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水浒之风云再起》 作者:轻风化雨 内容简介: 不忘兄弟情,难消美人恩。热血闯江湖,莫枉两世人!现代人王宇,莫名穿越到小说中的水浒世界,成为豹子头林冲,为了不使自己心爱的女人香消玉损,为了不让梁山兄弟悲剧重演,毅然决定逆天改命。结兄弟,交豪杰,杀恶人,锄奸臣,三败高俅,五败方腊,杀田虎,斩王庆,横扫辽,金,兄弟齐心,开创一片前所未有的辉煌!天罡尽已归天界,...... 第一回 梦醒已回千年前 第一回梦醒已回千年前 这是一个周五的黄昏,正值晚高峰时期,上了一天班的王宇,拖着疲惫的身子,挤下了那辆从这里唯一通往市区的公交车。 这里是北方某省会城市的郊区,因为离市区较远,所以租金比较便宜,非常适合王宇这种大学刚毕业,收入低工作又不稳定的人租住。 只是每天上下班公交车上的拥挤,真的是让人十分煎熬,假如现在是冬天还好,北方的冬天通常零下十几二十度的,人多挤一挤还能暖和一些,可现在正是最热的三伏天,这么多人依然挤在一起,呼吸着车厢里汗味,劣质香水味和脚臭味混合在一起的复杂味道,那种酸爽到头皮发麻的感觉,当真能让你痛不欲生。 下车后王宇十分贪婪的,一大口一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每当这个时候,王宇都恨不得自己多长出一个肺来,好能让自己在坐车时一口气憋到下车。 站在那大口的喘息了一会,王宇抬起头看了看天,本来刚出公司时还很晴朗的天空,此时已经阴沉沉的了,难怪刚才在车上时,感觉比平时还要喘不上气来,原来是要下雨了。 这三伏天的雨总是飘忽不定,上一分钟本来还是艳阳高照,没准备一转眼便大雨淋盆,让人防不胜防。 王宇动了动肩上的包,朝着平时自己常去的一个小面馆走去,天大地大,也没有填饱肚子的事大,趁着现在雨还没有下起来,赶快去填饱了肚子才是最要紧的。 走进面馆,一股热气袭来,此时里面已经坐了不少来吃饭的人,王宇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面馆老板娘是一个白胖胖的四十左右岁妇女,见人总是笑呵呵的,十分友善,只是那张脸因为胖的缘故,一笑起来五官就像是蒸熟的包子褶一样,聚在一起,十分滑稽! 每次王宇看到这个老板娘,都感觉她开面馆开错了,应该改行去卖包子,那样就可以自己给自己代言了,生意保证会比现在还红火。 因为王宇是这里的熟客,老板娘一看到他来,便露出了那特有的包子褶笑容,一边走一边笑着对王宇说道“小伙子下班了,今天想吃点啥啊!“ 王宇也对老板娘哈哈一笑道“是啊,下班了,来你这里报个道,今天天热,给我来碗冷面,凉快凉快。” 老板娘平时就对王宇的印象很好,感觉这小伙子性格实在,又会说话,为人也随和,听了王宇说来她这里报个道,被逗得哈哈一笑道“小伙子你可真会说话,好嘞,冷面马上就让他们给你做,让你早点吃完早点回去,看这天一会怕是要下雨,你别再挨浇了”说完也不等王宇回话,转身去招待其他客人了,性格很是麻利。 王宇听了老板娘关心的话,心里很是舒服,这个老板娘真心不错。 老板娘果然是给王宇开了小差,没几分钟自己的冷面就端了上来,王宇是清楚的看到他旁边的那位大叔,可是比自己早来半天了,点的面现在还没有上来呢,王宇对老板娘感激的一笑,说了声“谢了!” 老板娘也不答话,只是笑一下,便忙别的去了。 王宇端起碗,先喝了一口冷面汤,爽,这冷面汤面馆为了保持凉快,一直都是在冰箱里冰着的,这一口汤下肚,王宇就感觉自己浑身都舒服不少,正好肚子也饿了,便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因为冷面凉快,又担心下雨,这一碗面王宇三下五除二,几大口就搞定了,喊来老板娘结账,对老板娘说了声明天见,便背着包走出了面馆。 外面的天色更阴了,看来一会这雨还小不了,外面的行人走路也快了起来,王宇出了面馆迈着大步朝自己租房的小区走去。 一路顺畅,上楼用钥匙打开门,王宇租的是个一室一厅的单间,因为这里房价便宜,像这样的一个单间,每月房租只要四百块钱,水电自理,其余取暖费之类的都不用自己管,很是划算。 便宜是便宜,不过里面的装修就十分简单了,只是刮了大白,铺了地砖,其它什么装饰也没有,家具只有一张床,和一套梳妆台与衣柜一体的老家具,还有一把椅子,其余便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王宇不在乎,自己一个工作不到一年的毕业生,又是单身,要那么好条件的房子做什么,反正都是租房,只要便宜,干净,能住就行了,不说别的,就这样一个单间,要是在其它的一线城市,那得多少钱才能租下来啊,所以自己就满足吧。 王宇进了屋,将包拿下来,一把扔在了床边,自己倒头便躺在了床上,还是床上舒服啊,难怪人们都说“好吃不如饺子,坐着不如躺着”真是有道理。 王宇就这样静静的在床上躺了一会,身上的疲劳缓解了不少,不过自己还真是无聊啊,白天在公司,与同事在一起还感觉不出什么,但每当自己一个人回到家时,那种孤单的感觉便会十分的强烈。 唉!看来自己该找个女朋友了,王宇在心里想道。 坐起身来,靠在了床头,心想自己做点什么呢,用手随便在床上一摸,正好摸到了昨晚那本没看完的《水浒传》。 王宇是一个水浒迷,自从小时候在电视上,看了刘欢唱“好汉歌”的那版水浒传后,便被梁山好汉的英雄气概深深的吸引了,只是那时不懂得这叫英雄气概,只是感觉十分过瘾。 慢慢长大了,自己开始读关于水浒的小说,这本一百二十回本的水浒传,正是自己上高中时,用攒下的零花钱买的,当时买完后,真的就像着了魔一样爱不释手,最后的结果就是导致自己那个月成绩直线下滑,月考成绩惨淡,被老妈臭骂了一顿,书也被没收了。 往事不堪回首,好在最后如愿考上大学,老妈也不再管自己,这本书便被自己一直带在身边,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翻翻,其实书里的内容早就看了无数遍了,里面的情节自己闭着眼睛都能叙述下来,不过心里对它就是百看不厌,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因为喜欢,所以执着吧!“ 拿起了书,王宇翻到昨晚读到的地方,靠在床头又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唉……!也不知过了多久,读完全书结尾的最后一句“千古蓼洼埋玉地,落花啼鸟总关愁”王宇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随手将书合上,不由得在心里思考起来。 王宇记得老子道德经中有一句话叫做“民不畏威,则大威至。无狎其所居,无厌其所生。夫唯不厌,是以不厌。”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当人民不再畏惧统治者的权威时,那么,祸乱就快要来了。为官者不要压迫得百姓不能安居乐业,更不要阻碍人民的生活道路。统治者只有不剥削不压迫人民,人民才会爱戴而不讨厌统治者。“ 孟子也曾多次教导弟子“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 两位圣人虽话语不同,但所表达的道理却大同小意,那便是“民如水,既能载舟,亦能覆舟,为上者,要善待自己的百姓,爱民如子,这样才能民心所向,战无不胜,反之,若一味欺压,剥削百姓,则祸不远矣!“ 道理虽然浅显,但从古至今,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又有几人呢? 靠在床头,王宇一边默默的思考着,一边回忆着书中的内容,那梁山好汉原本很多都是清白之身,其中更有很大一部分是朝廷命官,但却因为各种原因被逼得走投无路上了梁山。 这才有了后来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梁山泊一百单八将大聚义,朝廷几次派大军征缴,都奈何不得,反而自己损兵折将,最后无奈几番招安方才使众人归降。 梁山好汉受到朝廷招安后,奉命南征北战,伤亡过半,回来后更是受奸臣所害死的死逃的逃,最后全都泯灭在这历史的长河中,只留下一个个让人耳熟能详的故事,供人回味。 想着想着王宇也和万千读者一样开始幻想起来,假如自己能回到水浒中去,那么自己一定要通过努力,不让悲剧重演,最好能改变结局,改写梁山这段悲惨的历史。 不知不觉,王宇躺在床上睡着了,而此时窗外开始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 “哈……”王宇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可真舒服,也不知道昨晚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还好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让自己睡了个自然醒。 “官人醒了,官人今天可是起得晚了些,看来这酒以后还是要少吃,奴家早上唤了几次,官人都未醒,幸好今天不当值,要不然免不得要误了时辰,如今新来了太尉,还是不要忤怒他的好”。 王宇听了这些话开始还没有反应,以为是自己刚睡醒迷迷糊糊出现的幻听,毕竟自己一个人住,这大清早哪来的女人和自己说话。 王宇没有多想,翻了个身准备再眯一会,反正起来也没有事做,还不如多睡会,把这一周的觉给他补回来,平时休息也都是要躺到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才爬起来。 就在这时王宇突然感觉到,有人用手轻轻的推了一下自己,并且又叫了一声“官人“ 王宇突然意识到这不再是幻觉了,是真的有个女人在旁边叫他,想到这里,王宇吓得一下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可当他看清楚眼前的人,以及房间里一切的时候,失态的大声叫了一声“我靠!” 第二回 回到北宋为林冲 也不怪一向斯文的王宇会如此失态,因为换做谁看到眼前的一切都得失态。 试想一个人独自睡在自己的家里,早上醒来一睁开眼,突然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变了,身边还站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王宇仔细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这个女人,只见她留着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发根处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上面挽起一部分,像是古代妇女挽的那种发髻,发髻上斜插着一个,很漂亮的镂空金钗,耳朵上戴着一对古式耳环。 脸上没有画妆,皮肤非常好,王宇记得小说中常用一个词来形容女子的皮肤好,那个词叫肤什么来着,对对,肤若凝脂。 一双眉毛很细,眼睛非常漂亮,而此时那双漂亮的眼睛,正在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女子的眉宇间透出一股书卷的清气,约二十四五年纪,脸上却有一种三十岁的成熟神韵,下巴很尖,脖子细长而雪白,锁骨很是消瘦。 身上穿着戏服,没错,就是戏服,还是古代的,只是自己并不认识是哪个朝代的,十指纤长,左手自然下坠,右手半握放于腹部,身材因为衣服的原因,看不太仔细,但肯定不胖,因为腰肢被腰带系着显得很细。 大概一米七往上的身高,这个女人给王宇的第一感觉就是美,并且在美里透出一种温柔贤惠,端庄大方的气质。 王宇越过这个美女向四周看去,发现这是一个古代样式的房间,自己此刻正坐在床上,床边是两个已经挽起来的床帘。 在床的不远处还立着一个古式的屏风,上面挂着一些古代的衣服,屋里的家具全是实木的,样式很是古朴,举目望去,整个房间里竟然没有一样家用电器,现在王宇可以肯定,这一定不是自己的家。 虽然形容了这么多,但其实都是王宇睁开眼一瞬间看到的情景。 女子显然是被王宇那突如其来的一声“我靠”吓到了,只见女子满脸惊恐,可在那惊恐之中又透露出浓浓的关切。 那女子见王宇看向自己,急忙问道“官人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失态,官人是否哪里不适,或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梦?” 王宇心想你说对了,我现在一定是在做梦,我一定是在梦里还没有醒来,这时王宇的脑袋突然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疼得要命,王宇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疼的实在无法忍受,大叫一声,“啊……”接着又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宇醒了过来,但他没有睁开眼睛,而是闭着眼躺在那里装睡。 也不能说是装睡,只是闭眼在那里消化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记忆,这些记忆是另一个人的完整记忆。 最让王宇惊讶的是,这个人居然是水浒传中,赫赫有名的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 要问王宇一百单八将中最喜欢谁,那林冲绝对是排在前面的,其人光明磊落,武艺高强,是一个非常有正义感的人,虽然书中把林冲写得有点逆来顺受,可这也更体现出他忍辱负重的性格。 林冲一生随梁山泊南征北讨,立下战功无数,只可惜被高俅害得家破人亡,自己也在征方腊后,得了风瘫死在了杭州六和寺。 可无论自己再怎么喜欢林冲,也只是欣赏书中的人物而已,并不是想成为他啊! 看到这里大家可能猜到了,没错王宇很俗套的穿越了。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觉前自己的那一番幻想,正好被哪个路过的神仙听到了,如了他的愿,把他真的送回了北宋,附在了林冲身上,并且完全的替代了林冲,融合了他的记忆。 从林冲的记忆中王宇知道了很多事情,结合着这些记忆以及王宇对后世了解的推断,他回到的应该是施耐庵小说中的水浒世界,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宋朝。 之前所看到的那个女子,正是林冲的结发妻子林娘子。 林冲自己今年正好是三十岁,也就是古人说的而立之年,林娘子比自己小六岁,今年二十四岁。 自己和林娘子成亲已经七年了,林娘子在十七岁那年就嫁给了自己,王宇现在躺着的地方正是林冲自己的家里。 虽然现在弄清了所有的事情,但心里一时还是难以接受,王宇平时也是个网络小说迷,穿越小说更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没事总是幻想自己能穿越回某某朝代,然后怎么怎么样。 可那都是无聊时yy的想法,现在真的一下子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王宇心里就在纳闷,为什么小说里的主角一穿越醒来,瞬间就能接受新的角色,新的环境,新的生活方式等等等等一系列的新东西,他们的接受能力怎么就那么强呢? 他们的心里素质也太好了吧,难道他们都是做好了心里准备,想好了应对之策,然后才穿越过来的? 不像自己,晚上傻呵呵的睡一觉,早上醒了一睁眼,回到了千八百年前,这也太突然了,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啊! 也不知想了多久,忽然听见楼梯上传来了上楼的脚步声,听声音还不是一个人,不一会王宇就感觉来人走到了自己的床边。 这时只听一个老年男人的声音问道“贤婿他还不曾醒来吗?“显然这个贤婿指的就是林冲了。 这时一个女人回答道“只今早醒来又昏倒后,便一直不曾醒来。“ 这女子便是王宇早上见到的林娘子,而那个老人想来应该就是林冲的丈人,张教头。 “可请郎中过来诊治过了?“张教头看着王宇晕迷不醒也是眉头紧皱,摇了摇头,心中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自官人晕倒后,我便急让锦儿去寻了郎中来,那郎中来后查看了一番,说从脉象看官人并无大碍,他也不知官人为何晕迷不醒“林娘子说完只觉更加伤心,不由得嘤嘤哭出声来。 “郎中可说贤婿何时方能醒来?“张教头听了女子哭声,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林娘子听了父亲寻问,一边哭一边回道“郎中也说不好,可能一日半日便醒,也可能三日五日,但时间越久对官人越是不利,假如时间久了官人还没醒来,那官人恐怕就……!“说道这里,林娘子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女儿不要太过伤心,郎中不是说了脉象无事嘛,贤婿吉人天相,一定无事,说不定一两日便可醒来,现在贤婿晕迷不醒,家中大小事情便全落在你一人身上,女儿千万不可一味啼哭而乱了方寸。 家中一应之事你要多多照看,不可乱了,待人接客不能有失礼仪,贤婿禁军中当差之事,女儿可不必担心,我一会就去太尉府替他告一个假来,你只管在家尽心照料,但有什么不方便之事,尽可使锦儿来寻我,到时父亲自会为你出面,你只管放心在家照顾贤婿“张教头一边安慰着林娘子,一边认真的交待着一些要办的事情。 林娘子听了父亲的话,点了点头道“有劳父亲费心,家中之事女儿自是省得,只太尉那边麻烦父亲多多费心,美言几句,听官人讲,那新来的太尉好生势利,只要寻人短处,前几日王进教头也是因为告假,结果点视未到受罚不过,方才逃了去,至今不知去向!” 林娘子将心中的担心说了出来,她害怕父亲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告假时说不周全,以致连累自己的相公受罚。 “我自是省得,女儿不必担心,我这便去太尉府替他告假,顺便找其他郎中打听打听,假如贤婿醒来,速使锦儿寻我告知……“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楼下走去,说话的声音渐渐听不清了。 等两人走得远了,王宇睁开眼睛,因为有林冲的记忆,所以王宇知道林冲的丈人以前也是禁军教头,与林冲的父亲相识,两位老人互相仰慕,所以才结成了儿女亲家。 张教头和林娘子这两个人,可以说是林冲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因为林冲父母早逝,家里又没有兄弟姐妹,亲人便只剩下这两个人。 妻子林娘子自不必多说,温柔贤惠,知书达礼,熟读女诫,又正值美丽年少,与林冲可以说是如糖似蜜的爱。 只这丈人也是待人至善,最好与人方便,因其没有儿子,只有林娘子这么一个女儿,所以也就把林冲当成亲儿了一样看待,这一点从刚才两人的对话就能看的出来。 可王宇知道,这两人的下场都非常的凄惨,林娘子在林冲被发配后不久,受不了高衙内的骚扰,为守贞洁上吊而死。 张教头也在林娘子死后的半年时间,因忧郁成疾患病而死,这也是为什么书中林冲如此憎恨高俅的原因,那真的是家破人亡,不共戴天之仇。 王宇知道自己不能再装下去了,虽然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这一系列的事情,心里依然迈不过去这个坎,但不为别的,只为不让这两个人继续担心,自己也该起来了,即使他不是真的林冲,可人心都是肉长的,谁都有恻隐之心。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替代了林冲,不管自己想不想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了,除非自己自杀一了百了省着烦恼,但这也不现实啊,后世多少人想要这种机会都没办法呢,自己要是就这样自杀了,那多可惜。 既然老天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机会,那就一定是有道理的,当一个人不能改变周围环境时,那么你就要学会去适应这个环境,最少成为林冲也不是一件坏事,总比穿越成一个乞丐或者傻子要好吧,想着想着王宇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林娘子的样子来,真美啊! 这长相这气质,用后世的话,那就是极品女神级御姐啊!也难怪高衙内当日一见林娘子,就魂不守舍,一直念念不忘,茶不思,饭不想,还差点因为得了相思病一命呜呼了。 王宇正在那傻想着,就听到林娘子一声惊呼“官人,你醒了”声音里充满了惊喜与喜悦。 第三回 解心魔细思未来 听到林娘子问话,王宇知道这下彻底不用装了,都被抓了现形了还装什么装,坦然面对吧,要不咋办,总不能真自尽了吧? 但要一下子从王宇转换成林冲,还真有些不适应,这完全是两码事啊! 幸亏自己和林冲的记忆融合了,有了林冲的记忆,说话办事就容易多了,不至于手忙脚乱各种出错,还得用装失忆之类的办法脱身,那样更麻烦了。 王宇这个身份,看来以后只能深深的埋在自己的心里,不管如何,老子以后就是林冲了。 “林教头你放心,虽然我占据了你的身体,但我一定不会让悲剧重演,老天既然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我就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也不枉两世为人一回”王宇心中暗暗发誓道。 林冲转过头,看到林娘子一脸欣喜的向床边走来,假装有气无力的样子,利用记忆,模仿着这个时代的说话语气,问道“娘子,我这是怎么了,为何头如此疼痛,身上全无半点力气,仿佛大病了一样?” 唉!这古人说话可真费劲,这要是在后世直接就喊“媳妇,我浑身疼,咋整的?”就完了,哪像现在这磨磨唧唧的,看来这以后自己要适应的地方还多着呢,任重而道远啊! “官人有所不知,你昨夜饮酒归来,一夜都无事,只今早我唤官人起床时,官人不知为何突然坐起,并大叫一声,便又晕倒了过去。 待我再唤官人时,却如何也不得醒来,奴家心中害怕,忙唤锦儿去寻郎中,又央求邻居去父亲家中,寻得家父前来。 好在郎中来后为你一番诊治,言官人并无大碍,奴家这才放心,刚才家父也来看望,见官人依旧不曾醒来,便去外面寻人打听,同时去殿帅府替官人告假去了。 如今官人醒来,奴家的心里也就踏实了,奴家这就去让锦儿寻家父回来,免得他老人家担心,只不知官人可曾好些,还有哪里不适,不若我叫锦儿一发请了郎中来,再替官人诊治一番可好?”林娘子将林冲昏迷的这一天时间里,所发生的事细细的对他说了一遍。 林冲听林娘子说完,心里想到,这古代的女子真是心智早熟,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在丈夫突然昏迷的情况下,处事不惊,一切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不见半点不妥,足见其成熟稳重,持家有道。 这要是换做后世,有多少人大学毕业了,连洗衣服做饭都不会,更别提持家照顾人了。 林冲想罢,对林娘子说道“你让锦儿去寻丈人吧,告知丈人我已没事,让他老人家不必担心,但还是让丈人帮我去殿帅府那里告几天假,我这身子没一点力气,需得休息几天。“ 其实林冲根本没有事,只是事情发生的突然,他需要几天时间适应,并思考未来应该怎么做,想做一番事业可不是光知道历史就行的,一切都得思考好了,谋而后动。 而且谁知道因为自己的到来,书中的故事情节会不会发生改变,所以自己得利用几天时间,好好想一想正所谓谋而后动。 “奴家这就去唤锦儿寻我父亲,官人先躺着休息一会儿,不要乱动,奴家去去就回。“说完林娘子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转身下楼去寻锦儿,相公无事,她的心里也就踏实了,心情自然好转起来。 林冲躺在床上又整理起以前的记忆来,从记忆中知道,现在的皇帝是徽宗皇帝,也就是道君皇帝,刚刚继位不满一年。 前几日抬举高俅做了殿帅府太尉,这人也就是原著中那个东京的泼皮破落户,因为踢得一脚好毬,机缘巧合被端王,也就是现在的徽宗皇帝相中,留在了身边做了亲随,现在徽宗当了皇帝,他也沾光当了太尉,正应了那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老话。 正如书中所写,高俅一上任,便借机打了与其有过节的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要说这王进也是倒霉,王进本身与高俅没有什么过节,是他的父亲与高俅有仇。 王进的父亲是当时东京汴梁有名的武师王升,因看不惯高俅欺负人,打了他一顿,所以结了仇,高俅的为人看过水浒的人都知道,那就是典型的小人,以前想报仇也没机会,因为他打不过王进他们爷俩,所以没办法。 现在当了太尉,又正好管着王进,只是王进的父亲前几年去世了,所以高俅这气都出在了王进身上。 上任当天就要奈何王进,被众人劝住晢时放过了,但谁都知道,高俅早晚得加害王进,置他于死地,所以逼得王进没办法,两天前带着老娘偷偷逃走了,不知去向。 林冲也正是因为此事,心中烦闷,昨夜和几个十分要好的同僚喝酒解愁,大家都抱怨高太尉仗势欺人,也为王进感到惋惜,几人都是喝得大醉而归,之后就发生了这一系列事情。 虽然原本林冲的记忆并不知道王进逃去了哪里,但自己知道啊,王进带着老母是往西走了,准备去延安府投老种经略相公。 再过一个多月,就会到华阴县史家庄,借住在九纹龙史进的家里,半夜王进的母亲心疼病犯了,呼唤不止,惊动了史太公,史太公花钱找人治好了其母亲的病,所以,王进因感激史太公对母亲的救命之恩,才收史进为徒,尽心教导史进半年多武艺,使其武功大成。 后来王进怕自己的官司连累了史进他们,便离开史家庄去了延安府,也正是从那时开始,水浒人物轮翻登场,并最终齐聚梁山,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大聚义,可以说王进的出走也就意味着水浒故事的真正开始。 林冲在心里计算了一下,现在王进才刚刚出走,大概一个月以后会遇到史进,在史进家住了半年多离开,又大半年后史太公去世,史进因神机军师朱武等人牵连逃到渭州,碰到花和尚鲁智深和打虎将李忠。 当然那个时候鲁智深还没出家,是经略府提辖,名叫鲁达,这才引出鲁智深拳打镇关西,逃上五台山出家,并在一年多以后两次大闹五台山,被智真长老介绍到东京大相国寺看菜园认识了自己,从而才是自己登场,开始了自己的悲惨命运。 照此算来,从现在开始,到自己在菜园与鲁智深结义,还有大概两年半的时间。而从自己被发配沧州,到上梁山,再到六月份晁盖等人劫生辰纲,而后走露消息投奔梁山,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也就是说,从现在到劫生辰纲一共还有三年多的时间。 而这三年就是自己最宝贵的时间,尤其是前两年,从书上情节介绍推测来看,这两年时间,自己身上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的,要不然书中也不会不提,所以自己就要好好利用两年时间发展一些势力,结交一些兄弟,为以后上梁山站稳脚跟打下一点基础,等两年以后再返回东京来等鲁智深。 一想到等鲁智深,林冲脑袋又疼了,因为鲁智深来了,就代表自己的麻烦也来了,正是自己在菜园和鲁智深结拜的时候,林娘子被高衙内调戏了,这才有了后来的风雪山神庙,雪夜上梁山等故事。 “要不然自己先去结交鲁智深,不让这段故事发生了?”林冲心里想到。 不行,肯定不行,过早脱离原著,会给自己以后办事带来很多的不便,而且自己要是没有受逼迫,那以后拿什么理由造反,拿什么理由上梁山啊? 总不能到时候自己说,“如今朝廷奸臣当道,百姓民不聊生,自己为了清君侧,不干这八十万禁军教头了,老子要去梁山当强盗!”这不是扯淡嘛,我想自己一喊出来,不是被人当做精神病,就是被人举报抓起来。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虽然人民受到朝廷剥削,生活艰难,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没有几个愿意当强盗和叛贼的。 只有被逼得没有活路了,才会出此下策,但凡有一点别的办法,也不会干这个,要不然“逼上梁山”这句话从哪来的? 不过,自己肯定也不会傻呵呵的等着被高俅算计,来个脸上刺字,发配充军什么的,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到时自己想办法改变一下过程,既不让事情太过偏离原著,也不让自己像书中写得那样受人暗算就行了。 还有那鲁智深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过的,这可是一员虎将,更兼忠心耿耿,武艺高强,放跑了那多可惜,到时候自己一定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仅自己没事,还要把鲁知深也带走。 等到那时,自己便有了借口造反,再想办法上梁山,到时直接杀了王伦自己当大寨主,带着这两年结识的兄弟称霸梁山,这场面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而且这样一来,有了这帮兄弟在身边,也不怕晁盖等人上梁山后抢了自己的位置,对,还有宋江,这可是一个厉害之人,自己一定要防着他,不能让他舒舒服服的来投靠自己,更不能让他当了山寨之主,否则就相当于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故事上,结局还是个死,要是这样,自己的这么多努力可就白费了。 不过,这宋江太会收买人心,名声又大,就像三国里的刘备一样,不能给他一点机会,否则一旦他发展起来,那受伤的可就是自己了。 但是要怎么防止宋江做大,自己现在也不知道,等到时候看具体情况吧,这时,一阵上楼的脚步声打断了林冲的思路,林冲扭头看了一眼,原来是林娘子吩咐完锦儿上楼来了。 第四回 林娘子温柔淑德 看到上楼来的林娘子,林冲才知道自己刚才想得入了神。 林娘子上得楼来,走到床前,轻声对林冲说道“我已吩咐锦儿去寻父亲,想是一会就能回来,奴家见官人醒来,思量着官人一日不曾吃东西,怕是肚中饥饿,已在厨房热下一应饭食,等熟了一并端上来给官人食用,只不知官人可还有什么想吃的,告诉奴家,奴家一并做了来?“ 林冲一听林娘子说吃东西,还真感觉到自己饿了,肚子也开始咕咕的叫上了,刚才一直想着心事还没有感觉到,现在闲下来这五脏庙不干了。 林冲想了想道“再做一碗醒酒汤来,想是昨晚喝得多了些,头一直在疼,喝碗汤解解酒。“ “官人稍等,奴家这就去安排得汤来,只不知官人可要起来,还是躺在床上享用,要起来时,奴家一发烧了热水来为官人洗漱?”林娘子又问林冲道。 “不必麻烦,我自起来吃,你只管去做汤来先叫我吃了,这头委实疼得厉害,热水自是不用,凉水就行”林冲答道,说罢起身坐了起来。 见林冲坐了起来,林娘子忙去屏风上拿了林冲晚间脱下来的衣物,递与林冲说道“如此官人且自己穿戴,奴家先做了汤便来“说罢转身下了楼去。 林冲看着下楼的林娘子,心里想到“这古代的女人真是好,温柔听话,脾气又好,看来古代女子果真是讲究三从四德,夫为妻纲啊。“ 记得在后世公司聚会时,听一个结了婚的同事抱怨他老婆,有一次公司来了个大客户,这个同事陪这客户喝醉了。 回到家里对老婆说脑袋难受,让他老婆倒杯水,谁知他老婆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看都没看他,还没好气的说“爱喝不喝,自己倒去,你从外面花天酒地的,回来还想让我伺候你,想的美,告诉你,下次你要是再喝多了,就啥时醒了酒啥时候再回来,否则,你看我让不让你进屋。” 这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林冲相信这个同事说的肯定是真的,但是,林冲也相信这样的老婆只是个例,否则后世的妻子要是全都这样,也就没有那么多恩爱的家庭了。 想到这里,林冲笑了,最少自己穿越回来在妻子这一点上,比后世的同事要幸福多了,和林娘子相比,他老婆差得那可不是一丁半点了。 林冲穿好衣服,下了床,活动活动身子,感觉一下身体状况,心想这林冲不愧为天雄星,梁山马军五虎将啊。 自己就随便这么活动活动,都能感觉到身体里充满了力量,林冲原本的武功在记忆里都有,就是不知道现在换成自己,还能不能使出来,看来自己要找个时间验证一下,倘若用不了,那自己这个假林冲可麻烦大了。 这时林娘子从楼下走了上来,只见她左手拎着一个半大木桶,桶里正冒着热气,想来应该是为林冲烧的热水。 也是,做汤本来也得烧水,只要多烧一点,就够洗脸的了,右手拎着一个食盒,食盒上摆着几样菜蔬,中间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林冲见状,赶忙上前去接林娘子手中的木桶,口中说道“不是叫你不用打热水来嘛,快快把桶给我,免得累到。” 林娘子听了林冲的话,一边将手中的木桶递给林冲,一边说道“又不麻烦,随手的事,再说奴家没有么娇气,拎桶水还累不到我,官人不必担心。“ 林站和林娘子一同上得楼来,林娘子先将手上的食盒放到桌子上,再转过身走到水盆前,从林冲手里把木桶接过来,将热水倒在盆里,并用手试了试水温,又在旁边拿了一条毛巾,放到盆里用水洗湿了,拎出来双手拧得半干,走过来递给林冲道“官人还是用这热水擦脸吧,一来官人刚好,禁不得那凉,二来这热水擦脸也对解酒有益!” 林冲接过热毛巾,把脸擦了擦,顿时感觉精神不少,把毛巾递回林娘子道“娘子今日一直忙前忙后,操劳了一整天,我现在已无大碍,实不忍再看娘子受累了!” 林娘子听了林冲的话,脸色微红,娇羞的说道“不碍事,奴家也只是做了些本分之事,只要官人无事快些好起来,奴家也就开心了!” 林娘子转身去放毛巾,林冲径自走到盆边铜镜前,照了照,想看看自己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林冲看着镜中的倒影,嗯,不错,只见自己长着一副椭圆脸,面颊消瘦,五官棱角分明,一双大眼睛分外有神,一副浓眉,下颚微微一点胡子,难怪书中写林冲为豹头环眼,还真挺形象。 林冲看着自己的模样,心里想到,长相虽算不上十分帅气,但配上这挺拔身材,也算英俊神武,端得不错。 林冲心中嘿嘿一笑,这长相可比后世的自己强太多了,以前自己长相平平,身材平平,打扮平平,要不是平时比较注意个人卫生,那就是一个十足的屌丝男士。 正在林冲在那里对着镜子感叹时,只听楼下一个高呼道“贤婿可曾醒来?“原来是自己的丈人张教头,得锦儿寻找赶了回来。 林冲知是丈人来了,别管心里怎么别扭,但还是赶忙迎上去拜道“因林冲一时贪杯,惹丈人奔波担忧,心中有愧,实为不敬。” 张教头上得楼来,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林冲,看林冲果然无恙,精神奕奕,遂放下心来,安慰道“无妨无妨,只要贤婿没事便好,我这把老骨头走几步路还是无妨的,我也知你因王教头被高太尉逼走一事烦恼,多喝几杯也属正常,但以后切记要记得适量,莫再让你妻子担惊受怕!” 林冲听丈人说完忙施礼道“丈人教训的是,林冲以后省得了。” 这时林娘了也走了上来,怕父亲再说林冲,赶忙扶住张教头,一边往桌边走一边说道“刚才官人醒来已自后悔,父亲就不必多说了,官人他自会省得,父亲且与官人稍坐一坐,我让锦儿多安排些下口的来与父亲下酒。” 林冲听了林娘子的话,心里感慨道“多么懂事的女人啊!” 张教头爱惜的看着林娘子,摇头笑道“你到是紧着你相公,我又不曾说他什么,只是嘱咐他几句你便拦住了,唉!真是女生外向,大不中留啊!“说罢哈哈大笑。 林娘子被父亲说得羞红了脸,低头道“父亲说哪里话,女儿可是心里十分惦记父亲的,父亲与官人先坐,我下楼去交待锦儿置办些酒菜“说罢急急的转身下楼去了。 张教头与林冲坐在桌边说着话,无非是一些关心林冲及太尉府告假之事,林冲自是又一番感谢。 不一会,林娘子和锦儿将酒菜安排妥当,摆了满满的一桌子,无非是肥鸡,嫩鹅,酱肉,新鲜点心,时下果蔬之类,酒也温得正好。 林娘子先来给父亲满上,因林冲酒醉刚醒,便劝住了没让他喝,林娘子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来替酒,最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来陪父亲,锦儿自在楼下厨房吃了不提。 不一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教头在林冲及林娘子的尽心服侍下,心中甚是畅快,这张教头本就对林冲满意,又见两人夫唱妻随感情融洽,如何不乐,便多饮了几杯,直到掌灯时分,方才停了。 张教头这顿酒喝得高兴,看看天色已晚,便慢慢站起身对二人说道“天色不早了,既然贤婿已无大碍,我便自回家去,你们也早些歇息吧。”说完便要下楼。 林冲俩人一齐挽留张教头在家住上一宿,张教头只是要走,夫妻二人奈何不过只好送下楼来。 本来林冲要去送丈人回家,但张教头言林冲刚好,说什么也不让他送,林冲瞧丈人并未大醉,便也不在勉强,与林娘子站在门口,望着张教头慢慢往自家的方向走去,脚步还算稳当,便也放下心来。 两人望了一会,直到看不见张教头的背影,方才回屋,锦儿锁了门,径回到自己屋里歇息。 两人上得楼来,锦儿早已把桌子收拾干净,林冲来到桌边椅子上坐下,林娘子自去床边整理被褥。 林冲坐在桌边看了一眼林娘子,突然反应过一件事来,我现在是林冲了,林娘子是我的妻子,也就是说晚上林娘子要和自己一起睡。 “我了个去!”这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吧,要知道后世的自己虽然已经到了“阅尽天下a片,心中已然无码”的境界,但却实实在在的是个初哥啊。 这突然间眼前冒出这么一个极品御姐,还是合法所有,任君采撷。 想到这里,林冲的心跳不争气的加速了,看着林娘子那诱人的背影,林冲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不顺畅起来,一股邪火从腹部蹭蹭的直往脑门上窜。 林冲赶忙拿起旁边的茶壶,也顾不得往茶杯里倒了,直接对嘴就喝了一大口,他是想用茶水灭一灭心中的欲火。 但是这欲火可不是普通的火,并不是一口茶水可以浇灭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林娘子,林冲在心里陷入了天人争斗“上,还是不上”这是个问题啊! 第五回 老夫妻却是新婚夜 林冲在那里天人争斗了许久,最终还是欲火战胜了理智,后世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上是禽兽,不上禽兽不如吗?“都这种时候了,自己还装什么正人君子,老子可不想当什么柳下惠。 何况老子现在是合法的啊,这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媳妇,睡在一起那是天经地义,谁也管不了啊,没看丈人临走时都说“天色不早了,你两人也早些歇息吧”你看看,多明白事的老丈人,所以自己还装什么大瓣蒜。 林冲低下头看了看这副身体,心中想到,对这副身体来说,与林娘子是老夫老妻了,但对自己来说,那就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今晚也就算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了。 唉!幸福来的太突然了,自己都快被幸福砸晕了。 这时,林娘子已收拾妥当,便转过身来对林冲说道“官人,天色已晚,早些歇息了吧?” “好好,歇息,歇息”林冲一边说一边傻笑道。 林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往床边走一边看着林娘子,林娘子此时正背对着自己,站在床边脱衣服,脱一件往旁边的屏风上挂一件。 看着林娘子那慢慢的动作,林冲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都不行了,用小品中的一句台词就是“幸亏我嗓子眼小啊,这要是嗓子眼大点,心都能跳出来。“ “太诱惑了,太刺激了,这场面对自己这样一个初哥来说,简直太残暴了”林冲就觉得体内一股热血猛的就窜到了脑门上。 林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来到林娘子身后,一把将她抱住。 林娘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到林冲双眼发红,嘴喘粗气,哪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顿时脸上一红,心想到“官人平时斯斯文文的,只知武事,对这事从不十分上心,今日这是怎么了,真真羞死个人了!” 转瞬间,林娘子又想到林冲刚好,不知身体有无大碍,出声问道“官人,你的身体……唔!“ 还没等林娘子说完,林冲就迫不及待的用手捂住了她的嘴,打断了她要说的话,抢着说道“为夫的身体自己清楚,一点事情也没有了,只今天十分想你”林冲心想都到这一步了,怎么可能停下来。 说完也不等林娘子回答,一把来了个公主抱,把林娘子往床上一放,立刻扑了上去…… 一夜良宵,春风数度。 第二天,虽然昨晚两人很是疯狂,但因为不习惯这么早睡,再加上身体健朗,所以林冲还是早早的醒了过来。 昨夜几度花开,但林冲这副身体真是没的说,不仅不觉得累,反而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扭过头看了眼旁边依然熟睡的美妇,林冲便觉心神一荡,此时的林娘子又是另外一番模样,只见那一头黑发如绸缎般铺开,柳眉弯弯,媚眼紧锁,一副高高的鼻梁下两点红唇轻含。 两腮粉红,皮肤白皙光滑,更兼满面春色,往下看,一片雪白直至胸前,胸口处让被子遮住,更引人无限遐想。 望着如此美人,林冲情不自禁的在林娘子额头上轻轻一吻,林娘子嗯的一声,慢慢的睁开眼来。 林娘子看着眼前的林冲,想起昨晚从不曾有过的疯狂,不觉满面羞红。 林冲见娘子醒来,便轻轻的搂过她,说道“天色还早,夫人何不再多睡一会!” 林娘子躺在林冲的怀里,心中充满了幸福,轻声道“奴家感觉官人跟以前不同了”林娘子没有说具体哪里不同,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同了,所以只是这么一问。 因为有林冲以前的记忆,所以林冲知道林娘子所指的不同是什么,以前的林冲,一心在武功及当差上,根本不想男女之事,虽然夫妻二人感情深厚,但却一直相敬如宾,虽偶有同房,也是草草应付了事。 林冲乃一介真男子,大丈夫,又不像那些市井之徒懂得花言巧语,所以只是对林娘子恭敬,而林娘子又是一个贤德淑良的好女子,虽偶有失落,碍于礼法也不曾主动。 反观昨夜的林冲,满嘴后世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直说得林娘子骨头都酥了,因此林娘子才有了这样的话语。 林冲没有回答林娘子,而是问道“娘子喜欢吗?” 林冲同样没有具体说喜欢的是什么,因为她知道林娘子能理解。 林娘子抱着林冲的手又紧了紧,轻轻的,用几乎听不道的声音,“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林冲,便没了下文。 林娘子终是良家女子,大家闺秀,脸皮薄,只这一声轻“嗯”都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发出来的,要不是林冲耳朵聪敏,恐怕都听不到了。 殊不知,林娘子这轻轻的一嗯,就如那春药一般,一下子挑起了林冲的欲火,本来林冲就是初尝甜头,正所谓,食髓知味,哪受得了这般刺激,翻身就欲再征战一番,但林娘子终是理智,知道林冲刚好,不可纵欲伤身,这种事情要懂得细水长流,好歹劝说住了。 虽然没有成就好事,但这也使得林冲更加满意林娘子的表现,从昨天林冲醒来,到刚刚为止,林娘子的一切表现,无不堪称完美,也正是林娘子这种种得体的表现,林冲感觉自己已经被她深深的吸引住了。 后世自己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此刻林冲知道,自己真的恋爱了,更确切的说是自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 想起书中林娘子的结局,林冲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定不叫娘子如原著中那般凄惨,我一定要用自己的努力,让娘子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有时男人对女人的承诺不一定要告诉女人,只自己默默的记在心里,然后悄悄的用实际行动去实现它。 正因有你,世界才会如此美丽! 正因有你,我才会感觉到幸福! 世人都说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实乃昏君,但世人又有几人懂得,美人那一刻的微笑,对周幽王意味着什么。 有了你,哪怕被天下人所抛弃,又如何! 两人相拥着说了一会悄悄话,直到天色大亮方才起来。 下了楼,使女锦儿早已把热水烧好,用木桶盛了,只待两人起来使用。 这个锦儿是林娘子从娘家带过来的侍女,在林家也几年时间了,一向乖巧,更兼长相甜美,聪明伶俐,说话办事谨言慎行,待人接物颇知礼仪,因此十分讨林娘子喜欢,待如姐妹。 林冲更是知道在原著里,正是这个锦儿的几次及时报信,才使得高衙内对林娘子的数次骚扰,都没能得逞,可以说要不是锦儿的机智,林娘子说不定清白早就不保。 锦儿见两位主人下得楼来,忙上前对二人道了个万福,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给两人问了个好。 本来平时林冲夫妇就对锦儿很好,现在自己又知道将来锦儿的用处,便当锦儿面对林娘子道“我昏迷的这一日,多得锦儿跑前跑后,很是辛苦,一会你与锦儿些银子,让她自己买些花布裁了,做几件新衣裳穿。“ 锦儿听了,慌忙道谢,林娘子也答道“奴家也是这般想的,一会吃完饭我便与她取来。“ 锦儿见主人身体痊愈,又得了赏钱做衣服,心里如何不喜,更加勤快的做着早饭,一边做着饭一边心里想,俩位主人待人真善,侍奉了这样一对好主人,这一生也不枉了。 话语休繁,不一时,林冲洗了脸,锦儿也做好了饭,都拿来吃了,桌子餐具,自有锦儿收拾下去不提。 因昨日张教头去太尉府替林冲请了几天的假,太尉府也批了,所以这几日无事。 林冲心中要思考事情,便打开窗户在窗边坐下,又让林娘子泡了一壶茶来,自己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边思考一边喝茶。 不一会林娘子将茶水和几样点心给林冲端来,然后自去床边坐了,做起女红来。 这个年代的女人,尤其是年轻的女子,只要不是特殊节令或有事情,很少出门。 这个时候不像后世,有那么多娱乐设施可供消遣,这个年代女子在家,除了做家务,基本就是做女红,缝个衣服,绣个花什么的,若是识字的便看看书,画个画。 当然所说的这些,是指那些有点条件的家庭,也就是所说的大户人家,大户人家的女子,从小父母教导的就是要知书懂礼,要三从四德,女子不能随便抛头露面也是礼法的一种。 而那些村姑农妇,大字不识一个,哪来得那么多讲究,为了生活走街窜巷,抛头露面的不在少数。 林娘子坐在床边,也不知手里绣的是什么,只是时不时抬头看看林冲,然后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林冲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外边的景象,林冲家不是在正街上,而是在一条巷子里,没有庭院,只是临巷的一栋房子。 楼上是林冲两人居住的卧室,和用来招待客人的客厅,只不过卧室和客厅是在一起的,并不像后世那样但独分开,楼下是一些房间,供客人和锦儿使用,厨房之类的也在楼下。 林冲看看外边,只见这个时候的建筑和电视里演的差不多,因是在东京城里,所以看不到茅草房,全是青瓦房,很是齐整。 举目望去虽然全是青瓦房,但大小规模,新旧好坏却不尽相同,有那好的楼高瓦亮,有那破得瓦残屋落,可见虽是天子脚下,但人间冷暖,贫富差距却也是极大的。 正在林冲坐在那里观察时,就听得楼下有人喊到“林教头在家吗?” 第六回 陆虞侯巧解难题 听见喊声,林冲站起来把身体向窗外探了探,想看看是什么人,因为是坐在靠墙的一边,所以必须站起身才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向楼下门口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位一身做公打扮的人。 这人身材不是很高,因是侧身对着自己,正面看不太清,可林冲却在以前的记忆中知道,这个做公的不是别人,正是陆谦。 要说陆谦,看过水浒传的人没有不知道的,即使对陆谦的名字不熟,但一说陆虞侯也都知道了。 原著中陆谦与林冲从小相识,关系甚好,亲如兄弟,可是他却为了贪图富贵,巴结高俅,多次献计陷害林冲,最后更是伙同他人,火烧草料场,要致林冲于死地。 谁知林冲得老天保佑刚好躲过,并在山神庙前杀死了陆谦等人,报了大仇,这才有了林教头风雪山神的故事。 但这都是后话,现在的陆谦还没有变坏,依然和林冲亲如兄弟。 这时只见锦儿打开了房门,和陆谦在门口说了两句,然后就见陆谦迈步走了进来。 林冲看到陆谦进来了,急忙转身向楼下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可是陆谦兄弟来了?” 两人刚好在楼梯口相遇,陆谦对林冲拱手拜道“小弟见过哥哥。” 林冲直到这时方才看清陆谦的长相,只见陆谦身材不高,皮肤很白,没什么胡须,五官端正,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林冲急忙上前扶住陆谦的胳膊,两人一同上得楼来,林娘子此时也走了过来对陆谦施了一礼,道了个万福。 陆谦对林娘子弯腰回礼道“嫂嫂有礼” 林冲拉着陆谦来到桌边坐下,林娘子自下楼去安排茶水点心,林冲心里不知道这陆谦是来做什么,便问道“兄弟何来?” 陆谦道“因今日点卯不曾见到兄长,私下问人才知兄长告了病假,所以特来探望兄长一番。“ 林冲一听是来看望自己的,心想这个时候的陆谦还是不错的,便拱手道“有劳兄弟挂念,只因前日醉酒,昨日头痛难忍昏睡了一日,至今也是浑身无力,所以特央求丈人去太尉府告了个假。“ “不知可请郎中过来看了,头痛之事可大可小,兄长还是不要马虎的好“陆谦听了林冲的话说道。 “已请郎中看过了,并无大碍,兄弟也知,愚兄别的不说,身体还算硬朗,所以休息几日也就无事了“林冲微笑着回道。 这时锦儿为两人端来了新泡好的茶,两人慢慢喝了一盏,陆谦说道“既然兄长无甚大碍,我听人说春风楼新请来一个从宫里出来的厨子,做得好菜肴,调得好汤水,不如我同兄长同去,做一个燕窝红白鸭子八仙热锅来,一来为兄长补补身体,二来也与兄长一起解解闷。“ 听陆谦说要请自己出去喝酒,林冲在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书中,陆谦设计假装请自己喝洒,却使人来骗林娘子的桥断。 心里暗暗笑了笑,也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让陆谦再对自己使用此计。 林冲在心里转念想到“现在的陆谦还没有变坏,和自己关系依然非常要好,对自己也没有防备之心。 从林冲以前的记忆,和书中介绍来看,这个陆谦是一个头脑灵活,颇有计谋的人,不如和他同去,让他帮自己出出主意,要怎么样才能离开东京,正所谓一人智短,两人智长。“ 想到这里,林冲打定主意,对陆谦道“兄弟之言,正和我意,我这就与兄弟同去品尝一番“说罢便与陆谦起身向外走去。 下得楼来林娘子迎着,陆谦对林娘子道“嫂嫂,我同兄长去吃两杯茶回来“ 林娘子担心林冲的身体,便嘱咐他道“官人刚好,千万莫要饮酒,只吃了饭便回。“ 林冲欣慰道“我自省得,夫人莫念“说罢与陆谦出了门,往春风楼走去。 出得巷子,来到街上,林冲亲身走在这古代街道上的感觉,却又与在楼上看到的不同。 街道两侧不像后世那样高楼林立,霓虹闪烁,却也是各种店铺应有尽有,更有许多杂耍和特色小吃,伴随着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街面上红男绿女,贩夫走卒,往来穿梭,尽显北宋都城之繁华。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些闲话,不一会来到酒楼,酒保引两人来的楼上,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 陆谦吩咐酒保道“先做一个燕窝红白鸭子八仙热锅来,再来一壶好茶,其余菜肴挑几样拿手的,只顾上来。“ 洒保记下了,道了声客官稍等,便转身下楼安排去了。 两人坐在那慢慢的聊着,不一会伙计便把菜上齐了,又泡了一壶茶,摆了几样点心,对二人说了句“两位菜齐了请慢用。” 林冲对酒保道了个谢,对陆谦道“今日未去,不知太尉如何说,可有什么其它的事吗?” “兄长不知,今日太尉家有喜事,所以心情大好,对告假之事什么也没说,点完名后交代了一番便走了“陆谦回道。 “哦,不知太尉有何喜事?”林冲嘴上问了句,却在心里想到,高太尉的喜事,估让对别人来说可不一定是好事。 陆谦听林冲发问便解释道“因太尉膝下无子,无人帮衬,所以过继了一个亲戚的儿子,名字叫做高坎,因新得了这个儿子,所以今天太尉十分高兴,诸事便能过且过了。“ 听了陆谦的话,林冲心里想“这花花太岁终于登场了,这小子可不是个好东西,我就说对高俅是好事,对别人不一定是好事吧。 正是因为这高衙内调戏林娘子,才导致林冲在原著里那么悲惨,林娘子最后也被他逼死了,既然如此,自己是不是应该现在就把他弄死,免得以后麻烦呢? 想了想还是算了,要是那样就偏离原著太多了,自己现在一没帮手,二没地盘的,最大的优势就是知道原著故事的走势,要是脱离原著太早了,超出了自己的掌握范围就不好了。 自己可不像其他穿越小说里的主人公那样,无所不能,会这个,会那个,自己啥也不会呀,所以还是先忍忍,让他多潇洒两年吧。 现在花花太岁也登场了,自己真得想办法快点离开东京,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可是怎么才能离开呢? 自己现在是禁军教头,怎么说也是公务员啊,虽然屁事没有,但也得按时上班,按时打卡。 要不现在就辞职不干了,然后带着林娘子一起去闯江湖? 不行,自己是出去发展势力,不是游山玩水,把林娘子带在身边,不仅不方便,主要也不安全啊。 按目前来说,还是把林娘子留在家里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张教头就在附近,有张教头保护林娘子还是非常安全的,这老头办事还是靠谱的。 最重要是自己现在不想这么早就抛弃教头这个身份,这个身份对自己来说还有些用。 但要如何才能既离开东京,又不用放弃教头的工作呢,愁人啊! 唉!”林冲想得出神不自觉的叹息了一声。 陆谦见林冲听自己说高太尉过继儿子便开始发呆,现在又叹息了一声,不知他想到了何事,出声问道“兄长何故叹息?” 林冲正在那想得出神,突然听陆谦这么一问,林冲心里乐了,自己何不趁机让他帮自己出出主意,没准陆谦会有办法。 一念至此,林冲假意失落道”贤弟有所不知,为兄一直想凭着这一身本事上阵杀敌,报效国家,也好博个功名前程。 却因职务原因无法实现,为兄这两天每每想到大丈夫不能马革裹尸,决战疆场,便心中烦闷,今天在家中休息,忽然生出暂离东京,去外面看一看的想法,只是为兄有职务在身,撇下不得,才心生烦恼,故此叹息。“ 陆谦听了略微沉思了一下笑道“兄长大志,小弟深感佩服,只这暂离东京之事想来却是好办,关键便在那王进身上。“ 林冲一听陆谦说有办法,心里这个自卑啊,自己想了这么久都没想出来,这陆谦只听自己随口一说,略一思考就想出办法来了,这智商的差距也太大了。 看来自己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忠心一点的军师,要不然自己被人卖了还得帮人家数钱。 “不知兄弟有何办法,若能帮得愚兄完成心愿,必感激不尽“林冲赶忙对陆谦说道。 陆谦道“兄长莫急,听小弟慢慢说来,要是在今日之前,兄长说出这话,小弟必没有办法,可今日不同。 如今王进因害怕高太尉逃走了,不知去向,这几日高太尉正准备差人四处捉拿,却因那王进武艺高强,正愁不知该差何人前往,兄长趁着去太尉府销假这便,趁机向太尉请命前去捉拿王进。 这一来高太尉深恨那王进,誓要杀之而后快,二来太尉知兄长功夫了得可抵王进,三来正赶上这几天太尉高兴,兄长再趁机多送些金银与他,那高太尉喜上加喜必然应允。 如此一来兄长不就可光明正大的离开东京了,等出了东京还不是自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王进不提前被别人抓到,时间上也就可长可短,不知兄长以为小弟这计策好吗?“ 林冲听了陆谦的话,心里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王进是肯定不会被人抓住的,这点林冲相当清楚。 奶奶的,这小子还真是聪明,诡计多端,难怪原著里几次三番的给高俅献计害自己,还别说这个办法真是不错,看来自己得先谢谢这小子。 林冲想罢,装做大喜的样子,对陆谦道“此计大妙,贤弟高才,真是帮了愚兄大忙,真真感激不尽!“ 第七回 救小二偶遇史文恭 林冲对陆谦千恩万谢了一番,直到陆谦脸色渐红才转移话题道“这春风楼的厨子,手艺当真不错,这菜做得甚合胃口!“ 陆谦吃了一口菜放下筷子,也赞到“的确不错,这菜做得确是别有一番滋味。“ 两人坐那里又说了趣事,吃得正香,突然听得外面一阵吵闹。 两人起身从窗户向外看去,只见酒楼门口围着一群人,人群中一个伙计打扮的人正跪在一位衣着华丽的人面前,不知说着什么。 林冲唤过酒保,问道“楼下发生何事,那个衣着华丽的人又是谁?” 酒保过来向下看了看,对林冲道“两位官人不知,那个衣服华丽的正是本酒楼的掌柜,中间跪着伙计打扮的人,是本店的伙计叫李小二。 这个李小二家中只有一位老母,最近患了重病,他家里穷无钱医治,早上向掌柜的借钱,但掌柜的没借给他。 可能他一时心急犯了糊涂,刚刚偷了柜台的银子准备给老母治病,却被掌柜的发现了,如今正准备送到衙门治罪。 可怜这李小二是个孝子,要是一但送官,家里老母无人照顾,性命定然不保,唉……!“酒保同情的叹了一口气。 林冲听酒保说是这个叫李小二的伙计偷了掌柜的钱,本没有在意,但突然感觉到这伙计的名字和经历有些耳熟,就在那寻思了起来。 林冲记得原著中自己被发配沧州牢城,在牢城营碰到一个开茶酒店的人,这个人就叫李小二。 书中介绍那个李小二也是因为偷了掌柜的钱,准备送官时,被林冲出手救了,最后又赠送他银子才辗转来到牢城,开了个小酒店。 也正是这个李小二偷听了陆谦等人密谋的谈话,悄悄通知了林冲,才让林冲有了防备,并报了大仇,莫非这两人是同一个人? 算了,先不管他是不是同一个人,就从他是个孝子和老母病重这两点上也得救他一救,而且自己也正准备拉拢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去替自己去办一件事情。 想到这里,林冲对陆谦道“这是个孝子,理应救他一命,你我同去如何?” 陆谦拦住林冲道“一个偷钱的小贼,兄长管他做甚,我们只顾吃我们的便是。“ 林冲听了心里想到,难怪这陆谦后来会帮高太尉陷害自己,原来他本来就是一个眼中只有利益的人,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林冲心想,不管你去不去,这个人我是救定了,便对陆谦说道“兄弟在这里稍等片刻,也不是什么大事,愚兄下去救了他就回来“说罢也不等陆谦答复,便快步下楼去了。 林冲来到楼下,拨开人群走到中间,对那掌柜道“在下林冲,现为禁军教头,刚才事情经过我都了解了,不知掌柜可否看在下薄面,念他是个孝子,为给母亲治病才做此错事,放他一马,他家中尚有老母卧病在床,无人照顾,若抓了他,家中老母必然送命。“ 说罢也不等掌柜回答,从怀中取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送给掌柜道“我也知掌柜为难,这有五两银子,权做为酒楼损失之用,不知掌柜以为如何?“ 旁边看热闹的人也一齐求情道“是啊,放了他吧,这么一个孝子,抓了可惜。“ 掌柜的听林冲说自己是禁军教头,心中便已有些松动,又见林冲主动拿银子来补偿自己,便有八九分同意了,更何况自己本来也没有损失什么,被偷的银子已经拿回来了,现在还可以多得五两银子,何苦揪着不放,做那恶人。 想明白后,便对林冲说道“原来是林教头,久仰久仰,既然有林教头出面说项,再加上众位街坊求情,小的便放过他不去报官,只是小人的酒店却再也用他不得,从今日起他便不可再来酒楼了。“ 林冲对掌柜道“掌柜说的正是道理,只今日便让他离去便是“说罢把银子递给了掌柜的。 掌柜接过银子对林冲拱了拱手,转身回酒楼去了。 待他走后,林冲回过身来扶起李小二,李小二哪里肯起来,只是不停的给林冲磕头,谢林冲教命之恩。 林冲再三扶得起来,对他说道“不必相谢,我也是看你孝顺,不忍你老母受难才出手帮你,我这里再与你几两银子,你拿去给老人家看病抓药“说罢从怀里又掏出几两银子递给了他。 李小二见林冲不仅救了自己,还要给自己银子,再次跪下拜道“恩人救命之恩,活母之命,小人永世不忘,来日做牛做马报答恩人!” 林冲心里笑道,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转念想到,刚才忘问他家在哪里住了,要是就这么让他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到,不行还得问问他,也好找机会看看能不能让他帮助自己。 想到这里,林冲上前扶起李小二道“些许小事不必相谢,只不知小兄弟家住何处,我想你母亲病重,怕这些银子不够,正所谓救人需救彻,送佛送到西,只是我今日不曾带得许多,等回去取了来,再去你家里看望。” 李小二弯腰说道“回恩人,小人就住在东门外五里处,有一石桥右转便见一株柳树,柳树边的草房便是小人的家,只这些银子就已足够,不敢再劳恩人破费。” 林冲在心里记下了地址,对李小二道“如此便不留小兄弟了,你速去请郎中来为你母亲治病,林冲过后再来拜访。“ 李小二又弯腰拜谢了林冲,然后便转身跑去寻郎中了。 林冲见李小二走了,转身回到楼上,这时陆谦正等得心急,看林冲回来了忙起身道“兄长何故去了这般许久?” 林冲抱歉道“给了那伙计些银子,又安慰了他几句,因此耽误了些。” “哥哥只是心善,这种人理他做甚,又没得半分本事”陆谦不解的问道。 林冲笑笑不语,两人又吃了一会,因此事一搅,也都没了兴致,唤酒保算了账,本来陆谦要给,但林冲以陆谦帮自己出主意为由,抢着付了。 两人下了楼,便在门口分开各回住处。 不一时,林冲回到家里,与林娘子把刚才李小二的事说了,林娘子也是心善之人,听了李小二如此孝顺,也赞成林冲的做法。 林冲说要去李小二家看看,林娘子从家里取出十银子递给林冲,并让锦儿包了些点心,让林冲给李小二的母亲拿去。 林冲从家出来,来到东门外,走了五里左右,真的看到一座石桥。 从石桥处右转没走两步,便看到一株大柳树,这颗柳树真的很大,在后世除了偏远的森林里,很少能见到这么大的柳树了。 树下不远处有一个破露的草房,看着这个房子,林冲心想这李小二家真的是挺可怜的。 其实林冲不知道的是,像李小二这样的情况,在如今的北宋比比皆是,甚至更有许许多多的人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睡破庙,以吃草根树皮度日。 林冲走到草房前向屋里喊道“请问是李小二家吗?“ 不一会从里面出来一个人,林冲一看正是李小二,只见李小二面带伤心,两眼微红,显然是刚刚哭过,林冲见他这番模样心里想到,莫非是他母亲过世了不成? 李小二出来看到是林冲,忙上前拜道“见过恩人。” 林冲随意说道“办完了事,放心不下你母亲,特来看望一番。“ 说完又便把林娘子准备的点心递给李小二道“这是你嫂嫂为老人家准备的点心,让老人家尝尝鲜。” “有劳嫂子挂念,请恩人屋里歇息,只是家中简陋,怕怠慢了恩人“李小二一边接过点心,一边请林冲进屋。 “无妨“林冲答道。 进得屋来,只见这个草房面积很小,屋里只一张小床,还是那种很破的单人床,床上正躺着李小二的母亲,一动不动没有声音。 离床不远的墙边,有一张草席铺在地上,上面堆放着一条破被,想来李小二晚上就住在这草席上。 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散放着几个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除此之外房间里再无它物。 看到李小二家里的情况,林冲感到一阵心酸,这一对母子真是可怜,叹息一声道“难为你们母子了!“ 李小二伤心的对林冲道“官人不知,因父亲早亡母亲又体弱多病,小的也是一个没本事的人,所以家里使终如此穷困。“ 林冲走到床边看向老太太,只见老人家面容枯瘦,头发灰白不见光泽,身体瘦弱得像皮包骨一样,躺在那一动不动,要不是胸口偶有起伏,林冲都以为老太太已经去世了。 林冲侧过身问李小二道“可否请郎中来?” “刚刚郎中来看过了,郎中为家母把了一会脉,对小的说家母病得太久,身体早已经拖垮,现在就是神仙也无力回天了,让小的早点谁备后事,郎中看小的贫困,走时也没要诊金,让小的留着为母亲办后事用“李小二伤心的对林冲说道。 林冲安慰李小二道“你也莫要难过,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谁都会有这么一天,想开一些。” 李小二点了点头,对林冲感谢道“小人记下了,恩人一家真是菩萨心肠,等小的侍奉母亲百年以后,定去寻找恩人,为恩人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此话休要再提,你只管在家好好照母亲,我过几日再来看望”林冲说完又将那十两银子递给了他,让他留着使用。 李小二再三推辞不过,只得收了,又是再三感谢林冲,林冲安慰了他几句便出了门。 李小二送到大门口,林冲便让他回去照顾母亲了,自己一个人顺着原路往家走去。 林中因见了李小二家里的情况,心情十分沉重,一边想着心事一边低头走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只听后面有人喊道“前面的可是林教头?” 林冲听到有人喊自己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城里。 林冲转过身来,看到身后离自己不远处,一人正微笑的看着自己。 林冲确信这个人自己不认识,脑海里一点印象也没有,便对他一抱拳道“在下正是林冲,不知阁下高姓大名,缘何认得林某。” 那人一看真的是林冲,紧走两步来到近前,也对林冲一抱拳道“在下史文恭,见过林教头。” 第八回 结兄弟如虎添翼 “史文恭,这家伙是史文恭?那个射死晁盖,二十回合杀得秦明力怯而走,最后找来卢俊义来才捉住的史文恭? 他不是在曾头市当武术教师吗?怎么会在东京,难道他现在还没去曾头市?“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林冲的脑海里。 好在林冲只是一瞬间失神便马上反应过来,对史文恭拱手道“原来是史大哥,江湖上多闻兄长大名,不想今日有缘得见,只是不知兄长如何识得在下?“ 史文恭满脸笑容的回道“在下本不认得教头,只在江湖上听传豹子头大名,可惜一直无缘相会,今日早些时候在春风楼外,见教头为救那伙计,自报了姓名,方才认识。 史某见教头做事慷慨仗义,便有心结交一番,怎奈当时有急事在身,不得久留,所以先行离去,等我办完事回春风楼找教头时,酒保说你已经与人离去了。 正在懊恼与教头缘浅不得相见,不想却在这里碰到,刚才远远见背影像你,便试喊了一声。“ 林冲听史文恭的话在心里想到“后世评书,戏曲中多说林冲与史文恭两人为师兄弟,可施耐庵的水浒传中却不曾提及,而且从林冲以前的记忆可知,自己并没有拜过师傅,一身武艺皆是自己父亲林提辖亲传。 刚刚史文恭的话也证明了他与自己并不认识,想来那评书戏曲中的情节,也和后世的电影一样,是为了剧情需要而改编的,当不得真。 自己现在是在施耐庵的水浒世界里,那么一切就应该按书中所写为准,免得结外生枝。“ 林冲想完说道“小弟也多听人提起兄长大名,言兄长武功卓绝,乃真英雄,不想今日在此相见,实为幸事,你我都是江湖中人,便不提那教头的虚名,只以兄弟相称,正巧小弟的家就在前面,不如兄长同小弟到家中同饮几杯,畅谈一番如何?“ “既然如此史某便打扰了!”史文恭高兴的回道。 你知史文恭为何对林冲如此上心?这一来是义气相投,二来便是史文恭现在还没有发迹,正是一个不得志的人,空有一身武艺,一心想要报效朝廷闯个出身,却无奈奸臣当道,不看本事,只讲银子和关系。 史文恭是一个没家底的人,没有那么多银两打点,又不认识官府中人,以至于始终不得录用,这次正是听说有一个同乡在蔡京门下做事,便想让他代为引荐蔡太师,却不想这个同乡也是个认钱的主,见史文恭没钱,全不念同乡情谊,只是推脱,史文恭无奈离开,正在路上思考未来的出路,便遇到林冲,见他为人慷慨,便想结识林冲一番,好让他代为引荐高太尉。 林冲见史文恭同意,便一同向家走去,林冲一边与史文恭聊着天一边偷眼观察,只见这史文恭端得是一副好相貌,三十四五年纪,眼如星辰,眉若刀削,仪表堂堂,身长七尺开外,虎背熊腰,威风凛凛,真乃不凡。 虽然因为书中写他射死晁盖,使后世多有人不喜欢他,可是林冲却不这么想,两军交战,各为其主,死伤难免,没有什么好指责的,反而要是做为曾头市教头的史文恭,不尽力帮曾头市,那才是让人唾弃呢。 殊不知在林冲打量的同时,史文恭也在心里想道“这林教头为人处事极为豪爽,不见半点虚假,端得是个好汉,能结交得此等人物也不枉了。” 不一时两人到了林冲家,进得门来林娘子听见声音,便与锦儿一同从楼上迎了下来,见林冲引着一个陌生人,也不惊讶,大方的上前见了个礼。 林冲为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史文恭对林娘子说了一声“初次见面,多有叨扰。“ 林娘子大方的回了一礼然后转身对林冲说道”官人与客人先到楼上稍坐,我与锦儿去安排些酒菜来?“ 林冲说道“有劳娘子”然后便与史文恭一起向楼上走去,两人上得楼来在桌边坐下,时间不长,锦儿便把酒菜摆好然后下楼去了。 林冲为两人倒好酒,问道“不知兄长如今在何处高就,此次来东京所为何事。“ 史文恭回道“说来惭愧,史某自学艺归来,一心想为朝廷效力,可惜没有门路,投效无门,以致四处漂泊,前两日打听到一个同乡在蔡太师家里做活,所以特来寻他,想让他代为引荐蔡太师。 谁想今日约他出来说明来意,却不想这个小人竟全不顾同乡之谊,只要银子使唤,不怕教头笑话,这些年史某全赖江湖上朋友相助过活,哪来的银子与他,所以史某一气之下便走了,不想正巧碰到教头。“ 林冲听了史文恭的话,心里暗喜道“这样最好,不怕你悲惨落迫,受人排挤,就怕你仕途顺利,意气风发,你如今越是无奈,越是无处安身,我才越有机会用话拉拢你。“ 林冲假意叹息一声,对史文恭道“不想兄长如此英雄,却也受人排挤,不得重用,当真可恨,只不知兄长今后有何打算?“ 史文恭听林冲相问,便说道“因前些日子在曾头市路过,与曾头市主曾弄相识,曾长官见史某有些武力,而他曾头市又缺个武术教师,所以愿多出金银请我在那里做个教头。 因我当时一心想为朝廷出力,而他曾头市只是个小去处,不足以展史某平生抱负,所以不曾答应,谁知到了东京却是这种情况,若无他法便准备去他哪里安身,不想天可怜见,让史某遇到兄弟,因此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望兄弟能答应。“ 林冲听得史文恭果然已经到过曾头市,又与曾弄相识,暗道侥幸,幸好今天在这里与他相遇,要不然这史文恭就要去投曾头市了,当下说道“兄长但说无妨,只要林某能够帮得上忙,定不推脱。” 史文恭见林冲如此痛快的答应非常高兴,便对他说道“愚兄知道兄弟如今在殿帅府供职,更为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所以想让兄弟代为引荐高太尉,不知是否方便?” 林冲听见史文恭想让自己把他介绍给高俅,心里一阵失落,还以为是想投靠自己呢,唉,白高兴了。 林冲想了想说道“些许小事,无甚难处,兄长大志小弟亦感佩服,只是有一些心里话想对兄长说,怕兄长不喜,所以不知当讲不当讲。” “兄弟但讲无妨“这史文恭回道。 “不知兄长可知王进?”林冲问史文恭道。 “王进?这个名字却不相熟,他是何人,贤弟为何提起此人?”史文恭问道。 “兄长有所不知,这王进与小弟一般,同为八十万禁军教头,此人十八般武艺无不精通,家传棒法更是一绝,为人仗义豪爽,待人处事更是一团和气,与小弟和许多同僚关系甚好。 只因其父王升当年在世时,看不惯高俅欺人,便出手教训了他一番,怎知老天不眷顾好人,只教小人得势,可恨高俅那厮,也不知如何给当今圣上做了跟班,本身全无半点本事,只仗着皇帝恩宠,竟做得太尉之职。 正所谓,”不怕官,就怕管“不合王进正在他手下当差,这高俅上任第一天,便要借故奈何王进,幸得众人劝说,方才暂时放过,不过大家都知道高俅为人,定然早晚要取王进性命。 这王进家中别无他人,父亲几年前便已去世,只与一个老母相依为命,王进恐高俅害了自己,家中老母无人照顾,连夜带着老母逃走了,至今音信全无,不知去向,你说我如何能把兄长这样光明磊落的好汉,介绍到这样的一个小人手下做事“林冲气愤的说道。 史文恭听林冲说完高俅迫害王进一事,气得双拳紧握,青筋暴起,口中大叫一声“气煞我也,原以为高俅这厮能做得太尉,必是个有真本事的人,哪知却是这等腌臜泼才,卑鄙的小人,亏得史某还想投奔于他,若不是兄弟告知,险些毁了为兄名声!” “兄长不必动怒”林冲安慰了史文恭一句。 “唉!兄弟不知,为兄也是从小家里遭人迫害,已至落得如此田地,因此刚才一听说王进被害之事,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兄弟莫怪“史文恭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 林冲见史文恭情绪平静了下来,接着说道“现如今朝纲败坏,奸臣弄权,民不聊生,自太祖陈桥让位,杯酒释兵权以来,朝廷便对我等武人多有提防,当今圣上更是重文轻武,全不把我等武人放在眼里。 就说那高俅,原是个破落户,被放逐的人,只因遇到特赦才回到东京来,如今却能做得太尉,像这种人能成得什么事,别说兄长这般英雄人物,只小弟我也心生疲懒,心中思变,所以才想私下劝说兄长一番,小弟实为担心兄长前途,绝无半点私心!“ 这一番话林冲说得声情并茂,真情流露,连他自己心里都有些佩服自己。 史文恭听了自然又是一番感谢,两人越聊越觉得投缘,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互相说了年龄,史文恭今年三十四,林冲正好三十,史文恭长林冲四岁。 林冲便提议二人结为异姓兄弟,史文恭也正有此意,两人当即起身相互拜了八拜,结为兄弟。 两人结拜完毕心中十分高兴,回到桌前坐下,史文恭对林冲道“若不是贤弟提醒,愚兄怎知这许多事情,险些助纣为虐,不知兄弟今后有何打算,难不成也准备辞官出走不成?“ “不瞒兄长,小弟心中正有些想法”林冲慢慢说道。 第九回 文恭留林冲练枪 “不瞒兄长,自从出了王进之事,小弟这两日也一直再思考着以后的事情,现在心中已有了一些计较,只是此事做起来有莫大凶险,处置不好不仅可能身败名裂还会有杀身之祸。 所以做此事需要大魄力和大机缘方才成得,小弟也是刚刚才下定决心赌上一把,至于这禁军教头的身份,暂时还不能放弃,到不是小弟留恋这等虚名,实是这身份在小弟将来的计划中,还有些许作用”林冲对史文恭说道。 史文恭听了林冲的话立即来了兴趣说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就应该痛痛快愉的拼搏一番,凶险算得了什么,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干大事岂能惜身,何况如今这世道做什么事没有危险,若是吃饭怕噎,走路怕跌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我虽不知兄弟到底想做什么,不过也猜得八九不离十,只不知兄弟可信得过愚兄,别得不敢夸口,看家护院,捕盗擒贼的本事还是有的。” 林冲见史文恭如此豪爽,心中大喜,当即说道“小弟早闻兄长武艺高强,有万夫不挡之勇,若能得兄长相助,当真如虎添翼,大事可期,从今以后你我便兄弟同心,努力做一番大事,博他个精彩人生!“ 史文恭听了林冲的话,只觉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说道”痛快,为兄果然没有看错人,兄弟当真英雄,只不知兄弟心里究竟如何打算,有甚想法?“ 林冲站起身来,在回里来回踱了几步,快速的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如今朝廷不明,奸臣互相勾结祸乱朝纲,缕缕陷害忠良致使人心思变,我因身在军中见到的事情也就更多,像王进这种情况那是时有发生,不足为奇。 如今高俅做了殿帅府太尉,这高俅是个记人小过,忘人大恩的主,在他手下当差保不准什么时候便被他找个理由治罪,到那时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因此小弟便想寻个办法暂时离开东京,到江湖上游走一番,多结识些志同道合的兄弟,等日后一旦风云变幻,我等或顺势而起,或拥兵自重皆可使得,不知兄长以为如何?“ 史文恭听了林冲的一番话,惊得目瞪口呆,当下说道“哎呀呀,为兄真没想到兄弟有如此凌云之志,好样的,这才应该是大丈夫所为,愚兄不才,从今往后愿陪兄弟赴汤蹈火,共举大义!” 其实史文恭之所以愿意担着这掉脑袋的风险,也要陪林冲闯荡一番是他深恩熟虑的结果,一来正如他自己所说,富贵险中求,反正他也是个落迫不得志的人,不如拼上一把,没准能闯出个名堂。 二来他通过一天的接触,感觉林冲为人仗义,光明磊落,更兼心智不凡,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史文恭本来就是一个走南闯北的人,这点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 三则是他与林冲已结为兄弟,八拜之交,古人对这结拜之事,看得极为重要,在古代两人结拜,可不像后世那样玩笑的成份居多,古人对结义的兄弟,有时比亲兄弟看得更重,当然,哪个朝代都有那失信的小人,但显然史文恭不是。 林冲听了史文恭的话,心里当真激动万分,这史文恭可是一员虎将,武功自不用说,稳居水浒所有人物前十甚至是前五,更兼统兵颇有章法算得上有勇有谋,是一个难得的帅才,如今自己有他的相助便可事半功倍了。 两人越聊越高兴,越聊越投机,林冲把陆谦出的计策与自己心里的大致想法也对史文恭讲了一些,史文恭听了不住点头表示认可。 天色已经很晚了,两人聊得也差不多了,林冲问史文恭道“不知兄长在东京可有住处,若无时以后便在小弟家里住了,反正家里也有空闲房间,住起来也方便。” 史文恭回道“为兄的确还没有住处,只是在兄弟家住不知是否太庥烦了?” 林冲哈哈大笑,你我二人已结为生死兄弟,兄长在小弟家住那是正合情理,那有麻烦一说,就这么定了,一会让你弟妹把房间收拾一下,以后兄长便在家里住下,平时你我兄弟也好多多商量些事情也好。“ 说罢林冲便喊林娘子上楼,林娘子和锦儿一直不曾睡,在楼下准备侍候着,听得林冲呼唤便上得楼来。 林冲对林娘子说了与史文恭已结为兄弟,以后史文恭便留宿在家里,让她与锦儿整理出一个房间来。 林娘子听林冲说完先过来给史文恭行了个礼,口称伯伯,便与锦儿下楼整理出一个房间让史文恭住了。 林娘子与锦儿将桌子收拾干净,锦儿便回自己房间歇息去了,林娘子来到床边收拾床铺,林冲走过去,轻轻的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为夫惭愧,辛苦娘子了。” 林娘子被林冲这么一抱,脸色瞬间红了起来,羞涩的对林冲说道“官人休要这般说来,都是奴家该做之事,何谈辛苦。“ 林冲心里充满了感动,因为得了史文恭心中高兴现在又美人在怀,身体一下子有了反应,林娘子也感觉到了林中的变化,脸色羞得更红。 林冲喘着粗气,在林娘子耳边说道“天色已晚,我们早些歇息吧!“ 林娘子羞得出不了声,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林冲如获圣旨,又是一把抱起林娘子,俩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一夜春宵,羡煞旁人! 第二天早起,与史文恭一起吃了早饭,林冲便在心里寻思道“我成为林冲已经两天了,别的都还好说,只是这一身功夫不知道还能不能施展出来,正好现在有史文恭这个高手在身边,何不凭着记忆演练一番,让他帮着指点指点。 想到这里,林冲对史文恭说道“小弟前两日身体不适,在床上躺了几天,有些日子不曾动得拳脚,这身体都生疏了,今日感觉好了些,又正巧兄长在此,不如我演练一番,让兄长为小弟指点一二如何?” 史文恭哈哈一笑道“兄弟休要客气,什么指点不指点的,全当你我兄弟切磋武艺了。” 两人下得楼来,林冲家有一个小后院,院中摆着平时练武用的兵器,林冲取了一条花枪在场地中央站好,便准备开始。 林冲现在心里非常紧张,因为他感觉有记忆和会使是两码事,万一要是不能连贯的使出来,丢人是一方面,主要是对自己以后的影响可就太大了。 没有了武功,别说走南闯北,上阵杀敌了,就是连自保都麻烦,并且还可能让史文恭认为自己徙有虚名产生轻视之心,所以自己可千万要使得出来啊,林冲在心里默默祈祷道。 林冲站在那里摆了一个起手势,心里将林家枪法的招式及要点回忆了一遍,然后屏气凝神,结合记忆,缓缓的练了起来。 刚开始林冲还有些担心,怕自己使不出这林家枪,可随着慢慢舞动手中的花枪,这套林家枪法在自己的手中使得越来越连贯。 只见那条枪在自己手中舞得簌簌之响,密不透风,林中在场地中间时快时慢,辗转腾挪,枪影重重。 林冲此时已经完全投入了进去,他感觉这枪法与自己的身体就好像是一个整体一样,没有半点违和之感。 就这样林冲练了一刻钟左右,将这一套枪法打完才立住身形,收棒在手轻轻呼了一口气,感觉此时的身体无比舒畅,心里的担心也随之挥散。 “好枪法!“史文恭见林冲练完了,大声的赞叹道! 林冲转过身来,对史文恭哈哈一笑道“几日未动,身体有些僵硬,让兄长见笑了,小弟练完这一套枪法,方感觉这身体顺畅了许多。“ 史文恭道“刚才看兄弟使的前几招枪法中略显犹豫,可能与兄弟身体初愈不敢发力有关,所以先试了几下了解一下身体情况,到后来慢慢淅入佳境,便将这枪法使的精妙无比。 你我二人若单以枪法而论,为兄也不敢夸口稳胜,若我换做惯用兵器可能会胜算大一些,因此足见兄弟这林家枪法了得,兄弟今天可是让为兄开了眼界了,佩服,佩服!” “兄长当真好眼力,一开始小弟感觉身体有些紧,所以试舞了几下看看身体状况如何,耍了两下感觉并无大碍才放开了手脚,却是让兄长见笑了,只是不知兄长善长何种兵器?“林冲问道。 “兄弟不知,为兄对常用兵器都可略使一二,不过要说最善长的便是方天画戟”史文恭回道。 林冲听到史文恭说自己善使方天画戟当下想到,在书中史文恭第一次出场时好像的确手里拿得是一把方天画戟,只是没有出手因此林冲印象不深,现在听了史文恭说起方才想了起来。 林冲想完对史文恭说道“自古戟最是难练,这方天画戟更是其中之最,兄长能将这方天画戟练至大成,真乃温侯重生,小弟不如多矣!“ “兄弟过谦了,为兄刚才看兄弟演武,这心思也被兄弟那精妙的枪法勾了起来,不如你我较量几下,权当切磋武艺如何?“史文恭有心让林冲见识一下自己的武艺,所以提议道。 “兄长之言也正合小弟心意,既然如此,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还望兄长多多指教“林冲也想见识一下史文恭的真正实力便一口答应下来。 第十回 生辰纲林冲设谋 林冲说罢史文恭便从兵器架上取了一条短棒,两人各按方位站好,同时摆开了架式。 林冲摆了一个叫做一字朝门的招势,也就是双手握枪,笔直朝前,而史文恭只是简单的单手握棒,平横于胸前。 站定后,两人就如约定好了一般,同时迈步向前,林冲迈了两步抢先出招,将手中枪猛的上挑,举到正上,同时起跳身体侧翻一周,将枪用力下砸,正是那化枪为棍巨浪滔天的招势。 史文恭见林冲抢先出招,大叫一声“来得好”便由单手握棒改为双手握棒然后举棒上迎。 哪知林冲这一下是虚招,他见史文恭举棒向上迎来,立刻中途变招改砸为削,手中枪直奔那史文恭握棒的右手而去,这一下要是削中,史文恭右手定然再握不住这棒。 史文恭怎么说也是水浒中武功值排前十的人,如何会轻易被这一招打中,只见他仿佛早已预料到林冲出这招一样,突然右手松开哨棒,改为左手单手单握,同时身体猛向后仰,躲开林冲这一枪。 待林冲招势用老,左手将棒扫向林冲腰部,虽是用单手中途换招,却并不见半点勉强,招势连贯,一气呵成,可见史文恭臂力之强。 林冲见史文恭躲开自己这一枪,心中并不慌张,因为心里早就想到自己这一招肯定奈何不了史文恭,见史文恭向自己攻来,将枪快速抽回,立于左侧,此时史文恭的棒正好到来,两人兵器正好碰到一起,谁也前进不得半分。 两人同时道了一声“好”便快速分开站好。 说时迟,那时快,说这么多其时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两人通过这一个回合的试探,对彼此的武功都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两人再次同时出招,只见场地中顿时枪来棒往,人影重重,一个枪如蛟龙出海,一个棒似猛虎下山,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一连气斗了五六十个回合,突然犹如商量好了一般,同时收招跳出圈外站住。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同时大笑一声道“痛快!“ 林冲上前一步对史文恭说道“兄长武功了得,小弟虽然使出全力也只能免强招架,佩服,佩服!“ 史文恭一摆手道“兄弟过谦了,你我武功相差无几,真要分出胜负非一两百招以上不可,而且兄弟身体刚好,气力难免有些不济,是为兄占了便宜。“ 林冲接着向史文恭请救了一些枪法方面的问题,史文恭自是知无不言细细解答,看看天色将近正午,两人便一边探讨着,一边往屋走去。 进了屋,林冲让林娘子和锦儿做了些酒菜,两人在楼上边吃边聊甚是畅快,不知不觉又是一天,晚上各自休息不提。 第二日,林冲和史文恭一起逛了逛这汴梁城,林冲对这北宋都城的人文环境,以及百姓生活的方式又有了一番全新的了解。 林冲还特意同史文恭去了一趟大相国寺,连旁边酸枣门外的菜园子都顺道去看了看,林冲见酸枣门外果真如书中所写有一个大相国寺的菜园子,这才放了心。 两人溜达了一天,到了晚上方才回来。 话语休繁,两人就这样每天不是较量枪棒便是逛街,不知不觉的过了两天。 第三天早上起来,林冲想到了那个李小二,不知道他母亲怎么样了,想去看看,便让林娘子准备了些点心,和史文恭一起往李小二家走去。 一会功夫两人来到石头桥边,转过来早已看到了大柳树下的李小二家,只是这李小二家门口有很多人在里外走动,门口还挂着白幡。 一见这个场景,林冲便对史文恭说道“想是我们来晚了一步,李老太太已经去世了,既然如此我们便过去上柱香,也不枉相识一场,结了善缘。” 史文恭答道“兄弟说得在理,你我正应如此”说罢两人一起向李小二家方向走去。 两人来到李小二家,进得屋来,见里面有些人在帮着李小二忙着,这时的老太太早已经入了殓,只待今日做了法事,便选个吉时安葬。 李小二见是林冲来了,赶忙上前拜道“不知恩人前来,小的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林冲扶起李小二说道“不必如此,只因我这几日有事,不曾过来,今日稍闲,所以想过来看看,你嫂子还特意做了一些点心给老人家下口,不曾想老人家已经仙逝,为兄我甚感悲痛,你也要节哀顺变。“ “多谢恩人挂念,自从前几天恩人走后,家母身体便每况愈下,昨夜子时便过逝了,小人悲痛不已多亏了众位邻居帮忙安排,又幸得恩人之前给的银子,为老母置办了棺材,去寺里请了法师做了法事方得周全,恩人与众高邻大恩,小人定永世不忘“李小二哭诉道。 两人听得李小二说完,来到老太太灵前,分别上了一柱香,又对两边做法事的僧人道了谢。 林冲从怀里拿了些散银子,赏给了一众僧人,僧人接过都来感谢林冲。 林冲来到李小二身边,取出来一个五两重银子递给他,让他好好操办母亲后世,并对他说,“等忙完你母亲之事,便来我家里寻我,到时我自安排你一条谋生出路。“ 李小二见林冲又要给他银子,说什么也不肯接受,林冲坚持让他收了,交待了一番又替李小二谢过众邻人,便和史文恭一起离开了。 邻居们见林冲出手大方为人谦逊,都看出他与史文恭绝不是一般人,便都来问李小二两人身份。 李小二对众人说道“这便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是一个顶天立地,仗义疏财的好男子,另一位年纪稍长的却不相识,想来也是不凡。” 李小二又把林冲如何与自己素不相识却仗义相救,又如何亲带东西来看望自己母亲,还给了自己许多银子为母亲治病,就连今日老母发丧的费用,也是林冲之前给的等一系列事情都说了出来。 众人听了李小二的话,才知原来这位便是汴梁城有名的林教头,都是叹服不已,全夸林冲真是仗义疏财的好人。 李小二自是又替林冲卖力的吹捧了一番,从此林冲仗义之名,便在众人的口口相传之下,在这东京城内,并随着南来北往的行脚商人,渐渐的在江湖上流传开来,这是林冲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林冲,史文恭二人从李小二家回来,又去了城里酒楼吃了一回酒,便回家歇息去了。 第二天上午,林冲正和史文恭在家闲聊,锦儿上楼来对林冲说,外面有一个自称是李小二的人找他,林冲一听是李小二,便让锦儿领他上楼来见自己。 李小二上得楼来,见到林冲赶忙拜了一拜,林冲扶起他,让他在桌边椅子上坐下,李小二推脱半天不肯,直言”小人是什么样的人,哪敢和教头同坐。“ 林冲那里肯依,最终还是把他推到椅子边坐了下来,李小二这才勉强坐了,可也只坐了半个位置,显得很是恭敬。 林冲问了问他安葬母亲之事,李小二回道“全仗教头资助及众邻居帮忙,家母才得已安葬,现在都已完毕。” 林冲又问李小二道“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 李小二站起来抱拳道“小人是个没本事的人,家中只有这一个老母,现如今老母也已经去世了,这世上便再无牵挂,小人从此情愿给恩人做牛做马,以报答恩人的大恩大德。” 林冲挥挥手让他坐下,说道“报答之话,休要再提,我也是见你孝顺,心地善良才出手救你,算不得什么,不过我这里倒正有一件事情,需要一个心腹稳妥之人去办,不知你可愿意前往?” 李小二听林冲说有事要做,忙说道“只要是恩人吩咐的事,不管水里火里,小的自去办来,决不推辞。“ 林冲见他答应,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此事极为简单,只是需要时间久点,并且需要心细,但并无半点危险。” 李小二回道“不知恩人要办何事,不管危险与否只管吩咐小人便是。“ 林冲说道“是这样,在济州郓城县有一个叫安乐村的地方,我要你去他那个村里安身下来,平时你只管安稳的在那生活,想种地种地,想做小生意做小生意,怎么样都可以。 但是不要过多的引起别人的注意,只做一个正常的老百姓就好,等时机成熟,我会按排你帮我做一件事,至于什么事,我到时自会通知你,不过你放心,不会让你有危险,怎么样,你可愿意离开东京,去那里生活?“ “小人愿意,别说是没有危险,就是有杀头之祸小人也愿意前往“李小二想都没想便痛快的答应道。 “好,既然如此,我便与你二十两银子做盘缠使用,你记住,等到了安乐村你便安顿下来生活,等我需要你时便自会去寻你,只不过到时有可能是我亲自去,也可能是让别人找你。 你要记住如果是我亲自去,你我相识那自不必说,要是我让别人去找你,那个人会问你“是不是沧州来的柳大郎?” 你见那人如此问,便实说自己是“东京的李小二”这样一问一答便说明你们是自己人,你便可按他吩咐的事去做。 如果那人不说出这话,或者说错了,便都不是我的人,你便不要相信他,明白了吗?”林冲想出一个后世电影中用暗号接头的方法,并将他教给了李小二。 第十一回 见高俅谋离东京 李小二听了林冲的话,心里虽然有些不明所已但还是点了点说道“小人记下了,只有对方问我是不是沧州的柳大郎才是真的,其余都不要信他。“ 林冲见他记下了点了点头又嘱咐道“没错,等你到了那边安顿下来,在方便的时候让人捎个口信回来,只说李小二已住下就行,别的都不用说,我便明白了,假如没有合适人不方便捎就不用了,到时我自会去那里寻你。“ “小的明白,都记下了,不知恩人要小的何时动身?“李小二问道。 “越快越好只要你准备好了,随时就可以去了”林冲说道。 “好,那小人这就回家去收拾一番,然后便去安乐村”李小二站起来回道。 林冲也起身,给了他二十两银子做盘缠,这回李小二没有推辞,因为他知道无论这去安乐村的一路也好,还是到安乐村安家也好,都需要银子。 林冲送李小二到了门外,李小二便自回家收拾东西,然后去安乐村不提。 林冲上得楼来坐下,史文恭不解的问林冲道“兄弟为何要安排此人去做这样一个没头没脑的事情?” 林冲听得史文恭的话才反应过来,是啊,自己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未卜先知,知道这个白胜在三年后,会帮助晁盖等人夺取生辰纲吧,就算说了史文恭也不能信啊,何况自己现在也不能说出来。 林冲脑袋里快速思考了一下,终于想出了一个借口,对史文恭说道“兄长不知,大概在一年前,小弟有一个济州的相识,来东京办事,正恰巧与小弟相见,我二人在闲聊时谈起江湖人物。 他对小弟说在郓城附近,有一个教书先生,颇有谋略,还说有一个保正,为人慷慨,勇猛不凡,这两人也是真好汉,小弟当时虽心生仰慕,但因在东京不得相见,便暗暗将两人记在心里。 两人闲聊又偶尔说起了这白胜与这先生相识之事,也都一并记下了,前两日小弟思考未来之事,正想起这两人来,便想今后找机会结识一番,而这白胜虽算不得什么人物,但却是小弟谋划之事中的一个关键之人,所以今天才让李小二去帮我留意一下,以做日后之用。” 史文恭听得林冲说完,也想起一事,问道“兄弟说得那个保正,莫非叫做晁盖,人送外号托塔天王的晁保正?“ 林冲还真没想到这晁盖的名头这么响,连史文恭都听过,听史文恭这么一问,答道“正是此人,兄长也识得他?” “不认识,只是听别人提起过,说此人豪爽仗义,是个好汉,但却没有与他见过面”史文恭答道。 林冲听得使文恭说不认识,心中也不感意外,又想到史文恭是一个惯走南北的人,去得地方非常多,正好自己想去南方走一趟,找几个帮手相助,不如问问他对南方路径熟与不熟,要是对道路熟悉,就省得自己己走冤枉路了。 想到这里,林冲问道“不知兄长可对江南诸州熟悉,小弟这几天正想与兄长一起去趟南方,只是对这道路不熟,所以踌躇。“ “哈哈哈哈,为兄还真在南方呆过几年,对江南诸州路径多有熟悉,兄弟放心,别说是这南方,有为兄在,这大宋境内但走无妨,绝不会让你走冤枉路“史文恭答道。 林冲听了喜出望外,这史文恭简直就是老天送给自己的礼物啊!不仅武艺高强,还是个活地图,这得省去自己多少麻烦。 俩人又聊了一番,林冲对史文恭说道“想小弟这两日所请假期已满,明早便要去殿帅府点卯销假,顺便用计,好脱身离开东京,去外地筹划一些事情,兄长明天若无事,也可准备一番路上用的东西,等我这边完事,后天我们便启程去南方,兄长意下如何?“ 史文恭满口答应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会,天色已渐黑,林娘子准备好晚饭,几人吃了便各自休息。 晚上,林冲和林娘子一番激情过后,林娘子正躺在林冲的胸膛上歇息,林冲用手搂着她的肩膀。 只听林冲对林娘子说道“我过两天有要事,要和兄长一起出一趟远门,时间可能会有些长,具体多久还说不准,此事对为夫将来非常重要,所以还请娘子理解。“ 林娘子突然听林冲说要离家这么久,心里一阵慌张,抱着林冲的手也紧了一下,但又很快的平静了下来,因为林娘子明白,林冲既然和自己说了,就是表示已经做了决定。 这个时候自己不应该儿女情长,做那小女人姿态,而是应该支持他,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相公是个做大事的人,自己只需守好自己的本份,不给他添麻烦就好。 只听林娘子对林冲说道“官人只管放心去办事,家里自有奴家和锦儿照看,外事自让家父出面帮衬,官人自可不必担心。 等官人出去后,奴家便少出家门,有事自让锦儿或父亲出面打理,只是官人在外日久,奴家又不在身边照顾,官人要照顾好自己,方便时让人稍个口信回来,也好让奴家安心,少些牵挂!” 林冲听了林娘子的话,心里甚是感动,有这么一刹那心里都想不走了,或是带着林娘子一起去,毕竟对现在的林冲来说,他与林娘子正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时候,而林娘子又是这么的善解人意,心里是真不想与她分开,何况一下子要离开这么久的时间。 但心里一想到心中的那个梦想,更为了与林娘子有个美好的未来,林冲也只能狠下心来,只希望自己此行能够顺利,也好早点回来与林娘子团聚。 林冲搂着林娘子的手又紧了紧,并亲吻了一下林娘子的额头,对她说道“娘子不必担心,这次虽然出去的时间久些,但以为夫的身手,加上史大哥同行,定然不会有事。何况为夫也不是三岁孩童,还要人照顾,史大哥更是个常走江湖的人,所以娘子只管安心在家等我回来,到时在与你团聚。“ 林冲又搂着林娘子说了些甜言蜜语,来安抚林娘子,林冲突然想到明天去找高俅要用银子,便问林娘子道“为夫明天需要用些银子,去太尉府打点,只不知家里还有多少钱财?“ 林娘子回道“家里大概还有两千贯左右,不知道够也不够,如果不够,我再去父亲那里求些来。“ 林冲听林娘子说家里还有两千贯,心里便明白为什么书上写林冲买刀时,那人要两千贯,林冲说什么也不买了。 因为他没有那么多钱,要是一下全拿出来买刀,那家里就得喝西北风了,最后林冲也是用一千贯买下来的,其实那个卖刀的,是高俅派来的人,多少钱都会卖给他,只是为了赚林冲罢了。 林冲对林娘子说道“够了,不用那么多,明早准备出一千贯给我就行,余下的留给家里使用,这次我虽然出去办事,但我的职位还在,每月仍会有俸禄领取,到时你让丈人去替我领回来就是了,我离开后你去求丈人,让丈人平时多去太尉府上下打点帮我周旋,好让我能在外面的时间久点。“ “官人放心,奴家自会去与父亲说来,到时自会让家父打点“林娘子说道。 林冲又想了想,见没有什么忘记的事情了,这才放心。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出远门,会很长时间见不到林娘子,便又来了心情,一翻身又抱住了林娘子,林娘子虽是害羞,但也是一样的心情,于是俩人又是一番激情,春光无限。 第二天林冲早早起来,拿了林娘子准备好的钱,和史文恭打了一声招呼,便去殿帅府点卯。 到得殿帅府,林冲想到自己不能直接拿着银子去点卯啊,要不然高俅或同僚问起来没法回答,便把包裹寄放在了旁边用来休息的屋子里,放好后来到大堂。 这时许多同僚见林冲来了,都来问他身体情况,林冲一一回答并谢过众人。 不一会高俅来了,众人各按位置站好,按规矩点完卯,正如陆谦所说,高俅这几天高兴,一直面带笑容,点完卯只是随便交待了几句,便回后堂去了。 林冲婉拒了几个同僚喝几杯的邀请,等众人都走差不多了,便去取了包裹来到后堂求见高俅。 入得后堂,求人通报了一下。高俅听得是林冲来了,以为是来销假,本不想见,但转念一想,这个林冲平时表现还不错,这两天自己又高兴,算了,就见他一见吧。 高俅让人领了林冲前来,林冲来到后堂,见高俅正在椅子上坐着忙抱拳弯腰行了个礼,对高俅说道”小人林冲,前几日偶然得病,告了几日假,今已痊愈特来向太尉销假。“ 高俅本来心情就好,又见林冲言语尊敬,乐呵呵道“无妨,谁都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既然好了,便按时当值,不得有误。“ 林冲又对高俅道“小人听得太尉新得衙内,因前几日患病在家,不能前来,今日痊愈特备一些薄礼,以表小人恭喜太尉之意“说罢把身上的包裹拿下来,递给旁边的仆人。 高俅一听这林冲还给自己送礼,看了一眼包裹,也有些份量心中一乐,心想这林冲也是个识趣的人,看来以后有好事多少关照他一下。 高俅对林冲微笑着道“林教头有心了,来人,给林教头上茶。” 林冲见高俅见了银子对自己态度都不一样了,心想赶紧趁热把事说了,便对高俅道“谢太尉,小人还想为太尉解决一件烦心之事,望准禀报。“ 高俅见林冲说能为自己解决烦恼,也不知他说的是什么事,便道“林教头有心,只不知林教头所说的本太尉烦心之事,是何事啊?“ “正是那王进之事“林冲回道。 第十二回 离东京夜宿应天府 “王进,难道你有王进那厮的下落不成?”高俅听林冲说出王进的名字,大声的问道。 “回太尉,小人目前还没有下落,但小人平生最恨当逃兵之人,对逃兵的厌恶,比之山贼土匪更甚,太尉也知,小人的父亲也曾做过提辖,从小便对林冲教导,要忠君报国。 一日入兵营,终身为兵荣,所以小人从小受父亲影响,最见不得当逃兵之人,因此小人情愿为太尉出力,纵使是找遍我大宋境内,也誓要将那王进捉拿回来,让太尉处置。“林冲慷慨激昂的说道。 高俅听了林冲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心中大喜,对林冲说道:“林教头说得好,如果太尉府所有人,都如教头这般,为本太尉着想,本太尉便可高枕无忧矣!哈哈哈哈“高俅说完痛快的放声大笑,就好像林冲已经把王进找回来一样。 你道这高俅为何如此便轻信了林冲,一来是林冲听了陆谦之计,今天对高俅百般尊敬,又给高俅送钱,使得一开始高俅便对林冲降低了戒备。 二来是高俅深恨王进,一直是想杀而后快,但又深知王进武功了得,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而林冲正好便是他手下为数不多能敌王进的高手。 三便是现如今,这高俅刚做的太尉,那一肚子的小人之心和花花肠子还没有练出来,所以诸般巧合凑在一起,才成全了林冲。 高俅笑过后对林冲道:“我这便亲笔拟写文书,准你在外捉拿逃兵王进,持此文书,如需各州县配合,可便宜行事,你既为公干,沿途驿站可免费使用,等你抓得王进回来,本太尉定重重有赏。” 林冲听得高俅如此大方,心中暗喜,对高俅弯腰一拜道:“谢过太尉,小人必尽所能捉得王进回来,定不叫太尉失望,只是这时间上,还请太尉宽限。“ “你但去无妨,本太尉等得起。你只需尽心为我办事,我定不会亏待于你“高俅对林冲说道. “谢太尉栽培,小人定不负太尉所望,如果太尉没别的吩咐,小人便告退去准备,以便尽快出发。“林冲对高俅说道。 “好,你先下去在前厅等候,我写完文书并让人取了令牌,一并与你,你再离去。“高俅吩咐林冲说道。 林冲得了命令,对高俅告了个诺,转身由侍从带着离去。 林冲在前厅等了两刻钟左右,只见一个承局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中拿着高俅亲笔写的文书和一个太尉府令牌,一起给了林冲。 林冲都接过来,又从怀里摸出二两银子送给了那承局,又对他道了谢并求他以后有机会,在太尉面前替自已美言几名。 那承局接了银子,心中高兴,直言林冲客气,并保证替林冲在太尉面前周全。 林冲又是一番感谢方才转身离开太尉府。 那承局回到后堂对高俅复命,高俅还真问了那承局林冲表现如何。 那承局得了林冲银子,心中念着林冲的好,便对高俅说“林教头领了东西,对太尉千恩万谢一番,并表示一定为太尉办好此事,捉拿王进回来。“ 高俅听了林冲如此懂事,心中甚是满意,自此便对林冲放心,不再追问。 林冲拿着东西,回到了家与史文恭上得楼来,二人坐好后,林冲将太尉府发生的事都与他说了一遍又把文书,令牌都拿出来让史文恭看了。 史文恭看了那文书果是高俅所写,上面印着太尉印章对林冲说道“兄弟不知,有了这文书你我二人这一路会少许多麻烦,要不然有的地方盘查得紧,你我的路引有时会不管用。“ 两人坐那里聊了几句史文恭问林冲道“不知兄弟想去南方哪里,先说与我听听,为兄也好安排路线知道如何走?“ “小弟想先去江州走一趟,如果顺利再去歙州和福州转转“林冲想了想说道。 史文恭听了林冲说的地方,在心里略一寻思,便对林冲说道“这几个地方虽远,但好在是在一条线上,如果兄弟着急我们可以坐船出海,沿海一直乘船到福州,然后从福州上岸往回走这样是最快的。“ 林冲听了说道“不急,我们时间充足,小弟想走陆路,一路看看沿途风光领略各地风土人情,而且没准能多认识几个好汉,不瞒兄长,小弟此去就是想多找些帮手,要不然光靠你我兄弟二人,想办成小弟心中之事,怕是困难。“ 史文恭见林冲如此说,便说道“走陆路也可以,我们只需出东京,一直往东南方向走便可到得江州。“ “如此最好,我们便从陆上走去,明天我先去太尉府领两匹马来,这样也能方便一些“林冲说道。 有话既长,无话既短。, 第二日,林冲凭太尉文书,去太尉府领了两匹马,回到家里,和史文恭两人各背了包裹,史文恭拿了一把朴刀,林冲拿了一条花枪,俩人腰间又各挂了一把腰刀,林冲与林娘子道了别,便与史文恭骑马出发了。 两人出了东京,史文恭认了路,便一路往江州方向而去,在路上免不了饥餐渴饮,晓行夜宿。 自从出得东京,刚开始还好,村落还算密集,不时碰到一个小村镇让两人落脚,可是两人走了两日后,村落便少了起来,有时两人走了半日都碰不到一个像样的人家。 史文恭是习惯了的人,而林冲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在心里与后世的繁华比较,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这个时代还是太落后了,虽然宋朝在历代王朝中的科技是最发达的,但与后世相比人口显得不丰,底层百姓生活困苦,这些大环境不是因为科技发达就能改变的。 做为后世人,林冲知道,虽然宋徽宗继位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也曾想励精图治,整顿朝政,可此时的北宋已经病入膏肓乃是强弩之末,而宋徽宗又是一个只知享乐,做事并无后劲的纨绔子弟,再用不了半年,便要露出本来面目,过上他向往的骄奢淫逸,挥霍无度的生活。 花石纲便正是他为了满足自己对奇石的酷爱,应运而生的产物。也正是因这花石纲,朱勔才借机在两淮及江南等地,大肆搜刮民脂民膏,逼得百姓民不聊生,这才有了方腊趁势造反的事情。 林冲想着想着,突然脑海里冒出来一句“兴,百生苦,亡,百姓苦”,于是顺口念了出来。 史文恭本来见林冲在思考事情,便自己骑着马在旁边走着,怕打扰他思考也没有说话。突然听得林冲说了这么一句,虽然寥寥几字,但意境深远,更显出悲天闵人的胸怀。 史文恭不禁在心中想道,本来还只以为我这兄弟,单单是想谋条出路,不曾想心中却是有如此大的志向,想我史文恭一生坎坷,报效无门,哪知机缘却在这里。 既然兄弟有此大志,为兄的便拼了性命也要助你成事,也不枉大丈夫人生一回,想罢史文恭顿时感觉自己精神抖擞,豪气盖天。 林冲自己都不知道,这本无心的一句话,却使得自己未来帝国,五虎上将中的前将军,彻底归心,更是在心中对自己许下誓死追随的誓愿。 而史文恭也在林冲未来帝国的发展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做用,更是几次救林冲于危难。 最危险的一次,因林冲中了敌人埋伏,史文恭为了保护林冲,自己身中三箭仍死战不退,一直杀到援军赶来救了林冲才因失血过多昏迷过去,最后幸得安道全救治,方才脱险,也算是兑现了今日誓死追随的誓言。 两人又赶了一程,前面不远处显出了一个城池的轮廓,林冲向前看了看,问史文恭道“兄长可知前面是什么地方?“ “前面应该是应天府“史文恭顺着林冲指的方向看了看说道。 “好,我们今晚就在应天府过夜,在那里好好的休息一番明早再继续赶路“林冲说完一夹马腹,向前跑去。 这两天一直赶路没怎么好好休息,虽然是骑马但对现在的林冲来说也是吃不消啊,别说连续两天骑马了,就是后世坐长途火车,坐软卧连续坐两天也累啊。 两人来到应天府,林冲找到了城中的馆驿,递上令牌文书,馆驿中的招待见是京城太尉府的文书,立刻老老实实的给二人安排了一间上好的客房,连登记都没用,林冲让招待帮忙把二人的马牵去马厩好生照料,招待客气的答应下来。 本来馆驿是有饭食的,但是林冲想去外面逛逛所以谢绝了,和史文恭放好包裹拿了些银子来到大街上,准备找一家酒楼吃饭。 两人来到大街上,一边找酒楼一边看着街边景色。 这应天府不愧为宋朝四大陪都之一,果然是繁荣的很,两边商铺林立,商铺前各种叫卖之声不绝于耳,马路上来往行人络绎不绝,虽算不上摩肩接踵,但也算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两人在大街上慢慢的走着,突然见前面不远处一个肉铺的前面站满了人,并且不时发出阵阵喝彩声。 林冲见有热闹,便对史文恭说道“前面不知何事,引路人如此围观,左右无事,不如我与兄长也去凑个热闹,看看是什么事情如此吸引人。” 史文恭欣然同意,两人便走到人群前面,分开众人挤到了里面。 到里面一看林冲才知道,并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而是一个屠夫在杀猪。 第十三回 收良徒路经揭阳岭(求推荐) 林冲和史文恭挤进人群一看,原来是一个屠夫在杀猪,林冲心里想道“怪了,一个杀猪的有什么值得叫好的,莫非他有什么别的本事,我且耐心看他一看。” 只见这个屠夫杀猪,还真与别人不同,别人杀猪都是几个人合力,将猪抓住,用绳绑住蹄子,然后再放在长凳上杀。 可这个屠夫不是,只见他两袖挽起,露出两条粗壮的胳膊,身材不高,右侧腰间别一把明晃晃剔骨刀。 只看他慢慢的走到肉铺后方临时圈猪用的栅栏旁,打开门走了进去,栅栏里圈着五六头猪,见有人进来,都吓得跑到了一边的角落,挤在了一起。 此人慢慢伸出了双手,下盘放低,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向猪群,在离猪群五六步的步方停下,摆好姿势,突然大喝一声,惊得猪群四下奔跑,因他站的位置正是中间,所以无论猪从哪两边跑,都会从他的身边经过。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迅速下蹲,右手向前猛的一抓,一把抓住一只从身边跑过的猪后腿,那只猪后腿被抓,嚎的一声摔倒在地。 此人抓住猪迅速起身,用左手快速抓住一只猪前腿,双臂一用力,那只两三百斤重的肥猪,便被提了起来。 屠夫提着猪几步来到长凳上,将猪侧放倒,一迈腿骑坐在猪身上,身体前倾,左手握住前蹄不放,右手迅速拔出腰间剔骨刀,一刀插入猪脖颈,再快速拔出,便见一股鲜血喷出。 那猪拼命挣扎嚎叫,但无济于事,一会功夫血便流净,不再动弹。 这一番杀猪过程丝毫不拖泥带水,真是干净利落,看得众人又是一番大声叫好。 林冲看了这屠夫的身手,也是暗暗喝彩,转头对史文恭道“此人身手敏捷,功夫底子不错。” 史文恭也看到了屠夫刚才的动作,点了点头说道“此人臂刀不错,下盘也很稳,是个练枪棒的苗子,只可惜年幼时没遇高人指点,耽误了,现在再练,恐怕难成大器。” 史文恭果不亏为绝顶高手,一眼便看出了此人的虚实,更加推断出即使现在得名师指点,也只能是二三流的境界。 此人杀完猪便走到一边休息,那猪自有伙计剃毛开膛,不需他在插手,众人见那人已不再杀猪,除了要买肉的,便都散去了。 林冲见此人有点手段,便想结交一番,于是来到那人身前,一抱拳道“这位兄弟好手段,不知如何称呼?” 那人见两人仪表不俗,又来与自己答话,忙起身回了一礼说道“小人姓曹名正,开封府人氏,因杀得好牲口,众人嘴顺唤小人做操刀鬼,此店主人使钱请得小人在此,帮忙照看生意,不知二位找小人有何贵干?” 林冲听得此人是操刀鬼曹正,心中一愣,这不是我徒弟吗?林冲之前的记忆里,并没有曹正的名字,显然他还没有与曹正结识,本以为自己到来后,将与曹正错过,不能成为师徒,哪知缘分天定却与他在此处相见,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林冲想罢对曹正道:“在下林冲,东京人氏,因事路过此地,见兄弟身手不凡,特过来结识一番。” “莫非是东京人称,仗义教头的豹子头林冲吗?“曹正惊讶的问道。 林冲一听乐了,自己什么时候还有了仗义教头的名号了,不过这个名字听起来不错,便拱手对曹正道“在下正是豹子头林冲,只是仗义之名全是众人抬爱,愧不敢当。” 曹正一听果是同一人急忙弯腰施了一个大礼,拜道“小人久仰教头大名,教头仗义之名,京城周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今日有缘得识教头,真是小人三生有幸!” 林冲上前扶起曹正道“兄弟多礼了,你我一见如故,只不过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兄弟不忙,不如你我三人同去酒楼吃几杯如何?” 曹正听林冲邀请自己,当下心中大喜说道“如此最好,还请两位稍等我去吩咐一下伙计,别人的买卖大意不得,小人去去便回。” 林冲见曹正虽是帮别人看管买卖却依然如此上心,又言语得体,心中甚喜,便对曹正道“兄弟但去无妨,我二人在此等候便是。” 曹正转身去吩咐伙计看店,不一会就走了回来,三人一同走出肉铺,在曹正的指引下来到一处酒楼。 上得楼来,三人找了一个肃静的位置坐了,酒保上来侍候,曹正叫打了四角酒,下口菜蔬只管上来,吩咐完酒保自去安排,不一会酒菜便摆满一桌子。 林冲本要起身倒酒,曹正却赶在林冲身前为三人倒好酒,等他坐好后,林冲便把史文恭介绍给了曹正。 曹正听得史文恭是林冲结义兄长,起身施了一礼,史文恭也回了礼。 曹正并没有坐下,而是端起了酒碗,对二人道“小人是个不成气的屠夫,今日得两位英雄不弃,与小人结交,心感荣幸,无以表达,特以水酒敬二位,以表小人心意。” 曹正说罢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林史二人风状心中高兴,也痛快的干了碗中酒。 林冲放下碗,对曹正道“兄弟快坐,不必多礼,都是江湖中人,义气相投,休要如此客气” 曹正见林冲说话并无半点官架,又对自己客气,心中感动,暗想这江湖传言不假,林教头真是个仗义的好男子。 几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说些江湖上的事情,林冲心中想收了曹正,以做心腹,又想到这曹正与自己有师徒之缘,便问曹正道“我观兄弟身手敏捷,下盘沉稳,颇有功底,但却感觉武功路数一般,只可与一般人交战,恐赢不得真好汉,不知为何?” 曹正见林冲一眼看出自己底细,又说得分毫不差心中佩服,对林冲说道“教头不知,小人自幼酷爱使枪弄棒,但一直苦无名师指点,只是自己胡练打煞气力,后又跟一个屠户师傅学杀牲口,练得这一双臂力,在武艺上却一直不得高人指点,难得寸进,实为撼事。“ 林冲听了曹正的话,心想正中自己下怀,便对曹正道“我观兄弟本性忠厚淳朴,为人处事又有灵活之处,虽功夫一般,但底子不错,心中甚喜有心指点一番,只因我有事在身需去南方很长一段时间,因此不敢冒昧。“ 曹正听林冲说想指点自己功夫,心中大喜哪还顾及其它,当即起身跪在林冲面前道“小人甚幸,得教头抬爱,感激不尽,小人虽是屠夫,但胜在手脚利落,情愿拜教头为师,长伴师傅左右,尽心服侍以表孝心,望师傅成全“说罢一揖倒地,拜了三拜。 林冲安心受了他三拜,然后扶起曹正大笑道“好好好,我便收你为徒,用心指导你成材,也不枉你一片真心。” 曹正听得林冲答应,欢喜异常,更尽心来服侍林冲。 史文恭见二人礼成,心中也替他们高兴,当即端起酒杯恭喜二人。 林冲想到自己第一次收徒,也该表示表示,便从怀中找出一锭十两大银送与曹正,权为见面之礼,曹正推脱不得当下又是一番感谢。 三人高兴,在酒楼一番畅饮,直至全都略醉方才罢休。 曹正抢着结了洒钱,三人下得楼来,林冲告诉曹正回去与顾主好生交待,不可误了人家买卖,等一切办妥之后,收拾行李来他所住的馆驿找他,然后一起上路去南方。 曹正把林冲的吩咐以及所住地址全都记下,三人便在酒楼门前分开,各回住处不提。 第二天早起,林冲只觉得浑身舒坦,因为昨晚喝了点酒,床铺也舒服,再加上收了曹正心里高兴,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起来后俩人一起洗漱完毕,来到前院准备让招待做点早饭。 到了前院一看曹正早已经来了,只见他身上背着一个包裹,手中提了一把长杆朴刀,站在那里显然有一段时间了。 曹正一见林冲与史文恭过来了,忙上前向二人问了个早,三人便一起来到屋内,让招待帮着做了些饭吃了。 三人吃完饭,林冲让曹正去后院牵出两人的马,又赏了招待些银子道了声谢,便一起出了馆驿投路往江州而来。 因为曹正没有马,所以林冲和史文恭也没有骑马,只是用手牵着。 三人一边赶路一边说些闲话,因为多了曹正一人,气氛显得热闹了许多。 话语休繁,三人一路翻山越岭,穿州过县,风餐露宿的走了十来日。 这一日三人正在路上走着,眼见太阳西下还不见宿头,林冲心里有些着急,便问史文恭道“兄长可知这是什么地界,前面还有多远才有人家?” 史文恭向前望了望看看地形对林冲说道“兄弟看见前面的山岭了吗?那便是揭阳岭,过了这揭阳岭便是揭阳镇,我们今晚可在这揭阳镇上歇息。” 林冲听到史文恭说前面是揭阳岭,心中一动想起一人来,林冲记得书中写宋江发配江州,和两个押送公人路过揭阳岭,被揭阳岭上开酒馆的李立给麻翻了,要不是李俊和童威,童猛三个来得及时,早被李立杀了。 这李立在这揭阳岭上以开酒馆为名,专门坑害过往行人,他根本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路过揭阳岭到他的店里休息,便用蒙汗药将人迷翻,然后杀人劫财,所以人送外号催命判官。 这李立可以说是杀人如麻,丧尽天良,虽然他也是梁山泊一百单八将中的一员,但林冲可不想将他收为己用。 不仅是他,一百单八将中还有几人也超出了林冲可原谅的范围,在这个时代打家劫舍都不算什么,毕竟这个时候就这样,可是有的人喜欢强抢民女,有的专门喜欢杀人卖肉,这就说不过去了,这哪里是好汉所为啊? 还有一个比较纠结就是李逵,书中写李逵的戏份很多,是宋江的绝对心腹,为人憨直,做战勇猛,但读过原著的人都知道,李逵杀的人基本都是普通老百姓,或者投降被绑之人居多。 真正杀得有名有姓的还真没有,而且为人鲁莽极能惹祸,不听人劝,可以说梁山上除了宋江的话,李逵是谁的话也不听。 但李逵又与其他一些人不同,李逵虽杀心重,但他本性是不坏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听刘太公说自己女儿被宋江抢了去,便不分青红皂白跑回梁山砍了替天行道大旗,还要杀宋江。 最重要的是李逵很孝顺,一直想让自己的老娘过好日子,所以林冲在心里很是犹豫,至今也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处理他,心里十分的纠结。 第十四回 揭阳岭妙计除凶恶 也许有人会说“这梁山泊一百单八将,除了那些兵败被俘的将领,和被逼无奈投奔梁山的人以外,大多也都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之人,他们也算不得好汉。” 话虽如此,但正所谓盗亦有道,除了少数那几个十恶不赦,其他大多都还比较有正义感的。 其实他们也大都是穷苦出身,知道百姓生活不易,因此在打劫的时候,也多抢的是富户或者商人,并不过分扰民,毕竟抢一个富户比抢十个百姓所得的利益还要高得多,又不易引起民愤,还能落个劫富济贫的好名声。 虽然这其中也有错杀的好人,但那就只能怪他们时运不济了,原著中不是有那么一句万能的话,叫做“正当聚义,此乃天意”嘛,所以这些被杀错的好人,用原著作者的话说就是为梁山聚义做贡献了。 林冲暗自在心里思考了一会,问史文恭道“兄长可知在这揭阳岭上是否有一个开酒馆的人,叫做李立?” “这个倒是不清楚,不知兄弟为何问起此人,莫非他也是一个有名的好汉不成?“史文恭问林冲道。 “我在东京时,听一个江州籍的军汉说,在这揭阳岭上有一个叫做李立的恶人,在此地开设酒店,过路的行人不管良善,只要在他店里歇脚,便一律用蒙汗药麻烦,然后劫财害命,端得是无恶不作”林冲随口瞎编道。 “居然有这样的人,他做这种事也不怕天下好汉耻笑,正好我们要在那揭阳岭上过,便去一瞧真假,倘若真有此人,又如传说中一般,我们便结果了他,也算是为民除害“史文恭义愤填膺的说道。 林冲听了史文恭的话正符合自己的心意,点点头说道“小弟心中也是兄长这般想法,只是假如我们三人,就这样直接去问他,他定然不会承认,他不承认我们也不好直接杀他,可要是不问我们又不知道传言是不是真的,这该如何是好?“ 史文恭听林冲说的有道理,这一点还真是他没有想到的,在那思考了一会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这时在后面跟着的曹正听了二人的话,赶上一步对林冲说道“徒弟到是有一条计策,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林冲听到曹正说有办法,忽然想起书中这小子就曾给鲁智深和杨志出过主意,帮助他俩拿下二龙山,心中一乐“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当狗头军师的天赋,虽然大能耐没有,但在身边拾个遗,补个缺倒也是不错,且先听听他的办法如何!“ 想到这里,林冲对曹正道“你但说无妨,我们三人一起讨论一番。“ 曹正见林冲同意,便说道“一会我们上了岭,只分做两队走,我独自一人在前面,两位远远的在后面跟着但不要被发现了,到了山上倘若真有酒店我便过去歇脚,两位只在酒店两旁埋伏观察着,等他给我端来酒食为验真假,小弟便真吃他的。 如果小弟吃了一阵没有晕倒那便是无事,想必那传言并不可信,要是小弟吃了一会晕倒了,那便没有冤枉他,等他把小弟抬到屋里准备动手时,两位便及时现身拿了他,到时候要杀要剐不不是全凭我们做主,最后再找出解药把小弟救醒就行,不知这计策如何?“ 两人听后思考了一会都觉得这条计策可行,只是担心曹正有危险,曹正无所谓的说道“无事,只要两位把握好时间便万无一失。“ 两人一听也对便同意了下来,三人又商讨了一下细节,感觉没什么遗漏便奔揭阳岭而来。 来到揭阳岭下,曹正依计先一步上去,林冲二人先用笼套将马嘴套上,为的是怕马出声,两人等了一会远远的看曹正只剩个很小的背影,便牵了马慢慢的在后面跟了上去,等来到半山腰便远远的看到那山上开阔处果有一处小店,曹正已经坐在了那里。 两人对视一眼,便按计划左右分开,拴好马从两侧树林里快速的向酒店走去,林冲手里拿了那条花枪,悄悄的走到了离酒店的不远的地方,把身暗中观察曹正的情况。 曹正此刻正坐在小店外面的茶棚里,边喝茶边和一个大汉在说着什么,想来应该是在点东西吃。 林冲细细一瞅那大汉,只见此人生的膀大腰圆,虎目圆睁,一脸浓密的络腮胡子,满脸的凶相,身上穿着一个破背心,露出两条黝黑粗壮的胳膊,腰间围一条围巾,林冲一见这人的长相,心中便有八九分肯定他就是催命判官李立。 林冲在心里想到,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如果你真如书中描写那样是个丧尽天良的恶人,那么过年今天便是你的忌日,要是你与书中写的不一样是个好人,那我便交你这个朋友,日后再送你一场富贵。 这时只见那大汉与曹正说完话转身回了屋里,不一会从里屋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着一壶酒和一大盘肉,快步走到曹正身前,将酒肉都摆在了桌上。 曹正见大汉将酒肉端了上来,假装饥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说着什么,想来应该是夸奖好吃之类的。 曹正在那一连气吃了五六口,发现并没有什么事,便在心里想看来是错怪了此人,谁知还没想完,突然觉得脑袋天旋地转,心中忙道一声不好,可是已经晚了,一头栽倒在桌子上不醒人事。 那大汉见曹正晕倒了,哈哈大笑着走了过来,先用手拎了拎曹正放在桌上的包裹,感觉有些份量点点头背在了身上,绕过桌子来到曹正旁边,一用力将曹正扛在了肩上,转身回了屋里。 林冲在远处一见曹正真的晕倒了,心想定然是没有冤枉李立,又担心曹正的安全赶忙从树林跑了出来,快步向屋子跑去。 在快到屋子的时候史文恭也跑了过来,史文恭手里并没拿那条朴刀,而是拿了一把腰刀,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一齐跑进了屋。 进到屋里发现并没有人,厅里只空荡荡的摆着几张桌子和椅子,又往后后看去原来后面有一个里间,应该是厨房仓库之类的地方,两人不敢耽搁快步向里间走去,还没等到门口里面正走出来了一人,定睛一瞧正是刚才的那个大汉。 原来大汉把曹正抬到时面正准备动手,忽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以为又来了客人,便放下曹正和包裹出来看看,他知道这蒙汗药劲大,一时半会失效不了所以不怕曹正醒了。 大汉刚出屋来,就见屋里一前一后站着两个人,这两人一脸怒色面带不善,手里又都拿着武器,感觉不对转身便想往回跑。 本来林冲刚要进里间,突然见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人,林冲当即愣了一下,等看清那大汉模样刚想着要动手抓他,不想那大汉却转身就跑,这种时候林冲哪能让他跑了,将手中的花枪冲大汉腿上的用力的一刺,只听噗的一声,便刺在了汉子的后腿根上,大汉只觉得腿上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啊”的大叫一声,站立不稳,摔倒在了地上,口中喊道“好汉饶命。” 史文恭赶上一步举起手中的腰刀便要杀了他,林冲伸手拦住道“兄长先别急杀他,先问个明白再杀也不迟,兄长先在这里看住他,我去里面看看曹正怎么样了。” 史文恭见林冲如此说,便用腰刀架在了大汉的脖子上,说了一声“想活命就老实呆着别动。” 你道为何史文恭没拿朴刀而是拿的腰刀?原来史文恭想到一会要进屋里厮杀,在屋里地方狭小,朴刀太长厮杀不便所以便拿了腰刀。 从史文恭拿腰刀,而林冲拿花枪这点上就看得出来,史文恭临场经验要比现在的林冲多的多,观察力也更强一些。 林冲快步来到里屋,只见这里屋是一个类似厨房的地方,不过又脏又乱到处血渍,空气中一股混合着血腥的臭味直熏得人做呕,而曹正此刻就躺在墙边的剥皮凳上。 林冲大步走到曹正身前,见他衣服完好,用手在他鼻子下一试,见还有呼吸这才放心。 林冲扶起曹正,又拿起旁边的包裹走了出来,出来后先将曹正放在椅子上,然后来到大汉身边将他一脚踢翻,踩在他的胸口上大声骂道“你个该死的鸟人还不快把解药拿来,嫌死的慢不成?” 那大汉听林冲一喊,心中不由一紧忙求饶道“好汉饶命,解药就在里面柜子里,打开柜一眼便见。” 史文恭听了急忙去屋里找出解药,用水调了给曹正喂了下去,不一会曹正便慢慢睁开眼醒了过来。 林冲对曹正说道“兄弟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事?先别急着起来,坐那稳一稳再说。” 曹正感觉了一下,身上没有什么力气,便对林冲说道“师傅放心,徒弟没什么大事。“ 林冲见曹正没有大碍,便拎起大汉拖到屋子中间,他与史文恭一左一右站在两旁。 林冲问道“你是什么鸟人,竟敢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差点害了我兄弟的性命,快点如实招来如有半点虚假,定在你身上捅出上百个透明窟窿。“ 那大汉坐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也不知是因为腿上受伤疼的,还是听到林冲的话吓的,赶忙求饶道“好汉饶命,小人名叫李立,只在这揭阳岭上做点小买卖,平常老实本分,只因这两天赌钱输了,见那位兄弟单身一人且包裹沉重,一时贪心才做下这等糊涂之事,望好汉念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又是初犯饶小人一命。“ 林冲见他临死还不知悔改,并且用这水浒中“上有老,下有小“的经典台词骗自己,心中又生气又好笑,心想难道这坏人都统一经过培训不成,怎么一被抓就说出这段话,一点新意都没有。 林冲将手中枪往前一伸,顶在李立的身上冷笑道“原来你就是李立,我在东京时便听说你催命判官的大名,言你专门用迷药劫杀过往行人,无恶无做丧尽天良,本以为你会有些骨气,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弱草包。“ 李立见自己的谎话不仅被对方识破,而且对方还叫出了自己的浑名,恐怕今日难以善终了,想到这里反而硬气了起来,说道“不错,爷爷就是催命判官李立,你们又是什么鸟人可与爷爷有仇,为何要与我作对?” 林冲见李立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便哈哈大笑道“这才有点催命判官的样子,今天就叫你死个明白,我便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我与你无冤无仇杀你只不过是为民除害罢了!“说完林冲也不给李立说话的机会,猛的一枪刺穿了他的喉咙。 有道是“梁山一百单八将,至此世间少一人!” 第十五回 烧酒馆林冲逢李俊 常害人者,终被人害。 李立一生害人无数,实乃十恶不赦之人,今日被林冲妙计杀死,也算是罪有应得。 林冲一枪杀了李立,对身边的史文恭说道“兄长去屋内搜寻一番,看看这鸟人有没有什么不义之财留下,有的话我们取了它,反正是不义之财不要白不要。“ 史文恭听了林冲的话,答应一声便进屋去找财物,林冲来到曹正身前,问道“兄弟怎样,力气可恢复了些?” 曹正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感觉好多了,便对林冲说道“无事,好了七八分了,只是这人的尸体怎么处理?“ 林冲看了看李立的尸体,想了想对曹正说道“去寻两个火把来,一会等史大哥回来,一把火连人带房全烧了。” 曹正听林冲说要烧了,答应一声便去找火把,不一会史文恭和曹正都回来了,曹正手里拿着火把,史文恭手里拿着一个包裹。 还没等林冲开口,史文恭便笑呵呵的说道“真让兄弟猜对了,这鸟人还真有些家当。”说罢便在桌子上把包裹打开,只见里面全是金,银,铜钱等物,还有不少珠宝首饰,想来全是李立这些年劫财害命所得。 林冲见了这一包东西笑着对史文恭说道“把这些东西全拿出来放在曹正包里,让他背着,以后路上的开销就从这里面出,这个布包也不要了,免得以后被人认出来惹上麻烦。” 听了林冲的话,史文恭和曹正两人都没意见,史文恭便把包裹递给曹正,曹正把自己的包打开,将这些金银等物全都装在自己的包里,系好后背在身上。 准备妥当后三人便一起出了屋子,曹正用火把四下里把屋子点着,不一会的工夫便大火朝天,眼看没得救了,三人看火着得旺了,这才去牵了马,往山下揭阳镇走去。 当三人快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就见山下风风火火的跑上来三个人。 其中跑在前面的那人,身长七尺往上,浓眉大眼,面泛红光,下巴处一层短须,如铁丝般一根根倒立着。 而后面跟着的两人身材长相却全有些相似,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兄弟两个。 林冲看到这三个人的模样,心里立刻冒出了混江龙李俊的名字,记得原著书中曾有交待,这揭阳有三霸,其中在这揭阳岭,便是李立与李俊同为一霸。 李立是在岭上开酒店单干,而李俊在岭下贩私盐,手下有兄弟两个做帮手,叫做出洞蛟童威和翻江蜃童猛。 因此林冲一看这三人的模样,又见他们是从山下而来,便联想到了李俊,可以说林冲之所以要来江州,有很大一部是为了这三人而来,尤其是这李俊更是林冲一定要得到的人物。 只是林冲没有想过,会在这样一个场合与李俊见面,自己刚刚杀了李立,也不知道这李俊与李立关系怎么样,书中到没有交待几人的关系是好还是坏,只说他们俩认识,并同为这揭阳岭一霸,如果这二人关系非常好,那自己想让李俊加入就有些麻烦了,弄不好有可能还会成为敌人。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想再多也没有用,如果真的注定要成为敌人,那自己也只能狠心下手,斩草除根,虽然舍不得这样一个人物,但杀了总比留着以后当麻烦要好。 一想到这里,林冲对史文恭和曹正说道“小心一些,这三人来者不善,可能与那李立有些关系,不要着了他们的道”两人点了点头。 三人停下脚步站到路旁,把手都放在了兵器上,眼睛盯着来人的方向戒备着。 不一时,三人跑了上来,看到前面站着三个手拿兵器的人便停了下来,两拨人同时打量着对方,谁也没有开口,过了一会还是那领头之人先说了话。 只见那个带头的人上前一步,对三人拱手施了个礼,问答“三位可是刚从岭上下来,不知几位可知,山上那火是怎么回事?” 林冲见那人上来搭话,本来心里想敷衍一番,只推脱不知打发了他们,但转念一想这几人也不是傻子,山上正在着火,自己刚从山上下来却说没看见,一听就知道是骗人的。 而且假如这人当真就是李俊,那自己就更不能骗他了,先别管他与李立关系怎么样,要是自己这次骗了他,那以后就会在李俊的心里,留下一个敢做不敢当的形象。 在这水浒世界中,大家都认为敢作敢当那才是真英雄真好汉,要不然武松也不会因为在鸳鸯楼杀完人后,写下“杀人者打虎武松也”八个字,而名声大振得天下好汉称赞了。 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便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又能怎样,即便因此与李俊交恶,那也是他与我命中无缘,有道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何惧之有。 一念至此,林冲也一抱拳回道“我三人正是从山上下来,那火便是我放的,不知你是何人,又要如何?” 那带头人见林冲如此大方承认心里颇有些意外,便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林冲,只见林冲仪表堂堂样貌不俗,两眼看人全无躲闪,目光清澈有神,更兼一脸正气显然没有说谎。 这人心里有些拿捏不准了,说道“在下李俊,这两位是我的兄弟,我三人正在这揭阳岭下住,刚才突然见这山上起火,想到山上有一相识居住,所以特上岭来一看究竟,只不知几位可在山上见到了什么人,却又为何要放这火来?” 林冲一听此人果是李俊,心中是又惊喜又无奈,怎么就能这么赶巧,偏偏在这种场合下碰见了呢,唉,愁人啊,自己就不应该跟书中瞎学,一干啥事就先放火,放什么火啊,消停的走了不就完了,这年代一没监控,二没指纹的,三没人看见怕他什么啊,这下到好,把事情弄复杂了吧,活该。 不过也幸好自己把李立杀死了,现在可以尽可能把自己说成是受害者,情况也许会好一些。 林冲想罢说道“在下林冲东京人,因来江州办事与两位兄弟在这揭阳岭路过,不想在岭上酒馆歇息时,那店主却起歹心,居然想下药暗害我等几人。 幸亏我这兄弟及时察觉,才免遭他毒手,我几人一怒之下便将他杀了,又一把火烧了他的黑店,事情就是如此你待要怎么样?“林冲说完将手中枪横在了身前。 李俊听林冲说了经过,又见林冲有要动手的意思,忙说道“几位休要误会,我三人虽与他相识但并不是一路,实不相瞒,他所做之事我等早有耳闻,也多有不耻,我曾几次劝说但他都是不听,我等也有心为民除害,但却怕摊这人命官司。 而且他与官府有所往来,那揭阳县令更是与他关系非浅,因此奈何他不得,只在心中暗想他早晚会有遭报应的一天,果不其然,今天便被几位好汉所杀。 几位放心,小弟虽不是什么响当当的人物,但也不屑做出把几位报官之事,不仅如此小弟还有心与几位好汉结交一番,想请几位到家中一叙,不知兄长敢去否?“ 林冲听了李俊的话哈哈一笑,林冲不是笑别的,而是笑这李俊与李立果然交情不深,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至于李俊说自己不耻李立所做的事,应该是真的,毕竟书中及后世多评价李俊为英雄豪杰,最后还出海到暹罗国做了国主。 原著书中更是有一诗称赞李俊的好处“家住浔阳江浦上,最称豪杰英雄。凛凛身躯长八尺,能挥利剑霜锋。冲波跃浪立奇功,庐州生李俊,绰号混江龙。 林冲笑过之后对李俊说道“杀人放火尚且不惧,到兄弟家中一聚又有何惧哉,就算是几位要为那恶人报仇,将我等诓骗捉住,最坏也就是一死罢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又算得了什么!“ 李俊先是看到林冲放声大笑,然后又说出这等豪爽的话来,当下惊讶不已,心中想道“此人豪气冲天,定是位真英雄真好汉,我不如多也!” 李俊想罢对林冲弯腰施了一个大礼,说道“兄长真壮哉,小弟佩服如不嫌弃请一同到小弟家里痛饮一番!” 林冲一看自己的一番慷慨激昂的表演,果然达到了效果,立刻见好就收,心想可不能再装了,要是装过了就不好了,便赶忙上前一步扶起李俊,说道“兄弟不必如此多礼,我观几位也是义气之人,能与几位相识也是林某的荣幸,就依兄弟所言,我等便一起去贵处讨扰一番。” 李俊见林冲同意前往心中大喜,便将童威和童猛叫了过来,给林冲做了介绍,林冲也将史文恭和曹正介绍给了他们,六人各自客气了一番,便随李俊一同下得山来。 几人到得岭下,只见岭下是一个小村庄大概几十户人家,不过这村庄虽小却正好在揭阳岭上下山的必经之路上,不管你是从揭阳岭下来还是想上揭阳岭,必须从这个村庄穿过,绕不开也避不了。 李俊家就在这村子的正中间,院子不大,院墙却是修得很高,人站在外面跟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要是按院子大小豪华程度来讲,他家在村里估计连前十都排不上,这也正是李俊的聪明之处。 因为李俊三人是在这揭阳岭以贩私盐为生的,在宋朝贩卖私盐那可是掉脑袋的买卖,李俊深知树大招风财不外落的道理,所以才用这普通的小院做为掩饰。 林冲通过观察这几件简单的小事,便觉得李俊是个懂隐忍,知进退有分寸的人,书中更是介绍他为人忠义,可以说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如果能得到他的跟随,那么将来自己计划中的水军便可以放心了。 第十六回 再结拜李俊话英雄(求收藏) 林冲一行人随李俊一起进到屋里,谦让着在桌边坐好,因为李俊不曾娶妻,没有家室,便让童威童猛两兄弟出去买些酒菜来。 曹正见两人出去,心里放心不下,怕李俊几人使诈借机报官,便想起身跟上,林冲用手轻轻一扶曹正的手腕,对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 曹正见林冲对自己摇头,便安心的坐了下来。 史文恭在这方面则显得要比曹正沉稳的多,坐在那里慢悠悠的喝茶,连要起身的意思都没有,想来是心里有数。 虽然几人的动作很隐蔽,但还是没有逃过李俊的眼睛,被他暗中瞧得仔细,李俊见林冲暗中阻止了曹正起身,很明显是林冲对自己非常信任,他相信自己不会做那种出卖朋友事,心里对林冲更加高看了几分。 几人在那喝了一会茶,聊了些闲话,不一会童威童猛两兄弟回来了,两人手里都拎着不少吃食,每人怀里还抱着一大坛酒,两人来到桌前,将酒菜都放在桌上,又从后厨拿出碗筷来摆好。 李俊站起身,将酒坛拿起,依次给众人碗里都倒了满酒,然后端起酒碗,敬向众人道“难得几位哥哥看得起小弟,小弟不胜感激,先敬几位哥哥一碗”说完一口干了碗中酒。 几人见李俊好此豪爽,便也都跟着干了碗里的酒。 有道是酒越喝越亲,刚开始还有些生疏的几人,随着这碗酒的下肚,便都慢慢的熟络起来,越聊越投机。 只见李俊对林冲问道“只知哥哥是东京人氏,不知哥哥在东京做何营生?“ 林冲见李俊来问,也不打算瞒他便说道“因在下颇懂些枪棒,权在东京任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众人抬爱给起了个浑名,唤做豹子头的便是。“ 李俊一听林冲说自己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心中很是敬佩,又突然想起前两日听人说得一些闲话来,便问林冲道“小弟前两日在酒店吃酒,听得一个从东京来的客人闲聊,说东京出了一位仗义教头,端得豪爽无比,救人苦难,那教头也唤做林冲,莫非便是哥哥不成?“ 林冲,史文恭,曹正三人听得李俊发问,全都哈哈大笑起来,林冲说道“正是在下,只是那仗义教头之名实不敢当!” 李俊听林冲承认是自己,心中大喜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正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今日一见,哥哥果是了得,真非凡人也!“ 李俊说完又急端起酒来敬林冲,林冲心里也被他说得有点飘,心里暗爽,直觉得这李小二救得好。 原来自己一直以为,这些日子如此顺利是因为自己了解未来,却不知所有的事情都是从自己救了李小二开始才发生了转折。 得史文恭如此,收曹正如此,没想到如今来到这江州地面,连李俊等人也是因为此事知道了自己,真应了那句“常做好事,必有好报”的话来。 喝完酒李俊接着道“一向只知哥哥在禁军中当差,不知今天来这江州所为何事,可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若是有哥哥只管开口便是?“ 林冲笑了笑对李俊道“兄弟可知王进?” “王进,可是那恶了高太尉,被逼逃走的禁军教头?”李俊问道。 “正是此人,只因这王进与太尉有旧怨,那高太尉如今得了势便要奈何他,王教头禁军中安身不得,和老娘逃出东京不知去向。 高太尉深恨王进要差人四处捉拿,我与王进颇有交情,知他是一条好汉有心周全于他,因怕太尉差别人来,万一真的被他们拿住枉害了性命,便主动找太尉讨来这个差事。 我们几个出东京来,只是乱走乱逛应付差事,并不真来寻他,我也正好借此机会游山玩水,结交天下好汉,等时间久一些了,太尉心思没那么重了便回去复命,只道寻不着便罢了他又能如何。“林冲把事情挑简要的,好听的与李俊说了一遍。 “兄长高义小弟佩服,小弟有个不情之请,想与兄长结为异性兄弟,还望兄长成全!”李俊起来对林冲弯腰一拜道。 林冲一听心中这个爽啊,没想到这李俊如此识趣,忙起身扶起李俊道“在下也正有此意不想兄弟先说了出来,既然如此便让众人做证,今日你我结与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李俊高兴万分点头同意让史文恭等几人做证,两人相对拜了八拜,相互序齿林冲比李俊大几岁,李俊便认林冲为兄,林冲认李俊为弟。 众人见礼cd过来与两人道贺,回到桌前,众人更加因为高兴不断的喝着洒,最后全都喝得大醉,不醒人事。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几人方才起来,洗漱了一番之后,一行人一同出门来到村里的小店,胡乱吃了些早饭。 吃过饭,李俊邀林冲等人游玩揭阳岭,一同欣赏这揭阳岭景色,几人一边看景色一边相互说闲话,林冲有心了解江州情况,便问李俊道“为兄初到江州,对此地不甚了解,不知这江州可有哪些与贤弟一般的好汉人物吗?” “哥哥不知,不说别处,就说这揭阳镇便有几位响当当,光明磊落的好汉,他们也多与小弟来往,相交莫逆“李俊答道。 “哦,兄弟且说一说来,也好让为兄开一开眼界,了解一番“林冲心里喜道。 “在这揭阳镇共有三伙人,人皆称为揭阳三霸,在这揭阳岭便是小弟与李立同为一霸,这李立自不屑说他,所做之事皆为大家不耻,现已被兄长杀了。 小弟便在这附近贩私盐,因小弟以前在扬子江撑船为生,颇识水性,别人便叫小弟混江龙,也不瞒兄长,别看这地方不大但位置险要,小弟平常也颇有些油水。 第二伙是兄弟俩个,乃揭阳镇富户称霸镇上,哥哥叫做没遮拦穆弘,弟弟叫做小遮拦穆春,两人都有万夫不挡之勇,尤其是那哥哥穆弘,此人容貌俊朗,一表人才,使得好枪棒身手了得,端得是个好汉。 不怕兄长笑话,小弟在他身前若论武艺也全不是对手,只是他心中颇有志向,总有郁不得志之感,常对人言无人识得他的本事,终日只是饮酒消愁。 第三伙也是兄弟两个,哥哥叫做船伙儿张横,弟弟唤做浪里白条张顺,兄弟两个在浔阳江边称雄,哥哥张横在浔阳江边做私商,弟弟张顺如今去江州做了卖鱼牙子,俩兄弟也是一身好本事,端得是上山能伏虎,下海能擒龙。 尤其是那张顺,生得白如雪练,水性精熟,可泅得四五十里水面,在水里可呆他个七天七夜,厉害无比。 我几人一同称霸揭阳镇,因彼此相熟我与那穆弘,穆春,张横,张顺感情更是甚厚,兄弟相称“李俊细细的将几人的情况对林冲详细的说了一遍。 林冲听得李俊说的几人情况,与自己在书中看到的情况基本相同,只是李俊说得要比书中写的更加详细,可信度也更高。 林冲对李俊说道“想不到这小小揭阳镇,不仅有兄弟这般英雄人物,更是藏龙卧虎有这诸多豪杰,人们常说这江南人杰地灵果真不差,为兄一生最爱结识天下英雄,只因以前一直身在东京不得机缘,今日有幸到此,不知兄弟可否方便引见众人一番,以解为兄平生之憾?” “这有何难,这几人也都是义气相投的兄弟,如果知道哥哥这般人物,定然都全要与哥哥相交,只是那张顺离得远些通知不便,恐不能相见。”李俊听说林冲想结识他这帮江湖兄弟,心里也是非常高兴。 因为林冲毕竟是官身,而他们说白了不是走私贩就是恶霸,这自古官匪不两立,李俊害怕林冲听说他们的身份,而心生嫌弃瞧不起他们这帮人,要是那样的话他面子上也不好看。 可是林冲非但没有嫌弃,反而愿意结交众人,李俊怎能不喜,这说明林冲与其他的军官不一样,并不在意他们的身份,不是那种嫌贫爱富见钱眼开,满眼势利之人。 其实李俊不知道林冲心里的想法,要是让他知道,林冲不仅没有瞧不起他们,反而对他们推崇备至,甚至特意从东京跑来江州就是为了他们这些人,心里也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见不到张顺兄弟也无妨,正好为兄过两日要去江州,到时再去找他结识一番就是了,只不知兄弟可知道这江州还有什么其他的人物吗?”林冲又问道。 林冲记得戴宗是江州人,在江州做两院押牢节级,还有李逵也应该在江州,薛永书中写到也是在这边卖艺,不过他现在在这边的可能性倒是不大,因为卖艺的一般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好像还有一个侯健。 林冲现在的心态就是典型的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了,这揭阳镇的几个人都还没有搞定呢,又惦记起江州的人来了。 李俊听得林冲问江州人物,想了一想说道“这个小弟还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这江州有一节级叫做戴宗,因其有本事传说能日行八百里,因此被人唤做神行太保,但没有见过面不知真假,其他还有什么出众的人物,小弟便没有听说过,如果哥哥想了解,可以见了张顺后问他便知。” 林冲见李俊只说出了戴宗,心想这其他几人可能是没什么名气,江州与揭阳镇又有些距离,没听过也属正常,可他连李逵都不认识却不应该啊,难道是现在的李逵还没有因为杀人逃到江州?很有这种可能啊。 “嘿嘿,要是李逵还没来江州,对自己来说反而是好事啊,因为到时就用不着纠结带不带走李逵了“林冲心里想道。 第十七回 欢饮醉文恭逗众人(加更一章) 林冲听李俊说江州只听过戴宗,心里不仅没有气馁,反而暗暗高兴,又和众人游玩了一番,便一起回到了李俊家里。 晚上,几人围坐桌前,猜拳行令传杯递盏,一番畅饮。 喝到高兴处,曹正与童猛两人商量着要摔跤比试力气,众人一听大喜,便一起来到院子里看二人角力。 两人来到院中间,都是一般的架势面对面站定了,众人看他俩人模样,果是两个好对手。 只见那曹正身材不高,体型略胖,袖子挽起,露出两条黑粗精壮胳膊,头上胡乱围一条灰黑色头巾。 童猛身材要比曹正高出一头左右,但是比曹正瘦了差不多一圈,穿一件灰白色的秃袖背心,可能与南方潮湿闷热的天气有关,无论是李俊还是童氏两兄弟,身上的皮肤都很白。 两人一个矮一个高,一个黑一个白,一个胖一个瘦正是对手,两人面对面站好,相互用双手挽住对方的胳膊,同时半弯着腰,下盘各扎马步。 史文恭也来了兴致,来到中间非要给二人做裁判,众人也都跟着起哄叫好,史文恭见他两人准备好了,便大喝一声“开始”随着这声开始,两人瞬间较上了力。 两人都是一般的模样呲着牙,咧着嘴,谁也不肯稍让一步,胳膊相互缠在一起用着力,下面两脚也不闲着,不时伸出一下去拌对方。 林冲几人大声的叫着好,起着哄,童威还在一边替弟弟支招,口中直说,“用力,拌他,拌他,好好,对就这样!” 童猛仿佛受到了哥哥的鼓舞,突然借着曹正的一个大意,迅速转身,双臂用力,想给曹正来个过肩摔。 但他哪知曹正因为常年抓猪宰猪,把下盘马步练得极其扎实,童猛这一摔不仅没有摔倒曹正,反而让曹正借机抓到了机会,只见他左腿后撤,右腿顶住童猛的大腿,双手猛的向后用力,口中一声大喝,只一把便将童猛摔倒在地。 众人一见两人分出了胜负,都纷纷喝彩,曹正和童威同时上前,扶起了童猛,曹正口中说噵这“兄弟承让了。” 童猛起得身来,哈哈大笑道“曹大哥好气力,小弟认输。” 林冲几人也都夸两人好对手,比的精彩,大家一起进得屋来重新坐好,借着刚才摔跤之事,又纷纷讨论了一回枪棒武功,众人越聊越高兴,酒也是越喝越多,心情畅快无比,这顿酒一直喝到全都大醉方才作罢。 第二天早起,林冲醒来就感觉自己这头疼的厉害,一连喝了两天醉酒,自己真是有点吃不消了,穿好衣服,出门去寻其他几人。 李俊家虽然不大,但房间不少,几个人都是一人一屋分开睡的,林冲先来到李俊的屋里,推门进去,发现屋里没人,又来到旁边史文恭房间,想看看他在不在,林冲推门进去一看,这史文恭正趴在床上还没睡醒呢。 原来,昨晚大家喝到最后,童猛要拉着曹正拼酒,想在喝酒上赢回一局,没想到童威和史文恭这哥俩也都是好喝之人,抢着过来跟着凑热闹,结果四人谁也不服谁,都说自己喝酒天下无敌,便一人抱着一个酒坛子拼了起来。 倒最后究竟谁赢了林冲是不知道了,只知道等自己和李俊发现他们的时候,四人都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了。 林冲和李俊也没少喝,俩人也都有了攻八分醉意,但意识还算比较清醒,晃晃悠悠的两人抬一个,费了半天劲,才把四人都抬回各自的屋里。 林冲走到床边,推了推史文恭,口里叫着“哥哥醒醒,快起来,这天都大亮了”谁想叫了半天,史文恭只是翻了个身愣是没醒,你就说醉成这样他昨晚得喝了多少酒吧。 林冲无奈只好不去管他,转身出去找其他几人,这一找结果可好,除了李俊没看到人以个,其他四人自己楞是一个也没叫起来,气得林冲在心里大骂,奶奶的,哪有你们这么喝的,醉死你们得了! 林冲无奈,心里想道“算了,自己还是先去村里的小酒馆,买点早点和醒酒的汤来,好让他们醒了吃些,这醉酒最是伤胃了。”想罢转身出了院门。 出了门林冲还没走两步,便看到李俊从酒馆方向回来了,手里和胳膊上连拎带挎的拿着好几个食盒,这古时候没有塑料袋,想装个汤什么的都是用大碗装好,然后放在食盒里拎着。 原来李俊醒得早,见其他人都还没醒,便和林冲一个想法,来到做早点的酒馆,给几人买些吃的。 林冲上前,从李俊手中接过两个食盒,两人一边往院里走,一边对李俊说道“兄弟起得这么早,怎么没喊我一声,也好一起出去买,省得兄弟如此费力。” 两人边说边走到了屋里,昨晚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已经让李俊早起收拾干净了,两人先把东西放到桌子上,李俊哈哈笑道“拿这点东西算得了什么,我料想哥哥与众兄弟昨晚吃醉,定是未醒,便出来给大家买些吃的,不成想哥哥也这般早起,想来哥哥也是与小弟一般心思,出来给大家买吃的了。” 林冲听李俊说完一脸无奈的说道“兄弟一提起醉酒,便让我想起刚才的事来,真是气煞我也。 兄弟不知,我早上起来,便先到你房间寻你,却没看见人,我又去其他几个屋里找他们,他们几个倒是在屋里,于是我便挨个叫了一番,你猜怎么着,他娘的,没想到这几个家伙一个个醉得跟死猪一样,我费了半天劲居然一个也没叫起来,真他娘的气死我了“林冲说完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俊听林冲说自己挨个叫人,居然一个没有叫醒,想到林冲当时郁闷的表情,也是跟着哈哈大笑。 两人笑过之后李俊不信邪又挨屋叫了一遍,结果还真是一个也没醒,只能跟林冲一样一脸无奈的出来,最后两人也不管其他人了,先把早饭吃了,剩下的依旧用食盒装好,等几人睡醒后再吃。 俩人吃完饭,来到院子里,李俊家里有一个小石桌,旁边一圈小石凳,两人便在石凳上坐下来聊天。 李俊想到昨天林冲说想认识一下其他几位兄弟,便对林冲说道“哥哥昨天说想认识其他几个兄弟,小弟刚才想了想,不如一会等几人醒了,我们这便去寻他们如何?“ 林冲一听正合自己心意,便对李俊说道“兄弟的话正合为兄心意,只是不知要去哪里寻他们几人?“ “寻他们几个简单,穆氏兄弟只在镇上家里住,一会我们便直接去他家寻他们兄弟,而那张横只在江边勾当,到时自让童威童猛过去找,一起到穆弘家里会合就是。 穆弘兄弟家里宽敞,东西齐备酒食又全,还有仆人伺候最合适不过,至于那张顺只有等哥哥到了江州才能得见了。”李俊说道。 林冲听李俊说他们几个都很好找,便说道“如此最好,等他们几个醒来吃完饭我们便去。” 两人坐在那里说些江湖上的事,本来林冲想问李俊愿不愿意跟他走,可林冲在心里寻思了一阵,还是放弃了。 因为林冲感觉现在说让他们入伙之事还不成熟,虽然现在李俊他们这些人是做着犯法的事,但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只要没人举报,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轻易不会抓人。 所以他们这些人生活都还算安稳,并不是到了那种安身不得,走投无路的地步,因此不可能凭自己几句慷慨的话几句兄弟情义,便抛弃了现在的生活跟自己走。 想到这里林冲又开始发愁了,你看看人家别的主角穿越,不是一身系统技能,就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啥都会做,啥都会造,更加上无论走到哪碰到谁,只要主角慷慨激昂的说一番大话,无不俯首称臣,全都心甘情愿的抛家撇业与主角水里来火里去,再看看现在一无是处的自己,这就是差距啊! 唉,没办法,现在只能还是那句话,走一步算一步,最少自己现在与李俊结为了兄弟,更马上就要和穆弘张横他们认识了,这也算是结下了善缘,希望将来自己占了梁山,再以诚心相邀他们入伙,相信到那时他们应该能来投奔自己吧,林冲安慰自己道。 林冲和李俊一直在那里聊到了中午时分,才见第一个人出来,林冲抬眼一看是史文恭,只见他一边低头走着,一边用手拍自己的脑袋,应该也是酒喝多了脑袋疼。 史文恭没有直接过来,而是先来到井边打了一盆凉水洗了一把脸,然后用衣服胡乱擦了擦,又长呼了一口气这才感觉精神了许多。 转过身来,看到林冲二人正坐在那里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史文恭老脸一红,赶紧又用衣服假装擦了擦了脸,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这才向二人走来。 林冲见史文恭走了过来,忍住笑意,心想自己要对史文恭打趣一番,说道“兄长起来了,还是兄长的酒量大啊,你们四人拼酒醉倒,你现在是最早起来的。” 史文恭本来正在那里尴尬着呢,他以为这么晚了自己才起来肯定是最后一个,心想这下自己可丢人丢大了,昨晚他可是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嗓门最大,一直在那喊着自己是酒神喝酒天下无敌,可现在却起来最晚这多不好意思啊,所以才耷拉着脑袋,一张脸愁得跟包子褶似的。 可突然间听到林冲说自己是起来最早的,史文恭猛的一下子抬起了脑袋,两眼放光的看着林冲和李俊,紧接着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向其他三个人的房间跑去。 林冲和李俊见史文恭往回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到史文恭在曹正的房间里,大声叫着曹正的名字,并且叫一次名字问一声服不服,不一会,同样的一幕出现在了童威和童猛的房间里。 林冲和李俊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做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感情这史文恭还惦记着昨晚拼酒的事呢,想到这里俩人同时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 不一会的工夫,曹正三人终于在史文恭的大嗓门下走了出来,三人的表情和史文恭刚出来时的表情如出一辙,都耷拉个脑袋一脸的尴尬神色,也不知道是因为拼酒输了,还是因为起来晚了不好意思。 反观史文恭走在三人的后面,昂首挺胸,龙行虎步那叫一个精神,一手背在后面一手对三人指指点点,也听不清嘴里说些什么,不过看他得意的表情,再加上其他三人的模样,想来还是和服不服有关。 林冲和李俊二人看到几人截然不同的不同表情,没忍不住又一番大笑,并在心里暗叹“这才是兄弟们在一起,应该有的样子。” 第十八回 见穆弘无愧没遮拦 众人又笑闹了一番,才各自洗漱完毕,来到屋里吃饭。 睡了一宿觉,现在已是中午时分,几人肚中早已饥饿,也不管饭菜凉热,风卷残云般吃了一回。 吃好后,林冲对史文恭几人说了准备去揭阳镇找穆弘他们,大家全都没有意见,童威还对史文恭说道“兄长赢了我们不算什么,那穆大郎可是揭阳镇出了名的海量,一会相见兄长可与他比试一番,不过要是兄长害怕便不如留在家里,否则到时让穆大郎灌醉,兄长可别怪小弟们没有提醒兄长!“说罢童威放肆的大笑起来。 童猛也附和哥哥说道“是啊,我看兄长还是不要去了,要不然一会这酒神的名头可要不保喽!“说罢也跟着笑。 史文恭被兄弟两人的话一激,立即大叫道“爷爷这酒神之名可不是吹出来的的,一会见了那穆大郎,史某定要与他先喝三百大碗比个高低,赢了他好堵上你们的鸟嘴!“ 史文恭在那吹胡子瞪眼的叫着,众人被史文恭这一副本来心里发虚,却要硬撑的表情逗得啼笑皆非。 李俊也故意逗史文恭道“兄长莫要轻敌,童威说得不假,那穆大郎当真是海量,每日从早到晚,酒不离手,醉了便睡,醒了便喝,我劝兄长到时还是不要与他比酒了的好,免得失手毁了兄长的酒神之名啊!“ 童威,童猛也是连笑带劝的说道“是啊,是啊,还是装作不会喝酒,不要比了的好!“ 本来史文恭这心里就没有什么底气在哪低头思考着,现在又听得李俊也说那穆弘喝酒厉害,心里更慌,可一抬头,看到大家都在笑他,觉得自己不能被人笑话,便挺了挺胸膛说道“史某才不是那种无胆之人,今天定要让你们见识见识俺酒神的实力!“ “哈哈哈“众人见了史文恭那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无不觉得好笑,史文恭也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头,最后也跟着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众人就这样一边往出走,一边笑闹,很快来到了揭阳镇。 来到镇上,林冲把眼来看这揭阳镇,虽说没有三街六市,到也繁华异常,街上店铺林立,茶馆,酒楼,药铺,赌坊样样俱全,无论过路行人也好,本地百姓也罢,当真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更兼那吹的,弹的,唱的,吆喝,叫卖的此起彼伏,端得十分热闹。 几人在街上闲逛了一回,正走到一处酒楼门前,便看到从酒楼里走出一群人来,只见那人群中一个领头的,大概二十岁初头的模样,这人身材不甚长大,体格健硕,长相颇为俊朗,不过脸上时不时显露出一种优越的自豪感。 在这后生的身后,跟着大约十来个侍从庄丁,一个个吆五喝六,显然是刚从洒楼吃完酒出来。 李俊一见这后生模样,对林冲说了一声“巧了”便出声唤那后生道“小郎何往,大郎可在家中?” 那后生听得有人唤自己,便停住脚步,转头一看是李俊,忙上前行礼道“原来是李大哥,最近一向少见,不曾拜会,今日为何如此轻闲?“ 李俊对那后生一笑道“因一位哥哥路过本地与李俊结识,听我说你兄弟二人豪杰,所以今日特来镇上寻你兄弟二人,不想却在这里碰到小郎,只不知为何不见大郎来!“ 后生听李俊夸自己兄弟两个豪杰,心中高兴,又听李俊说带人来寻他们兄弟相识,便抬头向李俊身后看了看。 那后生抬眼向李俊身后一瞧,果见除相识的童威童猛兄弟外,还站着三人,而这三人自己却不识得。 林冲见这后生向自己这边看来,便都抬手对他行了个礼,那后生也对林冲抱拳说了声“见过几位哥哥“ 说罢那后生又对李俊说道“好叫李大哥知道,我那哥哥还如往常一样,终是每日饮酒,我与父亲劝过多次他都不听,便只好不去管他,我今早上出来时,见他又抱着一坛子酒,向后面凉亭中去了,想来现在仍在那里。“ 那后生提到自己哥哥时先是一脸崇拜,可当说到哥哥每日终是饮酒时,便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林冲站在那听着二人的对话,心里便已经猜出了这后生的身份,便是在揭阳镇称霸的兄弟两人中的弟弟,小遮拦穆春。 果然,李俊听完后生的话,转身对林冲说道“兄长不知,这位便是我与兄长说的,穆氏兄弟中的弟弟,小遮拦穆春。” 林冲心想果然是他,听完李俊介绍便上前一步对穆春一抱拳道“在下林冲,常听李俊兄弟提起你兄弟二人十分豪杰,今日一见小郎,果然不凡,幸会幸会。” 穆春见林冲气度不凡,又如此客气,忙回礼道“不敢不敢,多是李大哥抬爱我兄弟二人,豪杰二字实不敢当。” 李俊见二人相互行过礼,对穆春说道“两位休要客气,我们先去庄上寻了你哥哥,然后我再你兄弟二人共同介绍这几位好汉。” 穆春听得李俊如此说,虽然心中好奇林冲几人身份,但也只得忍住,对李俊道“小弟听李大哥的,我们这便一同回去寻我哥哥,正好也让李大哥和众位哥哥一起劝说他一番。” 说完穆春便回身对身后一个伴当道“你先赶回家去,通知我父亲,就说李大哥和众位哥哥前来,让父亲准备酒席,再去后院凉亭告诉我哥哥知道,我与众位哥哥随后便来”那伴当答应一声,转身向穆家庄跑去。 穆春吩咐完,便引着林冲,李俊等人一起慢慢往家中走去。 众人行了一阵,出得镇来,又向前行了二三里路,便见前方出现一处树林,那树林不甚茂密,透过树林众人早望见一处大庄院,那庄院果然气派但见红砖绿瓦高墙深院,在那院墙外绿柳成荫环绕四周,两扇红漆大门,门前立着一对石狮尽显磅礴气势。 众人向前走着,还未到门前便见大门被人打开,一条大汉从门中跑出,只是脚下步伐略显蹒跚。 那人几步跑到近前,对李俊及众人行了一礼,说道“小弟不知李大哥及众位哥哥前来,有失远迎,甚是怠慢。“ 李俊听了那大汉的话,又看了看他那略有些潮湿的脸,很显然是在出来前,刚用水洗了把脸来醒酒,便想逗一逗他,哈哈一笑道“本来我听小郎说兄弟早起便开始饮酒,还以为大郎会酒醉不醒,没想到却还能跑出来迎接,大郎果是海量,哈哈哈……“ “哥哥休要取笑,小弟哪是什么海量,只是每日心烦,胡乱饮些解愁罢了!”那大汉知道李俊是在逗他,也不生气,慢慢解释道。 “哈哈哈,我就知大郎近日心中愁闷,所以今天特带来几位奢遮的好汉与你兄弟二人相识,好叫你心中畅快起来“李俊一边笑着一边对那大汉说道。 李俊说罢便拉了那大汉的手来到林冲面前,对林冲说道“哥哥,这位就是穆春的兄长穆弘,人送外号没遮拦的便是。“ 又对穆弘说道“兄弟可知这位奢遮的好汉是谁吗?他便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东京人称仗义教头的,豹子头林冲。“ 穆弘听得李俊说眼前这人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自己却没有听说过,但又听李俊说在东京,人人称其为仗义教头,心想能得众人和李大哥如此称赞推崇之人,定是个真好汉,忙上前对林冲弯腰施了一礼,说道“小弟今日能结识得教头这般好汉人物,真是小弟几世修来的福分,请受小弟一拜!“ 林冲在穆弘刚跑过来时就一直在打量着他,见这穆弘脸庞光洁白皙,五官棱角分明,眼眸深邃乌黑,鼻梁如刀削般挺拔,唇红齿白,身材修长却不粗犷,仪表堂堂,威风凛凛,一表人才,当真配得上没遮拦这个称号。 原著中单独有诗赞穆弘道“面似银盆身似玉,头圆眼细眉单。威风凛凛逼人寒,穆弘真壮士,人号没遮拦。“ 林冲本来就对小说中穆弘这个人物十分喜爱,如今见穆弘模样潇洒俊朗,英武不凡,又想到书中及后世对他的评论,多有溢美之词,心中喜爱更甚。 虽然后世很多人认为穆弘武功一般,是梁山马军八骠骑中功夫最低的,从来没有单挑斩将的记录,不应该排在那么高的位置。 但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要知道三十六天罡中,武功不如穆弘,排名却比穆弘高的大有人在,好比吴用,柴进,戴宗等。 而武功明显高过穆弘,排名却比他低很多的也大有人在,最出名的莫过于孙立和扈三娘了,所以梁山好汉的排名并不是以武功高低而论的,否则当寨主的就是武功梁山第一的卢俊义,而不是文不成,武不就的宋江。 还有一点大家不要忘了,梁山水军的第一人李俊,排名也是排在穆弘后面的,后世许多研究水浒的著名学者都认为,穆弘之所以能有那么高的排名,除了刚上梁山时,穆弘对山寨大量的金钱资助外,更重要的穆弘是梁山上不可多得的,马上,陆地,水战皆精通的全能型人才,更兼穆弘甚得宋江喜爱,视他为心腹,这综多因素加一起,才促成了穆弘的高排名。 总而言之,穆弘不是一个浪得虚名,窃据高位之人,而是一个全能型,万金油式的人物。 林冲见穆弘如此客气,忙上前扶起了他,说道“你我兄弟相识,即是缘分,不可如此客气,在下虽有教头虚名,但你我之间当以兄弟相称,勿提教头这等虚名,让兄弟们笑话,在下这几日多听李俊兄弟,和童威兄弟几人,对林某提起穆弘兄弟的大名,都言兄弟豪杰,今日一见果然潇洒,当真不凡“林冲夸奖穆弘道。 本来穆弘还在心里担心林冲仗着教头之名,瞧不起自己,说些难听的话出来,要是那样自己虽碍于李俊的面皮,不好发作,但也难免心中不快,却不想林冲对自己如此客气,又无半点架子,心中大喜,说道“兄长客气,都是李大哥和兄弟们错爱,当不得真。” 李俊随后又将史文恭及曹正介绍给了穆氏兄弟,几人也都见了礼,众人在门口相互客气了几回,便一起随穆弘进了庄子。 第十九回 豹子头会揭阳三霸 众人随穆弘入得庄来,但见庄子里,院分前后,仆分男女,与庄外相比,景色更是不同。 只见院中卵石铺路,青石为阶,甬路相衔通内外。院落里怪石嶙峋,绿柳花红,游廊曲折分高低。左右厢房无数,或为屋,或为库,端得整齐。 穆弘领着众人穿过游廊走过拱门入得后院,这后院布置比之前院更显清静优雅,当真是亭台楼阁,池馆水谢,美不胜收。 更兼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中,置身院内,让人有一种“静听流泉拨清韵,细闻花香弄轻风”的美感! 林冲一边走一边欣赏这院中美景,心中赞叹不已,虽然在后世旅游时,也去过南方的一些公园亭院,景色固然美丽,但后世旅游景点的商业气息太浓,与眼前这原汁原味的古代亭院相比,少了很多原有的韵味。 一行人一直随着穆弘来到院中最北侧的一处凉亭里,这个凉亭也就是穆弘每日饮酒的地方。 亭子正修在一处人工开凿出的池塘中央,现在正逢盛夏,池塘里一株株荷花盛开千娇百媚,姿态各异,争奇斗艳,人在亭中,看着四周的假山奇石,碧叶红花,当真能体会到那种“四顾山光接水光,凭栏十里芰荷香”的感觉! 凉亭很大,足可容纳十数人不觉拥挤,此时凉亭里早已摆好桌椅,桌上摆满菜肴,虽无琼浆玉酿,龙肝凤胆,倒也是飞禽走兽,肉山酒海端得丰盛。 众人一番谦让,最后还是林冲坐了主位,史文恭坐了下首,李俊穆弘两侧陪坐,其余几人推让几回也都坐了。 坐好后,李俊对穆弘说道“大郎,那张大哥可还在江边做活,若在时,可使人寻来,一发介绍给哥哥认识!” 穆弘听得李俊问张横的下落,因自己最近终日醉酒不甚清楚,便对李俊说道“小弟这几日不曾出去,与张大哥也好些日子未见,他又没有别的出路,想来应该还在江边过活。” 穆弘说完这句话转过头问弟弟穆春道“小郎终日在外闲逛,不知近日可见张大哥来?“ 穆春听哥哥询问,便对众人说道“说来也巧,我昨日刚与张大哥见过,张大哥这几天没去江边讨活,只在镇南头贼里鳅孙二开的赌坊里赌钱,昨日见他时只对我说“近日晦气,只是输,明日再来翻本“想来今天也应在那里。 不如我这便亲自去寻他,若他在时我便叫他过来,若不在时,他常去的几处地方,我也都晓得,好歹寻得他来,只是怕他正输了钱,赌得性起不听我劝。” 穆春说完,便把眼来瞧穆弘,寻问哥哥的意见。 这穆春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谁的话也不听,却只敬服哥哥穆弘,以哥哥马首视瞻,唯命视从。 穆弘听得弟弟说完,自觉有理,便对他一点头道“如此最好,你便亲自去寻张大哥,若他真在赌坊赌钱,莫管输赢,只叫他休赌速来,若他不肯时,你便告诉他李大哥,林教头和众兄弟都在,只等他来相聚,他听我等都在,定然痛快与你前来,你也速去速回,莫在路上耽搁,让众位哥哥久等”穆弘嘱咐弟弟穆春道。 穆春听得哥哥发话,便起身对众人抱拳行了一礼,说道“众位哥哥先饮,小弟去去就来”说完转身出了亭子去寻张横。 穆弘见弟弟离去,起身为众人倒好了酒,说道“我们先吃着,等张大哥来了我再吩咐人重新安排”说完便端起酒敬了众人一杯。 大家见主人发话,便也不在客气,端起酒相互敬了起来,大家吃些菜,慢慢叙着闲话。 林冲想多了解穆弘一些,便对他说道“不知兄弟为何终日只是喝酒消愁,可是有什么难心之事,若有时,但讲出来,让众兄弟一起出出主意也好?” 穆弘听了林冲相问,想了想心中烦闷之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对林冲说道“哥哥有所不知,我穆家在此揭阳镇,几世富豪,家中房屋田地无数,钱粮更是几世吃用不尽。 周边县内,无论县令捕快只与小弟交好,不敢有半点违背,更兼我兄弟二人,颇识文懂武有些手段,因此在这镇上无人敢逆我兄弟之意。 可小弟志向并不在此,想我穆弘开得硬弓骑得烈马一身本事,虽不敢夸口天下无敌,但也有纵马斩将的雄心。 只可恨朝廷无道,奸臣弄权,官不与民做主,只知一味欺压剥削,小弟虽有心杀敌,却也不愿为此等朝廷卖命,每每想到此处,便感不遇明主投效无门,因此郁郁寡欢。 若有那识得小弟心意,真心相待之人,便随他水里来,火里去也无怨了“说罢穆弘端起自己的酒杯,一口气干了下去,放下杯又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众人听得穆弘一番话,都赞他真好汉也,也都陪他吃了一杯。 放下杯李俊对穆弘说道“你我兄弟相交多年,只今日才知兄弟志向,哥哥我佩服佩服!“ 穆弘对李俊摇了摇手,说道“哥哥休如此说,哥哥亦是英雄人物,只奈何你我皆生不逢时,不遇明主罢了!“ 林冲听得穆弘言语,心里想到,这穆弘倒是个有志向的汉子,性格豪爽,武艺高强,我当好生结交与他,只今日结个善缘,日后倘若举事,便手书一封,定能招他前来投奔。 林冲一念至此,便亲自给穆弘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拿起酒杯对穆弘道“兄弟好志气不瞒兄弟,为兄虽然在禁军中任个教头,但对这朝廷之事早有不满,如今朝廷从太祖时便对我等武人处处提防,使武人不得掌权地位低下,甚至不如那宦官阉人。 想那殿帅府是何等重要的去处,殿帅府太尉更是武官之首,不想却给了那高俅,想那高俅,不过是个泼皮破落户,懂得什么家国大事,只因会踢毬,得遇当今圣上,又靠溜须拍马讨得圣上欢心,便封做了太尉。 若他高俅当上太尉后,知道勤学听谏,尽忠尽责,勤练兵马以报皇恩也就罢了,却不想上任后只知作威作福,打击报复,全不知体谅我等有功之人。 想那教头王进,何等的英雄好汉,却被他逼得有家难回,逃离东京不知去向,真叫人不胜唏嘘,我真想“手提三尺龙泉剑,不斩奸邪誓不休!“”林冲义愤填膺的说道。 众人听了林冲的话全都气愤难当,而深有同感的穆弘和史文恭二人,更是气得拍桌子大骂昏君无德,奸臣当道。 穆弘骂过后站起身来,举起酒敬林冲道“哥哥好一句,手提三尺龙泉剑,不斩奸邪誓不休!我本想哥哥是禁军教头,当官的人,定会与那朝廷说话,不曾想也是与我等一般壮志未平,嫉恶如仇的好汉,今日听得哥哥这等豪言壮语,真叫小弟热血沸腾心中畅快,我敬哥哥一杯日后但有用着小弟处,哥哥只管开口,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定陪哥哥走一遭来!“ 还没等林冲答话,只听旁边的史文恭一拍桌子道“痛快,我史文恭虽算不上什么人物,但一生最敬豪杰,不曾想今日遇到这等许多,史某也同饮一杯以表心意,将来若有机会定与众兄弟大干一场,方为吾愿!“ 史文恭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与林冲日久最是了解林冲心中想法,虽然他不清楚为什么林冲不直接提出让众人相随的话来,但他知道林冲这次出来的目的,便是寻找帮手。 这几日跟在林冲身边与众人相处,虽然话语不多,但他见林冲与众人倾心相交,定然是心里中意这些人,有意拉拢,因此史文恭才借机说出这番话来,好激众人也跟着表态。 果然李俊等人一听史文恭如此说,便都手端酒杯站起身来,一同对林冲说道“史大哥所说的话也正是我等想说的,哥哥日后但有用的着兄弟们的地方,只需一个口信,便随哥哥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林冲见众人都表明心意心里万分高兴,站起身端起酒杯对众兄弟说道“想我林冲何德何能,得众家兄弟如此抬爱心中感激不尽,我等兄弟相交情若磐石,义比金坚,日后林某若有所求,定书信一封请众兄弟前来相助,众家兄弟亦是如此,将来若有用林某处,林某定不远万里也赶来帮忙,绝不敢负今日之言!” 林冲说罢,众人一起喊了一句“绝不负今日之言!”便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喝完尽皆开怀大笑,好不畅快! 众人心中高兴,坐下后也不管张横穆春二人未到了,尽情的推杯把盏,猜拳行令,声高声低,热闹非凡。 正饮间,只见穆春领着两位大汉进得亭来。 众人抬眼看时,只见其中一位,身高七尺往上,虎背熊腰,大脸盘,一脸络腮胡子,铜铃般的眼睛,一副剑眉,身上古铜色皮肤,外穿一件鹅黄色粗布麻背心,头上胡乱挽一个发髻。 另一位黑瘦身材,两臂细长,嘴大眼大人中长,活像个黑猩猩。灰布外衣不甚华丽,却裁剪得体,缝补细致。 李俊一见三人心中大喜,起身喊道“张大哥何故来迟,叫众兄弟好等,当先罚三大杯酒再来说话!” 李俊说完对林冲轻声说道“那粗壮的汉子便是船伙儿张横,黑瘦的却不认识不知何人。” 穆弘也站起来对张横说道“张大哥可是来迟了,快快入座,刚才李大哥可是正在念叨张大哥呢!” 说完又对另一位道“兄弟同来,莫要见外,一起胡乱吃几杯来!”说完又对他抱拳行了一礼,礼数甚是周到。 第二十回 兄弟别船伙儿落泪 张横听穆弘说完对他回了一礼,然后一边往桌前走一边哈哈大笑道“说出来却恁地叫人生气,只这几日手气背出鸟来,终是输,小郎找到我时正博最后一把,心里只想翻本,却是不肯下桌,最后输个精光方才作罢,又听小郎说众家兄弟都在,这才急急赶来,却也迟了一些,休怪休怪!” 张横又一拍旁边的黑瘦汉子道“这位兄弟是我近日在赌坊结交的一位相识,姓侯名健,祖居洪都,别人见他黑瘦,都称他为通臂猿。 因裁得好布料,缝得好衣裳,飞针走线,识他的人都称他为第一手裁缝,更兼习枪舞棒,为人直爽仗义,本在江州无为军讨生活,因此地张大户闻他名声,请来做些衣裳,闲来无事也来赌场闲赌,因此相识,侯兄弟与我甚是投缘,便邀来与众家兄弟一起相会则个!“ 林冲听张横介绍,说此人便是通臂猿侯健,心中暗喜,这可是将来自己内定的御用裁缝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正不知去何处找你,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当真是好事,好事啊! 侯健听张横介绍完自己,便对众人行了一礼说道“小弟侯健见过众位哥哥,听张大哥说哥哥们在此聚会,小弟心生仰慕,便求张大哥带小弟来与众位哥哥相识,顺便讨杯酒喝,甚是鲁莽,望哥哥们勿怪!“ 侯健久在江州生活,本对这揭阳三霸不太了解,甚至没有听说过,只因最近半月,来到揭阳镇张大户家做活,闲时常下下人们提起穆弘李俊等人的名字,后来自己又在赌坊结识了张横,才对揭阳三霸有了一定的了解。 侯健本身也是一个喜欢舞枪弄棒,性格直爽的人,对江湖上的好汉多有仰慕,因此张横叫自己一起来与众人相会,便欣然答应,一同前来。 穆弘听了,哈哈大笑道“既然是张大哥的朋友,那便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快快入座,今日定要多饮几杯,切莫见外!” 穆弘招待张横二人入席坐好,穆春便来到之前自己的座位坐下。 李俊见三人入席坐好,便起身为张横和侯健分别介绍了林冲,史文恭,曹正三人,几人又是一番客气,相互见了一礼。 众人相互敬了几杯酒,张横对林冲说道“小弟前几日在江边做活,听得几个东京客商闲聊,说汴梁城出了一位仗义疏财的教头,名字与哥哥相同,人送外号豹子头的,莫非就是哥哥不成?“ 众人听得张横相问都是笑,李俊便对张横说道“没想到张大哥也闻豹子头之名,所言不错,只这位便是你口中那个仗义疏财的好男子,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 张横听得李俊说果是同一人,赶忙站起身来,对林冲一拜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啊,小弟当日听得哥哥之事,心中甚是佩服,今日又得见哥哥尊容,真乃天幸,请受小弟一拜!” 林冲见状急忙起身对张横道“些许虚名,皆是众人抬爱,当不得什么,兄弟快快请起,你我兄弟不可如此多礼!” 张横虽然平时也干那劫财越货之事,但为人十分豪爽,专好打抱不平,平生最佩服慷慨仗义之人,今日见得林冲,观其人不仅仗义疏财,更待人和气,心中高兴,又执意敬了林冲一杯酒方才坐下。 众人重新落座,穆弘吩咐仆人添酒置菜,重新安排酒席,不一时全都换了一新,安排妥当,由此可见穆弘家境之富足。 李俊与张横相熟,非要他自罚三杯,张横心中畅快,也不推辞,当下站起身端起酒杯大笑着说道“还是李大哥了解我,知道我急着赶来十分口渴,便以这罚酒之名叫我多喝几杯来解渴,哈哈哈,那兄弟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罢,一口气连干了三大杯酒,喝罢口中还直呼痛快,过瘾! 三大杯酒下肚,张横面不红,心不跳,端得是好酒量,众人见了齐齐喝彩举杯相助,这一顿酒直喝到第二日平明时分方才作罢。 到最后众皆大醉,无一清醒,亏得穆太公让庄客将众人抬回早已收拾好的房间休息,才免了众人在凉亭受蚊虫叮咬,晨风冻体之恶。 话语休繁,自那日大醉之后,众人在穆弘家里逗留了两日,终日不是饮酒作乐,便是较量枪棒武艺,闲时尽说些江湖上好汉的勾当,李俊也把李立要害林冲几人不成,反被林冲三人杀死之事与大家说了,穆弘几人听了都说杀得好,替大家除去了一个大难题,也算是为民除害,众皆欢喜。 第三日,因林冲执意要去江州,众人挽留不住,只得相依。 穆弘又与大家设宴送行,席间众兄弟均是苦苦相留,奈何林冲心中有事,逗留不得,只道来日方长,众人方才作罢。 宴席过后,林冲三人收拾好东西,从马厩里牵出早已让庄客去李俊家取来的马匹,穆弘又送了一匹马给曹正,正好让三人一人一马。 来到大门外,与众兄弟辞行,穆弘取出一百两银子,送给林冲几人作为盘缠,林冲那里肯受,再三推辞,穆弘和兄弟们只是坚持,方才收了。 众兄弟与林冲三人挥手告别,脸上尽显依依不舍之意,李俊对林冲说道“哥哥办完事回来时,定要再到揭阳相聚”林冲欣然应允。 因张横有些东西,要托林冲带给在江州做鱼牙子的弟弟张顺,便也辞别众人,与林冲一起回到家中来取。 林冲走后,李俊和童氏兄弟与穆弘等人告辞,回到了揭阳岭下继续贩卖私盐,侯健自回张大户家里做活,这些人物看官且牢记话头,先按下不提,这里只表林冲与张横几人。 林冲三人随着张横来到家里,张横取出一个包裹,里面是捎给张顺的衣服,因张横不会写字,又求林冲代笔,他自己口述,给张顺写了一封家书。 信中详细介绍了林冲等人的身份,又说了众兄弟相聚之事,要张顺好生招待林冲等人,最后说了一些对张顺关心的话,以及简单说了一下自己一切都好,叫张顺不必挂念,虽聊聊几语,却道尽了一个哥哥对弟弟的关爱之情,林冲代笔一一书写工整。 林冲写好后,又给张横念了一遍,并无差错,便将信折好,用一个信封装了,然后将书信放在了捎给张顺的包裹里,拴在了马上。 林冲拴好包裹,又从马背上取下另一个包裹来,正是出门时穆弘送给林冲装银子的那个。 林冲转过身,走到张横身前,将包裹递给张横,对他说道“我知兄弟好赌,前几日又走背运,料想手中定然羞涩,这里有一百两银子,是刚才穆弘兄弟所赠。 我三人身上颇有些盘缠,便将这一百两银子尽数送与你生活,也好不让兄弟苦了自己,这是你我兄弟之间的情义,切莫推脱,若日后相见,兄弟手头紧张,只管开口,没多有少,定不叫兄弟委屈了自己!” 张横看着手中的包裹,又听林冲如此关心的话语,只感动得这个七尺大汉,两眼泛红,心中酸楚。 张横仰天长叹道“想我张横,自幼父母双亡,与弟弟二人相依为命,从小尝尽人间辛酸,饱受别人嫌弃,虽结交得一帮兄弟,却不曾有如哥哥这般真心待张横的。 小弟虽是个粗人,却也知忠义,这两日与哥哥在一起,兄弟看出哥哥是个有雄心,有大志向的人,小弟今日当着史大哥及曹兄弟面立誓,若日后哥哥有用的着小弟处,小弟定以死向前报答哥哥!“说完张横对林冲一辑到地。 林冲见状赶忙上前扶起张横,说道“兄弟不必如此,你我兄弟,情义为重,些许钱财,身外之物,算不得什么,莫做小女儿姿态,让为兄担心!“ 张横站起身,一把用力的抱住林冲,心中真的是激动万分,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着,林冲又安慰了几句,方才慢慢平复了心情。 时候不早,林冲三人上了马,与张横拱手告别,几人互道珍重,便一夹马腹,向江州方向走去,林冲边走边回头,只见张横一直望着自己的方向,用力的挥着手,见此情景,林冲心中一暖,都说江湖兄弟知情重义,此话今日可见一斑并无虚假,林冲转过头,用力一夹马腹,加速与两人向前奔去。 因为骑马,赶路较快,傍晚时分便来到了江州,三人进城后牵着马找了一个干净较大的客栈住下,马便递给店小二牵到后院的马厩中帮忙照料。 三人进得门来,看到这个客栈很大,一楼是吃饭喝茶的地方,二楼才是住宿的客房。 林冲要了一间有三张床的上房,小二唱了声喏,便领着三人来的二楼紧里面的一个房间。 进得屋来,房间里面很宽敞,收拾的也很干净,三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林冲对小二说了句“不错,就这间了。“ 小二听到林冲说满意,也附和着说,“客官放心,本店在这江州城是出了名的干净舒适,服务周到,几位尽管放心的住着,不知几位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尽管对小的说来,小的立马给您去办。” 林冲见小二客气心中高兴,从怀中取出些碎银子来赏他,小二十分高兴不住的弯腰感谢。 林冲又吩咐小二道“我三人赶了一天路有些乏不想下去吃了,你安排些酒菜馒头拿到屋里来吃,还有我等骑的马匹也喂些草料,银子等退房时一发算来。” 小二听完说了声“好嘞,三位客官先休息片刻,小的这就去给您准备”说完慢慢的退出门去,关上门下楼准备酒菜去了。 第二十一回 解疑惑徒弟表忠心 林冲三人见小二出去,便各选床铺放好行礼,待收拾好后来到屋子中间的桌子旁坐下歇息。 不一会小二敲门回来,手里拎着一壶刚泡好的茶水走到桌前,将壶放在桌上说道“几位客官先喝点茶水解解渴,酒菜马上就做好送来”说完恭敬的退着出了房门,到门外又轻轻的将房门关上,这才转身下楼礼节甚是到位。 桌上自有现成的茶杯,曹正起身将茶杯摆好,又为三人各倒了一杯茶,三人都正觉口渴,便端起茶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林冲一边喝茶,一边把眼来瞧史文恭,只见史文恭先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脸上表情犹犹豫豫,一股有话想说,又不知该不该开口的样子。 林冲暗暗一笑放下手中茶杯,对史文恭道“兄长是不是有话想问小弟,你我兄弟无论何事不必犹豫,但讲无妨!” 史文恭见林冲看出了自己的心事,便尴尬的笑道“我就知道为兄的这点心事瞒不过兄弟的眼睛,不瞒兄弟,为兄到真有一事不明,正在心中犹豫不知如何开口,既然兄弟问了那我便直说了。 为兄知道兄弟此番行走江湖,就是为了结识天下好汉寻找帮手,这几日我等与李俊,穆弘,张横等人相处义气十分相投,感情也很深厚,他们几人更是一等一的好汉。 而且为兄也看出你心里非常欣赏他们几人,可为何直到我们离开,兄弟也没有提出让他们跟你一起走的话呢?“ 史文恭将自己心中的疑惑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他的确想不明白,因为史文恭清楚林冲求贤若渴的心情,可他在面对如此多的好汉时,只是一味用心结交,却只字不提邀请入伙之事,这让史文恭心里大为不解。 在今天三人来江州的这一路上,史文恭就几次想问林冲,可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便一直拖到了现在,谁知现在林冲主动来问他,便再也憋不住一股脑全问了出来。 林冲听了史文恭的话,哈哈一笑,说道“我就猜出兄长是为此事烦恼,兄长莫急听小弟慢慢解释给兄长听”说完林冲对曹正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门口看看有没有人偷听。 曹正心领神会走到门边,轻轻把门打开一条小缝,靠着门从缝隙向外面两边看了看见没有人,便转身对林冲二人点了点头,示意外面没人。 示意完曹正并没有回来,依然靠在门边,通过缝隙观察着楼梯口和走廊的情况,准备为二人把门放风。 林冲见曹正示意外面没人,又亲自在门口把风,便对史文恭说道“兄长觉得李俊,穆弘,张横等人如何?” 林冲并没有先解释原因,而是问了一下史文恭对众人的印象。 史文恭见林冲问自己,想了想说道“李俊等人都是性格豪爽,重情义的好汉,其中以穆弘,李俊,张横三人武功最高,其余几人虽略有不及,但也都非凡人,更兼他们惯在水边行走,全都精通水性,想心水上功夫更是了得,当真不凡。“ 史文恭慢慢回忆了一下通过这几天接触,了解到的几人情况,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林冲听得史文恭对几人的评价甚是中肯,对李俊几人的推断更是一语中的,心中大为赞同,说道“兄长说的极对,李俊几人全都是顶天立地的热血男儿,不仅功夫了得,更兼重情有义,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而且正如兄长所言,他们个个精通水性,这点也是我最在意和看重他们的地方,为何我要先到江南来寻找帮手,就是因为在我的计划里,无论是先期筹划,还是后期发展,对于懂水之人都有较大的倚重。“ 史文恭听林冲说到这里,便迫不及待的打断他的话说道“既然如此需要他们,那就更应该拉他们入伙啊,为何兄弟却只字不提入伙之事呢?“ 林冲听了史文恭如此着急的话,笑着向下压了压手,示意史文恭不要心急,听自己慢慢解释。 林冲正要接着说话,只听在门口放哨的曹正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有人上来了,然后关好门,走回了桌边坐下。 二人见状便也不在讲话,只拿起茶杯慢慢的喝起茶来,果然三人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便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曹正走过去打开门,只见刚刚招待他们的店小二,两只手端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进来,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道“让几位客官久等了,您要的酒菜来了。“ 说完话,店小二已来到桌前,将托盘放到桌上,只见托盘上放着一大盘熟牛肉,一只鲜黄肥嫩的烧鸡,一条用金色鲤鱼烧的醋鱼,还有一盘炒熟的青菜,托盘中间摆着一大壶酒,和一盘热气腾腾的馒头。 小二将酒菜一样一样的在桌子上摆好,对林冲三人说道“几位客官,您要的酒菜齐了,请慢用,若再有什么吩咐,尽管唤小人来,小的就在楼下,随叫随到“说完又对三人唱了个诺,慢慢的退了出去,关上门下楼了。 三人听得脚步声渐远,曹正起身来到门前将门打开,探出头去向外看了看,见小二已经下楼走远,两旁边也没有人走动,便将房门关上,对二人点了点头,示意没人,然后回到了椅子上坐下。 本来曹正想拿个馒头去门口边吃边放风,被林冲叫住了,示意无事,坐下来一起吃。 林冲起身拿起酒壶,为三人各倒了一杯酒,然后放好酒壶坐下,对二人道“兄长莫急,我们先吃两杯,以解肚中饥饿,然后再慢慢细说不迟“说完端起酒杯,与两人对饮了一杯,又夹起一块牛肉慢慢吃了起来。 史文恭与曹正两人也早已肚中饥饿,虽然心中急着想知道林冲的想法,但也明白不急这一时,便也大口酒,大口肉的一顿狂吃。 几人胡乱吃了一阵,自觉有七八分饱了,便都慢了下来,林冲又给三人满了一杯酒说道“兄长刚才问我为何不拉他们入伙,其实这话不完全对,小弟并不是不拉他们入伙,而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兄长也知他们几人情况,那穆弘穆春兄弟自不必说,累世富豪,家境富足,在这揭阳镇上可谓呼风唤雨般的人物。 只那李俊,张横,童氏兄弟,侯健等人,虽然都略有小恶,但也全是清白身份,吃穿不愁的人,像这种情况,小弟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说服他们,抛弃现在的安逸生活不过,而冒着莫大的风险,跟我们去做这至今毫无眉目,又有可能杀头的事呢? 反过来说,即使他们因为兄弟情义,愿意抛家撇业与我们走,可我要如何安排众位兄弟呢? 既然众兄弟选择相信了我,跟我一起干,那我便要为他们的一切事情负责,兄长莫要忘了,小弟现在的身份也不过是一个八十万禁军教头,出身不见得比他们高贵得什么,身边既无万贯家财供众人花销,又无片瓦做大家立足之地啊! 何况他们众人与我之间的情谊,并不似你我曹正三人这般日久亲厚,虽说我与李俊亦是结拜兄弟,与穆弘张横等人更是义气相投,但毕竟接触时日尚短,虽然我相信众兄弟的为人,但有些事情目前并适合过早让他们知道,非是防范,只恐人多嘴杂,泄露出去。 如今我等一切行动尚处筹谋阶段,万事尚缺,诸事不备,马虎不得,倘若有半点差池,必将连累众兄弟安危,此非小弟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小弟虽然胸怀大志,但自知智谋不足,因此想提前布局,早些筹划,广结贤才为己用,只为厚积薄发,一鸣惊人,可一旦谋事不密,走露风声,日后再想安心发展必将是千难万难。 因此小弟才忍下招揽众兄弟的念头,只是真心结交,广结善缘,待得日后你我兄弟闯出点名堂,到那时手书一封,招他们前来入伙,共谋大业,想那时众家兄弟定不会忘记今日之约,前来相投,这样岂不是更好? 以上之言,俱是小弟心中所想,一人之意,不足之处,还请兄长及曹贤弟莫要怪罪,多多指点,多多包含!“林冲说完对二人拱手深深施了一礼。 史文恭听完林冲的话,用手啪的一拍自己的脑门,满脸懊悔的说道“为兄糊涂啊,我只想到兄弟要招揽帮手,却不曾想到还有如此多的问题,若不是今日兄弟细与我说知,恐怕日后定会因为鲁莽而坏了兄弟的大事,为兄心中有愧呀!“ 史文恭感觉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要不是林冲指点出来,恐怕自己早晚要闯祸,心里十分的懊悔。 曹正听了林冲的一番话,也是心中大骇,自打自己拜师以来,虽然与二人一路形影不离,但林冲到江南来的目的是什么,他却不太清楚,林冲没有对他说,自己也浑不在意而没有细问,只是偶尔自己在心中猜测一下,却并没有深想。 可今天突然听到林冲把他的想法全说了出来,既便没有赤裸裸的明说,但根据这几日林冲与李俊等人交往时透露出的些许信息,再加上刚才所说的这一番话,尤其是那句“闯出点名堂,招他们入伙,共谋大业”所表达出来的意思就再明白不过了。 也许是北宋末年,百姓对朝廷的不满增多,对皇帝的忠诚度下降等原因,曹正在听了林冲的话后,虽然开始有些吃惊,但很快就被心中的兴奋所代替。 曹正心中暗想,自己以前只是个杀猪的屠夫,如果不是遇到师傅,得师傅不弃收为徒弟,整日带在身边教导,自己可能就得做一辈子的杀猪匠,能有得什么出息。 如今师傅有心干一番大事,现在正是起步筹备阶段,尚缺心腹人手,自己多得师傅器重,如何不趁机表明心意,决心入伙,好与师傅同进同退,博一番前程呢? 第二十二回 客栈里曹正失包裹 正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一念至此,曹正站起身来,对林冲跪拜道“徒弟得师傅不弃,带在身边,多为照顾。本来只想跟在师傅身边,学些武艺,好日后有机会讨个出身,却不想师傅竞有如此大志,让徒弟好生敬佩。 徒弟虽然本事低微,但胜在手脚灵便,忠心耿耿,若师傅不弃,今生愿随师傅身边为一小卒,鞍前马后,执鞭坠镫,永不相离!“曹正说罢,对林冲一拜到地。 本来林冲说完这一番话,便在一边暗中观察曹正的表情,史文恭对他所说之事早就心中明了,自可不必担心,只是这事却不曾对曹正说起过,正好今日说出来,也看看曹正是什么想法,虽说曹正也是梁山好汉中的一员,但现在历史已经渐渐改变,自己不得不防,还好,曹正这一番及时的表态,打消了林冲心的的所有顾虑。 林冲站起身,弯腰扶起曹正,满意的对他说道“快快请起,不必如此,你我虽名为师徒,却亲如兄弟,既是缘分,也是天意。 我一直把你视为心腹之人,早晚必有重用你处,从今日起,你不仅要勤练武功,还要找机会读书识字,我不要求你能写出什么长篇大论,只要你能识文断字,会简单书写即可,明白没有?“ 曹正见林冲如此看重自己,当下表态定不负林冲所望。 林冲对曹正说完后,又对史文恭说道“兄长心里也不必介怀,是小弟一直没有对兄长言明,才导致兄长有所误会,兄长且请放宽心,小弟虽然愚钝,但也知谋而后动,不会做出那等没有分寸的事来。 不过正所谓“一人智短,两人智长”若以后兄长再发现小弟做事,有那不妥之处,定要及时劝阻,加以指正,你我兄弟,凡事无不可言,望兄长切莫多心!“ 林冲这一番话说得是句句真诚,字字真心,因为林冲心里清楚自己的斤两,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足智多谋,算无疑策的人,动脑筋并不是自己的强项,自己现在不过是胜在知道历史进程,对相关重点人物有所了解罢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自己的不断干预下,历史将不断发生偏离,自己的优势也必将越来越小。 倒那时自己若还想有一番作为,除了要有人帮自己出谋划策,创立基业外,还要有一个能让自己相信的心腹之人不断提醒自己,使得自己尽量保持清醒,少犯错误,不能骄傲,而史文恭就是林冲心目中的人选这一。 自古成大事者,不仅需要谋臣猛将开疆扩土,更需要忠心耿耿,敢于直谏为上者过失之人,来守护基业。 史文恭听得林冲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心中十分感动,对林冲说道“兄弟放心,我自省得,你我兄弟结拜,虽不比那刘关张桃园三结义名头响亮,但情义却丝毫不输他们分毫。 为兄虽然是个粗人,但见识还是有一些的,以后若是为兄看出什么不妥或不对之处,定然说与你知,只怕是到时候,兄弟要嫌弃我这个做兄长的啰嗦了,哈哈哈哈……!“史文恭说罢心中甚是畅快,便放声大笑起来。 林冲和曹正听得史文恭如此说,也跟着开心的笑着,林冲笑了一阵说道“兄长放心,小弟不怕兄长啰嗦,就怕兄长有话憋在心里不说啊,哈哈哈哈!“ 三人笑过一阵后,又慢慢的喝了几杯酒,林冲将自己心中的一些大概想法与二人说了说,三人在一起交流了一番,虽然最后没有讨论出一个具体的结果来,但思想却都得到了统一,而且通过这次谈话,也确定了林冲在三人中的核心领导地位。 夜已深,三人也讨论得差不多了,白天赶了一天路都有些困乏,便都回到自己床上歇息。 曹正最小,选了靠门最近的地方,收拾好床铺,又把自己的包裹放在了枕边,用手按了按,然后来到门边,用门栓将房门插好。 林冲二人这时也收拾好了,脱下外套,躺在了床上。 曹正见二人躺好,便走到灯前吹灭了油灯,摸黑回到自己的床前,躺在床上歇息了,不一会,都睡得熟了,鼾声四起,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亮,三人便陆续起来,穿好衣服,曹正来到门前,落了门栓,打开房门,站在门口喊店小二打来清水,供三人洗漱了一番,又吩咐小二把早饭依旧送到房间里来吃了。 三人吃过早饭,林冲拿了张横让自己捎给张顺的包裹,背在身上,又让曹正带些银两,准备三人去江边找张顺,曹正答应了一声,便回到自己的床边去包裹里取银子。 曹正来到床边,弯腰往枕边一看,突然心里一惊,他清晰的记得昨晚睡觉前,将包裹放在了枕边靠里的位置,而现在枕边却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点包裹的影子。 他急忙将枕头拿起,想看看是不是放在了枕头下面,结果枕头下面什么也没有,又把被褥翻了一遍,也还是没有。 曹正又想是不是自己晚上睡觉碰到了地上,赶忙趴在地上向床下看了看,结果床下也是空空如也,这个包裹就像是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连影子都找不见了。 曹正站起身,心里焦急,他知道三人的盘缠可是在自己的包裹里面,要是不见了,可不是小事,用手在脑袋上一边一圈一圈的摸着,一边思考着哪里出了差错,包裹怎么会不见了。 这时林冲和史文恭也发现了曹正的异样,一齐走过来问他出了什么事? 曹正稳了稳心神,对二人说道“却是怪事,我清楚的记得,昨晚睡觉前将包裹放在了枕边,现在却不知为何怎么也寻不见了。“ 两人听了曹正的话,全都往曹正的床上看去,果然床上除了刚才被曹正翻乱的被褥和枕头外,便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了。 林冲看了看空床,回忆了一下昨晚三人进门的情景,想了想,当时曹正的确是背着包裹进来的,也就是说没有丢在外面,包裹是在屋里不见的。 林冲想了想问曹正道“你果真记得睡觉前将包裹放在了枕边,而不是放在了屋里其它地方吗?“ 曹正想了想,一脸肯定的对林冲道“我清楚的记得,昨晚我们说完话,我先是把床铺好,然后把包裹放在了枕边,并用手在上面按了按,然后才去房门前用门栓将房门插了,见你二人上床躺好后,便吹了灯,上床睡的觉,绝不会记错。“ 林冲听曹正如此肯定,也感觉不解,说了句“却是奇怪了“便在那思考了起来。 史文恭听了曹正的话,又向四周看了看,然后问曹正道“你昨晚插门时我却是看到了,只不知你早上开门时,那门栓可如昨晚一样插在门上,完好无损?“ 史文恭想到要是早上开门时门没插,那便是昨晚三人睡着后,进了贼人,便问了一句。 曹正回忆了一下早上开门时的情景,点了点头道“没错,今早我开门时,门栓如昨晚一样是插着的,是我先将门栓取下来,才打开的门,喊的店小二,错不了。” 史文恭听完,与林冲和曹正二人对视了一眼,眼中全是不解,说道“这就怪了,我们三人从昨夜进得房间里,便一直不曾出去过,而这门栓也是插着的不曾打开,这个房间是靠近二楼最里面的,没有窗户,按理说不应该是进了贼人啊,可是这包裹却是如何不见的呢?“ 曹正听了史文恭的话,用力的一挥拳,骂了一句“奶奶的,好端端的包裹怎么就没了,真他娘的见了鬼了。“ 林冲在屋里走了两圈,四处看了看,的确如史文恭所说,这个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门可供出入,但是房门昨晚也上了锁,早上起床曹正才打开的,却是怪事了,这还真有点密室迷案的意思了。 林冲想了想,问二人道“有没有可能是贼人先用迷香迷翻了我们,却才进来偷走了包裹,走时又用手段,在外面把门栓插上了?“ 史文恭听了林冲的假设,慢慢的低头思考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也不对,若是用迷香迷倒了我们,我等早上起来时,定会有头晕,无力等感觉,即使用量再小,凭你我的武艺,也定能有所察觉。 再说了,即便真的用了迷香,我等没有察觉出来,可是那贼人为何只拿曹正兄弟一人的包裹,要知道,曹兄弟包裹里银子虽然多,可也只是我们三人在李立处搜来的那些,而你我二人的包裹里,还有离东京时所带的盘缠,虽然路上花了一些,但加起来七八十两还是有的,他既然已经迷倒了我们,哪有放过这些银子不拿的道理啊?“ 林冲和曹正听了史文恭的一番分析,都觉得很有道理,是啊,贼人已经得手了,便没有放过他两人包裹的理由,除非这个贼人认为曹正里的银子就是三人的全部盘缠,便没有去翻二人的包裹,但这也有点说不通。 三人又在那里想了一会,也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三人却都相信,一定是昨晚有个高手贼人,趁三人睡熟后,凭手段进得屋来偷走了包裹,至于怎么偷的,为什么没偷林冲和史文恭的,就只有那贼人知道了。 第二十三回 为入伙鼓上蚤使计 三人正在那想着,林冲突然间哈哈笑了起来,史文恭和曹正不明白林冲为何发笑,还以为林冲发现了贼人的线索,史文恭便问林冲道“兄弟为何发笑,可是知道是何人所为了?” 林冲笑过摇了摇手,对二人解释道“小弟并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只是笑我三人一向自认功夫了得,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不想今日却有人能在我三人眼前,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包裹偷去,料想必定是个高手。 当真是天下之大能人辈出,我等以后当戒骄戒躁,不可再小觑了天下英雄,免得日后吃亏啊!“ 史文恭听了也感觉有些惭愧,感慨了一下说道“想我史文恭走南闯北,也自认为见多识广是一个人物,不曾想今日却也有这等丢人时候,真是一山更有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啊,史某不如其多也。” 林冲听了史文恭的话,感觉可能自己说得有点过了,赶忙微笑着对史文恭说道“兄长不必妄自菲薄,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并不能一概而论。 这次虽然不知道这贼人使何手段偷去包裹,但我相信如果是光明正大的交手比试,或者是你二人决战于疆场,他定不是你的对手,别人也许不知兄长武艺如何,我却是知道,这世上能在武艺上单胜兄长的,当真是屈指可数。“ 林冲是感觉到史文恭的话里有些气馁之意,才赶紧用话劝解,他可不想这位江湖中单凭武功比较,鲜有人能敌的高手,就此意志消沉下去,那自己可能损失大了。 史文恭听了林冲的话,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有意开导,爽朗的一笑道“兄弟放心,为兄也只是感慨一下罢了,些许挫折还动摇不了为兄的信心,只不过为兄现在到是真想见一见这个贼人,不为别的只为和他切磋一番,能在我史文恭的身边将东西偷走的,他也算是第一个了,哈哈哈哈!“ 林冲见史文恭并没有意志消沉,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对史文恭说道“先不管他了,曹兄弟的包丢了也就丢了,好在我和兄长身上还有些盘缠,足够我们一路开销的了,实在不行我手中有太尉手喻,到时随便去哪个府衙里支些也就是了。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去江边寻张顺,哥哥船伙儿我们已经见过,非是凡人,现在也该看看这浪里白条是何人物了,有他哥哥张横书信在此,正好借此机会结交一番。“ 林冲说完便和史文恭,曹正二人一起出了房门,下了楼来,唤过小二让他帮忙照看房间,又向店小二问了去江边的路,问清楚后,三人便大步奔江边而来。 三人一边往江边走,一边欣赏这江州城景色,这江州不愧是南方大城,果然好地面鱼米之乡。 只见街上店铺林立,酒楼茶肆无数,里面有那弹的也有那唱的,嘤嘤吟吟甚是热闹,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看那往来行人,虽不全是锦衣玉带,但也都衣着得体,脸上大都挂着笑容,足见生活颇为安逸。 三人正走间,突然曹正拉了一下林冲的袖子,林冲不解回过头看了一眼曹正。 曹正紧走一步来到林冲身前,一手掩嘴一手指向前方,低声对林冲道“师傅可看见前面不远处,那个穿深蓝衣服,个矮精瘦的汉子,你看他肩上背的却不正是我的包裹?” 林冲顺着曹正指的方向看去,果见前面不远处,一个穿深蓝衣服的汉子,肩上背的包裹与曹正的包裹颜色一模一样。 史文恭也见到了两人的举动,虽然没有听清两人再说什么,但看见曹正用手指前方让林冲看,他便也抬眼向前方看去,当他看清前面那人背的包裹时,双目一凝,他们三人在一起日久,对彼此包裹样子都很熟悉,也认了出来,便靠近林冲一步问道“兄弟看到了吗?” 林冲一点头,对二人说道“走,跟上去,找个偏僻的地方截住他,是与不是一问便知。” 林冲说完,三人同时一点头,快步向那汉子后面跟了上去。 走着走着,那个汉子好像感觉到后面有人跟他,向后看了一眼后,突然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只几步便闪入了人群。 林冲一看那汉子发现了他们,也不再犹豫,对史文恭和曹正道“他好像发现了我们,突然加速了,这个人一定有问题,我们快些追,一定不能让他跑了。“说完大步的向那个汉子的方向跑去。 史文恭和曹正也发现这个人加速了,听林冲如此说,便也不在顾忌其它,跟着林冲追去。 那个汉子紧跑了一会,见林冲三人跟的紧,便一个闪身拐到了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看来是想借着巷子路径复杂逃走。 林冲三人追到巷子口,看到那汉子跑进了巷子里,林冲往巷子里一看,只见里面有好几条岔路,便对他二人道“巷子里小路众多,我三人分头来追,各自小心,无论是否追上,一个时辰后在这里会合“说完也不管二人是否听清,便一头窜进了巷子。 史文恭和曹正听了林冲的话,一点头,也一起跑进了小巷,在一个三岔口处,林冲选了中间那汉子跑的这条路追去,史文恭便向左,曹正向右分别去追赶。 林冲望着那汉子的背影一路追着,只见这汉子步伐轻盈,身手敏捷,巷子里的路面本就坑洼不平,又有许多百姓放在巷子里的杂物,很是影响速度,可是这个汉子却能始终保持一个速度向前,就算有的地方狭窄或是有东西阻碍,那汉子也能轻巧跃过,如履平地一般。 林冲在巷子里追了大概一刻钟左右,如终没有拉进距离,而那汉子也好像有意戏耍林冲一般,本来凭他的身手,早就可以跑得没了踪影,但他却没有,反而是一见林冲离得远了,便放慢速度等林冲一会,眼看追得进了,又加速拉开距离,如此反复。 林冲见那汉子如此作为,便在心里暗暗计较起来,这汉子身手矫捷,轻功了得,若是他诚心逃走,我定然追他不上,可是他却跑跑停停,好像是故意引我来此一般,此地偏僻,我需小心一些,莫着了他的暗算,只不知史大哥和曹正如何了,追了这许久一直不见赶来,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的好。 说来也巧,正在林冲寻思间,突然听到见面一声大喝“贼人哪里走,还不放下包裹束手就擒。“ 林冲听到大喝声,抬头向前一看,原来是在前面一个岔路口,史文恭赶了上来截住了那汉子的去路。 那汉子见前路被史文恭堵住了,便快速回身准备向回跑,可这时林冲也加快了速度赶了上来,把那汉子夹在了巷子中间。 这巷子两面是高高的屋墙并无借力的地方,只有中间的这一条小路可以通行,现在被林冲和史文恭一头堵了一个,就像是一个水管两头都堵了塞子一样,无路可走了。 那汉子站住脚,不住的打量林冲和史文恭二人,眼珠四下乱转,显然是在寻找出路及思考应对之策。 还未等他想出办法,曹正又在林冲的背后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曹正一见那汉子被史文恭和林冲二人堵住了,心里便有了底气了,因为他知道,无论那汉子功夫是否了得,想在林冲和史文恭二人连手下逃走可是有些不太现实的。 那汉子一见林冲三人全追来了,知道自己现在处境有些麻烦了,便稳了心神,对三人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我,莫非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想要劫财不成?“这汉子到也聪明,见自己走不掉了,反来个恶人先告状。 林冲哪能不明白他那点小心思,微微一笑道“明人不说暗话,你自然清楚我们追你是为了何事,我不想与你多费口舌,现在只想问你一件事,刚才我单独追你时,你明明有机会甩开我快速逃走,为何故意走走停停,全不似有心逃走的样子,反倒像是故意引我等来此僻静之处,这到底是何缘故,你今日若不能说个明白,休怪我心狠手辣!“ 那汉子听了林冲的话,非但没有狡辩,反而嘿嘿一笑,然后对林冲跪倒在地,双手抱拳道“林教头果然名不虚传,不仅功夫了得,心思更为缜密,观察入微,小人佩服,教头在上,受小弟一拜!“那汉子说完对林冲拜了一拜。 这汉子突然的一拜,又说出林冲教头的身份,足见他认识自己,这一切的事情全是有预谋的。 林冲仔细看了看那汉子,只见那汉子长得身材黑小,头裹一条黑头巾,粗黑的眉毛,眼睛不大却透露着精明,尖嘴猴腮,滑头滑脑。 林冲敢保证自己肯定没见过这个人,要不然就凭他这个样貌,自己一定会有印象,林冲又看了史文恭和曹正一眼,用眼神寻问二人是否认识此人,二人会意全都摇了摇头,这更让林冲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心里暗自提防,怕他使什么花招,着了他的道。 林冲想了想问道“汉子你先休拜却把话说个明白,你究竟是何人如何认得林冲,你又为何要偷我们的包裹,并故意引我等来此?” 林冲站在那里没有动,手上暗中戒备,只是把心中的疑问全问了出来。 第二十四回 话缘由时迁跟随 那汉子听了林冲的话,知道林冲等人并没有相信自己,他心中理解便直起身,但并没有站起来,依然跪在地上对林冲说道“好叫林教头得知,小人姓时名迁,高唐州人氏,从小得师傅传授轻身功法,又苦练一身缩骨功夫,善能飞檐走壁,穿屋绕梁,以偷盗为生,江湖人送小人个名号唤做鼓上蚤。 因前些日子在蓟州一大户人家行事时,一时不慎露出了些许马脚被吃拿住了,贪了官司,幸得当地一个两院押狱节级,唤做病关索杨雄的出手仗义相救,方才得脱。 不瞒教头,小人虽然轻功了得但身手实在一般,怕那大户寻仇便不敢在当地停留,找了个机会藏身一个行商车队的货物中,偷吃偷喝跟随一路来到此地,只想暂避风头等过些日子风声小了,再回蓟州去报答杨雄节级的恩情。 小弟最初本不认识教头,只因昨日在街上踩点时,见教头三人骑马而来,身上的包裹又显沉重,想来有些油水,便跟随三位来到了客栈,你们住下后,我便找机会伏在了你们那间房的屋顶之上,伺机下手。 本想等你们熟睡后偷了包裹便走,那知正巧听到几位兄长的谈话,方才知道林教头及两位哥哥的身份。 小人是个不入流的贼人,所做之事为天下英雄所不耻,小人昨夜听了几位哥哥的谈话后,深表佩服有心入伙,谋个前程,但又怕冒然提出让几位哥哥起疑,思来想去便想出了这个先偷包裹,引起哥哥们注意,再引几位哥哥来此偏僻之处,以表明心意的办法来。 小人所言句句为真冒犯之处,望几位哥哥念小人一片诚心,恕罪则个,勿怪!“时迁说完,对林冲又是一拜。 林冲听得这个人自称是时迁,不惊反喜,心里一下豁然明了,难怪能在自己三人眼皮低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包裹偷走,原来是这个在后世被盗贼奉为祖师爷,尊为“贼神菩萨“的时迁干的。 林冲又听时迁讲述自己的经过与书中所述基本一致,书中的确在时迁出场时介绍了他被杨雄救过一事,虽然一笔带过,但也正是这一笔,恰恰印证了时迁所言不假。 这时迁也是一百单八将中的人物,虽然排名第一百零七位,仅比金毛犬段景住高一位,连被官府抓住后,供出晁盖等人的白日鼠白胜都比他排名高,但却不能因此而小瞧了他的本事。 以前就说过,水浒中一百单八将的排名并不是根据个人能力来排的,他是宋江权衡利弊,加入个人喜好及私心,排出来的,要不然扈三娘,孙立等人也不会排名那么低了。 时迁的能力不仅体现在偷盗上,其在打探情报方面的手段更是了得,梁山几次战役,都是多亏了时迁的情报才能反败为胜,更因为其轻功了得,数次冒险潜入敌营放火,与外面的人里应外合,梁山才能取得胜利。 可以说时迁对梁山的贡献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他的作用远远大于梁山好汉中的一些重要人物,所以时迁绝对是一百单八将里最被低估的一个人,没有之一,这可能与他的盗贼身份有关,毕竟正如他自己刚才所说,他这个职业为江湖好汉所不耻。 在原著所表现出的梁山好汉中,你可以杀人,可以放火,可以劫财,也可以害命,甚至可以滥杀无辜,这些不仅不会让人觉得可恶,反而会被称为英雄所为,好汉行径,但只有这偷盗是最被人瞧不起的,也许这就是古人所谓的鸡鸣狗盗之人,虽有用处,但难登大雅之堂吧。 可是这些林冲都不在乎,林冲做为后世穿越而来的人,怎能不了解时迁对于自己的重要性,本来还想将来花时间去寻他,不成想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正好在这里遇见,而且还是主动要求入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林冲听时迁说完,心中这个高兴,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手中放下了戒备,上前一步扶起时迁道“原来是时迁兄弟,我在禁军也多曾听知道你的士兵,提过你的名字,不曾想今日却在此相遇,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刚才多有冒犯之处,兄弟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林某早知时迁兄弟的能力,本来还想找机会寻你来一同闯一番事业,正担心你不肯入伙,如今遇到,却少了这许多麻烦,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啊! 只要石迁兄弟不嫌弃我等几人势单力薄,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从此兄弟相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我在定不让兄弟再受旁人白眼,要是以后谁敢欺负兄弟,便是与我过不去,为兄定替你出头讨回公道,不知兄弟意下如何?“林冲当即长篇大论的拉拢时迁道。 这番话说得林冲自己都觉得肉麻,但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了,林冲心里知道,像时迁这种长年生活在别人白眼下的人,能打动他的最好办法就是用真心去感动他,说点肉麻话对于这么一个人才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他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怕时迁跑了,或者不能跟自己一条心。 本来时迁还担心林冲会瞧不起自己,不愿让自己加入,不曾想林冲却对自己如此礼遇,当下心里大为感动,立即有一种找到组织的感觉,时迁心中想到,这天下终于有一个懂自己,并把自己真心相待当做兄弟的人了。 时迁当即又跪倒在地,对林冲道“哥哥在上,小弟这些年来受尽别人冷落,哪有一个如哥哥这般真心待小弟的,从此以后小弟愿为哥哥赴汤蹈火,再所不辞!”说完时迁对林冲咣咣的磕了三个响头。 林冲心中高兴,能让时迁真心加入自己,是自己心中蓄谋已久的事了,从一开始林冲就在心中暗自定下了让时迁做自己情报头子的想法,没想到今日这么容易就达成了。 林冲上前扶起时迁,拉着他的手说道“好兄弟,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只管对哥哥说,哥哥自会为你办妥,来来来,我为你好好介绍一下这两位兄弟。” 林冲说完拉着时迁的手来到史文恭和曹正面前,一一的把两人的姓名并与自己的关系,都详细的对石迁做了介绍,史文恭二人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林冲会这么礼遇一个不入流的贼人,但一来知道林冲有识人之明,二来是对林冲的无条件信任,第三便是时迁利用偷包这件事,展示了自己不俗的实力,也正是因为这事才得到了史文恭的认可,所以史文恭和曹正二人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热情的与石迁打了招呼,算是正是接纳了他。 林冲对时迁说道“今日能结得你这个兄弟,哥哥心中十分高兴,正好我们要去这浔阳江边寻一个朋友,不如兄弟与我们同去如何,一来多结识一位好汉,二来众兄弟也能好好的畅饮几杯?” 林冲想趁热打铁进一步拉拢时迁,因为时迁同李俊等人不同,他是一个无根之人,是可以同自己一起行走江湖的,所以邀请他和自己一同去寻张顺,也好让石迁多多感受到自己对他的热情及重视,越是这种被世人所嫌弃之人,你就越要对他好,那样他才会对你充满感激,才能誓死效命。 时迁见林冲果不嫌弃自己,刚与自己认识就要带自己去见朋友,一点都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心下大为感动,对林冲说道“小弟愿一切听哥哥的安排。” 林冲听了时迁的话,对他点头一笑道“那好,那我们就还是按原计划去江边寻张顺兄弟,也正好看看这浔阳江美景!“ 林冲说完就转身要往巷子外走,这时时迁想起曹正的包裹还在自己身上,便赶忙叫了林冲一声道“哥哥稍等“ 林冲听得时迁喊自己便停了下来,对时迁询问道“兄弟可还有什么事?“ 时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肩上把曹正的包裹解了下来,尴尬的伸手递给林冲道“小弟刚才一时激动,忘了将曹大哥的包裹还给他了,大哥可以打开查看,小弟昨晚拿来后并没有打开过!”说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林冲一见包裹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一时兴奋还真把包裹忘了,看了看时迁的表情,顿时哈哈大笑道“这不怪你,为兄刚才也是一时高兴,把这事忘记了,不过还不还都无所谓,现在都是自家兄弟,这个包裹在谁手都是一样,不过既然兄弟提出来了,那我看还是让曹正自己背着吧,不过查看就算了,我信得过兄弟!” 林冲说完,从时迁手里接过了包裹,然后将包裹递给了曹正,曹正见林冲如此说,也就不好意思再打开检查,而且他也看出了林冲很看重这个时迁,便直接把包裹背在了身上,大方的对时迁说道“那就还是我背着,如果兄弟需要用钱,只管来我这里取就是。“ 时迁见曹正如此客气,对曹正抱拳一谢道“谢谢曹大哥,小弟记得了。” 林冲见曹正懂了自己的意思,心中暗赞这个徒弟的确有些眼力,对曹正的评价又高了一分。 第二十五回 豹子头会浪里白条 林冲等曹正系好了包裹,几人便一同转身出了巷子,因为时迁早来了些日子,又加上总是走街串巷的踩点,所以对江州路径颇为熟悉,便主动的为林冲三人做起了向导。 四人一边走一边聊,因为林冲了解时迁的能力,所以从知道是时迁偷的包裹时,便没有想过要问他是如何偷的。 但林冲了解,史文恭和曹正可不了解,尤其是史文恭,一向自负自己的本领高强,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时迁,却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把东西偷走,不仅让自己毫无察觉,还让自己到现在都不明白他是怎么偷的,这一路上心中一直在琢磨这事,走了一会见林冲一直不开口问他,便再也按捺不住,问时迁道“兄弟的轻身功法刚才我算是见识过了,只是不知兄弟到底是使何手段,从屋里把包裹盗去的呢,我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不知兄弟能否解惑,不过如果涉及到个人隐秘功夫,那便不需说了?” 林冲见史文恭如此一问,虽然自己心中相信时迁的本事,不过人都有好奇心理,便也对时迁说道“是啊兄弟,我也是自负功夫不弱,史大哥更是武功了得,可是为何我三人被你偷去包裹一点都没有察觉呢,我们三人早上谈讨了许久也没有讨论出个结果,不知这手段兄弟可方便透露吗?“曹正见林冲问完也把身体向这边靠了靠,显然他也很是好奇。 因为在这个时代,有些人的本领是轻易不外传的,也就是常说的保命功夫,史文恭和林冲都怕这功夫是时迁的保命功夫,不便示人,所以才这么一说。 只见时迁听完史文恭和林冲的问话,脸上一抹自豪一闪即逝,对林冲二人说道“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功夫,既然几位哥哥想了解,小弟便说与几位知道,其实没有什么,只是小弟的师傅在小弟出师时送给了我一样东西。” 时迁说到这里,也不见他手怎么动,便见手里多了一条很细的线,林冲是后世之人,见多识广,一眼便瞧出这个并不是线,而是一截铁丝或者是钢丝,大概有五六寸长,也就是后世一个二十厘米格尺那么长,不过这个时代生产工艺不如后世那么精良,外表看起来没有后世钢丝那么明亮光滑,但即便如此,这个工艺对现在的宋朝来讲也是非常了不得了,仅仅依靠现在宋朝的冶炼技术,能将铁或钢做成这么细而不断,真的很难得。 时迁拿着这个东西说道“师傅送给我的就是这个,几位哥哥不要小瞧了这个小东西,对我来说这可是个宝贝,这小家伙软中有硬,能弯能伸,甚至可以提起百十斤东西而不断,小弟就是靠它,才轻轻的落了几位哥哥的门栓,然后利用轻身功法,进屋拿了包裹出来,又是用它把门栓放回了原位。 史文恭从时迁手上接过来看了看,说道“这个莫非是用铁做的,只是能将铁做得这么细而不断史某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它还能提起百十斤重物,当真好手艺,想来应该是冶炼大家或是皇宫里流传出来的技艺。“史文恭说完又看了看,然后还给了时迁。 林冲听了史文恭的话感觉不可置否,在后世,别说是百十斤了,一些特殊合金,连几百斤都可以提起来,不过这是在宋朝,那就另当别论了。 几人就顺着这个话题慢慢的讲到了冶炼及打造兵器上,时迁说道“小弟在蓟州时听人说,离蓟州不远的武冈镇新来个铁匠,打得好兵器,使得好枪棒,他原是延安府人氏,父亲曾任延安府知寨,祖辈以打造兵器为生,后来家道中落,为人又好赌斗狠,才流落到武冈镇以打铁为生,兄长将来若成事时,可使人将他寻来,定能有所用处。“时迁不亏有做顶级探子的潜质,这掌握消息,筛选利用的本事真不是吹的。 林冲听了时迁对这个人的介绍,感觉听起来很熟,林冲记得,书中写宋江在打高唐州时被高廉的妖法所败,而这时公孙胜已经不在梁山,在二仙山修道,于时宋江便让戴宗和李逵一起去找公孙胜,李逵找到公孙胜在回来的路上,正是在一个叫做武冈镇定的地方结识了正在街上练铁瓜锤的汤隆,从此汤隆上了梁山,想到这里林冲便问时迁道“此人莫不是江湖人称金钱豹子的汤隆?“ 时迁听林冲说出了汤隆的名字,并且连外号都说得不差,便对林冲说道“哥哥说得不差,正是此人,原来哥哥早知此人,到是小弟唐突了。“ 林冲不想打击时迁打探消息的积极性,便对他说道“非也,我并不认识他,只是听人大概提起过这么一嘴,刚才听了你的介绍才恍然想起来,你的这个消息非常好,这个人你且帮我记下,将来我们一定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以后说不得要请他来一同入伙,所以你要记得在恰当的时候提醒我,免得我忘记错过了他。”林冲安慰时迁并叮嘱道。 时迁听了林冲的话,暗暗的把汤隆之事记在了心里,准备在恰当的时候提醒林冲,至于什么时间算是恰当的时间,林冲没说,时迁也没有问,一切皆在意会,全凭时迁自己去判断。 四人一路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不一时便来到了浔阳江边,林冲站在那里远远的看到江面上各种船只往来,非常繁忙,岸边码头上停着许多的渔船,当然也有一些游船及货船停靠,那码头上人来人往上船的,下船的,搬东西的,叫卖的,织网的,拎鱼的好不热闹。 在另一边离江边码头不远处立着一座酒楼,三屋高九脊屋顶,龙檐飞翔,瓦朱栏,四面回廊,气势宏伟样式古朴,景色非常,酒楼旁边竖着一根望杆,上面挂着一面青布旗子,旗子上书“浔阳江正库”在酒楼的雕檐外置一面匾额,正是那苏东坡大学士亲手所书浔阳楼三字。 林冲看罢心想到,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浔阳楼啊,不由自主的赞了一句“好一座浔阳楼,果然好气派!” 林冲在后世每每读到宋江去浔阳楼这一段,便总是幻想浔阳楼的样子,浔阳楼在后世被评为江南十大名楼之一,可惜自己一直没有去过,今日见到这原汁原味的浔阳楼,心中甚是高兴,也算了却后世自己一个小小的心愿了。 时迁见林冲夸赞这浔阳楼,便对林冲说道“哥哥不知,这浔阳楼是江州一处有名的地方,许多文人都喜欢在这里饮酒做诗。” 林冲听了时迁的话笑笑不语,他心想你说的没错,宋江便是在这浔阳楼题了反诗,让自己差点丧命,最后引得众豪杰大闹江州方救了出来,最终上了梁山。 不过不知道如今自己到来,在自己的不断干预下历史已经发生改变,这宋江还有没有机会来这浔阳楼写诗了。 林冲想罢对史文恭三人道“我们先去江边寻了张顺,便邀他一同到这浔阳楼上,一边吃酒一边看这江边美景如何?” 史文恭三人都是大老粗,哪管他景不景的,只要有酒喝有肉吃就行,便都同意,无人反对。 四人沿小路来到江边码头,找了个渔夫问了张顺所在位置,赶巧,张顺正在那边渔船聚集处指挥卖鱼。 林冲等人按渔夫所指的方向看去,果见码头尽头渔船聚集处围着许多人,林冲几人快步向前走去,来到人群外围,只见人群中间的渔船上站着一条好汉,那汉子长得身材不甚长大,大约七尺左右样子,二十七八年纪,三缕掩口短髯,头上裹个青布头巾,上身穿个白布无袖背心,露出身上雪一样的皮肤,腰间系一条搭膊,穿一双多耳麻鞋,手上提条行秤,正在那里指挥着渔人卖鱼。 林冲一见此人打扮,便一眼确定他便是自己要找的浪里白条张顺,又见张顺模样不俗,心中顿升喜爱之心,林冲在后世无论是读书还是看电视剧,张顺都是他非常喜欢的一个人物,只是结局悲惨了一些,不过现在自己来了,一定会给他一个好的结局。 林冲上前几步分开众人,对张顺一抱拳问道“这位壮士可是张顺兄弟吗?” 张顺其实早就已经瞧见了林冲四人,因为四人的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更不像是来买鱼的,所以张顺便留意了一下,果见四人寻人问了一番后,便直奔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现在这个领头模样的人又一下道出了自己的名字,礼数甚是周全,便也回了一礼道“小弟正是张顺,恕小弟眼拙,未认出几位好汉身份,不知几位如何称呼,寻小弟又有何事?” 张顺虽然言语客气,但却暗中提防,因为这浔阳江边不服他做卖鱼牙子的大有人在,他怕林冲几人是暗中来与自己抢生意的人。 林冲见张顺行为谨慎言语有些生疏,心中猜了个大概,正所谓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斗争,这张顺肯定是把自己想成是抢生意的了,便微微一笑道“在下林冲,因在揭阳镇与令兄张横相交,特捎来你兄长的家书与你,不知张顺兄弟可否上岸一叙?“ 第二十六回 浔阳楼林冲提戴宗 张顺一听来人说是自己兄长的朋友,并捎来家兄张横的书信,当即大喜,一改刚才的戒备生疏,语带喜色道“原来是自家兄弟,恕小弟刚才冒犯,哥哥在岸上稍等,小弟吩咐了小鱼牙子便来!“说完对林冲一抱拳,唤过旁边一人,把手里的行秤交给他,又对那人交待了几句,便转身几步从船上跳上岸来,那船身摇摆不稳,但张顺却丝毫不受影响,如履平地一般,可见其水上功夫何等了得。 张顺上得岸来,又对林冲抱拳说道“最近总有人来此处闹事,因此小弟刚才言语冒犯了哥哥,还请哥哥不要在意,原谅小弟则个!” 林冲见张顺如说,用手一扶张顺的胳膊道“兄弟客气,我与你兄长义气相投,生死之交,你我便是一家人,切莫生疏,走走走,我们去那边浔阳楼上边吃边聊如何?” “如此最好,哥哥请。”张顺听了林冲的话,赞同道。 林冲几人和张顺望浔阳楼而来,到了楼上林冲寻了一副靠窗户的桌子,几人客气了一番坐了。 林冲坐在桌前,透过敞开的窗户向外面江上看去,此时在楼上看这浔阳江景色,却又与刚才外面平地上不同,只见那远处江水上薄雾漫漫,若不细看,似与远处青山峻岭相连,江面上舟船往还,影影绰绰,正所谓“但见孤帆直立,不见人影流连。” 瞧近处,江面上鸥鸟飞翔,无忧无虑,雾飘来那一声声鸟鸣,忽高忽低,好不自在:江边旁香草兰花,争奇斗艳,风吹过那一阵阵花香,时轻时重,当真美不胜收! 林冲站起身手扶窗台,又向外细看了一回,心中欢喜,转身对四人道“这景色当真是美,看过之后让人心旷神怡,宠辱偕忘,能在这里把酒临风,当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张顺几人都是大老粗,哪懂得临江赏景之事,不过看林冲兴致很浓,也都点头附和,张顺对林冲道“哥哥好兴致,好文采,小弟终日在这江边生活,也没见得有什么特别,今日听得哥哥这么一说,再把眼看来,果然有几分不同,看来这观景也和吃酒一样,要分和什么人在一起,脾气相投的千杯不醉,话不投机的一杯便倒。“张顺终究是做鱼牙子的人,说话很是中听。 几人听了张顺的话哈哈大笑,都说有理,林冲用手指了指张顺,笑道“我与你兄长结义兄弟,只以为你与你兄长相同是个粗人,没想到却这般口滑,当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个能做大事的人,不过你那句”观景和吃酒一样,要分和什么人在一起“却甚和我心,正如你所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今日兄弟们能从天南海北,同聚在这浔阳楼上开怀畅饮,当真是天定的缘分,妙极!妙极啊!”林冲说完开怀大笑起来。 几人也都心中高兴,跟着一番欢笑,众人正热闹着,小二端着酒菜上来了,一样一样的摆了一桌子,很是丰盛,林冲随手递给小二一锭五两银子,叫他稍后一并算来。 张顺要上前阻拦,林冲那里肯让,只说道“我为兄,你为弟,今日做哥哥的请弟弟吃杯酒有何不可,休要计较,来来来,我们兄弟只管喝酒!” 张顺听林冲如此说了,方才坐下,小二为几人倒好了酒,几人同饮了一杯,林冲便站起身把史文恭三人都介绍给了张顺,又从身上取下张横捎来的包裹,递给张顺并说他兄长的书信一同在包裹里。 张顺接过包裹,打开来,拿出那封林冲代笔写的家书,慢慢的读了起来,林冲几人一边慢慢饮酒,一边等张顺。 一会的功夫,张顺读完了书信,忙起身要再来拜林冲,林冲手快哪里肯让,张顺说道“小弟有眼不识英雄,只知哥哥与家兄结义,却不知兄长与几位哥哥如此豪杰,小弟心中真是万分惭愧,还望哥哥切莫怪罪小弟鲁莽则个!“ 林冲扶着张顺坐下哈哈大笑道“兄弟休要如此说,我们都是江湖中人,义气为先,你不认得我又不是你的错,正所谓“不知者不罪”你兄弟二人都是有名的好汉,为兄甚是相爱,真心相交,你若认我这个哥哥,以后客气的话休在提起,只管陪我观景饮酒,哥哥我便十分的高兴了!“林冲这一番话说的很是豪爽。 张顺见林冲言语豪爽,毫无做作,对林冲赞道“哥哥真好汉也,就依哥哥之言,我陪哥哥饮酒,来,几位哥哥,干!”张顺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冲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兄弟在一起就是图个快活,大口酒大口肉,那才叫痛快,来来来,干!”林冲说完,几人一起把酒都干了。 一行五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林冲把几人如何识破李立的阴谋,又如何杀人放火,与李俊如何在半路结识,因义气相投结为兄弟,又如何同众兄弟在穆家庄欢聚,临走时众兄弟如何的依依不舍,张横如何让自己捎书信等等之事,都与张顺讲了一遍。 当张顺听到林冲讲到几人杀李立,并一把火烧得干净时,口里直呼痛快,杀得好,又听林冲讲众人在穆弘家里如何相聚,众兄弟在一起如何快活时,跺脚捶胸,直呼恨自己没有赶上,懊悔不已。 几人笑闹着又喝了几杯,林冲想起戴宗一事,便问张顺道“为兄在东京时,常听军中同僚讲这江州有一个两院押牢节级,名叫戴宗,能日行八百里,人皆唤做神行太保,更兼使枪弄棒,是个好汉,兄弟久居江州,不知可识得此人?“ 张顺听了林冲相问,放下手中酒杯,对林冲说道“哥哥所言不差,却是有这么一个节级,名唤戴宗,在这江州城也是有名的人物,满城人皆称其为戴院长。 小弟亦时常听人讲他的好处,不过只因他是官府中人,与小弟不同路,因此小弟虽见过他几面,但却没有交往,料想那戴院长亦不识得小弟,不知哥哥可是想结识与他,若是如此,小弟这便前去请过他来,以哥哥的名声,那戴院长若是知道是哥哥相请,定会欣然前来。“ 林冲听了张顺的话,心里暗想,看来书中写张顺与戴宗初次见面时,那戴宗并不认得张顺应该是真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李逵去江边抢鱼,被张顺在水里淹个半死时他却无能为力了。 林冲想罢对张顺摆摆手道“不必去寻,我也只是到了江州才想起此人,因此随口一问,若是我俩有缘,能在这江州结识自是更好,否则也无妨,今日是我特来寻兄弟饮酒,不管别人,只兄弟高兴就好,来来,我们继续喝。” 林冲心里并不是不想认识戴宗,只是他怕现在对张顺说想请戴宗前来相会,会让张顺感到自己是为戴宗而来江州,给他捎书信只是顺路,认为自己轻视了他,那样就弄巧成拙了,反而不美,因此林冲才如此一说。 果然林冲说完,张顺暗暗松了口气,脸上笑容更盛,与史文恭几人又碰起杯来。 这一顿酒直喝到日落时分,众皆尽兴,方才结束,林冲与张顺拱手分别,直言明日还来此处寻他,张顺痛快答应,并问了几人住处,方才各自分别。 林冲四人漫步回到客栈,因为林冲早已问得时迁没有固定住处,也没有什么行李,便吩咐小二在他们的旁边再开一间房,他与时迁住一间,史文恭与曹正一间,正好俩俩为伴,各有照应。 时迁听得林冲又为自己开了一间房,并且亲自和自己同住一个房间,知道是林冲为了避免自己单住尴尬,照顾自己感受,心中感激不已。 四人上了楼,林冲先到昨晚他们三人住的房间,把自己的行李包裹取了,放到旁边他和时迁所住的房间,收拾好后,便同时迁一起回到了史文恭两人的房间闲聊,毕竟时间尚早,虽然喝了一天酒,但也不是很困乏。 来到房间坐好,时迁下楼喊小二上了一壶茶来醒酒,几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史文恭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对林冲说道“我今日观那张顺,陆上功夫一般,但水上功夫却十分了得,只看他在船上站着时,不论船多么摇晃,他都能纹丝不动,不受影响,尤其他是从船上跳到岸边那几下,非同一般,我看李俊等人在水上恐怕也不及他。“ 林冲一向十分相信史文恭的眼光,而且他也是知道这张顺在心中的本事的,别说李俊几人,就是那阮氏三雄,光凭水上功夫,也不及张顺厉害,只是李俊和阮氏三雄都是上山能伏虎,下海能擒龙的主,那穆弘更是陆地,水上,骑马样样皆行,而张顺只是善长水上功夫,因此与其他几人的全能相比还是落了后的。 林冲点了点头,对史文恭的话表示赞同,说道“兄长说得极是,这张顺在水上的本事端得十分了得,而且待人真诚,毫无做作,也是个难得的人才,将来也肯定是和咱们一伙的兄弟。” 曹正听林冲说完,对林冲说道“师傅说得对,我观这张顺言语中对现在的生活多有不满,想来也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何况有他兄长在,再加上今日我等一桌喝酒的情分,料想日后我等举事,他必来相投。 只是师傅今日说对那神行太保戴宗并不上心,不知是真是假,要知道那戴院长可是个能人,现在师傅已经有了时迁兄弟这等奇才,要是能把这戴宗再招揽了来,他与时迁兄弟配合,打探消息,传递信息,必能发挥大用,师傅可要三思啊!“ 曹正不知道林冲的心思,怕林冲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当真不在意戴宗,所以用话点了林冲一下。 林冲听了曹正的话,对他能想到将来让时迁和戴宗配合,传递消息这一点非常满意,看来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他,虽然没有吴用,朱武等人那种运筹帷幄,扭转局势的能力,但留在身边,拾遗补缺当做心腹也是非常合格的。 林冲满意的看了曹正一眼,笑着对曹正说道“你能想到这一点非常的好,戴宗的事我早就想好了,我之所以今天提出他的名字来,就是想从张顺那了解一些他的情况,好慢慢的来想对策,不急,师傅我一向爱才如命,像戴宗这种有能力的人,我又怎会错过,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慢慢来,我们时间还很充裕。“ 曹正听了林冲早有对策,便放下心来,他现在早已把自己的角色定位好了,师傅身边不缺武功高强,冲锋陷阵之人,缺的是心腹及能帮忙出主意的人,他就是要做那个心腹之人。 几人又聊了一会,都有些困乏了,便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十七回 莽李逵无巧不成书(求推荐,收藏)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起,四人洗漱完毕,在客栈简单吃了早饭,因为昨天与张顺约好今日见面,林冲几人便慢悠悠的出了客栈,望江边而来。 因为正是江州的多雨季节,又是在江边多水的地方,外面的天显得阴沉沉的,感觉随时都要下雨的样子,燕子飞得很低,空气有些发闷,路上的行人赶路也显得很是匆忙,有的人手里已经拿上了油纸伞,随时准备着。 林冲抬头看了看天,随口说了一句“看来一场雨要来了。“ 时迁正用眼扫着过往的行人,可能是职业习惯吧,时迁看人的时候,总是看得很仔细,听得林冲说要下雨,回了一句道“哥哥与小弟一样是北方人,不知这南方天气,这个时候正是江州的黄梅天下雨非常多,有时一天能下两三回,不过都是小雨淅淅沥沥的很是恼人。“ 林冲听了时迁的话方才醒得,对啊,现在正是南方的梅雨季节,下雨是再正常不过了,自己在后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习惯了北方那种干燥的天气,现在来到江南又正赶上这多雨季节,还真有些不太适应,身上总感觉有汗却冒不出来的样子,让人很不痛快。 因为天色越来越沉几人便加快了脚步,不一会来到了昨天见到张顺的那个码头。 