，天赋【大男子主义】，现在已经开始安排家里的事情了。比如，今天吃什么，家具怎样摆放，还要插手每天的开销。我老婆已经有点开始头疼，甚至老师也有点头疼……嘿嘿。” 队长泛起笑容，似乎谈论自己小孩的时候，总是泛起笑容。 袁长文：“我小时候，老师也很头疼。甚至，还请家长。” 队长：“你爸回来打你了？” 袁长文：“这倒没有，我爸去找了老师，然后……没过多久，那老师就辞职了，说是要去寻找世界的真理。后来换了老师，也就没有请过家长，只是经常让我在门口罚站。” 队长：“哈哈，我小时候，让我想想……” 忽然马车前帘被掀开，打断队长的话语。 小狸：“队长，快到了。” 队长：“嗯，我看见了，锦绣天府塔。” 小狸：“谢了，队长。” 队长：“没事，正好我们也看看，有什么可以补给。最好，能在要塞吃顿饭，就更棒了。” 远远的，锦绣天府塔的塔尖出现在云雾中。 这云雾不是天上的云雾，而是冬天太冷，白天出太阳之后，大量植物夜晚残留的水汽蒸发形成的云雾。 很好看，尤其是微风吹过撕扯云雾的时候，那云雾就像丝线一样缠绕在树枝上。 队长：“小狸的父亲在天府要塞，这不是发生噬灵魔的袭击么，小狸去看看父亲，稍微耽误一下。” 袁长文笑着点点头，表示没事，也很感谢队长特意来解释。 ………… 天府要塞。 “好啦，你不要再欺负汉妮月了。” “我怎么就欺负她了？我是要塞左次长，吩咐右次长做事，有什么不对吗？” “你哪是吩咐右次长做事？完全就是把汉妮月当做你的仆人在使唤。你自己说，你自己看看你的言行，是不是这样？” 愣了一会。 “你不知道她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汉妮月殿下，锦官主城城主的女儿，现任天府要塞右次长。” “那你还护着她？难道汉森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这跟汉森没关系！不管汉森怎样挑衅我们长老烷，不管长老烷想要如何对付汉森，甚至直接派人抓捕汉森，但这些都跟汉妮月没有关系啊。不能因为汉森做错事，就牵连汉妮月，甚至否定汉妮月，对吧？ 而且，现在对于汉森的处理，长老烷根本就没有定论。只是因为我们长老烷做事，从来没有遇到过阻碍，这一次的阻碍让我们心里不爽。但我们不可能因为不爽，就弄死汉森呀，那样的话，我们三水帝国成什么样子了？ 我想，这也是长老烷几个月来，都没有达成一致的原因。但对于汉妮月，这次任命就已经很明显了呀，没有丝毫牵连的意思。” “我不这样认为。长老烷任命汉妮月为右次长，就是想要困住汉妮月，就是不想让汉妮月回到汉森身边，成为汉森的助力。所以，我才是左次长，可以控制汉妮月。” “放屁！那我还是总长呐！我的天赋【正义使者】，大长老肯定知道会有人欺负汉妮月，所以才让我当总长……而且，我们迟早都是要离开天府要塞的。天佑大人的治疗方法，效果很明显。 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增加治疗名额。我们也不会在这里待太久，到时候，谁来当左次长和总长？如果汉妮月真的有这实力，长老烷难道不会任命她来当总长？” “肯定不会……” “好了！我不想再多说，我是总长，你不要再欺负汉妮月了。” ………… 天府要塞，外围。 阿月坐在轮椅上，头发有些油，好几天没洗澡了。 很忙，很多事情，毕竟天府要塞被噬灵魔攻击。 而且，还有这些疯狂造船的人。 “你们进度如何了？”阿月推着轮椅过去，随意跟人打着招呼。 对方笑着回答：“哟，是右次长。进度还行，大家的干劲都很足。只可惜，亚哈船长不在。” 阿月来的时候，天佑大人已经带走了五个治疗对象，亚哈船长也在其中。所以，只是一直听他们提起亚哈船长，却从来没有见过真人。 “小心！” 突然一根圆木掉下，比人还粗的圆木，从空中坠落。 带着呼啸声。 “技能·悬浮。” 阿月反应很快，第一时间施展技能，让那圆木悬浮着。 而圆木下方的人群，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里很危险，才散开。 老钱从船体探出头，大声喝道：“怎么回事？！” 一名男子带着黑眼圈，低着头说：“抱歉，我的御风术没有掌握好。” 老钱：“说了多少次，我们要注意休息。良好的睡眠，才是我们接下来更有干劲的保障。我知道大家都想快点造好船，都想在洪水来临的时候，有一个对抗洪水的后盾。我也想，我恨不得明天就造好船。 但是，可能吗？每个人，强制休息，不要再给我说什么不累！琳琳，记录好每个人的休息时间，强制休息，就这么简单！” 女鬼“要不，我们想想，如何才能利用你我这样的状态，去赚钱呢？”，小生“不知道，我们只是能够对话而已，又不像那种可以穿越时空进行买卖的状态。”，女鬼嘟着嘴，翘着腿，不高兴。 () 第284章 老钱没空 天府要塞。 一开始，长老烷的人过来，只是配合天佑大人进行治疗。 不过，天佑大人提出“大家都这样”的治疗方案之后，带走了五个名额，其余的都留在要塞内。尽管亚哈船长也被带走，但大家造船的心思依旧热烈。 被噬灵魔袭击的人，只会想着造船，根本不会在意其他的。 于是，长老烷的人开始接管天府要塞。同时，也在看押这群疯子。 后来，这群疯子想要造船的想法越来越严重，已经不只是捡木头这个环节。而是，真正的开始造船。拆掉要塞内许多木质的东西，越拆越多，以至于长老烷不得不将这群疯子进行关押。 可问题在于，这里是要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牢房。 这是对抗怪物的地方，就算是夺天祭，在要塞也要乖乖的打怪物。 所以，根本没有牢房。 将宿舍改造一番，却根本没用。那群疯子直接把宿舍里的所有木制品都拆掉，而你要是拿走所有的木制品，这群疯子就开始真的发疯。 不断想要冲破宿舍，不断想要去造船。 阿月提出，也许可以让他们造船，反正在我们的看管下，正好也可以等着天佑大人那边的治疗效果。 于是，这群人被许可造船，就在要塞外。 同时，长老烷的人，也分拨监视着这群疯子，害怕其跑掉。 几个月来，没人跑掉，大家都在努力的造船。 那股干劲，说实话，看着都会觉得可怕。 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全在造船。 因为人多，所以技能也多，造船的进度完全不是清清可以比拟的。 一道风刃下去，一棵大树被砍断。 五鬼搬运，这棵大树就被运回来。 紧接着，不同的技能来切割树干，要大的，还是小的，树枝要不要，这些都在分工。 事实上，如果这群人来造清清院子里的那艘小船，估计只要三天。 现在，他们的船还没有成型，是因为这艘船真的太大了。 按照预计，从船头跑到船尾，应该需要三十秒左右。 老钱：“只有这样的大船，才能在洪水出现的时候，挽救我们的生命。” 大家都表示赞同。 老钱：“放心吧，我会在船身上施加法阵，牢固程度远超要塞城墙……那群长老烷傻子，以为修复城墙就行了？我跟刀仔联手修改的法阵，他们知道个屁！” 不知不觉，亚哈船长离开之后，老钱变成了船长，成为大家的首领。身上没有幻境法阵，不是以美少女形象出现在大家眼前。仿佛，老钱五十多岁的样子，还真有点首领的味道。 只不过，由于大家想要造船的疯狂程度太严重，没人愿意坐着休息。似乎只要自己还能施展技能，还有精气神，就要继续造船。 而老钱的强制休息，让有些人不满。但是，不满又怎样？船长的命令必须服从！ 看着那些休息的人，双眼里散发的羡慕，以及掐着时间点想要结束休息的状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排队等吃饭呐。 甚至，就算等吃饭，也不见得有他们那么渴望。 老钱：“谢了，阿月，如果不是你刚才反应快，估计就会砸伤人。” 阿月笑笑：“没事，顺手而已。再说，就算砸伤，不也有技能恢复嘛。” 老钱：“是啊，那几个妙手回春，根本找不到事做。现在，只能去做饭。如果真的有人受伤，估计他们是跑得最快的。” 阿月：“老钱啊，还是那事，你真的不愿意再考虑一下吗？” 老钱：“阿月啊，是因为你是阿月，我才跟你说这些。换成其他人，早就被我扔进法阵里，或者被其他人打死了……我现在，不会放下造船，去做其他事情。在船造好之前，我不想分心，也不会分心。” 阿月有些沮丧，勉强笑笑，礼貌的笑笑：“好吧，我知道了。” “只要不影响造船，什么都好说。”老钱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阿月看着老钱的背影，叹气。我也知道啊，只要不跟造船冲突，你很好说话。 关键在于，就是会影响造船。 虽然在其他人眼里，造船属于疯狂，属于疯子的行为。 但我不想为难你，也不想硬生生将你从自己疯狂热爱的事情里，拖出来。 一定要对这个社会有好处吗？ 疯狂造船，浪费资源，有什么不可以呢？ 阿月不止一次泛起这种心思，因为自己老爸的原因，这种建立在“对公有好处”之上的想法，阿月很抵触。 这也是为什么，老钱以及其他造船的人，对阿月这么客气的原因。 “哎……” 阿月看着老钱在那指挥，整艘船的骨架已经出来，按照老钱的说法，应该还有十一个月左右，船就可以成型。剩下的，只是内部的修整，以及各种布置。 可是，公子哥那边，真的还可以等这么久吗？ 最开始，阿月并不知道，商会派人来过天府要塞。甚至，已经拿走了老钱所有的研究资料。 等到商会第二次过来的时候，阿月已经是要塞右次长，也知道商会治疗公子哥的方法竟然是老钱。或者说，是老钱研究出来的法阵。 只不过，老钱似乎有特殊的保密技巧，商会的人按照老钱资料上做好法阵，竟然没有效果。这才，不得不，再次来到要塞，想要让老钱亲自出手。 “没空。” 老钱直接两个字打发，如果不是阿月的面子，老钱甚至根本就不会离开造船，更不会浪费时间听商会的人在那说屁话。 阿月一直认为自己亏欠了公子哥，所以在知道老钱可以治疗公子哥之后，也总是想要劝说老钱帮忙。 只不过，商会的人并没有跟阿月讲清楚，为什么老钱可以帮忙，也没有说具体是什么法阵。 而要塞没有鬼镜，也就没有人员资料。随时都会被怪物破城的要塞，鬼镜放在这里只是被摧毁罢了。 所以，阿月并不知道老钱是夺天祭，更不知道那法阵需要婴儿来运转。 阿月：“哎，商会那边是不是放弃这个方法，居然再也没来过了。” ………… 锦官主城。 老爷：“法阵那边怎样了？” “他们还在破解，想要还原。不过，现在还没有成果。” 老爷：“几个月了，还没有还原。看来，说什么莲花法阵是修改美颜法阵之后的产物，这个说法估计也是长老烷那群人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吧。没法还原，没法破解，估计只是盗用美颜法阵其中的一部分吧。 哎，我都不知道该赞叹那老钱太厉害，还是夺天祭那群人太蠢？” “听说，将老也参与其中。” 老爷：“哼，将老……夺天祭帅将二老，哼，名头挺大。倘若治不好我儿，那么他们也就没必要活着了。” 不得不说，女鬼谈不上漂亮，但也不丑。这种突如其来的小女孩表情，嘟嘴翘着腿，很有吸引力。女鬼“你在看什么！”，小生没反应过来，女鬼“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哼哼！男人，都一个样！” () 第285章 买帽子 未知之地。 “将老，完成了！” 将老：“确定吗？” “确定，完成了，法阵可以用。只是……有几个地方，很别扭。我自己都觉得很别扭，估计用起来的话，会更加别扭。” 将老：“就像流动不畅的感觉，对吧。” “是的……估计，能用，但是效率不如老钱的法阵……估计，要更多的婴儿才行。” “都怪帅老，弄什么方向转移，现在我们连人都没法用。如果像以前那样团结，这法阵估计早就破解了。将老，你难道……” 将老：“这事，不是你们该考虑的。” “可是，帅老的行为……” 将老：“我说了！这事，不是你们该考虑的。” “是，将老。” ………… 芙蓉主城。 长馨真的很烦！ 张十三刀没有说出来，但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文哥走了，你就赖着我家清清，你有没有想过我呀？ 我们的二人世界呢？ 张十三刀带着清清，一起逛街。 长馨非要跟来，甚至，在她眼里，估计张十三刀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唯一的安慰，就是，清清还挽着自己。 否则，我真的要变成那个多余的人。 “哇，清清姐，你看，有帽子卖！”长馨拉着清清，而清清挽着刀仔，三人走向那帽摊。 商贩：“两位美女，你们能光临小摊，真的是我的荣幸啊！喜欢什么，随便试。” 长馨拿了一顶浅白的帽子。 商贩立马说道：“姑娘好眼力，这顶帽子跟姑娘是很搭。浅白的帽子，阳光下，更显你肌肤透亮白皙。而且，配着蓝天白云，姑娘整个人就像大草原一样，给人清新自然的感觉。” 长馨笑着：“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张十三刀看着长馨那高兴的样子，几句话就把你夸成这样，你是弱智吗？ 什么肌肤透亮白皙，这种鬼话你也信？ “那，这顶呢？”长馨又拿了一顶，米白的帽子。 商贩露出惊讶的表情：“哎哟，这米白帽子，跟姑娘更配。如果说刚才姑娘是大草原一样的清新自然，那么现在这顶帽子，让姑娘就像白云一样，就像仙女一样，不是胭脂俗粉可以比拟的。已经，完全超出漂亮这种形容范围了。” 长馨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超出漂亮形容范围，那是什么？” 商贩摊摊手：“我也不知道。姑娘带这顶帽子，已经超出了我能够形容的范围。或者说，我知道的形容词，都配不上姑娘。” 嚯！张十三刀不敢相信，这话说得……你确定你只是卖帽子的小摊贩吗？ 长馨拿着两顶帽子，问：“清清姐，你觉得哪一顶好看些？” 这有什么好看跟不好看？张十三刀完全不明白，一个浅白，一个米白，这有什么区别吗？ 清清仔细端详了一下，又让长馨再试了试：“我觉得浅白好看些。” 真的有区别吗？ 张十三刀努力看着这两顶帽子，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看出有什么好看和不好看这种区分。 凭什么要说，浅白的好看些呢？ “喂，你觉得呢？”长馨对着张十三刀说。 干嘛？ 好歹也是同学，一个“喂”就解决了？ 张十三刀：“我觉得没区别。” 长馨：“我就知道不应该问你，你懂什么。” 我好心回答，还被骂？！张十三刀内心在咆哮，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商贩：“确实，浅白帽子会显得姑娘更有味道一些，更容易让人亲近一些。大家都喜欢仙女，但不见得所有人都愿意娶仙女。如果姑娘有意中人的话，浅白确实更加合适一些。” 现在的商贩，都这么会说话吗？ 长馨：“清清姐，你说，我哥会喜欢我戴这顶帽子吗？” 你是白痴吗？张十三刀很想说出来，清清她怎么可能知道这种答案？她又不是你哥。 清清：“应该会喜欢的，毕竟你戴上之后，这么有味道。” 这是，睁眼说瞎话吗？ 长馨：“嘻嘻，那我买了。” ………… 长馨戴着浅白帽子，开心到不行。 张十三刀：“你再笑，嘴就笑裂了。” 长馨：“要你管！” 张十三刀：“好吧，我不管。但文哥回来，问我为什么长馨的嘴裂了，我就只好随便应付了。” 长馨立马收住笑容。 不过，却突然咳嗽起来。 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清清：“糟了，我们是不是走太远了？” 长馨：“没事，我休息会就好。” 之前在天府要塞，长馨被怪物指甲刺透心头，为了保命而冻结。导致，现在身体很弱。 “技能·强身健体。” 长馨对着自己使用技能。身体感觉好一些，但相应的，精气神会消耗。 施展技能会消耗精气神，而精气神本身也是一个人健康状态的指针。 精气神不足，会影响身体健康。而施展技能，又必然会消耗精气神。 两者的矛盾，让长馨没法无限制使用技能。 清清：“要不，我们回去吧？” 长馨：“不要，说好出来吃冒菜的。” 清清：“那，你还能走吗？要不，让刀仔背你？” 张十三刀：“不要！”，我才不想背清清之外的女孩子。 长馨：“不要！”，我才不想让我哥之外的人背我。 好一会， 长馨的脸色才慢慢恢复。 清清：“看来，只有我背你了。” “清清姐，这……要不，你背我，然后让刀仔背你。这样，我们两人都不用走路啦。”长馨很高兴的样子，似乎为自己想到这样绝妙的主意而高兴。 啊？！ 这是什么鬼主意？ 还有，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叫我刀仔了？ 张十三刀不满的看着长馨，似乎从文哥走了之后，这人就完全变了呢？ 清清也笑了：“刀仔背不动的，来吧，我背你去吃冒菜。” 长馨：“谢谢清清姐。” 哟，你真客气。 什么时候，你也对我客气点，行么？ 张十三刀却只能在心里说说，若真的说出来，还不知道长馨又会说些什么。 “对了！我要给哥看看我的新帽子！”长馨掏出传影符，激活。 手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袁长文的身影浮现在空中。 袁长文：“怎么了，长馨？出什么事了吗？” 长馨：“嘻嘻，就是想让哥看看，我新买的帽子。” 袁长文的表情有些微妙。 张十三刀甚至不需要技能，也能看懂文哥的表情。 传影符很贵的，就这样使用了？ 长馨用手推开张十三刀，不想让他看。 呵……好吧。张十三刀耸耸肩，走开了，毕竟是人家兄妹之间的传影符。哪怕自己只是看着文哥，而没有让文哥看见自己，也不好。 长馨：“哥，好看吗？” 袁长文：“还不错……你没在院子里吗？在街上？” “对啊，我跟清清姐，一起出来吃冒菜。哥呢？走到哪里了？感觉你那边人好多的样子。”长馨拉着清清，一同站在那。 额，清清就可以？张十三刀站在传影符的范围之外，什么时候，你们俩这么好了？ 还有，是我们三人吃冒菜，为什么就不提我呐？ 张十三刀突然纳闷，是不是因为清清被人夺走，所以自己有些挑刺，仿佛完全看不惯袁长馨。 袁长文：“我在天府要塞，正在跟汉妮月殿下告别，马上就要准备离开要塞了。” 长馨：“汉妮月殿下也在要塞？” 袁长文：“对啊，还是右次长。要不，你跟殿下打声招呼？” 长馨点头。 大家都是锦官主城的，似乎有些老乡情节。 紧接着，汉妮月殿下的身影出现在那弧线之中。 长馨：“你好，殿下。” 汉妮月殿下：“你好啊，长馨，听说你受伤了，现在好点了吗？” 长馨：“好多了，谢谢殿下关心。” 汉妮月殿下：“行，你跟你哥聊天，传影符蛮贵的，我就不占据你俩的……你是灵淅身边的，那个清清？！刑捕？！” 清清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汉妮月殿下竟然认识自己。 再接着，清清立刻反应过来，汉妮月殿下在惊讶什么。 汉妮月殿下：“你没死？！” 这两天一直在下雨，云雾在山林间环绕。山里的天气很单纯，乌云来了，于是下雨或者下雪。风使劲吹，吹走乌云，于是太阳出来了。 () 第286章 不高兴 芙蓉主城。 这下好玩了。 之前在江上大船的时候，整件事情的阴谋让清清和张十三刀充满恐惧。因为根本没有想到，一场与怪盗之间的较量，其实根本就没把怪盗放在眼里。 也没把所有船上的人放在眼里。 一场爆炸，全部死掉，随便什么怪盗，也随便什么身份。 只是为了，清除异己。 张十三刀和清清，一直担心着。 在欢乐堡的时候，没有说出关于江上大船爆炸的事情。当然，欢乐堡没有技能，也就自然无法得知这些消息。 而在天府要塞，则是不得不说实话。要塞的人，有很多种方式来测谎，也有很多种方式来逼迫说实话。 只是后来，要塞被噬灵魔袭击，大家都疯掉了，似乎这件事情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说出来没人信，也没人想说。开什么玩笑，造船都来不及，哪有心思跟你说这些。 唯一的麻烦，其实是清清跟家人联系之后。只不过现在看来，那夫人也没有动手，家人生活得好好的。 而身边的人，似乎都知道两人是从爆炸中幸存下来的。但，都没有追问。 天佑大人完全没兴趣，袁长文要训练削苹果，长馨身体不好，长馨老妈似乎也并不在意。 其实，张十三刀和清清已经准备好说辞，就说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天府要塞了。 但这几个月的生活，似乎完全没有在意这事。 渐渐的，也没有了之前的警惕。 以至于，长馨拉着清清跟袁长文聊天，到汉妮月出现，清清都没有想过走开。 直到， 汉妮月殿下：“那五个名额里的清清，我一直认为是重名，没想到……那老钱口中常说的刀仔，就是张十三刀了！” 清清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回答，不知道怎样才是对刀仔有利。 似乎这几个月，除了造船，就是跟长馨画画，然后脑子已经有点转不过来了。 汉妮月殿下：“你这表情已经告诉我，刀仔没死。你们为什么不回锦官主城呢？为什么会出现在天府要塞呢？还有，刀仔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给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因为刀仔的死，非常自责非常……这事有蹊跷，对吗？” 汉妮月殿下说着说着，自己就反应过来。 清清咬着嘴唇，点点头。 同时，招手让刀仔过来。 ………… 张十三刀慢慢挪过来，似乎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整件事情。 汉妮月殿下：“是什么让你们故意隐瞒？如果只是怪盗所为，那么没理由不回锦官主城。如果是偶然的爆炸，也不对，那幸存的人会更多……我明白了……” 张十三刀：“嘿，月姐。” 汉妮月殿下：“刀仔，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不对，你记得我？之前我来找过你，你明显不认识我。” 张十三刀：“是啊，我的记忆回来了。只不过，记忆里本身的情绪没有了。我记得月姐，但，没有相应的情绪。” 汉妮月殿下笑笑：“没事，活着就好。没有情绪，我们又重新认识一下就好了呀……嗯，阿力的事情，你知道吗？” 张十三刀：“力哥？我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阿力自杀了……”汉妮月殿下叹气，也在自责。 张十三刀：“哎……力哥对我很好，但我只记得那些事情，却没有相应的情绪。我想难过，却无法难过。这种感觉，就像在看画册一样，没有太大的感触。” 汉妮月殿下笑笑，这一次，笑得有些勉强：“也好，难过不是什么好事。过去的，就过去吧。你要好好生活，关于你活着的事情，我会保密的……也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张十三刀：“月姐……” 哪里需要什么交代呢？ 又不是你的错。 汉妮月殿下：“你现在没有亲人，你叫我一声月姐，月姐我当然不会看着你差点死掉。能造成这种爆炸的，能让几乎所有人都死掉的爆炸，能做到的有几人？好了，这事你不需要多管，你只要好好活着就行。” 张十三刀：“月姐，你不用……” 咔！ 时间到了。 传影符裂开一道纹路。 ………… 长馨嘟着嘴，不高兴。 非常不高兴！ 本来是跟哥哥聊天，本来是想让哥哥看看自己才买的帽子。 结果，都没有跟哥哥说几句。 不开心！ 传影符好贵的，只买了四对。 现在，只剩下三对。还不知道，哥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一年的话……也就是说，只能跟哥一年见三次面？ 长馨不开心，还有点想哭。 一年见三次面？还只是传影符，都不能让哥背我。 不要！ 我讨厌这样的事情！ ………… 另一边， 张十三刀和清清同样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说实话，两人没想过报仇，虽然明确知道夫人是凶手。如果阿月姐真的做些什么，会不会反而将自己牵扯进来呢？ 打破现在的平静，不得不去面对夫人，以及其背后的势力？ 三人本来打算去吃冒菜。 这下，根本没有心思吃什么冒菜了。 ………… 天府要塞。 “你真的打算……”袁长文话没说完，但汉妮月殿下明白。 汉妮月殿下：“我不应该这样讲，我不应该直接告诉刀仔的。估计，刀仔现在有点担心。怪我，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们从爆炸中幸存下来，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家，也没有公开自己还活着的信息。 相反，两人始终在保持着这个秘密。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知道谁是凶手，知道整个爆炸事件的前因后果。但他们却选择了沉默，为什么？对吧，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行！我要去趟芙蓉主城。” 说完，汉妮月殿下就准备离开。 “殿下！”袁长文喊住汉妮月殿下，“你现在的焦虑和慌张，完全浮现在脸上。如果现在去的话，会不会反而不太好？” 汉妮月殿下楞了一下：“哎，我还是，差得远呐。做事情，安排计划，我还差得远呐！” ………… 芙蓉主城，有一家冒菜，算是一绝。 在大树下，一个棚，却只是给师傅用的。 客人的位置，就是四周随意摆放的方桌和长凳，连棚都没有。 幸好没有下雨或者出大太阳，不过，据说就会下雨，这里也有很多人来吃。 一个大招牌立在树干那，写着“新品推荐，归真冒菜，每天限量三十二份”。 而旁边还有小字，解释“没有法阵，没有技能，每一刀都是师傅拿着菜刀，亲手切下。每一刀都是不可重复，都是不可比拟的。回归初心，返璞归真，就像先祖一样做菜。让它，来唤醒你体内先祖的血脉。” 人很多，要排队。 架在法阵上的大锅，正在散发着热气。不过，对于那些排队等待的人，这锅散发的只有香味。 每一份冒菜都会在这大锅里煮熟，食材的味道会侵入大锅的汤汁里。而汤汁里的味道，又会反哺给食材。配上特制的蘸酱，冒菜总是让人闻着就会流口水。 可惜，三人都有心事，面对美食，也只是勉强的露出笑容。 “老板，你这法阵要爆炸了。” 张十三刀突然开口，却让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女鬼“你在干嘛？”，小生“关窗户，下雨了。”，女鬼“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我？”，小生“干嘛突然说这个？”，女鬼“我看人很准的哟，你们男人这点小心思，呵呵……” () 第287章 心情好了 芙蓉主城。 冬天吃一碗冒菜，那绝对是一种享受。 这种热气腾腾的东西，似乎跟冬天的寒冷属于绝配。 尤其是在室外，一碗火辣的冒菜加上白米饭，一般都会吃下两倍的饭量。 可惜，心情不好，所有的享受都变成折磨。 有时候真的不明白，究竟是享受带来好心情，还是有了好心情所以才能享受。 “老板，你这法阵要爆炸了。” 张十三刀心情不好，如果是之前，也许根本不会这样贸然讲出来。 但现在，低沉的情绪，似乎让自己没有什么好思考的。 哪怕所有人都看着，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法阵在大锅下面，为大锅提供热量。不是那种喷火的法阵，而是直接产生热量的法阵。 从外面看，只能看见热浪在法阵与大锅之间徘徊，让空气有些变形。 但张十三刀能够感受到，法阵的流动不稳，而且有一个地方在累积能量。 如果继续下去，真的会爆炸。 老板：“小哥，你开玩笑的吧。” 张十三刀没有说话，只是扯出一个笑容来回应。 没有心情搭理，甚至连那种“你爱听就听，不听就算了”的情绪，也没有。 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为什么听到月姐要帮我们要个交代之后，就变得这么难受呢？ 是在害怕夫人会找人弄自己，甚至直接杀掉自己，然后找个名头掩盖过去。就像江上大船的爆炸，不仅嫁祸给怪盗，还让商会变成大善人一样，去照顾那些遇难者家属。 如果我是主角的话，也许应该不言放弃、逆境求生、披荆斩棘、顽强英勇，最后踩在夫人的头颅上仰天大笑。 “算了，我们打包回去吧。”清清的提议，让张十三刀和长馨，都点头赞同。 三人拿着冒菜，准备离开。 一旁的两人，传来声音。 “现在有些人，就是不负责任的随便讲话。” “是啊，总觉得没人能治，说完就走。” “就是因为不用负责，所以才随便讲话、瞎说、危言耸听、颠倒黑白。只图自己爽快，只图吸引眼球，却根本不敢承担自己话语的责任。” 张十三刀没有理会那些杂音，而是再次看看大锅下的法阵，确认自己没有感受错。 那法阵的一部分，确实是在积累能量。 张十三刀离开了。 如果那法阵真的突然爆炸，自己会不会开心？ 如果那两人被这爆炸所伤，自己会不会高兴？ 叫你不听我的！叫你不相信我！叫你在那讽刺我！这下知道错了吧！ 可是，自己期待这种事情的发生，究竟有什么意义？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没错，于是让爆炸发生，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 这种报复般的胜利，所带来的畅快感，究竟是谁在畅快？ 我是有多么卑微，才会希望对方跪在我面前，大声哭喊着“对不起，刀仔，我错了”。 “当你被人否定的时候，你就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么抓住自己这个角色。” 张十三刀想起天佑大人的话语，是不是因为跟天佑大人住在一起太久了，仿佛总是不经意之间就会想起天佑大人的话。但自己，却从来没有跟天佑大人互相探讨过什么。 清清：“我们快回去吧，免得冒菜冷掉了。” ………… 回到院子，冒菜还是热的。 上面有一层油，不会那么快就冷掉的。 城主府来人：“天佑大人，你的须弥包。” 长馨：“我爸不在，放这里吧。” “好的。” 一个巴掌大的木盒子，放在桌上。 须弥包最开始的理念，就是空间储存，让大家可以不需要携带任何东西。所有东西都放在云端，需要用的时候，随时拿取就好了。 但传送阵的相关资料出现，让雷霆霹雳二人组，有了新的思路。 本来，须弥包只是私人用品。比如，你将炒锅储存在云端，那么你出门野炊的时候，就不需要携带炒锅。只需要到达野炊地，从云端取出你的炒锅就行。 但，东西必须是你的才行，你没法取用别人储存在云端的物品。 而改变的点在于，如果两个须弥包之间，互相共享呢？ 须弥包的本质只是一个定位器，如果两个定位器互相共享，是不是储存在云端的东西也可以共享了呐？ 是不是，跟传送阵没区别了呐？ 我在锦官主城，储存一口炒锅，然后你在芙蓉主城，取出这炒锅。 这就是传送阵的初衷。 只不过，须弥包的共享，依旧限制于容量。而真正的传送阵，可以传送的物品则要庞大许多。 这也是，尽管须弥包体现出传送阵的特点，却没有代替传送阵的原因。 传送阵还在研究，那种点对点的传送阵局限太大，根本没有必要浪费资源去修建。如何将传送阵构建在云端之上，布置成网状，以及如何降低对先祖遗迹的依靠，这些都是研究的关键点。 而，须弥包则已经开始售卖。 只不过，那种共享的须弥包，由于研究的限制，无法支撑太多的共享。所以，这种共享须弥包几乎都是城主府以及要塞在使用。互相传递重要信息和文件，甚至，慢慢开始，可以给大人物传递一些私人物品。 可以预见，在将来，这种共享须弥包的普及，会加速各大主城以及各大帝国之间的联系。而传送阵，则会让更多的物资进行交换。 长馨拿过木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片传影符，还有一封信。 长馨：“奇怪，传影符都是一对，为什么这里只有一片呢？” 张十三刀：“我觉得，更奇怪的是，谁会给天佑大人送须弥包呢？难道是娜姆大人？” 长馨：“昨天娜姆大人才送了，今天又送？” 拿起信封，上面写着“长馨收”。 “是给我的！”长馨打开信，“这是哥的字迹！” 信上：“长馨啊，哈哈，不知不觉，老爸已经成了大人物，竟然可以使用共享须弥包。这么多年，我们也算是体验一下特权啦。这片传影符你要收好，另一片在我这里。殿下说，浪费了我们的传影符，所以补偿一对给我们。 你在家要好好的，我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你放心，我会注意安全，也会提高实力。你的身体不好，多走动可以，但别一个人。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别一个人闷在心里。想我了，就用传影符。 另外，给刀仔他们说一声。关于他们想要成亲的事情，会替他们保守秘密，不会告诉别人，也不会通知父母。等他们真正决定了，准备好了，那就一锤定音，直接操办婚事。 好啦，多保重，等我回来。不用回信，你看到的时候，我已经离开要塞了。” 这…… 张十三刀笑了，清清也笑了。 汉妮月殿下的暗语，如此清晰明了。 担心的事情没有了，似乎突然之间就变得轻松许多。 而长馨，多了一片传影符，自然也是相当高兴。 “吃冒菜！” 女鬼在吃饭，但小生看不见碗筷，只能看见女鬼的动作。这样的感觉很诡异。女鬼“你又盯着我？”，小生“你在吃什么？”，女鬼“就是普通饭菜，还有二元汤。”，什么二元汤？ () 第288章 少年与怪物 野外。 队长：“大家打起精神，离开要塞了。再往前，就不是我们人类的地盘了。” 探险队的马车上，队长在嘱咐。 其实，特意说给袁长文听的。 其他队员都是老队员，难道还不知道离开要塞究竟意味着什么吗。 “嘿！你们好啊！” 旁边，一辆新的马车。 虽然很脏，但依旧能看出是崭新的马车。 几个少年探出头，嘻嘻哈哈，似乎超级兴奋。 少年：“喂，大叔，你们也是去探寻先祖遗迹的吗？” 谁啊？ 我们很熟吗？ 还有，为什么叫我大叔？ 队长：“我是成亲比较晚，但你叫我大叔？” “哈哈哈！” 几个少年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语。 “好啦，大叔，别生气啦。来，给一个飞吻！”一名美少女，甩了一个飞吻，似乎在道歉。 如果这真的算道歉的话。 “大叔，你们马车不行啊！我们先走一步啦！” 说完，为首的少年加速，马车渐渐跑远了。 队长：“看来，真的是热情高涨啊。以前，别说离开要塞，就是去往要塞的路上，也很难遇见其他人。” “须弥包和传送阵，嘿嘿，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死在这种热情高涨之上。” “哼，那群小鬼，以为是在郊游吗？我赌他们活不过两天。” “两天，你这又太夸张了。现在不像十几年前，怪物到处都是，而且还有赛恩斯门派的毒。同时，最近那么多人去寻找先祖遗迹，互相都有有照应……我赌，两天半。” “切！说那么多屁话！我赌他们今天就要死！” 袁长文很不舒服，老队员这种赌别人多久死掉的事情，似乎不应该出现。 队长：“长文，你别在意，他们就是闹着玩。” “才不是闹着玩呐！队长，你不能像带小孩一样，带着这小子。” “是啊队长，已经离开要塞了，是时候该让这小子，明白探险队三个字的含义是什么。” “没有必要掩盖什么，我们就是这样的。” “而且，队长，你也很想来赌一把，对吧？” ………… 队长：“咦？是之前的那辆马车……有怪物！” 马车减速，慢慢停下。 之前那辆马车，跟怪物在对峙。 五个少年，一个美少女，六个人站在那里。 还没有开始战斗。 为首的少年看见袁长文一行，招手大声喊道：“大叔，你别过来抢怪！” 队长有些无语。 抢怪？ 这是什么说法？ 小鬼们的流行语么？ 这下麻烦了，我还想绕着走呐。 少年：“大叔，你看好了哟！我们有肉盾，有吸引，有控制，有输出，有治疗，我们小队，天下无敌！” 这……不是理论上的配置吗？ “一会，请你们吃怪物肉。” 为首的少年，相当潇洒和帅气。 “来吧，技能·召唤盾兵。” 金光闪闪的盾兵，那盾牌似乎价格不菲。 “我们要上了哟！这是我们的首战，让我们赢得漂漂亮亮。从这一战开始，历史上必将记载我们的名字！” 这么多废话？！ “技能·寒冰箭。” 那美少女双手画圈，两枚湛蓝色的冰箭凭空出现。 散发着寒气，冰箭的前端闪耀着尖锐的寒光。 “大地因为冰霜才有了生机，现在，寒冰将取回这些生机。去吧！让怪物尝尝寒冰箭的滋味！” 一定要说这么多话吗？ ………… 队长：“小狸跟我往前，你们随时注意。还不知道怪物的实力，小心一点。” 说完，队长带着小狸，往前走。 很谨慎，似乎在戒备另一头怪物一样。 缓缓的前进，但没有加入战斗，只是站在那。 袁长文：“我们真的不过去帮忙？” “小子，服从安排。” 袁长文：“我有名字的。” “切，等你活过一个星期，再说名字的事。” 袁长文很不爽，但似乎也没法。 ………… 怪物站在那，看着寒冰箭飞过来，微微侧身，躲开了寒冰箭的攻击。 “就知道你会躲！技能·束缚术！” 怪物身体瞬间变得僵直。 “哈！控住了！” “看我的，技能·万剑归宗。” 十余把剑在天空旋转，首尾相连，在怪物头顶绕着圈。 这技能，比雯姐差多了。 袁长文看着天空的剑在旋转，陡然一个落下。 嗖！ 一把落下。 接着，十余把剑跟着落下。 呼啸声连成一片。 嘭！ 剑坠落，扬起大量灰尘，连怪物高大的身躯都被遮挡。 “哈哈，怪物死定了！” “这么简单就搞定了吗？我们小队果然天下无敌！” “老妈还说，外面很恐怖，怪物很吓人，原来只是在骗我。” “我最喜欢啃怪物脖子，一会你们别跟我争哟。” 少年们，永远都是如此乐观，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灰尘渐渐散去。 没有怪物的身影。 地面上，只有一个坑，以及插在泥土上的十余把剑。 咦？ 怪物哪去了？ 少年们在寻找怪物，队长他们也在寻找怪物。 ………… “不好！快上树！” 队长回身，大声喝道。 队员们瞬间，行动起来，跑向道路两边的大树。 袁长文楞了一下，但依旧照做。 为什么上树？ 还有，怎么上树？难道爬上去吗？ “技能·悬浮。” 四个人，悬浮在空中。 因为身边有大树，所以依旧可以靠着树干移动。 袁长文有些吃惊，这人的悬浮技能，竟然可以悬浮四个人！ 在玉室，能同时悬浮三人的，已经是大家仰望的存在了。 ………… 几名少年，找不到怪物的身影，刚才的青春活力，逐渐变成谨慎，再变成恐惧。 不断打量四周。 却依旧没有怪物的身影，但大家都知道，怪物没死。 这种压力，让少年们慢慢的，想要靠在一起，似乎背对背就会有一个依靠。 “散开啊！” 队长大声喊道。 那群少年听到了，却没有什么反应。 或者说，不知道为什么要散开。 “看来，我赌对了，这群小鬼活不过今天。” “估计你真的对了，这种会钻地的怪物，最麻烦。” “也不麻烦，我们有你啊。” 袁长文这才明白，为什么要上树。 哄！ 怪物从地下跃起。 力量之大，哪怕在树上也能感受到来自地面的震动。 而怪物跃起的位置，正好在几个少年中间。 背对背围成一个圈的少年们，瞬间被怪物的力量掀翻。 一道人影被掀在空中，怪物跃起，一口咬下。 那道人影变成两截，还带着血花喷洒。 怪物在空中，双臂一挥，手臂上的尖刺飞出。 刺向地面的少年们。 袁长文的位置比较靠远，看不清那尖刺是否命中。 但想来，没有任何理由会不命中。 少年们似乎惊呆了，没有任何技能的施展。 或者，还来不及施展技能就已经死掉了。 “技能·风刃。” 这是队长的技能。 “抓稳了。” 嗯？ 袁长文不明白，但已经照做，抓住树枝。 “技能·悬浮。” 瞬间，袁长文感觉自己身体瞬间重了。 悬浮技能取消。 而怪物，则被悬浮技能命中。 接着，被风刃命中。 然后，一支箭插在怪物的眼眶里。 哪里来的箭？ 袁长文仰头，一名召唤弓兵站在树丫上。 女鬼“二元汤啊，就是二元汤咯。那些动物死掉之后，就会变成二元，就可以用来熬汤。”，小生明白了，这就是骨头汤。只不过，在女鬼的世界里，动物死后并不会变成骨架。 () 第289章 接纳 野外。 怪物死了。 被技能命中之后，微微挣扎，便死掉了。 即使是这样，悬浮技能也没有取消。 只是，袁长文有些难受，因为自己抓住树枝，整个人吊在那。 而其他队员，似乎早就知道情况，都是坐在树丫上的。 “哈哈，我又赢了！我就说这小子，绝对反应不过来。” “你没赢，你说的是，他会从树上摔下。” “就是，这不算，他还抓着树枝在。” “喂！你们俩耍赖，他这样抓着树枝，迟早是会掉下去的。” “是吗？技能·悬浮。” 袁长文感觉自己的身体再次变轻了，悬浮的高度也在缓缓下降。 安全，落地。 只是，没有想到，那几人之间互相打赌，竟然赌到自己身上了。 “走吧，去救人。” “切，谁相信你是去救人，去敲诈还差不多。” “不是我敲诈，而是他们会主动给我，求着给我，我不收也没办法。” “好啦，快过去吧，队长在招手呐。” 袁长文跟着三人，跑过去。 怪物依旧处于悬浮状态。 袁长文：“不用把怪物放下来吗？” “怪物没死，放下来杀人，你来挡？” 这话很冲！ 队长则是笑呵呵的解释：“因为我们之前遇见过，会装死的怪物。所以，在切割怪物之前，我们都不会将怪物放下来。” 袁长文：“不是赛恩斯门派的毒，可以一击毙命吗？” 队长：“是可以一击毙命，有时候怪物没有死透。放下来之后，最后一口气来攻击。这么近的距离，想躲开很难。而且，用毒之后，怪物肉似乎也变得有些难吃。如果不用毒杀掉怪物的话，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袁长文有些惊讶，因为想要卖一个好价钱，于是不用毒。这似乎，对于自己的实力太过于自信。而队长他们还活着，似乎也证明了他们的实力。 技能·风刃。 队长释放技能，削掉怪物的头颅。 这一下，再厉害的怪物也不可能装死，或者残留一口气。 轻轻一推，借助悬浮的状态，怪物慢慢飘到一边，然后落地。 一名队员走过去，拿着刀开始切割。 “有了须弥包，就是好，要不像以前那样，只能带最贵的，浪费了好多。” “浪费个屁！你全部都吃掉了，浪费啥？” “嘿嘿。” ………… 另一边，几名少年还活着。 都活着，除了那个被怪物咬成两截的少年。 为首的少年，小腿被怪物尖刺刺穿。 剩下的三名少年，有一名手臂被刺穿，有一名运气好只是划伤。而最后这名少年，则是没有皮外伤，身上的护甲救了他。但内脏受到撞击，淤血在体内。 最惨的，是那名美少女。 也许是危急时刻下意识的躲闪或者卷缩，让怪物的尖刺直接穿透美少女的左脸颊。 疤痕，很难消除。 袁长文突然想起，之前在天府要塞遇见的那冰蓝帽兜的女孩，长老烷刀兵第一人。脸上，也是两道疤痕。 ………… “你，需要我的治疗吗？” 为首少年：“需要！需要！” “那，我治疗好你们五个人，拿走你们马车上的所有物资作为费用，你看如何？” 为首少年：“你把马车拿走，我们怎么办？” “你是用小腿在思考嘛？我说，马车上的物资。马车留给你们，回家吧。” 为首的少年，楞了一下。 转头，看向四周的情况。 大家都躺在地上，虽然没死，但这种状态……而小队的治疗，却在第一时间被咬成两截。 那沾满鲜血的上半身，以及瞪大的双眼，似乎就这样在泥土上看着为首少年。 其他人，也是哀嚎连连。 痛，真的很痛。 但更痛的，是自己的心。 “我不甘心！我们才刚刚出来，怎么可能就回去呐？”为首少年，竟然哭了。 少年一边哭泣一边发泄内心的不甘：“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们，我知道我们是小鬼，是刚刚来到野外的雏鸟。但，哪只雄鹰是生下来就是雄鹰呢？哪只雄鹰不是从雏鸟长大的呐？我不甘心，刚刚出来，我们小队的名字都讨论了好久。 就是为了，有朝一天，我们小队能够成为众人谈论的焦点，能够闪耀着辉煌。为此，我们差点打起来，就是为了小队的名字。现在，我们小队名字有了，却要回去？我不甘心，我不想回去！” 少年嚎啕大哭，鼻涕也落在身上：“这一切都还没开始，我们不会放弃的。这次回去，我们还要出来！想让我安稳的在家里生活，我做不到。我知道，危险有很多，也许这个怪物只是低级小怪。但是，我不想放弃，我不想只是听着其他人的英雄故事。 我会成为英雄，我会探寻那世界边缘的遗迹，我会踩着怪物的鲜血前进。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放弃！只要我没死，我就要告诉所有人，你们手上翻阅的英雄故事，会有我的名字！” ………… 治疗之后，少年们驾驶马车离开了。 是回家的方向。 那为首少年的热血，给袁长文留下很深的印象。 袁长文：“也许，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人，我们人类文明才会不断推进，从部落到帝国。” 队长笑笑：“是啊，所谓英雄，不就是这样吗？” “哎，队长，你干嘛老是惯着这小子呢？说实话，又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少年都会想当英雄，但真正成为英雄的，有几个？甚至，那些成为英雄的，又有几个是从小立志要当英雄的？” “话，谁都会说。那小鬼想要成为英雄，首先，回家疗伤之后要再次回来才行。也许，‘我妈妈不让我去探险’，就再也没出来。其次，就算出来，也要活着才能成为英雄。 怪物不会因为你的一腔热血就手下留情，相反，可能只是鲜血洒在地面，谁也不知道这是谁的鲜血。上天没有规定，你有热血和坚定的信念，就可以成为英雄。出门就死，这有什么不可以呢？” 袁长文点点头：“也是这个道理。” “哟？！” “你真的这样觉得？” 几名老队员脸上出现不相信的神情。 袁长文反而有些莫名其妙：“对啊，这个世界又不是围绕你转。认为自己努力就可以成功，认为自己信念坚定热血澎湃就可以攀登人生巅峰，这本身就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嘿，小子，你有点意思。” “不错哦，很少能遇见你这么明事理的小子。” “看来，你能站在这里，确实是一种缘分。” “小子，活过一个星期，我就不叫你小子了。” 什么情况？ 为什么大家突然开始接纳我了呐？ 袁长文有些不明白。 队长笑着说：“他们开始慢慢认同你了。” 袁长文：“但是，为什么呢？我什么也没说呀？什么也没做呀？” 队长：“你刚才的那番话，就足够了。生命无常，人生如戏，越早接纳这种无常，对我们来说就越好。我们不需要积极向上，也不需要消极低沉，这两种人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种拖累。” 对立元素，两个都不要！ 袁长文突然想起老爸常说的话语。 女鬼对着旁边，然后尴尬的笑笑，然后说“没有啊，我一个人。”，接着，女鬼笑嘻嘻的，伸手搭在什么上面。可惜，小生却什么也看不见。 () 第290章 一切都是给我准备的 野外。 袁长文知道，自己没有被探险队认可。一直以为，也许需要展示实力。或者，时间久了，大家互相变得了解，然后开始信任。 但没有想到，所谓的接纳，竟然开始于一段话。 队长：“大家都不太接受所谓的残忍，都会希望努力得到回报。比如好人就应该有好报，比如小职员一直非常努力，一直非常刻苦，工作认真负责，并且休息时间也在读书报班学习。这种人，似乎就应该有所回报。 倘若写着这种主角，却没有成功，大家不会认可的。甚至，根本就不允许有人说什么努力一辈子却毫无成就。就算有被打压的曲折，最后也必须站在人生巅峰。但生命无常，你根本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们在野外，这种无常见得太多。 你的实力比较低，这没有什么问题，慢慢提高就好。但你的想法，你对世界的看法，却不是那么容易改变。如果不能接受生命的无常，如果只是自以为的热血澎湃，对整个探险队来说，没有好处。 越早接受生命的无常，也就越轻松。” 袁长文笑笑，没有说话。 因为不知道该怎样说话，并不觉得接受生命的无常有什么了不起。 本来，不就应该是“我不知道”的状态么。 队长：“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没你成熟，脑子里总是相信了很多无法确定的东西。就像之前那个小鬼一样，认为自己努力就可以成为英雄。但事实上呐，这一切全部都是上天的安排而已。 老天不想让你成为英雄，你怎么努力都没用。阎王想要死，难道你还能躲得过去？你唯一能做的，只是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剩下的事情究竟会怎样发展，就不在你的控制范围之内。” 对啊。 袁长文点头表示认可。 只不过，为什么这样简单的道理，要如此着重的说出来呢？ 似乎，小时候，老爸就讲过这些事情吧。 ………… “吃饭了！” 那边，火堆上，怪物正在被熏烤。还有一口锅，正在煮怪物肉。 “冬天就是好，一口热汤，一堆火，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享受的呐？” “有啊，酒和婆娘。” “酒倒是没有，婆娘嘛，这不是有小狸嘛。” “技能·铜墙铁壁。” 淡蓝的光壁，出现。 在身前，身后以及左右。 不是在小狸身边，而是在那人身边。 本来是防御技能的铜墙铁壁，这样使用之后，变成一个牢房。 “喂，小狸，我这是在夸你有女人味啊！” “谢谢。”小狸依旧没有取消技能，而是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怪物肉汤。轻轻一吹，碗里冒出热气和香味。 “喂，我也要喝汤吃饭呀！” 可惜，铜墙铁壁的光壁不是牢房栅栏，没有可以伸手的空隙。 “小狸，我错了。” “嗯。”小狸点头，咬下一块怪物肉，嘴里嚼着，却依旧没有取消技能。 “队长，我们真的要按照那小鬼所谓的藏宝图来前进？” 队长：“到时候再说吧，目前来看，那小鬼的藏宝图跟星堆遗迹顺路，所以过去之后在说。” 藏宝图，是之前那少年留下的。 按照那少年的说法，这是他们同学的建议。【梦语喃昵】，有时候能完全获取一些预见。这地图也只有大约的方向，不过配了文字“桥，没水，九为尊”。 搞不懂这是什么，甚至连【梦语喃昵】本人也无法解释。 不过，也算是一个方向的指引。 “喂，我也想吃肉喝汤啊！” ………… 芙蓉主城。 “小哥，这么巧！” 张十三刀正在买菜，却看见一个陌生人跟自己打招呼。 完全不认识这人。 “小哥，你忘了，昨天，你说我的法阵要爆炸，结果真的爆炸了！幸好是在收摊的时候，只炸毁了那口大锅。” “哦，冒菜，我想起来了。” 张十三刀都快忘记这事了，因为当时自己心情不好，那种担心和焦虑充满内心。似乎，只是关注冒菜，以及自己脚下。 都没注意这人。 否则，自己的天赋【过目不忘】，不应该完全不认识这人才对。 “小哥，要不一起去我摊位，帮我看看其他法阵？” 张十三刀：“算了吧，改天吧。我今天出门有点晚，不好再耽误买菜。要不然，家里人没法做饭。” “也行。反正，这两天我都不会开张。小哥麻烦你，过来看看……这是费用。” 给钱？ 而且，现在就给？ 张十三刀：“不用现在给吧。” “没事，小哥，这钱就当预约你。因为我也赶着开业，但必须检查好法阵。倘若事情发生在中午，一群客人受伤，那我的损失则会相当大。所以，小哥，麻烦你，这两天一定过来看看。” 张十三刀拿着钱，还有点不好意思：“那我吃了饭就过来。” ………… 院子里。 几块大石头围在一起，中间是一团火。 用的木材，则是清清造船剩下的废料。 清清、长馨，以及两人的父母，都坐在那里烤火。 清清：“刀仔，你回来啦！” 张十三刀：“嗯？为什么你们在院子里烤火呢？” 清清：“房间里的紫烟法阵有问题，没法取暖。” 长馨：“清清姐说你能修，你真的会修法阵吗？之前在草堂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你还会修法阵呢？” 张十三刀笑笑：“不是会修，而是，我知道法阵哪里有问题。你也知道，修法阵需要……” 清清：“怎么了，刀仔？” 张十三刀的笑容消失，话语也直接停下。 好一会， 张十三刀：“你们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吗？刚才我买菜的时候，遇见之前的冒菜老板。他的法阵爆炸了，还塞钱给我，让我去他摊位检查所有的法阵。” 清清：“真的吗？这是好事呀。” 张十三刀：“好坏我们先不论，但这种巧合你不觉得难以置信吗？而且，我回来之后，屋子里的紫烟法阵也跟着有问题。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我朝着这个方向前行。 同时，我之前有想过，如何赚钱养家。现在不是传送阵的热潮么，仿佛，这一切都是给我准备的。我的技能又刚好可以用上，直接感受法阵的流动。再想想之前的经历，刚好欢乐堡，刚好封印技能又觉醒技能。 会不会太巧合了？你们都不觉得吗？” 大家摇摇头。 只有天佑大人，面带微笑的闭目养神。 张十三刀：“甚至，这种巧合的感觉，让我有一丝害怕。仿佛……仿佛这个世界根本就不真实。” 长馨：“巧不巧合，我不知道。但是，你说‘这一切都是给你准备的’，未免也太自大了吧。” 确实有些自大。 张十三刀自己都不好反驳。 清清有点担心：“刀仔，你别吓我。” 嗯？张十三刀不明白，为什么这样讲？ 吓到你什么了？ 清清：“该不会，噬灵魔的攻击，现在才反应在你身上吧？” 女鬼“以后跟你讲话，要小声一点。”，小生“怎么，刚才有人过来了？”，女鬼“是啊，直接问我在跟谁讲话。而且，我说了自言自语之后，她还说是不是又遇见鬼了。”，小生突然想起，之前就有驱鬼的法事。 () 第291章 这不是坏事 芙蓉主城。 “该不会，噬灵魔的攻击，现在才反应在你身上吧？” 清清说完，大家都紧张起来。 尤其是清清父母，女儿被噬灵魔攻击，疯狂造船的事情，已经让两人不好接受。只不过这个几个月的陪伴，看着清清逐渐的好转，那种发疯发狂以及被洪水吓到瑟瑟发抖的状态，越来越少。 似乎，一切都在朝美好的方向发展。 女婿的不离不弃，就是清清的福气。虽然还没成亲，但清清父母已经认定刀仔，毕竟，面对噬灵魔的攻击，面对疯子一样的清清，不离不弃的又有几人呢？ 而现在，刀仔也被噬灵魔攻击了？！ “哎哟。”清清老妈一紧张，似乎动了胎气。 “不急，不急，只是可能。”清清老爸安慰着，“天佑大人在这里，你不用慌。” 对啊，我们有天佑大人！ 唯一击败噬灵魔的男人。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天佑大人身上。 ………… 袁天佑：“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长馨：“老爸，你刚才没听见吗？刀仔有可能被噬灵魔攻击了。” 袁天佑：“我听见了，但是，这有什么问题吗？刀仔觉得这个世界不真实，有什么问题吗？” 长馨：“当然有问题，这还用想吗？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不真实，而刀仔感受到这个世界不真实，就是疯掉的前兆啊。如果刀仔疯掉，那清清姐怎么办？虽然我觉得刀仔配不上清清姐，但清清姐喜欢刀仔，我也没办法。 所以，只有你，老爸，只有你可以治疗刀仔。在刀仔变得更加严重之前，在刀仔真正疯掉之前，将刀仔拉回这个世界。如果说，刀仔是迷途的羔羊，那老爸就是山里的先知，救赎着那些迷途…… 嘿，清清姐，你觉得怎么样？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蛮厉害的样子，可以说这么多。是不是因为我们一直在写故事的原因？要不要，把先知和迷途羔羊这一段，加在《随便你怎么想都无法想象到的长馨异界之旅》里？” 大家都看着长馨。 这话题，怎么就被扯远了呐？ 长馨也反应过来，笑着吐吐舌头。 长馨：“老爸，你快去跟刀仔聊聊。” 袁天佑：“你凭什么觉得刀仔疯掉了呢？为什么判断‘有人觉得这个世界不真实’，这就是一种疯掉的前兆呢？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也许是一件好事。有没有想过，刀仔不需要治疗，反而需要推进呢？这个世界，本来就不……” “天佑！”长馨老妈突然喊了一声。 没说其他话，但袁天佑明白自己老婆想要说什么。 袁天佑：“咳……我想说，这不见得是坏事。当初，你在噬灵魔已经攻击要塞的状态，依旧轻松从结界出来。我认为，这表示噬灵魔并没有攻击你。可以说说，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张十三刀：“没有什么特殊的。我就是在看灵淅的日记，仅此而已，什么都没做。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我的记忆消失，正好在那个时候恢复记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什么特殊的。” 袁天佑：“之前呢？看日记之前呢？也没有什么特殊吗？” 张十三刀皱眉：“之前啊，没有……哦，有。我好像很愤怒，很难受，当时在思考什么来着？哦对！我在思考人生的意义，然后特别难受，又特别愤怒。不过，当时具体想了些什么，我都忘记了。” 袁天佑：“应该就是这个。你那个时候，是不是感觉整个人就像在燃烧一样，有非常浓烈的不满。明明人生没有意义，但脑子里的说辞却一直在强调人生的意义。然后你想要去摧毁脑子里的东西，想要烧掉那些鬼扯。 甚至，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突然就出现这种低沉、抑郁，感觉怎么都不对劲。很恶心，又不是身体上的恶心。仿佛整个人都不对劲，整个世界都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为什么不对劲。” 张十三刀点头：“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袁天佑：“这不是什么坏事，也不是什么噬灵魔的攻击。相反，这才是噬灵魔为什么没有攻击的原因。本质上，噬灵魔的攻击是一种感悟，一种强加于你们身上的感悟。有些是直接的说辞，有些则是清清那种生活记忆。 感悟什么？感悟天地，但他们本身就走错方向，再怎么感悟天地都不如直接成为天地……不说这个，话说回来，你觉得人生没有意义，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对吧，你在思考自己的人生，这有什么错呢？ 人生几十年，花一两年来思考人生的方向，来想想这辈子究竟要怎样度过一生，这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呢？大家都很慌张，都在工作，都在为了挣钱为了家庭而努力。仿佛，停下来就会被身后的怪物吃掉一样。 而你，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只是思考人生。大家把你当做疯子，这也很正常。假如你只是偶尔这也思考，平时也要上班工作，似乎还没有什么问题。但如果你一两年都不工作，只是思考人生，估计你的父母也会担心。 还是那句话，人生几十年，花一两年来思考人生，怎么就变成浪费？怎么就变成疯子了呢？难道，不思考人生，只是疯狂的赚钱，然后结婚生子，这样就对了吗？而且，什么时候开始，思考人生变成了打发时间的东西？ 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跟生活发生冲突。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要给赚钱结婚生子这些事情让路。只要不影响这些人生大事，似乎大家都可以接受，爱好而已嘛。但是，凭什么这些人生大事是人生大事？” “天佑……”长馨老妈叹气。 技能·安魂。 长馨老妈牵着自家老公，手心里，泛着淡淡的紫光。 安魂的技能，渐渐从长馨老妈手里，传递到袁天佑身体内。 袁天佑：“抱歉，说着，有点激动了……我想说的是，刀仔觉得这个世界不真实，并没有什么问题。反而，会带来一种轻松。比如，你遇见什么烦恼的时候，想想，也许这个世界根本就不真实。 说不定，你的烦恼就会消除许多。甚至，你想想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梦，你，张十三刀，这个人物角色根本不是你。只是你捡到的一个角色，可以随意使用，你会怎样使用这个角色呢？ 就像，你捡到一大笔钱一样，你会怎样随心潇洒的使用这笔钱呢？好了，我先回屋了。” 捡到的角色？ 张十三刀心里，似乎有什么松动了一下。 想想，捡到的东西，当然随便使用都不在意咯。反正没花钱，反正没影响，反正只是捡到的东西。 突然觉得，似乎可以随意使用这个人生，随意使用这个叫做张十三刀的角色。 反正不是我的。 不需要节约，不需要考虑，想干嘛就干嘛。 一股澎湃弥漫在张十三刀体内，甚至不由自主想要露出笑容。 可是，未来怎么办？钱花光了怎么办？ 短时间的享受，带来一生的苦痛，怎么办？ 瞬间，张十三刀体内的澎湃消失。 离开山里，回到蓉城，天气很难适应。尽管小生土生土长的蓉城人，但不知不觉，很不喜欢蓉城的天气。 () 第292章 首席法阵师 芙蓉主城。 “小哥，你来啦！”冒菜老板很是热情，“来，喝水。” 张十三刀看着摊位，很冷清，旁边写着停业两天。 冒菜老板：“我就想着，这些法阵都用了很久，一个会爆炸，那么其他的说不定也有隐患。所以，干脆停业两天，检查一下。” 张十三刀拿着水杯，走向摊位：“老板，你要激活法阵，我才能看看有没有问题。” 老板：“好叻。” 很快，法阵激活。 有切割用的法阵，有蒸煮用的法阵，也有脱水用的法阵。 张十三刀挨个感受一下：“还好，这些法阵都只是不太流畅。估计，是本身的设计问题。” 老板：“那，小哥，可以弄一下吗？” 张十三刀摇摇头：“我可以帮你看，可以告诉你法阵哪里有问题，但我不会帮你修。因为如果我来检测，我来说问题，然后我来修，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不是骗你。我给你指出问题，你心里有数，自己再去找人修就好了。” 老板：“小哥，何必这么麻烦呐。我信得过你……” 张十三刀：“这不是信任的问题，而是我的规矩。我不想牵扯太多的利益关系，你想知道法阵有没有问题，可以，我帮你看，我给你讲。至于，是否要修，或者是否要换法阵，那是你自己的决定。 我给你说了法阵的问题，你再找人的时候，就不会被忽悠。你心里有数，你知道究竟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而我不愿意维修的原因，就是我不想去解释，我不想去浪费口舌来获得信任。 我告诉你这个地方有问题，你不信，你问我为什么，这种解释很麻烦。所以，我直接告诉你问题所在，但我不修，我们之间也就没有利益关系。我不需要浪费口舌说服你，你也不需要怎样怀疑我。 毕竟，我只是给你看看，法阵究竟哪里出了问题而已。比如你的这些法阵，不会存在爆炸的现象。但可以修改符咒线条来提升，当然，不修改也没问题。” 冒菜老板皱着眉头，似乎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张十三刀也是无奈，不得不这样做。 首先，自己不会修。但是，可以找一个会符咒术，或者锻造术的人，一起做这行。关键在于，张十三刀并不想跟人合伙，也不想将生意做大，变得人尽皆知。 夫人那边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自己和清清两人，最好就是销声匿迹，最好就是成为普通凡人，毫不起眼的那种。如果自己真的变成什么法阵大师，或者，因为感知法阵流动而混得不错。 那么，自然也会被夫人所关注。 并不一定会引来夫人的刺杀，但这种关注不是什么好事。 没有必要让自己陷入这种担心之中。 另外，自己的身份。 当初在锦官主城的时候，鬼镜收集的资料是【梦语喃昵】，而现在自己却是【过目不忘】。 怎么解释？ 自己当然可以撒谎，但刑堂那边同样有办法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说谎。难道要直接承认，自己在欢乐堡扔掉了天赋，然后又在亚哈那里换了天赋？ 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没有必要让自己陷入这种麻烦事情。 所以，就低调生活吧。 老板：“那小哥，你来看看我买的这个新法阵呢？” 大锅下，新法阵在运转。跟之前的那个法阵效果一样，产生热量让大锅里的汤汁沸腾。 张十三刀撇撇嘴：“很一般，算不上什么大师作品。” 老板：“小哥你说笑了，我哪里需要什么大师作品。” 张十三刀：“不一定。同样的法阵核心，同样的晶体，但大师作品的流畅度会高很多。我也没有做过试验对比，贵的法阵节约晶体，和便宜法阵浪费晶体，究竟哪个划算，我也不知道。” 老板：“你说成本对比，我有计算过，这个法阵比贵的要划算些。但是，我忽然不太确定，之前买的所谓的贵的，是否真的属于大师作品……小哥，你有空吗？我们一起去店里看看如何？” 张十三刀想了想：“算了吧，改天吧，等你要再次去买法阵的时候，我们一起。” 老板：“也行，谢了，小哥。本来应该请你吃冒菜的，但这个汤汁还没有熬好，味道都还没有出来。实在不好意思，都没法请你。” “没事，没事。”张十三刀不在意，也才反应过来。 我说，为什么法阵都买回来了，却还要停业两天。 原来，是汤汁还没有熬好。 ………… 回到院子。 大家都在院子里，那团火依旧在燃烧着。 只不过，多了三个人。 一个是娜姆大人特意留下的随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算是管家的身份吧。只不过，娜姆大人想得很周到，几乎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去联系那管家。 另外两个，一老一少，不认识。 “刀仔，这边。”清清招手让刀仔过来，脸上的笑容，似乎有什么好事发生。 老者：“你就是刀仔？屋子里紫烟法阵上的记号，就是你留下的？” 张十三刀愣了一下。 紫烟法阵的作用是取暖，之前出了问题，张十三刀就把问题的位置标注出来。 自己又不会修，而且也约了冒菜老板，所以张十三刀就直接离开了。 老者：“我问你，山水童蒙配上水火既济，又要得中又要得位，符头的选择应该是雷符，还是三清符？” 这…… 张十三刀知道，这些都是符咒的术语。之前，在欢乐堡阅读堡主所有法阵书籍的时候，这些东西都在脑子里。只不过，拿走【过目不忘】天赋之后，这些繁杂的东西已经忘记了。 自己可以直接感受法阵的流动，也就不需要去记住这些所谓的理论搭配之类的。 现在，虽然【过目不忘】在自己体内，但之前已经忘记的东西，也无法再想起。只是天赋入体之后，看见的东西都不会忘记。 张十三刀：“我不知道。” 老者皱起眉头：“你不知道？那紫烟法阵的问题，你是如何找出来的？” 这…… 张十三刀不想说是自己直接感受到的，因为需要解释自己的技能，又牵扯到欢乐堡封印技能所带来的变异。 关键是，这人谁啊？ 张十三刀没有理由去告诉一个陌生人。 管家不愧是娜姆大人身边的随从，似乎一眼就看出来刀仔心里在想什么。 管家：“刀仔，这位是芙蓉主城的首席法阵师。而旁边这位，则是大师的高徒，也是城主府的法阵总管。之前，长馨殿下来找到我，说屋子里的紫烟法阵坏掉了。我就带着法阵总管过来，本来以为只是分分钟搞定的事情。 总管看到你留下的记号，却一直没有动手。反而，去将大师找来。然后，大师决定见见你再说。所以，刀仔，你有什么都可以直接说。大师不仅是首席法阵师，也是娜姆大人的父兄。” 好吧，事情的经过我知道了。张十三刀表示明白，也知道管家的意思，不需要隐藏。 但是，长馨殿下这个称呼，是怎么回事？ 明天去体检，驾照换证。 () 第293章 全民参与 芙蓉主城。 院子里。 管家的话很直白，就是这大师不是外人，有什么都可以直说。 不过，张十三刀不知道该怎样直说。 似乎，眼前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也是自己一直想要的机会。 可以通过感知法阵流动这个技能，来赚钱养家。 之前，还觉得，自己的天赋换成【过目不忘】，说不定会被那群法阵研究者录入。然后，这种直接感知法阵的技能，很强大，至少天府要塞的老钱是这样讲的。 但是，如果自己真的变得瞩目，那么天赋的问题如何解释？ 芙蓉主城也有鬼镜，按上去就知道我的身份。 现在，只是因为天佑大人在这里，只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娜姆大人喜欢天佑大人，也知道这个院子不一般。 所以，才没人来多嘴。 难道，自己要找人，重新更换天赋，换成【梦语喃昵】？ 老者：“我知道，这些记号都不是猜的。不可能全部猜中，甚至，还能猜到我徒弟都不太确定的位置。整个院子的法阵，都是我徒弟布置的，他自己很清楚有哪些问题。以及哪些符咒线条，是属于勉强。 你作出记号的位置，不仅仅是坏掉的部位。还有，那些让法阵不流畅的部位。如果你不是对法阵有深入的研究，那么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问题所在？” 要告诉他吗？ 张十三刀在犹豫。 明明是很好的机会啊，明明是让自己可以进入不同圈子的机会。 主城的首席法阵师，站在自己面前，等待我的回答。 这种机会，还会出现第二次吗？ “我的天赋是【梦语喃昵】。” 张十三刀决定撒谎。 算了吧，就放弃这个机会吧。 反正技能一直在身上，赚点小钱就好。 如果没有夫人的事，自己也许就会毫不犹豫的展露锋芒吧。 可是，如果没有夫人，自己又怎么可能去欢乐堡呢？ 自己又怎么可能，跟清清在一起呢？ 就这样吧，不用纠结了，放弃了就放弃了。 只是可惜，也许别人会称呼我刀大师。 老者：“【梦语喃昵】？可以这样精确吗？你的技能是什么？” 张十三刀：“感同身受。” 老者皱着眉头：“【梦语喃昵】，加上感同身受，可以做到这一点吗？” 没人回答，老者似乎也不需要回答。 老者：“那你觉得，屋子里的紫烟法阵，应该怎样修改符咒线条呐？” “我不知道。” 这一次，张十三刀很干脆，因为确实不知道。跟老钱在一起的那几天，也只是老钱在思考，在修改，自己只需要负责感受就好。 老者想了想：“要不你跟我去一趟，我们正在研究传送阵，也许你可以给我们一点意见……对哦！” 老者似乎突然想到什么，神采飞扬的模样，嘴角忍不住的泛起笑容。 老者：“我们还是太骄傲了！总是认为，只有对符咒线条有所研究的人，才能来研究传送阵。甚至，不能有所研究，必须深入研究的人才行。但事实上，我们忘记了其他天赋……谢了，刀仔。” 谢我什么？ 张十三刀没听明白，但老者身上的喜悦确实真的。 ………… 东郊广场。 这里，其实是先祖遗迹。只不过，这个先祖遗迹没有什么价值，几乎没有留下任何书籍。能够看见的，也就是几栋倒塌的房子，以及架设在高空中的管道。 没人知道这些玩意是干嘛的，也不需要知道。 保留着先祖遗迹，进行加固和隔离，然后围绕这遗迹修建了广场。 于是，东郊广场，变成整个三水帝国唯一的，在主城内的先祖遗迹。 广场舞台上。 “大家都知道，我们在研究传送阵。汉森大人给出的资料，传送陈和须弥包，这是改变人类历史文明进程的东西。如今，须弥包已经开始售卖，相信不少人已经体验到须弥包的方便。 但是传送阵，却迟迟没有开始。事实上，汉森大人给的资料里，点对点传送阵已经可以实现。是的，你没听错，传送阵已经成功，已经可以传送物品。但是，为什么我们还要研究，而不是直接锻造呢？ 因为点对点传送阵，局限太大。就像一根筷子，点对点传送阵的两个地方，就是筷子的两头。从这头传送物品到那头，但只是这两头。如果我们直接修建点对点传送阵，那么就意味着我们要修建很多传送阵。 芙蓉主城到锦官主城，这是点对点传送阵，这是一根筷子的两头。芙蓉主城到新大郡，芙蓉主城到青大郡，芙蓉主城到白大郡。甚至，芙蓉主城到锦官主城的雷泽两个大郡，都要分别修建传送法阵。 你想想，如果只是修建点对点传送阵的话，以后在芙蓉主城，你就会看到一排传送阵。然后前面立着牌子，这个传送阵是到哪里的，那个传送阵是到哪里的。这种状态，在数量少的时候，还好办。 可是将来，我们需要连接更多的区域呢？有些地方没人传送物品，而有些地方则一直饱满。这样的话，就会浪费资源，那个没太多人传动物品的法阵，就会一直空着。如果我们采用云端理念，那么这一排传送阵，就不再是点对点。 而是，可以传送到任何一个你想要传送的地方。就不会有传送阵出现空闲的状态，你也不会排队等很久，才能轮到你。说了这么多，我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广场四周，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都在看着舞台上，也在等着“究竟想要干什么”的答案。 “我们必须承认，我们的研究遇到了瓶颈。所以，在这里，我们寻求大家的帮助。如果规划符咒线条，如何选择符咒线条，不管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直接告诉我们。不需要你有研究法阵的资历，随便开口，没有问题。 是我们忽略了，有时候，答案并一定通过逻辑来呈现。比如【梦语喃昵】，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选择这个符咒线条，但我就是知道要选择那个。对吧，这种建议往往可以直接跳过困难。 还有【天马行空】，也许你只是随意这样一说，但往往就打开我们另外的一条思路。从外人的眼光来看，从完全不同符咒的眼光来看，甚至，你只是说，‘我觉得这个弧度变成直角更好看’，也没问题。 现在，需要大家的参与。一旦你的建议，让传送法阵的研究得以推进，那么你就是历史的推动者。我们会记录每一个建议，也会公开每一个推动研究前进的建议。你的名字，也许就会出现在历史教科书里。” 舞台后面。 “你确定这不是乱来？” “你确定，我们真的可以凭自己突破瓶颈？再说，大家都参与，全民热潮，娜姆大人也是同意的。” 睡午觉，直接睡出汗水了，被热醒了。七夕也直接摊在地板上，而不是像山里，缩成一团睡觉。 () 第294章 精神圣院 锦官主城。 全民热潮，轰轰烈烈的展开。 大家都可以提出意见，大家不再是等待传送阵的修建，而变成了参与者。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够都受到关注，这样的机会，总是不错的。 长老烷：“芙蓉主城的做法，可以推广。” 于是，整个三水帝国，都开始全民参与传送阵的修建。 牢房里，狱卒笑笑：“这不是给我量身定做的么！果然，我的名字会被历史记载，你说呢？” “是是是。”犯人笑着说，但谁都能看出来，笑得很假。 而就在全民参与传送阵的时候，有一名女子很受人关注。 她的意见很有效果，她对法阵的研究非常在行，她的种种谈吐说辞都让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最重要的是，她是一名夺天祭。 一名忏悔的夺天祭。 她来到祭堂，主动承认自己是夺天祭的身份，主动请求忏悔。 不干坏事的夺天祭，就是普通祭司而已。 如果这名夺天祭真的忏悔，真的改过自新，这绝对是正义的胜利。 看看，邪恶的夺天祭也能被祭堂感化，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她的故事，让人怜惜。 因为她并不是主动成为夺天祭，而是被迫成为夺天祭。只是那时的她还小，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但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研究法阵，从来没有杀过任何无辜的人。 现在，她看到传送阵的未来，看到人类的未来，也明白夺天祭本身就是不合理的存在。 于是，她远离夺天祭，她偷偷逃走，她来到这里亮出身份，进行忏悔。 因为她相信，主城会给她一个公正的对待。就算仇恨夺天祭的汉森大人，也会秉公执法，而不是直接杀掉。 她在祭堂，只有很小的活动范围，就连上厕所也会有人跟着。所有人都能看见她的身影，在祭堂那里跪着忏悔。或者，在书桌上写着关于传送阵的建议。 人们看着她，但依旧没有靠近她。 夺天祭的邪恶，似乎就算眼神也能杀人。 有人只是看着，有人会同情她，自然也就有人反对。 夺天祭的阴谋，这只是夺天祭想要利用我们的善良而已。 争争吵吵，吵吵争争。 有争论，就意味着有余地。 “大人，她是真的忏悔吗？” 汉森：“我不知道。” “大人，我以为是你安排的，” 汉森摇摇头：“我没那兴趣。” ………… 草坪上。 已经没有暖阳，冬天的外面，很冷。 不过，如果你有貂皮大衣，你有火堆，还有人给人倒上热茶。 似乎，也就只剩下享受。 夫人：“这就是夺天祭的计划吗？用同情来改变人们的看法？这么弱智的想法，是谁的主意啊，没脑子么。” “夫人，汉森那边，似乎越来越起劲。这一次，长老烷的全民热潮，似乎在给汉森助威一样。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传送阵是汉森公开的资料。我担心……” 夫人：“不用担心，已经决定了，让汉森卸任。等到春天开会的时候，这事就会通过。到时候，汉森就不再是主城城主，也就算不上什么威胁。” “如果汉森不同意呢？” 夫人：“那更好啊，这样就有理由直接杀掉汉森了。” ………… 野外。 随着远离主城，远离要塞，四周的风景也在变化。 十几天的路程，有些累，但也有些收获。 山脉出现，绿意盎然。 但继续前进，这份绿意就变成翠红，再往前，就会看见白雪洒落在树枝上。 冬天的大山，会下雪。 袁长文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大面积的雪，落在树枝上，层层叠落，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如果长馨也能看见，多好。 下一次，要带长馨过来，看雪。 队长：“长文，你对夺天祭，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为什么突然问这种突兀的问题？ 袁长文：“说实话，我对夺天祭并不了解，身边也没有夺天祭。那些故事，那些传说，那些邪恶，似乎跟自己有些远。当然，也许是夺天祭做的坏事没有发生在我身上的原因吧。” 队长犹豫了一下，说：“我们待会，要去补给。虽然有须弥包，但我们还是习惯用老方法。所以……” 袁长文：“有夺天祭在那里吗？” 队长：“是的。准确来说，那里全是夺天祭。” 袁长文：“夺天祭的藏身处？” 队长：“没，只是一个研究先祖资料的地方。我们怎么可能随便进入夺天祭的藏身地呢？没人知道夺天祭究竟躲藏在哪里，但肯定躲藏在某个地方。不过，这些都跟我们没关系。如果你无法接受夺天祭，可以在外面等我们。” 袁长文：“夺天祭不会攻击我们吗？不会拿我们做试验吗？” 队长：“其他夺天祭也许会，但我们要去的地方，只是研究先祖资料的地方。大家都是文人，都只是探讨先祖的资料。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你去看了就明白了。” 马车行驶。 山里的石子路，凹凸不平。 这条路明显经常被人走，因为没长草，还有明显的车轮印子。 石子路旁，则是杂草和野花，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植物。 白雪积压在植物上，就在石子路的两旁，甚是好看。 一道弧形的铁门，屹立在石子路上。 四个大字，“精神圣院”。 明显是四个字，但其中的“圣”看上去很新。 门没锁，甚至，根本就没有关门。 仿佛为了方面，这门就这样一直敞开着。 马车驶过，袁长文发现，那扇门，有一半已经坏掉了，重重依靠在草地上。 不是不关门，而是门坏了没法关。 但是，修理一扇门，应该很简单吧。对于夺天祭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可，为什么没有修理呢？ 袁长文对这个地方，有些好奇。 上坡，还是上坡。 盘旋上坡。 在山顶吗？ 袁长文打量着四周，发现随着上坡的前进，路边的垃圾也渐渐多了起来。 马车转过一个弯，精神圣院赫然出现在眼前。 不是在山顶，而是被山顶包裹着，就像凹在山里的一栋建筑。 山顶的道路，连同的是建筑屋顶。 同样的，一道拱形大门，弧形上面三个字。 应该是四个字，但只有三个字，“精神院”。 很明显，在“神”和“院”之间，差了一个字。 队长：“好啦，长文跟着我，你们知道规矩的。” 马车停在院落里，石板铺成的院落，但石板却是镂空石板。 很少见。 而整个建筑，明显分成两块，上下两块。 袁长文：“这里是先祖遗迹？” 队长：“是的，不过上面的部分，是他们自己修建的。否则，没法在这里长住。走吧，我们去看看，这里有什么值得买。” 队长带着袁长文，进入建筑。 不是木质地板，而是石头，不过很平很光滑。 墙壁上依稀还有色彩，但也看不清楚。 布局、装饰，都能看出是千年前的先祖遗迹。但很干净，又明显有人整理，让这种历史的感觉荡然无存。 很矛盾。 队长：“别碰任何东西，其他一切都好说。” 蓉城毕竟是大城市，车很多，豪车也很多。人很多，漂亮的姑娘也很多。小生突然想起，女鬼也算是漂亮姑娘。 () 第295章 阿乔 野外，精神圣院。 袁长文跟着队长，打量着四周。 很多房间，每个房间差不多一两个人。 似乎都在研究什么，至少，没人抬头看路过的两人。 走廊尽头，一个大房间。 里面放了不少箱子，还有一人正在那里整理箱子。 那人：“哟，又是你们？” 队长：“对啊，又来照顾你生意了。” 那人：“是吗？你明明就是没得选，只能在我这里买东西而已。为什么要说，照顾我生意呢？显得好像，你是特意让我赚钱一样。” 队长：“对啊，我就是这样说，我自己高兴。” 那人：“也对，人们总是喜欢让自己扮演救世主的角色。拯救弱小啦，跟绝症女孩谈恋爱啦，或者想象自己发达之后带着兄弟一起飞……总是不经意之间，就期待别人遇见坏事，然后自己成为救世主。” 队长：“差不多吧……怎么，东西好像不多？” 那人：“是啊，东西不多。说不定，过两年，这里就没东西了。” 队长：“怎么，你们不打算做这一行了？” 那人：“我们从来就没有做过这一行，只是在这里研究先祖资料，然后碰巧你们这些探险队需要物资。所以，才放了些东西在这里，拿来贩卖。过两年，传送阵修好，你们也就不需要到这里来补给了。” 队长：“谁知道呢？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多少钱？” 那人：“你知道的，我们不太需要钱。你们有没有什么先祖资料，或者其他东西来交易呢？” 队长：“我们这才出来十多天，不是回城。哪里有什么先祖资料……不过，倒是有一份藏宝图。就是不知道，可信度有多高。” 那人：“拿来看看。” 队长将藏宝图拿出来，是之前那几个少年的藏宝图。 那人：“哟，这么巧！是【梦语喃昵】的杰作吧？” 队长点点头：“你见过？” 那人：“是啊，他们已经出发，朝这个方向前进了。应该是同一个位置，也是【梦语喃昵】的闪现。只不过，更详细一点。‘桥，没水，九为尊’，这其实在描述，那桥有九个眼。 没水，并不是因为河水干枯，也不是因为这是一座旱桥。而是，桥的旁边写着‘水位淹没线’几个字。只是，他们也只能看见这么多，另外还有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队长：“但是，这个藏宝图的位置，距离你们这只有四天的行程。你们之前，没去过？” 那人：“没去过。我们又不像你们，需要找寻先祖遗迹，需要找到好东西卖钱。而且，四天的行程，来回八天，再加上寻找探索的时间，很久啦。再说，我估计，你连主城都没有逛完，对吧？” 队长笑笑：“也是，有些巷子就在家不远，但从来没有走过……所以，这些东西多少钱？” ………… 袁长文和队长，两人抱着东西朝外走。 愿望：“队长，我有点好奇，这个地方距离主城十几天的路程。他们，哪里来的这些物资呢？如果只是野兽的皮肉还好理解，但很明显，这些物资……” 袁长文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确。 队长：“应该是传送阵吧。” 袁长文：“传送阵？不是还在研究吗？” 队长笑了：“你觉得，汉森大人哪里来的传送阵资料？总不可能，是汉森大人自己研究出来的吧。” 袁长文：“你的意思是……” 队长：“是的，虽然汉森大人没说，但我们估计，应该是汉森大人杀掉了某个据点的夺天祭，然后发现了这些资料。” 额……袁长文楞了一下，我想说，汉森跟夺天祭一伙。 袁长文：“也许吧……咦？” 一个房间，门打开。 一个女孩子从房间里出来，怀里抱着一本书。 袁长文盯着，视线随着那女孩的移动而移动。 队长：“别看啦，这女孩不会对你感兴趣的。” 袁长文：“我对她也没兴趣，只是，那本书，好像是亚哈写的。” “是吗？”队长的表情，意味深长。 算了，不信拉倒。袁长文耸耸肩，这种事情没法解释，就像水总是越洗越脏一样。 ………… 袁长文和队长刚走两步，身后传来声音。 “你认识亚哈？”那女孩子站在两人身后，晃晃手里的书，问道。 袁长文：“算认识吧。” 女孩：“我不信。你们两人又不是夺天祭，而亚哈是夺天祭，你怎么可能认识亚哈呢？你们外面的人，不都是遇见夺天祭，就直接杀掉吗？除非，你是在牢房里遇见亚哈的。” 袁长文不屑：“你的所有论述，都只是建立在你卑微以及狭隘脑子里的玩意，根本没有什么讨论的必要。我不需要反驳你的说辞，因为你的说辞本身就不成立，自己就已经垮掉了。” 女孩：“哟，你的说辞跟天佑大人很像哟。好吧，我现在相信，你不是为了跟我搭讪，也不是想要看着我的心口无意中看见亚哈的名字。” 搭讪？你很漂亮吗？ 嗯，确实长得很漂亮。 袁长文：“就这样，你就相信我了？” 女孩：“对啊，我刚才故意说你只有可能在牢房里遇见亚哈，那些根本不认识亚哈的，都会按照我给的方向去说。毕竟亚哈是夺天祭，对吧。” 袁长文：“好吧，有道理，很高兴认识你。我手上东西很重，先走了。” 说完，袁长文微笑点头，转身离开。 脑子里都是屎。 明明很漂亮的姑娘，脑子里全是自以为是。 还是远离比较好，本来也没有什么好谈的。 “喂，你干嘛走？我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呐。”那女孩跟着袁长文，一路走着。 袁长文：“什么话？” 女孩：“关于亚哈，你还没跟我讲，亚哈最近怎样？对了，我叫阿乔。” ………… 芙蓉主城，祭堂。 “亚哈，吃饭了。” 门外，礼貌的喊着。 门内，却没人应答。 “亚哈？” “亚哈！” 敲门，依旧没人应。 “我进来了，亚哈。” 推门而入。 门没锁，但屋子里没人。 衣物都在，床单也收拾整齐，但就是没人。 “亚哈不见了！” “快！在整个祭堂所搜！” 一群祭司，开始搜索祭堂。 “没有。” “这里也没有！” “亚哈，不会逃走了吧？” 搜索结果，并不理想。 “你去天佑大人那里，如果天佑大人也不知道，那就直接去城主府。记住，直接找娜姆大人，而不是随意告诉别人。这是我的大祭司玉佩，你拿着，快去！其他人，继续寻找，用技能追踪。” 没人，还是没人。 整个祭堂都翻遍了，没有亚哈的身影。 “怎么可能就这样消失？” “之前，最后一次看见亚哈，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饭？不对，昨天早饭？” “我是前天上厕所的时候，遇见亚哈。” “我也是前天，好像……不对，是大前天。” 大家都想不起来，什么时候遇见的亚哈。 最近的，都只是前天的事情。昨天一天没人看见亚哈，竟然没人觉得奇怪？ “去天赋树！看看有没有少！” 果然，少了一个天赋。 【路人甲】。 小生经常做梦，也挺喜欢各种神奇的梦境。有一种梦，自己梦见自己睡着了，然后在梦境中想要挣扎醒来。很困难，好像要全身力气才能挣扎醒来。但醒来的状况，却又不是真的醒来，只是在梦中醒来。 () 第296章 精神什么院 野外。 袁长文一行，再次出发。 朝着那所谓的藏宝图位置出发。 既然已经确定真的有这个地方，那就去看看。 至于已经有人先出发，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很多先祖遗迹都被探索了无数次，却依旧有人会有新的收获。 第一个去，并不见得能够收获最大。 “长文，你就真的只拿走这几张纸？” “是啊，那么漂亮的女孩，你不多聊两句？”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把你放在这里，到时候回主城，再来接你走也一样嘛。” “一样个屁！说不定，就变成一家三口了。” “不对，那女孩不一样，应该是一家五口，一人怀一个。” 袁长文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似乎这种聊天很难搭上话。 小狸：“不要变成他们那样。” “嘿！我们怎样？” “开玩笑！我们都是有志青年！” “应该有志老年。” “我们保家卫国，我们为了家庭的幸福冲锋陷阵，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坐在孤独的马车里，奔向陌生的遗迹。像我们这样的人，太少了，太稀缺了。” 袁长文只好假装没听见，也没看见。 低头，翻阅着书籍。 亚哈的书。 其实，不能称之为书，只是一些纸堆在一起而已。 更像是，亚哈的资料总结，对先祖资料的总结。 资料上：“一直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我们。困扰了很久，也困扰了很多人，就算现在，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或者说，找到的证据根本不需要支撑答案来说服所有人。问题就是，先祖究竟有没有天赋和技能。 先祖是人类，我们也是人类。先祖的文明确实存在，并且被怪物摧毁。而我们，事实上，就是先祖的后代，就是凭借天赋和技能在怪物横行的时代，存活下来的人类。那么问题就很简单，为什么我们会有天赋和技能？ 我们是先祖的后代，不是从天下掉下来的人类。我们的文字，我们的语言，虽然跟先祖有些脱节，但依旧源自先祖。文字没有变化，只是文字带来的含义在发生变化。这一点，足以说明，我们是先祖的后代。 就像生小孩那样的后代。” 袁长文回想了一下草堂以及玉室，似乎对于先祖是否拥有天赋和技能这个问题，并没有明确的回答。最多，也只是老师自己的猜测，同时没有太多证据的猜测。 资料上：“既然我们是先祖的后代，那么问题也就非常明显，为什么先祖没有天赋和技能？我们是凭借天赋和技能屹立在这片土地之上，如果先祖拥有天赋和技能，那么也就可以跟我们一样，屹立不倒。 但是，先祖的文明却被摧毁了。而且，在先祖的资料中，能够找到的资料中，并没有出现天赋和技能。这就非常奇怪了，我们作为先祖的后代，拥有天赋和技能。而先祖却没有！ 这种感觉，就像一头狼生了小仔，小仔会飞，而狼却不会飞。很奇怪，也很诡异。我们会猜测，也许是我们找到的资料不多，关于天赋和技能的资料没有找到。又或者，干脆直接宣称先祖没有天赋和技能，所以才会被怪物摧毁整个文明。 都是不负责任的说法。” 袁长文看着这些文字，仿佛并不像亚哈的手笔。 在袁长文的记忆中，亚哈，就是祭堂的那个亚哈，就是说了很多废话跟自己探讨的亚哈。 而这些文字，更像一个学者的手笔。 资料上：“现在找到的这些资料，提供了另一种猜测的方向。先祖有天赋和技能，但是并没有发现。或者说，正在处于发现和研究阶段。而这个时候，怪物出现，毁掉了先祖的文明。 这样，就可以很好解释，为什么我们有天赋和技能，而先祖的资料中却没有相应的描述。不是先祖没有，而是先祖还在研究阶段，还在迷茫这些天赋和技能究竟是什么东西。 人类对于未知，都会感觉害怕。” 看到这句话，袁长文突然笑了。 人类恐惧未知，这似乎会有很多人赞同。但老爸曾经说过，你突然获得几个亿的合法资金，可以随意花，你还会恐惧吗？ 很明显，你对未来依旧处于未知的，依旧不知道会怎样，但你的恐惧呢？ 似乎只有笑得合不拢嘴的表情。 真正恐惧的，是“没有我”，是“没有角色”。 不过，袁长文并不理解，此刻也不理解。 幸好，这种不理解并不影响生活。事实上，老爸的很多话语，都无法理解。 资料上：“所以，先祖才会建立一个院，来研究这些未知。就像我们中，如果有人没有天赋，也没有觉醒技能，我们都会好奇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当然，这个比喻并不恰当，因为这个没天赋没技能的人，并没有对我们造成威胁。 严格来说，就像我们之中出现一个三米巨人，一根手指就可以碾死我们。于是，我们恐慌了，我们开始慢慢研究，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偶然，还是，其实我们所有人都可以这样强大？ 接下来，是找到的先祖资料。由于先祖资料总是缺失，我们也不知道先祖究竟研究到怎样的程度。但这些资料内容，还是足够证明一些东西的。比如这个，记录了一个人经常撑一把黑伞在院子里。 明明没有雨，却依旧要撑一把伞。而且，这人会在夏天很热的时候，说自己很冷需要穿棉袄。会站在地面上，说前面有河，需要划船才能度过。看见了吧，很明显吧，这跟‘感同身受’这个技能多像。” 确实。 袁长文微微点头，感同身受这个技能，最强大的地方，就是可以直接感受那些根本没有去过的地方。是冷是热，是刮风还是下雨，是泥泞还是干涸，这些都可以直接站在卧室感受到。 资料上：“还有这个，按照先祖资料显示，此人能够看见未来的片段。经常会出现恍惚，甚至做出一些无法解释的行为。比如，家里有一个杯子，好好的，突然此人某一天又买了同样的杯子。 但是，无法解释为什么要买。因为家里的杯子好好的，多买一个，只是浪费，只是放在那里没有用处。几天之后，家里的旧杯子摔碎了。而买的新杯子，正好可以派上用场。是不是，跟【梦语喃昵】很像？ 还有这个，她说她能够闻到别人几天前留下的气味，是不是技能‘来龙去脉’？还有，有人可以用所谓的内功给水加热，这是不是很多火焰技能的前兆？还有人，在镜子里看见另外的人，还能互相交谈，这跟‘超感8’简直一模一样。 当然，资料太少，还不足以支撑这种猜测。但我认为，我们没有理由突然的出现天赋和技能。所以，这个遗迹，‘精神’和‘院’之间少的那个字，应该是‘圣’。 其他人会说，是‘精神禅院’，‘精神修院’，字不同但意思相近。大家都认可，这里是先祖专门用来研究天赋和技能的院，甚至，是刻意建造让这些人刻意修炼的场所。 看看我们找到的遗迹，有床铺、有单独的卫生间，还有食堂。应该是这些人住在这里，不需要在意吃喝，只需要专注的修炼自己的技能和天赋。这，相当于是一种供奉。 期待找到更多的资料，来支撑或者否定这种猜测。” 关于精神病人种种，是在这本书成形之前就想到的。只是没想到，写到七十万字的时候，才写到这一点。 () 第297章 打倒夺天祭 锦官主城。 那名夺天祭还在忏悔。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大家眼里。 平时，似乎只是在做研究，只是将自己对于法阵的理解写下来。 如果不知道她是夺天祭，似乎这女子，应该是不错的儿媳。 可惜，那是夺天祭，就这个名头已经让人不敢靠近。甚至，允许一个夺天祭生活在主城里，哪怕是忏悔，这一点也有很大的争论。 不过，祭堂似乎更倾向于感化或者驯化夺天祭。还是那样的想法，如果成功，如果夺天祭真的回归善良，这就是功劳。 证明，正义终究会战胜邪恶。 而且，没有杀戮的战胜，也是大家都愿意看见的。 最关键的是，长老烷那边并没有给出明确答复。 时间一天天过，锦官主城的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名夺天祭，习惯了她的忏悔，也习惯看见她在那里写写画画。 只是， 在芙蓉主城的青白两个大郡，突然发生婴儿被偷事件。 两个大郡的三个产院，都出现婴儿被偷，共计九名婴儿。 这就是夺天祭做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只有夺天祭，才会做出这种偷盗婴儿的事情。 看看那些被通缉的夺天祭，哪一个不是用婴儿作为研究对象，哪一个不是双手沾满血腥。 这种人，怎么可能被原谅？ 只有死亡，才是夺天祭最好的归宿。 “我们不需要你的忏悔，我们只需要你的死亡！” “你在这里忏悔有什么用！那些婴儿一样不会回来！” “九个婴儿啊！你们好狠啊！就是九个家庭，十八个人的哭泣。” “你自己看看，多少眼泪，多少痛苦，你的忏悔有屁用！” 芙蓉主城的婴儿偷窃事件发生之后，对于夺天祭的仇恨，自然也就转移在眼前这个夺天祭身上。 明明她在锦官主城的祭堂，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但是因为夺天祭这个身份，她必须承担这种辱骂和仇恨。 嗖！ 一枚鸡蛋，砸了过去。 她的脸上，蛋清和蛋黄在一起，缓缓滑落。 她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法说什么。因为自己面对的，不是理智，而是情绪。 对于情绪来说，只有碰撞，没有讲道理这一说。 “杀掉她！” “不要让夺天祭污染我们的空气！” “怎么可能容忍夺天祭生活在主城里呢？小孩怎么办？有没有考虑过小孩看见夺天祭长大，会是怎样的后果？！” 她跪在那里，这一切，跟自己有关系吗？ 只是想要脱离夺天祭，只是想要回到正常的生活。 我，做错了什么吗？ “让我们一起来，杀掉她！杀掉她！” “杀掉她！杀掉她！” 声音开始变得同意，似乎愿望也很简单。 杀掉她，就可以安抚城民的愤怒。 杀掉她，并不会造成任何损失。 所以，为什么还要护着她呐？ 大祭司：“我知道，大家都很愤怒，对于夺天祭偷走九名婴儿的事情，难以接受。我也无法接受，我也憎恨那些夺天祭。但是，跟她没有关系啊。她只是在这里忏悔，她只是想要成为一个好人而已。” 祭堂大祭司，站出来讲话。 可惜，面对的，依旧是情绪。 “我不管，杀人就要偿命！” “她是夺天祭，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 “夺天祭都是一伙的，说不定，她就是在这里忏悔转移我们的视线，然后让那些同伙下手偷走婴儿！” “她就是在利用我们的善良！这一次放过她，下一次呢？下下次呢？难道，还想让悲剧不断重演，你们才高兴吗？” 大祭司伸出双手，示意大家安静。 大祭司：“大家的愤怒，可以理解。但是，不要让情绪冲破了你们的理智。那是芙蓉主城的偷盗事件，跟她没有关系。而且，她是一个开头，一个信号。如果我们可以原谅她，那么我们也就可以原谅更多的夺天祭。 那个时候，夺天祭全部回归善良，也就不会出现这种邪恶的事情。如果我们今天杀掉她，那么其他想要回归善良的夺天祭，也就不得不继续投靠那些邪恶的夺天祭。他们想要回归善良，但我们不允许。 他们想要重新融入主城，想要过上正常的生活。但因为我们一定会杀掉夺天祭，他们怎么敢回来呐？夺天祭确实邪恶，可是，正义终将战胜邪恶，现在，我们不就是正在战胜邪恶吗？ 展示我们的善良，展现我们的诚意，夺天祭的回归，夺天祭不再邪恶，夺天祭变成普通人，我们愿意接纳。这，就是在分化夺天祭。如果夺天祭一半的人都回归主城，那么剩下的那一半又能做成什么事呐？” 似乎很有道理。 可惜，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 “你是说，我们不管他们偷盗婴儿？不管他们随意杀人！” “为什么要原谅这种邪恶之人！为什么要对夺天祭展现善良！” “杀掉她！我们不允许夺天祭在这里装模作样！” “兄弟们，少废话！直接用技能！” 技能施展，各种技能，铺天盖地。 夹杂着情绪，砸向她。 “技能·铜墙铁壁。” 淡紫色的光芒，延伸覆盖整个祭堂广场。 挡住了那些攻击。 她跪在那里，看着这些攻击。技能没有命中，全部被铜墙铁壁挡住。 但似乎，有什么东西，直接攻击了内心深处。 远处，一个小孩奶声奶气说：“妈妈，小姐姐她哭了。” ………… 草坪上。 夫人轻轻吹拂着茶水，上等的盖碗茶，喝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夫人：“做的不错。这种事情，果然大家都会被情绪淹没。那九名婴儿呢？处理好了吗？” “额……夫人，额……” 夫人：“赶紧说！” “夫人，这次的偷盗，不是我们做的。我们还在计划，还没有找到实施的时机。结果……” 夫人楞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夫人：“那也不错嘛，免得我们的后续工作。只是，夺天祭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看来，夺天祭内部也出现了问题。而且……” 夫人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我也很好奇，汉森会怎样处理这件事情呢？【大公无私】的话，应该全员关押。但这样做的话，会损失民心。可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那么如何维持刑律呢？ 嘻嘻，有意思。” ………… 城主府。 “大人，真的要全员关押吗？” 汉森：“有什么问题吗？” “刑律上来讲，没有问题……只是大人，法不责众，而且，这些人都只是因为对夺天祭的愤怒。如果贸然全部关押，估计会失去民心。” 汉森：“首先，法不责众这种说辞，本身就是对刑律的污蔑。其次，我不需要民心这种玩意，也不需要考虑民心而做出怎样的事情。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主城使用技能攻击，全员关押。” 今天在停车场倒车，不小心撞到柱子，汉妮的尾灯撞烂，后保险杠的塑料也撞烂。妈哟…… () 第298章 画册火了 “帅老！” 帅老：“查到是谁动手的吗？” “查到了，是将老那边的人。” 帅老叹气：“这事……怎么会偷婴儿呢？看来，我要亲自去找汉森了。” “帅老！这，会不会太冒险了？如果汉森直接出手杀你，怎么办？” 帅老：“如果汉森直接出手，那说明我改变方向的计划，根本就不可能成功。我死了，对夺天祭来说，反而是一种好事。” ………… 芙蓉主城。 “哥，你有没有想我？” 长馨用了传影符。 袁长文的模样，以及身边的山脉雪景，都浮现在空中。 袁长文：“没有想你……是不可能的。” 长馨：“嘻嘻，就知道哥对我最好了。” 袁长文：“家里情况怎样？” 长馨：“还不错，爸妈还是老样子，不过，两人似乎逛街的次数增多了。不像以前，老爸就只知道在家里弄那些叶子。哦对了，哥，我要给你说一件事情，非常重要的事情哟！” 袁长文：“什么事情？” 长馨：“我跟清清姐在一起，弄了……不行，我不能告诉你，要保密！这样才会有惊喜！” 袁长文：“所以，你要告诉我的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能告诉我这件事情？” 长馨笑着：“这是我跟清清姐一起弄的，到时候你肯定会非常吃惊的。嘻嘻，说不定，会有完全不同的反响。这是完全不同的东西，也多亏了清清姐，不过，我也有提出很多建议。” 袁长文：“好吧，都不知道你说的惊喜是什么。清清怎样，造船方面？” 长馨：“好很多啦，有时候，一两天都不会想要去造船。都是跟我在一起，弄东西。这可是我们俩辛苦了很久的成果，一定会有很好的反响。嘻嘻，说不定，哥不用回来，就已经看见惊喜了。” 袁长文：“好吧，既然我们长馨这样讲，那我就期待着。幸好老爸不在旁边，否则会说，什么辛苦了很久就会有好的反响，这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等等。” 长馨：“老爸就是这样，总是打击人。不过，很多人似乎还挺喜欢这样被打击的……哥，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袁长文：“我不知道，但至少，要半年或者一年吧。你看，我身后都是雪。我已经找到好几个漂亮的观景点，下次我带你来看雪，怎样？” 长馨：“好吧，哥哥不准赖皮哟。” 两人聊天，似乎近在眼前。 只不过，传影符有时间限制。 总觉得还没有聊够，就结束了。 长馨看了看身边已经弄好的画册，《随便你怎么想都无法想象到的长馨异界之旅》第一卷。 哥，我也没有闲着哟，我在也为将来努力哟。 ………… 画册发行。 有些书籍，是靠封面的图像来吸引人。 而长馨的这本画册，则是靠着封面全都是标题名字来吸引人。 故事很简单，一个叫做长馨的女孩子，本来好好的生活。有一天，老师带着大家去先祖遗迹，却突然遇到怪物袭击。先祖遗迹倒塌，大家被困在遗迹内。长馨跌落坑洞，却无意中发现先祖的项链。 长馨并不知道这项链是什么，只是因为身上的伤口流血染上项链之后，激活了项链。下一刻，长馨不在坑洞内，而是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高大的建筑，来往的快速移动的玩意，不断发出噪音。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却是完全不同的服饰。唯一幸运的是，长馨能够听懂这里的语言。这是一个没有怪物的世界，这是一个完全不同体系的世界。甚至，没人拥有技能。长馨，也就成为这个世界唯一拥有技能的人。 技能，强身健体。 故事很简单，主要是画册，那些建筑所带来的冲击力相当庞大。不需要什么描述，让你亲眼看见那高大建筑跟人的对比，亲眼看见那些古怪造型却又觉得十分合理的物品，这会让人忍不住继续往下翻。 画册里，长馨一开始的害怕和恐惧慢慢消失，也开始慢慢熟悉和喜欢这个世界。长馨不断的跟人对话，不断的去往不同的街道，整个异界的模样就此展开。还有那些食物，真的不知道作者如何想到的。 本来，看名字还有点不服气，但翻开画册之后，这种不服气直接消失。反而，变成被画册中的内容所吸引，早就忘记自己打开画册是为了否定画册。 那些眼花缭乱的机械，甚至“机械”这个词汇就很别扭。只是看着看着，似乎机械这个词汇又变得理所当然。 而在第一卷画册的最后，画面直接变成星空，直接变成宇宙飞船。庞然大物，漂浮在无尽的宇宙黑暗之中。他们一直在寻找，寻找的对象，就是长馨。 第一卷就这样结束了。 冲击力很大。 其实，故事本身很一般，只能说不算垃圾，但算不上出彩。 但是，这是画册，不是！ 那些画面，似乎每一页都值得细细甄选。很多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看着每一页的画，似乎每次的认真观看，都能发现更多的细节。 然后，有人将这些细节整理出来，再次引发众人的兴趣。 最高兴的，不是长馨，也不是清清，更不是袁天佑夫妻。 而是娜姆大人。 这画册，就是娜姆大人一声令下，然后发行出来的。 效果这么好，反响这么好。 简直难以置信。 其实，娜姆大人有安排人去购买，担心卖不出去的话，长馨会难过的。 只是没想到，根本不需要，这画册就这样火了。 而且，那长长的名字，一开始被认为是挑衅，后来变成一种认可和佩服。 娜姆大人抱着长馨：“我们长馨，是最棒的！” 长馨有点尴尬，因为自己又不是娜姆大人的女儿。 但这几个月的相处，长馨也明白，娜姆大人喜欢老爸，喜欢到已经将自己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而且，是从自己小时候就开始了。 至于钱的收益划分，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长馨没问过，娜姆大人也没有说过。 ………… 唯一比较郁闷的，就是张十三刀。 因为长馨要弄这画册，不得不跟清清在一起，长时间在一起。 甚至，长馨强迫清清睡在一个房间，理由是哥哥走了，一个人睡不着。 那我一个人就能睡着？！ 张十三刀只能在心里反驳。 而且，这个主意最开始，是张十三刀提出来的。 现在，这一切似乎跟张十三刀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 啵！ 清清靠过来，亲了一下刀仔。 挽着胳膊，靠在肩膀上。 什么也不需要说，这种靠在一起的温暖，已经说明了很多。 张十三刀的郁闷，也随着那亲亲，消散在冬天的暖阳中。 张十三刀：“我没有生气。” 清清笑了：“我又没说你生气，看吧，我就知道，你还是生气了。要不，我再亲你一下？” 是问句，却不需要回答。 清清的嘴唇，再次亲上刀仔的脸颊。 不过，小生决定不去维修，而是将碎掉的尾灯用502黏在一起。维修师傅说，保险杠里面的金属部分已经凹陷，维修的话至少要两天的时间。并且，金属部分凹陷，就算直接更换也会处于变形的状态。 () 第299章 母爱 锦官主城。 又出现了一名夺天祭。 不是在祭堂，而是出现在巷子里。 跪在那里。 跪在一家房屋门口。 是他自己的家。 很久都没有回来，原本以为再也无法回来的家。 冬天，他却只穿了一件背心。 身上的血咒是如此鲜艳。 但露出的肌肤，也因为冬天的寒冷而冻红。 “夺天祭！你还好意思出现在主城里！” “就是因为你们夺天祭，我们才被关进牢房。你知不知道牢房的味道很难受，我们五天都没有洗澡！” “最恨夺天祭！全是坏人！” 啪！ 菜叶被扔到他身上。 还有巷子里的垃圾桶，所有垃圾都直接倒在他头上。 “夺天祭！滚出主城！” “我们不欢迎夺天祭！” “跪在这里又如何？忏悔没用！那些被偷走的婴儿再也没有回来！你们这群垃圾！社会的蛀虫！” 巷子里，站满了人。 都在围观。 虽然，动手扔垃圾以及菜叶的，只有那三人。他们是之前因为施展技能想要攻击祭堂那个女孩夺天祭，而被关押的三人。 今天，出来，结束五天的关押，却再次看见夺天祭。 而且，竟然如此大胆的露出血咒！ “忏悔有用吗！” 啪！ 是废旧的罐子！ 砸在他的后脑，顿时流出鲜血。 比身上的血咒，还有鲜红。 ………… “你们干什么！”一名妇人挤开人群，快步走过来。 “儿？是你吗？”妇人冲过去，手里的菜篮直接落地，摔出里面刚买的新鲜菜。 “真的是你！”妇人捧着他的脸，有些激动，又有些不知所措。 “儿，你长大了！这么多年，你还过得好吗？”妇人的手，在颤抖，同时也在他的脸上散发着温暖。 那是母爱的温暖。 就算冬天的寒冷，也只是退让。 妇人：“你眉角的痣还在，回来了，回来就好。” “妈……”他终于说了一句话。 不是辩解，不是宣扬，只是喊了一声妈。 妇人的眼泪瞬间流淌：“妈在，妈在这里。乖，不哭，回来是好事呀。这么多年，音讯全无，你今天回来，就是上天的保佑。不哭，乖，我们回家。你的房间，我有一直打扫。没动你的东西，以前你就不让妈收拾你的房间，妈这次没收拾，只是扫了一下灰。” “对不起，妈……我早就想回来了，只是……” “没事，不着急，我们回家慢慢说。”妇人搀扶起他，拍掉他身上的菜叶，还有其他垃圾。 妇人掏出钥匙开门。 却是很久，都没有握住钥匙。 颤抖的双手，不是害怕，而是高兴。 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终于回来了。 每天都在期盼儿子回家，每天都会望着巷子口，每天门外有任何动静，都会第一时间跑出来，看看是不是自己儿子回家了。 每一次，都是失望，永远都是失望。 但下一次，依旧会跑出来，依旧是第一时间跑出来。 “你想干嘛！” “这是夺天祭！你想窝藏夺天祭！” “我们不允许！这是邪恶之人，如果轻易放过，所有邪恶都会弥漫。到时候，整条街都是邪恶。” 妇人转过头，看着这三人，表情慢慢的变化。 由喜悦哭泣，慢慢变成愤怒。 妇人：“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这是我儿子！我带我儿子回家，有什么错！” “没什么错，但他是夺天祭！” “你看身上的血咒！” “夺天祭住在这里，整条街都不好。到时候，大家肯定都会生病，肯定运气变差，甚至晚上会被夺天祭直接杀掉！” 妇人：“杀你大爷！” 夺天祭又怎样？ 老妈永远都是护着儿子的。 就算儿子真的杀人，老妈也会护着。 更何况，现在儿子没有杀人，是跪在这里，很明显是忏悔，很明显是改过自新。 没人可以欺负我儿子，人再多也不行！ 妇人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东西可以拿。 直接脱下自己的鞋子，走过去就要打那三人。 妇人：“我就是要带我儿子回家！” 鞋子拍向那三人。 “我的家事，不需要你们操心！”妇人走在冬天的街道上，没穿鞋，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什么夺天祭！我不知道！”妇人拿着鞋子打向三人，那三人一边躲闪一边抬手。 “你们打我儿子！你们扔菜叶！还让我儿子后脑流血！”妇人说着，用鞋子攻击。 那三人没有还手，对方毕竟只是妇人。而且，攻击夺天祭还有道理。但攻击这妇人，整个事情的本质就产生了变化。 “滚！有多远滚多远！”妇人拿着鞋子，指着这三人。 这三人也没有退让：“他是夺天祭！你搞清楚，是人人都想要杀掉的夺天祭！” “你看看四周，大家都赞同你的行为吗？” “难道，你为了你儿子，想让大家置身于危险之中吗？睡不好觉，随时担心，就因为这里住了一个夺天祭！” 妇人看向四周，大家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友善。虽然没有出恶语，但依旧散发着不满。 不过，谁在乎啊！ 老妈的眼里只有儿子，就算四周的邻居都讨厌，就算四周的邻居每天指指点点，那又如何？ 这种辱骂，这种戳脊梁，我来承担就好了。 只要儿子能够好好活着，这种事情算什么呢？ ………… 城主府。 “你胆子很大哦，就这样出现在这里？”汉森看着眼前的老者，“我是应该叫你算卦的，还是称呼你为帅老呢？” 帅老笑着说：“都一样。算卦是我的职业，也是我的爱好。” 是的，这名帅老，就是之前给汉森算卦的老者。也是因为帅老，江上大船爆炸的时候，汉森第一时间知道了此事。 汉森：“你就不怕我杀掉你？” 帅老：“当然怕，汉森的剑，天下能有几个不怕？” “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汉森拿出两个杯子，倒了两杯酒。 帅老依旧笑着：“本来就没有打算走，事情已经铺垫好，剩下的，它自己会慢慢发展。” 汉森：“那人，是你安排的吗？” 帅老：“你说忏悔的夺天祭？不，不是我安排的。我只是，取消了‘背叛者死’，这条夺天祭的铁律。” 汉森点点头。 如果是装的，那么总会露出破绽。 如果是真的，意味着，一些夺天祭其实并不想成为夺天祭。或者说，在感受了夺天祭的生活之后，发现还是原来的生活更加美好。 帅老：“有些夺天祭是半路加入，因为种种原因，一时激动而已。但碍于夺天祭的铁律，他们只能留在夺天祭。” 汉森：“那剩下的夺天祭呢？” “就要看你了。”帅老一口饮下，站起来，走到窗边。 阳光有些模糊，就像未来也有些模糊。 帅老：“夺天祭不是蛀虫，只是没有人好好使用夺天祭。” 不过，太阳在那，就算看不清，但透过窗户也能知道太阳在那。 夺天祭的未来，也在那。 帅老：“或者，你愿意使用夺天祭吗？用蛀虫去对抗蛀虫？” 小生回到山里，打开门，却看见女鬼跪在那里，跪在床上……女鬼突然尖叫，很明显是因为小生的突然出现。而且，还不止一个人，明显感觉到女鬼被扇了一耳光。 () 第300章 夫人的麻烦 锦官主城。 这段时间的锦官主城，并不平静。 先是第一个夺天祭出现，在祭堂忏悔。同时，提供相当有分量的法阵研究。只不过，却因为芙蓉主城九名婴儿被偷的事情，成为大家的怒火释放的目标。 而这些在祭堂施展技能的人，全员关押。 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但似乎也很有道理。如果法不责众，那么下次做另外的事情呢？ 是不是意味着，只要凑够人数，就可以逃脱刑律的制裁呢？ 当然，也有人不同意，认为汉森大人的举动太强硬。 还是那句话，有探讨就意味着有余地。 而且，谁知道，有多少人是真正在意，有多少人只是为了聊天而探讨呐。 接下来，又出现了一名夺天祭。同样的，是忏悔，跪在自家门前忏悔。 这事似乎才刚刚掀起波澜，要不要让夺天祭住在主城里，哪怕是忏悔的夺天祭，哪怕是自己的家。 又有一件事情出现。 还记得当初，江上大船的爆炸事件吗？ 其实并非怪盗所为，而是夺天祭所为！ 又或者，怪盗其实就是夺天祭？ 渐渐的，似乎这件事情又被翻了出来。 不需要太多的引导，有些人，总会为了表现自己的不同，而说些长篇大论。 “其实，我一直认为江上大船的爆炸事件，有疑点。我也一直在寻找线索，也一直在追踪这件事情。随便说一下，我在探险队待了两年，杀过怪物无数。也在刑堂干过，有一定的破案经验。 接下来，我就给大家分析一下，疑点在哪里。很明显，就是爆炸的威力。这种威力太强大，根本不是某一个玩意可以产生的爆炸威力。其次，就是爆炸位置。这一点，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过于专业了一点。 我去了现场，勘察了痕迹，发现爆炸的位置很蹊跷。在讲之前，我先解释一下，爆炸的破坏力来源。有两个，一个是爆炸产生的气浪，一个是爆炸气浪推动物体产生的破坏。 大家可以想象一个罐子，从里面产生的爆炸，跟从外面产生的爆炸，对罐子造成的效果不一样。那么，回到江上大船，也是如此。所以，这个爆炸位置的疑点，一直让我很在意……” 鬼扯！ 仁青稍稍听了一下这人的说辞，到处都是漏洞。 讲了一些知识，然后来掩盖自己推论的牵扯，似乎很流行这样的手段。 还有，所谓的身份，更是鬼扯。仿佛，我听了你的身份之后，就应该言听计从？ 就算你真的是刑捕又如何？ 推理犯错的刑捕多的是！ 而且，江上大船爆炸事件的突破点，在另外的地方。 仁青笑笑，笑得有些阴险。 ………… “夫人，不知道这些流言是如何出现的。我们一开始怀疑，是活着的清清和张十三刀。但是，流言的内容根本没有提及幸存者。而是，将目标对准了夺天祭。所以，会不会是长老烷那边……” 夫人已经没有兴趣躺在草坪上，而是不断踱步。 夫人：“我问过了，不是长老烷那边。” “其实，夫人也不必担心，毕竟事情根本没有扯上我们……” “你懂个屁！”夫人一脚踹在下属腰间。 下属可以站稳却不能站稳，必须倒地滚了一圈。 夫人：“这是一种导向，跟洪水没区别。到时候，事情越闹越大的时候，我们就不得不站出来说话。说得越多，漏洞越多。而且，现在已经不是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我们趁着大家的悲痛做出善事，让大家转移注意力。 现在，悲痛已经远离。几个月的时间，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会占据主要部分。如果我们只是用‘不知道’来应对，只会让人不满。而不满的人，就会继续去追查。” “那，夫人，我们该怎么做？” “我不是正在想么！”夫人抬腿，又是一脚。 怎么会被翻出来呢？ 事情好好的，善后也安排妥当，并且根本没有任何相关联的事情发生，怎么就被重新翻出来了呐？ 没人在背后助推的话，夫人把自己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背后肯定有人。 要不然，江上大船爆炸事件怎么可能再次成为聊天的中心？ 咚咚咚！ 敲门声。 仆人跑过去，看了看，又赶紧跑回来。 “夫人，是刑捕。” 夫人：“告诉他们，我身体不舒服，不见。” 仆人点头，跑去开门：“对不起，夫人身体有恙，改天再来吧。” 仁青一脸惊讶的说：“你没穿裤子！” 仆人楞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裤子，好好的，穿了裤子，而且还很干净。 接着一股力量传来，仆人被推到一边。 刑捕几人，进入草坪。 仁青笑着：“哟，夫人，你不是身体有恙吗？” 夫人：“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我讲话？！” 仁青：“夫人，你果然生病了，肝火旺。那，夫人，你好好养病，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仁青转身离开。 其他几名刑捕楞了一下，也跟着离开。 夫人不明所以。 但很快，就明白了。 几名刑捕离开，紧接着，又回来。 只是这次，多了两人。 一个刑堂老大。 一个汉森大人。 仁青笑着说：“夫人，你看，我把有资格跟你对话的人，请来了。” 哼！夫人冷哼一声，这是想要逗我玩吗？ 仁青眨眨眼，似乎在说，对啊，就是逗你玩。 刑堂老大往前一步：“夫人，关于江上大船爆炸事件，请协助我们回去调查。” 夫人：“你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吗？” 刑堂老大：“没有。” “那就请回吧。”夫人斜着眼，对这群人不屑。 自己肯定不能跟着他们回刑堂，那里有很多种方法让自己说实话，也有很多种方法知道自己是否在说谎。 一旦跟着回去，事情就会完全暴露。 之前，由于自己的身份，没人敢让我回刑堂。但现在，那股导向似乎让洪水袭来，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 仁青笑嘻嘻：“按照刑律规定，所有城民有义务配合刑捕的调查。当然，时间不超过四个时辰。” 夫人：“哼，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仁青笑着说：“因为现在，我是刑捕，而夫人只是城民。城民配合刑捕，理所当然。难道，夫人要无视刑律，或者认为自己高于刑律？” 这话不敢说。 虽然事实就是如此，虽然夫人根本不在乎什么刑律，但这话，就是没法嚣张的说出口。 除非，可以灭掉眼前所有人。 只不过，看着汉森站在那…… 夫人：“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们敢让我去刑堂？” 汉森：“秉公处理，有什么敢不敢的问题。” 事情就是这样简单，一旦夫人到了刑堂，那么就不得不说实话。 于是，所有疑惑就解决了。 为什么一开始不这样？ 因为，它就是不能这样。 就像那些被查的大臣，难道是第一天做坏事？难道真的是才发现大臣做坏事？ 女鬼连忙穿上衣服，似乎想要抓住对方，还说“别走啊”……一会，女鬼回来，低着头站在那。女鬼“对不起，大姐。”，好一会，女鬼“我知道错了，没有下次了。” () 第301章 敌不过汉森 锦官主城。 草坪上，气氛有些压抑。 往常的享受时光，似乎完全消散。 就连躺椅，也显得荒凉无比。 小桌上的茶水，早就冷了。 夫人笑笑：“小鬼，你一直在插嘴，怎么，这件事情你是主责刑捕吗？” 仁青：“对啊，夫人。我叫仁青，天赋【吹毛求疵】，所以见不惯那些被隐藏的事情。到处都是漏洞，就像路边没有清理的粪便一样恶心。我看了所有的宣传报道，没有任何关于江上大船爆炸的详细信息。 我知道，也不会有。所以，为什么不主动来寻找呢？幸好，我考上了刑捕。也幸好，城主大人是汉森。没有阻止我的调查，反而给我加油鼓劲。于是，现在就成了这样咯。” 夫人：“好吧，我会记得你的，仁青。我也会记得你们，所有人！” 嘭！ 一声爆炸。 就在几人面前。 烟雾腾起。 笼罩几人。 烟雾散去。 淡紫色的光壁挡在众人身前。 技能·铜墙铁壁。 很及时，挡住了爆炸。 可惜，爆炸不只是爆炸，还有毒雾。 没人想到，夫人敢直接杀人。 毕竟汉森大人在这里，想要动手也不见得成功。 但偷袭，又是另一种状况。 之前汉森第一次遇见雷霆霹雳二人组的时候，所担心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而且，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须弥包！ ………… 夫人在天上，逐渐远离。 看着被爆炸破坏的草坪，看着被毒雾笼罩的几人。 哼！ 杀了就杀了。 反正，过段时间，也没人记得这些刑捕。 一年的时间倘若不够，三年如何？ 只要自己活着，一切都好说。 夫人飞在天空，被人抱着。 那是夫人的武器，忠心的孤儿。 一直跟着自己，很多次在最后关头救了自己。 御风术，无与伦比。 汉森望着天空，喃喃道：“畏罪潜逃，按照刑律，该当何罪？” ………… “畏罪潜逃，按照刑律，当斩。” 三水帝国，二大爷。 腿上坐着一名女子，很乖巧，也很安静。 二大爷轻轻拍打女子的手：“所以，你去了之后，要好好听话。不要擅自做主，不要像她一样自以为是的做些事情。” 女子：“是。我什么时候过去呢？” 二大爷：“应该快了吧。我让人散发消息，重新挑起江上大船的事情。她不会去刑堂，也不能去刑堂。汉森手里有些证据，不过还没有那种决定证据。就看，刑堂什么时候去找她。 那时，她只能畏罪潜逃……所以，你要好好听话，乖乖的，知道吗？虽然我嫌麻烦，不想折腾这些事情，但并不意味着，我会放任，或者，我没法折腾……好了，你去准备一下吧，应该快了。” “是。”女子乖巧的起身，鞠躬。 二大爷：“把这句话记在心里，我有很多侄女。” ………… 草坪上。 汉森望着天空。 毒雾笼罩，只能屏住呼吸。 但也只是延迟毒发的时间而已。 皮肤毛孔，依然会被毒雾侵入。 不过，这点时间也够了。 技能·御剑术。 没人看见汉森的剑。 没有风声，也没有光影。 似乎，当你看见汉森的剑时，意味着你已经被刺透心口。 嗤！ 剑尖穿透，从夫人的腰间穿透。 鲜血从空中洒下。 汉森的眉头微微皱起，自己本来瞄准的心脏。 没想到……不错，竟然能够反应过来。 那人很难得，是人才，可惜…… 汉森眼中流露出遗憾，因为没人能躲过自己的剑，就算对方是个人才，也只是勉强躲开心脏而已。 ………… 剑，划过。 从两人中间划过。 一分为二。 两人变成四段。 腰斩。 下半身急速坠落。 而上半身，则因为突然轻了，猛的向上拔高一截。 鲜血在空中挥洒。 一滴滴的鲜血，缓缓在空中飞舞。 乘着风，血滴被微微拉长。 “不！” 夫人惊恐，夫人尖叫。 下半身，没了。 肠子在那飘荡，随风飘荡，就像晴天娃娃下面的风线一样。 好一会，两个上半身，才开始坠落。 ………… 嗡！ 剑鸣。 插在草坪上。 只是汉森，已经倒下。 门外，留守的刑捕冲进来。 “快救大人！” ………… 芙蓉主城。 长馨很开心，因为画册火了，这当然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不用一直靠着哥哥支撑我们的未来，我们是一起的，我们一起支撑我们的未来。 想起哥哥，长馨就觉得开心。 第一卷火了之后，自然是开始画第二卷。 长馨热情高涨，似乎那些故事情节也开始直接涌现。 是的，不是思考，不是编造故事，而是故事直接涌现在脑子里。 清清在一旁，指出一些想象力不足的地方。比如我们坐马车在地上跑，似乎将来的马车就是飞起来而已。但事实上，完全会变成另外一种形态和模样。飞在天空的，不是马车，而是飞机。 这是异界，不是将我们的生活变成自动化，就可以宣称是异界。我们用手拿笔写字，异界就让笔自己动起来写字，这就是异界？ 这算什么想象力呢？ 异界根本就不需要笔，而是打印。 长馨：“哇，清清姐，我们会不会用了太多的陌生词汇，读者会不会看起来很别扭啊。最近，受到很多来信，都说名词太多太杂，记不住。” 清清：“这是异界，名词说法不一样，很正常。确实，这样的名词轰炸会造成阅读的别扭，但相反，也会给人一种真实的感觉。最关键的是，我们的初衷是什么？并不是为了想要赚钱，也不是想要更多人赞同，你也不是想要成为知名故事家，对吧。” 长馨想了想，点点头。 似乎一瞬间，内心的纠缠就消失了。 我只是想做一本画册，不是热血澎湃的画册，也不是跌宕起伏的画册，更不是被人追捧认可的画册。我只是想做一本画册，然后，这就是那本画册。 不需要为读者考虑，因为我想做的，本来就不是一本为读者考虑站在读者立场上的画册。 并且，我根本没法为读者考虑。 所谓的为读者考虑，其实只是“我认为我这样做是为读者考虑，我认为读者喜欢这样的安排”。 但是，这是真的吗？ 不过是脑子里的猜测而已，从局限狭隘中寻找的结论…… 长馨愣住：“咦？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老爸的说辞？” 清清：“怎么了？” 长馨：“没事没事，我继续写故事大纲。” 清清笑笑，翻开那些画面草稿，看看其中有哪些不对的地方。 透过窗户，张十三刀正在外面坐着。 似乎，有些幽怨的样子。 傻瓜，是想我了吗？ 清清：“我去上个厕所。” 长馨：“才不信呐！是不是又去找刀仔？” 清清笑笑。 长馨：“清清姐，你真的打算跟刀仔成亲，以后在一起一辈子？” 清清：“对啊。怎么了？你不认可刀仔？” 长馨想了想：“我不知道。只不过，我认识他的时候，在草堂，很多女孩子喜欢他。而且，他跟柔木林两人也牵过手。现在，他又跟你在一起，还亲亲你，我对他印象不太好。” 清清笑笑，似乎提起柔木林，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长馨：“万一，他又跟其他女孩子在一起呢？” 清清：“如果你知道我们之间经历了多少，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女鬼一直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什么，一直在道歉。可是小生只能看见女鬼，却看不见女鬼世界中的其他人，究竟发生了什么，小生也只是猜测。 () 第302章 夫人死了 芙蓉主城。 张十三刀无所事事。 之前，清清疯狂造船的时候，张十三刀陪着清清，那个时候很忙。 后来，清清渐渐好转，而自己似乎除了买菜，就没有其他事情。 好不容易，出现全民热潮造传送阵，自己却因为夫人的原因必须低调。 现在，清清和长馨在一起，忙着弄画册。 第一卷火了，第二卷自然也就要继续。 只是，张十三刀，坐在院子里，不知道干什么。 “我出去走走。”张十三刀敲开房门，对着清清说。 “好啊。”清清笑着，亲了一下刀仔。 不需要多说什么，一个吻一个拥抱，就足够了。 也许，真的有神奇的治疗。 每次清清的吻，都能让张十三刀舒服很多。 ………… 走在大街上。 张十三刀左看看，右看看，想要找到自己可以做的事情。 清清的造船念头，几乎已经得到遏制。现在清清造船，只能算一个比较浓烈的爱好而已。 剩下的，就是自己的问题。 总不可能每天都闲着吧。 “喂，你听说了吗？锦官主城那夫人，被汉森一刀砍死了！” “什么一刀砍死，汉森大人用的是剑。” 真的假的？！ 张十三刀一番询问，发现这件事情是真的。 那夫人，已经死掉了！ 据说，因为刑捕发现江上大船爆炸事件的疑点，想要请夫人去刑堂协助调查。结果，夫人自知暴露，直接选择逃跑。 但是，跑得再快，能有汉森大人的剑快？ 直接被砍成两截。 而后，汉森大人与刑捕中毒，接受治疗。 好转之后，汉森大人公布了证据，以及夫人之前的一些龌龊。 大量的证据表明，夫人就是社会的蛀虫。 影响最大的，就是江上大船的受害者家属。一直以为夫人是好心，一直认为怪盗才是罪魁祸首。甚至，还有人替夫人祈祷保佑，因为夫人做了这么多善事。 但现在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夫人安排的？！ 张十三刀很难想象，那些受害者家属会是怎样的心情。 不过，对于张十三刀来说，意味着阻挡自己的东西不存在了。 不需要低调，不需要隐藏。 清清也是顾及夫人，才没有在那画册上留名。 “哈哈！” 张十三刀突然笑了，而且还很大声。 过往的行人，都侧头看着，有疑惑，有不屑，也有恭喜。 似乎，随着张十三刀的心情畅快，这些行人的内心状态也能很轻易被感受到。 自己的技能，感同身受变异版本，终于可以在阳光下绽放啦！ ………… 张十三刀：“现在，还可以提建议吗？” 这是传送阵的接待点。 只不过，几乎没人。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很热情很积极，超多人排队。仿佛，每个人都想提意见，仿佛每个人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甚至，当你闲聊讲到对传送阵的看法时，对方往往闭口不谈，担心你窃取了独到的见解。 因为每个人的建议，都会被记录下来。以确保，这个建议真的有用时，不会搞错提出建议的人。 大家都想在历史书中留下名字，也都不愿意看到，明明是自己的见解创意却写上别人的名字。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积极这种热情也在慢慢消失。 接待员只有一人：“可以啊。” 回答的很懒散。 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提建议的人太多，导致一个接待点必须有十几名接待员，才能保证整个秩序有条不紊的进行。 而且，那个时候接待员还非常热情，还要主动讲解现在传送阵的进展，以及理念。 现在嘛， “自己写。”接待员把笔和纸递给张十三刀。 写什么？张十三刀反应过来，我又不懂法阵。 张十三刀：“我可以去现场看看吗？” 接待员：“可以，但是，你得自己走过去。” 走过去？ 之前，是有马车接送的。一批又一批的人，去现场，去指点江山，去留下自己的见解。后来没人了，自然也就不需要马车接送。 当然，并不是说整个全民热潮没用。 并非如此。 高手在民间，或者说，有些人并不没有专职搞法阵研究，但他对法阵的研究并不低。 这一次全民热潮，就找到好几个这样的高手。 而另一个方面的影响，就是对小孩子的影响。很多小孩以及刚刚觉醒符咒术技能的少年，趁着这次热潮，开始钻研符咒线条。 ………… 门卫：“止步，闲人免进。” 张十三刀被拦在外面。 怎么办？ 难道又走回去？ 这么远的路，就这样回去？ 张十三刀看着那人，那人也看着张十三刀。 心态很平静。 似乎，只是单纯的履职，单纯的不让进。 难道，我又要撒谎？ 像去见亚哈那样？ 不过，后来亚哈逃走了，还特意有人来找天佑大人，看看我是不是夺天祭的帮凶。 “你好，我是天佑大人……”张十三刀话还没说完，门就打开了。 一名老者走出来，是之前来过的那名首席法阵师。 门卫恭敬行礼：“首席好。” “嗯。”老者微微点头，但心不在焉。 很明显，心事重重。就算张十三刀不用技能，也能一眼看出来。 “大师。”张十三刀开口。 老者勉强扯出笑容：“你好。” 说完，老者迈步走向一边。 张十三刀：“大师，我能感受到法阵的流动！” 老者停住脚步，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门卫站出来：“首席，需要我赶走他吗？刚才他还撒谎自称天佑大人。” 我什么时候自称天佑大人了？张十三刀翻翻白眼，那是话还没有说完好不好？ 老者：“什么叫感受法阵的流动？” 张十三刀：“每个法阵都有自己的流动，而我的技能，感同身受，可以直接感受法阵的流动。所以，我才知道紫烟法阵那个地方出了问题。” 老者：“感同身受有这个能力吗？” 张十三刀：“普通的感同身受当然没有，但是，我无法感知到陌生环境中的状况。那是感同身受最强大的地方，我没有这个能力。换来的，却是可以直接感受到法阵的流动。” 张十三刀在过来的路上，就想了很多说辞。 有隐瞒的，也有直接公开的。 隐瞒是第一念头，好像我不能告诉别人自己可以直接感受法阵的流动。 但仔细想想，为什么不可以告诉别人呢？ 夫人已经不在了，自己也决定走这条路，那么何必隐瞒呢？ 我确实可以不断的阅读书籍，凭借【过目不忘】知晓所有的法阵书籍，用这种庞大的知识来掩盖我可以直接感受法阵流动的事实。 但是，为什么呢？ 感同身受这个技能，确实没有这个能力，但自己的技能有些异常，这有什么不可以呢？ 这么多年来，技能的变异又不是没有发生过。甚至，一开始，感同身受这个技能，大家只知道能够感知陌生的地方。也是后来才发现，这个技能同样可以感知对方的状态。 那么现在，发现这个技能的另一方面，有什么不可以呢？ 总不可能，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所有技能状况，那还谈什么发展呢？ 至于别人为什么没有这样的状况，我怎么知道呐？说不定，你的感同身受可以感知陌生的地方，所以就无法感受法阵的流动，这说得通呀。 好一会，似乎训斥女鬼的人已经离开了。小生“你没事吧？”，女鬼吼道“我不要你管！这下你高兴了吧！你嘲笑啊！你看不起就看不起呀！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你这种男人，我见多了！” () 第303章 大展身手 芙蓉主城。 老者带着张十三刀进来。 这里被围了起来，就像斗兽场一样，中间是空地，四周则是走廊和房间。 空地上，什么都没有。 没有传送阵，只是大家坐在那里，不停写写画画，或者相互探讨。 老者带着张十三刀，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在二楼。 似乎大家都在这里吃住，都在这里探讨。 一层，不够用。 二楼，有些人站在那，望着下面的空地。似乎，脑子里在不断思考，这个传送阵究竟应该怎样修建。 这种视野很神奇，一圈房间围着中间的空地。 张十三刀还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布局。 老者的房间，自然也有紫烟法阵。 “来吧，说说这个紫烟法阵的问题。” 张十三刀：“法阵必须激活，我才能感受到。” 老者激活法阵核心。 一股紫烟，慢慢形成，流转。 绕着房间缓缓的流淌。 不是扩散，也不是弥漫，这股紫烟就像一条紫蛇，在房间四周的墙壁上移动。 明明是烟，为什么没有扩散呢？ 张十三刀还记得，第一次在房间里看见紫烟法阵的时候，提出的这个问题。甚至，当时的自己还用手去拍打紫烟。 被打散的紫烟，跟普通烟雾没有区别。只不过，被打散之后，会再次聚合。 老者没有说话，以为刀仔在仔细的观察。 但对于张十三刀来说，这种感受已经和肉眼直接看，没有多大区别。 有个苹果，是青色的，左下角有个黑斑。 这种事情，哪里还需要什么思考呢？ 似乎在欢乐堡的时候，还需要调整呼吸静下心来。但现在，已经越来越熟练了。 自己，似乎也没有怎样可以锻炼。 难道，所谓的被动技能可以自己成长熟练？ 张十三刀：“噬嗑位的流动不畅，这个位置最明显。而观位和童蒙位，只有少许。其他就没什么了。” 老者：“再试一个。” 效果一样。 张十三刀依旧指出法阵的流动不畅。 老者带着张十三刀离开办公室，去试了试另一个很有难度的法阵。 但对于张十三刀来说，法阵本身构建的难度并不影响什么。就像，看一个苹果上有没有明显的黑色斑点，这有什么难度可言呢？根本不需要在意种植苹果的步骤或者苹果品种本身有什么特殊。 老者笑了：“传送阵一直没有进展，理论上的构建总是无法推进。我本来只是郁闷到出来散个心，没想到却碰见你了。之前在院子里的时候，你为什么没说你可以直接感受法阵的流动呢？” 张十三刀：“你知道的，我和我女友，之前在天府要塞，噬灵魔的攻击……” 很牵强的理由。 老者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必追问呢？ “但是，只有激活的法阵，你才能感受到，对吧？” 张十三刀：“是的，我试过，没有激活的法阵，甚至只是单纯的符咒线条，我感觉不到什么。” 老者：“这就麻烦了，传送阵的符咒线条太庞大，如果真的要修好了在让你感知，再来修改的话，耗费资源太大。而且，对于先祖云端的运转理解，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借鉴的东西。” 张十三刀皱着眉头，自己看过那些资料，那是完全公开的资料。 里面对于云端的描述，其实有问题。 在资料里，似乎认为先祖已经拥有须弥包，已经拥有传送阵。只是因为千年前怪物袭击，摧毁了先祖文明。所以，我们只能找到一部分的先祖遗迹，凭借此，来实现须弥包和传送阵。 “先祖的云储存，相当于一整个世界。” 这是资料里的文字，也是雷霆给汉森大人讲述的话语。 但张十三知道，这句话肯定有另外的解释。 因为清清拥有空间项链，那根本不是先祖的东西。而且，项链中的那张纸，明确表示，先祖自己都没有研究透空间技术。 又怎么可能，云储存的容量相当于一整个世界呢？ 所以，那句话肯定有其他解释。 而所谓的云端，肯定是某种巧合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理解。 张十三刀：“我觉得，也许，我们可以不用考虑云端。不用想着，怎样将传送阵融入云端，而是想着让云端来配合我们。” 老者：“你想说什么？” 张十三刀：“也许，可以用我们自己的思路，用我们自己的体系。而不需要参照须弥包的符咒线条，也不需要考虑某个法阵可以跟先祖仪器联动。” 老者想了想，有些无奈：“我们现在，就像小孩子。知道须弥包可以用，知道这样做可以产生怎样的效果。但根本上，我们无法理解。所以，想要将点对点传送阵改造成云端传送阵，才会变得如此茫然和无从下手。” 确实如此。 在面对一个没有任何历史前辈可以借鉴的玩意，当然会感到茫然。 那是全新的东西，将会作为一个开创，作为后人学习和借鉴的玩意。 不过，哪一个改变人类文明的玩意，不是经过这样痛苦的过程呢？ ………… 野外。 山里的太阳，落山之后，冷得特别快。 尤其是冬天，不需要太阳落山，只要太阳被云层挡住或者被其他山峰挡住，那凉气瞬间就会弥漫全身。 袁长文打开须弥包，却发现，无法使用。 须弥包里的东西，没法出现在自己手里。 是定位器坏掉了吗？ 队长也尝试了一下，同样的，无法取出云端的东西。 “昨天才用了的，今天就坏掉了？” “那麻烦了，里面的东西，就这样全部掉了？” “真的，不仅无法取出云端物品，也无法存入。” “不要啊，我还特意挑选了很多好看的花瓣。” 队长：“看来，又要回归老样子了。检查一下，我们可以用的东西，看看能支撑我们到什么时候。” “食物不缺，器材不缺，但是个人物品的话……” 队长：“还算好，幸好，我们的习惯还没有被须弥包改变太多。继续出发，去看看那九个眼的桥。” 袁长文皱起眉头，因为传影符在须弥包里。 无法使用须弥包，也就意味着无法使用传影符，就没法跟长馨取得联系。 ………… 须弥包和传送阵的公开，不仅仅只是在三水帝国。 四大帝国都有完整的资料。 但是，按照资料上完成的须弥包，却无法正常使用。 有些是偶尔能够使用，偶尔不行。但更多的，是根本无法使用。 连最基本的存入云端都做不到。 有人怀疑，这是三水帝国的阴谋。但是，按照那些潜伏人员发回来的信息，三水帝国都在使用须弥包。 除非你买不起。 而且，这三个帝国中，并没有全部都无法使用。 有一个主城的一个大郡，距离三水帝国较近的那个大郡，使用须弥包并无障碍。 奇怪的是，这个大郡并不是靠近三水帝国最近的一个大郡。 问题在哪里？ 同样的，在三水帝国，也有人开始反应须弥包失效的问题。 是某个偏远的村子，那人从主城回家探亲，带着须弥包装了主城的零食和几大坨肉。本来想着回到村子，大家开开心心吃个痛快。 却发现，须弥包失效了。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这玩意，有距离限制。 小生不明白女鬼为什么突然这样，女鬼“我就是青楼女子！就是下等人！就是这下你高兴了吧！想要看不起就看不起吧！”，说着，女鬼拿起杯子朝着小生扔过来。 () 第304章 离开探险队 野外。 队长：“为什么？” 马车里，探险队都皱起眉头。 尤其是队长。 因为袁长文说，他要离开。 而理由， 队长：“真的只是因为你妹妹？” 袁长文：“是的。我的传影符放在须弥包里，现在没法拿出来。而如果我继续跟你们前进的话，根本不知道还要多久的时间。如果长馨联系我，却联系不上的话，她肯定会很着急的。 并且，这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也许，半年的时间都会过去。长馨担心半年？不行，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如果让她这样担心半年，估计我回去的时候，她就已经躺在病床上了。” 队长无法理解，其他队员也无法理解。 传影符这是最近的东西，以前探险队离家之后，家人确实担心，但也只能担心。没有太多的联系方式，只能一天天盼着。 最后，要么是亲人回家的拥抱，要么就是噩耗。 或者，直接失去联系好几年。 袁长文：“我知道，这是我的不对。我们是一个团体，一起出来探险，而现在我却要单独离开。相当于，我背叛了所有人，我背叛了这个团体。但是，我必须往回走。 如果这须弥包没有坏，只是距离限制，那么我走到昨天的位置应该就能联系上长馨。但如果这须弥包坏了，那么我就只有想办法尽快回去。虽然我已经做好准备长时间离开家，但这样突然的让长馨担心，我做不到。 当然，我不是再要求你们送我回去。我知道，我的离开本身就是一种背叛。所以，你们可以直接离开的，不用管我。毕竟，这本身就是我自己的私人原因，所造成的结果。所以你们不用考虑我，我没事的。” 队长：“先不说什么背叛的事情。长文，你要想清楚，这野外，你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活下去的。而且现在还是冬天，四周都是雪……就算你能活下来，遇见怪物你怎么办？” 袁长文：“我知道，这些问题我都考虑过。但最优先的，依旧是不想让长馨担心。” 队长：“你是觉得，你妹妹，比整个探险队都重要？” 这个问题有点诛心。 袁长文：“虽然不想这样讲，但是，是的，长馨在我心中永远都是第一位。甚至，高于我自己的生命。” 话题没有什么继续聊下去的必要。 小狸笑笑：“你妹妹有你这样的哥哥，很幸福。” ………… 马车离去。 袁长文背着须弥包，还有队长分发的食物。 一个人站在泥土上，吹着冬天的寒风。 这条路很好走，因为要过马车。 没有积雪，但是泥土因为积雪的融化，变得潮湿。 甚至，还有潺潺水面在上面流过。 昨天的位置能够打开须弥包，如果一切顺利，那么自己只需要走到昨天的位置就行。 而麻烦的是，马车一天的行程，自己需要走几天呢？ 食物不用担心，袁长文看着挎包里的食物，暂时不用担心。 水也不需要担心。 因为水流的轰鸣声，一直都在。似乎队长挑选的道路，都里水源不远。而且，之前有人去那九个眼的桥，好像也是走的这条路。 唯一的问题，就是生火睡觉。 队里有人的技能是地狱火，所以不用担心木材被打湿。地狱火的威力很强，别说湿的木材，一不小心连水坑都会被烤干。 也正是因为地狱火的存在，晚上睡觉根本不会觉得冷。 但现在，袁长文一个人，手里拿着两张符纸。队长给的，其实他们也不多，这属于紧急物品。没人愿意使用这玩意，因为一旦生火需要用这符纸，也就意味着不好的事情发生。 一张符纸能够生一次火，所以自己只能生两次火吗？ 不对，也许自己可以做个火把，然后拿着火把移动。这样，就可以不用符纸。 ………… 天渐渐暗下来。 没法再走了。 袁长文放下须弥包，施展技能御剑术。 树枝被砍下。 积雪抖落一地。 袁长文没有料到这件事情，不小心，些许积雪从领口进入。 “哇！” 好冰！ 袁长文连忙跳跳，抖抖衣服。 下一次，再也不会站在树下施展技能，砍自己面前的树枝。 地面上也有掉落的树枝，袁长文拿起来，两者对比一下，似乎都是一样的潮湿。 这种潮湿的程度，对于符纸来说不算什么。 但袁长文必须考虑，之后怎样办。 “先生火，再慢慢考虑。” 袁长文搓搓手掌，已经有些冻僵了，连握拳都有些使不上劲。 有手套，但在须弥包里。 “符咒·放心吧雨文家符纸很可靠。” 符纸绽放光芒，紧接着，一团火焰漂浮在空中。 袁长文赶紧把木材折断，搭在一起，中间则是那团火焰。 很快，木材被烤干，接着开始燃烧。 熊熊火焰，照耀着，不仅有光亮，也有温度。 袁长文只需要添加木材，保证火焰不会熄灭就行。 火很大，就算是潮湿的木材也没问题。 但有一个细节，袁长文没有考虑到。 火堆下面和四周的积雪，因为热量而融化。 这种潮湿的感觉不舒服。 如果是技能地狱火，这片区域会直接被烤干，冒着热气很舒服。 ………… 天亮了。 夜里，袁长文没怎么睡着。 一直担心火焰熄灭。 但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结果却直接睡过了。火焰已经没了，是被冷醒的。 幸好，只是火没了，树枝依旧处于通红的状态。 袁长文赶紧弄些小树枝放在上面，却只是冒烟没有燃烧。 “呼！” 使劲吹。 那燃烧后的渣尘，吹得到处都是。 一股烟熏味。 小树枝们在冒烟，很呛人。 但袁长文必须继续吹，必须重新燃烧起来。 每吹一次，烧红的树枝就会变得更红，而小树枝被烤黑的地方也会变多。 好一会，也不知道吹了十几次，那小树枝腾的一下燃起火焰。 “哇，你终于烧起来了。” 袁长文心里出现一股满足的状态。 仅仅只是火焰燃烧，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火焰，尤其是在雪山之中，这种幸福满足的感觉会降临得很突然。 生火，似乎变成一种乐趣。 可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如何移动这火焰呢？ 自己只剩下一张符纸，明天自己能够走到那个位置吗？ 就算走到了，又用什么生火呢？ 袁长文挑了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材，放在火堆里，确认已经燃烧起来。 从火堆里拿开，那木材还在燃烧。 走了几步，木材的火焰还在。 袁长文笑了，却没笑多远。 因为木材上的火焰，熄灭了。 似乎，没法让木材保持一直燃烧的状态。 不过，那被烧红的部分还在。 “走吧！” 袁长文没有太多的时间耽误，长馨不要担心才好。 快步走起来。 那烧红的部分因为风的吹拂，变得更红。 只要有这个烧红的部分，就可以再次生火。 袁长文是这样想的，然后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发现木材上烧红的部分正在逐渐变小。 是因为太冷了吗？ “呼！” 使劲吹，但只是让烧红的部分变得更红，却没有扩大面积。 “糟了，必须再次生火。” 水杯里装着水，女鬼扔向小生。水杯撞在小生额头，水洒了小生一身，而水杯落在地板上滚了好几圈……小生额头缓缓流下鲜血，女鬼愣住，然后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砸你的。” () 第305章 突遇怪物 野外。 天灰蒙蒙。 不是因为乌云，而是蓝天灰蒙蒙。 云依旧很白，但蓝天就像被劣质油画重新刷过一样。 蓝得很垃圾。 袁长文用御剑术砍下树枝，用了很多很小的那种树枝。 想要故技重施。 将那些小树枝放在木材烧红的部分，然后使劲吹。 烧红的部分会有热量，会引燃小树枝，至少之前是这样成功的。 “是周围太冷了吗？” 袁长文使劲吹，吹了好久，那些小树枝都没有烧起来。 变黑了，冒烟了，但就是没有烧起来。 而且这个冒烟，没有之前冒烟那么呛人。 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没效果了吗？ 袁长文还在吹，木材烧红的部分依旧变亮，亮红亮红的很好看。 但，就是没法引燃那些小树枝。 妈蛋！ 袁长文一脚踹在树干上，瞬间抖落大片积雪。 冷一点无所谓，饿一点无所谓，关键是这样的话，自己没法支撑到打开包裹联系长馨的时候。甚至，就算自己真的克服寒冷，走到昨天的位置，打开须弥包，之后呢？ 只有一张符纸，自己真的可以支撑下去吗？ 袁长文突然有点难过，仿佛不知道事情该怎么办？ 甚至会觉得，是不是老天故意在玩弄自己！ 难受带来迷茫，带来不知所措，在这积雪散落天地的美景中，袁长文没有丝毫心思去欣赏美景。 一脸忧愁。 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灰色，仿佛自己只能坐在这里等死。 是自己，把这一切搞砸了吗？ 袁长文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自己是不是根本就不该这样决定？ 也许，让长馨担心一下，也没有什么问题。 放屁！ 袁长文站起来，吼道：“我喜欢长馨！我不可能让长馨担心！这一切，就算重来，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我知道，你想要糊弄我，但其实，这只是恐惧！” 四周没人，声音回荡。 也幸好四周没人，如果在家里出现这样的状态，估计就连“你怎么没关窗户”这样的小事，都会引起大吵大闹。袁长文现在明白，为什么老爸会进入自己万籁俱寂的技能里，就是为了避免体内的难受引起不必要的争吵。 袁长文甩甩头，想要将难受从体内甩出去。 当然没有甩出去，只是强迫自己，不要去理睬那股难受，而是将注意力放在生火上面。 寒风在吹，木材烧红的部分乘着风，微微变亮。 但是，这种变亮正在减少。 从之前抽出火堆时的火焰，到火焰熄灭拳头大小四周全是烧的通红，再到现在，木材烧红的部分只有两根手指的宽度。 是不是空气中带有水分的原因？ 还是因为四周空气太冷的原因？ 如果我找到一个避风的，又可以聚暖的地方，是不是就可以生火了？ 袁长文知道，自己这些只是猜测。 但这种情况下，只能抓住这些猜测，必须要做点什么。 “技能·御剑术。” 橙红的剑身，刺入树干。 只刺入一点点，接着，剑身开始旋转。 想要在树干上钻个洞！ 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控制过剑身旋转，很难。 但现在不能放弃。 旋转，剑身的橙红随着旋转变成一条线，橙红的线在这深褐的树皮对应下，显得充满活力。 渐渐的，袁长文开始熟练。 剑身的旋转也不再磕磕，变得流畅许多。 很快，随着剑身的深入，木屑被旋转的风势带来外面。 飘飘扬扬，缓缓洒落。 掉在积雪上，就像散落的饼干沫一样。 有些木屑，则是掉在木材烧红的部分。 一小束火焰腾起，但又瞬间消失。 有效果！ 小树枝没法引燃，那就用更小的树枝，比如这种木屑。 那一小束火焰的腾起，让袁长文看到希望。 树干上的洞，逐渐变深，也在微微变大。 还不够大！ 剑身不再旋转，而是在洞里画圈。 削！ 削掉一层又一层的树干里层，来扩大洞口。 这样削掉的树干木屑，很薄，也很小，指甲盖大小。 并不像旋转刮树干所产生的那种木屑，那是真正的木屑。 人头大小的树洞，挖好了。 袁长文赶紧将烧红部分快要熄灭的木材伸进去，然后小心翼翼的添加才削下来的木屑。 冒烟，烟很大，很呛人。 袁长文睁不开眼睛，但依旧在使劲吹。 声音不一样了！ 很明显，木材是燃烧的声音，还是单纯的烧红那种声音，区别很大。 用嘴吹的时候，非常明显。 火焰腾起来了。 ………… 又是一天。 袁长文走得很慢，必须走走停停，因为要关注着木材。 还没有走到那个位置。 要不，打开须弥包再试试？ 每一次生火重新点燃木材的时候，袁长文都会试试须弥包。 但是，都没用，须弥包依旧处于无法使用的状态。 “好冷！” 袁长文烤着火，搓搓自己的耳朵。 冰凉。 打开须弥包，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但是，希望就这样出现了。 须弥包可以使用了！ 不需要回到之前的那个位置，这个地方须弥包就可以使用。 看来，真的是距离的限制。 这事，应该提前说的……不过，估计商家自己也不知道吧。 袁长文不在意，因为现在可以联系长馨了！ ………… 传影符，接通。 长馨：“嘿，哥，你怎么想起给我联系了呐？” 袁长文看着长馨的模样，看着长馨身后那熟悉的房间布置，似乎这几天的苦都没有什么。 苦吗？ 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呐。 袁长文：“没事，就是想你了，所以，看看你。” 长馨：“嘻嘻，我也想哥哥呐！这两天，须弥包的距离限制问题暴露出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联系哥呐。” 袁长文笑笑：“我正想跟你讲须弥包的事情，就是有这个距离限制。不过，我把传影符放身上。就算我超过了这个距离，你也可以联系我。” 长馨：“嘻嘻，就知道哥对我最好了。” 袁长文：“长馨，你在写字吗？看你拿着笔。” 长馨伸手挡住传影符：“哎呀！哥，你不要看！你不准看！你不能看！” 什么啊，这么激动干嘛？ 袁长文：“你在写字还是画画？” 长馨：“哥！你别问，问了就没有惊喜了！” 袁长文笑笑：“好吧，我不问，等着回来你给我惊喜……是画了一幅画给我吗？” 长馨很得意：“不是一幅……讨厌，哥！你套话！” 忽然之间，两人有些沉默。 似乎，有太多的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第一次，分开这么长的时间。 似乎，舍不得、思念、担忧、期待等等情绪融汇交织在一起。 不知道该怎样表达。 而在这种交织的情绪影响下，似乎只剩下沉默。 “嗷！” 沉默被打破。 被怪物的嗷叫打破。 袁长文立刻站起来，看着怪物。 怪物正在缓缓走过来，巨大的脚掌压着积雪，嘎嘎作响。 一条尾巴扫在雪地上，似乎不经意之间，就抹掉了脚印。 怪物挥手。 破空声！ 一枚指甲投掷过来。 这…… 跟天府要塞那怪物，一样的攻击方式？！ 是那怪物？！ 它在天府要塞杀人之后消失，来到这里了？ 小生没有想到女鬼是做那一行的……现在回想，最开始女鬼不让询问职业，还有些时候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以及那次说姐妹举办派对让小生晚点回来…… () 第306章 不是对手 芙蓉主城。 长馨看着画面里出现的怪物，听到怪物的嗷叫。 手中的笔，直接吓掉了。 还有那攻击方式，挥手，破空声。 长馨不会忘记的。 在天府要塞，自己就是这样，被刺透心口。 后来听哥说，那怪物简直强悍到离谱，就连长老烷的第一刀兵，也被瞬间砍下头颅。 怪物没死，而是自己消失了，跟噬灵魔一样，直接消失了。 难道，那头怪物出现在哥那里了？！ 长馨感受到自己的心脏，突然紧缩。 要喘不过气来，要没法呼吸了。 嘭嘭嘭！ 心脏瞬间加速跳动，超快的跳动，似乎直接可以听见明显的心跳声。 而那心跳所带来的振动，就连脚掌也能感受到。 但这种心跳加速，以及大口呼吸，反倒让长馨感觉双手发麻。 双臂发麻。 上半身发麻。 吱！ 门被推开。 是清清。 ………… 清清：“我听见有怪物的嗷叫……你没事吧，长馨？” 清清本来是听见怪物的嗷叫，但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毕竟在这里，主城内部的院子里，直接出现怪物并不可能。 破城打过来，可以。 但这种直接出现…… 清清进屋打量四周，确认没有怪物，但发现长馨脸色不对。 不是苍白，而是红润过头了。 清清连忙抱起长馨，准备往外走。 没动！ 长馨的手，牢牢抓住桌子，不让自己被抱走。 眼睛，一直看着空中的画面。 清清看过去，发现是袁长文的背影。 “叮！” 画面里传来声音。 袁长文的剑，跟什么东西碰撞所发出的声音。 是怪物！ 清清反应过来，怪物的身形被袁长文的背影挡住了。早就该想到的，那声嗷叫也来自传影符。 糟了，这丫头肯定不会离开的。 大家都知道，长馨有多黏自己的哥哥。 现在，就算自己已经不知道出于怎样的状态，却依旧抓住桌子不松手。 视线，也不愿意离开空中的画面。 怎么办？ 清清四周打量了一下，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打量什么。 一杯水，有些凉，直接泼到长馨脸上。 清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但就是这样做了。 凉水泼到长馨脸上，很冰。 似乎这种冰凉让身体有了应激反应。 渐渐的，长馨慢慢平缓下来。 长馨：“谢谢你，清清姐。” “嗷！” 清清还没来得及回答，画面里，怪物的嗷叫再次传来。 ………… 野外。 袁长文有点慌。 那头怪物的可怕，直接浮现在眼前。 以至于，那破空声响起的时候，袁长文差点一屁股坐下。 “叮！” 剑身挡住指甲。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控制，似乎削掉无数个苹果之后，下意识的劈砍飞来的玩意。 袁长文看看那怪物，又看看地上的指甲。 我挡住了？ 我这么厉害了？ 袁长文站起来，自信渐渐恢复。 当你知道能够做到的时候，之前那种胆怯就会消失。 亲眼看见自己能够做到，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呐？ 袁长文嘴角露出笑容。 技能·御剑术！ “嗷！” 怪物嗷叫，然后冲过来。 速度很快，但并不是快到看不见！ 嗖！ 剑身划过寒风，似乎连冷冽都被橙红削开。 铛！ 怪物出拳，砸向剑身。 剑被击飞。 怪物的冲刺被阻碍，但依旧朝着袁长文前进。 嗖！ 剑在空中画了个圈，再次冲向怪物。 铛！ 又是一拳。 怪物停下，击飞袁长文的剑，再次冲向袁长文。 剑，被击飞，回旋，再次冲向怪物。 太慢了！ 袁长文看着自己的剑，还是太慢。 只能阻碍怪物的前进，但并不能阻止。 我还可以再快的！ 御剑术，御的是剑，不是剑柄。 袁长文想起亚哈的话，笨啊！ 自己竟然再次捡起陋习，是因为刚才被吓到了吗？ 这怪物，不是天天府要塞的那怪物。 这怪物，可以一战。 橙红的剑，陡然加速，剑身都有些模糊。 怪物本来准备再次用拳头，却被这突兀的加速打乱节奏。 勉强躲闪。 但怪物因为这种勉强，导致重心不稳，侧着身子快要摔倒在地上。 机会！ 袁长文看到了破绽，看到了机会。 只要一击！ 剑身上萃毒，虽然队长他们没有萃毒，但自己……毕竟还是菜鸟。 嗖！ 橙红的剑带起一道红光，刺向已经失去重心快要摔倒的怪物。 嘭！ 尾巴抡起，鞭子一样击中剑身。 剑被抡飞。 撞到后面的树干，剑身撞击树干，却让树干开裂。 缓缓的，树干倒下。 不是劈砍，不是剑刃，而是剑身的撞击。 那尾巴的力量，才是怪物的优势所在吧？ “嗷！” 怪物嗷叫，再次冲向袁长文。 剑，飞舞。 似乎刚才的撞击，对剑身并没有什么影响。 娜姆大人送的礼物，果然不一般。 只是，怪物不再用拳头击飞剑，而是用尾巴。 剑变快了，但尾巴更快。 距离在缩短，比起最开始怪物出现的位置，现在已经过了一大半。 而怪物，还在前进。 似乎，御剑术不适合单打独斗。 袁长文自嘲，脑子里泛起不相信自己技能的念头。 如果自己的技能是召唤刀兵，也许怪物此刻正在跟刀兵缠斗吧。 呸！ 袁长文想起汉森大人。 如果汉森大人站在这里……不适合单打独斗？你在讲什么？ 怪物挥手！ 指甲投掷！ 这么近的距离？！ 破空声响起，袁长文不得不御剑格挡。 但是，这样的格挡，也就意味着无法攻击怪物。 而怪物的速度，进一步加快。 更加靠近袁长文。 嘭！ 怪物加速！ 竟然还可以加速？！ 橙红的剑身挡下指甲。 另一个指甲却出现在袁长文眼前。 不是投掷的指甲。 而是怪物爪子上的指甲。 怪物丑陋的脸，近在眼前。 指甲上的寒光，有些耀眼。 传影符还在，对不起长馨，哥哥食言了。 不能回来陪你……还让你亲眼看见哥哥临死的状态……对不起啊。 袁长文内心泛起的念头，依旧是长馨。 但愿，长馨的身体，不要再次受到刺激。 ………… “技能·悬浮。” “技能·风刃。” 怪物突然升空。 掠过袁长文，速度很快的冲向前方。 紧跟着的，是风刃。 不止一道！ 四道风刃，击中怪物后背的同一个位置。 鲜血绽开，就像捏爆的橘子一样，溅的四处都是。 怪物落地，回身。 悬浮技能是可以被挣脱的。 嗖！ 怪物刚刚回身，一枚箭矢就插在怪物眼睛里。 紧接着，又是风刃。 一道大风刃，很慢，至少比起刚才的四道风刃，慢了许多。 怪物嗷叫，捂着眼睛，鲜血顺着爪子的缝隙流下。 似乎，已经无法看清风刃。 嗤！ 大风刃命中。 怪物的双腿被削断。 血红陪着白雪，流淌了好长一段路。 悬浮技能再次施展，怪物被悬浮在空中。 这一次，几乎看不见怪物的挣扎。 一道风刃，削掉怪物的头颅。 袁长文看着前方，五个身影。 熟悉的身影，还有一辆马车。 女鬼扔了杯子砸中小生，女鬼道歉，女鬼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想要拿东西给小生止血，却发现手直接穿过小生。女鬼想要捡起地上的杯子，手却依旧穿过杯子？！反而，小生轻易捡起女鬼的杯子。 () 第307章 马桶侠 野外。 袁长文得救了。 是探险队的人。 “你别这样看着，我们不是刻意来救你的。” “我们只是返回的途中，正好碰见你而已。” “是啊，我还在打赌，你会不会已经死掉了。” “主要是小狸，想要救你。” 袁长文笑笑，不管怎样，自己被救了，这是事实。 “哥！”传影符里，长馨喊着。 都差点忘记了，传影符还在。 “哟？这就是你妹妹？” “真的是你妹妹吗？比你好看很多啊！” “你好，是长馨，对吧？我是你哥的好兄弟……” “兄弟个屁啊，你明明刚才还说，长文死定了。” 长馨看着画面里，出现的五个人，好挤啊。不过，也说明，哥没事了。 “长馨，你今年多大了？有对象了吗？如果没有……” “如果没有，我觉得我比较合适。” “喂！你为什么抢我台词！” “拉倒吧，你们都是有家室的人。” “放屁，我今年十五岁，我们觉得我们特别合适。别看我显老，那只是显老。” “十五岁？你孩子都快十五岁了！” “你们够了！挡着长文的面，去追求他妹妹，你们脑子有屎吗？没看见旁边的美丽姑娘吗？你好，姑娘，你真的太美了，犹如这白雪，犹如这山脉，美到让人窒息……呜呜……” “那你就窒息吧，我来帮你。” “我也来，快点窒息啊！你总不能对姑娘撒谎吧！” 几个人打打闹闹，到了一边。 画面里，再次只剩下袁长文。 袁长文：“清清，你好。” 清清：“你们这群人，真好玩。” 袁长文笑笑。 长馨：“哥，怪物死了吗？” 袁长文：“死了，已经没事了。你呢？你的身体怎样？” 长馨：“还好啊，没事。哥，你自己注意安全。” 袁长文：“没问题的……清清，长馨就暂时麻烦你了。” 长馨：“你也知道麻烦，那你快点回来。这样，我就可以清清姐还给张十三刀了。” 袁长文：“我会安全回来的，我保证。” 长馨：“哥，我……” 咔擦！ 传影符裂开，画面消失。 哥，我想你，很想很想。 房间里，长馨看着已经消失的画面，心里默默说完那句话。 ………… 马车里。 袁长文：“你们去了那座桥了吗？” “别提那玩意，真恶心。” “从来都不知道，先祖也有类似法阵的玩意。” “如果不是我们厉害，估计现在都还被困在里面。” “之前去的那波人，估计还没出来，至少我们出来的时候，他们还在里面。” “是啊，我还以为，是他们故意设置陷阱。结果，我们出来之后，他们还在里面。” “论研究，夺天祭确实厉害。但论战斗，夺天祭也就一般。” “喏，你也看看吧。” 队长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 “距离怪物第一次出现，已经三十二年了。我们很艰难，我们熟悉的东西被打碎。没有网络，没有搞笑视频，连喷子杠精都没有。我知道，很多年轻人，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这些玩意是什么。 不过，我们要往前看。人老了，总是喜欢回忆，仿佛过去的事情才是最美好的。但我必须反驳这种论述，此刻，我们站在这里，我们抗击怪物，我们用我们的技能战斗着。 从最开始的活下来，到后来的主城建立，再到现在的主动击杀怪物。我们对技能的熟练，我们对这个世界的熟悉，正在加深。过去可以回忆，但终究是要往前看的。这里，曾经是灯火辉煌的酒吧一条街。 我们蹦迪，我们释放压力，很多人看不惯酒吧，看不惯我们。那时的我们，似乎金钱最重要，也似乎想要挣脱家长的控制最重要。说什么活出自我，但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自我，只是一小戳人用鄙视别人来安抚自己罢了。 现在，我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击杀怪物，就是让人类文明继续传承下去。就只有这一个目标，我们的活出自我，就是努力去实现这个目标。一个人，没法在这怪物横行的时代存活下去。 但我们一群人，就可以。这里，曾经是酒吧，现在是训练场。都是释放激情的地方，都是挥洒汗水的地方。会有模拟战斗，会按照你的实力进行排评估，有个人模式与小队模式。 这里是高阶训练场，没有完成训练，最后没有合格，你是无法离开的。所以，让我看看你们的呐喊，让我看看新一代马桶侠的成长，让我看看属于人类文明的未来。汗水不会辜负你们，时光也不会辜负你们。 战斗吧，少年们！” 落款，则是，“致敬第一代马桶侠领袖，豹哥”。 这…… 有些能够看懂，比如这里是训练场，比如明确说明，先祖是有技能的。 亚哈的猜测，是正确的。 但有些，则完全不明白。 比如说，马桶侠？ 三个字分开来看，都明白。 马，动物，可以骑马，也可以拉马车。 桶，木桶、水桶。 侠，侠义，或者，少侠。 但这三个字加起来是什么玩意？ 如果按照语法的拼装，马桶侠应该是某一类侠。 就像，大刀侠，玉剑侠，这是拿大刀或者玉剑的侠客。 但是，马桶是什么东西？ 马的桶？ 如果这样解释，加个侠又算什么呢？ 袁长文抬头看向众人。 “别看我，这种伤脑子的事情，我不擅长。” “其实我很擅长，只是他们都不相信我的解释，马桶侠，很简单……” “你擅长胡说！” 队长：“估计，这还是只有让夺天祭来解释。或者，拿给赛恩斯门派也行。” 袁长文：“这是原稿？” 队长：“当然不是，这是小狸的字迹。没有原稿，只有刻在墙上的字。一大面墙，仿佛谁进来都不会错过。虽然不知道马桶侠是什么，但至少我们可以看见，先祖也在抗击怪物。 这个证据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先祖可以飞到月亮上，却依旧被怪物摧毁了文明呢？不是一瞬间摧毁的，先祖也有抗击，也有技能，也有这个马桶侠。估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后来全灭。 如果能多找到一点这样的东西，估计先祖的面貌也会被逐渐掀开。” “队长，你说得轻松。” “看看我们现在探索的范围，如果先祖的地理资料没错的话，我们整个三水帝国还没有先祖的一个省大。而我们探索的地方，根本就没有离开省的范围。” “不过，一代代探索下去，就会恢复先祖的荣光。一开始，四大帝国都不存在呐。” ………… 须弥包的距离限制问题，暴露出来之后，最积极的是赛恩斯门派。 这种研究，这种实践，似乎是赛恩斯门派的最爱。 立刻组织人，开始围绕三水帝国，做试验。 看看，究竟距离限制在什么位置。 大量的人员参与，大量的人员行走在野外。 遇见怪物，战斗，要么胜利要么死掉。 终于，画出一道距离界限。 不是圆，而是椭圆。 但很明显，能够看到所谓的中心。 天府要塞。 或者说，锦绣天府塔。 女鬼走了……小生已经整整一天都没看见女鬼，只有那个杯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杯子，放在小生桌子上。关于杯子为什么会从女鬼的世界来到小生的世界，也许是情绪的作用，就像之前那个飞吻一样。 () 第308章 只是熟人 时间流逝。 春天来了。 轰隆！ 一记闷雷，响彻整个天空。 仿佛在宣示着，从今天开始，就是春天了。 雨滴哗啦啦的落下，溅在屋檐上，水花绽放，又接着落地。 小水坑不断泛起波纹，似乎对雨滴表示欢迎。 “我哥小时候说，所谓的春雷，更像大佬的一耳光，你他的给老子醒来！春天了，全部都起来！于是，雪化了，花开了。” 长馨站在窗户边，望着窗外哗啦啦的雨水，有些想袁长文。 哥哥冬天走的，现在已经春天了，哥哥还没有回来。 清清：“文哥的天赋【天马行空】，似乎切入点总是跟别人不一样。” 长馨：“你想刀仔吗？” 清清看向窗户外的某个方向，那是天府要塞的方向。 清清：“我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太思念。结果，刀仔昨天才走，我今天就很想他。早上起来忽然发现，自己身边似乎少了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刀仔就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 两位佳人，伫立窗边。 乌云闷雷，细雨绵连。 几分忧愁，几分思念。 心中郎儿，何时出现。 长馨：“清清姐，我们还是弄画册吧，老是想他们，心情都不好了。” 清清：“好啊，等他们回来的时候，要好好惩罚他们。” 长馨：“要不，惩罚他们陪我们逛街如何？” 清清：“不行，太便宜他们了……让他们背着我们去逛街！” ………… 天府要塞。 赛恩斯门派花费不少时间，不少人力，终于确认了。 须弥包的距离限制，关键点就是锦绣天府塔。 但究竟如何影响的，不知道。 不过，去看看，去研究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赛恩斯门派的不少人，出现在天府要塞。 而芙蓉主城也有不少人去往天府要塞。 张十三刀也在其中。 首席已经确认刀仔的能力，对于法阵的研究来说，好用到爆。 虽然传送阵还在研究中，但其他法阵，刀仔一眼就能看出缺点。 这对于商家来说也许算不上什么好事，但对于研究人员来说，能够找到错误能够准确的知晓问题所在点，简直太完美。 研究，本来就是不断突破不断创新不断优化，上百次的反复试验只是开始而已。最麻烦的是，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有了刀仔，寻找问题这件事情本身不再是问题。剩下的，就是自己继续研究继续突破。 根本不会有什么灰心，或者认为刀仔故意找茬之类的。 甚至，还有人建议，让刀仔感知法阵流动的不畅程度，建立一个标准。 ………… “哇！” 张十三刀下了马车，却惊讶的张大嘴巴。 其他人，也是如此。 很震撼！ 一艘大船。 好大的一艘船！ 这种巨大，以及近距离，所带来的震撼，直击心灵。 张十三刀相信，如果真的发洪水，这艘船肯定能够扛得住。 不由自主的，看见这样的大船，都会想要靠近，甚至想要上船。 “凭什么不让我们上船？” 三五人站在那，发生了争执。 守卫：“抱歉，船还没有修好，不允许上船。” 一名仆人很嚣张：“哼！你知道我家少爷谁吗？” 守卫：“不知道。” 仆人：“我告诉你，听好了。我家少爷，乃长老烷军事大长老之子，还不快让开！” “大长老之子又如何？你有船吗？” “没船还在那些臭显摆，也不知道在显摆什么。” “这年头，没船也敢出来见人？没船就低调啊，有船才能高调啊，你这不是找骂么。” “算了，跟这些没船的人说什么，浪费精神。有这个时间，我们还不如好好休息，待会接着造船呐。” “也对。” 守卫鄙视着对方，真的鄙视。 大长老之子又怎样？帝国元首又如何？ 没船，你就是垃圾。 这种鄙视让人很难受，尤其是一群人都在鄙视你的时候。 幸好，大家都知道，这群人被噬灵魔攻击，是疯子！ 谁会真的跟疯子争吵呢？ 少爷笑笑，摇着头离开了。 张十三刀走过去，是想看看老钱他们。 来天府要塞的时候，还是秋天，现在却已经开春了。 不过，毕竟在天府要塞没待多久，就遇上噬灵魔的袭击。 如果这些守卫不认识自己，不放自己进去，那就算了。 “刀仔！” “是刀仔回来了！” “喂！刀仔，回！来！了！” 守卫很激动。 张十三刀没有想到会这样，还以为守卫最多只是认识让自己进去而已。 这样的大声喊叫，不仅造船的人听见了，四周的人都听见了。 全部看向这里。 想要看看所谓的刀仔，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让那群疯子如此激动。 张十三刀有些不好意思。 老钱快步跑过来：“在哪呢？刀仔在哪呢？” 张十三刀楞了一下：“你是老钱？” 老钱：“对啊，怎么，这才多久你就不认识我了？” 额……是你以前自己说的，全要塞最漂亮的那个就是你。 张十三刀挠挠头：“不是，以前，你都是美少女的形象，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本人的模样。” 老钱：“怎么，还想着美少女？你不是跟清清已经成亲了么？难道，还没有那个？” 额…… 老钱：“快上来吧，我的法阵正好需要你帮忙看看。” 张十三刀上船，在所有人注视下，上船。 ………… 天府要塞，不远处的草坪。 公子哥和阿月正在散步。 却并非情侣。 阿月坐在轮椅上：“不管怎么讲，我都要非常谢谢你……救了我。” 公子哥笑笑，却只是笑笑。 没有折扇，也没有直接说我喜欢你。 其实，公子哥来要塞，是想亲口告诉阿月，我不喜欢你了。 不是想，是已经说了。 公子哥：“我也没想到，经历这种濒死的状态之后，我的改变会这样巨大。仿佛，以前那个口里花花，喜欢拿折扇显摆的公子哥，已经中毒死掉了。我过来，亲口告诉你，我想，这样应该更尊重你一些。 所以，抱歉啊，关于……” 阿月：“不用再说了。这样不挺好吗？你活下来了，而且看上去很健康，就像新生一样。我们俩之间……谢谢你亲自过来说这些，也许，我们还能做朋友。” 公子哥笑笑：“应该很难，因为我并不需要朋友，只是缺一个娘子。不过，我们是熟人，虽然谈不上朋友，但也算是熟人，也算是可以微笑打招呼。” 阿月有些尴尬：“你真的变了，以前的你不会说这样的话。” 公子哥依旧面带微笑：“是啊。” 两人走在草坪上，却只剩下沉默。 阿月有点不舒服，一个随时都会说喜欢自己的男人，一个几乎可以答应自己任何要求的男人，就这样消失了。 这种感觉，有点失落，甚至想要挽回。 但阿月知道，这种挽回并不是爱意，只是舍不得失去这样的宠爱而已。 所以，哪怕内心真的想要挽回，阿月也极力阻止自己开口说这些。 公子哥：“时间差不多了，我准备回锦官主城了。要我，推你回要塞吗？” 阿月：“不用了，我在这里晒晒太阳。” 可惜，天上只是阴沉。 公子哥：“好，我走了。” 阿月：“嗯，路上注意安全。” 很客气，很礼貌，一点也不像之前公子哥那样嘴里花花。 也会像以前那样，无赖的说什么顺路之类的。 熟人？ 阿月看着公子哥离开的背影，真的只是熟人而已。 女鬼没有打招呼，也许是自身的职业让她显得很自卑。或许，在另外的城市，在另外不被人知的环境中，女鬼会重新获得新生吧。 () 第309章 红人 天府要塞。 张十三刀变成红人了。 大家都知道，就是这个人，受到那群造船疯子的热情款待。 “刀仔！” 是阿月。 正好碰见在要塞里的张十三刀。 “月姐……你没事吧？”张十三刀笑着，却突然感觉不对。 阿月笑道：“我当然没事啦，干嘛这样问？” 是吗？ 真的没事吗？张十三刀并不相信，因为自己的技能，明显感受到阿月虽然脸上露出笑容，但心里正在哭。 张十三刀：“没有没有，只是看你有点憔悴的样子。” 阿月使劲揉揉自己的脸庞：“这样好些没？” 张十三刀点点头，其实根本就没区别。 阿月：“刀仔你过来干嘛？也是想来看看锦绣天府塔吗？” 张十三刀：“是啊，被首席拉过来，研究法阵。我本来不想来，清清还在家里呐。” 阿月：“哎哟，刀仔开始顾家啦，还没成亲吧？” 张十三刀：“没。一方面，我的年龄还不到十三岁，另一方面，清清被噬灵魔攻击，还没有彻底康复。所以，再等等。” 阿月：“那你不要花心咯，待会清清病好了，结果你却跟别的女孩在一起。会让清清难过伤心的。” 张十三刀：“我干嘛要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清清挺好的，我们在一起挺合适的。” 阿月：“我只是说说而已……你觉醒了什么技能？看我这个作姐姐的，都忘记问了。” 张十三刀：“感同身受，只不过是变异版本。可以感知法阵的流动，却无法感知陌生的环境。” 阿月：“哇，刀仔挺厉害哟。再也不是，村子里那个一事无成的少年了。如果你外婆还在，应该会感到骄傲了。” 哎。 梅林村，被屠杀。 外婆的日记，以及自己在村里一事无成。 张十三刀：“这些事情我都记得，却没有相应的感觉。对你也一样，月姐。” 阿月：“没关系呀，我在传影符里不是说过了么，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从熟人开始……” 阿月突然没有说话。 一股撕裂的感觉在心里。 就像少了什么一样。 张十三刀感受到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 锦绣天府塔。 好秀气的名字。 在怪物横行的时代，仿佛威武霸气才是王道。 但这里，寄托了对未来的希望。 不需要后代变得威武霸气，不需要后代拼命战斗，因为希望我们这一代就可以终结怪物。 没有沾满鲜血的双手，没有目睹亲人被怪物撕碎的惨痛，秀气一点，有什么不好呢？ 能够生活秀气，能够不因为怪物的存在而强迫战斗，多好啊。 张十三刀进入塔内，微微站立。 想起总长的话语，但总长和阿兵却已经死掉了。 ………… “那么，我们接下来，看看锦绣天府塔的修建时间。不是我们修复的时间，而是先祖建立这座塔的时间。看这里，是石板，上面刻着年限。如果是纸张的话，说不定在这千年中早就风化或者被老鼠啃掉。 但这种刻着的文字，却让我们清晰的可以看见，锦绣天府塔的建造时间。1992年到2011年，十九年的时间。玄机就在这里，先祖可以飞到月亮上去，虽然这塔很高，但是也不可能花费十九年吧。” 是导游。 因为须弥包的原因，这里也成为景点。 学者来研究，游客来看稀奇。 最关键的是，天府要塞被噬灵魔袭击之后，竟然再也没有强大的怪物出现。 导游：“我们探索了不少先祖遗迹，修建的时间也不过三五年。为什么会修这么久？就是因为这座塔不是单纯的建筑，而是云端的中心所在。估计，先祖也头疼了很久，才找到云端传送这方面的道路。 秘密一直在这里，玄机也一直刻在这里。但我们却熟视无睹，直到须弥包距离限制的问题出现，我们才找到所谓的中心点。不过，找到了总归是好事。我相信，我们可以超越先祖，一定可以。 接下来，我们往上走。” 导游一边说一边走，带着众人继续向高处前进。 很快，就只剩下张十三刀一个人站在原地。 在等人。 不一会， 首席走过来，也就是之前的那名老者，芙蓉主城的首席法阵师。 首席一脸怒意：“简直是胡闹！我们都还没有研究，这里竟然变成了景点。” 张十三刀则是觉得无所谓：“他们也是一时的兴趣，就像全民热潮一样，过了也就过了。” 首席：“但愿吧……来，刀仔，我们先看看外面。这塔的外面，布置了法阵，我们准备把这些法阵拆掉。” “拆掉？！”张十三刀抬头，看着高高的塔，墙壁上全是法阵，“那要塞不就没有保护法阵了吗？” 首席：“你知道这法阵？哦对，你在这里待过。这是什么法阵？没有在我们收录的法阵里，而且，我看了看，似乎有点夺天祭的手笔。类似于献祭，但又不一样。” 血债血偿法阵，老钱的作品。 而老钱，就是夺天祭，这法阵自然不会收录在协会里。 张十三刀：“真的要拆吗？” 首席点点头，也有点无奈：“我们现在了解的太少，只能采取最笨的方式。把多余的东西拆掉，只剩下先祖的东西。然后再来慢慢研究，看看有没有互相影响之类的。” 不过，这事也要汇报给长老烷。 如果在芙蓉主城，也许关于传送阵的研究，首席可以直接拍板定下来。要修还是要拆，或者需要哪些资源。 要塞跟主城平级，也就是说，这里总长说了算，而不是城主说了算。 但现在的天府要塞，总长和左次长，都是代职，都只是暂时管理罢了。 所以，不得不汇报长老烷，等待开会作决定。 ………… 两天后。 芙蓉主城。 “清清！” 张十三刀回来了。 第一时间就喊着清清的名字。 而清清，也是第一时间冲过来。 两人紧紧的抱着。 一周的时间都不到，但这种分隔的生活，太难受。 啵！ 张十三刀一口亲在清清的额头上。 啵！ 亲在脸上。 啵！ 亲在嘴上。 “好想你！” “我也是！” 两人紧紧抱着。 ………… 清清父母也只是笑笑，没有打断。 估计，过不了多久，清清家里就要再添一员。 清清老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快进去吧，春天的风有点凉，小心宝宝。”清清老爸牵着老婆，小心的带她回屋。 只剩下长馨一个人，站在那里。 有点落寞。 如果是哥哥回来，我也会第一时间冲出去的。 只是…… 长馨心里叹气，低着头，转身进屋。 ………… 清清：“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一周之后才回来吗？” 张十三刀：“那群长老烷脑子有问题，开会研究半天没动静。以为在讨论，或者在权衡利弊，结果，根本还没有安排上开会讨论的行程。说什么每天的会议都安排满了，需要找时间来探讨什么时候安排这次会议。 所以，我就干脆回来了。” 清清：“嘻嘻，回来就好，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张十三刀：“什么都不想吃，就想抱抱你。抱着你，闻着你的味道，看着你，我就已经饱了。” 清清：“嘻嘻，那，你待会别吃饭哟？要不然，你就是在撒谎在骗我。” 张十三刀有点傻眼。 不会真的不让吃饭吧？ 我一路上都没怎么吃。 啵！ 清清主动，吻了刀仔。 “傻瓜，喜欢你这样骗我。” 回想起关于女鬼的种种，最初见面的恐怖，以及了解对方世界的不同，还有两人在同一房间的尴尬……似乎，回忆总是美好的。 () 第310章 画册 春天花会开。 似乎一切都是美好的事情，似乎都是生命在绽放。 不过，对于积雪来说，这样的消融是不是意味着死亡呢？ 长老烷开会，决定卸任汉森锦官主城城主的职务。 汉森接受了。 没有打斗，没有厮杀，汉森就直接接受了。 对于【大公无私】来说，厮杀来获得权力，这本身就是在有损“公”。 “汉森卸任，是不是意味着，你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山坡上，夺天祭帅将二老，站在一起。 小草已经开始生长，虽然很短，但那翠绿却是如此显眼。 帅老：“本来就不需要，汉森作为我们的拳头。” 夺天祭一直在抗争，一直在争夺自己的生存空间。 可惜，天下人都容不下夺天祭。 已经是邪恶化身的夺天祭，大家当然要喊打喊杀。 以前夺天祭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比拳头。我的拳头大，那么你就要听我的。 我来掌控帝国，那么就没人敢说夺天祭的坏话。 这方向，本来就有问题。这其中，除了卑微和懦弱，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先不说，实现掌控帝国的难度，就算真的掌控帝国，又能如何？ 那样的厮杀，能活下来多少呐。 而且，全天下人都不赞同，所谓的掌控帝国，也会被称为黑暗时代，总会有英雄来反抗。 将老：“你取消了‘背叛者死’这条铁律，夺天祭的团结也会因此埋葬。” 帅老：“一座山，没法融入主城。” 主城需要建城，大山怎么可能在主城之中屹立呢？ 只有敲碎大山，变成石头，铸成房屋，才能融入。 不是夺天祭跟其他人和平相处，而是根本就不需要夺天祭这个名头。 一开始，夺天祭被杀害，夺天祭的家人被赶尽杀绝，需要一个团结来互相保护。 需要一个群体，在主城之外，在面临怪物横行的时候，互相支撑着存活下来。 这没错。 但团结本身，就意味着外部的对抗。 团体的消亡，意味着权力的消失，也意味着自身框定的界限消散。 这种状态，很可怕。 大家都在找归属感，都在界定自己的身份，都不愿意看到自己所在的那个集体消失。 将老：“不争……你觉得，‘不争’真的可以吗？” 帅老：“‘不争’是否可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争’是错的。” “错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遇到一种完全不同的状态。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要比拳头，但我又无法解释，比拳头的错误在什么地方。完全就是一种单纯的感觉，就是认为比拳头换来的胜利有问题。 但依旧无法解释这个问题在哪里，也不知道这样比拳头究竟不对在哪里。那种感觉很明显，非常明显。以至于，我完全相信那种感觉，完全不认可比拳头作为夺天祭的未来。” ………… 汉森在卸任之前，公开宣布，这些须弥包和传送阵的资料来自夺天祭。 是夺天祭主动送来的资料。 这种宣布让大家再次陷入大规模的讨论之中。 有人为夺天祭似乎没有想象中那样坏，这种想法一般都是年轻人，毕竟没有听到太多关于夺天祭的邪恶。 也有人认为，这是夺天祭的阴谋，甚至提出取消须弥包和传送阵的研究。这些人，只要是夺天祭的东西，就会抵制。并且，以此作为一种骄傲。 汉森没有解释更多，只是讲了事实。没有说夺天祭是好人，也没有说夺天祭依旧邪恶，只是将这件事情讲出来，仅此而已。 于是，有人开始抨击汉森，认为汉森被夺天祭收买。 完全不像之前，因为须弥包和传送阵可以改变人类文明的历程，对汉森进行高度赞扬。 不过，汉森依旧没有反驳。 卸任之后，似乎直接消失了。 没人看见汉森的身影，只知道，汉妮月在天府要塞，从要塞右次长荣升为左次长。 ………… 芙蓉主城。 《随便你怎么想都无法想象到的长馨异界之旅》第二卷，正式发行。 故事紧跟着第一卷，最后出现的宇宙飞船在寻找长馨，锁定了长馨。 但长馨，却不知道，依旧在地面上生活着。吃冰淇淋，喝汽水，还有汉堡薯条。 危险正在降临，宇宙飞船派人下来，要捕捉长馨。但诡异的是，却没有伤害长馨。其他人想要阻拦，都被这些坏人一枪毙命。 一道鲜红光线，对方则直接死掉，连伤口都没有。 长馨拼命逃跑，还好自己的技能是强身健体，可以支撑自己跑很久。 跑过不同的区域，画册上展现的，自然也就是不同的背景。 不同的建筑，不同的街道，不同的店铺，这些都在画册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大家依旧惊叹，怎么能有这样的想象力呢？本来以为，第一卷之后，就不可能再出现新的东西。但没想到，第二卷竟然更多，而且丝毫没有不合理的样子。 长馨在逃跑的途中，遇见一个小孩。那小孩很热心，也很聪明，似乎一眼就看出长馨正在被坏人追杀。于是，带着长馨进入小孩自己的秘密基地，躲开了那些坏人的追杀。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这时，宇宙飞船直接降临。 突破大气层，直接停在长馨躲避的上方。 一道淡蓝的光束降下，长馨整个人都被宇宙飞船吸了上去。就像被悬浮技能控制一样，手脚可以挣扎，但依旧朝着上方飞去。 大家都知道，长馨作为画册主角，不可能就这样死掉。但依旧还是很紧张，依旧还是想要知道长馨究竟是怎样活下来的。 是被某个英雄出手相救？还是，用自己的智慧来周旋并从中找到破绽？ 大家连忙翻到下一页。 却看见，宇宙飞船，对着水蓝的星球，投放了一个盒子。 巴掌大的盒子。 接着些许推力，盒子慢慢滑下，朝着水蓝星球慢慢坠落。 但速度逐渐加快，经过大气层的时候，那盒子因为速度太快而开始燃烧。 很快，盒子烧毁。 里面，竟是液体。 紧接着，液体蒸发，什么都没有了。 “那个细胞，投放完成。” 宇宙飞船上，汇报。 地面上的人们，看着那宇宙飞船降临，看着宇宙飞船离开。 却没有注意到盒子。 当然，很多机构都检测到了盒子坠入大气层，却没有发现里面有什么。 但接下来，让人恐慌的一幕发生了。 建筑像风沙一样，化成灰，消散在眼前。 人们也如同风沙一样，消散掉。 不过仔细看，却不是真的消散，那些风沙落在地面，铺着厚厚的一层。而且，还有不同的颜色。 而血、肉，骨头，则留在地面。 一名母亲吓傻了，却依旧抱住自己的孩子，转过身。希望用自己的背，来抵抗这种攻击。 但是，没用。 微风过后，只剩下血肉骨头。 衣服物品之类的，全部化作风沙消散。 这种无声的消散，比起爆炸更加让人震撼。 大家看到画册的详细描述，觉得自己有些无能为力，恨不得想要冲进画册里去拯救这个世界。 “女王大人，已经清扫干净了。” 画册的最后，是宇宙飞船的高级人员，跪在长馨面前，恭敬的说道。 是的，长馨被称为女王大人……但，为什么呢？ 很明显，留下了悬念。 娜姆大人再次来到院子，再次抱着长馨。 现在，这本画册不仅仅是在芙蓉主城，也不仅仅是在三水帝国火了。 其他帝国，一样的火爆。只不过，其他帝国火爆的，仅仅是第一卷。 长馨这个名字，作为女主角，似乎成为不少男孩的梦中情人。 毕竟是画册，毕竟是长馨自己画的，所以肯定很迷人漂亮啦。而且，还不是那种妩媚迷人，更多的是一种可爱。 很多大叔，也喜欢上了长馨这个女主角。 而作者的名字，“文馨剑”，也成为大家讨论的焦点。 因为，根本就不知道这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什么都不知道。 没想到，小生所在的这个房间，在女鬼的世界竟然属于青楼。想来，女鬼被赶走，估计会有新的人。只可惜，小生只能看见女鬼，而看不见女鬼世界里的其他东西。 () 第311章 画册 春天很美。 但芙蓉主城的春天，一般只有七天。 接着，就是夏天了。 然后，天气逐渐变热。 “哥！你回来啦！” 长馨正在院子里踱步，思考画册的故事情节，却看见袁长文踏入院子。 风一般的跑过去。 抱住自己的哥哥。 袁长文：“是啊，我回来了。” 只有踏进家门的那一刻，旅途才算真正的结束。 距离袁长文离开主城，已经八个月了。 现在，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 袁长文：“这就是你说的惊喜吗？” 袁长文拿出三本画册，《随便你怎么想都无法想象到的长馨异界之旅》，第一到三卷。 袁长文：“我们长馨真的太厉害，都变成作家了。回来的时候，听见大家都在讨论长馨，我还以为只是跟你同名的故事人物。但买了画册之后，看见作者名字，还有里面的人物，我就知道，这肯定是你的作品，对吧？” “嘻嘻，哥喜欢吗？”长馨依旧抱着袁长文，就算天气很热也不想松手。 袁长文：“当然喜欢，更多的则是惊讶。看来，我们长馨真的长大了，都可以自己发行画册啦……怎么没看见爸妈他们？” 长馨：“他们去散步了。” “散步？”袁长文有些惊讶，“从来没见过老爸散步啊！” 今天的惊讶有点多。 长馨笑笑：“是啊，我之前也很吃惊。就是你走了之后，老爸偶尔就会带着老妈去散步。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是在家里擦拭叶子。” 袁长文：“清清和刀仔呢？” 院子里，一艘船放在那，还没有完工的船。 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完工。 长馨：“刀仔现在是大忙人，他的技能可以直接感知法阵的流动，基本上研究法阵这个圈子里的人，都会找刀仔去看看。” 袁长文：“清清也跟着在？” 长馨点点头：“最开始，刀仔只是跟着什么首席去天府要塞，然后过几天就回来一次。后来，主城里搞研究法阵的，也来找刀仔。本来刀仔回主城是为了陪清清姐，结果依旧要去感知法阵。 刀仔不愿意，但又不好直接拒绝，就宣布感知法阵流动需要付费。他当时还说自己太聪明了，谁会愿意给钱呢？结果，给钱的人还不少。刀仔还想提高价格，但被清清姐阻止了。 所以，刀仔就干脆把清清姐也带上。清清姐负责收钱，刀仔负责去感知法阵的流动。清清姐说，这些钱都是为将来成亲做准备的……” 忽然，“哇！” 一阵哭声从屋子里传来。 袁长文：“这，是清清家的小孩？” 长馨：“对啊，一个妹妹，超可爱，粉嘟嘟的。” 袁长文有些感叹：“事情变得，有点快呐。” 长馨：“嘻嘻，是啊，哥。你回来正好，我的故事情节卡在那里了，你正好帮我想想。” 袁长文：“好，不过，你让我先洗个澡。” 长馨：“好啊，那我去给哥洗衣服。” ………… 院子里。 袁长文在翻看画册：“这些建筑你是怎么想到的？似乎，比我的【天马行空】还要厉害。” 长馨吐吐舌头：“这些是清清姐讲的，她不是被噬灵魔攻击了么，然后脑子里就多了这些玩意。” 袁长文：“这个世界看起来很真实啊，如果是噬灵魔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噬灵魔所在的世界，就是这样的呢？不对，画中的世界，显然是人类建筑。房间大小和布局，根本不是给怪物准备的。 也许，这就是先祖的世界？！噬灵魔攻击了先祖的世界之后，这些记忆就成为攻击清清的手段。这些建筑风格，这些词汇，似乎很有先祖的风范……哎，如果亚哈在这里就好了。” 长馨：“为什么呢？” 袁长文：“亚哈对于先祖资料的研究，很厉害的。你没有听说吗？先祖其实是有技能的，还有马桶侠，虽然现在大家依旧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长馨：“我没听说呀，估计，是因为我一直在家里想故事情节，都没有关注外面的消息……哎呀，哥！你快点帮我想情节嘛！” 袁长文笑着说：“好，但是，我都还没有看完你的画册呐。” 长馨：“哥，你看到哪里了？” 袁长文：“刚看到第二卷结束，我的长馨女王。” 长馨：“嘻嘻，我觉得长馨女王这个名字，超好听。” 是吗？袁长文笑笑，我怎么不知道，好听在哪里呢？ 袁长文：“你喜欢就好，长馨女王。” “哥，你快看嘛！”长馨很期待。 总是喜欢别人阅读自己的作品，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却不愿意让爸妈看自己的作品。 真是奇怪。 ………… 画册第三卷，继续讲述长馨的异界之旅。 被抓上宇宙飞船，看见了宇宙飞船只需要一次攻击，就摧毁了整个星球。 这种力量，就算是再厉害的怪物也做不到。 忽然之间，大家觉得自己好渺小，在面对宇宙飞船，在面对浩瀚的宇宙时，自己的技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仿佛，就像一群蚂蚁在互相争夺院子里的泥土，而外面，则是近乎无限的泥土等着蚂蚁。 这种渺小，让人感觉，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争夺的这些玩意，究竟是为了什么。 仿佛自己就是一颗尘埃，所作所为在整个宇宙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宇宙飞船一击，就毁掉整个星球。会在乎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吗？会理解你的生活多么辛苦吗？会知晓你究竟有多努力在奋斗吗？ 责任、励志、爱恨情仇，这些似乎都随着星球的毁灭而消失。 在那消散的一瞬间，会觉得自己非常可笑，脑子里的焦虑，脑子里的计划，似乎都变得如此荒唐。 不过，大家更想知道，画册的故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宇宙飞船上，长馨被“女王大人”这个称呼吓了一跳。护卫解释道，这是女王大人一贯的行为模式。当遇到一个有文明的星球时，女王大人总是喜欢在那个星球好好体验和游玩一番。 为了更好的体验当地生活，女王大人会封印自己的记忆。从而，忘记什么宇宙飞船，忘记自己是女王大人的事情。这样，就可以完全的融入生活，而不是带着“我是女王大人”这样的记忆成为旁观者。 就像，进入电影却知晓自己只是进入电影，跟，直接成为电影里的角色不知道自己只是进入电影，这两者的区别一样。 结束星球的另一种人生体验之后，女王封印的记忆就会解开，从而回到飞船。选择毁灭星球取走资源，还是保留却限制星球的发展。 但是，不知道这一次怎么回事，女王大人的灵魂信号直接消失了！幸好，找到女王大人并没有费太大的劲，只是耽误了些许时间。 “望女王大人恕罪！” 众人，再次跪拜在长馨脚下。 长馨以为，这恕罪，只是因为耽误了时间。 但接下来才发现，所谓的恕罪是因为要强行控制自己。 长馨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着，悬浮在空中，飞船里的机械手臂开始运作，墙壁上也弹出淡紫的操作界面。 几下操作之后。 “重新输入记忆，是否确认？” “确认。本记忆上传于二十八个太阳夜之前，是否确认使用该记忆？” “确认。” 光芒闪过，长馨昏迷。 这几天，山里都在下雨。青山在阴天的笼罩下，却展现出另外一番风味。并不压抑，反而有种舒坦的感觉，就像青山的绿接着阴天的云层流到心里一样。 () 第312章 画册 芙蓉主城。 院子里，袁长文翻看长馨的画册。 夏天虽然很热，但似乎，袁长文已经掉进了画册之中。 专注的阅读。 合上画册。 袁长文：“好了，看完了。长馨，你真的很厉害，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还有这方面的天赋呢？” 长馨：“嘻嘻，我也不知道呀。就是哥走了，我又一个人，本来只是答应清清姐帮她画画的。结果，没想到会这样。说实话，第一卷卖得很好，我一直以为是娜姆大人故意找人弄的效果。” 袁长文：“对哦，怎么没有看见娜姆大人？” 长馨：“说是传送阵有了突破，娜姆大人跟着刀仔一起过去了。” 袁长文：“传送阵啊，想象中的东西，真的出现了，也不知道将来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说这个，还是谈谈你的第四卷。我都很好奇很想知道，长馨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长馨：“耶！哥哥成我的粉丝了！” 袁长文笑笑，倒上茶水：“来，女王大人，喝茶。” “嘻嘻。”长馨超级开心。 不仅是因为哥哥回来了，还有哥哥对画册的肯定，以及哥哥叫自己“女王大人”。 似乎，八个月的分离并没有让两人产生隔阂。 相反，回来之后，似乎瞬间回到以前的状态。 哥哥还是那个哥哥，那个对我最好的哥哥。 长馨：“第四卷呐，讲述长馨被灌入记忆之后，变成女王大人。我准备在眼神上进行修改，但我还没有想好如何修改，也不知道真正的那种掌管宇宙飞船，轻易可以毁灭一个星球的女王，究竟应该有怎样的眼神。 变身女王回归记忆的长馨，夸奖众人做得很好，也按照老样子吩咐众人后续的事宜。大家都笑了，因为女王大人回来了，这是整艘宇宙飞船最开心的事情。每次女王大人回归记忆，都会庆祝一番。 这次也不例外。大家都按照经验，开始准备。庆祝所使用的东西，全部来自于这颗星球。虽然建筑和人类化成风沙，但在那个细胞的攻击下，大自然完好无损。化作风沙的，只有人类以及人类文明的造物。 比如，将树木砍了做成桌子，桌子在那个细胞的攻击下化作风沙。但窗外的树木，却依旧完好。于是，可以取用星球的各种资源，来给女王大人庆祝。就在宇宙飞船上的众人忙碌筹备庆祝的时候，女王大人回到自己的寝室。 ‘我知道你还在’，女王大人对着镜子说。房间里明明没有别人，但女王大人显然不是对着自己说。‘你究竟是谁？你想干嘛？’，声音传来，是长馨的声音……因为是画册，所以我准备在女王大人旁边画一个单薄的人影。 虽然记忆灌输，但长馨并没有消失，依旧存活于女王大人的脑海里。关键是，女王大人为什么会知道呢？” 长馨突然停下来，面带笑意。 袁长文：“干嘛，为什么停下来？” 长馨：“嘻嘻，制造悬念呗。” 袁长文笑笑：“好吧，我还以为，是女王大人口渴了呐。” 一杯茶水，微微吹凉，递给长馨。 长馨：“嘻嘻，就知道哥对我最好了。” 袁长文：“然后呢？女王大人为什么会知道长馨的存在呢？” 长馨：“因为，这件事情，是女王大人一手安排的。别看宇宙飞船如此强横，但比起帝国巅峰时期，差远了。百分之一都不到！以前的帝国，横跨上百个星系。空间跃迁，从黑洞中汲取能源，殖民其他文明。 这些，都是正常生活的一部分而已。想要的长寿，修改基因，增强身体素质，返老还童，意识上传，这些都没有问题。宇宙那么大，那么多的资源足够支撑帝国子民。就算再长寿，就算人再多，也没事。 这是帝国最根本的价值观。不是环保，不是与自然和谐共处，而是掠夺。当处于母星的时候，大家都在提倡环保，提倡节约能源可持续发展。但帝国之父却反其道而行之，理由很简单。 如果我们可以飞出去，那么也就不需要节约。这颗星球被破坏，我们找下一颗星球就好。所以，关键点在于尽快飞出母星，而不是浪费口舌和人力去弄什么环保。于是，母星被破坏，大力开采和研究发展宇航技术。 终于，飞出母星。这个时候，母星的资源虽然被破坏，但依旧可以住人。可是，这种思想埋下了隐患。这种不满足，哪怕帝国横跨上百个星系，但依旧不满足。开始涉足时间领域，想要掌控时间，就像掌控制造杯子那样。 结果，帝国被吞噬。大家四处逃命。别看这个宇宙飞船可以容纳十三万人，但依旧有一个容纳……” 袁长文：“等一下，这个数字不应该是这样的，给人一种很偷懒的感觉。” 长馨：“为什么？” 袁长文：“你想啊，怎么可能正好这样一个数字呢？十三万人，多一个人也不行吗？就像很多保养马车的说辞，这个两年该换，那个一年该换，怎么可能正好是一年两年这种时间呢？ 所有的零部件更换时间都是正好一两年，或者四五年？制造马车的人是神么？刚好卡在这个时间点？很明显，这就是人为的编造。只是一种偷懒的应付，而相信的人，也只是恐惧在鞭笞。” 长馨：“哥，你怎么变得跟老爸一样啦？” 袁长文：“有吗？我只是说，这个人数可以精确一点，显得更加真实一些。” 长馨：“好吧，那就十三万两千七百六十二人。而女王大人找到长馨，是因为在研究时间领域的时候，女王大人看见了未来的毁灭。但同时，也看见了未来的复兴。关键点，在于一个小男孩。 就是之前救下长馨的那个小男孩。他的身上，有复兴帝国的气运。必须救下他！‘你必须成功，否则，就会被卡死在时间循环之中’，长馨还没有弄明白什么时间循环，嗖的一下。长馨站在地面，时间是两月之前。 也是自己，刚刚穿越到这个星球的时间。然后，我想讲述，长馨没搞懂，然后所有事情再次发生了一次。包括被小男孩救，再被吸上宇宙飞船，重新获得记忆，女王大人再次对话。 接着，长馨又一次回到两个月之前。但接下来，我就没有想好怎样继续。为什么选择长馨来做这件事？为什么小男孩会有关乎整个帝国复兴的气运？而女王大人又是怎样将长馨从我们的世界拉到异界的？ 这些，我都还没有想到。哥，你帮我想想嘛！” 袁长文想了想，好一会，笑着说：“也许，我们根本就不用想。” 长馨没听明白。 袁长文：“将你想到的这些，作为第四卷。然后直接说明，没有第五卷。接下来的情节和发展，大家说了算。欢迎大家投稿，续写故事之类的。把前四卷作为基础框架，后面的，让大家来写。” 今天有人的车被蹭了，然后看到小生的车尾是坏掉的，于是就以为是小生蹭了他的车。不过，因为小生的车是撞在柱子上坏掉的，比那人的剐蹭严重多了。也就明白，剐蹭他车的人不是小生。 () 第313章 传送阵出现 今年，似乎注定是让人难以忘怀的一年。 长馨的画册掀起一股热潮。那种异界之旅的描写方式，彻底改变了大家的思维。 似乎很好奇，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人想到呢？ 而长馨对于异界的描述，又是如此详细，最关键的是，这不是而是画册。 画面所带来的震撼，在表达未知世界或者未知建筑的时候，比文字有太好的效果。 本来以为，长馨会这样一直写下去，却没有想到，直接变成征文活动。 大家都可以参与？！ 不需要考虑技能，不需要考虑天赋，只要你想，那么就可以来。 的，看了太多的，总会幻想自己如果是的某个角色，会怎样做。或者，凭借自己的先知，来改变故事走向。 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让故事走向另外一个方向。 当然不错，能够参与其中，更加不错。 ………… “什么嘛！”长馨扔掉一封信。 袁长文捡起来：“怎么了？” 长馨：“哥！你看嘛，这些人根本不是写故事，而是对我表白！” 袁长文笑着说：“这不是说明，你很受欢迎啊，这是好事呀。” 长馨：“可是……可是，我不想让他们对我表白。” 长馨嘟着嘴，我只想让哥哥表白，我才不想让这些人的文字侮辱我的眼睛呐！ 袁长文：“好吧，那这样，我帮你看。如果是表白的，我就扔掉。如果是故事，或者其他方面的，我在给你看，如何？” 长馨：“嘻嘻，好啊，辛苦哥哥了。” 袁长文：“为女王大人效劳，是我的荣幸。” 长馨：“嘻嘻，哥哥最好！我给哥哥倒茶。” ………… 今年不同寻常，不只是长馨的画册横空出世，还有传送阵的成功。 其实，须弥包也是了不起的事情。 只不过，须弥包是去年冬天的事情，所以没有算到今年之内。 当然，也有人为了强行计算进来，采用什么所谓的先祖历年之类的玩意。还有人说，先祖的预言早就揭示了这一点。然后巴拉巴拉的一大堆。 主持人：“今天，绝对是人类文明改变的一天。传送阵，传说中的法阵，竟然被我们实现了。大家想想，还有什么我们人类不能实现的呢？怪物算什么？先祖算什么？这些，都是我们必将超越的。 传送阵的资料公开，到现在，已经过去两百七十九天。这两百七十九天里，不管是法阵研究人员，还是大家，都对传送阵提出了各种建设意见。而经过我们反复的研究和试验，今天，我们可以说！ 传送阵，正式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 避重就轻，没有提到汉森，也没有提到这些资料来自于夺天祭。 虽然这些信息大家都知道，甚至真的有人在探讨夺天祭是不是罪该万死。但这些，依旧只是私下的说辞，正式场合从来不会有人谈起。 张十三刀受到邀请，出席这场传送阵激活仪式。 当然，并没有站在台上。 主持人：“下面，有请我们的城主，娜姆大人讲话！” 娜姆大人一身大红长袍，显得咄咄逼人。 不过，仅仅一个微笑，娜姆大人的气势瞬间改变。 不是所有人都能压住大红长袍这样的打扮。 娜姆大人：“我知道，大家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不是想要听我啰嗦，而是想要看看传送阵到底是什么样子，到底能不能传送。那么接下来，就开始吧。” 众人楞了一下，紧接着就是雷鸣般的掌声。 “我们娜姆大人就是不一样。” “是啊，我都做好准备听一堆废话，结果娜姆大人……” “看见没，这就是我们的城主大人！” “太厉害，太霸气！” “能够成为娜姆大人的子民，是我们一生的荣幸。” 很快，舞台后面的幕布，被御风术撤走。 露出传送阵。 并没有任何特别，就是一个长条形的台子而已。 没有复杂的花纹，没有法阵流动的玄奥光芒，就是一个台子。 上面写着“芙蓉主城传送阵”。 会不会太简单了一点？ 娜姆大人：“接下来，就是传送阵的激活。” 这件事情，交给芙蓉主城首席法阵师来操作。 “传送阵，激活。” 首席按在传送阵的角落，一道紫光迅速流窜，跳跃着在传送阵各个角落来回。 嗖！ 光芒聚集，腾空而起！ 天空中，被印出两排字迹。 “人类文明，生生不息。” “薪火相传，誓要巅峰。” 大家都惊呆了，似乎这才是传送阵应该有的特效，而不是仅仅那呆板的长条形台子。 清清：“哇，好绚！” 张十三刀凑到清清耳边，小声说：“这两者，完全没关系。” 没关系？！ 故意营造出来的绚丽，用的是另外一套法阵？！ 不是传送阵本身的效果？ 清清没说话，但眼睛里就在表达这些疑问。 张十三刀点点头。 真的很神奇，明明没有说话，却看从对方双眼中看出对象想要表达什么。 而且，不是揣测，似乎一瞬间就知晓对方的想法。 清清笑笑，牵着刀仔的手，微微用力。 “接下来，就是传送阵的第一次传送！”娜姆大人说着，大家充满期待的看着。 清清小声说：“其实，不是第一次传送，对吧？” 张十三刀点点头。 肯定不是第一次，肯定是试验了很多次，确保没有问题之后，才敢亮相。 就张十三刀参与的试验次数，已经不下百次。 两名汉子走到传送阵，拿着需要传送的物品。 其实，究竟在今天像大家展示的时候，究竟应该选择什么物品？ 这个问题，讨论了很久。 一个物品，什么物品，为什么选择这个物品……一大堆问题。 似乎，这种注定被写入历史教科书里的时刻，必须要谨慎对待。 就是不知道，将来的历史书，会不会将这种开会讨论什么物品的事情，写进去。 被传送的物品已经放置好。 一大口锅，九宫格。 火锅！ 这就是讨论的结果，传送火锅。 那火锅似乎刚从法阵上端过来，还在沸腾和冒着烟。 瞬间，大家都能闻见火锅的香味。 娜姆大人：“这，是我们芙蓉主城，也是传送的第一站。” 一块牌子，写着“芙蓉主城”，被扔进锅里的九宫格。 娜姆大人：“传送阵，目标锦官主城，传送。” 传送阵微微亮光，然后光芒消失。 一同消失的，还有那火锅。 整个现场，随着火锅的消失，而变得鸦雀无声。 没人知道是否成功，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好一会，没有动静。 是失败了吗？ 大家看着传送阵，看着那长条形的台子，但上面什么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紧张的气息也在大家身边传递。 到底有没有成功？ 嗡！ 娜姆大人身上玉牌产生振动。 而那长条形台子，写着“芙蓉主城传送阵”几个字旁边，多了一个“一”字。 娜姆大人笑着，将玉牌放在长条形台子上。 火锅瞬间出现！ 九宫格里，多了四个牌子，加上最初娜姆大人放进去的牌子，一共五个牌子。 分别是三水帝国的四个主城，以及长老烷的牌子。 瞬间，大家爆发热烈的掌声。 又下雨了，似乎真的是雨季。山里的空气本来就好，下雨天的空气更棒。唯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烧垃圾，半夜烧垃圾似乎不会被罚款。但气味，尤其是塑料燃烧的味道，太恶心。 () 第314章 选择火锅 芙蓉主城。 火锅再次出现，而且还有其他四个主城的牌子，以及长老烷的牌子。 这说明，当初云端网状传送阵的设想，已经完全实现。 清清：“为什么要选择火锅呢？” 张十三刀：“完全是一个巧合。讨论的时候，根本没有火锅这个候选者。也是误打误撞，在讨论的时候，锦官主城的研究员想吃冒菜。毕竟芙蓉主城的那家冒菜，才是正宗才是根本。 于是，在大人们开会讨论的时候，研究员用再次试验的名义，传送了这份冒菜。结果，娜姆大人身边‘超感8’这个技能的人，正在拜访锦官主城的同伴。结果，那人站在办公室，却被辣出汗水。 其实，决定之后才发现，火锅是一个很好的展示物品。首先，并不牵扯任何所谓的利益。火锅是食物，是整个三水帝国老少都热爱的食物。选择火锅，从某种层面上来说，选择了帝国子民。 其次，火锅是一口锅，加上锅里的汤汁，以及并没有固定的九宫格。这种传送成功，并保持原状，也就意味着，你将来想要传送的东西不会被分解。比如你盒子里装着肉，不会到对方手里是，肉不见了之类的。” 清清笑了：“这个我知道，跟空间项链的原理一样，只要我打上意识印记，就可以整体存储，也可以只要其中一部分……真没想到，我们竟然可以还原。须弥包和现在的传送阵，仔细想想，其实我们已经超越了先祖。” 张十三刀点点头，明白清清的意思。 空间项链里的那张纸写得很清楚，“没有什么进展”。 但现在这种状况，不可能是“没有什么进展”。所以，我们成功了，而先祖没有成功。 清清：“只是，为什么要做成长条形的台子呢？一点也不霸气，也不玄奥，就像一个大桌子一样。” 张十三刀笑笑：“就是一个大桌子，这就是初衷。本来，最初的打算，是像资料里那样，做成圆形的传送阵。跟欢乐堡那个一样，一堆物品放在圆形的传送阵里，然后消失。出现的时候，也是一堆物品。 这个时候，欢乐堡的人就可以去搬运。但是，那种做法只适合欢乐堡。或者说，只适合点对点传送阵，并且使用频率很低的时候。如果不断有东西传送进来，这种圆形传送阵只会让人变得手忙脚乱。 也是基于这个原因，考虑到将来传送阵的使用频率相当大，同时否定了‘一个人负责接受传送阵的物品，从传送阵里拿出来，再让别人认领或者分发物品’这样的模式。而是采用了玉牌，借鉴了须弥包的隐私优势。 比如，你在锦官主城，我在芙蓉主城。当你想要传送一张床垫给我的时候，这张床垫被存储在云端。我的玉牌会提醒我，你传送给我的东西已经在云端了。这个时候，我只需要拿着玉牌放在传送阵上。 相当于解锁了传送的请求，床垫也就会出现在传送阵上。这样，就不需要人来负责看守或者分发传送过来的物品。设计成长条形的台子，也是想着将来使用传送阵的人数很多。 长条形，可以让更多的人站在那里，取走自己的物品。也方便后面的人排队，一人离开，一人接着过去站在台子边。而且，使用玉牌的另一个好处就是，不需要你立刻去取。 东西在云端，玉牌在你手上，有空了或者没人排队了，再去取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你也不会担心东西被别人拿走，毕竟玉牌在你身上。甚至，就算玉牌被盗走也没用，因为玉牌跟鬼镜相连，你的身份也是钥匙之一。” 清清：“那这样的话，岂不是意味着，可以多人同时使用传送阵？！” 张十三刀笑着摇摇头：“我们还没有那种技术，可以多人同时使用。只是，因为传送阵的速度太快，从云端取出物品瞬间完成，造成了一种多人同时使用的假象。事实上，依旧是依次取出。 长条形台子，可以容纳大约五十五人左右站在那里。玉牌相当于一个定位，你的物品会出现在你面前，而不是别人面前。因为大家把玉牌放上去的时间不一样，加上从云端取出物品几乎是瞬间完成。 才显得，好像是传送阵可以同时传送不同人的物品。” 清清轻轻拍手：“我越来越觉得，我们人类太强大了。终将有一天，我们会消灭怪物。然后像长馨画册里那样，畅游宇宙，在无数星球之间跳跃。” 仪式还在继续，这种伟大的时刻，似乎希望永远都不要结束才好。 ………… 今年是很特别的一年。 不只是长馨的画册，也不只是传送阵的成功。 似乎，大家都还沉浸在这份喜悦之中。 但更大的惊喜，再次出现。 一开始，只是几个【梦语喃昵】的人，突然浮现出相同的内容。 这并不奇怪，袁长文找到的马桶侠相关信息，也是两个【梦语喃昵】给出同样的目标。 但这次，似乎人数不少。 不同主城，不同帝国，【梦语喃昵】似乎都浮现了相关的内容。 同样是一个先祖遗迹。 而内容，则是传说中的，可以消灭所有怪物的宝物。 这个传说中的宝物，跟《首彳经》一起，两者作为传说一直被寻找。 却从来没有半点消息。 当然，这也跟怪物横行，以及探索的区域太小有关。 这十来年，怪物的数量在下降，探索的区域也在变大。 冬天的时候，那宝物被找到。 被一个少年探险队找到。 袁长文：“我认识那少年，去年冬天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刚刚出来，就遇见怪物。死了一个人，其余的都受伤不轻无法继续。没想到，这少年，竟然再次出发，还让他找到这传说中的宝物。” 长馨露出笑容，才不在乎什么少年，只有哥哥。 就算这件事情，也会觉得哥哥好厉害，而不是那个找到宝物的少年厉害。 现在，长馨已经没有继续画画，画册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有很多人写了很好的故事，比起长馨的故事来说，要好看很多。不过，由于都是借助了长馨异界的构架，所以或多或少那些人的好看故事，也会算在长馨头上。 我才不要那么忙呢！ 以前是哥哥不在，现在哥哥回来了，我才不要花时间在什么画册上。 我要陪哥哥！ 袁长文没有放弃训练，比起跟探险队在野外厮杀怪物而言，这种训练更多的，只是让自己不要生疏。虽然看起来，现在一切都没问题。但谁也不知道，事情会怎样发展。 毕竟，天下人，都容不下两人。 长馨就跟着袁长文去训练，负责给袁长文拿饭菜，以及削水果。 袁长文十六岁了，长馨十三岁了。 在外人看来，两人都是单身，都没有恋爱。于是，说媒的找到天佑大人。 什么令郎条件好，什么这里有一个女孩很合适，说了一大堆。 却被袁天佑一句话问倒：“为什么要成亲？” 说媒的，要么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来，要么就真的说出来。只不过，说出来之后反而更惨。被天佑大人看似探讨的话语，变得开始怀疑自己，怀疑人生。 也不知道女鬼身在何方，想来，就算在女鬼的世界里，这也算不上什么光彩的职业。否则，女鬼也不会一开始就隐瞒。 () 第315章 三大爷 芙蓉主城。 长馨以为，自己不再理会画册的事情之后，就可以一直陪着哥哥。 而且，老爸似乎也没有提起成亲的事情，甚至还说得那些媒人开始怀疑人生。 长馨突然觉得，有这样的老爸真好。如果是别人的老爸，那些普通老爸，说不定早就催着自己恋爱或者结婚。 就这样，不成亲，然后跟哥哥在一起，真好。 可惜，总会有事情找上门来。 是娜姆大人，还有三水帝国的三大爷。 “这就是长馨吧，我看过你的画册，想象力特别丰富。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哈哈！”三大爷笑着，所有人都跟着附和。 整个三水帝国，看起来是长老烷在发布各种命令，看起来是讨论研究。但很多时候，三位大爷的话语，都几乎是直接通过。谁都知道，其实三水帝国，依旧是三位大爷说了算。 好假！ 袁长文跟着笑，但感受到这其中的假意。 虽然三大爷笑呵呵的，看起来很慈祥的模样，但袁长文却非常不舒服。 张十三刀也是同样如此，能够知道感受到三大爷的状态。并不是说，三大爷在做戏，而是那种假戏真做，自己体内还有另外的一部分黑暗。 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张十三刀无法相信这真诚的笑容。 在三大爷面前，似乎所有人都显得毕恭毕敬，似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变得矮了一截。 当然，并不包括天佑大人。 袁天佑打了招呼，很礼貌，然后接着开始擦拭院子里的叶子。 这让三大爷很不爽，但表面上却依旧很慈祥，依旧并不在意，仿佛袁天佑的行为正好合适。 三大爷：“不要因为我是大爷，就怎样。我也是普普通通的人类，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用这样围着我，我也不想耽误大家。” 假！ 袁长文体内似乎有一股恶心，就像看见一坨屎一样。 而张十三刀，则是直接感知到三大爷体内的不爽和不在意。不过，三大爷已经不是演戏，而是真的觉得天佑大人这样做自己的事情没问题。但体内仍然还有一股不爽，在很深处的位置。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一个人体内同时出现。 这人是疯子吗？ 这样的生活，真的可以活下来吗？ 袁长文和张十三刀竟然想到一块去了，两人突然出现的默契，互相看了看。 眼神中，已经说明一切。 三大爷：“这位，就是张十三刀吧，可以直接感知法阵的流动。小伙，你很棒。我听说这次传送阵的修建，你也出了不少力，帝国就是需要你们这样的小伙，才能不断发展起来。” 张十三刀知道三大爷会跟自己讲话，但这件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却有些诚惶诚恐。 之前，就有人提前告诉，说三大爷会来，会跟长馨和刀仔讲话，不要乱跑，不要乱说之类的。 有提前叮嘱。 三大爷：“我今天来，一方面是过来看看你们。很久，都没有看看帝国的青年才俊。要知道，你们才是帝国的未来。想我，这么大岁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嗝屁。帝国的未来，终究是你们的。” “不会不会，三大爷说笑了。” “就是，大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呐。” “哈哈哈哈。” 一群人笑了，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好像这样的笑容就可以轻易掩盖三大爷所谓的什么嗝屁。 三大爷也跟着笑笑，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宝物被找到的事情，你们也应该都知道。” 消息已经传开，传说中可以完全消灭怪物的宝物，被找到了。 但事实上，并不是大家所理解的那样，这宝物类似符咒或者法阵，一旦激活，怪物就会立刻全部死掉。 并不是这样。 相反，这宝物根本没有任何攻击。甚至，这宝物本身就不完整。 宝物是先祖的遗迹，流传的完全消灭怪物，是一种误传。也许，是因为几百年前的人们对于怪物有太大的恐惧，所以误传之后作为一个希望鼓励着人们。 又或者，一开始就没人知道这宝物真正的面目，一开始就以为可以完全消灭怪物。 甚至，这个传言完全有可能是人为的编造，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什么宝物，只是瞎说，只是现在碰巧找到了宝物。 不过，这更像一种指引。 【梦语喃昵】这种天赋本来就很诡异，本来就不是从知识中总结推理，而是直接获得某种预兆或闪现。 三大爷依旧慈祥：“关于这宝物，要辛苦你们大家了。” 宝物的名字，后花园。 是先祖所谓的虚拟世界，跟我们的幻境法阵类似。但是，比法阵更加庞大，也更加细腻。 传言中，完全消灭怪物，在现在看来，这句话应该是说，虚拟世界中没有怪物。 其实，一开始就有人探讨过这个传言，如果先祖真的有宝物可以消灭怪物，那为什么先祖的文明会被怪物摧毁呢？ 现在答案很明显，根本不是消灭怪物，而是那个世界之中根本就没有怪物。 “放心吧，大爷，这是一种荣誉啊！” “是啊，这一生，能有多少次可以参与这样的大事件！” “在大爷的带领下，我们人类必将重振辉煌，超越先祖。” “我等必将全力以赴！” 其实，在三大爷来之前，也说明了三大爷的来意。 就是想要让张十三刀和长馨，加入关于后花园的研究。 事实上，只需要一个命令就行。 但是，一个冰冷的命令，哪有大爷亲自前来，亲自看望帝国的未来，这样更加震撼呢？ 所有人都能看见希望，只要自己努力，只要自己为帝国做出贡献，那么大爷就会亲自接待。 提前通知，就是想让大家表现的积极，不要惊讶或者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找长馨的原因，是因为后花园并不完整，所谓的虚拟世界需要重新构架。而如何构架一个虚拟世界，似乎没人比长馨更加合适。 不是没有想过直接照搬现实，但这样做很诡异。按照先祖遗迹里所残留的文字资料，可以知道这种虚拟世界将会非常真实。而先祖将其命名为“后花园”，估计也是想着孩童时期玩耍的后花园吧。 那么，想要构架一个跟现实不同的世界，却又要合理。长馨画册里的异界，就是很好的素材。 而找到张十三刀，是因为其技能。 不管先祖遗迹如何，想要运用这个宝物，想要去看看所谓的后花园究竟是什么，依旧需要法阵的支持。 没人比张十三刀更加厉害。 “长馨啊，我有个侄儿，跟你的年纪差不多。非常喜欢你的画册，天天念叨着你，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三大爷笑笑。 其他人也笑笑，还有羡慕。 长馨则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事，似乎，这就是在说媒！ 这让长馨有些不知所措，袁长文也很惊讶。 两人互相看了看，似乎看到了麻烦。 对方是三大爷啊！ 今天山巅下雪了，只有山巅一小部分，其余地方并没有下雪。这种感觉很舒服，走在路上，无意间抬头竟然发现山巅有雪，真的是惊喜呀。 () 第316章 不要分开 芙蓉主城。 长馨有点不高兴。 研究什么后花园，没问题。 提供所谓的世界构架，也没问题。 但是，不想离开哥哥。 袁长文也是如此，当【梦语喃昵】指出具体方向的时候，探险队来找过自己。只是，不想跟长馨分开，所以没有前往。 结果，后花园这件宝物被找到，并且再次因为这件事情导致两人分开。 张十三刀面临同样的问题。 因为长老烷的马车能够直接飞过去，但人数有限，不允许多的人在马车上。 而对于长老烷来说，清清和袁长文，就是多余的人。 但对于张十三刀和长馨来说，长老烷的人才是多余的。 那遗迹很远，就算长老烷可以飞的马车，也需要两天多的时间。如果走地面，估计要两个多月。这还是一直赶路的算法，倘若包括吃饭休息，甚至还有跟怪物战斗的时间，至少需要三个多月。 这还是，假设不会被怪物杀掉的情况下。 ………… 袁长文：“怪我！我以为，自己经历了探险队的事情，在外面待了八个月，就了不起啦，就很厉害啦！自己就是一坨屎，就是狗屁玩意，如果我真的厉害，那么一路杀过去，陪着你研究后花园，也可以啊！ 但现在……” 袁长文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 在外面八个月，收获确实很大，实力也提升很快。 甚至，回到芙蓉主城，回到泡桐树再次训练技能的时候，教官都赞不绝口。 整个泡桐树，御剑术没人比自己更强。 多么厉害，多么了不起啊！ 然后呢？ 想到路途遥远，想到自己一个人，竟然连出发的勇气都没有。 只能眼睁睁看着长馨离开。 因为自己不够强，因为自己的剑不够快。 如果是汉森大人呢？ 自己真的很懦弱，说了什么对未来的规划，但自己回来之后却没有想过继续精进。 相反，长馨的画册，那笔收入相当可观。 长馨赚钱来支撑我们的未来，我用自己的剑来支撑未来，很合适。 但是，我却没有做到。 袁长文抬手，又想扇自己一耳光。 却被长馨挡住。 ………… 长馨的力量当然不足以拉住袁长文的手臂。 但是，哥哥舍不得打我。 长馨扑在袁长文怀里。 袁长文的手，也不得不停下。 “哥，你不要这样。说不定，没过多久，我们就回来了。” 长馨勉强扯出笑容，因为自己也不想离开哥哥。 ………… 另外一边。 清清和张十三刀两人，似乎就没有这么浓烈。 “记得要好好吃饭。”清清整理刀仔的衣领，拍拍刀仔衣服上的灰尘。 虽然，并没有什么好整理的。 这一切，似乎都变得如此突兀。 不知不觉，已经在芙蓉主城待了一年多的时间。 这个院子里，也住了这么久。 本来以为，秋天就能回锦官主城。却因为清清的病情好转，证明天佑大人的治疗方式有效。于是，天府要塞打量造船的疯子被分批送回家。 而天佑大人，则被要求留在芙蓉主城。 因为有不少病人是芙蓉主城的。 当然，这里理由很牵强，也不知道是不是娜姆大人不想让自己的天哥离开。 就这样，清清继续住在院子里。 当初觉得还好，毕竟张十三刀也在，父母也在，而且才出生的宝宝似乎也不适合长途跋涉回到锦官主城。 但现在，冬天了。 张十三刀却要离开。 还要在那么远的地方。 “我不想离开你！”张十三刀牢牢握住清清的小手，似乎有点想哭。 这不像在天府要塞，可以来回奔波。如果去了，也许半年都无法见到清清。 而如果不去，这种事情估计也不会发生。 张十三刀：“要不，我去买点毒药，然后变成无意识睡眠状态。这样，我就没法去，然后你再找人救活我。” 这个提议似乎很好，长馨也在点头。 长馨：“对，我们可以找到这种毒药！” 清清笑了：“别想啦，首先，能不能找到这种毒昏迷却又不毒死的毒药，是一个问题。其次，我们能够救活你们，那么长老烷的人也能够做到。所以啊，你们两个去那边互相照顾，我们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长馨：“不要！” 我不想离开哥哥。长馨嘟着嘴，哥哥夏天才回来，冬天我们就又要分开。你看，感觉时间好快，感觉自己跟没有跟哥哥怎么相处，感觉就像哥哥前几天才回来一样。 长馨：“肯定有办法的……比如，我可以一刀捅进自己大腿，然后行动不变，哦不行……我们可以强行不上马车，让他们必须带上清清姐和哥哥……咳咳！” 说着，长馨突然开始咳嗽。 之前的病根，还没有好。 瞬间，长馨脸色苍白。 “不急，不急，我们肯定有办法的。”袁长文扶着长馨，坐下来。 倒了一杯茶水，这是平常补气血的茶水。 袁长文：“你当初被怪物刺穿心口，我们都有办法解决，这种事情，肯定没问题的。” 真的可以解决吗？袁长文自己都充满了疑问，自己都不太确定。只是，不想让长馨太担心，导致身体犯病，袁长文才不得不这样安慰。 张十三刀：“也许，我们可以不用毒药毒自己，我们可以找那些迷药，将马车里的其他人弄晕。然后我们带上清清和文哥，驾驶马车出发。这样，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路上了。 就算想要赶走清清和文哥，也不可能。” “别天真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院子门口传来。 是雯姐。 雯姐：“长老烷的马车有法阵，你的迷药刚刚起作用，马车的法阵就会被激活……都说爱情会遮挡天赋，刀仔，你现在跟【不折手段】很像哟。” 张十三刀：“雯姐，你怎么来了？” 雯姐：“这次，我带队。” “那雯姐！只加两个人，就加两个人！”长馨哀求。 可惜，雯姐摇摇头：“做不到的……我带队，但并不是我最大。” 那有什么做不到的！ 我才不信呐！ 张十三刀和长馨心里，泛起同样的念头。 以至于，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看见对方眼睛里的怒火和不甘心。 ………… 很快，马车就要出发了。 大马车，可以飞的马车，容纳七十人。 而有须弥包的存在，连收拾行李的时间都节约了。 但张十三刀和长馨两人，根本不需要这样的节约时间。因为节约时间，意味着更少的跟爱人相处。 锦绣天府塔被法阵加持，现在四大帝国都可以使用须弥包。 而这法阵，是张十三刀亲手帮忙修建的。 如果没有张十三刀，没法直接感知法阵的流动，那些研究人员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估计还需要十倍以上的时间，才能搞定这玩意。 这算什么？ 自己给自己设置障碍吗？ 不过， 张十三刀笑笑：“放心吧，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不，你应该告诉他们，你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要胡乱给自己家人希望，这样反而会更加痛苦。” 是一个陌生人，看起来是好心。 张十三刀只是笑笑：“不，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连带的，长馨也是笑笑。 山上的树木已经绿了，有些花也渐渐开放。这样的状态下，一片绿色的山脉，点缀着些许彩色，而山巅却有一片雪……啧啧……小生忽然看见一个人影在山巅，再次仔细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 () 第317章 后花园 院子里。 空空荡荡。 事实上，人不少，比如清清父母和小宝宝，比如袁天佑夫妻，还有清清和袁长文，都在院子里。 但对于清清和袁长文两人来说，就是空荡荡的。 心里也是空荡荡的。 这种分离的滋味，并不好受。 为什么要分开，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似乎，找不到任何理由要分开。 我知道是别人的因素，我知道什么大势所趋，我知道什么不得不分开。 但是，我就是不想分开。 袁长文：“你要去吗？” 清清：“要。” 袁长文：“可能，我们会死在路上。” 清清：“没有刀仔，我估计也只是个想要造船的疯子。而之前，如果没有刀仔，我也许已经渴死在笼子里了。” 袁长文：“什么时候出发？” 清清：“随时。” 袁长文：“那就晚上吧，白天人太多。而且，正好可以买点东西。” 清清：“好。” 就这样决定了。 爱情可以遮蔽天赋，有时候，从理智上看，这样的选择根本就不合适。 但是，谁的爱情是理智呢？ 理智的分析，那还是爱情吗？ 也许，用交易来形容，更加合适。 租了马车，买了各种符咒以及食物，还有其他装备。 袁长文和清清，出发。 朝着那所谓后花园的位置出发。 ………… 马车上。 一名年轻人：“我给大家重新说一遍，后花园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十三刀和长馨坐在一起。 而看起来比较年轻的人，似乎正在给大家讲解，似乎也是管事的吧。毕竟之前雯姐说过，这一次是雯姐带队但并非雯姐说了算。否则，只是加两个人，带上清清和袁长文，雯姐根本不会拒绝。 年轻人：“你们有些人，是受到三大爷的接见。有些人，则是我点名需要的。大家也许并不认识我，但不重要，因为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就是后花园。我相信，你们都听说了关于很多后花园的消息。 但是，那并不是真的。或者说，有些是真的，有些是探险队带走的消息，而更多的，只是大家的揣测。就像很早之前，我们都以为后花园这个宝物一旦使用，怪物就会消失一样。 好了，我的废话少说。首先，你们要明确一点，为什么没有把后花园直接运过来。反而，是我们千里迢迢的赶过去。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们不知道哪个可移动，哪个不可移动。所以，刀仔，这是你的一部分工作。” 张十三刀楞了一下，一是没有想到会突然提到自己的名字，另外，也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 年轻人：“你能够直接感知法阵的流动，虽然那些全部都是先祖的玩意，但我猜，或多或少你能够感受到。那么，哪些东西是一起的？是不是可以直接搬走而不受影响？如果可以移动的话，也许我们可以把后花园直接搬到主城里来。 就像研究传送阵一样。虽然辛苦，虽然很多问题需要攻克，但自己就在主城，没有任何危险。甚至，有时候烦躁不安，思绪混乱的时候，还可以找个婆娘，对吧。” “哈哈！” “喂，哪家的好用啊？” “自家的才是最好的。” “你是【耙耳朵】，当然只敢这样讲。” 一群人哄笑。 似乎，这个人，这句话，让大家的离家的烦躁减轻不少。 雯姐：“注意点，这里还有女孩子。” 年轻人：“不好意思……所以，刀仔，如果你能够感受到哪些东西可以移动，真的可以回到主城研究后花园，那么我们想婆娘……想家人的心情，就可以得到缓解，也可以更好的去研究后花园。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你们肯定没有听说的。 就是，后花园是可以使用。” 嗯？ 可以使用？ 如果可以使用的话，还研究什么呢？ 是只能使用一部分？ 就像之前的传送阵一样？ 各自心里，都泛起了思考。 年轻人：“但，能够使用的，仅仅是一台主机。” 主机？ 这是什么玩意？ 张十三刀没听懂，马车里的大部分人都没听懂。 这是一个新名词，就像“云端”一样。 但长馨明白，因为画册里出现了这个玩意。或者说，在画册里，画了主机，但因为并不牵扯剧情，所以只是背景物品。 长馨小声跟张十三刀说：“相当于法阵核心。” 年轻人：“没错，可以这样理解。主机，相当于法阵核心。果然是长馨，不愧是《随便你怎么想都无法想象到的长馨异界之旅》的作者。” 这时，马车上的人有些沸腾。 “你就是文馨剑？！” “真的是你吗？我看了你的画册，相当棒！” “虽然故事不强，虽然比不上后面的那些故事，但你对世界体系的架构远远胜过所有人。我有研究过画册里出现的所有物品，虽然你没说，但我知道……” “屁话多！文馨剑，签个名吧！我的小女儿超喜欢你！” “真的是你？你竟然是个女的？！” 张十三刀看着马车里的人，大家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还有很多，都是爷爷辈的。 但现在，大家都很激动。 原本以为，长馨的身份大家都知道，毕竟在这里，最小的，就是张十三刀和长馨。 结果，都不知道？ 长馨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可能真的签名吧。 幸好， 年轻人：“好了，待会再要签名，我也喜欢你的画册。但此刻，我还有事情没有讲完，这也是你们在到达之前，需要了解的东西……刚才说到哪了……哦，有一台主机可以使用。而这台主机的用途，就是构架世界。 也许，你们会好奇，为什么我们知道用现实世界构架不可取？因为，我们试过了。太真实，以至于你根本不知道你究竟处于现实之中，还是后花园里。所以，才会请来文馨剑，来构架整个世界。 而其他人的作用，就是恢复后花园的运转，让它不止一个主机可以使用。” 有人举手。 “说。” “这只是一个虚拟世界而已，跟幻境法阵没有区别，为什么需要动用这么多人，甚至，如此着急的想要恢复后花园的运转呢？” 年轻人：“当然不是简单的一个虚拟世界。如果是这样的话，完全可以慢慢来。大家都听说，关于这个宝物之前的传说，对吧，消灭所有怪物。其实，只是一个没有怪物的世界，因为这个世界是我们自己构架的。 还有另一个解释，你们都不知道，也是完全保密状态。进入后花园之后，再次醒来的人，会觉醒第二个技能！这才是，消灭怪物的根本……” 那年轻人后面的话，被淹没了。 被众人的惊讶声淹没了。 觉醒第二个技能？！ 每个人都知道，十二岁的时候觉醒技能。只有极少数极少数的人，才能觉醒两个技能。 这种比例，就像生下来有六根手指一样。 想象一下，每个人都有两个技能，意味着，本来需要两人配合完成的攻击，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做到。而反过来想想，两人在一起，可以打出四种技能的配合。 这，就是大大增加了人类的实力。 这，就是在消灭怪物。 可以完全消灭怪物的宝物，看来传说，有时候并非那样不靠谱。 后花园已经找到了，那所谓的《首彳经》呢？可以让人直接超脱这个世界的《首彳经》，又在哪里呢？ 小生不敢确定山巅是否真的有人，毕竟那么远，毕竟只是一晃而过，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说不定，在这种远距离的视野中，一头野猪一晃而过，也会被当做人影对待。 () 第318章 出发追逐 芙蓉主城。 夜晚，天空很干净。 却没有几颗星星。 弯月在斜上方的夜空中，孤独的挂在那里。 也许，并不是月亮独孤，而是看月亮的人孤独。 清清悄悄走出房门，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不想发出声音，吵醒自己的父母。 虽然自己离开的决心已定，但能够悄悄走，还是悄悄走。 “马车呐？” 清清没有看见马车。 袁长文小声说：“马车在前面巷子。” 也对，如果马车停在院子门口，谁知道马匹究竟会做些什么发出声响呐。 清清背着须弥包，走到院子门口，回头看向父母的房间。 都没法跟父母好好说一声。 这次离开，四个月的路途，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也许，你们就当清清不孝，不是个好女儿。 袁长文：“要不，你还是留下吧。” “不。” 清清的回答很小声，但很坚定。 不想和刀仔分开，不想连什么时候再见面也不知道。 爱情里的人总是冲动。 但清清，一点也不后悔自己这样的冲动。 袁长文：“走吧。” 清清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离开院子。 房间里。 清清父母站在那，透过窗户的缝隙，看见清清离开。清清老妈被牢牢抓住，才没有冲出去将清清喊回来。 ………… 马车在天上飞。 年轻人：“好了，大家安静！” 似乎，大家对于可以觉醒第二个技能这件事情，感到不可思议。 “你确定，可以觉醒第二个技能？” “你们的试验人数有多少？是个别特殊，还是都可以？” “为什么不直接公开？这样的话，全人类的实力都可以翻倍！” “觉醒的第二个技能，跟第一个技能之间有联系吗？你们有做过数据对比吗？” 那年轻人下压双手，示意大家安静。 年轻人：“一个个回答。首先，是觉醒第二个技能的人数问题。现在，在遗迹，大约有十七个人。每个人都觉醒了第二个技能。也就是说，是百分之一百的概率。当然，我知道你会说什么试验个体太少之类的。 所以，各位才会在这里，才会前往遗迹。剩下的，就是各位的工作，等着你们去分析。至于为什么没有公开，甚至，为什么没有允许你们携带家属，都是同样的理由。因为，此刻还不适合公开。 长老烷的考虑，是对于其他帝国的考虑。要公开，可以，但必须我们先掌握，必须我们先吃透。就像须弥包和传送阵一样。另外一方面，没有公开的原因，是担心夺天祭的抢夺。谁也不知道夺天祭究竟会做出怎样残忍的事情。 尽管现在夺天祭回家的不少，并且这些在主城的夺天祭都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但夺天祭毕竟是夺天祭！我知道我有偏见，因为我的父母是被夺天祭杀掉的。所以，就算帝国允许夺天祭生活在主城。 我的偏见，我的仇视，也不会改变。而最后一个没有公开的原因，就是因为后花园并不完整，也是各位最需要克服的难关。现阶段，只有一台主机可以使用，可以构架世界，并且进入虚拟世界。 只有一台，数量完全不够。全天下多少人，都想觉醒第二个技能。如果现在公开，只会造成麻烦。这不像传送阵，本来就是没有的东西。但人人都知道技能的用处，人人都会想要第二个技能。那个时候的排队或者引发的其他问题，就会很麻烦。 所以，各位，你们需要尽快修复，或者用我们的符咒体系融合后花园。回到先祖的状态，甚至超越先祖。按照遗迹的资料显示，先祖的后花园可以容纳万人进入。这就是我们幻境法阵比拟不了的。 一旦可以万人同时进入，那么也就是说，我们可以万人同时觉醒第二技能。就算排队等待，也不会引起慌乱。” 大家忽然发现，后花园的事情并不简单。似乎这样着急，并且强硬的让自己远离家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可以用法阵融合，就像传送阵那样，这就是又一改变人类文明的历史进程。想象一下，万人进入后花园，然后觉醒第二个技能。从今往后，所有人都会有两个技能。 还是那句话，对抗怪物的时候，会占据相当大的优势。 “请问，他们进入后花园多久，才会觉醒第二个技能呢？” “请问，觉醒的第二个技能，跟第一个技能威力一样吗？会不会因为有两个技能，所以自身的精气神不足，只能以减弱技能威力作为代价呢？” 张十三刀和长馨坐在那里，有点佩服这些人的思维，也明白关于后花园这件事情的重要。 但是…… 两人互相看了看，眼神的意思很明确。那件事情，必须做！ 年轻人：“还是一个个来。首先，关于多久会觉醒技能，答案是一天。是我们这里的一天，实际上在后花园里，是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小于这个时间，就没法觉醒技能。事实上，这也是巧合。 当时长老烷还没有赶过去，那两小子，就轮流在后花园里玩耍。结果，长老烷到了的时候，两人都觉醒了第二个技能。当时，带队的就进行汇报。收到的指令时，立刻进行试验。 然后，那一批长老烷的人，都觉醒了第二个技能。至于，第二个技能会不会威力减弱，也许，可以问问我们雯姐。她的两个技能，有没有威力减弱的情况。” 同行的长老烷的人，都笑了。 雯姐的实力大家都知道，并不弱。 但有些人，并不认识雯姐。 “请问雯姐，你的技能有减弱吗？” 雯姐笑笑，似乎挺喜欢这样实在的人：“没有减弱。” 听到雯姐的回答，大伙突然兴奋起来。 “耶！” “太棒了！” “听见了吗？没有减弱。” “我们赢定了！” 大家的高兴，仿佛已经弄好的后花园，仿佛所有人都觉醒了第二个技能，仿佛怪物已经被消灭了。 ………… 夜色依旧。 马车疾驰。 车轮碾过石板路，车轮碾过泥土。 似乎在追赶早就看不见的长老烷马车。 四个月啊！ 想想都会觉得恐怖。 袁长文：“只有我们两人，所以，晚上你睡觉我来驾驶。白天，你来驾驶我睡觉。直到我们都扛不住的时候，再停下来好好睡觉吃饭。如何？” 清清：“也只能这样……我突然觉得我们好傻，为什么不在家里好好待着，为什么要这样跑出来，甚至，我们有可能根本无法到达目的地。” 袁长文笑笑：“因为我们没法坐在家里，因为我们……舍不得他们离开。” “嗷！” 一头怪物出现。 一拳砸在树干上。 嘭！ 树干倒地。 可惜是晚上，看不清楚扬起的灰尘。 似乎，也有点看不清楚怪物。 清清的脸色煞白，刚离开就遇见怪物？！ 那怪物朝着两人走来，一边走一边随手摧毁树木。 技能·御剑术。 嗖！ 橙红的剑身划过夜色。 直奔怪物。 嘭！ 怪物抡起树干，将剑砸向地面。 一下，两下。 怪物不断抡起树干，不断砸向剑身。 仿佛，这剑跟怪物有着巨大的仇恨。 小生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期待那个人影是女鬼，期待女鬼并没有走远。按照这个距离，虽然山巅距离街道有些距离，但如果是在城市里，这种距离也就是两三个红绿灯罢了。 () 第319章 动手 野外。 没有料到的事情总是很多。 袁长文没有料到，刚离开主城没走多远，就遇见了怪物。 更没有料到，那怪物不停的那树干砸着剑身。 以前，袁长文很希望怪物不停跟自己的剑进行缠斗。 这样的话，自己就会变得安全。而不是，怪物击飞剑身，冲着自己过来。 但现在，袁长文却又觉得，这样不好。 因为，自己根本没法攻击，没法御剑。 剑刚刚想要腾空，却被怪物砸向地面。 没了剑，自己的御剑术算什么呢？ “嗷！” 怪物一边砸着剑，一边嗷叫。 嘭！ 地面已经下陷，那橙红的剑已经完全被砸进泥土里。 “文哥，你试着放弃御剑。”清清小声开口。 袁长文不明白。 清清：“我也不知道，要不试试？” 袁长文犹豫了一下，放弃御剑。 那剑身，不再挣扎，不再想要腾空。 但怪物，却依旧在拿树干砸着。 嘭！ 树干断裂。 砸了这么多次之后，树干终于被砸断了。 “嗷！” 怪物嗷叫。 停下动作。 站在那里，盯着两人。 袁长文和清清，也盯着那怪物。 ………… 马车天上飞。 “请问，他们觉醒的第二个技能，都是什么呢？” 主事：“这是一个关键问题，也是需要你们来解决的问题。觉醒的技能，跟我们的技能不一样。他们不需要使用技能，也无法使用技能。相反，那技能一直在体内，好像一直在使用。根本由不得我们的选择。” 讨论还在继续。 大家以为，觉醒的第二个技能，应该跟第一个技能差不多，但没想到，似乎差别很大。 甚至，就凭这样的解释，完全不明白所谓的第二个技能是什么。 主事：“比如有人觉醒的第二个技能，柔软。这个技能没法使用，也没法不使用。他的第一个技能是风刃，然后他的风刃变得柔软。柔软的风刃，在之前，别说听过，连想都想不到。 效果就是，一道风刃过来，如果你击中风刃的中间，风刃的两边会弯曲过来继续攻击。但是，如果你抵挡风刃的东西，并不足以抗住风刃的攻击，那风刃依旧会削断所阻挡的。 好处就变得很明显。如果在以前，风刃被挡住，也就被挡住这。有些厉害的怪物，一根手指就能毁掉风刃。但柔软的风刃，怪物挡住，却依旧会面临攻击。但问题在于，这玩意没法控制。 第二个技能觉醒之后，一直都在，根本不论你是否想要使用。这一点，也是长老烷为什么没有选择公开的原因之一。这种无法掌控的第二个技能，谁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大家点点头。 确实，柔软的风刃，似乎听起来还不错。倘若，柔软搭配无影箭呢？会不会，连简单的破防都做不到？ 或者，可以保留无影箭本身的攻击，只是在遇到无法破防的状态下，柔软这个技能才会起作用？ 现在，这些都是需要研究的问题，在这里想，也想不到。 “被动技能……” 张十三刀喃喃道。 却被所有人听见。 大家都把目光投过来。 主事：“刀仔，你说什么？什么被动技能？” 要不要讲呢？ 算了，都已经说出来了。 张十三刀：“这应该是被动技能。我之前在某本书上看到的，说我们现在觉醒的技能并不完善。都是主动技能，应该还有被动技能才对。我想，他们觉醒的技能，应该就是所谓的被动技能。” 大家再次讨论起来，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过还有被动技能这事。 只不过，对于张十三刀来说，有一个问题。 就是，自己的技能算不算被动技能？ 如果算，那么为什么至今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技能是什么名字？ 他们觉醒的被动技能，都知道名字，比如柔软。 但自己的技能呢？ 如果不算，但自己的技能看起来，跟被动技能很像。 主事：“好了，看来大家都已经渐渐进入状态，想要讨论或者互相认识一下。接下来，我们会更换马车的法阵核心，大家也可以吃饭休息。” 马车降落。 长馨突然笑了。 张十三刀不解：“怎么？” 长馨：“喔，想起清清姐的话语，会飞的马车，其实只是想象力的贫乏而已。” 张十三刀也跟着笑笑，但有些勉强。 ………… 马车停在野外，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而且，天已经黑了。 白天出发，到晚上。如果是普通马车，估计还没到天府要塞。但现在，已经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也不知道，清清现在怎样了？ 是不是，一个人无聊的坐在院子里？ 她会想我吗？ 就像，我此刻正在想她一样。 ………… 篝火升起。 大家围着篝火而坐。 带了食物，马车里也准备了些许零食。 毕竟，只有两天的路程，不是一定要吃什么大餐。 主事：“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聚在一起吃饭，我不想凑合。因为这是很有意义的一顿饭，我们今后要一起合作，甚至都不知道要合作多久。所以，我本来打算，弄一个烤全羊的。 但是，我们的时间有限，马车换了法阵核心之后，紧跟着就要出发。所以，我准备了猪肉脯，每人都有。虽然没法大口吃着烤全羊，也没法大口喝酒，但希望这猪肉脯能够给大家一些感觉。 形势所迫，大家将就一下。” 说完，那主事分发猪肉脯，巴掌大一块，还是很带劲的！ 特别是猪肉脯本身的香味，以及秘制的调料，似乎仅仅是闻着就感觉很棒。 张十三刀看着长馨，微微挑眉。 询问的意思非常明显。 长馨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着嘴唇，点点头。 张十三刀从须弥包里取出一个大壶，递给长馨。 长馨：“各位，我们是这里的小辈，承蒙各位长辈的关心和爱护。今后能够跟各位一起工作，一起研究后花园，是我们的荣幸。而且，很开心大家喜欢我的画册。虽然不方便签名，但我可以敬大家一杯，来感谢大家。” 张十三刀给每个人发杯子。 而长馨拿着大壶，给每个人倒酒。 长馨：“这是自家酿的果酒，有梨子、沙棘、接骨草和李子。老爸一直告诉我，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们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希望大家多多包涵，也希望大家能够接受我们的这份小小心意。” 很快，每个人的杯子都盛满了果酒。 杯子不大，果酒不醉，男女老少都能喝。 长馨吐吐舌头：“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想要抢风头。不过，大家都会原谅我的，不是吗？谁让我是女孩子呢？谁让我在这里，最小呢？” 我才是最小的，好不？ 张十三刀心里说着，脸上却全是笑容。 长馨吐吐舌头，可爱的模样，似乎真的让人无法怪罪或者说些什么。 虽然，这种突然的敬酒 八_零_电_子_书_w_w_w_._t_x_t_8_0_._c_o_m 很突兀，甚至，这种主持全体人员敬酒的位置，本来就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的。 不过，就像长馨说的那样，一个小女孩而已。 而且，还是画册的作家。 长馨：“谢谢大家喜欢我的画册，谢谢大家接受我的敬酒，谢谢！” 举杯，仰头，喝下这一小杯酒。 大家也笑着，仰头饮下手里的果酒。 没过好一会，大家都变得晕乎乎。 似乎，篝火开始变得重影，而且眼皮也在变重。 好累。 为什么会想睡觉呢？ “想睡就眯一会，待会上车我叫你。”张十三刀对着旁边的人说。 那人点点头，瞬间就侧到在地上。 手里的猪肉脯，才啃了两三口。 大晴天，似乎经历了几天的下雨之后，太阳开始放肆的挥洒。山间的青葱在阳光照射下，似乎绿得有些过分了。让人看着，总是不由自主想要微笑。 () 第320章 识破 星空下，篝火旁，应该是一道美丽的画卷。 只不过，遇上了张十三刀和长馨两人。 大家没法欣赏夜空，没法抬头看着这震撼的星空。 因为，大家都倒在地上。 “好了。” 张十三刀拍拍双手，仿佛手掌上什么灰尘似的。 但也许，只是因为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想要拍掉自己内心的罪恶感而已。 长馨也跟着咽下口水，很紧张的样子。 长馨：“接下来呢？” 张十三刀：“接下来，我们就按照计划，唤醒雯姐。” 长馨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仿佛做错什么事情一样。 长馨：“我有点怕。” 张十三刀：“嗯，我也有点怕。我感觉，全身都在冒汗，明明我们什么体力活都没做……呼……按计划行事？” 长馨有点犹豫：“万一，雯姐不肯帮我们怎么办？说不定，雯姐醒来之后，直接用束缚术困住我们，怎么办？” 张十三刀：“是啊，都没有想到这个可能。为什么之前你不说，现在才说？” 长馨：“我也是刚刚才想到呀！” 两人不愿意离开自己的爱人，在院子里的时候，两人就决定这样做。 计划很简单，不管这马车飞多快，飞多远，大家总会吃饭。而且，支撑马车飞行的核心不足以让马车飞行两天。 这是长馨说的，因为她之前坐过，从锦官主城到天府要塞的时候，不得不在芙蓉主城更换核心。 所以，计划很简单，就是用迷药晕倒所有人。然后，再让雯姐掉头，去院子里接清清和袁长文。 只不过，两人似乎没有想到，雯姐要是不配合怎么办。 长馨叹气：“哎，欠考虑啊……” 张十三刀：“没事，我们把符咒贴在马车上。如果雯姐不同意，我们就直接炸了马车。” 长馨：“不行！那哥哥怎么办？没有马车，怎么去接哥哥和清清姐？” 张十三刀：“又不是真的炸，只是威胁雯姐而已。要么答应我们的小小要求，要么大家就在这荒郊野外，一起等死吧！” 气势很足，但只是装腔作势，就连长馨也听得出来，威胁之中的那股害怕。 长馨：“我突然发现，我们似乎没法当坏人。我现在，都感觉自己心跳很厉害。” 张十三刀：“喂，你别吓我，坚持住。” 长馨：“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身子弱。但是，还没有见到哥哥，我不会倒下的。” 嘭！ 说完，长馨去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脸色煞白，气血不足。 张十三刀赶紧过来：“这个时候……你的药呢？” 长馨有些气喘：“我，我想着，肯定可以回去接，接哥哥，就，就没带药。” 张十三刀：“我想想，不急，我想想……雯姐说过，马车里法阵，我们可以用马车里的法阵来调节你的身体……不行，长老烷的法阵必须要授权才能激活，我的技能虽然可以感知法阵的流动，但更适合破坏……” “我来吧。” 张十三刀：“你来？你有什么办……雯姐？！” 雯姐站在那，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 张十三刀惊讶的直接跳起来：“雯，雯姐，你，你没，没……” 雯姐不屑：“就你们那点小伎俩，还想骗过我？如果不是长馨可爱，如果不是因为长馨真的是小辈，如果不是因为大家或者大家的亲属喜欢长馨的画册，你们这杯酒，谁会喝？” 张十三刀挠挠头，本来以为自己的计划很完美，却没想到被雯姐说的一无是处。 雯姐抱起长馨：“你们呀，真是胆大包天啊！在院子里，我还以为你们只是说说，只是不想分开。没想到，你们俩真的敢这样做！用迷药弄倒所有人，然后回去接人。哇，我是不是应该把你们抓起来呀！” 长馨挣扎着，却使不上劲。 长馨：“不要！我们，我们在马车上贴了符咒，你要是抓我们，刀仔就会，就会直接引爆马车。” “小丫头！还想糊弄我呀。”雯姐看着怀里的长馨，一脸凶相。 张十三刀却笑了：“哈，谢谢雯姐。” 雯姐：“谢什么？我说过要帮你们吗？” 张十三刀微微得意：“雯姐，我的技能可以感知对方的状态。你没有恶意，也没有想过要抓住我们，你的状态……嗯，有些无奈。” 长馨从挣扎变成开心，刀仔的技能当然信得过。 “嘻嘻，谢谢雯姐。”长馨不再挣扎，老实的靠着雯姐，靠在雯姐怀里。 雯姐露出无奈的笑意：“你们啊……” ………… 袁长文本来以为会有场恶战。 这怪物能够击飞自己的剑，甚至能够不断的砸向自己的剑，以至于自己都没法继续使用御剑术。 说明，怪物的速度比剑快。 可恶啊！ 又是速度！ 我一直以为自己有了长进，一直以为自己的剑已经很快了。 但为什么，每一次出来，所有事情所有怪物都在告诉我一件事，就是我的剑还不够快！ 是想要推动我继续提高实力吗？ 这就是老爸所谓的，顺流的趋势吗？ 两人盯着怪物。 怪物盯着两人。 然后，怪物转身离开了。 袁长文走过去，拾起自己的剑。 后。 橙红的剑身，没有丝毫伤痕。 就像上次一样，剑被怪物击中，剑身砸向树干。树干爆裂，而剑身却没事。 娜姆大人啊，你送的礼物，真的…… 袁长文轻轻摸摸剑身：“后，跟着我，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看来，自己还要再次提高实力。 我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怪物。 就算主城泡桐树无人能敌，那又如何？ 高手都不在泡桐树。 袁长文突然想笑，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下定决心，但每次，似乎都只是努力一点点。 如果今天，这怪物不是这样突兀的自己离开，说不定，我就已经死在这里了吧。 陪葬的，还有清清。 清清：“你没事吧？” 袁长文勉强笑笑：“没事，只是觉得自己实力太差劲了。” 清清：“别自责，我的技能，还根本无法对抗怪物呐。走吧，要不今晚我来驾驶马车，你休息一晚？” 袁长文：“不用，现在自己根本不困。” 怪物刚刚走，虽然谈不上激烈的战斗，但心跳依旧很快。 袁长文：“对了，你怎么知道，停止御剑之后，怪物就会离开呢？” 清清：“我不知道……只是，刀仔的技能可以感知怪物的状态。从结果来看，怪物似乎跟我们一样，拥有不同的情绪。所以，我也只是试试而已，把怪物当人看。” 袁长文：“把怪物当人看？你这说法让我想起小时候，我还认为，怪物说不定就是我们自己。是我们内心的恶，制造了怪物。要么杀掉自己的恶，要么被自己的恶杀掉。然后将来我们发现，解决怪物的方法就是变得善良。 只不过那样一来，整个世界就会变得非常无趣。虽然听起来人人都很善良似乎是一件好事，但人人都善良也就意味着没有恶，也就没有跌宕起伏的人生，更是连做善事的机会都没有。就像，一潭死水。” 清清：“【天马行空】，也就只有你才会说，人人都善良的社会不好……走吧，我们已经被怪物耽误不少时间。” 马车前进。 在夜空下，继续追赶着原本的目标。 很久都没有晒太阳了，七夕趴在那里不想动，任由自己的毛发被晒到发烫。 () 第321章 接人 长馨：“雯姐，你为什么知道这酒有问题？” 马车里，雯姐激活法阵核心，长馨躺在马车里，脸色渐渐红润。 雯姐：“哼，看看你们说的那些话语，不觉得尴尬吗？就像一个小孩子，从来没有经历过大场面，却要强撑着表现自己。而且还想表现成，仿佛自己很熟练的样子。说实话，我听着你们的话语，我真的很恶心。” 尴尬？ 恶心？ 张十三刀和长馨互相看了看，似乎完全不觉得呐。 雯姐：“还有，说什么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天佑大人会说这样的话？” 长馨咧嘴笑笑。确实，老爸确实不会说这样的话语。更多的，都是什么让人难受的话语。 张十三刀：“如果雯姐感受到我们话语的尴尬和恶心，那其他人应该也会感受到……看来，真的是因为长馨的原因，否则他们估计根本就不会喝下去。” 雯姐：“也不是，是因为我在长老烷待久了，所以会觉得你们的话语很别扭。但那些研究人员，估计不会这样感受。比如现在，我们俩的对话就很尴尬，你其实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但偏偏要跟我搭话，对吧？” 总不可能，不说话吧。本来就很尴尬，整个计划被揭穿。张十三刀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在找话题。自己说完那些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很别扭。 雯姐：“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之后打算怎么办？不要告诉我，这些人就扔在这里，然后去接了长文和清清，再回来？” 张十三刀：“当然不是。我和长馨买了符咒，可以让这些人悬浮起来，然后搬进马车里。接着，我们掉头回主城接人。如果顺利的话，等这些人醒来的时候，我们应该已经继续朝着后花园的遗迹出发。” 雯姐：“那你怎样跟他们解释呢？” 张十三刀：“果酒里的迷药，是六夕雯香料。之前，灵淅就用这种香料来改变我的记忆。所以，我们只需要暗示他们，说前面突然遇到大量怪物，紧急掉头躲避，就好了。” 雯姐翻翻白眼：“到处都是漏洞。” 张十三刀笑笑：“没事，就算挨骂，甚至大家都变得讨厌我们，也无所谓。我和长馨当时已经考虑过最坏的惩罚，但我们认为，我们可以接受。比起这些惩罚，如果能和清清在一起，惩罚也算不上什么。” 长馨的身体渐渐恢复：“我也是，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雯姐叹气：“你们啊……长馨，看来你的身体还是很差啊，好好躺着休息……刀仔，出来搬人。” 张十三刀：“雯姐，你同意啦？！” 雯姐：“难道，我还能真的把你们抓起来？不过，我很好奇，马车里的法阵检测到马车里的人处于昏迷状态时，会激活法阵进行救助。虽然这个康复法阵比不上妙手回春，但对于这种程度的昏迷还有能有缓解作用。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醒了，集体反对，在你接到清清之前就禁止马车继续回城。你怎么办？” 张十三刀笑笑：“雯姐你忘啦，我的技能可以感知法阵的流动。虽然激活法阵需要你们长老烷的人才行，但如果仅仅是破坏，那会容易很多。我能够分清楚各个法阵，而不会影响到马车的飞行。” 长老烷的马车是特制的，法阵也是特制的。 马车不仅可以飞行，还有长老烷专属的防御法阵，固若金汤。 而马车里面，还有康复法阵，可以有一定疗效。 最重要的是，长老烷的马车都有保命的药，可以直接冻结整个人。就像那次长馨一样，生机和伤口一并冻结。 张十三刀能够感知法阵的流动，也就可以仅仅破坏康复法阵，而不影响马车的飞行。 康复法阵是自动的，但必须建立在整辆马车处于激活的状态。如果马车没有激活，相当于总法阵关闭，康复法阵也就没法自动激活。 这也是，之前张十三刀看见长馨脸色苍白，却无法使用马车里的康复法阵的原因。 ………… “符咒·下次来打八折。” 晕倒的人悬浮起来，张十三刀很轻松的就可以将其推动。 很快，所有人都上了马车。 或者说，“被”上了马车。 雯姐操控马车，微微摇头，似乎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马车飞起来，朝着来的方向，朝着芙蓉主城的方向，前进。 ………… 天快亮了，但是还没有亮。 清清已经在马车里睡着，而袁长文强打着精神，继续驾驶马车。 通宵之后，很累，但是不想睡。 袁长文知道自己的身体想要睡觉，只是脑子经过一个通宵之后，反而有点宕机的感觉。 没睡，但反应变慢。 能够交流，能够思考，但总觉得就像生锈了一样。 这才第一天，才第一个晚上。如果顺利的话，去后花园的遗迹要四个多月。 袁长文突然感受到一阵恐惧，似乎，开始怀疑自己真的能够走到那里么？ 自己这样和清清出来，是不是太莽撞了？ 会不会，四个月之后，他们都已经弄完回来了？ “该死！” 袁长文发现，通宵之后，自己的脑子似乎有点不受控制。这些想法，这些念头非常恶心，但自己就是要不断的去想，就是要自己吓唬自己。 似乎，通宵之后，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 “哥！” 嗯？ 怎么，还产生幻觉了？ 袁长文笑笑，没有去找声音的来源。 也许，只是因为自己太想长馨了吧。 “哥！” 声音从上面传来。 袁长文抬头，看见一辆马车在空中飞。 呵呵，马车在空中飞，长老烷的马车啊。 哎，长馨也是坐着这样的马车，飞走了。 “哥！” 不仅有声音，还有人在上面挥手。 是长馨！ 袁长文终于反应过来，是长馨在喊自己。 ………… 马车落下。 “哥！” 长馨冲出马车，冲向袁长文的怀抱。 而袁长文，则有些脚步轻浮，有些站不稳，后退好几步。 嘭！ 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袁长文后背接触地面，碰了一下。 而身前，长馨也跟着摔倒，撞了一下。 “哥，你没事吧？”长馨以为，是自己跑的太快了。 袁长文：“没事，我通宵没睡，有点使不上力。” 清清还在睡。 似乎刀仔不在身边的时候，天赋【多睡觉】再次发挥作用。 张十三刀掀开马车帘子，轻轻在清清的额头吻了一下：“好好睡。” 当看见袁长文在驾驶马车的时候，张十三刀和长馨就瞬间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很明显，是舍不得。 所以，张十三刀和长馨弄晕所有人，回来接人。 而袁长文和清清，就两人也敢长途跋涉去找人。 似乎，一丝甜蜜涌上心头。 “嗷！” 偏偏，怪物出现了。 今天有条野狗被碾死了，血迹拖了很长，就在国道中间的黄线位置。肠子拖了一地，其他内脏也还能看清楚，地面上好几滩的血迹。眼珠被挤压出来，却保留完整状态。 () 第322章 仙女散花 野外。 为什么怪物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张十三刀很不喜欢现在的感觉。 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虽然分开的时间只有一天。 但这种分开的感觉并不好受。 而且，分开的双方都在努力的想办法聚在一起，这种事情的发生总是会有恋爱的甜蜜在其中。 如果没有怪物，说不定，可以抱着清清，等她睡醒睁眼的时候，却发现在我怀里。 那种惊喜和安心，想想都会觉得美好。 “你们退后，我来。”雯姐走过来，站在大家身前。 “我也可以。”袁长文站起来，虽然通宵没睡，但似乎怪物的出现让自己再次集中精神。 雯姐：“你们俩，去唤醒长老烷的人，他们可以战斗。” 这…… 张十三刀和长馨有些犹豫，虽然在弄晕众人的时候，想过最可怕的后果。但现在，已经见到清清和袁长文，似乎就想做的更好。 比如，悄无人息的回到之前篝火的地方，然后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睡过头之类的。 现在叫醒长老烷的人，势必要解释，也势必会暴露弄晕所有人的事实。 长馨：“不用叫醒他们，杀掉这怪物就好。刀仔，你用那符咒，我给哥哥上技能……技能·强身健体。” 袁长文顿时感觉稍微清醒一些，仿佛身体只是疲倦，而不是那种通宵之后的快要崩溃。 张十三刀从须弥包里拿出符咒。 这是最贵的符咒，也是最厉害的符咒。 如果不是长馨的画册赚钱，两人根本买不起这个符咒。 那符咒，质地优异拿在手里就感觉不一般，整个符纸呈现妖艳的蓝紫光芒。 而且，这符咒还是群攻的符咒，就算有一群怪物出现，也能杀掉一群。 一分钱一分货。 贵是贵，但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为了整个计划，当时长馨和张十三刀还是买下这符咒。 “符咒·仙女散花。” 一股强横的气息从符纸上绽放。 张十三刀夹住符纸的手指，似乎快要夹不住，那符纸的气势直接吹散了张十三刀的头发。 淡淡的金光浮现，那符纸渐渐化作金光。 雯姐皱着眉头，而长馨和袁长文，似乎都被这强横的气势所折服。 符纸全部消失。 金光夹杂着蓝紫，光芒点点在空中飞舞。 光芒没有消失，而是聚集在一起，形成仙女的样子。 仙女长发飘飘，丝带流转周身，小臂上挎着一个篮子。 伸手，拿着篮子里的花瓣，洒向天空。 红色的花瓣，红得有些过分了。 店家说了，这仙女散花的威力巨大，特别嘱咐要小心使用。甚至还说，会伤身体，使用之后要注意补充营养和休息。 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符咒会导致使用者伤身体。 肯定是威力巨大，以至于不得不吸收使用者的精气神来支撑。至少，张十三刀和长馨是这样认为的。 花瓣飘落。 天还没亮，但这鲜红的花瓣似乎照亮了天地。 是爆炸？ 还是如同风刃一样切割？ 又或者，类似血债血偿法阵那样，直接进入体内产生致命打击？ 张十三刀期待着，长馨也期待着，毕竟这符咒超贵。 花瓣朝着怪物飘落，似乎有风在吹，但事实上根本就没风。 张十三刀：“怪物在紧张！” 看来真的很强大，怪物被吓到紧张了吗？ 花瓣穿透怪物身体，犹如光影一般。 没有攻击，没有伤口，但花瓣进入怪物体内之后，却消失不见。 “嗷！” 怪物嗷叫。 张十三刀则是皱起眉头，因为感知到怪物内心的状态，有些舒服？！ 这是什么？ 怎么会舒服呢？ 难道，是花瓣进入体内，造成血液沸腾，开始很舒服，但紧接着就会从体内爆炸吗？ “技能·万剑归宗。技能·束缚术。” 怪物在那里，没有动弹。 雯姐突然出手。 剑雨落下，怪物被切割分尸。 空中的仙女，还在散花。只不过，怪物已经死掉，那花瓣似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只能无奈的，飘落在地面。 而奇怪的是，落在地面的花瓣并没有消失，却静静的躺在地面上。 不一会，地面就铺满了鲜红的花瓣。 那红，很妖艳。 似乎，不经意之间，还能看见花瓣鲜红之中闪过蓝紫光芒。 张十三刀突然往前几步，想要去拾起花瓣。 “刀仔，退后！”雯姐拉住刀仔，使劲往后拽，“你们也，都退后！” “怎么了？”张十三刀一边被拉着退后，一边问。 雯姐：“怎么？你们还好意思问怎么？！” 张十三刀莫名其妙，长馨也不明白。 雯姐：“我本来还在奇怪，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仙女散花这种强大的群攻符咒。但你们施展之后……呵呵，你们被骗了。” 被骗了？ 为什么？ 怪物不是死了吗？ 张十三刀和长馨互相看了看，又看向雯姐，完全没明白。 雯姐：“这符咒威力巨大，并不是指杀掉怪物的威力巨大，而是……这符咒，是青楼调情所用。” ………… “哇，好舒服。” 清清睡醒了，伸个懒腰。 马车在空中飞行，再次朝着后花园所在的位置前进。 只不过，马车里多了两人，袁长文和清清。 “你醒啦？”张十三刀揉着双眼，显然自己还没有睡醒。 清清：“你怎么在这里？” 张十三刀：“因为想你呗。” 清清伸手捏捏刀仔的脸：“这是在做梦吗？还是我睡太久，已经睡到你们回家了？” “痛！轻点！”张十三刀本来还有些迷糊，现在瞬间醒了。 清清：“咦？文哥和长馨也在，还有……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张十三刀：“我和长馨买了六夕雯，把他们都弄晕了。然后雯姐帮忙，回来接你们。” “雯姐？” 清清对雯姐不是很熟，毕竟雯姐出现的时候，清清正在天府要塞被噬灵魔袭击。 不过， 清清：“谢谢雯姐。” 雯姐笑笑：“你应该谢谢刀仔和长馨，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我看，接下来，你们怎样圆谎。” 清清：“雯姐，要不我来驾驶吧，你应该已经很累了。” 雯姐：“你没法驾驶，长老烷的马车，别人动不了。如果你真想帮忙，也许可以思考一下，待会这群人醒了，你们应该有怎样的说辞。或者，准备接受怎样的惩罚。完全有可能，长老烷的人决定扔下清清和长文，然后绑着你俩去后花园那边。” 清清瞬间明白，毕竟自己也做了那么久的刑捕。前因后果，以及长老烷的做事风格，都能够明白。 清清：“不管怎样撒谎，都会留下漏洞。也许，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说……刀仔，你们弄晕这些人的时候，在什么位置，什么时间？” 张十三刀：“晚上吧，但多晚我不记得，反正星星已经出来了。然后，大家在篝火旁吃饭，我们借着敬酒的机会，弄晕了他们。” 简单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清清在思考。 这条野狗跟七夕有过多次的相遇，谈不上一起玩耍，但相互闻了好几次。小生也没想到这条野狗就这样被碾死了，而七夕慢慢凑过去，慢慢嗅嗅，然后哭了。 () 第323章 对策 马车上。 清清在思考，如何才能避免这些被晕倒的人惩罚刀仔和长馨。 虽然看起来，长老烷对于两人来说，太遥远。就算惩罚估计最严重的，是坐牢。当然，坐牢应该也不会太久。不过，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发生。 如果真的有人运作一下，危害帝国安全罪，这就很麻烦了。 “也许，我们可以什么都不用讲。” 清清自言自语。 张十三刀：“假装不知道吗？” “你让我再想想。” 清清还在思考。 最大的漏洞，其实就在自己和文哥身上。 如果抛开我们两人，单纯的只是让刀仔和长馨扔掉“弄晕所有人”的罪名，不难。 有了。 清清笑笑：“也许，我们可以回到原地，燃起篝火。半夜他们自己醒来之后，就会以为还是那天，而不会想到已经是一天之后的半夜。这样，他们也就不会想到是你们用迷药弄晕了他们。 只是觉得，自己太累了，微微睡着一点时间。你们也不用解释，因为你们也睡着了。不是假装睡着，而是今天晚上你们真的可以睡着。当他们比你们先醒来的时候，当他们亲自叫醒你们的时候，也就不会怀疑什么。 或者，你们也可以不用睡着，只要不是第一个醒来就没问题。” 张十三刀：“他们不会知道，时间已经过了一天？他们只会以为自己眯了一会？所有人都眯了一会？说不过去吧？” 清清：“你认为说不过去，是因为你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倘若你睡着的时候是半夜，睡醒之后还是半夜，你的第一反应会是自己睡了一整天吗？睡到第二天的半夜？而且，我们还可以燃起篝火。 这样的话，第一反应是，‘篝火还没有熄灭，看来自己也没睡多久’。听起来很荒谬，但是，六夕雯香料本身就可以让人产生恍惚，大量的六夕雯香料甚至可以影响人的记忆。对吧，刀仔？” 张十三刀点点头，因为自己的记忆就是被灵淅篡改，方法就是使用六夕雯香料。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在主城，张十三刀和长馨决定弄晕众人时，购买的不是单纯的迷药而是六夕雯的原因。 只是，当时想到要撒谎，却没有想得周全。 清清：“另一方面，这种方法可行之处在于，没有对比。如果是在主城，你很容易发现自己记错了日子，也很容易发现，自己是否睡了一整天。一出门，大家都说今天周四，你却认为今天周三。 这样的对比就会很明显，很明显自己少了一天。这样损失的记忆，尤其是对于在主城工作上班的人来说，很快就会想到自己的记忆出现问题。每天都在上班，突然少了一天，这多明显。 但是，这里是野外，没有相应的对比。今天是几号，今天是周几，对于野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没人告诉你今天是几号，也没有钟，更没有悬挂在街道上的具体时间。你甚至都不会去想，关于时间的事情。 而几天之后，或者十几天之后，突然发现自己记错了时间，这多正常。比如，我一直以为今天是周三，结果今天居然是周四！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大家也只是笑笑就过去了。 最关键的，就是这个时间差，就是大家反应过来自己的记忆有些不对的时间跨度。越久，就越没有什么影响。因为他能回忆昨天前天大前天等等，他只会觉得自己恍惚记错几号，而不会认为自己少了一天。” 雯姐点点头：“而且，并不是所有人发现自己记错几号之后，会大呼小叫。甚至有人，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事情。同时，因为这一群人都处于一个状态，根本就不会有人提起关于少了一天的事情。 这办法，可行……但是，你们两人怎么解释呢？突然多了两人，怎么解释？” 这确实是一个漏洞。 也是一个怀疑的开始。 为什么会多了两人，而且还是刀仔和长馨的家属，这怎么解释？ 一旦解释不好，一旦有人开始怀疑，那么就会深挖就会推敲，然后就会发现所有的事情。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就在这里摆着在。 清清的方法，只是让大家不去看而已。但一旦认真去看，就能发现整件事情的诡异。 “也许，我们可以先走。”袁长文躺在那里，突然开口说道。 清清明白，但是， 清清：“文哥，我们没有马车，怎么先走？就算他们燃起篝火的位置，接近一半的路程。但还有剩下的一半呢？我们走不过去的。” 袁长文：“我知道，但这是最好的方式。我不想看见长馨的谎言被揭穿，更不想看见长馨受到什么责罚。我想，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清清点头。 但是，长馨不愿意。 长馨：“有哥哥在，我不怕！” 张十三刀：“是啊，惩罚都是小事，我们已经做好被惩罚的准备了。既然都已经接到你们，没有理由再次分开啊。否则的话，我们费劲弄晕他们干嘛？” 一阵沉默。 似乎，都在为对方考虑。