几人向码头方向看去,码头并没有受天气的影响,依然人来人往,忙忙碌碌,就见码头前方,张顺正站在那里向他们这个方向张望,还是和昨天一样的打扮,只是今天手里没有拿秤,也没有去船上卖鱼。 张顺正在码头上等得心急,就看到林冲一行四人慢慢的出现在了前方,张顺脸上一乐急走两步来到林冲面前,对林冲几人道“几位哥哥可是来晚了,让小弟直等得心急,本来想几位哥哥是北方人,若能早来也好让哥哥们看一看渔人开仓放鱼,买家争抢好鱼的热闹,不想哥哥们来晚了,现在大部分鱼都卖光可惜了。” 林冲听了哈哈大笑道“今日却是我等迟了错过这等热闹,不过无妨来日方长嘛,有得是机会。 刚才在来的路上看这天色阴沉似有雨来,为兄突然想今日不如莫去酒楼,只多买些酒菜,兄弟去寻一条船来我等几位兄弟泛舟江上,一边吃酒一边在这江中舟船之上,听雨观景岂不美哉!“ 张顺听了林冲有这等兴致一拍胸脯道“这有何难,既然哥哥有此雅兴,小弟这就去买酒肉来,这江边有的是船等小第回来,去寻一条又大又稳的来,免得哥哥吃不得那晃,几位哥哥在此稍等小弟去去就来!“说完对几人一抱拳,便要去买酒菜。 林冲忙一伸手拦住张顺说道“兄弟慢走让曹正与你同去,一同多买些来免得不尽兴。“ 林冲说完对旁边的曹正说道“你与张顺兄弟同去,酒肉莫闲多只管买来,记住不可让张顺兄弟花一文钱,速去速回眼看雨来,莫让兄弟们久等受淋。” 张顺听了林冲对曹正说不让自己花钱哪里肯依,对林冲说道“哥哥羞煞小弟了,昨日便是哥哥使得银子,今日怎敢再让哥哥坏钞,哥哥若再这般,小弟怎好意思同往。“ 林冲听了,用手拍了拍张顺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好兄弟莫要因为这点小事争执,咱们兄弟之间谁花银子还不是一样,做兄弟就是要讲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这个做哥哥的莫说是请兄弟吃几顿酒了,若是能同兄弟们天天在一起,便是天天请客我也高兴,兄弟只管和曹正去就是,这天气越来越沉了,难不成兄弟想为兄淋雨不成,哈哈哈哈!“林冲说完和史文恭等人一起笑了起来。 曹正笑过跟着说道“是啊张二哥,莫要为这点小事计较了,你与我师傅认识日短不知我师傅脾气,我师傅最愿意同众兄弟在一起,只要是和兄弟们在一起,别说是花点银子了,就是杀人放火我师傅都高兴,所以张二哥就别为难了,我们还是速去速回吧要不然一会真要来雨了,哈哈哈哈!“曹正说完众人又是一番大笑。 张顺听了二人的话轻轻一点头,叹了口气道“枉我张顺白活了这么多年,只今日才识得哥哥这般好汉人物,能认得哥哥真是小弟几生修来的福分,好,那小弟便恭敬不如从命这便与曹兄弟一起去买酒菜来,哥哥们在此稍等。“ 林冲见张顺不在坚持开心的说道“唉这就对了嘛,你二人快些去吧我与史大哥和时迁兄弟在这里等你们,去吧!“ 张顺与曹正对三人唱了个诺,便朝那边酒楼快步走去,林冲三人便站在码头边,一边看江边景色一边等二人回来。 林冲三人站在码头上向那江面看去,正感慨果然好景色,突然就听身后一声大喝“哪来的鸟人,站在这里挡着爷爷的路滚开!” 说完就见时迁冷不防被人推了出去,向前迈了好几步,幸得史文恭手快拉了一把方才稳住身子。 因为林冲三人都是面向江面背对着码头所以毫无准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和这一推弄得很是狼狈。 林冲心里顿时大怒,心想“这是什么人,这么没有素质就算是我几人挡到路了,难道你就不会好好说话吗?不仅大吵大叫更是真接动手推人,这也太无理了。” 史文恭更是大为恼火,要不是他眼急手快那时迁就被推出去摔倒了。 史文恭扶住时迁转头怒视来人,大骂道“哪里来的杀才不懂得半点规矩,动手推人想讨打不成?“ 随着史文恭的这一声叫骂,林冲三人正好都回过头来看那人,只见后面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黝黑大汉,身高七尺五六,足足比林冲高了半个头,一脸的络缌胡子,圆盘大脸,皮肤像抹了炭似的黑。 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此时正怒视着林冲三人,眼上一副粗黑的眉毛,犹如倒八字般倒立在眉框之上,狮鼻阔口,头上乱糟糟的头发,胡乱的挽了个髻扎在上面。 身上穿一件黑色粗布挂衫,半敞着衣襟露出胸前黑乎乎浓密的护胸毛来,挽着袖子露出两条黑壮的手臂,左手张开伸在前面,右手此刻正被旁边的人向后拉着,显然动手的正是这黑大汉,而旁边那人正在劝他。 脚下穿一双破草鞋,丁字步站立,听到史文恭的话正欲再上前来动手,被旁边同来之人狠狠的拉住不得动弹。 林冲把眼来看旁边那人,只见那人一身做公的打扮,身高不甚长大,体型略显消瘦,国字脸白面皮,浓眉大眼,下巴上一缕短须满脸正气,此时正用力的向后拉着这个黑大汉,一脸怒容口中喝道“铁牛不得无礼谁叫你乱推人来,本不叫你来你偏偏非要跟来,现在却又无故生事,还不速速向人家赔礼道歉!” 林冲一看两人的长相打扮,再听到那做公的叫这个黑大汉做铁牛,心里顿时明了,在江州遇到这样一对奇葩的组合,小名又唤做铁牛的,不是黑旋风李逵和神行太保戴宗还能有谁? 这现在的情景,简直就是书中黑旋风斗浪里白条的翻版嘛,只不过把张顺换成了自己三人,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本来林冲还在心里祈祷,希望此时李逵还没有杀人,或者就算杀了人也还没有逃到江州,没想到天不遂人愿,这李逵不仅来到了江州,而且看样子已经跟着戴宗混了,唉怎么就这么不巧,自己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收下李逵呢,这李逵要说大本事没有,但闯祸的本领可是一流,而且不服管教很是个麻烦。 林冲心里犯了难,唉,算了收不收现在先不考虑了,不管将来怎么样今天这李逵撞在了自己的手上,那就要先好好教训教训他,先让他长长记性别成天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今天就要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没准能让他的脾气在日后收敛一点,更何况他刚才推了时迁,本来自己就不知道如何能进一步感动时迁呢,没想到今日李逵却给了自己这个机会。 林冲一念致此,便用手一指李逵道“哪里来的黑厮敢来这里讨野火,我林冲的兄弟也是你能欺负的,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得腻味了,识相得速速过来给我兄弟磕头道歉,否则今日定打得你连你亲娘都不认得来!“ 李逵是一个点火就着的性格,本来他初来江州新投在戴宗身边,跟他手底下做一个小牢子,对戴宗颇有些敬畏,要不然刚才以戴宗的力气哪能拉得住他,正想就此罢了,没想到先是听到那边的汉子叫骂自己,现在这个自称林冲的人又对自己好一顿痛骂,还要打自己这哪里还忍奈得住。 只见李逵用力一拉,将被戴宗拉着的右手抽出,一边往前跑一边嘴里大骂道“哪里来得鸟人,敢来骂你黑大爷,人是我推得你能怎样,我今天不仅要推人还要撕碎了你这个鸟人!“说完一拳挥向了林冲。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李逵的叫骂声,那一个钵大的拳头已经来到了林冲的面前,林冲怕史文恭抢来动手便对史文恭快速说道“兄长且在一边稍等,小弟好久不曾动手身上用些技痒,让我先教训了他再来说话。“ 说完正好李逵的拳头也到了眼前,只见林冲不慌不忙向右侧一歪头躲过了那一拳,同时向前迈了一大步正来到李逵的身前,伸右脚别住李逵的左脚后跟,左肩膀用力一撞李逵的胸口,兄见李逵顿时向蹬蹬蹬退了五六步,最后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并把后面看热闹的人带倒了三四个。 史文恭早已看出这黑大汉不过是有一身蛮力,加上会一点拳脚功夫哪里会是林冲的对手,所以听了林冲的话便也没有半点担心,只退到了一旁看林冲教训他。 林冲虽然没有史文恭那样高明的眼光,一眼能看出别人功夫的深浅来,但他知道自己的功夫那可是连梁山上步战最强的鲁智深都佩服的,量他一个莽李逵如何是自己对手,果然李逵一拳挥来,看似力大威猛但在林冲眼里却处处都是破绽,于是便只这一闪一撞就将李逵打倒了。 林冲见李逵摔倒了,嘴里轻轻一哼道“就你这两下子还敢到处惹事生非,这一摔就是向你讨回了刚才推我兄弟那一下,怎么样你可服气?” 李逵被林冲这一撞只觉撞得自己胸口生疼,摔倒了到没什么大事只是自己有些丢面子,忙一边往起来一边骂道“服你个鸟,看爷爷今天不杀了你个鸟人!”说完又要往前冲。 这时戴宗已经赶了过来拉住李逵道“铁牛住手,不可莽撞!”原来这戴宗看林冲几人样貌不凡,身手又是了得怕李逵吃亏,更兼刚才林冲自报姓名时,戴宗觉得林冲这个名字很是耳熟,怕是什么人物冲撞到了不好,因此前来死命劝阻。 但这个时候的李逵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别说是戴宗就是亲娘来了也未必劝得住,只见李逵用力一推戴宗道“哥哥且闪开休要拦我”说完又冲了上去。 第二十八回 黑旋风不打不成交 李逵不听戴宗劝阻,站起身来,又大叫着奔林冲而来,气得戴宗跺脚大喊“铁牛,你给我住手!” 林冲见李逵又冲了上来,想起后世电影中的经典动作,左手背于身后,右手伸前,掌心向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脚前后站一个丁字步,很是潇洒。 李逵见状,心中更气,奔到林冲身前,左右手双拳连挥,口中呀呀直叫,林冲向后急退两步,并不还手,只是将李逵的拳头一一全都躲了过去。 李逵见自己一阵连环拳并没有碰到林冲分毫,心中焦急,抢前一步,化拳为爪来抓林冲,林冲见李逵来拿自己,脚下突然一停,腰肢用力,原地转了个陀螺,正转到李逵身后,抬起就是一脚。 李逵招式用老,正收身不住,被林冲在身后一脚屁股上正着,当即来了个前趴,俗称“狗啃屎”,正摔倒在码头边的湿泥里,脸上身上沾满了江水臭泥。 林冲站在岸边,两手背后,显得很是悠闲,轻声的问李逵道“那黑厮,你服是不服,若是不服,快快趴起来,咱们再来比过?” 林冲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把这李逵打服,让他收收性子。 这时李逵刚想从泥里趴起来,不防脚下打滑,又重重的摔了一跤,引得旁边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 林冲也站在那里微笑着看那李逵的狼狈样子,只听身后戴宗赶上,对林冲抱拳道“好汉且慢动手,今日全是在下同伴的不是,无故生事,触怒了几位,且请看我薄面,饶他则个,正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观几位也非凡人,不必与他这样一个莽汉一般见识!“ 林冲转过身,看了看戴宗,假意不识他身份道“我观足下一身做公打扮,想来是个明白人,你也看到刚才之事,并不是我等有意挑事,是你这个同伴太不晓事,假若真是我等挡了你们的去路,他完全可以好言来说,我等又不是有意,岂能不让路与他?他却到好,自恃一身蛮力,却来推人,又不知礼数,全无悔意,合该讨打!“ 林冲先用话堵住了戴宗,把自己完全变成了一个受害者,出手实是无奈的角色。 戴宗听了林冲的话,忙对林冲道“在下戴宗,权在这江州做个两院押狱节级,今日因蔡知府在家中做宴,特命在下来这江边买些新鲜活鱼,这个黑大汉名唤李逵,是在下手底下一个小牢子,刚到江州,非吵着要跟来见见江景,我奈不住他磨,便带他来了,不想这厮却如此无礼,冲撞了几位,都是我们的不对,还请壮士高抬贵手,饶恕则个!“ 戴宗简单的把自己的身份及李逵介绍了一下,又把来这里的原因说了一遍,无非是怕林冲不卖他的面子,特表明是帮知府办事,好让林冲顾忌。 林冲听得戴宗说语,怎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本想借坡下驴,卖他个人情,也好顺势相交,怎知林冲正要开口,却听身后史文恭大喝一声“好个无耻之人,竞敢背后偷袭!“说完就听李逵”啊“的一声大叫,然后是扑通的一声。 原来是李逵从那泥里爬了出来,见自己一身臭泥,又见看热闹的人全都嘲笑自己,更是怒火中烧,也不顾及江湖好汉的规矩,直接从身后挥拳向林冲打来。 林冲正在与戴宗说话,并没有留意李逵,身上全无防备,这一下要是被李逵打实了,也够林冲受的了。 但林冲没有防备,不代表别人没有防备,史文恭就是一直在用余光盯着李逵,他知道以李逵这种莽撞性格,必不会善罢甘休,果然,李逵爬起来后,便全不讲规矩,直接动手偷袭林冲,那一声大叫便是李逵发出来的,而后的一声扑通,正是史文恭一脚将李逵踹倒发出的声音。 林冲回头见到这个场景,心里自然明白是什么情况,回头对戴宗答,“戴院长,不是在下不给你面子,是你这同伴太过无礼,我今日若不好好教训他一顿,定会让别人以为我怕了他不成!” 林冲说完便要过去继续打李逵,戴宗心里对李逵这个恨啊,你说你个李逵,这不是没事找事,火上浇油吗?自己好不容易让林冲有了点松动的意思,你却好,在人家背后搞了个偷袭,人家能不生气吗? 但是戴宗心里恨是恨,也不能不管啊,怎么说这李逵也是自己的人,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林冲打他啊。 想到这里,戴宗赶忙拉住林冲道“好汉休要动怒,这李逵就是个无知的莽汉,其实心地不坏,好汉且看我面,千万饶他则个,不要与他动怒!” 正在这时,就听人群外面张顺大声叫道“哥哥休慌,张顺来也!” 又听到曹正也大叫道“贼人休走,曹正在此!“两人一边喊,一边挤开人群来到林冲身边。 原来张顺和曹正去买酒菜回来,远远的看到码头上围着一群人,有认得张顺的人便对张顺说,与他同来的三人和一个黑大汉在码头上打起来了,因此两人才一路飞奔赶来相助。 戴宗听得这林冲又有两个同伙赶来相助,心想就这林冲一人收拾李逵都轻松,看他旁边那位刚才踹李逵的一脚,也是个功夫高强的人,这一下子又来了两个帮手,人家一伙人还占着理,今日这事恐怕是不好收场了。 李逵这时也爬了起来,李逵一边往起爬,一边心里想,奶奶的真是晦气,平时自己这一身本事,那也是所向无敌,今日可好,一个长相普通的汉子,轻轻松松就摔了自己两跤,刚才踹自己那个汉子,力气更是大得出奇,要不是他没有下死手,未使出全力,否则刚才那一脚就能把自己踢个半死,这江州还真他娘的多猛人。 李逵一边往林冲这边走来,还一边自己想着,林冲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李逵向自己走来,便大声问道“黑厮,竟敢偷袭我,来来来,我们再来打过,我若不打折你的狗腿,便不是好汉!” 李逵听见林冲这么说,他虽鲁莽,但却不傻,知道自己不是林冲的对手,便一边走一边挥手说道“还打个屁,不打了,跟你打架不痛快,爷爷打了半天,连你根毛都没碰着,反而让你摔了两跤,刚才那厮也好大的力气,踹俺一脚,现在胸口还疼呢,不打了,不打了,这一架,俺铁牛认输了,不过输了就是输了,你要杀要剐随便,俺铁牛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林冲听了李逵的话,心里一笑,没想到这李逵还有点小聪明,知道打不过就认输了,还用话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说得自己不仅不理亏,还成了好汉了,有点意思。 林冲想了想,正好就借此机会罢手吧,要是继续打下去,可能就要和戴宗闹翻,到时便不好收场了,本来自己也就是想教训一下李逵,并不想真把他怎么样,现在理在自己这边,就此收手,还能卖个人情给戴宗。 林冲想到这里,便对李逵道“那黑厮听着,本来想你若是不服,便宁可吃了官司也要打残了你,不过你既然认输,又有这位戴院长给你讲情,便就此放过了你,要不是看在戴院长的情面上,你今日休想好过,记住以后做人不可太过霸道,岂不闻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天下英雄胜过你的数不胜数,不要仗自己一身蛮力,懂得一点拳脚,便不把天下好汉放在眼里,否则,将来你必吃大亏!“ 李逵听了只是一哼,并不答声,反而是戴宗听了林冲的话,大为赞同道“这位好汉说得太对了,铁牛你要记住这位好汉的话,以后且不可使你的性子,一味莽撞,否则早晚吃亏,还不快谢谢这位好汉不与你计较之事!“ 林冲听戴宗让李逵谢自己,忙摆手阻止道“谢我就不用了,不过你无缘无故推了我这位时迁兄弟,害得他差点摔倒,你需给他道个歉来,此事方才罢了!“ 戴宗听了,对李逵说道“正是此礼,因为你无故推了这位兄弟,才惹出这许多事来,快快与他陪个不是!“ 李逵本来放不下面子去道歉,但一是抹不开戴宗的面子,二来又怕自己不道歉,惹得林冲发怒,自己又打不过他,到时反丢了更大的面子,便小声嘟囔道“道歉便道歉,谁叫俺今日打不过你。”说完对时迁弯腰唱了个诺,算是道歉了,林冲这才满意。 而时迁心里真是对林冲感激得五体投地,平时自己没少受人白眼,受人欺负,自己打不过人家,只能自认倒霉,不想今日林冲却因为自己被推了一把,而与他人大打出手,事后还不忘让那黑大汉向自己道歉方才算完,心里的那种感动之情,真不是用语言能表达出来的,暗暗发誓,将来定以死来报答林冲的恩情。 此间事了,张顺看了看戴宗与李逵,对林冲说道“哥哥,这位便是你昨日提起的那位神行太保,戴宗戴院长,只这位大汉小弟却不识得。” 那戴宗听了张顺的话,心里蹊跷,听这意思,这人认得自己,而且昨天这位叫林冲的,还和他提到过自己,可是眼前这几人自己确信并不相识,于是戴宗问张顺道“听这位壮士话语,似是认得戴某,只是在下眼拙,未认出壮士及几位身份,不知阁下高姓大名,可否赐教!” 张顺哈哈一笑道“在下张顺,久在这浔阳江边生活,如何不识得戴院长,我这位哥哥便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汉,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人送外号豹子头林冲的便是,这几位都是林大哥的结义兄弟,也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 林冲听得张顺对戴宗介绍自己,便对戴宗一抱拳道“在下林冲,在东京时多听禁军兄弟提起江州戴院长大名,昨日见到张顺兄弟,还向他打听院长,不想今日你我却在此相遇,当真是不打不相识啊,还请戴院长勿怪“林冲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戴宗听得眼前这人便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难怪刚才听名字这么耳熟,最近牢里时常有新从东京来的犯人,对自己说这林教头如何的仗义疏财,如何的好汉,自己还恨缘浅不得相见,不想今日却在这里相会,真是天意。 当下戴宗对林冲抱拳弯腰一拜道“小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近日常听东京新来的犯人说起林教头大名,小弟十分仰慕,无缘不得相见,不想今日却在这里遇见,刚才甚是鲁莽,还望哥哥勿怪!“ 戴宗说完一拉李逵道“都是你这个莽汉,冲撞了哥哥,以哥哥的本事,莫说是你一人,便是千军万马也来去自如,还不快快向哥哥赔礼道歉!“ 李逵听得刚才摔自己的人竟是八十万禁军教头,虽然名字没有听过,不过情知人家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自己那两下子早就让人家打趴下了,瞪大了两眼,左右看了看林冲与戴宗,晃了晃脑袋道“你真是禁军教头,我说以俺铁牛的本事,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你摔了两跤,早知你是禁军教头,俺才不鸟惹你,平白吃了这顿摔,不过俺输你输得不冤,要是你连俺都打不过,那皇帝老儿岂不是连觉都睡不安稳了!“ 李逵的话逗得几人哈哈大笑! 第二十九回 莽撞汉亦知尽孝心 李逵的话逗得林冲一行人哈哈大笑,笑过后,只听戴宗对李逵说道“铁牛这种话以后休要再说,今天在这里的都是兄弟,倘若哪天你在外面胡言乱语,被其他做公的听到拿住,少不得治你个大不敬之罪,割了你这颗黑头,到那时看你如何喝酒吃肉。” 戴宗怕李逵乱讲话,提醒他几句,谁知李逵不但不领情,反而大叫道“我偏要说又能怎地,嘴长在我脑袋上,我要说什么还要他们批准不成,逼急了我,爷爷我两把板斧,劈了那帮鸟人,我看谁敢多管闲事!” 林冲听了李逵的话,哈哈一笑,心想这才是李逵的性格,鲁莽,冲动,不听人言,不过相处久了,也感觉他有些可爱之处,算了,是福是祸,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林冲挥挥手打断李逵道“好了铁牛,戴院长也是为你好,你这脾气是得改一改,要能分出好赖话来,不可一味依着自己的性子。 既然大家今日有缘在这里相会,不如我们一同去吃几杯来,本来我也正要找机会去寻戴院长相识,俗话说赶的好不如赶得巧,我们这里已经备下了酒菜,戴院长和铁牛也都在这里,正好一聚,不知戴院长意下如何?“ 林冲想借此机会拉近与戴宗的交情,便出声邀请他道。 戴宗听林冲邀请自己与李逵,心里十分高兴,本来就是义气中人,自然十分投缘,但又一想到蔡知府正等着自己买鱼回去复命,便有些为难起来。 林冲见戴宗踌躇,也想起他是为知府买鱼而来,便问戴宗道“戴院长可是为了那知府买鱼之事为难?” 戴宗心里正在左右为难,不想被林冲看出了自己的心事,便对林冲一点头道“不瞒哥哥,小弟的确是在为此事发愁,本来即使哥哥不邀请小弟,小弟也要请哥哥及众兄弟一起吃酒,只是今天小弟是受知府大人所派来买鱼的,若是回去晚了,恐知府相公那边不好交差,可若是回去了,小弟又舍不得众兄弟们,因此两难。“ 林冲听了戴宗的话,点了点头,他也是当差的人,自是知道这为公家办事的难处,由其是上官亲自指派的事,办得好了还好说,办不好了免不得要受怪罪。 林冲想了想问戴宗道“不知买鱼这事是不是非要院长你亲自送回去交差?“ 戴宗点了点头说道“早上来时是知府大人亲自交待小弟的,因此这买完鱼后,小弟于情于理都要亲自回去复命,方算交差,不便中途转派他人,因此小弟方才为难。” 为上官办事就是麻烦,其实这本来就是一点小事,谁去办都可以,如果换做是另一个平级之人,或是同僚请他来帮忙办此事,那戴宗因为有事,半路让别人代自己去办了,也没什么关系,可这事是知府大人亲自指派给戴宗办的,如果戴宗半路让别人替自己去做了,那会让知府认为戴宗不愿意帮自己做事,因此记恨于他。 林冲明白其中的道理,便对戴宗说道“此事简单,让张顺兄弟先陪你去买了鱼,此事他熟,定能方便一些,然后你拿了鱼速回知府大人那交差,交了差再赶回来便是,反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正好我看铁牛兄弟是个大肚能吃的,恐这些酒肉还不够他一人下肚的,便再让曹正和时迁兄弟二人去多买些酒肉来,我和史大哥及铁牛便在这里等你们几人,张顺兄弟陪戴院长买了鱼,便去江边寻了船来,停在码头上等候,我们在这里等了曹正,时迁及戴院长回来,便一同去码头那边寻你,然后直接上船去江上喝酒谈心,岂不正好,众位兄弟以为如何?” 还没等其他人回话,李逵便抢着说道“我看哥哥说的有理,就这么办吧,唉,我说曹正,时迁两位兄弟,你二人买酒肉时一定要多买些回来,俺铁牛能吃,别买少了不够吃,这到时吃一半没有了,在这大江上可没有地方再买去,这次买就多买些来,啊,要是你二人拿不动,俺铁牛去帮你们拿,俺铁牛要钱是没有,但是这力气有的是!” 李逵这一番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戴宗也被他逗笑了,笑过后气得大骂李逵道“你这厮好没规矩,哪有你这般说话的,全没个高低,你只管在这里呆着,免得你去了又惹出事来!“ 李逵听了戴宗的话全不为意道“俺铁牛说得全是实话,都是自家兄弟计较个什么,不去就不去,我在这正闹个轻闲!“ 众人见李逵耍起小孩般的性子,都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林冲摆了摆手,对戴宗说道“铁牛兄弟说的不假,都是自家兄弟,不计较这些小事,我看就这么定了,张顺兄弟你便陪戴院长去买鱼,然后去寻了船来等我们,曹正和时迁两位兄弟便再去多买些酒肉来,记得要多买些,尤其是熟牛肉,熟狗肉之类的,多买些,让铁牛兄弟吃个痛快,只是铁牛兄弟便不用去了,陪我和史大哥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就是。“ 李逵听了林冲的话,高兴的说道“还是哥哥知道俺铁牛的心思。” 戴宗听了林冲如此说,便也不在推辞,对林冲说道“那好,就按哥哥的意思,我同张二哥去买了鱼来,然后回知府相公那交了差事,便尽快赶回来。” 说完便和张顺一起往码头卖鱼的地方大步走去,曹正和时迁也去酒楼买酒肉,只留下林冲,史文恭和李逵在这,一边看管先前张顺,曹正二人买回来的酒菜,一边闲聊等他们回来。 几人走后,林冲想多了解一些李逵,也好好想想自己倒底要不要收留他入伙,便问李逵道“铁牛兄弟,你是哪里人,因何来到江州的?” 虽然两人刚才打了一架,但都不是小气之人,早已不再计较,而且李逵也认为林冲的性格十分对自己的脾气,有本事,又不小气,为人很仗义,因此愿意同林冲结交。 李逵听林冲问自己,也毫无隐瞒,对林冲说道“俺是沂州沂水县百丈村人,因为长得黑,又力气大,能使两把板斧,认识的人都唤俺黑旋风,困为村里有一个鸟人,叫做濑头龟吴二,平时专门干些偷鸡摸狗,欺男霸女之事。 有一天他抢了一个女人的簪子,又要调戏那个女的,正好被我撞上,虽然平时俺也看不惯他,只是他知道俺的本事,从来不来惹俺,因此俺也懒得去管过他的鸟事,那天却是他鸟晦气,正被俺撞了个正着,俺气不过,想教训他一顿,哪知失手打死了他,随后俺看打死了人,便逃走了出来,后来遇到了特赦,便一路流浪,只前几日到了这江州。 到了江州后,有一次因为闹事,遇到了戴院长,戴院长看俺有些本事,便留小弟在他手下做了个小牢子,平时替他看管那些不听话的犯人,今日他奉知府差遣来买鱼,因为我没看过江景,特磨他带俺一起来,不想却正好结识了哥哥,看来到是俺铁牛来得对了,哈哈哈哈!“ 林冲知道李逵是因为杀人才逃到江州的,但不知道原来他也是打抱不平才杀的人,按理说也算是为民除害了,而且性格也很直爽,到真让林冲犯难了起来。 史文恭听了李逵路见不平,愤而杀人,也对他印象大有改观,本来因为李逵偷袭林冲,又加上性格鲁莽,史文恭是十分不喜欢他的,不过现在他也感到李逵还算是条好汉,身上有些可取之处。 林冲对李逵点了点头,对他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个好汉所为,不过不知道铁牛现在后不后悔杀人,如果你没有杀他,可能现在就不用背井离乡,流落江州了?“ 李逵听了林冲的话,大脑袋一顿摇晃,说道“后个鸟悔,他那样的鸟人就是该杀,就算是现在再让俺铁牛碰上他这样的鸟人,俺还是照杀不误,背井离乡算个鸟,从家窝着才叫不痛快,只是俺这一逃走,苦了俺的老娘了,俺铁牛流浪吃苦都不怕,就是日子久了有点想俺娘,等将来有一天俺铁牛混得好点了,一定把俺老娘接出来享福,让她天天过好日子!“ 李逵是个孝子,这一点从书中就能看得出来,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林冲才一直犹豫收他还是不收他,假如李逵不是孝子,林冲敢肯定自己一定不会招他入伙,可正是因为他是孝子,才让自己犯了难。 算了,就看在他是孝子的份上,也一起招他入伙吧,大不了将来强制与他约法三章,不得随便杀害无辜百姓罢了,若到时他屡教不改,再处置他也不迟。 林冲看到李逵说完想娘有点心情低落,上前一步拍拍他的肩膀,对李逵说道“没想到铁牛还是个孝子,这样才对,人生一世,最应该做的一件事就是要尽孝,如果一个人连生自己,养自己的父母都不去孝顺,那他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是好汉,当不得人子。 铁牛放心,你在这里安心的帮戴院长做事,早晚有一天,哥哥我会招你和戴院长一起去做一件大事,让你光宗耀祖,让你出人头地,到时你就能接你娘一起享福了!“ 李逵听了林冲的话,抬起头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林冲,看了一会问道“哥哥说的是真的,你不会是骗俺铁牛,拿俺铁牛开心吧,你真能带着俺出人头地,能让俺接老娘享福?” 李逵是个直人,他不懂得拐弯抹角,所以直接就问林冲是不是真的。 林冲哈哈一笑道“当然是真的,不过现在还得保密,就算是对戴院长也不能说,免得走露风声,坏了大事,你能守得住秘密吗?” 李逵听得林冲如此问,用大手一拍自己的胸膛道“哥哥放心,只要真能让铁牛出人头地,让俺老娘享福,铁牛敢保证不会说出一字,就是梦里说梦话都不会透露半句。“ 林冲听了李逵的保证,会心的一笑,其实李逵能不能保密都无所谓,因为以李逵的性格,即使真的说露了嘴,别人也不会当真,只当他说糊话,何况自己也没有对他说将来去做什么事,他如何能透露出去什么。 三人站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曹正和时迁回来了,曹正一只手里拎着一个大油纸包,想来里面全是熟牛肉之类的肉食,不过这两大包可是够大的,加起来足有三二十斤的样子,林冲在想这曹正是不是把酒楼的肉都买回来了。 后面的时迁也没空手,一只手里抱一个大酒坛子,手指上还挂着几个用草绳绑起来喝酒用的酒碗,想得到是周全。 曹正走到三人跟前,看着李逵,故意逗他道“李大哥,看看这回买来的怎么样,足够你吃的了吧?” 李逵看了看曹正手里的两大包肉,又看了看时迁手里的酒,然后低头看了看早前买来的,放在地上的一堆酒菜,很不雅的咽了咽口水,说道“够了,够了,这下俺铁牛能敞开肚皮,吃个痛快了!” 几人看到李逵这直爽的模样,全都哈哈大笑起来,这李逵还真是一个活宝。 第三十回 江心畔兄弟交心 林冲一行五人站在码头上大声的谈笑着,慢慢的等戴宗复命回来,因为有李逵这个活宝在场,他那大嗓门一喊,再加上他时不时冒出的歪理来,总能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码头上往来的行人,看到几人的样子,都纷纷侧目,也不知他们在笑什么。 过了大约不到一个时辰,林冲看到戴宗已经办完事快步来到几人面前,并不见他十分气喘,只是面色微红了一些,戴宗对林冲及几人道“琐事耽误了时间,让哥哥及众家兄弟久等了,一会戴宗多敬几杯陪罪。“ 林冲听了林戴宗的话哈哈一笑道“戴院长说笑了,我等是知道知府宅院离这里远近的,也亏得是戴院长,若换做是我来走这么一个来回,恐怕晌午也回不来,戴院长真不愧这神行太保之名啊!“ 林冲很巧妙的用话替戴宗推脱了一下,并且小小的拍了戴宗一下马屁,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冲拉扰人心的小伎俩也是越来越多,用起来也更是得心应手。 戴宗听了,心里十分感激,毕竟大家都是刚认识,自己又让各位兄弟等了半天,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心里难免有些不悦,林冲这么一说,便算是给自己解了围了。 戴宗对林冲说道“哥哥抬爱了,小弟只是跑得快些罢了,当不得本事。” 戴宗刚说完,就听李逵大嗓门道“我说二位哥哥就别相互吹捧了,这天也不早了,俺铁牛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这雨也眼看就要下了,咱们还是赶紧拿上东西去寻张顺兄弟喝酒吧。” 李逵说完引得大家又是哈哈一笑,林冲用手指了指李逵道“你这个铁牛啊,还真是直言直语,那好,既然铁牛兄弟都说肚子咕咕叫了,我们这便去找张顺兄弟,咱们到船上再边喝边聊。” 林冲说完几人便拿了东西,去找张顺,李逵力气大,一只胳膊下夹了一个酒坛子,手里还拎了一大包肉,嘴里直说道“嘿嘿,这些算我的,我自己来拿。” 几人走了一段路便来到江边,那边张顺早就看到了林冲几人,站在一条比较大的渔船上,对几人挥手喊道“哥哥,在这边。” 林冲几人也看到了张顺,几步来到了船边,纷纷跳上了渔船,这艘渔船里面足够宽敞,七个人坐在里面完全不显拥挤,船舱里放着张顺不知道从那找来的一张矮桌,几人便将酒菜全放在了桌上,然后在桌边围着坐了。 张顺对几人说道“哥哥与兄弟们先喝着,我把船摇到江中心去,那里清静,景色也好。 李逵听了张顺要自己摇船,问道“自己摇船多费鸟劲,为何不找个渔家来啊?“ 张顺听了哈哈大笑道“咱们自家弟兄在一起喝酒,让个外人来干什么,兄弟我从小就在江边长大,这摇船就像是吃饭一样习惯,哥哥们休要等我,只管吃酒,我几下摇到江心便来。“张顺说完便走了出去,没一会船略微的晃了一下,便稳稳的向江心划去。 曹正把两次买来的菜和肉都摆到了桌上,又把借来的碗筷摆好,开了一坛酒,众人闻到酒肉香,便也不再客气,纷纷端起酒碗喝了起来,李逵更是痛快,也不管别人,自己咕嘟咕嘟连干了两大碗酒,随后用手抓起一大块熟牛肉大口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嘟囔道“香,香,痛快!” 大家见了李逵,又是一笑,都言铁牛直爽! 除了李逵吃相难看些,其余人都还好,一边喝着酒,一边说些江湖上的闲话,慢慢的等着张顺回来。 时间不长,船停下了,张顺把橹往船上一扔,也弯腰进了船舱,对林冲说道“哥哥到江心了,雨也下起来了,何不出来看一看这雨中浔阳江的景色!” 林冲一听下雨了,便出声道“如此正好,我正想看看这江州雨中的美景,兄弟们先喝着,我去看看便回。“ 戴宗听林冲说完,也站起身来说道“我也来陪哥哥看看,虽在这江州多年,还从没在雨中的江上看过。“说完三人一起出了船舱,来到船头看景。 三人出去后,船舱里剩余的几位都是大老粗,在他们看来,酒肉可比山水好看多了,几人也不管他们,你劝我,我劝你的大吃大喝起来。 林冲来到船头站定,虽然船已经不划了,江面也没有风,但船还是有一些摇晃,林冲不管是现在还是后世,都是旱鸭子,站在水面稍有一些紧张,可他心里却并不害怕,因为张顺就站在他的旁边,林冲相信,以张顺的本事,别说是现在,就是狂风大浪把自己吹到了江里,他也能把自己安全的救上来,保自己无事。 林冲两腿稍稍分开,稳了稳身子,抬眼向四周看去,这里正是江心,两侧是群山峻岭,只见那山峰上怪石嶙峋,山坡中百草丰茂,花红柳绿,那花草在雨水的洗刷下,更显翠绿鲜艳,而在山下的江面上,山峰的倒影映在这江面上,人站在船上看去,真如置身于画卷中一般。 看着看着,林冲想起上学时学的一首诗来,描写的就是现在的景色,便随口念了出来: 清风拂绿柳, 白水映红桃。 舟行碧波上, 人在画中游! 戴宗听了林冲念完诗,感觉意境非常好,便对林冲说道“哥哥好文采,这诗正应这景!” 林冲听了哈哈一笑道“兄弟错了,这首诗并不是我做的,是前朝一位叫王维的诗人写的,我只是借用了一下而已。” 张顺听林冲说不是自己做的,哈哈一笑道“我倒觉得戴院长说得没错,不管这诗是谁做的,若不是哥哥读书读的多也不会知道,所以哥哥就是好文采!” 林冲听了张顺的话,虽然知道他是在捧自己,但谁都愿意听别人夸奖,笑着摇了摇头,用手指指张顺和戴宗道“没看出你二人的马屁倒是拍得不错,哈哈哈哈!“林冲说完三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大笑了一阵,林冲对二人道“咱们进去吧,这雨下得密了,一会衣服要湿透了,我可比不得张顺兄弟,是在水里生活惯了的人,我奈不得这潮湿,哈哈哈!“说完三人一边谈笑着,一边转身进了船舱。 三人进了船舱,只见史文恭几人正喝得热火朝天,李逵已经把上衣脱了,一边吃着肉,一边还不知道和旁边的时迁说着什么。 李逵一见林冲三人回来了,便大声叫道“我说三位哥哥,那江景有甚鸟好看的,哪有这大口酒大口肉来的痛快,你说是不是时迁兄弟?“李逵说完转头对旁边的时迁问到,看来这一会功夫,他和时迁聊得挺好。 时迁听得李逵问自己,也一边吃着肉一边说道“这回我倒是赞同李大哥的话,我也认为在外面淋雨,不如坐这喝酒吃肉痛快。“ 三人找好位置在桌边坐了下来,林冲端起酒碗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说道“这叫萝卜咸菜,各有所爱,不过现在一坐在这里,我也感觉还是和兄弟们在一起喝酒来的痛快,来来来,大家一起干一碗!“ 李逵听了大声道“哥哥这么说就对了,啥也没有兄弟们在一起喝酒来的痛快,来来来,喝喝。“说完也不等别人,一口就把碗里的酒干了。 这一顿酒众人喝得都十分尽兴,尤其是李逵,成功的把自己灌倒了,日渐黄昏,船上的酒也都喝没了,桌面上杯盘狼藉,兄弟们也都东倒西歪的,不过大家都还算清醒,当然李逵除外。 林冲看大家都吃饱喝足了,问张顺有没有事,还能不能摇船,张顺用手一拍胸脯道“这点酒算不得什么,就是再喝这些,小弟也能潜到江里,空手抓条大红鲤鱼上来。“ 林冲听了信以为然,他一点不怀疑张顺的水性,既然张顺敢说空手潜到江里捉鱼,那他就一定有这个本事,绝不会夸张。 林冲对张顺说道“我当然相信兄弟,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是兄弟对我说的话,我就会相信,要不然还叫什么兄弟!” 张顺听了林冲的话,对林冲一伸自己的大拇指道“哥哥,真英雄也!” 林冲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便让张顺把船摇回了岸边,兄弟们一个个陆续上了岸,因为李逵早已醉得不醒人事,身材又重,背他不动,张顺见状便对林冲和戴宗说道“我看这李大哥今晚恐怕是醒不过来了,正好船里有两条渔夫夜里打渔用的棉被,不如今晚就让李大哥在船上睡了,我留在这里陪他,也好有个照应,哥哥们便都先回去吧!” 林冲看了看戴宗,询问了一下他的意思,毕竟现在李逵是跟戴宗混的。 戴宗看了看倒在船舱里不醒人事的李逵,叹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只是晚上苦了张二哥了。” 张顺说道“兄长这是说得那里话,都是自家兄弟,照顾一晚又怕什么,何况我在这船上早就睡习惯了,不妨事,哥哥们只管回去便是。” 众人一看也只能这样了,便都来与张顺告了个别,然后一起向江州城方向走去。 张顺见众人走了,转身回到船里,翻出那两条被来,给李逵盖了一条,自己那条放到了一边,留着晚上冷了再盖。 林冲几人回到了城里,因为与戴宗住的方向不同,便在一个路口停下,林冲与戴宗互道保重,便在路口分开,各自回住处休息去了。 第三十一回 闻惊变张顺追林冲 林冲一行人,在江州又多逗留了两天,这两天里,每日与张顺戴宗几人相会,时而泛舟江上,时而高谈阔论,但无论做什么,每天必少不了的便是喝酒,正所谓感情越喝越深,几人通过这几日相处也变成了生死至交,都恨为何不早些与彼此相识。 林冲算了算日子,自己已经在江州呆了四五天了,是时候出发去别处了,毕竟现在自己最大的敌人便是时间,自己一定要赶在晁盖劫生辰纲之前,找到足够的人手,提前占据梁山,这样也能有成功的机会。 林冲自己打定主意,便与正在那里吃酒笑闹的几人说道“这几日在江州与兄弟们相会,当真是畅快无比,林某真想就在这江州,每日与兄弟们相伴了此一生,但奈何放不下心中所愿,为展心中抱负只能无奈与兄弟们暂别,今日这顿酒,便权当做我等几人与三位兄弟的暂别酒,只明日早起我们便赶路去别的地方,免得误了路程。” 大家正在热闹着,听到林冲说明天便要离开,史文恭,时迁几人到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因为他们早就知道要走之事,可张顺,戴宗,李逵三人却有些意外,虽然他们心里都知道林冲不能久留,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当下李逵大叫道“哥哥有甚鸟事要走,依俺铁牛看,哥哥就在这江州住他个一年半载的再说,在这里每日兄弟们在一起,多开心,多痛快啊!” 张顺也道“是啊,哥哥,我们知道哥哥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可兄弟们这才在一起几天,哥哥便要离去,兄弟们舍不得啊,我看几位哥哥还是再多留几日的好!“ “是啊,哥哥,多住几日吧“戴宗也挽留道。 林冲听了,轻叹一声道“非是我林冲不愿意与兄弟们相聚,实是真有些要紧的事耽误不得,不过兄弟们放心这次分别只是暂时的,我有预感用不了多久,我们兄弟一定还会相聚一起,到时不仅能大口酒大口肉,而且一定会一起做出一番大事来,让天下英雄刮目相看!“ 几人终是不舍,只是苦苦相留,但林冲去意已决,张顺三人苦留不住,只能相依。 众人在一起又吃了一阵酒,因为林冲几人明天早起赶路,便都没有多喝,只相互说了些离别不舍之语,便各自散去心中都很伤感。 第二日五更,几人起来收拾行李,吃早饭,结了房钱便准备上路,江州城门每天正好是五更开启,林冲几人到得城门口时,那城门早已大开,城外趁早赶集和城内起早赶路的人正陆续的进出城门,一时间城门洞里倒显得有些拥挤。 林冲四人牵着三匹马走出了城门,还没走几步便见张顺,戴宗,李逵三人站在前面的大路上,想来三人是城门一开,便出城在这里等自己了。 三人看到林冲出来,便快步走了上来,戴宗对林冲说道“几位哥哥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因此兄弟们特来送送四位哥哥!“ 林冲看着三人风尘碌碌的样子,心里很是感动,这个时代兄弟之间的情意,当真是最真挚的,不掺半点虚假在里面。 林冲对三人抱拳施了一礼道“有劳兄弟们相送,今日短暂的离别,是为了日后更好的相会,我相信在不远的将来,兄弟们一定会再见面,到时我们便再也不分开!” 张顺听了说道“如此甚好,我信哥哥的话,兄弟们早晚定能再次相会,只是不知几位哥哥这次准备去什么地方?“ 林冲答道“我有些事情要去歙州一趟。” 戴宗听了说道“歙州离江州不远,几日便到,既然如此,我们便也不留哥哥,望几位哥哥一路保重!” 这时李逵也走了上来,头发依然是那乱蓬蓬的样子,对林冲说道“小弟真不想和哥哥分开,哥哥办完事一定要记得回江州来看看俺铁牛,看看兄弟们。” 林冲看到李逵真情留露的样子,心里一暖道“铁牛放心,等我忙完事,定会来和兄弟们相见,我可是还记得已经答应了你,早晚让你老娘过上好日子的,我若不回来,如何实现对你的承诺啊,哈哈哈!” 李逵听了嘿嘿一笑道“我信哥哥,哥哥是天下一等一的好汉,说话自是算数的,我等哥哥就是” 林冲与张顺几人一抱拳道“时候不早了,兄弟们也早些回去,我们这赶路了,三位兄弟保重,我们日后相见!” 史文恭三人也是一抱拳道“三位兄弟保重,后会有期!” 张顺,戴宗,李逵也是抱拳回道“几位哥哥保重,后会有期!“ 几人在官道上互道珍重,心中满是不舍,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正如林冲所言,今日的分别,是为了来日的相聚! 林冲与三人挥了挥手,牵着马向前走去,东方的太阳,慢慢的升得高了。 因为是四人三马,便谁也没有骑马,都是步行,一路看些沿途风景,说些这几日与兄弟们相聚的趣事,路程到赶得也快,不知不觉间,天色将晚,几人正走到一处小集市上,便找了一家小酒店,住了下来,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起,四人吃过饭便又开始赶路,正走着,几人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大喊道“哥哥留步,哥哥留步” 四人奇怪,是谁在喊他们,便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后面的大路上,急急赶来一人,只见那人快速的向自己这边跑来,只一会的功夫,便来到了四人不远的地方,林冲一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刚分别的浪里白条张顺。 林冲心里奇怪,自己四人昨天才刚刚与张顺他们分开,今天这张顺便急匆匆的追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正想着,张顺已经来到了四人的身前,脸上满是汗水,对林冲气喘吁吁的说道“哥哥,大事不好,李俊被官府抓了,现在已经押到了江州大牢,只等批文下来,便要治罪。“ 林冲一听张顺说李俊被抓了,大吃一惊道“你说什么,李俊兄弟怎么会被官兵拿了,你先别急喝口水慢慢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正忙解下水壶,递给张顺,张顺接过水壶也顾不得客气,拔下塞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喝完水,喘着粗气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原来昨天林冲几人走后,戴宗和张顺李逵三人一直到看不见几人背影才依依不舍的转身回去。 张顺与戴宗告了别,回到浔阳江边卖鱼去了,戴宗领着李逵回到了城里,让李逵去牢城里等着,自己便到知府府上侍候,正在前堂呆得无聊的时候,里面出来一个差人通知他说知府老爷找他有事。 戴宗本来以为就是正常的公事,没想到一进了大堂,就发现屋里不仅坐着知府,旁边还站着一个公人,这个公人戴宗也遇到过几次,知道他是揭阳县令手下的,戴宗看到这个揭阳公人便在心里犯了琢磨,知府大人叫我来,为何会有一个揭阳公人在场呢? 戴宗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先给知府道了个诺行了一礼,然后站到了一边。 蔡九知府见了戴宗,便对他说道“今早有揭阳县令派公人来报,说有一个叫李立的家人,告李俊伙同一伙贼人谋财害命,杀死了在揭阳岭开酒馆的李立,抢走了所有财物,又放火烧了酒馆。 现在揭阳县令已经差人将李俊捉拿归案,只是跑了其余几个同伙,李俊虽然被抓但拒不承认自己杀人,也不承认自己有同伙。 不过即使他不招也无妨,现有李立家人做证,当堂亲口指认李俊就是杀人凶手,现在揭阳县令已将案子申报到了本府这里,特命你带人去揭阳将犯人李俊押至江州,等问清缘由,查明真相便在江州行刑,你这便领了公文速去,路上不可耽搁。“ 戴宗听蔡九知府说是李立的家人告李俊杀人,心想坏了,那李俊是替林冲挡灾了,因为他这几天与林冲在一起,当然知道是林冲他们杀了李立,而李俊也是在林冲杀完人下山时才与他认识的,可为何李立的家人要告李俊杀人呢,林冲可是说过他们杀李立时并没有别人在场,到底是怎么走露的风声的呢? 戴宗心里合计着,但口上却答应道“属下明白,属下这便去押了文书,到揭阳把犯人押回来。”说完逵宗又对蔡九知府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来到前厅领了文书,又去点了二十个随行差人,便带着他们一起奔揭阳而来。 戴宗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合计,那李俊是林冲的结义兄弟,更是一条有名的好汉,自己说什么也要想个办法救他,不过自己人单力薄,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赶快去追上林冲,让他速速回来好与大家一起想办法,可是自己现在身边跟着这么多差人无法脱身,必须找另一个人去追林冲,戴宗正在那思考着,一行人正好走到一家酒楼门前,戴宗看了看酒楼忽然心生一计。 戴宗停下脚步,转头对身后的一帮押解差人说道“兄弟们先停下听我一言,咱们兄弟命苦,这大热天的被知府大人指派去揭阳押送犯人,这咱不怨恨什么,谁叫咱兄弟们就是吃这碗饭的,但是这天眼看就晌午了,等咱们出了江州城,这一路上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碰到吃饭的地方,正好眼前就有一家,我便掏钱请大伙去里面吃一顿,大家填饱了肚子再赶路也不迟!“ 大家一听戴宗要请大家吃饭,哪有一个反对的,全都吵吵着道“还是戴院长体谅咱们,跟着戴院长这样的长官也值了,我们都谢谢戴院长!“ 众人一阵感谢,戴宗大手一挥道“兄弟们不用客气,到里面不要怕花银子,只管吃饱喝足,走,进去“说完戴宗带头走进了酒楼。 第三十二回 兄弟伤怒火满心中 戴宗领着一众差人,大步进了酒楼。 酒楼老板正在柜台前算着账,忽然见进来一帮作公的差人,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惹了什么麻烦,赶忙从柜台后面跑了出来。 来到近前,一看领头的是江州有名的戴院长,便陪笑着对戴宗说道“小人不知戴院长大驾光临,招呼不周,还请戴院长多多包含!“ 戴宗一看是酒楼的老板,平时也多有相熟,便对老板说道“店家不要客气,因为兄弟们要去别处办点公事,正赶上饭点,便到你这酒楼吃些酒菜,你快速去准备,有什么好吃的尽管上来,莫耽误了知府大人的正事,到时我一发算你银子,不会少你一文,速去安排吧。“ 老板一听戴宗这帮人不是来办事的,心里放心不少,当下客气道“戴院长光临小店,是小店的福分,哪能让您坏钞,这顿就算是小人为戴院长与众兄弟接风了。“ 戴宗听了老板的话,心里一笑,说道“店家不必客气,这吃饭自当给钱,你只管好酒好菜的给兄弟们上来,到时我不会少你一文钱的,快去准备吧。” 老板听了,心里高兴,道了一声诺,便亲自去后厨安排去了。 一众差人各自找位置坐好了,桌上有现成的茶水,这帮蛮汉子那管他凉热,争抢着倒上便喝。 不一时,伙计开始陆续的上酒上菜,戴宗大声招呼着众人吃酒,戴宗自己喝了一杯后,便对众差人说道“兄弟们先在这吃着,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到外面解下手,去去就回,大家一定敞开肚子,吃饱喝足了,要不然路上饿肚子可没处买去,缺什么尽管让伙计上,不用替我省银子!“ 那些差人不疑有它,便大叫道“戴院长速去速回,要是晚了,兄弟们可全吃光了,哈哈哈“说完众皆大笑。 戴宗一面笑着应承着,一边快速转身出了酒楼,大步跑去离这里不远的牢里寻李逵,让他速速出城去找张顺,让张顺马上奔着林冲走的方向去追林冲,追到后告诉林冲李俊出事的事情,让他们几人速速回来想办法,就这样才有了张顺追林冲的事情。 林冲听完张顺讲了事情的大致经过,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心里也大概明白了一些,是李立的一个家人,把李俊告到官府了,说李俊伙同别人杀了李立,不过林冲却迷糊了,那李立家人为何要说是李俊杀的人呢,他们有什么证据呢,林冲把疑问问了出来。 张顺摇了摇头,事情的经过他并不是十分清楚,这些事还是戴宗托李逵告诉的自己。 林冲一想也对,当时时间那么紧,戴宗肯定来不及细说,再说了,以自己估计,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戴宗当时估计也不是特别清楚,毕竟蔡九知府当时不可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戴宗说的。 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李俊为什么被抓,而是自己立即赶回去想办法救他出来。 林冲一念至此,便对史文恭和张顺几人说道“现在李俊被官府抓了已经是事实,不管他是因为什么被抓,我们都要去救他,这样,我和史大哥,时迁兄弟先一人一马赶回去想办法,张顺和曹正二位兄弟在后面慢慢赶来,到时咱们在先前江州住的客栈会合,若情况有变,我再想办法让人通知你们。” 史文恭三人全都没有异议,张顺也说道“如此最好。“ 林冲见大家全都同意,便让曹正把自己的马递给了时迁,然后他与史文恭三人快速上马,直奔江州而来。 三人一路纵马急驰,只用了半天时间便赶回了江州城,先在先前几人一直住的客栈住了下来,林冲三人便来到戴宗的住处寻戴宗。 并不是林冲不想直接去探望李俊,而是林冲知道先找戴宗把事情的经过及现在的情况问清楚更加有利一些。 林冲三人来到戴宗的住处,敲了门,不一会门开了,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戴宗。 戴宗打开门一看,见是林冲三人,当即大喜,口中说道“哥哥你总算赶回来了,小弟在家等你们多时,快快进屋说话。” 林冲三人并没有言语,一齐进了戴宗家里,戴宗等林冲三人全进去后,先探出头去向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可疑之人,便关了房门并落下了门栓。 四人进到里屋,林冲破不及待的问戴宗道“戴院长,这李俊兄弟被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可知道详情,快与我说说?” 戴宗知道事情紧急,便直接说道“具体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在那天几位哥哥走后,我回到府衙里候命,蔡知府叫我前去,只言那李立的家人告李俊伙同他人杀了李立,命我带人去揭阳把李俊兄弟押回江州来问罪。 我虽心不情愿,但也只能领命,出发时我便使计趁机找到李逵,当时本想让李逵去追几位哥哥,但一想又怕李逵粗心误事,便让他去找张顺,然后让张顺兄弟去追哥哥回来。 我带着人一路来到揭阳县衙,拿出知府公文去牢里提李俊兄弟,当在牢里见到他时,那李俊兄弟已被打得遍体鳞伤,想来是那县令想从李俊口中问出哥哥几人的下落,因而用了大刑。 因为当时有很多公人在场,我也不好表现出什么,便在牢里将他提了出来,然后用囚车押回了江州,现如今正被关在江州大牢之内。 李俊兄弟被揭阳那帮鸟公人他们打得颇狠,还没等到了牢里便晕了过去,不过我已安排了郎中给他上了些药,稳住了伤情,只是到今早他还没有醒来,我怕引起别人疑心,便先从牢里出来了,因此没有与他说上话,不知具体情况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请哥哥放心,我出来时让李逵在牢里暗中照顾他,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戴宗简要的把事情的经过与李俊现在的情况与林冲几人说了一遍。 林冲听了戴宗的介绍,虽然心里对事情的大概有了了解,但具体的事情经过还是不清楚,林冲想了想问戴宗道“被抓的只用李俊一人吗?那童氏兄弟情况如何你可知道?“ 戴宗听林冲问自己童氏兄弟的下落,正好他还真知道,便对林冲说道“我在押回李俊的途中,与揭阳的公人闲聊,有意套问了一下,那公人说当时抓李俊时,李俊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见到其他人,因此小弟以为,那童氏兄弟当时定是有事出去,躲过一劫,只是不知他二人现在身在何处。“ 林冲听戴宗说童威童猛两兄弟并没有被抓,心里松了一口气,便立刻说道“既然童氏两兄弟没有被抓,我料想他二人现在一定在穆弘家里,这样我先去牢中见一见李俊,然后我三人便直接去穆弘家里寻他们几人,也正好与他们商量出办法。 只是我来时与张顺和曹正他俩约定在客栈等他俩,现在看来是不能等了,就麻烦戴院长去等他们,然后告诉他们我去了穆弘家里,让他俩在客栈安心等我回来,还有就是我那李俊兄弟,就拜托戴院长照顾了,我快则两日,慢则三日必然回来。“ 戴宗一口答应道“如此我便先领哥哥去牢里看望李俊兄弟,只是人多不便,史大哥与时迁兄弟恐去不得,至于张顺二人与李俊兄弟之事,哥哥尽可放心,全有我来周旋。“ 林冲对戴宗一拱手道“如此就有劳兄弟了“说完便与史文恭三人急急走了出去。 林冲先让史文恭和时迁二人回客栈取马匹和行李,然后来牢门口等他,他自和戴宗去牢里看李俊。 林冲二人来到牢里,因为有戴宗在前引路,到也没有人上来查问,二人一路来到李俊所在的牢房,牢门并没有上锁,原来李逵正在牢里陪李俊,这牢里的小卒子都被李逵打怕了,李逵不让他们锁门,他们也就不敢锁,更何况李俊现在连自己走路都费劲,所以小卒子们也不怕他跑了。 李逵正在一边打盹,听到有声音,呼的一下子坐了起来,睁开眼一看是林冲与戴宗二人,忙站起来道“哥哥几时回来的?” 林冲看了一眼李逵,只见李逵一脸倦意,头发上还沾着几片稻草叶,心知李逵定是从李俊进来的那一刻起,便一直在这里陪着,心中感动,其实李逵若不是有时太过莽撞,倒也真有几分可爱之处。 林冲上前拍了拍李逵的肩膀,轻声说道“辛苦铁牛兄弟了,等此间事了,哥哥一定陪你喝个痛快!“ 李逵裂开大嘴,嘿嘿一笑,说道“那感情好,俺铁牛可记下哥哥的话了!” 林冲对他微微一笑,没有再言语,快步走到还在晕迷的李俊身边,只见李俊嘴唇干裂,显然是长时间缺水所致,脸上和身上满是伤痕,衣服上沾满血迹,还有很多地方的衣服都被打破了,露出一道道深可及骨,触目惊心的伤来。 林冲看到李俊如此凄惨的样子,牙关紧咬,紧握双拳,两眼里泛着泪光,用低沉的声音问李逵道“李俊兄弟一直不曾醒来吗?” 李逵尽管大脑有些大条,但他也看出林冲此刻正在愤怒的边缘,便收起了玩笑之心,对林冲道“不是,前不久还醒来一回,我喂了他一些水,本想问问是怎么回事,但可能是牵动了伤口,又疼晕过去了,之后便没有醒来。” 林冲听李逵说完,又看了看晕迷不醒的李俊,然后慢慢的在他身边蹲了下来,忍着心中悲痛轻声唤道“兄弟,醒一醒,哥哥来看你了!” 第三十三回 李俊蒙冤入死牢(求推荐,收藏) 林冲忍着悲愤,蹲下来唤了几声李俊,可是李俊依旧没有醒来。 林冲就这样在那蹲了好一会,眼睛一直看着李俊,过了很久才慢慢站起身来,对戴宗和李逵道“这几天就麻烦两位兄弟帮我好好照顾他了,我这就出去找人想办法三两日之内必然回来,在这三两天时间里,我不求别的只求他能活着,不知两位兄弟能做得到吗?“ 李逵一听林冲如此说,一拍胸脯保证道“哥哥放心俺铁牛别的不敢说,在这牢里谁要是动李俊哥哥,俺铁牛就算是拼了命,也要用板斧把他的鸟头砍下来。“ 戴宗也说道“哥哥只管放心去想办法,衙门之事小弟自会想办法找人周全,尽可能的为哥哥拖延时间,不过哥哥也要尽快想出办法,我听那蔡九知府对揭阳的公人说,只这几日问清缘由便要行刑问斩,所以要早些拿定主意才好。“ 林冲对二人一抱拳道“二位兄弟放心,林冲自是省得,这江州之事就多多拜托二位了。“ 戴宗和李逵也是抱拳回了一礼。 林冲和戴宗一起出了牢房,李逵依然还是留在牢里陪李俊,林冲从牢房里一出来,就看到史文恭和时迁二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林冲和戴宗抱拳告别,便转身上了自己那匹马,上马后林冲也不管是不是在闹市,纵马飞奔,反正自己有太尉府公文在身,就算被官兵盘查也不害怕。 其实林冲一开始便在心里想过,利用太尉府的公文做些文章来救李俊,但后来被自己否决了,因为公文里注明了林冲是捉拿逃兵王进,因此林冲并没有权利去讨要别的犯人,如果自己非要找借口强要反而不妥,那蔡九知府也不是傻子,定会看出破绽,他可是当朝太师蔡京的儿子,并不会因为自己是在为太尉办事而怕了自己,所以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林冲便没有用这个办法。 林冲这这一路飞奔,虽然引起一些鸡飞狗跳,但守城门的士兵却是很是识趣,士兵心想,敢大白天在闹市纵马疾奔的人,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是傻子,二是有恃无恐,显然这三个人不是傻子,那就肯定第二情况了,所以士兵连要阻拦一下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讨好的帮着把城门里的百姓给梳理了一番,林冲也没客气,一口气冲了出去,只是在出去的同时,口里喊了一声“多谢!“ 那几个士兵听见林冲说“多谢“一个个都笑逐颜开,仿佛自己受到了多大肯定一般。 三人一路疾驰,傍晚时分便来到了穆弘家里,到了门前,跳下马,林冲上前咣咣咣的开始用力砸门。 不一会,就听到院里传出一阵脚步声,一边走还一边叫骂道“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如此用力砸爷爷家的们,活腻了不成?“ 林冲一听这熟悉的声音,以及这狂傲的话语,立刻知道出来的是小遮拦穆春,林冲也不跟他客气,大声叫道“小郎是我,快快开门“ 这时就听那穆春大声喊道“原来是哥哥,兄弟们可算把你盼回来了”话音刚落,那大门也咣的一下被人打开了。 穆春打开门一看,果然是林冲,赶忙说道“哥哥让兄弟们等的好苦,快快请进,我大哥和张大哥,童氏兄弟以及侯健兄弟都在后院凉亭里呢,大家就盼着哥哥回来拿主意呢!” 林冲一边往里走,一边对穆春道“我一听到消息便赶回来了,快快带路,我这就去见众位兄弟。” 穆春引着林冲三人,快步往后院而来,这时早有庄客上前,把林冲几人的马接过牵到了马厩中。 林冲几人刚一来到后院,在凉亭中的几人便看见了,只听张横的大嗓门叫道“哥哥你总算回来了,兄弟们都要急死了。“ 林冲来到亭子,果见当日聚会的兄弟都在,便对大家一抱拳道“让兄弟们久等了“ 穆弘几人见到林冲也是一脸喜色,同是叫道“哥哥“ 林冲一一回礼后,把时迁给大家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便坐下问穆弘道“大郎,李俊兄弟被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还不是十分清楚,你快与说细细说来。“ 穆弘道“哥哥,这件事还是让童威童猛两兄弟对你说吧,他们更清楚一些。“ 林冲转头看向童威童猛说道“两位兄弟,快与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童威童猛见林冲问自己,一起起身跪倒在林冲身前哭着道“哥哥要想想办法救救李大哥啊,要不然李大哥的命恐怕不保了。” 林冲赶紧起身扶起二人,说道“我刚从江州大牢回来,李俊兄弟现在并无生命危险,只是伤势过重,晕迷未醒,我以安排人在那里照看,不会有事,你二人现在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与我讲清楚,我们才好一起想办法救他出来。” 兄弟二人在林冲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听到林冲说刚见过李俊,又说李俊现在并无生命危险,这才放下心来,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由哥哥童威对林冲讲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那李立的酒馆平时不只有李立一人,还有他一个妻弟叫做小五的在那里帮忙,那天正好李立让小五出去办事,等他办完事回来走到山下时,正看到山上自家酒馆方向着起了火,他妻弟心里找急,便寻了一条小路抄近道往山上赶去,当他赶到山上时,那酒馆早已被大火吞噬一空。 小五心里大惊,也不知道李立怎么样了,自家酒馆为何会着起火来,这小子心里发慌,便准备下山去喊人来帮忙救火,谁想刚走到半山腰,就远远的看到姐夫的好友李俊,带着童氏兄弟与三个陌生人站在那里说话。 小五心里觉得奇怪,山上正在着火,李俊这些人不应该看不见,而他们却没有上山去救火,却在这里谈着什么,心里越想越蹊跷想过去看看,不过这小子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从大路走下去,而是从旁边的小路慢慢的摸到了几人不远处,想悄悄的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小五偷偷溜到一块大石头的后面,这块大石头离几人还有一些距离,在这里只能看清几人的长相,他们说的什么,却断断续续的听不太清,可是他不敢在往前靠近了,他怕被发现,只能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块大石头的后面偷偷观察着。 就这样一直到李俊一行人下山,小五也没听全,只是偶尔听到几句“杀得好,佩服,报应”等只言片语,不过就凭这几个词,也能推断出就是他们烧了自家酒馆,没准还杀了自己姐夫。 小五心里暗想道“没想到这李俊平时与自己姐夫称兄道弟,现在却伙同他人一起杀害了自己的姐夫,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就这样,小五便误会是李俊伙同他人杀了李立。 等他们走后,小五又在那趴了一会,见果然都走远了,方才敢站起身来,从小路跑回家去告诉自己姐姐。 小五回到家,把事情对他姐姐一说,他姐姐一听这还了得,立即和小五来到揭阳岭上一看究竟,到了山上一看,果然酒馆被烧得干干净净,化为了一片瓦砾,那李立的尸体,也早被大火烧得一点不剩。 李立的夫人当即大哭了一场,便同弟弟下得山来,俩人回来一商量,李立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死了,这李夫人知道平时李立与揭阳县令交厚,李立杀人劫来的大部分钱财都给了这个县令,现在李立被杀就表示他的财路也就断了,因此那县令一定会为李立报仇。 两人当天晚上便来到衙门首告,可是值班衙差告诉姐弟俩,县令去江州蔡知府家做客去了,不在家,今天刚走,大概得两天时间才能回来。 原来这揭阳县令是蔡九知府上任后,新娶的一房小妾的弟弟,这个小妾平时颇得蔡九知府喜爱,因此一手把他提拔起来,在这揭阳县当了个县令,后天正是这个小妾的生日,所以县令去蔡九知府的家里给他姐姐作贺去了。 姐弟俩听后心中叫苦,但又没有办法,只能回家等消息,就这样这件事一耽误就是两天。 等两天后县令从江州回来,姐弟俩又来告李俊,县令听了大怒,便立即派人一边去捉拿李俊,一边去山上查验真伪,没半日两拨人都回来复命,上山查看的公人禀报说山上确有着火一事,只是李立是否被杀就不知道了,因为都烧没了。 而去李俊家捉拿李俊的人却是空手回来的,公人对县令禀报说他们去时李俊没在家,问邻居说两天前就和一帮人走了,不知去向。 不过那公人又说“李俊家里一应东西都在,想来应该并没有逃走,可能出去办事去了,过两天应该就能回来。” 那县令听了,便让本县捕头带人在李俊家附近藏了,一旦李俊回来便把他拿下。 你说这李俊为何没在家,因为这两天正是李俊带着林冲在穆弘家做客,因此不曾回家去。 等到林冲三人去了江州,而李俊也带着童威童猛准备回家,在回来的路上,李俊让兄弟二人去联系一下另外一个贩私盐的人,准备过两天一起做一笔大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兄弟两人才没有被一同抓住。 当二人回来走到村口时,才被人告知李俊被官府的人抓了,两人一听顿时慌了,还以为李俊是因为贩私盐的事被抓的,后来托人一打听才知道是李立的夫人和妻弟,告李俊伙同他人杀了李立。 两人一听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他二人也没有什么办法把李俊救出来,兄弟俩一商量,但来揭阳镇找穆弘兄弟求救来了。 穆弘兄弟当时听了童威童猛的话也是大吃一惊,当即来到县衙找捕头打听情况,因捕头与穆家兄弟交好,因此把事情对他说得明白,那捕头说道“这回李俊怕是要倒霉了,因为这李俊不仅断了县令大人的财路,更兼那李立的娘子为了给李立报仇,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半推半就的跟了县令,两人如今正打得火热,因此谁也救李俊不得,现在只等县令和那婆娘出够了气,便要把李俊押解江州问斩。”穆弘听完心里吃惊不已, 之后的几天穆弘又上下托人使钱,想买通县令,可是都毫无进展,音信全无,眼看着昨天李俊被江州公人押去了江州,穆弘几人无奈只得把张横等人找来一同想办法,几人商量了一夜,也没想出个稳妥的办法来,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林冲赶了回来。 林冲听了童威的一番详述,方才弄清事情的原原本本,气得林冲大骂一声“好一对狗男女,我林冲誓为李俊兄弟取二人项上人头”说罢一把将眼前的酒杯摔得粉碎。 第三十四回 林冲定计救李俊 林冲听了童威的讲述心中大为肝火,一把将酒杯摔了个粉碎。 其他人也是听得愤怒不已,都嚷着要杀了这对儿狗男女,张横更是直接站起来叫道“哥哥,我现在就杀去衙门把他们都杀了替李俊兄弟报仇!” 随着大家义愤填膺的争吵声,林冲的情绪反而慢慢的冷静了下来,的确刚才林冲心里也恨不得立刻杀到县令家里,把两人一刀给宰了,可转念又一想,李俊现在已经押到了江州大牢,杀了他也不能把李俊救出来,反而可能因此而害了李俊的性命。 一念至此林冲举起手示意大家静一下,说道“大家先冷静一下,那两个狗男女是一定要杀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把李俊兄弟从江州大牢里救出来,至于这其它的事情,便等以后慢慢再和他算。” 穆弘听林冲说完附声道“哥哥说得对,现在最主要的便是想办法救李大哥出来,兄弟几个在这商量了一个晚上,仍没有什么头绪,我们这些人都是大老粗,打打杀杀还行,可这动脑筋之事实在是无从下手,如今哥哥回来了,我们便全听哥哥的吩咐,哥哥说让我们做什么,我们便做什么,全凭哥哥作主。” 穆弘说完众人全都站起身来,异口同声的大声说道“全凭哥哥作主!” 林冲示意大家坐下,然后对穆弘说道“你先让下人离开并告诉他们,从此刻起如果没有你的招唤,任何人不得到这边来打扰。” 穆弘会意亲自起身来到亭外,将外面准备伺候着的一众庄丁,以及侍女全都打发走了,并告诉他们没有自己命令任何人也不得过来打扰。 林冲见穆弘赶走了所有的下人,便对大家低声道“今天在坐的所有人,都是义气相投的生死兄弟,如今李俊兄弟被小人陷害,身陷大牢,眼见性命不保,我这里有一条计策,能救得李俊兄弟脱身,只是此计十分凶险,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不知众位兄弟敢不敢跟林冲拼上一拼?” 张横一听抢着说道“哥哥放心,今天能聚在一起的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莫说是九死一生就是十死无生,小弟也敢陪哥哥走一遭来。“ 穆弘也说道“是啊哥哥,你就直接说让兄弟们怎么做吧,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兄弟们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林冲看众人都表了态,便一字一句的重重说道“我们全伙出动,劫他的江州法场!“ 张横一听林冲说去劫法场,当即一拍桌子道“痛快就应该这么办,兄弟们一起出马,我就不信凭咱们弟兄的本事,还不能把他一个小小的江州法场劫了!” 张横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地主,做事全凭心情,所以他认为林冲说的这个办法十分对他的脾气。 听到张横说完,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童猛大声说道“奶奶的,哥哥们尚且不怕,我们怕个鸟,就这么办!” 其他人也都你一言我一语的嚷嚷道“对,就这么办,没错,哥哥,咱们就去劫他的江州法场,干了……!” 林冲举起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声音小些,说道“既然兄弟们全都同意,那我们便好好商量一下,这法场如何去劫,我们这次不仅要救出李俊兄弟,更要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回来。” 穆弘说道“哥哥你说,兄弟们都听你的!” 林冲没有说话,站起身在亭子里来回慢慢的走着,大家知道林冲是在思考,便谁也没有出声去打扰他。 林冲独自在那思考着,他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要不然这些人就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要真是因为自己一个疏漏,让大家被困住了,那自己的小命可就得交待在这江州了,也别提什么梁山大业了。 过了大概有两刻钟左右,林冲突然停住脚步,快速回到桌前问穆弘道“不知兄弟家里的心腹敢拼之人有多少?” 穆弘听林冲相问,心里稍稍合计了一下道“小弟家里的庄客仆人到有个五六十人,可真正心腹之人大概只有三二十个,其余都不当用,平时打架斗殴还行,这关键时候都不顶用。“ 林冲听了点点头继续对大家说道“是这样,江州的法场是在城中心的十字路口,那里来往行人非常多,正好利于我们藏身,行刑那天,张横兄弟找机会从东边靠近,到时我会让曹正去帮你。 穆弘兄弟,你领着小郎从西边过去。 童威,童猛两位兄弟从北边埋伏,你二人不光只为厮杀,还有另外一项任务,到时当大家动起手来,你二人要快速去把李俊兄弟抢下来,然后背起他,在兄弟们的掩护下,朝南边的城门方向撤退,那时李俊兄弟的安危就托付给你二人了。“ 童威,童猛听到林冲交给自己的任务,异口同声的答道“请哥哥放心,有我兄弟在,绝不会让李大哥受一点伤。” 林冲点了点头继续安排道“我会和江州的戴宗戴院长一起从南边杀出,南边是城门方向,到时兄弟们救完人,全都从南门撤出,我便在前面开路。“ 穆弘听林冲提起戴宗,问道“戴宗?莫不是在江州做节级的神行太保,他会同意和我们一起劫法场吗?“ 林冲听到穆弘发问,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对众人说起戴宗和李逵的事情,便简单的把这几日在江州,与戴宗,李逵和张顺一起相处之事对大家说了一遍,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林冲又说道“现在李俊兄弟便是由他二人在牢中照料,他二人也都是重情重义之人,所以对劫法场之事一定不会推辞,更何况李俊兄弟行刑的具体时间,还要戴院长去打听方能知道。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史文恭问道“我听兄弟讲了半天,为什么没听到我的名字,不知道要安排我做些什么?” 时迁和侯健也说道“是啊,也没听到我们的安排啊?“ 林冲说道“几位莫急,安排给三位兄弟的任务是最危险的,也是最关键的,当兄弟们救出人后,能不能安全逃走,到时候就看你们三位的了。 其中时迁兄弟,我们在劫法场的时候,你要想办法潜入蔡九知府的家里,到时你一旦听到城中喧哗,便在他家里放起火来,越大越好,你放的火越大,那蔡九知府便越是害怕,他怕自己家里有什么闪失,定会让大部分官兵回来救援,所以你这一把火,是吸引走大部分兵力的关键。“ 时迁听林冲说完,一抱拳道“哥哥放心,这翻墙越户是小弟的看家本事,到时定会放起一把冲天大火,为哥哥们分担压力。“ 林冲听了满意的点点头道“很好,你放完火后,便趁乱出城,去江边与我们会合,到时我会安排张顺兄弟划船在江上接应我们逃走,你直接上船即可。“ 林冲说完又对史文恭说道“行刑那天,哥哥便在城门口候命,一旦我们在法场动手劫人,你需要第一时间把城门控制住,千万不能让官兵把城门关上,否则城门一旦关闭,我等兄弟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去了。 我知兄长武艺高强,因此才把这个最危险,也是最关键的任务交与你来完成,到时我会让李逵与你一起行事,那李逵虽然行事鲁莽,但打乱战却是一把好手,有他帮你定能轻松许多,而且他对兄长颇有些畏惧,你也正好能压住他的性子,免得他误事。“ 史文恭听了林冲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一个重要的任务,心里一乐,这说明什么,说明林冲相信自己的能力,是对自己武艺的一种认可,当下痛快的答应道“兄弟放心,有我史文恭在,定使众兄弟的退路不绝!” 史文恭说完,林冲又继续对侯健说道“侯健兄弟,劫法场当天,你不必跟去,到时我让穆弘兄弟与你二十个敢拼的庄客,你带着这些人,在揭阳县令家周围藏了,一旦我们得手回来,你便杀入进去,把那对狗男女与我捉来,我要拿他们的狗头,给我李俊兄弟接风。“ 侯健听了林冲吩咐一点也没有犹豫,说道“哥哥放心,只要哥哥们得胜归来,我定将那二人捉来奉上。“ 林冲对侯健一点头道“好兄弟,咱们兄弟的这口恶气能不能出,就看你的本事了。“ 林冲停了停,又地大家说道“还有一事,就是行刑那天,官兵一定会严加盘查,兄弟们自己想办法把兵器藏好了,千万不要露出半点马脚,免得打草惊蛇,让计划功亏一篑。“ 穆弘等人听了,都大声的回道“请哥哥放心,兄弟自会小心,不会出现意外。“ 林冲又对穆弘说道“穆弘兄弟,一旦我们劫了江州法场,在这揭阳镇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其他兄弟都还好说,没什么可留恋的,只是你与小郎,却要如何打算,兄弟可要想清楚啊!“ 大家听了林冲的话都是一顿,对啊,因为大家都是穷人,所以刚才谁也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林冲说了出来,众人才一下子反应过来。 这穆氏兄弟可与他们这些人不同,人家可是家大业大,累世富豪,一旦与自己劫了法场,这祖辈攒下的基业可就要付之一炬了,因此当林冲说完,谁也没有出声,都静静的看着穆弘兄弟二人。 穆弘见大家都不作声的看着自己,哈哈一笑道“多谢哥哥为小弟担心,小弟从刚开始答应时,心中便早已想好,区区一点家业与兄弟情义比算得了什么,撇了也就撇了,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就应该以义气为重,如今李大哥遇难,别说是让穆弘放弃这小小家业,便是让穆弘去死也决不后悔!“ 穆弘讲完,小弟穆春在一旁看向哥哥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林冲等人听了穆弘的话全都纷纷叫好,都夸穆弘仗义乃是真正的好汉! 第三十五回 万事俱备只待东风 众人在穆弘家里又商量了一会,完善了一些细节,比如大家都扮成什么样的人进城,或者是如何才能把兵器藏好之类的小事。 见众人商量的差不多了,穆春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林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冲看到穆春的表情,猜他有事要说,便说道“小郎似乎有话要说,在座的都是兄弟,小郎不必顾虑,只管大胆讲来,正所谓”一人智短,两人智长“如今我们正在商量这性命悠关的大事,大家要畅所欲言,各抒己见才好!” 穆春见自己的心事被林冲看破,便出声说道“不弟刚刚想到了一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因此犹豫。“ 林冲道“小郎但讲无妨。“ 穆春听了林冲的话,出声说道“是这样,刚才我听哥哥们商量的那些,去救李大哥的办法,十分的好,并没有想到什么不妥,只是不知道,众位哥哥有没有想过,一旦我们劫了法场,官府必定发布海捕文书,四处捉拿我等,到那时我们要逃去哪里安身呢?“ 大家听到穆春的话,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这个问题他们的确没有想过,众人自始至终都在考虑如何去救人,却并没有想过救了人之后的事,现在听到穆春的话,才发现这的确是个问题。 如果是一两个人还好说,天下之大,去哪里都可以安身,但他们可是一大帮人,再加上穆弘的家眷等,人数足足有几十人,这么一大帮人别说安身了,连快速逃走都是问题。 不过在众人中也有两个另类,便是史文恭与张横,史文恭是想到了这个问题但他并没有问出来,因为他相信林冲心里早就已经有主意了。 而张横就更干脆了,他压根就没有想,在他的想法里,那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只要是和兄弟们在一起,无论去哪或者是做什么,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林冲看到大家都有些沉默,哈哈一笑道“兄弟们不必担心,我刚才思考计划时便将我们的去处都想好了,本来想最后再说,没想到小郎却先问了出来,那我便现在讲出来,兄弟们也好一起商议商议。 是这样我在禁军日久,常与天南地北的军士聊天,他们无意中说出一个地方,现在想来正是我等兄弟绝好的安身之处,而且凭着那里的地理环境,足以抵挡数万大军的围剿,将来更有希望凭借此地,兄弟们齐心闯出一番大的事业来!“ 穆弘等人一听林冲说有如此好的地方,便急忙问道“天下间竟有这等好去处,哥哥快快说与兄弟们知道,也好让兄弟们放个心!“ 林冲微微一笑,说道“便是那济州管辖的一处水乡,名叫梁山泊,那梁山泊中间是山,足可容纳十数万人而不拥挤,方圆是八百里水泊,端得是易守难攻的好地方,不知众兄弟以为此地如何?“ 史文恭听到林冲说出梁山泊这个去处,想了想问道“此地到是一个好去处,只是如此一个好去处,不知会不会已有强人占了去,要是那样他敢收留我等这么多人吗?“ 林冲听了哈哈大笑道“哥哥一世英雄,没想到却说出如此小家子气的话来,那梁山泊如果没人占据便好,要是有人先占了去,那我们也不求他收留,凭着咱们这一帮兄弟的本事,直接抢了他的,到时咱们兄弟自己做主,岂不比寄人篱下要好的多吗?“ 史文恭听了林冲的话先是一楞,然后一下子反应过来,大笑道“哈哈哈,兄弟说得对,我们这么多兄弟在一起,还只望他收留什么,到时他若是识相便主动让与我等,否则兄弟们便一起杀将起来,砍了他的狗头来祭旗,哈哈哈,痛快,痛快啊!“ 张横也大叫道“两位哥哥说的没错,咱们兄弟在一起什么时候怕过别人,惹恼了爷爷直接杀进州府,咱们兄弟自立为王又有何不可!“ 张横说完,大家全都哈哈大笑,刚才心里的那点阴霾一扫而光。 待众人笑过,林冲说道“此事从现在起,只兄弟们心里清楚便好,不可有半点泄露出去,尤其是在外人面前一个字也不要提起,这些天大家就都在穆弘兄弟家里住着,无事不要随便出去乱走,免得被那眼尖的公人看出破绽来”林冲嘱咐大家道。 大家全都表示明白,兄弟们见事已安排妥当,便都来与林冲劝酒,穆弘出去喊来仆人又重置酒席,为林冲三人接风,众皆高兴,一夜无话。 第二日,林冲便对大家商量,自己先与时迁赶回江州去,一来是为了把昨晚商量的事情告诉给张顺,戴宗等人,二来也是为了打探消息,了解最新的情况,方好准备下手。 大家全都没有意见,吃了饭,林冲便与时迁骑马赶回了江州,而史文恭便留在穆弘家里做着准备,只能林冲消息一到,便和大家一起动身去江州。 林冲与时迁回到了江州,先去之前的客栈找张顺和曹正,到了客栈正看到二人在屋里焦急的等着消息。 林冲见到二人,先没有多说,只说等一会寻了戴宗来,然后再详细与他们说知。 林冲让张顺出去把戴宗找来,不一时,二人便一前一后的进了屋来,林冲见二人回来,便让时迁去门外放风。 时迁会意,出了房门,回手把门关严了,然后便轻轻一跳,坐到了房门前的栏杆上。 三人在桌边坐好,林冲便把昨晚与大家商量的结果,低声细细的对二人讲了一遍。 张顺听了一口表示同意,说自己到时一定找两条快船在江边做好准备,叫林冲放心。 戴宗听完林冲的话,心里到是有些犹豫,不是戴宗害怕,只是他心里不太想参与直接动手,因为只要自己不动手,光是为大家提供些消息,那么自己就不会暴露,也就不用落草为寇。 但戴宗心里又转念一想,不对,只要林冲等人一旦劫了法场,那么他们的身份就会被官府查出来,自己这些天一直和林冲几人在一起,一旦查出了他们几人的身份,那么自己也就暴露了。 戴宗心里想了想,看来自己现在是不想加入也得加入了,事已至此,多想也无用,不如放手博一把,还能落个义气之名。 戴宗想到这里,便也表示同意,并且打探消息的事情就包在自己身上。 林冲在说完话后,便一直观察着二人的脸色,对于张顺的回答,林冲是十分有底的,他知道张顺一定会同意。 只是这戴宗的想法,才是林冲心里最担心的,正如戴宗自己心里所想,戴宗与其他人比起来,与李俊的交情最浅,即使他不参与动手,只是提供些消息,兄弟们便会十分感激他。 可是林冲心里不这么想,其实以戴宗的身手,对于林冲来说多他一个,少他一个都无所谓,至于为什么非要安排戴宗同自己一起动手,就是想断了戴宗的后路,让他死心踏地的同自己上梁山入伙,戴宗也是林冲志在必得的一个人。 林冲说完看到,戴宗脸上的表情先是一凝,然后眉头跟着皱了皱,最后又舒展开来,显然是戴宗自己在心里进行了一番挣扎,最后下定的决心,表示同意。 就这样,三人在屋里又讨论了一下细节,把细微之处改了改,最后最觉得没有什么纰漏,就只差衙门传出的具体行刑时间了。 事情聊完,戴宗对林冲说道“哥哥,那李俊现在已经醒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我每日都会让人送些可口的饭菜与他,并告诉他哥哥以回揭阳找人商量办法了,现在哥哥回来了,不知要不要去牢里见见他?” 林冲一听戴宗说李俊醒了,便立即说道“李俊兄弟醒了,太好了,走,现在就带我去见见他,也好把事情对他说一下,也让他心里有个准备,只是那铁牛就先不要告诉他了,免得这家伙嘴不严误事,只到行事前再告诉他好了。” 林冲让张顺与时迁再客栈里等自己,他变与戴宗去牢里看李俊。 林冲在戴宗的带领下,进了牢房,一眼就见到李俊正靠在墙上与李逵聊着什么,脸上不带着笑意,看来心情不错。 李俊听见有人来了,抬头一看正是林冲,心中大喜,便想要挣扎着起来,林冲那里肯让,扶住他让他坐下。 林冲看到李俊的脸上比之前要有了些血色,便哈哈一笑道“都是为兄的不好,让兄弟替我受苦了,哥哥心里有愧啊!“ 李俊拉住林冲的手,说道“哥哥休要如此说,小弟被抓都是那狗官一心想害小弟,即使没有这李立之事,他也早晚会对我下手,因此哥哥不必自责。“ 林冲用力攥了攥李俊的手,说道“兄弟放心,哥哥一定会把你救出去,并且替你杀了那狗官报仇解恨!” 李俊听了林冲的话,开心的一笑,说道“我信哥哥!” 林冲回头向外看看,然后对戴宗一点头,戴宗明白,便站到了牢门边,替林冲望风。 林冲靠近李俊,在他耳边轻声的把众兄弟决定通过劫法场来救他,并且事后投奔梁山之事,对李俊大致说了一遍。 李俊等林冲说完,忙出口阻止道“哥哥,此事不妥啊,为了小弟一人,让这么多兄弟犯险,当不得啊!“ 林冲出手打断了李俊的话,说道“兄弟们心意已决,你便不必推辞,你只管从这牢里再多委屈几日,把身体调养好了,到时候有个心里准备就行,其余的事,我自会替你安排。“ 李俊听林冲如此坚决,强忍着疼痛,起身跪下道“哥哥大恩,众兄弟的情义,小弟记下了,若小弟还能重见天日,定做牛做马报答哥哥及众家兄弟!” 林冲赶忙上前扶起李俊,让他从新坐好,对他说道“我们都是兄弟,亲如手足,以后那报答之话,便再也不许提起,你只管把身体养好就行。“ 李俊强忍泪水,对林冲重重的一点头,嘴里“嗯“了一声。 第三十六回 闹江州兄弟劫法场 林冲站起身,对站在一旁的李逵招了招手,让他到自己身边来。 本来李逵站在那边看两人神神秘秘的,只觉得云里雾里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见到林冲叫他便赶紧走了过来。 林冲等李逵走到身边同样靠近他的耳朵,轻声说道“铁牛兄弟,你找机会把你的那对板斧取来带在身边,平日里还在这牢里照顾李俊兄弟,安心等我消息,到时我自有用到你的地方,此事千万不要声张,在我没给你准确消息之前,什么事也不许对外人说,记住了吗?“ 李逵听了林冲的话站在那没动,傻傻的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说道“哥哥说的话铁牛记到是记住了,只是这心里没明白是啥意思。” 林冲对他点点头,说道“记住就好不明白没关系,只要照我说的话做就可以,记住,千万不可以对别人乱说,更不可鲁莽,到时等我的消息便是。“ 李逵依然还是似懂非懂,不过他听懂了林冲的那句“只要照做就可以“于是答应道“铁牛记得了。“ 林冲想想该交待的就交待得差不多了,便对李俊说道“兄弟再忍耐几日,我与戴院长先回去了,还有些事情要准备,你只管在此好好养伤。“ 李俊对林冲一抱拳道“哥哥保重!” 林冲对李俊微微一笑,故意做出了一副轻松的样子,说了一句“保重”便和戴宗两人一起走出了牢房。 林冲二人回到客栈,几人又说了一会话,戴宗便告辞去知府那打听消息去了,林冲四人便在客栈等消息。 有话即长,无话即短,就这样一过就是两天。 第三天上午,四人正在客栈等的焦急,就见房门被人推开,戴宗从外面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进来后一回身把房门关严了。 林冲一见戴宗的样子,急忙上前问道“兄弟如此着急,是不是知府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戴宗一脸凝重的答道“哥哥说的没错,蔡九知府今早唤来孔目,迭了文案,一并写了犯由牌,只大后天便要押赴市曹,斩首施行。“ 林冲听了心里暗暗寻思了一会,感觉时间上正来得急,便站起来对几人说道“这个消息来的及时,这样曹正兄弟你现在便即可动身,快马加鞭的赶去穆弘家里,把具体时间告诉大家,为了怕行刑当日城门盘查的严,你让大家准备好东西,提前一天赶来江州,我们就在这里汇合。“ 曹正听了林冲的话,当即起身道“师傅放心,徒弟这就去通知他们,保证不会耽误了大事“说完对几人一抱拳,便急匆匆的出门报信去了。 林冲见曹正出去了,又想了想对戴宗说道“李俊兄弟马上便要行刑,我料想那牢里这几天也一定会严加看守,既然如此就劳烦兄弟去牢里,把外面的情况告诉给李俊,让他自己做好准备,行刑当日要他自己小心一些。 至于铁牛你便让他到我这里来,我这几天把他带在身边,免得他再惹出什么事来。 还有,除非出现特殊的情况,不然兄弟这两日便不要来我这里,以免被别人怀疑,只等行刑当天你再按计划行动便可。“ 戴宗点点头,对林冲的这些安排十分认可,林冲怎么说也是禁军当教头的人,对于官府的一些做法都比较了解,也都想了相应的对策,并无什么纰漏,于是说道“哥哥说的在理,我这便去牢里通知李俊和李逵二人,我们法场再见,哥哥保重“戴宗说完,也一转身出去了。 因为事情紧急,所以大家在知道自己分配的任务后,便都立即离去,劫法场可不是小事,安排得越早,越细,成功的概率才会越大。 林冲回过身,看了看正望着自己的张顺,语重心长的对他嘱咐道“张顺兄弟,你的任务看似最简单,但其实十分重要,我们能不能安全的摆脱官兵,安全的乘船到达穆弘家里,就全看你的了,兄弟千万记得,那撑船之人,一定要是你的心腹,在这之前,千万不可走露了半点风声。“ 其实不是林冲啰嗦,对每一个人都要嘱咐一番,而是林冲现在的心里也有些紧张,毕竟这是自己穿越以来,遇到的最大一次危机,这次劫法场的成败,直接关系着自己以后的命运,因此不由得他不如此不小心! 张顺回答很是简练,说道“哥哥放心,小弟记得了,哥哥保重!”一转身,张顺也走了。 见兄弟几人陆续的都出去准备了,林冲慢慢的坐到了桌前,心里依然再一遍遍的想着这次行动的细节,唯恐出现一点差错。 时迁走过来,拿起茶壶给林冲倒了一杯茶,林冲说了声“谢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着茶水的下肚,林冲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 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时迁,出声问道“兄弟后悔加入我们吗?” 时迁嘿嘿一笑道“哥哥想多了,这有什么后悔的,如果不是跟了哥哥,想我时迁如何会经历如此大的场面,我想经过这件事之后,江湖上的好汉提起我时迁的名字,也会竖起大拇指来!“ 林冲听了时迁的话,哈哈一笑,这个时迁的想法还真是怪。 林冲喝了两口茶,对时迁说道“劫法场那天,城里一定会大乱,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若见事不可为,便保命要紧,千万不可硬拼,你是我非常看重的兄弟,一直视为心腹,将来定会有重要事情要你来做,因此,切记要保护好自己,莫让为兄担心!” 时迁听到林冲在这种时候,还不忘嘱咐自己小心,心里顿时一酸,对林冲说道“小弟一生孤苦,从不知被人关心是什么滋味,自从跟了哥哥以来,每每关照小弟,处处为小弟着想,小弟这心里感动万分,不知如何表达,小弟便在此立誓,此生甘愿做牛做马,来报答哥哥的知遇知恩!“ 林冲见时迁激动,拍了拍他的手,轻声的劝慰道“我知兄弟心意,从今往后,你我兄弟一心,有福同享,有祸同当,不求来生再聚,只图今生无悔!“ 时迁听后,心情激动,久久不能平静。 一转眼,两天的时间过去了,这两天里,李逵听了戴宗的话,来到了客栈,与林冲天天在一起。 虽然李逵每天都抱怨憋闷,但林冲就是不让他出门,也不让他饮酒,这可把李逵折磨疯了,每日无奈,只是睡觉。 这天中午,林冲三人正在房间里呆着,就听见有人敲门,时迁快步走过去,轻轻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史文恭和曹正。 两人也是刚刚来回来,进屋后,史文恭对林冲说道“穆弘几人也来了,只是怕被人怀疑,便分批过来,因为史文恭和曹正是这家客栈熟人,便做为第一批先赶了回来。 穆弘等人,一会就会陆续的赶来这里,假装住店,到时再来相会。 几人坐在屋里,慢慢的聊着,林冲问了一些这两天准备的情况,史文恭回答都一切正常,林冲便放下心来。 不一会,兄弟们陆陆续续都到了,林冲在心里合计了一下,这一次劫江州法场,算上李俊共是十四位好汉,分别是:林冲,史文恭,穆弘,穆春,张横,张顺,李俊,戴宗,李逵,时迁,曹正,童威,童猛,侯健。 林冲看了一众兄弟,心里感叹,这里的十四人,就是日后自己入主梁山,发展壮大的基础了,原著中有白龙庙二十九英雄小聚义,而自己这十四人也不差他们什么,顿时心里大为高兴。 兄弟们简单碰了一下头,再一次明确了明天各自的任务,便散开了,免得引起别人注意。 第二天便是行刑的日子,一大清早,这江州城便热闹了起来,因为都知道今天要斩犯人,来看热闹的人真是叠肩压背,人山人海。 看看时辰已到,蔡九知府骑着高头大马,前面由军汉开道,后面押着犯人李俊,在李俊的身边,两名刽子手捧着大刀,跟在左右。 因为有官兵一路维持秩序,因此道路还算顺畅,不一时便来到市曹路口,法场之上。 李俊反绑着手,后背插着一个犯由牌,牌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斩字,由两个行刑刽子手,一边一个扶着胳膊,押到了场地中间,只等午时三刻一到,便验明正身,开刀问斩。 这时只见张横和曹正两人,扮做两个打柴的人,各挑着一担柴火,挤到了法场的东边。 穆弘,穆春两兄弟,只装做两个卖艺的,由穆春挑着一个担子从西边挤了上来,正欲再往前一点,被官兵拦住,前进不得。 正北方向,也是离法场最近的地方,童威,童猛两兄弟,推着一辆车子,车子上装着几个袋子,只扮作过往商人,来此看热闹,也要往前挤,同样被官兵拦了。 林冲与戴宗两人到是很直接,什么也没有打扮,每个人腰上还都挎了一把腰刀,戴宗在这江州城也有名有姓的人,官兵大都识得他,因此戴宗领着林冲从南边一路来到法场边上,官兵也没有阻拦。 林冲站在法场前边,向李俊看去,正好李俊得了戴宗消息,也在四处看着,两人视线正好对上,林冲对李俊微微一点头,示意他都准备好了,李俊会意,也轻轻点了一下头。 监斩官抬头看看时辰已到,拿出一个斩字令牌,一把扔到地上,口中说道“时辰已到,斩讫报来。“ 随着这一声斩字,只听林冲一声大喝“你家爷爷在此,要命的闪开!“ 第三十七回 混江龙亲手报冤仇 本来林冲是想喊“林冲在此,要命的闪开”但转念一想不行,因为这样一喊,官府就能轻易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到那时快马加鞭上报朝廷,那样林娘子可就危险了。 虽然自己不报出名字,官府最后也会知道是自己干的,但等他们查出自己的身份再派人去捉拿林娘子时,自己早就把林娘子给接到梁山了,所以林冲才喊了这么一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掩饰身份。 林冲这一嗓子喊的很是突兀,以至于当林冲喊完这句话,抽出腰刀开始杀人的时候,还有很多官兵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官兵们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要紧,穆弘,张横等一帮早已做好准备的好汉们可听明白了,这是林冲给大家发的动手信号。 只见在东边路口扮作卖柴的张横和曹正二人,一把抽出在柴禾里精心藏好的朴刀,不由分说的便来砍杀官兵,手起刀落,早砍翻了五六个,张横一边厮杀,一边大声喊道“要命的闪开!” 西边的穆弘,穆春两兄弟,在听到林冲大喊的一瞬间,便从挑着的担子里一人拿出两把短刃,快速的刺进旁边官兵身体,一连刺翻好几个,刀刀毙命,瞬间两人的周围出现了一小块短暂的真空之地,兄弟俩将短刃朝腰带上一插,随手从官兵的尸体上各捡起一把长枪,冲向了李俊所在的法场位置。 童威,童猛此时也早已拿起压在袋子下的朴刀,兄弟两人一前一后,趁着官兵楞神之即,早已砍倒几个,因他两人离李俊最近,几步来到法场中间,将两个早已吓傻的刽子手一刀一个全都杀死。 童威用刀只一下便砍断了李俊手上的铁链,童威扶起李俊,三人一起按计划向林冲所在的南边冲去。 大家一边和官兵拼杀着,一边观察着李俊那边的情况,只见童威,童猛两兄弟,果然按计划救出了李俊,便全都向这边靠扰过来。 林冲一见人已救出,大喊了一句“兄弟们,按计划撤“喊完,便一转身,凭着手中刀在前面开路,引着众兄弟向城门方向杀去。 只见林冲等人所过之地,处处刀光剑影,血光冲天,惨叫连连,两边看热闹的人相护推搡,跌倒者不记其数,这也幸亏林冲在来之前做了交待,告诉大家只杀官兵,不要伤害平民百姓,因此老百姓虽然受伤的不少,但真正被杀死的倒没有几个。 那蔡九知府再动乱的一开始,便吓得从椅子上跌了下来,后被一众官兵簇拥着跑走了。 蔡知府一边逃命,一边大叫着“快快捉住他们,不能让贼人跑了。” 正说间,在他旁边的一位衙差大叫道“大人快看,前面着火了,看方向,好像正是大人的家里!” 蔡九听了大惊,忙抬头看去,果然看见自己家的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当下发疯般的大叫道“快快叫人过去救火,千万不能让我的家里有什么闪失,我们快走,快走。” 随着蔡九这个命令的传出,就见一大半的官兵立刻停止了追杀,改头向知府家的方向跑去。 你道这帮官兵为何一听知府大人让救火的命令,便如此迅速的往回跑,因为这些官兵一个个都是混日子的,久疏战阵,士气低落,平时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哪见过林冲这帮如此不要命的,因此一听见知府大人让回去救火,便争着抢着往回跑去,唯恐自己跑的慢了再被派去厮杀。 林冲一帮人不知道后面的情况,一路向城门方向跑去,快到城门的时候,就见城门处一片狼藉,喊杀声此起彼伏,那史文恭和李逵二人正在人群中拼杀着,只见李逵光着膀子,手拿两把大斧,那些官兵与他相斗,当真是碰着就死,沾着便伤,所过之处真如旋风一般,刮起一阵腥风血雨。 而史文恭与李逵比起来便要斯文得多,手中使一把从官兵手中夺来的长枪,上下翻飞,忽快忽慢,可谓是招招毙命,潇洒无比。 那城门中的士兵虽然是二人的几十倍,但却奈何不得二人,城门也因此没有及时关上。 林冲等人快步来到了城门,众人一拥而上,只几下便杀散了守门的官兵。 大家也不敢耽搁,林冲招呼一声,便都奔着江边而去,只是那李逵,一杀起人来便什么都忘了,只顾要去追那些逃跑的官兵,幸得史文恭拉住了,方才停下,和大家一起朝着江边跑去。 江州城这一战当真杀得官兵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百姓推倒跌伤的不记其数,以至于到后来,这江州城里所有药铺,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材都卖断了货,当然,这是后话。 众人一路疾奔,来到了江边,此时张顺早已将船停在了那里,共是两条,每条船上都站着三四个渔夫打扮的人,其中第一次见到李俊时,与李俊站在一起的那个小渔牙子也在船上。 站在张顺旁边的还有时迁,时迁在放完火后,便趁着混乱,仗着自己轻功了得,悄悄的溜出了城,赶到这里,此时正和张顺一起站在船头焦急的等着。 自从城里刚传出喊杀声开始,张顺的心便一直悬着,劫法场这种事情,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任何情况都会发生,张顺现在真恨不得立即带人杀进城去,也好助大家一臂之力,虽然自己这些人不一定能对结果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总比别的兄弟在里面厮杀,而自己只能在这里干等着要好。 就在张顺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那个小鱼牙子对张顺大声说道“哥哥快看,林大哥他们杀出来了”声音里冲满了喜悦。 张顺赶忙抬头向城门方向看去,果然就见林冲在前,引着后面一众兄弟,快速的向自己的这个方向跑来。 张顺向后一看,兄弟们一个不少,而且李俊也被救出来了,当即高兴得一下跳下了船,向众人跑去。 几大步跑到林冲跟前,兴奋的说道“众位哥哥总算是赶回来了,要是再迟一些,我就要带人杀进去接你们了!“ 林冲一拍张顺的肩膀,大声的说道“兄弟放心,大家全都无事,我们先快快上船,离开此地,免得一会官兵追来,剩下的事我们回去再慢慢说。“ 张顺听林冲说完,便一挥手,叫道“兄弟们快快跟我来,船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上了船便走。“ 张顺引着众人全都上了船,渔夫们拽起帆,正值顺风,只一会功夫便望不见那江州城了,两条船,载着包括渔夫在内的二十多人,一路顺畅的来到揭阳码头,众人下船,童威和童猛两兄弟扶着李俊,一起回到了穆弘家里。 众来进了穆弘家,依然来到后院凉亭,还没等大家说话,便听到前院一阵喧哗,众兄弟都以为是官兵追来了,便纷纷拿起兵器就要往外冲,刚来到亭外,却见进来的根本不是什么官兵,而是侯健领着二十个悍勇庄丁,押着两男一女而来。 李俊一见到那三人,当即大骂道“狗官,**,你三人也有今日,看我今天不活剐了你们这几个鸟人!” 大家听李俊如此说,方才知道,原来这三人就是陷害李俊的揭阳县令和李立的娘子,以及李立的妻弟小五。 此时侯健早已押着三人来到了凉亭外面,侯健来到林冲面前,对林冲一抱拳道“小弟幸不辱命,将三人全都抓来了,请哥哥发落。” 林冲一拍侯健的肩膀,哈哈一笑道“好兄弟,这件事干的漂亮,哥哥记下了。” 林冲说完慢慢走到了县令三人面前,蔑视的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便是这揭阳县令,就是你下令抓的我李俊兄弟?” 那县令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的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人都是被这贱人迷惑,才犯下了大错,求求好汉爷爷饶我一命。” 林冲哈哈一笑道“平日里你这个县令不是挺有气势的吗?怎么现在却这般模样了,实话告诉你吧,那李立不是我兄弟所杀,而是我杀的,至于我为什么杀他,我想就不用我说了吧,他李立都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我想县令大人比我还清楚。 这人虽然是我杀的,但今天放不放你,我却说得不算,你得问我李俊兄弟,如果我兄弟说放了你,那我便平平安安的送你出门,若我兄弟要杀你,那也只能怪你平时坏事做绝,今天正是到了你还债的日子了。“ 林冲说完,便回身对李俊道“兄弟,现在你的仇人,已经为你捉来了,至于怎么处置他们,就由你自己决定!“说完林冲拍了拍李俊的肩膀让开了。 李俊听了林冲让他自己处置,便对林冲一抱拳道“谢哥哥成全!“ 说完李俊从穆弘手里接过一把短刀,由童威,童猛兄弟扶着,走到了三人面前。 那三人一见李俊手里拿着短刀,眼睛里充满了怒火,当即吓得哇哇大哭,不停的磕头求饶。 李俊看着那县令,嘲讽的说道“狗官,当初折磨我取乐时没想过会有今天吧,想当初你把我打得死去活来,是何等的狂妄,现在却像狗一样来求我,我又岂能饶你,说完,便一刀一个把三人全都杀了。“ 众人见李俊亲自动手,把三个仇人都杀了,大仇得报,便都过来与他庆贺。 只见李俊忽然跪下,众人大惊,忙上前扶了起来,林冲说道“兄弟这是为何,有事只管说话,不可再如此见外。“ 李俊对众人一抱拳道“众位兄弟在上,想我李俊,遭小人陷害,性命不保,多得众兄弟不惧生死,以身犯险,救我性命,又蒙协助,使我得报大仇,此等大恩,李俊永生不忘,从此愿与众家兄弟,生死一处,永不分离“说完又对大家一辑倒地。 第三十八回 劫揭阳恶向胆边生(新卷求收藏) 李俊对众人一辑倒地,兄弟们赶忙上前将他扶起,都叫他不要如此客气,兄弟们在一起只讲义气为先,不图感恩回报。 众兄弟回到凉亭坐好,林冲说道“如今我们大闹了江州,劫了江州法场,官兵被我们杀得不计其数,我料那蔡知府受此一惊,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他是当朝太师的儿子,必会一面朝廷申报,一面派人去说与太师知道,到那时朝廷必会发下海捕文书,四处捉拿我等众人。 既然我们之前计议已定,去那梁山泊安身,便要趁着现在官兵还没有反应过来,朝廷的文书也没有发下之即,赶快收拾好东西,尽早起程直奔梁山而去。 现在时间对我们来说是最宝贵的,我们动身的越早,便越是安全,越是有利,不知众兄弟意下如何?“ 本来大家便一直以林冲马首是瞻,唯命是从,现在又因为这次劫法场的成功,进一步的确定了林冲在众人中的领导地位,所以当林冲现在提出尽快启程上梁山的建议,大家都一致同意,认为可行。 当下大家糊乱的吃了些酒菜,将肚子填饱,然后便坐在这凉亭里聊天歇息,而穆弘和穆春自去找穆太公安排这收拾行李之事。 穆弘走后不久,便听见院子里传来了下人们嘈杂的声音,显然是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穆家是个大富人家,所要收拾的金银钱粮等物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林冲与一帮兄弟坐在那里说着闲话,便听侯健对林冲说道“哥哥,我通过今天抓县令之事,发现一个情况,感觉是个机会,不过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冲听侯健说发现了一个机会,便好奇的说道“兄弟发现了什么情况,你莫要犹豫,只管大胆讲出来,让兄弟们一起来分析分析是不是个好机会。“ 侯健说道“是这样,我今天带人去捉县令时,本以为会费一些周折,甚至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成功,没想到当我们冲进县衙时,那些捕快兵丁,一见我们杀来便都跑了,就连那揭阳县的都头一见我们也急忙转身跑开了,以至于我们跟本没有受到抵抗便将那三人全捉住了。 我刚才就想,既然兄弟们已经决定要走了,为何不在走之前再干把大的,把这揭阳县衙和府库给抢了,反正那些当兵的根本不敢与我们对抗,而且据我了解,这个狗县令自从上任后,可没少搜刮民脂民膏,富得很,这种钱不抢白不抢,抢完以后正好可以做为我们日后梁山上的开销之用,不知哥哥意下如何?“ 林冲听完侯健的话,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睛盯着侯健道“兄弟说得可都是真的,那官兵及都头当真见了你们连抵抗都没抵抗便都跑了?“ 侯健也站起来道“千真万确,如果哥哥不信可以随便叫个今天一起去的庄客来,一问便知。“ 林冲听了一拍手,说道“不必去叫,我自是相信兄弟的话,我只是确认一下,因为你说的这个情况太重要了。“ 林冲说完便把眼来瞧其他人,随着林冲的目光在一个个兄弟的脸上扫过,林冲看出了大家眼中的兴奋之色,看来这帮家伙也全都闻到了这块肥肉的香味。 林冲扫过众人,最后收回目光,大声道“奶奶的,这么一大块到了嘴边的肥肉,要是再不把他吃了,那也太显得咱们弟兄无能了,反正干一件事也是掉脑袋,干两件也是掉脑袋,正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干了!“ 林冲刚一说完,李逵便蹭的一下站起来嚷嚷道“这才是我的好哥哥嘛,咱们兄弟连江州城的几千兵马都没放在眼里,杀他个落花流水,量他一个小小的鸟县城有什么打紧。 哥哥,我看也用不着别人动手,只俺铁牛这一双板斧在前面开路,兄弟们只管在后面跟着抢东西就行,哥哥认为怎么样?“ 林冲难得的赞同了李逵一次,说道“铁牛说得对,量他一个鸟县城有什么打紧,我们这便抢了他便是。” 林冲说完转头对侯健道“兄弟这便去前面把穆弘两兄弟叫来,要做这件事还需要让他兄弟出面才好,他兄弟二人在这揭阳名声响亮,由他们出马,定能事半功倍。“ 侯健一听林冲如此说便起身快速的去前院找穆弘了。 不一会,穆弘三人便跑了回来,到了跟前,穆弘对林冲道“不知哥哥唤小弟何事?“ 林冲便把刚才侯健所讲的情况,以及大家的想法对他说了一遍。 穆弘一听,哈哈一笑道“太好了,这才是大丈夫所为,不是小弟夸口,这县上的无论是捕快还是兵丁,都与小弟有交情,他们见了我带人杀来,定不敢与我做对,小弟这便去前面集合庄客家丁,然后我们便杀将过去,将县衙及府库抢个干净。“ 穆弘说完便转身跑去前院集合人去了。 林冲转身对大家说道“这次去用不着去太多的兄弟,这样,穆春,李俊,戴宗,童威,童猛几位兄弟便留在家里,帮着穆太公收拾东西,你们要尽快的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妥当,一些粗重的东西该扔就扔,以免启程后耽误行进速度,其余的兄弟便随我一起走一趟。“ 林冲安排已定,大家各拿兵器,随着林冲一起出了凉亭去前院找穆弘去了,剩下的几人便帮着穆太公去收拾东西,好能尽快出发。 兄弟们到得前院,正好穆弘也把人集合完了,大家便合在一起,各执兵器向县衙奔去,因为此时天色已晚,街上没什么行人,所以他们这一大帮人也没有引起什么骚乱,不一会便杀到了县衙。 林冲一行人奔着县衙而来,远远的就看到县衙的两扇大门紧紧关闭着,门口连个站岗的都没有,可能是下午被侯健一吓全给吓跑了。 兄弟们大步跑到门前,林冲伸出手用力一推,没有推动,显然是有人从里面给插上了。 林冲回头对时迁说道“门被人从里面插上了,为了不打草惊蛇,这回就看兄弟你的手段了。“ 时迁对林冲嘿嘿一笑,说道“哥哥们就瞧好吧,小弟去去就来。” 时迁说完便跑到了大门旁边的院墙处,只见他退后一些,一个助跑来到墙边,纵身一跃,在半空中用脚点了一下院墙,一个借力,双手便扳住了墙的上沿,然后双手用力,整个人便腾空而起,跳到了院墙之上。 时迁在院墙之上稍做停留,观察了一下院里的情况,又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整个过程讲起来很长,其实动作非常连贯,一气呵成,众人见了时迁这行云流水般的功夫,都低声喝彩不已。 没一会,大门便被时迁打开了。 林冲一见门已经打开,便大喊一声“兄弟们,随我杀!” 随着林冲的喊声,后面的一众兄弟便如下山猛虎一般全都冲了进去。 一直到众人杀到院子中央,才在后面的院子里传出来杂乱的脚步声,及喝问声。 原来下午侯健带人闯了县衙,那都头及众兵丁见势不妙便都躲起来了,等侯见走了很久才敢出来。 这个都头姓刘,名叫刘彪,因为从小练了几下拳脚,有点功夫,便在这揭阳做了一名都头,这刘都头出来后领着大家查看一番,见什么也没少,只是县令三人被他们给抓走了,刘都头与县令夫人一商量,便由县令夫人坐车亲自去江州报信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而这个县衙就暂时由刘都头和一个管家领着这帮兵丁看着,由于有白天的事,大伙心里也都有点害怕,刘都头和大家一商量,干脆直接插了大门,都躲在这屋里呆着,没想到这正呆着呢,外面便传来了喊杀声。 那刘都头听见喊杀声,领着人出来查看,便见大门处杀进来一大群手执兵器的好汉,领头的正是那穆家庄的穆弘和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刘都头一见这情况,又联想到白天发生的事,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当即做了一个他一生中最明智的决定,投降。 那刘都头一见领头的是穆弘,平时他和穆弘的关系就非常要好,如今在这种情况,自己唯有投降,凭着他与穆弘的交情才有活命的机会。 所以当林冲与穆弘等人来到他们跟前时,那刘都头便把手中的兵器很潇洒的一扔,又让其他人也放下了武器,然后跪倒在地上说道“小人刘彪久仰众为好汉大名,今日情愿入伙为一小卒,请众好汉成全”说完对林冲和穆弘磕了一头。 穆弘见是与自己相熟的刘都头,便在林冲的耳边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林冲听了当初就是他对穆弘讲的李俊在牢里的一些情况,这也算是给自己通风报信了,再加上他与穆弘有交情,现在又主动带人投降,便答应了他。 让他起来后,林冲问道“现在这县衙里还有什么人,那县令的家人在什么地方?” 刘都头回道“现在整个县衙,除了他们这些人便只剩下一个管家和些丫环下人了,而那县令夫人下午带着孩子去江州报信去了。“ 林冲一听没有其他人了,便对身后的兄弟们说道“既然那县令的家人都不在了,我们也不必滥杀无辜,只取了钱粮便走。“ 林冲回过身对史文恭说道“哥哥与侯健和曹正带一部分庄客,领着这些降兵在这里装载东西,我和其他的兄弟及刘都头,带剩余庄客一起去县城府库,去把那府库洗劫了,然后我们在穆家庄会合,兄长记住,但有那心怀不轨的或者反抗的,一律杀了,免留后患。“ 史文恭回道“兄弟只管带人前去,这里便交给我等几人,这些个鸟人要是有不听话的,我便一枪一个全结果了。“ 林冲听完便一转身领着其他人,让那刘都头在前面引路,众人在后面跟随,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揭阳县的府库。 府库这里到是一些官兵看守,不过在刘都头的劝说以及林冲等人的威逼下,也都老老实实的投降了。 林冲等人一见如此顺利,便也不再客气,把府库内的金银钱粮,盔甲兵器,皮革布匹等一切东西洗劫一空,这府库及县衙里都有现成的马匹车仗,大家找来一齐动手,把所有东西全都装载上车,然后直奔穆家庄而回。 第三十九回 奔梁山半路遇强人 林冲带人洗劫了揭阳府库,将府库内的所有东西全部装载上车,然后拉回了史家庄。 当林冲一行人回到史家庄时,见史文恭他们早就已经回来了,仆人们正在陆续的把车子赶进院子,因为马上就要出发去梁山,所以这些车便也不用卸,等出发时直接拉走就行。 他们同样也是满载而归,装载财物的车子就有二三十辆,大部分都是金银珠宝,古董字画之类值钱的东西,还有很大一部分绸缎布匹,可见这个县令上任这几年来,把当地百姓压榨得有多狠。 林冲见所有人全都平安的返回,又收获了如此多的钱粮物资,心中大喜,这些都是日后自己起家的资本,有了这些钱粮,再加上身边的这些弟兄,等过几天再把梁山夺下来,自己的目标便指日可待,大事可期了! 林冲让侯健和时迁在外面看着大家把车子全都赶进院子,别出差错,然后他和其他兄弟一起先进院子去了。 进到院里,只见原本十分宽敞的前院,如今已停满了装着东西的车子,不仅是他们这次抢来的,还有很大一部分是穆弘家里的东西,看那规模,比从县令家搜出来的东西只多不少,而且还有下人再陆续的往出搬着,当真是大户人家。 林冲和一帮兄弟也没有去后院,只在前院随便找了个大一点的屋子呆着,林冲四周看了看,除了侯健,时迁和穆春外,其余人都在,便对大家说道“如今我们又抢了县衙府库,江州方面很快便会得到消息,到时定会派兵来追我等,所以一会等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天也差不多快要亮了,我们便立即出发,一刻也不要耽误。 到时我们将所有人分成三队,由我和穆弘,李逵,时迁,刘彪引一部分庄客在前开路。 由李俊,童威,童猛,穆春引着一部分庄客做为第二路,在中间照顾家小,财物以及看管降兵。 最后由张横,张顺,侯健三位兄弟领着剩余的人,在后面断后,以防官兵从后追来和应付其它突发的事情。 而戴宗兄弟便要受累一些,因为如今我们要去梁山泊,但我们对于梁山泊除了知道在哪以外,其余的所有情况一点都不知情,所以便要麻烦戴宗兄弟先行一步,去那梁山泊仔细打探一番,看一看那里现在是否已经有人占据,如果有是什么人,实力如何,沿途路径情况等等信息都要打听清楚,然后再赶回来将情况告诉我们,这样我们也好根据实际情况做出安排。 最后还有一件事,要麻烦史大哥及曹正二位兄弟,此次我因为义气,带领大家劫了江州法场救了李俊兄弟,现在又洗劫了揭阳将事情闹大,我想那蔡九知府一定会查出我的身份,然后上报朝廷,对我进行抓捕。 这样一来,我的家人定会受到牵连,弄不好还有性命之忧,所以我想麻烦两位,拿着我的亲笔书信,快马加鞭连夜赶往东京,趁着江州的消息还没有传到那里,去将我的家人接出来,然后领着她们来梁山与我们汇合。 本来这件事应该我亲自前往,但不知此次去梁山这一路情况如何,因此离开不得,而在众位兄弟中,我家娘子只认识兄长一人,所以只能麻烦兄长代我去走一趟,曹兄弟有急智,让他与兄长一同前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以上这些便是我的全部安排,不知众位兄弟意下如何?“ 大家听了林冲的话,都觉得林冲安排得很好,事无巨细,可以说面面俱到,因此大家异口同声道“我等一切全凭哥哥做主!” 林冲见大家全都没有异意,便让大家各自准备,穆弘去催促下人快些收拾,而穆春去安排丫环做饭,好让大家吃饱了再赶路。 史文恭与曹正二人,也没有耽搁,听完林冲的话,便去马厩牵出两匹马来,胡乱吃了几口干粮,又从林冲手里讨了给林娘子的亲笔信,连夜出发奔东京去了。 戴宗也是,简单的背了个包裹,带了些干粮,趁着月色连夜投梁山而去。 有话即长,无话即短。 天明时分,穆太公终于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收拾完毕,饭也做熟了,众人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回,便按昨晚林冲的安排出发了,而穆家的那些庄客仆人,有不愿意去的,发给些银两打发走了,让他们另谋出路,愿意去的便都编入队伍,跟着一起出发。 本来大家走出院子后,穆弘想一把火把庄子烧为平地,但被林冲阻止了,林冲对穆弘说道“兄弟且慢,这是你祖辈留下来的庄子,就这样一把火烧了实为可惜,哥哥今天在此对你立誓,兄弟今天虽然被逼无奈暂时离开家园,但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兄弟风风光光的再回到这里,到那时不管这个庄子被什么人占去,哪怕他是天王老子,哥哥也定会与你讨要回来,让你重整门楣,光宗耀祖!” 穆弘听了林冲的话心里一酸,说实话,自己虽然不后悔因为义气闯下这等弥天大罪,但一想到要离开这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如今听了林冲对自己的一番话,穆弘强忍泪水,对林冲重重点头说道“小弟谢谢哥哥的好意,有了哥哥的这一番话,小弟便是替哥哥死了也值了!” 林冲重重的拍了拍穆弘的肩膀说道“好兄弟,记住哥哥的话,早晚有一天,哥哥会带着你重回这里,到那时兄弟便不再是落荒而逃,而是衣锦还乡,走,我们出发!” 说完二人一夹马腹,快速的跑到了队伍的前面。 这一行人林林总总加起来足有二百人,其中大多是穆家的家眷,庄客和仆人,也有一部分是揭阳的降兵以及张顺找来的船家伙计。 因为队伍中行李车辆太多,因此速度有些慢,不过好在江州方面并没有派人追来,这倒是让林冲等人安心不少,就这样一路上晓行夜宿,走走停停的过了两天。 这一日林冲正与穆弘,李逵几人骑着马在前面走着,远远的便看见前面有一座大山,生得很是险恶,林冲在马上问穆弘道“兄弟且看前面那山,山高路险,十分险恶,不知会不会有强人出没?“ 穆弘抬头看了看,对林冲说道“我知道此山,此山名叫黄门山,是个险要去处,只是一向不曾听说这山中有强人占据,再说我等这么多兄弟在此,又有一二百个随从,便是山中真有强人,看了我等这么大的阵势也不会冒然下山拦路的。“ 林冲听了穆弘说此山叫做黄门山,心中感觉这个名字很是耳熟,好像在书中提到过,但却又想不起来具体是怎么回事,只是在心里暗自琢磨,即然书中能提到的地方,那一定是有好汉出没的地方,可是自己却真得记不太清了。 林冲独自在马上想了一会,还是没有记起书中写哪个好汉是从黄门山出来的,只能做罢不再去想他。 林冲对旁边的穆弘几人说道“此山险恶,我等又有家眷及众多财物跟随,还是小心为好,切莫大意,倘若一但出现差错可不是耍处。“ 说罢林冲让时迁去后面告诉大家,前面有大山,恐有强人出没,让大家慢行做好准备,遇事不可惊慌。 队伍又向前走了一阵,渐渐得离山越来越近,当快走到山下时,只听两边的树林里突然传出一阵锣声,锣声响过冲出一群人来,为首的是四个好汉,各自骑在马上,手执兵器,拦住了去路。 林冲见前面杀出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是四个好汉,又联想到这座山叫做黄门山,突然想起在这座山上的好汉是谁了,那便是号称黄门山四杰的摩云金翅欧鹏,神算子蒋敬,铁笛仙马麟和九尾龟陶宗旺。 林冲虽然想起了书中介绍在黄门山称王的是欧鹏四人,但眼前的究竟是不是他们还不敢肯定,因为现在比书中写四人出现的时间要早得多,所以不确定性也就更大。 穆弘等人一见这拦路的人,心想还真被林冲说中了,这座山还真有强人,当下停住队伍,手中拿起兵器戒备,并让人通知后面小心。 队伍停下后,还没等林冲上前问话,旁边的李逵却抢着跑了出去,原来这李逵心里正憋得慌,本来那晚抢揭阳的时候,李逵满心欢喜的以为能痛痛快快的大杀一阵,哪知道到了那两个地方,连一个抵抗的都没碰到,林冲又不让乱杀无辜,因此李逵一个人都没杀着。 这几天李逵的心里就像是长了草一样,心焦得难受,真狠不得打上一架过过瘾,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到劫道的了,这可把李逵高兴坏了,所以队伍停下后,也不管林冲的命令便抢着杀出去了。 李逵骑马跑到阵前,因为他不习惯马战,所以到了地方便一下从马上跳了下来,手里拎着他那两把特制的大板斧,伸手拿斧头一指对面的四人大骂道“你们是一群什么鸟人,瞎了你们的狗眼,也敢学人家劫道,来来来,你家黑爷爷在此,哪个不怕死的上来与你家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林冲在后面听了李逵的叫骂声,不由被他逗得一乐,对旁边的穆弘道“看来这铁牛是因为在揭阳没打着架憋坏了,现在是人家劫道呢,他到好,先跑出去叫阵去了,要是让不清楚情况的人看到,还以为他才是山大王呢,哈哈哈哈!“林冲说完哈哈一笑。 大家听到林冲的笑声,心里面一开始的那种紧张感,也随着他笑声消失不见了。 第四十回 添豪杰时迁探路 众人行至黄门山下,突然一阵锣响从两边杀出一队人马,劫住林冲等人的去路,只见那拨人马前面,当先走出四个好汉,各执兵器一字排开。 李逵大声骂完后,对面走出一位大汉,这大汉跨下骑一匹黄膘马,手中拿一条百花枪,身材魁梧有力,下颚处三缕短髯,生得浓眉大眼,样貌不俗。 只见这位大汉纵马来到李逵面前,也没下马,坐在马上大声说道“你们便是那大闹了江州,洗劫了揭阳的贼人吧,我等几位兄弟在此已等候你们多时,今天怪你们出门没算日子,正撞到了我的手里,识相的乖乖下马受擒,若敢有半点不从,让你们一个个都死!“ 李逵听了大怒,刚想抡斧上前厮杀,却被后面上来的林冲喊住了,林冲喝住李逵,让他回了本阵,然后对那大汉一抱拳道“在下林冲,因为一位至爱兄弟蒙冤入狱,眼见性命不保,不得已伙同一众兄弟劫了法场,闹了江州。 如今正欲带领兄弟们去投别处避难,路经宝山,不知几位英雄在此安身,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因为林冲怀疑他们是欧鹏四人,所以言语颇为谦逊,只想如果真是他们,便好用话招他们入伙,这四个人虽然在梁山不算什么响当当的人物,但那欧鹏与马麟身手都还算不错,将来做一个偏将绰绰有余。 而最让林冲在意的是蒋敬和陶宗旺二人,其中蒋敬对算数较为精通,积万累千丝毫不差,因此被人称为神算子,在这个时候能有这种水平已经很了不得了。 另一个九尾龟陶宗旺是一个筑城高手,书中写他在加入梁山后,也是专门负责筑城修墙的,所以这两人对林冲来说可以算做是技能型人才,一个势力,若想有更长远发展,那么就不能光有能征善战的武将和出谋划策的谋臣,还要有许许多多有着一技之长的人来辅佐。 那大汉听到林冲自报了家门,又说了自己劫法场的苦衷,不由一楞跳下马道“在下姓欧名鹏,权在这黄门山与几位兄弟落草为生,实不相瞒,我也是因为昨日在这山下,劫了一个从江州而来去东京报信的公人,才得知众位所做的事情。 只是那公人在反抗时被小的们失手杀了,因此没能细问,只在他身上搜出的公文中,知道了几位闹江州,劫揭阳之事,不过具体缘由信上却没有写清楚。 我与几位兄弟一商量,料想你等做了如此大的事情,必然会全伙逃走,便派人去前路打听你等行踪,准备将你们杀散,然后劫了你们抢来的财物,留做山寨之用。 刚才听兄长这么一说,方知几位是因为义气才劫的法场,当真是好汉所为,在下佩服。 你等众人因为义气劫了法场,我若是趁机劫了你们的财物,岂不是会让天下好汉耻笑,欧某不才,平生却最重义气之人,不如众位豪杰到小弟山寨盘桓半日,一来可以让小弟一尽地主之宜,二来也可以与众好汉相交一番,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林冲一听这四人果然是黄门山四杰,心里大喜,对欧鹏说道“我久听江湖人言摩云金翅欧鹏原为大宋守把大江门户,后来恶了上司,一气之下投身绿林,乃是真正讲义气的好汉,不想今日却在这里与兄弟相会,真是幸哉幸哉! 我等都是江湖中人,做事全凭个义字,既然欧鹏兄弟热情相留,我若是再一味推辞倒显得小气了,我们便在这里等后面兄弟们到来,然后随几位好汉一同回山寨讨扰一番。“ 欧鹏听林冲清楚的说出了自己的底细,想来他是真的听说过自己,心里十分高兴,当下唤过身后蒋敬等三人,都对林冲一一介绍了,林冲也把穆弘李逵等人做了介绍。 不一会后面的两队人也陆续的赶来了,欧鹏四人一见林冲他们有如此多的人马,心里暗呼侥幸,幸好刚才没有动手,要不然自己可能要吃大亏。 林冲把情况简单的对李俊等人说了一遍,然后又把众人相互介绍了一下,便由欧鹏引着林冲等一众人马返回了山寨。 到了山寨,欧鹏让人杀鸡宰牛,大摆宴席招待众好汉,两边全是义气相投之人,自是一番大吃大喝。 席间林冲将众人如何混入江州劫了法场,如何绑了县令三人让李俊亲手报了冤仇,又是如何听了侯健的话,趁机洗劫了揭阳县衙及府库之事,全都细细的对欧鹏四人讲了一遍。 那四人听了林冲的一席话,全都直呼杀得好,抢的好,这才是大丈夫所为,我等兄弟若在时,便也一并帮忙去救人了。 林冲见时机差不多了,趁机提出让四人入伙,一同去梁山发展,以后与众位兄弟们一起闯出个名堂来。 欧鹏四人听了林冲的建议,相互看了一眼,只见四人都是点头表示同意,当下便全都站起身来,对林冲一拜道“小弟四人本事低微,今得哥哥不弃看得起我们,我等四人情愿入伙,今天在此立誓,从今以后与众兄弟情同手足,同生共死,誓愿与众兄弟共创辉煌!” 林冲一见四人同意,当下扶起四人,高兴的说道“今日我等得四位好汉加入,当真是可喜可贺,以后大家便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李俊等人见又多了四位兄弟,十分高兴,都来与四人把话,四人又唤小喽啰添酒置菜,众人开心,尽皆喝得大醉。 第二日,大家依旧按着之前的安排,分三路起程,欧鹏四人收拾好了山寨里的金银财帛,和打劫而来的百十匹骡马,领着三四百个喽啰,一把火烧了山寨,便与张横,张顺一起做了第三队。 不一日,众人早进入山东境内,眼见着便要到了济州,正走间,只见前面急急赶来一人,林冲一瞧正是去梁山打听消息的戴宗。 林冲见戴宗回来了,跳下马拉住戴宗的手道“兄弟一路辛苦了,不知那梁山的情况可都打探清楚了?“ 戴宗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回道“都是小弟力所能及之事,谈不上辛苦,小弟这几天已经把梁山的情况都打听清楚了,那梁山现在已经被一伙强人占了,领头的叫做白衣秀士王伦,下面还有三个好汉,分别是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和在李家道口开酒店的旱地忽律朱贵。 这四个人在山上聚集了三五百个小喽啰,百十条船,专门在梁山泊周围打家劫舍,官府难禁。 那梁山泊也正如兄长所说,四面环水,非船不能靠近,梁山泊里设有三关,都有喽啰把守,端得易守难功。“ 众人听了戴宗的介绍,全都眉头紧锁,面带愁容,林冲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们先等后面的兄弟到了,然后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好好商量一下对策。“ 穆弘等人全都同意,这时戴宗又说道“还有一事好叫哥哥知道,史大哥与曹兄弟已将嫂嫂接来了,同来的还有嫂嫂的丫环及丈人一家,她们现在正在郓城县的一个客栈里安身,史大哥和曹正兄弟在那里保护着。 我来时刚与他们见了面,嫂嫂托我转告哥哥,说她们一切都好,要哥哥安心做事,勿要牵挂。“ 林冲听戴宗说史文恭将林娘子接回来了,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了,他真怕史文恭曹正二人路上出点什么差错,没有把林娘子接来,要真是那样,林冲得一辈子都活在深深的自责中,估计在心里得恨自己一辈子。 不一时,后面的两路人马陆续的都到了,林冲把大家叫了过来,介单的把情况说了一遍,大家都同意在这附近找个安全的地方,先暂时安顿下来,一来可以避免让梁山的探子发现,打草惊蛇。 二是他们此行人数车辆众多,如果太靠近济州或是郓城县,难免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而前来盘查他们,那样搞不好就会暴露身份。 众人商量好后,林冲便让时迁前去寻找合适的地方安身,其余众人便下马在旁边的小树林里歇息等待消息。 大家在树林里等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时迁回来了,对林冲说道“离此往东四五里路的地方有一个小村子,大概有二三十户人家,都是此地的普通百姓,民风淳朴。 小弟假意到一位老人家去讨水喝,借着喝水与老人聊了几句,小弟谎称自己是随主人全家乔迁去青州,走到这里听前去探路的人回来说,青州知府正在派兵征剿当地几伙山贼,目前双方正在交战,局势非常的混乱。 主人便想在此地停留些时日,等那边情况安稳了再过去,因为主人祖上曾是官宦人家,此次随行人员较多,便派小人前来这边寻一个大一点的,可以暂时安身的地方。 那老人一听小弟如此说,便告诉小弟,在他们的村后方不远处有一处很大的打谷场,是当地村民秋收时用来晒粮食用的,现在庄稼还未收,因此空闲着,如果我们愿意,他可以替我们和村民们说说,让大家同意我们在那里暂住些时日,如若我们帐篷不够,还可以到村民家借住。“ 林冲听了时迁的话,心里暗竖大拇指,这时迁搞情报的本领还真是厉害。 林冲想罢对众人说道“我看时迁兄弟探到的这个地方不错,不仅远离大路,还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我们便去那里暂住几天,等安顿下来后,兄弟们也好细细商量一下对策,想想如何拿下这梁山泊。“ 众人听了尽皆赞成,便由时迁在前面领路,一行人全奔那小村庄而来。 第四十一回 谋水泊林冲见佳人(求收藏,求推荐) 众人随时迁来到小村庄,见到了那个老者还有村民,起初村民们见突然间来了这许多人马,都有些害怕,后来在老人与林冲的细细讲述下方才放下心来,甚至有些女村民看到队伍中有女眷,还邀请她们到自己家中留宿,民风很是淳朴。 老人引着林冲一行人来到村后的打谷场边,只见这里果然是一个暂时安身的好地方,打谷场很大很平,正好用来搭建营账,周围是树林又远离路边,刚好有利隐藏行踪,林冲与戴宗穆弘等人细看了一回,都表示十分满意。 林冲一边安排人搭建帐篷,一边让时迁和侯健带上一些粮食,由老者引路去村里感谢一下那些朴实的村民,反正自己粮食多的很,送给村民一些,全当是做善事了。 只是林冲自己都没有想到,今天无意间的一个小小善举,却在将来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这是后话。 晚上,打谷场中间最大的帐篷内,林冲,李俊,戴宗,黄门山四杰等一众兄弟全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夺取梁山泊一事。 林冲先让戴宗把探听到的梁山情况与大家说了一遍,然后说道“现在梁山已经被人占了,具体情况刚才戴宗兄弟也详细的说了,不知大家都有什么想法,全都说一说,我们也好集思广益,选出一个最好的办法来。” 大家听林冲说完,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一个合适的办法,这些人本来就全是江湖莽汉,打打杀杀还行,这动脑筋想办法可着实让他们犯难了。 李逵大咧咧的坐在那里,大眼睛瞪得溜圆,左右看了看,见大家全都没人出声,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嚷嚷道“我说各位哥哥,就那么一个小小的鸟山寨,咋就把你们愁成这样? 方才戴宗哥哥也说了,那梁山不过就四个为头的鸟人,三五百个小喽啰,米粒大点实力,有什么好怕的,我们现在有这么多兄弟在此,喽啰庄客加起来也有四五百人,比他们实力大多了。 依我看,只明天各位兄弟一起领着喽啰庄客,直接杀到那梁山叫他们出来投降,若是不降便直接杀上山去,岂不是痛快,总好过在这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干着急。“ 李逵说完大家依然没有说话,因为都知道李逵心直口快说话不经大脑,所以大家也都没有在意。 林冲对李逵挥了挥手道“铁牛先坐下,那梁山泊四面环水,易守难攻,别说我们人数只是与他们相当,就算是再多一倍想强攻下来,也不是易事,而且就算攻下来也必将损兵折将,伤亡过大,所以强攻是最后万不得已才用的办法。 不过铁牛的勇气可嘉,如果最后真的要强攻,那么我一定让你做先锋,到时你可不要让兄弟们失望啊,哈哈哈哈!“林冲说完,和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这是林冲在安慰李逵,因为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林冲选择强攻的可能性为基乎零,这话也就是骗骗李逵罢了。 大家笑,李逵也跟着笑,不过他是把林冲的话当真了,真以为林冲会选择强攻,到时好让他当先锋,便一边跟着众人笑,一边说道“哥哥这么安排就对了,等强攻时,俺铁牛一定用这两把板斧,替哥哥砍下那几个人的鸟头来。“ 众人听了李逵的话笑得更是大声,张顺也逗李逵道“铁牛到时要少杀些,给我们也留些痛快痛快!“ 账蓬里经过李逵这一闹,气氛顿时热闹起来,大家也都各抒己见,说着自己心里的想法。 最后,林冲综合众人的意见,想出了一个里应外合的办法,明天先由李俊带着欧鹏和马麟,扮做因贩私盐而被官府捉拿的逃犯,去梁山泊入伙。 等进入梁山后,不管那王伦收留与否,都要想办法在山上多停留两日,到第三日晚上二更,当三人听到山下喊声,便在山上借机放火策应,如能趁势捉住王伦三人最好,若是不可为,便找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山下众人攻上山时,再出来一起夺取梁山。 大家都同意这个办法,又讨论了一些细节,例如攻山时先让时迁潜入梁山设在李家道口的酒店,想办法控制住负责通风报信的朱贵,以免让他走露风声等等。 众人商量了大半夜,最后都认为没有什么遗露的地方了,便各自回自己的住处休息去了,因为大家都刚刚经历了大闹江州,所以对偷袭山寨这种事,便不怎么感到紧张了。 第二日早起,李俊三人吃了早饭,便按计划出发投奔梁山而去,戴宗便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以做联络传递消息之用。 李俊三人走了半日,穆弘等人也化整为零,与众喽啰乔装打扮奔梁山而去,营寨只留下穆春和蒋敬引着二十几个庄客照看。 而林冲却并没有直接去梁山泊,他换了一身衣服,头上戴了顶遮阳草帽,领着时迁奔郓城县而来,他要去见一见令他朝思慕想的林娘子。 林冲和时迁二人,一路急行来到了郓城县内,按照戴宗给的地址找到了这家叫做如意的客栈。 快到客栈时,林冲对时迁一点头,两人便装做互不相识的样子,一前一后近了客栈,林冲先进一步,问了伙计房间位置上楼去了。 而时迁便装做赶路歇脚,在楼下要了一壶茶,坐在门口的桌边一边喝茶,一边观察着店内外的动静,为林冲放风。 林冲到得楼上,来到林娘子所在的房间敲了敲门,不一会门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正是自己的丈人张教头。 张教头打开门一看是林冲,顿时喜出望外,轻声说道“贤婿,你可来了,好好好,快快进来说话!“ 林冲对张教头施了一礼,叫了声“岳父大人,小婿来迟,叫岳父大人费心了。“ 正说话间,隔壁的房门打开了,闪出两个人来,林冲一看正是史文恭和曹正,原来史文恭和曹正就住在林娘子隔壁,听到林娘子房门口有说话声,出来一看究竟。 当下史文恭二人一见是林冲,也是心中大喜,忙上前叙话,林冲怕客栈人多嘴杂,便引着二人一同进了林娘子的房间。 当林冲进到屋来,一眼便看见站在床边的林娘子,此时的林娘子面带惊慌,双手紧握,显然是这些日子一直提心吊胆,担惊受怕,所以听到有人敲门心里不由自主的产生了紧张。 林冲看到林娘子一脸憔悴,面带惊慌的样子,心里瞬间如针扎般疼痛,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是他曾经发誓要给她幸福的女人,是一个应该在家里无忧无虑绣花写字的女人,可是现在却因为自己而亡命天涯,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惶惶不得安宁。 林冲心里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他怪自己太自已为是,仗着自己知道原著的发展就沾沾自喜,以为自己什么都能掌控,以为自己凭着先知先觉就能为所欲为,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他那引以为傲的历史走向,已经因为他的到来而慢慢发生了偏差,他这只小蝴蝶不经意间的扇动了一下翅膀,已经将原本的水浒故事改得面目全非。 林冲就这样站在那里痴痴的望着林娘子,他的心真的感觉到了痛,甚至痛得让他忘记了呼唤林娘子,让他忘记了将林娘子拥入怀里好好的安慰一番,他就这样傻傻的站着,望着林娘子一动不动。 其他人可能也被林冲感染了,全都站在那里,没有人发出声音,也没有人乱动一下,时间在这一刻仿佛突然间静止下来。 林娘子此时已经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她看见进来的正是那个让自己日盼夜盼,朝思暮想的人;是那个让自己因为担心而茶不思,饭不想的人;是那个让自己在夜里一次次默默祈祷平安无事的人,是她的相公,林冲。 林娘子见到林冲的一刹那,她那本来充满惊慌的眼神,瞬间由惊慌变成了惊讶,又由惊讶变成了惊喜,最后化成了一洼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官人”此时的林娘子将自己所有的担忧,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思念,全都化为了这一声官人! 林娘子的这一声官人,便犹如一颗火种,瞬间点燃了林冲心中的激情,林冲再也不顾旁边是否有人在场,再也不顾现在是什么朝代,大步来到林娘子身前,一把紧紧的抱住了林娘子,将心里的万千话语化为了一句“娘子,对不起!” 本来林冲的丈人和史文恭等人正想进屋,见到二人如此深情,便都会心的一笑,连同着一直在屋里的使女锦儿,以及张教头带来的一个丫环一同退出了房间,轻轻的将房门关上,去旁边史文恭他们的房间呆着去了。 林冲与林娘子就这样紧紧的抱了很久,一直到林娘子感觉自己快要被林冲抱得喘不过气来,两人才慢慢分开,来到床边坐下。 林冲紧紧的拉着林娘子的手,对她说了很多思念的话,林娘子也对林冲诉说着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相思之情。 两人互诉了一番离别之苦,林冲才慢慢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众人今后的打算对林娘子说了一遍。 林娘子是个识大体的人,她并没有如一般女子那样抱怨挖苦,只是轻轻的依偎在林冲怀里,慢慢说道“奴家自从嫁给官人的那天起便就是林家的人,今生不论官人为官也好,为盗也罢,奴家定不离不弃,福祸相依,至死方休!” 林冲听了林娘子的话,紧了紧搂着她的手然后轻轻的在林娘子的额头吻了一下,心里的被感动得无以复加“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第四十二回 混江龙巧计入梁山 林冲与林娘子在房间里细细的聊了一会,本来林冲想与林娘子来个干柴烈火,但一想到自己有要事在身耽误不得,况且老丈人及史文恭等人还在隔壁等着自己,只得打消了念头。 夫妻二人互诉完衷肠,林冲便起身来到隔壁,先让锦儿与另一个丫环到隔壁去陪林娘子,又与丈人赔了个礼,因为自己的缘故害得他老人家背景离乡,担惊受怕实为不孝。 张教头坦然一笑,劝慰林冲道“贤婿莫要如此,事情的经过我已听史,曹两位贤侄讲过了,此事你做得并没有错,反而正是因为你的果断,才使得那李俊逃过一劫,正所谓人生一世,福祸相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眼下你虽然动荡,但说不准这次的事情正是你人生的转折,当今圣上受奸臣蒙蔽,朝中大权皆在奸臣手中,你那个禁军教头之职,说不得什么时候便成为别人陷害你的借口,如今你离了太尉府,离了东京,说不定一切都会比以前更好,你放心大胆的做便是。“ 林冲听了丈人的一番肺腑之言,心中大为感动,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此言不假,如果自己不是穿越而来,那么按照原著中的故事发展,林冲正是在做教头时被高俅使计陷害,从而家破人亡,逼上梁山的。 林冲又对丈人一番感谢,然后转过身来,把众人的计划详细的与史文恭和曹正说了一遍,张教头也在一旁仔细的听着。 林冲把计划说完,又对三人说道“我刚才与娘子商量了一下,这里是县城,恐怕要不了多久,朝廷抓捕我们的海捕公文便会到达,那时再留在这里恐怕会有所闪失。 因此我打算让曹正和岳父大人,护着娘子及锦儿她们,到城外与留在那里的穆弘家眷汇合,这样做一来能躲开官兵的搜捕,二来与大家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毕竟那里有穆春,蒋敬和二十几个庄客在,呆在那里会更安全一些。“ 张教头听了点头同意,说道“眼下也只有这样了,既然如此,我这便去通知女儿她们,让她们收拾好东西,立刻出发去城外汇合。“ 曹正自是没有异议,便向林冲问了那村庄的具体位置,然后背上包裹同张教头一起出去准备了。 林冲与史文恭两人日久,彼此早已配合默契,林冲只是简单的对他说了句“这一战你我兄弟二人,定要杀出个名堂来”便没有了下文。 史文恭更是只对林冲赞赏的笑了一下,点了点头,一切都显得很是平静,不过他那双背在身后,因为兴奋而紧握的双拳,显然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两人坐在那里,慢慢的喝着茶水,谁也没有说话,不一会,房门被人推开了,林娘子走了进来。 林冲站起身走到林娘子身前,轻声问道“都收拾好了?” 林娘子点了点头,回道“全都收拾好了,我这便动身去你与他们汇合,路上自有家父及曹叔叔保护,官人不必担心,我会一直呆在那里等官人凯旋而回,望官人自己保重!“ 林娘子说完又向前一步对史文恭施了一礼,说道“小女子知道伯伯与家夫的这次行动十分重要,也十分的危险,因此不敢出言阻止,但小女子深知伯伯武艺高强,更与家夫结义情深,所以特求伯伯能多多照顾家夫,莫让他出现闪失,小女子在这里先谢过伯伯!”林娘子说完又对史文恭深深施了一礼。 史文恭赶忙隔空虚扶道“弟妹休要客气,我与你家官人义结金兰,情比金坚,史某在此向你保证,此次行动定然护得兄弟安全,否则史某提头来见!” 林娘子再次谢过史文恭,然后又与林冲简单的道了个别,便转身出了房门,同张教头和曹正领着锦儿及丫环,各拿行礼下楼出城去了。 林娘子走后,林冲和史文恭一同下楼退了房向梁山方向走去,不一会,在大厅里放风的时迁也跟了上来,三人一路无话,快速的赶向了大家约定好的地点。 有话即长,无话即短,先将林冲等人赶向集合地点按下不表,单说那李俊,欧鹏,马麟三人。 李俊引着欧鹏和马麟一路急行,来到了李家道口朱贵所开的酒店。 三人进到酒店,找了个干净的座位坐下,唤来小二要了两角酒,又切了三斤牛肉来下口,不一时都准备整齐端了上来。 因为李俊知道这个是朱贵开的酒店,想引他出来,便假意问小二道“小二哥,向你打听一下,这里离梁山泊还有多远路程?” 这个小二也是梁山上的伙计,被安排在这酒店帮着朱贵打探消息,小二一听李俊问梁山泊路程,便笑着回道“这里离梁山泊只有几里路程,可是这几里路却全是水路,没有旱路,只能做船前去。 恕小的多嘴,那梁山如今被一伙强人占了,他们好生厉害,不知客官打听这个做甚,若只是路过,我劝三位还是悄悄的过去,免得惊动了山上的大王,枉送了性命。“ 李俊听了小二的话,微微一笑,知道这个小二在套自己的话,便说道“实不相瞒,我兄弟三人,在外地犯了事,被官兵抓捕得紧,如今正想投奔梁山入伙,谋个安身之地。” 小二一听三人是来入伙的,便说道“既然三位好汉是来入伙的,那便请在这里稍等,我这便去唤个人来”说完小二一转身向后屋去了。 不一会,从后屋走出来一人,只见这人身材瘦高,脸颊消瘦,下巴上留着三寸短须。 来人走到自己桌前,一抱拳道“小弟朱贵,江湖人称旱地忽律,现为梁山王头领手下头目,刚才听伙计说三位好汉前来梁山入伙,因此出来相见,不知三位哪里人氏,如何称呼?“ 李俊一听来人果是朱贵,便站起身来说道“原来是朱头领,幸会幸会,在下是庐州人,叫做李猛,这两位是我的兄弟张龙和赵虎,我三人在南方以贩私盐为生。 前些日子因遭小人陷害,被官府捉拿,在南方走投无路,听得梁山泊近来十分兴旺,招贤纳士,因此特来投奔“李俊随口瞎编道。 朱贵一听三人果是来投奔梁山,想到山寨初立,便有好汉前来入伙,这是兴旺之兆,当下大喜,吩咐小二重新上酒上菜,大家边吃边聊。 几人坐在桌前一边吃着酒,一边谈着话,李俊是久在江湖上走的人,编起瞎话来滴水不漏,只把朱贵捧得喜笑颜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都吃得好了。 朱贵对李俊三人说道“今日天晚,便先在店里休息一晚,明日早起,我再亲自引三位好汉上山去见王头领。” 李俊满口答应,朱贵便安排三人住了下来,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起,几人吃了早饭,朱贵来到窗边,取过一张弯弓,搭上一枝响箭,朝空中只一射,銮鸣响过,只见对面芦苇丛里早划过一只小船。 李俊三人见了,心里暗暗称奇,心想果然是个好去处,此等地方若是冒然来攻,必会如林冲所言伤亡惨重。 朱贵邀李俊几人上了船,不一会便来到梁山泊下,上得岸来,朱贵有意在三人面前显示梁山的强盛,便将这梁山大致情况都细细做了介绍,只是朱贵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一番介绍,却正中了李俊的下怀。 李俊一边听着朱贵的介绍,一边暗中观察山上的防御,这梁山泊果然是一个险要的去处,上山必经之路设立三关,每关都有喽啰把守,只不过除了第一关把守的人稍微有点样子外,其它两关的人都是一个个东倒西歪,毫无精神,那里有得半分戒心,更谈不上纪律严明。 李俊一路走来,看到守关之人如此模样,便在心里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朱贵引着三人来到聚义厅前,那王伦早得喽啰的通报,知道有人前来入伙,便早早的坐在中间的交椅上等着。 在王伦的左右两边还各坐着一个人,通过朱贵的介绍,李俊知道左边的是杜迁,右边的便是宋万。 朱贵引着李俊来到王伦面前,把大致情况跟王伦说了一遍,然后便退到一边不再言语。 李俊听完朱贵介绍,对王伦一抱拳道“在下兄弟三人,因被官司缠身,走投无路,特来山寨入伙,还请王头领收留。“ 王伦先是听朱贵介绍说三人犯了官司,现在官府正在四处捉拿,又见李俊样貌不俗,心里便有些担心起来,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哈哈一笑道“我梁山山寨草创,便有好汉来投,当真是可喜可贺,我已命人在断金亭备下了酒宴,专门为三位好汉接风,我们一起到那里边吃边聊。“ 王伦一行人来到断金亭,只见断金亭里果然备下了酒席,当下几人入座,推杯换盏起来。 席间李俊几次提起入伙之事,都被王伦用话挡了过去,李俊趁机与欧鹏,马麟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焦急。 这一顿酒直吃到傍晚方止,三人在喽啰的带领下,来到了早已收拾干净的房间休息。 进了房间,李俊将房门关上,又在门边偷偷听了一会,见没有人来监视,才压低声音对欧鹏和马麟说道“我观这王伦今日的表现,是一个心胸狭窄之人,我料想那王伦定不会收留我等入伙。 好在今天已经是第二天,明天便是兄弟们约好攻山的日子,所以明天那王伦不赶我们下山则罢,若他赶我们下山,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多留一日,以便晚上与大家里应外合,一起行事。 我上山时见那守关喽啰一个个全都无精打彩,军纪涣散,想来以林大哥他们的本领攻上山来不是难事,我们明天放完火后,便要趁机活捉王伦他们几人,这样一来剩下的喽啰当不足为虑,大事可成!“ 欧鹏与马麟全都同意李俊的意见,三人又合计了一番,便各自睡去,只待明晚大展身手。 第四十三回 夺梁山月黑杀人夜(求收藏) 第二日,王伦还是在断金亭设宴款待李俊三人,陪同的依然是杜迁,宋万,朱贵三位头领。 王伦假意劝三人喝了几杯酒,然后命人取来一盘金银,递到李俊面前,说道“三位都是响当当的好汉,来投我梁山入伙,本应是我山寨的福气,但奈何这梁山不过一洼之地,房少粮缺,养不得几位真龙,在下恐日后误了几位的前程,特备下一些盘缠,希望三位好汉能另寻其他大寨安身,等将来风光时多多提携小寨便是!“ 李俊听了王伦的话,眉头轻轻一皱,起身说道“王头领何故如此,我兄弟三人走投无路来梁山入伙,并非为了讨得一些金银,只求能有一个安身立命之地,还请王头领明察。“ 不留李俊他们乃王伦自己之意,事先并未与朱贵等人商量,故王伦取出金银,说出这样一番话时,朱贵三人也全都一楞,不明白王伦为何这样做。 当李俊讲完,朱贵起身说道“启禀头领,这三位好汉前来投我山寨,我等理应接纳,一来收留他们可增我梁山实力,二来也可在江湖上搏一个仗义的名声,正所谓千里买马骨,首领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啊!“ 杜迁和宋万也说道“是啊,哥哥,目前山寨房屋虽少,但也不差他们三个,他们都是有本事的人,如今走投无路,若我等收留,将来必效死命,哥哥要慎重考虑啊!“ 李俊听了朱贵三人为自己讲情,心里暗想“这三人能力虽然平平,但却心地不错,颇为仗义,今晚若是可能,当劝哥哥留他们一命。“ 王伦听了几人的话,微微一笑道“非是我王伦不容三位,实是我这里真有困难,三位好汉勿怪,还请另谋别处大寨安身!“ 朱贵还想劝谏,被李俊摆手制止住了,李俊对王伦抱拳说道“既然王头领真有难处,那么我等也不便强人所难,不过在下有个小小的请求,望王头领通融。“ 朱贵见李俊如此说,忙想出言挽留,可李俊对他摇了摇头,并用眼神表示了对他的感谢。 王伦听李俊同意下山,当下一喜道“兄弟有何请求只管提,只要是我王某人能办到的事便绝不推辞,是不是盘缠不够,若是如此我这便叫人再多取些来?“ 李俊一挥手,说道“王头领误会了,我刚才便说过,我兄弟三人并不是为了金银而来,因为我等上山前并未想过不能留下,所以心里还没有想好其它去处,因此想肯请王头领能容我三人在山寨多住一晚,也好让我们细细商量个去处,免得莽撞下山,被官府拿住。“ 王伦一听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当下表示同意,并大方的说道“兄弟莫说是多留一晚,便是三五晚也留得,来来来,我们继续饮酒。“ 因为大家都各有心事,所以这顿酒喝得索然无味,只一会便匆匆散了,李俊三人回到了昨晚住的房间,朱贵他们便紧跟着王伦去别的地方,看朱贵的神情,想来是想问清楚王伦为何不留几人之事。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林冲一伙人早已聚集在了离李家道口二三里远的一片树林里。 树林很密,如果不进到里面根本看不清这里有人,林冲和穆弘,史文恭三人站在最前面,眼睛看向树林的外面,等待着戴宗回来报告消息。 过了一会,树林外面传来了刷刷声,没多久,便看到戴宗跑了过来。 戴宗见到林冲,喘了一口气说道“那梁山泊现在一切正常,李俊三人自从上山后便一直没有下来,想来已经成功潜入山寨,不过那朱贵自从一同上了山,也没有回到酒店,现在店里只有一个帮忙的店小二在看管。 小弟又围着梁山泊的必经之路走了两遍,并没有发现梁山的探子,想来他们是认为不会有人攻击他们,所以忽略了放哨的事。“ 林冲听了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当真是天助我等成事,他们防守意识越是薄弱,我们成功的机率便会越大。“ 林冲抬头透过树枝的缝隙看了看天,发现已经快一更天了,差不多该要动身了,便唤来时迁。 时迁快步走到林冲身前,林冲对他说道“刚才戴宗兄弟的话你也听见了,现在那酒店只有一个店伙计,你这便先行一步,把那个小二解决了,免得让他走露风声坏了大事。“ 时迁领命,说了声“哥哥你就瞧好吧“便几步跑得没了踪影。 林冲又唤来张横,张顺,童威,童猛吩咐道“一会到了酒店,你四人带着会划船的兄弟,把酒店外面的船全都集中在一起,先送我们一部人过河,等我们摸上岸后,你四人不用参与攻击,只来回用船接送兄弟们上山即可。“ 林冲又对其他人说道“一会我与史大哥,李逵带一部分人第一批上山,穆弘和时迁为第二队,侯健,陶宗旺,戴宗为第三队,张横,张顺,童威,童猛四人渡完所有人后为第四队,不过你四人不用上山,只留在山上阻截逃跑之人,看好船只即可。“ 众人得令,便都拿出红布绑在了左臂上,晚上天黑以做区分之用。 绑好后随着林冲的一声令下,几百人全都各执兵器,快速的向梁山泊而去。 林冲当头,一路疾驰来到朱贵的酒店,时迁早已完成任务,正站在门外等候他们,林冲问道“办妥了?“ 时迁嘿嘿一笑道“哥哥放心,那小二还在梦中,便被小弟潜进去一刀结果了性命。“ 林冲点了点头,看看时间也正好快要到二更天了,便让大家依计行事,张横四人领着人快速散开去河边寻船,不一会早找来七八条,林冲三人带着一众喽啰快速的上了船,当所有渔船坐满后,便开船向梁山泊驶去。 这王伦统领的梁山泊军纪当真是涣散,林冲领着这么大一帮人已经全部上了岸,还没有被人发现,张横四人所有人都上了岸便调转船头回去接人了。 林冲三人领着几十个喽啰,并没有急于攻击,而是在岸上等了一会后面的人,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第二队人应该快要来了,嘴里轻轻喊了一声“杀“便快速度的向第一关冲去。 身后众人谁也没开口,借着月色很快便来到了关下,林冲趁着守卫没有防范,快速的杀了两人,李逵跟在林冲身后,一斧头劈开了寨门,直到这时,守关的喽啰方才知道有人劫寨,大声叫喊了起来。 林冲见行踪已经暴露,也不再隐藏,大叫一声“兄弟们给我杀”便一马当先的杀了上去。 史文恭怕林冲有危险,一直紧紧的跟在他的身旁,一边杀人,一边保护他。 这三人里最兴奋的便要属李逵了,这些天来一直没有厮杀,可把他憋屈坏了,如今总算有了用武之地,只见李逵挥舞着手中两把大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人便砍,遇人便杀,以至于跟在他身后的自家喽啰都离得他远远的,唯恐这位爷一时性起不分你我把他们杀了。 话说李俊三人在房间里早已准备妥当,只等山下喊杀声传来便要动手,可是三人在屋里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眼看着二更天已到,欧鹏忍不住问李俊道“李大哥,这已经到二更天了,怎么山下还没有动静,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李俊想了想,说道“应该不会,我们在等一等,对了兵器和引火之物都准备好了吗?” 马麟回道“哥哥放心,全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山下喊声传来便可行事。” 正说间,就听到山下传来了阵阵喊杀声,三人一听,全都兴奋的站了起来,李俊大声对二人说道“看来林大哥他们在山下已经动手了,现在该轮到我们该行动了。 马麟兄弟,你带着引火之物在这山上四处放火,然后赶来与我们汇合,我同欧鹏去捉王伦那斯,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拿住了王伦其他人不足为惧,走!“李俊说完提条朴刀杀了出去。 王伦此时正在自己的屋里休息,突然听到山下喊杀声大作,忙唤人来问发生何事,喽啰慌慌张张的回道“报告首领,小的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听到山下传来阵阵喊声,现在那喊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 王伦听了心里大吃一惊,忙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跑,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当他跑到门外时看到山上火光大作,满山遍野全是喊杀的声音。 这时杜迁,宋万和朱贵三人也衣衫不整的跑了过来,他们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四处火起便匆匆跑来一问究竟。 四人正在焦头烂额不知所措时,就听一声大喝“王伦小人,哪里跑?” 这一声喊吓得王伦魂不守舍,急抬眼看去,便见李俊,欧鹏,马麟三人各提朴刀,一身血渍向他杀来。 王伦一见是李俊三人,大骂道“原来是你这无耻之人,我好心好意留你几人住下,你们不知感恩却来扰乱我的山寨,来人给我把这三个贼人拿下。“ 李俊听了哈哈大笑道“爷爷本名混江龙李俊的便是,因同一众兄弟大闹了江州,洗劫了揭阳县,特来夺你这山寨安身,如今山寨早已被我等攻下,你这个心胸狭窄的鸟人,还不快快跪地请降,等待何时?“李俊说完便提刀向王伦杀去。 第四十四回 梁山泊林冲为尊 李俊提刀向王伦杀来,那杜迁,宋万急赶来救,自有欧鹏,马麟接住。 这王伦几人如何是李俊等人的对手,手上又没有兵器,只几下便被打翻在地,生擒活捉了。 李俊想起白天时朱贵等人仗义执言,因此让欧鹏,马麟留下三人性命,是死是活到时交由林冲定夺。 李俊他们刚将几人捉住,便见林冲和史文恭领着一众喽啰杀将过来,几人碰到一起,林冲见王伦和其他三个头领已经捉住了,当下大喜,便命人四处大喊王伦已被生擒,其他人投降免死。 林冲先让小喽啰把四人全部绑好,押到一边看管起来,等收拾了混乱局面,再来处置他们。 不一会四队人马全都陆续上了山,梁山上的喽啰一听几位头领全被活捉了,便都纷纷放下兵器投降,也有很少一部分,见事情不妙偷偷顺着小路溜下山来,准备划船逃跑,不过没想到山下早有张横四人带着人把住了,所以偷偷下山的人也一个没跑成,全被活捉了。 混乱一直持续到天明,此时山寨各个关口都由自己带来的人把守了起来,梁山上的喽啰全都被关押在后山的一个大山洞里。 山上的火也被扑灭了,其实火并没有烧坏多少东西,只是夜晚太黑,衬托出火势很大的样子。 当一切全都安排妥当后,林冲与众人一齐来到了聚义厅,大家随便找位置坐好,林冲命人把王伦四人带了上来。 王伦一被推进屋里,看到聚义厅内坐着许多好汉,当即吓得跪地大声求饶,反观朱贵三人却站在那里面不改色。 林冲分不清楚谁是谁,便问李俊道“这四人都是谁?” 李俊把四人全都对林冲介绍了一遍,又把自己上山后这几人的不同态度也全说了。 林冲听完点了点头,王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早就有数,当即说道“来人,把那个哭哭啼啼的王伦给我推出去砍了,堂堂一寨之主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那有半点好汉的气概。“ 王伦一听林冲要杀自己,当下哭得更加厉害,小喽啰可是不管他哭不哭,听到林冲下了命令,当即过来两个人一边一个把王伦拖了出去,随后便传出一声惨叫。 朱贵三人见到林冲什么话也没说便把王伦杀了,心里全都一阵紧张,怕不怕死与想不想死完全是两码事。 林冲见杀了王伦,便站起身来,慢步走到三人身边,从旁边的喽啰手中拿过一把短刀。 几人一见林冲手中拿刀,全都以为林冲要亲自动手杀了他们,便都坦然的闭上了眼睛,只不过眼皮跳得很快,显然内心正十分的挣扎。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林冲手中的刀并没有扎进三人的身体,而是把他们身上绑着的绳子割断了。 三人大感意外,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杜迁开口问道“不知好汉为何不杀我等,这割断绳索又是何道理?“ 林冲微微一笑,慢慢说道“三位与那王伦不同,那王伦贪生怕死难称英雄死不足惜,而三位从进来到现在都一直面不改色,这才是好汉应有的气魄。 而且听李俊兄弟对我说,昨天王伦本不想收留们,是几位仗义执言出口求的情,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应为难几位。 现在摆在三位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是我放了你们,你们自行下山,从此与我梁山再无瓜葛,第二条是几位好汉留下来入伙,同坐一把交椅,以后大家兄弟相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口酒大口肉,大称分金银,不管你们最终选择那条路,我林冲保证都不会为难几位。“ 杜迁,宋万,朱贵三人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点了点头,然后一齐跪下道“兄长高义,我等情愿入伙!“ 林冲与众兄弟一听三人同意入伙,全都心中欢喜纷纷上前来与三人说话,林冲亲自将三人扶起,并把大家都简单的作了介绍。 等大家一番熟识后,李俊看了看穆弘,两人同时点了点头,然后李俊便站起来对林冲说道“哥哥听禀,正所谓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哥哥先是带领众兄弟闹了江州救出小弟,如今又用计夺了这梁山泊,使兄弟们有了安身立命之地,这一切全都是哥哥领导有方的结果。 如今山寨已定,为了今后能使山寨更加繁荣兴旺,为了能让众兄弟同心协力,所以大家一致同意尊哥哥为山寨之主,今后带领大家创造更大的辉煌!“ 李俊说完,大厅里所有的兄弟全都跟着站了起来,一起说道“我等皆愿尊哥哥为山寨之主,带领大家创造辉煌!“ 本来这些人便一直都以林冲马首是瞻,如今提出也不过是正式确定林冲的寨主地位而已。 林冲听了心里高兴,但免不得要谦虚一番,口中说道“大闹江州和此番抢山全赖众兄弟出力,我不过是提了点意见罢了,何谈功劳,这寨主之位实不敢当。” 穆弘见林冲推脱上前说道“我等众人全因哥哥方才聚在一起做得这许多大事,若换做别人时兄弟们如何肯服,就请哥哥莫在推辞依了众家兄弟之意!” 林冲心里暗想谦虚的差不多就行了,这种事不能太过,要不然事得其反弄假成真就麻烦了,便假装为难的说道“既然众兄弟如此抬爱,我便权领此位,从今以后兄弟们上下一心,同保梁山,共创辉煌!” 大家一起答道“兄弟一心,共创辉煌”众人听了皆喜! 林冲又说道“如今山寨初创,众兄弟先暂时不分排名座位,等以后诸事稳定再按出力多寡,另行议定。“ 众人回道“哥哥所言极事,理应如此。“ 林冲见大事已定,便命戴宗与穆弘领一百五十名喽啰下山去接林娘子等人,因为留在那里的车辆辎重较多,所以林冲才让带了这么多人,戴宗与穆弘领命带着人下山而去。 林冲想到后山还关押着几百个梁山的喽啰,这些喽啰都是可以收服之人,便和大家一起让杜迁,宋万,朱贵三人打头到后山劝降。 众人来到后山,林冲并没有亲自上前,而是先让朱贵三人去说,一来这三人是原梁山头领,在喽啰中有些威望,二来这些只是小喽啰,没有必要让自己去劝降。 朱贵三人领命,来到近前把山上的情况对喽啰们大致说了一下,并说王伦已死,他们三人全都归降,希望他们也能归降新头领。 宋万又把林冲等人的身份及做过的事情对大家说了一遍,说完后让他们自己好好思考一下,再做选择。 林冲见三人劝说完毕,便命人打开牢门放他们出来,众喽啰都走出来后,林冲上前几步站到他们面前,看了看他们说道“我给大家一柱香的时间考虑,愿意加入的站在左边,不愿意加入的站在右边。“ 喽啰们听林冲说完,全都低下头,没有动,这时一个胆大点的喽啰出声问道“请问大王,要是我们选择不加入会怎样?“ 众喽啰听他问完全都好奇的抬起头看向林冲,这个问题也正是他们心里想问的。 林冲见大家看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用右手指了指天,意思是说“只有天知道。“ 众喽啰见了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该怎么选,过了一会终于有人坚持不住开始行动了,只见那人从人群中出来走向了左边,他选择了加入。 万事就怕有人带头,大家见有人带头选择便也都开始动了起来,大部分都选择了加入,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干这个的,不选择加入以后都不知道要做什么,换不换头领对他们来说无所谓,反正自己是个小喽啰,谁当头领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也有极少数一部分人选择了不加入,他们之中有的是厌倦了这种刀口上过日子的生活,有的是怕新头领管的严以后不好混,反正什么想法的都有。 林冲见时间差不多了,所有人也都做好了选择,左边选择加入的占了绝大多数,右边不加入的只有大概十几二十个人的样子。 林冲先来到左边的人前面,大声说道“很高兴大家能选择加入,从今往后大家便是一家人,希望众位兄弟今后能全心全意为山寨效力,只要大家同心协力,我保证让所有人过上比以前好百倍的生活!“ 林冲说完转过身来到右边,这次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挥手说道“把这些人全都砍了。“ 随着林冲的命令,立即上来一群手执钢刀的喽啰,右边的这些人见林冲说要杀了他们,当即吓得哭爹喊娘,有的还大声说刚才选错了现在愿意加入,可是林冲并没有给他们机会,因为路都是自己选的。 收降新人需要立威,这十几个人正好成了林冲用来杀鸡敬猴的对象,喽啰们很是利索,一刀一个几下便全杀完了。 左边那些新加入的喽啰,看到刚才还和自己在一起的人,现在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心里充满了畏惧,都庆幸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 林冲看着众人畏惧的眼神,心里很是满意,乱世当用重典,这正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 林冲让欧鹏和马麟负责这些降兵的分组及安置,因为二人以前就是做头领的,对这些事情应该很是熟悉,交给他们也能让自己放心。 众人随林冲一起回到了聚义厅,大家都为收降了几百个喽啰,增加了山寨的实力而高兴。 快到傍晚时,前去接人的戴宗和穆弘,引着林娘子和穆太公等家眷平安的回来了,同来的还有他们那数不清的金银,粮食和辎重。 第四十五回 定职责兵强马壮 林冲同众人一齐出来迎接,大家见所有人都平安到来,全都十分高兴。 林冲先让人安排好穆太公一家及林娘子等人的住处,又唤蒋敬领人把带来的所有粮草及兵器等清点入库,将从揭阳劫来的金银布匹等物,每样都分成两份,其中一份收到库房,归日后山寨开销使用。 另一半再分为两份,其中一份给所有的兄弟平分,剩下的分给喽啰们,当然新降的也包括在内,林冲招降时已经立了威,现在当然要给个甜枣,萝卜加大棒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林冲又说道“原黄门山及穆家庄的财物依旧归几位所有,只将粮草交给山寨即可。” 穆弘及欧鹏等人听林冲如此说,都上前表示愿把大部分家产交给山寨使用,他们只留小部分生活,林冲再三推辞不过,只得应允。 林冲见财物辎重都交待完毕,想了想说道“现如今我们已经占据了梁山,人马众多,非比往日,虽然暂时不排座次,但为了山寨今后能有更好的发展,现在便把各位兄弟负责的职务宣布一下。 目前山寨共有二十一位头领,由我总领山寨,史文恭为山寨兵马总教头,全权负责山寨马,步,水三军操练之事。 穆弘,欧鹏为马军头领,负责训练山寨所有马军。 李逵,马麟为步军头领,负责训练山寨所有步军。 李俊,张横,张顺为水军头领,负责训练山寨所有水军。 童威,童猛把守山前第一关。 曹正,穆春把守山前第二关。 杜迁,宋万把守山前第三关。 戴宗,时迁负责山寨情报收集传递。 蒋敬负责考算山寨钱粮支出纳入。 陶宗旺负责监筑山寨城垣房屋。 侯健负责监造山寨所有旌旗袍袄。 朱贵依然看管李家道口酒店,专门负责打探消息及接待往来好汉。 各位兄弟今后要同心合意,共为股肱,各司其职,勿得违犯!“ 林冲吩咐已定,众兄弟一齐说道“我等全凭哥哥调遣,定然各司其职,同心协力,壮大梁山!“ 一切宣布完毕,林冲命人杀猪宰牛大摆宴席,庆祝大家梁山聚义,众人一直饮到半夜方散。 酒宴散后,林冲已经喝得半醉,慢步走向自己的院子,进到院里看到房间里的灯还在亮着,林娘子此时还没有睡,想来正在等着自己。 推开房门,林冲见到林娘子正半倚在床边假寐,一听到开门的声音便缓缓睁开了眼睛,见是林冲忙笑着说道“官人回来了”语气里充满了柔情蜜意。 林冲关上门,关心的问道“娘子今日一路劳累,何必还要等我,早些休息便是了!” 林娘子站起身来,轻步来到林冲身前,用手帮林冲弹去身上的灰尘,回道“奴家只是赶了些路程,却不及官人这几日辛苦危险,虽说如今一切圆满,但奴家只想亲眼见到官人无事方才放心。“ 林冲轻轻搂住林娘子,怜惜的说道“都是为夫不好,让娘子受惊了,如今我们已攻下这梁山泊,有了安身立命之地,从今往后娘子再也不用东躲西藏,担惊受怕了!“ 林娘子闭上双眼,将头轻轻靠在林冲的胸膛之上,感受着林冲那强壮的身躯和有力的心跳,心里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两人就这样紧紧的抱着,林娘子那诱人的体香不断的刺激着林冲,两人分开也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了,林冲又是初尝甜头的人,哪还控制得住,慢慢的身体便有了反应。 林娘子正沉浸在那种幸福的喜悦之中,突然感觉到了林冲身体的变化,当下惊得身子离开了一些,扭过头去,脸上羞出一屋动人的红晕。 林冲尴尬的笑了笑,对林娘子说道“天色已晚,你我二人早些歇息吧!” 林娘子听了林冲的话,自然能理解出那话中的含义,当下脸色更红,羞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林冲。 林冲如获圣旨,依然如穿越回来的第一晚那样,一把抱起林娘子,快步走向了床边。 有道是“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账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干柴烈火,***娱,第二天林冲神清气爽的早早起来,先在院中耍了一套林家枪,乱世之中,只有本领越高,生存的机率才会越大,因此林冲这一身功夫始终不曾落下,反而经历过几次战斗,对这枪法的掌握更是日渐精熟。 练完枪吃完早饭,林冲来到聚义厅,兄弟们基本都已经来了,只有李逵昨晚再一次成功的把自己灌醉了,因此还没有来。 众人见林冲进来,都站起来热情的打着招呼,林冲一一的与众兄弟回话,来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大家随后也都坐了。 林冲说道“如今虽说我们占据了梁山,但要居安思危,王伦的教训历历在目,山寨的防御不可松懈。 负责把守三关的几位兄弟,还有朱贵兄弟的酒店,都要加强警戒,不可有半点马虎,山上所有兄弟及家眷的安危都在诸位的身上,千万不可大意。“ 林冲讲完负责守关的童威,童猛等人以及朱贵全都站起来表态,表示回去后定严加管理,绝不马虎。 林冲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对史文恭及穆弘等人说道“如今山寨大小喽啰共有七八百之多,兄长定要严加操练,将我们带来的兄弟与原梁山的兄弟混在一起,这样即可以起到监督的作用,也可以让大家更快的熟识起来,免得两伙人泾渭分明产生矛盾。“ 史文恭站起来回道“兄弟放心,我虽然没操练过人马,但想法还是有的,一会下我便与穆弘等几位兄弟商量练兵之事,我保证一定会为我梁山练出一支无敌的铁军!” 林冲听了史文恭的话,哈哈一笑大声赞道“好气魄,要的就是兄长的这股气势,我相信以兄长及几位兄弟的本领,定能练出一支真正的强兵!” 其实林冲之所以让史文恭当这个总教头是有原因的,一来史文恭是林冲的结义兄长,两人相处日久,对自己最为忠心。 二来原著中史文恭就是曾头市的教头,亲手教出来的曾家五虎个个武艺不俗,曾头市兵马更是战力不凡。 第三便是众人中以史文恭的武艺最为高强,公认的目前梁山武功第一人,所以由他来做这个总教头更能服众。 最后梁山兵马的发展也证明,林冲的这个决定是非常正确的,虽然后来随着梁山好汉的增多,兵马数量的增加,马军头领及步军头领几次易人,但史文恭的总教头之职一直没有变过。 梁山军马在史文恭等人的操练下,以及林冲时不时的一些建议下,最后真正的成为了一支纪律严明,战斗力超强的钢铁之师,而史文恭也因此被梁山众人尊称为教头史文恭,不过这都是后话。 林冲说完又对李俊,张横,张顺三人说道“三位兄弟都是在水里长大之人,精通水性,所以把这水军交给几位我是十分放心的,我是北方人,对水战不在行,练水军更是一窍不通,所以我也不瞎指挥。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不管过程如何只看结果,不管你们是怎么练的兵,我只要求若是将来有人胆敢从水上来犯,哪怕是朝廷派十万水军而来,你们也要有能力在这八百里水泊给我打退了他们,不知三位兄弟有没有信心做到这一点?“最后一句林冲很大声的问道。 李俊一听林冲这是要将水军的所有权利都交给他们三人,当下站起来大声说道“哥哥放心,我三人别的不敢说,从今天开始梁山这八百里水泊,绝不会放一条敌船进来,若有人胆敢从水上来攻,我三人定叫他一个个全都下水去喂了王八!“ 林冲及其他兄弟一听李俊如此豪气,全都大声纷纷叫好,张顺也站起来大声说道“李大哥说得对,不管是谁,只要他敢从水上来,我们兄弟就敢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林冲听了只觉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当下站起来大声说道“诸位兄弟都是好样的,我梁山的兄弟就应该有这样的豪情,就要有一种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勇气,宁可抬头战死,绝不后退半步,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梁山人马,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众人听林冲说完全都站起来喊道“剑锋所指,所向披靡,剑锋所指,所向披靡!“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林冲见差不多了,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坐下,众人重新坐好后,林冲问蒋敬道“不知山寨的钱粮辎重可统计完毕?“ 蒋敬听林冲相问,站起来回道“回哥哥,因梁山上原有的粮草加上昨日新入库的钱粮实在太多,所以小弟目前还没有完全统计出来,不过从目前的大概情况来看,山寨的粮草足可供全寨两年吃用,兵器皮革布匹等足可装备三千人马,各种金银财宝,古玩字画,铜钱等足够山寨三年开销。“ 众人之前对有多少钱粮之事并没有什么概念,只知道从揭阳抢的东西,加上穆家庄和黄门山的家当足足装了一百多辆大车,现在突然听到蒋敬说有这么多,光粮食就足够吃两年的,当下全都十分高兴,钱粮充足就代表着山寨实力的强大,众人如何不喜! 林冲听了也非常高兴,有钱就能招更多的兵,有粮就能养更多的人,这是好事。 林冲对蒋敬说道“这一阵子就辛苦兄弟了,钱粮关系着山寨的命脉,所以兄弟一定要统计准确,这样吧,我一会让人通知全寨所有认识字懂算术的人,都去你那里报道,由你亲自挑选出三十人做你的下属,以后归你统管,让他们帮助你统计钱粮,这样既能减轻你的压力,又能更快的完成任务,你认为怎么样?“ 蒋敬听了林冲的话,当即对这个提议表示赞同,甚至恨不得现在就下去挑人,大家都理解蒋敬的心情,不过看到他那副急切的样子,又全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聚义厅里笑声大作,十分热闹。 第四十六回 诸事顺未雨绸缪 自从那一日林冲等人攻下梁山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已来,山寨的一切事情都飞速度的向前发展着。 首先山寨里那七八百个喽啰,在史文恭等人的严格训练下,虽不敢说战斗力如何强大,但最少精神面貌全都焕然一新,基本能做到令行禁止,再也不像之前那种军纪涣散了。 其次是李俊三人从所有的喽啰中挑出二百个水性好的,组成了第一支梁山水军,这二百人里有原梁山的喽啰,有原黄门山上懂水的兵丁,也有穆家庄客,最后张顺从江州带来的几个渔夫也在里面。 那个跟张顺在江州做小鱼牙子的王威也在其中,并且通过自己的努力当上了一个水军的小头领,深得李俊,张顺等人的器重。 这段时间林冲过得很是惬意,平日里总是到各个头领那里看他们操练军马,因为后世的电视或书中经常介绍如何训练军人,再加上林冲原本记忆里的练兵心得,所以能时不时提出一二条建议,每每这时总是能引得兄弟们大加称赞,史文恭更戏称林冲才最适合做这个总教头,众人都觉得有理。 闲暇无事时便陪着林娘子,带着锦儿在这梁山泊四处游玩,这梁山泊四面环水,景色非比寻常,夫妻二人不是沿山观景,便是临江垂钓其乐融融,当真是如胶似漆,羡煞旁人。 当然最快乐的还是众兄弟轮流设宴,大家在一起开怀畅饮,比武聊天,真的是热闹非凡。 一日林冲独自一人来到崖边的断金亭上,也就是当日王伦招待李俊的地方,望着远处平静的水面,心中想到,自从六月份来到这水浒世界,如今重阳将近,细算时日已经三个多月了。 这三个月里自己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从一开始的惶恐不安,到如今稳座梁山第一把交椅,其中的凶险不足外人知晓,现在离晁盖等人劫取生辰纲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到那时便是动乱的真正开始。 目前梁山看似兵强马壮,但其实还很弱小,自己的目标并不是简单的当个寨主,平平淡淡的了此一生,在自己的心中有着更大的目标和理想,所以现在还不是享乐的时候,要居安思危,趁着乱世未起,多多谋划才行,一念至此林冲在心里下定了决心,是该下山去外面转转了,想完林冲便转身回去了。 当晚林冲与林娘子一番激情过后,搂着林娘子的玉背,把自己准备下山的事情说给林娘子听了。 林娘子冷不防听到林冲又要离去,心里莫名一惊,搂在林冲腰上的手也不由自住的紧了一下,问道“我知官人是个做大事的人,奴家自不会阻拦,只不知官人这次要去多久,是和其他头领同去还是自己一人前去?” 林冲在林娘子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又用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的拍了两下,示意她不要紧张,然后回道“具体时间不好说,不过快则两三个月慢则半年我必回来,娘子不必担心,我这次会带几个兄弟同去,路上定然不会有事。” 林娘子没有回话,只是搂着林冲的手更紧了一些,林娘子性格一向如此,只要是林冲决定了的事情,她从不去干涉,只是默默的做好自己本分之事,好让林冲在外面办事时没有后顾之忧。 第二天早起,林冲在聚义厅把众头领叫齐,然后对大家说了自己想下山一趟的想法。 众人一听林冲要下山,而且还要去这么久,当即都表示出了反对,戴宗上前一步说道“不知哥哥因何事下山,可否让别的兄弟替你去办,现如今哥哥贵为山寨之主,朝廷捉拿我等的榜文还在四处张贴,这个时候哥哥实不该以身犯险啊!” 大家听了戴宗的说都同意道“是啊,哥哥,还是不要下山的好。” 林冲知道大家都是一片好心,便说道“各位兄弟不知,此次下山是有非去不可的道理,我带领大家夺下这梁山泊,不仅仅是为了谋一个安身立命之地,我心里还有着更大的目标。 现在我们还很弱小,朝廷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倘若有一天随着山寨的不断强大,一定会引起朝廷的注意,到那时光凭我们这二十几个兄弟,七八百个兵丁是抗衡不了的,所以我才想下山去多谋划一些事情,为了以后做足准备,此事我意已决,众兄弟不必再劝。“ 大家见林冲心意已决,虽然心里还是不太赞成,不过也没有继续劝说。 史文恭是最了解林冲想法的人,他知道林冲此次下山是想继续寻找帮手,就如他俩刚离东京时一样,倘若不是在江州发生李俊被抓一事,那么他俩现在应该还在四处游走,结交天下好汉。 史文恭知道林冲轻易不会改变决定,何况林冲也不是那种冲动的人,一定是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才和大家提出来的,于是出声说道“既然兄弟执意下山,那么便多带些兄弟一起去吧,这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林冲点点头说道“我已经想好了,此次下山只带李俊,穆弘,欧鹏,时迁四位兄弟,又不是去打仗,人多了反而不便,至于我等下山后山寨中大小事物,便由兄长全权负责。 曹正,张横,张顺三人协助,戴宗往来传递消息,其余兄弟各司其职,勿使山寨乱了纪律,同时我等下山后兵马操练一事不可松懈,山寨周围多派探子,无论黑天白天,明哨暗哨都要布置,山寨防御一定不可粗心大意!“ 大家见事已至此,便都领命道“哥哥放心,有我等兄弟在,定叫山寨固若金汤,万无一失。“ 这时只见李逵探出个大脑袋说道“哥哥,此次下山为何不带俺铁牛啊,上山这一个月早把俺憋出个鸟来,我不管,我也要同走一遭。“ 林冲看看李逵,其实林冲再宣布随行人员时,就猜到李逵一定会嚷着要跟去,但这次还真不能带他,以李逵那爱惹事的性格,带上他一定会出乱子。 林冲哈哈一笑对李逵说道“铁牛兄弟稍安勿躁,此次不带你去是有原因的,不知兄弟可还记得我在江州时曾答应过你什么?” 李逵听林冲说不带自己有原因,刚想开口问是什么原因,又听林冲说答应过自己事情,当下有些迷糊,他还真记不得林冲答应过自己什么,便挠了挠他那颗又黑又大的脑袋说道“铁牛实在记不起哥哥答应过小弟什么事了。” 林冲说道“兄弟忘了,我这个做哥哥的可没有忘,你我在江州第一次见面时我便答应过你,早晚有一天让你的老母亲过上好日子,如今山寨一切稳定,钱粮几年吃用不尽,铁牛何不悄悄回家,将你母亲接来山寨,众多兄弟在此,也好一起侍奉她老人家安享晚年,不知铁牛意下如何?“ 李逵一听林冲是要让自己回家接老娘来享福,当下一拍脑们喊道“唉哟我的好哥哥呀,要不是你提醒铁牛险些忘记了,好好好,我这便下山去把老娘接来山寨,让俺娘也享受享受这天天大鱼大肉,顿顿白面馍馍的日子!“ 众人听了李逵的话全被逗得哈哈大笑,都夸林冲仗义,李逵孝顺。 林冲待众人笑过,又对李逵说道“你此次回家不可声张,如今官府盘查得紧,你千万不可惹出事非,连累你老娘与你一起受苦。 我让朱贵与曹正二人与你同去,一来朱贵和你同乡,二来这二人也可替你出些主意,这一路上你不许喝酒,不许带你的板斧,要多听二人的话,否则一旦让我知道你胡乱惹事,小心我回来不顾情面狠狠的收拾你,记住了吗?“ 李逵听了哈哈大笑道“哥哥放心,铁牛一定记住哥哥的话,多听两位兄弟的,不吃酒,不惹事,安安全全的把俺老娘接来山寨,这样总行了吧?“ 林冲被他那无赖的表情逗笑了,说道“你要真记住自己说过的话才好!“ 事情吩咐完了,大家便各自准备东西去了。 第二日一早,众人都来到山下为林冲和李逵两伙人送行,大家在码头互道珍重,林冲带着李俊,穆弘,欧鹏,时迁上了一条船。 另一边李逵,朱贵,曹正三人也上了另一条船,两伙人在船上与大家挥手告别,便开船朝对岸大路而去。 两伙人一起在朱贵酒店上了岸,上岸后双方拱手分别,李逵三人自朝百丈村方向而去,林冲五人却直奔福州而来。 你道林冲为何一直要去福州,因为福州有一位林冲心仪已久,志在必得的好汉,那就是方腊手下有名的南离大将军石宝。 说起石宝,看过水浒的人都知道,他是方天定手下四大帅之一,号南离大将军,弓马纯熟,武艺高强,手中一口劈风刀,善使一颗流星锤,智勇双全,曾一人杀死包括急先锋索超在内的梁山五名战将,最后兵败乌龙岭,自刎身亡。 后世常有人评论石宝是方腊手下武功最高的一人,但因为水浒传中物将的武力值,一直存在着一个怪圈,所以方腊手下武功最高的到底是不是石宝,那就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林冲之所以如此喜爱石宝,并不是因为他武艺高强,智勇双全,而是他宁死不屈的精神,石宝在自己逃生无路的情况下,宁愿自刎身死也不愿被俘,这便是一个难能可贵的本质。 试问哪个上位者不喜欢自己的手下忠心耿耿,武艺高强,因此林冲才一心要来福州,趁着石宝还没加入方腊阵营,而提前将他拐走。 正所谓“削弱敌人,壮大自己”便是这个意思! 第四十七回 豹子头英雄救美(求收藏,推荐) 林冲一行五人,一路晓行夜宿,饥餐渴饮,不一日来到福州境内。 到了福州林冲才反应过来,自己光想着石宝是福州人,可是福州这么大自己要去哪里找他呢? 林冲记得自己在后世时曾查过石宝的资料,但是除了查到他是福州人以外,关于他的一切详细信息都没有,哎呀,林冲这下可犯了难,难不成要在这福州城逢人便问认不认识石宝? 林冲暗暗的在心里思忖了一会,依然没有头绪,最后还是用走一步看一步来安慰自己,算了,进了福州城再想办法吧。 几人在傍晚时分赶到了福州,刚进得城门,便远远的看到城中一家名字叫做福满楼的客栈,这家客栈牌匾很大也很气派。 几人决定今晚就到这家客栈歇息,来到近前一看这家客栈规模果然很大,分为前后两院,每院各有两层,前边的两层是酒楼吃饭用的,后院的两层则专门用来住宿。 五人进到客栈,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店里的伙计一见有客进门,忙热情的过来招呼。 林冲对小二道“给我们上一坛好酒,菜肴捡店里拿手的上几个,有肉便多来些,赶了一天路肚中饥饿,要多吃一些,另外吃完饭给我们准备两间相邻的房间,我们五人晚上便在这里住了。“ 小二把林冲的要求记下,然后说道“小人记下了,这便先去给几位准备酒菜,本店房间充足,等几位吃饱喝足我再带几位去房间便是。“ 林冲听了说道“如此最好“便让小二下去准备酒菜了。 不一时小二便把酒菜备齐,酒是客栈自酿的好酒名叫十里香,菜也做得好,肥鹅,嫩鸡,醉鸭,醋鱼样样精美,外加几样新鲜蔬菜和一大盘熟牛肉,当真让人食欲大开,口水横流。 几人见了如此美味全都赞不绝口,小二告退,几人便大口酒大口菜的吃了起来,这些菜不仅看着好,吃起来更香,当真是色香味俱全。 酒足饭饱后,林冲唤来小二交给他一锭十两大银,让他压在柜台,等几人退房时再一起结算。 小二接过银子,见林冲几人出手阔绰,便更加小心的服侍,恭恭敬敬的领着几人来到后院,挑了两间宽敞的上房让几人住了。 林冲见小二态度谦恭,服侍小心便赏了他一些散碎银子,小二当即鞠躬致谢,然后欢喜的走了。 林冲与时迁,李俊三人一屋,穆弘与欧鹏一屋,因为这些天连续赶路都有些乏,便都早早的歇息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起吃过早饭,林冲告诉小二房间不退,几人还要在这住些日子,房间让小二帮着照看着,小二因为得了林冲的银子,十分痛快的答应下来。 因为林冲没有具体的目标,便同几人漫无目的在街上逛着,全当领略福州景色了。 其他四人因为不知道林冲来福州的目的,在路上问过林冲,林冲没有详细回答,只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办。 四个人就这样跟着林冲边走边聊,眼看着快到中午,肚子有些饿了,正好前面有一家酒楼,人进人出生意很是红火,几人一商量便进了酒楼准备吃点东西。 进到酒楼,就见人声鼎沸,整个一楼已经坐满了,店小二把几人请到了楼上,找一处空着的桌子让他们坐了。 林冲随便点些酒菜,便让小二下去了,桌上有现成的茶水,几人各倒了一杯,慢慢的喝了起来。 离他们不远处有一桌坐着四个人,这四个人想来吃了有一会了,正在那里聊着什么,这时就听其中一人说道“唉,现在那应奉局越来越过分了,哪里有半点官府的样子,简直如强盗一般,不管听说谁家有奇花异石,当即派人已黄纸封之,便算做是进贡皇上的东西,当真可恶。” 另一个听他如此讲便附和道“是啊,我听人说前几日那司家家中有一块奇石被应奉局的人相中了,当即贴了黄纸便要强征,要说这一块石头强征了也不算什么,但是因为这块石头正在他家后院,体积很大,当初在盖房前费了很多人力抬进去的,现在房子已经盖好了,那石头若是再想拿出来便得把房子拆了一部分才行。 现如今那司家公子正在四处托人去应奉局说情,希望能不要强征这块石头,但听说效果不大好。“ 另一个也说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依我看那应奉局的人就是见司老爷去世,司家不像以前那样有势力了,想要敲诈他们孤儿寡母一番。“ 这时他们旁边另一桌吃饭的人接话道“想那司家可是一个大善人家,司老爷那是出了名的善人,他家公子也十分好本事,只是常年在外学武很少归家,可谁想家道中落,司老爷前年因病去世,现如今虽有公子回来操持,但也大不如前,正所谓人走茶凉,以前司老爷在世时官府不敢太过放肆,现如今只剩这孤儿寡母就……唉!“ 其他人听了这人的话,全都纷纷表示同情,那些人又胡乱发了几句牢骚便聊别的话题了。 林冲听了那些人的对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这花石纲的危害在江南等地已经越来越严重,看来很快便会引起众怒,而方腊便会趁机造反占据诸多州县,成为水浒中的四大寇之一。 这江南看来马上就要乱起,留给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趁着大乱之前找到石宝,一定不能让他跟了方腊,成为自己的敌人。 只是不知道那些人口中的司老爷和司公子是谁,听那些人的意思这个司老爷是个大善人,而司公子也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唉,不管他了,还是先找到石宝要紧。 这时小二已经把他们的酒菜上齐了,几人肚中饥饿,便也不再多言,大吃了起来。 吃完饭,几人出了酒楼,林冲在门前站下,他要想一想到底怎么找石宝,实在不行只能大家分开逢人便问了,正犹豫间,突然听到前方人群中惊叫连连。 几人忙向前看去,原来是一辆马车失控了,那马车本来走的好好的,冷不防从旁边突然窜出一条癞皮狗,一吓把马惊了,那赶车的马夫在马受惊狂奔的一刹那便被甩了下去。 马车上正坐着一位二十左右岁的女子,只见那女子早已吓得面无血色,六神无主,双手紧紧把住车厢,让自己暂时不被颠簸出去。 那马车因无人操控,在人群中一路狂奔,直奔林冲几人而来,林冲一见事情紧急,当吓大叫道“穆弘,欧鹏拦下马车,我去车上救人”说完也不管几人听清没听清,便飞快的向马车跑了过去。 林冲做出决定只是一瞬间的事,所以当穆弘等人反应过来时,林冲已快跑到马车跟前,这时那马车又出现了新的情况,原来是马车前面一条小吃摊的长椅,被慌乱的人群撞倒了,好巧不巧正倒在车轮下面,那车厢在这一颠之下发生了倾斜,车厢内的女子此时再也把扶不住,从车上颠飞了出去。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冲杀到了,只见他嘴里大喊一声“姑娘小心!”便一个纵身向女子跳去。 那女子在被颠出去的一刹那,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可不想这时却突然听到了一声大喊,紧接着便感觉自己被人在空中紧紧的抱住,此时女子只觉得那双抱紧自己的手是那么的强壮,被这双大手抱着心里感觉是那么的安全。 当女子感觉身体停下来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想看清楚这双手的主人是谁,当她睁开眼的一刹那,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人消瘦的脸庞,只见男人正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 而此时自己正被这个男人紧紧的抱在怀里,那一双给自己带来莫大安全感的手,正是眼前这个男子的。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情急之下跳出去的林冲,在千钧一发的一刹那,林冲在空中接住了这位姑娘,还好接的及时,没有让她受到伤害。 林冲看到女子睁开了眼睛,忙出声问道“姑娘放心,现在你已经没事了”说完将女子轻轻的放到了地上,又慢慢的将她扶了起来。 还没等女子回话,就听到前方突然一声大喝“撒野畜生,还不快快给我停下!“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马匹的嘶鸣,林冲忙向那马车看去,本以为是穆弘等人将马车拦停,一看才知是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大汉,一把抱住了奔驰中的马脖子,硬生生的把马逼停了下来。 这时旁边的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叫好声,这叫好声既有为林冲救人的,也有为大汉拦马的,百姓们何时见过这等惊心动魄的场面,先是林冲危机时刻救了被甩出的女子,再是大汉依靠神力生生把马逼停,当真让人看了热血沸腾。 此时女子也反应过来,忙对林冲下拜道“多谢恩人出手相救,小女子不胜感激,不知恩人如何称呼,还请恩人告之,也好容小女子日后报答恩人!“ 林冲虚扶起女子说道“区区小事,何谈感谢,只要姑娘没事便好!“ 这时女子的那位车夫也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先关心的问了女子有没有事,又对林冲千恩万谢了一番,林冲再三推辞不受,方才作罢。 女子由车夫扶着上了马车,而车夫吓得也不敢坐着赶车了,只在前面用手牵着缰绳而走。 那女子虽然上了车,但却一直掀开车帘回道望着林冲,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与不舍。 这时李俊等人也跑到了林冲身边,关心的寻问林冲有没有事,林冲叫他们放心,然后大步朝着对面的大汉走去。 第四十八回 福州城内多英雄 林冲几步走到大汉身前抱拳施礼道“壮士好身手,好气力在下佩服,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那大汉正在回应着路人的赞扬,听到有人与自己说话便回过头来,一看才知原来是刚刚将女子救下的人。 大汉把林冲救人的过程全都看在了眼里,猜测林冲身手恐怕不在自己之下,于是客气的回道“在下姓石名宝,福州本地人氏,刚才见阁下飞身救人,功夫了得,今日有缘结识,实乃荣幸之至!” 林冲猛然间听到这位大汉自称石宝,当下一楞,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自己正在这苦苦思考着如何去寻他,没想到两人却在这样一个情况下碰到了,若不是天意又该如何解释呢? 林冲只是一瞬间的失神,便快速的调整过来说道“我观石兄器宇不凡,定非凡人,不如我们去对面的酒楼同饮两杯,相互结识一番如何?“ 正所谓英雄惜英雄,好汉惜好汉,石宝听了林冲的话,欣然同意,两人便同李俊几人一起来到了刚才吃饭的酒楼,要了一个雅阁坐了。 几人进到阁子,随意坐下,喊小二点了酒菜便聊了起来。 石宝见林冲一行几人各个样貌不俗,便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林冲哈哈一笑道“刚才只顾说话忘记介绍自己,甚是失礼,在下姓林名冲东京人氏,因些许小事与几位兄弟来到福州,不想今日有缘结识石兄这等人物,当真天幸!” 石宝听林冲说完,只觉得这个名字很是耳熟,略一思索问道“不知可是那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因为义气劫了法场大闹江州的林教头?“ 因林冲有心与石宝结交,便坦率的回道“奸不厮欺,俏不厮瞒,石兄口中所说之人正是在下。“ 石宝一听林冲痛快承认,当下站起来兴奋的说道“哎呀呀,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啊,平日常听人讲起林教头高义,只恨缘浅不得相见,没想到今日却在这里碰面,当真了却石某平生之愿啊!“ 两人一见如故,越聊越是投机,林冲便提出二人以兄弟相称。 二人序齿林冲虚长石宝两岁,石宝便认林冲为兄,林冲认石宝为弟。 林冲把李俊等人介绍给了石宝,石宝一听在座的几位都是有名的好汉,当下表示幸会。 李俊四人见石宝不仅天生神力,武艺高强,为人更是谦虚懂礼,当下全都客气的与他见礼,众人都是义气相投的好汉,又十分投缘,便畅饮了起来。 林冲问石宝道“不知兄弟在这福州城做何谋生?” 石宝听问叹气道“唉,不瞒兄长,小弟也曾在官府任职,只因最近受那花石纲影响,百姓屡有告状者,我因不同意强征花石纲,言语激动冲撞了上官被革职回家,现在乃是白身。“ 林冲听了安慰道“兄弟莫要恢心,凭你的本事从哪里都能闯出个名堂,他不留你是他的损失,更何况一个只知欺压百姓的官,你若为他效力反污了兄弟的名声。” 石宝听了林冲的话并未反驳,只是脸上充满了苦笑。 几人一边劝说着石宝,一边陪他连干了两杯酒,放下杯石宝问道“不知哥哥及众位兄弟如今在何处安身?” 林冲听石宝发问,低声回道“那日我等闹了江州,怕官兵捉拿便全伙逃到了济州,那里有一处水泊,唤做梁山泊,原被几个强人所占,我等使计把他夺了,现如今便在那里安身,为兄得众兄弟抬爱尊为寨主,共举大义!“ 石宝一听惊讶道“一向知哥哥豪杰,却不想做下这等大事,现在这江南四处受花石纲所累,常常有人被逼不过占山为王,等哪天真要是把小弟也逼急了,直接杀翻了狗官,然后到梁山投哥哥去。“ 林冲听了忙趁机说道“现如今圣上只图个人享乐,重用奸臣,逼得百姓家破人亡,我等众人也是因李俊兄弟蒙冤获罪才劫得法场,被逼无奈上了梁山,但我等兄弟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更有心除暴安良干一番大事,倘有一日兄弟有心来投,哥哥我定举双手欢迎,我梁山的大门永远为兄弟敞开!“ 石宝听林冲说得甚是有理,言语中更是对自己推崇备至,心生感动说道“哥哥的话小弟记下了,今后但凡有不如意之处,必前去梁山投奔兄长,众兄弟在此作证,小弟绝不负今日之言!“ 林冲听了心中畅快,李俊等人也跟着高兴,大家趁兴又是推杯换盏豪饮一番。 几人正喝得高兴,忽然雅座的门被人推开,众人看去,只见一前一后进来男女二人。 林冲看时只见那前面的男子大概二十四五年纪,身材匀称两臂修长,双目有神,满脸英气。 再看身后那女子,面如桃花,唇若点樱,柳眉媚眼,神若秋水当真美艳,细看之下原来正是被林冲救下的那位姑娘,只是如今这女子换了新装,神情也没了当时的慌张。 只听那男子回头问女子道“妹妹,不知哪位是出手将你救下的恩公?”原来这男子是她的兄长。 女子轻挪莲步,来到林冲身前做了个万福,口中说道“恩人在上,小女子秋霞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林冲见是女子引哥哥前来答谢,赶忙起身回礼道“姑娘客气,些许小事当不得什么,只要你无事便好,不必如此多礼。“ 这时女子的哥哥也从后面上来,对林冲深深一拜道“在下庞万春,多谢恩公仗义出手救下小妹的性命!” 听到男子说自己叫庞万春,林冲感觉自己的头要晕了,不是喝醉酒晕了,而是被幸福砸晕了,庞万春,他居然说自己叫庞万春,他妹妹自称秋霞,那就是庞秋霞了。 我个老天爷,熟读水浒的人都知道,整本水浒中有两个射箭高手,一个是梁山好汉小李广花荣,另一个便是方腊手下大将小养由基庞万春。 如果你说你不知道庞万春是谁,那么我举个例子告诉你,梁山好汉九纹龙史进听过吧?拼命三郎石秀知道吧?他俩都是直接或间接死在庞万春的箭下,不仅是他俩,梁山上一共有七位好汉被庞万春杀死,箭法厉害可见一斑。 林冲心里虽然激动,便动作并没有放缓,他见庞万春对自己行了大礼,赶忙将他扶起,口中说道“快快请起,你兄妹二人千万不要多礼,恩公二字实不敢当,看模样我长你兄妹几岁,若不嫌弃便称我为兄长即可,当时令妹情况危急,不管是谁都会出手相助,我等都是性情中人,切莫如此客气!” 庞万春在林冲的搀扶下起身说道“如此小弟便冒昧了,因小妹日前吵着要去城外散心,我正好有事并未随行,怎料途中遭此祸事,幸得兄长出手相救方才无事。 小妹回家将此事与我说知,小弟听后忙带小妹来寻兄长想要当面拜谢,怎知到了城中兄长已走,寻人打听才知兄长和几位在此饮酒,因此寻到这里,多有打扰兄长勿怪。“ 林冲哈哈一笑说道“无妨无妨,既然相识便是缘份,更何况救下你妹妹的不止我一人的功劳。“ 说完这话林冲用手一指石宝道“这位是石宝兄弟,当时正是他出手逼停马车,才没有引起更大的祸事。“ 庞万春急忙拉着妹妹一同给石宝道谢,石宝也是一番客气,再三不受。 庞万春谢完石宝,对林冲说道“既然几位兄长都在,还请众位移步到小弟家里,让小弟略备薄酒,多少尽些心意,各位切莫推辞,看在小弟兄妹二人一片诚心,定要一同前往才好!” 林冲假意谦让一番,最后装做盛情难却,只得依了,其实林冲心里恨不得立即杀到他家去,与庞万春好好结交一番。 一行人随着庞万春兄妹来到家里,分宾主坐定,便由庞万春陪着众人聊天,而妹妹庞秋霞便领着一个丫环去准备酒菜。 闲聊了几句,林冲便问庞万春道“兄弟可是这福州人,怎不见家中长辈?” 庞万春回道“不瞒兄长,小弟原是杭州人氏,因父母早亡,我兄妹二人相依为命流落到此,正巧遇一族中长辈在此营生,这位长辈没有子嗣,便收我兄妹为儿女,无奈养父体弱多病,在一年前去世,因此家中不见长辈。“ 林冲听了说道“却是对苦命的人儿。“ 几人在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一阵,酒菜便准备好了,庞秋霞亲来唤众人吃饭,众人起身来到桌前坐下,几番谦让还是让林冲坐了主位,庞万春和石宝两边陪坐,李俊等人依次坐了。 众好汉只在那里谦让,谁也没有注意到,每当庞秋霞看到林冲时,脸上都会出现一抹动人的红晕。 庞万春倒好酒站起来又是对林冲几人一番感谢,然后敬了大家一杯方才坐下,众人边吃边聊,聊着聊着便又聊到花石纲上来。 林冲问石宝道“晌午时我听人说这福州城有一位姓司的大善人家,也被强征了花石纲,他家公子正在四处求人免去,不知可有此事,那司家又是什么人?“ 石宝听了林冲相问,叹息了一声回道“唉……兄长有所不知,那司家的公子正是小弟的至交好友,名字叫做司行方,因他家后院有一块奇石被应奉局相中准备献给皇上,可是他家那块奇石十分巨大,只有将房屋拆掉才能搬出,因此为难。 我也正是因为替他在知府面前说情,才言语激动冒犯了知府,因此被免去职务,以后不得复用,唉,当真是人善被人欺啊!“ 司行方?林冲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真的是“好事不常有,今年特别多!“ 第四十九回 兄妹遭难林冲设谋(求收藏,推荐) 司行方,南国太子方天定手下四大元帅之一,官拜护国大将军,原著中描写他的笔墨不多,让人很容易忽略,不过他三十回合刀劈插翅虎雷横,却让人印象十分深刻。 后世评论中常认为雷横精于步战,而与司行方是在马上交手,一身能力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因此司行方三十回合斩雷横不算什么,武功很是一般,这一种说法得到很多人的认同。 还有一种说法便是司行方武艺不凡,最少强过刘唐而排在梁山五虎之下,这种说法也广被读者认可,不过不管是哪种说法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并没有一个最终结果,怪只能怪原著作者交待不清,使水浒武力值充满怪圈,扑朔迷离令人费解。 但是有一点谁也不能否认,那就是司行方绝不是浪得虚名的无能之辈,要不然也不会在人才济济的方天定手下,成为四大元帅之一,要知道四大元帅的其他三人石宝,邓元觉,厉天闰无不是武功高强之人,能与他们并列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林冲没有想到石宝居然与司行方是至交好友,而他自己更是因为替司行方求情才被革职弃用,又听石宝说如今那司行方依然在四处求人忙得焦头烂额,当下心中暗喜,这可是一个结交司行方的好机会,别管自己能不能帮到他,但是通过石宝与他认识一下,趁机拉拢一番还是大有可为的。 林冲一念至此,当即佯装大怒道“都是这帮贪官污吏,横征暴敛,巧取豪夺,鱼肉百姓,执政一方却不知上报朝廷下抚黎民,只顾一味剥削压迫,逼得许多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我听人言这司老爷在世时是位有名的大善人,扶危济贫,乐善好施,不曾想刚刚去世便被这帮奸人害得家宅不得保全,让孤儿寡母陷入无安身之地的窘境,实在叫人难平胸中之愤,真真气煞我也!“ 石宝听了林冲的话也被勾起心中不满之情,当即附和道“哥哥言之有理,不仅那司老爷为人至善,便是我那好友司行方,也是为人仗义豪爽,只好与人方便,更兼学得一身本领,心中多有抱负,只可惜如今落得这般光景,当真叫人恼火!“ 庞万春久居福州,也多曾听过司家父子的名号,知道石宝所言非虚,又联想到自己目前的困境感慨道“司家境遇的确让人同情,其实不仅是他陷入窘境,就连我兄妹二人这些日子也是提心吊胆,唯恐哪天遭了不测。“ 众人一听庞家姐妹也有如此遭遇,便忙寻问发生何事,说出来也好让大家一起帮着想想办法,出些主意。 庞万春叹息了一声慢慢说道“因为前几日是养父忌日,我与小妹身着孝衣去城外坟前拜祭,回来时在城门边正遇知府大人进城,我兄妹便站在路边等候,不巧正被知府大人的公子见到了小妹,那公子当下派人前来问我兄妹姓名及住址,我因见是官府寻问,便都如实回答了。 谁料第二天那公子便领人亲自上门,直言相中小妹,欲娶小妹回家做妾,我当即大怒准备出手教训他一番,因小妹在旁边知我性格恐我惹祸,伸手拉住方才作罢,那公子见我兄妹二人态度坚决,丢下一句“别着急,咱们走着瞧”便领人走了。 这几日却一直不见前来,我二人没有办法只能暗自小心一些,小妹也因此事烦恼,要去城外散心,乃至发生今天之事。“ 林冲听庞万春把事情说完,脑海里便浮现出庞秋霞身穿孝衣,脸上梨花带雨的模样来,正所谓“要想俏,一身孝”何况这庞秋霞本身就十分美丽,焉能不让这样一个花花少爷动心? 林冲想了想说道“此事颇为难办,一来他为官,你为民两者差距太大,无法对等沟通。 二来他只是来提了一下,就目前看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所以你也不能直接把他怎么样。 第三便是你兄妹并不认识一个在身份地位上可以压过知府的人,或者让知府心生顾忌的人,所以你兄妹只能被动的提防,因此我才说想解决此事有些难度。“ 众人听林冲分析的井井有条,也都感到此事的确有些棘手。 这时不知庞秋霞如何走了过来,看了林冲一眼便立即低下头,脸色微红的说道“刚才听兄长只说解决此事有些难度,而不是说毫无办法,想来是兄长心中已有应对之策,还请兄长救人救彻,可怜可怜我兄妹二人,指出一条明路,小妹与哥哥定然感激不尽!” 众人听到庞秋霞的话,细细一回想,林冲还真是这么说的,当下便全都把眼来瞧林冲,庞万春更是激动的站起身来一下跪到林冲面前,说道“求兄长救我兄妹二人性命!” 林冲赶忙扶起庞万春,心想这庞秋霞不仅人长的漂亮,心思也很敏锐,当下说道“我这里有上,中,下三条计策,皆可助你二人脱身,只是不知你们如何选择”林冲难得的卖弄了一回。 庞万春站起来回道“不知兄长所说的是哪三策,我二人愿闻其详!” 林冲站起身,在厅里来回踱了几步,自己在脑海时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这上策,便是我刚才说的,你二人找一位在身份地位上能压得住知府的人,或者是能让知府心生顾虑的人,让他出面去知府那替你们说项,这样便可轻松化解这个危机。” 庞万春听了这个上策,心里思考了一番说道“这条计策恐怕不行,我二人一不认识大官,二也没有能让知府顾虑的人,因此难办,还是听听中策吧。” 林冲笑了笑,其实林冲知道这条不行,至于为什么明知不行还要说出来,一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更高深莫测一些,二便是林冲在为拐走庞万春而做铺垫。 林冲又慢慢的走了两步,说道“中策便只有一个字,走。” 庞秋霞听了林冲说中策是走,眼睛一亮,出声问道“不知兄长所说的走是何意,兄长可否说得详细一些?” 林冲说道“走,便是要你兄妹二人趁着那公子还没动手之前,立刻收拾行礼,逃去别的地方,至于去哪里,就要看你们自己的选择了,而且如果我猜测的不差,就算你们现在走也得费一番周折,我猜那公子虽然还没有动手,但一定早就派人把你兄妹的一举一动都监视起来了,目的就是防止你们逃跑。“ 众人听了都觉得林冲猜得很有道理,而那庞秋霞听了林冲的话也是轻皱眉头,陷入了沉思。 庞万春想了想没有回答而是接着问道“不知兄长这下策是什么?“ 林冲看看他快速的说道“下策便是你们什么也不做,只在这里等那公子出招,等他出招后再想办法应对。“ 兄妹二人听完谁都没有言语,显然都在那里思考着林冲所说的这三条计策,在心里合计着每一条的利弊。 林冲与石宝等人谁都没有出声打扰二人,因为这是关系他们身家性命的事,别人无法帮着选择。 这时就听庞秋霞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林冲,显然是她在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只听庞秋霞开口问林冲道“今日多蒙兄长出手相救,如今只知兄长大名,还没来得急问兄长是哪里人氏,靠何为生?“ “聪明“在庞秋霞问完的一刹那,林冲和石宝的脑海里同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石宝满脸赞赏的看着庞秋霞,脑袋更是情不自禁的对她点了点头。 林冲也是一脸微笑的望着庞秋霞,没有说话,庞秋霞见林冲看向自己,迎上林冲的目光,心里顿时一阵慌乱,扑通扑通的如一头小鹿乱跳一样,脸色不由得更加红了起来。 林冲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忙出声说道“实不相瞒,为兄本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后来因为兄弟蒙冤入了死牢,便同几位好汉一起大闹了江州,劫了法场,如今被逼无奈领着一帮兄弟占聚梁山,共举大义。“ 林冲坦然的把自己的身份经历讲了一遍,本来林冲还犹豫要不要说实话,但转念一想石宝就在旁边,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这个庞万春也是自己准备拐走的人,要是用谎话来骗他先不管石宝会怎么想,就是庞万春将来知道了,也难免会认为自己不够光明磊落,事得其反。 庞万春听林站说完惊喜的说道“原来兄长便是义救小二,智劫法场的林教头,小弟心里仰慕已久,兄长未说之前,小弟还以为只是同名罢了,没想到原来真是一人,更险些冒犯了兄长,勿怪勿怪!“ 林冲摆摆手说道“是我一开始没有讲清楚,怪不得你。“ 庞秋霞站在一旁,听到眼前救自己的这人便是兄长十分仰慕的林教头,心里不知为何涌出了一丝甜蜜。 林冲接着说道“现在我已经把三条计策都说完了,至于你兄妹二人如何选择或者是另有其它办法,我便不参与了,只不过,无论你二人最终选择了哪一条计策,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为兄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必竭尽全力去帮助你们。“ 还未等庞万春说话,庞秋霞便抢先说道“我兄妹二人愿选兄长所说的第二条计策,只不过我们不去别的地方,愿随哥哥一同回梁山入伙,不知兄长可愿收留?“庞秋霞说完,眼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意一闪而逝。 第五十回 用巧计金蝉脱壳 林冲听了庞秋霞的话心里没有一点意外,因为在她问出自己是哪里人的一刹那,便已猜出了她内心的想法。 这庞秋霞虽然是一介女流,长得也如江南女子一般温婉可人,但如果你细细观察她的神情,便会发现那她柔媚之中透露出一股永不服输的坚毅,并且从她不多的几次问话中,也能体现出她不凡的心智,若光以眼光和心思而论,她的兄长庞万春远远不是其对手。 庞万春听见妹妹如此回答,明显一愣,其实他心里也赞成去别的地方,毕竟那知府势大,他们兄妹得罪不起,只不过他没有想过要跟林冲去占山为王,现在猛的一听妹妹如此说,心里便有点不太理解。 不过兄妹二人从小相依为命,对彼此都十分了解,庞万春知道自己的妹妹外表看似柔柔弱弱的,但却十分的聪明果断,平时自己遇到什么想不通的事都是让妹妹帮着拿主意,现在既然她说要随林冲去梁山入伙,那必是她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反正自己去哪都是去,便依了她的话吧。 想到这里,庞万春便对林冲说道“小弟也同意家妹的话,愿随兄长上梁山入伙,望兄长收留。” 林冲心里真的是爽到了极点,没想到这小养由基就这样跟了自己,当真是意外之下的收获。 庞秋霞见林冲没有立即答应,以为林冲认为自己兄妹没有什么本事,不愿接纳自己,说道“好叫兄长得知,我哥哥虽然武艺平平,但一手箭术却出神入化箭无虚发,知道他本事的人都叫他小养由基,因此我兄妹二人上山后绝不会弱了山寨的名声。“ 林冲见她误会,当即解释道“妹妹多虑了,为兄没有看低你兄妹的意思,别说你哥哥如此英雄,便你们皆是普通百姓想要入伙,我也会豪不犹豫的接纳。 为兄刚才沉思并不是思考留不留二位,而是在思考别的事情,因为我还要在这福州呆上几天,怕这段时间那知府公子对二位下手,因此正在思考对策,却不想让二位误会了,抱歉抱歉!“ 庞秋霞及哥哥听了林冲如此说,方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庞秋霞知道自己错怪了林冲,忙开口道歉“都是小妹乱猜兄长心思,冒犯之处还望兄长原谅!“ 林冲哈哈一笑道“不妨事,不妨事,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不用如此客气。“ 林冲转头对庞万春说道“既然二位愿意入伙,我看不如这样,你们兄妹今晚连夜收拾好东西,明天天一亮便离开此地,直接出城奔济州方向走,等出了福州地界在找个地方停下来等我们,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庞万春听了林冲的话下意识的朝妹妹那里看了一眼,习惯性的想寻问她的意见。 而此时的庞秋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微笑的看着庞万春,表情中让他自己作主的含义再明显不过。 庞万春见到妹妹这个表情,便底下头想了想说道“如此到是可行,只是刚才兄长也说,那知府公子定早已安排人在盯着我们,假如我们明天一走,他们一定会派人来追,到那时该如何是好?“ 林冲听了哈哈一笑道“这个简单,只要将那个盯稍的人找出来,在你们准备离开时将他引开就行了。“ 庞万春疑惑的问道“可我们并不知道哪个是盯稍的人,这门前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想找出一个暗中监视的人可不容易!“ 林冲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事情对别人来说可能会很困难,但要是对咱们的时迁兄弟来说那却再简单不过了。“ 林冲说完转头对时迁说道“怎么样,兄弟有没有信心把那盯稍的人找出来?“ 时迁见林冲发问,站起来嘿嘿一笑道“这种事对小弟来说就如这喝酒吃饭一般简单,众位哥哥在此稍坐,小弟这就出去转一圈便回。”说完对林冲一点头,转身出去了。 林冲,李俊几人对时迁自然是相信不已,可石宝等人却不了解,见时迁如此自信都大为惊奇,石宝开口问林冲道“不知这位时迁兄弟是何出身,为何有这样一般本领?” 林冲和李俊几人一听,全都哈哈大笑起来,林冲他说道“兄弟不知,这位时迁兄弟为人最是忠义,本身是位梁上君子,穿墙过户如履平地,我等在大闹江州时,多亏了他潜入知府家中放火,引开大部分兵丁才得以安全脱身,更兼其心思缜密,观察入微,因此这排查盯稍,打探消息最是拿手,如今在我梁山专管打探消息及刺探军情之事。“ 几人听了这才明白,石宝对林冲说道“哥哥不仅为人豪爽仗义,更能人尽其材,当真是再世孟尝君也!“ 林冲听了石宝的称赞心里暗爽,嘴上却谦虚道“兄弟谬赞了!“ 几人正说话间,时迁已经快速的跑了回来,来到桌前对林冲道“哥哥,外面盯稍的人都被小弟发现了,一共是四个人,其中两人在正门左侧的胡同里盯着,还有两个在后门的小巷子里,其余便没有别人了。 石宝,庞万春兄妹三人一听时迁用如此短的时间便把两拨人全发现了,当即惊叹不已。 林冲当即对庞万春说道“既然已经知道盯稍的人,其他的事便好办了,今晚你兄妹二人便将金银细软收拾好,粗重的都留下不要了,如果有要带走的人也一并通知了,若没有便给些银两,让他们过了明天再自行离去便可。” 庞万春听了回道“小弟家中只有这一个丫环,是小妹贴身使用惯了的,因此带她一起离开,剩下除了一些金银细软,换洗衣服之类,便再也没有其它了。“ 林冲点了点头说道“如此最好,只明早你三人便背了包裹如此这般依计行事便可。“ 庞万春等人听了林冲的计谋都觉得大妙,拍手称赞不已。 商量已定,时候也不早了,众人也吃的差不多了,便都提出告辞,一来给庞万春兄妹多留点时间收拾东西,二来林冲等人也得回去准备一番,因为包括石宝在内林冲都安排了任务,各有分工。 众人告辞,各去准备,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庞家正门。 在正门左侧的巷子里两个盯稍的人正在那无聊的呆着,这二人是知府公子的心腹亲随,一个叫做癞皮狗陈二,另一个叫做胖头鱼杨六。 这时就听陈二对杨六说“也不知道公子怎么想的,非要弄这么麻烦,要我看就依以前的方法,直接带着兄弟们去他家把那庞家妹妹抢来算了,也省得你我二人天天在这里盯着了。” 杨六靠在墙边打了个哈欠,懒懒的回道“你不知道,我听公子说了,那庞家小妹的哥哥可是一个大虫,有一手好箭法,公子是怕惹火了他对自己不利,要不然你以为公子能让他们兄妹逍遥到现在?” 陈二听了杨六的话很是不以为然,慢慢说道“我也听公子讲过这庞万春有些箭术,但那又能如何,就算公子真把他妹妹抢了,他还敢用箭射公子不成,别忘了咱公子可是知府老爷最喜欢的一位少爷了,除非那庞万春不想活了,要不然我才不信他会来真的。” 两人正在那里闲聊,突然听到一声大喝“大胆毛贼竟敢偷爷爷的银子,看你往哪里跑?” 两人听到喊声忙回过头往大门的相反方向看去,只见从那边人群中一前一后跑过来两个人,其中在前面跑的是一个身材瘦小,长相滑稽的人。 而在后面追的人是一位大汉,这陈二和杨六一看,这大汉二人还认识,是前不久被辞退回家的石宝,那一声大喝正是石宝发出来的,想来是前面这个黑瘦子偷了他的银子。 就在两人一愣神的瞬间,那黑瘦汉子已经跑到了二人的面前,二人只见这个黑汉子一边跑一边回头瞧石宝追上来没有,结果在回头的一瞬间没看路,脚下一拌正好在他们面前摔倒了。 这时石宝从后面大踏步的追了上来,在黑瘦汉子准备起身之即,一脚踩在了那汉子的身上,使汉子躺在地上起身不得。 此时正是清早最繁忙的时候,街上行人很多,大家一看石宝追上了偷东西的贼人,便都围过来看热闹,因为那汉子摔倒的地方正在陈二和杨六的身前,所以二人也兴致勃勃的凑上前去跟着看热闹。 只是他俩没注意到的是,在他二人挤进人群的一刹那,有两顶轿子停在了庞家的大门口,略一做停留便快速的朝城门口的方向走去了。 这时只见石宝踩着那黑汉子抬起那硕大的拳头,口中大骂道“你这个不长眼的蠢贼,也不打听打听你家爷爷是谁,竟敢偷钱偷到爷爷的头上,今天就让你知道偷东西的下场”说罢便要挥拳打下去。 这时被踩住的汉子忙挥手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人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做出这等事的,求好汉手下留情听小人说完再打不迟!” 石宝一听这汉子如此说便放下拳头说道“好,既然你说你有苦衷,那我便听你说说是什么苦衷,若是你真情有可缘我便放过你,不过你要是胆敢用假话骗我,那我便用这拳头打烂你的头,听清楚了没有?” 那汉子见石宝把拳头放下了,明显松了一口气,口中慌忙答道“小人听清了,小人说的句句实话,绝不敢骗好汉半句。” 石宝听了抬起踩在那汉子身上的脚说道“好,那你说说你是因为何出来偷东西的!” 第五十一回 兄妹逃脱行方遭难 那汉子见石宝把踩在自己身上的脚拿开了,一边点头道谢,一边慢慢站起身来,脸上和动作充满了谦卑。 当汉子完全站起来后,对石宝轻轻一弯腰说道“回好汉,因为小人……”那汉子刚说到小人两个字,便趁着石宝及众人瞬间的疏忽,一个闪身从人群的缝细中跑了出去,然后敏捷的几个闪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二,杨六及其他围观的人一见那汉子跑了,都大骂“贼汉子忒奸滑。”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石宝却哈哈大笑道“嗯,能从我石某人的手上跑掉,也算他有些本事,好了,这件事就这样了,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大家一见当事人都这么说了,便都慢慢的散开去忙自己的事情了,陈二和杨六见没有热闹可看了也悻悻的回到了旁边的巷子。 石宝偷偷用眼睛看了看他二人,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容,然后一转身背着手走了。 而此时在福州城门外五里远的地方,正停着两顶轿子,在轿子的前面站着一群人,这群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冲与庞万春等人。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昨晚林冲想出的计策,先是让时迁假装偷了石宝的银子,然后假意与石宝追至陈二,杨六二人的面前,再趁机演了刚才的一出戏。 当石宝和时迁成功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再由林冲,穆弘,李俊,欧鹏四人抬着昨晚石宝找来的两顶轿子,在庞家门前快速的把庞万春兄妹及丫环用两顶轿子抬到了这里。 这一切做得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不仅让庞万春兄妹成功的逃了出来,还没有被盯稍的人发现,等将来他们发现的时候,庞万春早就带着妹妹及丫环跑远了。 林冲等人在这里等一会,便见石宝与时迁二人也赶来了,几人一见面都是哈哈大笑,全都称赞林冲这条计谋想得巧妙。 庞万春与妹妹庞秋霞又对林冲,石宝等人表示了一番感谢,林冲怕在这里呆久了不安全,对二人叮嘱了一番后便让庞万春带着妹妹先行离开了。 林冲几人抬了轿子回到了福州城内,先还了轿子然后几人准备找个酒楼去吃杯酒,林冲与石宝走在前面聊着什么,李俊几人慢慢的跟在后面。 当几人快走到酒楼的时候,突然见对面一阵吵闹,而且在吵闹声中还不时掺杂着一个男子的叫骂声。 林冲几人见到前方有些吵闹本来没有太在意,但是当石宝听到那男子的叫骂声音后却突然停了下来。 林冲见石宝突然停了下来,而且脸上表情有些严肃,当下感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妙,便出声问道“兄弟,这是怎么了?” 这时又听到那边传来了那个男子的一句骂声,当石宝听到这句声音时,突然睁大两眼,说了句“是我那司行方兄弟”说完也不等林冲回话,便急急的向那边跑去。 林冲一听石宝说那个骂人的是司行方,也是心里一惊,急忙对李俊等人喊了一声“过去帮忙!”便也跟着石宝冲了过去。 李俊等人见状也没有犹豫,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当林冲随着石宝冲进人群的时候,便见人群中一众官兵正押着一位大汉向这边走来,那大汉身高臂长,细眉虎目,面容硬朗,头发可能是在反抗中被弄散了,此时零乱的散落下来,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里不停的在叫骂着。 林冲问石宝道“这位好汉可正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位至交好友司行方?” 石宝此时已经是满脸焦急,听到林冲发问回道“正是这位兄弟,只是不知为何被官府拿了!” 林冲看了看那司行方的情况,对石宝说道“不用猜肯定是因为那花石纲之事,不知道你与这押送的官兵可认识,若是认识你可以假意前去问个究竟,不过不可表现得太过,否则会对你不利,只要把情况问清楚即可,然后回来我们一起想办法救他。” 石宝听了林冲的话,啪的一拍脑袋说道“唉,你看我这脑袋光在这着急了,却把这正事忘记了,多谢兄长提醒,兄长与几位兄弟在这里稍等,我这便前去问个清楚!”说完便快速的跑开了。 林冲几人站在人群中看见石宝跑到了那个当官模样的人身前,两人显然是以前便认识,只见石宝与那个人肩并肩的站在那里说着什么。 不一会石宝跑回来了,而司行方也在二人交谈的时候被官兵押走了。 林冲见石宝跑到跟前,便急忙开口问道“兄弟可问清楚这司公子究竟因何事被抓?” 石宝对林冲点了点头,然后低头对林冲说道“事情已经问清楚了,不过此地人多嘴杂我们还是找个肃静之地慢慢细说,也好让兄长帮小弟想想办法如何才能将这司行方救出。” 林冲对石宝点了点头,其实哪怕石宝不说出让自己帮忙救人的话,林冲也会主动提出来的,既然自己遇到了这位将来方腊账下的护国大将军,便没有理由不去争取一番。 更何况自己正在为如何拐走石宝而发愁,这石宝便主动开口来求自己,说不定在帮石宝救出司行方后,二人出于感激能随自己一起走也说不定,这么看来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可把这司行方救出来才是。 几人挤出人群,在林冲的提议下一同来到了福满楼,来到后院进了林冲的房间坐好后,林冲问道“兄弟快说说那司行方究意因为何事被抓?” 石宝听了林冲的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股愤然的表情,慢慢说道“其实哥哥也能猜得出来,司行方之所以被抓,还是因为他家的那块花石纲。 今天那应奉局的人到他家里下了最后的限令,要他在三日内主动将房屋拆除,否则三日后应奉司的人不仅要带人亲自来拆,还要将司行方抓起来治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 那司行方气恼不过便与那应奉局的人争吵了起来,最后更是失去理智动手打了应奉局的人,因此刚才这些与应奉局一同前去的官兵便一拥而上,将司行方抓了,现在已被押入大牢,说是准备治他一个抗旨不尊和欧打官府人员之罪,如今这世道当真是是非不分,好人难做啊!” 林冲听了石宝的话,在心里想道“这司行方被抓的原因与自己猜想的差不多,看来他家的祖宅是保不住了,即使自己能想办法把那司行方救出来,但是也没有办法把他的家保住,假如这司行方今天没有伤人,没准自己还可以多出些银两帮他上下打点打点,可现在出了这事一切都不好办了。” 林冲想完便问石宝道“不知道多花些银子能不能将这司行方保出来?” 石宝听了林冲的话,想了想说道“据我所知那应奉局最是爱财,只不过出了今天的事情可能有些不太好办了,何况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 林冲想了想,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应该先试一试,如果花钱救不出来那便再想别的办法,想到这里林冲说道“银子的事情你不必担心,到时我自会去想办法弄来,你现在要做的有两件事情,一是你我二人现在就去司行方的家里一趟,如今司行方被官兵抓了,家中只有他母亲一人,你我过去安慰一下她老人家,免得她母亲情急之下再出什么事情便不好了。 第二件事便是等你我二人看过司行方的母亲后,你便去应奉局和知府大人那里打探一下口风,看一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意图,是一心要治司行方的罪还是想要银子,我们只有知道了他们的真实意图才能对症下药,出手救人。” 石宝听了林冲的话心里佩不已,口中直说惭愧,自己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去司行方家里安慰一下他的母亲,当直是该死。 林冲劝说道“兄弟不要自责,你这是关心则乱了,因为你与司行方关系甚厚,一见他被抓便心神大乱,因此难免会想不周全,兄弟是一个有大智的人,以后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让情绪把你控制了,这样才会在不利的情况下,想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办法,从而做到反败为胜。” 石宝听了林冲的一番教诲,犹如醍醐灌顶,顿时谢道“兄长之言句句真理,直叫小弟茅塞顿开,受益非浅,当真感激不进!” 林冲听了没有答话,只是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把时迁叫了过来,在时迁的耳边悄悄耳语了一会。 时迁一边听着林冲的交待,一边不住的点头,等林冲说完,时迁说道“哥哥放心,这种事情小弟最是拿手,到时候你就等着瞧好就行了!” 林冲与时迁说完又对穆弘,李俊,欧鹏三人说道“我一会与石宝兄弟去司行方家里一趟,时迁兄弟被我安排去做一些别的事情,你几人便在客栈等着便好,我去去便回。” 几人点点头表示同意,林冲见交待得差不多了,便与石宝,时迁一起出了客栈。 来到大街上,石宝领着林冲往右侧司行方家里的方向走去,而时迁则是往左走了,也不知道林冲究竟安排他去做什么事。 林冲与石宝一路疾行,来到司行方的家里,到了地方只见他家两扇大门紧紧的闭着,往日看起来很气派的大门,此时却让人有一种凄凉的感觉,心情很是压抑。 石宝上前几步来到门前用手敲了敲门,等了一会不见有人回答,便又用力的敲了几下,这时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嘶哑的声音“谁呀?” 第五十二回 知守府相互博弈 在石宝敲了两次门后,从院子里传出一个苍老而嘶哑的声音“谁啊?” 石宝听出了这嘶哑的声音正是司行方的母亲,当即开口道“是小侄石宝,伯母请开门!” 石宝说完里面并没有回话,只是没一会大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门里出现了一位大娘,大娘的边上有一位丫环正扶着她的手臂,这位大娘正是司行方的母亲。 林冲在后面向那司行方的母亲看去,只见老人约五十多岁年纪,头发已渐发白,生得慈眉善目,只是此刻却面带愁容两眼泛红,一看就知道刚刚伤心的哭过。 石宝见司行方的母亲开了门,急忙上前行了一礼,口中说道“伯母在上,小侄石宝有礼了!” 司行方的母亲本来正因为儿子被抓之事独自在房间里伤心,想当初司老爷在世时,司家是何等的兴旺,这整个福州上下无论官民无人不念司家的好,可没想到这司老爷一病不起,没多久便抛下这对孤儿寡母离开人世。 司老爷刚去世的一段时间还好,因为司老爷余威尚在,再加上司行方从外学艺归来主持家业,大家对这对母子还算客气,但时间久了,因为司行方一直在外不曾接触过家里的事情,所以很多事情处理起来总是凌乱无章,颠三倒四,家里的情况也每日愈下。 直到最近应奉局因花石纲之事,终于盯上了这个曾经风光一时的司家,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应奉局里又皆是贪得无厌之人,面对这样一块肥肉焉能不动心,所以他们就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想榨干这对母子,只不过在施行的过程中出了点意外,他们没想到司行方会动手伤人,不过这样一来他们更有理由光明正大的占有司家的一切了。 司母见来人是儿子的至交好友,当下伤心的说道“原来是石贤侄,你来得正好,快帮伯母想想办法如何才能救出我那可怜的孩儿!” 石宝听了司母那略带哭音的话,也是倍感心酸,当下对司母说道“伯母放心,小侄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我那兄弟之事”说完一指旁边的林冲对司母介绍道“这位是小侄的好友名叫林冲,是一位扶危济困的好男子,如今听说此事特来与小侄一同前来探望伯母,也好一起想办法救我那兄弟出来。” 林冲听石宝介绍完自己,上前一步对司母施礼道“小侄林冲见过伯母。” 司母也对林冲回了一礼,感激的说道“我代小儿多谢义士相助,请义士与石贤侄一同入屋详谈。” 林冲与石宝道了声谢,便随着司母一起来到了客厅,进到客厅分宾主坐好,司母让丫环给二人上了茶,然后说道“我那孩儿命苦,受此无妄之灾,我乃一介妇人正在此没奈何处,却不想二位贤侄到来,我再次代小儿谢过二位,望二位能施以援手救他性命!” 石宝见司母如此说慌忙回道“伯母不必如此,我与行方兄弟情同手足,如今他遭逢劫难被押大牢,我焉能置之不理,还请伯母放心,我一会便与这位兄长一同到应奉局和知府大人那里打探口风,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便会竭尽全力去救他出来。” 司母听石宝说完,激动得眼含泪水口中连连称谢,林冲二人又安慰老人家几句便起身告辞。 二人在司行方家里出来,直奔知府大人家里而去,在石宝的带领下一会便到了知府家门前,石宝上前对守卫说明来意,因为守卫都与石宝相熟,所以也没有做任何刁难便真接进去通报。 两人在门口等了一会,便见进去通报的守卫跑了回来,说知府大人请二人进去。 二人对他道了声谢,林冲从怀里取出一些散碎银子送给了那两个守卫,两个守卫见林冲如此识趣都心中欢喜,直言林冲客气。 林冲与石宝一路来到客厅,知府大人正大咧咧的坐在中间座位上喝着茶,二人进到厅里齐齐对知府弯腰行了一礼,口中说道“小人见过大人!” 知府见二人行礼连眼皮都没抬,细细的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说道“起来吧,你二人找本府何事啊?” 二人听到知府的话直起身来,石宝说道“小人特为那司行方之事而来,还请大人念在司老爷一生行善,他家里如今只剩孤儿寡母的份上,饶他罪过。” 那知府听了石宝的话,嘴角一撇冷笑道“本府正是看他父亲之面才没有对他动刑,要不然你以为就凭他今天的所做所为能轻饶了他,你知不知道这花石纲是进献给谁的?是当今圣上,他连献给圣上的东西都敢抗命不交,这可是抗旨不遵的大罪,是要掉脑袋的。 更何况他今天还出手伤了应奉局的人,那应奉局的人也是他能得罪的,别说他这样一个小小的草民,就是本府也不敢出言顶撞,那应奉局可是代表了当今圣上的,谁敢开罪?你说他犯的这几条,哪一条不是死罪,本府如何敢轻饶了他?” 林冲与石宝听了知府的话,心里都清楚他这是在故意把事情说得严重一些,无非是想要换取更大的利益,当下林冲偷偷的对石宝点了点头,石宝会意对知府说道“小人也知这司行方所做之事甚是鲁莽,不过还请大人念他只是一时冲动而非有意为之的份上,饶他一命。 我二人刚刚从他母亲那里过来,她母亲也表示此事是他儿子不对,所以愿意将房屋拆除,并亲自找人将那块奇石送到应奉局去,还请大人念他家中老母年迈无人奉养,放他回去。” 石宝说完知府并没有立即回话,只是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后才开口说道“那花石纲本来就是送给圣上之物,不管她是不是亲自送来都一样,改变不了什么。” 知府只这么简单的说了一句便没了下文,不过这句话其中所表达的含义却是再明显不过了,那便是“这花石纲朝廷要定了,司家交不交都无所谓,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要想让他放过司行方,那便拿出点与他有关的利益来打动他。” 石宝想了想然后又瞧了一眼旁边的林冲,只见林冲依然对他一点头,示意先答应知府再说,于是石宝接着说道“回知府大人,小人来时那司行方的母亲特意让小人转告给大人一句话,若此次司行方能平安归来,她母子二人便准备去别处投一个亲戚,家中的那一处房产及城外的一处良田无人照料,因此希望大人能多多费心帮着照料一番。” 石宝说的这句话很高明,核心意思就是“司行方的母亲说了,只要能放了司行方,那么他家的房子和城外的地就都归知府大人你了”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 知府听了石宝的话,眼里顿时精光一闪,不过很快便收敛了回去,假意叹了口气道“唉,本府平时最是心软,见不得别人求情,不过本府虽然有心成全那司行方让他母子团聚,但这件事并不是我一人所能决定的,还得应奉局那里同意才行啊,好了,本府累了,你二人先回去吧!” 林冲二人听完心里立刻理解了知府话中潜在的含义,那便是他这里接受了司母开出的条件,不过这件事他一个人说得不算,还得让应奉局点头同意才行,所以让自己二人去找应奉局疏通,只要那边同意了,他这里立即放人。 即然知府这边同意了,林冲与石宝二人便告辞出来了。 两人来到大街上,一边朝着应奉局的方向走去,石宝一边问林冲道“不知我们自做主张将司家房屋田产全都许给了太守,那司母知道后会不会怪我们?” 林冲看了石宝一眼,微笑着问了一句“兄弟认为假如司行方救不出来了,那司母还会在意自己住多大的房子或者有多少良田吗?记住,在一个母亲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子女的安全重要,甚至包括她自己的性命!” 