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必须分开。 ………… 袁长文：“怪我，怪我的实力还不够强，怪我的剑还不够快。如果我实力超群，这些人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也就根本不需要发愁。” 雯姐皱眉：“长文，你的想法很危险哦。你的天赋是【天马行空】，而不是【鼓捣整】。小时候经常听到关于你的故事，那些让人惊叹的想法……天佑大人估计也不希望你变成那种蛮干的人吧。” 袁长文：“【天马行空】……” 自己似乎都快忘记自己的天赋了。 似乎，自己现在跟小时候真的差别挺大的。 难道，自己的天赋萎缩了吗？ 耶？！ 袁长文：“我们可以先走，但并不意味着要走到后花园的那个遗迹那里呀。我们只需要假装这些事情跟刀仔和长馨没关系就行，说不定，在野外，遇见两个人搭车，这很正常啊！” 清清：“所以，我们的成功完全寄托于对方是否允许我们搭车？如果不允许的话，我们两人就在这野外，没有马车，徒步？” “不行！” 张十三刀立刻反对。 袁长文：“别慌……这件事情的决定权确实在别人手上……如果我们留下，那么刀仔和长馨有危险。那么我们只能离开，既然如此，我们就在只能离开的选择中，增加生还的机会。比如，让他们不得不允许我们搭车。” 不得不允许？！ 张十三刀：“我去绑架他们？用到架在他们脖子上？” 袁长文：“那倒不一定……也许，不是搭车，而是救人呢？人们总是喜欢扮演救世主的角色，说不定我们可以假装受伤，然后求救……这里谁说了算？” 雯姐指指角落里，一个年轻人。 小生也不确定七夕看见野狗的尸体，是不是真的哭了。因为确实有不少水珠，滴落在地面上。但是，这些水珠不是从七夕眼睛里流出，而是从鼻子那里跌落。 () 第324章 就是赌 马车上。 那年轻人躺在那里，处于昏迷状态。 如果雯姐不说，看不出来这年轻人就是管事的。 甚至，这次是雯姐带队，但依旧是这年轻人说了算。 袁长文：“他有什么特点吗？能有什么东西，让他喜欢或者憎恨，也许我们可以考虑针对他的人生经历而下手。” 雯姐：“怎么讲，我不太了解他。不过，听说背景不小，父母双亡，靠着舅舅生活。能力还是不错，至少不算差。他讨厌夺天祭，非常讨厌憎恨的那种。他父母死在夺天祭手上……差不多，就这些。” 袁长文：“难道，我们要伪装成夺天祭的受害者？可是，这要如何伪装呢？被夺天祭追杀？说不通，我们身上没有伤口，也无法解释我们如何逃出来的。而且，为什么没有夺天祭来追捕，都是漏洞……不行。” “也许可以。”清清用手指敲打着扶手，“不见得是被追杀。我们，只是夺天祭试验的受害者。” 袁长文：“什么试验？” 清清想了想，说：“传送阵的试验。夺天祭正在研究如何传送人类，他们不满足只是传送物品。所以，我们被夺天祭劫持，用来作为传送阵的试验材料。不管死活，对于夺天祭来说都没有损失。” 张十三刀愣住，因为这件事情两人其实决定不再提起。 知道的人，要么在欢乐堡，没人去求证。要么在天府要塞，大家都是造船的疯子。而夫人也死掉了，已经没人在追究两人是如何从江上大船的爆炸之中存活下来。 更没人知道，两人是传送到天府要塞，而不是走过去的。 袁长文：“这太扯了吧？” 清清一脸奇怪的样子：“这有什么奇怪的？传送阵只能传送物品，不能传送人吗？为什么不可以呢？或者说，为什么夺天祭不会朝这个方向研究呢？如果可以攻克这个难关，传送阵可以传送人，那么未来将再次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袁长文：“那他们的试验位置在哪？场地长什么样子？周围有什么建筑？” 清清：“你不知道很正常呀，因为你已经昏迷过去了。但我知道，我有睁开眼睛偷看，虽然没怎么看清楚。但是，我看见一个房间，门外还有其他房屋，那种石头铸成的房屋。 而房间内，除了地面的法阵，还有角落里的先祖仪器。黑色的，给人一股冰凉的感觉。一看就知道，那玩意是来自先祖。还有一只黑猫，长着獠牙的黑猫。” 张十三刀知道，清清描述的，是欢乐堡的景象。 而其他人，则是有些拿不准。 至少，这样看，根本不知道清清是否在说谎。 甚至， 长馨：“清清姐，真的吗？夺天祭的传送阵，在房间里，而不是在广场上？” 清清没有回答，而是摊开双手，对着袁长文说：“看见了吧。” 袁长文皱着眉头：“他们之中有测谎的吗？” 雯姐想了想：“没有……但是，如果是这个程度的谎言，长老烷肯定不会放过。到时候，说不定会把你们请到长老烷，然后仔细询问。那个时候……” 雯姐的话没说完，但大家都明白。 长老烷作为帝国的脑子，指挥着帝国前进的方向。 如果夺天祭真的在研究传送阵如何传送人，这就已经上升到所谓的战略层面了。 “不对！”袁长文摇摇头，“我们想错了方向。这些解释，都是我们上来之后才会出现的事情。而现在的关键是，我们要如何吸引他们下来，如何要让他们同意我们上马车。” 确实，不管谎言多么精妙。 如果那年轻人根本不同意救人，根本不在意。那么，袁长文和清清就只能被落在野外。 还是只能徒步的情况下。 ………… 夜晚，星空依旧，篝火依旧。 寒风吹拂，让人根本无法安心入睡。 而篝火的温度，靠太近的话，非常烫。稍微远一点，就会感觉很冷。 “呜，有点冷！” 年轻主事坐起来，看了看四周，发现大家似乎都睡着了，只有几个人坐在那里互相聊天。 是太累了吧？ 不过，自己作为主事，就算大家真的太累也不能在这里耽误。 “大家都起来！我们已经休息够长的时间，还要赶路！” 年轻主事拍着巴掌，吼着。 一些人听到了，坐起来。 一些人则是翻个身继续睡。 “喂，起来了！外面睡着太冷，马车上去睡。” “嘿，我们还要赶路！到了之后，有你睡觉的时间！” “起来了，快点！” 年轻主事挨个唤醒，“你们也帮帮忙，把大家都叫起来。” 很快，大部分人都醒了。 只有两个人还在熟睡状态，张十三刀和长馨。 叫起来有反应，但是又睡着了。 年轻主事：“哈哈，这两个小鬼，喝这点果酒就醉成这样？来个人，把他们抱上去，我们好出发。” “我来吧。” 雯姐走过来，抱起长馨，进入马车。 这是之前商量好的，张十三刀和长馨不能醒着。倘若真的要撒谎，说不定两人之间的眼神就会暴露。 而且，醒着的话，两人肯定会担心还有焦虑。比如袁长文和清清现在怎样了？比如那年轻主事会不会不施救？ 这种状态只会起到反作用。 所以，要真醉。 “好了，东西收拾好，我们出发了！” 年轻主事一句话，马车再次腾空，朝着后花园所在的遗迹前进。 大家似乎还有点困，而马车温度合适，似乎更适合睡觉。 不少人再次睡着。 年轻主事也是打着哈欠，不过又使劲甩甩脑袋，强行赶走困意。 “要不，来点薄荷？”雯姐拿出一片薄荷叶子，“家里自己种的，来点？” “谢谢雯姐。” 年轻主事接过薄荷，轻轻闻了一下，似乎瞬间清醒许多。 塞在嘴里，咬烂叶子，薄荷的浓郁直接迸发出来。仿佛，自己的口水都有着薄荷味，咽下之后，薄荷的气息反涌上来。 透过鼻腔，似乎打通了经脉。 ………… “咦？那是什么？” 远处，有明显的火光。 而且，还不小。 虽然是夜晚，火光会很明显，但毕竟马车飞在天上，如果火太小的话根本就看不见。 渐渐的，马车靠近，看清楚火光呈现“十”字型。 这是探险队的求救符号。 一般碰上这样的火堆，旁边都会留下明显的方向符号。告诉别人，自己朝向哪个位置离开。又或者，只是原地等待，借助火光驱赶野兽。 当然，如果能够正好碰见飞过的长老烷马车，那就是上天保佑。 所以，很多火堆连成“十”字，不管是燃烧还是已经熄灭，都在探险队之中代表着求救。 雯姐：“去看看？” 年轻主事想了想，摇摇头：“不要理会，我们还有任务在身。” ………… “嘿！！” 火堆旁，没有烟雾遮挡的位置，雪地上那人在挥舞双手。 还有一把橙红的剑，正在雪地里划出明显的痕迹。 不过，马车依旧从空中飞过。 小生总不能相信，七夕鼻子那里跌落好几滴水珠，是因为七夕想要吃掉野狗的尸体吧？？ () 第325章 上车 野外。 篝火燃烧，印着星空。 可惜，没人去看篝火，也没人去看星空。 抬头的人，眼里只有马车。 袁长文看着远去的马车，微微叹气。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自以为做好准备，结果根本没人搭理。 这世上，有什么事情真的按照自己的计划前进？ 或者说，按照自己想法和计划前进的事情，多还是少？ 如果多，那么自己应该开心，毕竟大部分的事情都在掌控之中。 如果少，那么自己为什么还要继续相信所谓的计划呢？ 到处都是矛盾，全部都是鬼扯。 袁长文突然感受到老爸常说的，大家都是自以为是的理智，其实只是被恐惧鞭笞罢了。 “雯姐，但愿那人会被说服吧。” ………… “为什么不去救他？为什么要直接离开？” 说话的，一脸正义。 年轻主事微微皱眉，似乎不喜欢有人质疑自己的决定。 但，单纯的利用职务高低去压对方，也不好。 年轻主事：“因为我们有任务在身，有更重要的任务。长老烷一切以任务为重，你应该很清楚。” “不。我清楚的是，长老烷一切都是为了子民。如果我们看见子民有难，而不是拯救，这算什么长老烷？难道，我们所有的努力，不就是为了天下子民能够幸福的生活吗？” 年轻主事揉揉自己的额头，有些无奈：“我知道你的天赋是【正义使者】，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只是一个陷阱。” “这，只是你的猜测！你根本没法证明所谓的陷阱！” 声音有些大，马车里的人也渐渐醒来。 当然，还有人只是嫌吵，翻个身继续睡。 雯姐没有说话，只是在那掌控马车。 年轻主事看着那些已经醒来的人，似乎都在关注这边的对话。 似乎，这算是一个考验。 年轻主事：“你有没有想过，这也许就是夺天祭的陷阱。如果马车降落，他们正好可以将我们一网打尽。顺便问出，我们的目标，以及后花园的所有详细内容。这种责任，你担得起吗？” “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我没有必要在你的猜测之上进行讨论。我只看到，有人在下面求救，但我们却视而不见。这么多人，这么多技能，还需要害怕什么夺天祭吗？如果你真的担心，可以送我下去。 我愿意，为你们试探陷阱。如果真的有陷阱，你们不需要来救我，直接飞走就好。但我的天赋，不允许我扔下那荒野中的人，不允许我看着他死去，更不允许我明明可以出手相助却什么都不做！” 年轻主事微微皱眉，事情已经不再是要不要救人，或者有没有陷阱的问题。 而是自己的权威。 为什么自己做了决定，会被下属反驳？ 自己要不要听从下属的？ 如果自己听从下属的，会不会被认为很差劲？ 但是，如果自己为了显得不差劲，而故意不听从下属的建议，这本身也是一种懦弱啊！ 雯姐很温柔的开口：“当首领做决断，压力本来都很大。不管怎样，我都支持你。” 年轻主事：“雯姐……” 雯姐笑笑：“我希望你能去救他们，毕竟耽误不了几分钟。不过，长老烷的任务以及马车上的人，更重要。任务优先没错，但人在野外，不是怪物就是夺天祭，总会希望别人能够施加援手。 所以，可以让他一个人下去，他自己也是这样要求的。” 夺天祭？ 有可能是夺天祭的受害者吗？ 年轻主事还是有些挣扎，最后深吸一口气，严肃道：“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要么直接带他上来。如果他废话，我会直接判断他有问题，遗弃他，明白吗？” ………… 马车上。 袁长文被接到马车上，一同的，还有清清。 只不过，清清现在正处于昏迷状态。 年轻主事：“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袁长文：“谢谢你救了我们。我是长馨的哥哥，而清清，则是张十三刀的女友。也许，我们在芙蓉主城见过？” 这事没有必要隐瞒，主动说出来也许会给人诚实的感觉。 另外，这种事情不好隐瞒，所以还不如主动痛快的说出来。 而且，肯定会惊讶。 年轻主事：“对！走的时候，还看见你们来送他们……但是，你们怎么可能在我们前面呢？” 袁长文有些丢脸的模样：“说来惭愧……我不放心妹妹，而清清也很思念男友。所以，我们决定出发来追赶你们。本来，我们预计要四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到达你们那里，结果……却突然遇见了夺天祭。” 全部都是实话，除了最后一句。 年轻主事：“夺天祭？！你们怎么会遇到夺天祭呢？而且，为什么你们还能活着，还在我们前面？” 袁长文：“我也不太清楚。之前，我们遇见怪物，那怪物不停用树干砸向我的剑。甚至，我根本无法御剑，因为怪物的速度很快，我的剑根本无法逃出怪物的攻击范围。本来以为有一场恶战，结果，那怪物突然跑开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雪地里。而清清，却依旧还没有醒来。” “哼？！终于找到了！”那年轻主事突然笑了，很得意的样子，“我就知道，夺天祭是阴谋的。什么夺天祭哭着回归主城，都是鬼扯！仔细想想，夺天祭在野外，是如何生存下来的？我早就怀疑，夺天祭跟怪物是一伙的！” 这……偏见，未免也太严重了吧。袁长文没想到这年轻主事对夺天祭的仇恨那么大……不过，谢谢你。 “我不这样认为。这个人的话，还不能全信。” 年轻主事皱着眉头：“你是故意找茬吗？说救长文的，是你。现在，怀疑长文的，也是你。” “我只站在正义的一方，跟人无关。” 年轻主事有些无语，也不想搭话：“来，长文，你先休息一会。看你的精神状态，一点都不好。雯姐认识你，天佑大人的儿子，而我相信雯姐。所以，我们都是自己人，你可以在马车里安心休息。” “谢谢。”袁长文确实一脸憔悴。 因为通宵没睡，后来又在马车上思考对策。 而且，马车接到袁长文和清清两人的时候，天还没亮。所以，再次飞回去，飞到之前离开的篝火位置，还只是夕阳。 马车又朝前多飞了一段距离，放下袁长文和清清。 一直到马车再次出现，袁长文都没有睡觉，精神状态确实不好。 “啊……”袁长文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很想睡。 不管怎样，现在已经上了马车。 而且，众人正在朝着后花园的方向前去。 其实，最坏的打算，是马车真的飞走，那年轻主事坚持以任务为重而拒绝救人。退路则是，雯姐想办法，将人送到后花园那里之后，再回来接袁长文和清清。 这样的话，大约会耽误两个晚上的时间。 幸好，这一切还在计划之中。 而那年轻主事对夺天祭的仇恨，已经蒙蔽了理智。 只是，接下来怎么办？ 到了后花园之后，怎么办？ 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冲动了。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过，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长馨，却又感觉幸好有这冲动。 下雨天，似乎做什么都很舒服。下雨天睡觉，下雨天洗澡，感觉窗外的雨声就是一种恩赐。当然，走在雨中没打伞的话，就有点…… () 第326章 到达 天亮了。 太阳照耀，似乎大家都温暖许多。 在这冬天的山里飞行，太阳似乎就是所有温暖的来源。 “不好，加速！” 那年轻主事一脸严肃，皱着眉头，仿佛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 雯姐已经换下来休息，却听到这声“不好”而警醒。 雯姐：“什么不好？” 年轻主事：“夺天祭！也许，他们已经朝着后花园的位置出发了。” 马车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张十三刀、清清、袁长文和长馨，也愣住了。 但是，四人并没有互相看一眼，这也是之前说好的。 雯姐：“为什么会这样讲？” 年轻主事：“理由有很多，我根本不放心所谓的夺天祭。你想想，这么多年，夺天祭一直在外面生活，一直仇恨着我们。说改变就改变？用先祖的话来说，狗改不了吃屎。所以，我一直坚持，夺天祭会有自己阴谋。 其次，我一直觉得，我们长老烷里有夺天祭的人。否则，就凭区区夺天祭，怎么可能抗衡整个帝国？怎么可能抗衡全人类？不是只有我们三水帝国在追杀夺天祭，对吧，其他帝国也一样容不下夺天祭。 而长文他们遇见了夺天祭，到现在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就说明，夺天祭还在活跃！传送阵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汉森大人亲口说过，资料来自夺天祭。这一点，我相信，夺天祭毕竟生活在外面。 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先祖遗迹，有更多的肆无忌惮的方式去研究，能够弄出来传送阵这玩意，我真的相信夺天祭有这个实力。甚至，我觉得，夺天祭放出传送阵的资料，只是阴谋的第一步。 配合那些所谓的回归夺天祭，用感情和实在的利益，让人们改变夺天祭的影响。但是我相信，传送阵的资料并不完全。我严重怀疑，夺天祭已经在研究如何传送人，甚至有可能已经成功了！” 这…… 对夺天祭的仇恨，因为父母死在夺天祭手里，所以不顾一切想象着夺天祭的可恶和可怕吗？ 马车上的人都看着那年轻主事。 “你有证据吗？” “没有。”年轻主事回答很干脆，“如果我有证据，如果我能拿到证据，夺天祭早就死光光了。但是，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停止对夺天祭的怀疑，也不会小看夺天祭，我就是要以最大的恶意去猜测夺天祭。 而事实上，夺天祭的所作所为，就是在不断挑战着我们的极限。最近的那一次，婴儿被偷走的事情，你们忘了？我知道你们会忘记，因为又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你去看过那些父母的样子吗？ 每天都在哭泣，每天都在盼望着自己的孩子回来。辛苦怀孕十个月，还没有听见孩子叫妈妈，还没有看见孩子走路，甚至都还没有半夜起来给孩子换尿布。然后，孩子没了，一切都没了。 央求刑捕，有用吗？刑捕很努力，却根本找不到方向。而且，刑捕还有其他工作。那些父母哭着，哀求着，哀求刑捕，哀求城卫，哀求祭堂。最后，不得不跪在吉斯派的门前，希望下君能够将孩子带回来。 你们，根本就不知道。” 年轻主事有些激动。 但话没错。 甚至，有些当了妈妈的人，微微泛起泪水。 如果是自己的孩子，估计自己会拼命吧！什么放下，什么往前看，统统都要滚蛋！ 夺天祭敢抢走我的孩子，那么我就敢毁掉夺天祭，否则就直接弄死我。 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年轻主事：“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带着偏见，都觉得我把什么事情全部推给夺天祭。我想这样吗？如果没有我这样的人，一遍遍说着夺天祭的坏话，你们是不是早就相信夺天祭已经成为好人了？ 我现在很担心，我不知道夺天祭是不是已经知道后花园的事情。如果他们知道，那么遗迹里为数不多的看守和研究人员，会怎样？夺天祭会好心的请他们吃饭吗？还是请他们喝茶？ 我也知道，这只是我自己毫无根据的猜测，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相信。用天佑大人的话来说，我就是被恐惧鞭笞着，被我自己编造的事实深深恐惧着。但是，我依旧想要快一点赶到，想要确定，想要放下心中的着急。 可以吗？” 大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马车再次加速。 朝着后花园的位置前进。 ………… 天黑了。 马车落地。 篝火再次升起。 众人简单的吃饭，马车迅速更换核心。 没过多久，大家再次上车。 因为，要赶着去后花园那里。 “不好意思，让你们跟着受苦了。”年轻主事对着袁长文和清清说。 “没有没有。”清清连忙摆手。 并不辛苦，跟自己的爱人在一起，根本算不上什么辛苦。 而且，对方还被蒙在鼓里，还不知道时间已经少了一天。 准备好的关于夺天祭传送阵之类的说辞，也没有用上。 感觉就像，老天也在帮你，不需要你去准备或者焦虑什么，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你认为生活充满恶意，但事实上，似乎你只是走错了位置而已。 袁长文：“你刚才提起我爸，难道你也跟我爸面对面交流过，那些所谓的世界真实？” 年轻主事有些惊讶：“你不知道吗？天佑大人从要塞回来之后，在赛恩斯门派待过，讲了很多东西。只是后来照顾家庭，就……我没有见过天佑大人，但我很崇拜天佑大人，看了天佑大人所讲的那些，真的受益匪浅。” 为什么老爸从来没有讲过？ 袁长文看着清清：“你也知道？” 清清：“对啊，看来，就你不知道。” 年轻主事：“说不定，天佑大人不希望你生活在他的光环之下，才没有告诉你这些事情。” 袁长文耸耸肩。 老爸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如果不是之前天府要塞发生噬灵魔的事情，也许根本就不知道娜姆大人这样喜欢老爸。 而且，老爸几乎没有谈论过自己的事情。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谦虚，仿佛，那个叫袁天佑的人的故事，根本不是发生在自已身上。 ………… 中午。 到达目的地。 传说中的宝物，流传几百年可以毁掉怪物的宝物。 后花园。 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 诺达的院子，几乎没有什么东西。 很明显，杂草已经被割掉。几道风刃加上御风术，瞬间就能清扫干净。 “走吧，东西在地下。” 跟着那年轻主事进入地下。 很明显，这楼梯是后来弄的，先祖的楼梯并不是这样的。 而进入地下之后，浓郁的先祖风格就出现了。 到处都是冰凉的金属，还有所谓的塑料。 所有先祖的东西，只有两样保存的最完好。一是刻在石头上的字，另一个就是所谓的塑料。有些字还会风化，或者岩石断裂之类的，但塑料几乎没有没有变化。 跟找到的先祖资料对比，这塑料，过了千年之后，依旧也是那样。 不得不赞叹先祖的科技。 山里的月亮真的好亮，不管是半月还是满月，一如既往的亮。甚至，在没有人烟的山沟里，月亮出来之后，你会觉得太亮了以至于影响帐篷里的睡眠。 () 第327章 花园遗迹 花园遗迹。 遗迹的名字，很多时候来自于先祖。某些大的遗迹，都会有自己特殊的标识。用这些残留的标识，来命名遗迹。比如金沙遗迹，比如鱼凫遗迹，都是来自先祖留下的文字。 也有些小的遗迹，比如某间房子，或者某个广场，这类几乎没法获取任何资料的遗迹，一般都不进行命名。 而这个花园遗迹，很明显，是根据“后花园”来命名。 为什么叫后花园？ 因为主机上写着，后花园虚拟世界欢迎您。 年轻主事：“好啦，大家都辛苦了，我们也到达目的地。没有夺天祭，也没有怪物。我么可以安心在这里进行研究。不过现在，大家要做的，不是研究，而是休息。这两天的赶路让大家辛苦了。 我们已经搭建好房间，也已经布置好洗澡、厕所、食堂等等。大家，好好休息，好好吃饭。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需要，大家来找我。研究的事情，明天再说。” 房间是四人一间，带厕所。很小，上下铺，除了床就是厕所，中间的空余也仅仅只够四个人站在那里。 大家离开遗迹，或者说，来到地面。 遗迹在地下，房间在地面上。 不得不说，长老烷办事虽然蛮横，但效率超高。 三十多个房间，就这样整齐的建立在地面上。虽然不如自己家里舒服，不过，来到这里，有这样的房间睡，已经很不错了。 那些探险队只能睡马车，又或者，一些早期的研究，睡的都是那种大通铺。一个房间，二十多张床，上下铺，就是五十人左右。 ………… “好小哦！” 长馨在房间里，张开双臂，没法转圈。 因为，会打到手。 张十三刀：“你们睡哪里，上铺还是下铺？” 四人间，正好四人。 长馨：“我不知道，哥哥想睡哪里？” 袁长文笑笑：“我随意，上铺下铺都行。” 清清笑着说：“最麻烦的，就是随意。” 大家都笑了。 四人最开始，只是住在同一个院子，芙蓉主城娜姆大人安排的院子。 现在，却住在一间屋子。 也算是一种缘分。 而且，在袁长文离开的时候，长馨又跟清清变得很要好。 似乎，注定会成为朋友。 长馨：“清清姐，我们来打扫一下这里吧。” 清清：“好啊。” 张十三刀：“那我们也来帮忙吧。” 长馨：“不要！你们太笨了，出去出去！” 于是，张十三刀和袁长文，被赶出房间。 ………… 中午的太阳很大，但依旧没有让地面的积雪化掉。 张十三刀和袁长文站在房间外，空气很凉，但太阳晒着又有点热。 “文哥，你有心事？” 张十三刀感受到袁长文心里的状态，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而袁长文，似乎除了在长馨面前会带着笑容会隐藏这种心事，在其他人面前，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垮着一张脸。 袁长文：“是啊，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仿佛，过一段时间，就会出现这种状态。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烦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担忧。看起来，是因为某件事情。但是，时间过去了回头看。 不管那件事情有没有被解决，似乎本身就变成了一个笑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担心烦躁那件事。而且，这种状态变得越来越频繁，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原因……抱歉，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 张十三刀笑笑，没说话。 ………… 吃过饭，睡过觉，大家的精神都恢复了。 虽然说，明天再来研究。 但这些人都是研究出身，对于未知的东西本来就非常好奇。而且，这还是所谓的可以让人觉醒第二个技能的玩意。又是先祖遗迹，又是虚拟世界，似乎根本不需要人催促，自己就想要仔细研究一番。 “这主机就是用来建造虚拟世界的，现在能用的，也只有这一台主机。你点开这个，然后再点击这个框，就可以出现相应的建筑物。比如这个房子，你把这个房子拖过来，相当于在虚拟世界中建好了这栋房子。” 那人，正在给长馨介绍如何使用主机。 毕竟，整个虚拟世界的建设，就是长馨在负责。 “不对。”清清突然插嘴。 那人：“哪里不对？” 清清：“你这种操作不对。它应该有更方便的操作方式。比如，空气投影三维成像，这样我就可以直接在这空气里进行虚拟世界的规划。” “哇哦！”那人笑着鼓掌，“这一段很棒哦，可以加到虚拟世界里面。相信，会给大家一种全新的体验。” 清清没有理会，也不想去分辨这是赞扬还是讽刺。 手指在屏幕上跳跃，这主机是触控的。 清清：“肯定有更简洁的方式……要么直接在空气里操作，要么可以进入到虚拟世界里面进行修改……” 那人：“你既然已经进入虚拟世界，又怎么可以修改虚拟世界呢？只有在虚拟世界成形之后，你才能进入啊。你必须点了‘确定’还有‘生成’，以及‘渲染’之后，才能进入。” 清清看着屏幕，不断点开和关闭屏幕上的东西。 清清：“不对，应该有一种管理员模式，或者，某种修改权限才对。” 大家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这女孩哪里来的自信，但似乎听着女孩嘴里说出来的名词，好像又是那么回事。 “啊哈！找到了！地下城主，AR模式……咦，AR头盔呢？” 清清突然很高兴，但紧接着，又开始寻找什么。 没有在主机上摸索，而是去旁边寻找什么头盔。 “是这个吗？” 那人拿起一个头盔问。 清清看了看，摇摇头：“不是，这是进入虚拟世界的头盔。我要的那种头盔，应该在眼前有一个屏幕，或者说，没启动的时候，它应该在眼前像一个透明塑料那样。” “我知道！这不是画册里的东西吗？” “对，就在第一册里，有人带着这样的头盔。” “第二册里也有。” “不过，那不是骑摩托的头盔吗？” 大家开始探讨。 而张十三刀，则帮着清清一同寻找。 “清清姐，是这个吗？”长馨在另外一边，找到了头盔。 不过，只剩下一半。 清清快步走过去，拿着头盔翻看，在旁边接口的位置看见一串字母。 Administrator “就是这个。” 清清拿着头盔，只剩下一半的头盔，来到主机前。 拔掉线槽，重新插上。 旁边的那人，看着清清拔掉线槽的时候，很是紧张。没人敢乱动这玩意，要是还没研究就弄坏了，那就麻烦大了。 清清戴上头盔，点击屏幕。 滋！ 刺耳的声音响起。 清清连忙点击关闭。 “刀仔，帮我看看，哪里的流动出了问题？” 清清再次点击屏幕，那刺耳的噪音再次出现。 大家都捂着耳朵，下意识的退后远离。 只有张十三刀微微向前，靠近清清，用技能感知这仪器的流动。 山里的惊喜真的很多。走着走着，远处的青山昨天还是青山，今天就是雪山。虽然是很正常的天气现象，但忍不住想笑，忍不住觉得有意思。 () 第328章 研究开始 花园遗迹。 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地下。 大家纷纷后退，似乎远一点，就会好一点。 问题很明显，因为头盔只剩下一半。 但如何去修复头盔，如何用我们的符咒体系去契合先祖的玩意，这本身就是难点。 并且，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消除这个尖锐刺耳的声音。 “在这里！”张十三刀按住头盔下巴位置的一角，“用山雷颐就可以掩盖声音，或者，直接刺穿这里也行。” “我来试试。” 一个大汉一边捂着耳朵，一边走过来。 拿出符纸，手指在符纸上迅速勾画符咒线条。 技能·符咒术。 手指泛光，勾画的线条也开始泛光。 那符纸上，线条明显。 明明只是手指的勾画，却如同笔墨一样，在符纸上留下线条。 很快，符纸通体闪烁一番。 已经做好了。 最简单的符咒，只蕴含最基础的符咒线条，没有变化没有融合，这就是一开始觉醒技能符咒术的时候，需要练习的玩意。 符纸贴在张十三刀所指的位置，瞬间，尖锐的刺耳声消失了。 “哇，刀仔，你最棒。”清清笑着眨眨眼。 如果不是这里有其他人，清清估计会直接亲在刀仔脸上，以表示奖励。 “张十三刀，果然名不虚传呐。”大汉笑笑，微微拍手。 “那当然，我们芙蓉主城的传送阵研究能够最先突破，刀仔的功劳可不小哦。” 在这里的，都是从帝国抽调的研究人员。有些来自芙蓉主城，自然知道张十三刀的实力。而其他主城的人，也只是听说张十三刀可以直接感知法阵的流动。但具体效果如何，好费时间如何，他们并不知道。 对于研究人员来说，既然不知道那就没有理由去盲目崇拜。 为什么要去相信一个，我根本无法确定的东西呢？ 相反，一旦确定，也就不需要在怀疑。 有些研究人员的天赋【坐井观天】，虽然会少了想象力，虽然会缺少更多的联系，但作为一步步稳扎稳打的研究推进，则是非常好的天赋。 “怎么回事？我听到很刺耳的声音，在上面都能听见。” 那年轻主事走下来，问道。 清清：“没什么，只是这头盔发出的声音，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年轻主事笑了：“所以，你们这么早就开始研究了吗？也好，我本来还说晚上开个会，那么就现在吧。你们对于后花园的研究，有什么看法和见解？” 啊？！ 大家互相看了看。 有个屁的研究和看法。 刚刚过来，什么都还不知道，谈什么看法和见解。 唯一了解一些的，只是之前在这里的几位研究人员。但他们的看法已经说过了，就是修复后花园，重建虚拟世界，让更多的人可以一同进入虚拟世界，让大家都能觉醒第二个技能。 这只是目标，却不是可以落到实处的具体看法和见解。 清清：“我觉得，首先应该恢复这头盔的运转。” 年轻主事：“理由。” 清清：“因为这才是构建虚拟世界的正确方式，之前那种屏幕上操作，更像是一种简单的修改而已。我们的目标是全人类，至少，也是可以上千人同时进入。那么要容纳这么多人，所构建的世界不小。 不是简单的移动几栋房子，立在那里，就算是虚拟世界。虽然我没有进去过，但我猜测，进去之后肯定会像在现实中一样，可以随意的走动，可以随意的打开房门。只有修好这个头盔，才能真正的好好的构筑虚拟世界。” 年轻主事点点头：“很好。我希望，你们有什么看法，都像清清一样，可以直接提出来。并且，带着你的理由来说服我。这后花园，不像传送阵，似乎已经成功，只是从点对点传送阵改变某种网状格式。 而这里，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借鉴的。所以，大家都要发挥自己的天赋和技能，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告诉我。目标都是一致的，这也不是为了私人的研究。你们，都是长老烷经过讨论才挑选出来的人员。 那么，就放开手研究吧。” ………… 一旦开始研究，时间就会过得好快。 两个月的时间，一下子变过去了。 积雪还在，但明显，已经有融化的感觉。往往早上起来积雪很厚，下午吃饭的时候，发现雪已经化开露出泥土本来的样子。 两个月，终于把清清的那个头盔修好。 听起来似乎很慢，毕竟整整两个月，才只是弄好了头盔。 但是，这两个月的各种尝试，都让大家更加了解后花园。而清清和长馨，则开始构建整个虚拟世界。并且，用这种方式构建，要比在屏幕上构建方便太多。 就像泥泞的拦路，马车可以行使，但速度太慢。 而修好头盔，就像修好烂路一样，变成石板路，让马车可以急速狂奔。 如果距离短，那么直接走泥泞小路似乎更有优势，毕竟重建石板路本身就要花费时间。 但是，如果距离足够长，那么马车最终会追赶上来。 研究人员都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这两个月都在想办法修复头盔。同时，又可以积累对后花园的研究。 多好。 现在，清清和长馨构建虚拟世界，其他人开始研究如何进入虚拟世界以及大量的人进入，甚至如何移动这玩意。 几条路，同时前进，整个花园遗迹的研究步伐稳定而有序。 ………… 传影符。 “清清，你在那边冷不冷？饭菜够不够？上次给你买的零食，有没有吃完？我又给你买了新的。” 清清：“妈，你不用买，上次的都还没有吃完。” “看吧，我就说不用买那么多……” 老爸微弱的声音从传影符里传出来，甚至，都没有看见老爸的人影。 “滚一边去！清清一个人在那边！你走开！” 老妈对着旁边骂道，很明显，老爸就在旁边。 清清不知道说些什么，完全不明白父母的相处模式，总感觉老爸一直在迁就老妈，却似乎没有烦躁的样子。 老妈转过头来，一脸笑容：“清清啊，你要多吃一点，研究这玩意很累的。好好睡觉，好好休息……咦，刀仔呢？怎么没看见刀仔？” 清清：“刀仔还在下面，只有他一人可以感知法阵的流动，所以有点忙。” “忙是好事，证明被看中。而且，他忙起来，也就不容易变心。我告诉你，清清，你们在一起要注意点。有些东西可以给，有些东西要留到成亲之后，男人啊……” 清清：“好啦，我知道啦，老妈！” “好好好，我不说，闺女长大了……” 突然，传来一阵哭声。 是清清的妹妹。 “清清，你照顾好自己，你妹又开始哭了，我过去看看。” 清清点点头，准备关掉传影符。 突然，老妈的身影再次出现。 “最后强调一遍，多睡觉多吃饭，看好刀仔！” 清清翻翻白眼：“知道啦……” 昨天下雨，然后就停水了。应该是树叶太多，堵塞了管道口吧。当然，具体什么原因小生也不知道，今天已经停水一天了。 () 第329章 试验试验 花园遗迹。 须弥包的出现，完全改变了人们的生活。 不仅仅只是一种空间储物的玩意，共享须弥包的存在，跟传送阵没有什么区别。 尤其是在，解决了须弥包的距离限制问题之后。 花园遗迹这里，有四个共享须弥包，接通四个主城。 家人可以在主城购买食物，然后放入主城的共享须弥包。瞬间，花园遗迹这边的共享须弥包就可以直接取出来。 也就是说，你可以尝到家人做的饭菜，而且还是热的。 老一辈的感慨，最为强烈。 “以前啊，要出个门，去遗迹里，首先担心的是自己小命。谁也不知道，怪物会什么时候出现，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掉。那个时候，还没有传影符，一旦离开就是真的了无音讯。 媳妇会做些干粮，让我带在身上。但是，又能带多少呐？背包只能那么大，就算马车也不是一个人使用。而且，很多时候，这些干粮根本就不会吃。更多的，是一种想念。 似乎干粮上面蕴含的，不只是营养不只是填饱肚子，还有自家媳妇的情谊。看着干粮，似乎就能看见自己媳妇。那种思念，那种情感的寄托，你不会想要吃掉干粮。因为你知道，吃掉之后，你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看的了。” “是啊，我以前出门，都会带着媳妇的丝巾。那些小年轻还笑话我，一个大男人带着丝巾。结果，等他们成亲等他们有了小孩之后，出来探寻遗迹做研究，也都带着媳妇的物品。” “哎，那个时候，想要吃一口老妈烧的饭菜，想要喝一口家乡的汤，除了在梦里没有别的方式。现在的世界，真的变化巨大，我们又正好赶上这个时代。来吧，为这个时代干杯。” 举起酒杯，一口饮下。 共享须弥包的存在，拉近了距离。 你不仅可以吃到家人亲手做的热饭热菜，甚至，连碗筷都跟家里的一样。就像，自己根本没有离开太远，只是在隔壁跟兄弟伙一起吃饭，然后从家里端了些饭菜过来。 还可以写信，并且几乎是及时到达的信件。 如果想看看家人，买一对传影符，然后存一个在共享须弥包中。这样，两人就可以聊天了。 不仅是家人可以给东西，在花园遗迹的人也可以送东西回去。比如，积雪上的一朵小花，比如某个非常漂亮的石头。甚至，还可以用共享须弥包来换洗衣服。 似乎，远离家乡的感觉正在逐渐被淡化。 如果将来传送阵发达了，甚至可以做到传送人。那么这种距离，将再次缩短。我吃了午饭之后，直接传送回家谁午觉。然后上班的时候，再传送过来。 就算距离再远，也没有什么影响。 甚至，还可以带点山里的野味给家里。 ………… “试验第312次，试验对象袁长文，试验内容新的容纳仓。” 袁长文躺在容纳仓里，这是几个月来的研究产物，完全不需要依靠先祖的头盔，完全建立在符咒体系上的产物。 只不过，为了还原先祖的头盔，为了连接后花园的主机，不得不采用容纳仓的模式。 先祖用一个头盔就可以进入虚拟世界，而我们必须用一个容纳仓的大小来刻下符咒线条。 而且，还不见的能够进入。 清清和长馨构建的虚拟世界，已经完成很大一部分。 而袁长文，一直作为这里的试验对象。 本来，袁长文的天赋【天马行空】，应该对于研究会有很大的帮助。但不知道为什么，袁长文自己都能明显感受到，自己并不像小时候那样，可以冒出很多点子。 大家开玩笑说，遇到一个假的【天马行空】。 于是，袁长文主动成为试验对象。 最开始，仅仅是使用先祖的头盔进入虚拟世界，看看清清和长馨所构建的虚拟世界，看看有哪些不完善的地方。 以及，试验究竟需要在虚拟世界里待多久，才能觉醒第二个技能。 但接下来，开始试验容纳仓的时候，就出现很多问题。 比如不稳定的传输，让袁长文直接身体抽搐，血管爆裂。 又比如，直接被困在某个黑暗的地方，并没有进入虚拟世界。 还有一次，容纳仓直接爆炸，碎片插满袁长文全身。 那次，长馨直接吓晕过去了。 幸好，这里一直都有长老烷安排的医师，袁长文很快就恢复健康。以至于，袁长文比当时吓晕的长馨，都还要先醒过来。 张十三刀能够感知到法阵流动，这些容纳仓在空转的时候都很完美，但有人在里面的时候，法阵就会出现各种毛病。 长馨：“哥，我还是有点担心。” 袁长文笑笑：“不用担心，最近这十来次，不都没有受伤么。再说，我的女王大人就这里，赐予我力量嘛。” 长馨勉强露出微笑，自从哥看了画册之后，总是时不时称呼女王大人。 袁长文：“好啦，试验开始吧。” 清清拉着长馨，稍稍退后几步。 激活法阵核心，光芒在符咒线条上流窜。 瞬间，容纳仓被光芒包裹。 接通先祖的主机，进入虚拟世界。 ………… 袁长文睁开眼。 眼前的景色很熟悉。 就是后花园里的虚拟世界，为了方便称呼，大家都直接称这里为，后花园。 袁长文坐起来，四周是玻璃，很通透，可以看见楼下的街道，以及街对面的酒吧和饭馆。 自己躺在容纳仓里，跟现实里的容纳仓一样。 这里，后花园，袁长文来过很多次。只不过，是用先祖的头盔进来的。当时后花园里也没有容纳仓，是直接出现在这里。 袁长文站起来，离开容纳仓。 真的很神奇，双手、双脚、以及自己的思维，还有对身体的控制，根本就无法分辨所谓的虚拟世界。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遗迹中的容纳仓，但不知不觉，就会认为这虚拟世界中的自己，就是自己。 袁长文推开窗户，这是习惯。 仿佛，推开窗户之后，可以呼吸更好的空气。 尽管这里，只是虚拟世界而已。 为了区别现实和虚拟世界，每次进入后花园的时候，都是出现在阳台上。 这是长老烷的要求，因为后花园太过于真实。 除了没法使用技能，除了没有怪物，其余的跟现实没有区别。 你摸到墙壁，你坐在沙发，甚至你吃下糕点，完全跟现实世界没有任何区别。 袁长文打开阳台门，里面是自己的卧室，是长馨特意布置的。墙上挂满了两人的相片，当然，根本没有这些相片，而是长馨按照自己的记忆，做出来的东西。 “耶？！” 袁长文打开阳台门，却发现自己没法进入屋子里。 又来了！ 似乎使用容纳仓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上次，只有一扇玻璃窗户在那里，其余全部都是黑的。 再上次，则是只有阳台，没有里屋。 要么，就只是地板。 又或者，自己根本没法动。 这一次，看起来都还好，结果，门又打不开。 原来，是水管爆了。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水管爆裂。今天修好水管，但水带着很明显的褐色，放了好久依旧带着颜色。不得不，喝桶装水。 () 第330章 边界 花园遗迹。 “试验第442次，试验对象袁长文、袁长馨，试验内容后花园边界。” 后花园是虚拟世界，是有边界的。 但是如何处理这个边界，就是另外一个问题。 如果，只是修建楼房、酒吧、街道等一系列异界风情的建筑，并且在外面加上一个无法穿过的边界。 那么，这只能算是一个华丽的牢房。 并不是说不可以，但这样的设计，清清和长馨都不认可，其他研究人员也认为这样的体验不好。 但问题在于，总会有一个边界。 暂时想到的方法，就是用大自然来阻隔。 一片大海，或者蔓延的陡峭山脉，让人觉得，这不是刻意的阻隔。 而袁长文和长馨要测试的，就是越过阻碍之后，还能不能回来。 “按照现在的设定，这片大海可以行船，但是越往大海深处，就会越是狂暴的天气，海浪、还小、龙卷风以及漩涡，都会撕碎船只。按理来说，没人可以继续前进。” 在甲板上，长馨跟袁长文解释道。 不过，既然是测试，这些海啸之类的没有存在。 如果有人真的跨越这些障碍，来到边界，那么必须保证人员可以再次回到后花园。 之前的测试，袁长文一个人来，结果越过边界之后，陷入黑暗。 按照设定，应该是在黑暗之中，亮起柔和的光芒，然后解释“你已经越过后花园的边界，请回去”等等。接着，就是系统的力量让人回到后花园。 而上次，袁长文就没有被送回去。 由于后花园里的时间跟现实中不一致，当大家反应过来之后，袁长文已经在这黑暗之中待了很久。 在黑暗中待了那么长的时间，袁长文没有疯掉，已经算是很强大的存在了。 所以，这一次，长馨跟哥哥一起来。如果有什么意外，再次陷入黑暗边界之中，至少是两个人，至少可以互相聊天。 而且，这一次，还有检测模式，可以在现实中看见两人的位置。 如果几分钟，两人还在黑暗的边界里，那么就需要强制唤醒。 长馨：“哥，你说我们以后也会这样吗？就我们两个人，坐在船上，看着大海。” 袁长文：“当然会，我们一直在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呐。” 长馨：“嘻嘻，哥，也不知道现实中的大海，跟这里有什么区别？” 袁长文笑笑：“到时候，我带你去，不就知道了么。” 长馨：“嘻嘻，就知道哥对我最好了。” 两人说着，来到大海的边界。 为了不影响视觉效果，看起来，这大海很正常，依旧是一望无际的。 但事实上，远处的大海无法再被触摸，也无法再前进。 袁长文：“长馨啊，你还是别去了。” 航行：“为什么？” 袁长文：“万一，遇到上次那种状况，我不想你在黑暗中大声嘶吼，变得跟疯子一样。” 长馨：“哥上次，也嘶吼了吗？” 袁长文：“当然，就跟疯子没有区别，大部分的理智都被摧毁。没有什么需要顾及，没有什么需要犹豫，那种感觉有点可怕。” 长馨：“但是，哥，你醒来之后，好像没有什么异样呢？” 袁长文笑笑：“那是因为还没有突破某个界限，就像发脾气砸杯子，跟真正疯掉砸杯子的区别。而且，跟老爸说得一样，‘大家都这样’是很强大的力量。 我看着你们都很正常，所以我也慢慢变得跟你们一样。再加上，没有跨过那条线，似乎想要回来还是比较容易的。但是，我不希望你也经历这些事情。” “不行！我要跟哥哥一起！”长馨嘟着嘴，才不愿意一个人呐。 袁长文：“乖，你听话。留在外面，你更容易帮助我。我们现在的时间比例，是一天比九天。也就是外面一个小时，我们这里九个小时，外面一分钟，我们这里九分钟。 所以，上次他们半个多小时才发现不对，又犹豫了十几分钟才觉醒将我强制唤醒。如果你在这里，如果你发现我半个小时都没有联系你，那么就说明我又被陷入黑暗之中没有回来。 而这个时候，你用船上的容纳仓，去现实世界，将我强制唤醒。那样的话，我也最多在黑暗里待不到一个小时。但我俩都进去，就算外面十分钟将我们强制唤醒，我们也要在黑暗里待九十分钟。 也就是一个半小时。” 长馨不高兴。理由是这样，也知道这样做更加合理，但自己就是想要跟哥哥在一起。 不想要什么合理！ 袁长文当然知道，当然了解长馨：“要不这样，以后每次测试，我们都一起进来。这样的话，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会比在外面还要多。” 长馨好不容易，勉强答应。 袁长文抱抱长馨：“好啦，我去边界了。” ………… 这一次，测试很成功。 突破边界的人，进入黑暗，得到消息通知，再次出现在后花园里。 出现在，突破边界的那个位置。 有人提出，不要边界。 就像先祖的地理资料那样，我们的世界就是一个球体，不需要什么边界。 而反驳的理由也很简单，如果后花园的世界足够大，当然可以采取这样的方式。但是，现在长老烷在催促，想要铺开后花园，想要让更多的人觉醒第二个技能。 在长老烷眼里，觉醒第二个技能更加重要。甚至，根本不在乎后花园的异界修建究竟是什么样子。仿佛，就算是破烂的模样，让人有吃有喝在里面待上一个多星期，也没什么问题。 反正现实中只过了一天，反正坚持一下就行，反正第二个技能更加重要。 所以，后花园里的世界没有做太大。而一个不太大的世界，如果采用球体的方式，就会很诡异。因为没有地平线，因为很明显感受到弧度。而如果边界采取连同的方式，则更加诡异。 比如，走到北端边界，从南端边界出现。这种小空间，就像你打开房门看见楼梯，踏出房门之后却重新出现在阳台上一样。会给人一种囚禁的感觉，也会觉得压抑。 大家不是长老烷那种权力或者帝国利益至上的人，大家都想让后花园的虚拟世界，可以更加完善。 一面墙，街道的布置，甚至应该种几棵树，都会想要仔细思考。 可惜，长老烷那边没有给那么多时间。 年轻主事：“好啦！接下来，我们要试验大量容纳仓同时进入后花园。张十三刀，法阵有什么问题，就靠你了。” 试验还在继续，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 七个容纳仓可以同时进入后花园，但是第八个就不行。 一会，八个容纳仓可以同时进入后花园，但两个小时后就全体弹出后花园。 要么，就是十二个容纳仓同时进入后花园，所有人在后花园里都变成慢动作。 问题出现，又不断去克服。 后花园，正在逐渐完善。 今晚有人结婚，很热闹，但又不像城市里那种在酒店结婚。自家屋子，摆了几桌，不少车子停放在外面，还能看见地上鞭炮留下的红纸。 () 第331章 后花园运行 今天，是帝国的诞辰。 除了往常的祝福和喜悦之外，还多了一样东西。 后花园。 这段时间，关于后花园的事情很热闹。似乎大家都知道关于这个先祖的玩意，已经有了研究成果。 但具体是怎样的，还不太清楚。 “帝国的子民，你们好！” 主城广场上，一幅巨大的画面在空中。 是帝国三位大爷。 传影符加上幻境法阵，扩大了画面并投放在天空中。 “这两年，是我们丰收的两年。须弥包的出现，传送阵的研究突破，让我们已经切实感受到生活的变化。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主城与主城之间的距离拉近，这是我们人类的大跨步。 有人说，这应该归功于先祖，毕竟这些东西都是建立在先祖遗迹之上。但要我说，这一切都是我们自己努力的成果。如果没有探险队四处寻找先祖遗迹，须弥包和传送阵会出现吗？ 如果没有那些研究人员辛苦的研究，不断的试验，废寝忘食想要用符咒体系契合先祖的玩意，须弥包和传送阵能够成功吗？这是人类历史文明的积累，是我们这几百年来的沉淀，才有了今天的模样。 不是偶然，不是巧合，也不是什么运气。而是我们，一步一步从先祖文明的废墟之后走出来，走出了我们自己的文明，走出了我们应该有的爆发点。帝国昌盛，文明流传，我们应该骄傲。” 大爷的话，很平淡。 却能够击中人心。 似乎，探险队的功劳在一瞬间就被认可。有多少人不理解探险队？有多少人都不愿意将自己的子女嫁给探险队的人？ 寻找先祖遗迹有什么用？ 打怪物可以被称为英雄，寻找先祖遗迹呢？ 除了一堆看不懂的资料，还剩下什么？ 但总有人，想要去探险，总有天赋【按捺不住躁动】，也总有人【就是浪】。 不知不觉，这么多年的探险，这些先祖资料的累积，就像筑起的高台一样。 一开始，没人感觉有什么，仿佛总是些零散的资料。当发现这高台时，才猛然醒悟，这玩意这么高？！ 开拓者，也是英雄，而且是最容易被人忘记的英雄。 一些探险队的老成员，掩不住哭泣。 似乎想起曾经年少时候，想起那些在野外死掉的兄弟，连名字都没人记住。 如果他们能够听到，能够看到，也许会为自己探险而感到骄傲。 “今天，要公布的，则是传说中的宝物，可以消灭所有怪物的宝物，后花园。经过一年多的时间，研究分析以及实验，现在可以公布成果。首先，这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进入的，而且是必须进入。 因为进入后花园之后，会让你觉醒第二个技能。这将成为人类的转机，从被迫应付怪物，变成主动去斩杀怪物。想想看，这几百年来，我们一步步走到今天，有了现在的帝国和主城。 那么，当我们所有人都觉醒第二个技能之后呢？我相信，不远的将来，我们就可以消灭怪物，就可以享受没有怪物的时代，就可以不用再承受丧失亲人之痛，就可以真正的享受人生悠然时光。” 这些，大家都知道。 传言已经说了关于第二个技能的事情，还是被动技能。 但亲耳听到大爷这样讲，这样肯定，不禁对未来产生憧憬。 “真的可以消灭怪物？” 一名帅气剑眉男子在那嘀咕，似乎根本不相信的样子。 旁边人则是怒目而视。 “其次，后花园可以同时容纳三百人。每个人都有机会进入，但需要排队。跟金钱无关，跟你现在的职位无关，而是跟你的英雄行为有关。老一辈的从要塞退下来的英雄，老一辈因为跟怪物战斗而负伤的英雄。 他们，会优先进入后花园。这是对英雄的奖励，也是觉醒第二个技能的根本原因。我们的时代有怪物，我们一直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虽然今天没有怪物出现，但我们都知道，怪物随时都会出现。 而后花园里没有怪物，就像小时候无忧无虑在后花园里玩耍一样。这种没有怪物的环境，完全不需要担心怪物的状态，会让我们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彻底放松，才让我们觉醒了第二个技能。 所以，这是对英雄的奖励，也是对英雄的认可。帝国不会忘记你们这些英雄，不会忘记子民对帝国的奉献。没有你们就没有帝国的今天，也就没有我们人类的今天。英雄，不应该被遗忘。” 大家不由的鼓掌。 听听大爷说的多好，英雄不应该被遗忘。 忽然之间，老一辈的英雄事迹被翻出来，被宣传出来。 原来，隔壁跛脚的老头，是整辆马车的幸存者。 那不起眼的买菜独眼大妈，曾经竟然要塞的高手！ 还有那些跟战斗无关，却默默做出贡献的人。 都是英雄。 不正是因为这些英雄，才推动了整个人类文明的发展吗？ 你是英雄吗？ 你的行为在几十年之后，会被判定会英雄吗？ 你想成为英雄吗？ 还是，简单的造粪玩意？ 似乎，子民心中的烈火被点燃。 这团火焰能够持续多久，没人知道。但只要有一个人心中的火焰不灭，那么总会再次点燃其他人的火焰。 所谓英雄，不就是这样么。 ………… 主城的后花园已经建好，正式开放。 第一批进入后花园的，都是老一辈。 四肢完好的，不多。 但大家似乎都很骄傲，这些伤痕不知不觉就成为勋章。 而不是路上的残疾老头。 管理员：“必须强调一点，你们最多只能待两天，也就是后花园里的五个星期。这是强制规定，一方面因为现在等候排队的人很多，所以要尽快结束你们这批换下一批。另一方面，因为后花园的世界没有怪物，我们不想英雄在里面变得堕落。 这是让英雄休息的地方，缓一缓再战。而不是，让英雄逃避的地方。里面有时间提醒，一定要记住时间。如果在后花园里超出了五个星期，我就只好将你强制唤醒。而后果就是，我们将剥夺你再次进入后花园的资格。” 老一辈站在那，听着。 动也没动。 似乎，身体残疾，弯腰驼背，却挡不住英雄散发着气势。 管理员：“当然，这只是必须说清楚的地方。你们都是帝国的英雄，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需要注意的是，你们进去之后，会出现在阳台上。当你们决定要回来的时候，也要通过阳台上的容纳仓。 你们出现的阳台，就是自己房间的阳台。房间里有食物，也有干净的被褥，这个五个星期你们的吃住都可以在房间里。而且，房间里，有人工智能……我知道你们对这个名字很陌生，因为这个词汇来自先祖。 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它，它会负责解答你们在后花园里的所有问题。其实我更喜欢称呼它为巫灵……对了，最重要的事情，你们进入后花园之后，是四肢健康的状态。” 有点蹊跷，今天村子的另一头，死人了。正常去世，但跟另外一头的结婚凑在一起，似乎显得有些蹊跷。 () 第332章 留在后花园 后花园。 “我勒的仙人板板！” 这是阳台，四周全是玻璃。 微微偏头，就能透过玻璃看见楼下。 “这么高？！” 站起来，扶着窗户，似乎心跳有点加速。 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摔下去，但第一次站在这样的高度往下面看，还是有点小害怕。 容纳仓就像一个躺椅，只不过是全包围的那种躺椅。 单独的，摆放在阳台上。 “咦，这个窗子不能开？” “那是因为还没有识别你的信息。” 一个略微僵硬的声音响起。 阳台的玻璃上，汇聚出一道蓝色的小身影。 “你就是那个什么人工什么，巫灵？” “我是人工智能，但是名字由你来定。” “那……就叫小灵好了。” “抱歉，还未录入信息，无法更改名字。” 录入信息很简单，就将手掌按在玻璃上，就可以了。 从此之后，手掌就是解锁，打开房门或者确认操作之类的，都用手掌按一下就好。 “小灵，你的意思是，整个房间都是我的？” 小灵：“是的，房间所有权，以及房间里的东西，都可以使用。毕竟，这里只是后花园的世界，是享受时光的地方。” “其他人呐？” 小灵：“在隔壁，需要联系谁吗？” 墙壁上出现所有进入后花园的人的图像和简单的信息。 可以联系对方，但对方不见得会接。 房间里的布局，也是按照先祖的风格，完全看不见任何法阵。 “这些，是估计做成这样的吗？就是为了避免让我们以为，这里是真实世界？” 小灵：“是的，其中一方面是这样。另一方面，可以有这种发挥想象力的地方，如果照搬现实未免太可惜了一点。除了这里，世界上找不到其他地方可以完全享受这样与众不同的风格。” 整个房间没有隔断，除了厕所有门之外，其他都是在一个房间里。 床在这边，衣柜在旁边，紧接着就是桌子，沙发，以及厨房。 靠着阳台的，也不是墙壁，而是巨大的玻璃。 小灵：“这是落地窗。但是，可以根据你的需要来改变，比如全黑，比如些许通透，或者是现在这样完全透明。不过放心，这是单向的，外面的人无论如何也看不到房间里面……通知，请尽快赶到酒吧，有迎宾酒。” “什么意思？” 小灵：“因为你们是第一批正是进入后花园的，所以长老烷安排了迎宾酒，迎接你们的到来。也预示着，后花园正式开启。” ………… 酒吧。 “好慢啊，他们有没有进来啊？” “是啊，也许是我们来早了。” “仔细算一下，外面两天，里面五个星期，也就是三十五天。1:17.5，从外面早进来一分钟，里面已经过去17.5分钟。” 酒吧的墙上，有两个时间。 一个是后花园里的时间，跟自己站在后花园里感受到的时间流逝一样。 另一个，则是现实中的时间。跳动很慢，为了让大家知道这时间没有坏掉，往后延续了很多小数点。那些最后面的小数点时间，在不断的跳动。 “他们来了。” 一群老年人推门而入。 “鼓掌。” 掌声响起，在欢迎这群老一辈的英雄。 但老一辈却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 “快请坐。” “这里有糕点，也有酒。” “你们是酒吧的第一批客人。” “所以，你们想要喝点什么？” 感觉有点混乱，老一辈似乎有点跟不上节奏。 这又不像是聚会，也不像是酒会。 所谓的迎宾酒，只是过来点餐吃饭喝酒吗？ “各位前辈，你们不必拘束，就像在家里一样。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需要付账，毕竟这里只是后花园。” 一名老头站起来：“那我们要做些什么？” “什么做些什么？我不明白。” 老头：“你的意思是，我们在这里，在后花园里面，就是白吃白喝，然后什么都不做吗？” “不……你可以散散步，逛逛街，看看天空。虽然这些都是假的，但看起来很真实。这里本来就是享受，就是一种放松。你们不需要必须做些什么，当然，如果你们想做些什么，也可以。” 老头：“那我可以留下来，在这里工作吗？” “这个……前辈，你说笑了。你们进来，是作为英雄进来，是为了让你们好好享受。你要在这里工作，这个……” 老头：“我的技能连锁闪电，曾经在要塞一次命中五头怪物。后来被怪物削掉一条腿，再后来，老了，眼睛也花了。就算断腿并不影响我施展技能，但看不清楚目标也只是误伤而已。 但现在，在这里，在后花园，我的腿好了，我可以随意走动，并且跳上跳下。我的眼睛也看清楚了，似乎我的生命开始第二次绽放！” 说着，老头直接跳到凳子上，又跳到桌子上。 似乎在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没有说话，真的可以跳。 老头：“我感受到生命的活力，也再次看到自己的价值。说实话，我在现实世界里，只是一个断腿的老头。什么都做不了，虽然帝国给我们养老，不愁吃喝，但事实上，我们只是吃饭睡觉浪费资源，然后等死而已。 现在，我们有机会做些事情，我们有能力继续坐垫什么，你让我们只是散步休息？然后，出去之后觉醒第二个技能，依旧当个废物等待帝国的喂养？我不想出去，我想留在这里，我想在这里工作。 对吧，你们做饭需要人，你们点菜需要人，甚至我可以留下来负责擦桌子也行。” “没错，我也不想回去。” “是啊，重新活着的感觉真好，让我们留下，让我们做点什么。” “我们可以继续放光发热，继续为帝国效力！” 这群老年人都站起来，全部弯着腰鞠躬。 相反，本来是侍者的人却不知所措：“你们这样……哎……我……” 老头站在桌上：“我知道你做不了主，但希望你可以将我们的话带给长老烷。你们都说我们是英雄，但我们知道，其实自己根本配不上英雄两个字。你们照顾我们，你们说让我们享清福。 但是，我们根本就不想接受这样的生活，我们根本就不想享清福。我们还可以做点什么！而不是，只是等待每天的三餐。我们还可以动起来，我们还可以战斗！就在这里，我们的生命得到新生。 让我们留下，让我们做点什么！” 事情传到长老烷，没人想到事情会这样。 在后花园里，本来只是一种享受，却没有想到老一辈心里的火焰从来没有熄灭。 有这样的大家，帝国怎么可能不繁荣，人类怎么可能不昌盛？ 本来，后花园里的食物都是直接呈现，比如直接呈现某道菜。 但为了老一辈，后花园里只出现食材，想要吃饭就必须做饭烧菜，跟现实里一样。 最后，这些老一辈如愿的留在后花园里，成为整个后花园最坚实的基础。 村里的野猫产仔，毛茸茸的很有意思。七夕也想去看看，不过猫瞬间弓起身子，发出威胁的声音。比起猫来说，七夕要大得多，尽管七夕只有十三公斤重。 () 第333章 冗余者 几个月之后，后花园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几个月，是现实中的几个月。 后花园跟现实的时间比例，不是实验中的1:9，也不是刚开放时的1:17.5，而是1:28。也就是现实中一天，后花园里二十八天。 同时，进入后花园的人数也在增加，达到三千一百二十人。 那些老一辈，在后花园里重新绽放青春。手脚是好的，不会被人当做废物，甚至还能发现，自己原来很擅长做菜或者调酒。没人愿意当做废物，如果人生是一场戏，那么自己这个角色总是要丰满才行。 舞台上，“没有角色”，这是什么玩意？大家都想让自己这个角色变得生动，变得真实，变得闪闪发光。而正好，后花园就可以让老一辈这样做。 每天收到最多的，就是老一辈的报告。这里要这样，那里要那样，可不可以多一个什么。越来越多的老一辈，似乎将后花园当做自己的家一样在打理。 按照要求，所有人最多待两天，也就是后花园里的五十六天。 不过，大部分人都待不了那么久。虽然后花园里很棒，可以彻底放松，可以不去理睬那些烦恼琐事，但依旧有人会烦恼，依旧有人会提前离开。 就像去旅游，有人依旧会思考生活中的事情，就算看着山水，看着震撼的湖泊，过不了多久又会开始烦心工作生活子女的各种事情。 而还有些人，似乎有些想家。 虽然后花园里人不少，但总觉得，一个多月不见家人还是有点思念。特别是做母亲的，虽然知道现实中只过去一两天，但那种担心和思念总是在母亲心里。 ………… “想想都觉得很震撼，这个世界就是你一手建造的。” 张十三刀和清清坐在屋顶上，看着街道，看着过往散步的人群。 清清：“还是太小了。” “小吗？” 张十三刀看着四周，街道、店铺，广场，还有几辆实验中的汽车。 不少人进出馆子，不少人逛着商场，不少人在做着新发型。反正都是后花园的虚拟世界，那些夸张的发型有什么不可以呢？ 清清：“如果你见过我脑子里的世界，你就知道，这里真的太小了。” 张十三刀想起，之前在花园遗迹的时候，清清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样的世界就可以了。当时，还争执了一番，认为这样的虚拟世界根本不是世界，只是虚拟囚牢而已。 不过，其他人似乎都还觉得不错，对整个区域的大小感到满意。毕竟，边界很远，只是城镇的范围不大而已。 按照清清的说，似乎应该高楼林立，还有无数条街道，而且还是那种街道上面架设街道。 长老烷一句话：“后期可以慢慢加。” 于是，这样版本的后花园就公开了。 每个主城都有修建容纳仓，借助的，同样是锦绣天府塔。 而这一次，其他帝国就没有办法了。 三水帝国不知不觉，再次成为四大帝国的耀眼存在。 “看，他们来了。” 清清指着远处街道走过来的一人。 坐在屋顶，不仅仅是为了风景和情调，也是因为这个冗余者。 啵！ 张十三刀突然亲了一下清清的脸颊。 清清：“喂！你又干嘛！” 张十三刀笑嘻嘻：“就是想亲你了，我说过啦，我得了‘看见清清就想亲亲’的绝症。治不好，我也不想治好。” 清清又想气又想笑：“先办正事！” 张十三刀：“我这辈子，唯一的正事，就是清清。” “你呀！”清清笑着，“好啦，我们看看冗余者会怎样。” 主机会产生冗余，这是最近才发现的事情。 普通人将这里当做虚拟世界，当做休息的地方，当做自己觉醒第二个技能必须经过的地方。 而那些研究人员，则是看中后花园里的时间比例。如果在后花园里做研究，进行长时间的思考论证，而现实中也许一天都不到。 主机产生冗余，也是这样发现的。 研究人员想要破解主机，想要用符咒体系自己建造主机，却计算发现总有些数据无法消除。也是在翻阅先祖资料之后，才找到“冗余”这个解释。 怎样处理这个冗余，变成一个新问题。 如果放任冗余不管，就会影响整个后花园，甚至大量的冗余会让后花园无法运行。 有人提出，把这些冗余做成怪物，让大家杀掉怪物。 这样确实可以清除冗余，但本末倒置。本来就是为了营造一个没有怪物的世界，何必主动创造怪物呐。 又有人提出，也许可以做成自然灾害，比如风暴或者雷雨闪电。 方法不错，可以清除冗余，但似乎也在破坏后花园的平静祥和与无忧无虑。 这里取名为后花园，而不是冒险岛。 最后，有人提出，也许可以将冗余做成我们自己，人类的模样。比如小偷之类的，然后偷东西被打死。 这个想法也不错。 采纳之后，冗余者出现，却不是什么小偷。 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阻止你回到现实世界。他会告诉你，这里，后花园，才是真实的。而所谓的现实，根本不真实。 这就是冗余者破坏后花园的方式，也是大家更容易接受的方式，笑笑就好了。 谁还能被骗？ 连天赋和技能都没有的世界，真实个屁啊！ 当大家哈哈大笑，并且当众揭穿冗余者的时候，他自己就会逃命一样的消失。 这样，就相当于消灭了冗余。 清清：“走吧，我们去接触一下冗余者……你干什么？干嘛这样看着我？不准亲我……” 啵！ 又是一个亲亲。 清清无奈：“好啦！待会楼下人多，你正经一点。” 张十三刀点点，一脸严肃。 不过， 张十三刀：“趁着现在没人，可以多亲你一下吗？” ………… 清清：“你好。” 冗余者是一个男生。 清清主动上去搭话。 本以为，女孩子主动搭话男生，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那冗余者，只是看了一眼清清，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街道上，周围不少人都看着这里，都是研究人员，也都想看看这冗余者究竟会怎样。 似乎，大家都没想到，清清的第一个打招呼，就直接失败了。 清清再次靠近：“你第一次来吗？我对这里很熟悉的，要不，我带你逛一下。” “不用。” 那冗余者，生硬的拒绝。 但这种生硬，又不是机器人那种冰冷，而是能够完全感受到对方真的只是不感兴趣。 清清似乎搭不上话，张十三刀做了个手势，示意我来。 张十三刀：“嘿，哥们。” 冗余者只是抬头，看了看张十三刀，再次独自离开。 张十三刀：“喂，跟你讲话呐！” 冗余者：“抱歉，我不想跟你这种人讲话。” ？！ 这语气，这态度，你只是主机冗余好不！ 未免也太像真人了吧！ 今天在组织清理河道垃圾。虽然桥上写着不准扔垃圾，但村里的人依旧每天都站在桥边，使劲一扔，将垃圾抛向河里……不过，也不能完全怪他们，因为整个村子没有一个垃圾桶。 () 第334章 嫁给我 后花园，酒吧。 这酒吧，位于房间对面。从阳台上的容纳仓醒来之后，往下望，第一眼就能看见这酒吧。 喝醉了会伤害身体吗？ 不会。 就像你在后花园里被砍掉手，也不会影响现实中的你。 冗余者进入酒吧，瞬间露出笑容。 跟之前在大街上的谨慎，完全是两回事。 张十三刀和清清也进了酒吧。 并没有告诉大家，关于冗余者的事情。是因为，研究人员也想看看，冗余者究竟会怎样说服别人，又或者有怎样其他的行为。 冗余者看到张十三刀和清清，脸色瞬间变了一下。但紧接着，再次露出笑容。 假装不再理会张十三刀和清清两人。 张十三刀：“这是不是做的太真了？” 清清点点头：“确实，跟真人看起来没有区别。” 张十三刀：“也许，你下次可以把他修改的僵硬一点。或者，傻一点。” 清清皱着眉头：“这里面，应该还有我们没有搞清楚的地方。” 张十三刀没听懂：“什么意思？” 清清：“他现在的表情和动作，都不是我们设定的。” 嗯？！ 张十三刀：“不是你设定的？是长馨设定的？” 清清：“我不是这个意思。也许，先祖的主机还有什么我们不知晓的地方。这冗余者的外表是我们设计的，但说话方式以及情绪这些，都不是我们设定的。所以，现在才要研究，看看究竟会怎样。” 张十三刀：“我怎么，突然有点害怕的感觉？” 清清：“很正常，因为你看见的是一个人，不受我们控制，所以才感觉很可怕。其实，天气也不受我们控制，小草的摆动同样只是‘随机’，但你并没有觉得什么害怕。这在先祖资料里，有一种说法，但我不记得是什么。” 张十三刀还想说什么，却看见冗余者起身，朝着一旁的吧台走过去。 那里，有一个人喝的有点多。 冗余者：“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我陪你。” “我，认识你，吗？” 冗余者笑道：“喝酒讲究缘分，认不认识根本不重要。对吧，老哥？” “说的，好！就你这爽快，我请你！” 冗余者：“好啊，谢谢老哥。” “我才谢谢你呐，老弟，一个人喝酒确实无聊。老弟进来多久了？” 冗余者：“才进来没多久，就是不太熟悉这里的情况。” “这有啥子好熟悉的，改天老哥我带你转转就行。” 冗余者：“太感谢老哥了，我请老哥喝一杯！” “不行，我请你。” ………… 张十三刀和清清，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成这样。 包括在场的研究人员，也没有想到冗余者会有这样的行为。 两天了，冗余者根本就没有提什么这个世界不真实的事情，只是跟那老哥一同吹牛喝酒。 第四天，冗余者出手了。 冗余者：“老哥，你有没有觉得，什么东西不对劲？” “为什么这样讲？” 冗余者露出不好意思还有些尴尬甚至不太好描述的细腻表情：“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生病了？” 冗余者：“没……老哥，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这个世界生病了。” “有，这还真有。我常常在想，这个世界外面时什么，那些星星上面又是什么，我们的视野之外又是什么。有时候会觉得很神奇，为什么这个世界会这个样子，为什么不是其他样子。 我眼睛里看到的桌子，在你眼睛里也是桌子吗？颜色一样吗？完全一样没有丝毫的差别吗？有时候，想象一下，从别人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模样，就会觉得，觉得……” 冗余者接话：“觉得有点恐惧，还有点不敢继续。” “对！没错！老弟你也有这种感觉？看来，真的是缘分啊。来，老弟，干一杯！” “不忙，老哥。”冗余者按下老哥的手臂，悄悄凑过去，“老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世界不真实。” “嗯？对啊，这个世界，后花园里的世界，本来就不真实。” 冗余者摇摇头，小声而谨慎：“我说的不是这里，而是那里。” “哪里？”那老哥完全没明白。 冗余者眼珠上挑，指着外面。 一栋大楼。 巨大而且高大。 阳台上，摆放着容纳仓。 从酒吧看过去，有些玻璃看不清，有些则可以看清。 那些看不清楚的，说明有人。 看得清楚阳台上的容纳仓，则是没人。 “你是说？” 冗余者点点头：“是的，其实我们的世界不真实，这里才是真实的世界。” 那老哥楞了一下，接着开始笑出来。 冗余者有些着急：“老哥，你别笑，你仔细想想，有技能的世界怎么可能真实呢？” “哈哈哈哈！” 老哥越笑越大声。 冗余者慌了：“老哥！你看你的手，右手掌心的位置，有一个小十字，那是……” 那老哥：“你说这个世界才是真实的？” 冗余者点头。 那老哥：“老弟，你没喝醉吧？” 冗余者的神情突然变得落寞，就像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酒吧里，不少人也看过来，刚才老哥的笑声有点猖狂。 冗余者看着其他人的目光，目光里表达的含义很多，却偏偏没有相信。 那老哥：“来，老哥请你喝酒，这一杯是特有的，老哥自己的配方……老弟，喂，老弟！” 冗余者已经起身，微微摇头，怅然的离开酒吧。 走出酒吧，阳光洒下，突然的光线变化，让人眼睛有些受不了。 但冗余者没有遮挡，也没有闭眼。 而是瞪着阳台上的容纳仓，喃喃道：“害人不浅的玩意！” ………… “这就结束了？” 张十三刀看着冗余者离开，孤寂的背影有些落寞。 清清：“我不知道，要去主机上看看，冗余数据是否减少，才知道这有没有效果。” 张十三刀：“哇塞，这个冗余者，我都有点感到悲伤。太真实了，这个人物，就像黑夜中孤独的猎手。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告诉人们真相。因为真相被隐藏在最深的黑夜中，没人知道，也没人相信。 但偏偏，他却知道真相。更痛苦的是，他没法将这真相传递出来，只能一次次承受着众人的嘲笑。孤独而又悲伤的离开，不断重复，但没有任何收效。这是责任？还是折磨？没人知道。 只是那背影，苍凉。” 清清看着刀仔，鼓掌。 张十三刀：“干嘛？” 清清：“恭喜你，成为诗人。” 张十三刀：“嘿嘿，那有没有奖励？比如亲一下之类的？” 清清：“没有。” 张十三刀：“那只有我来亲你了。” 清清跑开：“才不要呐！” 张十三刀：“你跑不掉的！” 清清：“你小点声。” 张十三刀偏偏很大声：“我喜欢你！清清！” 街上，所有人都看过来。 清清的脸，瞬间通红。 耳根都发烫了。 跑也不是，站在那也不是。 张十三刀走过去，单膝跪地：“清清，嫁给我好吗？” 而清理河岸的垃圾也很简单，就是将这些散落在河岸的垃圾，重新扔到河中间……这样，河岸就是干净的啦。至于那些垃圾在下游的什么地方堆积，似乎就不需要操心啦。 () 第335章 回家啦 后花园。 房间里。 张十三刀搂着清清。 “为什么要在这里？”清清的无名指上，一枚戒指在那，散发着温柔。 张十三刀：“我也不知道。事实上，我设计了很多情节，设计了很多场景，但都不是很满意。而且，刚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推动自己，好像就应该这样。是不是，有点突兀？” 清清：“有一点。” 张十三刀：“那这样吧，回到现实世界，我再求一次婚。” 清清：“不行。这样的话，我都没有惊喜了。” 张十三刀：“我怕你不喜欢这样的方式，或者不喜欢这个环境。” “傻瓜。”清清抬头，吻上刀仔。 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你向我求婚，我除了高兴和幸福，还有什么呢？ 其实，我一直等着这一天。 我也幻想着，你会怎样求婚，你会在哪里求婚。 但似乎，我没怎么想这事的时候，你却突然求婚。 真是的，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除了傻站着点头之外，我有准备很多台词的。 都怪你！ 我一句都没有说出来！ 哼！ “嘶！”张十三刀的嘴唇被咬了一下。 “哼！”清清一副就是我咬的你要怎样的表情。 张十三刀苦笑，自己还能怎样？ ………… 清清：“你跟我父母说了吗？” 张十三刀：“额……你妈应该知道，其实，你妈跟我提了好几次这个事。” 清清瞬间坐起来，离开刀仔的怀抱。 “你的意思是，你并不想求婚，是我妈强迫你这样做的？！” “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张十三刀伸手想要再次拥抱清清，奈何清清并不愿意。 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清清：“喂，你在想什么？！” 张十三刀：“我在想怎么跟你解释。” 清清：“你撒谎！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我没有！”张十三刀狡辩道。耶？不应该啊，后花园里不能使用技能，清清怎么可以感知到我的情绪？ 清清：“你就有！” 张十三刀：“我没有。” 清清赌气：“你就有，你就有！” 张十三刀挑挑眉头，说不听了吗？ 那就不说呗！ 张十三刀冲过去，一把抱住清清，使劲亲了上去。 清清不愿意，清清偏头躲闪。 只不过，依旧被张十三刀亲上。 或者，清清本来就只是假装躲闪，假装不让亲。 好一会，张十三刀才离开嘴唇。 清清：“你欺负我。” 张十三刀：“那你愿意让我欺负吗？” 清清：“我才不愿意呐！我要欺负你！” 张十三刀：“好嘛，你欺负我，从今以后，只有你欺负我，没有我欺负你，怎样？” “这还差不多。”清清笑着，靠在张十三刀心口上。 两人拥抱着，站在屋子里。 只有两人，只有对方，只有这份柔情。 清清：“我刚才是不是很凶？” “没有没有。” 张十三刀没有一丝犹豫，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要犹豫一下，待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呐。 清清：“刀仔，我比你大两岁，按照虚岁来算的话，我比你大三岁。我很害怕，也很担心。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欢乐堡你救了我，天府要塞噬灵魔袭击之后，你依旧陪着我。 但我总是忍不住会想，我比你大。外面有很多女孩子，我担心你哪天不要我了，我担心哪天你怀里抱着的是另外一个女孩。你也对她说情话，你也会亲亲她……刀仔，多迁就我一点，好吗？” 张十三刀：“好啊，反正后花园的事情也弄好了，夫人也死掉了。我们，也应该成亲了。” 清清嘟着嘴：“你都没有求婚。” 什么？！张十三刀怀疑自己的耳朵，我听错了？ 还是你失忆了？ 张十三刀：“刚才……” 清清：“刚才那个不算，这里是虚拟世界，不算。你要在现实中再求一次婚。” 这……张十三刀有些无语，我刚才就是这样讲的呀。 是你自己拒绝，说什么没有惊喜。 张十三刀：“我刚才就说……” 清清：“我不听！我不听！” “好好好。” 张十三刀除了答应，还能怎样？ ………… 芙蓉主城。 “我们会来啦！” 张十三刀牵着清清，回到院子。 “回来啦？”清清老妈跑出来，“快进来坐，你爸正在炒菜……咦？你的手上？你们准备成亲了？” 清清：“妈，你小点声。” 清清老妈：“干嘛要小点声，这又不是什么坏事！” 清清：“怎么没看见天佑大人他们？” 这话题，转移的好勉强。 清清老妈：“他们回锦官主城了，正好有一个商队，要回去。他们就跟着，一起走了。本来娜姆大人还要留下天佑大人，但天佑大人说什么顺流，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就算说什么长老烷没有允许，天佑大人也依旧走了。 本来，我和你爸，也准备跟着一起回去的。但你们又来信说，要回来。所以，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们，然后吃饭休息，明天一起回锦官主城。正好，也可以筹备你们的婚事。简直，太合适了。待会我要算算，请多少桌人。” 清清老妈的笑容，完全绽放，那种喜气洋洋的感觉，挡都挡不住。 清清老妈：“对了，刀仔，你还有什么亲戚吗？” “我……” 张十三刀仔细回想，梅林村被屠杀，只剩下力哥活着。 后来力哥也死了。 别说亲戚，就算只是朋友，也没几个。 月姐，算吗？ ………… 天府要塞。 “总长，你的信。” “放着吧。” 阿月坐在轮椅上，正在书写资料。 本来只是左次长，但因为总长在对抗怪物的时候死掉了。加上汉森早就卸任城主的位置，并且不知所踪。 汉妮月，被任命为天府要塞总长。 “刀仔的信？” 阿月打开，信上写着：“月姐，我要结婚了，跟清清。怎么讲，其实有些尴尬。因为你对我有记忆有情绪，而我对你却只有记忆没有情绪。虽然，你说我们可以当做重新认识，但事实上，我们没有怎么见面和联系。 我自己都觉得，给你写信很突兀。不过，还是想着告诉你一声。我们会回锦官主城成亲，但具体什么时候并没有定。你能作为我的长辈出席吗？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也很自私，而且你身为总长也不见得有空。 哎……我都不知道该写点什么。感觉超级尴尬，也超级别扭。甚至，我本来想简单的问候，却又觉得太过于虚假。我能想到的人，就是文哥和长馨，还有月姐，要么就是老钱他们。 一起研究传送阵的，一起研究后花园的，人不少。但我不太想请他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他们算不上什么朋友。好啦，月姐，你自己注意安全，听说现在天府要塞怪物蛮多的。” 阿月笑笑，似乎从字里行间感受到刀仔的尴尬。 不过，就像刀仔说的那样，自己应该是刀仔唯一的长辈。 弟弟因为某种原因失忆，难道当姐姐的会因为弟弟默然而生气？ 阿月笑着，写回信。 “刀仔，时间定了之后，一定要告诉我。老钱他们应该都回家了，并且受到祭堂的监视，想要参加你的婚事，应该很难。我这里，你不用担心，怪物是有，但还不至于破城杀掉我。 哦对了，老钱他们造的大船，万里号，被怪物踩碎一半船身，只剩下船头的部分。可惜了，本来可以抵抗洪水的大船，却因为没有激活法阵，被怪物轻易踩碎。现在，只能停在那里，只有船头……” 阿月一边写一边笑，越写越多，似乎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述说心里话的人。 万里号，算是蓉城的一个景观。不过，小生作为蓉城人，却从来没有进去过，也没有去吃过里面的馆子。 () 第336章 柔木林 锦官主城。 柔木林走在街上，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心情有些异样。 不是郁闷，也不是难受，但似乎总感觉会发生什么，总是没法静心。 随意的走在街上，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走过一间间店铺，熟悉的街道，今天却显得有些陌生。 天气不热，太阳不大，似乎有什么在挑拨自己的内心。 柔木林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走着走着，竟然快要出城了。 锦官主城没有城墙，但结界外，明显荒凉很多。没有人住，只是一条修好的马路。也许，过段时间，主城扩张的时候，会同时扩张结界。 那个时候，这里也许会变得繁华起来吧。 柔木林笑笑，轻轻将头发捋到耳后，转身离开。 “嗯？！” 那是谁？ 柔木林看见一个人影，却有些看不清楚。 既然看不清，为什么自己还要盯着那人呢？ 微风渐渐吹起，吹起地上的灰尘。 本来已经走近的人影，再次变得有些模糊。 那人的身形，不是自己熟悉的人。 柔木林在脑子里搜寻一番，完全不认识这个人。 为什么不离开呢？ 为什么不转身走掉呢？ 柔木林自己也不知道，总感觉今天非常诡异。 风停了。 没有灰尘。 阳光似乎也正好洒在那人脸上。 “刀哥？！” 柔木林惊讶的捂着嘴，似乎不敢相信。 张十三刀：“木林，你好啊。” 柔木林确定，就是刀哥！ 虽然样子有些许变化，声音也有些许变化，但就是刀哥！ 这种感觉不会错！ 刀哥回来了！ 就在我眼前！ 柔木林冲过去，飞奔过去。 却又，停下脚步。 “刀哥，真的是你吗？” “是我，张十三刀。” 两人站着，对立站着，对视着。 这距离，似乎不像以前那么近。 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不见了，已经无法让两人靠得更近。 或者说，有其他东西，阻碍着两人继续靠近。 时间？ 还是感情的流逝？ 又或者，只是三年没见的陌生？ “刀哥，你没死？！” 柔木林想起三年前江上大船爆炸，想起所有人全灭，想起自己那些哭醒的夜晚，想起那墓碑。 你还活着，但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呐？ 我就那么不招你喜欢，都不愿意告诉我一声吗？ 那些眼泪，那些睡不着的夜晚，那些我独自一个人承受的苦楚，你知道吗？ 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算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也可以直接告诉我呀！ 往事涌上心头。 “刀哥，我有喜欢你哟。” “刀哥，我会一直追你的。” “木林，回来之后我就给你一个答复。” “木林，你的刀哥是坏人。” 是啊，你就是坏人！ 你知不知道，我为你哭了多少个夜晚？ 只是说一声，告诉我你还活着，这有什么困难的吗？ 柔木林的眼泪，滑落脸颊。 不过，现在还说这些干嘛，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 擦拭眼泪，露出笑容， 柔木林：“刀哥，没死就好。” 张十三刀：“对不起，木林。我没法通知你，因为很危险。当时，江上大船的爆炸被推给了怪盗，没人知道是夫人所为。如果我告诉你，我还活着，夫人肯定不允许消息走漏。 我犹豫了很久，才决定不告诉你这件事情。我知道你很难受，肯定很难受，你一个人承担。后来天府要塞遇见噬灵魔的时候，我碰见袁长馨，她告诉我你哭了很久。但那个时候，夫人那边……” “妈妈！” 一个小孩，走路还不太熟练，朝着柔木林跑过来。 柔木林笑着，弯腰，抱起小孩。 “乖，你怎么跑过来了？来，叫叔叔。” 小孩乌黑的眼睛，很是好看，似乎不夹杂一丝杂质。 就算水晶，也比不上小孩的眼睛。 “叔叔。” 小孩奶声奶气，甚至还有些咬不清楚词。 张十三刀笑着：“你好，小仔……你的小孩？” 柔木林点点头，没说话。 张十三刀长长出了一口气：“也好，也好。你成亲了，有了小孩，有了家庭，也好也好。” “是啊。” 柔木林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刚才内心翻涌的情绪，似乎在小孩跑过来之后，全然消失了。 柔木林：“刀哥，你呢？这三年，你过得怎样？” 张十三刀：“还行吧，经历了蛮多。江上大船爆炸的瞬间，我们利用空间项链逃掉了。却掉在山里，在山里待了两三天，又累又饿。后来，走到一个叫做欢乐堡的地方，很远，在要塞之外。 那里的人都有项圈，用来封印技能。这样，怪物就不会袭击欢乐堡。后来，我们通过传送阵来到天府要塞。结果，又遇上噬灵魔的袭击。再后来，又去研究传送阵，以及后花园。现在，才回来。” 柔木林：“我们？你女友？” 张十三刀笑笑：“女孩子还是女孩子，就算当了妈也不会改变……是清清，哦，就是你见过的那名女刑捕。” 柔木林也笑笑：“你们还是在一起了，恭喜你们，都没有参加你们的喜事。” 张十三刀：“我们还没有成亲。清清之前被噬灵魔攻击，疯掉了。所以……” 柔木林：“所以，你就一直陪着她？刀哥还是刀哥，还是我心中的那个刀哥。” 张十三刀笑笑，却不知道该怎样接话。 柔木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那样的话。 自己已经是孩子他妈，这种话语似乎有些不合适。 张十三刀：“哦对了，刚才我告诉你的，空间项链以及传送阵可以传送人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别人。除了我和清清，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事。” 柔木林：“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呐？” 张十三刀有些尴尬：“也许，是想要弥补吧。我之前瞒着你，现在，我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你，也把秘密告诉你，应该是想要抚平我自己内心的愧疚感吧。” 柔木林：“刀哥不用愧疚，现在不也挺好么。你和清清，我也已经成亲。我们虽然没有在一起，但互相都过得很好。我会祝福你和清清，刀哥也会祝福我的，对吧？” “当然当然……这个！” 张十三刀抬起手，露出小指上的戒指。 戒指上，一颗珠子在那。 张十三刀：“这是你送我的珠子，我一直留着在，只是，只剩下这一颗了。” 柔木林看着珠子，想起自己那个时候，还没有觉醒技能，一个人做了两串珠子。 花了多少天，已经不记得。但似乎有些时间，却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相反，每做好一步，都会涌出一股甜蜜。 也许，这就是初恋吧。 “刀仔……咦，这不是草堂的女同学吗？柔木林对吧？” 清清跑过来，挽着刀仔的手臂，笑嘻嘻打招呼。 柔木林：“你好，清清姐。” 清清：“哇，你都有小孩啦！好可爱，你好呀，几岁啦？” “木林！”一名男子跑过来，“吓死我了，一转眼，孩子就不见了。原来跑到你这里来了……这两位是？” 张十三刀：“我是柔木林在草堂的同学，今天刚回来，碰巧遇见了。” 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回头，往往自己已经不是当初的自己，那份情愫也完全改变了模样。留下的，并不多。 () 第337章 帅气剑眉男子1 锦官主城。 灵淅的院子。 柔木林跟她老公回家了，而张十三刀也回家。 在锦官主城自己唯一的落脚地。 “啧啧……” 张十三刀站在这，很感慨啊。 重新站在这里，已经是三年后的事情了。 当初，离开锦官主城，因为江上大船爆炸的事情，那时候自己接近十二岁。 而现在，自己已经十五岁了。 这三年，去了欢乐堡，去了天府要塞，一开始是打算回到锦官主城。后来，由于夫人的原因，以及噬灵魔袭击天府要塞，没办法回到锦官主城。 再后来，夫人死掉了，但自己和清清，又由于传送阵以及后花园的事情，没法回家。 等弄完了这些，可以回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十五岁了。 而清清，也已经十七岁了。 有时候，感觉时间过得好慢。 而有时候，又感觉时间过得好快。 清清靠过来，挽着刀仔的手臂：“你在想什么？” 张十三刀：“我在想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我都十五岁了。” 清清：“是吗？我不觉得呢？” 张十三刀亲了一下清清的额头：“我发现，跟你在一起之后，时间过得相当快。好像没发生什么事情，一年就过去了。但是，跟你在一起之前，似乎时间过得特别慢，发生了好多事情才只过了半天而已。” 清清：“怎么，后悔跟我在一起了？” 张十三刀：“瞎说，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清清：“我不知道。” 啵！ 清清的嘴唇被张十三刀堵住，使劲堵住。 使劲亲了一口。 张十三刀：“这下知道了吧。” 清清：“哼，你就知道欺负我！” 张十三刀：“那当然，你是我娘子，我不欺负你还能欺负谁呢？我对其他人没兴趣，只想欺负你。” 清清：“什么娘子，还没成亲呐。” 张十三刀：“没事，先提前喊着，先熟悉熟悉。” 清清掐了一下刀仔：“讨厌，感觉我这辈子都被你吃定了一样。” “难道不是吗？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打打闹闹，卿卿我我，一起睡着看星星，一起醒来看天亮。手牵手逛街，还有亲亲，还有……咳咳……” 张十三刀搂着清清，不想松开。 就像柔木林说的那样，挺好的。 如果柔木林没有成亲没有小孩，依旧喜欢着我，又是一件麻烦事。 或者说，又是一件必定会让柔木林伤心的事情。 倘若，我没有清清，柔木林却成亲，这同样是一件伤心事。 似乎，现在这样最好不过。 初恋的味道，就让它留在那里好了。 一段美好，一段值得回味的记忆，并不代表着其他含义。 就像我曾经吃过一个非常甜蜜的苹果一样，只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爱你，清清，有你真好。” 张十三刀再次亲吻清清的额头。 清清笑着，任由刀仔搂着自己。 拥抱的感觉真好。 遇上互相喜欢的人，不容易。而且两人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还在一起，这更加难得。 回到锦官主城，两人的婚事也开始筹备。 最积极的，是清清老妈。似乎，害怕张十三刀突然不要清清了，要赶紧结婚，赶紧了解这事。 之前在芙蓉主城，就有提过这事。不过，由于清清从小在锦官主城长大，亲戚朋友大部分都在锦官主城，所以最后决定还是回来办婚事。 ………… 咚咚咚！ 敲门声。 “张先生，请问你在家吗？”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谁啊？张十三刀很疑惑，在主城，我还认识其他女孩子吗？ 还叫我张先生？ 清清则是似笑非笑的样子，眼神里说的很清楚，又是女孩子哟。 张十三刀牵着清清，打开院子门。 一个陌生的女孩。 “请问是张十三刀，张先生吗？” 张十三刀：“我是，你哪位？” “你还记得，三年前，你在我们店里定做了一套衣服吗？衣服做好之后，留的是这个地址，但一直没人。可以看看，当初我们店里给你的鬼牌吗？” 鬼镜是帝国用来记录人口身份信息的玩意。 而鬼牌，则是模仿鬼镜所做的简略版，一些大的店面需要预约或者其他的，都会用鬼牌来验证身份。 就算别人拿到也没用。 张十三刀：“让我想想，我放哪里了？” 三年前的事情，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甚至，这女孩说完之后，张十三刀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定做的衣服。 灵淅知道自己要死了，带着我到处逛街，买东西。小指上的玉戒指，就是那个时候买的。也是在那个时候，定做了衣服，很贵的。 但没想到，这个贵，还包含了这样的服务。 三年了，哪家裁缝店会给你保留三年？ 并且，还来敲门看看你在不在家？ 张十三刀还在思考，突然， “你好，请问张十三刀先生，在家吗？” 什么情况？！ 又是一个女孩子？ 张十三刀不明白，我的天赋不是【初恋的味道】，也不是【初恋的欺骗】，并且【梦中情人】也让亚哈换掉了呀。 为什么总是女孩子出现呢？ 张十三刀：“我是，你是？” “是这样的，三年前，灵淅将这院子的地契转到你的名下。但是，手续办完之后，你却已经不在了。按照我们的规矩，这份地契会在我们那里保留四年，如果相关受益人都死掉或者消失的话。 四年之后，这地契就归我们所有。幸好，你今天回来了。恭喜你，成为这间院子的新主人。” 张十三刀：“你不用验证我的身份吗？” “先生说笑了。像先生这样的名人，我们是不会弄错的。” 名人？张十三刀愣住，什么名人，我怎么不知道呐？ “你就是那个，可以感受法阵流动的张十三刀？！帝国唯一的变异技能，在传送阵以及后花园中大放异彩的张十三刀？！” 裁缝店女孩，瞪大眼睛，似乎想要看穿真假。 另一女孩拿出地契，还有其他一摞纸，笑道：“先生，这是给你的。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哟！” 最后酥麻的语气，让张十三刀浑身一震。 什么情况？ 【招蜂引蝶】？ 【桃花常伴吾身】？ 我的天赋又被夺天祭换走了吗？ “哼！狐狸精……”裁缝店女孩小声不屑，却又笑着对张十三刀说，“刀哥哥，我把衣服放在这里了。你记得找找鬼牌哟，要不然，人家会被店长骂的。嘻嘻，刀哥哥有空来店里找我玩哟。” 说完，转身离开。 两个女孩都走了。 清清双手交叉放在身前，食指还很有节奏的弹着。 没说话，但更加可怕。 “来找我玩哟……什么事情都可以哟……刀哥哥，你该怎么办呢？” 清清笑着，模仿那两个女孩的口气。 张十三刀立刻关上院子门，正好看见，一帅气剑眉男子坐在那，冲自己笑笑。 迅速点头微笑回应，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也没有必要知道对方是谁。 最重要的，是清清。 嘭！ 门被关上。 张十三刀：“首先，我肯定不会去找那两个女孩。不去那家裁缝店，也不去那家弄地契的。其次，去看看，我现在的天赋是什么，避免再次发生意外。最后，好好跟清清在一起，不离开清清的视线……” 啵！ 一枚香吻。 清清：“傻瓜，我逗你的。” 每次开汉妮的时候，都感觉很开心。老世嘉的方向盘设计，还有仪表盘在中间的设计，都感觉非常喜欢。 () 第338章 帅气剑眉男子2 锦官主城。 “奇怪，我的天赋就是【梦语喃昵】啊，没有问题啊。” 张十三刀牵着清清，两人从祭堂出来。 本来，在芙蓉主城，张十三刀没有天赋，让亚哈帮忙换了【过目不忘】。 确实很好用，那些法阵知识，那些符咒线条的搭配，都不会忘记。 而且，凭着张十三刀本身可以直接感知法阵的流动，两者互相搭配，在法阵领域张十三刀成长非常迅速。 理论方面，有【过目不忘】。 实践方面，有技能直接感知。 不过，【过目不忘】也有坏处。有些事情，有些场景，忘记才是好事。 并且，知道要回锦官主城，知道自己需要更新身份信息，张十三刀特意重新换回【梦语喃昵】这个天赋。 可是，那两个女孩子是怎么回事？ 总不可能，是因为我太迷人了吧？ 清清：“也许，是因为你现在功成名就，散发着成功者的气息和自信。再加上，经历的那些磨难，会出现某种不一样的气场。所以，不由自主的吸引女孩子。” 是吗？ 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张十三刀有些不敢确定。 “哼！你是不是想其他女孩子了？！”清清不高兴，“是喜欢那个裁缝店的可爱女孩？还是那个‘什么事都可以’的恶心女孩？” 张十三刀：“我在想，这是哪里出了问题。” 清清笑道：“刀仔啊，你现在撒谎都不带犹豫的啦！你忘了我的技能是什么吗？难道我还不知道你的情绪状态吗？” 麻烦！ 张十三刀一把搂住清清，大街上，直接吻。 ………… 礼袍店。 “欢迎！” 张十三刀牵着清清，来到礼袍店。 两人的婚事在即，两人都需要礼袍。 店员：“请问两位，是挑选什么场合的礼袍呢？” 张十三刀：“婚事。” 店员：“是两位的婚事吗？” 张十三刀笑着点点头。 “恭喜恭喜！”店长走过来，祝福。 又是一个女孩子？！ 还挺漂亮的。 “咦？！” 张十三刀皱起眉头。 清清：“怎么了？” 张十三刀：“这个场景，似乎发生过。” 清清：“是【梦语喃昵】给的预兆吗？” 张十三刀皱起眉头，其实对于这个天赋，自己理解的并不多。 小时候，外婆欺骗自己，导致七年的时间都没有钻研过自己的天赋。后来有事被灵淅换掉天赋，又在欢乐堡取走天赋。 知道自己是【梦语喃昵】并且【梦语喃昵】真的在自己体内，这个时间，并不长。 真的有可能，是【梦语喃昵】给出的预兆吗？ “是【梦语喃昵】？！” 店长突然尖叫起来，紧接着，又捂住自己的嘴。 但脸上泛起的红晕，表明店长很激动。 店长花痴：“我超喜欢【梦语喃昵】，我一直跟自己讲，要找一个【梦语喃昵】的人作为老公，就算对方已经成亲，我做情人都无怨无悔。天啊！这是上天在给我预兆吗？刀先生……” 店长充满期待，眼神里透露着爱慕。 一个女孩子，一个漂亮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要么，她只是贱人。 要么，她真的喜欢到已经不需要维持矜持和理智。 “刀先生，我不想错过你，不想错过这一段美好。” 店长的声音很甜，人也很漂亮。 张十三刀知道，对方内心并非假装。自己的技能可以明显感知到对方的状态，对方的内心确实激动。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刀先生，这是什么称呼？！ 张十三刀有些不知所措，一个漂亮女孩子真心喜欢你并且说出这样不矜持的话语，还是在这种场合，说不心动那是鬼扯。 只是，自己有了清清，不愿意再去沾染这些麻烦。去欺骗，去周转，去在两个女孩之间糊弄。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也是一件很伤脑筋很心累的事情。 不过，倘若不是麻烦呐？ 清清：“我觉得，店长说的话有道理。你一个人，或多或少会寂寞，尤其是在我怀孕之后。与其让你偷偷偷摸摸找些不干净的女孩，还不如直接提前找好。这样，你我都不需要为此事吵架或者像做贼抓贼一样费神。” 你疯了吗？ 张十三刀没有说出来，但是看着清清，不敢相信。 最关键的是，似乎清清内心真的是这样一个状态。 还是，自己的技能出现问题？ 张十三刀有些头疼，抬手按按自己的太阳穴，正好看见店铺门外对面的街道上，坐着一人。 帅气剑眉男子。 张十三刀：“咦？又是这人？” 清清：“什么人？” “之前在灵淅院子里……人呢？” 张十三刀回头看了一眼清清，再看向店铺门外时，根本没有人。 清清：“你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吗？” 怎么回事？ 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 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还是！ 张十三刀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之前自己在梅林村的时候，也出现过幻觉。 而现在回想，看到的，就是汉森大人，穿着风衣。 当时自己以为是幻觉，如果早一点知道自己的天赋是【梦语喃昵】，说不定就能知道汉森会屠杀梅林村。 那么现在，也是【梦语喃昵】的预兆吗？ 那人会伤害主城？ 还是，伤害清清？ “我们走。”张十三刀拉着清清，离开店铺。 不去理会店长的漂亮，还有那“刀先生”的呼喊。 ………… 大街上。 清清：“你怎么了？” 张十三刀：“我刚才看到一人，第二次见到他了。我担心，是【梦语喃昵】给的预兆，我担心会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 “所以，你拉着我赶紧跑出来？”清清笑着，亲了一下刀仔的脸颊。 就在大街上，就这样直接亲了一下。 “嘻嘻，刀仔，你真好。”清清挽着刀仔的胳膊，靠着刀仔，紧紧靠着，“刚才那个店长，很漂亮，你是不是也想跟她在一起？” 张十三刀：“你说什么呐？难道，你还真的愿意让她分享我们的爱情？” 清清：“哼！才不愿意呐！刚才只是考验你，算你过关啦！” ………… “是张十三刀先生，对吧。” 城主大人突然出现。 张十三刀都还不知道城主大人叫什么，只是知道对方是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我直说，想要让你作为我们主城的首席法阵师。” 我？ 拜托，我除了能够感知法阵的流动，对于法阵的其他方面并不了解。 张十三刀：“这不好吧。” “确实不好。” 城主大人还没说话，另一人又出现了。 完全不认识。 不过，似乎城主大人认识。 城主大人：“你来干什么？” “我跟你一样，也来找张十三刀。” 城主大人：“你找他干什么？” “我不需要跟你多说。”那人转过身来，对张十三刀说，“我是长老烷的人，希望你能进入帝国法阵团，发挥你技能的绝对优势。工资待遇比城主开的高，而是直接隶属长老烷，平台也不一样。还有，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你和清清的婚事，我们长老烷愿意承担所有费用。” 什么情况？ 为什么突然就发生这些事情？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中午醒来之后鼻子和喉咙有些不舒服。一直到晚上，情况加重。貌似是扁桃体发炎，还在流鼻涕。 () 第339章 噬灵魔出现 锦官主城。 张十三刀看着城主大人，以及长老烷的人，似乎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当然，这是好事，毕竟是对自己技能的认可。 但总觉得，是不是太突然了，好事就这样降临了？ 张十三刀：“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好吧，我等你。但请你明白，长老烷不是谁都可以进，而帝国法阵团更是集结了所有帝国的法阵大师，对你来说，只有利而无一害。希望，你能考虑我们，帝国需要你，法阵团需要你。” 城主：“切，在主城一样可以做出贡献。高手在民间，这句话大家都听说。你要是留在主城，跟家人又近，每天可以走路上下班。钱多事少离家近，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呢？将来，孩子的成长也不会缺少陪伴，对吧。” 都很有道理的样子。 不过，现在决定，还是太仓促了。 或者说，张十三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好事就这样发生了。 牵着清清离开。 却不知道去哪里。 锦官主城，偌大的主城，却似乎走哪里都不对。 清清：“也算不上突然，你想想自己的经历，对吧，一直以来，只是没有机会去展现技能而已。有了机会展现，别人看中你的技能，也很正常呀。而且，你的技能，并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稍有不注意，你就已经死掉了。” 张十三刀点点头：“我知道，因为欢乐堡的原因，我这技能产生变异。不是主动技能，也不是被动技能，甚至你进入后花园之后还觉醒了第二个技能。而我，却没有任何反应。” 清清：“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我们的现在，以及我们的将来。就算我们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孩子考虑，不是么？” 张十三刀笑了：“也是。这些都是好事，我考虑一下，就答应城主大人吧。留在主城，至少我每天都可以回家，都可以亲亲你。” 清清：“谁要你亲呀？说不定，你是想去长老烷吧。反正那么远，我又看不见，也许那些喜欢你的小女孩，主动投怀送抱。然后我在这里，傻傻的守候着。” 张十三刀：“你呀！总是担心这些，就这样定了，我留在主城，跟你在一起。好不？一直都在一起。” “那可是你说的哟，以后不准嫌弃我。” 清清伸手，拉住刀仔的手。 牵过了无数次的手，希望能够牵到最后，一起走过生命的尽头。 ………… 院子里。 这已经是两人的院子，是两人的家。 不知道去哪里，就直接回家好了。 张十三刀：“我去找一下鬼牌，还要给裁缝店送过去。” “是吗？” 清清站在门边，靠着门，也不知道是不想进来，还是不想让刀仔出去。 张十三刀：“哎哟，我的清清，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清清：“哼！你开始嫌弃我了是不是？还没有成亲呢！还没有生宝宝呢！你就已经开始嫌弃我了？是不是，决定选择裁缝店的小女孩，甜甜的声音非常好听？比我年轻比我可爱，是不是？” 张十三刀：“清清啊，别这样好吗？我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不是单纯的外貌和声音就可以比拟的。” 清清：“我不信。我妈说了，男人都是骗子。” 张十三刀：“我只是找一下鬼牌，拿给裁缝店，对方需要这个凭证。” 清清：“你就是想要去见那下女孩！” 张十三刀：“那要不，你去？” 清清：“哼！我去裁缝店？然后家里就空着，你是不是想跟其他女孩偷偷相处？” 张十三刀：“你有完没完？” “看吧，我就说，你会嫌弃我的！你还说什么不会，还说什么白头到老，你就是骗子！张十三刀，你就是一个大骗子！” 清清拿起门边的盆栽，冲着张十三刀扔过去。 盆栽比较重，自然速度也就比较慢。 张十三刀轻易躲开。 嘭！ 盆栽落地，碎开。 张十三刀：“你够了，清清！” 清清：“我没够！我就是不应该相信！就是……” 嗡！ 吱！ 院子里的地面抖动，石板开始移动，发出摩擦的吱吱声。 有密道？！ 似乎，灵淅作为夺天祭，院子里有密道这事，也说得通。 石板移动，露出里面的空间。 不是密道，而是暗格。 清清也被暗格吸引，不再吵闹。 “我先看看，小心有机关。”张十三刀将清清护在身后，慢慢走向那暗格。 一大笔钱在里面。 足够，买下三五个这样的院子。 清清：“是灵淅姐的钱吗？” 张十三刀：“不知道，但应该是。” 清清：“这钱我来保管！我妈说了，男人有钱就会变坏！我不要你变坏，所以你不能有钱。” “哎……” 张十三刀有些无语，又不想继续争论这个话题。 为什么清清会变成这样？ 难道以后，我真的要过一辈子这样的生活？ 要不，那个裁缝店女孩……呸，你在想什么呐！ 张十三刀赶紧把脑子里的想法扔掉。 ………… 锦官主城。 城主府。 一个蛋壳状的结界，笼罩着城主府。 那不是我们的结界，甚至根本就不是结界。 噬灵魔的屏障。 跟教科书里显示的，一模一样。 只是，为什么突然出现？ 不是应该先出现天空巨大的人影吗？ “刀仔！” 清清冲过去，想要冲破屏障。 却只是让屏障泛起花纹。 刀仔还在里面！ 清清用拳头砸向屏障，没有任何效果。 “你是目击者？” 城卫来人，迅速包围城主府。 刑堂的人来了，祭堂的人也来了。 “第一次，在主城出现噬灵魔。可以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刀仔！” 清清没有理会，似乎只是想要撕开这屏障。 技能·安魂。 是祭堂的人出手。 “清清对吧，我记得你。很多年前，我跟你老爸，在同一个要塞战斗……你现在着急也没用，我知道你很想进入，有什么重要的人在里面吗？” 清清：“我的未婚夫在里面。” “很好，清清。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四周似乎只有你看清了整个状况。告诉我们，我们一起想办法，这才是最快的解决方式。” 清清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残留的理智缓缓掌控大脑。 清清：“我和刀仔回来，我未婚夫。我们回到锦官主城，准备成亲。我们今天才刚刚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回家。我们就被叫到城主府，城主办公室。我刚刚离开，准备把东西放在家里。结果，突然就出现这个屏障。” “你们为什么会被叫到城主府？” 说话的，是仁青，主城刑捕，天赋【吹毛求疵】。 清清：“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到了城主府，看见雯姐，就知道，这是雯姐想给我们的惊喜。她现在，是城卫总长，我们之前在天府要塞认识的。” 仁青：“那你为什么又要突然离开呢？别说什么放东西回家，跟城卫总长大人和城主大人在一起，放东西回家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丧事今天还在继续，几乎全村的人都去了。小孩子抱着一大瓶可乐，估计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 第340章 都是幻觉 锦官主城。 没人会想到，噬灵魔竟然会出现在出城。 当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那屏障笼罩城主府的时候。 按照教科书的总结，噬灵魔攻击之前，天边会出现巨大的人影。其作用是，给人一种精神压迫，从而可以发动精神层面的攻击。 并且，会配合强有力的击杀，来震慑所有人，来让所有人处于短暂的震撼之中。 这也是，有利于精神层面的攻击。 看看那些被噬灵魔攻击的要塞，一般都会出现总长被瞬间杀掉，或者城墙被瞬间破坏等等。 但现在，什么都没发生。 主城好好的，没有听见什么爆炸倒塌之类的。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噬灵魔的攻击呢？ 而且，自从天佑大人十几年前击败噬灵魔之后，就再也没有噬灵魔出现。 为什么最近，会接连出现两起噬灵魔的攻击呢？ “天佑大人联系上了吗？” “还没有。问过芙蓉主城那边，说天佑大人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天佑大人并没有回到家里。” 清清：“天佑大人是跟一个商队一起走的，应该比我们先到才对。有联系过，那家商队吗？” 大家都在城主府，清清似乎也渐渐恢复逻辑。 靠激动，靠紧张，救不了刀仔。 如果真的是噬灵魔，那么除了天佑大人，没人可以找到其他办法。 甚至，真的只能等待屏障自己消失。 或者，有人能像天佑大人一样，击败噬灵魔。 “联系过了，商队的人说，天佑大人一家人在中途就离开了。没有说理由，也许只是风景不错。” 清清皱着眉头：“那还好，至少天佑大人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来，坐。”仁青拉着清清，坐在城主府外的椅子上，“你还没有说，当时你为什么会先离开呢？” ………… “刀仔，你没事吧？！” 张十三刀看着四周，是城主办公室。 为什么会是城主办公室呢？ 我不是，刚刚在灵淅的院子里，发现一大笔钱，然后清清说要保管吗？ 咦？ 雯姐为什么还在这里？ 还有，这人是谁？ 看着挺帅气的样子，坐在那里，是城主的贵客吗？ 两道剑眉，倒是非常显眼。 是那个人？！ 张十三刀突然反应过来。 雯姐：“刀仔，你还好吗？” “他需要时间反应一下。” 反应？ 我需要反应什么？ 张十三刀看了看周围，发现大家都看着自己，包括城主身后的护卫。 对！ 这人是噬灵魔，或者说，他自称噬灵魔。 我跟清清，还有她爸妈才回到锦官主城。她爸妈先回去了，我和清清本来打算去趟灵淅的院子。然后遇见柔木林，还有她的小孩。 接着，裁缝店的小女孩……不对！裁缝店的女孩以及礼袍店的店长，这些都是幻觉。 后来，没走多远，就被请到城主府。是雯姐想要给我们一个惊喜，毕竟根本没有想到，雯姐会当上锦官主城的城卫总长。 雯姐似乎想要把我介绍给城主认识，而城主似乎也想看看我的技能。提出，去看看主城的结界。只是，我们提着太多的东西，连须弥包都塞满了，不得不拿在手上。 拿着这么多东西肯定不好去看什么法阵，城主的意思，要不东西先放这里，一会回来拿。我觉得不好，毕竟这里是城主办公室，放这些杂物算什么。 于是我提议，让清清先回去放东西，我陪城主大人去看结界。毕竟，以后还要在主城生活，如果真的可以在城主手下做事，也不错。 雯姐当时还笑着说，不会抢走清清的未婚夫，一会就还回去。 结果，清清刚走，这人就出现了。 直接走进来，直接坐在那里。 门外的接待没有阻拦，也没有出声。 城主的护卫走过去，却被那人的一句话定住。 “我是噬灵魔。” 这句话很唬人，但不见得会完全相信。 雯姐：“证明一下。” 帅气剑眉男子：“好啊，那就用张十三刀试验一下咯。” 为什么是我？ 是因为，城主和雯姐都不合适，所以选择我吗？ 张十三刀揉揉太阳穴，仿佛自己的时间线才刚刚调整回来。 还有点不适应。 就像一个特别真实的梦境，醒来之后，似乎反应不过来现实和梦境。 帅气剑眉男子：“裁缝店的小女孩，是不是很可爱？” 张十三刀：“哼！” 那女孩，确实很可爱。 其他女孩也很漂亮。 关键是，自己就这样被操纵了。 如果他真的是噬灵魔的话……幸好，清清不在这里。 帅气剑眉男子：“你本来就喜欢那样可爱的女孩，还有礼袍店长的漂亮，同样是你喜欢的。” 张十三刀：“我只喜欢清清，为什么你要把清清设计成那样？像泼妇一样蛮不讲理？” 帅气剑眉男子：“不是我设计的，而是你设计的。你的烦恼，你的忧愁，都在里面。你会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的金钱，没有房子，配不上清清。你担心清清不要你，看不上你，只是因为感激你的拯救才跟你成亲。 所以，才会出现灵淅把房子给你。以及，长老烷和城主两人争着抢着要你。这些都是来自你自己的东西，跟我没有关系。至于清清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是因为你认为，只有那样的清清你才配得上。 只有那样的清清，你才会想要展示原谅，才会想要展示大度，才会认为自己做了这么多，清清跟自己成亲跟自己在一起时理所当然的。甚至，会认为，除了自己根本没有人愿意娶清清。 毕竟，一个泼妇蛮不讲理。你想象着清清变得低端，变得不堪，变得垃圾，于是你就可以充当救世主，你就可以不用考虑自己配不上清清这个事情。而长老烷重视你，找到大量现金，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你。 只是，你自卑，仅此而已。” 张十三刀：“你胡说！” 帅气剑眉男子：“别紧张，我父亲说过，每个人都是自卑的。这是原罪，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看自己身边，哪一个不是幻想着自己成功或者大杀四方？幻想的内容有变化，但本质上没有变化，就是自卑而已。 不过，后来，我父亲又改变了说辞。说原罪不是什么自卑，而是‘没有角色’，每个人都在远离‘没有角色’，本来是‘没有角色’，却偏偏有了角色，这就是原罪。” 城主没有听懂。 但张十三刀和雯姐能够了解一点，一个是跟天佑大人住在一个院子里，一个是曾经跟最天佑大人，或多或少都有影响。 关键是， 张十三刀：“为什么你父亲的话语，会跟我们天……跟我们一样？也是‘没有角色’这种描述方式？如果你是噬灵魔的话，那你父亲也是噬灵魔，为什么会说一样的话语？” “你以为，我坐在这里，只是为了旅游吗？”帅气剑眉男子看着众人，缓缓说道，“我父亲，回去之后，就疯了。” 在葬礼上，貌似不难过就是一种错误。想想都觉得好笑，在葬礼上必须难过，否则自己就不是人。 () 第341章 蛐罐 野外。 空气超好，似乎每一次呼吸都会伴着新鲜。 似乎，真的是将体内的废气呼出，再吸入新鲜空气。 而不是，呼出废气，吸入更多废气。 袁长文：“老爸，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下车？” 长馨：“是啊，老爸，为什么不直接回家呢？” 袁天佑坐在地上，跟小草互相嬉戏：“我不知道，就是想要下来而已。” 袁长文：“没有任何理由？又是单纯的顺流？” 袁天佑头也没抬：“对啊。” 袁长文有些无奈，这种话题没法聊：“意义在哪里呢？老爸，你总是说什么顺流，做事完全没有逻辑。如果你说，你觉得这里的风景很好，想要多待一会，我还可以理解。但现在，我们在干嘛？走着回去吗？” 袁天佑：“我不知道。假装知道事情的因果，假装知道所谓的此事发生的意义，其实很愚蠢。都是你自己的猜测，也许能够猜对，但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碰巧而已。同时，一旦你去判断事情的意义，相当于在猜测顺流的趋势，那就已经破坏……” 袁长文打断道：“老爸，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只想知道，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真的走回去吗？” 袁天佑：“我不知道。” 袁长文：“那我们究竟走不走？在这里坐着玩吗？天黑怎么办？要在这里过夜吗？” 袁天佑：“哎……你好焦虑啊，你闻不见吗？你正在散发的恶心？长馨，你能感受到这种恶心吗？” 长馨没说话。 袁长文：“要不，我们现在朝家里走，说不定会遇见路过的车队，还能载我们一程。就算没有，也至少可以离家近一些，也至少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袁天佑没有回答，而是稍微走远一点。 虽然没有明说，但动作很明显，远离恶心玩意。 ………… 锦官主城，城主府。 帅气剑眉男子：“我父亲，回去之后，就疯了。” 回去？ 回哪去？ 是所谓怪物的家吗？ 雯姐：“你父亲疯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没有直接问回哪去，而是想让对方说出更多内容。 “从某种程度上讲，我父亲的疯掉跟你们确实没有关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命运，没人可以逃脱命运，没人可以对抗命运。就算所谓的对抗，其实也只是命运的一部分……抱歉，说远了。” 那帅气剑眉男子，拿一块糕点塞进嘴里，“不得不说，你们的生活，完全是另外一种享受。可惜，你们这里终将会被毁灭。这糕点，也就成了最后的享受。” 终究会被毁灭？ 怪物攻城吗？ 雯姐：“你什么意思？” 帅气剑眉男子：“我说得还不清楚吗？‘你们这里会被毁灭’，这几个字你有什么听不懂的吗？” 雯姐：“你以为你们怪物就很强大吗？千年前摧毁先祖文明，就很厉害吗？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我们人类没有倒下，我们人类依旧在废墟中建立家园，并且一直在发展。 就算你们怪物，也无法阻挡我们人类。看看我们的发展，看看我们的前进，我们人类从来没有停下脚步。天赋和技能的配合，战术的研究，以及我们各方面的发展，我们比你们更强大。 你凭什么说，你们怪物可以毁灭我们？” “扑哧！”那帅气剑眉男子突然笑了，还喷出不少糕点的残渣，“所以，你认为，你们的发展真的是你们在发展？你认为，先祖被摧毁，你们却可以重新站稳脚跟并且击杀怪物，所以你们更强大？” 帅气剑眉男子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的发展，其实是我们允许你们发展？” 允许我们发展？ 故意让我们发展？ 雯姐：“证据呢？” 帅气剑眉男子：“哈，你尽是在说笑话。你看见一窝蚂蚁，你没有踩死，而是选择让蚂蚁继续繁衍，这需要什么证据吗？你会去证明给蚂蚁看？” 蚂蚁？ 这么狂妄？ 雯姐看看刀仔，眼神很明确，他在撒谎吗？ 张十三刀微微摇头，对方的内心很平稳，一点波澜都没有。 仿佛，真的是在跟蚂蚁谈话。 雯姐：“既然你们这么厉害，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我们，为什么我们可以打败怪物？为什么我们可以杀掉怪物？” 如果你们对于我们，就像我们对于蚂蚁一样，那么怎么可能被杀掉？ 人被蚂蚁杀掉，这种事情也许可能发生。但是，绝对不可能经常发生。 而怪物被我们杀掉，这几百年来出现了无数次。 帅气剑眉男子：“你们称呼我们为怪物，没错。因为我们的存在超出了你们的理解，不是野兽，不是怪兽，而是怪物。很多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们蛐罐里的研究，用自己渺小的头脑试图解释自己根本无法理解的玩意。 而有时候，我最佩服的，就是那种承认自己确实不知道。这种状态很难得，你们虽然对于怪物的起源以及生活习惯等等有了非常多的猜测，什么上天的惩罚什么盖亚意识，又或者一些乱七八糟的猜测。 但主流的研究人员都承认，自己对于怪物的起源根本就不知道。这种状态真的很好，很难得。只不过，更多的时候，你们都只是在鬼扯，都只是在自娱自乐而已。 比如，你怎么知道，你们杀掉的怪物，就真的杀掉了我们？” 雯姐想了想，微微有些惊讶的表情：“你想说，那些怪物只是你们控制的傀儡？只是你们噬灵魔的傀儡，就像我们的召唤刀兵一样，就算死了也不会伤筋动骨？” 帅气剑眉男子：“噬灵魔？哈，真是难听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谁取的这个名字，垃圾！” 雯姐向前一步：“你为什么不敢正面回答？是不是因为我说中了？怪物的核心就是噬灵魔，消灭怪物没用，只要噬灵魔没死怪物就是持续不断。但反过来，只要杀掉噬灵魔，怪物也就会跟着死亡！”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消息必须传递出去。 寻找噬灵魔，杀掉噬灵魔，从此之后再也没有怪物。 似乎，天佑大人击败噬灵魔之后，怪物确实变少了许多。 这十几年，很明显能够感觉到，怪物正在变少。 雯姐心里闪过念头，而城主的护卫同样瞬间明白。 两人似乎打算出手攻击，拖延时间，制造逃跑的空隙。 帅气剑眉男子：“哎……蛐罐就是蛐罐，眼界太窄。真想不明白，我父亲怎么会发疯。你的说法，就像一群蚂蚁研究鞋印之后，认为只要把洞口建造在凹陷的地方，就不会被踩死一样。你自己觉得，是不是很想笑？” 雯姐：“那你正面回答。” 帅气剑眉男子：“你们杀掉的怪物，根本不是我们。或者说，是我们，但不是我们的本体。就像你们的后花园一样，后花园里面的你并不是你，就算被杀掉，也不是你被杀掉。这样，能理解吗？” 能理解吗？ 这种老师教导学生的语气，算什么？ 雯姐：“难道，这里是你们的后花园？” 焦虑真的是一种很恶心的玩意。 () 第342章 噬灵魔是外星人 锦官主城，城主府。 后花园是虚拟世界，是研究先祖遗迹并且利用符咒体系所还原的虚拟世界。 这是一个巨大的里程碑。 不仅仅是因为可以觉醒第二个技能，还有，这种技术的发展和突破，让大家对于符咒体系有了更深入的研究。 人类文明就是这样，不断的研究不断的前进。很多时候，看起来并不相关的研究，却会在某个时候互相联系起来。成为整个人类文明的根基，一同推着文明上升一个台阶。 这个自称噬灵魔的帅气剑眉男子，在说什么？ 我们这里只是虚拟世界？ 帅气剑眉男子：“不，当然不是。事实上，我们处于同一个宇宙。我只是想要说明，你杀掉的怪物，并不是我们本体。” 雯姐：“你们本体在哪里？” 帅气剑眉男子笑笑，伸出手指，指指上面：“我们在你们星球之外。” 外星人？ 宇宙飞船？ 长馨的画册？ 帅气剑眉男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似乎知道我们本体所在，你们就可以杀掉我们。但是，你们做不到，我们也不会允许你们做到。飞出母星这种事情，我们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如果你们真的发展到可以飞出母星时，我们只能直接摧毁你们的文明。然后，让下一代重新在废墟中成长，重新发展文明，重新一步步点燃人类文明的进程。” 这？！ 能做到吗？ 摧毁整个人类文明？ 想想长馨画册里的宇宙飞船，一击就可以毁灭星球。 雯姐：“先祖文明就是这样，被你们摧毁的？就是因为先祖可以飞出母星去往月亮，所以被你们摧毁？” “这倒不是……喝口水，有点口干。” 帅气剑眉男子，轻轻吹拂茶叶，似乎并不着急的样子。 就像，单纯的告诉对方，我有五个手指一样。 并没有因为摧毁星球，毁灭文明，而有什么波澜。 做过无数次了吗？ 理所当然吗？ 帅气剑眉男子：“我来之前，特意看了资料。发现你们这里的时候，你们所谓的先祖文明已经飞出母星。不过好在，你们的先祖似乎并不热衷于飞出母星，似乎只是满足于月亮上的登陆，甚至，也就是不到十次。 然后，去研究什么经济，什么其他方面的科技进步。甚至，还有人闹着要环保，阻碍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就是因为他们这样做，才让我们有了机会。如果他们全力研究宇航技术，不去理睬其他方面。 那么，也许我们发现这里的时候，已经属于飞出母星的文明体系。事实上，我也觉得很好奇，怎么会有首领认为什么经济舒适什么与大自然和谐共处，这件事会更加重要？ 很明显，全力飞出母星，宇宙的资源任由采摘。破坏一颗星球的环境算什么？宇宙中无数的星球任由你享用，甚至，当你飞出母星之后，拥有大量资源之后，可以再反过来研究什么环保之类的。 虽然这种做法很愚蠢，因为根本没有环保这种东西。再怎样环保，你也永远在破坏大自然。你用手机就是在破坏环境啊，穿衣服也是在破坏环境啊。除非，你能像狗一样生活，能像老虎一样生活。 只要有文明这种东西存在，那么就是在破坏大自然。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如此简单的道理你们先祖却不明白？与其去做什么环保，做什么大自然和谐共处，还不如研究新的技术，直接控制大自然，直接控制整个星球的生态系统。 破坏环境，没事啊，毁灭物种，让星球变得千疮百孔也没事啊。几个月之后，一颗崭新的星球，一颗全新的生态系统，重新出现。就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样。这才是科技的力量，也是文明发展的正道。 我们老大当初直接下令杀掉所有环保分子，这些都是阻碍文明前进的蛀虫。‘先飞出去，再说其他’，正是这样充满魄力的决定，让我们现在不得不感激。而你们先祖错过了机会，所以，就变成我们的蛐罐。” “那个空间项链？！” 张十三刀突然插嘴。 想起清清的空间项链，也想起空间项链里的纸条。 “哟，你竟然知道空间项链？”那帅气剑眉男子有些惊讶，笑着说，“是的，那是我们投放的。那空间项链只是一个信号标，表示，这个星球将会被作为蛐罐。” 雯姐和城主都看着刀仔，眼神在询问。 张十三刀：“那是清清捡到的空间项链，在先祖遗迹中发现的。里面有张纸条，表明怪物是被释放出来的……里面的，那个‘很美的’，是什么？” 最后一句，问的是那帅气剑眉男子。 帅气剑眉男子：“那是我们的信号姬，全生物制作，碳基生命体。可以探知对方物种的思维，呈现对方难以抵抗的美。哪怕知道释放出来会毁灭人类，也难以抵抗这种美。可惜，信号姬没法承受大气层以及空间跃迁。所以，不得不放在空间项链里。” 张十三刀：“没打开不释放，就没事，对吗？” 帅气剑眉男子：“额……也不见得。首先，选择空间项链的原因，是由于贪念。文明的崛起，很大程度上可以理解为贪婪。我想要更多，我想要控制更多，这样的念头促进了文明的发展。 所以，有文明，就有贪婪。空间项链就是一个很好的贪婪介质，可以让拥有者瞬间崛起，而不需要经过所谓的努力。尤其是小人物，根本不会拒绝空间项链所带来财富名声等等。 当然，就算落到一个圣人手里，不理睬也不使用，这也没什么问题。就像，你用一粒药杀掉一窝蚂蚁。药物的运作方式是，吸引蚂蚁让蚂蚁以为这是绝对的美食。于是，蚂蚁把药物搬进窝里，大家吃，大家死。 但就算蚂蚁没有理睬药物，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换一种方式，去毁灭这窝蚂蚁。” 大家有些沉默。 不断的被比喻成蚂蚁，却似乎又真的是这样。 这种感觉，有些荒谬。 雯姐：“你一直在说蛐罐，那是什么？” 帅气剑眉男子：“蛐罐啊，那是对你们的称呼。对我们来说，你们就像蛐蛐一样，只是虫子而已。” 轻描淡写，没有讽刺。 似乎，真的就只是蛐蛐。 就像人和蚂蚁之间的物种差别，那种高人一等的态度根本就不需要。 杀人也许很难接受，但杀掉虫子呢？杀掉蚂蚁杀掉蛐蛐呢？ 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过有什么问题。 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雯姐：“既然是虫子，你们来这里干嘛？” 帅气剑眉男子：“训练啊，所有的蛐罐都是我们的训练场。宇宙很大，资源很多，但同样的，敌人也很多。运气好，几十光年范围内没有敌人。运气不好，同一个恒星系就有三五个文明。我们来你们这里，就是训练。” 训练？ 杀掉我们作为训练？ 雯姐握紧拳头，一拳朝着那帅气剑眉男子砸过去。 雨后的空气很好，天也很蓝，甚至感觉树叶都变得更绿。但依旧，远处的山巅铺着白雪。也不知道，在女鬼的世界，小生眼里远处的山脉会在她那里变成什么呐。 () 第343章 高手难度 野外。 袁长文：“老爸，已经两个晚上了。如果不是你提前要求下车，我们早就在家里玩耍，至于想现在这样吗？” 袁天佑：“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还不错呐。” 一团篝火升起。 一家人围着篝火，一点也不冷。 须弥包里有食物，还有衣服，甚至还有娜姆大人送的很多礼物。 晚上睡觉也有被子，除了洗澡不方便，其他都不错。 长馨：“哥，别这样。其实，现在也还不错，我们没有什么事情着急回去。就当我们一家人，难得出来家庭聚会旅行。” 袁长文：“我知道，从这个方向来看，确实很不错。但关键是，我们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旅行，而且，我不喜欢老爸这种顺流的态度。想到什么就是什么，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根本没有考虑我们，这才是让我最不舒服的地方。” “我为什么要考虑你们呢？”袁天佑翻弄着手里的烤串，“是什么让你觉得，我必须考虑你们呢？这种想法是怎样跑进你脑子的？又是什么事情让你觉得我应该为你们考虑？” 袁长文没有说话，因为自己很小时候就知道这一点。父母理所当然应该考虑孩子，这只是大部分父母都这样做而已，只是人为规定的责任而已。但并不意味着，父母就必须要为孩子考虑。 反过来也一样。 都只是个人喜好而已。 人数优势无法将事情变成真理，对社会有用也无法将事情变成真理。 这些道理袁长文都懂，甚至自己有时候还用这套理论去说服别人。 只不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有些不爽。 ………… 锦官主城，城主府。 雯姐内心充满愤怒，拿我们来训练？ 多少人死在你们怪物手里？ 他们有父母那，有妻儿，大家都在盼着他回家，等待的却是噩耗。 只是因为你们训练，我们就要面对无尽的痛苦？ 那些落泪趴在亲人尸体上哭泣的，那些半夜醒来滑落眼泪只是因为梦见在一起的甜蜜，那些傻傻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接下来生活的，太多太多，就只是因为你们训练？ 战友之情，确实很宝贵，一起对抗怪物，一起浴血奋战。 但更想要的，是根本没有战友这种东西，根本不需要战友之情，根本就没有任何战斗！ 雯姐提起拳头，直接冲向那帅气剑眉男子。 可惜，却动不了。 帅气剑眉男子：“你很生气，我理解。仔细想想，如果你踩死一群蚂蚁，剩下的蚂蚁当然会伤心。不过，仅仅只是蚂蚁。又有多少人会因为自己踩死蚂蚁而愧疚呢？就算愧疚，又能愧疚多久呢？谁走路，又会小心脚下的蚂蚁呢？” 雯姐：“我们不是蚂蚁！” 帅气剑眉男子：“我知道啊，你们是人类。但对我们来说，你们就是蛐蛐，就是虫子。” 平淡的语气总是让人更加生气。 仿佛，发怒的一方，什么都还没做，就已经输了。 雯姐似乎已经愤怒到失去理智，眼睛里冒出想要吃人的火焰。 但很快，又平息下来。 雯姐：“你想告诉我们，我们永远无法消灭怪物，永远无法战胜你们，永远只能生活在你们怪物杀人的噩梦之中？” 帅气剑眉男子：“差不多吧……我实在是想不到，蛐罐里的蛐蛐怎么可能战胜我们。如果不是我父亲疯了，你们这里根本没人会在意，也不会变成高手难度的蛐罐。” 雯姐：“高手难度？你们真把这里当做游戏，当做训练？” 帅气剑眉男子：“对啊，但不是游戏，而是训练。很辛苦的，无法完成训练，也是有惩罚的。宇宙的浩瀚超乎你们的想象，而敌人的数量也同样如此。越是文明发达的，越容易抢夺和掌控资源。 文明的存在，就是贪婪和恐惧，当然你也可以说成上进和忧患意识。所以我们要争夺更多，争抢更多，而不是像老虎一样，吃饱了就晒太阳，饿了再去捕食。那些强大的敌人，一拳就能打爆星球。 然后整颗星球化作资源。没有飞出母星，相当于你们人类的孩童时代，充满了天真与和谐。长大之后，就再也回不去了。飞出母星之后，就像进入一个厮杀的绞肉机，你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和前进。 否则，死掉的就是你。” 帅气剑眉男子，再次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张十三刀：“你在慌张？还有点担心害怕？” 帅气剑眉男子：“如果你能看见我所面对的，你就知道宇宙的残酷。兔子面对老虎，就是没有还手之力。你可以躲进兔子洞，但老虎却可以直接砸碎整个地面，你往哪里躲？只有变成老虎，只有变得强大，才能让文明延续。” 雯姐：“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说的高手难度，蛐罐，还有训练，究竟是怎么回事？” 帅气剑眉男子：“啧啧……似乎在这里待久了，竟然也会因为你的语气而产生不爽的心情。真是的，时间果然很强大，跟父亲说的一样……所谓蛐罐，就是你们这样没有飞出母星却又被我们控制着的训练地。 我们会进入你们星球，但并非本体进入，就像你们进入后花园一样。你们看到的怪物形态，也不是我们的本体，我们也并非长成怪物那样。只是，蛐罐系统改变了我们的样子，因为训练需要。 最开始的蛐罐，就只是一种杀戮训练。我们进入你们的世界，然后杀戮，进入的形态也跟我们本体一样。但后来发现，这样的训练对于菜鸟来说还行，但对于精英来说，根本无法提高什么。 有些肌肉很难训练，因为就算杀戮的时候，也不是全身所有肌肉都会被运用。如何运用那些不常用的肌肉，如何控制碎片肌肉像肱二头肌那样容易，这就是我们研究的课题，也是突破战斗境界的门槛。 经过三千多年的研究和开发，蛐罐系统不断迭代，直到现在。之所以用怪物的形态出现，是因为系统计算出，那种形态那种方式的战斗，可以让我们锻炼碎片肌肉。而这种肌肉得到锻炼和加强之后，战斗力会直接翻倍。” 张十三刀：“难道，你们不能用药物或者什么神奇的机器，加强全身的肌肉吗？” 帅气剑眉男子：“当然可以，但控制呢？需要适应，需要训练，需要杀戮，才能更好的掌控肌肉。蛐罐系统就是这样的存在，你们看着是怪物，看着不同形态的怪物，好像一个整体。但在我们那里，所用到的，仅仅是碎片肌肉。 既然是训练，那自然也就有难度区分。有些蛐罐很难，必须保持百分之两百的注意力，才能有可能不被反杀。而有些蛐罐很简单，比如像你们……不过，恭喜你们，已经进入高手难度。” 雯姐：“不对，如果你们不是本体进入，为什么死掉之后还有尸体？如果是跟后花园一样，那么死掉之后就应该直接消失才对。” 雯姐笑着，似乎找到漏洞。 清晨的阳光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仿佛真的能够感受到阳光携带的清脆感。而夕阳，似乎带来一种灰扑扑的感觉，让青山就像染上一层雾蒙蒙的灰层一样。 () 第344章 赛恩斯门派的毒 锦官主城，城主府。 对话还在继续。 雯姐似乎找到漏洞：“怎么解释尸体？” 帅气剑眉男子依旧悠闲道：“最开始的蛐罐系统，就是这样设计的。但我们发现，这样设计会对蛐罐造成大量的损失。你们如此费劲杀掉怪物，却什么都得不到，连尸体都没有。你们会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一场梦，是不是上天的惩罚？ 没有希望的蛐罐，是不会继续战斗，只是跪在那里祈祷，然后任由我们杀掉。我们要的不是臣服不是跪拜，而是战斗。所以，重新设计，怪物的尸体作为奖励，一方面是让你们燃起斗志燃起希望。 另一方面，是针对每个蛐罐的生命体进行特制，让怪物尸体可以作为营养补充。这样，也算是你们战斗的奖励，甚至可以激发贪念。怪物肉有价值，能赚钱，当然会主动去猎杀怪物咯。” 雯姐没说话，因为怪物的药用价值，以及对身体的康复和提升，确实如此。甚至，有一段时间，怪物肉可以食用，也确实支撑人类走过一段黑暗时光。 怪物只是食物，这样的想法很容易产生希望。 帅气剑眉男子：“你们也应该发现了，从我父亲离开之后，你们的蛐罐里的怪物就少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么频繁，数量也逐渐减少。就是因为我父亲的事情，你们这里成为高手难度，能够进来的就少了。 而且，你们没有发现吗？哦不，你们发现了，我想到这里就想笑。你们发现了，这十多年的怪物都变成一击毙命。你们以为，这是什么赛恩斯门派的毒素，但其实，这只是高手之间不成文的约定。 中了一招，就失败。” 什么？！ 赛恩斯门派最大的贡献，那种一击毙命的毒素，只是因为所谓的高手风范？ 那个让整个人类都改变作战方式的毒素，其实根本就没用？ 帅气剑眉男子，平淡的说出，却让大家心里一点也不平淡。 雯姐：“我不信，你只是想要让我们不再使用毒素而已。” 帅气剑眉男子：“你已经有点转不过弯了，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思维缜密了。你出去试试就知道，不用毒，用什么风刃之类的，一样可以。只要你命中，怪物就会认输，然后留下尸体作为奖励。 其实，矛盾点早就存在了，只是你们选择看不见。如果那毒素真的可以一击毙命，为什么有些怪物中招之后没有立即死亡？这是多么明显的矛盾，而你们却说，什么怪物体质不一样，毒素造成发疯之类的。 在我看来，你们就是不愿意承认毒素其实无效，不愿意失去这种一击毙命的玩意。所以，才会忽略如此明显的矛盾点，才会自我安抚去相信那些解释的话语。” 应该是这样。 张十三刀想起自己感受到怪物的情绪，那种懊恼的情绪，似乎就是高手不小心被中了一招之后，不得不认输的懊恼。 懊恼之后，有些怪物直接死掉，而有些怪物选择发疯。 毁掉一片树林，来释放自己的懊恼和郁闷。又或者，不管不顾，杀掉一大片人类，反正只是不成文的约定。只是报复般的杀掉一群人之后，高手风范似乎不再允许自己继续，只好认输死掉。 这些，如果套上高手风范，似乎都能解释通。 还有，那些紧张，是第一次进入高手难度的新晋高手？ 张十三刀：“你来了多久？” 一直听到那帅气剑眉男子说着，在这里待了很久，吃糕点喝茶水，还知道后花园以及赛恩斯门派。 似乎，真的待了蛮久。 但具体，是多久？ 帅气剑眉男子：“三年，我在你们这里待了三年。不得不说，时间真的过得好快，一晃的功夫，三年就过去了。” 三年？！ 噬灵魔在我们这里待了三年？ 似乎，大家已经相信这人是噬灵魔。 帅气剑眉男子：“三年前，我进入你们世界，哦你应该知道，当时你在场。” 张十三刀不敢相信：“我？什么地方？” 帅气剑眉男子：“雷大郡，你忘了吗？三年前，雷大郡被三头怪物袭击破城。我就是趁着这个机会进入你们这里的。当然，其实我根本不需要破城来制造混乱之类的。只是我的三个手下，想玩玩，非要打个赌看谁杀的人多。” 张十三刀想起来了，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还没有跟清清在一起，也才遇见灵淅不久。 还有少主，【骄横跋扈】的少主死在怪物手里。 怪不得，怪物的攻击结束如此突兀。 雯姐：“你说你父亲疯了，但你却在这里待三年，说不通吧？” 又是一个漏洞吗？ 雯姐一直在找漏洞，却没有找到。 这一个呢？ 帅气剑眉男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有一点你忽略了，就是时间。跟你们后花园一样，时间流逝并不相同。在你们这里一年，对于我们那来说，也只是一天而已。”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这先祖的话语，是这个意思？ 不对，如果先祖知道蛐罐的存在，那不可能还只是发展经济之类的。 “不对！”雯姐再次开口，“如果你说我们蛐罐是高手难度，你们来这里是为了训练。那么，为什么会有怪物逃跑？会有怪物使用战术？显然，使用战术并不能训练所谓的碎片肌肉，对吧？” 帅气剑眉男子：“对，没错。但使用战术，可以增加杀戮，也可以增加评分。就像你们的试卷考试一样，其目的是为了测试掌握的知识，让你知晓自己究竟掌握了多少。按理来说，不知道答案就是不知道。 但有一种东西，叫做应试技巧。我不知道这道题的答案，有些人选择直接空着，因为我确实不知道。有些人选择应试技巧，虽然我不知道的，但我可以多拿几分。 所以，有些怪物明知道自己战略后退可以缓一缓，但就是没有。于是，被你们围攻或者用技能衔接给杀掉。而有些怪物，为了蛐罐系统的评分比较好看，选择了战术，选择了多杀几人。” 帅气剑眉男子耸耸肩，笑着，再次吃下一块糕点。 雯姐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断的深呼吸。 仿佛，根本找不到任何漏洞。 雯姐：“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毕竟，我们对你们而言，只是虫子。” 帅气剑眉男子：“我说了呀，一开始就说了。你们终究是要被毁灭的，所以告诉你们也没什么。而且，死亡之前，知道全部的真相，也算是我们的仁慈。” 仁慈个屁！ 一个随意杀戮的物种，一个将整个星球作为训练的物种，还有什么资格谈论仁慈？ 不过，这些消息的真实度可以验证吗？ 有办法，将这些消息传递出去吗？ 如果他真的是噬灵魔，说不定会直接让我们疯掉，甚至，他完全可以出手杀掉我们。 雯姐和护卫互相看了看，两人抱着同样的想法。 帅气剑眉男子似乎早就料到：“放心，你们不会死掉，也不会疯掉，这些消息你们都可以带回去。甚至，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直接告诉你。” 村子里的葬礼结束了，但整个葬礼还在继续。房东去了死者的老家，说是在老家还要继续葬礼。入土为安，魂归故里。 () 第345章 飞出母星 锦官主城。 偌大的屏障笼罩着城主府。 大家都知道，这是噬灵魔在攻击。 屏障坚不可摧，就算用无数技能一同攻击，也没有效果。 “找到天佑大人了吗？” “已经联系商队，知道天佑大人的下车位置。但现在，还没有找到天佑大人。” 清清坐在那里，已经好几天了。 从最开始的全城慌张，到现在的略微恢复持续。 城主府被隔离，城卫轮流在这里值班。但锦官主城依旧需要运转，长老烷来人暂时担起管理者的角色。 清清看着屏障，似乎能够看见刀仔。 但那只是幻觉而已。 几天的时间，清清憔悴了许多。 之前，刀仔也是在外面这样心焦的等待么？ 听他们说，当初天府要塞的噬灵魔攻击，三天就结束了，为什么这里还在？ 清清的左眼不断的跳，眼皮不受控制的跳动。 也不知道，刀仔出来之后，会变成怎样。不过，不管怎样，不管是造船还是造房子，我都会陪着你。 只是可惜，本来说要成亲的。 是上天不允许我们成亲吗？ 还是，想再次考验一下我们？ “清清姐，你要不吃点东西？” 仁青走过来，拿着饭菜。 清清勉强笑笑：“不用了，我还不饿。” 仁青点点头，看着屏障不屑道：“不是我说，这噬灵魔是不是没有审美啊？这灰扑扑的屏障，哪里好看？我猜，那噬灵魔肯定是个男的。” 清清只是笑笑，【吹毛求疵】，连噬灵魔也不放过吗？ 仁青坐下来：“清清姐，要不你还是吃一点。至少，你未婚夫出来之后，不用再担心你的健康。而你，也不需要浪费时间在自己身上，可以更好的照顾你未婚夫呀。” 清清叹了口气，点点头，接过饭菜。 “谢谢。” 仁青：“不用……我把刑堂里关于噬灵魔受害者的资料都拿过来，历史上出现的噬灵魔以及受害者的发疯状况，都在里面。我想，也许我们可以研究点什么出来。” ………… 清清家。 “老公，你说我们清清怎么这样命苦啊！好好的刑捕，多好的工作，却喜欢什么怪盗。后来好了，去抓怪盗，江上大船直接爆炸。待在天府要塞，又被噬灵魔攻击，整天就知道造船。 现在好不容易，一切恢复正轨，谈婚论嫁准备成亲。结果，刀仔又被噬灵魔攻击，还是在城主府。你说，这是什么事嘛！又不是什么主角，哪来这么多屁事！” “也许，是他们自己的磨难吧。” 阳光透过窗户，洒向屋子，却没有一丝温暖。 看着远处明显的屏障，清清爸妈不由充满担心。 只有清清的妹妹，笑着坐在地上，充满欢笑的跟玩具嬉闹。 ………… 城主府。 想要问什么都可以？ 几人面面相觑，发现，忽然不知道自己想要问什么。 也许，是关于世界的真相太过于震撼，导致现在还没法自主的进行思考。 一直以来，对抗怪物贯穿着生活，是文明发展的一部分。 想尽办法消灭怪物，却发现，怪物根本不是本体。 我们的星球只是训练场。 甚至，还在探讨怪物有没有思考能力，真是好笑。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将自己放在宇宙的中心位置。仿佛其他物种都比我们人类低劣一等级。 并且，这种想法似乎不需要证明，大家都默认了一样。 雯姐：“为什么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怪物，亲戚吗？” 帅气剑眉男子：“怪物的形态是蛐罐系统自主生成的，比如，你要锻炼小指第二关节贝塔段碎片肌肉，系统会直接生成相应的怪物形态。更复杂的，肌肉横向纵向拉伸压缩，这些都会导致呈现的怪物形态不一样。 但是，并不是说，相同怪物就是在锻炼相同的肌肉。有时候，不同的碎片肌肉，系统会生成同样的怪物形态。不过，怪物的攻击方式并不相同，因为毕竟碎片肌肉不同，想要锻炼的方式也不同。 所以，你们的疑惑，为什么同样的怪物却是不同的攻击模式？这就是答案。你们的世界里，只有大自然的产物，只有物种群体，只有野兽可以进行参考。这就是你们的局限，也是所有蛐罐的局限。” 帅气剑眉男子再次端起杯子，发现杯子里已经没水了。 手指轻轻在杯子边缘敲了两下，茶水注满，热气腾腾。 抿上一口，似乎温度正好。 帅气剑眉男子继续道：“你们赛恩斯门派跟我们的体系有点像，就是不断的试验，提出假设验证假设。但都有一个局限，就是不会允许所谓的超自然力量。不承认神的存在，也不承认外星人操控的存在。除非，有了切实的证据。 但这一来，就排除了某种正确的可能。只能在已知的范围中寻找答案，哪怕是猜想也局限在这个范围，这本身就已经偏离了方向。不过，除了这个缺点，没有其他缺点，在飞出母星之前，这种体系更加有用。” 雯姐：“飞出母星之后呢？” 帅气剑眉男子：“飞出母星之后，视野变得非常宽广，太多的未解之谜，太多的假设，太多的矛盾，似乎一个新的世界等待研究。而这个时候，再大胆的猜测也不算大胆。看见宇宙的各种奥秘，就算认为神真的存在，也不是什么荒谬的事情。 你无法再像母星时代那样，从已知中去建立假设，事情的真相往往跟所谓的已知毫无关系。比如你们对于怪物的猜想，想象不到你们自己只是被控制的蛐罐而已。甚至，就算有人提出来这样的假设，也会因为没有证据而被判定为鬼扯。 在母星时代，你们会着眼于大自然的体系，会研究野兽或者自己，并将相应的结论套在怪物身上。但其实，怪物没有族群，不需要进食，杀人只是训练，不破坏建筑同样是因为这样对于训练肌肉没有意义。 当你抛开这种思维体系之后，你就会发现，‘可重复试验等于真理’这种说法，就是笑话。而反过来，‘不可重复等于虚假’同样也是很好笑的说辞。比如有人能够看见鬼，其他人却看不见，就此证明‘看见鬼’属于幻觉。 这就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一个人可以看见鬼，而其他人看不见，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可以发生呢？当然，对于你们来说，更好理解一些，毕竟你们有不同的技能，来龙去脉就是能看见残留的情绪，其他人就是看不见。 而我们，则花费了好几百年的时间，才慢慢扭转这种看法。现在回头看，觉得历史中的人好傻，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但时代的局限就是这样，就像你们先祖一样，闹鬼的案例到处都是，但主流科学家连研究的兴趣都没有。 你们很幸运，如果没有成为蛐罐，这种双体系的发展会让你们文明的前进很平滑。单纯的科技体系很容易推动飞出母星，但之后却要经历震荡。这种震荡时期很容易自我消灭，或者停滞不前被别人消灭。 而单纯的神话体系，则很容易变成奴役，所有事情都归功于神，文明的前进很难飞出母星。毕竟神的威严不容挑衅，任何创新任何新力量的觉醒，都很容易被判定为异端。” 听起来，我们确实很幸运。 有赛恩斯门派，在那里研究什么可重复试验。 又有不同的技能，让我们知晓不可重复的东西并非荒谬。 昨天半夜好大的雨，那种雨水坠落的感觉，仿佛都要将地面击穿一样。但早上醒来，又是晴天，推开窗户就是蓝天白云。 () 第346章 踏入顺流 锦官主城，城主府。 两种体系，还有两种体系的文明发展。 就像，绳子的两头，然后我们在中间偏左一点的位置。 这种文明的发展，最后都会归于绳子中间。 我们离得不远，所以不会有太大的动荡。 只要好好发展，就能顺利推动文明进程。 雯姐：“幸运个屁！被你们当做蛐罐，被你们当做杀戮训练的对象，我们哪点幸运了？” “也是。” 帅气剑眉男子没有争论，只是笑着，再次喝了口茶水。 雯姐：“那你们噬灵魔呢？为什么你们的攻击跟其他怪物不一样？” “噬灵魔……这个名字真的很难听，我不知道是谁取的这个名字，会不会取名字啊？”帅气剑眉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继续说道，“我们是精神法师，你出去之后，记得让大家把噬灵魔的称呼改过来，什么垃圾名字……我们精神法师，其实就是神话体系的产物。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境界，精神力量就是我们的标志。但这玩意不可重复，不像修车一样，我通过某个零件修好了车，下次同样的问题，你采取同样的办法也能修好。不是这样的。 而是各自对天地的感悟，才自己成为精神法师。我的感悟对你来说，不见得有用。我被卡住的某个感悟，说不定你小时候就已经明白。没有什么规律，没有什么总结，也就不存在所谓的可重复研究之类的。 换句话说，你没法按照我的修行路线，成为精神法师。” 雯姐：“精神力量？那是什么？” 帅气剑眉男子：“这个……不好解释。有点类似于你们御风术，或者御剑术，是一种无形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化作有形，比如搬动物品或者御剑之类的。但也可以是无形的攻击，在精神层面上。 甚至，还可以直接用来推动肌肉力量，让自己的各方面素质得到提升。飞出母星之前，所谓的精神力量在我们那里，就是鬼扯就是骗人的玩意。也就几百年前，随着认知的动荡，以及有人站出来公布精神法师的修炼。 于是，精神法师才正式出现在人们视野里。” 雯姐：“那我们可以修炼吗？” 帅气剑眉男子楞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们跟你们人类属于不同的物种……但是，另一方面来说，精神法师的本质是参悟天地，你们也可以……不过，如何将参悟天地化作精神力量，这又是另外一回事。 可以试一下，我也很好奇，你们究竟能不能突破第一步，踏入顺流，成为精神法师。” “顺流？！” 张十三刀和雯姐同时惊讶道。 这不是，天佑大人经常的说辞吗？ ………… 野外。 袁长文坐在石头上，看着风景，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长馨：“哥，怎么了？” 袁长文：“没什么，就是感觉很神奇。明明好的坐在马车上，却突然在这里下车。之前还要行走，现在干脆都不走了，直接坐在这里。真是的，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长馨：“那，哥，你还在烦躁吗？” 袁长文：“现在好多了。就像你说的，当做全家人一起出来旅行好了。” 长馨：“嘻嘻，哥，喝水。” 袁长文：“抱歉啊，之前的情绪让你不愉快。” “才没有呐，我有时候也会烦躁呀，哥哥也会包容我的。” 长馨笑嘻嘻，似乎平常的哥哥再次回到身边。 长馨靠着袁长文的肩膀，两人坐在石头上，望着远方。 石头下，翠绿的草地，还夹杂着些许小花朵。 画面很和谐。 袁长文笑着说：“估计，全世界只有老爸，才不会散发那种焦躁的情绪。” 长馨：“我觉得老爸变了。” 袁长文：“有吗？他不一直都这样吗？” 长馨：“不是的。老爸的变化不明显，让变化显得很轻微。但是，你对比现在的老爸和我们小时候的老爸，则完全就是两个人。现在的老爸，感觉好陌生，似乎就是一个陌生人。” 袁长文想了想：“听你这么说，似乎好像是这样。” 长馨：“哥，你不要变成老爸那样哟！” 袁长文：“放心吧，想变成老爸那样，还做不到呐。” 长馨：“不行！你不准想。” 袁长文笑着揉揉长馨脑袋：“好，我不想。只想，我们家长馨如何？” 长馨：“嘻嘻。” 袁长文：“这几天你都没洗澡，要不，我给你搭个棚子吧。反正很快，御剑术削木头，估计半天时间就能做好。然后，你就可以在里面洗个热水澡。毕竟，都不知道要在这野外待多久。” 长馨：“真的可以吗？哥，会不会太麻烦？” 袁长文笑着：“不麻烦，真的半天就好。” 长馨：“嘻嘻，谢谢哥，就知道哥对我最好了。” 袁长文笑笑：“技能·御剑术。” 嗖！ 只有声音，没有剑影。 树干被刺穿，再次被刺穿，来回几次之后，一棵大树倒下。 袁长文之前跟着探险队在野外，搭棚子是一件很快的事情。十七八棵大树砍下，从中破开成两半或者三份，再削成一人高。直接呈开口方形立在泥土上，棚子的墙壁就做好了。 顶棚用大树前段较细的树枝，直接放在上面，一层叠一层，很快就变得严实。一个小棚子就成形了，几乎不费力。队长的风刃和自己的御剑术，还有悬浮这样的技能配合，要不了多久棚子就打好了。 再生一团火，晚上还会觉得有点热。 而且，给长馨搭棚子洗澡，只需要容纳一个人就好。比起睡觉的棚子，这洗澡的棚子更小更容易。棚子的缝隙同样用树叶，四五层就可以完全遮蔽严实。 长馨：“哥，真的看不见你的剑。” 袁长文：“是啊……可惜，并不是因为剑太快而看不见。” 这是袁长文进入后花园之后，觉醒的第二个技能。 隐。 当剑不在自己手上的时候，就会隐去。 但只是看不见而已，剑身划过的气流，剑身所产生的声音，依旧还在。 嗖！ 剑回。 落在袁长文手上。 橙红的剑身出现在眼前。 嘭！嘭！ 两棵大树接连倒下。 长馨：“嘻嘻，哥哥超厉害的！” 袁长文：“我们长馨才厉害呐，现在身体怎样？” 长馨：“应该快了，估计也就今年，就能恢复到以前的健康状态。” 长馨在天府要塞被怪物袭击，伤了身体根本。没法复原，没法恢复到从前的健康状态。用之前祭堂大祭司的话，装水的木桶变小了。 而长馨觉醒的第二个技能，生命进阶，可以让人的生命力扩展。 就像木桶变大一样。 如果是其他人觉醒这样的被动技能，就会可以承受更多的伤害。对于长馨来说，就是重新回到之前的健康状态。 一个健康人，可以生宝宝的健康人。 当时老妈开心到流泪，说什么上天没有放弃长馨。 “天佑大人！” 一个声音响起，从树林里走来。 城卫的打扮。 好英俊的少年。 “你好，长馨。” 透过窗户，蓝天白云，走出去之后才发现，天边是浓烈的乌云，只不过还没有飘过来。果然，风吹云动，下午再次降雨。 () 第347章 金丹 锦官主城，城主府。 为什么这噬灵魔，总是用天佑大人的话语。 现在想想，之前说的什么“毫无根据的肯定句”，还有现在的“顺流”，不都是天佑大人经常说的话语么？ 是噬灵魔在照着天佑大人的说辞？还是天佑大人十几年前击败噬灵魔时学到的说辞？ 张十三刀和雯姐看了看对方，问问不就知道了么。 雯姐：“顺流是什么？” 帅气剑眉男子：“咦？顺流不是你们的说辞吗？怎么还来问我？天佑大人击败噬灵魔，这事不是家户喻晓的事情么……哦，我知道了，你是在保护天佑大人。没用的，我在这里待了三年，四大帝国都待了一段时间。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住我？天佑大人在芙蓉主城的时候，我还经常散步遇见他夫妻两人。刀仔，我也见过你，但你不认识我，那个卖帽子的就是我。还有印象吗？当时，你跟清清和长馨三人……” 怎么可能没印象？！ 张十三刀瞬间回忆起来，当时，三人想要去吃冒菜，文哥当时刚刚离开不久。后面，还通过传影符再次遇见月姐。 这噬灵魔一直在我们身边？ 会不会，我们的一举一动，其实一直被噬灵魔监视着？ 还有没有其他怪物隐藏在人类中间？ 毛骨悚然的感觉，包裹全身。 张十三刀：“你究竟想干嘛？” 帅气剑眉男子：“我一开始就说了，是你们自己没注意听……我父亲，疯了。” 雯姐：“所以，你是来报仇的吗？” 帅气剑眉男子：“最初是有这样的打算，不过，我父亲不允许。虽然他疯了，但偶尔还是会有理智。他说了两个字，‘价值’，我们就都明白了。能够让高阶精神法师变成疯子，这样的蛐罐都有研究的价值。 直接毁掉，太可惜了。我父亲算不上顶尖的精神法师，但在这一片星系，排前三，没问题。我也很想知道，一个蛐罐，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让我父亲发疯？当初又跟我父亲探讨了什么，让我父亲变成这样？ 只是，不管我怎样询问父亲，父亲都没有告诉我谈话内容。所以，我就想着亲自来看看。不是为了修整自己的感悟，也不是为了寻找自己感悟中的漏洞，只是单纯来看看，你们这里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雯姐：“天佑大人？” 帅气剑眉男子：“肯定啊，你们之中谁还击败过噬灵魔？不过，就算现在，我也无法相信，袁天佑真的击败了我父亲。我并不是说，在蛐罐中的你们，对于天地的感悟绝对不如我们精神法师。 只是很多时候，所处的环境，所处的时代，以及是否飞出母星，都会让产生一种狭隘。我们精神法师的认可，也就几百年的时间。而蛐罐系统，则三千多年的历史。我们的修炼，就是感悟天地，突破自身的境界，增加精神力量。 但很多时候，不是你坐在那里就可以感悟世界的。就算有老师带领，就算那些话语听起来不错，但也不会直接提升你的精神力量。要自己去感悟，自己去看，自己走遍各个星系，才能变成自己的感悟。 就像，‘老鹰展开翅膀在山谷间扶摇直上’，这句话谁都会说，谁都会理解。但究竟是怎样一个画面，你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当有一天，你在山中漫步，突然看见一只老鹰在那，展开翅膀没有扇动，却一直在往上。 那个时候，你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扶摇直上。而进入蛐罐，一开始并不是我们的修炼方式。更准确的来说，只是最初精神法师陪同朋友，一起进来玩玩罢了。但无意中发现，蛐罐里的某些看法，很有意思。 有时候，会提供完全不同的角度。不说因为这个不同的角度而直接突破境界，但也提供了一个方向，也会让自己停滞不前的境界松动几分。于是，精神法师才会进入蛐罐。不过，大部分是失望。 后来，精神法师进入蛐罐，不再抱着可以提升境界的想法，而是抱着完善自己漏洞的想法进入蛐罐。绝大多数蛐罐，都无法挣脱我们的感悟，更别说让高阶精神法师发疯这样的事情。” 帅气剑眉男子，再次喝了一口茶水。 雯姐：“我们补全你们感悟的漏洞？” 帅气剑眉男子：“嗯，说是这样说，但其实收获很小。我们一般都会选择，直接让你们经历不同的世界，把自己的感悟无声容纳其中。然后看看你们的反应，看看你们会不会有什么超出预期的不同感悟。 就像之前你们要我证明我是噬灵魔一样，刀仔经历的那些画面场景，都是我在安排。那些女孩子都喜欢你，甚至你未婚妻也不介意，这时候你会怎样？倘若命运让你拥有几个妻子，你又会怎样？ 当然，时间太短，很多东西也没有展开……而另一种方法，则很少见，像我们现在这样，面对面交谈。因为这种形式，对于我的感悟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收获。很多感悟不好描述，不好解释。 所以，我直接感受你的感悟，比我听你解释你的感悟，要容易许多。” 雯姐：“我们被噬灵魔攻击发疯的人呢？如果只是感悟天地，怎么可能发疯？” 帅气剑眉男子：“疯子和正常人之间的判断，是你们这里做出的判断，跟我没有关系。很简单，你们出去之后，会被判定为疯子吗？你们跟别人讲，关于蛐罐的事情，关于精神法师的事情，会被认为是疯子吗？” 是啊，有人会相信我们的说辞吗？ 就像，清清吵着要造船，因为洪水会降临，我们同样没有相信。 如果告诉别人，我们只是蛐罐里的蛐蛐，只是虫子，会有人相信吗？ 就像，你隔壁小哥突然拉着你，说什么外星人控制这里，你会相信吗？估计，还不如回家想想怎样赚钱之类的吧。 而且，所有人估计都知道城主府被噬灵魔攻击，那灰扑扑的屏障是如此显眼。 张十三刀：“屏障是你的防御手段吗？我们无法攻破吗？” 帅气剑眉男子：“那不是什么防御手段，那是我的金丹。你们的技能无法破开，是因为金丹本来就不是物理层面存在的东西……我知道你想问金丹是什么，那是我们精神法师修炼的玩意，金丹成形才意味着你正式踏入精神法师的行列。 但事实上，根本没有什么金丹，那只是一种形容。用来表述自己对天地感悟的程度，不是随着别人怎么讲就相信什么，也不是今天看了一本书就相信这个观点，明天看了另一本书就相信另一个观点。 全部都是自己的感悟。不是一种散漫的气体状态，好像谁都可以轻易吹散或者搅乱这些气体。而是凝丹之后，而是金丹成形，不会被别人所左右。或者说，不会轻易被左右，就像金丹就像固体一样。” 既然是金丹，为什么不是金色的呐？ 张十三刀突然被自己天真的问题，逗笑了。 而这个时候，突然笑起来，有点诡异。 妈哟，刹车盘居然生锈了！ () 第348章 沐浴神恩 锦官主城，城主府。 张十三刀突然笑出声来。 金丹为什么不是金色？ 或者，凭什么金丹就是金色？ 就因为有一个“金”字？ 张十三刀发现，自己脑子里蹦出的问题很可笑，于是自己就笑了。 但在这个环境里，面对噬灵魔，而对方正在讲述所谓的金丹。 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你在笑什么？” 对啊，我在笑什么？ 想个理由。 想个问题。 张十三刀一脸严肃的样子：“你为什么来这里？” 帅气剑眉男子：“因为你。” 因为我？ 张十三刀不明白，雯姐也不明白。 本来只是为了糊弄和掩饰而提出的问题，似乎还真有其他事情需要了解。 帅气剑眉男子：“你身上有天劫的印记。” 这！ 为什么问一个问题，总会牵扯出更多的问题呢？ 张十三刀：“天劫又是什么？” 帅气剑眉男子：“天劫只是我们那里的一种说法，跟金丹一样，同样只是比喻，并不是真的天上雷云闪电劈死你之类的。精神法师的修行，在于感悟天地，而突破一层境界就会遇到天劫。这天劫，来自你的内心。 不是上天在考验你，而是你自己在考验你自己。你的想法是否坚定？你是否真的相信你所相信？你是否真的认可你所感悟的？金丹的寓意就是坚固就是牢固，我的想法自成一体，就是这样，哪怕上天的质问也没用。 而之所以称之为天劫，是因为本质上这就是一种劫难。突破之后，就是新的历程，就是一段新的生命。如果有彷徨，如果有犹豫，如果金丹不完善有漏洞，那么面临天劫的时候，轻则无法度过境界倒退。 重则，抑郁、低沉、疯癫、自杀。” 什么跟什么？ 张十三刀觉得自己并没有听懂什么天劫。 张十三刀：“我没有遇到过什么天劫呀？” 帅气剑眉男子：“你有遇到过，只是你不知道那是天劫。只要有文明，只要有思考，你就会对天地产生感悟。而这种感悟，就是推着天劫逐渐靠近你。只是你不知道这是天劫，或者，没有更多的感悟天地从而让天劫迟迟没有出现。 甚至，我去过其他蛐罐，不少文明都在抵制这种天劫，认为这是一种非常不好的状态。但事实上，这是一种洗礼，一种蜕变。只是因为过程有些恐怖，犹如天上闪电劈死你一样，所以才被大家极力所避免。 天劫发生在你心里，那种感觉就像火烧一般，但又不是真的有火焰在烧你。那种低沉，那种忧郁，那种想要冲破却又被阻挡的感觉，那种想要扔掉却又害怕到不管放手的感觉，那种想要疯狂撕碎自己的感觉。 就是天劫。” 这……有点熟悉。张十三刀想起，之前天佑大人似乎说过同样的话语。 自己在天府要塞，拿着灵淅日记的时候，似乎就是出于这种燃烧的状态。 张十三刀：“那我度过了天劫？成为精神法师了？” “扑哧。” 这一次，轮到帅气剑眉男子笑出声来。 帅气剑眉男子：“精神法师没有那么简单，而且，如果你还在问自己是否度过了天劫，那就说明你根本没有度过天劫。天劫很恐怖，会轻易让你的内心被烤焦，那种状态不好承受，所以大家才会极力而且很自然的选择远离天劫。 没人认为天劫降临导致内心煎熬难受想要自杀的状态是通向成长，也没人知道天劫并不是责罚，而是一种洗礼。身上太脏，所以搓澡很疼，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呐？而度过天劫之后，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轻松自然。 那种感觉非常明显，你根本就不会感觉错。仿佛就像你一直背着负重，突然扔掉负重的感觉一样。这种轻松自然会弥漫全身。不是开心，也不是高兴，只是单纯的轻松自然，好像跟世界融合一样。 有人会哭，有人会笑，进入这种轻松自然之后，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但反应本身并不重要，是哭是笑并不重要，是否进入轻松自然才是关键。那种状态下，什么事情都没有改变，也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但你就会觉得，这一切没有问题。这个世界没有问题，自己没有问题，似乎第一次真正的活着，似乎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享受生命。这种舒适放松的感觉，比热水澡还要舒坦。 你们的天佑大人将其称之为顺流，而我们将这种状态称之为，沐浴神恩。” 张十三刀：“我有过这种感觉。” 雯姐：“我也有过。” 帅气剑眉男子：“这很正常，我说过了，只要有文明的存在，就会思考就会感悟天地。会想通一些东西，而这种想通其实就是度过天劫。但并不意味着你度过一重天劫，就完事了。更不会意味着你体验过一次沐浴神恩，你就成为精神法师了。 境界需要不断的提高，需要不断的感悟天地，需要不断的‘想通’一些事情。回想一下，你们在‘想通’某件事情之前和之后的感觉，对吧，差别很巨大吧。然后你再想象一下，‘想通’之前的烦躁难受状态。 你要经历三十三重这样的状态，而每一次这样的状态，其烦躁难受更加严重更加夸张。这就是天劫。有人面对天劫，退缩了，太可怕了，还是回到之前的那种状态。就像刀仔一样，全身而退。 有人冲进去了，但很犹豫，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冲过去。于是，没有退也没有进，就处于天劫之中。那些所谓的抑郁者，所谓的疯癫暴躁，以及那些自杀的人，就会在这里出现。 度过了天劫，那就是新生。但这种新生，并不意味着终点，仅仅是开始而已。导引、筑基、凝丹，共三十三重天劫，然后才是金丹境界。也只有凝结金丹，才是真正的踏入顺流，才是真正的进入精神法师的行列。 你们，估计连筑基都不到。” 雯姐：“那我们会有你的精神力量吗？虽然没有你那么强大，但也会有精神力量的存在，对吧？毕竟，我们至少渡过几重天劫。” 帅气剑眉男子：“不会。只有金丹之后才会有精神力量，也才是精神法师。这不是你们想象的，精神力量从弱到强的增加，这不是肌肉的训练。而是，从无到有的改变。完全是另外一种境界，另外一种人生。 而矛盾的是，你如果抱着‘想要拥有精神力量’的想法，是没法成为精神法师的。这种想法越是强烈，就越无法度过天劫。面对天劫，不是对抗，而是臣服，是放手，是一种允许。” 雯姐：“你之前不是说，金丹意味着坚固吗？不是坚定信念吗？” 帅气剑眉男子：“没错，这就是很容易混淆的地方。对感悟天地之后的想法坚定，跟，你坚定自己必须怎样，这是两回事。‘我必须成为精神法师’这属于后者，也正是这种想法在阻碍你成为精神法师。” 这是什么鬼扯玩意？张十三刀完全没听懂，难道我想着“我不想成为精神法师”，于是我就成为精神法师了？ 夕阳落下之后的天空，还没有变黑，但已经没有了阳光的金色。那个时候，天空失去了蓝色，却处于变黑之前的模样，很高冷的样子。有点像传统的水墨画，冰冷的背景不带颜色。 () 第349章 张英俊 野外。 “你好，长馨。” 那名打扮的英俊男子，径直过来跟长馨打招呼。 袁长文看着长馨，眼神在说，你认识？ 长馨摇摇头，完全不认识。 “抱歉，都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张英俊，是你画册的崇拜者。” 长馨露出尴尬的笑容，礼貌回应：“哦，你好。” 袁长文：“你有什么事吗？” 张英俊：“文哥，你好。不好意思，忘记跟你打招呼了。主要是，我一看见长馨，就很容易忽略其他。” 袁长文皱着眉头，没说话。 张英俊：“主城发生噬灵魔的袭击，我们特意过来接天佑大人。” 噬灵魔袭击？ 又是噬灵魔？ 张英俊：“而且，噬灵魔攻击的位置是城主府。现在，整个锦官主城，都是长老烷在代行职责。自从天佑达人击败噬灵魔之后，这十几年都没有出现过噬灵魔。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三年竟然出现了两次噬灵魔的攻击。” 袁天佑：“我击败噬灵魔之后，就不会出现噬灵魔？这是什么鬼逻辑？” 额…… 没人知道该怎样接话。 那就干脆不要继续这个话题。 张英俊：“请天佑大人跟我们一起回去。” “好啊，正好我们也没有马车。” 袁天佑走向马车。 没有什么行李，大家都有须弥包。 袁长文扶着长馨，马车有点高。 “长馨，慢点。”另一侧，张英俊也伸手想要搀扶长馨。 “谢谢。”长馨很尴尬，很不想让那人碰到自己。只是自己正在上马车，刚好那个节点，连躲闪的余地都没有。 “对了，张英俊。” 袁天佑突然喊道。 张英俊：“天佑大人，什么吩咐？” 袁天佑：“你是三大爷的侄儿吗？” 如此直接的询问，似乎连空气都楞了一下。 其他城卫更是惊讶，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位同事有这么大的背景。 张英俊不好意思的笑笑：“天佑大人，你不必在乎我的身份，现在的我，只是锦官主城的城卫而已。” “嗯。” 袁天佑没有再说话。 但整个马车的气氛已经改变。 袁长文和长馨想到的，则是之前在芙蓉主城，三大爷的话语。 “长馨啊，我有个侄儿，跟你的年纪差不多。非常喜欢你的画册，天天念叨着你，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 城主府。 帅气剑眉男子：“当然不是什么‘我不想成为精神法师’，于是我就成为精神法师。这是一种允许，一种放手。允许自己无法成为精神法师。这种想法，会让那种‘我必须成为精神法师’的人，产生恐怖的死亡感。 但必须进入这种恐怖，进入死亡，才能度过天劫，才能成为精神法师。这听起来很矛盾，但你踏入金丹之后，你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矛盾的地方。那种‘我必须成为什么’的执念，可以很好的让你成为铁匠或者学者。 但是，对于精神法师来说，反而是一种阻碍。这就是为什么，精神法师很稀少的原因。大家都认为坚定的信念，一直抱着‘我必须成为什么’的心态，才能达成目标。而精神法师，则完全是另一个方向，就像逆行一样。” 张十三刀听的云里雾里，或许，天佑大人在这里，可以更好的交谈。 雯姐也不明白什么精神法师，听起来很玄乎的样子。 张十三刀：“就因为我身上的天劫印记，你就决定攻击这里？” 帅气剑眉男子：“你的天劫印记很浓郁，虽然说是三十三重天劫，但有时候有些人的天劫是叠加一起出现的。仿佛，一次出现四五重天劫。那种天劫很恐怖，很浓郁，也很难渡过。可一旦渡过这样的天劫，境界就会提升好几个台阶。 就像有人只是一步步迈上台阶，很慢，但并不会太累或者太痛苦。而你，一次上了五个台阶，很痛苦并且一不小心就会直接摔死，或者摔倒后退好几个台阶。但是，上了五个台阶，渡过之后，就是直接上了五个台阶。 而你的天劫印记的浓郁程度，有十二重。换句话说，如果你渡过这十二重天劫，在这个城市里，甚至整个三水帝国之中，你的精神感悟境界要排前五十。可惜，你后退了…… 当然，我决定攻击这里的原因，你的天劫印记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也准备离开了。三年了，我该看也看了，该知道的也知道了，差不多了。我本来想着，跟天佑大人交手的。但我能感觉到，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虽然我不相信袁天佑可以真的击败我父亲，但至少，我父亲认为袁天佑有价值。不过，究竟是怎样的价值，我却没有发现。等我回去，安顿好父亲之后，再来说其他的事情。” 雯姐：“你要走了？” 帅气剑眉男子：“差不多吧，你们还要什么问题吗？现在可以问，我都可以告诉你们。” 雯姐：“你之前说过，你告诉我们这些，是死亡之前的仁慈。所以，你们准备终结我们的文明吗？” 帅气剑眉男子：“短时间不会。这要看我父亲的状态，以及我母亲的决定。不过，你们可以放心，至少不会有噬灵魔继续攻击你们。我父亲出事之后，你们蛐罐就已经禁止精神法师的进入，并晋升高手难度。 所以，怪物会变少，噬灵魔也不会有。” 是吗？ 这是我们捡了便宜吗？ 雯姐：“那三年前，天府要塞的噬灵魔是怎么回事？你亲戚吗？” 帅气剑眉男子：“那家伙，是外地的，不知道情况。不过，我当时已经派人第一时间让其离开。难道你们没发现，天府要塞的噬灵魔攻击时间很短吗？” “那头怪物！”张十三刀和雯姐再次想起，“那头怪物是你派来的？” 帅气剑眉男子耸耸肩，似乎不知道在说哪头怪物。 雯姐：“你派遣来通知噬灵魔的那头怪物，在你们那，是什么实力？” 对啊。 那怪物，强的可怕。 冰蓝帽兜的召唤刀兵，长老烷第一刀兵，一个回合就会那怪物杀掉了。 当时，大家都奇怪，为什么这怪物会突然消失。 只是过来，传话的？ 帅气剑眉男子：“勉强算是一流高手的水平吧。” 雯姐：“不可能！” 帅气剑眉男子：“什么不可能……哦，我明白了，你是觉得那怪物太强悍了，对吧？你们这里刚刚晋升高手难度，而上面还有精英难度、英雄难度、传奇难度。你不能说，怪物比你们强大太多，就不承认对方的存在呀。 那怪物在我们那里，真的只是一流高手。在我的星球，这样的人大约有几十万吧，很常见的……我知道你不相信，因为这意味着，你们在我们面前，什么都算不上。但事实上，本来就什么都算不上。 还记得你之前问过我，蛐罐突破然后战胜我们的事情吗？我真的想不到，究竟会发生怎样的奇迹，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蚂蚁有一天毁掉所有人类？我想象不到这样的事情会怎么发生。” 雯姐：“证明给我看。” 帅气剑眉男子：“哈，我真的不需要给你证明什么，就像跟蚂蚁证明我住在楼房而不是地下泥土里一样，这种证明本身就很荒谬……不过，也可以。反正，你们这里必然会被终结，让你们看看也行。 我算算，你们一年我们那里一天，半天的时间，也就是你们这里半年后。我会让大量的一流高手进入你们这里，就是你见过那种强大到离谱的怪物。我会派……每个主城八十，这样的数量你就知道是我派的。 而且，你们放心，他们不会攻击你们几位。因为你们身上有我的印记，他们一看就知道，你们在我的金丹里待过。正好，你们就可以活着见证我的话语。” 雯姐：“不行！这样还不够，你要让他们只破坏建筑，不杀人。这样，我才会相信。” 如果一个名叫张英俊的人，却很丑，会是怎样一番生活体验呢？ () 第350章 隔离 锦官主城。 一个星期已经过去了。 刀仔已经在里面待了一个星期了。 也不知道，他会遇见什么。 清清明显的憔悴，让爸妈看着很伤心。 但不管怎样劝说，清清都不肯离开。 吃饭可以、睡觉可以，但必须在这里。 天佑大人昨天回来的，只不过，屏障还在，天佑大人也没办法。 除了等待，还是等待。 本来看着仁青的资料，以为可以总结出什么东西，结果什么也没有。全部都是猜测，毫无根据的猜测。 而且，仁青想要的，根本不是什么噬灵魔。 只是想要知道，当初江上大船爆炸，我和刀仔是如何逃生的。 不是说仁青不对，只是【吹毛求疵】天赋使然罢了。 清清抬起头，看着灰扑扑的屏障，也只能看着。 刀仔，你会好好的，对吗？ 我被噬灵魔攻击，我一直陪着我。 现在，你被噬灵魔攻击，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这算不算上天故意的安排，想让我们两人可以更好的在一起呢？ 只不过，我们的婚事要推迟了。 不知不觉，我都快十八岁了，都是一个老姑娘了。 你同学，柔木林，孩子都可以叫妈妈了，我们却还没有成亲。 刀仔，你千万不要有事。 千万，不要，只剩下尸体啊！ 清清被自己的念头吓到，浑身颤抖。 不会的，噬灵魔只会让人发疯，不会让人死掉的。 还有天佑大人在这里，肯定会治疗好的。 就像我一样。 清清闭上眼，开始祈祷。 “出来了！” 清清睁开眼，偌大的城主府就在眼前。 噬灵魔走了！ 虽然不是打败那种破碎，但至少，噬灵魔已经走了！ 清清第一个冲过去。 “站住！”是城主府的守卫，“说明来意，登记身份！” 嗯？ 清清看着那守卫，你不是被噬灵魔攻击，应该发疯才对啊？ 守卫也看着清清，还看着四周的人。 是城卫的人，还有刑堂的人。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在这里，但自己的职责就是守卫城主府。 清清：“我叫清清，我未婚夫在里面，张十三刀。” 守卫：“我有印象，你不是刚刚才出来嘛。” 刚刚才出来？ 这已经是一个星期的事情。 守卫：“下次不要闯，又不是不让你进。来，过来登记一下，进去吧。” 清清在登记。 而整个过程，大家都看在眼里。 现在能做的，只是不让这些疯子离开。 虽然，还不知道他们发疯的点在哪里。 “天佑大人呢？” “已经去叫了。” “嗯，你们看好四周，不要让这些人离开。剩下的，等天佑大人来了再说……清清，你确定要进去吗？” 清清回头，还没开口回答，张十三刀就出现了。 一同出现的，还有雯姐、城主大人，以及城主大人的护卫。 “清清。” “刀仔！” 你终于出来了。 完好无损的出来了。 虽然还不知道你会不会发疯，但看着你还活着，就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就算你真的疯了，我们又在慢慢思考对策。 就像，当年你对待我疯狂造船一样。 清清冲过去，想要拥抱刀仔。 “技能·束缚术。” 雯姐施展技能，将清清束缚在原地。 瞬间，大家都紧张起来。 被噬灵魔攻击的人都会疯掉，但最麻烦的，是那种有暴力倾向的。因为那样，不得不关押，不得不严加看管。而不是像天府要塞那样，任由他们在那里造船。 城主：“刀仔，忍受一下。我们还不知道那个噬灵魔究竟做了些什么，如果在我们身上用毒呢？你也不希望，这次拥抱，就是永别吧。” 张十三刀很想抱着清清，但知道城主说的有道理：“清清，你等一下。” 城主往前一步：“你们这里，谁是负责人？长老烷有来人吗？” “我是。” 城主：“我要求，按照规定，关押我们这群人。同时，启用机密审讯。” ………… 城主府的所有人，都被关押。 大家其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关押。 说什么噬灵魔的攻击，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而且，自己也没疯呀。 城主：“大家听着，这次的噬灵魔攻击并非寻常。你们不知道噬灵魔，你们甚至都没有感受到时间流逝。但事实上，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也许我们会骗你，可你的家人不会。而且，我也会被关押。 不过，请大家放心。因为这次噬灵魔的不同寻常，所以，大家不会被关押太久。请大家不要慌张，服从安排。也请你，不要将大家关押在牢房里。奎星楼那边空着在，看守也很方便。” 众人看着城主，也相信城主。 排好队，按照要求站在原地。 长老烷的人还在犹豫，第一次遇见主动要求关押的。但同时，又提出这些要求，让人很费解，也很担心有没有什么阴谋。 比如，直接炸掉奎星楼之类的。 不过，看这些人的样子，也不像什么疯子。 但谁知道呢？会不会噬灵魔设置了什么定时启动之类的，刚刚判定没有疯掉，然后回家就杀掉全家所有人。 “我觉得，不用关押。” 天佑大人来了。 长老烷：“还是，‘大家都这样’那种治疗方式吗？” 天佑大人：“不，他们又没疯，根本就不需要治疗。” 长老烷：“可是，噬灵魔……” 天佑大人：“我的意思是，暂时不用关押，让他们留在城主府，留在各自的岗位，该干嘛干嘛。现在是上班时间，一切照旧就好了。而城主想要启动机密审讯，跟我当年一样，估计是真的有话要说。 那我们，直接去后花园就好了。不担心发疯，不担心杀人，而且还有更加充裕的时间来了解。你们觉得呢？” 对啊，后花园！ 都忘了这玩意。 或者说，都没有想到，可以这样使用后花园。 总是想着，什么第二个技能，没有想过后花园其实是一个绝佳的审讯以及隔离的地方。 张十三刀站在清清身边，但没有碰她：“一会，我们在后花园里抱抱。” 清清点头：“如果确定你身上没有什么毒素之类，我们出来之后也要抱抱。” 张十三刀：“当然，我还要亲亲，糟了，我又犯病了，‘看见清清就忍不住想要亲亲’病。” 清清：“讨厌。” 刀仔，如果你真的没事，我会让你亲个够的。 千万不要有事啊！ ………… 后花园。 张十三刀醒来。 在阳台上。 楼下的街道还是那么多人。 甚至，已经扩建了好几次。 采用的方式，跟长馨的第五卷画册一样，大家共同参与。 反正后花园就是虚拟世界，那些不合常规的建筑，有什么不可以呢？ “录入身份。” 张十三刀将手拿在阳台的门上，每一次都要录入身份。 这样，才能使用后花园。 张十三刀：“联系清清。” “清清来电，是否接通？” 自己还想着联系清清，没想到，清清倒是先来电。 张十三刀：“接通。” 清清的画面出现在门上。 “刀仔，你在哪个房间？” 今天睡午觉，连续做了两个梦，梦中梦醒来之后，又是接着一个梦。以至于，醒来之后，小生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哪里，在哪张床上。 () 第351章 审讯 后花园。 四个房间，分别审讯四个人。 张十三刀、雯姐、城主、以及护卫。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里只是怪物的训练场，只是一个蛐蛐的罐子？” 张十三刀：“是的。” “你要如何证明呢？” 张十三刀：“我没办法证明，这一切，只是那个噬灵魔的说辞。” “你要如何证明那个噬灵魔就是噬灵魔呢？有没有可能，这些想法，本身就是噬灵魔的攻击方式呢？” 张十三刀：“当然有可能，所以，城主大人才会要求这样的审讯。我们把我们听到的告诉你们，至于你们选择是否告诉子民，那是你们的决定。” “但看你的说辞，似乎已经相信那噬灵魔就是噬灵魔，也相信了这一套关于训练场的说辞。” 张十三刀：“我知道，严格来说，这一切都只是某种合理的解释。但是，你们已经确定噬灵魔攻击了城主府。那么，内容难道仅仅就是用这种玩笑来逗我们吗？当然，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对吧，噬灵魔无聊，找点乐子。” “你说，他还讲述了关于精神法师的修炼，你知道修炼之法？” 张十三刀：“知道，我可以全部告诉你们。但是，有没有效果就不知道了。不过，里面的很多说辞，跟天佑大人的说辞很像。如果他的修炼之法我们可以用，那么天佑大人应该可以瞬间踏入高阶精神法师。 跟他父亲一样，甚至，比他父亲还要厉害。毕竟，是天佑大人击败了他父亲，导致他父亲疯掉。” ………… “你说，半年之后，会有大量的怪物出现在主城？” 雯姐：“是的，这是我能想要唯一的证明方式。每个主城出现八十头怪物，不杀人，只是攻击建筑。这种情况下，应该可以证明，那噬灵魔的说辞。” “不，仅仅证明那噬灵魔可以控制怪物。并不能证明，关于训练场以及精神法师的这些说辞……你在害怕什么？” 雯姐：“我担心，这样的事情真的会发生，那我就成了人类的罪人。毕竟，是我要求怪物出现的……哎！我真傻！为什么要求出现大量的怪物呢？我可以要求怪物跳一段舞，这样不也能证明么！” “嗯……不对，你还在担心什么？” 雯姐：“我突然想到天佑大人曾经告诉我的，‘你怎么知道自己已经离开噬灵魔的控制’，也许，这种假装屏障已经消失，本身就只是想让我们误以为噬灵魔已经离去。其实，我们现在依旧处于噬灵魔的控制之中。”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你已经出来了，你已经回家了。” 雯姐：“是吗？噬灵魔可以直接让人体验另外一种人生，刀仔当时就被试验了。” ………… “所以，整个过程，你一句话都没说？” 城主：“是的，因为我的天赋【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并不适合这样的分析。所以，我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们的对话。想要找到漏洞，但那噬灵魔的说辞可以自圆其说。 如果这是谎言，那么只是噬灵魔在吓唬我这个城主。这很好办，取消我的城主职位，那么也就只有我们四人受到影响。而不会因为我的城主职位，让这种影响放大，以至于影响整个主城的子民。 如果，这不是谎言。那么，究竟应该怎样对待，就是长老烷应该思考的事情。我认为，我没有能力一个人或者用仅仅一座主城，来解决这件事情。而且，关于训练场的信息告诉子民，估计也只能造成恐慌。 所以，我要求机密审讯。” ………… “你说，你被噬灵魔拉入另外一种人生？” 张十三刀：“谈不上另外一种人生，只是一小截片段，大约不到一天的时间。讲述我回到院子里，然后有人给我送衣服，有人给我送地契，还有我跟清清一起去挑选成亲的礼袍。 这些都没有发生，对吧？但是，我在里面却感觉非常真实、如果不是我醒来，记得自己在城主办公室，记得那噬灵魔要证明自己是噬灵魔，我根本不会怀疑自己所处的世界是噬灵魔捏造的。” “你说，噬灵魔在你们身上留下印记，所以怪物不会攻击你们？” 张十三刀：“噬灵魔是这样讲的，但究竟是不是，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天府要塞的情况似乎可以这样解释。天府要塞被噬灵魔攻击之后，几乎没有怪物出现在天府要塞。 而当那些人被强制遣散回家之后，天府要塞的怪物再次出现。甚至，还把那艘万里号直接踩碎了后半截船身。我不知道，以前被噬灵魔袭击的人，是不是也不会被怪物袭击。” ………… 另一个房间。 长老烷的人坐在这里，还有天佑大人。 “这事，各位怎么看？” 在座的，有测谎的，有探知对方情绪的，也有【牵强附会】来拼凑的，以及【坐井观天】来反驳的。 “很有可能，这些说辞，基本上解决了我们所有的疑惑。比如，最好证明的例子，就是赛恩斯门派的毒素。如果这里是训练场，真的是高手难度，那么御剑术没有萃毒，也能一击毙命。 甚至，可以回到我们以前的那种战术。不需要给萃毒的兵器提供攻击机会，任何攻击都应该可以。火球术、风刃、雷霆万钧等等，都应该可以命中破防之后，让怪物选择死掉。” “这只能证明，怪物被技能命中之后，会死掉。至于原因，只是你的猜测。” “那你说不是这个原因，怪物好端端的，只是被风刃攻击破防，为什么会死掉？” “抱歉，我的天赋【坐井观天】，我不知道。” ………… “清清，你来啦？” 张十三刀搂着清清，两人在房间里。 幸福的搂着对方。 审讯已经结束，或者暂时结束，估计长老烷在互相讨论。 不过，现在的时间，只属于两人。 清清：“抱着你，真好。我一直担心，会失去你。” 张十三刀：“我知道，在城主府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一直在担心。脸色苍白，身形憔悴……亲爱的，委屈你了。” 清清：“你叫我什么？” 张十三刀笑着说：“亲爱的，我叫你亲爱的。我决定，不要隐藏自己的感受，也不要浪费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永远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掉，也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情让我们分隔。 所以，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大声说出来。免得，后悔自己都没有好好陪着你，那种后悔才是真的心酸。去他的礼仪，去他的含蓄，我就是喜欢你，我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跟你在一起。 我恨不得一直抱着你，我恨不得一直亲亲你，我就是要说出来。没有什么不好表达的，我就是想要跟你一辈子在一起，你就是我的娘子，清清就是我的娘子！” “好啦，小点声！” 清清说着小点声，但嘴角却忍不住的泛起笑容。 过两天回蓉城，618买点东西，顺便回家吃个饭。 () 第352章 斗志燃烧 后花园。 房间里，长老烷的人还在商量。 其实，更多的，是沉默。 “我们的世界真的只是训练场吗？” 这种想法会让人泛起无力的感觉，仿佛不管自己怎样做，不管自己怎样去挣扎，都只是一种徒劳而已。 大部分人，虽然说这这件事情还没有被证明，但心里已经相信。 只有【坐井观天】并不相信，而天佑大人更是没有什么影响。 房间里，弥漫着悲伤。 虽然没有人说什么悲伤的话语，也没有人说什么消极的话语，甚至，这里仅仅只是后花园的虚拟世界而已。 但浓郁的情绪，依旧弥漫在房间里，依旧萦绕在四周。 不知道出口在哪里，不知道未来的意义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如果这里真的是训练场，如果我们真的只是被怪物随意杀掉的蛐蛐，那自己的所有努力都成为一个笑话。 对方有宇宙飞船，对方轻易可以终结我们的文明，而我们不断厮杀的那些怪物，根本就不是怪物本体？！ 这么多人的牺牲，这么几百年的拼搏，换来的，只是怪物赏赐的食物？！ 低沉，不断的坠落。 仿佛，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也不需要提起劲。 曾经努力去追求的所谓的好事，现在似乎也没有什么兴趣。 甚至，那些努力想要去避免的坏事，也没有兴趣去躲避。 人生已经如此悲惨，反正做什么都是徒劳，反正这里仅仅只是怪物的训练场。 坏事？ 还有什么更坏的事情呢？ “天佑大人，你笑什么？” 袁天佑：“我没有笑，只是觉得这个环境很舒服。大家脑子里都没有什么扭曲，空荡荡的，很安静也很舒服。” 几人互相看了看，似乎不太理解。 明明大家都很郁闷，都很难受，为什么反而这样的状态很舒服呢？ 所谓的扭曲，又是什么？ 好像，天佑大人很厌恶脑子里的扭曲。 更喜欢这种郁闷低沉？ 袁天佑：“对了，你们不是想知道所谓的天劫是什么吗？你们现在这样的状态，就是天劫。或者说，是天劫的一种预告。告诉你们，如果你们继续这样，会变得更加难受更加痛苦，以至于想要撕碎自己。 如果你们退后，就像正常人那样，调节心情重整旗鼓，重新变得跟之前的自己一样，这就是在远离天劫。同样的，你们也就失去一次净化和成长的机会。” “那我们应该怎样才能冲进去呢？现在这样的郁闷和低沉，难道不应该调整心情重塑信心，然后好好的生活吗？” 袁天佑：“没错，正常人都会远离这种消极的情绪，这没有什么错误。只不过，如果你们想要知道所谓的天劫，想要切身体会那噬灵魔口中的精神法师究竟是什么，就只有冲进去。 比如你现在的状态，不是去安抚自己，说什么‘我们只是训练’这件事情还没有定论，也不是去说什么‘就算我们是虫子，但我们依然掌控着自己的命运’，又或者‘我们放弃那么就死定了，我们奋斗也许还有一丝希望’等等。 这样的安抚，就是在重塑信心，就是在远离天劫。这没有什么错误，大家都这样。而且，很多人也非常喜欢这样充满拼搏精神的人儿。什么就算我们是虫子，但你真的可以毁灭所有虫子吗？ 这样的话语，很容易让人燃起斗志，去跟所谓的命运抗争，去争夺那一丝希望。就算怪物强大，又怎样？至少，他们没有一拳打碎我们的星球。甚至，蛐罐系统他们能否控制，还是另外一回事。 假设你老爸因为玩蛐蛐，而被蛐蛐咬死。你会去跟蛐蛐说什么道理？你会特意去告诉蛐蛐所谓的世界真相？就算你老爸说蛐蛐有价值，但我想，你应该直接一拳砸掉蛐罐，然后踩死那些蛐蛐吧。 他们没有这样做，说明了什么？是不是说明，其实他们也有限制？” 众人眼前一亮！ “没错！” “肯定是的！” “他们也有限制，说不定，他们只能使用，而无法控制。” “对，还有可能，我们可以飞出母星。没有飞出母星的文明，就是蛐罐，就是任人宰割。而飞出母星的文明，就会成为跟他们同等的存在。所以，他们只是恐吓我们，不想让我们继续发展。” “因为那样的话，他就无法给他父亲报仇！” “我们在怕什么？！我们找到后花园，觉醒第二个技能，我们比先祖更强大，我们现在更有底气。几百年来，我们都撑过来，难道现在反而要放弃吗？” “我们是虫子，但虫子从来没有被灭绝过！” 一时间，房间里变得热血沸腾。 刚才的阴霾消失不见。 众人充满斗志，不管怪物再怎样厉害，不到最后一刻，都没有理由放弃。 倘若放弃，那就是输给自己，输给自己的放弃。而不放弃，究竟结局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看起来怪物肯定会胜利，看起来我们死定了，但奇迹这种东西，不就是存在于这样的时刻吗？ 不知道奇迹是否会降临，也不知道奇迹是否会发生，但奇迹这样的词汇存在，本身就证明这种小概率事件是有可能发生的。 也许，上天会垂青我们的拼搏和不认命。 就算不垂青，就算没有奇迹，至少，我们也不会后悔。 已经尽了全力，已经做了所有可以做的事情，剩下的，就是命运。 不管怎样讲，都没有理由坐在这里哀愁，都没有理由坐在这里直接放弃。 “我去汇报给大长老。” “那他们呢？” “让他们在这里玩，反正外面有看守，这里又不会影响什么。不用看押他们，最重要的，现在最关键的，是我们要把信息上报。” “可是，我们还没有确定，这些说辞的真假。” “不需要确定，我们就当做是真的。我们就要战斗，就是要反抗，就是要迎战！半年之后，什么都没发生，我们有什么损失吗？” “没错，这种大规模的迎战准备，说不定会提高我们的战斗力，很多人的第二个技能都还没有互相磨合过。” “哈哈！说不定，半年之后，怪物出现，我们直接干翻他们！” “倘若没有出现，那我们就借着这股战斗力，横扫我们的星球，看看怪物老巢究竟在哪里！” 几人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回到自己的阳台。 通过容纳仓，离开后花园，回到现实世界。 都忘记了，这只是天佑大人所说的，远离天劫。 也没人在意，如何进入天劫，如何不去安抚自己。 精神法师什么的，不重要。现在自己的斗志，自己高昂的情绪，比起之前的郁闷低沉难受要好太多。 何必回到那种难受之中呢？ 没人喜欢消沉和消极，但有一种状态，既不是积极也不是消极。可惜很多人总是认为，不是积极就是消极。 () 第353章 无形的手 后花园，酒吧。 清清和张十三刀坐在酒吧里，白天的酒吧，似乎只是单纯的热闹。 更像，一个可以吃饭顺便喝酒的地方。 因为老一辈的青春焕发，这里的酒，从最开始的三五种到现在的几十种。每天还在增加新的菜肴和酒，也在删掉一些都不喜欢的。 清清：“刀仔，你还在担心？” 张十三刀：“谈不上担心，只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去应对。一想到我们这里只是训练场，只是蛐蛐，就觉得这一切都非常荒谬……抱歉，你特意陪着我，我却说这些低沉的话语。” 清清：“不用道歉啊，我不陪着你，难道要别的女孩子陪着你吗？” 张十三刀没说话，只是看着清清，露出不一样的笑容。 清清：“怎么了？难道，你还真想要其他女孩子？” 张十三刀：“我想起，在噬灵魔捏造的人生里，你就是这样说的。当时，有好几个女孩子喜欢我，而且是那种难以自拔的喜欢。更扯的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仿佛看见我就变得喜欢我。 然后，我当然说我只喜欢清清一个人，我只要清清。但是，那些女孩子直接说，我可以做小我不介意。然后，重点来了，你竟然说可以收她们一个，免得我出去找不干净的女孩。” 清清：“你同意了吗？” 张十三刀：“我当然没同意。” 清清：“为什么不同意呢？这是好事呀，对吧，你心里是不是也这样想的？两三个老婆还不错，七八个老婆也不算多。” 张十三刀笑了：“你是故意试探未婚夫吗？” 清清：“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个提议真的不错。” “好啦。”张十三刀搂着清清，“我只要你，也只想要你。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找其他女孩，我也不觉得其他女孩有什么吸引力。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那些人会找其他女孩子。” 清清：“也许，我们在一起待久了，你就会觉得厌烦。” 张十三刀：“这个，不存在因果关系吧，我天天看同样的太阳，也没有厌烦呀。说不定，是有其他什么原因。也许是，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比如我们都在互相争夺，或者……” 张十三刀说着，却突然沉默了。 好一会， 清清：“或者什么？” 张十三刀：“没，我只是突然感受到另外一件事情。你有没有想过……算了，还是不说了。我们没有必要聊这些不开心的话题，待会我们去哪里玩？” 清清牵起刀仔的手，温柔道：“我们是夫妻，我们会一起走过一辈子。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同承担，没有什么不可以聊的。就是因为我们一起经历了患难，一起在最痛苦的时候互相支撑，所以我们的爱情才会变得坚韧。 如果只是开心的事情，只是想着分享好事，那么总有一天会没有开心事。好像，我们在一起时为了开心，既然没有开心我们又何必在一起呢？也许，这就是恋人之间变化的东西。 我不想这样，我也不想你一直将心事放在心里。然后我不知道，然后我们会突兀的吵架，然后你觉得我不理解你不体谅你，但是，我根本不知道你心里想了些什么，你也不知道我心里想了些什么。 反而，这种一个人扛着的想法，会埋下我们将来吵架的隐患。所以，有什么就告诉我，我也会告诉你。我们都爱着对方，没有理由让对方去猜测为什么要生气。说出来不见得会解决，但至少我们都知道对方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得好！” 一名女子突然插嘴，“那些男人，就是会说什么自己在外面多辛苦，难道我不辛苦吗？有什么事情也不说，等到吵架的时候才说什么我不体谅他。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体谅？” 说着，那女子大口灌下啤酒。 一不小心，还差点打了个嗝。 女子：“你们还没成亲吧，小子，好好把握这个女孩。夫妻之间有什么事情，就是要讲出来，憋在心里只会变成将来吵架的种子。对方哪件事情让你不高兴了，对方什么行为让你不舒服了。 直接说出来，这不会互相伤害，反而会增加你们之间的感情。不会出现你说出来之后，对方就是不更改的情况。那种时候，只能说明你们之间已经没有爱了，已经只剩下交易和习惯而已……嗝！” 清清没有想到，旁边喝酒的女子会突然插话。 似乎，也是有经验的女子。 而张十三刀则更加惊讶：“我们，见过？” 女子看着张十三刀，有点迷糊：“没有见过。” 张十三刀：“你是做地契的？三年前，灵淅将院子转到一个叫张十三刀的人名下，对吗？” 女子想了想，依旧有点微醺：“对啊，你怎么知道？” 真的是她！ 本来看样子，觉得很像，但也不完全像。 毕竟，在酒吧里喝酒的样子，跟正常的状态还是有些差别。 而且，张十三刀也只接触几分钟的时间。 真的是她，真的有这事！ 清清：“喂，别这样盯着人家看，不礼貌。” 张十三刀：“不是，真的是她！” 清清：“你见过？” 张十三刀：“记得我跟你说的，噬灵魔捏造的人生内容吗？其中有一段，就是这女子来到灵淅的院子，然后告诉我们灵淅将院子转到我们名下了……这！我是不是还在噬灵魔捏造的人生中？ 他假装让我回复神智，假装结束所谓的屏障，这一切只是为了让我相信我已经离开噬灵魔。其实，我根本没有逃脱，依旧困在噬灵魔捏造的梦境里？就好像，我从梦中醒来之后，就会下意识认为自己醒了。 但其实，自己还在梦里。而这种不去探讨自己是否还在梦里，就可以让噬灵魔轻易得逞！我醒了，其实我还在梦里，只是梦见自己醒了，但我还在梦里！这里不真实，这些事情都是假的！” 张十三刀越说越激动，残留的理智让他依旧坐在凳子上，而不是砸掉手中的酒杯。 不过，声音已经变大，让其他人纷纷侧目。 “刀仔……”清清抓住刀仔的手。 张十三刀：“我要怎样，才能确定你的真实？亲爱的，清清，我不想活在梦里，我不想拥抱一个假人。” 清清：“不会的，我在这里，我就在你身边。” 张十三刀有点想哭，似乎找不到梦境的出口：“我始终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这一切。我知道这些事情的发生很突兀，我也知道站在对方的角度，这些事情顺理成章。但是…… 我就是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这里，在推动事情的发生。那些合理的解释，那些事情发生的原委，只是为了让我觉得这一切都很真实，只是为了糊弄我！清清，你有这样的感觉吗？ 你有同样的感觉吗？” 那些合理的解释，只是为了让此刻显得真实。但根本无法确定，那些前因后果是不是真的前因后果。 () 第354章 子龙 后花园，酒吧。 清清被刀仔的质问，弄的有点不知所措。一只无形的手？ 有这感觉吗？清清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至于旁边那位女子，已经自顾自的趴在那睡着了。 张十三刀闭上眼，深呼吸，喃喃道：“我不要什么天劫，不要什么成长。” 清清有点担心。 下一刻，却被刀仔搂在怀里。 张十三刀深呼吸：“呼……我们会好好的，对吧？” 清清点点头：“我们会好好的，我还等着你娶我呐。” 张十三刀笑笑，虽然很勉强，但努力不让自己去思考什么狗屁真实。 “要不，我们讨论一下礼袍以及婚事流程之类的？” 清清：“可以啊！我超喜欢黑色的礼袍，到时候成亲，我要穿黑色。” “黑色？你确定？”张十三刀完全没想到，成亲穿黑色礼袍，是我见识少，还是…… 清清：“我想穿黑色，但我妈肯定不允许。她觉得成亲肯定要大红才行，而且，大家成亲都是大红，我穿黑色好像葬礼一样。但是，我不管，我就是喜欢黑色，我的婚礼，我却不能穿我喜欢的？ 必须穿大家喜欢的？这是什么逻辑……到时候，你要帮我一起说服我妈。” 大家都穿大红礼袍？ 大家都这样？ 张十三刀一瞬间，再次回到“这个世界不真实”的问题上。 当初天佑大人似乎就是这样讲的，人多就是正常，人多就是真实，这是什么狗屁玩意！ 张十三刀再次发现，自己又在思考世界的真实。 不要缠着我啊！ 我不想思考这些问题。 转移注意力，对，天佑大人经常说的安抚，说什么恐惧鞭笞。 对，来鞭笞我！ 想象一下，自己没钱怎么办，没钱之后清清跟别人跑了怎么办，自己小孩生病没钱治疗怎么办！ 我要赚钱，不要去想那些真实。 咦？ 恐惧呢？ 快来恐惧我呀，快来鞭笞我呀！ 让我去赚钱，让我停止思考所谓的真实！ ………… “嘿，清清姐！” 是长馨，还有袁长文。 清清：“你们怎么也进来了？” 长馨：“外面不好玩，所以进来后花园散心。” 清清：“散心？遇到什么事情了？” 长馨：“算了，不要提这事，说出来就是烦。你们吃饭没？一会要不要去隔壁打游戏？” 清清没有贸然同意，而是看了看刀仔。 张十三刀露出笑容：“好啊，打游戏好啊，可以不用思考。” 长馨：“你在思考什么？” 张十三刀：“不要谈这个话题，我不想讨论和思考这个话题。太可怕了，你爸说的没错，这就是一种自杀。” 长馨：“哟，是关于世界的真实，还是关于所谓的顺流？” 张十三刀用手指塞住耳朵，摇头表示自己没听见。 长馨耸耸肩：“老板，来一份肉丝的颜色乘以三，哥，你要什么？” 袁长文一直没说话，一直皱着眉头。 好一会， 袁长文才反应过来：“哦，跟你一样吧。” 长馨张张嘴，却又没说什么。只是，对着老板说：“再要两份桂花饭。” 很快，饭菜上来。 肉丝的颜色乘以三，这是一道菜，又不是什么炒饭或者牛肉面之类的。所以当袁长文说“跟你一样”的时候，长馨就知道哥哥还在想事情。 很简单的菜，就是肉丝跟青椒、洋葱以及南瓜炒在一起。南瓜丝，少量，只是点缀颜色罢了。青椒和洋葱搭配，可以让辣味跟肉本身的香味更好融合。 起锅之前，一勺熬好的南瓜汤。可以让汤汁泛起些许甜味，但又不是白糖的甜味。 整道菜，除了盐没有其他调料。 全是食材本身的味道。 可惜，袁长文品尝不到这些，只是机械的填饱肚子。 张十三刀：“文哥，你心情不好。” 袁长文：“嗯，有点事情需要考虑。你们不用管我，不要让我破坏你们的心情。” 张十三刀：“我心情也不好，谈不上破坏。” 袁长文勉强笑笑，举杯。 ………… “长馨，这么巧？！” 来了一个人，迈着自信的步伐。 张英俊。 张英俊笑容阳光：“文哥你好，这两位，是张十三刀，和清清，对吧？” 看起来是提问，但没有丝毫疑问的语气。 张英俊：“我早就听说你感知法阵的技能，没想到，今天在后花园里见到真人。这缘分，简直……” 一坨狗屎！ 简直就是一坨狗屎。 张十三刀脑子里泛起一阵厌恶，这人就是一坨狗屎。 事实上，张英俊的话语没有任何问题，陌生人第一次见面略微熟悉，也算是中规中矩的打招呼。 只不过，张十三刀心情不好。 还是那种努力逃脱天劫的状态。 好不容易，让自己不再思考，似乎快要脱离这种状态。 但这人以来，自己似乎又陷入那种低沉的状态。 甚至，张十三刀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坨……你好。”张十三刀差点脱口而出，一坨狗屎。 但“一坨”两个字，已经说出口。 几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张英俊，似乎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十三刀：“对不起，我被噬灵魔攻击了，脑子还在恢复当中。” 张英俊：“没事，没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事，反正张英俊笑着说没事。 哎，还能再假一点吗？虽然后花园没法使用技能，但张十三刀依旧感觉到对方很假，哪怕对方在第一时间笑着说没事。 张十三刀起身：“对不起，我出去一下。” 清清：“刀仔？” “放心，没事，我就在门口透透气。” 张十三刀牵起清清的小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 ………… 酒吧门口，街道上。 似乎为了方便大家欣赏后花园别致的虚拟世界，特意在街道上放了不少的长椅。 张十三刀坐在那，也不知道该看些什么。 似乎，眼前的事情和人群，都只是在眼前路过，而没有进入心里。 该死！ 有这么大影响吗？ 那所谓的精神法师，就是这样修炼的？ “嘿，哥们，这有人吗？” 陌生男子打招呼。 自来熟的感觉。 张十三刀看了一眼：“坐在这里可以，但不要跟我提什么世界不真实，否则滚蛋。” 毫不客气。 对于冗余者，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呐。 张十三刀知道对方是冗余者，很多人其实都知道。 男子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子龙，大家都叫我龙哥。” 呵呵。 冗余者现在都有自己的名字了吗？ 什么大家都叫你龙哥，请问这个大家是谁？ “嗯。”张十三刀没有什么兴趣说话，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 冗余者本来就是清清她们创造出来，用来应对后花园主机的冗余，又不是真人。 再说，就算是真人，我也没兴趣。 张十三刀不说话，那位叫做子龙的男子，也不好开口聊什么。 气氛有些尴尬。 张十三刀无所谓，但那个子龙似乎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气氛。 子龙：“那个，你怎么知道，我会讲这个世界不真实之类的话题呢？” 张十三刀看着子龙，黝黑的脸庞，真的很黑。络腮胡，平头，显得这人毛发旺盛。 你就是冗余者，说世界不真实就是你的设定。 张十三刀：“你自己坐，我回去了。” 可怕的地方并不是知晓这个世界不真实，而是，无法继续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 第355章 婚礼争吵 院子里，袁天佑正在擦拭盆栽叶子。 关于汇报的事情，已经汇报。 至于长老烷究竟怎样决定，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或许，借着这个机会，重新整理长老烷自己的掌控力度，也是很不错的。 “天佑大人。” “嗯。” 来的是张英俊。 张英俊：“天佑大人，我喜欢长馨。” 袁天佑楞了一下：“你对着我说，你喜欢长馨？为什么不去对着长馨说？” 张英俊：“恋爱婚姻这种事情，本来一直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现在大家可以自由恋爱，父母好像也很尊重。但我认为，父母依旧是更重要的。所以，我想着应该先告诉天佑大人一声。” 袁天佑皱起眉头，整个人往里屋走了一步，却又硬生生止住这样的离开。 如果袁长文或者长馨在这里，就很明显知道老爸现在的状态，就是感受到恶心的本能反应。 袁天佑：“我不太明白，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张英俊：“我想问问，天佑大人是否允许我追求长馨，是否允许我跟长馨成亲。” 袁天佑：“你为什么不问长馨，她是否允许你追求她呐？” 张英俊笑笑：“我始终觉得，父母为大，这等人生大事，理应先征求父母的意见。而且……” “技能·万籁俱寂。” 张英俊的话还没说完，袁天佑直接施展技能。 一个小小的刚好容纳一个人的黑色空间，出现在院子里。 接着，袁天佑毫不犹豫的踏入自己的技能中。 院子里，只剩下张英俊一个人。而他完全没搞清楚状况，根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不好擅自离开。 毕竟，自己作为小辈，怎么可以招呼都不打就直接离开呢？ 而且，对方很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岳父，花点时间留下好印象，更不能擅自离开。 只是这一等，就是好一会。 终于， 袁天佑出来，取消技能。 袁天佑：“你是三大爷的侄儿？” 张英俊没想到又是这个问题，依旧笑道：“天佑大人不必在乎我的身份，这身份也不会影响我和长馨今后的生活……” “你是不是三大爷的侄儿？” 袁天佑再次重复了一遍问题。 张英俊楞了一下：“是的。” 袁天佑：“成亲那天，三大爷会来吗？” 张英俊皱起眉头：“我不确定，但我可以问问。” 袁天佑：“好。” 张英俊被天佑大人的一个“好”字弄懵了。 好什么？ 是三大爷出席婚礼，好？ 还是，我是三大爷的侄儿这件事，好？ 又或者，必须要三大爷出席婚礼，我才能跟长馨成亲？ 张英俊不明白，就算看过天佑大人的资料，知晓天佑大人的技能，也不明白天佑大人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无法无天】，这是天佑大人的天赋，难道也跟其他父母一样，想要给女儿找一个好的归宿？ 以及，想要在女儿的婚礼上，满足自身的虚荣？ 张英俊没有想通，但也不需要想通。因为确定了一件事情，天佑大人并没有阻碍我去追求长馨。只要父母没有反对，这种婚事的可能就会很大。 而且，长馨已经十五岁了，耗不起这个时间。 张英俊笑着离开。 ………… 时间一晃，三个月过去了。 对于张十三刀和清清来说，不是三个月，而是四个多月。 在后花园里待了一个多月。 不得不说，有人陪伴，以及看着大家若无其事的生活，真的很容易让人变得正常。 有一条线在那里，没有跨过这条线，似乎就可以回归正常。 张十三刀不再理会什么天劫，也不去思考所谓的真实。 就算有人讨论这样的话题，也只是像喝酒撸串时，大家一起聊天吹牛而已。 说得很对，说得很多，但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最高兴的，是清清爸妈。张十三刀恢复正常，可以跟女儿成亲，还有什么更好的事情呢？ 不过，一谈到成亲，清清老妈坚决不同意所谓的黑色礼袍。 “怎么可能穿黑色呢？那是葬礼的衣服啊！” 清清：“我不，我就喜欢黑色。” “黑色，黑色！”清清妹妹在一旁，也跟着叫嚷黑色。 清清老妈：“我不同意，你爸也不会同意。你有没有想过，其他人会怎么看你，会在背后怎么说我们？” 清清不高兴：“别人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又听不见。说不定，他们背地里在夸我长得漂亮呐。” 清清老妈：“你梦吧你！” 清清：“我不管，我为什么要去考虑别人呢？不喜欢黑色礼袍，可以不用参加我的婚礼啊，我又没有求他们参加。爱来不来！反正我有刀仔，反正我很幸福，反正我就是要穿黑色礼袍！” 清清老妈：“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你的天赋是【牛黄丸】吗？还是【刘前进】啊？从小你就这样，固执到牛都拉不回来，你能不能听听别人的意见？这么大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小孩子脾气？” 清清：“真是好笑！那你能不能听听我的意见呢？你让我听你的意见，你让我服从你的安排，你怎么不服从我呢？你说我固执，那你要求必须穿大红礼炮，难道不是固执？” 清清老妈：“你这人怎么这样奇怪呢？成亲穿大红礼炮，这多正常的事情！” 母女两人，互不相让，不断争吵。 张十三刀和清清老爸，只能坐在两边，尴尬的笑着。 而且，还必须支持自己的女人。 但是，又不能插嘴。 所谓的支持，就是坐在自己女人身边，表示自己站在这一方。 清清：“这个婚礼，我不办了！” 清清老妈：“你说不办就不办？街坊邻居都知道你们要成亲，这个婚礼你不举办，我的脸往哪里放？这个家的颜面何在？” 清清：“我不管，要办婚礼我就要穿黑色礼袍，要不然就不要办！” 清清老妈：“你是要气死我吗？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知不知道有多辛苦？现在你长大了，好不容易要嫁人了，你还要气我？我养你这么多年干什么？就是专门让你来气我的吗！其他事都好说，礼袍这事，没得商量！” 清清：“那就不要办了！刀仔，我们走。” 额…… 气氛有些尴尬。 这就走？ 真的走？ 清清：“你屁股被粘住了吗？” 张十三刀连忙站起来。 清清老妈：“你要走，就别回来！我丢不起这个人！婚礼穿黑色礼袍，还要不要脸了？！” 清清：“哪有这么多狗屁说法！我穿黑色礼袍怎么了！” 清清老妈：“还怎么，那是葬礼穿的玩意。你成亲的时候穿，你是在给自己办葬礼吗？” 争吵再次循环，再次回到之前的争吵位置。 清清：“我不想跟你鬼扯，反正我就是要穿黑色礼袍，要不就别办！” 清清老妈：“不办就不办！我丢不起这人！” 清清冷哼一声，扭头离开。 张十三刀微微弯腰，尴尬的笑容表示歉意。 两人开门离开。 房门外，刚走几步。 清清老爸跟了出来。 清清老爸：“清清啊，你妈是有点思想僵化。” 清清还在生气。 清清老爸：“清清啊，你也不要太生气，你也知道，你老妈有点好面子。这件事情，我们就先缓一缓，你也不要说什么不办婚礼这话。” 清清：“我真的想自己办婚礼，就我和刀仔，再有就是其他朋友。我都不想让我妈出席！” 清清老爸：“这话不要讲，太伤心了……先不急，你也不要生气，我也会去劝劝你妈。说不定，过段时间，我们就找到解决的方法了呐。” 清清的情绪渐渐平缓下来：“好吧，还是老爸最好。” 婚礼，始终都是麻烦事。 () 第356章 长馨婚礼 似乎，关于成亲，总是会有麻烦和矛盾。 有些是在婚礼安排上，有些是在礼袍上，而最难过的，应该就是根本不想成亲却被迫成亲。 天佑大人的女儿要成亲了。 而对象，是城卫次长，张英俊。 背景不得了，三大爷的侄儿。 自身实力也受到大家的认可，要不然怎么会是城卫次长呐。 天佑大人更不用说，击败噬灵魔本身就是属于可以记录到历史教材里的事迹。现在，还研究出相应的治疗方法，让这些被噬灵魔攻击的人很快就可以回归家庭的怀抱。 其实，快不快都是其次，八个月恢复正常跟十个月恢复并没有什么区别。 关键在于，大家都能恢复，而不是死掉。甚至，之前被噬灵魔袭击的亚哈，现在竟然成为了文学家。 这就是希望，也是大家的定心丸。 只要有天佑大人在，就算噬灵魔，也无法夺走任何一人的生命。 ………… “我们长馨长大了，超美。” 房间里，老妈在给长馨梳头。 大红礼袍，很鲜艳。 桌上的胭脂水粉，无数个小盒子，似乎正在等待被使用。 安静，却又充满激动。 眉线轻轻勾画，如同在纸上勾勒山水一般，微微几笔顿时意境腾飞。 眼影温柔涂抹，淡淡的粉色就像少女的心，似乎在远离似乎在靠近。 腮红唇彩覆盖，酒红色搭在白皙的皮肤上，惹人心醉不舍挪动目光。 只是， 这些对于长馨来说，不是美妙，而是噩梦。 “长馨，你怎么不开心？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笑笑才好看。” 长馨：“是吗？是你们大喜吧，我从头到尾都不想嫁给他。” “长馨，你怎么说这话！” 老妈有点慌张，毕竟已经这个时候了，“你不嫁给英俊，你嫁给谁？” 长馨：“我……” 老妈：“我和你爸，并不是那种老顽固，并不是要求你必须嫁给谁。但这几年，没见你有其他男朋友。你已经十五岁了，不小了。再说，我觉得英俊这孩子不错，懂礼貌，而且还是三大爷的侄儿。 我知道，你觉得事情发展太快。但感情这种东西，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如果你现在十三岁，我也不会着急把你嫁出去，你可以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成亲。但是，你已经十五岁了，错过英俊就不见得能够找到别的合适人选。 你爸定下这门亲事，确实有些太快。但也不是什么坏事，我最担心的，是你爸根本不在乎你们的婚事。就像我们当初成亲一样……不过还好，你爸突然开始操心你的婚事，这是好事，而且对方条件不差。” 长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像另外一个人。 很漂亮，但就是一坨屎而已。 妆容精致，也只是在一坨屎上面化妆罢了。 我根本不想嫁给他。 突然之间，老爸就开始张罗婚事。 仿佛，什么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就已经坐在这里穿着大红礼袍，等着成亲？！ 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长馨跟哥哥一起进入后花园，想要找寻对策，却一无所获。 “长馨，怎么没看见清清和刀仔呢？你没有请他们吗？” 长馨：“没有。” 干嘛要请他们？ 我才不要清清姐过来。 清清姐和刀仔应该参加我和……的婚礼，而不是这种狗屎玩意。 这门亲事，根本不值得被祝福。 我根本不想被祝福。 如果有人现在出来诅咒，说不定我反而会高兴。 哥哥，我要嫁人了，这是真的吗？ 我们当初说好，不成亲的。 说好，你可以一直背着我上下学，可以一直背着我逛街。 但现在，我怎么就要成亲了呐？ 哥哥，以后我就是张太太了？ 我才不要什么张太太！ 我一直都超喜欢哥哥。 哥哥对我最好了。 我不想嫁给他，我不想跟他成亲。 哥，你来帮帮我呀。 长馨不由落下眼泪。 似乎，眼泪也知道今天很重要，竟然没有顺着脸颊流下，而是直接落在大红礼袍上。 稀世丝绸，竟然让眼泪在上面滚动而不散掉。 哥，我不想跟你分开。 长馨透过窗户，看见外面，哥似乎在跟老爸争吵。 ………… 袁长文：“为什么要让长馨嫁给他！” 袁天佑：“什么为什么，这事没有为什么，长馨到了出嫁的年纪，所以就要嫁人，这有什么问题吗？” 袁长文：“有！为什么要选择张英俊？他才出现几次？他就是拿点礼品来我们家，就可以娶走长馨？！我不同意！” 袁天佑：“你不同意，这是你的自由，我从来没有要求你同意。你不同意长馨嫁给张英俊，那你告诉我，长馨应该嫁给谁？” 袁长文：“应该……” 应该嫁给我！ 袁长文心里这样想着，这样嘶喊着，却不敢说出来。 宾客已经到了，大家都在互相交流。 婚礼放在袁天佑自己的院子，也没有请太多的人。一方面，袁天佑没有什么朋友。另一方面，袁天佑也坚持在自己院子里举办。 不过，人少，但并不意味着冷清。 也不意味着，这些人只是凑数。 袁天佑没什么朋友，但有一批追随且忠诚的下属。 而张英俊那边，大家都知道身后站着的，是三大爷。 于是，来的人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露露脸。不是想攀上什么关系，只是露露脸，让对方知道有自己这么一号人物。 其实，张英俊自己也觉得，这件事情的发生有些诡异。 虽然知道，凭借自己“三大爷侄儿”这个背景，很少有家庭能够拒绝自己。而且，自己本身的条件也不差，要能力有能力，要学识有学识，而且为人也不错。 张英俊知道自己可以娶到长馨，但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快得有点让人难以捉摸。 天佑大人一开始，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听说，好几个媒人去找天佑大人，都是碰了一鼻子灰。就算是自己，天佑大人似乎也没有过问什么。 只是，确定自己三大爷侄儿这个身份之后，整件事情就被天佑大人提上行程，加速推进。 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事情已经发展到讨论婚礼安排上面了。 张英俊似乎也没办法后退，甚至连“我要思考一下”这样的话语都没法说出。如果说出来，这是多么不礼貌的事情。而且，自己确实喜欢长馨，确实想要娶到长馨。 但没想到，是这样的方式。甚至，两人都没有单独相处过，就直接站在成亲的礼堂了。 “我就是不同意！长馨嫁给他，我不同意！” 袁长文突然大吼出来，情绪变得汹涌，更像是无力的挣扎。 而袁天佑，则依旧平淡道：“我说过了，不同意，是你的自由。我做我的事情，你做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过来要求我做什么呢？我有要求你做什么吗？” 袁长文的大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院子本来就不大，这一声吼，更是让情绪散发到四周。 一时间，大家停下聊天，望向这里。 “袁长文，你太让我失望了……技能·万籁俱寂。” 袁天佑拉着袁长文，将其关在屋子里，并施展技能。 回到蓉城，天啊，真的好热。那种湿气粘稠在体表的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过了。不过，蓉城毕竟是蓉城，似乎几杯啤酒以及烤串下肚，湿气这些就会完全消失。 () 第357章 内心燃烧 屋子里，一片漆黑。 袁长文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没有聊天声，没有祝贺声，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都没有。 袁长文待在这里，直接坐在地上。 老爸的技能并不是无法突破，只是，突破之后又怎样？ 眼睁睁看着长馨嫁人吗？袁长文自嘲笑笑，自己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临，甚至早就想过做好准备，然后呢？ 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如此突兀，忽然之间，老爸就决定了长馨的婚事。 忽然之间，长馨就已经穿上大红礼袍准备拜堂成亲。 这种突兀是如此突兀，以至于，文字就无法束缚这种突兀，直接让突兀飞了出来。 你也感受到这种突兀，对吧？ 袁长文坐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心在痛，心在疼，不想让长馨嫁人，不想让别人拥抱长馨，甚至亲吻长馨。 不！ 想到长馨会成亲，会生宝宝，袁长文瞬间站起来。 无法接受！ 老爸为什么要这样做？！ 本来，长馨觉醒技能之后，就会开始考虑成亲的事情。但老爸老妈似乎一直没有提起过这事，再加上之前长馨受伤，似乎成亲的事情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自己还挺高兴的，这样，就可以一直跟长馨待下去。 两人都不成亲，两人也就不会分开。 但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啊！” 袁长文吼叫，却根本没有任何声音。 只是内心在想象，那种嘶吼应该会有的模样。 “技能·御剑术！” 嗖！ 嗤！ 剑身刺入墙壁。 却依旧没有发出声音。 甚至，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只是凭借剑灵的联系，依稀感觉到剑身在墙壁挥舞，破坏着屋子。 我就是一个小丑，所以只能在这里发泄。 有本事，直接杀掉所有人，带着长馨离开呀？ “怎么可能全部杀掉，这是犯法的！”袁长文内心响起一个反问。 犯法又怎样？不能犯法吗？ “杀掉之后呢？先不说我能不能杀掉所有人，杀掉之后呢？我跟长馨下辈子在牢里度过吗？” 有什么不可以呢？ 至少我们在一起了，不是吗？ “在一起？” 袁长文取消技能，楞在原地。 自己真的可以跟长馨在一起吗？ 自己和长馨在一起，似乎全天下都不会认可。 可是，我为什么需要他们的认可呢？ 而且，说真的，我为什么不能跟长馨在一起？就是因为小孩子会畸形吗？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么我们不要小孩是不是就可以了呐？甚至，我们去领养小孩，就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呀。 少了一个孤独成长的小孩，多了一个在温暖家庭中成长的小孩，这有什么错呢？ 究竟是什么，阻碍着我跟长馨在一起？ “就是我自己啊。” 袁长文突然笑了，这一切的问题根源，都在于我自己。 为什么会纠结？ 因为有东西无法舍去。 很简单的道理，吃屎和吃饭，谁会纠结？ 而那个不愿意舍去的玩意，就是我自己。 我还想要更多，我不是单纯的想要喝长馨在一起。 有太多的东西不能扔掉，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考虑。 考虑个屁啊！袁长文内心愤怒，直接砸向自己脑子，有什么值得考虑的？ 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在这里纠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跟老爸争吵什么。 仿佛，这一切都是老爸的错，是老爸不应该让长馨嫁给张英俊。 但是，我凭什么要求老爸这样做呢？ 就像老爸说的那样，“我做我的，你做你的”，真尼玛好笑，为什么我要去要求别人做些什么呢？ 为什么我认为别人必须这样做呢？ 为什么我还在牢牢抓住，“老爸让长馨嫁给张英俊”这种做法不对呢？ 就是恐惧，就是害怕，就是弱智！ “我就是弱智！” 袁长文大声吼出来，不过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在技能万籁俱寂里，没有任何声音。 我从小就知道的道理，我一直都知道，但自己却仅仅限于知道这个层面。 根本没有活成那样。 我对着老爸吼什么？ 仿佛，老爸不让长馨嫁给张英俊，我难道就可以跟长馨在一起吗？ 这种期望别人做些什么，来达成自己愿望的想法，多么悲哀多么可怜啊！ 别人做错了？ 这句话本身就有问题，别人怎么会做错？只是我认为别人做错，只是在我的判断中别人不应该这样做。 但我又凭什么要求别人不这样做？ 别人做某件事，给我带来伤害，所以别人错了？ 还有更鬼扯的逻辑吗？ 别人凭什么不能伤害我？ 凭什么要求别人不能伤害我？ 问题的关键根本不在于别人做了什么，而是在于我自己。 是我担心，是我害怕，是我恐惧，才会要求别人不能这样不能那样。 不能发洪水，因为洪水会死人。 不能地震，因为地震会死人。 这些都是错的？ 跟别人无关，全部都是我脑子里的东西，全部都是我脑子里的狗屎！ 袁长文想起之前老爸的话语，“我对你很失望”……是啊，老爸说的没错，我也对自己很失望。 “袁长文啊，难道你没看见，自己脑子里都是狗屎吗？” 袁长文在黑暗中，自言自语。 我争吵，我发泄，我用浓烈的情绪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最根本的原因，是自己相信“兄妹不能在一起”。 是自己在害怕，所以才会用浓烈的情绪来掩盖。 我凭什么要相信这些说辞？ 到处都是狗屎，到处都是这样鬼扯的说辞。 “做人要善良”，这难道不是恐惧的鞭笞？ “婚姻要有经济基础”、“人生就是要努力奋斗”、“女孩子必须活得精彩”、“请先特别努力”、“人生必去景点”等等，应该这样应该那样。 哪一个不是人为编造的玩意？ 哪一个不是一坨狗屎？ 关键是，我还在相信这些狗屎，我还在牢牢抓住这些狗屎，我还在用浓烈的情绪保护这些狗屎！ 当别人反驳的时候，我会用情绪来保护，就算理智，也仅仅只是假象。我内心深处非常明白，自己在用情绪进行保护。 当我自己也不肯定的时候，当我内心也在害怕的时候，我才会大声吼出来，才会想要说服别人来赞同我的观点，来掩盖其实我内心就是在恐惧。 “都是狗屎！都要毁灭！都要从我脑子里滚开！” 袁长文在愤怒，明明知道这些都是狗屎，却依旧在抓住这些狗屎。 愤怒就像炮弹一样，在袁长文体内横冲直撞，不断爆炸。 毁掉的，是脑子里的扭曲，是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是那些所谓的真理。 “随便你是什么玩意，随便你有什么想法，全部都是垃圾。权威又如何？在我面前就是狗屎。哪怕赞同的人数再多，也无法改变这一切只是人为编造的玩意！” 就是这么简单，为什么我才知道？ 我不是才知道，而是才反应过来。 愤怒在袁长文体内燃烧，浑身就像行走在地狱之中，灼热的感觉弥漫全身。 这种愤怒和燃烧，才刚刚开始。 () 第358章 斩杀扭曲 屋子里，万籁俱寂。 袁长文愤怒，因为自己感到被欺骗，同时自己发现，这一切都是鬼扯。 偏偏，自己还在相信这些鬼扯，还在为了这些鬼扯而进行争辩。 有什么东西束缚我？ 呸！ 这些狗屎玩意有什么资格束缚我？ 没人有资格宣称，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 他哪里来的这个资格？谁允许他这样宣称？那个给予允许的人，本身又有什么资格？ 是我相信了权威，是我相信了这些说辞，所以反驳的时候才会大声吼叫。 浓烈的情绪，只是卑微的表现。 如果真的不相信这些，如果那些权威根本没在我心里，那么我也不需要用浓烈的情绪来反抗。 直接扔掉就好。 就像，我会说一堆玩意，来证明吃龙虾好过吃牛排，甚至会产生激烈的争吵。但我不会有任何情绪，来阐述星球是圆的。 而我，一直相信着“兄妹不能在一起”，所以才会对着老爸吼叫，才会用情绪来显得自己不相信。 真正的不相信，那里需要用情绪来“显得”呢？ “我就是垃圾。” 袁长文轻轻说，依旧没有声音。 不过，似乎刚才的愤怒烧掉了许多东西，让自己瞬间变得轻松许多。 净化的怒火？ 老爸以前，似乎就是这样描述的吧。 “说真的，为什么我和长馨不能在一起？仅仅是因为生小孩会变得畸形吗？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不生小孩，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甚至，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小孩。对吧，多好的事情。 领养一个小孩，这个世界上就少了一个孤独成长的小孩，多了一个在温暖家庭中长大的小孩。这难道不是好事吗？我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去反驳，根本就不需要相信，哪里还需要去反驳呢？ 也许，你们有一万种理由来说服我。但是，这些都是人为编造的好坏，并非真理。对帝国建设有好处，对人类文明有好处，跟真理同样是两码事。不要说什么全世界都像我这样会如何，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袁长文发现，自己真的变得轻松许多。 “没有人可以安排我的人生，这句话说得容易但其实就是鬼扯。因为根本就没有别人，是别人在安排吗？明明是自己在相信，是自己脑子里相信的玩意。老妈喊你去上学，是老妈安排了你的人生？ 并不是，是你相信‘上学才有出息’或者‘我不能不孝惹老妈生气’，或者‘我太小了无法离开老妈一个人在社会中生存’，又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是你相信这些，是你相信了自己脑子里的这些判断。 于是，你做出了听从老妈安排的举动。但你又想反抗，而内心深处又在保护脑子里的这些相信，除了用情绪来反抗，还能用什么呢？明显的害怕和恐惧在背后鞭笞，才会让你使用浓烈的情绪来掩盖自己的害怕。 好像自己说大声点，吼大声点，就表示自己在勇敢。甚至，还会去说服别人，来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就是我，看清楚，就是我，这种弱小的人就是我。” 袁长文突然有点想哭，突然发现自己就是一坨屎。 我还在说什么解释，我还在阐述，我还想要跟别人争辩。 仿佛，我说服别人之后，别人就会说“哇，这家伙真厉害，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或者，获取别人的赞同，说什么“本来就是嘛”，然后一大堆解释。 我干嘛要解释？ 我干嘛需要别人的认可？ 我干嘛需要别人来赞同我的言行？ 又是人数游戏！ 仿佛人数多了，就代表真理。 甚至，就算人数少，也可以说什么别人不懂，或者大部分人都是弱智，来显得自己正确。 但仔细想想，谁会有这样的情绪，在关于“星球是圆的”这个论点上？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别人的眼光。不是‘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而是根本就没有‘别人的眼光’这种玩意。哪一个不是自己脑子里的玩意，哪一个不是我自己编造的狗屎！ 我一开始就是知道，我一直都明白！” 袁长文抬手扇了自己一耳光，同样没有声音。 在这里，万籁俱寂，永远都无法听见声音。 也正是如此，袁长文只能把怒火冲向自己，也就发现了自己脑子里的那些狗屎玩意。 一旦发现，就不会想要再去相信。 一旦发现，就会觉得自己以前的人生都是狗屎。 所有的问题都出在自己身上，只有自己，全部都是自己。 “我会去怪罪别人，我会去认为别人做错事，我会要求别人应该这样应该那样。而理由很多，但最根本的理由，就是因为别人按照所谓的礼貌或者道德做事对我有好处。 这是多么鬼扯的事情啊，我编造了无数理由，就是想要掩盖这一点，就是想要掩盖其实我很自私。并且，我很害怕，我很担心，所以才会要求别人这样做或者那样做。” 袁长文看着四周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就算伸出双手，也只能感受到双手就在眼前，但什么也看不见。 或者，这种黑暗，反而会看见更深层次的东西。 “看起来是什么大势所趋，看起来是什么别人的权势在压迫我。但事实上，依旧只是我自己脑子里的玩意。他用权势碾压我，我觉得不公平，但我依然有其他选择。比如我可以打他一顿，甚至杀掉他或者自杀。 选择一直都有，一直都在这里。只是我认为这样做不行，换句话说，我认为‘保持不打人不杀人犯法’这些事情更加重要。那么，我在众多选择之中，选了一个我认为更加重要的东西，这有什么问题？ 明明就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明明就是因为自己脑子里的判断，为什么会认为别人不对？甚至，由此衍生出来的‘善良就是被欺负’、‘有权有钱才能逍遥’等等，哪一个不是鬼扯？哪一个不是狗屎？ 没人会认为，游戏里守卫拒绝我进入国王府邸申述，这有什么问题。关键在于情绪，以及情绪保护的那个玩意。我就是一个懦夫，没有什么好辩解，我知道我就是懦夫。” 袁长文闭上眼睛，激荡的思维似乎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但闭上眼睛之后，反而有些亮光。 袁长文不明白，竟然睁开眼睛更加漆黑，闭上眼睛有亮光？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需要去理解。 仔细想想，其实老爸一直在给我展示，什么叫做无法无天。不需要情绪，不需要反抗，老爸从来都没有大吼大叫过。 只有那些想要无法无天，却又不敢无法无天的人，才会用浓烈的情绪来表达，来掩饰自己其实根本就不敢。 根本不需要考虑别人，更不需要因为别人的言行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而大吼大叫。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明显的呐？如果不是恐惧，为什么会要求别人的言行呢？ 如果长馨真的比一切都重要，那么就扔掉一切吧。 净化的怒火，燃烧之后会带来轻松。但整个燃烧过程，以及斩杀的过程，很容易被当做疯子对待。 () 第359章 长馨胜过一切 院子里。 大家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袁长文的嘶喊和不满，似乎再次融入到和谐的婚礼之中。 张英俊拿着杯子，跟大家打着招呼。 虽然大家都没有明说，但张英俊明白大家的心思。 能站在这里的，要么就是天佑大人之前的下属，要么就是冲着三大爷来的有头有脸的人物。 锦官主城，整个三水帝国，这些人的分量并不轻。 “老袁啊，我没想到你会请这些人来。” 说话的，是琴师，袁长文小时候见过的。 袁天佑：“我没有请他们，是他们自己来的，我只是同意他们参加而已。” 琴师：“我觉得，你应该连同意都不会同意才对。” 袁天佑：“是啊，这一群狗屎，在平时我也不会同意的。只不过……” 说着，袁天佑看看屋子，被技能笼罩的屋子，只是一团漆黑。 琴师也跟着看向那屋子：“长文在里面，估计不好受。” 袁天佑：“不用管他……你尝尝糕点，据说是从炎氏帝国带来的。那饮料，是止氏帝国那边的珍品。” 琴师：“你买的？” 袁天佑：“没，我让他们负责的。他们不是想参加婚礼吗，我就说不用给礼钱。直接负责一项东西就好。负责酒水，负责糕点，负责主食，负责餐桌，负责装饰，反正婚礼所有需要的，他们都分配好了。 甚至，还有人没有分到可以负责的项目。” 琴师：“哈，我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怎样。估计，也就只有你，会这样做。” 袁天佑笑笑，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笑容有些勉强。 而眼神，却不由的往屋子里瞄。 那里一片漆黑，不知道长文在里面怎样了。 但愿，不要让我失望。 你老爸，这技能，也坚持不了太久。 ………… “天佑大人。” 是雯姐，还有一众兄弟。 “天佑大人，有没有什么我们可以做的？” 袁天佑：“没什么，你们坐着吃喝就好了。” 雯姐：“那……长文呢？要我去劝劝他么？” 袁天佑摇摇头：“不用。” “长文这小子，小时候就喜欢护着妹妹。没想到，会因为妹妹成亲而这么大反应。” “你还记得吗？当时揍长文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将长馨挡在身后。” “我记得，当时还有沙坑，后来，长文还布置陷阱说要反杀我们。” “哈哈，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大人，你不要在意，我想，长文也是一时接受不了。” “是啊，大人，兄妹之情共患难，说不定一会长文就没事了。” “要不，大人，我们一起去看看。妹妹的婚礼上，没有哥哥，不合适。” “大人也不要生气，我们去劝劝长文。” 袁天佑莫名其妙：“你们在讲什么？” ………… 三大爷来了！ 所有人都站起来。 停止手中的吃喝，还有人在擦嘴擦手。 “不用起来，不用起来，我今天也是客人叻。”三大爷笑着，招呼大家坐下。 但没人坐下。 张英俊快步走过来，恭敬行礼：“叔爸。” 三大爷：“嗯，俊儿，你要成亲，一定要好好对待长馨。如果我发现你在外面沾花惹草，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明白吗？” 张英俊点头：“放心吧，叔爸，我喜欢长馨还来不及呐。其他女人，看不下去的。” 三大爷：“那就好。” 也不知道，三大爷这番话，是真的训诫，还是只是表现自己在训诫呢？ ………… “时辰到！” 既然三大爷来了，就没有必要让三大爷多等候。 在座的，都是有分量的人，但这种分量对于三大爷来说，还谈不上什么分量。 按理来说，三大爷是不会参加婚礼的。 毕竟作为帝国三位大爷，自己的身份不一样，而且饭店那种地方也不适合自己。 没想到，袁天佑竟然安排在自己院子里，并且几乎没有太大的杂人。 自己过来，一方面是祝贺婚礼，一方面是表现对袁天佑的重视，另一方面也想看看那些跟着袁天佑的下属又有多少。 虽然这些事情，根本不用自己操心，情报已经有了。 但这几方面的因素加在一起，三大爷似乎也就决定来参加。 露个面，看完新郎新娘拜堂，就走。 ………… “新娘来了。” 长馨被牵着，慢慢的，一步一步走过来。 有盖头，看不清四周的情况，只能看到自己脚下。 新鞋子，新衣服，盖头里还萦绕着淡淡的香味。 原本美好的一切，都只是在增加此刻的痛苦。 也许，找个机会，自己应该自杀吧。 否则，哥哥肯定很痛苦，我也很痛苦。 司仪：“今天，是张英俊和袁长馨两位大喜的日子。没有什么比成亲更加令人高兴的事情。儿女长大了，可以成家了，不仅是两个家庭的幸福，同样也是对帝国的贡献。正是因为这样世世代代的传承，我们人类才会走到今天。 现在，此刻，一对男女即将结成夫妻。我们看到的，不只是小家的幸福，还有我们帝国的昌盛。感谢帝国的给予，感谢帝国的恩情，没有帝国就没有我们。成亲，不仅仅是两人在一起，更多的是一种责任。 对夫妻双方的责任，对双方父母的责任，以至于对整个帝国的责任。我想问一下，两位，你们准备好承担这样的责任了吗？” 张英俊：“准备好了。” 长馨没说话。 司仪没有冷场，带着笑容说道：“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进入你们最神圣的时刻。拜堂成亲！” “等一下！” 是哥哥的声音！ 长馨强行忍住，才没有冲过去。 袁长文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大瓶酒。 ………… “这个时候出来阻止？” “是喝醉了壮胆吗？” “真是的，也不看看场合，三大爷还在这里呐。” “就这样，让他捣乱？” 大家小声的嘀咕。 整个场面变得有些严肃。 大家都看向天佑大人，毕竟是自家儿子，究竟怎样处理也是天佑大人说了算。 但袁天佑没有生气，没有阻拦，反而露出了笑容。 “对不起，我为自己之前莽撞的行为道歉。”袁长文深深弯腰，深深鞠躬，“本来是妹妹的婚礼，本来应该高兴开心，本来应该送上祝福。但因为我的无知和小孩子脾气，让大家都不愉快。 在此，我向大家道歉。” 袁长文说着，大家似乎知道他不是出来捣乱的，似乎也都松了一口气。 转眼间，大家脸上也露出笑容，仿佛已经原谅袁长文。 袁长文：“我这个做哥哥的，想要祝福妹妹。我知道，我现在这样做有点失礼，也有点夺走了婚礼的焦点。但我希望，我这个哥哥，可以为妹妹送上祝福，也希望大家一起为我妹妹送上祝福。” 袁长文一边说，一边倒酒。 每个人，每个杯子都倒了酒。 最后，袁长文站在长馨和张英俊两人中间。 袁长文：“英俊啊，原谅我刚才的失礼，这杯酒算是给你赔罪。” 张英俊：“没事没事，我们一家人嘛。” “谢谢。”袁长文笑笑，举着酒杯，大声说道，“让我，袁长文，这个哥哥，最后为妹妹做一件事！请大家举杯，共同祝福我们！” 虽然有些不合适，但毕竟是一种祝福。 总好过捣乱，总好过破坏婚礼吧。 而且，袁长文可以失礼，我们不可以。 对吧，大家都是有礼貌的人，这种场合这样的祝福这样的敬酒，谁会说不呢？ 就算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也要笑着举杯喝酒。 大家都是文明人，不是么？ 宝石红一般的酒，顺着喉咙下肚。 “好酒！” 酒香味从喉咙米弥漫，大家极其享受。 接着，所有人倒地。 酒里有毒。 蓉城这两天下雨，似乎很多地方都在下雨。对于蓉城的湿热天气，下雨总是很舒服，哪怕今天下午出了太阳，感觉也跟山里差不多，热得很正。 () 第360章 事情败露 锦官主城，刑堂。 清清：“也不知道，长馨的婚礼如何了？” 张十三刀没说话，只是在整理资料。 清清：“你说，为什么婚礼总是不满意呢？长馨那天，趴在我怀里哭了好久。让我不要去参加她的婚事，她根本就不希望自己的婚事被祝福。既然这样，为什么天佑大人还要强迫长馨成亲呢？” 张十三刀：“不知道嘛，天佑大人的想法，谁敢说自己能够猜到？” 清清：“你的意思是，天佑大人另有目的？难道真的是想要张英俊背后三大爷的力量吗？不过，天佑大人拿到这个力量干嘛？难道，准备进攻另外两位大爷？！” 张十三刀有些无奈：“好啦，别乱猜，待会天佑大人还准备飞出母星杀掉怪物呐。” 提到“飞出母星”，提到“杀掉怪物”。 长老烷没有透露任何关于“这里只是怪物训练场”的事情。 但是，却颁布刑律要求所有人每天必须参加技能训练。上午半天，或者下午半天，必须抽出时间来训练。 名义上，是为了增加大家的战斗素质，是为了将来拓宽更多的生存空间而训练。当然，也对外宣称是掌握第二技能，提供关于第二技能的信息以及战斗布局等等。 没有说任何关于半年之后，八十头怪物出现在主城的消息。 哦不，现在距离所谓的半年之后，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这三个月，大家从最开始的不适应，到慢慢熟悉半天训练的生活模式。还有很多人，认为自己在主城太安逸，这种训练可以更好的保持警惕，也似乎回到曾经那种热血沸腾的年代。 张十三刀和清清，都再次成为刑捕。 清清之前就是刑捕，所以这次重新加入刑捕也顺利通过考核。 而张十三刀，因为自身的技能，适合作为刑捕。其实，更适合去弄法阵。只不过，毕竟是被噬灵魔攻击的人，当刑捕更多的是一种看管。 并且，就算当刑捕，也可以感知法阵。毕竟，从某种程度上讲，主城的法阵出现问题，也算是刑捕的职责范围。 所以，张十三刀这个刑捕，经常被叫走，去感知法阵的流动。 城主大人没有更换，但大多时候，做决定几乎要跟长老烷的人商量。 长老烷派了人，说是辅佐城主大人，但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雯姐也是一样，城卫总长，却大部分是张英俊这个次长说了算。 几人依旧抱着“做点什么有备无患，万一是真的呐”这种想法，在做事。 ………… “刀仔，你来啦？” 刑堂门口，站着主城首席法阵师。 张十三刀：“不好意思，刚才在收拾资料。我不知道你亲自过来，否则我就不会收拾资料，我以为只是马车在这里等我们。” 首席：“没事，我也有点私心。最近我研究了一个法阵，但总觉得很别扭，却又找不到问题所在。” “没问题，我们是先去看你的法阵，还是先去弄主城的结界？”张十三刀笑笑，丝毫不在意。 这种事情，已经见了很多。之前在芙蓉主城的时候，那些法阵的研究者都喜欢这样。 研究一个新的法阵不容易，如果知道自己的法阵错在哪里，这种事情对于法阵研究者来说，就像吃货看见美味一样。 无法抵挡。 ………… 张十三刀和清清坐上马车，朝着首席的住处前进。 清清作为张十三刀的监护人，负责看守张十三刀，避免噬灵魔的攻击有什么后续阴谋。 当然，这些都是名义上的。 首席：“刀仔，听说你们在准备婚事？什么时候成亲呢？” 张十三刀：“额……这个，时间还没定，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敲定。” 首席：“行，婚姻大事，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要好好考虑才行。到时候，记得请我……咦，这句话怎么如此耳熟？” 首席自言自语。 张十三刀却突然感到一阵不舒服。 这是【梦语喃昵】的提醒？ 张十三刀自己有些不太确定。 有时候，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出现，然后就真的有什么坏事发生。 有时候，自己听从这种不舒服，有时候没有。 现在，自己也都还没有弄清楚，【梦语喃昵】的规律。 不过，有一件东西是可以肯定的。 张十三刀觉醒了额第二个技能，并且跟第一个技能一样，同样不知道名字。 效果，则是类似于加强第一个技能。 不仅可以感知对方的内心状态，不仅可以感知法阵的流动，还可以感受到这个屋子是否适合自己。 用先祖的话来说，就是，望气。 “糟了！” 首席突然大叫一声，然后瞬间脸色突变，“今天是天佑大人女儿成亲的大喜，我忘了！” 忘了？ 这事也能忘？ 张十三刀知道，这群法阵研究者总是这样，一旦讨论起法阵研究，就会很容易忘记吃饭或者约会之类的。 也正是这样，让这群法阵研究者显得有些单纯和可爱。 “去天佑大人家里。” 首席对着车夫说。 ………… 马车停在天佑大人院子对面。 首席却没有下车。 首席：“刀仔，你说，我该不该去？已经错过了婚礼时间，我现在去，会不会被说‘哎哟，你这个大忙人终于来了’之类的话语？” 张十三刀：“这个，应该不会吧，天佑大人应该不会这样讲吧。” 首席：“天佑大人不会，其他人估计会。但是，如果我不去，会不会被说‘哎哟，你了不起，请你来参加婚礼你都不来’之类的？” 首席在焦虑。 张十三刀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只不过，首席一把年纪，似乎在这方面还不如雯姐。 话说，雯姐今天应该在婚礼现场吧。 张十三刀掀起窗帘，看着院子。 院子门口站着两名守卫，是三大爷的守卫吗？ 三大爷真的来了？ 否则，怎么会需要什么守卫呢？ 只是， “这，不应该啊！”张十三刀闭上眼，使劲眨眨眼，再次看向天佑大人的院子。 一股不舒服的感觉，再次出现。 张十三刀：“奇怪，之前都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今天……难道人太多了？” 清清：“刀仔，怎么了？” 张十三刀：“我之前发现，整个锦官主城比较舒服的屋子，就包括天佑大人家。但现在，却明显出现一种排斥。就像长老烷那群人的住宿地一样，还没进去就感到一阵恶心。” 清清没说话，只是牵着刀仔的手。 刀仔的变化，清清当然知道，似乎简单归纳起来，就是讨厌人多的地方。不过，只要刀仔不讨厌我就好了呀。 “我决定了，还是要去！不管他们怎样讲，确实是我忘记了。”首席决定，去参加长馨的婚事。 ………… 首席下马车，过街。 却被门口两个守卫拦住。 张十三刀和清清在马车里看着，首席似乎跟两个守卫交谈，似乎在证明自己是首席是来参加婚礼的，而不是捣乱的。 好一会，那守卫才允许首席进去，只不过，其中一名守卫陪同首席进去。 紧接着，一团火焰升空，爆炸。 瞬间，一队人马冲了过来。 话说外婆喂狗跟喂猪一样，喂了太多的食物。想起网上的图片，自己在家的体型，在外婆家待一段时间之后的体型，然后出门忘记拿东西回到外婆家再次出门的体型。 () 第361章 布置幻境法阵 锦官主城。 “怎么回事？一团火焰爆炸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天佑大人家里么？” “有人袭击天佑大人？” “不会吧，谁会袭击天佑大人呢？说不定，只是有人在表演而已。” “今天又不是什么节庆，需要表演吗？” “别猜了，说不定只有谁在无聊，或者一种失误也有可能。” 四周的人看见了，猜测了，但谁也没有在意。 不过，瞬间冲出来一队人马，让所有人明白，出事了。 张十三刀和清清连忙离开马车，过街跑向院子。 “呃！” 张十三刀突然出现的难受，让他微微低吼。 明明只是内心的难受，明明并非身体的伤痛，竟然会吼出来？ 清清：“没事吧，刀仔？” 张十三刀：“这里的气场跟我不合，好像在拒绝我靠近。” 也不知道，是不是【梦语喃昵】在提醒我不要靠近？还是单纯的，只是因为气场不合？ 张十三刀自己不知道，清清更加不知道。 如果是【梦语喃昵】的提醒，也许意味着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但如果只是单纯的气场不合，那就更像是一坨屎在散发臭味让人远离而已。 张十三刀皱着眉头：“别管这事，我们还是去看看，院子里怎么回事。” 毕竟，是长馨的婚礼。 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呢？ 张十三刀和清清两人，刚刚过街，还没靠近，就被那队人马拦了下来。 守卫：“不要靠近，请走旁边。” 这么严格的警戒？ 说明里面真的出事了！ 张十三刀：“这位大哥，我们不是闲杂人等，我们是刑捕。” 本以为，表明身份之后，就可以进去。 结果， 守卫：“再次警告，不要靠近！” 清清上前一步：“我们是主城刑捕，里面是我们朋友长馨的婚礼，刚才主城首席法阵师也进去了。然后，火焰爆炸，我们要义务进去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守卫：“事关重大，主城刑捕也不能进！” 张十三刀皱起眉头，对方没有虚张声势，也没有太大的波动，似乎不允许刑捕进入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真的是三大爷相关吗？ 但这群人的穿着，只是普通服饰而已，并非长老烷的着装。 是因为参加婚礼，所以才这样普通着装来掩饰身份，来暗地里保护三大爷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里面岂不是出了很大的事情？ 而且，既然是婚礼，为什么这样安静呢？ “怎么回事？” 城卫的人来了，城主府的人也来了。 但是， 守卫：“不要靠近！” 那队人马面对城卫和城主的人，依旧拒绝其进入。 同样的，张十三刀感受到对方内心依旧没有太大的波动。 习惯这样的事情了？ 城主：“我是锦官主城城主，我也不能进去吗？” 这一次，守卫有些犹豫。 之前的果断，也消失不见。 面对城主的问话，竟然沉默无法回答。而不是，直接放行。 果然是长老烷的作风吗？ 城主的天赋【自知之明】，让城主没有急躁，缓缓道：“如果事情真的关于三大爷，你们这样做我可以理解，长老烷的守卫一向只相信自己。这些都没错，只不过，如果真的是关于三大爷，我想我一个人进去，了解情况，应该更好吧？” 城主很客气，守卫很犹豫。 就在这时，三大爷突然从院子里走出来。 带着一腔愤怒。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三大爷看着众人，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为什么这样愤怒？ 张十三刀不明白，清清也不明白。 不是参加婚礼吗？ 不是三大爷的侄儿跟长馨成亲吗？ 为什么会这样愤怒呢？ 以至于，三大爷都没有平常那慈祥的笑容。 身后的两个侍卫，其中一人微微做出手势，瞬间那队人马走了一大半。 护送三大爷离开。 就这样离开了，三大爷没有人跟任何人打招呼。 大家看着三大爷的离开，看着三大爷满脸的愤怒，似乎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是大家最想知道的。 而院子门外，还留下一小半人马，以及最开始，两个侍卫中的另一人。 “城主大人。”侍卫恭敬的行礼。之前阻止城主的长老烷守卫，则退后一步。明显，这名侍卫的身份更高一节。 城主：“究竟怎么回事？” 侍卫：“城主大人请进，但还请城主大人协助我们封锁这里。里面的情况，还只能先向城主大人你一人透露。” ………… 院子里。 城主走进院子，却看见地上躺着一大片人。 睡着了，还是死掉了？ 周围婚礼的喜庆还在，桌子上的各种陈设，以及四周的装饰，那些精致的糕点都还在。 甚至，拜堂的彩带还在轻轻漂浮。 但所有人，都躺在地上。 没有一个人站着。 城主和侍卫站在院子里，显得极其突兀。 侍卫：“我们对酒进行检测，发现酒里被人下了迷药，六夕雯香料。幸好，不是毒药，否则三大爷就……” 城主瞬间明白，为什么三大爷会如此愤怒。 自己差点死掉，能不愤怒吗？ 这种大人物，习惯了掌控，突然间出现的无法掌控，自然会引起难以描述的愤怒。 城主：“你们当时没在三大爷身边？” 侍卫：“是的，这是我们的疏忽。三大爷想着只是参加婚礼，只是露个面而已。我们守在院子门外，以为不会有事。我们排查了所有人，每个人的身份资料都在我们手上，没想到……” 城主：“谁做的？” 侍卫：“现在还不清楚，也是我们必须查清楚的。第一个问题，这场袭击，究竟是否针对三大爷？如果是，那么整个事件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第二个问题，袁长文和袁长馨，在哪里？ 我们有所有人的资料，但现场，所有人都在这里，除了袁长文和袁长馨两人。我们有怀疑过其他人的出现，但使用来龙去脉之后发现，这里并没有出现多余的人。” 城主：“需要我派人吗？主城里有很多好手擅长追踪。” 侍卫：“我们的人已经去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三大爷没有详说。但也无所谓，这些人慢慢就会醒来，询问这些人也一样。城主大人，只让你一个人进来，就是这个原因。现阶段，还不能将事情透露出去。 而这里，所有人的审讯工作，也由我们来完成。直到确认，这次的事情并非针对三大爷，也没有其他的阴谋存在。我们，才可以在后续的工作，让你们一同参与进来。” 城主：“那你们需要刑堂的审讯室吗？” 侍卫：“不用。我们正在房间里布置幻境法阵，到时候，整个院子都会被幻境法阵笼罩。我们会在其中，进行审讯。在得出结论之前，这里所有人都不允许离开。” 城主：“这么着急吗？这些人刚刚被迷药弄昏，醒来之后就进入你们的幻境法阵，会不会……” 侍卫：“没办法，我不想给任何人串通的机会。而且，房间里有御剑术攻击的痕迹。同时，袁长文和袁长馨两人，是从后院翻墙逃走。虽然还无法确定事情的原委，但这些迹象表明，我没有理由耽误时间。” 首席从屋子里出来，擦擦汗水。 也不知道这个汗水是忙碌的，还是被吓出来的。 首席：“院子里也要弄法阵？” 侍卫：“是的。” 本打算明天出发，小生突然觉得有点着急，准备在家里多待一天。家这种地方，偶尔回来会很舒服，但时间一久就会各种麻烦事情。 () 第362章 光环退散 野外。 马蹄声。 疾风吹拂。 让人有些睁不看眼睛。 但心里，却有些高兴。 烈马疾驰，载着两人，在逃亡。 袁长文“对不起，长馨，都没有跟你商量。” “嘻嘻，哥，不用商量，这样挺好。” 长馨在袁长文的怀里，两人朝着远方前进。 当时在院子里，听到哥说“等一下”的时候，长馨整颗心都悬在半空。但后来，哥说要祝福，哥竟然在道歉，那时长馨整个心变得冰凉。 结果，哥只是在糊弄他们，只是让他们降低戒心。 当自己的盖头被掀开，看到只有哥的脸庞。 “嘻嘻。” 长馨笑了，是哥揭的盖头。 嘻嘻，是哥揭了我的盖头。 虽然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但自己心里却一点都不后悔。 当哥揭下我的盖头时，看着院子里倒了一片，确实有点震撼。 不过，当哥牵着我的手，说要一起离开的时候，根本没有后悔或者害怕的情绪。 跟哥在一起，有哥保护我，怕什么呢？ 如果跟张英俊成亲，和现在的状况选择，我情愿选择现在。 很早之前就想过，如果天下容不下我们兄妹，那就不要这个天下了。 跟哥一起，去山里生活。凭借哥的御剑术，还有我的强身健体，在山里生活根本没有任何困难。 只是没有想到，是以这样逃跑的方式离开。 不过，也不错，至少跟哥在一起。 而且，哥就像英雄一样，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 长馨：“嘻嘻，就知道哥对我最好，才不会让我嫁给张英俊呐。” 袁长文微微叹气：“是哥不好，一开始没有反对，一开始没有阻止。而且，整件事情，也是哥太胆小。如果我们直接果断勇敢一些，根本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 长馨：“才没有呐，我哥一点都不胆小，敢用迷药弄晕所有人，包括三大爷。估计，整个帝国，就是哥最勇敢了！” 袁长文：“不需要勇敢啊，如果我根本不把三大爷看成神一样的人物，那么对付三大爷也跟对付普通人没有区别。不需要勇敢，不需要加油鼓劲。事实上，只要想到三大爷也是人，也会吃饭拉屎甚至拉稀，所有光环瞬间全部消失。” “哥，你怎么变得跟老爸一样，这话完全就是老爸经常说的。” “是吗？” 袁长文没有回答。 只是用力蹬马肚，让马再次加速。 两边的树木在倒退，身后的主城也渐渐消失在远方。 长馨：“也不知道爸妈会不会难过？” 袁长文：“老妈应该会伤心，不过老爸，应该不会难过才对。” 长馨：“为什么？” ………… “我为什么要难过？” 袁天佑有些莫名其妙。 这里是幻境法阵，四周都是白色。 袁天佑坐在椅子上，对面坐着长老烷审讯的人。 对方首先表示安慰，毕竟女儿的婚礼被破坏，自家儿子跟女儿同样消失。这种事情传出去，只会变成笑话，变成家门不幸。 但袁天佑完全不明白，整件事情怎么就需要安慰，自己怎么就会难过了呢？ “额……换个问题，天佑大人，你知道酒里有迷药的事情吗？” 袁天佑：“我现在知道了，应该是长文在酒里下药，然后弄晕所有人。” 一想到这是，袁天佑就不由自主的翘起嘴角。 其实，在醒来的时候，也只有袁天佑在笑，其他人想起事情的前因后果时，都不由的愤怒。 毕竟，如果酒里是毒药，这群人早就死掉了。 这种生死被别人摆布的感觉，当然会愤怒。 “所以，天佑大人，你知道袁长文会在酒里下毒？” 袁天佑：“一开始我没有料到，我也不知道他会这样做。不过现在看来，应该也是他唯一带走长馨的方法。” “那么，我可以不可以理解为，天佑大人其实一直都知道，袁长文想要破坏这场婚礼。” 袁天佑：“长文不是想要破坏婚礼，而是想要跟长馨在一起。我只是用婚礼的事情，推了一把长文。让他做了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看见脑子里的扭曲，并且付诸于行动。 他已经开始成长，而且是不可逆的成长。” 审讯的人皱起眉头，显然不明白所谓的成长是什么。 又或者，只是在文字层面上明白，天佑大人经常说什么成长之类的。 但不能去询问关于成长，否则谈话的节奏就不在自己手上了。 不过，现在感觉，已经没有什么节奏了。 提问已经变得很勉强。 “那么，是你刻意安排张英俊跟袁长馨成亲，其实你的目的，根本不是两人成亲，对吗？” 袁天佑：“是的，只是为了推长文一把而已。如果这次没有推动，如果长文毫无作为，又或者只是愤怒只是埋怨只是悲伤，那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为什么选择张英俊呐？” 袁天佑：“因为他是三大爷的侄儿。” “所以，天佑大人的目标，一开始就是三大爷？” 袁天佑：“咦？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的目标是推动长文的成长。你是不相信这个动机吗？” “是的。我怀疑，你是故意针对三大爷，而策划的这场婚礼。你知道张英俊喜欢长馨，你也知道他是三大爷的侄儿，所以你就安排长文在婚礼动手。用一大群受害者，来掩饰你真正的目标。” 袁天佑：“可是，我为什么要针对三大爷呢？” “也许，你可以告诉我们原因。” 袁天佑：“我明白你的想法。三大爷在你们眼里，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是他出现你们所有人都要站起来鞠躬的存在，是他说什么你都必须笑着点头附和的存在，是一听到三大爷要过来仿佛所有事情都要围绕他的存在。 但三大爷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有什么理由去针对一个普通人呢？” 普通人？ 你说三大爷是普通人？ 那审讯的人，明显有些坐不住，没听过这样的言论。 那是帝国的大爷，整个三水帝国只有三位大爷，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但有些话，似乎又无法明面上讲出来。 只是大家都习惯这样的跪舔大爷，当有人不这样做的时候，大家都会觉得奇怪，会觉得吃惊，会觉得这人有问题。 搞笑的是，似乎又没法说出什么具体的玩意，来说服。 只是，“你怎么能这样呢？”、“对方可是三大爷”之类的。 袁天佑：“你也不用太高看三大爷，不管对方是谁，不管对方有什么光环加持。你只要想着对方也是人，对方也会吃饭睡觉拉屎，甚至还会拉稀。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对方的光环瞬间褪散？” 审讯那人都吸一口气，没说话。 因为确实是这样，一想到拉稀……不仅光环褪散，还有点恶心。 那种跪舔的崇拜，似乎也被拉稀冲散掉。 可是，对方是三大爷啊！ 小生遛狗，想趁着乌云密布下雨之前，再去遛狗。但在河对岸，似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可，无法确定……很像山里遇见的那女鬼。 () 第363章 逃跑路上 院子里。 法阵已经取消，审讯已经结束。 但留在这里的侍卫，除了安排人去追捕袁长文和袁长馨之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天佑大人。 按理来说，幕后黑手就是天佑大人。 可是，怎么定罪呢？ 并非天佑大人示意袁长文在酒里下毒，而且，天佑大人的理由，只是为了推动袁长文的成长。 撮合自家儿子和女儿在一起？ 这话，侍卫自己说着都觉得别扭。 如果关押天佑大人，那么关押多久？又以什么罪名关押？ 不知道该怎样处理天佑大人，只能选择上报。 整件事情，不仅是让长馨这个新娘子以及家人丢脸，张英俊那边同样如此。 唯一不同的是，张英俊确实觉得丢脸，觉得自己走路别人看见自己似乎心里都在嘀咕这件事情。 新娘子在拜堂的时候跑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男人恼火的事情呢？ 当然，天佑大人根本没有这样的感觉。 “所以，你就用自己的生命冒险？长文可是一个人都没放过，万一你推得太狠，长文直接放毒药怎么办？” “没事啊，就是死掉嘛。你也知道，我想死很久了。” 院子里，袁天佑和琴师坐在花台上。 刚刚结束审讯，所有宾客都已经走掉了。 热闹的场景不复存在，院子里只有两人。 袁天佑：“这下，我再也不需要强迫自己去抓住什么，可以真正的死掉了。” 琴师：“你准备自杀？” 袁天佑摇摇头：“我准备在脑子里彻底杀掉我自己，彻底摧毁那些扭曲，不再理会脑子里的狗屎玩意。至于外面的世界会发生什么，会怎样跟我互动，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包括你老婆？” “是的。” “也包括我？” “是的。” ………… “帅老，事情已经查明。是袁长文在酒里下了迷药，弄晕了所有人，包括其父母。而锦官主城首席法阵师因为迟到而被迫跟侍卫进入现场，才发现所有人都被放倒在地上。” 帅老：“啧啧，这种事情，全天下也就只有他能做的出来。【无法无天】，再怎样高估，似乎都不算高估。” “只是可惜，如果我们知道这个计划，说不定可以直接弄死三大爷，然后嫁祸给天佑大人或者袁长文。” 帅老：“哪里有这个必要。你们的思想还没有转变，还是认为要控制，要打倒帝国三位大爷。这种敌对的思想，就是在阻碍你们的转变。” “可是，帅老，我们应该怎样改变呢？除了那些回家的夺天祭，还有那些不再理会所谓背叛的夺天祭，其他人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帅老：“放心吧，改变很快就会来临。我们的机会，很快就会来临。我知道这三年的时间，有点长，从希望到失望。但现在，我们的曙光近在眼前。” 不知不觉，距离当初帅老推动汉森成为锦官城主，已经三年了。 所谓的曙光，真的近在眼前？ ………… 野外。 一匹马，两个人。 袁长文和长馨，一直在骑马，一直在逃跑。 虽然两人并不知道，院子里的事情什么时候会被发现，但没有任何理由保持乐观。 婚礼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三大爷，全部都被迷药弄晕。 这种事情，长老烷的人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事情很恶劣，任谁被这样弄晕，任谁在这样的死亡边缘走一遭，都会满腔怒火。 奇怪的是，袁长文一点害怕都没有。 反而，是轻松。 仿佛，追兵在追捕，甚至全天下都在追捕，这也不是什么错事。 没有太大的慌张，没有太多的惊恐，更没有什么后悔。 体内萦绕着淡淡的轻松。 这就是顺流吗？ 似乎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似乎本来就应该这样，也看不见其中的错误。 尽管知道被抓住后果很严重，尽管知道自己将来变得一片模糊。 但不知道为什么，依旧感觉很轻松。 这种状态下，不需要勇气，不需要坚持，此刻并非逆境并非低谷。 哪怕，从脑子里来判断，这就是逆境就是低谷。 “哥，你怎么突然笑了？” 袁长文：“你在我怀里，我当然要笑啦。” “嘻嘻，我也超级开心，跟哥哥在一起。”长馨突然大喊一声，“我好喜欢！” 马匹疾驰，声音却比马匹更快，仿佛在告诉四周的草地和树木，我们来了。 仿佛在告诉天上的云彩，我们在一起了。 仿佛在跟所有生物宣布，我好喜欢。 树叶晃动，阳光洒落，泥土随着马蹄飞溅。 似乎，这是大自然的回应。 长馨：“哥哥，有你真好。” 袁长文：“我也是，真庆幸，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否则，我估计会后悔一辈子吧。” 长馨：“嘻嘻，哥哥，你累不累？要不要吃点东西？” 袁长文：“马颈子旁边的口袋里，有糕点。将就一下，我们现在还不能停下来吃东西。” “嘻嘻，没事，这样也挺好的。因为……” 长馨没有继续说话，但行动已经表明为什么这样也挺好的。 糕点被搬开，一小块，害怕这样骑马吃糕点太大块了被噎着。 一小块糕点在长馨嘴里。 侧身，回头，望着哥哥。 长馨没说话，嘴里含着糕点没法说话。 满脸通红，双眼却是充满期待。 ………… “他们跑不掉的！” 是长老烷的人。 是追捕袁长文和长馨的人。 几人骑着马，在岔路口停下。 其中一人闭着眼睛，手指在空中挥舞着。 技能·来龙去脉。 可以探知此地所留下的情绪。 “头儿，这边。” 很快，几人按照找到的方向，再次出发。 ………… “哥，我们往哪里去？” 一路上，马匹没有休息过。 不仅仅是马匹有些劳累，骑马的人也有点疲倦。 袁长文：“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当时在家里，我决定要带你走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过去往什么地方。只是一心想着，带你走就好。这段路上，我也一直在思考，我们应该怎样逃脱追捕。 首先，他们不会使用马车，因为太慢。也不会使用长老烷那种特制的飞行马车，因为那样速度虽然快，却不好追踪我们的方向。能够探知位置的相关技能，都要在地面上施展才有效果。 其次，他们最有可能使用来龙去脉。这是很方便的技能，也是不容易出错的技能。毕竟，我们在家里，我们残留的情绪一探便知。只要找对方向，就根本不可能错过我们。当然，仙人指路也一样，不过很难持续太长的时间。” 长馨：“所以，哥哥已经有了对策？” 袁长文：“你怎么知道？” “嘻嘻，因为你是我哥哥！”长馨仰着头，一脸骄傲的样子。 “我哥哥最厉害了！超级厉害！”长馨伸出一只手，握成拳头，对着前方的天空。 似乎在表达，我哥哥厉害到已经可以打破天空啦！ 袁长文笑笑，伸手摸摸长馨脑袋。 “嘻嘻，哥，你还想吃糕点吗？” 长馨问。 脸红的问。 不知道是不是女鬼，如果是的话，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 第364章 暂时摆脱 悬崖边。 并非那种万丈深渊的裂纹，也不是那种悬崖对面又是另一个悬崖。 而是，单纯的陡峭岩壁所形成的悬崖而已。 远处，一片好风光。 悬崖下，也是幽幽绿草。 只不过，现在云雾微微缭绕，有些看不清楚下方。 “这是好兆头。” 袁长文下马，伸手撑住长馨，免得她下马的时候摔倒。 长馨：“哥，就是这里吗？” 袁长文点点头：“没错，这个悬崖是个好地方。来，你把包放在身上。” 两个包，袁长文背了一个，长馨背了一个。 还有一个须弥包。 但害怕长老烷那边封锁自己的须弥包，所以也带了两个普通的大包。 “技能·御剑术。” 一阵风划过，看不见剑。 落在袁长文手上的时候，才看见橙红的剑身。 袁长文：“你抱紧我，我抓住剑，然后我们下悬崖。” “嗯嗯。”长馨点头，咬着嘴唇，似乎在表达自己的决心。 袁长文：“害怕吗？” 长馨露出笑容：“不害怕，有哥哥在，不害怕。” 袁长文笑笑，御剑飞行。 不是没人想过，踩在自己的剑身上，可以达到飞行的目标。 确实可以，但速度很慢。 因为速度太快的话，自己会直接从剑身上跌落下来。 剑，是用来杀敌的，不是用来踩的。 那宽度，根本不足以让你在高速飞行中站稳。 只有把速度降下来，才可以让你站在剑身上，享受这风吹过的感觉。 相反，如果抓住剑柄，这样的速度比踩在剑身上更快。 这也是为什么，御剑术的剑，一直保留了剑柄。而并没有做成两头都是剑刃的玩意。 你不知道什么知道就会用到，还有些时候，这种方式可以让战友突围。 直接抓住剑柄，被带往高处。如果，身边没人会御风术的话，这样也可以救人。 长馨：“咦？哥，我们不是下悬崖吗？为什么在后退呢？” 袁长文，一手搂住长馨，一手抓住剑柄。 两人悬浮在空中，但是距离地面并不高。 袁长文：“来龙去脉这个技能，可以探知我所经过之地留下的情绪。他们的追踪，也是按照情绪留下的痕迹来作为指引。比如，我们在锦官主城街上走过，那么街上就会留下我们的情绪。 当我们通过岔路口的时候，他们就没法直接知道我们究竟去往哪个路口。就必须，在每个路口不远处施展技能，看看这里是否留下我的情绪，才能判定我们究竟走的哪条路。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一直跑的话，永远都跑不掉。他们只需要耽误一下，就能找到我们究竟走的哪条路。” 长馨：“哦，我终于明白了。他们不能用飞行马车来抓捕我们，因为我们留下的情绪在地面，而没有在空中。” 袁长文：“所以，他们不得不跟着我们在地面奔跑。除非，已经看见我们，已经确认我们的身形。这个时候，飞在空中反而有更大的视野优势。” 长馨：“那我们现在，在干嘛？” 袁长文：“在掩盖我们的方向。