林冲说完也不管在那沉思的石宝,大步的向前走去。 石宝听完林冲的话低着头想了一会,也不知道他想明白了没有,只是见他突然抬起头并大笑道“兄长大才,我不及也!”说完便快步的向林冲追去。 两人很快来到了应奉局所在地,也是先通报一番,不过很快便有人出来通知二人进去,两人进到里面,只见里面坐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人,想来应该就是这苏杭应奉局在福州的头头。 林冲与石宝进到里面,也是先行一礼口称“大人。” 那人看了看二人,说道“你二人是何人,求见本官所为何事?” 这回是林冲上前回答道“小人林二见过大人,这位是小人的朋友石宝,我兄弟二人特为司行方一事而来,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那司行方一条生路”林冲怕说出自己的名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此胡乱编了个名字。 那大人见林冲二人是为司行方一事而来,便嘴里哼了一声说道“那司行方不仅抗旨不遵目无圣上,还出手打伤朝廷官员,罪该万死,饶恕不得。” 林冲在那位大人说话时便一直用眼角的余光看他,只见他嘴上虽然说得大义凛然,但一双眼神却飘忽不定,很显然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正所谓眼晴是心灵的窗口,想了解一个人内心是否有波动,看他的眼神会是一个很有效的方法。 第五十三回 时迁盗财闻阴谋 林冲暗中观察那位应奉局大人,只见他说话时眼神飘忽不定,显然是心里并不想把司行方怎么样,只不过和知府一样,想要借机多捞些好处罢了。 林冲想明白其中道理,等他说完便回道“这司行方也是一时冲动冲撞了诸位大人,他的家人如今也明白这花石纲是敬奉给圣上之物,不应私自扣留情愿将那奇石送来,所以还请大人能法外开恩,网开一面放那司行方出来。” 大人微微一笑,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要是一开始他们便乖乖把奇石上交出来,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如今这件事已经不是交不交石头的问题了,他今天当众殴打朝廷命官这可是重罪,不能不罚啊!” 林冲一听这是要谈价钱了,便说道“大人说得对,那司行方今天确实莽撞,不过大人念在他也是一时冲动的无意之举,高抬贵手给指条明路,小人在这里代那司行方谢过大人了。” 大人听了林冲的话,假意为难道“唉,本官也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听说那司行方家中尚有一位老母需他赡养,想想也是可怜。 不过本官也是为难啊,远的不说就说今天被他打伤的那几位差人吧,一个个遍体鳞伤手断腿折的,那叫一个惨啊,他们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全靠他们在官府当差维持生计,你说本官不能不为他们今后的生活考虑吧?” 林冲听了这位大人的话差点没笑出来,心想“你就是编也得编个靠谱点的理由啊,司行方只不过是推了他们几下,打了两拳而已,好家伙让他这么一说,不知情的还以为把人打成生活不能自理了呢。” 林冲强忍下笑意回道“大人说的是,那受伤的几位大人司家确是应该赔偿,不知大人觉得赔偿多少他们才会满意呢?” 林冲知道这大人的心里,那便是典型的既拿好处又要名声,所以林冲才说赔偿他们多少,而不是真接说大人要多少,正是给他留个台阶免得落人口实。 这位大人见林冲很懂事,自己的想法他一点就透心里很是高兴,不过他却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司行方,本来要他家进献花石纲便是为了谋他家的财产,却不想这司行方不上道一直不肯,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当然要狠狠的压榨一番,一定要让他倾家荡产才行。 这位大人想完对着林冲不慌不忙的伸出了一只手,五指分开做了一个五的手势。 林冲心里知道肯定少不了,但还是假意的问道“五十两?”那大人摇了摇头。 “五百两?”林冲假意提高了声音问道。 那大人听了满意的一笑说道“没错五百两,不过不是银子,是金子,那司行方要赔偿他们几人五百两金子。” 林冲听他说完眼睛瞬间精光爆闪,后面的石宝也是怒目圆睁,林冲说道“回禀大人,那司家虽然名声在外,但钱财属实没有多少,因司老爷在世时乐善好施,家里大部分的钱粮都施舍出去了,大人别说五百两金子了,便是五百两银子他们如今也拿不出来啊,还请大人开恩!” 那大人听了林冲如此说,当即哼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你们就等着给那司行方收尸吧,本官还有事,你们走吧!” 其实林冲能不能拿出这么多钱呢?现在还真拿不出来,虽然他这次来福州带了不少盘缠,但也没有五百两金子这么多,不过林冲早就已经想好了办法,他让时迁出去也正是为了银子的事。 可能有人会问,既然已经有办法拿出来这么多钱,为什么还要跟他在这里装穷呢,真接给他不就行了吗?其时这是有原因的,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打消这位大人的疑心,假如他说要五百两金子林冲毫不犹豫便直接答应下来,那么他见林冲如此痛快一定会认为自己要少了,没准还会提出别的要求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林冲才故意把自己说的惨一点,让他以为司家真的是倾家荡产才凑出的这笔钱。 林冲装出一副十分痛苦的表情,在那里假装内心挣扎了半天,最后说道“好,就按大人说的办,我回去便想办法把钱凑足,只不过时间还请大人多多宽限几日,也请大人能保证这段时间里司行方的安全。” 那大人见林冲同意,当下心里一喜,说道“如此最好,我给你三天时间准备,等时间一到你便拿钱过来接人,这三天里我保证那司行方无事,若是三天后你没拿来钱或者是不够,到时可别怪我不讲情面”说完大喊一声“来人,送客。” 林冲与石宝见事已谈完,大人也下了逐客令,便告辞离开。 二人来的大街上往客栈方向走去,石宝自从出来便一直阴沉着脸在心里想些什么,林冲见状问道“兄弟可是为了那五百两金子之事发愁?” 石宝听林冲相问,大骂道“这帮畜生只知道一味敲诈钱财,全不顾百姓死活,一张口就是五百两金子,他这是把人往死里逼啊,兄长也是,为何要答应他,我知兄长颇有钱财,但带在身上的也不会有这么多,如今那人只给了我们三天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如何才能凑齐这五百两金子啊?” 林冲听石宝发完牢骚,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问兄弟一个问题,刚才那种情况下我要是不答应他的要求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石宝听了林冲的话刚想回答,突然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是啊,要是刚才林冲不答应这个条件,说不定司行方都活不过明天,因为司行方拒交花石纲和殴打朝廷命官都是真实存在的事情,这两条随便哪一条都可以治他个死罪。 刚才石宝因为激动所以没有想这么多,可是现在冷静了下来一想,确实除了答应以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太好的办法,答应下来至少可以给自己争取到几天时间来想办法,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了。 林冲见石宝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便接着说道“你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便好,至于五百两金子的事在来之前我便已经想好了办法,我让时迁离开便是去办这件事了,别忘了咱们这位时迁兄弟的老本行是做什么的”林冲说完拍了拍石宝的肩膀,然后哈哈大笑着朝前走去。 石宝本来还在那懊恼,听到林冲说早有办法心中一喜,又听林冲问自己时迁之前是做什么的,当下一愣,时迁是做什么的?突然间想起昨晚在庞万春家林冲说时迁原是位梁上君子,又想到出来时林冲便安排时迁去做别的事了,当下明白林冲说的办法是什么了,当下心情大好,也哈哈大笑着向林冲追去。 两人快步往酒楼方向走着,此时天色渐晚华灯初上,当二人回到林冲的房间,隔壁的李俊三人听到声音便都走了过来,寻问事情办的怎么样,林冲把事情的经过对三人讲了一遍。 林冲说完见时迁还没有回来,便问李俊道“时迁兄弟还没有回来吗?” 李俊点了点头,说道“从与你二人出去后,便一直没有回来,不知兄长让他去做何事,会不会有危险?” 林冲听了微笑道“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我料到要想摆平司行方这件事一定会需要很多银子,所以让他出去取点来,放心吧,这件事对时迁兄弟来说小事一桩,可能是白天人多眼杂不好下手,等晚上才方便一些吧。” 李俊三人听了林冲说让时迁去取钱这才明白,都在心里嘀咕道“还取钱,说得这么好听,不就是让时迁做回老本行去有钱人家偷去了,唉,和有文化的人说话更还真是费脑子。 林冲看天色晚了,大家都还没有吃饭呢,便让穆弘下去吩咐小二做些酒菜端到屋里来吃,穆弘听了转身出去安排。 没多久小二便端着满满一大托盘酒菜上来了,因为穆弘是大户人家出身,所以吃饭从来不在乎花钱,虽然上梁山后把大部分钱财都损给了山寨,但即便是留下的那一小部分也足以称得上是富豪了。 几人都饿了也不等时迁,那时迁出去办事还只不定几时才能回来,等他回来时再为他单做一份就是了。 酒足饭饱大家谁也没有离去,都坐在林冲房间里等时迁,因为时迁能不能成功直接关系到司行方能不能被顺利救出。 好在时迁没有让大家等太久便回来了,只见时迁进来时身上抗着一个大包裹,几人一见便知道时迁得手了,欧鹏忙上前帮时迁把包裹接了过来,嚯,这份量当真不轻,真不知道就时迁这小身板是怎么抗着这么大一包东西穿房过户的,欧鹏终究没有忍住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时迁听了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看欧鹏,然后冷冷的说了一句话,当时便把大家都给逗乐了,时迁说的是“我没一次抗这么大一包,我是分几次每次一小包慢慢拿出来的。” 时迁说这句话的时候林冲正在喝茶水,当听到时迁这一句犹如冷幽默的回话后,一个没忍住一口茶水毫无形象的全喷了出去,并且还把自己呛到了。 大家看着林冲那狼狈的样子,又看了看时迁一脸认真的表情,顿时全都被逗得捧腹大笑,是啊,谁说人家时迁非得一次性拿这么大一包了,人家分几次拿不就行了吗?众人越想越笑得停不下来,只留下一脸无奈的时迁,和一边呛得咳嗽不止的林冲。 不过紧接着时迁又说出了另一番话,让正在大笑的几人全都笑不出声来,脸上全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第五十四回 知阴谋将计就计 林冲等人听了时迁那一本正经的冷笑话,全都被逗得捧腹大笑,是啊,谁说人家时迁非得一次拿这么多了,人家多拿几回不行吗? 时迁看见众人那夸张的笑容,心里很是无奈,自己只不过实话实说而已,有这么好笑吗? 本来时迁不想破坏大家良好的气氛,但一想到刚才偷听到的消息,还是忍不住要打断大家便开口说道“各位哥哥,小弟刚才偷听到一个消息,对我们来说可能很是不利。” 本来大家正在那肆意的笑着,时迁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句话,让大家的笑声戛然而止,就连一旁的林冲也不咳嗽了,大家全向时迁望来。 时迁见大家终于止住了笑声全都看向自己,面带忧虑的说道“我刚才从知府家里出来时正好看到一个身穿应奉局官服的人进去,想到两位哥哥今天要去应奉局谈救人一事,便留了个心眼跟上去准备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等等”时迁说到这林冲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然后狐疑的问道“你刚才说从知府家里出来,难道你这些钱财是从知府家里偷出来的?” 时迁嘿嘿一笑说道“哥哥猜的没错,这些钱财正是我在知府家偷出来的。” 林冲听了倒吸了一口冷气,其他人倒没有什么表情,因为他们还以为本来就是林冲安排时迁去知府家偷的呢。 林冲生气的问道“离开时我不是交待你去一个为富不仁的富商家里偷吗?你怎么跑到知府家里面去了,去知府家危险多大啊,万一你被发现了怎么办?” 林冲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本来林冲只让他去普通的大户人家偷些银子出来,这样危险系数会小很多,没想到这家伙不怕事大,直接钻知府家里去了,要知道知府家的守卫可是很严的,要是时迁因为这事就出意外,那林冲心里得后悔死,要知道时迁在林冲的心里地位一点不亚于李俊,穆弘等人,而且在以后的计划中时迁的重要性是别人无法替代的,所以林冲才会如此生气。 时迁听到林冲所说的话虽然句句都是责问,但每一句责问的话里都能感受到林冲对自己的担心,不由得心里一暖回道“哥哥放心,以小弟的本事哥哥还不放心吗?别说是这太守府了,便是那皇宫小弟也有把握走他个来回。” 林冲听了时迁的话没好气的说道“好啊,以后有机会便让你去皇宫里走一圈,看看你能不能顺利的出来?”这本来是林冲与时迁开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却在以后的一次危机中真的得到了实现。 林冲说完不等时迁答话便接着说道“好了,这次平安回来就好,记住不可以再有下次,要是下次你再敢违抗我的命令,我便把你丢到梁山上去喂猪,让你一辈子都与猪打交道?” 大家听了林冲的话,都是被逗得哈哈大笑,大家知道这是林冲爱护时迁的一种表现,不过众人也在心里暗惊,谁也没有想到时迁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物会在林冲的心里有这么重要的位置。 林冲见大家笑过,刚才紧张的气氛也随之消失了,便问时迁道“你刚才说听到一个对我们不利的消息是什么,你把事情经过详细的跟大伙说一遍。” 时迁点头说道“是这样,一开始我也是按照哥哥的意思准备去找一个口碑不好的大户人家下手,后来又一想这钱是要送给知府和应奉局的那些大人的,想到平日里他们的所做所为便想让他们吃个暗亏。 我先来到应奉局那里,趁人不备进去查看了一番,因为这应奉局是个办公的地方里面油水不是很多,我便出来到了知府大人家里,只不过白天知府家里守卫有些严,为了不让人发现我便耐心的等到了天黑,然后趁着他们换岗的时候偷溜了进去。 进去之后一切都很顺利,我成功的找到了知府大人藏钱的地方,哥哥们是没有亲眼见到,这个知府可是富有的很,整个一个暗室里全都是成箱的金银珠宝,也不知道具体是多少,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得来的这么多钱财。 我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挑值钱却不显眼的金子和银子分几次拿出来这么多,那些容易被认出来的珠宝和大锭官银小弟却没有拿,在我准备拿出最后一次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身穿应奉局官服的人进来了,而且那人进来时是知府亲自出去迎接的,我一看这种情况便在心里犯了合计,因为我知道白天二位哥哥分别去找过他们二人,可天都这么晚了他们俩聚到一起,商量的事会不会与两位哥哥有关呢。 想到这里我便偷偷的溜到了他二人谈话的屋顶偷听起来,没想到幸亏是我过去偷听了,要不然我们就要中了他们的诡计了,只听他二人先是说了一下今天两位哥哥找他们的事,并且还分别说出了你们答应他们的条件。 说到后来,只听那知府问应奉局的人道“不知大人是否真的就想这样放过了那司行方和他的同党,我们这次使计把他害得这么惨,要是就这样放了他恐怕日后你我会有麻烦啊,有道是一日纵虎,数世之患,不可不防啊。” 应奉局那人哈哈一笑道“我当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今天答应他也不过是为了榨取更多的利益罢了,我早就想好了,等三日后你我二人约他们在城外偏僻处交易,我们先提前在周围埋伏好人手,等到时咱们收了钱便让官兵一拥而上,把他们全都抓了,到时就定他们一个抢夺朝廷重犯的暃名,最后把他们一齐杀了来他个死无对证,不知知府大人意下如何?” 那知府听了哈哈大笑说道“此计甚妙,我们就依此计行事。” 两人后来又商量了一下细节以及如何分脏,商量好后那应奉局的人便回去了,我也趁机溜了回来报信。” 时迁把如何听到的消息,以及消息的内容全都详细的对大家说了一遍,大家听了全都义愤填膺,欧鹏和穆弘更是破口大骂二人奸诈无耻,不讲信用。 林冲听时迁说完事情的经过,想了一会然后回头问石宝道“兄弟怎么看此事?” 石宝也在那里思考着办法,听林冲相问说道“即然他们想在偏僻处下手置我们于死地,不如我们就将计就计,直接在交易时出手杀了那知府及应奉局的人,救出司行方后再合力杀散官兵,逃去他处。” 石宝的话与林冲心中所想不谋而合,这么做对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好处,那便是经此一事那石宝与司行方便只能跟着自己去梁山入伙了,这样一来此次来福州的目的就完全实现了,而且还有两个非常意外的收获,本来自己只为石宝一人而来,却意外得到了司行方和庞万春两大高手,当真是太幸福了。 林冲想罢说道“我也是如兄弟这般想的,只不过兄弟想过没有,如果我们真的动手杀了知府二人,虽然能救得司行方兄弟,只不过你二人也将背上擅杀朝廷官员的罪名而亡命天涯了。” 石宝听完站起身来,对林冲一拜道“石宝一生最看重忠义二字,如今眼见至交好友蒙难存亡不保,石宝安能贪生怕死而置之不理,在这危难之即幸得哥哥与众位兄弟相助,小弟深表感激若是哥哥与众兄弟不弃,此次救得司行方兄弟后,我二人愿共同投身哥哥账下为一小卒永远追随哥哥左右。” 林冲与李俊等人听了石宝的话非常高兴,石宝的为人与能力通过这两天的接触大家是十分清楚的,而那司行方大家虽然不太了解,但是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得石宝这种人认可并称赞的人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因此听到石宝愿与司行方一同入伙梁山,当下全都兴奋不已表示欢迎。 林冲扶起石宝亲切的说道“兄弟言重了,兄弟相交贵在知心,你我二一人见如故,因此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如今你的兄弟有难我岂有不帮之理,既然兄弟决定要加入我梁山,那么我便代表梁山所有兄弟欢迎二位兄弟的加入,从今以后我们生死一处共举大义!” 李俊等人也都上前表示欢迎石宝二人加入,等大家说完话后,林冲对穆弘说道“兄弟明早起来先去寻匹马来,然后立即动人去追那庞万春,追到他后把情况告诉他,让他先安顿好妹妹然后带弓箭和你一起回来,记得回来时让庞万春打扮一下,别让知府公子的人认出他来,免得到时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石宝兄弟你和李俊兄弟现在便立即动身去司行方家,把一切事情都告诉司行方的母亲,让她连夜收拾细软,明早你二人便带着老人家以外出借钱为名离开福州,到了城外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将老人家安顿好后石宝兄弟便回来,而李俊兄弟便留在那里,只等日子到了再来山谷接应,你们让老人家放心,等三日后我们救了他儿子再去接她,也好让她母子相见。 欧鹏兄弟明早起来先去城中订一辆马车,等三日后我们去城外换人时,你与时迁兄弟悄悄来到知府家附近藏了,等知府带人从家出来时,你便帮着时迁兄弟趁机把知府家里的金银财宝取了来,这些都是他累年来搜刮的民脂民膏能,所以你们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一直到马车装不下为止然后速速出城,出城后你二人速来山谷这边接应我们,到了之后时迁兄弟不用进山,只管看管马车即可。 我与石宝兄弟三天后亲自背着金子去找他们交换司行方,其他人等到了地方见机行事便可。 众位兄弟看我这么安排如何,可有什么妥之处?”林冲把所有事情安排完后说道。 第五十五回 施旧计巧取不义财 大家听了林冲的话,都觉得林冲已经想的足够详细,尤其是石宝听道林冲连司行方母亲的安全都考虑到了,心里很是欣慰,他心里越来越觉得林冲是一个即有能力又懂得替别人着想的人。 林冲见大家全都没有异议,便让石宝与李俊先行去司行方家里通知他的母亲,石宝与李俊领命起身告辞。 其他人也都明确了自己的任务,便都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林冲让时迁自己去找店小二做吃的,然后自己躺在床上思考着有没有什么遗露的地方。 林冲一个人在床上思考着,他又把所有的环节全都在脑海里细细的过了一遍,感觉没有什么大的遗露方才放心。 这一天真的是太累了,林冲的脑袋始终在高速的思考着,本来林冲在后世时就是一个不愿意动脑的人,现在却被逼得没有办法,其他人都是武人大老粗,要是指望他们学会思考还不如自己多付出一些努力来得现实,就这样林冲不知不觉的在床上睡着了,连时迁吃完饭回来他都没有醒来,可见林冲确实太累了。 第二天早起,睡了一大宿的林冲醒来,这一觉睡得可真香,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下了床时迁早已不知去向,来到旁边李俊他们的房间也是一个人没有,想来他们是按照昨晚自己的吩咐都准备去了。 林冲下楼来到前厅随便叫小二做些吃的,没一会小二把林冲点的几样小菜端了上来,已经习惯了兄弟们在一起时的热闹,今天突然间身边一个兄弟也没有,还真让人有点不适应。 林冲拿起筷子准备夹一口菜尝尝,可是筷子在空中停了半天也不知道夹哪一个好,眼睛看着桌子上的菜虽然都做得很是诱人,但就是让自己提不起一点食欲来。 叹了口气,林冲放下筷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了起来,正当林冲在那倍感无聊的时候,时迁回来了,时迁一走进大厅便看到林冲一个人在那喝酒,随即几个闪身来到了林冲面前,坐下后也不客气拿起桌子上的筷子便大口的吃了起来,嘴里还直嘟囔“好吃,好吃!” 林冲看到时迁回来心里一喜,又见时迁在那吃的那么香,突然间便来了食欲,当下也拿起筷子大口朵颐起来,很快这一桌子菜在俩人一番争夺下便全都见底了。 时迁吃完一边摸着肚皮一边说着好饱,气得林冲问道“我就纳闷了,难到你早上没吃饭吗?” 时迁听了林冲的话很不雅的打了个饱嗝,然后回了一句“吃了。” 林冲被他那无赖的样子给气乐了,说道“你早上吃了怎么还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抢我的东西吃?” 时迁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怕兄长吃不完浪费了可惜嘛!” 林冲无奈的看了看他心想算了,然后问道“一大清早起来便不见你人影,不知你去了哪里?” 时迁听林冲问他正事,立刻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把身子往前一探低声说道“昨天哥哥不是说要取了那太守的不易之财吗?我夜里睡不着细想了一下,如果按照哥哥的办法最多只能拿走很少的一部分,所以我就想能不能想个办法全都给他拿了。” 林冲听他如此一说眼睛顿时一亮,问道“怎么想到办法了?” 时迁嘿嘿的点了点头,林冲一见忙拉着他往房间走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两人回到屋,林冲迫不及待的问时迁道“快说说你想到了什么办法?” 时迁收起了原本的嬉皮笑脸,一脸正经的说道“哥哥昨天说的是等行动那天,一次性能拿多少便拿多少,而我昨晚想到的是不要等到动手那天,我们只从今晚便开始动手,每晚都去拿一部分,从现在到动手还有两晚上的时间,足够我们把他的家产搬个八九不离十了,就算搬不完最后一天行动时也可以全都拿走。” 林冲听了时迁的话觉得可行性非常高,不过也有许多问题,比如搬这么多次会不会被人发现,提前这么早拿会不会让知府察觉钱少了,再或者即使他们真的把这么多钱偷出来,可是要放到哪里呢,总不能搬到客栈来吧,那样太容易暴露了,于是林冲把这些疑问提了出来。 时迁说道“哥哥放心,根据小弟昨天一天的观察,发现知府藏钱的小院被太守严令禁止随便出入,因此平时并没有太多的官兵把守,平时也不让人随便进出,并且放钱的那个屋子离院墙非常近,到时只要小弟多找些大小合适的口袋,等装好后往墙外扔一袋,哥哥再派个人在外面接着就行了。 而那知府会不会发现之事也好解决,我到时并不动箱子,只把东西全装在口袋里,而且我会先从靠近里面的箱子里装,把靠近门口的留着以防万一,等最后行动那天再去拿门口的便可。 至于把这些钱财放到什么地方小弟也想了许久,直到今早才想到一个可行的方法,便是在知府家附近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晚上把钱拿出来后暂时存放起来,等天明再想办法运到城外去,不瞒哥哥小弟今早起来便是出去寻找有没有这样的地方去了,功夫不负有心人,通过一早上的排查还真让小弟找到这么一个地方。 在离知府家后院一条街的地方,有一个荒废的小院,那里平时很少有人来往,我进去检查了一番,确实是很久没有住过人,等晚上我们把钱财偷出来便先放到这个小院里,等天亮了我们再用车把东西拉出去,这样便可万无一失。” 林冲听了时迁想得如此周密,当即大赞一声“好!”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嫌钱多,尤其是对目前的林冲来说,征讨天下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要想自己的实力不断壮大光有人是不行的,还要有足够多的财富支撑,只有两者兼备再加上适当的运气与魄力方能成功。 林冲对时迁说道“晚上我和欧鹏与你同去,我们三人一起做起事来也快一些,假如遇上什么意外也好有个照应。” 时迁对林冲的话自然是没有意见,两人便坐那一边讨论细节一边等其他人回来。 其他人最先回来的是欧鹏,欧鹏找人租了一辆马车,回来后直接让小二赶到后院去了。 快到晚上的时候石宝回来了,林冲问他一切可都安排妥当,石宝回道“我昨晚与李俊兄弟一起到了司行方家中,把事情对他的母亲说了,他的母亲也是一位有魄力,知进退的人,当即表态一切听我们的安排,我们便帮她连夜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挨到天亮我与李俊背了东西,那丫环扶着老人一起出了城,刚出门时碰到几位邻居相问,我便按照哥哥昨晚交待的话答了,他们都没有怀疑还有人同情的说她们母子可怜,到了城外我与李俊把老人和丫环,安排在离城十里外的一户人家里住了,让李俊在那里等消息,然后我便赶了回来。” 林冲听完又把白天与时迁商量的事情又跟石宝和欧鹏二人说了一遍,两人听后大呼妙计,像知府这种贪得无厌的人,就应该杀他的人抢他的财。 本来石宝也想一同跟去,但林冲想到在这城内认识他的人太多,他去反而容易被人发现便劝住了。 几人随便吃了晚饭,又等了一会,时迁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对林冲点了点头,示意可能行动了,林冲叫上欧鹏几人拿上早上准备好的袋子便出了门,只留石宝在客栈等着。 几人来到知府家的后院墙根底下,贴着墙站好静静的等了一会,听到里面并没有动静,时迁便对二人点了点头,然后自己几下爬到旁边的一棵大柳树上,站在一根离院子最近的粗树枝上观察院里的情况。 时迁在树上足足观察了一刻钟左右,才轻轻的沿着树干爬到离墙最近的地方,借着树干跳上墙头,然后一个纵身跳进院里消失不见。 两人在外面等了许久,正等得心急时院墙那边传来了一声轻轻的猫叫声,听到这个声音林冲二人立刻精神一振,因为这是他们出发前商量好的暗号,意思是时迁得手了寻问外面情况。 欧鹏立即轻轻的回了一声猫叫,示意外面安全,紧接着二人便借着月光看到从墙里飞出来一个袋子,林冲一个闪身稳稳的将袋子接住,这时又飞出来一个被欧鹏用同样的动作接了下来。 就这样每隔一会时迁便从里面扔出两个袋子,这次三人一共拿来六个袋子,就是为了完事后能一人两个袋子,快速的去那个废弃的院子藏好。 当最后一个袋子被时迁从院里扔出来后,时迁也从墙头跳了下来,几人谁也没有说话,按照事先商量一人两个袋子,抗起来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三人一路小心,在时迁的带领下快速来了那个旧院子,打开门三人进到里面,把院门轻轻关好,这个院子的确是荒废了很久,院子里已经长满了杂草,三人没有耽搁跟着时迁来到事先看好的一间破屋里,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把袋子放好了,上面用一个不知时迁从哪找来的破席子盖了起来。 等这一切都做好后三人才长出了一口气,三人没有久留又原路返回出了院子,时间留下来断后看林冲和欧鹏出去了,他先把院门从里面插上,然后从早上观察好的一处矮墙跳了出去。 三人见事情一切顺利心里全都非常高兴,便往客栈的方向快速走去。 第五十六回 万春归诸事已定 林冲三人把金银藏好后便回了客栈,石宝这些天因为有事来回跑不方便,因此特意也在客栈开了一间房,就在林冲房间的另一边。 三人回来上了楼还没等开门,旁边的石宝便开门走了出来,显然是一直在留意这边的情况,所以一有动静便过来了。 进到房间石宝问道“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林冲走到桌边先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喝完后长吐了一口气说道“兄弟放心一切顺利,只不过这种感觉比上阵杀敌还刺激。” 石宝听林冲说一切顺利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顺利就好,真想知道那知府看到自己许多年搜刮来的钱财,全都消失不见会是什么样子。” 林冲听了哈哈大笑道“兄弟怕是见不到了,因为他肯定活不到那一天。” 再过两天他们就要在城外大开杀戒,那知府已经上了林冲心里的必杀名单,所以林冲才会如此说。 时间不早了,大家也都累了,便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起,时迁和欧鹏赶上昨天租来的马车,悄悄来到昨天藏钱的破院子,把那六袋金银装上车,上面胡乱盖了几捆准备好的干柴便出城去了,来到城外石宝早等在那里打了个招呼,便由石宝领着把钱送到了李俊和司行方母亲藏身的地方,暂时让他们看着,等救出司行方后再一起拉走。 当快到中午的时候,穆弘与庞万春回来了,穆弘还是去时的样子,只不过庞万春头上戴了一顶很大的白阳毡帽,把自己的整张脸都遮住了。 林冲见到二人非常高兴,让两人坐下休息一会,又给二人倒了茶让他们解渴,然后林冲对庞成春问道“哥哥我实在抱歉让兄弟来回奔波,不过这次事情非常关键,需要兄弟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来为我们震摄追兵,所以才让穆弘兄弟追你回来。” 庞万春喝了一大口茶说道“哥哥休要如此说,我们既已是兄弟便要同富贵,共患难,而且小弟也正好可以报了知府公子调戏小妹的仇。” 林冲听了庞万春的话便也不再过多客气,转口问道“令妹和那个小丫环可都安排好了?” 庞万春点了点头回道“都安排好了,就在刚出福州地界的一个小镇子上。” 林冲听庞万春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便放下心来回道“那就好,晚上你就和石兄弟住一起吧,这两天先不要出去,免得被认出来再节外生枝。” 庞万春听了林冲的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因为他心里也明白那知府公子现在应该早已察觉自己和妹妹失踪了,恐怕现在正沠人四处寻找自己,所以林冲的嘱咐是非常正确的。 庞万春想完问林冲道“不知换人那天哥哥打算如何安排小弟?” 林冲见庞万春主动问出便说道“我是如此考虑的,据时迁偷听到的消息,那知府和应奉局的人打算约我们在城外的雁鸣山交换司行方,我昨天问了一下石宝兄弟,听他所讲那雁鸣山在城外十五里左右的地方,是一个僻静的去处。 那里虽被叫做山,但其实是一条山涧,只有一条路进山,路的左边是陡峭的山岭,右边是湍急的溪流与那揭阳江相连。 我打算让你在交换日的前一晚便赶到雁鸣山去藏了,避开那些提前埋伏的官兵,等我和石宝进入山谷后你便暗中观察情况,不过不要着急动手,等我们换回司行方并与官兵动手厮杀时,你再用弓箭射杀知府等重要人物,正所谓擒贼擒王,只要你能把他们带头之全都射杀了,剩下的那些乌合之众定不敢来追。 倒时你再暗中掩护我们撤出山谷既可,不过在这过程中你一定要自己小心,千万不可提前被官兵发现了,事后也不可恋战速速离开免得出现意外。” 林冲把对庞万春的安排细细的说了一遍,又特意嘱咐了他几句。 庞万春久在福州居住对那雁鸣山自是熟悉的,所以听安林冲对自己的安排,他先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雁鸣山的地形,想想哪里能让自己藏身,又想了想林冲这样安排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想了一会庞万春觉得林冲的安排非常可行,便说道“好的哥哥,小弟全都记下了。” 林冲又交待穆弘一些那天该做的事,主要就是让他和李俊等人做好接应的准备,全都交待好了,想到二人赶了一天的路便让他们回房间歇息去了。 当一个人着急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反而感觉时间过得非常非常的慢,林冲此刻的心里就是这样一种心情,因为晚上还要和时迁,欧鹏二人去知府家里拿钱,所以林冲总是感觉天黑的太慢了。 林冲现在的心里就像是长了草一样心焦得难受,不停的在房间里来回走着,时迁躺在床上看着走来走去的林冲感觉很是好笑,林冲现在的心情他是能理解的出来的,因为自己曾经也有过这种感觉,这做贼就像杀人一样,最难熬的不是结果而是行动前的等待。 林冲终于在这种煎熬中等到了晚上,晚上几人一起吃完饭又等了一会,见时间差不多了三从便起身出去了。 三人跟昨天一样悄悄的来到知府的后墙,因为有了昨天的经验,三人今天的行动比昨天快了许多,时迁麻利的又把六个袋子扔出了墙外,然后自己从墙上跳了下来,三人借着月色依旧如昨晚一般把钱拿到小院藏了,然后回到了客栈歇息。 第二天早上依然是时迁与欧鹏去取钱,只不过这次没有石宝带路,因为昨天二人已经去过一次把路记熟了。 因为明天便是到了交换司行方的日子,而林冲与石宝还有一出戏没有演完,那便是去知府大人家里假装寻问交换的事情。 当时迁他们走后,林冲和石宝便出了客栈往知府家走去,到是门前让守卫先通报了一声,得到知府的传唤后林冲照例赏了两个守卫一些碎银子才进去。 到了知府家大厅,只见知府还如前两日一般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只不过这次没有喝茶,而是在那里吃水果。 当两人进来时那知府一改上次的不理不睬,虽然依旧没有起身但是很热情的与二人打了招呼,也免了二人的行礼。 那知府看着林冲与石宝二人,脸上堆满笑容中,并不时的用眼光在二人身上打量,就像是看两件稀世宝贝或是绝色美女一样,眼光中充满了侵略感。 知府细细打量了一番二人,然后语带喜色的说道“那日你二人走后,应奉局那边也来人了,应奉局的人对本府说你二人已经去找过他们,并且表示愿意赔偿那些受伤的官差五百两金子,那边见你二人态度诚肯,表示便不再追求司行方的罪过了。 只是不知你二人今天来找本府可是那五百两金子准备好了,要知道明天可就是答应你们的最后期限了,你可不要让本府失望,要知道本府为了你们的事,可是在应奉局的人面前说了不少的好话啊!” 石宝听了太守的话,虽然心里知道他在胡乱邀功但是也不能当面揭穿他,因此说道“回知府的话,那五百两金子我兄弟二人费尽周折总算准备得差不多了,虽然现在还差一些,但所缺少的部分今晚便会有一个朋友送来,因此明天定不会让大人为难。 我兄弟二人今天就是专程过来问一下大人,明天要把这五百两金子送到哪里呢?是送到知府大人这边还是送到应奉局那边,亦或者两位大人有更好的地方,而我们又是去哪里接那司行方呢,是直接去牢里接吗?因为有诸多疑问,因此特来找大人解惑。” 知府听了石宝的话心里并未生疑,反而很是高兴,他听说石宝真的快要准备好五百两金子了,眼睛都开始发光,仿佛那五百两金子正向他招手一般。 知府可能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假装清了清嗓子说道“啊,是这样,我那天与应奉局的人商量了一下,因为那司行方出手伤人时有很多百姓都看到了,如果本府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放了他怕别人会说闲话,因此决定明天上午巳时,由官兵把司行方押到城门外十五里的雁鸣山,那里人烟稀少不易被人发现,到时你二人带着金子到雁鸣山接人就行。 到时只要你二人将金子和那司家房屋田产的契约一并交齐,便可以领着人走了,这样做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知道那司行方已经放了,等日后时间久了本府再随便找个借口,说已经把他放了便无事了。” 林冲和石宝听知府果是说要带人去雁鸣山交易,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二人现在就怕他们临时更改交换地点,那样自己之前所做的安排便要全部更改,这就会给救人带来很多不确定因素,增加更大的困难。 二人假装思考了一下,然后石宝说道“好,一切就以大人的话为主,明天巳时我兄弟二人便带着所有的东西去雁鸣山接人,既然如此我二人也不打扰大人休息,这便告辞回去准备。” 知府见石宝同意,高兴的说道“很好,既然你二人也同意这么办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上午巳时你二人带着东西,我们在雁鸣山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知府说完看向林冲二人,三人眼光相碰的一刹那全都开心的大笑起来,只是每个人的笑声中所包含的含义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第五十七回 众豪杰齐聚雁鸣山(修改) 林冲与石宝二人从知府家里出来回到了客栈,将庞万春几人叫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把刚才与知府商量的事情说了。 几人听林冲说完,见和昨天大家一起商量的没有太大出入,便也都松了一口气,庞万春说道“如此甚好,既然现在事情已定,我下午便带上干粮弓箭等物,去那雁鸣山找个合适的地方藏了,早去些也免得和那些知府安排的官兵碰到,我早早把地形观察好等官兵来了,也好知道他们在哪藏身,能提前想好应对之策。” 本来林冲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便对他说道“兄弟说得正是,那你一会吃了午饭带好东西便出发吧,只是晚上那山中寒冷苦了兄弟了。” 庞万春听了哈哈一笑道“无妨,我一会走时带上一床被子便可,再说兄弟我也曾在江湖上走过几遭,露宿荒山之事也不是头一回,因此哥哥不必担心,小弟自会照顾好自己。” 林冲点点头然后对穆弘说道“你一会与万春一起出城,到城外后直接去找李俊,把事情告诉他,然后今晚便留在那里,明天你与李俊二人一起按计划行事即可”穆弘点头称是。 至于石宝,时迁和欧鹏三人林冲便没有再行叮嘱,因为他们的任务早就安排好了,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时迁见林冲说完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圏,然后对林冲说道“请问哥哥,我们今晚还去那知府家取钱吗?” 林冲听时迁问自己晚上还去不去知府家,心里瞬间冒出个主意,转过头来一脸坏笑的看着时迁。 时迁见林冲这一脸邪笑的看着自己,心里顿时一阵发毛,因为在时迁的心中,林冲一直都是高大上的存在,如今见林冲脸上露出了这种表情,后背没来由的一阵发凉。 直到时迁被看得快要崩溃的时候,林冲终于收起了那邪恶的笑容对他说道“去,当然要去,而且我们今晚去时不仅仅是取钱,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办,记住,宁可今晚拿不到钱也要把这件事办成了,明白了吗?” 时迁听完林冲说的话,又联想到他刚才的表情,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时迁咕噜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弱弱的问道“不知哥哥晚上要小弟去做什么事?” 林冲一听脸上那坏坏的表情又浮现了出来,然后嘴里说出了三个字“下泻药!” “下泻药?为什么要下泻药?”时迁不解的问道。 林冲一脸决绝的说道“从这个知府所藏的钱财就可以看出,他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而且又出尔反尔,欲治我等于死地,不先让他和他的家人吃点苦头,难消我心头之恨!” 时迁听了林冲这无赖的话心里一阵无奈,但是出于对林冲近似于盲目的信任,时迁还是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只是在心里替那些知府家人感到悲哀。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在交换人质时,本来应该是很杀气腾腾的场面,却因为对战的一方突然肚子疼,四处想要寻找厕所而显得多么滑稽,那场面光靠想像都让人醉了。 事情交待得都差不多,大家便各自回屋去准备,虽然针对各个环节都做了准备,但还是那句话,计划没有变化快,一切事情都得等到亲自登场才知道结果。 中午几人一起吃完饭,庞万春特意让小二准备了一些吃得当做干粮,一切准备妥当后便和穆弘一起出城去了,时迁也和林冲打个招呼去外面找药铺买泻药去了。 他们三人走后,林冲与石宝,欧鹏也回房间休息去,因为一切事情都得等到了晚上才能继续进行,所以要充分的休息好是很有必要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迁回来了,林冲一见时迁进屋便兴冲冲的问他买到了没有,时迁还是那副吊了郞当的表情,嘿嘿的笑道“放心吧哥哥,不仅把药买来了,而且把具体用多少剂量都问得一清二楚,保证让他们吃完后一两个时辰内无事,免得他们以为拉肚子而耽误约定的时间。” 林冲听了时迁的话开心的大叫一声“好,兄弟这事做得漂亮,不过我现在很好奇你是用什么借口问买的泻药?” 时迁一听林冲问自己是用的什么借口,当即支支吾吾起来,故左右而言他,就是不告诉林冲,其实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敢说,因为时迁用来买药的借口便是林冲。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天便黑了下来,当天色大黑外面行人稀少的时候,以林冲为首的知府取钱三人组便开始行动了。 因为已经有过两次成功的经验,所以这次对三人来说更是轻车熟路,只要按部就班就可以了,事情也果然如前两次一样,时迁很顺利的便把六小袋钱财装好扔了出来,有时林冲都在想,这知府是不是只有往仓库送钱的时候才会进去,这都三天了那知府竟然连一次都没有来过。 时迁把钱扔出去后,又转身向旁边的院子摸去,他可没有忘记林冲特别嘱咐的泻药之事,因为时迁已经进出过多次知府家,所以对路径很是熟悉,很快便找到了府里唯一的一口水井,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泻药,按照郞中的交待,把药缓缓的倒入井中,等一切做好后又悄悄的按原路返回并翻墙走了。 时迁出来后,按照老规矩每人两袋快速的消失在夜色里,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将袋子放到破院中,而是直接拿回了客栈,因为明天大家便要走了,由于时间的关系只能把东西冒险拿回来了。 三人回到客栈把袋子放好,便各自歇息去了,准备养足精神明天大战一场,一夜无话。 第二天几人早早起来,吃过早饭后林冲来到前台跟掌柜的结了房钱,便与石宝各背着一包金子走了。 时迁与欧鹏把昨晚拿回的袋子装到租来的马车上,赶着马车也去知府后院处等着去了,只等府内的官兵一走便要开始行动。 林冲和石宝二人背着包裹出了客栈,因为他二人是以交换的名义去雁鸣山,因此不好明目张胆的带长兵器,便每人腰上别了一把腰刀,在这个时长身上带一把腰刀是很正常的事。 二人出了城门一路奔雁鸣山而来,一路上见到许多附近的百姓挑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来城中贩卖,林冲看着一个个在身边勿忙走过的百姓,心里莫名的就想到了《卖炭翁》这首词,原词中那句“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当真道尽了阶级社会中,最底层老百姓的辛酸与无奈! 林冲在石宝的带领下一路直行,很快便来到了雁鸣山的谷口,林冲放慢脚步抬眼观察眼前这座山。 只见这山当真险恶,正如石宝描述的那样,要想进山只有眼前这一条小路,在路的左侧是山崖,右侧是湍急的河水,现在虽已是快入秋季,但在福州这个地方还依然是绿色盎然,生机勃勃。 林冲往左侧的山崖上望了望,他想看看能不能找出庞万春和官兵的一点蛛丝马迹,但很可惜无论他怎么仔细的查找,都没有看到任何一点藏人的影子,但林冲心里明白,在此时此刻的雁鸣山上,一定有许多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与石宝两人。 可以说从二人进入山谷的一刹那,两人的一举一动就都被人锁定了,不过林冲心里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相信庞万春此时肯定也看到了自己,林冲心里绝对相信,以庞万春的本领及箭法,一定能保证自己与石宝的安全。 即使此刻真的有什么他解决不了的危险,他也一定会在自己进入危险区域前来提醒自己,可是现在二人已经走进了山谷,却没有收到一点来自庞万春的示警,那便说明目前的一切情况还全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所以自己和石宝二人是绝对安全的。 林冲二人向山谷里走了一会便停住了,因为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个稍微宽敞并略显平坦的地方,这块平地正好可以用来让双方交换之用。 林冲与石宝特意选了一个既靠近左侧山崖又挨着谷口的地方,这个位置不但可以进行有效的防御,又能快速的撤退,很是方便。 两人站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等着,其实二人的心里也很着急,他们怕情况出现什么变化,那样大家这些天所做的准备便全都失败了,要是以后再想顺顺利利的救出司行方可就难了。 二人站在那里也不知等了多久,当石宝已经不知第几次抬头看太阳的时候,终于等到了知府和应奉局的一行人,林冲与石宝远远的看到官兵的队伍里押着一个人,二人凝睛仔细看去正是司行方无疑。 两人一看到司行方便快速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们把人带来了,那么今天的计划便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看事情的发展顺不顺利了。 知府一行人很快来到了这块平地处,双方见面,林冲与石宝立即上前对知府,以及那位不知名的应奉局大人行了一礼,口中说道“拜见大人!” 第五十八回 见真章雁鸣大捷 林冲与石宝上前与二位大人施了一礼口称大人。 知府与另一位大人见二人身上都背着一个不小的包裹,看起来都很沉重的样子,顿时喜上眉稍。 那知府把目光从二人背的包上移回,然后假装明知故问道“二位免礼,只不知你我说好的钱财与房契地契可都带来?” 在那知府他们打量林冲两人的同时,石宝也悄悄的对司行方使着眼色,只见石宝用眼睛的余光悄悄的看了一眼司行方,见司行方也在看着自己,便对他偷偷眨了一下眼,并用右手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腰间的腰刀。 司行方与石宝是多年好友,两人关系莫逆彼此熟悉,只一个简单的眼神或一个细微的动作便能猜出对方的想法。 司行方先是看到石宝与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人站在一起,又见他暗中对自己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偷偷的用手拍了一下刀,便明白石宝是想告诉他一会可能要动武,让自己见机行事,司行方领会了石宝的意图,不动声色的对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此时正好听了知府问话,石宝便上前一步回道“回大人,一切东西都带来了”说完便与林冲一起把身上背的包裹拿了下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将包裹打开。 在二人包裹打开的一刹那,众人只觉得金光一闪,然后便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他们见到两个打开的包裹里装的都是金子,那金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金光闪闪,夺人心魄,而在其中的一个包裹里面还放着几张纸,应该便是知府口中的房契,地契等物。 司行方在见到金子的一瞬间也是目光一凝,这里面的东西大大超出他的意料之外,司行方并不知道石宝二人究竟答应了知府他们什么条件,刚才也只是听知府问钱财带来了没有,自己还以为说的是银子,如果是银子的话自己家里凑凑变卖些家产,或者石宝想办法帮忙凑一些应该也差不多。 但是现在包裹里面放的并不是银子,而是满满的金子那就完全不同了,司行方知道就算把自己的全部家产卖掉也未必会有这么多金子,何况自家的那几张地契,房契还全都在包裹里面没动。 至于石宝的家庭条件他也是再清楚不过了,石宝单身一人家中无父无母又不曾娶妻,这些年一直一个人在官府当差,平时花钱大手大脚因此并没有什么积蓄。 想到这里司行方便看了看石宝旁边的林冲,心里寻思难道是这位朋友借给石宝的?只是石宝的朋友自己基本都了解,大都是一些和他一样的穷光蛋,不让石宝接济就不错了,哪有钱来借他,可眼前的这位自己却不认识,不知道是石宝什么时间结识的,如果今天自己能够逃得出去,一定要先向石宝问个清楚,假如真是此人出手相助,那么这个恩情对自己来说可就是太大了,将来一定要好好报答此人一番。 那知府及另一位大人见石宝二人真的带来了这么多金子,心里也是激动万分,他们不是没有见过这么多金子,只是没有一个人在面对这么多金子时会不动心的,这和自己有没有完全是俩码事。 知府看了好一会,才慢慢收回那贪婪的目光说道“好好好,既然你二人如此信用那么本府便也不再为难你们,这便把那司行方放还与你。” 说完与旁边应奉局的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那人也对他点了下头,知府对身后的官兵一挥手,示意把司行方放过去,同时那知府的另一只手却悄悄的放到了身后,对身后的官兵做了一个下切的手势,意思是让后面的人做好动手的准备。 后面的官兵见了大人的手势,便都把手放到了刀把上,只等大人一声令下便要出手杀人。 这时只见两个官兵把司行方从后面押了过来,走到林冲二人的面前把司行方向前推给了他们,然后弯下腰把那两包金子捡了起来,转身便往知府方向走去。 石宝扶住司行方的一刹那,赶忙把绑在司行方手上的绳子解了下来,因为石宝知道马上就要到了决战的时候,所以快些把司行方的绳子解开是非常必要的。 那知府与另一位大人见金子顺利到手,相互对视一眼就要下命令动手,但就在二人要下命令的时候,知府却突然感到自己的肚子一阵钻心的疼痛,犹如腹中肠子拧劲了一般。 知府强忍下要去解手的冲动,继续准备下命令,却发现一旁的官兵包括去拿包裹的那两人,全都用手捂住了肚子,脸上同时露出痛苦的表情,有的忍耐力差一些的官兵额头上甚至已经冒出了汗水。 林冲与石宝一见知府及官兵的表情,心里立刻明白是昨晚时迁下的泻药起作用了,心里顿时一乐,心想这药效发作的太是时候了,早一分或者晚一分都达不到目前的这种效果。 应奉局的那位大人并没有发现知府的异样,见知府这么久还未下命令动手,心里担心林冲三人马上转身离开,便用手碰了一下知府道“为何还不动手,再迟一会他们可就要走了?” 知府也知道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便强忍住疼痛用力一挥手道“给我拿下这两个劫走囚犯的贼人。” 应奉局的人也忙用力的大叫道“快抓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 后面的官兵以及在四周早早埋伏好的那些伏兵立即现身叫喊着向林冲三人杀去,只是如果仔细看,便会发现这一群官兵中有很大一部分人脸上充满痛苦,一手捂着肚子一手举着刀,而脚下的步伐显得十分绵软无力。 林冲与石宝二人一见知府下了命令便也不再掩饰,直接抽出身上的腰刀向官兵冲去,他俩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杀了知府与另一位应奉局的人,后面的司行方虽然赤手空拳身体也有些乏力,但却毫无畏惧,见林冲与石宝二人并未逃跑反而向前冲去,当下也跟着杀了过去。 双方的距离本就很短,一眨眼的功夫便碰到了一起,林冲与石宝这两人犹如两头下山猛虎一般,仗着手中刀在人群中刮起了一阵腥风血雨,所过之处官兵尽皆人仰马翻溃不成军,司行方此时不知从哪个官兵的手里抢来一条长枪,左挑右突如灵蛇出洞枪枪毙命。 这群官兵本来就因为吃了泻药而丧失了一半战斗力,又见这三人如此凶猛便纷纷掉头往回跑,可是这里地方有限官兵相互推操,反而把很多官兵推到了右边的溪水里。 知府与应奉局的人本来仗着人多而信心满满,可现实却总是残酷的,自己这一方如此多的官兵却被对方三个人杀的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那知府一见这种情况,当下抽出配剑在后面拼命的叫着“不要退,给我杀,给我杀了他们,谁敢跑我便杀了谁。”说完当真一剑杀死了一个从他身边跑过的官兵。 这一招还是管用的,官兵们在知府的高压下终于止住了颓势,转身慢慢的又攻了上去,把三人围在了中间。 那位应奉局大人一见官兵把林冲三人围住了,心中一狠喊道“给我杀,只要杀了他们三个地上的两包金子便全赏给你们,给我狠狠的杀。” 官兵是见到了刚才那两个包里有多少金子的,如今听到大人这么一说,一个个也不管肚子疼了,犹如打了鸡血一样嚎嚎的冲了上来,林冲三人顿时感到压力大了许多,千人斩和万人斩毕竟只是一种说法,而不是说一个人能打得过一千个人。 如今林冲几人就是面对着这样的一种情况,面对着势气有所回升,又百倍于自己的敌人时,几人的力量还是稍显得有些单薄,但好在这三人都是武艺高强之人,虽然进攻一时受阻但也没有到险象环生的地方,应付起来还是比较从容。 那知府与应奉局的人一见终于把颓势止住都松了一口气,一开始的败退当真是吓坏了二人。 就在两人自以为会取得胜利时,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了,只见谷口方向突然杀来三条大汉,这三人手中各执武器瞬间杀入人群,转眼间便把身前的官兵杀倒了一片。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冲安排来接应自己的李俊,穆弘和欧鹏,林冲一见己方的援兵倒了,大叫一声“兄弟们杀过去,杀了那两个狗官,杀啊!”说完将手中的刀连连挥出,每一刀都会带走一条生命。 这群官兵好不容易提起来的那点士气,在李俊三人出现的一刹那,便被击散得无影无踪,溃败无可避免的再次出现。 这回无论知府再怎么大喊,怎么杀人也没有用了,官兵就如退却的潮水般纷纷向后跑去,知府二人见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情知失败不可避免,便也跟着向后跑去,而那知府因为紧张也忘记了肚疼一事。 可就在二人转身准备同士兵一同跑进山里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支冷箭,噗的一声正射在了那位应奉局大人的后脖颈上,那人甚至连一声叫喊都没有发出来,便瞪大了两眼摔倒在地。 这一变故对知府来说不可谓不小,他从一开始便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所以就更没有想过死亡一事,如今亲眼见到应奉局的人死亡,才知道自己这一次错得是多么的离谱,这一错有可能是要以付出生命为代价的。 不过庞万春并没有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便故意一箭射在了他的腿上,那知府腿上中箭当下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后面的穆弘赶上一脚将他踢翻,然后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说道“老实呆着,别动!” 第五十九回 报冤仇司行方入伙 那知府本来因为腿上中箭疼痛难忍大声叫着,突然被穆弘一脚踢翻并用刀架在脖子上,顿时吓得面无血色,不敢出声。 那些官兵早就被林冲几人杀得溃不成军,如今见到领头的两位大人一个被杀,另一个被生擒活捉,当即吓得都只恨自己少长两条腿,拼命的向山中跑去。 林冲一行人这次的目的非常明确,首先最重要的是要将司行方救出,第二便是要将这知府和应奉局的人除掉,因此见那些官兵慌不择路的逃跑,便也不去追赶,放任他们逃走。 等几人将官兵全都驱散后,一起来到知府身前站成一圈将他围在了中间,然后全都低下头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在地上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疼痛,而瑟瑟发抖的知府大人。 大家看着刚才还在一旁耀武扬威,对几人喊打喊杀的大人物,现在却变得如丧家之犬一般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心里都觉得十分痛快,尤其是石宝与司行方二人,更是放声大笑起来。 那司行方畅快的大笑了一阵,然后对知府说道“狗官,你平日里是何等的威风?没想到也有今天,来啊,再继续摆你那知府大人的官威啊,哈哈哈哈!” 大家知道司行方因为这花石纲一事恨透了知府,如今大仇得报也全都替他高兴。 正在众人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戏弄知府的时候,庞万春背着弓箭从山崖上跑了下来,快步来到众人跟前,大叫一声道“狗官,你也有今日,可还认得你家庞爷爷否?” 大家一见是庞万春便都与他答话,称赞他箭法如神,不愧小养由基之名。 司行方依然不认识庞万春,不过听众人说的话再加上看到庞万春身上背着的弓箭,便猜出刚才这两支箭是出自他手。 司行方看看庞万春,又看了看四周的众人,心里暗自寻思道“我也算是土生土长的福州人,何时见过这等许多好汉,看刚才几人与官兵厮杀个个出手狠辣,身手不凡都绝非等闲之辈,也不知石宝兄长与这些好汉究竟是何关系,又是如何与他们结识的呢?” 司行方独自在那里寻思着,这边林冲见庞万春过来把他拉到近前对知府问道“你可认得此人?” 知府此时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听到林冲问话抬起头,看了一眼庞万春的模样,然后在脑海里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哆哆嗦嗦的回道“回好汉话,在下印象中并未见过这位少侠。” 林冲听了知府说不认识庞万春嘴里冷哼道“看来你那宝贝儿子并没有把事情对你说啊,你儿子可是亲自登门要让他妹妹做妾的,并且还放出话来,若是不同意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知府听了林冲的话,只觉得后背冷风直冒,自己本来以为这些人今天这样做只是为了救出司行方,要是这样现在他们已经得手,自己多说些好话,或者多许一些好处没准还能脱身,到时只要自己能够回到城里,那么报仇的机会还不有的是。 可是现在听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要强迫人家妹妹做妾,并口出狂言要对付人家,气得直骂逆子可恶,心想若自己这次能活着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逆子,绝不能再让他整日游手好闲,到处惹事生非。 知府想罢当下求饶道“少侠饶命,我想这都是误会,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那个逆子,并带他亲自登门道歉,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让他做出这等荒唐之事,还请少侠高抬贵手,留我一命!” 林冲没有回话而是看了看庞万春与司行方,是杀是留由他二人做决定,司行方想到自己与众人不熟,这次能够脱险全得大家拼命相救,因此抢先开口对庞万春道“还是让这位兄弟做决定吧!” 大家听司行方谦让便都把眼来瞧庞万春,庞万春见大家都在等自己表态,大声说道“像他这种狗官平日里只会欺压良善,无恶不作,况且我等今日已经杀了这么多官兵,以及那应奉局的人,若是放他回去必会生出事端,所以我认为一定要杀了他,正所谓斩草除根,免留后患!” 众人听庞万春说杀了知府,心里全都松了一口气,大家心里还真的怕庞万春说放了他,刚才林冲已经表态让庞万春做主,那么无论他做出何种决定林冲都一定会同意,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大家都知道林冲是那种一诺千金的人,除非他一开始就没答应,可若是他答应了那便一定会照办,这也是众人为何如此信服他的原因,重诺的人永远都最值得信任的。 林冲听了也赞赏的对庞万春点了点头,说道“兄弟能如此全面的考虑问题,证明你思想日趋成熟,值得表扬,既然如此我看这个机会就留给司行方兄弟吧,也让他能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林冲之所以要让司行方去杀知府是有目的的,因为只有司行方亲手杀了知府,才会真的没了退路,到时只能跟着石宝一起上梁山入伙,所以林冲才借话题让他动手。 大家听了林冲的话心里并没有过多的想法,反而觉得林冲这么安排非常合理,毕竟刚才应奉局的人便是庞万春射杀的,也算是间接的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现在这个知府留给司行方动手正合适,因为司行方能有今天的惨况,可以说完全是这知府一手造成的。 司行方听了林冲说要把这个机会让给自己,当即心里涌出感激之情,口称感谢。 此刻在场的人全都十分高兴,可唯独一个人除外,那便是一直在地下坐着的知府大人,本来那知府还幻想着经过自己的一番表态,庞万春能不计前嫌放自己一条生路,可是没想到庞万春直接宣判了自己死刑。 听了庞万春的话,知府当即吓得嚎啕大哭,翻身爬到庞万春的脚下,紧紧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放自己一条生路,可是庞万春根本不为所动,直接抬起一脚把他踢到了一边,并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知府听了庞万春的话当即吓得面无血色,裆下湿了一片,不知是那泻药的药效发作,还是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众人见到知府如此不堪的样子,也失去了继续戏弄他的兴趣,林冲对司行方使了个眼色,示意动手送他上路。 司行方见林冲指示,便一抬手中枪使了一招灵蛇吐信,一枪刺中知府咽喉,干净利落一枪毙命。 众人见司行方杀了知府大仇得报都来与他祝贺,司行方对众人抱拳说道“小弟遭人陷害蒙此大难,幸得众位英雄舍命相救,今日之恩,深于江海,小弟无以为报,今日在此立誓,若将来众英雄有用得着小弟处,只管吩咐一声,小弟定水里来火里去,万死不辞!” 大家听了司行方的话都言他太客气了,石宝走上前扶起司行方,然后将他拉到林冲面前说道“兄弟可知这位哥哥是何人?” 司行方听到石宝相问,一脸迷茫的回道“恕小弟眼拙,实未认出这位英雄,还望兄长解惑!” 石宝听完面露笑容的对司行方说道“好叫兄弟得知,这位便是江湖上有名的原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人送外号豹子头林冲,旁边的这几位都是与哥哥同来的至交兄弟,当初因为要救这位李俊兄弟,哥哥带人大闹了江州洗劫了揭阳,现如今领着众人占了济州梁山泊。 哥哥与众兄弟在山上勤练兵马,广招豪杰,共举大义,这次之所以能如此顺利的将兄弟救出,全敕哥哥妙计安排,和众位兄弟舍命相助,如今我与这位庞万春兄弟已经决定跟随哥哥同到梁山入伙,不知兄弟来否?” 石宝将林冲等人的情况,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并把自己决定入伙的想法也说了出来,算是间接的对林冲表明了心意。 司行方听完当下恍然大悟道“原来哥哥便是那义救小二,智劫法场的林教头,小弟最近也常听人提起兄长大名,只是无缘不能相会,没想到缘分却在这里,今日多得哥哥与众家兄弟相救,大恩无以为报,小弟情愿随石宝哥哥一同入伙,为哥哥账下小卒执鞭坠镫!”说完对林冲一辑倒地。 林冲见到司行方如此干脆的表态,心里甚为开心,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此次来福州本意只为石宝一人,谁曾想机缘巧合之下不仅石宝加入,又同时收了庞万春与司行方两员猛将,当真是意外之极,天大之喜啊! 林冲急忙弯腰扶起司行方,好言安慰几句,对他的加入表示欢迎,说完把其他几人一并介绍给他认识,并言还有一位兄弟在谷口外面等候,一会出去见了一并介绍。 众人得林冲介绍,都与司行方见了礼,因为都是义气相投的好汉,因此说话十分投机。 林冲见大家都已熟识,便对司行方说道“还有一事要叫你知道,你母亲在我们准备行动之时便已接了出来,被安排在离城十里外一处安全的地方,由丫环陪伴着她老人家,因此你可不必担心。” 说实话在林冲未说之前,司行方的心里还真的一直在担心着母亲的安危,如今听林冲讲母亲早已接出,并做了妥善安排,当下松了一口气,口中连连称谢! 林冲见此间事情已了,担心那些逃走的官兵回去报信便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既然事情都已办妥,我们便赶快出谷与时迁汇合,去接了伯母后立刻启程奔梁山而去,免得时间久了节外生枝,再生事端。” 第六十回 杀公子林冲得马 林冲说完让李俊,欧鹏二人背了那两包金子,然后众人一齐往谷口走去。 众人跟着林冲走出山谷,向司行方母亲藏身的方向走去,走出没有二里路,便见到时迁赶着车从旁边的小路林里出来,时迁上前与众人问好,林冲把他与司行方相互做了介绍,然后呢也不再耽搁加速向前赶去。 一行人急行了一阵,突然见前面不远处摇摇晃晃的走来一群人,人数大约有十几个,只见当先为首的是一个少年公子,相貌很是轻浮,面色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虚白,眼神轻佻,身穿绫罗绸缎,腰悬玉佩,身下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后这十多人都是他的随从。 那公子的马很是神骏,只见比马通体乌黑全身上下并无半点杂色,长长的鬃毛披散在一旁,膘肥体壮,筋骨强健。这马虽是被这公子骑在身下,但显得躁动不安,露出一股桀骜不驯模样,显然还并未被驯服。 林冲是久在禁军之人,见过许多宝马良驹,因此一见这马便知是一匹难得的良驹,与宫中的御马相比也不遑多让,而且更显出一股与生俱来的野性。 林冲看见此马当即失口赞了一声“真是一匹好马,却是可惜了!“ 听到林冲的话,众人全都向那马看去,细眼一瞧那马果如林冲所言非是一般,这时庞万春也看到了那马上公子,当下眼中精光暴闪,双拳紧握出声对林冲说道“哥哥不知,前面那个骑马的便正是知府的公子,想要强抢小妹之人。“ 石宝久在官府当差,也见过这公子几面,当下附和道“庞兄弟说的不差,正是此人,他所骑的这匹马名叫转山飞,是前些时日从一个路过此地的金人手里抢来的,那金人不从还被他痛打一顿如今不知去向。“ 林冲一听心里乐了,对众人说道“我正在想着要如何去找他,也好为庞兄弟出这口恶气,不想他却自己送上门来了,正好他那作恶多端的老子刚走不远,我们这便帮他把儿子送过去,免得知府大人路上孤单!“ 众人听了林冲的话全都是笑,那庞万春更是兴奋得直搓手掌,显然跃跃欲试,其他人也都露出了戏谑的表情,就等林冲下命令便要冲过去动手拿人。 林冲见众人如此神态,心里高兴当下一挥手说道“给我围上去,一个人也不许放跑了,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众人都是刚经历过一场厮杀,神经全都处于一种兴奋状态,因此一听林冲下了命令,全都争先恐后的嗷嗷叫着向那公子冲去。 那公子正因为听手下禀报说庞家兄妹不知去向,亲自带人去看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气得公子把那四个监视的人大骂一顿,这两日也一直未曾出屋只是在房间里发脾气,今天心情稍好了一些,便让人牵出他新抢的这匹宝马来城外散心,谁想到刚出城不久便被林冲一伙人围住了。 那公子正在马上与一众亲随聊着天,突然见跑出来六七个手执兵器的人拦住了自己的去路,当下以为遇到了山贼劫道,心中害怕,但转念又一想不对啊,这里离福州城不远没听说过有过山贼劫匪啊。 想到这里往人群里一瞧,一眼便认出消失了好几天的庞万春,当下自以为是的认为,是庞万春找来帮手替他讨说法,公子回头瞧了瞧身后的十多个亲随,其中里面更有四个军中老卒,是母亲特意求父亲派来保护自己的,心里立刻有了底气。 等林冲等人来到近前,公子用一种藐视的语气说道“庞万春,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伙同他人阻挡本公子的去路,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哼,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找几个人来为你求情我便会放过你,识相得的乖乖的把你妹妹交出来,如果她把本公子服侍舒服了,没准我会考虑给她一个小妾的名分!“说完自己哈哈的大笑起来。 “真的是死到临头不自知啊“众人听完公子的话脑海里全都冒出这么一个想法,大家谁都没有说话,包括庞万春在内全都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这个公子,看他在那里尽情的笑着。 公子在那肆意的笑着,可是他身后的随从却全都紧张得直冒冷汗,尤其是那四个军中老卒,他们在林冲等人一围上之即,便全都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心中同时冒出一个想法“这伙人不简单,杀气很重”想过之后下意识的全都握紧了刀把。 庞万春终于忍受不住这位公子的白痴笑声,出声打断道“笑够了没有,若是笑够了我可要送你上路了。” 听到庞万春的话,那公子终于停下了笑声,并且也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一种紧张的气氛,他回头看了看那些亲随,发现一众亲随全都十分紧张的看着这些人,那四个老卒更是紧握刀把面露凝重。 公子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到这些人真的敢对我不利,要知道自己的父亲可是知府,这一带的土皇帝,他们有这个胆量吗? 公子在心里想完,故做镇定道“你在逗本公子开心不成,要知道本公子的父亲可是知府,你们胆敢惹了我,小心让家父治你们的罪,把你们全都收监关押起来。“ 林冲听了他这番完全不经大脑的话,心里实在提不起兴趣再与他纠缠,便对庞万春说道“莫要再与他废话,快点解决了事,时间紧急若一会跑回去报信的人搬来援兵就麻烦了。“ 庞万春听完点上点头,便从背上把弓箭拿了下来,准备动手。 那公子身后的四位老卒见庞万春取下弓箭,当下大叫一声“公子小心”喊完便要上前去救。 可是庞万春的动作实在太快了,还没等他们跑到跟前,便在那公子惊恐的眼神下一箭射中了他的咽喉,让他临死都未能发出一句声音。 那四名老卒及其他亲随见到公子被杀,当即全都像看怪物般看着庞万春,而在这一众亲随中便有那日在庞家前门监视,并说出不信庞万春敢伤公子的陈二。 众亲随看着从马上摔下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公子,全都吓傻了眼,好一会才由其中一个老卒说道“你们可知这位公子是谁,他可是福州知府最庞爱的公子,你们居然杀了他,就不怕知府要了你们的命吗?” 林冲懒得与这些人解释,径直走到那匹马跟前,牵过缰绳轻轻的摸了摸马的身体,那匹马显然不喜欢林冲摸他,甩了甩马头又嘶叫了两声以示抗议。 林冲又一次发出赞叹道“好马!”突然想到刚才石宝说这匹马有名字,便问石宝道“刚才兄弟说这马叫什么名字?” 石宝见林冲喜爱此马,上前回道“这匹马名叫转山飞,善长登山涉水,如履平地。“ 林冲听石宝说这马叫做转山飞,脑海里突然想起书中介绍,那方腊手下的南国尚书王寅,记得好像他的座骑便叫做转山飞,只是不知道与这匹马会不会是同一匹,如果就是这匹马,那看来以后王寅要重新挑选一匹别的马来当座骑了。 林冲见此间事了,也不管那些吓傻的公子亲随,直接说道“我们走,按原计划行事。“说完一翻身骑上了这匹转山飞,向前走去。 众兄弟见林冲没有下命令把人全杀光,便也不再管他们,直接跟着林冲走了,留下那十几个亲随傻傻的站在哪,直到林冲等人已经走远,才有那机灵的急急跑回去报信,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连知府都已经被林冲他们杀了,跑回去报信也没有什么用了。 林冲一行人快步来到司行方母亲藏身的地方,众人进了屋,那司母听到声音在丫环的搀扶下走出来,当一眼见到儿子司行方的时候,当即激动的放声大哭,紧走两步一把抱住司行方,口中叫到“我儿总算回来了,担心死娘了!“ 司行方见到母亲无事,也激动得哭了起来,安慰母亲道“都是孩儿不孝,害母亲担惊受怕,如今孩儿平安归来,母亲不可过度伤心,要多多保重身体。“ 母子俩人相拥大哭了一会,司母止住泪水,拉着司行方的手来到众人面前,对司行方说道“你今日能平安脱险,全赖林头领与众位英雄舍命相救,我儿快快代母亲谢过林头领及众位英雄。“ 司行方听到母亲言语,便要拜谢众人,林冲赶忙扶住说道“不必多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正是我等应该之事,如今我们杀了知府与那应奉司的人,相必官府不日便会派人四处捉拿我们,刚才我与行方兄弟已经商量妥当,还请伯母速速收拾东西与我们一同回梁山安身。“ 司行方听了林冲的话,豪不犹豫的说道“林头领放心,东西我让丫环早已收拾妥当,并前几日几位英雄送来的袋子都一并归拢好了,我们即刻便可动身。” 林冲听老人家说完便也不再多说,当即众人将所有东西装车,又让石宝去村里寻一辆马车来,好让司行方母亲及丫环乘坐。 不一时大家把这从知府家拿出的金银全都装在了时迁赶来的车上,因为知府的家产被林冲三人之前搬得差不多了,因此时迁今天反而并未偷出许多,众人把东西全都装好后,石宝也找来了车子,司行方便扶着母亲坐上了马车,并让丫环同在车上服侍,司行方到前面亲自赶车。 林冲见大家准备完毕,大手一挥向济州方向走去。 第六十一回 离福州秋霞动情 林冲一行人赶着两辆马车,其中一辆马车上拉的,全都是用袋子装好的金银等物,赶车的是时迁,另一辆马车上坐着司行方的母亲及丫环,赶车的是司行方。 林冲虽然得了一匹好马,但他这一路上都没有骑,而是牵着马与大家一起走着,其实即使林冲骑着马走,大家也不会认为不合适,可是林冲却并不想这样。 因为害怕官兵追上,众人一路急行终于在傍晚时分,走出了福州地界,出了福州后没多远,便来到了庞秋霞所在的小镇。 这个镇子规模并不算太小,约有七八百户人家,因为正处在两州交界,所以来往客商较多较为繁华。 众人跟着庞万春来到一处名叫迎宾楼的客栈,庞秋霞与丫环便是住在这里,进来后林冲先让伙计开了几个房间,今晚他们便在这里歇息一晚。 开好房间林冲让司行方先扶母亲回房间歇息,其余人一齐动手,把车上的袋子拿到林冲的房间里,最后吩咐小二把包括转山飞在内的三匹马,全都拉到后院马棚照料,等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后,林冲随着庞万春一起上楼,来到庞秋霞的房间打声招呼。 庞万春来到妹妹的房间敲了敲门,“谁呀?”敲门过后庞秋霞那甜美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庞万春回道“小妹是我,快开门,我们办完事回来了。” 庞万春说完只听里面传出走步的声音,接着房门便被打开了,林冲一瞧开门的却正是庞秋霞,本来庞秋霞以为门外只有庞万春一人,表现得很是慵懒随意,可当她打开门的一刹那,看到林冲也站在门外,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羞色,急忙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轻声说道“小女子不知林大哥同来,失礼之处还情勿怪!” 林冲见到庞秋霞那随意的表情,会心一笑道“无妨,无妨,我因为有要事需要你兄长帮忙,所以才急匆匆的把他叫走,不得已把你和丫环丢在这里,兄长我心中甚是愧疚,如今事情已经办妥,所以特来找小妹当面道歉!“ 庞秋霞听林冲说是特意过来看望自己,心中涌起一阵甜蜜,面色微红道“哥哥休要如此说,我兄妹二人之所以能脱离苦难,全赖兄长相助,我与兄长相谢还来不及如何会怪罪哥哥!” 庞秋霞说完侧身让开位置,请林冲与庞万春进屋,林冲抬步进去房间在桌边坐下,庞秋霞轻移莲步为二人各倒了一杯茶。 林冲见房间里只有庞秋霞一人,便出声问道“为何只有妹妹一人在此,那同来的丫环呢?” 庞秋霞听林冲相问,面露微笑道“说出来不怕兄长笑话,因为这两日一直不曾出门,感觉口中有些乏味,刚刚让丫环下楼央求伙计,领着出去买些点心回来下口,因此不在“说完害羞的低下了头。 其实吃零食与逛街自古便是女子的两大爱好,只是在这封建社会,女子所受到的约束太多,不像后世女子那般自由罢了。 林冲听了眼含微笑道“我当是何事,却原来是出去买点心吃,这又有何笑你处,既然妹妹喜欢吃点心,兄长我便在这里答应你,在回去的这一路上,只要遇到大一点的州县,或是有特色小吃的地方,便都给你买来一些,也好让你尝遍这不同地方的美食,不知可好?“ 本来庞秋霞就对林冲芳心暗许,现在听林冲如此在意自己,并许下这等话语,心里犹如打翻了蜜罐一样甜,当即羞红了脸,对林冲点了点头算做回话。 其实林冲说这话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完全单纯的,把这当做是兄长对妹妹的一种关心,假如这话放在后世,无论是朋友或同事之间都再正常不过,可林冲却在无意间弄混了身份,他忘记自己现在是水浒世界中的林冲,而非在后世生活的王宇,因此他刚才所说的话,无疑会让思想保守的庞秋霞产生一种误会,只不过林冲没有想到罢了。 林冲坐在那与兄妹二人随便说些闲话,可此时的庞秋霞,却已经完全陷入一种自我陶醉的状态,根本没有听清林冲所说的话,只是在那里下意识的回答着。 林冲与庞万春少坐了一会,那个丫环敲门回来了,直到这时庞秋霞才被敲门声打断回过神来,随即意识到刚才自己失有些态,一张俏脸脸羞得更红。 因为赶路困乏,林冲便起身告辞回房间休息,庞秋霞把林冲与庞万春送到门外,然后一直痴痴的望着林冲,直到林冲进了自己的房间,才一脸不舍的转身回屋。 众人休息了一会,一起下楼吃了晚饭,然后各自回房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明,一行人收拾好东西,把车装好算了房钱,又让小二帮着找了一辆马车,供庞秋霞和丫环乘坐,这本来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在此刻春心泛滥的庞秋霞眼里,便成了林冲对自己的一种关爱,使她的那一颗芳心再次跳动不已。 后世常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看来此话挪到古代依然适用。 林冲让庞万春赶着他妹妹的那辆马车,其他人依旧不变,等所有东西都准备妥当后便启程出发,直奔梁山而去。 就这样众人晓行夜宿的走了三四天,这一日正来到歙州境内,看看天色渐晚林冲便提议找个地方住宿一晚,明早再行赶路。 众人又往前走了一程,远远看到前方山脚下有一处小市井,规模不大,约有两三百户人家,此时市井里炊烟袅袅,显然已经到了做晚饭的时候。 一行人急赶了几步,走进一看原来不是市井,只是一个大一点的村落,众人来到村口,正巧碰到一位从田里回来的农夫,林冲见了上前行了一礼问道“大哥有礼,我等一行人从外地而来路过此地,因为贪赶些路程错过了宿头,不知这附近可有客栈之类的地方供我等歇脚?” 那人听林冲问话,抬头看了看林冲,见林冲面色和善便笑着回礼道“本地是一个小去处,没有专门供行人休息的客栈,不过顺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约到村尾处有一小酒馆,以往有错过宿头的行人,都是到那里借宿一晚,只是我见你们人数颇多,那小店恐怕住不下。” 林冲想到只要有地方让几位女眷住下便可,他们一帮大老爷们,从哪里都能凑合一晚,便谢过这位大哥,然后领着众人向他所说的方向走去。 只是林冲等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们走出没多远的时候,刚才那个指路的农夫,停下脚步悄悄回过头,看着林冲手中牵着的那匹转山飞,以及后面的车辆,眼里闪过浓浓的贪婪之色,接着一转身改变了方向,抄小路奔着那离村不远的山上跑去。 林冲和众人沿着路一直走到村尾,终于看到一个挂着酒字旗帘的小酒馆,一行人来到酒馆推门进去,只见屋里面积不大,放着五六张桌子,可能是村店的缘故,此时却没有客人。 那酒馆老板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急忙从后厨出来招,见到一下子进来这么多客人,当下脸上挂满了笑容说道“几位客官里请坐,小店地方小拥挤了点,还请各位客官不要见怪。” 众人各自找地方坐好,林冲便开口说道“店家,我等是赶路的客人,因为错过了宿头,在村口得村民指点来到贵店,不知能否容我等借宿一晚,明日早起房钱饭钱一并照算。” 那店家听到林冲说要借宿,笑着回道“回这位客官,小店到是常有过路的客人借宿,只是因为店小所以房间有限,恐怕住不下客官这么多人。” 林冲听店家同意留宿,便说道“无妨,只要给这几位女眷安排个房间即可,我们兄弟便在这厅里胡乱凑合一晚就行。“ 那店家听了林冲的话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小店到是住得下,小人店里本来便有两间客房,正好让这四位女客官,两人一屋歇息了。“ 林冲听完点了点头说道“如此最好。“ 住宿的事情解决了,林冲便让店家多做些酒菜来吃,赶了一天的路,肚中早已饥饿。 店家答应一声便回后厨准备去了,不一会众人便闻到了一阵饭香。 没一时饭菜做好,锅里本来就有煮好的牛肉,店家只做了几个热菜,就着一大坛酒都端了上来。 四位女眷独自坐了一桌,其余林冲,石宝等人做了一桌,众人早已肚中无食,等酒菜一端上来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正吃间店门被人推开,从外面进来三个人,林冲他们抬眼一瞧这三人,目光都是一凝,这三人虽然穿着非常平凡,但却给人一种不凡的气势。 只见当先的一位二十八九年纪,身长七尺五六,头戴一顶灰布抓角头巾,脸上生得浓眉大眼,目光深遂,唇红齿白仪表堂堂,身穿一件粗布上衣,两臂袖子挽起,露出两条黝黑粗壮的胳膊,下身套一条深蓝布料裤子,脚上穿一双多耳麻鞋。 身后左边这位年纪略小,大约二十五六岁,一双虎目炯炯有神,身材匀称,穿一件泛白对襟衣衫,脚登一双黑色高筒靴子。 右边那位年纪更小一些,约二十出头,脸上还略带稚气,生得与左边这位容貌相似,只是个头要略高一些,脸上带着兴奋神色。 店家见到三人进来,忙上前打招呼道“原来是王大哥,快快请进到里面坐!” 那被称为王大哥的人进屋后环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在林冲他们这一桌上面,看了几眼回过头来问店家道“敢问店家,外面的那匹黑马是谁的?” 第六十二回 转山飞冥冥天意 那大汉问道“敢问店家,外面的那匹黑马是谁的?“ 林冲自打大汉三人进来便一直观察着他们,现在见大汉寻问自己的那匹转山飞,便站起身来抱拳回道“那匹马正是在下的,不知这位朋友问马何事?” 那大汉见林冲站起回话,便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心中暗自寻思道“此人虽打扮朴实却仪表不俗,虽面露和善但眼中暗藏戒备,观他站姿身形当是一名高手,再看与他同桌的这些人也全非等闲之辈,能拥有如此好马,又有众多高手相伴的人,身份非富即贵,我当小心应对,莫给自己枉添麻烦。“ 大汉一念至此,对林冲抱拳回礼道“在下王寅,歙州本地人,在这歙州山里做石匠,身边这两位是在下的至交好友,兄弟二人,左边这位是哥哥名叫厉天闰,右边的是弟弟名叫厉天佑,二位乃是杭州人。 今天兄弟二人特来寻在下相聚,我三人刚刚路过酒馆门口,见外面那匹黑马神骏,便忍不住心中喜爱特进来一问,冒昧之处还请勿怪!“ 幸福往往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到让你措手不及,突然到让你来不及思考,突然到让你不知该如何面对! 没错,现在的林冲就有点被突然的幸福,砸得晕头转向,若不是有别人再场,他甚至想放声大笑,因为他刚才听到了三个名字,三个让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名字。 看过水浒,尤其是原著的人都知道这三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先说王寅,方腊手下南国尚书,你没听错,是一个文职,但你却不要因为他是文官,而轻视了他的武艺,王寅因为位高权重,亲自登场的机会不多,但是从仅有的几次出场,也能看出他是一位智勇双全的帅才。 在原著中梁山攻打方腊时,他便镇守歙州,先是使计杀掉单廷圭和魏定国,后来兵败逃走时又马踏李云,枪挑石勇,最后被孙立,黄信,邹渊,邹润四将截住,却毫无惧意力敌四将,杀得难解难分,后来林冲赶来合五人之力,才将这王寅杀于马下,可想而之这王寅武艺有多么高强。 再说那厉天闰,他与石宝,司行方一样同为方腊手下四大将之一,官拜镇国大将军,奉命镇守杭州要地,曾一刀斩杀周通,虽说周通在梁山上是打酱油的角色,但好歹也是当过山大王的人物,却被厉天闰一刀就斩了,并且连带着还把李忠也打伤了,若不是救得急时也死了。 而厉天闰最出彩的一次是十回合打败左手受伤的董平,借地势杀死张清,要知道这两人可都是梁山天罡之列,都是以武艺著称的猛将,虽说赢得有点取巧之嫌,但审时度势就是为将者应该具备的本领。 最后与卢俊义交战,厉天闰在人困马乏,慌不择路的情况下,与卢俊义大战了三十多回合方才落败,由此可见即便他武力再差,也是秦明级别的高手。 最后是那厉天佑,此人虽然书中交待的不多,武力能力各方面也比不上他哥哥,但是凭他能位列二十四将之首,又能与吕方大战五六十回合,虽然最后被吕方所杀,但武艺也算可以了,当一员偏将还是非常合格的。 林冲在心里一瞬间惊喜过后,当即搬出了他那套万能的借口说道“莫非阁下便是那歙州石匠王寅,我在禁军中多听本地的士兵提过你的名字,言你有万夫不挡之勇,惯使一条钢枪端得神出鬼没,没想到今日却在这里见到,莫不是天幸!” 最后一句到是林冲自己的心里话,能与王寅几人在这里相遇,当真是上天眷顾。 王寅听林冲说听说过自己,当下也心中高兴,谁不希望自己能名扬天下,当即问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那里人氏,何以知我名字?“ 林冲当下微笑着回道“在下林冲,原为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人称豹子头的便是,只因那军中全是来自天南海北的人,因此对江湖上的好汉多有耳闻。“ 王寅听了林冲的介绍,当下欢喜的说道“原来阁下便是那大名鼎鼎的豹子头林冲,在下也多听江湖人传称兄长大名,仰慕已久,刚才我三人在来的路上,还曾提起兄长大闹江州一事,却没想到在这里与兄长相见,正如兄长所言,当真是天幸!” 王寅说完厉天闰与厉天佑两兄弟也走了过来,三人都是义气为先的好汉,因为久听林冲的事迹,都在心中钦佩不已,当下全都过来参拜林冲。 林冲见三人如此客气赶忙一一扶了起来,又把身后的众人也介绍给了三人认识,王寅三人听完林冲介绍,方才知道原来在座的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好汉,当下与众人互相见礼,口称久仰! 因为众人投缘,林冲便让店家重添酒菜,要与三人把酒言欢。 那边几位女眷已经吃完,便先回屋歇息去了,不一会店家把酒菜端了上来,众人轮番把盏,相谈甚欢。 正吃着林冲忽然心里想到,自己那匹转山飞本来就应该是这王寅的坐骑,不成想今日却因为此马与王寅结识,莫非这一切事情,在冥冥之中真的存在天意,既然如此自己何不用这匹马,做为拉拢王寅三人的手段呢? 想到这里林冲假意问王寅道“兄弟可是识得马?” 那王寅正在饮酒,听到林冲相问放下酒碗说道“不瞒哥哥,小弟虽是个不成气的石匠,但是自幼便对马十分喜爱,因此对马多有研究,平生一见到好马便如蜜蜂见了蜜一样,再也挪不开步,因此才被兄长放在外面的马所吸引,前来相问,却也正是因为这马,小弟才能得见哥哥,当真是可喜可贺!“ 林冲听王寅说自己十分喜爱马,心想你如此说便中我计了,然后回道“不知如今兄弟家里可有什么好马?“ 王寅听了林冲相问,叹了一口气道“唉,不怕兄长笑话,小弟虽然爱马如命,但家中却十分贫困,那劣马倒是常见,价钱也还合理,但是如哥哥这般上等的好马,确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再说但凡好马都是价钱极其昂贵,以小弟的条件又如何能买得起,更何况能拥有此等宝马之人,又有几人会愿意为了钱而把马出售呢?“ 林冲听了点点头表示赞同,是啊在这个时长拥有一匹好马,就如后世拥有一台名车一样,既然都已经能买得起,那么便很少有人会因为钱而再去卖掉。 林冲没有继续在马的问题上纠缠,而是话风一转问道“我知三位都是当世的豪杰,真正的好汉,只不知三位对今后的生活有何打算,对目前愈演愈烈的花石纲又是如何看的呢?“ 王寅看了看厉天闰和厉天佑,林冲的话正问到了他们三人的痛处,其实厉天闰兄弟二人此次来找王寅,并不是为了单纯的聚聚,他们也正是看到了花石纲的危害,看到了越来越多的家庭因为花石纲,而被逼得家破人亡,兄弟二人的一个远房亲戚,前些日子就是因为花石纲之事,被逼无奈自尽而死。 其实如果光是强征奇花异石也就算了,但是应奉局的人借着征石的名义,趁机敲诈勒索,巧取豪夺,更有那甚者,借此名义强占良家女子,这才是祸乱的根本,那些被征花石纲的人家往往被逼得倾家荡产,苦不堪言。 正因为花石纲之祸在江南愈演愈烈,早晚必出大乱,所以兄弟二人才赶来歙州,找他们的至交好友王寅来商议一番,看一看能不能商量出一条好的谋生去处,一来躲避有可能即将到来的动乱,二来也能一展平生所学,实现胸中抱负。 王寅与厉天闰兄弟眼神交换后说道“不瞒兄长,我兄弟三人也正在为此事烦恼,现如今江南之地受花石之乱导致天下萧然,民不聊生,百姓积怨已深,早晚要暴发祸乱,我等若不早做打算恐难幸免,只是今日我等商量了半天,依然没能商量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总感觉天下虽大,却没有我等安身之地!“ 林冲听了王寅的一番话后心里不由得一阵大喜,从王寅的话中不难猜出,三人现在已经感觉到这江南要乱了,想投身别处安身,却因为对其它地方知之甚少,因此未能成行,既然如此自己何不痛快的招揽一番,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林冲心里想罢站起身对三人说道“自陈桥让位以来,朝廷便开始重文轻武,采用以文治国的策略,因此对我等武人多有轻视,用时多加防范,不用弃如糟粕。 更兼当今圣上贪图享乐,重用奸臣,为官者不与民做主,却反过来与民争利,不知体恤百姓反而处处压榨剥削,导致百姓生活艰难,民不聊生。 我等众人因为种种事端,不得已逼上梁山,虽然我等如今落草为寇,但却依然有一颗除暴安良,建功利业的雄心,如今我等在山上勤练兵马,广招贤才,只为将来有朝一日能闯出一番事业,也好搏个封妻荫子。 今日在此遇到三位兄弟,见几位为人光明磊落,仗义豪情,与我等更是义气相投,因此实言相告,只求三位能抛弃小节,义气为重,与我等一同聚义,共创大业!“林冲说完对三人弯腰一拜。 第六十三回 收三将贼人盗马 王寅三人见林冲行礼,赶忙起身扶起林冲,口中说道“一向只听说兄长大闹江州劫了法场,之后的事却不曾听过,不成想兄长是去梁山成了大事。 刚才兄长的一番话语,句句深得我兄弟之心,不瞒兄长,我三人今天也正商量要在这歙州城占山为王,只是一直下不了决心,正在犹豫,却不想机缘原在这里,我等平时便听说兄长高义,今日见之果然不假。 非是我等三人贪图享乐,实乃有感兄长义气深重,诚心相招,况且朝廷不明,使我等好人难活,因此情愿追随兄长上梁山入伙,共举大义!“ 林冲见王寅三人同意入伙,当下大喜,口称欢迎,众人把酒倒满,在林冲的提议下大家一起喝了一碗,算是正是欢迎三人加入。 因为新加入三个兄弟,众人尽皆开心,都开怀畅饮起来,正喝间突然听到外面林冲那匹转山飞一声嘶叫。 众人听到马叫都是一惊,因为宝马通人性,马如此嘶叫说明它受到了攻击,或是有陌生人靠近了它,因此才发出的警告。 林冲几人急忙起身向外跑去,林中边跑边吩咐道“庞万春,司行方留在屋里照看女眷财物,其余众人随我来。” 林冲害怕这是一起有预谋的事情,担心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方才做了如此安排。 林冲领着众人出屋一看,包括转山飞及两匹驽马在内,三匹马全都不见了踪影,只能看到前方进山的方向,依稀的闪着几簇火把,还有转山飞不时传来的嘶鸣声音,很显然是这山上的山贼趁夜偷走了。 身后众人刚要去追,被林冲伸手拦下了,说道“天夜太黑,我们不熟悉此间道路冒然去追会有危,况且看他们火把的距离应该是进山了,即使我们现在去追也未必能追得上。” 林冲说完又转头问王寅道“兄弟久居此地,可知这伙人的来历?” 王寅听了思考了一会说道“我在此生活了快三十年,并未听说山中山贼出没啊,要不然我三人也不会犹豫,要不要占此山为王了,莫非这伙人是最近新来的不成?“ 众人正在疑惑之中,那店家哆嗦着从屋里出来了,对林冲说道“王大哥及各位客官有所不知,这伙人其实并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他们也全都是这歙州城附近,受逼不过而上山落草的百姓,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好汉,名叫薛斗南,本是这三十里外薛家村人,为人心善,颇为勇力。 因为他有一个妻子年轻貌美,被应奉局大人相中,便巧立罪名要逼薛斗南献出妻子,薛斗南如何肯依,便被安了个违旨不尊的罪名下入死牢,其妻为救丈夫性命不得已委身给那大人,当薛斗南被平安放出后,他妻子便毅然自尽身亡。 当薛头南知道自己被救是妻子用性命换来时,当下悲愤不已,安葬了妻子之后,他一人于半路截杀了那位应奉局的大人,随后一路逃到了这里,在山上聚集了二三百个同样受苦的百姓,占山为王。“ 王寅听了这店家的话,心里恍然大悟道“原来他就是前些日子,传得沸沸扬扬的薛大郎,却不想早来到是这里,我也听人说过他是一条好汉,只是命运悲惨了些。“ 林冲听了店家对这薛斗南的介绍,让他想起了原著中的自己,原著中的林冲不也是因为妻子被高衙内调戏,最终才被逼上梁山,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乱世人命贱,这是一个恒古不变的道理,没有经历过战乱的人,永远不知道和平是多么的美好。 林冲正在思考着突然间又感觉薛斗南的名字有些熟悉,可是自已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难道也是原著中出现过的名字?记不得了,真的记不得了。 林冲想罢看了看店家,然后出声问道“不知店家何以知道得如此详细?” 王寅,石宝,李俊等人一听林冲的话,才都在心里反应过来,是啊,薛斗南占山为王一事连王寅都不十分清楚,他一个足不出户的店家是如何知道备细的,想到这里众人全都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这个店家。 那店家听到林冲相问,又见大家一脸凶相的看着自己,忙吓得摇手道“客官听小人说,因为在这山下十里八村只有小人这一个酒馆,因此山中的大王便常让喽啰过来买酒吃,有些喽啰吃醉了酒便什么话都往外说,因此小人才会知道这些,况且他们自从占山以来,真的没有下山劫掠过附近百姓,只是偶尔打劫一下为富不仁的大户,或是从山下过的商队,这也是为何他们一直名声不显的原因。” 林冲听那店家说完转头看了看王寅,意思是上他分析一下店家说得是否是实话,因为王寅是本地人,对事情的判断会更准确一些。 王寅见林冲看向自己,明白他的想法对他点了点头,意思是说这个店家的话基本可信。 林冲见了方才放下心来,然后对众人说道“既然知道这伙人的身份就好,我们先回屋然后再细细商量一下要如何做。” 众人听了都觉得只能这样,但跟着林冲回到了屋里,坐下后林冲看了看王寅和石宝,这二人都是知谋略,懂应变的人,当下微笑着问道“不知二位兄弟如何看待此事,有何办法可将马匹取回?” 王寅笑着看了看石宝,石宝也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由王寅回道“哥哥心中已有决断,为何还要相问!” 林冲见二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当下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三人同时把办法写到手上,写好后一同打开来看如何?” 二人同意,当下向店家借了笔墨,依次在手上写下心中答案,写好后三人互相看了看对方,然后同时把手伸出打开,众人全都伸头来看,只见三人手上全都写着“劝降”二字。 身后众人看到这两个字有的若有所思,有的却一头雾水,而林冲三人看到对方的答案后全都放声大笑,果然英雄所见略同。 既然已经决定招降,便要做好相应的准备,当下林冲叫过时迁,对他说道“麻烦兄弟趁着天黑潜入山上,把里面的情况打探清楚,然后速速下山回来告之,我们也好根据里面的情况做出相应的安排,天黑路径复杂,你自己千万小心!“ 时迁得令,口中说道“哥哥放心,小弟最擅长的便是走夜路,哥哥们稍等,我去去便回“说完时迁与众人告辞便出去了。 有时林冲自己都感慨,老天对自己真的不薄,看着自己从无到有,由原来的兵无一个,将无一人,到现在的兄弟众多,当真如做梦一般,林冲一直都有一个错觉,现在眼前发生的一切会不会真的是自己的一场梦,就如那庄周梦蝶一般,让人分不清哪个为真,哪个为梦!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天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时迁出去以后,大家便坐在酒馆里闲聊,王寅想多了解一些梁山上的情况,便问林冲道“请问兄长,不知这梁山泊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地方,情况如何?“ 听王寅问完除了李俊,穆弘等梁山老人会心一笑外,其余如石宝,庞万春等全都停下谈话仔细聆听,虽然他们早已决定上山入伙,但可以说大家上梁山完全是因为林冲,至于梁山他们可以说一无所知,只是听林冲说过在济州境内。 林冲听王寅问梁山的情况,当即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慢慢说道“这梁山泊在这济州境内,方圆有水八百余里,水中巷道纵横,阡陌交通,错综复杂,生人若不识路径,冒然进入只有困死一途。 在这水泊中间便是梁山泊,山前山后有金沙滩,鸭嘴滩等可容登陆,山前立三关,皆易守难攻之地,每关皆有两位兄弟领人把守,山顶有宛子城,蓼儿洼可住人藏兵,哪怕十数万人也不觉拥挤。 如今算上我等五人共有二十一位兄弟七八百个喽啰,山中钱粮足够吃用三年,大小战船百十余艘,各色骡马二三百匹,可谓是兵强马壮,势气如虹。 如今又有诸位兄弟加入,想我梁山壮大必指日可待,从今以后我等兄弟同心,只待风云变换便乘势而起,一鸣惊人,共举大义!“林冲慷慨激昂的说了一番。 众人听完都觉得那梁山上的山山水水,地形地貌全都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又听林冲说梁山如此兴盛,当下全都喜出望外,谁不希望自己所加入的势力能强大一些,乱世中只有一个强大的势力,才是最可靠的安全保证。 大家气氛热烈的讨论着,不仅是林冲,就连李俊等人也在不断的为众人做着介绍,说着梁山兄弟们在一起每天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称分金银是多么的畅快,直说得石宝,王寅等人热血沸腾,心神向往! 就这样大家一直聊到了快二更天的时候,时迁回来了。 大家一见时迁回来,都知道他肯定带回了重要的消息,便都收住了声,然后由林冲问道“兄弟此行可还顺利,情况探听得如何?“ 第六十四回 石山寨石宝擒贼 时迁喘了口气回道“小弟趁着月色悄悄摸上了山,潜进去之后在山寨里走了一圈,果见哥哥那匹转山飞就在后山的马厩里,后来小弟听到山上大厅里人声喧闹,便溜了过去一看究竟,原来是这伙人因为得了宝马在山上庆贺,小弟还在人群里发现一人,正是那傍晚时在村口给我们指路的村民,想来他应该就是这伙人安排在村里的眼线。 小弟攀上房顶,慢慢听他们聊天,才知道这山上一共有三位头领,大头领便是店家说的薛斗南,二头领名叫张韬,三头领叫姚义,这二人都是这两天新上山入伙的,山上山下一共有一二百个喽啰,山上条件不是很好,感觉他们日子过得很是清苦。 偷走哥哥转山飞的正是三头领姚义,那村民禀报说我们有一匹好马,并且有一车货物,他们三人听完商议了一番,都以为我们是一伙客商,若抢了我们仅有的一车东西,怕我们会陷入绝境,生活艰难,因此决定只悄悄偷了马了事。 从他们的谈话中小弟还知道那店家说得不差,他们都是这附近的穷苦百姓,那三位头领也是因为各种原因,才不得已才占山为王的,所以他们行事还都比较有原则,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时迁把探听到的情况大致对众人说了一遍,林冲刚开始听店家说这人叫薛斗南,便感觉有些熟悉,现在又听时迁说出张韬和姚义两个名字来,立即知道这三人是谁了。 这三人也全都是方腊手下的将领,只不过都是在书中一笔提过,戏份很少,因此林冲才会印象不深,方腊手下除了王寅和四大元帅外,还有二十四将,而这三人便全在这二十四将之中,其中那张韬林冲印象深刻一些,因为董平正是被他从背后偷袭杀死的。 虽然方腊手下的二十四将在书中戏份不多,大多都是一笔带过,但是对于林冲来说,他们却都是合格的偏将人选,肯定要强过周通,白胜之流,最少能达到黄信,宣赞等人的实力。 林冲想罢问时迁道“山上的防御如何?“ 时迁回忆了一下说道“因为他们都是刚从百姓变成的山贼,因此纪律并不严明,武器也不十分齐备,连朴刀长枪这类通用兵器都不能做到人手一把,除了那三个头领外其余喽啰的战斗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林冲听了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我对劝降三人之事,便有十足的把握了,只不过在进行劝降之前,我们还要先展示一下我等的实力,这样能起到震慑的作用,劝降效果会更好一些。“ 大家听林冲已想好对策便问要如何行事,林冲说道“明天一早我与石宝,庞万春,穆弘,欧鹏亲自到山前以讨马之名搦战,以此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再由王寅,厉天闰,厉天佑,时迁从后山找小路摸上去,从背后偷袭山寨,等你们得手后我们两边前后一起发力威慑住他们,让他们放弃抵抗缴械投降,等一切妥当之后我再好言安抚,趁机招揽三人,而家里女眷便留司行方与李俊两位兄弟照看,不知各位以为此计如何?“ 众人听了林冲的安排,纷纷点头都表示同意,便都没有异议,事情商量完毕已经快到三更天了,林冲让大家随便找一个舒服的地方休息一会,也好养足精神明天行动。 第二天天刚刚亮,众人醒来,其实大家都没有睡实,只是在那闭目养神保存体力。 林冲叫醒店家,让店家给众人做了些简单的早餐,胡乱吃得饱了,便依昨晚商量好的计划各自行动。 一行人出门向山下方向走去,在快到山口时王寅领着时迁三人与林冲等人打声招呼,投小路往后山去了。 这边林冲引着石宝,庞万春,穆弘,欧鹏一行五人,各执兵器往山上走去,昨晚听王寅说了,此山名叫小石山,因为山上盛产石头因此得名。 五人上了山,只见这山不甚险恶,因为山上产石,因此树木较为稀少,草也不甚茂盛。 几人一路前行,早到半山腰处,便见前面的路上设了一个用石头垒起来的简易寨门,门前及墙上稀稀散散的站着十几个人,一个个面黄肌瘦,身上穿得破破烂烂,手中拿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可见他们的日子的确过得比较清苦。 那守门的人见林冲一行人手执兵器,来到门前,立即分出一人去山上报告三位头领,然后其余人急急关紧寨门,并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到我们石山寨来讨事,实相的快快离去,不然一会我家大王来了,要你们好看!” 林冲听了喽啰这一番虚张声势的话并不为所动,而是高声说道“我们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你去告诉你们头领,乖乖把昨夜偷我们的马送还出来,便万事皆休,否则我等兄弟五人定然杀上山去,叫你等皆死无葬身之地!“ 林冲话音刚落见从山上风风火火的跑下来一群人,当先是三位好汉,正是这石山寨的薛斗南,张韬和姚义三位头领。 三人来之前正在大厅里商量事情,研究如何解决目前山寨所面临的困难,占山为王听起来很威风,但是真正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让自己吃饱和让一百个人都吃饱,当真不是一个概念。 本来大家都是穷苦百姓出身,逼不得已才走的这一步,现在反过来要他们去抢普通百姓的东西,还真下不了那个恨心,也正因如此山上的钱粮才会如此紧张,不过兄弟们生活虽然清苦,但好在大家全都能理解目前的情况,因此还没有出现人心不稳的迹象,但是人要居安思危,懂得未雨绸缪,不能等事情发生了再去想办法。 三人正在商量间,突然山上守卫的喽啰跑进来,慌慌张张的禀报说山下来了五个手执兵器的人,看样子是来闹事的,三位头领听了大怒,立即拿了兵器点齐人马杀下山来。 还没等到寨门,便听到林冲所说的话,当下气得薛斗南大骂道“哪里来的杀才,敢来爷爷的地盘挑事,那匹马是爷爷们抢的又如何,你却来这里捋虎须,莫非找死不成?“ 林冲见三人果然被成功吸引过来,又向其身后的喽啰看去,大概有一百多人,想来他们是把山上所有的喽啰都带下来了,这样一来王寅四人便可以更顺利的从后山攻入。 林冲观察完毕,开口说道“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们这一个个面黄肌瘦,手中连兵器都拿不全的乌合之众,也想杀我?当真是笑话。“ 薛斗南听了林冲这一番语带嘲讽的话,脸上不由得一红,刚想回话,旁边的张韬抢先说道“哥哥休要与他做这口舌之争,看我下去取他两颗头来。”说完也不等薛斗南答话,便提着手中朴刀跑下关去。 薛斗南与姚义见张韬冲下关去,担心他有所闪失,便也各执兵器下关来替他压阵。 那张韬原是山中一猎户,因常年在山中捕猎,练得一身好本领,手执朴刀冲到关下,对林冲几人说道“哪个不怕死的上来,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知道,马王爷到底长几只眼!” 林冲几人见从关上杀出一将,便也各执兵器在手,等他说完之后林冲问道“本人手中不杀无名之人,来将通名?” 那张韬大叫道“你家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韬的便是,你这人恁地啰嗦,要打便痛快些。“ 林冲听完,被这张韬逗得一乐,当下吩咐道“石宝,你去将此人擒下,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 石宝听了林冲的命令,一提手中那口家传劈风刀,迈大步来到张韬身前站定。 此时薛斗南与姚义也从山上跑了下来,站到张韬身后,看到石宝身材高大,样貌威武,薛斗南嘱咐张韬道“我观此人气势不凡,应有些真本事,兄弟动手时千万当心!” 张韬听了点点头,然后也不与石宝答话,直接提着朴刀杀来,石宝见张韬冲了过来,也大叫一声迎了上去。 两人瞬间战到一处,顿时场中刀来刀往,人影腾挪,可那张韬如何是石宝的对手,两人在一起只战了不到十合,石宝假装卖个破绽,把张韬赚到身前,紧接着使出一招横扫千军,正击中他手中的刀。 这完全是硬碰硬的一招,两刀相交的一刹那,张韬只觉得刀上一阵怪力传来,顿时手中刀再也抓握不住,一下被震飞出去,那握刀的手也被震得发麻,虎口崩裂,鲜血直流。 在张韬手中刀被震飞的一刹那,薛斗南与姚义便知不好,大叫一声小心,便要来救,可是石宝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再震飞刀的同时,劈风刀刀势不减,直接奔张韬的脖子而来。 张韬眼看着石宝的刀奔自己来了,可是却躲避不得,无它只因石宝的动作太快,张韬平生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气息,那是一种让人绝望到血液都要凝固的感觉,张韬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等了一会并没有感到刀劈到自己的身体,便慢慢睁开了眼睛,定睛一看原来石宝那一刀并没有劈中自己,只是在快要碰到脖子的一瞬间被强行停了下来,张韬一见如此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那刀虽说没有碰到张韬,但是张韬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刀上传来的一阵寒意,仿佛再告诫自己不要乱动一般。 那薛斗南与姚义二人见石宝手下留情,也都停下脚步,松了一口气,刚想说话却听得背后山寨中传来一阵喊杀之声。 第六十五回 灭山寨林冲劝降 薛斗南正急待上前,突然听到山寨里传来阵阵喊杀之声,心里一惊,忙与姚义回头看去,只见此时山寨里,不知从何处杀出四个人来,这四人个个如下山猛虎一般,冲入喽啰里如入无人之境,手下全无一合之将,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两人看罢心中大骇,忙要回身去救,却听林冲说道“你二人要到哪里去,如今你们大逝已去,听我劝,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乖乖放下武器投降吧!“ 薛斗南与姚义听到林冲所说的话,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依然很随意站在那里的林冲,问道“请问阁下究竟是何人,山上那四人可是你们的同伙?“ 其实薛斗南的心里已经猜出了答案,只是他心有不甘罢了,这石山寨是自己辛辛苦苦一手建立起来的,如今就这样被人轻易的攻破了,最主要的是攻破他们的人,全加起来还不足十个,虽说眼前的五人只是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并未真正参与攻击,但却不能否认自己轻易便被打败的事实。 这都怪自己太轻心大意,要知道后山本就险峻,只要自己能随便派出几人看在那里,便可以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是自己偏偏疏忽了,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守好山前大路,便可以高枕无忧,哪知今天被人家一个简单的声东击西,就攻破了山寨,真是惨痛的教训啊! 林冲见大局已定,轻轻的开口道“我是谁等一会你便会知道,只是在我们谈话之前,我劝你还是赶快下令让你的手下停止抵抗,立即放下武器投降,要不然只会徒增伤亡,我知道他们原本都是淳朴的百姓,因此不愿多造杀孽。“ 林冲是后世穿越而来的人,思想中还是后世的以人为本,做不到原著中其他人那样冷血,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但那也要分是什么情况,滥杀无辜草菅人命不是林冲所能接受的。 薛斗南听了林冲的话,看了一眼身边的姚义,姚义此时也是一脸的不甘,看到薛斗南看来,无奈的对他点了点头,其实俩人心里都明白,此时的石山寨大势已去,正如眼前这人所说,再反抗也只是增加无谓的伤亡罢了,一念至此,薛斗南便大声命令所有喽啰放下武器,停止厮杀。 山上正在拼命的喽啰听到大头领的话,全都互相看了看,然后慢慢把手中的武器扔到了地上。 薛斗南与姚义对视了一眼,叹息一声,也丢掉了手中的兵器,没办法形势比人强,不由得他们不接受。 林冲点点头然后笑呵呵的对石宝说道“兄弟把这位头领也放开吧,我想他们已经认清形势,不会再做出什么过分之举的。“ 石宝听林冲有令,便把压在张韬肩膀上的刀收了回来,随着石宝刀的收去,张韬心里提着的那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 林冲见张韬慢慢走到薛斗南,姚义二人身边,便开口说道“还请三位头领前面带路,我们到山寨里面再慢慢详谈。“ 三人此时心里虽有疑惑,但也只能照做,而且他们也石感觉到林冲等人并没有恶意,恐怕只是因为自己偷了人家的马,所才来山寨问罪的,唉!要是这样此事便怨不得人家,是自己一时动了贪念,才引来的祸事,现在回头想想也是,能拥有这样一匹宝马的人,又岂会是一个普通人? 薛斗南侧过身,对林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口中说道“几位跟我来“说完与另外二人一同在前面带路,向山寨议事厅走去。 林冲与石宝等人跟在后面慢慢的走着,进了寨门之后,林冲便一直打量着山寨里的情况,并不是林冲想留意有没有暗中埋伏之类的,他是在观察整个山寨的布局,想从别人的山寨中找到梁山的不足之处。 可是看了半天却让林冲大失所望,这哪里像个山寨,都不用跟梁山比,就跟山下的那个小村庄比都比不上,整个山寨除了寨门还算像些样子外,其它的简直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 整个山上林冲只看到东一间西一间的房子,而且一看就是新建成不久的简易房,其它如各种场地,关隘之类的什么都没有,看来他们的确是刚占领这里没多久,本身又没有什么钱粮,所以一切东西都还没有准备。 见到这种情景林冲也失去了继续往下看的心情,不一会薛斗南领着林冲一行人来到议事厅,所谓的议事厅也不过就是,修得比较好比较大一点的房子,里面的东西也很简陋,除了必要的桌子椅子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林冲进到屋里也没有客气,直接走到主位坐了下来,石宝,王寅等一众兄弟,也各自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很是坦然,这样一来,大厅里就剩下薛斗南,张韬,姚义三人还在站着,显得很是滑稽,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看到,保准会认为林冲几人才是山寨的主人。 林冲坐好后,微笑着对三人问道“刚才这位张头领我已经认识,不知这两位头领如何称呼?” 薛斗南此时已经平复了心情,见林冲相问双手抱拳,坦诚的回道“在下薛斗南,权为这石山寨大头领,左边这位是二头领张韬,右边的是三头领姚义,我三人各自因为不同的事情,被逼不过才来此山落草,昨晚是我等不对,不该偷了阁下的宝马,现如今山寨已被阁下攻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偷马之事乃我一人主意,与这两位兄弟无关,还请阁下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张韬与姚义一听薛斗南如此说,当下大急道“哥哥休要如此说,我等兄弟三人虽然相聚时日不长,但却情同手足,如何能让哥哥一人承担危险,我兄弟二人愿随哥哥同生共死,免生遗憾!“ 薛斗南听完眼睛一红,激动的说道“二位兄弟你们这又是何必呢!“ 林冲见他们三人在那里无缘无故的伤感起来,便出声打断道“好了,谁说要杀你们了,虽然你们偷了我的马没错,但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大事,况且在我来之前,已将你等的的情况全都打听清楚了。 我知道你们兄弟三人,全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在此地占山为王,就拿这大头领来说吧,因为那应奉局之人贪图你夫人美色,将人陷害入死牢,你夫人不得已委曲求全保你性命,最终含恨而死。 你为报夫人之仇,当街杀死那应奉局之人,这才逃到小石山落草,而在你落草的这段时间里,更是宁可自己过得清苦,也不许手下骚扰附近百姓,当真是好汉所为,其他俩位头领亦是如此。 也正是因为你三人的这种好汉行径,才让我心生怜悯,不忍加害,因此你们也就不用再担心了。“ 三人听了林冲的话全都目瞪口呆,他们真的没有想到眼前这人,居然把自己的事情了解得这么清楚,要不是三人都肯定自己没有见过林冲,还会以为林冲是自己多年的好友。 薛斗南听林冲说完当下问道“不知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对我兄弟之事知道得如此详细?“ 林冲听了哈哈一笑道“我叫林冲,东京人氏,原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现如今也同你们三位一样,在济州梁山泊坐第一把交椅,两边的这些都是我梁山上的兄弟,至于为何知道你三人的事情,我自有我的办法。“ 三人听林冲说他自己是梁山头领,全都大为惊愕,好一会才由薛斗南说道“没想到众位好汉也是同道中人,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得一家人,冒犯之处还请林头领与各位好汉勿怪!“ 林冲听了笑着回道“三位头领不必客气,你三人本来也不知我等身份,有道是不知者不怪,你们不必过分在意,我这里有一句话想对三位头领说,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薛斗南听林冲有话要对自己三人讲,当即回道“林头领但讲无妨,我等洗耳恭听!“ 林冲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慢慢说道“我知三位头领全都是忠义之士,本来可以在家安享太平,不想却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落草为寇,不过我今日观你山寨情况,发现甚是可怜,喽啰们各个面黄肌瘦,身形单薄,身上衣衫破旧,手中武器更是五花八门,就这样还不能保证人手一把。 如果三位只是想单单找个地方避难,那么带着这些喽啰,在这小石山倒也可以,只要不为祸乡里,便也不会有事。 可假如几位想有一番作为,那么以你们目前的情况,恐怕要想成事却是千难万难,而且一旦你等稍有出格举动,便会招来官兵讨伐,到那时凭你们现在这种实力,只有被剿灭一途,因此这样下去非是长久之计。 我见你三人忠义,更兼心地淳朴颇有本事,因此心生爱才之心,想招你三人来我梁山入伙,也好与众家兄弟共举大义,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自从昨夜听时迁讲了山寨的情况,再加上今天这一路看到的情景,林冲便知道他们的弱点在哪里,因此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劝说他们。 三人听了林冲的话,全都低下头沉思起来,他们知道林冲说得没错,这也正是他们所担心的,本来三人刚刚也在讨论这件事情,只是没有想出一个头绪来,如今林冲提出要让他们入伙,三人便感觉到这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一来正如刚才林冲所说,他们这种生存方式很难发展,就算以后改变局面,也会招来官兵的征缴,到那时自己能不能抵挡得住,便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二来林冲等人在攻山时展现出了极大的实力,这种实力不是单单用人数上的优势可以弥补的,自己与林冲等人相比,无论是计谋还是作战能力都不在一个档次上,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以林冲几人的实力,即使不用计谋光靠强攻,也能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而人家之所以选择用计,无非就是为了减少伤亡,以及招降自己罢了。 第六十六回 回梁山惊闻变故 几人心中想罢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薛斗南便对林冲说道“兄长如此义气深重,不计前嫌,我等三人感激不尽情愿入伙,从此为兄长执鞭坠镫,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虽然三人同意加入是林冲意料之中的事,但仍然大为开心,当即说道“如此甚好,从今以后众兄弟便都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石宝等人也高兴三人能够加入,看着山寨头领的队伍不断壮大,大家心里都对将来充满了信心,几人全都过来与三人答话,大家相互见礼,自做介绍,全都对三人的加入表示热烈的欢迎。 众人相互介绍完毕,林冲便让三人安排收拾东西,清点人数,但凡愿意跟随入伙的,便全都编入队伍,有那不愿意去的,发给些银两让他们自行下山另谋出路。 没半日山寨的东西全都收拾妥当,所有喽啰全都表示愿意跟随,林冲心中更喜,让薛斗南找来几辆大车,把钱粮辎重以及刚才交手时受伤的人,全都用车拉了,其实王寅四人抢寨时并没有下狠手,因此并没有死人,但是一些喽啰受伤是再所难免的。 一行人准备完毕,随着林冲一声令下,所有人浩浩荡荡的向山下小酒馆而来,到了酒馆张顺与司行方赶出来迎接,林冲把几人相互介绍了一遍,然后接上庞秋霞等一众女眷,继续向济州而去。 林冲牵着马与王寅,石宝和李俊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忽然心里想起自己要把转山飞送给王寅之事,便一拉缰绳对王寅说道“昨夜我便想对你说一事,却不想岔过去了,现在闲下来正好与你说知,不知兄弟如何评价此马?“ 王寅看了看林冲手中牵着的转山飞,满眼羡慕的说道“此马通体乌黑,色泽光亮,证明没有毛病脾胃健康,四肢强健有力,说明速度快暴发力强,马身修长,腰部结实,说明此马负重能力很好,前胸宽阔,说明此马肺部强劲耐力足,这相马专门有一套俗语叫做: 远看一张皮,近看四肢蹄。 前看胸膛宽,后看屁股齐。 当腰掐一把,鼻口须仔细。 所以从上述情况来看,此马当属一匹难得的宝马。“ 林冲听王寅对相马如此精通,也大为惊奇,赞道“没想到兄弟对马如此熟悉,真大出为兄所料,只不知兄弟可喜欢此马?“ 王寅听林冲问自己喜不喜欢这马,当下大笑道“不怕兄长笑话,小弟做梦都想拥有一匹好马,只是千金易得,宝马难求啊!“ 林冲听他说完,把转山飞的缰绳往王寅手中一递,说道“给,此马以后就是你的了!“ 当林冲说完这句话不仅王寅愣住了,连一旁的石宝和李俊也同样愣住了,都不明白林冲这是何意。 林冲见王寅呆呆的看着自己,并没有来接缰绳,仿佛未听见一般,便又说了一声“接着,它是你的了!” 王寅听了两遍方才反应过来林冲此话的意思,当下倒吸了一口冷气,试问道“哥哥的意思是要把这转山飞赠与小弟?” 林冲见王寅那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哈哈大笑道“对啊,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莫非还要让我说第三遍不成?” 王寅听林冲承认,急忙推脱道“哥哥不可,此马乃难得一遇的宝马良驹,正应哥哥骑乘,小弟如何敢要,请哥哥快快收回成命,免得折煞小弟!“ 林冲知道自己突然把宝马相赠,让王寅一时有点接受不了,可是在林冲的眼里,再好的马也远远不如王寅这样的人才重要,当下林冲佯装发怒道“我说给你便是给你,正所谓君子有成人之美,何况我对马一窍不通,什么好马在我眼里全都一样,全都是用来骑的,而兄弟则不然,从兄弟的话语中,为兄便能感觉得出你对马的那种热爱,所以这马只有在你的手中,才能让它得到更好的照顾,以及发挥出它最大的潜力。 倘若把这马留在为兄的手里,那才是暴殄天物,让宝马蒙尘,因此兄弟还是快快收下,莫叫为兄生气!“ 王寅听了林冲的一番话,心中感动,因为他明白,林冲是为了让自己把马收下,才故意这么说的,人人皆知林冲以前是禁军教头,在军中什么好马没有见过,因此他说自己对马一窍不通纯属扯淡。 王寅心里万分感动,他相信林冲是真心要把马送给自己,假如自己若时再多做推辞,反而真的会让林冲生气,当下一咬牙接过缰绳说道“好,既然哥哥如此盛情,小弟便却之不恭,将此马收下了!“ 林冲见王寅把缰绳接了过去,开心的笑道“这就对了,兄弟之间就应如此,如果老是客气反而显得生疏,在我林冲的眼里,再好的宝贝也没有兄弟们之间的感情重要,什么事情也没有兄弟们在一起来得开心!“ 林冲说完此话不仅王寅深受感动,就连那石宝与李俊二人也是感动异常,尤其是李俊,他跟林冲时间最长,深知林冲的性格正如他刚才所说一样,为了兄弟他什么东西都舍得出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越来越多的人,团结在他的身边,生死相依! 王寅接过马,用一种欣赏心爱之人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它,用手轻轻的在马背上反复摸了摸,说来也怪,这转山飞性子很烈,就连当初林冲刚得到时,想摸它一下都会抗拒,可自从王寅牵过之后,无论是用手抚摸它,还是轻轻拍打它,转山飞全都表现得很是温顺,毫无反抗之意,这不禁让林冲,石宝等人大为惊奇,叹为观止。 林冲开玩笑的说道“看来这马心里是早就想要离开我了,若不然为何对我这原主人一点留恋之意都没有,反而对你这个新主人如此亲近,真是枉费我每日好草好料的伺候它了,真真气煞我也!“ 王寅几人听了林冲略带醋意的话,虽然明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还是被他那副认真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 众人就这样一路向济州走去,因为队伍里有许多装满东西的车辆,又有女眷在列,因此沿路无论是官兵也好,行人百姓也罢,全都把他们当做是一个较大的行商队伍,这一路上行进得倒很是顺利。 一路上众人走走停停,穿州过县,林冲并没有忘记答应过庞秋霞的事,每当路过大一点的城镇,便会亲自去为她买一些当地特色的点心,或者是小吃来送给她,殊不知林冲这种无意的关怀,使得庞秋霞芳心大动,情难自已,只觉得自己幸福无比! 每每当林冲将点心送到她手上的时候,庞秋霞总会羞得两颊绯红,当林冲走后便痴痴的看着手中的点心傻笑,心里充满了甜蜜。 庞秋霞自以为这件事没有别人知道,不过她却忘记一直跟在身边的贴身丫环,这个小丫头虽然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但是她却看出自家这位小姐对那位林头领动了真情,只不过她知道自己做为小姐的贴身丫环,不应该多管闲事的,因此只把这事暗暗藏在了心里,不敢告诉任何人。 就这样众人一路上晓行夜宿终于来到山东境内,眼看着就要到梁山了,林冲心里充满了期待,因为在梁山上有让他日思夜盼,魂牵梦萦的林娘子。 这一分别又是快两个月的时间,对于林冲这种,相当于是新婚燕尔的人来说,两个月没见过自己的妻子,当真是一种煎熬,平时和兄弟们在一起时还不觉得什么,可每当夜深人静时,那种深深的思念,便会悄悄的爬上心头,让他久久无法入睡。 说来也是奇怪,当一个人久离爱人踏上归程时,距离越是离得近了,心中的思念越是愈发强烈,直到最后演变成一种心焦,恨不得立即就能飞回去与爱人相见! 此刻的林冲便是这样一种心情,自从进入山东境内后,林冲这心里便如长满了草一样,痒痒的,很是煎熬,于是乎林冲便一次次催促队伍加快速度,即便众人的速度已经很快,却依然缓解不了林冲心中的那种急切之情。 当林冲又一次下达加快速度时,就见前方急急赶来一人,那人速度很快,径直的奔他们而来。 当那人跑近了一些,林冲才发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梁山专管情报收集,与军情传递的神行太保戴宗。 林冲见戴宗如此急匆匆的赶来,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莫非是梁山出了变故,一定是这样,假若是普通事情,戴宗定不会如此急切,想到这里林冲大声吩咐道“队伍停止前进”然后转身对身旁边的李俊说道“前面来的是戴宗兄弟,看他急切的样子定是山寨出了变故,你速去后面把所有兄弟叫过来,等戴宗到了大家一起听听究竟发生何事!” 李俊此时也看清了远处正拼命赶来的戴宗,知道林冲猜测得不错,当下也不多说,直接向队伍后面跑去。 不一会后面所有的兄弟全都赶了过来,林冲看着戴宗过来的方向,对众人说道“前面那快速而来的,应该是我梁山专管军情传递的,神行太保戴宗,看他赶来的速度与样子,应该是山寨有事发生,因此我才让队伍停下,把兄弟们叫过来一起听听发生了何事。” 众人听了林冲的话全都向前看去,果见前面一人正快速的向这边跑来,戴宗速度非常快,不一会便跑到了队伍前面。 戴宗见了林冲,顾不得歇息,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气喘吁吁的对林冲说道“哥哥,大事不好,小弟刚刚探得消息,当今圣上责令高太尉亲自押下文书,命济州,青州两地同时出兵共同征讨梁山!“ 第六十七回 露风声二贼密谋 戴宗快速的来到队伍前面,见到林冲也顾不得歇息,急急的说道“启禀哥哥,大事不好,小弟探得消息,那高俅亲自押下文书,责令济州与青州两地知府,各派军兵共同讨伐我梁山,目前两地知府均已收到文书,正在整顿兵马,筹措粮草不日便要发兵来攻。 小弟探知这个消息后,急忙赶回山寨与史教头和众兄弟商议,大家都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要哥哥回来做主才好,于是史教头让小弟连夜来寻哥哥,天可怜见,让小弟在这里遇到了哥哥,若再晚些恐怕会耽误了大事!“ 话说为何高俅会对一个刚刚起步的梁山感兴趣,并专门下发文书,责令两州军马一同讨伐呢? 这话还要从头说起,而事情的起因,就是林冲带人大闹江州劫法场。 话说当日林冲等人在法场将李俊救出,直接回到揭阳镇,到了穆家庄后让侯健把揭阳县令抓来,交给李俊让他亲自动手报了仇,杀了县令后林冲等人抱着撑死胆大,饿死胆小的心里,一口气洗劫了揭阳,把揭阳府库劫掠一空,并连夜逃到了梁山。 那江州蔡九知府是当朝太师蔡京的儿子,从小娇生惯养如何受过这般惊吓,当日见家中起火忙吩咐官兵回家救援,等回到家时才发现,其实那火并未引起多大损失,只是后院一处用来放柴禾的旧屋子被点着了,因为屋里有干柴所以显得火势大了一些。 知府见自己妻儿全都平安无事,房屋财产也没有什么大的损失,这才放下心来,回头猛然想起法场之事,忙下令立即关闭城门,全城挨家挨户搜查贼人,并让人一并统计军民伤亡情况。 随着知府命令的下达,一时间整个江州城风声鹤唳,百姓家家闭门闭户唯恐遭到波及,官兵很快便查到了林冲几人住的那间客栈,不由分说直接把客栈掌柜和伙计带回衙门复命,二人到了衙门,还未等知府开口寻问,便吓得急忙把知道的情况,一点不漏的说了出来。 那伙计因为与林冲几人接触次数较多,因此说得比较详细,小二诉说道“这是一伙从东京来的客人,其中领头的姓林,具体叫什么不甚清楚,另有两人一个姓史,一个姓曹,府衙的戴院长也来看过他们几次,其他人便都不识得了”知府又问了一些别的事情,二人便全都一问三不知,回答不上。 知府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便把二人行暂时收监,等抓到贼人后再一并发落,那掌柜与伙计当即吓得大呼冤枉,口称饶命,不过很快便被公人拉出去关了起来。 因为有了这些零散消息,那知府便加派人手,重点查找林冲三人的消息,又派人去捉拿戴宗及李逵,可此时二人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根本无从寻找。 到了晚上官兵死伤的人数统计了出来,在城中法场及城门,一共被杀死官兵两百多人,至于受伤的官兵与百姓更是不计其数,整个城里到处能听到受伤哀嚎的声音。 本来知府听到这个结果心里就大为恼火,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一个更大的坏消息便送来了,来人报信道“昨夜劫法场这伙人连夜洗劫了揭阳,不仅杀死揭阳县令,更是把仓库抢掠一空,现在人已逃走不知去向。” 那蔡九知府听了这个消息,当即气得暴跳如雷,把平时最喜爱的一对白玉花瓶,一下从桌上扫到了地下,摔了个粉碎,口中大骂道“废物,全都是废物,他揭阳官兵和捕快都是做什么吃的,难道他们都是猪吗?” 那报信的人见知府大发雷霆,当即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恐自己成了知府的出气筒,可是当听到知府说揭阳官兵及捕快的时候,想了一下自己刚刚未说完的的消息,心中忐忑的说道“回大人,刚刚那送信的人还带来另外一个消息,正是关于那揭阳官兵及捕快的。” 蔡九一听有他们的消息,满心欢喜的以为是好消息,当即欣喜的问道“快说,是不是那伙贼人被官兵和捕快捉住了,哈哈,我就说我管下的兵不能如此无能嘛!” 那差人听到知府如此说,当下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尴尬了,可自己又不能不报,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启禀大人,那送消息的人说看守仓库的官兵,及县衙的捕快全都投降了贼人,而且就是他们帮着贼人,把仓库里所有的东西装车运走的,现在这些人也跟着贼人一起逃得无影无踪。” “噗!”那蔡九知府听完差人的话,当即喷出一口鲜血,随后瘫坐在椅子上晕了过去,大喜过后往往跟随的总是大悲,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打击也就越大。 正在一旁服侍的下人及那送信的差人,见知府被气得吐血晕倒,立刻吓得乱成一团,有赶忙找郎中的,也有上前掐人中的,还有大声呼唤的,一时间场面混乱极了! 众人好一番忙活,知府终于呻吟一声醒了过来,慢慢的睁开眼睛,喘息了一会,然后有气无力的对那说道“传我命令,让江州所有官兵,捕快,衙役全都给我出动,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伙贼人给我找出来,本知府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那差人听了知府吩咐,赶忙点头称是,转身下去安排。 可今天注定是一个多事的日子,这个差人刚走没多久,只见门口又进来一人,这人匆匆走来,先对知府行了一礼说道“启禀大人,刚刚接到一个消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那蔡九马上大声打断他道”停,先别说,你先说这回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若还是什么地方被攻破,谁谁谁投降的话,你就直接出去不用再说了。“ 这蔡九是真的被打击怕了,他感觉如果现在再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说不定自己这条小命就得被气没了。 那人听了知府相问,连忙面露喜色道“回大人,这回是好消息!“ 蔡九一听说是好消息,赶忙让人扶着自己坐直了身体,心想“这一早上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了!”等坐好之后问道“你快说,是什么好消息,是不是贼人抓到了?“ 那人回道“回大人,那伙贼人还未抓住,不过已经打探出他们几个重点人的身份来历,所以特来禀报。“ “好,好,好“蔡九听说查明了这伙人的身份,当下连说了三个好字,只要能知道这伙人是谁,那便可以上报朝廷发布海捕文书,到那时就算他们已经跑去别的地方,也可以让他们没有容身之处。 当下那人把林冲,穆弘,张横,张顺几人的姓名,身份等信息说了一遍,蔡九知府听他说完,眉头一皱问道“你刚才说这个领头之人叫林冲,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可他一个禁军教头,不在禁军之中呆着跑江州来做什么?” 蔡九知府思考了一会,然后说道“这样我立即写两封公文,你马上差人送到东京去,其中一封交给殿帅府高太尉,让他严查这个叫林冲的人,另一封送到家父蔡太师手中,让他找机会给刑部施压,让刑部发下海捕公文,四处张贴捉拿这这伙贼人“那人道声诺,然后转身退去。 就这样随着江州的两封公文送出,林冲大闹江州之事才被高俅等人得知,当高俅看完蔡九给他的亲笔书信时,气得火冒三丈,大骂林冲忘恩负义,当下差人去林冲家里抓人。 可此时林冲的家里,早已人去楼空,哪还有半个人影,奉命而来的公人到林冲左邻右舍去打听,都说有好几日不曾见过林家有人出入,想来是早就走了。 那帮公人不死心,又赶到林冲丈人家去查看,发现他丈人家也是大门紧锁,一打听也已经走好几天了,公人无奈只得回太尉府复命。 高俅听林冲的娘子和丈人早已经逃走,方才知道自己中了林冲的诡计轻信了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从此高俅对林冲恨之入骨,誓要除之而后快。 可谁知林冲他们这一行人,在离开揭阳后便如人间蒸发了一般,音信全无,让人查了许久也没有半点消息,刑部也按照蔡京的指示,对林冲等人下了海捕公文,严令各州县全力捉拿,可是依然没有结果。 高俅并不死心,一直安排人四处搜查,到最后终于查清情况,知道林冲在当初逃离江州后,便带着众人一路来到的了济州,并占领了郓城辖下一处名叫梁山泊的地方,在那里占山为王落草为寇,林冲还当上了山寨之主,好不威风。 高俅听了这个消息直恨得牙根痒痒,当下连夜来到太师家里,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蔡京,因为高俅知道这蔡京对林冲的恨意,一点也不比自己少,当初蔡京得知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在江州受到惊吓吐血晕倒后,气得把桌子都掀翻了,第二天更是亲自去刑部讨要说法,可见这蔡京对林冲的恨有多深。 高俅来到蔡京家里,把林冲的下落告诉了蔡京,蔡京听完后眼中精光暴闪,问道“高太尉此言当真,那林冲果在济州梁山泊落草?” 高俅虽然跟别人威风八面,但是在蔡京面前却显得小心翼翼,轻声回道“回太师,此消息千真万确,下官在得到消息后,立即派人去那济州打探了一番,传回的消息都言林冲确在梁山落草,并且当上了山寨的寨主,每日快活无比,逍遥自在!” 高俅暗暗用话刺激着蔡京,果然蔡京听了高俅的话大怒道“一个草寇却也如此嚣张,只不知高太尉对此事做何看法,若是老夫没有记错,那林冲原是你的手下,也是奉了你的旨意才离京去的江州?” 这蔡京也是一位老狐狸,哪能猜不出高俅的真实目的,无非就是利用自己对林冲的恨,想把自己推到前面牵头罢了,可是蔡京又岂是好相与的,当下把问题抛回给了高俅,逼他表态! 第六十八回 大战将起秋霞倾心 高俅听到蔡京拿林冲离京的事来反问自己,当下心里一惊,看来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还是瞒不过这只老狐狸,当下假装诚惶诚恐的说道“太师所言不假,当初下官被那林冲蒙骗,派他出去捉拿逃军王进,不成想此人却心怀鬼胎,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还连累蔡九知府受到惊吓,全是下官之过,望太师原谅则个!“ 蔡京见高俅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也不再追究,毕竟他们也算是同一战线的人,当下说道“高太尉言重了,正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人,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不过既然犯下了过错那就要努力改正才好。 如今既已得知反贼下落,便请太尉多多费心将他早日抓捕归案,也好还当地百姓一方安宁,保得一方平安,到时我必奏明圣上,为太尉请功!“ 高俅听了蔡京的话,心里真恨不得骂他两句,本来自己是想让他出面牵头,没想到却被他三言两语把问题抛回给自己,当真可恶看来这姜还真的是老的辣啊! 心中想罢,高俅对蔡京说道“太师放心,那林冲本就是禁军犯事之人,下官出面捉拿正合其理,明日早朝我便奏明圣上,请求圣上准我派兵征剿,到时还请太师在一旁多多美言才好!“ 蔡京见高俅应下此事,心里高兴,哈哈一笑说道“那是自然,这种为民除害造福一方的事老夫自会出力!“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当夜无话,第二日早朝,百官齐聚紫宸殿,徽宗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受百官朝贺,礼毕,殿帅府太尉高俅出列奏道“启禀圣上,今有前禁军教头林冲,因公外出却私自带人,大闹江州杀害官兵,又趁机洗劫揭阳,并杀害揭阳县令,将一应仓敖劫掠一空,如今聚众啸聚梁山,抗拒官府,为祸一方,当地百姓苦不堪言,望圣上降旨准许派兵征剿,还当地百姓安宁!“ 徽宗听了龙眉微皱,寻问百官道“果有此事?“ 那蔡京因昨夜与高俅已达协议,当即出列回道“回圣上,此事当真,老夫在刑部亦有耳闻,林冲此人生性凶残,滥杀无辜,在江州,济州多地造恶无数,梁山当地百姓畏之如虎,都暗地称他“林扒皮”,为此早些时候,刑部还专门为他发过海捕文书,但是此人生性狡猾,多次逃脱未能抓捕归案。“ 蔡京为了能让皇帝同意发兵,给林冲胡乱编造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以此达到陷害他的目的。 果然徽宗听了蔡京的话,面带不悦道“没想到这清平世界,竟有这般残暴之人,实为可恨,不知众卿有何良策?“ 高俅见圣上发问,当下出言荐道“启禀圣上,那梁山虽在济州辖下,但那林冲曾为禁军教头,颇有手段,更兼占聚梁山后聚集了许多贼匪,实力不容小觑,因此臣建议派济州,青州两地兵马同时前去讨伐,定能将反贼一举生擒,大获全胜。 徽宗听了高俅的话点头道“既然如此便由高太尉出面,以尉帅府名义责令济州,青州两地派兵征剿,务必将贼首捉拿归案,不得有误,就这样吧,退朝!“说罢起身离去。 众人山呼万岁,待徽宗离开后,方才各自散去,高俅追上蔡京道了声谢,便急急赶回殿帅府给济,青二州拟旨去了。 而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林冲正带人在歙州攻打石山寨呢,幸得戴宗还算尽职,及早打探出了这个消息,并用最快的速度把消息传给了林冲。 书接上文,林冲听完戴宗的话,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焦急,因为他是主帅,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着别人的情绪,更何况自打占领梁山开始,林冲心里早已经做好被官军征剿的准备。 只不过让林冲稍感意外的是,他没有想到这次征剿,是直接由高俅出面提出,并且一下就派出济州和青州两地兵马,要知道原著中官府第一次来讨伐梁山,也只是济州本地所为,由一个团练使带着两千人马前来而已。 看来这高俅是让自己刺激的深了,有点太恨自己,因此才一气之下派了两州兵马,誓要抓住自己,不过那又如何,现在的自己可不会随便任人宰割,两州兵马看似吓人,但在林冲的眼里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林冲让戴宗休息一会,命人给戴宗拿来了水让他解渴,一切安排妥当林冲问王寅道“兄弟如何看待此事?” 王寅没想过林冲第一个会问自己,因为自己可以说是加入梁山时间最短的人,不过既然林冲相问,王寅便思考了一下说道“回兄长,说实话小弟对山寨的整体情况,不是十分了解,不过就小弟对眼下各州县官兵的情况来推断,我梁山若想胜出却是不难。 此次虽然是两州兵马同来,乍一听实力很强大,但其实他们有很多弊端,首先正因为是两州兵马联合征讨,那么在相互联络,相互配合,相互统属上便会出现问题,要知道在战场上令行不畅,统属不明是兵家大忌。 其次现在的官兵大多都是一些滥竽充数之人,荒于训练,久疏战阵,平时欺负百姓还可以,倘若真要上阵杀敌却先吓得没了士气,一遇对方冲锋便不战自乱,溃不成军。 最后便是我们自身的实力,我虽不知这山上的情况如何,但就光拿这里的一众兄弟来说,哪一个不是如狼似虎一样,兄长不信可以问一下众位兄弟,有谁听了两州兵马同来,而感到害怕的,我想一个都不会有,兄弟们只会感到兴奋,一种有如老虎看到猎物时的兴奋。 正是基于这三点,小弟才断言我梁山打胜此仗不难。“ 林冲听了王寅的话心里非常满意,这王寅不愧是将来能做尚书的人,果然智慧非凡,而且刚才他所说的这三点,几乎与自己心里想的完全相同,只不过王寅说得更详细一些。 林冲看了身后众位兄弟一眼,果见大家都表现的很淡定,当真没有那种大敌当前的紧张感觉,林冲看罢哈哈大声笑道“兄弟说得对,两州兵马又算得了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填,只要我们这帮兄弟在一起,又怕过谁来?走,回山,让我们见识见识,这两州人马有什么特别之处!”说完一挥手,引着众人向梁山方向走去。 因为都知道大战在即,因此这次不用林冲催促,便都加快了速度。 庞秋霞与丫环坐在马车里,自从队伍进入山东境内之后,她的心便莫名的紧张起来,不为别的,只因为那林娘子。 庞秋霞知道林冲是有娘子的,也知道他们夫妻二人非常恩爱,但是自己就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林冲,而且爱得义无返顾,因此一直在心里猜测林娘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温柔贤惠,性格宽和?还是脾气暴躁,小肚鸡肠? 不知道她好不好相处,会不会在发现自己喜欢林冲后而针对自己,刁难自己,唉,越想越愁! 坐在她旁边的丫环名叫小钰,芳龄十八,小庞秋霞两岁,从十二岁开始便被庞秋霞的养父,买来做她的贴身丫环,现在已过了六年,曾经那个柔弱的小女孩,如今也长成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平时与庞秋霞亲如姐妹,感情很深,要不然庞秋霞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带着她一起走。 小钰坐在庞秋霞的身边,见她时不时眉头紧锁,紧咬双唇,还不经意间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知道她肯定又在思念林冲。 小钰实在不想看到庞秋霞这样下去,便鼓起勇气问道“小姐,你是不是喜欢林头领?” 庞秋霞正在那里胡思乱想着,冷不防被小钰这突然一问,吓了一跳,慌忙说道“臭丫头,不许乱说,那林头领可是有娘子的,如今眼看就要到梁山了,你若是再如此胡言乱语,倘若被其他人听去,可不是耍处!“ 小钰见庞秋霞岔开话题,笑了笑继续说道“小钰自是知道事情轻重,怎会与外人乱说,只是我见小姐全无平时的样子,每日总是魂不守舍,只有见到林头领时,才会恢复往日的神彩,面露喜色,因此才会有此一问!“ 庞秋霞知道自己的心事,被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丫环看出来了,索性便也不在瞒她,点点头道“实不相瞒,自从上次在街上被他救了以后,脑海里便总是会浮现出他的样子。 后来与他接触的久了,更渐渐被他身上不凡之处所吸引,而真正让我不顾一切爱上他的,是他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温柔,体贴,与细心。 你想想,他那样一个成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粗人,却能在忙完大事之后,第一时间想到要给我道歉,道歉的原因,却只是他把我哥哥叫走,把我和你留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那次他听说我让你出去买点心,便猜到我喜欢吃小吃,于是便答应要在这回来的路上,把每一个地方的特色小吃,都买来给我吃,至于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他真的做到了。 在这一路,他无论多忙或者是多么危险,却一直没有忘记过哪怕一回,并且每次买完,都会把它亲自交到我的手里。 你说一个如此有情重义,细心体贴的男人,怎能叫我不动心,虽然我知道他有娘子,但爱情这种事情,真的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有时我越是不愿想他,可偏偏却又想得厉害,正如那《凤求凰》中所写的诗句一样: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庞秋霞吟完最后一句,不觉潸然泪下,无语凝噎! 第六十九回 小聚义兄弟三十人 经过一路急行,众人终于回到了梁山,戴宗早已提前赶回山寨报信,得知林冲回来,留在山上的兄弟全都来到朱贵酒店迎接。 林冲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里充满了感概,自己这一走便是两个多月,说实话真的很想家里的这帮兄弟,每每想到大家在一起拼酒聊天的情景,林冲总会露出开心的笑容。 见到林冲回来,众兄弟全都围了上来,把林冲围在中间口中叫着哥哥,其中以李逵最为直接,看到林冲后直接给他来了一个熊抱,大嗓门喊道“哥哥,你总算回来了,可是想死俺铁牛了,告诉你俺铁牛想老娘,都没有想你这么想过!” 众人听了李逵的话全都被逗得哈哈大笑,林冲也被逗笑了,用力的拍拍李逵的肩膀问道“怎么样铁牛,可把老娘接回来了?” 李逵听林冲相问,当即大笔道“接回来了,早就接回来了,现在俺娘在山上住得可开心了,你家嫂嫂还给俺娘找了个丫环,早晚服侍着,俺娘都别提多高兴了,一直嘱咐要让俺听哥哥的话,好好报答哥哥!“ 林冲听了也替李逵高兴,因为原著中写李逵的母亲被老虎吃了,自己现在也算是挽救了一位善良老人的性命。 这时史文恭走了过来,林冲看到史文恭明显的瘦了,显然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山寨里的事没少让他操心,林冲对史文恭行了一礼,口中说道“兄长却是瘦了,这段时间辛苦兄长了!” 只林冲的这一句辛苦,差点把史文恭的眼泪说下来,林冲不在山上的这段时间,他的确是累坏了,因为林冲走时把山寨之中,所有的大小事务全交给他来处理,史文恭以前哪管过这么多的事,从来都是饿了吃,困了睡,现在突然一下子大小事情全都要他来做主,当真是难为他了。 尤其是林冲刚下山的第一个月,史文恭的压力是最大的,无论是喽啰的训练问题,还是因为人数增多所面临的建房问题,以及众人的吃饭问题,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可是把他愁坏了,有时甚至为了想一个问题而整宿睡不着觉。 后来曹正陪李逵接完母亲回来,史文恭的情况才有所缓解,因为史文恭听林冲说过,曹正脑袋聪明,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可以找他商量,再加上曹正与史文恭很熟,说起话来也不用拐弯抹角,因此事情做起来才顺利了许多。 其实史文恭完全可以不让自己这么累,因为他只要能保证山寨不出乱子,林冲回来时便不能他说什么,但史文恭却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因为林冲是他的结义兄弟,林冲之所以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自己,而不是别人,正是因为林冲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能把梁山的这份基业替他看管好,所以史文恭不能对不起林冲的这份信任,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正是这个意思! 史文恭红着双眼扶起林冲,轻轻的说了一句“兄弟平安回来就好,为兄不辛苦!“ 林冲又与其他兄弟一一打了招呼,对每个人都安抚一番,最后说道“走,我们先回山寨,等到了山寨我再与大家介绍,身后这些新入伙的兄弟!“ 船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林冲与史文恭,张顺,王寅,石宝,李逵,时迁同上了一条大船,其他的人在张横的安排下,也都各自上船,等所有人都上了船后,张顺大喊一声“开船!” 瞬间所有的船全都一齐开动,向梁山划去,林冲看着划船的这些船夫,夸奖张顺道“两月不见,水军已能达到如此模样,看来你们的训练很有成效,当真可喜可贺!“ 张顺得了林冲的肯定,脸上充满了笑意,说道“小弟这一生都在和水打交道,别的不敢说,这划船潜水之事,却最为拿手。“ 史文恭在一旁边也说道“兄弟不知,在你不在的这两个月,张顺几人可没少为训练水军花心思,他们练得非常辛苦,不管刮风下雨每天从未停止过训练。 有一次外面的雨很大,我见他们依然在训练,便忍不住过去劝他们休息一会,等雨停了再继续练,可你猜张顺怎么说,当时他说“哥哥把水军教给了我们,我们就要把水军练成一支强军,练到可以在任何情况下,任何天气下都能战胜对手,下点雨算得了什么,要是打仗时正赶上下雨,难道这仗就不打了吗?“ 这是张顺当时对我说的原话,当我听完他那句“难道下雨仗就不打了吗”的话时,心里大为动容,从那天起我便给练兵加了一条规矩,那便是不管什么天气,都不能停止训练!“ 林冲听了史文恭的话,用一种十分满意的眼神看着张顺,然后用力的说了一句“好兄弟!” 船依然快速又平稳的行驶着,林冲和众人站在船头,看着熟悉的景色,心里当真畅快无比,转过身问王寅与石宝二人道“二位兄弟观我这梁山如何?” 其实二人自从上了船之后,便一直在细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因为二人都是懂谋略,知机变的人,因此他们思考事情的角度,也与其他兄弟不一样,可能一般的人第一次看到梁山,只会看山高水阔,而这二人却不是,他们看的是细节,比如哪里可以强攻,哪里可以坚守,哪里可以藏人,哪里可以布阵。 所以当林冲问二人这梁山如何时,他们便明白林冲问得不是这地方好不好,而是问布置如何。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石宝说道“若单就防守而言,目前虽小有瑕疵,但也称得上固若金汤!“石宝的这个评价已经非常高了。 林冲又看了看王寅,王寅见林冲看来,也说道“防守有余,进攻不足,若哥哥想有更大的发展,当多想想水泊之外的情况。“ 林冲听了二人的话没有做任何评价,只是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林冲不是笑别的,而是笑自己运气实在太好,居然能同时收得石宝与王寅二人,这二人当真不简单,看问题一针见血,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有勇有谋,将来皆可成为独挡一面的帅才。 在原著中这二人都给梁山带来特别大的伤害,现在不仅是这二人,包括司行方,厉天闰,庞万春等人现在全都跟了自己,真想知道,等将来方腊再与自己交手时,还会派谁来阻挡自己征服的脚步。 一行人坐船来到金沙难,等所有人都下船后,林冲当先迈步向山上走去,这一路上林冲也在不断的观察,三关依然还是三关,只是那关墙确比以前坚固了许多,那守关的军士看上去也大不相同,一个个站在那里昂首挺胸,精神饱满,让人一看就会联道这是一只纪律严明的军队,而绝不会认为是一群山贼。 后面的石宝与王寅等新入伙之人,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全都大为赞叹,皆认为加入梁山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后面跟着的薛斗南三人看到梁山上的情况,更是觉得自己输得不冤! 一路前行,终于来到了聚义厅,林冲先让人把庞秋霞和司行方的母亲,送到林娘子处,让她安排几人住下,然后来到主位,看着下面的一众兄弟,开心的说道“首先我代表原梁山上的所有人,对新加入的兄弟表示欢迎,非常高兴能与众兄弟齐聚梁山,从今往后,在座的所有兄弟便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同保梁山,共创辉煌!“ 众人听了林冲的话,一齐抱拳说道“愿随哥哥同保梁山,共创辉煌!” 等众人说完林冲继续说道“所有兄弟依然如以前一样不分排名,原梁山老人皆坐左边,新入伙的兄弟坐右边,等日后稳定下来再按功劳大小议定名次。” 众人得令各找位置,原来梁山上的兄弟便都坐到了左边,右边众人相互谦让也都很快坐好。 林冲抬眼向两侧看去,心中欢喜,只见左侧座位上依次坐着:史文恭,李俊,穆弘,张横,张顺,戴宗,欧鹏,李逵,时迁,曹正,马麟,童威,童猛,穆春,侯健,蒋敬,陶宗旺,杜迁,宋万,朱贵共是二十位头领。 右边一带经过大家互相推让分别是:王寅,石宝,司行方,厉天闰,庞万春,厉天佑,薛斗南,张韬,姚义共是九位头领。 林冲一看两边的兄弟加上自己正好是三十位头领,心中非常高兴,暗自想道“自己如今的实力,可以说已经是非常雄厚,手下更是高手如云,人才济济,而且其中不乏王寅,石宝这种一军帅才。 以目前现有的实力来说,哪怕是朝廷再多派两个州的人马来攻,自己也非常有信心把他们击退,而且现在更加不用担心晁盖等人,上梁山后会对自己产生威胁,甚至可以说宋江也不在是自己的对手,只不过眼下最主要的便是解决官军征讨之事。“ 想到这里林冲站起来对众人说道“我等众兄弟从天南海北同聚一堂,实乃天意,理应作贺,但目前却有一事不得不提前商议对策,想必大家也都知道那狗贼高俅,在圣上面前参了我等一本,言我等啸聚山林,为祸一方,不得不除,圣上下旨派济州,青州两地军马同时攻我梁山。 不知道众兄弟听了这个消息做何感想,反正我很高兴,我等如今的实力,已经能让殿帅府太尉感到害怕,害怕到不得不请求圣上,出兵攻打我们,这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 现在我们刚三十个兄弟,一千多名喽啰,便让他如此忌惮,等将来假以时日,我们战将千员,雄兵十万的时候,我想高俅那厮,准会被吓得躲在被窝里不敢出来!“ 林冲这句话刚一说完,立刻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第七十回 聚义厅林冲点将 大家听了林冲略带嘲讽的话,全都被逗得前仰后合哈哈大笑,李逵扯着他的大嗓门道“要我看,他们岂是从被窝不敢出来,恐怕一听到梁山的名字都得吓得大哭起来!” “哈哈哈……!”众兄弟听了更是笑得大声,全都你一言我一语的戏谑起来,聚义厅里顿时热闹非凡。 林冲见大家的心情放松了许多,便挥挥手继续说道“虽然我们有信心击溃一切来犯之敌,但是也不能因此而掉以轻心,该准备的事情一定要准备妥当,我们要做到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不管来敌是谁,都要全力以赴,哪怕是狮子搏兔,亦要全力!“ 当林冲说出“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时”坐在下面的王寅和石宝二人眼睛瞬间一凝,觉得此话深得兵法大家之精髓,不自主的把这话牢记在了心里,等又听到林冲说“狮子搏兔,亦要全力”当下佩服不已。 二人都觉得林冲这一段话虽然语句简短,但所蕴涵的道理却非常深远,可以说一语道出打好战争的关键,正所谓细节决定成败,态度决定一切,正是这个道理。 林冲说完见大家全都用心聆听,便接着说道“我们现在虽然知道朝廷派出济州,青州两地兵马同来攻打我梁山,但是对于其他细节一无所知”说到这里林冲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说道“戴宗,时迁听令!” 戴宗,时迁是梁山上专管刺探军情,打探消息的,听到林冲召唤急忙起身来到中间,对林冲一抱拳道“小弟在,请哥哥吩咐!“ 林冲看了看二人说道“你二人一个去济州,一个去青州,分别把具体消息打探准确,我要提前知道他们什么时间出发,有多少人,领兵的是谁,副将和先锋又是谁,还有他们的行军路线如何,这一切的消息,你们都要想办法探明清楚,然后速速回来禀报,不得有误!“ 二人听了林冲吩咐,当即领命道“哥哥放心,我二人定把详细消息打探出来!“说完二人转身下山去了。 林冲见二人离去,继续下令道“张韬,姚义听令!“ 二人本来以为要此仗打完或者是多观察一段时间才会启用他们,没想到林冲这么快便给自己分配任务,当下心里大喜,急忙起身领命。 林冲见二人脸上一股兴奋之色,知他二人心中所想何事,也不点破,吩咐道“命你二人替回童威,童猛,去把守山前第一关,那里是上山的第一道关卡,责任重大,你二人当谨慎行事,不可大意!“ 张韬,姚义二人听林冲把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自己二人把守,当下感觉到林冲对二人的重视,当下大声领命道“请哥哥放心,我二人发誓,关在人在,关破人亡!“ 林冲听二人表态点头一笑说道“二位兄弟言重了,关在人在可以,但关破人也要在,正所谓不争一时之长短,在我林冲的眼里,兄弟们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如果实在把守不住,便做战略性放弃,大不了再抢回来便是!“ 二人领命坐下,在一旁的薛斗南见到自己的两位兄弟,受到如此重用也替他二人高兴,心里开始期待起林冲会安排自己了。 还好林冲没有让他等太久,吩咐完二人便直接喊道“薛斗南听令!” 薛斗南听到林冲叫自己,很是沉稳的站起身来,双手抱拳道“小弟听令!” 林冲见薛斗南那稳重的神态,心里想到,此人不骄不躁,倒是颇有一番大将风度,想罢说道“命你换回曹正,与穆春搭档把守山前第二关,不得有误!“薛斗南领命之后坐下。 林冲看了一圈众人,然后在几个水军头领的脸上停下,开口道“李俊,张横,张顺听令!“ 三人站起身,来到林冲面前抱拳行礼,口称哥哥。 林冲对三人点点头说道“这八百里水泊是我们的最大屏障,你三人要率领水军做好准备,倘若敌人真的从水上进攻,你们一定要坚决给予痛击,一举将其击溃,并且还要保我水路畅通,做好往来接送准备,你们的任务可是很重,不知几位兄弟有没有信心?“ 李俊三人听了林冲的话,没有半点犹豫的说道“请哥哥放心,不管是谁,只要胆敢从水上来犯,我兄弟定会让他们,全都葬身这八百里水泊,给水中鱼儿添些好肥料!“ 林冲对这三人的话深信不疑,知道他们都不是喜欢说大话的人,尤其是在这水战方面,他们这些人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林冲让三人坐下,又喊出童威,童猛说道“你二人从今天起进入水军序列,与李俊他们一起掌管水军,保我梁山水路之安全!”两兄弟领命。 林冲想起心中一直有的一个想法,便出声喊道“庞万春听令!“ 庞万春听到林冲召唤,忙站起身来应诺,林冲对他说道“命你从山寨所有喽啰中挑选出五十人,成立神箭营,你任神箭营头领,不归任何人统属,直接听命于我,我要你把这五十人,全都练成射箭高手,以留日后特殊任务时使用。“ 庞万春听林冲让自己组建神箭营,可是他知道这练箭除了天赋之外,最重要是便是时间,需要长年累月,日复一日的练习才行,因此庞万春说道“启禀哥哥,成立神箭营之事小弟十分赞成,只是这时间长恐怕来不及。” 林冲听庞万春说时间来不及,知道他误会自己了,肯定以为自己这次便要使用神箭营,当即哈哈大笑道“兄弟误会了,我知道箭法绝非一朝一夕所能练成,所以我并不是想这次使用神箭营,而是为了日后做准备,兄弟只管挑选人手加紧训练即可!“ 庞万春听了林冲这么说,方才放下心来,当即表示一定会努力,把神箭营的将士全都练成神箭手。 林冲见吩咐的差不多了,说道“其余人等依旧各司其职,山上军马加紧操练,后上山未分配任务的兄弟,暂时听史教头安排,帮助训练山上兵马,等戴宗和时迁二人探得具体消息,到时再做出相应的安排!“ 所有人听林冲说完全都站起身来回道“我等皆听哥哥安排!“ 说完正事,林冲哈哈大笑说道“好,正事全都安排完了,如今有许多兄弟新上梁山,我也多日不曾与众兄弟相见,因此这酒是少不了的,吩咐下去,让喽啰杀猪宰羊大摆宴席,今天我们兄弟好好聚聚,来个不醉不归!“ 下面的人一听说林冲说要大摆宴席,当下全都露出本来面目,大声的叫着,口中都说“好啊,哥哥不在的这些日子,可是把兄弟们憋坏了!“另一个也说”是啊,好久没有痛快的喝过一顿了,今天一定要一醉方休!“ “对啊!对啊!,没错!“赞同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梁山自有圈养的牛羊猪鸡等物,抓来便宰十分方便,这八百里水泊河面宽阔,水产丰富,活鱼鲜虾应有尽有,取之不尽,不一时便做出一套非常丰盛的宴席。 各位兄弟,除了戴宗与时迁下山打探消息外,其余人皆在聚义厅大吃大喝起来,众人相互敬酒,有梁山老人敬新入伙的,也有新人回敬老人的,更有那李逵,听李俊等人说史文恭是酒神,非要拉着史文恭拼酒,众人也全都跟着起哄叫好,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林冲也没有忘了山上的喽啰们,吩咐下去,除了必要的守关之人外,其余人皆可开怀畅饮,痛快吃喝,今天百无禁忌。 众人席间全都轮番来与林冲把酒,一开始林冲还能保持克制,因为想到晚上还要去见林娘子,因此只是小口的喝,但是随着兄弟们气氛越来越热烈,终于也禁不住诱惑大口的喝了起来。 人群中除了李逵叫得最欢以外,最惹眼的便属穆弘了,这穆弘在未上梁山之前,便是出了名的海量,每天在家从早到晚,手里都没离开过酒,可以说是除了睡觉,其它时间一刻不曾停歇。 因此原来那些江州的兄弟都不去与他拼酒,互相敬两碗便停,免得自己喝醉了丢脸,可是其他人却不知道,看穆弘长得斯斯文文,一团和气,只以为他不能喝,都来敬他。 可是随着敬他的人越来越多,大家才慢慢的发现,不管大家怎么敬他酒,穆弘全都微笑着接下,你说一碗便是一碗,你说三碗便是三碗,从一开始到现在,敬他的人足有十几个了,穆弘喝的酒少说也有十几二十碗了,但是却依然脸不红心不跳,一点醉意都没有。 当下众人大奇,一旁的王寅平时也算是海量,见到穆弘如此状态,哈哈大笑一声道“真没想到穆大郎如此海量,这么多酒下肚依然谈笑风生,佩服佩服,只不过王某平时也生性好饮,不知大郎可否赏脸比试一番?” 穆弘与王寅早在歙州时便相识,只是因为赶路没有喝过太多的酒,都是点到即止,今天大家全都放开了量,一下子便相互吸引住了。 穆弘平时便觉得王寅生性豁达,为人慷慨,听他如此说,当即表示同意,大伙一看这边两人也要拼酒,当即又全都过来起哄,叫好。 二人也不废话,当即一人拎起一坛酒,便仰头喝了起来,众人看了都只觉得二人豪气,喝彩不已! 第七十一回 林教头终见贤娘子 这一顿酒喝到最后当然是醉倒一片,不过人人尽兴,都感觉喝得畅快,而那两对拼酒的,最后究竟谁输谁赢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只知道最后四人全都是被喽啰抬回房间的。 宴席散去,众人各自被喽啰搀扶着,回到自己的房间歇息,林冲也不例外,虽然他曾想借尿遁溜走,可是却被众人识破,无奈只能一直陪到最后,可结果就是现在自己连走路都需要人扶着。 林冲虽然喝多了,但是他心里高兴,看着这一个个性情豪爽,忠肝义胆的兄弟们聚在一起,心里当真是满足,回想后世的自己,只是一个最平凡,最普通的大学毕业生,什么都没有,后世满大街的高楼大厦,没有一间屋子属于自己,满大街穿梭的汽车,没有一辆属于自己,满大街打扮漂亮的女人,更是没有一个属于自己。 可再看看如今的自己,不敢说呼风唤雨,但也非比常人,要地位,自己是梁山之主,要兄弟,自己有二三十个,至于女人,林娘子不仅花容月貌,更兼贤良淑德,可以说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模范妻子。 就凭自己目前拥有的这些,焉能不使自己开心! 此时的天气已是深秋,梁山属于济州,每到深秋时节,晚上的气温总是下降得很快,从聚义厅里出来,被夜晚的山风一吹,顿时感到一股凉意,也使自己的醉意清醒不少。 林冲正在走着,突然停下脚步,因为他心里想起一件事来,天气转凉了,不知道山寨里喽啰们御寒的衣物,史大哥提前准备了没有,林冲当下问旁边这个扶着他的喽啰道“如今天气转凉,你御寒的衣物可有准备?“ 那喽啰见林冲突然停下,还以为他要小解或是呕吐,刚想寻问不想林冲却先问了出来,而且还是问自己有没有御寒的衣服,当即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做为整个山寨的大头领,林冲在这些喽啰的眼中,一直都是神话一般的存在。 可现在这样一个神话般的男人,却在自己喝醉酒的时候,心里还能记得关心他们这种最底层的小喽啰,怎么能不让他感动,喽啰激动得回道“回头领,小的原是穆家庄客,是随您一起闹了江州后来到梁山,说实话,因为当时走得太地匆忙,因而并没有准备御寒的衣物。” 林冲见他说自己原是穆家庄客,心里了然,对他笑了笑说道“据你了解,山寨里像你这样没有御寒衣物的人多吗?” 那喽啰想了一想说道“据小人所知,当初随头领同来的人,肯定全都没有,包括山寨上原来的小喽啰,也有许多缺少寒衣的,听他们讲当初王伦为寨主时十分小气,给他们的打赏很少,所以他们全都过得挺苦的。“ 林冲听他说完转身就要去找侯健和蒋敬,想让他二人赶快赶制出一批,喽啰过冬的衣服,不过突然间又想到,今天宴席大家都喝得大醉,想来他俩也不例外,便停下了脚步。 回过身对这个喽啰说道“吩咐你一件事情,明早等我醒来,你一定要提醒我寒衣之事,我怕我醉酒醒来忘了!“ 那喽啰满口应承下来,表示明早一定提醒他,然后慢慢的扶着林冲,进了他自己的院子。 到了房门口,那喽啰伸手敲了敲门,不一会林夫人与锦儿,便一同出现在门口,林夫人见林冲喝醉了,赶忙上前与锦儿把林冲扶住,又对那喽啰道了谢,然后才回屋并将房门关上。 林冲虽然喝得大醉,但是头脑却还保持着一丝清醒,要不然也不会说出刚才的那些话,进到屋里见到林娘子,心里那一直以来的思念完全暴发了出来。 林娘子与锦儿扶着林冲进了里屋,慢慢来到床边扶他躺下,林娘子对锦儿吩咐道“你先去打一盆热水来,我与官人擦一擦,之后你再泡一壶解酒茶来备着,免得夜里官人口渴寻不到水喝。” 锦儿听了林娘子吩咐道了声是,便转身出去准备热水去了。 林娘子弯下腰,慢慢的帮林冲把衣服脱下,林冲此时一直想强坐起来,但却实在是醉得厉害了,如今一躺下酒劲上来了,浑身使不得半点力气,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只能做罢。 林冲仗着自己最后的一点清醒意识,口齿不清的对林娘子说道“娘,娘子,我好,好想你!” 林娘子正在为林冲脱衣服,见他断断续续的说想自己,心里涌出一丝甜蜜,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呢,在林冲下山这两个月里,林娘子总是默默的担心着他,一颗心全都用在了对林冲的思念之上。 林娘子将林冲脱下来的衣服挂好,这时锦儿也把热水打来了,林娘子亲自用手试了水温,感觉温度正合适,便拿来一条毛巾,慢慢的洗得湿了,拧得半干,然后走到床前亲自给林冲擦脸。 林冲本来正头疼愈裂,突然感到头上传来一丝温暖,顿时感觉舒服极了,慢慢的放松了下来,睡了过去。 林娘子给林冲擦完脸,又给林冲把被盖好,这才自己宽衣解带在林冲身边睡了,锦儿见两位主人躺下,便吹灭了灯,慢慢的退出里屋把门关了,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林冲是山寨之主,住的房子也是最好的,这个房子曾经是王伦住的地方,房子分里外两屋,中间只隔着一扇门,里屋是林冲与林娘子居住,而外屋又用门隔出一个小房间,供给锦儿居住,剩下空出来的地方便是客厅。 一夜无话,第二天大亮林冲方才醒来,睁开眼林冲只觉得脑袋好疼,这时林娘子听到林冲的声音,走了过来。 林娘子昨夜一直未曾睡实,害怕林冲半夜有事需要照顾,因此一晚都只是假寐,早上天刚亮便早早的起来,起来后吩咐锦儿去做些清淡的粥来,好等林冲醒来时食用。 林冲来到床前对林冲说道“官人醒了,可否现在起来?” 林冲看到林娘子,揉了揉疼痛的脑袋说道“昨夜这酒委实喝得太多,现在头还在疼,先让我在多躺一会再起来。” 林娘子见林冲说头疼,便轻步走到林冲身边坐下,轻轻把林冲的头抬到自己的腿上,用手慢慢轻揉他的头部,替他缓解疼痛。 林冲躺在林娘子的腿上,先是感到头上传来一股柔软,紧接着林娘子身上特有的迷人香气,便钻到林冲的鼻子里,“真软,真香”林冲在心里想到。 随着林娘子的按摩,林冲感到头上的疼痛减轻不少,便对林娘子说道“谢谢娘子,头疼好多了,扶我起来吧!” 林娘子点点头,然后慢慢扶着林冲起来,接触到林娘子身上传来的柔软,林冲一脸坏笑的逗林娘子道“昨晚真不应该喝这么多酒,耽误了好事!“ 林娘子看见林冲的表情,又见俩人的身体靠在一起,立即明白林冲话中的含义,当即羞红了脸,轻声说道“官人好生痞懒,竟学得如此油嘴滑舌!“ 林冲知林娘子脸皮薄,当下便不再逗她,下了床在林娘子的服侍下穿带整齐,然后让锦儿打来热水洗漱了一番,锦儿早已将热粥端了上来,林冲坐下与林娘子一同吃了,一碗热粥下肚当即觉得胃里舒服许多。 林冲知道还有很多事等着自己去处理,这儿女情长,风花雪月之事,只能等到晚上了,站起身与林娘子说了几句话,便出门望聚义厅而去。 到了门外没走几步,便见院门处站着一个喽啰,只是林冲并不认识,那个喽啰见林冲出来,忙上前问安,然后说道“启禀大头领,小人在这里等您多时。” 林冲心里好奇,便问道“哦,你等我何事?“ 那喽啰正是昨晚送林冲回来的那人,见林冲果然不记得昨晚之事,便赶忙说道“大头领不记得了,昨晚小人送您回来时,您见山风寒冷,特意叮嘱让小人,今天提醒您寒衣之事。“ 林冲听他如此一说,方在脑海里有了一些印象,当即恍然大悟道“啊,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谢谢你,若不是你我险些忘了!“ 喽啰见林冲记起,当下说道“小人只是按大头领吩咐做事,不敢贪功!“ 林冲见这个喽啰说话清晰,不卑不亢心里高兴,便细细来观察他,只见此人样貌很是普通,身材也不甚出奇,不过脸上那一双眼睛却很明亮,看人目光清澈,不躲不闪,当下心里便喜。 心想自己身边正缺个跑腿传话的亲随,便开口问道“我记得昨晚你说自己,原本是穆弘家的庄客,后来与大家一同来的梁山,不知你唤何名,我有心想叫你做我的亲随,不知你可愿意?” 那喽啰一听林冲说要让自己当他的亲随,当即惊喜万分,赶忙口中回道“回大头领,小人姓陈,在家排行老五,因此家人便唤小人作陈五,能成为大头领的亲随,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小人当然愿意!” 林冲看看他,点点头道“那好,你以后就做我的亲随吧。”说守林冲转身向聚义厅走去。 那陈五见林冲走远,这才从刚才的喜悦之中回过神来,然后快步追上林冲,立即融入进大头领亲随这个角色。 第七十二回 聚人心又见秋霞 林冲来到聚义厅,此时聚义厅里除了戴宗和时迁,其他人已经都到齐了,甚至连李逵都来了,这让林冲很惊讶。 林冲看了看李逵,见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很好奇他是怎么起来的,便开口问道“今天真是怪了,我记得往常铁牛喝醉之后,第二日往往要到下午才能醒来,可为何今天起来的如此之早?” 下面的人有知道原因的,听了林冲问话全都哈哈大笑起来,李逵瞪大着眼睛没有言语,却听曹正说道“哥哥可还记得之前在江州李俊哥哥家时,史大哥与我和童威,童猛几人拼酒之事?” 林冲听曹正相问,回想了一下,那是自己刚到江州,路经揭阳岭初与李俊结识之事,当下点点头道“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四人当时全都醉得不醒人事,最后是我与李俊合力,把你们抬回房间的!” 众人听了又是一番哄笑,笑过后曹正继续说道“那哥哥可还记得第二日早起发生的事?” 听曹正说完这话,林冲看看旁边一脸不服的李逵,和坐在第一位神气在在的史文恭,当即明白曹正话中的含义,想当初在李俊家,史文恭与曹正四人拼酒,也是四人同醉,第二天却是史文恭最先醒来,等他起来后发现自己是第一个醒的,便急忙跑到其他人的房间,一顿大呼小叫,一边喊还一边大声质问他们服不服,当时的情景可是把林冲和李俊逗坏了。 林冲看看李逵,又看看其他人,然后试探性的问道“难道铁牛今天能起这么早,又是史大哥的功劳?” 众人见林冲明白了,又想到刚才史文恭叫李逵的情景,全都再也控制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尤其是曹正几人,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因此更是笑得东倒西歪。 李逵见众人都在笑自己,当下感到十分憋屈,涨红了脸扯开大嗓门喊道“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只不过是喝多了,起来晚一些而已,怎么就成俺铁牛输了,不算数,不算数!” 众人听了李逵的话,又见他那涨红了脸的样子,不仅没停,反而笑得更甚,李逵见状也感到是有些可笑,便也嘿嘿的笑了起来,最后更是跟着大伙一起哈哈大笑,十分可爱! 大伙大笑了一阵之后,林冲摆摆手说道“我昨夜想到一件事情,今日特来与众兄弟商量一下,如今这天气慢慢转凉,可是山上的许多喽啰全都没有厚衣御寒,尤其是那守夜的喽啰,如今已是深秋,夜间冷风很是伤人,这冻坏了身体可以治,但是冷了人心却不好治了,因此我想抓紧时间赶制出一批冬衣,发给山寨中的所有人,不知大家以为如何?” 大家听林冲说要做衣服送给山寨所有人,全都表示支持,都说这是好事,应该立即做,这时石宝站起来说道“我觉得哥哥所言之事甚好,送冬衣既能解决喽啰们的御寒问题,更能显出哥哥对他们的关心,正是一个凝聚人心,提升士气的好事情。 眼下大战在即,这人心的凝聚,士气的提升,对山寨来说甚为重要,没准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因此我建议这冬衣不仅要做,更要尽快做,早些发到喽啰手中,早些让他们心生感激,让他们知道跟着山寨才会享福,而官兵的讨伐,却是要剥夺他们的幸福,这样一来大家才更能更拼命的去保护山寨!“ 林冲听了石宝的话大为赞同,自己只是想到天冷,为大家做件衣服御寒,却并没有想到要用这件事,来提升喽啰们的士气,这就是所谓的一人智短,两人智长! 林冲想罢当即吩咐道“侯健,蒋敬听令!“ 侯健和蒋敬听到林冲的命令,急忙站起来到林冲面前,林冲对二人说道“命你二人抓紧时间统计山寨人数,不仅是喽啰,包括山寨所有的头领,家属,以及伙夫,丫环等,所有山寨之人都要统计准确,一定不能落下一人。 统计清楚后立刻按人数每人做两件衣服,一件为春秋两季所穿的厚料衣服,另一件是过冬用的棉衣,如果山寨布料或者棉花不够,立刻着人下山去买,总之你二人要用最短的时间,把这两件衣服做好,并发到山寨每一个人的手中,听明白没有?“ 二人听完知道自己的任务很重,当下领命并表示一定完成任务,随即转身快速安排去了。 林冲与众人又闲聊了一会,便让大家各自散去,林冲把石宝与王寅留下,让二人陪自己到山寨各处转转,也好让二人多了解一下山寨的情况。 三人山前山后的走了一遭,不仅把山前的三关全都看了一遍,又把后山也看了看,林冲之所以要带二人来后山,是因为林冲记得,在原著中宋江曾经在后山也设立过一关,并且在东南西北分别设立了旱寨,以防别人偷袭。 正因为想到了这些,所以过来看一看是不是真的可以设置关卡小寨,因为梁山是自己的根本,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呆在这里,因此梁山的整体防御便要加强。 三人来后到山,沿着山边把整个后山全都看了一遍,看完后大致情况在心里已经有了印象,林冲便问二人道“二位兄弟观这后山如何,有没有在后山设立小寨和关卡的必要?” 二人刚才看的也比较仔细,看过之后也在心里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现在听林冲来问,王寅便开口说道“我感觉后山应该加强一下防御,假如真的有人能悄悄乘船来到后山,那么他便可以很轻松从后山摸进山寨,那样就会给山寨带来一定危险,尤其是山寨中的女眷及家属,很容易受到伤害。“ 王寅说的这一点正是林冲心里所担心的,林冲正是担心山寨中的林娘子会受到伤害,因此才想加强后山的防御。 石宝听二人说完也说道“依小弟看,不仅要从后山设立关卡,最好能从东南西北各设小寨,常年派兄弟带领喽啰把守,目的和刚才王大哥所讲一样,就是防止有人从其它三面偷上山来,危害到山寨的安全。“ 听了二人的话,林冲不禁在心里叹道“和聪明人讲话就是省事,你只要提一个开头,他们便能把之后你想说的全说出来,而且还能把解决的办法,都列出来让你选择。 只是不知道原著中宋江做出这个决定,是不是吴用建议的,吴用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不知道将来能不能真心为我所用?如果不能……“林冲没有往下想。 因为林冲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拖延症,一旦有什么事情自己当时决定不了,那么他便会很自然的,把事情留到最后万不得已时再去解决。 三人在后山转了一圈,既然已经决定从后山设关卡并建立小寨,因此这次看的目的就非常明确了,就是找出合适的地方,三人一边走一边讨论,最后终于选定了两处地点。 其中一处是后山的半山腰,这里地势相对平坦,而且两边皆是悬崖,正好是一处天然的屏障,这个地方还是上山的必经之路,除了这里要想从其它地方上山,就都得攀爬悬崖,因此三人决定在这里设立一关,做为后山安全的屏障。 然后与之对应的,便这山下的一处岸边,那里水面开阔,地势平坦可以修建一个小码头,并在岸上建立一处小寨,与山腰的关卡上下呼应,互为犄角。 林冲见地点确定下来了,心情非常好,因为加强了山寨的防御,林娘子的安全就会更有保障。 三人信步回到山寨,走了一天也都累了,便各自回房去歇息。 林冲回到自己的住处,还未等进屋便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笑声,而且声音并不是林娘子或是锦儿的,林冲心里纳闷,怎么会有陌生女子的笑声,从自己屋里传出来呢,带着疑惑林冲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进去一看,见到屋里除了林娘子和锦儿外,还有两个女子,这两个女子林冲也都认识,可以说还很熟,正是庞秋霞和她的丫环小钰。 原来庞秋霞昨天上山时,正是林娘子负责安排的,因此二人便认识了,本来庞秋霞在没见到林娘子时还在心里担心,害怕林娘子脾气古怪,不好相处,可是昨天一接触才发现,林冲子非常和蔼,待人非常客气,这下庞秋霞才放了心。 因为庞秋霞心里有事,又见林娘子心性如此善良,便处处讨好林娘子,想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二人年纪相仿,这山寨中又少有女眷,因此二人很快便结成了好姐妹,这不,今天庞秋霞无事,便来寻林娘子聊天,在林冲进来之前,庞秋霞正在给林娘子讲与林冲相识之事,讲到好笑处几人便不觉笑出声来。 几人正在笑着,突然见门被推开,二女同时抬头看去,见是林冲回来,林娘子便站起身迎了上去,口称官人。 林娘子帮林冲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口中说道“官人今日如何回来得这般早,我还以为天黑才能回来,这不庞妹妹今天无事,特来找我聊天,刚刚正聊到你们相识之事!” 林冲站在那里坦然的让林娘子服侍着,然后看向庞秋霞道“庞姑娘来了,如今山寨中女眷较少,正好你们二人多走动走动,也好有个伴,免得无聊。“ 然后又对林娘子说道”庞姑娘喜欢吃点心,娘子以后可以多为她准备一些。“ 庞秋霞在林冲进来的一刹那,目光便全都定格在了他的身上,当见林冲向她看来时,并说出如此关心自己的话时,心中立即生出一种幸福的感觉,很是甜蜜! 第七十三回 第二夜巫山云雨时 虽然庞秋霞的心里非常想多与林冲呆一会,但这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家里,更何况男女有别,不能表现得太过,所以和林冲打过招呼,简单说了几句话后,庞秋霞便起身告辞。 林娘子见庞秋霞要走,情知她是见林冲回来害羞,因此也并未多留,毕竟庞秋霞正是待字闺中,该有的矜持不是要有的,只是嘱咐她无事多过来坐坐。 庞秋霞点头应诺,又跟林冲道了个别,便带着丫环小钰转身走了,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在庞秋霞转身的一刹那,眼中一丝浓浓的不舍转瞬即逝。 林娘子送走庞秋霞,吩咐锦儿让厨房师傅做一些可口的饭菜来。 林冲待庞秋霞离去后,在桌边坐了下来,刚才一直忙还不曾感觉到什么,现在一坐下来当真是又累又饿。 在梁山有两个专门做饭的厨房,一个大点的是专门给山上的喽啰做饭用的,也就是大锅饭,不敢保证顿顿有肉,但肯定是管饱,不过赶上年节或者月底,山寨也会下令改善伙食,到那时便不仅有肉还会有酒,山寨里的喽啰平日里是不允许喝酒的。 一日三餐喽啰们都是换班来吃,要不然厨房里坐不下那么多人,也有的是专门使人给打过去吃,比如正在站岗或者正在训练,这种特殊情况。 另外还有一个稍小点的厨房,是专门为山寨里这些头领及家眷做饭的,里面厨师做饭的手艺比较高,做出来的饭菜也比较好吃,平常时候,早餐有固定的时间和固定的饭菜,无非就是现在所谓的馒头咸菜和粥之类的,只不过那时的叫法和现在不一样,但意思都差不多。 但当头领是有特权的,比如早上不想吃馒头想吃包子,便可以让亲随告诉厨师,说谁谁想吃包子,然后让厨房做就行了,这个亲随也是林冲定下的规矩,每个头领上山这后,便可以配两个亲随,当然也可以选择不要,而亲随的人选可以自己挑,也可以由山寨指派,因为林冲考虑到很多头领都是单身一人,没有亲人没有家眷,所以便派两个亲随,负责照顾头领的衣食起居。 当然头领们想在哪吃饭也是可以自己决定,比如今天不想动了,便可以让亲随给端回来在房间吃,倘若没有特殊要求,那就等到了饭点直接去厨房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吃多久就吃多久,吃完你就走,什么也不用管。 至于午饭和晚饭就不这样了,因为头领们吃饭的时间不统一,所以中午和晚上,厨房一般不先把饭做好,而是等着吩咐,谁想吃什么,想什么时候吃都由自己决定,不过前提是你得先告诉厨房一声,当然了头领们不限制喝酒,一日三餐想喝就喝,喝多少都行。 林娘子吩咐完锦儿,便来到桌前为林冲倒了一杯茶,然后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轻声问道“刚才听秋霞妹妹妹说要打仗了?” 林冲喝了一口茶,然后一脸爱惜的看着林娘子,轻声说道“是要打仗了,高俅上奏皇上,说我等为祸梁山,劫掠百姓,附近百姓民不聊生,因此请求朝廷派兵征剿我们!” 当林娘子听林冲说高俅告他们,逼得百姓民不聊生时,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林娘子情知失态忙娇羞的说道“那高俅当真一派胡言,明明是他们这一众奸臣,逼得百姓民不聊生,他却好意思来诬陷别人,当真不知羞耻,也不知皇上何以如此信他,只不知这次朝廷出兵,山寨会有危险吗?” 林冲听林娘子说完,对她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说道“皇帝听后龙颜大怒,命高俅以殿帅府名义,责令济州,青州两地人马同来征讨山寨,现在两州已接到命令,正在整顿兵马,筹措粮草,不日便会向我梁山攻来。” 林娘子听到皇上下旨让济州,青州两地兵马,同来征讨梁山,当即脸上露出担忧之色,心里为山寨及林冲的安危担心起来。 林冲见林冲娘子面露担忧,微笑着拉过她的手安慰道”娘子莫怕,那两州兵马听着虽有些吓人,但其实不足为虑,昨日我与众位兄弟已商量出应对之策,只等过两日戴宗与时迁二人探得具体消息回来,便可根据实际情况,准备出具体应对之策。” 林娘子听林冲已有应对之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用力的回握住林冲的手说道“官人如今已是山寨之主,手下有这等许多能征惯战的兄弟,以后当减少上阵厮杀之事,一来战场上刀剑无眼,难免损伤,二来官人如今身份已经不同,坐镇中军,统领全局才是你应该做的!” 林冲知道林娘子是怕自己有危险,对她点点头道“娘子不必担心,我心里有数,定不会使自己置身险地!” 林娘子听了林冲的保证方才放下心来,与林冲相视一笑,二人四目相对,都在彼此的眼中感受到了对方那强烈的爱意。 此时林冲正拉着林娘子的双手,两人身体离得很近,本来林冲就因离别日久,对林娘子思念的很,如今闻着林娘子身上传来的迷人香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紧紧抱住了她。 林娘子被林冲紧紧抱住,当即脸上泛起一阵羞意,口中说道“官人不可,如今天色尚早,恐一会再有人来,更何况锦儿去厨房一会便回,若被她乳撞见实难为情!” 林冲此时早已欲火焚身,哪还顾及这等许多,当下也不回林娘子话,直接抱起她向床边走去,莫说现在天已渐黑,便是白日宣淫又有何不可? 林娘子一开始还稍做抗拒,想劝说一番,但很快便沦陷在林冲的火热之中,不能自已,房间里一时间春光无限! 当林冲二人正在房间里巫山云雨的时候,锦儿端着做好的饭菜从厨房回来,进到外屋把托盘放到桌上,将饭菜一样一样摆好,然后来到里屋准备敲门,突然听到里面传来林娘子,那似娇似喘的醉人声音,锦儿虽然未经人事,却也明白这种声音代表了什么,吓得赶忙把那只已经快要接触到房门的手缩了回来,一张小脸羞得通红,慢慢的退了出去,来到门外替二人放风,免得有那不识趣的,冒然进去打扰到两位主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激情终于平静下来,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大黑,屋里由于还未来得及点上蜡烛,所以漆黑一片。 林娘子紧紧依偎在林冲的怀里,语带娇羞的说道“想来锦儿一定早已回来,只是听到我们的声音方才没有敲门,全怪官人心急,连累奴家一会要被锦儿取笑!” 林冲搂着林娘子的手又紧了紧,微笑的说道“这有什么,锦儿是你的贴身丫环,对你我之事早已司空见惯,定不会多想,要我说只是娘子的脸皮太薄了些,才会如此害羞,换做其他人家,夫妻同房让丫环在一旁边侍奉的,不知凡几,所以娘子也不用太过在意!” 林娘子听了林冲的话并没有反驳,因为她知道林冲说的是对的,别说夫妻同房让丫环侍奉,就算男主人有什么特殊嗜好,让丫环跟着一同侍寝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两人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然后林夫人出声喊来锦儿把蜡烛点上,锦儿在外屋听到林娘子呼唤,想到二人刚才做的事情,脸上不由得又是一红,慌忙应了一声,进到里屋把蜡烛点上。 林娘子见锦儿红着一张小脸,低着头站在那里,也不由得一阵害羞,出声说道“我与官人歇息足了,你先去把饭菜热一下,然后再打一盆热水回来!” 锦儿得了吩咐,道了一声诺,然后便转身出去。 林娘子见到锦儿的样子,假装瞪了林冲一眼说道“官人好生疲懒,害得奴家连主人的威信,都羞没了!” 林冲看到林娘子那假怒真羞的样子,顿感好笑,不觉大笑出声,只惹得林娘子羞意更甚,慌忙起身穿衣下床,不再理他。 当二人起身穿戴整齐,锦儿正好把热水和饭菜打了回来,二人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便坐下吃起饭来,林冲这回是真的饿了,也不管饭菜凉热,只顾往嘴里塞去,看得在一旁等着伺候的锦儿掩嘴直笑。 吃完饭夫妻二人对坐着,互诉了一些对彼此的思念之情,见天色已晚便上床歇息去了,一夜无话。 第二日林冲起了个大早,吃完早饭,让那个新收的亲随陈五,去通知所有的头领来聚义厅议事,陈五得了林冲吩咐应了声诺,转身跑着传达林冲的命令去了。 林冲漫步来到聚义厅,此时聚义厅里一个头领都没有来,只有几个在那里打扫卫生的喽啰,见到林冲进来慌忙行礼问好,林冲面带笑意,对几人说了声辛苦,几个喽啰见林冲如此和蔼,平易近人,更加卖力的收拾起来。 没过多久便有头领陆陆续续来到聚义厅,进到大厅里见到林冲早到了,便都过来与他打招呼,互说一些昨夜发生的趣事,慢慢随着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多,气氛也越来越热烈。 林冲与众人打完招呼,看看人都到齐便开口说道“今天早早把大家叫来,是有一件事想与大家商量,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众兄弟见林冲说有事与大家商量,便都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静静听林冲准备要说之事! 第七十四回 建防御林冲送温暖 众人坐好林冲说道“昨天我与王寅和石宝两位兄弟,一起到后山查看了一番,我三人都感觉后山太过空旷,而且全无守卫,如果有人趁夜划一条小船从后山摸上来,会给山寨带来一定的危险,因此我想在后山设立一座小寨,在半山腰险要之处建立一座关卡,然后分别派兄弟把守,这样后山的防御便能加强许多,今早把大家叫来,便是要与大家商议一下此事,不知众位兄弟意下如何?” 本来大家听林冲说有事商议,还以为是商量与官兵做战之事,不想林冲提出的是要在后山建立小寨,及关卡加强防御,当下不少人感到兴趣索然,他们大部人都是大老粗,只在乎喝酒打仗,对什么加强防御啊,修建工事之类全无半点兴趣,而李逵就是这一类人的代表。 果不其然,当李逵听到林冲说完,问众人是否同意,当下站起来大声说道“我说哥哥,你是山寨之主,在座的都是你的兄弟,这修不修的还不是你说了算,你喜欢修便修,你不喜欢修便不休,这有什么好商议的? 倘若你现在要领兵去打仗,想问问大家谁想当先锋,那这个事倒可以商议,不过商议了也是白商议,因为前锋一定是俺铁牛的,所以要让俺铁牛看,以后哥哥就什么事也别商量,你就直接做主,到时只要告诉兄弟们如何做便是,你是大家的哥哥,兄弟们不听你的还听谁的,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大家听了李逵这一套混不吝的话全都哈哈大笑,还有几个大声附和道“李大哥说得没错,我们都听哥哥的!“ 林冲见李逵一站起来便眼皮一阵猛跳,果不其然李逵没有让他失望,说出了一堆“大道理”,不过林冲听李逵说完,心理却是一惊,忽然感觉自己以前真的可能太优柔寡断了,也就是不够霸道。 自己之所以每件事都要与众人商量,其实还是按照后世的生活方式,在后世自己只是一个刚工作不久的大学毕业生,性格上难免畏首畏尾一些,可现在却是在水浒世界,一个崇尚武力,敬佩英雄的时代,在这里过分谦恭会被当成软弱,不爽快,自己以前可能真的错了,看来以后自己得适当强硬武断一些。 想到这里,林冲感到李逵说出的话也不是那么气人了,尤其是他最后那句“你是大家的哥哥,兄弟们不听你的听谁的”让林冲十分受用,便打算不再训他,只适当敦促一下罢了。 林冲也跟着大家笑了一阵,然后对李逵说道“好好好,等以后打仗的时候,一定让铁牛当先锋行了吧,这梁山我为寨主不假,但他却是大家的,所以有些事还是需要与大家商议一下,毕竟我也是人,是人就难免会犯错,这样可以让大家监督我少犯一些错误,不过铁牛以后不许再胡言乱语,否则别说以后打仗这先锋不会给你,还要罚你三年不能喝酒,以示惩戒!” 李逵一听林冲说要罚他三年不许喝酒,当下一缩脖道“我的娘唉,哥哥也忒狠了些,罚俺三年不能喝酒,那还不得把俺馋死,你是大哥听你的,以后俺铁牛就装哑巴总行了吧,俺惹不起躲的起,哼!”说完一转身乖乖的坐下了。 大家见李逵那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再一次被逗得哄堂大笑,大家都知道林冲再逗他,可是偏偏李逵自己当了真,还坐那生了闷气,吹胡子瞪眼的,十分滑稽! 众人笑了一阵,张顺站起来说道“我觉得哥哥的建议非常好,因为眼下的确山寨兵力有限,难免有照看不到的地方,若是在后山建立小寨,设立关卡便能更好的加强防御,所以我赞成!” 其实大家都知道林冲的建议是对的,山寨的防御加强了,他们在山上住着也能更安心一些,所以当张顺第一个表完态后,大家陆续的全都表示支持。 林冲见大家一致同意,便让石宝和陶宗旺全权负责修建,山下的小寨及山腰的关卡,因为石宝跟随林冲一起查看了地形,也了解林冲的想法,所以让他参与修建会更顺利一些,而陶宗旺就不多说了,筑城修关的高手,负责具体操作的不二人选,至于修好后安排哪个兄弟去把守,便等之后再安排了。 这个事情很快安排完毕,林冲又想到要加强山寨喽啰的训练,便接着说道“大战再即,在戴宗和时迁两位兄弟,没有把具体消息传回来之前,最重要的便是要加强山寨喽啰们的训练,因此我决定曾加两位副教头来协助总教头史文恭,用来提高喽啰们的战斗力与士气。” 林冲说完向下面看了看,见大家全都在认真的听着,便接着说道“王寅,司行方听令!” 王寅和司行方听到林冲招唤当即起身来到前面行礼,林冲看着他二人说道“从今天任命你二人为山寨副教头,你二人主要负责协助总教头史,及其他几位头领训练喽啰,具体事情听总教头史文恭安排便是!” 二人见林冲任命自己为山寨副教头心里都有些吃惊,因为二人知道山上虽然有好几个教头,但都是具体负责训练的,比如李俊,穆弘,欧鹏等人都是教头,可真正管事的却只有史文恭一人,如今林冲直接任命二人为副教头,协助总教头史文恭训练山寨人马如何不喜,当即大声领命,然后回到座位坐下。 事情都已吩咐完毕便让大家各自散去,林冲出了聚义厅回到房间,林娘子正在那准备东西,看样子是准备出门。 林娘子见林冲回来便起身迎了上去,笑着问道“官人如何回来得这般早,奴家昨天听你说秋霞妹妹喜欢吃点心,正好我刚让厨房做了上好的花糕,便准备拿上些,同锦儿一起给她送去,也好让她尝尝鲜,却不想官人回来了,看来只能明日再去!” 林冲向桌上看了看,果然见桌上放着一个未盖的小食盒,盒里放着一盘新鲜的花糕。 林冲看了看花糕想起一事,便对林娘子说道“无事,你但去无妨,只不知这花糕可还有剩余的,若有时帮我准备出一份,我有用处!” 林娘子听了回道“还有剩余,官人若要我这便让锦儿去给你取了来!” 林冲想了想对林娘子说道“去取一些来也用食盒装了,再帮我拿一坛好酒来。” 林娘子听了便对一旁的锦儿点了点头,示意她按林冲的吩咐,把花糕和酒取来,锦儿应了声诺转身准备去了。 林冲来到桌边坐下,林娘子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问道“不知官人要这花糕和酒何用?” 林冲轻轻拉过林娘子的手,微笑着对她说道“铁牛的母亲一生孤苦,未享受过几天好日子,如今虽接到了山寨,但你也知铁牛是个粗心肝的人,哪里懂得侍奉老人,刚才见这花糕松软,便想给她母亲送去些,让她母亲也尝尝。 那酒只不过是我顺手带给铁牛的,我今日在聚义厅说了他两句,虽然知道他不会生气,但是一来顺路,二来也想与他喝两杯聊聊。” 林冲说完又想起来山寨中还有其他一些人的家眷,便对林娘子说道“如今山寨兄弟越来越多,同来的家眷也不少,我没有时间全都顾及得到,便麻烦娘子平日里,多替为夫去他们那里走动走动,也好拉近一下感情,免得冷了众兄弟的心!” 林娘子听了林冲的话点头应道“官人放心,奴家自是省得!” 夫妻二人正在那里聊着,锦儿一手拎着食盒,另一手吃力的抱着一个酒坛回来了,林冲起身把食盒及酒坛都接了过来,然后与林娘子三人一起出了房门。 到了门外林冲喊来陈五,把东西叫他拿了,便同林娘子一起向院外走去,出了门因为二人不同路,便在门前分开,各奔左右。 林冲领着陈五一路向李逵住处走去,到了地方林冲站在门外叫道“铁牛!” 没一会便听到李逵从里面大叫道“谁啊,大呼小叫的?”说完顶着他那颗大黑脑袋钻了出来。 李逵出门一看竟是林冲,当即十分尴尬的挠挠头道“是哥哥啊,你说你来了咋还不直接进屋,站在门口喊啥啊!” 林冲看了他那尴尬的表情,哈哈大笑道“你家中有老母在,我怎么好意思直接进去,有失礼貌,我回来梁山也有两天了,一直在忙山寨的事情,今天稍闲,特意过来看看她老人家,给她问个好,你嫂子还特意做了花糕,让我给她老人家带来尝尝!”林冲说完便让陈五把食盒和酒递给李逵。 李逵听了林冲的话,又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感动的要命,当即转身大喊道“娘,娘啊,俺寨主哥哥来看你了!”说完便领着林冲进了屋。 李冲进了屋,见李逵的母亲正在丫环的搀扶下准备起身,林冲赶忙上前一步,扶住老人家道“伯母不可轻动,我与铁牛是兄弟,也就是您的晚辈,伯母切莫多礼,快快请坐!” 原著中写李逵的母亲,因为思念李逵而哭瞎了双眼,可如今因为自己让李逵提前接了母亲,所以老人家的眼睛并没有出现问题。 李逵的母亲被林冲扶着坐回了床上,老人家紧紧拉着林冲的手说道“多亏了林寨主,我才能与这不孝的儿子团聚,更是过上如今这享福的日子,老太太我这心里,当真感激不尽啊!” 林冲笑着对李逵的母亲说道“伯母说的哪里话,我与铁牛亲如兄弟,您老人家就如我的亲生父母一般,孝敬您还不是应该的,以后伯母但凡缺什么少什么,只管来找我,小侄一定全都给你准备周全!” 老人家听了林冲的话,高兴得合不拢嘴,说道“老太太我啥都不缺,吃的好穿的好,还有人侍候,每天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林冲与李逵听了老人家的话,全都被逗得哈哈大笑,让所有跟随自己的人,都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一直是林冲心里最大的梦想! 第七十五回 战争至二州兴兵 林冲在房间里与李逵的母亲闲聊了几句,无非是关心关心她的身体状况,饮食起居是否习惯之类的话语,说完后便让老人家休息,然后与李逵一同来到外屋坐下。 林冲让李逵取来两个碗,把带来的那坛酒打开为二人倒满,口中说道“闲来无事,特让你嫂嫂准备了一坛好酒,拿来与铁牛同饮两杯!” 李逵见林娘子不仅给自己老娘准备了花糕,还给自己也准备了酒,当即感慨道“哥哥与嫂嫂是俺铁牛见过天底下最心善的人,俺娘刚上山时,嫂嫂见俺娘岁数大了,怕在这山上行动不便,立刻为俺娘安排了一个丫环使用。 俺娘每天都对俺说,哥哥与嫂嫂都是心善之人,让俺要多听哥哥的话,不要总是给你惹麻烦。” 林冲端起酒碗与李逵喝了一碗,然后说道“哥哥算什么心善之人,只不过做了一个晚辈该做的事罢了,你是我林冲的兄弟,在江州你能不避刀剑随我来到梁山,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有义务,把你和你的家人照顾好!” 林冲没等李逵回答,便接着问道“今天在聚义厅我说了你,铁牛有没有在心里怪哥哥?” 李逵听林冲问自己早上的事,当即傻笑着回道“哥哥说的哪里话,俺铁牛的命都是哥哥的,又怎么会生哥哥的气!” 其实李逵除了那火爆的脾气,以及爱惹事的性格,其它方面真的挺好,为人单纯耿直,又懂得忠义孝顺,打仗勇猛,悍不畏死,只可惜在原著中,宋江并没有真正的看重过他,一直在利用他那莽撞的性格,实现自己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 更可悲的是,当宋江知道自己喝下毒酒后,竟然担心李逵造反坏了自己的名声,便骗李逵也跟着喝了毒酒,李逵在知道实情后对宋江垂泪说道“罢,罢,罢!生时服侍哥哥,死了也只是哥哥部下一个小鬼”之后毒发身亡。 以前看书每每读到这一段都会感到心酸,李逵一生对宋江忠心耿耿,哪怕是喝下毒酒后也对宋江毫无怨恨,并说出如此感人之话。 其实原著作者写李逵这个人物,并不是想塑造一个嗜杀的形象,而是想借用李逵的嗜杀,来进行那个时代的某种象征,就正如罗真人对李逵的评价一样“这人是上界天杀星之数,为是下土众生作业太重,故罚他下来杀戮!” 人们评论一个人的好坏,常常用他平时的一言一行来做标准,这无可厚非,但是这样的评判真的就是准确的吗?正所谓人云亦云,公道自在人心。 林冲与李逵喝了一阵酒,谈了许多心事,大多时间都是林冲在说,而李逵在旁边一边听一边喝,到最后这一大坛酒几乎让李逵一人喝光,李逵因为心中高兴一时贪杯,再一次成功的把自己喝得不醒人事,林冲与陈五一起把李逵扶进屋里,将他放到床上躺好,吩咐了那丫环好生照顾便回去了。 就这样过了两天,这两天时间里林冲不是观看史文恭等人操练兵马,就是与兄弟们喝酒聊天沟通感情,生活很是惬意。 这一天林冲正在问侯健冬衣制作进度的事情,侯健回道“目前山寨中用来做棉衣的棉花不足,要派人到山下周边县城去买,所以棉衣现在做得不多。 不过上次我们从揭阳的仓库里,抢来许多布匹,所以厚冬衣做得到是非常快,估计今天就能全部赶制出来。” 林冲听了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现在离冬天还有一段时间,棉衣可以慢慢做,不过那厚衣服要赶紧做出来,做好后直接发下去,务必保证每人一件,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早些做好便可以让他们早些穿上,免得天冷把人冻病了。”侯健点头称是。 两人正在那里谈着,陈五急急的跑了进来,对林冲说道“启禀大头领,戴宗与时迁两位头领回来了,目前正在聚义厅等候。” 林冲一听是戴宗和时迁回来,当即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吩咐陈五道“速速通知山寨所有头领,立刻到聚义厅商量大事!”陈五躬身领命,快速跑出去通知其他人。 林冲与侯健也急忙一起向外面走去,戴宗与时迁回来,肯定带回了济,青两州的最新消息,看来一场大战马上就要开始。 山雨欲来风满楼! 二人急匆匆来到聚义厅,戴宗与时迁正坐在那里,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二人一见林冲进来忙起身口称“哥哥!” 林冲上前扶住二人,口中说道“二位兄弟一路辛苦,事情办得可还顺利?” 戴宗回道“请哥哥放心,两地的情况全都已经打探清楚。” 林冲听了心中大喜,说道“太好了,二位兄弟先坐下休息一会,等兄弟们到齐再详细说,到时我们一起商量出一个完美的对策来!” 没多久其他的人也全都陆续的进来,大家一听林冲招唤说戴宗和时迁回来,知道肯定是有大事相商,便全都放下手中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聚义厅。 林冲与众人打过招呼,见人已到齐便说道“把大家叫来的原因大家都已经知道,戴宗与时迁二位兄弟回来了,他二人带回了济州与青州两地的最新情况,下面让二人给大家介绍一下具体情况。” 说完林冲对二人点了点头,戴宗见状便站起身来对大家说道“前几天我二人奉哥哥之命下山打探消息,因为共有两处地方,所以我与时迁兄弟商议了一下,决定分头行事,我去较远的青州,时迁兄弟去距离较近的济州。 先说一下我从青州打探到的具体消息,青州知府名叫慕容彦达,是当今宫中慕容贵妃的兄长,这慕容知府一接到太尉府旨意,便立刻调兵遣将准备出兵。 因为在这青州地面有三座恶山,山上皆有强人出没,慕容知府担心青州安危,便从别处调来两位武艺高强之人辅佐。 这其中一人名叫秦明,本是开州人,后被慕容知府讨来,其人军官世家出身,善使一条狼牙棒,武艺高强有万夫不挡之勇,因其性如烈火,声若雷霆人皆称其霹雳火,现为青州兵马统制,如今已在青州安家,并结婚生子,此次出兵慕容知府命其为主帅,统领三军。 还有一人姓黄名信为秦明徒弟,一身本事皆得秦明亲传,因为青州地面有这三座大山,黄信誓要捉尽三山人马,因此人皆称为镇三山,孤身一人在青州为官,现为青州兵马都监,慕容知府命其为秦明副将,为大军先锋官。 因为慕容知府担心兵马调动太多,三处山上的强人,趁机下山劫掠百姓,因此只让二人带领一千兵马前来,目前一千军马所需粮草,已全部筹集完毕,大军已经开拔朝我梁山而来,大概三日后便会到达与济州的约定地点,也就是郓城县,青州方面的情况便是这些,至于济州的情况便由时迁兄弟来讲。 戴宗说完对林冲施了一礼,然后回到了座位,大家听戴宗说完,便在下面议论开来,他们对秦明和黄信全都不是很了解,因此只是在讨论这一千人马上,都认为这慕容知府太小瞧了自己,只派两个人带一千兵马来。 林冲听到戴宗说领兵的是秦明与黄信二人,心里既感到在意料之中,又感到在意料之外, 之所以说意料之中,是因为原著中在青州能叫得出名,又有能力的将领也就只有这二人,这两人全都是一百单八将中之数,秦明更是马军五虎将之一,武艺相当了得。当然还有一个花荣也属青州将领,但是花荣所在的青风寨,虽属于青州之内,但是花荣却不归慕容知府管辖,因为花荣这个知寨是直属于朝廷的,就好比后世的军人与地方领导一样。 意料之外是林冲没有想到,莫容知府一下子把两人全都派了出来,要知道正如那慕容知府担心的那样,在青州可是有三座强人出没的大山,而那慕容知府更是出了名的胆小怕死,所以这才让林冲感到意外。 这边时迁见戴宗说完,便站起来说道“小弟当日下山后与戴宗哥哥分开,来到了济州,小弟到时天色已晚,所以小弟便趁着月色,溜进了济州知府的家里,正巧那知府正在与手下商谈出兵一事。 那济州知府姓陈名知召,与他一起商议的是济州团练使黄安,此人是陈知府心腹,大事小事全都要与之商议,当时只听那黄安对知府说道“大人不是正愁功绩不够,不能更进一步吗?如今这功劳便送来了。” 那知府一听忙问道“黄团练所言功劳在何处,本府如何不知啊?” 黄安听了对知府笑笑道“大人不知,这功劳正是这出兵征讨梁山之事,大人想想,这梁山泊小小一个去处,为何高太尉会如此重视,若是我猜测的不错,一定是这伙贼人中有高太尉在意之人,所以他才会如此上心,更是派两州之兵共同征讨。 因此我建议大人这一次要多派些人手,一定要把这剿灭梁山的头功,抢到自己手里,最好能把那梁山上的贼人,全都生擒活捉,然后亲自押送东京交给高太尉处置,高太尉必会高兴,对大人的表现也一定非常满意,这样一来大人就等于和高太尉连上了线,高太尉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只要高太尉能帮大人在皇上面前美言两句,那大人升官之事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第七十六回 遣良将四面埋伏 陈知府听黄安说完当即拍手道“唉呀呀,若不是黄团练我实不知此中之妙啊!” 陈知府当即便决定派团练使黄安,领济州两千步军,五百马军,一共两千五百人马前去征剿梁山,并要求黄安尽可能生擒活捉贼犯。 那黄安当即领命,但对陈知府提出希望能让郓城县的一个都头协助,据黄安对陈知府讲,这个都头姓朱名仝外号美髯公,原为郓城富户武艺高强,后来做了郓城县都头。 陈知府听是黄安举荐当即表示同意,并对他说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直接对郓城县令提出,到时他会让郓城县令全力配合,务必要让黄安完成任务。 小弟回来时那黄安也已领着人马出来了,现在已到达郓城,只等青州兵马出来便要一同来攻打我梁山,情况就是这些,至于如何行事还请哥哥吩咐。”时迁说完也是对林冲一抱拳然后回到了座位。 林冲听时迁说完心里又是一乐,没想到又是两个熟人,那黄安便不必说他,在原著中也只是一个龙套角色,曾亲自带领两千军马攻打梁山,被晁盖等人一战生擒,最后病死在梁山之上,不过到底是不是病死的就不得而知了。 那朱仝可是一个厉害角色,三十六天罡之一,为梁山马军八虎骑之一,为人豪爽仗义,在原著中曾义释晁盖和雷横,武功高强,因为生得一副长髯因此被人称作美髯公,三国中的关公也曾常被人称作美髯公,而这朱仝长相也与关公十分相似,是林冲非常喜欢的一个人物。 林冲听二人说完,问下面的众兄弟道“现在两州的具体情况就是这些,不知兄弟们有何退敌良策?” 王寅听了林冲的话当先回道“两州兵马总共约有三千五百人,是我梁山兵力的三倍有余,因此小弟认为此战只可智取,不可力敌!” 林冲听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石宝听王寅说完接着说道“我也同意智取,而且应该在两州人马汇合之前分而击之,逐个攻破!” 林冲听了同样对他笑了笑,也是没有做出回答,又看了看其他人问道“其他兄弟还有何想法?” 林冲说完看了看史文恭,史文恭见林冲看来出声说道“具体的办法我到是没有,不过我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填,兄弟管想计策,我只管执行便好!” 林冲听了哈哈大笑道“兄长此话说得极好,兵来将挡,水来土填,战便是了!” 大家见林冲如此胸有成竹,心中便全有了底气,当下跟着大笑起来,李逵一边笑还一边大声喊着道“哥哥当日可是许了我做先锋的,可不许反悔啊!”众人听了李逵的话笑声更大! 大家笑过之后,林冲一挥手说道“刚才几位兄弟说得都对,此战因为敌我兵力悬殊,故如王寅兄弟所说,只能智取不能力敌,已免多增伤亡,不过此战除了要打胜之外,我还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要生擒朱仝,秦明,黄信三将,除非万不得已,否则这三人尽量生擒,生擒之后我要劝降他们为我所用!”林冲霸气的说道。 林冲说完接着吩咐道“戴宗,蒋敬听令!” 二人听到林冲召唤急忙出列,林冲对二人说道“命你二人装作郓城公人,即刻出发下山,前去青州找到秦明的家人,找到之后只说秦明在郓城忽患重疾,所以特来接她们前去看望,等把他的家人骗出后,再直接带来山寨即可,此事你二人一定要办妥,她的家人是我劝降秦明的重要一环,不得有误!”二人听完当即表示一定完成任务,然后转身而去。 林冲在座前来回走了几步,他在低头想着要如何才能把朱仝的家人骗出来,因为此次两州的会合地点,正是在靠近梁山的郓城县,朱仝的家就在郓城县内,因此无法用骗秦明家人的办法。 林冲来回走了几遍,下面的兄弟都知道他在想事情,所以没有一个人出声,全都静静的看着他,就连李逵都没有如往常一样大呼小叫。 林冲在那心急的来回走着,他终于知道没有一位谋士的苦恼了,这动脑筋想办法可是真累,那朱仝的家人到底要如何才能安全的接出来啊,这人要是不能在打仗之前接来,等打完仗把朱仝抓了该怎么劝降啊,愁啊! “哎,等等,打完仗?”林冲在脑海里刚一想到打完仗,便突然间反应过来,谁说他的家人非要在打仗之前接来的,打仗之后也是完全可以的啊,只要在劝降之前,能把人接到山上就行啊,哈哈哈,这样一来就容易多了! 想到这里林冲的思路一下子就被打开,当下站住身子说道“曹正,马麟听令!” 大家本来正等得心急,忽然见林冲停下,并且面带喜色的叫出二人名字,当下全都松了一口气,知道林冲想出办法了,虽然大家不知道林冲到底在想什么。 曹正与马麟正坐在底下,突然听到林冲喊自己的名字,知道有事吩咐急忙起身说道“小弟在!” 林冲也也不过多废话,直接对二人说道“你二人即刻下山,先想办法混入郓城县内,打探清楚朱仝家的位置及家中情况,先不要轻举妄动,你二人等朱仝跟随济州兵马从郓城出来后,再假扮成官差模样,用计策把他的家人骗出郓城带到山上来,记住一定要确定朱仝离了郓城县再动手,免得打草惊蛇”二人领命而去。 林冲之所以要选择他们四人是有想法的,首先戴宗本来就是做节级出身,又熟悉青州情况所以这一对没有什么好讲的。 而选择曹正与马麟是林冲深思熟虑的结果,首先选择曹正是因为林冲看中他有急智,做这事会有一定的不可预测性,需要一个头脑灵活的人去应对,至于选择马麟则是因为他长得比较正派,比较有亲和力,从面相上看更能容易让人相信,所以林冲才选择这两人去接朱仝的家人。 林冲吩咐完毕,接着对大家说道“如今两州兵马已经齐齐奔我梁山而来,大战一触即发,这是我等上梁山已来,所面临的第一次考验,如要这一次我们能一举击溃两路兵马,那么我梁山必会扬名天下,引四方豪杰瞩目,定能吸引更多好汉前来投奔,到那时我们才会有更大的资本,去实现我们心中的梦想,所以这一战我们只许胜不许败。 我们已经商议好此战只可智取,因此我们要在这方面多做些准备,我先说一下我的具体想法,然后大家一起讨论一下是否可行。 首先,因为我们兵少而官军兵多,所以我们就不能让他们顺利的汇合在一起,我打算派人下山,于半路伏击青州军,一来青州军少与我们人数相差无几,伏击起来相对容易一些。 二来他们属于远来之兵,我们又是在野外伏击,他们没有城池可以依靠,可以用计一战而擒,大家认为这个想法怎么样?” 大家听了在底下纷纷议论起来,林冲也不急,因为这是事关梁山前途的一次大事,所以马虎不得,需要所有人都积极参与进来才行。 众人讨论了一会都觉得此计可行,便由史文恭说道“大家刚才讨论了一下,都觉得此计是目前来说最好的一个办法,毕竟我们兵力有限,又要留出一部分来守护山寨,所以先拿兵力较少,又没有城池掩护的青州兵下手最是合适。” 林冲见大家全都同意,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欧鹏听令!” 欧鹏起身回道“小弟在!” “命你领一百人马为先锋,前去青州军前叫阵,记住不管对方是何人出战,你都只许败不许胜,你的目的是把他们引进我们的包围之中,好让我们能一举全歼青州军,明白吗?”林冲吩咐道。 欧鹏一抱拳回道“小弟明白!”然后便坐了回去。 “司行方,杜迁,宋万三人听令”林冲接着说道。 三人听唤一起起身回道“小弟在!” “在青州通往郓城的必经之处,有一处名叫赵庄的地方,在那里有一处茂密的树林,是青州军的必经之地,命你三人领二百人在树林北面埋伏,等欧鹏把青州军引来之后,你们便带人杀出截断他们的退路,一定不能放一人逃走,明白了吗?” “哥哥放心,有小弟在定不叫一个青州兵从原路逃回!”司行方三人一齐抱拳回道。 “穆弘,穆春何在?”林冲继续点将。 穆弘引着弟弟穆春一起回道“小弟在!” “命你二人也引二百人马埋伏在树林的西北,等司行方三人截断了青州兵的退路你二人便从北面杀出,记住也是不可放过一人逃脱!”林冲说道。 “小弟领命!”兄弟二人回答得十分干脆。 “厉天闰,厉天佑!”林冲加快了布置的速度。 “小弟在!”两兄弟也是回答的十分干脆。 “你二人引两百兵马只在树林的正南方埋伏,也是见司行方截住他们,便从正南方杀出,不得有误!”林冲吩咐道。 “遵命!”二人痛快的答应下来。 “石宝,王寅”林冲吩咐的速度越来越快。 “小弟听命”二人都是聪明之人,因此也不啰嗦,直接站起来回道。 “你二人与我一齐引两百人从正面截住青州兵,记住你二人要给我盯紧了那秦明与黄信,这二人我势在必得,你们不用管其他人,只管给我缠住他俩不能让他们跑了,到时合我三人之力,一起生擒他俩,听明白没有?”林冲把最艰巨的任务留给了实力最强的二人。 第七十七回 情难已众将下山 因为要生擒秦明与黄信,所以决定使出自己加王寅回石宝这个超强组合,也算是给足了秦明和黄信面子,毕竟秦明是梁山马军五虎将之一,实力不在林冲之下的高手。 王寅与石宝听了林冲的话,相互看了一眼同时一笑,然后便听石宝说道“哥哥放心,若是这二人能在我三人联手之下逃脱,那他足可以自豪一辈子了!” 林冲听了石宝的话也是点头微笑,“是啊,就算那秦明再厉害,要想从自己三人的联手下逃脱,也是非常不容易的,更何况自己为了他,还亲自布下这四面埋伏之计,这四面无论哪一面都有武功高强的大将镇守,要是这样还能让他跑了,他们这一伙人真的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李逵见林冲不再点名,再也坐不住站起来大声问道“我说哥哥,这你可是答应了要把先锋给俺的,这你点了半天名为何不叫我啊,不行俺铁牛也要去?” 林冲看了看李逵,微笑着耐心的对他说道“不是哥哥我不带你去,只是这次是去打伏击战,在欧鹏把青州兵引来之前,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等待,铁牛你性格急躁耐不得这苦等,因此才没有带你,况且这伏击战最是少厮杀,你去了也杀不痛快,倒惹得不爽,不过铁牛放心,哥哥向你保证,下次打济州兵一定让你参战,杀个痛快如何?” 李逵听了林冲的解释瞪大了双眼问道“哥哥说的是真的,莫不是又要骗俺铁牛?” 众人听了李逵的话全都被逗得哈哈大笑,林冲也跟着笑了说道“铁牛放心,哥哥我绝不会骗你,让众兄弟做证这样总行了吧?” 李逵听林冲如此说,便回道“好,铁牛相信哥哥,不过说好了,打济州军一定要让我当先锋”说完悻悻的坐了回去,看到李逵的表情众人又是一番好笑! 众人笑过林冲看了看史文恭说道“这山寨之事便交给兄长与其他众位兄弟了,我与众人下山后山寨兵力空虚,兄长与众兄弟定要小心防犯,若是济州兵趁机来攻,只宜坚守并派水军袭扰,不可轻易出击一切等我们回来再说” 每次林冲下山基本都会留史文恭看家,这已经快要成为习惯,并不是史文恭打仗不行,相反史文恭的武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之所以武功高还要留在山寨,那便是林冲对史文恭的信任了,这一点是别的兄弟羡慕也羡慕不来的,这不仅仅是因为二人是结拜兄弟,更因为两人相处日久,史文恭可以说是第一个跟随林冲之人,那时的林冲还只是个徒有虚名,并无实权的禁军教头,所以正是基于以上的几点,林冲才会对史文恭如此信任。 林冲说完又对李俊等水军头领说道“此次全是陆战因此水军不宜跟随,众位兄弟要率领水军,与史大哥一同守好山寨,若是济州军不来则罢,要是他们真的来攻,你们便要借助水泊复杂地形,与他们周旋争取拖到我等回来,记住若当真事不可为时不要硬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李俊,张顺等水军头领听林冲说完,全都站起来说道“请哥哥放心,我等定会协助史大哥守好山寨,决不让山寨有半点闪失!” 林冲听了对他们满意的点了点头,由这几人掌管水军林冲的心里是十分放心的,想罢林冲对大家轻松一笑的说道“说了半天紧张的事情,现在来说一件开心的事,刚才侯健兄弟对我说,之前让做的厚冬衣今天就能全部做完,等一会便发到所有人的手里,正好我们穿上厚衣服再下山,免得晚上寒冷,众位兄弟也要趁机多做动员,提高一下喽啰们的士气!”大家听说衣服做完了,全都显得很是高兴! 所有事情交待完毕,林冲便让众人下去准备,只等天黑后各自带领人马以及干粮,按计划下山提前去各自地方埋伏,静等青州兵的到来。 众人离去后林冲也回到了住处,在林冲走到门前推开门的一刹那,便见到庞秋霞正与林娘子坐在桌边聊天,也不知二人聊得什么,正笑得开心,因为最近林娘子与庞秋霞经常来往,因此林冲也没有奇怪,反而还感到高兴,两个正好有伴,要不然林冲总感到林娘子太孤单了一些。 二人见林冲回来便都收住了笑声,林娘子依旧非常贤惠的过去帮林冲整理衣服,庞秋霞也站起身给林冲问了个好,只是那双看着林冲的眼里充满了柔情。 林冲来到桌前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了下去,刚才在聚义厅说得口干舌燥,不过还好事情总算顺利的布置下去,现在林冲都感到自己讲话的水平见涨,记得在后世一次公司开会让他上去发言,站在台上一张脸涨得通红,说话也结结巴巴的别提多丢人了。 林冲喝完茶水对二人说道“戴宗与时迁两位兄弟带回了最新消息,济州与青州的兵马已经出发,正奔我梁山而来,刚才我与众兄弟相议了一下,准备下山去伏击他们,逐个击破,所以特意回来与你说一声。” 林娘子听到林冲说官兵出兵了,吓得小脸唰的一下白了,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放到胸前轻声问道“官人也要一起下山吗?”而站在一旁边的庞秋霞听了也是一脸担心的看着林冲。 林冲点了点头说道“这一次我也要一起下山,不过娘子放心此战我梁山必胜,因此不必担心,只管安心的在山寨等我回来便是!” 林娘子听了心里依旧还是担心,但是她从来不会去干涉林冲所做的决定,每次都是在林冲做完决定之后,默默的把自己分内的事做好,免得让林冲分心,这次也不例外,在林冲说完之后林娘子对林冲说道“既然如此,奴家这就去为官人取兵器与盔甲”说完转身进了里屋。 庞秋霞从林冲进屋的那一刻开始,眼睛便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现在见林娘子进了里屋,便轻声细语的对林冲说道“战场上刀剑无眼,林头领要多多小心才事!” 林冲对庞秋霞笑着说道“对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头领,那样显得多生分,你还是叫我林大哥或是兄长好些!” 本来林冲只是这么随便一说,其中更是带有一点开玩笑的成分,可是庞秋霞却很坚决的说道“我不想叫你哥哥或是兄长,我不喜欢对你用这两个称呼!” 林冲听到庞秋霞如此说当即一愣,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是一个女人,吃醋或撒娇时说出的话,做为在后世生活过的人,虽然没有过感情经历,但是爱情电影和电视剧可是没少看到的,这不会是自己玩过头,让庞秋霞误会了吧,林冲一念至此,忽然心里咯噔一下,忙抬眼去看庞秋霞。 而庞秋霞这句话刚一说出口,便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此时见林冲向自己看来,一张俏脸顿时羞得通红,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两人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整个房间里的气氛尴尬至极! 好在这种尴尬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便被取完东西回来的林娘子打破了,看到林娘子回来,二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林娘子并没有发现二人的异常,一手抱着林冲的盔甲,另一知手吃力的拿着那把丈八蛇矛,慢慢来到林冲身边。 林冲见林娘子过来,赶忙起身从她手中把东西接过来,先把蛇矛靠在了桌边,再把盔甲放到了桌上,然后对林娘子说道“辛苦娘子,快快过来休息一会!” 庞秋霞也对林娘子说道“姐姐对大头领可真好,天下间也只有大头领这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姐姐!” 林娘子听了庞秋霞的话,微着对他说道“妹妹说笑了,姐姐这算什么好,只是做了一个妻子应该做得事罢了,等妹妹将来嫁了人便都明白了!” 庞秋霞听了林娘子的话,眼里突然闪出一丝落寞,说道“也许我这辈子都不能与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声音很小,也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回答林娘子。 因为心情忽然有些低落,庞秋霞呆了一会便告辞回去了,林娘子把她送到门外,看着庞秋霞慢慢远去的背影,心里若有所思。 天色将晚,林冲陪着林娘子吃了晚饭,又让锦儿打包好一些干粮和水,便在林娘子的服侍下把盔甲穿带起来,不过这古人的盔甲还真是很沉,真羡慕徐宁有那祖传的燕翎金雀甲,既轻便又安全,要不自己哪天让时迁去偷来,林冲自己在心里暗想到。 当一切全都准备完毕,林冲与林娘子简单交待了几句,便转身向聚义厅走去,亲随陈五跟在林冲的身后,帮林冲拿着那把蛇矛以及所带的干粮。 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越是临近冬天夜晚便黑得越早,走在这山路之上顿时感到山风凛冽,让人遍体生寒。 来到聚义厅所有的兄弟都已经到了,不管是一会有任务下山的,还是没任务留守在家的都已到齐,林冲是最晚的一个,不过就像是后世一样,领导总是有特权的,谁也不会去深究这个。 林冲进到屋里也不废话,直接问道“人马可都集结完毕,所有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史文恭回道“人马全都集合好了,兵器干粮等一切东西全都准备齐整,随时可以出发!” 林冲听完点了点头,又对时迁说道“时迁兄弟也一同下山,戴宗兄弟不在,这打探军情传递消息之事还缺你不得。”时迁领命称是! 众人准备完毕,该交待的林冲也都交待完了,便对史文恭等留守的兄弟们拱手道别,并说道“山寨之事便托付给众位兄弟了!” 史文恭与身后的人也拱手回礼道“祝哥哥旗开得胜,扬我军威!” 林冲听罢哈哈大笑,然后一挥手说道“出发!” 第七十八回 四面埋伏青州兵现 在北方秋末冬初的季节,昼夜温差是非常大的,白天在太阳的照耀下气温升高,会让人感到十分的温暖,可当太阳西落时候,气温便会迅速下降,直到打透路人的每一件衣服方才罢休。 此时的梁山正是如此,山中凛冽的寒风肆无忌惮的,吹向每一个敢于挑战他的人,那呼呼的风声就像是山风对人们的嘲笑一般,声音里充满了戏谑与得意,好在侯健的衣服做出来的正是时候,下午衣服刚一做完,便都发到了所有人的手里,喽啰们看着手里那崭新的厚衣服,又听着史文恭等头领鼓舞的话语,一个个在心里对林冲充满了感激,对梁山的归属感也更强,士气大振。 林冲领着众人此时已经下了山,正在去往青州方向的道路上疾行着,一行人并没有点火把只是借着微弱的月光走着,如此多的火把在漆黑夜晚,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若是被普通人看到还好,可要是被两州的探子发现,那么情况就麻烦了,不仅会使这次伏击计划失败,甚至有可能被官兵将计就计来个反伏击也说不定。 梁山距离林冲所说的赵庄,大概有七八十里的样子,那一大片林子正在赵庄与青州的中间,这片树林是什么时候有的,已经无从考证,只是林中的树木大都长得十分高大粗壮,昭示着它年头的久远。 在接近赵庄的时候,林冲下令所有人都不许出声,把脚步放轻尽可能不去惊动村里的百姓,想法是好的,可是事与愿违,虽然大家已经够小心谨慎,但毕竟是这么多人同时走路,发出声音是再所难免的,而最主要的是村里有人养狗,一时间村落里狗叫连连,此起彼伏。 本来林冲是非常喜欢狗的,记得在后世时老家还养过一只土狗,可是现在林冲却非常恨起这狗来,不过事已至此也顾不得许多,当即下令让所有人用最快的速度穿过村子。 当众人穿过赵村的时候,王寅走了上来,他看到月光下林冲那一脸郁闷的样子,知道他是因为刚才的狗叫而心生不快,便半开玩笑的对林冲说道“哥哥休要烦闷,小弟到是觉得以后在山寨里也可以养一些狗,可以更好的加强一下山寨的警戒。” 林冲看了看王寅然后依旧郁闷的说道“养狗的确可以给防御带来更好的效果,但是你确定山寨里的那帮家伙,能管住他们的那张馋嘴吗?”说完林冲轻轻的笑了起来。 王寅听到林冲的话,脑海里立即联想出养的狗每天都会减少的情景,顿时也低声笑了出来。 众人一路疾行终于来到了那片树林,此时距离天亮还早,林冲便让大家各自休息,吃点干粮喝些水,等天快亮了再带着各自的人,去约定好的位置埋伏。 陈五一直跟在林冲的身后,见林冲让大家休息,便把身上背的干粮和水取下来递给林冲,林冲接过水壶喝了一口,然后让他去把时迁叫过来。 陈五把干粮放好然后转身去找时迁,林冲自己在那里喝着水,赶了一夜的路真的很是口渴,于是又喝了一大口,刚放下水壶时迁便随着陈五一起走了过来。 林冲见到时迁对他说道“如今欧鹏已经带着人提前到前面准备去了,为了能更好的掌握情况,还得劳烦兄弟前去打探一番。” 时迁听完对林冲说道“哥哥放心,小弟这就去前面打探消息,然后回来禀报!”说完一转身便向青州方向跑去,速度很快,就好像这漆黑的夜色以及复杂的地形,完全对他没有影响一样,真不愧是一个惯走夜路的人。 众人在树林里休息着,有的吃些干粮有的喝些水,也有挡不住那困,直接靠坐在树下小睡的,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一缕阳光,从那厚厚的枝叶中透了进来,原来已是清晨,天亮了。 林冲见太阳升起便唤起众人,大家站起身抖擞了一下精神,开始认真的打量起这片树林,果然好大一片林子,四周全是高大的树木,一眼望不到边际,枝叶繁茂遮天蔽日,其实太阳早已高升,只是这厚厚的枝叶把阳光全都挡在了外面而已。 夜晚刚到时林冲也没有觉得此地如何,现在天色放亮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树林里不仅树木高大,地形更是高低不平,坑坑洼洼十分复杂,整个树林里野草丛生,如今已是深秋那草渐渐枯黄,阵风吹过发出簌簌的声响,十分瘆人,有那胆小的莫说深夜,便是白天独自走进也会心惊肉跳,两腿发软。 看着眼前的景色,林冲忽然想起书中对野猪林的描写“枯蔓层层如雨脚,乔枝郁郁似云头。不知天日何年照,惟有冤魂不断愁。”真是不得不佩服,古人描写表达能力,寥寥数语便能把环境和意境描述得淋漓尽致! 林冲又想起昨晚时迁走时的情景,当时他可是没有丝毫的停顿,一溜烟便跑没影了,就这个地面情况换成林冲自己,就是白天跑也不见得有他那个速度,当真是佩服时迁在夜晚快速奔跑的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强! 林冲见大家全都起来,便让他们按照之前的约定,各自领人到指定的地方隐藏起来,在欧鹏没有把人引来之前千万不能暴露自己,以免打草惊蛇前功尽弃。 先不讲林冲等人在树林里摆下四面埋伏之计,单说欧鹏带着一百名喽啰下山来引诱青州军。 欧鹏所带的一百人里有三十名骑兵,也是这次行动中唯一的一支骑兵,只是人数少了点,欧鹏是比林冲他们先一步下山的,他在傍晚时分领完衣服后,便领着这一百人出发了,急行了一夜在快要天明的时候,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了两个时辰,让大家抓紧时间吃了些干粮休息了一会,好养足精神和体力,天亮时没准就会与青州军碰上,在诱敌的时候要是因为没有体力,而被他们追上可就玩笑开大了。 当天色渐亮时欧鹏唤大家起来,因为知道青州军快要到了,便从身后唤过两个骑马的喽啰,让他二人去前面打探消息,看一看青州军到哪里了,自己也好做好准备,二个喽啰领命纵马而去。 欧鹏派出探子后便领着其余的人在路上慢慢的走着,保存体力,将官出身的欧鹏对打仗颇有心得,要不然林冲也不会让他单独领兵而来。 那两个喽啰并没有让欧鹏等太长时间,便急急的回来,二人来到欧鹏身前说道“报头领,我二人从距此大约七八里的地方,见到了青州军马,看那阵中旗号写着秦和黄,想来正是那秦明和黄信二人。” 欧鹏听完对二人点头说道“很好,你二人归队做好迎战准备。”二个喽啰听命一夹马腹便回到了队伍中。 欧鹏一挥手示意所有人停下,然后大声说道“青州兵,马上就要到了,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做好准备,一会就按事先告诉你们的做,当看到我佯装败退,便全都随我往林头领他们埋伏的地方撤,一定要把这帮青州兵引到埋伏圈里,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后面的一百个喽啰全都异口同声的说道。 欧鹏骑在马上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把手中那条花枪又握紧了一些,心里隐隐感到激动,这个激动并不是紧张而是一种期待,欧鹏本身是把守大江的军汉,只因为得罪了上司才无奈落了草,现如今跟随林冲加入了梁山,本来以为凭自己的一身本事,在梁山一定可以做到出类拔萃。 而上到梁山之后情况也的确是如此,虽然山寨中有一个史文恭这样逆天的存在,但是其他人能在武力上稳胜他的也就只有穆弘一人,当然林冲不算在内,李俊等人虽然也十分本事,但若要说稳赢他到也不能。 可是自从林冲去了一趟福州,并带回石宝,王寅,司行方等人之后,这种优越感就完全没有了,欧鹏有时会自己一个人在心里面瞎想,他一直在心里怀疑林冲非要去福州就是为了这几人,因为林冲一直说到福州有事,但是到了福州之后,自始至终都没有办过什么别的事,甚至他们从福州回来到现在,林冲都没有再提过福州两字。 