来龙去脉这个情绪，确实可以探知我们留下的情绪，也可以知道这个情绪是五天前留下的，还是刚刚留下不久。但是，却没法分辨出这个情绪是一炷香之前的，还是一盏茶之前的。 比如，我从街道的北端走向南端。用来龙去脉这个技能，只能知道我在这条街道上走过，却无法判断我是由南向北还是由北向南。没法知道，这个情绪留下的具体时间前后对比。 我们现在，沿着我们过来的路后退。那么，他们根本就无法知道，这留下的情绪是我们朝着悬崖前进时留下的，还是我们现在后退留下的。甚至，根本不会泛起前进还是后退这样的考虑。” “然后呢？” 长馨笑着，似乎并不是自己在冒险，也不是自己在摆脱追捕。 更像是，在听哥哥讲故事。 袁长文：“然后，等我们退了一大段距离之后，就这样！” 陡然，拔高。 剑带着两人，向上飞去。 长馨下意识抱紧哥哥，悬空的感受，总是让人害怕。 心跳加速，很明显的加速。 似乎，悬空带来的感觉，快让心脏都跳出来了。 “长馨，深呼吸，用这种拉长的呼吸来降低心跳速度。” 长馨照做，但心跳依然很快，这种悬空的感觉依旧很吓人。 就像，谁都知道遇到危险时要保持镇定，但这玩意不是说保持就可以保持的。 尤其是心跳这玩意，本来就不受你控制。 距离还在拔高，地面越来越小。 长馨下意识看了地面，瞬间吓得闭上眼睛。 不止心跳加速，肌肉也在颤抖。 似乎，因为害怕而用力过度，让肌肉有些酸楚。 袁长文：“好啦，没事了。” 长馨：“真的吗？” 袁长文：“哥什么时候骗过你，睁开眼睛，看看前方。” 长馨小心翼翼的睁开双眼，引入眼帘的，是微微透过云雾的阳光。 淡淡的云雾缭绕，让阳光时隐时现。 而匀速的飞行，让人感受不到加速度，感受不到那种拉扯的感觉。 只剩下，风轻拂。 云雾在身边，轻轻穿透身体，似乎第一次感受到云雾撞击脸庞的感觉。 真的有在撞击脸庞吗？ 忽然之间，长馨觉得自己就像仙女一样，在这云雾缭绕之中。 “哥，你说我一直在这里，会不会把这些云雾都吸进肚子里呀？” “额……我也不知道。” “嘻嘻，终于有哥哥也不知道的事情啦。” 长馨超级开心，似乎刚才害怕紧张到心脏跳出来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又或者，女孩子面对美景，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 云雾逐渐变得稀薄，露出远处大片的草地。 大片绿色，还有些许紫色点缀。 弯曲的河流，正在闪耀着阳光，仿佛那阳光不小心掉在河水里一样。 还有羚羊在奔跑，虽然看不清，但那奔跑移动的黑影却是那么明显。 就像画卷一样，广阔的天地在眼前展开。 长馨：“好美！” 从高处看，从远处看，这是完全不同于平常的视野。 这种不常见，往往会带来美的感受。 尤其是在大自然之中。 只要上过一次天的人，就会眷恋这种感受，如同毒瘾一样。 ………… “该死！” 悬崖边，长老烷的人停在悬崖边。 一匹马正在那里悠闲的吃草。 乌黑的大眼睛，还有长长的睫毛，只是看了看来人，就再次自顾自的吃草。 尾巴时不时扇动一下，是吃到一根味道不错的草？ “头儿，他们真是挑了个好地方，我们小瞧那两人了。” 悬崖，陡峭的悬崖。 远处，一片大好风光。 可惜，这几人都没有心情去看什么风光。 “以为下了悬崖，就能摆脱我们吗？技能·御风术。” 一人被风托起，距离悬崖边不远。 “技能·来龙去脉。” 那人闭着眼，丝毫不担心自己根本没有踩到地面上。 几人之间的互相配合，似乎早就娴熟。 “这里没有，右移一段。” 那人被风托着，朝右边移动。 来龙去脉有一定的距离限制，这里没有探知到情绪，那么就移动一段距离再次施展技能。 几人在悬崖边，找寻袁长文和长馨离开的位置。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夜景这种东西还是城市好看。或者说，只有城市才会有夜景，山里的夜景几乎只剩下大山的轮廓。月亮的光，毕竟比不上路灯耀眼。 () 第365章 危机继续 锦官主城。 雯姐拎着东西，来到天佑大人的院子。 想敲门，却又有些犹豫。 毕竟，这种事情，没人愿意提起。 家门不幸，成何体统，这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至少雯姐觉得，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真的是没脸见人。 而且，张英俊的背景不小，天佑大人这一次，算是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 就算三大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那些为了给三大爷谄媚的，不知道会怎样对付天佑大人。 自己能帮上忙吗？ 自己城卫总长的位置，又能待多久呢？ 雯姐在担心，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天佑大人。 不是担心自己的前途，而是担心自己没了位置无法帮助天佑大人。 这一次，兄弟们没有一个责怪天佑大人的。甚至，觉得长文这小子有点脾气，有种！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不愧是天佑大人的儿子。 想想也真是的，长馨当初，为了不去后花园，为了不跟哥哥分开，用迷药弄晕整个马车的人，然后去接哥哥。 现在，长文同样用迷药弄晕院子里的所有人，就是为了带走长馨。 “啧啧……” 雯姐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也许，这两人早就决定在一起了吧。 还记得第一次跟长馨谈论男朋友这个话题的时候，长馨下意识看向哥哥，我当时还以为是长文不允许长馨随便跟别人交往。 现在看来…… 关键是，天佑大人并没有阻止。 让长馨成亲，只是为了推动长文。 也对，之前那些说媒的，哪一个不是垂头丧气的离开天佑大人这里。 忽然之间就成亲，而且对象还是根本不了解的张英俊。 “雯姐，你也来了？” “哟，雯姐，好久不见。” “雯姐好。” “喂，你不是说你不来吗？” “对啊，我又改主意了，不可以吗？” “都吵什么？看不见这里是天佑大人门前吗？” “靠，我都没说话，你也敢教训人？” “拉倒吧，雯姐才是最大的。” 八个人，从不同的方向过来。 显然，并没有约好时间。 只是大家都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过来。 想来，担心的内容，跟雯姐担心的一样。 这些人，都是跟随天佑大人的兄弟们，当初在望江要塞，是天佑大人击败了噬灵魔让大家毫发无损。 当时大家都暗暗发誓，此生追随天佑大人。 不管天佑大人有什么需要，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会站在天佑大人身边。 我的职位，本身就是为了帮助天佑大人而存在的。 如果不能帮助天佑大人，那么我努力争取这个职位干嘛？ 雯姐笑了，其他人也笑了。 不需要说什么，大家都明白。 其中还有几人，是小时候亲手打过袁长文的。 现在想想，天佑大人似乎当初辞去要塞总长的职位时，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还要进去吗？” “算了吧，我们在，不就好了么。” ………… 金帛里。 张十三刀和清清在散步。 但两人的心情都不好。 人来人往的金帛里，各种小吃吆喝的金帛里，散发的香味，似乎都变得无关紧要。 两人走在这热闹的金帛里，却显得格格不入。 仿佛四周的热闹，都只是背景，而且还是消音的背景。 张十三刀：“你说，这事真的是文哥做的？” 清清：“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天佑大人也亲口承认，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呢。” 确实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但两人心里依旧不好受。 文哥和长馨，两人成为通缉犯。 无法重新回到主城，无法回家。就算真的回来，也只能偷偷摸摸。一旦发现，则是逮捕。 无法使用须弥包，无法使用传送阵，也就意味着，想要跟父母传递消息也变得极其困难。 而且，还会面临长老烷的追捕。 清清：“主要是，这事牵涉到了三大爷。如果没有三大爷，这事估计也就我们刑捕来做。长老烷的人，也就追捕一段时间就会放弃。就像，曾经的那些夺天祭一样。 谁都知道，一直使用仙人指路，就可以找到夺天祭的老巢。但是呢？并没有人这样做，长老烷也没有安排人这样做。但牵扯到三大爷，就完全不一样了。哎……” 叹气，还是叹气。 “清清姐，你看我画得怎样？” 清清回想起，在芙蓉主城的时候，两人一同创作画册的时候。一次噬灵魔的攻击，一次意外的相处，种种偶然堆积在一起。原本没有交集的两人，不知不觉成为朋友，成为闺蜜。 张十三刀：“你说，我们有可能帮助他们吗？” “怎么帮？” “比如我们主动申请去追捕他们。” ………… 野外。 长馨：“哥，我们这样就没有留下痕迹了吗？” 袁长文摇摇头：“不会的，我们只是掩盖了痕迹。但总会留下痕迹，掩盖痕迹本身也会留下痕迹。我们所做的，只是在拖延时间。他们会以为我们直接从悬崖上离开，但并不知道我们的方向。 悬崖下面那么大，我们去往哪个方向都有可能。所以，他们必须探知到我们的情绪，才敢继续追过来。但我们并没有直接从悬崖边御剑离开，所以他们不得不挨个探知搜寻我们的情绪。 而且，空中不像地面。地面上，路只有一条，确定了这个方向，我们也只能骑马在这条路上跑。但空中不一样，我们可以上下左右任何方向前进。他们要确定踪迹，也就不得不放慢，不得不一直施展技能。 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直接走，他们必须停留在空中。任何技能都有时间限制，他们没法在空中长时间停留。御风术可以托起自己和别人，但人数越多支撑的时间也就越短。 要么，他们就不得不减少人数追过来。要么，就不得不浪费时间慢慢寻找我们的路线，然后一群人追过来。” 长馨：“哇！哥哥超级棒！我就知道哥哥是最厉害的！” 袁长文笑笑：“长馨，你做好思想准备，我们很长一段时间，都必须要这样奔波。” 长馨：“嘻嘻，不怕。只要跟哥哥在一起，奔波也只是旅行而已。只是，他们还会追来吗？” 袁长文：“我也不知道。但如果他们愿意，如果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住我们。那么，他们会追过来的。甚至，我们都不知道他们究竟有什么技能， 如果他们其中有人的技能是仙人指路，那么，我们之前的努力就毫无意义。不仅没有拖延时间，反而浪费了我们自己的时间。” “好吧。”长馨有点泄气，“我还以为，他们就像跟踪血渍一样跟踪我们。然后突然发现，血渍在悬崖边消失了，也就没法继续追踪了。” 袁长文：“没事，只要我们保持移动，就算他们使用仙人指路，就算他们不断的使用仙人指路，也不见得能追上我们。” 这些伎俩，可以成功就是好事。 如果，他们不愿意在我们身上花费太多的时间，那更是好事。 但最终，这件事情想要安宁，还是必须依靠手中的剑。 死人，才没法继续追踪。 七夕开始有洁癖了，外面下雨，路面积水，七夕就不愿意走。一直都在草丛里拉屎，却因为下雨，草丛里都是水还有泥土，七夕就是不愿意在草丛里拉屎。 () 第366章 你们算什么东西 芙蓉主城。 “大人，这通缉令……我们要怎么做？” 长老烷发布的通缉令，目标袁长文和袁长馨两人。 罪名，危害帝国安全。 娜姆大人看了看手中的通缉令，随意扔到一边。 长文也是，既然都做了，为什么不下手狠一点呢？ 如果三大爷死掉，整件事情看起来会更加严重，但同样的，可操作的区域也会加大。 比如，把整件事情推给夺天祭。 在引导一下，说不定帝国里那些本来就看不惯夺天祭回归的人，就忍不住会出手。就算没出手，也可以帮他们出手。 而帝国的三位大爷，突然死了一个，看起来会想要报仇，会想要维护帝国的稳定，但活着的两位大爷只会高兴。他们也想把事情闹大，凶手如果只是区区袁长文和袁长馨两人，怎么可能闹大呢？ 所以，夺天祭再次成为很好的选择。 如果夺天祭反击，那就更好啦。战斗打响，一切以厮杀为目标，其他所有事情都要靠边。这种话语，听起来很有道理，都开始战斗了，都已经要跟夺天祭厮杀了，你还不服从命令？还不见大局吗？ 然后，就以这个名义接管死掉的三大爷的一切。 多方便，多正常，也多自然。 但偏偏，三大爷还活着。 “长文啊，你还是经验不足。” 娜姆大人微微叹气，却不是埋怨。 更像是儿子调皮不小心做了件笨笨的事情，当母亲的那种笑着叹气。 为了不让长馨嫁给张英俊，长文你可以啊！ 没想到你竟然喜欢长馨，不过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什么错呢？ 长馨本来就是好女孩，这个世界上，我还没看见哪个男孩子可以配得上长馨。 就算是张英俊，也只是勉强。 而长文，哪个姑娘配得起我家长文？就算是大爷的侄女，我一样看不上。 “正合适。” 娜姆大人嘴角带着笑容，就像母亲始终认为，没人可以配得上自己儿子一样。 长文啊，你比我有勇气。 如果当初我自己不要脸，不去理会什么女孩子矜持，不去在意什么身份脸面之类的。也许，天哥就会跟我在一起。 就算没有在一起，至少，我也不会这么后悔。 后悔自己没有再主动一些，后悔自己竟然会考虑什么道德传统。 比起天哥，这些道德传统算什么狗屎玩意。 “大人，我们还要公布这通缉令吗？” 娜姆大人笑着说：“当然要公布，而且，放出消息，之前有人看见长文和长馨两人出现在芙蓉主城。” 长文，你放心，我在呐。 你跟长馨好好玩，这些破事我来帮你们应付。 ………… 城主府，办公室。 “娜姆大人，我们来了。” “嗯。” 娜姆大人正在写东西，没有抬头。 来的人，正是长老烷的人，也是负责追踪袁长文和袁长馨的人。站在最前面的那人，外号莽子浩，天赋【暴脾气】。 本来可以直接传递消息，只不过，娜姆大人说有关于袁长文和袁长馨两人的消息，似乎在芙蓉主城出现过。而且，事情重大，必须要亲自过来当面说才行。 于是，长老烷的人过来了。 三大爷很重视这件事情，虽然三大爷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表示，但长老烷的人都明白，三大爷还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就算三大爷没有耿耿于怀，抓到袁长文和袁长馨，也是一件让三大爷值得高兴的事情。 就算没有高兴，至少自己也在三大爷面前露脸了，不是么？ 长老烷的人在办公室，候着。 娜姆大人正在写东西，似乎有点忙。 但这时间，这样耽误，等待总是让人焦躁。 好在，娜姆大人知道这个临界点，就在众人快要发脾气的时候，娜姆大人放下笔。 娜姆大人：“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问我们？ 不是你说有消息吗？ 莽子浩压制内心的暴脾气：“娜姆大人，我们过来，是想知道关于袁长文和袁长馨两人的踪迹。” 娜姆大人很惊讶：“我不知道啊，谁告诉你们，我知道这两人的踪迹？” 不知道？ 那你叫我们过来干什么？ 还说得神神秘秘，必须见面讲。 莽子浩内心瞬间爆炸，但面对娜姆大人又不得不深呼吸：“大人，没有一点消息吗？” 娜姆大人想了想：“好像，之前有人见过这两人。” 莽子浩：“在哪里见过？” 娜姆大人：“我不知道。” 莽子浩：“是谁？见过袁长文和袁长馨的人，是谁？” 娜姆大人：“我也不知道，只是好像有这么一说。” 好像？！ 只是好像？！ 娜姆大人：“而且，据说这两人通过传送阵逃走了。” 莽子浩：“传送阵？可是，传送阵并不能传送人，只能传送物品。” 娜姆大人：“这我就不知道了，据说就是通过传送阵跑掉了。也许，传送阵可以传送人，只是你们没找到方法呐。” 莽子浩：“我们可以见见，那位目击者吗？” 娜姆大人有些惊奇：“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用什么好像！ 用什么据说！ 莽子浩再也忍不住：“你在糊弄我们吗？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叫我们过来！” 娜姆大人冷哼一声：“你吼什么？” 莽子浩：“我们千里迢迢赶过来，就是因为你说有消息，就是因为你说消息很重要需要当面才能讲。而现在呢？什么都没有！只是好像，只是据说！你什么都不确定，你叫我们过来干什么！” 娜姆大人：“真是好笑，你们才是分辨信息真假的人。难道，我需要什么都给你们做完吗？我是你妈么，是不是还要给你喂饭啊！” 莽子浩的暴脾气：“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耽误我们的追捕，在故意扰乱长老烷的安排！” 娜姆大人：“放屁！传送阵可以传送人，这件事情不大？” 莽子浩：“但你根本就无法确定，你也只是据说。” 娜姆大人：“废话！我要是能确定，找你们来做什么？” “你！” 莽子浩气得不行，长老烷的人气得不行。 诚然，长老烷很厉害，掌控了整个帝国，所有主城城主和要塞总长，都要接受长老烷的管辖。 但是，有一种生物，永远都是凌驾在规矩之上的。 女人。 尤其是发脾气的女人。 什么讲道理，什么讲规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们走！” 莽子浩一挥手，转身就要离开。 娜姆大人：“说走就走，你们长老烷的人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吗？” “哼！” 冷哼，并非不屑，而是不甘。 莽子浩咬牙切齿：“再见，娜！姆！大！人！” 娜姆大人：“不用那么咬牙切齿，人生呐，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何不……” “哈哈！” 莽子浩突然笑出声来，脸上的笑容如同花朵一样绽放。 莽子浩：“娜姆大人，不用你费心了。我们已经通过袁长文的须弥包，定位了他所在位置。那么，再见了哟，尊敬的娜姆大人。” 这一次，莽子浩是笑着说再见。 雨季来临，好几条道路被冲毁。有严重的要好几天才能通路，也有一天就恢复的。 () 第367章 须弥包定位 芙蓉主城。 须弥包定位？ 这玩意还可以定位吗？ 看着那长老烷的人，嚣张的离开，好像这件事情是真的。 那笑容，就像翻身打了胜仗一样。 娜姆大人：“来人，把法阵总管叫来。” 很快，法阵总管来了。 也是熟人，是芙蓉主城首席法阵师的高徒。 当初也是他，在修理屋子里的紫烟法阵时，发现张十三刀留下的法阵记号，从而把首席叫过来。 娜姆大人：“须弥包可以定位吗？” “大人，是指，通过须弥包来定位对方的所在位置吗？” 娜姆大人点头：“可以还是不可以？” “这个……从来没有试验过。但是，须弥包的本质不是包，本质就是定位器。所有的物品储存都在云端，而并非须弥包的自身空间……” 娜姆大人：“说结论！” “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每使用一次须弥包，都会留下痕迹。但是，没有听说，有人这样试过。” 娜姆大人：“好了，你下去吧。” 法阵总管离开，有些莫名其妙。大人随从来叫自己的时候，好像已经世界崩塌一样，但是，就这个问题？ 定位须弥包，可以做到吗？ 要不，找个时间，去试一试？ ………… “头儿，那娜姆果然找了法阵总管！” “叫娜姆大人。” “哎呀，头儿，这里就我们……” “叫娜姆大人！” 茶楼里，二楼靠窗雅间。 几名长老烷的人，坐在这里。 而窗户那边，正好是城主府。 莽子浩低着头，不得不服从：“好吧，头儿。” 有点委屈，有点不情愿。 但面对头儿，就算是暴脾气的莽子浩也不得不佩服。长老烷里有很多能人，但让莽子浩服气的人并不多。毕竟，那些所谓的能人，大部分都是借助家庭的光辉。如果自己有同样的家庭背景，现在的成就肯定高于那些人。 这就是莽子浩并非真正佩服那些能人的原因。的确厉害，实力的确很高，或者其他方面更胜一筹。但这些，终究是沾了家族的光。 但头儿，只身一人，走到现在的位置。茂，头儿的名字，长老烷捡到的孤儿。 莽子浩：“头儿，你刚才不在，没看见那娜姆……大人有多嚣张，根本不把我们长老烷放在眼里。” 茂：“我看见了。但是，你还是要叫娜姆大人，这是规矩。就算在这里，就算只有我们几人，规矩就是规矩。难道你自己还不明白，这种玩意可大可小，我不希望有一天，你只是因为一个称呼而被逐出长老烷。” 莽子浩语气转变：“我知道了，头儿，是我太激动了。” 在长老烷的人，谁还不明白这有的事情呐。 只是，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毕竟，每个人天赋不一样。 茂：“你的天赋【就是暴脾气】，这是没法改的，只是注意一下称呼而已。就算暴脾气，也可以用完整的称呼来暴脾气，对吧。” 莽子浩：“头儿说的是，还是头儿厉害，故意让我去见娜姆大人。知道我是暴脾气，藏不住情绪。嘿嘿，如果头儿刚才不告诉我，我还真以为我们可以定位袁长文的须弥包呐。” 茂：“须弥包确实可以定位，这玩意在须弥包刚刚出来的时候，我们长老烷就有人朝这方面研究了。但是，须弥包的定位有一个前提，就是你必须要使用须弥包。而袁长文很谨慎，到现在一直没有使用过须弥包。 所以，才让你过去见娜姆大人。谁不知道娜姆大人喜欢天佑大人，谁不知道娜姆大人对待袁长文和袁长馨就像自己亲生儿女一样。当时我听到娜姆大人说什么见面才能细说的时候，我就知道娜姆大人想要维护这两人。” 这么厉害？ 头儿就是不一样！ 莽子浩：“头儿，你应该提前告诉我们的，这样的话，我们就不用在娜姆大人办公室受气了。” 茂：“提前告诉你们，你们就不会带着相信和期望去见娜姆大人，也就不会有后面的失望。而你，也就不会爆发你的暴脾气。我是故意不说，然后故意让你们去的。 就是想让娜姆大人得逞，自以为是的得逞。你最后离开的时候，使用千里传音给你，告诉你我们定位了袁长文须弥包。以你的暴脾气，肯定会当场炫耀，当场打脸。 有了前面的铺垫，娜姆大人不会认为我们在演戏。而且，因为你们确实不知道，所以根本也就没有演戏。而知道这个消息的娜姆大人，一旦确定真的可以通过须弥包来定位使用者，她会怎么做？” 莽子浩：“应该会想办法通知袁长文，让他不要使用须弥包，或者扔掉须弥包。” 茂：“没错。所以，娜姆大人会怎样通知呢？派人寻找然后面对面通知？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可以跟着也就找到了袁长文。但这种情况不太可能，我估计，就连娜姆大人和天佑大人，也不知道袁长文在哪里。” 说起天佑大人，在场的都是头疼。 不是天佑大人不配合，而是相当配合，你问什么天佑大人都会回答。 只不过，这种问答总会不知不觉料到什么世界真实这个话题上。而且，天佑大人还有个习惯。如果只是单纯的询问袁长文的下落，或者其他往事等等，这没有什么问题。 但如果要想使用什么审讯技巧，或者话术之类的，想要干扰感染打动天佑大人。那么，麻烦就来了。天佑大人会在一张纸上写下“诚实”两个字，然后说什么不跟不诚实的人探讨。 这种时候，审讯者肯定会点头说自己诚实，因为只有这样谈话才能继续。 可是，一旦开始，就是一场噩梦。 那些话语你会感觉十分荒谬，但面对纸上“诚实”二字，你偏偏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茂：“我查过了，袁长文的须弥包也是娜姆大人送的，是一个共享须弥包。估计，是娜姆大人为了方便自己给袁长文和袁长馨买礼物，才故意这样弄的。所以，娜姆大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 最有可能的，还是通过共享须弥包告诉袁长文。方便快捷，直接写一张纸条，描述须弥包会被定为的情况，袁长文看见之后自然不会使用须弥包。但只要袁长文打开须弥包，我们就能定位。” 莽子浩：“万一，袁长文不打开须弥包呢？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使用过须弥包。” 茂：“那就没办法了，只有使用老办法，耗时费力的重新跟踪。肯定可以找到两人的踪迹，只是比起这样的方法，要更加费时费力而已。并且，袁长文使用须弥包的可能还是非常大。 因为，袁长馨是一个女孩子。你袁长文可以不换衣服，不洗澡，或者将就一身衣服洗了晚上烤干然后穿上。但袁长馨呢？他们没法进入主城或者大郡买东西，就算找到什么村子之类的，也只是暴露踪迹而已。 想要讨好三大爷的人，太多，根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村子。反正对于他们来说，又不是他们亲自跑去村子发通缉令，只是坐在家里发话而已。所以，听到娜姆大人那些说辞之后，我才决定来芙蓉主城。” ………… 野外。 长馨：“哥，为什么我们不用须弥包呢？” 袁长文：“没有啊，不是不用，只是暂时没用到。我担心他们会直接封锁我的须弥包，戴在身上，只是想着如果他们没有封锁的话，我们就可以使用须弥包，而不需要带着这两个大包。你想要什么东西吗？” 长馨：“我都没有换洗的衣服……哥，我们可以一次多拿点东西出来，这样的话，就算他们封锁我们的须弥包，我们至少也拿出一部分东西了，对吧。” 袁长文点点头：“多拿一点，但又不能太多，要不然我们背着也很难受。拿点什么呢……” 须弥包打开。 一张纸条出现在袁长文手里。 娜姆大人的纸条。 袁长文惊讶：“须弥包还能被定位？！” 又是下雨天，不过白天却是太阳天。也不知道，江南的雨季是怎样的。如果有机会，小生也想去江南待一段时间，感受所谓的江南风光。 () 第368章 内心吞噬 野外。 袁长文打开须弥包，本来只是为了拿点东西。 一直不使用须弥包，并不是因为担心被定位，而是一直没有机会使用而已。 但现在，却发现里面有一张纸条。 “须弥包可以被定位。” 就这么一句话。 袁长文瞬间明白，这肯定是娜姆大人在提醒。 而且，须弥包里面的东西也不一样了。 之前，有很多是娜姆大人送的礼物，或者是娜姆法人觉得不错的小玩意。 但现在，除了袁长文自己的东西，其余的，全部换了。 更值钱，更小巧，也更加适合两人在野外的生活。 摆明了，就是知道无法继续使用须弥包，所以才换成这些玩意。 “怎么了，哥？” 长馨不明白，为什么哥要首先拿出一张纸条，还有定位又是什么？ 袁长文：“没什么……我们干脆把须弥包全部清空，然后再来挑选我们可以带上的，如何？” 长馨点点头，没说话。 取出须弥包所有物品，挑来挑去，发现多余的玩意，就是袁长文自己塞进须弥包的东西。 娜姆大人似乎早就考虑好，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扔掉的，都是有用的。 袁长文：“长馨，你把这些符咒带上。还有这个软甲，娜姆大人送的，应该不是普通货。这是，腿甲，你也换上，还有这双靴子，应该是特意为长途跋涉而打造的。你都换上。” 长馨怀里被哥哥塞了一大堆东西。 袁长文：“还有这个，袖箭，长馨你也戴上。” 长馨站在那，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袁长文笑笑：“怎么了，长馨？” “哥，是我不好。”长馨低着头，嘟着嘴，不高兴，“如果不是我想换衣服，哥肯定不会打开须弥包，我们也就不会被定位了。好不容易，哥才想办法在悬崖那摆脱他们，却因为我，再次被他们知晓我们的位置。” 长馨又不傻，只是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而已。 肯定是因为自己想要换衣服，然后打开须弥包，从而被定位了。 袁长文笑着说：“没事的，长馨，我不是说过了么，只要长老烷真心想要找到我们，就肯定可以找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没有什么的。” 长馨：“就是因为我，我根本就不应该想要换什么衣服。都怪我，是我连累了哥哥。” 袁长文走过来抱住长馨：“傻丫头，这不见得是坏事。你想，我们不使用须弥包，根本不是因为我们知道须弥包会被定位。倘若不是现在发现，而是我们已经找到定居的位置，那个时候打开须弥包才发现会被定位。 岂不是更惨？所以，现在打开须弥包这是好事。越早知道这件事情，就越好。长馨没有做错，想要换衣服有什么，我们家长馨哎干净，本来就应该漂漂亮亮的。而且，我们还提前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 我们家长馨，无意中做了件好事呀。” “真的吗？” 长馨抬起头，看着哥哥，似乎想要确认哥哥是否在安慰自己。 袁长文：“真的，不是坏事，没有怪你……快去换吧，然后我们好出发。” ………… 芙蓉主城。 莽子浩：“头儿，找到他们的位置了。” 茂：“哟，这位置，还有点远啊。看来，我们的袁长文挺厉害的，这么多天跑了这么远，而是还是在带着袁长馨的情况下。” 莽子浩：“头儿，现在出发？” 茂：“不急，收拾好东西，我们飞过去。” 莽子浩：“飞过去？头儿，我们的申请批下来了？我们可以用长老烷特制马车？” 茂：“是的，飞过去，准备好战斗。袁长文不会束手就擒的。” ………… 野外。 “糟糕！” “哥，怎么了？” “那种感觉又来了。” 袁长文捂住心口，这种感觉已经出现了好几次。 莫名其妙的感觉。 或者说，一种长时间的情绪状态，更加合适。 很突兀，都不知道为什么，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忽然之间，体内出现一种吞噬感。 情绪瞬间低沉，瞬间变得好难受。 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但自己明明有很明确的目标啊。 对吧，带着长馨逃走，带着长馨好好生活，这些都还没有实现，自己的路才刚刚开始。 内心里的那种吞噬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觉得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为什么觉得难受到无法呼吸？ 袁长文强行压制着自己，这种吞噬感让自己提不起任何兴趣，也让自己感受到难以描述的疲倦。 并不是身体上的疲倦，而是有什么东西在吞噬自己，在将自己拖入深渊的感觉。 就像，自己想要去死掉一样。 在这种状态下，想要死亡，简直是太合理。而且，这种想要死亡的冲动，一直在怂恿自己，凭借理智才让自己不去死亡。 ………… 长馨没有说话，也不是很了解哥哥究竟出现了怎样的状态。不过，哥哥并没有隐瞒，而是选择说出来。 当时，袁长文：“长馨，我现在很难受，很烦躁。你不要安慰我，也不要关心我，在这种状态下，你的关心你的话语，反而是我难受的源泉。你的任意一句话，都会点燃我，就像我们小时候对着老妈的关心吵架一样。 不要说话，让我一个人慢慢调整。好吗？长馨，你不要生气，我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状态，我只有你，不想失去你。你不要关心我，也不要辩解什么，这个时候，就算你只是在火堆里多加了一根木材，我也会发脾气。 长馨，听话。相信我，相信你哥，我一个人可以调整，一个人可以搞定。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我们的未来才刚刚展开……不要让我再说了，我越说我越愤怒，越想发脾气。” 长馨回想起，之前哥哥的话语。 哥哥不想吵架，哥哥不想跟我吵架。能够看见哥哥如此难受，在这么难受的状态下，哥哥依旧考虑到我。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长馨依旧照着袁长文的话语执行。 很难理解，为什么安慰人，为什么关心的话语，反而会让对方变得暴躁。 长馨虽然没说话，但依旧在担忧。 而这种担忧的情绪，袁长文也能感受到。 ………… 为什么要担忧！ 为什么认为这是一件坏事！ 这种担忧就像一坨屎一样！ 袁长文仿佛可以直接感受到那种恶心，那种长馨因为担忧而散发的恶心。 冷静，冷静。 冷静个屁！ 你难道没有感受到这种恶心？ 难道你没有感受到这样的难受？ 不要安抚，冲进去，撕碎自己，毁灭这一切，要走穿地狱……脑子里，想起老爸曾经说过的话语，杂乱无章却又不断在脑子里回响。 恶心的东西就扔掉呀，手里拿着一坨屎，告诉自己不恶心，这算什么坚韧的精神吗？这不是脑子有屎吗？ 不要了，这个世界都可以不要了，都是那么恶心的玩意。长馨也可以不要了，看看她现在，脑子里全部都是屎。 “滚！” 袁长文吼出来，对着自己脑子吼出来。 接着，好多了。 袁长文笑笑，虽然有些勉强，但还是笑笑。能够感受到，体内的那股吞噬感正在逐渐消失。 “哥？” “谢谢你，长馨。” 袁长文一把搂住长馨，似乎这样搂着的感觉，可以告诉自己长馨很重要，自己的生活不能破碎。 “可是，哥，我什么都没做呀。”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 袁长文笑笑。 笑容背后，则是想到另一个问题。 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七夕突然掉毛，而且比之前掉毛更加严重。 () 第369章 成长和醒来 锦官主城。 袁天佑夫妻两人坐在院子里，却没有曾经那样甜蜜。 妻子：“你说，长文会变成你这样？” 袁天佑：“不是我现在这样，而是当初我们成亲时候的我那样。当然，最终，他会变成我现在这样。” “为什么？” 袁天佑：“额……你是想问，长文为什么会变成我这样？还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让长文变成我这样？” “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那些说辞，那些所谓的斩杀……你真的认为这是一种成长吗？” 袁天佑：“你不觉得吗？虽然我从来没有教过你什么，但你毕竟是我的娘子，毕竟跟我生活在一起。或多或少，你自己也会有感觉。你没发现，你已经不太想要跟曾经的朋友联系了吗？ 你没发现，那次你告诉我，你们朋友聚会，你听着他们的高谈阔论感到很恶心吗？这就是你的改变，当你知道可以不用生活成那样的时候，你就会选择一种更舒服的生活方式。应酬、人际，这些并非必须。 我这十几年来，没有处理任何人际关系，没有任何应酬，我一样活着在。虽然我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人际关系就是狗屎的玩意，但我的言行你看在眼里，不知不觉你就已经改变。 不去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不去抓住那些鬼扯，停止在恐惧中自编自导，这就是成长。你觉得没有什么，是因为你的时间跨度很大，而且扔掉的东西很少很表面。就像，轻轻擦掉花瓶上的灰尘一样。不会痛不会疼，只会变得更加漂亮。 但长文，和我，是直接打碎了花瓶。这样，没有花瓶，也就没有灰尘。甚至，花瓶本身也是灰尘也是狗屎。这样激烈的状态，就会变得很痛苦。因为花瓶是你自己，也是这么多年你自己亲手弄成形的。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花瓶，那么摧毁花瓶的时候也就不会痛苦难受。但这不可能，花瓶只是大小问题，肯定会存在。必须经历这种激烈的状态，就像毛毛虫变成蝴蝶，就是毛毛虫的死期。” “你觉得，这样对我们儿子，好吗？” 袁天佑：“好不好，我不知道。另外，有一个关键点，我没有说。这不是关于成长，长文和我的状态，不是关于成长，而是关于醒来。” “醒来？” 袁天佑：“是的，这个世界不真实，所以是醒来。成长，就像在梦境中好好好玩耍，而不是被梦境中的元素所拉扯。看看那些所谓的大人，只不过是在恐惧鞭笞中瑟瑟发抖而已。成长，就是停止相信恐惧。 你担心某件事情的发生，你狭隘的脑子判断这种事情的发生是一件坏事，这就是没有成长。而你，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编造一些方法来避开这样的将来，但事实上你根本不知道这样的方法是否有用。 这依旧是没有成长，就像小孩子相信那些神话故事一样。但醒来，则是直接醒来。就像在梦里一样，你想要醒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总是要遇到一些难以承受的事情，或者某些大幅度的情绪波动，你才能从梦境中挣扎醒来。 当然，这种醒来，不是你说你努力就可以醒来的。它像一条线，没有跨过这条线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往回走。就像张十三刀一样，虽然有过思考，有过被打醒的经历，但没有跨过那条线，所以只需要调整心情慢慢就会变成正常人。 可是，一旦跨过那条线，就没法再回去了。你可以压制可以阻碍整个过程的推进。但你没法回去，没法变成正常人。那种想要撕碎自己，想要吞噬自己，想要扔掉全世界的状态，总会出现。 长文会迷茫，会抑郁，会不知所措，会觉得世界没有任何意义。甚至，会想要死掉。但他想要死掉的，不是自己的生命，而是那个被称之为自己的角色，也就是关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种种。 但因为，我们一直相信这个角色就是自己，所以才会有感觉想要自杀。这就是开始，哪怕在理智上他知晓自己的目标，知道自己要规划未来，知道自己要跟长馨好好生活。但这种吞噬感依旧会出现，并且越来越严重。 从梦中醒来很痛苦，这是一条血淋淋的道路。” “醒来之后呢？你要离开这个世界吗？为什么要醒来？就像你说的，做梦就好好做梦，干嘛要醒来？长文是不是会变得像你一样，只知道什么顺流，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感受？长馨怎么办？她那么喜欢她哥哥？ 这次长文毁掉了整个婚礼，跟长馨远走高飞。我已经想通了，不求什么其他事情，只要两人好好活着就行。什么面子之类的，我都不要了。但你现在告诉我，长文会变得跟你一样？！” 袁天佑：“你看，你这种想通就是一种成长。父母知道自己的儿子与女儿在一起，能想通的有几个？能这么短时间想通的，又有几个？你的成长，已经让你扔掉脑子里的那些狗屎，所以你才会觉得这样的事情也可以。 这种事情的发生，你会很痛苦，对吧，长文毁掉婚礼之后，你也难过了很多天。这种痛苦，就是因为你脑子里有那些狗屎玩意，你相信了那些狗屎玩意，当事情跟脑子里的东西发生冲突时，难受情绪就出现了。 要么，你去改变事情，比如把长文抓回来，然后强行让长馨跟张英俊继续完婚。要么，你就扔掉自己脑子里的狗屎玩意。这两种方法，都可以让难受的情绪消失。现在，你已经扔掉了脑子的一部分玩意。 很痛苦，毕竟对于母亲来说，这种事情的发生打击很大。这种痛苦就是扔掉脑子扭曲，扔掉角色所带来的痛苦，而长文，将会扔掉脑子里的所有扭曲，那种痛苦更加可怕。没有经历过的人，怎样听我描述都没用。 至于你说的，长文将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这是会的，也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上，关于考虑别人这就是脑子里的扭曲。先祖有一种说法，‘太上忘情’，就是这样。不是去变得像石头一样无情，而是忘情。 我不知道为什么家人被绑架，我要难受或者我必须要拯救家人。但是，我也并非没有感觉，并非肯定抛弃家人。而是，家人在我心中不会造成任何拉扯。也许我会去救家人，也许我不会。 关键在于，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没有脑子里的扭曲来拉扯来规定，我必须为家人难过或者我必须去救家人。扔掉了脑子里的扭曲之后，就只剩下顺流。忘情，并非无情，而是内心没有拉扯。” “我不想听这些。你告诉我，怎样跨过那条线，怎样才能醒来！有没有任何方法可以避免？” 袁天佑：“我也不知道，没人知道怎样跨过那条线。看起来是主动，但更像是一种被动，忽然之间你就被撞飞到那条线的另一侧。每个人被撞飞的事件都不一样，所以，我也不知道你要经历些什么才能跨过那条线。 而避免……你怎么可能避免一件已经发生的事情呢？长文会斩杀，会不断的体验那种内心难受和吞噬，并且他会明白，强行压制情绪只会让这一切拖得更长更难受……我估计，长文的天赋会变成【大逆不道】。” “袁天佑，你混蛋！” 妻子再也没法稳住情绪，哭着，用拳头砸向袁天佑。眼泪流淌，那是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好好的过一生呐。 “嘶！” 袁天佑的手掌，被妻子咬出血迹。 血液顺着手腕缓缓滑过，还有眼泪也在。 【天马行空】变成【大逆不道】，呵呵…… () 第370章 没法杀人 野外，夜晚。 袁长文：“长馨，如果发生战斗，你一定不要离开我。你就站在我身后，哪也不要去。草堂和玉室教授的所有，全部都是人与怪物之间的战斗。而我们要面对的，则是人与人之间的战斗。 完全不一样。比如，面对怪物的时候，召唤刀兵就可以跟怪物进行纠缠。但面对人的时候，我根本不需要在乎你的刀兵，直接砍死你，那么你的刀兵自然也就会消失……你看着我干嘛？” “嘻嘻，哥哥超帅！” 长馨笑嘻嘻，脸上的笑容映着火光，似乎照亮了四周。 火堆在旁边，夜晚的野外总是有些冷。 但长馨不冷，一点都不冷。 哥哥在自己身边，哥哥在讲解战斗，哥哥就在这里。 才不冷呐。 哥哥最关心我，对我最好了。 长馨：“哥，你说，他们今晚就会过来吗？” 袁长文：“应该会。他们是通过须弥包定位的，而那张纸条是娜姆大人写的，至少说明他们曾经去过芙蓉主城。虽然，抓紧时间寻找我们，听起来会更加合理。但是，有了须弥包定位，他们根本不需要乱跑。 不需要通过忙碌来显得自己很努力，也不需要像谁表明什么积极状态。单纯的，通过最优化的选择，他们应该待在芙蓉主城不动。然后等到我们打开须弥包之后，定位了我们的位置，再出发。” 长馨：“可是，他们才出现的话，芙蓉主城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很远……哦，长老烷的特制马车！直接飞过来，就很快。” 袁长文：“不过，这些都还只是我的猜测。” 长馨：“才不是猜测，哥哥最厉害，哥哥说的就会发生，哥哥当过刑捕，他们都要被打趴下都不是哥哥的对手。嘻嘻，哥哥万岁！” “傻丫头。”袁长文伸手揉揉长馨脑袋，“就是因为当过刑捕，所以才知道，这些都只是猜测。合理的猜测，跟真相完全是两回事。也许，娜姆大人给我们的纸条，并不是因为他们去了芙蓉主城。 只是单纯的，娜姆大人知道我们的事情之后，想要提醒我们而已。或许，现在他们依旧没有定位我们。或许，他们还在悬崖那里，慢慢找寻我们留下的情绪。过了今晚，如果他们没来，我们就可以稍微轻松一点。” 长馨：“为什么呢？万一他们明天早上才过来呢？万一他们不想夜晚战斗呢？” 袁长文：“不会的，如果你知道可以通过须弥包定位，那么你发现定位信息之后，肯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因为你过来的话，还有一段时间，谁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会怎样走。 如果拖延一段时间再出发，比如天亮再出门，那么过来之后，再次失去我们的踪迹，怎么办？所以，他们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倘若没有，那么很大可能，就是他们根本没有定位我们。 而且，这个时间，正好适合战斗。我的第二技能，可以让剑看不见。在夜晚，视野本身就很差，对于我来说，攻击更占优势。所以啊，我就说，长馨打开须弥包，不是什么坏事。” “嘻嘻，那哥哥快奖励我。” “你要怎么奖励？” 袁长文笑着，这种感觉真好。只剩下我们两人，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背景。不再是我跟世界互动，而是我跟长馨在这个背景上生活。 主要是长馨，关键是长馨，唯一在意的也只有长馨。 其他事情，就是背景，再也不是生活的主旋律。 根本没有任何理由，为了其他事情而伤害长馨，或者让长馨不愉快之类的。没有什么比长馨更加重要，只要有长馨，就有了全世界。 “呕！” 袁长文突然抓住自己心口，弯腰朝向一边。 长馨：“哥，怎么了？” 袁长文摆摆手，没说话。 长馨：“那种感觉，又来了？” 袁长文再次摆摆手。 好一会， 袁长文：“我刚才一边吃一边想你，就分神噎着了。” 长馨也松了一口气，哥哥之前的那种状态实在太可怕了。 不过， 长馨：“哥哥在想我呀？” 袁长文：“是啊，我觉得有你真好，一点都不后悔自己弄晕所有人，然后，就噎着了。” 长馨：“嘻嘻，哥哥也是，这么大的人了，吃东西也会噎着。” 袁长文：“那不是我自己在吃嘛，如果我们家长馨喂我，我肯定不会噎着。” “哎呀！”长馨脸红，在火光下，更加明显，“那哥哥，现在还要吃吗？” …………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长老烷的马车，降落。 莽子浩：“头儿，你看。” 一团火堆，食物残渣，以及须弥包。 莽子浩：“头儿，肯定是娜姆大人告诉袁长文之后，袁长文就遗弃须弥包离开了。我们要不要将消息反馈给长老烷，告娜姆大人通敌？” 茂：“你有证据吗？对于女人，你有道理都不见得能说服她，更别说没道理了……等一下，这个火堆……我们出发的时候，天还没黑，他们生火干吗？” 莽子浩不在意：“也许是饿了。” “不对，警戒！” 茂发话，可惜晚了。 “符咒·换！” 茂瞬间在几人眼里消失。 事实上，谈不上消失，应该是在长老烷几人眼中，茂瞬间变成了袁长文。 ………… “符咒·睡！” 另一边，长馨站在那里，眼前正是茂。 用符咒，茂瞬间昏迷过去。 来不及反抗。 ………… “都别动！” 袁长文拿着剑，架在一人脖子上。 以逸待劳，就是这样简单。 长老烷的人总是那么自大，总是认为别人会害怕，别人会逃跑。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们会埋伏反击。猫捉老鼠，这种想法已经认定老鼠只是逃跑而已。 所以，这就是我们的机会，而且只能用一次的机会。长老烷的人肯定详细查看过我们的资料，我们的天赋和技能，以及我们在学校的各种档案，他们肯定都有研究。 但漏洞在于，他们没法知道我们买了哪些符咒。 这就是计划，用符咒攻击，而不是用技能。 不是逃跑，而是埋伏，打一个措手不及。 “都别动！” 袁长文手里的剑，微微用力，架在那人的脖子上，一股冰凉。 其实，一开始的打算，并非如此。 一开始，袁长文下定决心是要杀掉这些人。自己瞬间跟某人交换位置，措手不及，凭借自己的御剑术，刺穿几人的喉咙。 很容易。 但是，杀人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袁长文发现，自己不敢下手杀人。 就算现在，自己的剑在那人脖子上，只需要用力就可以结束那人的生命。 但自己不敢。 仿佛，体内有一头恶魔在那，一旦自己杀人，就感觉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这种感觉如此明显，如此强烈，以至于袁长文不得不改变计划，从杀人变成威胁。 从来没有想过，杀人会有这样的阻碍。 不是来自对方的阻碍，而是自己根本没法下手！ 如果你杀过鸡或者杀过狗，你就知道我在讲什么。 但这样的话…… “技能·束缚术。” 袁长文瞬间无法动弹。 小生曾经想要杀掉一条流浪狗，然后煮来吃了。但是，完全没法下手。哪怕已经用食物让流浪狗放下戒心，甚至小生可以轻易的抓住流浪狗的任何一个部位，却依旧无法下手。 () 第371章 小胜 野外。 夜晚很美，也很凉。 远离人烟的地方，空气总是很好。 就算是一片恶臭沼泽，似乎也会因为大自然的力量，而那么和谐。 大自然所散发的恶臭，跟人散发的恶臭，完全不同。 莽子浩：“嘿，小鬼，傻了吧？” 袁长文被束缚，手里的剑就算架在莽子浩的脖子上，也没用。 自己没法用力，剑身也没法移动分毫。 莽子浩微微后退，绕到另一边，拍拍袁长文的脸庞。 “是不是不敢杀人呀？菜鸟就是菜鸟，哪怕理论上无懈可击，哪怕战术上安排妥当，但真正面对杀人的那一刻，总会迟疑。你以为杀人那么简单吗？是不是在害怕？是不是感觉自己会成为另外一个人？ 告诉你，小鬼，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是没法杀人的。就算杀人，也会陷入懊恼和悔恨之中，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做这份职业。好好学学吧，你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 莽子浩顺手拨弄袁长文的头发，“袁长馨应该在不远处，你们小心一点，不要犹豫。头儿，估计已经昏迷了。” “等一下！”袁长文全身被束缚，但还能说话，“能不能放过我妹妹？” 莽子浩：“小鬼，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谈条件呢？果然是个好孩子，帝国就喜欢你这样的好孩子。我们研究你的所有档案资料，我们知道你拥有怎样的技能，我们知道你是怎样的人。 没有杀过人的菜鸟，一个好孩子，你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对手呢？如果你当初用毒药杀掉婚礼现场的所有人，也许我们现在，已经是躺在地上的尸体了。所以，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接受制裁。” 袁长文不屑的笑笑：“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那些档案，只是我的故事，你确定那些就是我？你的意思是，我把你一生的故事记录下来，那玩意就是你？” 莽子浩：“哟，果然是天佑大人的仔，这方面简直太像……好啦，快去把袁长馨抓过来，然后看看头儿的状况。” 袁长文：“等一下！我给你们钱！” 几人互相看了看，然后都笑了。 莽子浩：“小鬼，你这么天真，是如何在探险队那里生活的？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这样原封不动的让你跟我们回去？” 袁长文：“那你又凭什么觉得，我真的那样天真呢？” ？ 袁长文笑了，带着胜利的笑容。 法阵·奔雷。 一道电弧在袁长文脚下跃起。 瞬间电弧分叉，向上窜。 蓝色的电弧，在夜晚如此显眼。 隐隐的雷鸣声，似乎从电弧中传出来，又似乎是从脚下的泥土中传出来。 哄！ 那电弧消失，转而替代的，是一道粗壮的闪电。 由下而上的闪电。 “技能·铜墙铁壁。” 淡紫色的屏障，作为保护。 可惜，闪电的跳跃直接越过屏障。 旋转，跳跃，闪电在几人之间流转。 速度太快，跳跃次数太多，以至于，形成一片白光。 夜晚的漆黑，突然出现如此光亮的闪电，让人睁不开眼。 几人被闪电笼罩，全身麻痹。 嘣！ 就像一声琴弦，被拨断了一样。 轰隆！ 雷声响起，从脚下传来，顺着身体进入耳朵。 炸雷。 几人倒下。 本来就全身麻痹，耳边再想起炸雷声，整个脑袋晕乎乎。 而雷声是从脚下传来，声音的振动穿透了整个身体。 几人晕倒，微微抽搐。 袁长文没有倒，但走路歪歪扭扭，显然也被电得不轻。 杀戮的剑，现在却被当做拐杖使用。 橙红的剑身，似乎被雷电击中之后，那红显得有些发烫。 “哥，你没事吧！” “还好。” 长馨跑过来，连忙扶着哥哥。这本来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如果哥哥没有制服他们，那么自己就要在这里激活法阵核心。 只不过，为了长馨的安全，让长馨的站位比较靠后，根本看不见这里的情况。只能依靠，约定好的时间来作为行动依据。 袁长文想着，自己肯定可以一瞬间杀掉对方，哪知道会出现那种不敢杀人的感觉。本想着威胁对方，就算不杀人，至少也可以让他们喝下六夕雯而昏迷过去。 结果，完全忘记束缚术这样的技能。 袁长文对于对方的技能和天赋一无所知，自己中招之后，只能拖延时间。 等到长馨激活法阵。 这些法阵和符咒，都是娜姆大人送的。 而袁长文身上，也是娜姆大人送的护甲，否则根本无法抵抗法阵的力量。 “哥，我们走？还是？” 长馨想问的是，我们是现在就离开，还是绑住他们问点信息。 但袁长文想的是，要不要杀掉这些人。 为什么不能杀掉？ 对吧，多简单的道理，除掉后患。 就算自己不杀掉，这些人也不会念情，依旧会继续来追捕我和长馨。而且，下一次，估计人更多，也更加谨慎。 他们只是把我们当做一时冲动离家出走的好孩子，但下一次，估计就是当做真正的敌人对待。 杀掉吧！ 袁长文的理智在说，杀掉有莫大的好处，而不杀掉则几乎都是坏处。 可是，杀人没有那么容易。 最大的障碍就在自己身上。 袁长文知道，非常明白，刚才已经体验过了。 难道，自己真的只是好孩子？ 可是，不除掉这些人，后患无穷，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呐。 “哥，我们要不要把他们东西都拿走？” 长馨已经走到那马车的位置，指着马车说。 袁长文：“行，你看看有什么好拿的，小心一点哟。” 这只是拖延。 袁长文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值得拿。 只是在拖延自己下决定的时间，只是不知道是否应该选择杀人。 要不，把东西都拿走，任由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 袁长文发现，这个选择比起杀人来，要更加容易接受。 毁掉马车，反正长老烷特制的马车，我们也没法用。 但是，他们没了马车，没了须弥包，身上的东西也被我们搜刮干净。那么，他们就很难在短时间内追上我们。而且，也许会死在这野外。 如果没死的话……袁长文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所谓的后患。 长馨：“哥，要是刀仔在就好了，说不定还可以破解法阵。” 袁长文：“破解就可以使用吗？刀仔不是说，只能破坏没法修改吗？” 长馨笑着说：“也是，我都忘记了。哥，我们要拿什么，似乎东西不多，他们估计都把东西放在须弥包了。” 须弥包是空间储存的定位器，但想要使用须弥包，需要须弥包主人清醒才行。而且，除了须弥包的主人，其他人无法使用。 原理具体是什么并不清楚，但清清曾经说过意识印记之类的说法。 不管怎样，这些人的须弥包没法用。 袁长文：“都烧掉吧，我看看他们身上还有些什么。” 搜身。 获取自己的战利品。 同时，给他们喂药，当初婚礼上的六夕雯香料还没有用完。 这次，一并全用了。 大自然总是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精彩。今天遛狗，突然看见一个小峡谷正在流淌小溪，坠落形成小的瀑布。之前都没有，算是一个惊喜啦。 () 第372章 珊 锦官主城。 花堂。 后花园是虚拟世界，通往后花园的地方，被称作花堂。 三层楼，里面全是容纳仓。 现在主城，除了祭堂、刑堂，又多了花堂。 因为这玩意，同样属于帝国。 最开始，花堂的人总是爆满，因为没进去后花园的人，都在这里看稀奇。那个时候，是按照功绩来排名，来先后让人进入后花园。主要目的，是为了觉醒第二个技能。 那个时候，先进去的人都会一脸骄傲。一方面是老一辈，另一方面也是帝国对这些英雄的认可。 这些人，从后花园回来之后，瞬间就被围上，询问后花园里面的状况。而这些老一辈，似乎也愿意不断讲述，谁都喜欢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 后来，慢慢的，大家都进入了后花园，都觉醒了第二个技能。 花堂的热度才慢慢降下来。 但是，总有人喜欢破坏规矩。 “求求你们，不要剥夺我的资格！” 花员：“抱歉，规矩就是规矩。” “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只是这次去了很远的地方，没有赶回来，没有来得及回来而已。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赖在后花园里不离开的。求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 花员：“每个人只能在容纳仓里待两天，也就是后花园里的五十六天。如果逾期没有回来，那么就会被强行踢出后花园，并且没有再次进入后花园的资格。这些，一开始就交代过的。”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但后花园真的很美，求求你们！不要剥夺我的资格！” 那人跪在地上，抓住花员的腿脚，不离开。 哭着，喊着。 四周围了不少人。 花员：“后花园的存在，是为了调节，是为了更好的在帝国做出贡献。而不是，让你逃避现实生活。所以，对于你们这种人，不需要客气。请离开！” “我不！你不要剥夺我的资格，我马上离开！” 花员：“不可能，规矩就是规矩。如果你不离开，我只有以闹事的理由，让刑捕带走你。” “刑捕来了我也不走！没有后花园，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不要剥夺我的资格，求求你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不剥夺我的资格！” 花员：“通知刑捕。” ………… 很快，刑捕来了。 张十三刀和清清。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最开始的时候，似乎觉得有些下不去手，对方只是在后花园里多待了一段时间，这有什么嘛。 只不过规矩就是规矩，你可以破例，别人也就可以，那么最后规矩也就成了笑话而已。 张十三刀：“你要是现在自己回家，我们可以不逮捕你。否则，你就会因扰乱花堂正常秩序而被捕。” “我不管！你们不能剥夺我的资格，没有后花园，我还活着干什么！而且，不是我的错，是冗余者说什么后花园才是真实的，说待了超过两天也没事。再给我一次机会！” 张十三刀：“如果你还这样，不仅会被剥夺再次进入后花园的资格，还会被我们带进刑堂。但如果你现在自己离开，就只是被剥夺资格而已。两个选择，你觉得哪个更合适呢？” “不能剥夺我进入后花园的资格！我愿意用被刑拘来换，只要别剥夺我进入后花园的资格，就行！” 张十三刀：“做不到。所以，你现在离开吗？” “不离开！你们不能剥夺我的资格！” 没办法，只能押回刑堂。 “不可以！你们不能这样做！” 那人还在挣扎。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错了！” ………… 牢房。 张十三刀和清清，押着那人。 狱卒笑嘻嘻的走过来。 “刀哥，刀嫂。” 这狱卒，还是之前的那个狱卒。 虽然年纪比张十三刀和清清都要大，但对于刑捕，这狱卒总是主动降低自己的辈分。 狱卒：“这人？” 张十三刀：“后花园里待久了。” 狱卒：“哦哦，又是这样的人。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受规矩。你说，五十多天在后花园里，什么不能玩？非要破坏规矩，非要在里面超时，这不是脑子有屎么？想当年，我第一次……” “你先帮我们弄了手续，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张十三刀打断狱卒的话，不打断不行，这狱卒就是喜欢聊天。 最开始，张十三刀还不好意思，觉得打断对方不合适。 但清清很了解这狱卒，根本就不给废话的机会。 现在，张十三刀也总是用借口，来远离这狱卒。 狱卒：“好吧……刀哥刀嫂慢走，有空过来冲壳子哟。” ………… 整个刑堂都知道，张十三刀和清清准备成亲，只是婚事还没有安排妥当。 不过，大家都习惯叫刀嫂。 明明清清并不是刑捕里年纪最大的，但偏偏这个称呼就传开了。 有时候，刑堂老大都会开玩笑叫刀嫂。 张十三刀也会这样叫，似乎跟自己老婆开玩笑，总是那么有意思。 张十三刀：“刀嫂，你好，刀嫂。” 清清笑着，假装不屑：“谁是刀嫂？还没成亲呐！” “你看上面！” 张十三刀突然说。 清清下意识抬头。 啵！ 张十三刀迅速靠过去，在清清脸上亲了一下。 清清：“你要死啊！这里是刑堂，被人看见怎么办？” 张十三刀：“嘿嘿，这里不是没人嘛。” 清清：“你这个无赖！” 张十三刀：“谁让我身怀绝症呐，‘看见清清就想亲亲’病，估计这辈子都好不了啦。” 清清又想笑，又觉得气。 只能掐一下刀仔，作为回答。 “刀哥，老大叫你们。” 仁青突然出现。 张十三刀：“好，马上去。” 清清则是脸庞有些微红，小声道：“你看嘛，我就说有人。” ………… “你们就是张十三刀和清清？” 刑堂老大的办公室，张十三刀和清清站着，除了老大还有长老烷的人。 “你们俩主动申请去抓捕袁长文和袁长馨？” 张十三刀和清清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的申请会有回音。 毕竟，谁都知道这四人的关系，稍微一调查就能明白。 “既然你们申请，现在我们正好缺人，你们收拾一下，我们就出发。” 这么快？ 而且，真的让我们加入？ 很明显，我们根本不会出力认真抓捕，甚至还会想办法泄露消息。 长老烷的人不可能这么单纯。 张十三刀和清清不知道对方想干嘛。 刑堂老大：“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去收拾东西吧，一会叫你们。” 张十三刀和清清点头离开，带着莫名其妙的情绪离开。 ………… 老大：“你相信他俩？” “谈不上相信，只是想要多一种方法找到袁长文而已。” 老大：“他们跟袁长文关系不错，你确定他们不会帮倒忙？” “就是想要他们这种心态，想要帮助袁长文的心态。不管他们通过什么方法联系袁长文，透露怎样的消息，这种联系的方式本身就会留下踪迹。如果我们无法找到袁长文，他们的联系反而是另一种渠道。 当然，我个人认为，袁长文肯定跑不掉的，只是时间问题。之前那批人只是大意，才会中了埋伏。而且，袁长文有机会杀人，却没有这样做。我不相信他是因为善良，这一次，我们不会大意了。 对了，老规矩，两天没有联系上我，就通知长老烷。” 老大：“你有点慌？看你说话都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是啊，慌着去杀掉袁长文。” 这人，是一个女人。 名叫珊，不是什么温柔可爱的女人，否则名字就是珊珊，而不是单独一个珊。 汉妮要打蜡了，在太阳下暴晒，以及雨水的冲刷……只不过，小生有些懒，总是单纯的擦干净而没有打蜡。 () 第373章 不要人生 后花园。 张十三刀和清清没有选择回家，而是选择进入后花园。 这样，才能有更多的时间来商量。 毕竟现实中的一天，后花园里有二十八天呐。 清清：“长老烷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同意我们的申请呢？” 张十三刀也很奇怪：“总不可能，是刚好看到评估我们的申请，然后今天才决定的？” 这话，两人都不相信。 但是，感觉很诡异。 清清：“文哥他们离开已经好些天了，这个时候找到我们，而且还如此着急？长老烷的人一向看不起别人，不管是要塞还是城卫，长老烷都不会放在眼里。更别说，我们俩个刑捕了。 所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原因。而且，长老烷的人肯定也知道我们跟文哥是好友关系，难道就不害怕我们只是想要混进抓捕队伍，其实是为了避免文哥被抓到吗？我不相信，长老烷的人想不到这一点。” 清清一边说，一边踱步。 张十三刀：“你有没有想过，我究竟应该怎样才能帮到文哥他们？” 清清：“我没想过。” 张十三刀：“或许，其实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清清皱着眉头：“你想表达什么？” 张十三刀有些犹豫：“我想说，也许我们可以不用去，不用跟着长老烷去抓捕文哥他们。” 清清：“怎么了？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呐？” 张十三刀：“我也不知道，刚才在老大办公室的时候。我听到这个消息，瞬间整个人都不舒服。而不是，那种愿望被满足的开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这不是什么好事。” 清清：“你的【梦语喃昵】在说，有危险？” 张十三刀：“有没有可能，不去？或者，我们办完婚事再去？” “刀仔……”清清牵着刀仔的手，“有这么严重吗？以前没见过你这样担忧，是我们出去会被怪物杀掉吗？还是，我们没法帮助文哥，反而让文哥暴露行踪？” 张十三刀很难受，却又无法描述那种难受，没有任何理由，就是不想去加入长老烷，不想去抓捕文哥。 如果真的是预感，那么这次的预感非常强烈。 但张十三刀并不怎样熟悉自己的天赋，甚至都不确定这是不是来自【梦语喃昵】的提醒。 ………… 山洞，漆黑的山洞。 漆黑的岩石。 但整个空间却一点也不黑。 金银财宝洒落一地，闪耀的光辉照亮了整个山洞。 袁长文在岩石上爬行，看见一盏神灯。 擦亮神灯，精灵出现。 精灵：“凡人，我可以实现你三个愿望，说吧。” 袁长文：“这是真的吗？” 精灵：“当然，我活了一万年，从来不骗人。” 袁长文：“那我问你，这个世界真实吗？” 精灵：“……” 袁长文：“所以，你活了一万年，都没想过这个世界的真实与否？这一万年你活到哪里去了？” 精灵挣扎，颤抖，然后就爆炸了。 接着，袁长文醒了。 ………… “原来是一个梦。”袁长文从床上坐起来，“什么梦，直接把精灵给弄爆炸了，都还没有来得及许愿。这个世界真实吗？这不是老爸最喜欢说的么……咦？！” 一瞬间，袁长文就醒过来了。 不过，人还在梦里，但已经醒了。 “对哦，我跟长馨在野外。所以，这里是梦？清醒梦？” 袁长文下床，这种感觉很神奇，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没有醒来。 “既然是做梦，那就让我飞起来吧。” 袁长文在房间里，跳着尝试，却没有什么效果，依旧没有飞起来。 但这种感觉很明显，自己知道自己在做梦，也知道这里就是梦境。没有什么证据，就是一种感觉。 “走！” 袁长文往前跃步，整个人竟然滑翔了一段距离。 而且，墙壁没有丝毫的阻碍。 “哈哈！” 袁长文笑着，这种滑翔的感觉超级棒。 而且，这个梦境的感觉很真实，但自己知道自己在做梦。 “跟我在现实中的感觉一样。” 这句话，在脑海里犹如闪电划过。 袁长文醒了。 ………… 野外。 “哥，你醒啦？”长馨轻轻拨弄火焰，让树枝没有塌着，“哥，这是温水，你要不要喝一点？” 袁长文看看四周，知道自己醒了，这一次是真的从梦境中醒来了。 但是， 袁长文：“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不真实？” 长馨：“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说起老爸的说辞？” 袁长文：“我就是突然觉得……刚才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感觉跟我现在的感觉一样，都觉得十分真实。所以，我不太确定，眼前的世界是否真实。” 糟糕！ 那种感觉又要来了。 撕碎自己！ 这个世界不真实！ 凭什么认为这个世界真实呢？ 就因为感觉本身吗？ 走开！ 如果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么我自己又算什么？所谓的人生又算什么？ 袁长文内心泛起难受，这种撕扯的痛苦似乎在说，不要人生了！扔掉人生吧！ ………… 天亮了。 长馨：“哥，我一直想问，你干嘛拿他们的须弥包呢？我们又用不了。” 袁长文：“我也不知道，只是，当时烧掉的时候，瞬间觉得应该留一个。所以，就留下了。” 两人抱着，御剑飞行。 之前的马匹留在悬崖，而长老烷的特制马车根本没有马，也就只能这样前进。 而且，就算长老烷的马车有马，也不见得敢骑。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定位装置之类的。 一把火，烧掉了马车，烧掉了那些人的须弥包，以及袁长文自己的须弥包。 不知道那些人会怎样，反正跟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这几天，也没发现有人追过来。当然，袁长文不会认为自己就彻底摆脱了长老烷，那群心高气傲的人，估计不会这样就认输。 长馨：“哥，我们去哪里？” 袁长文：“长馨，你对夺天祭怎么看？” 长馨：“哥，我们要去找夺天祭吗？他们不会直接杀掉我们吧？” 袁长文笑笑：“不会的，他们人还不错。我跟探险队的时候，那个时候不是正好须弥包有个距离限制问题吗？后来的补给点，全部都是夺天祭的。你甚至有种感觉，夺天祭已经包围了主城。 仿佛，在主城里生活的人，才是被囚禁的。仿佛，夺天祭才是这片大地的主人，到处都是夺天祭的地盘。我们在主城，感觉夺天祭很邪恶，都是被赶出主城的可怜虫。 但有时候你看着那些夺天祭的地点，以及那些人的生活，你会觉得整件事情似乎反过来的。不过，我也还没有确定，如果长馨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不去找夺天祭。” 长馨：“嘻嘻，我听哥哥的。” 袁长文：“那我们就先去看看，如果长馨觉得合适，我们就小住一段时间。毕竟，这段时间一直在野外，你也累坏了。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们就买点东西然后离开。” 长馨：“就知道哥对我最好了！嘻嘻，这是奖励哟！” 亲亲！ 袁长文笑笑，感觉一切都挺好，美好到不由自主露出笑容。 除了，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吞噬感。 七夕开始散发味道，今天遛狗的时候，后面跟着好几条公狗。但是，由于都是野狗，更害怕人。如果是蓉城其他的宠物狗，早就骑上来了。 () 第374章 脑子里的拉扯 精神圣院。 名字还是没有改。 已经有两年多了吧，没想到自己会再次来到这里。 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袁长文看着故地，本以为，这辈子应该都没机会再次踏入夺天祭的地盘。 长馨：“哥，什么叫做精神圣院啊？” 袁长文：“这个，说来话长。是亚哈关于先祖是否拥有天赋和技能的猜测，因为这里的相关资料似乎模糊的证明了先祖正在研究技能。有些描述跟来龙去脉或者其他技能很像，不过并不确切。” 长馨：“先祖不是有技能吗？那个马桶侠不就是证明吗？” 袁长文：“对啊，只不过，亚哈在做这些的时候，马桶侠的事情并没有被发现。” 马桶侠是真的吗？ 袁长文在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 我可以相信脑子里的玩意吗？ “努力的人才能赚大钱”，“好好学习才会有出息”，这些就是扭曲，就是鬼扯。我没有理由相信脑子里的这些玩意，只是因为恐惧，我不得不相信这些玩意。 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才能赚大钱，如何才能有出息。所以，我编造了这些肯定句，然后赞同的人数不少，于是就变成我脑子里的真理。 但事实上，这就是扭曲而已。 袁长文知道，自己不应该相信这些玩意，也做到了不相信这些玩意。 进一步， “做人要诚信”，“婚姻是责任”，“做父母的必须要好好养育孩子”，这些同样是扭曲，同样是鬼扯。听起来不错，赞同的人也很多，甚至我自己也愿意这样做。 但是，依旧只是人为编造的话语。 袁长文在婚礼现场，看透这些谎言，将这些脑子里的真理撕碎“真理”的外壳，露出里面“人为编造”的标签。不管怎样辩解，就是无法改变这些肯定句只是人为编造的玩意。 是扭曲，就扔掉。 再进一步， “我昨晚跟长馨在野外生火”，“我前天晚上做了两个梦，梦中梦”，这些，是真的吗？ 我真的可以确认这些事情发生过吗？ 袁长文不知道，或者说，不愿意承认。 更进一步。 “这里有个门”，“这里有棵树”，这些是真的吗？ 脑子里的这些玩意，依旧只是扭曲吗？ 如果是扭曲，那么就要扔掉。 但我如何确定这些是扭曲？我又如何确定这些是真的？ 我究竟能够相信些什么？ 最后一步， 如果我看见门和树，不知道其是否是真的。 那么，我自己呢？ 我这双手呢？是我的手吗？ 如果不是，那么我是谁？ 袁长文脑子有点混乱，这种思考一直伴随着，在路上时不时的出现。而诡异的是，如果自己真的思考，似乎只是当时难受，过后反而会轻松。 但如果自己强行压制思考，就像体内的恶心找不到发泄口，就一直堵在体内。 更关键的是，袁长文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哥，哥！” “嗯？怎么了？” 袁长文回过神来，发现两人已经站在大门口，有人挡住了去路。 似乎，不允许进入。 但又没有武器。 袁长文：“我们想买点东西，可以吗？” 那人：“要买什么？” 袁长文：“我们还没想好，可以去看看吗？你那个角落的房间里，不是堆满了东西吗？” 那人：“你来过？” 袁长文：“对，之前跟着探险队一起过来的。” 那人看了看袁长文，又打量着袁长馨：“买完东西，赶紧走。” “嘿，你这人，为什么这么凶啊！”长馨不高兴。 那人不屑：“因为，你们是通缉犯，我不想这里被长老烷的人围攻。或者，抓住你们，跟长老烷邀功？” 通缉犯？我们被通缉了？ 长馨看着哥哥，袁长文微微点头。 应该是这样，虽然早就猜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但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舒服。 毕竟，是通缉犯啊。 如果是老爸的话，估计会笑，仿佛只是多了一个好玩的名头。 袁长文：“是吗？那我们现在离开，你就满意了？或者说，你真的可以做主这里吗？我都没有见过你，你应该说了不算吧。” “我说了算不算，你马上就知道了。技能……” 那人没有说出后半句话，也没有施展技能。 因为喉咙被抵住了。 被袁长文的剑抵住了。 “吵什么吵！”一名女子走过来，“哟，袁长文，好久不见。” 这女子，是袁长文跟着探险队一起过来的时候，遇见的。那时，这女子正好抱着亚哈写的资料，关于先祖技能猜测的。 叫什么名字来着？ 挺漂亮，但脑子里都是恶心玩意，叫什么名字？ “哟，袁长文，你已经忘记我名字了？” 女子玩味的笑容，更像是情人的妩媚。 长馨立刻伸手挽着哥哥的胳膊，这女子好漂亮。哥哥，难道，以前跟她有过一段？ “哟，小妹妹，这么快就抓紧你哥哥啦？放心，我对你哥哥没兴趣。” 女子笑着，站到长馨身边，伸手挽着长馨的胳膊。 袁长文被长馨挽着，长馨被那女子挽着，三人站成一排。 “你离我妹远一点！”袁长文想起，这女子不是一般的女子，“阿乔，对吧，你放手。” 阿乔：“干嘛那么凶，毕竟，你我都是一类人。都是不在意大众眼光的人，都是走自己路的人。” 这话没错。 不过，别人听起来怎样不知道，袁长文却感到一阵恶心。 第一次遇见阿乔的时候，只是觉得恶心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袁长文知道了，就是因为阿乔脑子里的这些东西。 说着自己不在意大众眼光，说着自己是在走自己的路，这种说辞这种感受就让人很恶心。 关键是情绪，阿乔想要通过这样的说辞来获取认可，想要这样不断说服自己来安抚其实自己也不确定。 就像有些人，说着去什么不同的地方，看了什么不同的风景，然后就宣扬人生必须这样四处走一走拓宽眼界一样，就是鬼扯！ 做什么根本不重要，关键是情绪。 袁长文现在还没有整理透彻，隐约感受到问题的关键在此。不好跟别人解释，但自己内心的感受非常明显，这就是恶心。 这些人，说这些话，带着这些情绪，就是恶心。 只是换了个玩意在装扮自己，老爸从来不会说什么不要在意大众的眼光，老爸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必须不在意大众眼光”这种想法，也不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或者说服。 袁长文看着阿乔，似乎看到她脑子里的玩意。 她脑子里还没有摆脱这些说辞的束缚，依旧还在被“女孩子要跟男孩子在一起”这个扭曲所拉扯。所以，才会说着这些说辞，才会夹杂着这些情绪。想要通过这些说辞和情绪来证明自己没错，但这种状态本身就是一种拉扯。 就像没人会用激昂的说辞，来证明吃屎是一种错误。因为是否吃屎这个问题，根本不会在脑子里造成任何拉扯。而“女孩子必须跟男孩子结婚”，这对于阿乔来说依旧还是一种拉扯，所以才会有了那些说辞那些情绪。 正是这些扭曲，这些情绪，散发出来的恶心。 袁长文想要远离阿乔，再漂亮也没用。 馊的。 这两天没下雨，很明显看见，河里的水变得清澈许多。正好给汉妮打蜡，摸着汉妮的漆面，已经变得很刺手咯。 () 第375章 继续追捕 精神圣院。 这一切究竟是在干什么？ 我为什么还要继续思考这些玩意？ 能不能不去思考？ 关键是，脑子里的东西无法肯定，为什么我又要牢牢抓住呢？ 袁长文发现，这一切似乎根本就无法终止。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竟然停不下来了？ 之前都好好的，曾经的自己那么风趣幽默，活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一瞬间自己脑子就变成地狱了呐？ 要回去。 我要回到从前的生活。 跟长馨一起。 好不容易才跟长馨走到这里，如果无法回到曾经的生活状态，岂不是浪费了？ 如果真的要思考这些脑子里的玩意，我又何必在这里思考呢？ “哥，哥！” 袁长文再一次被长馨的呼喊，拉回现实。 长馨：“哥，该给钱了。” 袁长文看着眼前，一大堆东西，是长馨挑选的，也有阿乔建议的玩意。 袁长文：“我记得，你们更想要其他东西来交换，而不是金钱，对吧？” 阿乔点点头：“没错，你有什么可以交换的吗？” 袁长文拿出东西，大部分都是娜姆大人送的，都很值钱。本身就是为了，让袁长文和袁长馨两人可以在野外好好生活，才送的这些东西。 估计，娜姆大人也知道，在野外，能够交易的对象也就只有夺天祭。 阿乔：“你还带着化妆品？！” 袁长文看着那套化妆品，以为是长馨还留下：“抱歉，这个不换。” 阿乔：“哟，你们真有闲情，我还第一次看见通缉犯在逃亡的路途上，还带着化妆品……咦？你没用须弥包，是担心被定位吗？” 都知道须弥包可以被定位？ 还是，夺天祭本能对于这些东西就有研究？ 袁长文：“是啊，害怕被定位。不过，这不是我们的须弥包。” 阿乔：“长老烷的？你们已经交过手了？哟，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的。能够拿到长老烷的须弥包，已经不是简单的逃走了。你杀掉他们了？就你一人？” 袁长文：“所以，你准备换什么？” 根本没有必要回答问题。 不过，这女子还是蛮厉害的，这样就猜到了事情大部分过程。 看来，作为通缉犯，天赋和技能肯定所有人都知道了。 阿乔笑笑：“哎哟，不要那么谨慎嘛，我们是一条线上的，对吧。难道，我们夺天祭还能跟长老烷勾结在一起不成？再说，你抢走了长老烷的须弥包，你又用不了。” 袁长文：“我确实用不了？但是你能用吗？要不这个须弥包作为交易筹码？哦对！夺天祭，肯定有办法的，对吧？” 阿乔：“我拿那个须弥包也没用。不过，我知道有某个地方，一直在回收须弥包。” ………… 野外。 很明显的一堆灰烬。 微风轻轻吹拂，灰白的灰烬缓缓飘舞。 地上还残留着一些没有完全烧掉的玩意。 茂：“就是这里，我们被埋伏了。没有想到，袁长文使用须弥包并且明知道会被定位的情况，不但没有逃走反而主动埋伏我们。是我们的失误。” 长老烷的老规矩，两天联系不上，就意味着出事了。以前，用传讯符配合密码，作为联系确认。现在，有了须弥包，直接使用共享须弥包来确认联系。 这几人，就是被袁长文放倒昏迷的几人。长老烷联系不上，派人过来查看，发现几人依旧昏迷着。幸好，大家都没死，只是身体不同程度的消散了生机。如果晚一点，估计就会死在这里。 昏迷太久以至于无法醒来，或者遇见什么野兽之类的，然后直接在昏迷中死亡。 珊：“袁长文没有杀掉你们，是因为他没杀过人，只是菜鸟而已。但你们已经束缚了袁长文，却还要跟他废话，你也是菜鸟吗？” 啪！ 一耳光。 茂没有任何防御，硬生生的挨了一耳光。 低着头，连愤怒都不敢有。 茂：“我们错了！请给我们一次补救的机会！” 珊：“其实，我蛮希望你们被袁长文杀掉的。能力不够，可以慢慢培养，最讨厌你们这种有能力却因为疏忽大意造成失败的人。” 几人，全部低下头。 珊：“所以呢，给你们一个报仇的机会，继续抓捕袁长文。不过，你们要听从张十三刀和清清的指挥，他们两人现在就是你们的头儿，明白吗？” 几人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张十三刀和清清，两个小屁孩而已。 一眼就能看出，两人同样没有杀过人。 而且，这两人就是袁长文的朋友。让他们两人作为指挥，能找到袁长文吗？ 珊：“怎么？现在不仅疏忽大意，连我的话都要犹豫了？” “不敢！” “恕罪！” “我们听从张十三刀和清清的指挥，这一次，绝对能够抓住袁长文！” 几人瞬间跪下，大声说着自己的决心。 张十三刀和清清，则是完全的不明白。 虽然在后花园里，张十三刀说着不参加抓捕行动。 但似乎，这种莫名其妙的担心并不足以说服清清和张十三刀自己。 两人，还是收拾东西，跟随长老烷出发。 而现在，竟然变成了指挥者！ 这种抓捕行动，我们来指挥？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明明知道我们是文哥的朋友，却依旧允许我们加入抓捕行动？ 为什么会让我们作为指挥者？ 难道，就不害怕完全去往另一个方向，远离文哥他们吗？ 又或者，根本只是名头，而不是实际的指挥者？ 一个疑问接着一个疑问。 之前根本就没有谈过这样的事情，张十三刀和清清也不会认为自己加入队伍之后，会成为指挥者。 这是在干嘛？ 清清：“我真的可以指挥他们吗？” 珊露出迷人的笑容：“当然，你是指挥者，这支小队听从你的调遣。但是，我把你放在指挥者的位置，能否服众就是你个人管理艺术的问题。选择你们，是因为你们独一无二，是因为我想让你们加入长老烷。 张十三刀，你不必多说。关于你的技能，其实长老烷一直想要让你过来。而清清，我们知道，那画册的内容，其实是你跟袁长馨共同创作的。而且，那些关于异界的种种，我认为袁长馨没有这种想象力。 是因为噬灵魔的攻击，对吧？时间也正好合适，正好是你被噬灵魔攻击后不久。所以，希望你们两人可以加入长老烷。这就是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会成为小队指挥者的原因。 还有什么问题吗？” 清清看了看刀仔，眼神在说，这人在撒谎吗？ 张十三刀没有动，但眼神回复，没有撒谎。 只不过， 张十三刀：“我觉得应该取消这次的抓捕。” 其余的人都楞了一下，接着有些愤怒。 就算你是指挥者，难道可以说这样的话？ 而且，这个指挥者的名头究竟有多少水分，你自己难道还不清楚？ 甚至，连清清都有些惊讶，没想到刀仔会直接选择说出来。 珊：“为什么呢？” 张十三刀：“因为，我一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事实上，我们并不想参加，现在可以退出吗？” 珊：“你觉得呢？长老烷是你家吗？好了，出发吧，我也要回去了……哦对了，差点忘记最重要的事情。看见袁长文，直接杀掉就好，不用抓捕。” 不知不觉都在端午节了，看见不少蓉城的车子过来，才发现又是一个小假期。 () 第376章 又见雷霆霹雳 九目桥。 这是之前的先祖遗迹，就是那个有九个眼的桥。 也是在这里，发现了关于马桶侠的资料。 不过，到现在，也没人可以确切解释，马桶侠究竟是什么玩意。 阿乔说的地方就是这里。 一间酒吧，还有旁边的客栈。 长馨：“可是，哥，在这种地方修建酒吧，有人吗？还是说，这种地方已经人多到可以开客栈了？” 袁长文笑笑：“我也不知道啊，夺天祭的事情，我们知道太少。” 两人骑在马上，伫立在远处，犹豫要不要过去。 马匹是在阿乔那里买的，本来想买马车，这样晚上睡觉会很方便也很舒服。但是，阿乔那里没有马车买。要么，只有等锻造术的那人回来弄，要么就只有自己造马车。 不用锻造术，而是像先祖一样制造马车。 这种事情对于袁长文来说太难了。 袁长文：“要不，我过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长馨：“不要！我要跟哥哥在一起，万一待会出现什么坏人呢？” 袁长文：“哪有什么坏人，我们距离要塞这么远，别说坏人，估计连人都没几个。” 长馨：“我不嘛，我就想跟哥哥在一起。好不容易，哥哥没有那种什么吞噬状态，这样的哥哥最好，我要跟哥哥在一起。” 袁长文有些抱歉：“对不起，我也不知道那种状态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出现还不受控制。不过现在好了，我一点难受和吞噬的感觉都没有。就像跟以前一样，感觉很正常。” 但正常就是对的吗？ 难道正常不是人数游戏吗？ 袁长文脑子里再次闪过这些念头。 “我们过去吧。” 袁长文连忙岔开话题，岔开自己脑子里的话题。 长馨：“哥，我们要把那个须弥包卖掉吗？” 袁长文：“如果价格公道的话，可以卖掉。怎么，你有其他想法？” 长馨：“不知道夺天祭能不能破解须弥包，如果可以，我们就有须弥包用啦。就不用背着两个大包，就可以更轻松一点咯。” 袁长文：“也对，说不定，夺天祭那里还有新的须弥包售卖，直接换一个也不错。” 长馨：“可是，我们已经成了通缉犯，估计帝国会屏蔽我们使用须弥包吧？” 袁长文笑笑：“到时候再说吧，谁知道夺天祭有没有办法呐。” ………… 到了。 酒吧和客栈。 雷霆霹雳与女神酒吧。 长馨：“这酒吧的名字？” 而旁边，那客栈没名字。只是，并非像主城的客栈那样，三四层楼，装潢漂亮。 这客栈，只有一层而且很简陋。 袁长文打量着客栈，看起来并没有人住的样子。 酒吧门也没开，不过，却没有破烂的痕迹。 有人在打扫，这里一点也不脏。 “有什么事吗？” 一名女子走过来。 这女的，长得好凶！ 长馨微微抓紧哥哥的衣袖，却又看见，那女的肚子隆起，怀孕了。 似乎，这一瞬间，那女的又没有那么凶。 母爱的光辉？ “爸爸，驾！” 一名小孩骑在爸爸肩膀上，就像骑马一样。 那小孩，估计刚会说话不久，咬词还不是很清楚。 旁边，还有一名男子，拿着竹叶正在逗那小孩。 女子：“你是袁长文？” 袁长文：“我这么出名？这里，也知道我的名字。” 女子：“别想太多，关注你，是因为亚哈提过你。而正好，你又被帝国通缉。” 袁长文笑笑。 夺天祭似乎对于帝国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但相反，帝国对于夺天祭究竟做了些什么，并不清楚。 而且，很多被打上夺天祭标签的人，根本不是祭司。 袁长文：“亚哈提过我？” “进来再说吧。”女子推开酒吧的门。 “说！说！”小孩在爸爸的肩膀上，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 酒吧里。 有些昏暗，却没有什么灰尘。 吧台那，几把高凳子。 “好了，说吧，你们有什么事？”女子在吧台，一边问一边拿杯子倒水。 你丫！袁长文抿着嘴，偏头看向一边。 那种感觉又来了！ 有完没完！ 刚刚都好好的，感觉世界还不错，感觉自己回到从前，就连长馨也觉得不错。 这才多久？！ 为什么这种感觉又出现了了？ 你不烦吗？ 谁允许你出现的？ 是不是没事干了！ 袁长文想要骂人，想要打人，对象则是自己脑子。 深呼吸，调整。 袁长文拿出长老烷的须弥包：“听说，你们在回收这个？” 女子：“没错，但价格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高。” 袁长文：“那，我用这个换一个新的须弥包，我可以使用的那种，可以吗？” 女子：“可以，但不过，新的须弥包跟你想象的不一样。” 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是怎样想象的呢？ 又是脑子里的猜测，又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袁长文揉揉太阳穴，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想法，说：“有什么不一样？” 女子：“我们提供的须弥包，你没法独属。不会像你在主城里买的须弥包那样，只属于你一个人，就算别人捡到你的须弥包也无法使用。我们这里的须弥包，如果你掉了被别人捡到，那别人同样可以拿走你存储的东西。” 还有这种说法？ 袁长文：“为什么？” 女子没有回答，而是努努嘴。 那两个男子在卡座逗孩子，头也没回的说： “因为，须弥包运作的本质，是一种意识印记。比如你要储存一个苹果，那么苹果上就被你的意识包裹，就会留下属于你的意识印记。而须弥包只是一个定位器，东西则是储存在云端。 当你要取出苹果的时候，通过定位器告诉云端，然后分辨你的意识印记，找到在云端储存的苹果，再通过定位器空间传送到你手上。这就是为什么别人无法使用你的须弥包。” 另一男子：“就算别人捡到你的须弥包，也只能取用他自己意识印记的玩意。后来帝国在须弥包上，加了一套法阵，相当于外壳。而这玩意，只能你打开。所以现在，别人捡到你的须弥包，也无法打开那层外壳。” “其实，这样做很短视。帝国依旧把须弥包当做个人物品，就像你买的背包一样，是属于你自己的。于是，加了那套法阵，不管你的须弥包是掉了还是被偷了，别人都无法使用。 但我们的设想，其实就是最初的版本，就是通过意识印记来识别物品的主人。而不需要让须弥包属于某个人。想象一下，你不需要购买一个须弥包，那个须弥包并不属于你。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任何关于须弥包被盗或者损坏之类的事情。 但是，你可以用，因为须弥包没有外壳那个锁，任何人都可以使用。须弥包就在路边，或者在某个位置放着。你只要走过去，使用须弥包，然后取出你想要的东西，就好了。” “这样的话，你根本不需要背一个须弥包出门。直接走到你想到的位置，在那个位置直接使用一直放在那里的须弥包，就好啦。我们的设想，须弥包将来如同垃圾桶一样，随时都有随时可用。” 共享，应该算是很大的分界线吧。不管是从生产力来看，还是人的占有来说，共享主义应该算是一个分界线吧。 () 第377章 交易达成 酒吧。 袁长文听着那两人的说辞，感觉很惊讶。 似乎，这种事情就像鬼扯，怎么可能发生呢？ 须弥包不便宜，总感觉，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变成公用呢？ 但是，为什么不可以呢？ 袁长文：“须弥包随意放在路边，随便被使用，不会被偷吗？” “是因为你赋予了须弥包被偷的价值，所以才会被偷。你见过有人偷空气吗？当买卖本身并不存在的时候，也就没人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没人买须弥包，谁会偷呢？ 须弥包放在那里，大家都可以用，而且还不用花钱购买须弥包，也不需要走哪都背着。这不是挺好的吗？除非将来须弥包做到只有镯子大小，那就另当别论了。” 袁长文点点头，没说话，因为那种吞噬的感觉又出现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只是听对方讲述须弥包的原理而已。 那种感觉又来了。 天啊！ 有完没完！ 是不是这种感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我算什么？ 不要再过来，我对你没有兴趣。 你滚开！ 袁长文：“那，我换你们那种新的须弥包，谁都可以使用的那种，是因为你们已经破解了须弥包吗？” “我们正在破解，但还没有完成。” “回收须弥包，也就是为了破解，为了研究。” “而给你的那种新须弥包，大家都可以用，不是因为我们破解了须弥包。而是因为，我们在上面固定了我们的意识印记。” “换句话说，物品上包裹的并非你的意识印记，而是我们。所以，你可以使用，但当你换了帝国的须弥包时，是没法取出你从我们须弥包里储存的物品。” “但相反，我们却可以取出你们储存的物品。” 那两个男子，笑着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解释。两人很轻松的样子，还有点高兴。 袁长文：“这不就是共享须弥包吗？” “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共享须弥包是特制的，跟普通须弥包并不一样。不是你想的那样，两个普通须弥包，然后怎样配对一下，就变成共享须弥包了。” “而是，共享须弥包有自己另外一套法阵，跟传讯符很像，也跟之前的点对点传送阵很像。两个共享须弥包之间，在云端有一个专属的通道，储存的物品只能在这两个共享须弥包之间流动。 第三个共享须弥包是没法加入的。这是一点不同，另外一点不同，则是意识印记。共享须弥包有自己的加密法阵，以及云端进行识别和配对。但是，并不会改变物品本身的意识印记。 比如你妈妈通过共享须弥包给你一个苹果，那么这个苹果上的意识印记依旧是你妈妈的。而你之所以可以通过另一个共享须弥包取出来，是因为共享须弥包上的法阵已经将你和你妈妈的意识印记都作为开启的钥匙。 但是，你爸爸就没法使用这两个共享须弥包。” 袁长文皱着眉头，感觉自己听懂了，但又不是太懂。 长馨则是高兴道：“我明白。就是一套加密算法，能够识别我妈和我的意识印记。相当于一把锁，有两把钥匙。我妈的苹果被加了一把锁，我和我妈的意识印记就是钥匙，打开锁才能取出苹果。 而如果钥匙没对，那么苹果依旧放在云端的专属通道里。这样，就算好几人使用同一个共享须弥包，也不会出现拿错这种现象。就像，在后花园遗迹那里一样。” “哇，不愧是画册的作者，理解能力就是强。” “可以签个名吗？我超喜欢你的画册，里面很多想法真的很大胆。” 长馨有些不好意思。 袁长文笑着说：“不错哟，这里都有你的书迷。” ………… “哇！” 小孩的哭声。 那小孩一个人在卡座，没人陪他玩，瞬间就哭了。 “你怎么回事？怎么不去看着小孩？” “不是你在看小孩吗？” “我这不是跟客人解释须弥包的原理吗？” “你没看见，我也再解释吗？你的小孩，你自己都不去照顾吗？” “明明就是你的小孩……” “咳。”女子轻轻咳嗽一声，那两人顿时不说话，“宝宝哭了，你们去看一下。” “放心吧，女神，我肯定会照顾好我们的小孩。” “放屁，那是我的小孩。女神，我马上就去。” “我的小孩！” “是我的！” 两人一边争吵，一边走过去哄小孩。 有人过来一起玩，小孩瞬间就笑了。 笑得很开心，哪怕眼泪还没有干。 ………… 袁长文听到刚才的对话，好奇道：“所以，你是酒吧招牌里的那个女神？” 长馨接话道：“他们两人就是雷霆霹雳？所以，这酒吧的名字就是以你们三人命名的？” 女子笑笑，点头。 长馨：“那，谁是孩子的爸爸呢？” 女子：“我不知道，也不用知道。反正，都是我们的孩子。” 长馨瞪大眼睛：“你们三人……” 女子：“是的，我们三人组建了家庭。那两人，都是孩子的爸爸。你们别介意，他们两人平时很沉稳，尤其是我生了小孩之后。只不过，聊到法阵方面的问题时，他们就比较激动。” 长馨点点头，似乎没想到，三个人也能组建一个家庭，还有宝宝。却不需要细分，究竟是谁的宝宝。 女子笑笑，似乎早就知道长馨会有这样的表情：“在我看来，我们给你的新须弥包，和共享须弥包最大的区别。就是，共享须弥包只能两个互相使用，而我们这种可以四五个一起用。” 雷霆：“不对，这样说，太笼统。” 霹雳：“你疯了吗？敢跟女神这样讲话！” 雷霆：“但是，女神确实没有说对，只是讲述了表象，而且还是一部分的表象。” 霹雳：“你晚上想睡隔壁吗？” 雷霆：“嗯……我认为，女神总结得很到位。” 雷霆霹雳两人在卡座那，一边逗孩子一边说。 女子再次露出笑容，这一次，是甜蜜的笑容。 “所以，你们要用这种新的须弥包吗？” 袁长文：“你给我们的须弥包，因为是固定了你们的意识印记，所以你们可以随意取出我们储存在须弥包里的物品。对吗？” 女子：“没错。但我们不会这样做，当然，如果你信不过我们，可以换另外一种交易方式。” 袁长文有些犹豫，可是，自己真的有选择吗？ 有一个须弥包，肯定会方便很多，而且储存的东西也会更多。比如说食物，现在两人就算杀掉野兽，也没法带走太多的食物。但有了须弥包，就会好很多。 还有水，很重，但每天都要喝。总不可能，一直沿着河流前进吧。 袁长文：“我们换。” 长老烷的须弥包，拿到吧台上，推给女子。 “恭喜你，做了今天最正确的决定。如果你不换，那么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交易发生。对于信不过我们的人来说，其他交易也就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了。” 今天看了看很老的康熙来了，十几年前的综艺节目，但现在去看依旧能够大声笑出来。 () 第378章 容纳仓 酒吧里。 “吃饭啦！” 女子端上好几道菜，热气腾腾的在桌上。 袁长文和长馨，已经好些天没有吃这种饭菜了。 自从两人逃离主城，就没有办法做饭做菜。 长馨：“哇，超好吃。” 雷霆：“当然，女神的饭菜，帝国一流。” 霹雳：“什么一流，就是第一！” 雷霆：“对，就是第一，没人可以跟女神并排！” 女子笑笑，端着小碗，在喂小孩。 “好吃！好吃！” 小孩笑着，满嘴的饭粒，小手拍着桌子，高兴的说着自己并不明白的词汇。 这一动作，逗笑了所有人。 袁长文：“你们一开始就是夺天祭吗？我知道夺天祭对于天赋和法阵，还有先祖资料这方面研究很厉害。但是没想到，你们对于须弥包的研究也这样厉害。” 气氛瞬间有些微妙。 雷霆霹雳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 “这些事嘛，我们毕竟是夺天祭，没有帝国那些繁琐的事情。” “专心研究，才能提高。你其实做了很好的选择，相信女神。否则，你去别的地方，根本找不到须弥包用。” “没错，就算你买到帝国新的须弥包，也无法使用。” 袁长文知道两人在转移话题，不过，有什么不可以呢？ 袁长文顺着对方的话题：“为什么呢？是因为我和长馨被通缉的原因吗？” 雷霆：“是的。因为之前说过，须弥包所使用的，依旧是意识印记。而帝国的须弥包，在云端通过法阵跟鬼镜相连，也就是说，不是帝国的人没有在鬼镜里有资料的人，是没法通过认证，根本就不会允许你使用须弥包。” 霹雳：“对于你们来说，因为是通缉犯，帝国可以直接屏蔽你们，让你们无法使用须弥包。或者，允许你们使用，却通过须弥包来定位你们。” 袁长文：“那你们正在研究的破解，就是可以让我们这种通缉犯，也能继续使用须弥包吗？” 雷霆：“不是的，我们的破解是另外一个方向。须弥包跟云端这种理念，很好用，当初我们也认为这样的模式很不错。但是，对于夺天祭来说，云端的存在相当于帝国把守了整个须弥包的使用。 我们的破解其实并非破解，而是新的研究。想要不借助云端的存在，让须弥包自成一体。你的须弥包，就是你自己的储存空间。就像你身上背的普通包一样，就在你身上，没有什么云端和定位器这些玩意。” 袁长文：“噢，这样的话，帝国就无法插手，只要我花钱就可以买到属于自己的须弥包。毕竟是自成空间，所以帝国根本没办法，就像我买个普通背包一样。” 雷霆：“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方法，也可以使用帝国须弥包。最开始的时候，帝国对于须弥包的使用查的很严。不仅是云端自身的法阵识别，还有人工进行核对。但现在，已经松懈了很多。 就算帝国不允许你们使用须弥包，我们也可以绕过云端最初的认证，让你们继续使用。但漏洞在于，你的意识印记没有变化，所以一旦有人来核对，那么就会暴露。” 霹雳：“而你们，则是通缉犯。事情牵扯三大爷，估计盯着你们意识印记的人不少。用我们的须弥包，没人会怀疑你们。” 雷霆：“还有，我们说我们的须弥包所使用的意识印记是我们的，但并非我们三个大人的，而是宝宝的。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自己的物品。” 霹雳：“事实上，你是第一个用户。” 嚄？！ 还是这样的？ 那为什么之前还要故意弄得，好像东西随时会被盗走一样？ 而且，宝宝的意识印记？ 宝宝有帝国的身份资料？可以使用须弥包，完成云端的认证？ 还是，之前说的，绕过云端认证？ 袁长文想了想，还是没有问。 吃饭就好。 何必去破坏呢？ 本身就不太熟，而且，吃饭还没有收费。 只是让自己随意去猎杀一头野兽作为食用肉。 这对袁长文来说，很轻松。 普通的野兽，哪里躲得过我的剑呐。 袁长文：“我们可以，住几个晚上吗？” 这件事情似乎女子做主，至少雷霆霹雳两人没有直接回答。也许，所有事情都是女子做主。 女子：“可以啊，洗澡睡一晚，就在隔壁的客栈。不过，我相信，一晚上对你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袁长文没有明白，不过很快就明白了。 隔壁客栈只有一层，而且看起来还修建的不是很好。 似乎，弯弯扭扭，就像才觉醒锻造术的小孩在练手一样。 住宿同样不用给钱，依旧是一头野兽，以及长馨打扫酒吧卫生作为交换。 袁长文和长馨两人，都觉得自己占了很大便宜，有些不好意思。拿了一些小东西，给宝宝玩。 而雷霆霹雳两人，似乎觉得这样的交易很划算，两头野兽，骨头和肉加起来有一百多斤，能吃很多天了。 双方都很满意。 这样的状态，并不多见。 ………… 走进院子。 袁长文：“这是……容纳仓？！” 终于明白，那女子所说的，一晚上就足够了。 如果是后花园，确实一晚上就足够休息了。 夺天祭居然有容纳仓？！ 而且还对帝国的情况了如指掌。 有时候真的会觉得，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也许，对于夺天祭唯一的硬伤，就是人口。 如果夺天祭的人数超过帝国，那根本就不需要在意帝国，自己成立帝国就好了。根本不需要什么融入帝国，以及前两年的夺天祭回家重新做人之类的。 四个容纳仓，也不知道是他们正好四人，还是给客人准备了四个容纳仓。 袁长文没有问，容纳仓是怎么来的，何必问这样的问题呐。 不过，当时在后花园遗迹研究的时候，是长老烷带队，从各个主城找的法阵大师。所以，这里面有夺天祭的人？ 还是在研究完成之后，夺天祭去那遗迹，自己找到了方法？ 袁长文耸耸肩，问题太多了。 好好在后花园里，休息一段时间吧。 ………… 后花园。 袁长文和长馨没有离开房间，因为太累了。 自从婚礼事件之后，两人就没有睡过床，更没有在房间里睡过觉。 一直在野外，而且还要担心长老烷的追兵，每天都是在逃跑。 睡觉，也只是不得不睡的时候，让脑子稍微停转一下。 幸好，长馨的技能是强身健体，这才让两人可以在逃亡的路上并没有因为情绪和睡眠而伤害身体。 不过，谁不想好好睡一觉呢？ 谁不想，在床上，在没有人追逐的情况下，好好的睡一觉呢？ 什么都不需要管，什么都不需要操心，只是睡觉。 而且，在后花园里，因为时间比例，还可以睡很久。 不用考虑什么时候起床。 袁长文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突如其来的放松。 也才真正明白，后花园开启的时候，大爷的那番讲话。为什么会觉醒第二个技能，就是因为绷紧的神经被放松。 原来，放松是这样的感觉。 放松很舒服，但总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放松，总是觉得自己应该去达成什么目标。没法去享受放松，想想都会觉得可怜。 () 第379章 山洞 后花园。 睡醒了。 这种感觉超级舒服。 似乎，第一次感受到睡觉的魅力，也第一次才明白好好睡一觉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而搞笑的是，想要体验到这种幸福，就必须之前变得不幸才行。 袁长文牵着长馨，离开房间。 但是，并没有去热闹的场所，而是远离人群。 夺天祭有办法做出容纳仓并且进入后花园，已经是很神奇的事情了。 但是，就算夺天祭也无法修改主机的信息。 而整个后花园的世界构架，全部在主机上。 也就是说，袁长文和长馨进入的后花园，跟帝国子民进入的后花园是一个地方。 因为当初设计后花园世界的时候，就敲定所有人进入后花园都在一栋楼里，都在阳台上的容纳仓里醒来。 离开的时候，也要通过阳台上的容纳仓。 当然，对于夺天祭来说，可以从现实世界中强制唤醒，也不需要在意帝国所谓的“只能待两天”这种限制。 “哥，走这边。” 长馨带着哥，远离人群。避免被人认出来，毕竟是帝国通缉犯。 而长馨构架了整个世界，设计的时候留下一些小秘密。似乎，设计师都是这样，越是庞大的设计内容，就越喜欢留下一些秘密之类的。 比如，某座山里面有山洞，但却没有任何进入山洞的道路，必须打碎一面岩石才行。而长馨，就故意将这个岩石设计得很脆弱，拳头就行。 有缘人也许会无意中撞上这块岩石，或者，发泄用石头砸岩石，又或者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等等。就可以砸碎这岩石，进入到山脉里面。 当然，并没有什么宝藏之类的，只是一种设计师自娱自乐的小开心而已。 不过现在，却成了两人好玩的地方。 袁长文对后花园也很熟悉，毕竟，当时在设计的时候以及实验各种后花园漏洞的时候，都是袁长文作为实验者进入后花园的世界。 长馨：“哥，你看，这山洞如何？！” 袁长文：“就是一个山洞呀，有什么如何？难道，你还有其他的设计？” “嘻嘻，那当然。” 长馨笑着，走到山洞的角落，一拳拍向岩壁。 三重一轻。 接着，整个山洞都亮了起来。 不是灯光，而是山洞变成了一幅画。 从长馨拍打的位置，一幅鸟语花香的草原景像，扑面而来。 就像洪水蔓延一样，从长馨那直接扩散开来。 很快，草原笼罩两人。 再也没有什么山洞。 袁长文蹲下身子，摸摸那草原的草，有触感！ 这是真的？！ 我们不是在山洞里吗？ 袁长文：“长馨，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我留下的惊喜，还有好几种模式可以更换呐。” 长馨再次拍打岩壁，三轻一重。 哗！ 这次真的是洪水！ 本身草原上蓝蓝的天空，瞬间变得乌黑，还有闪电。 洪水滔天，翻滚着咆哮着，从长馨的位置向四周扩散。 草原没了，被洪水淹没。 “长馨，小心！” 袁长文冲过去，但是，洪水的力量很大，让袁长文的前进变得非常缓慢。 咔嚓！ 闪电。 眼前的乌黑，瞬间被闪电的出现而变得耀眼。 白光中还带着紫色。 长馨再次拍打墙壁。 四周的景色再一次变化，是一片沙漠。 踩在上面软软的。 而袁长文全身，却因为刚才的洪水，全部湿透，头发还在滴水。 沙漠里，还有一小块绿洲，以及旁边的小木屋。 “哥哥，怎样？” 长馨也是，被洪水打湿，但一脸兴奋，似乎再等待哥哥的表扬。 袁长文松了一口气：“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会被洪水淹死呐。这些，未免也太真实了吧。这些不都是幻象吗？我们依旧在山洞里，但我们身上怎么会被那洪水打湿，而且现在还有水珠呢？” 长馨：“哥，你在说什么呢？这里是后花园，全部都是假的呀。” 全部都是假的？袁长文反应过来，哦对，这里是后花园，本身就是虚构的世界。 并不是在一个真实山洞里，出现这样神奇的幻境。然后疑问，明明是光影构造的虚假，为什么还有水滴在身上。 而是在一个虚假的世界中，出现的虚假玩意。 袁长文摸摸头发，水滴在手上，感觉好真实。 就像，在山洞外面，行走在后花园的街道和酒吧里一样，感觉都好真实。 袁长文：“也对，才反应过来……木屋里有衣服吗？” “嘻嘻，哥哥进入就知道了。” 长馨很神秘的样子。 袁长文轻轻刮了一下长馨的鼻子：“我们长馨，越来越厉害了。” 长馨：“哼，哥哥现在才夸我。” 袁长文：“要省着点夸，我们长馨这么厉害，要是轻易的夸奖，那么将来怎么办？还有一辈子的时候，到时候不就没有形容词来夸奖我们长馨了么。” 长馨：“嘻嘻，哥哥最好。” 一辈子的时间，现在，才刚刚开始。我跟哥哥还有一生的相处。嘻嘻，长馨脸上忍不住泛起笑容。 ………… 两人进入小木屋。 但屋内，根本不是什么小木屋。 而是之前的房间！ 就是进入后花园，专属自己的那个房间！ 长馨：“怎么样，哥？” 袁长文：“我被吓到了。我们，这是回到房间，还是在山洞里的幻境？” 长馨：“我们还在山洞里。其实最开始，我想设计成传送阵，可以让我们在山洞以及房间里来回传送。我想着，这样就可以跟哥哥去很多地方啦。但是，我发现，这种想法其实有一个误区。 就是在虚假的世界中，哪里需要这样的移动呢？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去往什么地方，只需要让那些地方出现在我们眼前就好了呀。反正感觉是一样的，都是很真实的，跟你亲自站在房间没区别。 所以，这里就是我跟哥哥的乐园。可以去任何地方，可以瞬间改变幻境，也可以一步步走过去。这样，想跟哥哥体验什么都可以啦！这可是，连清清姐都不知道的秘密哟！” 袁长文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总是认为需要行走，总是认为这里是真实的。 其实，自己现在正躺在客栈里的容纳仓里。 不管是行走在街道上，还是山洞里的幻境，本质都一样。 所以根本没有必要纠结，为什么山洞里的幻境如此真实，衣服上还有水，或者，在山洞里的幻境走路会不会被山洞的大小限制等等问题。 因为一开始，整个后花园本身就是虚拟的世界，本身就不需要所谓的限制，都是长馨和清清设定的内容。 长馨：“哥，你要换衣服吗？都打湿了。” 袁长文：“我想洗个澡冲一下，总感觉洪水不干净。” “哥……”长馨红着脸，走到哥身边，踮起脚尖，在哥哥的耳边小声说，“哥，我们一起？” 明明这里没有别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要小声说。 袁长文心跳加速，伸手抱着长馨。 轻轻在额头上亲了一下。 好一会，心跳慢慢降下来。 袁长文：“下次吧，因为我都忘记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我们的婚礼。” “哥？”长馨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说起婚礼的事情。 袁长文：“哥破坏了你的婚礼，当然要重新还给你一个婚礼。而且，我们本来也应该有一个婚礼。” 办婚礼，两人在一起。 不办婚礼，两人在一起。 虽然都是在一起，但感觉完全不一样。 长馨脸红却又甜蜜，说：“那我们等待婚礼之后，再……” 早上起来，雾气萦绕。远方的山脉以及天空，变得就像水墨画里一样，只是黑白浓淡的区分。看不见山上的青葱，也看不见远处的蓝天。这种感觉，很神奇。 () 第380章 被发现 后花园，房间里。 袁长文换好衣服。 这种感觉很诡异，明明知道我自己根本不是我自己，却在这后花园里，毫不犹豫的将这个人当做自己。 根本就没有衣服，但衣服的感觉却如此真实。 穿衣服的动作，衣服的质感，以及没穿好衣服带来的拉扯。 跟现实有什么区别？ 我凭什么要说，现实就是真实呢？ 袁长文愣住，不仅仅是这个问题再次出现，还有那种感觉也再次出现。 这一次，吞噬感并没有那么强烈，微微的低沉，似乎让自己并没有太反感。 而这个问题，我凭什么认为现实就是真实，这个问题似乎已经不需要思考了。 没有思考，答案就直接出现了。 或者说，袁长文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种解释，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将现实当做真实。 是因为，自己一直生活在现实当中。 我知道后花园是虚拟世界，就算各种感觉天气行人再真实，自己也记得，自己是从现实中的容纳仓进入后花园这个虚拟世界的。 可是，如果有一个人，出生在这个虚拟世界呢？ 当他有记忆开始，自己一直生活在这个虚拟世界呢？ 他会不会直接认定这个虚拟世界是真实的呢？ 而我，对于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这个判断的所有依据，仅仅是来源于自己的感觉和记忆。 “繁杂，跟真实无关。” 袁长文脑子里，响起老爸的声音。 那些自己根本没有刻意去记住的话语，开始在脑子里浮现。 长馨有些担心：“哥，你怎么了？” 袁长文：“没事，只是又开始思考那些关于真实的问题。” 长馨嘟着嘴，不说话。 有些不高兴。 袁长文：“没事，长馨，这次感觉好一些。更像是一种简单的逻辑探讨，而没有那股难受的情绪。” 长馨：“那哥哥要怎么办呢？我还是要站在一旁不说话吗？” 袁长文拉着长馨的手：“不用……抱歉啊，长馨，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让你受委屈了……” 长馨：“哥，我们会好好的，对吧？” 袁长文：“当然会好好的。这些脑子里的想法，一会就走掉了。而且，就算现在我也没什么难受的情绪……这样，我们待会去哪里玩？海上骑鲸鱼，还是在沙漠里骑骆驼？” 长馨：“哥，要不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治好你这种状态，如何？” “啧！” 我说了没问题啊！ 啰嗦！ 袁长文没说话，但情绪却已经涌了上来。 强忍着，没有开口。 因为理智知道，这种话不能说。说出来，只会让长馨伤心。 但是，好烦啊。 我都说了没事，为什么还要继续纠缠呢？ 治好？ 你凭什么说这是病？ 我没事，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还不知道吗？ 袁长文闭上眼睛，深呼吸。 确实没有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语，但这样的行为，也是一种无声的表达。 情绪来了很容易，情绪走掉却很难。 只有小孩子，才可以瞬间从悲伤中走出来，变成真诚的笑容。 仿佛，之前的悲伤根本就不存在，仿佛情绪根本无法残留在小孩子身上。 哭变笑，笑变哭，毫无拖泥带水。 但随着年龄的长大，这种能力也就逐渐消失了。 袁长文伸手，抱住长馨。 紧紧抱住。 “长馨，我不能没有你。上次，你在天府要塞受伤差点死掉，我就知道自己不能没有你。而这次婚礼让我更加明白，你就是我的一切。我不知道这种难受的吞噬感为什么会出现，但我知道，你也受到了影响。 一次两次还好，但经常出现，这种情绪的弥漫和传染，你肯定也会不高兴。但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消除这样的难受，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抵挡这种情绪。我只有你，就算你生气，也不要离开我的怀抱。 好吗？” 长馨被哥哥紧紧抱着，有些喘不过气。没有想到，哥哥会说出这样的话。一直以来，哥哥都是保护者守护者的角色。自己根本不用担心什么，一切都有哥哥。似乎，这还是第一次，哥哥露出软弱的一面。 长馨：“不会离开的。” ………… 两人在山洞里的幻境中，到处玩耍。 一开始还不错，但后来，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没有别人。 当初长馨在设计的时候，只考虑自己和哥哥，根本没有想过要设计路人。 久了看不见别人，心里会有些异样。 而且，后花园的时间比例虽然跟现实不同。但生活在后花园里的人，依旧是一天一天这样过去的。 袁长文又一次出现那种难受的感觉，还非常明显。 整个人的低沉和烦躁，就像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燃。 愤怒不是向外，而是朝着自己，朝自己的脑子愤怒。内部在厮杀，内部在爆炸。 一旦外面有什么影响，这种爆炸和愤怒瞬间会传递过去。 就像疯子一样。 于是，两人决定，离开后花园。 反正，已经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 离开山洞，重新走回房间。 一路上，很小心，戴着帽子和口罩。 结果，在楼下，依旧碰见别人。 “哥们，你咋啦，还戴口罩？” 袁长文：“空气不好。” “真的吗？” 袁长文：“嗯，我有鼻炎，一点灰尘就很明显。” 说完，袁长文就后悔了。 自己在说些什么？ 这里是后花园的虚拟世界，什么狗屁鼻炎！ 那些老一辈的残疾人，进来之后都是健康状态，难道自己的鼻炎还能带进来？ 袁长文：“抱歉，在现实中习惯了。走了，哥们，我们准备回去了。” 说着，袁长文带着长馨，就要上楼。 “等一下！” 那人出现抓住袁长文的胳膊。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会被发现了吗？ 虽然不知道夺天祭是怎样绕开主机进入后花园的，但如果真的被发现，我们出现在后花园里，估计会定位所有的容纳仓吧。 又没法使用符咒或者御剑术。 袁长文看着那人，那人也看着袁长文。 “哥们，你其实不用回去的。” 冗余者！ 两人瞬间反应过来。 只是虚拟人物，那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袁长文：“你想说，这里才是真实的，对吧？” “哥们，你也发现啦？！其实你根本不用回去，那个‘两天’的限制其实就是骗你的。不信，你跟我走，然后不离开。过了时间之后，你就会发现，你还在这里，只有这里才是真实的。” 袁长文：“所以，你凭什么认定这里是真实的？” 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久都没有答案。 有本事，你来说给我听听？ 那人刚想开口解释，楼道里却走过几人聊天。 袁长文两人害怕被人发现，而那冗余者本身也要小心行事。 三人不由自主的，转身，尽量自然的背对过来聊天的几人。 “你听说了吗？长老烷又派新的队伍，去抓捕袁长文和袁长馨了。” “我听说了，据说，带队的，还是张十三刀和清清。” “这两人谁啊？没听说呢？长老烷的新人？” “清清你没听说过还可以理解，张十三刀你都没听说过？那个可以直接感知法阵流动的家伙，整个帝国就他一个人觉醒了这样的技能。” “你说也是，天佑大人的孩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说着，这几人一边聊天，一边走远了。 这个世界是否真实，这个问题似乎很难有答案。而更诡异的是，这个看起来很关键的问题，却并没有太多人在意。 () 第381章 人质 马车里。 长老烷特制的马车，飞行速度特别快。 好处就是，如果发现了袁长文踪迹，那么就可以很快追上他们。 但坏处也很明显，如果走错了方向，那么速度越快反而远离袁长文他们也就越多。 莽子浩很不服气刀仔和清清作为指挥者，于是说话听起来阴阳怪气：“请问，我们现在去往什么地方？” 张十三刀：“跟着走就是了，别问那么多。” 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张十三刀唯一知道的，就是避免长老烷的人抓住文哥他们。而且现在我们真的变成指挥者，不管原因究竟是什么，反正现在我们说了算。 张十三刀知道自己可以感知对方是否撒谎，但也有漏洞，这个漏洞也是清清找到的。 对方不撒谎，但是只说一部分，这种情况下跟全盘说出是一样的状态。 尤其是某些刻意想要隐瞒什么的，我没说谎呀，只是没说完全而已。 莽子浩：“嘿！我的暴脾气，你还真当自己是指挥者了？！” 张十三刀：“是的。” 莽子浩：“你算个屁的指挥者，要不是……我根本不会服你，菜鸟。” 张十三刀：“你可以不服从呀，我又没有强迫你。你不想去的话，可以直接离开马车呀。” 莽子浩：“我离开？你算什么东西，你怎么不离开？！” 张十三刀耸耸肩：“可以啊，我们可以离开。马车停一下，我们直接离开就好。” 莽子浩：“想走？哪这么容易！” 张十三刀：“这就奇怪了，你到底是想让我走，还是想让我留下呢？” “我去你丫！” 莽子浩站起来就要动手。 不过，却被同伴拉住。 张十三刀：“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不希望看见第三次。” 莽子浩的暴脾气被同伴拉住，硬生生的坐回位置，整个人都在气得冒烟。 张十三刀能够感受到莽子浩的状态，知道自己算是小胜一筹，呛了对方。 哼，我是菜鸟，那又怎样？ 我就是故意激怒你，看看你们究竟会怎样。 安排我和清清作为指挥者，这种事情就是荒谬，就是摆明了有问题。 也许，只是想用我们的名头，来扰乱文哥他们。 毕竟，听到是我们带队抓捕文哥，不管文哥和长馨是否相信我们，这件事情本身就会形成一根刺在心里。 逃跑中的文哥，估计要考虑和担忧的事情很多，再加上这一件根本无法确定的事情。 真的，是想扰乱文哥他们吗？比如，“刀仔和清清究竟是背叛我们，还是在帮助我们”，文哥或多或少会有这样的想法。 最关键的是，这种疑问根本找不到答案，一直会在心里。 这就是目的吗？ 张十三刀不知道，清清也不知道。 ………… “我们应该朝哪边走？” 马车在空中慢慢减缓速度。 遇到一条河流。 下游还是上游，或者穿过河流？ “按照我们以前的经验，在野外想要生存，水源必不可少。也许，顺着河流，在附近可以找到生火的痕迹。” 说话的，是以前的头儿，茂。 也是现在负责驾驶马车的人。 张十三刀：“不，我们要远离河流。既然我们能够想到，那么袁长文他们肯定也能想到。所以，他们会故意让我们误以为他们在河流附近，其实他们早就远离河流离开我们。”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其实只是鬼扯。 反向思维，也需要考虑具体时候。 茂：“如果他们远离水源，他们饮水怎么办？” 张十三刀：“方法有很多呀，难道你们还不知道？” 反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肯定有办法。 不过，文哥他们不会真的远离水源吧？ 这样的话，岂不是无意中变成靠近文哥他们了？ 不行，要想个目的地，文哥他们绝对不会去的地方。 张十三刀：“我知道了，去后花园遗迹！” 茂：“后花园遗迹？为什么去哪里？” 张十三刀：“你知道的，我的天赋【梦语喃昵】，很多时候没有逻辑推理，它就是这样出现的。” 文哥他们肯定不会去什么后花园遗迹，去那里干嘛？ 进入后花园吗？ 而且，那个地方还有人在看守，虽然遗迹里主机以及整个后花园都搬走了。但先祖留下的其他东西，也一样有研究价值。 我们是利用法阵利用我们的符咒体系，让主机里的后花园虚拟世界可以运转，那先祖本身的体系呢？ 不正好可以研究嘛。 茂：“袁长文他们没有理由去后花园。” 张十三刀：“我说了，这事不讲逻辑。要不要去，随便你们。” 废话，我当然知道文哥他们不会去，所以才选择这样一个地方。 如果不去后花园遗迹，你们也可以选择一个方向。 但是，毫无头绪，对吧。 这里又没有留下文哥的情绪，你们也没人会仙人指路，不管你们选择哪条路，其实也都只是瞎猜而已。 几人犹豫。 张十三刀：“也许，袁长文就知道我们不会选择后花园遗迹，所以他和长馨才去往后花园遗迹。” 嘿嘿，在无助的时候，任何一种“可能”都会变成肯定。 这是天佑大人说的，而且，张十三刀也感受到这几人的状态变化。 只是文哥，你们千万别真的在或花园遗迹啊！ ………… 夜晚，休息。 篝火升起。 却是明显分成两个部分。 张十三刀和清清一起，对方那几人一起。 清清：“刀仔，你还好吗？” 张十三刀：“还行吧，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清清挽着刀仔，靠在刀仔肩膀上：“如果只有我们两人，在这野外燃起篝火，看星星。应该是很美的事情，对吧？” 张十三刀亲了一下清清的额头：“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这样做呀。或者，在后花园里，找个山坡也行呀。” 清清笑着：“你就这样答应了？” 张十三刀：“为什么不呢？跟你在一起，本身就是最好的事情。去哪里根本不重要，既然你想在山里看星星，那么我们一起这样做就好了呀。对吧，娘子？” 清清：“你就知道占我便宜，总是娘子娘子的，这是成亲之后才能叫的。” “我们早就已经成亲了。只是，差一个形式而已。”张十三刀牵起清清的小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真的是，怎样亲，都觉得亲不够。” 清清：“刀仔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如果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情场老手呐……对了，你那个不祥的预感，还在吗？” 张十三刀：“没有那么明显了。” 清清：“我们安全了？” 张十三刀：“我担心，是另外一种情况……我已经适应了这种不祥的预感，所以没有之前那么强烈。预感还在，处境没变，只是我逐渐适应以至于渐渐变得忽略了。” “刀哥，清清姐。”那几人里唯一的女孩子，走过来，“这是长老烷特制的茶花饼，你们试试？” 张十三刀和清清，有些莫名其妙，根本没想到对方会送吃的。 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心里应该都清楚，互相其实根本就看不惯。 为什么会这个时候送吃的？ 另一边，茂小声蹦出两个字：“人质。” 七夕身上有跳蚤了，不知道是在哪里染上的。 () 第382章 第三个技能 野外。 篝火映着夜空，想要照亮所有，却只能照亮四周。 想要温暖全世界，却只能温暖四周。 之前茂小声嘣出“人质”二字之后，其他人瞬间明白。为什么珊会安排张十三刀和清清作为指挥者，谁都知道两人内心是想要帮助袁长文的。这样的安排看起来很愚蠢，但“人质”二字瞬间解释明白。 因为，肯定会找到袁长文的。一旦找到袁长文之后，清清和张十三刀就是人质，就是威胁袁长文的人质。 倘若袁长文不理会被当做人质的清清和张十三刀，那么友谊肯定会破裂。被当做人质的人，嘴上再怎么说着不要你救，但心里都会想着被营救。 甚至，还可以故意制造一种错觉。让张十三刀和清清两人感觉袁长文其实可以出手营救，但只是更加担心自己的小命而选择不营救的错觉。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那么就算张十三刀和清清两人作为人质没有威胁到袁长文。比如袁长文选择逃走，虽然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但就算他逃走，清清和张十三刀也会因此而改变阵营。 就算张十三刀和清清不改变阵营，那也在心里埋下种子。毕竟，两人为了帮助袁长文才加入追捕小队，但袁长文却不顾两人作为人质的安全选择逃走。那么张十三刀和清清，有可能真的会去长老烷工作。 毕竟，抛开个人恩怨和偏见，张十三刀的技能以及清清脑子里关于噬灵魔的种种，长老烷里根本没有可以相提并论的人。 而袁长文选择营救，那更好，这就是一种牵扯，让袁长文不得不分心的玩意。不管是战斗还是谈判，人质在手，已经胜了一筹。 派那女孩过去送糕点，只是想要掩盖茂说出这两个字。 似乎，让张十三刀和清清加入，只要能够找到袁长文，就已经胜利了。 只是达成几个目标中的多少而已。 莽子浩：“但是，怎么找到袁长文呢？” 头儿：“慌什么，肯定会有办法。只要长老烷想，还有找不到的人吗？而且，不只是我们在抓捕，而是整个帝国在通缉。” 对哦！ 我们找不到，其他人也许能够找到。 而且，每两天确认联系，这本身就是一种信息的交换。 说不定，会有直接的提示。 到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在意什么指挥者，直接按照提示飞过去就好了。 现在嘛，就让张十三刀和清清指挥，反正我们也毫无头绪。 想通之后，莽子浩的暴脾气瞬间消失。 站起来，走过去，莽子浩笑呵呵的说： “刀哥，你好呀。我敬你，当做赔罪。” ………… 客栈。 袁长文和长馨离开后花园，回到现实中。 天，已经黑了。 不过，还没到睡觉的时间。 在后花园里，时间更长，反而让袁长文更容易犯病思考那些所谓的真实。 两人在一起，本来是为了好好休息，本来是为了可以不用在意危险而好好玩耍。 但这种情绪，只会毁掉这一切。 耍个屁！ 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真实，耍什么？ 关键是，我为什么还要继续相信脑子里的玩意，明明是无法确定的东西，怎么就变成真理了？ 为什么我无法扔掉自己脑子里的狗屎？ 所以，两人决定离开后花园。 长馨：“哥，你说，刀仔和清清姐带队，是不是想要从侧面帮助我们呀？” 袁长文没说话，因为发现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自己觉醒了一个技能！ 闪烁。 同样是被动技能，可以让自己的剑，瞬间跳跃一段距离。 比如，本来剑距离对方有十米，突然跳跃，只剩三米，而剑的速度没变。对方，在十米的时候估计能够反应过来，但突然变成三米，就不见得能够反应过来。 或者，闪烁到对方身后，也可以。 甚至，直接闪烁到对方体内，直接秒杀。 而跟之前觉醒的被动技能不一样，“隐”是让剑一直消失，只要离开袁长文的手就会消失。 但这个“闪烁”，有触发几率，并不是每次攻击都会闪烁。 长馨：“哥，真的？你觉醒了第三个技能？！” 袁长文：“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那就研究呗。 雷霆霹雳两人，根本没有感觉被打扰，反而兴致高昂，觉醒第三个技能，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就像，一开始研究空间传输，也是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不断使用御剑术，不断瞄准靶子，不断调整距离。 漆黑的四周，而袁长文的剑又是看不见的状态。 只能听见，树干传来被剑刺穿的声音，却根本看不见袁长文的剑。 每一次，袁长文都控制剑回到自己手上，这样，橙红的剑身就会出现在大家眼前。 偶尔，闪烁激发。 感觉就像，剑还在袁长文手里，那棵树却已经传出被刺中的声音。 雷霆：“你刺了3127剑，出现闪烁的，1009剑，差不多是三分之一的几率。现在还无法确认，这种几率能不能提高。也许是固定值，也许会随着你使用御剑术的次数增多而变高。” 霹雳：“对于闪烁的距离，是定值，十一米。不过我很好奇，当目标距离你只有五米的时候，你能控制让剑闪烁到目标背后吗？如果在触发的时候，能够控制闪烁的距离，那么你的战斗力会瞬间飙升。” 袁长文点点头。 如果自己可以控制闪烁的距离，只要对方在十一米这个闪烁距离之内，那么就必死。因为自己可以直接控制剑的闪烁，直接闪烁到对方体内，而不是每次都必须闪烁最远距离十一米。 而且，这种闪烁似乎无视防御，好像并非速度太快造成闪烁的错觉，以刺穿对方。 这是本质的不同。 雷霆：“这是空间优先级，你的闪烁应该也是这样。就像从须弥包取出东西一样，如果是一面没有意识印记的墙壁，那么取出豆腐也能毁掉墙壁。以后，所有人在你面前，护甲或者其他防御，都可以无视。” 霹雳：“至于你觉醒第三个技能的原因，我们现在还无法确定。虽然你说，有可能是因为太累了，一直逃亡突然进入后花园睡了一个好觉。但没有数据支撑，也没有理论支撑。只能说，有可能是这样。” 袁长文点点头，理由什么的，并不是太重要。 毕竟，在逃亡过程中，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安全。 “耶！哥哥最棒！” 长馨跑过来，直接跳起来，双手搂住哥哥的脖子，整个人挂在哥哥身上。 袁长文：“小心点，长馨。” 长馨：“嘻嘻，有哥哥在，不用小心。” 袁长文笑着，抱着长馨转圈。 只不过，长馨却没有觉醒第三个技能。或许，因为逃亡太累一直绷紧神经然后进入后花园彻底放松从而觉醒技能，这个说法或许本身就是鬼扯。 袁长文放下长馨：“我再熟练一下自己的技能，我觉得，那个闪烁距离是可以控制的。只不过，闪烁触发的时候，好像比我的思维还要快，有点反应不过来。” 雷霆：“能控制就好。至于你说的反应不过来，只是暂时的不适应而已。手忙脚乱，只是新手才有的症状。当你熟悉之后，就会感觉这一切很慢，变得很从容。” 霹雳：“你慢慢练，有什么感悟或者疑惑，可以找我们商量。我们先过去了，让女神一个人带孩子，不妥。对了，你们的房间也在客栈里，只不过没有打扫。” 雷霆：“本以为，你们会在后花园里待到天亮的。” 霹雳：“你们，只有自己打扫一下咯。” 长馨举着手：“我去打扫！哥哥加油！” 山里的天气真是百看不厌，每天都是不同的新鲜状态。除了一样的白云以及黑乎乎的乌云之外，还有那种犹如水墨画的青云，淡淡丝丝的在天空低处飘荡。 () 第383章 亚哈也在 天亮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 但对于袁长文来说，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仿佛自己睡了一觉，而那股难受也会跟着睡醒一样。刚刚醒来的瞬间，似乎没事。但过不了几分钟，那股难受就会出现。 本来，袁长文和长馨两人离开后花园，有一部分是因为，想要找到方法去解决这个问题。 虽然对于袁长文来说，自己并不认为这是一种病，更不认为这需要去解决。长馨也没有跟哥哥探讨这个话题，担心说到这个话题就会惹怒哥哥。 只不过，总得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并非单纯的心情不好，而那些所谓的调整情绪的书籍，在袁长文眼里就像一坨狗屎。 仅仅是看着书名，就感觉整本书散发着恶心。 长馨跟那凶相女子散步的时候，无意中提起这事，没想过找到答案，只是想着说不定有某种见解呐。 却似乎，找到了真正的方向。 ………… 女子：“你的状态我知道。” 酒吧里，几人坐在这。 袁长文和长馨坐在吧台，凶相女子正在制作柠檬水。 而雷霆霹雳两人，在一旁逗小孩。 因为昨天袁长文猎杀了两头野兽，所以今天不用去考虑食物的问题。 袁长文：“你也有这种感觉？” 女子：“我没有，但是亚哈有。你是不是觉得很难受，随便一件小事不顺心就会愤怒？而所谓的不顺心，其实根本就只是芝麻小事，换做平时你根本不会在意。比如窗户是不是开太大之类的。” 袁长文：“没错。” 女子：“然后，还会莫名其妙开始思考世界的真实，开始思考脑子里的想法，认为自己脑子的东西都不对。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或者说，只是隐约感觉到如同地狱般的炙烤。” 袁长文：“所以，这些都是亚哈告诉你的？” 女子：“亚哈在我们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状态跟你的很像，但比你严重多了。以至于我们都不敢靠近他，仅仅是看着他的双眼，就能感受到一股死寂。而且，你也没法跟那个时候的亚哈聊天。 比如，亚哈把杯子从那边卡座拿到这里吧台，杯子有杯盖还有杯托，但他只是拿着杯子过来。两手空空，没有其他东西，然后亚哈会把杯子拿过来之后，再走回去，再去拿杯盖和杯托。 你问他，‘为什么不一起拿过来呢？’，然后他就会反问你‘为什么要一起拿过来呢’，你很自然就会说‘因为一起拿就可以少走一趟’，然后他会问‘我为什么要少走一趟呢’。 对话到这里，已经有些勉强了。但你如果想要争论，会说什么这样就不会麻烦或者少走一趟节约时间之类的。亚哈就会问‘为什么要节约时间’，然后你说出节约时间的各种好处，亚哈就会问‘我为什么需要这些好处’。 最后你就会烦躁，然后结束这样的争论，说什么随便你之类的。从你个人的角度来讲，你就不会想要跟亚哈再去探讨什么，因为不管怎样你都无法说服他，并且会让你自己感觉很难受。 哪怕亚哈今天被你的说辞蒙住，明天他也会找到漏洞然后跟你继续……来，柠檬水。” 两杯柠檬水摆在袁长文和长馨面前，但两人似乎都不怎么想喝。 袁长文想要更多的了解，似乎好不容易碰到同样的人。而且，回想在芙蓉主城的亚哈，似乎跟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像。 而长馨，则想知道亚哈是怎样好的，然后让哥哥也变好。 女子：“一开始，这样的对话带着情绪，跟吵架没有区别。而亚哈似乎知道这样不妥，开始将对话的方向调整到体内，自己跟自己对话，自己去反驳自己。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状态，但从亚哈的眼神来看，他自己并不好受。 他说，他必须找点事情来做，不然自己肯定会自杀。还说什么这种痛苦难以承受，感觉活着没有意义，只是编排的谎言然后赞同人数很多而已。于是，他使用【路人甲】这样的天赋。 尽量不引起我们注意，也就不会让怒火传染到我们身上，就像一开始类似吵架的争论。接着，他开始造客栈。没有锻造术，就凭自己双手，造了客栈。” 袁长文：“隔壁那个？” 怪不得，看起来非常别扭就像刚觉醒锻造术技能的小孩一样。 原来，是亚哈自己造的。 女子：“是的。亚哈一个人完成的，他说必须找点事情来做，还不让我们插手。事实上，我们也没法插手造客栈这玩意，从来都是锻造术来完成，还没见过这样纯手工造客栈的方式。” 袁长文：“亚哈对于先祖资料非常了解，也许是从资料里学到的。后来呢？” 女子：“后来，亚哈就好多了，感觉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云淡风轻，笑呵呵，也不在意什么。造客栈的事情，也从找点事做来分心，变成一种简单的乐趣。至少他是这样讲的。” 长馨追问：“所以亚哈最后恢复正常了？” 女子：“额……谈不上正常，如果你所谓的正常是跟你一样的话，亚哈谈不上正常。只是少了那种暴躁的情绪，也少了那种争名夺利的心态。不过看起来随和，好像不太在意金钱或者自身利益。 但，其实，他有时候很顽固，你没法说服他。比如上次，有其他人过来，包括之前跟他一起在天府要塞的夺天祭。叫他一起过来吃饭，人多很热闹。但他不过来，他不参与，不管你怎样劝他都没用。 最后，等这些人走了，亚哈过来吃剩饭剩菜，而且还很高兴的样子。吃剩饭，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高兴？但偏偏，如果你这样质问亚哈，亚哈会觉得你的这种想法更加恶心。如果你还有说什么我为你好，什么维持人脉或者礼貌之类的，亚哈会直接离开。 他很顽固，只不过，这种顽固也是笑呵呵的顽固。而不像我们的拒绝，会带着情绪或者编写谎言营造一种‘我想来但确实没空’的鬼扯假象。” 这…… 袁长文和长馨对视一眼，确认想法。 这不是，跟老爸一样么？ 好像，在芙蓉主城的时候，老爸跟亚哈谈过。 袁长文：“你知道，亚哈在哪里吗？” 女子：“我知道，怎么？你们想要去找亚哈？” 袁长文点点头。 自己的问题，也许根本就不是问题。 袁长文记得很清楚，当时在婚礼现场，自己被老爸关在万籁俱寂之中，那股愤怒和撕碎。但是，在离开之后，跟着长馨骑马逃跑的过程中，却是无比轻松。 那种轻松的感觉，自己不会忘记，仿佛那才是生命应该有的状态。 