正因为如此欧鹏才有了这种怀疑,可是如果说林冲真的知道这些人,那也不太对,因为欧鹏在福州参与了所有的事情,他清楚的知道林冲之所以能遇到这些人,完完全全的都是巧合,这些人全是在无意间接触上的,从林冲救庞秋霞开始,再到王寅三人全都如此,无一例外。 欧鹏只觉得这些事情巧合得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林冲就是传说中那种有大机缘大气运的人,现在在欧鹏的心里,林冲充满了神秘,所以当这次林冲派他来引敌深入时,便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下来,因为欧鹏想借这次机会,加重自己在林冲心中的位置,他相信林冲将来一定会有更大的发展,所以他要借此机会搏上一搏。 当欧鹏正一个人在哪里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后面的一位喽啰对欧鹏喊道“头领快看,青州兵过来了!” 这一声喊一下打断了欧鹏的思考,听到那喽啰的喊话,欧鹏忙抬头向前看去,只见前面离自己一里远近的地方,果真出现了一队人马,旌旗招展,甚是整齐! 第七十九回 中埋伏秦明被困 在青州去往郓城的官路上,秦明与黄信领着一千人马正慢慢的前进着,不是二人不心急而是没有办法,大军在临行前,那慕容知府特意叮嘱他二人道“此次征讨梁山本不该是我青州之事,可没奈何,太尉府下了旨意要我出兵协助,因此只得依允,不过我此次虽然命你们领一千兵马前去,但你二人却不可抢先争功,万事能推且推要保存实力,那梁山剿不剿灭与我没有关系,但是这一千人马可是我的心头之肉,你二人不能把人马给我打没了,否则即使你们亲手剿灭了梁山,回来我也要治你们的罪,没白了吗?” 黄信每每想到慕容知府的这一番话,便觉可气,为政一方不知上报朝廷下抚黎民,那这官还当得有什么意义,黄信叹了一口气,对秦明说道“难道你我真的依了慕容知府之言,不出真力讨伐梁山?” 这秦明与黄信名为从属,实为师徒更亲如兄弟,二人私交甚厚无话不谈,平日又在一起当差,秦明正是黄信的上司,因此黄信事事皆以秦明为主。 秦明虽然性如烈火,却是一个一心想要上阵杀敌的好将官,他听了黄信的话也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我二人出来时,那慕容知府所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他不让我们用全力,你说我们还能怎么办,你我二人皆是他的治下生死皆由他定,何况我的一家老小全在青州,那慕容知府又是个冷血之人,我若是违了他的意愿,家小恐不得保全。” 黄信知道秦明的话说得在理,那慕容知府是一个心狠手辣又容易记仇的人,仗着自己是知府,妹妹是当今圣上的贵妃,在青州可以说只手遮天,为所欲为,常常因为小事而把人,抄家问斩残暴的很。 黄信听完秦明的话无奈的叹息道“唉,在这种人手底下做事,真不爽利!” 秦明的性格非常火暴,刚才他自恃身份强压着心中的不快,现在听黄信说完这话,又联想到那慕容知府平时的所作所为,心头无明火起暴怒道“哼,那狗官仗着有个做贵妃的妹妹,便有恃无恐,胡作非为,本身又全无半点本事,这青州若不是你我二人撑着,早就不知被辖内三座山上的强人,攻破多少次了。 就这样还对你我二人多加指责,呼来喝去,当使家奴一般,倘若哪天真惹急了我,便豁出这身家性命,也非活剐了他不可!” 黄信听了秦明的话立即赞同道“哥哥说得没错,倘若哪天哥哥真若起事,小弟定陪哥哥一同杀将起来,也好出了平日里所受的怨气!” 二人正说间便远远望见面官道上挡着一队人马,这队人马约有百十来人,其中一小部分还骑着马,这群人个个精神抖擞面带杀气,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手中的兵器都很齐整,与自己身后的官兵相比也不惶多让。 在队伍的前面当先一人骑着一匹青骢马,身上披挂整齐,手中提一条花点红缨花枪,威风凛凛,面带傲气。 秦明看了来人的架式对黄信说道“观此人气质不俗,身后队伍整齐有序,恐来者不善让后面人马做好准备,一会恐有一场厮杀。” 黄信听了秦明之言转身对后面的人吩咐下去。 秦明领着人,在距离对面几十米的地方时停了下来,打量了一番然后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阻挡大军去路,实相的乖乖闪到一旁,否则大军过处片甲不留!” 欧鹏听了秦明的话哈哈大笑道“挡的就是你们的路,我问你,你们便是那准备去征讨梁山的青州兵,你可是那叫什么霹雳火的秦明?” 秦明一听对面之人如此说,便知是来故意挑事的,当即大喝道“何方贼人,安敢如此无礼?”说完也不待欧鹏回话,抡起狼牙棒纵马杀了过来。 欧鹏见秦明来得凶猛,当下也出马举枪相迎,二人相距很短,几步便到了近前,秦明见欧鹏来战,当下抡起狼牙棒朝欧鹏头上砸去,欧鹏见秦明抢先出招,不敢大意忙使出全力举枪上迎,只听当的一声两个兵器撞在一起。 当秦明的狼牙棒砸在欧鹏的枪上时,欧鹏只觉枪上一股大力传来,若不是自己使出全力来迎,恐怕只这一下便被打下马去,当下心中想道“此人好大的力气!” 秦明可没像欧鹏一样想这么多,见自己的一招被欧鹏接下了,当即大怒又是抡棒砸来,欧鹏慌忙招架,就这样两人在马上,你来我往打了七八招,那秦明是越战越勇,而欧鹏越战越胆颤心惊,欧鹏一看情况不妙,心想若是照此下去恐怕自己就得交待在这,忙用力接下秦明的一招,然后虚晃一枪,拨马便往回跑。 欧鹏身后那一百名喽啰早就得了吩咐,见到欧鹏果真如约定好的一样“假装落败”便都按计划跟着欧鹏往回跑去,其实喽啰们不知道的是,这回欧鹏不是假败,是真的打不过秦明,只不过是正好与计划一致罢了。 秦明本来正打得起劲,他从第一招接触中便知道对方实力一般,有心杀他立威,可是自己这正打得过瘾,没想到对方却直接跑了,这可把秦明气坏了,急忙对黄信大叫一声道“快快带人与我去追,千万不能让这伙贼人跑了!” 于是在通往郓州的官道上,便出现了两伙人相互追赶的场面,前面跑的拖枪拽棒,气喘吁吁。后面追的枪明旗展,大呼小叫,甚是热闹。 欧鹏骑着马,一边在前面跑着一面在心里想道“这秦明不亏为总管青州兵马的统制,当真手段了得,我不及他,唉!想来自己当真时运不济,本想借此机会表现一下自己,没想到又遇到这么一个强敌,若不是正好赶上哥哥要我假败诱敌,我便要命丧此人手下,看来以后我当不能小觑了天下好汉!” 两拨人马在官道上一直拼命的跑着,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当两伙人全都感到两腿发软,呼吸困难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大片树林,欧鹏见马上就要到约定的地点了,当即对身后的喽啰大声喊道“再快点,我们快些进到树林里去!” 那帮喽啰也见到了树林,知道只要自己跑进树林,那么任务就算完成了,于是便把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全都用了出来,一口气跑进了树林,然后按照约定好的路线四散散开来。 此时林冲等人早就得到时迁传回的消息,早就埋伏在暗处,静静的看着入口的方向。 一直在后面追赶的秦明和黄信,见这一伙人跑进了树林,黄信便提醒一旁的秦明道“前面树林茂密,会不会有什么埋伏?” 秦明听了哈哈大笑道“就刚才那贼人的实力,就算有埋伏又何惧之有,只管追,今天务必要把他抓到,以解我心头之恨!”说完对身后的官军大叫一道“加速给我追上去!” 秦明与黄信领兵追进了树林,一进来便只觉得光线一暗,凉风簌簌,秦明二人见林中道路不平,更兼弯曲狭窄,便命人放慢了速度。 黄信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对秦明说道“这座林子不小,那伙贼人又不见了踪影,我等当小心一些,莫大意吃了埋伏,到时损兵折将回去恐不好交差!” 秦明听到不好交差四字,当下心里一惊,是啊,自己怎么把知府大人的交待忘了,看来自己这性格真得改一改,不能一遇见事情便控制不住情绪,这样下去早晚会误大事。 秦明听了黄信的建议,让官兵放慢了脚步,留意四周的动静小心戒备。 官兵们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紧张的看着四周,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锣响,秦明急忙驻马回身看去,只见在官兵的后方出现了一队人,当先是三个领头的,其中一人手持一把大刀,向秦明大声叫道“兀那秦明,你已经中了我家哥哥之计,被我们包围了,还不快快下马受降,更待何时?”这一队人不是别人,正是听林冲吩咐,挡住青州兵退路的司行方,杜迁,宋万三人 那些青州兵听说自己被包围了,当即吓得慌乱一团便待要走,秦明大叫一声道“都不要慌稳住阵脚,不可乱动!”这边秦明话间刚落,便听树林北面又是一阵锣响,紧接着又杀出一队人马,当先引出两位好汉,正是那穆弘,穆春兄弟俩,只听穆弘说道“你家穆爷爷在此,想活命的乖乖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青州兵见又杀出一队人来,心里更加慌乱,黄信见此恐人心生变,在马上大叫道“不要慌,贼人没有我们人多,打不过我们,不要怕!” 黄信话音刚落,还没等他说下一句,便见正南方向又杀出一队人马,同样锣声阵阵,当先也是一般两个头领,却是厉天闰与厉天佑两位兄弟,二人各执武器,让人把官兵南面的路堵得死死的,两兄弟也不说话,只是面带嘲笑的看着秦明与黄信,那表情好像是说“看你们往哪跑!” 这边厉天闰领人刚站好,便见官兵的正前方,也就是正西的官路上,又走出一队人马,当先三人各个英武不凡,手执兵刃,慢慢向秦明的方向走来,这三人是谁?正是那梁山泊主林冲,与王寅,石宝三人。 林冲三人领着喽啰来到秦明面前,把最后的一处缺口也堵上了,而刚才被秦明打败,逃进树林的欧鹏,也领着那一百人出现,就跟在林冲等人的后方。 这时只听林冲微笑着对秦明说道“秦统制,林某在此等你多时了!” 第八十回 激战王寅对秦明 如果有一个词来表达秦明此时的心情,那便是后悔,秦明后悔自己没有听黄信的劝告,一意孤行才有了现在这个局面,看着被围得密不透风的四周,秦明的心情沉落到了谷底,他知道自己这次彻底没有退路了,先不说自己能不能在强敌环绕之下杀出去,就算自己能够脱困,但身后这一千青州兵恐怕也要全部交待在这,在出发前慕容知府嘱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那就是他和黄信可以有闪失,但是这一千人马绝对不可以有大的折损,否则就要拿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一起问罪,可眼前的实际情况,却是这一千官兵不仅会有闪失,甚到还有全军覆没的危险,罢了罢了,左右是个死不如痛痛快快的厮杀一场,来个死得其所,只求那慕容知府人死恨消放过自己的家人,唉! 秦明想罢一举手中的狼牙棒指着林冲问道“你们是何方贼人,竟敢使计赚我?” 林冲在后世看书时便非常喜欢秦明这员猛将,虽然因他性急容易误事,但也正是他那一往无前,勇猛无比的性格,才能在关键时刻起到提升士气的作用,尤其是战争不顺或相互胶着的时候,士气高昂的一方,往往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林冲听秦明发问,面带微笑的回道“秦统制奉命来伐我梁山,却如何不识得我林冲呢?” “林冲?”秦明与黄信听到说话之人自称林冲,心中大骇,其实他们早已猜出对方是梁山人马,但是却没有想到此人竟是林冲,梁山泊的大寨主。 秦明在心里暗想道“高太尉给慕容知府的旨意里,明确提出一定要捉拿此人归案,若是我能将此人抓住,说不定可解今日这围。” 秦明一念至此大声对林冲说道“原来你就是那梁山贼寇的头领,我今天若不拿你誓不罢休!”说完不等林冲回话立即纵马杀将过来,性格当真是急! 见秦明如此无礼却惹恼了旁边的一位好汉,正是与林冲,石宝一起负责生擒秦明的王寅,王寅大骂一声“匹夫安敢无礼!”便纵马提枪来斗秦明。 两人更不答话,纵马提缰便在双方阵前厮杀起来,众人看时果是一对好厮杀,当真是棋逢对手难藏幸,将遇良才好用功,只见这二人一个手舞狼牙棒,棒棒不离头顶;另一个巧使钢枪,枪枪不离心间。 使棒的如那下山猛虎,凶猛异常;使枪的好似出海蛟龙,凌厉无边。虎斗处咆哮狞峥疾如风;龙怒时龙吟震天迅如电。棒来枪往,千般招势万般解;辗转腾挪,十招强攻九招险,场面端得精彩! 当下王寅与秦明一连交手斗了三四十合不分胜败,两边的官兵和喽啰都看得痴了,众人何时见过这样一般精彩好厮杀,当真惊心动魄。 而正在场中厮杀的二人,也是心潮澎湃,王寅一边厮杀一边心中暗想,此人性如烈火,勇猛无比,一条狼牙棒舞得大开大合,甚是霸道,当真是一员难得的猛将! 而在一旁边全力进攻的秦明也是心里暗自计较,此人枪法精湛,攻守兼备,我攻了这般许久,却找不到他枪法中的丝毫破绽,当真是个劲敌,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水泊却是藏龙卧虎,竟有会如此高手,看来此战我当真是凶多吉少了! 不说二人一边厮杀一边合计,单说在一旁观战的黄信,见秦明久战王寅不下,恐他有失,便挥着手中一口丧门剑前来助战。 这边石宝见王寅与秦明打得热闹,早就心痒难耐,但又不好上去助战,免得被人说成以一敌二不算本事,突然见到黄信催马杀来,当即喜出望外,大叫一声道“无耻狗官焉敢以多欺少,你家石宝爷爷在此!” 黄信正欲前去帮助秦明,不想半路杀出一个石宝来,他见石宝来得凶猛不敢大意,当即挥剑来战,石宝手中舞着那把家传劈风宝刀,直直向黄信劈来,黄信大叫一声“来得好”便举剑上迎,只听当的一声,刀剑碰到一处,黄信只觉得自己虎口一阵疼痛,险些握不住剑来,只此一招便知道自己不是敌将的对手,心中暗想这小小一个梁山,怎地有这般多武艺强横之人? 石宝可不管他是怎么想的,手中刀一阵疾风骤雨般向黄信攻去,刚才看了王寅,秦明二人的打斗,勾得心中技痒,总算逮到一个人发泄,哪能轻易的放过。 林冲看了一眼石宝与黄信,见到石宝一出手便展现出压倒性的优势,遂放下心来,回眼来看王寅与秦明,见二人依然你来我往的缠斗着,知道单凭王寅一人想要生擒秦明,还是非常困难的,因此也不再犹豫,一握自己那条丈八蛇矛,纵马直奔秦明杀了过去,此战不宜久持,当速战速决。 当林冲刚奔出去的时候,那边的石宝与黄信已然分出了胜负,为因林冲之前有过吩咐要活捉这两人,因此石宝瞧准机会卖了一个破绽,赚黄信挥剑向自己砍来,然后趁机使出绝技流星锤,只一下马头上正着,那马吃痛不过,一声悲鸣把黄信掀翻下来,黄信没有任何防备,便一下从马上摔了下,当即被摔了个七晕八素,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石宝用刀抵在了脖子上,动弹不得。 这边一见石宝擒了黄信,立即跑上来两个喽啰用绳子绑住押了下去,那口掉在地上的丧门剑也被一并收走。 那边秦明正与王寅相斗,突然听到黄信一声惊叫,偷眼瞧时见黄信已被吃拿住了,当即心里生慌,恰巧又见在一旁观战的林冲也挺矛杀来,当下心中大急便欲转身退去,怎奈王寅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条枪不离左右只顾攻来。 正当秦明在那焦急的时候,林冲杀到,一挺手中矛直来夹攻秦明,因为有了林冲的加入,秦明顿感压力倍增,本来与王寅厮杀这般许久,便已感到有些勉强,如今又加入一个实力强劲的林冲,败势很快便显露来。 在接下来的一个回合中,王寅使枪抢攻秦明腹部,一招蟒蛇出动又迅又急,秦明见下盘危险急使棒来挡,却不想林冲与王寅心意相通,见王寅把秦明的注意力全吸引到下方去,趁着上面空虚急出一矛真奔秦明脖颈。 此时的秦明想要回救显然已经来不及了,高手过招往往一招失误便能分出胜负,何况如今面对的是两大高手,当下一愣被林冲用矛顶在了咽喉,动弹不得。 王寅见林冲制住了秦明,便轻轻一用力挑飞了秦明手中的狼牙棒,先解除了他的危胁,这时又过来两个小喽啰想要绑秦明,林冲一挥手表示不用,然后将自己架在秦明脖子上的蛇矛一并收了回来,他知道秦明是条汉子,不可轻辱,也相信他能看清眼前的形势,不会莽撞乱来。 林冲收回矛对秦明一抱拳道“秦统制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秦明没有回话,只是仰天长叹一声便跳下马来,他知道林冲没有让喽啰来绑自己,就已经给足了面子,但是林冲是不会让自己骑在马上的,这到不是林冲有意侮辱自己,而是怕自己骑在马上找机会跑掉,因此秦明才主动跳下了马,免得一会难堪。 林冲见秦明如此识趣心里很是开心,转过身来对着后面的一千青州兵大声喝道“尔等主帅皆已放弃抵抗,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快放下手中兵器投降,难道认为我军枪不够锋利否?” 说完看了一眼站在官兵旁边的厉天闰,厉天闰明白林冲的意思,当即说道“我数三声,还有胆敢手执武器者,杀无赦!”说完便开始数数。 本来这一千青州军正在那看秦明二人杀得过瘾,没想到情况瞬间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两个将领全都被人打败擒住,一时间众人便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又听到林冲与厉天闰的话,当即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谁也不敢第一个放下武器。 就在官兵在那犹豫不决的时候,厉天闰的三个数念完了,见没有人放下兵器,当即也不犹豫,直接一枪刺死了站在他旁边的一个青州兵,正待再要杀第二个的时候,他旁边的那个官兵吓得急忙扔掉了手中的长矛,口中颤抖的说道“我投降,我投降!” 剩下的官兵见厉天闰果真直接杀人,又见有人带头,便全都急忙把手中的兵器扔到了地上,唯恐自己扔得晚了,被当做反抗者杀死。 秦明与黄信见到自己带来的一千士兵,连一个取反抗的都没有,全都乖乖的放下武器投降了,心里十分难过,尤其是秦明,他现在已经不敢去想象当慕容知府接到这个消息后,会如何对待他的家人了,唉!一切就全看天意了! 林冲见所有官兵全都投降,心里高兴至极,这九百九十九人全都是身强力壮的青年,等到山上训练一段时间,自已再多许些好处,那么他们便全都会变成自己的士兵,甘心为自己效力。 林冲高兴的让人把所有的兵器,以及粮草辎重收拢起来带回山寨,然后又让人把这群官兵分为五人一组,并派喽啰看守,让这五人相互监督,若是跑了一人其他四人全都问斩,分配好后便押解回山。 押解这些官兵的事不用林冲操心,林冲见事情完毕便转过身来,见到黄信依然被绑,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的注意力全在秦明和俘虏身上,却把这位镇三山给忘了,想到书中写宋江每次抓到朝廷将领,全都会亲自松绑,然后那些将领便感动不已时,也想学一学试试。 当下林冲从马上跳下来,亲自来到黄信的身边,然后从一旁的喽啰手中拿过一把短刃,秦明见林冲如此举动还以为要杀黄信,当即怒目圆睁,两眼喷火般看着他。而黄信也是这般想法,只不过黄信不失为一条好汉,见林冲拿刀走来,直接头一抬闭上了眼睛,一副随便处置的样子。 林冲见到黄信与秦明的表情,知道他二人肯定是误会自己了,也不在意,直接走到黄信身后,只一下便割断了绑着他的绳索,然后把刀还给了那个喽啰。 黄信本来以为自己必死,可是突然感觉到绑着自己的绳子松了,忙睁眼来看,见是林冲把绳子割断放了自己,当下大为不解,忙出声问道“头领这是?” 第八十一回 得胜归士气大振 秦明与黄信两位将领,再加下他二人所带来的一千青州兵,只一战便被林冲全部生擒活捉,甚至梁山都没有折损一个喽啰,而一千青州也只死了一个倒霉蛋而已,死的这个士兵也真的是够倒霉的,他只不过正好站在了厉天闰的身边而已,便成了厉天闰杀鸡敬猴中的那只鸡。 黄信见林冲割断了绑住自己的绳子,心中大为不解,开口问道“头领这是何意?” 林冲听完对黄信哈哈大笑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两位大人移步到山寨,到时我们再慢慢详谈!”林冲说完对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式,然后自己上马当先向前走去。 秦明见林冲放了黄信,心里升起了一丝明悟,想这林冲可能并不想真的想与自己二人为敌,倘若他真有心害自己和黄信,就凭他手下这些将领的本事,根本不用费这许多周折,就说那刚才与自己交手之人,若是此人一开始便抱着杀心与自己交战,可能自己还真不一定是其对手,想到这里秦明心中一叹,本来所有人都认为一个小小的梁山,却要合两州之兵一起攻打,实在是太抬举他们了,可现在一交手才和道,有这种想法的人是多么的可笑,自己的青州兵只一战便全军覆没,没有逃出哪怕一个人,包括自己在内的两位主帅都被一网成擒,所以只怕那有兵无将的济州兵,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秦明走到黄信身边,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些许无奈,技不如人,没奈何,只能听从人家的安排,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被喽啰围在中间向林冲走过的方向跟去。 其实二人一开始在心里还真想过趁机逃跑之事,但是一看周围站满了梁山兵马,两边还有石宝与王寅两大高手随行,最外边更是有之前被自己杀退的那一支小小马军,这套组合可以说将二人看守的滴水不露,因此想跑是不可能了,况且二人在心里也做了计较,既然林冲有胆量相信他们,不让人给自己二人上绑,那么俩人便不能让林冲小瞧了,死尚且不怕,更何况是跟他们去梁山一趟了。 就这样两伙人马合二为一,组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林冲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后面是王寅,石宝外面是一众喽啰,中间拥着秦明与黄信,在往后便是梁山众将分批看押的青州俘虏。 此时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不用再担心走露风声的事情,所以路上也不再有所顾忌,因此行进的速度很快,在路上偶尔也会遇到一些行人,可是这些普通百姓一见到这么一大群手拿兵器的人,全都吓得急忙躲开了,只站在远远的地方望着他们,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路通顺,畅行无阻,林冲坐在马上很是高兴,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当队伍快走到梁山时,便远远的看到朱贵酒店门前站满了人,仔细瞧来正是那提前接到林冲通知,特意下山来迎接的一众留守兄弟,在众人的身后还有一队手拿乐器的喽啰,远处还有一些人再摆弄着鞭炮之类的东西,准备工作做得很是细致,所有人的脸上全都挂满了笑容,神彩飞扬,当见到远处出现林冲等人的身影时,史文恭忙让早已准备好的喽啰,把喜乐大声的吹奏起来,那边鞭炮也随之点燃,一时间梁山之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热闹非凡。 林冲与身后众人见到史文恭他们搞得如此隆重,心里全都十分开心,将士出征,奏乐凯还,是每个征战杀场之人的梦想,而且这是梁山创建以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仗,却能在未费一兵一卒的情况下,获得如此大的胜利,当真是可喜可贺,值得庆祝! 相比于梁山众人的高兴,此时的秦明与黄信却感到无比的惭愧,甚至是羞耻,因为他们是战败者,是这次梁山出征的对象,他们的胜利正是建立在自己的失败之上,二人感觉自己此刻的脸上火辣辣的,尤其是那喧天的鼓乐声真得十分刺耳,自己越是不想听可却越是听得清楚,气得二人真恨不得冲出去抢过乐器摔在地上。 王寅与石宝二人看着秦明黄信二人的表情,心里不由得一笑,王寅出声对二人说道“两位大人此刻是不是觉得心里十分憋屈,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侮辱,若果真是这样,那就请二位好好记下这种感觉,今后可以把它当做是一种鞭策或是鼓励,好让自己在以后的征战中有更强大的求胜欲望,圣人云: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林头领对二位非常推崇,希望两位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秦明听了王寅的话心里若有所思,叹息一声对王寅一抱拳回道“受教了!” 队伍的行进速度很快,一会便来到了众人的前面,史文恭与李俊等人引着所有兄弟一齐迎了上来,史文恭满眼含笑的对林冲说道“恭喜大头领与众兄弟得胜凯旋!”史文恭知道在这种时候叫林冲兄弟是不合适的,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但此时正是林冲第一次亲征,并得胜归来之时,这关乎着林冲今后在山寨的威信,自己做为兄长当然要全力挺自己的兄弟,因此史文恭才如此称呼。 其实看到林冲能取得今天这种成就,史文恭是打心眼里高兴的,史文恭无父无母,更没有兄弟姐妹,因此便把林冲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当一位兄长看着自己的兄弟越来越出色时,那种心情会比自己强大起来还要高兴,还要开心,正所谓长兄如父,正是这个道理! 史文恭说完身后的所有兄弟,也一起大声的祝贺道“恭喜哥哥与众兄弟得胜凯旋!” 林冲心中高兴,见到所有兄弟都来迎接自己,当即跳下马走了上来,其实在事前林冲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如此顺利,本来还以为必会经过一番苦战,而喽啰也定会牺牲一些,可没想到最终的结果会是这样,看来自己真的是高估了朝廷地方军兵的实力。 林冲来到人前与史文恭回了话,又和大家寒暄了一回,因为后面的队伍里还有秦明,黄信二人,考虑到两人的心情,以及还有那九百多的官兵需要处理,所以没有过多耽搁,直接领着众人一起回到山寨,等到了山寨将所有事情全都处理完毕,再与众人好好庆祝一番。 李俊,张顺等人早已安排好了足够的船只,林冲引着众人一起乘船来到了金沙难,下船后一路向聚义厅走去,在上山的这一路,林冲明显感觉山上的氛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那些守关的将士,站在那里一个个昂首挺胸,精神饱满,并且在他们的脸上,全都显出了一股自信的笑容,当林冲从他们身边走过时,每个人看向林冲的眼神,全都充满了敬畏与崇拜,果然胜利是凝聚人心,竖立威信的最好办法! 众人进到大厅,各自来到自己的座位坐好,这时林冲的亲随陈五从外面跑了进来,几步来到林冲身前,然后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众人全都不明所以,只是看着二人,这时就见陈五说完,林冲对他点了点头同样低声说了两句,之后陈五便转身出去了。 林冲让人把秦明和黄信请到聚义厅来,并吩咐喽啰不可怠慢了,没多久二人便跟着一个喽啰从外面走了进来,其实这两人从上船的那一刻开始,便一直在观察着梁山的情况,那八百里水泊自不必说,水巷纵横,纤陌交通本就是天然的屏障,只从下了船到上山的这一路见到的,便让二人吃惊不已。 只见这梁山泊占地面积很大,一路走来光是在这山前便设立了三座关卡,每一关都派人把守,这些关卡修建得全都十分高大厚实,守卫关卡的喽啰更是身体强壮,精神抖擞,哪怕是普通人看去,也能看出他们不凡的精神面貌与强大的自信。 如果说只是这第一关如此倒也罢了,可这一路走来每一关都是这种情况,这让二人感到了深深的惊讶,看这梁山上的防御布置和人员素质,绝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山寨所能表现出来的。 二人不禁联想到刚才与他们交手的那几个山寨头领,一个个全都身手不凡,这样一个将领武艺高强,士兵素质出众,大本营固若金汤的山贼,真的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两州兵马剿灭的吗?他们如此的表现真的只是想当个小小的山贼吗?想到这里二人心里不禁同时打了个冷颤。 两人进到聚义厅,只见林冲端坐在正中主位,满面春风,下面两侧分坐着二三十位头领,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英俊或粗犷,尽皆不同,相同的是此刻正全都一脸笑意的看着二人。 林冲见二人进来站起身对二人抱拳说道“小寨为了自保,不得已使计把二位大人请来山寨,甚是粗鲁,惊扰之处还请二位多多包涵!” 秦明虽然被俘但是脾气却依然没有收敛,虽然在路上听了王寅所说的那番话,心里隐约猜到林冲的心意,但依然对林冲气冲冲的说道“既已被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必多言!” 第八十二回 激秦明家人团圆 在座众人听到秦明如此不客气的对林冲说话,全都心生不满,李逵做为林冲的坚决拥护者,更是准备起来要揍二人,幸好被坐在他旁边的穆弘用力拉住,并对他使了个眼色方才忍住。 林冲十分了解秦明的性格,知他性如烈火,脾气暴躁,因此听他如此说也不生气,反而仍然微笑着对秦明说道“不知二位大人这一路走来感觉我梁山如何?” 听到林冲问这个问题,秦明放缓了语气说道“兵强马壮,固若金汤!”言简意赅很是中肯。 “不知秦统制认为那慕容知府为人如何,可成得大事?此次出兵知府大人为何只给二位安排了这一千官兵,我听说那济州可是出动了整整两千五百人,难道是慕容知府认为我梁山不堪一击,还是知府大人害怕两位立功而不肯派兵呢?”林冲继续试探的问道。 其实林冲之所以要问这许多问题,正是一种策略,他知道秦明的性格不是那么容易投降的,原著中宋江为了让秦明投降,用毒计害死了秦明一家,这也是秦明被后人一直诟病的一大污点,认为他明知道是宋江害死了自己的家人,却还死心踏地的跟随宋江,算不得一个真好汉,而书中在介绍秦明的心里时,只用了一句上界星辰契合,便轻轻带过去了,可显然自己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上应天星这种无稽之谈中。 并且林冲也不能如原著中一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万一要是弄砸了,让秦明恨自己入骨可就麻烦了,这并不是不可能,连最不可能的穿越都让自己碰上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呢?所以林冲才提前派人去把秦明的家小接了出来,就是为了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感化他,可感化的前提是林冲能动摇秦明的决心,让他不再这么抗拒自己,所以林冲才问了这许多问题,主要目的就是想找到秦明心里的痛处,好做为招降他的切入点。 秦明听到林冲问他慕容知府的为人及派兵之事,胸中瞬间怒火中烧,那慕容知府的为人便不需说了,只是这派兵的问题上,他与黄信二人不只一次提出过建议,希望能多带一些兵过来,但全都被慕容知府拒绝,最后在出发时还说出不能让二人折损兵马的话来,当真使秦明怒气填胸,愤恨不已。 秦明虽然怒火中烧但一想到自己家小还在青州,便很快把怒意隐藏了回去,不但没有理林冲反而闭上了眼睛,只是那紧闭的眼皮跳个不停,显然内心波动很大。 秦明虽然闭上了双眼,但一开始眼中那一丝转瞬即逝的怒火,却让一直观察着他的林冲捕捉到了,心里顿时一喜想道“原来秦明对那慕容知府不满,这就好办了!” 林冲见秦明没有要回话的意思,便接着说道“据我了解那慕容知府仗着自己是当朝贵妃的兄长,在青州胡作非为,草菅人命,欺压良善,四处搜刮民脂民膏,许多穷苦家庭被他害得家破人亡,青州百姓苦不堪言,都叫他做慕蚊子,用此来形容他是肉便要吸出三分血来的本质。” 随着林冲说得越来越多,那秦明的眼皮也跳得越来越快,一双垂下的手也攥得越来越紧,显然林冲说中了他心里的痛处,此刻正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林冲见此情景又加快了说话的速度,并且声音也提高了许多,只听说道“可这些还并不是最让人心痛的地方,现如今这天下像慕容知府这样的贪官,比比皆是,数不胜数,最让人痛心的却是你霹雳火秦明,想不到你堂堂青州总管兵马的秦统制,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好汉,居然会屈居于这种狗官之下,成为他残害百姓的爪牙,为虎作伥,难到你做完这些事,心里不会感到内疚吗?难到你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吗?还是你根本就是与他同流合污?”林冲一连气使用了三个疑问句来质问秦明。 当秦明听完林冲说的最后一句话时,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大声喊道“够了,我秦明一生光明磊落,从不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况且即使秦某真做了什么错事,也论不到你来说三道四,我身为朝廷将官,听上司指令行事,这没有什么好非议的,不需要大头领你来费心!” 林冲听完秦明说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没想到江湖上威名赫赫的秦明秦统制,居然会说出这种妇人之话来,难道为了所谓的上命,你便可以不辨事非吗?假如那慕容知府让你去杀一个无辜之人,你也会下的去手吗?难到你就没有想过,假如有一天他把要残害的目标定为你的家人时,你会怎么样吗?” 当秦明听到林冲说慕容知府将残害的目标,定为自己的家人时,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是啊,我现在把兵马全丢了,慕容知府知道后会如何对待我的家人呢?” 一个人最痛苦最无奈的事情是什么?便是明知道家人会因为自己而受到连累,可自己却无能为力! 现在秦明的心里正是充满了这样的无助,一个人站在那里静静的想了一会,莫然开口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说得很是潇洒,只是语气十分伤感。 正在此时依旧是陈五快步走了进来,这次没有悄悄的对林冲说,而是站在台下禀报道“启禀大头领,戴宗和蒋敬二位头领回来了!”其实陈五第一次悄悄告诉林冲的,便是二人带着秦明家眷回来的消息,只不过那时他们刚到朱贵酒店,还没有上山。 林冲听到陈五禀报眼角露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容,然后对他说道“好,速去通知二位头领直接到聚义厅来,并且把客人一并带来!”陈五听完说声“遵命”便转身跑下去通知。 陈五走后林冲笑着对秦明说道“秦统制,看来你要欠我一个人情了!”下面的兄弟听到林冲的话,又联想起刚才陈五禀报的事,当即猜出林冲所说的是什么事了,全都会心的笑了起来,尤其是王寅,他因为和秦明直接交过手,对秦明的武艺也很佩服,生出爱才之心,因此他很希望戴宗二人能把秦明的家人接来,这样秦明就会有很大可能加入梁山。 秦时听了林冲的话傲然的说道“秦某不知有何事要求助于大头领,因此这欠情的话便也无从说起!” 林冲也不辩解,只是笑着说道“秦统领这番话先不要急着说,等一下你便知道了!” 秦明见林冲说得如此肯定,便在心里琢磨起自己会有什么事能欠下他的人情,想了一阵也没有想通,便看了看旁边的黄信,向他投去寻问的眼神。 黄信明白秦明的意思,但是他心里也猜不出林冲话中所指的是何事,便对秦明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他不用着急,耐心等等就知道了。 没多久从大厅门外进来几人,领头的正是戴宗和蒋敬,后面还跟着三人,其中一位老妇人,一名年轻女子和一个小男孩,林冲见了几人笑着对秦明说道“秦统制你回头看一看是谁来了!” 秦明正在那里胡乱的猜着,听到林冲让他回头,便狐疑的转过身去想看个究竟,谁知当他正准备回头去看的时候,突然听道一个孩童的声音叫道“父亲!” 听着这熟悉的童声,秦明心里一阵猛跳,急忙转过身来,当秦明转过来的一刹那,映入眼帘的是三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他一直在心里牵挂着的家人,那位老妇便是他的母亲,秦明的父亲早已在几年前因病去世,而那年轻女子和男孩正是他的结发妻子和儿子。 秦明看到家人激动不已,急忙跑到三人身前问道“母亲,娘子你们如何而来?” 秦娘子见秦明无事松了一口气答道“自官人领兵走了一日,忽然家里来了两位郓城公人,说官人在快到郓城的路上突发恶疾,晕迷不醒眼见不能痊愈,所以特来接我们前去看视,东西也顾不上收拾只叫我们带了家里的金银细软等物,便把我们请上车离开了青州,一路上我也不识得路径,马车也不曾停,便直接被带到了这里,幸好在此见到官人,只不知此地是何处,官人为何会在这里?” 秦明没有回答秦娘子的话,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用眼神示意她放心,然后转过身来,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林冲,那复杂的眼神里似有羞愧,又似有感激和疑惑。 林冲不等秦明发问当先开口说道“秦统制不必相问,我先让你看看那两位郓城公人是谁?”说完林冲唤过戴宗和蒋敬,并把二人的身份介绍给了秦明,秦明一见二人也是梁山上的头领,当即不住感谢。 戴宗与蒋敬扶起秦明说道“秦统制不必客气,我二人也是遵照大头领的命令行事,这所有的计策都是大头领想出来的,秦统制要谢,只管谢大头领便可。”秦明听了方才明白刚才林冲所说自己要欠他一个人情是什么意思,不禁在心里感慨道“此人能算出自己被擒后家人必遭劫难,因此提前派人将自己家小接出,此事虽有收买人心之嫌,但是这个恩情却又是实实在在的,看来这人情自己无论如何算是欠下了! 第八十三回 得二将又见佳人 林冲介绍完戴宗二人,对他们说了声辛苦,便让他们回各自座位上休息,然后对秦明说道“不瞒秦统制,我早已经探知青,济两州要同时起兵攻我梁山,所以我与众兄弟一早便定下了详细计划,我因为深敬二位大人的为人,又知道那慕容知府没有容人之量,善于记小过忘大恩,料想我若真打败二位,那么你们的家人定会受到牵累,黄督监单身一人却还好说,只秦统制家眷恐要蒙难,因此便提前派兄弟使了这个计策,把统制家人接来,以表我等诚意。 我梁山众兄弟虽然占山为王,但我等皆是有志之士,走到这一步全是受那朝中奸臣和地方官府所逼,我等自打上山之始,便以除暴安良为己任,从未做过哪怕一件伤天害理之事,我等虽占据此地但却不想安享太平,只等将来风云变换,我等兄弟乘势而起,以展胸中抱负。 众兄弟深知二位大人武功高强,深明大义,实乃豪杰之人,因此不忍加害,只求能得到二位认可加入我梁山,这样也好在将来一起共举大义,方为吾等平生之愿!”林冲说完对秦明和黄信二人弯腰施了一礼。 秦明与黄信听林冲说完,慌忙上前扶起林冲,黄信看了看秦明,语带真切的叫了声“哥哥,莫在犹豫了!” 秦明看了眼黄信,叹了口气对林冲说道“承蒙兄长与众位好汉看得起我二人,非是我二人对朝廷不忠,实感兄长高义,小弟蒙兄长不记前嫌,遣人冒险将家眷救出,此等恩情实在无以为报,因此我与黄信二人情愿入伙,为兄长身边一小卒,从此鞍前马后报答兄长!”说完与黄信一起跪倒在林冲面前。 林冲见秦明和黄信答应入伙,心中兴奋不已,急忙上前一步弯腰扶起二人,口中说道“我梁山能得二位兄弟加入,当真是可喜可贺!”众兄弟也全都过来与二人答话,林冲把众人一一做了介绍。 因为大败了青州军并俘虏了一千名官兵,又得秦明与黄信二人同意入伙,林冲心中十分开心,当即吩咐杀猪宰羊大摆宴席,晚上全寨上下一同庆祝! 事情全部吩咐完毕,林冲又让人为秦明及黄信安排住处,吩咐一定要安顿好二人,尤其就秦明的家眷,因为宴席还需要一些时间准备,昨夜大家又全都没有休息好,便让大家各自回去休息一会,只等晚上庆祝时不醉不归。 等众人走后,林冲也慢步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林娘子早得了林冲得胜归来的消息,一直和锦儿在房间里等着,见到林冲推门进屋,林娘子赶忙迎了上去,来到林冲身边,先是上下仔细的打量一番,见林冲的身上没有受伤的迹象方才松了一口气。 夫妻二人来到桌前坐下,锦儿上前为林冲倒了一杯茶,然后很识趣的退了出去,这种时刻她一个丫环实在不宜多呆在屋里。 林冲坐在桌边深情的望着林娘子,眼睛里充满了爱意,自从穿越过来的第一天,林冲便被林娘子深深的吸引,不仅仅是因为林娘子的美貌,更是因为她的温柔贤惠,善解人意。 林冲来到这个世界也差不多半年,虽然与林娘子聚少离多,但是在林冲的印象中,林娘子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什么,也没有阻挠过他做什么,甚至于都没有与他发过哪怕一丁丁点脾气,从来都是那么的温柔体贴,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是林冲做了决定的,她总是会无条件的支持。 林娘子见林冲满脸含笑的看着自己,脸上不禁一红,轻声说道“官人何故如此望着奴家,以何回来后一言不发?” 林冲没有直接回话,而是轻轻的拉过林娘子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摩挲了两下,然后才回道“刚才进屋时见到娘子眼神关切,心中倍感温暖,想我林冲定是前世修来的福份,才能此生娶得娘子为妻,老天待冲何其厚哉!” 林娘子听了林冲的话,满脸幸福的对林冲说道“官人休要如此说,奴家只是做了一个妻子该做的事罢了,奴家此生能嫁得官人,又得官人如此恩爱,应是奴家感到幸福才是!” 林冲心里有些动情,便想把林娘子拉入怀里成就好事,林娘子看出了她的意图,本来想要拒绝,但转念想到林冲刚从战场回来,可能心情需要释放,更何况二人前些时日,也已有过一次白日宣淫,便也不再抗拒。 可就在这关键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锦儿说话的声音,只听锦儿大声说道“秋霞小姐好!”显然是在给屋里的二人报信。 锦儿话音刚落便听见庞秋霞声音道“我听兄长说林头领得胜回来,特过来看望一番,不知林头领可在屋里?” 林冲听到外面二人对话,心里这个恨啊,这个庞秋霞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真急死个人了。 林娘子看着林冲一脸无奈的样子,噗嗤的一下笑出声来,然后站起身对外面喊道“是秋霞妹妹来了,快快请进,正好官人也刚刚回来!” 事情已经如此,再怎么郁闷也于事无补,林冲只好无奈的站起来,一想到晚上还要参加庆功宴,到时免不得又要喝醉,看来今天是没指望了。 林冲刚刚调整好心态,便见庞秋霞从外面推门进来,当林冲准备开口表示欢迎的时候,却突然愣住,不为别的正是被今天的庞秋霞吸引住了。 今日的庞秋霞与往日不同,平常时的庞秋霞虽然也十分貌美,令人着迷,但今日却更胜往昔,只见她眉儿弯弯似柳叶,面如桃花三月开;檀口轻盈一点红,玉颈妖娆似雪白;鬓插一支金钗,耳戴白玉银环,身穿淡绿轻绫长裙,外披一条浅粉薄纱巾,腰系绣花束腰,脚穿鸳鸯戏水鞋,当真美艳不可方物! 这庞秋霞在家里精心打扮了一番才过来,目的就是想引起林冲对自己的注意,自从经过上一次两人短暂的尴尬之后,庞秋霞感觉林冲可能猜到到了自己的心意,因此她才想要改变一下自己,好让林冲能多多关注自己一些,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哪怕最后遍体鳞伤也毅然无悔! 当庞秋霞看见林冲见到自己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心里十分开心,就像是小孩子受到了父母夸奖一样高兴!爱情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你左右不了它,但是它却总能影响到你。 林冲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很快便恢复过来,然后对庞秋霞微笑着说道“秋霞妹妹来了,快快请进!” 林娘子也看出庞秋霞今天的不同,但她并没有多想,女孩子嘛,打扮一下是很正常的事情,听林冲说完也跟着说道“秋霞妹妹今天当真是美,快快进来说话!” 看着慢慢走进屋里的庞秋霞,林冲心里若有所思,联想起那天她对自己所说的话,心里不免有一些明悟,难道这小妮子对自己动情了? 庞秋霞来到桌边坐好,对林冲说道“刚刚听我哥哥回来说,林头领此次下山大获全胜,不仅俘虏了一千名官兵,就连那领兵的两名将领也一起擒了,林头领当真是厉害,你们不知道,我哥哥从聚义厅回来便一直在生闷气,怪林头领不带他下山,嘴里一直在说下次说什么也要跟去,哈哈哈……!”庞秋霞越想刚才庞万春的表现,越是感到好笑,说到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林冲与林娘子听完,在脑海里联想出庞万春说这话时的样子,也觉得好笑,林冲便说道“这个万春,如个小孩子一般,我不是告诉过他,此次与两州兵马交战不会用得到他,让他在山寨安心完成我交给他的事情,看来这小子是把我说的话忘记了!”林冲开玩笑般说道。 庞秋霞怕林冲真的责怪自己的哥哥,忙替庞万春辩解道“我大哥可没有忘记林头领的交待,自从那天林头领让我大哥训练弓箭手以来,他可是非常用心的,每天都非常努力的训练他们,有时候甚至会练到很晚才回来,林头领可不许责怪我哥哥!” 林冲听了庞秋霞的话,哈哈大笑道“那好,看在秋霞妹子替他求情的份上,我便不责怪他了,但是你回去帮我告诉他,安心的把我交给他的任务完成,不要整天东想西想的,否则别怪我罚他去后山喂马”庞秋霞知道林冲这是在逗她,当下只是笑! 聊着聊着林娘子与庞秋霞便聊起了女人的话题,林冲觉得无聊便与二人打了声招呼出去,只留下庞秋霞一脸幽怨的表情。 林冲领着陈五回到了聚义厅,此时大厅里还没有头领过来,只有一个管宴席的小头领,在那里指挥喽啰摆放桌椅和食物,众人见到林冲进来,全都赶紧停下手中的事情与林冲见礼。 林冲回了一声,便让他们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径直来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思考起事情来。 他这一坐下思考事情不要紧,可害苦了下面这些干活的喽啰,看到林冲在想事情,一个个全都不敢再发出声音,摆放东西都是轻手轻脚的,唯恐发出声响打断林冲的思考。 而此时林冲正在脑海里想着如何打败济州军,再用对付秦明的办法显然是行不通的,直接正面交锋也是林冲不愿意看到的,因为林冲有一个更大的目标,那就是不仅要生擒朱仝,更想要把济州派来的两千五百名官兵一起拿下! 回复书友兵辰2011及其他书友,关于昨天出现第二卷单章的问题:因为本书昨天上架,所以准备重开新卷,也就是现在的第三卷天下扬名,但是昨天开通vip功能后,系统却自动添加了一个新卷,也就是昨天发单章的这个第二卷,并且还删除不了,更改不了,最可气的是不能跳过,必须要有内容才能重开新卷,因此只能无奈在那一卷单里发了一章,然后再自行创建新的第三卷,以致出现上述情况,为大家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新人,没有经历过这些,也没有经验,感谢大家的认可与支持,更万分感谢各位的订阅,重恩叩谢! 第八十四回 庆功宴巧计谋济州(求推荐) 最近以来梁山兵马人数偏少的问题一直困扰着林冲,目前山寨里的头领到是不少,而且还全都是武艺高强之人,但是相对来说普通的士兵便显得少了许多,虽然此次俘获一千名青州兵,就算将来他们能全投降,梁山上也才总共两千多士兵,这点人对于志在征讨天下的林冲来说简直少得可怜! 如何才能把济州的两千五百官兵也给他弄过来呢,这个貌似有些不太现实,随着这一千青州俘虏的上山,自己势必要派出一部分人手去看管他们,人太少了不行,要是太少了会震慑不住这帮俘虏,所以这样一来自己可调用的人就更少了。 正在林冲一个人在那发愁时,王寅,秦明,黄信三人一起走了进来,原来王寅与秦明在交过一次手之后,互生钦佩之感,所以王寅在林冲交待完事情之后,便亲自帮着秦明与黄信安排了住处,等一切安顿好之后三人一起来到聚义厅闲聊,不曾想一进来却看到林冲正坐在那里思考着事情。 三人进来时林冲因为想得入神并没有看到,一直到三人走到身前,林冲才反应过来,正在发呆的林冲感到身前突然多了几个人,便回过神来抬头看去,当看到秦明与黄信时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一个非常可行的办法冒了出来。 王寅三人与林冲行了个礼,然后王寅问道“哥哥何故一人在此,刚才进门时看哥哥双眉紧锁,似是在思考事情,不知何事让哥哥如此烦心,说出来让兄弟们一起帮你出出主意也好!” 林冲起身与三人回了礼,然后各自坐下,林冲便对秦明与黄信说道“二位兄弟如何,住的地方可都安排妥当?” 秦明听问一脸喜色的回道“我兄弟二人及小弟的家小全都安排好了,是王大哥亲自带人安排的,我三人的住处相距不远,王大哥说我二人新来对环境不熟,与他住的近些相互可以有个照应!” 林冲听完赞赏的看了王寅一眼,心中想到“这王寅真不愧是能当尚书的人,为人处事十分圆滑,更懂得察言观色,知道自己看重二人,便想到用此方法来替自己进一步拉拢他们,更兼武艺高强,足智多谋,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帅才,最主要此人十分忠义,只要认可了你便誓死追随,绝无二心!” 林冲对几人点了点头,表示对此安排十分满意,然后接着说道“刚才为兄的确正在为一事烦恼,冥思苦想了许久也不得解,只不过刚才一见到秦明与黄信二位兄弟,心中便冒出个想法,有了些计较,只要二位兄弟能答应,那么这个问题便迎刃而解,胜利在望了!” 王寅,秦明和黄信三人听了林冲的话相视一笑,显然他们几人在心中早就有了计较,本也正想寻林冲商量,现在听到林冲如此一说,只觉事情凑巧了,几人笑过,秦明,黄信二人对王寅点了点,示意由他来与林冲说,王寅见此也不推辞,直接面带笑意的对林冲说道“哥哥可是在为那济州的两千五百官兵之事发愁?” 林冲见王寅说得丝毫不差,心中大奇急忙回道“兄弟何以知之,为兄我正是在为此事烦恼,一个人在这里苦思许久而不得解,却是愁死为兄了!” “哈哈哈,小弟能掐会算,不仅知道哥哥在为此事烦恼,还知道哥哥已经想出了办法,而这办法的关键,却正在秦明与黄信二位兄弟身上,不知小弟说得可对?”王寅说完一脸你被我吃定了的表情看着林冲。 林冲看着他满脸奸笑,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真恨不得在他脸上拧两下,不过被自己忍住了,强压下心中的冲动对王寅说道“知我者兄弟也,兄弟说得丝毫不差,为兄正是刚刚见到秦,黄二位兄弟,方才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可是兄弟却是如何知道,难不成真有神机妙算之能不成?”林冲难得的开了一个玩笑。 王寅听了林冲的话,知道他是在故意逗自己,当下开心大笑道“不瞒哥哥,小弟并非有什么神机妙算,只是正巧刚刚我三人在来的路上,也在商讨如何取济州一事,不弟当时亦是一愁莫展,无计可施,这个办法却还是黄信兄弟想出来的。 他提出趁着二人上山的消息还没有传出,正好使这里应外合,瞒天过海之计,我与秦明听完都觉得大有道理,便想着等一会见到哥哥与你说知,哪知哥哥却也正在为此事烦恼,刚刚又说出见到两位兄弟便想出了办法,因此小弟才依此猜测出来的,还望兄长莫怪!” 林冲听这王定说完,脸上顿时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心想到“这黄信所想的计策与自己刚才想到的一致,正好他三人全都在此,应借此机会好好与之商议一番”想罢林冲当即哈哈大笑道“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要是早知道你们已经想出此计,我便不用在这白白发愁了这般许久,直愁得我抓耳挠腮,心急如焚!” 当下四人围坐在一起把整个计划全都梳理了一遍,包括需要带多少人前去,那一千俘虏肯定是不能带了,因此只能让梁山喽啰假扮,所以这人数便不能太多,还有这人数减少的借口也要想好,四人在那里细细的讨论了许久,直到所有细节全都做了相应的安排,感觉没有出现其它纰漏,方才作罢。 这里四人刚刚商量完,其他兄弟们便陆陆续续的进来,见到林冲几人早已在此,全都过来见礼,一时间聚义厅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没多久除了已经下山去济州的曹正和马麟二人外,所有的兄弟都到齐了,大家三五成群,两两一双各自畅聊了起来,林冲见人到齐,便轻了轻嗓子说道“今天对我梁山来说是一个大喜的日子,因为今天我梁山又多了两位义气相投的兄弟,我林冲自从斩杀王伦占据梁山以来,一直希望广交天下好汉,招纳八方贤士,慢慢积蓄实力,只等将来与众兄弟一起闯出一天属于我们的天空,也好让众家兄弟都能搏个功成名就,封妻荫子,也好名留青史供后人瞻仰! 虽然我们现在被人称作山贼草寇,但是我有信心在不久的将来,让全天下人都对我等兄弟刮目相看,让天下百姓全都称颂众兄弟的名字,要让所有人都记住,只要我梁山兵锋所指,天下莫敢不从!” 林冲这番话直说得众人热血沸腾,激动不已,每个人的脑海里都浮现出梁山大军一过,所有敌人望风而降的画面,当下所有人都激动的一齐大声喊道“兵锋所指,莫敢不从,兵锋所指,莫敢不从,兵锋所指……!”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响亮的口号更是在梁山上空久久徘徊,经久不息。 当声间落下林冲立即宣布开宴,让所有人全都要放开了喝,好好庆祝一番,因为过了今日山寨便要禁酒,以求更好的准备与济州兵的一场大战。 是夜,聚义厅里灯火通明,喧闹声声,因秦明与黄信新上梁山,所以众人都来与二人把盏,二人虽是好酒量但也架不住这许多兄弟,席未过半便醉倒桌前,临倒前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着“好兄弟,痛快,干!” 林冲见二人醉倒,便让喽啰扶回各自的住处歇息,这一夜除了那几个海量和自制力较强的人外,其余众人尽皆大醉,宴席直至半夜方散。 林冲虽极力控制自己少喝,但却难抵众兄弟的热情,终是没能躲过醉倒的下场,当林娘子见到被扶回来,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林冲时,那担忧的眼神中闪过些许失落! 第二天清晨,天色大亮,林冲方才醒了过来,头很疼,林冲不禁嗯了一声,正在一旁边为林冲准备衣服的林娘子,听到林冲的声音,走过来轻声问道“官人醒了,是否觉得头痛,我这便唤锦儿把早做好的醒酒汤热了端来!” 林冲听到林娘子的声音,睁开眼睛问道“什么时辰了,我昨夜几时回来的?” 林娘子听林冲问完,弯下腰将林冲扶坐了起来,然后口中说道“官人昨夜丑时方才回来,回来时已醉得不省人事,是陈五和另外一个人一齐扶回来的,现在刚过辰时已到巳时,刚刚不久前史伯伯与王寅头领一齐来过,见官人未醒便先回去了,让奴家在官人醒来时转告官人,说他们在聚义厅等你!” 这酒当真是一种让人又爱又恨的东西,它既能拉近两个人的关系,又能让人在醉酒之后误了事情,这不林冲听到林娘子说史文恭与王寅来过,便知道他二人是来找自己商量,秦明与黄信下山做内应的事情,这都巳时了,自己真的是起得太晚,险些误了大事。 林冲慌忙起身,让林娘子取来衣服,强忍着头痛在林娘子的服侍下穿戴整齐,锦儿这时也把林娘子吩咐的醒酒汤端了过来,林冲顾不得热,只几口便喝了下去,热汤入胃顿时觉得身体舒服了许多。 林冲与林娘子简单说了两句,便急急的出了门向聚义厅跑去,只留下林娘子那一脸无奈的表情! 第八十五回 二将下山谋济州 千古高风聚义厅,英雄豪杰尽堪惊。梁山又添新兄弟,五湖四海扬威名! 林冲穿好衣服,胡乱喝了碗热汤,感觉浑身舒服多了,便出门匆匆来到聚义厅,当林冲走进聚义厅,里面早已经坐满了兄弟,就连每次都要迟到的李逵都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看到自己进来用一种得意的眼神看着林冲,仿佛在说“怎么样,今天我不是最晚的一个吧!” 林冲没有理会李逵,迈步走了进来,虽然他知道兄弟们都能理解不会说什么,但林冲心里还是非常的不好意思,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对众兄弟抱拳说道“实在惭愧,昨夜高兴这酒实在饮得多了些,一直醉到此时方醒,让众家兄弟久等了,勿怪,勿怪!” 众人本来就没怎么在意,大家都知道昨天林冲的确喝得有些多,而他本身的酒量也没有穆弘等人那么大,所以醉酒晚起一会很是正常,见到林冲如此说便都你一言我一语的回道“哥哥休要如此客气,我等也是刚刚醒来不久!” 林冲简单的回应了几句,走到前面对大家说道“昨天我与几位兄弟商量了一下,决定在两州还未知秦明与黄信两位兄弟入伙的情况下,派他二人领三百喽啰,装作受到我梁山伏击之后逃到济州,然后趁机混入里面来做内应,等济州军来攻我梁山时,他二人见机会成熟再与我军里应外合,一举攻破济州军。” 林冲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然后直接下令道“秦明,黄信听令,命你二人按照昨天商议好的计策,即刻领山寨三百喽啰,换上青州军衣服,只装作在半路半路受到伏击逃到郓城,至于混入郓城之后的事,你二人以秦明为主见机行事,不得马虎,只等机会成熟再行里应外合之计。” 因为昨天二人全程参与了整个计划的定制,对一切部署全都十分清楚,所以在听林冲讲完之后,秦明与黄信便直接起身领命而去。 本来按照计划秦明两人应该在昨晚,便领着人马到达郓城,只是出了昨天上山的这个插曲,再加上今早林冲晚起,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时间有些紧,又怕郓城方面见二人不到,派人前来寻找因此才走的如此匆忙。 见二人出发林冲在心里暗想道“此次能否大胜济州军,全看这二人的了。”想罢接着对其他人说道“目前山寨多了这一千俘虏需要看管,因此我们能出动的兵力不会太多,而对面济州军却有两千五百人,虽然有秦明和黄信二位兄弟前去做内应,但是我等也不可掉以轻心。” 林冲说完对坐在下首的史文恭说道“一旦济州军来攻,我便亲自带领兄弟们下山迎敌,而山寨安全之事便拜托给兄长了,到时我会让张顺与童氏兄弟领一百水军与你看守山寨,再加上庞万春和他的五十名弓箭手一并留下。 因为山寨兵力实在有限,只能留下这么多了,兄长不仅要守好山寨,保护山寨安全,还要用这区区一百五十人震摄住那一千名青州兵,不能让他们发生任何骚乱以免危害山寨,兄长与几位兄弟的任务很重,关键时刻兄长可以带人使用铁血手段,强力镇压,总之一切以山寨安全为主!” 史文恭对林冲让自己留守山寨之事早已习以为常,每次林冲下山这守寨之事便会落在他的身上,这俨然已经成为了一种规矩,当听到林冲嘱咐他要看好俘虏千万不可生乱时,知道此次自己的任务与往常不同,责任重大,当即起身说道“兄弟放心,有为兄与张顺,万春等兄弟在,一定确保梁山无事,你只管与众兄弟放心下山,安心征战,争取早日得胜凯旋!” 林冲对史文恭的能力还是十分信任的,原著中史文恭能将桀骜不驯的曾家五虎收拾得服服帖帖,对付这一千名已被吓破胆的俘虏,还是问题不大的。 交待完史文恭后林冲又对戴宗和时迁说道“打仗打的就是消息,只要我们能比对方先获得准确的消息,就能凭着这一优势从容部署,进而取得最终的胜利,因此我要你二人立即带领几名喽啰下山,把济州军的一举一动都要打探清楚,然后用最快的速度传递回来,这其中包括秦明,黄信二人是否顺利进城,济州军兵力有无变化,行进路线及行进速度等一切与此战有关的消息,我全都要用最快的速度知道,你们多带几个喽啰下山,让他们每人一马专门用来传递消息,听明白了吗?” 作为后世之人,林冲当然知道在一场战争中,消息对胜负的影响是决定性的,在一场战争中如果能掌握大量的优质信息,并且能迅速的将消息传递回来,就能使军中主帅及时做出有利布置,从而使己方胜算大幅提升,并且能大大降低或者避免自己的损失。 戴宗与时迁二人听完,立即起身领命,知道事情紧急,时间紧迫便同样快速转身离开,领人下山去了。 戴宗与时迁是林冲心中打探与传递消息的最佳组合,是自己未来计划中情报系统与通迅部队的不二人选,其中时迁负责打探与收集有用信息,戴宗负责情报筛选与信息的传递,二人的配合当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林冲交待完看守山寨及消息打探之事,便把昨天与王寅等人商量出的整个作战计划与众人说了一遍,众兄弟听了整个计划的详细安排,全都表示同意,并默默把属于自己的任务熟记于心。 林冲见众人同意,便把其中的几处重点,及相应细节与大家又反复的推敲了一遍,直到所有人都认为并无遗漏之后,林冲才让众人散去各自准备。 此次面对的济州兵在兵力上要比梁山高出太多,虽然梁山在战将实力上要远远胜于对方,但是林冲不能每一次都指望对方能来与自己斗将,万一要是这一次济州军不斗呢?退一步讲即使济州军同意斗将,梁山也胜了朱仝,但是能不能在斗将的过程中直接将朱仝生擒便是一个问题,朱仝与秦明一样都是林冲势在必得的人。 再有假如双方正在斗将的过程中,那黄安一看朱仝难以取胜,便不守信誉直接派大军冲杀,到那时自己这一方将会会非常的被动,又得面临以少打多的局面。 所以说此战还是要智取,并且为了弥补在人数方面的差距,只能依靠梁山武将的强大个人能力,以求在最大程度上震慑住对手,以便能让秦明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最大的作用,正因为如此林冲才要求,除了留下守护山寨的史文恭等人之外,梁山所有兄弟全伙下山参与行动。 所有事情吩咐完毕,大家全都依照计划各自准备去了,林冲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向自己的住处走去,他准备回去再休息一会,昨夜的酒实在喝得太多了,虽然现在已经快要中午,但这头还是隐隐作痛,在后世时林冲便对喝酒不是十分的擅长,到了这个时代虽然占据了林冲的身体,但是这个习惯却没有改变,可自己对喝酒却又无能为力,纵观整部水浒,酒文化可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据不完全统计在原著中光是描写喝酒的场景,便有一百二十次,可以说酒在整部水浒中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而且几乎所有重点人物的情节里面都出现过酒,只不过故事不同,所展现出来的意义也不同,例如家喻户晓的武松打虎,便是武松在景阳岗下,喝了十八碗烈酒之后才发生的,从此江湖闻名,之后在快活林醉打蒋门神更是如此,用武松的话说就是“带一分酒便有一分本事,若是吃了十分酒,这浑身的力气便不知从何而来”可以说正是这洒衬托出了武松的英雄气盖,豪气云天! 鲁智深两次大闹五台山,亦是在酒醉之后,倒拔垂杨柳也是正在喝酒之时,包括后来宋江酒后浔阳楼题反诗,引得晁盖带人大闹江州将他救出,宋江更是在那以后正式加入梁山,还有故事结尾处宋江为保自己名声,骗李逵喝下毒酒那一段,可以说是全书最引人心酸的一个场景。 酒文化贯穿了整部水浒传,只不过所表达出的意义不同,武松几次喝酒表现了酒后的英勇豪气,鲁智深醉酒表达的是酒能成事也能误事,而李逵喝毒酒则表现出更多的是一种悲情! 林冲来到房前推开门进到屋里,屋里使女锦儿不在,只有林娘子一人坐在桌边不知在绣些什么,看形状似是一条手帕大小,粉白色一看便是女人使用之物,林娘子低着头一针一线绣得很是仔细。 林冲开门的声音惊动了林娘子,抬头看时见是林冲回来,便放下手中物什起身迎了过来。 林娘子是那种非常有气质的女人,一颦一笑都充满了大家闰秀的气息,虽然这个时代也有胭脂水粉,但林娘子却很少使用,用后世的话来形容林娘子,那便是素颜美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便是对她最好的描述。 第八十六回 知情意半夜闻情报 转眄**,光润玉颜。 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林娘子轻移莲步来到林冲身前,满脸笑容的问道“官人何以回来如此之早?” 林冲轻轻拉过林娘子的手,一边爱惜的看着她一边出声回道“前面事情交待得差不多了,昨夜这酒委实喝得多了些,头有些痛,因此想回来歇息一会,不知娘子在绣什么,刚才进来时看你绣得十分认真!” 二人慢步来到床前,林娘子帮林冲把外衣脱下,轻声回道“官人到是眼尖的紧,前两天秋霞妹妹过来,看到我自己绣的手帕,非常喜欢,因此央我为她也绣一个,今天闲来无事便绣了起来!” 林娘子是大家闰秀出身,绣花裁剪,描红字画样样在行,再加上嫁与林冲之后要守妇道不常出门,因此这技艺练得愈发的熟了。林娘子尤善于刺绣,一针在手,天上地下皆可绣得,而且绣法娴熟,针脚细腻,所绣之物呈于丝绢之上,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林冲听到林娘子说是为庞秋霞绣的手帕,脑海里突然间想起这几两次庞秋霞的反常举动来,便问林娘子道“娘子有没有感觉到最近几日,这庞姑娘与往常好像有些不同了?” 林冲其实在心里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庞秋霞对自己动情了,但是自己又不敢肯定,因为不论是在后世还是现在,林冲都没有过恋爱的经历,虽然爱情电影看了不少,但是就像开车一样,你坐过再多次也不代表你会开。 林娘子把林冲的外衣掸去灰尘,然后挂到了架子上,听到林冲相问细想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官人不提奴家还没有觉得什么,现在听官人如此一说,还真感觉这几日秋霞妹妹有些不同,就好比昨日,据我平日了解,秋霞妹妹并不是一个喜欢打扮的女子,可是你见她昨日的打扮却当真是美艳,全不似平日的她了!” 林娘子说完又想了想接着说道“而且奴家感觉秋霞妹妹最近总是爱失神,有几次我二人聊着聊着她便发起了呆,一张俏脸也是时喜时忧,让人看了很是不解。” 林冲听林娘子的描述没有回话,但心里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一个女人老是无缘无故的发呆,还一会愁眉苦脸,一会喜笑颜开,这种表现要是自己还不能确定这小妮子情窦初开了,那自己真的是白两世为人了。 只不过这妮子真的是对自己产生的好感吗?还是对别人,只不过让自己误会了而已呢?看来自己以后得多多观察一下,假如真的对自己动了情,这却又是一桩麻烦事,感情这种事最是让人难以琢磨! 林冲躺下了身,本来林冲心里非常想与林娘子柔情一番,但一来自己头真的很痛,二来这大中午的实在是不雅,尤其是现在正是非常时期,随时都可能有人来找自己商量事情,所以林冲只能强忍下欲望,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等到了晚上再把这些时日的思念一并补回。 林娘子见林冲躺下,为他轻轻盖好被子,便又坐回了桌前接着绣起了那副手帕,只见那手帕上绣的却正是一对戏水鸳鸯,五彩缤纷,活灵活现,只不知林娘子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么绣的。 这一觉林冲睡得十分香甜,当他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林冲用力的伸了个懒腰,这时正在外屋与锦儿准备晚饭的林娘子,听到声音推门进来,见林冲醒了便一边朝衣架走去,一边说道“官人醒了,睡了一觉这头疼可好些,我与锦儿刚备下饭食,官人起来正好吃用!” 说完林娘子从衣架上把林冲的衣服取下,来到床边亲手为刚下床的林冲穿上,穿好后左右看了看,见十分整齐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林冲安心的让林娘子服侍着自己,见她弄好后说道“这一觉睡得很是香甜,此时睡醒头早已不痛,浑身也舒服许多,正觉得腹中饥饿,不想娘子早将饭菜做好,当真是醒得早不如醒得巧啊!” 林娘子听林冲说得风趣,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然后自觉失礼,面带娇羞的说道“官人最近常说这些俏皮之话,虽然通俗,却蕴涵道理,颇有意思!” 林冲没有在这个话题上与林娘子过多纠缠,一边与林娘子往外走一边问道“不知我睡着时可有人过来找我?” 林娘子轻声回道“官人下午熟睡时,只有庞万春头领来过,说有事想与你商量,但见你睡得熟便也没有让我唤你,只说等明天再来与你说知,我问他是否急事,若是时我便将你叫醒,他言不急我便没再去追问!” 林冲听林娘子说庞万春来找过自己,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他来找自己何事,因为此次与济州作战,林冲并没有安排他特别的任务,只是让他领着手下那五十弓箭手同史文恭一起留守山寨,林冲自己在心里想了一会,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便也不再去想,毕竟庞万春自己也说不是什么紧急之事,明天见到他再问他一下吧,林冲心里暗暗想到。 来到外屋与林娘子吃了晚饭,因为一天不曾吃什么东西,林冲着实狠吃了一回,直把桌子上准备的饭菜全都扫光方才住筷,喝了一口林娘子为自己倒好的茶水,然后舒服的说了声“好饱!” 林娘子见到林冲如此痞懒的形象,不禁掩嘴失笑,口中说道“若是此时被山寨中其他头领见到官人刚才的样子,不知他们会做何感想!” 林冲闻言一笑道“唉!平日里在众兄弟面前总是要保持一种亲和力,很是累心,不及与娘子在一起时轻松!” 因为林冲睡了一个下午刚醒,精神头正足,此时却是再睡不着,便与林娘子说了一声,然后让陈五提了灯笼来到院子里的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以前是王伦用来存放东西的,林冲过来见房间采光较好,又很整洁,便让人收拾出来改成了书房。 林冲睡不着觉,便想到书房坐坐,随便看些书思考些事情,进到屋里陈五把房间里的蜡烛点上,然后又为林冲泡了一壶茶,便准备转身出去。 林冲正巧无事便想多了解陈五一些,对他说道“外面天气凉了,你便在这屋里坐了,正好与我说些话,我也是晚上闲来无事,下午又睡得多了,因此想找人聊聊。” 陈五虽然给林冲当亲随时间不长,但是从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陈五也感觉到林冲平时带人十分宽容,很好说话,只要不是自己犯下特别明显的错误,林冲一般都不会说什么,因此陈五听到林冲让自己坐下陪他聊天,便也没有犹豫轻轻的坐了下来。 林冲随意的靠坐在椅子上,从茶盘里拿过两个茶杯倒满,把其中一杯向前推了推,对陈五说道“气温降低,你也喝杯热茶暖和暖和,此间并无别人,你可不必太过拘谨,随意些便好!” 陈五见林冲如此客气,当真有些受宠若惊,急忙站起身来走到桌前,先给林冲道了个谢,然后轻轻端起茶杯,用双手捧着慢慢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又将茶水轻轻送到嘴边小喝了一口,顿时感觉一股热流顺着胸口暖到了腹部,陈五喝着热茶心中感动,只觉得自己当初跟随林冲一起来到梁山,是这一生中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林冲也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轻声问道“不知你可曾读过书,识得字吗?” 陈五见林冲相问,急忙回道“小人自小家境贫寒,父母皆是贫苦百姓,所以并未读过书,对字也是大字不识一个。” 林冲听他说自己并不识字,也不奇怪,虽然在宋朝造诣及成就是非常高的,但是这些却和普通的老百姓并没有什么关系,宋朝的文化虽然繁荣,但是普及度却并不高,这个时候可没有后世那样的普及教育,而且受生活所迫,百姓虽然有心让孩子读书,但却没有那个条件。 林冲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若有时可找机会接到山寨来,也好朝夕相处,早晚侍奉,以尽孝道!” 陈五听到林冲问自己父母,心中一酸回道“回大头领,小人父母早在几年前便已去世,那时小人家乡先遭了洪水,后又起了瘟疫,全村人几乎都死了,小人父母也未能幸免,只小人命大躲过了一劫,从次流落江湖,最后得穆太公收留方才有了今天!” 在古代,因为卫生防范意识的缺乏,每每有洪水或大的战争过后,因为动物及人的尸体不能及时处理,所以总是会暴发瘟疫,而这个时代又缺乏医生及特效的药物,死亡的人数很多,有时甚至会出现全城的人一夜之间全都暴毙的情况。 林冲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话风一转问道“喜欢给我当亲随吗?” 陈五听了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回道“小人愿意给大头领当亲随,大头领不仅武功了得战无不胜,更是待人至善,仁义为先,能够给大头领当亲随,是小人这辈子最大的福分!” 林冲听了陈五的话被夸得哈哈大笑,说道“不要乱说,我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还战无不胜,竟拍马屁!” 陈五一听林冲不信当下急着说道“真的大头领,小人并没有说谎,现在山寨里所有人都这么说,大头领所做的那些仁义之事,以及大大小小的这几次战斗,早就在喽啰中传遍了,大家都说大头领是天下第一的好人!” 林冲听了心里十分高兴,毕竟被人崇拜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正当林冲在那里开心的大笑时,门口传来了当当的敲门声。 第八十七回 良宵苦短济州发兵 林冲正与陈五在书房里闲聊着,突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伴随着这敲门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大头领可在,小人有事禀报!” 林冲听到来人说有事禀报,眉头一紧心想这么晚会是何事,抬头对陈五点了点头示意他去开门,陈五在听到有人敲门的一刹,那便已站起身来,见到林冲眼神示意当即迈步走到门边,前去开门。 陈五轻轻把门打开,只见外面正站立一人,这人陈五认识,是早前与戴宗和时迁一起下山的喽啰之一。 白天在聚义厅,林冲对戴宗和时迁交待完,二人便挑出十名马术不错的喽啰一起下山,一行人抄小路来到离郓城不远的一个树林,这里是进入郓城的必经之路,也非常适合几人隐藏。 戴宗与时迁二人一商量,便决定分开行动,由时迁带领四名喽啰假扮成百姓和路人,分别混进城中,然后在城中聚齐,等打探出消息后再由这四人传出来告诉戴宗。 而戴宗则领着其他六人与时迁他们留下的马匹,留守在这片树林里,只等他们传出消息,便安排这六人轮流骑马,以最快的速度传回梁山,报给林冲,而眼前的这个喽啰便正是第一个回来传递消息的人。 陈五见是熟人,便让他进到了书房,那个喽啰对陈五道了一声谢走进到屋来,见到林冲正坐在文案之后躬身禀道“启禀大头领,小人受戴宗头领指派,特来传递秦明与黄信两位头领的消息。” 林冲一见来人是戴宗派回来传递消息的,当即寻问道“不知戴头领让你带回什么消息,那秦明与黄信二位头领如今情况如何?“ 那喽啰回道“回大头领,白天我们一行十二人骑马抄小路,先一步到达离郓城外不远的一片树林藏身,时迁头领引着四人步行混入城中打探消息,快接进傍晚时我们在树林暗中看到秦,黄两位头领,引着人马来到了郓城,戴头领见状便让小人远远跟随,观察情况。 起先郓城守军并没有让两位头领进城,后来从城里出来一行人,其中当先一人一身团练使打扮,与秦明头领在马上交谈一番,不过因为小人离得太远不得听见,只见后来不知何事,秦头领似非常恼怒,与那人激烈的争辩起来,并一度要带人往回走。 幸得那团练使旁边一位英武不凡,腮下长髯的都头,出言劝住,那都头不知对二人说了些什么,才将风波平息下来,最后秦,黄两位头领随着那一伙人,带着身后的人马进到郓城去了。 小人见此便赶忙回来把情况告之戴头领,戴头领思考一会便让小人连夜赶回山寨,将这个消息报给大头领,让大头领定夺!“ 林冲听完喽啰的禀报对他说道“你做得很好,这个情况对山寨很重要,辛苦你了,陈五,你带他下去休息,并让人给他做些热乎饭菜,让他吃了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再赶回去与戴头领汇合。“ 陈五领命,那喽啰也非常开心的对林冲表示感谢,能得到大头领的夸奖,对他这样的小人物来说是非常难得的,当下在陈五的带领下转身走出了书房。 二人走后,林冲靠坐在椅子上,慢慢回忆着刚才禀报的内容,从喽啰的描述中可以猜出,那个团练使打扮的人定是那黄安无疑,而他之所以与秦明争吵起来,林冲猜想一定与秦明慌称遭到伏击,损兵折将有关,定是那黄安出言嘲讽了秦明,因此秦明才假意借机发怒,并做出要返回青州的样子。 而后来劝说二人的那位长着一缕长髯的都头,想来便是人称美髯公的朱仝,此人虽为都头,却颇识大体,为人宽宏,定是他出言撮合,才使秦明二人留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那黄安本意是想借助朱仝的武力,讨伐时做为先锋,却不想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朱仝却因差阳错的放梁山细作进了郓城,只不知当最后秦明反戈一击的时候,朱仝会做何感想。 不过不管如何,秦明终是顺利的混进济州军内部,算是开了一个好头,剩下的便是等时迁探出济州军的具体出发时间,然后再做下相应安排即可。 林冲又坐在那里独自思考了一会,见夜已深便起身回到了房间,此时房间里的灯还在亮着,显然是林娘子并没有听让她先睡的话,依然在等着自己,林冲推门而入,看到使女锦儿正坐在桌边打盹,听到门响忙睁开眼来瞧,见是林冲慌忙起身问好。 林冲回了一句,然后让她将门关上早些歇息,锦儿点头称是,便去关了门,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林冲推开门见到林娘子果然还没有睡,手中依然在绣着那条手帕,听到门响抬起头见是林冲回来,便放下手中的女红站起身,来迎林冲,口中说道“官人回来了!” 林冲回身关好门,然后轻声回道“娘子怎么还未睡,晚上光线昏暗不要多做女红,很是伤眼,况且女人经常熬夜对皮肤不好!“ 林娘子听了林冲的话莞尔一笑道“我身为女子尚且不知这等许多,官人一介大丈夫是如何知道的呢?” 林娘子的问话让林冲一阵语塞,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在后世是人人皆知的道理,但在这个时代人们却没有这个观念。 林冲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耍无赖道“娘子莫要问我是如何知道,只要记得以后不要熬夜便对了!” 林娘子见林冲耍起无赖,也不与他过多争论,心里只当林冲是不想让自己太晚休息,因此才如此说的,当下心里倍感甜蜜,轻声回道“好,好,好,以后奴家听官人的便是,不再熬夜了!” 虽是天晚但因林冲下午睡得太久,因而并不是很困,正不知如何打发漫漫长夜,见到林娘子满面春风,当即想起昨夜的遗憾来,于是当林娘子替自己脱下外衣时,林冲很自然的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肢。 林娘子正在衣架前挂着林冲的衣服,被林冲这一抱,顿觉身体酥软,其实昨日林娘子也有些动情,毕竟二人聚少离多,这一次又是两三个月不曾见面,因此林娘子也隐隐有些期盼。 林冲环住林娘子,在她的耳边呢喃道“天色已晚,我二人早些歇息吧!” 林娘子此时在林冲环抱着,早以瘫软在林冲的怀里,听到林冲的话,只是害羞的轻轻“嗯”了一声当做回应。 林冲如获圣旨,轻轻将林娘子抱起向床边走去,一时间房间里红浪翻滚,颠鸾倒凤,羡煞旁人,只是苦了住在外屋的锦儿,羞羞答答,彻夜未眠! 一夜春宵,第二日清晨林冲神清气爽的起了床,而林娘子却生平第一次睡了个懒觉,当林冲出门时林娘子犹自未醒,锦儿早已将早饭准备好,见林冲出来想起昨晚之事,不觉俏脸微红,与林冲问了个早。 林冲的脸皮如今早已练得极厚,所以明知锦儿脸红的原因,却也浑不在意,对锦儿嘱咐道“娘子昨夜睡得晚,早上先不要去打搅她,让她多睡一会,等她自己醒来时你在进去服侍!“ 锦儿听了林冲的话,脸色不禁更红了一些,急忙低头应诺,然后以为林冲准备热水洗漱为由,快速的跑开了,林冲见锦儿那落慌而逃的样子,不禁莞尔笑出声来,感觉自己越来越是邪恶了。 等锦儿打来热水洗漱完毕,又简单吃了早饭,因为天色还早便在院里练了一回枪,当一整套林家枪打完,林冲感觉浑身轻爽,身体每一个关节都透露出舒服。 林冲把枪交给在一旁边等候的陈五,又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过毛巾擦了擦汗,这时林娘子已经穿戴整齐从房间里出来,走到林冲身边为他整理了一下因为练功而有些凌乱的衣服,林冲道了声谢,因为天色不早兄弟们也都该起了,林冲便领着陈五向聚义厅走去,他要把昨天接到的消息与大家说一下。 林冲来到聚义厅,此时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一些人,正三三两两的相互说着,大家见林冲进来全都与他打招呼,林冲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跟着每个人都随便聊两句。 不一会又进来一些人,聚义厅里的气氛更加热烈起来,林冲大致看了一眼,见所有人都到齐了,便出声说道“昨夜戴宗兄弟派人连夜传回了消息,说秦明与黄信二位兄弟已经顺利的进入了郓城,与济州军合为了一处。 目前时迁已经带人混入城中,专门去打探济州军的消息,一旦探得有用消息便会立即让戴宗派人传递回来,不过随着秦明的进入,我想那黄安定会安奈不住焦急,这两日便会发兵来攻,所以这几天时间里所有兄弟都要各司其职,加紧训练,把一切事情准备妥当,务必做到对济州兵一战即胜!“ 下面兄弟听到林冲说秦明与黄信顺利的进入了郓城,全都面露喜色,虽然听起来三百人不多,可是在关键时刻这三百人的反戈一击,定会使济州军大乱,士气大落,到那时梁山军马在趁机出动,定能取得一场大胜。 正当大家在那里热烈的讨论时,从外面急急跑进来一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下山打探消息的时迁,只见他进来后大声说道“启禀哥哥,济州军全军出动,向我梁山方向而来,按照目前行进速度,晌午时分便可到达!“ 第八十八回 团练使暗恨美髯公 众人见是时迁回来,又听时迁说济州发兵了,全都精神一振,这些人本就是江湖上成名的好汉,生性好厮杀,因此听到这个消息全都有些迫不及待,只把眼来看林冲,只等林冲一下令便要依计下山,大战一番! 林冲见到时迁回来心里很是诧异,因为他真得没有想到济州会这么快发兵,要知道按正常来说济州军知道自己刚刚打败青州军,正是士气最旺之时,这个时候应该暂缓进兵,耗掉自己的锐气再一鼓作气派兵杀来,这样胜算会高很多。 可这黄安却要反其道而行之,不但没有做任何调整,直接便领兵杀来,难道他真的不怕自己携大胜青州军之余威,仗着地利提前布下阵势将他杀败,是他太过自信,还是太过小瞧于自己呢? 林冲想罢对时迁说道“时迁兄弟,快快把你探知道的消息详细说一遍,也好让大家了解清楚一些!” 时迁听林冲相问,喘了口气,他探得济州出兵的消息,直接自己出了城与戴宗汇合,然后简单说了一下,因为怕喽啰说不清楚,便亲自骑马赶回了梁山,这一路疾驰,中间连口水都没有顾得上喝。 时迁回道“自从昨天小弟提前混入郓城,后来见到秦明与黄信两位哥哥随着那黄安和朱仝进入了县衙,小弟猜想几人一定会谈论出兵一事,便趁着天色渐黑找机会溜了进去,悄悄偷听到了几人的谈话。 其实本来那朱仝并不赞成黄安立即出兵的提议,言我军刚刚大胜一场士气正盛,应该暂缓出兵以漫我军心,可是那黄安自恃是济州知府派来的,全不把朱仝放在眼里,辩解称兵贵神速,一意孤行强行通过出兵之事。 朱仝苦劝无果,最后大怒甩袖而去,小弟听得他在出门后仍余怒未消,口中大骂道“竖子不足与谋!”而在朱仝离去后,秦明与黄信二位哥哥也借机离开了。 小弟见他们商量完毕,唯恐被人发现,便悄悄离开了,等到第二天见到济州军真得全部集结,准备出发,才快速跑出城与戴宗哥哥见面,把事情简单与他说了一遍,他让小弟直接回来禀报,他与其他兄弟留在那里,继续盯着济州军的一举一动,如有变化他再另行通知!“ 林冲听完时迁的话,眼睛一亮,问道“你是说那朱仝对黄安心生不满?“ 时迁听问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然后回道“没错,小弟却是见到朱仝生气离开,并且说出竖子不足与谋的话,不仅是朱仝,那黄安也因朱仝当面顶撞他而心生怨恨,小弟亲见那黄安在朱仝走出去的一刹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阴毒之色。” 林冲听了时迁的话哈哈大笑起来,自己正在心里发愁要如何才能劝朱仝入伙,不想机缘却正在这黄安身上,当下大声对下面的众人说道“既然济州军已经出发,那么我们也该准备行动了。” 说完林冲站起身,对大家说道“除了早已安排好的留守之人外,其他所有兄弟即刻回去准备,一个时辰后各按之前商议的计划分头行事,此事关系我梁山前程,所有人千万不可轻心大意,若是谁违反将令,导致严重后果,此战结束后定不轻饶,记住了吗?” 所有人听完林冲的交待,都知道现在不是闹笑话的时候,此战可以说是关系梁山安全及前途,若胜当名扬天下,败之则性命堪忧,因此所有人全都站起来大声回道“我等谨遵哥哥将令!“ 众人得令全都下去准备,只是站在人群中的庞万春看了一眼林冲,本想上前与他说几句话,却被从他身前走过的张顺拉着一起商量守山的事去了,庞万春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和张顺一起离开了。 不过这一个小小的插曲林冲并没有看到,此时的林冲正与史文恭,王寅,石宝和李俊几人站在一起商量着事情。 几人站在那里说了一会,便各自散去,林冲也回到了住处,锦儿正在院子里晾晒刚刚洗好的衣服,见林冲回来道了个万福,林冲点点头问道“娘子她可在屋中?” 锦儿答道“夫人正在屋里绣手帕,刚刚还与奴婢说这个手帕今天便能绣完,等下次秋霞小姐来了便可以送给她了!” 林冲听完笑了笑,心想这个娘子还真是个心急的人儿,想罢便径自向屋里走去。 推开门林冲进了屋子,林娘子果然如锦儿所说正在那里绣着手帕,整个手帕基本已经绣完,只剩下一些细节需要处理一下,林娘子见林冲回来,高兴的站了起来,看到自己手中拿着的女红,担心林冲责怪自己,忙出声说道“这条手帕眼看便要绣好了,因此奴家才紧赶了一回,免得秋霞妹妹等得心急,心里怪我不把事情上心!“ 林冲听了哈哈一笑,对林娘子说道“娘子休要误会,我只是不希望你在晚上绣,因为那样对眼睛不好,白天倒是无所谓,平时多做些女红也好,多打发一下时间,免得在家里无聊!“ 林冲说完又接着说道“刚才时迁兄弟回来,言济州军已经开拔向我梁山而来,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下山准备迎敌!“ 林娘子听完心中一紧,但是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声道“奴家这就去为官人准备盔甲!“ 林娘子说完与林冲一起进到了里屋,林娘子为林冲取来那件自己经常擦拭的盔甲,亲手为林冲穿戴起来,上一次出征也是林娘子为林冲穿戴整齐的,林娘子觉得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能安心一些。 盔甲穿带整齐,林娘子又从一边吃力的把林冲那条丈八蛇矛提来,林冲接过蛇矛,然后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林娘子的脸颊,安慰她道“娘子不必担心,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战斗罢了,官人我去去便回!“ 林娘子送林冲来到屋外,看着林冲远去的挺拔背影,心里默默为他祈祷着平安归来! 聚义厅前早已站满了人,上到山寨头领,下到喽啰兵丁,全都手执兵器全副武装,整齐的站在那里,只等林冲一声令下便直奔杀场,为梁山大业而战! 林冲站在聚义厅前的台阶之上,看着下面站着的众人,虽然人数不多,只有一千多人,这点人对于真正的战争来说根本微不足道,但是却也让林冲在心里升起一股豪情,难怪人们都愿意做将军,这种指挥千军万马的感觉,当真无与伦比,使人热血沸腾。 林冲调整了一下情绪,组织了一下语言大声说道“我想大家都知道,此次朝廷共派两州军马前来征讨我梁山,前日我等下山已将青州兵尽数生擒,青州的两员主将也因深感我梁山大义而入伙,这说明什么,说明此次朝廷是以无道伐有道,是以无德讨有德。 自打我林冲与众头领上山以来,从上到下一直以除暴安良为己任,不曾做下一件伤天害理之事,可是朝廷之中那帮奸臣,无故冤枉我等为祸乡里,荼毒百姓,更不惜劳民伤财派大军前来征讨,我等兄弟怎能受这无妄之灾,所以奋起反抗,决心抗争到底。 虽然济州军马比我们多,但是他们不过是一群久疏战阵,平时只能欺负老百姓的兵痞,哪能与我梁山虎狼一般的兄弟相提并论,我梁山兄弟个个英雄豪杰,岂能被他们这样一群鼠辈所打败,今天我们就要让他们认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强兵,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雷霆之怒,让他们明白我梁山兵锋所指,天下莫敢不从!“ 林冲慷慨激昂的做了一番战前动员,当林冲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下面的人全都一齐高喊道“兵锋所指,莫敢不从!” 众人一连喊了三声,喊过之后,林冲大手一挥大声的说道“出发!”所有人立即井然有序的跟着各自的头领,依次下山而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林冲带领梁山好汉下山准备之事,先按下不提,单表那黄安领着济,青两州之军杀奔梁山而来。 因昨日在县衙黄安与朱仝两人因为何时出兵一事产生分歧,所以这黄安便对朱仝怀恨在心,今日这一路上黄安一边在前面走,一边在心里暗想“这朱仝太不识时务,本团练本有心提拔于他,只等此次剿匪成功,便在知府大人面前为他说两句好话,不成想他居然敢在人前出言顶撞自己,真真孺子不可教也! 只是今日要到梁山剿匪,还需要用他出力,因此先把他放一放,只要等自己剿平梁山,将林冲等一干贼首全部捉拿归案,到时再在知府面前寻个由头,参他一本,也好让他知道得罪本团练的下场,等他服软再替他美言几句,让知府免了他的罪过,到时这人还不得对自己感恩戴德,誓死效命?“想完黄安不由得自己冷笑了一下。 自古小人多龌蹉,这黄安本就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人,又心胸狭隘,平日里只靠溜须拍马搏得知府大人欢心,方才提携他做了个团练,便不知自己有多大本事,平日里眼高于顶,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官军队伍走了一个上午,已渐渐靠近梁山范围之内,这时跟在黄安身后的朱仝紧催了两下马,赶到黄安身边对他说道“团练大人,官兵已走了一个上午,眼看便要到达梁山势力范围,是不是叫队伍停下休息一会,喝些水吃些干粮,也好让大家养足精神,以应对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那黄安听完对朱仝不屑一顾道“你懂得什么?“ 第八十九回 大交兵林冲诱敌 那黄安听到朱仝提出要让官兵休息一会,本来他在心里是很赞同的,但一想到这个建议是朱仝提出来的,要是同意了这心里便犹如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于是直接出言顶道“你懂得什么,有道是兵贵神速,现在我军已经走过一半路程,那梁山贼寇一定早就知道我军动向,若是此时队伍停下来休息,岂不是给了他们充足的准备时间,所以大军绝不能停,等到了梁山泊前再行安营扎寨之事。” 朱仝被黄安这一句“你懂得什么?”顶得火冒三丈,七窍生烟,后来又听他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直恨得牙根痒痒,当即也不与他争论直接调转马头回后面去了。 黄安见朱仝如此无礼,也是心中大恨,心里非常后悔在知府面前举荐此人,转念又想到此人颇有武艺,一会征战还需让他卖命,便强压下了怒火,只暗暗记恨于心。 秦明和黄信二人因与黄安闹了不愉快,因此被安排在队伍的最后方,领着三百名假的青州兵押运粮草辎重,二人骑在马上慢悠悠的跟着队伍行进着,黄信看了看四周,问秦明道“也不知林大哥他们可接到了济州出兵的消息,本来我们在山上商议时都认为那黄安会暂缓进兵,没想到他却是一个完全不知兵事的人,又不听人言,一意孤行强行进兵,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打乱山寨的部署?“ 秦明看了看左右,见全是自己的人方才放心的回道“兄弟放心,我料林大哥与其他兄弟一定早就接到了消息,现在肯定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安排,没准在这四周便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而且从昨天晚上的事情看来,那黄安与朱仝并不是一条心,两人昨天都互相心生怨恨,这是好事,自古战场上将帅不合便是兵家大忌,说不定因为此事那朱仝会对朝廷大失所望,从而被林大哥顺利招降入伙呢!“ 秦明毕竟是一个当过一州兵马统制的人,这眼光见识还是远远高于黄信的,若不是他性格上的缺陷,秦明定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统军将才。 黄信听了秦明的话不可置否,点头同意,虽然他才与朱仝和黄安二人接触一天,但是却将二人的性格摸得门清,朱仝武艺高低暂且不知,但是为人却是十分仗义宽宏,有容人之量,能力也比较出众,不似那黄安,心胸狭窄记过忘恩,本身又没得半分本事,真不知那济州知府如何会派这种人来领兵。 秦明抬头看了看太阳,见时间已过正午,队伍从早上出发到现在还一直没有休息过,士兵早已肚中饥饿,疲惫不堪,秦明皱着眉头对黄信说道“这时间已过正午,那黄安为何还不下令让大军休息,难道他想一直走到梁山才休息不成?” 黄信听了秦明的话也是心中纳闷,回道“是啊,却是奇怪,若说那黄安不懂兵事,可是朱仝也在前面啊,他是个颇懂用兵之人,为何不去对黄安提出建议呢?” 两人在那里胡乱猜测了一回,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下令让自己的人一边走一边吃些干粮喝点水,保存下体力,没准一会便要有所行动也说不准备。 济州军一行将近三千人正在通往梁山的大路上走着,此时太阳刚过正午,两边的树林也开始多了起来,道路上与树林里满是落叶,树叶被这山风一吹随风翻滚,发出哗哗的声音,杂草早已枯萎满眼干黄,显得很是荒凉! 黄安此时高坐在马上,神情倨傲,目空一切,心里正沉浸在扫平梁山大获全胜的幻想之中,不时发出一声冷笑,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美事。 正当黄安在那里幻想着,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喊杀声,黄安被这喊杀声吓得一哆嗦,当即回过神来,心里发虚的向前面看去,只见在大路的正东方向杀出一队人马,约有百十来人,队伍里骑马走出两员大将,正是梁山先锋军司行方与杜迁二人。 两员大将领人截住济州军去路,虽然对面的济州军是他们的数十倍,但是所有人都没有露出一丝胆怯,只听司行方大声喊道“对面的听着,哪个是济州来的什么鸟团练使,快快出来与你家爷爷大战三百回合,也好让爷爷看看倒底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带兵来攻我梁山,当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别看这团练使黄安平时耀武扬威,吹嘘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如何得厉害,可是等真到了这种时刻却吓得作声不得,早就不知改如何是好,幸好跟在他身后的朱仝是有本事的人,见黄安坐在马上瑟瑟发抖,便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纵马提刀杀到前面答话。 朱仝来到阵前用手中刀对司行方一指,然后说道“大胆草寇,不在水泊里好好藏了却敢前来挑战,真是不知死活!“ 司行方知道这人便是朱仝,是林冲交待过要小心应对的人,当即发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爷爷手下不杀无名之辈?” 朱仝冷哼一声,大声回道“好大的口气,既然你想死个明白那我便成全于你,也好让你死后知道找谁报仇,在下便是那郓城县马军都头朱仝,人送外号美髯公的便是!“说完也不等司行方回话,便纵马杀了过去。 司行方见朱仝来得凶猛,也不迟疑,纵马抡刀迎上朱仝,二人于阵前厮杀了起来,两人同是使刀,又是马上对战因此杀得难解难分,一转眼相互攻了十几个回合,其实单论武艺来讲,司行方要高于朱仝,可是因为林冲要使计赚朱仝与济州军,所以司行方在交手了十几回合后,便装作技不如人卖个破绽转身退了回去,身后的杜迁知道司行方是在诈败,所以也依计领着人跟着司行方跑了。 朱仝正与司行方交手,心中暗道“此人好武艺,可惜做了草寇,要不然当对县令举荐一番,正想间却见司行方提刀跑了,朱仝见那司行方拖刀而走,怕中了他的拖刀计,因此未敢去追。 那黄安那知道司行方是诈败,只是见朱仝几下便杀败了敌将,心中便懊恼起来,心中想道“原来这群草寇如此不堪一击,枉自吓了我一跳,白白让朱仝逞了威风,下次若再遇到贼人定要自己亲自出战,免得被别人瞧扁了!“ 当下在朱仝回马经过黄安身边时,黄安便假惺惺的祝贺道“恭喜朱都头旗开得胜,只是不知为何未将那贼将斩于马下,反而让他跑了呢?“ 朱仝知道他是故意说的这番话,虽心中鄙视但也不能不是回,毕竟他是此次出兵的主将,于是淡淡的回道“贼将并未真败,不过是欲使那拖刀之计,因此才未追去!”说完也不管黄安是否还有话,便一夹马腹向后走去。 黄安见朱仝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当下气得火冒三丈,冷哼一声便气冲冲的领着队伍向前走去。 因为有了刚才的事情,这回黄安不敢在大意溜号了,骑在马上小心翼翼的走着,却不想正走间从正南方向又杀出一拔人来,领头的也是两人,年岁全都不大,也是骑在马上身后领着五六十人,这两位不是别人,正是梁山上有名的厉天闰与厉天佑兄弟两个。 只听厉天闰当先喝道“大明狗官,竟敢犯我梁山,可敢你家小爷一战?” 那边黄安一见对方叫阵,想到刚才朱仝轻松便击败了敌将,于是心中大定也不答话,纵马提枪向厉天闰杀来,本来在后面的朱仝刚想出言阻止,可是黄安的动作太快没等朱仝说话便杀过去了。 这边厉天佑见黄安也不回他大哥的问话便直接杀来,心中一怒便抢先举枪迎上,其实黄安冲出来的一刹那便有些后悔,他感觉自己有些冒失了,万一这次的敌将武艺高强怎么办,可是自己都已经冲出来了,总不能现在停下换朱仝来吧,那样的话自己这个一军主将也就不用当了,非得被身后的官兵嘲笑死不可。 厉天佑可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到了跟前便一枪刺了出去,本来厉天佑以为这黄安身为团练使,又是此次济州军的主帅,总该有些真本事,哪知自己这一枪刚刚刺出便知道自己想错了,因为眼看着自己的枪尖马上就要刺中黄安的身体了,那黄安却还没有来得及做出躲闪的动作。 厉天佑想起来时林冲交待此战只许败不许胜,当即心中气得大骂黄安误人,在枪尖快要刺中他的一刹那,厉天佑强行手腕一抖,将枪偏离少许正点在黄安横在身前的枪身上,可是即便这样也让黄安在马上受力不住,晃了一晃。 看到这一幕气得厉天佑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打了,心想这黄安也太废物了一些,你哪怕是还两下手也行啊,好在没有让厉天佑为难太久,官兵队伍中的朱仝见黄安危险,便急忙赶来相助,朱仝虽然不喜黄安为人,但是在大事大非面前,朱仝显得十分的豁达,从不斤斤计较! 本来黄安见厉天佑那一枪刺来,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正在心里后悔自己逞能之时,那厉天佑的枪却刺在了自己的枪身上,心时当即大喜暗到老天眷顾,虽然被厉天佑的力量震得晃了两晃,但是好歹命是保住了,正待要跑,却见身后的朱仝杀了过来,接下厉天佑厮杀起来。 第九十回 任尔奸滑终难敌 有一句古话叫做宁惹君子,莫惹小人。 显然黄安就是小人,本来黄安被厉天佑杀得毫无招架之力,正待要跑,却被从后面赶上来的朱仝,接住厉天佑厮杀救了他的性命,可是这黄安却不这么想,他认为朱仝前来与厉天佑交手,显然是告诉别人说自己打不过厉天佑,需要他来相救,虽然事实便是如此,但黄安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这是朱仝在抢他的风头,害得他丢了面子,当即脸色涨红也不顾及其它,挺枪来夹攻厉天佑。 厉天佑本来正在为难如何才能装作不敌退走,正好见朱仝赶来,心中一喜暗暗想道“这次自己可以完成任务了“不成想还没和朱仝打两下,那黄安又杀了过来,本来朱仝的招式使得行云流水,已稳稳压过万天佑,可是受黄安胡乱的一插手,一下打乱了节奏,刀法大乱,直气得朱仝在马上哇哇大叫。 厉天佑一见这种情况,心中感叹了一声,自己还是趁机赶紧走吧,要不然那黄安别在失手把朱仝给杀了,当即手上发力拔开二人的兵器,然后转身便跑,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大骂道“无耻小人,以多敌少,此仇来日必报!”说完头也不回纵马急退,身后的厉天闰等人见状也假装大惊失色,一齐向原路跑了回去,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那黄安见自己一出手便逼得贼将落荒而逃,心中沾沾自喜正想与朱仝表功,却不想朱仝早已忍耐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对他吼道“我刚才已经替你接下贼将,你不赶紧退回阵中,却来插手添乱是何道理?“ 那黄安见朱仝如此“恩将仇报“当下大怒道”你还好意思问我,若不是我急时出手替你解围,那贼将会被吓跑吗?明明是你武艺不精,敌人家不过,现在却反过来怨我,当真可恶!“说完也不理在那一脸怒容的朱仝,转身回到队伍前面去了。 朱仝见到黄安这副无知的嘴脸,抬起头痛苦的闭上双眼,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心里开始为自己的前景担忧起来。 秦明与黄信虽说是在后面,可是对前面发生的事也都看得清楚,只不过听不清双方说什么罢了,秦明见梁山兄弟已经按照计划开始诱敌,便看了旁边的黄信一眼,黄信也看清了前面的情况,见秦明望来便说道“山寨的兄弟们已经开始行动了,看来一会便要如约收网,我这就吩咐兄弟们打起精神做好准备,兄长却按计划到队伍前面去,盯紧那朱仝与黄安二人,切莫让他们趁乱跑了,此次是你我二人上山后第一次参与行动,定要努力夺得全功,也好日后让山寨中的兄弟们高看你我一眼!” 秦明见黄安说的话正与自己想法不谋而合,说了一声“后方的事就托给兄弟了,我这便赶去前面,盯住二人!”说完一夹马腹向队伍前面跑去。 黄安与朱仝正各怀心事的在前面走着,此时队伍的行进速度很慢,唯恐遭了埋伏,秦明从后面赶了上来,先与朱仝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对黄安说道“我刚才在后方见到前面似有战斗,特赶来一问究竟,不知刚才发生何事?” 黄安见是秦明,虽然因为他受到伏击把大半青州军丢了,心中有些瞧不起他,但毕竟不是自己的部下,若真论起来秦明的官职还要在他之上,因此语气颇不耐烦的回道“无事,只不过是遇到两股毛贼,已被我打散了,不知后方可有变故?“ 身后的朱仝听到黄安如此答复,心里对他的蔑视之情更甚,轻轻一收马速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明显是不屑与之为伍。 秦明没有看到朱仝的异样,见黄安回答得轻描淡写,知道他在敷衍自己也不与他一般见识,轻声回道“后方无事,我以让黄信吩咐所有人打起精神做好准备,一定不会让一人从后方逃过!”秦明说了一句一语双关的话,表面的意思是对黄安说不会让一个梁山贼人从后面逃走,其实他的真实意思是说不让一个济州军从后面逃走,只不过黄安听不明白罢了。 黄安听秦明说后方一切无事,一想到秦明也是一州统制,虽然受到伏击损兵折将但毕竟也有一身本事,何不让他留在阵前,倘若一会再遇到敌将也可让他前去阻挡一番,一想到这里黄安立刻面露微笑的对秦明说道“后方有黄信将军坐镇料想定会万无一失,既然如此不如秦统制便留在阵前,遇事也好让我有个商议之人,免得被别人说我乾纲独断,一意孤行!“ 秦明听出黄安是借此话暗讽朱仝,但他毫不在意反而心中暗喜,当下表示同意随即放慢了半个马身与朱仝并列而行,黄安见秦明如此识趣心中很是受用。 就这样秦明留在了队伍的前面与朱仝并排,秦明知道林冲十分钟意朱仝,又见他在一旁马上闷闷不乐,满腹心事,便轻声出言说道“朱都头可以满脸愁容?” 朱仝与秦明在地位上还是有一定差距的,见秦明主动相问摇了摇头回道“实不瞒统制,下官正是为此次征剿梁山之事而发愁!” 秦明听朱仝这么一说,假装惊诧道“都头何出此言,黄团练刚才还说轻松击退两股贼将,目前我军士气正盛以黄团练之能加以都头辅佐,扫平梁山活捉贼寇不正是指日可待吗?“ 朱仝听了秦明的话,以为他刚刚从后来上来不知道事情经过,便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秦统制有所不知,刚才我军的确是遇到了两股贼人,也与贼将厮杀了两场,但是我心里清楚,这两次并非是我等以自身实力击退贼将,反而是那贼将主动撤退,我心里怀疑这是贼人使的骄兵之计。 可惜那黄团练本身全无半点本事,在马上难敌贼将一合,又不听我言,刚愎自用,全看不出此是贼人计谋,又不体恤官兵,只顾一味快速行军,你也知我等众人早上出发到现在,还未曾休息过哪怕一刻钟,士兵早已饥饿乏力,心中多有抱怨,若是照这样下去假如真遇到贼军冲锋,便会溃不成军,实乃取祸之道啊!“ 朱仝心里真得十分压抑,一方面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都头,无权干涉黄安的指挥,再来自己明知道若这样继续走下去,会非常危险,但自己又毫无办法,无能为力。 秦明听了朱仝的话对他的评价又提升了不少,便出言安慰道“朱都头不必懊恼,没准黄团练有他自己的打算,此次出征知府命我等以他为主,所以你我只管安心听命行事便可!“ 正在两人在那时谈话之时,只听前方突然一声急促的锣响,紧接着从正北方向杀出一军,当先依然两员大将,秦明抬眼看时却是自己的老熟人王寅和宋万,身后引着几十个喽啰,摆开阵势挡住去路。 正当秦明打量王寅之时,王寅也看到了秦明,心中一笑暗想到,看来秦明与黄信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梁山军发起总攻便要行事了,当下王寅假意大怒,用手中枪一指秦明喝道“兀那厮是我梁山手下败将,不乖乖逃回青州藏了,还敢前来送死,当真认为我手中枪不利否?“ 秦明知道王寅这是再与自己演戏,只为能更好的让黄安上当,当即佯装大怒道“匹夫安敢小觑于我,拿命来!“说完手舞儿狼牙棒杀将过去。 王寅见秦明理会了自己的意图,当下也挺枪来刺秦明,因为二人对彼此的实力都有所了解,因此便全都使出了五分实力,只为法演得逼真一些,二人在阵前枪来棒往,辗转腾挪,虽未使全力,但招式却是虎虎生风,让人看了眼花缭乱。 那边团练使黄安看得二人厮杀激烈,心中暗想“这秦明看来也有一番实力,而且比那朱仝懂得人情事故,只可惜他是青州兵马总统制,官位在我之上不能为我所有,当真是可惜了。” 二人在马上大大战了三十四回合,王寅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对秦明暗使了个眼色,秦明会意,当即用狼牙棒向王寅砸来,王寅见秦明出招,忙举枪来迎两下相交,只听当的一声,王寅借力在马上晃了两晃,然后装作体力不支调转马头败退而走,宋万见王寅退走当即也假装引兵撤退。 秦明见王寅假装逃走,知道时机已到当即回头对黄安叫道“敌军主将已经丧胆,我军此时不追又待何时,快快随我杀!“说完一骑当先向前方追去。 本来黄安见秦明杀败贼将,心中正在大喜,又听到秦明呼唤自己追击,便也觉得有理,当即帅旗一挥大叫道“全军出击,捉拿梁山贼寇!“说完引着大军随着秦明向前杀去,那边朱仝见黄安让全军追击,正想劝阻,但大军已动阻止不得,只得无奈跟去。 秦明一边在前面冲着,一边观察着后面的情况,见黄安果然中计引兵追来,当即心中一喜,把人往梁山埋伏的地方引去。 秦明与黄安引着济州军追了约三两里地,突然见东南方向杀出一军,领军的不是别人正是梁山泊主林冲,在他身后跟着两员战将分别是石宝与朱贵,林冲引着百十来人冲杀过来,口中大喝道“黄安匹夫听着,如今你已被我军包围,陷入死地,还不早早下马投降等待何时?“说完一握蛇矛引军杀了过去。 第九十一回 梁山泊大败济州军 黄安正沉浸在追人的快感当中,突然见前方杀出一彪人马,为首之人还口出狂言让自己下马投降,当真是自不量力,难道就凭他身后那区区的百十来人?当真是笑话。 正当黄安嘲笑来人无知,准备下令全军冲锋之时,只听西南方向一声锣响,又杀出一队人马,当先三员大将乃是穆弘,穆春,薛斗南,冲杀出来也不答话,直接拦腰冲断济州军,大杀起来。 此时顾不得黄安多想,因为林冲已经杀到了近前,直接冲进人群之中横冲直撞肆虐起来,济州军何时经厉过如此激烈的战斗,顿时被冲得七零八落,还没等济州军喘过气来,又听东北方向传来阵阵杀声,随即冲出一军,分别是李俊,侯健,张韬,三人各挺兵器,引着五六十个喽啰大叫着杀到。 说时迟那是快此间未平,西北方向又有人杀来,为头的是李逵,张横,姚义三员杀星,这三人皆是步战,刚一杀出便犹如狼入羊群,直杀得济州军哭天喊地,溃不成军,这还不算完,只见先前佯装败退的司行方,王寅等三伙人,也分别从正东,正南,两个方向杀了回来,只留下正北方向空着。 黄安此时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也不管身后人马,见正北没人大叫一声“随我撤退”往北方逃去,却不知这正北方向是林冲故意留下来让他逃走的。 那黄安引着大半人马没命的往北逃,正走间突然只感觉身体一空,掉入陷坑之中,好在林冲是想生擒这些人,因此在坑底没有埋上长矛,竹签之类的尖锐之物,但即便如此那一人多高的陷坑掉下去也够这些人受的。 黄安与其他跑在前面的人刚掉下去,后面紧跟的人急停不住,又跟着掉了进去,没多时那跟着黄安逃过来的大半兵马,便有一多半掉进坑去,只留后面的一小部分在陷坑边站住了,此时陷坑周围突然杀出许多梁山人马,当先三人分别是欧鹏,蒋敬,陶宗旺,这些陷坑便是陶宗旺设计,够大够深,却又摔不死人。 随着三人引着梁山兵马杀出,济州军士气跌落到谷底,当下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不说这边黄安为了逃命掉入陷坑之中,所带人马尽数被欧鹏等人生擒,只说当时站在黄安身后的朱仝。 朱仝在林冲杀出来的一瞬间,便察觉到不妙,知道自己中了人家的圈套,当即握紧手中刀准备厮杀,可是那梁山伏兵尽出,没一会功夫便从各个方向同时杀出七队人马,而这七队人马也与之前不同,之前的三队只是为了吸引自己上当,从而并未真打,可是此时这七拔人马却是真刀真枪,刀刀见血,毫不留情。 朱仝正在感叹大事已去,不想那边黄安却带着人先跑了,本来自己还想拼命一番,毕竟己方兵力明显高过梁山人马,虽中了埋伏士气受损,但未必就没有一战之力,可这黄安一跑连带着一大半的人都随他跑了,当即气得朱仝大骂匹夫误事,却也无可奈何。 正当朱仝也想撤退之时,不想本在前面的秦明突然向自己杀将过来,朱仝当即一愣,慌忙举刀相迎,一边口中质问道“秦统制这是何意?” 秦明大叫道“秦明早已不是青州统制,现是梁山寨主林头领手下一员将领,林头领深明大义,忠义无双,全不似那些奸臣狗官胡作非为,如今济州军大势已去,我劝朱都头不要再做无畏抵抗,徒增伤亡,林头领对朱都头推崇备至,只要都头答应入伙,定会受到重用,却不是强过在黄安这等小人手下做事,朱都头当三思啊!“ 朱仝听秦明说自己早已归降梁山,本欲不信却见在队伍后方的黄信,正领着那三百青州军疯狂砍杀已方人马,当即不由得他不信,正在朱仝愣神之即,早已看到朱仝的林冲杀了过来,一边与秦明夹击朱仝,一边对他劝降。 没一会这些济州军因为没有将领指挥,又见本是盟友的青州军反水,当即失去反抗的欲望,开始有人丢下兵器投降,最开始是一个两个,但投降这种事最怕有人带头,慢慢的便演变成全军都陆续开始投降。 因为林冲在出发之前有过交待,只要济州军投降便不可再进行杀戮,因此只要有俘虏,便很快被梁山人马逼到一边蹲好,动弹不得。 朱仝见济州军大势已去,自己虽然还未被生擒,但他心里明白这只是秦明与林冲二人不愿伤害自己,否则自己早已战死于马下,若是再打下去也只能是自取其辱,当即抡出一刀逼退二人,然后跳出圈外,坐在马上仰天长叹一声,随即丢下自己手中刀,接着从马上跳下,情愿被俘,脸上表情充满悲情! 林冲见朱仝放弃抵抗心中大喜,当即命人收拢俘虏,打扫战场,济州军重伤不能治的,当即给个痛快免得受罪,轻伤的简单包扎等回到山寨再行治疗,而那些战死的济军兵直接挖深坑埋了,免得尸体腐烂发生瘟疫。 至于梁山人马,除去战死的以外,不管重伤轻伤一律全都带回山寨加以救治,己方牺牲的士兵也把尸体带回梁山,等火化后统一安葬。 因为已经有过一次押送俘虏的经验,因此这一次虽然抓住的俘虏比上次多许多,但是行动起来却依然有条不稳,这时欧鹏三人也押着黄安和一大群济州俘虏过来,只不过这些人一个个全都灰头土脸的,很是狼狈。 那黄安其实也够倒霉的,因为他跑的最快,因此最先掉到陷坑里,还没等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面的人便成片的掉了下来,有许多人正好压到他的身上,这黄安没有在战场上被杀死,却险些被这些士兵压死在陷坑里。 最后虽然幸免于难,但是却把胳膊压骨折了,整条右臂动弹不得,耷拉在一边用左手扶着,一走动便疼得厉害,直疼得他满头大汗,与脸上的泥土混合在一起显得脏乱不堪。 黄安被陶宗旺押着走到近前,忍着胳膊上的巨痛,抬起头看到朱仝浑身无事的站在人群之中,当即病急乱投医般的喊道“朱都头救我一救!”这黄安也是被吓傻了,没有了一点思考能力,他也不想一想朱仝虽然身上无伤,但是在他周围全都是梁山将领和兵丁,居然会天真的认为朱仝还有能力救他。 朱仝听到黄安喊他,又见到他那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当即面带鄙视的说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焉敢有脸求我救你?“ 那黄安一见朱仝不仅不为自己求情,反而辱骂自己,吓得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只是嚎啕大哭道“各位好汉爷爷饶命,各位头领爷爷饶命!” 林冲实在不愿意听到他的叫声,挥了挥手让人把他押了下去,若不是看他还有一丝用处,早就一刀把他杀了,免得留在这污了众人的耳朵。 见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双方具体的伤忘情况,捉到的俘虏及缴获的物资情况,一时间还难以统计出来,只能先全部押送回山,然后再慢慢统计了,于是林冲大手一挥下令收兵回山寨。 林冲吩咐先回去一人,回去通知史文恭此战大获全胜,让他安排张顺派船前来迎接,因为害怕此战失利,所以林冲命令张顺把梁山所有的般只都划到了金沙滩那里,这边岸边一条船也不留,目的就是怕真的抵挡不住济州军,也让他们没有船来继续进攻。 同时林冲还让人告诉史文恭,在聚义厅大摆宴席,庆祝胜利,林冲心中高兴,梁山只一战便杀败两州兵马,一举俘虏三千多人,并且官军无一人逃走,包括两州主将在内全被生擒,缴获粮草军械等辎重无数,反而本身伤亡极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此战过后,梁山好汉之名定会传遍四海,名扬天下,到那时定会吸引更多豪杰目光,从而争相来投,梁山泊兴旺之势已成,早晚必成大器! 所以林冲才会如此高兴,让人提前通知史文恭摆好酒店宴,等众人回到山寨处理完事情,便要大肆庆祝一番! 一路无话,众人一路前行回到梁山,虽然天色已黑,但是也阻挡不了所有人的热情,张顺在岸边迎到林冲,一番寒暄过后,林冲便让所有人上船,等回到山寨之后再好好详谈。 到得山下,史文恭领着人在金沙滩接着,不是史文恭托大不去对岸迎接,实是山寨中还有一千名俘虏需要他来看守,若是自己这几位留守的将领全都走了,万一俘虏趁机生事便麻烦了,因此史文恭才未敢轻离,而且他知道林冲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更能理解自己的苦衷。 史文恭领人在金沙滩接到林冲,少不了一阵祝贺,林冲也说着几位兄弟守山辛苦,热闹完毕,所有人都陆续的下了船,林冲让人先把这次俘虏的济州军与青州军关在一起,又吩咐派人好好照顾伤者,然后才与大家一起向聚义厅走去。 到了聚义厅前,早已准备好的乐手立即吹打起来,烟花爆竹随之点起,一时间梁山上喜乐声声,鞭炮震天,向所有人分享着胜利的喜悦! 林冲领着众人走进聚义厅,看见整个大厅插满了象征着喜庆的大红蜡烛,烛光闪烁,亮如白昼! 众人各自坐好脸上全都洋溢着喜色,林冲亦是如此,红光满面,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之上,然后吩咐道“来人,把朱都头请到聚义厅来!” 第九十二回 杀黄安秦明入伙 朱仝在喽啰的带领下,怀着复杂的心情慢慢走进了聚义厅,见到聚义厅两侧坐着许多山寨头领,又想到林冲刚刚设下八面埋伏之计,心升感慨“都以为这梁山不过一洼之水,林冲等人不过是一群草寇,可是谁又能想到在这小小的梁山泊上,竟藏着这等许多真龙!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不想自己一世名声,却被这小小的梁山毁于一旦,只恨那黄安,不听良言一意孤行,才有如今之祸,真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方解吾恨!” 林冲见朱仝进来,快走两步来到近前,对朱仝一抱拳道“敝寨为求自保,不得已冒犯虎威请都头到山上一叙,多有失礼,还请都头见谅!” 有道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朱仝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事已至此改变不得,当即抱拳回道“败军之将,安敢言勇,如今既已被擒便任凭林寨主发落!” 林冲回道“朱都头言重了,你我二人虽未谋面,但我对都头慷慨宽容之名却早有耳闻,一直想要拜会却碍于身份,唯恐影响都头前途,因此未敢成行,但谁知缘分自有天定,如今终于相遇,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实乃林冲之幸也!” 朱仝见林冲如此客气赶忙口称不敢,本来双方便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是各为其主,林冲又是一开始便用话来恭敬朱仝,因此双方都没有出现那种剑拔弩张的场面,反而有一种难得的亲切感。 林冲对朱仝说道“我让朱都头见一人”说罢林冲让人把黄安带了上来,那黄安一如之前被俘时的样子,蓬头垢面,耷拉条胳膊,嘴牙咧嘴,泪流满面。 当黄安进到大厅见到林冲与朱仝时,扑通跪倒在二人脚下,不住哀求道“大头领饶命,大头领饶命,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并非真心想来与大头领为敌啊!”哭求了半天见林冲不理他,又转到朱仝脚下求道“朱都头救我一救,念在你我同僚一场,我也一直对都头多有帮助的份上,替我向林头领求求情,放我一马!” 朱仝在黄安进来的一刹那便双眼喷火,直恨不得上前痛揍他一顿,可是没想到这黄安竟无耻到如此地步,不仅毫无形象的跪倒在地,痛哭流涕,还大言不惭的说对自己多有帮助,当真让朱仝肝火飙升,当即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朱仝一脚踹翻黄安,口中大骂道“无耻匹夫,还敢有脸求我救你,你今日能有此下场,完全是自作自受,还敢妄言说对我多有帮助,你自己之前是如何对我难道全都忘记了吗?” 那黄安被朱仝踹倒,一下正压到那条断臂上,当即疼得杀猪般大叫起来,随即又听到朱仝如此骂他,心中害怕也顾不得疼痛,再次爬到林冲脚下去求林冲。 林冲看到黄安又抱住了自己的大腿,心中生厌,不过并没有立即踢翻他,而是抬眼看着朱仝问道“朱都头,林某敬重你的为人,又知道这人是你同僚,因此便送你个人情,此人的生死全由你定,若你说放了他我便放了他,若你说杀了他我便杀了他,如何?” 黄安听到林冲如此说当即大喜,因为他虽与朱仝有些隔阂,但是还没有到那种你死我活的地步,所以他认为朱仝一定会答应放了他,当即又快速的爬到朱仝的脚下哀求起来。 朱仝一听林冲把黄安的生杀大权交给了自己,心里一沉,他明白这是林冲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假如自己选择放了黄安,那么以林冲在梁山的地位,他说过的话便会算数,一定会放了他,可是自己今天已经把黄安得罪狠了,以黄安那小人性格,难保他回去之后不会陷害自己。 可若是自己说杀了黄安,那么自己又会成为害死黄安的直接凶手,这件事也会成为一个把柄被林冲拿到,以后自己便要受制于梁山,更为麻烦,而且按照眼前的形式,林冲一定不会同意自己不做选择,唉!这林冲果然不是凡人,只此小小的一个计策,便让自己陷入两难境地,想来今天那八面埋伏之计定也是出自他手,当真不可小觑! 其实朱仝心里还真把林冲的心思猜对了,林冲之所以没有一开始便杀了黄安,便是为了给朱仝制造麻烦,从而逼他不得不上山入伙,这不是林冲心狠,只不过顺势而为罢了。 林冲见朱仝在那里思考了许久,一直不见做出决定,知道他是在心里为难,便决定替他加加火,好让他下定决心,只见林冲弯下腰对黄安说道“在我知道朝廷决定派出兵马征讨梁山时,便让兄弟下山去打探了一番,正巧探听到一件与黄团练有关的事情,听说黄团练曾经因为与一个同僚政见不合,而在知府面前告了他一状,害得这位同僚含冤入狱,发配充军,而他的家人也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被一群蒙面之人杀害了,至今仍未破案,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其实这件事完全是林冲杜撰出来的,也就是编的,只不过是为了吓唬朱仝用的,让他感觉黄安是一个小肚鸡肠,心狠手辣的人。 果然朱仝听了林冲的话脸上表情一顿,眼中充满惊讶! 那黄安听了林冲说这话,当时没有想到林冲是什么意思,只是拼命的摇头辩解道“小人冤枉,小人绝没有杀了他的家人!” 正所谓忙中出错,若是黄安直接说不是他做的,也就没事了,也能显得他嫌疑小一点,可是他却因为被吓破了胆,胡乱说了一句”小人绝没有杀了他的家人“这句话明显是承认了自己诬陷过同僚。 林冲听他这么说当即抓住他这句话的漏洞,大声问道“不是你还有谁,天下间哪有这般巧的事,你刚害得他被发配,晚上他的家人便被害了,这事换做谁能相信与你无关?” 朱仝听了那黄安的回话,又听到林冲的追问,当即目光中露出一股坚定之色,显然是在心里做了决定。 那黄安听到林冲发问,当即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刚想解释,可是林冲怎么给他这个机会,当即大声喝道“你也不用再做诡辩了,大丈夫敢做便要敢为”说完便转过来对朱仝说道“朱都头,我还是那句话,此人是生是死全交由你来决定,我林冲决不干涉,只是我不愿再多看此人一眼,希望朱都头能快快做出决定!” 那黄安本来正要说话,却被林冲硬生生打断而憋回了肚里,一时间气得黄安只觉得自己心口生疼,血往上涌。 朱仝听林冲催自己快些做出决定,当下也不再犹豫,直接说道“多谢林头领美意,此人虽然与在下同僚,但在下却万万没想到他如此穷凶极恶,不择手段,这种人不杀不足已平民愤,因此请林头领下令斩杀了他,也算是替那些枉死在他手中的人,讨一个公道!” 黄安本来便被林冲气得胸口发堵,血气上涌,又突然听到朱仝让林冲杀了自己,当即气愤不过嘴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摔倒在地,眼见得脸皮发青,出气多进气少。 林冲见此一挥手让人把他拉出去,到外面赏了他一刀,免得再受那活罪,听到吩咐立即从外面跑进来两人,把躺在地上的黄安,如拖死狗般拖了出去。 林冲杀了黄安,心中高兴对朱仝说道“朱都头果然高义,如今杀了这小人也算是为都头出了心中一口恶气,当真可喜可贺!” 朱仝现在也知道自己骑虎难下,当即回道”多谢林头领成全!“ 林冲心里高兴,如今这前戏也演完了,该进入正题了,便对朱仝说道“不瞒都头,我梁山兄弟对都头倾慕已久,全都十分钦佩都头的为人,因此希望都头不弃,能与我等一起除暴安良,共举大义!”林冲说完对朱仝深深鞠了一躬。 朱仝见状深知自己已无退路,刚才那黄安便相当于自己的投名状了,当即赶忙扶起林冲,口中说道“大头领不可如此,朱仝只是一介小小都头,承蒙大头领与各位兄弟看重,不嫌在下本事低微,相招入伙,心中感动万分,因此朱仝情愿入伙梁山,从此生是梁山人,死是梁山鬼,为我梁山大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冲见朱仝果然同意加入梁山,当即哈哈大笑道“能得朱都头加入,我梁山实力定能更上一层楼,从此山寨中所有兄弟一心,只为将来创造更大的辉煌!”说完哈哈放声大笑! 山寨的其他头领见又多了一名兄弟,如何不喜,全都跟着林冲高兴的大笑起来,这一次朝廷派济州和青州两处兵马前来征讨,却不想非但没有剿灭梁山,反而自己损兵折将,不仅三千多人马悉数被俘,就连三位主将也全都上山入伙,而那三千多名俘虏加入梁山也是迟早的事,到那时山寨实力定会大大提高一个档次,从此加入一流山寨行列,进而名扬天下,四海闻名! 等众人一起笑过之后,朱仝面露难色的对林冲说道“小弟既已加入梁山,想来消息早晚便会传出,到那时只怕身在郓城的家小会遭遇不测,因此还请哥哥想办法救上一救!” 林冲与众人听了又是哈哈一笑,林冲见朱仝一脸疑惑,便面带笑容的对他说道“兄弟不必担心,你家人安全之事为兄早已为你想好,此时她们恐怕已经快到山寨了!” 林冲话间未落,只听一个跑进来的喽啰禀道“启禀大头领,曹正与马麟二位头领回来了!” 第九十三回 建制度十条振军心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朱仝正在因为自己投降梁山而担心家人安危,却不知林冲从一开始便做出了详细的安排,林冲对朱仝神往已久,自从知道朱仝会随军出征,便打定主意要招他入伙,又怎会不去把事情考虑周全。 寤寐怀故人, 惊喜忽见君。 执手两无语, 才泪欲沾巾。 正所谓来的好,不如来的巧,林冲刚刚对朱仝说完让他不用担心,这边他的家人便到了。 当朱仝看见跟在曹正和马麟身后走进来的家人,脸上立刻露出吃惊的表情,心中简直难以相信这是真的,毕竟自己从离开郓城到现在,不过一个白天的时间,照这样看自己的家人,在自己刚刚离开便被接了出来,这也太有点匪夷所思了,难道林头领早就算好会取得大胜,并且自己一定会归降,从而提前进行了安排?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算了,不去想这些,毕竟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家人现在总算安全了,朱仝紧走两步来到家人身前,朱仝父母早逝家中只有一妻一子,妻子是郓城当地一个大户人家女子,生性温婉,十分温柔,儿子方才六岁,被妻子管教得十分听话,年纪虽小却也颇为懂事。 朱仝来到妻子近前,拉住二人的手,眼神充满了激动,颚下那一缕长髯因为激动微微抖动着,朱仝开口对娘子说道“你母子二人无事便好,只是娘子如何会与二位头领来此?” 朱娘子上下打量了朱仝一番,然后说道“早上官人走了以后,妾身便坐在家里担心,毕竟此次出兵与往常不同,往时官人只是带些衙兵,四处抓捕一些盗贼泼皮之类,并不十分危险,而这回却是随军出征,是真正的打仗,这其中的风险自然要大了许多,因此妾身心里很是不安。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急匆匆的跑来两位公人,神色十分慌张,见到妾身后二人自称是随军军侯,言官人在半路遇到埋伏,身受重伤性命早晚不保,因此主帅派二人前来,接妾身与官人见最后一面,妾身一听顿如五雷轰顶,未及思考便带了小儿一起随二位公人出来,到门外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便一路到了这里,只是不知官人却为何也在此处,这里又是何地?” 朱仝听了娘子的讲述,方才大致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看来真如自己所想,林头领一早便料到会取得大胜,因而早早为自己的家人做了周全的安排,这样看来他说对自己仰幕已久到也应该是真的,想到这里朱仝心里反而畅快了许多。 朱仝安慰了娘子几句,告诉等晚上再详细说与她知,然后回过身对林冲表达心中感谢。 能得到别人的真心感谢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林冲先命人把朱仝的家人安顿好,然后与朱仝介绍梁山兄弟,林冲先把假扮公人的曹正与马麟做了介绍,朱仝知道就是这两位兄弟将自己的家人平安接出,当即弯腰行了一个大礼表示感谢! 曹正与马麟急忙扶起朱仝说道“从今往后大家都是兄弟,哥哥切莫如此客气!” 林冲又依此把众人介绍了一遍,当介绍到秦明与黄信二人时,三人相视一笑,朱仝拉着二人的手说道“二位兄弟骗得我好苦啊!” 秦明拍了拍朱仝的手回道“实是林大哥军令难违,还请兄长见谅,一切都是天意,若不如此你我如今又怎能成为至交兄弟,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林冲因大胜两州兵马,又收得三员虎将,心中高兴,随即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酒宴上来,今晚要开怀痛饮,庆祝胜利。 是夜,梁山上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喜气洋洋,直到半夜方散! 第二日,梁山所有头领齐聚聚义厅,林冲看着下面一众情同手足的兄弟,心中顿感豪情万丈,如今梁山可以说骨肉非常强大,算上新上山的秦明,朱仝,黄信三人,共是三十三位头领,羽翼已丰! 林冲昨晚控制的很好,并未大醉,晚上回去后先与林娘子说了一会话,让她安心,然后便到书房里思考了半宿的事情,直到天色渐亮才回房间小眯了一会。 林冲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对众人说道“此次我梁山之所以能取得大胜,全仗众位兄弟之功,正是众兄弟上下一心,团结一致,才得以保我梁山不失,不过我们虽取得胜利,却也不能忘记那些为我梁山大业,受伤或牺牲的士兵们,此次下山我梁山士兵受伤三十八人,牺牲七人,正是他们的英勇无畏才换来我梁山的不断壮大。 因此我决定在梁山建立一套保障制度,可能有人会问什么是保障制度?说得通俗一点,就是给我梁山所有人做出的一种承诺,免去山寨所有人的后顾之忧。 从我们占据梁山的第一天我便说过,从今以后要与所有人同患难,共富贵,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所以我才想到了这个制度,目的就是尽山寨的最大可能,让所有人都过上幸福的生活,具体制度如下,说完林冲从怀里取出一张纸,纸上写的正是昨夜在书房,苦思一夜所写出来的东西。 只见林冲打开纸之后念道“梁山保障制度: 一:此制度适用于梁山上下所有头领及士兵。 二:凡我梁山头领及士兵,只要忠心为山寨效力者,每月都会得到一定兵饷,小头领加倍,大头领再加倍。 三:凡我梁山头领及士兵,只要忠心为山寨效力者,山寨每年为每人免费发放冬夏两季衣服,每一季两件共是四件,其中普通士兵为统一颜色统一样式,小头领为统一颜色统一样式,大头领颜色样式则可任选。 四:凡我梁山头领及士兵,只要忠心为山寨效力者,山寨会对有功者或有突出贡献者,给予额外奖励,士兵及小头领可凭军功及贡献,获得晋升机会。 五:凡我梁山头领及士兵,只要忠心为山寨效力者,如有亲人愿接来山寨,山寨一律给予无条件照顾,若士兵或头领出现伤亡,家人不仅依然获得照顾,还可继承每月兵饷十年,十年后兵饷停止发放,但家人依然获得照顾。 六:凡我梁山头领及士兵,只要忠心为山寨效力者,若为山寨负伤,不论轻重山寨一律给予最好治疗,养伤期间兵响照发,重伤致残或不能痊愈者,可在山寨从事力所能及之事,山寨负责妥善照顾其一生。 七:在后山建立英烈冢,立纪念碑,凡我梁山头领及士兵,只要忠心为山寨效力者,若为山寨而牺牲,尸体一律火化埋入英烈冢,名字刻入纪念碑,如遇特殊情况尸体不能带回者,灵位入英烈冢,名字刻入纪念碑,以供后人瞻仰。 八:凡我梁山头领及士兵,只要忠心为山寨效力者,如有子嗣,山寨负责请先生教书识字,辅导成才。 九:凡我梁山头领及士兵,只要忠心为山寨效力者,生病一律山寨出钱抓药治疗,家属亦是如此。 十:凡我梁山头领及士兵,只要忠心为山寨效力者,一律不许被外人轻辱,若受辱,不管辱人者身份如何,远近如何,山寨必为其加倍讨还之! 以上十条便为我梁山保障制度,即日起告谕全军,立即生效,不知诸位兄弟以为如何?” 众头领在林冲念第一条时,便全都竖起耳朵用心倾听,唯恐错过任何一句话,毕竟林冲一开始就说这个制度与梁山每一个人都有关,是关于大家切身利益的制度,因此当然要好好听上一听,用心理解一番才是。 当林冲把所有十条制度全都念完之后,台下所有兄弟当即全都兴奋起来,互相交头接耳热烈谈论着每一条的内容。 林冲刚刚宣读的十条制度,可以说把所有人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基本全都考虑了进去,真真正正的做到了衣食无忧,并且家人也是如此,山寨管吃管住,生病管抓药,有孩子还管请人教导,假如自己受伤或是战死,家人不仅依然会受到妥善照顾,还可以继续领取自己每月的兵饷十年,这是一个多么大的恩情。 要知道现在即使是朝廷禁军,也没有这个待遇啊,更别说普通州县的官兵及厢兵衙役了,下面坐的兄弟里面有从过军的,比如秦明,黄信等人,他们都是地方将领,并且地位还不低,可连他们也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在如今宋朝的军队,无论士兵受伤或是因为年纪大了退伍,只要从离开军队的那一天起,便不再发放军饷,更别说战死之后给家人发了,当然有的将领会冒领已故或离开士兵的兵饷,但那都跟士兵没有关系。 林冲面含微笑的看着下面的兄弟讨论,心里十分高兴,因为他看到了所有兄弟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这就足够了,其实昨晚林冲在书房思考这十条制度时,也是费了很多心思的,林冲的目的很直接,就是让所有为山寨效力的人都没有后顾之忧,哪怕是真的牺牲了,他也不用担心家人的生活问题,这样就会让每个人在与敌人做战时,放下心中的包袱,从而真正做到悍不畏死,勇往直前! 林冲见大家讨论的差不多了,便出声问道“不知各位兄弟对这十条制度,可有什么疑问或者不赞同的地方?” 下面兄弟听林冲发问,全都站起来对林冲一抱拳,然后异口同声的大声说道“我等赞同!” 林冲见众人一致赞同,心中高兴,摆手让大家坐下,然后面色一整说道“正所谓有赏有罚,下面我便宣读一下新定的梁山军规!” 第九十四回 定军规五大铁律 一个势力若想有长远的发展,不仅要有好的奖励保障制度,还要有明确的军规制度,有奖必有罚,只有赏罚分明才能让人信服,凡事做到有章可循,有据可依才能服众。 众人正沉浸在保障制度的喜悦之中,突然听到林冲说要宣布军规,心中全都莫明一紧,石宝,秦明,黄信等人还好一些,毕竟他们是正规军人出身,对军规等并不陌生,就连朱仝和欧鹏也是可以接受,不过其他人心里就有些打鼓了,像张横,张顺,穆弘,穆春等这一帮人,平时全都自由散漫惯了,还真害怕林冲宣读的军规太严,那样哥几个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许多。 林冲看到大家一副忐忑的表情,心中只觉好笑,知道他们心里在担心什么,也不说破直接开始宣读起来。 林冲手中换过另外一张纸,纸上正陈列着他罗列出的军规,下面的人有那眼尖的,看到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许多文字,心里不由得一凉,暗暗叫起苦来。 只听林冲朗声读道“梁山军规: 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者,斩! 二:呼名不应,违时不到者,斩! 三:多出怨言,扰乱军心者,斩! 四:谣言诡语,蛊惑军士者,斩! 五:滥杀无辜,欺凌弱小者,斩! 六:枉顾忠义,夺功冒领者,斩! 七:偷探军机,出卖山寨者,斩! 八:贪赃枉法,私藏财物者,斩! 九:临阵退缩,丢盔弃甲者,斩! 十:顶撞上司,出言侮辱者,斩! 十一:玩忽职守,徇私舞弊者,斩! 十二:无故喧哗,扰乱营寨者,斩! 十三:朋党营私,拉帮结派者,斩! 以上为我梁山十三条军规,无论何人,都要牢记于心,必须尊从,但凡有人违反上述任何一条,均直接斩首,军规面前不容有私,众兄弟切记,切记!”林冲这次没有问有没有人同意,直接便做了决定。 其实这十三条军规,是结合林冲本身的记忆,并参考韩信的“十七禁律五十四斩”最后再根据目前梁山的实际情况,经过综合考量才定下来的,其内容主要是针对普通士兵及小头领的,对他们起到一个约束的作用,反而对在座的这些兄弟,并没有做过多的约束,涉及到头领的内容,也不过只有几条而已,尤其是第五条“不许滥杀无辜,欺凌弱小”就是专门为李逵定制的。 林冲为了写出适合目前山寨的军规,昨晚着实费了不少脑筋,写了删,删了又写,反反复复,修修改改,直到最后才写出这十三条来。 本来所有兄弟都在心里担心军规太严,可当林冲宣读完毕,所有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因为林冲所读的这十三条军规,对他们来说执行起来简直太容易了,甚至可以说,即使林冲没有这十三条军规,他们也会这么做。 而李逵更是直接,只见他大刺刺的坐在那里,瞪着溜圆的两眼,一会看看林冲,一会看看众人,仿佛现在大家所说的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看他那一脸茫然的表情,林冲甚至都怀疑他听进去了没有。 这一次下面的兄弟,并没有同刚宣读完保障制度时,那样热烈讨论,可能是被林冲那一串长长的斩字吓到了吧,每个人坐在那里全都表情十分严肃,丝毫不苟言笑,仿佛只要一笑便会处犯了军规一样,看着林冲的眼神,也更加的充满了敬畏。 本来以前大家对林冲也充满了敬意,只不过那时的敬意更多的是一种尊敬,一种对林冲身份及人品的尊敬,就像晚辈尊敬长辈一样,而现在的感觉,便与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现在才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敬畏,如普通人见到上位者的那种敬畏,并且是完完全全由内心所发出来的! 看着下面众人肃穆的神情,林冲对这种效果还是比较满意的,因为林冲心里一直以来都有更大的目标,虽然林冲非常喜欢与众人打成一片,称兄道弟,但是到了该树立自己威严的时候,还是一定要树立起来,而这并不是意味着要疏远众人,只是一个上位者必须要经历的过程。 林冲见大家消化得差不多了,接着说道“除了之前所说的十制度,十三军规以外,还有五条梁山铁律!” 大家本来以为宣布完军规便没有别的了,现在又听林冲说还有五条梁山铁律,顿时全都迷茫起来,这保障制度和军规大家都能理解,可是这铁律是什么大家却糊涂了,不仅是他们,就连秦明,石宝等军人出身的人,也全都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林冲见大家全都一脸不知所云的看着自己,满脸笑意的对众人解释道“如果把山寨比作为一个家,那么十制度便是房子,可以给每个人遮风挡雨,带来极大的安全感。 而十三军规,便可以看作是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做任何事都要依规而办,有规可查,这样才可长治久安,而最后的五铁律,可以把它看作是这个家的家风,是其内在的灵魂!一个家庭,只有家风正,行为端,这个家才会兴盛,因而长远,让外人莫敢小瞧,不敢肆意欺侮,古语云:欲治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家者,先修其身;欲修身者,先正其心! 只有心正,家齐,方能治国,而对于我们山寨而言,也是一样的道理,只有坚定的信念,精神的统一,以及强大的灵魂,才能让我梁山立足于乱世,才能让我们登上更高的山峰,我一直都在强调,我们占山为王并不是为了简单的安身立命,我们有着更远大的抱负,因此我才定下这十制度,十三军规和五条铁律! 下面我便把这五条铁律宣读一下,众位兄弟当深刻理解,并时刻铭记于心!” 林冲说完拿过准备好的最后一页纸,上面只简单的写着几行字,但就是这短短的几行字,却是林冲最为看重的,其看重程度甚至超过了前面两项。 林冲摊开纸,见下面的兄弟全都聚精会神的听着,便大声念道“梁山五大铁律: 一: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二:军人以绝对忠诚为信仰! 三:军人以死战不退为荣耀! 四:军人以兴寨强军为使命! 五:军人以保家卫寨为己任! 以上这五条便是今后我梁山的五大铁律,也是我所说的灵魂,国有国魂,寨有寨魂,军有军魂,一个国家如果没有了灵魂,便如大厦将倾;一个山寨如果没有了寨魂,便会如临深渊;一支军队如果没有了灵魂,便如行尸走肉! 所以为了我梁山的大业,大家一定要牢记以上五条铁律,让我梁山兵锋所指,天下莫敢不从!”林冲这一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让下面的人听了全都热血沸腾,充满豪情壮志! 当林冲说完最后一句话,下面所有人全都同时站了起来,一起大声呼喊道“兵锋所指,莫敢不从!兵锋所指,莫敢不从!”声音久久不息,那激昂的话语,直透过聚义厅,传遍整个梁山,让所有听到的人,全都精神一震,为之动容! 十制度,十三军规,五铁律全都宣布完毕,林冲接着说道“目前山寨里有两州俘虏三千多人,这三千多人对我山寨兵员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补充,一直以来我都在为山寨兵丁稀少而发愁,因此这三千多人我是势在必得,一会下去后,便由王寅,秦明,朱仝三人全权负责招降,必要时可以杀一儆百,总之我要这些人全都真心投降我梁山,至于办法你三人自己去想,我只要结果,你三人能做到吗?” 王寅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起站起来回道“请哥哥放心,我等三人保证完成任务!”林冲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凌空按了两下手,示意三人请坐。 林冲接着说道“此次获胜共缴获战马五百余匹,加上山寨原有战马总有一千多匹,因此我打算等俘虏招降完毕后,从这些俘虏及山寨所有喽啰中,挑选出一千人成立骑兵,由王寅为骑兵主帅,秦明与穆弘二人为副帅,共同训练,仍归史文恭总管,勤加训练,争取早日成军!” 林冲说完,王寅三人兴奋不已,赶紧起身领命,其他人见到三人能独领一军,也全都十分羡慕,虽然之前已有庞万春成立了一个神箭营,但是人数才五十人,大家也都没太在意,毕竟所有人对射箭都不是很在行。 林冲说完对李俊说道“水军头领依然不变,不过等招俘完毕,允许你们挑出三百人加入水军,将水军总数凑满五百人,我一直强调梁山周围这八百里水泊,就是我们的主战场,以前山寨人数少没有办法,现在增加了你们的水军人数,今后要更加刻苦训练,把这八百里水泊给我牢牢守住,一定要有信心打败任何敢从水上来犯之敌!”林冲鼓励道。 李俊,张顺等人听林冲说完,全都站起身,异口同声的回道“我等誓死保卫梁山泊!”李俊等人水军的气势自始至终,都是毋庸置疑的! 林冲扫视了一眼,见庞万春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这两次下山作战都没有带他,可是把他憋屈坏了,现在见林冲大肆分发俘虏,眼馋的不行,恨不得现在便站起来向林冲讨要,因此当林冲看向他的时候,才一个劲的给林冲递眼色,好让林冲注意到他。 林冲见了庞万春的表情,心里一乐,明白他是着急了,心中想道“算了,看在两次下山都没带他的份上,给他一次机会吧!” 当下喊道“庞万春听令!” 第九十五回 建新营大赏三军 庞万春的焦急并没有持续太久,便听林冲对他喊道“庞万春听令!” 庞万春见林冲终于想起了自己,兴奋的站了起来,大声回道“小弟在!” 只听林冲说道“目前你神箭营只有五十人,人数略显少了一些,因此我准你过后再挑选五十人,凑够一百!” 本来庞万春听到林冲第一句说自己人太少,心里一喜,但紧接着又听到只让自己再挑出五十人,心里顿时一凉,别人都是几百几百的,怎么到自己这就这么少,刚想开口询问,却听林冲说道“我命你成立神箭营的目的,并不是只让你教会他们射箭,而是要让你为山寨培养出真正的神箭手,这样才不负我赐予的神箭营之名。 而培养出一名合格的神箭手,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想这一点你比我更加清楚,因此你也不用太过于纠结人数上的问题,记住,神箭营要精而不要多,你们人数可以少,但是每一个从神箭营出来之人,都不能辜负神箭之名,你可记下?“ 林冲本来创立神箭营的初衷,便是要让神箭营去执行特殊任务,有点类似特种部队的狙击手,主要在战争中做定点清除的工作,而将来组建大规模弓箭手的人选,林冲在心里也已经有了人选,只不过要想让那人上山入伙,颇为不易罢了。 庞万春本身就是一名神箭手,要不然也不能被人称作小养由基,所以他心里最是清楚,要想成为一名神箭手是多么的不容易,所以听完林冲的话,便也不再多言,当即领命,只不过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自己将来一定要多培养出几个真正的神箭手,以不负林冲所赐神箭营之名! 林冲吩咐完庞万春,接着说道“此次能大败两州军兵,一仗众兄弟卖命,二便是归功于戴宗和时迁两位兄弟,正是他二人出色的完正了情报收集与传递任务,我们才能提前做下布置,因此我决定成立情报营与通讯营,其中情报营专门负责打探收集,所有与我梁山有关的消息,由时迁为情报营统领,直接听命于我。 另通讯营专门负责情报的传递,消息的往返,以及负责在战时潜入敌军战区,进行暗中破坏及散播谣言等任务,由戴宗任通讯营头领,直接听命于我。 具体两营如何挑人,如何训练,全都由两位头领自行思考,挑人可从全寨进行,只要是你二人相中的,皆可征召,全寨都必须配合,只不过目前山寨兵力有限,因此你二人姑且不要挑选太多的人,等以后山寨壮大起来,你二人在陆续增加人手!“ 二人听完全都心头一喜,赶紧领命,能够独立成营,又对林冲直接负责,这可是一个天大的美事,说明从今以后,二人将和庞万春一样,成为林冲的绝对心腹,二人如何不喜? 不说他俩,其他人也是对二人投去羡慕的目光,不过不羡慕也不行,新成立的情报营及通讯营,还真就得由二人来统领,其他人在这方面还真做不来,就拿情报营来说吧,如果是打探简单的消息还行,但要是比较困难的军情,又有谁能像时迁一样,穿房入室如履平地呢? 二人领完命令,时迁眼珠滴溜溜一转,对林冲问道“请问哥哥,这情报营的人选只能从山寨中挑选吗?可不可以让外面的人也参与进来?” 有些人的天赋是与生俱来的,就比如时迁,他就是天生为搞情报而生的,本身天赋异禀,又头脑灵活,这边林冲刚说完,他便能迅速融入进自己的角色,从而举一反三,想出问题所在! 林冲听完心中对时迁真是满意到了极点,本来林冲还想过后单独指点一下时迁,没想到他却提前想到了这个问题,林冲心中高兴,对时迁面含微笑着说道“我说过具体操作我不过问,你从哪选人我也不会去管,一切由你独自决定,不过在没确定忠诚度之前,不可以让他进入核心层,免得混入敌人的探子,或者因为忠诚度不够而做出损害山寨之事。 时迁听后,心里一喜,林冲说一切由自己做主,也就是说他不反对从外面挑人,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从外面收买一些人来替自己打探消息,比如在各州县里出现越来越多的乞丐,或者是市井之徒,他们整日走街窜巷,消息最是灵通,用好了他们,自己的情报营将会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林冲见时迁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便接着说道“至于剩下的其他俘虏,招降后全都打散归于山寨步兵,与原山寨人马合为一处,仍由教头史文恭统一安排训练,各副教头,教头具体协助完成。“ 最后林冲又简单交待了一下英烈冢的事,及之前安排好的后山建造关卡,小寨等事,天气越来越凉,又催促侯健抓紧下山收购棉花,尽快把棉衣赶制出来,因为又新添了三千多俘虏,因此他的工作量又加大了许多。 所有事情全都交待完毕,林冲笑着说道“此次大胜,全仗众兄弟用功,正所谓有功必有赏,因此我决定大赏三军,不管是下山直接参与征战的也好,还是留守山寨的也好,从上到下人人有份,等一会散后我会让蒋敬兄弟,领人亲自为大家发放!” 天下间没有什么事情是比获得奖励更能振奋人心的了,大家听林冲说了一上午的规章制度后,终于听到了让他们兴奋的消息,虽然大家平时都不缺钱花,但这是自己用胜利换来的奖赏,其意义与平时山寨分发的钱当然不会一样,当即众人都开心的讨论起来,所有人心情全都格外的舒畅! 最后林冲命人把刚刚宣读的“十制度,十三军规以及五大铁律,抄印数份,全寨分发,务必让包括俘虏在内的所有人,全都清楚的知道这些内容,并加以熟记。 事情吩咐完毕,林冲便让所有人散去,有任务在身的便去完成自己的任务,王寅与秦明,朱仝三人在第一时间,便到后山关押俘虏的地方劝降去了,这可是目前山寨的头等大事,林冲都说了这些人他势在必得,因此三人不敢不卖力气。 众人散后,林冲仔细想了一想,感觉还是应该跟时迁交待几句,于是让亲随陈五,去把时迁单独叫到自己的书房来。 林冲对自己这个亲随还是比较满意的,平时虽然话语不多,但是为人很是勤快,头脑比较灵活,办事井井有条,林冲使用起来很是顺手。 林冲回到书房,没有等多久,时迁便敲门进来。 人生的际遇真的是变化莫测,时迁最开始只不过是一个最不入流的毛贼,可自从在江州遇到林冲后,他的人生变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个人人唾弃的毛贼,变成梁山泊的一个头领,现在更掌管情报营,成为林冲的绝对心腹,变化何其之巨大。 见到时迁进来,林冲微笑的让他坐下,陈五知道两人肯定有事要谈,给二人各倒了一杯茶后,便转身退了出去,站在院里为二人守门,免得被人冒失的闯入,打扰到两人的谈话。 时迁与林冲是老相熟,再加上他那古灵精怪的性子,进来后一点也不拘谨,直接拿起陈五泡的茶便大口喝了起来,哪知这茶是新泡好的,正热,一下把时迁的舌头烫得火辣辣的,时迁慌忙放下茶碗,直用手去那嘴边扇风,一边扇还一边碎碎念道“这个该死的小五子,想烫死爷爷不成!” 林冲看到时迁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笑,出声说道“你自己心急烫到了,怪人家陈五何事,也不反醒一下自己,天底下喝茶哪有你那般喝的,烫到也是活该!” 时迁见林冲训他,也不生气,等嘴里的火热感减轻了,便又端起了茶碗,只不过这次懂得小心起来,慢慢的喝着。 林冲把身体往后靠了靠,选了一个更熟服些的姿势坐了,时迁是他的心腹,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比他与林娘子在一起的时间都要长,彼此再熟悉不过,此时又不是在聚义厅,屋里又只有他二人,因此也用不着装什么架子,怎么舒服怎么来便可。 林冲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出声说道“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何事吗?” 时迁听林冲说起正事,便将茶碗放下,然后嘿嘿一笑道“虽然不知具体何事,但料想也定与刚才所说的情报营有关!”别看时迁其貌不扬,但心思极其缜密,观察入微。 林冲听了时迁的话,哈哈一笑道“你到是机灵,说说你对情报营的看法,以及你打算怎么做。” 林冲说完也不看他,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吹了吹,然后少呷了一口,顿时一股暖流涌入胃中,在这秋末冬初的季节,喝上一口热茶很是惬意! 时迁虽然平时玩世不恭,但一遇到正事时绝不含糊,听到林冲寻问他的想法,立刻坐直了身子,沉吟了一会,然后说道“我认为情报营可以视为人的眼睛,一个人若想做一件事情,首先需要用眼睛去观察,搜集一切与此事有关的消息,然后再经过思考决定该怎么去做这件事。 至于小弟要怎么去做,说实话目前还真没有想好,不过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思路,只是需要再好好琢磨一番才可!“ 第九十六回 俘虏降喜得数千人 林冲听到时迁说心里已有想法,便想听听他是怎么想的,说道“具体什么想法,兄弟说来听听!” 时迁说道“我是如此打算的,先在梁山老人里选择出一些符合条件的人,作为整个情报营的主干,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后,再把他们派到各处去,因为现在我们实力有限,人员较少,因此只派到对我们有可能产生危胁的地方,比如郓城,济州,或者青州之类的地方。 至于训练内容,除了必要的技能以外,主要还是要培养他们对山寨的忠诚度,只有通过小弟或明或暗的几次考验后,方才能真正进入情报营。 等这些人全都符合要求后,小弟打算让他们到各地发展外围细作,这也是小弟刚刚在聚义厅时问哥哥的原因,先让他们以各地的流民,乞丐,或者泼皮无赖下手,这些人防范意识低,很容易被收买,而且他们每日走街窜巷,消息最是灵通。 只不过这样一来可能会向山寨讨要一些本钱,毕竟收买这些人是需要花钱的,而且假如他们真的提供了有用的情报,小弟打算视情报的重要性,适当的给他们一些奖赏,这样一来他们定会更加卖力的去为小弟收集情报。“ 说到这里时迁又想了一想,见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便接着说道“小弟暂时就想到这些,至于一些细节还得回去仔细思考思考。“ 林冲坐在那里十分认真的听时迁讲完,虽然时迁说得一点也不详细,但林冲却也听明白了他的想法,说实话,时迁能在短短的时间里想到这些,已经大大超出自己的想象,当真对时迁十分满意。 林冲见时迁说完,没有直接去评价他所说的内容,而是问道“知道为什么我会让你出任情报营头领吗?“ 时迁听到林冲如此问自己,瞬间明白林冲叫自己过来真正的目的了,这是要考察一下自己是否真的能成为他的心腹,也就是说如果自己今天过关了,那么以后不仅情报营头领的职位稳了,而且还会成为林冲真正的心腹,以后会有更重要的事情安排自己去做,时迁的心突然间紧张了起来。 时迁急忙站起来回道“小弟从小便受尽世人白眼,屡受他人嘲讽,一直过着蝼蚁一般的生活,直到在江州遇到哥哥才得以重拾自我,小弟至今还记得,哥哥在浔阳江边为了替小弟出头,而与李大哥大打出手一事,小弟永远也忘不了哥哥当时对小弟所说的那句“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林冲的兄弟,只要有哥哥在,定不会叫人欺侮与你!“ 从那时起,小弟便在心里发下毒誓,此生宁可豁出性命,誓死也要报答哥哥的这番恩情!“时迁说完激动得眼含热泪,对林冲一辑倒地,久久未起。 林冲安然的受了时迁这一拜,然后起身绕过桌子,把时迁轻轻扶起,紧紧拉着他的手说道“我知兄弟心意,正因如此,为兄才把最为看重的情报营交托于你,你要明白,这情报营是为兄心中所想之事的最重要一环,必须要有一个心腹之人去统领它,为兄甚是心慰,你没有让我失望!”说完林冲拉着时迁的手,又用力紧了紧,从今天起算是完完全全的把他引为心腹。 时迁感受到林冲对自己的看重,心中那种感激之情当真无以复加,一时间情绪更加激动,林冲又是好一番安慰,方才止住! 待时迁情绪慢慢平稳下来,林冲才与他开始讨论组建情报营一事,林冲对组建情报营提出四点要求: 第一:核心层要绝对的忠于梁山,忠于林冲! 第二:情报人员选拔,不分男女,不分老幼,只要适合便可! 第三:情报人员全都要单线联系,以免有人背叛或暴露时,引起整个情报营产生重大损失! 第四:情报人员一定要有独立,完善的情报加密措施,以免被人劫取后加以利用,将讨就讨陷害山寨! 时迁听了林冲所提出的四点要求,心里大为骇然,方才明白自己的想法,与林冲的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随后二人又就具体的情况做了详细的分析,最后林冲干脆拿过纸笑,两人讨论完一条,便写下一条,直到将所有的事情都讨论了一遍为止。 二人商量完毕,林冲看着被自己写得满满的一大张纸,心中充满感慨,时迁在打探情报方面的天赋真不是一般的高,刚开始林冲还能起到一定的主导作用,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林冲说的话便越来越少,到最后基本都是时迁在说,林冲在记,只不过偶尔发表一下看法或是观点,而时迁根据林冲所提的意见,马上就能举一反三,思路甚是敏捷!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两人整整讨论了一个下午,中间甚至连一次厕所都没有去过,当一切结束后,二人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当即拿起旁边的茶水狂饮起来,那茶水早已放得冰凉,二人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你一碗我一碗的喝了个干净。 当林冲与时迁从书房里出来时,院子里早已挂上了灯笼,天色已经黑透,满天繁星闪烁,似乎在向地上的人们宣示夜晚的天空是属于它们的。 林冲二人走出房门,见到院子里除了陈五外,还站着三个人,仔细一瞧却正是被林冲派去招降俘虏的王寅,秦明与朱仝三人,也不知三人来了多久。 林冲见到三人,急走上前口中说道“三位兄弟何时来的,为何不让陈五通知一声,害得兄弟们在外面站了许久!“ 王寅听林冲说完,回道“此事不怪陈五,他本来是想进去通传,但我三人见哥哥与时迁兄弟正在谈事,便阻止住了,而且我等也并未等太久,站在这里闲聊了一会倒也轻松!“王寅怕林冲怪罪陈五,因此替他出言解释道。 林冲先让时迁回去,然后引着王寅三人进到书房,陈五一同进来将灯点上,林冲又让他去吩咐厨房做些饭菜来,天色已晚,想来几人也都没有吃饭,正好在这书房一边谈事,一边把饭吃了。 陈五领命去厨房吩咐去了,林冲心知三人一定是来找自己汇报劝降一事,便开口问道“不知三位兄弟,下午去劝降俘虏的事如何了?” 三人听了林冲相问,脸上全都露出喜悦之情,王寅回道“回哥哥话,下午我三人去招降那三千多名俘虏,本来不是十分顺利,即使秦明兄弟与朱仝兄弟亲自出面,效果也不十分的好,任凭我三人舌绽莲花,百般劝说,仍有很大一部分俘虏不愿归降。 当时气得秦明兄弟火冒三丈,大声质问那些不愿降的人是为什么,其中青州一个俘虏壮胆把原因说了出来,原来他们是害怕官府知道投降后,会对家人不利,因此不敢投降。 小弟一听原来是这个原因,当即许诺只要他们愿意投降,山寨会立即安排人去接他们的家眷,前提是他们的家眷愿意上山,并且小弟又把兄长所定的十条保障制度,当场宣读了一遍,没想到这十条制度一读完,那些不愿投降的俘虏,当即有一大部分都表示愿降,并请求山寨去接他们的家小,至于最后那一小部分,经过一番思考之后也全都降了!“ 林冲听王寅说那三千多俘虏全都降了,当即兴奋得直拍桌子,口中大声叫着“好好好”,林冲兴奋了一阵之后,站起身来对三人说道“这件事你三人做得非常好,这样等一会吃过饭,再辛苦三位兄弟一下,你们连夜领人去寻问那些俘虏家人的地址,并让他们给家人写下书信,以做证明,然后连夜派人下山去接。 他们人数太多,我们又不能一下把所有喽啰全派出去,所以只能分批去取,由近及远,一批一批来,反正山上空房子很多,若是不够在后山多建些也就是了,要知道,这梁山可是足以容下十万人生活居住的,这些人才哪到哪,所以既然我们答应了他们,便要做到,不论任何时候,我梁山都要把诚信守诺放在第一位,不能寒了任何一个自己人的心!“ 三人听后立即起身领命,不一时陈五领着人把饭菜端了上来,几人也不客气,当即风卷残云的吃了一回,吃完后三人领命而去。 三人走后,林冲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心中当真开心,有了这三千多人的加入,梁山的兵力一下子就达到近五千人,也算是一股很强的势力,更何况等将那些家眷接上山来,这对梁山又是一个很好的补充,目前梁山十分缺少后勤人员,洗衣,做饭,饲养,建房,耕种等等,什么样的人都缺。 就连侯健手下制作衣服的人都缺的很,侯健不止一次私下里与林冲提过缺人之事,可是当时林冲也没有好的办法,毕竟总不能派人下山去抢裁缝来山寨做衣服吧,不过好在这种情况马上便可以解决了,试想一下,三千多人的家眷,保守算也会有五千人吧,所以这是一个很大的数字,就算刨去其中的老幼病残,怎么也能剩下三千人,这下真的是赚到了! 第九十七回 痴情女相思成疾 当夜无话,第二日清晨,林冲神清气爽的起来,昨夜从书房回来时已经很晚,林娘子早已休息,见到林冲回来,本想起身侍候,被林冲拦住了,天气转凉,容易伤身,只自己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便上床轻搂着林娘子睡了。 林冲站在院里练了一套拳脚,浑身舒爽,吃罢早饭,随意漫步,一边看着山上秋日美景,一边听着训练场那边传来的阵阵操练之声,心中很是惬意!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断金亭,这断金亭是梁山上一个赏景的好去处,当日李俊几人假意投梁山入伙时,王伦便是在这断金厅招待的他们。 林冲抬步进入亭中,陈五则识趣的留在了亭外没有进去,林冲站在亭里,背着手眺望远方,秋末的天空很是蔚蓝,几朵白云随风飘着,山下水泊之中,碧波荡漾,偶尔传来几声鸟鸣。 此时的梁山秋意渐退,冬意渐浓,普通树上的叶子早已落尽,只剩下远处的那一片枫林,却更显艳丽,红叶似火,风景别具一格不与它同。 林冲听着亭外秋风簌簌,看着远处那一片枫林,不禁想起一首诗觉得与眼前景色甚是相符,便轻颂了出来: 山明水净夜来霜, 数树深红出浅黄。 试上高楼清入骨, 岂如春色嗾人狂。 林冲正陶醉在这诗情画意中,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喝彩“哥哥以景喻情,以物励志,当真好气节!” 林冲没有回头,因为从声音便听出来人是王寅,林冲听王寅夸赞自己,会心一笑道“兄弟过奖了,此诗并非我所作,乃是前朝一位诗人所写,我只不过借用一下罢了!“ 王寅来到林冲身边,也向远方望去,果见那枫林景色绝佳,点头回道“同样一句话,由不同的人说出,意义便会不同,此人虽做得好诗,但哥哥却用得更为贴切,文人所作诗词固然华美,却书生气太浓,不及哥哥吟出来大气!“ 林冲听了心中一乐,这个马屁拍得让人很是舒服,笑着回了一句“油嘴滑舌!“ 王寅听了林冲的这个评价,不仅不恼,反而开心的大笑,林冲越是对他说得随意,越是能证明在心里认可自己,焉能不开心! 二人开心的笑了一回,林冲知道王寅定有事来找自己,便出声问道“兄弟此来何事?” 王寅回道“昨夜哥哥吩咐之事,我三人连夜便全都办好,所有愿意接家眷上山的俘虏,都以把地址统计完毕,并让他们写好书信,昨夜第一批兄弟已经连夜下山,按照距离远近去接人了,好在这些人的家都在附近州县,并不太远,想来快则十天,慢则半月定能全都接回。“ 林冲听完点了点头,没有做什么评价,只是认真的说了一句“你办事,我放心!“便没了下文。 “你办事,我放心“虽短短六字,王寅听完心里却感动异常,虽然林冲没有具体评价什么,但无疑这六个字以是最高的评价,说明在林冲的心里,对自己的办事能力,是绝对认可的,王寅心里暗暗发誓道”士为知己者死,能得哥哥如此看顾,引为心腹,小弟定誓死以效忠哥哥!“ 过完了忙碌的几天,梁山上的一切开始慢慢进入正轨,林冲也安心的当起了甩手掌柜,把所有事情都交给其他人去办,本来也是,作为梁山之主,真的没有必要事必躬亲,只要把握好方向,指挥好人便可。 林冲在大败两州兵马后,便命戴宗派人去两州打探消息,看看二州在知道派出的人全军覆没后,会有什么后续动作。 过了几天,前去打探消息的喽啰回来禀报说,两地知府接到消息后,全都一面紧闭城门,全城戒严,一面派人连夜去太尉府告知消息,而且在知道秦明等人投降后,命人去三人的家里抓捕家眷,可是几人家里早已人去楼空,扑了个空。 至此林冲便明白两州暂时不会再有动作,马上便要进入冬季,想来朝廷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派军过来,梁山可以迎来一个平稳的发展期了,正好用来消化这次的胜利果实,此次大胜,让梁山的威名,名扬天下,以后定会有更多的人慕名来山寨入伙,梁山从此将会开始快速的发展,以便迎接将来可能发生的更大危胁! 随着越来越多的家眷被接上山,山寨里显得人气旺了许多,山寨中家眷的住宿一般都按排在了后山,那里更为宽敞和安全一些,当初讨论山寨划分时,便都把这些事情做好了规划,哪里用来住人,那里用来制衣,哪里用来练兵,哪里用来制造兵器等,都有详细的安排,因此虽然人数增多,但山寨秩序却思毫未受影响,依然井井有条! 这一段时间山寨中其他的人都很是忙碌,但林冲却显得十分的清闲,利用这难得的悠闲时光,很是好好的补偿了林娘子一阵,虽然此时山中景色不及春夏两季,但也别有一番风味,二人时而枫林赏叶,时而漫步南山,十分快乐! 林娘子每天都是笑容满面,幸福满满,感觉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其实她心里要求的不高,只要林冲能平平安安,与自己朝夕相处便好!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在林冲与林娘子朝夕相伴,比翼双飞的时候,庞万春正站在小妹庞秋霞的床前,眼里充满了担忧,庞秋霞已经生病卧床不起四五天了,本来以为是害了风寒,吃几副驱寒的药也就好了,可是药已经吃了好几副,庞秋霞的身体却未见半点起色。 山寨里的郎中已经来过几次,却也查不出原因,只推断说可能是害了心病,自古这心病最是难医,须找到症结所在,庞万春也早就隐约感觉到,妹妹可能是得了相思之病,但那个人是谁他却猜测不出,本来在山寨出征前,庞万春便察觉到妹妹的状态有些不对,本想找林冲帮忙商量一下,让他帮自己想想办法出出主意,可是两次都因林冲有事而岔开,不成想这一耽误,妹妹却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庞万春站在床前,看着紧闭双目,日渐消瘦的妹妹,心里难过得要命,兄妹二人从小便相依为命,可以说庞万春把妹妹庞秋霞看得比自己都重要,庞万春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站在一旁的丫环小钰,看着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庞秋霞,又看了看忧心忡忡,转身离去的庞万春,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情绪,急急向庞万春追去。 出门看到庞万春还未走远,忙出声喊道“少爷留步!“小钰是庞万春的养父买回来的,因此一直称呼二人为少爷,小姐。 庞万春听到呼唤,站住身子回过头来,见是小妹的贴身丫环小钰,便出声问道“你不在房间里照顾小妹,慌慌张张的追过来所为何事?” 小钰紧走几步,来到庞万春身前,先道了个万福,然后说道“回少爷,奴婢知道小姐为何如此模样!” 庞万春听到小钰说知道妹妹生病的原因,当即激动得双手用力的扶住她的肩膀,大声说道“此言当真,快快与我说知!” 小钰乃一介弱女子,如何受得住庞万春的气力,当即只觉得肩膀上传来一阵巨痛,仿佛肩膀要被捏碎一般,开口说道“少爷,松开些,好疼!” 庞万春见到小钰吃痛的样子,情知自己有些失态,赶忙松开双手,一脸歉意道“实在抱歉,刚才一时情急,冒犯了则个,只是你刚才所说之事,到底为何?” 小钰松了一口气,回道“少爷无妨,其实小姐确是害了相思之病,而这相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寨主!” “你说什么?小妹居然喜欢林大哥,这怎么可能,要知道林大哥可是已经成家之人?”庞万春一时情急大声说道。 其实庞万春早就感觉到小妹可能是有心上人了,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妹妹所喜欢之人,居然是山寨之主林冲,这有些太匪夷所思,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小钰见庞万春如此激动,连忙回道“奴婢所言千真万确,是小姐亲口告诉奴婢的,也正是因为知道林寨主已有家室,小姐才相思情深,忧郁成疾!” 庞万春见小钰说得如此肯定,当下忙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小妹如何会喜欢上林大哥,你快快细细与我讲来,倘若此事是你胡言乱语,我必不饶你!” 小钰知道庞万春的脾气,当即把庞秋霞对她所说之事,全都原原本本,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包括庞秋霞到了梁山后的一些表现,以及后来的一些反常举动等,一字不落,全都讲了出来。 庞万春听了小钰讲完整件事情的经过,再也不由得他不信,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这件事若是换做别的人,为了小妹的安危,大不了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厚颜一些亲自出面说项便是,可是这个人却是林冲,先不说他这一山之主的地位,最主要的是他已经成家多年,山寨中的所有人,几乎都知道林冲与林娘子恩爱异常,感情深厚,这可让他如何是好? 庞万春在心里感叹道“小妹啊,小妹,你明知道林大哥已有家室,为何又非要如此执念,痴情一片呢,这不是作茧自缚,自讨苦吃吗?“ 第九十八回 问世间情为何物 庞万春吩咐小钰切不可将此事外传,免得坏了林冲名声,小钰口称知道,然后转身回房间照顾庞秋霞去了。 看着回去的小钰,庞成春转过身,继续向自己的住处走去,内心充满了无奈,这件事情真的让他犯了难,眼见自己的妹妹越来越憔悴,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如何能不急,可是这种事情不是一厢情愿就可以的,唉! 起风了,天气越来越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看来夜里极有可能会下霜,也不知小妹的屋里会不会太冷了,应该让人提前去给她备好火盆,装好炭,这样即使夜晚真的降温,小钰也能及时点燃火炭给小妹取暖,想到这里,庞万春转身向伙房走去,火盆火炭等物都在专门的柴房放着,到那找个伙夫取了给小妹送去便可。 世间诸事,皆离不开一个巧字,当庞万春正想去伙房为妹妹讨要个火盆时,却巧在半路遇见刚从后山回来的林冲和林娘子二人,俩人相偕而行,后面跟着林娘子的贴身丫环锦儿,手中拎着一个食盒,显然夫妻二人刚从后山游玩回来。 庞万春看着从远处而来的二人,见到林娘子那幸福的笑容,以及林冲开心爽朗的笑声,心情真的万分复杂,当真是冤孽! 林冲也见到了庞万春,对这位小养由基,林冲是十分喜爱的,当即热情的说道“兄弟何去?” 庞万春隐去心中忧色,忙出声说道“小妹偶感风寒,一直不见痊愈,刚刚见山中风起,恐夜里降温,所以想去伙房为妹妹寻一火盆,以备夜里不时之需!“ 林冲与林娘子听庞万春说妹妹生病了,方才想起是好些日子不曾见过庞秋霞,因林娘子与庞秋霞关系亲近,二人时常呆在一起聊天,庞秋霞还特意央求林娘子为她绣了一条手帕。 林娘子担心庞秋霞的身体,关心的问道“不知秋霞妹妹情况如何,可否请郎中诊治,难怪近日一直曾不见妹妹过来?“ 庞万春见到林娘子如此关心自己小妹,当下心情十分复杂,口中称谢道“多谢大嫂关心,已请郎中看过,药也抓了几副,可是一直不曾见好,不知为何!“本来庞万春不想对二人说实话,但又却实不忍心见小妹如此下去,便把实情说了出来,只盼林冲听后能去看一看小妹,也好让小妹心情好上一些! 果然林冲夫妻二人听完庞万春的话,全都面露担忧,林娘子对林冲道“官人,不如我们同去看一看秋霞妹妹吧!” 林冲也正有此意,便对庞万春说道“我与娘子在此等你,你去将火盆之事安排妥当,然后一起去看望一下秋霞妹妹!” 其实林冲的心里早就已经隐约猜到庞秋霞喜欢自己,可是他并没有把她生病与此事联系到一起。 庞万春听林冲同意去看望自己的妹妹,心里十分高兴,连忙说道“哥哥不必相等,我先陪哥哥去看望了妹妹,再回来取也不迟!” 林冲点头称善,然后几人一起望庞秋霞住的地方走去。 一路无话,几人很快便来到庞秋霞的住处,推门进入,一股很浓的中药味扑面而来,小钰见到林冲与林娘子一同前来,脸上先是一喜,又是一忧,赶忙过来给几人道了个万福。 林冲与林娘子来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庞秋霞,此时的庞秋霞虽然容颜未减,但却脸色苍白尽显憔悴,那本就不胖的身体,显得更加消瘦。 林冲见到庞秋霞如此模样,心中大骇,本以为只是普通的风寒,哪想到会这般严重,旁边的林娘子更是直接伤心的落起泪来。 林冲转身问庞万春道“秋霞妹妹究竟是患了何病,为何如此严重,郎中究竟是如何说的?“ 林冲话音刚落,躺在床上的庞秋霞,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突然动了一下眼睛,这时正在一旁看着她的林娘子,当即惊喜的说道“秋霞妹妹的眼睛好似动了一下!” 几人赶忙来到床前查看,因为在来的路上,庞万春便对林冲夫妻二人说庞秋霞这两天经常昏迷,因此众人一听庞秋霞眼睛动了,才如此惊喜。 林娘子弯下腰轻声的呼唤道“秋霞妹妹,你醒了吗?我与官人来看你了!” 林娘子一连唤了三声,庞秋霞都毫无反应,众人见了一阵失落,林冲轻声问道“娘子是不是刚才看错了?” 就当林娘子也怀疑是自己看错的时候,奇迹发生了,林冲的话音刚落,庞秋霞的眼睛又动了两下,这一回所有人全都亲眼看的清楚! 庞万春见妹妹果然眼睛动了,十分开心,当即出声喊道“妹妹,醒一醒!” 这一次庞秋霞真的醒了过来,只见她慢慢张开眼睛,向四周看了看,当见到林冲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时,脸上强露出一个笑脸,可是因为她身体太过虚弱,这一笑过后猛烈的咳嗽起来,一张本来苍白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种病态的红润,让人我见犹怜,心疼不已! 庞秋霞虽是醒来,身体终是虚弱,只简单的与众人交流了两句,便又无力的闭上了双眼,只不过这次不是昏迷过去,只是闭眼休息而已。 大家见此情况,便也不再打扰她,纷纷来到屋外,此时的林冲见到庞秋霞如此模样,也是心急如焚,她这哪里是偶感风寒,明明是病入膏肓,当即心急的问庞万春道“秋霞妹妹到底是怎么了,为何本来好好的一个人,却突然间变成这个样子?” 看到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如此模样,庞万春的心里当真如针扎一样难受,他真想把事情的真相对林冲讲了,但一想到这样有可能伤害到林娘子,心里又开始犹豫起来,这古人的想法有时真的难以理解,在他们的心中“义”永远大于“亲”! 在一旁的丫环小钰,看到庞万春依然在那里犹豫,又想到躺在床上的小姐,心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即跪倒在林冲的面前,大声说道“小钰求求林寨主,救救我家小姐吧,现在只有寨主能救她,求求你了,小钰给你磕头了!”说完当真咣咣的磕起头来,并且用力很大,瞬间小钰的头上便磕破了。 林冲见此大急,赶忙将她扶起,口中说道“姑娘放心,我知道在建康府有一位神医,医术精湛,我这便马上派人下山去将他请来,有此人出手定能医好你家小姐的病!“ 小钰在林冲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但听到林冲还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心里大急,赶忙说道“寨主误会了,我家小姐害得是心病,并不是……!”还未等她把话说完,站在一旁的庞万春便出声打断她道“住口,我等谈事哪论到你一个丫环插嘴,还不快快进屋去照看小姐!” 小钰见这个时候庞万春还不让自己把话说明,刚想争辩,却见庞万春用一种十分严厉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一惊,赶忙低下头道了声诺,回房间去了。 林冲见到二人如此表情,又联想到刚才小钰并未说完的话,即使他再后知后觉也明白过来,感情这庞秋霞是害了相思病,而这相思的对象应该就是自己,要不然庞万春也不会阻止小钰把话说完,这么说庞万春也知道他妹妹喜欢自己了? 林冲心里感到这件事情有些乱了,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林娘子,见到林娘子也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心里一惊,看来明白过来的不只是自己一人。 林冲好歹也是两世为人的人,虽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心智上的成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当下硬着头皮对庞万春问道“刚刚小钰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秋霞妹妹命在旦夕,一切以救人为主,你只管实话实话!” 听到林冲问话,林娘子也紧紧的看着庞万春,只等他说出真相,以便印证自己心中的猜测。 庞万春见事已至此,情知两人心里都已猜出了答案,只不过等自己亲口说出确认一下罢了。 只见庞万春眼睛含泪,双眼泛红,叹息一声道“不瞒哥哥嫂嫂,刚才小钰说得没错,小妹她却是害了心病,而这心病的症结正是哥哥你!” 林娘子听到庞万春果然说出他妹妹是害了相思病,而这相思之人却正是自己的官人,当即感觉气血上涌,险些晕倒,幸得林冲及时出手扶住,林娘子稳了一会,然后强稳下心神,口中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林冲二人说话,只听她说道“秋霞妹妹是一个好姑娘!”便没有了下文。 虽然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是无论是抱着她的林冲,还是在一旁焦急望着她的庞万春,却是全都明白了这句话中所包含的意思,林娘子这是同意让林冲接纳庞秋霞,以便能救得她的性命,林娘子能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此话,当真是心善至极,菩萨心肠! 林冲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搂着林娘子,他明白林娘子的意思,他也知道此时在林娘子的心里,正忍受着自己无法想象的痛苦。 虽然在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但无论哪个女人,当知道要把自己心爱的男人,分一半给另外一个女人时,心里都会万分难过,这与是否善妒无关,无它,本性尔! 真正的爱,既无私,更自私! 第九十九回 最难消受美人恩 此时此刻,庞万春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一面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另一面是心地善良,菩萨心肠,本身又毫无过错的林娘子。 庞万春既不想妹妹有事,更不想林娘子黯然伤心,世间万事,往往真的没有两全其美,庞万春知道此刻唯一能救自己妹妹的,只有林冲,听林娘子如此说,对她的宅心仁厚感激不已,却又因伤害了林娘子而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人的一生,总是充满矛盾与无奈,仿佛只有这样,才更能体现出人生的艰辛! 当林娘子说完,庞万春当即跪倒在林娘子的面前,泪流满面的对她说道“嫂嫂宅心仁厚,此等情义恩同父母,万春代小妹谢过嫂嫂!“说完一辑倒地。 自始至终,无论是林娘子还是庞万春,都自动的忽略了此事的另一位主角林冲,二人谁也没有去问过林冲的想法,仿佛此事与他无关,只要二人同意便可一样。 其实并不是二人忽略了林冲的感受,而是两人全都太了解林冲的为人,都明白当林冲知道庞秋霞是因为对自己动情,而相思成疾时,一定会有所表示,甚至是接纳了她,这倒不是说林冲花心,而是大家都知道,在林冲的心里:亲人,朋友,兄弟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为了他身边的人,林冲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哪怕是生命,若不然也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毅然领人大闹江州,救出李俊,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家才会一心一意的跟随在林冲身边,甘愿供其驱使,誓死不改忠心。 有时一个人的人格魅力,并不是自己说出来的,而是在平时的一言一行中表现出来的,不了解的人丝毫感觉不到,而了解的人却会被深深吸引,这就是魅力所在。 林冲与林娘子赶忙扶起庞万春,此时的庞万春还哪有一点大将风度,泪流满面,满脸愧疚。 林冲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声说道“若令妹真的是因对我动情,才相思成疾,我便知道如何救她了,只是毕竟我已成家,虽然你嫂嫂刚才已经表态,但此事究竟结果如何,还是等令妹身体好转后,问清楚她心里的真实想法才好!”庞万春连忙点头称是。 既然事情的起因已经清楚,林冲反而不好直接走了,眼神有些尴尬的看了一下林娘子,林娘子也明白此时应该让林冲去陪一下庞秋霞,虽心中难过,便依然善解人意的说道“如今秋霞妹妹性命堪忧,正宜官人前去开导,而此事妾身却不便在场,因此官人可在此多留一会,我与锦儿先自回去,等秋霞妹妹病情稳定下来,官人再回来不迟!”说完眼中又一次泛红,只不过林娘强忍回去,并未让眼泪流下! 林娘子说完,对林冲与庞万春二人点头示意了一下,便领着锦儿转身离去,只不过在林娘子转身的一刹那,林冲看到她的肩膀微微耸动,让林冲心疼不已! 起风了,秋风把地上的枯叶刮得沙沙直响,看到林娘子已经走远,林冲慢慢把目光收回,对庞万春说道“我们进屋看看令妹,我与她说些劝慰的话!”说完转回向屋走去。 庞万春看到林娘子那远去的落寞背影,在心中发誓道“我庞万春在此立誓,今生定以死报答二位贤夫妇之大恩!” 二人回到屋里,小钰见到林冲与庞万春进来,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头站在那里手足无措,林冲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轻步来到床前,看着依然轻寐的庞秋霞,不由得想起二人从相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人生的境遇真的是难以预测,想后世的自己一直未曾谈过恋爱,也不知爱情是一种什么感觉,哪知现在却要为被爱而烦恼,十男九色,爱美之心人皆有知,但这与滥情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概念,最大的区别便在于是否受到内心的煎熬! 林冲并未转身,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二人先出去,我单独与秋霞妹妹呆一会!” 庞万春知道林冲肯定是有一些话要对妹妹说,便对小钰使了个照办的眼色,然后二人一起转身出去,并随手把门关好。 林冲弯下腰,轻轻的呼唤了两声“秋霞妹妹!” 庞秋霞正因为身体虚弱而闭目门养神,一开始听到林冲说话,还以为是在做梦,因为她知道刚才林冲与林娘子回去了,怎么可能这么快便回来,可当她听到林冲一连两声的轻唤,心里猛然一颤,知道不是幻觉,忙睁眼来看,果然映入眼帘的是林冲一脸关切的表情! 庞秋霞看到真的是林冲,当下欣喜万分,想挣扎一下坐起来,但却因身体太过虚弱而未能成行,只得气喘吁吁的说道“林头领………何以……去而复返?” 林冲见庞秋霞想要起身,慌忙劝阻道“快快躺好,不可轻动!”说完把庞秋霞身上的被子又向上盖了盖。 庞秋霞见到林冲与自己如此亲近,心里涌起甜蜜,那原来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一层红晕,精神仿佛也好了许多! 林冲是后世之人,对男女之事虽不太懂,但也不会如古人般死板,为庞秋霞盖好被后,便随意的坐到了床边,然后用一种坚定的眼神看着她说道“你生病的原因,我已听小钰和你兄长说了,其实在你我之前的几次接触中,我已感觉到了你对我的情意,只是一直不曾明言,毕竟我已过而立之年,又早已成家,而你却正值青春年少,花一般的年华,因此未敢多想。 却不想你竟如此思虑不开,已致发展到如今这个境地,陷些香消玉损,惹众人伤心,也不知我林冲何德何能,竟得小姐如此眷顾,痴心一片!“ 本来庞秋霞见林冲竟然坐到自己床上,心里便有一些明悟,恐怕是自己的事被知道了,果不其然,林冲之后的话更是说明了一切。 庞秋霞见事已至此,便也不再隐瞒,口中依然有气无力的说道“自从那日头领把我救下后,我的心里便再也没有忘记被你搂在怀里的感觉,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安全感,仿佛只要在你的怀里,便再也不会有让我害怕的事情。 而在之后相处的日子里,无论是你的仗义豪情,还是你的坦诚无私,都深深的吸引了我,而最让我最情难自已的,便是你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细心,温柔和体贴,其他人可能感觉不到,但是做为一个女人,你身上的这些优点,却像是一种致命的毒药,明知有毒却甘之如饴! 即使我明知道你已有家室,林娘子又是天下少有的好女子,但我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就如飞蛾扑火一般,爱得无可救药!“说到这里庞秋霞再也说不下去,泣不成声! 莫言英雄多豪杰,最难消受美人恩! 面对一个如此痴情,一往情深的女子,自己还能说什么呢,林冲叹息了一声,轻轻拉过庞秋霞的手,满含深情的对她说道“ 芳华易老, 唯爱常青。 宁入轮回, 绝不负卿! 从今往后不可在胡思乱想,好好调养身体,待你康复之时,我定取汝过门,恩爱报之!“此时躺在床上的庞秋霞,早已泪如泉涌,泣不成声,只能以手掩口不住的点头! 林冲就这样坐在床边,拉着庞秋霞的手,细细的许她说了许久,直到最后庞秋霞带着微笑慢慢睡去,林冲才将她的手轻轻放下,然后起身离去。 当林冲关上门的一刹那,原本已经睡着的庞秋霞,慢慢眼开了眼睛,抬起一直被林冲握着的右手,轻轻放到自己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甜蜜的笑容! 当林冲从房间里出来时,正见到庞万春在院子里焦急不安的来回走着,庞万春一听门响,忙停下脚步抬头看去,见果是林冲出来,忙走上前去问道“哥哥,我妹妹她怎么样?” 林冲看着庞万春,心生感慨,这一直以来庞万春都叫自己哥哥,可是等将来自己真的迎娶庞秋霞后,他就摇身一变,成为自己的大舅哥了,当真造化弄人,变幻无常。 林冲收回思绪说道“令妹心情已经平复,现在刚刚睡着,我与她把所有事情都已讲了,你这边先有个思想准备,只等秋霞身体痊愈,我便让史大哥做媒,到你家里下聘,择吉日正式迎娶她过门,与林娘子同为正妻!“ 庞万春听林冲说自己妹妹已经无事,当即放下心来,又听二人已私定终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当下点头同意,只要妹妹能好起来,平安无事,无论她想做什么事,自己这个做哥哥的都会支持,更何况林冲更是一个无论各个方面都非常优秀的男人,即便已有妻室,也强过一般男人百倍! 庞万春当即表是赞成,因为庞秋霞心情已经稳定,两人也都放下心来,又站在院里谈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然后林冲才告辞离去。 在回来的路上,林冲一直在思考事情,此次庞秋霞生病,虽然是因相思而成疾,并非是身患实病,但这也给林冲提了一个醒,那便是目前梁山缺少一位医术高名的郎中,随着山寨人数的不断增多,生病感冒的人也会变多,而且以后会出现越来越多的战争,受伤之人更是会大幅增加,这样一来山寨便迫切的需要一位,医术高明的神医了! 第一百回 解心结好汉来投 林冲回到家,轻轻推开房门进到里屋,只见林娘子正端坐在床边,见到林冲回来,慌忙侧过头用手帕擦拭了一下眼睛,显然正在流泪。 擦好后一边起身迎来,一边说道“官人回来了,不知秋霞妹妹情况如何?” 林冲看着林娘子一双微红的眼睛,心里感到十分愧疚,回道“开导了她一会,心情平稳了一些,现在睡过去了!” 林娘子正走到林冲身边,刚想帮他脱下外衣,谁知林冲一下将她抱住,让林娘子的头紧紧靠在自己的胸膛,在她的耳边说道“都怪林冲不好,让娘子受委屈了!” 林娘子听到林冲的话,心里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终于在林冲的怀里哭出声来,林冲就这样紧紧的抱着林娘子,任凭林娘子的泪水打湿了衣襟。 锦儿本来见到林冲回来,还想过来侍候,但从门外听到林娘子的哭声,便止住了脚步,心里不由得叹息一声,说实话,做为这件事的三位主角,还真的难说究竟是谁对谁错,只能说事情赶得太巧,发生的太出人意料了。 林娘子在林冲的怀里哭了一阵,感觉心里顺畅了许多,抬起头离开林冲的怀抱,见林冲的衣服被自己的泪水打湿,想到刚才自己的失态,面色一红,对林冲说道“都是奴家不好,弄湿了官人的衣服,奴家这便去为官人取一件干净的来!”说完便欲转身离去。 林冲并没有松开林娘子,依然紧紧的搂着她,说道“不妨事,娘子的泪水比我这件衣服干净多了!” 林娘子被林冲的话逗得“噗嗤“笑出声来,心中的阴霾也扫去大半,其实在林娘子的心里并不是不能接受林冲再娶别人,毕竟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林娘子从小熟读女诫,深知三纲五常,因此在林冲当上梁山寨主时,她在心里便有了这方面的思想准备,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林冲终是没有拗过林娘子,最终还是在林娘子的坚持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时辰不早,林娘子吩咐锦儿去做了饭菜,晚上林娘子难得的陪林冲喝了两杯,也许她是想用酒来麻醉一下自己吧。 晚上二人歇息时,林娘子也是一反常态,竟然抛开矜持,主动索取,极尽温柔,林冲明白林娘子此刻的心里,无非是担心林冲以后会喜新厌旧,因此努力的来愉悦自己,林冲真的是对林娘子爱到了骨子里,所以也放下心中包袱,全力配合着林娘子的疯狂! 良宵苦短,君王早朝,第二日早起,夫妻二人早已重焕往日风采,男俊女娇,羡煞旁人。 锦儿见二位主人已经无事,笑容再次挂在二人脸上,当下心里长松一口气,做为林娘子的贴身丫环,还真怕林娘子就此消沉下去。 锦儿上前给二人道了个万福,便忙去给两位主人准备热水洗漱,不一时全都准备妥当,林娘子先服侍林冲洗漱完毕,然后才自己梳洗,此时的林娘子早已解开心结,又得昨夜春风,脸上更显美艳! 吃过早饭,林冲便出门去,昨日看望生病的庞秋霞回来,心里想到一人,便是那神医安道全,这安道全也是水浒中一百单八将里的人物,建康府人,医术精湛,人称“当世华佗”号神医,在原著中宋江背上生疮,正是此人出手才救得性命,端是了得,目前山寨正缺少这么一个医术了得之人,正好请上山来。 原著书中曾交待,张顺与安道全相熟,因此林冲便来寻找张顺,一般这个时候,张顺都会与李俊等一众水军头领,在水寨中操练水军。 林冲到得水寨,早有人去通知李俊与张顺几人言林冲过来,几位头领还以为林冲如往常一般,是来看视演练,便一齐迎出寨来。 众人相见,各自见礼,李俊出声问道“哥哥今日可是来看水军演练,正好,我们几人又研究出一套新的水上阵法,刚好请哥哥指点一番!“ 林冲听了哈哈大笑道“我对水军一窍不通,怎敢妄评,几位都是我至交兄弟,把水军交给你们,我是再放心不过,你们只管放开手脚,大胆施为,不必顾虑,况且我此次来并不是观摩水军演练,而是有事找张顺兄弟商议!“ 几人一听林冲是专门来找张顺,便邀寨内营帐中歇息,也好慢慢商谈。 几人移步进入水军营账,分宾主坐好,张顺问道“不知哥哥寻小弟何事?“ 林冲笑着说道“如今天气转寒,山寨中常有风寒得病之人,但奈何我寨中一直不曾有医术高明之人,尽是些乡野村医,平时医些普通病症到还罢了,可但凡有人患些复杂病症,便会束手无策,因此为兄想寻一名医术精湛之人,将他接来山寨入伙,也好有备无患!“ 李俊等人听了都感到林冲说得有理,此事正当如此,张顺也觉得这是件好事,便说道“哥哥所言及是,只是小弟却并不懂医术啊?“ 林冲见张顺误会,笑着说道“张顺兄弟却是误会了,哥哥我当然知道兄弟不通医术,却是想让你帮一个忙,我听人说在这建康府有一位神医,名叫安道全,又听别人讲兄弟与这安道勿全相识,因此希望兄弟莫辞辛苦,下山一趟,将此人请上山来,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张顺听林冲说是此事,方才恍然大悟,他的确与这安道全相熟,便开口说道“小弟确是认得这位安神医,因早前家母在世时曾患背疾,寻了许多郎中皆不得痊愈,后经别人指点寻到这位安神医,果然药到病除,医术甚是高明,从这以后小弟也与他不曾断了来往,常常把些金银与他,因此关系甚厚!“ 林冲听完,放下心来,只为张顺真的与他相识便好,相信由张顺出面,即使他如书中不愿前来,张顺也能想出办法逼他入伙,当下说道“既然如此,就有劳兄弟一趟,到时我让马麟与你同去,一路也好有个照应,此人对山寨十分重要,兄弟定要想法让他同意入伙。“林冲又嘱咐了一句道。 张顺抱拳回道“哥哥放心,只明日我便下山前去建康府,此次有马麟兄弟相陪,小弟定会让那安神医上山入伙!“ 此事一了,林冲心里暗松一口气,做为一个后世人,他当然知道一个神医在乱世的重要性,之前因为一直有事不曾顾得想这些,现在稍闲是应该考虑一下这方面的人才了,现如今还有好几位林冲志在必得的技能性人才没有找到,等过几天便让戴宗派人下山去寻找一番,只要能找到人,便有机会邀其入伙,共举大义。 几人正事谈完,便在那里讨论一些关于水军建设及训练的话题,正谈着陈五走了进来,对林冲说道“启禀大头领,朱贵头领派人传来消息,言下山有一位好汉,前来投我梁山,少时他便会领人到聚义厅见大头领,因此先派人通报一声。“ 林冲与李俊等人听了,心里全都一乐,这可是自从他们占领梁山以来,第一次有好汉主动投奔入伙,林冲当即问道“朱贵可说此人叫什么名字?“ 陈五回道“是小人疏忽了,朱头领确是有说此人姓名,叫什么锦豹子杨林!“ 林冲一听来人名叫杨林,心中很是高兴,没想到竟是此人前来投奔山寨,这杨林是谁,为何林冲听了心中会如此开心,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杨林在原著中的表现,杨林祖籍彰德府人氏,一直便在绿林中走动,在绿林中颇有名声,与很多好汉都很相熟,这还不是主要的,重点是此人可以说是一员福将,在梁山征方腊时,共有六人身染瘟疫,其中死了五个,只有他一人活了过来。 而且此人武艺在一百单八将中虽说不上突出,但却也不算平庸,随梁山南征北战可以说是立下许多功劳,虽然有过祝家庄被擒的记录,但这却不能说明什么,因为同样被擒的还有秦明,难道就凭这点便认为秦明的武艺不行吗?而杨林也正是如此,梁山大聚义后,被封为马军小彪将,也说明了问题,更何况南征北战时死在他手下有名有姓之人也好几个,其中一刀砍死八十万禁军教头丘岳,最是让林冲印象深刻的一件。 当下林冲便对陈五说道“既然他是第一个前来入伙的好汉,算是为我们招贤纳士开了一个好头,那就隆重一点,你去通知所有在山寨的头领,让他们都到聚义厅汇合,就说有好汉投奔即可。” 陈五听完林中吩咐,道了一声诺,便转身去传达命令。 李俊见陈五离去,上前对林冲说道“此人能在此时投奔我梁山,说明山寨如今在江湖中已经颇有名望,因此才会吸引好汉来投,实乃可喜可贺!“ 林冲听完,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战胜两州兵马的效果已经开始显现出来,现在只是不只那高俅收到消息后会做何处理,是继续发兵还是忍气吞声呢,想来选择后者的概率更大一些吧,等过几天派去东京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便知道了。 林冲想完,大手一挥道“走,我们一同去见见这位,第一个投奔我梁山的锦豹子杨林!” 第一百回,算是一个小小的成就,感谢各位读者一直以来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零一回 锦豹子入伙梁山泊 梁山泊,聚义厅。 此时的聚义厅,山寨中的所有头领全都齐聚于此,大厅里气氛热烈,欢声笑语,对于能有好汉主动来投,让大家全都十分开心,正如李俊说的那样,能有江湖好汉来投,这说明梁山在江湖中的名声越来越响,声势也越来越足! 众人在聚义厅里,或站或坐,或高谈阔论,或用心倾听,全都兴高采烈,喜气洋洋,林冲也是满脸笑容,正与史文恭,王寅,李俊几人站在一起,李俊也不知正在说着什么,只见几人时不时便被他所说的话,逗得哈哈大笑,氛围相当活跃! 正说间,只见陈五从外面小跑进来,大声禀道“启禀大头领,朱头领引着前来入伙的好汉,已在金沙滩上岸,目前正向聚义厅而来。”因为陈五是林冲的亲随,所以每次林冲在聚义厅与众人商量事情的时候,他都会站在聚义厅外候命,若是此时有人想进聚义厅禀报事情,便都会先对陈五说,然后再由陈五进去请示林冲。 众人一听朱贵已经引着人上山来,便全都停止了交谈,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面带微笑的坐好,私下里大家如何随便都可以,但是在外人面前,该遵守的纪律还是得遵守,尤其是山寨新颁布了军规,万一触犯了其中一条,可不是耍处。 林冲端坐在主位之上,精神抖擞,一身得体的衣服显得身材格外挺拔,气宇轩昂,再加上久居上位,慢慢凝练出来的一种气势,虽面带微笑,可在别人眼里也是威严尽显,正所谓敛气于内,势外成,不怒亦自威! 不一时,众人便见大门外进来二人,其中朱贵在前,身后引着一位大汉,进到聚义厅朱贵站在堂下对林冲说道“启禀哥哥,这位便是前来入伙的好汉,姓杨名林,江湖人称锦豹子的便是!” 那杨林听完朱贵介绍,上前一步对林冲拜道“小弟杨林,久闻林寨主大名,如雷贯耳,又闻前些日寨主与众头领大败两州军马,让官军不敢正眼相看,小弟钦佩不已,几番思虑决定冒昧来投,望哥哥收留,共聚大义!“ 林冲与众人在杨林进来时,便仔细的打量着他,只见这杨林七尺往上身高,身上穿一身皂衣,身后背一顶白范阳笠帽,脚下蹬一双麻鞋,腰细膀阔,鼻直口方,眉秀目明,一对招风耳甚是惹眼。 后世人常说耳大有福,看来此话不假,这杨林也正是水浒中一员有名的福将。 林冲见这杨林模样,先是有了七分喜爱,又听他谈吐不凡,说话条理清晰,便十分的满意了,当下起身说道“江湖久闻锦豹子乃绿林中好汉,义气了得,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我梁山水寨草创,正是缺兵少将,招贤纳士之时,兄弟能毅然来投,实属我山寨之幸,我代表众兄弟对兄弟的加入表示欢迎,来人给杨头领赐座。“ 杨林见林冲对自己如此客气,心中欢喜,本来在上山之前还踌躇许久,怕自己没人举荐冒然来投,会不得收留,谁想林冲竟如此豪爽,丝毫不见犹豫,果然不负江湖中盛传的仁义之名! 杨林听林冲说完,忙对林冲感谢道“小弟多谢哥哥赏识!”此时已有喽啰在右边为杨林摆好座位,杨林便来到座位上坐下,朱贵也满脸兴奋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林冲见二人坐好,接着对杨林说道“因为山寨初创,自我以下全都未定名次,只待将来稳定,再按功劳大小议定座位,所以就先委屈兄弟如此坐了!“林冲担心杨林坐在最后一位,会产生自己轻视他之心,所以解释了一句。 杨林见林冲待自己如此客气,心里当真有点受宠若惊,忙起身道“小弟初来山寨,本只求为一小卒即可,不想哥哥如此厚爱,以头领之位待之,小弟感激不尽,安敢谈委屈一词,哥哥多礼了!“ 林冲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停留,有新头领上山,自然要庆贺一番,当即林冲命人吩咐下去,大摆宴席,庆祝杨林入伙。 众兄弟本来便因为有新兄弟加入而高兴,现在又听林冲要大摆宴席,顿时一个个原型毕露,大呼小叫起来。 是夜山寨里欢声笑语,众人推杯换盏,都来与杨林作贺,这杨林亦是义气中人,又惯走南北,很快便与众人相熟,你来我往大喝起来,但无论他酒量再大,也奈何不得这般许多兄弟敬酒,很快便醉倒在地,不醒人事,众人这才心满意足的放过了他。 如今把新上山的兄弟灌醉,仿佛已经成了山寨里不成文的规矩,这帮家伙本就是好酒好事之人,见到新人如何不去捉弄一番,更何况大家都是豪爽之人,见不得虚假,便利用酒品观人品,也算是变相的试探一番,不怕你喝醉,就怕你不爽利! 林冲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反而有些默许的成份在里面,一来林冲认为这样能让新加入的兄弟更好的融入到众人之中,正所谓感情越喝越深便是这个道理。 二来便是林冲也想借以喝酒观察一下新人的心性,有道是酒后吐真言,人在喝醉之后,很容易表现出一些平时刻意隐藏的东西,也就是最真实的一面。 当夜山寨从上到下,尽皆尽兴,聚义厅也一直喝到半夜方散。 第二日一早,张顺便与马麟一起来向林冲请辞去建康府,林冲又嘱咐了二人一番,并让二人去蒋敬处支取一些银两,两人令命告辞。 林冲在书房处理了一些山寨琐事,时近中午时才将事情忙完,起身活动了一下,想起两日不曾去看过庞秋霞,昨日太忙也没顾得上问庞万春,便领着陈五向庞秋霞住处走去。 到了庞秋霞的住处,林冲站在门外敲了一下门,不一时便见小钰打开房门,小钰一见是林冲,当即露出欢喜之色,忙给林冲问好。 林冲对这个一心为主的小丫环,还是很有好感的,当即对她笑了笑问道“你家小姐怎么样了,我过来看看她!” 小钰这两天已听庞秋霞说了林冲对她的承诺,当即会心一笑,回道“回大头领,小姐这两天好多了,自从那天大头领过来看望小姐后,小姐便再未昏迷过!“说完侧过身子让林冲进屋。 林冲抬步进到屋里,见庞秋霞正躺在床上,脸上已恢复一些红润,不再似前两日的苍白,精神也好了许多,此刻正侧着头面带含羞的看着自己。 林冲走到床边坐下,轻声问道“这两天有些忙,没能过来看你,不知秋霞妹妹感觉怎么样了?“ 庞秋霞见林冲依然坐在自己的床边,心里对林冲的这个举动既感到害羞,又感到甜蜜,这说明林冲已经真正的在心里认可了她的存在。 庞秋霞微红着脸对林冲说道“昨日听我哥哥讲了,他说山寨又新来了一位头领入伙,如今山寨十分兴旺,早晚会成大事,我知你忙,可不用每天过来看我,如今我心结已解,身体也在慢慢恢复之中!“ 庞秋霞刚说完身体正在恢复,便想到那日林冲说等她身体恢复便要娶她过门,当即脸羞得更红,不再言语。 林冲不知道这小妮子在心里乱想着这些,依然轻声道“恢复一些便好,不要心急,把身体好好调养一番,到时我让人去为你多买些补品回来,多吃些,千万不要落下什么毛病才好!“ 庞秋霞听到林冲的话,误以为他心急与自己成婚,当即羞得脸似红霞一般,正不知如何回答时,小钰端着一碗热汤过来。 因为庞秋霞身体刚渐恢复,郎中说要多喝些滋补的汤补补,因此小钰便每天都为庞秋霞煲一碗滋补汤来喝,今天正好赶上林冲在这里。 小钰端着汤碗来到床前说道“小姐,汤煲好了,奴婢服侍您趁热喝了吧!” 林冲见小钰手里端着的汤,便伸手接了过来说道“把汤给我吧,我来问小姐喝!” 林冲站起身来到庞秋霞的枕边坐下,先用手轻轻扶庞秋霞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便像环抱她着一样,然后一手端碗,一手拿汤勺开始喂她,每喂一勺之前都会先送到自己嘴边吹一吹,等温度正好后再给庞秋霞喝。 小钰见到林冲如此细心,也为小姐感到开心,便悄悄退出门外候着去了,为二人留下一点私人空间。 庞秋霞被林冲扶起靠在怀里的一刹那,心里简直感动得快要哭了,她从来没想过一个男人可以对女人如此温柔,此刻靠在林冲的怀里,便感觉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幸福得都让她感到有些不真实。 庞秋霞一口一口慢慢的喝着林冲喂来的汤水,眼泪不争气的再一次流了下来,林冲察觉到庞秋霞哭了,忙停下动作关心的问道“怎么了秋霞,可是汤热烫到了,或是哪里不舒服?“ 庞秋霞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感觉此刻的自己太幸福了,我连做梦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依靠在你的怀里,让你亲手喂我喝汤,我这不是在哭,是因为感动而流下的幸福泪水!” 林冲听了庞秋霞的话才放下心来,便打趣道“不要胡思乱想了,快些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要是因为激动而使身体变差了,那我可就罪过了,到时你兄长非拿着他那把宝弓,找我算账不可!“ 庞秋霞被林冲的话也逗得一乐,知道林冲是在故意逗她开心,心里更是充满了幸福的甜蜜! 第一百零二回 山寨兴再添大将 林冲喂庞秋霞喝完汤,又坐那陪她闲聊了一会,讲了一些后世学来的笑话,直把庞秋霞逗得咯咯的笑个不停,让在外面不明所以的小钰听得直摇头,心想这小姐一见到林头领,便再也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了,不过她的心里也替小姐高兴,俩人相处的越是开心,便说明二人感情越是融洽,最难得的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小姐再也不用忍受相思之苦了! 就这样林冲又过起了安逸的生活,因为山寨目前事情不多,当然事情不多是针对林冲而言,像史文恭等人可是天天都在训练场上呆着,自那日以后,林冲每天都会抽空去看一看庞秋霞,有时也会带着林娘子一起去,刚开始二人还有一些尴尬,可自从林娘子自己单独去见了庞秋霞一次后,这种尴尬的局面才得以打破,至于她们谈了什么内容,两人却十分默契的谁也不告诉林冲,惹得林冲大为好奇却又无可奈何。 又过了两天,林冲正在书房里听王寅与秦明汇报家眷安置的情况,如今济,青两州新降官兵家眷基本都已接来,只剩下极少数正在回来的途中,已经上山的家眷全都按排好了住处,想这王伦也并非一无事处,最少他活着的时候,在这梁山建了足够多的房子,也不知道他当初建这么多房子做什么。 林冲听朱贵讲过,当初他与杜迁,宋万三人也问过王伦,可是王伦只是笑笑却并没有回答,林冲当时听了心中暗想,王伦要是生活在后世一定是一个好的地产开发商,因为他知道屯地建房。 林冲对王寅几人的工作很是满意,随着这些家眷的上山,这些新降的士兵会对山寨更有归属感,也就不用再担心他们的忠诚问题,林冲对二人的工作进行了一番肯定,让他们忙完这些事,便去抓紧时间去训练骑兵。 几人正在书房里聊着,陈五敲门进来,说戴宗来了,林冲让陈五请戴宗进来说话。 陈五出去通传,没一时戴宗进来,脸上带着喜色,一看就知道是有好事要禀报,果不出所料,只听戴宗说道“启禀哥哥,刚刚派去东京打探消息的喽啰回来了!” 林冲一听,忙问道“可打探出朝廷及高俅的消息?” 戴宗满脸兴奋的点点头道“打探出了,那高俅在接到两州军情急报后,气得火冒三丈,但也无可奈何,当即连夜去蔡京府里商议,二人到底如何谈的不得而知,只是听后来宫里传出的消息,那高俅第二日上奏圣上说”天气转凉,梁山又是水泊,大军难以征讨,只待来年开春再议出兵,蔡京也一同附议,圣上不以为意,此事便被遮掩过去!“ 林冲与王寅听了哈哈大笑,只有秦明满脸失落,显然对高俅等人如此作为耿耿于怀。 林冲没有理会秦明的失落,因为这种事只能让他自己慢慢适应,只有他真正看清朝中大臣的嘴脸,才能对曾经誓死效忠的朝廷彻底死心。 林冲站起身,心情愉悦的对几人说道“高俅等人的做法,与我之前想的完全相同,看来我们是真正守住了胜利的果实,从现在开始到来年开春,我们将迎来一段难得的休整时间,我们要把握住这段时间,抓紧训练,凝聚人心,以待来年有可能面对的更大挑战!“ 几人听了全都应和道“哥哥所言极是!“ 当第二天林冲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大家时,众人全都欢喜异常,林冲又把自己的担心,及昨天与王寅几人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告诉大家千万不可松懈,每天训练不能懈怠,要争取早日训练出一支战无不胜的铁军。 如今梁山的发展很是有条不紊,不仅士兵的训练展开的如火如荼,就连其它的一些事情也是进展顺利,首先英烈冢正式建成完毕,早前为山寨牺牲的人也安葬于英烈冢内,名字刻上纪念碑。 林冲为此特意选了一个吉日,专门带领山寨所有人员,在纪念碑前进行了庄严的祭祀仪式,以告慰这些为山寨大业而献身的人,仪式很是隆重,在士兵中的反响也非常的强烈,因为从古至今都没有人这么做过,也许有的上位者偶尔会给某位英雄或将军立个碑,铭个文什么的,但是绝对没有人为普通士兵专门立过纪念碑。 正是从这天开始,梁山士兵作战全都悍不畏死,因为他们知道,即使自己真的为山寨牺牲,他们的名字也一定会刻在纪念碑上,供后人瞻仰,大丈夫马革裹尸,名流千古,这才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 另外一件事便是林冲让侯健做的棉衣终于做好了,这还多亏了后来上山的家眷中有不少女眷自愿加入,才能完工得如此之快,家眷们心里知道这是林冲特意为山寨所有士兵做的,而他们的家人也包含在这里面,她们早一些帮侯健把棉衣做好,那么自己的亲人就能早一天穿上暖和的棉衣,也就会少受冻一天,因此这些人干起活来很是卖力。 最后一件事,便是之前林冲让石宝与陶宗旺负责的,建造后山防御一事也已经完成,二人按照林冲的指示,再选出来的那两个地方,建立了一个码头,一个山下小寨,在半山腰建立了一道关卡。 建好后林冲特意把大家全都召集起来,然后命童威,童猛守后山小寨,并领一部分水军看管码头。 又命黄信,杨林领人把守后山关卡,负责后山防御之事,因为后山全是家眷居住之地,所以林冲才特意派了黄信带着杨林去把守,黄信在军**过职,对于把守之事并不陌生,而且黄信本人十分沉稳,有头脑,而杨林更是心思缜密之人,有他二人镇守后山,与山下童氏兄弟配合,当属万无一失。 庞秋霞自从得到林冲的承诺后,身体一天比一天恢复得好,如今已能下地行走,只是身体在生病时被侵蚀的厉害,康复起来不是那么容易,每走一会便会虚汗淋漓,因此多走不得。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感情也逐渐升温,而林娘子也彻底摆脱了心结,每天都会去庞秋霞的房间里看她,两人好的就如同亲生姐妹一样,林冲每每见到此处,不由得不佩服古代人对女子的教育就是好,连自己的男人再娶之事,都能大度的包容下来,当真另人赞叹,只可惜,这种传统“美德”后世并没有流传下来,甚为遗憾! 人逢喜事精神爽,好事成双纷纷来! 这一日,林冲正在院里练枪,乱事将起,自己的一身保命功夫可是不能落下,正耍至浓处,门外跑进来一个喽啰,见林冲正在舞枪便等在了一旁,大约半刻钟左右,林冲一套枪使完,收功站定,在一旁侍候的陈五忙上前递上毛巾,并把林冲手中的枪接过来,放到一旁的武器架上。 那喽啰见林冲练完,走上前道“启禀大头领,山下朱贵头领派人传来消息,言有一人前来投山入伙,只是此人有些妨碍,朱头领不敢做主,因此派人上山请示。” 林冲擦过汗,把毛巾递给一旁的陈五,然后往上挽了一下袖子道“哦,又有人来入伙,这是好事啊,只不知此人有甚妨碍,那送信的人呢,叫他过来说个清楚。“ 那喽啰听完林冲问话,说句“大头领稍等“便转身跑出门去,没一时领着一人进来,林冲一看,有些面熟,正是那朱贵酒店中的一个伙计。 那伙计见到林冲先问了个好,然后说道“禀大头领,朱头领特让小的前来传话,言山下来了一位好汉入伙,泾原人,名叫孙安,因为父亲被人害死,为报父仇一怒之下将仇家满门杀尽,被官府捉拿逃走于江湖,最近说听我梁山招贤纳士,因此特来相投,只是此人正被官府通缉略有些尴尬,所以朱头领不敢擅自作主,还请大头领定夺!“ 林冲听了伙计的话对通缉一事并没有在意,官府通缉算得了什么,山寨上的这些兄弟有几个是没有被通缉的,自己连官军都敢杀,还怕什么通缉,这朱贵也忒小心了些。 林冲又想了想这个人,孙安?一个很陌生的名字,肯定不是一百单八将中的人物,可是越往后听林冲越觉得此人耳熟,当伙计说完,林冲在院子里来回踱了几步,仔细回想这个孙安是谁,林冲隐约感觉自己一定听过这个名字,但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林冲想了一会始终没有头绪,便停下脚步问那伙计道“你可见到此人,长甚模样?“ 那伙计听完林冲寻问,仔细回想着说道“小人出来时倒是扫了一眼,那人生得甚是雄壮,足有九尺身高,膀大腰圆,威风凛凛,对了,他的身后还背着两把铁剑,杀气腾腾,煞有气势!“ 林冲听完伙计描述,立即心中恍然,终于想起这孙安是谁了,此人是田虎手下殿帅,梁山人马征讨田虎时与乔道清一起被封为征南大元帅,在与梁山交手过程中,先是与秦明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败,卢俊义赞曰“孙安勇猛,只可智取,不可力敌”后两次与卢俊义交手,每次五十余合,不分胜败,最后中了梁山伏兵之计,被绊马索绊倒,生擒活捉,归降。 随梁山南征北战也立功无数,最出名的便是与卢俊义联手杀死王庆手下西阵主帅杜壆,名声大噪,只可惜忽患暴疾不治身亡。 林冲一想到此人来历,当即吩咐陈五通知所有头领到聚义厅等待,他自己也顾不得穿上外衣,只穿一件内衫便急匆匆向山下跑去。 第一百零三回 林冲裸衣迎孙安(啥都求) 林冲听说来的人是孙安,当即大喜过望,也顾不得穿衣服,只穿件内衫挽着两个袖子,对陈五大声吩咐一声,然后便急匆匆向山下跑去。 也难怪林冲一听说孙安便如此失态,试想这天下好汉,有几人能在武艺上得卢俊义称赞,又有几人能与卢俊义大战五十回合而不败的,虽说原著中众人武力值一直存在怪圈,但孙安无论怎么排都是妥妥的前面之列,没有意外,这样一个武艺高强,又知韬略的人来投奔自己,林冲安能不兴奋? 林冲顾不得别人诧异的目光,一路飞奔至金少滩,随便抓过一个会划船的喽啰,便让他载着自己去对面的朱贵酒店,那喽啰虽然很好奇林冲为何如此模样,如此着急,可是他却不敢问,堂堂寨主之事,还不是他一个小喽啰能多问的,于是便小心的划起船来,一路上林冲几次催他快些,那喽啰已经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可林冲却还是嫌慢,足见其内心是多么的急切想要见到孙安。 当船终于靠岸的一刹那,林冲不等船停稳,便一下跳上了岸,那划船的喽啰见林冲终于上了岸,一下子瘫倒在船上,他实在是累坏了。 林冲上岸后,也顾不得许多,一边向酒店内跑,一边高声大喊道“孙安壮士在哪里?孙安壮士在哪里?” 此时孙安正与朱贵在酒店内坐着闲聊,孙安心里不知道这朱贵是不敢做主收留自己,还以为是山寨的规矩如此,每个人都要通报呢。 二人正聊间,孙安突然听到有人高声呼喊自己的名字,心中大奇,忙站起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朱贵也听到喊声,更是听出这声音是林冲的,当下大惊,不知林冲何以如此慌忙,也急忙站起身来看去。 这时林冲已经跑进了酒店,当看到朱贵与一位陌生大汉站在一起时,当即猜到这位雄壮非凡的大汉便是孙安,急跑两步来到孙安身前,上下打量一番然后一抱拳道“敢问壮士可是泾原孙安否?“ 本来孙安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甚为好奇,等看清来人后却是一脸疑惑,只见此人仪表不俗,气势非凡,只是这一身打扮却太尴尬了些,身上只穿一件平时休息穿的内衫,两个袖子还是挽起来的,身上可能是由于跑动的原因,已经被汗浸透,脸上也布满汗水,此时正一脸兴奋的望着自己,若不是此人说话倒还文雅,说不定孙安都会把他当做失疯之人。 当下孙安转过头一脸狐疑的看向朱贵,意思是向他寻问此是何人? 却不想朱贵见到此人虽也是一脸诧异,但立刻躬身拜道“大头领,何以如此急来?” 林冲听到朱贵问话,又见孙安一脸疑惑的看着朱贵,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对朱贵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又对孙安一抱拳道“在下林冲,刚才甚是鲁莽,还请孙壮士勿怪!“ 要是这样孙安在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那他可就白活这许多年了,当下心头大骇,若说林冲是那失心疯倒绝不可能,可为何林冲会是这番模样,突然间孙安想到一种可能,难道是这林寨主正在家中歇息,突然听到别人禀报说自己前来入伙,因此激动顾不得穿戴整齐,便急匆匆从山上赶来见自己,而那一身汗水也正是心急赶路所致? 一念至此,孙安心头大为感动,没想到堂堂梁山之主,一听到自己名字便如此高看自己,真乃求才若渴,使孙安心里瞬间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孙安当即抱拳回道“小弟正是泾原孙安,小弟不才,乃一介莽夫,安敢劳寨主哥哥屈尊前来,实在折煞小弟“说完对林冲一躬到底。 林冲听了孙安的话,哈哈大笑,急忙将他扶起,高兴的说道“为兄早就听说过兄弟的名字,仰慕已久,只恨山高路远不得相见,没想到你我缘分却在这里,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只恨未到缘至时啊!”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孙安听林冲对自己如此推崇,当即心中激动,只感自己投奔梁山当真十分正确,终于遇到一个懂自己的了,当即也跟着林冲大笑起来。 二人笑过一阵,林冲一挽孙安的手说道“走兄弟,我以命人通知山寨所有头领,如今大家都已在聚义厅等候,你我这便同去,我为你引见山上众位头领,从今以后大家便都是至亲兄弟,莫要见外!” 说完又转头对一旁的朱贵说道“朱兄弟也一同上山,正好晚上大家一起为孙安兄弟摆宴接风!” 朱贵听了林冲的话点头称是,然后在心里想到“没想到大头领对这孙安如此重视,想当初杨林来时也未见如此,幸好刚才与这孙安接触时没有什么失礼之处,要不然恐还会有些尴尬!“ 林冲挽着孙安,两人相偕而行,十分亲密,在回山寨的一路上,林冲十分热情的为孙安讲解着梁山的情况,孙安一边听着林冲的解说,一边心里感慨,难怪梁山泊近来如此兴旺,这不仅与其得天独厚的地理有关,更与林冲有着直接的关系,虽然两人接触的时间很短,但就是这短短的一会,却让孙安感受到林冲的真挚与热情,试想有哪个寨主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又无甚名声的人祼衣踏履而来,历史中到是有一位,那便是三国时期的魏武帝曹操,茶肆中说书先生总是讲曹操赤脚迎许攸,形容他求才若渴,今天林冲虽未忘履相迎,但也不遑多让! 林冲挽着孙安的手一起走进了聚义厅,朱贵紧紧的跟在二人身后,此时聚义厅里已经聚齐了所有留在山上的头领,大家正在畅聊又有江湖中人慕名来投,却见林冲挽着一位雄壮的大汉一同进来。 众人见林冲满面春风,又与那大汉偕手而行,心里全都对此人重视起来,因为林冲有识人之明在山寨已不是秘密,能得林冲如此厚待之人,一定有其过人的长处,而且此人先不说本领如何,就说这身材也足以引以为傲,在梁山中杜迁的身高算是高的了,大概有八尺五六,可是眼前这人足有九尺身高,更生得膀大腰圆,当真威风凛凛! 林冲进到聚义厅,厅中的所有兄弟全都起身站立,口称“哥哥!”林冲直到此时方才松开孙安的手,对众人抱拳回礼。 林冲引着孙安来到主位,然后对众人说道“我叫大家在聚义厅等候,到底所为何事,想必众位兄弟已经知道,没错,继杨林兄弟之后,又有一位好汉前来投奔我梁山!“林冲说完轻轻一扶孙安的胳膊,继续说道”这位兄弟,泾原人,姓孙名安,因家中父亲被奸人害死,为报父仇亲手杀光仇人满门,当真豪烈,为因官府追捕的狠,听闻我梁山招贤纳士,不远千里前来投奔,足见其一片诚心,我已对他说,从今往后梁山便是他的家,山寨中的所有头领,都是他的至亲兄弟,各位兄弟说说是也不是?“ 众人听林冲介绍完孙安,又听林冲发问当即异口同声的大声回道“兄长所言甚是,欢迎孙安兄弟入伙!“ 孙安听完林冲介绍,又见大家如此热情,当即上前一步,对众人抱拳鞠了一躬道“小弟不才,为报父仇惹上人命官司,本已走投无路,幸得大头领收留,又多得众兄弟热情欢迎,小弟心里感激不尽,从今往后,小弟便生是梁山之人,死为梁山之鬼,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介绍,欢迎,感谢,礼成 一套标准的流程下来,算是预示着孙安从今天起,正是加入梁山,成为山寨中的一员。 一只亚马逊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了几下翅膀,便可能在几周后引起了一场巨风,这便是后世著名的蝴蝶效应。 而林冲如今正如那雨林中的蝴蝶,随着他的到来,已经把水浒故事改得面目全非,不仅林冲自己当了梁山之主,又几乎把方腊手下的四大元帅网罗一空,只单单缺了宝光如来邓元觉一人。 现如今更有田虎手下大将来投,可以说林冲现在虽依然生活在水浒世界,但所有的故事情节都已被改得似是而非了,林冲最引以为傲的故事走向,如今可以说再也没有半点作用,唯一有用的,只剩下对原著中人物的了解,其它再无半点优势可言。 是夜,梁山上自免不了又是一番大摆宴席庆祝新头领入伙,山寨中的喽啰这段时间可是高兴坏了,因为每次大摆宴席都少不了他们的一份,让这帮家伙可是过足了瘾,虽然不能同头领一般喝得痛快,但也足以喂饱身上的酒虫,况且肉也吃得过瘾! 这孙安却是个海量之人,因此对酒宴上兄弟们的敬酒是来者不拒,甚是豪爽,本来若是酒量一般的人,十来个兄弟,每人两三碗酒便也可以让他醉倒在地,可是这孙安喝了半响却不见丝毫醉意,让众人大感惊奇,心中全都郁闷道“难不成这孙安当真千杯不醉?”要是让他今晚醒着出去,那兄弟们的脸面可就丢大了。 终于经过短暂的歇息之后,梁山中素有“酒神”之名的总教头史文恭,端着酒碗向孙安走了过去! 第一百零四回 大惊喜林冲有后 史文恭可以说是梁山第一位好拼酒之人,酒量大小先姑且不谈,不过他这个谁也不服的性格,却甚是让人佩服,也正因为如此,这位史教头给众兄弟带来过许多欢乐。 众人见史文恭端着酒碗向孙安走去,此时的孙安刚与薛斗南连干了两碗,正擦嘴喘息间,见到史文恭过来。 早在白天林冲为他引见众人时,孙安便已记住这位山寨总教头,当下爽朗大笑道“史大哥,小弟正想去寻你,却不想大哥倒先过来了,小弟甚是失礼!”说完孙安把自己的酒碗倒满,然后端起酒碗对史文恭说道“小弟初来山寨,这许多不懂之处还请史大哥多多指点,小弟敬史大哥一碗!” 史文恭见孙安如此客气,当下说道“兄弟新来,若是在这山上有甚不明白之处,只管前来寻我,我平日只在训练场上呆着,有事时只到训练场找我便可,来来来,你我先干一碗!” 孙安听完史文恭的话,心里一暖,当即表示感谢,然后与史文恭同饮了一碗。 二人喝完,孙安又急忙为两人把酒倒满,史文恭端起酒碗对孙安说道“我知兄弟海量,但你新来入伙,今晚又是兄弟们专门为你摆的接风宴,因此一会找你喝酒交流感情的人会很多,所以今晚我只再敬兄弟这一碗,非是情薄,实为兄弟接下来的身体考虑,来,这一碗我敬兄弟,为兄心里万分高兴兄弟能够加入,来,干!”说完二人又是一饮而尽。 两人喝完这碗,史文恭又与孙安说了一些欢迎的话,以及表示有事尽管来找他便可,孙安对史文恭自是千恩万谢一番,两人说完,史文恭便端着自己的酒碗找林冲去了。 本来大家见史文恭端着酒碗去找孙安,都以为二人会拼上一番,因为史文恭一直以来便是这种性格,可是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二人只互相敬了一碗便没了下文,也就是说二人一共只喝了两碗,这是什么逻辑,难道这史文恭当了教头之后转性了?众人纷纷迷惑不已。 史文恭没有理会众人诧异的目光,径直向林冲走去,只是他的心里却在暗笑,史文恭心里想道“哼哼,你们一个个都拿我当傻子呢,那孙安喝了这么多酒却依然神情自若,全无半点醉意,这说明他一定是个海量,我若是真如你们所想,去找他拼酒,赢了到还好说,倘若要是输了,那不是把我这”酒神“的名号给砸了,我才不会如你们愿呢!“想完史文恭嘴角一翘,自鸣得意! 众人见史文恭真的就这么走了,全都心里大呼意外,感叹又错过了一场好戏,纷纷暗想史教头有辱自己“酒神”之名,忒也奸滑! 不过到了酒宴最后,孙安还是没有逃过醉倒的命运,不为别人,只因最后梁山上公认的真正酒神,穆弘出手了,本来孙安在之前便已喝得十分多了,所以当穆弘出手之后,很快便败下阵来,只不过穆弘心里清楚,自己是占了便宜的,倘若二人真的从一开始便拼起酒来,那结果究竟如何还就真不好说了,总之穆弘见了孙安的酒量之后,心里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过两败俱伤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酒宴过后,众人散去,孙安早已被喽啰扶回自己的住处休息,林冲回到自己的院子,只见房间里的灯还在亮着,显然林娘子还没有睡。 林冲推开房门,锦儿迎上来应了个诺,林冲回了一句,便让锦儿插好门,然后自去歇息。 林冲回到里屋,果见林娘子正满脸笑容的坐在床边,见到自己进来,方才起身相迎,只是林冲没有发现,林娘子站起时的动作,比平日慢了许多,似是在小心着什么。 林冲一边让林娘子帮着脱去外衣,一边轻声问道“天色这般晚了,娘子何以还未休息?” 林娘子把林冲的外衣挂好,听到林冲相问,脸上笑容更甚,宛如三月桃花盛开一般灿烂,然后只听林娘子回道“只因奴家有一件事情要说与官人知道,因此不曾睡去!” 林冲听到林娘子有事要与自己说,心里大为新奇,因为自从认识林娘子以来,林娘子还从未主动求过自己什么事情,当下问道“哦!不知娘子所为何事?只管说来只要娘子开口,莫论何事,便是想要天上的月亮,官人我也会想办法摘下来送你!“ 林娘子被林冲的话逗得笑了,只说道“官人却是误会了,奴家并不是有事要求官人,而是有事要与官人说“林娘子说道这里,脸色不由得红了起来,脸上表情也尽显羞涩,接着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奴家可能有喜了!“ 林娘子说这话时,林冲正坐在床边脱鞋,也没往心里去,听林娘子说完,只是很随意的回了一声“哦!“ 可当林冲把鞋子扔到地上的一瞬间,突然如雷击般跳了起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林娘子,然后狐疑的问道“娘子刚才说什么?” 本来林娘子见自己说完,林冲只是随意的“哦”了一声,还以为林冲全没在意自己,心里正在失落,却见林冲突然跳了起来,然后面带狐疑的问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方知林冲并没有听清。 林娘子害羞的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稍稍提高了点音量说道“奴家可能有喜了!” 这次林冲绝对听清楚了,而且是相当清楚,听到林娘子说自己有喜,林冲一下子激动得手足无措起来,两手不由自主的在身上,擦了擦因为激动而流出的汗水,又咽了一口口水,这才又小心的问了一句“真的?” 林娘子见林冲激动不已的表情,心里十分甜蜜,这说明林冲对自己有孕一事,也是十分开心的,又听林冲发问,便对他点了点头说道“前几天奴家见月事未来,还以为是因为心情变化所致,这两天只觉时常恶心,便让锦儿寻郎中看视了一下,那郎中号过脉后,恭喜奴家患了喜脉,目前已有孕在身,脉象正常!“ 林冲听林娘子确认自己怀孕,惊喜过望,自己当爹了!林冲兴奋得刚想大喊一声,突然想起天色已晚,况且如果大声叫喊容易影响胎儿,当即收了想法,也不顾还未穿鞋,便径直来到林娘子身前,轻轻把她搂入怀里,并在林娘子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口中说道“娘子当真是告诉了我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林冲终于有后了!” 其实林冲早就在心里怀疑过这个问题,原著中描写林冲与林娘子虽然结婚数年,但是却一直没有孩子,而自己也来到这个世界许久,与林娘子也数番恩爱,尤其最近一段时间,不说夜夜征伐也差不多,可是林娘子却一直不曾传来喜讯,按理说依照自己的这个频率,又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林娘子早就应该怀孕才是,正焦虑间,却不想今天林娘子便给了自己一个如此大的惊喜! 林冲虽然两世为人,可是在后世时却连恋爱都没有谈过,更别提结婚生子,而这个时代的林冲也是一直没有子嗣,因此林冲一直不曾体会到当爹的喜悦,如今一朝实现梦想,当真是激动万分。 林冲赶忙将林娘子小心翼翼的扶到床边坐好,然后拉着她的手开始嘱咐起来“如今娘子已有身孕,不可再多过劳累,一应事情都交由锦儿去做,更切记不能着凉,怀孕时生病最是危险,以后再也不能熬夜,要保证睡眠,只有你休息得好了,腹中的胎儿才能跟着休息好,还有……!”林冲拉着林娘子的手,把后世听来的一些怀孕时需要注意的事情,反反复复,认认真真的对林娘子讲着。 林娘子就坐在那里,一脸幸福的看着林冲,听他一个大男人给自己讲如何安胎的事情,虽然滑稽,但也正说明林冲对自己及腹中孩子的关心,林娘子只觉得自己幸福无比! 这一夜林冲难得的失眠了,脑海里一直想着林娘子怀孕的事情,猜测着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孩子是男孩是女孩,幻想着孩子出生后会长得像谁,是像自己多一些,还是像林娘子多一些,甚至还想到了孩子出生后该叫什么名字,以及将来如何教导的问题,总之林冲因为太过兴奋,而一夜未曾睡着。 第二天,当林娘子看着林冲顶着一双大熊猫眼时,高兴得笑出声来,他猜出林冲一定是夜里太过兴奋,从而导致一晚未睡。 因为郎中在为林娘子号脉时锦儿就在身边,所以她是知道林娘子怀孕了的,当早上见到林冲与林娘子出来,便当先对林冲道了个喜,女主人有了身孕,她这个做贴身丫环的,自然也跟着高兴! 林冲心情大好,与林娘子吃过早饭,便扶着林娘子来到院子里晒太阳,本来林娘子说不用林冲搀扶,这才刚刚怀孕并没有那么娇气,但林冲就是不听,非要让林娘子多注意一些,万万不可大意。 一边陪着林娘子在院里晒太阳,一边嘱咐旁边的锦儿,让她一定要照顾好林娘子,不能让她着凉,受累,要多煲些营养的汤来给林娘子喝之类,锦儿在旁边一边在心里牢牢的记着林冲所说的话,一边嘻嘻的笑着,只觉得此时的林冲就像一个老妇人一般,哪还有半点一寨之主的样子! 第一百零五回 史文恭庞家提亲 当晚,林冲再次在聚义厅设宴,在宴席间把这一消息告诉给了大家,当众人听到林娘子有孕,一个个全都兴奋不已,更为林冲感到高兴,当下大伙一起举杯祝贺林冲。 初为人父,林冲心里实在是高兴,也不推辞,与众人一起干了一杯,随即吩咐下去,让厨房多做酒肉,分给山寨士兵,让大家都沾些喜庆,当山寨中所有的人都听说林娘子有喜后,心里也全都十分高兴,因为做为寨主,林冲有后就证明梁山势力得以延续,尽管林娘子才刚刚怀孕,不知是男是女,但不管男女,只要林娘子能怀这一次,那么也就能怀第二次,生男丁是早晚的事。 这一晚,林冲是来者不拒,只要有人敬他酒,便会一饮而尽,众兄弟又都是豪爽之人,见林冲高兴也跟着开心,都来敬他,最后的结果自不必提,林冲又是大醉而归,但这次直到林冲醉倒,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嘴里仍吐字不清的说着“好好……干……!” 当众人在聚义厅开怀畅饮的时候,庞秋霞正躺在房间里想着心事,这时小钰推门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刚煲好的参汤,轻步来到床边对庞秋霞说道“小姐,参汤煲好了,快些趁热喝了吧!” 庞秋霞听闻慢慢坐了起来,经过这些天的调养,她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只要再多休息一些时日便可恢复往日的风采,庞秋霞接过小钰手中的汤碗,舀起一勺放到嘴边轻轻的吹了吹,然后才慢慢喝下。 小钰站在一边,看着自家小姐慢慢的喝着汤,又想起刚刚在厨房听来的消息,便犹豫着要不要对她说,最后心中一横还是决定告诉小姐一声,因为林娘子有孕这件事全山寨的人都已知道,肯定是瞒不住的,还不如自己提前说出来。 小钰自己在心里想罢,然后压低声音对庞秋霞说道“小姐,我刚刚在厨房煲汤时听到一个消息,说是林娘子怀了身孕,如今林寨主正在聚义厅大摆宴席,与众头领一齐庆祝!” 庞秋霞正在小口的喝着汤,突然听到小钰说林娘子有孕,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那碗中的参汤洒到衣服上几滴,不过庞秋霞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对小钰说道“今日的汤煲得却是老了一些,味道有些浓了,先不喝了拿下去吧!” 小钰知道庞秋霞是听了自己的话,心情不佳不想喝了,因此也不勉强她,接过汤碗退了出去。 庞秋霞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拽了拽,并不是因为冷,只是想借助这个动作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恋爱中的女人总是多仇善感,当庞秋霞听到林娘子怀了身孕,第一反应是有一些失落,因此才会手抖弄洒了参汤。 但平复下情绪后又开始为林娘子开心起来,因为两人私下里闲聊的时候,林娘子几次浅浅的表达出想有一个孩子的愿望,如今林娘子终于得偿所愿,做为她的闺中好友,自然也要为她高兴一番。 一想到孩子,庞秋霞脸上涌起一层红晕,心里娇羞的想到“不知道将来自己怀孕的时候,他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开心?”这个念头一出,庞秋霞只觉得甚是羞人,自己还未嫁给林冲,便想到孩子之事,真真是羞死个人了! 日子过得飞快,自那日林冲大宴众人之后,转眼便要到元旦佳节,这段日子林冲过得极为充实,山寨之事已经步入正轨,当初所有新降之人的家眷早已全接到山上,林冲按户分了房子,并赠送了一定数量的钱粮,作为初始之用。 山寨里的事到不需要过多的分心,而林冲这段时间做得最多的便是往返于二女之间,但总体上陪林娘子的时间更多,因为林冲在酒宴过后第一次去看望庞秋霞时,庞秋霞便对林冲说道“如今姐姐有了身孕,正是需要人陪的时候,况且我的身体已好七八分了,头领可不用每天都来看我,多花些时间陪陪姐姐,等过些日子我再恢复一些,便也去当面向她道贺!” 林冲见庞秋霞如此懂事,心中也喜,男人三妻四妾顾然幸福,但是能让所有的妻妾和平相处才是最重要的,家和万事兴,一个连自己后院都照顾不好,经常失火的男人,再厉害也成不得什么大事。 元旦在宋朝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林冲自打穿越回来还没有过一次节日,本来重阳节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可那时正在福州,因此也没有过上,从上梁山开始也有半年多的时间,这半年多里山寨发生了很多的变化,人员的增加,头领的增多,还好变化的都是好的方面。 因此林冲这回打算好好庆祝一下,也算是对这半年来的一次总结,元旦的到来,也就意味着新一年的开始,辞旧迎新,希望来年山寨更加兴旺吧! 前几天下了一场雪,这可以算做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了,准确的说应该是第一场大雪,因为在这之场雪之前下了一点小雪,很薄的一层,天一放晴便都融化没了,但那场雪却将低了温度,促使了这一场大雪的到来。 山寨的粮草储备都是十分丰足的,林冲又早早为大家准备了棉衣,因此这一场大雪对山寨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顶多是因为下雪的缘故,山寨的道路难走了一些罢了。 又过了两天,早上起来,外面的天气十分晴朗,林冲扶着林娘子来到院里晒太阳,林娘子身穿一件纯白的锦袄,外披一件火红的裘皮披肩,站在银白的雪地中,那一抹红色显得十分艳丽。 两人在院中小路慢慢的走了一回,只听林娘子说道“昨日秋霞妹妹领着小钰过来看望了我一回,我与她闲聊,听她说如今身体基本已经痊愈,我思量着你二人这么老拖着也不是个事,既然事情早已决定,不如选个吉日让史大哥做了媒,早些娶她过门的好。 想来秋霞妹妹也是个命苦之人,自小父母双亡,与兄长流落街头,幸得养父收留,难到遇到官人这样一位知冷知热的好男子,她又对你痴情一片,所以此事还是不要久拖的好,早些让她进门,也免得她整日胡思乱想,让她也有个归宿!“ 得妻如此,夫妇何求? 林冲没有回答林娘子,只是搂在她肩膀上的手又紧了紧,林娘子顺势依偎在林冲的肩膀,虽然林冲没有说话,但是林娘子心里知道林冲已经答应了,因此也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林冲便唤来史文恭,把自己要迎娶庞秋霞让他做媒的事说了,史文恭听后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兄弟却是个多情种子,只是不知那庞小姐能否同意,毕竟兄弟是有家室的人?“ 林冲知道史文恭误会了自己,便把他与庞秋霞之事,以及林娘子的态度,林林总总说了一遍。 史文恭听后方才恍然大悟,然后感慨的说道“真没想到那庞小姐痴情如此,而弟妹更是善解人意,兄弟端得好福气,既然如此,此事便包在哥哥身上,等我准备准备,明天便去找万春提亲。 第二日,史文恭带着两个喽啰,挑着昨天林冲让人送来的彩礼,兴高采烈的来找庞万春,庞万春昨天便已知道今天史文恭要代表林冲来提亲,因此早已把屋子收拾干净,自己也换了一件喜气的衣服,坐在屋里等着。 想到自己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自己最疼爱的妹妹,马上便要嫁人,这心里还真有些不舍,虽然即使庞秋霞与林冲成了亲,但也是会留在山上,庞万春若是想妹妹完全可以天天见到,但这种感觉完全是不一样的,心里每每想到要把妹妹嫁人,便总像丢了什么宝贝一样,隐隐不舍! 庞万春独自坐在屋里想着,就听门口史文恭扯大了嗓门喊道“万春兄弟在家吗?” 庞万春见史文恭来了,忙舒展心情,一边起身相迎,一边面带春风道“小弟见过史大哥!” 史文恭在庞万春的引领下进到屋里,让两个喽啰把准备的两担彩礼放下,然后对庞万春道“兄长在此却要恭喜兄弟了,想来兄弟也已知道,我那林冲兄弟与另妹情投意合,互生爱意,我那兄弟本领自不必说,虽有家室但也表态愿娶另妹为正妻,地位与原配相若。 而另妹我亦知晓,花容月貌,性格温和,与我那兄弟当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绝配,因此特意托我前来向你提亲,万望答应,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莫拆散大好姻缘!“虽然二人心里都明白此事早已板上钉钉,但这必要的过程还是要有,这关乎到礼数问题,因此史文恭才说了这样一番话,提亲嘛,当然得男方主动一些。 庞万春听了史文恭一本正经的话,心中暗自摇头道“还万望我能答应,我不答应也得行啊,这表面上是林冲主动求娶自己妹妹,其实真实情况如何,自己这个做哥哥的焉能不清楚,明明就是一出现实版的凤求凰嘛!“ 无奈归无奈,这礼节还是要继续走下去,庞万春当即说道“家妹确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林大哥虽说已有家室,但自古男子三妻四妾亦数正礼,林大哥身份能力与家妹也正般配,既然如此我这个做哥哥的,便将这彩礼收下,为小妹做主应了这门亲事,等来日请人问了两人生辰八字,测了吉辰便可前来迎娶家妹!“ 史文恭听庞万春同意,忙向他道喜,庞万春回着同喜,然后让喽啰摆上早已准备好的酒菜,款待史文恭作媒之情! 第一百零六回 良辰择再添二将 史文恭见林冲交待的事情都已办妥,便与庞万春畅饮了起来,史文恭是真的高兴,为林冲高兴,在史文恭的心里早就把林冲当成了亲弟弟,能亲自为弟弟提亲,是史文恭一辈子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当下与庞万春高兴的吃喝了起来。 提完亲这剩下的事情便好办了,因为林冲与庞秋霞可以说都是江湖中人,并非什么高门大户,用不着三书六礼,纳采问名的,只是找了一个寨中懂些卦术之人,象征性的合了下八字,选定了个宜嫁娶的吉日便算完毕。 而那合八字之人也只是稍微意思了一下,做他们这一行的,最是精明,这寨主亲自娶亲,娶的又是山寨中另一个头领的妹妹,他敢说两人八字不合吗?除非他痴了,果然那人装模作样的比划了一番,便说出一堆八字绝配,大富大贵的奉承之话,然后又掐指推算了一番,说元旦那日正是最近的一个黄道吉日,那天诸事皆宜,最善嫁娶。 林冲一听他说元旦是个吉日,当即表示就定这天了,正好到时成亲,元旦一起,来一个,喜上加喜,双喜临门! 林冲也没有让那个测字之人白忙活,毕竟对自己说了那么大一堆吉祥话呢,尤其是他选出的日子让林冲非常满意,转身从陈五手接过一锭五两大银,赏给了他算做是他的酬劳,那人慌忙道谢! 林冲领着陈五转身走了,回到家里,林冲把合字及选吉日的事情对林娘子说了一遍,古代人对于这一方面还是十分迷信的,当林娘子听林冲说完,那一颗紧张的小脸,才放松下来。 去通知庞万春迎亲日子之事,当然还是要麻烦史文恭,史文恭听到林冲说接亲的日子已经选好,正是元旦佳节,当即也喜,大声赞那个选日子的人选的好,然后一拍胸脯表示保证把事情办好。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因为林冲大婚之日正逢元旦,所以山寨便大张旗鼓的收拾起来,扫雪的扫雪,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又特意在林冲原来的院子旁边收拾出一个同规模的院子,做为林冲与庞秋霞的新房,这也是林娘子的意思,表示庞秋霞与自己地位平等,无大小之分,众人听到这件事,都觉得林娘子当真贤德! 正当整个山寨都在为林冲大婚而忙碌的时候,山下的朱贵又有好消息传来,因为上次梁山大胜官军,使得梁山威名一时无两,在江湖上广为流传,因此这一段时间上山入伙之人非常之多,只不过来的都是一些小喽啰,因为林冲有过交待,但凡上山之人都要详细做好登记,包括姓名,籍贯,外号,加入原因等,林冲也会每隔一段时间拿出名册察看一番,看看有无熟悉的名字,但很可惜一个也没有。 正当林冲因为成亲之事把此事忘记的时候,朱贵传来了喜讯,言山下又有人来投,而且这一次还是来了两个人。 林冲听完心中大乐,忙问传信的喽啰道“朱头领可说了二人的姓名?” 那喽啰回道“回大头领,朱头领说山下的两位好汉,一人名叫石勇,人送外号石将军,另一外姓焦名挺,人称没面目。” 林冲一听二人姓名,心中乐了,原来是这两人,熟读水浒的人对这二人应该都比较熟悉,这二人名气不是很大,但也绝非完全的龙套,那石勇最出名的便是替宋太公给宋江捎书信,让宋江被宋太公以去世之名骗回了老家,因此才引出梁山好汉劫法场,白龙庙英雄小聚义。 而这石勇虽然忠义,但其本身实力一般,随梁山南征北战时,并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到最后梁山与方腊大战,石勇在战场碰到现在早已上山的王寅,与之交战几个回合便被王寅斩了。 而那焦挺虽说也只是一个梁山上不起眼的人,排名也比较靠后,但他却是林冲比较在意的一个人,不为别的,只因他那祖传的一手相扑功夫,他最出名的便是出场时,一连摔了李逵两个跟头,打得李逵毫无脾气,后由李逵引荐入伙梁山。 林冲在心里一直有一个想法,便是为自己找几个贴身保镖,用来保护他的安全,倒不是林冲怕死,只是随着以后自己地位的不断提高,这一些必要的保护还是要有的,你看那宋江不也是找了吕方,郭盛,孔明,孔亮四人保护他的安全! 而在林冲的心里,这个有着一身相扑本领,近身做战能力突出的焦挺,便是一个很好的人选,要不然让他去领兵打仗,反而倒发挥不出他的特点来,人尽其才,人尽其用是林冲一贯的用人准则。 当下林冲让人通知朱贵,引两位好汉上山在聚义厅相见,因为有好汉上山入伙,林冲又免不得把所有头领都通知一遍,大家很快便都到聚义厅聚齐。 众人都在聚义厅里高声畅谈着,只听李逵扯着大嗓门道“要我说,林大哥就应该带着兄弟们下山,把那济州和青州两座鸟城给他打了,到那时我梁山的大名在江湖上一定更响,肯定有数不过来的好汉前来入伙,等咱们强大了,到时再让林大哥领着咱们杀上汴梁城,攻破了皇城杀了狗皇帝,让林大哥做皇帝,兄弟们都做大将军,岂不是痛快!“ 众人听了李逵的话,全都哈哈大笑,林冲在这方面做得很好,他不会像宋江那样总是在人前大声训斥李逵,林冲却不会,即使李逵说得再出格,也会留一些面子给他,毕竟李逵就是这种大大咧咧,说话不经大脑的性格。 而且林冲心里觉得李逵其实并没有说错,刚刚李逵说的几点,在林冲的心里早就想过了,而且林冲想信自己到最后也一定会这么做,因此就更没有必要训斥李逵了,只听林冲说道“铁牛兄弟好气魄,倘若以后果真有这么一天,铁牛定为我军开路先锋,如何?” 李逵听了林冲的话,信以为真道“我说哥哥,你可是许过俺铁牛好几次先锋了,但是到最后一次也没实现过啊,这回咱可得说好了,不能再反悔了!” 包括林冲在内的所有人,都被李逵那一脸认真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这李逵当真性直得紧! 正当众人开怀大笑的时候,朱贵引着石勇和焦挺走了进来,大家见新来的兄弟到了,便都止住笑声,各自回到座位坐好。 朱贵来到厅前,对林冲抱拳说道“启禀哥哥,这两位都是江湖中有名的好汉,如今特来投奔我梁山入伙!” 石勇与焦挺听朱贵说完,一齐抱拳道“小弟石勇,焦挺拜见哥哥“说完对林冲施了一礼。 林冲见二人客气,当即走到近前扶起二人道“两位兄弟客气,既然上山,从今往后大家便都是兄弟,不可过多客气,免得见外!” 林冲虽是在对二人说着,眼睛却在一直打量着二人,只见那石勇头上戴一顶猪嘴头巾,淡黄脸,高颧骨,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下颚白净无甚胡须,八尺左右身材,身穿一领皂衫,腰上系一条白色的搭膊,绑腿的裤子,脚上穿一双八搭麻鞋。 再看旁边的焦挺,生得鼻方耳阔,浓眉大眼,身穿米白色麻布上衣,外套一件绒毛皮马甲,亦是八尺上下身材,生得虎背熊腰,两条粗壮的胳膊,下盘一看便知十分沉稳有力。 林冲看到焦挺的模样不仅心里犯了合计,这焦挺明明长得模样不俗,为何外号却要叫做没面目呢,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典故不成,以后要找机会问上一问。 石勇和焦挺见林冲亲自相扶,又言语亲切,心中欢喜,只听石勇说道“小弟乃大名府人氏,因脾气暴躁,如那石头般又臭又硬,因此大家都称小弟为石将军,因小人贪赌,因此常在赌坊中走动,做放贷抽头的营生,因日前在赌桌上发现一人出千,暴怒不过,只一拳便打死了他,因此流落江湖。 本想去沧州投那小旋风柴大官人,但在路上听闻哥哥在梁山招贤纳士,便毛遂自荐前来入伙,不想在半路正遇到这位焦挺兄弟,他也如小弟一般,正没去处,因此我二人一商量,便一同结伴前来,还望大头领收留!“ 焦挺听石勇说完,便也同样一拜道“望哥哥收留”看来这焦挺不甚爱言语。 林冲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再次扶起二人,说道“遮莫说你只失手打死一人,便是打死十人,来到我梁山也尽管放心,不是我林冲夸口,在座的众位兄弟哪一个手上没有几条人命,只我自己在大闹江州时,也亲手了结了许多官兵的性命。 因此兄弟不必担心,既然兄弟看得起我梁山,诚心前来入伙,那我梁山众兄弟便视你如家人,不管以前,只说以后,若是那追你的官兵不来则罢,要是来了哥哥我亲自替你结果了他们!“ 石勇听了林冲慷慨的话,心里万分感动,口中不住的感谢,林冲依旧让二人在右边坐了。 依照规矩,新头领上山入伙,当晚必要大摆宴席,此次也不例外,而且这两天众人也为自己大婚之事,忙前忙后,正好借此机会,命人杀猪宰羊,抓鸡逮鹅,今晚誓要痛饮一番! 第一百零七回 豹子头二次小登科 距离元旦一天比一天近了,因为庞秋霞只有一个哥哥,没有父母长辈,因此庞万春特意央求秦明的娘子帮着妹妹忙和,秦娘子亦是贤惠之人,虽然刚上山的那一段时间心里有些害怕,毕竟梁山在普通人的眼里就是山贼窝,里面住的都是山大王。 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又得秦明几次开导这才慢慢放下心里,其实人们对很多事情都带有先入为住的观念,一旦放下戒心,便会发觉现实与传说是两回事,果然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秦娘子发现山寨中无论是头领也好,亦或喽啰也罢,都十分的友善,待人极为真诚。 秦娘子此时正在庞秋霞的屋里,两人站在床前看着侯健刚命人送来的一套吉服,也就是庞秋霞成亲那天需要穿的婚服,通体红色,上绣各种吉祥图案,当真喜庆。 庞秋霞站在床边一脸幸福的用手摸着婚服,显然对这件衣服满意至极,秦娘子也是一脸羡慕的看着这件衣服,口里不住的赞叹道“这侯头领当真好针线,你看这婚服裁的,当真是标致,这针脚,这刺绣,真美,看得我都想再嫁一次了!”说完“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件喜服是林冲特意嘱咐侯健为庞秋霞做的,本来林冲可以不用管这些,但一想到庞秋霞无父无母,唯一的哥哥又是个粗人,唯恐他思虑不周将此事忘记,让庞秋霞留下遗憾,毕竟这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庞秋霞听秦娘子说完,笑着回道“侯头领确实好手艺,等忙过这阵我需当面对他感谢一番!” 庞秋霞放下衣服,又面带感激的对秦娘子说道“因小妹无父母可依,家兄又未娶妻,小妹这出嫁之事便全仗秦嫂嫂张啰受累,妹妹我当真感激不尽!”说完对秦娘子道了个万福。 秦娘子忙扶起庞秋霞,这可是未来的寨主夫人,能帮她出力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当下说道“妹妹说哪里话,我家官人与你兄长为至交,与林寨主更是兄弟,于情于理我这个做嫂嫂的都得来帮你张啰一番,妹妹以后休要客气,都是自家人,咱不说两家话!” 这女人有时比男人心思要细腻得多,秦娘子知道自己官人的身份是降将,恐怕日后会有尴尬,因此便想借此机会与庞秋霞搞好关系,也算是一种长远投资吧。 时间不会因为人们心情的好坏而改变它的速度,它总是永远不知疲倦的前行着,不肯休息哪怕是短短的一秒钟,很是尽责。 再有三天便是元旦了,可天公不作美,在夜里又下了一场大雪,使本已清扫干净的道路,又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积雪,让它再次难行起来。 自古好事必多磨,第二天天刚亮,整个梁山便再次热闹起来,无它,扫雪尔! 李俊做为林冲的另一位结义兄弟,自然而然的便负责起主持局面的工作,其实史文恭更为合适,但史文恭是这次林冲娶妻的证婚人,自有他的一摊事情,因此这个除雪大队长的美差,便落在了李俊的头上。 李俊也是聪明,唯恐大冷天喽啰们出工不出力,便把李逵找来作监工,不仅是因为他嗓门大,呦喝一声山上山下皆能听见,还因为喽啰们都比较怕他,这位爷可是个混主,惹急了可是要打人的。 本来天冷,李逵说什么也不愿跟李俊出来挨冻,但李俊对他说道“铁牛,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难道你认为这只是单单的扫雪除路,你若是真这般想那便大错特错,你想想后天是什么日子,那是咱哥哥的大喜日子,你平时总自诩最听咱哥哥的话,可是在他这么重要的日子,却只知自己享乐,而不替他分忧。 难道你希望哥哥成亲那天大雪阻路,光滑不堪,让哥哥在迎娶新嫂嫂的路上艰难行走,又或是让新嫂嫂因为你不除雪而滑倒,让全山寨的兄弟们笑话不成?“ 论头脑心眼,李逵哪是李俊的对手,当李逵听完李俊的话,当即大喝道“我看谁敢笑,谁要是敢笑话林大哥及嫂嫂,看我不拧下他的头来!”说完看了李俊一眼,见李俊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大手一挥道“去就去,先说好我可不是帮你,是为了不让哥哥嫂嫂走路受影响!”说完转身大步出去了。 李俊见李逵上当,哈哈大笑,忙追了出去,一边追一边说道“铁牛说的没错,我们不能让哥哥嫂嫂走路受影响!” 说实话,扫雪的喽啰们还真没有偷懒的,因为大家都知道是寨主大喜,而且大家对林冲也都是由心的爱戴,自从林冲颁布了保障制度以来,林冲在大家心中的地位与日俱增,所以大家干起活来也十分的卖力气。 可是李逵可不管这些,林冲在他心里的地位那就是皇帝一般的存在,在他的眼里,这帮扫雪的喽啰动作太慢,效率太低,因此总是扯开嗓门大声训斥,喽啰们虽然已经使出全力,但也不敢表示出任何的不满,因为训他们的可是李逵,他可不像其他的头领,会听你的辩解,因此众人只能在心里暗自叫苦,却又不得不更加卖力的挥动扫把。 一时间这除雪的速度果然又提高一个档次,看得李俊在一旁边直偷偷的乐,心想让李逵来看管这帮人,真是一个绝妙的主意。 两日后,元旦,诸事大吉,宜嫁娶! 今天是元旦,本就是普天同庆的节日,梁山上却更是热闹,处处张灯结彩,家家贴红挂喜,不为别的,正因为今天是梁山泊主,林冲的新婚大喜之日。 一大早,整个山寨便都忙碌起来,人人面带笑容,到处一派喜气洋洋,聚义厅早在两日前便已收拾妥当,窗户及门上贴着大大的喜字,两旁门柱上各贴一副大红喜联,门前小广场挂满大红灯笼,种种布置不知凡几,处处彰显着喜庆。 大厅里点满大红蜡烛,红花喜字更是一样不少,整个聚义厅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虽然如此,此刻也还有许多人依然在收拾着,唯恐有哪个环节疏忽了,从而影响到寨主的大婚。 此时林冲正站在梳妆镜前,由林娘子与锦儿细心的为他穿装打扮,自己的官人要迎娶别的女人,还要原配来侍奉打扮,天下间也只有林冲这一位了。 可是在林娘子的心里,对于林冲再娶早就已经没有了芥蒂,男人的心是管不住的,尤其还是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所以要想笼住他的心,最好的办法不是管,而是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好,从而对自己念念不忘,恩宠不绝! 而在林冲家的外屋,早已坐满了山寨中的兄弟,林冲想得很周全,害怕所有兄弟都来自己这里,让庞万春家里显得冷清,所以在前几天便让史文恭通知石宝,王寅等一帮新入伙之人,作为庞秋霞的娘家人,去那边道喜,只等晚上宴会时再行到聚义厅大肆庆祝。 林娘子为林冲穿戴整齐,林冲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心生感慨,以前虽然有林娘子这个妻子,但是今天才是自己两世人生中的第一次婚礼,这也是为何林冲没有阻拦众兄弟如此大肆布置的原因。 林冲转过身,也不顾及锦儿正在旁边,扶住林娘子的肩膀,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说道“辛苦娘子了!“ 林娘子被林冲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羞得面红耳赤,又听得林冲说话,方才轻声回道“今天是官人与秋霞妹妹大喜的日子,公公婆婆去世的早,我这个做大妇的帮忙一些也是正理,何来辛苦一说,官人休要客气。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外面还有许多头领在等,官人还是早些出去招待客人,免得失了礼数!“ 林冲听完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对一旁低下头红着小脸的锦儿说道“在家照顾好娘子,我今天事忙,恐照顾不过来,因此娘子这边你多费些心思,她有孕在身别让她太过操劳了!“ 锦儿听了林冲吩咐,忙点头称是。 林冲交待完家里的事,便转身推门出去,外屋坐着的兄弟们正在兴高采烈的谈着,见林冲出来,立即过来向他贺礼。 史文恭上下扫了一遍林冲,然后称赞道“兄弟今天果真英俊,若我是女子定然也会怦然心动,甘愿嫁与兄弟!“ 史文恭话间刚落,那边李逵便大声接话道“史大哥到是想得美事,就你那一张如俺铁牛般的脸,若真是女子,不把认识的男人全吓跑了才怪呢!“李逵说完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史文恭听后也是一边发笑,一边摇头,这铁牛当真性直得可爱! 因为时间差不多了,众人也不与林冲过多笑闹,全都陪着林冲一起出得门来,外面早已为林冲准备好了一匹高头大马,林冲牵过马,翻身骑上,身后跟着李俊,穆弘,穆春等几个好动的,领着一众长长的迎亲队伍,准备就绪。 李俊见所有事情都已准备完毕,便回身高喊一声“兄弟们吹打起来,迎亲,出发!“ 一时间队伍里早已准备好的礼乐之人,一齐奏起喜乐,代表吉利的爆竹也随之点燃,一时间山寨里喜乐声声,鞭炮齐鸣! 今天高考,祝全国所有考生,金榜提名! 第一百零八回 有情人终成眷属 燕尔新婚正妙年,亲朋争说好姻缘。 珠联璧合情如蜜,海誓山盟石比坚。 妯娌融和娴姆训,姑嫜待奉见心虔。 无边哲理曾研透,再习人伦第一篇! 今天是自己出阁的日子,天还未亮庞秋霞便早早起来,其实她这一晚跟本没有睡着,一想到马上便能正式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庞秋霞激动得失眠了。 秦娘子也是早早的便来到了庞秋霞的院子,同来的还有朱仝娘子,她是被秦娘子拉来的,因为今天是庞秋霞出阁的日子,除了会很忙以外,只有自己一个人也不太好,古代凡事都讲究成双成对,认为双数才吉利,因此秦娘子便找来朱娘子,也好一起送庞秋霞出阁! 秦娘子与朱娘子都是过来人,对这凤冠霞帔,描红打扮之事自是不会陌生,两人围着庞秋霞整整忙了一个早上,才算大功告成,当二人将庞秋霞打扮完毕,看着身穿一身吉服的庞秋霞,同时发出了赞叹的声音。 只见穿戴整齐的庞秋霞,一身喜红的嫁衣流光溢彩,衣上绣着鸳鸯石榴等吉祥图案,栩栩如生,头插一朵粉红色绒花,喻意荣华富贵,与嫁衣之上石榴多子多福的喻意相呼应。 一条绣着百花齐放缎彩束腰系于腰间,显得庞秋霞那本就很细的腰肢,更为纤纤一握,加上百花齐放有花开富贵之意,系于腰上端得好彩头。 下身穿一条云鹤销金留仙裙,裙上绣百子百福花样,尾裙长摆拖曳及地,边缘金丝封边,金光闪闪,脚上穿着一双绣着赤金鸳鸯左右合抱鞋,足若金莲,娇小可爱! 脸上此刻莞尔娇羞,一袭红色嫁衣映得她面若桃花,目光流盼,绚丽光彩,红唇皓齿,肌肤光泽白皙,如月光般皎洁,十指葱尖鲜嫩自然微垂,更显动人! 庞秋霞此时也在镜中望着自己,见自己穿上这一身吉服,果然与往日不同,更觉艳丽,心中欢喜,自己一定要把人生中最美的时刻呈现给官人,也只为官人而展现自己的美! 不说庞秋霞在卧室打扮,只说外面的客厅,此时以石宝等人为首的一众头领,正与庞万春坐在那里高兴的叙着话,只听王寅笑着说道“一直以为我等兄弟能与林大哥相遇,便是极大的缘分,不曾想秋霞妹妹与林大哥却是千里姻缘,茫茫人海,林大哥能在秋霞妹妹最危机的时刻出现在身边,不是月老眷顾却是如何?真乃一段佳话也!“ 司行方也大声的说道“是啊,林大哥是世之英雄,秋霞妹妹更是绝色天香,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众人听完皆是赞声附和,表示同意。 庞万春听到众人赞扬,心中也喜,今天他做为新娘子的唯一亲人,自然也是穿戴十分整齐,与平常完全不同,精神面貌更是焕然一新,脸上始终挂着开心的笑容。 只听庞万春对众人说道“小妹能嫁与林大哥也是她的造化,只是却苦了我,本来一直是林大哥为兄我为弟,可是过了今天我却成了林大哥的大舅子,当真觉得尴尬!“ 众人见了庞万春那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全都忍不住大笑,只听石宝说道“我看你的表情倒不似觉得尴尬,反而是一副得了便宜却要卖乖的神情!“说完众人又是大笑。 庞万春被石宝说破心思,也觉好笑,一时间客厅里欢笑声声,热闹非凡! 众人笑闹过一阵,王寅看了看外面,出声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想林大哥那边应该已经出发了“说完转过头对庞万春说道”万春,你还是进去看看令妹准备妥当没有,林大哥可能快要到了!“ 庞万春听完点了点头,他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去后屋看妹妹准备得如何。 到得门外,庞万春敲了敲门,然后说道“小妹,你准备得如何,时间差不多了,那边可能快要到了?“ 这时门被从里面打开,小钰出来,然后对庞万春说道“回少爷,小姐都已准备妥了,只等姑爷一到便可出来!” 庞万春听完放下心来,对小钰点了点头,转身回到客厅,告诉众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果然没过多久,便听到外面传来喜乐之声,想来是林冲要到了,大家一见如此,便都起身去外面迎接队伍。 众人到得门外,没一时便见林冲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满脸喜气,胸前挂一朵大红花,身后跟着一众迎亲之人,吹吹打打的走进院子。 石宝,王寅等人拥着庞万春,上前迎住林冲,林冲见自己的大舅哥亲自出来迎接,忙从马上跳下,抱拳行礼道“有劳兄长出来迎接!”林冲说完心里感觉有些别扭,但没有办法,人家现在辈分摆在那了。 庞万春扶起林冲,一脸笑意道“从今往后,你我便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林冲站起身,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与旁边的其他兄弟打了声招呼,然后问庞万春道“吉时差不多已到,不知秋霞准备得如何?” 众人进得屋来,庞万春说道“小妹皆已准备完毕,这便让人唤她出来!”说完吩咐一个喽啰进去通知林冲到了。 无一时,庞秋霞在秦娘子和朱娘子的搀扶下慢慢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帮忙拿东西的小钰,小姐出嫁,作为贴身丫环,她也是要一并跟过去的。 本来客厅里的众人正在那说着恭喜的话,见到庞秋霞出来全都转头看去,这一看全都心头一颤,今天的庞秋霞实在是美艳,本就绝美的容颜经过精心打扮,再配上一身鲜红喜庆的吉服,当真如仙女下凡一般,美轮美奂! 林冲看到出来的庞秋霞也是一阵精神恍惚,美!当真是美!林冲在心里赞叹道,也不知自己何德何能,竟能得如此佳人似心相顾,老天待自己何其幸也! 在众人的起哄中,林冲走上前,轻轻拉过庞秋霞的手,当自己的手被林冲握住的一刹那,庞秋霞羞得低下了头,脸上涌出一抹动人的红晕! 新娘子出来,下一步便是给女方长辈敬茶,此时的庞万春早已端坐在了主位之上,林冲轻扶着庞秋霞,两人来到庞万春面前,早有喽啰为二人端上已经准备好的茶水。 林冲接过茶杯,双手端着,轻步来到庞万春面前,然后弯腰奉茶道“请兄长喝茶!”本来若是庞秋霞有父母,那么这杯茶林冲是要跪下敬的,但庞万春只是庞秋霞的兄长,而林冲的身份又在那里,所以只是弯腰便可。 庞万春满脸笑容的接过林冲敬来的茶,口中称好,然后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林冲敬茶完毕,庞秋霞也如法炮制,双手敬茶道“小妹敬兄长茶!”庞万春接过妹妹敬的茶,心里当真涌起一种不舍,但脸上并未显现出来,也是笑容满面的说了声好,便喝下杯中茶水。 敬茶,礼成!下面便是扶新娘子上轿,送去新房了,本来应该是去男方家里进行仪式,但因林冲也是没有长辈,因此这个环节便被林冲略去。 林冲扶着庞秋霞,移步来到大厅门前,此时门口早已放好了一顶同来的大红花轿,小钰早已提前来到轿边,见两位新人出来,忙让轿夫压低花轿,然后亲手掀开轿帘,等着庞秋霞上轿。 林冲先把庞秋霞扶上了花轿,然后自己转身上马慢慢向院外走去,李俊见一切就绪,大声喊道“起轿,新人回府!“ 随着李俊的一声令下,轿夫一齐用力,轻轻将花轿抬起,紧紧跟在林冲马后,后面依旧是一众迎亲的队伍,只不过回去时这个队伍又壮大了一些,再往后便是一众乐手及抬东西的喽啰,唢呐声声甚是热闹! 一切顺利,迎亲队伍在把新娘子送到婚房后,便回聚义厅去等候,林冲也不例外,让人把庞秋霞送进屋后,便与众头领一起来到了聚义厅,这里才是今天的主要场地,山寨中所有的大小头领全都等在这里。 众人见林冲回来,全都起身与他道贺,林冲也是一脸开心,大声的回答着众人,林冲来到主位对众人说道“这些日子以来,大家一直为了在下的婚事忙前忙后,十分辛苦,林某感激不尽,今天既是本人大婚又是元旦佳节,可谓是双喜临门,因此,今天山寨上下,除了必要的防御这人,其他人尽可开怀畅饮,欢度佳节!“ 这些头领别的都不好,就是好喝酒,一听林冲说今天大家可以放开了喝,立即大声叫好,随即林冲宣布开宴。 今天大家都知道林冲另有“要事“因此没有劝林冲喝太多的酒,林冲自己也控制的很好,当酒宴刚过一半的时候,林冲便告辞先行回去,惹得众人好一番打趣。 此时天色正好刚渐黄昏,林冲怀着激动的心情向庞秋霞所在的新房走去,到得门外,只见屋里已然点上蜡烛,显得很是明亮,林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把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下,没办法,毕竟是人生中第一次当新郎官,又是第一次进洞房,激动一些是再所难免的。 林冲推开门,此时小钰正在外屋收拾东西,以后她就和锦儿一样,便在这外屋专门隔出的房间住了,见到林冲回来,忙起身拜道“奴婢见过大官人!” 林冲对她点了点头,对这个庞秋霞的贴身丫环还是很有好感的,然后吩咐道“去准备一些酒菜来,我与娘子共饮几杯!” 小钰得了林冲吩咐,点头应诺,转身出去准备。 林冲回过身,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推开了里屋的房门。 第一百零九回 豹子头洞房花烛夜 庞秋霞自被众人送进新房后,心里便一直难以平静,不单单是因为激动,更有丝丝紧张,她知道从今天起自己就真正成为林冲的娘子了,自己也要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便成恪守妇道的妻子,最主要的是今天晚上,便要与自己的男人同处一室,共睡一床。 一想到晚上要与林冲睡在一起,庞秋霞的脸上涌起一层红晕“当真是不知羞,一个女孩子家天天想着与男人同床的事”庞秋霞用手捂着红红的俏脸自言自语道。 正当庞秋霞在那胡思乱想之时,突然听到小钰与林冲的对话,情知是林冲应付完前面的事回来了,当下赶忙整理了一下情绪,端正的在床上坐好,只是一颗芳心,扑通通的跳个不停。 林冲交待完小钰,转身推开房门,房门打开的一刹那,林冲正看到坐在床上,美得如画中仙女般的庞秋霞,此时的庞秋霞端坐于床上,朱唇轻启,面若桃花,一双美目正含情脉脉的看着林冲。 千秋无绝色, 悦目是佳人。 倾国倾城貌, 惊为天上人! 林冲迈步进屋,轻轻关上房门,慢慢走到庞秋霞身前,一双眼里充满了柔情,林冲抬起右手,轻轻托起庞秋霞的香腮,四目相对深情凝视,林冲轻声赞道“娘子真美!” 庞秋霞听见林冲的夸赞,喜笑颜开,如沐春风,轻轻的叫了一声“官人!” 林冲扶起庞秋霞,轻轻替她摘去头上凤冠,这个东西虽然漂亮,但戴久了却很是累人,更何况庞秋霞已经戴了一天了,本就是大病初愈,不可过于劳累。 头上的凤冠被林冲摘下,庞秋霞只觉顿时轻松许多,尤其是脖子无比舒服,当下对林冲出声谢道“多谢官人!”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小钰的声音传来“官人,小……呃,夫人,酒菜准备好了!“小钰因为称呼庞秋霞小姐习惯了,一时口顺又叫了出来,可刚叫出便反应过来不能这么叫了,才急忙又改称为夫人! 庞秋霞看了一眼林冲询问他的意思,林冲对她点点头,便听庞秋霞说道“小钰,把酒菜端进来吧!” 小钰推开门低着头进来,把酒菜在桌上摆好,然后又轻轻转身出去,并随手把房门关上。 林冲来到桌前坐好,庞秋霞端过酒壶,先为林冲倒了一杯酒,又为自己也倒了一杯,方才坐下。 林冲端起酒杯,然后对庞秋霞说道“也不知我林冲前世做了何等的好事,才能在今生得娘子如此眷顾,今日能娶得娘子为妻,真乃三生之幸,我先敬娘子一杯,谢谢娘子不嫌弃我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武人,甘愿屈嫁于我,此生我当对娘子百般呵护,恩爱备至以报娘子恩情!“ 庞秋霞也端起酒杯,口中回道“官人这般说却羞煞奴家了,奴家一生都不曾见过如官人这般温柔体贴的好男子,能嫁与官人为妻,奴家真真感到如梦中一般,从今往后,奴家便是你林家的人,生死不改!“ 两人说完对饮了一杯,庞秋霞平日里不常喝酒,这一杯酒下肚,只觉得身上发热,身体发轻,早有三分醉意。 林冲见庞秋霞一杯酒下肚便已有了醉意,便不在让她喝了,毕竟是新婚之夜,两人洞房还没有入,却先把新娘子喝醉却不让人笑话,两人坐在桌前,林冲自饮了两杯,让庞秋霞吃了些饭菜,毕竟一整天她也没怎么吃过东西,若在不吃一些晚上定会饥饿。 庞秋霞饭量很小,只吃了几口便再吃不下,林冲见时候不早,两人也吃喝完毕,是该进入正题了,便站起身,来到庞秋霞身前,面带微笑的说道“天色已晚,你我早些歇息吧!” 尽管在庞秋霞的心里,对此事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现在真到了这个时刻,心里却紧张得不行,那张闭月羞花的俏脸,好似桃花般粉红,煞是动人,庞秋霞紧张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害羞的点了点头。 林冲早已不是当初刚见林娘子时的初哥,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主动一些,便拉过庞秋霞的手,轻轻将她扶起,待站起后拉着她一步步向床边走去。 林冲看着庞秋霞因为紧张而不知所措的神情,春心大动,刚到床边便将她抱入怀中,庞秋霞被林冲突如其来的一抱,吓得嘤咛了一声,头紧紧的靠在林冲的胸膛,口中喘息得厉害,呢喃着说道“奴家新婚,还请官人怜惜!” 林冲听了庞秋霞的话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抱起她,轻轻放倒在床上,是夜,洞房里红烛翻浪,春意浓浓,羡煞旁人。 第二日早起,庞秋霞趁着林冲不注意,从床上收起一条手帕,正是林娘子亲手为她绣制的那一条,庞秋霞看到上面的点点梅花,面色潮红而幸福,慢慢的把它叠好,小心收了起来,这条手帕她要永远珍藏,因为它见证了自己,如何从一个女子变成了女人。 两人吃过早饭,林冲便去聚义厅处理事情,而庞秋霞领着小钰,朝林娘子的院子而来,古时有新婚第二天给公公婆婆请安的习俗,但林冲没有父母,因此做为正妻大妇的林娘子,便成了庞秋霞请安的对象,这也是昨晚她与林冲商量好了的。 林娘子昨晚睡得一点都不好,庞秋霞的新房与这个院子只有一墙之隔,所以那边的一举一动她都听得清清楚楚,虽然林娘子已经解开了心结,但要说一点都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清早起来,林娘子在锦儿的服侍下洗漱完毕,用了餐,这时便听锦儿进来说道“夫人,庞夫人带着小钰姑娘来了!”如今庞秋霞的情况就如前文中提到的情况一样,本来女子过门后别人会以夫姓加娘子称呼她,但因为林冲早已娶了林娘子,庞秋霞只能算是二夫人,为了区分二人,所以锦儿才会称呼庞秋霞为庞夫人,当然也可以称呼二夫人,意思都是一样的。 林娘子听完,心里想道“庞妹妹定是为了尊重自己,所以特意在新婚第一天过来给自己问好,想来这也一定是官人的意思”想到这里林娘子的心里涌起一股甜蜜。 林娘子想完,让锦儿扶着站起身来,林娘子的身子已经开始显怀,又是第一胎,因此十分小心。 林娘子刚走几步庞秋霞便同小钰走了进来,看到林娘子,庞秋霞忙上前给林娘子道了个万福,口称“姐姐!” 林娘子因为身子的原因,只凌空虚扶起庞秋霞,口中说道“从今以后,你我便是一家人,妹妹休要客气,快快请坐!” 庞秋霞顺势起身,然后上前一步扶住林娘子,两人慢慢的向桌边走去,庞秋霞一边小心的扶着林娘子,一边口中说道“我如今虽然也嫁给官人,但尚属小孩心性,家中之事全无半点主见,还望姐姐以后在家中主持大局,小妹只管帮姐姐打打下手便可!”庞秋霞这也算是对林娘子投桃报李,表明自己不会与她争权,认可林娘子大妇地位。 林娘子显然听懂了庞秋霞的意思,只是面带微笑,并没有回答什么。 林娘子与庞秋霞坐定,然后吩咐锦儿去泡了新茶来,两位美妇便坐那里聊了起来,主要话题便是围绕着林娘子怀孕的事,两位女子都不是争强好胜的人,又全都甚是贤惠,因此聊天的气氛非常融洽! 新婚燕尔,食髓知味,林冲在庞秋霞屋里一连住了三晚,夜夜笙歌,情意无限,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清楚,却是羡煞旁人。 第四天林冲便回到林娘子房间去住,当林娘子见到林冲回来时,甚为开心,顾不得身子忙上前迎接,口中说道“官人新婚,何以丢下妹妹独守空房,而来奴家这里?“ 林冲见林娘子过来,抢先两步扶住她,口中关心的说道“娘子慢些,小心身子!“然后扶着林娘子慢慢回到床边坐下。 林冲等林娘子坐好方才说道“我虽与秋霞新婚,但已陪了她三晚,总不能一直冷落了娘子,要知道相公可并非那种喜新厌旧之人,在我心中,娘子是独一无二的,娘子在我心中的地位也无人可以替代!“ 林娘子听了,双眼泛红,泪眼婆娑,轻轻的靠在林冲的怀里,心中甚是感动。 当晚两人相拥而眠,因为林娘子怀有身孕,林冲也没有做什么过份的事情,只是轻轻搂着林娘子,与她说了许多甜言蜜语,海誓山盟,进一步安抚了林娘子的情绪,只把林娘子感动得热泪盈眶,喜极而泣。 第二天林冲在林娘子的坚持下又回到了庞秋霞的屋里,但是林冲又实在放心不下林娘子,便做了一个决定,每天的晚餐,林冲与庞秋霞皆在林娘子的房间里与她一起吃,至于晚上去谁那里住,便是每月单数在林娘子屋里过夜,双数则在庞秋霞房间留宿,不偏不向刚刚好。 两位娘子见林冲坚持,而且这个办法也确实可取,便也不再推辞全都同意下来,于是林冲便过上了让人羡慕的神仙生活,当真艳福无边。 时间荏苒,光阴似箭,一转眼林冲大婚已一月有余,这段时间林冲当真享尽齐人之福,可是与时迁的一次谈话却引起了他的警觉,不为别的,只因谈话的内容,正是关于那东溪村晁盖晁保正。 第一百一十回 刘老汉郓城惹祸端 在情报营成立之初,林冲便与时迁在书房有过一次谈话,那一次两人谈了很多关于情报收集方面的问题,也正是那一次,林冲“无意”中透露对郓城县东溪村的晁保正很感兴趣,因此时迁便专门派人留意晁盖的情况。 这次也正是那个情报营的喽啰探听到的一件事情,其实这件事与梁山并没有什么关系,完全是发生在晁盖身上的个人事情,那人对时把情况对迁讲完,时迁也没有当做一回事,今天正好与林冲闲聊,偶尔想起此事便说了出来。 原来在东溪村有一位姓刘的老汉,年轻时因为家贫,因此不曾娶妻,以致膝下无儿无女,到老无人赡养,幸好身体还算硬朗,每日打些柴挑到郓城县去贩卖,卖完后用卖柴的钱买些粟米,换些青菜,一个人省吃俭用,到也能填饱肚子,勉强度日。 在这东溪村一水之隔的对面有一个西溪村,当初晁盖就是抢了西溪村的石塔,方才得了个托塔天王的称号,在这西溪村有一个大户,是当地有名的财主,姓赵,远近之人都叫他赵员外。 这个赵员外是个善人,平时乐善好施,修桥铺路,广结善缘,在当地的口碑十分的好,可是这赵员外家却人丁不旺,娶了几房夫人,也不曾生个一男半女,直到不惑之年方才有一个小妾生了一个儿子。 赵员外老来得子,自是异常高兴,便为这个儿子取名赵兴,既有家业兴旺之意,又有为赵家后继有人而高兴之意,对于自己这唯一的一个儿子,赵员外自是宠溺得不行,那真是说要月亮绝不给星星,一切都以让儿子高兴为第一位。 正因为如此宠着这个儿子,舍不得训斥一句,所以在赵兴慢慢长大的过程中,便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格,总是到处闯祸,惹事生非,不过大家也都看在他父亲赵员外的情面上,只要他不是做得太过分,便也不去理他,若是当真做得过了,再去与他父亲说之,每当这时赵员外都会亲自给人家赔不是,之后还会赔偿人家一定的钱财算做补偿。 可赵员外越是这样,那赵兴反而觉得自己越厉害,总认为自己无论闯了什么祸,他父亲都能给他摆平,反正他家有的是钱,大不了多赔一些便是,因此这赵兴闯的祸也越来越大,做的事情也越来越离谱,甚至开始变得不可理喻。 这一日刘老汉砍了一担柴,捆绑整齐,像往常一样用扁担挑了,准备到县城里卖了换些米回来,昨夜家里最后的一点米已经吃完,今日惹再不换些来便要饿肚子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刘老汉感觉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往常这一担柴自己不用半天功夫便能砍完捆好,可现在却要花整整两天时间才能做完。 这也是为什么家里会出现断粮危机的原因,这一担柴所卖的钱本就买不来多少米,再刨除买些盐巴等必须品之类的东西,也只能勉强维持两天的口粮,若在以前还好说,自己每天都能砍一担柴,这样除去买米的还能余些钱,偶尔买些青菜或是肉类,若十分馋了,还可以买一杯酒喝。 但现在不行了,砍柴的速度越来越慢,而且随着这两年的光景不好,粮食的价格也不断上涨,因此现在只能够维持生活了。 刘老汉如往常一样,卖了柴,买完米,把那小小的米口袋往腰里一别,随手拎起扁担准备向肩膀上一扛,然后回家,可就是一扛这扁担惹出了麻烦。 刘老汉一扛这扁担,突然听到身后哎呦的一声,原来这刘老汉一没注意,正好把扁担砸到了一个人的头上,要说砸这一下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要赔个礼道个歉便也就过去了,谁也不会与刘老汉这样一个老头计较,可是好巧不巧的,刘老汉这一扁担碰到的正是那赵员外的宝贝儿子,赵兴。 这赵兴因为闲来无事,与几个平时一起玩的庄丁来县里找乐子,那想正走间被人砸了一扁担,想他当当赵大公子,从小连碰都没让人碰过,更别说被打了,当下便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那刘老汉一听见后面有人哎呦一声,情知自己碰到人了,忙把扁担从肩膀上拿下来,然后转过身来,想看看伤到了什么人,也好给人家赔礼道歉,转过身一看,心里却是一惊,因为这赵兴也算是这十里八村的名人,虽然二人没有说过话,但两村挨着却也时常总能见到。 刘老汉一看自己打到的是赵员外的儿子赵兴,心想这下坏了,因为附近的人都知道,这赵兴不是个善主,平时无事还要惹出三分事呢,更何况被自己打了,于是这刘老汉赶忙上前给这位赵大公子赔礼,口中说道“唉哟,是赵大公子,小老儿心急回家,一时没照看周全,用扁担碰到了您,也不知伤没伤着您,严重不严重,小老儿实在是抱歉,给您道歉了!“这刘老汉赶忙向这位赵大公子赔礼道歉,点头作揖。 这赵兴无缘无故被打了一扁担,正在心里窝火,听到刘老汉的话,也不管他是谁,是不是有意的,当即大声骂道“好你个老东西,眼睛长在了屁股上不成,平白无故的却要用扁担打我,你知不知道,小爷我从小到大就没让人打过,你可到好,一扁担就砸小爷我脑袋上了,砸得我头上生包,眼冒金星,你说这个账怎么算吧?”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庄丁一听赵兴如此说,也全都跟着大声起哄道“是啊,竟敢打我们少爷,我看这老狗是活腻了,你说怎么办,今天不给我们少爷一个交待,你别想好好的回去!“ 这县城里过往的行人,一听这边吵了起来,便全都围过来看热闹,而此时晁盖正好到县城路过此地,见到那边有人喧哗,本想过去一看究竟,但一想到自己约了人,时间马上便要到了,便没有停留继续向前走去。 这边刘老汉一见赵兴果然对自己不依不饶,便再次出声求道“砸到赵公子却是小老儿不对,还请赵公子看在你们两村相临的情分,以及念我是一个无用的糟老头子份上,原谅小老儿这一次,小老儿定感激不尽!“ 那赵兴是嚣张跋扈惯了的人,哪会听刘老汉说这些,当即骂道“谁耐烦认得你这个老矬鸟,少从这跟我套近乎,告诉你今天打伤我一事,若不赔偿我十两银子休想让我放过你!“ 那帮庄丁也大声跟着嚷道“是啊,赔钱,打伤我们少爷,让你赔十两都是照顾你了,你知道我们少爷的身体有多金贵吗?“ 那刘老汉一听赵兴要让他赔十两银子,当即吓得浑身哆嗦,叫苦不迭,自己穷得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可哪有这十两银子来赔他啊,又想到这赵兴有钱有势,为人又甚是心狠手辣,凡惹到他的人都被他欺负得很惨,当即伤心的大声痛哭起来。 旁边围观的人听了那赵兴的话,又见刘老汉可怜的样子,全都替他鸣不平,众人对赵兴指指点点,更有人出言替刘老汉求情,希望赵兴念刘汉年迈,能放过他这一回,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凡是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可这赵兴是什么人,哪会顾及这些,见刘老汉不赔钱只是在那哭,当即大怒,一把抢过刘老汉别在腰间的粮袋,然后不由分说的便把里面的米全都倒在地上,并且口中大叫道“不赔钱,那我就自己动手搜,最好别让我搜出钱来,要不然我轻饶不了你!” 刘老汉见自己辛辛苦苦换回来的粮食,被赵兴全都倒在了地上,连忙过去想把米袋抢回来,可赵兴哪能如他的意,见刘老汉过来抢袋子,只一脚便将他踹翻在地。 刘老汉见自己的粮食全被赵兴糟蹋了,自己又被他踹了一脚,当即坐在地上伤心的叫起撞天屈来,一旁看热闹的人也都纷纷指责赵兴太过霸道了些。 赵兴本一脸不屑的看着刘老汉,听见所有人都在指责自己,知道犯了众怒,他虽霸道但也不傻,知道众怒难平,况且这里是郓城县,不是他称王的西溪村,心里的火也撒得差不多了,便一把将米袋丢到了刘老汉的身上,又向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后愤恨的说道“今天便宜你了,下次别让我再碰到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完一挥手,便准备带着庄丁离开。 刘老汉见赵兴要走,本想上前将他留住,让他赔自己的米,可是又恐吃他动怒再打了自己,到时若真被他死到还好说,一了百了,可是若只是被他打得几天起不来床,那可就麻烦了,起不来床便砍不了柴,没有柴便换不来米,自己就只能干受饿,想到这里越发伤心,哭声更大,围观的人见了无不动容。 其中旁边那位刚刚卖给刘老汉米的掌柜,便出声说道“我说这位公子也太霸道了些,这位老汉只不过无意碰到了你一下,也非常诚恳的给你道歉了,你却依然不依不饶打翻他的米,又踹翻他的人,现在却想一走了之,天底下哪有这等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莫非没有王法不成?” 那赵兴见有人出来指责自己,当即一挽袖子大声说道“谁家的腰带没系紧,把你显了出来,我偏偏就要走,我看谁敢拦我?“ 赵兴话音刚落,便听人群外围一声大喝道“无耻小儿,口出狂言,我偏要拦你!“ 第一百一十一回 天王怒林冲再绸缪 赵兴及围观的人听到这声大喝,全纷纷回头想看看究竟是谁说的,就连坐在地上的刘老汉也停下了哭声,抬头向人群外看去,当他看清说话之人的样貌时,顿时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委屈有人给出头了。 你道来人是谁,正是那去而复返的晁盖,本来晁盖因为约好了人不便停留,以免误了约定好的时间,可是当晁盖走出去没多远,这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因为他刚才听到里面一人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想来应该是自己认识的人,莫非是自己的熟人在这县城里遇到了麻烦? 想到这里,晁盖停下脚步,在心里略微一做思索,便决定回去看个究竟,虽然这样一来有可能会误了赴约的时间,但是他相信与自己相约的朋友,定不会责怪自己,想罢便转身向刚才吵闹之地走去。 当晁盖走到人群外围时,正听到那米行掌柜在训斥赵兴,又看到正坐在地上哭的刘老汉,及那一地的散米,虽然没有看到事情发生的经过,但也在心里猜出了个七七八八,这刘老汉正是东溪村人,而晁盖是东溪村保正,焉能不认识? 而旁边这位趾高气昂的赵大公子,晁盖当然也不陌生,虽未打过交道,但他父亲赵员外却是晁盖十分佩服的人,只可惜赵员外这个独子,却十分让人生厌。 当晁盖听完赵兴那狂妄不堪的话,又看看坐在地上犹自伤心的刘老汉,心中无名火起,当即出声大喝道“无耻小儿,口出狂言,我偏要留你!” 那赵兴正在暗自得意之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要留住自己,当下大怒,认为这人好不识趣,居然敢口出狂言,分明是不给自己面子,当即大怒,口中叫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如此与小爷说话?“ 晁盖也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分开人群,从外面走了进去,大声说道“是我晁盖,你待如何?“ 那坐在地上的刘老汉见到是晁盖来了,当即有如找到主心骨一般,急忙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晁盖身边,哭求道“晁保正要为小人做主啊,小人只不过不小心碰到了赵公子一下,他便要小人赔他十两银子,见我拿不出,便弄洒了小人的救命粮食,又把小人踹翻在地,众位乡邻在此亲眼所见,皆可作证!“ 晁盖听刘老汉说完方知事情原委,见赵兴如此无礼,欺侮自己治下百姓,当即大怒道“恁地猖狂,只无意碰到一下便要人赔你十两银子,那你打翻此人粮食,又踹他一脚却要赔多少银子?“ 那赵兴自然也是认识晁盖,知道他的名声很大,很让人信服,但那又如何?别人怕他我赵兴却不怕他,他左右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保正,芝麻粒大的官都不算,自己的父亲可是当地有名的财主,他晁盖又能奈我何? 赵兴想罢不屑的说道“自古穷人命贱,别说我只是踹了他一脚,便是真打了他一顿他又能奈我何?要知道就是我家的一条狗,都比这个老矬鸟金贵!“ 晁盖听了他的一番歪论,当即大怒道“无知小儿,口出妄言,想你父赵员外何等仁慈,何等心善,却如何教育出你这种狂浪子弟,当真丢尽了你父亲的脸面,毁尽了你父亲积攒下的名声,你一个只靠着父亲蒙荫,本身全无本事之人,平日里却不修明德,只知惹事生非,却在这里妄谈金贵。 你可知道真正的金贵不是凭着家里有些钱财而说出来的,是靠过往之人口口相传称颂出来的,你父如今健在你尚且猖狂一时,倘若你父仙逝,就凭你这副德行能守住那一份若大的家业吗? 当你将家财挥霍一空时,你还认为你自己金贵吗?当你变得一无所有时,你认为那些受过你的欺侮,念你父情面敢怒而不敢言之人会放过你吗?到那时你认为你身后的这一众溜须拍马之人,还会称呼你一声少爷吗? 金贵?你知道金贵两字如何写吗?你读过圣贤书吗?你知道三纲五常,仁,义,礼,智,信都做何含义吗? 你一个不知仁,不知义,不知礼,不知智,不知信为何意的无耻之徒,有何颜面在此招摇过市,我若是你从今往后便足不出门,只躲在家里,免得每次出来总是丢人现眼,惹众人耻笑!“ 旁边的人听了晁盖这一番训斥赵兴的话,全都大声叫好,一时间大家全都一齐指责起赵兴来,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其实晁盖当真是被赵兴气出了真火,因此才出言狠狠教训了他一番,而这还是看在他父亲赵员外仁慈之面,惹换做是普通浮浪之人,以晁盖的脾气,早就将他打翻在地,省得在此口出狂言。 那赵兴被晁盖一通数落,气得脸色涨红,浑身哆嗦,伸手指着晁盖你………你………了半天,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跟在他身后的庄丁,有那机灵的,知道晁盖也非好惹之人,况且现在又引起了众怒,慌簇拥着赵兴灰溜溜的走了。 众人见赵兴走了,便也都慢慢散去了,晁盖走到刘老汉身边,从怀中摸出五两银子,塞进他的手中,然后说道“这些银两你先拿着,重买些粮食来,倘若日后再有为难之处,可径到我庄上来寻我便是!” 刘老汉接过银子,对晁盖千恩万谢了一番,晁盖对他摆了摆手,便向约定的地方走去。 这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但是从这天开始,在郓城县周围,晁天王怒骂赵公子的事情便慢慢流传开来。 林冲听完时迁所讲关于晁盖之事,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晁盖无疑是一个英雄人物,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保正,但是在江湖上的名望却是非常的高,一身武艺,神勇过人,平生做事光明磊落,仗义疏财,一生只重义气,算得上是真正的义薄云天。 但晁盖又是一个悲情的人物,之所以说他悲情,是因为晁盖真可以称之为“出师未捷身先死“本来身为梁山之主,手下兄弟众多,发展势头正猛,却不幸身陨,让人不胜唏嘘。 而用箭将他射死之人,原著中并没有具体交待,只是写道“众头领且来看晁盖时,那枝箭正射在面颊上,看那箭时,上有史文恭字。“因此梁山众人便把这仇算在了史文恭头上。 后世也正是因为原著中这模糊不清的描写,推测出了许多可能,围绕的中心就是这一箭究竟是谁射的,后世众说纷纭,有说就是史文恭的,也有说是曾家五虎的,但也有一种说法得到许多人的认同,那便是认为这一箭其实是来自梁山内部。 总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至于这一箭到底是谁射的,也许只有原著作者自己清楚。 不过随着林冲来到这个世界,又与史文恭相处这么长时间来看,林冲到是也在心里不赞同这一箭是史文恭所射,因为据林冲了解,史文恭虽然也精通射箭,但是他却不喜欢射箭,平时也对射箭一事不感兴趣。 林冲曾经就提出过这样的一个疑问,问他为何不喜欢射箭,假如将来在战场之上有机会暗中一箭射死敌方主将,他会不会去做? 史文恭听后淡淡的回道“我知所以不喜欢射箭,是因为觉得用箭射杀敌人,没有真刀真枪拼杀来得痛快,至于那暗中放箭一事,史某决意不会去做,倘若将来真有这么一天,兄弟可让万春去做此事,为兄却是真的不会!” 正是基于两人的这一次谈话,所以林冲也在心里怀疑射中晁盖的一箭,究竟是何人所为,但无论如何也都是世人猜测,没准那天史文恭就是想射箭了,于是便对晁盖射了一箭也说不定。 而这晁盖又是七星聚义,智取生辰纲的核心人物,也是林冲曾经非常忌惮的对象,只不过随着梁山的兴旺,以及林冲在众头领之中的威望,晁盖等人已经算不上了威胁了。 只不过林冲对晁盖却是充满了好感,此等人物,吾当结交一番,而且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快一年了,距离晁盖等人劫取生辰纲也越来越近了,只不过不知道在自己一系列的干预下,智取生辰纲这一桥段还能不能正常上演。 林冲心里想罢,便对时迁说道“你却准备一下,明日与我一起下山去拜访一下这位传说中的晁天王!“ 时迁见林冲说要去见晁盖,心里合计了一下,觉得并没有什么危险,便起身称是,然后告辞出去准备了。 晚上,林冲在与两位娘子吃饭的时候,把准备下山一趟的事情对二人说了,林娘子因为经历过两次,所以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她知道林冲是一个极有主见,又胸怀大志的人,因此只是嘱咐他路上小心一些。 而庞秋霞却正是与林冲如胶似漆之时,冷不防听林冲说到要下山一段时间,心里不免产生深深的不舍,忙问道“不知官人要去多久,如今天气寒冷,能否迟些再去?” 林娘子见到庞秋霞一脸不舍,情知她是舍不得林冲离开,但自己做为大妇有必要提醒她一下,因为做为女人只需守好本分即可,官人决定之事还是少些干预的好,于是出声说道“我等妇人只需恪守本分,无需过多操心官人的决定,以免使他的判断产生偏差,妹妹当熟记这一点!“ 庞秋霞听到林娘子的话,也瞬间明白自己刚才太心急了些,有失规矩,当即紧张的看着林冲,唯恐惹起他的不快。 ? 第一百一十二回 双雄会林冲见晁盖 林冲知道庞秋霞只是不愿与自己分离,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何况自己一向不是一个严厉的丈夫,于是出声说道“无妨,我此次下山想必不会太久,但具体时间却也说不准备确,要看事情办得顺利于否!” 庞秋霞见林冲并未责怪自己,这才放下心来,俏皮的吐了一下香舌,不过一想到自己现在已为人妇,不能再如此轻浮,当即又换上了一副文静的表情。 林娘子见到庞秋霞这一串搞怪的表情,心中无奈的笑了笑,还真是小孩心性! 第二日林冲在聚义厅把自己要下山一事与众人说了,大家对于林冲下山之事,也都习以为常,因此并没有出现之前那种众人劝阻的情况。 林冲当即点了石宝,穆弘,时迁,杨林四人与自己同行,四人起身领命,本来林冲还想带焦挺一起,但一想人数有些太多,便将这个想法放弃了。 至于守山之事,毫无疑问,再一次光荣的落到了史文恭的头上,众兄弟辅佐。 因为担心在自己下山之时有好汉前来入伙,所以林冲特意嘱咐史文恭道“若我下山之时有江湖好汉前来相投,无论何人切不可怠慢了他,只留在山上住了,等我回来后再做决定,另外如今前来投我梁山入伙的小喽啰也越来越多,兄长当妥善安排,抓紧训练,但有难以解决之事,可与众兄弟一起商议解决。”史文恭点头答应。 林冲把一切事情交待完毕,便领着四人各背包裹,也不骑马只步行下山而去,众头领一同送至金沙滩,等一行五人上船远去方才回到山寨,各司其职不提。 梁山泊距离东溪村并不算太远,几人早上出发,快到傍晚时便到了东溪村,几人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是时迁在昨晚林冲交待完后,便找负责这一带的情报营喽啰问清楚了。 在这一路上石宝几人也听林冲说了,此次下山主要是结交一位好汉,只是大家却没有想到,这位好汉住的地方离梁山这么近,心中都在纳闷以前自己怎么没有听说过这里有什么人物? 时迁当向导,引着几人来到村里一个大户人家停住,这是一间高宅大院,不过装扮得却很低调,门上未曾悬匾,门前也未立狮,从此便能看出此间主人并不是一个性格张扬之人,此时大门紧闭,时迁左右看了看然后对林冲说道“哥哥,这里便是那晁保正的家。” 林冲听完时迁的话走上前去,抓住门上的铜环“咚咚”敲了两下门,没过多久便听到里面传来走路的声音。 “吱……“的一声,大门被人打开一条缝隙,一个庄丁模样打扮的人从里面探出头来,看见林冲出声问道”你是何人,何故叩门?“ 林冲听他说完出声回道“敢问此间主人可是晁盖晁保正?“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冲,见林冲面带微笑,表情和善这才打开门,走出来回道“正是,这里便是晁天王府上,不知客人是谁,如何识得我家主人,又有何事要找我家主人?“ 林冲见这个庄丁回答得体,心中对这晁盖又高看了一眼,有时看庄丁奴仆一类人的素质,便可以很好的判断出主要的性格。 林冲回道“在下姓林,久闻晁保正大名,因此与几位兄弟特慕名而来,只求结识一番,还请通报!” 那庄丁听林冲说完,向林冲身后看去,果见后面站着四人,然后对林冲点点头说道“还请客人稍等,我这便进去通知我家主人”说完转身进了院子,并随手把大门再次关上。 身后的石宝几人,见林冲与那庄丁说半天,那庄丁却关门进去了,便过来寻问,石宝说道“那庄丁好生可恶,为何不让我等进去却又把门关上,忒也无理了些!” 林冲听了哈哈一笑道“此事正常,他见我等人数不少,虽无恶意,但也需小心谨慎,不敢擅自做主,前去请示主人去了!“ 石宝听了不悦道“这晁保正的架子到是不小,有客来访还得需要请示,想那知府大人也不过如此!“ 石宝话音刚落,只见大门被人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大汉,一边往出走一边爽朗的说道“下人不懂事,甚是怠慢了几位朋友,过后晁某定当严加管教,还请几位见谅,多多包涵!“ 林冲见来人如此说便知道他是晁盖,当即报拳回道“晃保正严重了,那庄丁言语甚是得体,并无冒犯之意,倒是我等兄弟几人来得唐突,显得失礼了许多!“ 晁盖在林冲站在最前面,知道他便是领头之人,又见林冲样貌不俗,虽言语客气,但脸上隐隐有一股上位都的气势,心想此人定非凡人,当下笑着问道“恕晁某眼拙,实未认出阁下身份,还请问高姓大名,找晁某所为何事?“ 林冲并没有真接回答,毕竟自己的身份不同,要小心隔墙有耳,于是说道“晁保正放心,我等兄弟几人正是因为久仰晁保正大名,所以才特意赶来一会,并无他意,至于我等等姓名,不如我们入庄再聊如何?“ 晁盖一听哈哈大笑道“都是晁某心急,忘记请几位进屋,实在失礼,几位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林冲几人在晁盖的带领下进到了客厅,坐下后晁盖让下人泡好了茶,几人喝了一回,林冲放下茶杯出声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姓林名冲,目前在这水泊梁山生活!“ 晁盖本来也在心里猜测着林冲等人的身份,突然间听到林冲介绍自己说在小泊梁山生活,当即大吃了一惊站起身来,在晁盖的心里想过林冲有可能是为官之人,因为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那无意间流露出来淡淡的上位者气息,都很像是一个久居高位之人。 也曾瞬间想过有可能是那个地方的豪强,因为跟在林冲身后的四人,全都孔武有力,一看便不是凡人,但就是万万没想到几人会是梁山落草之人。 因为东溪村与梁山相距不远,而晁盖又是江湖中人物,因此对梁山上的事情也多有耳闻,尤其是前一段时间大败两州兵马,吓得首当其冲的郓城县紧闭城门半个多月,就是害怕梁山大军趁得胜之势,攻打县城劫掠府衙,因为他们在江州是有过这种前科的。 也正是因为这次大胜,水泊梁山之名一夜之间传遍天下,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最喜欢的话题,梁山上的一众好汉更是成为江湖中人津津乐道的对象,而做为寨主的林冲自然也是被人们提起最多的一个。 晁盖在短暂的惊讶过后,立刻收拢心情,对林冲抱拳行礼道“唉呀呀!没想到阁下便是大名鼎鼎的林寨主,晁盖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误把真神当凡人啊,失敬,失敬!“ 林冲见晁盖态度大变,忙站起身扶起晁盖,笑着说道“保正不必多礼,我等兄弟也是不得已才占据梁山,因为身份有碍,怕外面人多嘴杂所以才未实言相告,还请保证勿怪!”林冲说完又把石宝等人介绍了一遍。 晁盖听完林冲的介绍,才知道这四位也是近日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的人好汉,随着此次梁山的大胜,山寨里的头领也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在古代供人们消遣的项目很少,因此谈论一些奇闻趣事便成了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晁盖与众人见了礼,然后说道“既已知道几位身份,若在留几位在前厅逗留便显得我晁盖怠慢了,还请几位移步与我到后堂一叙,到时我命人备好酒菜,我们共同畅饮一番可好?“ 林冲听了痛快的答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说完与晁盖一同放声大笑,同为豪杰之人,自然脾气相投。 几人随着晁盖来到后堂,晁盖吩咐下人置办了酒席,几人在后堂围桌而坐,边吃边聊,其间林冲把自己如何劫了法场大闹了江州,又是如何一不做二不休洗劫了揭阳,直听得晁盖大叫痛快。 林冲又说了两次使计大败官军,收得三位好汉入伙,并得了许多兵马,粮草辎重无数,晁盖大赞道“寨主真神人也,料敌先机,布置周密,众头领人人悍勇,小卒誓死争先,怪不得梁山能如此兴旺,真是羡煞世人!“ 林冲回道“保正过誉了,我等所做种种皆是为了自保,迫不得已而为之,反到是常听人夸起保正大名,言保正义薄云天,忠肝义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兄弟甘愿两肋插刀的真好汉。 林某平生最重好汉,因此特意领着几位兄弟下山,来到保正庄上一叙,以解平生遗憾!“ 晁盖听完口中忙称荣幸,几人又推杯换盏喝了一回,当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没一时一杯酒便被几人喝光,晁盖又叫人抱了两坛酒来备着,林冲等人也是高兴,不住的往杯里倒着酒。 几人一边喝一边聊,十分投机,尤其是林冲与晁盖二人,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晁盖此时已有了五六分醉意,搂着林冲的肩膀说道“林头领,我与你说,我晁盖不是自夸,平生专好打抱不平,最爱结识天下好汉,家境颇为殷实,因此也爱做些仗义疏财之事。 一生很少佩服别人,不近今天与林寨主相识,对寨主的胸怀大志,豪爽仗义大为钦佩,不过算上寨主,晁某目前也只佩服过两个人,林寨主可知那另一人是谁?“ 林冲听了晁盖的话,心里琢磨了一下,还真没想出能让晁盖佩服的人是谁,于是说道“林某不知,不过既然能让晁保正心生钦佩之人,定是这天下响当当的人物,林某愿闻其详!“ 晁盖听了林冲的话哈哈大笑道“此人亦是江湖传名,我料想林寨主定然听过,他便是沧州横海郡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 第一百一十三回 豹子头转念奔沧州 柴进,河北沧州人,后周世宗嫡派子孙,祖上因陈桥让位之功,有太祖武德皇帝御赐丹书铁卷,责令子孙不得加害。 柴进本人更是仗义疏财,凭着祖辈功绩,仗着丹书铁卷做得好大买卖,但凡暴利行业没有他不敢参与的,因此家中累世巨富,家中财富虽不敢号称富可敌国,但也非一州所能比拟。 平生最好结交天下好汉,但凡有人投奔,遮莫你犯下多大的罪业,皆敢留在家中,若不肯留要走时,还会专门赠送盘缠以做路费,若愿留时,只要愿意住多久皆可,其家中似这般投奔而来,不愿走者,三五十人不足为奇,端得仗义! 更兼喜欢弄枪使棒,也练得一身功夫在身,虽不敢夸口厉害,但平常人三五七个亦难近身,心中最重武人,因此江湖中人都称他为当世孟尝君。 林冲一听晁盖说出柴进的名字,方才恍然大悟,是了,能得晁天王如此敬佩的,这小旋风柴大官人绝对算得上一个。 林冲说道“原来是柴大官人,林某虽未与柴大官人谋过面,但亦久闻其名,众人都言其胸怀坦荡,仗义疏财,解人之危,助人脱困,为当世孟尝君也!“ 晁盖见林冲果然听过柴大官人,心中大喜说道“林寨主所非不差,那柴大官人最好与人方便,救人危难,在下虽未与柴大官人见过面,但我二人时常书信往来,互相问候,因此神交已久引为知己,只奈俗事缠身,不得相见,甚为遗憾!“ 于是林冲与晁盖几人围绕着柴进聊了许久,因而又延伸到江湖好汉的身上,最后又讨论起枪棒武艺,当真是越聊越投机,酒也是越喝越多,畅快不已! 这一顿酒直喝到半夜方止,众人都有八九分醉意,晁盖命人收拾好了房间,又扶着林冲几人各自回去休息去了。 话需休繁,林冲一行人在晁盖庄上一连住了五日,几人每日不是较量些枪棒,便是喝酒谈天,所聊内容无非是江湖上好汉的勾当。 林冲等人见晁盖待人接物甚是周到,为人又豪爽大方,全无半点做作这意,心中对他的评价更高,因此众人都愿与其结交,唯一让林冲遗憾的,便是那号称智多星的无用,这几天一直不曾来过,让林冲想会一会他的想法落了空。 当晚酒桌之上,林冲提出明日要走之事,晁盖大是不舍,极力出言挽留多住几日,但林冲去意已决,便以山寨事多不可久留为借口,并说两处相距不远,日后大可经常来往,听到此话晁盖方才点头同意,只是脸上尽是不舍之情。 是夜众人当然少不了一番畅饮,只不过因为明日便要分别,众人说的全都是不舍之话,都言日后当经常相聚,千万不可淡了感情! 第二日,林冲几人与晁盖辞行,晁盖虽是不舍但也只得相依,只不过却坚持送了几人十里之远,林冲见走出太远,苦苦相劝晁盖方才停了,只是一直注视着几人远去的方向,直到最后一丝背影消失不见,方才依依不舍的转身回去,当真是把兄弟之情看得极重。 其实林冲几人也是同样心情,穆弘便问林冲道“哥哥,那晁保正当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子,可哥哥为什么这许多天不招他上山入伙呢?” 林冲听了笑着说道“时机未到,即便出言相招也是不成,又会使双方尴尬,因此不如不招,只不过,这晁保正早晚是我囊中之物,即使他想躲也躲不掉,他的命便是如此!“ 石宝听了大为不解,问道“哥哥何以如此肯定,那晁保正日后定会上山?“ 林冲听了石宝的话,神秘的一笑,然后半真半假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只不过我终是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专程下山来寻他,为的就是与他结下善缘,好为他日后主动上山打下良好基础。“ 林冲说完这句,看了看石宝,然后继续说道“如果我说,当初我去福州就是专程为你而去,你会相信吗?“ 石宝看到林冲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时猜测不透林冲话中的真假,当即摸了摸脑袋,口中说道“这个……小弟其实是不愿相信,不过却又感觉哥哥说的是真的,不像是在开玩笑,因此小弟也不知道究竟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林冲听了石宝的话哈哈大笑,心中畅快,也不回道他高兴的向前走去。 石宝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了看旁边的时迁与穆弘,因为他二人当初是随林冲一起去的福州,想向他俩救助一下林冲所说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穆弘与时迁回答他的,只是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不是他俩不愿告诉石宝,而是他二人心里,也真的不知道林冲当时坚持去福州到底是为了什么。 穆弘几人不管在那一脸迷惑的石宝,快步向林冲追去,石宝见几人都走了,一跺脚道“管他是为了什么呢,总之自己跟了哥哥,这就行了!“说完也快速的追去。 几人向前走了一阵,来到一个三岔路口,林冲停下问杨林道“兄弟可知去沧州是走哪条路?“ 杨林听林冲问话,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又向四周看了看说道“若去沧州当走中间这条,向北走过了德州便到了沧州。“ 林冲听了点点头,然后说道“走,我们改路去沧州。“ 石宝几人听了全都不明所以,时迁便问道“哥哥,我们不是要回山吗?这为何又要去沧州,此地离沧州可不近,来回恐怕需花很多时间,不知山上的兄弟会不会等得着急?“ 林冲听了时迁的话,感觉有几分道理,自己是应该通知史文恭他们一声,免得真出些什么事情不知去哪里找自己,便对时迁说道“我想去沧州见一见那位柴大官人,而且自古河北多豪杰,没准备我们能遇到几个,要是那样就可以顺道招他们入伙,以增强山寨的实力。 只不过你所说之事也对,不知你有没有办法,把我们要去沧州的消息传回山寨去,好让史大哥他们放心!” 时迁听了林冲的问话,向梁山方向看了一眼,又向沧州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低下头眼珠飞快的转动,显然是在思考如何传递消息,过了一小会,时迁突然抬起头,然后嘿嘿的笑道“小弟有办法了,几位哥哥先行朝沧州而去,小弟处理好此事便立即追来!” 林冲见时迁说已有办法,心中高兴,也不问他如何去做,做为情报营的头领,想来还是有一些他自己的手段的,当下点头同意。 时迁与几人道别一声,便向着梁山方向快速而去,做事很是麻利,石宝见了对林冲说道“有时我常暗自感慨,哥哥当真有识人之能,不管何人到了哥哥手下都能人尽其才,发挥出自身最大的潜力。 就拿时迁兄弟来说,若是在别处恐怕绝不会受到重视,只能生活在最底层,可是到了哥哥手下,掌管情报营,真真是把他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从目前来看,时迁掌管的情报营,就如同我梁山的眼睛一般,处处缺他不得,当真了得!“ 穆弘几人听了石宝的话也是大为赞同,本来以时迁的职业是非常让江湖好汉不耻的,但是林冲却对他毫无歧视,反而处处关照信任有加,并把他提到情报营头领一职,可以说是绝对心腹了。 而时迁也没有辜负林冲的厚意,利用自身优势,几次深入险地打探情报,使梁山在排兵布阵中能处在先机,做到万无一失,这其实都是时迁的功劳,因此目前在梁山之上,时迁的地位也越来越高,众头领也对他越来越信服,不在把他当做一个毛贼来看待。 时迁走后,林冲几人便向沧州方向走去,此时正是寒冬腊月,天气寒冷的很,走个几十里也难见到一个行人,更兼越往北走天气越冷,地上的雪也越厚,这个时代可没有人在路上除雪,因此极为难行。 就这样林冲四人慢慢走着,快到傍晚时前面出现了一个小集市,几人见到集市全都乐了,赶忙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这天委实是冷,到了集市找间客栈住下,喝些酒暖暖身子驱驱寒,顺便在那里过夜,也好等时迁一等。 几人走进集市,这是个小镇子,规模不大,只有一横一竖两条街道,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一应客栈,酒肆,勾栏,赌坊应有尽有,显得镇子很是繁荣。 林冲几人挑了一间比较大的客栈走了进去,因为将近傍晚又正是饭时,客栈里生意很是不错,楼下一共十几张桌子,几乎全坐满了,只剩下靠在里面的两张桌子还未有人。 小二见又有客人临门,当即热情的过来招呼道“几位客官里面请,不知几位是吃饭还是住宿?“ 林中微笑着说道“我们既吃饭也住宿!“ 那伙计一听,笑逐颜开道“好咧,几位客官里面空座请坐,我跟几位说,在这小李庄没有比我们客栈酒菜更香,住宿更好的了,几位客官选择我们小店就算是选对了!” 林冲几人听到小二如此夸自家店,全都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穆弘说道“既然你把自家店夸得这么好,那我们便不走了,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告诉你若是酒菜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们可不付钱!”说完几人又全都笑了起来。 那小二也知道穆弘是在逗他,像他们这种开门迎八方客的,早就练得一张好嘴,察言观色更是炉火纯青,当即笑着回道“客官放心,若是酒菜不满意,别说几位不给钱,就是您打小人一顿小人也绝不吭声!” 第一百一十四回 洪教头命运使然 客栈里面生着一大盆炭火,因此虽然外面寒冷,但屋里却也比较暖和,那个小二没有让林冲等人等太久,一大桌子菜便上来了,因为是冬天,这个时代又没有大棚种植一说,因此没有一道青菜,全是肉类及一盘酱豆。 客栈很会做生意也很有经验,知道冬天酒凉,因此小二特意把酒壶用热水烫了,这样喝出来的酒是温的,十分暖人。 几人走了许久,肚中早已饥饿,见酒菜上来,先每人倒了一杯了酒喝了下去,一杯暖酒下肚,顿时胃里传出一股暖意,在这寒冷的冬日,与几位兄弟烤着炭火,喝着烫酒,当真是一件美事。 穆弘一杯热酒下肚,大叫一声痛快,然后对站在旁边的小二说道“你所言果然不假,这菜却是未吃,不过这温酒确实让我喝着舒服,端得不错!“ 小二听到穆弘夸奖,心中也喜,林冲对小二问道“我观此处并非是什么大的集市,为何会如此繁华呢,还有刚刚听你说这里叫什么小李庄,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特别,莫非有什么典故吗?“ 那小二听林冲相问,笑呵呵的回道“一看几位客官就没来过这里,客官别看这个镇子小,可是这里却是一个三岔之地,无论是去往青州,德州,或是济州,都会从这里经过,而且在这方圆几十里就只有这一个可以歇脚的镇子,若是贪赶路程错过了,便要多走出几十里才能到下一个地方,因此才如此繁花。 至于为什么叫小李庄,小人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老人讲与当年的飞将军李广有些渊源,好像是当年飞将军领军屯于此地,因此而得名,至于是也不是确已无从考证了!“ 林冲听了点了点头,林冲之所以会问,是因为他听到小李庄时,脑海里想到了水浒中第一个会射箭的小李广花荣,以为此地与花荣有什么关系,所以才有此一问。 林冲几人正在那里慢慢吃着,顺便说些闲话,正谈间突然听到门口一人大声喊道“小二,快点准备一张桌子,多上些好菜,把酒烫热点,动作麻利点别吞吞吐吐的不爽利。“ 林冲几人听到这人说话,全都眉头一皱,此人好不识趣,大呼小叫的全无礼貌,便回过头来看,只见门口站着两人,刚才说话的正是站在前面的人,此人七尺往上身高,体型颇显魁梧,头抬得很高,头上歪带一顶头巾,神情倨傲,面带不屑,仿佛能来此地吃饭是屈了多大尊一样。 那小二听到招唤,忙笑脸迎了出来,口中说道“哟,是洪教头,多日不见,里面请,正好这边有桌空位!“ 林冲一听小二称呼此人为洪教头,心中一愣,好熟的名字,莫非是原著中在柴进庄上,被自己一棒打翻在地的那个洪教头,应该不会这么巧吧,若真是同一人他为何会在这里,难道是还没有去投奔柴进?林冲在心里合计道。 那位洪教头听了小二的话,往林冲旁边的空桌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又向四周看了看,见果然只剩这一个空位,便皱着眉头与身后的人一起走了过来。 洪教头二人来到桌前坐下,小二把桌子象征性的擦了一擦,然后便按照吩咐去准备酒菜去了。 不得不说这个客栈上菜的速度真的很快,没一会小二便都给准备齐整,端了上来,这可能与冬天全是肉菜有关吧,肉都是煮熟的,只要简单热一下切好便可,酒也只需用开水一烫就好。 那小二摆好酒菜,对那洪教头说了一句“酒菜已齐,两位慢用!” 这本是一件很正常的客气话,可那洪教头听完却不奈烦的说道“啰嗦,恁地话多?“ 那小二被怼了一句,也不生气只是点头笑笑便忙别的去了。 身后林冲几人听了更为不爽,尤其是穆弘,更是一脸的鄙视。 想来那洪教头可能是高声惯了,自打酒菜上来,二人便大呼小叫的喝了起来,也不管众人态度,只顾吵着,客栈里同样吃饭的客人见了,全都无奈的摇了摇头,有的受不了那吵,便提前结账走了。 穆弘正坐在那洪教头后面,两人是背靠背,受害最重,穆弘是什么脾气,在揭阳那也是一霸,一向只有他高声说上句的,当即忍耐不住便要发作,被林冲用眼神制止了,他们的身份与以往不同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穆弘明白林冲的意思,也觉得有理,只是心中不甚痛快,当即自己端起酒杯猛的喝了下去,然后吐出一口浊气,心情平稳了许多。 受他二人一扰,林冲几人也失去了喝酒的兴致,本来想匆匆吃完好回房去歇息,却冷不防听到那洪教头说道“要我说那济州与青州两地知府忒也无眼,选了那什么秦明,朱仝等人领军去讨梁山。 你不知,我早前在青州时那秦明曾屡次求我指点于他,我见他本事低微,又无甚资质,便没理他,果不其然,他自己丢人现眼不说,连那一千兵马都给丢了,若说是与什么厉害人物交战失手也就算了,却是败给了一群草寇,当真废物!“ 林冲几人突然听了这话,全都停下了手中动作,互相看了一眼,林冲听他这么说心里也犯了合计,此人身份到底是谁,听他所说之事却不像是书中所写的洪教头,因为那个洪教头是个假把式,手上没得半点真功夫,因此秦明不可能去向他请教,却真是怪事了。 林冲对几人点了点头,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且听听他还说什么。 这边洪教头说完,与他同桌之人也出言附和道“是啊,想那梁山不过一群草寇,天杀的人,有甚能耐,若是换做洪教头领兵征讨,我想那梁山上的贼人,都不用打只一听到洪教头的名号,便吓得望风而逃,或者乖乖投降了。“ 这边穆弘听了那人左一句草寇,右一句贼人的称呼,直气得咬牙切齿,便要动手,坐他一旁的石宝拉住了他的胳膊,摇了摇头,穆弘无奈,直接抄起桌上酒壶,对嘴大口喝了起来。 那洪教头不知身后之事,还在大言不惭的说着,只听他说道“不是我洪进夸口,若我在时,无需三拳两脚,只需一棒一个便把那伙梁山贼人全都打翻在地,哪会如他们一般丢尽了官军的脸面!”说完往地上“呸”的一声吐了一口口水。 林冲听到这个洪教头自称洪进,心里立刻明了,此人正是那书中被自己打翻之人,虽然书中没有写这个洪教头教什么名字,但是林冲在后世曾读过一本简版水浒传,里面的洪教头便叫洪进,因此知道。 当林冲知道眼前这人便是那洪教头之后,心里立即生起了强烈的鄙视,别人不知道他的本事,自己却是最了解的,他纯属于一个在江湖上混吃混喝的无赖,仗着自己懂那么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到处吹牛,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有多么厉害,其实屁都不是一个。 林冲一下子失去了听下去的意思,可是一见到穆弘那郁闷的表情,心里一乐,在书中自己曾打过这个洪教头一次,如今也可以打他一次,只不过这回不用自己动手了,以如今自己的地位,再与他这种人动手太有失身份了,算了,就让穆弘出口恶气吧。 当即林冲对穆弘招了招手,让他来到自己身边,然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穆弘本来正在郁闷,听了林冲的话,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等林冲说完忙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那穆弘听林冲说完,直起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装作面带微笑的样子,向那洪教头走去。 那洪教头正大声的与同桌之人吹嘘着,见旁边走过来一个人,抬起头一脸傲然的看着穆弘,又上下打量穆弘一番然后说道“你是何人,站此何事?” 穆弘假装诚惶诚恐的抱拳回道“小弟乃是过往的客人,正和朋友在旁边吃饭,听到教头如此英勇,心中顿生仰慕之情,小弟平时也好舞枪弄棒,只是一直苦无名师指点,因此想与教头比势两招,全当切磋。“ 穆弘说完也不等洪教头答话,从怀里摸出一锭十两大银放到桌上,然后说道“此银权当教头指点之酬谢,若指点的好时,再另有重谢,还望答应!“穆弘这一番话说得语气诚恳,表情真切,直看得旁边林冲等人,大为赞叹! 那洪教头听穆弘说完本不愿意,因为他见穆弘长相不俗,恐自己失手丢了颜面,但突然见穆弘拿出十两一锭银子,当即心思活了起来,心中想道“此人面色白皙,仪表不凡,可能是哪家的富贵公子,这种人有的什么真本事,只要自己胡乱与他比试几下,事后再假意点拨他一番,他必相信,到时我既得了银子,又赚了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洪教头想罢,假装面露难色道“你我并不相识,我若冒然拿了你的银子恐惹人说闲话,若不答应却又见你一番诚恳,罢了罢了,念在你一心学习本事,我便担些名声,随便与你耍几下,点拨你进步则个也好!“ 穆弘听了假意大喜,然后重新拿起桌上的银子,递到洪教头手里说道“多谢教头抬爱,这银子还请教头莫推辞,权当小弟的一点心意!“ 那洪教头见穆弘如此“识趣“心中也喜,又假意推脱一番,方才接过放进怀里,然后与穆弘互道了一声”请“两人便一起向客栈外面走去。 第一百一十五回 没遮拦拳打洪教头 穆弘与洪教头一前一后走出了客栈,林冲几人与洪教头同来之人当然也跟了出去,在酒店中一同吃饭的客人见有热闹可看,也全都蜂拥着跑到外面来凑热闹。 此时外面天色已黑,因为天气寒冷,大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不过在街到两旁的酒馆茶楼里,却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嬉笑之声。 客栈的门前在天色刚黑时便挂上了两个大灯笼,灯笼上写着客栈二字,借着灯笼的光亮,门前空旷之地也算明亮,穆弘与洪教头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众人全都拥在门前,看着街道上站立的两人,林冲几人站在人群的最前端,全都一脸轻松的看着穆弘,虽然二人还未交手,但是几人对于穆弘的实力还是非常有自信的,尤其是林冲,若不是想要让穆弘出出气,他连理洪教头这种人都不想理,更别说动手了。 洪教头见所有人都出来围观二人,心里有些不得意,暗想道“如今有这许多人作证,一会只要我能把他打翻在地,那么我在这一带的名声便会更响亮一些,到时说不定能去哪个大户家里混个出身也说不定。” 那洪教头想罢,依然面带轻视的看着穆弘道“我等都未带枪棒在身,因此只比些拳脚功夫,免得枪棒无眼伤了你便不好了!” 穆弘此时已经不愿再与他过多废话,直接说道“现在谈谁伤谁还过早,天色已晚还请教头出招,免得耽误了众人休息。” 洪教头听了穆弘的话心里莫名一紧,感觉此时的穆弘与刚才完全不同,不光光是说话的语气上,站在那里的气势也不同了,若刚才在屋里说他像是一个富家公子,那么现在给人的感觉就像位藐视一切的强者,尤其是他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一股痞气,让洪教头感觉十分不舒服。 穆弘见自己说完话那洪教头愣在了那里,便不耐烦的催促道“洪教头,你若是不出招,我可要先动手了。“ 那洪教头被穆弘的催促打断了思考,当即面色微怒道“来来来,既然你想输我便成全与你,你只管先动手便是,免得让别人说我洪进欺负弱小!“ 穆弘见他这个时候还在口出狂言,又想起他刚才在屋里所说的话来,再也不顾其它,直接抢将过去。 那洪教头见穆弘踏步而来,心里先自吃了一惊,急忙摆了个门户。 可是毕竟他自身实力太过有限,当穆弘到得近前时,左手挥拳急在洪教头面前虚晃一下,洪教头不知此招是虚,把头急向后仰去,谁知穆弘等的就是他这一下,只见穆弘收拳抬胯,猛的踹出一脚,正中洪教头的腹部。 洪教头准备不足,吃了穆弘一脚,蹬蹬蹬向后退了七八步,最后还是没站住跌倒在雪地里,兀自沾了一身的泥雪。 众人看那刚才甚是狂妄的洪教头,连一招都没有顶住便被踹翻在地,当即发出阵阵嘘声,那洪教头听到嘘声羞愤不过,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口中气得哇哇怪叫,又向穆弘冲来。 那穆弘从刚才的一招,便试出这洪教头是个没本事的人,心中蔑视之意更重,见洪教头再次出招过来,站在原地也不动,只等他攻来。 洪教头来到穆弘身前,双拳来挥,口中呀呀的叫着,一连挥出四五拳,穆弘只是往后退去,也不还手,那洪教头一套组合拳打完,连穆弘的汗毛都没有碰到,反而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穆弘见他力量用老,后继乏力,当即一侧身,闪到洪教头一旁,再次故技重施,抬起左脚,只一脚屁股上正着,一下便把洪教头踹飞了出去,扑通的一声趴倒在地上,脸先着地啃了一嘴的泥,连门牙也松动了。 穆弘这次也不等他起身,大踏步来到洪教头身前,一脚踏住他的后背,抡起拳头雨点一般向身上打去,洪教头双手抱住后脑,吃打不过,不住的求饶。 穆弘哪里肯依,只不住的打,一边的林冲几人见差不多了,便走上前叫住了穆弘,穆弘犹自未解恨,又朝洪教头躲在踢了两脚方才住手,然后也学他朝旁边吐了一口口水说道“什么东西,没得半点本事,还敢口出狂言,若不是哥哥拦着,今天非结果了你不可,快给我滚,拿着那十两银子,权当给你抓药钱了!“ 与他一起之人早已被吓傻了,见穆弘住手方才赶忙过来,扶起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洪教头,慌忙逃走了,林冲见二人离去,对杨林使了个眼色,杨林会意,当即悄悄的跟了上去。 林中看着面色微红的穆弘,哈哈大笑道“这回可出了气了,心里痛快了吧?” 穆弘想起刚才打得过瘾,便也大笑起来说道“今天却是便宜他了!” 穆弘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若是换做别人可能不理解,但是林冲,石宝二人却是都听得明白,今天确实是那洪教头走运,若不是他们几人有事在身,身份不宜暴露,又或者是在揭阳镇碰到穆弘,那洪教头今天的小命便算是没了。 林冲几人笑过便回到客栈,门口围观的人见洪教头跑了,便也都回到屋时继续喝酒,只不过话题全都围绕着刚才的打斗及洪教头。 林冲三人回到客栈让小二开了两个房间,然后吩咐他一会杨林回来,真接把房间告诉他便可,小二点头领命,态度较之前更加恭敬。 两个房间是挨着的,林冲与穆弘一间,石宝与杨林一间,因为杨林还没有回来,因此三人全来到林冲的房间里呆着,不一时,杨林回来了。 林冲见杨林回来,笑着问道“情况如何?” 杨林关上门,把手拿到嘴边哈了两下,然后说道“小弟跟了他们一路,见二人出了镇子一直往青州方向去了,又跟了两三里见二人不曾停歇,一直往前走小弟便回来了。 林冲听了想了想,感觉应该没有个么问题,便没有再说什么,四人又闲聊了一会,因为赶了一天路,都有些乏了,便各自休息去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林冲等人起来,唤小二做了早饭四人吃了,然后将昨晚的饭钱加房钱一并都结了,又赏了小二一些碎银子,告诉他若是有一个黑瘦汉子来寻他们,便告诉他几人按原计划走了便可,小二高兴的点头记下。 林冲一行人背了包裹,向沧州方向继续前进,路上的积雪很厚,不过由于是官道,走得人多因此已经踩得实了,四周视线所及之处,除去高山便是荒野,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十分耀眼。 林冲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了,别的不说,光是这用脚走路的本事却是增长了许多,记得当初与史文恭第一次出来时,骑马走了一天都把自己累得够呛,而现在用脚走上一天也没有那么累,而且只要晚上休息一晚,第二天又是生龙活虎一样。 快到中午时,时迁终于赶上了几人,林冲见时迁回来,高兴的问道“一路辛苦,事情都办妥了?” 时迁嘿嘿回道“哥哥放心,小弟全都办妥了!“ 时迁回来,五人便加快了赶路的速度,直奔沧州而去。 林冲一行五人,风餐露宿的赶了十几日,终于来到沧州境内,进入沧州后林冲心生感慨,在原著中林冲便是被高俅陷害,面刺金字,刺配沧州,在这里结识了柴进,又风雪山神庙最后走投无路逼上梁山。 几人到了沧州,林冲让时迁寻人问了一下柴进的庄院路径如何,那人一听时迁问柴进住处,立刻面露微笑道“几位顺着这条大路一直走,大概七八里的路程,有一处石桥,过了石桥转个弯,然后沿路一直走便看到一处大庄院,那里便是柴大官人的庄子。 林冲等人对那人道了谢,便按照此人所说的方向走去,几人走了七八里路,果见前面出现一座石桥,桥身拱起似拱门,两边立着石雕栏杆,桥下是一条小溪,不过此时早已结冰,冰面被厚厚的积雪掩盖,早已看不清本来面貌。 过了桥,沿路转弯没走几步果见树林中露出一处庄院模样,那庄院四围尽是高墙,路尽头两扇朱红大门,门前立两座大理石精雕石狮,当真气派! 几人来到门前,林冲亲自走上前去叩门,当当当几声敲门声过后,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仆人从门里走出,看到门外的林冲几人,也不惊讶先施了一礼,然后问道“几位客人如何称呼,可是来寻柴大官人?” 因为柴进专好结交天下好汉,前来拜会他的人非常多,这仆人见到林冲几人面生的紧,便猜是来拜访柴大官人的,所以才有此一问。 林冲也回了一礼说道“在下姓林名冲,正是前来寻柴大官人的,不知大官人可在家否?” 那仆人回道“几位客人有福,大官人正好打猎刚回,目前正在账房查账,先请几位客人随我到客厅等候,然后我再去通报大官人!” 林冲称谢,便与石宝几人一起随着这个仆人走进了院子,院子很大,三进三出,其中前院是一个练武场似的布置,场地很大很平整,四周摆放着许多兵器架,兵器架上放着十八般兵器,甚是齐整。 第二院便是柴进平时会客的地方,林冲几人便被带到了这里的客厅休息,那仆人安排好林冲几人之后便出去找柴进禀报。 林冲几人坐那里等了一会,便听到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便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问道“林寨主何在?” 第一百一十六回 见柴进惊现武二郎 随着话音刚落,从门外进来一人,林冲看时只见来人生得当真好相貌,唇红齿白,龙眉凤目,脸上充满贵气,三缕短髯,仪表堂堂。 林冲看到此人模样,便在心里猜出定是柴大官人,当即起身抱拳施礼道“在下正是林冲,见过柴大官人!” 柴进入得厅里见林冲起身,当下面带惊喜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拜道“小可久闻林寨主威名,不想今日得见,足解平生之遗憾!” 林冲扶起柴进,谦虚的回道“大官人抬爱,在下因久闻柴大官人之名,四海传扬,人人称赞,因此特来贵府一叙,唐突之处还请大官人见谅!“ 柴进听林冲如此称赞自己,心中高兴说道“都是江湖上的朋友厚爱,当不得什么,林寨主谬赞了,来来来,快快请坐!” 林冲与柴进分宾主坐好,又把石宝几人为柴进介绍了一番,柴进听完脸上更喜,大声赞道“早就闻梁山泊多豪杰果然不假,今日能与众位英雄相识,真乃小可三生之幸!” 林冲与柴进几人坐在那里相互客气了一回,说些仰慕之话,然后柴进唤过下人吩咐道“快快命人宰羊杀猪,命李厨子亲自下厨置办宴席,我要与林寨主及众英雄畅饮一番!“ 那下人听到柴进吩咐,心里暗暗吃惊了一下,心想“此人是何身份,竟能让柴大官人如此看重,想当初知府老爷过来也没有如此大弄过,我当小心伺候,不可怠慢了贵客!“当下赶忙称是,急急出去安排去了。 柴进见那下人退去,满脸笑容的对林冲说道“寨主不知,这李厨子是宫里御膳房出来的,做得一手好菜,我托了些关系,又费了许多银子,才把他从宫里讨要出来,平时亦不用他,只让他带带徒弟,今日寨主及众英雄前来,我当让他亲自伺候一番!“ 林冲见柴进如此高看自己,心中也喜,当下说道“那在下谢过大官人厚爱!“ 闲聊了几句,柴进问道“最初只听说林寨主在东京禁军任职,为何会后来到了梁山,料想此中必有曲折之事?“ 林冲听了略一叹息道“此事说来话长,只怪奸臣当道,好人难活啊,当初我为禁军教头,本来相安无事,却因高俅那厮做了太尉,上任当天便要奈何当初与他有过结的一位教头。“ 说道此处柴进打断问道“可是那教头王进,名武师王升之子?“ 林冲点头说道“正是此人,这王进武艺高强,家传棒法天下无双,为人光明磊落,胸怀坦荡,是一位难得的好人,与在下虽为同僚,却亲如兄弟关系莫逆! 因当天高俅要借机治王进的罪,虽被我和众人劝住,却也吃了一顿毒打,事情过后王进情知高俅不会放过自己,正所谓不怕官,就怕管,王进正是那高俅治下,日后随便找个由头便可以治了他的罪,因此连夜带着母亲逃走,不知去向。 我见事已至此,也心生疲懒,不愿在高俅手下当差,唯恐哪天遭了无妄之灾,正巧在路上结识了如今一同上山的兄长史文恭,我二人一商议便决定以捉拿王进的名义,向高俅请旨远离东京。 因为高俅深恨王进,我又送了银子,因此高俅便同意我暂离东京四处捉拿王进,我与兄长便一起来到江州,先是在应天府认识了曹正,又在揭阳岭杀了恶人李立,因此结识李俊,穆弘等一众兄弟。 后来李立家人告官,李俊替我入了死牢,押送江州择日问斩,我一怒之下联合众位兄弟,在行刑当日劫了法场,大闹了江州,后来又一不做二不休洗劫了揭阳,之后便来到了梁山。 不过当时梁山已被一位叫王伦的不第秀才,领着杜迁宋万几人占据了,我等便使出里应外合之计夺了,因此才在梁山落脚直到今日!“ 林冲说完面带笑容着把眼来看柴进,因为林冲记得书中有过交待,说王伦之所以能占据梁山,正是柴进的资助,现在王伦却被自己杀了,梁山也被自己夺了,不知道柴进会是什么态度。 柴进听林冲说完,也是一声叹息道“不曾想到这中间却有如此多的故事,实不相瞒,说起那王伦却还与小可有些交情,当初他因事走投无路前来投奔于我,起先我见他是个读书人,对他也多有高看,可是相处日久却发现此人心胸狭窄,尖酸刻薄,更无容人之量。 比他强的心中嫉妒,不如他的却又出言嘲讽,全无好汉的作风,因此我便不十分喜他,恰巧他也有心出去闯荡一番,我便趁机送了些金银与他,供他起家之用,后来不知他如何结识得杜迁,宋万二人,又得二人之力占据了梁山,虽与我常常书信往来,但我碍于他的人品,因此不曾深交,却不想被寨主结果了性命,倒也让他早日超生,重新投胎做人了。“ 林冲听了柴进如此说方才放下心来,只要那王伦不是柴进的心腹便好,不过想想也是,若王伦是柴进的心腹,那在书中林冲拿着柴进的书信前去投奔,也就不会遭到拒绝了。 林冲想罢对柴进回道“不知大官人与这王伦却还有这样一段渊源,若知时饶了他性命也好!“ 柴进一挥手说道“人之命,天注定,他的命注定要死于寨主之手,想脱也脱不掉的!“ 林冲听了柴进的话不由得一愣,心中想道“这柴进说得还真对,无论是在书中还是如今,这王伦都是被自己杀死的,难道真有命运一说,若是如此那自己还能逆天改命吗?“ 正在思考间,仆人们把做好的酒菜端了上来,在桌子上一一摆好,柴进见此当即邀请林冲几人一起入席,本来柴进非要让林冲坐主位,但林冲如何肯坐,几番谦让林冲以柴进是主人为由,还是让他坐了主位。 坐好后林冲向那桌上菜肴看去,先不说味道如何,光是从菜的样式及颜色上看,便让人食欲大开,口水橫流。 柴进先敬了几人一杯,然后说道“林寨主与众们英雄尝一尝这菜做得如何?“ 林冲等人也不客气,拿起筷子便夹了一口鸭肉放进嘴里,香,当真是香,这鸭肉不仅做得外焦里嫩,而且肥而不腻,让人有一种入口即化的感觉,在配上菜本身的颜色,当真是色香味俱全,真不愧是给皇上做饭的御厨,厨艺当真是好! 要知道在古代是没有后世那么多调料的,可这御厨却能在只用这些简单的调料下,做出如此美味的菜肴,除了赞叹其厨艺精深以外,便再也想不出其它溢美之词了! 几人吃了一回都是赞不绝口,柴进说道“现在正是冬季,菜品不丰,若是其余几季各位前来,那时菜样会比如今多出许多,当真遗憾!“ 林冲几人听了也全叫可惜,大家又喝了些酒,林冲又把去福州及大败官军之事与柴进讲了,直听得柴进热血沸腾,大声叫好。 说来也是奇怪,这柴进虽然不是本朝皇亲国戚,但也是后周皇脉,享本朝丹书铁券之人,按理说应该事事以朝廷为重,可是在柴进的言行当中,却完全看不出对朝廷有任何好感,以至当林冲说到大败官军之时,不但不惋惜反而拍手叫好,实在令人费解。 其实在后世对柴进有一种说法,便是他本人其实对陈桥兵变一事非常耿耿于怀,其实明眼人都清楚,让位一说本就是掩人耳目之用,是一种掩饰罢了,在那种时刻后周大事已去,宋太祖黄袍加身已是不可阻挡,所以柴家才会出此下策委曲求全,尽管最后的结果也没好到哪里。 虽然此事已经过了上百年,但这毕竟是亡国之恨,而柴进又是后周皇室嫡系子孙,怎会忘记这样一段屈辱的历史,所以对当今朝廷没有任何好感,也在情理之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此时的桌上早已是杯盘狼藉,几人都吃得饱了,不过酒却依然在喝,喝酒谈天没了酒还怎么聊天。 林冲与柴进刚喝完一杯酒,将洒杯放下,林冲问道“大官人广迎天下豪杰,不知如今府上可有些好汉人物,林某一生最重好汉,若有时大官人当引荐一番,也好让在下认识认识!” 柴进听了面带遗憾道“不瞒林寨主,在我庄上虽时常有江湖中人前来投奔,但多是碌碌无为之辈,并无一个如众位英雄之人,实为憾事!” 林冲听了心想“书中写投奔过柴进的好汉人物一共也就那么几位,除去王伦林冲,也就是武松和石勇比较有名,当然还有宋江。 宋江自不去说他,石勇也已经上了梁山,不会再有机会来柴进这里,至于武松是什么时间来投奔柴进的,却还真记不清了,好像是在劫生辰纲之前的一年多左右,应该是这个样子。” 林冲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又随便找了个话题聊了起来,这一顿酒一直喝到很晚,到最后几人都有了七八分醉意方才罢休,柴进找人为林冲他们安排好了房间休息,一夜无话。 林冲在柴进庄上一连住了三天,每天几人与柴进形影不离,不是谈天论地,便是骑马狩猎,很是惬意。 这一日几人正在院里欣赏几株刚刚盛开的冬梅,林冲随口说了一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引得柴进几人大加称赞,惊为天人。 正在几人欢笑时,从外面跑进一个仆人对柴进说道“禀大官人,门外来了一位大汉,自称清河武二郎特来投奔大官人,现已安排在前厅等候!“ 第一百一十七回 武二郎认兄豹子头 清河武二郎,行者武松,实为一人也! 武松,梁山大聚义三十六天罡第十四位,梁山步军头领排第二位,仅次于花和尚鲁智深,上应天伤星。 可以说武松是林冲在后世最喜欢的一个人物,身强力壮,武艺高强,两臂有千百斤力气,行侠好义,刚猛不屈,眼里不容沙子,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真正的恩怨分明,更兼敢作敢当,知恩图报,无愧为真正的好汉。 原著中描写武松的笔墨很多,是原著作者重点刻画的几个人物之一,在他的身上发生了太多脍炙人口的故事:武松打虎,怒杀西门庆,醉打蒋门神,大闹飞去浦,血溅鸳鸯楼,勇杀耶律得重,单臂擒方腊无一不被后人津津乐道,广为传颂! 至于为何作者要给武松安排一个天伤星的星位,幼时还不理解,但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才渐渐有了一些明悟,因为这一个伤字完完全全贯穿了武松的前半生。 武松自幼父母双亡,一手把他抚养长大的兄长惨遭下药毒死,唯一心动过的女人也受人指使出卖了他,眼看就要大败方腊却被人暗算砍断一条胳膊,唯一让人欣慰的是最后在杭州六和寺寿终正寝,享年八十善终! 柴进听仆人来报并未当意,一来如今武松在江湖上还并没有什么名声,二来柴进正陪林冲等人答话,若是为别人离开恐显得有失礼貌,当下对仆人说道“若是来求盘缠便多赠与一些与他,若是前来投奔你便安排他一处地方住下,就说我有事在彼脱身不得,过后再来相见。” 那仆人听完道了声诺刚待要走,却是林冲出声叫住了,只听林冲说道“切慢,大官人左右我等无甚事情,又恰逢有人来投,何不见上一见,免得让别人日后说大官人怠客!” 当林冲听说来人是武二郎时,心里便如涌起惊涛骇浪一般,本来在寻柴进之前,林冲就曾想过武松何时来的问题,但感觉不会这么早,因为书中写宋江碰到武松时柴进特意介绍过武松,说他在此一年矣,这如今距晁盖等人生辰纲事发还有将近两年时间,武松怎么就来了呢? 可不管怎么说,武松来了便是好事,正好省得自己在去寻他,本来自己还想在柴大官人这里离开后去清河找武松,这下倒省下不少麻烦。 柴进听到林冲如此说,心里也不好拒绝,便笑着说道“既然哥哥如此说,我们便一同出去见一见来人如何?”林冲欣然同意。 柴进领着林冲等人,穿过长廊来到前院,林冲抬眼向厅里看去,见客厅里正坐着一位大汉,身高约八尺往上,虎背熊腰,肩宽背厚,剑眉虎目,鼻若刀削,脸似银盘,端得威风凛凛,仪表堂堂! 林冲见了武松模样,心中甚喜,想道“这武松真一副好相貌,怪不得潘金莲会对他如此迷恋,不顾伦理欲要勾搭。” 林冲几人进得厅来,只听柴进对武松说道“俗事缠身,让客人久等,甚是失礼!” 武松正在厅上坐着,忽见进来几人,情知柴大官人来了,便赶忙站了起来,果不其然听到柴进刚说的一番话。 武松见眼前这位浑身上下充满贵气之人说话,便猜到他正是柴大官人,当即拜道“在下武松,清河人氏,因失手误伤人命,恐官府捉拿逃走江湖,在江湖上常听柴大官人之名,言大官人最爱解人危难,喜迎天下好汉,如当世孟尝,故特地冒然来投,还望大官人收留!”武松说完又拜了一拜。 柴进听了心里也喜,自古没有人不喜欢别人称赞自己的,当下扶起武松道“常听江湖人言武二郎英武,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莫说你是失手误伤了人命,便是杀了朝廷命官,来到此处也定然保你无事,二郎不必担心,安心在此间住下,官兵捕盗绝不敢来此拿人!”武松听了大喜,忙抱拳称谢。 柴进说完又想起身后林冲等人,便对武松说道“二郎新来,对我身后几位英雄可能不识,我来为你们介绍一番,相见即是缘分!” 林冲自从进了客厅,一双眼睛便没有离开过武松,当真是越看越是喜欢,这可是自己心中的偶象,不想却在这里见到了真人,当真欣喜! 柴进侧过身问武松道“二郎可知我身边这位好汉是何人?” 其实在柴进几人进来时,武松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林冲,虽然进门时柴进是走在最前面的,但是有的人就是有一种吸引人的气质,即使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往人群中一站,也能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武松听到柴进相问,又看了看林冲,见林冲正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然后说道“恕在下眼拙,实不敢认!” 柴进听了武松的话哈哈大笑道“我与你说,这位便是名扬天下的梁山泊主,豹子头林冲林大寨主,他身后的四位全都是梁山上的好汉,亦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柴进说罢又把石宝,穆弘几人的名字介绍给了武松。 武松听到柴进说眼前这位便是江湖盛传的梁山泊主林冲,当下大惊,做为久在江湖走动的武松,焉能不知梁山泊,尤其是前些日子大败官军,更是引起轩然大波,江湖上早已把林冲过往的事迹传遍了,包括他大闹江州,洗劫揭阳之事,全都早已被人熟知。 当下武松急忙上前拜道“在下有眼不识真神,还请林寨主见谅!” 林冲哈哈一笑,扶起武松道“壮士快快请起,不必如此客气,你我都是江湖中人,不可拘于小节,何况我如今并非是什么寨主,只与你一样同是大官人的客人,因此你我当以兄弟相称,不可见外!“林冲直接主动用话拉近与武松的关系。 武松见林冲如此平易近人,心里顿生欢喜之感,武松的性格便是如此,你对他好,他便加倍对你好,你越是敬他,他便越是加倍敬你,但你若是在他面前逞威风,对不起,莫管是谁皆用拳头说话。 众人分宾主落座,因为有柴进在场,林冲也不能表现得太过于热情,免得让人觉得自己有喧宾夺主之嫌。 坐好后柴进吩咐下人上茶,然后命人准备酒席,一会与众人饮宴,不过这次柴进并没有嘱咐让李厨子亲自下厨。 吩咐完下人,柴进微笑着问武松道“不知二郎因为何事误伤了人命?” 武松听了脸上涌起一股愤恨之色说道“不瞒大官人,小弟自幼父母双亡,全靠兄长辛苦抚养成人,只是我那兄长虽与我一母所生,模样却大为不同,家兄他身材有些矮小,面目也有些尴尬,但是家兄却心地十分善良,性格也过于憨厚,逢人总是笑,吃亏也不埋怨。 在本县有一浪荡公子名叫唐牛,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平日总是欺负家兄,但家兄却从未与我说过,总是默默忍了。 那一日家兄出门去做营生,却又正巧碰到了他,他便无事惹事说些污言秽语羞辱家兄,家兄知道他的为人也不去理睬他,只顾躲了,他还不依不饶继续跟着家兄。 说来也巧,那日我也闲来无事,准备出门玩耍一番,却在街上正看到唐牛在羞辱家兄,在武松心里家兄便如父亲一般存在,焉能容忍他人羞辱,再加上性格使然便上前去教训那斯。 谁知这唐牛平时吹嘘的挺厉害,却如此不禁打,在下只打了他几拳而已便摔倒在地不醒人事,眼见出气多近气少活不成了,家兄见我当街打死了人,赶忙劝我逃了出来,其余事情自有他去打点,于是小弟便流落江湖,今天幸得大官人收留,方才有了安身之地,实在是感激不尽!“ 武松简要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众人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林冲听完心里想道“书中并没有写武松是为何杀人,今日听了方知是因为他兄长武大郎,不过林冲知道被武松打的那个唐牛并没有死,武大后来也离开了清河县,来到了阳谷县,也正是因为到了阳谷县,才枉送了自己的性命。“ 几人闲聊了一会,林冲也有意无意的与武松说了几句话,虽然话语不多,但都是称赞武松之言,这让武松对林冲的好感直线上升,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当日柴进设宴欢迎武松,林冲几人作陪,席间较论些枪棒武艺,也说些江湖上好汉的勾当,很是愉快,宾主尽欢! 话与休繁,第二日早起,因柴进有事需要出去一趟,因此特意对林冲道了声抱歉,又安排了两个庄客专门陪林冲几人,这才转身出去。 林冲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武松,便在柴进走后亲自去武松住处寻他。 武松正在房间收拾东西,见林冲过来找他,立刻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口中说道“哥哥怎地如此轻闲来寻小弟!” 林冲听了哈哈大笑道“不瞒兄弟,自从昨日第一眼见到兄弟,为兄这心里便生出一股亲切之感,就如见了亲人一般,心里甚是欢喜,因此今日无事特意来寻弟弟相聚一番!” 武松听完也说道“小弟只以为自己有这种感觉,不想原来哥哥亦是如此,小弟从小无甚亲人,只有家中一个兄长,今日与哥哥如此投缘,小弟甘愿认哥哥为兄,还请哥哥莫要推辞!“ 林冲听了武松的话心里大喜,当即说道“兄弟之言正合吾心,岂有推脱之理!“ 武松见林冲同意,忙推金山倒玉柱也似的对林冲拜了四拜,正式认林冲为义兄。 第一百一十八回 未跟随胜似跟随 林冲坦然受了武松四拜,然后开心的将武松扶起说道“不想我林冲今日却认了二郎这个好弟弟,为兄高兴,走,我们一同出去吃几杯,以做庆祝!”说完便拉起武松的手向外走去。 石宝几人正站在院里等着林冲,见二人携手而出都大感意外,林冲满面春风走到近前说道“我与武松兄弟甚感投缘,刚刚在屋里二郎已认我为兄,我认二郎为弟,正好我们大家一齐到外面找一处酒楼,庆祝一番!” 石宝几人听到武松认了林冲为义兄,都过来恭喜二人,武松心里也是大为高兴,一一与众人回礼。 林冲唤过柴进走时吩咐过的一个庄客,此人姓冯具体名字不清楚,让他带路引众人到外面寻一处酒楼吃几杯,那庄客早得了柴进吩咐,赶忙称是,便领着众人出了庄,来到离庄园几里外的一个镇上。 这个镇上有一处非常有名的大酒楼,名叫百花楼,乍一听名字会让人以为是风月之地,但事实却非如此,因为这座酒楼自己酿得一种好酒,名叫百花酿,入口芳香,回味无穷,远近闻名,每天慕名而来品酒者不计其数,生意十分红火。 据传此酒是春末夏初百花齐放之时,采一百多种含苞待放的鲜花酿制而成,又经过三年窖藏使其味道绵长方才出售,酒楼因为此酒而出名,所以才取名叫做百花楼,而绝非是那胭花之地。 几人来到酒楼门前,林冲抬头看到写着百花楼三个大字的牌匾,微微点头“有些气势!” 在来的路上那庄客已经把百花楼的情况对几人说了,因此林冲才特意端详了一下酒楼牌匾上的名字。 因为柴大官人在沧州的名声实在是太大,连带着他手下庄客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能被柴进安排来听林冲使唤的人,自然也是久随柴进身边的人,因此当那个庄客领着林冲等人进了酒楼,那小二便一脸堆笑的迎了上来,说道“呦,是冯客爷,今天冯客爷能来本小店,当真使小店蓬荜生辉啊!“ 冯庄客知道他在打趣自己,笑骂道“小东西,恁地会说话,今天有大官人的几位贵客想来你这里饮酒,快快找一间上好的雅阁,生好火收拾齐整,莫要怠慢了贵客,惹得大官人不痛快!“ 那小二一听冯庄客的话,立刻面色一整,知道这是冯庄客在提点自己,告诉身后这些人是柴大官人的贵客,要小心一些伺候着,当即心领神会,对冯庄客点头示意表示感谢,然后笑着说道“几位客官请随小的来,二楼百花阁一直是为大官人准备的,如今正好用来招待几位贵客!“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在前领路向二楼走去。 这百花楼的老板在酒楼的设计上是花了心思的,一楼大厅到与其他酒楼相仿,都是招待普通散客的,上了二楼却是完全不同,别的酒楼二楼依然同一楼差不多,也都是一张桌子一张桌子单独放置,顶多用屏风隔出两个单间做为雅阁,可是这百花楼不是。 百花楼的整个二楼全都隔成了一间间的屋子,如同后世的包房一般,中间走人,两边全是雅间,而且为每个房间都起了一个名字,名字就是不同的花名,有牡丹阁,迎春阁,秋菊阁等等,而这百花阁便在这二楼的最里面,紧挨着窗户,是位置最好,光线最佳,房间最大的一间。 为了突出这间雅阁的地位,老板特意取名百花阁。 百花楼,百花酿,百花阁被人合称为“百花三样“名动沧州! 平时这个百花阁不对外开放,用老板的话说这间百花阁是为柴大官人特意准备的,只能柴大官人来了才有资格进入百花阁,虽说这是非常明显的在拍柴进马屁,但也确实引起了柴进的很大好感,因此对酒楼的生意也多有照顾。 小二引着几人进入百花阁,林冲用后世的眼光看了看,这百花阁也只能算是一般,无非是房间大了点,又在四周墙上挂了几副鱼鸟花虫的水墨画罢了,不过在这个时代,又是这样一个小镇子上,此种布置也算是难得。 几人进屋坐好,林冲对小二说道“把店里拿手的好菜尽管上来,听闻店里的百花酿十分香甜,便多打些来,我等兄弟共同品尝一番!” 小二听完一一记下,然后说道“几位稍等,我这就去吩咐后厨,酒菜马上就好!” 本来那冯庄客想要与小二一同下楼,他知道这几位肯定有事要谈,怕自己留在这里尴尬,况且身份也不对等,自己一个小小庄客,还没有入席的道理。 冯庄客刚欲转身,林冲出声拦了说道“这一路多得兄弟指引,外面天寒地冻一同坐下吃几杯来,也好暖暖身子!“ 那冯庄客听完犹豫了一下,见林冲表情诚肯不似客套之话,便道了声谢然后挨着杨林坐了下来。 刚坐下有人从外面敲门,林冲说了声请进,便见刚才的小二与另外一个人走了进来,两人手里各用木夹子夹着一个火盆,盆里生着火红的炭火。 二人进门后一左一右把炭盆放到了桌子两边不碍事的地方,随着两盆炭火的生起,众人瞬间感到房间里温暖了不少,林冲微笑着对二人说了声“谢谢!” 两位小二没想到林冲会如此客气,当即心喜的说道“都是小人应该做的,几位客官先暖和暖和,酒菜正在做着,马上就好!”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二人走后,武松对林冲说道“一向只以为哥哥能统领梁山,必是一位粗犷的汉子,却没想到哥哥竟是一位谦谦君子,让小弟好生佩服!” 林冲听武松说自己是谦谦君子哈哈大笑,回道“我算什么谦谦君子,纯粹为一个江湖莽汉,只不过这次是顶着柴大官人名头,怕落了大官人脸面,方才收敛一些,装些礼貌罢了!“众人听林冲说完,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武松也大笑着说道“妙极,哥哥此话说得当真妙极!“ 林冲从见到武松的那一刻开始,便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能让武松同意跟随自己上梁山入伙,虽然现在武松认自己为义兄,但是却并不能说明他愿意落草为寇,于是林冲便决定用话探一探他的想法。 林冲想罢问武松道“不知兄弟今后有何打算?” 武松叹了一口气回道“自从小弟失手打死了人,便一直逃走在江湖,四处游荡,心里并没有什么目标,亦没有什么想法,如今到了柴大官人这里,承蒙大官人收留便打算在此躲避一阵,等日子久了此事淡了,再回清河去找兄长,然后同他一起安稳的过日子。” 其实此时武松的想法也就是大多数普通百姓的想法,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家人团圆,平平安安! 这边武松刚说完却惹恼了一旁的穆弘,只听穆弘大声说道“大丈无不图快意恩仇,建功立业,却只想安稳生活,亏了你这八尺身高,威风凛凛的汉子,却原来恁地怕事!” 武松听了穆弘的话眉头一竖,当即大声回道“非是武松怕事要过那安稳生活,只是家兄软弱经不起事,我待家兄如亲生父亲一般,实不忍心让他整日为武松提心掉胆,担惊受怕,若不为此,以武松的性格,便是赵官家来了,也敢收他三千两买路钱!“ 林冲听了武松的话终于明白为何原著中武松执意要回清河找兄长了,正所谓长兄如父,更何况武松是他兄长武大郎亲手抚养长大的,两兄弟自小相依为命,因此兄弟俩人感情自是非常深厚! 林冲想完对武松说道“兄弟忠肝义胆,又至亲至孝,当是我辈之楷模,为兄不如多也,本来为兄我还想劝兄弟一同上山入伙,共举大义,但见兄弟心意如此便也不便强求,只不过兄长我今天对兄弟说一句话,那便是不论兄弟日后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来梁山寻我,便是刀山火海,为兄也定陪兄弟闯上一闯,记住,我梁山的大门永远为兄弟敞开!“ 武松听后大受感动,当即起对林冲拜道“兄长恩情小弟永世不忘,兄长此生但凡有用到小弟处,只需捎个口信,小弟定提刀来助,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以报兄长大恩!“ 穆弘与石宝等人听到武松说话全都大声赞道“痛快,这才是顶天立地的武二郎,快意恩仇的真男子!“ 正在几人说话之即,房门再次被人敲响,小二把酒菜端了上来,同样是刚才的那两人,每人手中端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摆满了鸡鸭鱼肉,以及一大壶用热水烫着的百花酿。 酒菜摆好,小二告辞下去,武松拿起酒壶为几人各倒了一杯酒,然后举杯说道“我武松本是一个落魄之人,幸得众兄弟不弃引为知己,更得林大哥抬爱收为义弟,实是武松三生有幸,无以为表,只以此酒敬林大哥与众兄弟,权表武松一片感激之情!“说完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 众人见武松豪爽亦都爽快的陪饮了一杯,包括那冯庄客也受众人情绪感染,一口干了,众人喝完之后全都口称痛快,也不知这痛快是指武松,还是指这百花酿! 第一百一十九回 仗义救人却是宝 一连三日,每天林冲都与柴进武松在一起,因为多了武松这个高手,林冲几人也很是好好的切磋了一番,尤其是武松与石宝二人,每天都要切磋几下方才心满意足。 自那一日从百花楼回来,林冲与武松感情更显亲密无间,林冲也有意无意间的点了武松几次,表示他打的那人有可能并未死去,毕竟他当时只是见那人昏迷,呼吸困难而并未亲眼见到那人死去。 并且林冲还劝武松说道“若可能尽早回清河去,毕竟他兄长太过软弱,以前有武松在时别人还不敢太过分,但如今武松逃走说不得武大要受欺侮,因此让事情缓上个一两个月,便悄悄回去哪怕给兄长报个平安也好,免得他兄长担心。” 武松听了林冲的话深感有理,当下表明先在柴大官人庄上住一两个月,然后央人回去打听一下消息,倘若那人果真没死,他便直接回去,若是那人死了,他也悄悄回去看望一下兄长,把自己的下落告知一番,免得兄长担心。 又过了两日,林冲觉得自己该回去了,毕竟来这里就是为了见一下柴进,至于结交好汉之事,就如同买彩票一样,可遇而不可求,缘分到了你不想他也会碰到,就比如武松。 若是缘分没到,你便是呆再久也是不得相见,就如那一句古话一样“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当晚林冲便对柴进与武松说了明日要早之事,柴进听了大急说道“林寨主何以如此心急离去,我们兄弟难得相聚何不多留几日,以解相思之苦啊!“ 武松也挽留道“是啊哥哥,何不多呆些时日,让小弟多陪陪哥哥也好!“ 林冲笑着回道“我等出来日久,目前山寨正是关键时期,唯恐有何变故,因此实不敢在外逗留太久,还请两位兄弟理解,只等来日山寨一切就绪,我当再次前来看望柴大官人与兄弟!” 二人又苦苦挽留了一番,但无奈林冲去意已决,二人只得相依,当夜柴进吩咐大摆宴席为林冲几人送行,当然这菜少不了又要让李厨子亲自来做。 第二日柴进和武松送林冲几人启程,柴进从身后庄客手里接过一个大包裹然后打开,只见里面装着满满一包黄金,柴进对林冲说道“我知林寨主山寨新立,正是用钱之即,我柴进别的能耐没有,就是钱多,这里是三百两黄金,虽然不多但也聊表柴进一点心意,请林寨主千万不可推辞!“ 林冲看到包裹里的金子,又听柴进说的话,心里感慨道“这柴大官人当真豪爽,三百两金子说送人就送人,而且还是小钱,难怪连他自己都说就是钱多,当真不愧是累世皇族,世之巨富!“ 林冲知道柴进为人,当下也不客气说了声“多谢“便让杨林接了过来,然后又对柴进交待了一番,希望他能看自己面上,多多照顾武松一些。 柴进当即表示此事不必担心,武松只管放心住在庄上,一切事情都会亲自帮着打理。 事情说完,天色也已经不早,便互道了珍重然后启程上路,柴进与武松站在门口,一直望林冲几人不见方才回去。 林冲几人启程往梁山方向而去,路上说着这几日在柴进庄上之事,都言柴大官人当真仗义疏财,武松武艺高强,光明磊落。 几人走走停停,晓行夜宿,这一日正走到一处山岗,这个山岗不是很陡,山上树木亦不是很丰,显得光秃秃的,与当初薛斗南三人占据的小石山相似,只不过小石山上全是石头,而这座山看到的全是白雪。 几人走上山岗,林冲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此山当真荒凉,光秃秃的,一路走来也不见如此树木不丰的山丘。 杨林听了林冲的话回道“我到是对此山知道一些,此山名叫矮丘山,原本也是树木丰盛之地,只因此山盛产一种适合造船的树木,便被官府砍伐运到登州造船去了,久而久之此山树木便被砍光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林冲听了四下看了一看,心里叹息了一声,又是滥砍滥伐,在后世就是人们向大自然过度的索取,不知保护才导致一系列的生态问题发生,没想到在古代也会发生这种事,当真可悲! 正在林冲在那里感慨的时候,空然听到山后不远处传来喊杀之声,并不时传来几声打斗,林冲几人瞬间抽出了随身带着的腰刀,因为不知发生何事,所以也没有冒然前进。 那声音越来越近,并伴随着断断续续的“站住,别跑”的叫声,显然应该是有人在追赶着什么人。 林冲听到这叫喊声心中大起好奇之心,当即向山顶跑去,石宝几人见状也提刀随着林冲跑去,还好此山不是很高,几人很快便跑到了山顶,此时山上光秃秃的优势显现了出来,向下看去视线一览无疑,毫无阻碍。 林冲见到山后不远处有一群人正在厮杀,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群官兵正在围捕一位大汉,那大汉也很是生猛,被十几个官兵围住,只凭手中一口刀,愣是让官兵近身不得,只是看那大汉也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跑了太久体力不支,总之看他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吃力,情况甚是危急。 林冲本就对官兵没有好印象,又见到那大汉危急,险象环生当即大喊一声“救人”便提刀冲了过去,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只要是官兵要抓的人,那就一定是自己要救的人。 石宝穆弘等人也不迟疑,听到林冲的命令,当即全都跟了过去,杀人他们这帮人还从来没有害怕过,更别说是杀这帮官兵捕快了。 就在那大汉因为体力不支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林冲等人杀到,本来那十几个官兵见大汉快要不行了,全都暗自得意,以为这份功劳唾手可得,哪知突然从山上杀出几个人来,当先一身豹头环眼,手中提一口腰刀,杀进人群不由分说,手起刀落便砍翻一人。 在其他的官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人身后又杀来四人,这四人一个个全都如下山猛虎一般,势不可挡,加上之前那个总是五人,杀入人群如砍瓜切菜一般把那十来个官兵撂翻,其中有那见事不妙要跑的,也没等跑出几步,便被追上一刀结果了性命。 那本被追杀的大汉见自己得救,也不管救他的人是谁,直接累的坐在地上,把手中的刀往旁边一扔,双手放到身向拄到地上,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当真是没有半点力气了。 林冲五人冲进人群,只几下便解决了这十来个官兵,没有让一人逃走,全都杀了,只留下一个看起来向领头模样的人,专门留下用来与大汉对质用的,毕竟这种事情不能只听一家之言。 林冲向四周看了看,见没有露网之鱼,便把刀上的血迹在一个官兵的尸体上擦了擦,然后插回腰间向坐在地上的大汉走去。 那大汉见林冲向自己走来,依然神色坦然不见半点惊慌,因为他心里知道,既然林种等人能出手救他,便不会反过来伤害自己,而且他刚才看到了林冲几人的身手,心里清楚,凭这五人的本事,即使自己在全盛状态也绝不是对手,更不用说现在全身早没有半点力气。 林冲走到大汉身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见他身上虽然略显狼狈,精神也稍显不济,但是那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神色笃定,毫无惧色,林冲见了心里暗暗称奇,料想此人必不是凡人。 心里想罢林冲说道“不知阁下何人,这些官兵为何要追捕于你,看刚才他们与你打斗的样子,刀刀奔着要害完全是一副取你性命的架式。“ 那大汉听林冲问话,慢慢站起疲惫的身子,然后对林冲抱拳道“在下沁州山士奇谢过几位好汉救命之恩,在下本是沁州富户,无奈被奸人所害,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幸得一位朋友相救逃过一劫。 因为咽不下这口恶气,便在元旦的晚上趁着那仇家家人团圆之时,利用夜色的掩护悄悄摸进他家,把他家里上上下下无论男女尽数杀绝,然后趁夜逃走,后经官府统计共是三十五人。 因在下犯下此等大罪,恐被官府拿住便连夜逃离沁州,后听江湖人言说在沧州有一位柴大官人,专好接纳天下好汉,遮莫投奔之人犯下多大罪名,他皆敢留于家中,并且保证无事,因此便想到沧州去投柴大官人。 可是命运悲蹙,途径孟州时在一酒店被一对夫妇下药迷害,幸得我提前察觉,并未着了他二人的道,当即暴怒将他夫妇二人杀死,把那鸟店也一把火烧了,不成想正是这一把火引来了刚好在不远处的孟州捕快,也就是刚刚几位杀死之人。 他们见我杀人放火,而他们好像与那被杀的夫妇二人颇有交情,因此才一路追在下到此,途中被我陆续杀死十几人,他们恼羞成怒因此才在刚才见我体力不支,狠下杀手想要致我于死地,幸得几位好汉出手相救,在下才逃得性命,当真感激不尽!“ 震惊,在这大汉说出自己叫山士奇时林冲便被震惊到了,已至于他后来说话的内容都没有听太仔细,只大概记住他说自己被人陷害家破人亡,自己又杀了仇人全家然后逃走于江湖,本想去投柴大官人去被惹来孟州官兵追捕。 山士奇,田虎手下大将,受兵马都监一职,没想到自己又捡到宝了! 第一百二十回 收大将恶人被杀 也许有人对山士奇不了解,但是要知道在原著中,他曾与林冲在壶关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最后引林冲暗暗喝彩,也许就能理解为何林冲会如此惊讶了,山士奇的确算得上是一块宝,虽然与王寅,史文恭等人相比略有不及,但是与司行方,厉天闰等人可以说是不分上下的。 林冲真的没有想到自己随便出手一救却救下了山士奇,暗喜过后说道“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应该之事,更何况是救被官兵所抓之人,不瞒阁下,我等兄弟却是专要寻那官兵麻烦。“ 林冲说完看了一眼被穆弘控制的官兵,向他使了个动手的眼色,穆弘心领神会只一刀便结果了那人性命,穆弘虽然动手心里却有一丝不解“难道不留这人对质了?” 但是出于对林冲的绝对服从,穆弘没有任何犹豫,他相信林冲肯定有他的理由,自己只管听命便是。 山士奇见林冲让人杀了最后的官兵,心里闪过一思明悟,因为他也知道留下那一个人的意思,但现在听过自己所说的话之后,没有问那官兵直接将他杀了,显然对方是完全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话,所以无需再去对质。 山士奇不由得对林冲产生了兴趣,从他们的身手以及心狠手辣上来看,绝不会是普通人,当下问道“不知好汉如何称呼,望请告知,也好让在下铭记于心以便日后报答!” 林冲淡然一笑说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林冲的便是,不过感谢之事便无需多言,救人危难本就是江湖中人该做之事!” 山士奇听完林冲的话,心里开始琢磨起来“林冲?这个名字好熟悉,莫非在哪里听过,等等,莫非是?” 山士奇一念至此当即猛抬起头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林冲,然后语带试探的问道“敢问可是那梁山……林冲?” 林冲听了心里暗爽,没想到如今自己已经有了这般大的名声,仿佛自从梁山打败官军之后,这天南海北的人便都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不说那主动上山之人,便是柴进,武松亦是如此,而眼前这位山士奇,一个江湖中四处避难之人居然也能知道,当真是天下闻名了! 林冲面带微笑的对山士奇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那山士奇见林冲承认,当即拜道“在下久闻林寨主之威名,如雷贯耳,未想今日却能在此相遇,真乃三生有幸,又得林寨主与几位好汉出手相救,山士奇当真感激不尽!“ 这名声当真是一个好东西,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大的名声便代表了大的名气,名气越高名声越大,君不见那宋江本身全无半点本事,便是顶了一个及时雨的名声,就引得江湖好汉一听其名立刻纳头就拜,好不威风。 幸好如今自己不仅实力有了,连名声也有了,林冲两个字在江湖上也逐渐成为了一个招牌,目前看来这招牌还真是管用! 林冲上前扶起山士奇,说道“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不瞒阁下我等几人也是刚从柴大官人府上回来,途径此地却正遇到此事,因为梁山早已与官府做了对头,所以见了官兵抓人,料想阁下一定是位好汉,便出手相救,实乃天意如此让你我在此情况相遇!“ 林冲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大官人乃世之孟尝,礼贤下士,阁下若是去他那里躲避一时当保无虞,此地离大官人庄上也不甚远,沿此路向北一直走大约两日便到,我们离开时大官人正在庄上,想来此时也定然还在,阁下现在过去正是时候!“ 欲擒故纵! 山士奇听了林冲的话心里想道“我近来常听人说梁山泊十分兴旺,山上头领个个豪杰,大寨主林冲更是仁义无双,义薄云天,志向远大,而且听说梁山泊正在招贤纳士,江湖好汉多有投奔入伙者。 我如今犯下遮天罪过,投奔柴大官人也只不过是求一时之安稳,成不得大事,莫不如趁此天赐良机,又恰逢遇到林寨主本人,何不直接求林寨主收留,加入梁山入伙以求拼搏一番前程呢?“ 心念数转,山士奇下定决心对林冲说道“在下被奸人所害,家破人亡,虽然报得大仇,但也不得不亡命江湖,四处流浪,不是在下夸口,因自小家中富足,因此寻人练得一身本领,只是生不逢时不得实展,如今得遇林寨主,又得林寨主救得性命,无以为报,情愿入伙梁山为一小卒,还望林寨主能够收留!”说完对林冲抱拳行了一礼。 林冲心中暗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自己随便救个人便为梁山添了一位猛将,当真意外之极,幸运之极! 林冲上前一步扶起山士奇,一脸笑容的说道“若壮士不嫌我梁山势单力薄,误了前程,则我便代表山寨众人,欢迎壮士加入!” 山士奇听了当即下拜道“小弟山士奇真心入伙,还请哥哥收留!”说完一辑倒地。 “好兄弟快快请起,我梁山能得兄弟加入,当真是幸事,从此我梁山又多一员猛将矣,哈哈哈哈!”林冲说完扶起山士奇哈哈大笑,心情当真是痛快! 林冲扶山士奇起来,唤过石宝等人介绍与他认识,山士奇和众人打着招呼口称感谢相救,几人亦与他见礼,以后都是自家兄弟,当然十分热情! 几人见礼完毕,林冲吩咐把这些官兵的尸体搬到远离主路的地方,用雪盖起来,以免过早暴露行踪,几人听完林冲吩咐便纷纷去搬动尸体,等搬到偏僻一点的地方,又用雪盖了厚厚的一层,若不细看定不会被人发觉。 因为人多,每人搬了两三回便全都运完,几人整理了一下各自的衣服,又用雪搓了搓手,然后向前继续赶路。 天色已过正午,阳光开始偏西,冬日的白天是很短的,因为刚才耽误了时间,所以几人得加快点速度,要不然便要错过宿头,在这寒冷的冬天赶夜路,可不是一件令人幸福的事。 林冲看了看天,然后问杨林道“兄弟可知离此最近的住宿之地还有多远?“ 杨林向前看了看,然后说道“这条路与我们来时走的不是一条,而且小弟此前也并未走过,因此并不十分清楚。“ 林冲又看了看山士奇问道“兄弟是从这条路来,可知道一些?“ 山士奇看了看林冲,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我来时只顾一路逃走,又全走的是小路,因此也不十分熟悉,不过正常情况一般离山下不远的地方都会有人家居住,想来也应该不远。“ 林冲听了二人的回答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心想“说了等于没说。“ 提到住宿林冲突然想起山士奇之前好像说过自己被一对夫妇下药,然后他还杀了那两人,这才引来官兵的死命追捕,于是林冲便随意的问了一句“兄弟之前所说被你杀的那对夫妇可知叫什么,是在哪里开店的?“ 山士奇回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叫什么不太清楚,只听那男人称那婆娘为二娘,至于地点便是在那孟州道十字坡。“ “二娘?十字坡?“林冲听山士奇说完,瞬间想到了什么,他说的不就是母夜叉孙二娘与菜园子张青夫妇吗? 大树十字坡,路人谁敢过,肥的当做馒头馅,瘦的把来去填河,这不正是武松第一次见到孙二娘说的话吗? 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那张青孙二娘夫妇,虽然也是梁山一百单八将中的人物,母夜叉孙二娘更是后世家喻户晓的名人,原著中作者对孙二娘用的笔墨不少,很多场景中均有出现,人物刻画得也比较丰满,是一个胆大心细,精明豪放却又嗜杀成性的女人。 武松能够扮作行者逃过官兵的追捕正是她的计谋,只可惜了那位被她麻翻杀害的头陀。 其实在水浒世界里嗜杀并不是什么大事,反而会被认为是一种好汉行为,但是最不能让林冲接受的,便是她夫妇二人居然用……想到这里林冲都不愿再继续想下去,原著中描写武松看到孙二娘厨房里的情景,现在想想都觉得当真残忍至极! 真不知道原著作者这么描写是为了什么,也许这可能是一种夸张的写法吧,但是无论怎样,林冲都不喜欢这对夫妇,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招揽二人,现在正好,恶人自有恶人磨,多行不义必自毙,她夫妻二人终于为自己所做下的事付出了代价,被山士奇杀了。 林冲想到山士奇杀的是孙二娘夫妇,心里不由得只觉解气,这种人杀了也就杀了,就如那揭阳岭李立一样,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山士奇见自己说完,林冲笑而不语,自觉奇怪出声问道“哥哥何故面露喜色,莫非知道这夫妇二人?” 林冲听到山士奇问自己,便笑着说道“我不认识二人,但是我当初在禁军时曾听人说过,在孟州十字坡有一对夫妇,男的唤做菜园子张青,女的唤做母夜叉孙二娘,想来正是你说的二人。 他们都说这夫妇二人名为好汉,其实是一对丧心病狂之人,专门利用蒙汗药劫杀过往行人,不仅劫财,更要害命,端得无恶不作,如今被兄弟杀死,也算是替那些被他害死之人报了仇了!“ 第一百二十一回 寒冬夜得遇凌善人 几人紧赶慢赶终是没有在天黑前找到住的地方,赶夜路是无可避免,冬天昼夜的温差是非常大的,再加上路上被踩实的积雪很滑,也给行进带来了非常大的难度。 几人摸黑前行,因为天冷谁也没有再多说话,只顾借着微弱的月光低头赶路,时而刮起的寨风冻得几人缩紧了脖子,当真是冷。 正走间几人忽然看到前面隐约出现了一丝光亮,影影绰绰,显然是一户人家,石宝见了喜道“哥哥见了吗?” 光亮意味着人家,人家意味着可以借宿,意味着不用露宿荒野,林冲自然也是高兴,当即回道“看到了,那应该是户人家,我们紧赶些,到那里求宿一晚,避避这冷也是好的!” 几人听了林冲的话,全都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心里全都甚有同感,回了一声便再次加快了速度,动力有时只源于一点希望! 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那一点光亮也越来越大,林冲已经看清这是一户人家,家境应该还算殷实,由高大院墙围起的院落虽然不算特别的大,但也绝非普通人家可比。 几人来到近前,此时这户人家的大门早已紧闭,大门是朱红色共有两扇,每扇大门上边挂一个黄橙橙的大铜环,铜环旁边各贴着一张佛家金刚门神,尽显威严肃穆,想来此间主人应该是一位信佛之人! 林冲走上前叩响铜环,当当当,铜环叩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冬夜传得很远,不一时只听里面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到得门前便听里面有人问道“门外何人,半夜敲门所为何事?” 林冲回道“过往路人,因贪赶了路程,错过了宿头,因夜晚实在寒冷,特来贵庄讨扰一晚,房钱明天一早一并奉上!” 里面之人听了把门打开,顿时外面一片明亮,却是那人打着一个火把出来,来人应该是个仆人之类,来到门外用火把照了一下,先看了看林冲又向林冲身后看去,然后说道“恁地多人?既然是过路行人我当去禀报主人,留与不留当由主人作主,还请几位稍等片刻!”说完转身进去,同时把门再次关上。 林冲几人在外面没等多久,那门再次被打开,这回一同出来两人,除了刚才的仆人还有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老者长得须发皆白,慈眉善目,虽年事已高却精神奕奕,没有半点老态龙钟之感! 老者出得门来,看着外面站着的林冲几人,满脸微笑的说道“想来便是几位想要借宿吧,来来来,快快请进,冬天夜里寒冷,快到厅里暖和暖和!“说完老者侧开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冲见到老者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问,便让自己这一大群人进去,心中想道“这古代人心就是淳朴,这大半夜的一群大汉来敲门借宿,却无任何多疑之心,问都不问便直接请人进屋,当真心善!“ 林冲抱拳对老者拜了一拜说道“多谢老人家心善收留,若不然我等几人恐要在这寒冷的夜中露宿荒野了!“ 老者听了哈哈大笑道“不打紧,谁家赶路也不可能顶着房子走的,出门在外理应照顾,快请进,里面说话!‘ 林冲又拜了一拜然后随着老者一同走了进去,身后的石宝等人也快步跟上,这寒冬的夜晚当真是冷。 老者引着林冲一行人来到客厅,一进到屋里林冲几人顿时感觉到身上一暖,老者笑呵呵的让几人坐了,又命人给几人泡上热茶,然后问道“不知几位吃了晚饭没有?” 林冲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实不相瞒,因为一直不曾遇到人家,因此却是未吃,若方便时望老人家吩咐做些个来,明早饭钱与房钱一并奉上!” 老者听了笑道“一顿饭当得了什么,不必客气!”说完又吩咐下人去多准备些热乎的酒菜上来。 林冲对老者道了谢,老者笑着闲聊道“不知几位是哪里人氏,如何这般着急赶路啊?” 林冲出声回道“在下林冲,我们兄弟几个是济州人,因为到沧州看望一位朋友,前两日从他家回来,因为担心出来日久家中不便,因此贪赶了些路,只得来贵庄讨扰,实在抱歉!” 老者笑了笑说道“不碍事,我家里平时也无甚人,只我与老伴两人领着几个下人居住,我本是前面不远凌县凌家村人,全村都姓凌,是祖上从燕陵迁移到此地的,因老朽与老伴每日讼经念佛,因此嫌村中吵闹,所以才搬到这里只求个安静。“ 林冲听了老人的话,回道“老人家心善,佛祖定能听到您老的诚心,保佑您二老身体安康,福禄无疆!“ 老者听了林冲的话喜笑颜开,回道“多谢吉言!“ 正说间下人把热好的酒菜端了上来,一大盘熟肉,一大只肥鸡,两样熟菜,还有一大碗热汤,中间还放着一大盘热气腾腾的馒头,最后又端来一壶烫好的热酒,很是丰盛。 老人邀请林冲等人入席,说道“偏野乡村,无甚招待,各位只胡乱吃些则个!“ 林冲见老人客气赶忙回道“老人家客气,只此已十分丰盛,我等感激不尽!“ 老人笑着说道“我已让下人收拾好房间,炭火也命他们点燃,等一会几位吃完便可直接前去歇息,我年岁大了,当不得这夜,便不陪几位久坐,先去歇息了!“ 林冲几人见老者要走,全都起身相送,林冲说道“多谢老人家安排,您早些歇息,我几人吃完便自去休息!“ 老人笑着点点头转身慢慢回后屋歇息去了。 几人一直等老人的身影进了后屋方才坐下继续吃饭,林冲说道“这位凌老太公当真心善,日后必有善报!“ 穆弘等人听了,全都点头同意,都言此话有理。 几人一边吃饭一边说些闲话,林冲想起山士奇在原著中是田虎手下大将,包括之前已经上山的孙安也是一样,据林冲在后世看书时的了解,这田虎曾自称晋王,在威胜一带造反,其手下有许多颇有实力的大将,自己何不趁他还没有起势,去那里走上一遭,没准能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定。 林冲想罢便问山士奇道“兄弟可否说一说如今那沁州等地是个什么情况?‘ 山士奇听了林冲问话,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一言难尽,那里本就是偏远之地,近几年又赶上旱灾,庄稼常常颗粒无收,百姓生活很是艰苦,也正是因为如此,小弟才被那仇家盯上,然后串通官府害了小弟一家。“ 自古以来都是江南与中原富庶,但百姓确是那里都一样,正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富人极富,穷人愈穷,若是再赶上个大灾之年,那就更是民不聊生,生活困苦。 林冲想了想说道“我欲去沁州一带一趟,明天我与石宝,穆弘,杨林几人动身赶去那里,到时时迁领着山士奇兄弟返回梁山,把山士奇兄弟安顿好,并把我的动向告诉众兄弟一声,免得大家担心。” 众人一听林冲又改了主意,虽然几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但还是忍不住问为何要去那里,林冲神秘的笑了笑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时迁其实非常想跟林冲同去,但是见林冲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再提,几人快速的吃完饭,凌太公在离去时已经吩咐了仆人好生伺候几人,因此当林冲他们吃完饭后便主动领他们到房间去休息。 因为林冲他们有六人,所以给几人安排了三个房间,两两一屋,林冲与山士奇住了一屋,时迁与杨林住了一屋,石宝与穆弘住一屋。 林冲进到屋里,见房间收拾得十分整齐,被褥都是新换过的,屋里正如太公所说早已生好炭火,烘得整个屋里十分暖和,林冲便在心里想道“老太公宅心仁厚,真乃大善之人!“谢过了领路的仆人与山士奇便各选床铺早早歇息了。 赶了一天的路,都有些困乏,尤其是那山士奇本就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又被官兵追了这么久当真累得不行,刚躺到床上便鼾声如雷睡了过去。 林冲被他的鼾声吵得有些难以入睡,便所性躺在床上整理起田虎势力中的名人来,除了已经上山的孙安及旁边的山士奇,林冲记得田虎手下还是有不少能人的,右丞相卞祥,绰号神驹子的马灵,国师乔道清,大将唐斌,钮文忠等等当真不少。 还有如董澄,耿恭,方琼,安士荣等一众偏将也是不在少数,只不过这些人都是后续者加上去的,只有一百二十回本中才有体现,因此被人们熟知的程度自然比方腊手下的大将少了些。 若是自己真的能遇到这些人中的一两个,将他们说服入伙,那么山寨的实力一定更会大大提高,自己虽然没想过重新排一个一百单八将出来,但是作为上位者,谁也不会嫌自己手下的能人太多,只会觉得永远不够,就如在后世时看三国一样,一直幻想着自己若能回去便收尽三国中的谋臣猛将,让他们为自己效力! 想着想着,林冲不知不觉间也进入了梦乡,并且不时露出一丝微笑,也不知是不是在梦中真的梦到自己把那些人全都收入了麾下! 第一百二十二回 太公有子轰天雷 大自然总是充满了不可遇见性,本来昨晚还是晴朗的夜空,不知何是却下起了大雪,早上林冲是被冻醒的,屋中的炭火早已不知何时熄灭,林冲睁开眼见外面天色已经放亮,看了一眼另一张床上的山士奇,见他依然睡得很香,笑了笑,心里想道“这小子昨晚可是把自己吵得够呛,他到睡得香甜!” 林冲起身穿好衣服,准备到外面转转,谁知刚打开门,一股冷风夹杂着漫天的雪花便吹了进来。 “呵,好大的雪”林冲赶忙又把门关上了“难怪会被冻醒,原来下了这么大的雪!”林冲心里想道。 正在床上做梦的山士奇突然被一阵风吹醒,冻得他冷不防打了个寒颤,然后睁开眼睛见是林冲站在问口,说道“哥哥怎地起得这般早?” 林冲拍了拍刚才被风吹到身上的雪,然后苦笑着说道“外面下大雪了,我是被冻醒的!” 山士奇翻身坐了起来,一边往身上穿衣一边说道“哦!外面下雪了?“ 两人正在说话,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接着凌太公的声音传了过来说道“林贤侄可否醒来?“ 林冲正站在门口,听道敲门赶忙将房门打开,看见凌太公身披一件斗篷,正站在门前,林冲赶忙施了一礼,然后说道“太公有事只管让下人呼唤一声即可,何必亲来,外面风雪甚大,太公快快进来说话!” 凌太公抖了抖身上的积雪,然后才进了屋,此时山士奇已经穿好了衣服,见太公进来也上前行了一礼。 凌太公进来后笑着说道“有道是老天留客,昨夜外面下起了大雪,至现在雪势更愈发的大了,外面道路已被大雪阻隔,因此过来劝几位莫要着急赶路,便在我这庄上多逗留一日,待雪停以后几位再启程不迟!“ 林冲见老太公是特意过来挽留自己,当下感谢道“小侄也是早起才发现外面下了大雪,阻断了道路,既如此那小侄几人便多打扰太公一日,等雪停后再行上路!“ 凌太公听了林冲的话,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我这庄上平时也没什么人来,今日老天留客正好让几位安心歇息一天,也好让老朽尽一尽地主之宜,我刚刚以吩咐下人们去准备宴席,一会我与几位贤侄一起赏雪畅饮几杯!“ 林冲听了当即表示感谢,说道“有劳太公款待,小侄几人不胜感激!“ 凌太公哈哈一笑说道“我去让人准备热水,几位先洗漱一番,一会我们在客厅相见,到时再好好聊聊!“说完满脸笑容的向门口走去。 打开门,外面依然寒风凛冽,大雪漫天,因为雪实在是太大了,远处的视线都模糊起来,林冲送老太公到了门外,见他慢慢向客厅走去,才关上门回到了屋里。 山士奇对林冲说道“这位凌老太公当真是一位善人,事事替别人着想,端得是一位热心肠!” 没一时仆人为几人所在的每个房间都送来了热水,大冬天能用热水洗一把脸,当真是一种享受,几人全都洗漱完毕,收拾齐整便一齐来到昨夜吃饭的客厅。 到了客厅,大厅中间的桌子上早已摆好了酒菜,昨天与凌太公聊天知道,他家里虽然讼经念佛却不忌口,因此洒席肉食不缺,十分丰盛。 老太公见林冲几人进来,起身笑道“来来来几位贤侄,难得有缘相聚于此,老朽平日里难见得一个说话之人,家中虽有一子却不在身边,因此甚为孤单,今天正好几位贤侄到来,陪我喝上几杯聊些闲话,几位不知,这人一旦上了年纪,总喜欢身边能有个人陪着说说话,哈哈哈!“ 林冲几人依次与老太公见了礼,入席落座,自有在一旁伺候的丫环过来为几人倒好酒,林冲先敬了凌老太公一杯,老太公高兴的喝了,然后招待众人吃菜,林冲吃了两口,味道不错,虽然与柴进家的李厨子没办法比,但也算得上难得。 林冲放下筷子然后问道“昨夜匆忙一直不曾问太公,何以家中只有二老而不见年轻子侄?“ 凌太公听了林冲的问话也放下筷子,叹了口气道“老朽家中只有一子,还是不惑之年得之,宠爱的很,但小儿却十分懂事,聪明伶俐,又爱武事,通武艺,弓马也算娴熟,但长大后却痴迷上了火器一途,对火炮甚有造诣,现在东京甲仗库任副使炮手,因此不常在家。“ “通武艺,善造炮,东京甲仗库任副使炮手,姓凌,不会这么巧吧?“林冲听凌老太公说完心里不由得想起一人。 想罢林冲试探着问道“老太公的儿子莫非是人称轰天雷的凌振?“ 老太公听林冲说完脸上大喜问道“没错,小儿正是凌振,莫非贤侄认得小儿?“ “哈哈哈,天下万事皆缘定,唯巧一途敢比高!这也太巧了吧,自己居然借宿到了凌振父亲的家里!“林冲心里笑道。 可能有的人对凌振不是很熟悉,凌振亦是一百单八将中的人物,绰号轰天雷,梁山大聚义排第五十二位,本人正如凌太公所说,懂武艺,善造炮,有“宋朝天下第一炮手”之称,随呼延灼一起征讨梁山,被吴用使计活捉,后经过宋江和彭玘等人劝说投降梁山。 只不过在这个时代火器并不受重视,凌振一身造炮的高超技艺,宋江却只让他干了一个管放号炮的活,当真大材小用,这凌振可是自己垂涎已久的人,但是因为他在军中任职,正没办法去寻他,却不想天意如此,竟让自己遇到了他的父亲,真乃天助! 林冲当下对凌太公回道“我与令郎并不相熟,不过小侄亦曾在禁军任职,后来因恶了上官,不得已辞去军中职务,游历江湖,但我在军中时却常听人提起令郎,都言他为我朝第一炮手,端是了得,因此知道名字!“ 凌太公听林冲说自己曾经也在禁军任职先是一喜,后又听他说因为惹了上官被迫辞去职务,又是替林冲大为懊恼,直摇头叹息道“我虽不问世事,但也多听小儿回来讲,如今朝中奸臣当道,一味排挤同僚,陷害忠臣,使得满朝上下怨声载道,却只瞒了天子一人,端得可恶! 不知贤侄当初在军中任何职,又是惹了何人,对老朽说说,等到时小儿回来我与他说知,也好让他托人帮你打点打点,争取再能回去,好歹也是个出身!“ 这凌太公当真是心善,但是林冲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回去的,即使自己没有上梁山,没有做过这许多事,也是不会回去的,若真回去了早晚也是个死。 当即对凌太公感谢道“多谢太公美意,但小侄所惹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当朝太尉高俅。 如今我二人已成水火之势,那高俅更是对小侄恨之入骨,恨不得捉住小侄凌迟处死方才解恨,因此这回军中一事只能做罢,再也不可想得! 凌太公听林冲说得罪的人是太尉高俅,当下脸上写满了惋惜,对林冲劝说道“既然是得罪了太尉想来小儿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只不过天下万事最讲究一个正字,只要自身行得正,做得正,那么便什么都不用怕,公道自在人心! 我观贤侄气宇不凡,谈吐谦恭有礼,看人目不斜视,两眼目光锐利想来也定非凡人,老朽我虽不会相面测字一途,但也毕竟活了一大把年纪,这点观人的阅历还是有的。 记住老朽今天对你说的话,做人做事,要有始有终,不可轻言放弃,人这一生贵在坚持,一件事情到了最后,往往就是比的谁比谁坚持得更久,胜者为王,也可称为剩者为王!“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一点不假,年纪老代表的就是阅历足,人的一生,能力代表了这个人的实力,但阅历却代表了这个人的经验。 林冲听了凌太公一番发自肺腑的教导,忙站起身来拜谢道“小侄多谢太公教导,小侄虽目下时运不济,命运坎坷,但一直不曾忘记心中所愿,为了心中大业不敢有半点懈怠,今日又得太公教导,更如醍醐灌顶,一颗拼搏之心更显坚定,若小侄将来能获些许成就,定不忘太公教导之恩!“说完对凌太公深深一拜。 这一拜是林冲发自内心的,诚诚肯肯的一拜,不为别的正是为了他的那一句“做人做事,要有始有终,不可轻言放弃,人这一生贵在坚持!“ 从这一句话中就能看出凌太公是一位深谙成功之道之人,他老人家的一生可能不算足够成功,但是他却把他一生总结出的经验,毫无保留的告诉给了林冲,这是恩情,做人得懂得感恩! 凌太公哈哈大笑着扶起林冲,说道“贤侄请起,老朽也不过只是说了点感慨罢了,平日里没甚人陪着交谈,今日高兴又多饮了几杯酒,因此话多了些,还请几位贤侄不要嫌老朽啰嗦便好,哈哈哈哈!”凌太公说完又大笑起来,看得出他今天心情真的很是不错,可能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平日里没甚人与他说话,今日有人陪因此高兴吧! 这一顿饭吃得很是尽兴,凌太公高兴,林冲也是心中畅快,看着外面的大雪纷飞,林冲心中顿生豪迈之情,心念电转想起一首高适的《别董大》当即高声诵道: 千里黄云白日曛, 北风吹雁雪纷纷。 莫愁前路无知己, 天下谁人不识君! 第一百二十三回 豹子头无奈回梁山 这场纷纷扬扬的大雪终于在下了一天一夜后停了,昨天的一顿酒吃得极为尽兴,凌太公是一个非常有阅历的老人,用他自己的话说在年轻时也是一个不甘平凡的人,只不过努力了一生也没能闯出什么名堂,到后来老来得子,在不惑之年老伴生下了凌振,这才让凌太公收了心思安稳下来。 打开房门,林冲站在廊檐下看着外面的院子,这一场雪当真是下得够大,在林冲的印象中自己从后世只见过一次这么大的雪,后世由于气温升高,北方降雪已不像之前那么大了,甚至会出现一个冬天都不下雪的情况。 院子里几个仆人正在清扫着积雪,看他们面色微红的样子,想来应该雪一停便起来清扫了,这个时代的下人是没有什么地位的,要想不被主人则骂便要勤快一些,想等天亮了在起来扫雪,那是不可能的。 等天亮主人起来见到外面的雪还没清扫,下人们少不得又要挨一顿责骂,凌太公是个心善之人,但是有些根深蒂固的习惯是改不了的,可能太公不会出口责骂他们,但是一通数落却也是无可避免的。 下人们见林冲起来,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便有一人放下手中的工具去给他们准备热水洗漱,其他人则继续扫着雪,不过雪实在是太厚了,清扫起来很是费力。 几人洗漱完毕,来到前厅凌太公早已等在那里,这上了岁数的人熬不得夜,却也赖不了床,每每总是天还未亮便已醒来,与年轻人正好相反。 林冲几人与凌太公问了早,太公笑着回应,又吩咐下人把早饭端来,古代的早饭样式都差不多,以清淡为主,几人吃了,林冲便对凌太公说道“如今大雪已停,我等几人昨日已经耽误了行程,只此便与太公告别准备启程赶路。” 太公听了叹息一声道“昨日与几位贤侄谈天甚为开心,只可惜相聚日短,我知你们都是做大事的,定是有事耽误不得,因此也不强留,只愿来日几位路过此地想着到庄上看看老朽,到时再陪我喝上几杯!” 这老太公是一个明白人,虽然自始至终都没有问林冲几人是做何营生,但是想来在太公的心里早已猜出了些许,只不过老人深懂不该问的不问这一道理,非是明哲保身,实乃不愿再染尘间俗事,况且通过两日接触也知道林冲等人非是大恶之人,也就更不愿多问了。 林冲从怀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两锭大银,每一个都是十两重,递给老太公说道“我知太公家里不缺这些,但是这只是做为晚辈的一点心意,权当孝顺,太公切莫推辞,另外,将来太公若是有何难以解决之事,只需派人到济州地界找人打听小侄名字便可找到小侄,再把情况说知便可,遮莫是何事,小侄定会全力来为太公解忧!”说完林冲又对凌太公拜了一拜。 太公见林冲如此说也不矫情,接过那两锭大银,然后说道“昨日我便观几位非是凡人,通过刚才贤侄的一番话,老朽更能确定自己的眼光没有错,只凭为人处事,老朽便敢断定几位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当真后生可畏!” 林冲与老太公道了别,回到屋里取了包裹行李,便出了院子,老太公亲自送到门外与几人挥手致意,并口称珍重。 林冲几人也是回身与老太公告别,便踩着厚厚的积雪启程上路。 因为这一场大雪来得实在太过突然,把道路完全阻断,全不见路,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着前行,走起来异常艰难,这一场雪不仅阻断了道路,也阻断了林冲要去田虎地盘的想法,林冲看了看一望无际的白雪,叹了一口气说道“计划没有变化快,看来这沁州是去不成了,走,回梁山!” 唉!此次未能成行,也不知道是天意不让自己前去还是如何,这一耽搁恐怕再想顺利的收服田虎手下那几个心仪之人当不太可能了,人之一生,当真是处处充满了变数,不到最后时刻,你永远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局。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行路难! 本来只有一周的路程,林冲几人却足足走了半个月,实在是开始的几天道路太过难走,道路被大雪覆盖,这个时候又没有路标,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有时连方向都分不清,更别说快走了。 林冲一行人回到梁山,山上的头领听说林冲回来,全都赶来金沙滩迎接,当众人看到林冲身后除了石宝,穆弘等人外,又多了一位陌生大汉,全都明白肯定是又有新人加入了。 看着山士奇众人心里全都升起一种想法“唉!这林大哥仿佛总是知道哪里会有好汉出现一般,每一次下山总能招到新人加入,而且每一个新上山之人还全都十分了得,没有一个凡人,难道真如林大哥自己所说的那样,这些人全是他在禁军中听来的不成?” 众人在金沙滩迎着林冲全都上来问好,林冲哈哈笑着与众人打着招呼,回到自己地盘的感觉真是好,尤其是看到这一帮赤胆忠心的兄弟,当真是满足! 众人簇拥着林冲回到了聚义厅,山士奇从进入梁山的第一时间便被震惊到了,他以前只是听说梁山泊近来十分兴旺,大败官兵,让附近州县全都另眼相觑,不敢小视,但也没有想过梁山泊如今会如此大弄,实力当真强悍! 看着前来迎接林冲的一众头领,足有三四十人,当真个个不俗,人人好汉,再看这山寨上的防御,真可称得上固若金汤,三关雄壮,士兵精神,莫说是两州几千兵马,便是朝廷派几万大军前来征讨也绝难占到便宜。 众人一同来到聚义厅,待兄弟们都各自坐好后,林冲满面笑容的对大家介绍道“想来众位兄弟已经在心里猜测出来了,没错,我身边的这位兄弟正是新入伙的好汉,名字叫做山士奇,沁州人,被奸人害得家破人亡,愤而杀人,逃走江湖。 在被官兵追杀时正被我们几人遇到,出手解了围,山士奇兄弟听说我们是梁山好汉,心生敬佩甘愿入伙,与我等共举大义!” 山士奇听林冲介绍完自己,与大家抱拳施了一礼,口称荣幸,众人见到果然是新上山的兄弟,全都高兴,纷纷站起来与他答话,欢迎他的加入。 看着众头领对自己如此热情,全无半点戒心,让山士奇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进了肚里,梁山中的兄弟都是豪爽之人,对待自己人极为真诚,要说到热情更是没话说,尤其是晚上的那顿接风宴,更能让山士奇感受到众兄弟们的热情。 众人在聚义厅里笑闹了一阵,林冲便让人准备宴席晚上为山士奇接风,又让人安排了山士奇的住处,因为孙安与山士奇算是半个老乡,因此主动提出让山士奇住在自己的旁边,山士奇也是大为高兴,欣然同意。 吩咐好后林冲便先让大家各自散去,先回去休息一下,只等晚上再好好庆贺! 林冲出了聚义厅对陈五道“我们也先回夫人处,赶了许多天的路累死了!” 陈五听了顿了一下,然后疑惑的问道“不知大头领说的是大夫人还是庞夫人?” 听了陈五的问话林冲也愣了一下“对啊,自己现在是两个夫人了,唉呀!这女人多了也是麻烦,这回来了先去谁那呢?”林冲想了想,算了,还是先回林娘子里吧,一来她如今正怀着身孕,林冲也想看一看情况如何,虽说如今安道全以上了梁山,但是林冲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二来若是从照顾人的方面来说,林娘子更好一些,林娘子心细,在照顾林冲方面当真是无微不至。 第三最主要的林娘子是林冲人生中的第一个女人,林冲对林娘子一直都有一种很特殊的感情,至于这种情感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而且虽然林冲当初说林娘子与庞秋霞不分大小,同为正妻,但是包括自己在内,山寨中上上下下的人,都很顺其自然的把林娘子当成了大夫人,要不然刚才陈五也不会问是大夫人还是庞夫人了,而庞秋霞自己也认可了这种情况,并未做过反驳。 林冲想罢说道“去大夫人那!”然后便向前走去,陈五听了也快速跟上。 林冲领着陈五回到林娘子的住处,刚一进院便见到锦儿与小钰正在院里开心的聊着什么,看到林冲回来全都面上一喜,道了个万福,便急急跑进屋去通知二位夫人。 原来林冲的担忧林娘子早就想到了,不得不说林娘子真的非常善解人意,处处为人着想,当然也可以说她真的非常了解林冲,知道林冲回来一定会为先去谁那里而发愁,而且林娘子相信林冲最后一定会选择先来看自己,因为她知道林冲不是那种只愿新人笑,不管旧人哭的人。 可是如果林冲真的先来看自己,林娘子又怕庞秋霞会黯然伤心,因此才想了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当知道林冲回到山寨之后,林娘子便让锦儿去将庞秋霞请到自己这里,只说林冲即将回来,希望二人一起准备迎接。 其实庞秋霞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她又如何不知这是林娘子的一番好意,害怕自己伤心才会如此一说,心里暗暗感激,她也不愿林冲为难,便领着小钰一起来到了林娘子住处,与林娘子一起恭候林冲回来! 第一百二十四回 得妻如此三生有幸 林冲进到院子看到小钰与锦儿在一起,先是一愣后又是一笑,心里将事情猜出个大概,感慨道“知我者娘子也!”当然这个娘子指的是林娘子。 本来正在屋里闲聊的二人,听到两位丫环禀报说林冲回来了,全都喜上眉稍,庞秋霞与锦儿赶忙扶起已经显怀的林娘子,然后一步步的向门外走去,自己的官人回来,两位娘子的心里自然比谁都高兴! “这一走就是小一个月,只留下家里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和一个新婚燕尔的,当真是心恨!”两位娘子一边走一边埋怨道,只不过是真心在埋怨还是想撒娇,就只有她二人自己知道了。 两人未及走到门口,便见林冲推开房门进来,二人见到林冲脸上全都是一喜,然后一同对林冲做了个万福说道“恭迎官人回家!”说完全都咯咯的笑了起来,原来这是她二人刚才商量好了的。 林冲看到两位如花似玉,各有千秋的娘子,又听到二人故作娇滴的声音,心里顿时一阵荡漾,真恨不得立即将二人就地正法,以示惩戒! 林冲收了收心神,假装干咳了一声,然后正色道“离家日久,有劳二位娘子挂念!”说完走上前替锦儿扶住林娘子,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嗯,比前些日子略显丰腴了一些,肚子也大了不少,精神也很足,看来不错,好事!”林冲评价道。 林娘子听到林冲当着这许多人面评论自己,脸上顿时一羞,娇嗔道“几日不见官人,这痞懒之气到是更浓了一些!“说完直逗得旁边两个丫头掩嘴发笑。 庞秋霞抬起头看了两个小丫头一眼,心中想道“这两个小丫头越来越恃宠而骄了,竟敢嘲笑起主人来,看来以后得对她们严历一些了!“ 锦儿与小钰见到庞秋霞在看二人,情知自己刚才有些失礼,忙吐了一下舌头,然后嘻笑着跑出去了,气得庞秋霞直摇头”这两个小妮子!“ 林冲与庞秋霞扶着林娘坐下,然后问道“我这一走便是快一个月,不知二位娘子近来可好?“ 庞秋霞掩嘴笑道“好极了,感觉床没那么挤了,睡起来真舒服!“刚说完自己又嘻嘻的笑了起来。 “这个小妮子,自从与自己成了亲,越发的”开朗“了”林冲心里想道。 “一个女孩子家,与男子谈论床上之事,成何体统!”林娘子见庞秋霞忒过大胆,轻声教育道。 庞秋霞虽然已为人妇,但终是小孩心性,被林娘子一说当即意识到自己失态,赶忙收起笑容对林娘子说道“多谢姐姐教导,妹妹知错了!”说完很是规矩的坐直了身体。 林冲与林娘子看到庞秋霞那一本正经的样子,都被逗得摇头笑了起来,见到二人发笑,本就正在极力控制自己的庞秋霞再也控制不住,噗嗤一声也跟着笑出声来,一时间房间里充满开心的笑声,十分合谐。 庞秋霞在林娘子的房间呆了一会便主动离开了,不是她不想与林冲多相处一会,只是她想给林娘子多一点与林冲独处的时间,林娘子事事都想着自己,自己当然也要投桃报李,多为她着想才是。 庞秋霞走后,林冲扶起林娘子来到床前坐下,用手轻轻抚摸着林娘子的肚子,心中充满爱意,说道“辛苦娘子了!“ 林娘子看到林冲如此在意自己,也是满脸幸福说道“生儿育女乃妇人本份,何来辛苦一说,倒是官人为了梁山大业整日奔波才是辛苦!“ 林娘子的善解人意一直都是林冲最为欣赏的地方,听到她如此说心中更加爱惜起林娘子来。 林冲轻轻蹲下身子,把头贴到了林娘子的肚子上,想感受一下胎儿,林娘子见到林冲这个样子,心中欢喜,这说明林冲心里是十分喜欢这个孩子的,林娘子说道“现在还太早,感觉不到,要过两月才行!“ 林冲没有回话,也没有起来依然保持着这个动作,林娘子满脸的幸福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林冲的头发,反反复复,似是不够!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林冲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发麻方才恋恋不舍的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双腿,林娘子不解问道“官人这是怎么了?” “腿蹲麻了!”林冲尴尬的回道。 林娘子听了林冲的回答掩嘴笑了出来,便欲起身帮林冲去揉一揉,看到林娘子的动作,吓得林冲赶忙扶住了她,口中说道“不碍事,活动一下就好了!” 林冲活动了一下腿,本也不是特别麻,站起来活动活动后好多了,林冲直起身对林娘子说道“在路上赶了许多天,一直不曾好好洗洗,你唤锦儿去打些热水,我想洗个澡舒服舒服!” 林娘子点点头唤来锦儿,让她去把洗澡用的木桶拿到屋里来,再去打些热水,锦儿听了点头应诺。 没一时锦儿便在陈五的帮助下把木桶拿了进来,林娘子担心屋里温度不够,又让锦儿加了一盆炭火,等一切都弄好后,锦儿便出去烧水,没一时都准备齐全了,林娘子亲自来到桶边试了试水温,感觉正合适,便对林冲说道“水温正好,官人可以洗了!” 本来屋里就有一个火盆,林娘子担心林冲洗澡受凉又让锦儿加了一个,如今屋里的温度很高十分的暖和,林冲脱下自己的衣服挂到屏风上,与林娘子早已是老夫老妻,因此也没有什么避讳。 可是林娘子却不同,大家闺秀出身的她,虽与林冲结婚日久,但每次见到林冲身体都会不自觉的害羞,林冲没有考虑这么多,直接光着身子走到木桶边抬脚迈了进去,水温刚刚好,刚坐进去时感觉有些烫,但坐一会适应之后便感觉很舒服! 林娘子本想帮林冲擦擦背,便被林冲拒绝了,若在平时还好,可现在林娘子在林冲的心里可是重点保护对象,不能让她受一点累。 林娘子知道林冲是紧着自己,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去把锦儿唤进来,让她伺候你洗一洗吧?” 林冲正在木桶里闭着眼睛舒服的泡着,冷不防听到林娘子说出这么一句话,心里顿时激灵一下,说实话林冲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同意,但很快又把这种想法抛之脑后,说道“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何需要人伺候,若是娘子未怀身孕时倒也罢了,毕竟你我夫妻,你照顾一下我也属正理。 可锦儿虽说是你贴身丫环,平常如此服侍你倒也说得过去,但是让她一个大姑娘伺候我一个大男人洗澡,却是不合适了。“ 林娘子听了微笑着说道“其实做为贴身丫环,她的命运是早就已经注定了的,这一点不仅我知道,锦儿她自己也知道,别说是服侍你沐浴,便是让她侍寝也是正常的!“ 林冲险些就被林娘子的话说动了,但一想到自己连两个女人都还没弄明白,再给自己加个妾那可就是玩大了,当即摇摇头说道“话虽如此,但是我真不习惯让别人服侍我,此事便不要再提了!“ 林娘子见林冲坚持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她的心里却真的希望林冲能纳了锦儿,一来她了解锦儿的性子,这许多年也使用惯了,往往有时不需要林娘子过多吩咐,锦儿便能知道件事情该怎么做最为合适,而且林娘子也与锦儿感情深厚,情同姐妹。 二来倘若最后林冲没有纳了锦儿,那么等过了几年锦儿岁数大了,为了锦儿考虑,林娘子便要把她随便指个人嫁了。 以锦儿丫环的身份,将来所嫁之人也只能嫁给山寨里的军汉,这点最不让林娘子满意,想那军汉都是粗鲁之人,难免不会给锦儿气受,因此与其这样还不如便宜了自家官人,最少跟在自己身边锦儿还不至于受气。 夫妻二人就这样一个坐在桶里,一个坐在离桶不远的椅子上,随便的聊着天,说的无非就是这些天发生的趣事,或者是林冲嘱咐林娘子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途中林冲感到水温有些凉了,又让锦儿加了一次热水,当林冲看到锦儿红着一张小脸给自己加水时,不由得想起林娘子刚才说的话,心神一阵荡漾,扫了一眼锦儿,这一看才发现,自己印象中的小妮子,如今已长成一位凹凸有致的大姑娘了,模样也更加俊俏,要不然……! 想到这里林冲赶紧摇了摇头,把那一丝“邪念”甩出了脑外。 林冲洗漱完毕,本想躺下休息一会,但是想想时间差不多了,一会还要在聚义厅大摆宴席便打消了念头,林娘子为林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林冲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是满意,说道“人是衣服马是鞍,一看长相二看穿,不错,不错!“ 林娘子听林冲如此夸自己也被他逗笑了,说道“哪有如此夸自己的,不过官人这洗过澡又换了新衣服,确实是比刚回来时英俊不少,官人不知,你刚进门时那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险些让奴家认不出了!“说完林娘子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林冲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林娘子也有打趣人的时候! 林冲收拾妥当正准备出门,只听林娘子说道“奴家因为有孕每日睡得很早,想来今天官人定会晚归,到时官人便去秋霞妹妹那里歇息吧,免得再把奴家吵醒!“ “唉!这林娘子当真是心细,把一切事情都考虑的很是周全,林娘子知道自己出门日久,胸中定有欲火,而她有孕在身不能服侍,为了不使自己难受,便主动提出让自己去庞秋霞那里过夜,这样既可以满足自己的欲望,又可以让庞秋霞不会感到失落,当真两全其美,得妻如此当真三生有幸!“林冲心里感慨道! 第一百二十五回 迅速发展危机现 第二天,林冲神清气爽的从庞秋霞屋里出来,昨晚从聚义厅回来已是半夜,庞秋霞没想到林冲会去她那里,于是早已躺下休息,不过因为想着心事并没有睡着,当听到林冲敲门时,喜得庞秋霞顾不得把衣服穿好,只披了一件外衣便亲自跑去开门。 丫环小钰也已经睡下,同样被林冲的敲门声吵醒,虽然她是住在外屋却没有庞秋霞出来的快,可见庞秋霞听到是林冲过来心里有多么的高兴! 两人本就是新婚燕尔,突然间分别这么许久,如何不相思? 干柴烈火,又遇春风,闺中之妙,羡煞旁人! 林冲早起回到只有一墙之隔的林娘子住处,林娘子因为怀有身孕最近比较嗜睡,当林冲来时还犹自未起。 林冲见林娘子还没有起来,也没有叫醒她,只让锦儿给自己准备些早饭,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自从昨天林娘子说让锦儿服侍自己后,搞得现在林冲见到锦儿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总觉得锦儿比以前漂亮迷人了许多。 吃过早饭林冲领着陈五往聚义厅走去,离开山寨也快一个月了,回来的第一天肯定要把大家聚一起交流交流。 前些天地那一场大雪梁山也没能躲过去,山上的雪比刚下山的时候厚了许多,雪大不是坏事,除了可以杀菌以外,还可以在开春为大地提供足够多的水分,有利于春耕的播种。 瑞雪兆丰年,在后世的家乡有一句俗话,叫做“今冬地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说的就是冬雪的重要性。 一个月不见,山寨里别的到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士兵们的精气神更足了,看起来也更加有气势,当林冲从他们的身前走过时,大家看着林冲的眼神里不仅充满了敬畏,更包含了浓浓的爱戴。 之所以发生这些改变,都与林冲颁布的那一系列制度有关,尤其是那十条保障制度,让山寨中的所有人彻底归心,更对林冲有了发自内心的尊敬! 看着士兵们的变化,林冲心里十分的开心。 这些人是自己未来崛起的根基,也是对自己最为忠诚的一批人,等将来自己真的有一天发展起来,这些人便会成为军队中的骨干。 梁山现在就像是一棵茁壮成长的大树,山寨中的兄弟们便是大树的根,一棵大树只有根系越发达越多,才会让大树抓地更稳,吸收营养也就越多。 目前山寨中重点培养的一些小头领,例如水军的王威,也就是随张顺在江州做小鱼牙子的那个,林冲的亲兵陈五,他虽然现在只是一个亲兵,但是林冲早晚是要把他放下去锻炼的。 他们这一群人的忠诚度毋庸置疑,能力在经过众头领不断的培养,也得到了长足的进步,所以这一群人就是大树的躯干,一棵大树只有躯干够粗够硬,才能经得起狂风暴雨的洗礼。 而眼下山寨中的这些士兵,经过一次次战斗的洗礼,优胜劣汰,去芜存精,以成为精锐之士,以后分到各个部队便成为组建新军的骨干,他们也就成了大树那一根根粗细不一的树枝,正是树枝的不断成长,才促成了大树的枝繁叶茂,老生新,新又生新,反反复复,无穷尽矣! 最后随着势力的不断发展,会有越来越多的新士兵加入,而这些新加入的士兵便是树枝上数不胜数的树叶,也是一棵树最大的组成部分,判断一棵树是否足够茂盛的最直观感觉。 而且树叶不光是用来看的,它可以与阳光进行光合作用,为大树源源不断的提供生长所需的各种养分,正因为如此,才让大树越来越强壮。 树根,树干,树枝,树叶,缺一不可! 林冲来到聚义厅,此时的聚义厅十分的热闹,因为林冲不在山寨的这段时间,大家没事也不到聚义厅闲聚,都是忙着自己的一摊事情,尤其是那些有练兵任务的,每天总是早出晚归,风雨无阻,练得很是刻苦。 大家见到林冲进来,全都叫道“哥哥” 林冲也十分热情的与大家打着招呼,一月不见真的挺想这帮家伙的,有时林冲一直在想,要是在后世自己有这么一大票兄弟,那会是什么效果? 林冲看着依然神色有些萎靡的山士奇,哈哈大笑道“兄弟怎么样,昨晚睡的还好吧?” 林冲的话让大家哈哈大笑,不为别的,是因为山士奇酒量不行,没几下便招架不住了,结果“酒神”史文恭抓住机会,成功的自己一个人把山士奇放倒,让他又大大爽了一回! 山士奇揉了揉依然发疼的脑袋回道“睡的倒是很好,只是史大哥的酒量太大,把小弟喝得大醉,头到现在还疼的难受!” 众人听了笑得更甚,时迁大声说道“兄弟刚来还不知道,史大哥是山寨出了名的酒神,不信你问问铁牛哥哥便知道了!“ 时迁的话音刚落,大厅里的众人全都大肆的笑了起来,连主角之一的李逵都没有忍住,只留下不明所以的山士奇一脸茫然,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 大家笑闹过一阵林冲便让大家坐好,开口对史文恭问道“不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山寨一切可还都正常,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史文恭站起身对林冲抱拳回道“这一段时间以来山寨诸事得众兄弟分忧,一切都很正常,各个士兵训练也非常刻苦,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唯一算是有些麻烦的,便是随着投奔山寨的人越来越多,房子有些不够用。 不过我与众人商议过后,已经让陶宗旺兄弟领人抓紧时间盖建新房,目前还没有出现没房可住的局面。” 虽然史文恭是林冲兄长,但一般在说正事的时候,史文恭都非常注意突出林冲的地位,从不自恃身份,恃宠而骄。 林冲听了心里有些惊讶,山寨已经开始缺房了吗?自己可是清楚的记得当初接家属上山时建了一批新房的,难道全用光了,那这一个月来是得有多少人来投山入伙?林冲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下面的兄弟听到林冲问这个问题,全都开心的笑了起来,史文恭再次站起来一脸笑容的回道“目前山寨中的所有士兵,无论是老人还是新上山的加一起足有八千人!” “八千人?也就是说这一个月新上山入伙的有近三千人,天呐,难道世道变了吗?现在的人都喜欢当山贼草寇了吗?“林冲听完史文恭的话心里震惊的想道。 林冲收回吃惊的表情问道“怎地会新增加这么多人?“ 史文恭说道“这两年年景不好,百姓收成很差,听说刚刚朝廷又颁布了新的政策,宣布整个济州境内税收收为公有,规定百姓凡入湖捕鱼,采藕,割蒲,行船等都要加收重税,若有违反犯禁者,则以盗贼论处,处以极刑。 本来百姓生活就非常困苦,连吃饱饭都非常困难,而朝廷还要加税,导致前段时间发生了几次小规模的动乱,但全被官府出兵镇压了下去,后来大家气愤不过便一气之下,都来投山寨入伙了。“ 史文恭把事情的大概情况对林冲说了一遍,对于朝廷强征重税之事他到没有多想,只不过看着被官府逼上山入伙的人越来越多,史文恭是非常高兴的,不光是他,这一段时间山寨里的兄弟们都非常开心,人多了山寨的实力也就相应的增强了。 听完史文恭的话林冲想起一件事来,据传水浒传的原型版本《宋江三十六人赞》和《宣和遗事》中曾有过记载,说是宋江等人之所以起义,便是因为朝廷宣布在梁山周围征收重税,而宋江等人不堪重负愤而起义。 可是刚刚史文恭所说的却是在整个济州地区征收重税,而并非单指梁山一地,同时林冲心里又想到,为何朝廷非要在这个时候突然加收重税,难道真的就是为了单单加税以充国库这么简单吗? 这其中会不会夹杂着高俅等人的阴谋,不过从目前这种情况来看,征重税对自己来说只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反正又没有敢到梁山来收税来,自己不去找附近的几个县城“收税”就不错了。 林冲想了一会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先把此事放下,慢慢观察事情的发展再说,哪怕到后来真的是朝廷针对梁山所设的诡计,以目前梁山的实力也足以自保,到时要是真的把自己惹急了,没准一气之下直接:扯大旗,攻州县,反了他娘的了! 林冲想罢对史文恭说道“对新上山之人要仔细确定身份,不能马虎大意,千万不可让朝廷的奸细趁机混入进来,把新入伙之人要全都打乱混入梁山老人之中,这样既能起到老带新的作用,也可以让老人起到监督的作用,一举两得。” 史文恭听了点头回道“新人上山之时,我与王寅,李俊等几位兄弟一起也商量过这个问题,最后想出的办法正好与你刚才所说的办法相同,此时新来的人已经全部打乱分散到步军之中,与老人一起吃住训练,目前还未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林冲听了点了点头,对于他们几人能把事情想到这一层面感到高兴,然后又接着问道“不知其他兄弟还有什么事情没有?“ 林冲话音刚落,只见山寨中掌管钱粮收支考核的蒋敬站了出来,蒋敬出来后对林冲一抱拳道“启禀哥哥,随着山寨人员的不断增加,目前山寨中的钱粮所剩不多,照目前山寨日消耗速度来看,大概只可再维持半年便要见底,还请哥哥早想办法,以解山寨钱粮危机!“ 第一百二十六回 豹子头议打曾头市 蒋敬的话总结起来就是一个意思,那便是“山寨快没钱了,再不想办法所有人就得饿肚子了!” 林冲听了蒋敬的话心里吃了一惊“山寨钱粮不足了?怎么会这么快,之前不是说钱粮可供山寨近三年之用?”林冲把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蒋敬不慌不忙的回道“回哥哥,当初刚上山时所说钱粮够山寨三年之用,是针对当时山寨的情况,想我等随哥哥刚上山之时,山寨兵只有千人,头领只有二十几个。 可是现在山寨中光士兵就有八千人,再加上之前接来的那三千多降兵的家眷,又足有五千人,加上山寨其他一些零零散散的人总共近一万五千人,再加上这半年多来山寨并无大笔钱粮进账,反而因为兵饷,奖励,建房,修关等等开销巨增,所以山寨的收支一直处于入不敷出的境地,就是小弟刚才所说的维持半年,也是最理想状态!“ “咳咳……“林冲被蒋敬的一番话呛得直咳嗽,是啊,自己光记得够两三年开销了,忘记针对的人数比例了,再加上蒋敬所说的额外开销,可不真的快要见底了,唉,自己光想着花钱痛快了,却把挣钱的事给忘了。 林冲想了想说道“山寨中的一切开销都要照旧,不可克扣,也不可减免,至于钱粮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不是还够半年开销呢嘛,哈哈!“林冲为了缓解大家的情绪,最后风趣的加了一句。 众人见林冲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都心情一松,跟着大笑了起来,只听李逵站起来大叫道“愁个鸟,周边这么多州县,打他一个不就完了吗?啊,难道只允许他们派兵打咱们,不许咱们打他们,鸟!” 本来平时李逵的话大家都当玩笑听,可是这次李逵的观点却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只听厉天闰说道“是啊,哥哥,我觉得李大哥说得有道理,上次青,济两州派兵来攻打我们,这笔账我们还没有跟他们算,如今我们兵强马壮,实力早已今非昔比,不如直接领人攻了城池,劫了府库算了!” 张顺,张横,童氏兄弟等也全都出声附和,张顺说道“青州,济州稍远一些,不如我们直接把郓城抢了算了,那里也是一个富县,又没有多少守备,凭兄弟们的本事,都无需哥哥亲自下山,只需小弟再加上几位兄弟,领着三两千个喽啰便可一战攻下。” 林冲听了几人的话没有言语,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自己不懂经商,也不懂制造什么东西,本身又没有什么金手指或者系统帮助,所以这些方面是指望不上的。 自己从一始到现在所有的钱粮,除去穆弘及欧鹏他们奉献的,基本都是靠抢来的,有抢揭阳的,有抢县令的,也有王伦的,林冲一直相信发战争财,通过掠夺才是发财的最快途径。 因此,这一次的难关还是得通过抢来渡过,可是抢哪里好呢,刚才几位兄弟所说的打县城肯定是不可取的,因为以梁山目前的实力还没有强大到能攻州占县,扯旗造反的地步,还需用几年时间来慢慢积累实力才能实现。 可是不抢州县要抢哪里呢,普通百姓是肯定不可能的,先不说道义上的问题,就是真抢了,以百姓的生活水平能又抢到多少东西? 不仅毁了梁山的名声,还达不到解决问题的目的,更把自己以后发展的道路给堵死了。 要知道将来自己倘若真的起义,那么得到百姓的支持是非常重要的,得民心者得天下,自古名言。 林冲轻轻用手敲了敲脑袋,有些犯愁了,在心里想道“要是有一个为富不仁的大户或者势力,让自己抢一次就好了,想想书中描写的打一次曾头市抢来的东西就够吃几年,打一次……等等,曾头市?” 林冲突然想到自己可以抢谁了,曾头市。 曾头市是一个注定会与梁山成为对手的势力,位于凌州境内,从距离上看也不算远,而曾头市长官曾弄是金国人,谁知道他来大宋境内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再加上曾头市富庶,曾家更是家财万贯计,抢了他们真的可以让梁山几年无忧,就算日后有更多的人来投,也足够维持两年。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现在的曾头市没有了史文恭实力大打折扣,而那副教师苏定也不知此时去了曾头市没有,原著中对这苏定描述甚少,或者说他的有用信息一点没有,只能通过推测大概猜出其人武艺应该可以,要不然也不能请来做曾头市的副教师,要知道总教师可是史文恭。 而他能与史文恭同为教师想来应该有些真本事,要不然也没办法教得了曾家五虎,那曾家五虎可是个个都桀骜不驯,不服管教的。 即使那苏定现在去了曾头市也没有关系,以梁山现在的实力,不是林冲自夸,除了兵少了点以外,在战将方面还没有哪个势力可以与之抗衡。 林冲自己坐在那里越想越是觉得打曾头市可行,不由得脸上露出笑容来。 坐在下面的兄弟本来见林冲在那里沉思,都焦急的等着,突然见到林冲脸上露出了笑容,知道他一定是想出办法了,因为林冲有这种表情已经不止一回,每一回当林冲脸上浮出这种笑容时,都表示他想出了办法,没有一次让大家失望过。 史文恭见到林冲脸上露出笑容,问道“兄弟是不是想出办法了?” 林冲听到史文恭的问话,收回思路微笑着说道“的确想出了一个办法,其实也算不得是办法,因为我们之前也都是一直这么做的,那便是抢!” 下面的人一听全都高兴起来,尤其是李逵,张顺等人,还以为林冲同意他们的意见准备攻打州县,李逵当即站起来大叫道“这才对嘛,我的好哥哥,我们是梁山好汉,不靠抢岂不是弱了好汉的名声,哥哥,你说吧,抢谁?是不是张顺兄弟说的郓城,还是哥哥想直接打他娘的济州,或者是那什么鸟慕容知府的青州?“ 林冲听李逵说完,见他误会笑了笑说道“铁牛说得都不对!“ 本来其他人也认为林冲是准备去抢这几个地方,但是一听林冲说不对,便又疑惑起来,不抢这些地方,那还能抢哪,不会是百姓吧? 李逵瞪着一双大眼珠子,左右看了看,他更是没明白林冲的意思,然后楞楞的问道“不抢这几个地方,哥哥是想抢哪个里,莫非哥哥是想直接领着弟兄们,杀去东京抢汴梁不成?“ 林冲听了李逵的话哈哈大笑,这铁牛的想法还真是与众不同,想法够大胆。 林冲对李逵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不要乱说,李逵看到又不对,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愤愤的坐了回去。 林冲说道“我们要抢没错,但是现在还不是抢州县的时候,不是我们怕了他们,而是现在还没有到我们进攻的时候,因此我们要退而求其次,抢别的地方。” 史文恭听了林冲的话问道“不知兄弟所说的其他地方是指哪?” 林冲见史文恭来问,哈哈一笑道“这个地方兄长应该比较熟悉,兄长险些就去了那里做教头!” 史文恭听了林冲的话心中顿时明悟,说道“难道兄弟想抢那曾头市?” 林冲见史文恭明白过来,当即点头道“没错,我的目杯正是那凌州的曾头市!” 下面的其他兄弟听了二人的对话全都不是很明白,王寅问道“不知哥哥所说的曾头市是什么地方,为何要选此地?” 林冲笑了笑对史文恭说道“兄长曾在曾头市呆过几天,对那里多少有些了解,我看就由兄长为大家简单介绍一下这曾头市的情况。“ 史文恭听了林冲的话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说道“这曾头市属凌州境内,占地面积数百里,现在长官名叫曾弄,原是金国人,据他自己说是来中原做生意,而后占据曾头市。 曾弄膝下有五个儿子,号称曾家五虎,全都颇有勇力,我当初路过那里曾被请求留下做教头,当时虽然动心但并未答应。 这曾家五子老大叫做曾涂,老二曾密,老三曾索,老四曾魁,老五曾升,俱遗传了金人血统,体格健壮,好勇斗狠,桀骜不驯。 因为曾头市是一个繁华去处,自从被曾家占据之后,势力越来越大,家财足有亿万,粮草更是不计其数,辖区下人口众多,私养兵马过万,实力不容小觑,便连凌州官府对他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施为,放任不管。“ 众人听了史文恭对曾头市的介绍全都倒吸一口冷气,在心里想到“这可不是一个软柿子啊,别的都还好说,那过万兵马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了,要知道梁山现在一共也才八千兵马,这其中有三千是新上山的百姓,还有三千五百名新投降的俘虏,差距不可谓不大!“ 林冲看到大家全都陷入了沉思,知道大家心里都有些担心,就连刚才吵着要攻打汴梁的李逵都没了言语,哈哈笑道“众位兄弟感觉这个对手比之攻打州县如何?“ 祝大家端午假期快乐! 第一百二十七回 曾头市大风起兮 下面众人听了林冲问话互相看了看,王寅站起来说道“这曾头市虽然富庶但自身实力不弱,不知哥哥为何会选此地下手?“ 林冲站起身看了看下面的兄弟,见大家全都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说道“首先我想兄弟们应该明确一点,那就是我们占据梁山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图个安稳吃穿不愁?亦或者只求个安身立命之地,以躲避官府追捕? 我们在坐的众位弟兄,可以说很少有没被官府通缉的,可是我们为什么会被官府通缉,被通缉的原因真的错在我们吗? 我不这样认为,我从一开始便与兄弟们说,我是一个不安于世的人,我心中有一个非常大的抱负,那便是让所有兄弟能功成名就,封妻荫子,曾经我认为加入朝廷可以实现这个目杯,但是后来发现朝廷早已不是以前的朝廷,在朝中大臣中处处充满着骄奢淫逸,排挤对手,陷害忠良,却唯独没有忠君报国,爱民如子。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已知道,我与史大哥南下江州,结识了许多兄弟,又一起大闹了江州上了梁山,但是虽然我做了山贼草寇,但是依然没有忘记自己心中的抱负,既然朝廷已经不足以让我实现梦想,那么我便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完成它。 我之前做的种种安排,练强兵,聚人心,建制度,等等的一切都是为了实现这个愿望,既然兄弟们选择跟随了我,那么我便有义务带领大家创出一片属于我们自己的天地。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现在在朝廷的眼中我们是草寇,但是当有一天我们强大到可以自己书写历史时,我们就会被称为是义军,我们的子子孙孙都会以是我们的后代为荣,这才是我之所愿。 但是实现这一目标是非常困难的,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所以我们要把有限的时间放到增加实力上,而不是整天为明天能不能吃上饭而发愁,我现在之所以不选择直接攻城,是因为我们还很弱小,不足以与整个朝廷抗挣,要知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道理。 而曾头市不同,首先他的长官是金国人,也就是外人,而且据我所知他们在曾头市也是横征暴敛,害人无数,说他天怒人怨也不为过,所以我们攻打他们就会被当地百姓认为是义举,是在帮助他们,这样我们就师出有名。 再来曾头市富足,把他们抢了,即使山寨再多两万人,也可以让山寨两年之内钱粮不愁,这样我们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发展自身的实力,要知道,以高俅,蔡京为首的一帮奸臣,不会留给我们太多安稳的时间的,所以我们更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抢钱粮这种事上。 最后曾头市虽然兵马众多,但在我看来他们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哪像我们这一帮兄弟,个个如狼似虎,打败他们就如练兵一样,不费吹灰之力,而他们那一万多人马,依我看就是为我梁山准备的,他们知道我们山寨兵士少,所以为我们准备了一万多人,现在就差我们去把他们领回来了,哈哈哈哈!“说完林冲哈哈大笑了起来。 林冲就是这种性格,每到了关键时刻,总会用自己的行动去为兄弟们解压,让大家看起来自己十分胸有成竹,认为对手不堪一击,从而增加已方的信心与士气。 下面的兄弟都被林冲的一番话所感染,李逵直接跳起来大叫道“奶奶的,爷爷我连打汴梁都不怕,还会怕他一个小小的鸟曾头市,哥哥,无需众兄弟动手,只给我一千兵马,小弟我保证把那鸟曾头市踏平了,把那什么曾长官的狗头给你提来当夜壶!“ 李逵的性格一直都是莽撞,直接,怎么想便怎么说,但他这个性格也有一个好处,就好比现在,大家听到李逵的一番大叫大嚷,全都觉得热血澎湃,军心大振,全都站起来大声附和赞成攻打曾头市! 既然已经决定去打曾头市,那么便要准备一番,林冲当即吩咐道“时迁,戴宗听令,命你二人即刻下山前去曾头市打探消息,务必将曾头市的一举一动,一草一木全都打探清楚,然后速速回来禀报!“ 时间与戴宗起身领命,然后转身急急下山奔曾头市而去,此次攻打曾头市本就敌我力量悬殊,因此打探出准确的情报就显得至关重要,这也是二人为何如此心急的原因。 林冲见二人离去又转身对王寅,秦明,穆弘三位骑兵营主帅问道“目前你三人的一千骑兵训练得如何?” 这一战因为是在对方主场,而且听史文恭说对方还有骑兵,那曾家本就是金人,想来对训练骑兵一事当较为在行,因此林冲也必须带上骑兵,以备不时之需。 王寅听到林冲寻问骑兵起身回道“回哥哥,骑兵营成营时日尚短,还谈不上战力,只能说是略强于普通之人,外强中干,若遇到真正训练有素的骑兵,当不堪一击。” 王寅并没有因为自己是骑兵营主帅而夸大骑兵营的战力,因为那样会影响林冲的判断,进而有可能影响到整个战局,知己知彼,这知己往往比知彼更加重要,若是一方主帅连自己的部队的实力都不能真实的了解,那么便只有失败一途。 林冲听了王寅的话并没有生气反而很是高兴,他高兴的是王寅能够不在意自己的颜面,敢于自揭其短,当真有大将之风,实为一帅之才,若是王寅说骑兵如何厉害反而会让林冲看低了他。 林冲对王寅点头说道“骑兵营成营日短不是你们的过错,而且梁山之上本就不适合骑兵训练,再加上最近几次大雪,更给骑兵训练带来不便,你三人能在短短时间把这些骑兵练得强于常人,已实属不易,当真辛苦! 不过此次攻打曾头市还缺骑兵营不得,因为那曾头市亦有骑兵,所以需要三位统领骑兵营牵制住他们的骑兵,协助步军行动,一会下去后,你三人要趁着时迁戴宗二人打探消息的这段时间,加紧传授一些骑兵对战时所需要的技巧及注意事项,不求完败对方骑兵,只要能够阻挡对方的同时做到自保即可。“ 王寅三人听到林冲吩咐当即起身领命,同时三人在心里想道“看来回去得教那帮小子一些保命的功夫才行!“ 林冲想了想现在曾头市的一切消息都还没有传回来,因此也没办法针对性的调兵遣将,于是说道“因为曾头市的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所以先不安排下山人手,不过众头领都要做好随时下山的准备,尤其几位教头,要趁着这段时间抓紧训练,俗话说的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平时多训练一些,等上战场是非常有用的。” 众头领全都起身领命令。 等众人坐好,林冲问史文恭道“兄长曾与那曾弄及他的几个儿子接触过,不知道对他们了解的深不深,他们一家全是金人,不知道与金人国内有没有什么联系?” 林冲心里一直不明白一个金人,究竟如何从大宋境内发展成如此大的势力的,若说是普通经商的金人,或者是一个富足的金人也能说得过去,可是要知道他们可是已经武装了上万军队了,这可不是一股小的势力,如果布置得当,完全可以攻下几座县城,甚至是一州之地。 若说他们没有一点外力相助,林冲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若说是金人在暗中支持倒是有这种可能,但是曾头市与金国相距甚远,即使有资助也不会很大,顶多就上派他们过来进行一些不会人知的活动。 他们会不会与凌州官府在暗中勾结在一起了呢,利用这些年积累下的财富,买通官府以达到让官府任由施为的态度,这点到是很有可能,但是若真是如此,自己在攻打曾头市的同时,便要提防当地官府的暗中阻挠。 史文恭听了林冲的话,坐那里思考了一会,然后说道“我当时只是在曾头市逗留了两天,因为机缘巧合结识了曾弄,从聊天中感觉到这个曾弄虽然颇为豪爽,但总感觉其缺少果断,生性比较多疑,易反复,这也是当时我没有直接答应留下的原因。 至于他们与金人有没有联系,这个便不得而知了,不过在我住在那里的两天时间里,却是没有见过其他的金人。 那曾家五子可能是在曾头市耀武扬威惯了,说话很是狂妄,而且禀承了金人的凶残,在曾头市的百姓十分残暴,引得当地百生怨声载道,去告官可官府不管,反而把告官的百姓交给曾家处理,下场更为凄惨,因此百姓无可奈何只得忍受。“ 林冲听了不禁心里感到一丝无奈,官府的如此做法与通敌何异,宋朝官府不为宋朝百姓作主,却去坦护那番外金人,当真可耻! 不过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那曾头市确是与官府有一定联系的,致于情况到底如何,就等时迁他们打探消息回来才能知道了。 第一百二十八回 史文恭主动请缨 林冲与众头领在聚义厅谈论了许久方才散去,在具体情况没有传回之前,所有的结论都不能下的太早。 林冲出了聚义厅,信步走着,不时便有士兵从他身边走过,看到林冲都会恭敬的打着招呼,口称大头领。 不论是什么人与他打招呼,林冲总是会面带微笑的向那人点头致意,使得那一个个打过招呼的士兵全都激动不已,在山寨中,林冲的谦恭有礼是出了名的。 今天的天气很高,太阳很足,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林冲漫无目的的在山寨里走着,他并没有想去的地方,只单单想随便走走,想想事情,来到这个世界快要一年了,原本的故事情节早已被自己改得面目全非,不知道后世的四大名著中还会不会有水浒传,倘若没了水浒传,又会哪一本替换它呢? 林冲边走边胡思乱想着,这时跟在身后的陈五轻声说道“大头领,前面就要到断金亭了,大头领要不要去那里歇息一会?“ “哦!快要到断金亭了吗?“林冲在心里想到,抬起头向前看去,果然断金亭就在眼前。 牌匾上断金亭三个金色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苍劲有力! “为何这座亭子要叫断金亭呢,难道是专们为了平分金银而设,但分钱在聚义厅不就行了,何必来此呢?”林冲心里乱想道。 “陈五,你觉得这断金亭名字好吗?”林冲对陈五问了一句。 陈五没有想到林冲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迷茫的抬起头看看断金亭三个字,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于一个没有读过书的人来说,这三个字听起来好像很有学问的样子。 陈五挠挠头尴尬的回道“小的觉得挺好的啊!”说完用眼神瞄了林冲一眼,不知道回答的对不对。 林冲听了哈哈一笑道“嗯,你说好,那就好吧!”说完迈步向亭内走去。 陈五被林冲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说蒙了“你说好那就好吧!”大头领这是什么意思? 陈五摇了摇头没想明白“算了,大头领说我说的好,就好吧”说完快步跟了上去。 林冲走进断金亭,站到上次看枫叶的地方,抬头向那片枫林看去,只见那片枫林依然还在,只不过枫叶掉光了许多,每棵树只剩下孤零零的几片红叶还挂在树枝上,很是单薄,被山风一吹随风摇摆让人感觉马上便要掉落一样。 林冲站在亭里,脑海里又想起曾头市来,曾头市,没有了史文恭的曾头市还能称为曾头市吗?晁盖饮恨曾头市,更是把命丢在了这里,从而成就了宋江的上位,虽然自宋江上位后梁山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辉煌,但却是短暂的,最终因为轻信了朝廷,选择接受招安,导致最终的死伤殆尽。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到底是宋江太忠?是奸臣太坏?还是帝王权术?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套不同的评判标准,更何况处在不同时期的自己,对一件事情的看法也会不尽相同,人总是这样自相矛盾! “兄弟何故一人站在这里,可是为那曾头市而烦恼?“不知何时,史文恭从外面走了进来。 林冲见是史文恭进来,转过身对史文恭施了一礼,口称兄长。 在人前林冲是山寨之主,但私下里林冲就是史文恭的兄弟,兄弟见了兄长理当行礼,这是尊敬。 林冲说道“烦恼到也谈不上,那曾头市虽强,但小弟我还真未把他放在眼里,若不然也不会挑上他们,敢选他们就证明不怕他们,在我眼里那曾家五虎不过土鸡瓦狗尔!“ 史文恭听了哈哈大笑道“我就知兄弟豪气,定不会被一点小小的差距所压倒!“ 林冲也陪着史文恭笑了一阵,然后问道“兄长怎地来此,不会是专门来劝慰小弟的吧?“ 史文恭听了林冲的话摇了摇头,笑道“我就知道为兄的心思一定瞒不过你“说完史文恭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此次攻打曾头市,把为兄也带上吧!“ “好“林冲想都没有想便答应了下来。 二人心里都知道,虽然把曾头市说得极为不堪,但真实的差距还是存在的,史文恭是担心林冲有危险,所以才亲自开口提出参战,而林冲也明白史文恭心里的想法,所以直接答应。 别看史文恭平时话语不多,那是性格使然,但是他比谁都了解林冲,二人之间的兄弟感情早已根深蒂固,说是心有灵犀一点都不为过,往往从对方的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便能领会出对方的意图,当真默契! 两人一齐背手站在那里望着亭外远方,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面带微笑的站着,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也不知道他二人在看什么,同样的姿势,同样的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林冲轻轻问了一句“那些降兵不会有问题吧?” “兄弟可以放心让他们当主力,不要有任何顾虑!”史文恭自信的答道。 林冲没有再说话,只是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兄长说行,那就一定行!”林冲在心里想道。 二人又站在那里呆了一会,便各自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自始至终谁也没过多说过一句话,早已心照不宣,无需多言。 林冲回到林娘子的住处,要打仗了先与她交待一番免得担心,林娘子现在正怀着身孕,不能让她太过担心,万一影响到胎儿就不好了。 进到屋里,见安神医正在为林娘子把脉,这也是林冲要求的,让安道全每周都为林娘子检查一番,免得出现什么意外,林冲对于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孩子,当真是紧张得很。 安道全见林冲进来,刚想起身行礼,但被林冲制止住了,说道“安先生不必客气,只管为夫人诊视便可!” 安道全听了微笑着又坐了下来,继续为林娘子把脉,安道全其实心里很感慨,当日一时冲动,便随张顺来了梁山,虽然在路上也犹豫过,但最终却并没有反悔。 本来安道全还担心每天与一群山贼莽汉生活在一起,定然会不习惯,但是到了梁山之后才发现,山寨里的情况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山寨中的头领虽然全是莽汉没错,但是对自己却全都十分尊敬,平时有事找自己也都十分客气,这让安道全在心里得到很大的欣喜和满足,从而全心全意的留下来帮助山寨。 林娘子躺在床上看见林冲来了,脸上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说道“官人!” 这时安道全为林娘子把完脉站了起来,林冲问道“不知夫人及腹中胎儿情况如何?“ 安道全一脸笑容的回道“大头领放心,从脉象看夫人及胎儿全都十分健康!“ 林冲及林娘子听安道全说一切健康,全都松了一口气。 本来林冲要留安道全呆一会,喝杯茶再走,但是安道全十分懂事,知道林冲可能有事与林娘子谈,便借口有事走了。 林冲起身亲自把安道全送到屋外,又对他说了声慢走,这才转身回到屋里。 林娘子已经坐了起来,锦儿正在一旁服侍着穿穿鞋。 林娘子笑着说道“官人今日回来得早了!“说完慢慢站起身来,锦儿帮着她把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林娘子低头看了看觉得很满意,锦儿见没什么事了,便也转身出去了。 林冲扶着林娘子走到桌边坐下,然后说道“过几日我可能又得下山一趟!“ 林娘子对此事虽然早习以为常,但还是有些不舍,问道“此次官人要去哪里,不知时间久吗?” 林冲拉过林娘子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摩挲着,林娘子被林冲这亲昵的动作羞红了脸,心里十分甜蜜。 林冲慢慢说道“昨日蒋敬兄弟说山寨钱粮不多了,因此兄弟们计议了一下,决定下山去曾头市借粮,时迁与戴宗两位兄弟已经下山打探消息去了,等二人回来便要出发!” 本来林娘子还以为林冲是与往常一样下山办事,却没想到是去打仗,虽然林冲说得委婉是去借粮,但林娘子焉能不明白借粮的真正含义,当下心中一紧道“会有危险吗?” “没事的,只是一个小集市,这次史大哥也要跟去,他说自己在山寨憋太久了,非要跟去走动走动,你也知道兄长的本事,有他跟在身边,相公我一定不会有事的,所以娘子莫要担心,在家安心养胎,乖乖等为夫回来便是!“林冲安慰林娘子道。 林娘子听到史文恭也一同跟去,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林娘子知道自己的官人十分推崇这位兄长,总说他武艺如何的高强。 林娘子虽然心里担心少了一些,但还是嘱咐林冲道“如今山寨中有如此多的头领,官人不必事事躬亲,此次下山也要多带些人才是!“ 林冲点了点头,没有回话,只是在心里想道“当然要多带些人手,只可惜就算自己把山寨里的士兵全带去,也没有人家的多“只不过这种事情林冲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对林娘子说的。 林娘子见林冲没有回话接着嘱咐道“官人一会到秋霞妹妹那里一趟,把下山之事也告诉她一声,免得她知道后担心!“ 第一百二十九回 消息归意外之喜 因为时迁与戴宗还没有回来,因此也没办法做出具体安排,只能让各头领加紧对士兵的训练,多练一天士气便会提高一分,能力也能增强一点。 随着上山之人的逐渐增多,山寨中的武器也开始紧张起来,若不是之前俘虏那三千多士兵时,连兵器也缴获不少,那么就会出现有人没有兵器的局面。 看到这种情况,林冲心里暗想到“看来是时候让时迁去把汤隆找来了,随着山寨实力的增强,人数的增多,对兵器的需求也越来越大,没有一个好的铸造兵器之人是不行的。 还有那萧让与金大坚也一并找来算了,以后与朝廷交手的次数会越来越多,没准会让二人造些假圣旨假命令之类的,也好来个以假乱真,用些计策。 想着想着又想起那凌振来,唉,与他父亲凌老太公结了善缘,也不知道能不能借次机会把凌振带到山寨来,这可是一个真正的宝贝,放号炮?真亏他宋江想得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冲感觉自己对人才的渴望越来越强烈,目前山寨中也算是兵多将广,但还是感觉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不够用,主要是因为手下这帮兄弟全都是战将,而不像汤隆,凌振这种专业人才。 山寨里的人每天都按部就班的忙露着,看不出半点紧张的气氛,这可能与林冲之前所说的话有关,所有人都没有把曾头市当成是一个强大的对手。 这一天林冲正背着手站在训练场上,看着下面的士兵训练,在旁边站着史文恭,石宝等几位头领,这个时代的士兵,战场上通用的兵器还是长枪,因此练习最多的也就是突刺。 看着场地中几千人同时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口中齐整的喊出“呼,哈“之声,当真感觉非常有气势,难怪人们都愿意当将军,这种指挥千军万马的感觉,当真妙不可言。 林冲满意的看着下面的士兵训练,不时与旁边的几人交流几句,说一些想法与感受,大有指点江山的感觉。 这时一个士兵从外面跑了进来,来到台下与站在下面的陈五耳语了一番,陈五听完点了点头便快速向林冲走去。 陈五来到林冲身边,抱拳禀道“启禀大头领,刚才来人禀报,说时迁与戴宗两位头领回来了,现在正在聚义厅等候!” 林冲几人听了陈五的话,脸上全都是一乐,林冲当即说道“通知所有头领全都到聚义厅集合!” 林冲说完转身大踏步向台下走去,史文恭也赶快吩咐由小头领继续带人训练,吩咐完也和其他几位头领一齐快步向聚义厅走去。 时迁与戴宗回来,证明二人把曾头市的情况打探清楚了,此事到底能不能成就看二人带回什么样的消息了。 林冲急匆匆走进聚义厅,只见时迁与戴宗二人正坐在那里休息,风尘仆仆,显然一回山还没来得及休息便赶来了这里。 二人见到林冲进来,全都起身施礼,口称“哥哥!” 林冲满脸笑容的说道“二位兄弟一路辛苦,快快坐下休息,等一会所有兄弟都到齐再说!“ 二人道了声谢,便坐下休息,没一时山寨里的头领陆陆续续的赶来,进到大厅见到二人,全都过来打招呼,有心急的更是问起了曾头市的一些情况,聚义厅里顿时热闹起来。 众人到齐,林冲说道“时迁与戴宗两位兄弟回来,带回了曾头市的消息,下面便让二位兄弟说一下曾头市的具体情况!“ 大家见开始谈正事,便都收了声,各自回到座位坐好,全都看着时迁与戴宗二人,想听一听二人到底带回了什么消息。 时迁与戴宗对视了一眼,戴宗对时迁点了点头,示意由他来说,时迁领会便站起说道“启禀哥哥,当日我与戴宗哥哥下山,一路疾行赶到曾头市,我二人装作过往路人混进了里面。 那曾头市在凌州西南方向百里之处,正如之前史大哥所说,曾头市人口众多,繁荣异常了,只不过那里却是一处险要之地,三面环山,山势陡峭,中间是一片非常大的开阔地,方圆足有数百里,那曾头市正是建立于这此。 那曾家父子占据曾头市多年,仗着几个儿子悍勇,手中又有数不清的财富,因此大肆招兵买马,目前兵丁,庄客,随从等林林总总加起来足有一万两千人,而且因为他们是金人,所以常能与金人交易马匹,粗略估计曾头市有马军三千人以上,各色马匹五千匹以上。 他们在曾头市设下东南西北中五座大寨,在寨中各屯兵马,分别由几个儿子把守,这五个寨共同拱卫曾头市安全,曾家府便在这五寨的中间。 其中,中间主寨由长子曾涂及一个新来的教头,名叫苏定的共同领两千人坐镇,其中有一千名骑兵,二人居中调度,因为时间较紧所以并未查明这苏定是何来历,以及能力如何,只是见曾家的几个儿子对其颇为恭敬,想来应该有些手段。 山南大路上设立正南大寨,把守曾头市的正面,也是攻打曾头市的第一关,由次子曾密把守同样领两千人,其中有一千名骑兵。 正东大寨由四子曾魁把守,也是有两千兵丁,其中五百名骑兵,正西大寨是三子曾索,兵力分配与东寨相同,守正北后寨的是五子曾升,同样两千人,不过全是步兵,没有骑兵,这五寨环环相扣,互为犄角,端得牢固。 那曾长官曾弄平日只坐镇曾府,府里常留两千名士兵,都是孔武有力,敢打敢杀之人,主要是保护曾弄及府中安全,战时作为后备之用,哪里出现危机便派去支援。 小弟与戴宗哥哥回来时还遇到一位好汉,名叫郁保四,青州人,此人身高一丈,腰阔数围,别人都称之为险道神,正领着两百多人前去投奔曾头市,被我二人撞见,通过一番交谈当他知我二人为梁山好汉时,便情愿领人前来入伙。“ “郁保四?宋江的扛旗大将?“林冲听了心里当即知道时迁说的是何人了,这保四本是青州的一伙强人,抢了梁山的马投靠了曾头市,后来又被宋江策反加入了梁山,梁山大聚义排第一百零五位,专门把守帅旗,这也是为何林冲称他为扛旗大将的原因。 在梁山征讨田虎的时候,宋江领人被乔道清困住,冲杀不出,情况十分危急,当时郁保四身中两箭,但仍然高举帅旗不倒,紧紧跟着宋江,敌人见宋江帅旗未倒不敢冒然上前,因此才让宋江平安脱困,这也是郁保四最出彩的一回,最后征方腊时中飞刀而死。 林冲听时迁介绍完哈哈笑道“没想到两位兄弟不仅把曾头市情报打探清楚,还为我梁山又招募来一位好汉,当真是意外之喜,辛苦二位兄弟了,只不知那郁保四现在何处?“ 时迁听到林冲的夸奖嘿嘿的笑了两声,然后说道“因不知哥哥心意,我与戴宗哥哥便以回山叫船为由,把郁保四及他带来的两百多人,安排在朱贵兄弟的酒店等候,我二人先回来禀报哥哥,等哥哥同意我再派人去接他。“ 林冲听了点点头,二人考虑的还是比较周全的,当即吩咐人去把郁保四接到聚义厅来,他的带人的人则先安排进兵营住下,等过后再具体细分。 吩咐完郁保四的事,林冲接着问时迁道“不知二位兄弟可探出那曾头市与官府有无联系?“ 时迁听了回道“小弟一连潜入曾府三天,但全没听到他们谈论与官府有联系之事,但是他们能在曾头市如此大弄,若说没有与官府暗中往来小弟却是不信,不说他一个金人,便是我等相要在一个地方拥有如此多的兵丁,若是无官府中人看顾,早就被朝廷出兵剿灭了。“ 时迁的分析林冲也是非常赞同的,那曾头市与官府有联系是一定的,只是不知道二者的联系有多深,自己派兵攻打曾头市会不会引来官兵的阻挠这才是关键。 林冲见时迁说完,便示意他先坐下休息一会,然后说道“刚才时迁兄弟所说的话想来大家也都听清楚了,这曾头市的实力比我们猜想的还要强上一些,因此这将是一场硬仗,众兄弟与之作战时千万不可掉以轻心,需小心应对! 不管他们与官府有无勾结,总之这曾头市我们是打定了,而且不仅要打,更一定要打赢,因为这一战不仅关系我梁山的名声,更关系到山寨子的发展,若是此战不胜,我们将会面临缺粮的境地,从而影响山寨的军心士气,会给山寨的安全带来隐患,所以这一战我们只许胜,不必败!“ 其实林冲不说大家也明白这一战对山寨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明白为什么要打曾头市,所以当林冲说完,所有人都站起来高喊道“此战必胜!” 林冲满意的对众人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正当林冲刚想继续说话的时候,只见陈五领着一位大汉进来,当此人走进聚义厅的时候,众人只觉得大厅里光线一暗,全都不约而同的向门口看去。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第一百三十回 最强阵誓破曾头市 众人直觉得厅里光线一暗,仿佛天阴了一般,回头向门口看去,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因为大家看到门口正站着一位大汉,确实是一位大汉。 此前山寨中身高最高的是孙安,九尺往上,众人已经觉得十分的高了,可是眼前这人身高足有一丈,往门前一站仿佛金刚一般! 时迁见到郁保四进来,赶忙起身迎了上去说道“郁兄来了,快快请进,我与你介绍大头领!” 郁保四本来正在朱贵酒店等着,他到没有着急,因为他也是做过头领的人,知道每个山寨都有自己的规矩,何况是梁山这种大寨,通报一声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郁保四正坐哪里与朱贵聊着天,朱贵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什么人来了他都能交谈一番。 两人正说道兴处,只见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喽啰,那喽啰进来后对朱贵说道“回朱头领,大头领有请新来的好汉,领着带来的人到聚义厅一叙,船已经在岸边备好!” 朱贵听完对郁保四说道“大头领有请,兄弟宜当速去!” 郁保四听了对朱贵道了声谢,便领着同来的二百多喽啰向外面走去,到了岸边果见停着十几条船,船上各站着一名船夫。 郁保四领人上了船,船夫将船划动慢慢驶向金沙滩,到了金沙滩有人接着,引着他来到聚义厅,与他同来的喽啰由别人领去兵营安置。 郁保四见到时迁,面上一喜说道“见过哥哥!” 时迁引着郁保四来到林冲近前,此时林冲早已站了起来,新人入伙不站起来表示一下便不好了。 到了近前时迁对林冲说道“启禀兄长,这位便是小弟刚才所说的好汉,郁保四!” 郁保四听时迁介绍完自己忙上前一步拜道“小弟郁保四,久闻大头领威名,仰慕已久,幸得时迁与戴宗两位哥哥引荐,又得大头领收留心中感激不尽!” 林冲听了郁保四的话哈哈大笑道“久闻青州险道神雄壮异常,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我代表梁山欢迎兄弟加入!” 郁保四听了林冲的话大喜,连忙称谢,林冲命人在山士奇的旁边为郁保四加了张椅子,郁保四再次谢过,然后走到座位上坐下,满脸微笑! 林冲等郁保四落座然后说道“既然已经打探清楚曾头市的情况,那么我们也该做出安排,择日下山。” 林冲说完在众人脸上环视了一圈然后说道“王寅听令!” 王寅听到林冲喊自己的名字立即站起身来,抱拳道“小弟在!” 林冲看了看王寅,只见王寅脸上一脸平静,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心里赞道“这王寅当真沉稳,可托大事!” 心理想罢说道“此次下山你不必跟随,命你留守山寨,全权处理这一段时间山寨之中大小事务,务必保证山寨安全,不可使山寨出现任何闪失,让大军没有后顾之忧!” 其实林冲早在这之前已经与王寅谈过,很明确的告诉他此次要他留守山寨,坐镇后方,因为王寅无论在武力,智谋,性格等方面都是上上人选。 王寅是个大局观很强的人,当林冲说完便领会了林冲的意图,所以当时便表态一定为林冲守好山寨,绝不让山寨出现半点闪失。 王寅听林冲吩咐完毕,虽然俩人私下早已商量完毕,但这是正式场合的正式任命,马虎不得,当即抱拳领命! 王寅领命坐下,林冲又向下看了看说道“此次攻打曾头市,依然无需水军参战,因此除李俊,张横二位头领外随军出征以外,其余水军头领全部留守山寨,保我梁山安全!” 李俊等一众水军头领听完,一齐起身领命道“我等领命!” 林冲接着大声点名道“秦明,穆弘领骑兵营随军听令!” 秦明,穆弘二人起身领命道“遵命!” 林冲又点名道“时迁领情报营,戴宗领通讯营随军听令!” “是”二人起身回答得很是干脆! “庞万春领神箭营随军出征”林冲说道。 庞万春一听林冲终于肯让自己出征大喜过望,心中暗想到“不愧是一家人,当真照顾我这个大舅哥”当即起身道“遵命!” “史文恭,山士奇,欧鹏,马麟命你四人领两千人马为大军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不得耽误大军行程!”林冲再次开口道。 “遵命!”几人领命道。 “黄信,杜迁,宋万,命你三人领一千人马为后合,押送粮草辎重,不得有失!” “小弟领命!”三人回到道。 “石宝,孙安,司行方,厉天闰,朱仝,李逵,厉天佑,杨林,石勇,薛斗南,郁保四领其余人马,随我为中军一同出征!”林冲点名道。 被点到名字的人悉数站起身来大声领命! “山寨所有人马,除水军外只留一千人守山,其余人马全部下山讨伐曾头市。 未点到名字的兄弟,则协助王寅兄弟留守山寨,务必保证山寨安全!”林冲大声吩咐道。 所有人听完林冲吩咐,全都一齐起身,大声回答“我等谨遵哥哥将令!” 此次攻打曾头市林冲可以说是派出了梁山的最强阵容,除了王寅意外,甚至连水军的李俊和张横都带上了,目的就是要一击必胜! 林冲接着说道“所有人回去后都要做好准备,三日后大军正式下山,不踏平曾头市誓不回山!” 所有人听完林冲的话全都大声喊道“踏平曾头市,踏平曾头市!” 当林冲吩咐完毕,坐在最后刚上山的郁保四站起身道“启禀哥哥,小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冲见郁保四起身心理有些疑惑,不知他要说什么,当即说道“兄弟但说无妨!” 郁保四回道“不瞒兄长,小弟有一青州同乡正在曾头市做小头领,本来小弟当初便准备领人去曾头市投奔他,让他引荐给曾头市主曾弄,不想却遇到了时迁和戴宗两位兄长,因此上山入伙。 小弟虽上梁山,但是那个同乡却不知道,既然他不知道,小弟便可领人假意去投奔他,他定然不会察觉将我收留,到时我便领人在曾头市作为内应。 等哥哥领人与曾头市交战到最紧要关头时,小弟领人杀出,那曾头市人马见我杀出定然大乱,到时曾头市便必可一战而破,不知哥哥意下如何?” 林冲听了郁保四的话心理大为诧异,这个计策很熟啊,原著中宋江攻破曾头市好像用的就是这个计策,不过书中写这是吴用想出的主意啊,怎么现在郁保四提出来了,难道是罗大忽悠弄错了? 林冲觉得这个计策非常可行,只是唯一担心的是这个郁保四值不值得自己信任,算了,怎么说也是一百单八将中的人物,就信他这一次,富贵险中求! 林冲当下说道“兄弟好计策,我觉得此计非常可行,这样我让张韬,姚义二位兄弟与你一起,领着你带来的二百多喽啰,下山到曾头市做内应,记住事可为则为之,若事不可为则不可勉强,一切以你三人自身安全为第一位,记住了吗?” 林冲说完,张韬,姚义也站起身来,与郁保四一起向林冲领命! 当即林冲便让三人准备一番,然后领着郁保四带来的二百多喽啰下山去了。 三人走后,林冲对时迁说道“做内应一事最是危险,为了避免三位兄弟出现意外,你立刻派人混入曾头市,暗中留意这三位兄弟的一举一动,把他们的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林冲心里还是有些担心郁保四,毕竟书中他就是被宋江策反的,所以才让时迁派人前去盯着,名为关心,实则监视。 时迁听完点头领命,急忙起身跑出聚义厅安排人手去了。 需要交代的事情基本就是这些,林冲与众人有商量了一下细节,看一看自己有没有没考虑到的地方。 大家各抒己见,把细节又做了一些调整,直到都认为没有什么纰漏才停止,事情商量完然林冲便让各自下去准备了。 一时间山寨里便热闹了起来,有调动粮草的,有准备军械的,有调动人马的,人来人往,十分忙碌! 当大家都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林冲反而没事可做了,他是大头领,只需要把事情吩咐下去就行了,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做,常言道“领导一张嘴,下属跑断腿!” 林冲看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其实主要是不想帮,于是林冲便准备回林娘子的住处休息一会,顺便把要出征的事情告诉她与庞秋霞一声。 正当林冲起身要走的时候,王寅,石宝,史文恭三人又回来了。 林冲看到三人回来,很是好奇,便问道“三位兄弟何故去而复返?” 三人来到林冲身边史文恭说道“刚才我几人出去,走到半路王寅兄弟想起我们刚才在商量对策之时,忘了一件事情,而此事若真的发生,很有可能会导致我军失利,因此我三人特意回来与你说知,也好早做防备,避免到时出现慌乱!” 林冲听了史文恭的话心里大为好奇,在心里暗暗想了一回,怎么想也没想出自己究竟忘了什么,于是问道“不知王寅兄弟所说遗漏之事,到底是何事?” 第一百三十一回 大战起兵临城下 史文恭看了看王寅,示意由他来对林冲讲。 王寅起身说道“回哥哥,小弟所担心的正是那凌州官府,若我们能一战而下曾头市倒还好说,就怕我们双方形成僵持局面,官兵突然从我们背后杀出,到时我军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之前哥哥与众兄弟在分析时,也曾提到曾头市极有可能与官府有所勾结,而且在官府眼里我们是贼,他们出兵剿灭我们是明正言顺,因此不得不防啊!” 其实在林冲心里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因为在原著中梁山攻打曾头市的最后时刻,官府的确是派了兵的,而且是派了青州和凌州两处兵马,一个攻梁山,一个救曾头市。 只不过那时书中的梁山兵强马壮,宋江直接分出两路兵马去阻挡,可林冲不行啊,他实在没办法分兵了,他们的兵力太少了,。 现在山寨全伙下山人数还没有曾头市一半多,再分兵就更少了,而且即使分兵又要分多少人好呢,一千?两千?意义不大,还不如集中力量打曾头市,能攻破最好,若不能一战而胜又遇夹击,到时在根据实际情况去想办法。 林冲听完王寅的话说道“其实这件事我在心里早已想到,不仅是凌州有可能派兵,就连青州和济州一旦听说我山寨空虚,都极有可能派兵来攻打我们,这也是我为何要把兄弟你与水军留下的原因,我相信当我们下山后,即使青州与济州真的出兵来攻,凭兄弟的本事,再加上留守的其他兄弟和水军,也一定能打退官军,保我山寨无虞!” 王寅听林冲早已想到这一点,又对自己如此信任,当即拜道“多谢哥哥信任,小弟一定誓死守卫梁山安全,绝不让官军踏入我梁山一步!” 林冲对王寅的实力是完全相信的,要不然也不会把他留下来守寨,而且即使青州与济州想趁机浑水摸鱼也不是那么容易,主要是两个地方没有可领兵的大将了,青州没了秦明和黄信,济州没了朱仝,虽说还有一个雷横,但此时雷横只是郓城县的都头,怎能入得了济州知府的法眼,就是朱仝也是因为黄安举荐才得以随军出征的。 没有能力出众的大将领兵,要想打赢王寅把守的梁山,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若是真来,那一定是又来赞助梁山了! 林冲对王寅点头示意,继续说道“那凌州官军有可能增援一事,目前还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到时根据实际情况再做决定了!” 几人听林冲说完,知道林冲说的很有道理,毕竟山寨兵员缺少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林冲不想打击到几人的情绪,又安慰道“这些都是我们的一些猜测,具体情况如何只有到时才知道,因此大家也不必灰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凭我们兄弟的本事,拿下一个小小的曾头市还是绰绰有余的!” 三人听了全都点头同意,四人又坐那里聊了一会,便都回去准备去了。 林冲领着陈五回到了林娘子住处,正好庞秋霞也在,林冲便把三日后下山的事情对二人说了。 两位娘子因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也没表现出太过惊慌,只是说战场上刀剑无眼,嘱咐林冲自己一定要小心,不要一味只顾自己领兵冲杀! 林冲点头,笑而不语,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谁又能保证的了呢? 当晚林冲便在林娘子这里歇了,反正还有三天才出发,冷落不着庞秋霞的。 三天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今天是大军出发的日子,一早起来林冲披挂整齐,别了一把腰刀与林娘子和庞秋霞告了个别,便向训练场走去。 陈五跟在林冲的身后,也是一身戎装,显得精神干练,手中拿着林冲的那把丈八蛇矛,腰间別着一把腰刀,做为自己的防身兵器。 当林冲走进训练场时,只见所有头领及士兵都早已等候在了场地中央,一排排很是整齐! 林冲登上点将台,右手扶在刀把之上,举目向台下看视了一遍,只见枪戟林立,旌旗蔽日,煞是气派! 队伍前面,此次随军出征的头领人人披盔戴甲,手拿惯用兵器,或骑马或站立,个个英武不凡! 身后的士兵或背弓,或拿剑,或持枪,或提棍,整齐站立,人人抖擞精神! 林冲用眼神向下面扫了一圈,对大家的状态很是满意,然后大声说道“此战的意义我想大家都已知道我便不再多说,我此刻只想说一点,自我林冲大闹江州以来,大小战斗好几次,从来没有失败过,这次也不会例外,曾头市注定要成为我梁山崛起的垫脚石。 还是那句话,我梁山兵锋所指,天下莫敢不从!” “兵锋所指,莫敢不从……!”所有人在林冲说完后一齐大声喊道! “出发,目标曾头市!”林冲大手一挥,下达了出征的命令。 随着林冲命令的下达,各个头领迅速回到自己队伍前面,领着本部人马,缓缓向山下走去。 在金沙滩,张顺等人早已备好足够的船只,队伍一下来,便被有序的安排到一条条船上,一时间梁山泊的湖面上,舟船相连,船帆蔽日,当真壮观! 史文恭,山士奇,欧鹏,马麟四人做为大军先锋,率先坐船来到对岸,等人员齐整后史文恭一声令下“出发!”随即大军向曾头市而去。 史文恭,欧鹏,马麟皆为梁山老人,只有山士奇一人为新上山的头领,因此他也最为立功心切,想要立个头功,好能在众位兄弟面前表现一番,知道他山士奇并非无能之辈! 梁山所有人马都陆续送到了对岸,按计划启程出发,队伍一共分成三拨,除却作为先锋的史文恭四人,林冲领着大队人马为中军,黄信几人押运粮草辎重为后合。 一时间通往曾头市的道路上人流涌动,旌旗招展! 过往行人见到大军通过,全都吓得赶忙躲避,唯恐冲撞了队伍惹来杀身之祸! 一些沿路的县城,因为不明白具体情况,又缺乏守城士兵,全吓得急急关了城门,全城戒备,当看到梁山人马走远之后,站在城楼之上哆哆嗦嗦的官府老爷,方才长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汗水,暗道“好险!” 梁山大军在路上走了不止一日,终于来到曾头市境内,这些天来,虽然刚开始引起一些地方的误会,但后来见梁山军队纪律严明,所过之处秋毫无犯,因此也都慢慢放下心来,更兼梁山人马众多,既然不是来打自己,所以也没有哪个县城的官兵主动出来找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做多错,不做不错! 话说那曾头市,自从梁山人马进入济州境内,他们便知道了,但是他们并没有想到梁山军是来打他们的,毕竟两家离得虽算不上太远,但也不近,何况曾头市与梁山从未打过交道,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可当探子禀报说梁山的先锋军直奔曾头市而来,曾头市的人才终于反应过来,于是曾头市长官曾弄,忙召集五个儿子,及教头苏定来曾府商量对策。 曾头市,曾府议事大厅,家主曾弄端坐于主位之上,两边坐着教头苏定及五个儿子,最末端还坐着三人,正是前两天成功混入曾头市做内应的郁保四,张韬,姚义三人。 这个苏定本来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家将,也就是保镖头子,一身本事,善使一条钢枪。 一次这苏定陪着主人去北地做生意,回来的途中正好路过曾头市,被那曾涂遇到。 曾涂见他们车队满载货物,便动了心思,遂领着二十几个喽啰去抢,结果一番交战曾涂不敌苏定,被苏定打翻在地,险些被捉住。 幸得其他几个兄弟来得及时,救了下来,毕竟是在曾头市的地盘,那苏定即便是有千般本事,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败下阵来。 兄弟五人活捉了苏定及他的主人,抢了所有货物,本来那老五曾升想直接杀了二人,但被大哥曾涂拦住。 因曾涂败于苏定之手,佩服他的武艺因此生了爱才之心,把此事告与了父亲曾弄 那曾弄是十分了解大儿子的武艺,见苏定能打败曾涂,而曾头市又缺一名武术教头,因此主动招揽,并表示只要他同意留在曾头市当教头,便把他的主人放了,货物也一并归还。 这苏定本也不是十分忠义之人,给人做家将也是混口饭吃,因此便顺势答应下来,就这样苏定在曾头市做了教头,很得曾家看重! 曾弄坐在位子上看了看几人,然后说道“老大,你把探听到的梁山军最新情况对大家说一下,让大家清楚清楚!” 这曾弄虽然年事已高,但在家中的地位却是无人能及的,曾头市大小事情全都要经过他点头才能通过,无人敢反驳。 因此曾涂听了父亲的话赶忙说道“据探子传回的最新消息,梁山贼寇共分为三路向我曾头市而来。 前锋便是那忘恩负义的史文恭,不想此人如此可恶,全不念当日父亲收留之情,居然领兵来攻打我们,当真可恶! 那中军是梁山的寨主林冲,他领着一众梁山贼寇头领为主力,跟在前锋之后,相聚大约二十里。 押后的是原来青州的一个军官,叫什么镇三山黄信,领着另外两个贼寇头领押运粮草辎重,也与中军相距二十里。 如今梁山贼寇三路人马,已经全部进入我曾头市境内,照目前速度推算,只今晚便可全部到达这里!” 第一百三十二回 第一战曾魁误事 曾涂说完便坐回了座位。 老四曾魁性格最是火爆,点火就着,说话办事从不走大脑,当曾魁听大哥说完当即大叫道“不过一群水泊草寇罢了,有何惧哉?不用几位兄弟出马,只我领一千喽啰出战便可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白痴”在座的所有人脑海里同时冒出了这样一个词语,大家谁都没有理他,全都把眼来看曾弄。 曾魁说完站在哪里,本以为会得到大家的赞同,却见所有人都没有搭理他,便悻悻的坐了下来,自讨了个没趣。 曾弄坐在那里想了一会说道“不管他梁山为何回来打我曾头市,这一战看来是无可避免,我料想他们长途而来今晚必不会攻寨,我们也坚守寨门,不可主动出击,只等明天天亮摆开阵势再做理会!” 众人听了也觉得有理,便都领命。 曾弄让几人各回自己营寨,做好准备,不可马虎大意让梁山有机可乘劫了营寨。 曾弄把老大曾涂留下,然后让其他人先回去了。 郁保四几人因为新来还没有安排任务,目前正在中路大寨安身,回到住处,三人让心腹之人守好外面,然后郁保四对张韬和姚义说道“如今林大哥他们已经到了曾头市,想来很快便要攻寨。 我们这里也一切顺利,那曾弄等人并未怀疑,我们只需在关键时刻给予曾头市致命一击,便可让山寨大获全胜,不过我们怎么样才能把消息传出去,让林大哥知道我们一切就绪了呢?” 张韬与姚义听了哈哈一笑,说道“此事简单,明天阵前我二人自有办法传出消息!” 郁保四听二人说有办法,当即大喜,几人又在屋里低声商量了一下细节,便各自回房休息。 曾弄单独把大儿子曾涂留了下来,这曾涂也算是未来的家主人选,最近几年曾弄也有意的把家中之事交与曾涂去做,算是提前培养接班人了。 等其他人都走出大厅后,曾弄对曾涂说道“涂儿如何看待此次梁山贼寇攻我曾头市一事?” 曾涂见父亲把自己单独留下,想到父亲一定是有事与自己说,对于自己的这个父亲,曾涂是十分敬佩的,父亲年轻时便来到大宋闯荡,虽也经历过许多波折,但最终却创下如此大的家业,更是雄霸曾头市,在这里犹如皇帝一般。 听到父亲发问,曾涂想了想说道“我感觉此次梁山来者不善,虽然之前没对他们过多关注,但是消息还是知道一些的,这梁山寨主林冲据说之前是禁军教头,后来不知为何跑去了江州,并伙同他人大闹了江州,劫了江州法场。 后来被官府通缉,无路可走的情况下,来到济州杀了王伦占领了梁山,本来没多大实力,后来杀败了青州和济州的联合征讨,俘虏了两三千人和大批辎重方才有了些实力。 只不过他这时正应该在山寨训练降兵,消化战果才是正理,却突然兴兵来犯,我猜想应该是他们梁山内部出现了什么变故,才逼得他们不得不出兵,可是至于为何选择来攻打我曾头市,却实在想不明白!” 曾弄听完曾涂的话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个儿子还是很和自己心意的,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头脑也很灵活,人也稳重,不像其他几子都是长于武事,却头脑简单。 曾弄满意的对曾涂点了点头,说道“我儿刚才分析的不错,我也是这般认为,而且从打探到的消息来看,此次梁山大约出动了五六千人,想来这就是他们的全部实力,而这五六千人里还有一大半的降兵,这降兵的忠心先不去评价,只说那降兵的士气定然不会太高,从而影响他们的战力,一旦稍遇抵抗,很可能就会军心大乱,从而产生溃败,影响整个战局。” 曾涂听了父亲的话心里很是赞同,说道“父亲分析的极是,本来他梁山人马就与我曾头市相差甚大,又军心不稳,远道而来,我想定会被我曾头市所灭,到时擒了林冲及几位重要头领,押解官府,能换回不少赏银不说,还可使我曾头市名声大噪,名扬天下!” 曾弄听了曾涂的话摇了摇头,说道“打败他们是一定的,但是却不能将他们全数剿灭,因为有一个这样的贼寇来牵制官府,对我曾头市来说是非常有利的,要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这个世道越乱对我们才越有利,若是天下太平,你认为大宋的那帮当官之人,还会允许一个像我们这样的外族人,拥有如此大的势力吗? 所以要打败他们,但又不能把他们打得残了,只要把他们打疼,打怕就行了,不必赶尽杀绝!” “父亲高明!”曾涂听完父亲的话赶忙拍了一下马屁。 曾弄坐在那里没有说话,不过一双眼睛里却精光闪动,显然在思考着什么。 果然只听曾弄对曾涂说道,“你立刻派人去通知凌州知府,告诉他们梁山贼人无故犯我曾头市,请求官府派兵增援,解我曾头市之危!” 曾涂听了父亲的话也是眼睛一亮,口中说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父亲这招驱虎吞狼之计果然高明!” 曾弄听完笑了笑说道“这帮家伙平时得了我们那么多好处,也该为我们做些事情了!” 说完父子两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当晚曾涂便派人连夜去凌州官府报信,请求官府派兵增援。 林冲领着人马在傍晚时候终于来到曾头市,此时早到一步的史文恭早已安排人把营寨扎好,并做好防御,以免曾头市的人趁梁山大军立足未稳出来偷袭。 林冲进到营地,与众头领一起进入中军大帐,林冲坐下后对史文恭问道“曾头市如今情况如何?” 史文恭禀道“我等到时,那曾头市早已寨门紧闭,寨墙之上站满了喽啰,强弓硬弩的准备足了,想来是早已探知我等消息,做好了准备,只不过据我观察,他们并没有做出主动攻击的架势,想来可能是见天色已晚,不知我军深浅,因此先坚守一晚,明天再做打算!” 林冲听了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他们不攻,我们原来劳顿,也让士兵休息一夜,养足精神,明天再战,不过晚上要做好安排,不可掉以轻心,防止曾头市趁夜劫营。” 众人领命,各自散去。 一夜无话,梁山既没有强攻曾头市,曾头市也没有夜袭梁山营寨,双方剑拔弩张,却又安然无事。 第二天早起,随着一通鼓响,梁山大军集结完毕,所有人披挂完毕,陈五为林冲牵过战马,林冲翻身而上,一提手中蛇矛,大声说道“出发!” 随着林冲一声令下大军缓缓向曾头市当先的南寨而去。 早在梁山鼓响,曾家五虎及教头苏定,并郁保四,张韬,姚义等人便来到南寨,登上寨墙观察情况。 几人见到梁山大营人马开始集结,知道梁山不久就会前来,当下招呼一声全都转身下去准备。 到得寨门,早有喽啰为几人牵过马匹,拿过兵器,几人翻身上马接过兵器,命令打开寨门,然后一夹马腹领着兵马走出营寨。 长子曾涂与教头苏定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其他几人,再往后是一众喽啰。 一行人来到大寨之前的宽阔处一字排开,身后的喽啰也摆好阵势,只等梁山人马前来。 不一时,只见对面梁山大营寨门大开,梁山军在一众头领的带领下缓缓走了出来。 