而回想老爸小时候讲的各种话语，似乎就一直在描述顺流。 也许，回去找老爸，所有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但遗憾的是，自己和长馨现在是通缉犯，没法回到主城。 只有，去找亚哈。 长馨则有点犹豫，似乎有些担心哥哥变成老爸那样。还是喜欢以前的哥哥，那个对我超级好的哥哥。不过，现在哥哥也对我很好。嘻嘻，好吧，就去找亚哈。说不定，自己的温暖可以让哥哥变成从前那样。 “对了，这个送给你们。”凶相女子拿出一本书。 亚哈的书。 《大同主义金手指》？！ 牛奶泡饭，味道不错。酸奶泡饭，感觉更好。不过，配上橄榄油的话，味道就会变得怪异。 () 第384章 《大同主义金手指》 酒吧里。 亚哈现在是文学家。 本来，文学家并没有什么好神奇的，甚至普通人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文学家。 但关键是，亚哈之前，只是一个被噬灵魔攻击之后的疯子。 这种转变，让大家看到了希望，当然也把功劳算在天佑大人头上。 袁长文知道这件事，但从来没有读过亚哈的作品。 女子：“这是亚哈在我们这里完成的第一部作品，也是唯一的一部，写完之后他就离开了。” 《大同主义金手指》，这本书一开始根本就不出名，至少袁长文在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听说过这本书。 而是，亚哈在第二本书火了之后，这第一本书才进入大众的视野。 金手指的书很多，关于主角如何厉害，如何通过金手指走上人生巅峰。这样的书看起来很舒服，可以满足大家的幻想，也可以让大家在工作疲惫之后放松一下。 严格来说，长馨的那本画册，同样可以归类于此。虽然不是人生巅峰，但成为一个毁灭文明的救世主，这依旧满足了大家对幻想的某些需求。 而《大同主义金手指》，这本书完全就是在折磨主角。 你想要金手指？给你。 但是，想要依靠金手指站在人生巅峰，傲然俯视所有人？抱歉，做不到。 书中的主角，获得金手指，可以随意许愿没有次数限制。但是，不管许什么愿望，整个星球的人都会享受更多。 比如，主角想要自己的存款变成一千万。没问题，瞬间实现。但是同时，整个星球的其他人，他们的存款也会瞬间变成八千万。 八倍。 这就是金手指名字的含义，大同主义金手指。 主角当然不会这样做，因为如此一来，人人都有八千万，而自己只有一千万，不就瞬间变成整个星球最穷的人吗？ 而且，这还是真正的星球最穷。如果不用金手指，自己或许只是社会底层，但并非整个星球最穷的。 于是，主角开始想办法，如何才能利用这样的金手指让自己走上人生巅峰呢？ 一块金子出现在自己家里，这样的许愿，其他人同样会得到八块金子。 许愿一个美女在身边，其他人会有八个美女。 似乎不管怎样许愿，主角得到的，都是最少的。 这种状况让主角很痛苦，很难受，仿佛好不容易出现金手指，但自己依旧只是社会底层的垃圾而已。 于是，主角想到反向许愿，自己的存款少了一千万！ 本想着，如果是八倍，那么其他人就会少八千万，自己这样不就站在世界之巅，不就所有人都会崇拜自己了么。 可惜，金手指让主角的存款少了一千万，其他人却没有任何动静。 这算什么？！ 主角很愤怒，也很慌张。 因为大家都有八千万，大家似乎都变成那种爽文中的金手指获得者，开跑车住豪宅睡美人。甚至，还有人可怜主角，高薪聘请。 就像，主角以前幻想自己有钱之后，也要拉兄弟一把那样。 但事情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所谓的兄弟多了八千万然后走向人生巅峰，并且高薪凭请自己的时候，只有愤怒没有开心。 怎么办？ 主角想要一个好方法，那就是杀掉所有人。如果没有其他人，就算自己许愿，别人也不会得到什么。而且，金手指明确表示，这种大同主义的影响范围只有星球内。 也就是说，自己杀光所有人，然后无论怎样许愿，都不会影响其他星球。那个时候，自己许愿成为宇宙最强，然后离开星球去往其他星球生活。 这样，所有人都要臣服在自己脚下。 因为我是宇宙最强。 可惜，当主角许愿车子出问题导致车祸，想要造成这种车祸杀人的时候，却发现，别人受到的伤，自己也会承担。 而且，还是八倍的痛苦。 幸好，车祸没有造成人员死亡，否则主角就直接死掉了。 许愿，身体健康，然后其他人就是八倍的健康。 主角哭泣，主角砸东西，满腔怒火却找不到地方发泄。 仿佛，自己注定了就是社会底层，仿佛自己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法成为时代的主流。 一年多的时间，主角不断试验不断想办法，却一无所获。 那种痛苦那种难受，直接透过文字萦绕在读者身边，让读者觉得根本就不明白作者为什么会这样写。而且，越看越难受，那还有什么必要继续阅读呢？这就是亚哈文字的力量，让读者直接感受到主角的痛苦。 书里最后，主角突然顿悟，所有的矛盾所有的困扰，都只有一个原因。 就是因为自己想要比别人更厉害。 就是因为自己想要站在世界之巅。 就是因为自己想要战胜其他人。 如果抛开“我必须比别人更优秀”这个想法，那么就不会有任何困扰。 想要成功，本身就在诅咒别人不成功。而想要成为时代巅峰的人，相当于诅咒全人类都不成功。 所有问题的源泉，就是“自己并不允许别人比自己更成功，自己并不允许别人比自己更优秀”。 如此强大的金手指，自己这一年多的时间，过得还不如以前。 主角顿悟之后，不再理会金手指所谓的大同主义。许愿，一艘可以跃迁上千光年的星舰，直接跃迁离开母星。 其他人有八艘星舰，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主角新的人生，从此起航。 ………… “哇。” 袁长文一口气看完，很畅快，就像一种洗礼。 本来只是打算随便翻翻，至少见到亚哈的时候，可以有话题聊。 但没想到，会一口气看完《大同主义金手指》，也明白为什么这本书刚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太多人知道。 谁会去主动看一本让自己难受的书？ 不过，书中还有很多探讨，应该是亚哈自己的感悟。 而且，还有些名词，明显来自老爸。 袁长文有些迫不及待：“亚哈的第二本作品，你有吗？” 女子：“第二本和第三本都有，亚哈给了不少，说遇见有缘人可以送给他们。” 袁长文笑笑：“看来我们就是有缘人。” 女子：“我之前问过亚哈，我说，我怎么知道对方是有缘人呢？亚哈说，能找到这里的，不就都是有缘人吗？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亚哈，说些话让人感觉他蛮厉害的。至少，我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有些莫名的感触。” 长馨看的比较慢，才看完，却并不是太喜欢：“这书……会不会有些不妥？好像，亚哈在宣扬努力超越别人，是一种错误？” 袁长文脱口而出：“做什么不重要，情绪才是关键。” 说完，袁长文愣了，长馨也愣了。 长馨：“这不是老爸经常说的话吗？” 袁长文皱着眉头：“我感觉我好像明白这句话，但是，又不是特别明白，好像隐约有点明白。我说不清楚，但似乎就应该是这方向。” 折磨主角这件事情，对于小生来说……必须承认，确实有些快感，好像有一种“看你怎么办”的幸灾乐祸。 () 第385章 《金手指佯谬论》 酒吧里。 袁长文继续阅读亚哈的第二本书，也就是这本书，让亚哈变成知名作者。至少，大家都知道，有亚哈这个作者。 《金手指佯谬论》。 这本书开头就非常传统，甚至可以说，整本书都比较传统。 一开始主角获得金手指，而且还是可以成长的金手指。于是，很自然的，主角开始嚣张，开始腾飞，开始照顾兄弟。 本来大家都只是社会底层，却因为主角获得金手指，几个兄弟开始一起努力一起拼搏，然后共同创造更多的财富。 主角遇到困难，但凭借金手指，都逐步化解。有时候，会遇到比金手指更加强大的敌人，主角就会暂时隐忍，等待金手指进化之后，再去战胜敌人。 似乎大家都很喜欢这种正面的主角，理智，但也有些冲动。做了不少好事，偶尔也会给坏人施加惩罚。虽然这种惩罚刑律不允许，但读者会觉得很过瘾。 主角从村子，走向大郡，再走向主城。 接着，顺理成章的，主角走向其他帝国，开始征服整个星球。 期间遇到了背叛，当然，这只是主角前进道路的上另一个敌人罢了。 没有人可以阻挡自己的脚步，所有的困难都只是等待我去克服的小猫咪。 很快，整个星球都在主角脚下。 全人类齐心合力，不再仅仅限于母星上的争端。凭借主角不断成长的金手指，加上全人类的合作，终于，人类飞出母星。 这是人类辉煌的时期，大家合作，迅速发展，短短十来年，整个恒星系都是人类的脚印。 而主角的金手指，覆盖很广，各种科技。比如让人类的寿命可以延续，也有让那些身患重病断手断脚的人可以几乎无碍恢复，还有无视恒星级距离阻碍的通讯。 仿佛，短短的十几二十年，人类文明迅猛发展。没人知道，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主角在推动。 但是，宇宙并不和平，弱肉强食的法则在宇宙中淋漓尽致。 于是，敌人再次出现。只不过，这次主角面对的敌人来自宇宙，来自其他文明的敌意。 人类很渺小，刚刚飞出母星，就像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 面对其他大人，根本毫无抵抗。 人类的星舰，刚刚离开恒星系，就被灭掉了。 这是人类最大的危机，对方太强大，对方本来就是殖民主义的文明，根本不会放过人类。 而主角的金手指，同样还没有成长到对抗的地步。 怎么办？ 毫无办法。 主角眼睁睁看着敌人入侵，眼睁睁看着大家辛苦建立的星球基地被摧毁。那些星舰残骸飞舞在漆黑的宇宙中，无声无息，但似乎能够听见临死前人类的呐喊。 可惜，热血和意志，根本不足以弥补实力的差距。 对方如同游山玩水一般，一边走一边灭掉星球基地，一边看星空一边摧毁人类星舰。 没有人会帮忙。 甚至有外星人出现，也只是提出，可以带走人类文明的种子，去另外一个偏远星球重新发展。但要对抗，根本不可能。 主角这时才知道，自己的母星一直都有外星人。不过，是那种爱好和平的外星人，只是为了享受和体验其他不同文明的外星人。 可惜他们，没有敌对文明强大。也不愿因为人类，而让自己的文明惹上战火。 主角站在星舰窗弦，望着远处从未停息的爆炸，漆黑深邃的宇宙似乎在极力凸显这样的爆炸。 文明厮杀而产生的爆炸。 不知不觉，主角已经从一个只想赚钱炫耀，只想睡美人开跑车的人，变成一个关心全人类文明的人。 这种转变不知道在何时发生的，只不过现在主角回忆起在母星的生活，那种最初奋斗的冲动，以及刚刚得到金手指的膨胀心情。 似乎，显得很合理。 读者也跟着一起感慨，不知不觉，跟随主角已经走到母星外面了。 那个认为有钱就有一切的小男孩，已经不见了。 自己身上肩负的，是全人类的文明。 仿佛，财富什么，根本无法对自己造成拉扯，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赚取更多的财富。 金手指还有一项隐藏能力，就是献祭宿主，换来全面解锁。直接成长到最顶级，然后完成宿主的遗愿。 主角面对漆黑的宇宙感叹，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会思考，为了人类文明而牺牲这样的事情。 主角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听到这个隐藏能力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会使用。 脑子有病吧。 但现在看来，或许上一任的金手指宿主，就是这样结束自己生命的吧。 主角的感慨不是犹豫，只是没有想到，这种牺牲和献祭的事情，已经在自己眼里变得理所当然了。 那就，为了全人类，献祭自己吧。 说完，主角自己都笑了，没有想到自己以前觉得空洞的话语，自己竟然会真的说出来。 更没想到，这种话语其实一点也不空洞。 金手指泛起金光，笼罩主角，最后确认主角是否后悔。 不后悔。 于是金手指解锁，成长到最高级。 消灭了敌对文明，人类文明得以喘息。 但是，主角没有死。 因为事实上，金手指需要的，是主角意识的转变，才能将金手指推向最高级别。 本来已经抱着死掉的念头，却没有死。 主角有点开心。 而且，金手指已经成长到最高级别，整个宇宙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主角开始带着全人类腾飞，因为金手指是最高级别，所有对手都不是对手。 同时，人类文明也开始出现暴虐和殖民，就像之前那个敌对文明一样。 似乎，正在用行动诠释什么叫做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 主角开始反省自己，也因为没有任何目标和对手而感到迷茫。 金手指是最高级，可以轻易影响别人的想法。 一个敌人，只要主角愿意，瞬间就可以让对方变成自己的朋友，甚至最忠诚的部下。 黑洞、超新星爆炸、空间坍塌，这种宇宙级别的灾害对于主角来说，依旧只是一个念头的事。 主角不知道该干嘛。 渐渐的，主角开始不依赖金手指，开始自己去应对那些困难。似乎，想要通过这样，来找到自己曾经在母星克服各种困难的成就感。 一开始还好，那种不依靠金手指自己克服困难的感觉还不错。但随着时间流逝，这种事情似乎变得有些无聊。哪怕自己知道自己不使用金手指，但同时自己也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可以使用金手指。 你在我面前嚣张，只是因为我没有使用金手指而已。 这些困难这些研究的瓶颈，同样也只是因为我不愿意使用金手指而已。 主角开始变得懒惰，反正自己有金手指，所谓的敌人根本算不上什么，只是自己懒得搭理而已。 而且，因为金手指是最高级别，整个宇宙根本毫无隐私可言。主角可以拖动时间，就像拖动电影进度条一样，看看会发生什么。 所有事情，都没有新意。 想死，都死不了。 傍晚，河边栏杆一只小鸟。蚊虫正好在小生视野里，很明显。那只小鸟飞过去，急速冲刺然后转向。小生视野里，那只蚊虫消失了。第一次看见这种捕食过程，有些赞叹。 () 第386章 另一面 酒吧里。 袁长文正在阅读亚哈的第二部作品，《金手指佯谬论》。 主角正在变得懒散，因为无敌，因为金手指是最高级别。 而且，神奇的是，袁长文通过阅读也能感受到无聊，就像这本书已经找不到什么写的，可以扔掉的那种无聊。 主角为了找刺激，尝试了各种危险，但没用。 金手指已经最高级别，宇宙中无所不能，主角无敌了。 甚至，主角还故意创造敌人，给予敌人某些强大的特质，想要给自己找点乐趣。 同样的，一开始还有乐趣，后面也就无聊了。 因为主角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敌人，是自己创造出来的。敌人的话语，敌人的技能，都是自己设计的。 自己很难假装这一切没发生，而单纯的配合玩耍。 就像跟小孩子一起玩打怪兽，假装怪兽攻城，小孩子会当真会投入，但大人根本不在意是否杀掉了怪兽。 主角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那种男女之间，那种刻在基因里的吸引，也被这种无敌所摧毁。 比如，英雄拯救美女的桥段，都会很喜欢。主角在获得金手指之间，就经常幻想自己能够拥有金手指去拯救某些自己喜爱的美女。幻想着，自己说着某些话语，一瞬间打动美女的内心。 于是，美女陪英雄。 但实际上…… 那次，主角看见了某颗星球上的女孩跳楼自杀，很可怜的女孩。那个星球的文明还没有飞出母星，女孩是一名创作歌手但不堪忍受那些种种，却又无法反抗，于是跳楼自杀。 接着，主角拨动时间，回到女孩跳楼的那一刻。当女孩纵身跃下在空中后悔的时候，主角救了女孩。 将女孩带到自己的星舰上。 对于一个还没有飞出母星的文明，一直将外星人作为故事看待的女孩，突然发现自己醒来之后在一艘星舰上。会紧张，会害怕。但同时，也会庆幸自己没有死掉。 女孩在星舰上，好奇的询问，开始新的生活。 本来应该是主角充当英雄，带着女孩去解决女孩的各种困难。然后跟女孩一起，探索宇宙的美丽故事。 但是主角发现，自己没兴趣了。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安排的，甚至，女孩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自己其实都知道。 很难假装事情很危险，很难假装真的有什么需要解决。 本来应该跟女孩一同经历的东西，本来应该因为这些一同经历让两人变得相爱，却因为自己提前知道而变得苍白。 在危险时刻，主角曾经幻想自己可以英勇。但实际上，主角根本没法假装此刻很危险，也就没法做出像真正遇到危险散发的那种真实情感。 而女孩子，很明显能够察觉到这种情感的不真实。如果直接完全设计女孩，用金手指让女孩说些什么或者散发某种情感，那么主角又会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设计的，又会回到无趣的状态。 主角再次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了很久，找到最终的解决办法。 封印记忆，扔掉金手指。 我不记得关于金手指的记忆，也不记得关于自己带领人类飞出母星战胜敌对文明的记忆，封印这些记忆，那么自己面对困难的时候就会真的将困难当做困难。 甚至可以重新投胎，重头开始。 反正金手指已经最高级别，什么都可以实现，自己已经无敌。 那么重新变成小孩，有什么不可以呢？ 主角瞬间感受到热血澎湃，因为找到了解决办法。 我没有成就感，是因为自己已经无敌了，并且知晓自己无敌了。我再也没法体验当残疾人的感受，就算我利用金手指许愿断掉双腿，我依然会记得自己只是玩玩，随时都可以重新长出双腿。 那么，还怎样感受那种“我自己真的是残疾人”的感受呢？ 还有，最关键的，就是未知。 我现在全知，整个宇宙在我面前如同电影一样，我可以随时拨动时间。 就算我努力不让自己去看结果，但因为我无敌，所以看不看结果都差不多。 事情的发展，没有什么乐趣。 但是，当我没有记忆，也不知道自己拥有金手指的时候，那些困难就是真的困难。 我会把它当做人生的坎坷，会想要克服困难，从而体验到久违的成就感。 而且还有有很多困难，没有困难又谈什么克服之后的成就感呢？ 甚至，就算没有克服困难，没有成就感也无所谓啊。 至少，我能够体验那种在苦难中无助的彷徨，在困难中挣扎的哭泣，以及各种悔恨悲伤等等各种情绪。现在的我，除了无聊还是无聊。 想想都会觉得很棒，可以体验到这些种种不同的情绪。 而且，也只有封印记忆这种方法，才能自己体验到这些情绪。一旦知道自己是无敌的，知道自己有最高级的金手指，困难什么的都变成笑话。 哪怕设定为一年无法使用金手指，也会因为知道金手指而变得不在意这些困难。 ………… 亚哈用一本书的内容，详细描述了他提出的理论，“金手指佯谬论”。 一个不满足的人，得到一个可成长的金手指，最终必然会扔掉金手指。 因为金手指的存在，已经阻碍你享受生活。在你面前没有未知，全部都是已知，而你已经无敌。 为了体验无敌之外的其他情绪，你必然会扔掉金手指。 未知所带来的，不再是恐惧而是乐趣。 所以，那个不满足的人会幻想自己有了金手指如何潇洒厉害飞天，最终却会变成最开始的模样。 没有金手指。 那么最初的时候，为什么还需要金手指呢？ 反过来说，现在的你，是不是因为无敌的你，故意扔掉金手指而弄成现在这样的呐？ ………… “哇。” 这本书读完了。 长馨感觉很舒服，好像眼前的困难都是自己给自己的，根本算不上困难，只是一种体验。 自己已经无敌，这些困难都变成了乐趣，变成了好玩。 忽然之间，那些困难似乎不再是困难。 感觉自己，根本不需要害怕困难。 一时间，内心很是激昂。 长馨：“哥，我觉得这本书比第一本书更好，怪不得这本书会成为亚哈的成名作。” 袁长文则是微微摇头：“你看见了一面，却没有看见另外一面。如果困难是自己给自己找的乐趣，那么家人朋友以及所谓的好事呢？是不是也是无敌的自己给自己安排的玩意呐？ 那么，如果我结婚之后出现第三者呢？所谓的责任也就变成鬼扯，反正都是自己给自己安排的，那么抛家弃子也没问题呀。甚至，我会不会安排所有人都赞同责任，而我就是要打破责任来体验一种冲破世人束缚的感觉？ 比如，兄妹不能在一起？” 长馨有些不明白，似乎书里根本就没有讲这些东西。 而那凶相女子则是笑道：“你现在的反问，就跟之前的亚哈差不多。” 袁长文有些激动，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激动：“你想，如果困难是一种乐趣，只是一种体验。那么责任也就是一种乐趣，也就是一种体验。那么‘结婚是双方的责任’这种说法只是一种乐趣。 我可以遵守，也可以不遵守。就像面对困难一样，那只是我故意设定的乐趣，我抱着好玩的心态去克服困难，我抱着体验的心态去克服困难，甚至我也可以不去克服只是玩玩而已。” 长馨：“哥，亚哈没有这样讲吧。” 袁长文：“他必须这样讲，如果他没有这个意思，如果他只是教人们重新看待困难。那么，这本书就是垃圾，我们也根本就没有必要去见亚哈。” 女子：“哈哈，这句话更像亚哈，几乎是同样的话。” 有人跟小生提过，关于所有人都是同一人的理论。在这个理论下，你就不会想要伤害别人，因为对方也是你。你会想要帮助对方，因为对方是你，帮助对方就是帮助自己。听起来不错……但这个理论的漏洞在于，如果有人杀掉你的父母呢？按照这个理论的答案就是无所谓，没关系，因为都是自己人。 () 第387章 子龙泄密 酒吧里。 同一本书，却被两人解读成完全不同的方向。 长馨的感觉，这本《金手指佯谬论》就像励志一样，教导人们应该怎样看待困难，不要害怕困难，这只是一种体验一种乐趣。 事实上，长馨在阅读之后，确实感觉内心澎湃，似乎没有什么困难可以战胜自己。 相信，很多读者也都这样。 所以，这本书才卖得很好，也让亚哈成为知名作家。 但袁长文却看见这本书里的另外一面，不只是面对困难，还有面对人生中其他事情，尤其是一种所谓的好事情。 责任、积极向上、永不言败等等。 这些玩意跟困难是同一本质的玩意，所以怎样看待困难，那么也就可以怎样看待所谓的责任。 而且，袁长文还的非常偏激，以至于说出，如果亚哈没有想要表达这层意思，那么亚哈的书就是垃圾，根本就不需要去找亚哈。 凶相女子：“哈哈，这句话更像亚哈，几乎是同样的话语。” 袁长文：“亚哈也这样说过？” 女子：“嗯，他当时也是这样评价很多书籍。要么就是一坨屎，要么就是自己解读的那样。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很多评价很高的书在亚哈眼里，还不如那些地摊娱乐。 他说那些所谓的文学价值，其实就是鬼扯，尤其是励志这种玩意。似乎在亚哈眼里，越是正面的东西，就越是鬼扯。根本比不上那些毫无营养的。因为毫无营养就是毫无营养，就是提供放松的乐趣。 相反，那些正面的，那些说教，那些所谓的文学价值，其实是在给人们喂屎。你看，喂屎跟毫无营养两者选择，肯定毫无营养要更胜一筹，对吧？” 袁长文点点头。 长馨却反驳：“难道，亚哈站在所有书籍的顶端，看不起所有书籍，除了他自己的书？” 女子：“也不是。亚哈指出很多文学巨著，先祖的以及我们的，都或多或少描述了某种东西。就是那种让人看了，根本看不下去的文学巨著。作者很明显看到了人生的荒谬，也看到了人生的无奈。 他们尽可能的描述这种荒谬和无奈，而我们普通人则是在否定这种荒谬和无奈，所以看不进去这种文学巨著。尽管那些作品并没有解释更多，但这种描述就是一种诚实，而没有用什么正面的玩意来掩饰。” 诚实？！ 这个词，就像一记重锤，打在袁长文脑子里。 老爸也经常将诚实挂在嘴边。 果然，亚哈应该跟老爸一样。 要去找亚哈。 这个念头，在袁长文脑子里，变得坚定。 ………… 后花园遗迹。 长老烷的特制马车，确实很快。 不知不觉，就到了后花园遗迹。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负责人走过来，询问。 没人回答。 张十三刀看着其他几人，发现那几人都看着自己。 什么情况？ 你们真的将我当做指挥者了么？ 张十三刀：“嗯，我们过来看看。” 这句话，相当于什么都没说。 但是，长老烷的人做事，不都这样嘛。 好好说话，已经是很客气的啦。 那负责人笑笑：“行，你们随意，有什么事情找我就好。” 能有什么事？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刀哥，要不要用技能探知一下这里，看看袁长文有没有来过？” 张十三刀没法拒绝：“好啊。” 但愿文哥不要出现在这里，否则自己就真的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幸好， “没有袁长文的情绪。” 几人再次看向张十三刀，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接下来去哪里呢？ 张十三刀：“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计划一下。这里时间太短，我们去后花园。这样，我们就有充足的时间来讨论接下来的行走方案。” 嘿嘿，讨论个屁。 不管怎样讨论，都是随便猜测。 不管怎样猜测，都找不到足够的理由来支撑。 就是没头没脑的猜测。 而这种讨论，除了耽误时间就没有其他任何意义。 并且，自己还可以假装赞同某人的猜测，然后去往那个地方。 不可能这么巧，正好撞见文哥他们。 ………… 后花园。 张十三刀发话，而且还有道理的样子。 只留下一人在外面，其余的都进入后花园。 任何情况下，都有人看守，这是长老烷的习惯。 几人坐在街道上，没有坐在长椅，而是直接坐在地上。 反正又不是自己的衣服，就算脏了也无所谓。 张十三刀：“说吧，你们有什么想法？” 莽子浩率先开口：“我们……没有什么想法，都听刀哥你的。你让我们去哪，我们就去哪。” 干嘛？ 昨晚之后，你干嘛对我这么热情？ 表忠心吗？ 张十三刀：“讨论一下吧，你们长期做这一行，肯定有什么见解。你们不说，那我们就只有在这里互相干瞪眼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讨论的。 根本就没有支撑讨论的信息。 “哟，哥几个，干嘛在地上坐着？今天酒吧推出一款新酒，来尝尝？” 一名黑脸男子，自来熟的打着招呼。 这人，有点眼熟。 张十三刀：“你是，子龙？” 子龙：“我是子龙，哈哈，我想起来了，上次我们还见过的。” 张十三刀看向清清，眼神在说，冗余者现在还有记忆了？ 清清表示不知道。 子龙：“既然这么有缘，进去喝一杯？那款新酒我刚刚尝过了，超棒！真的，相信我，绝对值得品尝。” 张十三刀：“是吗？” 你一个冗余者，创造出来的人物，就不要这么活灵活现的好不好。 子龙：“我不骗你。你想啊，在这后花园里，有什么好东西肯定要分享对不对？而且，我们还能遇见第二次，这本身就是一种缘分。” 现在的冗余者，都知道这里是后花园了？ 为什么套近乎，已经这么厉害了？ 怪不得，最近不少人都破坏“只能待两天”这个规矩，看来冗余者越来越厉害了。 莽子浩根本不在意什么冗余者：“你走开，我们有事情要商量。” 子龙：“哥几个，有什么事情可以说出来呀。人多力量大，而且有时候不同的人可以给予不同的思路。很多研究人员都喜欢找我聊天，就是可以放松并且换个思路嘛。” 厉害了！ 这冗余者已经为了自己的目标，开始说谎不眨眼了吗？ 还是说，那些研究人员，真的会跟冗余者商量？ 张十三刀看着眼前的子龙，比起第一个出现的冗余者，子龙明显更加高级也更加灵活。 至少，丝毫没有说什么这个世界不真实之类的话题。 莽子浩：“让你走，你就走，哪有这么多屁话！” 果然是暴脾气，瞬间就被点燃。 子龙：“这位兄台，不要那么凶嘛。来后花园都是放松的，干嘛生气跟自己过不去呢？要不，去喝一杯，有什么困难是一杯酒无法解决的呐？如果有，那就喝两杯。” 这人，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吗？ 哦不，这不是人，是冗余者。 莽子浩：“好啊，我说出来，我们在找袁长文。怎样，你能帮忙吗？不能就滚蛋！” 子龙摸摸自己的络腮胡：“袁长文，那个破坏婚礼的家伙？我好像见过。” 翻过一座山，就是完全不同的天气。感觉小生所在的山的四周都在下暴雨，唯独小生所在的这座山脉，确实阴天或者太阳。 () 第388章 《是男人就活过三章》 酒吧里。 长馨：“哥，吃饭了。” 不知不觉，看完亚哈的两本书，就到了吃饭时间。 但是，袁长文不想吃饭：“你们先吃，我把第三本看了再吃。” 亚哈的第一本书《大同主义金手指》如果按照销量来说，应该算是扑街的作品。第二本作品《金手指佯谬论》，是公认的好书销量口碑都不错，也是亚哈的成名作。 第三本书，《是男人就活过三章》，则是奠定了亚哈文学大师的地位。 书中的主角是一名小人物，跟大家一样，幻想着有一天能够成功，能够站在人生巅峰。当然，主角平时也有努力去工作，只是辛苦和收入并不成正比。 于是有一天，恶魔的低语出现在主角耳边，可以完成主角的心愿，不管是什么心愿都可以。主角当然不会相信，谁知道这是恶魔的低语，还是自己发疯的前兆呢？ 恶魔没有证明什么，也没有说什么爱信不信或者错过就没机会等等。只是等待主角自己慢慢想通。 对于主角来说，其实可以选择的余地并不大。就算对方不是恶魔，就算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象，就算有人在欺骗自己，又有什么损失呢？ 但如果，恶魔真的是恶魔，真的可以许愿呢？ 自己就发达了呀！ 想到这里，主角毫不犹豫的许愿。 但跟恶魔许愿，难道只是许愿就可以被满足吗？谁不知道向恶魔许愿，都要付出一些代价。要么是灵魂，要么是什么寿命，又或者是莫须有的气运。 主角想好了，不管付出什么，人生一世就要潇潇洒洒。与其窝囊的活一百年，还不如潇洒爽快的活五十年。如果恶魔要我的寿命，那就拿去。如果只是死后的灵魂，那就更无所谓，谁会考虑死后的事情呢？ 恶魔笑笑，不要灵魂不要寿命，而是让主角参加一个游戏。 一个求生游戏。 只要主角活下来，那么恶魔就会满足主角的愿望。 主角下意识认为，是什么荒岛求生之类的。需要考验意志，考验个人素质，以及内心是否强大。 恶魔没有解释，因为不好解释，直接去试试就好。一边玩游戏一边讲解，是熟悉游戏的最好方式。 如果失败怎么办？ 主角很小心谨慎，万一难度太大，自己一进入游戏就死掉，然后就真的死掉，那岂不是陷入恶魔的欺骗之中。 恶魔说，没关系，死亡之后可以重新开始，不管死亡多少次就不算输。唯一结束游戏的方式，要么是主角胜利通关，要么是主角决定放弃。 胜利通关，自然就是满足主角的愿望啦。 放弃的结果，就是灵魂被恶魔吃掉。 听起来很公平的样子。 主角进入游戏，并不是什么荒岛求生，而是自己家里。 从家里作为出发点，目标是城中心的广场，只要走到广场就算胜利。 这算什么生存游戏？ 主角不明白，但推开院子门之后，瞬间就明白了。 刚刚走出院子，“小心！” 主角还不明白小心什么，下一瞬间就再次出现在自己家里。 什么情况？ 恶魔解释道，这是因为你已经死掉了。 一块屏幕出现在主角眼前，上面显示的，正是主角推开院子的情形。不远处，有几个小孩在玩耍。其中一人刚刚觉醒技能召唤弓兵，正巧前面大树的树干上，有一只蝉。 几个小孩就说，以那只蝉为目标，看看弓兵能不能命中。小孩也很谨慎，等待四周没人的时候，才让弓兵放箭。 结果，主角却刚刚推开院子门，走出来。 这一次，弓箭刺入主角后脑，导致死亡。 而且，恶魔为了不让主角放弃，特意剪掉主角被命中瞬间的疼痛。这样，就不会因为每次死亡太痛，而不得不放弃游戏。 主角再次尝试。 这一次，主角没有盲目的开门出去，既然知道小孩在那里使用弓兵，就等那支箭过去之后好了。 主角推开门，等待着那支箭。 嗖！ 很明显的声音，还有弓箭刺中树干传来的闷响，以及箭尾颤抖的声音。 嘿嘿，这下出门就没问题了。 主角走出院子，然后又死了。 恶魔再次弄出画面，原来小孩的弓兵，第一箭没有命中树干上的蝉，小孩连忙命令弓兵再来一箭。而这个时候，主角走出院子。又一次被弓箭命中。 再来！ 主角斗志昂扬，反正死亡的时候又没有疼痛，这就是一场游戏。 这一次，主角更加谨慎。 等了一支箭之后，又等了第二支箭，刚准备出门，却突然想起，会不会还有第三支箭？ 果然，第三支箭从主角眼前飞过，那一瞬间，似乎都能看清箭身上的细纹。 差点又死了。 主角愤怒：“喂！你们几个小孩有没有家教啊！城内使用技能，伤到人怎么办？” 几个小孩瞬间跑远了，跑的时候，还回头给主角做鬼脸。 这些小孩，真是的…… 主角没有太生气，毕竟这只是游戏。 只要自己能够到达城中心的广场，就是胜利。 于是，主角跑起来，同时很小心的观察四周，会不会又有谁在使用弓兵。 “没法过了！” 突然传来吵架声，主角下意识抬头，却看见榔头从天而降。 死亡。 主角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再次出现在家里。 原来，两口子吵架，很严重，女的直接扔东西砸向老公。结果，老公躲开，那榔头飞出窗户砸向主角的眼睛。 可是，就算榔头砸向我眼睛，也不应该死亡啊。 恶魔解释，这是为了让主角在整个游戏中不会太痛，所以受伤程度导致疼痛太高，也会直接死亡。当然，如果主角内心强大，可以开始这种重伤模式。 重伤，但不会死亡。 主角当然选择开启，就算自己重伤，但最后到达城中心的广场，也算胜利通关游戏。 恶魔点头，还很好心的说，只要胜利通关游戏，就算只剩下半截身体，也会免费帮忙复原，不会影响最后的愿望。甚至还可以免费赠送身体强化，直接达到人类身体极限状态。 主角笑了，再次信心满满。 突然觉得，这恶魔好像还很不错的样子，一点也不抠门。 那还等什么呢？ 加速冲过去就好了呀！ 躲过小孩，没有理会吵架。 却不小心撞到路人，身体不受控制的撞进路边冒菜点。 打翻冒菜的那口锅，全身瞬间被烫伤。 而且，因为里面全是油，油温比水温更高。 但主角没死，开启了重伤模式，这种状态下不会判定游戏结束。 可是，好痛！ 主角在地上打滚，但烫伤的那种烫的感觉，依旧无法散去。 甚至，脱衣服想要凉快，却不小心扯掉皮肉。 “要重新再来吗？” “不要。” 主角坚持，却发现每走一步都在疼，不仅仅是脚底，还有身上肌肉运动的拉扯，所导致的疼痛。 突然，一阵风吹过来。 好舒服。 这种凉爽的感觉。 可是，全身皮肤烫伤，导致皮肤失去调节温度的能力。这种大面积的烫伤，最需要的其实是保暖。 风吹过，主角浑身发抖，两眼昏花。 城中心的广场就在不远处，主角却倒下了。 很久都没吃泡面了，估计有两三年了。突然尝试了一碗泡面，果然很难受。对小生来说，泡面就是一种吃了会后悔的食物。 () 第389章 不是全知就是偏见 书里，主角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家里。 “我不是开启重伤模式，为什么我又回来了？” 恶魔解释道，并非重新开始，而是主角被好心人送回来了。 主角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缠着绷带，还有浓郁的药味。 游戏还在继续，主角没死，但时间已经过去两天。 这个游戏没有时间限制，就算一个月之后走到城中心的广场，也一样属于主角的胜利。 主角当然要出门，游戏还要继续，还有胜利来许愿。 不过，主角却被好心人拦住，身体没好不要出门。 肯定不会理睬这个所谓的好心人，这里只是游戏，而自己的目标则是走到城中心的广场。 好心人发现自己拦不住主角，竟然把声音提高，引起四周群众的注意。并且讲述自己好心，发动群众一起拦住主角，让主角好好休息。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们无关！” 但主角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周围的大妈大婶，才不会在意什么你自己的事情。 我是为你好，就这么简单，将来你会感谢我的，就是这样！ 没办法，主角根本无法离开。 只好，让恶魔重头开始。 重新出现在家里，身上的伤也消失，主角再次处于满血状态。 出发。 目标城中心广场，我还不信了，就是一个广场而已，这么近自己还到不了？ 又不是什么深山老林，更不是什么荒岛求生，自己没道理无法完成的。 再次出发，这一次，主角很谨慎。 仔细观察，再出发。 观察每一个人，观察每个店铺。 竟然，还发现了之前送自己回家的那个好心人。 狗屁好心人！ 如果不是这人，自己怎么可能连门都出不了？怎么可能不得不重来？ 主角的眼神中，不由带着一丝愤怒。 没有理会那个所谓的好心人，继续前进。 但没走多远，主角就被刑捕带走了。 因为那个好心人觉得主角样子很可疑，走路到处观察，肯定有问题。而且，还愤怒的盯着自己，似乎想要警告自己不要多事一样。 主角感到很冤枉，对于刑捕的问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种摆明不说，就是爱公然藐视刑捕。 主角说了，却又因为刑捕可以测谎，被认定为谎言。 无奈，只好说实话。本以为可以离开，却被刑捕认定为疯子，什么恶魔什么广场什么许愿。这种疯子，怎么可能放走呢？ 关起来再说。 主角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做生活的恶意。 “重新开始。” 主角再次出现在自己家里。 “你是故意整我，对吗？” 恶魔：“并没有。” 房间里，出现画面，是关于那刑捕的。原来，上班的时候，刑捕被老大骂了一顿，心情超级不爽。于是，这份不爽也就降临在主角身上。 似乎，很合理的解释。 再次出发，再次失败。 失败的原因有很多，比如不小心撞到别人，却因为别人的暴脾气而引发打架，再次被刑捕抓起来。 又或者，卷入坏人的争端，不小心受伤。 甚至，踩到小孩的恶作剧而滑倒，伤了筋骨。 主角尝试了不同的路线，尝试了不同的时间，却依旧没有成功。 而且，时间拖得越久，其实对于自己越不利。 因为自己更熟悉一开始就离开院子的话，究竟会发生些什么。那些人，那些事，就只有这些内容。 主角一直相信，不断的尝试，不断的了解，当自己知道路线的所有人在做什么会做什么之后，自然就可以避开所有危险从而到达城中心的广场。 就是这样的想法，以及最后实现愿望这样的贪念，支撑着主角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当主角死了无数次之后，终于认为自己掌握了这条道路上，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于是，信心满满再次出发。 “小孩的弓兵。” 主角微微低头，躲过了弓箭。 “夫妻争吵有榔头。” 主角后撤半步，榔头砸在脚前。 “有小孩玩耍，撞到我，引起父母过来。” 主角避开了奔跑的小孩。 “前面有坏人，在主城施展技能。” 主角停下，等最开始的攻击过后，自己就可以安然无恙的走过去。 “我去！” 一枚火球冲向主角。 死掉。 主角再次失败，再次出现在屋子里。 “恶魔，你是故意的，对吧？” 恶魔：“并没有。” 房间里画面展现，回顾事情经过。 原来，因为主角出门，一边走一边说，让空气产生不一样的振动。而那坏人，一直在犹豫，第一发火球究竟是攻击群众还是攻击店铺。因为他们的目标是制造混乱，并非抢劫之类的。 而不同的空气振动，让那坏人做了不一样的决定。 “这样也可以？！” 主角再次尝试，再次失败。 而失败的原因，是因为之前主角出门都是迈右脚，这次迈左脚，导致的境况不同。 “这是什么鬼游戏？” 再次失败，理由则是主角的呼吸深浅跟之前不一样，导致事情的发生有些不一样。 再次失败，因为主角这一次多了转身，导致别人做出不一样的决定。 再次失败，不断失败。 主角失去了斗志。 同时也明白，这是一场永远都不可能胜利的游戏。 自己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言行究竟会产生怎样的影响。甚至，自己的思维情绪也会影响别人，就像一个悲伤的人走过来，和一个开心的人走过来，虽然两人都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自己想要通过知晓事情的发展，来做出判断从而决定如何应对，这种方式行不通。 根本就不可能全知，自己永远都只能知道一部分。 而剩下的未知的那一部分，自己永远无法明白这未知的部分会如何影响事情。 自己可以不断重来，不断重新开始，却依旧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那生活中呢？用自己的已知去判断未知，岂不是荒谬？ 发生超出自己预料的事情，简直太正常不过。 这种行为模式就有问题，不断去努力知晓更多，认为知晓更多就可以更好指导自己的行为，就可以更好的做出判断。比如，我对马车了解更多，我就可以选择一辆更好的马车。 但是，主角的经历很明显在否定这种说法。 永远都有未知，永远都不知道未知会如何影响事情的运作。 一辆更好的马车，却导致你的残疾，这有什么不可以发生呢？ 那么，再让你重新选择一次，你会按照脑子里的知识去选择那辆更好的马车么？ 马车要选好的，衣服要选好的，食物要吃好的，你怎么知道就是真的好呢？ 恶魔想要让这好事变成坏事，难道不是轻而易举吗？甚至，还附带合理的解释让你心服口服。 最后，主角放弃自己的脑子，放弃思考，停止相信脑子里的判断。 进入一种新的境界，顺流。 袁长文合上书，兴奋道：“长馨，你看！亚哈用了顺流这个词汇，跟老爸的说法完全一样！” 七夕的血滴在地板上，一定要及时擦掉，否则就要很费力才能弄干净。 () 第390章 出发找亚哈 酒吧里。 袁长文很激动，因为看见了自己熟悉的词汇。 转过身来，想要跟长馨分享，却发现酒吧里已经没人了。 是因为自己看书太久，大家都吃完饭了吗？ 袁长文才反应过来，自己有点饿了。 看书的时候不觉得，看完之后才感觉到。 “哥，你叫我？” 长馨推门进来。 袁长文有些激动：“我现在终于确定，亚哈真的跟老爸一样，说不定真的可以告诉我，这种频繁出现的难受吞噬感是什么。也许，今后，我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你也就不用担心和不高兴了。” 嘻嘻，就知道哥还想着我。长馨：“那，哥要吃饭吗？我去给哥热饭。” 袁长文：“不用不用，我自己去热饭。你来看看亚哈的第三本书，写得超棒。” 事实上，亚哈的第三本书，并不是很多人喜欢。 很多人觉得很一般，看来看去就是主角被恶魔玩弄，然后一直死亡。不知道为什么亚哈要这样描写主角，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让主角战胜恶魔。 相反，文学界则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当然，也有些人不懂装懂，因为大部分人都不认为这本书很好看。那么自己说出理由，自己说出一大堆东西，别人就会或多或少的崇拜自己。 什么这样手法，那样主义。 什么深层次的描述，什么各种比喻隐藏含义。 少部分人觉得很好看，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看不下去。而大多数人看不下去，也同样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觉得好看。 肯定是托！ 而少部分人则认为自己境界高一层，毕竟自己看懂了，别人没看懂。 亚哈在采访中说：“这其实就跟榴莲一样，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没有什么对错，只是个人喜好罢了。人在挑选书籍的同时，也可以看做书籍在挑选人。没有什么好争论，也没有什么好说服的。” 于是，结束了争论。 这本书，《是男人就活过三章》，奠定了亚哈文学大师的地位。 大多数人不理解，也很正常。毕竟，以前那么多的文学大师，其作品在当时的时代根本不受待见。就算现在，其实文学作品也不怎么受待见。 如果按照人数来投票，选出最受欢迎的作品，估计现存的文学作品一个都不会上榜。 最后，亚哈在这本书里藏了彩蛋，那恶魔的名字和主角的名字，加在一起正好是上本书主角的名字。 那个无聊扔掉金手指的主角。 也许，你的敌人和你自己，都是刻意安排的。 就像梦境中的你和梦境中的敌人一样，都不是做梦者。 “主角好可怜。” 长馨没看完，似乎有些看不下去。 袁长文吃着饭，有些含混不清：“后面，亚哈提出扔掉脑子停止相信脑子里的判断，还说出一种新的境界，顺流。这就是老爸的说辞，几乎一模一样。” 长馨：“哎哟，哥，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袁长文：“我想快点吃完，然后快点出发。” ………… 收拾好行李，新的须弥包，确实方便很多。 本来是袁长文和长馨一人一个背包，现在只有一个须弥包就装下了所有东西。而且，还有空余。 雷霆霹雳与女神，三人正在晒太阳。 小孩则在一旁的摇篮里，睡着了。 “没有小孩，真安静。” “是啊，世界一下都清净了。” “从来没有发现，安静是如此幸福的事情。” “只有失去才会懂得珍惜，这话果然不假。” 凶相女子：“你们，不想带小孩了？那我找药，打掉肚子的宝宝好了。” “不要！” “女神，别这样！” “打掉宝宝，先不说其他的，对你的身体也不好。” “就是，我们怎么忍心女神受到伤害呢？再说，我们觉得安静很好，但带小孩更好呀！” “瞎说，你今早还在抱怨换尿布太麻烦。” “胡说，明明是你，嫌弃洗尿布太恶心！” “放屁，女神，不要听他瞎说。我一直都爱着你，一直都爱着宝宝。放心，我会一直好好带宝宝，不管女神生多少，我都会好好带。” “我也一样，只要女神愿意生，我就愿意带。一点都不辛苦，一点也不累。” 凶相女子笑着，张开双手，雷霆霹雳两人连忙过去，被女神搂在怀里。 一左一右，亲了两人。 一右一左，再次亲了两人。 女子：“好啦，我说着玩的。我们在一起这么久，难道我还不了解你们……” 话还没说完，小孩醒了。 雷霆霹雳两人，瞬间跑过去，开始逗小孩。 袁长文和长馨看着这个场景，两人相视一笑。能够感受到雷霆霹雳和女神三人的幸福，从言语动作之间透露出来的幸福。 我们以后也会这样幸福。 袁长文：“各位，我们准备走了，去找亚哈。这几天，谢谢你们。” 女子：“没有几天，只有一个晚上而已。不要把后花园里的时间，带到现实之中了。” 袁长文想了想，好像是这样，来到这里确实只有一个晚上。 女子：“如果你们要找亚哈，可以坐传送阵过去。这样的话，估计只有八九天的行程。” 坐传送阵？！ 人可以通过传送阵？ 袁长文：“你们夺天祭，已经研究出可以传送人的传送阵了？” 雷霆：“还算不上成功，因为只有点对点传送阵可以传送人。但帝国主城的那种传送阵，我们还在想办法。” 霹雳：“我猜测，点对点传送阵可以传送人，是因为没有加入云端的理念。但帝国主城那种传送阵，跟须弥包一样，用的是云端理念。反而，无法用同样的方式来传送人。估计，这里面还有什么我们忽略的地方。” 袁长文：“确定不会有事？” 雷霆：“我们能够知道的案例，最初的案例，其实在帝国修建传送阵之前。事实上，我们都不知道这个案例，都是后来我们离开帝国来到这里，才知道原来传送阵可以传送人这件事情，已经发生过了。” 霹雳：“有一个地方，叫做欢乐堡，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那里的堡主提出一个理论，说怪物之所以杀人是因为盖亚意识想要清理，而我们人类破坏环境，就是星球的寄生虫罢了。 如果封印技能，没有破坏，怪物也就不会杀掉人类。欢乐堡秉承这样的理论，封印技能，独自在远方生活。后来，堡主宣布理论成功，找到人类跟怪物共存的方式。但不知道为什么，长老烷根本没有理会。 甚至，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的消息。” 雷霆：“就是在欢乐堡，最初的传送案例，就发生在那。然后，我们开始研究，去复制同样的条件。结果，本质上，依旧是意识印记。可以传送物品，是因为物品被打上意识印记。无法传送人，是因为人在清醒状态无法被别人打上意识印记。 所以，只需要让人昏迷就好。但是，仅仅昏迷还不够，还需要你们自身的鲜血。这一点，是我们最想不通的。为什么会需要鲜血呢？如果是为了识别，为什么传送大米的时候，没有将大米磨碎涂在传送阵上呢？ 现在我们只知道，昏迷加鲜血可以传送人。但至于为什么，我们却不知道。甚至，连猜测一个可以解释的理论，都做不到。” 今天周五，好多车子都不在了。平时完成楼下停满了车子，今晚楼下，只有汉妮一辆车。 () 第391章 溪溪 后花园。 “你见过袁长文？” 莽子浩的暴脾气，直接抓住子龙的衣领，“说，他们在哪里？” 张十三刀则有些奇怪，有些拿不准子龙究竟有没有见过文哥。 因为子龙不是真人，只是冗余者。也就是说，如果子龙真的见过文哥，那么这件事情只能发生在后花园里。 可是，文哥怎么进入后花园的？ 而且，为什么要在逃亡中进入后花园？ 倘若，子龙根本没有见过文哥，那些这些说辞，就是冗余者的欺骗罢了。 子龙：“兄弟，何必这么激动呐。我们去喝一杯，慢慢聊。” 莽子浩：“喝个屁！快说，你在什么时候在什么位置，遇见的袁长文！” 子龙收起笑脸，变得严肃：“这是你问人的态度吗？” 我去！ 冗余者现在已经不是一味的迎合了？ 还有自己的情绪了？ 莽子浩：“老子就这态度！你一个冗余者，有什么好嚣张的？信不信我打死你？！” 子龙不屑：“什么冗余者，我不知道。但你要打死我，我不信。” 莽子浩：“你嚣张个屁！” 抬手，挥拳。 却被冗余者抓住拳头。 后花园里没有技能，莽子浩只凭身体，似乎打不过冗余者。 子龙抓住拳头：“既然你那么不喜欢我，那我就离开了。没有必要在后花园里，给自己找不自在。” 说完，子龙转身离开。 “谁让你走的！” 莽子浩暴脾气，冲过去就是一拳。 但瞬间，几人离开后花园。 强制唤醒。 ………… 莽子浩的暴脾气，醒来第一句就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突然强制唤醒？ “长老烷找到袁长文的位置了。” 张十三刀内心一震，跟清清互相对视一眼。 怎么可能？ 难道，除了我们还有其他小队？ “是【梦语喃昵】给出的指示，在帝国的另一端，长老烷还传来这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一个字，哈。 张十三刀：“哈？这是什么意思？笑哈哈吗？还是哈哈大笑？” 莽子浩：“不知道。你的天赋不就是【梦语喃昵】么？要不你来解读一下？” 解读个屁。 我自己都还不太熟悉自己的天赋。 而且，解读之后不就更好找到文哥了吗？ 张十三刀：“这种天赋没法解读，本身就是内容突然闪现，毫无道理可言。比如，你看给出的位置，在帝国另一端。袁长文怎么到达哪里的？就算他一刻不停的赶路，这段时间也不足以支撑他到达帝国的另一端。 而且，他还没有长老烷的特制马车，不可能飞过这些大山。最关键的是，这一路上，有主城有大郡，他必须绕行。相当于，又增加路程。怎么可能在帝国另一端？” 莽子浩挑挑眉毛：“你的意思是，长老烷在骗我们？” 张十三刀：“我的意思是，没法解读。【梦语喃昵】给出的信息，本来就很模糊。我们只有两个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 ………… 传送阵。 雷霆霹雳与女神，这里没有传送阵。 要回到那精神圣院，那里才有传送阵。 四天的行程。 期间，还发生一件事情，关于袁长文的第三个技能，闪烁。 单独使用御剑术，剑会闪烁，无视防御，这个已经测试过。 如果有人握着剑柄，这个时候闪烁，会怎样呢？ 结果就是，袁长文会跟着剑身一起闪烁。 但奇怪的是，如果长馨握着剑柄，这个时候闪烁的话，剑就会从长馨手中消失。 完全不知道为什么。 回来精神圣院，说明来意。 同样的，需要用东西来交换。 阿乔挑选了自己想要的，然后跟随袁长文和长馨一起使用传送阵。 阿乔：“我也很久没有见到亚哈了，顺便去看看他。” 传送阵亮起光芒，三人消失。 ………… 当袁长文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 陌生的房间。 “长馨！” 袁长文瞬间坐起来，看见长馨在旁边的床铺上，才放下心来。 “哟，你醒啦？”阿乔走进来，还搂着一名女孩子，“介绍一下，我老婆，溪溪。” 溪溪短发，脸红的埋着头：“你，你好。” 似乎，仅仅是跟陌生人打招呼，都会让溪溪脸红。 袁长文一开始就知道阿乔不是普通的女孩子，但没想过，她会这样直接介绍。 两个女孩子在一起，似乎就是不需要太避讳。 有什么好避讳的呐？ 就算不是女孩子，就算是两个大男人，又有什么好避讳的呐？ 帝国不允许，那就不要帝国了。 这一切都是人为编造的玩意，根本不需要在意，根本不需要考虑。 关键在于，为什么我依旧还在抓住脑子里的玩意？ 突兀的，袁长文体内那种吞噬的感觉再次出现。 想要撕碎自己，这一切都没对。 看起来很正常的帝国，其实就是一坨狗屎。 没对，自己没对，其他人也没对。 要去扔掉，要去撕碎，自己为什么还在相信脑子里的玩意？ 说了无数次，直接扔掉就好，我明明知道这些说辞都是扭曲，为什么还要在这里？ 不需要活着，活着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吗？ 为什么不去思考这些问题，为什么总是去追逐那些狗屁玩意？ 我没有理由继续站在这里，我没有理由继续假装这一切都没问题。 有问题，非常大的问题！ 袁长文看了看长馨。 还好，长馨还处于昏迷状态。 我可以不用考虑长馨，不用抑制这种难受吞噬感。 袁长文放弃压制，脑子里掀起风暴。 这个世界就是没对劲，就是有问题。 我知道自己在一直重复，但我也没有办法。就是这样，很明显感觉到自己被困住了，很明显这一切有问题。 你看不见吗？ 为什么曾经的我看不见，为什么曾经的我如此恶心？ 去杀掉我自己，去毁掉我自己，可以继续难受，让我看看究竟会怎样。 不需要调整情绪，不需要安抚。 来啊！ 看看你有多难受，看看你能怎样？ 袁长文毫无头绪，只是在内心里谩骂，就像困在黑暗中的无助者。 多么希望此刻有人能够给自己指条明路。 亚哈！ 袁长文想起亚哈，一种希望突然出现。 阿乔：“你没事吧？一直不说话，是药物的副作用吗？” 袁长文：“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你会比我先醒来？” 内心难受，但表面上，似乎下意识就进入好好聊天的状态。 假装好好聊天，如同本能一样的换装。 阿乔：“因为没人叫你……现在，你可以叫醒长馨，然后我们出发去找亚哈。” 袁长文有些犹豫，但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想了想，袁长文：“你赶时间吗？我想等长馨睡到自然醒，我们从雷霆霹雳那里回来的时候，路上骑马跑了四天。估计，长馨也很累了。” 阿乔：“随意，我主要是过来看看我家溪溪，顺便去拜访一下亚哈。我不急，随你的时间吧。” 袁长文笑笑，勉强笑笑。 长馨没有醒来，自己似乎可以不用假装什么，也不用去管理情绪。 袁长文不再抑制内心的难受，那股难受仿佛得到允许，瞬间弥漫全身。 低沉的情绪，难受和吞噬，让袁长文坐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看着角落。 其实并没有看。 每次看见大自然，都会觉得很震撼。怎么能够有这么多种植物，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种不同的云层形状。当然，人类文明的造物更加震撼。 () 第392章 了断 帝国南端。 马车飞行确实很快。 三天多的时间，就来到长老烷指示的位置。 只不过， 莽子浩一脚踹在树干：“根本就没人！” 茂：“不要慌，【梦语喃昵】本来就不是一个准确的位置。我们在附近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袁长文的踪迹。” 很快，搜索展开。 可惜，一无所获。 不断扩大搜索范围，同样一无所获，根本没有袁长文的踪迹。 来龙去脉这个技能，也没有探知到袁长文的情绪。 甚至，搜索范围内，根本就没有人的情绪残留。 施展技能需要消耗精气神，没人可以一直不断的施展技能。 茂：“我已经拜托珊大人，帮忙用一下仙人指路，看看能不能给我们更加确切的消息。” 共享须弥包，几乎就是即时传输消息。 写张纸条放进去，对方拿出来，再回信。 这跟面对面聊天的延迟区别，已经不太大了。 很快，结果出来了。 珊大人位于长老烷的位置，在帝国中心附近。 而仙人指路所指向的位置，却在北端。 袁长文现在的位置，在帝国北端？ 而我们根据【梦语喃昵】的指示，来到帝国南端？！ 莽子浩：“头儿，我们被耍了吗？怎么一个指示在南端，一个在北端呢？” 茂：“不是被耍，而是时间差。【梦语喃昵】只是给出未来的闪现，但很少能具体到某个确定的位置，也很少能给出时间。而仙人指路，则是直接指向袁长文现在的位置。 也就是说，我们比袁长文先到达这里。所以，才会在大面积搜索中毫无发现。上一次，袁长文以逸待劳埋伏我们，这一次，换成我们先到。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别再让袁长文跑掉了。” 张十三刀没说话，清清也没说话。 似乎长老烷传来明确信息之后，两人所谓的指挥者身份瞬间消失。 ………… 两匹马，四个人。 阿乔和溪溪一匹马，袁长文和长馨一匹马。 本来，可以用马车的。但不巧，马车都不在，只好用马匹。 三天的路程，还好，不算太远。 而且，现在已经过了一天，只剩下两天的路程。 长馨：“哥，你还难受吗？” 袁长文无奈笑笑：“我以为，我掩饰得很好。” 长馨：“哥，你不用掩饰。想难受就难受，看着哥为了我故意压制那种难受，我内心也不好受。” 袁长文没说话，只是亲了一下长馨的额头。 已经不需要用言语来表达什么，亲亲抱抱才是更好的表达方式。 “技能·束缚术！” 正在奔跑的马腿，瞬间被束缚。 整个马匹都朝地上摔去。 而袁长文和长馨，两人则因为速度突然降低，直接从马背上飞出去。 嗖！ 一支箭，破空而来。 瞄准被空中无法变向的袁长文。 “技能·铜墙铁壁。” 淡紫色的屏障，出现在袁长文身前。 是阿乔的技能。 箭矢撞上铜墙铁壁，无奈摔落在地上。 嘭！ 袁长文和长馨，摔倒在地上。 两人滑行好远。 袁长文将长馨抱在怀里，努力不让长馨受伤。 “技能·地狱火！” 哄！ 一道火光，从地面透出。 紧接着，暗红的火焰喷发。 “技能·移形换位。” 火焰喷发，瞬间烤焦了目标。 只不过，这目标是马匹，而不是袁长文。 移形换位本来是一对一，但溪溪觉醒第二个技能，可以一对二。 阿乔和溪溪下马，走过来，扶起在地上的袁长文。 长馨第一反应：“哥，技能·强身健体！” 袁长文没死，但是直接从疾驰的马上摔下来，受伤不轻。 终于来了吗，长老烷的人？ 莽子浩笑嘻嘻走过来：“哟，袁长文，你还真是命大啊。如果不是这两位美女，你现在已经跟那匹马一样了。” 马匹在那，已经是黢黑烧焦的状态，地狱火的温度超高。 甚至，都没有听到马匹的叫声，就已经被烤焦了。 袁长文站起来：“我当初应该杀掉你们的。” 莽子浩：“没错，不过，已经晚了。菜鸟就是菜鸟，就算你现在觉得应该杀掉我们，也不见得真的可以下手。” 是吗？袁长文盯着莽子浩，内心却在咆哮。 不敢杀你吗？ 因为害怕变成另外的人？ 滚蛋吧！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己，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对劲，杀掉就杀掉。 最好，你能把我杀掉。 反正就没有想过要活着。 撕碎自己，这些事情都可以发生，全部都可以。 我没有什么需要阻拦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或者，你我根本就没有存活过。 你真正活着吗？ 你的生活就是一坨狗屎。 我看的非常清楚。 袁长文：“技能……” 茂：“等一下！” 张十三刀和清清被绑着，推倒在地上。 茂：“袁长文，你想清楚，你敢动手，这两人就会被杀掉。所以，不要抵抗，为了你的好朋友。” “清清姐！” 长馨有点激动，想要冲过去。 却被袁长文拉住。 莽子浩不怀好意：“所以，袁长文，你该怎么办呢？” 嗖！ 又是一枚箭矢。 趁着说话的时候，瞄准袁长文。 弓兵站在树上，居高临下。 但袁长文明白，自己的对手不是弓兵，而是弓兵的召唤者。 叮！ 箭矢被挡住，依旧是阿乔的铜墙铁壁。 凭什么还要在这里嚣张！ 袁长文盯着这些长老烷，看着这些敌人。 你们有什么资格控制我？ 脑子里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拉扯？ 不就是张十三刀，不就是清清，不就是“我不应该让朋友陷入危险”么？ 我凭什么还要相信这些鬼扯。 你没有资格拉扯我，就是这么简单！ “技能·御剑术。” 破空声响起。 刺穿敌人的头颅。 下一个目标。 我根本就没有想过继续活着。 好难受，内心就像有怪物正在啃咬。 都没对。 凭什么。 我不！ 袁长文面容阴沉，内心更是如同死寂。 都要死掉，就是这么简单。 没有人可以控制我，我自己脑子里的玩意，也没有资格。 我不需要考虑什么后果，都是鬼扯，我根本没有理由相信。 剑闪烁，直接出现在另一人头颅中央。 鲜红的血液，染上剑身。 就像一滩鲜血凭空悬浮，有些诡异。 不过，也暴露的剑身所在。 那又怎样？ 就算张十三刀和清清死掉又怎样？ 就算我成为一个“不考虑朋友生死”的人又怎样？ 凭什么这些东西还要在我脑子里？ 就是这么简单，就是直接扔掉这些玩意。 想要威胁我，要么就是你死，要么就是我自杀，反正你威胁不到。 没有什么好考虑的，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说了无数次，我一直都知道，我一开始就知道。 难受和那股吞噬感，包裹着袁长文。 已经不是在和长老烷的人战斗，而是袁长文想要自己杀掉自己脑子里的玩意。只不过，脑子里的东西是无形的，而长老烷这些敌人是有形的。 将这些长老烷的人，当做自己脑子里那些狗屎玩意的化身。 一个都不能存活！ 不管你是谁，不管这一切究竟会发生什么。 我没有理由继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我没有理由继续再不知道世界真假的状态下，去追逐些什么。 全部都要死掉。 如果需要我疯掉，那么就去疯掉。 破空声消失，剑消失。 只有被刺穿的头颅，以及飞溅的鲜血在证明，空中确实有一把剑。 疯狂总是能够撕碎理智，那种牢牢抓住不能扔掉的理智，会被疯狂彻底摧毁。 () 第393章 沉默 野外。 袁长文在发疯。 脑子里的发疯，影响到现实之中。 竟然，这种愤怒让自己的剑变得更快。 没有了破空声。 而且，还有袁长文的第三个技能，闪烁。 长老烷的人都死掉了。 阿乔：“哟，还不知道你这么厉害。我还说，让溪溪将你朋友换过来，这样对方就没有人质了。” 袁长文笑笑，有些勉强。 脑子里的愤怒还在，不想说话，只想杀人。 长馨跑过去，给张十三刀和清清松绑。 “清清姐。” 清清没有回答，而是用手势比划着。 张十三刀也没有说话，做出拿笔写字的动作。 没有笔。 没人带着笔，就算有须弥包，也没人把笔放在须弥包里。 ………… 神经病！ 都是神经病！ 袁长文看着大家，明明是自己疯了，却感觉大家都是神经病。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以为自己的生活很好，但一切都是鬼扯！ 你看不见吗？ 你无法感受到自己内心的狗屎吗？ 我不知道你在意什么，但我知道不管你在意什么，那玩意都只是一坨屎。 你在意的东西真实存在吗？ 你自己真的是你自己吗？ 袁长文，你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哥……” 在场的人，都发现袁长文有些不对劲。 虽然袁长文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做出发疯的举动，但那种感觉就像放屁的气息，弥漫在四周。 张十三刀微微拉扯清清，将清清挡在身后。 能够知道感知到对方的内心状态，张十三刀感觉自己就像踏入地狱一样。 袁长文：“你们不用管我，阿乔，你来解决这些事。” 说完，袁长文闭着眼睛，直接坐在地上。 如果老爸在救好了，万籁俱寂，多安静。 长馨看着哥哥，却什么话都不能说。这种状态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但似乎这一次非常严重。如果说之前的哥哥只是散发着负面情绪，这一次哥哥就像真的要杀人一样。而地上长老烷的尸体，就是哥哥杀掉的。 那种感觉，让长馨有点害怕，这么多年来，仿佛从来没有见过哥哥这样。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愤怒，或者单纯的想要杀掉对方。 更像是一种毁灭。 ………… 阿乔：“长馨，你确定这两位是朋友，而不是长老烷的人？” 长馨：“我确定，清清姐和刀仔，不会是长老烷的人。” 阿乔：“但我听说，这次抓捕行动，就是张十三刀和清清带队。现在的状况，有没有可能是某种阴谋？比如，故意被当做人质，然后希望你们犹豫，从而更好的抓捕或者杀掉你们？” “这……” 长馨看着清清姐和刀仔两人，自己也无法肯定。 而张十三刀，则是竖起大拇指，面带微笑，拉着清清后退半步。 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阿乔：“你竖起大拇指，什么意思？是在恭维我？还是因为我看穿了你们的把戏，而表示赞扬？” 张十三刀想说话，却没法说话，只是做出很无奈的表情。 阿乔：“你是哑巴吗？” 张十三刀摇头。 阿乔：“你的舌头被割掉了？” 张十三刀楞了一下，再次摇摇头。 不行，这样没法聊天。 张十三刀看了看四周，找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着“法阵”二字。 但是，树枝没法在干的泥土上写字，其他人都只是看出张十三刀想要写字的意图，却根本不知道写了什么。 “喏。” 阿乔递过来一把匕首。 张十三刀愣了一下，看着阿乔，却又无奈的摇摇头。 接过匕首，在树干上刻字，就方便很多。 “无声法阵”，张十三刀刻下。 阿乔：“长老烷的人，用无声法阵，让你们没法说话？” 张十三刀点头。 阿乔：“但是，为什么呢？难道仅仅是单纯的害怕你们提醒？” 张十三刀摇头，从怀里拿出一个长条形的圆筒，小型法阵。 阿乔：“这是什么法阵？” 张十三刀刻字，“梦眠国度”。 阿乔笑笑：“看来，长老烷的人没有那么愚蠢，竟然用这招。如果袁长文救了你们，他们就会激活法阵，两米范围内的人都会昏迷。幸好，我没有第一时间将你们换过来。” 张十三刀点头，刻字“你也不用”。 阿乔没看懂。 张十三刀指指匕首，面带微笑。 阿乔：“你知道这匕首有问题？” 张十三刀点头。匕首带有法阵，虽然张十三刀在面对没有激活的法阵时，是无法感知到法阵的流动。但张十三刀的技能可以感知对方的内心，也就知道这把匕首有问题。 阿乔：“哟，听说你的技能可以感知人的内心，以及法阵流动，没想到这么厉害。我只是以防万一而已，这么短暂的念头也被你感知到了？” 张十三刀笑笑，刻字“七小时”。 阿乔：“七小时之后，法阵失效，你们就可以讲话？” 是的，张十三刀点头。 阿乔：“七小时，也正好合适。反正现在你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我就叫人过来。嘿嘿，长老烷的人和马车，大家都会喜欢的。” 说完，阿乔拿出传讯符，联系夺天祭。 ………… 夜晚，篝火升起。 本来应该是美好的场景，却因为四周的尸体，以及散发的血腥味，让整个场面变得有些诡异。 仿佛，接下来要准备烤人肉一样。 夺天祭还没过来，估计要天亮才能到。 张十三刀和清清恢复了讲话，袁长文那种难受吞噬的感觉也消失了。 清清：“你们准备接下来怎么办？” 袁长文：“我们要去找亚哈，你们呢？” 张十三刀：“刚才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就算我们离开，长老烷那边的规矩是两天就要联系一次。联系不上，则直接判定为出事了。所以，两天之后长老烷就会派人来这里。 而且，仙人指路完全不需要逻辑和追踪。还有【梦语喃昵】，这次找到你们，就是长老烷的人直接给出消息，说你们会出现在这里。于是我们直接从帝国北端，后花园遗迹那边直接赶到这里。 比你们还要提前到达这里。” 无法摆脱的长老烷。 毕竟是掌控帝国的长老烷，只要下定决心想要找人，根本没人可以躲掉。 除非，来多少杀多少。 阿乔：“长老烷那边，暂时不用担心。你说的两天联系一次，我们有办法。” 张十三刀：“不是简单的冒充，还有暗号。” 阿乔笑笑：“我知道，暗号内容我也知道。” 这也知道？ 夺天祭未免也太强大了吧？ 还是说，只有这样，才能脱离主城生存这么多年？ 阿乔：“但麻烦在于，如果他们将传讯符放在须弥包之中，那么我们无法破解须弥包也就意味着我们连冒充的机会都没有。” 这不是，等于没说吗？ 阿乔：“不过，我不确定，如果张十三刀在的话，能不能破解须弥包。” 云层下降，萦绕在山脉见，似乎伸手就能触碰这云层。小生还第一次看见，这样靠近地面的云层所带来的降雨。 () 第394章 爱的小拳头 野外。 天亮了。 夺天祭来了。 看见一地的长老烷尸体，还有长老烷特制马车，夺天祭别提有多高兴了。最高兴的，还是看见张十三刀。 “刀哥，终于遇见你了！” 张十三刀一愣，一个明显上了年纪的夺天祭，叫我刀哥？！ 夺天祭：“我们一直想要破解须弥包，但是对于共享须弥包我们还没有什么头绪。但你在就不一样了，我们就可以直接感受到法阵流动，就可以直接知道我们错在哪里了。” 张十三刀尴尬的笑笑，因为，自己完全被对方当做一个好用的人形工具在使用。 不过，也没办法，必须破解须弥包，取出传讯符。 否则，过几天长老烷就知道这里出事了。 一旦派人过来，张十三刀和清清根本没法解释为什么自己还活着而其他人都死掉。 如果逃跑，那就更加麻烦。 最好的方法，就是破解须弥包。 唯一的幸运，是那莽子浩身上，带着两块传讯符。 也就是，多了五六天的样子。 “还有，长老烷的特制马车，我们也没有破解。它有自毁程序，我们根本还没有来得及研究，就毁掉了。” 张十三刀恍然大悟：“所以，夺天祭才没有会飞的马车。” “是的，长老烷的特制马车可以飞，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法阵在起作用。另外，也因为我们很少能够获得长老烷的马车。研究对象不足，加上自毁，还没开始研究个名堂，就结束了。 而且，我们怀疑，长老烷的马车可以飞，根本就不是我们熟知的法阵。我们夺天祭对于天赋的研究，绝对是人类顶尖。对于法阵的研究，也不会差。但是，我们用了我们能够想到的法阵组合在一起。 马车可以升空，可以飞，但远远达不到长老烷马车飞行的速度。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甚至，我们怀疑，这里面应该有先祖的玩意在其中。我不相信，长老烷的法阵研究水平超过我们这么多。” 张十三刀点点头。 天府要塞老钱的法阵研究，就是走在四大帝国前列。 阿乔：“好啦，别说这些，赶紧研究。” 本来，阿乔和溪溪准备跟随袁长文一起去找亚哈。 不过，这里发生的事情，阿乔和溪溪选择留下。 袁长文和长馨，继续出发。 ………… 走的时候，清清给了长馨一枚传讯符，是清清自己从锦官主城带的，一直放在身上。本来就是打算，如果遇到长馨，可以给长馨一枚，可以帮助长馨逃跑。 虽然知道，这样的可能不大，但清清依旧带着。 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清清：“有什么事，联系我。如果长老烷的人再次追来，我也会联系你的。” 长馨：“谢谢清清姐。” 清清：“哦对了，你们之前有进入后花园吗？” 长馨：“进去过，是谁看见我们了吗？” 清清：“一名冗余者，说见过你们。我有点不太确定，这是冗余者的鬼扯，还是真的见过你们。但关键是，冗余者没道理会知道你们的信息呀，谁是谁这种信息，冗余者应该根本就是一片空白才对。” 长馨想了想：“不知道嘛，主机被长老烷守着，我现在也没法去看，清清姐你估计也没法用管理者模式进入后花园了。所以……” 清清笑着：“也对，冗余者的事情，让长老烷去头疼吧。” 两人抱抱，昨天才刚刚见面，今天就是别离。 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长馨成为通缉犯，再次见面的机会有些渺茫。 还没有参加长馨的婚礼，而且，看起来长馨也没法参见我们的婚礼。 长馨：“走啦，清清姐。” 清清：“嗯，有什么事情，传讯符。” 袁长文带着长馨，两人骑着马，渐渐远去。 依稀，还能看见长馨在挥手告别。 ………… 张十三刀看着两人远去：“昨天文哥的状态，你感受到了吗？” 清清：“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在燃烧。不过，今天看来，似乎又没有什么问题。” 张十三刀：“你说，这有可能是所谓的天劫吗？” 清清：“那个噬灵魔告诉你的所谓的精神法师？你不是试过了，但没用吗？” 张十三刀：“我确实试过，但我觉得，是不是因为我燃烧不够猛烈，没有跨过那条线，所以才无法成为精神法师？” 清清：“喂，你别吓我！之前你那种状态，我可是一直感受着的。跟昨天文哥的状态，差不多。我才不想你再次回到那种状态，一点都不想。” “嘿嘿，那你想不想亲亲呐？”说着，张十三刀凑过去。 却被清清推开。 清清：“讨厌，有人在这里。” 张十三刀：“这有什么，老公亲老婆，多正常。别人看见，只会祝福我们，谁还敢说一个不字？” 清清：“不行，这里人太多。” 张十三刀笑笑，没有勉强，而是牵起清清的小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记住哦，你欠我一个亲亲。” 清清笑着，伸手挽着刀仔的胳膊。 似乎这么久了，两人从欢乐堡确定在一起之后，刀仔一直没有改变过。 有你真好。 张十三刀：“糟了！” 清清愣住：“什么糟了？” 张十三刀：“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秒，你欠我的一个亲亲，已经产生了一个利息，变成两个亲亲啦……哎哟，不好！又过去一秒，你欠我四个亲亲咯！” 清清不知道自己该骂，还是该笑。 张十三刀：“惨了，估计，你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你欠我的亲亲咯。只能，亲你一辈子了。” 清清：“你就是无赖，大无赖。” “嘿嘿，”张十三刀笑着，凑到清清耳边，“只对你一个人无赖。” 清清有些脸红。 张十三刀趁机在清清脸颊上，亲了一下。 清清的脸更红：“这么多人，你怎么老是说不听呢！总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亲我！” 张十三刀嘿嘿笑着，抽出清清挽着的胳膊，搂住清清。 伊人香味，缓缓飘入。 这味道，永远都是这么好闻。 就是你的味道，我一直都记得。 能够抱着你，真好。 不想松手，就想这样一直抱着。 夺天祭在远处大喊：“刀哥！你亲完了吗？过来看看法阵行吗？” 什么亲完了吗？ 这话也能大声吼出来吗？ “你看你！” 清清的小拳头，砸在刀仔心口。 爱的小拳头。 ………… “现在到了多少？” “您要的，都到齐了。” “哎哟，这速度，果然厉害。对了，我从蛐罐离开到现在，多久了？” “您离开蛐罐已经九个小时了。距离您的约定，还有三个小时……提醒，距离您父亲的召见，还剩十七分钟。” “嗯，来得及，十三分钟的时候再提醒我一次。还有，我要穿那件天蓝色的长袍。” “好的。” 突如其来的烟花，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烟花。而且，就在村子里，难道是因为新房子修好了吗？ () 第395章 浪费时间 小溪边。 亚哈的房子就在这里。 小木屋，真的很小，严格来说根本不能算房子，只能算卧室。 没有院子之类的。 不过，在这里山里，在小溪边，周围都没有其他人。 也就不需要院子，开门之后，整座山都是自己的院子。 没有厨房，只有一个棚子用来遮雨，在里面做饭罢了。 也没有厕所，山上随便找个地方就行。 至于洗澡，有小溪，中午的太阳也非常暖和。 食物么， 亚哈：“长文，你来了，正好合适。” 袁长文和长馨两人骑马过来，看见亚哈正在那里晒太阳。 袁长文：“你知道我们要来？” 亚哈笑道：“怎么可能？我只是感觉会有事情发生……来，坐。” 袁长文：“那你刚才说什么正好合适？” 亚哈：“因为之前我吃饭都是通过共享须弥包，付钱然后获得食物。但老板说，他要带着家人出去旅行，就没办法跟我交易。我还在想，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结果，你就过来了，我也就不用担心食物了。” 袁长文：“那要是我没过来，怎么办？” 亚哈：“不知道啊。要看顺流如何指示，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说不定，顺流就是想让我饿死在这里，也有可能呀。” 袁长文：“那你就真的饿死？” 亚哈：“有什么不可以呢？” 袁长文：“你，不怕死？” 亚哈：“不是不怕死，而是死的这个人，这个亚哈，不是我。就像游戏角色被终结一样，只是游戏角色而不是我。” 袁长文皱着眉头，没说话。 我自己真的不是我自己吗？ 这个问题一直在袁长文脑海里，只不过是以另外的形式呈现。 比如，我是谁？ 但亚哈，他是如何确定自己不是自己的呐？ 如果用“现实是梦境”来解释，确实可以解释通。但是，我怎样确定这里真的就是梦境呢？ 依旧处于无法确定的状态呀。 长馨不喜欢亚哈的说辞：“你是说，死亡是一件好事？” 亚哈退后一步，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我并没有说死亡是一件好事，我只是说，你没有理由认为死亡是一件坏事。当然，害怕死亡这并非懦弱也并非软弱，相反，害怕死亡让人类远离死亡，这种最基本的情绪从某种程度上造就了人类整个文明。” 长馨：“那你刚才还说，顺流让你死在这里，你就会死在这里？” 亚哈笑道：“这只是个人喜好而已。你们刚刚过来，就不要讨论这么深奥的话题……长文，要不你去杀几头野兽，趁着你现在那股吞噬感没有出现，跟你妹妹好好在一起散个步？” 袁长文：“你真的知道那种感觉？” 亚哈：“那种感觉不好受，我知道，我也经历过。其实，很多人都经历过，只不过大部分人看见暴风雨的酝酿，就提前转身逃跑，回到正常的状态罢了。而你，无法转身，无法回到过去，因为感觉不对劲。 但是，想要往前走，却看见暴风雨看见地狱，那种痛苦难受吞噬以及想要撕碎自己的感觉，似乎又让你不愿意承受这样的苦楚。不过，你终究会继续前进，不是因为前进有多好，只是因为你没法回去了。” 长馨有点生气：“你凭什么说哥哥回不去？我们可以回去的！” 哥哥要回去，一定要回去。长馨一直在祈求，还是喜欢以前的哥哥，对我超级好。虽然现在哥哥依旧对我超级好，但是，哥哥的那种状态好吓人。就像要去毁灭全人类一样。 亚哈：“你可以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回去。你已经跨过那条线，最多只能压制，而且这种压制也只是减缓前进的速度罢了。如果没有跨过那条线，回去还是很容易。但你，长文，回不去了。” 真的吗？ 袁长文其实自己也有这种感觉，就是不想回去。 就算自己不去思考什么真实，那种感觉也会自己出现。甚至，都不需要外界发生什么事情来刺激。 只不过，过去的生活是自己唯一熟悉的生活。 扔掉这种熟悉，有点恐怖。 长馨：“哪条线？我怎么没看见有什么线呢？” 亚哈：“因为你还没有完成，当你完成之后，就可以看见那条线。以及，对方有没有跨过那条线，你也能看清楚。这不是猜测也不是推测，就像你看见这椅子上的纹路一样，清晰而明确。” ………… 山里。 袁长文和长馨在散步，顺便准备杀头野兽作为食物。 长馨：“哥，你相信亚哈吗？” 袁长文笑笑：“我觉得可以相信，你不觉得吗？亚哈的状态其实跟老爸很像，你也能感受到，对吧？” 长馨嘟着嘴：“可是，我害怕哥哥变得更加难受，我不想哥哥难受。” “傻丫头，我现在不是挺好的么。” 袁长文此刻的状态，跟正常人没有区别。 体内没有那股吞噬，也没有那种难受低沉，就跟正常人没区别。 “嗷！” 突然，一头怪物出现。 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 袁长文将长馨拉倒身后，施展技能。 却没有第一时间攻击。 因为第二个技能，袁长文的剑处于隐形状态。 那怪物没有攻击，只是站在那里。 而袁长文的剑，也只是缓缓从侧面靠近怪物。 因为慢，因为隐形，所以不容易被发觉。 怪物没动，只是站在那里，只是看着。 很奇怪。 长馨没有说话，只是靠在哥的后背，随时准备施展自己的技能。最好不需要，因为一旦自己施展技能，就意味着哥哥受伤。 袁长文心跳微微加速，但并没有慌张。 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怪物，而且自己比以前的自己强太多。 更何况，杀过人。 似乎，杀掉长老烷的那几人之后，自己对于杀戮进入另一种境界。 不再慌张，就像自己练习削苹果一样。 现在，四五个苹果在空中，自己根本不需要着急和慌张，就可以全部削成两半。 怪物还是没动。 但袁长文的剑动了。 刺入怪物头颅，鲜血顺着剑身流淌。 怪物死了。 长馨：“哇，哥哥超级厉害。” 袁长文则是皱着眉头：“这怪物，没有抵抗。” 长馨高兴：“肯定是因为哥哥的剑太快了，怪物根本就没发觉。” 袁长文：“不是。怪物来不及躲闪，跟没有抵抗，这是两回事。” 真是奇怪。 是怪物没睡醒吗？ 将怪物切割，放入须弥包中，很轻松就可以带回家。 ………… 回到小木屋。 亚哈：“太棒了，是怪物肉。我去弄饭，你们正好修一个自己的小木屋。” 长馨有些不高兴，还要自己修小木屋呀。 袁长文则才反应过来，对啊，还没有住的地方。 突然感觉，似乎有些浪费时间。好像自己什么都没做，每天都不知道在干什么，现在还要花费时间来修小木屋。 不过，“浪费时间”这种说法，真的存在吗？ 恐惧是个好东西，其变装的另外情绪，比如贪念、上进等等，也是好东西。整个人类文明，似乎都是因为恐惧才凝结在一起的。 () 第396章 陌生人 山里，到处都是树木。 袁长文的剑，轻轻松松就可以削断一棵大树。 浪费时间，自己真的在浪费时间吗？ 如果自己不在这里，那么就不需要花费时间来造小木屋，就可以把这个时间用在正事上。比如学习，比如给自己充电，比如其他可以让自己靠近梦想的事情。 但自己，真的是在浪费时间吗？ 似乎，只是恐惧在驱使。 所有的判断都有一个前提假设，“我认为做了这些事情就可以靠近自己的梦想”，于是我判断玩耍是浪费时间，造小木屋更是浪费时间。 可是，假设本身成立吗？ 袁长文想起很早之前在学校里，老师讲述的故事。一个老太太给女儿写信，找纸花了一个小时，找笔花了一个小时，找眼镜花了一个小时，写信用了半个小时。 意思就是，老太太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但是，为什么要节约时间？这背后是不是恐惧在驱使？ 而且，凭什么认为老太太浪费时间就是坏事？ 这些判断来自哪里？ 袁长文不断思考，当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砍掉了很多棵树。 完全超过了预想的数量。 造小木屋不是造一个简单的棚子，袁长文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不过亚哈有，理论和实战的经验，都有。 这小溪边的小木屋，明显比之前那客栈造得好多了。 ………… “哥，吃饭啦！” 热气腾腾的汤，怪物肉飘在面上，香味弥漫。 没有桌子，就是一团火上面架着一口锅。 四周被山水环抱，就像野炊一样。 吃饭面对的，不是墙壁而是大自然。 这种感觉，还有些不适应，仿佛家里餐厅的墙壁不是阻碍更像是一种保护。 袁长文：“我刚才想通一件事情，就是，并不存在所谓的浪费时间。” 长馨不解：“不会啊，我想要去做饭，但是我却在玩耍，这就是在浪费时间呀。” 袁长文笑着：“完全不是这样，是……额，浪费时间这个说法是不存在的，额……怎么回事，我刚才明明想通的，怎么突然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了呐？” 长馨夹了一块肉给哥哥：“嘻嘻，哥哥吃肉，哥哥加油。说不定，一会就想起来了。” 如果哥哥真的会必须前进，那自己也会站在哥哥身边。 陪着哥哥一起难受，给哥哥加油。 让哥哥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是在一起的。 袁长文努力回想，但似乎不管怎样都无法想起来：“真是见鬼了，我刚才明明想通了的。” 亚哈：“想通是一种状态，怎么解释，又是另外一回事。自己明白却无法解释，这很正常。但努力去解释，往往可以让自己更加明白自己想通的状态究竟是什么。” 袁长文：“你的意思是，我不仅要自己想通，还要跟别人解释？” 亚哈没有正面回答：“你还记得天佑大人教给我的方法吗？用一支笔，在纸上，就问自己一个问题，究竟有什么真的。” ………… 吃过饭。 袁长文继续削树干，取树干中间做成平板。 这对剑的控制要求挺高，因为每块木板的厚度要一样，否则铺平之后就没法保持平整。 长馨则找到亚哈：“我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亚哈：“天佑大人从来没有跟你们讲过这些？” 长馨：“老爸倒是说过什么顺流之类的，但我哥的状态不是顺流呀，而是那种特别难受特别恐怖的感觉。你的意思是，我哥会变成我爸那样？” 亚哈微微犹豫：“严格来说，你哥最后会变成我这样。事实上，天佑大人的状态反而很神奇。因为按理来说，踏出那条线之后，剩下的事情很难抑制。但天佑大人偏偏一直在抑制，我不知道为什么。 这种感觉，就像你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全是屎，散发着恶臭。你要做的，当然是扔掉这些屎。但麻烦的地方在于，这些屎在你身上很久黏住了，扯掉的话会很痛。你会不会扯掉？ 当然会，对吧。毕竟，痛只是痛一会，扔掉身上的屎之后才是真正的活着。但天佑大人，却强行忍住不去扔掉那些屎，明明知道很难受很恶臭，但就是克制自己不去扔掉。这，才是奇怪的做法。” 长馨：“为什么要用这个比喻呢？好恶心。” 亚哈：“因为你哥感受到的那种恶心，差不多就是这样。” 长馨：“所以，我哥会变成你这样，而不是变成老爸那样？” 亚哈：“严格来说，他们都会变成我这样，都会完成。” 长馨：“完成什么？” 亚哈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完成，这只是一种比喻。就像，在梦境中努力醒来的人一样。梦醒了，也就是完成了，也就跟梦境再没关系。我知道我在做梦，我也知道我自己只是梦中的角色而并非做梦者。” 长馨：“我不明白。” 亚哈：“很好，不明白就说不明白。如果仅仅是这样你就听明白了，除非你也经历或者听说过整件事情……让我想想，如何跟你解释。” 亚哈抬头看着天空，好一会，才说：“你看这里，有天空有大山还有小溪，这些如此生动如此真实。你以为是你，长馨，一个女孩子站在这里，看着这些天空大山小溪。但其实，它们在里面，并没有在外面。 没解释好……你想象一下，这里是一幅画，画着天空大山小溪，还有你的双手。你以为是站在这里的这个人在看，其实，你在这幅画外面。只是，视野刚好跟站在这里的这个女孩所看到的一样。 就像第一人称的射击游戏，但你只能看到游戏内容，却看不到游戏外面的世界。所以你就认为，你自己处于游戏之中，以为那个游戏角色就是你自己……还是没解释清楚，其实做梦是很好比喻。” 长馨：“这么难解释？” 亚哈：“是的。因为这已经不是向你解释一种你没见过的动物或者水果，而是整个构架完全不同。我自己能够理解那玩意，比如不在外面在里面，这个说法我觉得很形象。但是，你依旧听不懂。 因为，你一直处于‘你’和‘非你’这样的二元世界之中……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个，想要直接解释那玩意很难。不过，我们可以说，什么不是那玩意。当我们把‘不是’的内容清除掉之后，剩下的就是那玩意。” 长馨：“我就只想知道一点，哥哥还会像以前一样，对我好吗？” 亚哈摇摇头：“我不知道，但不太可能。整件事情就像行走在灼热的地狱里，要么，长文会被地狱烤死，直接以自杀的方式来结束一生。要么，长文会走穿地狱，跟我一样完成。 但走穿地狱之后的长文，已经被地狱烤成另外一个样子，由内而外，完全是另一个人。或许，那个时候你会发现，自己的哥哥已经成了陌生人。” 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如何证明这个世界不真实，而是，没法证明这个世界真实存在，于是就诚实的处于“不知道”的状态。 () 第397章 围墙 长馨想要知道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并没有听懂亚哈说的内容，或者说，那些比喻能够了解，但亚哈真正想要表达的玩意，长馨知道自己并不理解。 但是，必须弄清楚哥哥究竟怎样了。 了解的越多，将来自己能够帮到哥哥的也就越多。 但是， “为什么哥哥会变成陌生人呢？哥哥不会像以前那样对我好了吗？” 亚哈：“长文也许会做出爱你的举动，但他内心深处已经完全是另外的状态。他不会再抱着‘长馨比一切都重要’的想法来对你好，他会按照顺流的行动，也许会对你好，也许不会。 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对长文造成拉扯，那些可以产生拉扯的事情，都会被斩杀掉。那些脑子里的扭曲，那些塑造长文这个角色的各种标签，都会被斩杀掉。他不会考虑，父母养育了自己这么多年，自己是否要孝顺父母。 整个问题不再是问题，不再造成困扰，一切都只会按照顺利前进。并不会认为必须孝顺，也不会认为必须不孝顺，根本就不会在意。会做一些看起来孝顺的事情，比如跟父母吃饭，一同散步，一起旅行。 但其最深处的推动，并非‘父母陪我长大我陪父母变老’这种想法，也不是‘孝顺是传统美德我必须要做些什么来孝顺’这样的拉扯。仅仅只是顺流推动到这里，仅仅只是单纯的这样做而已。 当然，这是最后的状态，现在的长文才刚刚开始斩杀。” “斩杀？” 长馨咀嚼这个词汇，好像哥哥的状态就是这样。 带着愤怒去杀掉脑子里的玩意。 充满了情绪的词汇。 长馨：“可是，我哥并没有想过要追求什么真实，从来都没有听我哥说过。你会不会搞错了？其实，我哥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而已。” 亚哈：“这种事情的发生，并不像你主动去攀登山峰，更像是你突然被撞下悬崖，然后不断的坠落。完全有可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跟你是好人还是坏人，跟你有没有积德之类的，完全没有关系。 而且，每个人被撞飞的经历也不一样。有些人只是一句话，比如我，就是天佑大人的一句话，‘梦境中的桌子由什么组成’，就让我彻底跨过那条线。其他人，也许是生活各种打击，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不明白为什么世间有如此多的恶。 比如先祖有一个人，叫做人弗。他是一个王子，但有一天，他突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世间会有如此多的恶。于是，他离开家，一个人在树下坐了八年，最后完成了。他是王子，他衣食无忧，但被撞飞之后，就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离开王宫，离开妻儿，抛下父母。不再承担一个王子应该承担的责任，也不再理会所谓的家人。这一点，是很多人都忽略的。仿佛只看到他一个人在树下坐了八年的坚定，却看不见他的行为所造成的伤害。 他的妻儿，他的父母，是不是因为他的离开而哭泣？小孩长大是不是没有爸爸，成长的过程是不是缺少父爱。一国子民，整个国家的命运和未来，都被他扔在一边，这是不是一种自私？” 长馨不明白，为什么话题变成这样。 为什么要去讨论一个已经死掉的先祖，是否自私？ 长馨突然明白：“哦！我就是那妻子……哥哥会抛下我？！” 长馨不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 但是，想到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长馨体内就泛起一阵恐惧。 脑子里在尖叫，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怎么办？ 怎样的方法才能让哥哥不抛下我？ 亚哈：“是不是很恐惧？是不是想要找到办法解决这个恐惧？” 长馨：“你有办法？” 亚哈摇摇头：“我想说的是，长文就在这种状态，但他不会去想办法解决。而是冲进去，任由恐惧降临，任由自己热爱的喜爱的被剥夺。抓住和斩杀之间，就像拉锯战一样。这也是先祖所谓的‘逆则成仙’。” “什么狗屁玩意！家也不要了！”长馨尖叫起来，“为什么要斩杀？为什么不保留这些美好的东西！” 亚哈：“因为它们，不真实。” 长馨不明白，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是否真实这个问题会变得如此重要。 家也不要了，生活完全被打断和撕碎，就像疯子一样在树下坐八年？ 什么见鬼的真实？ 而且，“梦境中的桌子由什么组成”，长馨对这个问题一点感觉都没有。 更不明白什么被撞飞，什么跨过那条线。 不过，不懂就问。 哥哥就处于这样的状态，说不定，自己了解更多，可以找到漏洞直接将哥哥拉回来。 这样，哥哥又成为以前的哥哥，那个对我超级好的哥哥。 亚哈：“那条线，也是一种比喻，只是一种描述。你可以想象一下，你生活在围墙之中。但你根本不知道围墙的存在，因为你忘记了围墙忽略了围墙。另一方面，你可以在围墙上画画。 不管你画了什么，那些东西都可以活过来跟你互动。比如画了天空，比如画了一些人，这些东西跟你互动，因为看起来非诚真实，你已经忘记这些东西其实只是你自己画上去的。 而且，因为这一切都很美好，画出来的天空人物或者其他的东西，跟你玩耍得非常美好。虽然有时候也会痛苦，但希望还在，你的美好也在，这样繁杂的世界让你的生活还不错。完全没有理由，去扔掉这些生活。 可是，有些人，在跟这些画出来的东西玩耍时，突然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围墙。很自然的开始好奇，这围墙是什么玩意？又或者，有些人玩耍的时候距离围墙很近，似乎听到围墙外面传来什么声音。 同样的，也会开始去查探声音的来源，然后发现围墙的存在。甚至，有的人，他的围墙本身就有洞，不小心看了一眼围墙外。而围墙外的世界非常恐怖，就是那种所谓的细思极恐。 于是，很多人只是去看一眼，就赶紧回来。然后再也不去理会围墙外，只是好好的跟自己画出来的东西玩耍。今天画一点明天画一点，画出来的东西都会活过来，这样美好的玩耍会让你忘记围墙。 更没有必要，把自己陷入围墙外那种恐怖的世界。” 长馨：“所以，我哥开始不跟这些美好的东西玩耍？” 亚哈：“是的。大多数人不会在意围墙，更不会在意围墙外的声音。那些将人撞飞的话语或者事件，就像是围墙外的声音。一旦开始，一旦认为这些玩耍的东西不真实，就会想要寻找围墙以及翻过围墙。 只有用双手去攀爬去摧毁，那种无法忍受这些虚假东西的状态，就像是用双手挖掘围墙。哪怕手指血肉模糊，哪怕骨头断裂，哪怕只剩下一口气，也要继续去摧毁围墙。没有后退，也不会想着后退，就像疯子一样不顾所有的摧毁围墙。 当然，有些人的围墙本身就有洞，所以会显得轻松一些。但有些人的围墙很严实很高大，所以没法翻过围墙，只能挖掘摧毁。头破血流，情绪的反抗也更加严重。” “那我哥的围墙呢？” “长文的围墙，跟他一样高。” 七夕贪睡，偶尔也会在睡梦中发出声音。就是不知道，七夕是否也会做梦。 () 第398章 麻石遗迹 时间一天天过去。 袁长文的状态也在逐渐变得恐怖。 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偶尔出现吞噬感，而是一直出现。 如果自己不找点其他事情来做，这种吞噬感就会一直出现。 怪不得，之前亚哈会在雷霆霹雳与女神那里，修建一间客栈。 袁长文明白，不再只是文字上明白，而是切身体验到。只要自己不去忙碌，不去做其他事情，就会开始思考真实。 那股难受和吞噬的感觉，就会出现。 仿佛，之前的自己还可以压制，现在却无能为力。 按照亚哈所说的，用一支笔在纸上写下，究竟有什么是真的。 就像打开了洪水的堤坝，就像自己一直用身体堵住水坝的缺口，不让洪水进来。 现在，自己让开了，洪水进来了，水坝垮掉了。 自己没法再去阻碍洪水，只能让自己忙碌假装看不见洪水。 而一旦自己不去忙碌，一旦自己停下来，那洪水就在眼前泛起汹涌。 袁长文也在此刻才明白，小时候，老爸说自己很忙，忙着什么都不做，原来是真的。 在这种状态下，什么都不做，不去思考，不去让吞噬感影响自己和家人，这真的很忙。甚至，已经不简简单单是忙，至少袁长文根本没法做到压制。 关键是，根本不会想要去压制。 用行走在地狱中来形容，一点都没错，甚至更加难受痛苦。 要冲进去，要走穿地狱。 袁长文知道，想要结束这种吞噬和难受，不是回头，而是前进。 因为自己没法回头。 ………… 长馨看着自己的哥哥，外貌没有变化，但似乎，已经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个哥哥。 如果说，以前，自己敢保证，自己非常了解哥哥。自己知道哥哥面临困难会怎样选择，知道哥哥的为人，知道哥哥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但现在，长馨不知道了。哥哥会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行为，比如突然在地上打滚，比如突然不睡屋子里想要试试在屋顶睡一晚的感觉，比如突然吃下树叶只是为了尝尝树叶究竟是什么味道。 长馨无法预测哥哥的行为，似乎完全想不到，哥哥为什么会这样做。 这还是自己的哥哥吗？ 而袁长文觉得没什么呀，不知道树叶什么味道所以尝尝呀，这有什么问题呢？ ………… 另一边，麻石遗迹。 就是之前袁长文和长馨通过传送阵之后，醒来的地方。 现在， 张十三刀和清清，跟夺天祭一起，破解须弥包，破解长老烷的特制马车。 须弥包很成功，也许是因为夺天祭早就有一定的研究基础，配合张十三刀能够感知法阵的能力，顺利破解须弥包。 也就瞒过长老烷的联系，让长老烷以为，这边的抓捕行动还在继续，一切正常。 清清：“也不知道长馨怎样了，你说他们去找亚哈，真的有用吗？” 张十三刀：“不知道嘛，甚至我们都不知道文哥他们为什么去找亚哈。只是知道，是文哥的问题，找到亚哈可以解决。” 火堆在燃烧。 夜晚，似乎就应该燃起一堆篝火。 哪怕，根本不需要这堆篝火。 张十三刀和清清住在夺天祭这里，吃住都不需要操心，而且还受到夺天祭的欢迎。因为张十三刀可以感知法阵的流动，所以住多久都没问题，最好住得越久越好。 清清：“我有点想回家了。” 张十三刀搂着清清，没说话。 两人出来有一段时间了，之前文哥被通缉，两人想着出来帮忙。 现在，似乎已经让文哥躲过了通缉，而且，两人还有婚礼的事情。 虽然，关于礼袍穿红色还是黑色，这事没定下来。 但，张十三刀也有些想回去了。 “这样吧，我们给长老烷申请，退出抓捕行动。” 清清：“可以吗？那人会让我们退出吗？” 张十三刀：“不知道，但我们不可能直接回家呀。到时候，长老烷来人询问，为什么我们在家里而没有去抓捕袁长文，然后一大堆技能扔过来，我们就只能说实话。抓捕小队的人其实早就死光了。” 清清：“那就申请吧，不同意就不同意，我们再申请。反正又不从长老烷那里拿工资，再不同意我们就直接走人。最多，也就今后干一辈子刑捕，或者被开除。大不了，我们做别的事情，不归长老烷管的事情。” 张十三刀：“好啊，反正我的技能可以感知法阵流动，可以做什么事情。” 似乎，退路已经安排好，最坏的结果也能接受。 两人，也就没有那么在意这个问题。 已经解决了，不是么？ ………… 麻石遗迹。 “请问，亚哈是住在这里吗？” 这一天，突然来了一辆马车，普通马车。 两个人，一男一女，看样子是才觉醒技能不久。 “你们找亚哈？” 夺天祭很谨慎，毕竟自己是夺天祭，虽然这两年夺天祭回家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也没看见有人来追杀夺天祭。但这么多年，似乎“夺天祭”三个字就意味着对方不怀好意。 谁知道，会不会是帝国的阴谋呢？ “对啊，我们来找亚哈，请问他住在这里吗？” “不在这里。” “噢，那亚哈住在哪里呢？” “不知道。” 一男一女有些失落，低着头，丧气回到马车那边。 男孩：“回去吧。” 女孩：“我不！我一定要找到亚哈，拿到第一手采访资料。我要让他们看看，我就是最棒的记者，我肯定可以做到！” 男孩：“但是，我们去哪里呢？已经没钱了，这马车还是借钱租来的。吃饭怎么办？” 女孩：“你不明白，这是改变我生命的时刻。只要成功找到亚哈，采访之后我就能成为一名家喻户晓的记者。现在这点苦头，算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亚哈是文学大师，他的经历可以用传奇来形容。 被噬灵魔袭击，成为疯子，然后从祭堂逃走。没人知道亚哈去了哪里，再出现的时候，亚哈已经变成一名作家。而之前所有的采访，都是以信的形式。还没人面对面，采访亚哈。 而且，我发现亚哈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 男孩：“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你每次都不说这个更大的秘密是什么。所以，回家吧，我不想这样劳累而看不见希望，也不想被怪物吃掉。你走不走？” 女孩：“怎么会没有希望呢？我们就是在为自己的将来奋斗啊！” 男孩：“是你的将来。” 女孩：“我们需要分彼此吗？” 男孩：“不需要吗？我追了你那么久，连手都没牵过，这个时候你告诉我，不分彼此？我就像一个傻子，陪你跑到帝国南端，以为长途跋涉可以赢得你的芳心。结果呢？连你所谓的那个更大的秘密我都不知道！” 女孩神情有些复杂：“好吧，我告诉你。亚哈是怎样从祭堂逃走的？没人知道，也没人追究。而且，为什么亚哈会分配到祭堂，却不是跟当初另外的实验者那样，分到大郡普通人家？ 我去了天府要塞，待了很久，才找到一些线索。也在芙蓉主城的祭堂做自愿者打扫卫生，才听到零散的消息。最后，拼凑这些消息，唯一的结论就是，亚哈是夺天祭。” 男孩：“那我们更应该离开呀！夺天祭，杀人不见血，说不定就把我们拿来作为实验材料了。” 女孩：“这就是新闻的价值，我们能够挖掘别人无法挖掘，这才是真正的记者。好了，我已经说完了，你来不来？” “来。” 突然遇见一条跟七夕很像的狗。因为七夕是串串，完全属于巧合，在整个蓉城都没有遇见一样的狗。没想到在山里，却偶遇。 () 第399章 【天生媚骨】 麻石遗迹。 男孩和女孩的对话，被窃听。 但两人并不知道。 张十三刀：“你们在整个院子下面布置了法阵？！” 这是完全没想到的事情，而且，这些天，这些布置在院子下面的法阵没有被激活。张十三刀的技能，只能感知到激活之后法阵的流动，没有激活的法阵跟泥土家具这些没区别。 阿乔：“对啊，因为你不知道什么视乎危险会降临。” 张十三刀：“我觉得，他们没有危险啊？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新晋记者而已。” 阿乔：“不，也许是他们故意让我们这样认为的。” 好吧。 张十三刀没有继续反驳什么，毕竟这里是夺天祭的地盘，自己和清清只是过客。 怎样应对，是夺天祭的事情。 阿乔：“刀哥，你们在屋子里。如果他们是长老烷的人，看见你们就麻烦了。我找人，去试试他们。” 对啊。 完全都忘记了。 张十三刀根本就没有想都这种可能。 似乎，夺天祭考虑很周全，也许只是因为被伤害的次数太多。 过去试探的人，是溪溪。 那个跟陌生男孩打招呼都会脸红的女孩。 溪溪：“你们，找亚哈？” 女孩很兴奋：“是啊，我们找亚哈。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我……” 溪溪看了一眼那男孩，接着低下头，脸上的红晕很明显。 对于柔弱的女孩，而且还是挺漂亮的柔弱女孩，男孩子一般都没有什么抵抗力。 溪溪：“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男孩：“是有人不允许你说？还是有人威胁你？” 保护女孩，是男孩的天职。 那男孩很关心的样子，就差没说我来保护你这样的话语。 “没有没有。”溪溪连忙摆手，抬起红彤彤的脸，看着男孩，“我只是，不敢，跟陌生人讲话。但你们，是好人，对吧？” 一个柔弱的女孩子，一个不敢跟陌生人讲话的女孩子，却鼓起勇气跟你讲话。 而且，还说你是好人。 虽然话语不流畅，虽然逻辑不通顺，但这些在那男孩眼里，都已经消散掉。 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男孩：“我们当然不是坏人啦，你放心好了。” “真的吗？” 溪溪红红的脸蛋，短发，让人很难戒备。 柔弱的女孩，总是会让男孩想要保护。 而溪溪的天赋，【天生媚骨】，总是可以让男孩变得神魂颠倒。 男孩骄傲仰头保证：“当然啦。你可以相信我们，不要害怕，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告诉我。” 溪溪捂嘴笑道：“你真好。” 男孩哈哈大笑，有些豪迈，至少假装很豪迈。似乎，已经忘记，自己要找亚哈，而不是去帮助解决溪溪的困难。 溪溪：“你是亚哈的书迷吗？” 男孩：“是啊，我特别喜欢亚哈的第二本书《金手指佯谬论》……” “是吗？我也是！” 溪溪有些高兴，仿佛很难遇见跟自己有同样见解的人。 虽然对方根本没说任何见解。 男孩也很高兴：“我超喜欢亚哈，我觉得亚哈很有见解，三本书都很有见解。但我最喜欢的，其实是亚哈的文字。” “亚哈的文字？” 溪溪偏着头，有些不解。 漂亮的脸蛋望着你，带着一丝疑惑，还有期待。 那脸上害羞的红晕还没散开。 男孩感觉自己心跳有些加速：“没错，就是亚哈的文字。他的写作跟一般人不一样，并不是一种描述，而是直接让你有跟主角一样的感受。比如，主角现在很混乱，亚哈不是严谨准确的描述主角如何混乱。 也不是那种让你可以推理判断，嗯，主角现在的状态很混乱。而是，让你直接感受到那种混乱。就像你看着看着，会觉得‘作者在写什么，好混乱’这样感受。就是为了让你直接感受到，主角的情绪。 又比如那种突兀，不是主角在说很突兀，而是你看着都会觉得‘咋个事情突然就这样了呐，我是不是少看了一章’之类的，你直接感受到突兀的情绪。这种文字，我认为比单纯的描写更厉害。 直接让情绪透过文字，包围着你。” 溪溪：“哇，你太棒了！” 男孩总是喜欢女孩夸奖自己太棒了，不管是哪个方面。 溪溪：“还有呢？” 男孩：“还有，关于亚哈的经历，我认为也对亚哈的作品有很大的影响……” 不知不觉，说了好多。 话题早就不是单纯的关于亚哈。 而男孩，也愿意将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自己的经历，自己的人生见解，自己的学识等等。 溪溪：“她好像生气了？” 男孩转过头，看见女孩的愤怒，似乎已经不是什么双眼冒着怒火。 而是整个人身后都在散发着怒火。 溪溪：“亚哈在那个方向，还有四天的行程。” “哼！” 女孩冷哼，转身上马。 马车扬长而去。 “等一下！我还没上马车呐！” 男孩在后面，使劲奔跑。 很快，两人消失在远处。 ………… 房间里， 张十三刀有些不敢相信：“溪溪这么厉害？” 阿乔：“是的。” 张十三刀：“可是，为什么我不觉得溪溪有这么大魅力呢？” 阿乔：“一方面是因为你有清清，恋爱中的情侣是容不下别人的。另一方面，是因为溪溪没怎么跟你说过话。” 张十三刀想了想，确实是这样，自己还真的没有跟溪溪说过话。 似乎，都没怎么，注意到溪溪的存在。 阿乔：“溪溪小时候，在村里长大，【天生媚骨】让溪溪总是轻易获取男孩的好感和喜欢。甚至很多大人，都无法抵抗【天生媚骨】。” 张十三刀：“溪溪那种害羞脸红，就是【天生媚骨】所带来的反应？” 阿乔：“不，那是溪溪真的害羞。本来，一直认为【天生媚骨】总是妩媚或者妖艳这种方向，可以轻松魅惑男人。但没想到，害羞配合【天生媚骨】，则是另一番风味，更难抵挡的迷人。 只是，村子里的阿妈不愿意自己孩子被溪溪魅惑，更不愿意看着自己小孩因为溪溪而互相打架。最后，溪溪被扔出村子自生自灭。幸好遇见我，天赋的问题，换个天赋就好了呀。 现在，溪溪一般都用【路人甲】，可以减少存在感。只是默默的做事，不需要太多的交流。因为就算没有【天生媚骨】，溪溪的漂亮和害羞加在一起，也很有魅力。” 溪溪是阿乔的老婆，看来，似乎这种改变跟这些经历有关。 又或者，溪溪不愿意看到有男孩再为争夺自己而受伤。 或许，溪溪根本就不喜欢那两个互相争夺打架的男孩，反而两个打架的男孩会定下约定，输的人离开溪溪。 想想，都会觉得荒谬。 还好，我有清清。 张十三刀伸手，搂住清清。 两人没说什么，但已经感受到对方想要表达什么。 微微一笑，就能笑到对方内心深处。 可爱即正义，这句话听起来很荒谬，但似乎刻在基因里的东西更加难以抗拒。 () 第400章 讨厌亚哈 十天后，麻石遗迹。 男孩女孩回来了，再次路过张十三刀和清清所在的夺天祭地盘。 不过，这一次却带着愤怒。 阿乔：“没找到亚哈？” 女孩：“别提什么亚哈，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人！你们这里有肉卖吗？我们带的肉吃完了。” 阿乔：“可以卖给你，要不，你们在这里住一晚再走？” 女孩有些警惕：“之前我们过来的时候，你没有这么热心。为什么我们从亚哈那里回来，你却变得热心了呐？” 阿乔：“这多正常，一回生二回熟。如果你不想住，也没问题，随你嘛。只是看你们从亚哈那里回来，四天的路途，睡马车肯定没有睡床舒服。你们接下来不管去哪里，都是遥远的路途，所以好好睡一晚再出发，也不错。” 女孩确实很累，不仅是四天的路程很累，跟亚哈对话也很累。 只是，真的要住在这里吗？ 女孩回头看看男孩。 男孩：“我都可以，如果你真的不放心，我们就走吧。” 女孩：“你是不是在说反话？你知道我一直都反对你的意见，所以你故意说要走，其实是想让我反对你，然后留下……噢！是那个叫做溪溪的害羞姑娘，对吧？” 男孩：“我不想跟你谈这个话题，我们已经说了很多次，但都没有结果。” 女孩：“你就是喜欢那女孩，对不对！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是不是因为在追求我，所以不好意思呀？” 男孩：“随便你，我回马车。如果你觉得我不是真心喜欢你，那我们就走好了。” 女孩：“我偏不。上次我没看仔细，这次我倒要看看，那个姑娘究竟长什么样！” 男孩：“……” ………… 夜晚，篝火升起。 有了篝火，有了星空，一群人烤肉聊天。 张十三刀和清清也在。 那女孩不愧是记者，竟然一眼就认出：“你是张十三刀？” 张十三刀：“对啊，你知道我？” 女孩：“当然知道，你那么出名，整个帝国甚至整个人类唯一可以感知法阵流动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呢？那，这位应该就是清清姐，对吧？” 张十三刀点点头。 女孩：“刀哥，你们不是加入抓捕行动，在抓捕袁长文吗？” 张十三刀：“长老烷取消了抓捕行动。” 这是之前想到的理由，总不可能一天都不出门，只是为了不让女孩发现吧。再说，就算发现自己在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吧。随着这段时间的安全，张十三刀和清清似乎也没有最初那样谨慎。 而且，这个理由很好用。 女孩：“没有听说呀？袁长文的通缉取消了？” 张十三刀纠正：“不是取消通缉，只是长老烷取消了抓捕行动。” 女孩：“为什么？” 张十三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长老烷做事，我们哪里知道那么多。你去亚哈那里，似乎不太顺利？听着你好像不太喜欢亚哈的样子。” 女孩：“岂止是不喜欢，就是讨厌！亚哈那人太恐怖，甚至，可以说根本就不是人！” 声音有点大，情绪有点波动，而且说辞的内容还有些劲爆。 极端的形容，总会让人有些注意。 阿乔：“为什么亚哈不是人？他变成妖怪了吗？” 女孩：“我不是说他变成其他形态，而是想说，亚哈已经丧失了可以称之为‘人’的东西。没有是非对错的观念，没有基本的道德，所有美好事物在亚哈眼里都是一坨屎。而那些邪恶罪恶的玩意，在亚哈那里似乎并没有那么邪恶。 比如，他认为，母爱只是一种交易。我就见鬼了，这是什么狗屁说辞！他说，母亲会认为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可以不听我的话，于是他就判定母爱是一种交易？我不知道这人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还有，生命并不珍贵。我去的时候，亚哈正在喂养小动物，我还觉得不错，以为住在山里的人亲近自然，然后喂养这些小动物。但紧接着，有只动物要死了，亚哈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在那里看着它死掉。 没有悲伤，还面带笑意。仿佛一个活生生的生命逝去，亚哈一点都没有感觉。这种事情如果只是发生在小动物身上，我觉得还可以理解。但亚哈的父亲为了亚哈而死掉，亚哈甚至都没有参加葬礼。 更可气的是，亚哈对于他父亲的死，根本没有任何触动。当年，亚哈从祭堂逃走，身无分文，只好回家。而他年迈的父亲，为了亚哈，选择再次出去工作。却因为太劳累，突然去世。 亚哈居然给我说，跟他没关系。亚哈认为，他自己不需要为父亲的死负责，这一切都只是父亲自己的选择。他并没有要求父亲去劳作，而是父亲选择为了儿子去辛苦。这跟亚哈没有关系？！ 这还算什么人？还不如死掉好了。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人会被称之为文学大师。如果有人知道亚哈是这样的想法，估计根本就不会买亚哈的书，更不会认为亚哈是什么文学大师。” 女孩一口气，说了很多。 喝了口酒，似乎还有更多的要说。 女孩：“亚哈脑子里，全部都是些奇怪的观点。比如，他不认可婚姻就是两个家庭的结合。他说，父母在婚姻中的扮演角色，就是在捣乱。如果没有父母，很多时候夫妻之间的吵架根本就不会发生。 甚至，他还说，结婚跟父母没关系。仿佛，成亲之后就可以扔掉父母，再也不需要考虑父母一样。这是什么狗屁理论！亚哈一个人住在山里，所以建议大家都扔掉父母扔掉家庭，住在山里？ 他说，成亲就是最大的讽刺。婚礼上，新郎新娘认识几个人？那些叔叔阿姨，估计离开婚礼现场的大门，就忘记这些人究竟姓什么。看似热闹，但真正又有多少人在祝福？被迫参与的有多少？ 亚哈几乎把所有的传统美德，都骂了一遍。我不知道这样的人对于帝国有什么意义？我也不知道亚哈能有什么贡献。甚至，亚哈那里还有一间小木屋，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跟亚哈住在一起。 他宣扬不需要人脉关系，不需要为人处世，而且，亚哈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看书学习。我不知道是怎样的人才会相信这些鬼扯，也不知道是怎样的疯子才会追随亚哈的道路。而且亚哈自己也承认，这就是疯狂就是不值得。 所以，我在亚哈那里待了一个晚上就离开了。我害怕，待下去，自己会变得跟亚哈一样，成为疯子然后跟整个社会脱节。甚至还认为，这种脱节这种被时代淘汰，是一种好事。” 张十三刀搂着清清，小声说：“文哥他们，不就住在那里么。” 清清耸耸肩：“应该没有那么夸张。如果真的这样恐怖，文哥他们干嘛不离开呐。” () 第401章 淡淡温馨 麻石遗迹。 张十三刀牵着清清在散步。 那男孩女孩早就离开了，更像是平淡生活中的小小浪花。 甚至，都不知道两人的名字。 天气不错，树木成群。 远离主城的地方，就是如此，走不到多远就没路了。或者说，路的两边，就几乎处于原始自然的状态。 当然，在此之前，还有先祖留下的痕迹。 麻石遗迹其实根本就没有名字，发现的时候也仅仅只是一块空地，上面有几间屋子，还有一些指示牌。不知道在先祖时代，这里是什么。 而之所以取名麻石，则是因为不远处有一块大石头，上面刻着“麻石”二字。后来才发现，其实是一块长条大石头，还有其他字，但只找到一个“云”字的碎石。 所以，也就没有更改，就叫麻石遗迹。 还有一样先祖留下的东西，应该是先祖的马车。 当然，这是之前的说法。长馨的画册里，也有相同的玩意，叫做火车。 绿色的，一长截，还有轮子。 虽然已经破旧到杂草蔓延，但似乎还是能看见先祖文明残留的气息。 清清：“刀仔，我们回去吧。反正已经申请了两次，长老烷不同意就算了，我们走我们的。” 张十三刀：“好啊，那我们散步回去，然后收拾东西，如何？” 清清笑着，挽着刀仔。似乎两人在一起之后，很少有争执，很少出现一人想这样一人想那样的状况。这是自己的幸运。能够遇见刀仔，能够跟刀仔走到一起。 越想越觉得美好。不愿意放手，清清挽着刀仔的胳膊，似乎这样紧紧挽着，就可以一辈子走下去。才刚刚开始呐，回去之后要准备成亲，要生小孩，要养小孩。 嘻嘻，清清觉得这些都不是麻烦事，反而充满了期待。期待着，跟刀仔一起走下去，跟刀仔一起白头。 啵！ 张十三刀亲了一下清清的脸蛋。 清清没有说话，而是踮起脚，亲了一下刀仔。 嘻嘻，这里没人。 张十三刀：“你还欠我两万六千八十九个亲亲。” 清清：“你瞎说，昨天才说只有一万多个，今天怎么就两万多个了？骗子！” 张十三刀：“嘿嘿，这不是，利滚利嘛。反正要亲一辈子，反正你哪里也不准走。” 才不会走呐，清清心里充满甜蜜。相反，你才是不要离开我，不要被小姑娘迷住啦。以前大家都叫你刀仔，现在大家都叫你刀哥，就算年纪比你大的人也会叫你刀哥。 到时候，那些小姑娘……不要想这些！ 张十三刀：“你在想什么？” 清清：“没想什么。” “你呀。”张十三刀伸手抱住清清，从身后抱住清清，“别想那些，我在你身边，一直都在。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还有很多东西等着我们去书写。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我要亲一辈子，要看你一辈子。” “嗯。” 张十三刀：“所以，不要去想那些，不要让那些杂念影响我们之间的爱意。别的女孩比不上你，没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我爱你，清清，我想爱你一辈子。你愿意吗？被我爱一辈子？” “嗯。” 清清牵起刀仔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这是一种认可，心口位置，只有女孩心爱的人才能碰。 还是心甘情愿的让你碰。 同时，这也是一种嘱托，我把自己交给你了。 张十三刀明白，所以紧紧抱着清清。 没有说话。 只是这样抱着。 微风吹过，树叶晃动，阳光斑驳随意洒下。 地上青草摇摆，也不知道是在躲避透过树叶的阳光，还是在追逐阳光。 两人紧紧抱着，就连呼吸也渐渐变得一致。 没有你我，没有区分，两人就是一个整体。 什么都没有，没有甜蜜，没有心跳加速，只剩下单纯的某种状态。 没有想过未来，也没有回忆过去的美好，只有此刻。 仿佛，自己的灵魂跟对方融为一体，仿佛对方就是自己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我爱你。” “我也爱你。” ………… 阿乔：“刀哥，你们回来啦，正说去找你们呐。” 张十三刀牵着清清，问：“有什么事吗？” 阿乔：“刚才长老烷来通知，让回主城。” 这么巧？ 我们刚刚才决定要回家，长老烷就正好让回主城，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是老天在帮忙？ 张十三刀：“说什么原因了吗？为什么突然让回去？” 阿乔：“没有讲原因，只是说让回主城。而且，最近不管哪个主城，都有很多长老烷的人。说是长老烷要深入主城考察，但我觉得肯定有其他原因。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见过长老烷去主城考察什么。 每年的考核，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形式而已。你们要回去吗？我觉得这很不对劲，长老烷的人都是心高气傲，这种状态难道不是因为整个长老烷的风气所在么。怎么可能会深入主城考察，而且还那么多人？” 难道…… 张十三刀跟清清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中都有些震惊。 时间应该还没到吧？ 张十三刀算算时间，距离噬灵魔攻击锦官主城，那个噬灵魔跟雯姐约定的半年时间，应该还不到吧。 清清：“距离半年的时间，还有三天。” 张十三刀：“完全忘记这件事情了。” 怪物攻城，每座主城八十头怪物，而且都是那种在天府要塞厉害到根本无法抵抗的怪物。 也许，是本能的不愿意去相信，所以才忘记了。 又或者，噬灵魔攻击之后，张十三刀忙着恢复，忙着跟清清的婚礼，后来又是文哥的事情。让张十三刀，彻底忘记了。 清清：“我们今天回去？” 张十三刀：“你说呢？” 清清：“要不明天走，正好想想如何解释。毕竟，只有我们两个回去，而其他人都没有回主城。” 张十三刀：“好吧，我们可以说中途遇见怪物。不好，这个时候，似乎提起怪物反而更容易被人追问。” 似乎，还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长老烷没有明说，是因为这个说辞根本无法确定。 如果怪物攻城只是噬灵魔的攻击手段，那么说出来只会让更多人恐慌。 但如果这是真的呐？真的会有八十头怪物出现呢？ 长老烷不得不用另一种方法，调集人手。 回去肯定要回去，不过， 张十三刀：“麻烦了，如果我们用长老烷的特制马车，回去之后没法解释。因为按理来说，我们没法用长老烷的特制马车才对。但如果不用，只能坐传送阵再用普通马车？” 一股心烦弥漫，好像这也不对，那也不对。 就在这时，清清突然接到长馨的传讯符。 “清清姐，帮帮我，哥哥发疯了！” 去不去？ 为什么感觉，事情都堆在一起了？ 而且， 张十三刀：“我有点，不祥的预感。” 七夕散发着味道，野狗跟着一直走，甚至还会在院子里等着七夕出现。当然，还有撕咬来争夺跟在七夕身边的资格。 () 第402章 疯狂在体内 麻石遗迹。 接到长馨的求救，很突兀，张十三刀和清清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清清：“还是去吧。之前我们在芙蓉主城，也是因为天佑大人，我们才可以住在那院子里。而且，我们可以用长老烷的特制马车，很快就可以来回。” 张十三刀有些犹豫：“我不太想去，但又说不来为什么。总感觉，事情好混乱，全部乱七八糟的在这里。好像这个也要决定，那个也要决定。甚至，我都不知道现在只是烦躁，还是【梦语喃昵】的提醒……” 啵！ 张十三刀还没说完，清清踮起脚尖，吻。 吻在刀仔的唇上。 突然之间，没有了话语，一切都安静了。 清清：“要不，我一个人过去。看看怎么回事，然后你在这里等我？” “不行！” 张十三刀果断拒绝。 清清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很快的。骑马要四天的形成，但长老烷的特制马车，飞过去连半天都用不到。说不定，晚上我就回来，还能一起吃晚饭呐。” 张十三刀：“那就一起去吧。” 清清：“嘻嘻，谢谢老公，亲一个。” 张十三刀无奈笑笑，明明是在选择去不去，怎么不知不觉事情就变成清清一个人去还是我们一起去的选择。 不过，清清第一次叫自己老公。 似乎，也很值得。 张十三刀：“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清清：“我才不要再说一次，没听清就算了。反正，成亲那天，你就会听到啦。” 张十三刀：“但我现在想听，你刚才不是已经喊了么，再喊一次嘛。” 清清：“咦？某人不是说没听清吗？怎么现在又听清了？” 张十三刀：“……” “嘻嘻，傻瓜。”清清亲了一下刀仔的脸颊，笑着说，“走吧，我们快去快回。” ………… 长老烷的特制马车，还没有被破解。 就像夺天祭猜测的那样，有东西不属于符咒体系。 但是，最外层的识别法阵，已经破解。 在张十三刀的帮助下，绕开法阵识别，可以直接控制马车。 也就是说，并非长老烷的人，也可以控制这辆特制马车。 但仅限于这辆。 而另一件事情，就是长老烷虽然没有公开关于怪物攻城的事情，但也在做准备。 可是，为什么之前张十三刀申请回家却没有同意呢？ 很明显，张十三刀的能力用来增加主城结界法阵的防御力，有非常大的帮助。 也许，只能说，这种事情并没有三大爷的怨气更重要。 ………… 很快，来到小溪边。 两间小木屋。 一个新一个旧。 “清清姐，你们来啦！” 长馨很高兴，跑过来，抱住清清姐。似乎，在抱住救命稻草。 长馨：“清清姐，你帮我劝劝我哥，让我哥跟我一起回家，好吗？” 清清：“文哥真的疯了？” 长馨：“我哥的状态一天比一天严重，跟疯了没有区别。我想让他跟我回家，或者离开这里也行。但是，我哥不愿意，而且，还凶我。这么多年，我哥从来没有对我说一句重话。 就是来到这里之后，就是跟亚哈说什么真实，然后我哥已经不是我哥了。必须离开这里，我不知道如果继续待下去，我哥会变成什么样子。而且，我哥很痛苦，他说他想死掉。 还有，我跟我哥去散步。好好的，我哥突然变得很难受，然后还哭了。问他为什么哭，他也不说。但有时候，我哥突然又变得跟小孩子一样，跟花草玩耍起来。清清姐，帮帮我，只有你们能帮我。” 说着，长馨都要带着哭腔，感觉长馨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这么夸张吗？ 难道之前那个女孩记者说的是真的？ 这个亚哈，真的如此恐怖？ 张十三刀能够理解，关于真实这个话题有多大的伤害。自己被噬灵魔袭击之后，也在思考世界的真实，而且还是那种无法控制的思考。 幸好，自己回来了。 如果清清跟长馨一样痛苦，那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爱人呢？ 清清：“我们先去看看文哥吧。” 马车降落的地点，有些距离。 看着不远，但三人走回去，也差不多十来分钟。 是长馨让马车降落稍微远一点，因为不知道哥哥看见马车会有怎样的反应。 走到小溪边，正好看见袁长文坐在树下，皱着眉头。 应该是在思考。 “嘿，文哥！” 张十三刀走过去，主动打招呼。 袁长文楞了一下，笑道：“嘿，刀仔！还有清清，好久不见。” 咦？ 这很正常呀，根本就没疯呀。 袁长文：“你们怎么过来了？长馨，搬两把椅子过来。” 这很好呀。 没觉得疯狂呀？ 张十三刀接过椅子，看着长馨，眼神中的疑惑很清晰。 长馨只是耸耸肩，勉强笑笑。 张十三刀不知道长馨在表达什么，如果是清清，一个眼神就可以知晓。 但对于长馨，张十三刀也就只能感知到长馨心里的低落情绪。 清清：“文哥，你最近在忙什么？” 很正统的开场，而且还是清清这个女孩子开口。 没有任何问题，朋友之间简单的问候，根本谈不上冒犯。 但很明显，袁长文的眉头皱了一下。 张十三刀和清清的技能都可以感知，那情绪的波动不会骗人。 袁长文：“哦，最近啊，我在研究真实，究竟有什么是真的。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个世界根本就不真实，只是跟梦境一样虚假的呈现？” 这个话题……一开始就这样讨论，会不会有些不妥？ 不过，就算这样，也谈不上疯掉吧。 张十三刀：“我之前也有思考过，但是，你没法证明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呀。” 袁长文有些兴奋：“没错，就是这个。我最近也卡在这里，就是没法证明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我们最多只能说，我无法确定这个世界的真实，也许是真的也许只是梦境。 但是，先祖的那些人是怎么直接判定这个世界不真实的呐？这一点，我一直没有想通。已经卡在这里好几天了，没有任何进展，不管怎么看，都只是无法确定真实。” 张十三刀：“文哥，这有什么意义呢？不管这个世界是否真实，你一样要吃饭睡觉挣钱呀。” 袁长文：“倘若这个世界不真实，你在为谁挣钱？你的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让梦境中的角色变得有钱，这难道不是一种荒谬吗？如果你连自己是否真实存在都不知道，那你的努力算什么呢？” 清清：“但是，你一样要吃饭呀。如果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你干嘛还要吃饭呐？” 袁长文笑道：“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我很久。但是我发现，这个问题本身有问题。偷换了概念，好像吃饭就意味着真实。游戏不真实，为什么游戏里的角色还要升级呢？ 梦境不真实，难道梦境里的角色吃饭这件事，就不能呈现吗？看见了吧，这个问题跟世界的真实毫无关系。你只是在说，生活很重要，一切都要以生活为重。但是，这跟真实与否并没有关系。 而且，如果世界不真实，所谓‘生活为重’这种说法，本身也就是一个笑话。这些话语只是没有经过验证的肯定句，是将无法确定的事情扭曲成为真理。为什么，我们还要继续相信这些话语呢？” 清清愣住。 张十三刀也没有想到很好的反驳。 下雨天，很舒服，但也很麻烦，因为七夕会弄脏地板。不过，也是因为下雨，让云彩变得多样。甚至，都不知道那在山腰上飘荡的，是云还是雾。 () 第403章 袁长文的疯狂 小溪边。 袁长文感到一阵难受。 说实话，“最近在忙什么”这个问题，只是闲聊，只是毫无意义的开场。 但我不需要闲聊，不需要打发时间，不需要跟朋友聊天互相吹捧对方。 说一些屁话，说一些废话，根本没有讨论真实。 我现在，只想知道究竟有什么是真的。 肯定有一个真实存在，如果没有真实存在，那么这句话本身就是真实。 关键在于，真实在哪里？ 张十三刀：“文哥，你没事吧？” 有事，而且事情还很大！袁长文内心在燃烧，但我真的可以跟你们交流这些话题吗？ 袁长文：“没事，你们自己玩，我先回屋了。” 没空闲聊，没空陪你们玩耍。 我要去斩杀，没有理由继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张十三刀：“文哥，我们准备回主城，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走？袁长文一愣，去哪里？ 这个世界真实吗？ 如果不是，去哪里有什么区别呢？ 袁长文：“你们走吧，不用管我。” 张十三刀：“一起吧，说不定换个地方，你的心情也会好些。” “我说了不用管我！”袁长文突然吼出来。 还要说几遍？ 为什么总是要重复呢？ 听不懂我说的话语吗？ 我干嘛要让心情好些？告诉我，我为什么要让心情好些？ 张十三刀：“文哥，你别激动，我并不是说你追求真实这件事错了。只是你也要考虑一下长馨吧，你现在这样，长馨很痛苦。而且，在我们的记忆里，文哥一直都是潇洒的【天马行空】，说说笑笑心态超好。” 心态好？袁长文更加愤怒，为什么要心态好？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但你们却不知道。 你们只是认为，心态好才是好事，只是认为我这样的疯狂就必须阻止。 凭什么阻止？ 凭什么判断这一切都是坏事？ 袁长文：“我不想跟你们说话。” 说完，袁长文转身，离开。 啪！ 清清走过去，一个耳光扇在袁长文脸上。 清清：“袁长文，你疯了吗？看看这里，我们是在关心你！没人想要看到你变得疯狂，我们都在期待你回来。跟长馨在一起，跟长馨成亲，就算主城的人不赞同你们。但至少，我们会祝福你们的。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在干什么？！什么狗屁真实，什么脑子里的扭曲。这些玩意在摧毁你的生活，这些玩意让你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有意思吗？我不知道你听了谁的蛊惑，现在跟我们走，还来得及！” 来得及吗？ 袁长文有些恍惚，看着眼前的刀仔、清清，还有长馨。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别人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面对面聊天，自己看着的也是对方的鼻子和嘴唇。 仿佛，直视对方眼睛之后，反而无话可说。 袁长文喃喃道：“我还能回去吗？” 假装不在意这个世界的真实，假装不去理会这些思考，只是去工作去生活。 自己能做到吗？ 对方是真人吗？真的有对方这个人存在吗？ 如果对方都不是真人，为什么我还要在意对方怎样看待我？ 如果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么我的奋斗和努力又算什么？ 不。 我要找到究竟什么是真的。 这一切都是骗局，人物是假的，花草树木是假的，整个世界都是假的。 关键在于，我为什么还要将这些当做真实存在的！ 亚哈说过，在纸上写下“究竟有什么是真的”，想象一下，有一个力量很强大的恶魔在欺骗我。也许，根本就没有花草，而是恶魔欺骗我之后产生幻觉。也许根本没有人，同样是恶魔的把戏。 在这种恶魔的欺骗下，我究竟能够确认有什么是真的呐？ “我知道了！” 袁长文突然大声喊出来，“我根本不需要确认这是世界是虚假的，我根本不需要找到证据来证明世界的虚假。我只需要停止相信世界是真实的，这就是方向。看起来我一直在努力寻求真实，但其实我根本就没动。 我嘴上说着，无法确定这个世界的真实，但我根本就没有这样做！我依旧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我的所作所为都是这样表现的。我要做的，就是斩杀脑子里的扭曲，就是去停止相信！ 我不知道什么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所谓的真实究竟是什么玩意。但我知道，我还在相信什么，我脑子里还在抓住什么。斩杀脑子里的东西，才是我要做的。停止相信，就是这么简单，就是停止相信那些无法确定的东西！ 哈哈！” 袁长文笑出来，笑得很开心。 张十三刀和清清对视一眼，明白对方眼神中都是同样的话语，疯了，这真的疯了。 袁长文：“老爸很早就说过，活成那样跟嘴上说说，是两回事。我明白了，老爸一直都在告诉我，一直都在试图不让那些扭曲污染我的脑子。如果你无法确定这个世界的真实，你会怎样生活？ 如果你停止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你又会怎样生活？多简单的事情，我还一直卡在这里。我就是瓜娃子！看看我的脑子，相信了多少东西，而这些东西，哪一个经得住思考的凝视？ 没有！只要我诚实，只要我看清楚，只要我不去偷换概念。脑子里的那些扭曲，根本无法存活。而我一直在思考什么是真的，却没有斩杀脑子里的扭曲，却没有扔掉这些本来就无法相信的东西。 这就是安抚，这就是糊弄我自己！显得自己在前进，其实就是在绕圈子！我还以为自己很厉害，还以为自己行走在地狱，结果我根本就没动！是恶魔的欺骗，我看见了，你别想再欺骗我！” 张十三刀不由的退后一步，虽然袁长文的话语不是冲着张十三刀，但那种情绪，那种疯狂那种燃烧，让张十三刀下意识想要远离。 ………… 清清看了一眼长馨，而长馨则是微微点头。 “袁长文！你今天必须跟我们走！”清清掏出匕首，抵在长馨的脖子上，“我以主城刑捕的身份告诉你，你被捕了！” 张十三刀吓了一跳，为什么清清就直接抓住长馨当人质了？ 而且还有匕首？ 不过瞬间，张十三刀似乎感知到清清和长馨内心状态，两人在演戏！ ………… 之前。 这是长馨跟清清说好的，如果不行，就用自己做人质威胁哥哥。 “有用吗？” “放心吧，哥哥最疼我了，肯定不会离开的。” ………… 果然， 袁长文：“清清，你干嘛！你疯了吗？快放开长馨！” 清清：“我疯了？你才疯了！现在很简单，长馨在我手上，不想让长馨受伤，就跟我们走！不要试图使用御剑术，我知道你觉醒了第三个技能。把剑拿在手上，让我看见，然后慢慢走过来。” 袁长文握住剑柄，橙红的剑身显现出来。 我要跟他们回去吗？ 就这样结束了？ 我还没有找到真实。 可是，长馨在他们手上……等一下，我为什么要在意长馨？！ 长馨是真实的吗？真的有长馨吗？ 我为什么要救长馨？ 一不小心，晚饭吃太多。被自己的厨艺所惊艳，好吃到爆炸。 () 第404章 清清死 小溪边。 袁长文握着剑柄，站在那。 清清拿着匕首挟持着长馨。 张十三刀站在一旁，知道这是演戏，虽然情绪在其中，但张十三刀并没有感知到长馨的害怕。 反而，感知到袁长文的内心在波动。 张十三刀没说话，这种内心波动的状态，有时候说话会成为击破内心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有时候，则会起到反作用。 没人知道袁长文在想什么，张十三刀也不敢轻易开口。 ………… 清清：“快点，袁长文！我不想伤害长馨，但你不要逼我。” 袁长文用力握紧剑柄，手背都因为用力过猛而有些发白。 要不要救长馨？ 要不要跟他们离开？ 他们在干嘛，是在阻碍我寻找真实吗？ 为什么要把我拉回去？ 为什么我要去思考这些事情？ 如果长馨不真实，如果世界不真实，那么我现在的思考就是一个笑话。 斩杀脑子里的扭曲，我不是刚刚才领悟到么。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呀。 这些事情的发生，就是在测试，我是否扔掉脑子里的扭曲，对吧。 我嘴上说我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但没用，必须要去实在的帮助别人，才能证明我是一个热心肠的人。而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出现在我面前，就是测试自己是否热心肠，又或者我自己只是一个害怕被骗的人。 袁长文看着长馨，看着清清。 现在，就是测试。 如果长馨不真实，那么我根本就不需要考虑长馨。 关键在，长馨在我脑子里，以及关于长馨的种种都在脑子里对我进行拉扯。 好像，我必须要考虑长馨，要不然自己干嘛破坏婚礼。 好像，我跟长馨在一起就必须为长馨负责，必须去保护长馨。 好像，我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这些拉扯如此明显，为什么我还要保留这些拉扯，为什么不去斩杀这些拉扯！ 做什么不重要，关键是情绪。 这些拉扯没有资格存活。 凭什么拉扯我！ 谁允许你来拉扯我的！ 脑子里的扭曲，不管是什么，都没有资格存活。 不管是谁，都没有资格拉扯我。 就是这么简单。 你敢拉扯我，那么我就可以斩杀你。 就是这么简单。 明明就不真实，那就不要在那里假装真实。 