林冲领着人马来到离曾涂等人一箭之地的地方停下,曾涂大叫道“无知草寇,不在水洼之中藏了,却到我曾头市来耀武扬威,平日里我们兄弟还想到梁山去剿灭了你们,如今倒好,你却主动送上门来,正省了我一番麻烦,哈哈哈!”说完与身后众人大笑起来。 他说的这些话对后世而来的林冲来说,简直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也不知道古人为何那么大的气性,只几句话就能气的暴跳如雷。 林冲不愿与这种人浪费口舌,既然已经决定要打,那么便别浪费唾沫,打就是了。 林冲也不回头,直接说道“谁与我擒下此贼?” 林冲话音刚落,便见秦明舞着狼牙棒杀了出去。 林冲见是秦明,心中一乐,真不愧是霹雳火,性子真急! 本来一旁的山士奇早就打定主意要打头阵,正想开口请战,却不想被秦明抢了先,当即大为懊恼! 对面之人见梁山军不说一话便冲出一将,当下大怒,未等曾涂吩咐那老四曾魁便杀了出来。 这曾魁正因为昨晚自己的提议被大伙无视而生气,因此见梁山杀出一将便抢先出阵,心想“你们怕这梁山贼寇我却不怕,昨日你们都不理我的提议,看我今日先杀他几个人头领,也好让你们知道我才是对的!” 见曾魁杀出曾涂心里气的大骂“没脑子的东西”本来曾涂是想让郁保四,张韬,姚义三人中的一人出战,一来测一下几人的忠心,二来也好看看梁山头领的实力,想的很好,却不想全被曾魁给打乱了。 在曾魁冲出的一刹那,谁也没有发现,旁边的张韬迅速做了几个手势,动作很快也很隐蔽,但却让梁山阵中的薛斗南瞧了个正着! 第一百三十三回 梁山军首战告捷 那曾魁善使一把长刀,但凡善使长刀,狼牙棒,瓜锤一类武器的,都是臂力强横之人。 因为这种武器的招数都以砍,砸,劈为主,若是力量小了别说使不动,就算勉强能使出也发挥不出威力来。 而使枪,矛这一类的,则对臂力要求小了许多,因为这一类兵器招数多为,点,刺,挑,要求的是灵活,眼疾手快,用招式越快越灵取胜几率越大。 所以当一个使大刀的曾魁,遇到使狼牙棒的秦明,便可以说是一场怪力的碰决。 果不其然,两人的第一次交锋便是完全力量的试探,只见二人相交,秦明抡起狼牙棒便朝曾魁头顶砸下。 那曾魁见秦明攻来大叫一声“来的好”便举刀上迎,兵器瞬间接触便快速分开。 二人兵器相交的一刹那,众人只听“当”的一声巨响,耳中满是金鸣之声,嗡嗡作响。 两人一个回合的接触,都感觉到对方力量很大,不弱于自己,心中争胜之心大起,又快速向对方冲去。 二人招式并没有太多花哨,完全是力量的比拼,这种打斗对看热闹的人来说最是无趣,就是你砸我一下,我砍你一刀,拼的就是耐力与体力。 一时间二人在马上你来我往的打了十几招,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慢慢的曾魁感觉自己开始有点招架不住秦明的攻击了。 虽然他天生神力,但却用的是蛮力,而秦明不仅力大,招式更是比曾魁巧妙的多,要不然也不会位列梁山五虎了。 曾魁越打心越慌,越打越胆寒,心中想到“这个贼将怎地这般生猛,若再打下去,自己恐怕得交待在这,不行,不能再打了。” 曾魁一念至此,赶忙连挥两刀,稍稍把秦明逼开少许,趁此机会赶忙转身向回跑。 本来秦明正杀得痛快,突然见曾魁跑了,气的在马上哇哇大叫,赶忙纵马追去。 那边曾涂见曾魁败了,赶忙挥手让众人去救人,另一边林冲见对方人都冲上来了,怕秦明有所闪失,也是蛇矛一挥,命令全军冲锋。 一时间双方都开始冲锋,很快两股人流便碰撞在了一起,一时间刀光剑影,喊杀震天。 因为曾头市此次出战只带了南寨的两千人,所以梁山反而在人数上占了优势。 尤其是梁山这边将领众多,个个都是武艺高强之人,因此很快便占了上风,曾涂在混战开始便发现情况不妙,这样下去容易使己方全军覆没,于是一边厮杀一边赶忙下令收兵。 这一战以梁山大获全胜而告终,双方收兵各点伤亡,梁山这边只战死十几人,伤五六十人,还都是轻伤,头领则无一人受伤。 反观曾头市,当曾涂回去清点人数,折损了两百多人,受伤的就更多,并且曾升在交战中碰到了孙安,被孙安一剑砍中胸前,若不是护甲够厚,这一剑就能当场把曾升开膛破肚,血溅当场。 又得旁边的曾索死命缠住孙安,才让曾升捡了一条命回去。 即使这样也让曾升内脏受到震伤,使力不得。 晚上曾府议事厅,还是昨晚的那些人,只少了一个曾升,他此刻正在房间里躺着,白天孙安那一剑着实把他伤的不清。 只不过与昨晚的意气风发相比,此时众人的脸上却充满了不甘与失落。 只听曾弄说道“升儿的伤势怎么样了?” 曾涂一脸自责道“请郎中看过了,说贼人那一剑震伤了五弟的肺腑,三个月之内都不可再使力气,不然会留下病根影响五弟一生!” 曾涂说完脸上的自责之情更浓! 曾弄听完脸上闪过一丝担忧,而在担忧的背后隐藏着浓浓的怒火,平日里曾弄最是喜欢这个小儿子,宝贝的紧,因此当听说小儿子受了如此重的伤,甚至有可能会危及下半生时,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曾弄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说道“告诉升儿躺在床上好好养伤,不要着急下床,这个愁我们曾家一定会替他报的! 可知道那打伤升儿的人叫什么名字?” 曾索回道“孩儿与他交了几下手,此人武艺十分厉害,使两口镔铁剑,左右同攻,招招奔人要害,端得了得。 在撤退的途中,孩儿曾听梁山人唤他孙头领,想来应该姓孙,只是不知姓名。” 曾弄听了曾索的话点头说道“既然知道他姓孙,便好办了,此人兵器特殊又知道姓氏,来日阵前一问便知。 今日你们与梁山贼寇交手了一番,不知感觉如何?” 几人互相看了看,然后曾涂回道“一直以为梁山贼寇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虑,而且他们的士兵多为降兵,士气定不会太高,我军定能一战而胜。 却不想他们到也不完全是浪得虚名之辈,就从今天交战的情况来看,先与四弟交手那个使狼牙棒的人,和打伤五弟的这个姓孙的,都是武艺高强之人,在我曾头市也就苏教头能敌,其余我等五兄弟皆不是对手。 最主要的不知道似这二人的水平,在梁山贼寇之中还有几人,若只有这二人还好,要在多出几个,恐怕此战当胜之不易! 而且那梁山的士兵也全不似新降之人的样子,士气高涨,悍不畏死,甚至出现梁山士兵在已经受了重伤必死的情况下,还拼尽最后的力气抱住我军喽啰,好给其梁山士兵创造机会,将我军杀死,这也是为何我军会伤亡如此惨重的原因。” 其他几人听了全都深表赞同,因为这种情况他们在交战的过程中也遇到了,当时更是被深深震撼到了。 曾弄听完心里开始隐隐担忧起来,这种情况与昨晚的猜测完全是相反的,难道自己之前的情报全是假的,是梁山故意散布出来的假消息,目的就是为了迷惑自己? 曾弄越想心里越是疑惑,出声问道“这么说来梁山贼寇也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看来我们之前却是小看他了,只不知几位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下面坐着的人全都陷入了沉默,一时间谁也没有好的办法。 过了一会,教头苏定说道“从目前情况来看,首先我们要请救兵前来帮忙,我们在这里起到牵制作用,然后援兵从梁山贼寇背后包抄,到时我们在两下夹击当可打败贼寇。 第二,从今天交战的情况来看,贼寇兵力不足,我们今天之所以失败主要是因为轻敌,只带了两千人出战,而贼寇人数是我们的两三倍,一拥而上才导致我们失败。 若是今后我军再次出战,当多带人手,不给对方可乘之机,便不会出现今日之局面。” 曾弄听完点头同意道“苏教头所言极是,其实昨晚我便连夜派人去向凌州官府求援,请他们出兵前来相助,我想此时官军方面已经接到了我的求援信,这两日便会有人领兵前来相助。 至于第二点更是好办,我曾头市五寨总有一万多士兵,今后再出战时多点一些人手过来就是了,只是那贼人之中不乏武艺高强之人,到时就全仰仗苏教头大显神威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自己受雇于曾头市便要为他们卖命,这点觉悟苏定还是有的,当下说道“在下绝不负曾长官所托,明日我便领人前去叫阵,替五郎报了这一剑之仇!” 不说曾头市这边商量如何对付梁山,只说梁山营寨中军大帐之内,此刻正充满欢声笑语,十分热闹。 因为今天首战告捷,所以此刻所有头领都聚集在林冲的帐内,讨论着今天的事情。 只听李逵扯着一副大嗓门喊道“那曾头市的这帮鸟人,也忒不禁杀,俺铁牛还没砍几个,这帮兔崽子便全都跑了,一个个比兔子还快,真气死我了!” 李逵的话引起众人哄堂大笑,这李逵一直都是开心果的存在,虽然有时莽撞了些,但性子直,怎么想便怎么说,完全不经大脑,因此总是能惹得众人发笑,平添许多快乐! 林冲说道“他们只是对我们太过轻视,平时霸道惯了,完全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所以才有此败。 不过随着他们今天的失败,想来应该收起了轻视之心,从明天开始真正的战斗才开始打响,众位兄弟千万不可因为这一次小小的胜利,而产生骄傲自满的心理,要做到胜不骄败不馁,争取早日拿下曾头市!” 众兄弟听了全都大叫着领命! 林冲接着说道“今天秦明打败曾魁,为我军开了好头,当记首功,另外孙安打伤曾升险些取其性命,最后随未尽全功,但亦功劳不小,我都命人一一记上,等打败曾头市,回到梁山再论功行赏,其余兄弟也不要气馁,今后当加倍努力,多立战功,我可是十分愿意为大家开庆功宴的,哈哈哈哈……!” 众人听了也全都替二人高兴,都是自家兄弟,谁获得功劳都是好的! 众人在林冲帐里笑了一阵,林冲对时迁和戴宗说道“今天曾头市吃了败仗,没准会向凌州官府求援,你二人要向凌州方向派出探子,时刻盯住了那边,一旦凌州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第一时间传递回来,免得到时我们到时没有准备,手忙脚乱!” 二人听了林冲的吩咐忙起身领命! 这时坐在一旁的薛斗南起身说道“启禀哥哥,小弟今天在阵前,收到了张韬和姚义二位兄弟传回来的消息!” 第一百三十四回 孙安怒劈苏教头 林冲听了薛斗南的话心里先是一喜,后是一奇。 喜的是终于有几人的消息了,虽然林冲早就得情报营禀报,说几人很顺利的进入了曾头市,并被曾家收留,但是究竟具体情况如何却不得而知,如今有了几人消息,心里当然高兴! 而好奇的是,林冲知道这薛斗南今天一天都没离开过自己,但他却收到了张韬和姚义传来的消息,这说明几人之间一定存在着一种,特定的消息传递方式,因此林冲才好奇他们是怎么传出的消息? 林冲当即高兴的问道“太好了,终于有他们的消息了,快说说他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薛斗南回道“今日在两军对阵之时,张韬趁其他人不注意,对小弟做了几个手势” 说完薛斗南快速的把张韬所做的手势重复了一遍,只见薛斗南先把右手在胸前拍了一下,然后顺势画了个圈,最后把右手攥拳,随意的向下一挥便结束了。 包括林冲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看明白这几个简单的动作,到底代表什么意思,全都一脸好奇的看着薛斗南,等着他做出解释。 薛斗南做完动作解释道“这几个简单的动作,是我三人早在小石山时便商量好了的,就是怕将来出现今天这种情况,用来传递消息之用。” 说完薛斗南又把动作做了一遍,并且一边做一边解释。 首先是右手拍了下胸前,薛斗南解释这是张韬在报平安,意思是“放心!” 然后右手在胸前随意的画了个圈,这个动作代表“所有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 最后是右手变掌为拳,然后轻轻下挥,这个动作表示“随时可以动手!” 薛斗南讲完又快速的重复了一遍,说实话这几个动作若不是薛斗南解释,一般人谁也发现不了,还都以为薛斗南只是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衣服,当真是隐蔽! 林冲看完薛斗南的示范,又听了他的解释,心里大为赞赏,当即拍手赞道“三位兄弟心思缜密,实在令人佩服!” 说完又对一旁的时迁与戴宗说道“希望你二人今后也能在这方面多下一些功夫,消息不仅要打探的及时,更要安全隐蔽的传递出来,希望两位兄弟不要让我失望!” 本来时迁与戴宗看了薛斗南的示范,便在心里有了一丝明悟,现在又听林冲嘱咐,当即表示回去一定好好研究研究。 这时李逵一脸发懵的问道“那要是情况不妙该怎么比划?” 李逵的话也正是大家好奇的,便都看着薛斗南,想看看他是怎么回答的。 只见薛斗南笑了笑说道,不好的情况有两种,一种是目前安全,但没准备好,不能动手。 说完薛斗南又快速的做了几个动作,也是右手拍了一下胸口,但接下来的动作就变了,这次他没再画圈,而是向上摸了一下下巴,然后食指在下巴上快速的敲了两下,这才慢慢放下。 这下不用薛斗南解释大家也猜出来了,右手摸胸口是报平安,接着摸下巴做思考的样子是表示没准备好,食指快速敲两下是告诉别着急动手,当真是形象生动,知道的人一眼便明白意思,不知道的人只当是一个随意的动作! 林冲也来了兴趣问道“那另外一种情况呢?” 薛斗南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的拍了两下腿,便没有了。 众人不解,忙问这是何意? 薛斗南说道“这是最坏的一种情况,那便是传递消息之人暴露了,当前情况危险,让大家赶紧跑!” 众人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拍几下腿便是让人快跑的意思,当即全都佩服起三人来,都夸三人心思独到,创意独特! 第二日林冲依然亲自领人前去叫阵,林冲昨天已经打定主意,因为他们经不起长时间的消耗战,必须速战速决,所以,假如今天依然没有什么进展,林冲便打算强攻曾头市。 林冲领人来到阵前,因为担心暗箭之事,所以离寨门还有很远的距离便不再往前走了,他可不想晁盖的悲剧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可是要当爹的人了,惜命得紧! 林冲在阵前停马站好,向曾头市望去,等了大约有一刻钟,当林冲以为曾头市不会出战,自己要准备强攻的时候,曾头市的大门打开了。 当先领头的还是曾涂与苏定,之后的人也没有变化,只是少了受伤不能下床的曾升,而且这回身后跟着的喽啰也比昨天多了很多,足有五千人。 林冲看着曾头市随随便便就派出了五千人,心里一阵眼馋,暗暗想道“不用你耀武扬威,这些兵早晚都是我的,老子要杀你的人,抢你的钱,收你的兵,最后还要骂你一句废物!” 那边教头苏定拍马走出阵来,大声说道“昨天打伤曾升的那个姓孙的人在哪?叫他出来,你家苏爷爷要取他的狗命替曾升报仇!” 这边在林冲身后的孙安,听到对方亲自点名叫自己出战,忙向前一步来到林冲身前请命,请求林冲准他出战。 林冲对孙安的实力那是非常有自信的,这苏定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卢俊义,要知道孙安可是能与卢俊义大战五十回合而不败的人,收拾一个小小的苏定,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下点头应允,并对孙安说道“此人应为曾头市武艺最高之人,兄弟一定要杀了他,挫挫曾头市的锐气,扬我梁山军威!” 孙安答应一声,便抽出背上的两把镔铁剑,孙安这两把剑与普通的剑不同,它比普通的剑要长,要宽,也要重,是孙安找人为自己量身打造的,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端得是一双宝剑! 孙安抽出两把宝剑,一提缰绳,纵马来到苏定面前,上下打量了苏定一番,然后傲然说道“爷爷就是你要找的孙安,来将通名,爷爷手下不杀无名之人!” 苏定见孙安纵马出阵,又见他手里拿着两把大剑,知道他就是昨天打伤曾升之人,又听到孙安介绍完自己,并且口出狂言,当即大怒道“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曾头市教头苏定的便是!” 孙安听了摇了摇头,满脸不屑道“没听过,不过看你教出的徒弟,便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少废话,战还是不战?” “太狂妄”苏定在心中骂道,其实苏定对于与孙安交手还真没有太大把握,因为他对曾家五虎的实力还是了解的。 自己虽说论单打独单斗能稳赢五人中的任何一人,但也在毫厘之间,并无大的差距,可是这孙安无论是打伤曾升的那一剑,还是后来打败曾索都显示出其武艺非凡,自己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苏定心里也是无奈,自己受雇于曾家,拿了人家许多好处,总不能一点力不出,罢了罢了,先与这孙安厮杀一场,若是情况不妙转身就跑便是。 苏定心里打定主意,又看身后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当即大声说道“匹夫安敢猖狂,便让苏某领教一下你的本事?”说完一提手中枪杀了出去。 这苏定未战先怯,连说话都不硬气。 孙安见他杀来,心中高兴,他可记着林冲刚才的交待,要自己把这苏定斩了,林冲说此人得死,那么自己就决不能让他活。 孙安想罢,用力一夹马腹,大叫一声,挥舞着雌雄双剑极速向苏定冲去,速度之快真如离弦之箭一般! 两下相交,苏定仗着枪比剑长,挥枪向孙安胸口刺去,动作很快,枪尖很稳,可以看出苏定在枪法上有一定的造诣。 可孙安是什么级别的高手,若想一个回和便伤了他,就是卢俊义也做不到。 只见孙安看到苏定挺枪来刺,心中不慌不忙,只把左手剑向苏定枪身一磕,便把枪尖磕得偏离了自己身体,然后马速不减,继续向苏定冲去,同时右手剑高高举起,直向苏定脖颈砍去。 苏定见自己全力使出的一枪,被孙安轻描淡写的就给化解,而且顺势还向自己砍来,心中立刻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是非常大的,当下有些心慌,急忙抽枪回来抵挡。 但孙安左右同攻的招式早已练得炉火纯青,他见苏定抽枪回来抵挡,便把左手剑顺势向苏定腰间砍去,这一招是孙安的绝技,有名叫做“上下连环夺命剑”。 这一招使得端得精妙,身后的林冲等人看完,全都大声叫好,林冲大声吩咐道“擂鼓,助威!” 一时间梁山军中鼓声大作,声势震天! 与梁山士气高涨相比,对面的曾头市却心情低落,因为他们也看出苏定根本不是孙安的对手,败下阵来是早晚的事,就看能不能全身而退了。 曾涂看着与苏定交手的孙安,心中想到,此人名头不响,武艺却如此高强,当真是我曾头市的大敌! 不说双方人马都在后面为各自的人加油,只说在阵中交战的二人。 那苏定见孙安左手剑同时向自己腰间砍来,知道自己到了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当下也不管其他,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之下,迅速从马背上翻身滚了下来,扑通一下跌坐在地上,堪堪躲过这必杀的一招。 但是苏定若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孙安的攻击,逃的性命,那他就是大错特错了。 只见他刚跌坐在地上,还未等起身,便听到孙安一声大吼“拿命来!” 下一刻一颗头颅冲天而起! 第一百三十五回 此战胜天平调转 随着孙安的一声大喊,众人只见本来坐在地上的苏定,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伴随着一腔热血“”噗”的一下喷涌而出,在天空中喷出一道血雾,不仅喷了自己尸体一身,也喷了孙安一身。 孙安一剑劈了苏定,对着曾头市的人大喊一声“还有谁?” 此时的孙安脸上被溅了满鲜血,正好与他那仰天长啸的姿势融为一体,加上他那魁梧的身材,又手握长剑,宛如一尊上古杀神立在那里,使人充满畏惧! 听到孙安的喊声,又见到孙安的样子,曾头市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心头一颤,倒吸了一口冷气,有那胆小的人腿都开始打着哆嗦,不停发抖! 林冲见了这一幕对身后众人赞道“孙安兄弟真壮哉!” 此时曾头市的士气正跌落谷底,林冲又怎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大声喊道“全军冲锋,目标曾头市,杀!”喊完一马当先杀了出去。 众人也从刚才的惊讶当中恢复过来,听到林冲的命令,全都嗷嗷叫着冲向曾头市的队伍,士气一时间达到顶峰! 曾头市的人此时也反应了过来,曾涂大骂一声“可恶”便也大叫一声“冲锋”然后杀了出去。 可是此时曾头市的兵马早已被孙安吓破了胆,虽然也冲了上去,但是却全无半点气势,甚至有的人在心里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两军人马很快便碰撞到了一起,一面是士气大振,越战越勇猛,一面是士气低落,越战越胆寒,从刚交手的一刹那梁山将士便占了绝对上风。 尤其是刚刚剑劈苏定的孙安,所到之处人人后退,无一人敢挡其锋芒,唯恐自己被他一剑劈得人首分离,连死都不能留个全尸。 这一战很快便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曾头市的溃败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曾涂见己方大势已去,急忙下令撤退,自己找个机会趁机先溜了,其他几人见此也全都跟着逃走。 本来郁保四想在这个时候就发难,但被旁边的张韬拦住,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心急,还不是最后时刻! 郁保四见此才收回心思,佯装又打了几下,便也领着人跑了。 林冲见曾涂他们跑了,直接让人高喊“降者免死!”一时间降者免死的喊声传遍整个战场。 曾头市的喽啰早就已经丧胆,又见己方主帅全都跑了,在听到喊声后便开始陆续有人投降。 本来他们便是附近百姓,被曾家威逼着当了喽啰,现在见曾头市大势已去,被梁山剿灭是早晚的事,索性降了梁山算了,没准以后还能有个更好的发展。 一时间曾头市的喽啰纷纷停下脚步,把兵器往地上一扔,随后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投降了。 当然也有一部分跑回了曾头市,还有一些人趁乱跑去了别的地方,至于逃走之后是当流匪还是当良民,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林冲见此战大局已定,便命人押解俘虏,收拾战场,掌得胜鼓回营。 不说这边林冲领着人,押解俘虏欢天喜地的回营,只说那慌慌如惊弓之鸟的曾涂几人。 曾涂四兄弟领着郁保四三人,以及零零散散的百十来个逃回来的喽啰,急急的跑回了大寨,赶紧下令紧闭寨门,没有命令谁也不许打开。 曾涂回头看了看只跑回来这么点人,心中一痛,自己出去时可是带了五千人的,如今只回来这一百多人,对曾头市来说可以说是伤筋动骨了。 而且还战死了苏定这员大将,这对曾头市的打击是巨大的,尤其是士气方面,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苏教头是整个曾头市武艺最强之人,现在最厉害的人却被人家一个“没名气”的头领杀了,这差距就有些大了。 几个人垂头丧气的回到了曾府大厅,此时曾弄早就听人禀报了苏定被杀,五千人全军覆没的消息,满脸阴沉的坐在主位上,见到几人进来,也没言语,只是一言不发的盯着几人。 曾家几兄弟及郁保四三人,谁也没敢坐下,进来后便低着头站在了大厅里。 曾弄看到几人狼狈的样子,其中曾魁的胳膊上还挂了彩,此时正在往外滴着血,大厅里很静,血从胳膊滴到地上的“嘀嗒嘀嗒”的响,显得很是突兀! 曾弄叹了口气开口说道“魁儿先把胳膊上的伤处理一下,别失血过多严重了!” 曾魁听完让人找了个随军郎中,为自己把胳膊包扎了一下。 曾弄说道“此番失利,不仅战死了苏教头,更损失了五千名喽啰,这使得我曾头市实力大损,处于被动局面。 并且这场失利更是使人心不稳,士气大落,这样下去非长久之计,从目前局势来看,光凭我们自己想打退梁山贼寇已不可能”说到这里曾弄看了一眼曾涂问道“派去凌州求援的人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官府那边有什么变故,或者他们想见死不救?”曾涂说道。 曾弄听了曾涂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冷笑道“若此次他们真的见死不救,等我们打退了梁山贼寇,我就立刻答应金国方面的条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 下面的几个儿子都明白曾弄所说答应金国的条件是什么,其实早在曾头市刚有起色的时候,金国方面就派人与曾弄联系过了,希望曾弄能为他们效力,在大宋暗中发展势力,收集情报,等将来两国真要开战时,作为金国的内应,也可以说是一支奇兵。 但因为曾弄当初就是在金国受到了不公平待遇,被一个金国贵族逼得走投无路,才拖家带口的逃到大宋生活,这一晃已经几十年了,而当初那个贵族的儿子,就是现在金国的掌权者,这也就是曾弄为何迟迟没有答应的原因。 曾涂几人知道,但是郁保四,张韬,姚义三人却不知道,不过三人听到金国二字,全都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若有所思起来。 曾弄想了一会,然后对曾涂说道“你立刻再派人去找凌州知府,就说若他能出兵解了我曾头市之危,我曾家愿意交出一半家产来报答知府大人恩情。” 曾涂一听送出一半家产当即大惊,别人也许不知道曾家一半家产代表着什么,但作为长子,未来曾家的继承人,他却清楚的很,那可是一比天文数字,若不然为何金国方面一直对他们曾家念念不忘,就是他们不知怎么打探到曾家拥有巨额财富,对此大为眼红,才肯如此三番四次,低声下气的拉拢曾弄。 曾涂当即站起来说道“父亲,这一半家产是不是太多了些,而且我们直接答应给一半,若是他们趁火打劫想要更多该怎么办?” “无妨,你只需让人再加上一句,若是知府大人不同意,我就用全部财产跟梁山讲和,我相信知府大人一定会答应的。”曾弄自信的说道。 曾涂听了父亲的话,也知道这是如今曾头市唯一的出路,点头领命,然后转身下去安排去了。 曾弄见事情吩咐的差不多了,便让众人全都下去休息,只自己一人坐在椅子上默默想着什么。 与曾头市的紧张氛围不同,此刻的梁山大寨里灯火通明,无论是各自休息的士兵,还是在林冲帐内的所有头领,人人都是喜气洋洋,处处全是欢声笑语。 林冲的中军帐内,亦如昨晚一样,所有的头领全都聚集在此,此时大家的神情比之昨晚还要高兴。 林冲问道“此战我军伤亡情况,以及俘虏人数可统计好了?” 司行方被林冲安排去做这个事情,听林冲相问,当即回道“回哥哥,都统计好了,今天一战我军战死十二名士兵,受伤三十八人,全为轻伤,休息两天即可再战。 共俘虏曾头市喽啰四千六百余人,并缴获了他们的所有兵器,盾牌,旌旗等物资,目前把这些俘虏全都关押在后寨,交由黄信的几位头领看管。 不过据小弟观察,这些俘虏对曾头市的归属感并不强,士气也比较低迷,在押解他们的过程中所有人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抗之意,很是顺从!” 林冲及其他头领听了全都惊喜过望,一战俘虏了四千六百多人,而且这些人还全都对曾头市没有什么忠心可言,只要过些日子打败曾头市,把这些人押回梁山劝降,在稍加训练就又可以多出四千多名士兵,当真是大喜事啊! 林冲听完哈哈大笑道“此战能取得如此大胜全赖众兄弟勇猛,其中孙安兄弟更为首功,尤其是剑劈教头苏定,使敌人丧胆,更是威猛无比,犹如霸王重生,此功先记下,都得胜回山,再一并奖赏!” 众人也对孙安那一剑记忆犹新,全都过来与他道贺,李俊更是与孙安打趣道“兄弟连续两天立功,看来回山之后要让孙安兄弟大摆筵席,请众兄弟吃酒才是,哈哈哈哈!” 李俊说完大家全都哈哈大笑,都说言之有理,此酒必须要请,孙安更是表示不仅要请,更要连请三天,让众兄弟喝个痛快! 众人听了更是大呼小叫起来,直夸孙安爽利! 也就是从这一天起,孙安便被梁山众兄弟称为“赛霸王!” 第一百三十六回 万春神箭凌州发兵 第二天当林冲再领人前去叫阵时,无论梁山人马怎么挑衅,曾头市都是寨门紧闭,不见应答。 林冲看着曾头市紧闭的大门,以及寨墙上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眉头紧皱了起来。 虽然昨天大家已经想到,曾头市因为连续两场败仗而会采取守势,但是当真的看到这种情况发生时,心里难免有一丝遗憾。 此战不好打了。 林冲派几个大嗓门的喽啰去叫骂了一阵,但是这回曾头市是打定主意死守了,你叫你的,他们全当没听见,只要不靠近就行,倘若梁山军士要是一靠近,寨墙上的弓箭手便会拼命的向下射箭,因为弓箭手人数很多,因此射箭的威力也是很大的。 负责指挥弓箭手的是曾头市的一个小头领,只见他背着手站在寨墙之上,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林冲,那个表情就像是在对林冲说“怎么样,有本事你攻寨啊?” 林冲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对旁边的大舅哥庞万春说道“看到寨墙上背手而立的那个人了吗?” 庞万春抬头向前面看了看,果然见寨墙之上一人背手而立,脸上表情很是猥琐,当即点头说道“见到了!” 林冲看了看庞万春背在后背的宝弓,对他说道“好久不见小养由基使箭,怎么样,有没有把握把那个人射下来,他的表情我不喜欢!” 庞万春听了哈哈大笑“这有何难哉,说实话,他的表情我看了也不痛快!”说完从背上取下宝弓,然后一夹马腹“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庞万春右手拿着宝弓,左手扶着缰绳,身体贴在马背之上,当距离寨墙还有一百五十步的时候,庞万春迅速直起身体,左手松开缰绳,快速的从腰间箭壶中抽出一支箭,也不见他瞄准,直接搭弓拉箭射了出去。 一箭射完,快速取出第二支,然后第三支,一连三箭,三珠连发,宛如流星赶月! 庞万春一口气射完三箭,然后看也不看那人,直接调转马头,跑回了本阵。 当庞万春调转马头的一刹那,曾头市的寨墙上传来阵阵惊叫,只见那个小头领依然保持着那得意的笑容,但人却已经死去。 只见庞万春的三箭,第一箭正好射在了他的左眼,第二箭射在了他的咽喉,第三箭射在了他的胸口心脏处,三箭虽是先后射出,却一齐射中,让这个小头领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射死在寨墙之上,到死脸上都还保留着那得意的笑容。 林冲等人也看到了庞万春的动作,见他喘息之间便连射三箭,而且箭箭命中要害,全都兴奋的大叫“好箭法!” “射得好!” “厉害!” 林冲也是满心欢喜,自己这个大舅哥当真不凡! 庞万春回到阵中,林冲对他说道“射的漂亮!” 庞万春听了哈哈大笑“雕虫小技罢了,算不得什么!” 林冲见曾头市坚守不出,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当即命令先行收兵,回营后在慢慢商量对策。 当晚林冲大帐之内,众头领皆在,只是少了前两日的欢声笑语,气氛稍显沉闷。 只听李逵大骂道“曾头市这帮鸟人,全似缩头乌龟一样,叫也不出,骂也不应,真气煞我也!” 石宝也说道“是得想个办法,若不然如此僵持下去,对我军最是不利,持久战我们耗不起,更何况时间长了,各种不利情况都可能出现。” 正当大家在寨中商量时,陈五进来禀道“启禀大头领,门外有一位通讯营的兄弟求见戴宗头领,说是有紧急军情禀报。” 林冲听说有紧急军情,心里立刻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即说道“速速叫他进来!” 陈五领命转身出去,随即从大帐外领进一人,戴宗一见正是自己派去配合情报营监视凌州的人,心里隐隐猜出,可能是凌州方面有了什么情况。 因为此人隶属于通讯营,有任何军情都要先报给通讯营头领戴宗,然后由戴宗汇报给林冲,这是规矩,因此这人才说求见戴宗,而不是求见林冲。 此人进来后先对林冲行了一礼,然后从身上取出一张纸条递给戴宗,然后转身离去。 戴宗接过纸条并没有打开,因为林冲就在旁边,因此戴宗直接便把纸条交给了林冲。 那个通讯营的人把纸条交给戴宗是规矩,但戴宗若是在林冲就在旁边的情况下,先将纸条打开看了,就非常的失礼了,也会引起林冲及其他人的不满,这是尊敬问题。 林冲接过纸条打开迅速扫了一眼,脸上露出些许震惊,纸条上写的内容很简单,但却把要说的情报都说了出来。 只见上面写到“凌州发兵五千,将二人,单廷珪,魏定国,无骑兵。” 林冲看着纸条,心里感慨道“该来的总是回来,这凌州果然还是发兵了,不过没想到这领兵之人却是单廷珪与魏定国。 这两人也是一百单八将之列,其中单廷珪排第四十四位,因为善使水浸之法,好用水攻取胜,因此被人称为圣水将,手下有五百名黑旗黑甲的玄甲军。 魏定国在梁山排第四十五位,精通火攻之法,阵上专用火器伤人,因此被人成为神火将,手下也有五百人,皆是红色旗帜红甲,号绛衣火兵。 两人书中介绍应该都是凌州团练使,只不知现在是也不是,但既然这二人能领兵前来,应该职务不是团练使也差不多,五千人,当真看得起自己!” 林冲看完把纸条传给了旁边的史文恭,史文恭扫了一眼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又把纸条传给了石宝。 等众人都把纸条看完了,林冲说道“我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凌州派来了援兵,而且人数多达五千人,压力不小啊。 而若是我猜测的不错,这次凌州发兵应该是曾头市派人求的援,所以此刻我估计他们也已经得到了消息,我想他们此刻肯定早已准备好了,只等凌州兵一到,便会杀将出来给我们来个前后夹击,让我军首尾不能相顾。” 众人听林冲分析完毕,都觉得林冲说的非常有道理,所有人的心里都感到了一丝压力。 林冲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填,没什么好怕的,我们当下首要任务便是在凌州军到来之前攻破曾头市,然后在全力打败凌州军。” 林冲说完史文恭问道“可如今曾头市闭门不出,我们就算想打,这一时半会也打不下啊,而那凌州军恐怕明日中午便能赶到,时间来不及了。” 林冲笑了笑说“我们今晚连夜进攻,争取今晚便把曾头市攻下,等明天凌州军来了,也就对我们无可奈何了,到时我们在把他们击败便是!” 石宝听了林冲的话问道“哥哥既如此说,莫非心中已有办法?” 林冲点头笑道“这一次又要时迁兄弟大显身手了,在这曾头市里有一座法华寺,虽然叫寺但是里面早已没有僧人,如今被曾家人占领。 只今晚时迁兄弟先潜入这曾头市,想办法找到郁保四三人,让他们做好准备与我们里应外合。 等三更时分,曾头市防备最松懈的时候,你便在这法华寺放起火来,那曾家人见火起定然惊慌,到时我们以火为号,强攻曾头市。 你放完火便赶快去与郁保四他们汇合,四处制造混乱,我们里外一起发力,定能一战而破曾头市,不知众位兄弟以为此计如何?” 众人听了都觉得此计大妙,当下便各自散去,分头去准备夜战曾头市。 不说梁山人马分头准备夜攻曾头市,只说在曾头市当卧底的郁保四三人。 此时三人正在一个房间里商量着事情。 只听郁保四说道“今日林大哥领人在外叫阵了一天,曾头市也没出战,只能无功而返,刚刚那曾弄又对大家说凌州,已经派了五千人来救援曾头市,不知道林大哥他们知道这个消息没有?” 姚义听了郁保四的话回道“林大哥心思缜密,想来定会早早派人盯着凌州方向,只要那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林大哥定能知道,说不定现在众位哥哥们便正在商量着办法。” 张韬也说道“若是猜测的不错,林大哥他们一定早就接到了消息,想来今晚或是明天必会有所行动,要不然等凌州的援军到了,两面夹击,我梁山军就被动了。” 郁保四道“照这么说我们也应该让喽啰们做好准备,免得到时手忙脚乱误了哥哥大事!” 几人正说话间,忽然房门被人敲了两下,几人一惊,郁保四问道“是谁?” 等了一会外面并没有人答应,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便都站起身来,全都把身上的腰刀抽了出来,握到手里,然后慢慢向房门走去。 到了门边,郁保四又问了一声“有人吗?” 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声音,三人点了点头,张韬猛地一下把门打开,三人一齐跳了出来,拎着刀来到门外四下里查看了一番,只见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们没看到的是,当三人跳出房门的一刹那,从房檐上闪过一条黑影,闪进房间去了。 第一百三十七回 豹子头大破曾头市 郁保四三人在院子里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互相看了看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发现。 郁保四说道“可能是风刮出的声音吧,没事,回屋再说。” 张韬与姚义点了点头,三人便一起向屋里走去。 三人刚迈进屋准备关门,却是吓了一跳,原来此时屋里正坐着一个一身黑衣,蒙着面的人。 三人心里一惊,刚想动手,却见那人不慌不忙的,把蒙在脸上的黑布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猥猥琐琐的脸来。 三人仔细一看却是山寨掌管情报营的头领,时迁。 此时时迁正一脸奸笑的看着他们,表情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看到来人是时迁,三人长出了一口气,赶紧把门关上,郁保四说道“哥哥怎么来了,你这不声不响的进来,可把小弟吓坏了。” 张韬也说道“是啊,不过哥哥这身手当真了得,我三人完全不知道哥哥何时进来的,更别提知道哥哥是怎么进来的了。” 时迁听了嘿嘿一笑“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我这次来是哥哥专门让我通知三位兄弟,凌州官府派兵增援曾头市了,林大哥与众兄弟商量了一下,决定今晚劫营,一会我便去那法华寺埋伏,只等三更时分。在法华寺放起火来,众兄弟见火起为号,强攻曾头市。 到时三位兄弟便趁机在曾头市内领人制造混乱,吸引曾头市的注意,等我放完火也会过来与三位兄弟汇合,到时我们在向寨门杀去,接应林大哥他们!” 三人一听脸上都露出了喜色,只听郁保四说道“太好了,终于等到决战的这一天了,哥哥放心只管去放火,我三人这就去集合喽啰,那曾弄对我们很是相信,我带来的两百多人依然归我统领,如今他们就在外面小寨安歇,旁边并无外人,随时都可以动手。” 时迁听了点头道“如此最好,既然这样三位兄弟便各自准备好,只等三更火起,便领人按计划行事。” 三人点头应诺,时迁见交待的差不多了,便与三人拱手暂别。 三人将时迁送出门外,说了声“哥哥保重”时迁回身对三人拱了拱手,然后趁着月色几个纵身便消失不见。 郁保四看着时迁消失的背影感慨道“林大哥手下能人何其多也!”张韬与姚义听了也不住点头。 时迁走后,郁保四三人也分头行动,郁保四去集结喽啰,张韬二人准备一些引火之物。 今晚的夜色很黑,没有月亮,天空中似乎飘着乌云,可能正在酝酿着一场新的风雪。 离曾头市两三里远近的地方,林冲等一众头领,引着三千名士兵正站在这里。 没有点火把,也没人说话,就连马嘴都用笼套套了起来,唯恐发出一丝声响,影响了整个行动。 林冲骑着马站在队伍的最前端,手中拿着那把丈八蛇矛,身体笔直的看着前方。 感觉到时间差不多了,便对身后的人说道“所有人做好准备,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万春,领着你的人偷偷溜到寨门附近,等一会火起,第一时间射杀寨墙上的弓箭手,为其他人做好掩护。” 庞万春没有骑马,而是步行站在林冲的旁边,听到林冲的吩咐,轻轻答应了一声,便领着神箭营向曾头市摸了过去。 “李逵,张横,孙安,你三人也领人跟上,在寨门处藏了,等火起便强行攻寨,能否顺利的攻破寨门,就看你三人了。” 三人也小声道了个诺,便领着三百手拿盾牌,扛着巨大圆木的人悄悄走了,这三百人是用来撞开寨门的,一个个全都身高马大,魁梧有力,三百人里有两百人拿着盾牌腰刀作掩护,另外一百人抬着一根巨大的圆木,正是用来撞门的撞木。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时迁传来信号了,林冲对时迁是非常有信心的,做这种事没有人比时迁更合适。 不知又过了多久,正当众人等得心急之时,突然间曾头市偏东方向火光冲天,犹如一条冲天而起的火龙,照亮了整个夜空,大火伴随着噼啪之声熊熊燃烧,一时间曾头市惊叫连连,混乱不堪。 林冲一见火起,心中大喜,大叫一声“出击,踏平曾头市!” “踏平曾头市!” “踏平曾头市!”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所有人全都向曾头市杀去,成败就在今晚这一战! 本来曾弄早已睡下,今天接到凌州传来的消息,说凌州知府已经派出两位团练使,领着五千人马前来救援,明天中午之前就会赶到,到那时曾头市与官军前后夹击,定能大破梁山贼寇,以报这几日败仗之仇。 晚上与众人商量完,曾弄高兴多喝了两杯小酒,又大展雄风把一个新来的丫环宠幸了一番,虽然到最后心有余而力不足,但也算是吃了口嫩草,尝了个鲜。 曾弄搂着这个丫环睡得正香,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被搅了好梦的曾弄大骂道“哪个不长眼的,半夜三更敲什么?” 门外传来管家惊慌的声音“老爷不好了,快开门出大事了!” 曾弄听到管家的话心里一惊“出事了?出什么事了?”一边问一边赶快让丫环伺候他穿衣服。 衣服穿好,曾弄赶忙下地把门打开问道“出了什么事了,让你如此大惊小怪,天还能塌了不成?” “回老爷,刚才不知为何,法华寺方向突然火光冲天,紧接着南寨便传来喊杀之声,现如今整个曾头市不知为何都已经火起,大少爷他们已经带人过去查看,具体是什么原因还不清楚,想来应该是梁山贼寇趁夜袭营了!”管家焦急的对曾弄说道。 曾弄听管家说完,忙出门向法华寺方向看去,果见火光冲天,并且此时外面喊杀声四起,尤其南寨方向更是杀声震天,惨叫连连! 曾弄赶忙下令派人去南寨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管家领命急急而去。 在火光刚着起的一刹那,庞万春便所领的神箭营,便借着火光开始射杀寨墙上的人,别看神箭营人少,但是经过训练,箭法都比较精准,每一箭射出都能带走一条性命,一时间寨墙上的人吓得纷纷缩头躲了起来。 在寨门附近早已准备好的李逵,孙安,张横三人,趁此机会忙下令三百士兵撞门。 两百名手持大盾牌之人,分别站在两旁,高举盾牌,掩护中间这一百人去撞门。 这南寨的寨门并不似城门那么坚固,又缺少士兵把守,只几下便别被士兵用撞木撞开了。 寨门撞开的一刹那,李逵便抡着两把大斧冲了进去,口中还大喊道“梁山好汉全伙在此,要命的闪开!” 孙安和张横也不甘落后,全都拎着兵器冲了进去,同来的三百人也纷纷扔掉盾牌和撞木,抽出腰刀大叫着冲进了曾头市,并在寨门处守住了,这也是来之前便商量好了的,只要守住寨门,等大军一到曾头市的末日也就到了。 果然在他们守住寨门的不长时间,林冲便领着大队人马杀了过来,很顺利的冲进了曾头市。 林冲进来后大叫道“踏平曾头市,不要放过曾家一人,杀!” “杀!” “踏平曾头市!” 林冲留下薛斗南继续控制寨门,然后吩咐众头领,两两一伙领着士兵四散出击,最后在曾府汇合,众人领命按照事先约定,两人一组各自杀去。 林冲与穆弘一组,两人没走两步便遇到一边放火制造混乱,一边杀来的郁保四三人。 几人见面各打招呼,林冲说道“里面情况如何?” 郁保四回道“我三人一路杀来四处放火,目前曾头市已经大乱,只是不见曾家之人,我三人怕哥哥攻不下寨门因此特赶来相助。” 林冲听了说道“做的好,你三人在前面带路,直奔曾府捉拿曾家余孽!” 三人点头领命,便领着二百多喽啰在前面开路,直奔曾府而来。 正走着,只见对面杀来一将,身后领着三五百人,原来是曾索引兵前来救援。 曾索见到郁保四三人在前面跑,后面跟着一众梁山人马,还以为是郁保四三人被梁山军追杀,当即大叫道“三位莫慌,曾索来也!” 跑在最前面的张韬见曾索误会了,心里一乐也不点破,继续向曾索跑去,当二人相汇的一刹那,张韬趁曾索不注意,一刀把曾索砍下马来,旁边的郁保四跟上一刀结果了性命。 可怜那曾索,做了半世强人,到死都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张韬与郁保四杀了曾索,张韬对前面不明所以的曾头市喽啰喊道“我们乃梁山好汉,如今梁山大军已攻破曾头市,想活命的乖乖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与曾索同来的几百人见到这种情况,早已吓得哆哆嗦嗦,听到张韬喊话,相互看了看便乖乖的扔掉了武器投降了。 林冲见这些人投降,便命令张韬领着一百人,把这些俘虏看管起来,等此战过后在统一安排。 张韬领命,一边命人收缴兵器,一边命人把这些俘虏暂时先赶到一处空房子内看管起来。 林冲吩咐完便领着人继续向曾府杀去,这一晚注定是一个不会平静的夜晚! 第一百三十八回 史文恭乱舞斩曾涂 另一边史文恭领着山士奇从东边杀去,正走间,前面突然杀出曾涂和曾密两兄弟,兄弟二人引着一队人马而来,双方正在街上相遇。 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这曾涂一见到史文恭,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当初我曾头市好心好意资助你盘缠,又欲请你为曾头市教头,不想你非但不领情,还领着梁山贼寇来攻我曾头市,当真是良心狗肺,我曾涂今日誓要杀了你这个小人!”说完挺枪来刺史文恭。 史文恭听曾涂说完也不辩解,只是发出一声冷笑,说了一句“自不量力”便一紧手中那柄方天画戟,催马迎了上去。 另一边曾密知道史文恭武艺高强,恐大哥有失,便也舞着一柄大刀前来助阵。 史文恭身后的山士奇见曾密杀了出来,当即大喝道“无耻之徒,以多打少,你家山士奇爷爷在此!”喊完抡起手中那条四十斤重的浑铁棍来战曾密。 双方后面跟着的士兵见到主将都已经冲了上去,当即也都跟着杀了出去,一时间双方兵对兵,将对将当街杀了起来。 那曾涂迎着史文恭,将一腔怒火全都转化到长枪之上,也不防守,招招都是搏命的打法。 史文恭见曾涂如发了疯一般向自己攻来,心中一恼想道“本来我还想留你一命,算是报了当年赠予之恩,不想你却自己非要找死,既然如此就怪不得我了!” 史文恭心中怒火一烧,手中方天画戟猛的画了一个半圆,正好把曾涂的枪带到半空,紧接着用画戟的小枝正好勾住枪身。 史文恭顺势发力,方天画戟沿着枪身迅速向曾涂的手削去,这些动作说出来慢,但使出来却快速无比,瞬息之间便全部完成。 这一招是专奔着曾涂的手而去,因为曾涂的枪被画戟小枝勾住,脱离不得,所以曾涂现在只有两种选择,一是眼看着自己的手指被画戟削掉,二就是立即松开手,放弃长枪。 不过无论曾涂选择哪一个,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死! 曾涂见到这一招也是心里大骇,他实在没想到在自己如此拼命的情况下,却还与史文恭有如此大的差距。 这曾涂也是一个狠角色,他本是双手握枪,右手在前,左手在后,眼见此时自己已经避无可避,便一咬牙把靠后的左手又往后挪了挪,远离画戟的攻击范围,他是想牺牲右手,保全左手,换取一丝生机。 说时迟那时快,这些事情都是一瞬间发生的,史文恭的方天画戟此时果然如预料中的一样,毫不留情的削掉了曾涂右手的四根手指,只剩下在下面的大拇指。 那曾涂四根手指被削掉,顿时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十指连心,当即吃痛不住“啊”的一声大叫出来,手中的枪险些把握不住掉了下去! 可是曾涂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应该说他还是低估了史文恭的实力,以为自己保住左手便可以在拼一下,可现实是残酷的,史文恭在削掉他的手指后,趁着曾涂因为疼痛所带来的瞬间失神,大叫一声“乱舞!” 只见史文恭喊声过后,手中画戟一口气,上,下,左,右,从各个方向一连使出十六招,招招劈中曾涂的身体,可怜这曾涂,虽然悍勇,却被史文恭来了个分尸而死。 在曾涂那一声大叫的时候,其他人便被这声惨叫吸引了注意力,全都纷纷看来。 当众人看清之时,却见到了让所有人一生都难以忘记的恐怖一幕,刚刚还端坐于马上的曾涂,随着史文恭一声“乱舞”身体便被劈成了无数个碎块,纷纷散落在空中。 众人看到这恐怖的一幕,全都被震撼到了,这是一种多么残忍的招式,更得需要多么强的臂力,才能将一个人瞬间劈成碎块。 众人直觉得一种深深的恐惧,瞬间蔓延到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犹如来自地狱的召唤,让人不寒而栗,肝胆俱裂! 众人一时间都忘记了厮杀,时间仿佛一瞬间静止了,全都看着骑在马上,手持方天画戟的男人,那高大的背影是如此令人生畏,望之胆寒! 这时突然一声悲叫惊醒了众人“大哥!”却原来是与山士奇交手的曾密,见自己大哥惨死发出的喊声。 曾密见到大哥惨死,大骂一声“狗贼,我杀了你!”说完便要向史文恭杀去。 可是他的对手山士奇怎能如他的意,大叫道“你的对手是我”说完便拦住了曾密。 曾密此时已经进入了暴走状态,见到山士奇拦他也不答话,直接抡起手中大刀向山士奇砍去。 山士奇是能与林冲大战五十回合而不败的人,焉会怕他,当即使棍迎来。 曾密此时早已被仇恨冲昏了理智,一身武艺使不出五成,只知拼命却无半点章法,没几合便被山士奇瞅准机会,一棍打下马去,山士奇复赶上前,抡起浑铁棍“噗”的一棍,将曾密的脑袋击了个粉碎。 与二人同来的喽啰早就已经吓傻了,见到曾密也死了,当即都没用梁山的人招降,全都乖乖的丢下武器投降了。 史文恭与山士奇同样留下一名小喽啰领人看管俘虏,然后二人领着其余的人向曾府赶去。 除了这两路,其余的人都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基本都是刚一接触便被杀散了。 几路人马很快便在曾府大门前汇合到一起。 此时的曾府大门紧闭,里面只有杂乱的脚步声,却没有说话的声音,据之前的情报显示,这曾府大院中平时是有两千名喽啰驻守的,因此林冲也不敢掉以轻心。 林冲先唤过庞万春,对他轻生耳语了一番,庞万春听完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谁也不知道林冲让他去干什么了。 林冲吩咐完庞万春又对旁边的史文恭说道“兄长曾在这曾府住过,不知道这曾府可有后门,小门之类的?” 史文恭说道“后门倒是没有,不过在西面有一个供下人平时采买用的小门。” 林冲听了对旁边的郁保四和姚义吩咐道“两位兄弟各领些人马,去把那小门堵了,不可放过一人逃走”二人领命而去。 吩咐完毕,林冲大声说道“铁牛,领人把这个大门给我撞开!” 李逵听完把两把大斧往腰上一别,然后喊道“他奶奶的,给老子来几个力气大的,跟我把这鸟门撞开!” 李逵今天是杀过瘾了,所以显得很是兴奋! 李逵喊完,只见从后面人群中跑出十来个膀大腰圆的士兵,正是刚开始跟着李逵用撞木撞寨门的几个人。 这时身边也没有撞木,几人跟着李逵站在离门几步远的地方,准备来个助跑用肩膀把门撞开。 李逵见大家都站好了,说道“都听我的,我属三个数大家便一起用力给我撞门,都他娘的把全身的力气使出来,所有人都看着呢,要是一次没撞开,丢了爷爷的脸小心我揍你们!” “黑爷,您就瞧好吧!”喽啰们回道。 “黑爷”是喽啰们对李逵的尊称,很是贴切,李逵不仅人长的黑,下手也够黑,喽啰们若是惹了他,是真挨打! 李逵嗯了一声,便开始数数“一,二,三”随着三的喊出,包括李逵在内的十多个人,全都卯足了力气向大门撞去。 只听咣当一声,曾府的大门便被撞开了,不能说是撞开了,而是大门根本就没锁,这些人刚一撞到门,大门就开了。 可是这十多人使得可是全力,结果门根本就不受力,这些人一个收身不住,全都摔倒进大门里面“哎呦”直叫。 林冲一见大门开了,大手一挥道“冲进去,遇到反抗格杀勿论!” 身后的史文恭听到林冲的命令,大叫着领人杀了进去。 林冲这回但没先冲进去,因为他知道越是到最后,越是要小心一些,自己可不能因为得意,中了别人的暗箭之类的,倒在这最后的路上。 史文恭带人冲进去之后才发现,在院里正厅的台阶上站满了人,仔细一看正是曾头市主曾弄,以及一直不见的曾魁,旁边还站着被人扶着的曾升,后面及两旁站满了曾头市的喽啰,想来就是常驻这曾府的两千人马。 史文恭见到这种情况心里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在乎,无论怎么样,曾头市今晚覆灭已成定局。 史文恭命人把曾弄等人都围了起来,又让人里里外外搜了一遍,看看有没有藏在暗处准备放暗箭的人。 士兵们里里外外的搜了一遍,没见到有埋伏在暗处的人,便把搜查的结果汇报给了史文恭。 史文恭听完说道“去请大头领进来,告诉大头领曾家的人都被我们包围了!” 喽啰得了吩咐转身出去通知林冲。 曾家的人从史文恭他们进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梁山众人。 林冲在门外得了喽啰禀报,心里想道“看来这曾弄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准备谈判了,只是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们的,斩草不除根,早晚后悔莫及!” 林冲想完领着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穆弘走了进去。 第一百三十九回 世上再无曾头市 林冲领着穆弘以及身后的梁山士兵,抬步走进了曾府大门。 如今的穆弘越来越像林冲的保镖头子,林冲无论走到哪里都喜欢带上穆弘。 其实这也是林冲有意而为之,林冲一直都在为自己物色保镖的人选,他的保镖首先不能武艺太差,若是太差倘若真遇到危险,就不知道到底是谁保护谁了。 其次作为保镖也不能武艺太高,比如史文恭,王寅,石宝,孙安等等,这些人都是大将之才,甚至是统领一军的帅才,用来给自己当保镖就太过浪费了,有些屈才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所选的保镖必须要对自己绝对忠心,甚至说到了关键时刻可以替自己去死,这一点才是最为重要的。 而穆弘就完全包括了这上述的三点,武艺方面自不必说,在梁山也算出类拔萃,而且穆弘,水战,陆战,马战,样样精通,三栖全能,十分的全面。 至于忠诚度就更没问题了,自打从相识开始,穆弘便不止一次对林冲表达过忠心,更是在这一年时间以来,处处用行动表达着对林冲的支持与忠诚!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林冲喜欢穆弘这个人,从后世时就喜欢,在这个时代见了真人更是喜欢,若穆弘是个女人,林冲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取了她,总之林冲对穆弘非常满意! 林冲走进院子,看到被梁山众将士围住的曾家之人,脸上露出一个不被人察觉的笑容,心里想道“曾头市终于被我拿下了,不仅解了山寨缺少钱粮的窘境,更是俘虏了大批降兵,等这些降兵全都投降后,梁山的实力将会提升一大截,实在是太让人兴奋了!” 众人见到林冲进来,全都主动让开一条路,使林冲能直接走到前面来。 林冲穿过人群,站到了最前面,他也没有说话同样静静的看着曾弄,这个时候,是心里意志的比拼,比的是谁更能耐得住性子,谁更能沉的住气,这样就会在谈判中获得心理上的优势,从而占据谈判的主动。 站在台阶上本来一动不动的曾弄,见到林冲进来,脸上终于起来变化,这是曾弄第一次看见林冲,就是这个素未谋面的人在这短短的几天,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曾弄睁大了眼睛,想把眼前的这人看得清楚一些,更想记住他的样子,哪怕自己活不过今晚,也要把林冲的模样记在心里,这个仇实在是太大了。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只不过一个面目狰狞,一个满面春风。 起风了,院里众人点起的火把被风吹的“簌簌”直响,看来明天真的可能会下雪。 又过了一会,只听曾弄“唉!”的叹了口气,说道“我输了!” 林冲脸上的笑容更胜,仿佛天上闪烁着的星辰一般绚丽夺目,只听林冲说道“叫你身后的人放下武器,我保证留他们性命!” 林冲没有说留曾家人性命,因为这不现实,曾弄也听出了林冲话里的含义,但他不意外,若是林冲说会放过他们,那才会让他感到意外。 曾弄没有回答林冲的话,而是问道“我很想知道,我曾头市与你梁山泊无怨无仇,你为何会如此大动干戈来攻打我曾头市?” 林冲听了笑了笑回道“因为我梁山没有钱了!” 曾弄听了林冲的回答眉头一皱“就这么简单?” “没错,就这么简单!”林冲很诚恳的回道。 曾弄听完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想过很多种梁山攻打曾头市的理由,但唯独没有想过梁山缺钱这个理由。 曾弄心性足够沉稳,但是他旁边的曾魁却忍耐不住,当即大骂道“你们梁山缺钱关我曾头市何事,为何要来攻打我们?” “白痴!” 当曾魁的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脑海里又同时冒出这么一个词。 就连一旁的曾弄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喝道“住嘴,别从这丢人现眼!” 林冲没有理会曾魁,而是问曾弄道“怎么样曾长官,考虑好了没有,是你让他们放下武器投降,还是让我身后的梁山兄弟亲自动手?时间不早了,事已至此,我们也别再浪费时间了!” 林冲话音刚落,就见曾魁突然手中出现一把匕首,飞快的向林冲跑来,并且口中大喊道“贼寇,我杀了你!” 在场的人都被曾魁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包括曾弄在内都大为吃惊,因为早在史文恭他们进院之前,曾弄就已经交待了所有人不要在抵抗,但他却没想到曾魁会不听他的话。 当即急得曾弄大叫道“魁儿,住手!” 而站在林冲身后的史文恭和穆弘等人也是心头大骇,赶忙去拉林冲,并且口中喊道“小心!” 可是林冲却如被吓傻了一般,依然一脸微笑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林冲要被曾魁刺到的时候,人群外飞来一支利箭,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一箭射中了曾魁的咽喉,力气之大直接将曾魁的身体带得向后退去,手中的匕首也随之掉落在地上。 这一变化实在是太快了,快到当众人反应过来时,曾魁已经倒地身亡了。 梁山众人趁此时机赶忙将林冲保护起来,然后才回头去看这射箭之人是谁。 众人向后看去,顺着这支箭来的方向,大家看到庞万春正一脸笑意的站在后面的墙头之上,手里拿着他那把宝弓。 看到这一幕众人才反应过来,临进门之前林冲曾悄悄交待了庞万春几句,之后庞万春便离开了,后来局面比较混乱,谁也没有想起他来,原来是林冲早就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而让庞万春提前准备去了,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射出这一箭。 林冲推开众人,依然微笑的看着曾弄,只不过此时的笑容里却透露出一股杀机。 林冲说道“我数三个数,若当我三个数数完,还有人手里拿着武器,立即格杀勿论!” 随着林冲的话音落下,曾府的院墙上突然出现许多手拿弓箭之人,全都搭上箭拉开弓,然后把箭对准了曾弄等人,正是庞万春的神箭营。 而林冲身后的众人也全都拿起武器,对准了台阶之上,只等林冲一声令下便冲上去杀人。 此时的曾弄早已没了刚才的神采,自己的几个儿子一夜之间全都惨死,让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虽然还剩下一个小儿子,但是也因为受伤过重,即使好了也是个废人。 想自己一世刚强,却不想到老受了这般打击,罢了罢了,莫要再反抗了,少造点杀孽也算是给自己积点阴德吧! 想罢也不等林冲数数,便对后面的人说道“全都放下武器,投降!” 后面的喽啰听了曾弄的话,全都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自己不用死了,于是所有人都快速的扔掉了手里的武器,唯恐扔的慢了被当成不降之人而被杀了。 林冲对曾弄说道“曾长官请上吧!” 曾弄看了看林冲说道“请林头领留我父子二人一个全尸!” 林冲听了点了点头,说道“好,铁牛,送曾长官与曾公子上路!” 李逵听了嘿嘿一笑,大步走到二人身前,双手扶住曾弄的脑袋,只一拧“咔嚓”一声,便扭断了曾弄的脖子,然后用同样的手法也送曾升上了路,果然是全尸。 站在台阶上的一众曾头市喽啰,见到李逵如此残忍的杀死曾弄父子,被吓得胆战心惊,全都低下了头,不敢看林冲一眼。 林冲感觉自己的心肠越来越硬了,他现在可以在面对敌人生死时,心里没有一点波澜,看着李逵如此粗暴的杀死两人,心里没有半点怜悯,唉!不知是福是祸。 林冲对史文恭说道“把这些人的兵器收了,然后看管起来,在派人把曾府里里外外仔细搜查一遍,将所有曾家之人,无论男女,无论老幼全都集中到这里,最后统一安排。 把曾府及整个曾头市除了普通百姓家以外的金银珠宝,文玩字画,锦缎布匹,兵器铠甲等一切东西都搜出来找车装好,等打败凌州援兵一起运回山寨! 另外派人控制火情,在整个曾头市搜捕曾家余孽,控制住其他几寨,将所有俘虏都关押在一起,命人看管好粮仓,别让人趁乱把粮仓烧了,最后重整寨门,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凌州兵马!” 林冲一连气下了数到命令,跟在林冲身后的史文恭及其他头领听了,全都领命,然后各自带人按照林冲的吩咐执行去了。 林冲的身后还有三人没有离去,一个是穆弘,穆弘此次攻打曾头市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林冲的安全。 还有一人是庞万春,他领着自己的神箭营做起了林冲的守卫,因为所有喽啰都被派出去忙了,而目前曾头市还没有完全安全,所以林冲身边不能不留人保护,于是大家一商量便让庞万春领着神箭营留了下来。 最后一人是林冲亲自留下的,不是别人,是一打仗就好惹麻烦的李逵,如今曾头市已经被攻破,曾家五虎及曾弄都已经死了,剩下的主要是一些收尾工作,用不上他。 而且李逵有杀俘的习惯,林冲怕他出去滥杀无辜,因此才特意把他留下来,美其名曰是让他保护自己,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看管。 林冲见大家都去忙了,感觉折腾了一晚有些累了,便领着几人走进了曾府议事大厅,也就是平时曾家商量事情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回 大丰收另有隐情 林冲领着几人走进大厅,此时的大厅里早已让梁山兄弟里里外外搜了好几遍,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即使这样庞万春还是让神箭营的人,把几个重要的地方都把守起来,林冲现在不仅是梁山寨主,还是他唯一的妹夫,自己当然要重视一些,万一林冲出了什么意外,自己那个痴情的妹妹不以身殉情才怪! 林冲进了大厅,四处看了看,这曾家当真是富有,会享受,整个大厅布置得富丽堂皇,就说正中间主位上的那张完整的白虎皮,就非是一般人能享用得起的。 虽然在这个时代老虎非常多,但是纯白色的老虎却是十分稀少的,尤其是这张虎皮还如此完整,不见半点伤痕,当真是精品中的精品,不凡中的不凡! 林冲当真非常喜欢这张虎皮,走上前坐了上去,“舒服”林冲在心里赞叹了一声,然后对庞万春说道“这张白虎皮我非常喜欢,等走的时候别忘记帮我带回山寨!” 庞万春听了点头领命,然后唤过神箭营的一个小头领,把刚才林冲交待的话吩咐了下去。 林冲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庞万春及穆弘等人也找地方坐了下来,不过几人没有闭眼休息,而是坐在那里小声的聊着。 不知过了多久,史文恭等人办完林冲交待的所有事情回来了,众人见到林冲正在休息,都没有打扰他,纷纷各找位置坐下来休息谈天。 此时所有人的脸上全都露出开心的笑容,这曾头市当真是富,尤其是这曾家,只从曾府内搜出的金银就是一笔天文数字,更不用说那数不清的珠宝首饰,古玩玉器等贵重物品,大家都觉得林冲决定打曾头市简直太对了,对到了极点! 其实林冲坐在那里并没有睡着,他只是想休息一会,在这种时候他又怎么可能真的睡着呢。 所以当史文恭等人进来坐下的时候,林冲便睁开了眼睛,用手揉了揉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抬头看看下面众兄弟,一脸笑容的问道“怎么样,都处理好了?此次我们收获如何?” 大家听了林冲的问话全都开心的笑了起来,一直具体负责此事的史文恭,站起来说道“全都处理好了,除了因为搜出来的东西太多,一时没有装完车外,其他事情都已经完毕。 那曾家的所有人都被聚集到外面的一间空房子里,让士兵看管着,只等一会发落。 而整个曾头市的喽啰也都搜捕完了,因为我们把出口都派人守住了,因此没有跑了几个人,他们见到曾家已经覆灭,也没有反抗便都乖乖的投降了,具体人数还不清楚,但是加上我们之前俘虏的几千人,足有上万名俘虏!”史文恭说到这里脸上不由自主的又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一万多名俘虏可都是将来梁山发展壮大的根基啊! 史文恭接着说道“至于金银财宝,粮草辎重等就太多了,一时间也统计不出来,只有拉回山寨后交由蒋敬兄弟统计了!” 林冲听了也开心的大笑起来,打趣道“看来等我们回山,蒋敬兄弟又要跟我抱怨他手下的人太少了,哈哈哈哈!” 大家听到林冲的话也是被逗得哈哈大笑,没错,等把这些东西全拉回山寨,是够蒋敬忙的了! 林冲说完面色一整说道“那曾家之人作恶多端,又与我们结下深仇大恨,一会便送她们上路吧,斩草除根,免生后患!” 史文恭听了点头领命,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没觉得林冲的这个命令有什么不妥,反而非常赞同,斩草除根,古留至理! 林冲说完忽然想起一事,时迁哪去了? 从攻进曾头市开始到现在便一直没有看到他,之前因为事太多太忙没有注意到,现在却才想了起来。 林冲四下看了看,果然没有时迁的身影,脸上不由得升起一股担忧,因为时迁不是以武艺见长,林冲还真怕他在混乱中出点什么意外。 这时大家也都注意到了林冲神色上的变化,石宝便问道“哥哥何故脸上出现担忧之色,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冲再次四下看了看,然后说道“可有人看到时迁兄弟?” 众人听到林冲的话也才反应过来,是啊,自从大家攻进曾头市就没有见到时迁。 郁保四想了想站起来说道“夜里时迁哥哥给我们送完信,便去法华寺准备了,当时我们约定等火起之后到寨门处汇合,一起帮助哥哥攻打寨门,可是后来一忙却把这事忘了,也没有再见到他!” 林冲站起身向史文恭问道“刚才大家在搜查之时可见到了时迁?” 史文恭摇了摇头,他们还真没留意到时迁的存在。 林冲见此当即吩咐道“立刻派人在曾头市仔细查找时迁的下落,我不信这么一个大活人还能平空消失了?” 林冲话音刚落,还没等众人回答,只听一声大喊道“不必麻烦众家哥哥,小弟在此!” 说完一身黑衣的时迁手里拉着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众人见到时迁无事这才都放下心来,刚才有那么一刹那,大家还这真的以为时迁出了意外。 林冲看到时迁回来,也松了一口气问道“兄弟去了哪里,这等许久不见,害的大家担心。” 说完又看了看时迁手里拉着的这个人,好奇的问道“此人是谁?兄弟为何拉他过来?” 时迁一拉那人说道“老实点”然后回道“哥哥不知,此人正是曾府的管家,深的曾家信任,不过小弟却无意间发现了他的另一个身份。 此人明面上是曾府的管家,实际上却是金人的一个探子,只不过此人是被金人策反,还是直接派来却不得而知!” 林冲一听这人身份,顿时来了兴趣“曾府管家,金人探子,啧啧,还是个双面间谍!” 林冲问道“你是金人还是宋人?” 这个管家听到林冲问话,吓得赶紧跪倒地上,哆哆嗦嗦道“小人是我大宋人,小人真的没做过任何坏事,请大王饶命啊!” “大宋人?那你为何会为金人卖命?那金人又让你在曾府做什么?那曾弄可知道你为金人效力之事?”林冲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小人也不想为金人效力,可是小人的家小都在金人手里,他们用家小威胁小人为他们办事,他们让我想办法取得曾家人的信任,然后劝曾家接受他们的条件。 那曾老爷并不知道小人为金人效力之事,要不然以曾老爷的性格,一定不会留小人性命的。”管家一五一十的说道。 “金人想让曾弄答应他们什么条件?你说的详细一些,若你交待的好,没准我会放你一条生路,毕竟你在我的眼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林冲利诱这个管家道。 那管家听了林冲的话果然大喜,忙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回大王“那金人知道曾家富足,而曾家本身又是金人,因此便极力拉拢他们为金国效力。 可是这曾老爷当初就是被金国的一个贵族,逼得走投无路才逃来大宋,而那个贵族的儿子正是现在金人的掌权者,因此曾老爷并不想为金人效力。 但金人贪慕曾家的财富,又想让他们帮自己在宋朝暗中发展势力,好为将来有可能发生的宋金之战做准备,若将来两国真的交战,曾头市就可以作为金人的一支奇兵,攻占附近州县,打击宋朝士气。 倘若曾家一直不答应金人的条件,便让小人等候命令,然后找机会下毒把曾家人全都除去,然后控制曾家的财富,交给金人,这就是金人要小人做的全部事情,句句属实,还请大王看在小人也是被逼无奈的份上,饶过小人一命!” 林冲听完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管家说的应该是真的,便说道“好,我在最后问你两个问题,只要你如实回答,我便不杀你!” 那管家听了高兴的点头道“大王尽管问,小人一定全都如实回答!” “你与那金人是如何联系的?还有在我们攻进曾府大门时,曾家所人都在,而作为管家的你却为何不在? 按理说以你的地位,曾弄不可能不让你跟着,但你却偏偏不在,是不是曾弄吩咐你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那管家听了本有一丝犹豫,但一想到说了就能活命,便一咬牙说了出来“回大王,那金人每次想联系小人,都会派一个金人前来曾府,名义上是与曾老爷谈事,但实际却是来找小人,因为小人是曾府管家,因此即使与金人接触也不会引起怀疑,所以我们就是这么传递消息的。 至于我不在场的原因,是因为曾老爷吩咐我去做一件事,曾老爷有一位宠爱的小妾怀孕了。 曾老爷在苏教头战死的那天晚上,便感觉曾头市可能要保不住,就让小人连夜悄悄的把那位小妾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这个地方就在后面的山里,是曾老爷找人偷偷挖的一个山洞,里面藏着许多金银和粮食,就是为了预防曾头市出现今天这种情况准备的。 曾老爷见大事已去,便让小人趁着混乱逃到那里藏了,等一切风平浪静,再带着那个小妾逃到别处去安身,也算给曾家留条血脉,至于山洞里的金银就赏给小人当做报仇。 本来曾老爷想让五公子也一起走的,但是五公子伤的太重,走不了,因此才让小人一走了,可是没想到小人没等走到山洞,便被这位大王捉住了,情况就是这样!” 林冲听完摇了摇头,感叹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可惜了曾弄这一番心机了!” 第一百四十一回 士气振大战凌州军 林冲听完管家的话在心里感叹了一回,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的穆弘,穆弘心领神会,站起身拖过管家就往外走。 那管家一见穆弘如此,吓得大哭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小人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大王不是答应放小人一命吗?何故出尔反尔?” 林冲听到他的话冷冷的回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吃里爬外,卖主求荣的人,更何况你还里通外敌,勾结金人,罪无可恕,不过我也不算食言,我只说自己不杀你,却没说别人不杀你!” 那管家听了更是哭的大声,手上也拼命挣扎,可是他哪里是穆弘的对手,几下被拉到门外,只一刀便让穆弘结果了性命。 对于管家的死林冲没有当做一回事,这种人杀了也就杀了,不过曾弄的那个小妾却让林冲犯了难。 若以情理说,那个小妾及她腹中的孩子都是无辜的,她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她们也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甚至那个小妾都有可能是受害者。 但是倘若林冲真的放过这对母子,一旦将来孩子出生长大成人,知道事情经过,找自己报仇怎么办,因为心软放过她们,等若干年后孩子长大成人回来报仇,并且成功的例子比比皆是。 唉!林冲叹了一口气,要怪就怪你母子的命运不好吧,自古心慈不掌兵,心软不争霸,别怪我林冲心狠了! 林冲想罢对时迁说道“你与铁牛领人去这个管家说的山洞,把里面的东西全取回来,至于那个小妾”林冲说道这里停了一下,然后看向李逵道“铁牛,那个小妾就交给你解决了,给她个痛快,她也是个可怜人,别让她再受罪了!” 林冲之所以要让李逵去做这件事,是怕别人见那女子可怜而心生不忍,将她放了,而林冲相信李逵不会,他相信李逵一定会把自己交待的事很好的完成,因为这就是李逵让人又爱又恨的地方,用好了是把利剑,用不好就是个祸根! 时迁与李逵听了起身领命,然后转身出去办事。 林冲心里有些压抑,然后对众人说道“大家也都累了一夜,现在事情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都随便找地方休息一会,养足精神,等天亮了还有一场恶仗在等着我们。” 明天中午凌州的援兵就要到了,一想到单廷珪和魏定国,林冲心里有了些许的期待。 虽然二人并不是什么顶级人物,但是也算得上两员难得的副将,又是正规军出身,若能降伏也算是小小的收获,当然还有那同来的五千凌州军! 众人听了林冲的话,便都起身去找地方歇息,睡觉是一定睡不着了,但是闭目养神一会,恢复一下体力还是很有必要的。 天亮时,时迁与李逵领着一二百人回来了,每个人的手里都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有的人还扛着一个袋子,想来这些箱子里面就是曾弄偷偷藏起来的财宝,而袋子里就是粮食吧。 时迁与李逵来到林冲身前复命,林冲对于时迁说的收获多少钱财粮食不是很感兴趣,因为他昨晚已经见得太多了。 而对于交待李逵的事却很是上心,当听到李逵说一切都办好了的时候,林冲不知为何长出了一口气,心情反而轻松了下来。 林冲称赞了两人一番,便让二人下去休息了。 这曾头市有的是粮食,牛羊猪鸡更是样样不缺,林冲命人煮了饭,杀了些牲畜,都煮的熟了,然后分给所有的人,算是提前奖励一下,并告诉大家,等回了山寨再大摆庆功宴,好好奖励众人。 不管是头领还是士兵,吃着香喷喷的肉,又听着林冲说要奖励大家的话,全都兴奋的嗷嗷直叫,心中想道“跟着大头领当真有前途!” 有人大声喊道“谢谢大头领!” 刚开始是一两个人在喊,后来慢慢的所有人都开始喊了起来“谢谢大头领!”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被梁山人马看管起来的俘虏,看到梁山士兵大口的吃着肉,又听到林冲说要大赏众人,全都露出了羡慕的目光,心里全都冒出一个想法“加入梁山真好!” 在离曾头市五十里的官道上,一支由五千名官兵组成的队伍,正在朝曾头市慢慢走着,本来他们的速度是很快的,但随着探子的一个消息传来,两位领头的将领便命令队伍放慢了速度。 这一队人正是前来救援的凌州兵马,可是他们早在一个时辰前便接到探子的回报,说曾头市已经被梁山人马攻破,此时寨墙之上已经竖起了梁山旗号。 骑在马上的魏定国叹了一口气,对旁边的单廷珪说道“你说那梁山贼寇怎么能一夜之间就攻破了曾头市?要知道曾家五虎的实力可是不弱啊,就是你我二人领兵想一夜之间攻破,也绝不可能!” “唉!谁知道呢,想来肯定是用了诡计了,不知道那曾长官和曾家五虎怎么样了,你我二人来时知府大人可是让立了军令状,一定要将曾头市的危机解除了的,现在变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单廷珪说道。 魏定国听了摇了摇头“此事怨不得你我二人,实在是他曾头市太不争气,连一晚都没坚持住,我想知府大人接了你我二人快马传过去的消息,一定会理解的。 只是现在麻烦的是,在知府大人的命令没传来之前,我二人该如何做啊,是继续攻打梁山贼寇,还是按兵不动,等消息来了在按命令行事?” 单廷珪听了也是感到大为头疼,不由得咒骂了一句“该死的曾头市,该死的梁山贼寇!” 两人领着队伍慢慢的向前走着,本来早就应该到了曾头市的,可是现在依然还有五十里的距离。 两人在马上商量了一下,感觉还是先把官兵带到曾头市再说,到了曾头市先安营扎寨,一面探听曾头市的情况,一面等知府大人的回信,至于是继续攻还是撤退,到时就看大人怎么吩咐了。 两人商量完,便立刻让队伍提速向曾头市赶去。 林冲与其他一些头领正在曾府大厅里商量着事情,戴宗走进来禀道“哥哥,那凌州官兵就快要到了,离曾头市大约还有二十里地。” 林冲听了笑道“他们来的够慢的了,传令下去,集结两千人马,我们去会一会这凌州兵马,看看他们有什么不同之处!” 单廷珪与魏定国领着凌州军,来到距离曾头市十里远近的地方,刚想吩咐士兵安营扎寨,却看到从曾头市杀出一彪人马,人数大概在两千左右,前面有十数位头领引着。 见到梁山军杀来,二人忙下令全军戒备,然后各持武器看着对面来人。 林冲领着人在距离凌州军一箭之地的地方停了下来,摆好阵势,林冲催马上前,看了看对面的单廷珪与魏定国二人。 只见其中一人,身穿皂青色衣服,外套一副黑皮嵌缝乌油铠甲,胯下一匹深乌马,手提一条黑杆枪,威风凛凛,犹如一片乌云停阵前! 林冲看了此人模样装扮,心中想到,此人应该就是圣水将单廷珪。 再看另一人,头戴一顶朱红点金束发盔,披一副火红连环吞兽面猊铠,外面罩一件云霞飞兽绛红袍,挎一张画雕弓,腰悬一壶狼牙箭,骑一匹胭脂马,手中握着一口熟铜刀,表情狰狞,仿佛一团烈火出阵中! 不用说,此人定是神火将魏定国。 林冲打量完二人高声说道“对面的可是凌州来的兵马?你二人就是那什么圣水将,神火将的?也不知为何会起这种名字,难不成你二人会兴雨,喷火不成,嗯,哈哈哈哈!”说完与身后的众人一齐大笑起来。 林冲为了要速战速决,所以故意出言讥讽二人,目的就是想让他二人恼羞成怒领兵来战。 以梁山人马目前的处境是不宜在这里久呆的,越早赶回山寨对他们才越有利,越能尽早消化这场胜利带来的好处。 果然那魏定国听了林冲嘲讽的话,忍不住便要举刀来战,这魏定国不仅善使火攻,就连脾气也十分火爆。 旁边的单廷珪急忙拦住了魏定国,他还是比较冷静的,拦下魏定国后单廷珪纵马上前两步,对林冲说道“无知草寇,擅杀无辜百姓,抢掠百姓财物,今官军到此,还不赶快放下武器下马受降,否则官军过处片甲不留!” 这单廷珪想先从士气上震慑一下梁山众人,可是他的想法是好的,却用错了对象,梁山好汉是什么人,那是经历了无数次战斗练就出来的精英,怎会被他区区的几句大话就给吓到。 林冲听完笑了笑,也不争辩,淡淡的说道“谁与我擒下此獠?” 林冲话音刚落山士奇抢在前面杀了出来,一舞手中的浑铁棍大叫道“匹夫受死!”便向单廷珪杀去。 这边魏定国早已按耐不住,见有人杀来,也抢先杀了出去。 魏定国使的是长刀,山士奇用的是铁棍,两人也不答话便直接杀到了一起,一时间棍来刀举,刀劈棍挡,你来我往杀将起来! 第一百四十二回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山士奇与魏定国战了十几个回合,渐渐有点招架不住,身后的单廷珪见魏定国刀法渐乱,怕他有失赶紧提枪前来助战。 另一边秦明见单廷珪上来,也抡着狼牙棒迎上。 本来在林冲刚问完谁出战的时候,秦明就要出马,但是没想到被山士奇抢先了一步,秦明无奈只得忍住,现在倒好单廷珪的出战,给了他机会。 因为凌州与青州时常有公务往来,秦明与单廷珪又都是武将,因此接触过两回,彼此也不算陌生,单廷珪一见是秦明杀来,当即大骂道“你这个上负君恩,下辱祖宗的小人,不知死活竟敢前来送死,看我今日定要将你捉住,押解朝廷方显吾之手段!” 秦明听了单廷珪的话,气得暴跳如雷,口中哇哇怪叫,也不答话到得近前,抡起狼牙棒当头就是一棒。 这一招泰山压顶是秦明惯用的招式,每每对战都会先使出这招,目的就是试探对方的力量。 那单廷珪并不是一个以力量擅长的武将,他见秦明抡起狼牙棒砸来,避无可避,只能举枪來迎。 秦明这一棒是试探为主,所以并未使出全力,大概七成左右,可就是这七成力量,也震得单廷珪双手发麻,暗中叹道“这厮高大的力气!” 随即一发力把秦明的狼牙棒弹开,一甩枪身来了一招蟒蛇出洞,直奔秦明心口而去,这一枪若是被刺中,秦明不死也得重伤。 可是秦明岂是这么容易就被打败的,只见秦明撤回狼牙棒双手握住,棒身横于胸前,这时迟,那时快,秦明刚把狼牙棒横过来,单廷珪的枪便到了,那枪尖不偏不倚正刺在狼牙棒上。 不得不说秦明技高一筹,能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将狼牙棒收回,并且准确无误的判断出,单廷珪这一枪会刺到哪里,从而用狼牙棒挡住枪尖,可以说分毫都不能差,快了不行,慢了不行,偏了更不行! 两人就这样枪来棒往的打了起来,呼,哈,之声不绝于耳,叮咣之声更是此起彼伏。 这边二人打的热闹,那边山士奇与魏定国却分出了胜负。 这魏定国的武艺只能算是中等,与山士奇还是有着一定差距,前十几招还可以勉强应付,但越到后面却越难以招架。 终于在二人的一次对决中,山士奇一棍扫到了魏定国的肩膀,把他打下马去。 若不是林冲在来之前交待这二人要尽量生擒,那么山士奇全力使出这一棒,定可以打碎魏定国的肩胛骨,使他终生残疾。 魏定国大叫一声跌下马来,山士奇纵马赶上,浑铁棍在他头顶一指,魏定国便不敢再动,他知道若是自己乱动,这根铁棒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打爆自己的脑袋。 那边的单廷珪听到魏定国大叫一声,心里大惊,忙用余光向那边看去,见到魏定国已经被山士奇生擒了,当即大骇,也顾不得与秦明厮杀,挥出一枪把秦明逼退少许,然后趁机打马逃回本阵,引着官军跑了。 不是单廷珪不讲义气,贪生怕死,而是他知道一旦魏定国被擒,自己就会陷入被动之中。 若是此时梁山人马全军冲锋,己方士气正落,说不好就会全军覆没,因此他才一见势头不好赶忙跑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林冲见单廷珪领军撤走,并没有下令追击,也引着众人回了曾头市。 回到曾府大厅,所有头领齐聚一堂,林冲让人把魏定国带进来。 不久,被五花大绑的魏定国便在两个喽啰的推搡下走了进来。 魏定国见到林冲,脸上没有流露出半点惧意,双眼一闭,将头往上一台便没了下文,脸上摆出一副任凭处置的表情。 林冲看到魏定国这个表情,不怒反笑,这说明此人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算得上是一条好汉。 林冲走到魏定国身边,亲手为他解开绳索,也不理魏定国的一脸疑惑,对旁边的士兵说道“带魏将军到房间休息,并给魏将军准备好酒菜,千万不可怠慢了!” “是”两个士兵领命道。 魏定国此时却完全迷惑了,他不知道林冲这是何意,既不招降又不杀害,不仅对自己松了绑,还让人好酒好菜的招待,这到底是为什么? 林冲见魏定国站在那里没动,便出声问道“魏将军还有事?” 魏定国被林冲这一问弄得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下,还是好奇不过问道“寨主为何不杀我反而善加款待,这是何意?” 林冲听了哈哈一笑反问道“魏将军与我可有仇怨?” “你我从未相识何来仇怨!”魏定国回道。 “哦!那魏将军可杀了我梁山将士?”林冲有问道。 魏定国听更加疑惑回道“我刚一出战便被你们捉拿了,如何杀过你们将士?” 林冲笑容更胜“那魏将军可攻打过我梁山?” “我为凌州将官,无上方命令,怎会去攻打处在济州的梁山?” “那就是了,我与魏将军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杀你? 你奉命与单将军领兵来救曾头市,实乃上命不可违也,此为公事并非私怨,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又怎会怪罪于将军。 何况这曾家之人在曾头市的所作所为,我想魏将军定然早有耳闻,那凌州知府派你等前来救援,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想将军也是心知肚明,无需林某多言。 我之所以只囚禁将军而不忍加害,也正因为这几点,我知道将军乃是一条真汉子,一心为国,但是我等兄弟也非大奸大恶之人,我想我梁山兄弟所做的事,将军即使没有亲眼见到,肯定也有所耳闻 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人在做天在看,孰是孰非,将军心里自有公论!” 林冲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直说得魏定国目瞪口呆,惊讶不已,只觉得林冲说得句句属实,反驳不得。 尤其是那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又怎会怪罪于将军”更是说得魏定国大为感动。 魏定国叹了一口气说道“林寨主真大丈夫也,魏定国服了!”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林冲看着魏定国离去的背影,又想着他刚才说的话,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此人是我的了!”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林冲自始至终一句劝降的话都没有说,却让魏定国在心里产生了动摇,并说出“服了”的话来,攻心之效,可见一斑! 单廷珪领着五千官兵急急退了十里方才停住,见梁山人马并未追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忙下令官兵安营扎寨,士兵们此时也都如惊弓之鸟,惴惴不安,听到将军下令忙停下来扎营。 当晚大营扎好,吃了晚饭,单廷珪独自一人坐于大帐之内。 “唉!不想这梁山贼寇如此凶猛,难怪曾头市这么快便被攻破了,也不知魏将军怎么样了。 本以为这回是得了一份好差事,却不想碰到的是一个硬钉子,当真晦气!” 正想间,外面跑进来一名士兵“禀将军,派去给知府大人送信的人回来了。” “快叫他进来”单廷珪听到送信的人回来,心里一喜,想看看知府大人给了什么指示。 不过随即又失落了下来“唉!此时这消息却来得稍嫌晚了,现在魏将军被抓了,实力大打折扣!” 送信的士兵进来,叫了一声将军,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封知府大人的回信,双手交给单廷珪。 单廷珪接过回信,摆了摆手示意士兵下去,那士兵告了声诺,便转身出去了。 单廷珪打开书信,先确认了一下字迹,落款和印章,见都准确无误,这才开始看起信中内容,端得小心谨慎! 只不过信中的内容让单廷珪越看越生气,看完最后一句,气的单廷珪破口大骂“狗官!” 原来凌州知府在信中交待二人,无论如何也要打败梁山贼寇,尤其是不能让他们带走曾家的钱粮。 还美其名曰说要把曾家的钱粮拉回来充公之用,都是屁话,别说别人的钱粮了,就是凌州官府的钱粮都要被知府搜刮空了。 更可恨的是,在信的结尾还隐隐透露出,若是二人没能带回曾家财产,回来后将治二人贻误战机之罪,发配充军,当真是可恶! 单廷珪一气之下刚想把这封信撕碎,但转念一想有没动手,只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把信重新叠好放了起来。 单廷珪放好信,走出大帐,站在大帐门前,负手而立,抬起头仰望着漆黑的夜空,任凭夜风吹过脸庞,也不为所动,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单廷珪站在大营黯然伤神着,身在曾头市的魏定国此刻也是心事重重,看着面前放着的丰盛酒菜,却提不起半点食欲。 面前的酒是专门温过的,还冒着淡淡的热气,菜也是精心准备的,看来林冲当真对他不错。 魏定国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梁山士兵,这两人是林冲专门派来伺候他的,除了这二人,整个院子里便再无一个士兵,这也正是让魏定国最为为难的地方,从这点便可以看出林冲对自己的态度,那就是信任! 林冲相信魏定国不会做出偷偷逃跑之事,或者是什么过分的举动,因此才没有派人来看管自己,只是象征性的派了两个人在这服侍他。 “唉!这林寨主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魏定国暗暗在心里想道。 第一百四十三回 凌州军一网成擒 魏定国看了看门口的那两人,然后说道“你二人进来!” 那两个士兵以为魏定国有什么需求,便转身走了进来,说道“不知魏将军有何事?” 魏定国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事,只是想问你二人一些事情。” 两个士兵对视了一眼,然后回道“魏将军请问。” 魏定国想了想问道“你二人原是做何出身?” 其中一人回道“我二人原来都是青州官兵,后来与秦将军一起归顺了梁山。” 魏定国听说二人原本都是官兵,心里大为意外,前一阵子青州与济州一起攻打梁山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包括江州兵马全军覆没投降一事他也了解一些。 可是他没想到梁山此次下山居然把降兵带来,而且还让他们行动自如,未加看管,当真有点匪夷所思,正常情况,降兵都是要经过很长时间的训练,才能领出来作战,这样即可以提高降兵的士气,又可以保证降兵的忠诚,不至于出现临阵退缩或者逃跑的事。 可是这梁山打败两州联军才多长时间啊?两个月?三个月?五个月?就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就敢不加防备的把降兵带出来? 魏定国听完惊奇的问道“你二人为何会投降梁山?是自愿的还是被逼迫的?” 两个人听完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说道“我们两州当时被大头领俘虏了三千多人,据我所知,所有人好像都是自愿加入梁山的,并且现在都为自己加入梁山而骄傲!”二人说完一股自信的表情跃然于脸上。 魏定国听了心里的好奇更重,急忙问道“不知二位能把这其中原因对我说一说吗?” 二人听了便把他们被俘之后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包括林冲对待俘虏的态度,为士兵建立保障制度,立军规,设铁律,接家属上山,给予钱粮,还有山寨头领如何义气,山寨如何兴旺,多少好汉来投等等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直听得魏定国目瞪口呆,惊讶不已,他当真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贼寇,不对,这哪里是贼寇,这梁山的种种作为,简直比官府还要强百倍。 魏定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二位士兵见此会心的一笑,悄悄退出门外站岗去了。 第二天当林冲听到士兵汇报这件事情的时候,脸上同样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魏定国,我倒要看你如何选择! 林冲正在那里想着,时迁进来禀道“哥哥,那单廷珪又领人前来讨战。” 林冲听了哈哈一笑“去把秦明和司行方找来,就说我有事吩咐!” “是”时迁听完转身去找秦明和司行方。 没用多久二人便来到大厅,见到林冲叫到“哥哥!” 林冲见二人进来,也不废话,直接说道“那单廷珪又来寨前讨战,我今天誓要抓住此人,因此命你二人引一千人马,悄悄绕到他的背后,如果他不敌要跑,你二人便领军截住他的去路,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若是他在阵前便被我擒住,你二人便领军拦住那五千官兵的退路,这五千人我也要了,总之你们的任物,就是把退路给我拦死了,不能放一人过去,明白了吗?” 二人一听当即抱拳领命,然后转身下去准备去了。 二人走后,林冲也在陈五的服侍下披挂整齐,骑上马,提着丈八蛇矛向寨门而去。 到了寨门,史文恭等人早已把人马整顿好了,众兄弟也都准备好了,只等林冲前来。 林冲到了队伍前面,大手一挥便领人出了寨门,来到阵前。 两军对阵,林冲出马说道“败军之将,居然还敢前来送死!” 单廷珪听了林冲的话,脸上一红回道“无知草寇,今日我便要将你们斩尽杀绝!” 林冲听了直接大叫道“石宝何在?”林冲怕兄弟们抢功伤了和气,直接点了石宝的将。 石宝走马来到林冲身前“小弟在!” “命你出战,若不能生擒此人,提头来见!”林冲大声命令道。 “遵命!”石宝也不含糊,说完便一提劈风刀纵马杀出。 单廷珪听到林冲让石宝生擒自己,当下也是大怒,一紧手中黑杆枪,哇哇叫着向石宝杀去。 石宝的刀法是极其出众的,手中的劈风刀更是家传宝刀,两人刚一交手,石宝便使出平生所学,一把刀不离单廷珪头顶,刀刀威猛。 因为得了林冲必须生擒此人的将令,石宝也不敢大意,虽然他知道林冲最后的一句“提头来见”当不得真,但是此事关乎到面子问题,身死事小,面子事大! 石宝一口气劈出十三刀,犹如长江叠浪,一刀快过一刀。 单廷珪被石宝这十三刀杀的冷汗直流,心中叫苦道“梁山高手何其多也!” 石宝劈完十三刀,突然刀势一转,化劈为挑,单廷珪被石宝这突然的一招变化,打得有些措手不及,好不容易用枪身挡住了这一招,却不防石宝流星锤的绝技。 只见石宝一刀挑出,左手快速从身后取下流星锤,大喝一声“给我下来!”便一锤抡出,正打在单廷珪坐骑的头上,那马吃痛不过,一声悲鸣,摔倒外地,马上的单廷珪也随之跌落马下。 这一招是石宝的绝技,当初与黄信交战之时也使过,因为两次林冲都是要求活捉,因此石宝都是用流星锤打的马,若是生死交战,石宝这一下便是奔人而去,若打中非死亦重伤! 单廷珪冷不防被掀下马,摔得七荤八素,石宝一夹马腹来到身前,手中劈风刀便架到了单廷珪的脖子上,使他动弹不得。 单廷珪身后所带来的五千官兵,见己方主将被人生擒,一下全都慌了神,也不知谁喊了一声“快跑啊!” 一瞬间所有人全都丢下武器,扔掉旌旗,转身就向后跑去,当真是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林冲见此,大喊一声“冲锋,降者不杀!” 一时间身后的众位头领,领着所有士兵“嗷嗷叫”的向官兵杀去,边追边高声喊着“降者不杀,投降免死!” 官兵慌不择路的往后跑着,听见后面的喊声,跑得更快,当真之恨自己少长两条腿,跑得太慢。 正跑间,前面突然一声锣响,官军当即一愣,只见退路上杀出一军来,当先两筹好汉引着千人拦住退路,大声喊道“投降免死,降者不杀!” 官兵见退路被截,刚想往两边逃走,后面的大军追了上来,一下把两边的路也给堵上了。 梁山人马在众头领的带领下,兵器前指,整齐的喊道“投降免死,投降免死……!” 五千官军此时早似惊弓之鸟,更惶惶如丧家之犬,别看他们平时与老百姓耀武扬威,威风的很,可是到了战场之上,一动真格便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官军见已经无路可走,全都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慢慢举起手来,口称“我投降!” 林冲及所有头领见此情景,全都难掩激动之情,放声大笑起来! 后边刚被石宝押着站起来的单廷珪见此情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一战当真败得彻底,败得窝囊! 林冲命人掌起得胜鼓,打扫战场,收拢兵器物资,押解俘虏回曾头市。 打扫战场,押解俘虏的事自然不用自己操心,林冲骑着马,领着众人回去。 林冲并没有刻意去管押解单廷珪之事,不是林冲膨胀了,而是现在以单廷珪这种级别的人物,林冲还真不想太过表现,如果是关胜,呼延灼或者是董平,张清这种级别的大将,林冲定然态度不同,热情劝解! 说实话林冲此时的心里,如单廷珪,魏定国这种级别的将领,收之自然高兴,但远远不及身后的五千俘虏使林冲欣喜,前者是锦上添花,后者如雪中送炭,不同的时期,需求自然也会不同。 回到曾头市,这回林冲连见都没有见单廷珪,只是命人将他松绑,然后送到魏定国呆的院子,让二人呆在一起便可。 来到原来的曾府大厅,林冲命陈五把所有的头领全都找来商量事情,陈五领命而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所有头领才陆陆续续的来全,因为有好些人有事情要忙,比如史文恭便一直再忙着押解俘虏之事。 郁保四负责打扫战场收缴物资,其他人也都各有各的事情,所以时间才会到得这么不统一。 林冲等人都到齐,起身说道“此次我梁山发兵,打败曾头市,刚刚又大胜凌州官兵,可以说大获全胜。 目前一些不利的因素都以铲平,我们也要尽快收拾东西回山,毕竟这里不是梁山,呆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所以,一会大家下去后,抓紧时间把此次缴获的所有东西,全都赶紧装载上车,争取明天我们便撤军回梁山!” 所有人听林冲说完,全都起身领命,然后急忙分头下去准备。 单廷珪被梁山士兵送到魏定国所在的院子,起初单廷珪还有些纳闷,这林冲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为何把自己松了绑送到这里来? 可当单廷珪走进屋子,看到正坐在桌前发愣的魏定国时,大吃一惊,叫道“魏将军,你还活着?” 第一百四十四回 降二将启程回山 魏定国正坐在那里想着心事,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当即抬起头来向门口看去。 当魏定国看清来人时,惊得直接站了起来,失声问道“单将军,你也何以如此……!” 魏定国问了一半便收住了声,因为他已经猜出了答案,单廷珪肯定是与自己一样,被梁山人马生擒了。 单廷珪看到魏定国猜出了原因,一脸苦笑,说道“技不如人,若不是那石宝手下留情,想来魏将军就见不到我了,唉!” 单廷珪来到桌前坐了,把昨天收到知府大人回信的内容,以及今天迫不得已出兵讨战,如何被石宝打败,如何被林冲两面夹击俘虏了所有人,以及自己刚才的疑惑全都讲了一遍。 魏定国听到凌州的五千官军,居然没有一人反抗就全都乖乖投降了,当下叹道“不想我们自诩为官军,却连一群草寇都不如,一遇战事不思拼命报效朝廷,却只知逃命,当真可悲!” 单廷珪听了魏定国的话也是一声叹息,然后问道“不知魏将军可知那梁山贼人,欲如何处置你我二人,我刚才进来他们什么也没说,只解了我的绳索把我送来这里,让我心里好生疑惑?” 魏定国听完收了收心思,然后把昨天他被俘之后所发生的事,以及自己与林冲的对话,还有那两个士兵所说的话,全都细细的对单廷珪讲了一遍。 单廷珪听完眉头紧锁,问道“将军此言当真?” 魏定国没有回话,只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单廷珪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问道“魏将军如何看待此事?” 魏定国摇了摇头“本来我对林寨主只是佩服,但刚才听了你所说知府回信及官军投降一事,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二人正说话间,忽然听到外面的士兵叫道“大头领!”然后就见林冲领着几位头领走了进来。 林冲进来后一脸笑意,双手一抱拳客气道“刚刚事情太多,怠慢了二位将军,勿怪勿怪!” 单廷珪与魏定国见到林冲进来,也站起身来。 单廷珪到是没有说话,而魏定国则对林冲抱拳回道“林寨主!”语气略显客气。 林冲来到桌前说道“我等此间事情已了,明天大概就会启程回梁山,因此特意过来与二位将军话别。” 二人听了林冲的话心里顿时明白“是啊,梁山已经攻破了曾头市,杀了曾弄满门,又打败了自己,目前已没有什么威胁,不回梁山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呢,他们毕竟是贼,多待一日便会多一分危险,只是自己二人该何去何从呢? 那凌州知府在信中已经明确交待,就连攻不下曾头市都要受罚,更别说自己被擒,五千官兵被俘虏的一个不剩了。 即使林冲不杀二人,可他们回去也定不会有好下场。”一时间二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林冲见此早已猜出了他二人内心的想法,这也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局面。 林冲笑了笑说道“林某这里有一些话想对二位将军说,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二人听了说道“林头领但讲无妨!” 林冲直接开门见山道“我知二位将军忠义,一心报效朝廷,不屑与我等草寇为伍。 但是如今两位将军身陷囫囵,虽然我不忍加害二位,愿意放将军回去,可是你二人不仅没有救下曾头市,反而折损了五千官兵,此罪非小,据我了解那凌州知府并不是一个开明之人,二位将军回去之后定遭加害。 我梁山众人虽是一群草寇,但却有凌云之志,更兼我等兄弟都是忠义之人,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因此也算不上大恶,只是朝廷不能相容罢了。 我今天过来一是来与二位将军告别,若二位将军想走,我立刻命人为将军备好马匹武器,并亲自送出寨门保将军平安。 二来若两位将军不知何去何从,我便告诉二位一句,我梁山大门永远对二位将军敞开,随时欢迎二位入伙,与我等兄弟共聚大义,除暴安良!”林冲说完抱拳施了一礼。 林冲的一番话说得有理有节,不卑不亢,给了二人两条路,走可以,但凌州肯定是回不去了,回去也难逃一死。 第二条便是加入梁山,以兄弟待之。 台阶给完了,如何选择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单廷珪与魏定国两人听完林冲的话,都陷入了沉默,其实在林冲未来之前,二人便已想到了这点,只是二人谁也不愿意接受,一直在心里抱有幻想。 现在林冲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了,逼着二人去选择去面对,因此二人才会在心里陷入了挣扎。 林冲现在的心态很平和,一点也不着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何惧之有?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单廷珪与魏定国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二人在一起为官多年,早已彼此心意相通,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懂了彼此的心意,当即一点都头做出了决定。 二人同时走到林冲身前,抱拳说道“败军之将,得寨主不杀之恩,又以诚心待我二人,甚为感动,今情愿上山入伙,为寨主马前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拜倒在地。 林冲见二人愿降,心中畅快,上前扶起二人,大笑道“好,好,好,快快请起,从此我梁山又多了两位好兄弟!” 二人起来心中也喜,全都改口称林冲“哥哥!” 林冲又唤过身后几人与他二人认识,当单廷珪见到石宝时,立即拜谢道“多谢兄长手下留情!”单廷珪知道,若不是石宝手下留情,那一锤若是打在自己身上,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 石宝扶起单廷珪,笑着说道“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如此客气!” 当夜单廷珪与魏定国二人,也帮着众人看管士兵收拾东西,这一夜忙忙碌碌却也有条不紊,秩序井然! 第二天上午,所有东西都已装载上车,没有落下任何一样有用的东西,包括曾府内的名贵家具,林冲都让人小心搬了出来,装到车上一同带回梁山。 林冲见所有人都准备好了,便下令队伍出发,依旧是史文恭几人在前开路,林冲及一众头领带人居中押解俘虏,照看物资,黄信几人依然领人殿后。 因为回去时多了无数的车辆,以及一万多名俘虏,所以队伍显得十分庞大,行进速度也非常的慢。 在走了两天后,这场迟到许久的大雪终于下了起来,这给队伍的行进更是带来许多困难,好在众人准备充分,但没有出现混乱的局面。 就这样走走停停,非只一日,大队人马终于回到了梁山,虽然留守的王寅等人早已得了林冲通知,说收获很大。 但是当众人见到这长长的队伍时,还是大大吃了一惊,这哪是收获很大,这简直是收获巨大! 当林冲坐船踏上金沙滩的一刹那,山寨里立刻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所有人都高喊着“大头领,大头领……!” 到后来,后面陆续从船上下来的人也受到感染,全都欢呼了起来,所有人都用他们的热情,表达着对林冲的敬意,发自内心的尊敬! 在后山林娘子的房间里,林娘子与庞秋霞正相对而坐,她们也知道林冲今天就会回来,当听到山下传来阵阵“大头领”的欢呼声,两位美妇全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因为那个受大家尊敬的大头领,正是二人挚爱的官人! 林冲领着众人回到聚义厅,那些俘虏及钱粮物资自有人去安排,不用林冲操心。 进到聚义厅,林冲先把单廷珪与魏定国,介绍给留守的王寅等人认识,并把所有人都做了介绍。 等一切完毕后,林冲问道“我等下山的这段时间山寨可都一切正常?” “哥哥放心,这一段时间以来,山寨一切都好,那济州和青州也没有趁机前来捣乱,可能是被我们打怕了,所以不敢来了!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又有许多百姓前来山寨入伙,我都让人做好了登记,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林冲听了心里更加高兴,夸赞了王寅等人几句,然后说道“我等此次下山大破曾头市,期间虽有些许波折,但好在并未出现大的闪失,可以说以极小的代价,取得了巨大的收获。 这些全仗众兄弟同心协力,死命向前之功,等过后把所有物资清点完毕,便要论功行赏,大赏三军,以示庆贺!” 下面的兄弟听完全都兴奋的大呼小叫,大家其实都不在意赏多少东西,主要是高兴山寨取得大胜,这才是最主要的。 林冲接着说道“这统计之事就要蒋敬兄弟受累了,我等都是粗人,对此实在是帮不上太多的忙,不过如果蒋敬兄弟有任何地方需要在座众人帮忙,大家一定不许推辞,尽力配合!” 蒋敬听了站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笑着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免得大家帮我弄错了,我还得重新查点,更是费事!” 众兄弟听了,全都哈哈大笑,直言“蒋敬兄弟受累了!” 单廷珪与魏定国两位新来的头领,见到梁山众兄弟相处如此融洽,彼此看了一眼,全都放下心来! 第一百四十五回 年关近喜事成双 此次下山攻破曾头市,不仅解决了山寨紧缺的钱粮问题,更是有一万多名的俘虏,当真是大获全胜! 大胜过后必是大宴,更兼几位新头领上山,以及之前的郁保四等人还没来得及庆祝,正好一起了。 这一夜梁山上欢声笑语,大肆庆祝,彻夜未眠。 因为高兴,林冲一连下令大庆三天,三天过后,山寨才慢慢步入正轨。 首先林冲命令王寅与曹正前去招降俘虏,招降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尤其那一万多曾头市俘虏,很是爽利的便选择了加入。 五千官军到是费了些口舌,即使这样依然有几十人不愿投降,林冲也没有下令杀了他们,只是命人在他们脸上刺了字,然后戴上脚镣,专门让他们去干重活。 梁山如今正是大发展时期,很是缺体力劳动的人,因此就让他们发挥余热去了。 单廷珪与魏定国的家人,早在大军从曾头市出发时,便已经命人去接,如今也都安全的到了山寨,这样一来,让二人更加誓死归心! 此次归降近一万六千名俘虏,林冲并没有在做分配,全都统一安排训练,等时间久了,士气上升,忠诚度也有了在做具体安排。 因为这一万六千人的加入,再加上这一段时间上山入伙的百姓,使得梁山士兵人数激增到两万六千多人,当真可喜可贺! 此次缴获的钱粮等物,经过蒋敬带人三天的清点,终于统计出来,刨去林冲赏给众位兄弟及士兵的,余下的也足够十万人三年吃用不尽,使得梁山没有了钱粮危机。 而此次缴获的布匹绸缎等物品也非常多,解决了山寨很多的生活问题。 因为士兵人数的增加,所以如今山寨最缺的反而是兵器,现在已经开始有人分不到兵器了,只能用木棍代替,兵器问题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 这一天林冲让陈五将时迁叫到书房,当时迁敲门进来时,见到林冲正在书桌上写着什么。 林冲见到时迁,示意他先坐那里等他一会,时迁虽然好奇林冲叫他来所为何事,但也没有想太多。 没一时,林冲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然后对时迁说道“这个给你看一下,看看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 时迁站起身接过林冲刚才写好的这张纸,回到座位坐好,然后低头看了起来。 只见之上写到:汤隆,绰号金钱豹子,籍贯延安府,目前所在地蓟州武冈镇,铁匠出身善造兵器。 萧让,绰号圣手书生,籍贯济州,目前所在地济州,善写诸家字体的。 金大坚,绰号玉臂匠,籍贯济州,目前所在地济州,会金石雕刻,善刻碑文,印章。 皇甫端,绰号紫髯伯,籍贯东昌府,目前所在地东昌府,兽医,通晓各种牲口寒暑病症,善能相马。 时迁看完这上面写的内容,不明白林冲是何用意,问道“哥哥写此四人何意?” 林冲说道“此四人各有所长,都是我梁山今后能用到的人,尤其是那汤隆,还是你曾经对我提起,目前山寨缺少兵器,急需请此人上山,主持打造。 至于其他三人,离此都不算太远,你可一并寻来,记住,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请他们来山寨入伙,当然,他们的家小也要一并接来,免得他们因为家小而三心二意。” 时迁听完方才明白林冲用意,当下又看了一遍,然后说道“请哥哥放心,小弟这就派人去办,这个汤隆便由小弟亲自去请,纸上四人,小弟保证一个不少的都给哥哥请回来!” 林冲听完对时迁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先不急,马上就要除夕了,兄弟们奔波劳碌了一年,除夕要好好聚一聚,不可缺了人,除夕过后又是元宵佳节,更要团圆,还是等过了正月二十你在动身吧。” 时迁听完心里感动,又与林冲聊了几句,然后转身出去了。 其实这四个人是林冲在心里早就合计好了的,只是一直有事耽误,未能成行。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再有十天就要过年了。 这是林冲来到这个世界过得第一个新年,因此极为看重,早早便吩咐曹正安排人下山去多买些过年用的东西。 尤其是酒和牲畜,以及鸡鸭鹅等,虽然这些东西山寨里也有饲养一些,但是多买一些还是好的。 随着山寨中的人越来越多,对这些东西的消耗也是越来越大。 虽然还有十天时间,但是山寨里已经有了过年的味道。 一天兄弟们在聚义厅闲聊,李俊提议过年的时候,请两个戏班子来山寨热闹热闹。 这一提议立即引起了大多数人的赞同,都表示这个主意好。 林冲也是心情高涨,当即命杜迁,宋万领人下山到附近州县去请,多请一些,把什么舞狮舞龙,皮影杂技,吹拉弹唱,说书魔术之类的,只要能请来的都给请来,告诉他们演的好多给赏钱! 杜迁,宋万当即领命,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二人也不耽搁,直接领人下山去了。 林冲又吩咐杨林领人在聚义厅前搭出一个高台来,供过年时演出之用。 杨林也起身领命,他这事好办,因此也没有着急。 众兄弟笑闹了一阵,又提出一些对于过年如何庆祝的主意,有提的好的大家一致同意,有提的大家认为不好的,便借机耍笑一番,气氛十分融洽。 自古好事成双来! 林冲晚饭的时候回到林娘子的住处,依旧是林娘子,庞秋霞三人一起吃饭。 正吃间庞秋霞却突然干呕起来,林冲急忙起身扶住她,询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庞秋霞摇头道“昨天都还好好的,只今早起来便感觉有些恶心,尤其是见到油腻的东西便更加严重”说完又呕了起来。 林冲帮她轻轻的拍打着后背,说道“我一会让陈五请安道全过来为你把把脉,看看有事无事。” 林娘子听了庞秋霞的话,又瞧了瞧她的身子,若有所思道“不知妹妹这个月的月事来了没有?” 庞秋霞听到林娘子当着林冲的面,问她如此私密的问题,当即羞红了脸,害羞的说了声“姐姐,官人还在!” 庞秋霞没有明白林娘子的意思,可是作为后世穿越而来的人,林冲却是听明白了。 林冲看着林娘子疑惑的问道“娘子的意思是说秋霞……有了?” 林娘子没有想到林冲会比庞秋霞先反应过来,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林冲激动的用力一拍巴掌,叫道“太好了!” 庞秋霞此时还是一脸茫然,问道“姐姐与官人再说什么?什么有了,太好了的,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 林冲蹲下身拉起庞秋霞的手,高兴的说道“你姐姐是怀疑你有了身孕了,因此才问你月事之事!” 庞秋霞听完林冲的解释,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当下脸上也露出欣喜的表情,问道“真的?” 林冲和林娘子同时对她点了点头,庞秋霞见此,激动的忙用手捂住嘴巴,感觉兴奋得都要哭了出来。 林冲赶忙安慰了她一番,便急急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到了门外大声喊道“陈五,陈五,快过来!” 林冲的院子里靠近大门的地方,有一间厢房,是专门用来给陈五住的,这样林冲有事唤他也方便一些。 陈五吃过晚饭,正在屋里休息,突然听到林冲大声的呼唤自己,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跑了出来。 到了林冲身前,抱拳道“大头领,发生了何事?” 林冲开心的说道“没事,只是让你去找一趟安首领,就说二夫人身子有些不舒服,让他过来检查一下!” 陈五听是二夫人身体不舒服,当即领命跑去找安道全。 没一时安道全背着药箱匆匆走来,进到屋里先与林冲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向正坐在桌边的庞秋霞看去。 只见庞秋霞面色红润,皮肤光泽,不像有病之样,古时看病讲究望,闻,切,问,这望是很重要的一项。 安道全走到庞秋霞身边,轻声说道“请夫人把手伸出,容我把一把脉。” 庞秋霞点点头伸出右手,说道“有劳安先生了!” 安道全说了声得罪,便伸出手搭在庞秋霞手腕之上,仔细把起脉来。 这庞秋霞既是林冲的夫人,又庞万春的妹妹,安道全自然马虎不得,很是用心! 过了没一会,安道全松开庞秋霞的手腕,站起身面带微笑的对林冲说道“小弟要恭喜哥哥了,夫人她身体并无不妥之处,而是有喜了!” 林冲听安道全果然说庞秋霞有喜,当即兴奋的问道“真的?” “哥哥放心,绝不会错,庞夫人确实有喜了,而且夫人身体十分健康,宜生养!”安道全回道。 “太好了,谢谢兄弟,以后两位夫人这里就有劳兄弟多多费心了!”林冲对安道全感谢道。 “哥哥放心,两位夫人的健康就包在小弟身上,定不会出任何差池!”安道全保证道。 林冲又与安道全客气了几句,便送他离开。 林冲回到屋里,见到林娘子正在嘱咐庞秋霞一些怀孕时需要注意的事情。 林冲看看已经挺着大肚子的林娘子,又看看旁边刚刚怀孕的庞秋霞,脸上露出了满满的幸福! 第一百四十六回 聚义厅前唱大戏 当晚林冲是在庞秋霞的房里睡的,本来按规矩应该在林娘子房里睡,但是因为庞秋霞有了身孕,所以林娘子主动提出让林冲多陪一陪她。 当第二天林冲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的时候,整个聚义厅又沸腾了,所有兄弟都过来祝贺林冲。 庞万春更是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他要当舅舅了,他要有自己的外甥了,太高兴了! 当众人散去,庞万春迫不及待的跟着林冲来看庞秋霞。 当庞万春见到妹妹的时候,兴奋的大声叫道“妹妹,哥哥我要当舅舅了!” 庞秋霞见到哥哥兴奋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掩口说道“都是要当舅舅的人了,还恁地沉不住气,哪有一个舅舅的样子!” 庞秋霞虽是在责怪庞万春,脸上却是笑得如花一般! 庞万春坐了一会,怕影响夫妻二人甜蜜,便借故离开了。 庞万春走后,林冲拉着庞秋霞的手,又把曾经嘱咐林娘子的一套后世理论讲了出来。 庞秋霞一脸幸福的听着,不时点点头表示记下。 当还剩三天便要过年的时候,杜迁,宋万领着庞大的戏班回来了,这二人非常超额的,完成了林冲交待的任务。 二人本来只在济州和郓城请了几伙卖艺之人,见日子差不多了,便准备领人回梁山。 在回来的路上,却正巧遇到一伙准备上泰安赶庙会的戏班子,他们人很多,演出的内容五花八门,几乎时下宋朝流行的他们都有。 两人一见乐了,直接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班主当做订钱,请他们到山寨去表演,演的好时多多有赏。 班主一见银子乐了,他们就是吃这碗饭的,至于去哪演,给谁演无所谓,而且他也听别人说过,梁山好汉不同于其他占山为王的人,他们只除暴安良,不抢劫百姓。 就这样,杜迁,宋万领着先前请的人和这个大戏班子一起回了梁山。 聚义厅前早就架好了高台,林冲让杜迁,宋万二人把这些人安顿好,好吃好喝的供着,告诉他们不要担心什么,好好演就行,等结束少不了他们的赏钱。 当二人把这些人全都安排好,又把林冲交待的话对他们说了一遍,当即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若说他们之前一点不害怕是不可能的,虽说梁山好汉口碑非常好,但是处在这种环境中,紧张是在所难免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冲把请戏班回来的消息告诉了两位娘子。 二人听完脸上都很兴奋,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关于唱戏之事来。 在古代娱乐的节目很少,尤其是女人,受到礼法的约束,不能随便抛头露面,更别提去一些茶肆酒楼之类的地方了。 只能偶尔年节之时,赶个庙会,赏个灯什么的,因此每看一次都会觉得新鲜。 这次两人听到林冲说请了戏班,里面诸多杂耍都有,这心里便早早的期盼起来。 一转眼腊月二十九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因为山寨里的人听说请了戏班子,全都按耐不住心情,于是林冲决定二十九便让戏班子开始表演。 一大早,聚义厅门前便聚集了很多的人,幸好门前够宽敞,若不然还会造成混乱,即使这样,也是人挤人,人挨人。 林冲让人在戏台周围摆了许多张桌椅,桌子上摆着瓜子,花生,酱豆之类小吃,还有一些厨房特意准备的点心,在放上一壶茶水,准备工作就算齐了。 这正前方的桌椅是给山寨头领们准备的,两旁的桌椅是给头领的家属准备的,这也是林冲特意为两位娘子着想而下的命令。 毕竟二人都怀有身孕,久站不得,更挤不得。 今天天公也作美,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太阳很足,晒在人身上暖融融的,很是舒服。 时间差不多了,林娘子与庞秋霞早已在两个贴身丫环的搀扶下,来到戏台边坐好,因为怕凉在椅子上还加了一个厚厚的棉垫。 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位是大头领的娘子,而二位娘子也很是亲善,尤其是林娘子,时常去给其他头领的家属,送些礼物点心之类的,平时见到普通的士兵家属也是和颜悦色。 后来庞秋霞也嫁给了林冲,也经常与林娘子一起去别人家走动,因此山寨里的所有人都非常尊敬两位夫人。 二人的位置也是除了中间头领们的座位以外最好的。 不一时,朱娘子和秦娘子也来了,因为庞秋霞大婚之时没少麻烦二人,所以几人走动的也就多了一些。 见到二人过来,林娘子和庞秋霞便邀她们一桌看戏,正好人多热闹些。 秦娘子与朱娘子见到两位夫人邀她们同桌,当即喜笑颜开,能与两位寨主夫人同桌,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没一时,林冲与众位兄弟也边说边笑的走了出来,每个人的心情都很不错,脸上全都洋溢着笑容。 林冲与史文恭,李俊,王寅四人坐了一桌,其他人也各自找位置坐好。 林冲对杜迁点了点头,因为戏班之事全都是他和宋万二人在打理。 杜迁见林冲示意开始,便对着后台大叫一声“开演喽!” 这个时候可没有主持人,也没有报幕的说法,因此这一声“开演喽”就算是报幕了。 听到杜迁的命令,后台戏班的乐师们便吹打了起来,敲鼓声,唢呐声,锣声,二胡声等等混合再一起,听起来到也很有一番感觉! 第一个表演的是杜迁在郓城请来唱曲的,描眉打扮,穿上戏服到也有一番滋味。 唱的什么林冲却是听不太懂,但是曲的韵律听起来到是很美,艺术无疆,你可能听不懂内容,但是却能感受到乐曲的美好! 旁边的女眷自不必说,全都听得如痴如醉,就连林冲旁边这帮平时杀人不眨眼的大老粗们,也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 看到他们的聚精会神的样子,林冲心里就开始犯了合计,这帮家伙真能听懂吗? 这个问题直到后来一次无意间问史文恭才得到答案,他们真的也听不懂,只是觉得嘤嘤吟吟的很好听! 随着节目的深入,叫好声也是此起彼伏,林冲直到台上出现了舞狮,方才起了兴趣。 在后世林冲就非常喜欢看舞狮,尤其喜欢听打鼓的鼓点声,感觉很有气势,很有穿透力。 但是后世的舞狮早已形似而神不似了,没有了狮子的那种活灵活现,太过套路化,所以今天能看一看这古代原汁原味的舞狮,林冲也很是期待! 果然随着咚咚的鼓点声,两只狮子走上了戏台,一金一红,威风凛凛,煞是好看! 舞狮也可以说是斗狮,就是由人演绎出两只狮子争夺绣球的事,当然动作都是编排好了的。 两只狮子随着后台的鼓点声开始表演起来,忽而上窜下跳,忽而竞相追逐,又忽而后面的人抱起前面舞狮头的人,来个直立,当真精彩。 这舞狮最讲究配合,狮子要与鼓声配合,舞狮的两个人更要配合,尤其是后面的那个人,他是什么也看不见的,全都要凭默契来实现动作。 别看一段舞狮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可就是这十几分钟要想演好,没个几年功夫是练不出来的。 这一段舞狮林冲看得聚精会神,当那只红色的狮子摘得绣球时,林冲带头鼓起了掌,心里仍感觉意犹未尽! 中午时便休息了,让这些表演的人喝些水,吃点东西,净个手什么的,也顺便换换装,准备准备其它的节目,等傍晚时再继续表演。 林冲让人给这些表演的人准备了热乎的饭菜,有喝酒的,也给烫壶酒喝上两杯,解解馋! 这些人表演的很卖力,自己也不能亏了人家,山寨里也不缺这点东西,这些人都是天南海北的赶场,又会编书会说书,对他们好些没有坏处。 没准哪天他们就编出赞美梁山好汉的桥段来,到处传唱,那样可就赚大了,这就是免费的广告啊! 这一次还真让林冲猜对了,正因为林冲这次的热情招待,使得那个班主大为感动,私下里与梁山士兵接触时,记下了许多梁山好汉的事迹,回去后经过加工创作出好几个故事,教人传唱,从而使梁山的威名传播得更加广泛! 晚上又让戏班演了一阵,因为第二天便是大年三十,因此也没有太晚,反正戏班也不走,明天还会继续演,再说太晚了天气也非常寒冷,大过年的在把人冻生病了便不好了。 大年三十,早,天气晴朗! 早上林冲是被爆竹声吵醒的,昨晚和兄弟们喝酒,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回到林娘子的房间也没洗漱便直接睡了。 林冲坐起身,林娘子早已起来,不知忙什么去了,只听到外面不时传来林娘子与锦儿的笑声。 林冲头有些疼,准备起床却没看到自己的衣服,便喊道“娘子!” 不一时林娘子在锦儿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如今林娘子的肚子已经非常大了,行动有时会很不方便,因此锦儿时时都在林娘子的身边照顾着。 “官人起了”林娘子进来说道。 “娘子怎么起这般早,我昨晚脱下来的衣服怎么不见了?”林冲揉揉头问道。 林娘子轻声回道“那件衣服刚才让锦儿拿去洗了,今天是大年三十,我为你准备了一件新衣服”说完看了锦儿一眼,锦儿会意,便去把那件新衣服取了过来。 第一百四十七回 过新年喜添四头领 锦儿取过衣服,刚想递给林娘子,林娘子说道“官人头疼,我又不方便,你过去服侍官人更衣!” “是”锦儿低头领命,然后拿着衣服向林冲走去。 林冲并没有在意,以前锦儿也偶尔服侍过他,帮着自己穿衣服在正常不过了。 林冲站起来让锦儿帮着穿上衣服,这时又听到林娘子说道“以后官人回来,沐浴更衣这些琐事便都由你来打理,要好生服侍官人,不可大意了!” 锦儿听完林娘子的吩咐回道“锦儿晓得了!” 当林冲听到林娘子说让锦儿帮自己沐浴更衣,心里不由得想起之前,林娘子提出让自己纳了锦儿的事情,抬起头看了看林娘子,心里总感觉林娘子是故意安排锦儿这么做的。 林冲穿戴整齐,简单洗漱了一下,陪林娘子一起吃了早饭,然后向聚义厅走去。 聚义厅里已经有兄弟过来,见到林冲来了,全都过来大声的打着招呼。 “哥哥,今天过年,晚上我们干三杯怎么样?”李逵今天难得早来说道。 “哈哈,怎么铁牛,刚才你还嚷嚷着晚上要与史大哥一决高下,怎么一见到林大哥就改主意了,莫非怕了史大哥不成?”李俊在一旁逗道。 众人听了全都一齐大笑起来“先和哥哥喝三杯,再与史大哥拼酒也无妨”李逵辩解道。 众人又是乐! 林冲与大家在聚义厅笑闹着,兄弟们也陆陆续续都来了,大家正在闲聊着,不知是谁提议让李逵与焦挺比试摔跤,说他二人一黑一白正是一对! 林冲听到这个提议,心里一愣,原著中李逵与焦挺第一次见面,便被焦挺摔得够呛,这难道是天意? 难道老天爷就必须要让李逵被焦挺摔倒几次才行!林冲想到这里也乐了,说道“铁牛,怎样你敢不敢和焦挺兄弟比试比试?” “怕个鸟,俺铁牛自打生下来就没怕过,来来来,我这就与焦挺兄弟比试比试!”李逵大声叫道。 众人听到李逵同意,全都大声的跟着起哄,林冲让兄弟们把中间的位置腾出来,给二人当场地用。 焦挺走过来哈哈笑道“我说李大哥,你可要小心了,小弟可是三代相扑之家,这最擅长的就是近身之术!” 李逵听了把衣襟往腰带里一塞,喊道“来来来,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黑旋风!” 众兄弟把二人围了一圈,郁保四这个铁塔站在二人前面当裁判。 焦挺见李逵准备好了,也挽起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摆好了架势。 二人一黑一白,身材也类似,又是一般的粗壮,当真如众人所说正是对手! 焦挺说道“李大哥,小弟让你先出手!” “用你让”李逵话是这么说,却是抢先出了手。 只见李逵架起胳膊向焦挺扑去,动作很快,一下抓住了焦挺的两只胳膊。 李逵正待发力,却见焦挺不慌不忙的双手往左后方一带,然后伸脚一绊,李逵重心一个不稳,直接飞了出去,摔趴在地上。 众人为焦挺刚才一连气的动作大声叫好。 李逵爬起来“有两下子,看我的”说完又冲了上去。 这次李逵学聪明了,没有去抓焦挺的两只手,而是用自己的双手只抓住他的一只手。 抓住一只手后直接准备侧身背摔,却不想焦挺早有准备,在李逵抓住他的手准备转身的一瞬间,焦挺顺势搂住李逵的脖子,然后腰胯用力往后一带,再一次把李逵带倒在地。 众人又是一阵叫好! 李逵坐在地上摆摆手“不打了,不打了!” 林冲打趣李逵道“怎么了铁牛,认输了,这可不是你黑旋风的性格啊!” 李逵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说道“不打了,俺铁牛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帮家伙是成心让俺在这大过年的出丑,我不上你们的当了!” 众人听了李逵的话,都被逗的哈哈大笑! 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又都到外面去看戏。 今天虽然还是昨天的那些人,但是节目却是不同,也很精彩,林冲因为爱看舞狮,因此特意又让他们演了一次,看得很是过瘾! 晚上的酒宴自然是最重要的事,大家风风雨雨奔波了一年,现在山寨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蒸蒸日上,当然要好好庆祝庆祝。 林冲也没有忘了自己之前的承诺,在看完演戏的空闲时间,让蒋敬领人,给山寨所有的士兵及头领都发了奖赏。 头领们自是好说,那些士兵,包括新降的人每人都领到了一份不菲的奖励,让众人着实的兴奋了一回,都对林冲千恩万谢。 那些新降的人本来以为自己不会有,但是当看到自己也分到钱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惊喜与感激,对梁山的归属感瞬间提升了几个档次,士气也提高了许多。 这一晚山寨彻底成为了欢乐的海洋,头领们自不必说都在聚义厅畅饮,就是普通士兵们也都是酒肉管够,尽情庆祝。 当然有值班任务的士兵是不能饮酒的,但是肉管够,吃多少都行! 梁山一连大庆五天,直到初六方才恢复正常,初六这天林冲让杜迁,宋万二人把那些唱戏的送下了山,临走时林冲亲自给每个人都发了二十两大银,算做酬劳,那个班主给了四十两。 只把众人乐的,都对林冲不住的感谢! 日子很快,转眼便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了,梁山虽然不会做花灯,大红灯笼却准备了许多。 林冲命人把所有灯笼都挂了起来,晚上一齐点亮,无论什么东西,一多起来看着景色就不一样。 众人看着这满山的大红灯笼,也都感慨当真是喜庆! 挂灯笼,吃元宵,本来还应该猜灯谜,但是头领们连识字的都少,便把猜灯谜改成了喝酒。 吟诗作对,猜灯谜,大家不在行,但是喝酒却是拿手的很,不用说,这一晚大家又是全都喝得东倒西歪,醉倒一片。 过完十五这年就算差不多了,梁山也进入了正常的节奏,训练场每天有想起了“嘿哈”之声,只是声音比以前更大了些,因为人多了。 时迁也领着人下山去了,林冲年前便交待他去寻找四个人,找到后想办法把几人连同他们的家小,一齐都接到山寨入伙。 时迁走后,没几天最先接回来的是紫髯伯皇甫端。 此时的皇甫端混的不是很好,虽然有非常高明的兽医手段,但奈何这个时代除了官府,拥有牲口的人家太少,导致他没什么生意。 若不是还有一手相马的本领,不时替人家挑选一下马匹混些银子,有可能连吃饭都成问题。 因此当情报营的人找到他时,没费什么口舌就同意了,他也没有家小,只回到住处收拾了一些给牲口看病用的工具,便随着那人回来了梁山。 林冲自然热情的接待了一番,又好言安慰了几句,告诉他过几天还有几位兄弟上山,到时一齐摆接风宴并介绍众头领认识。 第二批上山的自然是圣手书生萧让和玉臂匠金大坚,情报营的人为了请二人上山着实费了一番脑筋,最后是连蒙带骗,又唬又吓的才把他二人说动。 因为汤隆离得最远,虽是时迁亲自去请,却也是最后回来。 时迁请汤隆也没费事,直接报了姓名说明来意,汤隆直接就同意了,他本来就听说过梁山泊的大名,对林冲更是敬佩,早就有心来投,只是缺个引荐之人,因此未敢前来。 此次时迁亲自去请,并说是林冲亲自点的他的名,把汤隆高兴的连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收拾东西就跟时迁回来了。 四位技能型人才上山,林冲着实高兴了一番,当即召集众人齐聚聚义厅,把四人都介绍给了大家,并把他们擅长的事情一并说了。 林冲当即便任命汤隆掌管山寨一应兵器制造;萧让负责山寨行文走檄,闲时亦帮助蒋敬核算钱粮支出纳入。 金大坚专管造山寨所需兵符印信,以及刻碑铭文;皇甫端负责山寨所有马匹牲口的健康。 四人听了林冲的安排全都十分满意,当即抱拳领命! 山寨新添四位头领,大家全都高兴,林冲当即吩咐大摆筵席,为四人接风。 因为王寅好马,所以在晚宴上他便拉着皇甫端,探讨起关于马的事情来。 二人越谈越是投机,到后来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二人的酒也是越喝越多,可怜这皇甫端,没用别人敬他,只王寅一人便将他喝得大醉,不省人事! 其他三位也没好到哪去,在众人热情的敬酒下,一个个很快都倒下了。 汤隆还好一些,坚持的比其他三人都久一些,可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梁山新人入伙第一顿酒必醉的传统,至今没有人能打破过,随着山寨头领人数的不断增多,想打破这个记录恐怕不容易了。 随着汤隆的到来,梁山缺少兵器的局面终于消失了,看着所有人训练都拿上了真正的武器,林冲的心也放下了。 这一天林冲正在训练场看士兵训练,时迁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大声叫道“哥哥,大事不好!” 第一百四十八回 童贯关胜呼延灼 林冲正站在台上看着下面士兵训练,时迁突然快速跑进来大叫道“哥哥,大事不好,高俅奏请圣上,再次派大军征讨我梁山!” 本来台下士兵正在训练,听到时迁大喊全都停了下来,向台上看来。 林冲眉头皱了一下,大声说道“做事最忌三心二意,汝等正在训练,却未得将令擅自停下,当罚! 所有人正常训练结束后,再绕训练场快跑一个时辰,完不成者不许吃饭,以示惩戒!” 史文恭听了林冲的话立即配合道“混账东西,谁叫你们停下的?还不赶快给我训练,找打不成?” 士兵们听了吓得一哆嗦,赶紧再次卖力的训练起来。 林冲转过头看着时迁说道“作为情报营头领,遇事慌慌张张,大呼小叫动摇军心,罚你这个月兵饷充公,今后若在犯之,你这个头领也就不用当了!” 说完转身向聚义厅走去。 时迁在林冲训斥士兵的时候,便知道自己做错了,瞬间背上冷汗就流了下来。 果不其然,在林冲训完士兵后训起了自己,当时迁听到林冲只罚他一个月兵饷时,这颗心才放回肚子里,不是说处罚的轻,而是这个处罚表明林冲心里并没有真正生气。 “唉!看来自己养气的功夫还是不到家,太沉不住气,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冒失了!”时迁想完快速追了上去。 林冲在回来的路上,便让陈五去通知所有头领都来聚义厅,有要事商量。 “高俅,看来我还是没打疼你啊!”林冲边走边想道。 到了聚义厅时迁也追了上来,时迁看到林冲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赶忙过去抱拳说道“哥哥,小弟知错了!” 林冲说道“你是我最为看重的一名兄弟,也一直把你视为心腹培养,正因如此,我才把这么重要的情报营交给你掌管,再看看你刚才慌慌张张的样子,成何体统。 山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掌管情报的,你这一声大事不好,会让下面的人怎么想,会给士兵们的士气带来多大影响,弄不好还会引起恐慌。 你是情报营头领,以后会接触许多比这更危急的情报,若是你自己都先沉不住气,如何去领导其他人? 记住,做大事,首先要做到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这样才能让敌人猜不透你,更让自己人对你有信心,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希望你今后,不会再让我像今天这样失望!” “哥哥放心,小弟从今以后一定改掉沉不住气的毛病,绝不会再让哥哥失望!”说完对林冲深深鞠了一躬。 林冲让时迁先坐下,然后又安慰了他几句,典型的“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既立了威又收买了人心。 御人之道,最讲究的就是“恩威并施!” 不一会山寨的所有兄弟全都赶到了聚义厅,在训练场时迁的一声大喊,很多在场的兄弟都听到了,知道朝廷又要发兵,因此听到林冲召唤,便赶忙放下手中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林冲见人到齐,站起来说道“刚刚时迁兄弟探得消息,说朝廷准备再次派兵攻打我梁山,下面就让时迁兄弟把具体情况说一下,然后大家在一起商量对策。” 说完对时迁一点头,示意他把具体情况对大家说一下。 时迁此时早已调整好了心态,站起身说道“因为担心朝廷对我们不利,因此我便与哥哥商议,派了两个情报营的兄弟,专门在东京收集情报。 刚刚收到他们快马传过来的消息,太尉高俅上奏皇上,说我梁山不思悔改更变本加厉,领兵攻打曾头市,杀害无辜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并有继续攻打其他地方的迹象,附近百姓苦不堪言,所以请求皇上准许派大军征剿,还当地百姓一番安宁。 皇帝大怒,当即同意派兵,高俅早与蔡京和童贯三人商议好了,当即推荐由童贯为主帅,汝宁郡都统制呼延灼为主将,蒲东巡检关胜为副将。 另派陈州团练使韩滔,颖州团练使彭玘,衙门防御使宣赞,及关胜的结拜兄弟郝思文,四人为先锋,领马军两万,步军三万共计五万人讨伐梁山。 目前几人已在东京聚齐,只等辎重兵器等物资准备齐全,便要开拔!”时迁把情况简要的对大家说了一遍。 众人听完,包括林冲在内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林冲想道“这高俅可真看得起自己,记得原著中呼延灼和关胜是分别来攻打的梁山,现在却被高俅一次性派来了,可见对自己恨意有多深!” 林冲想完对众人说道“各位兄弟如何看待此事?” 秦明说道“那童贯不过是个阿谀奉承之人,不足为虑,可这个呼延灼我却听过,他是开国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善使两条水磨八棱钢鞭,人皆称其为双鞭呼延灼,有万夫不当之勇,是个厉害的角色!” 林冲听完点点头,心里想道“是啊,这个呼延灼的确是个厉害的角色,可是真正让自己忌惮的却是那关胜。” 林冲说道“关胜此人我亦有所了解,他本是河东解良人,是三国名将关羽的后人,知兵法懂谋略,学先祖使一把青龙偃月刀,武艺更在那呼延灼之上,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劲敌! 至于韩滔,彭玘,宣赞,郝思文等人到不用太过担心,虽然有些本事,但是不足为虑,那童贯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他在前面乱指挥,没准还能帮我们不少忙呢。” 众人听了林冲的话心里依然有一丝忧虑,全都感到了一丝压力。 压力与害怕不同,对这帮家伙来说,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事能让他们害怕。 林冲见大家有些沉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都不明白林冲为何发笑,全都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张顺问道“哥哥何以发笑,可是想到了取胜的办法?” 林冲摇了摇头说道“我在笑那高俅,童贯等人,知道如今我梁山正在快速发展之中,缺兵少将,所以他便为我们准备好了兵将,一齐送了过来,你们说这等好事我如何不笑?”说完又哈哈笑了起来。 众人这才明白林冲在笑什么,感情别人都在为怎么打败官军而发愁,他却已经认为这六员将,五万人是自己囊中之物了,当真心大! 史文恭忍不住说道“兄弟是不是先想一想,我们如何才能打败这五万大军?” 林冲腾的一下站起身,大声说道“还是那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想办法之前,我们要先把他们的一切举动都弄清楚,这样才能针对性的去想办法。 时迁,戴宗,你二人立刻领着自己的人下山,去把情况打探清楚,然后用最快的速度传递回来,不可有误!”林冲大声吩咐道。 二人听到吩咐迅速起身“小弟领命!”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等等”在二人准备出去的一瞬间,林冲又叫住了他们。 时迁与戴宗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道“哥哥还有何吩咐?” “你二人打探消息时,多留意一下他们是否准备使用连环马阵。” 林冲想起书中呼延灼曾用连环马打败过宋江,所以提醒二人在这方面多留意一下。 “连环马?这是什么阵法?”戴宗疑问道。 “就是用铁索把马连在一起,并排站立,冲则同冲,停则同停,远了用弓箭射,近了便持长枪冲锋。 即使中间有一人战死,连环马也不会停下,横冲直撞,后面再配上步兵,端得厉害。 我曾在禁军听说此种阵法,因此让二位兄弟留心一些。”林冲找了个借口说道。 众人听了这才明白什么是连环马,时迁与戴宗听了,把此事记在心里,然后转身告辞,下山去了。 林冲接着对众人说道“其余兄弟这段时间要加紧训练,努力提高新人及降兵的士气,不求他们能成为精锐之士,只希望真正上了战场不要临阵退缩就行。 这六员将,五万人我要定了,我到要看看这五万人被我吃下,他高俅还会有什么招数。 记住,对战之时,除非万不得已,这六员将官都要尽可能生擒,至于那童贯死活不论。 这一战我不仅要取胜,还要让高俅上火,最好一气之下他能亲自带兵而来,到时我们将他捉住,我一定要好好感谢感谢他为我梁山发展,所做出的巨大贡献,哈哈哈哈!” 林冲兴奋的说道。 下面众兄弟听了林冲的话,全都士气大振,一齐站起来说道“我等领命!” 林冲有理由相信,若是此次官兵再败,下次再来的一定是高俅,就算他不来,自己也要想办法刺激他来,实在不行就去打高唐州,抓了高廉逼他来,总之决不能放过他。 至于童贯,奸臣一个,若是此战他侥幸逃得性命回去,便算他命大,若是被自己抓住,自己一定要好好敲诈他一番,在把他杀了。 自己可不会向原著中一样,一个奸臣也不杀,那高俅都被活捉上山了,居然宋江都能给放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第一百四十九回 灭先锋王寅下山 因为都知道大战即将来临,因此山寨里不知不觉的便弥漫着一种紧张气息。 大战起兮云飞扬,山雨欲来风满楼! 那天散后,林冲除了让众兄弟加紧训练士兵以外,还命令汤隆加紧领人锻造兵器,其中以士兵常用的长矛和箭矢为主。 时间就在这种紧张而忙碌的氛围中,一天天过着,终于又等了五天,时迁和戴宗回来了。 两人不负众望,经过多方的打探,用了很多招数,终于把所有事情都打探得差不多了。 林冲见二人回来,赶忙召集众人聚义厅议事。 大家到齐坐好,林冲向两边扫视了一遍,只见左边一带坐着:史文恭,李俊,穆弘,张横,张顺,戴宗,欧鹏,李逵,时迁,曹正,马麟,童威,童猛,穆春,侯健,蒋敬,陶宗旺,杜迁,宋万,朱贵共是二十位头领。 右边一带除了先上山的王寅等人,其余后加入的头领都是随便坐的,分别是:王寅,石宝,司行方,厉天闰,庞万春,厉天佑,薛斗南,张韬,姚义,秦明,黄信,朱仝,杨林,孙安,石勇,焦挺,安道全,山士奇,郁保四,单廷珪,魏定国,汤隆,萧让,金大坚,皇甫端,共是二十五人。 加上自己目前梁山共是四十六位头领,可以算得上实力不俗了。 林冲说道“时迁与戴宗两位兄弟打探消息回来,因此叫众兄弟过来一起听一下,也好共同商量出一个取胜的办法”说完对时迁和戴宗示意了一下。 两人会意,便由时迁起来禀报,时迁说道“如今童贯领着呼延灼,关胜等六位将领,以及五万士兵已经从东京出发。 其中韩滔和彭玘为先锋,领两千马军,三千步军在前开路。 童贯领着呼延灼和关胜,引一万八千马军,两万五千名步兵为中军。 宣赞和郝思文引两千名步军为后合,童贯此次出兵强征了五千名农夫为苦力,负责运输兵器粮草等辎重。 因为人数众多,童贯又不着急赶路,所以每日只前进五十里,童贯便要求大军休息。 童贯是个享受惯了的人,又极贪贿赂,因此所过之处强征百姓住房,强行索取贿赂之事屡见不鲜。 若不是那几员将领治军颇严,有可能就会出现纵兵抢劫的场面。 就这样也逼得百姓苦不堪言,背后大骂童贯,呼延灼与关胜几次劝说,但奈何二人身份低微,童贯又是一军主帅,因此童贯全不理睬,依旧我行我素。 在他们军中到是没看到哥哥所说的连环马,但有一次我偷偷潜入大营,从他们拉的物资中,的确看到了许多铁索,想来可能与哥哥所说的连环马有关。 在童贯身边还跟着一个虞侯姓张,是蔡京派来的,这个张虞侯很是尖酸刻薄,时常出言讥讽呼延灼与关胜二人,两人敢怒不敢言,时常私下叹息。 童贯有很多做法都是这个张虞侯唆使的,就是他告诉童贯可以趁机在地方强行索贿,搜刮钱财,童贯对他很是信任。 他们也打算在郓城驻扎,目前郓城县令已接到童贯命令,在城外建造好了一座大营,只等大军到了直接入住。 具体情况就是这些,如何行事还请哥哥定夺!”时迁说完便坐了回去。 众人听完全都陷入了沉思,林冲说道“听了这些消息,众位兄弟有何良策破敌?” 王寅想了想说道“小弟认为,我们应该先给官兵一个下马威,杀一杀他们的锐气,正好他们的先锋是两员偏将,我军取胜应当不难。” 林冲想了想感觉办法可行,便说道“骑兵营也训练一些时日了。不知情况如何?” “可堪一战!”王寅回答的很是干脆。 林冲听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以王寅沉稳的性格,他说可堪一战,那就一定没有问题。 林冲当即说道“好,这第一仗便由你骑兵营来完成,至于怎么打我不管,过后你与秦明,穆弘,你们三人私下研究,我只要结果,怎么样,一千对五千,有信心没有?” 王寅,秦明,穆弘三位骑兵营头领听了,全都起身大声说道“我等保证完成任务!” 林冲满意的点了点头,大战之前,大将士气旺盛是好事! 林冲接着问王寅道“打先锋只能算是挫动官兵的锐气,算不得大胜,接下来不知兄弟还有何良策?” 王寅想了想说道“因为怀疑他们有连环马这种强阵,因此小弟认为我们应该避免与他们在平坦之地交战,那样对我们不利。” 林冲点了点头说道“我在禁军到是有个相识,他家祖传的钩镰枪法正是这铁锁连环马的克星,只是一来他在禁军中当值,不好使计逼他入伙,二来这钩镰枪法专攻马腿,对马的损伤太大,因此我也不愿使用,只得放弃。” 林冲说完,汤隆站起来说道“哥哥所说这人,莫非是人称金枪手的徐宁?” 林冲听到汤隆相问,才想起来他好像与徐宁是亲戚,原著中就是汤隆对宋江说徐宁能破连环马,因此宋江才使计,让时迁偷了他家祖传的雁翎金雀甲,逼着徐宁上了梁山。 林冲想罢,点点头道“正是此人,莫非兄弟与这徐宁认识?” 汤隆笑着回道“不瞒哥哥,这徐宁正是小弟的姑舅哥哥,只是因为离得远了,因此好多年不曾走动。” 林冲说道“我与这徐宁亦是挚爱相识,当年我在禁军时,我二人时常较量枪法,徐宁的金枪法和钩镰枪法端得厉害,天下独步,只可惜自从我离开东京,我二人便再也未曾见过,现在提起到十分想念!” 林冲沉吟了一会,然后说道“我也赞成不与官军在平地硬拼,那样我军的伤亡会非常大,毕竟他们的马军远远多于我们,拼起来不划算。 这样你们三人先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至于后续如何应敌,到时根据实际情况在定,毕竟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下面的兄弟听了觉得也只能这样了,便都点头同意。 众人又在那里商量了一会,便都各自下去准备了。 王寅,秦明,穆弘三人回到住处,披盔戴甲,各拿兵器,等一切准备好后便来到训练场。 三人把骑兵营一千骑兵集结到一起,让大家各自整顿兵器马匹,准备干粮和水,半个时辰之后回这里集合,准备下山。 士兵们除了干粮和水以外,其它都是每天使用的,因此准备起来十分迅速,没用上半个时辰便都准备好了。 王寅看着整齐的队伍,看着士兵们饱满的精神状态,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喊一声“出发!” 然后当先骑着他的转山飞向山下走去,秦明与穆弘二人紧随其后。 王寅三人领着一千骑兵下了山,张顺亲自领着人用船把众人送到了对岸。 等所有人都让了岸,张顺抱拳对王寅三人说道“小弟祝三位哥哥旗开得胜!” 三人也抱拳回礼,说了声“多谢!”然后便领着人向童贯来的方向骑去。 此时已是立春时节,冰雪渐渐消融,万物开始复苏,天不寒地不冻,正宜厮杀。 在东京通往郓城的一条必经之路上,王寅他们已在这里等了两天了,这个地方是一片树林,适合藏人,也适合逃跑。 王寅三人的想法很简单,打的过就打,若是打不过也不能让人包了混沌,全军覆没了。 整个梁山就他们这一千骑兵,林冲可是宝贝的很,不能全都葬送在这里。 “这帮官兵是爬来的吗?怎么能这么慢?这都两天了,怎么还不来?”在这里等了两天,暴脾气的秦明早就忍到了极限。 王寅笑了笑,心中想道“这秦明本就是火爆脾气,又在这里憋了两天,等到时官兵的先锋来了,恐怕有他们好受的了,暴走状态下的秦明,杀伤力可是非常大的。 希望他在暴怒的状态下,还能记得林大哥的交待,别一狼牙棒把与他交手的将领打死了!” 此时只见树林外面飞马跑进一人,正是王寅派去打探消息的士兵。 那人快马来到王寅身前,禀道“报头领,官军前锋到了,离此不足十里。” 王寅听了点头道“辛苦你了,归队!” 王寅转头对旁边的秦明和穆弘二人说道“官军先锋来了,两位兄弟按计划行事吧!” 秦明听了大声说道“这帮鸟人,终于来了,看一会我不杀他们个落花流水”说完一调马头大声喊道“分出五百人跟我走!” 说完领着五百人向树林的左边走去。 穆弘对王寅一抱拳,说道“哥哥小心!”说完喊道“剩下的五百人跟我走”说完领着人向树林右边走去。 瞬间树林中间的道路上只剩下王寅一人,手中拿着一把钢枪,骑着宝马转山飞,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只不过此时王寅的脸上却洋溢着笑容,至于他在笑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过了不久,在树林的尽头,终于出现了一队人马,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正是官兵的两名先锋官: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 第一百五十回 骑兵营大胜先锋军 韩滔与彭玘领着五千马步军,在官道上走着。 彭玘说道“也不知道圣上是如何考虑的,怎么会让童贯当主帅,你看他这一路所做之事,简直比那梁山贼人更甚,用这样的人当主帅,简直是拿打仗当儿戏。” 韩滔听了赶忙左右看了一眼,见附近没有人方才放心,说道“彭将军慎言,圣上与朝中大臣之事,也是你我能妄议的?小心祸从口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彭玘听了一脸不忿道“只许他们做的出来,却不许我们发泄唠叨,当真不公平!” “这个世上哪有什么公平,我最近常听人提起梁山贼寇之事,到感觉他们做的许多事情,甚合我的脾气,若非上命不可违,我到是真不愿与他们为敌。”韩滔感慨道。 两人说话间领着队伍走进了树林,韩滔左右看了看说道“这个树林很大,让士兵们打起精神来,別中了埋伏。” 韩滔话音未落,便听身后的一个士兵喊道“将军快看前面!” 韩滔与彭玘忙抬头向前看去,只见在树林的深处,道路的中央,一个人很突兀的骑马停在那里。 虽然此时树叶还没有长出,但粗大的枝干还是遮挡了不少阳光,使树林里的光线变得有些暗。 而王寅所在的地方又是树林深处,所以若不仔细看还真的很难发现。 “全军戒备,小心埋伏!”彭玘大声喊道。 身后的士兵听到彭玘喊话,无论骑兵还是步兵,全都握紧了手中兵器,眼睛来回向四周看着。 韩滔与彭玘领着人慢慢的向树林里走去,在离王寅大概一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韩滔问彭玘道“彭将军可发现四周有没有埋伏的迹象?” 彭玘收回四处打量的视线,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 韩滔听完点了点头,问王寅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挡路?” 王寅骑在马上笑了笑,说道“这座树林是爷爷的衣食父母,凡是从这里过的,都要给三千两买路钱。” 彭玘听了大怒“放肆,我看你是活腻了找死,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人,官军也是你能拦的?” “哈哈哈哈,别说是你们这几个鸟官军,就是赵官家来了,不拿买路钱也休想过去!”王寅喊声说道。 “忒也猖狂!”彭玘大叫一声,便舞着手中一柄三尖两刃刀向王寅杀去。 这彭玘本人东京人士,后到颖州做了团练使,乃是累代将门之后,马上功夫到也不俗,身手颇为了得。 可是他遇到的却是可以力敌孙立,黄信,邹渊,邹润四人夹攻而不败的强者。 王寅见彭玘杀来,哈哈大笑道“来得好!”说完提着钢枪,一夹马腹向彭玘迎去。 王寅的坐骑转山飞可是一匹宝马,速度飞快,王寅虽为后动却是先到,一枪便朝彭玘咽喉刺去。 彭玘被王寅的速度吓了一跳,暗道“好快!”便赶忙举刀来挡。 两人在阵前你来我往的打了十来回合,彭玘便有点招架不住了,这还是王寅未使全力,否则早就命丧于枪下。 后边的韩滔见彭玘刀法乱了,知道他不是王寅的对手,赶忙舞着枣木槊过来助战。 这韩滔也是东京人,武举出身,一条枣木槊神出鬼没,端得厉害。 王寅力敌二将全无惧意,一杆枪不离二人身前,枪枪直奔要害。 三人在阵前好一番厮杀,正打间,突然从左边传出一阵锣响,官兵全都吓了一跳,赶忙向左看去。 只见从左边树林里杀出一群人,领头的一员将领,手舞着一根狼牙棒,身后跟着一众骑兵,快速向这边杀来。 这边没完,右边又是一阵锣响,也杀出一支伏兵,当先一员大将,挺着一条枪也大叫着杀来。 两支伏兵尽出,尽管兵力不多,但是士气高涨,在两员大将的带领下,一个个嗷嗷叫着杀进官军队伍。 官军的队伍被两下一冲,顿时散乱开来,秦明和穆弘可是两条大虫,这些平时混吃混喝的官兵,哪能经得住他俩的冲杀,一瞬间便被杀得七零八落,哭爹喊娘。 韩滔与彭玘见果然有埋伏,当即大急,韩滔大声喊道“不要乱,稳住!”说完便想抽身去统领队伍。 他想走,王寅哪会让他如了意,手中钢枪连着对韩滔刺去,逼得他抽身不得。 那边官兵没有大将统领,虽然人数是梁山军的数倍,但是却被杀的士气越来越低。 尤其是秦明与穆弘这两员杀神,所过之处手下全无一合之将,秦明舞着他的狼牙棒,在人群中横冲直撞,虎虎生风。 所过之处,官兵挨着即死沾到便伤,威力巨大,那狼牙棒上满是长长的钢刺,占满鲜血,真如那嗜血狼牙一般,令人胆寒! 这边秦明肆意的狠杀了一通,见到王寅还在与二人打着,立刻调转马头向离他较近的彭玘杀去。 彭玘正在与韩滔一起夹攻王寅,二人越打越是心惊,韩滔心里想道“此人的武艺当真高强,我二人合力与他打了这么久,却占不到半点便宜,反而被他隐隐压制住了。” 正打间,突然看到彭玘身后杀来一将,忙大声喊道“彭将军小心身后!” 彭玘听到韩滔的提醒,赶忙用眼睛余光向后看去,当看清身后的情况后,心里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身后一个硕大的狼牙棒,一边往下滴着鲜血,一边挂着呼呼风声向自己砸来。 彭玘已经被王寅逼得慌乱不堪,又见身后狼牙棒砸来,早已分身乏术,大喊一声“我命休矣!” 韩滔也看到了彭玘的危险,但是这个王寅实在太过厉害,一杆枪逼得二人谁也松懈不得。 就在二人都以为彭玘必死的时候,秦明的狼牙棒落了下来,当狼牙棒就要砸中彭玘之时,秦明突然往后一带,狼牙棒一下砸到彭玘的马屁股上。 这可不是拍马屁,而是砸马屁,那马被秦明这一棒砸中,一声悲鸣后腿站立不住,连同彭玘一起摔倒在地。 那匹马的屁股也被秦明的狼牙棒,一下砸的血肉模糊,眼看活不久了。 秦明顺势用狼牙棒制住彭玘,彭玘也被这一下摔得不清,浑身疼痛,又被狼牙棒抵在头顶,顿时动弹不得。 那边韩滔见彭玘被俘,刚想要跑,却听王寅一声大喝“给我下去”紧接着韩滔便被王寅一枪抽下马去。 若不是王寅手下留情,用枪身去抽,只这一下便可要了韩滔性命。 同样,王寅也顺势用枪顶在了韩滔胸口,使他不敢乱动。 官兵本就被杀的士气全无,此时见到两位主将双双被擒,顿时大喊一声“快跑啊!”便全都四散逃去。 穆弘趁机大喊降者不杀,并命人去收降俘虏,有的士兵听到喊声便扔下武器投降了,也有的趁乱拼命逃了。 因为官军实在太多,穆弘也没有想过全部抓住,便任由他们逃了。 王寅唤过几个士兵,把韩滔和彭玘绑了,然后捡起二人兵器押到了一边,看管起来。 这一战梁山战死四十多人,却杀死五百多官兵,更俘虏了两千多人,抢了五百多匹战马,最主要的是把官军的两员先锋,一举全擒,可谓大获全胜! 王寅命人打扫战场,把所有兵器,铠甲,旌旗,战鼓等物都收拢起来,带回山寨。 吩咐好后,王寅三人来到韩滔和彭玘身前,王寅笑着说道“二位将军得罪了。” 韩滔看着王寅几人,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看几位武艺不俗,又懂谋略,定不是普通劫匪,敢问几位为何要与官军做对,要知道这可是杀头之罪?” 王寅三人听了哈哈大笑,王寅说道“你们领兵来攻打梁山,却连梁山的人都不认识,当真败得不冤!” 韩滔和彭玘听了王寅的话大吃一惊,问道“你们是梁山泊的人?” 王寅点了点头道“没错,我们正是梁山好汉,我便是王寅,旁边这位使狼牙棒的便是秦明,这一位使枪的名叫穆弘。 我三位都是林大哥手下兄弟,现任骑兵营头领,二位将军可相信了?” 韩滔听完叹息一声道“早就听人说梁山好汉个个身手不凡,今天一见果然不假,唉!”说完又叹息一声。 王寅听完笑了笑说道“二位将军请吧,等到了梁山,再为二位将军介绍其他几十位兄弟!” 韩滔与彭玘听王寅说山寨还有几十位头领,当即全都深感震惊,只眼前这三人便如此了得,在加上几十人……! 想到这里,二人便不敢再往下想去,只不过在心里,都为此次征讨梁山感到了担忧。 等士兵们收拾好东西,看管好俘虏,王寅便下令回山寨。 走了不到半日,便见到戴宗快速而来,原来是林冲担心三人有危险,特意让戴宗打探情况。 三人与戴宗见了面,把大败官兵,生擒二将之事都与戴宗说了,让他先赶回山寨报信,好让众人放心。 戴宗听完大喜,看看后面绑着的韩滔和彭玘二人,抱拳说道“三位哥哥当真了得,我这便赶回山寨,把消息告诉大家,也好让林大哥与众兄弟们高兴高兴!” “有劳戴宗兄弟了!”王寅开心的感谢道。 第一百五十一回 收二将关胜寒心 王寅,秦明,穆弘三人,压着韩滔和彭玘并一众俘虏回到了梁山。 聚义厅早已聚齐了所有兄弟,当三人进来时,大厅里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三位哥哥好样的!” “干的漂亮!” ……! 夸奖之声不绝于耳,三人来到林冲身前施礼道“哥哥!” “哈哈哈,三位兄弟这一仗打得当真是漂亮,我本以为三位兄弟杀得官军小退就算胜利,没想到最后却是如此大胜,当真了得!” 三人也客气了一番,都说侥幸! 林冲命人将韩滔和彭玘带到聚义厅来,没一时,二人被陈五领人带了进来,依然还是双手反绑着。 林冲看到二人狼狈的样子,心里暗暗笑“看来这王寅表明了,是要给自己一个礼贤下士的机会啊,他明知道自己要招降二人,却依然把他们绑得如此紧,就是等他们见到自己后,让自己为二人松绑,以此来显出对他们的重视,从而顺利招降,真可谓用心良苦啊!” 林冲趁机看了王寅一眼,只见王寅也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我都帮你铺垫好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林冲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表示这个心意自己领了。 看到林冲的神情,王寅笑得更加开心! 林冲看着被绑住的韩滔和彭玘,并没有亲自动手给他们松绑,而是对陈五说道“谁叫你们如此对二位将军的,太过无礼,还不快快给二位将军松绑!” 陈五领命,与旁边的士兵一起把二人的绳子解开。 韩滔和彭玘双手被绑得发疼,绳子解开后二人不住的活动着手腕。 林冲客气的说道“实在抱歉,下面兄弟不晓事,甚是失礼,还请二位将军勿怪!” 韩滔揉着酸疼的手腕说道“被擒之人,合理就死,不敢言此!” 林冲说道“二位将军之名林冲早有耳闻,知道二位都是响当当的好汉,忠义之人。 想来二位将军对我梁山也应该有所耳闻,我梁山众兄弟最敬佩忠义之人,我们虽然占据梁山,落草为寇,但自打上山以来,从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 虽然高俅,蔡京,童贯等奸臣,屡屡在圣上面前诬陷我等,但是公道自在人心,梁山周边的百姓皆可作证。 前日攻打曾头市,虽然大动干戈,但却也只针对那曾弄一家,其余百姓未动分毫,而那曾弄是番外金人,在我大宋之地不思遵纪守法,却大肆养兵,欺压良善,惹得曾头市百姓天怒人怨,我等杀之也算是为民除害! 今日因圣上听信谗言,起大军来攻我梁山,我等兄弟为求自保,不得已起兵抗,冒犯之处还请二位将军海涵!” 韩滔和彭玘听完对视一眼,韩滔说道“早就听闻林寨主仗义无双,山寨众豪杰英雄了得,今日一见果然不假,韩某佩服!” 其实韩滔虽然军中为官,但他对梁山众人所做之事早就钦佩,在之前他与彭玘的对话中也提到过,因此才会如此说。 林冲接着说道“我知二位将军对朝廷忠心耿耿,但如今朝堂之上奸臣当道,下边贪官遍地,只苦了万千大好百姓。 我梁山众位兄弟一心除暴安良,誓要与奸臣贪官抗争到底,但毕竟此事浩大,需要众多志同道合的兄弟一齐努力,因此林冲诚心请求二位将军,不计前嫌,加入梁山与众兄弟一起除暴安良,共举大义!” 韩滔和彭玘听了林冲的话大为感慨,对视一眼,同时拜道“我二人乃败军之将,多得林寨主大义不杀并屈尊招降,当真义气深重,没奈何情愿归降,请哥哥收留!”说完二人同时弯腰施了一礼。 林冲走到二人身前亲手扶起,大笑道“好好好,从此我梁山又多了两位好兄弟,可喜可贺!” 其他人见二人归降,全都高兴,林冲把众位兄弟对二人一一做了介绍,大家互相见礼。 当介绍到王寅,秦明,穆弘三人时,韩滔,彭玘赶忙感谢三人手下留情。 王寅哈哈笑道“若不如此,我们岂不是少了两位好兄弟!” 兄弟们听了全都开心的大笑。 话说在王寅三人刚打败韩滔二人的时候,童贯正领着呼延灼和关胜,在离韩滔,彭玘他们三十里的地方慢慢向前走着。 关胜看着队伍无精打采的样子,对旁边的呼延灼小声道“照这个速度走下去,会离先锋军越来越远,这样下去一旦前方有变,我们根本来不及救援!” 呼延灼也是一脸焦虑,两人都是知兵事的人,都看出了其中的隐患。 呼延灼回道“是啊,我也正在担心这个问题,可是你我二人已经劝过童枢密多次,奈何他根本不听啊,可恨那个张虞侯,只知在一旁煽风点火,说什么枢密大人自有妙计,让我等不必多言,当真是个小人!” 关胜听了也是不住的叹息。 二人正在马上谈着,忽然看见前方跑回许多己方败军,二人见了全都大吃一惊“莫非真叫自己说中了?”关胜心里想道。 看到败军跑来,呼延灼身前牙将赶忙上前,大声喊道“来人止步!” 这群败军正是被王寅三人打败逃回来的先锋军,这群人大概有八百人左右,其中有三四百骑兵。 呼延灼与关胜也急忙纵马来到前面,呼延灼大声问道“你们可是随同韩滔,彭玘二位将军的先锋军?” 败军中一人气喘吁吁的回道“小人们正是先锋军,刚在离此三十里的地方,遇到一伙贼人埋伏,韩滔将军和彭玘将军双双失手被擒,对方伏兵尽出我军士气大落,因此不敌被杀散了,我等奋力冲杀才逃的性命回来,至于其他人不知道是被俘了,还是逃跑了!” “唉!不听我等良言,导致先锋军全军覆没,叫两位先锋将领都被生擒活捉了,当真是大伤我军锐气,可恶!”呼延灼道。 关胜忙问那人道“对方是什么人,有多少人马?” 那人听关胜问话,害怕说出对方只有一千人而受到责罚,便回道“对方没说是什么人,只说要大军留下三千两买路钱才能过,彭玘将军大怒便与对方打了起来,韩将军见彭将军有些危险,便去帮忙。 这时突然从两边杀出两支伏兵,具体多少人因为当时太乱,小人没看清,只是见贼人漫山遍野的从两边杀来,想来人数应该不少。” 关胜听了看了看一旁的呼延灼说道“能有如此实力,又敢伏击官军的,一定是梁山贼寇无疑,发生此等大事,你我二人当速速去禀报枢密大人,由大人定夺。” 呼延灼叹了一口气说道“也只能如此了”说完便与关胜一齐向童贯走去。 童贯在队伍中间也看到了前面跑回来一群人,但并没有在意,依然与那个张虞侯有说有笑。 呼延灼与关胜二人来到童贯跟前,呼延灼说道“禀枢密大人,刚刚有先锋败军逃回,说先锋军遭到伏击,被杀的打败,韩滔和彭玘两位将军也被生擒,五千人马只逃回一千不到。” “废物,这韩滔和彭玘当真是废物,连一个小小的梁山贼寇都打不赢,到折损了我四千多兵马,还好他们被擒了,要不然我非砍了他们的脑袋,以示惩戒!”童贯大骂道。 呼延灼和关胜听了童贯的话,不由得一阵心寒,将军在前拼死搏杀,到最后却换回如此评价。 “若是将来自己也打了败仗会如何?”二人同时在心里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大战之前不知激励大将,反而一味指责,动摇军心,想来也就只有童贯能做得出来了。 关胜说道“事已至此,还请枢密快些做出决定!” 本来关胜是想让童贯赶快下令让人去追,没准能把人救回来,可是却听童贯说道“天气渐晚,传令大军安营扎寨,免得夜晚行军中了贼寇埋伏。” “枢密英明!”张虞侯及时的拍了童贯一下马屁。 呼延灼与关胜听了童贯非但没下令去追,反而命令大军安营扎寨,这明明正是中午,怎么就天色渐黑了? 呼延灼刚想出言劝说,被关胜用眼神制止了,随即二人道了一声诺,便下去安排了。 二人走的远了,呼延灼问关胜道“将军刚才为何拦我,若是现在派兵去追,没准还能将韩滔和彭玘两位将军救回来?” 关胜看了看呼延灼,落寞的说道“就算救回来又如何?将军刚才也听到枢密大人的话了。 而且,将军认为枢密大人会听你我的建议吗?这一路走来,你我二人不知提过多少建议,可是枢密大人有采纳过一次吗? 所以我才劝住将军,别自找没趣了,我听说那梁山林冲,是一个颇为仗义的好汉,想来不会难为韩滔和彭玘二位将军。” 呼延灼听了关胜的话心里也顿时反应过来“是啊,就算救出二人又如何,想来以童贯的心性恐怕容不得二人了,唉!” 呼延灼想罢对关胜问道“将军如何看待此次讨伐梁山之事?” 关胜听了,抬起头慢慢把眼睛闭上,看得出此时的关胜心里波动很大,过了一会关胜睁开眼睛,轻轻说了一句“尽人事,听天命!” 第一百五十二回 童贯享乐石宝讨战 因为先锋军大败,先锋大将双双被俘,童贯便命令逃回来的败军加入后军,去看押粮草。 童贯又听取了张虞侯的建议,不在派遣先锋,免得再遭到梁山伏击。 就这样官军一路走走停停,两日后终于到达郓城,郓城县令得到禀报,早早便来到离县城十里的地方迎接。 童贯是枢密使,此次大军的主帅,更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无论哪一个身份,都不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够得罪的起的。 将大军安排进早已准备好的大营,把分配帐篷,安排防御等琐事交给呼延灼和关胜,童贯便领着张虞侯,带上几十个亲卫和县令进城去了。 既然已经到了郓城县,童贯可不想再住在大营,反正大营就在城外,有事可以随时进城找自己禀报。 为了接待童贯,县令可是着实下了一番功夫,不但发动百姓洒水净街,更是把自己的府邸腾出来给童贯居住。 晚上又在府邸安排丰盛的晚宴,不仅有美酒佳肴,还有美婢表演歌舞,让童贯大为满意,在酒宴之间,县令又悄悄送上一份礼物清单,美其名曰是作为劳军之用。 童贯看着名单上那一样样的记载,脸上顿时灿烂如花,直夸县令懂事,以后有好事定会想着他一点。 县令听了高兴万分,忙叩头称谢,对童贯的服侍更加殷勤。 当县令知道这个张虞侯是蔡太师派来的,又见童贯对他很是看重,便暗记在了心里。 等晚上酒宴结束,县令亲自领人抬着一箱金银,来到张虞侯的房间,把箱子放好便让仆人下去了。 县令笑着对张虞侯说道“张虞侯随军讨贼,劳苦功高,在下特意准备了一点薄礼,权当一点心意,虞侯莫要推辞!” 张虞侯看了看箱子,虽然并未打开,却也知道价值不菲,当即露出贪婪之色,说道“县令大人太客气了,既然如此,小人就谢谢县令大人了!” 县令说道“还请张虞侯日后能在童枢密和蔡太师面前,为在下多多美言几句,在下定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此事全包在小人身上,童枢密及太师对小人还是颇为信任的!” 县令口称感谢,两人又说了一些相互吹捧的话,县令便借口有事告辞了。 当县令回到自己的住处,回想了一下今天自己的表现,感觉没有什么纰漏这才放心下来。 在城外军营之中,呼延灼与关胜正在叹息,关胜说道“大战在即,主帅却不住在营中,对我等既不做安排,又不做交待,真让人无语!” 呼延灼同样叹息道“是啊,如今我们已经到达郓城,到现在何时进攻梁山都不知道,唉,这让我们如何备战啊!” 关胜摇了摇头“也不知道韩滔和彭玘二位将军如何了?” 呼延灼听了眉头紧锁,因为韩滔和彭玘二人是呼延灼的相识,所以在他的心里,比其他人更担心二人的安危。 呼延灼说道“我听说那林冲是禁军教头出身,只因迫不得已才落草为寇,想来应该不是嗜杀之人。” “但愿如此吧!”关胜回道。 官军一连在郓城驻扎了三天,关胜和呼延灼每天都进城去请示是否出兵,但都被童贯以“大军远来,需要调整”为由打发了,直气得二人咬碎钢牙,大骂误事。 自古打仗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时间拖得越久,对进攻方就越是不利。 梁山泊,聚义厅。 “哥哥,那官军到底在搞什么鬼,已经到了郓城三天了,却还按兵不动,莫非他们有什么阴谋?”石宝问道。 林冲摇了摇头说道“未必,根据情报营传回的消息来看,那童贯好像并没有住在军营,而是住在了城里面。 他是一军主帅,战前不与士兵住在一起,想来也搞不出什么名堂,就算那呼延灼与关胜再厉害,可是只要童贯掌权一天,他俩就别想有所作为。” “那我们就这样干等着?”史文恭说道。 林冲听了微微一笑,“当然不能,我决定明天就派人去阵前挑战,他们不攻,我们可不能让他们清闲了。” 众人听到林冲说明天要派人出战,顿时下面传来一片请战之声。 “哥哥,小弟请战!” “哥哥,小弟愿往!” “哥哥,俺铁牛要去!” ……! 请战之声此起彼伏,士气可用! 林冲哈哈笑道“众将争功,我梁山大兴矣!” “石宝,秦明,司行方听令,你三人以石宝为主将,秦明,司行方为副将,明天领骑兵营一千骑兵,前去郓城挑战,此战以试探为主,不可恋战,更不可轻敌,小心中了埋伏!” 石宝三人起身领命“遵命!” 第二天一早,石宝三人领着一千骑兵,便向郓城而去。 当呼延灼和关胜听到士兵禀报,说外面有梁山贼寇挑战之时,两人面面相觑,全都露出一脸无奈。 明明是官兵征剿梁山,现在却变成了梁山主动挑战官军,说出来都叫人感到羞愧。 呼延灼叹息一声说道“这仗打得真窝囊!” 关胜也是深有同感,无奈的说道“事已至此,你我还是赶快进城去禀报枢密大人,请他定夺吧。” 呼延灼点点头,便与关胜骑马一同进城去见童贯。 童贯正在府里,领着县令和张虞侯寻欢作乐,听到呼延灼和关胜求见,眉头一皱怒道“这二人好不晓事,我不是说过大军疲惫需要休整,却还是每天来催,当真可恶,告诉他们不见!” 那县令笑着劝慰道“枢密大人息怒,请战乃他二人职责,这日后征讨梁山还需他二人出力,所以,依下官之见,大人还是见一见他们的好,免得日后落人口实!” “县令大人说的有理!”那张虞侯也附和道。 自从那夜县令送给他一箱金银之后,这个张虞侯便对县令格外热情,处处替他说话。 童贯见二人都劝自己,便让人把呼延灼和关胜叫了进来。 当二人进来见到童贯正在喝酒享乐时,心里全都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寒心。 呼延灼调整了一下心态,说道“启禀枢密大人,梁山贼寇在城外大营挑战,出战与否还请大人决定!” 呼延灼心里带着一丝不满,因此说话也充满了火气。 童贯听说梁山人马前来挑战,当即大怒道“大胆草寇,我不去找他们,他却到跑来找我,当真不知天高地厚,命你二人领兵出战,一定要给我捉住贼人,我要活剐了他们!” “是”呼延灼与关胜领命,然后转身出去。 看着二人出去,张虞侯对童贯说道“我刚才看二人神情不悦,想来是对我等陪大人喝酒不满啊!” 小人永远都是小人,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永远是最拿手的。 童贯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戾气,说道“目前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等此次征讨梁山胜利,我一定不叫这二人好过,哼!” 呼延灼与关胜回到大营,宣赞和郝思文接住问道“童枢密怎么说?” “狗官,不知早早发兵,只知享乐,气煞我也!”呼延灼是个火爆脾气,一进帐篷便怒骂道。 宣赞和郝思文听到呼延灼的话,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便把眼光看向了关胜。 关胜把二人进到城里,见到童贯等人正在花天酒地的事情,对二人讲了一遍。 宣赞和郝思文听完也都陷入了沉默。 作为武将,谁都有一番脾气,听到童贯等人的所作所为,不免在心里都产生了一丝怒意。 “自陈桥兵变以来,朝中大臣对我等武人多有防备,以至于武人的地位不断下降,当真悲哀!”关胜感慨道。 几人又发了几句牢骚,不满归不满,但是仗还是要打,几人整理了一下心情,便领兵出了大营。 石宝三人在大营外正等得不耐烦,终于见官兵大营出来一队人马。 “全军戒备”石宝吩咐道。 呼延灼,关胜,宣赞,郝思文四员大将领着三千人马出来大营,摆好阵势。 在后面的城墙之上,童贯三人也早早站在了那里,毕竟是一军主帅,如有人来自己营前挑战,主帅却不出现,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石宝见官兵出来,一夹马腹,走到了前面,对着呼延灼几人说道“堂堂官军,竟然在有人叫阵一个时辰之后才出来,当真训练有素,在下佩服!” 石宝难得的用话讥讽了一番。 四人听了石宝的话,脸上全都一红,尤其那句训练有素,更是使几人心里产生一丝尴尬。 呼延灼是主将,在马上答话道“贼将通名,不要逞口舌之争。” “哈哈哈”石宝在马上大笑起来,说道“在下石宝,梁山泊区区一小卒,特来讨战!” 石宝话音刚落,还未等呼延灼回话,却惹恼了旁边一员大将,正是那丑郡马宣赞。 宣赞好武艺,曾用连珠箭赢过番将,郡王爱他武艺招作驸马,但郡主却嫌他长相丑陋怀恨而死,因此不得重用。 宣赞纵马上前大怒道“无知草寇,天兵到此不知早早下马受降,却在这里冷嘲热讽,忒也猖狂,今天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说完便舞着钢刀冲来。 未等石宝反应,身后同样脾气火爆的秦明,大叫一声也冲了出来。 第一百五十三回 七将混战童贯出兵 宣赞与秦明,一个暴跳如雷,一个性如烈火,也不答话直接便厮杀在了一起。 宣赞使的是一柄钢刀,刀法也与他的性格一样,大开大合,狂躁无比,看起来颇有气势! 秦明舞着狼牙棒,他不管对手是谁,永远都是棒**圆,当头就砸,所谓一力降十会就是对他最好的形容,端得勇猛异常! 两人在阵前刀来棒往打了十多回合,叮当之声不绝于耳,甚是激烈。 可那宣赞哪里是秦明的对手,十回合刚过,刀法便慢慢露出败势。 后面的呼延灼见宣赞危险,表情一惊,心中想道“这宣赞的武艺如何自己是十分清楚的,没想到贼寇却更为了得”想罢赶紧一提手中双鞭大叫道“宣将军勿慌,某来助你!” 呼延灼使的是两条水磨八棱钢鞭,一雄一雌,雄鞭重十三斤,雌鞭重十二斤,左右互搏,厉害无比! 胯下骑的正是天子亲赐踢月乌骓马,那马浑身似墨油光发亮,只四蹄雪白,因此得名。 这边司行方见呼延灼出战,恐秦明不敌,便举着那把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大刀来战呼延灼。 关胜见呼延灼被司行方挡住,也提着青龙偃月刀拍马赶来,这关胜乃武圣关羽之嫡派子孙,八尺五六身躯,三柳长髯,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唇若涂朱,当真像极了先祖云长! 这边石宝更不答话,舞刀拍马来战关胜。 后边郝思文见两员主将都被敌住,那宣赞战秦明依然吃力,便提枪来助宣赞。 双方七员将,分成三对厮杀,宣赞和郝思文双战秦明;呼延灼对上司行方;关胜战石宝,当真是人人勇猛,对对精彩! 双方在阵前捉对厮杀,直战到三十余回合未分胜负,几人全都在心里暗暗赞对方好武艺! 石宝见后面官军蠢蠢欲动,自己三人又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唯恐官军冲锋被包了饺子,便猛挥两刀把关胜逼退少许,趁机大喊两人撤退。 秦明与司行方见石宝喊撤退,亦知情况不利于自己,当即也不恋战,逼退各自对手转身就走。 呼延灼与关胜见几人武功不俗,又未显败势,虽是撤退但阵型不散,几人交替掩护,恐冒然追击中了埋伏,便没有去追,只是吩咐收兵回营。 关胜与呼延灼回到大营,吩咐宣赞二人看好营寨,便一同进城去向童贯复命。 二人进到城里见到童贯,还未等开口便听童贯大骂道“没用的东西,平时总是吹嘘自己如何厉害,关键时刻四个人打不过人家三个人,最后还让贼寇安然撤退,你二人却连追击对没敢追,当真是废物。 枉朝廷每年花那么多钱粮供养你们,连几个贼寇都捉不住,本帅要你们何用? 还不给我退下,回去整顿兵马,本帅明天亲自领兵去攻打梁山贼寇!” 呼延灼和关胜被童贯骂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心里全都无名火起,但又奈之不得,只得紧握双拳,牙关紧咬方压下心中怒火。 听到童贯让二人离开,也不答话,只抱了一下拳便转身离开。 童贯见二人如此无礼,心中更恨,在心里暗暗寻思道“先让你二人威风几天,等打败梁山,回到东京我再让你们好看,到时给你们安一个私通梁山贼寇的罪名,将你二人都砍了头!” 不说呼延灼与关胜愤愤回到军营,只说石宝三人。 石宝三人有条不紊的撤退到安全地方,司行方说道“没想到那呼延灼却如此好武艺,我与他打了许多回合,仍难分出胜负。” 石宝点头道“是啊,与我交战的关胜亦是如此,端得好武艺,若非秦将军早早压制住另外两人,我三人想要在官军环绕之下全身而退,恐怕没那么容易!” 司行方与秦明听了都深有同感,这呼延灼与关胜当真不容小觑。 三人领着一千骑兵回到梁山,兄弟们听到三人回来,都赶到聚义厅,想听一听官军情况如何。 林冲见三人平安回来,心里松了一口气,还真害怕三人出点什么意外,林冲笑着问道“三位兄弟可与官兵交手了,感觉怎么样?” 石宝回道“说来惭愧,本来我三人以为此去就算不能大胜,也可杀败他们一阵,可是一交手才知道,那呼延灼和关胜并非浪得虚名之辈。 二人不仅武艺高强,更兼沉着冷静,用兵不骄不躁,当我三人撤退时,他二人见我等阵型未乱,怕有埋伏,因此并未下令追击,可见二人用兵之谨慎!” 林冲听了石宝对二人的评价,心里大为赞同,这呼延灼和关胜,可以说都是上将人选,武艺自不必说,都是梁山五虎将之数。 在用兵上也是大将之风,尤其是关胜,更是有勇有谋,是一个可以托付大事之人。 林冲又问道“三位兄弟可见到了连环马阵?” 三人摇了摇头,秦明说道“并没有见到,想来是见我们挑战的人数不多,因此为使用吧。” 林冲听了点了点头,有这种可能,毕竟连环马阵只有在大规模冲锋之时,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林冲对众人说道“我想那童贯经我们这么一刺激,这几天定会领兵前来,所以众位兄弟一定要做好准备,切忌自乱阵脚。” 众人起身领命。 第二天,梁山兄弟正在抓紧备战,戴宗急急跑来对林冲说道“启禀哥哥,刚刚被小弟派去监视官军的兄弟回来禀报,说官兵正在集结,看情况马上便要向我梁山杀来。” 林冲听完眉毛一挑说道“终于来了吗?速速通知所有头领到聚义厅议事!” 戴宗领命而去。 “哥哥,听说那帮鸟官军终于来了”李逵还没进大厅便大声喊道。 官军来了,可能李逵是最高兴的一个人了。 “是的,官军就要来了,铁牛先坐好,等兄弟们到齐了再说。”林冲微笑着对李逵说道。 这个铁牛,杀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没多久兄弟们陆陆续续都来了,不过让林冲感到意外的是,所有人进来时的脸上全都带着笑容,就好像官军不是来攻打山寨,而是送礼来了一样。 其实林冲也能猜出众兄弟为何会如此高兴,一来大家都是好战之人,有仗打当然就高兴。 再有就是梁山这一年大大小小好几战,但是无论对手多强,人数比自己多多少,梁山还从来没有输过,因此这也给众兄弟带来了极大的自信,虽然石宝三人回来说关胜,呼延灼武力不俗,但那又能如何,梁山武功高强之人可不是只有石宝三人。 就算他呼延灼与关胜再厉害,他也只有两个人,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群搂他也就是了。 至于那五万官军,众人则自然而然的给忽略掉了,根本没放在心里,官军的素质,大家都心里有数,更何况指挥这些官兵之人还是童贯。 “哥哥!” “大哥!” 众兄弟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坐下,大厅里也越来越热闹,全都讨论着官军之事。 人到齐了,林冲说道“探子回报,说官军开始集结,准备奔我梁山而来,看来昨天三位兄弟的刺激还是有效果的。 既然官军来了,我们便下山去会一会他们,看一看他们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水军众头领听令!”林冲喊道。 李俊等一众水军头领一齐起身领命。 林冲说道“你等统领水军,既要做好防御准备,又要做好接应众人的准备,一旦众兄弟攻击不顺需要撤退,你等要迅速用船接应所有人回山,免得被官军追上出现大的伤亡。” 李俊几人听了,赶忙领命! “庞万春听令!”林冲继续下命令道。 庞万春听到林冲喊自己,心中大喜,心想“妹夫不错,回头得跟妹妹说一声,让她对妹夫再多吹吹枕边风,好让自己在多挑点人去神箭营!” 庞万春心里想着,动作可没闲着,忙站起身来大声答道“在!” “命你领神箭营埋伏在我军后方隐蔽之处,若我军撤退,你便领神箭营作掩护,利用精准射杀,专门射官军的将领及掌旗之人,以挫官军锐气。 若我军胜,神箭营则不必出,悄悄退回山寨即可!”林冲吩咐道。 庞万春听林冲只是让自己打掩护,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但现在是战时,林冲的话就是军令,自己不能仗着是林冲的大舅子,而出言反驳,当即抱拳领命,很是干脆。 林冲见庞万春如此晓事,心里大为满意,自己的这个大舅子还是分的出轻重的! “王寅,石宝,孙安,秦明,山士奇,司行方,厉天闰,厉天佑,穆弘,李逵,欧鹏,马麟,黄信,朱仝,薛斗南,张韬,姚义,杨林,石勇,焦挺,随我一起领军下山。 其余兄弟随史大哥留守山寨,若我等前方危险,当立即领兵支援,不可有误!”林冲一口气点了许多人名吩咐道。 林冲说完,不管是点到名字还是没点到的,全都起身领命。 “戴宗统领通讯营,往来传递消息,务必使消息及时准确传达到位!”林冲再次下了命令。 戴宗听完赶忙起身“小弟领命!” 第一百五十四回 童贯怒山士奇立威 春风和煦,冰雪消融,大地万物开始复苏,山间沟壑里,因冰雪融化所汇积而成的小溪,正欢快的流淌着,发出哗哗的声音。 正如之前所说,大地回春,风和日丽,正宜厮杀! 林冲在聚义厅点完将,便领着大队人马下山,此次下山林冲除了带了一众兄弟外,还带来骑兵营一千人,步兵九千人,共计一万大军出征。 虽然这一万人与官军的五万大军比起来差了许多,但是林冲一点都不担心,有时士兵的多少并不能完全说明什么,至少梁山前几次出征都是这样。 林冲领着人来到官军的一条必经之路,这里一边是山,另一边是树林,只有中间一条不算宽的路供人通过。 这是林冲等人精挑细选的一处地方,主要就是为了防止官军可能出现的连环马阵。 林冲等人见官兵还没到,便在路上摆好阵势,一众将领站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千骑兵,最后是九千名步兵。 林冲让戴宗派人去前方侦查,打探官军消息。 戴宗从身后唤过两人,交待一番,那二人听完点点头,然后骑着马快速离开了。 通讯营的人几乎都会骑马,而且林冲还专门为他们配了不少马匹,专门用来传递消息之用。 在通往梁山的道路上,童贯也领着大军在前进着,与梁山人马的士气高涨不同,此时官军的队伍里却透露出一股压抑。 因为在大军出发前,童贯又当着全体将士的面,数落了呼延灼及关胜一顿。 说他二人浪的虚名,枉为名将之后,更有辱祖宗名声,连一个小小的贼寇都打不赢,当真丢脸。 其实在众多官军的心里,呼延灼与关胜这两位主将,还是非常受尊敬的,尤其这次的五万兵马中,有一多半是两人从自己驻地带来的。 他们对二人的归属感更强,正所谓主辱臣死,士兵也是这样,自己的主将受到别人的侮辱,士兵的心里也全都不痛快。 童贯仿佛并没有感觉到这种压抑的氛围,依然与张虞侯谈笑风生,只见童贯用马鞭一指前方,对张虞侯说道“若我是贼寇,便在此地埋伏一哨人马,当大军通过时突然杀出,定能取得大胜!” 张虞侯听了,赶紧拍马屁道“那梁山贼寇不过是一群无知的草寇,懂得什么排兵布阵,哪及得上大人如此博学!” 童贯听了哈哈大笑,这话说得他心里舒坦,这个张虞侯当真是合自己的心意,回去应该找太师把他要到自己身边来,童贯在心里想道。 跟在二人身后的呼延灼和关胜听完摇了摇头,此地四面开阔,明明是个易攻难守之地,若是再此设伏,设伏的一方一定会败得很惨! 不怕你不懂,就怕不懂非要装懂,打仗不是儿戏,容不得半点马虎。 呼延灼与关胜都对此次出兵充满了担忧。 队伍继续前行,又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关胜看着前面地势险恶,一边高山,另一边是树林,当即赶上前对童贯说道“大人,前面地势险恶,恐有埋伏我等还是小心些好!” 童贯听了面带不屑道“你当真不知兵事,前面道路狭窄,虽有树林却不利于冲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在此设伏!” 童贯话音刚落,前面快马跑来一名官兵探子,急急慌慌来到童贯身前大声说道“禀大人,前面道路上出现一队兵马拦住去路,人数大概在万人左右。” 打脸,赤裸裸的打脸,简直是用鞋底啪啪的往脸上抽。 当即附近的所有人都不言语了,场面一度尴尬下来,若是眼神能杀人,此时这个报信之人,一定不知道被童贯杀死多少回了。 童贯终是做到枢密使的人物,这点化解尴尬的能力还是有的,只听童贯清了一下嗓子,然后说道“原来这世上还真的有这种傻子,既然他要送死,我们便成全他们,命大军集中精神,提高警惕,到前面去拿下这些找死之人!” 关胜听了童贯的话,脸上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然后抱拳领命道“属下领命!”说完转身走了。 童贯看到关胜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心里对他狠到了极点“敢嘲笑本枢密,等打完仗看我不活剐了你!” 童贯领着五万大军,来到林冲等人对面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下,童贯看着梁山那区区的万八千人,心里一阵冷笑“就这点人还想挡我五万大军,当真是自不量力!” 童贯在马上高声喊道“对面可是梁山贼寇?” 林冲用蛇矛轻轻赶了一下马,向前走了两步,仔细打量了一下童贯,想看看这个后世有名的六贼之一,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林冲看完摇了摇头,太普通了,若他不是童贯,就这副长相丢在大街上,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林冲想罢说道“你就是那个什么童贯,朝廷有名的奸贼?”林冲故意刺激童贯道。 果然童贯听了林冲的话大怒“大胆草寇,竟敢出言侮辱朝中大臣,我看你是找死!” “没有新意,还白痴”林冲给童贯的这两句回话做出了评价。 林冲在马上摇了摇头,说道“依你的意思,是不是我拍你几句马屁,你就乖乖的撤兵了? 话又说回来,我梁山好汉连官军都敢杀,还会怕对你不敬吗? 我想你是不是当奸臣时间太久,光学会给圣上溜须拍马,连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了? 真不知道圣上是怎么想的,居然派你这种人领兵,当真是不把士兵的生命回事,我真为你身后这五万名官军感到不值。 更为呼延灼和关胜两位将军感到不值,如此大才却不得施展,屈居于这种小人之下,可惜,当真是可惜!” 林冲一口气大声说了一大堆,在打击童贯的同时,还不忘来个挑拨离间,还用话动摇了一下官兵的军心。 呼延灼和关胜听到林冲嘲讽童贯的话,全都在心里感到一阵解气,这林冲当真说出了两人的心声,虽然他二人都知道林冲最后的话有挑拨离间的意思,但依然在心里为林冲叫好! 此时的童贯却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了,自己什么时候被人这么侮辱过,这天下间居然有人敢对自己这么说话,真真气死人了! 童贯当即大叫道“谁与我拿下此贼?” 童贯话音刚落,后面一员不知名的偏将杀了出来,口中说道“小人愿往!”话音未落便冲了出去。 童贯此次出兵主要是呼延灼等六人为将,但军中也有一些比他们低一等级的偏将,牙将之类,而刚才出去这人就是其中之一。 此人想在童贯面前表现一番,好让童贯记住他,将来投在他门下博个出身,所以当童贯说完便毫不犹豫的冲了出来。 林冲见官兵之中冲出一将,还以为是关胜他们四人中的一个,便问身边的石宝道“此人是谁?” 石宝抬头看了看,然后摇摇头道“没见过,昨天的四人里面没有他。” 林冲听了眉毛一挑,原来不是他们四人,当即说道“谁去斩了此人?” 众兄弟听林冲说的是斩了此人,而不是拿下此人,当即明白不用对此人留情。 只听山士奇大声请命道“小弟愿往!” 林冲本不想派山士奇这种大将出战,但想到狮子搏兔亦要全力,更何况山士奇还是主动请战,便同意下来。 山士奇见林冲同意,当即一提自己那条四十斤重的浑铁棍,杀了出去。 那员偏将想多表现一些,见山士奇出阵,大声问道“贼将通名?” 山士奇大叫一声“爷爷山士奇,拿命来!”说完抡起浑铁棍就砸了下去。 偏将见山士奇来的凶猛忙举枪上迎,可是他太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太低估了山士奇的实力。 当山士奇的浑铁棍砸中他的枪身时,那偏将一下握枪不住,手中枪被打落在地,而山士奇的浑铁棍落势不减,一棍打在了偏将的肩膀上。 那偏将的肩膀顿时被砸的塌了下去,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掉落马下,眼见活不成了。 有时表现也是需要实力的,有实力的表现叫表现,没实力的表现那是愚蠢,这员偏将就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山士奇一棍就砸死一员偏将,使童贯大吃一惊,而他身后的官兵本就士气低落,见到此景更是胆战心惊! 梁山众将见山士奇一招取胜都大声叫好,身后的一万士兵更是大叫“威武,威武……!” 声音洪亮,士气大振! 童贯没想到自己手下的将领,在敌人手下连一招都走不过,当下心里也开始担心起来,他是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人,何时见过这种残酷的场面,这战场之上当真人如草芥! 童贯强忍着惧意说道“还有谁敢出战?” 他这话一出,险些让呼延灼和关胜吐口老血,什么叫还有谁敢出战?这种话是一军主帅能说的吗?这不是打击自己人的士气吗? 当真是蠢!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与担忧,然后同时说道“末将愿往!” 两人不得不主动请战,他二人实在害怕再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杀出去,若是再败,那官军的士气可就跌到谷底了。 童贯听道二人请战,机械的点头同意,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请命来征讨梁山了! 第一百五十五回 只敬林冲不敬皇帝 呼延灼与关胜双双骑马来到阵前,林冲看到二人,虽然不认识,但也从长相打扮上猜出二人的身份。 林冲在马上一抱拳“在下林冲,久仰呼延将军,关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一直缘浅不得相见,实为憾事! 今日有幸得见二位将军,当真是三生有幸,足解平生之憾!” 呼延灼回道“林寨主不必多言,若你还是禁军教头时,我当与林寨主畅饮几杯结交一番,然如今你为贼我为兵,自古兵贼不两立,你我注定要成为对手,因此还是阵上见真章吧!” 林冲听了哈哈大笑道“呼延将军此言差矣,天下之事没有一成不变的,今日我为贼你为兵,可明日将军焉知不会变成阶下囚,却要我来施救,要知道这童贯可是个小肚鸡肠,记小过忘大恩的人,在他手下当差,二位将军还是小心点好。 正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二位将军小心才是啊!” 童贯见二人出战却在那里闲谈,当即大叫道“你二人还不快快把那贼寇拿下,却等待何时,与他说那么多,想通敌不成?” 呼延灼与关胜听了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可童贯是主帅,他的命令又不能不听,便一举手中武器向林冲杀去。 林冲身后王寅与石宝对视一眼,也双双出阵去对二人。 王寅对上关胜,王寅善使一条钢枪,而关胜用的是青龙偃月刀,两人碰上正是对手。 王寅一条枪如繁星点点,枪枪直刺关胜要害;关胜一柄刀似大浪淘沙,刀刀不离王寅头顶! 另一边石宝拦住呼延灼,二人一个使劈风刀,一个使水磨钢鞭,刀来鞭去如繁花一团;鞭去刀来胜万紫千红! 两对四将在阵前大杀起来,来来往往数十回合不分胜败,只看得两边将士纷纷咋舌,叫好之声络绎不绝! 林冲见几人越打越精神,唯恐四人失手伤了一个,便把蛇矛一挥喊道“冲锋!” 梁山将士听到林冲的命令,全都拿起兵器,嗷嗷的向官军杀去,在一众头领的带领下杀去官军阵营。 这边童贯也是下令冲锋,双方在这狭小的道路上展开了殊死搏斗。 呼延灼与关胜见此急待回军指挥,可是王寅与石宝又岂会让他们轻易离开,更加紧了攻势缠住二人。 梁山军在众头领的带领下,杀得官军节节败退。 李逵最喜欢这种人多的乱战,只见他抡着两把大斧,逢人便砍,见人就杀,在官军之中带起一阵腥风血雨。 在他旁边的是另一个杀神孙安,他同样手里拿着两把大剑,骑在马上,肆意砍杀官军,所过之处无一人幸免,非死即重伤。 童贯何时见过这种惨烈的场面,见到不断有人死去,听着受伤之人的哀嚎,心里吓得要死,旁边的张虞侯更是不堪,在马上直打哆嗦。 这时孙安见到被官军保护着的童贯,当即大叫道“狗贼拿命来!” 喊完便舞着双剑向童贯杀去,童贯正在那里胆战心惊,突然听到一声大喊,转头一看,只见一个手拿双剑的大汉,浑身是血的向他这边杀来,上去拦截他的官兵纷纷被他一剑砍死,根本没有一合之将。 童贯见孙安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终于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也不管别人,转身骑马便跑了。 一旁的张虞侯及童贯的亲兵见此,也都纷纷逃跑,唯恐跑得慢了被那大汉砍死。 正所谓将是兵的胆,正在厮杀的士兵见到己方主帅跑了,也都不顾什么军纪,全都发生喊转身逃命去了。 呼延灼与关胜正在打着,突然听到后军传来溃败的声音,忙用余光看去,当看清后心里一惊,官军可是五万人啊,怎么一瞬间便败了,再去找童贯时那还有他半个影子。 二人随即猜出官军败退的原因了,主帅都跑了士兵还能不跑吗?当即气的大叫一声“可恶!” 二人见事已至此,也拼命挥出几下,逼退各自的对手,然后快速转身跑了。 这一仗出乎意料的顺利,任谁也没想到作为一军统帅的童贯,竟然在大战刚开始,就被吓得落荒而逃,因此导致官军士气全无,才出现全军溃败的局面。 其实官兵并没有死伤多少人,只不过到最后投降的,和跑散的占了绝大多数。 梁山大胜,林冲命人打扫战场,然后押解俘虏回山。 当路过庞万春埋伏的地点时,庞万春见林冲再一次大胜回来,虽然高兴但也郁闷不已,看来自己又没有动手的机会了! 不说林冲领人回山,只说那童贯没命似的跑了,一口气跑出十几里方才停下。 回头一看自己带来的五万大军,只剩下零零散散的百十来人,心里大为郁闷。 这时张虞侯也跑了过来,见童贯一脸愁容,当即猜出原因,说道“大人不必担心,别看现在人少,这是因为我们的马快,后面的人没跟上,等一会大军便赶过来了。” 童贯听了张虞侯的话感觉有理,这才心情稍好一些,下令先行赶回郓城,慢慢等士兵都回来再做打算。 到了傍晚,果然有不少士兵陆续的回来,而呼延灼,关胜,宣赞,郝思文四将也在傍晚赶了回来。 四人进到大营全都气的大骂,打了一辈子仗,从来没败得这么窝囊过。 可四人再怎么生气也没用,败了就是败了,呼延灼与关胜平稳了一下心情,命宣赞和郝思文整顿士兵,他俩进城复命去了。 童贯心情不佳,见到二人回来只是简单问了两句,便让二人回去了。 其实呼延灼此次出兵还真准备了连环马阵,只不过还没等到他使用,官军便失败了。 这套马用的铁索很重,平时不套在马上,只有准备战斗了才套上,官军本就在行进只间,所以连环马阵还没来得及准备呢。 第二天天亮,童贯来到大营想看看昨天一共回来了多少人。 到了大营,呼延灼和关胜接着,童贯问呼延灼道“昨夜大军一共回来多少人,可统计清楚了?” 呼延灼心情低落的回道“刚刚派人清点了一番,从昨天到现在,一共只回来两万一千多人,其余的三万人不知去向,不知是战死,被俘,或是逃跑了!” “什么?才回来两万一千人?你有没有统计错了,五万大军怎么可能只回来这么点人?”童贯听说只有两万一千人大急道。 关胜说道“不会错,我已让宣赞将军领人点了三遍了,的确只有两万一千多人,就算今天陆续再能回来一些,顶多也就两万三千人,不会再多了。” 童贯听了关胜如此肯定的答案,心情直接跌落到谷底,本来昨夜他还幻想着,五万大军除去战死和受伤被俘的,怎么也能回来四万五千人,可现在却才只有两万多一点,也就是说这一战损失了近三万官兵,这可就是惨败了。 童贯在大帐里来回走了几回,本来刚想说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然后一句话没说便走了。 呼延灼和关胜心情也不好,见童贯走了,只把他送出营便直接回来了。 梁山聚义厅。 林冲问蒋敬道“昨天战果可都统计出来了?”林冲领人回来,便让蒋敬负责清点战果。 蒋敬起身回道“回哥哥,全都统计好了,此次我军下山共战死七十三人,重伤五十六人,轻伤两百二十人。 杀敌不详,共俘虏官军一万三千四百人,缴获长矛两万一千柄,腰刀,朴刀等刀类一万八千把,小盾牌八千五百个,大盾牌一千六百二十个,盔甲六千一百套,弓箭,箭矢,旌旗,锣鼓等不计其数!” 众人听蒋敬说完,心里全都高兴,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林冲说道“没想到官军已经退化到这种地步,才刚一交手便士气全无,随即出现溃败,这样的军队真不知要来何用,若是遇到外敌入侵,就凭这样的军队如何能保家卫国,当真悲哀!” 王寅也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军队已经如此涣散,而圣上依然只知自己享乐,朝中大臣更是明争暗斗,朋党营私,置国家安全于不顾,着实可恨!” 李逵听完二人的话,站起来大叫道“他们士兵不行,不是正好便宜了我们,这帮鸟官军如此不经打,哥哥何不趁机领着兄弟们,打了县城,占了州郡,到时我们自立,哥哥便做了皇帝,其余众兄弟都做大将军,岂不比在这个小小的鸟山寨快活?” 兄弟们听了李逵的话全都哈哈大笑,林冲也笑道“铁牛说的到有几分道理,只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要被眼前的一两场胜利冲昏了头脑,慢慢来,早晚有让铁牛当上大将军的一天!” 众人听了林冲的话,心里全都一喜,这说明林冲的心里是不反对称王称霸的,只要将来林冲能称王称霸了,那么在座众人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造反?算个球,在没上梁山之前大家还可能有些顾虑,如今上了梁山,做了强盗,又与官军杀了几场,现在与造反也没什么区别了,只不过是自身实力太小,不敢明目张胆喊出来罢了。 其实在大家的心里,早就已经只敬林冲,不敬皇帝了! 第一百五十六回 死道友不死贫道 众人笑过,林冲接着说道“经此一败,官兵最多剩下三万人,就算他们有连环马,也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了,不过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林冲说完看了看时迁与戴宗这对黄金搭档,对二人说道“你二人即刻下山,去打探官兵消息。 看看他们是继续用这些人攻打我们,还是向朝廷求援,亦或者就此退去,将这些消息都打探清楚,然后速速回来禀报。” 时迁与戴宗起身领命,然后转身出了聚义厅,下山打探消息去了。 郓城县,童贯所住府邸。 童贯此时正在大厅里来回走着,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子,如今五万大军只剩下两万多人,又士气低落,无法再战。 这使得童贯很是恼火,此次出兵他是在皇上面前立了军令状的,若是惨败而归,虽然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但是对自己威望的打击是很大的。 “不行,一定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童贯在心里想道。 郓城县令及那个张虞侯正在旁边坐着,他二人当然知道童贯为何事烦心,打了败仗,作为一军主帅怎么说都是要负责任的。 那张虞侯看着童贯愁眉苦脸的样子,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几圈,突然心生一计,。 只听他对童贯说道“大人,可是为如何向圣上交差而烦恼?” 童贯听完点了点头,叹息一声说道“是啊,本枢密本以为亲自领五万大军,来讨伐一个小小的梁山,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却不想会是这种结果。 六员大将,还未到郓城便被擒两人,五万大军只一战便折损近三万人,如今只剩下区区的两万败军,又士气全无不可再战,当真是惨败,本枢密实在愧对圣上的信任,无颜再见圣上啊!” 童贯说完假装擦了擦眼泪,其实眼中根本没有泪水。 张虞侯媚笑着说道“枢密大人对圣上的忠心可照日月,我想圣上定不会怪罪大人的!” 童贯摇了摇头“话虽如此,但是本枢密的心里总是放心不下啊!” “其实以小人看来,此战之败,错不在大人,而是另有其人。”张虞侯靠近童贯低声说道。 “哦……虞侯此话怎讲?”童贯惊喜问道。 张虞侯四下看了看,见厅里除了自己三人和亲兵,便再无外人,这才放心的说道“大人想一想,那呼延灼和关胜二人武艺如此高强,却为何打不过那区区的梁山贼寇? 若是只有一次还可能是失手,可是这两三次就说不过去了,难道梁山贼寇武艺全都在他们之上,我看未必。 大人可否还记得昨天在战场之上,当那林冲出言侮辱大人时,所有人都义愤填膺,可唯独他二人面带笑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当大人问何人出战时,他二人作为正副主将,却没一人主动请战,最后还是迫不得已才出战。 可二人出战之后的表现,大人也亲眼见到了,先是与那贼寇头子眉来眼去,故意拖延时间,后来交手也不使出全力,只是做样子欺骗大人。 有道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张虞侯说道。 “小人!” 当张虞侯说完,县令的脑海里瞬间闪出这个词语,不过脸上依然是微笑的表情。 童贯听了眼睛一亮说道“虞侯的意思是……?”说到一半,童贯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张虞侯点了点头说道“宁死道友,不死贫道,大人可别忘了,他二人对大人可是一直不满,若是回到东京他二人对别人乱说些什么,这样对大人的名声可就不利了。 先下手为强,无毒不丈夫!” 童贯听完背手来回走了几圈,显然在考虑这么做的利弊。 童贯来回走了一会,突然停下脚步,然后一脸坚定的问道“说说具体应该怎么做?”很明显,他同意了张虞侯的建议。 张虞侯听了脸上笑意更浓,弯腰回道“此事做起来简单,明天大人把他二人叫到城里来,只说商议军情,他二人必不怀疑。 到时大人提前在大厅周围布置下亲兵,等二人进到大厅之时,大人便命人即刻将他们拿下,名义就是他二人私通梁山贼寇。 到时大人再派心腹将领,去城外大营拿了宣赞和郝思文,这两人与呼延灼和关胜都是一路人,到时把他四人用四辆死囚车装了,大人再领着剩余军马,压着四人回京复命。 见到圣上只说因这四人勾结贼寇,因此害的大军惨败,若不是大人发现及时,恐将全军覆没,到时让刑部判他们一死,便万事大吉了!” 童贯听完一拍手道“妙,实在是妙,张虞侯此计甚合吾心,就按你说的办!” 张虞侯听了献媚道“其实大人心里早就已经想出了此计,小人只不过是替大人说出来而已!” 童贯听了心里畅快,用手指了指张虞侯,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天,城外大营。 呼延灼与关胜正在中军大帐商量,要如何才能打败梁山之事。 只听呼延灼说道“我看还是在宽阔处摆上连环马,只要梁山贼寇一来,我们便立即冲锋,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关胜坐在一边,用手轻轻捋了一下长髯,面色沉重道“此计到是可行,只不过就怕那梁山贼人不与我们正面冲锋,就好比前天,他们选择在那里等我们,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唉,是啊,从这几次交手来看,那林冲等人并非有勇无谋之辈,的确不容易对付。” 两人正说间,从外面进来一名士兵,说道“启禀二位将军,主帅大人请二位将军进城商议军情。” 两人听了不疑有他,毕竟童贯是主帅,叫二人进城商议军情也是正常的。 二人起身,也没有带兵器,叫士兵牵过两人的马,便一起进城见童贯去了。 到了童贯住的府邸,把马交给门口的士兵,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两人进到大厅,见童贯端坐于正中主位,身后站着两名亲兵,心里顿时有了一丝疑惑。 平时二人也来过无数次,并没有见童贯让亲兵站在背后过,也没有多想,上前行礼道“参加大人!” 童贯看了看二人,然后冷冷的说道“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便从后堂及门外闯进几十名士兵,不由分说便把呼延灼和关胜绑了起来。 两人见此大惊失色,大叫道“大人何故绑我二人?” “哼”童贯冷哼一声道“你二人私通梁山贼寇,伙同贼人陷大军于埋伏,致使官军损兵折将,现在被俘还不认罪,来人给我押下去装进陷车,等押回东京交由刑部发落!” “冤枉啊大人,我等冤枉!”二人高声喊道。 “给我押下去!”童贯大声说道。 当呼延灼和关胜被抓之时,宣赞和郝思文也在城外大营,被张虞侯带着童贯亲兵绑了起来,因为事出突然,二人同样没来的急反抗便被拿住了。 当四人被关进陷车,推到一起时,才知道这是童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至于目的是什么,四人一猜便知道了,无非是用四人当失败的借口,等到了东京,等待四人的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死。 当四人猜出真相后,气的全都破口大骂,骂童贯卑鄙,骂童贯小人。 宣赞脾气更是火爆,情绪也最为激动,一直大骂不停,什么难听骂什么,什么解气骂什么。 可无论几人再怎么骂也是没有用的,因为童贯根本听不见,他此刻正在客厅里,与县令和张虞侯喝酒庆祝着。 “恭喜大人,捉住这四人,大人回去便可高枕无忧了!”张虞侯奉承道。 童贯心里也高兴,虽然此次征讨梁山失败,可这又能如何,圣上不会在乎这一群小小的草寇的。 童贯轻呷了一口酒,笑着说道“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抓住四人为朝廷除了一害,但是此次征讨梁山毕竟是失败了。” 童贯虚伪的谦虚了一番。 张虞侯听完赶忙说道“大人不必自责,魏王曹操还曾兵败过赤壁,最后还不是统一了北方,与曹操相比,大人这一次小小的失败又算得了什么!” 童贯听了,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你知道的还不少!” “小人哪里知道,是听那说书先生说的,说书先生不是说,诸葛亮火烧了赤壁,曹孟德败走华容道嘛!”张虞侯打趣的说道。 童贯与县令听了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县令打趣道“张虞侯这是学以致用啊,当真是我辈楷模,佩服佩服!” ……! 第二天,童贯命一个心腹将领把官军集结起来,把所有物资都准备妥当,又从县城提出呼延灼四人。 当四人见到童贯时全都破口大骂,连一向沉稳的关胜也忍不住骂了一句“小人!” 童贯微笑着也不答话,只命人把他们押了下去,然后下令大军出发,返回东京。 虽然官兵们都对四位将领非常尊敬,但是他们却不敢违抗童贯的命令,因为童贯才是这支大军的主帅。 两万多人在童贯的一声令下,缓缓的开动起来,向着东京方向走去,只不过除了童贯几人,其余的人全都耷拉着脑袋,没有半点精神。 童贯在一众亲兵的保护下,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那个张虞侯依然陪在童贯的身边,两人一路上又说又笑,神情没有半点沮丧。 大军走了两天时间,突然一个探子跑来对童贯大声说道“启禀主帅,前方道路出现一支人马,挡住了我军去路!” 第一百五十七回 救四将林冲发威 还是那条通往东京的官道,还是几天前韩滔和彭玘被俘的地方。 林冲领着穆弘,庞万春,秦明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后面跟着韩滔,彭玘,单廷珪和魏定国四将。 此时林冲的神情很是开心“老天有眼啊,在自己正要以为错过两员大将之时,戴宗和时迁回来告诉他,呼延灼,关胜,宣赞,郝思文四将全都被童贯抓起来了。 具体为何事被抓不清楚,但是四人全被下入陷车却是千真万确的。” 当林冲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什么叫神助攻?什么叫人品爆发?什么叫天赐良机? 这就是! 因为自己并没有生擒几人,所以劝降之事也就无从说起,眼看着两位五虎级别的大将,就要与自己失之交臂,结果童贯却把他们抓了,看样子还要押回东京问罪。 “好啊!”林冲在心里感慨道。 林冲当时就把所有头领都叫到了聚义厅,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众人,兄弟们听了有的人不解,有的人高兴,有的人面无表情。 林冲说道“童贯把四人抓起来,这是要退兵的节奏,我们不能就这么如了他的意,要让他知道,梁山不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还有,既然他抓了四人,就一定是要治他们的罪,这四人兄弟们也多有了解,全是武艺高强之人,而且韩滔和彭玘两位兄弟也说了,此四人全是忠义之士,因此我等当救他们一救。 如今他四人被下入陷车,以童贯的小人心性,回到东京必不会放过他们,因此若是我们救下他们四位,再让韩滔和彭玘两位兄弟劝说,我想四人一定会同意加入,到时我梁山就又多了四位忠肝义胆的兄弟!” 韩滔和彭玘与呼延灼他们关系甚厚,听林冲说完忙起身说道“还望哥哥与众兄弟救他四人一命,他们都是忠义之士,曾经一心报效朝廷,不想如今却被小人暗害,若能救得四人上山,我二人定能劝得他们入伙!” 众人听了大喜,当即安排兄弟下山救人。 林冲正在这里想着,突然探子来报“禀大头领,童贯领着两万多官军,押着四辆陷车奔这里而来,如今距离此地不足十里!” 林冲笑着点了点头,那探子便一转马头,继续打探去了。 “命令所有人做好准备,一会按计划行事!”林冲吩咐道。 当童贯听到探子说前面有一只军马挡住了去路,先吃了一惊,然后问道“可看清挡路的是什么人,有多少人马?” 那探子回道“小人远远看见所打的旗号上写着,林,秦,庞等,想来应该是梁山贼寇,他们人数不多,大慨只有三千人。” 童贯听说只有三千人这才放下心来,“自己身后可是有两万大军”想罢一挥手继续向前走去。 这童贯光想到自己有两万人,却忘记当初五万人是怎么败的了。 当童贯领着官军走近,见到果然是林冲领人挡在这里,身后正如探子所说,只有三千人左右,不由得一声冷笑“就凭这点人还想挡住我,简直做梦!” 在官军队伍里被关在陷车中的四人,见到林冲领人挡住了大军的去路,心里全都先是一惊,接着一哀,最后一喜。 先一惊是因为几人还是习惯性的把自己当成主将考虑,看到有人挡路,先想到是否有埋伏。 随后一哀是突然想起自己早已被下入囚车,等回到东京便要问罪,因此一阵悲哀。 最后一喜是看到韩滔和彭玘二人站在队伍里,看样子已经投降了梁山,有这二人在,没准是专门来救自己四人出去。 童贯勒住马,用马鞭一指林冲大骂道“无耻草寇,本官心慈放你们一马,却如此不晓事,竟敢阻挡大军去路,当真罪该万死!” 林冲听了童贯的话哈哈大笑,一磕马腹向前走了几步,同样用手中蛇矛一指童贯,故意大声讥讽他道“你我皆为一军主帅,可敢与我决一死战否?” 童贯身后的官军听了林冲的话,全都来看童贯,心想“人家说的有理,你二人都是一军主帅,现在人家向你挑战了,敢不敢应战?” 童贯当然不会应战,他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当即假装不屑道“我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岂可一概而论,正所谓美玉岂与瓦片相争,你未免太抬举自己了。” 林冲听了不怒反笑“童大人不愧是专门拍圣上马屁之人,这嘴皮子上的功夫当真了得!” 林冲的意思所有人都听明白了,这是在嘲笑童贯只能耍嘴皮子,而没有真本事。 童贯气的牙根痒痒,可终是不敢真的亲自出马,只得叫道“高尚,命你出马,给本帅拿下此贼。” 这个高尚是童贯临出来时,特意找高俅要的一员将领,作为亲兵头领专门保护自己的。 这个人也就是带人去抓宣赞和郝思文的那个人,此时的大军也是暂时由他统领。 高尚听到童贯的话,心里一阵鄙视,他本以为此次随童贯出征,作为他的亲兵头领,不会有用到自己的时候,尤其是当见了梁山将领与呼延灼等人交手之后,更是不想出战。 可是现在童贯亲自点了他的将,他不想出战都不行了,当即一提手中枪向林冲杀来。 林冲此次骑的是一匹枣红马,身穿一身亮银甲,头戴红缨狮蛮盔,掌中一杆丈八蛇矛,端得精神。 见到敌将杀来,林冲用力一夹马腹,马通人性,一声嘶鸣窜了出去,犹如一支离弦之箭,转瞬即至。 随着林冲一声大喝,马到,人到,枪到! 这位名叫高尚的将领,还没来得及招架,便被林冲一枪刺于马下。 林冲一拉缰绳,猛地一声大喊“杀!” 随着林冲的动作,枣红马前蹄突然凌空而起,直竖长空,发出一声厮吟。 立马,横枪,长吟,那画面当真震撼无比,霸道无边! 后面的秦明等人听到林冲的那一声“杀”字,当即嗷嗷大叫着杀向官军,士气之盛,直冲云霄! 童贯早已被吓得六魂无主,不知所措,正在这时,只听一阵锣响,从道路两旁杀出两支伏军。 左边的是王寅,司行方,厉天闰,厉天佑。 右边的是石宝,孙安,山士奇,李逵。 各领人马杀将而来,童贯见此也不管其他人,吓得赶紧连抽两下马腿,没命的向外跑去。 身后几十个亲兵死命为童贯拦住追兵,为童贯赢得了一丝宝贵的时间。 这边庞万春见童贯要跑,赶忙取下宝弓,搭上箭就待要射,却被旁边的林冲伸手拦住了。 庞万春不解的看着林冲,林冲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笑着对他摇了摇头,便向官军杀去。 童贯因为林冲的有意相放,又得亲兵死命保护,终于逃了出去,当最后回到东京时,身后只余十几人,五万大军消失殆尽。 童贯跑了,可是那张虞侯却没那么好运了,庞万春见林冲不让自己杀童贯,便一箭射中了正准备要跑的张虞侯。 庞万春没有下死手,只是射中了他的肩膀,但即便这样,也使得张虞侯吃痛不过掉下马来,被梁山士兵生擒活捉了。 这一战以梁山全胜而告终,两万多人,包括五千多名强征来的农夫,没跑了几人,都被梁山生擒活捉。 其实官军早就没有了士气,见已经被梁山大军包围,已经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全都主动丢下兵器投降了。 林冲带人来到关胜几人的囚车前,让李逵用大斧把囚车劈碎,将四人救出。 林冲说道“林某来迟,让四位将军受苦了!” 关胜四人心里万分感慨,前几日还是拼命厮杀的对手,一转眼却变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当真世事弄人,变幻无常! 四人对林冲道了谢,韩滔和彭玘也过来与四人答话,告诉四人林冲一听说他们被擒,当即毫不犹豫便命令起兵来救。 关胜四人听了又是对林冲一番感谢! 林冲客气了几句,四人原先的坐骑和武器也被士兵找了出来,林冲没有任何犹豫便让士兵交给四人。 四人见林冲如此豪爽都佩服不已,感慨林冲真非凡人! 这时两个士兵把哭哭唧唧的张虞侯带了过来。 呼延灼几人一见这个张虞侯,当即破口大骂,林冲也知道此人乃真小人,便问道“告诉我童贯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把四位将军抓了?” 那张虞侯赶忙跪倒在地上,大哭着说道“回大头领,此事可与小人没有一点关系啊,都是那童贯害怕回去被圣上怪罪,因此才想出拿四位将军顶罪,说他们与大头领私通,这才害得官军失败。 而且童贯都计划好了,只要到了东京,便让刑部杀了四位将军,免得夜长梦多,小人说得句句实话,小人真的没有参与此事,求大头领放小人一命!”说完对林冲磕头不止。 这时只听一个官军俘虏大骂道“你这个无耻的小人!” 林冲听到那名官军的骂声很是好奇,说道“把他带过来。” 那人立即被士兵带了过来,林冲问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用害怕如实说,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保证留你一条生路!” 第一百五十八回 林冲得子名林胜 那名士兵听了林冲的保证,脸上一喜说道“回大头领,小人是童贯的亲兵,那天童贯与此人商量事情的时候,小人正在身边,因此对此事知道得一清二楚。 当时童贯的确非常担心回去无法交差,是这个小人提出让童贯抓了四位将军,然后诬陷他们与大头领私通。 这个小人还说无毒不丈夫,并劝童贯一回到东京,就把四位将军杀了,免出后患,小人说得句句实话,若有半句虚假,小人当碎尸而死!” 呼延灼几人听完勃然大怒,宣赞更是大骂道“小人,我等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如此狠毒,当真猪狗不如!” 这张虞侯在一见到这个亲兵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死定了,因为他对这个亲兵有些印象,知道他了解整个事情的经过,因此当他说完,便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林冲笑着对关胜四人说道“此事已经明了,至于这人怎么处置,我就把他交给四位将军了,是杀是放全凭几位做主。” 四人听了林冲的话,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拿起自己的武器,一人一下便把这个张虞侯杀了。 梁山泊大胜,林冲心里痛快极了,当即命人打扫战场,把一切有用的东西全都带回去,尸体除了梁山士兵以外,就地掩埋,免得发生瘟疫。 一切全都收拾妥当,林冲命人掌得胜鼓收兵回山。 在回来的路上,林冲还特意领人到郓城县转了一圈,很是威风了一把。 吓得那个郓城县令,站在城头一直哆哆嗦嗦,特别害怕林冲一气之下攻城,直到梁山大军走远,他才松了一口气,直接瘫坐在了城墙之上。 众人回到山寨,关胜四人没用林冲怎么劝说,便都同意加入梁山。 林冲高兴,一面遣人下山分别去接几位的家眷,一面命人大摆筵席,庆祝大胜,也给几位新头领接风。 此次大胜共俘虏官军三万多人,强征的苦力五千多人,兵器铠甲,盾牌弓箭,旌旗战鼓,粮草辎重等不计其数。 尤其是缴获一万八千匹战马,和全套的连环马阵装备,更是使林冲大喜过望,梁山不仅缺人,更缺马。 还有一点算是意外之喜,童贯在来的这一路上,搜刮和索贿了许多钱财宝贝,结果这一战都被林冲缴获了,算是童贯又为梁山发展多做了一些贡献吧。 正在林冲与众人开心的闲聊时,陈五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大声说道“启禀大头领,锦儿刚才跑来说夫人她快要生了,如今稳婆已经过去,她特来通知大头领!” 林冲听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林娘子要生了?” 林冲一句话也没说,快速的跑了出去,初为人父,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聚义厅里的所有兄弟,一听林娘子要生了,也都大为开心,急急跟着林冲跑了出去。 安道全更是快速跑回自己的住处准备药箱,在古代,女人生产是一见很危险的事情,搞不好可能会丧命,因此他得准备好了才行。 其实林娘子临产的日子还没到,差了一个月,只是因为官军攻打梁山,林娘子的神经一直紧绷着,现在突然听到梁山大胜,心中一喜,这一惊一喜,一下子就提前了。 当林冲赶到院子时,他的岳父张教头早已站在了这里。 林冲见到岳父,赶忙行了一礼,然后焦急的问道“岳父大人,不知娘子他情况如何了?” 张教头此时也是紧张的不行,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让他如何不紧张。 听到林冲相问,摇了摇头说道“稳婆进去一会了,刚开始我儿还喊得厉害,现在却没了动静!” 林冲听了便要往屋里跑,却被张教头拉住,说道“女人生孩子你进去做甚,又帮不上什么忙,里面自有稳婆和锦儿,你别进去添乱了!” 林冲听了虽然知道有道理,但还是急得直跺脚,这时史文恭等一众兄弟也赶了过来。 史文恭问道“弟妹如何了?” 林冲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稳婆在里面一直没出来。” 又呆了一会,随着兄弟们越来越多,院子里变得拥挤起来,史文恭怕人多打扰到林娘子,便带着大家到院外等着去了。 这时庞秋霞在小钰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她也是才听说林娘子要生了,赶忙过来看看。 林冲见到庞秋霞,急忙走了上去,说道“你怎么来了,这里乱,别在碰到你!” 庞秋霞一脸担心的说道“我担心姐姐,特意过来看一下!” “快回去,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别在出点什么意外,回去等消息就行,等生了我让人去给你报个平安!”林冲说道。 庞秋霞听完点了点头,又向屋里看了看,便让小钰扶自己回去了。 不大一会,安道全取了药箱赶了过来,林冲见到安道全心里稍稍放心了一些。 又过了半个时辰,林冲等得都要发狂了,问安道全道“怎么娘子她还没生,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安道全劝慰道“哥哥放心,这生产因人而异,都不相同,尤其夫人是第一次生产,时间久一些也是在所难免的,不会有事的!” 林冲听完重重的叹了口气,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林娘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以及稳婆鼓励林娘子的声音。 林冲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时间越长,林娘子的体力越差,就会越危险。 林冲红着眼睛紧紧的盯着门口,双拳因为用力过度都有些泛白。 这时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从屋里传了出来,声音很是洪亮! “生了!”林冲大叫道,说完便快速的跑到了门口等着。 张教头也紧张的走了过来,他更担心的是女儿的安危。 没多久房门打开,稳婆满脸喜色的走了出来“恭喜大头领,恭喜大头领,是位公子,母子平安!” 听到稳婆的话,无论是林冲,还是张教头,全都松了一口气。 林冲满脸笑容的对稳婆说道“好好好,辛苦你了,过后重重有赏!” 稳婆听了林冲说重重有赏,兴奋极了,大头领说重重有赏,就一定是重赏,当即道谢,然后便急急回屋收拾去了。 大门外的众兄弟也都进来了,听到稳婆说是生了男孩,又母子平安,全都过来与林冲道喜。 此时的林冲早已乐的合不拢嘴了,一一与众人回着同喜! 不一会,锦儿把小公子抱了出来,林冲赶忙上前接过,自己当爹了,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自己的儿子! 林冲笨拙的接过孩子,低头看着,只见这个小家伙的皮肤,因为刚出生的原因红红的,一张小脸也是红扑扑的,十分可爱,此时正睁大了眼睛看着林冲。 眼睛很大,像自己,模样十分俊秀,整体长的像林娘子多一些,小家伙长大了一定是位帅哥,林冲心里想道。 “这是我的儿子,我林冲有儿子了!”林冲兴奋的说道。 旁边的张教头也是一脸开心的看着孩子,脸上的笑容一点不必林冲少。 林冲见到张教头一脸心急的样子,便把孩子递给了这个外公。 张教头开心的看着自己的小外孙,眼睛笑得都要眯成了一条缝。 张教头看了一会,把孩子又递回给林冲,然后说道“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林冲听完想了想,自己刚刚战胜官军,这个小家伙就出生了,便说道“就叫林胜吧!” 张教头听了点点头,感觉还不错,战无不胜,挺好的一个名字! 这时稳婆走了出来,对林冲说道“大头领,里面都收拾好了,大头领可以进去看一看夫人,不过夫人刚刚生产,需要休息,所以大头领不能呆太久!” 林冲点点头,便报着儿子走了进去。 进到屋里,首先闻到的是一股血腥味,以及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林娘子看到林冲,微笑着叫道“官人!” 此时的林娘子因为刚刚生产,有些虚弱,脸色很白,但精神却是不错。 林冲走到床边轻声说道“辛苦娘子了!” 林娘子微笑着说道“让我看看我们的孩子!” 林冲轻轻的把孩子放在了林娘子的旁边,林娘子一脸宠溺的看着小家伙,又把脸轻轻的在孩子的脸上贴了贴,尽显母爱! 林娘子问道“官人可取了名字?” “刚取好,叫林胜!”林冲笑着说道。 “林胜,林胜,我儿以后就叫林胜了,小胜儿!”林娘子开心的逗弄着林胜。 因为刚刚生产,林娘子消耗了太多体力,没一会便睡着了。 林冲轻轻为林娘子盖好被子,便抱起儿子出去了。 当晚聚义厅,本来便因为大胜官军,就准备大摆筵席,现在林冲又喜得贵子,就更要大肆庆祝一番。 当众人听说林冲为儿子取名林胜时,都夸起的好,将来一定会如林冲一样,是个武功高强的常胜将军! 这一晚林冲也是真的高兴,先有大胜,又收得大将,现在自己又有了儿子,当真是喜上加喜,三喜临门! 今天林冲对众兄弟的敬酒是来者不拒,有敬必干,并且还一直大声招呼着兄弟们喝酒。 这一晚,林冲喝得大醉! 好久没求过票了,月初了,拜求一下月票,推荐票,若是有打赏……嘿嘿!再此先谢过大家! 第一百五十九回 定州城再起风云 时间飞快,距离打败童贯,喜得贵子已经快两个月了,那时冰雪才刚渐消融,现在却已是草长莺飞,野花遍地了。 林冲抱着小林胜在院子里玩着,一旁的林娘子扶着挺着大肚子的庞秋霞,两位美妇看着林冲溺爱的逗着孩子,脸上全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两个月里,俘虏的三万多名官兵早已招降完毕,有那些不愿降的,依然被林冲下令刺了面,带了脚镣充做苦力了。 这并不是林冲残忍,而是在这个时代,过分的仁慈会被别人看做是软弱,更加不能震慑那些已经投降的人,时代不同,处事的方法也就不同。 慈不掌兵! 目前梁山的军队人数已达到了五万余人,而这一数字还在不断的上涨着,因为随着朝廷压迫得越来越厉害,投奔梁山的人也越来越多。 估计用不了半年,梁山军队的人数就将达到六万人。 林冲在这五万多人里首先挑出四千人,与之前的一千骑兵合在一起,使骑兵营的人数增加到了五千人。 骑兵营头领也做了调整,王寅为骑兵营主帅,秦明,韩滔,彭玘,朱仝为副帅。 五人全权负责训练骑兵,但训练中的从属关系,仍受史文恭管辖。 本来水军只有五百人,当初人少没有办法,现在人多了,林冲直接让李俊的几位水军头领,挑出四千五百人加入水军,也凑足五千人。 李俊几人听了开心不已,哪个将领不希望自己手下兵多一些,人手充足一些。 至于庞万春的神箭营,林冲到没有具体要求人数,只是让他在全军之中挑选人才,林冲只有一个要求,神箭营,要精不要多。 庞万春因为是成为了林冲的大舅哥,所以现在看事情的角度也不同了,他这次没有嚷着多要些人,而是按照林冲的指示,精挑细选出了一千人,与之前的一千人合并一起,共是两千人。 剩下的四万人,林冲按照宋朝军队的编制加以改良,由原来的,厢,军,营,都,四级改为,军,营,队,三级。 每队一百人,十队为一营,十营为一军。 按照这种算法,骑兵营和水军便是由五个营组成,而神箭营由两个营组成。 林冲把这剩下的四万人分成了四个军,石宝任一军军指挥使,关胜为二军军指挥使,呼延灼为三军军指挥使,孙安为四军军指挥使。 其中厉天闰,黄信,宣赞,郝思文四人为一军营指挥使,负责帮助军指挥使管理和训练士兵。 司行方,单廷珪,魏定国,欧鹏为二军营指挥使,同样帮助关胜管理二军兵马。 山士奇,厉天佑,薛斗南,杨林帮助呼延灼管理三军。 李逵,石勇,穆春,马麟协助孙安管理四军。 林冲又在所有人中挑出两千名忠心耿耿,能力不俗的人,作为自己的亲兵营。 其中一千为骑兵,由穆弘担任营指挥使。 另外一千为步兵,由焦挺担任营指挥使。 其余人等依旧各司其职,负责山寨的防御及其他职务。 经过细分,各位兄弟的职责更加明确,凝聚力也变得更强,山寨中的大小事务,运转也更加流畅。 林冲正在逗弄着儿子,时迁走了进来,对林冲说道“哥哥,都准备好了!” 林冲点点头,然后把小林胜递给林娘子,起身跟两位娘子道了个别,便与时迁一起出去了。 林冲对田虎手下的几员大将,一直念念不忘,年前便有心去一趟,但是未能成行,现在有了一些空闲,便打算去走一遭,碰碰运气! 前几天东京传来消息,童贯没命的逃回东京,连夜找到蔡京与高俅,与二人商议了一番,第二天只说大军水土不服,因此退兵糊弄了过去。 这一次把官军打的痛了,就算童贯和高俅等人想再次发兵,也得几个月以后了,打仗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不是说打就能打的。 早在几天前林冲就把要下山的事,对两位夫人说了,因此二人也都有了心里准备,并未多说什么。 在这段悠闲的时光还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林冲在林娘子的一再提议下,终于把锦儿收入了房中,算是纳了个妾。 因为锦儿是丫环出身,所以也没大操大办,只是与两位娘子一起吃了一顿饭,给二人分别敬了一杯茶,便算是成礼了。 而锦儿的生活并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依然每天服侍林娘子,偶尔当林冲有需要的时候,陪一次寝。 可能会有人说这样对锦儿太不公平,但其实这样的结局,对锦儿来说已是再好不过,假如日后真的为林冲生个一男半女,她也就算是修成正果了。 林冲来到金沙滩,众兄弟都在岸边等他,见林冲过来都口称“哥哥!” 林冲此次下山依然带了四个人,穆弘,时迁是林冲每次都带的,另外两人是焦挺和王寅。 其中焦挺是林冲新选的保镖人物,而王寅是林冲考虑可能会出现意外情况,特意带上的一个高手。 本来林冲最想带的人是孙安,但是怕他被官府中人认出来,因此作罢。 告别众位兄弟,林冲一行五人坐上了船,由张顺亲自撑船送几人到了对岸。 林冲几人各背包裹,每人腰间别了一把腰刀,便再无它物。 这一路上作公的极多,因此林冲特意带了一顶白阳毡帽,挡住了脸。 几人都是惯走南北的人,因此赶路对几人来说都是小事。 因为正是春暖花开之时,气温不高不低,非常舒适,几人一边赏景一边赶路,到也自在。 一路上晓行夜宿,饥餐渴饮,早来到河北定州,为何林冲要走这里,主要是为了绕过东京等几个敏感地方,借路河北转去山西沁州等地。 到了定州,天色渐晚,几人找了一间看起来不错的客栈住了下来。 开了两间房,林冲与穆弘一间,其余三人一间,晚饭是在林冲房间里吃的。 吃过饭林冲想出去走走,便邀几人一同前去,看一看这定州有何消遣之地。 几人漫步街头,因为春回大地,人们早已脱掉臃肿的棉衣,换上相对薄一些的衣服。 这定州算不上是一个大城,与沧州,孟州这些地方差距很大,更别说有名的大名府了。 不过城池虽然不大,但三教九流也应有尽有,酒楼林立,勾栏瓦肆,茶楼当铺,一应俱全。 尤其是那家当铺,虽然已是晚上,但前来典当的人还是不少,看来还是没钱的人多。 这两年年景不好,山西大旱,河北也未能幸免,庄稼颗粒无收,百姓生活困苦,要不然谁会靠典当东西过活。 几人走了一回,因为天黑,因此街上行人不是很多,就算偶尔遇到几位行人,也是一脸菜色,无精打采。 林冲看着街角的几位乞丐,叹息一声,说道“年景不好,百姓的日子愈发难过了!” 王寅几人也感到这定州有一些萧条,不说别处,只是郓城也比这里富裕一些,最少从大街上的行人来看是这样。 走了一阵,林冲的心里有些压抑,便说道“回去吧,无甚耍处,不如早些歇息!” 几人回到客栈,说了一些闲话,便都歇息了,赶了一天路也都有些乏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几人起来,唤小二做了些早饭吃了,然后一发算了房钱,便拿着包裹赶路去了。 正走到昨晚看到的那家当铺时,只见当铺门口围了许多人,所有人都对着当铺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林冲好奇,左右此次出来也是碰运气的成分居多,不是很急,便说道“先不急赶路,去看一看发生了何事?” 王寅笑了笑说道“在我印象中,每次哥哥凑热闹,最后总会把事情惹到自己身上,希望这次不会!” 林冲听了哑然失笑,细想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于是无奈的用手指了指王寅,说了一句“乌鸦嘴!”便笑着走过去了。 王寅几人也哈哈笑了笑,见林冲向人群走去,也急忙跟了上去。 几人推开人群,挤到前面,看到当铺门前站着两人,不对,应该说是站着一人,坐着一人。 站着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衣着华丽,神情倨傲,此时正一脸得意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人。 林冲向那地上之人看去,见是一位老妇人,年纪大约五十多岁,身上穿着粗布衣裳,看样子有些年头了,衣服上已经打了几块补丁,不过洗的却很干净。 此时这位老妇人正坐在地上哭,口中说道“你是这定州城有名的大财主,为何还这般无赖,不仅赖了老妇的玉镯,还要冤枉老妇偷了你的,当真太过无耻!” 妇人说完又大声哭了起来。 林冲听完心里有了一丝明悟,想来应该是这个妇人拿了玉镯前来典当,但是被这当铺的老板讹了去,现在又要赖这个妇人偷了他的东西,应该是这个样子。 唉,看当铺老板的样子,这种事应该不是第一次做了,而且能开得起如此规模的当铺,想来在官府之中也是有关系的,要不然他不会这么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人群外面一声高喊“娘亲!”接着一个大汉挤了进来。 第一百六十回 卞祥右丞相太师 林冲正在猜测着事情的经过,突然听到人群外一声大喊“娘亲!” 林冲赶忙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彪形大汉挤进了人群,乍一见到此人,林冲心里猛然一叹“好一条猛汉!” 只见此人九尺往上身高,两道浓眉斜插发髻,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狮鼻阔口,虎背熊腰,皮肤黝黑,站在那里如一头黑熊一般。 身上依如这位妇人,也是一件深蓝色粗布衣服,同样打着补丁,同样洗得很干净。 大汉进到人群看到坐在地上的妇人,赶忙过去蹲下,问道“娘亲这是怎么了,为何坐于此处?” 那坐在地上的妇人,见到大汉过来,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当即哭道“我儿,为娘没用,不仅家传的玲珑玉镯被此人讹去,他还冤枉娘偷了他的银子,娘与他理论也被他打倒在地,闪了腰起身不得,你说这天下间哪有他这种无耻之人?” 大汉听完眼里闪过一丝暴怒,不过很快就隐藏了下去,可就是这一闪,却被一直盯着他的林冲瞧了个正着。 林冲见到此人能把心中怒火瞬间压下,暗暗点了点头,看来此人并不像外表那样莽撞,是一个懂隐忍,知进退的人。 那大汉先将妇人慢慢扶起,然后对那位当铺的掌柜的说道“我想掌柜的应该认识我,那个玉镯就这样算了,你打我娘亲一事我也不与追究,不过我也不希望你在继续冤枉我娘亲,我们的事情就这样一笔勾销,不知道掌柜的意下如何?” 那当铺掌柜显然真的认识这位大汉,而且对他应该有些畏惧,所以听了大汉说所有事情一笔勾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从林冲进来到现在,那个掌柜一句话也没说过,想表达的意思都是用动作及表情来完成,当真是高冷。 大汉见掌柜的同意,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扶着那妇人出了人群,向不远的一处医馆走去。 林冲对这个大汉充满了兴趣,尤其是他处理这件事情的方法,简直让林冲大为惊奇。 可是在大汉转身的一刹那,从眼神里露出的凶光来看,这件事绝对不会像他所说的那样一笔勾销。 人群散去,所有人都在议论那掌柜太过欺负人,以及那大汉的太过“懦弱!” 林冲若有所思的看着大汉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当铺的牌匾,只见匾上写着“姚记当铺!” 王寅看着一脸笑意的林冲,然后对旁边的穆弘等人说道“我敢打赌,哥哥一定不走了!” 王寅话音刚落,便听林冲说道“时迁兄弟,你去把那大汉及这家当铺掌柜的信息,都打听清楚了,然后回昨天住的那家客栈找我们,我们先不走了!” 王寅听完林冲的话,对旁边几人做了一个“你看,被我猜对了吧”的表情。 几人见了都是乐! 时迁得了吩咐,快速向那大汉消失的方向追去,一眨眼的功夫,也消失在街道的一头。 林冲几人转身回到昨天住的那间客栈,小二见几人又回来,赶忙过来招呼。 林冲依然让小二把昨天住的两间房开了,然后又递给他五两银子,押在柜台,权当订钱,等走时再一并算账。 小二接了银子,高兴的带林冲几人上楼开房间去了。 快到晚饭的时候时迁才回来,林冲见时迁回来,也没急着问他,而是先叫小二弄些好酒好菜上来。 不一时酒菜全都备齐,鸡鸭鱼肉样样俱全,很是丰盛。 几人入座,边吃边聊。 林冲与几人喝了两杯酒,然后问道“情况都打听清楚了?” 时迁用手扯下一个鸡腿,大咬了一口,然后嘟囔着说道“打听清楚了,那个当铺的掌柜,名叫姚田,是个奸商,仗着自己的兄弟在衙门当都头,在此地开个当铺,平时坑蒙拐骗之事没少干。 至于那个大汉,名叫卞祥,在这城外十里的李家庄住,那个老妇人是他的母亲,没有其他亲人,母子二人相依为命。 平时靠种地为生,奈何这两年年景不好,庄稼颗粒无收,因此他母亲才去姚记当铺去当镯子。 这卞祥孔武有力,为人热心豪爽,好打抱不平却又不莽撞,因此在这定州一带颇有名气。 他母亲今天来当镯子,不想变成这样,那卞祥平时最重他母亲,却不知今天为何没有发作忍了下来,当真奇怪?” 时迁把打探到的消息全都说了出来。 林冲听完,在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卞祥,没想到这个大汉居然是卞祥。 卞祥可不是一般的小人物,他是田虎手下的右丞相太师,曾力阻田虎投降金人,是一个有血性有骨气的人。 武艺上他曾力敌史进与花荣夹攻,三十回合不败。 王庆手下大将酆泰便是死于他手,善使一柄开山大斧,枪法也非常精通,亦颇有谋略,是一员难得的虎将! 别说是卞祥这样的人物,就是普通人见到自己母亲受辱,也定然会奋起反抗。 可卞祥却偏偏忍下了母亲受辱的愤怒,这有点太不合常理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事定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卞祥?没想到刚到定州就碰到了一头大牛,林冲心里美滋滋的,仿佛卞祥此刻已经入伙梁山了一般。 王寅几人见林冲听完时迁的话,便开始在那里傻笑,都赶到有些莫名其妙。 刚才时迁说的消息他们也听到了,没什么特别的啊,坑蒙拐骗这种事,天下间多了,别说定州了,就是一个小县城或者集镇都时有发生,不足为奇。 时迁也有些好奇,又咬了一大口鸡腿,然后问林冲道“哥哥何故发笑?” 听到时迁的问话,林冲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没事,没事,吃饭,大家吃饭!” 说完夹了一口鸡肉放到嘴里“嗯,这个鸭子做的不错,好吃!”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全都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吃饭。 可是焦挺不知道是因为太实在还是故意的,只见他一脸认真的说道“哥哥,你吃的是鸡肉!” “噗!”王寅,穆弘,时迁三人一个没忍住,把口中的饭菜全喷了出去,紧接着哄堂大笑起来! 林冲这回是彻底尴尬了。 “额……是鸡肉啊,难怪这么好吃!”林冲尴尬的解释了一句。 “哈哈哈哈!” 几人笑得更大声,弄得林冲也是一个没忍住,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只留下焦挺一脸木然的表情,认真的看着几人! 吃过饭,林冲对时迁说道“我有一种预感,今天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结束。 就你刚才所言,这个卞祥对别人都好打抱不平,可自己母亲受辱他却能隐忍下来,定然是有所图谋。 这几日兄弟便辛苦一些,盯紧了这个卞祥,看看他有什么反常的举动,这个人我很中意,若他有难,我等当出手相救!” 时迁听了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小弟这便出去盯着,若他真如哥哥所言,想暗中谋划一些事情,那定然也会是在晚上。” 林冲拍了拍时迁的肩膀,说道“辛苦兄弟了!” 时迁对几人一抱拳,然后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两个吃剩下的馒头,往怀里一揣,转身便走了出去。 王寅看着消失在夜色的时迁,感慨道“哥哥当真有识人之明,以时迁兄弟的身份,换作任何一人都不会如此重用,可是哥哥却人尽其才,让他发挥出自身最大的才能。 从时迁兄弟掌管的情报营来看,我梁山众兄弟中无一人能出其右,当真了得!” 林冲听了笑而不语。 时迁绝对是一百单八将里最被低估的一人,他所能做到的事情,以及他的重要性,无人可以替代。 时间一连过了三天,风平浪静,根据时迁每天传回来的消息,这个卞祥好像忘记了这件事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规律的不得了。 看着时迁每天传回来的消息,林冲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从这种种迹象来看,卞祥根本没有要报仇的意思。 林冲皱着眉头坐在桌边,穆弘无聊的摆弄着手里的茶杯。 这时王寅敲门走了进来,见到林冲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笑着说道“哥哥何故如此模样?” “我在想我是不是分析错了,要不然都三天了,那卞祥为何还如此沉稳?”林冲没有抬头,淡淡的说道。 王寅走到桌边,伸手拿过茶杯,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呷一口,然后说道“哥哥不认为这些天卞祥太过平静了吗?平静的有些刻意!” 林冲听了王寅的话,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然后欣喜的看着王寅“兄弟是说,这一切都是他故意装出来的?” 王寅微笑着点点头“小弟猜测,卞祥心里肯定早就想好了报复的办法,只是他在等待时机,等大家都把这件事差不多忘了的时候,他才会悄悄动手,神不知鬼不觉,毕竟他还有一个年迈的母亲,若是他出了意外,他母亲可就无人侍奉了!” 林冲听完唰的一下站起来,低下头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然后点头说道“兄弟说的极有道理,哈哈,我现在倒是越来越期待这个卞祥的表现了!” 第一百六十一回 报冤仇风云突变 一连七天,卞祥都没有做任何特殊的举动。 定州城早已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七天前的这一场小风波,早已被人们忘之脑后,连茶余饭后都已不再有人谈起。 林冲几人也在这里住了七天,这七天里林冲除了头三天呆在客栈以外,其余的时候都是每天上街溜达。 经过时迁的打探,林冲知道那个姚田住在后街,在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庭院。 据时迁说是三进三出,很是宽敞,院子里面布置得也很华丽,养着不少仆人丫环,还有三房小妾,算得上是大户之家。 林冲领着穆弘,有意无意的在姚田家周围转过几次,林冲想好好看一看他家周围的环境,以此推断若是卞祥来他家动手,会从那里进去出来。 经过几次的查看,还真让林冲发现了一个地方,便是姚田家后院的一处院墙。 这个院墙本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在这个院墙旁边,是另一户人家的院墙,姚田家的院墙很高大,可那家的院墙却矮了许多。 虽然这两个院墙没有挨在一起,但是想来以卞祥的身手,先跳到矮墙,再由矮墙跳到姚田家的墙上并不费力,就是一个普通人都能做到。 而且这个地方是一条死胡同,平时很少有人过来,也不会被人轻易撞见,端得是个绝妙之地。 林冲与穆弘随意的逛了逛,这几天都快把定州城转遍了,因此感觉无聊便回客栈了。 到了晚上,几人吃了饭,正在林冲房间里呆着,时迁匆匆的跑了进来。 时迁进到屋里,先到桌边倒了一口茶水,然后一口气喝了下去。 时迁喝完水,用手胡乱的抹了一下嘴,说道“哥哥,我刚刚发现那个卞祥,怀揣了一把剔骨尖刀进城来了。 我跟了他一路,见他先是到姚记当铺走了一圈,然后又到姚田家门前转了转,现在正在街上的一个小酒馆吃酒。” 林冲听了眼睛一亮“这个卞祥终于准备动手了。” 林冲对王寅和穆弘说道“我们三个过去看看,时迁兄弟你与焦挺兄弟即刻出城,去卞祥家里盯着,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保护好他的母亲。” 几人听了林冲的吩咐,全都抱拳领命。 五个人分头行动,林冲领着王寅和穆弘,快速的向姚田家的方向走去。 时迁和焦挺二人则去城外卞祥家盯着去了。 林冲三人很快便来到了姚田家,三人站在远处向他家看了看,透过大门缝隙,能看到院里灯火通明,不时还传来里面人说话的声音,似是正在饮宴。 林冲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领着二人来到远离大门的一个胡同里藏了。 因为卞祥还没来,所以林冲不能冒然去之前看过的那条胡同,万一卞祥不从那里进去,又或者两伙人碰到一起,引起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三人在胡同里等了大概一个时辰,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除了姚田家,周围的邻居差不多都熄灯歇息了。 “这个卞祥怎么还不来?”穆弘不耐烦的小声问道。 “应该快了,之前太早可能不太好下手”林冲回道。 三人又耐心的等了一会,突然见马路对面慢慢走来一个人影,身材魁梧,一看就是卞祥无疑。 只见卞祥在离姚田家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应该是在观察四周及姚田家的情况。 林冲三人见此,赶忙把探出的身体收了回来,贴墙而立,免得被卞祥发现。 卞祥站在那里等了一会,抬起头看向姚田家的院子,见里面依然灯火通明,欢声笑语,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林冲站在墙后,偷偷的观察着卞祥,见他站在那里,一会向前走两步,停下,又往回走几步,反反复复,显然是正在犹豫要不要此刻进去。 过了一会,卞祥突然向林冲之前看的那个胡同走去,速度很快,看来是下定了决心。 当卞祥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胡同里时,林冲三人便要跟过去。 可是当他们刚一动身,突然看到从姚田家两旁的胡同里,跑出许多人,仔细一看都是衙门的衙役。 人数很多,足有五六十人,他们有的埋伏在卞祥进入的胡同口,有的埋伏在了姚田家的门口。 林冲三人见此,又赶忙退回了胡同里,林冲说道“好险,幸好我们藏到这里了,要不然就和他们撞到一起了。 看情况不只有我们猜出了卞祥不会善罢甘休,这个姚田同样猜了出来,而且还设下了埋伏,这下卞祥危险了。” 王寅说道“时迁兄弟不是说这个姚田,有个兄弟在衙门当都头吗?想来定是他兄弟二人一齐设下的圈套,就是要等卞祥动手才抓他,然后来个人赃并获。” “唉,我们和卞祥都小瞧这个姚田了,此人心机很深啊!”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姚田家里传来“有贼啊,快抓贼啊!”的叫喊声,紧接着便传出激烈的打斗声。 在胡同口和大门外埋伏的衙役,听到声音迅速的从这两个地方冲进了院子。 里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不时传出惨叫之声,还有人喊着“快上,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又过了一会,打斗声停止了,这时从院里传出一阵肆意的笑声,听声音正是那个当铺掌柜,姚田。 不一时,已经被捆绑起来的卞祥,被一群人推着走出了大门,看他们远去的方向正是定州衙门。 “我们现在怎么办?”穆弘问道。 “不知道,先悄悄跟上去看看具体情况再说。”林冲说完便悄悄追了过去。 王寅与穆弘听完,也没犹豫,直接跟着林冲跑了。 三人到了衙门,寻人打听了一番,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只能作罢,先回客栈等天亮了再做打算。 天快亮时,时迁与焦挺赶了回来,时迁说道“却是奇怪,我二人在卞祥家守了一夜,也未见他回来,不知去了哪里。” 林冲听了把昨晚见到的事情,及卞祥被押进衙门的事,对二人说了一遍。 时迁与焦挺听了,面面相觑,直呼难怪! 五人吃了早饭,林冲放心不下卞祥,便急匆匆的与几人向衙门走去。 此时,整个定州城都已经轰动了,都说卞祥昨晚潜入姚田家里行窃,被发现后恼羞成怒,动手杀死十几名姚府下人,后来被闻讯赶到的官兵合力制服,目前以关入大牢,只等取证完毕,验明死者正身便要宣判。 自古杀人偿命,何况卞祥还一次杀了十几人,判一个死罪是肯定的了。 此时的衙门外面早已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大家全都议论纷纷。 “你说这卞大郎怎么好端端的,去姚家偷东西了呢?还杀了人,这不是把自己毁了吗?” “谁说不是呢,想卞大郎可是一个热心肠的好人,怎么犯了这种糊涂啊!” “你们知道什么啊,我跟你们说,这卞大郎是被人陷害的!”这时一个男子神秘兮兮的说道。 “哦,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旁边的人立刻来了兴趣问道。 这人见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一脸得意道“难道你们都忘记前几日,在姚记当铺门前发生的事了? 我听人说,这卞大郎根本不是去偷东西,而是带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去姚府报仇去了,只不过那姚府人多,又正好赶上姚捕头带兵去看他哥哥,正巧撞了个正着,因此被抓了。” “真的假的?那天发生的事我也在场,当时卞大郎不是说此事一笔勾销了吗?”一个人质疑道。 “你懂什么啊,卞大郎使得这叫缓兵之计,是为了迷惑姚家的人,就这样还杀了十多个人呢,要不是官兵人多,说不定还抓不住卞大郎,卞大郎的能耐,大家可是都清楚的!”那个人接着说道。 林冲站在那里听了一会,感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便准备回去。 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哭喊“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娘不是跟你说过不许报仇的嘛,咱们这普通老百姓,哪斗得过人家啊!” 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卞祥的母亲,得邻里告诉赶了过来。 林冲摇了摇头,知道卞祥的母亲暂时没有危险,便领着几人回客栈了。 几人坐在房间里都陷入了沉默,都在想如何才能救出卞祥。 时迁说道“若不然我尽快赶回山寨,多叫些兄弟再多带这人来?” 林冲摇摇头“恐怕不妥,首先时间上就有可能来不及,其次,让兄弟们领大军过来,穿州过县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王寅说道“若想仅凭我们五人救出卞祥,恐怕要好好计较一番,尤其是那卞祥如今的具体情况。” 林冲抬起头叹息了一声,说道“卞祥的具体情况要知道,这定州的兵力部署也要弄清楚。” 林冲想了想对时迁说道“你今晚便去姚田的家里打探情况,若我猜错的不错,卞祥的事姚田兄弟俩一定会在一起商量,你去探听一下,看看他们是怎么计划的。 至于定州的兵力,以及城门守卫人数等,便由王寅兄弟去调查,穆弘兄弟去城外,先把卞祥的母亲安排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告诉她老人家,我们会想办法救他儿子出来,让她不必担心。 至于我和焦挺兄弟,我打算去大牢看一看卞祥,既然决定要救他,当然要先与他认识一番才对。” 第一百六十二回 救一引二三大将 几人分头行动,林冲带着焦挺去了定州大牢,花银子买通了一个牢子,只说卞祥曾经帮过他,如今听说他摊了官司,特意过来看望一番。 这卞祥在定州有些名气,大家都知道他性情豪爽,好打抱不平,因此也没有怀疑,笑着收了银子,把林冲二人领进了大牢。 到了卞祥所在的牢房,林冲又给了几两银子,央他把牢门打开,那牢子见了银子,又见卞祥脚上带着脚镣,便帮着把牢门打开了。 打开牢门,牢子说道“你们抓紧些,不能呆时间太久,免得被上司看见。” 林冲点头应诺。 在林冲刚进来的时候,卞祥便一直在看着他们,此时的卞祥靠坐在墙上,身上被打的遍体鳞伤,脚上还带着脚镣。 那个牢子交待了两句便出去了,林冲与焦挺走进牢房。 卞祥虽然浑身是伤,但精神不错,一双眼睛充满戒备的看着林冲二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林冲向牢房外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在附近,然后蹲下说道“梁山。” 卞祥听到梁山二字,先是一愣,接着双眼猛地一睁,问道“济州梁山?” 林冲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卞祥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又问道“敢问二位如何称呼,为何来此,我与梁山及二位好像并不相识?” “在下林冲,不瞒兄弟,我们的确不认识,那天你母亲在姚记当铺受辱,我恰巧路过,看到后来你处理的方法,心里对你产生了好奇。 又猜到你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便留下来想看一看事情的发展,不想你却中了圈套失手被擒。 我通过打听,对你也算有了一些了解,敬你是条好汉,不忍你就这样丧命,又念你家中尚有老母需要奉养,因此决定出手救你,这才过来与你相见。”林冲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卞祥听完,心里大骇,他没想到来的人是林冲,要知道现在林冲的大名,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 最令他惊讶的还是林冲是来救他的,早在昨天自己被擒,卞祥便以为自己完了,这次肯定难逃一死,只可怜家中老母孤苦一人,无人照料。 正在心灰意冷间,却不想峰回路转,林冲竟然来了说要救自己,当真惊喜万分。 本来一开始卞祥也怀疑过二人的身份,但是当林冲说出梁山二字时,卞祥便相信了,因为即使林冲二人想骗他,也没有必要找这个借口。 要知道梁山几次打败官军的事,早已传遍天下,这个时候冒充梁山的人,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卞祥当下强忍疼痛站起身来,对林冲二人鞠了一躬,说道“多谢二位兄长好意,但是光凭兄长二人,想要救小弟出去,恐怕不能,所以小弟有个请求,便是二位兄长不用救小弟了,只把家中老母安排好便可,小弟在这里感激不尽!” 林冲扶起卞祥,说道“你家中老母不必担心,我来之前已经派人把老人家,安排到了一个稳妥之处。 而且我们也不是只有两个人,还有三位兄弟被我安排去做其它事情,所以一共是五个人。 虽然人数也不算很多,但是好好筹划一下,想把你救出去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五个人?”卞祥听完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离定州城向西三十里有一山,名叫野三坡,山中有一名好汉,名叫钮文忠。 在他未起事前我曾帮助过他,因此相交莫逆,后来他到了野三坡也未断了联系,此人光明磊落,武艺不俗,你们去找他,把事情经过对他说一遍,他定会来救我。 还有一人,也是我挚爱相识,姓竺名敬,也是一条好汉,他住在往北四十里的邓县,平常都会在孙大官人家帮闲,去那里找他便可。 他听说我出了事,也定然会来救我,你们七人,再加上钮文忠的一众喽啰,应该成功的机会更大一些。” 林冲在卞祥说出钮文忠的时候,便精神大振,心里感到不可思议。 钮文忠,田虎手下盖州守将,官封枢密使,书中介绍他原是绿林中好汉,田虎造反他把打劫得来的所有钱财,都资助给了田虎,与他一同造反,深的田虎信任。 书中对他武艺的描写甚少,只说他武艺出众,使一把三尖两刃刀,最后死在鲁智深和李逵的手里。 虽然书中没怎么介绍他的武艺,但一句武艺出众以及能统领四威将,十六偏将便能说明很多问题。 至于那个竺敬,虽然书中介绍他的笔墨不多,但是他却有一个傲人的战绩,那便是二十多回合杀败没羽箭张清。 后世很多人认为竺敬是最被低估的一个人,要知道张清可是梁山马军八骠骑之一,仅次于五虎的存在。 虽然有很多人都认为张清最厉害的是飞石,但绝没有没有人会认为他武艺平平。 真是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定州,不仅遇到了卞祥,还进而引出了钮文忠与竺敬二人,当真是幸运之至! 林冲想罢说道“若能得他二人相助,则大事可成,我这便去找他们二人,然后把所有人聚到一起,商量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来。 兄弟先在这牢中暂且忍耐,不出几日我定然回来,到时在把具体商量的办法告知与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兄弟救出去!” 卞祥听完再次拜倒道“哥哥大恩,小弟感激不尽,若这次能平安出去,小弟定誓死效忠,以报哥哥活命之恩!” 林冲赶忙扶起卞祥,又嘱咐了他几句,这才转身出去。 林冲二人出了牢房,林冲又给了那个牢子一些银子,惹得此人笑得眼睛都眯到了一起。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只能明天再去寻找钮文忠和竺敬。 当林冲回到客栈时,穆弘已经回来,而王寅和时迁都还没有回来。 林冲问穆弘道“可把他的母亲安排好了?” 穆弘回道“都安排好了,我把老人家安排在离此二十里的镇子上,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住下。 临走时又赏给了小二一些银子,只说这老人是自己的婶婶,因为我有事要办,所以权且让婶婶住在这里等我几天,让小二帮着照顾一下,房钱饭钱等回来一起结算!” 林冲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穆弘的办事能力,还是非常靠谱的! 三人在房间里等了一会,王寅和时迁陆续回来,林冲先叫小二做了酒菜,先吃了饭再说,再着急也不能饿肚子。 几人吃完饭,时迁先说道“这姚田的弟弟叫做姚地,是定州衙门的都头,这些计策都是出自姚地之手。 因为姚地是本地都头,深知卞祥的为人,那天回来听了哥哥的话,便猜出卞祥定不会善罢甘休,又与哥哥姚田商量了这个计策。 今天傍晚时姚地回到了家里,小弟在房檐上偷听到他兄弟二人的谈话,那姚地说“哥哥放心,那衙门老爷最是看重小弟,刚才小弟又与了他一些银子,老爷已经答应,过几天便判了这卞祥死罪。 衙门里的上上下下小弟亦都打点好了,这次那卞祥死定了,只等过几天判完便一刀砍了!”” 时迁把二人的谈话说了一遍。 林冲听了叹息一声道“官官相护,这世道不是穷人的世道!” 说完转头问王寅道“兄弟这边打听的如何?” 王寅回道“这定州是个小去处,共有兵丁八百人,平时全在城西军营呆着,无事不进城,没有马军,皆为步军。 县衙有捕快衙役七八十人,共有两个都头,那姚地便是其中之一。 城门平常只有二十人把守,这二十人也全都是混日子的,平时什么事都不管,只在城门边嘻笑打闹,毫无规矩。 城中并无大将,虽有一个提辖,却是凭关系当上的,没得半点本事,定州百姓全都背地里叫他,无能提辖。 这城中有一处粮仓,就在城北空地处,平时有三五十人看守,亦不是十分严密,我想我们到时可以利用一下这个粮仓,制造城内混乱。 至于其他的便没有什么有用的了,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王寅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细细的说了一遍,大家听到这定州防备如此松懈,全都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林冲也把与卞祥见面的情况说了一遍,尤其是卞祥告诉他的钮文忠和竺敬二人。 林冲说道“明天我与穆弘去找这二人,你们三人便留在城里等我们,这两处都不算太远,快一些明天晚上便能回来。 等找来这二人,到时我们在仔细商量一下对策。” 王寅问道“只你们二人去会不会有危险,毕竟那野三坡是个强人出没的地方,钮文忠也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万一他起了歹心怎么办?” 林冲摇了摇头“没事,我相信卞祥在这种时刻能找的人,一定是他绝对信任的人,他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王寅见林冲如此坚决便也不再多说,毕竟林冲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几人又在那里聊了一会,王寅三人便回去休息。 林冲与穆弘洗漱了一番也各自休息了,林冲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出,卞祥,钮文忠,竺敬,三个人的名字,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第一百六十三回 豹子头亲会二将 距离定州城以西三十里,是一处群山环绕之地,野三坡正是这群山中的一处山峰。 至于为什么叫野三坡林冲不知道,他也没想过要去知道,只是早上问了一下野三坡的位置,便领着穆弘过来了。 当小二告诉完林冲野三坡怎么走后,还好意的提醒了林冲一下,在那野三坡之上有强人出没,虽然这伙强人平日里口碑不错,但是若无要紧之事,最好还是不要去那里。 林冲听了小二的话,心里笑意更胜,连一个小小的店伙计都说钮文忠的山寨口碑不错,看来此人的确有可取之处。 野三坡虽然叫坡,但是却一点也不矮,即使在这郎郎群峰之中,也算得上不俗。 林冲与穆弘登上野三坡,无心观看沿山美景,直奔山腰大寨而来。 两人未到寨前,早有守山的喽啰发现了他俩,当即大叫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林冲与穆弘停下了脚步,大声喊道“我找你们寨主钮文忠,就说故人有事来访。” 守山的喽啰见林冲他们只有两个人,又没拿武器,便相信了林冲的话,大声喊道“稍等,我去禀报大头领。” 说完对旁边的人交待了一声,便转身跑了。 等了不到一刻钟,便见山寨的大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群人,当先一人,身材挺拔,宽肩细腰,步伐轻盈,五官端正,让人见之便有一种沉稳之感。 林冲在打量钮文忠的同时,钮文忠也在打量着他。 本来钮文忠正在山上与几个手下闲聊,突然听到守山的喽啰禀报,说寨门前来了两个人,自称是自己故人,有事来找自己。 钮文忠心中大感好奇,便领着手下出来一看究竟。 当钮文忠见到林冲二人之时,便知道自己绝对不认识两人,又见到林冲与穆弘样貌不俗,脸上带着笑容不见半点杀气,心里疑惑更深。 走到离林冲十几步的距离停了下来,出声问道“不知二位如何称呼,为何要冒充在下故人,到这野三坡又是为了何事?” 林冲对钮文忠抱了抱拳,说道“在下林冲,受定州卞祥兄弟之托,特意来此找钮寨主!” 钮文忠听到林冲二字,脑海里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自己好像听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听到林冲说自己是受卞祥委托来找自己,当下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原来是卞大哥的朋友,失敬失敬,只不知卞大哥为何没亲自过来,我们兄弟也好多日子不曾见过了!” 林冲回道“此地人多嘴杂,不知可否到里面详谈?” 钮文忠哈哈笑道“甚是失礼,只顾着聊天却把此事忘记了,快快请进,我们到大厅详谈。” 林冲随着钮文忠进入大厅,几人坐好,钮文忠问道“不知卞大哥让二位前来何事?” 林冲看了看屋子里的其他人,钮文忠会意说道“二位放心,在这大厅里的人,都是在下的心腹,什么事但说无妨!” 林冲点了点头说道“卞祥兄弟遭人陷害,如今被关进了定州大牢!” “什么?卞大哥遭别人陷害被关进了大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二位快详细说来!” 钮文忠听道卞祥被捕,当即惊得站了起来。 林冲便把卞祥母亲当铺受辱之事,以及卞祥来了的表现,加上自己的猜测,还有卞祥被捕后,自己去牢里看他之事都说了一遍,只是把卞祥被捕当晚,自己就在附近之事省略了。 “这帮鸟人,我早晚杀光了他们!”钮文忠听完林冲的话,气得大骂道。 钮文忠骂完起身对林冲拜了一拜,说道“二位高义,在下佩服……!” 说到这里,钮文忠突然停了下来,起身看着林冲,试探着问道“刚才兄长说自己叫林冲,不知可是那梁山林冲?” 林冲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不才!” “哎呀!我的好哥哥,你怎么不早说,害的小弟现在才认出来,我说天下间怎么有如此仗义之人,却原来是哥哥,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钮文忠说完再次拜了一拜。 “寨主不必客气,快快请起!”林冲笑着说道。 “哥哥羞煞小弟了,在哥哥面前,小弟哪敢妄称寨主,若哥哥不嫌小弟本事低微,我二人日后便以兄弟相称如何?”钮文忠说道。 “我也正有此意,如此甚好!”林冲说道。 几人高兴,重新落座,本来钮文忠想让林冲坐主位,林冲以自己是客为由,坚决推辞了。 钮文忠说道“不知哥哥打算如何救出卞大哥?” 林冲回道“我打算先去寻了竺敬,然后等打探出官府对卞祥兄弟的最后判罚,再具体想办法。” 钮文忠听了点了点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那竺敬我也多曾听卞大哥说过,说他是条好汉,而且武艺了得,又与卞大哥相厚,若得他来相助,再加上哥哥的几位兄弟,我山寨中也有三百多个喽啰,当有很大把握救出卞大哥!” 林冲站起身,对钮文忠说道“事不宜迟,我这便下山去找竺敬,兄弟先在山寨做些准备,然后等我有了具体消息,再通知兄弟过来一起商议!” “好,事情紧急,我也不留哥哥,我便在这寨中等哥哥消息!”钮文忠回道。 林冲又与钮文忠说了一些需要他准备的东西,然后便与穆弘下山了。 邓县,是定州下辖一个小县,人口颇丰,地处要道,是守卫定州的第一道屏障。 林冲与穆弘来到邓县,稍稍找人一打听,便知道孙大户家的位置,看来这位孙大官人在这里很出名。 两人来到孙大官人家,见大门敞开,便想找人打听一下竺敬,这时正好一人从门里走出。 此人身材不高,七尺左右,体格到很健壮,二十八九年纪,微笑着脸,看起来很和善。 身上一身粗布衣裳,土黄色,看打扮应该是庄上的下人。 林冲走上前,唱了个诺道“敢问小哥,这里可是孙大官人府上?” 这人见林冲问话,礼貌的回道“此间主人正是姓孙!” 林冲听了一乐“请问这庄上可有一位名叫竺敬的?” 此人听到林冲问竺敬,眉毛轻轻向上一挑,说道“却有这人,不过他不是孙大官人家的人,只是在这里帮闲,不知两位找这竺敬何事?” “哦,我二人受一位朋友之托特来寻他说些事情,不知他如今可在府上,这位小哥能否帮忙唤他一下?”林冲说道。 此人面带惭愧的笑了一下,说道“竺敬到正在院里与几位下人闲聊,只是小人受孙大官人指派,去办些要紧的事情,耽误不得,还请两位直接到门里寻别人帮忙!” 林冲听了也没有在意,人家此时出门肯定是去办事,是自己唐突了。 林冲歉意的说道“在下唐突,多谢小哥指点!” 那人笑了笑说“无妨!”便转身走了。 只是在他转身的一刹那,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疑惑。 林冲谢过此人便向大门走去,刚到大门见到大门里有两个下人,正在那里摆弄着什么。 林冲站在门外出声道“打扰二位,在下想找一下府中帮闲的竺敬,不知可否帮忙唤他出来?” 二人听了林冲的话,停下手中活计,走过来说道“却是奇怪,这竺敬刚刚出去,难道你们没有碰到吗?” “哦,刚刚出去?”林冲突然想到刚刚与自己说话那人,问道“可是那身材健壮,身穿土黄色粗布衣裳的汉子?” “正是他,今天府中无事,他便提前走了,刚刚从这出去。”那下人回道。 林冲听了微笑着摇摇头,没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林冲问道“不知二位可知他平时常去什么地方,去哪里才能找到他?” 另一个下人说道“他最近迷上了李家勾栏新来的一个唱娘,名字唤作小水仙,他此时多半是去那里!” 林冲谢过二人,又问了李家勾栏路径,便转身走了。 穆弘气氛说道“这个竺敬忒也奸滑,我们好意来寻他,他却戏弄我等!” 林冲笑了笑不以为意道“他这样做也情有可原,毕竟突然来两个陌生人要找他,他自己心里做些防备也是应该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嘛,我倒是很喜欢他这种机警的!” 两人不敢耽搁,快速的向李家勾栏走去。 这李家勾栏位于县城东街,因为老板很舍得花银子,经常请一些年轻的唱娘,或者一些当红的戏子,所以生活很是红火。 林冲与穆弘走进勾栏,在人群中穿梭寻找一番,果在中间的位置见到了正边喝酒边听曲的竺敬。 林冲走到竺敬的身后,穆弘走到了他的另一边,两人一左一右站住了。 林冲随意的说道“这个唱曲的却是副好嗓子!” 竺敬听了也没在意,回道“那是,这个小水仙端得唱的好,尤其是她抱琵琶自弹自唱,更是我见犹怜!” 林冲笑了笑说道“竺兄弟看来很中意这个小水仙嘛!” 竺敬听了哈哈一笑,然后转过头来说道“我告诉你兄弟……!”刚说到这里,突然发现给他说话的,正是刚才打听自己的那个陌生人。 心里大惊,转身就要跑,却不防一下子正撞到穆弘怀里“哎呦!” 第一百六十四回 林冲王寅大劫牢 竺敬刚待转身逃跑,不想正撞到穆弘的怀里。 竺敬见自己被二人夹住,双手戒备,面色凝重道“二位是何人,为何要与我过不去?” 林冲笑了,问道“我几时说要与你过不去了?好像是你先欺骗了我们吧?” 周围的人本来正在听戏,忽然见到这里有事发生,便都看了过来,就连台上的小水仙都停了,不在出声。 竺敬听完林冲的话,心里一想好像确是自己先入为主,忙说道“是在下不对骗了二位,不过二位究竟是何人?找在下何事?” “此地不是谈事的地方,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再说”林冲说完便转身往外走。 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说道“对了,忘记告诉你,是卞祥兄弟让我们来寻你的!”说完与穆弘走了出去。 本来竺敬还在犹豫要不要跟林冲出去,毕竟二人的身份有些蹊跷,可突然听到林冲说是卞祥让他们来的,当下再无疑虑快速的追了出去。 林冲与穆弘刚来到门外,竺敬便追了出来,竺敬见到林冲二人果在等他,急忙上前说道“小弟不知二位兄长是卞大哥的朋友,失礼之处还请勿怪!”说完对二人拜了一拜。 林冲说道“事情紧急,还请竺敬兄弟带我们找一个方便之处详谈。” 竺敬听了赶忙说道“两位哥哥随我来!”说完便领着二人朝前走去。 三人拐弯抹角来到一个去处,却正是竺敬的家,竺敬单身一人,父母早亡,又未娶妻,只一个人混日子。 三人进屋,竺敬尴尬道“小弟一人生活,家中乱了一些,哥哥勿怪!” “无妨”林冲说完便找个椅子坐了下来,没有半点嫌弃之意。 穆弘也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看到林冲坐下,也随意的找个地方坐了。 竺敬见二人如此,心中大为高兴,心道“本以为这二人模样不俗,衣着华丽,定然会嫌弃与我,却不想如此豪爽,卞大哥的朋友,当真不俗!” 竺敬说道“还未敢请教二位哥哥尊姓大名,卞大哥有何事找小弟?” 林冲回道“我叫林冲,这位是我的兄弟穆弘,因为卞祥兄弟在定州遭人陷害,吃了官司,如今被关进大牢,性命早晚不保,因此我去看他时,他让我来寻兄弟一起想办法,救他一救!” “卞大哥吃了官司被抓入大牢?什么时候的事,现在情况如何?两位哥哥快详细说一说!”竺敬急忙问道。 林冲再次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对竺敬说了一遍,然后又把与钮文忠见面的事情说了。 竺敬听完没有任何犹豫,说道“我与卞大哥是过命的交情,他如今有难我绝不能袖手旁观,反正我也是单身一人,这便与你们一同回定州去,也免得在来回折腾!” “痛快,既然如此,兄弟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这便动身回定州。”林冲说道。 “没甚收拾,穷人一个走到哪便住到哪,对了,到了定州二位哥哥可得管吃管住,要不然小弟可就得流落街头,饿肚子了!”竺敬打趣道。 “哈哈哈哈,兄弟爽快!跟着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林冲大笑道。 其实林冲明白竺敬是故意这么说的,要救出卞祥肯定会有一番打斗,他在这定州也就待不下去了,因此这么说。 而林冲也是语带双关的痛快回了一句,他相信竺敬能听懂自己话中的含义! 三人说完便起身往定州而去,在路上竺敬通过交谈才知道林冲是梁山泊主,当即反应过来,难怪自己听到林冲的名字,感觉甚是熟悉。 晚上三人回到客栈,林冲把王寅几人都做了介绍,竺敬一一与几人见礼。 在吃饭时,王寅说道“今天下午,衙门里传出消息,说卞祥所犯罪行清楚,又杀伤人命,判三日后午时三刻在街口问斩。” 原来那姚地知道卞祥是个大虫,因此怕夜长梦多,便又多使了银子,重新打点了一遍,所以判得快了。 林冲听完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两日后便动手,杀他个措手不及。 这定州无大将镇守,官兵又都是混吃等死之人,凭我们兄弟几人的本事,再加上钮文忠的三四百人,劫个牢绰绰有余。 穆弘,你明日便去野三坡找钮文忠,让他在后天领人乔装打扮一番,先去城西军营附近埋伏了,只等我们动手,若是官军救援,他便负责领人劫杀这军营中的八百官军,之后我们在野三坡汇合。” 穆弘点头领命。 林冲又说到“你回来时,再管他借二十个胆大心狠的喽啰,作为我们劫牢之用!” 穆弘再次领命。 “后天我与穆弘还是装作去探望卞祥,我二人身怀兵器,等那牢子打开牢门,便杀将起来救人。 到时王寅与时迁一组领十个喽啰在门口接应,而焦挺与竺敬兄弟,则领另外的十人杀散城门守卫,保我等退路畅通。 等我们救出人后,一起退到野三坡,到了那里再做具体商议!”林冲吩咐道。 几人听了一齐起身领命。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起,穆弘便动身去野三坡找钮文忠了。 林冲几人也各自做着准备,因竺敬没有武器,林冲又特意领他到铁匠铺挑了一把上好朴刀,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穆弘领人回来,明天便动手救人。 晚上穆弘果然领着二十位健壮的喽啰回来,穆弘怕人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把这二十人分别安排在了几个不同的客栈,明天早上再叫他们汇合。 不得不说,穆弘的确算得上是一员智将,凡事想的都很周到。 话需休繁,第二日一早,林冲几人收拾好东西,算了房钱,便出了客栈。 穆弘把二十个喽啰集合了过来,大家见人都到齐,便各自分开,依计而行。 林冲与穆弘来到大牢,找到上次的那个牢子,说明天卞祥就要行刑,因此特意过来送别一番。 那牢子本来不太想帮忙,因为明天就是行刑的日子,他怕上司会过来查看,到时要是碰到难免有些麻烦。 林冲看出了他的为难,随手从怀里摸出一锭十两大银,悄悄递给了这个牢子,口中说道“多多通融一下,进去见一面说两句话便出来。” 那牢子见了如此一锭大银,当即欣喜不已,说道“其实我也知道那卞大郎是条好汉,只是走了背运,若不然我也不会几次照拂于他,我今日再担些血海关系,领你们进去见上一面,也算积德了。” 说完收起银子,领着林冲二人走进了大牢。 只是这个牢子没想到的是,正是刚才他的一番话,救了他自己一命,本来林冲是想救人时杀了他的,听他如此说便决定放他一条生路。 林冲和穆弘走进牢房,互相看了一眼,便都伸手入怀,他二人怀中都藏着利刃,只等动手。 来到卞祥所在的牢房门前,牢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牢门打开了,说道“帮人需帮彻,既然都领你们进来了,就好人做到底,让你们好好呆上一呆,唉,只是可惜了一条好汉!” 林冲听完脸上笑容更胜,对他说道“你今天救了自己一命”说完又从怀里取出十两银子,递给他说道“等一会你醒了,带上我这两天送给你的银子,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别再给衙门当差了!” 牢子没有反应过来林冲话中的意思,乐呵呵的接过银子装进怀里,点头说道“好好,嗯,你说什么?” 没等他问完,在他身后的穆弘便一掌劈在他的脖颈,把他打晕了。 正在牢里看着几人的卞祥,见到穆弘动手一下站了起来,说道“哥哥都准备好了?” 林冲蹲下身子,在牢子的身上把钥匙取下,站起身走了进来,说道“兄弟们都准备好了,这就救你出去。” 说完蹲下身子,用钥匙帮卞祥把脚镣打开。 “走!”林冲大声说道。 卞祥弯腰把那个粗重的脚镣拿在手里当武器,跟着林冲二人冲了出去。 虽然卞祥身上的伤还没好,但是这种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保命要紧! 林冲三人快速的往牢外走去,突然牢门打开,从外面进来几个人,当先的人一身官服,后面跟着几个小牢子。 两伙人走了个碰头,都是一愣,那穿官服的人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大牢里?” “杀!”林冲见此也不废话,直接握着尖刀杀了上去。 “有人劫牢!”牢子们也都反应过来,大声喊道。 可是没等他们喊第二句,林冲三人已经冲到了近前,手起刀落早杀死几个。 那个一身官服之人正待要跑,穆弘赶上只一刀便捅翻在地,眼见活不得了。 这时牢门再次打开,却是王寅和时迁领着人冲了进来。 林冲见了大叫一声“快走!”所有人便都快速的冲了出去。 林冲一行人跑到外面,这边的喊声早已惊动了不远处的衙门中人。 只见一众衙役捕快,在两个都头的带领下,正往这边跑来,那个姚地也在其中。 有道是愁人见面分外眼红,卞祥一见到姚地,大叫一声“狗贼,拿命来!” 哈哈,有一位作者非常喜欢的好汉要出场了,大家可以猜猜! 第一百六十五回 大仇得报三将归心 姚地被卞祥的一声大喝吓了一跳,见到卞祥越狱而出,当即大叫道“快快抓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 此时林冲与穆弘都已换上了抢来的腰刀,见到衙役上来,二话不说便迎了上去,林冲大叫道“卞祥,盯紧了那个姚地,他是你的!” “他跑不了!”卞祥大声回道。 卞祥说完,依然舞着手中的那条脚镣,快速的向姚地跑去,手中脚镣翻飞,衙役瞬间被打倒五六个。 那个姚地见到卞祥如此勇猛,吓得大叫“快,快点拦住他。” 可是此时的卞祥又岂是几个小小衙役能拦住的,几下便杀到姚地跟前。 这个姚地能当上都头,多少还是有点本事的,见到卞祥杀来,赶忙抽出腰刀向卞祥砍去。 “来的好!”卞祥见到姚地攻来大声叫道。 此时,姚地的刀已经向卞祥砍来,卞祥双手拿着脚镣,向上一迎,正好挡住这一刀。 说时迟那时快,卞祥挡下这一刀,快速踹出右脚,这势大力沉的一脚,正踹在姚地的小腹上,当时就把姚地踹飞了出去。 卞祥一脚踹飞姚地,大踏两步追上,一脚踩住姚地的后背,把脚镣往他脖子上一套,口中大叫一声“狗贼,拿命来!” 一声大喝,用脚镣勒断了姚地的脖子。 其他衙役见姚地被杀,这帮人又太过勇猛,发生喊全都掉头跑了。 林冲见衙役跑了,也不去追赶,喊道“快撤!” 卞祥扔了脚镣,把姚地的那把腰刀捡了起来,对林冲说道“可恨那姚田辱我母亲,又害我入狱,此等大仇如何不报,还请哥哥成全!” 林冲听了,大声说道“说得对,有仇不报非君子,走,先杀了姚田在出城!” “多谢哥哥!”卞祥大声谢道。 说完林冲当先,一行二十多人向姚田家杀去。 此时的定州城早已乱做了一团,姚田坐在家里也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声音。 “派出去的人回来没有,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姚田焦急的问着管家。 “已经派出去两拨了,只是不知为何没有一人回来,想来是城中太乱,还没有打探清楚吧。”管家回道。 “我怎么有点心惊肉跳的,总感觉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行,你去派人找老二,让他派些兵过来,我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姚田想了想吩咐管家道。 还没等管家回话,就听外面传来一声大喊“你们是什么人?” 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随着这声惨叫,院子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姚田与管家都吓了一跳“快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姚田焦急的说道。 “是!”管家急忙转身去开门,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的手刚摸到门,还没来得及打开,房门便被人用力的撞开了。 那管家躲闪不及,正好被门撞到,“哎呦”的一声向后摔倒。 姚田见到门被人撞开,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向门口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只见门口进来两人,当先的正是明天便要问斩的卞祥,后面那个豹头环眼之人却不认识。 卞祥手里拎着一把滴血的腰刀,走进屋来,也不废话,先一刀砍了刚想爬起来的管家,那管家惨叫一声便没了动静。 杀了管家,卞祥用刀一指姚田说道“狗贼,没想到你也有今日,辱母之仇,陷害之恨,今日便与你一起做个了结!” 说完也不给姚田狡辩的机会,一刀劈了下去。 “噗”一股鲜血喷涌而出,一颗好大的头颅滚落下来! 林冲见卞祥杀了姚田,说道“恭喜兄弟大仇得报!” 卞祥转过身把腰刀往地上一扔,然后一下跪倒在林冲面前,说道“小弟的命是哥哥救的,小弟的仇是哥哥帮着报的,我卞祥在此立誓,从今天起誓死报答哥哥,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说完对林冲咣咣磕了三个响头。 “好兄弟快快请起,从今往后你我便为生死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林冲兴奋的说道! 林冲扶起卞祥,事情紧急不宜多留,便赶紧跑了出去。 卞祥弯腰捡起扔掉的腰刀,一甩上面的血迹,又回头对着姚田的尸体“呸”的吐了一口痰,然后也跟着快速的跑了。 此时外面的战斗早已结束,姚家上下无论男女老少,尽皆屠戮一空。 林冲想到这姚田颇有不义之财,当即让人把姚田家里的金银细软打包带走,最后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二十多人,每人几乎都背着一个包裹,里面都是刚才搜出的细软,也来不及清点,只胡乱打包背在了身上。 林冲当先拎着刀向城门跑去。 这一路众人又杀散几波阻挡的士兵,终于来到城门。 此时的城门,早已被焦挺和竺敬领人控制住了,城门里横七竖八的倒着许多官兵的尸体。 二人见到林冲等人出来,当即大喜,竺敬说道“几位哥哥,城门守卫都被我们杀散了,快快出城!” “出城!”林冲也不墨迹,直接大声喊道。 众人听了林冲的命令,全都快速通过城门,然后迅速向野三坡方向跑去。 众人一气跑出去十多里路,见后面并没有官军追来,便停下脚步坐下休息一会。 没呆多久,钮文忠领着大队人马也跑了回来,两下相见,钮文忠大声喊道“太好了,卞大哥你没事了,哈哈,今天真他娘的杀得痛快!” 大家听了全都哈哈大笑,是啊,这一仗打的当真是痛快! 众人休息了一会,便再次启程,傍晚时分就赶回来野三坡。 到了营寨,钮文忠命人杀猪宰羊,大肆庆贺! 林冲让人把从姚田家里搜来的金银等物,尽皆取来送个钮文忠,权作山寨之用。 钮文忠坚决推辞不受,卞祥站起来说道“二位莫相互推辞,听我一言,在下得众位兄弟拼死救得性命,感激不尽,但是我等却也闯下大祸。 我们今天劫了定州大牢,杀光姚田一家,又杀死许多官兵,那官府怎么放过我们? 虽然文忠兄弟有这个野三坡可以安身,但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如今梁山泊十分兴旺,江湖豪杰纷纷去投,更是几次大败官军,使官府不敢小觑。 而林大哥便是梁山之主,林大哥的仗义豪爽大家全都有目共睹,所以以我之见,我们不如一起跟随林大哥,加入梁山,今后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秤分金银,更与那朝廷做个对头,岂不是痛快?” 听卞祥说完,林冲说道“我梁山广招天下豪杰,共同除暴安良,三位都是忠肝义胆的好汉,若是三位能够加入梁山,我林冲当举双手欢迎!” 竺敬是早就已经决定要加入梁山的人,听林冲说完,当即表态道“我愿意加入梁山,跟着林大哥干,不仅心里踏实,还痛快!” 竺敬说完大家便全都把目光看向钮文忠,钮文忠也不是那种犹犹豫豫之人,当即说道“竺敬兄弟说得对,跟着林大哥干,心里踏实,小弟情愿入伙!” “哈哈哈哈,好,我代表梁山所有兄弟,欢迎三位兄弟的加入,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林冲畅快的说道。 林冲当即对钮文忠说道“今天山寨中的兄弟出力颇多,就把从姚田家里抢来的这些金银,全都赏给他们,让他们也开心开心!” 既然已经决定加入梁山,林冲说的话钮文忠当然不会反驳,当即便把这些金银,全都以林冲的名义赏了下去,并把决定入伙梁山的事也一并说了。 喽啰们对加入梁山并不反对,毕竟加入更大的山寨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当喽啰从哪当都是当。 尤其林冲出手大方,一下子就赏了他们如此多的金银,让大家入伙的情绪一下子提高到了顶点,一时间整个山寨都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当晚,林冲与卞祥等人全都喝得大醉,连怎么回的房间都记不得了。 因为林冲还想继续西进,所以便亲笔手书一封,把几人的身份及入伙之事交待清楚,然后让时迁带着他们回去。 卞祥提出要与林冲同行,林冲答应下来,但是先让他跟着队伍去接了他的母亲,见上一面报个平安,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钮文忠吩咐喽啰把山寨所有钱粮全都装载上车,然后又根据林冲的提议,只装作讨伐梁山的官军,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这个计策也不是林冲想出来的,是林冲根据原著中学来的,书中宋江领着花荣,王英等人去梁山,就是用的这个计策。 一切全都准备完毕,队伍便浩浩荡荡的下山了,山寨也被钮文忠一把火烧为了白地。 卞祥先悄悄的接了母亲,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说了一遍,又把加入梁山,及要跟林冲出去办事都说了,让母亲不用担心,安心的跟着钮文忠等人去梁山就行。 老人家双眼含泪,激动的说道“娘去哪里都行,只要我儿没事就好!” 卞祥把母亲安排好,让钮文忠等人代为照顾,然后便和林冲几人一齐上路了。 而时迁领着钮文忠和竺敬,后面跟着三四百名喽啰,以及一串长长的车队,向梁山走去。 第一百六十六回 抱犊山好汉拦路 自古民以食为天,天大地大莫如填饱肚子事大。 林冲一行五人继续奔山西地界而来,几人越往西走看到的景象越凄凉。 本来正是万物复苏,春暖花开的季节,可是这里却因为大旱而见不到什么生机,就连野草都耷拉着脑袋,叶子全都开始变黄。 整片的田地荒芜着,没有耕种,也无法耕种,照此发展下去,再过俩月可能连人饮水都成问题。 “不成想这里旱情如此严重,看着眼前的情景,百姓今年的日子会更加难过。”林冲对几人说道。 “是啊,去年虽然也是大旱,但庄稼多少还有些收成,今年庄稼却连种都种不了,若是官府不开仓放粮,真不知道百姓要怎么才能活下去!”卞祥回道。 穆弘听完笑了笑说道“官府放粮?我看是没指望了,那帮官老爷只知剥削享乐,他们才不会管百姓死活,越是年头不好,他们才越有机会发财!” 穆弘在揭阳镇时,便经常与官府打交道,对他们的做法了如指掌,因此才会如此嗤之以鼻。 几人一连在沁州,威胜,汾州,晋宁走了一圈,除了见到百姓生活困苦以外,什么收获也没有。 这一日五人正在路上走着,林冲心里合计道“只怪这书中介绍的太不详细,自己只知道田虎手下大将的名字,却不知道他们是哪里人氏,这让自己如何去找。 就是那田虎,在自己路过威胜时寻人打听,却也没人听过,当真不知道还要不要相信原著了。” 几人又走了一阵,看看将近中午,林冲问卞祥道“兄弟可知此地是何处?” 卞祥四下看了看说道“早上从客栈出来时,我问了小二一下,我们现在沿此路向西一直走便是盖州,前面那座高山便是抱犊山。” “抱犊山?”林冲听到抱犊山的名字感觉很熟悉,应该是书中提到过的地方,想到抱犊山,林冲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看那山山势险恶,不知可有强人出没?”林冲又问了一句。 卞祥摇了摇头“这个到不甚清楚,管他有没有,凭我们五人的本事,便是来他个三两百人也拦不住我们!” 林冲几人听了卞祥的话,全都笑了起来,王寅说道“我看还是不要碰到的好,最近没怎么吃好,没力气杀人!” “哈哈哈哈!”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林冲说道“是啊,这几日连一个大一点的县城都没遇到,嘴里早淡出鸟来,等到了盖州,一定要找个大酒楼好好补补!” 几人一边走一边互相开着玩笑,到也给无聊的赶路增添了几分乐趣!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抱犊山下,绕过这座山再走一阵,便到盖州了。 正走间突然在山下的树林里,传出一阵急促的锣声,锣声过后杀出一群喽啰,拦住了几人的道路。 林冲等人对这种事情再熟悉不过,锣响伏兵出,紧接着就会有人出来喊话,什么让所有人放下武器,乖乖掏出金银一类的。 果不其然,从喽啰里走出一位大汉,一脸凶相,手中拿着一柄长刀,往人群前面一站,大声说道“你们几个听着,爷爷们劫财不害命,乖乖的丢下兵器,把身上的钱财都掏出来,若不然爷爷认识你,手中的刀可不认得你!” 卞祥听完笑着对林冲说道“哥哥,看这厮无礼吗?不用几位兄弟动手,看我去结果了他!” 说完一拎那把在姚地手里抢来的腰刀,便走了出去,大声骂道“小小泼贼也敢口出狂言,还爷爷,爷爷的,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谁才是爷爷!” 卞祥骂完快速向那人杀去。 对面的大汉听了卞祥的话,气的大叫,也举着长刀杀来,两人碰面,便在垓心打了起来。 对面的喽啰全都为大汉叫着好“杀了他!” “二头领杀了他!” “打的好!” 而林冲几人却没有说话,只是面露笑容的看着二人交手。 从两人交手的几个回合来看,那大汉绝不是卞祥的对手。 果然,两人战到十几回合,那人便招架不住,这时只见从那群喽啰的后面又杀来一群人,领头的是两个头领,其中一人大叫道“二弟莫慌,我来助你!” 却是山贼的援兵到了。 与卞祥交手的大汉,听到喊声心中大喜,赶忙连挥两刀逼退卞祥,然后急急退回本阵,见到新来的大汉说道“哥哥小心,此人武艺不俗!” 卞祥见那人逃回本阵,又见到对方来了援兵,便也走回到林冲身边。 林冲说道“辛苦兄弟了!” “算不得什么,若不是这厮跑的快,定能在阵上斩了他!”卞祥遗憾的说道。 林冲打量了一下新来的那位大汉,八尺以上身高,身材匀称,浓眉大眼,一缕短髯,看人目不斜视,颇有大将之风。 手中拿一柄开山大斧,能使此兵器者,两臂若无千斤力气,绝不敢用。 只见大汉拿着那柄开山大斧,走出阵前,大声问道“看你们几人有些手段,想来应该不是无名之辈,报上名来,免得做了无名之鬼。” 林冲哈哈大笑道“刚才那人也说了一般的大话,却被我兄弟打得落荒而逃,希望你能比他强点!” 然后轻声对王寅说道“兄弟去试试此人,小心一些,我观此人面相不俗,应该有些真本事。” 王寅点点头“哥哥放心,小弟自有理会。”说完便提着腰刀走了出去。 对面那汉子见王寅手中拿着腰刀,微微一笑,把手中的开山大斧递给旁边的喽啰,顺手接过一把钢枪,也走了出来。 两人面对面站好,一个握刀,一个持枪,全都紧紧盯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如同商量好了一般,突然一齐大喊一声,快速的向对方攻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两人一声大喝杀到一起,果然此人武艺要比之前那位高出许多,只见他一条枪忽快忽慢,忽上忽下十分多变。 而王寅的一把腰刀,也是上下翻飞,左劈右砍,迅猛无比。 两人你来我往,我攻你挡,打得十分激烈,两边的人都看得痴了,纷纷叫好不跌! 一转眼,两人早斗了十几个回合,那大汉料到自己不是王寅对手,当即钢枪一挑,剥开王寅攻来的一刀,跳出圈外,大声说道“且慢,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王寅见他收手,也停下了攻击,走回到林冲身边。 林冲见那汉子再次问来,笑着说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林冲的便是!” “林冲?”大汉听了林冲的名字,眉头一紧,问道“可是那梁山林冲?” “正是,你待如何?”林冲反问道。 那人听到林冲承认,握枪的手不由自主的一紧,随后眼睛转了一转,换上一副惊喜的表情说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林寨主,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失敬失敬!” 说完随手把自己手中的钢枪,扔给身后的小喽啰。 林冲听了他的话,心里暗暗得意“如今自己的名字,也算得上是一个招牌了,走到哪里都有人听说过!” 林冲也收起腰刀,抱拳问道“不知三位英雄如何称呼?” 那人回手叫过另外两人,然后说道“不瞒哥哥,小弟名叫唐斌,这两位是小弟的兄弟,最先出手的这位名叫文仲容,另一位叫做崔埜。 我三人聚集了五七百人,在这抱犊山占山为王,附近官军不敢小瞧我等。 一直听江湖传闻梁山泊十分兴旺,林大哥更是义薄云天,一直心生仰慕,奈何山高路远不得相见,不想今日却在这里见到哥哥,当真三生有幸!” “唐斌?抱犊山?莫非是帮助宋江打败山士奇,最后战死淮西的唐斌?”林冲在心里合计道。 “哦,原来是唐寨主,幸会幸会!”林冲有点叫不准唐斌的身份,所以简单的客气了两句。 唐斌高兴的说道“在林大哥面前不敢自称寨主,哥哥若不弃,你我兄弟相称如何?” 林冲心里高兴,点头赞同。 当即双方摒弃前嫌,互相介绍,相互客气起来。 “哥哥,既然有缘相见,请到我寨中一叙,也好让小弟三人,一尽地主之谊!”唐斌热情的邀请道。 林冲最近尝到了利用名气招揽好汉的甜头,见这唐斌武艺不俗,文仲容和崔埜也都是好汉,当即动了招揽之心,便痛快答应下来。 唐斌见林冲答应,十分高兴,当即领林冲五人向山寨走去。 一边走一边与林冲交谈,大说自己对梁山仰慕之情! 林冲与唐斌在前面走着,王寅与穆弘等人在后面跟着,王寅看着一脸热情的唐斌,眉头紧锁,他总感觉这个唐斌有些不对劲。 王寅向四周看了看,见周围都是自己人,便低声对旁边的穆弘,焦挺和卞祥三人说道“不知为何,我总是感觉这个唐斌有些不对劲,一会到了山上,几位兄弟多留点神,莫中了他的诡计。” 卞祥点点头也说道“不瞒哥哥,小弟也感觉这个唐斌有些太过热情了,只是不知道林大哥察觉出来没有?” 王寅回道“我们最近有些太顺了,我感觉林大哥可能有些疏忽,因此我们更要小心一些,千万不能让哥哥有任何闪失!” 穆弘,卞祥,焦挺三人听了王寅的话,全都点了点头,看向林冲的眼神,充满了坚定! 第一百六十七回 豹子头险丧抱犊山 林冲一行五人,随着唐斌来到山上大寨,只见山寨中约有三二百间屋子,上上下下,错落而立。 在一处平整处是一间大厅,正是唐斌三人平时议事的地方,众人一同走进大厅,分宾主坐好。 唐斌对崔埜说道“兄弟去吩咐喽啰们杀牛宰羊,多做美食,今天要与林大哥和众兄弟,好好畅饮一番!” 崔埜会意,对林冲几人说了声失陪,便下去安排宴席去了。 林冲与唐斌说了些江湖上好汉的话,只听唐斌说道“哥哥可听说过华阴县史大郎?” “莫非是江湖人称九纹龙的史进?”林冲试探着回道。 “没错,正是这史进,没想到哥哥也听说过他的名字,这史进端得是条好汉,为人豪爽仗义,听说得了东京来的一位姓王的教头指点,武艺大成,端得英雄。 因为他与少华山的几位好汉相识,不知如何被那官府知道了,前些日子,官兵趁他们在史进家里相会,前去捉拿,史大郎为了义气,一怒之下与那几位好汉一齐杀散官军,然后一把火烧了庄园,一同上少华山当大王去了,当真是性情中人!”唐斌兴奋的说道。 林冲听了心里暗想道“事情果然开始脱离了原来的轨迹,本来史进救了朱武等人之后,并没有立即上少华山落草,而是去了渭州,还在那里结识了正在做提辖的鲁智深,之后又辗转许久才上的少华山。” 林冲说道“我也多听江湖中人提起史大郎的名字,都说他是位真好汉,大丈夫,不想却做下这等大事,有机会当去那少华山结识一番!” 几人正说到兴处,崔埜领着人搬着桌椅进来,原来是酒菜准备好了。 一众喽啰,把桌椅碗筷都摆好,又把刚做好的酒菜端了上来,很是丰盛,鸡鸭鱼肉一样不缺,牛肉羊肉更是管够,虽然不是御厨所做,但也香气逼人! 唐斌邀请林冲几人落座,他与文仲容,崔埜三人作陪,就在这大厅之中,痛快的畅饮起来。 林冲心中高兴,一连与唐斌喝了三杯,也不知怎么,这第三杯刚喝完放下,便感觉头晕起来,天旋地转,林冲心里一惊,刚想起身却当不得药力发作,晕倒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冲醒了过来,慢慢的睁开眼,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哥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王寅见到林冲醒来开心的说道。 随着王寅的声音落下,穆弘几人全走了过来,而那唐斌三人也在,只是脸上写满了歉意! 林冲又闭上眼睛,缓了缓,刚醒过来头还是有点晕。 感觉好了一些,林冲睁开眼说道“这是哪,我怎么了?” 几人听了全都笑了起来,王寅说道“这里还是抱犊山,至于哥哥怎么了,我慢慢讲给哥哥听!” 原来唐斌三人确实对林冲起了杀心,并且在酒里下了蒙汗药,这酒是崔埜亲手拿来的,共是两壶,一壶有蒙汗药,一壶没有。 倒酒时也是崔埜亲自动的手,而林冲因为最近太过顺利,心里的防备意识降低,所以也没有多想便喝了下去,并且一连喝了三杯,因此药力发作的快,直接晕倒了。 而王寅三人因为早在心里有了防备,他们并没有真喝杯中的酒,而是趁着他们把注意力全放了林冲身上,悄悄的把酒倒了。 所以当林冲晕倒之时,王寅四人当即发难,与唐斌三人打了起来。 这时焦挺近身相扑的本领完全发挥了出来,只几下便把三人全都摔倒在地,王寅几人一拥而上全都控制住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崔埜安排在大厅外面的喽啰,在听到打斗声音冲进来的时候,唐斌三人已经全都被捉住了。 王寅几人担心林冲的安危,当即让焦挺过去查看林冲情况,焦挺来到林冲身边查看了一番,见林冲只是晕倒并没有大碍,几人这才放心下来。 王寅便问唐斌为何要这么做,唐斌刚开始并不肯说,只是出口大骂林冲,后来经王寅几次故意出言挑衅,才使得唐斌无意间说出林冲杀了他的结拜兄弟。 王寅几人奇怪,便问他的兄弟是谁,唐斌说他的兄弟正是前番领兵攻打梁山的关胜。 王寅听了才知道唐斌误会了,他只知道关胜领兵攻打梁山失败,却不知道关胜已经和呼延灼等人一齐投降了梁山。 王寅当即把关胜攻打梁山失败,他和呼延灼被童贯使计陷害押解东京,林冲亲自领人将其救下,现已加入梁山之事,细细的说了一遍。 刚开始唐斌并不相信,只说王寅骗他,后来王寅指天发誓,这才让唐斌相信,顿时大骂自己糊涂,险些害了林冲。 王寅见误会解除,唐斌确实是以为林冲杀了关胜,所以才想害林冲,现在他已知道事情真相,并且后悔不已,便把他们三人放开了。 唐斌赶忙让王寅几人,扶着林冲到后面屋里躺着,并让崔埜找来解药,当解药拿来时,唐斌怕王寅几人不信任他,自己先喝了一大口,以示无毒。 林冲喝下解药,过了大概一刻钟,便慢慢醒了过来。 林冲听完王寅的叙述,再一次的闭上了眼睛,在心里想道“最近实在是太顺了,顺利的让自己慢慢的开始膨胀起来,连最起码的戒备之心都没有了。 总想着如书中写的一样,不管是谁,只要一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即纳头就拜,然后就一心一意的跟着自己打天下,当真是骄傲太过了。 教训,这一次的教训来得太及时了,在自己刚出现这种苗头的时候,便给了自己一记棒喝,瞬间打醒了自己。 好事,当真是好事!” 随着王寅的说完,林冲也想起了这个唐斌到底是谁,原著中宋江攻打田虎,便有一章叫做“关胜义降三将。” 这章的内容写的就是,关胜单人匹马说降唐斌三人的事,而且书中还交待了,关胜与唐斌是结义兄弟,只是林冲给忘记了。 唐斌见林冲久久没有说话,以为他在责怪自己,当即跪下道“都是小弟不好,事情没有弄清楚便鲁莽行事,险些害了哥哥,小弟当真罪该万死,还请哥哥原谅!”说完一辑倒地。 林冲见唐斌如此,赶忙挣扎着起来,说道“此事不怪兄弟,兄弟如此做,更看出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汉。 我不仅不怪兄弟,我还要谢谢兄弟你,我最近太过得意忘形,以至于连最起码的判断,和戒心都失去了。 兄弟的这次作为,犹如当头棒喝,彻底打醒了我,让我重新回到了最初的自己,所以我要谢谢兄弟。 为兄还有一言,本来在吃饭之时便想说与你听,如今说来却正是时候,我梁山一向招贤纳士,只为将来能与众兄弟们一起闯出个名堂。 我观三位也都是豪杰之士,正好你的结义兄长也在山寨,因此我希望三位能认真考虑一下,加入我梁山,等将来风云变换,我们一起轰轰烈烈的博他个锦绣前程,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林冲直接把招揽三人的话,全说了出来,正如林冲所说,本来也正打算招揽三人,如今又多了关胜这一层关系,当然不能错过。 唐斌听到林冲的话,直起身说道“在刚才哥哥未醒之时,王寅哥哥便与我三人讨论过此事,我三人经过考虑,决定全伙加入梁山,从此为哥哥手下将,生死不离!” “好好好!”林冲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又让王寅扶起唐斌,说道“欢迎三位兄弟加入,我想当关胜兄弟见到你时,一定会大喜过望,兴奋不已!” “是啊,自从小弟遭人陷害,逃走江湖之后,便再未见过关大哥,如今能与关大哥重聚梁山,也算一件幸事!”唐斌兴奋的说道。 林冲又与几人商量了一下启程的事情,最后还是决定让唐斌三人假扮官军,这样还能稳妥一点,等到了梁山拿出自己的亲笔信,又有关胜作证,史文恭等人定然会欣然接受他们。 而林冲依然决定先不回去,难得出来一次,若不抓紧时间多办几件事,等过一段时间朝廷发兵攻打梁山,就没有机会了。 因为林冲吃了蒙汗药,虽然吃了解药,但是王寅几人担心林冲的身体,又坚持在抱犊山多留了两天。 第三天,唐斌已经让喽啰,把山寨中的所有钱粮等物,全都打包装车,牛羊骡马等牲畜也都赶上。 有那不愿去的喽啰,林冲让唐斌给了些盘缠,任由他们下山去投别处,等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唐斌一把火烧了山寨,然后领着大队人马,只装作调防的官军,向梁山而去。 林冲站在山下,看着远去的唐斌等人,心里无限感慨,若不是王寅心细,可能自己真的就命丧黄泉了。 自己虽然是穿越而来,但却不是不死之身,以后千万不能骄傲,不能再得意忘形,否则真出了什么意外,自己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王寅见林冲迟迟未动,走上前说道“哥哥,他们已经走远了,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林冲收回思绪,轻轻说道“华州,少华山!” 第一百六十八回 九纹龙冲动陷囹圄 林冲五人投路华州而来,一路晓行夜宿,早不止一日来到华州境内。 九纹龙史进,林冲后世最喜欢的人物之一,最开始喜欢他是因为他的外号,“九纹龙”听起来都非常的帅气。 后来慢慢长大,懂得的事情多了,也慢慢的从喜欢名字,转变成对史进这个人物的喜爱! 虽然史进出场给人一种年少轻狂的感觉,但是我认为正是这年少轻狂,才是把史进写得最好处。 作者前期笔下的史进,让人读起来有血有肉,人物形象十分丰满,不像后期,总让人感觉没有存在感。 虽然在后期的南征北战中,史进也多有出场,并且屡获战功,但是总给人印象不深刻,不如前期看起来舒服。 几人来到华州城,寻了一家酒楼进去,赶了许久的路肚中早已饥饿。 五人进到酒楼,随便找了一副座位,唤来小二点了几样酒菜,没一时都准备齐整。 林冲问小二道“我兄弟五人路过此地,听人说这华州有座少华山,山上景色端得秀丽,不知可有此事?” 小二把酒菜一一摆好,把托盘拎在手里说道“却是有座少华山,山上景色却也迷人,只是客观如今想去看景却不行了。” 林冲听了假意问道“哦,为何现在不行了,那山又挪不走铲不平的?” “客官说笑了,小人不是说少华山有了变化,而是如今这少华山上添了一伙强人,原来是三个大王,后来那史家大郎因为义气,与三位大王一齐杀散了官军,如今也去少华山落草,并当上了大头领。 虽然那史大郎立下规矩,不可伤害无辜百姓性命,但是钱财他们还是会劫取的,毕竟他们就是吃得这碗饭。 因此行人身上若无金银,只身一人从那少华山下过,绝不会有事,倘若身上有金银被喽啰们搜出,就会拿走大半,留下少许给行人活命。 可若是贪官污吏,为富不仁之人路过,被山上大王劫了,所有财物尽皆搬去山上,人也一个不留尽皆杀死,端得厉害!”小二解释道。 林冲听了哈哈一笑说道“照你如此说,那少华山上的大王,却是个好人!” 小二四处瞧了瞧,然后低声说道“不瞒客观,那少华山最早的时候不是这样,而是史大郎上山之后才如此,那史大郎可是个有情有义的真男子,虽然如今他落了草,但是这满城的人,却没有一个不夸他好的!” 林冲听了小二的话,对史进的满意更甚,小二告辞离开,林冲问道“几位兄弟认为这个史进如何?” “听了刚才小二讲的,觉得此人不仅义气,而且还有一颗仁心,是个难得的好汉!”王寅夸赞道。 穆弘也说道“是啊,此人能为了义气,甘愿抛弃自己的清白身份,让我看到了我们梁山兄弟的影子!” 卞祥与焦挺也点头同意。 林冲与几人喝了一杯酒,然后说道“吃过饭我们便去少华山拜山,与这个九纹龙结识一番,若可能时,一发劝他们几人入伙!” 几人听了脸上都露出了笑意,那表情就像是在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林冲看到几人一副得意的表情,心里感到瞬间尴尬,急忙假装咳嗽一声,说道“吃菜,吃菜!” 几人正在那里喝着酒,突然听到街上一阵喧哗,伴随着一些人议论的声音。 “唉,可惜了!” “是啊,怎么这么不小心!” “大郎怎么来城里了?” 林冲几人听得云里雾里,便起身来到门外一看究竟。 只见街上一队官兵走过,中间还押着一位年轻的后生,约二十出头年纪,虽然被几人押着,依然用力的反抗。 那后生力气很大,三四个士兵一齐押着他,仍被撞的东扭西歪,狼狈不堪。 林冲见了,好奇的问旁边的一人道“敢问发生何事,官兵为何要抓那后生?” 那人看了看林冲,然后叹息道“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告诉你,被抓的后生名叫史进,是咱这华州有名的好汉,只因前些日子为了义气,杀了官兵,逃到附近的少华山做了大王。 只是不知道为何今天却来了城里,结果被作公的认出,抓了起来,唉,却是可惜了这位史大郎了!” 林冲一听那个被抓的后生正是史进,心里一惊,是啊,这史进不在少华山好好呆着,跑到城里来做什么? 林冲听完与王寅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心中的不解。 几人回到座位,谁都没有继续吃,大家全都看着林冲,本来他们是打算吃完饭直接去少华山,可现在史进被抓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就得林冲来拿主意了。 林冲沉吟一会,说道“吃过饭我们依然先去少华山,山上如今有史进的三个兄弟在,去找他们然后一起商量办法。” 几人听了,酒也不喝了,直接大口吃起饭来,不一时全吃得饱了,找小二算了饭钱,几人打听了一下少华山路径,便奔少华山而来。 不一时,五人来到少华山,林冲顾不得欣赏山中美景,直接向山上走去。 正走间,突然一声喊,从两旁树林里杀出许多喽啰,喽啰拦住林冲几人的路,大叫道“好大的胆子,竟敢上少华山来,识相的留下钱财快走,留你们一命,要不然杀了你们没处后悔去。” 林冲没有心情和一群喽啰扯皮,直接说道“快快叫你们头领下来,就说故人来访。” 这帮喽啰见林冲底气十足,先有些拿捏不准了,领头的几人互相看了看,然后一人说道“既然几位是来寻我家头领,请在此稍等我这便回山通报。”说完一溜烟向山上跑去。 没让林冲等太久,山下走下来一波人,为首三人,其中打头的那人一身道服,头戴一顶云冠,三缕细髯,微红面皮,丹凤眼,高鼻梁,仪表堂堂,颇有点仙风道骨。 身后跟着两位,其中一人身高体壮,面庞粗狂,手拿一条丈八点钢枪,杀气腾腾。 另一人腰长臂瘦,细眼尖颚,头裹一条干红头巾,拿一口长杆大刀,颇有气势。 林冲见到三人模样,便知道正是少华山的三个头领:神机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 其实林冲都这三人印象一般,也就对那个朱武还能感一些兴趣,毕竟朱武算得上是一个军师型人才,而自己目前最缺的就是这种帮手。 至于陈达和杨春,林冲还真没太大的想法,收之可以,不收也可以,说实话若不是因为史进,林冲根本不会来找他们。 三人领着喽啰来到林冲面前,朱武打量了林冲五人一番,面露疑惑道“在下朱武,是这少华山二当家,不知几位如何称呼,来少华山何事?” 这朱武不亏是有学问的人,说话很有礼貌,条理也很清晰,只短短几句,便把要表达的意思都表达了出来。 林冲此时也打量完三人,听见朱武相问回道“在下林冲,与史进兄弟神交已久,一直未曾相见,今日正好路过此地,所以特来一会!” 朱武听完大吃一惊说道“原来是梁山林寨主大驾光临,幸会幸会,只是史进兄弟目前却不在寨中!”朱武脸上随即涌起担忧之色。 看到朱武的表情,林冲知道他们已经收到了史进被抓的消息,回道“我已经知道史进兄弟被抓的事了,我来少华山也正是想寻三位商量办法,也好尽快把史进兄弟救出来!” 朱武听林冲如此说,当即大喜,有了梁山好汉的帮助,救出史进的希望就大大增加了。 朱武急忙说道“原来哥哥已经知道此事,真是太好了,不如几位哥哥先与我等上山,等到了山寨我们在好好详谈!” 因为林冲在抱犊山吃过一次亏,所以刚想拒绝,但是一想到书中介绍史进与三人的感情,以及对三人的描写,林冲便打消了顾虑。 林冲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朱武高兴,忙把身后的陈达和杨春二人介绍给林冲,林冲也把王寅等人做了介绍,双方见礼完毕,便一同向山上走去。 到了山寨大厅坐好,林冲问道“史进兄弟究竟为何要一人进城,难道他不知道此时进城很危险吗?” 朱武听了一脸苦笑,说道“哥哥不知,大郎他虽然年岁不大,但是为人极为义气,昨日一个喽啰去城里办事,回来时说看到街上有一个耍枪棒卖药的,有些功夫,号称祖辈皆已打虎为生,专门卖虎皮膏药。 本来这也是极为普通的事情,哪知大郎却问小喽啰那人是何模样,可知姓名? 喽啰说那人自称打虎将李忠,大郎一听却是教他开手练武的师傅,因此今日非要下山进城去寻那李忠。 我三人苦劝无果,大郎只说带顶大遮阳帽,小心一些不会有事,他进城寻了师傅就回。 可不想到了县城便被作公的识破了,因此寡不敌众,吃拿住了,我三人也是刚接到消息,正在山上想办法,不想哥哥与几位兄弟来了,如此正好,有哥哥主持,我等也更有底气一些!” 林冲听完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史进是进城找李忠去了。 林冲心里叹息一声“这史进当真少年心性,原著中他便因为一时冲动,想要刺杀知府被捉住了,现在提前上山也没能躲过这牢狱之灾,当真是命中该有此一劫啊!” 第一百六十九回 林冲设谋救史进 林冲听朱武讲完史进下山的原因,在心里暗暗感叹了一回,然后问道“不知三位兄弟可商量出什么办法?” 朱武听了摇了摇头,叹息道“本来我三人想全伙下山,去劫华州大牢,可是这华州是个重要去处,城郭广阔,壕沟深远,易守难攻。 而且那华州知府知道大郎勇武,定然会多派官军把守,若无内应,绝无可能将人救出,因此两难。” 林冲听了亦觉得有理,这华州城是个紧要去处,非是定州等地可比,所以营救起来难度也就更大。 原著中宋江是带了七千人马,又劫持了太尉宿元景,然后假冒宿太尉骗得华州知府出城,才里应外合劫牢成功。 可是自己现在一没有七千人马,二也没有宿太尉让自己劫持,因此要想平安救出史进,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林冲说道“此事需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朱兄弟即刻派人下山,潜伏在城里打探消息,把官府的情况,以及史进兄弟的情况,都要打探详细,这样我们才好根据实际情况想办法。” “哥哥说的对,我这就安排人去华州城打探消息。”朱武说完立即起身出去安排,留陈达和杨春在这里作陪。 朱武走后,林冲又问了二人一些山寨中的基本情况,对他们的实力做了一个了解,不仅要知彼,更要知己。 这少华山的实力,总体来说与抱犊山差不多,同样是五七百人,百十匹马,成不了大事,也不能被官军轻易剿灭。 没过多久,朱武吩咐完回来,坐下说道“都已安排好了,此刻他们已经下山,到时城中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回来通报。” 林冲点点头,在这方面朱武的能力还是可以的。 到了晚上,朱武要安排酒席款待林冲几人,因为担心史进安全,所以被林冲制止了,只是简单吃了一口,等救出史进以后在大肆庆祝。 一连两天,被朱武派去城里打探消息的人都没有回来,林冲几人也没有想出太好的办法。 强攻肯定是不行,他们的实力不够,唯一可行的就是智取,可是智取却需要一个完美的契机,要不然也是徒劳。 快到傍晚的时候,消息终于传了回来,其中关于史进的情况就很简单,他依然被关在华州大牢里,只等申明都省便要行刑。 而另外一个消息却让林冲精神一阵,原来三天后正是华州太守的生辰,这个太守姓贺,人们都称他为贺太守。 贺太守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每每自己生辰或是重大节日,都喜欢大肆庆祝,到时不仅宴请同僚,还要宴请华州一些有头有脸的人,说白了就是想多索一些贿赂。 太守生辰邀请去赴宴,谁敢空手去,谁又敢送的礼物轻了,除非不想在这华州地界呆了,若不然都准备得一个比一个厚重。 林冲听完哈哈大笑道“正愁没有契机,不想这就送来了,救史进兄弟的计策,就在贺太守的生辰里!” 朱武等人听林冲说有办法了,全都喜出望外,急忙询问计将安出? 林冲对几人如此这般的说了一回,众人听完全都称赞“此计大妙!” 三天后,华州城。 今天是贺太守的生辰,一大早太守府里便人满为患,这些人都是前来为太守贺寿的。 只见人群中有着官服的,也有衣着华丽的,更有文人打扮的,这些人或两两一对,或三五成群,在太守家的院子里聊着。 这贺太守出任华州太守多年,他的宅院也是华州城占地面积最大的,十分宽敞,别说是眼前这些人,就是再来个三五百人,也绝不会感到拥挤。 这时通往太守府的街道上,一辆华丽的马车正在行驶着,马车里此时正端坐着一位中年人,这个人姓冯,名叫冯华,是这华州城最大的药材商人。 整个华州城,几乎所有的药铺都是他的,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财主,此时的冯华一脸笑意,一双精明的眼睛中透露出一股坚决。 赶车的是一位大汉,面露凶光,一看就是一位狠角色,而在马车的旁边跟着一人,一身随从打扮,豹头环眼,很是威武。 在马车的后面跟着一队长长的队伍,队伍的最前面跟着两人,一身劲装,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不用说,这两人定是冯财主的保镖无疑。 后面的队伍两人一组,全都抬着箱子,箱子上用红绸带绑着,一看就知道这是送人的礼物。 冯财主这一行人走过,立即引起路人的极大兴趣,大家顿时议论纷纷。 “这个冯财主真有气派!” “是啊,看这一队人,仿佛太守大人出行一般!” “你说这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不会全是金银珠宝吧?” “这可难说,冯财主可是真正的有钱人!” 一时间大家便纷纷议论起箱子里装的东西来。 冯财主一行人,来到了太守府门前,在门前负责迎客的是太守家的二管家。 二管家一眼便认出了冯财主的马车,在这华州拥有如此华丽马车的,只有冯华一人。 二管家看到跟在马车后面那长长的队伍,心里一喜,这个冯财主当真名不虚传,出手果然大气。 马车停下,冯华从马车里出来,在旁边大汉的搀扶下,跳下马车向大门口走来。 “呦,是冯大官人,太守大人可是等了大官人许久了,刚才还派人来问小的大官人来了没有,这不,大官人就来了!”二管家见冯华过来,赶忙上前欢迎道。 冯华见到二管家如此抬举自己,哈哈一笑,说道“家里有些琐事,耽搁了,来迟了些,惭愧惭愧!” 说完把准备好的礼单递给二管家,接着说道“今天是太守寿辰,在下备了点薄礼,权表心意,不成敬意!” “大官人太客气了,那我就先代太守大人谢谢大官人”说完打开礼单瞄了一眼,看着上面的名目,心里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太贵重了,若这份礼物还算薄礼的话,那之前那些人的礼物,就只能全是垃圾了。 二管家收好礼单,满脸笑意的说道“大官人当真阔气,快快里面请!” 冯华对旁边跟着自己的大汉一点头,大汉会意,便吩咐后面的队伍跟着自己进去放东西。 冯华看着大汉领着人进去了,松了一口气,然后领着那两个保镖模样的人,也走进了院子。 因为冯华也算是华州名人,因此他一进来,院子里的人都主动与他打着招呼。 冯华一脸笑意的回应着,呆在院子里的,都是身份较低的人,哪些身份高的早进屋与太守聊天去了。 冯华当然也算是身份高的,所以他直接向屋里走去。 进到屋里,太守正坐在主位与宾客聊天,冯华见到太守忙行礼道“小人冯华,祝太守福寿康宁,鹏程万里!” 太守见是冯华,哈哈大笑道“你小子可是来迟了,一会要多罚你两杯才行!” 冯华听了哈哈一笑,回道“大人的酒可都是好酒,平时想喝都喝不到,若是大人多罚小人几杯,那小人可是要谢谢大人赐酒了!” “你小子!”太守用手点点冯华。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下人,递给太守一样东西,若仔细看正是冯华的礼单。 太守打开扫了一眼,又定睛仔细看了看,然后合上放下,满意的对冯华说道“有心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三个字,但是冯华却看出了太守大人的满意,心里高兴道“都是小人应该做的,以后还请大人多多抬举一二!” “好说,好说,快快请坐!”太守也难得客气了一回。 太守的这一举动,使得在座的其他人,全都在心里犯了合计,都在猜测冯华到底送了什么礼物,能让太守如此礼遇。 冯华找个位置坐了,两个保镖也站在了他的身后,不一会那个送东西的亲随也走了进来,与冯华耳语了两句,便也站在了他的身后。 时近中午,宴席开始,众人正在推杯换盏之际,突然听到外面一声大喊“着火了!” 紧接着便传来了阵阵喊杀之声,以及兵器相撞的声音。 “怎么回事?”太守大声问道。 就在太守话音刚落的时候,跟在冯华身后的三人,迅速掏出藏在怀里的利刃,向太守杀去,速度之快,都没有让人反应过来。 这时只听太守一声惨叫,人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一变化实在太过突然,当在坐的人反应过来时,太守已经死了,所有人见此都大叫着往外跑去,唯恐跑的慢了也被杀死。 杀死太守的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冲,王寅和穆弘。 原来当林冲听了太守过寿这个消息之后,便让朱武物色能接近太守的人。 经过筛选,最后选定了这个冯华,第二天林冲亲自上门,与冯华一阵密谈,具体两人谈的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后来冯华就非常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今天跟在他后面抬东西的,全都是由少华山喽啰假扮的,刚才的火以及外面的厮杀,正是他们做的。 三人杀了太守,林冲对穆弘说道“你先保护冯先生出城,然后在少华山汇合。” 穆弘领命,拉着冯华向外跑去。 林冲与王寅二人,拎着刀也跟着跑了出去,到外面与同来的那几十个喽啰汇合到了一起。 史进上山,林冲的四大保镖凑齐,两骑将,两步将,大家可以猜猜都有谁? 第一百七十回 回梁山惊喜不断 林冲与王寅来到院外,与那几十个喽啰汇合到一起,一齐合力杀散太守府守卫。 这时从大门外跑进来一群人,领头的正是九纹龙史进。 原来林冲领着王寅和穆弘,跟着冯华来杀贺太守,好引起华州大乱,而朱武,陈达和杨春各领人马,乔装打扮去华州大牢救史进。 剩下的焦挺和卞祥领着人马控制城门,保证退路不绝,三拨人马都是以太守府火起为信号,一齐动手。 史进挺着一把朴刀跑了进来,后面跟着朱武三人,朱武见到林冲,当即对史进介绍道“大郎,这位就是林大哥和王寅哥哥!” 史进听完扔掉朴刀,纳头就拜“小弟史进拜见哥哥,多谢哥哥及众位兄弟救命之恩!” “兄弟快快请起,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快些行动回山寨再说!”林冲一边说一边扶起史进。 两拨人汇合一起,林冲让王寅领人洗劫了太守府所有财物,他和史进领着三五百个喽啰,杀向华州库藏,杀散守卫,把一应财帛,兵器,甲帐,布匹等尽皆装载上车。 又打开仓敖,把里面的粮食全都分给城里百姓,一切做好之后。浩浩荡荡的返回了少华山。 本来在林冲等人大肆洗劫华阴之时,城中有两队官兵急急前来增援,但是被城中万千得了粮食的百姓,自发的给挡了下来,为林冲等人逃跑,争取了充足的时间。 众人回到山寨,与先前回来的穆弘和冯华见了面。 冯华因为早做了准备,从决定帮助林冲那时起,便把家中金银细软等物,都收拾好了。 然后按林冲的吩咐,把仓库中的所有药材都装载上车,今天一早便悄悄都运出了城,而他的家人,早在两天前便已秘密送到了少华山,所以他回来的最快。 因为救出了史进,又抢了如此多的钱财,大家尽皆高兴,史进急忙吩咐喽啰杀牛宰羊庆贺。 林冲让史进取出部分钱财,打赏山寨里的喽啰,此次全靠他们出力,才能取得如此大胜。 史进欣然同意,便让朱武取出金银打赏众人。 不一时,酒席安排已毕,众人落座,只听史进起身说道“小弟因为莽撞,不听几位兄弟之言,以至于身陷死牢。 幸得哥哥及众位兄弟死命救出,刚才我与朱武几位兄弟商议,若是哥哥不弃,我兄弟四人愿全伙加入梁山,从此与哥哥和众位梁山好汉,同举大义,除暴安良!” “哈哈哈,我梁山能得四位兄弟来投,当真如旱苗得甘露也!欢迎,欢迎!”林冲大喜道。 众人高兴,尽皆畅饮! 林冲在少华山一连呆了三日,这三日史进等人收拾寨中钱粮物资,有那不愿意去的,也都给了盘缠,让他们自谋生路。 三日后,所有东西都已经收拾妥当,和在华州抢来的东西装载一起,冯华的东西单独放置,点起愿去的六百多喽啰,一把火烧了营寨,浩浩荡荡向梁山走去。 本来林冲想去渭州找鲁智深,但是因为洗劫华州之事闹得太大,各地抓捕得紧,因此只得作罢。 林冲一行五人,少华山四位头领,加一起共是九位好汉,领着六百多喽啰,并冯华的一二百人,共是近千人浩浩荡荡的上路。 一路无话,当众人赶回梁山之时,山上的兄弟得了通知,尽皆下山來迎,众人在金沙滩碰面,一番寒暄过后,一同回到聚义厅。 到了聚义厅,林冲给众人相互做了介绍,介绍间林冲忽然发现有几人自己并不认识,大感好奇。 史文恭笑着介绍道“兄弟不知,你下山的这段时间,又有几位好汉来投,来,我来为你一一介绍!” 史文恭说完,便指着旁边一位满脸堆笑,体型富态的汉子说道“这位是朱富兄弟,他是朱贵的弟弟,本在老家开酒馆,亦耍枪使棒,江湖人称笑面虎,得哥哥相招前来入伙!” “小弟朱富,拜见哥哥!”朱富急忙拜道。 “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客气,你兄长多为山寨立功,你将来要多向他学习才是!”林冲笑着说道。 “小弟一定努力!”朱富赶忙表态。 史文恭又指着另一边的三人说道“这三位是兄弟三人,就住在我梁山不远的石碣村……!” 史文恭刚说到这里,林冲心里一惊,忙问道“可是江湖人称阮氏三雄的阮氏三兄弟?” “正是,没想到兄弟也听过他们三人!”史文恭哈哈大笑道。 阮氏三雄见林冲居然知道自己,全都大喜过望,一齐走上前来拜道“小弟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拜见哥哥!” 乱了,历史彻底的乱了,自己一直没有去找阮氏三雄,就是想让他们如原著那样,去帮助晁盖劫生辰纲,说得明白点就是,阮氏三雄是林冲特意留给晁盖的。 可是如今这三阮却主动来投奔自己了,看着三人一脸激动的表情,林冲的心里极其复杂。 三阮的能力以及忠义都不必说,他们也是林冲非常喜欢的三位好汉,尤其是阮小七,更是林冲非常喜欢的一个人物。 唉!没有了三阮,不知道这晁盖还会不会去劫生辰纲,要不干脆自己直接提前邀请他来梁山入伙! 林冲心里一边想着,一边高兴的对三人说道“我早就听闻石碣村阮氏三雄豪杰,多次想亲自登门拜访,奈何琐事缠身一直未能成行,不想三位兄弟却先来了,真乃缘分天定也!” 三阮听了林冲如此推崇自己,全都开心不已,阮小二说道“我兄弟三人也仰慕哥哥及山寨众兄弟久矣,尤其是哥哥打退那个童贯狗贼,更是让我三人下定决心,入伙追随哥哥。 如今得哥哥看重,我兄弟三人这一腔热血,便全付予哥哥,水里来水里去,火里来火里去,绝不含糊!” “好,好,好,真是好兄弟!”林冲拍拍身边阮小七的肩膀说道。 大家认识完,林冲先让人把新来的头领及士兵安排好住处,又把从华州劫来的钱财物资清点入库。 史进四人也执意要把少华山的钱粮,赠予山寨以做公用,林冲推辞不过,只得收了。 有命人把冯华及他的家人安排好,他带来的东西,依旧归他所有。 这个冯华是林冲看重的一个人,不过并不是让他来山寨当头领,而是别有用途。 一切全都安排好了,史文恭说道“还有一件喜事要告知兄弟!” 史文恭话音刚落,下面的所有兄弟都笑了起来,尤其是庞万春,更是眼睛都笑没了。 林冲听了“哦,还有何喜事,兄长快快说来!” 史文恭也是一脸笑意,故做缓慢道“我感觉,此事还是由万春兄弟来说更好一点!” 林冲真恨不得掐史文恭一顿,哪有这么吊人胃口的,心里无奈,只得把眼来瞧庞万春。 此时的庞万春早已笑得合不拢嘴,见林冲看来,得意的说道“早在半月前,妹妹产下一子,我当舅舅了!”说完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什么,秋霞生了?怎么这么快?”林冲惊喜的问道。 庞万春听了白了他一眼道“你自己算算你这次走了多久了,足足快三个月了,妹妹要是还没生那才怪了呢!” 林冲听完啪的一拍自己额头,可不是吗?自己这次都快走了三个月了,算算时间,庞秋霞是早就已经生了。 一想到庞秋霞生产,自己却不在身边,林冲心里立刻涌起了一丝愧疚,本来只想去一两个月便回来,那时正能赶上庞秋霞生产,却不想左耽误,右耽误,到底错过了,罪过,当真是罪过! 想着想着,林冲又乐了,自己又多了一个儿子,自己的女人虽少,可是质量都很高,林娘子和庞秋霞生的都是男孩,虽然自己不是重男轻女之人,但是有谁不希望自己能多几个儿子传宗接代呢? 这一趟下山可谓收获颇丰,光大将就收了好几个,又得了许多兵马和钱粮,而且阮氏三雄还主动来投,自己又多了一个儿子,可以说喜事一个接着一个。 林冲当即下令山寨大庆三天,一来为众多新上山的头领接风,二来庆祝自己又得一子,众人听了全都欢呼不已! 林冲吩咐完,便让众人先聊着,他要赶回去看一看两位娘子,尤其是刚刚生产的庞秋霞。 众兄弟都能理解林冲此时的心情,便都说道“哥哥正该看看二位嫂嫂,等晚上宴席上众兄弟在好好畅饮一番!” 林冲对众人拱手说道“众位兄弟少坐,我去去就回!”说完迈步出去了。 大家看到林冲心急的样子,全都会心的哈哈大笑起来。 李逵大声说道“我感觉我们应该把哥哥多留一会!” 众人听完先是一阵沉默,接着便是哄堂大笑,就连刚走到门外的林冲,听了李逵的话,都险些摔个跟头,摇摇头道“这个铁牛!” 林冲出了聚义厅,领着在外面等候的陈五,急匆匆的往庞秋霞住处走去。 唉!娘子生产,自己这个做相公的却不在身边,确实是过分了一些,希望庞秋霞不要生自己的气才好! 第一百七十一回 祝家庄挑衅梁山泊 “官人,你回来了!”坐在床边怀抱着孩子的庞秋霞,看到林冲进来满脸兴奋的问道。 林冲一脸笑意的走到床边,然后疼惜的抚摸着庞秋霞的脸庞,说道“因为一些变故耽搁了时间,没能及时赶回来陪你,委屈你了!” 林冲这一句委屈你了,让本来笑容满面的庞秋霞,瞬间梨花带雨,叫了一句“官人!” 林冲轻轻为庞秋霞拭去眼泪“再哭就不漂亮了!” 庞秋霞听了林冲这略带打趣的话,顿时破涕为笑,面带羞意的说道“官人看看我们的孩子!” 说完把怀里的婴儿略略抬高一些,以方便让林冲看得更清楚。 林冲怀着激动的心情,轻轻弯下腰,看着躺在庞秋霞怀里,睡的正香的小家伙,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真漂亮,将来一定是个美男子!”林冲夸赞道。 庞秋霞也是一脸幸福的说道“名字还没取,只等你回来替他取了!” “我虽然没有赶回来,但是我对你的思念之情,却是有增无减,此子就取个念字吧!”林冲想了想说道。 “林念!真好听,我喜欢!”庞秋霞满意的回道。 其实无论林冲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庞秋霞都会同意,但是这个念字,却代表了林冲对自己的思念之情,更加让她喜欢。 林冲在房间里陪了庞秋霞好一阵,直到庞秋霞有些乏了躺下休息,林冲才出门去看望林娘子。 这女人多了也挺麻烦,每一次回来都要两边跑,一个也不能落下。 林娘子见到林冲自然也是欣喜万分,林冲从林娘子的怀里接过儿子,溺爱的在小家伙的脸上亲了亲。 小家伙一点也不认生,被林冲亲着,咯咯的笑了起来,逗的林冲也是开心不已! 逗弄了小林胜一会,又与林娘子说了许多甜言蜜语,大诉这段时间以来的相思之情,直到羞得林娘子面红耳赤方才作罢。 林冲又与在一旁伺候的锦儿说了几句,这小妮子自从跟了林冲以后,愈发变得漂亮了,看着林冲的眼神里也充满了爱意! 因为还有宴席,因此林冲没有多待,告诉林娘子晚上回他这里住,便出门回聚义厅去了。 聚义厅里早已人声鼎沸,酒宴已经摆好,所有兄弟都到齐了,只差林冲,可是大家都没有心急,毕竟林冲久未回家,又新得一子,多呆一会实数正常。 林冲进到大厅,抱拳道“让众位兄弟久等,一会我先罚一杯!” “哈哈,我看哥哥是酒瘾犯了,想借机多喝一杯”李俊打趣道。 “是啊,哥哥馋酒了就直说嘛,兄弟们又不会笑你,是不是兄弟们?”张横也大声的逗着林冲。 “就是,就是!” “……!” 林冲听了这帮兄弟的打趣,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们这帮家伙,我不就是口渴了想先喝一杯嘛,看把你们馋的!” “哈哈哈,哥哥承认喽!”众人又是一番大笑。 林冲看着下面的一众兄弟,心里充满了感慨,人生的际遇当真是神奇,这些兄弟中本来有许多在书中是死对头,就拿史进来说,他在原著中就是命丧庞万春之手,可是现在看他与庞万春说笑的样子,却是极为融洽。 又或者王寅与单廷珪和魏定国三人,本来单廷珪和魏定国都是被王寅使计杀死,现在却也一起谈笑风生,不见半点隔阂。 所谓命中注定,想来都是事后诸葛而已,在事情没发生之前,任何可能都会出现,如今的水浒,早已不是原著中的水浒了。 因为林冲的到来,酒宴随即开始,大厅中的气氛也被推到了高潮,众兄弟相互拼着,相互赛着,还有在一旁叫好的,热闹非凡。 喝酒是最能促进感情的一种方式,酒文化可以说贯穿了整个古今,一部水浒传更是把酒的好坏演绎到了极致! 又是疯狂的一晚,又是大醉的一晚,作为宴会主角的林冲,再一次被众兄弟灌得不醒人事。 当林娘子看到被陈五和另外一名士兵扶回来的林冲,眼睛里充满了无奈。 林冲终于又过上了幸福的日子,白天不是四处观看训练,就是逗弄两个儿子。 晚上兄弟们轮番设宴,开怀畅饮,回到家里又有娇妻美妾,当真是幸福。 转眼间半月过去,这一日林冲正在抱着大儿子晒太阳,时迁和戴宗走了过来。 二人来到林冲身边,戴宗轻声说道“哥哥,有一些事情!” 林冲听说点点头,把小林胜递给一旁的林娘子,说道“我们去书房说!” 林冲领着二人来到书房,陈五把门在外面关好,然后便在门外守着,很是尽责。 “坐下说,什么事?”林冲用毛巾擦了擦手问道。 戴宗与时迁坐下,时迁说道“之前哥哥让我二人留意山寨周围势力,这几日几次收到下面兄弟汇报,说离我们不远的独龙冈,有三个庄子,结成攻守同盟,誓要与我梁山做个对头。 尤其以中间的祝家庄实力最大,庄主叫祝朝奉,有三个儿子,实力不俗,庄中百姓家家设梆子,立朴刀,不可小觑,若不早除,日后必成大患!” 祝家庄?呵呵,自己都快把他给忘了,按理说这个独龙冈与梁山同属济州,两地相距甚近,自己早就应该把他拿下。 但是林冲却知道这个祝家庄不是那么好打的,原著中宋江可是用了三次才打破祝家庄,而且最后还是靠的孙立做内应。 祝家庄,李家庄,扈家庄,呵呵,看来是该解决一下了。 林冲想完说道“通知所有兄弟聚义厅议事!” “是!”二人起身领命而去。 二人走后,林冲坐在那里并没有动,依然在那里想着事,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个名字“扈三娘!” 梁山,聚义厅。 “哥哥,给我一支人马,俺铁牛去砍了那几个破庄的鸟头!”李逵正站在中间大声喊着。 “哈哈哈,我就喜欢铁牛这种性格,好,此次下山必带你去!”林冲打趣李逵道。 李逵听了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高兴的说道“我就知道哥哥不会丢下俺铁牛的!” “哈哈哈……!”所有的兄弟都笑了起来。 林冲挥挥手,让李逵先坐下,然后说道“这独龙冈虽然只有三庄,可是实力并不弱,而且那祝家庄更是地形复杂,易守难攻,所以我等当仔细筹划,莫大意出了闪失。” 石宝站起来说道“那三庄到底什么情况,不知时迁兄弟可打探清楚了?” 林冲说道“时迁与戴宗二位兄弟,已经把这三家的情况全都摸清了,下面就让他们介绍一下。” 时迁听完站起身对众人拱手道“这独龙山前共有三座山冈,山冈上有三个庄子,最中间也是势力最大的是祝家庄。 庄主叫做祝朝奉,生的三个儿子,个个勇猛,号称祝氏三杰,长子名叫祝龙,次子祝虎,三子祝彪。 祝龙和祝虎都不打紧,只这个祝彪最是厉害,需小心一些。 庄上还请了一个教头,叫做铁棒栾廷玉,此人武艺高强,棍法出众,有万夫不当之勇。 而这祝家庄路径复杂,尽是盘陀路,路上多设陷阱,里面埋着竹签铁蒺藜,多能伤人,小弟探路时也险些吃了亏。 在祝家庄西边是扈家庄,庄主扈太公,膝下一子一女,老大是儿子,人称飞天虎扈成,武艺不俗,在外口碑不错。 另外那个女儿名叫扈三娘,双十年纪,别看是个女子,这扈三娘却比之哥哥更加厉害,善使两口日月双刀,马战功夫了得,人皆称其一丈青。 祝家庄的东边却是李家庄,庄主李应,使一条浑铁点钢枪,枪法了得,更有一手飞刀绝技,随身带着飞刀五把,藏于背后,百步取人,例无虚发。 如今这三庄总有一两万兵马,又结下生死誓愿,无论哪家有事,另两家全都领兵来救,同攻同守,生死不变。 更可气处那祝家庄还在大门前立一对大旗,上面明晃晃写着:林冲只敢水泊藏,梁山一窝尽绵羊,猖狂无比!”时迁把打听到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 时迁说完只听“啪”的一声,旁边的史文恭大力的一拍椅子,怒道“忒也猖狂,一个小小的祝家庄也敢如此口出狂言,若不打破了他们,让外人知道,还真以我梁山兄弟怕了他祝家!” 本来史文恭并未如此动怒,可听到他们出言侮辱林冲,史文恭一下就忍不了了,他早已把林冲当成自己的亲兄弟,如何能让别人侮辱? “是啊,哥哥,立刻点兵下山,踏平那什么鸟庄!”孙安大声说道。 “对啊哥哥,打吧!” “打吧,哥哥!” 所有人都义愤填膺的喊道。 林冲这时却笑了,笑得很大声,不是因为开心,而是被气笑的。 正所谓喜极而泣,怒极而笑,正是这个意思! 林冲笑罢起身说道“既然他们找死,那我就成全他们,不就是仗着地势之利吗?我到要看看,他怎么凭一个小小的盘陀路,一个小小的三庄同盟,阻挡我梁山大军?” 第一百七十二回 开战第一计离间 原著有诗曰“三庄盟誓成虚谬,众虎咆哮起祸殃!” 祝家庄立起一面大旗,激起了梁山众兄弟的怒火,纷纷请求林冲出兵讨伐。 林冲亦怒,当即吩咐道“众兄弟听令!” 所有人听说,全都一齐起身道“我等遵令!” “卞祥,韩滔,彭玘,宣赞,郝思文!”林冲喊道。 “小弟在!”五人听到林冲点名赶忙出列领命。 “命你五人,以卞祥为主将,其余四人为副将,领一千马军,三千步军为先锋,即刻下山,先到离祝家庄十里处,扎下营寨,并做好防备,迎接大军到来!” “小弟遵命!”五人一同回道,然后转身而去。 “史文恭,王寅,石宝,呼延灼,司行方,厉天闰,穆弘,欧鹏,马麟,秦明,黄信,孙安,李逵,焦挺,唐斌,史进,朱武,戴宗,时迁,薛斗南!”林冲一口气点了二十个名字。 “我等听令!”被点到名字的人统一出列说道。 “众位兄弟与我一起领两千马军,一万步军为中军,所有人随军听令!” “我等领命!”所有人抱拳道。 “朱仝,三阮听令!”林冲接着喊道。 “小弟在!”几人一齐回道。 “命你四人领两千步军为后合,押解粮草,并保我大军退路不绝!”林冲下命令道。 “小弟领命!”几人很是干脆! “关胜,李俊!”林冲继续点名。 “小弟在!” “命你二人暂时统领山寨,与剩余兄弟一起留守,保证山寨安全,不得有半点闪失!” 梁山是根本,所以林冲特意留下智勇双全的关胜,和自己的结义兄弟李俊。 “小弟领命!”二人大声回道。 “所有兄弟即刻下去准备,集结人马,一个时辰以后,大军出发,不得有误!”林冲大声命令道! “我等领命!”所有人一齐回答,然后纷纷下去准备。 因为梁山所有人马及及粮草,都在山上,因此集结起来并不费事,一个时辰足矣! 梁山三路大军,加上林冲共是三十位头领,马步军一万八千人,浩浩荡荡的向祝家庄而来。 三队人马,每队相隔二十里,第次前行,所过之处秋毫无犯,偶尔会遇到行人,开始时都很害怕,但是当人们知道是梁山军队后,全都放下心来,梁山好汉军纪严明,不滥杀无辜早已深的人心! 如今已是初夏,气温回升得很快,白天赶路已使人感到一丝丝炎热,不过还好,能让人接受的了。 大军行进不止一日,来到祝家庄地界,大军按林冲吩咐,在离祝家庄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打仗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打完的,因此打好营寨是非常有必要的。 梁山营寨,中军大帐。 林冲与众人齐聚帐内,林冲说道“如今我大军已到达祝家庄,想来那祝家庄早已做好了准备,因此我军更要小心谨慎。 时迁兄弟,还要辛苦你前去打探一番,这祝家庄如此有恃无恐,我料想这林中的盘陀路定然有什么玄机,你当仔细打探一番,莫让大军中了陷阱埋伏!” 时迁起身领命而去。 林冲想了想说道“石宝,卞祥,穆弘,焦挺,你们四人领两百马军,随我出去一趟,再把我下山时准备的一箱金银带上,我有用处。” 几人起身领命。 其他人不知道林冲要去做什么,全都满脸疑惑,史文恭当先问道“兄弟这是要去哪里?” 林冲微微一笑,说道“我去拜会一下那李家庄李应,看看能不能用计把他们的联盟破坏掉。” “去李家庄,会不会太危险了?”王寅担心的问道。 “哈哈,不用担心,我选择去李家庄是有原因的,众位兄弟放心,有石宝他们四人跟着我,不会有事的。”林冲自信的说道。 “对了,你们稍等我一下”说完林冲来到书案后,提笔写了起来。 众人全都不明所以,都抻长了脖子看去,只见林冲像是在写一封信。 为何要说“像是”呢,因为林冲这封信写得涂涂抹抹,写完一两句便用笔抹去一点,使得整封信看起来极为杂乱。 大家看后大感疑惑,因为大家都知道林冲的学问是很好的,不敢说在梁山排第一,但也绝对在前面之列,可是这一封信写的,太有失水准了! 不一会,林冲“洋洋洒洒”的一封信写好了,写完之后拿起来自己又读了一遍,看没有什么不妥,才满意的用嘴吹干墨水,然后叠起来放到信封里。 李逵是个藏不住事的人,看了看林冲,又用大眼睛直勾勾看着林冲手中的信,问道“我说哥哥,你写的是个啥,怎么跟画符似的,乱七八糟的?” 众人听了虽觉得李逵说得可笑,但也都十分认同,都把眼来瞧林冲。 林冲装好信,又在信封上写好封面,笑着说道“我突然记起三国时,曹操使计离间马超和韩遂的故事,因此照猫画虎的学了一下。” 林冲的话使众人更蒙了,大家都是大老粗,虽然如王寅,朱武等人也读过书,颇有谋略,但是他们却都不知道这个事情。 毕竟这个时候《三国演义》还没有成书,而《三国志》流传的也不广,他们对于三国时代的了解,可能仅限于说书先生。 林冲没有理众人的疑惑,而是对石宝四人说道“一会出发时让士兵多带旌旗,路上声音也弄得大一些,一定要让祝家庄的人,知道我们去给李应送礼了。” 石宝几人虽然完全不明白林冲这么做的目的,但是依然领命道“遵命!” 事情差不多了,林冲把大寨之事托付给史文恭,然后领着四人和两百骑兵,大张旗鼓的向李家庄走去。 林冲的这一番准备,果然起到了效果,在他们刚离开大寨不久,旁边的树林里,一个人影看着远去的林冲等人,快速的向祝家庄跑去。 林冲领着人,抬着一箱金银,大张旗鼓的来到了李家庄,到得李家庄外,只见李家庄大门紧闭,寨墙之上站着许多守卫,正一脸紧张的看着林冲他们。 林冲几人站定,他身后的石宝上前喊道“梁山泊主林冲,特来拜会李庄主!” 里面的喽啰听了石宝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打仗的,这时一个喽啰喊道“请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李应正在大堂里与主管杜兴谈着事情, 这个杜兴也是一百单八将中的人物,排在第八十九位,因为长相丑陋,别人都叫他鬼脸儿杜兴。 当初逃难来到李家庄,被李应收留并抬举他做了主管,深的李应信任。 李应说道“你说那祝家庄也真是的,没事立一面破旗做什么,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如今可好,那林冲亲率大军而来,光大将就二三十人,更别说那近两万兵马了,他祝家庄痛快了,却连累我等也跟着遭殃!” 杜兴听了点头道“主人说得是,那祝家人平时嚣张跋扈惯了,不把人家梁山好汉放在眼里,要知道,那林冲自打上了梁山,大小战斗十几场,可是一次都没输过。 一战下曾头市,三战打败童贯数万大军,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胜利,没有半点虚假的。” “唉,这个可恶的祝家!”李应气的大骂了一句。 杜兴问李应道“如今那梁山大军来攻祝家庄,不知当他们求援时,我们救也不救?” 李应无奈的摇摇头道“当初三家立誓,同进同退,而且那祝彪与扈家小姐有婚约在身,那扈家庄定然会派兵助战,既然他助战了,我们就不得不出兵。 若不然一旦真的打退梁山人马,遭殃的就是我们了。” 杜兴听了想了想说道“话是这么说,可是万一取胜的是梁山……?” 杜兴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见从外面跑进来一名守卫,守卫进来说道“启禀庄主,外面来了一队人马,领头的自称是梁山泊主林冲,说是前来拜会庄主!” “什么?林冲来了,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李应听了大吃一惊,急忙起身问道。 “回庄主,他们一共来了两百马军,包括林冲在内共是五位头领”守卫回道。 李应听了只有两百马军,心里的担忧放了下来,无论是人数还是兵种,都不像是来打仗的。 杜兴问道“大战在即,这林冲不与大军呆在一起,跑来这里做什么?” 李应不亏是当庄主的人,除了刚开始的瞬间吃惊,现在早已定下心来,而且也猜到了林冲的来意。 笑了笑说道“这个林冲不愧是屡打胜仗之人,心机不俗啊,这种时候我不宜出面,更不宜与他见面。 杜主管,你代我出去见一见他,只说我身患重病,无法见客,其余的你看着回答。 记住一定不能答应他们任何事,若他们赠送礼物,也千万不要收!” 这李应是个久居江湖的人,一瞬间便想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以及解决办法。 “主人放心,小人自省的!”杜兴说完便与那个守卫一同出去了。 李应看着离去的杜兴,心里笑着想道“好一个林冲,你以为我会看不出你这小小的离间计,哼,你也太小瞧我李应了!” 第一百七十三回 祝彪大闹李家庄 杜兴跟着守卫急急的来到大门前,上到寨墙向外一看,果然见到外面停着许多人马。 杜兴看着外面旌旗招展,眉头一皱,心中想道“这林冲搞什么名堂,怎么这么大张旗鼓的,难道不怕被祝家庄知道吗?” 杜兴想罢大声说道“哪位是梁山的林寨主,小人杜兴,是李家庄总管!” 林冲正骑在马上等着,见到寨墙上来了一人,林冲看去便猜出这人不是李应,长相是一方面,气质也不对。 李应贵为李家庄庄主,在原著中是一个有名的大财主,不可能是这样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 果不其然。 林冲听到他就是杜兴,看了一眼“呵呵,这杜兴的长相,果然不负鬼脸儿之名!” 林冲走马上前,回道“在下便是林冲,只不知为何不见李大庄主?” 杜兴见到林冲上前,忙抱拳说道“回林寨主,我家主人前些日子患了重病,至今未愈,因此不能见客,还请林寨主海涵。 只不知林寨主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可否方便告诉小人,也好让小人代为转达!” 林冲听杜兴说李应生病了,不由得心里一笑“又是这个借口,就不能换一个?原著中李应就是用这个借口来推搪宋江,现在又来打发自己,真没新意。” 林冲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道“原来如此,却是可惜,在下久闻李大庄主英雄了得,所以特地带些薄礼前来拜会,既然如此,我也不进去了,只麻烦杜总管帮忙把礼物交与李大庄主!” 说完一挥手,后面立即有两个士兵,把那箱金银抬了上来。 杜兴听林冲如此说,又见了那箱礼物,想到来时李应的嘱咐,说道“林寨主客气了,我家主人再三嘱咐小人,说他无功不受禄,万万不可接受寨主好意,因此实不敢收,林寨主勿怪!” 李应不收自己的礼物,这是在林冲意料之中的事,当下笑了笑也没勉强,只是提高了声音说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李大庄主当真高义,在下佩服。 这样吧,我这里有亲笔书信一封,里面都是在下对李大庄主的仰慕之情,还请杜总管代为转交,这总没问题吧?” 林冲说完从怀中掏出那封信,交给旁边的穆弘,穆弘会意,接过信纵马来到庄门前,跳下马将信从门缝塞了进去,然后转身上马跑了回来。 杜兴见到穆弘的动作,心里想道“主人交待不许收礼物,可这信应该没问题。” 杜兴心里想罢,让旁边的守卫下去把信拿上来,然后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替林寨主把这封信转交给我家主人。” 林冲见杜兴拿了那封信,开心的笑了一下,说道了句多谢,便转身离开了。 杜兴见林冲走了,拿着信也回去了。 只是,无论是林冲等人,还是杜兴,都没有发现在旁边树林里,一个人影一闪而逝。 林冲一行人慢慢的向大营走去,石宝若有所思道“哥哥这一趟的所作所为,我想应该并不是真的来拜访李应,而是做给祝家庄的人看的吧?” “哈哈哈,兄弟看出了什么?”林冲大笑着问道。 “无论是我们大张旗鼓的来,还是明目张胆的送礼,以及最后哥哥有意提高声音说的那番话,再联想到哥哥给李应那封信的内容,无不透露出精心的安排。 我想此刻祝家庄探子,一定已经把我们这一路所有的举动都传回了祝家庄,说不定那祝家的人,此刻已经动身往李家庄去了!”石宝细细分析道。 “哈哈哈哈!”林冲并没有回答,只是大笑了一番。 这边杜兴拿了信,快速回到大堂,准备向李应汇报。 李应看到杜兴回来,问道“怎么样,那林冲都说了什么?” 杜兴把刚才在门口发生的事,都对李应说了一遍,然后又把林冲的那封信交给了李应。 李应接过信,也没有多想,一封信而已,两军交战,互通书信并不算什么大事。 李应接过信,先看了一下信封,只见信封上写着“李大庄主亲启”字样,笔法苍劲有力,一看便是练武之人所写。 李应随口说道“没想到这林冲到写的一手好字!” 可是当李应打开信,看到里面内容时,眉头却皱了起来,只见上面的内容勾勾抹抹,虽然内容大致能看出是一些恭维的话,但是这样一封信,也太有失林冲的身份了。 “难道这封信是林冲的草稿,出门时着急装错了?”李应暗暗想道。 李应又仔细的看了一遍,依然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作罢,把信叠好又重新装进了信封,随手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这时突然一个下人进来禀道“启禀庄主,祝家庄三公子祝彪求见!” 李应听了心里想道“这祝家的人来得好快啊,看来他们是得到了林冲过来的消息坐不住了,想探一探我的口风,哼,这个祝家还真是不信任人!” 想归想,这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李应说道“快快请三公子进来!” 没一时,祝彪领着几个亲随走了进来,神情倨傲,目空一切。 “是三公子,有失远迎,勿怪勿怪!”李应客气道。 “李庄主不用多礼,我刚才听说那梁山贼寇,特意带了许多礼物前来拜会庄主,不知可有此事?”祝彪丝毫没有把李应放在眼里,很狂妄,很不客气的问道。 李应听了祝彪的话眉头一拧,随即又舒展开来,笑着说道“却有此事,不过被我以生病为由,搪塞过去了,他们带来的礼物我也没有收,都让他们带走了。” 这些情况祝彪早已听探子说了,点了点头,又问道“我听说那贼寇走时还留下了一封信,是杜总管亲自拿进来的?” 李应听完笑了,说道“三公子知道的很详细嘛,看来你们祝家庄对我李家庄,很感兴趣啊?” 祝彪听出了李应话中的讥讽之意,浑不在意道“我祝家只不过一直在监视梁山贼寇罢了。” 李应不愿与他一般见识,冷冷的回道“是有一封信。” “信呢?”祝彪直接问道。 此时的李应心中早已怒火冲天,可是他却是一个极为隐忍之人,仍强压下怒火,转身从桌子上取过信,“唰”的一下递给了祝彪。 祝彪迫不及待的抽出信,迅速打开来看内容,可他也是越看眉头越皱,当把这封断断续续的信看完,祝彪质问李应道“那抹去的内容写的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这封信送来时就是这个样子!”李应也语气不善的回道。 祝彪“唰”的一下把信撇到地上,大声说道“李应你拿我祝彪当三岁孩童不成? 此信分明是你与梁山贼寇,密谋的证据,你见我来,便把重要地方抹去,只当平常书信哄我,是也不是?” “放肆,我与你父相交之时,你还不过一孩童,现在却再这里大呼小叫,别忘了,这里是我李家庄,不是你祝家庄!”李应大声回道。 菩萨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一个七尺男儿,堂堂李家庄庄主呢? 那祝彪毫不示弱,刷的一下抽出别在腰间的腰刀,大声说道“是你李家庄又待怎地,你还想造反不成,小心我连你一起拿了,与那梁山贼寇一起押解官府,告你个通贼之罪!” 李应被祝彪的一番话气的血气翻涌,大喝一声道“忒也放肆,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站在一旁的杜兴早有准备,听到李应的命令,大叫一声,也抽出身上的腰刀,向祝彪杀去。 那祝彪武艺高强,岂是杜兴所能比拟,战无三合,祝彪一刀砍在杜兴的胳膊上。 杜兴啊的一声惨叫,摔倒在一旁,那祝彪趁此机会,大叫一声“李应反了,速撤!”说完便向外跑去。 李应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因此也没有派人堵截,放祝彪跑了。 祝彪走后,李应赶忙过来扶起杜兴,关心的问道“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杜兴在李应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用另外一只手扶住胳膊,头上疼的冷汗直流,咧着嘴说道“无事,应该没伤到骨头,只是皮外之伤。” 李应见杜兴无事,遂放下心来,急忙唤人取来金疮药,为杜兴敷上,又让人替他把伤口包扎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应气愤道“可恨祝彪这厮,太过霸气,全不念平日恩情,你放心,他砍你一刀之仇,我早晚帮你报了。 他祝彪如此辱我,等梁山泊攻打他祝家庄时,我绝不去救,他能打得过就打,打不过也是他祝家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杜兴附和道“是啊主人,他祝家也太没把主人放在眼里,简直欺人太甚!” 不说李应与杜兴二人在这里大骂祝家人,只说这祝彪。 祝彪从李家大堂跑出来,急忙与几个亲随上马,一溜烟跑出了李家庄。 虽然祝彪武艺高强,但毕竟那是在李家庄,不说李应功夫如何,就是他庄上的几千人马,也不是祝彪单枪匹马能够对付的。 祝彪逃出李家庄,一路飞奔回到家中,刚一进院一边从马上跳下来,一边大声喊道“父亲,大哥,二哥,不好了,李应反了!” 第一百七十四回 离间计成林冲进兵 祝家庄,庄主祝朝奉正与两个儿子在大厅里谈着事情,突然听到祝彪在外面大喊道“父亲,哥哥,不好了,那李应反了!” 这一惊不可谓不小,大敌当前,盟友却离自己而去,这是一件多么伤士气的事情。 祝龙和祝虎兄弟二人,急忙站起来喊道“老三,发生什么事了?” 祝朝奉虽未起身,却也一脸焦急的看向门外。 祝彪一口气跑进大厅,停下身子,双手拄着膝盖,喘着粗气说道“我刚才到李家庄问梁山贼寇找他一事,不想那李应矢口否认,我又问他可有书信,李应随即递给我一封信,正是贼寇所写的那封。 谁知我打开信一看,那信中关键的地方都被李应涂抹掉了,只剩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我当即让他解释,他却狡辩说信拿来时就是这样。 我当时大怒,就与他吵了起来,谁知李应竟然让那个丑鬼领人来抓我,我抽刀砍伤了丑鬼的胳膊,趁乱领着人跑回来了。” 这祝彪虽然大部分说的都是事实,但却隐去了自己的嚣张跋扈,咄咄逼人,只避重就轻的说了与杜兴动手一事。 祝朝奉听了再也坐不住,嚯的一下站起来,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孩儿能用这种事开玩笑吗?”祝彪信誓旦旦的说道。 祝朝奉听了低下头,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口中喃喃道“不应该啊,这李应一向懂得明哲保身,这次怎么会这么快就表明立场呢?” 说完转过身来问三个儿子道“回来报信的喽啰,确信看到李应没让梁山贼寇进庄?” 不怪祝朝奉疑惑,他与李应认识十几年,对李应的为人太了解了,李应做事永远都是两手准备,无论做何选择都会给自己留下退路,绝不会轻易表态。 当时报信的那个喽啰,是把消息告诉给了祝龙,因此祝龙回道“没错,是那个喽啰亲眼所见,李应连面都没有露,一切都是那个杜兴出面答对的。” 祝朝奉听完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真是多事之秋,当初告诉你们不要立什么大旗,好端端的招惹那梁山贼寇做什么,真是没事找事!” 其实当初祝彪三兄弟,想要立大旗侮辱梁山时,这祝朝奉也是默认了的,在他的心里也没有太把林冲等人当回事,可是如今梁山人马真的打来,他的心里又开始后悔了。 时间很快,一夜过去,第二天早上梁山中军大帐,众人依然齐聚于此。 史文恭问道“时迁兄弟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时迁已经出去一天一夜了,还没有回来,因此史文恭才会担心的问道。 大家听了史文恭的话,也都议论起来,这祝家庄就在眼前,咫尺距离,按理说凭时迁的本领,不应该用这么久时间啊。 林冲对时迁是有绝对信心的,虽然在原著中,时迁曾被祝家庄活捉过,但是当时的情况与现在完全不同。 原著里是时迁偷了客栈的报晓鸡,又打伤了店伙计,这才引来祝家庄的人追杀,晚上慌不择路落入陷阱被抓的。 林冲想了想说道“应该不会,先不说时迁的本事,假如他真的被抓,那祝家庄一定不能这么平静,不过时迁这次出去的时间却是久了点。” 众人在大帐中又议论起其他的事情,此次出征不像上次打曾头市时间紧急,这次粮草等事情准备得都很充分,又没有官兵捣乱,所以林冲他们并不急于进攻。 时近中午,时迁终于回来了。 时迁进到大帐,众人见他平安无事,都松了一口气,其实大家在心里还真挺担心时迁出了什么意外。 林冲看到时迁,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虽说自己相信他,但是正如他之前所说,时迁这次去的时间确实久了一些。 林冲微笑着问道“兄弟为何去了这般许久,害的众家兄弟为你担心?” 时迁听了心里一暖,然后歉意的说道“多谢众位哥哥牵挂,小弟昨日先去祝家庄内打探了一番,基本与之前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在小弟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消息,而且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众人听时迁说探得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立即全都来了精神,林冲忙问道“是何好消息,兄弟莫卖关子快快讲来!” 其他人也心急的说道“是啊,究竟是什么好消息,快快告诉大家!” 时迁嘿嘿一乐,然后说道“在小弟准备离开时,见那祝彪急匆匆从外面跑回来,并且口中大喊李应反了,只是那李应到底是因何事而反,小弟却未探到,因为白天人太多,小弟无法靠的太近。” 本来众人对时迁即将要说的话充满了期待,但是当他说出来时,众人却没了那种兴奋,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结果在昨天林冲几人回来时,大家便已经猜到了。 大家见到时迁一脸兴奋的神情,全都会心的一笑,紧接着又变成了哈哈的大笑! 时迁有点搞不清状况,虽然这的确是个好消息,但也不至于让大家兴奋到这种程度吧? 众人笑过,只听穆弘说道“兄弟不知李应反的原因,众位兄弟却是知道的!” 穆弘的话让时迁更加疑惑,问道“你们知道?你们如何会知道?” 众人又是笑,林冲便把昨日他走之后,自己领人前去李家庄的事情,完完全全的对时迁讲了一遍,包括他们回来后大家对此事的猜测,都对时迁讲了。 时迁听完这才恍然大悟,并对林冲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时迁继续说道“这祝家庄前的盘陀路当真难走,我白天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探路,所以昨天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在树林里摸索,这才找到平安穿过树林的方法。” 时迁随即便把遇到白杨树转弯的事情,对大家说了。 其实林冲早就知道过盘陀路的秘密的,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家,却不想时迁竟能用一个晚上的时间,自己摸索出来,当真是厉害。 林冲大肆夸奖了时迁一番,说他这个消息探得太及时了,要不然大家冒然冲进去,定然会出现很大伤亡。 既然所有的情况都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开战了,林冲当即决定明天攻打祝家庄。 林冲说道“明天是第一战,对我军士气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因此这一仗只许胜不许败。 明天所有兄弟都随我出战,大寨只留石宝,朱仝,朱武,戴宗和薛斗南几位兄弟,领三千人留守,以防其他两庄趁机劫营。” 所有人听林冲说完,全都一齐起身领命。 一夜无话,第二天林冲尽起大军与所有头领一起,披挂整齐,出征祝家庄。 时迁在前面领路,虽然昨天他已经把要点都告诉了众人,但是听明白与实际行动还是有区别的。 时迁领着人,小心翼翼的穿过盘陀路,来到祝家庄门前。 这祝家庄虽然有盘陀路拦路,但是只要过了盘陀路,便是一马平川,直到祝家庄门前都十分宽敞平整。 此时在祝家庄的寨墙上,祝朝奉以及栾廷玉还有三个儿子,早已得到禀报登上了寨墙。 当大家看到梁山大军果然已在门外摆开阵势,当即大惊,祝朝奉问道“梁山贼寇是怎么平安穿过盘陀路的,为何没有收到半点消息,为何不见他们触发机关?” 栾廷玉以及那祝氏三杰也非常纳闷,这庄前的盘陀路,是祝家庄最为依仗的一道屏障,本想靠林中的机关消耗掉梁山一半人马,却不想就这样被不声不响的破了,当真奇怪。 栾廷玉说道“现在不应该考虑他们是怎么过来的了,而是要想怎么样才能打败他们,走,我们先出去会会他们!” 这栾廷玉身为祝家庄教头,武艺高强,步战善使一根黑铁棒,棒法精湛,难逢敌手,因此才被称为铁棒栾廷玉。 可他马战却不使铁棒,而是使一条红缨枪,并且如石宝一般,也善使一颗流星锤,暗中伤人,神出鬼没。 正因为如此,那祝氏三杰虽然傲慢,却也十分信服栾廷玉这个教头。 当即栾廷玉领着祝氏三杰走下寨墙,上马提枪,引着两千喽啰杀了出去。 在祝家庄的人打量梁山人马的同时,林冲也在看着祝家庄门前立着的那两面大旗。 林冲看完上面写的内容,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字写的难看了些,却是可惜这么两块布了!” 在后面离林冲较近的几人,听到林冲的话,差点没从马上掉下去,都在心中想道“哥哥可真够心大的,你看了不生气也就罢了,还可惜起人家的布来,当真够没心没肺的了!” 林冲其实真的没有生气,作为后世穿越而来的人,对这种程度的侮辱,可以说已经免疫了,与后世那些骂人的话一比,这简直太小儿科了。 正在林冲胡思乱想间,祝家庄的大门打开,从里面冲出一队人马,当先四人各执兵器,一脸杀气而来。 栾廷玉领着人来到阵前站定,向对面看了看,然后用枪向前一指,喊道“哪个是林冲,出来答话!” 第一百七十五回 林冲单臂擒三娘 林冲正在打量着几人,见到当先一将直唤自己名字,心里笑了笑想道“莫非此人就是那栾廷玉?” 林冲骑着马向前走了两步,脸上神情十分淡然,不急不怒反而还隐隐有着一丝笑意。 林冲停下马底气十足的说道“在下便是林冲,你又是何人?” 栾廷玉见林冲出马答话,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我还以为被人传神了的豹子头,会有三头六臂呢,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这边栾廷玉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林冲,林冲本人还没有什么反应,但他身后的一众兄弟,却都心头火起,若不是现在两军对阵,未得林冲将令不能随意乱动,众人早就一齐冲上去把他大卸八块了。 林冲没有与他逞口舌之争,问道“你是何人?” “祝家庄教头,铁棒栾廷玉的便是!”栾廷玉自鸣得意的说道。 “没听过!”林冲回答的很简洁,可就是这简洁的回答,却差点没让栾廷玉背过气去。 栾廷玉说林冲不过如此,而林冲更狠直接说他没听过,两军交战,不说把对方主将祖宗三代都查清楚,那也差不多了,怎么会没听说过,分明是林冲在嘲笑栾廷玉是个无名之辈。 站在栾廷玉身后的祝龙,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当即大叫一声“恁地啰嗦,看我祝龙来擒你!” 祝龙喊完便大叫着杀了出去,旁边的栾廷玉想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林冲见来人自称祝龙,心里一阵冷笑想道“二流货色,也敢猖狂!”想罢头也不回说道“谁与我擒下此獠?” 呼延灼想到自己新降,寸功未立,何不先斩了这厮也好让众人服我,当即说道“小弟愿往!”说完拎着两条钢鞭迎了上去。 众人见呼延灼出战,知道他初来立功心切,便都微笑着看他打斗,大家对呼延灼的本事还是放心的。 呼延灼与祝龙阵前相遇,也不答话,直接厮杀在了一起。 这祝龙使得是一柄大环刀,随着刀动,刀背上的九只铁环哗哗作响,而呼延灼使得是两条水磨八棱钢鞭,左右翻飞,凌厉无比! 两人一个使刀,一个用鞭,刀长鞭短,看似祝龙更占优势一些,其实不然,从刚开始一交手,祝龙就知道自己不是呼延灼的对手。 强挺着斗了十几回合,祝龙的败势便以显露无遗,在他身后的祝彪见自己大哥危险,急忙跃马挺枪前来帮忙。 呼延灼大发神威,一人独斗二将却丝毫不见慌乱,三人在阵前走马灯般厮杀。 梁山阵中九纹龙史进亦是年少轻狂,骄傲无比的人,对林冲更是敬佩不已,这祝家庄人几次三番侮辱林冲,他早已心生不满,见祝彪前来助战,终于按耐不住挺枪来助呼延灼。 史进虽然年纪不大,但一身武艺却是不弱,就如原著一样,王进到他家里借宿,与史进相识,又得史太公寻人医好了他母亲的心疼病,因此尽心指点史进武艺,半年时间使得史进武艺大成。 史进上前替呼延灼接过祝龙,四人捉对厮杀,林冲见己方占优,大手一挥喊道“全军冲锋!” 后面的兄弟早就等得心急,听到林冲的命令顿时来了精神,全都大喊着“杀!” 紧接着便一股脑儿的跟着林冲杀了出去。 对面的栾廷玉见梁山冲锋,本不想冲,毕竟自己身后只有两千人,而梁山人马足有上万,但一想到祝龙和祝彪还在阵上打斗,若是自己不冲锋,他二人很有可能就被包了饺子,当即大喊一声“随我杀!”也全军冲了上去。 不得不说祝家庄的兵丁,是林冲上梁山以来,遇到的最强硬的士兵,虽然只有两千人,但是面对梁山的一万多大军丝毫没有害怕,听到命令依然嗷嗷叫着冲了上来。 两军在祝家庄前展开了一场全面战斗,双方人马厮杀得很是激烈,站在寨墙上的祝朝奉,见到己方兵少势微,忙命身边的一名心腹再领两千人去助战。 那名心腹名叫祝威,虽然不是什么大将之才,但却是祝家庄老人,对祝家忠心耿耿,在士兵中也颇有威望,因此当他得了祝朝奉的命令,便急急领人出去助战。 因为有了这两千生力军的加入,让本来形势岌岌可危的栾廷玉等人,终于缓过来一些,但也只是缓过来一些而已。 正当梁山人马准备一鼓作气,打败这四千人的时候,战场上又是风云突变。 本来梁山人马已经完全占据主动,就在这时,突然从战场西侧杀来一彪人马,人数约有三千左右,领头的是一员女将。 只见这员女将身穿连环白银轻铠,铠甲外面系条绛红披风,手拿两把日月双刀,身下骑一匹青總马,虽是女将却也威风凛凛! 因为情况太乱,这员女将模样却是未看太清,只知脸上皮肤白皙,五官十分俊俏! 随着这员女将及三千人的加入,场上形势终于有所平衡,双方势均力敌大杀起来。 说来也巧,这员女将杀来,正撞到宣赞,宣赞的长相与那杜兴是有得一比的,因此当这员女将冷不防见到宣赞时,心里一惊,暗想道“此人好丑!”随即削出一刀,口中娇喝道“丑鬼闪开,休要挡路!” 自古越是长的丑的人,越忌讳别人说自己丑,因此当宣赞听到这员女将骂自己丑鬼,当即气的哇哇大叫,举着兵器向她杀来。 可是双方一交手,宣赞却在心里暗暗吃惊,这员女将好生厉害,两口双刀非常娴熟,左劈右砍让宣赞应接不暇,只在心里怪自己大意轻敌,导致失了先手才会如此被动。 两人正打间,那员女将却暗中取下红棉绳索,只一丢便把宣赞套个正着,一下拉下马去。 在女将身后早有跟来的士兵,一齐上前把宣赞捉了。 早在这员女将杀来之时,林冲便以看到,虽然自己不认识她,但是见她模样打扮,却也猜出她的身份,正是那一丈青扈三娘! 林冲见到扈三娘出现,心里不由自主的悸动了一下,在后世时,这扈三娘也是让林冲魂牵梦绕的一个女人,即使刚刚穿越而来时,也多曾对她有过幻想。 随后林冲见到宣赞对上扈三娘,恐他大意发生危险,便向这边杀来,就在林冲快要到近前时,果不出林冲所料,宣赞被扈三娘用绳索擒了。 林冲见宣赞被擒,心中大急,大喊道“女将休走,还我兄弟!”喊完一挺丈八蛇矛向扈三娘杀来。 扈三娘绳索擒了宣赞,正要向前杀去,却听后面有人大喊,忙回头来看,只见一人挺着蛇矛杀来。 扈三娘见此人来得凶猛,当即调转马头持双刀迎来,直到此时林冲才真正看清扈三娘的模样。 只见这扈三娘肤如凝脂,柳眉纤纤,明眸善睐,齿如含贝,当真美得不可方物,再加上她一身戎装,娇媚中更添几分英姿飒爽! 说时迟那时快,俩人走马相交激战一起,扈三娘使得好双刀,上下翻飞,银光闪烁犹如雪花纷飞,煞是好看。 林冲与扈三娘走马打了十数合,见到宣赞已被拖走,心中大急,猛然发力,蛇矛连刺逼得扈三娘疲于招架。 扈三娘心里暗想,不知此人是谁,好高明的武艺,若不使那招恐敌不过他,心中想罢,瞅了个机会,再次快速扔出红棉绳索,准备来一个故技重施。 谁料林冲早防着他这一招,见扈三娘绳索扔来,急用手一接,将绳索抓在手里,然后用力一拉,反把扈三娘拉的身体猛向前倾,林冲轻舒猿臂一把将扈三娘夹了过来。 那扈三娘见到自己的绳索被林冲接住,便知不好,刚待往回收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一股大力将自己身体拉动,接着便别擒过马去。 林冲擒过扈三娘,将她放到身前,那扈三娘还要挣扎,只听林冲说道“老实一点,不然掉下马去摔花了脸我可不负责!” “无耻之徒,快快把手松开!”扈三娘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叫道。 “松开?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把你擒住怎会轻易松开!”林冲得意的回道。 “你,你,你无耻,我一定要杀了你!”扈三娘听了林冲的话反而挣扎的更厉害。 林冲刚想出声训斥她,突然明白扈三娘为何如此激动了,原来并不是因为被自己生擒,而是自己的手,此时正好死不死的搂在扈三娘的胸口,虽然隔着铠甲,但却也能感觉出其中的美好! 林冲发现问题所在,赶忙将手松开歉意的说道“实在对不起,在下并非有意轻薄!” “哼!”随着林冲手的松开,扈三娘一声娇哼也放弃了挣扎,毕竟挣扎也只是白费力气,不过她的一张俏脸却早已羞红不堪。 林冲见扈三娘不在挣扎,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想道“为什么打仗时,只要一擒住女将,总会摸到敏感地方,当真是怪事,不过刚才的感觉……嗯!” 想到这里林冲悄悄低头,看了一下刚才碰到扈三娘的手,脸上露出了一丝猥琐的笑容! 三娘:你无耻!林冲:娘子说得对!三娘:你……! 第一百七十六回 扈成深夜访林冲 战场上的战斗还在继续,到处都在厮杀,因此林冲也没腾出手将扈三娘放下,依然保持这个姿势厮杀着。 梁山终是实力占优,无论是大将方面还是士兵人数方面,都不是祝家庄能够比拟的,因此当祝家庄败势再现的时候,栾廷玉赶紧下令撤兵。 林冲虽有心追击扩大战果,但是见到祝家庄寨墙上的那些强弓硬弩,最终还是没有下令,而是鸣金收兵。 这一战是梁山有史以来损失最大的一次,梁山马步军共战死八百多人,而且宣赞还被活捉了。 虽然杀死祝家庄两千多人,林冲还生擒了扈三娘,但是这损失还是太大了些。 回到大营,林冲先让人把扈三娘看管起来,并一再嘱咐,千万不能让她跑了。 不一会所有人都忙完自己的事情,来到了中军大帐,史文恭说道“不曾想,这一个小小的祝家庄,却如此难打,宣赞兄弟还被他们捉去了,若不是兄弟捉了那女将,我们可就是惨败了!” 史文恭话音刚落,李逵扯着大嗓门喊道“哥哥把那个小娘们关起来做什么,直接让俺铁牛一斧子砍了算了,也好为宣赞兄弟报仇!” 林冲没有理会李逵,而是说道“这祝家庄与我们其他几次遇到的情况不一样,先不说那栾廷玉和祝家兄弟武艺如何,只说他们的士兵就非常不错,不仅士气高涨,而且作战勇猛,死战不退,却是难得的好兵!” 呼延灼听了点点头回道“是啊,此次我军之所以有这么大的伤亡,主要还是对方的士兵悍勇,明明知道不敌,却也毫不犹豫的冲锋,确实有些可取之处!” “我想被哥哥擒住的那员女将,以及后来的几千人马,应该是那扈家庄的人,那员女将就应该是那祝彪的未婚妻,扈三娘!”王寅分析道。 林冲当然知道那个女将就是扈三娘,但还是假意想了想才说道“没错,那李应与祝家庄结了仇,想来不会来救援,而且三庄之中只有扈三娘这一员女将,因此定是扈三娘无疑。” “不知哥哥打算如何处置扈三娘?”王寅微笑着问道。 大家听王寅如此一问,全都心中明了,然后都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林冲,就连李逵都仿佛明白了什么。 林冲见了大家的表情,心里暗想道“得,自己的名声算是毁了,这帮家伙肯定以为自己对那扈三娘动心了……不过,他们这次好像猜对了!” 林冲假意没有明白众人的意思,而是一脸道貌岸然的说道“我刚才想过了,我们这次打败祝家庄,就得靠这个扈三娘,如果不出我所料,不是今晚,就是明晚,那扈家定然来人请求我们放了扈三娘,到那时,我们就好用计了!” 众人听完若有所思,一旁的呼延灼担心宣赞的安危,出声问道“哥哥何不用这扈三娘换回宣赞?” 林冲知道呼延灼与宣赞关系要好,当下安慰道“兄弟莫急,只要扈三娘在我们手上一天,宣赞兄弟就不会有危险,因此只要我们利用好了她,不仅可以救出宣赞兄弟,还能一举将祝家庄打破!” 呼延灼知道林冲说的有理,而且他也不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当下点头表示明白。 在林冲等人商量事情的时候,祝家庄此时也是气氛沉重。 大厅里依然是祝朝奉坐在主位,栾廷玉和祝家三子分坐两旁,不过此时所有人都面色沉重,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只听栾廷玉说道“没想到这梁山贼寇实力如此之强,只一战就折损了我们两千多人马,还让扈小姐被擒去了。” “我这就去杀了那个擒来的贼将!”祝彪听栾廷玉说完大怒道。 这扈三娘是他的未婚妻,不仅武艺高强,人长的也绝美,如今却被林冲捉了去,如何不怒? 要知道林冲他们在祝家人眼里,那就是山贼土匪,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却被山贼土匪捉去了,其下场如何都不用细想就能知道。 “你给我坐下,添什么乱,杀杀杀,成天就知道杀,你知道若是杀了这个贼将会有什么后果吗?平时多动动脑子,别说话不经大脑!”祝朝奉大声训斥道,大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父亲,可是三娘她……?”祝彪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二哥祝虎拉住了。 祝朝奉刚想继续说,这时外面跑进来一名守卫,禀道“启禀庄主,扈家庄少庄主扈成公子到!” 祝朝奉听完看了看栾廷玉,眼中尽是担忧。 栾廷玉知道他的意思,出声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让他进来吧!” “唉!”祝朝奉叹息一声,然后对那个守卫说道“请扈公子进来!” 守卫出去不久,只见扈成满脸焦急的走了进来,先是对主位的祝朝奉行了一礼,口称伯父。 祝朝奉回了一礼说道“贤侄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快快请坐!” 扈成又对其他人抱了一拳,这才坐下,然后问道“小侄听回来的庄丁禀报,说小妹被那梁山贼寇捉去了,不知是真是假?” 祝朝奉听问假意叹息一声道“唉,却有此事,白日交战,令妹领兵来助,却不想在这乱军之中,扈小姐失手被梁山贼人活捉去了,我们刚才正在这里商量救人的办法,不想贤侄就来了!” “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我听说梁山贼寇杀人如麻,那林冲更是色中饿鬼,如今小妹落入他们手中,多半是凶多吉少了!”扈成焦急的说道。 “贤侄不必担心,扈小姐不仅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祝家的儿媳妇,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她回来的!” 祝朝奉进一步安慰着扈成,如今李应摆明不会前来帮忙,所以祝家庄要想取胜,还离不开扈家的帮助。 扈成听完心里依然焦急,想了想问道“我听人说,今天小妹在阵上生擒了一员贼将,为何不用这人去换小妹?” “是啊,父亲何不用那贼寇换回三娘?”祝彪也同问道。 “没脑子”祝朝奉听到祝彪也问,当即心里骂了一句。 祝朝奉没有理祝彪,而是笑着对扈成说道“贤侄莫急,等时机成熟我一定会马上拿此人换回令妹,只不过现在时机未到,贤侄耐心等一些,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扈成一听,心里大怒,暗想道“什么叫时机成熟?什么叫时机未到?这分明就是托辞,被抓的不是你的家人,你当然不急了,还稍安勿躁,我呸! 不愿换就说不愿换,还非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难怪小妹一直说祝家人无情,不同意这门婚事,现在看来果真不假!” 扈成心里想罢,站起身面无表情道“既然如此,小侄就先告辞回去,也好重整人马,到时前来助战!” 祝朝奉忙客气的挽留了几句,但扈成心里有事,去意已决,最后祝朝奉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强留贤侄了,共同对抗梁山之事,就多多拜托贤侄了!” 扈成笑着说道“伯父放心,小侄回去整顿好兵马就来!”说完与众人告辞离去。 扈成从祝家庄出来,领着人向扈家庄走去,扈成心里想道“这梁山贼寇本就是祝家人招惹来的,我扈家念在三庄同盟,以及小妹的婚约好意出兵相助,他却好,连用俘虏换回我妹妹都不肯,当真狼心狗肺,实不可交,既然你先不义,就怪不得我扈家无情了!” 扈成心里想罢,对旁边一人说道“扈飞,你随我走,其他人径直回扈家庄。” “是”那个叫扈飞的以及其他人一起回道。 等其他人都走后,扈成领着扈飞调转马头,向梁山大寨所在方向而来。 此时林冲的中军帐内,林冲正与史文恭,王寅,石宝,呼延灼还有时迁在商量着事情。 正谈间,陈五进来禀道“大头领,大营外来了一位自称是扈家庄扈成的人,他说有事求见大头领!” “哦,这扈成来得很快嘛!”林冲笑着说道。 史文恭也满脸笑意的说道“自己的亲妹妹被抓,他不急才怪呢!” 王寅等人听了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呼延灼说道“他来得越早,说明他们越急,对我们就越有利!” 几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林冲对陈五说道“带他进来,记住只允许他一人进来。” “是,大头领!”陈五很干脆的答道,然后转身出去了。 没一时,就见陈五领着一人进来,此人生的身材匀称,体格健硕,走路沉稳有力,若仔细看,模样与那扈三娘颇有几分神似。 来人进到大寨,神色沉稳,目光直视,抱拳拜道“小人扈家庄扈成,深夜来访,大头领勿怪!” 林冲面带笑意的说道“如今两军交战,不知少庄主深夜来我大营,所为何事?” 扈成早在从家出来之时,他父亲便交待他全权处理此事,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扈三娘救回来。 本来扈成是想答应祝家一些好处,却不想祝朝奉是那个态度,伤了扈成的心,如今扈成下决心来到梁山大营,便准备答应林冲的一切条件,以求换得妹妹平安。 扈成坦然说道“特来求林寨主放过小妹性命!” 第一百七十七回 林冲大意险惨败 “特来求林寨主放过小妹性命!”扈成说道。 林冲听了明知故问道“少庄主此话从何说起,我连令妹是谁都不知道,何来放过一说?” “假,太假了!”扈成心里想道,但没奈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家怎么说自己都得听着。 扈成想罢说道“今天白日,小妹领人与寨主敌对,误犯虎威,失手被擒,实乃咎由自取,还望林寨主高抬贵手,饶其性命,我扈家定感激不尽!” 扈成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林冲也就没有必要装下去了,说道“原来今天被我生擒的那员女将便是令妹,却是好俊的功夫。 不过她不仅领人与我军为敌,更抓走我梁山兄弟,至今生死不明,你说我如何能放过她?” 既然扈成是来求自己的,为了利益的最大化,当然要把事情说得严重一些,这样在之后的谈判中,就会使自己占据有利位置。 果然,扈成听完林冲的话,说道“此事却是我扈家不对,我来之前已去祝家庄讨要那位梁山好汉,可是未能成功,还请寨主开恩,或者提些其他我扈家能做到之事!” 林冲听了心里一乐“哈哈,那祝家居然不肯用宣赞换扈三娘,而且还是直接对扈成说的,难道他不怕扈家人也离他而去,这祝家也太自大了一点吧!” 其实这次林冲还真冤枉祝家了,并不是他们自大,而是祝朝奉心里另有打算。 白天一战,使祝朝奉认识到梁山的强大,他害怕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自己的几个儿子有所闪失,所以想留着宣赞在关键时刻保命用。 主要被俘的是扈三娘,一个还没过门的儿媳妇,放弃了也就放弃了,他相信扈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和自己反目。 林冲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我这里到有一件事需要你做,若是你做得好,事成之后我一定放令妹回去。” 扈成听了脸上大喜,忙说道“不知林寨主所说何事,只要我扈家能做到,就一定会全力完成!” “来来,少庄主靠近一些,让我细细讲给你听……!”林冲满脸含笑的说道。 ……! 第二天,林冲领着人继续出寨挑战,叫了半天阵也不见有人出来,正当大家以为祝家人做了缩头乌龟时,庄门忽然打开,栾廷玉领着祝龙和祝虎,后面跟着两三千人马走了出来。 一行人来到阵前站定,林冲向他们看去,只见队伍中独不见三子祝彪。 “难道是因为祝朝奉不同意用宣赞换扈三娘,使得祝彪心生不满?”昨夜扈成把他到祝家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林冲,所以林冲才会这么想。 有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波人马碰到一起,谁也没有说话,双方统帅全都直接下令冲锋。 两伙人听到将令,全都嗷嗷叫着杀向对方,双方直接短兵相接,厮杀起来。 这一次双方都有了准备,因此战斗在一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一时间惨叫连连,杀声震天! 梁山终是兵多将广,很快便占据了上风,可是这祝家庄的人,也强硬的狠,虽然出现败势,但依然死战不退,奋力厮杀。 “给我杀,一鼓作气攻破祝家庄!”林冲一边杀着,一边大声激励着己方将士。 将是兵的胆,主将勇猛,士兵才能悍不畏死! 梁山人马本就占优,又听到林冲的喊话,一个个犹如打了鸡血一样,拼命的杀向自己的对手。 梁山士兵在士气方面,是永远不用担心的,因为大家都知道,即使自己战死,自己的家人也会受到非常好的照顾,自己的名字更会刻入纪念碑,供后人瞻仰。 倘若己方取胜,自己侥幸未死,回到山寨更会得到丰厚的赏赐,要是因为自己作战勇猛,立了功劳,没准还能得到挑拨,从而成为小头领,那样自己就更是前途光明了! 正因为如此,每次遇到战事,梁山士兵根本不需要动员,用士兵们自己的话说就是“不用告诉我们敌人是谁,只需告诉我们敌人在哪!” 剑锋所指,一往无前! 这一仗杀得昏天暗地,就在林冲以为此战必胜的时候,突然从后面又杀来一彪人马,人数约有两千,领兵的正是一直没见到的祝彪。 祝彪领着人直冲进梁山队伍的后方,后方无大将坐镇,一时间险象环生。 林冲见到祝彪从后杀来,也顾不得细想他是怎么到自己后方的,直接大喊道“呼延灼,史进速速去后方应敌!” 呼延灼和史进听到林冲吩咐,大喊一声“孩儿们闪开!”说完两人大叫着向祝彪杀去。 两人拍马赶到后方,呼延灼上前敌住祝彪,史进急忙组织士兵反击,随着二人的到来,梁山军终于重整旗鼓,开始反击。 这一仗当真杀得惨烈,两军人马从早上一直杀到中午,直到扈成领着两千庒兵向梁山军杀来,林冲怕有闪失才下令收兵回营。 其实双方都已经到了一个极限,到后来全凭一股顽强的意志在坚持着。 回到营寨,清点人马,梁山士兵又战死一千多人,虽然杀敌更多,但也使众兄弟大为恼火。 自从上山以来,梁山何时遇到过如此大的损失,当真可恨! 林冲安慰了众人一番,然后问道“那扈成可领人进去祝家庄了?” 穆弘回道“小弟亲眼看到扈成,领着人马进入了祝家庄。” 林冲听了,啪的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好,只等今晚三更,我一定要踏平祝家庄,为这些天战死的兄弟们报仇!” “踏平祝家庄,踏平祝家庄……!”所有兄弟全都一齐喊道。 林冲稳定了一下情绪,想到今日突然杀出的祝彪,问时迁道“那祝彪是怎么领人悄悄杀到我们背后的,兄弟可知晓?” 时迁也正在心里琢磨着此事,听到林冲发问,回道“据小弟猜测,可能是从祝家庄后面小路,绕过而来。” “祝家庄后面?”林冲听了时迁的话先是一阵疑惑,随即反应过来,啪的一拍自己的额头。 可不是嘛,在原著中宋江领人攻打祝家庄,那李应就曾嘱咐宋江,说祝家庄有前后两个门,一定要两个门一起攻打才能成事,自己怎么把这件事忘了呢,唉,大意了! 不说林冲在那里懊悔,只讲扈成与栾廷玉等人一齐回到祝家庄。 几人刚一走进大厅,祝朝奉便一脸笑容的迎上了扈成,口中热情的说道“刚才多亏贤侄领兵及时杀到,才免了我祝家庄一场大败,伯父我真是感激不尽!” “伯父不必客气,从远的讲我三庄有约,要攻守同盟,从近的讲,你我两家有订婚之约,等打退梁山贼寇救出小妹,让她与三公子成了亲,我们就是亲家,所以我如何能不来相助呢?”扈成亲切的说道。 “哈哈哈,贤侄说得对,等打败了贼寇,救出我那侄女,便立刻让小儿与她完婚,也好让我们亲上加亲!”祝朝奉开心的附和道。 其实祝朝奉此时的心里,是不愿意让祝彪再娶扈三娘的,主要是扈三娘已经被林冲俘虏这么久了,担心她已经被林冲糟蹋了。 即使退一步说,扈三娘并没有被糟蹋,但娶一个被山贼俘虏过的女人,祝朝奉怎么想,心里怎么别扭。 这时一旁坐着的祝龙突然骂道“可恨李应那个匹夫,竟然不顾同盟之谊,当真不派兵前来助战,等我们打退梁山贼寇,我一定领兵踏平他李家庄!” “住口,不许胡说,助不助战是李应的自由,我们强求不得,我们应该庆幸在梁山贼寇攻打我们的时候,他李家庄没有前来落井下石!”祝朝奉训斥大儿子道。 “他敢?”祝彪也大声说道。 祝朝奉瞪了祝彪一眼,“这几个儿子怎么都这么没脑子,这种话岂是能当着扈成的面说的?”祝朝奉心里无奈道。 扈成又与几人应承了几句,便借口休息,先离开了。 扈成回到祝家安排好的住处,唤过那个叫扈飞的亲随,问道“都探查清楚了?” 扈飞点点头说道“清楚了,那个叫宣赞的俘虏,此刻正关在后院陷车里,有十几个庄丁看守着。” “走,领我过去!”扈成说完便向外面走去。 扈飞领着扈成来到后院,果见院子里放着一辆陷车,车里关着一人。 “想来这位就应该是那宣赞了”扈成暗自在心里想道。 “扈公子!”在这看守的庄丁见到扈成过来,急忙打着招呼。 这扈成的妹妹可是未来扈家的儿媳妇,虽然现在被捉了,但将来的事谁又说得清呢,还是客气点好。 扈成点了点头,假意说道“我过来看一看这梁山贼寇,若我妹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亲手宰了他!” “扈小姐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旁边一个庄丁赶忙说道。 扈成没有回话,径直走到宣赞身前,宣赞这两天早已骂累了,所以看到扈成过来,哼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扈成装作大怒,骂道“贼寇,你最好保佑我妹妹无事,否则我必将亲手活剐了你!” 宣赞刚想回骂两句,却听扈成小声对自己说道“今夜三更,里应外合,好汉小心!” 第一百七十八回 豹子头三打祝家庄 听到扈成的话,宣赞心里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扈成又大声说道“瞪什么眼,再瞪小心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说到这里扈成停顿了一下,然后突然加重语气说道“你最好记住我说的话,我若让你今夜三更死,你就绝活不过五更!” 说完又用眼神瞪了宣赞一眼,这才领着扈飞离开了。 看守恭敬的送走扈成,一直看到出了后院才收回目光,这时只听一个庄丁说道“这扈大少爷最近心情不好,我们可千万小心点,要不然就像他刚才说的,他要让你三更死,绝对活不到五更!”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是啊,自己亲妹妹被敌人活捉了,能心情好才怪。 宣赞听着他们的话心里犯了合计,想道“这个人是谁?听守卫对他的称呼,应该是扈家庄的大少爷,可是他刚才悄悄对我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今夜三更,里应外合,自己小心?难道他暗中投降了梁山?”宣赞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宣赞想罢,大声喊道“你们几个兔崽子,我问你,刚才你们说那人妹妹被抓了,是怎么一回事?” “呦呵,感情你还不知道呐,也对,你是一个不成器的俘虏,一出阵就被生擒的人,不知道也属正常。 唉,大爷我今儿个高兴,就告诉你一声,没错,刚才那位扈少爷的妹妹扈三娘,被你们梁山捉了,而那扈三娘就是生擒你的人,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连个女人都打不过,丢人,当真是丢人!”这个庄丁对宣赞嘲讽道。 他们在这看守宣赞两天了,平时闲来无事,就喜欢拿宣赞来解闷。 宣赞并没有理会守卫们的嘲笑,静静的在心里思考着,扈三娘被抓了,这扈成又过来对自己说了这样一番话,想来他一定是为了救自己的妹妹,而暗中答应做山寨的内应,对,一定是这样的! 宣赞一瞬间想通了所有的事情,顿时心里畅快了许多。 自己被俘两天了,将军战死沙场是荣耀,但是战场被俘可就是天大的耻辱了,尤其还是被一个女人俘虏的,这脸算是丢尽了! 时间过得很快,深夜,二更天,梁山大营。 在林冲的中军大帐内,所有兄弟齐聚于此。 林冲一脸肃穆的看着下面兄弟,出声说道“与扈成约定的时间就快要到了,成败在此一举。 史文恭,厉天闰,秦明,欧鹏,马麟,黄信听令!” 林冲开始点将。 几人听到林冲点名,齐齐出列抱拳领命。 “命你们领三千人马,绕到祝家庄后门,见到祝家庄火起,即刻攻打后门,一定不能让祝家的人从后门跑了!”林冲吩咐道。 “我等领命!”几人大声领命道。 林冲点了点头,这一次他可不能再吃之前的亏了,所以当先安排了攻打后门的人选。 “呼延灼,韩滔,彭玘,郝思文听令!”林冲继续点名。 “小弟在!”几人回答的很是干脆,不愧是正规军出身。 林冲看看几人,下令道“命你几人领一千骑兵一千步兵为援军,若是哪一方攻击吃紧,你等便立即领兵支援,不得有误!” “遵命!”几人同时回道。 林冲一连吩咐了两拨人马,低头思考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朱仝,朱武,戴宗,时迁,你几人领一千人马看守营寨,务必不能使大寨有失,尤其是那扈三娘,定要严加看管,不能让她趁乱跑了!” 朱仝几人听到林冲命令,出列说道“哥哥放心,我等兄弟定会看守大寨,绝不会让大寨出现任何意外!” 林冲对几人点了点头,其实林冲之所以要留下几人,主要是怕一直没有动静的李家庄,会突然杀出来搅局,毕竟李应的态度如何,大家并没有亲眼见到,所有的事情都是猜测出来的。 打仗不是儿戏,万一之前的一切,都是李应和祝家人合伙演出来的,那可就麻烦大了,无论何时,都不能小瞧了古人的智慧! 林冲最后大声说道“剩下的所有兄弟,与我一起带领剩下的士兵,攻打祝家庄正门,今晚一战,我定要马踏祝家庄,让祝家庄从此在世上除名!” 所有人听完,全都一齐抱拳说道“我等一定誓死向前,马踏祝家庄!” “哈哈哈哈!”林冲听完放声大笑,笑过之后说道“所有人都下去准备吧,然后各自按计划行事!” “是!”众人领命,转身出去准备! 在离祝家庄不足一里的地方,林冲领着大队人马静静的等在这里,马上就要到三更天了,当初他与扈成约定的就是在三更时候,以放火为号,里应外合一起攻破祝家庄,这也是林冲答应放扈三娘的唯一条件。 扈成当时听了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答应下来,并表示事成之后,愿意携全家入伙梁山。 其实这也是扈成来时深思熟虑好了的,扈成是一个十分有头脑的人,只不过他的才华被妹妹掩盖住了。 扈成来时就已经猜到,林冲有可能提出这个要求,不过与自己妹妹的性命相比,背叛一个极为自私的盟友,显然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祝家人的表现,已经伤透了扈成的心,哪怕他们表现出半点对扈三娘的关心,扈成也绝不会做出背叛之事。 就在林冲领着人,在祝家庄外埋伏好了的时候,扈成也全身披挂准备就绪了。 扈成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条长枪,对旁边的扈飞说道“一会火起你立刻带人杀到后院,杀散那些庄丁,把那个梁山俘虏救出来,然后你与他一起向正门杀来,与我汇合,切忌,一定不能让那个人出事,他平安,我妹妹才能平安!” “庄主放心,小人一定完好无损的把他救出来!”扈飞也是一身劲装打扮,出声回道。 扈成点了点头,这个扈飞跟随自己多年,不仅忠心耿耿,能了也是不俗,每次交待他的事都能出色的完成,深的扈成信任。 “什么时辰了?”扈成问道。 “差不多快到三更了!”扈飞回道。 扈成听完,“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行动!”然后当先走了出去。 祝家庄外,林冲等人正等得焦急,只听李逵说道“这个鸟扈成是不是再骗咱们,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没动静?” 林冲没有回话,一旁的王寅轻声回道“铁牛莫急,那扈成一定不敢骗咱们,别忘了他的妹妹还在咱们手上,再耐心等一会就是了!” 王寅话音刚落,便见祝家庄内一股大火冲天而起,紧接着便是喊杀声大振。 众人见到大火,全都精神一振,林冲大声喊道“兄弟们随我杀!” “杀啊!” “踏平祝家庄!” “活捉祝朝奉!” “……!” 一时间所有梁山兄弟,全都大叫着冲了出去! 半夜三更,正是所有人都睡得最香的时候,就连大门的守卫也有的打起了瞌睡。 哪知突然间火光冲天,喊杀声四起,祝家庄上下所有人一下子都被惊醒,全都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有那反应快的,见到庄内火起,顿时反应过来,大声叫道“走水了,敌袭!” 一时间混乱声更是大了起来。 栾廷玉是最先跑出来的人,他有一个很好的习惯,那便是大战之时,晚上睡觉从来不脱衣服,因此,混乱刚一开始,他便第一个拿了武器跑了出来。 当他出来时,整个祝家庄早已混乱不堪,到处都是火,到处都是乱跑的人。 “不要乱,稳住不要慌张”栾廷玉一边往出跑一边大声喊道。 随着栾廷玉的出现,慌乱终于有所缓解,可是从四周传来的喊杀声却越来越大。 栾廷玉正在组织人手,扈家三兄弟也陆续跑了出来,见到栾廷玉急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栾廷玉着急的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刚才有庄丁说看到是扈成领人放的火。” “什么,扈成,这怎么可能?”祝彪大声问道。 栾廷玉见到越来越混乱的局面,大声说道“先不管原因了,我这就领人去支援正门,祝彪领人速去支援后门,祝龙立即领人救火,祝虎你带人平息庄内混乱!” 栾廷玉果然有大将之风,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依然快速理出头绪,做出了最妥善的安排。 祝彪三兄弟也知道事情紧急,听了栾廷玉的吩咐,立刻各自领人平乱去了。 此时林冲等人早已在扈成的帮助下,杀进了祝家庄,两波人马碰到一起,林冲大声说道“司行方,你与扈公子一起,领着他的人守住大门,不能放跑一个祝家的人!” “小弟领命!” “在下领命!” 司行方与扈成同时回道。 “所有人随我杀进去!”林冲大喊道。 “杀!”所有人都随着林冲向前杀去。 此时的祝家庄早已混乱无比,放眼望去到处是火光,百姓也好,庄丁也罢,全都如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跑着。 哭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林冲领着大军杀进祝家庄,径直朝祝家人所住的庄院跑去。 擒贼先擒王,攻进祝家庄不是目的,只有捉住祝家人才算胜利。 正走间突然前面杀来一队人马,当先领头的正是那铁棒栾廷玉。 第一百七十九回 一战荡平祝家庄 匆匆领人赶来支援正门的栾廷玉,正与林冲等人的大队人马遇到一起。 双方谁也没有答话,直接都领人杀向对方。 两队人马在这里展开了激烈的厮杀,不过此时的祝家庄兵,士气与前两天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梁山大军无论是兵将士气,还是人数都全面压倒了对方,攻势势如破竹,勇不可挡。 栾廷玉与林冲杀在了一起,刚打没几回合,栾廷玉知道大事已去便想转身逃跑,可此时的他早已被梁山众将包围了起来。 当他与林冲交战之时,王寅,石宝,孙安,穆弘几人纷纷赶来,把他围在了中间。 可怜栾廷玉,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绝不可能从这几个人的围攻中逃的性命。 根本没用几个回合,栾廷玉便被林冲一蛇矛抽下马来,随即被赶上的梁山士兵绑了起来。 林冲此时没有时间去理栾廷玉,只吩咐让人把他看好,便再次向前杀去。 栾廷玉带来的人,随着他自己被生擒,所有人的士气都已跌落谷底,败退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有逃的,有降的,总之再也看不见前两日死战不退的了。 林冲没有时间去理这些小喽啰,分出一些人让小头领带人看着,他则和其他兄弟继续前进。 在半路,林冲把人马分成数队,分别由头领带着,大家从不同的方向包围过去,以免出现漏网之鱼。 在林冲攻进祝家庄之时,史文恭也领人杀进了后门。 后门的防御要比前面弱不少,史文恭等人又是趁乱突袭,只一轮冲锋便攻破了庄门,杀了进来。 进来后史文恭留下黄信领人守住后门,以免自己后路被截,或者有人从后门逃跑。 吩咐好后,史文恭领着秦明等人快速向前杀去,攻破祝家庄就在今夜。 正走间,祝彪领着人向后门杀来,正与史文恭走了个碰头。 经过时迁之前的打探,史文恭知道立旗侮辱林冲的主意,就是这个祝彪出的,他也是最不把梁山好汉放在眼里之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史文恭最容不得别人侮辱林冲,本来还以为没有机会碰到这个祝彪,不成想,他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史文恭见到祝彪,大吼一声“小畜生,拿命来!”说完舞起方天画戟,便向祝彪杀去。 祝彪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平时自视甚高,只以为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就是对那栾廷玉,也是阴奉阳违,并未真正信服过。 祝彪见史文恭杀来,手中枪向前一挥,大叫道“给我杀!”说完当先迎了上去。 那边秦明等人也毫不犹豫,一齐随史文恭冲锋。 很快两伙人便杀到了一起,史文恭如愿以偿的对上了祝彪。 这祝彪虽然也极其勇猛,但是也就是中上水平,怎敌得过史文恭这个万人敌? 两人交手数合,祝彪便被暴怒的史文恭一戟斩于马下,可怜这祝彪,直到临死才知道人外有人! 这一晚整个祝家庄到处是喊杀声,当一切都回归平静的时候,也就预示着曾经辉煌一时的祝家庄,彻底覆灭了。 林冲等人在擒了栾廷玉分兵之后,并没有再遇到像样的抵抗,一路顺畅的杀到祝家大宅。 当林冲领着人杀进去时,那祝朝奉害怕自己被捉住受辱,已经提前悬梁自尽了。 而那祝虎被史进撞上,两人厮杀一阵,祝虎心中慌乱,被史进看准机会一枪挑于马下。 最惨的是老大祝龙,他在逃跑间被李逵碰到,由于天黑,李逵也没看清他是谁,只见到一队人马朝他跑来,李逵便一斧子砍断领头那人的马腿,接着再一斧子砍下了那人的脑袋,最后看都没看便向前杀去。 还是后来跟在他身后的士兵,猜测此人应该是个头领,顺手捡了人头,带回交给林冲,这才知道被李逵砍死那人正是祝龙。 只次一战祝家一门老小尽数被杀,教头栾廷玉被生擒活捉,其余庄丁死伤无数,只能等天亮再做统计。 最可喜的是宣赞被完好无伤的救出,因此林冲又好好感谢了扈成一番。 林冲下令先将大火救灭,把守好前后大门,并把俘虏全都关押起来,其他的事情都等天亮了再做理会。 厮杀了一夜,众人也都累了,便在这祝家大厅找地方坐下来休息,睡觉是睡不着的,刚刚厮杀结束,精神都处在一种兴奋状态,怎么能睡的着。 大家各找地方坐下,全都兴奋的谈论着这场厮杀,越聊越是畅快! 东方泛白,慢慢的天亮了,林冲命人生火做饭,先让所有人都好好饱餐一顿再说。 吃罢早饭,林冲先命令史文恭领人,把祝家庄所有金银钱粮装载上车,再命黄信领人四处搜捕俘虏,以免又漏网之鱼。 等一切都安排好后,林冲让人把扈成叫了进来。 没过多久,一脸疲惫的扈成走了进来。 林冲见到扈成满脸疲态,微笑着说道“这次能顺利的攻破祝家庄,扈公子功不可没,你放心,我林冲是个言而有信之人,等此间事了便放令妹回来!” “多谢林寨主成全!”扈成感谢道。 林冲点点头说道“还有一事我要奉劝扈公子,此次你助我攻破祝家庄,定然瞒不了太久,很快就会被官府知道。 因此,为了你的家人着想,我劝扈公子赶快回去,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家中所有东西,然后领着人拉上东西与我大军汇合,之后一同返回梁山,这样方可高枕无忧!” 当林冲说完扈成终于明白,为何林冲不直接放了扈三娘,原来他是担心自己反悔不上梁山,因此才把扈三娘留下,逼自己做出行动。 扈成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道“正应如此,在下这便领人回家收拾东西,然后赶回来与林寨主汇合!” “如此最好,那我就不留扈公子了,时间紧迫,还请扈公子早去早回!”林冲起身说道。 扈成抱拳施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离去的扈成,林冲脸上露出了一丝开心的笑容,至于他是因为打了胜仗而开心,还是为了别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傍晚时分,所有东西都收拾完了,东西太多林冲也懒得让人点数,等一起拉回山寨之后,交由蒋敬和萧让慢慢去点吧。 由于扈家的人还没有回来,因此林冲下令在祝家庄等等他们,又叫朱仝把大营拆了,所有人都搬来祝家庄休息,反正现在这祝家庄有的是空房子。 林冲还特意让人把扈三娘,安排在了一处干净的房间内,虽然没有绑着她,但是门口也站满了看守之人,现在是关键时刻,还是小心点好。 其实现在的扈三娘心里很是平静,当林冲让人把一切事情都告诉她后,她就开始沉默了下来。 虽然扈三娘不同意与祝彪的婚事,但毕竟两家相识多年,交情很深,突然一夜之间全都死了,还是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尤其自己的哥哥还是害死他们的帮凶,虽然她知道哥哥是为了救自己,但是内心的谴责还是少不了的。 吃过晚饭,林冲与众头领一起闲聊,石宝问道“如今祝家庄已被我们打破,扈家庄也投降了,可是还剩下一个李家庄,不知哥哥有何考虑?” 林冲听了哈哈一笑,说道“祝家庄和扈家庄不是被灭就是投降,岂能容他李家庄独善其身,放心,我心里早已有了计较。” 林冲说完唤过戴宗,对他耳语了一番,戴宗听完脸上充满了笑意,起身领命而去。 两人的这一番举动,看得众人莫名其妙,都不知道二人在搞什么名堂,不过大家虽然好奇,但也没有人发问,因为大家都知道,当林冲想让大家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说出来,否则,问也是白问。 林冲又与大家聊了一会,便领着穆弘离开,他准备去见一见扈三娘。 林冲与穆弘二人来到扈三娘的房间,林冲先与看守她的士兵简单说了两句,无非就是一些辛苦你们之类的套话,收买一下人心! 林冲来到门前,并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敲了敲门,虽然扈三娘现在是俘虏,但怎么说也是个女人,自己还是礼貌一些的好。 扈三娘此时正坐在床上想着心事,桌子上还摆着之前送来的饭菜,很丰盛,不过已经凉了,扈三娘一口都没有吃,不是不爱吃而是没有胃口,吃不下。 扈三娘正想得出神,突然听到敲门声,秀眉微蹙,其实她并不想见任何人,但转念一想自己此时的身份,叹息了一声,轻声说道“请进!” 林冲听到扈三娘同意,便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扈三娘本来以为是看管她的士兵,进来收拾碗筷,不想进来的却是林冲。 自从那日林冲在战场之上擒了扈三娘,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因此气氛立即有了一丝尴尬。 林冲轻轻来到桌边,看到送来的食物扈三娘一口都没有吃,便出声问道“扈姑娘为何不吃饭,可是这饭菜做的不合胃口? 若是如此,姑娘说出喜欢吃的东西,我这便让人去给你重新做来!” 第一百八十回 扈家降返程救李应 在林冲进来的时候,扈三娘一刹那愣住了,但很快便恢复过来。 听到林冲的话,扈三娘站起身来,冷冷的说道“不必!” 林冲笑了笑,对一旁的穆弘说道“你立刻派人骑马赶到扈家庄,去找扈成,问一下扈小姐平时喜欢吃些什么,然后速速回来做给扈小姐吃!” 穆弘听完点了点头,转身安排去了。 “喂,我不是说过不用吗?你还命人去我家做什么?让他们回来,我不需要你假惺惺装好人!”扈三娘气呼呼的说道。 与女人争辩是最愚蠢的事情,因此林冲笑了笑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问道“扈小姐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讨伐祝家庄吗?” 扈三娘见林冲改变话题,“哼”了一声,说道“当然知道,你们是贼寇,攻打别人当然是为了钱粮!” 其实扈三娘心里知道,是那祝家人主动立旗挑衅,才引来梁山人马的报复,但是,她偏偏不这么说,女人的心思,总是如此! 林冲脸上带着微笑,目光紧紧的看着扈三娘,眼神中充满了侵略性,“真的?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 现在的林冲早已不是刚穿越过来时的林冲了,他现在可是有两妻一妾,脸皮早已练了出来。 再加上从后世电影电视中学来的一些技巧,与现在的经验融和在一起,岂是一个尚未出阁的小女子所能比拟的! 扈三娘本就心里有鬼,又被林冲紧紧的看着,没来由心里一慌,扑通扑通的跳着,一张俏脸也瞬间绯红,煞是好看! 扈三娘终是女子,虽然有男儿之志,又好武艺,但脸皮却依然很薄,被林冲看得浑身不自在。 此时心里突然想起,当初被林冲擒到马上时那羞人的一幕,心里立刻羞愤难当,急忙转过身去,娇嗔道“无耻,登徒子!” 这一次林冲却是笑了出来,说道“我好端端的问姑娘话,怎么又成了登徒子了? 莫非姑娘还没有忘记,那天在马上发生的事情?”林冲进一步打趣着扈三娘。 “你……你……你还敢提此事,我……我杀了你!”扈三娘一时羞愤难当,挥拳向林冲攻去。 林冲一边哈哈笑着,一边拆着扈三娘的招式,这是忽然房门被人猛地推开,穆弘和外面的士兵一齐冲了进来。 “大胆,竟敢攻击大头领,看我擒你!”穆弘说完便要起身进攻。 跟在他后面的士兵,也赶紧把扈三娘围了起来,唯恐她真的伤害到林冲。 此时的林冲心里充满了无奈,好端端一个调戏扈三娘的机会,就被这帮家伙扰没了。 “唉!”林冲在心里叹了口气,急忙说道“都住手,这是个误会,我只是再与扈小姐切磋武艺!” 穆弘本来刚想动手,听到林冲的话这才停了下来,只是仍一脸戒备的看着扈三娘。 此时的扈三娘也停下了攻击,不过一张小脸,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紧咬双唇,双眼微红,喘息不已! 林冲尴尬的轻咳了一声,知道这次谈话只能到此为止,轻声说道“天色已晚,我也不打扰姑娘休息,等日后上了梁山,我在与姑娘好好切磋!” 说完对扈三娘抱拳施了一礼,然后转身领着穆弘等人快速离开。 扈三娘本来心里委屈极了,可是不知为何,当见到林冲犹如落荒而逃的样子,却又“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千万别较真! 第二天中午,扈成领着扈家庄所有人,以及长长的车队来到祝家庄,林冲热情的出来迎接,先是拜见了一下扈老太公,与他客气了一番,然后让人领着老太公,和扈家其他家人去见扈三娘,让他们一家人团聚。 等扈老太公走后,林冲问扈成是想休息一晚,还是想一会直接启程。 扈成听了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说道“小弟既已归降梁山,便当全听哥哥调遣,从今以后小弟便是哥哥手下一小卒,一切皆已哥哥命令为主!” 之前就说过,其实扈成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非常果断,扈成心里明白,从今天开始,自己及家人的小命,便全掌握在林冲的手里。 自己此时越是表现得不争,越是听林冲的话,就会越得到林冲的好感,等真的上山之后,尽可能的不争权,不夺利,凡事皆听林冲安排,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得到林冲的信任,因此扈成才会如此回答。 可是扈成不知道的是,即使他不这样,林冲依然不会难为他及他的家人,无他,皆因扈三娘尔! 林冲听完,对扈成的态度非常满意,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我看就明天一早再赶路吧,今天你们带来的东西也不用卸车,直接让人看好便是,明天一早我们起早上路,也能凉快一些!” “小弟一切听哥哥安排!”扈成小心的答道。 林冲见他一副小心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用手指点了点他,说道“你啊,太过客气!”说完转身向回走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因为林冲昨夜有过交代,今天起早上路,因此所有人都是天刚微亮,便都起身准备。 吃过早饭,所有人都准备完毕,林冲依然让卞祥,韩滔,彭玘,宣赞,郝思文五人为先锋。 林冲与其他的兄弟还有扈成,领着大队人马及此次所剿物资,再加上扈家的人为中军。 朱仝和三阮押解着栾廷玉为后合。 这栾廷玉之所以依然被押着,并不是林冲不想招降他,反而在第二天林冲便亲自对他进行了劝降,只可惜,任凭林冲口生莲,舌生花,那栾廷玉就是油盐不进,坚决不降。 在水浒中,这栾廷玉的结局被一笔带过,说是被乱军杀死了,可是在水浒后传中,这栾廷玉却又出现了,而且还随李俊去了海外,成了大事。 林冲在后世每每读到此处,就为栾廷玉没上梁山而惋惜,不仅是他,还有被孙二娘杀死的头陀也是,都是林冲非常喜欢,又非常惋惜的人物。 正因为栾廷玉一直不降,林冲又不想放他走,因此只能继续关押着,想等回到梁山后再慢慢劝降他。 队伍已经走了大半天,渐渐的远离了祝家庄,这时戴宗快速跑来,脸上尽是兴奋的神色。 戴宗来到林冲身边,兴奋的说道“哥哥,你吩咐我做的事都做好了,刚才手下人回来禀报,那知府听说我们已经撤兵,现已派人前去李家庄捉拿李应去了,算算时间,这个时候也应该到了。” 原来那夜林冲让戴宗,暗中派人去州府散播谣言,说李家庄李应暗中勾结梁山,帮助梁山共同打破祝家庄和扈家庄,从此独霸独龙冈成为梁山分支,为梁山做打探及募财之事。 那知府听了谣言果然信以为真,打听到梁山大军撤兵,便立刻派人前去捉拿李应,并抄没所有家产,以充公用。 林冲听完戴宗的禀报,心中畅快,大声说道“全军止步!” 听到林冲的命令,大军缓缓停了下来,其他兄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过来询问,林冲把李应被抓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只是有意的省略了自己命戴宗散播谣言一事。 众人听完全都一喜,都明白李应被抓抄家意味着什么,纷纷问道“哥哥,我们要怎么做?” “是啊哥哥,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千万不能错过了啊!”众人纷纷谏言道。 林冲听完点头说道“既然李应有难,我们应当救他,石宝,呼延灼,穆弘,史进,你四人随我领一千人马,前去救人。 其他人随史大哥继续赶回梁山,我几人去救了李应再回山寨。” 所有人听完全都领命,林冲五人加上一千士兵,对付几千官军都足够了,何况是只有百八十人的抄家队伍。 林冲吩咐完,点出一千人马,和石宝四人快速向李家庄方向赶去。 话说李应自从那日与祝彪闹翻之后,虽然没有派兵帮助祝家庄,但是却时刻关注着双方交战的情况,未敢有半点松懈。 当祝家庄被林冲攻破,一门老小无一幸免的消息传来,李应不知为何反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若是祝家庄打败了梁山,那么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以祝家人霸道的性格,定然会来找自己麻烦。 第二天李应又听前去打探消息的人禀报,说是扈家暗中投靠了梁山,然后与其里应外合,这才一夜攻破了祝家庄。 当李应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咯噔一下,昨夜的那点好心情,瞬间全无,因为他知道,随着扈家的投降,这独龙冈就剩下自己一个李家庄,在这样的情况下,梁山能放过自己的可能性非常小,可能劝降都是最好的结果。 就在李应在家里惴惴不安的时候,又突然接到梁山撤军的消息,而且扈家也全家都跟着一起走了,看样子是举家迁移。 梁山的这个举动使李应反而迷糊了。 “按理说这梁山不应该放过自己啊,难道真如当日林冲前来拜会时所说,对自己非常仰慕,因此不打算对自己下手吗?”李应在心里胡思乱想着。 正在这时,总管杜兴吊着一直胳膊,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第一百八十一回 扑天雕得救上梁山 “何事如此惊慌?”李应见到杜兴匆忙进来出声问道。 杜兴急匆匆的来到李应面前,神色慌张道“启禀主人,庄外来了一队官兵,指名点姓的要找主人。” “不就是官兵嘛,有什么害怕的,看给你紧张的,之前又不是没有来过。 祝家庄发生这么大的事,官兵过来查访一番也是正常不过,没什么好担心的,请他们进来。” 李应因为心里想着梁山的事,所以他忽略了杜兴说的是一队官兵,而不是一个官兵。 杜兴见李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张了张嘴想再劝一下,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抱拳说道“是,小人这就请他们进来。”说完转身出去了。 没一时,杜兴领着一队官兵走了进来,官兵此次领队的是一个巡检姓刘,大家都见他刘巡检。 这个刘巡检得了知府命令,带着几个虞侯和一众小节级,剩下的都是牢子和官兵,共是一百多人。 李应本来只以为有三五个人,突然见到一下进来这么多人,心里暗吃一惊,想道“怎地有如此多人,莫非他们此来另有目的?” 李应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赶忙出声说道“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未曾远迎,甚是失礼,勿怪勿怪!” 那刘巡检神情冷漠,面带不屑道“你就是李应?现如今有人告你勾结梁山贼寇,与其里应外合,打破了祝家庄和扈家庄,杀人无数,现有知府大人手喻,捉你归案。 另外你家总管亦在被告之列,一同拘捕,李家庄所有财产一律没收充公!”说完就要动手拿人。 李应一听心里大惊,赶忙说道“且慢动手,说我勾结梁山贼寇,此话从何说起? 自打梁山贼寇来到此地,我李应一直未曾出过庄门,全庄上下皆可作证,更别提与贼寇里应外合之事了!” 那刘巡检冷哼一声,轻蔑的说道“捉你归案是知府大人下的命令,至于你究竟有没有私通贼寇,不用对我说,等到了大堂,知府大人自会问你,动手!” 刘巡检说完,大手一挥,跟在他身后的几个虞侯,便一齐动手把李应和杜兴绑了起来。 李应与杜兴极力争辩,却也无济于事,刘巡检绑了二人,又命几个虞侯领着人抄没了李家财产,贴上封条,只等知府派人接收。 等所有事情全都完毕,刘巡检领着人押解着李应与杜兴,启程回去,只留下一少部分人看管东西。 李应被反绑着双手,慢慢的跟在队伍里,心里万分懊悔,早知如此还不如和扈家庄一样,直接加入梁山算了。 看了看胳膊依然吊着的杜兴,李应叹息道“这次却是我连累你了!” 杜兴到是没有想那么多,他本就是一个犯事之人,这几年多得李应看重提为总管,心里自然对李应感激不尽。 听到李应的话,杜兴咧嘴一笑道“主人休如此说,小人的命都是主人救的,如今能与主人一起赴难,也是小人的福分! 而且等见到知府老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与他说明,知府老爷定不会为难主人的!” 李应听了杜兴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不过却是苦笑,李应早就把事情想明白了,难道那知府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冤枉的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肯定知道此事与李家庄无关,可是他却依然派人前来抓捕自己,这就说明无论如何自己都会被治罪,不为别的,一定是自己那万贯家财,让知府大人眼红了。 正当李应在那里感慨时,突然感觉队伍停了下来,李应好奇抬眼向前看去,这一看自己猛地一惊,原来却是林冲领着人,赫然挡住了官军的去路。 刘巡检领着人满面春风的向前走着,他没想到此行会如此顺利,平时常听人说李应英雄了得,如今一见不过如此,没有血性,算不得真好汉。 正走间,突然看到前面有一队人马拦住去路,这个刘巡检虽然心里疑惑,可他却不认识林冲,先下令让队伍停下,然后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挡住去路?” 林冲骑马往前走了两步,轻声说道“我叫林冲,是专门来救李庄主的,如果识相就乖乖把人放了,我也不为难你们,若不然大军过处,片甲不留!” 本来这个刘巡检还以为,林冲等人是哪个州县的官兵,却不想是梁山大军,顿时吓得一哆嗦,差点从马上掉下去。 林冲是什么人,如今在这济州范围内,早已是家喻户晓,就连童谣都唱道“豹子头,叫林冲,手下三千将,住在梁山中!” 当然三千将只是童谣中,一种夸张的表现手法,形容梁山好汉非常多罢了! 刘巡检听完林冲的话,吓得浑身哆嗦,结结巴巴的回道“原……原来是,是林寨主,幸……会,幸会! 不过那个,这个李应是知府大人……!” “全军听令!”林冲还没等刘巡检把话说完,便举起蛇矛,准备下命令进攻。 “放人,赶快放人!”刘巡检听到林冲命人准备,吓得急忙大声喊着,他可不会认为林冲是在吓唬自己! 随着刘巡检的命令,李应和杜兴被松了绑,放了出来。 李应活动着发麻的手腕,心里一阵苦笑,从现在起,自己私通梁山贼寇的罪名是坐实了。 “算了,坐实就坐实吧,上梁山总比丢了性命要好!”李应在心里想道。 两人径直走到林冲身前,林冲看见二人过来,跳下了马,上前迎接。 李应见到林冲赶忙拜谢道“不才李应,枉受冤屈,性命早晚不保,多谢大头领和众位好汉前来相救,李应当真感激不尽!” 林冲扶起李应,大笑着说道“李庄主客气,本来我已领人回山,走到半路听到探子禀报,说有一队官兵奔你庄上而去,看样子来者不善,我担心你没有防备,着了他们的道,因此急领人马赶来,幸好来得及时,正好救下李庄主!” 正在两人说话间,一旁的刘巡检想趁林冲不注意,偷偷的领人溜了,却不想林冲早用余光看见了。 只听林冲喊道“站住!” 林冲这一声站住,当真差点把刘巡检吓死,心里哭着想道“爷爷啊,我都把人放了,怎么还不让我走啊!” 林冲没有理刘巡检那一脸苦瓜相,淡淡的说道“留下两匹马,给李庄主他们代步!” 那刘巡检一听是要马,心里顿时一松,赶忙对后面的人说道“快快给李庄主二人两匹好马,快点!” 身后有两个虞侯听了,赶忙跳下马,把自己的马送给了李应和杜兴,他们也知道,这个时候马什么的都是小事,能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林冲对这个刘巡检的表现很满意,对他说道“你的长相我记下了,记住,以后不许在仗着身份,为非作歹,否则无论山高水低,我定让人取了你的性命,走吧!” 那刘巡检听了林冲的话,犹如得了圣旨,赶忙道声谢,飞也似的跑了,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想道“回去就把这巡检的差事辞了,要不然搞不好哪天小命就没了!” 林冲没有理会逃跑的官兵,而是对李应说道“虽然这次我能救得李庄主,但我料想那知府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早晚还会再来寻庄主麻烦,到时李庄主可要自己多加小心一些! 我梁山兄弟都非常钦佩李庄主为人,如若今后李庄主有什么困难,尽可来梁山找我,无论何事,我梁山兄弟定会为你出面解决,告辞!”说完林冲转身欲走。 欲擒故纵这招,林冲已经使过多次了,早已练得炉火纯青,收放自如。 “大头领留步!” 李应知道如今自己是骑虎难下,若不加入梁山,就如林冲所言,官府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虽然李家庄也有两三千人马,但是就这点实力,想与官府对抗是不可能的。 他还不像当初的林冲等人,有梁山作为天然屏障,又有众多好汉同心协力,而李家庄就只有他和杜兴二人,被官府剿灭是迟早的事。 已经转过身去的林冲,听到李应叫自己,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表情,回过身假意问道“李庄主还有何事?” 李应早已在心里下定决心入伙梁山,当即说道“在下承蒙大头领相救,又多得大头领及众位好汉看重,因此情愿入伙,还望大头领收留!”说完李应对林冲深深鞠了一躬。 “成了!”林冲在心里暗自得意道。 林冲想罢赶忙上前扶起李应,用力握了握李应的手,高兴的说道“我林冲仰慕李庄主久矣,今日终得相聚,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两人相互见礼,李应也正是改口称林冲为哥哥! 林冲又把身后穆弘几人介绍给李应,李应也把杜兴做了介绍,几人相互见礼,都认识了。 众人相互叙罢,重新上马领人奔李家庄而来。 在李家庄留守的十几个官兵,林冲也没有为难他们,只是赶走了事。 李应先叫出自己的家人,都让拜见了林冲,然后赶忙聚集庄丁,收拾东西。 因为之前家里的贵重物品,都已被官兵搜出放好,因此收拾起来方便了许多。 当李应和家人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妥当,装载上车,林冲便下令回山。 李应是最后走出的庄子,临走之前站在庄前又看了一眼,然后一把火把整个庄子点着,烧为了白地。 第一百八十二回 回山寨再添一大将 林冲李应一行人,在路上行了不止一日,回到了梁山泊。 先他们一步的史文恭等人,早已回来,此时正与一众兄弟在金沙滩等候,如今有人外出回来,在金沙滩等候已经成为了山寨的习惯。 包括出行也是,送行的人也会一直送到金沙滩,之后再由水军接送过岸。 林冲领着李应一行人下了船,与众人热情的客套了一番,便一齐回到了聚义厅。 林冲先是把李应与杜兴介绍给众人,又把众兄弟给李应二人做了介绍。 当李应见到扈成之时,两人好一番大笑,李应说道“悔当初未和扈兄弟一样,提前入伙梁山,以至于还得麻烦林大哥和众兄弟相救,当真惭愧!” 扈成亲切的对李应说道“一切事情都自有天意,老天爷就是如此安排的,李大哥也强求不得!” 李应听完与扈成同时大笑起来,以前互为庄主,如今却成兄弟,世事无常,自有天意! 得此大胜,又有新头领上山,如何能不庆祝,林冲随即吩咐晚上大摆筵席,庆祝胜利! 又与众人畅聊了一会,林冲便让大家先各自休息,等晚上在好好痛饮一番! 众兄弟散去,李应的家人在刚上山时,林冲便以让人安顿好了,至于他带来的三千多庄丁,则统一安排在了兵营,等日后在统一分配训练。 史文恭并没有走,他知道林冲一定会找他,所以便留了下来。 果然,等兄弟们都出去后,林冲问史文恭道“那个栾廷玉怎么样了,态度还是那么坚决吗?” 史文恭想了想,慢慢说道“我把他单独关在后山,派人看守着,回来后我和王寅与他聊过两次,虽然他一直都不肯投降,但是我感觉到他的态度似乎缓和了一些。” 林冲点点头,说道“走,我们去见见他。” “不先回去看看弟妹和两个孩子?”史文恭问道。 一说到自己的夫人及孩子,林冲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这一走又是一个多月,还真想他们。 林冲想了想笑着说道“先不见了,人都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会,先办正事要紧,这个栾廷玉是我非常看重的,我一定要想办法收服他!” 史文恭听完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说实话,你对收服人才的这种执着,真的让为兄佩服!” 林冲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并不是执着于收服人才,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将来准备。 不瞒兄长,我有一种预感,我感觉离我们大显身手的日子不远了,所以我才尽可能的增强自己的实力,以求达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其实这种感觉在打败童贯之后,林冲就已经有了,这次童贯之所以能够逃命回去,其实是林冲故意放的,要不然童贯早被庞万春一箭射死了。 之所以放过童贯,就是因为林冲不想这么早就与朝廷撕破脸皮,虽然已经与官军打过几次,但是这些事情对于高俅等人来说,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完全可以瞒混过去,事实上高俅等人也是这么做的。 可若是把童贯给杀了,那可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质了,高俅等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事情瞒下来。 史文恭听完,也没问林冲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是微笑着说道“这些事情你去操心就行了,我可不费这个脑筋,好吧,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那我们就先去见栾廷玉吧!” 林冲听完与史文恭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来到后山关押栾廷玉的地方,因为已经进入夏季,天气开始炎热起来,这栾廷玉也不客气,直接光着膀子坐在屋里,露出身上健硕的肌肉来。 说实话,栾廷玉这一身肌肉,要比后世那些健身教练好看得多,在配上他因为练功而晒成的古铜色,若放在后世,定能迷倒一大片美女。 栾廷玉见到林冲与史文恭进来,也没有起身,只是淡淡的说道“怎么,那李应也入伙了?” 林冲见到栾廷玉这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微微一笑坐了下来,说道“是啊,官府说他与我们勾结,里应外合打破了祝家庄,所以要把他抄家问罪,结果被我救了,他知道官府不会放过他,因此举家上山入伙了!” 林冲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天太热,话说多了很容易口渴。 栾廷玉没有理会林冲的动作,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平静的说道“假如你是来劝降的,就不必了,我说过我是不会加入梁山的。” 林冲喝了口水然后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想道“唉,没有冰箱,也没有饮水机,这水喝起来都是温的,一点也不痛快!” 放下水杯,林冲看着栾廷玉,慢慢说道“我的确是来劝降你的,不瞒你说,我非常钦佩你的武艺及为人,真的很想你能上山入伙。 但是既然你态度如此坚决,我也就不再勉强你,我既不会杀你,也不会放了你。 从今往后你就安心的住在这里,除了不能出去以外,你想做什么事都可以,有事直接对外面的士兵说,让他们帮你办。 若是他们办不了,你可以让他们直接找我,或是找史大哥,放心,只要你提出的要求不算过分,我们一定满足你。 记住,除非我梁山被人攻破,我山上所有兄弟都战死,否则你休想离开这里半步。 我要把一个英雄栾廷玉,养成一个狗熊栾廷玉,不要说我心狠,因为我感觉我对你非常仁慈。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在这里好好享受你的下半生吧!” 林冲说完,对史文恭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起起身离开,没给栾廷玉任何说话的机会。 林冲没有理会坐在那里一脸愣神的栾廷玉,直接与史文恭走了出来,到了院里两人停下,史文恭问道“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林冲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在这里等一会,若是他栾廷玉追出来,便说明他肯降了,若是不出来……!” 说到这里林冲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若他不出来,那我便真关他一辈子,我就不信他是那种甘于平凡的人!” 史文恭听完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在院里静静的等着,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当林冲已经开始失去耐心的时候,房门打开了。 栾廷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见到林冲二人,脸上没有任何吃惊,仿佛他早已知道林冲就在外面一样。 栾廷玉走到二人身前,目光坚定的看着林冲,然后问道“我想知道你对未来是怎么考虑的,是一心守住梁山,还是……?” 没等栾廷玉说完,林冲直接用手指了指天,也没说话,只是满脸笑意的看着他。 栾廷玉看到林冲的动作,虽然林冲没有说话,但是栾廷玉却懂了,一瞬间他也笑了起来。 林冲与栾廷玉相互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彼此的笑声却越来越大。 两人笑罢,栾廷玉一改之前的冰冷表情,满脸兴奋的对林冲说道“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说完真的对林冲一辑倒地,恭恭敬敬的拜了四拜。 林冲安心的受了栾廷玉四拜,然后将他扶起,高兴的说道“今日能得兄弟入伙,我梁山大事可期矣!” 史文恭见栾廷玉同意入伙,也过来与他答话,栾廷玉说道“前几日小弟多有得罪,还望哥哥不要怪罪!” 史文恭笑道“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客气!” 三人简单叙了几句,林冲便让史文恭领着栾廷玉去安排住处,等晚上到聚义厅,再把栾廷玉介绍给其他兄弟。 此间事了,林冲也要回去看望自己的妻儿,转眼一个多月,若说不想那是假的,也不知道两个小家伙长大了没有,林冲在心里幸福的想着! 到了林娘子的住处,还没等林冲进院子,便听到一阵开心的笑声,听声音人还不少,应该是庞秋霞和小钰也在。 听到几人的笑声,林冲的心里充满了甜蜜! 迈步走进院子,果然,林娘子和庞秋霞都在,两人正抱着孩子在院里晒太阳。 而锦儿和小钰,正在一旁逗弄着两个小家伙,两个小家伙被逗得咯咯直笑,画面十分温馨! 几人见到林冲回来,全都欣喜异常,赶忙过来迎接! 看着自己的娇妻美妾,还有两个儿子,林冲的心里当真是满足,有时林冲都怀疑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他真的害怕眼前发生的所有事,都是自己的一个梦,因为梦总会有醒的时候。 林冲与几人打过招呼,然后从林娘子的怀里接过大儿子林胜,溺爱的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小家伙长的真快,脸上胖嘟嘟的,一笑起来腮边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当真讨人喜欢! 逗弄了一会林胜便递回给林娘子,又从庞秋霞的怀里接过二儿子林念,开始逗弄起来,忙得不亦乐乎。 林冲一边逗弄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一边关心着两位夫人最近的情况,不时还说一些离别的这段时间,对她们的相思之情。 若不是还有一个小钰在场,林冲说不得就要挑逗起这两妻一妾三美妇来! 第一百八十三回 重定职责三娘入伙 林冲在院子里逗弄了半天儿子,看看时间差不多,便回到了聚义厅。 聚义厅里早已人声鼎沸,呼喊声,笑闹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众人见到林冲进来,都喊道“哥哥!” 李逵更是直接说道“我说哥哥,你也忒慢了些,兄弟们都快被这酒香馋死了!” 时迁听了打趣李逵道“我看是铁牛快要馋死了吧,刚才我可是亲眼看到,铁牛偷偷对着酒坛咽口水的,哈哈哈哈!” 时迁的话逗得众人哄堂大笑! “俺铁牛就是馋了怎地?你刚才不也是对着那只烧鹅,狂嗅鼻子吗?”李逵大声的揭穿了时迁。 这一下连林冲都忍不住了,聚义厅里再次爆发出响亮的笑声,氛围当真是好极了。 众人到齐,林冲先把栾廷玉介绍给大家,都是意气相投的兄弟,本身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所有人都对栾廷玉的加入感到高兴,纷纷过来与他打招呼。 这一晚整个梁山到处欢声笑语,庆功宴自然是所有人都会有份,每一次林冲下令大摆筵席,都少不了山寨里的其他士兵杂役等人,虽然不会像头领们这般丰盛,但是每人也会赏三大碗酒,至于肉和馒头更是管够,绝不会亏了每一个人。 山上的士兵都知道林冲对自己人极其大方,刨除保障制度不说,就是平时也绝不克扣士兵的伙食,哪怕是前段时间山寨出现钱粮危机,林冲也没有让士兵们少吃了一口饭。 也正因为如此,山寨中的所有人,都是对林冲发自内心的尊敬,更心甘情愿的愿意为林冲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古人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谁真心对自己好,能让自己及家人填饱肚子,那么便会一心一意的跟随,绝无二心! 这一晚林冲有意的控制了自己的酒量,说实话林冲对喝酒不反对,但是对醉酒十分抵触,每每喝醉自己难受不说,还连累别人担心休息不好,让林冲很是心里过意不去。 当然,这一走又是一月,林冲对几位娘子也是思念的很,所以不想把自己喝得不省人事。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当晚林冲在林娘子的房间歇息,林娘子早已猜出林冲晚上会到她这里来,便把小林胜交给锦儿带着。 林冲久未近女色,这一晚与林娘子很是颠鸾倒凤了一回,两人在里屋恣意纵情,只苦了屋外的锦儿也一夜未曾睡去。 第二天,聚义厅。 林冲依然先把此次缴获的财物,取出一部分赏给众位兄弟,又取出一部分赏给山上众军士,剩余的则收归山寨使用。 扈成与李应两人悄悄对视一眼,然后一同起身说道“我等如今上山,所有花费自由山寨照应,自己无甚花处,因此情愿把家产尽数捐给山寨,以资山寨之用!” 这件事是昨晚二人私下商量好了的,一来正如他二人刚才所说,在梁山之上基本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二来捐出所有财产还能更好的取得林冲的信任,三来便是将来若林冲成了大事,那么自己也可以凭借捐赠之功,博个好的位置,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林冲当然要推辞一番,两人也很配合执意要捐,最后林冲好言勉励了二人几句,这才同意收了。 此次征讨祝家庄,所得钱粮无数,若是再加上李应和扈成的捐赠,那便是一笔天文数字。 与之前攻打曾头市的收获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以说凭着这两次的讨伐所得,使梁山几年之内,再也不用为钱粮而发愁。 攻打祝家庄不仅得了许多钱粮,更是俘虏了八千多人,再加上扈李两家带来的庄丁,人数足有一万五千人,战马近三千匹,可谓是收获极大。 林冲又对众兄弟的职责做了一些简单的调整。 首先罢王寅骑兵营主帅一职,成立第五军,由王寅任军指挥使,钮文忠,竺敬,陈达,杨春协助管理。 升秦明为骑兵营统帅,另把唐斌派去骑兵营,与韩滔,彭玘,朱仝同为骑兵营头领。 又任命史进入自己的亲兵营,与穆弘一起掌管一千亲兵骑军。 命卞祥也进入亲兵营,与焦挺同掌一千亲兵步军,进一步加强了自己的防卫力量。 命阮氏三雄为水军头领,归李俊管辖,与张横张顺等人,共同操练水军,提升水军作战能力。 命朱武,曹正同参军事,暂行军师职责。 任命李应为山寨钱粮总管,与蒋敬和萧让三人,共同掌管山寨所有钱粮的支出纳入。 命朱富为山寨宴席官,专门负责山寨大小宴席,以及平时的后勤工作。 命栾廷玉为副教头,协助史文恭训练山寨士兵,二人为全军总教头,在训练一事上,山寨上下都要听从二人指挥。 命杜兴与朱贵一起看管李家道口酒店,负责迎来送往,招纳豪杰以及打探过往消息。 命张韬,姚义,把守山前第一关。 命文仲容,崔埜,把守山前第二关。 命杜迁,宋万,把守山前第三关。 命郁保四把守后山小寨。 命扈成把守后山关卡。 其余诸如汤隆,侯健,陶宗旺等人职责不变,依然如前。 林冲吩咐完毕,说道“从今以后,大家要各司其职,同心协力,操演人马,使我梁山不断壮大,以面对将来可能出现的更大危机!” 所有人一同起身,大声领命! 众人散去,林冲回到自己的书房思考事情,陈五进来禀道“启禀大头领,扈成头领在外面求见!” “哦!扈成?他怎么来了,难道对安排他把守后山一事有什么想法? 要知道让他把守后山,可是林冲深思熟虑的决定,既安全,又轻巧,若不是考虑到他以后可能成为自己大舅哥,这个差事还真轮不到他。”林冲在心里想道。 “叫他进来!”林冲想完对陈五说道。 不一时扈成走了进来,见到林冲先施了一礼,说道“哥哥!” 林冲站起身,让扈成坐下,然后亲切的问道“兄弟来此可是有事寻我?” 扈成转身坐了下来,说道“不瞒哥哥,小弟此来确实有事!” “哦,不知何事?兄弟但讲无妨,只要哥哥能办到,一定不会推辞!”林冲对扈成保证道。 扈成听完林冲的话,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小弟却是为了家妹扈三娘而来。” 林冲听完心里一愣,自己还真的把扈三娘给忘了,不过这扈成找自己能谈什么?莫非……!林冲想到这里突然心里激动起来。 “难道这扈三娘对自己有意,扈成特意过来与自己谈一下迎娶之事?唉呀!这是不是太快了一些,自己已经有了两妻一妾了,还要不要答应下来,唉,愁人啊!”林冲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起来。 扈成见自己说完林冲一句话也没回,只是在旁边不住的傻笑,心里顿时疑惑起来。 “这林大哥是怎么了,难道自己说错话了?”扈成心中暗想道。 “没有啊,自己从进屋到现在也没说什么啊?”扈成是真不明白了。 “哥哥,哥哥!”扈成终于忍不住呼唤起林冲。 “啊,呃……嗯不好意思,刚才想些事情走神了,兄弟刚才说是为了扈小姐,不知扈小姐怎么了?”林冲回过神来,赶忙用话掩饰了一下。 扈成见林冲回过神来,松了一口气,说道“是小妹也想加入梁山!” “加入梁山?”原来不是与自己谈婚事啊,唉,白兴奋了,感情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不过什么叫也想加入梁山?林冲这句话就有点不明白了,她现在不是已经在梁山了吗?林冲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扈成见林冲误会,笑着解释道“哥哥不知,小妹虽是一介女流,但从小喜欢舞枪弄棒,多曾拜得名师,如今武艺也算大成。 若单论武艺,小弟也不是其对手,小妹从小便立志要当一员女将军,如今与我等一起上了梁山,小妹不甘心只在家中闲坐,所以特央小弟过来求一求哥哥,希望哥哥能同意她也在山寨当个头领,也好能有领兵打仗的机会!” 扈成这么一解释,林冲就明白了,只不过林冲是打心里不希望扈三娘当头领,更不希望她领兵打仗,林冲只希望她安安心心的给自己当压寨夫人! 当然这种话林冲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扈成的,他怕扈成听完会与自己拼命。 林冲想了想说道“令妹的武艺我是知道的,在我梁山所有头领中,也算的上出类拔萃。 不过你也知道,山上的所有头领都是男人,让令妹这么一个大姑娘,成天与我们这帮莽汉在一起,会不会不太方便啊!” 林冲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扈成说道“其实小弟之前也这么劝过小妹,不过她说什么也不听,还威胁说道,若是哥哥不答应她,她就找机会偷偷下山,然后女扮男装偷偷投军去。” 林冲听了哑然失笑,这个扈三娘还真是有个性! 林冲想了想说道“既然令妹志在领兵,那我就成全她,兄弟回去以后对她说,从今以后她就是梁山唯一的女头领了,以后山寨有事,让她也到聚义厅一起商议!” 扈成听完,脸上大喜,说道“小弟代家妹,谢过哥哥成全!” 第一百八十四回 林冲再谋晁天王 当第二天扈三娘一身劲装,出现在聚义厅的时候,大厅里的所有兄弟都愣住了,不是因为扈三娘长的漂亮,而是大家都感觉太突兀了。 大家全都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她来做什么,全都好奇的看着她。 扈三娘没有理会众人诧异的眼神,径直走了进来,环视了一圈,然后问道“这位置是固定的,还是随便做?” 当她问完,所有人终于明白她来干什么了,感情她也是来当头领的,经过短暂的沉默,所有人全都同时爆笑起来,这扈三娘也太彪悍了一些! 扈三娘见大家只顾笑,却没有人理她,秀眉微蹙,也不理睬众人,随便找了一个没人的座位坐了下来。 扈三娘这一番举动,惹得众人笑声更大,前仰后合。 坐在一旁的扈成见此,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早就劝过这个妹妹,不要当什么头领,老老实实的找个人嫁了算了,可她偏偏不听。 唉,现在到好,成天与一群男人在一起,将来可怎么嫁的出去啊,当真是愁人! 众人笑着,林冲走了进来,从大老远林冲就听到大家的笑声,心里十分好奇,心里想道“众位兄弟这是在笑什么,难道是铁牛又说什么惊人之语了?” 众人见到林冲进来,这股大笑的浪潮终于止住了,齐齐起身叫道“哥哥!” 林冲与众人回礼,然后一脸好奇的问道“还未进门就听到众兄弟的笑声,不知发生了什么好笑之事,说出来,让我也乐上一乐!” 众人听问,依然忍俊不禁,全都把眼来看扈三娘。 林冲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站在后边的扈三娘,只见她完全没有受到众人的影响,脸上泰然自若,波澜不惊,用气定神闲来形容她此时的表情,一点也不为过。 扈三娘见到林冲向自己看来,对林冲一抱拳,说道“小妹扈三娘,见过哥哥!” 虽然扈三娘的中气很足,但是女人特有的娟秀嗓音,还是让林冲觉得她与此时的画面格格不入。 林冲回了一礼,说道“扈小姐来了,很好很好!” 说完转过身对众兄弟说道“从今天起,扈三娘小姐就是我梁山的兄弟,哦不对,是兄妹,哦,也不对! 唉,不管怎么说吧,总之与众位兄弟一样,都为山寨头领,大家欢迎!” 林冲说完,扈三娘一张冷冰冰的俏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对众人抱拳施了一礼。 众兄弟则回答得热情了许多,全都纷纷大叫着“欢迎扈小姐,欢迎三娘妹妹……!”紧接着众人又是笑。 自这日林冲介绍完扈三娘之后,虽然大家开始几天还是有些不习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的这种感觉越来越淡,最后终于完全接受了扈三娘的存在。 这一日林冲让陈五把三阮找到自己书房来,自己要找三人谈一些事情。 不一时,阮氏三雄便随着陈五走了进来,陈五转身退出并顺手把门关上,陈五知道林冲肯定有事要与三人谈,因此便守在门口,以防有人进来打扰到几人谈话。 林冲让三人坐下,笑着说道“找三位兄弟过来,是有件事想与几位商议一下。” 三人听了点了点头,然后阮小二说道“不知哥哥所说何事?” 林冲说道“我听说三位兄弟,与那郓城晁保正关系甚厚,不知可有此事?” 三人听了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林冲为何要问此事,阮小五回道“不瞒哥哥,我三人却是与那晁保正相熟,不过却也有许久未曾联系。” 林冲点了点头,说道“我对这位晁保正十分欣赏,也曾专门下山去结交过一次,以你三人对他的了解,若是我下山去请他来山寨坐把交椅,不知道他能否同意?” 三人一听原来是林冲想招晁盖入伙,这才放下心来,他们还真怕林冲想对晁盖不利,要真是这样,那三人夹在中间可就真是为难了。 阮小七想了想说道“以我三人对晁保正的了解,若是就这么去请他入伙,他定然不会同意。 晁保正对名利之事不甚上心,也不爱财,平生只重兄弟情义,若想请他上山,除非他发生变故,走投无路,再或者……除非请那一人出面劝说!”阮小七说完,看了看林冲。 林冲没明白他口中的那一人是谁,便问道“不知小七口中的那一人是谁?” 阮小五也看了看阮小七,说道“莫非兄弟说的是那吴学究?” 阮小七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林冲听到吴学究,当即明白几人说的是谁,就是那号称智多星的吴用。 这吴用无需过多解释,看过水浒的人没有不知道的,虽然名叫吴用,但是却有真本事,并非真的无用。 林冲惊喜的对三人说道“三位说的吴学究,莫非是人称加亮先生的吴用?” “正是!”阮小七回道。 “哥哥若想劝说晁保正上山,只有这个吴学究帮忙,他与晁保正关系莫逆,更胜我等。 最主要的是,晁保正十分信服这个吴学究,若是哥哥能先说服此人上山,再由他去劝说晁保正便十拿九稳了。”阮小七继续说道。 林冲叹了口气,说道“我亦听人说过这个吴学究,都言他博学多才,善权谋,懂机变,是个了不得的人。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如何才能让他甘心入伙呢?” 三兄弟听林冲说完,对视了一眼,然后由阮小二说道“哥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吴学究虽然有经天纬地之才,可也正因为如此,而时常感觉自己怀才不遇,没有让他施展抱负的地方,这吴学究是一个不甘平庸的人。” 林冲听了眼睛一亮,说道“三位兄弟,快快与我详细说说有关这吴学究的事,也好让我多了解他一些!” 三人听了也都开心的笑了起来,把他们知道的事情,细细的都对林冲讲了出来。 在通往东溪村的路上,林冲领着阮氏三雄,穆弘,和卞祥正慢慢的走着。 自从那天几人在书房谈完之后,林冲便想着如何才能招晁盖上山之事。 随着自己不断的干预,原著中的情节早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最主要的凭着林冲现在的实力,也没有必要在纠结生辰纲一事。 连阮氏三雄都已经上山入了伙,晁盖还能不能劫生辰纲都是两回事了。 也不知道,如今的杨志在哪里,是正在做他的制使,还是已经流落于江湖,现在真的没办法再按原著上的时间去推断了。 几人没有骑着马,也没带其他的士兵,此地离梁山不远,倘若真的有事发生,凭着几人的本事,坚持到大军来救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知不觉间,几人来到了东溪村,因为已经来过一次,再加上还有三阮跟随,所以算得上是轻车熟路。 到了晁盖庄前几人停下,阮小二便前去叫门“晁大哥,快开门晁大哥,是我二郎!” 阮小二叫了几声,便听到院里传出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大门便被打开。 “二郎,果然是你!”开门的人正是晁盖,见到来人是阮小二立即兴奋的说道。 “晁大哥,你看看是谁来了?”阮小二说完闪开身,把林冲等人让了出来。 “林寨主!” “晁天王!” 林冲与晁盖同时喊道。 “哈哈哈,我昨夜就听到喜鹊在我房外叫,不想今日果然有贵客临门,欢迎欢迎啊!”晁盖兴奋的说道。 几人客气了几句,然后便与晁盖一起进了庄子。 到了里面大厅,众人坐好,因为三阮和穆弘晁盖都认识,便把卞祥介绍给了晁盖。 两人相互见了礼,晁盖说道“林寨主与众位兄弟做的好大事,打曾头市,打败童贯五万大军,三打祝家庄,这一件件当真让我听得热血沸腾啊!” 林冲听完摆了摆手说道“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算不得什么!” 晁盖又对旁边的三阮说道“看样子,三位兄弟也上山入伙了?” “是啊,晁大哥,我们不愿再受那官府的鸟气,又久闻林大哥豪杰仗义,因此我兄弟三人一商量,便投寨入伙了。 上山后我兄弟三人深得林大哥信任,现在添为水军头领,与其他几位兄弟一起掌管梁山五千水军!”阮小七兴奋的说道。 “哦,太好了,我早就说过,凭三位兄弟的本事,天下大可去得,如今正好,跟了林寨主这个好首领,也是你三人的福气!” 几人客气了一番,晁盖忙命人杀猪宰牛,大摆筵席。 一切吩咐完毕,晁盖又问起之前几次用兵的事情。 林冲也想让晁盖多了解一下梁山的实力,便把因为山寨缺钱粮,众人商议打曾头市借粮开始,到之后的打败童贯,以及前几天攻打祝家庄等事情,详细的与晁盖讲了一遍。 晁盖听了林冲细细的讲述,嘴上大呼痛快,直说这才是好汉应该做的事情。 林冲又把去沧州见柴进一事,对晁盖说了,晁盖听完,大呼遗憾,说自己一直无缘不曾相见!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只听一人说道“好一个晁保正,竟然敢私通梁山贼寇!” 第一百八十五回 杀官军二人入伙 林冲几人正在厅里聊着,忽然听到外面一人大声说道“好一个晁保正,竟然勾结梁山贼寇!” 屋里的人听了全都一惊,穆弘和卞祥更是直接起身,站在了林冲的旁边,一旦出现意外好随时保护林冲安全。 三阮见二人如此,也站起来暗做准备,晁盖见了穆弘几人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赞赏。 林冲心里开始时有一丝惊讶,但随即又放下心来,因为此人是直接进的院子,也就是说这个人进入晁盖家里无需通报。 什么人能进入晁盖家而无需通报?那一定是与晁盖关系极为密切之人! 果然,那人话音刚落,晁盖起身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学究来了,快快请进,莫要惊下到贵客!” 林冲也示意穆弘和卞祥几人坐下,不用紧张。 穆弘几人坐下,不过眼神还是戒备的盯着门口,这时那人也走进了大厅。 只见来人一身秀才打扮,戴一顶四角方巾,穿了一件粗布宽衫,皮肤很白,几缕细髯,生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 只听这人笑着说道“堂堂豹子头,怎么会被小可这一句话就吓到,林寨主你说是也不是?” 来人进来没用晁盖介绍,便直接猜出了林冲的身份,直接问林冲道。 林冲站起身,哈哈大笑道“常听人说加亮先生,满腹经纶,文韬武略,更是足智多谋,人皆成为智多星,今日一见,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吴学究你说是也不是?” 林冲同样没用别人介绍,直接猜出了吴用的身份,又说出盛名之下无虚士,即回答了吴用的提问,又夸赞了吴用,最后更是用吴用问话的方式,反问了吴用,端得巧妙! 吴用当然听明白了林冲话中的意思,对林冲又高看了不少,两人对视,突然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吴用抱拳对林冲说道“刚才小可言语鲁莽,还请林寨主勿怪!” “哦,学究言语鲁莽了吗?我怎么不记得学究说过什么呢?”林冲微笑着回道。 吴用听了林冲的回话,心里暗想道“一直以为林冲乃武人出身,学识心计定然不足,可从刚才的几句回话来看,这林寨主绝不单单只是一介武夫,梁山泊能在其领导之下,只用短短一年多时间,便发展得如此兴旺,绝不是偶然!” 吴用心里想罢,对林冲又拜了一拜,说道“林寨主真是一个妙人!” 晁盖此时走过来说道“林寨主不仅是个妙人,更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好汉,来来,我在给学究介绍其他几位英雄!” 晁盖说罢,把穆弘和卞祥介绍了一番,至于阮氏三雄,他们与吴用也是老相识了,几人也互相打趣了几句。 众人重新落座,未聊几句,下人来说酒菜准备好了。 晁盖命人在大厅放好桌子,把酒菜尽数上来,然后招呼众人入席。 大家都是豪爽之士,义气相投,一边喝酒一边谈天,气氛十分融洽。 吴用敬了林冲一杯酒,放下酒杯微笑着问道“不知林寨主此次下山所为何事?” 林冲放下手中酒杯,他知道凭吴用的心机,定然猜出了一些自己的来意,笑着说道“我对晁天王仰慕已久,前次一番拜访,让林某对天王的为人更生钦佩。 正巧前几日我与二郎兄弟三人闲聊,提起他们也与天王交厚,因此便提议一起过来拜访一番。” 晁盖听完哈哈大笑道“我与林寨主上次一别也是想念的紧,后来又听说山寨几次用兵,心里十分担心,唯恐寨主及众位兄弟有个山高水低,之恨自己势力单薄,能力有限,帮助不得,每每思之引为遗憾,当真惭愧!” 林冲回道“天王休要如此说,兄弟相交,贵在交心,天王的心意林冲领了。 不过天王毕竟乃清白之身,不似我等落草之人,不可轻举妄动,免得招来无妄之灾!” 林冲知道晁盖脾气,故意用话来激他。 果然,晁盖听了林冲的话,大声说道“林寨主此言差矣,我晁盖平生最重兄弟情义,为了兄弟可以上刀山下火海,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吴用听完笑着说道“天王却是误会林寨主的意思了,他也是为哥哥你好,毕竟林寨主与众位好汉所做之事,全都是掉脑袋的勾当。” 林冲听了吴用的话心里有些疑惑,这话怎么越听越像是在替自己激晁盖,难道他也有心劝晁盖上梁山? 正在林冲疑惑间,突然听道庄外传来杂乱的叫喊声“休要放走了梁山贼寇!” 这一声喊是从庄外传来,而且听起来人数很多的样子,所有人顿时一惊,互相看了一眼。 晁盖赶忙说道“几位稍安勿躁,我出去看看发生了何事?”说完便急急出了大厅。 林冲说道“走,我们也出去看看!”说完当先跑了出去。 晁盖并没有打开庄门,而是命下人搬来一条梯子,然后晁盖顺着梯子悄悄爬了上去,把头探出院墙查看。 这一看却着实吓了一跳,只见外面站满了本县衙役,当先的是本县两个赵姓都头,名字叫做赵能和赵得。 两个都头骑着马,身后领着二三百个作公的,全都手拿兵器绳索,一个个耀武扬威,很是威风。 这时只听赵能对赵得说道“我知这晁盖庄上有前后两门,我在这守了前门,兄弟领一百人去那后门堵了,免得那梁山贼寇从后面跑了!” “好,分出一百人跟我去后门!”赵得说完领着人向后门跑去。 晁盖没有声张悄悄下来,见到林冲等人说道“外面来了两三百个作公的,由两个都头领着,如今他们已经分兵去堵后门,却是奇怪,这官兵是如何得知几位兄弟到我庄上来的?” 吴用想了想说道“怕是哥哥庄上有人不小心走漏了风声。” 晁盖听了,赶忙让管家把所有人都集合起来,挨个询问。 可是无论晁盖怎么询问都没有人承认,而且管家也可以作证这段时间没有人出去过。 这个管家跟了晁盖十几年,忠心耿耿,他的话晁盖是十分相信的。 “却是奇怪了,这消息到底是如何走漏的呢?”晁盖疑惑道。 林冲说道“天王不必纠结此事,如今官兵已经把我们堵到了这里,还请哥哥把我几人绑了送出去,只说故意使计诱我等来此,现已擒获。 哥哥和学究都是清白之人,我想官府定然相信,不会为难两位!”林冲说完便把双手向前一伸,请求晁盖将自己绑了。 晁盖听了大惊,说道“林寨主休如此说,我晁盖岂是这种卖友求荣之人,休要多言,我自有道理。” 晁盖说完对管家说道“即刻随我收拾金银细软,然后所有人一齐杀出去!” “是!”管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回道。 林冲一听赶忙劝阻道“天王不可,这样一来定然被官府通缉,只能流落天涯!” 晁盖豪气的说道“被官府通缉又算得了什么,至于亡命天涯却是未必,我欲领人投兄弟入伙,不知林寨主收否?” “哈哈哈哈!”林冲听了晁盖的话放声大笑,大声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林冲说完又转向旁边的吴用,紧紧的盯着他问道“不知学究做何打算?” 吴用依然那副面带微笑的淡然表情,轻声说道“小可手无缚鸡之力,不知林寨主要否?” 林冲笑了,很开心的笑了,紧接着吴用也笑了,同样笑得很是开心! 晁盖很快便把东西收拾好了,只收拢了家中细软,其余粗重的都不要了,打好包背在身上。 晁盖家里自有早就备下的兵器,林冲几人各拿了条朴刀,吴用选了一把腰刀,一众下人庄客也都各执兵器。 所有人准备妥当,晁盖命人点了几只火把,一把火把房子点着了,顿时大火烧起,火光冲天。 林冲与晁盖两个领头,后面跟着穆弘和卞祥,二人把吴用和那个管家保护在中间,再后面跟着三阮并一众下人庄客,众人打开大门,发生喊都杀了出去。 因为赵能和赵得知道晁盖不好相与,因此一直未敢强行攻门,正在门前踌躇之时,林冲等人突然杀了出来,顿时让官军大吃一惊。 赵能见林冲等人来得凶猛,及令官兵动手,他自己却闪到了一边。 林冲大喊一声“兄弟们,给我杀!”说完与晁盖当先杀入人群,手起刀落,早砍翻两人。 这些衙役哪能是林冲等人的对手,只一轮进攻就把衙役们杀得七零八落。 林冲见此也不与他们纠缠,大喊道“速走!” 众人听到林冲命令,也不恋战,纷纷向梁山方向跑去。 本来在后门把守的赵得,见到院中火起,又听到前门喊声,急忙领人过来救援。 赵能见赵得领人赶来,忙说道“那伙人太过勇猛,杀散官兵向梁山方向逃去,你与我合兵一处,速速去追!” “好!”赵得一向以哥哥马首是瞻,因此听了赵能的话大声同意道。 两人不敢耽搁,赶忙领着人向林冲等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就在所有人都跑远后,在离晁盖家不远的地方,闪出一个人影,只见此人也是一身作公打扮,面黑身矮,看着林冲等人远去的方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内疚,不过这丝内疚,很快便被深深的遗憾所代替! 面黑身矮,作公打扮,郓城 第一百八十六回 晁吴上山再闻武二 林冲领着晁盖等人,拼命的向前跑着,如今几人身份暴露,万一官军派大队人马而来,自己可就危险了。 后面的赵能赵得两兄弟,领着人拼命的追着,一开始被林冲等人杀了个措手不及,现在合兵一处,兵多了胆子也就大了。 官兵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大喊“站住,休走了梁山贼寇!” 林冲眼看官兵越追越近,一发狠对众人说道“小五护着吴学究与管家先走,赶快回山寨求援,我等领人挡住追兵!” 阮小五一听大急,喊道“哥哥,还是你保护吴学究回去吧,我来留下!” “是啊,哥哥,还是你先走吧!”其他几人也劝说道。 “哈哈哈,几个官兵而已,有何惧哉,你快快保护二人先走,莫在耽搁!”林冲说完,转身向回杀去。 阮小五一见如此,急得一跺脚,大声说道“众位兄弟,一定要保护好哥哥安全,我这就赶回去叫人!”说完保护着吴用和管家快速离开。 晁盖等人也发声喊,领着一众庄丁紧随林冲杀了回去。 在后面紧追不舍的赵能赵得,见到林冲他们杀了回来,心里大喜,大声喊道“给我冲,这次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 后面的一众衙役,听了命令,全都“嗷嗷”叫着向前杀去,双方很快碰到了一起。 林冲一马当先冲入官军队伍,手中朴刀上下翻飞,所过之处官军纷纷毙命。 穆弘和卞祥害怕林冲危险,紧紧的跟在身后保护。 一时间两伙人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官兵人数占优,梁山实力占优,因此也算势均力敌,很快便都杀红了眼! 林冲一边厮杀一边观察着战场上的情况,见到那赵能赵得正躲在后面指挥,心里一狠对卞祥和穆弘喊道“擒贼先擒王,你二人掩护我去杀了那两个都头!” “遵命!”情况紧急,两人回答的也很是干脆。 三人加紧攻击,一路向赵能赵得杀去,正在后面指挥的兄弟二人,见到林冲三人奔自己杀来,猜出了他们的用意,忙指挥人向林冲他们包围过去,一时间林冲三人身边压力倍增,举步维艰。 林冲三人进攻受阻,晁盖他们那里也十分危险,本来有三四十个庄丁跟着众人一起逃出,现在却只剩下十几个了,其余的都战死了。 而就这十来人,也基本是人人带伤,只凭意志顽强的撑着,情况万分危机。 赵能见到林冲他们进攻受阻,更加兴奋,大声喊道“贼寇不行了,大家加把劲,这是一伙大鱼,捉住了他们,我亲自替你们向县令请功!”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赵能的刺激下,官军再次爆发出惊人的能量,仿佛打了鸡血般向林冲等人杀去。 一时间林冲几人险象环生,那仅剩的十几个庄丁,又倒下去五六个,眼看就要全部战死,情况岌岌可危! 就在这万分危机的时刻,突然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只听有人高喊道“哥哥休要惊慌,小弟来也!” 紧接着就见一队马军杀进了战场,领头的正是霹雳火秦明,在他身后跟着韩滔和彭玘二人,阮小五也在其中,几人领着五百骑兵杀来。 林冲等人见到自己的援军来了,顿时精神大振,更加拼命的向官军杀去。 反观官军这边,见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梁山骑兵,顿时士气全无,那赵能赵得也吓得直哆嗦,赶快下令撤退。 他二人因为骑马,也不管别人,当先狠抽两下马匹,飞也似的逃走了。 话说为何秦明等人来得如此之快? 原来当林冲几人下山之后,史文恭和王寅等人,担心林冲的安危,便让秦明,韩滔,彭玘三名兄弟,领着五百骑兵下山,只在离东溪村三十里的树林里接应。 若林冲等人无事则罢,可一旦出现意外,他们便第一时间前去救援。 所以当秦明派出的探子,见到拼命跑来的阮小五三人,赶忙上前接住,等问明情况后立即通知了秦明,所以他们才会出现的如此及时。 众人杀散官军,秦明来到林冲身前,关心的问道“哥哥,你没事吧?” 林冲把手中的朴刀往地上一扔,哈哈笑道“没事,些许虾兵蟹将还伤不了我,不过,要是你们再晚点赶来,可就说不好了!” 林冲又把秦明几人介绍给晁盖,几人见了礼,秦明让人分出几匹马给林冲,然后让他们与别的士兵挤一匹马回去。 几人上了马,林冲问阮小五道“学究他们没事吧?” “没事,他们正在前面的树林里等着呢!”阮小五回道。 听到吴用没事,林冲这才放下心来。 林冲的身边一直缺少一个谋士型人才,虽然有了一个朱武,但是林冲最钟意的还是吴用。 虽然后世总有人对吴用评价不高,说他能力一般,也有人说他与宋江合谋害死了晁盖,但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林冲完全不在乎这些。 因为林冲不是晁盖,凭现在的实力连朝廷都不怕,别说一个吴用了。 林冲领着众人一齐向梁山走去,到了阮小五说的那个树林,把吴用与管家接上,一齐返回了山寨。 到了山南酒店,早已得到通知的张横和张顺二人,领着水军在岸边等候。 见到林冲回来,二人高兴的叫道“哥哥!” 林冲哈哈笑道“路上遇到点小麻烦,幸得秦明兄弟三人,领着骑兵来得及时,也算有惊无险了!” 此事张横和张顺已经听报信的人说了,全都会心的笑了起来! 林冲把二人介绍给晁盖和吴用,见过礼便一同上船回山寨。 林冲,晁盖,吴用,穆弘,卞祥五人坐了一船,由张顺亲自撑船,基本上每次林冲出去或是回来,都是由张顺亲自撑船,这也算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晁盖与吴用站在船上,看着梁山泊水势浩淼,茫茫荡荡,泊里芦苇茂密,港道纵横,错综复杂,深浅不可测,难进亦难出,若是不识路径之人冒然闯入,定然不辨东西受困于此。 湖中梁山耸立,上边宛子城,聚义厅居高临下,虎视整个湖面,山前立有三关,宽阔厚重,当真雄伟。 山下湖面大小水寨错落有致,水寨中各式战船无数,更有那训练巡逻之船往来穿梭,不显丝毫混乱,由水军便可看出,梁山军队军纪非同一般! 两人看完,在心里不住赞叹,这梁山泊当真是易守难攻,再加上山寨豪杰众多,可谓兵多将广,难怪朝廷几次征剿,全都铩羽而归。 众人在金沙滩下了船,史文恭等一众兄弟早已齐聚于此,只等林冲回来。 大家见了,相互见礼,史文恭说道“兄弟此次可谓有惊无险,下次可不能再如此轻率了!” “兄长教导的极是,此次却是小弟冒失了!”林冲恭敬的回着。 史文恭视林冲如亲生兄弟,林冲更视史文恭为亲生兄长,长兄如父,林冲自然对史文恭极为尊敬。 众人回到聚义厅,林冲先把晁盖和吴用介绍给众人,又把众兄弟给二人介绍一番。 当吴用见到萧让和金大坚时,心中对林冲的评价更高,心里也暗暗感到心惊,想道“没想到林大哥能把这两位兄弟请上山,看来对这二人的能耐也是十分清楚,当真不凡!” 戴宗也是吴用的相识,两人自然又是客气一番,分别诉说一些思念之情。 这一晚自然少不了庆贺一番,林冲随即命朱富置办宴席,晚上给晁盖和吴用接风! 这一晚山寨众人尽皆高兴,全都开怀畅饮,每每有新头领上山,都是众兄弟最开心的事,当然打了胜仗除外。 晁盖和吴用二人,更是感受到了兄弟们的热情,酒一杯接一杯的敬着,很快便与众位兄弟熟识了。 晁盖是武人还好一些,可是吴用乃一介书生,却是扛不住了,很快便败下阵来,醉倒不醒。 林冲忙命陈五把吴用扶回房间,好生照顾。 陈五领命,唤来两个士兵,一边一个把吴用扶回了房间。 当两位士兵扶吴用躺好,关门出去的时候,本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吴用,却慢慢睁开了眼睛,轻轻坐起,脸上露出了那特有的淡淡笑容,哪还有半点喝醉的样子。 “这帮家伙,当真是能喝!”吴用无奈的说道。 这吴用也成为了第一个,在接风宴上没有醉倒之人,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罢了。 第二天,林冲便任命晁盖为山寨副教头,与栾廷玉一起协助总教头史文恭,负责山寨士兵训练之事。 又任命吴用同参军事,同样暂行军师职责,再加上之前任命的朱武和曹正二人,林冲的军师类型人数增加到了三人,也算小有班底。 山寨的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林冲每天不是逗弄两个儿子,就是去训练场看士兵操演,生活很是惬意! 时间飞快,一转眼早过了半年。 这一天清晨醒来,林冲推开房门“嚯”好大的雪,难怪昨晚感觉有些冷,原来是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得很大,林冲关好门,走了出去。 一路上到处是起来扫雪的士兵,见到林冲都恭敬的打着招呼。 林冲也是对每个人都说着“辛苦了!”态度很是和蔼。 来到聚义厅,时迁正等在这里,见到林冲赶忙迎了上来,说道“哥哥,还记得武二郎否?” 本书新建了一个群,在作品相关的重要通知里,有兴趣的可以加**流! 第一百八十七回 武大武二西门庆 “武二郎?”林冲听了时迁的话心头一惊,武二郎不就是武松? 林冲急忙问道“当然记得我武松兄弟,他怎么了?” 时迁说道“他杀了人摊了人命官司,如今被刺配孟州牢城!” 林冲听了心里一惊,记得自己临走时,对武松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早些回家看望哥哥,就是怕他如原著一般,因为哥哥被西门庆与潘金莲合伙害死,进而暴起杀人,惹了官司。 可是他为什么还是没躲过这一劫,难道他没听自己的话? 林冲在心里暗暗合计了一番,然后说道“兄弟可知道,武松杀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时迁点了点头w ww.txt8 0.co m,便把整件事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原来武松虽然听了林冲的建议,但是他怕风头没过,因此还是在柴进府上住了半年时间,直到柴进派人去清河县打听了一番,知道那人的确没死,武松这才放下心来告辞回家。 依如原著一般,武松在路过景阳冈的时候,醉酒打死了一只斑斓猛虎,从而名声大噪,得阳谷县县令赏识做了都头。 而武大郎此时也早来到了阳谷县,还是住在紫石街,不过因为时间提前了几个月,此时的武大郎还没有娶潘金莲,只是一个人生活。 按理说这武大郎没有娶潘金莲,那么他与西门庆就应该没有什么交集,但是,无巧不成书,两人的命运却又偏偏联系在了一起,而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女人。 有时候一个人的命,的确是命中注定了的,有些事情想躲也躲不掉,想避也避不开。 