而我，也会停止相信这些扭曲。 美好的扭曲，也是扭曲。 善良邪恶积极消极，都是扭曲。 就是这么简单。 ………… 张十三刀：“小心！” 剑，消失。 张十三刀感知到袁长文内心状态的变化，从波动到平稳。 他已经定了决心。 但这种提醒，对于袁长文的剑来说，还是太慢了。 清清同样感知到袁长文的情绪变化，也感受到危险的降临。 使劲一推。 推开长馨。 嗤！ 鲜血从心口飙出来。 看不见袁长文的剑。 但清清的鲜血流淌，却形成一把剑的形状。 清清的心口，被剑刺穿。 滴答。 血液顺着看不见的剑，流淌然后跌落。 圆圆的血珠，泛着光亮，透明的色泽还印着张十三刀瞪大的双眼。 哒。 血珠落在小草的叶子上，压弯了小草。 也不知道，小草是不是在努力不让血珠落地，努力想要支撑那滴血珠。 可惜，再次落下一滴血。 小草无能为力，只好任由血珠落下。 圆圆的血珠摔碎，撞到泥土，碎落泥土。 再也看不见血珠的影子，只是泥土上微微有些湿润。 嘭。 清清倒地。 鲜血不再滴落，而是直接侵染了泥土。 这一次，连泥土也无法吸收这样大量的血液，任由鲜血弥漫开。 又或者，是因为鲜血里蕴含爱恋，让泥土不敢吸收。 “不会的……” 张十三刀跑到清清身边，扶起清清。 “不会的，事情不会这样发生的。” 清清没有说话，已经死掉了。 “我一定是在做梦，对不对？” 清清没有回应，已经没法再说话。 “清清，这是梦，对不对？你没有死，对不对？你说话呀，清清！” 清清的脸上，带着笑意，是不想让刀仔难过吗？ “不会的。我们还要成亲，我们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就这样结束呢？” 清清的眼神中，已经没有神采。 “你喜欢黑色礼袍，我都已经买好了。就想着回去给你一个惊喜，你快醒醒，我已经说服伯母，你可以穿黑色礼袍的。” 清清的心跳，渐渐变弱，渐渐没有了跳动。 “你说话呀，清清。你再不说话，我就亲你了哟，当着别人的面亲你哟。” 清清的嘴唇鲜红，跟血一样鲜艳。 “你不要死好不好？你还欠我三万多个亲亲，你不能耍赖。谁允许你死了？” 清清还在流血，却没有鲜血落在地上，全部都在张十三刀身上。 “这是不是噬灵魔的把戏？这一切都是幻觉，对不对？噬灵魔，你出来啊！我已经看穿你的把戏了！清清怎么可能死掉！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 张十三刀缓缓捋着清清的头发。 “我知道你还没死，是想看看我有没有为你伤心落泪，有没有在意你，对吧？你呀，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欢这样，喜欢看看男孩有没有在意你？” 张十三刀的眼泪落下，跌落在清清的脸庞。 透明的眼泪，却不小心沾染的红晕。 “我已经哭了，所以，你快点醒来呀。我有在意你，我真的有在意你。清清，你快起来，快说句话。要不，我就去找其他小姑娘了哟。” 你敢！ 张十三刀听见清清的声音，就像平时那样，嘟着嘴不允许这样不允许那样。但是，心里却喜欢亲亲，喜欢拥抱，喜欢那些情话。 “我听见了，是你在说话，对不对？” 清清没有动，没有说话。 张十三刀无法感知到清清的内心，却不愿承认清清已经死掉。 “你看，现在我无法感知到你的内心，这不是你想要的么。你说，我能够感知到你是否真的生气，而你却无法感知我，这不公平。现在，就很公平了呀，你快起来清清，我们说好回家成亲的。 你不会死掉的。江上大船爆炸，那种必死的局面我们都能活下来。还有欢乐堡，那地下室那夺天祭，这么厉害杀人无数，我们不也一样活下来了么。就算噬灵魔的攻击，也没有让我们分开。 所以，你不会死掉的，对不对？” 张十三刀抱着清清，使劲抱着清清。 可惜，却没有得到清清的回应。 亲在清清的唇上，还有温度，但更多的只是鲜血的腥味。 要死啊你！这里还有人！ “你应该推开我的，不是么？” “你起来推开我呀，要不我还要亲咯。” “你起来呀。” 张十三刀重复话语，温热的眼泪落下。 不过，就算眼泪的温热，也无法阻止清清正在变得冰凉。 终于到了这里……这个情节在整本书出现之前就已经存在，或者说，就是为了这个情节才出现的整本书。 () 第405章 八十头怪物 小溪边。 张十三刀抱着清清，内心的悲伤渐渐弥漫，从体内弥漫到四周。 长馨在一旁，不知所措。 “袁，长，文！” 愤怒开始出现，逐渐取代了悲伤。 张十三刀拿着匕首，站起来朝袁长文走去。 你杀了清清，那么就只有让你一起陪葬。 不可原谅！ “刀仔，不许伤害我哥。” 长馨突然跑过来，张开双臂，挡住张十三刀前进的路线。 张十三刀：“你滚开！” 长馨站在那：“我不！不许你伤害我哥。” 张十三刀：“你脑子有屎吗？如果不是清清推开你，那一剑就会要你的命！” 长馨知道，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会不知道呐。 不过， 长馨：“我不管，反正你不能伤害我哥！” 张十三刀：“【忠贞不渝】，是么？你们一家人都是疯子，给我让开！” 长馨没有丝毫的退让，眼睛里含着泪花，也不知道是对清清姐的悼念，还是对哥哥出了那一剑而伤心。但是，不准伤害哥哥，就是这么简单。 张十三刀：“既然你不让，那就一起死吧！”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报仇，张十三刀眼睛里充满了怒火和坚定。既然你想站在这里，你想保护你哥，那就连你一起杀掉好了。 ………… 袁长文站在那，并没有害怕。 刀仔不是自己的对手。 只不过，长馨挡在身前，这件事情的冲击很大。 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寻求真实，根本就是反人类的吗？ 不。 没错。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无法确定就是无法确定。 煽情、眼泪、悲伤、哭泣、温馨、热血，这些种种情绪跟真实毫无关系。 只是赞同的人数很多而已。 梦境中的悲欢离合，跟真实有什么关系呢？ 袁长文看着刀仔，微微动摇的心再次变得坚定。 如果你想死，那我成全你。 咔！ 一瞬间，世界突然静止了。 就像有人关掉世界运转的齿轮一样。 整个世界戛然而止。 微风不再吹拂，树叶不再晃动。 就连声音，也停止了。 天空变得灰蒙蒙，四周也开始变得灰蒙蒙。 一道身影渐渐走出来，是一名男子。 “袁长文，我们 八_零_电_子_书_w_w_w_._t_x_t_8_0_._c_o_m 终于见面了。” 袁长文第一时间施展御剑术，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男子：“似乎，你刚刚杀了人。果然，命运的安排让人捉摸不定呀。” 袁长文：“你是什么人？” 男子：“我不是什么人，按照你们的说法，你应该称呼我为噬灵魔。” ………… 锦官主城。 八十头怪物站在那。 一排八头怪物，总共十排。 整齐的站在那里。 主城已经戒严。 雯姐作为城卫总长，站在最前面。 “终究还是来了。” “而且，还提前了三天。” 一旁，是城主大人。 两人站在那里，虽然半年前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但看着八十头怪物站在那里，迎面而来的震撼以及压迫感，让两人有些紧张。 咽下口水，微微缓解。 其他人都慌了，从来没有见过八十头怪物站在主城那。而且，还是排好阵型。 如果不是城卫总长以及城主大人站在最前面，估计就连城卫的人也会开始慌张逃窜。 雯姐：“应该不是故意提前，来打个措手不及。” 城主：“嗯，应该不是计谋。按照噬灵魔的说法，我们这里一年，他们那里一天。提前了三天，对于他们来说，也就不到一刻钟。如果真的是计谋，完全可以提前十几天或者一个月。” 雯姐：“所以，我们真的只是蛐罐？只是怪物的训练场而已？” 城主没有接话，而是转身面向主城，面向已经吓到不行却勉强站在那里的城卫。 “用千里传音，让整个主城的人都能听见我的声音。” “是，大人。” 城主：“各位，我知道你们很害怕，我也很害怕。八十头怪物站在那里，说不害怕的，要么是在吹牛，要么就是傻子。但是，害怕并不能成为我们懦弱的借口。八十头怪物确实很多，可是，想想我们的前辈。 在先祖文明被摧毁之际，我们前辈是如何在怪物林立的时代中站稳脚跟的。比起我们的前辈，我们要好太多太多，我们有主城，我们有结界，我们还有更多的人可以战斗。 今天，肯定会死很多人。但是，如果怪物认为，仅仅八十头怪物就可以摧毁我们的主城，那就大错特错。我们不会后退，因为无路可退。你身后，就是你的家人。只要我们战斗，就肯定可以守护这里。 几百年来，怪物攻城的事情发生了不少。然后呢？我们不也一样活到现在，我们不也一样站在这里么？你害怕，你恐惧，这没问题，这是人之常情。但我们不能被害怕所左右，因为代价我们付不起。 如果我们转身逃跑，如果我们只是躲藏，结果就是全员被怪物撕碎。这就是代价，这就是我们付不起的代价。你是想要看着你的家人死在你眼前，还是用双手守护你的家人，选择在你。” 说完，城主再次转身面向怪物，看着那八十头怪物。 雯姐：“干嘛不说得再煽情一些？” 城主笑道：“帝国的子民不需要煽情，人类文明的沉淀在每个人身上。这不是帝国之间的战斗，不是为了利益而战斗，这是物种之间的碰撞。捍卫人类文明的冲动，是每个人的本能。 而且，如果这怪物真的像你描述那样强大……” 城主没有说完，但雯姐明白城主的意思。 之前天府要塞被噬灵魔袭击的时候，出现的那头怪物，强大到离谱。 如果这八十头怪物都是那样的实力，那么人类文明是否灭亡，完全取决于怪物的心情。 又或许，人类还会保留，就像先祖和我们的关系一样。 但整个文明都会被改变。 不过，那又怎样呢？ 抱着希望进行战斗，听起来是不错。 但在绝望中战斗，在明知道徒劳的情况下战斗，似乎更加轻松。只是去战斗，只是去杀掉怪物，而没有其他任何杂念。 这种状态常人不会理解，仿佛在绝望中战斗会让人放弃从而导致自己失败。但事实上，这种绝望，过度的绝望，反而会带来一种轻松。 一瞬间，雯姐反而感到轻松许多，嘴角不由自主的翘起。 那就战斗吧。 雯姐：“按照预案，各自进入各自的位置。激活结界！” 城卫开始奔跑，因为怪物都集中在一起，似乎只需要防御这里就好。 刑堂老大过来，说：“我们的人，怎么安排？” 雯姐：“有战斗力的留下，没战斗力的去城内维护秩序。” 祭堂的人也来了，穿梭在人群之中。可以更换天赋的祭司，可以临时充当很多角色。 大家都站在各自的位置，看着八十头怪物。 似乎，站在一起，勇气和信心都在膨胀。又或者，只是因为恐惧也有时效，过了那段恐惧的时间，自己也就不再恐惧。 至少，没有那么恐惧。 情绪会传染，雯姐和城主大人坚定的情绪正在扩散。 身边的战友，什么都不需要说，站在那里就足够了。 路上遇到几个小孩，仰着头指着远处说，“看，天上的云掉下来啦。” () 第406章 宣战 锦官主城。 八十头怪物站在那。 似乎连风，都不敢吹拂。 最前排的一头尖嘴怪物，朝前走了几步。 那尖嘴怪物左右看了看，走到一旁，利爪撕扯，扯下一块树干。 投掷。 树干朝着主城飞去。 嗖！ 一枚箭矢，急速。 击中飞行中的树干。 咔嚓。 那块树干裂开，散落一地。 城主：“这是在宣战吗？” 雯姐：“应该是。” 如果刀仔在这里就好了，可以直接感知怪物的内心状态。 雯姐扔掉这种情绪，这只是恐惧中本能想要的依赖情绪。 甚至，最后会将失败怪罪于其他人身上。 雯姐抬手比划，几个手势安排了战术。 二十余名召唤刀兵，出现在战场。 陪同的，还有十余名召唤盾兵。 召唤刺客隐藏在暗处，随时准备偷袭。 而高处，一排召唤弓兵，蓄势待发。 “技能·悬浮。” 那头尖嘴怪物瞬间悬浮在空中。 “技能·地狱火。” 地面泛光，一股火焰冲破泥土，喷发而上。 嗖！ 是弓兵的箭矢。 瞄准那被悬浮在空中的尖嘴怪物。 “技能·束缚术。” 被悬浮在空中的尖嘴怪物，甚至连挥臂挣扎都做不到。 哄！ 地狱火和箭矢同时命中。 却没有尖嘴怪物的身影。 ………… “在那里！” 雯姐看见了尖嘴怪物，大家都看见了尖嘴怪物。 那头尖嘴怪物站在那二十余名召唤刀兵中间。 而刀兵和盾兵都没有什么反应。 为什么呢？ 因为都死掉了。 召唤刀兵和召唤盾兵，渐渐消失，因为死亡而回到召唤空间。虽然不是真的死亡，但三五天之内是没法继续出来战斗的。 一招，就解决了刀兵和盾兵。 甚至，都没人看见这尖嘴怪物是如何出手的。 刚才，不是被悬浮在空中吗？不是被束缚术命中了吗？ 怎么会这样？ 而且，其他那七十九头怪物，站在那里根本没动。 仿佛，一头怪物就足够解决我们所有人。 哼！ 大意是要付出代价的。 雯姐竖起手指，攻击继续。 弓兵站在高处，拉弓满弦，齐放。 箭矢对准那头尖嘴怪物。 “技能·盘海。” “技能·我锁门了吗。” “技能·你钱包掉了。” “技能·爪梦脚。” 那尖嘴怪物没有躲闪，似乎就算被这些技能命中，也不会被箭矢击中。 那箭矢的速度，对于尖嘴怪物来说，太慢了。 不过，还有躲藏的召唤刺客。 从阴影里出现，刺客四面八方攻击那头怪物。 箭矢的速度也许太慢，也许就连刺客的动作也比不上那头尖嘴怪物。 但是，这些加在一起的时候，就会让尖嘴怪物无暇顾及。 挡住刺客的匕首，就没法挡住箭矢。 而且，那头尖嘴怪物身上还有负面技能的加持。 一定可以的！ 大家都明白此刻的战术，很简单，就是利用怪物的大意。 嘭！ 地面晃动。 所有攻击几乎在同一时间命中尖嘴怪物，配合相当精妙。 也是因为攻击同时命中，产生了强大的威力。 地面晃动，烟雾腾起，让人看不见其中的状况。 ………… 好一会，烟雾散掉。 尖嘴怪物依然立在那里，身上没有一丝伤痕。 召唤刺客躺在地上，身形渐渐消失。 那些箭矢，则断成几节，随意洒落在地面。 尖嘴怪物没动。 “不，它动了，一只脚。踩踏地面，然后……” 是一名女子，带着冰蓝帽兜，让人看不清脸。 长老烷刀兵第一人。 ………… 地面上，那召唤刀兵缓缓走过去，拖着巨大的刀。这把巨大的刀，已经杀掉无数怪物，用怪物的鲜血奠定了长老烷第一刀兵的位置。 现在，这把巨大夸张的大刀，将会再次饮血。 怪物的血。 大家都期待着，毕竟，是长老烷刀兵第一人啊。 铿！ 大家什么都没看见，只听见这碰撞声。 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刀兵站在尖嘴怪物之前的位置，而尖嘴怪物双爪交叉站在远处。 地面上，则是两道深深的痕迹。 是尖嘴怪物被打退留下的痕迹。 “嗷！” 尖嘴怪物嗷叫。 铿！ 碰撞声再次出现。 看不清楚尖嘴怪物的身形，也看不见刀兵的身影。 ………… “我已经尽全力了，如果那怪物没有隐藏实力的话……” 冰蓝帽兜女子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确。 现在只是平手，但如果这头尖嘴怪物跟天府要塞那头怪物一样，还隐藏了实力的话，那自己并非对手。 雯姐点点头。 人类跟怪物之间的战斗，从来都不是一对一。 “技能·万剑归宗。” 天空变得阴暗，不是因为乌云，而是因为天空中的剑。 旋转着，剑身首尾相连，遮挡了阳光的洒下。 瞄准的，并非那头正在跟刀兵战斗的尖嘴怪物，而是那七十九头站在那不动的怪物。 剑在空中旋转，就在那七十九头怪物的头顶上盘旋。 但没有一头怪物离开，连看都没看天上的剑。 或许，这七十九头怪物，其实只是凑数的。那头正在战斗的怪物，才是最强的。只是利用我们的思维盲点，下意识认为第一个出战的就是最弱的。 雯姐心里带着些许侥幸。 嗖！ 剑雨落下。 “技能·万籁俱寂。” 雯姐知道天府要塞那头怪物，站着不动，砍断所有剑。 但如果，看不见呢？ 一片黑色空间，瞬间掩盖了这七十九头怪物。 ………… 嗤！ 尖嘴怪物的爪子刺入刀兵。 故意的。 刀兵没有格挡，而是扔掉自己的刀，用身体硬抗了怪物的攻击。 需要的，只是这一刻停顿。 “技能·移形换位。” 这头尖嘴怪物被换到怪物群体中间，跟那七十九头中的一头高大怪物瞬间交换位置。 而交换的时机，正好是万籁俱寂刚刚出现的瞬间。 交换的位置，也是万剑归宗的攻击点。 目标，就是让这尖嘴怪物完全不会防备天空中的剑，以及被移形换位之后在万籁俱寂中瞬间的破绽。 而且，还有技能叠加。 “技能·雷霆万钧。” 剑身导电，瞬间被跳跃的闪电包裹。 嘭！ 地面再次晃动，还能看见地面上的裂纹在蔓延。 万籁俱寂取消。 黑色区域消失，露出本来的景象。 一个大坑。 地面的角落，偶尔还有电弧闪现跳跃。 无数把剑，插在地面上。 有些被折断，有些剑刃破口，还有些则沾着血迹。 尖嘴怪物的手臂被划出两道口子，而尖嘴怪物全身则有些焦黑，被雷电击中的痕迹。 技能命中，战术有效！ “嗷！” 尖嘴怪物再次嗷叫，瞬间消失。 这一次，就算没人可以感知怪物内心，也能明白，这尖嘴怪物要拼命了。 嘭！ 尖嘴怪物摔倒在地上。 被另一头高大怪物踩在地上。 是之前跟这头怪物交换位置的那头高大怪物。 所有人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怪物之间内讧了？ 好一会，被踩在地上的尖嘴怪物停止挣扎，而高大怪物也松开自己的脚。 那尖嘴怪物站起来，手臂上带着两道口子，以及全身焦黑的状态，对着其他怪物弯腰鞠躬。 然后，倒地死掉。 怎么回事？ 大家都没看懂。 但雯姐和城主却能明白，如果这里真的只是训练场，如果这些怪物真的都是高手精英，那么眼前的一切就很合理。 出战的那头尖嘴怪物，估计是这八十头怪物里最弱的。不小心受伤，想要全力再次攻击。而作为高手，对于这种级别的蛐罐，受伤就意味着失败。虽然是不成文的规定，但其他高手并不愿意破坏这点。 于是，出手阻止还想要继续战斗的尖嘴怪物。 雯姐的剑，没有萃毒。因为赛恩斯门派的毒，根本就没有用处。当初噬灵魔离开之后，雯姐特意去尝试，也让其他人尝试了。 确实没用。 那头高大怪物，缓缓走到树旁，用爪子撕扯一块树干，朝着那刀兵扔过去。 宣战。 很久没写打斗场景啦…… () 第407章 花重锦官城 锦官主城。 死掉一头尖嘴怪物，却不是杀死的，而是因为怪物大意受伤，自己选择死亡。 之前站在一起的七十九头怪物，还剩七十八头。 依旧站在那，似乎根本没有移动。 因为没人看见他们的移动。 如果不是知道，这群怪物之前站的位置在大坑那，此刻站在大坑后面。没人会认为，这群怪物移动过。 高大怪物撕扯下一块树干，朝着刀兵扔过去。 速度不慢，破空声响起，大家也能看见树干的轨迹。 咔嚓。 刀兵挥刀，轻易将树干削成两半。 似乎，怪物不屑提前攻击，也不屑突然袭击，扔个树干表示攻击的开始，让人类做好战斗准备。 “刀兵受伤了，没法发挥全部实力。” 雯姐：“那就全力攻击，试试怪物究竟比之前那头，强多少。” 能强多少呐？ 之前万剑归宗选择在怪物群中间的位置，除了想要借助移形换位杀掉怪物，同时也希望能够杀掉更多的怪物。 只不过，没成功。甚至，那群怪物的队形都没有被打乱。 而且，这样看来，真的是最弱的怪物在出战。 那么，第一头尖嘴怪物是从第一排站出来的，是不是意味着，从第一排到第十排实力一次增强？ 这样的话，眼前这头高大怪物，则是第五排的怪物。 能有多强？ 比起在天府要塞的那头怪物，四脚着地瞬间秒掉刀兵的那头怪物，能强多少？ 雯姐泛起疑惑。 冰蓝帽兜下，女子也想知道答案。 ………… 刀兵双手握着刀，那把巨刀比刀兵整个身体还要大。 嗖！ 刀兵消失。 铿！ 这是大家脑海里想象的声音，以为会像之前那样，跟怪物发生碰撞。或许，依旧能够打飞格挡的怪物。 但是，并没有任何声音。 刀兵的大刀被高大怪物夹住，一只手夹住。 却没有发出任何碰撞的声音！ 刀兵的头颅被高大怪物用爪子按住，使劲一捏。 嘭！ 刀兵的头颅被捏碎，缓缓消失。 长老烷第一的召唤刀兵，就这样死掉了？ 高大怪物连脚步都没移动？ 真的可以战胜怪物吗？ 高大怪物站在那里没有动，人类这边也没人动。 雯姐，还没想到应该怎样攻击。似乎，这样强大的怪物，技能的数量已经没有作用了。 只能让高手对战高手。 可是，还有谁能够做到呢？ 高大怪物站了一会，缓缓朝前迈步，朝着主城的方向前进。 一道金光闪过，是主城的结界。 高大怪物抬手，一拳砸向结界。 金光闪过，瞬间变成七彩分散开来。 结界没事。 高大怪物回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七十八头怪物。 似乎在征求意见。 但是，却没有任何声音。 可以不用通过声音进行交流吗？ 雯姐：“有记录这些情况，以及我们的猜测吗？” “有，已经发给长老烷了。” 雯姐：“很好，不管我们这一战结果如何，这些资料都是宝贵的。” 高大怪物再次面对结界，似乎已经交流结束。 微微退后，高大怪物蓄力，一拳砸向结界。 金光再次出现，沿着结界向四周散开。这一次，金光蔓延了好远，顺着结界似乎整个主城都泛起金光。 主城里，街道上的花朵绽放。 异常美艳。 不管是大红的牡丹，还是洁白的茉莉花，抑或是石板路夹缝的不知名小花朵，都在绽放。 花朵带着光芒，似乎颜色都鲜艳得过分。 七彩的花朵光芒，映在结界上。 那金光，逐渐被七彩光芒分散。 最终消失。 “花重锦官城”，不仅仅是描述锦官主城栽种的花种丰富，更主要的则是因为这个结界。 支撑结界的除了法阵核心的能量之外，还有整个主城的花朵。 百花不凋，结界不破。 ………… “不能任由怪物攻击结界。”雯姐再次做出手势。 紧接着，众人开始攻击怪物。 “技能·连锁闪电。” “技能·火雨。” “技能·炎爆。” “技能·毒气弹。” “技能·化石为泥。” 高大怪物站在那，没有动，似乎朝着它过来的不是技能，而是某种欢迎一样。 没中。 还是没中。 高大怪物并没有直接闪到一旁，而是就在原地，躲闪这技能。 “技能·御风术。” 高大怪物被带到空中。 机会！ 空中无法借力，谁都知道。 而且，这高大怪物没有翅膀，又不会飞。 无数技能再次砸向空中的高大怪物。 但就是没法击中。 高大怪物用行动表示，不是空中无法借力，而是你们不会借力罢了。 一轮又一轮的技能攻击，如洪水般朝怪物倾泻。 但似乎，这洪水总是有漏洞，这高大怪物就是没有被击中一次。 而且，整个躲避的过程，高大怪物都没有格挡，只是单纯的躲避。 嘭！ 高大怪物从空中消失，再次一拳轰向结界。 金光耀眼，已经不是闪现，而是耀眼。 主城的花朵绽放，七彩光芒努力在分解这道金光。 金光消散，结界还在，但主城的花朵却凋零无数。 花朵化作粉末，消散在空中。 大家都明白，怪物的下一次攻击，结界就会破碎。 高大怪物再次蓄力，那高高挥舞的拳头，似乎在宣判结界的死刑。 不可以！ 大家再次释放技能，明知道也许是无用功，但就施展技能，想要阻止怪物破坏结界。 突然，高大怪物收手，转向侧面。 双手合十。 一把剑，被高大怪物夹在双掌之间。 但是，慢了。 剑尖已经刺入高大怪物的额头，鲜血滴下。 嘭！ 众人的技能攻击，高大怪物挨下了所有的技能。 没死。 高大怪物没死。 但是，高大怪物决定死掉。 微微弯腰鞠躬，高大怪物倒地死亡。 刚才那把剑，是谁的？ 一道身影从旁边走来。 风衣晃动。 是汉森。 ………… 汉森大人！ 都知道汉森大人厉害，但没想过，会这样厉害。 “果然不是他的对手。” 冰蓝帽兜下的女子，喃喃道。虽然不是汉森大人的对手，但此刻说出这番话语却带着笑意。 “技能·召唤刀兵。” 冰蓝帽兜女子再次施展技能，那刀兵拖着大刀出现在战场上。 这是女子觉醒的第二个技能，被动技能，可以大幅度缩短刀兵在召唤空间复活的时间。 ………… 第一排的怪物，再次走出来一头。 雯姐：“为什么还要第一排的怪物？难道不知道，它根本不是汉森大人的对手吗？” 城主：“如果这里是训练场，那么就可以解释这种毫无战术意义的安排。” 对方比自己强大，这才是训练场的意义所在。 本来就不是为了战斗的胜利，也不是怪物与人类之间的厮杀。 这里，只是训练场而已。 能够在这种级别的蛐罐中，找到可以战斗的敌人，也许本来就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情。 那怪物，走在树边，按照惯例撕扯一块树干，扔向汉森大人。 剑没动，但那树干却分成两半。 “嗷！” 怪物嗷叫，身形消失。 这是第一次，怪物率先攻击。 那条野狗好执着，这几天都守在门口，不放过任何一个遇见七夕的机会。就算是下雨，那条野狗浑身淋湿也在守候。 () 第408章 宿命论 小溪边。 袁长文被噬灵魔的屏障所笼罩着。 四周灰扑扑的，除了眼前这个自称噬灵魔的男子，看不见其他东西。 听那男子的口气，好像是故意来找人的。 “你应该不认识我，不过也无所谓，现在我们认识了。” 袁长文：“你要杀掉我吗？” “不不不，”男子笑道，“噬灵魔从不杀人。” 只会把人弄成疯子，对吧？袁长文心里想到，不过，谁还能有自己疯狂呢？ 还不知道谁把谁弄疯呐。 袁长文：“那你想干嘛？” “我就是来看看，被命运选中的男人，究竟会经历些什么。” 袁长文：“被命运选中？你想说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难道你现在都没有对命运产生敬畏之心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这是逃不掉的。不过你多厉害，不过你手中的权力多大，也不管你有多么卑微，都逃不掉自己的命运。 那些呼喊这改变命运的人，其实这种行动这种想法本身也是命运安排的。你的命，就得认！没人可以逃脱命运，那些所谓的反抗命运，也只是一厢情愿的谎言罢了。仿佛自己喊叫越大声，就可以摆脱命运似的。 再看看你自己，同样是有你自己的命运。你仔细想想，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是有多么巧合，才能变成现在的模样。是有多么环环相扣，才能让你成为现在的你。这就是命运，就是你的命运。 一双无形的手在掌控着这一切，不管你怎样思考，不管你怎样行动，都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一切都是徒劳，你的挣扎你的努力，都是徒劳。就像作者想要让你杀掉某人，难道你能逃得掉？ 你以为是你自己的主观意识决定了行为，你以为是你自己的自由意志导致了行为，但其实，这些都是命运的安排。只要作者原意，你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而所谓的反抗，本身也就是作者赐予你的玩意。” 袁长文：“宿命论？” 这是一个根本无法反驳的话题。 所谓的自由意志在宿命论面前，依旧只是命运的安排。所谓的反抗命运，同样也是命运的安排。就像作者给予角色各种想法和心态，角色当然会认为是自己的想法，但其实依旧受困于作者的摆弄。 哪怕是人物跳出刺杀作者，这依旧也是中的内容罢了。 而且，从自己出生到现在，确实有着太多的巧合。哪怕只是我上学时间多打了个喷嚏，那么现在的我也会变得完全不一样。 “袁长文，看看你的人生，你的每一步都是命运在安排。我们每个人，包括我自己，都是命运之手安排的产物。所以，认命吧，这就是你的命。杀掉妹妹，杀掉好友，这就是你的命运。 别想反抗，也没有必要反抗，因为我说过了，你的反抗同样是命运之手的安排。发生在你身上的坏事，以及好事，都是命运，都是注定的事情。命中注定你会这样做，命中注定你会经历这些。” 袁长文：“真的有命运吗？” 想想自己所做的一切，似乎确实是徒劳。 你以为你能反抗，但命运想要安排你怎样，你能逃掉？ 万事万物都有因果关系，而这种因果关系本身就已经说明了命运的存在。 没有偶然，都是必然。 你出门被车撞，你说这事是偶然，真的是偶然吗？ 那人说自己喝了点酒没注意，否则就不会发生，所以这真的是偶然吗？ 这就是命！ 听到这句话，你很赞同，这样的状态是偶然吗？ 甚至，你完全不赞同，你认为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样的事情难道不是命运将你推到这个位置的吗？用你这么多年的经历，塑造了此刻的想法和情绪，这难道不是命运吗？ 袁长文有些动摇，似乎男子的话很有道理。 自己一直在思考，究竟有什么是真的，难道命运就是真的……吗？ 所谓的偶然，只是单纯的知晓不够多吗？ “你父亲击败了我父亲，从而让我进入蛐罐，然后遇见你。这些，同样是命运之手的安排。” 我父亲？ 袁长文想起自己老爸，想起老爸小时候经常说些听不懂的话语。甚至，自己已经不记得老爸说过什么，但有时候老爸曾经的话语会突然冒出来。 如果是老爸在这里，会说什么？ 狗屁玩意。 ………… “狗屁玩意。” 袁长文脱口而出，然后自己都笑了。 顺着对方的逻辑，似乎很难反驳。 摧毁问题的关键并非反驳，而是摧毁问题本身存在的假设。 没有那个假设，问题本身就像失去支撑的楼房，不需要反驳就会自己倒塌。 问题本身就不再存在，哪里需要去反驳呢？ “你不相信命运？到现在为止，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你还不相信命运？” 袁长文笑道：“我相信命运，非常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赞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反抗命运本身也是一种命运，这些都没错。只不过，你怎么知道命运接下来会如何？” “因为命运之手。在我们那里，有一个叫做命运之手的东西，可以显示每个人的命运。是富贵是贫穷，是战斗中死去还是安稳回家，这些，都可以在命运之手上面查看。 没人可以逃脱命运之手，就算再强大的人也没用。不是没人试过，去打碎命运之手，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所以，你的命就得认，不认命只会徒增烦恼，只会造成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袁长文：“你这话自己都说不清楚。有命运，那么某人不认命也只是命运之手的安排，有什么好抱怨的呐？为什么要强求别人认命呢？反正这一切都是命运之手的安排，又有什么需要阻拦的呐？ 我猜，你们那里很多人想要打碎命运之手，是不是被很多人反对？甚至，有人奉命保护命运之手？还有人想你这样，不断去说服别人相信命运？如果你真的相信命运，那么你根本就不需要保护什么。 反正都是命运的安排，你也不需要焦虑，更不需要思考，反正一切都是定数。而你，很明显，还有恐惧还有焦虑，这些情绪本身就说明你其实根本就不相信命运。” 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皱起眉头。 袁长文：“而且，你们为什么如此相信那个叫做命运之手的玩意呐？你难道没想过，那玩意也许就是错的呢？” “不可能！命运之手几千年来从未出错！” 袁长文：“不要激动。那我问你，命运之手能不能知道，我下一次上厕所是在什么时候？” “这个……这种小事，命运之手不会显示。” 袁长文：“嘿，这就奇怪了。你获得某种可以预知未来的东西，难道你不会试验一下是否可靠吗？难道，你不会先试试上厕所这种小事是否准确，就直接相信了？如果命运之手连我下次上厕所的时间都无法预知，还谈什么命运之手？” 男子浑身有些颤抖：“你的言语，太污秽！伟大的命运之手，怎么可能跟上厕所联系在一起？！” 袁长文突然明白，什么叫做情绪的反抗。 以前老爸看着我，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袁长文：“总结一下，我相信命运，但我不相信你能知道命运。” 汉妮在山路上的表现，真的很舒服。各种弯道，各种切弯，整辆车的支撑让人想要不断的去加速。当然，就算没有限速，山路上也不敢太快。而汉妮的良好表现在于，小生自己先到极限。车没打滑也没推头更没有响胎，但小生不敢再加速。 () 第409章 你我平等 小溪边。 袁长文的一番话，彻底打倒那男子。 我相信命运，你说的都对，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但是，发生的事情才是命运，没发生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我今天出门被车撞了，你可以说这是我命中注定被车撞。这没问题，难道已经发生的事情，还不是命中注定吗？ 但是，你告诉我，明天出门我会被车撞，这就没法相信。 命运存在，但我凭什么可以相信，你能够知道命运呢？ 你说你可以预知命运，或者有什么命运之手、天机仪器之类的狗屁玩意，可以显示将来的命运。那就很简单，我下次拉屎在什么时候？ 我们先用小事测试一番，再说大事。如果你连小事都无法预知，我凭什么相信你可以预知那种世界级别的未来？ 退一步讲，就算你真的预知了我拉屎的时间，你真的每次预知将来的命运都没有出错。但是，我怎么知道你下次就一定是对的呢？ 袁长文想起之前老爸否定赛恩斯门派，发现规律提出假设，这种理解万事万物的方式本身就存在问题。 太阳每天都升起，于是提出各种理论来解释为什么太阳会每天升起。 接下来，所有的讨论都围绕各种理论来争辩，却没有人考虑规律本身是否真实。 我要如何确定太阳每天都会升起？ 难道仅仅依靠“过去太阳每天都升起”这样的事实吗？又是如何判断这样的事实肯定会一直持续下去呢？ 既然根本无法确定太阳每天都会升起，那后面的理论根本就没有探讨的必要。 袁长文突然愣了一下，我真的不确定，明天太阳会升起来吗？ 很明显，我很确定。 这种感觉，我知道自己并没有扔掉这种相信。我不确定明天七点谁会从路过经过，这才是不确定。而对于明天的太阳，自己很确定。 “果然，这种被击碎的感觉真不好受。” 那男子有些无奈坐在椅子上，也顺手给袁长文弄了一把椅子。 “坐。” 袁长文：“怎么，你知道自己关于命运的说辞不可靠？” 男子：“我不知道。只是我来之前，我父亲告诉我，我的感悟需要被击碎。我本来想着，回去之后自己看看，关于命运的说辞究竟错在哪里。没想到，在你这就已经被击碎了。” 袁长文：“嘴上说说，跟真正做到，是两回事。我知道很多事情不能相信，但我却依旧在相信，根本无法清除。这种感觉，不好受。” 男子：“修行嘛，慌什么。” 袁长文：“我也不知道，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走错方向。我亲手杀了清清，这种事情你在昨天讲出来，我根本就不会相信。但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我害怕我错了，所以我想要赶紧完成斩杀。 但是我又知道，这种‘想要赶紧完成’本身就是恐惧在鞭笞。这反而会成为我的阻碍，就算现在推进很快，最后依旧要回过头来面对这事。仿佛，我整个人就是一团恐惧，全部都被恐惧驱使着。” 还有长馨。 我不知道自己迈过那条线之后，还能剩下什么。 甚至，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亚哈的骗局？ 袁长文现在有心情思考，但那种难受吞噬想要撕碎一切的情绪出现时，这些思考就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愤怒，想要摧毁所有的愤怒。 没错，自己估计真的疯了。 男子似乎能够明白袁长文的内心：“其实在我们那里，很多人都把我们当做疯子，以至于话只能说一半，只能说让大家都接受的话语。直到，精神法师的出现，让大家才明白，思考这些狗屁玩意让人变得疯狂的东西，可以获得精神力量。 为什么精神法师很稀少？就算我们配合，就算我们公开了所有精神法师的入门修炼手稿，也无法让精神法师成为修车师傅那样，批量成形？开办学校，没用，想要入门就必须打破自己相信的。 我明白你的感受，因为我也有时会慌张。自己修行这么多年，却还在这个境界。别人修行几年，却已经超过我。又或者，根本看不见未来的道路，甚至会怀疑那些顶尖精神法师的话语是否属于一种欺骗。 这些我也经历过。” 两人开始聊天。 开始探讨一些修行的话题。 又或者，只是两个同样境况的疯子遇在一起。 男子讲述自己为什么来这里，以及之前跟雯姐和刀仔讲述了关于蛐罐的种种。 袁长文：“你们过来，摧毁我们的世界？” 男子很自然点头：“对啊。” 对你个头！ 袁长文站起来，一种家园被灭亡的感觉笼罩全身。 自己怎么可能允许人类就这样灭亡？ 自己怎么可能跟毁灭人类文明的凶手在一起聊天？ 可是， 换个方向， 为什么不可以呢？ 袁长文心中的守护人类文明的情绪，瞬间被自己的反问给熄灭。 人类文明为什么不可以消失？ 就因为我是人类，所以不能看着人类文明消失？所以必须捍卫人类文明？ 否则自己就不配做一个人类？ 袁长文感觉这种说法的荒谬，但又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语。 这种话语可以套在任何一种说辞上，比如“你是三水帝国的人，为什么要帮着炎氏帝国说话”，“你身为华人，为什么要说洋人的好话”。 这两者，似乎还有探讨的余地。 但是，作为人类，似乎就必须应该捍卫人类文明。 袁长文找不到反驳的说辞，只是感觉这种说法跟上述的两个比喻，本质上没有区别。 自己还要走的路很远，没有时间停下来。 看看自己的脑子，全部都是这些狗屎。 没有时间悔恨，没有理由犹豫，自己真的愿意跟这些狗屎共处吗？ 之前还不觉得，那些脑子里的说辞似乎都好好的，散发着温柔和美好或者是励志热血。但突然之间，这些玩意开始散发恶臭，跟一坨狗屎没有区别。 更可怕的是，自己竟然无法扔掉这些玩意。 袁长文才明白，根本不是自己在使用脑子，而是脑子在使用我。明明只是想法，明明只是理念，扔掉的时候却如此困难。 这跟洗脑有什么区别？ 男子：“哟，你又在燃烧叻。” 是啊，我在燃烧，但是还不够。 自己的时间还不够，还不足以找到真实。 袁长文：“你会杀我吗？” “我一开始就说了呀，噬灵魔不会杀人。” 袁长文：“那帮我一个忙，把我送到帝国北端，你能做到吗？” 既然时间不够，那就去时间更多的地方。 后花园。 如果这个世界找不到真实，那就换个世界。 男子突然笑了：“呵呵，哈哈。” 袁长文：“你笑什么？” 男子：“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似乎不知不觉，我竟然把你这个虫子当做朋友在对待。果然跟父亲说的一样，面对天地，你我都是平等的存在……我可以送你过去，现在出发吗？” 袁长文：“嗯。” ………… 灰扑扑的屏障消失。 露出世界本来的模样。 张十三刀和长馨站在那，恢复了神智。 而清清，则躺在血泊里。 那男子，伸手搭在袁长文的肩膀上。 袁长文看了张十三刀，看了长馨，看着他们的眼睛。 却什么都没说。 男子和袁长文，消失了。 不管多么厉害的外星人，不管是否创造生命的神灵，都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我是谁。 () 第410章 婚礼 小溪边。 张十三刀看着袁长文消失，还有那个男子一起消失。 什么都没说。 张十三刀没有喊叫，就像没有情绪的行尸走肉一样，看着两人消失。 那男子是之前的噬灵魔，张十三刀知道。 噬灵魔带走了袁长文，张十三刀也知道。 袁长文杀掉了清清，张十三刀同样知道。 所以，要杀掉袁长文。 不需要情绪，不需要愤怒，在张十三刀眼里，袁长文已经就是死人了。 没有了清清，这辈子也就不需要什么活着，就是杀掉袁长文。 不可能逃掉，除非杀掉我，否则追杀袁长文这件事情永远不会停息。 ………… “哥！” 长馨朝着袁长文消失的跑过去，却什么都没有。 “哥……你快回来呀！” 长馨坐在地上，似乎不愿意相信哥哥就这样离开了。 “哥……是我不好，是我不应该强迫你回到正常状态。如果不是我，哥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不好！” 长馨蜷缩在一起，哥哥消失之前的眼神，好冰冷。 “哥，我是长馨啊，你不要我了吗？” 长馨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长馨说什么也不会强迫自己的哥哥。就算哥哥在发疯，就算哥哥的想法跟整个世界不一样，但有自己陪着哥哥就好了呀。 是自己，亲手割断自己跟哥哥的联系，亲手让哥哥做出选择。 看看老妈，估计也是这样的想法陪同老爸。如果哥哥的状态跟老爸一样，那么老妈可以跟老爸一直在一起，那我也可以跟哥哥一直在一起。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长馨喊着，似乎认为自己哭喊的声音很大，就可以让哥哥听见，就可以让哥哥回来。 我不该强迫哥哥的。 应该任由哥哥斩杀，应该任由哥哥摧毁脑子里的扭曲，我只需要默默支持就好。 至少这样，我还能在哥哥身边，还能看着哥哥。而且，哥哥有时候也会恢复正常，会笑，还是那种充满自然天真的笑容。 为什么我要强迫哥哥？ 为什么我要把所谓的正常强加在哥哥身上？ 为什么我要认为“哥哥回到从前就是好事”，然后强迫哥哥回到从前？ 是我太自私了。 长馨非常后悔，哥哥离开，似乎长馨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 张十三刀没有理会长馨，只是自己抱着清清，朝长老烷特制马车前进。 已经断气的清清，已经死掉的清清，浑身散发着血腥的清清。 夺天祭研究长老烷的马车，除了那无法破解核心飞行法阵以外，其余的法阵都被拆解研究。甚至，连长老烷的其他物品也被用来研究。 整个长老烷特制马车，就只剩下飞行很快这一点。其余的防御法阵、治疗法阵，还有曾经长馨使用的保命药丸等等，全部都被夺天祭拿去研究了。 谁能想到，夺天祭的研究会让清清失去最后的保命机会？ 而且，还是张十三刀亲自帮忙一起研究的。 现在想想，一开始那种不祥预感，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对不起，刀哥。” 长馨道歉。 但张十三刀根本就没有理会。 袁长文跑不掉，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袁长文，而是清清。 先成亲，再说其他的。 ………… 回到麻石遗迹。 长馨也跟着回来，张十三刀并没有阻止，也没有在意，仿佛根本就看不见长馨这个人。 大家得知清清死掉的消息，很惊讶。 听到张十三刀要跟清清成亲的消息，更惊讶。 不过，没人说什么。 清清死了，那又怎样？ 谁规定不能跟死人成亲呢？ 溪溪：“我来给清清姐化妆吧。” 张十三刀：“好的。清清喜欢淡妆，用朱红七号。画眼线的时候，轻轻描一下就好，清清的眼睛本来就大，不要让化妆遮盖她本来的美。然后把头发做成丸子头，清清知道我最喜欢丸子头。” 溪溪点头，却有点想哭。 张十三刀：“不用哭，这是喜事，成亲的喜事。清清会高兴的，因为整个婚礼都会按照她的安排来进行。对了，你们这里有黑色的礼袍吗？” 整个遗迹都忙碌起来，开始布置婚礼现场。 却不是喜悦。 带着忧伤来布置婚礼现场，让整个婚礼变得有些诡异。 有些东西没有，那就用共享须弥包去购买。 东西太大，无法使用共享须弥包，那就用传送阵。 似乎，清清的婚礼，就像所有人女儿的婚礼一样，大家都在忙碌都很上心。 长馨想要帮忙，却不知道做些什么。 张十三刀没有拒绝长馨，也没有答应长馨，根本就看不见长馨。 甚至，关于清清的死因，张十三刀也没有说过一个字。 其他人知道事情的原委，都是从长馨那里听到的消息。 张十三刀，什么都没说。 ………… “一拜天地！” 清清躺在棺材里，一身黑色礼袍，还有大红盖头。 不得不说，这样的搭配，很好看。 可惜，清清自己却看不见。 “二拜高堂！” 没有父母，没有在主城的朋友。 张十三刀的朋友不多，或者说，认识的人也不多。 清清从小在主城长大，估计同学朋友不少。 不过，还好，至少在场的，都是真心祝福两人的。 “夫妻对拜！” 张十三刀跪在清清身旁，带着笑意。 没有一丝眼泪。 也许，所有的眼泪，都在清清被剑刺穿的那一刻，流光了。 轻轻揭开大红盖头，清清微微带着笑容，清秀而干净。 “清清，今天我们成亲了。是你最喜欢的婚礼现场，所有都是按照你之前的想法布置的。还有你最喜欢的黑色礼炮，确实挺好看的。” 张十三刀说着，轻轻在清清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来的人不少，祝福我们的人不少，大家还帮忙布置现场，还有做饭弄酒席……怎么？困了不想说话吗？我都快忘记，你的天赋是【多睡觉】，那个为了睡觉什么都无法阻止的清清。 我还记得自己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心想，【多睡觉】这是什么鬼天赋，怎么会有这样的天赋呢？当时的你，更像一个女流氓。我想，那个时候的你也不会想到，我们俩会走到一起吧。 想想我们从陌生到熟悉，还有我们在锦官主城的吵架，甚至在山里时闹别扭。这些东西，当时的痛苦和烦恼，此刻却成了我们美好的回忆。还有那些本身就很甜蜜的回忆，这一切似乎都很好。 每一次我亲你的时候，你都不让我亲，但你心里却很开心。对吧？你不说话，我就当做你承认了。还有，你欠我三万个亲亲，我没有忘记哟。你总说我无赖，但我只想对你无赖，还想对你无赖一辈子。 现在，我们终于成亲了。我张十三刀，从此之后，不再是没有亲人的人。你，清清，就是我的亲人，我唯一的亲人。先祖有句话，有情人终成眷属，你终究还是嫁给我了。” 张十三刀拿出戒指，缓缓套在清清的无名指上，也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 “抱歉，我偷偷一个人买的戒指，没有跟你商量。不过，你看，戒指在我无名指上，我没有说谎哟。无名指是留给你的，留给清清，留给我家娘子的。” 张十三刀牵起清清的小手，还有温度。 也许，是自己一直牵着所留下的温度。 张十三刀吻在清清的手背上，温柔的说：“好好睡会吧，别着凉了。” 曾经的吵架，在白发苍苍的时候，似乎就会变得有趣。 () 第411章 夺天祭登场 麻石遗迹。 婚礼结束。 张十三刀就剩下唯一的事情，去杀掉袁长文。 清清没有被下葬。 因为只有死人才需要下葬，我家娘子只是睡着了而已。 难道你们都不知道，清清的天赋是【多睡觉】吗？ 难道你们都不知道，清清曾经在怪物攻破大郡的时候，依然在客栈睡觉吗？ 张十三刀坐在一旁，没动，也没去寻找袁长文的踪迹。 那个噬灵魔再次出现，说明之前所谓的八十头怪物也来了。 没人可以帮忙，自己也不需要帮忙。 找到袁长文，杀掉袁长文，就这么简单。 张十三刀没有想过，自己究竟应该如何去杀掉袁长文，又或者面对袁长文的御剑术自己又该怎么办。 没有思考这些对策。 或许，张十三刀本身就没有想过继续活着。 “袁长文，在哪里？” 张十三刀眯着眼，对着自己说。 自己的天赋【梦语喃昵】，肯定会给予自己一定的提示。 好像，这还是第一次，张十三刀如此认真的对待自己的天赋。 肯定可以知道的。 这是不讲逻辑的天赋，这是可以直接给出结果却不知道理由的天赋。 虽然自己没有好好跟【梦语喃昵】相处过，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天赋，毕竟在自己体内十几年的时间。 鸟不知道自己能飞，并不代表无法飞。 要做的，就是放空自己，就是扔掉那些逻辑判断。 放弃因果关系，只是看到结论。 张十三刀坐在那，调整呼吸，调整心态，所有的调整都是为了让自己脑子不去干扰【梦语喃昵】。 不需要去推理判断各种细节，不需要去分析袁长文的行为模式，也不需要去获取相应的资料信息。 来吧，我知道你会告诉我的。 张十三刀坐在那，渐渐的呼吸变得轻柔。 整个人就像突然下沉了一样。 处于一种凹陷在身体内的状态。 就像海水深处的死寂，完全不同于平时那种浮在海面上的生活状态。 沉下去了。 自己跟身体之间似乎有些间隔。 这种感觉很奇怪，张十三刀想要仔细感受的时候，感觉却消失了。 不过，却带来了三个字。 后花园。 ………… 锦官主城。 城破了。 汉森大人也死了。 怪物还有三十头。 但这三十头，实在太强大了。 一共来到这里的有八十头怪物，大家费劲杀掉一头怪物，还剩七十九头。 汉森大人出现，杀掉了四十九头怪物。 在后面，已经能够看出汉森大人的勉强。 这种级别的战斗，怪物的速度已经可以跟汉森大人的剑相提并论。怪物如果想要战果，瞬间过来杀掉汉森大人即可。 但怪物没有这样做，因为这里是训练场。 而各种负面技能，也没法命中怪物，因为根本看不见怪物在什么位置。大家能做的，就是将增幅技能用在汉森大人身上。 但可惜的是，汉森大人的技能是御剑术，能够获得真正的增益并不多。 最后汉森大人杀掉的那头怪物，也就是第四十九头怪物，已经相当勉强。 汉森大人觉醒的第二个技能，被动技能，可以在攻击的时候出现剑分身。 那第四十九头怪物，就被剑分身砍中，受伤。于是，怪物选择死亡。 一共十排怪物，这剩下的三十头，就是后三排的怪物。 太强大了。 汉森大人的剑，被怪物用手指夹住。 几次攻击，都被怪物用手指夹住。 下一刻，怪物夹断剑身，屈指一弹。 折断的剑身刺入汉森大人的喉咙，飞溅落地的血花，不仅预示着汉森大人的死亡。 也宣告着，大家希望的破灭。 那怪物走到结界前，同样只是手指一弹，结界瞬间破碎。 根本没有什么金光闪现，也没有什么七彩光芒分解之类的。 瞬间，结界就像破碎，就像豆腐一样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此时，城已破，汉森大人已死。 而怪物，还剩下最强的三十头。 ………… 没希望了。 面对这样的强大，这样的实力差距，似乎连逃跑都没有必要了。 希望破碎，甚至感觉连绝望都破碎了。 心如死灰。 “哼，我就说这些小仔，靠不住。” “都是没见过血的小娃娃。” “不是没见过血，只是没见过自己人的血。” “啧啧，没想到，我们还有一战的机会。” “是啊，我的刀兵已经很久没有离开召唤空间了。” 一群残疾的老一辈，缓缓走过来。 要么杵着拐杖，要么坐着轮椅，又或者只剩下一条胳膊。 这不是在后花园的酒吧，调酒做菜的老一辈吗？ 他们怎么来了？ 怎么还在往前走？ 为什么没有停下来？ 前面就是怪物，他们眼睛看不见吗？ “兄弟们，准备战斗啦。” “小心点，估计这是我们最后一场战斗了。” “切，这话老子听了二十八遍，还不是活着在。” “怎样战斗，都没忘吧？”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忘记。” “我做梦都在演算，如何击杀怪物。” “那就战斗吧。” “也许，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老一辈。 白发苍苍。 缺胳膊少腿。 牙齿都只剩下几颗。 但就是站在那里，挡在众人身前。 似乎，挡住了众人的视线，让众人只能看见老一辈的背影，却无法看见老一辈面对的怪物。 于是，就没有怪物了？ 好像，自己一直就是这样认为的。 老一辈施展技能。 带着绝对的意志，带着对怪物的蔑视，带着从不放弃的精神。 这一系列的，可以称之为文明沉淀的东西，贯穿了老一辈的技能。 不是老一辈在战斗，而是所有死去的人类在战斗。 怪物缓缓抬起一根手指。 又是一根手指？ 不要小瞧我们！ 怪物竖起一根手指，没动。 而站出来的老一辈，却全部头颅落地，死掉。 震撼吗？震撼。 强大吗？强大。 只是，那又如何？ ………… “把孩子照顾好，把自己身体照顾好。” 男子伸手放在自己老婆的肚子上，看着老婆隆起的大肚子，最后再摸摸。 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开。 ………… “看来，只有推迟我们的婚礼了。” “等你回来娶我。” 男孩笑笑没说话，女孩却满脸泪花又努力想要在爱人眼里留下自己笑容。 ………… “小子，记得写作业。要是回来看见你没完成作业，老子抽死你。” “一起吧，孩子有姥姥。” 夫妻俩手牵手，往前走。 ………… 越来越多的人，从家里出来，从躲藏的位置走出来。 走在路上，朝着怪物所在的位置前进。 本以为，只有自己。 却没想到，大家都在。 施展技能，朝着怪物施展自己的技能。 全力施展，也许根本就没有第二次机会。 怪物还是竖起一根手指。 技能向烟花一样砸向怪物，换来的，却是一片又一片的人类倒地。 真的，就是人类的末路了吗？ 今天就是人类的最后一天了吗？ 怪物还有三十头，而所有拥有攻击技能的人类，都已经死掉了。 鲜血流淌，甚至已经淹没了石板路。 “法阵·血债血偿！” 是夺天祭。 夺天祭来了！ 没有生活在战争时代，也许永远都无法想象究竟有多么残酷，以及，没法想象那些直达灵魂的感动。 () 第412章 故事结束 锦官主城。 怪物太强大，这种实力的差距，已经不是什么人类文明的沉淀或者什么爆发一下就可以弥补的。 前仆后继的去攻击怪物，却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只要命中怪物一次，只要一击，就行。 但是，做不到，始终做不到。 怪物只用了一根手指，削掉了他们的头颅。 鲜血从脖子上喷溅而出。 尸体倒地之后，头颅却在另外的方向。 而脖子那，喷溅的鲜血变成涌动，流淌在四周。 越来越多的人倒下，越来越多的鲜血流淌。 渐渐的，倒下的人不是在摔在石板路上，而是摔倒在血泊之中。 摔倒溅起的不再是是灰尘，而是血花。 鲜血流淌，夹杂着灰尘，让原本透亮的血液变得污浊，变得暗红。 活着的人，都是辅助技能，都是没有攻击力的技能。 又或者，是还没有觉醒技能的小孩子。 建筑物一个都没倒塌，之前有结界，怪物攻不进来。 而现在攻进来的怪物，却又因为实力太强大而根本不会出现所谓的误伤。 所以，剩下的，就只是等死吗？ 怪物还会像以前那样，放过非战斗人员吗？ 死掉的人，活着的人。 过去，未来。 还会有什么？ 似乎，看着如此大规模的尸体，以及鲜血在街道上流淌。 连哭泣哀悼的情绪，都被吓到了。 这时，远处出现一片身影。 是我们的人，是人类！ 活着的人，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是人类就意味着是自己人，就算对方是夺天祭，也是自己人。 二十九头怪物依旧站在一起，根本没有理会从一旁出现的夺天祭。 而站在最前面的那头怪物，则是看着这群突然出现的人类。 帅老：“怪物很强，直接激活法阵。要么我们赢，要么我们死。” “是。” 几名夺天祭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害怕怪物突然攻击。 而怪物，则因为自己实力太强，只用一根手指就搞定了所有人类。 所以，等人类先攻击，是怪物的谦让。 将老：“没想到，本来打算进攻主城夺下帝国而埋下的法阵，却成为人类最后的依仗。一不小心，我们做了件好事？” 帅老笑道：“恐怕，不止是是好事吧。” 几名夺天祭就位，法阵激活。 “法阵·血债血偿。” “法阵·起死回生。” “法阵·死亡凋零。” “法阵·召唤葫芦娃。” ………… 三水帝国北端。 男子：“刚才那个，是你妹妹吧？” 袁长文：“是的。” 男子笑道：“我也有个妹妹，很善良，见不惯弱小被欺负。甚至，对于整个蛐罐系统，妹妹也一直保持反对态度。她也知道，宇宙中的弱肉强食，她没法说服我父亲关闭蛐罐。所以，她经常到蛐罐里，充当食物。 我们去蛐罐，都是为了锻炼为了提高。而我妹妹，则是为了让自己死掉。这样，你们可以不用费劲就能获得我们怪物肉。如果你以后看见一头没有反抗你攻击的怪物，或者是怪物自己走着摔了一跤死掉了。 那就是我妹妹。” 袁长文想起之前遇见的那头怪物，完全没有反抗。 真是的，世界大了，什么样的存在都有。 袁长文：“你干嘛跟我讲这些？” 男子：“因为我想把你拉出蛐罐……想不想到我的世界来？” 袁长文：“去你们世界干什么？我们在你眼里，不就只是虫子吗？” 男子：“是啊，我之前也是这样认为的。但当你击碎我关于命运的感悟时，我就再也没法把你当做虫子了。现在我算知道，为什么我父亲没有毁掉你们蛐罐。在面对天地感悟时，你我是站在一起的，只是肉体形态不同罢了。 当然，这件事还是你自己决定吧。我猜，我父亲当时也应该对你父亲说过同样的话。我可以让他们不灭掉全人类，看在你的面子上。” 袁长文：“那先谢谢你了。不过，我应该不会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 男子：“寻找真实？” 袁长文：“是的。” 男子：“那好吧，反正你我的时间流逝不一样，过几天我再过来。那个时候，你的时间已经过几年了。说不定，你会改变主意之类的。” 袁长文：“到时候再说吧，我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也许，明天我就死掉了。” “哈哈！”那男子笑了，“也就只有我们，在谈论自己死亡的时候，一点都不避讳。也许我坐飞机出事故死掉了，也许我出门被车撞死了。但其他人，似乎还没有见过这样咒自己的。而我们，却没有丝毫的诅咒感。 好啦，我走了，还有什么要帮忙吗？” 袁长文：“不用了，谢谢你带我过来。” 男子摆摆手，示意不用感谢，接着消失了。 精神力量的强大，让噬灵魔在蛐罐里的移动几乎没有任何阻碍。 就算所谓的空间，也无法阻碍。 袁长文往前走，没走多远，就是酒吧与客栈。 雷霆霹雳与女神。 袁长文从这里，进入后花园。 ………… 张十三刀驾驶长老烷特制的马车，飞向最近的一个村子。 不知道村子里会不会有容纳仓，想来应该没有。 张十三刀去到村子，果然没有，只有大郡和主城才有。 当然，夺天祭也有。 不过，麻石遗迹那里没有，必须使用传送阵才可以通向另一个夺天祭的地盘。而通过传送阵就必须处于昏迷状态，张十三刀不愿意。 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而自己在这里耽误越久，袁长文在后花园里的时间就越长。如果袁长文选择躲藏，那么连躲藏的痕迹也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 杀掉袁长文。 张十三刀在心里默念着，奇怪的是，自己并没有太大的愤怒。 但同时，这个目标也不可动摇。 这就是自己的真理，不可动摇的真理。 所有的事情，都只是为了辅助“杀掉袁长文”，就是这么简单。 没有浓烈的情绪推动这个目标，也就没有探讨的余地。 杀掉袁长文，就像已经变成灰色的按钮，不可更改。随便你怎样讲，随便你出什么条件，都没用。 不可更改。 想要阻止我，就只有杀掉我。 张十三刀进入大郡，人很少。街上的行人还有店铺，都显得十分冷清。 是因为怪物攻击主城，所以长老烷提前调人去了主城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张十三刀来到花堂，进入后花园。 不敢确定袁长文是不是也在后花园，但这是【梦语喃昵】给出的提示。 而且，自己除了相信别无选择。 如果真的错了，至少后花园的时间比例，会大大降低浪费的时间。 又或者，【梦语喃昵】给出后花园的提示，根本不是杀掉袁长文，而是有其他含义呢？ 比如通过在后花园里找到袁长文，然后再经历些什么，从而杀掉袁长文，这也有可能。 或者，被袁长文杀掉。 张十三刀翘起嘴角，带着笑容却没有笑意，躺进容纳仓。 出发吧。 故事结束，但……才真正开始。 () 第413章 参见张小雨 袁长文醒来。 在阳台上醒来，熟悉的阳台，熟悉的容纳仓，但自己却对自己不再熟悉。 自己变了，或者说，一部分的自己已经死掉了。 突然有点思念长馨，也不知道长馨现在是不是一个人在哭泣。 袁长文忍住回去的冲动。 这只是生活环境改变的不适应，只是想要回到熟悉环境的一种本能。 天空灰蒙蒙的，记得以前都是阳光明媚。 似乎就像自己的心情一样。 袁长文坐起来，离开容纳仓，伸手按在阳台上的门。 识别，通过。 门打开。 但自己又要去哪里呢？ 袁长文很烦躁，想要就在这里拿出纸笔开始斩杀，但心里却极度的不舒服。 好像站着没对，坐着也没对，躺着还是没对。 身体里，就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样。 有点类似呕吐的感觉。 袁长文下楼，随意逛着，却似乎连随意都无法随意。 漫无目的走着，渐渐远离街道，渐渐靠近那个山洞。 长馨设置的山洞。 袁长文看着山洞，想要当初跟长馨的欢笑。也许，自己真的做错了？ 根本不该选择什么真实，就应该好好生活，跟长馨在一起结婚生子。 就像大家一样，好好赚钱好好生活，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让自己如此痛苦和疯狂。 “长文！” 袁长文的思考被声音打断。 有人叫我？ 还是一名女子？ “我就知道，肯定会在这里遇见你。” 女子跑过来，带着笑意，带着开心，还有幸福的感受。 直接扑在袁长文身上。 搂住袁长文的脖子，女子似乎没有丝毫的戒备。 就像，小别胜新欢的夫妻一样。 袁长文轻轻推开那女子，不过，那女子似乎根本不在意什么男女有别之类的。 很自然的挽着袁长文的胳膊。 女子：“长文，这次我们在什么世界？火星打地球，还是飞出太阳系一起打外星人？” 什么跟什么？ 袁长文：“我们认识吗？” 女子笑着说：“这辈子不认识，但我们上辈子认识，上上辈子也认识，上上上辈子同样认识。” 这女的认错人了？ 还是她本身就是疯子？袁长文想起自己的状况，呵，自己还说别人是疯子，估计自己才是最大的那个疯子吧。 女子：“长文有想我吗？哦不对，长文没有记忆，都不知道我。嘻嘻，我有想你哟。真好，我们又可以开始旅行啦！” 袁长文：“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女子靠在袁长文身上，笑着说：“我怎么可能认错人呢？你不知道是因为你没有记忆，我保留了记忆，所以我们的上辈子，上上辈子，还有我们在天堂的各种设定，这些我都记得。 所以，不会认错的。” 我没有记忆吗？我有记忆啊，袁长文有些不明白，还是说，这女子是冗余者？ 女子：“哦对了，差点忘记了，长文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呐。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老婆，张小雨。” …… 让我们把时间往前推一点。 张小雨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山林里。 “哇，环境还不错，长文这次设定的世界还挺好的。” 张小雨看看自己的双手，嘻嘻，还是当人类的感觉舒服。 虽然机器人也不错，不过只能短时间试试，长时间当机器人还是有些别扭。 可是，为什么没有看见长文呢？ 难道，像上次一样，长文晕倒了，等待我的拯救？然后，顺理成章的，再次爱上我？ 嘻嘻，每次都能体验长文追求我，还有热恋的感觉，超棒耶。 新鲜感永远不会失去。 “长文！” 张小雨一边走，一边喊。 却没有回应。 奇怪，上帝把我放在这里，没道理长文不出现呀。 还是，要等一下？ 张小雨找了块石头，很大很长也很平的石头。 上面长满了青苔，用手按上去软软的，而且一点也不湿。 “谢了哟。” 张小雨抬起头，对着天空笑着说。 那大石头，躺上去特别舒服，跟床一样。 躺下没多久，就被人喊醒。 “喂，美女，你一个人躺这里？” 张小雨睁开眼，以为是长文，结果不是。 “是等人还是生病了？” 张小雨：“我在等人。” 对方皱起眉头：“你在这里等人？” 张小雨：“对啊……难道，这里是属于你们的地盘？如果是的话，我马上离开。” 虽然这里是山林，但一个家族或者某个组织，拥有一座山脉也很正常。 “没有没有，只是……” 对方说了一半，又没说完，最后算了。 张小雨看着对方的离开，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要说些什么。看样子，又不像单纯的打招呼。 谁知道这是什么安排呐。 想想还有点小期待。 没过多久，一道身影出现。 是袁长文。 ………… 袁长文：“你说你是我老婆？” 我老婆？ 这女人怎么说话疯疯癫癫，都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张小雨：“对啊，因为长文没有我们一起旅行的记忆，所以我就直接讲出来。一般男孩，都不会直接拒绝这样主动的女孩，就算害怕陷阱害怕有什么阴谋，但不会直接拒绝推开。 然后慢慢的，我们在一起，重新认识重新恋爱，长文重新爱上我。其实，我最开始以为，男孩子不会拒绝从天而降的老婆。但没想到，似乎大家都害怕那种太好的事情发生，反而会认为有问题。” 害怕太好的事情发生？袁长文明白，确实，幻想着各种好事从天而降，幻想着自己不劳而获。但真的这种事情发生时，一个女孩子突然出现宣称是你老婆，你敢让那女孩进屋？ 甚至，你真的敢亲她，而不是怀疑恶作剧或者疯子想要传染艾滋之类的？ 三思而后行、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些话小孩都知道。 不过，这些话语是真的吗？ 天上真的不会掉馅饼吗？ 某件大好事从天而降，并且没有任何所谓的后果，这样的事情不能发生吗？ 关键是，我为什么要相信这些话语？并且，忠实的执行着这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袁长文看见自己脑子里的荒谬，看着这些扭曲是如何控制自己的。 就是恐惧在鞭笞。 恐惧这些好事是骗局，所以对于发生的好事病态般的谨慎，甚至直接宣称人生根本不会天上掉馅饼。 可是，万一真的是骗局呢？ 瞬间，袁长文本来有些无所畏惧的心情，瞬间变成恐惧。 那些骗局，那些看起来的好事其实是骗局，难道还少吗？ 袁长文知道，这是恐惧在鞭笞，想要通过所谓的已发生的骗局，来试图混淆概念，导致所有好事都是骗局这样的说法成立。 理智上知道是一回事，但情绪上的担心又是另外一回事。 小心点总没错，这种说法本身就是一种安抚一种鬼扯。因为小心谨慎而错过好事，然后机会再也没有了，这样的事情难道不能发生吗？ 恐惧，全部都是恐惧！ 袁长文发现，说“小心点总没错”，背后驱动的是恐惧。去贪便宜相信天上掉馅饼，这背后同样是恐惧在驱使。 如果没有恐惧呢？ 如果不去占便宜，不去害怕，不去担心，不去思考呢？ 那么就只剩下顺流。 天大的好事发生，我只依靠顺流。如果顺流没有提示，那么我就没有理由去做。因为我没有恐惧，所以也就不会出现后悔错过之类的。 漫天的黄云，不是沙尘暴，而是太阳落山的余晖。正巧又是下雨天，感觉蛮神奇的。而太阳落山之后，黄云失去了光彩，变成清灰云层，就像普通的乌云下雨天一样。 () 第414章 设定的世界 袁长文想通了，也看见了。 自己就是被恐惧驱使的玩意，也发现恐惧是如何伪装成其他情绪的。 我对人生没有恐惧，所以不会占便宜，也不会认为错失机会是一种损失。 这些心态都不会出现。 只有害怕生活，害怕人生，才会想着如何去抓住机会，如何去获取更多来掩盖自己的不安全感。 当我不害怕生活的时候，就不会纠结所谓的机会所谓的努力平台或者什么狗屁人生黄金时期。 但是，并不意味着，不会有“坏事”发生。 相信顺流，同样也会受伤。 只不过，唯一的不同，是进入顺流之后，这些看起来的坏事自己却并不认为它是坏事。 袁长文笑了，因为自己想通了，因为自己看清楚了。 剩下的，就是去做到。 看见了知晓了，并不意味着自己达到了，只是看清楚脚下的路，开始前进而已。 这路上，肯定还有很多恐惧的情绪，利用恐惧让自己去抓住脑子里的扭曲。比如恐惧坏事发生恐惧人生被毁掉，所以要三思而后行。 这就是扭曲，这就是恐惧的情绪在鞭笞。 停止相信这些扭曲，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做一个诚实的人。 诚实到残忍。 ………… 张小雨：“你笑什么？” 袁长文看着这名挽着自己胳膊的女孩，一开始就扑在自己怀里，说是自己的老婆。 这不就是一种测试吗？ 这不就是通过这样的事情，让自己做出选择，然后一步步在实际行动中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吗？ 那女孩离自己很近，能够感受到女孩的温度以及味道。 吻上去？ 自己老婆，吻一个多正常。 袁长文抽出手，搂着张小雨。 没有亲吻，甚至这样的搂着，这只是短暂的一小会。 然后，袁长文松开。 果然，自己还是在害怕，太明显的害怕情绪。 “长文，你干嘛松开呀。”张小雨再次挽着长文的胳膊，笑着说，“是不是有些不好意思？觉得陌生女孩，不能这样占便宜？还是觉得，这样天上降下一个好老婆的事情，需要谨慎处理？嘻嘻，没事的，我们有时间呀。 一辈子的时间，慢慢恋爱咯。” 袁长文：“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呢？如果只是普通女孩，只是普通相遇，说不定会更好，不是么？” 张小雨笑道：“因为我不想欺骗长文，而且我也做不到。脑子里有这些记忆，就没法假装自己不认识你。虽然你没有记忆，但我知道呀，你就是我的长文，我的袁长文。” 记忆？ 你能确定自己的记忆真实吗？ 袁长文皱着眉头，不让自己去思考关于记忆的真实。 刚刚看清恐惧的伪装模式，还没有清理干净，关于记忆的真实又出现。 就像远方耸立着无数高山，自己根本没法跨越过去。 太多了，脑子里的扭曲太多了。 自己在有生之年，真的可以斩杀完成吗？ 不对！ 袁长文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这女孩应该是冗余者吧？ “你知道我的名字？” 张小雨：“对啊。我还知道你上辈子也叫袁长文，上上辈子还是叫袁长文。” 袁长文：“那你知道，我这辈子的事情吗？” 张小雨：“不知道啊，我刚刚才出现。” 刚刚才出现，是冗余者才生成的意思吗？ 还是，才进入后花园的意思？ 袁长文：“你是哪个主城的人？” 张小雨：“什么主城？这次的世界是古代吗？还是异世界？为什么会有主城这种奇怪的称呼？” 没有惊讶，反而有些兴奋？袁长文拿不准：“你不知道，这里只是后花园，只是一个虚拟世界吗？” 真的吗？我又如何去判定所谓的现实世界又是真实存在的呐？袁长文发现，自己脑子似乎已经形成本能，瞬间就会从任何话语中联想到真实的问题。 张小雨：“哇！这一次，我是虚拟少女？！跟初音是一个类型的存在？哇，长文，你可以啊，能够想到虚拟少女。我还是第一次成为虚拟少女呐！你不说，我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类呐。 所以，这次的旅行是发生在虚拟世界的故事咯？” 这…… 她在说什么？ 能听懂，但感觉很别扭。 袁长文：“什么叫我想到虚拟少女？” 张小雨笑道：“这些都是你设定的，花草树木，天上的云，还有风，以及整个世界的运转，这些都是你设定的。当然，上帝帮了不少忙，不过大的框架还是你在设定。” 不是啊，后花园是长馨设定的。 我只是实验者而已。 不过，我又真的可以确定这些记忆吗？ 袁长文有点烦，似乎所有的思考不经意之间都会回到关于真实的话题上。 “你怎么知道是我设定的？” 张小雨：“因为我们在天堂一起设定的。” 袁长文：“可以具体详细讲一下吗？” 张小雨：“可以啊，不过，你每次都不会相信。但是，我还是蛮喜欢看你那种被震撼然后想要反驳却发现我的说辞根本没有漏洞的样子。” 说着，张小雨露出调皮的笑容：“首先，这个世界不真实。” Duang！ 第一句话就把袁长文震撼了。 袁长文：“你怎么确定这个世界不真实的？” 张小雨：“因为这就是我们在天堂里设定的世界呀。你拥有上帝，然后我们可以在天堂设定一个世界。不管是怎样的世界，怎样的宇宙，哪怕完全不符合科学逻辑的世界，都可以设定。 比如一条河，河水一半朝下游流淌一半朝上游流淌，这样的世界也可以设定。你可以完全设定世界的任何一个东西，分子原子什么子都可以。甚至，那个世界没有分子原子，是其他玩意构成的，也没问题。 事实上，你只需要说出大概世界框架，剩下的，上帝会在保证你的世界框架稳定并且不冲突的情况下，随机设定完成。然后，我们就进入这个世界，开始我们的旅行。就像现在这样。” 袁长文：“为什么我没有相关记忆？” 张小雨：“因为你被剥夺了记忆。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会剥夺记忆，这好像跟你的权限有关。不过，我们有办法可以保留记忆，但这样的行为对于这种旅行来说，很多时候都是一种阻碍。 比如，你知道这个世界不真实，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在天堂设定的，包括对方的行为话语，这些都是设定好了。这种状态下，有些东西是体验不到的。有一次，你想要当杀手，于是设定了你在小孩子的时候就被贩卖到那种杀手训练营。 结果，你带着记忆，根本无法承受那些痛苦。虽然知道是设定的世界，但感觉依旧是真实的。比如痛比如恶心等等，你想想，那种杀手训练营，跟尸体一起吃饭已经是最轻松的训练了。 那次，你无法承受，想着反正都是设定的世界，于是你就选择死亡回到天堂。后来，你再进入杀手世界的时候，就选择剥夺记忆。这样，你就会认为这是你唯一的一生，当然不会轻易想要死亡啦。” 唯一的一生？袁长文瞬间想到现在的人生，自己不就认为现在的人生是唯一的人生么？ 现在，这里真的只是设定的世界？ 没人能够证明记忆的真实可靠，但偏偏，我们都相信自己的记忆真实可靠。 () 第415章 我们的上辈子 山林里。 两人坐在那块大石头上。 张小雨在讲述关于所谓的世界设定。 带着记忆会影响体验？ 如果自己真的可以设定世界，创造世界，第一反应就是带着记忆进入世界。知道自己是这个世界的神，知道自己创造了整个世界，知道自己只是来玩玩而已。 肯定会站在人生巅峰，给自己设定无数优势，然后踩着对方的脸往上走。 想想感觉很爽，但又有些恶心。 并且，谁会想到，这种保留记忆反而是一种阻碍呢？ 袁长文：“可是，我为什么会想要当杀手呢？” 张小雨：“因为在旅行中你的记忆，会全部反馈。比如你当杀手，那些关于杀人的伎俩以及不同国家的语言等等，都会反馈到你身上。比如你在天堂设定，这次旅行你出生在某个国家。 那么很自然的，你从小在那个国家长大，也就学会了那个国家的语言。当你结束这次的旅行之后，回到天堂，记忆是不会消失的。所以，你也就掌握了这门语言。 按照时间比例，好像是一个小时比八年？反正就是你睡一晚上，经历一次人生，然后回归，就学会了这门语言。还有相应的其他人生经历，比如杀手的各种伎俩。” 袁长文：“天堂在什么地方？” 张小雨：“那不是一个可以‘在’的地方，更像是一种容纳灵魂的空间。天堂的模样也是你自己设定的，比如粉色水滴状星球，因为我最喜欢粉色。严格来说，天堂只是一个设定世界并且开始旅行的地方。 而且，停留在天堂的时间比例跟进入世界的时间比例一样，所以有很多的时间来仔细设定。至于长文现在嘛，我想想，应该还是军校大一的学生。哦不，大二，正好在大一到大二的那个暑假。”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吗？ 创造世界，进入世界，然后经历的学会的，都会回到自己身上。而且时间还只是睡一晚上罢了，也就是说，第二天醒来，自己已经可以说另外一国的语言了。 肯定还不止关于语言这一点。 创造世界，我是铁匠的儿子，然后一觉醒来我就可以精通锻造了？ 哇，这简直要逆天啊！ 袁长文开始幻想，如果自己有这个金手指，会做些什么。 不过瞬间，内心的澎湃就熄灭了。 逆天又怎样？ 真实吗？ 自己所在的那个世界，真实吗？ 而且，自己越来越厉害，也就只能越来越无聊。 就像亚哈的《金手指佯谬论》一样，最终都会扔掉金手指，体验未知带来的乐趣。 记忆就是一种阻碍。 如果这女孩说的是真的，这个世界真的是我创造的，那么自己所经历的人生完全没有所谓的爽点。 反而，充满了荒谬，以及现在各种对于真实的思考。 他也在思考真实吗？ 还是，他已经体验过所谓的爽文人生，才让我的人生变成这样？ 袁长文：“我还经历过哪些世界？” 张小雨笑道：“哈哈，终于要讲到这里了。每次跟长文将我们上辈子的经历，就感觉超棒耶。每一次，都是甜蜜的回味。要开始了哟，你准备好，聆听我们的爱情故事了吗？” 袁长文看着凑到自己面前的女孩，眼睛睫毛都能看清楚。 我们真的上辈子在一起？ 张小雨：“上辈子，我是一个机器人，是那种很厉害的机器人哟。当时，火星正在跟地球发生战斗。因为火星人不满自己只是作为地球的工厂，想要反过来控制地球。长文的老爸是一个关键人物，被刺杀。 接着，长文你也被刺杀。不过，有我在，你被我救活了。但毕竟那个时候，我是机器人你是人类，虽然救了你，但谁会爱上一个机器人呢？不过，真爱都是伟大的，嘻嘻，我们一起查找凶手，在火星星舰的炮轰中生存。 你动心了，但不敢亲我。我们在天堂设定的时候，只要你亲了我，我就可以从机器人变成人，然后跟你好好亲亲。后来，我为你挡了子弹，你终于亲了我。当当当，伟大的爱情故事就此展开。” 额……袁长文挑挑眉毛，并不觉得这个爱情有什么伟大的地方呢？ 张小雨：“再往前，上上辈子，长文是一名普通职员。那次的旅行，是因为你要完成选修课的作业，好像是古典文学鉴赏这门选修课。但你必须要有自己的理解，上一次的作业就是因为抄袭别人的书，而被老师打回来重新写。 所以，为了让你去接触古典文学，我们选择了《易经》这本书。而为了让你接触这本书并且有自己的理解，我们安排了你工作不顺，安排了你被炒鱿鱼，安排了你遇见道士和尚牧师。 当然，最重要的是遇见我！我出现的时候，长文你正好在和尚那，还问大师怎样才能变得有钱。那一次，是我主动追的长文哟。你还不让我进门，害怕我是坏人，让我一个人坐在楼梯那吃鸡腿。 那一次，真的气死我了，你都把我弄哭了！快点，道歉。” 额……袁长文再次挑眉，我要为自己都没做过的事情，道歉？ 张小雨：“嘻嘻，逗你的……在你普通职员的人生中，后来，我们就在一起啦。虽然是你租的小房子，但只有我们两个人，也超级棒喔。我们一起散步，一起吃冒菜，你还讨厌吃火锅粉呐。后来，你跟着道士算命，也算是完成了选修课作业。 再往前的话，就是你当杀手的旅行。那一次，你没有带我，说是太恶心了，不想看见我的双手沾满鲜血。然后再往前的话，就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恋爱。其实，在之前的其他世界，你有遇见我。 比如在你的记忆里，第一次遇见我，是你在消防队工作的时候。后来又有很多次旅行，但我们好像都没有在一起。对我来说，那次真正的恋爱，成功的在一起，就是我们两人的开始。 哦对，那次旅行，也是你找到保留记忆的方式。你设定世界，四岁就开始写书，然后以老妈的名义发表。并且，因为是你设定的世界，所以大体走向你也知晓，并且还有另外的金手指。 所以，遇见我的时候，你已经是全世界知名人物，无数光环在你身上。但我只是一个大四的女学生而已。你来追我，我很开心，但又不敢跟你在一起。甚至，你为了我把公司卖了，把钱捐了，跟我一样变成普通人。 但是，我还是拒绝了你。后来，上帝安排我们去异界，经历了危险经历了磨难，最终我们走到一起。然后，开始游山玩水，各个国家，各个地区，那份甜蜜和美好我现在都还记得。” 张小雨笑着，脸上的甜蜜根本掩盖不住。 袁长文：“也就是说，其实我们只有三次在一起的经历？” 张小雨：“当然不止啦，我们还进入仙界，青梅竹马，几岁的时候就认识。还有魔界，我们都是小恶魔，头上长角的那种。还有什么无极界、精灵界，反正名字都是我们自己取的，世界也是我们自己设定的。” 袁长文：“那你讲讲？” 张小雨嘟着嘴：“哎哟，长文，人家已经讲了很久啦。我们找地方休息喝水吧，我有点口干呐。” 回想起上一本书，感觉并不是小生的作品，感觉那些情节自己出现在脑海里。现在回头去看，反而有一种陌生的感觉，甚至有一丝怀疑，真的是自己写的么？ () 第416章 清清？ 山林里。 张小雨说太多了，口干。 但是， 袁长文：“这哪里有水喝呢？” 张小雨：“我不知道，但应该有才对。毕竟，我出现在这里，不会连水都没有吧。” 袁长文：“你的逻辑……你真的觉得，这个世界是你设定的？所以，你在这里，肯定会有水喝？” 张小雨想了想：“也不一定。说不定，会一直没有水喝，然后跟长文一起荒野求生。其实，听起来也不错。” 袁长文：“你在天堂设定的，但你却不知道有没有水？” 张小雨：“一方面，设定的时候你在弄，我没看。另一方面，这样不知道的状态才会有乐趣呀。” 袁长文：“走吧，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变出水来。” 那个山洞。 袁长文走在岩壁的位置，发现岩壁完好。 这是长馨设定的，砸碎之后，又会复原，避免其他人进来。 张小雨：“是这里吗？我们要穿墙，还是念咒语呀？” 袁长文看了看眼前这女孩，真的一点都不害怕，除了新奇就是兴奋。 这个世界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是我们在天堂设定的？ 袁长文：“你如何证明，我们这个世界是在天堂设定的？” 张小雨想了想：“这个，好像没法证明。只有在你死后，回归天堂自然就明白。” 袁长文：“也就是根本没法证明？相信无法确定的东西，这跟迷信有什么区别呢？” 张小雨：“没区别啊，对于你来说，这就是迷信……哎哟，长文，我口渴我想喝水。” 袁长文还想说什么，却生生止住话语。 先喝水，再继续询问。 或者，没有必要询问，反正也只是某种合理的解释。 自己来后花园是为了寻找真实，不是为了听故事。 袁长文抬手，一拳砸向岩壁。 岩壁破碎，露出山洞。 不过，里面有亮光。 还有不少人。 袁长文完全没有想到，这山洞里竟然还有人，而且人数还不少。 山洞里的人随着这一声响动，统统回头。 袁长文被这么多人同时盯着，有些不自在。 而更不自在的是，袁长文的太阳穴，被一把枪杵着。 ………… 张十三刀醒来，在阳台上醒来。 去哪里找袁长文呢？ 张十三刀脑子里回响着这个问题，离开阳台，离开房间，离开整栋楼。 站在街道上，却不知道往哪里走。 一名长着络腮胡的人，一脸黝黑，从街对面走过。 是那个冗余者！ 张十三刀跑过去，一把抓住那人。 “你有看见袁长文吗？” “谁？” 那人一脸疑惑的样子。 张十三刀：“我记得，你叫子龙对吧？” 子龙挑挑眉毛，顿了一下，说：“对。” 张十三刀：“所以，你看见袁长文了吗？” 子龙想了想：“好像在那边，走吧，我带你去。” 张十三刀：“你确定是袁长文，而不是，你想要我留在这里？” 子龙：“留在这里干嘛？” 你问我？ 你们冗余者不就是以让人留在后花园为目标吗？ 当时清清还特意…… 一想到清清…… 张十三刀：“走吧，去找袁长文。” 子龙：“那你要有心理准备，有点远，在山林里。” 张十三刀没有问，似乎就算错了也没事。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选择，也不想去思考。 就是找到袁长文，杀掉袁长文。 或者，还有其他办法。 子龙：“我可以看看你的手掌吗？” 张十三刀不明白，好一会，才抬起自己的手掌。 子龙看了看张十三刀的手掌：“奇怪……” 张十三刀没说话，只是看着子龙，什么地方奇怪？ 子龙：“没什么，只是你的手相跟面相不太吻合。” 是吗？ 张十三刀不想知道这是不是谎言。 只是去杀掉袁长文，其余的不重要。 骗我，那就离开好了。 绑架我，那就反抗好了。 囚禁我，那就逃跑好了。 没有太大的情绪，似乎没有必要对清清之外的人展现情绪。 ………… 子龙带着张十三刀往外走，渐渐远离街道，渐渐走向山林。 “好了，在这休息一会。” 张十三刀：“可以不休息吗？” 子龙：“哥，你不累，我很累。我们休息一会，顺便等人，然后出发。” 张十三刀看看四周，就是山林，自己也没有来过这里。 真的可以找到袁长文吗？ 【梦语喃昵】给出后花园的提示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怦然心动的提示出现。其他的可能，都只是自己脑子编造的玩意。 张十三刀逐渐可以区分，天赋【梦语喃昵】带来的提示那种怦然心动，和自己本身编造的怦然心动，这两者的区别。 后花园……这些都是清清和长馨一起设计创造的虚拟世界。 但现在，我却一个人在这里。 张十三刀发现，自己想要感叹想要悲伤，但没有情绪涌出。仿佛，这些情绪都被封印在内心深处，无法再次出现。 甚至连杀掉袁长文这件事，都没有太大的情绪。 张十三刀双眼无神，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一道身影渐渐出现，是一名女子的身形。 张十三刀的眼神，慢慢从无神，变得发亮。 清清？！ 那女子越走越近，面庞也越来越清晰。 就是清清！ 张十三刀瞬间站起来，原本被封印在内心深处的情绪瞬间爆发。 “清清！”张十三刀大喊着，笑着，跑过去。 清清你没死啊！ 原来，【梦语喃昵】给出的提示，不是为了杀掉袁长文，而是为了看见清清。 太好了！ 这比杀掉袁长文更好！ 没有什么比得上，再次看见清清！ 张十三刀伸开双臂，纵有千言万语，现在也只是想要拥抱。 一个拥抱，可以代替太多的话语。 “你干嘛！” 那女子微微后撤半步，抬手抓住张十三刀的手腕，另一只手抵住张十三刀的手肘，轻轻往后一带。 张十三刀的手臂瞬间被女子别在身后。 女子抬腿，踢向膝盖后方。 扑通！ 张十三刀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还因为自己跑的很快，整个人还在地面上滑行了一小段距离。 “哼！” 女子冷哼一声，小腿压在张十三刀后腰上。 一招制敌。 女子：“龙哥，这人谁啊？” 子龙：“我不知道，他主动来找的我。” 女子：“有标记吗？” 子龙：“没有。” 女子：“那你也敢把他往这里带？” 子龙：“我想着，说不定我们可以说服他呐。而且，他好像遭受什么重大打击，整个人都很消沉。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他。” 女子在犹豫，皱着眉头在思考。 却听见，张十三刀的笑声。 先是低浅的笑声，接着是大笑，充满了喜悦和解脱。 只是因为脸朝地，这笑声似乎带着泥土的厚重。 女子看向子龙，眼神在说，你不是说他很消沉吗？这笑声算什么消沉？ 子龙则是耸耸肩。 张十三刀笑道：“清清，你果然在这里。” 女子：“我们很熟吗？你是如何知道我名字的？” 张十三刀：“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你是我的娘子啊。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我就知道自己肯定可以再次见到你。” 下雨天总是很舒服，不知道为什么，山里似乎很难变得空气潮湿。就算下雨之后，也只是一会的潮湿感觉，半天不到似乎空气再次变得干燥。不像蓉城，很明显能够感觉到长时间的空气潮湿。 () 第417章 值使大人 山林里。 张十三刀被神似清清的女子擒拿住，面朝地扑在泥土上。 子龙：“要不，我们先回去再说？” 女子：“可是，这人怎么办？信得过吗？” “什么怎么办？我跟你们一起走。”张十三刀没有挣扎，满脸笑意，“我不会再跟清清分开了，你去哪我去哪。” 女子还是有些犹豫。 张十三刀：“你们冗余者不就是想要带人走吗？我跟你们走，就算这里只是虚拟世界，我也跟你们走。只要能看见清清，只要能跟清清在一起，就算放弃现实世界也无所谓。” 女子：“你愿意放弃你所谓的现实世界？为什么？” 张十三刀：“因为你啊，清清。我不在意什么虚拟什么现实，我只在意这个世界有没有你。只要有你在，随便什么世界我都会留下。” 清清，是你设计的冗余者吗？ 是你故意设计了一个跟自己一样的冗余者吗？ 又或者，其实你没死！ 你是想用这种方法来穿上黑色礼袍，其实你正从别的容纳仓进入后花园？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清清完全有可能不是冗余者，而是真人。 就是你！ 或许，受伤太重，导致失忆，然后不认得我。 完全有可能呀！ 张十三刀突然很兴奋，似乎自己已经找到合理的解释，甚至，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有漏洞，但是我不去看向这些漏洞，也就没有漏洞了。 现在正好合适。 后花园的时间比例，可以让我跟清清待在一起更久。 就算现在回到现实，找到清清的位置，也会因为清清失忆而不认识我。 而在后花园，虽然不认识，但可以重新在一起呀。到时候，回到现实，至少在后花园里的相遇以及记忆，都会保留。 似乎，找不到任何理由离开后花园。 张十三刀：“谢天谢地。” 说着，张十三刀还真的亲了一下土地。 真的很感谢，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 张十三刀充满了喜悦，充满了感恩，以至于这种情绪太多，不得不从体内弥漫到外面。 女子也感受到了，缓缓的松开双手。 “好了，你起来吧。我叫杨清，不要叫我清清。” 张十三刀：“是，清清。” 杨清怒目而视：“我说了，不要叫我清清，只有很亲近的人才可以叫我清清！” 张十三刀笑着：“你生气的样子，一点也不吓人。” “你是不是想死？！” 杨清往前一步，拳头在张十三刀眼前，捏得咔咔作响。 而张十三刀只是笑着，只是看着清清的双眼，温柔而甜蜜。 杨清：“你看什么？” 张十三刀：“你的眼睛真美，我应该多看看的。记在我脑子里，印在我灵魂里，就算下辈子也能在人群中认出你。” 杨清：“你不准看！” 张十三刀还在看。 砰！ 杨清一拳打在张十三刀的眼眶上。 ………… 山洞。 两把枪杵着脑袋。 “说，你们是如何知道这里的？不要告诉我无意中发现的，这个理由我不接受。想好了再回答，你们只有一次机会。” 袁长文看了看眼前的人，人不少，但都很戒备的样子。 为什么这个山洞里会有这么多人？ 冗余者在开会吗？ 我们发现了冗余者的秘密基地吗？ 袁长文看着身旁的张小雨，对方却一点都不害怕，反而依旧很好奇的打量四周。 不过确实也没什么好怕的，后花园本来就是一个虚拟世界。 “怎么？来之前，没把谎言编好吗？” 袁长文：“不是没编好，而是说了你们也不相信。” “自以为是，说来听听？” 袁长文：“这里不真实，后花园只是虚拟世界，当初设定了这个山洞，我自然也就知晓这个山洞。” “张开你的右手掌，抬起来。” 袁长文有些莫名其妙，这是什么要求。 张开右手掌，高高举起。 同时，山洞的一面岩壁，显现了袁长文的手掌。 而且还是放大的状态。 很清晰，比自己看自己手掌还要清晰。 “果然，原来是自己人。” 顿时，山洞里其他人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你应该跟子龙一起回来才对呀。为什么会跟这个女孩一起？” 什么跟什么？ 子龙是谁？ 袁长文发现，为什么这次进入后花园之后，听到的全是这样模糊的话语呐。 这个张小雨也是，说了一大堆什么上帝天堂设定世界之类的，根本就是无法验证的玩意。 “你也把右手张开，举起来。” 张小雨：“我吗？” “嘀！声纹确认……开启心跳密码识别……识别中……” 心跳密码，这是什么玩意？ “嘀！识别通过……参见值使大人。” 山洞里，亮起微光，岩壁上则出现“参见值使大人”几个字。 而且，在空中，还有一名虚拟人物在叩拜。 “参见值使大人。” 紧接着，山洞里的其他人弯腰低头，右拳放在心口。 除了洞口的袁长文和张小雨，其余人都弯腰低头的状态。 那两把枪也收起来。 袁长文小声说：“值使大人？” 张小雨：“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这些都是你设定的，不过，还挺带感的。嘻嘻，谢谢长文。” 我设定的？又来了。现在，袁长文连讨论的兴趣都没有。 “值使大人。”一名男子走过来，看起来像是这里管事的。 张小雨：“额……是你？刚才在林子里遇见的那人是你？哦，我明白了，我说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说我在等人，因为很靠近你们这个秘密山洞，所以你刚才的言语才会……” 男子有些尴尬：“抱歉值使大人，当时没有认出你来……值使大人，叫我小卡就行……哦对，值使大人，请上座。” 张小雨：“不用，你们不用管我，我们就坐角落好了。哦对了，你们有水吗？我有点口渴。” 小卡：“快，给值使大人倒茶。” 两杯热茶。 整个场景就像下人伺候主子一样。 上了茶，落了座，其他人都不敢说一句话。 山洞里变得好安静。 安静到很压抑。 被袁长文一拳打碎的洞口，正在缓缓恢复，逐渐也遮住外面的阳光。 这下，更压抑和紧张。 张小雨：“来点音乐，要劲爆的那种。” 小卡：“是，值使大人。需要场景切换成舞厅吗？” 张小雨：“用那个，额，空间站舷窗版本，可以看星星的那种。” “是。” 小卡走到另一个角落，袁长文知道，那是可以控制整个山洞影像的位置。 紧接着，山洞的场景切换，从远处角落蔓延过来。 四周变成星空，还有一颗巨大的蔚蓝星球在不远处。 音乐响起，周边的落地窗栏杆，配合音乐节拍变换颜色。 劲爆的音乐，鼓点重，节奏强，很容易让人跟着摇摆。 张小雨：“这样，就不会尴尬了。” 袁长文：“你很熟悉？做过不少这样的事情？值使大人是什么？” 张小雨：“我也不知道值使大人是什么。不过，有时候，在某些环境需要特殊的身份。所以，在天堂里会设定。当然，很多时候，我们并不会在意具体是什么设定，直接让上帝按照我们的规划随机设定。” 这…… 袁长文不想相信什么天堂设定的说法，因为没法证明。 也许，这一切只是冗余者的安排，或者本身就设定一个不知道自己身份但别人知道，这样一个场景。 ………… “子龙为什么还没出现？” “他是不是回到慕容魔门那边，打算反水？” “不会的，子龙那种人，不可能拒绝我们的提议。” 那条野狗守在楼下，一直等待七夕。但是，那条野狗曾经似乎被人养过一段时间，晚上经常叫。很烦，又没人管。今天，遛狗的时候发现那条野狗不在楼下，而被关在河边的废弃空地上。终究，还是有人出手了。 () 第418章 仇人相见 山洞。 袁长文听着劲爆的音乐，看着众人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摇摆。 怎么回事？ 总感觉好混乱的样子。 袁长文仔细想想，发现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总觉得很混乱。 进入后花园，遇见这个名叫张小雨的女孩，然后来到山洞，然后这群人现实戒备却又因为张小雨值使大人的身份而放下戒备。 对啊，没有什么事情啊，为什么总觉得很混乱呢？ 是因为我自己太混乱了吗？ 还是说，那种难受吞噬的感觉，换了个方式再次出现了？ 对！袁长文反应过来，我来后花园干什么？ 是来寻找真实，是来问自己究竟有什么是真的！ 我已经判定了，我所处的世界属于无法确定真实这个范畴。 对吧，不管是现实还是后花园的虚拟世界，我根本无法确定究竟哪一个才是所谓的现实。 所以，还有什么必要停留在这里呢？ 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何必坐在这里看一群人不知所谓的在干嘛。 袁长文起身，准备离开。 张小雨一把拉住：“你去哪？” 袁长文：“我准备离开。” 张小雨：“好啊，一起。” 袁长文：“你干嘛要跟我一起？” 张小雨：“我是你老婆耶，虽然你没有记忆，但我有啊。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我也会跟着你。哼，反正到时候回天堂，你也要弥补我的委屈。” 袁长文：“你就不害怕，我转手把你杀掉，或者卖给坏人？” 张小雨：“嘻嘻，长文才不会呐。” 说着，张小雨起身挽着长文的胳膊，很亲昵。 张小雨：“上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就算你把我杀掉，过一会我也可以出现。毕竟这个世界还没有结束，又或者就算不出现，我也只需要在天堂待几个小时你就回来了。只不过，到时候，哼！ 另外，你把我卖给坏人也没用。说不定，会像现在一眼，坏人突然发现我才是大姐大，又或者什么预言描述的人就是我等等。反正方法有很多，甚至我弹一个响指然后所有坏人都听我的，这种设定也很正常呀。 反正，你就是没法赖掉我。再说，人家喜欢你，是你老婆，长文就真的如此狠心？” 狠心？袁长文第一反应就是，有什么不能狠心的呐？ 因为你是女孩子，因为你主动找我，我就不能狠心吗？ 袁长文根本就不屑，长馨我都敢斩杀，何况你？ 不过…… 我是不是在故意做的狠心呢？ 因为我狠不下心，所以故意狠心来迷惑自己。 其实，脑子里的拉扯根本就没有斩杀。 外面世界发生了什么不重要，关键在于自己脑子里的玩意。 我不需要变成“我是一个狠心扔掉所有亲人”这样一个人，因为这种设定同样是一个扭曲，我会为了达成这个设定而做些什么，或者按照这个设定而做些什么。 这不是顺流。 另外，我做些事情来证明“我不是一个懦夫”，但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懦夫的表现。因为只有懦夫才需要证明，对吧。 而且，这跟“我是一个积极向上努力工作的人”，没有任何区别。就像舞台上角色的戏服，不管是什么戏服，都是戏服。 积极向上努力工作的人、狠心斩断所有羁绊的人、认真负责从不说谎的人，这些都是角色的戏服。 有些戏服评价高，有些戏服赞同人数多，有些戏服大家都厌恶。 但戏服依旧是戏服。 我依旧在为了成为戏服的模样而做些什么，而被戏服所拉扯。 比如我的戏服是“我是一个从不说谎的人”，那么当我想要说谎的时候，我就因为这套戏服而拉扯，被脑子里的扭曲而拉扯。 于是，犹豫、彷徨。甚至，就算没有犹豫，坚守这个信念，同样也是一种拉扯。 是按照自己设定自己编造的路线前进，却不是顺流。 大家都很羡慕坚定信念的人，比如我是一个从不说谎的人，那么面对任何事情这一点都是最高优先级。不存在任何彷徨，哪怕我知道说谎能获得明显的好处，甚至某个时刻说谎属于某种善良，但我依然坚定的走在我的道路上。 不说谎。 当然，内容可以更换，但这种坚定的信念似乎大家都非常崇拜和羡慕。因为这种人没有彷徨没有焦虑，我就是这样的人，上天你想怎样就怎样，反正我就是这样的人。 这种人，就像舞台上只有一套戏服的角色，就按照这套戏服的设定走。 大多数人，戏服太多，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要，于是不知道该怎样按照戏服的设定前进。 比如，“我是一个善良的人”、“人善被人欺”、“善良要有锋芒”、“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做人要留条后路”、“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等等一系列的戏服套在角色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我自己呢？ 袁长文想到自己的情况，想到关于斩杀，关于真实。 似乎自己也很混乱。 之前那种看清恐惧运转模式所带来的轻松，以及明确前进道路的了然，已经完全消失了。 张小雨：“长文，你怎么了？” 袁长文：“我在想，既然所有戏服都是一种设定，都是人为的编造。那么，我就不需要戏服，直接扔掉戏服就好了。但矛盾的地方在于，一个角色在舞台上怎么可能没有戏服，所谓的‘没有戏服’本身就是一种戏服。” 张小雨：“……” 袁长文似乎陷入这个矛盾之中，而且还找不到击碎这个矛盾的武器。 ………… 滋！ 山洞口突然打开。 阳光透进来，正好照在袁长文和张小雨身上。 进来的人，却因为背对阳光，让人有些看不清楚。 “袁长文！” 张十三刀看清楚了，那人就是袁长文，绝对不会认错。 身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孩，挽着袁长文的胳膊，很亲昵的样子。 哼！ 张十三刀一个箭步冲过去，弓步，拧腰，出拳。 拳头砸向袁长文。 积攒了许久的怒气，似乎要从这拳头里迸发出来，吞噬掉袁长文。 “长文小心！” 张小雨下意识的喊出来。 嘭！ 张十三刀一拳打在字上。 没错，一拳打在字上。 张小雨喊出“长文小心”这四个字，浮在空中，挡下了张十三刀的拳头。 说出来的字变成实体？！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这样，就连张小雨自己也看呆了。 张小雨：“哇，长文，这次技能的随机设定太棒了！” 是啊，说出来的话语，直接是实体出现在空中，还能挡下攻击。 确实很棒。 不过，这是什么玩意？！ 张十三刀看着眼前的四个字，“长文小心”，就这样浮在自己面前。 或者说，定在空中。 张十三刀又是一拳。 却依旧没有撼动文字分毫。 反而，张十三刀的手非常痛。 内心也非常痛。 自己太弱了。 就算袁长文站在自己面前，也无法杀掉。 哪怕只是一拳，也没法命中。 自己这样弱小，怎么保护清清？ 难道，下次还要眼睁睁看着同样的事情发生？ 而自己除了哭泣没有任何办法？ 小卡大声喊道：“保护值使大人！” 几人出现，两三下就把张十三刀摁在地上。 似乎久了不开车，汉妮的方向盘都变重了。 () 第419章 随机技能 山洞里。 张十三刀出拳攻击。 袁长文本能想要使用御剑术，结果发现，在后花园里是没法使用技能的。 这一耽误，在别人看来，就是袁长文毫无反应的站在那里。 而接下来，空中定格的四个字“长文小心”，直接挡下了张十三刀的拳头。 这样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袁长文。 整个过程，袁长文都没动。 别人还以为，是袁长文知道事情会发生，所以根本不在意对方的攻击。 袁长文：“你刚才说什么随机设定？” 张小雨：“就是这个技能，你看见了吧！我说出来的话，竟然可以在空中变成实体的字，还能挡下攻击。是不是超棒？” 确实很棒。 不过， 袁长文：“如果真的是在天堂设定，那么自己的技能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要随机设定呢？” 张小雨笑道：“因为好玩呀。如果是自己设定，想来想去也就那些内容，火球术风刃啦瞬移啦。但如果随机设定的话，你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想想都很过瘾。不过，有时候会很尴尬。” 袁长文：“为什么？” 张小雨：“因为是随机设定的技能，比如说，随机给你的技能是屎分身，你是不是感觉有些不对劲？上次就是，你随机设定的技能，然后整个世界都是马桶侠，各种关于马桶的技能。” 马桶侠！ 这是一直没有解开的谜题，大家只是通过关于马桶侠留下的信息，推断出先祖其实是有技能的。但是，一直没有弄明白马桶侠究竟是什么。 而且，马桶侠是我设定的世界？ 袁长文感觉自己有些混乱，似乎太多的信息交织在一起。 一个一个来。 袁长文：“马桶侠是什么？” 张小雨愣住：“长文，我不明白你想问什么？” 袁长文：“就是马桶侠是什么？” 张小雨脸色诡异：“就像，枕头是什么？这种问题吗？” 袁长文点点头。 张小雨想了想：“所以，长文不知道什么是马桶，对吧？” 袁长文再次点点头。 张小雨：“哇，看来这个世界的设定，竟然没有马桶？嗯……怎么解释呢？” 各种比划，各种解释，才勉强说明白马桶是什么。 连带的，也就知道所谓的马桶侠是什么。 按照袁长文的理解，就是粪坑侠。 这样一想，确实有点恶心，也就明白随机设定的弊端。 张小雨：“最关键的是，这种恶心只有你回归之后才会明白。在世界之中的时候，大家都严肃对待，加上你并没有相关天堂设定的记忆，所以你也在认真对待屎分身之类的技能。 你第一次跟我讲的时候，我笑惨了。因为整个世界都是马桶侠，什么马桶秘术·兄弟借个火之类的，然后你们一群人就是用这些技能，去对抗怪物。本来是很惊险的故事情节，却偏偏有着这些让人想要扔书的技能。” 对抗怪物？！ 这女孩说的，都是真的吗？ 先祖的马桶侠跟我们觉醒的技能和天赋之间有什么关系？ 如果真的是我们在天堂设定的，为什么要这样设定？首尾照应吗？ 袁长文觉得好混乱，完全不知道应该相信什么。 整个世界都是自己设定的？ 这种话语，就算疯子也不见得会相信吧。 袁长文：“我要如何证明你所谓的天堂设定这些话语？” 张小雨：“不是说过了吗？没法证明。只有在你死亡之后，回归天堂，记忆也回来之后，自然就会明白。但是，长文，你别自杀哟，我才刚刚过来，还没有好好玩玩呐。” ………… 就在袁长文和张小雨互相探讨的时候，张十三刀被押到前排。 小卡：“子龙，这是你带过来的人，验身份了吗？” 子龙：“验了，但是他手掌上没有。” 小卡：“没有？那你带过来干什么？万一他是智脑的人呢？” 子龙有些尴尬：“我只是觉得，可以多说服一个人总是好事，总会多一分力量。而且，他认识我，他直接叫出我的名字。我以为……” 小卡：“好了，别说了。为了我们这里的安全，杀掉这人。” 杨清：“不要！我觉得他不是智脑的人。” 小卡一脸严肃，似乎不用面对值使大人的时候，小卡就是这里最高的权威。 “理由？” 杨清：“我感觉他不是坏人。”其实，是因为他说喜欢我。 小卡语重心长，长辈教育晚辈那样：“清清啊，有些男孩子是专门骗女孩的。智脑没有情绪，但它有大数据，可以完美模拟各种情绪。我们以前不是没有遇到过，因为爱情而导致基地被智脑摧毁。 所以，这人必须杀掉。” ………… 杀掉我？张十三刀被押着，嘴巴也被金属条状物盖住。 只能听而不能说话。 我不能死，我才遇见清清，不能死！ 如果我死掉，在现实中醒来，再进入后花园，这个时间差会发生什么？ 我不要离开清清，一秒钟都不可以。 “他不是智脑的人。”袁长文走过来，“他只是来杀我而已。” 小卡楞了一下：“这……值使大人，你怎么讲？” 张小雨：“不用管我，你们按照计划弄就好。只是，长文，他是反派吗？要追杀你？” ………… 袁长文有些犹豫，似乎不好开口直接说明原因。 但是，自己为什么要犹豫？ 为什么不能说明原因？ 是不想让别人误以为自己才是坏人吗？ 可是，为什么不可以呢？ 别人认为我是坏人，不管是属实还是误解，有什么不可以的呐！ 为什么我总是要去控制一些我根本无法控制的东西呢？比如别人的想法。 我明知道自己无法控制，甚至我明确知晓根本无法确定对方是否属于NPC，竟然还会产生“对方这个人怎么能够这样”之类的想法。 是不是脑子有屎？ 就是荒谬。 “刀仔，”袁长文扯下张十三刀嘴上的金属条状物，“我杀了清清，所以你才来报仇。但为什么清清站在这里？是因为清清没死吗？” 张十三刀：“你要死。” 袁长文：“但是，这里是后花园，你杀了我有什么用呢？这里只是虚拟世界，你杀掉我之后，我也只是提前从容纳仓醒来而已。你杀我的意义，在哪里呢？” “哼！”张十三刀冷哼一声，“不管在什么地方，我都不会放过你。” 袁长文：“好，这个问题先放一旁。清清怎么解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就算清清没死，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好了，然后陪你来后花园吧。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为什么会想要报仇呢？ 难道不应该好好陪清清玩耍，好好珍惜两人的时间么？从死神手里逃生，就算你不想放过我，难道清清也会任由你来以卵击石吗？就算清清也想杀我，为什么这个女孩没有动手？ 所以，这个长得像清清的女孩不是清清，对不对？” “呸！” 张十三刀竟然朝着袁长文吐了口水。 今天散步的时候，突然发现岩壁上有很多人为放置的蜂箱。真的是每天都会有惊喜，那座山那片岩壁，每天散步都会经过，但每天似乎都能发现新的东西。 () 第420章 慕容心盈 山洞里。 张十三刀不知道清清的生死吗？ 但很多时候，知道归知道，是否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且，自己现在处于容纳仓里，谁知道清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万一，清清真的醒了，只是失忆然后进入后花园了呐？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对吧。 张十三刀不去理睬这件事的核心，也不去思考什么所谓的可能度大小，将这些放在大脑角落不去理会。 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呐？ 看见问题以及思考这些问题让我难受，我为什么要让自己难受呢？ 而袁长文，则是生生撕下张十三刀的隐藏，让这个问题直接暴露在张十三刀面前。 张小雨：“来，长文，快擦擦。” 口水吐在袁长文脸上，张小雨连忙拿水给长文洗脸。 张十三刀：“哼，对长馨下杀手，这里还有一个女孩，我真的不知道，像你这样的禽兽为什么还要活着？老天没有张眼睛吗？” 袁长文：“长馨在我脑子里造成了拉扯，没有任何人可以在我脑子里拉扯我。不仅仅是长馨，你和清清对我的朋友关系，还有我爸妈，这些拉扯统统都要斩杀掉。” 张十三刀：“袁长文，你真的疯了。什么狗屁真实，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毁掉了自己的生活！你毁掉了长馨！你毁掉了我！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你发财了，还是成为天下第一了？ 还有父母？你这是人说的话吗？你还是人吗？那个什么真实，如果需要毁掉所有的羁绊，又何必去追求呢？你这种人，根本没有资格活在世上，连最基本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爱都斩杀，你活着干嘛！ 你怎么不去死呐！” ………… 袁长文没说话，这些反问，自己也问过自己。 如果整个世界都无法确定真实，那么父母亲戚自然同样属于无法确定的范畴。但这种状态，想想都会让人恐怖。 如果我不知道父母是否属于真人，那么我会如何对待父母？ 倘若父母只是NPC，就像游戏里，主角的父母。自己会在意吗？自己真的知道，游戏里主角的父母叫什么吗？ 但是，就像张十三刀说的那样，这一切的意义是什么？ 为什么要去毁掉这一切，自己本来过着好好的生活，本来可以跟长馨在一起，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呐？ 袁长文没有找到答案，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张十三刀。 情绪在翻滚，但那只是一种保护，一种不想承认自己输掉的情绪保护。 输掉的感觉不好受，承认自己错了的感觉也不好受，想要反驳想要用情绪来抵抗。我没错，或者，我只错了一点点，又或者，太多的外界因素导致我输掉。 袁长文克制着自己，没有去反驳。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诚实胜过一切。 张小雨走过去：“看样子，你跟我们长文很熟的样子，还有仇恨。你是反派吗？你叫什么名字呀？” 反派会认为自己是反派吗？袁长文看着张十三刀，心想，张十三刀真的是反派吗？ 张十三刀：“反派？我做了什么就成反派了？你问问袁长文，究竟谁是反派！” 张小雨：“呀，长文，难道这一次我们是反派？” 袁长文没说话，是不知道该怎样接话。 每次跟张小雨讲话，似乎都不在同一个层面。说着同样的文字，却不能完全理解她想表达什么。但如果，所有的话语都建立在所谓的天堂设定之上，又会觉得她的话语似乎很正常。 “值使大人，他叫张十三刀。” 说话的，是杨清。 张十三刀：“清清，你不用在意他们，这里只是虚拟世界……” “你闭嘴！”杨清伸手，将金属长条状重新盖在张十三刀嘴上，“值使大人，我相信他不是坏人，请您不要杀掉他。” “张十三刀，”张小雨咀嚼着这个名字，“你是新角色哟，以前都没有角色叫张十三刀的。既然你是新角色而且还跟长文有这么大的仇恨，应该有用处才对。放了吧，你们觉得呢？” 杨清：“谢谢值使大人，我会严加看管，如果张十三刀真的是智脑的人，我愿意亲手杀掉他！” 小卡：“那……值使大人，还需要告知他们世界的真相吗？” 袁长文：“你知道世界的真相？！” 张小雨还没开口，袁长文就抢先说了。 张小雨：“长文，你别激动，听他解释嘛。” 小卡：“事实上，只有你们被蒙在鼓里。只有你们才会相信，这里是虚拟世界。但事实上，你们嘴里的现实世界，才是虚拟世界。你们都是被智脑欺骗的人，也是被智脑囚禁的人，被困在容纳仓里的奴隶。” 袁长文：“证据？” 小卡：“给你证据。你们这一批人从容纳仓醒来，是同一个世界构架。而智脑所有的基础世界构架，都是我做的。你们有四大帝国，对吧，三水帝国，炎氏帝国，手氏帝国，止氏帝国。 而且，还有对应的说法。三水帝国意味着水乃生命之源，炎氏帝国则是火焰象征文明的出现。手氏帝国则是意味着人类的动手能力，而止氏帝国象征人类自己设定的规矩，并非像动物一样只遵从本能。 这，就是我留下的彩蛋。每一个设计师，在面临宏达的设计项目时，都会有自己的恶趣味。只要不影响整体运行就无所谓，甚至还期待有人能够发现。这四大帝国的名字就是我的彩蛋。 加起来，就是‘扯淡’二字。这个证据如何？” 袁长文：“先不评价这个所谓的证据。你们害怕刀仔是智脑的人，所以要杀掉刀仔。很明显，你们跟智脑不在一条战线。但是，为什么你又设计了智脑所有的基础世界呢？” 小卡：“因为一开始，虚拟世界只是为了好玩，为了体验现实中没有的东西。比如魔法，比如技能，比如大规模的战斗，比如飞翔等等。就像一个沉浸式的游戏体验，这才是虚拟世界的意义所在。 但是有一天，智脑被老张控制，开始抹掉人们的记忆。颠倒黑白，让人们以为虚拟世界才是现实世界，而这里，明明是现实世界，却被智脑说成虚拟世界。而我，想要说出真相，却被智脑的人追杀。 是门主救了我。” 门主？ 这事情越来越复杂。 听起来很简单，就是智脑篡改记忆，颠倒了人们对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的区分。 但是，想要去判断这个说辞是否可信，这个就很复杂了。 袁长文和张十三刀，不由自主的对视一眼。 两人一直认为，这里，后花园，是虚拟世界。 两人看着后花园如何建设起来的，寻找先祖遗迹，在那里不断测试修改。 难道，只是被智脑篡改了记忆？ 袁长文：“你说的门主是谁？” 小卡一脸骄傲：“慕容魔门，第十二代门主，慕容心盈。” 张小雨小声说：“嘿，长文，慕容心盈是你老妈耶。” 把这本书和上本书联系起来，一开始并没有这样的打算，但写着写着，似乎剧情自然就流向这个地方。 () 第421章 到处都是疑惑 山洞。 音乐早就停止，不过场景没有变换。 空间站，落地窗，还有远处的星空以及蔚蓝星球。 袁长文皱着眉头，问一个问题，会牵扯出更多的问题。 但是，那个看起来被解答的问题，却根本无法验证。 情况就会变得越来越复杂。 太多的信息堆积在这里，就像卡住了一样。 小卡：“我还能告诉你，你的世界有哪些不合理的地方。但这些不合理的地方，在你们自己看来，却再合理不过。比如，你们的世界没有拥有武技，就是因为武技的相关记忆会保留下来。 如果你的记忆里，你是一名非常厉害的武者。那么你醒来之后，就算身体跟不上你的思维和战斗意识，但你知道如何训练你的肌肉，如何在最短时间内恢复战斗力。而这种情况，是老张不愿意看见的。 所以，你们的世界没有武技。” 确实。 怪物横行需要战斗，但我的世界里没人拥有武技，最多只是力量稍微大一点的区别。所有的战斗都在技能、法阵、符咒方面，没有人会武技，也根本没有想过所谓的武技。 袁长文：“除了你说的那个扯淡还有武技，还有什么证据可以表明这里是现实世界，而我的世界却是虚拟的？” 至于那个什么慕容魔门的事情，先放一放。 小卡：“没法验证。这就是我们最大的苦恼所在。其实，我可以带你们去阳台，去看那容纳仓。然后你就会发现，里面的人一直躺在容纳仓里。当他下次醒来的时候，却是另外的记忆。 关键在于，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你走过去，就被智脑的人给杀了。或者，弄晕你，然后放入容纳仓进行记忆修改。而且，智脑会用大数据计算评估，我们人脑在这方面不是对手。 所以，你只能相信我们。你会相信我们的，对吧？因为你手掌上有标志，你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听到我们的说辞哈哈大笑。你会犹豫，你会想要试试，对吧？” 手掌上有标志？ 所以，一进来的时候，就让我们扬起右手手掌。 是什么标志？ 袁长文：“为什么，你感觉有点紧张？” 小卡：“因为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一旦你选择离开，选择不相信我们，那么这次谈话就彻底结束了。你又会回到虚拟世界之中，又会被重新篡改记忆，除了外貌会保留之外，其余的全部改变。 但是，如果你相信我们。甚至，只是抱着怀疑的态度试试，那么随着时间推移，你就会慢慢发现这里才是现实。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只要迈出这一步，还没有人愿意回到虚拟世界之中。” 袁长文：“既然智脑这么厉害，为什么你们还可以去街道上拉人？还能做出什么标志？” 小卡：“这是智脑的及本协议，无法改变的东西。智脑不能杀人，这是定死的。智脑不会直接操控纳米机械，然后变成一把刀捅死你。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但是，智脑可以篡改人的记忆，让这些人来替智脑完成工作。 甚至，这些做事的人，根本不会认为自己在为智脑做事。在他们的脑子里，也许是什么裁决会的命令，也许是追捕什么叛逃者，又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袁长文：“你并没有解释，为什么你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街道上，跟人聊天，甚至随意进出酒吧。” 小卡：“这个……因为我们里面有人。你看你的右手手掌，手掌中心的位置，事业线和爱情线之间，有一个斜斜的‘十’字，那就是我们的标志。这种人，会对于玄学对于不可信的东西，拥有强烈的好奇心。 而且，对于那种算命占卜星座或者其他非线状逻辑的事物，很容易上手。我们称之为‘慕容小十字’，拥有这种标志的人，就是我们的人。比较容易摆脱智脑篡改的记忆，比较容易相信这里才是现实。 至少，会试一试。” 慕容小十字？ 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袁长文：“你之前说，老张控制了智脑然后篡改人们的记忆。现在又说，里面有人。这种矛盾，如何解释？” 小卡：“老张手下还有十三门徒，其中就有我们的人。不要问是谁，因为我也不知道，这是历代门主才知道的秘密。而我们，就是想要说出真相，就是想要对抗老张，就是想要解救那些被囚禁在容纳仓里不断被篡改记忆的人们。” 袁长文在思考，按照对方的说法确实没有漏洞，但是说法的前提却无法被证明。 也许，这一切都是冗余者的把戏，故意让人留下来的种种说辞。 营造出一种抵抗的姿态，营造出一种解救人们的伟大形象，统统都只是冗余者的把戏。 但也有可能，对方的说辞就是真的。 关于主城，关于怪物，都只是虚拟世界。而这里，才是现实世界。 关键在于，没法证明。 以及，自己先入为主的理念在脑子里。 “如果是老张的话，很有可能。”张小雨小声在袁长文耳边讲，“老张这个人，经常扮演反派。马桶侠那次，老张就是反派。” 袁长文点点头。 并不是同意，而是想到自己的目标。 找个地方，认真思考究竟有什么是真的。选择后花园，仅仅是因为时间比例。不管这里是否属于现实，自己只是找个地方思考罢了。 ………… “我给你取下来，但你别张嘴乱嚷嚷。” 杨清带着张十三刀，在角落里。 因为大家都不信任张十三刀，或者说，不信任手掌没有慕容小十字的人。 在大家眼里，张十三刀完全有可能是智脑的人。 只不过，值使大人说放了，大家也遵照值使大人的话。 杨清也担保，自己会看守张十三刀。 “嗯嗯。” 张十三刀只能嗯嗯来回答。 杨清三根手指在那金属条状物上一划，金属物迅速滑落、收拢，最后变成一小块金属片。 “好了，现在跟我说说，你的那个清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十三刀：“什么那个清清，就是你呀。” 杨清：“好吧，那你给我讲讲，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张十三刀：“你不记得？” 杨清：“对啊，你就当我失忆了。” ………… 另一个角落，袁长文和张小雨坐在一起。 袁长文：“你刚才说，慕容心盈是我妈，这是怎么回事？” 张小雨：“还记得，之前我给你说过，我们第一次真正在一起的那次旅行吗？就是那次，你四岁得到关于天堂的种种记忆，然后让你老妈代笔写书。她的笔名，就叫慕容心盈。” 袁长文想了很久，才想起来，所说的那次旅行是怎么回事。自己获取记忆，所以在创造的世界中风生水起，年纪轻轻就是世界顶尖人士。然后卖掉所有资产，跟眼前这女孩谈恋爱的那次旅行。 袁长文：“你判定张十三刀不是智脑的人，说什么新角色，还有老张？” 张小雨：“因为每次创造世界，都会跟世界产生互动。事实上，每个人都是我们设定的角色，自然也有名字。不过有些人只是背景，不会跟你产生交集，这种角色叫什么我们不用在意。 但有些角色会跟我们产生强烈的互动，仇人、朋友、老师等等，这些角色的名字就比较凸显。而且，你很懒，翻来覆去就是那些名字，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比如老张，在马桶侠的世界里就是坏人。 后来，在修真世界，老张又成为你的师叔。汉森也是，经常在各个世界出现，担当着各个不同的角色。张十三刀这个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以前都没有出现的。” 算了。 袁长文叹气。 这种解释，更像是一种不顾别人的自嗨。 昨晚的星空很舒服，不过看星星太久，脖子有点酸。 () 第422章 杨清的恋爱风格 张十三刀给杨清讲述两人的恋爱。 并不是讲述，更像是张十三刀自己的回味。 那些甜蜜，那些争吵，不在一起的时光，以及在一起的时光，好的坏的都是值得回味的事情。 只有是你，不管是什么内容，都是美好的回忆。 张十三刀：“后来，我就进入后花园，遇见子龙。” 只是没想到，可以再次遇见你。 我的清清。 我知道你不会死，老天不会这样玩我的。 张十三刀有些开心，关于眼前这个女孩究竟是不是清清这个问题，已经被埋藏在脑海角落，封印起来。 杨清咬着嘴唇，似乎有些犹豫：“我没想到，你们会经历这么多。” 张十三刀：“不是你们，是我们。不过，也没事，你不是说你失忆了吗？我也觉得是这样，否则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呐。没事的，我们可以慢慢找回记忆。实在不行，我也可以追你一次呀。 反正在后花园，我们有的是时间。而且，还没有其他人的干扰，也不用担心怪物攻城之类的。只有我们，游山玩水，好好享受这个世界。” 杨清：“你真的认为这里只是虚拟世界吗？” 张十三刀想了想：“这样吧，我们不去探讨这个话题。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了呀，不需要理会是什么虚拟世界还是现实，对吧？” 杨清还是有些犹豫，但张十三刀不知道她在犹豫什么。 张十三刀：“是他们不允许吗？还是我没有什么慕容小十字，他们就不相信我？” 杨清没说话，似乎在进行思想斗争。 张十三刀：“清清，你有什么就直接说。我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而且，不管你想怎样，我都会陪着你。找回记忆也好，重新开始也好，我都会陪着你。” 说着，张十三刀伸手，很自然的握住杨清的小手。 就像曾经握住清清的小手那样。 温暖、自然、甜蜜。 还有信任。 杨清被张十三刀握住的一刹那，手下意识挪开：“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你真的会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你，当然可以重新开始。”张十三刀笑着，似乎杨清挪开手不让碰的那种不愉快瞬间消失。 杨清的眼神里，似乎出现一丝喜悦。 “咳！”张十三刀假装咳嗽，变得一本正经，“你好女士，我叫张十三刀，很荣幸能够认识你。今天是我们第一天认识，虽然你把我擒拿按在地上，但这就是一种奇妙的缘分。我喜欢你，虽然听起来有些突兀，但我没有必要掩盖自己的喜欢。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天赋【梦语喃昵】，技能可以感知法阵流动以及对方内心状态。没有不良嗜好，不酗酒不暴力，人生中最大的事情就是跟清清在一起。哦不，现在是重新获得清清的芳心。” 扑哧。 杨清笑出声来：“干嘛呀，弄的跟相亲似的。不过，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允许你来追求我。但是，你不准有什么坏主意！” “好啊。” 张十三刀脸都笑烂了！ 完全无法抑制的开心和喜悦。 杨清：“这是我给你的奖励。” 说着，杨清伸手，牵起张十三刀的手。 温度在手掌之间传递。 张十三刀感觉浑身都被电流窜了一下。 这种感觉，就是清清的手，完全一样。 就是清清。 真的是清清！ 杨清：“还有，你要好好表现，不准忤逆我的意思，更不准跟我吵架。凡事都要让着我，我不开心你要哄我，我不许你跟别的女孩说三句话以上。还有……嗯，等我想到了再说。” 张十三刀笑了。 杨清：“你笑什么？” 张十三刀：“没什么，只是，你就像没有谈过恋爱的小女孩一样。” 杨清：“我就是没谈过恋爱，不可以吗？” 张十三刀：“可以。这些东西不用特别说出来，我们在一起之后慢慢就会变成这样。恋爱不是数学，不需要公式或者提前规定。我们的相爱，会让一切都变得美好。” 杨清：“我不管，我就要这样讲！” 张十三刀：“好好好，我们就要这样讲。” 杨清：“哼，还没在一起，你就准备忤逆我了？” 张十三刀笑着：“不忤逆，不忤逆。我们清清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 杨清：“这还差不多。” 两人坐在一起，没有拥抱，只是单纯的手牵手。 张十三刀已经很满足了，可以再次见到清清。 虽然清清失忆了，但是可以重新追求清清，这本来就是一件值得回味的事情。 等待以后，清清恢复记忆，那么这件事情就像里爱情故事的波折一样，回想起来只有甜蜜。因为你失忆，我重新追了你一次，这种回忆，一般的恋人怎么可能拥有？ 就算清清不恢复记忆也没什么，重新开始，重新缔造属于我们的爱情故事。这同样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这种相遇，这样的开始，同样是在书写我们自己的爱情故事。 只要有你，只要是你，怎样都行。 张十三刀很自然的，抬起杨清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 杨清一下子，有些害羞。低着头，小声说：“那个，你把眼睛闭上。” 张十三刀：“干嘛要把眼睛闭上呢？” 杨清嘟着嘴：“让你闭上你就闭上嘛！” “好吧好吧。” 张十三刀闭上眼睛。 杨清略微犹豫，鼓起勇气，迅速在张十三刀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很迅速，就像蜻蜓点水一样。 杨清坐回原位，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只不过，满脸通红。 杨清：“你不准跟其他人讲。” 张十三刀没有想到，似乎还在回味嘴唇上那一瞬间的感触。 还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在亲吻你，都无法在牵着你的手。 没想到，幸福总是来得如此突然。 你还欠我三千多个亲亲。 杨清：“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张十三刀笑着，点点头。 杨清：“你不准笑！” 张十三刀：“不准笑？难道我应该哭吗？以后你亲我，我都不准笑只能哭？” “你……你讨厌！”杨清抬起拳头，砸向张十三刀的肩膀。 好几下。 张十三刀：“痛痛痛！” 真的很痛。 杨清：“哼，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张十三刀：“谁在欺负谁呀？” 杨清：“就是你欺负我！你就是想占我便宜！还说什么以后亲你，我什么时候亲过你？我什么时候说了以后要亲你！还敢说没有欺负我？” 这…… 张十三刀不知道说什么，但内心的甜蜜依旧。 似乎这种无理取闹，一点也不让人心烦。 “还痛吗？”杨清凑过来，缓缓揉揉张十三刀的肩膀，“以后，你不准欺负我，知道吗？” 张十三刀点头，你那么强悍，轻易可以把我擒拿按在地上，根本就没法欺负你。 “刀哥，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杨清有些不好意思，似乎女孩子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但杨清还是很想知道答案，红着脸看着张十三刀，似乎还有些忐忑的样子。 张十三刀轻轻刮了一下杨清的小鼻子：“会的。” 杨清瞬间开心。站起来，居高临下说：“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杨清公主，你的清清公主。作为我的守护骑士，你要保护我。” 这风格的转变，是不是太快了？ 突然之间，现实就像梦境一样，产生了难以置信的恍惚感。仿佛，自己并不在这里。 () 第423章 恋爱不是算计 山洞。 张十三刀看着站起来的杨清。 真的就像一个公主正在指派自己的守护骑士。 而之前，她还像一个柔软的小女孩在问我，会不会一直喜欢她。 再之前，则像野蛮女友一样，拳头砸在身上真的好痛。 还有那个蜻蜓点水一般的亲亲，就像还没有经历过恋爱的女孩，第一次鼓起勇气亲吻恋人。 张十三刀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的转变，可以在一个人身上发生。 并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刀哥，我要喝水。” 杨清一脸笑容，期待的看着张十三刀。 张十三刀：“好啊，我给你拿。” 杨清：“算了，还是我去吧，他们现在还不信任你。” 张十三刀：“为什么不信任呢？就因为右手掌没有慕容小十字？这不是荒谬么，难道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单纯看手掌就可以决定了？” 杨清：“刀哥，你别激动。大家只是害怕智脑的人，并不是故意针对你。我相信刀哥不是智脑的人，慢慢来，他们就会相信你的。” “无所谓，只要你相信我就行，其他人都无所谓。” 张十三刀环视周围的人，没有必要去理睬这些人，只要不妨碍我和清清就行。 这些人都是陌生人，陌生的面孔，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说着一些陌生的话语。 张十三刀环视着，些许陌生的感觉出现在心头。 还有，另一个角落的袁长文。 张十三刀不想看着那人，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会有意无意看向那个角落。 也许，袁长文是这里除了清清之外，自己唯一认识的人。 陌生环境中寻求熟悉身影的本能？ 张十三刀移开视线：“清清，那个什么值使大人，是谁？” 杨清：“我也不知道，从来没有见过值使大人。慕容魔门除了门主之外，还有两名大人，一名是值使大人，一名是值符大人。经常能看见值符大人，却很少有人知道值使大人长什么样子。” 张十三刀：“她的那个能力呢？后花园不是没有技能吗？” 杨清一脸严肃：“刀哥，你一定要改变观念。这里不是后花园，这里不是虚拟世界，这里才是现实。你不要想着，在虚拟世界死掉也无所谓，于是就不在意自己的生命。你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明白吗？这个事情很严肃，在这里，你的生命只有一次，死掉就是真的死掉，而不是什么离开虚拟世界回到现实世界。我知道这种转变很难，但是，你一定要改过来。就算是为了我，好吗？” 难道，这里真的才是现实吗？张十三刀转念一想，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跟清清在一起才是关键。 既然清清将这些当做现实，那么我就陪她一起。 最后，不管这里是不是现实，都不会影响我和清清的恋情。 而不是，关于是否真实这样没有结论的问题，让我们产生不愉快。 同时，将这里当做现实也不错呀，至少不会贸然做出危险的行为。 比如为了体验自由落体的感觉，从山崖上跳下。 张十三刀：“好吧，我把这里当做现实，受伤是真的受伤，死掉是真的死掉。不过……” 杨清：“不过什么？” 张十三刀露出笑容：“不过，这样的话，刚才的亲亲就是真的亲亲啦！” 杨清抬手，作势准备再次用拳头砸向张十三刀。 张十三刀连忙求饶：“别别别，太痛了，我错了。” 先认错，就没错。 杨清：“知道自己错了？那你说怎样惩罚你？” 张十三刀：“惩罚我……亲你一下？” “你是坏人，你欺负我！” 杨清放下拳头，露出委屈的表情。 张十三刀有些慌了，不知道杨清是真的委屈还是在假装委屈。 如果清清没有记忆，就像一个没有恋爱过的小女孩，那自己这句话确实有些唐突和流氓。 要是可以感知她的内心状态就好了。 张十三刀：“我，我没有欺负你。” 杨清嘟着嘴：“你有！你就有！” 张十三刀：“那……我自己打我自己，好不好？让你欺负清清！让你弄得清清受委屈！” 杨清连忙抓住张十三刀的手腕。 力量很大。 杨清温柔道：“别，刀哥，你这样，我会难过的。” 张十三刀有些愣住，似乎不明白杨清为什么一瞬间又变得温柔了。 难道真的只是单纯的女孩子多变吗？ 张十三刀：“额……好吧。” 杨清：“刀哥，你喜欢我叫你刀哥吗？” 张十三刀：“为什么这样问？” 杨清：“书上说了，男孩子都喜欢女孩子叫他哥。” 书上？ 张十三刀：“什么书上说的？鬼扯吧，我觉得你怎样叫我都好呀。” 杨清：“是吗？难道书上说的，是错的？” 张十三刀：“什么书，怎么会写这样的内容？” 杨清：“就是教你谈恋爱的书呀。上面写了很多，在哪些场景需要使用怎样的语气，以及男孩子都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很厚的一本书，我有仔细阅读的。” 什么见鬼的玩意。 也就是说，清清瞬间改变情绪，是按照书上来的？ 张十三刀牵着杨清的小手：“你能感受到，我手掌的温度吗？” “嗯。” 张十三刀：“这种温暖，就是我们的恋爱，就是属于我们两人的温度。不需要去算计，不需要去刻意扮演某种角色。那种讨好或者故意的表现，只会让我们两人变得疏远。 根本就不需要这些，因为我们爱着对方。只有不爱对方的情侣，才会用‘我应该怎样做就能让对方产生怎样的心态’来经营两人的关系。这不是爱，这是交易，是算计。 而且，会很累。因为你一直在思考，一直在研究，总会有一天，这种累会压垮你。然后你就会说，我不干了。于是双方都说，你变了。说着爱情需要经营的人，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爱。或者，他们只是在经营婚姻，跟爱情没关系。 他们口中的爱，只是一种交易。我为你做了这些，你要为我怎样。或者，我为这个家付出多少，你怎么能这样之类的。对吧，很明显，这就是交易。大家习以为常，只是因为大家活得都不自然。 大家都在被恐惧鞭笞，害怕自己失去，害怕生活，害怕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于是，编造出一些所谓的人际关系处理方式，编造出一些所谓的爱情经营模式，都只是一种鬼扯。 你家的狗和猫，是用了哪种人际关系处理方式，来获得你的喜爱？我们不需要去理会这些所谓的交流模式，只要我们爱着对方，那么爱会指导我们做出一切。我们会变得自然，我们会变得和谐。 唯一阻挡爱发生的，就是我们自己的脑子。” 又是一个下雨天，但很舒服，尤其是丝丝云雾在不远处飘过的时候。 () 第424章 敌袭 山洞。 杨清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更没想到，眼前这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杨清：“刀哥，真的是这样吗？” 张十三刀：“真的。很多人不知道，是因为身边很少有人过着这样的生活。大家都在所谓的学习，却忘了自己本来就拥有的东西。这种相处的方式，是可以存在的。所以，忘记那些所谓的伎俩，我们反而可以更好的在一起。” 杨清：“但是，没有那些方式方法，我不知道该怎样跟你相处。” 张十三刀牵着杨清的小手：“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喜欢上我。不用着急，这种彷徨不知所措的状态，很正常。尤其是相信所谓的约会步骤或者处事方法的人，让他扔掉这些东西之后，确实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过了这个时间段，慢慢就会变得自然……这其实很鬼扯，学了很多东西，都在努力让自己脱离自然，脱离本身的状态。想要回到本来就是的自然状态，反而需要努力。听起来很搞笑，但事实上就是如此。 你不需要努力让自己变得自然，只是不要去相信那些所谓的方法和伎俩，以及所谓的后果。这需要一个过程，尤其是我们两人的相处，本来就是从陌生人到亲密恋人的转变。有波折，有困难，这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杨清想了想：“不行！你这么厉害，我跟你在一起岂不是吃亏了吗？” 吃亏？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张十三刀有点跟不上杨清的思维节奏。 杨清：“还有，你懂这么多，是不是谈过很多女朋友呀？” 很多吗？ 张十三刀回想起，自己离开梅林村的时候，还不满十二岁也没谈过恋爱。遇到灵淅，算是自己的初恋吧。虽然只有记忆没有情感，但张十三刀还记得，当初灵淅教自己应该怎样搂着她。 还有柔木林，虽然最后没有在一起，不过学校的种种经历，那些甜蜜和害羞的话语，让张十三刀不由自主的嘴角上翘。 “哼！我就知道！”杨清转过身子，背对张十三刀。 女孩生气的背影，印着四周的星空，似乎让人忍不住想要抱住。 在星空下，拥抱对方。 嘭！ 张十三刀还在犹豫，要不要拥抱的时候，一声巨响。 山洞的洞口被轰开。 爆炸声夹杂着碎渣，四处飞溅。 靠近洞口的几人，瞬间被爆炸的气浪以及碎渣穿透。 鲜血顿时流淌。 “慕容魔门，投降吧！” 山洞外的声音传来。 而山洞里，回答的，则是枪声。 Biu 一道光芒从枪口喷发，激光武器。 山洞里，两把枪，不断的开火。 也不知道有没有命中敌人，唯一知道的，就是敌人还在攻击。 大家远离洞口，朝着角落拥挤，害怕自己被激光命中。 两个人两把枪，在洞口。 之前杵着袁长文和张小雨的两把枪，正在发挥作用。 如果没有这两把枪，也许敌人早就冲进来了。 袁长文：“敌人是谁？” 小卡：“智脑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可以找到这里。大家别慌，敌人不见得能够冲进来。激光武器威力很强，放心……” 骨碌碌。 金属球体翻滚着，跳跃着，进入山洞。 很小的金属球体，拳头那么大。 滚动的声音也很小，但偏偏，似乎所有人都听到这命运的滚动。 哄！ 爆炸。 洞口附近再次爆炸。 整个山洞都开始摇晃。 火光的橙色，犹如太阳一样照耀整个山洞。 不过，太阳带来的是温暖和生命，而这个火光却带走了生命。 只剩下爆炸产生的灼热。 张小雨：“哇！长文，可以啊，这次一上来就是大场面。” 袁长文：“你不怕死吗？” 张小雨：“这里只是我们设定的世界，死不死都是定好的。而且，我刚刚才过来，怎么可能就死掉呢？” 袁长文：“定好的？你想说命运吗？” 张小雨：“差不多吧，但不完全是。更像是游戏里NPC的对白，你说不同的话，对方的反应不同。但这些反应都是设定好的，不会发生所谓的意外，比如意外死掉之类的。 整个世界都是你设定的，如果你设定在三十岁的时候结束旅行，那么三十岁之前不管怎样你都无法死掉。别人不会杀你，就算别人杀你也会有人阻止，或者发生其他事情阻碍你被杀掉。 甚至你想自杀，也会发生割腕之后被抢救回来，或者购买毒药却遇到奸商骗子，或者跳楼遇见突然的大风，然后屁事没有平稳落地之类的。最关键的是，这一切只是设定的世界。 所谓的死亡就像从梦境中醒来一样，可怕吗？或许，反而觉得自己应该多梦一会吧。” 洞口的火光渐渐消散。 燃烧的火焰略微变小，但依旧在燃烧。 “好了，出来吧，慕容魔门！” 洞口进来七人，拿着枪，瞄准各个角落。 第八人走来：“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所有人，都出来！” 张小雨小声嘀咕：“明明就已经说了两遍，还说什么不想重复。” 小卡紧张问：“值使大人，你要出手吗？” 张小雨：“不要。女孩子，打打杀杀不好。” ………… 山洞外。 一群人双手抱头，跪在地上。 有人反抗，却变成了地上的尸体。 “慕容魔门，妖言惑众，其罪当诛！” “哈哈。” 张小雨突然笑出声来。 “谁在笑？！” 张小雨举手：“我在笑。” “你笑什么？我的话很可笑吗？” 张小雨：“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模仿古代人讲话呢？你最近在看古装剧吗？” “哼！你应该庆幸，我昨天刚结婚，发誓今后不打女人。如果你之前遇见我，就凭你的笑声，就足以让人成为地上的尸体。” 张小雨：“好吧，笑话你是我不好。可是，能不能不要跪着，膝盖好痛的。” “你真觉得，我不敢杀你吗？”那人走过来，凶神恶煞的样子，“我发誓不打女人，你就这么嚣张？信不信我让别人打你！” 旁边的人很配合，拔出匕首大步走过来。 “好啦。”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 “靳队？” 靳队笑着：“既然这女孩膝盖痛，那就给她找个垫子，让大家明白，我们也是很温柔的。” “是。”那人脱下外套，折叠好，放在张小雨膝盖位置。 张小雨：“谢谢。” 靳队：“你们看，我们是很温柔的，也很讲道理。不是非要打打杀杀，也可以和平共处。我对你们好，你们也好对我好。所以，请告诉我，慕容魔门的门主在什么地方？” 没人回答。 靳队笑着说：“不说话，是欺负我们很温柔，还是认为我们不敢拿你们怎样？” 一边说，一边走。 靳队随意把玩着匕首，在众人之间散步。 似乎，跟挑选货物一样。 “就你吧。”队长站在杨清面前，“告诉我，你们亲爱的门主在哪里？” 杨清不屑：“哼！慕容魔门，解救世人！我不会告诉你门主在哪里的。” “好啊。” 靳队依旧带着笑容。 抬手，挥动匕首。 嗤！ 匕首刺入，溅起鲜血。 杨清身上的衣服，瞬间被染红。 清清这个角色来自现实，当听到自己作为女主却死掉之后，清清表示不想看这本书…… () 第425章 杨清死 靳队挑选杨清作为突破口。 一方面，杨清是女孩子，可以更好的展现残忍。 对你们温柔对你们好，是建立在好好说话好好交易的份上。 如果你们不说，那就不要怪我下手太狠。 就算是女孩子，一样可以杀掉。 要么好好说话，要么死掉，你们自己选择吧。 靳队的想法就是这样简单，先展示温柔，表达善意，让对方明白可以真的不用受伤就结束整件事情。 给张小雨一个垫子，就是很形象的宣传，可以看见的实实在在的温柔善良。 既然对方不听话，那么杀人的震撼和威慑，同样也会很管用。 听话，就没事。 不说，就死掉。 总会有人承受不住，总会有人会先崩溃。 靳队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有人阻止。 ………… 靳队挥动匕首，瞄准的是杨清的脖子。 可以杀掉的同时，溅起一大串鲜血，更有视觉冲击力。 嗤！ 匕首刺入，却是一个手掌。 张十三刀的手掌。 “别想伤害清清！” 张十三刀的手掌被刺穿，但没有丝毫退缩。 仿佛，这手掌根本不是自己的手掌。 握住匕首，任由手掌被穿透，却没有移动分毫。 张十三刀：“我不会再让清清受伤的。” 上一次，我眼睁睁看着清清死掉，而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上一次，我除了抱着清清哭泣，却无法让清清再次露出笑容。 这一次，绝对不能发生。 谁也别想伤害清清。 除非杀掉我。 手掌并不痛，或者说，这种痛转换为坚定，转换为愤怒。 张十三刀盯着所谓的靳队，眼神似乎要吃掉对方一样。 “是吗？” 靳队依旧带着笑容。 Biu 枪响。 杨清心口一个洞。 激光武器直接穿透杨清的心口，高温甚至灼烧了血管皮肤，伤口焦黑却没有鲜血流下。 靳队另一只手握着枪：“好像，她还是受伤了。” 怎么可能！张十三刀看着清清心口被洞穿，清清怎么可能又死了？！ 不会的！ 张十三刀连忙扶着杨清，不让她倒下。 没有鲜血流淌，但杨清的气息明显衰弱。 “你不会死的，相信我，你不会死的！” 张十三刀很茫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后花园没有技能，没人可以使用妙手回春或者法阵之类的。 “有没有医生！” 张十三刀看向四周，却只能看见靳队带着笑容，还有那些队员持枪的冷漠。 “文哥！让你旁边那女孩帮帮忙，她不是值使大人吗？她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张十三刀刚说完，就感受刀一只手在自己脸上。 是杨清的手。 杨清勉强笑着：“你相信，了，这是才是现实，对吧。” 张十三刀：“我相信，你说什么都相信，你别死好不好？” 杨清：“对不起……我，我有事瞒着你，不，不敢告诉你。害怕，害怕说了之后你会讨厌我。” 张十三刀：“不会讨厌的，你现在别说话。” 杨清：“本来打算，打算我们在一起之后，再告诉你。那个时候，也许……” 话没说完。 但再也不能说完了。 杨清死了。 ………… 靳队依旧带着笑容，故意让这种生离死别慢慢发生，故意让所有人都看见违抗的后果是什么。 这样的场面，也许会激起大家的愤怒。 但愤怒只有在可以反抗的场合才会有用，如果根本无法反抗，这种愤怒只会变成恐惧，变成屈服。 靳队：“告诉我，慕容心盈在哪里，然后你们就都可以活着。” 没人说话。 靳队：“我真的不明白，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每天都在躲藏，每天都在提心吊胆，随时都会被我们追杀，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好吗？子龙，你来告诉他们，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 子龙跪在那，似乎没想到会听见自己的名字。 计划，不是这样的。 靳队：“子龙，出来吧，我们答应你的事情，肯定会做到。反正他们也逃不掉，你不用害怕他们。” “子龙，你背叛我们！” “竟然是你这个叛徒！” “你疯了吗？” “我就说，山洞这么多年都没事，为什么今天会被发现。原来，是你告诉了他们！” “你这个懦夫！小人！垃圾！”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众人声讨子龙，谩骂子龙。 靳队没有阻止，依旧带着笑容。 “够了！”子龙大声喊道，浓烈的情绪散发出来，“你这叫活着吗？你们都是在苟延残喘！放弃吧，我们不是智脑的对手，不是老张的对手。就凭我们，想要拯救全人类？你们在做梦吗？ 虚拟世界多好，没有斗争，没有死亡。可以享受一切，可以安排一切。富家子弟，或者世界里唯一的金手指拥有者，这样的生活难道不好吗？我要回去，他们已经答应我，可以按照我的想法给我一个新的人生。 不需要辛苦，不需要害怕的人生。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可以放肆活着的人生。” 靳队：“没错，我们会做到的。而且，智脑也欢迎大家回到容纳仓。你们也是一样的待遇，只要告诉我慕容心盈在哪里，我就可以安排你们想要的人生。不管是出身背景还是财富美人，都可以给你们。” “你这个混蛋！” 张十三刀猛的站起来，冲向靳队。愤怒，还是愤怒。以至于，连手掌被刺穿匕首都没有拔出。拳头带着无比的气势，想要撕碎所有的愤怒，狠狠砸向靳队。 可惜， 一只手掌立在张十三刀的拳头旁。 微微用力，一道弧线。 张十三刀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 那是靳队的手掌。 “在无法反抗的时候继续反抗，这就是白痴。” “你才是白痴！” 张十三刀再次站起来，脸上多了几道细小的伤口，摔倒划伤的伤口。 我不会放弃的。 你必须死。 死啊！ 张十三刀内心怒吼，就像封印已久的兽王终于脱困，咆哮着让天地间都知道自己的存在。 再次冲向靳队。 再次抬起拳头。 再次砸向靳队。 “呕！” 张十三刀的身形突然停顿，整个人快要蜷缩在一团。 靳队一拳打在张十三刀的肚子上，生猛的力量似乎让风势都避让三分。 “这种挣扎，没有意义，只是徒劳。”靳队说着，收回拳头。 张十三刀摔倒在地上。 已经不是简单的疼痛，而是整个身体似乎都不受控制。 张十三刀还想站起来，却只是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罢了。 靳队：“我不杀你，是因为我的仁慈。” 一根棍子杵在张十三刀额头上。 滋！ 电光闪烁，电流在张十三刀额头上跳窜，全身肌肉不受控制的跳动。 杨清倒在地上的身形，充满了张十三刀的视野。 就这样了吗？ 自己又一次，看见清清死在自己眼前吗？ 果然不是主角，怎样爆发都没用。 张十三刀带着悲伤和无助，晕了过去。 云雾似乎就是这样随意飘荡，遮住山脉的下半部分，只露出山巅。抬头望去只能看见山巅，就像诗词中描写的那样。 () 第426章 我就是想死 众人跪在那里。 杨清和张十三刀倒在地上，一个死了，一个晕了。 子龙倒是站着，不过似乎不敢面对自己曾经的战友，子龙站在远处。 仿佛，站远了，也就看不见听不见，背叛这种事情也就不存在了。 靳队：“好了，接下来，有人要告诉我，慕容心盈在哪里吗？” 没人回答。 靳队：“我有些不明白，慕容心盈究竟有什么力量，让你们甘愿去死也不愿意透露她的所在之处？而且，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慕容心盈能给你们什么？甚至，就算现在，你们所谓的门主也没有出现拯救你们呀。” 还是没人回答。 靳队耸耸肩：“看来，我只能再杀一个人了。杀谁呢？你们觉得我应该杀掉哪个人呢？” 匕首散发着冷冽寒光，似乎被寒光照耀的人，就意味着死亡。 靳队依旧习惯的把玩匕首，更像是在，把玩所有人的生命。 糟了！ 袁长文内心涌出一股难受。 那种吞噬的感觉又来了。 就在内心深处翻滚，就在那里咆哮。 为什么自己要跪在这里？ 就是因为被这些人的力量所胁迫吗？ 他们凭什么胁迫我？ 如果我根本不在意死亡呢？那他们的所作所为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袁长文看着靳队，盯着靳队手里的匕首，还有枪。 我害怕死亡，我不想死亡，所以我跪在这里。 这没有什么错，只是我选择了一个自己想要的东西。 倘若我想死呢？ 倘若我想自杀呢？ 袁长文感受到，内心吞噬感出现的时候，自己就会想要自杀，就会怂恿自己死掉。 或者说，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理由继续活着。 为了什么而活着？ 梦想？抱歉，我没有。 金钱？抱歉，我没兴趣。 袁长文知道，有了梦想有了金钱，人生会非常精彩和舒服。但是在那种难受吞噬的状态下，整个世界都没有意义，所有事情都变得可有可无。 那种怦然心动不存在了，那种恐惧的鞭笞似乎也无法推动我做出任何行为。 自己就像一滩烂泥，好事无法引诱，坏事也不想去避免。 随便你要干什么，随便你。人生破碎，这辈子只能乞讨，无所谓。甚至，十几年的努力没有丝毫的回报，被大家当做反面教材，也无所谓。 如果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么我究竟在做些什么？ 如果我看见的玩意都不存在，一切只是如同梦境一样呈现，那么我又在干什么？ 人生的意义，哪一个不是人为编造的玩意？ 害怕死亡，这种害怕简直毫无逻辑，根本没人知道死亡之后会怎样，凭什么就直接判定死亡是一件坏事呢？ 那种害怕死亡的感觉，根本就不讲道理。好像直接就出现害怕这种感觉，反正就是害怕，从逻辑上根本就讲不通。 或许，感觉这玩意本来就没有什么逻辑可言。更像是一种设定，一种直接的呈现。 跟事物本身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只不过两者一直一同出现，就让我误以为是事物本身所携带的东西。 比如，我吃了糖，很甜。我就认为糖是甜的，因为每次吃糖我都觉得很甜。但事实上，甜和糖只是每次都同时呈现而已，如果有一个恶魔想要欺骗我，现在就已经成功啦。 也许糖本身根本没有任何味道，但我每次吃糖的时候，恶魔就开始欺骗，让我感觉到甜味。 然后我就相信，糖是甜的？ 感觉只是感觉，甜、害怕、开心、真实等等，这些感觉本身可以相信吗？ 根本就无法确定！ 既然无法确定，为什么自己还要牢牢抓住呢？ 问题再次回到这里，很早之前就明白的东西。 看到，只是做到的开始。 看见这条路，并不等于走完这条路。 袁长文站起来。 ………… 袁长文突然站起来，让对方一群人都紧张起来。 几把枪直接瞄准袁长文。 还有队员呵斥：“你干什么！” 袁长文：“我不想跪了。” 队员：“你想死吗？” 袁长文：“想。” 我想死，很久了。 人生究竟有什么意义？ 我究竟在做些什么？ 一切都是鬼扯，一切都毫无意义。 我不想知道你究竟会不会杀掉我，那是你的事情，我没兴趣。 袁长文的忧伤，袁长文的低沉，袁长文的抑郁，直接散发到四周。 这是一个对世界毫无眷恋的状态。 说真的，为什么不能死掉？ 袁长文很难受，内心的撕扯就像绞肉机一样，不停翻滚和涌现。 我不想知道你会干嘛，也不想思考你会干嘛。我就这样做了，剩下会发生什么，与我无关。同时，我也不会埋怨。对于我的行为，你会做出怎样的反应，那是你的自由。 现在，我就这样做了。 袁长文双眼毫无神采，任何一个人看到这双眼睛，都会下意识避开。 用负能量来形容，都是一种褒奖。 死寂，根本没有什么波澜，似乎就是在等死而已。 袁长文没有理会这些人，直接站起来，走到一旁，找了个地方躺下。 站着太累。 似乎只有躺下，才不会花费力气。 “长文，你干嘛？” 张小雨跑过来，蹲在袁长文身边，好奇问道。 袁长文没有说话，不想说话，这种无意义的交谈，我没兴趣。 你在干嘛，我在干什么，听起来不错，或者什么最近很麻烦，对方回答那也可以至少你在路上……一大堆屁话。 袁长文感受到愤怒，似乎想要直接结束这种荒谬的生活。 刚才是死寂，现在是愤怒。 “那我也陪长文躺着。” 张小雨躺在旁边，很自然的侧身靠近，将手搭在袁长文的心口上。 熟悉的动作，理所当然的动作，仿佛张小雨真的就是袁长文的老婆一样。 靳队走过来，有些玩味：“你们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们吗？” 袁长文：“那是你的事，不要问我。” 靳队：“小子，你似乎还没弄清楚状况。” 袁长文：“没法弄清楚状况，你能弄清楚吗？无非就是在狭隘的脑子里，自以为自己弄清楚状况。但实际上呢？永远都是局限，永远都是狭隘，永远都无法弄清楚。” 靳队笑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知道，你马上就会死了。” 匕首闪耀着寒光，随时等待着再次吸血。 而刚才刺穿张十三刀的手掌，现在这匕首上没有一丝血迹，似乎真的被吸干净了。 ………… “等一下！” 有人举手。 靳队：“你想说什么？” “我们不是不想说门主的下落，而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 靳队笑着说：“你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我没有。你想想，我们怎么可能知道门主的下落？门主是精神大师，我们怎么可能知道门主现在的位置呢？” 靳队笑着，似乎总是喜欢笑：“不知道，那就死掉吧。” 匕首轻轻被抛在空中，优雅的旋转。 靳队接住匕首的尖端，抬手投掷。 嗖！ 匕首破空，直奔那人头颅。 叮！ 撞击声。 匕首无力，翻滚着落地。 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在那。 纯白长裙，立在树梢。 “门主来了！” “是门主的精神力量！” 用生命威胁，似乎是一个常见的桥段。但遇上本身就想死的人呐？并不存在没有选择的时候，只是选择一个更重要的东西罢了。看起来，家人被绑架，自己被绑架，只是看起来没有选择而已。 () 第427章 解决战斗 慕容心盈，慕容魔门的门主。 一袭纯白长裙，立在树梢。 “攻击！” 这一次，靳队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和凝重。 队员们得到指令，端着枪瞄准树梢上的慕容心盈。 嗖！ 纯白长裙飞舞。 两名队员眼球上插着长针，没法闭眼，因为长针在那里挡着，眼皮没法完全合拢。 鲜血充满眼眶，然后流下，就像红艳的眼泪一样。 失去了眼睛，手里的枪也就打偏了位置。 其他队员没有打偏，瞄准了树梢，在第一时间进行攻击。 可惜，此刻的慕容心盈，已经站在地面上。 再次挥舞长袖，又是四枚长针，刺入两名队员的眼球。 “C方案！” 靳队高呼，紧接着掏枪攻击跪在那里的众人。 慕容心盈是精神大师，拥有精神力量，可以形成精神力量铸成屏障来防御，也可以用精神力量来推动肌肉加快自己移动速度。 甚至，还可以直接用精神力量隔空攻击。 嘭！ 一名队员被掀翻，重重的撞在另一名队员身上。 Biu 激光从枪口喷发，瞬间来到慕容心盈面前。 打偏了。 激光从慕容心盈身边划过，命中后面的树干，直接洞穿好几棵大树。 作为训练有素的战斗人员，这么近的距离不应该打偏的。 但面对精神大师，你永远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Biu 又是一枪。 瞄准的，却是跪在那里的众人。 他们不是精神大师，他们没有精神力量。 激光已经做好穿透身体的准备，却瞬间变成一滩散开。 滋滋！ 激光被精神力屏障挡下，高温正在融化无形的屏障。 Biu，biu C方案很简单，就是分开攻击让慕容心盈应接不暇。 也许，所有人一起攻击慕容心盈不见得会有成效。 但攻击那些普通人，慕容心盈必然要去营救。这种分心，要么导致慕容心盈受伤，要么导致慕容心盈没法救下所有人。 而且，慕容心盈的实力，智脑进行了计算。 每次战斗，慕容心盈的力量都会化作数据被智脑储存，数据越多分析的准确度也就越高。 除非慕容心盈的实力成长超过智脑的估计，否则，面对大数据，没人是智脑的对手。 就算精神大师也不行。 靳队连续开枪，很明显，慕容心盈的精神力量还不足以秒杀所有人。要不然，自己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 只要杀掉几人，慕容心盈作为门主自然要担当责任。虽然大家都知道，战斗不可能不死人，但理智和情绪从来都是两种东西。 所以，慕容心盈是会选择自己受伤，还是别人受伤呢？ 靳队没有想过杀掉慕容心盈，来之前，智脑就给了任务，并且计算了各种概率。小队的任务，本身也不是杀戮。 只不过，智脑的计算，似乎少了一项。 “你们好吵啊！” 咚咚咚！ “你”，“们”，“好”，“吵”，“啊”五个字，定在空中，挡下了激光的攻击。 而那个感叹号，同样也在空中，就像剑一样直接刺穿一名队员的心口，还顺带刺中另一名队员的胳膊。 “撤！” 靳队很果断。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明显此刻应该撤退。 本来的计划，也是撤退，只不过是在杀几人之后撤退。 现在看来，似乎除了死掉的杨清，就没有别的死人了。 不过幸好，总体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靳队撤退，队员跟着撤退，同时也在用激光武器进行攻击。 慕容心盈没有选择追击，看着对方慢慢消失在山林里。 ………… 张小雨坐起来：“真的好吵，没看见我们家长文在睡觉吗？都没有公德心……不过，打得好过瘾。长文，你设定的真棒。” 袁长文坐起来，心里的难受也渐渐消散。这么多次的难受吞噬，就是如同浪潮一样，一波一波的出现。仿佛，就是借着这种难受吞噬的感觉，让自己去撕碎脑子里的扭曲。 如果撕碎了，下拨难受就会稍微延迟一些。如果没有撕碎，如果干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那股难受吞噬的感觉就是一直堆在那里。 只要停下忙碌，这种难受就会浮现。 “多谢门主，多谢值使大人。” 那群跪着的人，也站起来了，也安全了。 小卡：“门主，接下来怎么办？” “你们收拾一下，我们跟着就出发。”慕容心盈说着，朝袁长文和张小雨走过来，“你就是值使大人？” 张小雨笑着说：“应该是吧。” 袁长文看着这位慕容心盈，似乎也就比自己大几岁的样子，是我老妈？ 按照张小雨的说法，只是名字一样而已。 但总觉得，这种不同的人生，不同的世界，却使用同一个名字，似乎想要表达什么。 张小雨：“我也不知道，只是山洞里识别出来我是值使大人。你是门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慕容心盈摇摇头：“值使大人是上代门主选的，我只知道是个女孩子，其余的信息知道的不多。不过，看你的精神力量，可以凝结文字，比我更强大。应该是值使大人，没错。” 袁长文：“上代门主选的，所以你不知道？” 这个似乎有点牵强。 难道真的像张小雨所说，只是一个设定？ 看起来荒谬，但确实有可以解释，这样的设定简直太轻松。 就像我们大家，揣着梦想，却只是刷剧，这难道不荒谬吗？如果一个角色，明明有着杀父之仇，明明想要愤怒报仇，却只是每天打麻将，似乎就是作者脑子有问题没写好。 又或者，角色做了什么蠢事，谁看见都知道不会这样选择。但我们自己的选择很棒？很厉害？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估计早就通过自己的选择达成目标了。 而且，难道大家都不在意张小雨那些奇怪的说辞吗？ 什么设定，什么死了也无所谓，大家都不奇怪吗？ 慕容心盈：“上代门主死亡很突兀，甚至连接班人都没有选择好就已经死掉了。而我，仅仅只是因为是老师的学生，又成为精神大师，所以才接任了门主的职位。很多事情，很多口口相传的秘密，其实我并不知道。” 解释得通。 但袁长文总觉得不对劲，不想去相信这种解释。 可具体哪里不对，袁长文自己也说不清楚。 好像，有人在自己面前摔碎一个苹果，然后解释这个苹果碎掉的原因是他摔的。就算这样非常合理的解释，袁长文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卡：“门主，收拾好了。只是杨清死掉了，张十三刀昏迷了，您看怎么处理？” 慕容心盈：“我们出发，把这两人带上。找个合适的地方，好好安葬杨清。我们的勇士，不应该连安息的地方都没有。” 似乎，因为自己的懦弱，就无法直视角色的懦弱。 () 第428章 飞机 一群人走在山林里。 很快，便走到开阔地。 什么都没有。 不过，很快，那原本空旷的视野中，逐渐出现轮廓。 一架飞机停在那里。 袁长文知道那是飞机，但只是通过长馨的画册见到过。 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飞机。 而且，这个飞机还跟长馨画册上的飞机，有些出入。 画册上的飞机，一般都停在一个叫做机场的地方，还有很长的跑道用来助跑。 而这个飞机，下面没有轮子，怎么助跑呢？ 袁长文突然有点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处于怎样的世界。 似乎，后花园只是虚拟世界的想法，正在逐渐动摇。 自己本身所在的世界，每个人都有天赋都有技能，但后花园里没有。可偏偏，会有什么精神大师拥有精神力量。 这一点，是当初后花园设定时候，没有想过的。 整个后花园的设计，都是建立在清清被噬灵魔攻击之后留下的记忆之上，那些东西看起来跟先祖遗迹里的东西很像。 但袁长文总觉得格格不入，这是之前进入后花园，从来没有的感受。 之前那些东西，很新奇也很有意思，比如房间里的电视，比如手掌按住门扫描掌纹就可以解锁。 这些都给自己一种好玩的感觉。 但现在，却多了一份茫然。 是因为，自己开始担心，也许这里才是所谓的现实了吗？ 慕容心盈：“值使大人，你会开飞机吗？” 张小雨摇摇头：“我会开车，飞机的话没有试过。但是，应该有自动驾驶吧。我记得，这个世界当初设定的，应该是金廉助帝国，横跨星系的存在，自动驾驶应该小菜一碟吧。而且，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隐形技术，而没有自动驾驶吧。 对吧，长文？” 问我干什么？袁长文愣住，天堂什么设定之类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慕容心盈微微松了一口气：“你果然是值使大人。” 之前还在怀疑，现在确认了？ 就凭这一番话？ 袁长文：“你是如何判断她就是值使大人的呐？” 如果按照张小雨的说法，遇见我的时候，是她刚刚从天堂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 那么就根本不可能跟上代门主产生关联。 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设定？就像一个游戏开局，厚重的声音响起“五万年过去了，被恶魔袭击的大陆渐渐恢复生机”，但是，哪有什么五万年哪有什么恶魔袭击呐。 不过，所有人都会相信所谓的五万年，甚至还会流传关于恶魔宝藏之类的。 慕容心盈笑着说：“因为老师说过，值使大人是个女孩子，总是喜欢说什么世界设定之类的。在值使大人眼里，整个世界都是设定出来的结果，没人具有自由意志等等。我也不是太明白，但大概就是这样。” 袁长文：“所以你不觉得奇怪吗？她说这个世界是设定出来的，你们不觉得她是疯子吗？不觉得可疑吗？” 慕容心盈：“每个精神大师都有自己的感悟，这并不奇怪。而且，关于世界是设定的，这种感悟几乎是所有精神大师共同的。只是，大家的描述不同。比如，有的精神大师认为是上帝，有的认为是梵天，或者混沌。 还有很多很多，总的来说，就是对创造世界的那种力量的一个名字描述。但唯一偏颇的是，名字本身会有一定的误导，比如上帝似乎就很容易让人觉得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创造了世界。 而混沌给人的感觉，好像就是一片雾茫茫的状态，然后诞生了世界。但其实，只是名词自身携带的误导。只是对那种力量的描述，但具体是什么，没人知道。如果在名词上进行纠缠，就已经停止前进。 万事万物都有因果关系，那么肯定会有一个源头。而这些不同的描述，只是对于源头的称呼，只是我们贴上一个词汇在那个源头那，只是为了方便我们的交流。根本没有一个上帝、梵天或者混沌，只是我们这样去称呼而已。 老师说过，没有橘子这个东西，只是有一个东西我们称呼为橘子罢了。不过，这些都是老师说的，我自己还有很多没弄明白。” 说到最后，慕容心盈还调皮的吐吐舌头。 袁长文皱起眉头，因为这些说辞，似乎老爸曾经说过。 好像不记得了。 似乎，是在很小的时候吧。 袁长文集中注意力，自己想问的，不是什么世界源头。而是，大家对于张小雨的话语都没有感到奇怪。 就是因为精神大师本身就很奇怪吗？ 袁长文：“为什么你要称呼她为值使大人，慕容魔门难道不是门主最大吗？” 慕容心盈：“确实是门主最大。但我接任门主的情况，有些尴尬。那个时候，值符大人帮助我很多，也教导我很多。所以，我一直称呼值符大人以及值使大人。而我的老师，一直只是称呼值符。” 好吧，说得通，又说得通。袁长文认可这种解释，但内心却终是无法完全被说服。 好像，总有什么东西挡在那里。 慕容心盈笑道：“我们上飞机吧，如果你还有什么疑惑，我们在路上可以好好聊聊。毕竟你刚从容纳仓里出来，肯定会有很多问题的。” 袁长文点点头。 ………… 三人上了飞机，其余人早就坐好了。 推开门，是驾驶舱。 六个座位，前排两个，一边一个。 后排四个，一边两个。 张小雨挽着袁长文的胳膊，两人坐在一起。 慕容心盈坐在主驾驶的位置，手掌按在前面的平台上。 似乎，是一种识别。 精神力量顺着手掌渐渐释放，渗透在平台上，慢慢进入整个飞机。 慕容心盈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飞机引擎激活。 精神力量来操纵飞机，而没有任何按键或者推动拉杆的动作。 飞机升空。 引擎改变方向，垂直状态，飞机垂直升空。 速度很快，下压力有点大。 张小雨：“长文，你是不是这一世没有坐过飞机？你的胳膊都绷紧了。” 袁长文咽下口水：“是的。” 张小雨伸手按摩袁长文的胳膊：“放松放松，没有必要对抗，这种下压的力量很正常。” 袁长文：“我没有对抗。” “好，你没有对抗。” 张小雨笑着说，整个人靠在袁长文身上，十指紧握，似乎想要用身体的温度来让袁长文放松。 袁长文看着身边的女孩，距离自己很近，而且没有丝毫的防备。 完全信任自己。 袁长文：“我刚才说你是疯子，你不介意吧？” 张小雨：“没事呀，反正每次遇见长文的时候，一开始都这样。不过，过段时间就好了呀。等长文喜欢上我之后，就可以好好亲亲我，然后弥补这些啦。” 袁长文微微泛起笑容，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 自己真的还可以喜欢上这个女孩吗？ 而不是去斩杀？ ………… “靳队，可惜了，又让他们逃掉了。” “没有什么好可惜的，计划本来就是这样的。” 靳队还有残余的几名队员，坐在那里，包扎伤口。 子龙也在一旁：“你不是说，趁着他们今天转移杀光他们吗？你是故意放走他们的？” 靳队笑道：“有些事情，你没必要知道。好好想想，你究竟想要怎样的人生，回去我好给你安排。” 晚上的世界，似乎总是有股难以描述的魔力。尤其是在荒山中，这种魔力会产生恐惧，没有人没有灯，只能听见流水声。 () 第429章 信息不对称 飞机上。 袁长文：“我们要去哪？” 慕容心盈：“集结地。很快就要总攻了，你们这一批应该是总攻前，最后从容纳仓救出来的人。” 总攻？袁长文皱起眉头，我才刚刚到这里，你们就说什么总攻？ 会不会太着急了一点？ 袁长文自嘲的笑笑，只是因为自己没有一个适应期，一上来就是什么总攻，所以才觉得别扭吧。 也许，别人已经安排筹划了好多年，我只是恰好在这个时间出现。 为什么自己总是不能接受这种突兀呢？ 哎，脑子里这些思考，似乎再也无法停下来了。 袁长文：“总攻就是去杀掉什么老张？” 慕容心盈：“是的。因为老张控制了智脑，我们要杀掉老张，才能让大家从容纳仓里回归现实。不能让大家生活在被篡改的记忆之中，更不能让大家连现实和虚拟都无法区分。 这是我们慕容魔门的职责。” 袁长文：“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要叫慕容魔门，魔门这个称呼不是反派的称呼吗？” 慕容心盈笑道：“我以前也问过同样的问题，老师说，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我们精神大师的感悟，本来就不同于大多数人。是你自己对于天地的感悟，而不是你去学习别人的感悟。 很多时候，这种感悟往往跟大众主流的价值观背道而驰。或者，会被人称之为太极端、太偏执等等。同时，想要成为精神大师，必然会经历一种痛苦难受的撕扯阶段，就像生生剥掉身上的血肉一样。 大众不接受这样的心理崩溃。尤其是，在精神大师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的时候，大家都不知道原来这样的心理崩溃是通往精神大师的道路，是可以获得精神力量的。那个时候，所谓的看破红尘其实只是在毁掉生活。 于是，我们被称之为魔门。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些人的故意推动。毕竟，如果人人都去感悟天地，人人都有自己的看法，而不是跟大家一样。那么，整个帝国也就没法团结在一起，更没法前进。 另一个原因呐，则是因为在这里，老张控制了智脑，于是我们自然就变成反派。每一批从容纳仓里醒来的人，对我们都有不同的称呼。比如毁灭者，比如巧簧之人，比如冗余者。反正就是让大家远离我们。” 袁长文：“可是，老张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呢？” 慕容心盈：“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救世主的情结。比如，会幻想自己要是有钱了，开公司拉兄弟一把。或者，自己突然有了某个金手指，可以轻易在星球间穿越，然后让自己身边的人帮忙做事跟着飞黄腾达。 又或者，穿越到古代，遇见一个姑娘要自杀，因为那个姑娘的小脚被流氓把玩过。于是就去拯救这位姑娘，说一大堆好听并且充满现代理念的话语，最后幻想自己抱得美人归等等。 老张也是人，也有这样的救世主情结。甚至，可以说是造物主的情结。老张控制了智脑，控制了所有人的记忆。相当于，所有人的人生都在老张的一念之间。就像你现在，依旧会怀疑这里是否真实。 老张篡改记忆，你醒来之后就是老张最忠实的仆人。或者，醒来之后就是老张最甜蜜的爱人。那些虚拟世界发生的事情，你会当做真实存在的事情。老张控制了智脑控制了记忆，相当于成为这些人的造物主。” 张小雨：“哇，老张这次厉害了，比上次在马桶侠的世界，厉害多了。” 又来了。 这种信息缺少的感觉，有些不好受。 袁长文：“对了，你之前说，金廉助帝国是跨星系的帝国？” 张小雨：“对啊，我看了一眼，在天堂里就是这样设定的。” 袁长文：“那为什么我没有看见宇宙飞船之类的呢？” 张小雨也反应过来：“对啊，为什么没有呢？” 两人都看向慕容心盈，等待答案。 慕容心盈：“原因是什么，我不知道。很多信息都被老张封锁，还有些东西被刻意破坏。老张掌控了智脑，也就控制了所有链，我们只能在实体中寻找信息。不过，老师猜测，应该是发生了大规模战争吧。” 袁长文：“链？是什么？” 慕容心盈：“链就是一种虚拟数据交换模式，跟母星时代的网络一个意思。” 这个解释相当于没有解释，袁长文更不明白了。 慕容心盈：“所以，为了救出在容纳仓里的人，同时也为了知道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必须要杀掉老张。当然，如果老张愿意配合，停止控制智脑，释放所有人，也许就不需要战斗了。 对了，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情。本来，你们离开容纳仓之后，我们会弄一个入门仪式，来恭喜你回归现实。但现在要总攻了，抱歉啊，没有给你们办入门仪式了……这个，是精神大师的修炼方法。” 一块薄薄的，巴掌大方形的透明物体，渐渐悬浮起来，缓缓飞到袁长文的手里。 这是书。 袁长文知道，因为这跟自己世界图书馆里的书一样。 慕容心盈：“你试试看，也许机缘足够，你就能踏入精神大师的行列。” 袁长文：“就这样给我了？不是什么保密的东西？” 慕容心盈：“谈不上保密。虽然我不知道，但老师说过，这玩意在帝国曾经属于公开信息。有人按照这个方法，成为精神大师。但很多人，却没有成功。我们这里每个人都有着修炼方法，也是入门仪式上必备的东西。 想要对抗老张，只有精神大师这条路。所以，没有什么好藏私的，越多的人成为精神大师，我们对抗老张的胜算也就越高。不过，成为精神大师这件事，没人可以帮忙。你能不能感悟天地，能不能踏入顺流，完全是个人的造化。 甚至，跟努力二字，一点都不沾边。” 袁长文想起噬灵魔的话语，所谓的精神法师跟这个精神大师，难道是同一回事？ 还是说，现在自己就处于噬灵魔的世界？ 不对。 噬灵魔说过，我们只是虫子，物种不一样。 袁长文突然觉得有些混乱，好像有太多的信息在脑子里，显得十分嘈杂。 这个问题还没想通，另外一个问题又跳出来。 ………… 张十三刀醒了。 但发现，自己在一个公园里。 有梧桐树，有喷泉，还有行人漫道。 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大家都夹杂着笑容。 还有狗叫声，以及被吓飞的一大群鸽子。 “空气还不错吧？” 身边响起一个声音。 张十三刀看向身旁，是之前那个杀掉清清的靳队。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老张。” 这本书快要结束了，但总感觉不想让这本书结束。 () 第430章 老张的承诺 公园里。 张十三刀看着那靳队坐在自己身边，而且对方还带着笑意。 就像杀掉清清时的笑意。 “你死定了！”张十三刀抬手就是一拳。 却被定格在空中。 不管张十三刀怎样努力，拳头在空中无法前进分毫。 “看来，这个人对你造成很大的困扰呀。” 说着，靳队变换模样。 成为另外一个人。 老张：“这样的话，也许我们之间会更好交流一些。” 张十三刀：“交流个屁！” 老张：“张十三刀，对吧。何必这么激动呢？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老张。” 张十三刀：“我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杀了清清！所以，要么你就杀掉我，要么就等着我来杀掉你！” 老张笑道：“如果我能让清清复活呢？张十三刀，我们来看看你的清清。” 瞬间，整个公园都定格了。 不只是张十三刀，连四周来往的人群，以及落叶，还有正在展翅飞翔的鸽子，全部都定格在那。 一动不动。 老张伸手在空中微微一拨，四周的场景变得虚幻起来。 公园变得模糊，人物变得模糊，所有东西都开始变得模糊。 除了老张和张十三刀两人。 紧接着，公园的模糊开始消散，四周渐渐的变成线条。 已经看不出公园的模样，就只有线条在那。 四周全是线条，就像整个世界被人敲碎，然后碾压成一条线。 似乎，喷泉水的透明以及泥土的褐色，还有落叶的金黄被碾压在一条线上。 看不出事物本身的状态，只剩下单纯的颜色。 将公园碾压成一条线？ 张十三刀不能动，但是能看，也能思考。 那条线在漆黑的背景中，显得如此明显。紧接着，似乎有人在缩小整个背景一样，线条上下出现其他线条。 在张十三刀的视野里，无数线条排布在漆黑的背景中，以至于线条挡住了漆黑。 如果一个世界压成一条线，那其他线条是什么？ “在这里。” 老张手指拨动，一根线被扯出来。 其余的线条消失，虚空漆黑的背景中，只有这跟线条。 放大。 线条变粗，很快便盖住背后的漆黑。 再也没有漆黑，眼前是模糊的色彩。 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全部都是一团一团的。 这是什么？ 张十三刀只是眨了一下眼睛，整个场景瞬间变得清晰。 草地，小溪边，还有两间小木屋。 而最重要的，是那里站着四个人。 袁长文、袁长馨、清清，和张十三刀自己。 清清还没死！ 还在那里，才刚刚开始劝说袁长文！ 袁长文正在说着一些关于真实的屁话，张十三刀自己正在反驳。 接下来，清清就会假装挟持袁长馨。 对话正在继续，情节正在上演。 张十三刀就像看戏一样，看着眼前事情的发生。 “清清！不要这样做！停下！” 张十三刀喊出清清的名字，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但不管如何喊叫，清清根本就听不见，就算是站在那里的自己也听不见。 “真吵。”老张一挥手，张十三刀无法说话。 停下！ 清清停下！ 快点阻止清清啊！ 张十三刀无法说话，身体也被定格。 唯一能够表达情绪的，就是张十三刀的眼睛。 所有的情绪都从眼睛里呈现出来。 焦急、慌张、想要提醒却做不到、又不甘心让事情再重演一次，还有对这老张的愤怒、快点松开我、我要去救清清，以及透着浓浓无奈，只能看着事情发生么。 张十三刀闭上眼睛。 也许，闭上眼睛，是自己唯一能够做到的选择。 好一会， 老张：“现在，心情平稳些了吗？” 张十三刀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老张：“那就好。我不喜欢跟情绪太浓烈的人讲话，既然你现在平静下来，那就过来看看吧。” 看什么？ 张十三刀睁看眼睛，发现清清还在那，四周的场景似乎暂停了一样。 连小草都没动。 老张站在清清身后：“过来吧。” 张十三刀跑过去，却又突然变得小心翼翼。 似乎想要跑过去拥抱清清，但内心莫名的有些恐惧。 脚掌踩在泥土上，传来咯吱的声响。 这里不是像一幅画呈现在空中，而是自己就在那里。 张十三刀不是在看画面，而是自己就在画中。 微微伸手，带着期待带着恐惧，慢慢伸向清清。 清清没动，其他人也没动，这个世界被暂停了。 但是，张十三刀碰到清清脸颊时，那柔软和熟悉的感觉，让张十三刀的手指都开始颤抖。 是清清。 真的是清清。 张十三刀一下子抱住清清。 “清清，我回来了。我终于不用假装你没死，也不需要把思念寄托在另一个跟你很像的女孩身上。我抱着你，再次抱着真正的你。” 清清没有回应。 但张十三刀依旧紧紧抱住清清。 老张则是坐在躺椅上，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的躺椅。 “好了，我时间不多。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可以让你跟清清团聚。” 张十三刀：“你能让清清复活？” 老张：“不是复活，而是让你回到容纳仓之后，可以重新跟清清开始。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就是我的内应。” 张十三刀：“什么都不需要做的内应？” 老张：“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现在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慕容魔门会进行总攻，你跟他们一起。到时候，你只需要听我命令开枪就好。如果你答应，那么事成之后，你回到容纳仓，我会安排一个你想要的人生。 比如，回到你跟清清刚刚认识的时候，重新开始。我想，你也有许多遗憾许多后悔的事情。重新开始，你就可以弥补这些遗憾和过错，可以成就一个更精彩的人生。所以，你同意作为我的内应吗？” 张十三刀：“你的意思是，这里才是现实，什么慕容魔门和智脑的世界才是现实。而我和清清的世界，那个人类对抗怪物的世界，是虚拟世界？” 老张：“我没想到，你还在纠缠这个。不过，是的，你和清清的世界只是虚拟世界。但是，虚拟和现实并不重要，对吧。只要有爱人，只要那个世界有清清，那么就是你们应该在一起的世界。” 张十三刀有些犹豫：“既然你知道他们要总攻，为什么还要等他们来总攻呢？” 老张：“因为好一网打尽呀。慕容魔门的据点很多，这个世界很大，我没有兴趣一个个挨着寻找然后铲除。既然他们想来，那就等他们来好了。其实，这次的总攻很大程度上是我促成的。 我有十足的把握，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会赢。因为，在他们里面，想要回到容纳仓想要获得一个美好人生的人，不少。子龙的事你也看见了，我们会安排妥当，完全满足你想要的人生。” 张十三刀：“为什么你要控制智脑？为什么你要让大家进入容纳仓？” 老张：“因为资源不够。由于战争的原因，这颗星球还处于恢复阶段，没法养活太多人。所以，容纳仓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要不然，就只有杀人……好了，时间快结束了。你的选择？” 张十三刀咬咬牙：“我愿意成为你的内应，但回到容纳仓之后，我要选择现在的时间点。不要回到跟清清最开始相遇的时间，还有，我要保留这份记忆。” 老张：“可以。” 话音落下。 整个世界消失。 一片漆黑。 微微有光亮从远处传来。 还伴随着声音传来。 “他醒了。” 真的想去看看世界的本质，看看世界究竟是由什么构成的。 () 第431章 精神力量 集结地。 飞机降落，地面上已经有不少人在等待。 天色也渐渐变暗，朦胧之中，三颗月亮若隐若现。 这是一个山坡，前面则是沙滩和大海。 袁长文看着海面，潮水不断的拍打沙滩，让沙滩从金黄变成褐黄。 而大海的深处，则是当初设定的边界。 如果这里是所谓的现实，也就没有边界这种东西。 慕容心盈：“都到了吗？” “门主，人都到了，只不过……” 慕容心盈：“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小贝姐先冲进去了。” 先冲进去了？ 不是说好的总攻吗？ 袁长文看着眼前几百人，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先冲进去。 慕容心盈：“什么时候的事情？” “中午的事情。” 慕容心盈皱着眉头：“没回来？” “没回来。” 慕容心盈：“算了吧，小贝一向心急。这么久都没回来，估计……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慕容心盈点点头，往前几步，望着众人。 “大家都知道，我们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我们集结在一起，是为了我们的总攻。这么多年来，我们不断的挣扎，不断的对抗。从几十人发展到现在的几百人，大家的努力和成果，就在这里。 我们从容纳仓里解救那些被困者，我们不停的教导和灌输来对抗老张的颠倒黑白。我们抢夺武器，我们躲避，我们隐忍。我们谋划探寻了好几年，才打探到老张的位置。就在这大海深处，就在我们眼前！ 这些年，有兄弟姐妹被杀掉。他们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获得了什么？是名声还是财富？都没有，他们只是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而战斗。老张篡改我们的记忆，肆无忌惮，这种人必须死掉。 我们不仅仅是为兄弟姐妹报仇，也是为了伸张正义。也许我们会死掉，也许根本没人会记住我们的名字，但是，我们都是为了正义而奉献的人。我们这样战斗，就是为了告诉所有人，我们不会屈服。 老张可以杀掉我们，但无法灭掉我们内心的火焰，这团火是永远无法被熄灭的。火焰在，我们的精神永存，这样的反抗永远不会停歇。是时候，让老张尝尝，我们的厉害，让他看清楚，正义永远不会缺席。 慕容魔门，解救世人！” 是吗？ 正义缺席这样的事情，不能发生吗？ 袁长文听着这些话，一点感触都没有。 反而，完全不明白究竟说了些什么。 鼓舞气势？ 为什么需要鼓舞呢？ 袁长文就像站在冰火两重天的中间，仿佛知道仿佛又不知道。 慕容心盈：“带好装备上飞机，总攻时间到了。” 大家拿着自己的武器，大部分都是刀，长刀短刀，还有弯刀。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拿着枪。 袁长文：“我们只有这么少的枪？” 慕容心盈有些苦涩：“是啊，我们没法制造枪械，这些激光枪都是从智脑的人手中抢夺过来的。幸运的是，这玩意采用光子补充能量，只要没被打烂就可以循环使用。” 袁长文感觉有些不妙，枪的威力自己见识过，那激光可以直接洞穿好几人。如果大家都拿着激光枪，说不定一道齐发，就可以直接轰爆什么老张。 但现在，拿枪的却只是少数人。 袁长文：“那我们的精神大师呢？” 精神力量铸成的屏障，可以抵挡激光的攻击。 如果多一些精神大师，胜算也会很大。 慕容心盈：“除了我和值使大人，还有一人。本来小贝也是，不过她先冲进去了。” ？！ 一共就四人是精神大师，而且现在还少一人？ 袁长文正想问那个所谓的值符大人呢？ 突然，内心的难受吞噬再次出现。 一股烦躁顿时弥漫全身，仿佛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在这里，仿佛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不管自己做什么，不管自己是正义还是邪恶，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恶心。 善良慈悲，这些都是什么狗屁玩意。 袁长文看着眼前的人，大家充满了斗志，充满了坚定，但偏偏这些情绪让自己感到非常恶心。 明明都是积极向上的情绪，为什么会让自己感到恶心呢？ 还是说，积极向上本身就是一种恶心？ 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再次出现这种感觉。 真的越来越频繁了。 自己中午过点才进入这里，现在才晚上而已，甚至天都还没有完全黑。 这种感觉已经出现几次了？ 不过这次，吞噬感似乎找到了突破口，或者说，是找到了下水口。 仿佛，整个人通了。 如果以前袁长文处于垃圾桶的状态，那么现在袁长文就变成一根管子。 不需要将体内的垃圾狗屎呕吐出来，也不需要像垃圾桶那样倒掉。 而是像管子一样，直接掉下去了。 袁长文感觉，自己还是有些难受，还是带着愤怒面对自己脑子那些无法确定的玩意。但没有一种堆积的感觉，仿佛斩杀了多少就直接从下面漏掉了。 渐渐的，一股轻松自然的感觉出现了。 就像扔掉负重之后的轻松感，就像洗澡之后的舒畅感。 为什么要鼓舞士气？为什么要在逆境中求生？ 我根本不认为逆境是逆境，也就不需要勇气之类的。多简单的道理，但自己似乎一直也想不通。 脑子里安静了许多，没有那些嘈杂的声音，没有加油努力，也没有这件事情不成功自己的人生就破碎之类的声音。 安静下来，平稳下来，自己在这里，仅仅就是在这里。其他的说辞，都是自己编造自己添加的玩意。生活不是敌人，而是我自己将生活想象成敌人，然后再想象如何去解决那些想象出来的问题。 没有拉扯，没有焦虑，没有开心，自己只是简单的在这里。那些可怕的事情也不再可怕，尽管自己根本没有改变任何事情，也没有解决任何事情。 但可怕的感觉消失了。 没有对抗，水流也不会泛起浪花。 轻松自然，顺流。 袁长文踏入精神大师。 气息顿时感染了所有人，就像笑声会传染一样，大家都感受到那种轻松自然。 仿佛，自己面临总攻，自己面对死亡，也并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就像，自己仅仅是去搬砖而不是去杀戮一样。 慕容心盈：“恭喜……可惜，没有时间让你去巩固你的感悟了。” 我的感悟？ 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不知道自己感悟了什么。现在让自己说出来所谓的感悟，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是不好描述自己的感悟，而是恍惚之间不记得自己有什么感悟。 似乎，只是简单的停止相信脑子里的那些扭曲。 “耶，我家长文就是厉害！”张小雨凑过去，在袁长文脸颊上亲了一下，“长文，快试试你的精神力量！” 袁长文皱着眉头，感受着自己体内的精神力量。 这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仿佛并没有一个真正的精神力量，但好像又在那里。 就像，你看见桌子上的笔，然后想象着自己的意念通过脑子跨越空间传递到笔那里。就是这样一种微弱的感觉，一种朦胧的感觉，好像就只是隔了一层纱而已。 精神力量就是如此，只不过撩开了那层纱，显得更加明显而已。 下小雨，卫衣帽兜，听音乐遛狗。雨不大，衣服不容易打湿。但有雨降落在身边，似乎又像直接跟大自然的接触。 () 第432章 御剑术再现 集结地。 大家上飞机准备总攻。 却因为袁长文突然踏入精神大师，而稍微停顿。 多一名精神大师，就多了一份很大的力量。 大家心里的踏实感也更浓。 慕容心盈：“可惜，没时间给你巩固感悟，也没时间让你熟悉精神力量的运用。” 袁长文笑着说：“还好吧，感觉还行。” 慕容心盈也笑道：“这种感觉，是顺流所带来的感觉，是轻松自然的生活。在这种状态下，不会感觉有什么问题。但事实上，你的精神力量运用确实才刚刚开始，谈不上灵活，估计更多的只是轰击。” 袁长文明白，感觉上没有任何问题，并不意味着自己变成全能或者事情已经解决。 就像自己不会修车，但并不认为“自己不会修车”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妥，也不会认为这是一件需要克服的事情，更不会因为自己不会修车而焦虑难受睡不着。 但是，自己确实不会修车。 慕容心盈：“我的武器是长针，其实我自己的精神力量运用也不是很擅长，这东西需要长时间的训练。你可以试着用铁锤或者尖锥之类的，不需要考虑灵活，直接用精神力量轰击来击毁目标。” “可以给我一把剑吗？” 袁长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讲，也许是因为自己十二岁觉醒了御剑术的技能，六年的时间一直都是御剑术陪伴着自己。还有削苹果的训练，三个阶段。 恍惚间，自己努力练习御剑术的场景，历历在目。 可是，自己的世界是虚拟的，这里才是现实。 自己真的可以使用精神力量来控制剑吗？ ………… 飞机内。 大家都登上飞机，准备总攻。同时，也想看看袁长文这名新晋的精神大师，将会如何使用自己的武器。一群人在机舱内，等待着。 慕容心盈：“当然可以。你的剑，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一把剑，只不过剑柄小一些。 袁长文说出剑的形状、重量、花纹，还有颜色。 慕容心盈将手按在机舱上，顿时一个屏幕浮现。 按照袁长文的描述，慕容心盈不断在屏幕上修改着剑的参数。 慕容心盈：“这样？” 袁长文点点头。 慕容心盈再次点击几下屏幕，顿时，机舱里的座位突然有一个融化了。 但又不是像粘稠的油水那样融化，更像是突然变成一粒粒沙，垮塌了。 紧接着，这些粒粒沙开始移动，开始融合。 一把剑，成形。 咔！ 清脆的声响，带来光芒闪过。 很慢的光芒，袁长文似乎可以看见那光芒缓缓流过剑身。 似乎，光芒过后，剑变得更加紧致。仿佛之前的剑，只是这些砂砾组合在一起形成剑的形状。那么现在，这就真的是一把剑。 橙红的剑身，剑名，后。 ………… 没想到，自己在这里，还能跟你一起战斗。 袁长文蹲下，伸手，摸着剑身。 不过这感觉， 袁长文：“为什么跟我的剑，摸起来感觉一模一样？” 慕容心盈：“是吗？估计是纳米技术自带的抛光处理，让你摸起来很光滑，然后不太容易辨别出来细微的差别。你的世界里，应该没有纳米技术吧。” 纳米技术？ 袁长文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不记得了。 不过，确实很厉害。刚刚还是飞机座椅，柔软的座椅，现在却变成一把坚硬的剑。 忽然觉得，这样的技术，怎么可能是现实呢？ 反过来，也许我的世界，那种每个人觉醒技能的事情，在他们眼里同样会觉得，怎么可能是现实呐。 慕容心盈：“试试吧。” 袁长文点点头，释放精神力量，渐渐包裹剑身。 小心翼翼，第一次尝试精神力量的使用。 慢慢的，剑悬浮起来，悬浮在空中。 却不动了。 大家都以为，袁长文会控制剑在空中移动，或者作出劈砍的动作。但没想到，剑只是悬浮在空中，不动了。 就像定格在那里一样。 慕容心盈安慰道：“没事，第一次使用精神力量，你可以好好让剑悬浮，而不是直接把剑轰出去，已经是很厉害的……慢慢来，精神力量的掌握不是朝夕之间就能完成的。” 袁长文摇摇头，慢慢解下自己的外套。 揉成团，朝空中抛去。 嗖！ 众人只听见一声破空声。 那在空中一团的外套渐渐飘落。 是的，不是坠落也不是掉落，而是飘落。 因为外套被切成二十余片，就是像叶子一样散开，飘落。 明明只听到一声破空声，为什么外套会被切成二十余片？ 剑太快，以至于二十多次挥剑的声音连在一起，显得只有一声？ 这意味着什么？ “好！” 众人瞬间反应过来，这意味着实力，如此强大的实力，怎能不叫好呐。 大家鼓掌。 就连慕容心盈也带着不敢相信的神情，拍手鼓掌。 张小雨一脸骄傲，看见没，我男人，就是棒。 慕容心盈：“天纵奇才……还没见过，刚刚踏入精神大师，就可以如此灵活掌握精神力量的人。” 袁长文：“不是什么天纵奇才，用精神力量控制剑，跟我的御剑术感觉完全一样。” 慕容心盈皱着眉头：“跟你的世界一样吗？” 为什么要皱着眉头呢？袁长文不解，这一点很奇怪吗？还是，以前没有出现过？ 小卡突然插嘴：“门主，这人醒了。” 所有人都看向角落。 原本躺着的张十三刀，渐渐睁开双眼。 慕容心盈露出笑容：“好了！这下我们全员都在，没人昏迷，没人受伤，而且还多了一名如此厉害的精神大师！还有什么困难可以阻挡我们呢？结束之后，让我们好好庆祝！” “好！” 众人热情高涨。 本来就不觉得有什么困难，现在更是觉得此次战斗手到擒来。 慕容心盈：“那我们出发吧。” 飞机升空。 所有人都站着在，因为没有那么多的座位。 就算有那么多的座位，也没人会去坐，因为座位消失了。 纳米技术，让座位融化变形。 似乎这一次，要形成的物体很庞大，飞机上所有的座位都融合在一起。 比起刚才形成袁长文的剑，这次的时间要长很多。 袁长文：“这纳米技术，想变成什么就可以变成什么吗？” 慕容心盈：“是的，这就是纳米技术的绝对优势。无数纳米机械组合在一起，可以形成你想要的物品。同时，因为它的本质是一个个纳米机械的组合，自然也就可以分解。 而纳米技术的另一个优势在于，你除非摧毁所有的纳米机械，否则你根本不算摧毁。比如一张桌子，你一脚踹烂，事实上你只是踹断了纳米机械之间的连接。它们会再度融化，然后重新形成一张桌子。” 袁长文：“这么厉害？没弱点？” 慕容心盈：“当然有弱点，纳米机械本身就是弱点。比如你用高温烘烤桌子的一角，那么这个区域的纳米机械全部都会被损坏。就算重新融化成形一张桌子，也就永远少了那部分的纳米机械。” 袁长文明白，相当于再成形的桌子就变小了。 不过，应对方法呢？ 袁长文和慕容心盈在驾驶舱一问一答。 ………… 角落里。 张十三刀醒来之后，看着四周的状况，有些冷漠。 本以为，公园里发生的，只是一场梦。 什么老张，什么回到容纳仓，如果老张真的那么厉害可以进入自己梦里，为什么不直接毁掉别人的脑子呢？ 不过，视野中的异常让张十三刀明白，那不是梦。 视野里，一直清晰的浮现两个字。 “待命”。 每次吃饭七夕都望着，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真的很有意思。似乎，就算吃了狗粮，也想吃小生碗里的饭菜。 () 第433章 叛徒出手 飞机驾驶舱。 袁长文和慕容心盈正在问答，对于这个世界，袁长文有太多的不明白。 纳米技术就是其中一项。 袁长文：“也就是说，纳米机械不耐高温？所以，我的剑如果遇到火焰的话，会出现烧毁的情况？” 慕容心盈：“这倒不会。纳米机械不耐高温，这是跟其他材料对比的结果，并不意味着纳米机械就像衣服一样容易燃烧。我们的纳米机械的熔点大约在2283摄氏度左右，而普通木柴燃烧的火焰达不到这个温度。 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胆的用剑刺着肉，放在火上烤。” 张小雨：“对啊，长文的剑这么快，说不定可以配合秘制酱料，弄一道无影剑烤肉。在酱料洒向肉的那一瞬间，剑身带着肉迅速在酱料中穿梭。每次只沾到一点酱料，保证肉能跟酱料融合，又可以保证火焰对酱料的烘烤。 想象那个画面，酱料洒向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火焰燃烧，腾起橙红的火苗。这个时候，时间变慢，一切都变成慢镜头。但你的剑，刺着肉，却急速在酱料中穿梭。酱料被肉撞上，散开。 撞击的力度让肉可以更好的吸收酱料。而那散开的酱料，却因为火焰的烘烤，散发着独有的味道。偏偏，这些味道包裹着肉。一滴滴酱料不断被撞开，被烘烤，肉味酱料味甚至还有剑意的味道。 哇塞，想想都觉得好吃！” 袁长文听着有些无奈，但描述的那画面，尤其是烤肉撞击酱料的一瞬间。 似乎，已经闻到了香味。 慕容心盈：“好啊，回来之后，我们就组织烤肉，如何？” 张小雨：“好啊，谢谢心盈姐。” 女人啊。 似乎真的搞不懂在想什么。 不是要总攻了吗？ 为什么会突然聊起烤肉来？ 哦对。 是因为纳米机械不耐高温。 袁长文：“如果纳米机械毁掉，就再也没有了？” 慕容心盈：“是的，毁掉的纳米机械就跟一粒风沙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我们有纳米源，只要能量充足，就可以源源不断的产生纳米机械。比如这架飞机就配有纳米源，只要纳米源没有损坏，你就没法真正的摧毁飞机。 当然，考虑纳米机械生产的速度，融合成形的速度，以及敌人攻击摧毁纳米机械的速度。不过，总的来说，纳米技术的优势远远大于劣势。从经济方面对比的话，纳米技术稳居第一。” 应该说，现阶段稳居第一。 袁长文没有反驳，而是想到另一个问题：“那用什么给纳米机械提供能量呢？” 慕容心盈：“还是光子能量，只要有光，光子就可以对纳米源进行充能。太阳可以，灯光也可以，只是强度和时间的区别。” 袁长文：“既然这样，能量一直都有，为什么不直接用纳米技术弄成宇宙飞船呢？” 慕容心盈：“因为纳米机械只能改变形态，而无法改变物质。不管纳米机械如何变化，都不可能成为另一种物质，不可能在元素周期表上随意选择。比如，我们可以用纳米机械组成一辆车。 汽车的各个零件都一样，样式规格以及零件本身起到的用处都一样。这些，纳米技术可以完全做到。但是，那些纳米机械无法变成汽油。” 张小雨瞬间懂了，但袁长文反而不明白这个比喻。 袁长文：“你的意思是，纳米机械不能变成水？” 慕容心盈：“确实如此。不过纳米机械可以营造一种液态的感觉，让你用手摸着像液体，但只是一种皮肤感觉上的误差而已。并且，因为视觉上看着像液态，所以会有一种心理暗示。让你误以为，自己碰到的是液体。” 张小雨：“也对，如果可以点石成金，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慕容心盈微微叹气：“听老师说，帝国好像有这方面的研究项目。理论上来讲，所有物质都是由原子都成，而氧原子和铁原子之间，只是质子数和电子数的不同。如果把质子比喻成苹果的话。 相当于八个苹果凑在一起就是氧原子，二十六个苹果凑在一起就是铁原子。如果我们可以像移动苹果一样移动质子，那么我们就可以把氧原子变成铁原子。只不过，听起来很简单，但真正操作的时候却很难。 完全属于微观层面的操作，以至于大部分的经典物理在这种层面上完全失效。而且，质子由夸克组成，科学家不得不面对第五种基本力，电跃力……抱歉，长文，我只是想说，纳米机械就算组成宇宙飞船也没法飞出去。” 袁长文确实没有听懂那段话，好像字都能明白，但连在一起却不明白。 只是，为什么这些说辞跟先祖资料里的东西很像呢？ 如果老张控制了智脑，篡改记忆，为什么要保留这些玩意呢？ 对吧，完全可以篡改成原始时代，这样所有人都是老张的奴隶了。 袁长文还没想通，突然传来一阵爆炸。 飞机右侧，亮起火光。 就算在驾驶舱，也能明显看见，左右两侧光线的不同。 “我去看看。” 袁长文立刻站起来，自己虽然不了解这个世界，但战斗的本能，自己并不缺少。 而且，现在自己有了精神力量，相当于有了御剑术，根本不需要害怕什么。 张小雨一把抓住袁长文：“不行！这是飞机，长文你一开门，就会被吸出去的。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 慕容心盈：“不会的。这是低空飞行，而且速度并不快。飞机内外的压力差并不大，就像跳伞的人并不是被吸出去的，而是自己选择时机跳下去的。” 说着，慕容心盈解开身上的安全扣，走到驾驶舱门口。 ………… 推开门。 一道激光直接打在门框上。 而慕容心盈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是命中自己，那连释放精神力量的机会都没有。 “你这个叛徒！” “攻击！” “杀！” 一片混乱。 但很明显，是在战斗。 飞机上都是自己人，都是为了总攻杀掉老张的人。 为什么会互相厮杀起来？ “门主，救我！” 那人浑身是血，根本看不清样貌。 慕容心盈没有犹豫，直接施展精神力量，将那人拖到身边。 “怎么回事？” “门主，有叛徒。” 那人气喘，抬手指着机尾爆炸的位置。 慕容心盈顺着那人的手指，看过去。 却没注意到，那人手里的匕首。 “死吧！” 那人带着狰狞，挥动匕首，刺向慕容心盈的腰间。 叮！ 金属撞击的声音。 匕首被挡住。 被一把剑挡住。 慕容心盈反应过来，精神力量直接将那人掀翻，扔到机尾的爆炸口。 直接扔出去。 袁长文站过来：“是内斗吗？” 慕容心盈脸色苍白，还有愤怒。 这已经不是内斗，而是厮杀。 而且，还不止一个叛徒。 关键在于，慕容心盈根本就不知道，谁是叛徒谁不是。 激光从枪口喷发，本来应该对向敌人的武器，却对向了自己人。 穿透人体，穿透机舱。 弯刀划破脖颈，鲜血飞溅。 手臂被砍下，头颅被砍下，人倒下。 刀刃刺入身体的声音，疼痛的喊叫声，激光击穿机舱的声音。 慕容心盈就像看着慢动作一样，看得仔仔细细。 为什么会这样？ 老张是怎样让这些人叛变的？ 难道，总攻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吗？ 云雾真的随时都在变换，简单的云雾，似乎微微一变就能完全改变模样。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晚上雨停之后，那云雾就像拉屎的蜗牛一样，趴在山间。 () 第434章 死亡惨重 大海是冰凉的。 尤其是夜里的海水，似乎可以直接把人冻死。 慕容心盈没有掉进海水里，身为精神大师的她踩在飞机残骸上，随着波浪飘动。 但内心，却更加冰凉。 飞机二次爆炸了。 自己什么都还没有做。 分不清谁是叛徒，而自己人互相厮杀的场景，也让慕容心盈完全失神。等夜晚的凉风击打脸庞，让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飞机残骸已经到处都是。 幸运的是，飞机是电动的，没有油。否则，油浮在水面，蔓延燃烧则更加麻烦。 不过，这种幸运又有什么幸运的呐？ 活着的，就只有眼前几人。 连十个人都不到！ 老张啊，你让我怎么可能不杀你！ 慕容心盈踩在一片飞机残骸上，释放精神力量，加速向前冲。 带起两条浪花。 老张就在前面！ 我能看见！ 就在那里！ 纯白的建筑，似乎很好看的样子。 跟自己纯白的长裙，似乎很搭配。 再添点血红，就更有意境了。 只是不知道，会是自己的血，还是老张的血。 慕容心盈渐渐远去。 ………… 袁长文搂着张小雨，另一只手抓住剑柄。 两人在空中悬浮。 啵！ 张小雨突然亲了一下袁长文，笑嘻嘻的说：“长文，你就是我的英雄。” 袁长文微微笑笑，没说话。 因为不知道说些什么，自己对于眼前这个女孩，根本就没有什么爱意。 只是，一个女孩子主动说是你老婆，还说了什么一大堆前世姻缘的话语，作为男孩总是不愿直接拒绝。 这算是一种拉扯吗？ 袁长文的思维再一次进入斩杀的话题，这样的念头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不受控制。 小卡：“嘿，你们，快下来！” 海水上，一艘小船在那。 船上有人在呼唤袁长文。 袁长文缓缓降落，船上还有其他几人。 只是， 袁长文：“这船哪里来的？” 小卡：“纳米技术呀，爆炸并没有摧毁纳米源。” 袁长文内心表示佩服，这种技术，确实厉害。 看看船上的人，五人，加上自己和张小雨，一共才七人。 其中，有张十三刀。 袁长文没想过如何跟张十三刀搭话，也没有必要搭话。 幸好有纳米技术，飞机残骸可以重新融合化形成一艘小船。而且，纳米源没有被破坏，就算飞机残骸数量不够，也可以补充纳米机械形成一艘小船。 七人在小船上，划桨前行。 ………… 纯白的建筑就在前方。所谓的总攻地点，纯白却散发着不祥。建筑并没有随着海浪晃动，而是稳稳的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船慢慢前行，目标建筑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更接近的样子。 是我们划桨太慢看不出来建筑的变化，还是那建筑在后退拒绝我们靠近？ 一道身影出现在前方，并且朝着小船急速靠近。 小卡：“是门主！” 慕容心盈从远处靠近，依旧踩着飞机残骸。 精神力量的存在，让慕容心盈可以轻易用飞机残骸作为驭浪介质。 或许，一根芦苇也可以。 慕容心盈靠近小船，轻轻一跃，落在船头。 “对不起，是我冲动了。”慕容心盈深深鞠躬，“如果我一个人冲过去，报仇的爽快确实有了，但也中了老张的下怀。” 其实，已经中了老张的计谋。 几百人的飞机，这些年不断的筹划。 现在，只剩下一艘小船，还有船上的八人。 没有人问，是否要取消总攻。 似乎，大家都变得绝望。而这种绝望，更像是一种破罐破摔。 也没有人问，是否要回去救人。 大家都知道有叛徒，而且人数还不少。回去救人，根本就不知道救上来的是叛徒还是自己人。 并且，那种绝望到破罐破摔的状态，让大家都没有心情思考和交谈。 ………… 小船，在黑夜中前行。 海浪轻轻颠簸，只有风声和浪花声，没有说话的声音。 张十三刀很奇怪，原本以为，叛徒发动攻击，自己也应该一起进攻。 毕竟，在公园里，张十三刀跟老张也是约定好的。帮助老张，然后老张安排自己回到清清被杀掉前的那一刻。自己可以改变清清被袁长文杀掉的命运，可以跟清清好好在一起，成亲然后生子。 但是，自己视野中，那个“待命”二字，还是“待命”。 没有变化。 难道坏掉了？ ………… 慕容心盈坐在船头，陷入自责。 也许自己根本就不适合作为门主，如果是老师的话，这一切或许根本就不会发生。 必须杀掉老张，要不然没法交代。 或许，被老张杀掉，也就不需要交代了。 ………… 嗡！ 就在船上几人各自怀着心思沉默的时候，一阵嗡鸣声出现。 那纯白建筑散发着光芒，柔和的光芒，渐渐变得刺眼。 大家下意识避开这刺眼的光芒，好一会，刺眼的光芒才消失。 一条长桥，出现在小船前方不远处。 长桥微微泛光，糯米白的桥身，泛着淡淡的青光，让整个长桥看起来有些像灰扑扑的青玉。 不过，配合漆黑的夜晚，这种光泽反而有一丝韵味。 就像泼墨画中留白，墨不是画，留白才是画。 小卡：“老张这么好心？” 慕容心盈：“不重要。” 说完，慕容心盈一跃，站在长桥上。 似乎根本不在意所谓的埋伏。 大步向前。 其余人也纷纷上桥，跟着慕容心盈往前走。 而袁长文，有些犹豫。 张小雨：“怎么了长文，不想去吗？” 袁长文：“我不知道我去干什么？总觉得，就算老张真的篡改所有人的记忆，似乎我也没有理由去杀掉他。而且，好像事情发生太快，感觉我应该一个人在后花园里慢慢思考。 然后，慢慢发生一些事情，接着这些事情慢慢串联起来，才出现老张这个最后的坏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一来，就直接给我说这个世界才是现实，紧跟着就是总攻。 好像，我自己什么都算不上，根本不能左右任何事情一样。” 张小雨：“好啊，那我们不去呗。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在这大海上慢慢飘荡，然后你亲亲，我亲亲你。说不定，我们会渴死在大海上。也不错哟，我们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死法耶。” 经历过……死法？ 还……耶？ 袁长文再一次无话可说。 “长文，你不来吗？” 慕容心盈站在桥上，远远问道。 袁长文：“我不知道。” 慕容心盈：“你不是想要知晓世界的真相吗？这里，就是最终的答案。” 这里确实有答案，但这个答案本身可信吗？袁长文满脑子里都是关于真实，如果说整个世界的解释，我这里还有更扯的说法，来自天堂的设定。 但依旧无法证明这些说辞本身的真实度。 而更关键的是，自己似乎找不到出剑的理由。 “门主！你们终于来啦！” 长桥的另一头，传来激动的声音。 就像终于见到组织一样，那种激动和放下担忧的状态，在声音里无比清晰。 慕容心盈：“为什么你会出来？” “我觉得，我已经暴露了。中午小贝来进攻的时候，吓了我一跳，不是说好半夜总攻吗？而且，门主，你们就这么一点人？” 对方是一名女子，不过现在有些气喘，还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样子。 慕容心盈：“老张埋下了不少内应，飞机被炸掉了。现在，就只有我们八人，加上你，一共九人。” 女子皱着眉头：“我们还有机会，中午小贝带人冲进来的时候，杀掉了不少人。老张就算重新激活克隆体，也需要时间。我们还有机会……咦，张十三刀？！” 那女子喊出张十三刀的名字，不仅张十三刀愣住了，袁长文也愣住了。 女子：“没看见杨清呢？” 没人回答，但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女子：“可惜了。” 张十三刀：“可惜什么？” 女子：“杨清没告诉你吗？或者你自己也不好奇，为什么杨清跟你的清清长得几乎一样吗？” 今天突然断电，估计是下雨太久导致的线路或者塔基的问题。说不定，过两天，又会传来山那边的洪水新闻吧。 () 第435章 老张出手 长桥上。 一名女子突然冲出来，招呼慕容心盈。 想必，这人就是所谓的“我们里面有人”的那个人。 只不过，那女子突然认出张十三刀，似乎还知道杨清为什么跟清清长得几乎一样。 张十三刀隐约猜到一点，但依旧还是想从对方口中听到答案。 “为什么？” 女子：“杨清这女孩，想谈恋爱，但是又害怕谈恋爱。憧憬着王子公主的故事，却又不愿意跟别的男孩走到一起。于是，她就拜托我……” 张十三刀：“拜托你杀掉我的清清，好让我转移情绪，喜欢上杨清？！” 女子惊讶道：“怎么会呐？这么残忍的事情，怎么会发生。我只是悄悄更换数据，让你的恋人叫做清清，并且人物形象跟杨清一样而已。我看过的记忆故事，根本就没有清清死掉这一项呀。” 张十三刀明白，杨清临死前，说什么不告诉自己害怕自己讨厌她，说的肯定就是这件事情。 如果我知道，杨清是为了恋爱，于是把她自己的形象塞进我的记忆里。 那么，我还会喜欢她妈？ 张十三刀想起杨清的种种，那些转换很快的各种态度，说是看到书上学来的。 一个可爱而又有些悲哀的女孩。 但自己的清清，从主城刑捕，到欢乐堡，接着是天府要塞，后来又是一起去弄后花园的主机。好不容易，两人准备成亲，准备真正的走在一起，准备迎接所有人的祝福。 却突然，清清死掉了，被袁长文杀掉了。 不管你们做了什么，这种篡改记忆的事情，本来就不可原谅。 张十三刀：“我凭什么相信你？” 女子：“我没有理由欺骗你呀，我是慕容魔门的人，我干嘛要骗你。而且，你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呀。船上的，你叫袁长文，对吧？你父亲叫袁天佑对吧？被大家尊称为天佑大人对吧？” 袁长文没想到话题忽然扯到自己身上，不过，还是回答。 “是的。” 女子露出笑容：“你们的世界有技能，张十三刀你的技能是千里传音，而袁长文的技能是嗜血光环，对吧？” 嗯？ 完全不对。 ………… 袁长文刚想开口，一柄大刀从天而降。 直直的，插在地面。 而那名女子，变成两半。 一左一右，大刀在中间。 扑通。 女子的两半身体，倒在这长桥上。 鲜血喷溅在黑夜中，却不怎样显眼。 流淌在长桥上的血液，却渐渐被长桥吸收，竟然如同水墨晕开一样，在青玉长桥中缓缓飘荡。 “老张！” 慕容心盈戒备起来。 所有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没想到，老张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一刀就将女子劈成两半。 老张缓缓走过来：“不用感谢我，在她生命最后的时光里，可以再看见你们，可以再跟你们门主说说话。这种仁慈，你们记在心里就好了，不用谢我。” 慕容心盈：“谢你？如果你现在自裁，明年我在你的坟头上，会好好谢谢你。” 老张：“何必这么大的怨气呢？现在的你我，根本没有任何厮杀的必要。你和我之间，现在的你我之间，并不是敌对双方。” 慕容心盈：“没有厮杀的必要？那你干嘛杀掉她？” 老张：“大战都结束了，你总得让我出一次手吧。慕容小贝中午攻击的时候，我不在，让她轻易杀进中枢。她带着电浆炸弹，本以为可以同归于尽毁掉这里，只是低估了中枢的防御。 但现在，慕容魔门已经不复存在。我们，也就不再是敌人，也就没有战斗的必要。你看，整个大战就此结束，而我却根本没有出手。所以，你总得让我杀一人吧。” “杀你大爷！” 慕容心盈率先出手，一枚长针破空而去。 精神力量包裹着长针，让长针速度极快。 而且，长针本身细小，同样的速度，如果是篮球则更能看清轨迹。 但想要看清长针，很难。 嗖！ 长针刺向老张眼球。 却停在眼球前。 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破空声戛然而止。 老张双指，夹住长针。 “如果是你老师过来，我还会害怕。但你，连让我移动的实力都没有。” 叮！ 叮！ 几枚长针落地。 老张挥手，双指间夹住的长针，击落另外几枚长针。 “想法很好，用破空声来掩盖其他几枚长针的存在。可是，你老师没有告诉你，精神大师不会用眼睛看也不会用耳朵听。精神力量才是关键……哦对，你老师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就被我杀掉了。 抱歉啊，我忘了。” 慕容心盈：“你高兴得太早！” 另一人冲出去，也是精神大师，擅长用精神力量推动肌肉。 还有其余几人，都是单纯的武者。 气势如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拳法、步法甚至武技。 能在飞机爆炸中活下来，本身就意味着身手不俗。 “我说了，你们没有让我移动的实力。” 老张站在那，双手缓缓背在身后。 看着扑向自己的敌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担心的必要。 慕容心盈：“别想用精神力屏障！” 一股精神力量喷发，像榔头一样狠狠敲向老张。 精神力量可以形成屏障，用来挡下攻击。 慕容心盈要做的，就是击碎老张的精神力屏障，让其他人可以攻击。 老张笑笑：“那我带刀来干嘛？” 刀？！ 慕容心盈看向旁边，本来直立在女子尸体中间的那把大刀，消失不见。 凌冽的风势突然出现。 慕容心盈来不及防御，只是施展精神力量推动自己躲闪。 嗤！ 一道长长的口子，出现在慕容心盈的脸颊。 皮肉翻开，鲜血直流。 所幸，没有伤到眼睛。 老张：“哎哟，能躲开，不错哟。” 慕容心盈摔倒在长桥上，费劲力气躲避，再也没有余力站稳。 一同摔倒的，还有其他几人。 只不过，是上半截身体。 慕容心盈趴在长桥上，眼睁睁看着几人的上半段身体摔落。 就像被推到的盒子一样，毫无生机的摔落在长桥上。 几人眼睛里的神采，逐渐熄灭。 而下半身，才缓缓的，倒下。似乎，都不知道上半身已经不在了。 鲜血染红青玉长桥，淡淡的晕开，鲜红变成桃红。 老张：“我说了，根本就没有必要战斗。我只是为了保持你的自尊心，才没有嚣张说什么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这年头，像我这样为他人着想的，已经不多了。” 扑哧！ 张小雨笑出声来：“不好意思，我没忍住。老张你的样子，太欠揍了。” “没事，我不跟死人计较。” 老张笑着，但手里的大刀却消失了。 海浪上起风，浪花随风摇晃，怕打着任何阻挡浪花前进的物体。 不管是什么，都会被摧毁。 刀现。 似乎还夹杂着血肉的新鲜气息。 咣！ 大刀命中，命中一把剑。 是袁长文的剑。 老张：“了不起啊！上飞机前才踏入精神大师，现在就有这样的实力。能挡住我一刀，足够你笑傲整个星球了。” 咔擦！ 袁长文的剑，出现裂纹。 瞬间碎成几块。 老张：“纳米技术就是这样，有优势的同时也有劣势。下辈子，不要再相信纳米机械了。” 下辈子？ 袁长文反应过来的时候，老张已经不再之前的位置。 而在船上，在两人身后。 手里还握着大刀。 今天来了很多人，说什么脱贫，今年全部脱贫。也不知道是直接取消贫困户的认定，还是真的可以让贫困户富起来。 () 第436章 超级权限 长桥上。 慕容心盈攻击老张，其余几人攻击老张。但瞬间，攻击老张的几人之中，只有慕容心盈一人活着。 而张小雨突然笑出声来，老张自然不会放过。 释放精神力量控制大刀，想要结束张小雨的生命。 只不过，大刀却被袁长文的剑挡下。 没想到的是，袁长文的剑竟然碎掉了。 而老张还好心提醒，不要再使用纳米机械形成的剑。 很明显，在真正高手对决中，纳米机械形成的剑并不能承受强大力量。 又或者，如果自身携带纳米源，还可以瞬间让断剑重新复原。 袁长文很吃惊，因为没有想到自己的剑会断裂。 而更吃惊的，是老张的速度。 瞬间，就出现在船上，出现在自己身后。 袁长文总是想着这里没有技能，也就不存在御风术或者移形换位之类的。 在袁长文的世界，个人的身手和武技几乎没有，全部都是技能。 ………… 老张：“再见了哟。” 手握大刀。 挥砍。 这把刀上的血肉气息，似乎又要增添新的味道。 海浪上突然出现闪电，照耀出漆黑的云朵。 就算被闪电照耀，云朵依旧是漆黑的。 而闪电下，青玉长桥微微泛光，似乎跟闪电相互呼应。 大量的鲜血侵入长桥，在长桥内部缓缓晕开。 如果没有看见这十来块半截的尸体，青玉为纸鲜红为墨，就是一幅上等的水墨画。 还是可以缓缓晕开，如同花朵悄然绽放一样的动态水墨画。 又或者，是因为人的鲜血本身带有一定的灵气？ 闪电照耀的，还有老张的脸庞。 不是开心，也不是自己，而是惊讶。 “再见。” 张小雨说出再见，那“再见”二字前后重叠，挡在大刀前。 刀，真的很锋利，力量也真的很大。 激光武器没有在字上留下痕迹，而老张的大刀却砍断了“再”字，并且嵌入“见”字一大半。 ………… “嗯？”老张惊讶，却动作不慢，想要闪开。 自己并没有用全力，这几个人还没有必要用全力。 并且，还没有用力的情况下，自己已经接近胜利。 这么多半截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有时候，没有用全力，一个恍惚，就再也没法用全力了。 张小雨说的再见，不仅仅是再见两个字，还有那个句号。 嗖！ 句号直接撞向老张的喉咙。 本来打算撞穿喉咙，却只是击碎了喉结而已。 嗖！ 慕容心盈的长针。 瞄准的，依旧是老张的眼球。 可惜，就算是受伤的老张，也躲开了长针。 嗤！ 袁长文的剑。 半截残剑。 刺入老张已经碎掉的喉咙。 正是因为老张躲开了慕容心盈的长针，就没法再躲开袁长文的剑。 半截残剑，同样可以施展御剑术。 老张捂着自己喉咙。 支支吾吾，还想说话。 但发出的，只是血液在喉咙里翻滚的声音。 自己比这里所有人都强，比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强，怎么可能会这样？ 每个人的实力，都被智脑计算着，没人可以逃脱。 为什么会这样？ 嗖！ 长针破空。 刺入眼球。 这一次，老张再也没法躲开慕容心盈的长针。 扑通！ 老张跌入大海。 ………… 就这样死掉了？ 张十三刀站在一旁，看着整个过程。 如果老张就这样死掉了，那我的清清怎么办？ 我就没法回到容纳仓了？ 就再也没法见到清清了？ 又是袁长文？！ 再一次破坏我的希望，再一次让我陷入绝望。 好得很啊！ ………… 袁长文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上桥，因为觉得没有理由去杀掉老张。 现在好了，根本不需要理由，只是防御也不得不出剑。 慕容心盈缓缓站起来：“小看你了，小雨，原来你才是最强的。” 张小雨：“嘻嘻，跟我们家长文在一起，我才是最强。没有长文就没有我，对吧，长文？” 袁长文明白，张小雨说的是，这个世界是我设定的，所以没有我来设定这个世界也就不存在，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张小雨。 但慕容心盈理解为，只是单纯的爱意。 张十三刀看见的，不是爱意，而是一把把刀正在自己身上凌迟。 慕容心盈：“走吧，中枢就在里面。毁掉中枢，就可以毁掉容纳仓。所有人都会被释放，都会自由自在活在现实之中。” 慕容心盈有些高兴。 虽然总攻的开始并不完美，甚至可以用一败涂地来形容。 但是，老张已经死掉了。 最大的敌人已经解决了。 只剩下智脑而已。 ………… 一行四人，走过长桥，走进建筑内部。 建筑很大，也很干净。 如果没有地面的尸体，那就更好了。 慕容心盈：“幸好中午小贝进攻这里，否则这些人活着的话，我们估计都会倒下。” “呕！” 张小雨突然呕吐，山洞里吃的零食还有在飞机上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袁长文拍拍张小雨的后背：“你没事吧？” 张小雨：“我有事！这里的血腥味，好重。比桥上的，重多了。” 袁长文：“你不是说，这个世界是设定的吗？怎么，你不在意死亡，却恶心尸体？” 张小雨：“这有什么？设定的世界里，糖依旧是甜的。就像你知道眼前这坨屎其实是巧克力做的，不一样会感到恶心么。那些电影里恶心血腥的画面，难道用的是真人内脏和鲜血？” 袁长文：“好啦好啦，你好好吐一会，好好休息一会。” 张小雨：“长文，我想喝水。” 喝水？ 袁长文看了看四周，哪里有水？ 张小雨：“你找一下，肯定有水的，上帝不会让我这样子的，没理由的。” 好吧。 这一下，似乎连反驳都没有必要了。 袁长文看看四周，这就是走廊，没有喝水的地方。 有办公室，但打不开。这些门连锁都没有，想要用御剑术破坏门锁都不行。 张小雨扶着走廊墙壁，说：“我要喝水，感觉胃酸在嘴里好辣。” 我知道你要喝水，但这里没有水。袁长文看着这些办公室，难道要用御剑术直接破坏门？ 能做到吗？ 纳米机械组成的剑，好像并不是特别坚硬。 ………… “请问，哪位要喝水？” 墙壁上突然出现一道波纹，一名机器人的声音出现。 随着话语，那道波纹还在振动。 张小雨：“我要喝水。” “好的。” 走廊的墙壁缓缓凸出来两条杠，大约手指粗细。 一直蔓延到走廊的尽头。 正当众人不明白这两条杠有什么用处时，一瓶水从远处滑过来。 墙壁上的两条杠就像两条轨道一样，夹住瓶盖，让瓶子在滑行的过程中不会掉下去。 很快，那瓶水从远处来到张小雨面前。 停住。 张小雨握着瓶身，正想着如何取下瓶子时，那两条轨道一下子融化，重新回到墙壁里。 又是纳米技术？ 张小雨咕咕喝下几口，还漱了口。 “谢了哟。” “不用谢，超级权限者。” 本来之前只是泥土的地方，突然长了很多草，还有野花。并不是一大片，而是野草中零星出现一两朵野花。似乎，不需要刻意去花园设计，就这样挺好看的。 () 第437章 老张的环保理念 超级权限者？ 这是怎么回事？ 袁长文发现，这个女孩子似乎总是有无数秘密。那种可以将话语变成文字，还能防御和攻击的能力，本身就很神奇。 还有现在的超级权限，也就是说，张小雨其实可以控制这里？ 另外，她自己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超级权限者，当初在山洞里那个值使大人，她的表情也很震惊。 难道，真的是什么天堂设定？ 真的只是为了好玩？ “哈，谢谢长文！就知道长文对我最好！我是超级权限者，嘿嘿，是不是比你还要厉害呀？” 张小雨有些开心，情不自禁开始手舞足蹈。 袁长文就知道她会这样讲，要么就是疯子，要么就是真的有天堂设定。 但不管怎样，似乎都看不见张小雨焦虑之类的情绪。 如果是疯子，但这样没有焦虑的生活状态，又是否值得呢？ 慕容心盈：“你有这里的超级权限？” 张小雨：“应该是吧，它这样讲的，我来确认一下……我真的拥有超级权限吗？” 墙壁上没有回应。 奇怪，刚才还有人说话来着。 张小雨：“我要喝水。” 还是没有反应。 墙壁上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必须要摸着墙壁才行？”张小雨将手掌放在墙壁上，“你在吗？” “在的。” 墙壁上再次出现声纹波动。 张小雨：“我真的拥有超级权限吗？” 墙壁：“是的。” 慕容心盈有些激动：“可以释放所有被困在容纳仓里的人吗？” 墙壁没有反应。 张小雨又重复了一遍。 墙壁回答：“可以，但需要进入中枢进行设定。” 看来，墙壁只回答张小雨的提问。 ………… “耶！” 慕容心盈开心的喊出来。 终于走到这步，终于要完成慕容魔门毕生目标。 解放全人类。 虽然一开始的总攻并不顺利，甚至泛起绝望以及肯定没法成功的念头。但没想到，峰回路转，不仅杀掉了老张，而且连智脑也不需要破解之类的。 竟然有超级权限。 开始的困难差点让人放弃，谁知道后面竟然如此顺利，根本就不需要操心的感觉。 “这样，真的好吗？” 走廊上响起声音，听起来很耳熟。 墙壁上显示着，老张正在通话。 慕容心盈：“老张？你没死？！” 老张：“严格来说，你遇见的老张已经死掉了。我只是老张的克隆体，拥有老张记忆和长相的人而已。不过，泛泛来说，你也可以认为我是老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复活了。” 慕容心盈：“但是，你再也不是精神大师了。” 老张：“是的，我没有精神力量，甚至，我现在还处于激活过程中。除了可以用脑电波来思考之外，机体的骨骼肌肉还未定型，还没法离开培养舱。” 袁长文小声问：“为什么老张复活了，却没有精神力量？” 慕容心盈还没有回答，老张就抢先说道。 “因为，精神大师必须要感悟天地。我虽然拥有自己的战斗经验，也拥有自己的那些感悟。但知道某些感悟知道某些道理，并不代表自己成为那样。很多人嘴上可以说出很多道理，却依旧活不好，就是因为没有成为那样。 所以，我就算拥有自己曾经对天地的感悟，但我依然没有踏入顺流，也就依然无法成为精神大师。这种复活，只能保证记忆方面的东西不会流逝，肌肉密度细胞力量也可以在培养舱里面调整。 但精神大师却必须要靠自己。” 袁长文明白了，如果是武者复活的话，说不定出来之后，分分钟适应自己的身体然后回到武力巅峰状态。因为记忆还在，身体素质也在，不需要重新锻炼肌肉或者拉韧带之类的。 但精神大师也必须亲自踏入顺流，亲自感悟来迈入那股轻松自然，从而晋升为精神大师。 也许有了相关记忆会比较容易一些，但并不意味着立刻就可以做到。 甚至，那种“我明明都知道这些感悟，为什么我还没有重新成为精神大师”之类的情绪，就是在阻碍自己成为精神大师。 ………… 慕容心盈：“老张，你躲藏在智脑背后，控制全人类。而且，之前暗算我们，杀掉我慕容魔门众多。你现在，说再多，也不可能阻止我解放全人类。” 老张：“我没有躲藏，也没有暗算你们。是因为，我们之间根本没有敌意。” 慕容心盈：“应该是你没法战斗，所以才这样讲吧。” 老张：“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个。但更多的，是因为我们本来就不需要厮杀，之前在长桥上我就说过，现在的我们没有战斗的必要。你们都认为，我将全人类囚禁在容纳仓，是一件非常邪恶的事情。 但是，我只是在保护这个世界，保护这颗星球。同时，也在保护这些人。他们在容纳仓里生活，而不需要面对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根本无法承受这么多人。你们每多救一个人，就给这颗星球多一分压力。 星球的生态系统已经崩溃，恢复的时间很慢，但必须限制人数的活动。没有了星球，没有了生态系统，就算所有人活在现实中，那也只是不断的破坏以及亲手将自己推入死亡的深渊罢了。 但现在，你们慕容魔门的人已经死了大半，我的人也死了很多。此刻的人数对于整颗星球来说，不会造成任何负担。同时，还可以保证容纳仓的运转。等到星球恢复健康的时候，所有人都可以重新站在星球上。 这，就是我的所作所为。我也希望，你们可以加入我，可以一起来保护这颗星球。” 生态系统？ 这是什么？ 袁长文的世界里没有这个说法。 整个三水帝国包含四大主城，全部加起来还没有先祖的一个省的面积大。似乎，根本就没法破坏环境，也就谈不上去研究所谓的生态系统。 张小雨：“咦？没想到老张竟然还是环保分子呀。” 慕容心盈：“环保又怎样？就可以囚禁全人类吗？就可以肆意更改大家的记忆吗？这只不过是，你想要控制全人类的借口而已。” 老张：“这不是借口。当你看见人类砍伐一大片森林只是为了修房子的时候，你会心疼那些树木的枯萎。养殖奶牛，必须让母牛不断生宝宝，才能获取牛奶。你想想，如果让你不断生宝宝，只是为了把你的奶拿来贩卖，你是怎样的心情？ 为了利益，养殖各种动物然后杀掉。你有没有想过，动物的感受？那种面对死亡的恐惧？还有那种看着自己同类被杀掉自己却只能成为下一个的无助？用来炒用来炖用来油炸，你有没有想过，那是鲜活的生命？ 还有什么烤小猪，蒸羊羔，就是把其他动物的小孩夺走用来烹饪。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小动物也是有妈妈的，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动物妈妈看着人类夺走自己的小孩，又是怎样的心情？ 不，你没有。你只知道享受，根本不在意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肆意的污染大自然，只是为了让自己有更舒服的生活环境。就算嘴上说着环保，那也只是给自己贴上一个漂亮的标签，嘿我可是一个环保的人哟。 事实上，你住的房子，你用的通讯工具，全部都是在破坏环境。你只是在不影响自己生活便利的情况下，叫嚣着环保而已。这算什么环保？一旦环保的举措影响你的生活，立刻你就会翻脸。 只有现在这样，将全人类放在容纳仓中，才是真正的环保，才是让大自然真正的自我恢复。人类，就是星球的蛀虫而已。” 每一颗星似乎都代表一颗星球，期待有一天，自己能够飞出地球。 () 第438章 游戏结束 老张的想法很极端。 想要环保，就必须把所有人都关进容纳仓，不让人类在星球上活动，这才是真正的环保。 平时的那种环保，更像是一种打扫卫生。 房子本身就在破坏生态环境，那些道路就是摧毁自然环境之后才修建的。哪怕是通讯工具，通讯基站，同样产生的各种电磁波影响着鸟类以及其他物种。 但是，谁能提倡环保而要求摧毁房子，重新变成草地？ 谁会倡导环保而停止使用通讯工具？ 还有武器，还有战争，还有那些大规模杀伤力量。 哪一个不是在破坏环境？ 所谓的环保，更像是一种安抚，一种面子工程，一种“我们正在努力”的鬼扯。 老张囚禁全人类，只是为了环保。 老张：“希望你们可以加入我，让星球可以早点恢复健康。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可以重新站在星球的土地上，呼吸着自然的芬芳。如果现在你们释放所有人类，给这颗星球带来的只有毁灭。 我没有了精神力量，无法阻止你们。但我希望你们能够认真考虑一下，不是为了什么财富或者权利，只是为了环境，为了我们的后代。求求你们，让这颗星球好好恢复一下。不用太久，我算过的，三百二十年就足够了。” 袁长文没有什么感觉。 张十三刀也没有什么感觉。 环保对这两人来说，本身就是一个陌生的词汇。 张小雨有点动容。 慕容心盈：“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老张：“到中枢来吧，这里有相应的数据，你可以看看我们的世界究竟成了什么样子。” 四人互相看了看。 袁长文本来没有想过要杀掉老张，之前在船上就是这样犹豫的。只是老张的主动进攻，让袁长文不得不出剑，才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 张十三刀：“既然来了，那就去看看吧。” 没想到，一路上都沉默的张十三刀，却突然提出建议。 真的想去看看吗？ 只有张十三刀自己明白，视野中的“待命”二字还在，而老张还活着，不管什么克隆之类的，反正老张还活着。 意味着，自己还有机会回到容纳仓，还能跟清清在一起。 如果慕容心盈胜利了，解放全人类，那我怎么办？ 肯定会说什么记忆是篡改的，什么为了我好重新改回原来的记忆。关键是，我根本不想要，我就想要清清，就想回到清清身边。 慕容心盈：“小雨，你问问，你的超级权限能不能直接释放所有容纳仓，让全人类回归自由之身？哪怕老张还活着的情况下？” 张小雨重复一遍问题。 墙壁给出回答：“可以。” 慕容心盈：“那好，我们就去中枢，看看老张究竟有没有说实话。” ………… 中枢。 智脑的中枢。 这里掌控了所有容纳仓的数据，可以查看，可以修改。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 老张：“慕容小贝中午就在这里引爆炸弹，杀掉了她自己还有我的几个手下。同时，也因为这次爆炸，而改变了你们两人的记忆故事。” 我们两人？ 袁长文和张十三刀互相对视一眼，很明显，说的是自己。 中午爆炸，改变了记忆故事，所以我的记忆也就改变了？ 袁长文：“不对啊，我们中午进入后花园的，就算改变，也只是时间相近的地方。不至于，关于我们两人的技能这些都改变了呀。” 老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好像，容纳仓里是一个虚拟世界，然后你的意识在虚拟世界中玩耍。到了时间，你醒过来，从容纳仓里出来。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完全想错了。 你的记忆，是在你醒来的那一瞬间灌注在你脑子里的。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什么虚拟世界，根本不是你在虚拟世界中游玩然后有了记忆。并不像做梦一样，你花时间做梦，于是醒来之后记得梦中的内容。 而是，决定唤醒你之后，将各种记忆的片段灌输在你脑子里。” 袁长文：“没有虚拟世界？你的意思，是我的世界根本就没有，连梦境或者游戏这样的比喻都算不上？” 老张：“是的，仅仅只是记忆片段。你只是记得一些片段，比如你小时候被人打过，比如你跟怪物战斗的经历，比如你某一顿午餐吃的什么。但这些都只是片段，根本就没有一个完整的故事。 是你的大脑在处理这些片段的时候，自己加工了那些串联，认为这些片段之间是有关联的。虽然我不记得去年三月八号自己吃了什么早饭，但我记得那天自己捡了一千块。 于是，你理所当然的认为，那一天是确实存在的。并且，会认为自己是真的经历了那一天。而不是认为，脑子里仅仅被灌输了捡到一千块这个记忆片段。这就是大脑的欺骗，也是篡改记忆能够成功的根本原因。 非要比喻的话，就像一样。只是描写了某些片段，但你会认为这些片段是关联的，认为只是作者没有写而已。可事实上，根本就没有那些关联，只写了这些片段。” 自己这十多年的人生，只是片段？ 本来就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世界只是虚拟世界，只是如同梦境一样的存在。 结果现在，自己的人生连梦境都算不上。只是决定唤醒我之后，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的时间，灌输了这些记忆片段。 看起来是一整个记忆故事，但能记住的，确实只有片段。拼凑片段的，那些理所当然关联片段之间的事情，根本就没有！ 我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这些片段之间的事情是真正发生过的。好像，我记得我吃了晚饭，记得我吃了午饭。虽然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忘记了，但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我怎么从午饭到晚饭的呐？ 而现在，就是很简单的答案。 就是一个午饭的记忆片段，加上一个晚饭的记忆片段。中间的关联，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袁长文：“张小雨，问问智脑，老张的说辞是真的吗？” 张小雨询问，智脑回答。 容纳仓的记忆灌输，确实如此。 袁长文很头痛，因为没法证明，尽管证据很多，但是……总感觉有些不对。 慕容心盈：“所以，我们才要释放全人类。不管老张你的环保意识有多么浓烈，这种篡改别人记忆的事情，绝对不允许。” 老张叹气：“你就为了全人类，而释放大家，于是毁掉星球，从而灭绝全人类？” 慕容心盈：“不要偷换概念，我也不想再跟你争论。小雨，用你的超级权限，解放全人类！” 张小雨并没有动，而是看向袁长文：“长文，你觉得呢？” 袁长文：“都行吧，随你，我脑子还有点乱。” 张小雨：“好吧，那我们这一次当好人。智脑，解放所有容纳仓。” “超级权限者，确定吗？” “确定。” “好的……请稍等……滴！恭喜你方获得最终胜利！此轮游戏结束！” 七夕虽然不能说话，但眼神真的可以表达很多东西。小生曾经讨厌养狗，因为掉毛，因为在房间里拉屎之类的行为。但七夕不吵，也不在房间里拉屎撒尿，带来的欢乐远远大于清理地板毛发的麻烦。 () 第439章 游戏而已 游戏结束？ 我方胜利？ 这是什么东西？ 袁长文：“这是一场游戏？还是老张的花招？” 智脑：“是的，就是一场游戏。” 袁长文看向身边的慕容心盈，没说话但意思很明确，等待解释。 慕容心盈：“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张控制了智脑，用这种方式来让我们放弃解放全人类的目标？” 四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智脑：“你们不用互相看着对方，也不用猜测是不是老张的诡计。因为，老张本身也只是游戏玩家之一。” 什么跟什么？ 这种解释相当于没有解释。 而且， 袁长文：“为什么你可以跟我们讲话，之前不是只能跟张小雨沟通吗？还有，为什么你现在感觉更加聪明，说话也更加有人味了？” 智脑：“因为游戏时间已经结束，现在是属于我的时间，要负责给你们讲解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我会恢复本来的样子，就是你所谓的人味。并且，直到下轮游戏开始之前，没有人可以控制我。 你们也就不用担心，是老张控制我故意说出这样的话语。同时，关于释放全人类这件事情，是否可以通过，要等大家讨论之后才行。还有，关于下一轮游戏的玩法，也需要大家一起讨论。” 又开始了。 这种信息不对称所造成的沟通困难，让人会觉得很烦躁。 明明每个字都能听懂，但凑在一起，却总觉得一句话携带着无数问题。 袁长文：“可以从头讲一遍吗？” 智脑：“当然可以，不过请稍等一下，我正在派机器人回收星球其他地方的人类……要不，你们看个电影或者吃点东西之类的？” 没人有这个心情。 本来是为了解救全人类而发动的总攻，又经历了跟老张的战斗，虽然胜利了但并不意味着事情结束。毕竟，大家还在容纳仓，还在智脑的控制囚禁之中。 但现在，智脑却说这是一场游戏，还很自然的说什么看电影吃饭？ ………… 慕容心盈：“你说，这只是一个游戏，是指老张说的环保方面问题，都是假的吗？还是说，整个全人类被囚禁，都只是一场游戏？都不是真的？” 智脑：“但凡问题牵扯真假，就会很麻烦。你可以说是真的，也可以说是假的。” 嗯？ 同一件事又是真的，又是假的？ 智脑：“比如老张所谓的星球环境被大肆破坏，这是假的。因为，这只是游戏背景的设定，是让老张成为极端环保分子的背景资料。但是，你也可以说这是真的。因为你走出去，确实可以看见树林被砍伐，某些海域被污染，各种动物横死在那。 不过，这些都是我做的，就是为了配合游戏。避免，你们逛了星球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生态问题，也就不相信老张是真正为了星球着想。所以，只能说，星球被大肆破坏，是真的也是假的。” 慕容心盈：“你为了这场游戏的真实度，所以破坏了整个星球的生态平衡？故意去大肆污染环境？” 智脑：“是的。只不过，这轮游戏结束时间比较快，你们都没有去探究星球的其他地方。甚至，本来的计划是，你们不断的对抗老张，从另外的地方发现老张真正目标是保护环境。 并且，你们亲眼看见那些搁浅的鲸鱼，那些被污染的鱼儿奄奄一息，还有鸟类不断从空中摔下来。然后，当你们发现这些之后，你们内部会产生分歧，甚至有人赞同老张的环保主张。 最后，你们再为了全人类的自由，杀到这里来。胜利条件就是，你们站在这里，并且没有相信老张关于环保的说辞，以及我呈现的所谓污染证据。坚持要解放全人类，那么就是你方获得胜利。” 慕容心盈：“如果我们没有进入中枢呢？” 智脑：“自然就是老张的胜利，这轮游戏还会继续，直到最初设定的游戏时限，游戏才会自动结束。其实，在这轮游戏中，还设定很多细节。比如某个水库里面有宝藏，比如在老张的某个聚集地有关于篡改记忆的线索。 甚至，还设定了遥远的地方，有一个老人其实一直都知道事情的小部分真相。用传说的形式，流传在你们中间。极北之地，圣诞老人以及驯鹿的故事，大家都知道。只是，你们并没有去寻找。 线索分散在星球各处，本来的想法是，你们会去寻找这些线索，然后不断拼凑这些线索。你们在解密的同时，也看见星球各个地方的严重污染。而且，有时候，第三个线索还会推翻第一个线索。 这样层层解刨，层层分析，不断经历挫折，不断寻找线索。悬念紧扣，跌宕起伏，每找到一个线索反而带来更大的疑团。最后进攻中枢杀掉老张。这样的游戏以及情节安排，才是之前设定这轮游戏的初衷。 只不过，没想到你们会这样发起总攻。当然，反过来想，这样的意料之外也是不错的故事发展。” 整个事情都是一场游戏？ 还是大家一起设定的游戏？ 慕容魔门，解救世人，这其实只是游戏里的一句口号？ 我不接受这样的说法。 肯定是在骗我。 慕容心盈：“为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设定游戏之类的？按照你的说法，这轮游戏，为什么之前的游戏我根本不记得？” 智脑：“因为你的记忆被我篡改了。” 慕容心盈：“瞎说！我出生在这里，根本没有进入过容纳仓，怎么可能被篡改记忆？！” 智脑：“你应该说，你只是记得你没有进入过容纳仓，你只是记得你出生在这颗星球上而已。但事实上，你关于童年的记忆，本身就是我灌注在你脑子里的。就跟长文和刀仔一样，醒来之前的几分钟记忆灌输，会让他们认为自己确实经历了这些记忆。” 慕容心盈：“那我所有的经历，都是你篡改了记忆，我也是今天中午才从容纳仓里醒来吗？” 智脑：“当然不是。游戏开始的时候，你还没有成为精神大师。我篡改了你的记忆，让你记得你所谓的童年，还有你跟你老师之前的交流学习。但这些，都只是我灌注给你的记忆而已。 那一天早晨你醒来，才是你真正的醒来。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是我灌注的记忆，那天早晨之后的事情，就是你真正作为慕容心盈在这个人跟星球的万事万物互动，所发生的事情。 因为没人会怀疑自己的记忆，尤其是在可以被验证的情况下。你记得这几年你都住在这个房子里，房间布局衣柜衣服，这些你都记得。某一天你真正醒来之后，发现你的记忆跟眼前的房间能够对上。 于是，你就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真的在这个房间住了几年。” 越来越喜欢探究关于记忆的真实，想象一下自己的记忆其实只是灌输的结果，似乎此刻的很多事情就变得荒谬无比。 () 第440章 人造星球 根本没法证明自己的记忆是否真实。 关键在于，有没有必要去证明。 智脑：“你们会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就算你想要思考关于记忆的真实度，其他人也不会允许。好好工作，努力赚钱养家，哪有时间来思考记忆是否真实？其他人的言行思维会影响你，而大量的其他人都赞同的，也就等于三观正。 这个，就是保证游戏可以很好实施的前提。如果所有人都开始怀疑记忆的真实度，而不去解密寻找线索或者做些什么来对抗老张，整个游戏也就没有任何情节冲突。这样的游戏，没人想要去玩的。” 慕容心盈：“为什么要设定这样的游戏？难道大家和平共处好好活着，这有什么问题吗？破坏环境作为游戏背景，互相杀戮只是因为设定游戏，谁会做这样荒唐的事情？更不要说，你还篡改记忆！” 智脑：“因为只有篡改记忆，才能保证游戏的顺利。这一点，是大家都同意的。至于为什么要设定游戏，是因为无聊，是因为在等死的过程中找点乐趣。也是避免，在末世之中，胡乱杀人发泄的混乱。 ‘我们是文明人，我们是人类，我们创造了自己文明，而不是野生动物。就算不得不死亡，就算只能等死，也让我们死得有尊严有礼貌，死得不那样野蛮’，这句话打动了所有人，也是第一代游戏设定的初衷。” 四周的墙壁，显示着画面。 漆黑的太空中，星舰互相攻击，在漆黑中绽放光芒。 武器的光芒，爆炸的光芒。 无声的太空，听不见惨叫。 各种星舰残骸飘荡在太空中，互相碰撞，互相远离。 有些残骸上写着，金廉助帝国。 慕容心盈：“战争是真的？” 智脑：“是的。战争的发生让整个帝国崩塌。没有敌人，而是帝国自己的战斗，自己把自己毁灭。而我们这里，只是一颗度假星球。虽然没有受到战争的波及，但因为帝国的崩塌，我们被困在这颗星球。” 被困在星球上？ 这里的四人根本无法理解这种感觉。 就像有人觉得，那些出生在大山里一辈子待在大山里的人，是被困在大山里，是一种可怜。甚至认为，如果是自己的话，拼命也要离开大山也要走出去。 但大山里的人，并不觉得自己是被困在大山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感觉。 袁长文他们，也无法理解什么叫做被困在这颗星球。 仿佛，那么大的一颗星球，怎么会用困住来描述呢？ 就算没法飞出去，在星球上也可以好好的生活呀。 智脑：“生活在星际文明的人，无法随意离开星球，就跟坐牢没有区别。金廉助帝国疆域辽阔，接近上百光年的区域都属于帝国。而星舰的空间跃迁技术，就是支撑帝国扩张以及稳固的根本。 同时，也是大家可以轻松进行星际旅行的技术保证。当得知帝国发生战争，其实已经晚了。扩张能力强大，殖民能力强大，本来是值得骄傲的帝国荣耀，却变成了全人类的坟墓。 战争打响时，穿梭机都被调走了，我们也就失去了从地面飞到星舰的能力。而且，星舰也调走了，就算我们飞出去，也根本无法在太空中生存。帝国的跃迁技术，很成熟，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知晓。 另外，这里，这颗星球，只是度假星球。为了让人们远离各种繁杂资讯的干扰，为了让人们可以真正跟自然相处，这里很偏远。在不使用空间跃迁的情况下，根本无法达到其他任何一个星球。” 就算这样，也可以在星球好好活着呀。 怎么就成末世了呐？ 智脑：“这种度假星球，最出名的，就是‘某处’。那里没有星际间通讯工具，不允许携带空间戒指进入，宣称让大家体验一种回到母星的生活状态。回到自己的初心，回到那种人与自然的和谐状态。 而不是，整天被大量的数据信息所淹没。‘某处’的本质，就跟监狱没有区别，只不过是自己将自己放入监狱的。后来，这种度假模式火了之后，很多地方都开始模仿。想要高科技也许不容易，但回归原始多简单。 在这种回归初心的度假模式红火的过程中，逐渐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没有那么多星球，可以用来度假。想要生态环境合适，同时不会被帝国化为行政星，这种星球本来就不太容易找到。 而且，就算帝国可以改造星球的生态系统，并不意味着，用来做度假星球就更加划算。很多时候，开采资源的利润其实更高。于是，人造星球的计划就诞生了。不需要造一个真正的星球，只需要一个让人感觉是星球的玩意。 我们这里就是人造星球。” 人造星球？ 对于袁长文来说，这种能力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袁长文：“所以，这个星球是假的？” 智脑：“谈不上是假的，只是并非自然形成。树木是真的，那些动物也是真的，跟其他星球上的树木和动物没有区别。只不过，是人工培育的。在一个大环境的封闭空间，营造一个循环的生态系统很简单。 这种能力，在帝国处于母星时代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突破。当时是为宇宙飞船长时间在太空中行驶，所准备的自给自足生态系统。只不过，后来空间跃迁技术的出现，星舰不会长时间停留在太空自给自足。 但技术保留下来，而且作为人造星球达成自给自足生态系统，其成功率更高。毕竟，用一个房间来做生态系统，跟用一个大陆来做生态系统，这两者的难度完全是天壤之别。所以，老张关于毁掉环境的游戏设定才会通过，因为环境被我们控制，不存在真正的毁灭。 只要我们愿意，随时都可以将星球的环境，恢复到最初的模样。这种技术也是历代环保分子的贡献，不是人与自然和谐共处，而是能量转换的高级别使用，让人类可以控制星球层面的自然环境。 所有事物的本质，其实就是能量转换。” 慕容心盈：“既然我们这么厉害，我们就可以好好活着呀，哪里是什么末世呢？” 智脑：“这种想法，在一开始的时候，风靡了整个星球。虽然帝国发生战争，虽然我们没法掌握空间跃迁技术，但并不意味着我们会死在这颗星球上。这里是度假星球，偏远的度假星球。 也许是因为廉价制造，所以帝国的战火根本没有波及到这里。毕竟，任何一艘星舰如果愿意，只需要跃迁到星球附近，就可以一炮解决整个星球。我们躲过了一劫，却同样败于此。 这颗人造星球的能源，需要外部供给。这太阳并不是真的太阳，而是人造的发光体罢了。没有外部能源的供给，这太阳只能工作七十九年。没有了太阳，这颗星球只是太空里的人造垃圾而已。 另外一点，这里只是人造度假星球，并没有矿。也就是说，我们无法冶炼金属，无法制造穿梭机，来离开这里。更别说，找到方法给太阳供能。整个星球都是清洁能源，纳米机械全部通过人造太阳来获取能量。 没有太阳，我们就被判了死刑。” 如果真的可以完全控制星球的环境，就像建造房屋一样精确控制，也许就不会再探讨什么环保了吧。 () 第441章 小雨CG工作室 这颗星球是人工制造，就连太阳也是人工制造的发光体。 在星球表面，肉眼观看，其实无法区分那是否是一个真的太阳。但面临绝境的时候，区别就出来了。 如果那是真的太阳，真的恒星，大家也就只是被困在一个星球上而已。 但那个太阳是人工制造的发光体，提供光和热来维持生态平衡。一旦太阳熄灭，整个生态平衡瞬间崩塌。 就像那些在暗室人工栽培的植物，一旦失去光照，很快就会陷入死亡。 更别说，整个人造星球，在失去能源供给之后，那些气体循环那些液体循环。 而且，在星球表面的人，对此无能为力。 袁长文：“真的就没有办法？” 或者，我要如何证明你的说辞是真的呐？ 袁长文提问之后，脑子里再次泛起关于真假的问题。 只不过，克制着自己没有说出来罢了。 智脑：“是的，我的推算结果是等死。当时，大家也不相信，也认为总会有办法，结果……好了，全员的意识空间已经就位，只差你们了。” 意识空间？ 这又是什么？ 为什么如此生硬的转移话题呢？ 智脑：“这里有你们上传的记忆，有了这些记忆，你们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而不需要我来回答和解释。” 四周墙壁亮起光芒，一个个小点灯光渐渐亮起。 纯白的墙壁，湛蓝灯光，亮起了好几排。 两个躺椅从墙壁上渐渐凸显出来，纳米机械的融合不管看几次都觉得很震撼。 智脑：“你们坐上来，接入意识空间，下载你们的记忆，一切前因后果就会明白。” 袁长文看了看其他人，似乎有些不敢。 慕容心盈依旧担心这一切只是鬼扯，只是老张利用智脑来编故事。 张十三刀楞在那里，不知道是怎样的状态。 张小雨则是无所谓，直接坐在椅子上：“好累呀，你们站着不累吗？” 袁长文：“你不害怕……” 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询问张小雨，也只会得到一样的答案。 关于天堂关于设定，然后一大堆玩意。 关键是自己，我在害怕担心吗？ 袁长文审视着自己，害怕担心的理由就在那里，看起来很正常，看起来很正确。 但是，这些是真的吗？ 自己就算被骗，真的是坏事吗？ 就算是坏事，又有什么不可以发生的呢？ 梦境中发生的坏事，会不会是醒来之后的趣事？ 袁长文很混乱，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算了吧，死就死吧。 袁长文：“我去试试，你们再等一下，看看我的状况再说。” 慕容心盈点头。 张小雨：“我要跟长文一起。” 袁长文摇摇头：“你在外面，如果我出什么事，你还能救我。” 张小雨：“好吧，但我不太喜欢打打杀杀，看看还不错。” 袁长文笑笑，没有接话，只是坐在去，接入所谓的意识空间。 座椅很舒服，似乎托起了整个身体，很容易就处于全身放松的状态。 靠枕的位置，形成包裹，盖住了袁长文的整个头颅。 数据交换，下载记忆。 袁长文突然反应过来，如果所谓的意识空间只是篡改记忆，那么自己依旧没法区别真假。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下载的记忆淹没。 ………… 袁长文接入意识空间，明白了所有。 也知道，自己刚才泛起的疑惑，并不成立。 因为意识空间并不是单纯的篡改记忆，还有当时上传于意识空间的情绪以及整个人的感觉。 如果一个人的记忆被全部清洗，那么此刻灌注的记忆，就会成为那人理所当然相信的东西。只要这个记忆不影响生活，大部分可以经得起推敲，并且身边人可以验证，那么此人不会怀疑自己的记忆。 但是，如果没有抹去此人的记忆，直接增加一段记忆在脑子里。那么很明显，此人就会怀疑这段多出来的记忆是怎么回事。是我以前的记忆真实，还是这段多出来的记忆真实？ 而意识空间的存在，则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因为意识空间保存的不仅仅是上传的记忆，还有整个意识，情绪、感觉等等更方面元素凑在一起的东西。当你从意识空间下载自己的备份时，不会删掉当前的记忆，同时也不会产生混淆。 就像做梦一样，醒来之后，梦境中的记忆跟现实之间，不会产生任何混淆。 这是帝国科技的里程碑，配合克隆技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是不死的。而空间跃迁技术，让帝国根本不需要担心所谓的人口问题。 似乎从此，帝国的发展再次提升高一个新的台阶。 但同时，意识空间这项技术，也为帝国的崩塌埋下种子。 追根溯源的话，帝国的崩塌所潜伏的种子，在母星时代就已经有了。 小雨CG工作室。 在那个年代，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做CG的工作室，会让星际时代整个金廉助帝国崩塌。 那个时候，小雨CG工作室横空出世，用近乎黑科技一样的技术，让CG的效果看起来跟真人没有区别。因为从理论上来讲，所谓的真人电影依旧只是图片，依旧只是像素组成的玩意。 如果我按照真人电影的图片，重新将一个个像素搬运到空白图片上，那么我人工制作的那张图片效果，跟真人版本没有任何差别。而每一帧都没有区别的话，那整部电影也就没有区别。 CG电影看起来不真实，一方面是建模的原因，另一方面是动作捕捉的原因。往往做一部精良的CG电影，耗费的人力物力并不小。而且，必须依靠情节来吸引观众，否则，如果观众愿意依旧能看出不同。 而小雨CG工作室，则是让CG有了质变，让人眼再也无法区分CG电影和真人电影的差别。那些人物，那些细节，如果不说，根本无法分辨。 甚至，当时有阴谋论者怀疑，这不是那个时代的技术。认为小雨CG工作室获得了外星人的技术，还说幕后老板肯定有金手指。 只不过，大众对于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很强。而且，CG技术根本不是什么新鲜事物，小雨CG工作室的作品，最多只能算模糊到清晰这样的转变。 这项技术，小雨CG工作室对外开放学习。只需要一两年的时间，你就可以掌握如何制作一部跟真人无差别的CG电影。 而且，由于小雨CG工作室对学员提供免费的云端渲染，让学员根本不需要为电脑的运算能力忧愁。越来越多的学员加入，越来越多的素材在云端共享。 你不需要去制作一个人在微风中跑步的各个细节，你可以直接下载别人已经做好的相关素材。付费或者免费取决于上传者，是否要进行修改则取决于你自己。 小雨CG工作室的出现，让整个CG电影的制作成本急剧降低。如果你愿意，一个人也可以做一部电影。不需要什么现场，不需要各种后勤保障，唯一制约你作品水平的，只是你自己的想象力。 成本降低，制作优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CG制作，也就让云端有了数不清的素材。 演员这个职业消失了，演一段愤怒，哪里比得上真愤怒呢？我把真的愤怒表情肢体以及各方面，做成CG，人眼无法区分，用演员来做什么？ 剩下的，只是编导，对情节的把握，对镜头的运用。 还有，就是想象力的放飞。怪物的样子，外星建筑的设计，不是所有的外星人都是小脸大眼睛，或者几根胡须长头上就可以宣布自己是外星人。 最后一种，就是单纯的素材制作者。我不知道什么情节，我只是做一个人在微风中奔跑的素材，只是做一个人在狂风中奔跑的素材，哭着奔跑、高兴得奔跑。谁要用，怎么用，这些都跟我无关。 () 第442章 世界是否真实 小雨CG工作室，一开始，只是让电影电视这样的屏幕内容，通过CG制作达到跟真人无异的水平。 这只能算是娱乐时代的产物。 但接下来，小雨CG工作室利用全息投影，让这样真实的画面从屏幕里，转移到我们身边。 云端那数不清的各种素材，以及越来越多的CG制作人才，让整个内容无比丰盈。 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去刻意制作，仅仅是素材之间的简单拼凑，也能出现一段不错的视频。 全息投影，这同样不是什么新鲜技术。就像将画面投影到空中，形成三维立体的画面。而小雨CG工作室的介入，让这个投影效果看起来真实无比。 投影一个骰子在桌上，那么所有人看见的这个骰子跟真的骰子没有区别。左边看到的是五点，右边看到的是三点，全息投影就有这样的效果。 由于那个年代的技术，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往往需要整个天花板全部投影仪。 这种全息投影，可以用来作战训练，也可以用来课堂讲授一些现实中无法获取的东西。甚至，用全息投影自己来讲课。比如秦始皇站在教室里，亲口告诉你自己是怎样死掉的，这样的历史讲解你很难忘记。 接下来的时间，似乎跟小雨CG工作室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是在VR、AR等等领域，让图像变得更加真实。 直到，神经技术的突破。 那个时候，帝国已经飞出母星，但只是传统燃料推进系统，只是可以安全的往来母星跟卫星之间。 最开始，这项神经技术的研究只是为了攻破长途星际旅行所带来的神经萎缩。 但科学研究，往往最初的目标和真正造福大众的成果，两者并不一致。很多时候，研究的副产品，药物的副作用，往往成为主流。 一次偶然的发现，却改变了整个世界。 神经技术的突破，让虚拟游戏成为现实。 你不再是通过屏幕玩游戏，而是直接进入游戏。 加上之前小雨CG工作室所累积下来的技术，这个游戏跟现实的体验没有任何区别。 你不需要游戏的配乐来营造恐怖，仅仅只是单纯的那些丧尸的模样，那些楼宇的冰凉，站在那里就会觉得恐怖。 而且，这是神经技术，会给你无比真实的感受。 疼痛、肾上腺、思考、疲倦、奔跑、格斗等等，都跟现实没有区别。 甚至，在虚拟游戏中那个格斗技巧，会下意识被大脑记住。就算回到现实，就算肌肉力量跟不上，但战斗意识并不会减少。 并且因为太过于真实，那些枪械的构造完全一样，连手感后坐力这些都没有区别。 帝国有些担心。 以前少数人才能获得的战斗意识，现在只需要玩几场游戏就可以获得。在和平年代，经历真正战场，经历血肉横飞，然后存活下来的精英，很少。 而那些虚拟游戏，不管是打丧尸，还是还原经典战役，都能让大众近乎完美体验到那种紧张刺激，以及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感受。 或许，要严格限制这类游戏。 但紧接着，空间跃迁技术的出现，让帝国彻底飞出母星，进入全面的星际时代。面对危险的太空，以及未知的外星文明，这样提高全人类各方面素质的技术，根本不会受到阻碍。 并且，不仅仅是游戏。 这种虚拟现实的技术，完全可以做成课程培训。如何修飞机，如何驾驶坦克，如何排除星舰常见问题，这些都可以在虚拟现实中得到运用。 不需要集中到一起，也不需要办个学校来培训。自己在家里就可以完成这些课程，然后直接去报名审核就好。所需要的，只是对于纪律和集体荣誉的培养罢了。 帝国迅速发展，似乎各项技术的加成，让帝国不仅仅是飞出母星，还有殖民。 很多星球都被插上金廉助帝国的旗帜，不少外星文明都臣服于金廉助帝国。 而神经技术再一次突破。 之前的虚拟现实，都很好，一切都很真实。但唯一有一个无法避免的缺点，就是你知道那个世界并不真实。 比如游戏里的丧尸很真实，有恶心也很臭，咬到你也会让你感觉疼痛。但是，你知道，这些丧尸是假的，你也知道整个世界其实只是一个游戏。 只不过，这个游戏非常真实。只要自己愿意，可以奋力去战斗，可以不断的攻击丧尸，并且跟随队友一起转移战斗路线。 但是，依旧只是一个游戏。 当我心情不好，或者不想继续玩耍的时候，我就可以直接退出游戏。或者，我不退出，但我可以心不在焉的玩耍游戏。丧尸很恶心很吓人，但看久了，反而会有人开始吐槽，甚至有人不去战斗而跟丧尸做一些其他事情。 如果你并不知道这是游戏呢？ 这样的体验是不是更加真实？ 当我以为丧尸世界是真实的之后，跟我知晓丧尸世界其实只是游戏的时候，这两者的体验完全是两回事。并且，当我知晓丧尸世界只是游戏的时候，也就永远无法体验“我真正将丧尸世界当做真实世界”这样的情绪。 造梦机，就这样诞生了。 定制你自己的梦境，体验完全不同的人生。 梦境中的你并不知道这是梦境，他只会当做真实，从而体验到你在现实中根本无法体验到的人生。 比如，如果自己是帝国元首的儿子会怎样，比如我穿越回到母星时代会怎样，比如盲人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比如跟外星生物恋爱又是什么感受，或者当一个大英雄又会经历什么。 第一个版本的梦境，叫做“后花园”。 没有太多的情节波折，就是美丽的大自然，就是享受时光的缓缓流淌。自己就是一个孩子，在泥土上赤脚奔跑。跑累了，躺在草地休息。 这样美妙而舒心的梦境，让人醒来时忍不住充满笑意。 元气满满。 后来，各种各样的定制梦境就出现了。 同时，一个问题被提出来。 “我怎么知道，我此刻不是在定制的梦境中呢？” 关于世界是否真实的问题被提出来。 大家开始探讨，这种问题，只要开始认真探讨，只要开始诚实的思考，就不得不面临最核心最经典的那个问题。 我是谁。 就是这个问题，让大家陷入疯狂，陷入低沉，陷入抑郁，陷入斩杀之中。 也是因为这个问题，引起了帝国的战争，连停下的可能都没有。 因为这并不是关于什么利益纠葛而引发的战争，是关于世界是否真实而带来战争。 或者说，更像是一种发泄。 如果是因为利益，大家还可以坐下来聊聊，毕竟全人类都死光了，那些所谓的利益也就没用了。这是追逐利益所引发战争的底线，不能死太多人，而且我自己也要活着。 但引发战争的，是关于“我是谁”这样的思考，是“也许我就在定制的梦境当中”。有人是愤怒，有人是斩杀，也有人只是觉得“我去，这次的定制梦境厉害了”。 战争爆发，帝国崩塌。 事实上，关于世界是否真实这个问题，在历史上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只不过，历史上的时代并不具备帝国的强盛。 你要吃饭，你要赚钱，你要养家，你还要顾及身边人对你的看法，你哪有什么时间认真思考关于世界的真实呢？你只是在努力，在奋斗，在拼搏，就像被上了发条的玩具根本停不下来。 但金廉助帝国，拥有近百光年的疆域，资源无数。克隆技术、纳米技术，让人们不去工作也没有任何问题。 你不需要为了你的食物而工作，你不需要为了你的住所而工作，这些帝国都可以无偿提供。 而且住宿饮食还很不错。 因为技术太强科技太厉害，想要故意做得很差反而是一件麻烦事。 没有社会蛀虫这种说法，那只是因为拥有的资源太少，而表现出的一种恐惧和担忧罢了。如果你家的门上有蛀虫，你只有一道门并且换门很贵，那么你才会讨厌蛀虫。 但是，如果你家的门可以自己修复，不花钱，只需要几秒钟就可以焕然一新。那么，蛀虫破坏的地方，对你来说，反而是一种好看的花纹。甚至还会专门去购买蛀虫，来让自己的门有一个完全不同的花纹。 在帝国鼎盛时期，你工作唯一的理由，是你想去工作。就像你突然想去打游戏一样，那种想去工作的心情，一模一样。 没有了后顾之忧，思考世界是否真实，就变成一种乐趣一种挑战。 只不过，大家都没有预料到这个问题的可怕，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无法挽回。 所以，最好不要思考这个问题。 () 第443章 大结局 袁长文明白这种回不去的感觉。 想要撕碎一切的冲动，一直在自己体内萦绕。 大家都是这样的斩杀状态，那么帝国的崩塌也很正常。 袁长文从躺椅上坐直身体，叹气道：“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张小雨：“长文，你没事吧？” 袁长文：“没事，只是有些唏嘘。” 慕容心盈则更关心这一切是不是老张的阴谋：“长文，你确定这些记忆吗？我还是想不通，就算这颗星球变成末世，也不至于要设定什么游戏，然后互相厮杀呀。” 袁长文：“确实没有必要，但那只是临死之前的娱乐而已。我们在这里，注定了死亡，逃不出星球，无法找到能源，太阳熄灭之后就是地狱。这种情况下，末世的极端环境，会让人变得自暴自弃。 与其混乱的走完生命最后一程，还不如好好玩耍。但麻烦的是，只要你还想着，几十年之后世界毁灭，你就根本好好玩耍。就算你可以做到，也不见得别人能够做到。大部分人选择进入后花园，就是所谓的容纳仓。 但其实，容纳仓是对整个建筑的称呼，造梦机才是那个仪器的名字。一些人想着，反正世界都要毁灭了，就在后花园里好好度过最后的时光，开开心心，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世界毁灭之类的。 而另外的一些人，则更加暴戾，自己不愿意进入后花园，也不允许别人进入后花园。最后一小部分人，则是受到‘我是谁’这样的问题干扰，一个人不断的思考。这种局面维持了好些年。 直到有人觉得，这样的生活比死了更加痛苦，这样的混乱根本没有资格称之为活着。于是，开始说服开始游说，想找一个最好的办法来度过仅有的几十年。最后，大家都同意用这种玩游戏的方式，来迎接死亡。” 慕容心盈：“我还是不相信，会用这样草率的决定。” 袁长文笑了：“我看见你了，在我的记忆里，你是坚持用游戏这样的方式来度过最后的几十年。你当时说，这种倒计时的死亡声音，一直在脑海里萦绕。反正我们都要死掉，何不做点什么呐。 我们可以分为两个方阵，互相对抗。反正我们有意识空间，我们现在的决定都不会忘记。而且，我们还可以篡改记忆，让大家根本就不知道关于世界毁灭的事情。这样，大家就可以专心去解决游戏中的事情。 然后，游戏结束的时候，我们拿回意识空间里的备份，就会笑着说，‘哎哟，我居然成了大英雄’，或者，‘哎，这次又猥琐逃命’。不同的游戏背景，大家也有不同的角色资料，想要什么样的记忆都可以定制。 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积极，都想要当英雄或者魔王。但是，经历了几次游戏之后，也渐渐有些疲倦。虽然每次游戏内容都不同，每次的输赢也不同。但拿回意识空间里的备份后，有一个问题根本躲不掉。” 慕容心盈接话：“我们的世界快要毁灭了。” 袁长文：“是的。正是如此，有些人不愿意参加游戏，选择进入后花园。你比较积极，一直愿意作为游戏开始就出现的人物，而我比较懒散，选择进入后花园。 打算在游戏过了大半时间之后，再被唤醒。只不过，这次唤醒有点意外。因为小贝的攻击，更改了我的记忆故事，才让我有了御剑术这样的技能。” “既然是设定好的游戏，为什么可以更改记忆故事？” 很久没有说话的张十三刀，突然开口。 袁长文：“因为小贝是自然人，这一次死亡是她第一次死亡。而我，是克隆人，之前已经死过三次了。所以，我没有修改智脑的能力。在游戏前可以进行设定，但游戏中却无法修改。 这些细节方面很多，我们当初也讨论了接近九个月，才定下大部分的游戏规程。而每轮游戏结束之后，都会有提案会有修改。你们想要知道，直接下载自己在意识空间的备份就好。” 袁长文站起来，让出躺椅的位置。 看着中枢，有些感慨。 这一次的游戏，自己真正活着的时间，其实连一天都不到。 自己在后花园里的十八年，只是记忆的欺骗而已。甚至，中途醒来过，那也只是记忆的欺骗，只是为了自己真正醒来的时候，不会那么惊讶。 真正醒来活着的时间，连一天都不到。 袁长文觉得有些讽刺。 而且，在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只是度假星球的服务员罢了。现在，却阴差阳错成为精神大师。 造化啊。 慕容心盈依旧将信将疑：“长文，为什么躺椅只有两个呢？我们不是四个人吗？而且，按照‘设定游戏等待死亡’这个说法，其他人也会接入意识空间。那么，他们又怎样接入呢？” 袁长文：“刚才智脑不是说了么，它派人去了。找到其他活着的人，让他们接入意识空间，下载备份也就知道游戏这回事了。当然，这个过程并不友好，不过，也算是游戏的一部分。 毕竟，所有的伤势都可以复原。至于，为什么只有两个座椅，我也不明白。” 大家看向智脑，其实只是看向墙壁而已。 智脑：“因为只有袁长文和慕容心盈有意识空间的备份，这位张小雨属于超级权限者，并没有上传记忆。而张十三刀，则是作为游戏变量，这一轮才制造出来的克隆人。他也没有意识空间的备份。” ………… 游戏变量？ 克隆人？ 张十三刀看着其他人，又看看自己的双手。 现在已经完全明白，自己只是这一轮游戏才出生的克隆人。 就是NPC，就是今天中午才真正活着的克隆人。 袁长文靠近张十三刀，安慰的拍拍刀仔的肩膀，表示安慰。 “刀仔，没事的，克隆人也是人，只是出生的方式跟自然人不一样罢了。我们都是快死的人，没有什么自然人和克隆人的身份差别。而且，下一轮游戏你也……” 嗤！ 一把残剑刺入袁长文的心口。 张十三刀拿着剑，鲜血顺着剑身滴落。 “凭什么你们可以设定我的出生？” “凭什么你们可以让我和清清分开？” “谁给你们的资格制造我？” “我不是数据，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你们，都要死！” 张十三刀面目狰狞，手里用力，旋转着残剑。 “我要为清清报仇！” 袁长文咳血，笑道：“你杀不死我的，你忘了吗？我已经死了三次，这个身体本身就是克隆体。” 嘭！ 慕容心盈出手，精神力量包裹着张十三刀，将其束缚在墙壁上。 虽然袁长文说克隆体什么的可以复活，但没理由允许这样的杀人状态一直保持着。 张小雨跑过来扶着袁长文：“是不是很痛？” 袁长文点点头。 张小雨：“你也真是的，虽然这个世界不真实，但也没必要设定这样的情节嘛。又不是没有尝试过这种疼痛，下次我们要给上帝说一说，没有必要经历这样濒死的痛楚。” 袁长文心口在流血，但嘴角带着笑容：“没事的，死不了。这是第四次死亡了，一会重新下载记忆备份，我就算是换个身体而已。” 张小雨：“那我抱着你，等你复活之后，再抱着我，好吗？” 袁长文笑着点点头，死掉。 智脑：“重新激活克隆体……意识空间备份下载就绪……警告！能量不足！” 纯白的墙壁闪烁着红光。 智脑：“太阳元件破损……太阳能量下降32%，下降45%，下降69%……警告！能量不足！无法激活克隆体！” 墙壁上闪着的红光消失。 就连纯白的墙壁也变得暗淡。 张小雨：“不会吧，我才过来耶。连第二天的太阳都没看见！长文，你干嘛呀！” …………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 第444章 完本感言 这本书是小生写完之后，才开始上传的。 也就是说，此刻的完本感言并非真的完本感言，仅仅只是上传结束的感言。 很庆幸，小生当初决定写完在上传，因为这样才能保证这本书是这个样子。 如果一边写一边上传，说不定本书就成了其他模样。毕竟，阅读量、签约与否、以及评论都会影响写作的心情。 后花园整个故事在脑海里盘旋了很久，尤其是在上本书后半部分，那种对真实的思考所带来的强烈冲击。以至于到现在，这种冲击还在。 感谢陪伴到这里的看官们……以下内容，为彩蛋。 ………… ………… 天堂。 “哈！我们回来了！” 袁长文直接躺在草坪上，而旁边一同躺下的，则是张小雨。 张小雨嘟着嘴：“长文，为什么这一次旅行，我才到一天就结束了？” 袁长文侧身，手臂穿过小雨的后颈，搂住小雨。 “怎么？我的娘子生气啦？” 张小雨：“就是生气了！都没有怎么玩，这个世界就结束了。” 袁长文搂着小雨，在小雨的额头亲吻一下：“抱歉啊小雨，是我不好。其实，我一直想着，这一次要跟你好好玩耍。这种末世的生活，我们没有体验过。但……” 说着，袁长文皱起眉头，很是痛苦。 张小雨一脸关心：“是不是，那种难受的感觉，又来了？” 袁长文有些惊讶：“我从来没说过，你怎么……知道的？” 张小雨温柔一笑：“长文就是傻瓜，我是你娘子，难道你有没有什么心事我不知道？虽然你每次在我面前，就假装没事的样子。但偶尔，你凝望星空的时候，会露出难以掩饰的悲伤。” 袁长文拉起小雨的手，使劲在手背上亲吻了一下：“你干嘛，不问我呢？你这样闷在心里，估计你也不好受吧。” 张小雨：“因为你说，肯定有你不想说的理由。我不想打着‘关心你’的旗号，反而成为我们吵架的缘由。并且，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或者将要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这样的话，是否知道也不重要了。” 袁长文露出幸福的笑容。 有一个女孩子愿意跟你一辈子，这本身就是莫大的福气。而且，这女孩并不是那种因为你有钱或者对她好，她才通过权衡认为跟你一辈子是件好事。 只是单纯的想要跟你在一起。 袁长文搂紧小雨，两人躺在草坪上，无声。 但两颗心，却早已在一起。 袁长文：“其实，那次火星打地球的旅行，我就有点不对劲。你还记得吗？” 张小雨：“我记得呀，那次，我变成一个机器人跟长文谈恋爱。我们还设定，只要长文亲了机器人，我就可以变成人。没想到，长文真的亲了我耶！” 袁长文：“那基因药剂，还记得吧？当时我们探讨了什么是真实。虽然，这只是我们设定的世界，但每次旅行之后的记忆都在我脑子里。然后关于真实这个话题，就开始生根发芽。 其实，之后还有两次旅行，我没有带你也没有告诉你。一次是车灵大陆，我获得许愿宝珠可以在地球范围内许愿，包括毁掉地球然后重塑地球，改变全世界所有人的记忆也没问题。 后来许愿宝珠居然只是一个幻觉，但我根本无法分清幻觉和现实。于是开始思考真实，以至于最后进入精神病院。另外一次，则是吃货星的世界，我是金廉助帝国的精神大师，号称帝国第一人。 想要触碰真实于是离开帝国，也因为我的离开，让整个袁家崩塌分离。抱歉，这两次的旅行我都没有告诉你。” 张小雨：“现在告诉我，是不是才发现你家娘子的好呀。每次你剥夺记忆，全靠你家娘子来拯救你……咦？那这两次你没有带我，是不是跟别的女人！哼！不理你了！” 袁长文：“不是，我想说，触碰真实很难受，就像被火焰灼烧一样……” 张小雨侧过身：“我不听我不听！” 袁长文一把搂住小雨：“你不听，那我就亲你。一直亲到，你愿意听为止！” 啵！ 啵！ 哄！ 突兀的轰隆声，让袁长文和张小雨一下子坐起来。 袁长文：“上帝，怎么回事？” 上帝还没有回答，几道身影瞬间出现在不远处。 其中一个，长得跟张小雨一模一样。 两个张小雨？ ()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