事情是这样的,武大郎来到阳谷县之后,依然以卖炊饼为生,虽然武大长的相貌丑陋,身材短小,但是这做炊饼的手艺却是一绝。 因为武大为人憨厚,不懂得偷奸耍滑,所以他做的炊饼不仅味道好,而且个大分量足,因此在这阳谷县也极受欢迎,再加上武大待人和气,所以大家也都愿意照拂他的生意。 话说快到八月十五了,这西门庆有一帮平时一起玩乐的朋友,说是朋友,无非就是一些依附西门庆过活的破皮破落户,要说名字,无非就是应伯爵,谢希大,吴典恩等人。 这些人整日聚在一起,喝花酒寻乐子,反正都是西门庆花钱,他们只负责把西门庆陪高兴了就好。 因为明天便是八月十五,西门庆想十五这天,在家里摆两桌,好请应伯爵等人来家里乐呵乐呵,一起过个节。 早晨起来,西门庆便把这个想法对娘子吴月娘说了,这个吴月娘本是西门庆的二夫人,可是大夫人命薄,早早就去世了,因此西门庆便把二夫人吴月娘提成了大夫人。 这吴月娘是一位大家小姐,知书达礼,颇知礼仪,虽然她不喜欢西门庆与这些人来往,但是情知劝说不住,便也不再理会,只说记得了。 西门庆交待完便出门去了,吴月娘也许久未出门,正好自己的胭脂快用完了,便想到街上去买些新的,顺道置办一些酒席上用的东西。 吴月娘想罢,收拾妥当领着丫环,又叫了一个小厮帮着拎东西,便出了门。 这个小厮名叫玳安儿,伶牙俐齿,模样俊俏,很得西门庆喜爱,不过有一处不好,平时爱嚼舌根,喜欢搬弄是非。 这所有事情的错,都是由吴月娘带了玳安儿出门开始。 话语休繁,这吴月娘领着丫环和玳安儿,先买了些胭脂水粉,又买了几样首饰,最后采买了一些酒宴上需要的东西。 沉一些的就叫玳安儿拎了,轻一些的胭脂之类,便由丫环提了。 正往回走间,突然听道一声沙哑的叫卖声“炊饼,热乎的炊饼!” 吴月娘本没有在意,却听玳安儿笑着说道“夫人快看,三寸丁谷树皮!”说完兀自笑了起来。 吴月娘顺着玳安儿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五体不全,样貌丑陋之人,挑着一个快与身高持平的大箱笼,一边叫卖着一边走了过来,正是武大。 吴月娘的修养很好,并没有嘲笑武大,出声问道“此人是谁,为何这般叫他?” 玳安儿依旧笑着说道“这个人叫武大郎,新搬来阳谷县的,靠卖炊饼为生,至于为何如此叫他,夫人不见他的长相和身材?”说完又是笑。 吴月娘虽然不认识武大郎,但却听下人说过有一个叫武大的,他做的炊饼极好,有大又香,吴月娘还吃过一回,确实不错。 吴月娘想明天家中摆宴,不如与这武大订些炊饼,让他明天早上早些送来,也免得让下人再做了,便对玳安儿说道“你去把那卖炊饼的叫来,我与他订些炊饼!” 玳安儿听吴月娘让自己去叫武大,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因为他感觉自己若是与武大说话,让别人看见会被嘲笑,可是夫人交待了,又不能不去,便极不情愿的走了过去。 到了武大身前,也没有好态度,直接喊道“喂,卖炊饼的,我家夫人叫你。” 说完头也不回的快步走了,唯恐被别人看见一样。 武大已经习惯了别人对他的态度,也不生气,痛快的答应“唉,来了!”说完跟了上去。 事情一切都很顺利,吴月娘客气的与武大定了两笼炊饼,又给了他一些订钱,嘱咐他明天府里要用,千万不可送晚了。 武大憨笑着点头应承,保证明天一早就送过去。 订完炊饼,吴月娘便领着人走了,可是这个玳安儿却有些不自在了,他总感觉旁边的人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仿佛在嘲笑自己,让他的心里感到非常别扭。 人往往就是这样,当你越在意身边人看法的时候,就会越感觉所有人都在针对你,此时的玳安儿就是这样。 虽然是吴月娘让他去叫的武大,但是他不敢怨恨吴月娘,那是主母,亵渎不得,所以他便把所有的怨恨,都怪在了武大的头上。 “好你个三寸丁谷树皮,自己长的丑还要出来害人,害的小爷也被人嘲笑,哼,我一定饶不了你!”玳安儿心里愤愤的想道。 宁惹君子,不惹小人,可武大却是防不胜防。 本来武大还为多卖出两笼炊饼而高兴,却不知道他已经被人暗暗记恨上了。 当晚这个玳安儿便想寻西门庆挑唆一番,好让他替自己出气,可是这晚西门庆回来的很晚,又喝得半醉没给他机会。 第二天,当玳安儿看到来送炊饼的武大,一脸开心的笑容时,又是一阵反胃,心里的怨念也更深了些。 今天是八月十五,西门庆请了那群狐朋狗友吃酒,一直吃到晚上,都喝得大醉,玳安儿又没说上。 又过了两天玳安儿终于等到机会了,这天西门庆要出去收帐,见到玳安儿正在旁边,便唤他与自己同去,帮着拎着帐本之类的东西。 走在路上,玳安儿便寻个由头对西门庆说道“大官人,小人有一件事憋在心里许久了,一直想对你说,但又怕惹你生气,因此未敢开口!” 西门庆听了心里好奇,他平时便十分喜爱这个小厮,如今听他这般说,笑着回道“什么事,你但讲无妨,老爷我不怪你!” 这玳安儿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十四那天,我与大夫人出去买东西,大夫人想到第二日家中摆宴,便想订些炊饼,就吩咐小人把那卖炊饼的武大唤来,与他订些炊饼。 这本是大夫人好意,哪知道这个武大却是个龌蹉小人,见到大娘子貌美便出言挑逗。 先是用他那脏手,装作无意摸了大夫人的手一下,又问大夫人有孕也无,若不是我和一个丫环在旁,那个武大就要做起光来,大官人你说这厮无礼不?” 不怕小人胆子大,就怕小人有文化。 这本来很正常的一件事,被玳安儿一改,变成了武大郎当街调戏吴月娘了,要说这武大可是够冤的,那天他连吴月娘长什么样都没敢细看,更别说出言调戏了。 果然,那西门庆听完玳安儿的话,勃然大怒“岂有此理,在这阳谷县竟然敢有人调戏我的娘子,快说,那个武大究竟是谁,看我不活剐了他?” “就是那住在紫石街卖炊饼的武大郎,人称三寸丁谷树皮的便是!”玳安儿听了西门庆的话,心里暗喜,赶忙说了出来。 “什么,就是那个矮矬丑鬼武大郎?他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西门庆大声问道。 玳安儿唯恐西门庆不信,立即添油加醋道“千真万确啊大官人,那日街上很多人都见到了的!” “气煞我也,走我们回去!”西门庆此时已经怒火中烧,自己的老婆被人当街调戏,这种事怎么能让他忍得了,当即准备回家派人去教训武大郎。 西门庆怒气冲冲的回到家,直接叫了几个下人,吩咐道“你们去把紫石街那个卖炊饼的武大郎,给我狠狠教训一番,教教他怎么做人,让他知道知道,这阳谷县是谁的天下!” 这种事情对这些下人来说司空见惯,他们平时也没少做,答应一声便出去了。 可怜这武大郎,天降横祸,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打了个半死,若不是后来经众人劝说住手,武大郎恐怕小命就将不保! 第一百八十八回 打虎英雄武都头 武大郎被西门庆的家人痛打一顿,挑炊饼的箱笼也都打翻了,雪白的炊饼都散落在地上。 武大郎挣扎几次也没有起来,多得平时与他一起的郓哥扶起,又帮他扶好箱笼,慢慢把武大送回了家。 武大在家养了一个星期,才能下地,不过依然使不上力气,干不了活。 这一天,武大正坐在家中叹息,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西门庆为什么让人打他。 武大心里委屈,为什么自己总是被人欺负,自己对谁都和和气气,不争不吵,宁愿自己吃亏,也不与人过多计较,可就是这样,依然还总是被人欺负。 “难道老实人就该被欺负?”武大在心里想道。 正在这时,小郓哥敲门进来,看见武大笑嘻嘻的说道“武大,怎么样,身子好些了没有?” “唉,好了一些,但还是使不上力气!”武大无奈的说道。 “武大,我告诉你一件事,刚才我看到打虎英雄了!”郓哥兴奋的说道。 武大听了也来了兴趣,问道“什么打虎英雄,快与我说说!” “前一阵子景阳冈有大虫的事你知道吧,县令老爷几次派猎户去捉都没捉到,可是昨天晚上这大虫却被一个大汉,赤手空拳打死了,刚才这个打虎英雄正骑马游街呢,你没看到,那大虫足有一头牛那么大!”郓哥兴奋的对武大讲着。 武大也听得过瘾,说道“那是大虫,当然大了! 那个打虎英雄也真是了得,居然能空手把大虫打死,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我兄弟厉害?” 郓哥听武大说自己有兄弟,心里好奇,问道“唉,武大,你还有兄弟?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兄弟叫什么,他怎么不和你住在一起?” 一提起武松,武大的眼睛都是笑的,脸上也露出一脸自豪,得意的对郓哥说道“我兄弟名叫武松,身高八尺往上,威风凛凛,武艺高强,厉害的紧,只不过半年前他打伤了人,误以为那人死了,便逃走了,现在也不知下落!”说到这里,武大的心里涌起一阵失落。 郓哥听了武大的话哈哈大笑道“武大竟吹牛,还你兄弟身高八尺,威风凛凛……!”说到这里郓哥突然听了下来,想了想然后问道“你刚才说你那兄弟叫什么名字?” “我兄弟叫武松,怎么了?”武大回道。 “武松?我记得刚才说的那个打虎英雄也叫武松,不会是你兄弟吧?”郓哥看着武大疑惑的说道。 武大本来心情有些低落,听到郓哥的话,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拉住郓哥的胳膊,兴奋的问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那打虎英雄真的叫武松?” 郓哥又仔细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说道“没错,我的确听到别人说他叫武松,而且县令大人已经任命他为阳谷县都头,大家都叫他武都头!” 武大听到这个打虎英雄有可能是自己的弟弟,心里高兴极了,在屋子里兴奋的来回走着,突然又停了下来,然后坐回床上,脸上也没有了刚才兴奋的表情,显得很是平静。 本来郓哥也在替武大高兴,可突然见到他这副表情,心中不解,问道“怎么了武大,是担心那个武都头不是你的兄弟吗?我们去找他认一认不就行了?” 武大坐在那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是害怕他真的是我的兄弟!” 听了武大的话,郓哥更迷糊了,什么叫“害怕他真的是自己的兄弟?”郓哥把心里的不解问了出来。 武大坐在那里叹了口气,对郓哥说道“你有所不知,我那兄弟好勇斗狠,有仇必报,对我最是敬重。 如今我刚刚被那西门庆打了,倘若那武都头真的就是我的兄弟,他见到我这副模样,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到时难免弄出人命,因此我才担心!” 武大郎与武松从小相依为命,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武松的人非他莫属。 郓哥听完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然后笑着对武大说道“天不早了,我的梨还没卖完,我先走了,说完与武大告了个辞,出去了。” 武大把郓哥送走,独自一人坐在床上发起了呆,口中呢喃道“兄弟!” 郓哥人小鬼大,他从武大家出来便转到了县衙,探头探脑的向里面望去。 门口的衙役见到他过来问道“唉唉,小东西,鬼鬼祟祟的望什么呢?” 郓哥听了,赶忙换上笑脸,说道“启禀这位大哥,小人想找那位新来的武都头!” “武都头?你找武都头做什么?”衙役问道。 郓哥弯腰笑着说道“大哥,你就帮我叫武都头出来一下,我真有要事找他,啊,是关于他哥哥的事!” 那名衙役见郓哥表情不似说谎,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说道“我认得你小郓哥,告诉你,你要是敢骗我,我一定饶不了你,在门口等着!”说完转身进去找武松了。 武松正在与县令及其他同僚在一起饮酒,衙役走进来禀道“启禀大人,门外有一人来寻武都头,说是有他兄长的消息!” 武松听了一惊,忙向县令看去,县令笑着说道“既然是寻武都头,那么武都头就出去看看吧,快去快回,我们等着你!” 武松谢过大人,起身跟着这个衙役出去了,一边走,武松一边在心里合计,自己的兄长不是在清河县吗?怎么在这阳谷县会有人来寻自己? 武松来到门外,小郓哥见到武松兴奋的招了招手,武松见到郓哥,心里更加好奇,因为他并不认识。 “是你找我?”武松问道。 “嘿嘿,武都头,是小人找你!”郓哥嬉笑着说道。 武松看了看郓哥,问道“你是何人,是你说知道我大哥消息?” 郓哥没有说话,而是笑着向武松身后的那个衙役看去,武松回过头,对那人点了点头。 衙役明白,瞪了郓哥一眼,然后转身离去了。 “现在行了,说吧!”武松对郓哥说道。 “小人名叫郓哥,武都头,请问你兄长是不是武大郎,清河县人?”郓哥先确认了一下。 武松听完脸上一喜,赶忙说道“正是,你怎么知道,我大哥人在哪里,他还好吗?” 郓哥见果然是武大郎的兄弟,先是一喜,接着小脸一沉说道“你兄长如今就在阳谷县,只是他现在不太好!” “什么?我大哥在阳谷县?他怎么了?”武松心里大惊,一口气问了三句。 “他被人打了,现在正在家养伤!”郓哥被武松的气势一惊,吓得赶忙说了出来。 “什么?我大哥被人打了?你在这里稍等,我去向县令大人告个假,你这就带我去找我大哥!”武松说完也不等郓哥回答,急忙跑了进入。 不一时,武松跑了出来,一拉郓哥的手说道“走,带我去找我大哥!”武松听说哥哥被人打了,心里着急,手上的力气不由自主的大了一些。 “啊,武都头,手,手!”郓哥哪受得了武松的神力,吃痛不过大声叫道。 武松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松开手,满脸歉意的说道“抱歉,在下担心兄长安危,心里急了些,小兄弟勿怪!” 郓哥咧着嘴揉揉发疼的手腕,说道“真不愧是打虎英雄,当真厉害,我们走吧!” 郓哥领着武松一路向紫石街走去,路上郓哥把武大被西门庆打伤之事,对武松说了一遍,不过西门庆为什么要打武大,他也不知道,只把这西门庆的为人大致说了一遍。 到了武大郎家,郓哥紧跑两步去敲门,一边敲一边大声喊道“武大快开门,我把你兄弟找来了!” 不一时,武大一瘸一拐的打开了房门。 “哥哥!”当武松见到武大的一瞬间,大声叫道。 “兄弟,真的是你,好好,我兄弟没事,太好了!”武大兴奋的说道。 武松转过身谢过郓哥,便邀请他进屋里坐会,郓哥笑了笑说道“你兄弟二人久未见面,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好好聊聊,我改天再来看武大!”说完挎着篮子转身跑了。 兄弟二人进到屋里,互相诉了一些思念之情,武松把自己走后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武大也把自己的遭遇讲了。 武松问道“哥哥,那西门庆为何要打你?” “为兄也不知道”随后武大就把那天遇到吴月娘之事,到自己挨打全都讲了一遍。 “可恶,我看这西门庆就是故意生事,我这就去找他理论理论!”武松说完便要去找西门庆。 武大赶忙拉住,好说歹说才算劝住。 这一夜兄弟二人彻夜长谈,只是武松见到兄长这一身伤,心里暗暗生恨,发誓要找西门庆算个清楚。 第二日武松告别兄长,去衙门里点卯,等一切事情完毕,找了一个衙役问了西门庆家的位置,便一个人奔西门庆家走去。 到了西门庆家一问,才知道西门庆并不在家出去了,林冲又打听了一番,那下人也不知道西门庆去了哪里,武松无奈只得离去。 事情凑巧,县令有一件要紧的公文,要给知府大人送去,县令有心提拔武松,便安排他去送信,也好积攒些功劳。 武松无奈,只能把找西门庆的事放下,领命去州里送信,只等回来再做理论。 却不想正是这短短的几天,却再横生变故,终酿祸端! 唉,昨晚熬到两点多,好歹是赶出来了 第一百八十九回 武二郎怒杀西门庆 武松得了县令指派,领着两个衙役拿上书信奔孟州而去。 武大郎在家里歇息了这些天,身体总算好的差不多了,武大是个闲不住的人,身体刚见好便又开始出去卖炊饼。 一开始的几天都很好,自从街坊邻居知道武松是他兄弟,对武大也开始客气了许多。 就这样过了五天,一切都很正常,不过冤家路窄,这一天武大如往常一般,挑着炊饼箱笼卖炊饼。 也不知怎么的一个没注意,在街角转身的时候刮倒一个人,这人好巧不巧的正是那个玳安儿。 这玳安儿还真不是有意的,他是陪着西门庆出来办事,正与西门庆在聊着什么,转弯的时候一个没注意,与武大撞上了。 你想想西门庆是什么人,那是无事闹三分的主,一看武大郎撞翻了自己的小厮,又联想起前些日子自己派人打他一事,心想“你这是故意报复,打我脸啊?” 当即怒火中烧,猛地一脚把武大踹翻在地。 有人会问“这西门庆不知道武松是他弟弟吗?西门庆怎么还敢打武大?” 唉,还真就说对了,这西门庆还真没听说两人是兄弟的事。 为什么呢?这西门庆是做药材生意的,这整个阳谷县的药材铺基本都是他的,一家独大。 而他的药材,也是从一个大药材商人手里进的,这几天这个药材商人正好有事路过阳谷县,西门庆为了搞好关系,特意陪着他花天酒地的玩了几天,因此还没听说武松是武大郎兄弟的事。 这西门庆一脚踹翻武大郎,嘴中骂道“好个矮矬丑鬼,上次留你一条性命,这番还来撩拨,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说完又待要打,却突然听到后面一声大喝“西门庆,我要你狗命!” 话音落下,只见一条大汉杀将过来,众人看时,却正是办事回来的武松武二郎! 武松办事回来,先到县衙交了差,复了命,便想回家去看看兄长武大,不曾想刚走到街上,却正看到西门庆一脚踹翻武大。 本来武松就要找西门庆理论,如今又看到他在打自己的哥哥,新仇旧恨加一起,使得武松瞬间暴怒,一把抽出随身腰刀,一声大喝向西门庆杀来! 西门庆正要继续殴打武大,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大喊,赶忙回身看去,只见一个大汉满脸杀气,手持一把腰刀向自己劈来,此时那把刀眼看就要落下。 西门庆见此心中大骇,赶忙往旁边一闪身,堪堪躲过这致命的一刀,却也被吓出一身冷汗。 西门庆闪到一边大声问道“你是何人,胆敢动我?” “三番两次伤我哥哥,我武松誓取你命!”说完再次提刀杀去。 这时武大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被西门庆踹伤的肚子,大声喊道“兄弟,冷静,不可伤人性命!” 但此时的武松早已被怒火蒙蔽了理智,要知道武松父母早亡,是武大郎既当爹又当妈,辛辛苦苦把武松拉扯大的。 在武松的心里,武大郎既是自己的哥哥,又是自己的父亲,如今见到哥哥屡次被西门庆殴打,怎么可能控制得住。 西门庆虽然不知道武松与武大的关系,但是对于武松是何人他却是知道的,一听武松说自己伤了他的哥哥,又联想到两人的姓氏,当即猜出两人的关系,大吃一惊道“武都头息怒,这一切都是误会!” “少废话,拿命来!”武松根本不听西门庆的解释,对着西门庆就是一刀。 当西门庆知道对方是武松时,心里先有七分胆怯,虽然西门庆也有些功夫,但是一来没有防备,二来未战先怯,身上本事发挥不出五成,瞬间陷入被动。 武大此时只能在一边干着急,却没有半点办法,捂着受伤的腹部,急得不住的咳嗽脸都呛红了。 武大这一番模样,落在武松眼里却是另一种画面,仿佛武大受了重伤,喘不上气来一般。 武松见到武大伤的如此“重”,心里愤怒到了极点,口中“呀”的一声大叫,手中刀似雪片一般上下翻飞,一刀快过一刀,一刀狠过一刀! 西门庆在武松这一阵猛攻之下,终于坚持不住,一个没躲过去,被武松一刀砍中胳膊。 这一刀砍得深可及骨,西门庆“啊”的一声惨叫,向后倒去。 武松一刀砍中西门庆,犹不解恨,提着刀急向西门庆奔来,准备多砍几刀,出出心中这口恶气。 却不想本来在一旁已经吓傻了的玳安儿,见到西门庆受了重伤,倒地不起,而武松此时又提着刀向他走去,害怕武松真的杀了西门庆,也不知从哪里爆发出的勇气,捡起武大挑箱笼的扁担,举起来就向武松打去,嘴里还大声喊道“敢伤大官人,我杀了你!” 此时的武松,精神正高度紧绷着,突然听到后边有人大喊杀了自己,出于武人的本能,转身就是一刀。 “噗”的一声,一刀正砍在玳安儿的前胸之上,一时间鲜血直流,眼看是活不成了。 可怜一个伶俐的的小厮,因为搬弄是非,害人终害己,命丧武松刀下。 旁边看热闹的人,一见闹出了人命,都吓得妈呀一声,赶忙向后躲去。 其实打到后来武松心里平静了一些,已经不想真的杀了西门庆,只想多砍他几刀给他一些教训,却不想失手闹出了人命。 武松见到死去的玳安儿,心里的那股狠劲又爆发了出来,猛的抽回腰刀,狠声说道“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事已至此,就一发全都结果了吧,免得留下日后再找我大哥麻烦!”武松说完转身对着西门庆就是一刀。 此时的西门庆刚爬起身,准备要跑,武松的刀就已经到了,“噗”的一下,后背上正着,西门庆的后背顿时被砍出一到血口子。 “啊!”西门庆顿时又大叫了一声,再次摔倒在地,武松不等他起身,紧走两步来到西门庆身前,一脚踩住他的后背,将腰刀倒提,猛的向下一插,“噗”的一下结果了西门庆的性命! 此时的群众早已吓得不敢出声,全都颤抖的看着浑身是血的武松,以及躺在地上早已死去的西门庆。 武松站在那里看了看西门庆,把手中腰刀一扔,转过身向武大走去。 武松所过之处,人群纷纷吓得向后退去,唯恐避之不及。 此时的武大也早就吓傻了,见到武松过来,用力的打了武松两拳,然后大哭道“我叫你不可伤人性命,你如何不听,现在当街杀死二人,却待如何?” 武松任凭武大打着自己,也不躲闪,等武大说完,武松问道“哥哥的伤如何了,不知有事没事,若严重时当速速请郎中看视,耽误不得!” 武大听了武松的话哭的更是厉害,大声说道“都是哥哥没用,是哥哥连累了兄弟!” 武大说完突然停下,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紧接着猛地一推武松,急急说道“兄弟快走,走的越远越好再别回来,此处自有哥哥去官府替你抵命!”说完又用力的推了武松几下,脸上充满了焦急。 武松笑了笑,看哥哥的模样身体应给没有什么问题,便对武大说道“小弟一人做事一人当,那西门庆数次无故殴打于你,我替兄出头乃为正理,算不得什么,哥哥不必担心,到了衙门也自有武松去理会!”武松说完便大踏步去官府自首。 最后事情的发展也如原著差不多,县令念武松是条好汉,把案子判得轻了,只判了一个刺配孟州牢城了事。 林冲听完时迁的讲述,心里充满了无奈,本来以为有自己的提醒,再加上时间的提前,会让武松躲过这一劫,没想到虽然没有了潘金莲,但是这西门庆终究还是死在了武松手里。 不过还好,这武大的命算是保了下来,没像原著中那般惨死,只是不知道那潘金莲现在在那?她的命运又会如何呢? 林冲起身,在聚义厅里来回走了几步,他知道在原著中武松到了牢城营,又发生了许多事,只是不知道现在还会不会发生? 林冲想来一会,对时迁说道“你立刻派人去阳谷县,把武大接来山寨,就说我是武松的结义兄长,武松的事我会安排,让他安心的到山寨来等着就好!” 时迁领命,然后转身下去安排了。 武松,孟州,看来自己又要下山一趟了,于情于理,武松都是自己必须要去救的,不仅因为他是自己的结义兄弟,更因为武松是自己儿时的偶像,也是自己最喜欢的梁山好汉之一! 而且救武松没有难处,即使他在牢城营没有施恩照顾,想来凭武松的本事也不至于吃亏,只是如何劝他上山入伙是个问题,这也是为何刚才让时迁去接武大的原因。 第二天林冲把自己要下山的事对众人说了,这次大家是一致反对,毕竟前几天林冲险些在东溪村出了事,若不是山寨早有准备,后果不堪设想。 梁山离孟州又很远,若在那边出了事,山寨连救援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大家这次意见出奇的统一。 林冲无奈,最后只能答应大家多带些兄弟一起下山,好说歹说总算是让大家同意下来。 第一百九十回 闻好汉却是真小人 武松因为杀了西门庆,被刺配孟州牢城,林冲对武松可以说是垂涎已久,上次相招,因为武松暂时不想落草,所以未能如愿,这次林冲却不想再错过自己这个结义兄弟! 因为担心林冲下山出现什么意外,所以这次做足了安排。 首先由石宝领宣赞,郝思文带二十个士兵为前队,挑上一些货物,装作去孟州做买卖的商人,提前出发到孟州落脚。 林冲领着穆弘,史进,卞祥,焦挺四大保镖,再加上戴宗共是六人,不带士兵,只做赶路回家的行人。 最后由晁盖领着欧鹏和马麟,也领着二十个士兵,推几两车子,上面装一些药材,只当做去孟州贩卖药材的人,作为后队人马。 本来史文恭还想劝林冲多带些人马,但是被林冲拒绝了,笑话,若真带了大队人马去孟州,没走到一半,就得与路过的州县打起来,到那时还怎么救人? 所有人准备完毕,依次下山,史文恭领着众兄弟送至金沙滩,方才回去。 三拨人马,依次相隔二三十里远近,走走停停奔孟州而去。 因为已是冬天,前些天又下了一场大雪,因此道路不是特别好走,非止一天,林冲等人终于来到孟州境内。 当林冲路过十字坡时,还见到了孙二娘的酒店,不过因为被山士奇一把火烧了,因此只剩下一片狼藉。 一行人来到孟州先找了个客栈住下,石宝和晁盖两拨人也分别投宿,住的地方离林冲的客栈都不算远,同在一条街上。 林冲六人到了客栈,让小二开了三间房,林冲与穆弘一间,戴宗与史进一间,卞祥与焦挺一间。 吃过晚饭,林冲对戴宗说道“明天你先去牢城营打探一番,看一看武松是否在这里,如今情况如何,到时我们在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戴宗点点头,说道“哥哥放心,别忘了小弟之前在江州,就是两院押狱节级,对这牢里之事在清楚不过!” 林冲听了笑道“兄弟不说,我险些忘记了,真快啊,一转眼我们大闹江州都快两年了!”林冲感慨了一下。 几人听了都是笑,卞祥说道“若不是哥哥当初大闹了江州,如今兄弟们怎能聚到一起,这都是天意!” 史进等人听了全都点头同意,如今山寨几十位头领,全都来自天南海北,若不是林冲,大家如何能聚到一起,当真是天意使然! 几人又说了一些闲话,便各自休息去了,一夜无话。 第二日,戴宗得了林冲命令到牢城营去打探消息,林冲几人则在孟州城闲转了起来。 林冲领着四人没有到繁华的地段,而是在南北两处城门转了起来。 四人对于林冲的这个决定非常不理解,卞祥问道“哥哥,既然是闲逛,为何不去城中繁华之地,来这城门有甚看处?” 林冲背着手,一边走着一边不住的打量着四周,听到卞祥发问,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我感觉要起风了!” “这是什么回答?”几人听了林冲的话,不仅没明白反而更加迷糊了。 四人陪着林冲在两个城门里外转了两圈,一直到中午才结束。 几人找了一个不错的酒楼,美美的吃了一顿,林冲是一个懂得享受的人,反正钱有的是,为什么要委屈了自己呢? 到了晚上戴宗回来,林冲先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然后问道“怎么样,事情可都打听清楚了?” 戴宗走到桌边坐下,先喝了一口茶,暖暖身子,然后说道“都打听清楚了,武松兄弟确确实实在这里,与普通犯人一样,不过听说与那小管营不太和睦,那人总是找武松麻烦!” “哦?”林冲听了戴宗的话,心里大感好奇,这牢城营的小管营不是金眼彪施恩吗? 他在原著中不是非常钦佩武松,最后还上了梁山,怎么会与武松不和呢? 难道不是同一个人? 林冲想罢问道“不知那个小管营叫什么,兄弟可打听出他为什么要针对武松?” “这个小管营名叫施恩,是老管营的儿子,知他的人都叫他金眼彪,听说会些拳脚,仗着父亲的面子,在这牢城一带也算一霸,小有名气。 至于他为何与武松结怨,小弟也寻人打听了一下,据说施恩在这附近霸占了一个叫做快活林的地方,生意十分的兴隆。 武松来后,这施恩听说了武松的本事,便想叫武松跟着他充当打手,替他看管快活林。 不过这施恩是嚣张惯了的人,与武松说时态度难免有些傲慢,而武松兄弟脾气哥哥也知道,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一向吃软不吃硬,因此便拒绝了他。 这施恩见武松拒绝,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便命令其他犯人去打武松,结果不仅没伤到武松,反而被武松打倒二三十个,就连那施恩也险些被武松打了,两人因此结了怨。 这施恩几次三番想暗害武松,都被武松识破,未能得逞,不过武松过的也不如意,我等若不早救,早晚必遭毒手!” 戴宗把打听来的情况,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 林冲听完心里暗想道“看来是自己想错了,书中写施恩十分佩服武松,是因为当时他的快活林被蒋门神抢了,连施恩自己都被蒋门神打伤了,他知道武松本事,想让武松替他抢回快活林,所以见到武松才会如此客气。 不过现在看来,他对武松的客气,并不是发自内心的,而是因为有求于武松,都是装出来的。 而如今因为自己的干预,武松提前来到了牢城,而他的快活林还没有被抢,所以他也就没必要,对武松这样一个囚徒低声下气。 从他如今的这些表现来看,此人是个极为势利的人,可以说是真小人,伪君子,算不得什么好汉!” 林冲心里想罢对几人说道“本来我还在想,若是武松在这里一切正常,便多花些银两,买通管营和差拨,弄个由头直接把武松放出来。 但就目前武松的这种情况来看,这个方法显然是不可行了,只能另作打算,重新想别的办法了!” 卞祥听完点点头说道“其实要救武松兄弟出来,也不是太费事,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多花些钱买通个机会,再略使计策,便可将武松兄弟救出。 不过我担心的是把武松兄弟救出后,他并不肯善罢甘休,以武松兄弟的性格,他被如此对待,不想报仇是不可能的!” 林冲听完点头赞同道“是啊,武松兄弟绝对是那种有仇必报,快意恩仇的性格,所以让他忍下此事,怕不容易!” 原著中,武松大闹飞云浦后,根本不做停留,直接返回张都监家,杀了所有人,来了个血溅鸳鸯楼,当真是有仇不过夜,所以要想让武松放弃报仇,确实有些难。 几人在那里商量了半天,也没想出太好的办法,此时的林冲开始后悔了,早知道会这么麻烦,就把吴用带来了,这小子的头脑还是非常好用的! 又过了一晚,第二天林冲领着卞祥,穆弘,戴宗三人,亲自到牢城营转了一圈,想实地看一看情况,没准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林冲四人在牢城营附近转了一个上午,也没有什么收获,时近中午,林冲看到前面有一个小酒馆,说道“中午了,我们到前面那家酒馆胡乱吃些,慢慢在想办法!” 三人没有意见,便与林冲一起来到了酒馆。 推门进去,屋里生着火炉,感觉十分的温暖。 酒馆很小,因为是饭点,里面已经坐了两桌客人,店家见到又有客人进来,赶忙上前招呼,十分的热情。 林冲几人坐下,点了几角酒,又随便点了些菜来下酒,店家一一记下,说了声“客官稍等”便下去准备去了。 没一时,酒菜上齐,林冲几人慢慢吃了起来,因为想着心事,因此几人也没怎么说话。 正吃间,酒馆的门又被打开,从外面进来一个满脸络腮胡子,体型肥胖之人。 店家一见来人,立即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口中说道“呦,是差拨大人,快快请进,坐这边暖和暖和!” 林冲几人一听来的人是差拨,全都向那人看去。 差拨显然和店家很熟悉,点点头说道“给我烫壶酒,在切二斤牛肉来,忙了一上午,累死爷爷了!” “好嘞!”店家痛快的答应了一声,便去烫酒切肉,没一会都端了上来。 店家把酒菜摆好,又给差拨把酒倒上,然后问道“差拨大人一向清闲,今日为何如此劳累?” 差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夹了一大片牛肉送进嘴里,嚼了两下然后说道“你不知道,明天督监大人要来巡视,因此管营大人让把牢城营好好打扫一番。 我命苦,这一上午都在看着犯人收拾,站的我是又冷又累,这不趁着饭时到你这里喝杯热酒,暖暖身子!” 店家又赶忙给差拨把酒满上,然后说道“可是那孟州兵马守御张都监?” “若不是他,有谁能让管营如此上心?算了算了不提这个,来,左右不忙,你也坐下来陪我喝两杯!”说完两人喝了起来。 林冲听了两人的对话,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明悟,暗暗想道“张都监,莫非就是书中的那个张都监?” 第一百九十一回 武松得救施恩被俘 林冲几人吃完饭,喊来店家结了帐便起身离开。 出到门外,戴宗问道“哥哥,我们下午去哪里?” 林冲笑了笑“回去,把其他几位兄弟都找来,我有办法了!” 几人回到客栈,戴宗把石宝,晁盖等六人全都找来,大家听说林冲有了主意都很兴奋! 林冲见人都到齐,起身说道“今天我在牢城营得到一个消息,说是主管本地军马的张都监,明天要到牢城营巡视,我想借此机会做些文章,救武松兄弟出来,若是可能顺路帮他把仇也给报了!” 众人听了,全都面上一喜,急忙问道“哥哥,计将安出?” 林冲笑了笑说道“张都监过来巡视,作为下官的管营,一定会领着差拨,节级等人,出牢城十里迎接,以示尊敬,到时等他们离开牢城营,守备松懈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这般这般行事,不知众位兄弟以为如何?” 众人听了林冲的计策,全都点头叫好,直夸此计甚妙! 众人又商量了一下细节,便各自准备去了。 第二天,牢城营。 一大早,管营就领着差拨,一众节级等人,到十里外迎接张都监去了。 牢城营外,两个守卫正在门口无精打采的站着,这么冷的天出来站岗,可不是件幸福的事。 “唉,你说这张都监能到这牢里来吗?”这时一个守卫向另一个人问道。 “这谁知道,大老爷们的心情又是你我能猜出来的? 不过前几次来的几位大人,可都没来过这里,都是直接被管营接去了自己的府上,好吃好喝好伺候,最后再拿着供奉就走了!”另一人回道。 “唉!这叫什么事啊,他们好吃好喝好拿的,却连累你我在这里挨冻!”第一个人抱怨了一句。 两个守卫正说间,前面走来两人,衣着华丽,气质不俗,一看就知道出自大富人家。 “停一下,不知二位是什么人,来这牢城营何事?”见到来人打扮不俗,守卫害怕得罪了贵人,客气的问道。 听到守卫问话,其中一位豹头环眼的人回道“我们是孟州李员外家的人,这位是我们的少爷。 前几日我家少爷与小管营吃饭,小管营说在这牢城营里,有一位叫武松的囚徒有些本事,小管营许诺把此人送给我家少爷做个跟班,所以特意过来看一看。” 两个守卫听了互相看了一眼,孟州的李员外是谁他们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个有钱人家,而且又能与小管营相交,就更不是自己所能得罪的了。 两人心里合计完,一人回道“原来是李公子,失敬失敬,只是二位来得不巧,今天张都监过来巡视,小管营陪着管营大人,前去迎接督监大人去了,不在这牢城营。” 那位李公子听了眉头皱了皱,然后说道“这般不巧,可是我都已经来了,不知能否让我看一下那个武松,也好知道他长什么样,要不要收留与他?” 李公子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人,那人会意,忙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各重五两,分别笑着递给二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一点也没错,本来两个守卫就对这个李公子很是敬畏,现在又得了银子,而且还是五两,这可不是小数目了。 两人心中大喜,相互点了点头,其中一人说道“李公子实在是太客气了,既然如此,我二人也不好让李公子白跑一趟,就担些血海关系,领二位进去见那武松一面,不过还请李公子不要呆的太久,免得管营大人回来撞见了不好!” “两位放心,我进入看一眼就出来!”那位李公子笑着说道。 两位守卫听了,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其中一人领着李公子二人进去了。 到了大牢里面,来到一间牢房门前,守卫说道“李公子稍等,我把门打开,让那武松出来与你见上一见!”说完便把牢门打开,向里面喊了一声“武松,出来,有贵人来看你!” 武松正在阴暗的牢房里闭目养神,因为要时刻提防施恩派人偷袭,所以武松一直都没睡好觉,在平时没事的时候,便抓紧时间休息。 武松听到守卫喊他,本来并不打算出来,但又一听说有贵人来看他,便心生疑惑,最后还是决定出来见上一见,看看是什么贵人。 当武松从牢房里出来,见到来人的一刹那,心里瞬间一喜,刚想说话,却见那位李公子,快速的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直接刺进了守卫的胸膛。 那个守卫没有任何防备,便瞪大眼睛死了。 原来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冲和穆弘,林冲扮作亲随,穆弘扮作李公子,这也是为何武松见到二人心里一喜的原因。 “哥哥,穆大哥,你二人怎么来了?”武松激动的问道。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出去再说。”林冲三人便一齐快速的向外跑去。 此时同在牢房里的其他犯人,一见这种情况,也都跟着跑了。 在出来的路上,林冲几人遇到了几个其他守卫,见到林冲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杀!”林冲也不答话,直接大喊道。 “敌袭,有人劫牢!”顿时牢城营里混乱了起来。 可是这些散漫的守卫,又如何能拦的住林冲三人,只几下便把守卫杀散。 这时从大门外又杀进四人,正是一直埋伏在附近的史进,卞祥,焦挺,戴宗四位兄弟! 两伙人汇合到一起,快速的向牢城营外跑去,不过他们并没有直接回孟州,而是跑向了回往济州的方向。 正跑间武松喊道“哥哥稍歇,小弟有话说!” 众人听到武松的话,便都停了下来,纷纷回头看着武松。 “众家哥哥听武松一言,小弟斗杀西门庆身陷囹圄,多得几位哥哥舍命救出,小弟感激不尽。 但是小弟在这牢城营,屡遭那小管营施恩陷害,更有几次差点丧命,如此仇恨不得不报,小弟请几位兄长先行一步,容小弟回去报了仇,再赶来梁山与众位哥哥聚义!”武松说完对众人拜了一拜。 众人听完哈哈大笑,林冲上前扶起武松,笑着说道“我的好兄弟,为兄早就猜到你不会善罢甘休,早就做好了安排,想来此时那施恩等人已经被其他兄弟捉住了,兄弟只管跟我们走便是,一定会让你亲手报了大仇!” 武松听完面上一喜,大声说道“知我者,兄长也!” 林冲一行人一路向前跑去,走了大概二三十里,见到前面有一大片树林,林冲说道“就是这里了!”说完便当先走了进去。 众人跟上,在树林里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喊道“哥哥,在这里!”林冲看去正是石宝。 林冲问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石宝哈哈一笑“哥哥放心,这点小事岂能难倒兄弟们!” 众人见了面,林冲先把晁盖等人和武松,分别都做了介绍,几人相互见礼。 因为石宝与武松早已相识,两人更是多寒暄了几句。 “他们人呢?”林冲问道。 晁盖笑了笑,对着后面喊了一声“把人都带过来!” 话音落下,从后面的树林里走出许多梁山的士兵,中间还押着六七个五花大绑的人。 那些人被押着走了过来,其中一位肥头大耳的人哭着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林冲上前一步,看了看几人,说道“不想死的都把头抬起来!” 几人一听,赶忙都把耷拉着的脑袋,全都抬了起来。 林冲回身对武松说道“兄弟过来看看,可认得这些人?” 武松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听林冲说完,赶忙大步走了上来。 “老管营?差拨?施恩?哈哈……果然是你们这几个鸟人!”当武松看清这些人时大笑着说道。 这几人一见到武松,脸上全都一惊,心里想道“武松?他不是被关在牢城营吗?难道……这帮人劫了大牢?” 几人想完心里全都一哆嗦,尤其是后面的施恩,当即吓得瘫坐在地上,武松对他的恨意,施恩是最清楚不过的。 林冲看了看那个肥头大耳的人,问武松道“这个人是谁?” 武松看了看,摇摇头“不认识,在牢城营没见过此人!” 这时晁盖过来说道“哥哥,他就是那个张都监,想到此人与他们都是一丘之貉,便被兄弟们一道绑了来!” 这时那个张都监也大概猜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感情是管营他们与这伙人有仇,自己命苦被一道绑了过来!” 张都监想到这里赶忙说道“好汉饶命,小人与各位好汉无怨无仇,而且小人一直为官清廉,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还请众位好汉饶命!” 林冲听了张都监的话哈哈大笑,这个张都监可是真不要脸啊,居然能这么夸自己,若是他这种人也算是为政清廉,没做过坏事,那天下间就没有坏人了。 林冲笑了笑没有理他,而是对旁边的武松说道“这些人为兄都为你抓来了,怎么处置兄弟自己决定就行!” 这几人一听林冲如此说,全都吓得赶忙向武松求饶道“武都头饶命,武都头饶命啊!” 第一百九十二回 二郎入伙再遇好汉 武松没有理会几人的求饶,从旁边一个士兵手中接过一把腰刀,迈步向几人走去。 来到人前,武松把跪在前面的几人都踹到一边,径直来到施恩身前,低下头冷笑道“狗贼,你在牢城营是如何的威风,为何此时吓成这个模样,亏你平日里总自诩为好汉,当真是可笑!” 那施恩此时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武都头,小人知错了,一切的事情都是小人不对,还请武都头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哈哈哈哈!”武松听了哈哈大笑,笑罢说道“放过你,当初你可想放过我,你几次三番的欲置我于死地,若不是我有几分本事,又得其他犯人暗中帮助,早就不知被你害死几回了,那时怎不说放过我? 现在却反过来要我放你,简直是痴心妄想,我今日不杀你,又怎能解了我心头之恨,狗贼拿命来!”武松说完一刀劈下,结果了施恩的性命。 林冲见武松杀了施恩,报了大仇,便对旁边的士兵点点头。 士兵们会意,一齐动手把张都监他们几人也都杀了。 林冲走上前,对武松说道“恭喜兄弟报了大仇!” 武松扔下刀,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对林冲说道“小弟在牢城营时本以为自己必死,不想被哥哥领众兄弟死命救出,此等大恩武松永世不忘,从今以后小弟愿做哥哥身边一小卒,为哥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对林冲拜了四拜! 林冲赶忙扶起武松,高兴的说道“兄弟快快请起,你是我林冲的兄弟,兄弟有难,我这个做哥哥的岂会置之不理,所以以后不可再说这些见外之话!” 武松站起,林冲又说道“还有一事说与兄弟知道,免得兄弟担心,你哥哥武大,我已派人去接,此时多半已经上山,到时你兄弟二人便可在山寨相见,再不分离!” 武松听了心中大喜,赶忙再次谢过。 此间事情已了,林冲等人担心官兵追来,便再次启程向梁山赶去。 在路上一连走了几天,石宝突然说道“哥哥可还记得那位凌老太公?” 林冲听了石宝的话,笑着回道“当然记得,那凌老太公可真是一位心地善良之人!” 去年冬天,大概也是这个时候,林冲几人去沧州找柴进,回来的路上偶然救下山士奇,因此耽搁了路程,那一晚就是在凌太公庄上借的宿。 这位凌太公还有一个儿子,正是轰天雷凌振。 石宝见林冲还记得,笑着说道“若是我没记错,再走几里就应该到凌太公庄上了!” “哦!是吗?”林冲是个路痴,尤其上次来还是晚上,所以林冲就更不记得了。 “没错!”石宝向四周看了看,然后肯定的说道。 “太好了,走我们去拜访一下凌老太公!”林冲的心里可是一直惦记着凌振呢。 宋朝第一炮手啊! 武松和晁盖等人并不知道凌太公,心里都很好奇,林冲便在路上把凌太公的事对几人讲了一遍,众人这才明白,都称赞太公心善! 几人加快了赶路的速度,终于到了凌太公的庄子。 林冲上前敲门,不一时大门打开,出来一个下人,见到门外站着许多人,先吓了一跳,然后“砰”的一声关上大门,并且落了锁。 林冲只听到那个下人在里面大喊道“太公不好了,那群恶人又来了!” 下人的这一番举动,弄得林冲大为不解,就算自己人多了一些,可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不对,林冲在心里想道“刚才这个下人喊的是那群恶人又来了,这显然是认错了人,应该是在自己之前曾来过一伙恶人,因此这个下人才会如此害怕!” 这时石宝从后面走了上来,对林冲说道“哥哥,情况好像不对啊?” 林冲对石宝点了点头,回道“我也感觉出来了,可能是太公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人正说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凌太公愤怒的声音“你们这群仗势欺人的东西,老夫我跟你们拼了!” 话音落下,只见大门一下子被人打开,里面露出凌太公的身影,不过此时的凌太公却面容憔悴,没了往日的神采。 “太公息怒,是小侄林冲!”林冲见到太公出来赶忙出声说道。 凌太公拄着拐杖,被两个下人扶着,正想上前与来人理论,突然听到林冲的话,赶忙抬头看去,一见之下大喜,果然是林冲。 凌太公见到门外站着的是林冲,而非来闹事之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满脸歉意的对林冲说道“原来是林贤侄与石贤侄,却是误会,老朽失礼了!” 林冲赶忙上前扶过凌太公,出声问道“小侄刚才听太公说什么恶人,不知发生了何事?” 凌太公听完叹息了一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贤侄快快领人与老朽进庄,我们到厅里慢慢详谈!” 林冲听完对石宝点了点头,石宝会意,便对后面的武松等人打了一声招呼,一齐跟着老太公进入了庄子。 到了大厅,凌老太公先命人把林冲带来的四十个士兵安顿好,然后才与林冲等人分宾主坐了。 林冲等太公坐好,再次问道“不知太公家里究竟发生何事,可否告知小侄一二,看看小侄能否帮得上忙?” 凌太公先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贤侄不知,本县新来了一个县令,姓邓,大家都叫他邓县令。 这个邓县令有一个儿子,从小不务正业,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县令,整日游手好闲,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前一阵子家中老太婆身体沉重,恐有个山高水低,便唤小儿回家看视,免得遗憾。 小儿回来住了几日,他母亲的病反而好了许多,前几日小儿到县上去给母亲抓药,正巧遇到那邓公子当街调戏一名女子,小儿看不过便出言阻止。 不想那邓公子不但不收敛,反而命十几个随从把小儿打了一顿,至今还卧床不起。 后来也不知那邓公子从何处打探出小儿身份,昨日便领人来到庄上,出言让老朽全家搬走,这个庄子要归他所有,若是我等不搬,他就要让官府派人抓我们下狱,正因为如此,刚才下人才会误以为几位贤侄是那公子派来的人,以致闹出了误会,甚是失礼!” 太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的讲了一遍。 “岂有此理,这种鸟人若是让我碰到,绝饶不了他!”武松一向嫉恶如仇,听了太公的讲述气的大骂道。 林冲几人听了也都义愤填膺,林冲说道“此人着实可恶,太公莫怕,有我等兄弟在此,定然不会让他得逞!” 太公听完赶忙起身道谢,不过被林冲拦住了,于情于理林冲遇到这种事都不会袖手旁观。 林冲说道“既然令郎在家,我当过去看望一番!” 太公同意,便领着林冲向后屋走去,武松等人也起身跟上,一同过来看望。 到了后堂,太公领着众人来到一间屋前,说道“这间就是小儿卧室!”说完推开房门,出声说道“我儿,看看是谁来看你了!” 林冲几人跟着太公进入房间,见到床上果然躺着一人,想来应该就是凌振。 此时凌振听到太公喊话,正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林冲见到赶忙上前一步扶住,说道“凌公子莫要起身,好好躺下免得碰到伤口!”说完又扶凌振躺了下来。 凌太公此时也来到床边,笑着对凌振说道“我儿,可知扶你这位是谁?” 凌振躺回床上,轻声回道“恕孩儿眼拙,确实没有认出这位大哥身份!” 太公说道“这位就是我时常对你提起的那位林冲林贤侄,后面的这些都是林贤侄的兄弟!” 其实此时的凌太公早已知道林冲的身份,当初凌振回来时,太公一次无意间,把林冲等人到庄上借宿的事对他讲了,凌振听完便说出了林冲的身份,凌太公这才知道林冲是梁山泊主。 这凌振久在军中,因此知道林冲,而且他对林冲还十分的推崇,主要是凌振认为林冲讲义气,够仁义,是条真正的好汉! 当凌振听说眼前这人就是林冲,急忙又要起来行礼,被林冲挡住方才作罢。 林冲把自己与太公相识一事,以及此次有事路过,因此过来看望的事对凌振讲了一遍,并对他说“兄弟放心,躺在床上好好养伤,家里的事既然被我碰上,就一定不会袖手旁观,放心,一切事情都有我来应对!” 凌振赶忙千恩万谢了一番,有了林冲的这番话,他知道自己的家一定不会有危险了,但心里却又隐隐不安起来,不为别的,正是因为林冲的身份,若是让别人知道自己家人与梁山贼寇来往,恐怕非摊官司不可。 几人正在闲聊着,突然听到前院一阵吵闹,并且声音越来越大,凌振一听,大怒道“一定是那帮狗贼又来闹事了!”说着便要起身。 林冲赶忙将他扶下,出声说道“兄弟莫动,安心养伤就好,一切事情全都包在我的身上!”说完领着武松等人大步走了出去。 第一百九十三回 江湖好汉如雨骈集 林冲领着武松等一众兄弟,来到前院,果然见到一个公子哥领着许多随从,正与凌家的下人对峙。 而自己带来的那四十名士兵,此时正站在回廊下,因为没有自己的命令,他们也不敢冒然动手。 林冲来到人群前面,让那些下人先下去,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邓公子,故意问道“你是何人,来此何事?” 这个邓公子见突然从后面走出一群人,而且在旁边的回廊下还站着一群人,心里先有了三分疑惑,听到林冲发问,故作镇定反问道“你又是何人,为何在这里?” 林冲笑了笑说道“这家的太公是在下族叔,你说我为何在这里?” 这邓公子听了心里暗想道“果然是凌家找来的帮手!”心里想完看了看林冲,傲慢的说道“我是本县县令的公子,这个庄院本公子看上了,昨日已经通知凌家人搬走,为何今天还不搬啊?” 本来林冲在出来的时候,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此事,可是现在却有了主意。 这个凌振是自己十分钟意的人,一直都想把他拉上梁山入伙,可是因为他之前一直在东京,所以没有机会,何不趁着这个机会略施小计,让他入伙呢? 林冲心里想罢背过手,对身后的穆弘使了一个包围的手势,穆弘跟随林冲日久,一看见这个手势立即明白过来。 穆弘一挥手,回廊下的士兵便快速的把邓公子他们包围了起来。 这个邓公子本来还在洋洋得意,突然见到这些人把自己包围起来,心里大惊,战战兢兢的说道“你们要做什么,告诉你,我父亲可是本县县令,我要是有点什么闪失,你们一个都别想好!” 正在这时,凌太公也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林冲见到凌太公,故意大声呵斥道“不要以为你有县令撑腰就可以胡作非为,还想灭我叔叔满门,我先杀了你!”说完大喊一声“动手!” 一时间早做好准备的穆弘和武松等人,全都冲了出去,与士兵一起,几下就把邓公子等人杀了个干净。 可怜这个邓公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成了林冲招揽凌振的垫脚石,也算是为梁山大业,做出了一点贡献。 在林冲刚下令动手的时候,凌太公就走了过来,听到林冲下令,赶忙大声阻止“贤侄切莫冲动!” 可林冲就是有意杀这个邓公子,以用来逼凌振上山,因此哪会停下,只几下便都杀干净了。 太公见到冯公子惨死,大惊失色道“贤侄闯下大祸了,杀了这邓公子,若被县令知道,该如何是好啊?” 林冲心中暗想道“别说是这么一个纨绔子弟,就是县令在这自己也敢杀了!” 林冲一边想着一边解释道“太公不知,此人秉性顽劣,绝不肯善罢甘休,我若不先下手为强,太公一家早晚被他所害!” “唉!”凌太公听了叹息一声,说道“话虽如此,可贤侄也太莽撞了些!” 林冲假意劝解道“太公休要懊恼,既然事已至此,当另想办法保全。 不瞒太公,小侄等人乃梁山好汉,虽然暂时落草却也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若太公及令郎不弃,请一同到梁山安身!” 凌太公听了一跺脚道“罢了罢了,难不成真要被官府捉去不成?唉,我这就去通知小儿一下,然后吩咐下人收拾东西,我们尽快动身,免得夜长梦多!”说完凌太公转身向后屋去了。 “找一个房间,把这些人的尸体先抬过去!”林冲下了一个命令,史进听了,一挥手领着士兵去抬尸体了。 石宝和卞祥走了过来,石宝轻声说道“恭喜哥哥!” 石宝没说恭喜什么事,他知道林冲听得懂。 林冲笑了笑说道“可惜了这个邓公子,其实他罪不至死的!” “这有什么?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哥哥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石宝说道。 “顺势而为?好一个顺势而为!哈哈哈哈……!”林冲听了石宝的话心里豁然开朗,然后大声说道“走,我们去看一看凌太公与凌公子!”完转身走了。 其他人也没感觉杀了这个邓公子有什么不对的,这种人不杀留着又有何用? 想完也都跟着林冲走了。 凌家后堂,凌振听了父亲的话,心里一阵苦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事已至此,凌振也只能同意入伙梁山,凌太公见自己儿子也同意,便赶忙吩咐下人收拾家中细软,再命人找两辆马车,一辆是他与老伴乘坐,另一辆是给受伤的凌振乘坐。 因为事情紧急,所以东西收拾的比较快,一共装了几辆大车,凌太公老两口和凌振也上了马车。 林冲命士兵赶上马车,带上愿去的下人和丫环,不愿去的给些钱财让他们走了。 一切准备完毕,林冲一把火把凌太公家点着了,然后启程奔梁山而去。 赶了半日,眼看便要天黑,突然从后面传来喊杀之声“站住,莫跑了梁山贼寇!” 原来是邓县令得到儿子被杀的消息,领人追来。 林冲见官兵追上,命焦挺保护太公他们先走,其余人一齐向官军杀去。 这邓县令本来正在家中闲坐,忽然听手下来报,说有一人自称凌太公家下人,前来报官,说是凌太公伙同梁山贼寇杀了邓公子,如今已经放火烧了庄院,启程向梁山逃去。 邓县令一听自己的儿子被人杀了,顿时大怒,急忙命人前去查看。 衙役查看完毕回来禀报确有此事,气的邓县令哇哇大叫,直骂“匹夫该死,我誓杀汝!”骂完便点起所有衙役,官差急忙追来。 快到傍晚时终于追上了林冲等人,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邓县令直接下令道“给我杀,不要活的,给我一个不留都杀死!” 他的想法是好的,可是现实是残酷的。 林冲领着武松,晁盖等一帮大虫,身后还跟着二十几个梁山士兵,风一样杀了过去。 这些人冲入人群,简直如入无人之境,手起刀落,官军纷纷毙命,手下全无一合之将。 邓县令本来还以为自己人多,杀败林冲等人不在话下,哪知会是这种结果。 邓县令见到自己的人,被人家砍瓜切菜般杀死,顿时吓得冷汗直流,眼见情况不妙,大喊一声“快撤!”说完他先调转马头跑了。 本来这些官军就被杀得丧胆,又听到县令下令撤退,当即发生喊都跑了,速度一个比一个快,唯恐跑得慢了被杀死。 林冲见官兵逃走,也不去追,直接转身向焦挺他们赶去。 自从这次杀散官军,在余下的路上便一路畅通无阻,行了几日终于回到梁山。 此时的凌振经过几天修养,也已经能下地走动,因此也不再乘坐马车。 史文恭领着留守的众位兄弟,在金沙滩迎接林冲,两下相见,热情的打着招呼。 林冲先命人安排好凌老太公,然后与众兄弟一起来到聚义厅,林冲先把武松和凌振介绍给众人,刚待要给二人介绍山寨的兄弟,却又发现人群中多了几位陌生面孔。 林冲心里一喜,开心的说道“看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又有新兄弟入伙了,兄长还不快快为我引荐一番!” 史文恭哈哈大笑道“还是兄弟眼尖,来来来,我来引荐新上山的兄弟!” 史文恭当先引着林冲,来到一位道士模样打扮的人身前,林冲猛地一看此人,心中想道“莫非此人是公孙胜?” 只听史文恭介绍道“这位道长乃孙安兄弟相招而来,姓乔名道清,原名乔冽,精通道法,本领非凡!” 林冲听到此人不是公孙胜,而是幻魔君乔道清,心里大喜,这乔道清是田虎手下国师,被田虎封为护国灵感真人,后又加封军师左丞相,地位非凡! 在原著中宋江征讨田虎,就数这乔道清制造的麻烦最大,后来还是公孙胜得罗真人亲传五雷正法,方才彻底降伏,当真了得! 林冲瞬间想罢,开心的说道“原来是江湖人称幻魔君的乔道长,我梁山能得道长加入,当真如虎添翼啊!” 乔道清上前一步对林冲行了一礼,出口说道“没想到哥哥亦知贫道名号,当真荣幸,我在江湖也久闻哥哥仁义之名,因此得孙安兄弟相招,便没有犹豫,直接来投,还望哥哥收留!”乔道清说完又对林冲打了个辑首,态度很是谦恭! “哈哈哈,兄弟不必多礼,以后都是自家兄弟,莫要如此客气!”林冲开心的回道。 两人见礼已罢,史文恭又指着一位鬓边有一大块朱砂记的大汉,刚想介绍,林冲打断了他,说道“兄长莫说,让我猜上一猜!” 林冲说完故作沉吟道“这位兄弟身材伟岸,容貌不俗,莫非是江湖人称赤发鬼的刘唐兄弟?” 那大汉听了林冲的话,赶忙上前一拜道“小弟正是刘唐,没想到哥哥亦知小弟贱名,小弟真乃三生有幸,今听闻哥哥招贤纳士,所以特来相投,情愿为哥哥身边一小卒,为哥哥执鞭坠镫,保护左右!” 林冲听完哈哈大笑,扶起刘唐说道“好兄弟,快快请起!” 第一百九十四回 谋未来高人来投 林冲扶起刘唐,好言鼓励了几句,又向旁边的几人看去。 史文恭会意为林冲介绍道“这三位好汉乃杨林兄弟相招入伙,原在饮马川讨生活,手下有五七百兄弟,一二百匹好马,得杨林兄弟相招,情愿来我梁山入伙,共聚大义!” 说到这里林冲假意大惊道“莫非是饮马川的裴宣,邓飞,孟康三位兄弟?” 林冲的话一出,不仅裴宣三人惊讶了,连史文恭等人都震惊了,好家伙,感情你谁都认识啊,虽然大家都知道林冲有识人之明,但也不能这么邪乎吧? 裴宣三人这一瞬间惊讶,便都心生激动,赶忙一齐对林冲拜道“小弟拜见哥哥!” “哈哈哈,爽!”林冲在心里暗暗大笑道。 林冲在心里笑过,赶忙扶起三人,自然又少不了一番欢迎鼓励之话! 林冲随后又把众人介绍给武松和凌振,然后说道“新得众位兄弟上山,足见如今山寨之兴隆,当大摆筵席以示庆贺!” 林冲说完对朱富说道“朱富兄弟,你安排人整理筵席,山寨从上到下,连庆三天,让兄弟们好好热闹热闹!” 朱富听了赶忙领命“哥哥放心,一切事情都包在小弟身上!” 众位兄弟见林冲说要大庆三天,全都兴奋的大叫起来,天下间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和兄弟们一起痛快的喝酒,更开心的了! 山寨一连大庆了三天,李逵,武松等一帮好酒的人,全是过足了酒瘾,尤其是李逵,基本就是喝了醉,醉了睡,睡醒了再醉,气的他老娘总是骂他! 三天过后,一切恢复正常,林冲先是任命乔道清暂行军师之责,同参军事。 因为裴宣以前曾是六案孔目出身,因此任命裴宣掌管梁山军纪,定功赏罚。 又命凌振建造火器坊,专门研究各式火器火炮。 火器坊是林冲心里一直思虑的事,只因没有何事人选,一直未能成行,如今有了凌振的加入,总算了却心中一块心病。 孟康在落草之前是船匠出身,因此林冲命孟康主管造船,专门为梁山设计建造各式大小战船。 而武松,刘唐,邓飞等人,暂时先协助史文恭等人训练士兵,等以后再做具体安排。 山寨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兄弟们每天都带领山寨士兵训练,此时梁山的总兵力以接近十万,但是林冲却并没有成立新军,只是让所有人都一起训练着。 这一日林冲独自在书房里想着事情,如今劫生辰纲一事肯定是不会发生了,在原著中劫生辰纲的七人,已有六人上了梁山,只差一个公孙胜。 所以除非自己安排他们去劫,要不然这几个人是不会再动那个心思。 林冲想了想,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了一件事,这件事是自己早就想好了的,但是却因为忙其他的事而忘记了。 林冲想到这里,顿时一拍额头,唉,怎么能把他忘了呢。 当即,林冲唤来陈五,让他通知时迁和冯华一齐来书房找自己,没错,林冲忘记的人正是这个冯华,那个帮助自己救出史进,然后一同上梁山的大财主。 不一会,时迁和冯华二人先后来到书房,林冲客气的让二人坐下,又让陈五为二人各倒了一杯热茶,暖暖身子。 陈五下去后,林冲先对冯华说道“因为这段时间太忙,一直没腾出时间与冯先生详谈,甚是怠慢!” 其实冯华自从上了梁山以后,虽然整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但是却一直不见林冲找自己谈事,开始还好,可时间久了,冯华心里也开始担心起来,他害怕林冲过河拆桥,不再理自己。 要知道好吃好喝,并不是冯华想要的,想当初他在华州可比这生活好多了,冯华想要的,是当初林冲许诺他一飞冲天的机会,也正因为如此,冯华才下定决心搏上一搏! 冯华今天本来正在家喝闷酒,突然林冲派人找他谈事,冯华听了心中一喜,赶忙换了件衣服,又洗了一把脸匆匆赶来。 冯华听到林冲说话,赶忙客气道“大头领客气了,最近山寨事多,小人也是知道的!” 林冲听完哈哈一笑,说道“却是我怠慢了,不过我感觉我二人应该先把彼此的称呼改一改,我也不叫你冯先生,你也别叫我大头领,从今以后我们只以兄弟相称,如何?” 冯华听了林冲的话,心中大喜,林冲能与自己兄弟相称,这足以说明林冲在心里接纳了自己,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冯华当即起身说道“小弟见过哥哥!”说完对林冲拜了四拜。 林冲笑着受了,先让冯华坐下然后说道“我之前许你一飞冲天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不知兄弟心里可做好了准备?” “哥哥放心,自打上山以来,小弟一直在等着此事,因此在心里早已做好准备!”冯华肯定的回道。 林冲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加入梁山之事,外界很少有人知道,因此我想让你做的事就是,继续做回你的商人!”林冲说道这里停了一下,他想看一看冯华的反应。 果然,冯华听了林冲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又露出释然的表情,显然猜出林冲不会只让他单纯做一个商人。 林冲见了冯华脸上一系列的表情,心里很是满意,继续说道“不过我不是让你单纯的只做商人,我要你配合时迁,利用商人的身份作掩护,暗中打探一切对山寨有用的情报,你能理解吗?” 林冲说完冯华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丝疑惑,随即又是一喜。 而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时迁也是一愣,因为这件事林冲之前并没有对他提过,因此他也是头一次听说。 林冲没有理会二人,继续说道“我要你下山以做生意为由,在大宋境内开店,至于做什么买卖我不管,由你决定。 而开店的地方,就先从梁山周边的这些州县开始,一开始的本钱由你自己出,利润也全归你。 等到后来规模扩大,我会逐渐为你提供支持,而那时所获利润你再与山寨平分。 平时你只管安心做买卖,打探情报的事交由时迁去做,但是你要完全配合他,至于具体怎么做,我们一会在慢慢商量,只先说这点兄弟能否同意?” 冯华听完想了想说道“恕小弟直言,这么做好像对小弟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小弟还要承担事情暴露所带来的风险?” 林冲听完哈哈大笑道“兄弟说得没错,所以我才让兄弟选择赌还是不赌?” “赌?不知哥哥所指的赌是什么?”冯华疑惑的问道。 林冲微笑着说道“兄弟赌我能不能成事,赌我最后能走到哪一步!” 冯华听了林冲的话,双眼瞬间睁大,紧紧的看着林冲问道“哥哥是指……?”说道这里冯华用手指了指天。 林冲见了脸上露出强大的自信,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说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冯华听完双眼冒出精光,随即脸上的表情变得坚定无比,对林冲点了点头道“哥哥放心,小弟一定配合好时迁兄弟,把哥哥交待的事情办好!” 林冲听完开心的放声大笑,心中畅快无比! 林冲随后又与二人商量起具体事宜,包括先选择在哪里开店,情报怎么收集,怎么样传递消息等等许多细节。 三人因为此事足足商量了两天,才算研究出一个大概的轮廓,而后冯华便带着几个心腹之人下山去了。 这件事情三人没有对任何人说,这也是林冲要求的,一切的安排都只有三人知道。 通过这件事情,林冲又想起一人,那便是一早就被自己派到白胜身边,做卧底的李小二。 现在晁盖等人已经上了梁山,也就没有了劫生辰纲一事,让他在继续监视白胜已无意义。 林冲想罢,让时迁派人去找李小二,并把当初与李小二约定好的暗号告诉了他。 没几天,时迁派去的人回来禀报,说“找到了李小二,也对上了暗号,但是李小二此时却不愿上山,因为李小二在那里已经娶妻生子,日子过的还算安稳。 既然林冲已经用不到他,他便打算留下来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免得家人担心,并让来人转告林冲,若是日后林冲有需要他的地方,只管派人来找他,到时他一定拼死完成林冲交待的事情!” 林冲听了心里很是高兴,是替李小二高兴,这个李小二是个苦命的人,如今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也算他的福气。 林冲随即让时迁派人给李小二送去一百两银子,算作林冲对他的一点帮助,毕竟相识一场,而且自己最初的名声,就是因为救了他才得来的,林冲是个念旧的人,能帮他一点,就帮他一点。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林冲的两个儿子也慢慢的长大了,大儿子林胜,已经能扶着东西自己走路了。 这天林冲把两个小家伙抱到一起,正开心的逗着,突然陈五敲门进来禀道“启禀大头领,朱贵头领派人来报,说山下来了一位道士,欲投山寨入伙,朱头领不敢擅自做主,因此派人前来询问!” “道士?怎么又是道士……?”突然间林冲仿佛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口中呢喃道“莫非是他?” 第一百九十五回 龙入梁山初会智深(感谢书友无心争锋打赏) 林冲听到陈五说山下有一道士前来入伙,心里一阵疑惑,说道“你去通知乔道长和吴学究,让他二人陪我一同下山去看一看。” 陈五听了点头应诺,转身出去通知二人。 林冲把两个儿子交给林娘子和庞秋霞,又分别亲了两个小家伙一口,这才起身出了门。 林冲在路上等了乔道清和吴用一会,二人到来,三人便一起向山下走去。 在路上乔道清问道“哥哥可知是何人来投?” 林冲笑了笑回道“据报信之人所说,此番来的与兄弟一般,是位道长,正因如此才叫兄弟一起过来见上一见!” “哦,也是位道士,那贫道可要好好接待一番!”乔道清听了笑着回道。 吴用听到二人对话,出声向乔道清问道“一向只知兄长道术精湛,却不知兄长在哪里修道?” 乔道清听了吴用的话叹息一声,回道“说来惭愧,贫道所学道术皆得一位异人相传,那位异人只教了贫道一些外道,也不肯告知姓名,只说日后自有名师指点。 贫道后来又曾去向罗真人求道,但是罗真人说与我缘分未到,不可收留,还送了我四句偈语: 遇山得入, 遇林得主, 遇龙得师, 遇济得道。 贫道猜测头两句,应该应在梁山和林大哥身上,这也是为何小弟得孙安相招,便直接来投的原因,只这最后两句却不知何意?” 林冲听了心里合计开来,这前两句应该正应在梁山和自己身上,这第三句遇龙得师,莫非应在入云龙公孙胜的身上? 林冲想罢也没有说破,只是回道“仙家法语岂能妄猜,日后自有应验!” 乔道清与吴用听了,都觉有理。 三人到得金沙滩,乘船来到对岸,进入朱贵酒店,果见酒店内坐着一位道人,但见模样: 头绾一枚道髻,身穿青蓝道袍,腰系杂色束腰带,背一口松纹古铜剑,手中一条拂尘,八字眉,圆眼,方口,三柳细髯,端得仙风道骨! 道人旁边朱贵和杜兴正在一旁陪着,三人相谈甚欢! 朱贵与杜兴见到林冲三人进来,赶忙过来迎接,口中称道“哥哥,吴学究,乔道长!” 三人也分别与二人回了礼,便向道人走来,此时那道人也已经起身,一脸笑意的看着林冲三人。 “道长有礼了,些许琐事缠身,来得迟些,道长勿怪!”林冲走来,先打了一声招呼,客气了一句。 “贫道公孙胜,见过林寨主!”公孙胜直接自报家门道。 果然是公孙胜,林冲听完心里喜道。 林冲一边心里想着,一边惊喜的说道“莫非是江湖人称入云龙的公孙一清道长?” 公孙胜听了林冲的话,心里微微得意,笑道“正是贫道!” 两人在这里叙着话,身后的吴用和乔道清却各怀心思。 吴用想道“这林大哥怎会识得如此多的人物?前番乔道清,刘唐,裴宣等人如此,今天对这公孙胜又是如此,莫非林大哥暗中还有另外一个情报来源?嗯,一定是如此!” 而一旁的乔道清却在心里想道“此人叫做入云龙,又是道家出身,莫非应了罗真人的那句遇龙得师不成?我一会当好好问他一问!” 林冲与公孙胜客气了几句,然后把吴用与乔道清一同介绍了。 当林冲介绍到乔道清时,乔道清先与公孙胜打了个辑首,然后问道“敢问师兄在何处修道?” 公孙胜此时却也在心里暗暗合计,想道“我下山时师尊曾有言,说我与一人有师徒之缘,却又未说明此人是谁,只说这人与自己相同,都是道家之人,而且名字里有一个清字。 眼前这人正是道家,又叫做乔道清,刚好都应了,莫非师尊说的就是此人?” 公孙胜想罢,回了一个辑首,然后说道“贫道在九宫县二仙山修道,师从罗真人!” 乔道清听完眼睛一亮,然后点点头没有继续说什么。 林冲在旁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心中想道“看两人的表情,应该都在心里有了计较,这师徒缘分看来是错不了了!” 几人客气了几句,林冲便要公孙胜一同上山,也好介绍其他兄弟认识。 公孙胜欣然同意,既然已经决定上山入伙,当然要以林冲马首是瞻。 几人一同回到聚义厅,此时众位兄弟已经得了林冲通知,早已在聚义厅等候。 林冲引着公孙胜进来,先把他介绍给众人,大家都知道罗真人乃世外高人,因此对公孙胜也十分的客气。 当晚一场接风宴是少不了的,乔道清在饮宴间隙,走到公孙胜身边,先敬了公孙胜一杯酒,然后说道“师兄有理,小弟也曾去拜访过罗真人,奈何罗真人说与我无师徒之缘,我师当另有其人,并送了四句偈语给小弟。 其中一句就是遇龙得师,今日见得师兄,得知师兄被人称作入云龙,又是罗真人高徒,因此好奇,不知真人所说的遇龙得师,是否应在师兄身上?” 入云龙听了心中立刻明了,师尊所说与我有师徒之缘的人,定是这乔道清无疑! 当下说道“好叫师弟得知,贫道在下山之时也得师尊嘱咐,说我此次下山当有一段善缘,有一位名中带清字之人,与我有师徒缘分,让我遇到收之为徒,了却因果! 白天在山下之时我听到师弟名字,便在心里合计此事,不想刚才听到师弟所说偈语,当确信无疑,师尊说的正是你我二人!” 乔道清听了公孙胜的话心里大喜,急忙跪倒拜了三拜,正式拜公孙胜为师。 大厅众人见到二人模样,心中好奇,都过来询问发生何事? 公孙胜扶起乔道清,然后把罗真人对二人说的话,以及刚才二人的对话都和众人讲了一遍。 大家听后都称赞罗真人道行高深,都来祝贺二人结为师徒! 这一晚聚义厅气氛十分热烈,直到很晚方散。 时光如梭,白马过隙,一转眼到了来年五月。 此时正值春暖花开,草长莺飞之际。 这一日,林冲把史文恭,王寅,公孙胜,吴用,乔道清叫到自己书房谈事。 林冲对几人说道“我准备乔装去东京一趟,办些事情!” 几人听林冲说要去东京,心里一惊,王寅忙说道“哥哥为何要去东京,要知道这汴梁城可是天子脚下,作公的极多,哥哥又是在东京生活过的人,识得兄长之人大把,倘若被人认出,不是耍处!” 吴用也劝道“是啊哥哥,东京不比他处,还是不去的好!” 林冲知道大家都是为他好,但是他却有一个非去不可的理由。 前几天时迁偶然对他提起一事,说江湖传言,东京大相国寺新来了一个和尚,被分配在酸枣门外看菜园,闲来无事和几个泼皮吃酒,因嫌门外柳树上老鸹吵闹,一怒之下,空手把一株大柳树连根拔起,此事轰动整个汴梁城,并在江湖上流传开来。 林冲一听,这不是鲁智深倒拔垂杨柳吗? 难道鲁智深已经去了东京大相国寺?林冲心里一合计,还真是,时间上差不多正是这个时候,因此林冲才动了去东京的念头,不为别的,只为鲁智深! 当然林冲不能对几人说是为了鲁智深,只说自己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几人见林冲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劝阻。 第二日,林冲在聚义厅对大家说了此事,并让穆弘,史进,卞祥,焦挺,时迁五人随行,吩咐已毕各去准备,明日起早下山。 第二日,林冲几人准备妥当,各自乔装打扮了一番,然后背上包裹,下山而去。 众兄弟一直送到金沙滩,林冲几人上船与众人挥手告别,张顺划动船只向对岸驶去。 到了对岸,朱贵与杜兴接住,林冲又与张顺说了几句,便起身赶路奔东京汴梁而去。 几人一路穿州过县,晓行夜宿,非止一日终于来到东京。 一切顺利,几人成功混过城门检查,林冲走在街道上,心里万分感慨。 两年多以前,自己意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走在这古色古香的街道上,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那时自己还是八十万禁军教头。 如今两年多过去,这街道上的一切都没怎么变化,可自己却已是梁山泊主,手下百十个肝胆相照的兄弟,更是统领十万兵马,早晚成就一方势力。 当真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东京林冲最熟悉不过,先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客栈住下,点了些酒菜让小二送到屋里吃了。 吃过饭林冲并没有着急去找鲁智深,赶了几天的路,大家都有些乏了,先好好歇息歇息,明天再去不迟。 第二天早起,几人洗漱一番,吃过早饭,林冲只带了穆弘和卞祥便出门去找鲁智深。 其他三人林冲让他们随便逛逛这汴梁城,反正这里又没有人认识他们,只要不主动惹事,就没什么危险。 林冲领着二人,一路奔酸枣门外的菜园子而来,林冲曾和史文恭来过一次这里,因此路径还算熟悉。 到了菜园子,林冲站在矮墙外向里看去,果见一个胖大和尚,正带着一群泼皮在那里演练武艺。 林冲心想“来的好不如来的巧,如今场景却正好似原著一般!” 第一百九十六回 豹子头痛打高衙内 林冲站在墙外看着鲁智深练了一套拳脚,说实话鲁智深的功夫当真厉害,拳法大开大合,刚猛有力,让人看了感到一种磅礴大气,很有气势! 鲁智深一套拳打完,收功站定,林冲与穆弘三人全都不由自主的叫起好来! 鲁智深听到墙外有人叫好,侧过头喊道“甚么人在外面?” 林冲对鲁智深抱了一拳,说道“我兄弟三人路过此处,见到师父演练武艺,看得兴起忍不住叫起好来,打扰了师父,甚是失礼!” “哦!看三位气质不俗定不是普通人,请进来一叙!”鲁智深出声邀请三人。 林冲三人走进菜园,鲁智深让几个泼皮取来长凳,供几人坐了。 那几个泼皮也不管什么,有的直接坐在了地上,也有的站在鲁智深身后,很是散漫。 鲁智深问道“敢问几位阿哥姓名?” 林冲知道周围这几个虽是泼皮,却也是极讲义气之人,便直接说道“在下林冲,敢问师父法号?” 林冲说完,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旁边的一个泼皮,此人也是其他人的头,叫做过街鼠张三。 张三听道林冲二字,心里一惊,赶忙低下头仔细向林冲看去,眼神里充满了疑惑,问道“可是那豹子头林冲?” 穆弘与卞祥不知为何林冲会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又见林冲被人认出来,当下起身盯着那过街鼠张三。 张三见到穆弘和卞祥杀气腾腾的看着自己,吓得一哆嗦,连旁边的鲁智深也是双眼一凝。 林冲哈哈一笑,对二人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然后说道“没想到我林冲离开东京两年多,还有人记得我,甚幸甚幸!” 鲁智深听完也是哈哈一笑,说道“洒家俗名鲁达,法号智深,只因三拳打死镇关西,后经人介绍出家当了和尚。 在江湖上常听人说豹子头林冲乃真好汉,听得洒家耳朵都出茧了,今日一见果然不俗,好胆识,好气魄!” 林冲听完想道“这鲁智深的经历与原著中基本相同,不过从此刻开始就要发生改变了!” 林冲想罢说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鲁提辖,失敬失敬!” 鲁智深一摆手“什么提辖,那都是过去了,现在大家都叫洒家花和尚,哈哈哈……!” 林冲把穆弘和卞祥介绍给了鲁智深,几人见礼,鲁智深说起自己曾经见过林冲的父亲,还得林提辖指点过两招,林冲听了称鲁智深为师兄。 两人越聊越是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鲁智深提议二人结拜,林冲欣然同意。 两人随即起身,互相拜了八拜,结成生死兄弟,鲁智深年纪稍长为兄,林冲为弟。 林冲高兴说道“今日我与兄长结拜正当庆祝,不如我们一同到酒楼喝几杯如何?” 鲁智深也是豪爽之人,当即同意。 林冲又大方的邀请一众泼皮也去,人多热闹。 林冲的这一举动,更是博得了鲁智深的好感,心想“难怪江湖人都说洒家这兄弟豪爽仗义,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林冲四人,领着一众泼皮来到街上一处酒楼,点了两桌丰盛的酒席。 林冲四人,加上两个泼皮的头,一个就是那个张三,另一个叫做青草蛇李四,六人一桌,其余泼皮一桌。 林冲身上有的是银子,所以紧可好酒好菜来点,这可乐坏了这帮泼皮,都赞林冲的好! 这一顿酒喝得极其尽兴,吃过饭林冲又让小二打包了几样肉菜,买了两坛好酒,一发算了钱,然后让张三李四拎了,准备回到菜园继续喝。 鲁智深见林冲如此豪爽,心中高兴,想道“这个兄弟交的对心!” 众人下得楼来,林冲又把那白阳毡帽带上,免得被人认出。 没走几步,忽然听到一位女子的尖叫声,又听到几个男人的邪笑声。 林冲和鲁智深停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公子模样的人,正领着一众随从在调戏一位美妇。 这个场景让林冲想起原著中,林娘子被高衙内调戏的桥段来,心里瞬间无名火起,大喝一声“住手!”说完便冲了过去。 鲁智深见到这一幕也是大怒,本来刚想阻止,却被林冲抢了先,随即也哇哇大叫着跟了上去。 林冲来到那伙人身边,见到那个一身华服的公子,还在对那位娘子动手动脚,心头火起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那位公子没有防备,冷不防被踹了一脚,一时吃痛“哎呦”一声摔了出去。 与他一起的随从也是一阵慌乱,赶忙跑过去搀扶,这位娘子也趁此机会,和丫环一起跑到了林冲的身边,不住的哭泣。 那位公子“哎呦”着从地上起来,扯着娘娘腔骂道“哪个挨千刀的,竟敢打本衙内,我要告诉我爹诛他九族,哎呦,疼死我了!” 这时鲁智深他们也跑了过来,那个张三一见这个公子,心中一惊,悄悄来到林冲身边,小声说道“林大哥,这位是高太尉的儿子,高衙内,还是少惹为妙!” “高衙内?不会这么巧吧?”林冲听了心里一愣,暗暗想道。 如今的林冲可不是原著中的林冲,他现在可不怕什么衙内,就是高俅来了,他也不怕! 林冲冷冷的看着高衙内,质问道“你就是那花花太岁,高衙内?” “哼!没错,你竟敢打本衙内,我饶不了你!”高衙内见林冲认出了他,立即狠狠的说道。 林冲笑了,笑得很开心,想道“终于可以替原著中的林娘子出口气了!” 想完直接对着高衙内又抡出一拳,并且大骂道“打的就是你高衙内,一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林冲含恨的一拳打出,那刚站好的高衙内直接又飞了出去,并在空中“噗”的一下吐出两颗槽牙! 穆弘和卞祥见林冲动手,当下也犹豫,直接朝那帮亲随打去。 鲁智深也是一个不怕事大的,尤其还是喝了酒的鲁智深,当即大踏步冲出,抡起拳头左右开弓,打将起来。 张三和李四见了,刚想领着众泼皮动手,却见高衙内和十几个随从,已经被鲁智深三人全都打倒在地,痛苦哀嚎! 鲁智深犹未解恨,看见旁边有一个小摊,摊前摆着几张桌椅,便顺手抄起一条长椅,就向高衙内打去。 林冲见此赶忙一把拉住,若不然,以鲁智深的力气,这一下若是打实了,那高衙内非死即重伤。 并非林冲不想杀高衙内,而是林冲觉得现在还不是杀高衙内的时候。 林冲拦住鲁智深,说道“好了哥哥,人我们已经教训过了,此处人多我们先行离去,免得官兵来了不好脱身。” 鲁智深虽然喝了酒,但却未醉,他知道林冲几人的身份尴尬,便扔下长椅,愤愤的说道“今天先留你一条狗命,日后再敢胡作非为,洒家定不饶你!”说完与林冲一齐走了。 那位娘子见林冲等人走了,又见高衙内被打躺在地上哀嚎,怕惹祸上身也领着丫环匆匆走了。 林冲一行人一路回到菜园子,鲁智深犹自愤愤的骂着,林冲拉鲁智深坐下,说道“今天我们打了那高衙内,我想那狗贼高俅定不会善罢甘休,哥哥当早做打算!” “怕他个鸟,高俅那厮若来,洒家定然一禅杖结果了他!”鲁智深大声的骂道。 林冲了解鲁智深的脾气,知道他是敢说就敢做的性格,出声劝道“小弟并不是说哥哥怕了他,而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不怕他明着来,就怕他耍一些阴谋诡计!” 张三也说道“是啊师父,林大哥说的没错,那高俅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莫着了他的道。” “唉!”鲁智深叹了口气,说道“这帮鸟人,仗着自己手中权势,不想着如何报效朝廷,整日只知欺男霸女,真真气煞我也!” 林冲想了想,对张三李四说道“麻烦两位领着你们的人,散到城里去打听消息,若是太尉府或衙门有任何风吹草动,赶快回来告知我们,如何?” 张三听了,赶忙说道“林大哥放心,蹲点盯梢,打探消息,是我们兄弟的看家本事,保证不会错过任何有用的消息,您就瞧好吧!” 张三说完一挥手,跟其他泼皮说道“兄弟们,出发!” “好嘞!” “走着!” 一众泼皮大呼小叫的打探消息去了。 林冲转头对穆弘说道“兄弟赶快进城,通知史进他们三人,就说情况有变,让他们拿上东西到这里来汇合!” 穆弘点了点头,转身也向城中走去。 鲁智深看到林冲一系列的安排,井井有条,暗中点头,说道“兄弟不愧是做大事的人,心思果然缜密,为兄佩服!” “算不得什么,主要是遇过的事多了,自然就练出来了!”林冲谦虚道。 鲁智深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洒家心里也明白,得罪了那高俅,恐怕此处是呆不下去了,罢了罢了,要不然洒家也受够了这清规戒律,就随兄弟一同上梁山入伙吧!” 林冲听了心中大喜,哈哈大笑道“我的好哥哥,这就对了,别人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这叫斩尽邪恶立地成佛!” 鲁智深一听林冲的这两句话,也是哈哈大笑,说道“我看兄弟慧根独具,到更似个出家人!” 说完几人一齐大笑起来! 第一百九十七回 陆虞候献计高太尉 晚上十分,史进三人跟着穆弘来到菜园子,林冲把几人介绍给鲁智深,又把鲁智深介绍了一遍,几人相互见礼。 时迁问道“哥哥,用不用小弟前去打探一番?” 几人来时,穆弘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对三人讲了。 林冲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我已经让人去打探消息,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几人闲聊了一会,果见张三和李四赶了回来。 两人进屋先对林冲和鲁智深行了一礼,见到屋里又多出三个陌生人,心里疑惑,但是一想到林冲的身份,也就释然了。 张三说道“师父,林大哥,我们兄弟探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林冲几人一听赶忙问道“是什么消息?” “哥哥可知白天救下的那个女子是何人?”张三神秘的问道。 林冲与鲁智深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同时摇了摇头,说实话,他们当时真的没想起来问女子的身份。 张三见二人摇头,赶忙说道“那位娘子却是徐教头的夫人!” “哪位徐教头?把话说明白一些!”林冲无奈的回了一句。 这要是陈五对自己汇报事情,也向张三这么墨迹,林冲早就一脚踢过去了。 张三嘿嘿傻笑了一下,赶忙说道“这位徐教头,就是那金枪班教头徐宁,人称金枪手的那位。 小弟还打听到,那徐娘子回到家中把事情告诉了徐宁,徐宁顿时大怒,不顾徐娘子劝阻,直接去太尉府找高俅理论。 可是那高俅正因为高衙内被打而大发雷霆,见到徐宁前来讨要说法,直接便让人把他捉了起来,打入了大牢。 我们刚刚回来时,听说那徐娘子还正四处托人打点,希望救徐宁出来。 因为林大哥当时用毡帽挡了脸,所以那高俅并不知林大哥身份,但是却打探出师父是大相国寺的僧人,如今以派人前去大相国寺盘问,想来很快便会查到这里。 我二人见情况紧急,便留下其他人继续盯着,先跑回来给几位送信,免得吃亏!” 张三这次没有墨迹,直接把所有的消息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林冲一听那徐教头是徐宁,“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没想到是徐宁的妻子被高衙内调戏,他自己如今也被高俅抓了。 也难怪,那高衙内被自己打的不轻,高俅暴怒也是正常,毕竟打了高衙内就如打他高俅一样。 可是徐宁却在这个时候去找高俅理论,不是自找苦吃嘛,不过这徐宁也算是一条汉子,没有畏惧高俅的身份,敢第一时间去找高俅要说法,是大丈夫所为值得称赞! 鲁智深见林冲站起,忙问道“兄弟认识这徐宁?” 林冲点了点头说道“我在做禁军教头时,与这徐宁关系甚厚,时常在一起切磋武艺,此人武功高强,家传钩镰枪法更是一绝,为人也光明磊落,是条好汉!” “哦!既然如此你与洒家当救他一救!”鲁智深听了林冲的话回道。 林冲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救是一定要救,不过眼下我们应该先离开这里,免得一会官军来了,被他们堵住!” “兄弟说得有理”鲁智深说完进到里屋,拿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包裹,顺手挎上戒刀提了禅杖,说道“我们这就走!”性格很是爽利! 林冲几人也不犹豫,直接起身跟着鲁智深走了出去。 因为要救徐宁,所以不能走太远,李四提议说道“众位哥哥,小弟有一位姑舅弟弟,就住在离此十四五里的村子,家中无别人只他自己过活,不如先去他那里暂住几日?” 林冲几人听了点头同意,便由李四在前面引路,奔他弟弟家而去。 当大家随李四来到他弟弟家,林冲这才发现,原来这里离当初的李小二家很近。 李四的弟弟也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平时对李四很是崇拜,见到李四领人过来,二话没说直接表示欢迎。 众人进到屋里,虽然房间不算太大,也比较凌乱,但胜在能挡风寒,供人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林冲给了张三和李四十两银子,让他二人领人继续打探消息,尤其是徐宁的消息。 张三李四二人领命而去。 一连三天都没有什么进展,高俅在大相国寺查到鲁智深的下落,立即派人去捉拿鲁智深,结果菜园子早已人去楼空,不见半个人影。 高俅无奈只得继续派人打探,而徐宁也依然被关在大牢里,高俅几次派人下牢拷问徐宁,问他究竟认识不认识打高衙内的人。 不过这徐宁是真的不知道,究竟谁打了高衙内,所以高俅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问出来。 林冲在屋里等了三天,实在无聊,便领着穆弘出去随便转转。 说来也巧,两人在城边随意的走着,却不想陆谦外出办事正好路过这里。 林冲想着心事并没有看到陆谦,但是陆谦却看到了林冲,虽然林冲戴了一顶白阳毡帽,把脸遮住了大半,但是陆谦对林冲非常熟悉,从体型步伐上便把林冲认了出来,又仔细的确认了一下露出的下半张脸,更加确定是林冲无疑。 陆谦见到林冲心里大惊,刚想悄悄跟上去,却又担心被林冲发现,毕竟林冲的武艺摆在那里,此处人流又少,发现他的几率非常大。 陆谦眼珠转了转,也不去办事,直接跑回了太尉府。 见到高俅,陆谦说道“启禀太尉,小人刚刚在城外看见了林冲!” “林冲,他在哪里?”高俅一听到林冲的名字,立刻咬牙切齿的问道。 陆谦把从城外见到林冲的经过说了一遍,又把自己没有追去的理由讲了,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不说,高俅也一定会问,还不如自己主动说出来,还能打消高俅的不满。 果然高俅听完没有多做追究,而是问道“那林冲为何会来东京?” 陆谦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一直未想通,按理说以林冲如今的身份,是不可能来东京这么危险的地方,可是他偏偏来了,真是奇怪。 他们当然想不出,因为林冲是为了鲁智深而来,不说他们想不出,就连跟他一起来的穆弘等人,都不知道林冲究竟来东京做什么。 陆谦想罢,突然间想起一件事,赶忙对高俅说道“太尉,听衙内说打他的除了那个和尚,还有几人,会不会是林冲他们?” 高俅听完眼光一凝,赶忙叫人把那天跟着高衙内的几个随从叫来。 几人来后,高俅让他们把那几个人的模样又说了一遍。 当高俅和陆谦听到其中最先动手之人,头戴一顶白阳毡帽,看不清模样的时候,顿时知道一定是林冲。 高俅大怒狠狠的一拍桌子,大骂道“林冲这个贼寇,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东京打本太尉的儿子,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陆谦,命你马上带人去把林冲的下落打探出来,本太尉要把他捉住碎尸万段!” 高俅此时是真的恨死了林冲,正所谓打人不打脸,可林冲却三番五次的打高俅的脸,现在更是把他的儿子打了,若是自己再不把他抓住,也显得他这个太尉太无能了些。 陆谦听完并没有立即领命,而是说道“太尉息怒,小人想到了一个捉住林冲的办法!” “哦!什么办法?”高俅惊喜的问道。 “之前小人还不知道林冲在东京做什么,但是现在却有些眉目了。 太尉想一想那林冲为了徐宁的妻子,而动手打了衙内,现在这徐宁被太尉关进了大牢,以小人对林冲的了解,他一定会想办法救徐宁出来,我们何不利用一下这一点,设个圈套让林冲自己送上门来呢?” 高俅听了疑惑道“你确信林冲会为了徐宁而甘愿冒险?” “一定会的,小人与林冲相识多年,对他的性格最是了解不过!”陆谦自信的说道。 “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需要什么人帮忙,你直接持我手喻调遣即可,记住,一定不能让林冲给我跑了!”高俅愤怒的说道。 “小人遵命!”陆谦一脸媚笑的回道。 林冲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更不知道高俅和陆谦,已经定下计策准备捉他。 林冲与穆弘转了一圈,没什么意思便回去了。 当晚,张三和李四赶了回来,兴冲冲的对林冲几人说道“林大哥,师父,有消息了,本来高俅想治徐宁死罪,但是开封府尹说罪不至死,因此判了个脊杖二十,刺配沧州,这几天便要动身!” 林冲听了心里暗笑,看来本应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桥段,全都复制到徐宁身上去了。 林冲对鲁智深几人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在他去沧州的路上把他劫了!” 鲁智深问道“我们要在哪里动手,总不能一直跟他到沧州吧?” 林冲听完笑了笑,他早就想好了一个地方,慢慢说道“野猪林!” “野猪林?这是什么地方?”鲁智深问道。 “这野猪林是此去沧州第一个险恶去处,树大林深,正好动手!”林冲慢慢说道。 “好,既然如此,我们便在这野猪林动手,杀了防送差人救出徐宁!”鲁智深大声同意。 就在林冲几人在这里商量的时候,陆谦正一脸阴笑的在一张桌子旁边站着,桌子上面还放着一张纸,纸上醒目的写着三个大字“野猪林!” 第一百九十八回 杀衙内徐宁得救 时间又过了两天,林冲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徐宁被押解上路,好在野猪林将他救出。 因为时迁不善厮杀,所以林冲安排他去接徐宁的家人,特意嘱咐他不能丢下那副雁翎甲。 就在林冲收到消息,说第二天徐宁就要启程去沧州的时候,张三和李四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进到屋里,张三气喘吁吁的对林冲说道“林大哥,师父,我们上当了!” 几人一听心里全都一惊,林冲赶忙问道“怎么回事,我们上什么当了?” 张三稳了一稳,然后说道“刚才一个兄弟从高衙内嘴里探到消息,说这一切都是高俅和陆谦设下的计谋,就是为了引林大哥上当。 那陆谦猜出我们会在野猪林动手,所以早就做好了安排,只要林大哥一现身,就会进行抓捕!” 张三的话彻底震惊了林冲,林冲赶忙问道“那高俅和陆谦怎么会知道我在东京?” 张三想了想回道“那高衙内没说,好像是陆谦无意间见到了林大哥,因此才向高俅献了这个计策。” “陆谦,好一个陆虞候,看来你还是选择出卖我来获得高俅的信任,哼哼,我这次要叫你赔了夫人又折兵!”林冲怒极而笑道。 既然知道了这是个阴谋,那么计划就要改一改了。 本来林冲并没有把救徐宁当回事,只不过两个防送公人,他们几人中随便派出一个就能解决了。 可是如今事情起了变化,所以还要重新商议一番。 众人全都看着林冲,等着林冲安排任务,林冲想了想,对张三说道“交给你一个任务,一定要想办法完成!” “林大哥,尽管吩咐,不管什么事,小弟一定给你办妥,是不是要我多找些人来帮忙?”张三痛快的回道。 “哈哈,兄弟误会了,动手救人一事,无需你们插手,我们兄弟几个足够了,我要让你在明天,无论如何也要把高衙内给我抓来,能做到吗?”林冲说道。 “就这么简单?”张三问道。 “没错就这么简单!”林冲肯定的点了点头。 “好,林大哥放心,小弟明天一定把高衙内给你带来!”张三保证道。 这件事对他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虽然现在他和李四不宜露面,毕竟那天打高衙内他俩也在场,但是他的兄弟们却没有关系,骗一骗高衙内那个蠢货,简直易如反掌。 林冲点点头,接着说道“明天你把他带来这里,再把你交心的兄弟都带来,实话告诉你,这个高衙内我根本没想过再让他活着回去。 因此你和你的兄弟们,在这东京汴梁也就再呆不下去了,否则高俅不会放过你们。 到时你们是选择跟我一起回梁山,还是选择去其他地方,你们自己拿主意,不过若选其他地方,我会给你们一大笔钱,算作对几位的酬谢!” 林冲对这几个泼皮很有好感,因此才会对他们说这些。 张三听了,根本没有犹豫,直接对林冲拜道“小弟和兄弟们,早就想好要随林大哥回梁山,多谢林大哥收留!” “哈哈,不必客气,我非常欣赏你们几个,放心,我林冲对待自己人,一向是极为大方的,到了山寨之后好好干,亏不了你们!”林冲鼓励道。 林冲对张三说完,又对鲁智深等人说道“既然那陆谦在野猪林做好了埋伏,我们就在徐宁到达野猪林之前动手救人。 他陆谦自以为聪明,但是却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忘记了我的身份,我是山贼,我想动手杀人不会顾及地方。 之前之所以选择在野猪林动手,是因为不想暴露自己,可如今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也就没有必要非要在野猪林动手了。 明天我们先杀了高衙内,向那高俅讨些利息,然后在路上找个行人想对较少的地方,把徐宁救了,直接返回梁山,让那陆谦在野猪林慢慢等吧。 我到要看看他既没抓住我,又丢了徐宁,还害死了高衙内,他陆谦怎么跟高俅交待!” 听林冲说完,鲁智深啪的一拍大腿,说道“哈哈,好,就应该这么做,只可惜不能亲手杀了陆谦和高俅这两个狗贼!” “兄长放心,我们杀了高衙内,那高俅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没准一气之下就会亲自领兵来攻打梁山,到那时我们再杀他不迟!”林冲劝解鲁智深道。 林冲吩咐已毕,便让大家早点休息,只等明天动手。 第二天所有人都按计划行事,时迁先进城去接徐宁的家小,张三去找人骗高衙内,李四找人去盯着徐宁。 林冲几人则安心的等在这里,只等张三他们把高衙内骗来,等杀了高衙内之后再去救徐宁。 没一会,最先回来的是李四,李四领着几个泼皮回来,对林冲说道“林大哥,徐宁已经和两个公人启程了,他的娘子在送他的时候,哭的死去活来,很是感人!” 林冲点了点头,对几人说了声辛苦,便让几人坐下休息。 本来大家都以为第二个回来的会是张三,没想到却是时迁,时迁背个红羊皮匣子,身后领着徐宁的夫人和丫环,那个丫环还抱着一个婴儿,想来应该是徐宁的孩子。 原来徐娘子正在家里伤心,这时时迁找上门来,告诉他自己是徐宁的朋友,知道徐宁遭人陷害特意过来救他,因为害怕救出徐宁后,官府来抓徐娘子,因此提前来接她,免得过后遭受牵连。 此时的徐娘子早已六神无主,突然听到有人说能救徐宁,便下意识的选择了相信,就这样收拾了家中细软,又取了雁翎甲,便跟时迁来了。 林冲跟徐宁的夫人见了个礼,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了,徐娘子听说那天救自己的人是林冲,大喜过望。 徐娘子虽然之前不认识林冲,但是他却听徐宁说过林冲,知道林冲与徐宁关系亲厚,只是不知为何去了梁山。 林冲安慰了徐娘子几句,告诉她不用担心,自己一定会救出徐宁,然后一起去梁山安身。 快到中午时张三终于回来,后面跟着几个泼皮,几人手里还抬着一个麻袋。 张三见到林冲,高兴的说道“回哥哥,小弟不负所望,把高衙内抓来了!” 说完打开麻袋,露出里面昏迷不醒的高衙内。 林冲让人把高衙内弄醒,当高衙内醒来见到眼前这么多人时,吓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抓本衙内,告诉你们我爹可是当朝太尉,伤了我没你们好果子吃!” 林冲走到高衙内面前,笑着说道“看来你那天的打是白挨了,还是这么不长记性!” “是你,那天是你打的我?”因为那天林冲戴着毡帽,所以高衙内一时没认出来。 这时鲁智深走了过来,大声说道“不要与这种人多费口舌,直接杀了,然后好去救徐宁兄弟!” 高衙内没认出林冲,但是对鲁智深却印象深刻,听到鲁智深的话,吓得哇哇大哭,求饶道“好汉爷爷饶命,大师爷爷饶命!” 林冲没有理会高衙内,先让时迁领着徐娘子出去,然后林冲抽出腰刀,只一刀便杀了高衙内。 然后在高衙内的身上写下,杀人者,豹子头林冲! 写完字林冲让张三把高衙内用麻袋装好,扔到城外的路上。 一切准备完毕,林冲让李四寻来一辆马车,让徐娘子坐了,时迁赶着马车领着众泼皮先走,不要直接回梁山,先向南走免得官兵追上。 时迁领命赶着车带着众人先走了,林冲则领着鲁智深和四位保镖去救徐宁。 在通往沧州的道路上,徐宁正与两个公人走着,因为徐宁被打了二十脊杖,所以走路有些慢。 眼见快到傍晚,还没见到一处村镇可供休息,两个公人抱怨道“此去沧州千里,似这种走法何时能到?” 徐宁任由他说只不做声,此时的徐宁心里恨透了高俅,若不是高俅他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正走间,前面突然出现一个胖大和尚拦住去路,只听和尚说道“前面的犯人可是徐宁徐教头?” 两个公人见到这个和尚长的凶神恶煞,手中拿着一条禅杖,杀气腾腾,心中先有五分胆怯,忙说道“正是,不知大师拦住我等去路,所为何事?” 鲁智深大喝一声,说道“你两个挨千刀的鸟公人,识相的乖乖放了徐教头,若敢不从小心你们的狗命!” 鲁智深话音刚落,从公人的前后左右又出现五人,各执兵器把他们团团围住。 两个公人见此,吓得赶忙扔下手中水火棍,一边给徐宁开枷,一边求饶“几位好汉饶命,小人两个只是个押送公人,没害过人啊!” 林冲说道“不干你两人事,回去只管告诉那高俅,就说人是我林冲劫了,若想要让他来梁山找我。 还有告诉那高俅,让陆谦不用在野猪林埋伏了,告诉陆谦,他的狗头我林冲早晚来取!” 本来林冲带着毡帽徐宁并没有认出来,但听到林冲的话猛然向前看去。 林冲见到徐宁看来笑了,伸手把毡帽摘下扔到一边,出声说道“兄弟放心,哥哥来救你了!” 第一百九十九回 高俅兴兵十五万 林冲杀了高衙内,又提前在半路救走徐宁,因为担心高俅派兵来追,因此没有直接回梁山,而是转路向南,先与时迁等人汇合,行了两日,再改路奔梁山而去。 徐宁在路上见到自己的夫人孩子,更是对林冲大为感激,其实他知道高俅不会放过自己,一直在担心家人的安危,现在见到家人都平安无事,就连祖传的那副雁翎甲都不曾遗落,所以更加心甘情愿的随林冲上梁山入伙。 原著中徐宁是被宋江使计逼上梁山,但是现在却是心甘情愿的追随林冲,虽然都是上梁山,但是过程却不一样,一个是被逼,一个是自愿,不可同日而语。 不说林冲等人转路回梁山,单说高俅。 高俅知道今天就是徐宁启程的日子,他也知道陆谦提前领着大批人马,到野猪林去埋伏,只等在那里捉住林冲。 高俅一想到马上就能捉住林冲,自己憋了许久的怨气终于能够释放,心里就不住的得意。 谁知正当高俅在那幻想的时候,管家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叫着“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高俅听了眉头一皱,训斥道“慌慌张张,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此时的管家也管不得高俅发怒,飞也似的跑进来,大声说道“老爷,大事不好,刚才有人来报,说衙内他……!” 说到这里,管家没敢往下说,停住了。 高俅一听是关于自己儿子的,眉头再次一皱,问道“这臭小子又闯什么祸了?” 管家摇了摇头“不是,是刚才有人来报,说,说衙内他被人害了!” “嗯,害了?什么害了,你快说清楚?”高俅心里开始着急了。 “有人在城外发现了衙内,不过,衙内已经死了!”管家说完好像身体散了架一样,直接瘫倒在地。 “你说什么?我儿死了?他是怎么死的?”高俅彻底震惊了,他想过高衙内闯祸了,也想过高衙内被打了,但就是没想到高衙内死了。 管家此时早已吓得满头大汗,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回道“报信之人说,在衙内的尸体上写着:杀人者,豹子头林冲!” “啊……!”高俅一声大喊,跌坐在椅子上,半天没了动静。 管家见此赶忙爬起来,又是捶背,又是掐人中,好一番折腾,高俅才缓过来。 高俅稳定了一下情绪,咬牙切齿的说道“林冲,等我抓到你,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林冲……!” 高俅坐那里千诅万咒了一回,然后赶忙命人,去把高衙内的尸体收敛回来。 还没等这边完全忙完,门外又来人禀报,说是押解徐宁的两个公人回来了,在外面求见高俅。 高俅听完心里大感疑惑,他俩不是早上才走吗?这才下午怎么就回来了? 高俅忍住心中疑惑,命人把他二人领了进来。 这两个公人见到高俅,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把林冲劫走徐宁一事,以及林冲让他二人捎回来的话,一字不漏的都对高俅说了。 高俅听完,只觉得眼冒金星,胸口发闷,赶忙用手拍了一拍,稳了稳心神,等感觉好了一些,才说道“你二人是做什么吃的,他来劫,你就让他劫吗? 你二人是死人吗?不会阻止吗? 来人把他二人送去开封府,责令府尹严加查办!” 高俅实在是不想和他们多费口舌,直接让人把两个公人拉了下去。 高俅坐在那里,狠狠的说道“林冲,不报此仇,我高俅誓不为人! 来人,去野猪林把陆谦那个废物,给我叫回来,人都被救走了,还从那埋伏个屁!” 当陆谦得到通知吓得赶忙跑了回来,高俅见到陆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脚把陆谦踹翻。 高俅大骂道“你不是说对林冲的性格了如指掌吗? 你不是说林冲一定会在野猪林动手吗? 如今林冲的人呢,你个废物,没用的东西! 不仅没抓到林冲,还让他救走了徐宁,更害死了本太尉的儿子,我留你何用?” 高俅骂了半天仍感觉不解气,上去给陆谦又来了一脚。 陆谦真的是吓坏了,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 高俅又痛骂了陆谦一顿,才让他下去处理后事。 高俅自己坐在那里思考了半天,然后直接领人去了蔡京府上,他要寻求蔡京的帮助,他要报仇! 第二天,早朝,紫宸殿。 道君皇帝端坐龙椅,受百官朝贺,殿头官唱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高俅听完抢出列来,大哭道“请陛下为臣做主!” 宋徽宗见了大惊,忙问道“爱卿何事如此伤心,细细说来!” “启禀陛下,今有梁山贼寇林冲,潜入京师,无故杀害微臣爱子,更劫走朝廷要犯,目无王法,丧心病狂。 更兼屡次兴兵作乱,前几日又领一众贼寇打破祝家庄,扈家庄和李家庄,杀死百姓无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臣恳请陛下降旨派大军征剿,还当地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说完伏地不起。 “岂有此理,不想在这朗朗盛世竟然有如此恶人,高爱卿先平身,此事朕定为你作主!”徽宗皇帝龙颜大怒道。 “谢陛下!”高俅听完顺势而起。 “此寇乃心腹大患,屡生祸端,不可放纵,不知哪位爱卿可为朕分忧?”徽宗问道。 蔡京听完出班奏道“老臣保奏高太尉为主帅,领兵征讨梁山。” 童贯早与蔡高二人商议好了,见蔡京说完,立刻附和道“臣亦保奏高太尉!” 百官见此都心中明了,全都出言附和。 徽宗见此龙颜大悦,立即降旨赐下金印兵符,拜高俅为大元帅,任从各处选掉兵马,择日出兵,征讨梁山贼寇! 百官退朝,高俅和童贯随蔡京回府,蔡京问道“不知太尉欲选何处兵马出征?” 高俅笑了笑说道“下官心中早有人选,就是那多为朝廷建功的十节度使!” 蔡京和童贯听了大喜,问道“哪十节度使?” “回恩相,这十人便是: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颖州汝南节度使梅展;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 此十人战功显赫,威名远扬,常年领兵对抗西夏,鬼方,金辽等处,全是武艺高强,有勇有谋之人! 命这十人各领所部精兵一万,共是十万大军,前去济州取齐,听候调用。 另外再调御前飞龙大将酆美,御前飞虎大将毕胜,统领两万京师御林军,守护中军。 而梁山泊方圆八百余里,非舟船不能征讨,当再选派各地船匠,督工造船,或者征用民船,以为战用。 下官知道建康府有一支水军,统制官唤作刘梦龙,懂水势,善水战,可调他及手下一万水军前来听调。 我手下还有两员大将,为兄弟二人,叫做党世英和当世雄,命他二人与禁军中选两万马军随行。 至此共是十五万大军,齐征梁山,就算那林冲插了翅膀,我也要一举将他擒下,然后碎尸万段,方解吾恨!” 高俅这次为了打败林冲,可谓是下足了血本。 蔡京和童贯知道高俅深恨林冲,当即说道“既然如此,我二人就先预祝太尉旗开得胜,大仇得报!” 高太尉连日整顿军器,调拨粮草,并催促各地人马赶快集结,值此种种暂且按下不提。 话说林冲几人,多走了两天,然后转路回到梁山,众头领在金沙滩接了,一起来到聚义厅。 林冲先命人安顿了徐宁的家小,众泼皮只留下张三李四做鲁智深亲随,其余人尽皆打散编入军中效力。 众头领在聚义厅相互见礼,都认识了,众人提起鲁智深倒拔垂杨柳一事,尽皆叹服,直言鲁智深神力。 林冲把自己杀了高衙内一事,对众人说了。 大家听后纷纷叫好,都说林冲杀的好! 吴用听完略一沉吟,说道“哥哥如今杀了高衙内,我想高俅那厮定不会善罢甘休,哥哥还应早些派人前去打探,也好早做准备!” 林冲听了点头道“我也是这般认为,戴宗兄弟,明日就劳烦你下山一趟,去东京打探一下消息!” “小弟遵命!”戴宗领命道。 因为有两位新头领上山,林冲又杀了高衙内,因此当然要庆贺一番。 当晚聚义厅又是欢声笑语,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第二日,戴宗穿戴整齐,启程下山去东京打探消息。 虽然准确的消息还没有传回,但是众人都知道一场大战即将到来,所以大家都抓紧练兵,抓紧备战。 这一天林冲正在书房想着今后的打算,陈五进来禀道“大头领,扈头领求见!” “哦!扈兄弟来了,快快有请!”林冲欣然道。 “不好意思大头领,是小人没说清楚,不是扈成头领,是扈三娘头领!”陈五见林冲误会,赶紧解释了一遍。 “扈三娘?这个小妮子来找自己做什么?”林冲心里想道。 说实话,林冲还真没想好怎么面对扈三娘,在他的心里是对扈三娘很有想法的,但是,自己也不能直接上门提亲啊? 若是自己单身还好说,可现在自己两妻一妾,再去主动提亲就不太好了。 林冲想了想说道“请扈小姐进来吧!” 陈五听完转身出去。 介绍一本新书,科幻类,幻意梦境! 第二百回 表心迹兄弟同心 陈五出去没多久,一个靓丽的身影走了进来。 扈三娘,原著中非常凄惨的一个人物,全家除了哥哥,都被李逵杀死,最后又被逼无奈,嫁给王英这个色中饿鬼。 看着进来的扈三娘,林冲精神一阵恍惚,扈三娘的美中透露出一股英气,更衬托出飒爽英姿! 扈三娘见到林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一张俏脸没来由的一红,嘴里叨咕了一句“无耻!” 虽然扈三娘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林冲听到了。 林冲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不知扈小姐来找我何事?” 扈三娘冷哼一声“扈小姐,扈小姐,我就知道,你们都没有真正把我当头领!” 林冲听了哈哈一笑,反问道“那依你的意思,我不叫你扈小姐,要如何称呼你,扈兄弟?” “你……!”扈三娘被林冲问得一阵语塞,想了一会也没想好如何反驳,最后说道“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你们这么叫我!” 林冲没有与她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再次问道“不知扈小……呃,头领,来找我何事?” 见说正事,扈三娘也立刻严肃的说道“我已上山日久,不知大头领为何还不分配职责?” 原来是这事,林冲听了心里有些失望。 想了想说道“山寨如今除了守备及练兵,并没有太多事情,不止你一人,还有很多头领都未做安排,这很正常!” 这一点扈三娘心里也知道,她这次来主要就是想试探一下林冲,看看他是不是歧视自己。 扈三娘说道“照大头领的意思,不是有意闲置我了?” “扈头领想多了,人尽其才,一直是我的用人准则,我不会因为你是女人而怠慢你,更何况你的武艺不俗,马上对敌尤为厉害,所以放心,我不会弃你不用的!”林冲说道。 听完林冲的话,扈三娘脸上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当即说道“太好了,既然如此,小妹就不打扰大头领了!”说完便转身欲走。 “那个……!”林冲见到扈三娘要走,赶忙叫了一声,不过又停下了,因为林冲没想好留下她的借口。 扈三娘听到林冲叫自己,回过头来,问道“大头领还有事?” “啊……那个……我是想说,你今天真漂亮!”林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话一说完,林冲差点给自己一嘴巴,自己这是说什么呢? 扈三娘听了也是一愣,随即脸上一红,从小到大,自己还没有被男人夸过漂亮! 扈三娘看了看林冲,见林冲的样子比自己还尴尬,顿时“噗嗤”一笑,说道“三娘谢过大头领夸奖!”说完转身走了。 “咦?她没生气?”林冲心里顿时乐了! 这么说,自己以后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 林冲坐在那里胡思乱想起来。 过了几日,戴宗终于赶了回来。 梁山,聚义厅。 所有兄弟齐聚于此,林冲说道“戴宗兄弟,你把打探到的消息,详细的对大家说一遍!” 戴宗起身说道“那高俅上奏天子,告林大哥杀害高衙内,又说我们无故攻打祝家,残杀无辜,请求圣上派兵征讨。 圣上同意,太师蔡京与童贯一齐保奏高俅为主帅,领兵出征。 高俅此次共领十五万大军而来,其中十节度使各领兵一万,御林军两万,骑兵两万,水军一万。 十节度使自行领兵到济州聚齐,高俅在东京整顿粮草兵马,随后赶来,如今大军已经出发,据推测半月之后当到达济州。” 戴宗说完对林冲一抱拳,然后回位坐下。 众人听完脸上表情各异,有的兴奋,有的凝重,有的思考,不过有一点林冲非常欣慰,那就是没有一人脸上露出胆怯。 林冲站起身,微笑着说道“高俅领十五万大军,亲自来攻我梁山,众位兄弟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有个鸟看法,他高俅领十五万大军,我梁山也有十万大军,他有十节度使,我们有百十个兄弟,依俺铁牛看,是他高俅应该想怎么办才是!”李逵大声嚷嚷道。 不过这次李逵说的话,却非常和林冲的心意,没错,自己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弱于高俅,自己又是守方,可以说占尽天时地利! 林冲当即大笑道“我发现铁牛越来越聪明了,刚才这一番分析很有道理啊!” 众人听了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其实他们也觉得这次李逵说得对。 李逵听到林冲夸奖,嘴咧的跟荷花似的,立即大叫道“那是,俺铁牛什么时候说过错话?” “哈哈哈哈”众人听了顿时哄堂大笑! 林冲又夸奖了李逵几句,便让他坐下了,然后问吴用道“学究如何考虑的?” 吴用坐在下面微微一笑,轻轻说道“这要看哥哥是想小胜,大胜还是全胜了?” “哦!小胜如何?大胜如何?全胜又如何?”林冲疑问道。 “小胜,哥哥只需用呼延兄弟的连环马阵在前冲杀,后面辅以两万步兵配合,不出三阵,必能杀去他半数大军,再使计除掉他的水军,最后逼得高俅退兵!”吴用说道。 林冲听了点点头,呼延灼的连环马确实了得,再配以步兵掩杀的确能收到奇效。 “那大胜呢?”林冲继续问道。 “大胜,便要先使下马威,趁他们人马未全,先灭他一两支人马,同时让我水军拖住官兵水军,再用十面埋伏之计大败高俅,高俅丧胆必然退兵,我们在他们必经之路设下埋伏,可获大胜!”吴用越说越自信。 林冲听了暗想道“原著中宋江就是用的这个计策。” “那全胜又是如何?”林冲再问。 “全胜,只在大胜的计策上加以改进,把最后的埋伏去掉,把决战之地改为水上,这样就可在水上生擒高俅,可谓全胜!”吴用兴奋的说道。 “妙,当真是妙!学究这三计甚得我心,哈哈哈哈!”林冲听了大声称赞道。 其他兄弟听了,也都觉得这三计不俗,都称赞吴用不愧是智多星! 林冲笑过说道“打仗,当然是要尽全功,高俅这么想我,要是不把他捉上山来好好招待一番,那显得我林冲多小气啊!” 众人听了,都知道林冲这是在打趣高俅,全都放声大笑,都想看看高俅被抓后的表情。 吴用没有笑,而是等众人笑过之后,问林冲道“哥哥可想过,真抓了高俅之后要怎么处置他?” “当然是一刀杀了!”回答的人不是林冲,而是徐宁。 梁山众位兄弟中,说实话真正受到高俅迫害的,还真只有徐宁一人。 至于林冲与高俅的仇怨,完全是因为高俅觉得林冲欺骗了他,才产生的。 “没错,当然是杀了这个狗贼!”其他兄弟也附和徐宁道。 林冲笑了笑说道“我知道学究的意思,那高俅贵为当朝太尉,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若杀了他就是彻底与朝廷撕破脸皮,再无回旋余地,但是那又怎样? 我一直跟兄弟们说,先慢慢积攒实力,等到风云变幻之时,再乘风而起,闯一番事业,给兄弟们博一个锦绣前程。 现如今我梁山带甲十万,兄弟近百,剩余中小头领何止千员? 如此实力,就算与朝廷撕破脸皮,又有何惧哉? 众位兄弟在此,今日我便把话说得清楚一些,自打从东京回来,我便猜到朝廷定会发兵,因此也一直在思考未来的出路。 经过深思熟虑,我终于下定决心,只要此次打败朝廷大军,我当带领众位兄弟,顺势攻占济州,而后下青州,打登州,将整个京东路占领。 到那时我们进可攻占大宋腹地,退可以据登州而守青州,再以济州和梁山为掎角,往来迂回,招兵买马,在这京东路摆上几十万大军,到那时,我到要看看朝廷能奈我何?” 林冲的一番话说得大家目瞪口呆,包括一向沉稳的吴用王寅等人都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李逵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叫道“痛快……哈哈哈哈,痛快!” 李逵的一声大喊,仿佛是一个信号,众兄弟的激情瞬间被点燃,全都站起来大声叫着,喊什么的都有。 “痛快!” “太好了!” “对,就得这么干!” “……!” 一瞬间整个聚义厅沸腾了! 其实在大家的心里,早就对朝廷没了敬畏之心。 大家都知道,一旦真的侵占了州县,那就是真正的造反,但是就如林冲所说,占领整个京东路,摆上数十万大军,朝廷又能奈我何? 当真霸气! 到那时你要战我便战,皇帝?皇帝又算得了什么? 现在整个梁山上下,无论头领还是士兵,就包括后山那些家眷杂役,全都早已只敬林冲,不敬皇帝。 造反?造反又如何? 梁山上最少有几万士兵,以前都是良善百姓,他们为什么主动上梁山,还不是被朝廷,被官府逼得走途无路了? 百姓如水,君如舟。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古之名言! 所有兄弟全都兴奋的大声叫着,突然间又如同商量好了一般,全都停了下来,齐齐看着林冲,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我等誓死追随哥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新的一卷,争霸也即将开始,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二百零一回 下马威十去其一 林冲与众位兄弟在聚义厅仔细的商量了很久,终于定下一个方案,这个最终方案,其实就是把吴用的三个计策综合改良了一下,变成了一个计策。 在离济州三十里左右的地方,有一道山岭名叫虎山坡,为什么这里要叫虎山坡,相传在早年间,这座山林里常有猛虎出没,经常伤人性命,久而久之,大家便叫这里虎山坡。 徐京是上党太原节度使,自从接到朝廷调令,心中高兴,即刻整顿人马,星夜兼程奔济州而来,这一日正走到虎山坡。 徐京是久经战场的人,见到这里山林茂密,便对身旁的副将吩咐道“前面树林茂密,恐有埋伏,通知所有士兵打起精神,不得马虎!” “是”副将领命转身去通知队伍。 徐京领着一万大军走进了虎山坡,手中紧握钢枪,眼神细细的打量四方,常年征战使他明白,越是这种时候,越是容易受到攻击。 正走间,突然一声锣响,紧接着从两旁的树林里飞出无数支利箭,其中有三支箭直奔徐京而来。 “有埋伏!”徐京一边用枪拨开利箭,一边大声提醒了一声。 可是让徐京意外的是,凭自己的本事居然只拨开了其中两支,另外一支徐京见势头不好,一个侧身正射在胳膊之上。 徐京心里大惊,若不是自己一直凝神戒备,恐怕就只能拨开一支。 这边徐京尚且臂中一箭,其他的人更不用说了,纷纷有人中箭落马,一时间惨叫声四起。 “快,结阵,盾牌手上前掩护!”徐京瞬间便下达了正确的命令。 可阵势还未摆完,第二轮箭雨又到了,瞬间又有很多士兵命丧箭下。 这一次徐京看出来了,这不是普通的弓箭手,他们的射速不快,但却准头十足,看来应该是受过专门训练,专门用来做精准射击,打击对手士气的。 果然随着第二轮箭雨过后,官兵队伍中出现了些许慌乱。 “稳住,盾牌手快速上前!”徐京大声指挥着。 正在这时,两边树林里又是一阵锣响,冲出两队人马,左边是两员骑马的大将,正是梁山有名的好汉钮文忠,竺敬。 两人身后跟着三两千人马快速杀来。 而右面也是两将,只不过全是步将,正是那赤发鬼刘唐和锦豹子杨林,两人也是引着两三千人马杀来。 徐京见一下子杀出如此多的人马,自己又受了箭伤,唯恐被擒丢了名声,当即大叫道“不可恋战,快快随我冲杀出去!”说完打马向前而走。 虽然他想走却没有这么容易,本来山路就窄,梁山将士又早有准备,哪能让他跑了? 竺敬冲出来之后,便提前领人拦住了去路,而钮文忠则领人冲杀官军队伍。 徐京见竺敬挡在了前面,大叫一声“挡我者死!”说完持枪向竺敬刺去。 徐京太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太低估了竺敬的实力,本身又带着伤,一身本事使不出七成,他这一枪在竺敬眼里完全没有危胁。 “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看枪!”竺敬同样大吼一声,同样持枪杀去。 两人在马上打无三合,带伤的徐京如何能敌得过竺敬,立刻险象环生。 徐京身后的一员偏将,此时正冲杀过来,见到徐京危险,赶忙替徐京接下竺敬,并大声喊道“大人速走!” 徐京知道现在不是谦让的时候,趁着副将为他赢得的这一丝机会,赶忙一夹马腹快速向前跑去。 “啊!死来!”竺敬见这个副将搅了自己的好事,当即大吼一声,含怒刺出一枪。 这位副将虽有些本事,但也难敌竺敬这愤怒的一枪。 “噗!”竺敬一枪直接刺进副将胸膛,接着顺势一挑,挑下马去。 “给我杀!”竺敬犹不解气的指挥士兵向官军杀去。 那徐京趁机纵马逃出了包围,可是还没等他喘一口气,突然从旁边的树林里闪电般飞出一箭,快若流星,眨眼的功夫“噗”的一声,直接射中徐京的脖子。 徐京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在马上晃了两晃,便一头摔了下去,一命呜呼。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树林里,庞万春骑在马上,面无表情的收起了自己的宝弓,心中想道“我妹夫欲成大事,我这个做大舅哥的,定然拼死相助!” 而在庞万春的身后,一众神箭营的士兵,看着自己的主帅,眼神里全都充满了敬畏! 此一战,毫无悬念的以梁山大胜而告终,一万太原上党人马,被杀死三四千,俘虏四五千,真正逃得性命来到济州的,只剩下一千多人。 最惨的是身为十节度使之一的徐京,被庞万春一箭射死,致使十节度使之名,从此有名无实。 不说梁山将士得胜回山,只说那一千多败军在一个偏将的带领下,惶惶不安的逃到了济州。 此时的济州知府已经换了新人,名字叫做张叔夜。 这两天已经陆续的有兵马到来,因此张叔夜非常忙碌,刚刚接待完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名随从便急急的跑了进来。 “启禀大人,上党太原的人到了,不过……!”说到这里随从停了一下。 “唉,真是不让人安稳,嗯,你刚才说不过什么?”张叔夜反应了过来,问了一句。 “回大人,上党太原人马在虎山坡遭到梁山贼寇伏击,徐节度使当场战死,一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只逃回来一千多人!”随从回道。 “什么?”张叔夜听完心里充满了不可思议,这仗还没开打就先损失近一万人,就连节度使徐京都战死,怎能不叫他震惊? “快快随我出城!”张叔夜想罢,赶忙向外走去。 “这帮梁山贼寇,当真不可小觑!”张叔夜在心里暗暗的想道。 只此一战过后,后面的时间里,其余的九路人马都很顺利的到来,梁山没有再次派兵偷袭,这期间两边也没有发生任何战事。 又过了几天,高俅终于姗姗来迟,因为高俅本身就是泼皮破落户出身,哪管他什么军规军纪,一路上纵容军士,恣意掳掠,使得沿路百姓受尽苦难,有那受辱不过的,反而直接投了梁山,种种情况非止一端。 高俅到了,张叔夜和九节度使赶忙出城迎接,见到高俅都行了礼,便一同迎进城中府衙伺候。 高俅到了城里,把济州府衙征为自己的临时帅府,因为此次大军人数众多,所以便全都安排在城外屯驻。 高俅端坐主位,其他人全在下面站立,高俅来回看了几眼,见人群中唯独不见徐京,出声问道“这徐京还未到吗?” 众人听完面面相觑,张叔夜上前把徐京在来时遭遇梁山伏击,不幸身亡,一万大军损失九千一事,详细说了。 高俅听了勃然大怒,不过他不是怒梁山伏击,而是大骂徐京无能,一万大军让人家一个伏击就击败了,当真的蠢材! 众人急忙劝慰了一番,方才消了火气。 等高俅心情好了一些,王焕上前问道“请问大人,我等何时进兵梁山?” 高俅说道“不急,大军一路急行先休息几天,正好等那刘梦龙领水军到了,到时水陆并进一齐攻打梁山。” 高俅说完又想起一事,问张叔夜道“之前传旨让你建造战船,不知可否造好?” “回大人,小人自接到旨意,连夜命人监造,又从各处调拨征用了与多民船,如今大小战船共是一千余艘,都已齐备,随时可以出战。”张叔夜听到高俅发问,赶忙回道。 “做得好,等此战胜利,我当替你向陛下请功!”高俅满意的夸了一句。 “多谢大人!”张叔夜笑着回道。 又过了几日,这刘梦龙终到领着一万建康府水军而来。 这刘梦龙因为其母亲在生他时,梦到一条黑龙飞入肚子,所以取了这个名字,此人懂水战,识水性,因讨贼有功升做军官都统制,高俅知他本事,所以特意调他过来听用。 刘梦龙入帅府参拜了高俅,高俅出言安抚了几句,然后对众人说道“如今大军到全,万事俱备,明日讨伐梁山!” 众将一起领命令。 第二日,高俅先命王焕和王文德领所部人马为先锋,前去梁山挑战,他领其余众将在后接应,此战以试探为主,因此不带水军。 王焕和王文德两人领命,即刻领本部人马向梁山而去。 高俅在酆美,毕胜,党世英,党世雄四人的保护下,领着其余节度使为中军,紧随先锋之后,以做支援。 王焕和王文德领着两万人马迤逦而行,渐渐来到梁山近前。 此时林冲早已得了消息,在山下大道上布下阵式,只等官军到来。 双方见面,王焕当先出马。 这王焕乃是一员悍将,不过年岁稍高,如今已五十多岁,但是一身武艺却不曾丢下,脾气也是十分火爆。 王焕见到林冲等人,当下大声骂道“无知草寇,占据水泊,乱杀良善,如今天兵到此,还不速速下马受擒,等待何时?“ 林冲见到官军中走出一员老将,想到原著中曾说王焕乃是一位老将军,便猜测此人就是王焕,当即问道“你是何人,一把年纪还来耀武扬威,难道朝廷就没有能人了,让一个老人领兵?” 王焕听了大怒,骂道“匹夫安敢辱我,告诉你我乃节度使王焕是也,拿命来!”说完挺枪杀将过来! 第二百零二回 十面埋伏败高俅 王焕骂声过后,纵马提枪向林冲杀来。 “关胜,你去为我擒下此獠!”林冲大声道。 因为书中记载,这王焕第一次出场,与林冲大战七八十回合不分胜败,武艺当真不俗。 因此林冲害怕其他兄弟见王焕年老,而产生轻视之心,这才直接点了关胜的将,让他前去对战。 “小弟领命!” 关胜说完,一催胯下战马,舞着青龙偃月刀,冲出阵去。 两人在阵前相遇,也不答话,直接杀到一起。 众人见时,果然一对好厮杀! 一个白发银须,犹如天命廉颇,一个红面长髯,恰似武圣关公。 一个手提赤练点钢枪,枪似流星追日月,一个手握青龙偃月刀,刀如长江三叠浪。 使枪的,枪枪不离面门,舞刀的,刀刀不偏头顶。 枪来刀往,刀去枪来,两人在阵前大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败。 此战正酣,高俅领着大队人马到来。 王文德赶忙将两人打斗情况,禀报给高俅。 高俅听了怒气冲冲道“这个关胜,本随童枢密一同来讨伐梁山,却枉顾圣恩,与那同来的呼延灼二人,暗中串通梁山贼寇,白白陷了朝廷五万大军,今日定要捉得此二人,为童枢密报仇!” 高俅正在与王文德说这话,对面林冲见高俅到来,微微一笑,对旁边呼延灼一点头。 呼延灼见到林冲指示,手中令旗连摆,顿时身后大军向左右散去,露出后面一排排铁索连环马来。 呼延灼见阵型摆好,手中令旗猛然向前一挥,连环马阵顿时嗷嗷叫着向对面冲去。 关胜听到后面动静,知道林冲命连环马冲锋了,用力挥出一刀,逼退王焕,大声说道“我军冲锋,今日就先与老将军战到这里,说完转身向一边跑去。” 话说高俅正在本阵观战,忽然见对方阵型变化,不一时杀出许多连环马军,当即大惊,问道“这是何阵?” 有那认识的,急忙说道“大人小心,是那铁索连环马阵!” 正说间,梁山连环马阵已经加速冲锋,十马一队,铁索相连,同奔向前,声势浩大。 马上骑兵手持长枪,后面配以长刀步军,横冲直撞,漫山遍野而来。 高俅大惊,急命大军上前阻拦,但是连环马已经冲起,岂是人力所能阻挡,一瞬间便撞的官军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高俅见连环马势不可挡,急忙下令撤兵,官军听到命令,纷纷转身逃去,反而把自己后军冲乱。 一时间整个官军队伍乱成一团,后军不知前方发生何事,突然见到前军退来,以为打了败仗,发生喊全都拼命的跑了。 高俅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只顾拼命逃去,逃走未及二三里,突然一声锣响,从左边树林里杀出一彪人马,正是梁山善打头阵的霹雳火秦明。 只见秦明舞着狼牙棒,领着美髯公朱仝,和镇三山黄信,引着一队士兵大叫着杀来。 这边未等高俅吩咐,早有颖州汝南节度使梅展,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领兵迎上,其余众将见此继续保着高俅逃去。 正跑间,从右侧又杀出一军,领头的却是那山士奇,手里拎着一条四十斤重的浑铁棍,引着圣水将单廷珪,神火将魏定国杀来。 这边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见状,大声喊道“大人速走,我来挡住此贼!”说完领兵杀向三人。 高俅此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回话,只一味抽马快行。 未走半里,突然又听到一声大喊“狗贼,那里跑?” 却是从左边树林又冲出一队人马,领头的是两员步将,一个胖大和尚手持一条水磨禅杖,一个虎目英雄拎着一条锋利朴刀,原来正是那花和尚鲁智深和打虎英雄武松! 两人都是新上山不久,未曾立功,因此更是精神抖擞,只待生擒高俅。 高俅见到又有贼将拦路,大声叫道“今番我命休也!” 一旁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一同大叫道“大人休慌,我二人前去敌他!”说完二人立即领人,迎着鲁智深和武松杀去。 “速走!”此时的高俅早没了太尉的架势,见到伏兵被截住,急急命人保护自己快走。 却不想,他话音刚落,正前方又有一队人马杀出,拦住了去路。 这一回来的是一员女将,骑一匹青鬃马,使两口日月双刀,英姿飒爽,威风凛凛,正是那一丈青扈三娘。 在他身后跟着两员将领,却是那正想建功的崔埜和文仲容。 只听扈三娘一声娇喝“高俅狗贼,今天看你往哪里跑?” 扈三娘话音刚落,早有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杀出,大声骂道“一介妇人也敢逞能,看我擒你!” 扈三娘见他轻视自己也不答话,直接大喊一声“杀!”便领人杀了上去。 高俅趁机拼命抽了两下马腿,没命也似的向前跑去,路上也不敢歇息,一口气跑出三里左右未见敌军。 高俅以为冲出重围,刚想松一口气,突然听到前方一人说道“高太尉,石宝在此等你多时了!” 原来正是那梁山泊有名的大将石宝,身后领着薛斗南,张韬,姚义三将,领兵拦住高俅去路。 本来高俅以为自己逃出危险,却不想又有人拦路,吓得一颗心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 还未等高俅说话,一旁老将王焕,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一齐大声说道“大人速走,此人交由我二人阻挡!”说完领兵杀出。 双方一瞬间杀在一起,没有任何的试探,直接使出全力,战事直接进入白热化。 这边还未等高俅动身,从两旁的树林里又各杀出一队人马。 左边的是黑旋风李逵,引着跳涧虎陈达和白花蛇杨春,三人全是步战,大叫着向高俅杀来。 而另一侧正是托塔天王晁盖,引着摩云金翅欧鹏,铁笛仙马麟也是步战,同样快速杀来。 这边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引军去拦李逵,另一边飞龙大将酆美引军去敌晁盖。 两边短兵相接,直接杀到一起,也不管是兵还是将,全都见人就砍,逢人便杀! 此时高俅的身边,只剩下毕胜和党氏兄弟。 三人护着高俅惶惶如丧家之犬,头也不回的向济州逃去。 高俅没命的向前逃着,不时回头看看有无追兵追来,却不想突然听到前方一声大喝“高俅狗贼,还认得徐宁否?” 只见正前方大路上,金枪手徐宁,引着天目将彭玘,百胜将韩滔,以及一队人马拦住去路。 徐宁见到高俅,眼睛都红了,若不是因为高俅的迫害,他哪会落得如此地步,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高俅听到喊声,急忙停下马向前看去,见到来人正是那徐宁,战战兢兢道“你的事与我无关,都是那开封府尹自作主张,你今日放我过去,等我回到京城,定然给你平反!” 徐宁听了哈哈一笑,说道“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也休想让我放你过去!” 说完直接一挥手中钩镰枪,大声喊道“给我杀!” 顿时跟在身后的所有人,一齐大喊着向高俅杀来。 这边毕胜大吼一声“贼寇休要猖狂,飞虎大将在此!”说完直接领人奔徐宁杀去。 高俅刚想趁机逃走,哪想左右两边又各杀出一队人马。 左边的是铁棒栾廷玉,引着火眼狻猊邓飞,赤发鬼刘唐。 右边的是霸王孙安,引着丑郡马宣赞,井木犴郝思文。 两边各引数千士兵,都是步战也不答话,直接向高俅杀来。 此时高俅的身边,只剩下党世英和当世雄两兄弟。 党世英见此,大声对高俅说道“我兄弟二人,多得大人厚爱,今天就拼死为大人拦住敌将,还请大人速走!” 说完兄弟二人,领着官军大叫着向两边杀去。 此时高俅身边再无一员大将保护,只剩下一些偏将和些许官军。 高俅那还管的这般许多,直接拼命的抽了你下马匹,头也不回的跑了。 也不知林冲是有意还是无意,至此之后,再也没有安排伏兵,因此高俅一路飞奔逃回济州。 这一战杀得可谓昏天暗地,场面之宏大,参战人数之多,都是林冲上山以来之最。 此战从早上一直杀到晌午,方才罢兵。 那十节度使和其他几人,也都只是象征性的阻拦了一下,见势头不好便也都趁机溜了。 梁山,聚义厅。 所有兄弟都已回来,众人脸上全都兴高采烈,这一仗杀得当真痛快。 清点战果,秦明三人献梅展首级。 扈三娘生擒李从吉,石宝四人生擒老将王焕,斩杀项元镇。 其余各路人马亦都斩敌颇多。 此次大胜共斩敌两万余人,俘虏一万多人,而梁山也战死五千多人损失也不算小。 打仗不是儿戏,是不可能不死人的,尤其是这种几十万人的大战,死伤都是在所难免。 林冲名人把老将王焕和李从吉押来。 二人被押上来时,皆被反绑着双手,林冲无奈的笑了笑,心中想道“希望宋江的招数能有用吧!” 林冲迈步来到二人身边,亲自为二人松绑,然后说道“战场之上,各位其主,多有得罪,还请二位将军勿怪!” 第二百零三回 水陆并进再征梁山 王焕和李从吉见到林冲亲自为自己松绑,全都大为惊讶。 王焕说道“被俘之人,合该受死,头领为何如此客气?” 林冲为二人解开绳子,笑着说道“二位将军的威名,林某早就有所耳闻,今日交战也是为求自保,不得已而为之。 想来二位将军也一定听说过,我梁山众兄弟是何等人物,虽然我等被称为草寇,但是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对英雄豪杰更是钦佩不已。 因此,今天虽然俘得二位将军,却也不忍加害,只能委屈二位将军了!”林冲故作伤感的说道。 二人听了,心中羞愧不已,都已被俘虏还何谈英雄,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叹了一口气,只听李从吉说道“一向只听人说头领高义,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今日被俘,本应一死以报皇恩,但不想头领如此义气,罢了,罢了,李从吉愿降!”说完对林冲行了一礼。 林冲大喜,赶忙上前扶起李从吉,然后把眼来瞧王焕。 王焕闭眼长叹一声,然后也是对林冲一抱拳,说道“王焕愿降!” “哈哈哈哈,得二位将军入伙,真乃我军之福,来人,给二位将军添座!”林冲高兴大声吩咐道。 其实二人里,林冲真正在意的只有老将王焕一人,那李从吉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不说梁山在聚义厅欢声笑语,大肆庆祝,只说那高俅没命也似逃回济州。 济州太守张叔夜,在高俅领大军走后,便下令关闭了城门,一般交战之时都会关闭城门,主要是为了防止敌军偷袭。 张叔夜正在府衙坐着,高俅领大军出战,也不知情况如何,虽然第一天是以试探为主,但是若能取胜一场,对士气来说还是很有帮助的。 正当张叔夜坐那里胡思乱想着,一名守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口中大喊道“禀报大人,高太尉兵败逃回,如今已经进城!” “什么,高太尉兵败逃回?”张叔夜听了心里大为惊骇,怎么会败得如此之快? 张叔夜来不及细问,急忙向门外跑去,刚到得门外,果然见到高俅一脸狼狈的走来,身边无一员大将跟随,只有几名亲兵牙将。 “小人参见大人!”张叔夜赶忙上前行了一礼。 高俅回到城中,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见到张叔夜行礼,只冷冷的“嗯”了一声,便走进屋去。 张叔夜知道高俅心情不好,赶忙跟了进来。 高俅进到大厅,一下把桌上的茶杯扫掉,然后恨恨的说道“可恨那关胜呼延灼,不思报效朝廷,反而投降贼寇,今番又仗连环马之利,与官军作对,着实可恶,等来日打破梁山,擒得二人,定要碎尸万段,方解吾恨!” “大人息怒,胜败乃兵家常事,不以一战论英雄,那梁山贼寇也不过是仗了早有准备,又得地利方才侥幸得胜。 等来日大人重整军马,水陆并进,定能一举将贼寇大败,以报今日之仇!” 张叔夜赶忙出言安慰高俅,也是为了给高俅一个台阶下,免得他在自己面前尴尬。 其实当张叔夜见到只有高俅一人逃回来时,心里就暗暗担心,十五万大军,还未等到齐便先折损一万。 今天一战又大败而回,具体损失还不得而知,不过就算后来官军能陆续逃回,那也一定损失不小。 最主要的是,经此一败官军士气一定会大受打击,等下次再次面对贼寇时,心里难免会产生阴影,从而影响整个军队的战斗力。 时至傍晚,终于有官兵开始陆续的逃了回来。 第二天早晨,高俅命人统计昨天一战的损失,等结果统计出来之后,高俅看着统计的结果脸上一阵抽搐。 梅展,项元镇战死,王焕,李从吉被俘,兵马损失四万余人,看着这一个个的数字,高俅的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 惨败,当真算得上是一场惨败,高俅在心里想道。 只此一战,算上之前徐京损失的一万人,官军从原来的十五万,直接降到十万不到,兵力直接减少三分之一。 高俅摇了摇头,对下面逃回来的一众将领说道“此一战我军虽败,但是仍有十万大军,扫平梁山绰绰有余,众位将军下去后先安抚士兵,提升士气,等过几天军心恢复,到时水陆并进,一举攻破梁山泊!” “我等领命!”下面一众将领一齐回道。 “林冲,你先不要得意,等我大军恢复过来,我一定要踏平你的梁山泊!”高俅等所有人都下去,自己在那里暗暗发誓道。 一连十天,双方都没有再发生战斗,很是平静,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诡异的平静背后,一场狂风暴雨就要来临。 这一天,高俅集齐手下所有将领议事,目的只有一个,一举攻破梁山。 高俅说道“我决定,三日后讨伐梁山,此次水陆并进,十万大军一齐出动!” “刘梦龙!”高俅开始点将。 为了这一战,高俅与几员心腹将领仔细的研究了好几天,终于制定出一套满意的方案。 “末将在!” “命你领一万水军,由水路征讨梁山,到时我会亲自领党世英,党世雄二位将军,再带五千官军与你一同出战!” 高俅自从上次受了十面埋伏的惊吓,对于走陆路有些阴影,因此选择与刘梦龙一起走水路。 “末将领命!”刘梦龙很有自信的答道。 “王文德,张开命你二人为先锋,为防止贼寇再次使用连环马,你二人在阵前多置马车,以阻挡连环马冲击!”高俅这次算是煞费了苦心,连阻挡连环马的方法都一并想了出来。 “遵命!”两人起身异口同声道。 “杨温,命你领兵为大军左翼,韩存保,命你为大军右翼!”高俅之接安排了两翼人选。 “末将领命!”两人也不含糊,直接领命。 “荆忠,命你为大军后合,保我大军后方安全!”这荆忠在上次大败之后,知道梁山不好惹,因此前几天偷偷给高俅送了银子,以求在排兵布阵上能得到照顾,这不,高俅得了好处,直接命荆忠留在大军后方。 荆忠听到高俅让自己为大军后合,心中暗暗一乐,看来还是这银子好使啊!想罢起身领命“遵命!” “酆美,毕胜,命你二人为中军,统领其他几人,权全指挥陆地作战,记住,为防止向上次一样遭受埋伏,进军时一定要多派探子,尤其这一带树林众多,在道路两旁的树林里,更要多多派人去查看,不可再中了埋伏!” “大人放心,末将一定会多派人手前去打探,保证不会掉以轻心,绝不会再中了贼寇的奸计!”两人一同起身回道。 高俅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计划就是如此,所有人都回营准备,三日后大军出征,一定要一战而攻下梁山!” “我等誓死追随大人,一定踏平梁山!”所有人一同起来大声回道。 高俅听了脸上露出笑容,心中想道“林冲,我倒要看看这次你往哪跑?” 这边官军大营一有动作,在暗中观察的梁山探子便发现了,赶忙回去禀报。 聚义厅,所有人都齐聚于此,包括刚降的王焕和李从吉。 自从那天二人投降以后,林冲便连夜派人下山,分别去接取二人家小,估计这个时候,两人的家小差不多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正因为如此,二人更加坚定不移的真心投效。 “刚才得探子回报,说官军大营动作频繁,看样子是要准备再次来攻!” 林冲把刚接到的消息,对大家简单的说了一下。 “太好了,高俅这狗贼终于按奈不住了!”一听到高俅要进兵,徐宁是最兴奋的一个。 其他兄弟听了也全都高兴,只有王焕二人显得稍有些尴尬! 林冲起身说道“高俅此次进兵早在我们的预料之内,也早做了安排,另据探子回报,此次官兵的水军也有了动作,想来那高俅定是想水陆并进,与我们来一个大决战,这样正好,也免去了我们许多麻烦。” 说到这里,林冲停了下来,看了看下边李俊等水军头领,说道“此次水战,是我梁山水军第一次出征,要知道对方可是有一万水军,没准还会多上一些,怎么样,不知道几位兄弟准备的如何?” 李俊站起身,露出自信的笑容,说道“哥哥放心,别说那官军只有一万水军,就是再多几万,我们兄弟也有信心全歼来敌。 别忘了,这八百里水泊,可是我们的主战场,哪里能藏人,哪里能行船,哪里能布阵,没有比我们再清楚的了,所以哥哥和众位兄弟就瞧好吧!” “好,要的就是你们的这种气势,记住,其他人死活不论,但是假如高俅在船上,一定不能让他跑了,不仅不能让他跑了,我还要活的,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一番!” 林冲想到书中写高俅最后一次攻打梁山,便是跟着水军一起,后来被张顺一下扔到河里,生擒活捉了,所以才会对李俊下了这个命令。 “哥哥放心,只要高俅敢从水上来,小弟一定活捉了他!” “哈哈,好,兄弟办事,我放心!”林冲心里高兴,大笑着回道。 第二百零四回 聚义厅林冲大点兵 林冲吩咐完了水军,然后对旁边几位名义上的军师问道“学究,两位道长,朱武兄弟,不知几位如何看待官军陆上人马?”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笑了笑,其实他们几人早就商量过此事,听林冲问来,几人点了点头,由吴用说道“不瞒哥哥,我与两位道长,及朱武兄弟,曹正兄弟,这几天也探讨过此事。 我几人皆认为高俅此次再次出兵,定是想一举打败我军,因此他一定会全军出动,水陆并进而来。 刚才哥哥已经交待完水军之事,那么我就来说一说我们几人对陆上的看法。 首先,因为高俅上次吃了连环马阵的亏,所以此番前来必会想办法应对,但至于是什么办法还不得而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再次使用连环马阵,定然不会取得太好的效果,所以此战可以不用。 再次,因为上次高俅自大冒进,后来中了我军的十面埋伏,所以这次他一定会吸取上次的教训,沿途多派探子,行军速度也不会太快,所以这提前埋伏一事,也不可用。 经过上次一战,官军所剩兵力也就只有九万左右,加上一万水军勉强凑够十万,但是,我几人料想,那高俅一定会给水军加派一些人手,以求能从水战取得绝对优势,不过也不会太多,大概一万足矣。 这样一来,官军陆上也就剩下八万人左右,从兵力上来看,对我军已形成不了明显的优势,而且他们还是攻方,我军是守方,官军就更加被动一些。 最后,官军经过上次惨败,士气定然低落,虽然这段时间,可以通过按抚及训练提高一些士气,但是这都只是表面现象,一但两军出现胶着,或者是官军攻击不顺,难免会出现军心涣散,导致最终溃败。 所以高俅此次匆忙进兵,实乃不智之举,大败他不难。 水军不必说,自有李俊等兄弟应对,只说陆上。 虽然官军在进军时会派出大量的探子,但是我们可以现在就派人下山,在远一点的地方埋伏,这样一来即使他们派出再多的探子,也发现不了。 而提前埋伏的兄弟,则等官军进入梁山范围后,悄悄绕到官军背后,到时若官军败,则拦住其退路,若是我军不利,败可趁机从后面攻击,给与官军致命一击。 至于正面,则没有什么计策可言,完全是双方实力及士气的比拼,到时就只能靠众位兄弟,及梁山所有士兵的共同努力了!” 吴用这一番分析及对策,说得很是详细,可以说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林冲听了吴用的一番话,心里这个痛快,自己终于不用事事亲力亲为了,这就是有军师的好处啊,无论什么事,你只要问一句“你怎么看?”答案便应运而生,这种感觉真叫一个爽! “哈哈哈哈,当真老天眷顾,不仅送给我一群如狼似虎的兄弟,更送给我几位智谋出众的军师,能得众位兄弟辅佐,天下虽大,我林冲可任意去之,哈哈哈哈!” 林冲难掩激动之情,不惜溢美之词,大声夸着众人。 林冲没有单独夸奖吴用等人,而是把所有兄弟都带上了,这也是避免其他兄弟产生想法。 随着林冲当寨主的时间增长,对这种细节上的处理,越来越得心应手。 果然当林冲说完,下面的所有兄弟脸上都露出了灿烂的微笑,能得到别人的认可,尤其是得到自己最尊敬之人的认可,那是一件让人非常兴奋的事。 林冲笑罢说道“秦明,朱武,唐斌,朱仝,韩滔,彭玘,陈达,杨春!” 既然已经赞同了吴用等人的意见,那么就该自己调兵遣将了。 几人听到林冲点名,心里全都一喜,谁都知道这一次是决战,被点名就意味着能出战。 “小弟在!”几人站起来异口同声道。 “你几人以秦明为主将,领骑兵营五千骑兵,再领五千步兵,带足干粮和水,即刻从后山下山,按刚才学究之言,先去远一点地方藏了,等官军大军到来,再悄悄埋伏到官军背后,见机行事!” 林冲先安排了抄后的人选,因为不准备用连环马阵,所以就索性让秦明全带走了。 “小弟领命!”几人说完便要下山。 “等等!”林冲又把几人叫住。 “哥哥还有何吩咐?”秦明转身问道。 “秦明兄弟,你性如烈火,易冲动,所以我让朱武兄弟随你同去,下山后如何行军,如何埋伏皆由你作主,但是在出战时机的选择上,你要多听听朱武兄弟的意见,不可莽撞行事,此一战关乎梁山安危,切记不可意气用事!”林冲有些不放心秦明的脾气,所以特意嘱咐了几句。 秦明当然知道自己的缺点,所以当林冲说完,秦明不好意思的笑了,回道“哥哥放心,小弟定会克制自己的脾气,遇事多与朱兄弟和其他几位兄弟商量!” “好,有兄弟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们速去准备吧!”林冲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史文恭,司行方,厉天闰,厉天佑,官军到时你四人领一万士兵打头阵,首战就看你们的了!” 首战对于军队的士气非常重要,因此林冲直接派出了,以史文恭为首的强大组合,务求一击必胜。 “我等领命!”对于自己能打头阵,四人都很兴奋。 “关胜,呼延灼,徐宁,李应,扈三娘,钮文忠,你六人为第二阵领两万士兵,一旦前方攻击顺利则全军冲锋,若是前方攻击不顺则立即增援,不得有误!”林冲再次下着命令。 “小弟领命!”几人回答得很是干脆。 “石宝,山士奇,黄信,宣赞,郝思文,你五人领一万人马为第三阵,见到前方全军冲锋,立即从左侧领兵杀出,一同攻击官军!”林冲说道。 “小弟遵命!”几人起身一同回道。 “鲁智深,武松,栾廷玉,晁盖,刘唐,李逵,你六人领一万人马为第四阵,依如前面,见到前方冲锋,你等从右侧杀出,攻击官军!” “我等领命!” “王寅,欧鹏,马麟,薛斗南,张韬,姚义,你六人领五千人人马为第五阵,主要负责接应前面几阵!”林冲说道。 “小弟领命!”几人起身痛快的回道。 “其余兄弟,随我留守山寨,随时做好准备接应各路人马!” 林冲说完,所有人全都一齐起身“我等领命!” 如今梁山兵强马壮,各种人才都有,要帅才有帅才,要将才有将才,要猛将有猛将,要军师有军师,如此齐备,所以也用不着林冲事事躬亲! 林冲听完大笑道“我在这里,先提前祝各位兄弟齐开得胜,扬我梁山军威!” “我等定不负哥哥所望,大败官军,扬我梁山军威!”所有兄弟异口同声的说道。 时间很快,转眼间三天过去,这天天还未亮,林冲便接到戴宗禀报,说探子发现官军开始集结,应该很快便会出发。 林冲急忙命戴宗通知所有人到聚义厅。 因为事情紧急,所有人来得都非常快,等人到齐,林冲说道“探子来报,说官军已经开始集结,应该今天就是他们进攻的日子。” 说到这里,林冲看了看下面的兄弟,然后说道“此战成败,就在今天一战,所有人立刻按原计划行事,领兵下山,我在这里恭候各位兄弟佳音!” 所有人统一回道“我等领命!” 说完林冲便让大家下去准备了。 济州城外官军大营,高俅一身金盔金甲,骑一匹大宛良驹,此马是皇帝御赐,通体雪白,无一根杂色,有名叫做腾霜白,乃真正的宝马。 高俅此时面无表情,用手中马鞭一指说道“出发,踏平梁山泊!” 大军在高俅的一声令下,缓缓开动,在各个将领的带领下,向梁山方向而去。 高俅见大军出发,在党氏兄弟的陪同下,来到岸边,水军将领刘梦龙上前行礼,然后请高俅上了最大的一条主船,此船名叫海鳅船,是刘梦龙专门为巴结高俅命人造的。 高俅上到海鳅船,下令道“出发!” 刘梦龙得令,命旗语手打出旗语,一时间港口里千船齐动,场面甚是壮观。 高俅站在海鳅大船上,看着眼前这壮观的场面,豪气顿生,心中想道“林冲,你梁山不过一个弹丸之地,如今我十万大军水陆并进,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抵挡?”想完自己发出一声冷笑。 高俅坐着海鳅大船,一路驶进梁山水域,刘梦龙见河道纵横,芦苇茂密,便下令慢行,命所有船只保持戒备。 不得不说这刘梦龙做为水军将领,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船队正走间,突然从旁边的水港里划出一条渔船来,船上一人,浑身生得雪练似白,挡在前面大声叫道“高俅狗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此番入得梁山泊,定要把你淹到水里喂王八!”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在高俅身边,有那识得的,当即对高俅说道“大人,此人正是那梁山贼人,叫做浪里白条张顺!” 第二百零五回 高俅入水即为鳖 高俅听了张顺的话大怒道“大胆草寇竟敢辱我,刘梦龙,派人把他给我拿下!” 高俅自打当上了太尉,何时被人这么侮辱过,顿时火冒三丈,大声下着命令。 刘梦龙旗语一打,立刻从船队里驶出两条小船,每船三五个人直奔张顺而去。 张顺看到有小船向自己驶来,不慌不忙,等他们快到近前,一个跳跃潜入水里,顿时消失不见。 两条小船上的官兵,见到张顺跳入水里不见了,全都拿着武器向水里看去,想要找到张顺的踪影。 但是无论他们如何仔细寻找,在视线所及之内,全然不见半个人影。 正当船上的官兵以为张顺逃走,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船底传来一股大力,一下把其中一条小船掀翻了,船上的三四名官军纷纷落到水里。 说时迟那里快,官兵掉入水里还未来的及挣扎,张顺露出身影,手中拿着一把剔骨尖刀,一刀一个全捅翻在水里,顿时这一片水面,被鲜血染红一片。 另一艘小船上的官兵见此,吓得赶忙划船想往回跑,但是船底又是一股大力,把这条船也掀翻了过去。 不过这次出现的不是张顺,而是阮小二,同样手中拿着一把短刃,把这几个官兵也全都解决了。 张顺与阮小二对视一眼,然后对着高俅大声喊道“高俅狗贼,若是再敢继续前进,这几人就是你的下场!” 说完二人往水里一潜,再次消失不见。 船上的高俅及其他将领,见二人一瞬间便杀死好几个官兵,心里都咯噔一下,暗暗震惊。 高俅强装镇定道“雕虫小技,还想吓唬本官,大军继续前进!” 海鳅大船行不过半里,只见从两旁的巷道里冲出无数的小船,这些船上都装满了柴草和引火之物,由一两名水手划着。 “快拦住他们,不能让这些小船靠近!”刘梦龙顿时发现情况不妙,当即大声叫着。 但是这些小船本身就轻,速度又快,很快便穿插进官军的船队。 船上上的官军见了,赶忙拿起弓箭来射,但是未等他们射出箭矢,小船上的人全都跳舞进了水里,没了踪影。 “快下去把这些船划开!”刘梦龙知道这些船是梁山准备火攻的,所以他想在未被梁山点着之前,赶快把船划走。 如此多的船,上面又尽是引火之物,一旦点着对船队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 “大意了,当真是大意了!”刘梦龙在心里暗恨道。 他在来时本以为梁山泊里会是一片广阔,没想到,到了这里才发现,水面广阔到是广阔,但是却芦苇丛生,巷道纵横,与长江等河流完全不同。 “是”官军也知道眼前的危机,因此急忙下去划船。 但是,梁山水军哪会给他们挪船的机会,只见从旁边的芦苇丛里,突然传来一声锣响,紧接着便是无数支火箭,从两旁边芦苇丛中射出。 “嘭”地一声,那些小船上的引火之物,一遇到火箭瞬间便被点燃了。 大火以飞快的速度向四周蔓延开来,一瞬间,火光冲天,势不可挡。 小船火起点燃大船,大船再点燃其它的船,转眼间,官船便有近半数量着起火来。 船上的官兵见到火起,拼命的喊着,叫着,有的脱下自己的衣服用力拍打着火苗,却不想被大火烧着了衣服,反而把自己烧了。 也有的官兵见到火起,知道事不可为,仗着自己懂水,直接跳到了河里。 高俅所在的海鳅大船,因为在前面的位置,因此也是梁山水军重点关照的对象,他的周围也是小船最多的,所以一开始就被大火包围了。 高俅当真是吓坏了,本以为在水上会比较安全,没想到却更加凶险。 不为别的,只因为在陆地上遇到危险还可以逃跑,可是在这水上,想跑都没处跑。 高俅本身又不会水,见到火起,顿时吓得水足无措,还好在一旁的刘梦龙比较冷静,大声说道“大人快到旁边的小船去,坐小船快速离开,这边火起,梁山贼寇肯定要进攻了。 果不其然,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从四面八方都传来喊杀之声。 梁山水军开始进攻了。 梁山共有五千水军,以前的几场战斗,都没有用到水军,因此水军上至李俊张顺,下至普通士兵,全都在心里憋着一股劲,就是想在这次战斗中,好好大显身手一番,让山上的所有兄弟看一看,梁山水军不仅仅只会摆渡送人。 李俊等人为了这次战斗准备了许久,也做过许多针对性的演练,他们深知自己兵力不足,不能正面硬碰硬的去打官军,几人研究许久,才想去利用地利之便,使用火攻的计策。 这也是为什么李俊当初会说,梁山是他们主场的原因。 为将者要观天时,察地利,懂人和,三样缺一不可。 此时这五千水军,化成八队,由水军八个头领分别统领,从四面八方向官军攻来。 其实,在大火着起的一刹那,官军这次失败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一方士气低落,没命躲火;一方士气高涨,恣意厮杀。 如今的高俅已如瓮中之鳖,此战大局已定! 当高俅在水中受困之时,先锋王文德和张开也遇到了麻烦。 两人按计划领着两万大军为先锋,一路小心谨慎,派出大量的探子,在前方及两边搜查,唯恐自己再受到梁山的伏击。 不过让两人放心的事,经过大量探子的仔细排查,确实在通往梁山的路上没有发现埋伏。 而一路平安的走来,也更加验证了这一点。 可就当二人稍稍放下心来的时候,一名探子快马回报“禀先锋,在前方五里处,发现有一队贼寇拦路,人数大约有万人!” “全军戒备!”听到探子的禀报,二人知道大战即将开始,因此下达了戒备的命令。 王文德和张开,小心翼翼的领人来到阵前,果见对面一队人马挡住去路,当先四将各执兵器,威风凛凛。 “大胆草寇不再水泊里藏了,还敢出来露头,嫌死的慢不成?”张开为了提高士气,故意大吼一声道。 “无知,天闰头功交给你了!”史文恭淡淡的说道。 “哈哈,小弟谢过总教头!”厉天闰说完一提手中亮银枪,纵马冲出阵前,大声叫道“莫逞口舌之利,不怕死的出来与小爷比个高低!” 张开被厉天闰说得脸一红,本来他是想说完之后直接冲锋的,没想到对方却出来向他挑战。 没办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不能不应战,否则自己丢面子不说,这官军的士气可就荡然无存了。 “草寇猖狂,看我擒你!”张开心中想完,立刻提枪向厉天闰杀去。 其实这张开武艺并不算太弱,他在原著中能逼走过张清,不过张清除了飞石功夫了得,确实在枪法上一般。 张开与厉天闰战到一起,两人都一般使枪,只不过一个年少一个年长。 厉天闰要夺这头功,抖擞精神,一杆枪使得出神入化,逼得张开只有招架的份。 另一边王文德见张开敌厉天闰不过,恐他有所闪失,便拍马前来助战。 这边司行方见王文德赶来,大骂道“无耻之徒,以多欺少,看我司行方战你!”骂完快马接住王文德。 厉天闰见王文德与司行方打在了一起,怕他先一步斩了敌将,立即使出平生平事,一条枪如闪电般刺向张开。 张开本就难于招架,见厉天闰这一枪来得凶猛,赶忙架枪来挡,但却依然慢了半拍,未能挡住,这一枪不偏不倚正刺在张开的胸口之上。 厉天闰见一枪刺中张开,随即用力一挑,一下把张开挑于马下,拍马复上一枪结果了性命。 身后史文恭见厉天闰挑了张开,手中方天画戟一挥,立刻全军冲了上去。 这边王文德见张开惨死,心中大惊,又见梁山全军冲锋,忙一边抵挡司行方,一边大叫“全军冲锋!” 在他身后的官军,听到主将命令,也全军冲了上来,只不过在士气上较之梁山士兵,差了很大一截。 双方在阵前展开了混战,这时官军的后队人马也到了,见到前面已经厮杀起来,做为临时主将的酆美毕胜二人,赶忙下令全军冲锋。 官军中军,以及左右两翼的杨温韩存保,全都领人冲了上去,只剩下后合荆忠未到,因此没有参战。 梁山这边,做为第二阵的关胜呼延灼,第三阵的石宝山士奇,第四阵的鲁智深武松,以及第五阵的王寅欧鹏,见到前军冲锋,也都依次领人杀了上来。 双方十几万人在山前的这片土地上,展开了惨烈的厮杀,没有阴谋,没有诡计,有的只是一腔热血和对胜利的渴望。 人性在这一刻早已泯灭,这里没有怜悯,只有杀戮,若不想死就只有把眼前的敌人杀死! 就在双方在前面展开殊死搏斗的时候,作为官军后合的荆忠,却依然慢悠悠的走着,其实他早已经接到前方交战的消息,但是他并不打算现在就参战,他在等结果,等双方分出胜负的结果。 己方胜则快速出击,己方败则提前撤退。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后,一支梁山的军队,正在慢慢的向他靠近。 第二百零六回 骑兵至官军末路 秦明领着朱武等人,此时正快速的向官军背后行进着。 “快点,加快速度!”秦明大声下着命令。 自从三天前下山,秦明听从了朱武的建议,领着人悄悄的绕到了济州一侧。 本来秦明对于朱武的这个建议很不理解,按照秦明的意思,只要他们这些人埋伏在远离山前大路一些即可。 但是朱武解释道“秦大哥有所不知,那高俅受上次一吓,这番再来定然会加倍小心。 我们当然可以在离大路远一点的地方藏了,可是这个距离却不好掌握,而且既然高俅准备起兵,定然提前就派出人手,把梁山周围都仔细打探一遍。 这样一来,我们如此多的人就极有可能暴露,那样林大哥交给我们的任务就无法完成。 所以我建议我们连夜绕到济州一侧去,他们的探子打探消息,也只会来梁山这一侧,而不会到自己的另一边,所以我们隐藏起来更容易一些。 再说,那里离官军大营要更近一些,也更方便我们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秦明听了朱武的话,哈哈大笑“难怪下山时哥哥要我多听听你的意见,你小子真不愧神机军师之名,端得好脑子!” “哈哈,秦大哥过奖了,小弟也就只能动动脑子,等到交战的时候,还得全靠几位哥哥出力!”朱武圆滑的夸了其他几人一句。 秦明听了更是大笑,就这样秦明领着人来到了济州一侧。 但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即使到了济州这边,他们这一万大军,想完全隐藏起来也不容易。 尤其这边还不像梁山那样多山林,即使有树林能藏身,可是白天人来人往的也难免被人发现。 就在大家都为难之时,朱仝说道“小弟在刚上梁山时,听林大哥他们说,在他们抢占梁山之前,曾在济州这边的一个小村庄暂住过几日。 还曾送给过村民粮食,只是这个村庄具体在哪却不记得了,只记得林大哥说,那个村子后面有很大一片打谷场,周围都是树林。” 秦明几人听了当即一乐,既然有这个地方就好办,当即秦明派出几人前去查找。 可能真是老天保佑梁山,只凭这几条模糊的线索,还真的就让一个士兵给找到了。 而且村子的百姓,依然还记得林冲赠粮的事情,还对那个士兵说这帮官兵没有好东西,当初在经过这里时,把村里百姓值钱的东西都抢走了,还杀了一个反抗的村民,所以他们愿意帮助梁山,希望梁山能帮他们报仇。 就这样秦明领着人,在这个林冲曾经呆过的小村庄,隐藏了起来,并每天派探子打探官军的动静,直到今天。 “禀头领,小的在前面发现了官军队伍,不过他们行进速度很慢,仿佛并不急于参战一样!”一个秦明派出的探子回来禀报道。 “哦!速度缓慢,两军在前方已经短兵相接,这支队伍却缓慢前进,兄弟可知道其中玄机?” 秦明没猜透官军的想法,向旁边的朱武问道。 “旁边可还有其他官军埋伏?”朱武向那个探子问道。 “没有,小人与其他几个兄弟,把方圆十里都探了一遍,确实只有这一支队伍。”探子肯定的回道。 朱武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虽然头脑不俗,但也猜不到荆忠根本就是不想参战。 朱武思考了一会,然后对秦明说道“既然周围没有其他的伏兵,那么我们就不要管这支官军是什么目的,直接冲锋击溃他就是。” 秦明听完点了点头,认为朱武说的有道理。 “全军加快速度,一举击溃前方官兵!”秦明大声命令道。 随着秦明命令的下达,身后士兵的速度,立即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大人我们真的不参战吗?”一个偏将问荆忠道。 “当然参战,只不过要选择最好的时机参战!”荆忠一脸得意的说道。 “可是……?”偏将刚想继续问就被荆忠挥手打断。 “好了,不要再说了,赶紧再派人去打探一下,看看前面战况如何了?”荆忠不耐烦的说道。 “是!”偏将赶忙领命,转身安排去了。 就在偏将刚走没一会,身后一个探子慌慌张张的跑来,大声喊道“报,报大人,我军后方发现大队贼寇,人数不详,其中有大量骑兵!” “你说什么?”荆忠听了探子的报告,吓得瞪大了眼睛。 “怎么后面会有贼寇,来时不是都仔细打探过了吗?”荆忠大声问道。 探子被荆忠喊声吓了一跳,他真害怕荆忠一生气把自己杀了,战时将军斩杀探子的事情,可不是什么稀罕事。 探子赶忙小心翼翼的回道“我们来时已经详细的打探过,前方及两边绝对没有伏兵,更何况前军同样也派出了大量的探子。 可身后的这对贼寇,却真的不知从何而来,仿佛一瞬间就出现在我们的后方。” “全军止步,立即调转方向,后军变前军,列阵应敌!”荆忠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么多了,赶忙下令备战。 不过他们此时备战,显然已经有些晚了。 秦明,朱仝,唐斌三人领着五千骑兵,已经先行杀了过来。 而朱武等人则在后面统领着步军,也在全力的赶来。 当荆忠看到全力冲锋的骑兵时,心情跌落到了谷底,此战危险了。 “准备战斗!”荆忠再次的大声下着命令。 此时秦明也看到了前方的官军,大吼一声“兄弟们,敌人就在前方,随我杀!”说完舞着手中狼牙棒,再次加快了速度。 两方队伍终于碰撞到了一起,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虽然在军队数量上官军有一万人,足足比梁山骑兵多出五千人。 但是军种上的差别,不是用五千人就能弥补的了的。 “轰”的一声,秦明引着骑兵冲进了官军队伍,舞着他那根狼牙棒,肆意的收割着官军的性命。 骑兵的冲击力是非常大的,官军前面几排士兵,瞬间就被强大的冲击力冲倒,在这种情况之下,一旦倒下也就意味着死亡。 在秦明冲锋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一直盯着荆忠,就如一只饥饿的老虎,死死盯着猎物一般。 两军各自拼命的厮杀着,秦明挥舞狼牙棒靠近了荆忠,一声大喝“狗贼,拿命来!” 这时的荆忠正在与梁山骑兵交手,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大喝,赶忙扭头去看。 当他看清时,秦明的狼牙棒也已经砸了下来,此时他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噗”秦明抡着狼牙棒,一下砸到荆忠的胸口,瞬间把他的胸膛砸塌了进去,荆忠也在喷出一口鲜血后,掉下马来。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官军本就士气不高,又见到主将惨死,瞬间便开始溃败。 此时朱武等人也领着五千步兵赶来,秦明大吼一声“朱兄弟,这里就交给你了,我领骑兵去支援前面!” 说完也不等朱武回话,直接大吼一声“骑兵跟我走!”便领着人快速向前杀去,当真急如烈火! 朱武立即命人大喊“投降免死!” 这些可都是真正的士兵,若能招降,对梁山的兵员将会是很好的补充。 林冲是准备大干一番的人,以目前的兵力来看,守卫一两个州,足矣,但是若真想占领整个京东路,恐还不够。 不得不承认,有时谋士的想法,确实比武将要长远。 不说朱武在这里招降官军,只说秦明。 当秦明领着骑兵杀到的时候,梁山与官军也正杀到了白热化,双方全都已经杀红了眼,谁也不敢松半口气,这个时候谁放松谁就会死。 但是胜利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正当双方杀得难解难分的时候,秦明来了。 秦明与五千骑兵的加入,犹如一支利箭,直插官军的心脏,成为压死骆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这一刻,胜利的天平开始向梁山倾斜,本就凭着一口气支撑的官军,犹如泄了气的皮球,士气顿时全无。 “败了,快跑啊!” 也不知谁先喊了这么一声,使本就无心恋战的官军,瞬间溃败,四散奔逃。 酆美正在与关胜战在一起,他见到自家大军出现溃败,心里大急,一边抵挡着关胜,一边大声喊道“不要慌,稳住,稳住!” 可是他的声音在此刻听来,却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更悲惨的是,随着酆美的一分心,关胜看准机会,一刀磕落酆美的兵器,然后顺势把青龙偃月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绑了!”关胜对旁边的士兵说道。 另一边王文德此时却遇上了徐宁,徐宁恨高俅入骨,这些人都是高俅带来的,因此徐宁把他们也一起恨上了。 只见徐宁抖擞精神,一把钩镰枪神出鬼没,王文德此时已经无心恋战,一边抵挡一边准备寻机会逃走。 高手过招那容得半点分心,徐宁先使出一个直捣黄龙的虚招,骗王文德来挡。 见到王文德果然上当,随即用钩镰枪的弯钩勾住王文德枪身,先是一拨再快速一刺,可怜这王文德便成了徐宁的枪下之鬼。 左翼的杨温此时刚想跑,却听到旁边一声大喝“哪里跑?” 吓得杨温赶忙看去,却见一个胖大和尚,手提一条禅杖杀将过来。 原来是杀得兴起的鲁智深,不知何时从右侧赶了过来。 第二百零七回 大获全胜高俅生死 杨温见到鲁智深心里吓了一跳,只见这个大和尚满脸狰狞,身上的僧袍早已沾满血迹,一条水磨禅杖此时还在往下滴着血,这哪是出家的僧人,分明是地狱的修罗! 杨温未战胆先寒,也不理鲁知深打马就要跑。 不想鲁知深早防着他逃走,轮起禅杖只一下,便把杨温所骑战马的后腿铲断,那马嘶鸣一声摔倒在地,杨温准备不足,一下被从马上掀下,好死不死的正摔倒在鲁知深的身边。 鲁知深见到杨温自己送到身前,哈哈一声大笑道“阿弥陀佛,今日就让洒家超度了你!”说完提起禅杖只一下,十节度使之一的杨温,便身首分离,命丧他乡。 飞虎大将毕胜更有点悲惨,他先是碰到了王寅,结果被王寅大杀了一阵,幸得旁边偏将死命赶来相助,才得以脱身,未走几步,却又碰到了石宝,石宝跟他是一点都没客气,把自己的劈风刀,流星锤死命向毕胜身上招呼。 若不是毕胜以牺牲战马为代价,说不定当场就被石宝的流星锤打死了。 当他正在暗自侥幸的时候,一个虎目大汉又截住了他的去路,这个大汉不是别人,正是打虎英雄武都头。 武松挺着一条朴刀,也不答话,真接就向毕胜砍来,那毕胜是马上的将军,马下功夫却很一般,未战几合被武松一刀砍翻在地,武松刚想上前结果了他,却不想从半路杀出一个黑旋风。 李逵正杀得过瘾,突然感到脚下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一个混身是血的官军,李逵想都没想,上去就是一斧子,还大骂道“你个鸟东西,还想偷袭你家黑爷爷!” 可怜毕胜这飞虎大将,被众头领一顿狂虐,最后还没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被李逵当成偷袭之人,给砍掉了脑袋。 官军将领死的死,被俘的被俘,只有一人幸运跳走了,这人就是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 韩存保领着一部分官军死命逃了出去,这也是此次高俅领军征讨梁山,唯一一个安然无恙回去的将领。 随着官军将领不是战死就是被擒,这场陆地大战也正式落下了帷幕,梁山众头领开始纷纷领人抓捕俘虏。 转回说高俅。 在梁山水军全面进攻的时候,刘梦龙赶忙让人找来两条未着火的小船,他与高俅上了一条,党世英和党世雄上了一条。 两条船还未划出多远,高俅就听到一声爽朗的笑声,一人说道“高太尉既然到了梁山泊,未何如此着急走啊,我可是答应了林大哥,一定要请高太尉到山上坐坐的,要知道,林大哥可是对高太尉思念得紧啊!” 高俅听到来人的话,忙抬头向前看去,只见对面摇来一艘快船,船上站着一员头领和几名喽啰。 高俅此时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见有人挡路,赶忙说道“若好汉饶我性命,放我一条生路,等高某回到东京,定送给好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哈哈哈哈,我李俊是穷惯了的人,怕是享受不了大富大贵,怎么样高太尉,是你自己过来,还是我让兄弟过去扶你?” 原来说话的人正是梁山水军第一人,李俊。 高俅见李俊油盐不进,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着。 突然身后另一条船上的党氏兄弟传来一声尖叫,高俅赶忙回头看去,见到二人乘坐的小船,不知为何翻了,兄弟二人全都落入水中。 因为二人全都不会游泳,所以在水中不断的挣扎着,头也是一会浮起一会落下,很是狼狈。 这时在二人的身边忽然冒出两个人来,正是张顺和阮小七。 张顺与阮小七一人拉住一个,不住的往水里按着,一边按还一边痛快的大笑着,笑声响亮而肆意。 这边李俊与身后的人见了,也都跟着大笑起来,无论党氏兄弟在陆上多么厉害,多么威风,但是到了水里,那就只能任由张顺和阮小七宰割。 没几下,张顺和阮小七就把党氏兄弟,呛得晕了过去。 李俊见差不多了,便对二人喊道“张顺兄弟,小七兄弟,差不多就行了,别把他二人呛死了,没准林大哥还有用处!” 张顺与阮小七听了这才罢手,一用力把二人拖到了旁边的一条小船上。 高俅见到这种情况,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吓得直接瘫坐在了船上。 那刘梦龙亦是个软货,见大局已定,直接举手投降了。 李俊一挥手,立刻从身后跑过两名梁山水军,一个纵身跳到高俅的船上,先用绳子把高俅和刘梦龙绑了起来,然后用刀逼着船上另外一名官军划船,向梁山而去。 一场大战就这样落下了帷幕,晚上,梁山聚义厅。 此时所有的兄弟都已经回到了山寨,此次大战虽是大胜,却也是惨烈的。 这一战梁山共战死八千多人,重伤不能痊愈者三千多人,轻伤无数,还好众头领无一人伤亡。 反观官军这边,官军这一战战死两万多人,重伤五千多人,被梁山直接俘虏五万多人,其中水军的一万人,和高俅带着的五千人,几乎都被俘了,被大火烧死及落水淹死的,只有一千多人。 至于剩下的一万多人则逃走了,至于他们是逃回了济州,还是变成了流匪就不得而知了。 而官军的统兵大将,不是被杀就是被俘,只有韩存保一个幸运儿回到了济州。 林冲心里当真是高兴,看着下面兴高采烈的众位兄弟,林冲大声说道“此一战大败高俅十万大军,当真是痛快,能得此大胜众兄弟功不可没,等风波过后让裴宣兄弟统计军功,到时再按功行赏!” “哈哈,哥哥,赏不赏的无所谓,不如让兄弟们好好畅饮一番,来得痛快!”李逵大声的喊着,此次大战,他算是彻底的杀过瘾了。 “是啊,李大哥说的对,没有喝酒来得痛快!”石宝等人也大声起哄着! “哈哈,你们这帮酒鬼,说得好像我平时少了你们的酒似的,放心,赏会有,酒更会有!”林冲大笑着说道。 “哈哈哈,这才是兄弟们想听的话嘛!”武松也大声的喊道。 众人笑闹过一阵,林冲说道“来人,把咱们的高太尉请上来,让咱们见识见识这平时高高在上的朝中大臣!”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大笑,时迁更是大声叫道“对啊,快让兄弟们见识见识,这大官都有是长什么样的,是不是真的有三个头六条胳膊!” “哈哈哈!”众人听了时迁的打趣,笑得更加大声。 没一时,神情萎靡的高俅,被两个士兵押了上来,不过此时绑在高俅身上的绳子,已经解了下去。 “哟,高太尉!” “高太尉好啊!” “哈哈,高太尉吉祥!” “……!” 在高俅走进来的这一路,不时有兄弟们肆意的打趣着他,林冲看着此时的高俅,心里没来由的解气,后世每每读到高俅害人的地方,总是恨得牙根痒痒,真恨不得自己能一刀宰了他,现在自己终于有了这个机会! “你们两个先下去吧”林冲对押着高俅的两名士兵说道。 “高太尉,我们又见面了,东京一别已近三年,林某可是对太尉想得很呐!”林冲对下面耷拉着的脑袋的高俅说道。 高俅听了林冲的话,慢慢抬起头来,见到站在前面一脸意义风发的林冲,强挤出一个笑容,谄媚的说道“哦,林寨主,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别来无恙!” “哈哈哈,我当然无恙,有高太尉这么惦记着,想不好都难啊,兄弟们说是不是?”林冲大声的问道。 “没错!” “是!” 下面的兄弟们全都大声的回答着。 “高太尉,我皇甫端兄弟手下正缺一名助手,你要不要屈尊留下来帮帮他啊,哦,对了,告记告诉你了,我这位兄弟最擅长治病,要不要让他先帮你看看啊?”林冲故作一脸认真的说道。 “哈哈哈哈!”下面的兄弟听了林冲的话,全都哄堂大笑起来,因为大家都知道皇甫端是兽医。 皇甫端也大声笑道“高太尉可有哪里不舒服,你尽管说,也好让在下为你诊治诊治!” 大家听了皇甫端的话,笑声更甚。 高俅低头站在那里,他知道林冲一定是在取笑自己,但是他不敢出声喝斥,只暗暗的把拳头攥得紧紧的。 林冲与大家又嘲笑了高俅好一阵,林冲感觉自己出的气也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便说道“高太尉,我让你见一个人!”说完对徐宁招了招手。 在所有兄弟都在嘲笑高俅的时候,徐宁是唯一一个没有笑的人,他只是死死的盯着高俅,眼中没有幸灾乐祸,只有浓浓的仇恨。 徐宁见到林冲叫自己上前,快步走了过来“哥哥”徐宁先向林冲行了一个礼。 林冲点点头,认真的对徐宁说道“我知兄弟对高太尉非常中意,既然如此,我就把高太尉交与你处置,是生是死,我皆不过问,你自行决断即可!” 高俅被俘,生死如何? 第二百零八回 六贼不死终打破 徐宁的心情林冲是最了解的,因为徐宁的遭遇与原著中的林冲简直一模一样,只不过他比林冲要幸运,因为他没有到沧州就被林冲救了。 虽然如此,但徐宁对高俅的恨一点都不小,也正是因为这样,林冲才决定把解决高俅的机会留给他。 果然听了林冲的话,徐宁脸上大喜,赶忙大声的对林冲说道“小弟多谢哥哥成全!” 徐宁高兴了,但是站在一旁边的高俅却快要哭了,身体不住的颤抖着,他知道若是让徐宁来处理自己,基本就是就宣判死刑了。 想到这里,高俅猛的抬起头,大声的对林冲说道“林寨主,林寨主听我说,如果你能放回去,在下一定在圣上面前美言,让圣上下旨招安众位好汉。 虽然高某有许多不足,但是在圣上面前说话还是有一些分量的,请林寨主高太贵手放在下一马!” 高俅是真急了,害怕徐宁杀了自己,赶紧向林冲求饶,并且保证让皇帝下旨招安。 高俅的话说完,林冲只是微微一笑,戏谑的说道“哦,原来高太尉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能左右圣上的决定,当真是厉害啊,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希望招安,你当我傻吗? 如果我接受了招安,就会成为你的手下,到那时你要打便打,要杀便杀,我岂不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我曾经就是你的手下,可结果如何,徐宁兄弟也归你管辖,结果又如何,关胜和呼延灼兄弟更是名门之后,结果又如何,招安?哈哈哈,亏你想得出来,现在也不怕告诉你,我梁山众兄弟不仅不会接受招安,还誓要与朝廷做个对头,徐宁兄弟,你可以决定了!” 也许招安对原著中的宋江有用,但是对林冲,哼哼,对不起,老子是穿越而来的人,没那爱好! “等等,等等,高俅彻底的傻了,林寨主,我有钱,我可能给你们许多钱,只要林寨主能放我一条生路,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真的,真的!”高俅病急乱投医,突然想到用钱来收买林冲。 “哈哈哈哈,你的钱还是留给你自己慢慢花吧,我们梁山好汉,不爱财,哈哈哈哈!”林冲说完,下面所有人都大声笑了出来。 看着高俅吓得手足无措的模样,当真是解气。 “林冲,我是当朝太尉,你有没有想过杀了我会有什么后果,那是造反,是要诛九族的!”高俅此时已经有些疯狂了,他真的害怕了,他知道林冲对他起了杀心,所以不顾一切的大声喊着,以求用造反的罪名来吓唬住林冲。 “哦,原来杀了你就是造反啊,那林某谢谢高太尉指点了,我还正不知道以什么名义造反呢!”林冲说完,面色一整,对徐宁一挥手,示意他动手。 徐宁早就已经按奈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把搂过高俅的脖子,然后如拖死狗一般向聚义厅外走去。 高俅还在拼命的挣扎着,不过他的脖子被徐宁紧紧的搂住,顿时呼吸困难,一张脸也憋得通红。 众人谁也没有说话,都静静的看着徐宁,只见徐宁把高俅拉出门外,顺手从士兵手中接过一把腰刀,夹着高俅的胳膊一用力,把高俅甩倒在地,然后举起腰刀猛的一下,随着高俅的一声惨叫,一颗好大的头颅,伴随着一条血柱冲天而起! “啊……!”一刀砍了高俅,徐宁仰天长啸了一声,把胸中的那股仇恨通通的吼了出去。 林冲看着高俅被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梁山就真的和朝廷走到了对立面,再也没有缓和的余地,暴风雨就要来了! 徐宁吼完进来,所有兄弟都来与他作贺,恭喜他大仇得报,徐宁一一谢过。 “谢哥哥给了小弟亲手报仇的机会,小弟以后定誓死效忠哥哥!”徐宁的话也从誓死追随,改成了誓死效忠,因为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林冲将再也不会只是一个山寨的头领,而是一支起义军的领导人。 林冲与徐宁客气了几句,然后说道“把其他几位俘虏的官军将领一齐带上来!” 没一时,酆美,党世英,党世雄,刘梦龙四人被押了上来。 那党世英和党世雄在外面见到了高俅的尸体,心中早已吓得半死,党世英心中想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兄弟二人是太尉的心腹,这林冲不会一鸡眼把自己也杀了吧,不行一会得想个办法保命。” 四人进到聚义厅,一字站好,还未等林冲说话,只见党世英直接跪下说道“小弟久仰林寨主与众位好汉大名,心中钦佩不已,早有心投奔,奈何一直未能得愿,今番来攻打梁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小弟愿向林寨主投降,从此对林寨主肝脑涂地,永生不变!” 党世雄见到哥哥如此,赶忙一同跪下,说道“小人愿同兄长一同归降!” 那刘梦龙本来就有心归降,见到党氏兄弟如此,也一同跪了下来。 只有那酆美,看到三人如此作为,怒视三人恨恨的说道“懦夫!”说完便两眼一闭,不在言语。 三人被酆美说得老脸一红,但是与命比起来,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林冲被三人突然的一下逗笑了,那跪在地上的三人见到林冲笑了,还以为他同意了,也都跟着着嘿嘿的笑了起来。 林冲叹息的摇了摇头,然后出声说道“你三人当我梁山是什么地方,你们以为谁都可以入我梁山吗?” 三人听了林冲的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林冲接着说道“若是你三人硬气到底,说不定我还会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但是你们这种贪生怕死的软蛋,我如何能留得你们,来人,把这三个没骨气的东西,给我拖下去砍了!” 三人本来想主动投降保命,却不想事得其反,全都吓得大哭,磕头求饶不止。 林冲哪会可怜他们这种没有骨气的人,鄙视的挥了挥手,立即上来几名士兵,把三人拖了出去,没一时,便听到外面穿来几声惨叫,那求饶之声也戛然而止。 林冲没有理会三人,而是对酆美说道“酆将军不愧为飞龙大将,不仅武艺高强,人品亦为上成,不似刚才几个哭哭涕涕的,成什么样子。 酆将军,我梁山兄弟到底如何,我想将军心里早已有数,只不过将军官位在身,来征梁山也是上命难为。 高俅已经被我杀了,我想将军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即使我现在放将军下山,以朝廷那帮奸贼的品性,定然也不会放过将军,而我林冲在禁军时,便对将军多有钦佩,因此诚心邀将军入伙,还请将军三思。” 林冲说的这些话的确都是出自真心,高俅被杀,即使林冲放了酆美,他回到东京也不会有好下场,而且林冲真的在禁军时就听说过酆美的大名,知道他武艺不俗,也多为朝廷立功,是一个真正有本事的人,其实毕胜也很好,只不过运气差了一些,被李逵一斧头砍了,有点可惜。 酆美在林冲说话的时候便一直闭着眼睛,只不过眼皮下面那飞快转动的眼珠,却说明他听到林冲的话,心里很是挣扎,这可以理解,再有骨气的人也都有活下去的欲望,更何况林冲说得都是正确的。 林冲没有催酆美,只让他在那里静静的思考着,这时王焕走了过来,出声叫道“酆将军!” 酆美听到这个声音非常熟悉,赶忙睁开眼睛“王老将军,原来你还活着?” 王焕这员老将,虽然只是一个节度使,但在军中却是很有盛誉,非常得其他将军尊敬,不仅因为他年纪大,更因为他武艺高强,战功显赫。 王焕点了点头,对酆美说道“我与酆将军一样,都是被梁山的兄弟们俘虏,起初我也与你一样有过挣扎,更想过求死的念头,可是我们这样做值吗? 就如刚才林寨主所言,即使现在放你回去,可到了东京等待酆将军的是什么下场,难道将军自己不清楚吗? 没错,我们被打败了,我们被俘了,但是这就都是我们的错吗? 难道是我们故意失败的吗?不是,可是这失败的锅却要由我们来背,要不然将军还指望蔡京他们来背吗? 刚才林寨主也说了,梁山众位兄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想将军心里肯定有数,若他们是一群鸡鸣狗盗之徒,会有如此多的将军投降吗? 难道大家都是没有骨气之人吗? 我看未必,关胜,武圣之后,呼延灼,开国上将呼延赞嫡派子孙,韩滔,彭玘,宣赞,郝思文,秦明,单廷珪,魏定国,还有朱仝,徐宁,更包括林寨主,大家哪一个不是曾经为朝廷抛头颅,洒热血的好汉,可是大家现在为什么都上了梁山? 人不可不忠,但是不能愚忠! 如今圣上如何,朝中大臣如何,各地知府县令如何,百姓们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将军的家人怎么办,这一切的一切,酆将军,可要三思啊!” 酆美听了王焕的一席话,瞬间睁大了眼睛,犹如当头棒喝,一下子打醒了他,猛的一拍自己的脑门,然后转过身来,对林冲拜道“林寨主,酆美愿降!” 在我的书里,该死的人一定会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第二百零九回 田虎反燕青求援 “林寨主,酆美愿降!” 林冲听到酆美愿意投降,顿时心情畅快,大声说道“好,我代表梁山众兄弟欢迎酆美兄弟加入!”既然酆美已经入伙,自然不能再称呼他为将军。 王焕也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很是欣慰。 “多谢老哥指点迷津,否则酆美实不能悟!”酆美对王焕感激道。 “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多礼!”王焕开心的回道。 因为酆美投降,林冲当即命人下山去接取酆美家小,免得受到牵连。 林冲的这一举动,更使酆美感动得眼眶微红,不住感谢! 大胜官军,俘虏数万,又得三位兄弟加入,最主要的是杀了高俅这个奸贼,当真是大快人心。 林冲早已命朱富准备好宴席,此等大胜,如何能不庆祝,这一晚整个梁山都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聚义厅更是人声鼎沸,欢声笑语! 第二天,林冲命王寅,王焕,酆美三人,一齐去招降俘虏来的官兵。 算上之前俘虏的一万多人,此次与高俅大战,共俘虏近七万人,数目不可谓不大。 三人领了林冲命令,立即去后山招降俘虏,昨天未吃饭之前,林冲已经把自己的下一步打算对王焕几个新降的人说了。 当时几人十分惊讶,不过后来也释然了,以如今梁山的实力,若说林冲没有这种想法那是不可能的,换作自己,可能早就揭竿而起了。 正因为知道林冲下一步的打算,而且也知道朝廷这边绝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王寅三人都知道早日招降这些官兵,就是早日增加自己的实力,因此几人才会如此着急的去后山招降。 招降的过程很顺利,王焕和酆美在招降的过程中,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士兵一看,连两位赤胆忠心的将军都降了,自己一个小兵还坚持什么,所以都很痛快的投降了。 梁山大败朝廷十五万大军,当朝太尉高俅更是直接被杀,其他大将不是战死就是被俘,只剩一人逃回。 这个消息就像平地一声惊雷,朝廷震动,江湖震动,天下震动! 当徽宗皇帝听到高俅被杀的消息,险些晕倒过去,稳了半天方才说道“传旨,赶快传旨,朕要派大军踏平梁山泊,为高爱卿报仇!” 就在徽宗皇帝龙颜大怒,准备派兵再讨梁山的时候,一道奏章传来,让徽宗不得不暂缓对梁山用兵。 因为奏章上清楚的写到“河北田虎作乱,如今已占据包括沁州,汾州在内的五州五十六县,并在汾阳起造宫殿,设文武百官,与朝廷无异,自称晋王,并有继续扩张的趋势。” 看到这份奏章,徽宗大惊,与田虎相比,此时的梁山只能算是癣疥之疾,无关痛痒。 徽宗赶忙召集群臣商议,最后决定先派兵去征剿田虎,毕竟与梁山来比,田虎是赤裸裸的造反,危害更大。 也正因为有田虎无意的帮忙,才使得林冲有了更充足的时间,来消化这次大胜带来的战果,为以后的攻城掠地,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这次大胜所带来的连锁反应也是巨大的,最明显的就是又有更多的江湖好汉前来投奔。 最先来的是对影山的吕方郭盛,因为历史的改变,他二人也比原著提前到了对影山,而且二人也没有发生打斗,吕方先战领了山寨,后来郭盛前来投奔入伙,两人成了生死兄弟。 第二伙来的是芒砀山的樊瑞,项充,李衮,本来在原著中这三人是不服梁山,后来被宋江打败才上的梁山。 可是现在不同,三人加入梁山并不是害怕梁山,而是因为林冲杀了高俅,三人觉得林冲有魄力,好样的,是干大事的人,所以才会领着自己的几千人马,全伙来投。 还有两人让林冲既意外又惊喜,这二人一个是拼命三郎石秀,本来石秀依如原著一般,在蓟州折了本钱卖柴度日。 可是后来听梁山打败朝廷十五万大军,觉得热血沸腾,暗自想道“大丈夫就应如此,我石秀一身本事,何不上山入伙,也不枉白活一场!” 因此,石秀也直接来投梁山。 最后一位也是最惊喜的一位,是一位头陀,法名叫做不戒,林冲因为没听过,所以心里本来有些轻视,可是当林冲见到他时,却兴奋不已。 倒不是林冲认识这个人,而是认识他这一身打扮,身高八尺往上,头戴一个戒箍,穿一身皂布直裰,胸前带一百单八颗人顶骨数珠,腰间挎两把雪花镔铁戒刀。 若不看模样,这不就是原著中的武松吗? 所以这个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没错,就是被孙二娘害了的那个头陀,因为原著中没交代这个头陀的名字,因此当他说自己叫不戒的时候,林冲才没有反应过来。 原著中对这个头陀,只介绍了一下模样,其余全是空白,但是就这样一个什么都没留下的头陀,却是后世许多人都非常惋惜的一个人物。 都认为他一定是一条好汉,武艺也肯定高强,如今这样一个让人遗憾的人物,突然出现在面前,怎能不让林冲兴奋? 招降了许多俘虏,又得如此多的好汉来投,使得梁山实力极速猛增,林冲也命史文恭等人抓紧训练,凝聚人心,一方面为可能到来的官军做准备,另一方面也为自己占领整个京东路而做准备。 就在梁山如火如荼的备战之时,时迁传回来两个消息,也正是这两条消息,使得林冲暂时调整了计划。 第一条,就是田虎造反,朝廷派大军前去平反,暂时不会来攻打梁山。 第二条却是时迁领来了一个人,也不能说是时迁领来的,而是这人自己找来的。 你猜此人是谁,正是那浪子燕青! 燕青大家都知道,是卢俊义的心腹家仆,亦是梁山一百单八将的一员。 如果你说自己没听过燕青,对不起,那你一定没看过水浒。 可是这燕青不在北京大名府,跟随在卢俊义的身边,跑来梁山做什么? 这话就要从头说起。 这卢俊义的身份自不必说,大名府有名的卢员外,武艺可以说登峰造极,难觅敌手,人称玉麒麟。 这卢俊义有一个管家,名叫李固,这个李固是个小人,但是却十分得卢俊义信任,家中大小事务全都交由李固打理,这卢俊义还有一位夫人姓贾,大家都叫他贾夫人。 这李固不仅是个小人,还是个色中饿鬼,他贪恋贾夫人的美貌久矣。 这卢俊义是位豪杰人物,平时只喜欢练功打煞气力,对于这女色之事,并不十分上心。 而这贾夫人虽然嘴上不说,久而久之,这心里难免空落落的。 因为李固是卢俊义的管家,因此对卢俊义的生活习惯很是了解,慢慢的他就发现了贾夫人那欲求不满的神情。 这一发现非同小可,就如那馋猫见了鱼,使得李固的心里,就像有万千蚂蚁再爬一样,痒得不行。 于是从这时起,李固就开始暗中撩拨贾夫人,这贾夫人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一来二去,半推半就的与李固成就了好事。 从此两人食髓知味,乐此不疲。 自古这贼胆都是练出来的,这李固自从与贾夫人有了关系,慢慢的便不再满足这样偷偷摸摸,他想要光明正大的与贾夫人在一起。 可是,想与贾夫人在一起,就得先解决了卢俊义。 这李固冥思苦想了许久,终于心生一计,嫁祸。 李固有一位远房的兄弟,以前常得李固照顾,因此对李固感激得紧。 李固把这个兄弟找来,让他假装给卢俊义送一封信,里面写的内容,是李固假借林冲的名义,写给卢俊义的一封回信。 信里大致的意思就是林冲已经同意卢俊义的请求,只等时机成熟便领兵来打大名府,到时卢俊义在城里策应,与林冲里应外合,事成之后一起上梁山。 李固的这个兄弟,按照李固的指示,在第二天上午把信送来,交给一个下人之后,就快速的走了。 下人把信交给卢俊义,正当卢俊义打开信要看的时候,官兵来了,当场就把卢俊义抓了起来,说李固揭发他私通梁山贼寇,而手中的这封信就是证据。 就这样,卢俊义被下入了死囚牢。 而李固凭着多年来在卢家积累起来的威望,以及贾夫人的帮忙,顺理成章的霸占了卢俊义的家产。 李固知道燕青是卢俊义的心腹,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把他赶出了家门。 就在燕青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这个人燕青还认识,是大名府一家新开酒楼的伙计。 燕青曾陪卢俊义到这家酒楼吃过几回饭,因此对这个伙计有些印象。 这个伙计把燕青拉倒一个僻静之处,然后悄悄的告诉他,自己是梁山的一个喽啰,在此做探子。 并告诉燕青,说梁山大寨主林冲,对卢员外十分赏识,只是担心给卢员外带来麻烦,因此才一直未曾亲自过来拜访。 若是燕青想救卢员外,就马上赶到梁山去找林冲,林冲一定会想办法把卢员外救出来的。 燕青听了心里大喜,此时他也不管林冲是不是贼寇了,只要能救出自己的主人就行,也正因为这样,燕青才来到了梁山找林冲。 争霸即将开始,梁山怎能少了玉麒麟? 第二百一十回 凌振炮成议救俊义 林冲听完时迁的汇报,心里不住的叹息,虽然由于自己的介入,历史发生了不少改变,但是依然有许多事情是改变不了的,仿佛就像是宿命一般。 比如武松,武松因为林冲的介入提前回到了阳谷县,但是他依然还是打死了老虎,成了打虎英雄,但也没有逃过宿命的轮回,最后还是因为杀了西门庆而刺配沧州。 但也有人的命运被改变了,比如武大,他本应死于西门庆和潘金莲之后,可是因为林冲的缘故,如今活的好好的,自从被林冲接到梁山后,被朱富按排在后山专职为山寨做炊饼,武松上山后两兄弟更是住在一起,日子可以说充实而幸福。 而最让林冲一直思考的,就是那潘金莲的命运,最终会是如何? 是依然被主人嫁给一个丑鬼,还是另有机缘,现在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潘金莲不会再害死武大,也不会被武松杀死。 卢俊义,林冲其实早就想过要去找他,毕竟卢俊义的武艺在整个水浒中,可以说是巅峰的存在,这种级别的高手,若是林冲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林冲不想像原著中一样,使用一些阴谋诡计,逼得卢俊义家破人亡,不得不上梁山,若真是那样的话,对卢俊义就太不公平了一些,也太惨忍了一些。 纵观现在梁山上的所有兄弟,除了李应是林冲耍了一些手段外,其他的人没有一人是林冲逼上梁山的。 而那李应也只是林冲顺势推了一把罢了,因为在原著中李应最后的结果,也是被祝家的人告发,然后被官府捉拿,最后又得宋江救出上的梁山。 却不想,自己不想伤害卢俊义,可是他依然没有逃出自己的命运,还是被李固与夫人合谋害了,不仅富甲一方的家业没了,自己还锒铛入狱,性命朝夕不保。 而那个给燕青出主意的伙计,林冲也知道是谁,那家新开的酒楼就是冯华在大名府的产业,是冯华专门为梁山打探大名府的消息而设立的,而这个伙计,则是时迁派出去的人,是时迁非常看重的一名情报营士兵。 冯华,就是那个救史进时,帮助林冲的那个大药材商人。 “把燕青带来!”林冲对时迁说道。 不一会时迁领着一位俊俏后生走了进来。 林冲看着燕青,心中不住的称赞,若是以后世的标准来说,这燕青就是一个十足的帅哥,当然不是那种娘帅。 林冲心里暗想道“难怪徽宗的情人李师师,会被燕青迷得神魂颠倒,这一副帅气模样,再加上吹拉弹唱样样精通的本事,女人若是不着迷才怪。” 林冲想罢对燕青说道“卢员外之事我以尽知,你放心,我虽然与卢员外素未谋面,但是钦佩已久,此事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不过如何才能救得卢员外,还要从长计议,这样我先派时迁,杨林,石秀三位兄弟,与你一起回大名府打探消息,我这边与其他兄弟商量出办法,立即下山前去救应。” 燕青知道林冲说的有理,当下表示感谢,林冲便让时迁去找杨林和石秀,然后他三人一起陪燕青回大名府打探消息。 等二人走后,林冲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想着,这大名府可不是普通的小城,地处要道,城墙高大,又有大将领大军把守,绝对的易守难攻。 太守梁中书乃是蔡京的女婿,也正是因为如此,蔡京给梁中书派来两员大将,分别是大刀闻达,和天王李成。 这二人武艺高强,弓马纯熟,皆有万夫不挡之勇,而在二人的手下,还有急先锋索超这种猛将,实力不容小觑。 “要怎么样才能打破大名府,救出卢俊义呢?”林冲坐在那里眉头紧锁,苦苦的思想着。 “唉!怎么忘了他了!”林冲突然间想起一人,心中大乐,赶忙起身把陈五叫了进来,让他去把凌振找来。 没错,林冲想到的不是呈用,而是凌振,这个宋朝第一炮手。 没过多久,凌振跟着陈五进来。 “哥哥找我?”凌振坐好后问道。 林冲看到凌振心里很是高兴,这可是一个技术性人才,而且是威力强大的火器方面,因为凌振林冲还特意成立了火器坊,专门供凌振研究。 听到凌振发问,林冲笑着说道“火器坊也成立多时,不知兄弟现在可有什么成果?”说完林冲一脸期待的看着凌振。 “回哥哥,因为所有东西都要从头开始制作,因此前期进展慢了一些,不过现在所需的工具都已经造好,火药等也都准备齐全,后期进展会大幅度提升。”凌振以为林冲对火器坊的进度不满意,因此才解释了一句。 林冲见凌振误会,赶忙说道“这些我都知道,兄弟不必太过着急,一定要在研究制造的同时,注意安全,火器不同刀剑,危力更大,也更容易发生事故!” “多谢哥哥关心,小弟记下了。”凌振见林冲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遂放下心来,回了一句。 “不知火器坊现在可有造好的火炮?”林冲按奈不住自己的心情,主动问了出来。 一讲到火炮,凌振脸上立刻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语带激动的说道“因为时日尚短,现在只造出了风火炮和子母炮,而威力强大的金轮炮和轰天炮则还在制造当中,暂时没有成品。” 林冲听道凌振已经造出两种火炮,虽然他对什么子母炮,风火炮的一窍不通,但是既然能被称为炮,那么一定就有一定的危力,怎么也比用刀砍强。 “不知造好的这两种炮,哪一种能用来攻城,若是不能攻城,能炸开城门也行?” 没错,这就是林冲心里的真实想法,他现在不要求凌振造出的炮有多大威力,只要能把城门炸开就行,炸开了城门,自己就可以长驱直入,攻进大名府了。 当然这只是林冲现在的要求,在后期肯定是要求凌振造出的火炮威力越大,射程越远越好。 “若是攻城的话两者到是都可以,只不过威力小了一些,尤其是子母炮更适合野战,而若是只要求炸开城门,那么风火炮足矣,只需在射程之内,同时摆好两门火炮,不出三轮定能把城门炸开。”凌振详细的为林冲解释道。 “太好了!”林冲听到果然可以炸开城门,高兴的大赞一声。 “不知如今火器坊供造出几门风火炮?”林冲心急的问道。 “回哥哥,现在已经造好并通过测试的,共有四门风火炮!”凌振说道。 “才只有四门,还行,够了”林冲在心里暗暗想道。 “好,我知道了,如今我们与朝廷的局势越来越紧张,所以兄弟回去后要多多辛苦一些,多造出一些威力大的火炮来,到时我们真的与朝廷打起来,取胜的机会也就更大了。”林冲进一步的鼓励凌振。 听了林冲的话,凌振心里高兴极了,因为在这个时代,无论是朝廷还是武将,对火炮威力的认识都还非常有限,所以对研究和制造火炮一事,也不甚上心,若不然宋江在抓到凌振后,也不会只让他用火炮当号炮用了。 “哥哥放心,小弟别的不敢说,在这造炮方面,放眼整个宋朝也没有比小弟更厉害的,只要有哥哥支持,小弟一定能造出威力更大的火炮!”凌振的话里充满了自信。 “好,兄弟放心,在造炮一事上,哥哥我一百个支持,无论你是要人,还是要钱,哥哥都会全部满足你,但是哥哥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造出的炮不仅要威力大,还要射程远,最好能在各种环境下使用,比如攻城,守城,野战和船上!”林冲大声的说道。 “船上?哥哥的意思是在船上也安上火炮?”其它的几个都没有问题,只是在这船上安装大炮,凌振还真没有想过。 “没错,就是在船上,兄弟想一想,若是将来与朝廷或者是其他势力,在水上发生冲突,他们还没靠近,我们便一通火炮把他们打翻了,这场面是不是非常壮观?”林冲近可能简单的为凌振解释着。 听到林冲的话,凌振眼睛一亮“是啊,自己怎么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哥哥放心,小弟一定会把能安装在船上的火炮研制出来!”凌振兴奋的保证道。 林冲听完心里非常畅快,又告诉他把那四门风火炮准备好,并多备些火药,过几天可能会有用处,一切嘱咐完便先让他回去了。 聚义厅,第二天早上,所有兄弟都到齐了,林冲把卢俊义被抓,燕青到梁山求救一事对众人说了。 下面兄弟听林冲说完,便开始互相交头接耳起来,有的人听过卢俊义,知道他是大名府有名的卢员外,有的不认识的,便向认识的兄弟打听,慢慢的也就都知道了。 林冲看看吴用,吴用明白林冲的意思,起身说道“那卢员外是大名府有名的财主,累世巨富,好使枪弄棒,名震河北,人称玉麒麟。 似此等好汉人物,我们当全力救之,最主要的是,那大名府乃富庶之地,太守梁中书更是巨贪,既然哥哥想日后占领整个京东路,我们就应该趁着朝廷无暇顾及我们的这段时间,打破大名府,取了库藏中的钱粮,以做日后战时储备之用!” 第二百一十一回 鼓上蚤艺高人胆大 林冲听完吴用的话,心里这个高兴,聪明人就是聪明人,自己心里想什么,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猜出来。 林冲想罢说道“刚才学究说的正是我心中所想,虽然这卢员外与我梁山并无关系,不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方乃好汉所为,更何况那燕青还求上门来。 并且正如学究所说,我们打了大名府,取了库藏的钱粮,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好准备,兵多将广粮足才会有更大的把握取胜。” “哥哥,兄弟们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干兄弟们就怎么干!”李俊大声说道。 “没错哥哥,兄弟们都听你的!” “太好了,终于又能与官军交手了!” “是啊!” 其他兄弟也都出言赞同。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发兵大名府,救出卢员外!”林冲拍板道。 “秦明,朱仝,唐斌,韩滔,彭玘,命你五人带领五千骑兵,五千步兵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叠桥,不得有误!” 林冲早就在心里计较了出征人选,所以直接开始点将。 “小弟遵命!”几人直接起身领命。 “史文恭,吴用,公孙胜,穆弘,史进,卞祥,焦挺,石宝,司行方,庞万春,扈三娘,戴宗,呼延灼,宣赞,郝思文,钮文忠,竺敬,鲁智深,武松,晁盖,李逵,不戒,刘唐,凌振,王焕,酆美,吕方,郭盛,以上兄弟,与我一起领两万士兵为中军!” 林冲一口气点了许多名字。 “我等遵命!” 被点到名的兄弟,全都一脸兴奋的站起来领命,尤其是扈三娘,听到林冲点了自己的名字,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扈成,樊瑞,项充,李衮,命你五人以扈成为主将,领一万人马为后合,负责押解物资及保证大军后方安全!”林冲继续点将道。 “小弟领命!”几人也赶忙起身领命。 林冲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大军下山后,山寨由王寅,关胜,李俊,乔道清暂时统领,其余兄弟尽心配合,如遇突发事件,由留守兄弟共同协商解决!” 所有人听完,一起起身大声说道“小弟领命!” “所有人全都下去准备,明天一早兵发大名府!”林冲豪气干云的大声说道。 “是!” 第二天,梁山三路大军第次下山,队伍整齐,旌旗招展。 梁山军队一向以纪律严明著称,所过之处秋毫无犯,因为如今梁山威名大胜,因此沿途州县即使发现了梁山队伍,也没有人敢主动拦截,只是紧闭城门,然后派出探子严密监视梁山动向。 如此情景非止一处。 不说林冲领着大队人马向大名府行进,只说燕青四人。 自那日离开梁山后,燕青,时迁,杨林,石秀昼夜兼程赶回大名府。 四人先找了一个客栈住下,时迁问燕青道“小乙哥,可有办法进到牢里,若有时可进牢看一看卢员外,并趁机把梁山来救他的消息告诉他,也好让卢员外有个准备。” 燕青听了想了想说道“有两个姓蔡的节级,乃兄弟二人,这二人是两院押狱节级,并充当行刑侩子手,为人最是贪财,可以从他二人身上想些办法。” 时迁听完笑了,对燕青说道“贪财好啊,贪财就容易帮我们办事,这次下山哥哥特意嘱咐我多带了些金银。” 说完时迁取过自己的包裹,当着燕青的面打开,只见里面全是金银。 时迁随意从里面拿出五根蒜条金,每个十两重,把他交给燕青,说道“这个你拿着,先用这五十两金子买路,先不说求他兄弟照顾,只求能让你见卢员外一面。” 燕青听了说道“哥哥放心,小弟自会应对!”说完把金子收起,然后转身出去了。 时迁把包裹系好,然后对石秀和杨林说道“两位哥哥先在此休息,小弟出去转一圈,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两人都知道时迁的本事,便说道“兄弟自去,只是要小心一些,别被作公的认出来!” “两位哥哥放心,小弟自有分寸!”时迁说完,与二人抱了一拳,然后也转身出了房门。 时迁来到大街,先辨认了一下方向,然后快步走了。 不一会来到一处酒楼,酒楼的名字叫天下春,正是冯华开的那处酒楼。 时迁走进酒楼,那个由情报营士兵假扮的伙计,见到时迁来了,赶忙上前说道“客官来了,里面请!”说完把时迁领到了一个角落没人的位置坐下。 时迁假意点菜,轻声问道“官府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小二一边假装擦着桌子,一边回道“回头领,自从卢员外被抓,听说那李固上下使钱,希望官府能治卢员外个死罪。 现在好像打点的差不多了,只等过几天宣判,然后就要行刑。” 时迁听完点点头,又问道“对大名府的军队情况可熟悉?” 那伙计摇了摇头说道“到这的时间太短,还没打探出来,只知道有两个兵马督监,一个叫闻达,一个叫李成,都十分本事。 又有一正排军名叫索超,也是一身好本事,使一柄金蘸斧,性急如火,十分勇猛。 哦,对了,还听说前些天新来个配军,原来是个制使叫杨志,因为押解花石纲遇风浪翻船,逃走江湖。 后来变卖家产去寻蔡京求情,不想蔡京正因为高俅被杀一事而心烦,不仅没有替他说话,还把他扭送开封府,判了一个罪名,发配到了大名府。 那梁中书见他好武艺,通过比武提拔他做了一个副排军,其他的便没听说有太厉害的人物了。” 时迁听了伙计的话,眉头紧锁,想道“没想到这大名府有如此多的人物,看来等交战之时会是一场硬仗。” 时迁又简单问了两句,然后随便点了几个菜,便让伙计离开了。 时迁吃完饭结了帐,便离开了酒楼,在大名府仔细的转了转,把几处重要的地点都记得熟了,这才回了客栈。 等时迁回到客栈时,燕青已经回来,告诉时迁自己见到了卢俊义,也把梁山准备来救他一事说了。 时迁也把今天自己打探到的情况说了,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时迁说道“这大名府兵多城阔,又有大将镇守,轻易攻破不得。 幸好如今我四人提前过来,等到双方打到胶着之时,我们便在这城里四处放起火来,只喊城破了,到时必会引起恐慌。 到那时哥哥从外面强攻,里面有我等制造混乱,定能一举攻破城池,几位哥哥觉得如何?” 三人听了都感觉可行,只听燕青说道“只有我们四人,会不会太单薄了一些?” 时迁笑了笑说道“我们只管放火制造混乱即可,其他攻城之事自不必我们操心。” 燕青听了觉得有理,便不再言语。 过了几日,卢俊义宣判了,果然被判谋逆处以极刑,三日后街口问斩。 听了这个消息燕青大惊,因为林冲到现在还没有来,怕是来不及了。 时迁也暗自皱眉,在心里想道“梁山离大名府有些距离,而且哥哥一定是大队人马而来,势必走得慢些,看来得想个办法拖延一下时间才好!” 时迁冥思苦想了好一阵,终于让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其实算不得办法,只能说是权宜之计。 这个办法就是写信恐吓梁中书,告诉他若是敢杀了卢俊义,等梁山大军一到,打破城池玉石俱焚! 石秀听了疑问道“就凭这样一封信能吓到梁中书?” 时迁笑了笑回道“单凭写一封信肯定不能,但是若这封信是在他的枕边发现呢?” 石秀三人听了瞬间瞪大了眼睛,杨林问道“兄弟是想潜入梁中书家里,去放这封信?” “没错,要不然不足矣吓唬住他!”时迁认真的回道。 “不行,这太危险了,那梁中书乃是堂堂知府,更是蔡京的女婿,家中守卫肯定森严,万一有个闪失,叫我等几人如何向哥哥交待?”石秀赶忙阻止道。 “是啊,还是另想别的办法吧!”燕青也出言阻止。 “哈哈哈,三位哥哥放心,别的不敢说,这穿墙入户,飞檐走壁,还没有地方能难得住小弟!”时迁自信的说道。 三人又劝了一回,时迁只是坚持,最后只能依他。 时迁让燕青执笔写了书信,挨到三更时分,换上夜行衣揣了书信,也不走客栈大门,直接翻墙走了。 几人看到时迁离开,都在暗暗替他担心。 时迁一路潜行来到梁中书府上,选了一处僻静之处,几下便攀上了墙头。 在墙头仔细观察了一会,确定没有危险才纵身而下,跳进院子。 时迁凭着身轻如燕,以及鬼魅步伐,躲过守卫悄悄摸到梁中书的房间。 先在窗下凝神听了一会,听到里面鼾声四起,这才用那根钢丝落了门栓,悄悄进了屋。 时迁来到床前,见到梁中书搂着夫人睡的正香,便从怀里取了书信放到枕边,又在上面押了一把匕首,做完一切这才转身出去。 到了门外,又用钢丝把门栓放回,这才快速的跳出了院墙,然后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当真是利索。 第二天早上,梁中书翻身醒来,打着哈欠慢慢坐起身,刚准备穿鞋下地,突然发现了枕边的匕首,和下面押着的书信。 顿时脸色吓得雪白,大声叫道“快来人!” 时迁真的是原著中最被低估的一人,可能真的跟他的身份有关吧! 第二百一十二回 闻达巧计难阻时迁 梁中书一声大叫,把旁边的夫人吓了一跳,赶忙坐起来问道“何事惊慌?” 梁中书犹自惊魂未定,颤巍巍的指了指枕边的匕首。 夫人侧身看去“啊!”也是吓得一声惊叫“大人这是?” “我也不知道,醒来就发现了!”梁中书回道。 这时听到梁中书喊声的下人,急忙跑了过来,敲门道“大人,大人,发生何事?” 梁中书听到下人敲门,才发现门依如昨晚一样拴着,并未曾打开过。 梁中书心里更加疑惑,披了衣服起身打开门,对下人说道“把管家叫来!” 那下人不明所以,赶忙领命去找管家。 不一时管家过来,此时梁中书和夫人已经穿好衣服,梁中书正坐在桌前看着那封信。 见管家过来,把信递了过去,说道“你看看这封信。” 管家疑惑的接过信看了起来,越看心里越惊,等一封信看完神色慌张道“大人,这是……?” 梁中书此时已经稳定了心神,对管家说道“这是早上醒来在枕边发现的,上边还压着这个。”说完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匕首。 “这……!”管家看到匕首,神情更家惊慌。 “最可怕的不是这个匕首,而是我刚才查看了一遍,昨晚上整个房间的门窗,都是关好并落了栓的!”梁中书每每想到这里,心里就一阵后怕。 “去,查一下昨晚值勤的守卫,问一问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或者看到过谁靠近我的房间?”梁中书吩咐管家道。 “是,小人这就去查!”管家说完慢慢退了出去。 “梁山,卢俊义,唉……!”梁中书独自头痛着。 管家把昨天执勤的守卫,仔仔细细的盘问了几遍,也没有任何发现,管家无奈只得向梁中书如实禀报。 梁中书想了想然后说道“去把王太守和闻督监叫来!” “是”管家领命而去。 不一时,王太守和闻达来了。 “不知大人唤我二人有何吩咐?”两人见了梁中书,先是行了一礼,然后说道。 梁中书点了点头,然后把那封信递给王太守,说道“你二人先看一下这个!” 王太守接过书信,本以为是什么公文,结果一看内容,当时心里大骇。 这王太守是个软弱之人,看见信中的内容,先有五分怕了,颤颤巍巍的看完信,又把信递给了旁边一脸心急的闻达。 闻达接过信定睛来瞧,当闻达看了信中内容后也有些意外,但终究是武将,并没有向梁中书他们那样惊慌。 闻达看完信疑惑的问道“大人,这封信是何人送来的?” 梁中书听了脸上一阵苦笑,心里想道“要是知道是谁送的就好了!” 想完,把整件事情对二人说了一遍。 当王太守听到这封信,是在枕边发现的时候,心里的害怕已经到了顶点,恨不得梁中书直接把卢俊义放了,免得引起祸事。 闻达听了也暗自心惊,问道“大人如何考虑的?” 梁中书叹了口气,说道“此信分明是一封恐吓信,若是本知府就这样被他吓住,恐让人耻笑,因此我才唤你二人来,就是想听听你二人的意见。” 王太守一听,赶忙回道“大人,这送信之人既然能来一次,就能来第二次,为了大人的安全着想,下官认为应该暂缓行刑,反正那卢俊义在牢里也跑不了。 只要朝廷平定了田虎,转过身再剿灭了梁山贼寇,到那时杀不杀卢俊义,还不是全凭大人的心情?” 听了王太守的话,梁中书心里有些意动,他主要也是担心自己的安全。 “大人不可”就在梁中书在那犹豫的时候,闻达大声阻止道。 “大人,如今斩首卢俊义的告示已经发出,若是现在反悔,会对大人的名声不利。 若大人担心自身安危,末将愿这几日亲自带人守卫,绝不让贼寇有机可乘。 至于书中写的内容,不是末将夸口,就怕那梁山贼寇不来,若来时,凭我们大名府的强兵猛将,定让他们有来无回!”闻达大声的对梁中书说道。 梁中书听了闻达的话,脸上一喜,高兴的说道“若有闻督监亲自领人护卫,本知府当高枕无忧矣!” 王太守还想再劝,梁中书一摆手说道“不必多言,我意已决,卢俊义按原计划行刑!” “大人英明!”闻达赶快拍了一句马屁。 “哈哈哈,这几晚就有劳闻督监了!”梁中书开心的说道。 “大人放心,大人的安全包在末将身上!”闻达大声保证道。 梁中书三人在这里商量的时候,时迁几人也在讨论此事。 时迁说道“我料想只凭写一封信,定不能让梁中书下定决心,所以我打算今晚再去给他加一把火,让他不想答应也得答应!” 石秀一听时迁晚上还要去,赶忙劝道“兄弟不可,你昨夜已经吓了他一次,那梁中书岂能不做防备? 若是今晚再去,万一中了埋伏,岂不是枉送了性命?” “是啊,哥哥,今晚再去太危险了,小弟代主人谢过哥哥好意,不过真的不能再去了!”燕青也赶忙出言阻止。 “哈哈哈,无妨,我心里早有主意,他们就算有埋伏也抓不住我。”时迁依然自信的说道。 三人苦劝无果,只得答应。 傍晚,闻达果然领着一队人马前来守卫。 只不过闻达的到来,早被提前过来打探的时迁看在眼里。 时迁见到是闻达领兵而来,嘿嘿一笑,心中想道“这梁中书还真下本钱,不过即使如此,我也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徒劳!”想完转身走了。 时迁回到客栈挨到天黑,便揣上燕青新写的书信,换上夜行衣,与几人抱了一拳,转身出了房门。 这一次时间比昨天提前了许多,因为时迁想多观察一下情况,以好选择时机下手。 时迁悄悄来到昨天那处院墙,攀上墙头伏了,暗暗观察院中情形。 时迁在墙上偷偷观察了许久,让他发现一个问题。 梁中书的房间里,自从他来便一直没有动静,虽然点着灯,但是却一直不曾有人出入,也听不到半点说话的声音。 按理说现在时间尚早,梁中书又是知府,不可能睡这么早觉啊,还有那个闻达也一直不曾出现,他带来的官兵,时迁都在院子里看到了,就是不曾见到闻达。 时迁低头想了想,忽然笑了“好啊,你们还真给爷爷下套啊!” 经过半天的观察和分析,时迁敢断定,呆在房间里的不是梁中书,而是闻达。 “嘿嘿,跟爷爷玩这套,你们还嫩了点!”时迁想完便从墙头退了下来。 既然已经确定梁中书不在这里,那么时迁便没必要从这里守着了。 时迁从墙外来到另一处院子,悄悄攀上墙头,依然伏在墙上仔细观察。 看了一会,时迁确定这里没有埋伏,便轻轻翻进了院子。 时迁凭着灵巧的身形,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找着,终于被他发现了端倪。 原来是一个端酒的丫环,引起了时迁的注意。 在梁中书的府里,能让丫环端酒伺候的,定是梁中书本人无疑。 时迁心中一喜,悄悄的跟了上去,果然在另一个院子的客房门前,这个丫环敲了敲门进去了。 时迁悄悄来到窗下,就听里面传来梁中书和夫人说话的声音。 时迁见时间尚早,何况梁中书还没睡,便几个轻身爬上了屋顶。 在屋顶上一来不容易被人发现,二来也能更好的观察院里的情况。 时迁就这样悄悄的在屋顶上伏了,一直挨到二更天,确定梁中书和夫人已经睡熟,院里也没有危险,这才下来。 送信的过程就如昨天一样,先落了门栓,悄悄进屋,把信和匕首都在枕边放了,又悄悄关好门,放回门栓。 做完这一切,时迁嘿嘿笑了笑,便迅速的走了。 第二天早起,当睡眼朦胧的梁中书,看到枕边放着的匕首和信时,吓得“啊”的一声大叫出来。 “怎么了?”他的夫人首当其冲,被吓的一下坐了起来。 “啊!”当夫人见到匕首和信,也吓得大叫了一声。 随着梁中书的一声大叫,整个院子里都乱了起来。 不一时就听到了敲门声,以及管家惊慌失措的呼唤声。 此时高俅梁中书反而平静了下来,他和夫人慢慢的穿好衣服,然后下床,打开依然栓好的房门。 这时闻达也已经赶了过来,见到梁中书出来,赶忙问道“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梁中书淡淡的说道“自己进去看!”说完便向大厅走去。 当闻达和管家进到屋里,见到枕边放着的匕首和信,全都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闻达赶忙转身也向大厅走去。 当闻达到时,大厅里除了梁中书,王太守也到了,两人正在说着什么。 梁中书见到闻达进来,也没有责备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刚才我与王太守已经商量过了,一会便重发告示,就说因为突发原因,卢俊义暂缓行刑!” 闻达听了,知道梁中书已经开始不信任自己,不过这也怪不得梁中书,是自己的确把事情办砸了。 “遵命!”闻达失落的回道。 当时迁等人,在街上见到官府的告示时,脸上全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卢俊义的命总算暂时保住了! 第二百一十三回 大军到初战索超 梁中书这几天过得是郁闷极了,因为实在受不了惊吓,不得已暂缓卢俊义的行刑。 就这样,每天晚上依然要在自己的房间外面,布置许多守卫,这些守卫一晚上哪也不许去,就在门口和窗户外面守着,寸步不许离。 梁中书是真的怕了。 这一天,梁中书正在书房想着心事,王太守急急忙忙的跑来,大声说道“大人,大事不好!” 听到王太守说不好,梁中书的心没来由的突突直跳,心里想道“还让不让人活了?” “什么事?”梁中书故作镇定的问道。 “大人,刚才探马来报,说他们发现大批梁山贼寇,看他们的行进路线,目标正是咱们大名府。 探子不敢大意,急忙快马加鞭赶回禀报!”王太守焦急的说道。 “什么?”梁中书听了大惊失色,赶忙问道“我都已经暂缓行刑了,他们怎么还来? 探子有没有说一共来了多少人马,有多久能到?” “大人,我看贼寇的目的不仅是暂缓行刑,而是要救出那卢俊义,探子说贼寇人数大概在三四万左右,以目前的行进速度,最早明天中午就会到达城外,大人还是早做准备的好啊!”王太守劝说道。 “赶快叫闻达和李成速来见我!”梁中书大声对王太守说道。 “是!”王太守也知道事情紧急,答应一声便快速通知去了。 过了一会,王太守领着闻达李成匆匆赶来。 此时的梁中书正在大厅里焦急的来回走着,一边走还一边叹息。 “大人!”三人进来行了一礼。 “免了免了,我唤你二人何事,王太守已经对你们说了吧? 如今梁山贼寇大兵犯境,你二人有何退敌之策?”梁中书直接问道。 “大人,依属下之见,应当在城外设下一寨,与城池互为掎角之势,进可攻,退可守,当为上策!”李成听到梁中书询问,出声说道。 梁中书听了沉吟一会,说道“好,既然如此,就命你领本部人马,到城外扎下营寨,闻督监就留在城中守卫!” “属下遵命!”李成和闻达一同说道。 李成回到自己营寨,集合手下众将,来回看了一眼,然后说道“今日梁大人得到禀报,梁山贼寇正向我大名府而来。 我向大人建议在城外扎营,以御贼寇,众将听令,即刻整顿人马,随我到三十里外的飞虎峪安营扎寨,只等明日贼寇到来在大显身手!” “末将领命!”众将一齐回道。 “索超,杨志先留下,其他人下去准备。”李成又吩咐了一句。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李成说道“此次梁山贼寇来者不善,据探子禀报有三四万人马,他们之前刚刚打败高太尉十五万大军,气势正盛,不容小觑。 你二人在众多手下里,武艺最好,能力最强,也是我最为看重的,所以此次交战,你二人要做全军表率,奋勇杀敌,等击退贼寇,我当向知府大人为你二人请功!” 索超和杨志听了,赶忙拜谢道“我二人定拼死杀敌,以报大人恩情!” 李成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如此甚好,你二人也下去准备吧!” “是!”二人行了一礼,让后转身离去。 第二天,梁山队伍。 “还有多远到大名府?”林冲问旁边的史文恭道。 “差不多还有六七十里左右!”史文恭想了想说道。 未等林冲继续说话,只见前方一名探子快马赶来。 “报大头领,秦先锋派人禀报,在离大名府三十里的飞虎峪,有一支官军扎下营寨,挡住了大军去路,秦先锋请示是否直接攻击?” “哦,飞虎峪,很熟的地名啊!”林冲暗暗在心里想道。 “传我将令,命先锋军暂时停止前进,等大军到齐再做商议!”林冲对那名探子说道。 “是!”探子回答一声,紧接着快速调转马头传达命令去了。 不一时,大军汇合到一处,又稍作休息,等后军也到了,林冲说道“兄长先领人扎下营寨,我领几位兄弟,去前面看个究竟。” 林冲说完领着四大保镖,并吴用,秦明,石宝,呼延灼,带着自己的两千亲兵,一同去飞虎峪查看。 林冲领人来到飞虎峪,远远的查看官军大营布置,从一座军营的大小,防御构成,帐篷排列位置等等,就能推断出很多有用的信息。 林冲边看边与身边的几人交流,相互交换意见。 正在林冲探营的时候,早被暗中观察的官军探子发现,这名探子赶忙回去禀报。 李成听禀,对索超和杨志说道“你二人领一千人马先行,我随后领大军接应!” “是!”二人听了命令,答应一声,便快速出去领人出发。 林冲正在观察着,见到从官军大寨出来一彪人马,笑着说道“看来我们被发现了,正好,先小会他们一下,看看官军实力如何!” 身后的秦明等人,见到官兵杀来,都暗中做好戒备,虽然官军所来人数不多,但是因为有林冲在这里,所以大家都不敢大意,免得林冲发生危险。 不一会索超和杨志领着一千官军杀来,停马站定,索超大叫道“水洼草寇,不老实在梁山藏了,竟敢来此搅扰,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林冲见说话这人威风凛凛,样貌不俗,又手持一柄金蘸斧,便猜出可能是急先锋索超。 又向他旁边那人看去,待看清模样后,心里一愣,不为别的,只因此人脸上有一大块青记,几乎将半边脸都遮住。 在水浒中脸上有如此大的青记,又在大名府出现,此人是答案便呼之欲出,定是青面兽杨志无疑。 “高俅都被自己杀了,杨志为何还会到大名府?”林冲在心里暗暗合计道。 林冲想罢出声问道“来人可是急先锋索超,和青面兽杨志?” “哼,既知道我二人名号,还不速速下马就擒?”索超大声喝道,也算间接回答了林冲的问题。 林冲见果是二人,心里一乐,说道“好大的口气,我到要看看你有何能耐擒我?秦明,替我擒下此獠!” 秦明听了林冲命令,大骂一声“匹夫受死!”便舞着狼牙棒杀了出去。 索超也是个急性子,要不然也不会叫做急先锋,当即大喝一声,提斧迎上。 在原著中,秦明是梁山五虎将之一,而索超是梁山八虎骑之一,实力可谓伯仲之间。 这二人一个使金蘸斧,一个用狼牙棒,又都是一般火爆脾气,因此一交战便都使出了全力。 只见二人你砍我一斧,我砸你一棒,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呼哈之声此起彼伏! 两人战了三四十回合,未分胜负,不过渐渐的秦明进攻开始曾多,而索超越来越多的开始防守,因此可见,两人之间还是秦明实力占优。 正在二人厮杀间,吴用悄悄对林冲说道“哥哥,官军大营好像大军正在集结,我们不宜恋战!” 林冲点了点头,大声喊道“秦明回阵,索将军我们明日再战!” 索超听了林冲的话,心里想道“眼前这蛮子武力不俗,若打下去恐讨不到好,不如趁机退去,明日大军到来在来厮杀!” 心里想罢,与听到林冲将令的秦明,同时收手各回本阵。 林冲见官军大部队已经开始出来,便领着人撤走了。 索超与杨志知道自己拦不住,便也没去追赶,一同回了大营。 晚上在中军帐内,林冲说道“官军大营正挡在主路之上,要想攻打大名府,必须先把大营打破,学究,可有何良策?” 吴用听林冲发问,笑笑道“小弟回来便一直在思索此事,刚刚想到一个办法,可破官军!” 林冲听了吴用的话,心里暗暗鄙视了一下“什么叫刚刚,我看你早就想好了,只不过我不问你不说罢了,唉,这谋臣就是这点不好!”林冲心里暗暗嘀咕道。 “哦,什么办法?学究快快说来!”林冲虽然心里无奈,但还是装作惊喜的样子问道。 “此计简单,明日哥哥提前先安排三支人马,其中在飞虎峪左右各埋伏一支,而另外一支人马,则提前绕到官军身后埋伏。 而后哥哥领大军前去挑战,官军必会出来应战,到时左右伏兵尽出,与哥哥一起夹击官军,而埋伏在后面的伏兵,便趁势攻击官军大营。 我料那大营定然没有多少守军,因此一战可下,等攻进之后便放火把大营烧了,接着回来夹击官军。 官军四面受敌,大营又毁,定然无心恋战,只能返回城中,至此我军便可兵临城下,与官军一决高低!”吴用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同样是脑子,人家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呢?”林冲听完吴用的话,心里暗暗感慨起来。 林冲一边感慨着,一边说道“学究之计甚合吾心! 鲁智深,武松,李逵,命你三人明日领一万人马,在飞虎峪左侧埋伏,见大军冲锋,随即杀出,不得有误!” “小弟领命!”几人一齐回道。 “晁盖,不戒,刘唐,你三人也领一万人马,在飞虎峪右侧埋伏,见大军冲锋,随即杀出,一同夹击官军!”林冲继续吩咐道。 “遵命!”三人回答的很干脆! 林冲一连安排了两路人马,然后停下沉思了一会。 众人知道,林冲是在想劫营的人选,都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下令。 林冲思考了一会,抬起头来,慢慢念出了一个名字。 第二百一十四回 一战攻破飞虎峪 林冲想罢慢慢说道“扈三娘!” 听到林冲点扈三娘的名字,所有人都向她看去,扈三娘也是心头一喜,赶忙应诺“小妹在!” 林冲说道“命你为主将,领五千人马,明天一早便悄悄绕到官军后方,等混战开始偷袭官军大营,得手后随即从后方夹击官军,不得有误!” “遵命!”扈三娘大声应道。 “宣赞,郝思文,你二人为副将,协同主将扈三娘!”林冲又点了二人。 “小弟领命!”随着时间的推移,梁山上下早已接受扈三娘的存在,也都佩服她的武艺,尤其是宣赞,对扈三娘更是服气的很。 “其余兄弟,明天与我一起为中军,去官军大营挑战!”林冲大声说道。 “是!”所有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第二天,天气晴朗,略带微风,正宜厮杀! 官军营前,梁山大军摆开阵势,阵前摆着四员大将,分别是:石宝,司行方,呼延灼,酆美。 往后来,林冲骑着高俅的那匹腾霜白立于中军,身前两员步将,乃是林冲亲卫营步军头领,卞祥,焦挺。 林冲的身后是两员骑马大将,乃是亲卫营骑兵头领,穆弘,史进。 四大保镖领着亲兵营,拱卫在林冲四周,负责保护林冲安全。 其他兄弟分立在林冲两侧,个个神情兴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在大军的最后方也有四员大将,分别是扈成,樊瑞,项充,李衮。 这四人以扈成为主将,樊瑞三人为副将,领兵在后,防止敌人从后方偷袭,保护大军后方安全。 阵势摆成,当真是兵将抖擞,旌旗蔽日,杀气腾腾! 没多久,官军亦走出大营,当先乃大名府兵马督监,天王李成。 青面兽杨志,急先锋索超分立两旁,其余一众将佐紧跟其后,气势亦然不俗! 两军相对,李成大声说道“无知草寇,胆敢犯吾城池,我今日定要把汝等捉尽杀光,左右,谁与我立此头功?” 李成话音未落,只听身后一员一员小将抢先说道“杀鸡焉用牛刀,小将愿往!” 说完便抢马而出,李成看时却是军中一个排军名叫周谨。 李成见周谨出战,心中有些担忧,但此时亦不能叫回,那样太有伤士气。 周谨来到阵前,大声喊道“周谨在此,哪个草寇敢与我决一死战?”气势到是很足。 林冲在阵前听到此人自称周谨,心里一愣,好熟悉的名字,难道就是那个与杨志比试,几下就被打败的那个周谨? 一个无能之辈也敢大放厥词,林冲心里一阵鄙视,大声说道“司行方,十合之内给我斩了此人!” “小弟领命!”司行方听了林冲的话,大吼一声快马冲出。 周谨见对面冲出一将,赶忙纵马迎上,两马相交杀到一起。 这周谨使的是一条花枪,虽然看着架势很足,但在内行人眼中一看就漏洞百出,与他的枪名一样,是个花架子。 司行方与周谨一交手,立即看出他没什么本事,心里对十招之内斩杀此人充满信心。 司行方使一把三尖两刃刀,或劈或刺,或砍或削,杀得周谨毫无还手之力。 未及五合,司行方假使一招,晃开周谨,随即使了一招翻江倒海,只见三尖两刃刀自下而上一挑,先挑掉周谨手中花枪,紧接着又自上而下斜劈而下,直接劈在周谨的脖颈,将周谨斩于马下。 前前后后,果然未出十招! “周谨!”官军阵中的索超见周谨惨死,大叫一声杀了出来。 为何索超如此激动,原来这周谨是索超的徒弟,一身武艺皆是索超亲传。 索超见周谨被杀,也顾不得将令直接杀了出去,直奔司行方而来。 李成见本方失了先手,又见索超冲出,唯恐索超危险,便对身边的杨志说道“你去助索超一臂之力!”杨志领命提枪而上。 林冲见杨志也杀了出来,立即说道“呼延灼出阵!” 呼延灼听到林冲将令,大吼一声“匹夫安敢以多打少,呼延灼来也!”说完舞着双鞭杀出。 场中四人分两对厮杀,都是一般好武艺,都是一般好厮杀,林冲见场内杀得过瘾,暗暗赞叹“索超,杨志,果不虚传!” 想罢林冲随即蛇矛一挥,早就按耐不住的众人,见到林冲下了冲锋命令,全都大叫一声“杀”便快速向官军冲去。 这边李成亦不犹豫,直接领人杀出。 双方立即在阵前,展开了殊死搏斗,混战一起。 这边林冲刚领人与官军杀到一起,左边埋伏许久的鲁智深等人便杀了出来。 李成见左边杀来伏兵,急分兵去左边抵挡,可话音未落,右边晁盖等人也杀将过来。 一时间左右伏兵尽出,把官军夹在了中间。 此时在官军大营的后方,扈三娘正领着宣赞,郝思文埋伏着。 突然听到大营前方,传来隐约的喊杀之声,立即猜出大军已经冲锋,两方人马交战在了一起。 扈三娘神色一喜,一声娇喝道“目标官军大营,随我杀!”虽是女声,气势却一点不落下风。 “杀!”宣赞和郝思文听到扈三娘的命令,大喊一声向大营冲去。 因为李成把大军都带去了前边,因此寨中并没有多少守卫,扈三娘等人很顺利的便杀了进去。 先将零星的一些官军杀散,紧接着便开始放火烧营,不一时,整个官军大营便四处火起,火光冲天。 扈三娘见大营点着,也不耽搁,之接领人从前面杀出,直奔官军身后杀去。 李成正领着官军厮杀,忽然旁边副将喊道“大人,后面大营起火了!” 李成闻言赶忙向后看去,果见身后大营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又见一支人马从背后杀来,情知中计,大喊一声“撤退,回城!”喊完便向城门撤去。 官军听到李成命令,又见自己大营火起,顿时无心恋战,全都掉头向城门方向逃走。 但是,在战场之中把后背对着敌人,是最危险的事情。 本来伤亡不算太大的官军,这一撤退,死亡人数瞬间飙升。 林冲见官军撤退,忙下令追击,痛打落水狗的事,林冲还是非常愿意做的。 林冲一直领人追到大名府城下,城墙之上的闻达急命弓箭手放箭,这才阻止了林冲的攻势。 林冲见大名府紧闭了城门,城墙之上又弓箭手林立,便下令收兵回营。 林冲先命人把官军大营的火扑灭,然后清理一番,顺势在原地安营扎寨,与大名府形成对立之势。 当晚清点战况,杀死官军五千余人,俘虏两千余人,而己方则战死一千多人,算是小胜一场。 不说林冲等人兴高采烈,商量攻城一事,只说城内梁中书等人。 此时梁中书,王太守,闻达,李成四人正愁眉苦脸的坐在大厅。 梁中书说道“没想到这梁山贼寇,竟悍勇如斯,难怪高太尉十五万大军,都会全军覆没,唉!” “大人,如今之计,我们应当快快向朝廷及太师求援,不然光凭我们自己,实难与贼寇抗衡!”王太守急忙建议道。 旁边的闻达和李成听了二人的话,脸上都是一红,他二人是大名府的兵马督监,这不是暗指二人打不过梁山吗? 不过凭眼前的形势来看,还真是打不过,因此二人也没有争辩。 “王太守说的极是,我这就写两封书信,给朝廷一封,再给我岳父一封,两位督监,等我写好后你二人找人快马送去!”梁中书听了王太守的话赶忙吩咐道。 “遵命!”闻达和李成回道。 梁中书不敢耽搁,直接拿笔书写起来,没一刻钟两封信都写好了。 梁中书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见没有问题,取出信封分别装了,然后把他递给闻达,说道“事不宜迟,闻督监速速派人送去!” “大人放心,下官这就派人快马送去!”闻达急忙说道。 说完对梁中书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快步出去安排。 梁中书见闻达离开,转过身来微笑着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李督监不必在意,在朝廷援军未到之前,这大名府的安危,可就全都拜托二位督监了!” “多谢大人体谅,请大人放心,下官誓与大名府共存亡,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李成大声保证道。 “好,做将军的就该有这种气势,李督监下去准备吧!”梁中书故作高兴道。 等李成高兴的离开,梁中书立刻变了脸色,愤怒的说道“一战丢了我近万兵马,还有脸回来,当真是废物,若不是大敌当前,尚有依仗,我定不会轻饶了他!”说完恨恨的一甩衣袖。 王太守知道梁中书秉性,赶忙安慰道“大人息怒,那梁山贼寇不同一般,李督监不敌也情有可原,日后让他将功补过既是!” “唉!”梁中书深深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话。 梁山大营,林冲正与众人商议明天攻城之事。 这时,陈五进来禀道“大头领,刚刚探子来报,说看到两名官军骑马从城中杀出,奔东京方向而去。” “哦,东京方向,看来是求援去了,学究,公孙先生,如何看待此事?”林冲微笑着问道。 第二百一十五回 援兵至吴用设谋 吴用笑了笑,慢慢说道“此时官军去东京,定是求援无疑,不过却时机不好。 如今田虎公然作乱,朝廷正派大军征讨,所以定不会出兵来救。 但是梁中书乃蔡京女婿,蔡京绝不会袖手旁观,因此最有可能的是调周边人马来救援。 从地理位置及实力分析来看,最有可能被派来的是东平府,也或者是东昌府。 这两处离此地不算太远,最主要的是这两地都有大将领兵,实力不容小觑!” “东平府?东昌府?这不是董平和张清呆的地方吗?”林冲心里疑惑道。 “以学究之见,这两地哪地会来?”林冲继续问道。 “一齐!”吴用淡淡的说道。 “一齐?何以见得?”林冲心中更加疑惑。 此时的吴用脸上充满了自信,他感觉自己的一身才华,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吴用说道“梁中书是蔡京的女婿,而蔡京更是了解我梁山的实力,他怕只派一州人马前来不会起到作用,因此定然两地同时下旨,让两地同来,再加上大名府原有的兵力,这样才能胜面更大一些!” 林冲听完心里畅快道“好一个吴学究,好一个智多星,妙极妙极!” 不怪林冲开心,在吴用等人未上山之前,林冲吃尽了没有军师的苦头,无论大事小情都要自己想办法。 而林冲本身又不以智谋见长,因此两难,现在好了,无论何事,只要自己问一句“学究,此事你怎么看?”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当真是畅快! 林冲想了想,董平和张清,都是难得的虎将,若真是这二人领兵前来,自己可要好好谋划谋划,将他们擒了,也好收为己用。 林冲想罢说道“戴宗兄弟,立即向这两地派出探子,若他们真的领兵来援,快速回来禀报。 另外东京方向也要派出探子,免得蔡京狗急跳墙,不按常理出牌!” “是,小弟这就去准备!”说完戴宗立即出去安排探子去了。 “狗急跳墙,哥哥真是好比喻!”公孙胜笑了笑说道。 “呃……难道现在还没有这句话吗?”林冲心里暗暗想道。 “对了,时迁几人可有消息?”林冲想起之前派来打探消息的时迁几人,所以问道。 “还没有,自从三人和燕青下山之后,便再也没有消息传回!”吴用想了想说道。 “他们几人不会遇到危险吧?”史文恭问了一句。 林冲想了想,然后摇摇头“不会,若是在大名府遇到危险,多多少少都会传出点消息,可现在却一点风声没有,那就表示他们几人安全,只是因为关闭了城门,消息无法传出罢了!” 其他人听了想想也对,便也都放下心来。 在林冲等人关心时迁他们的时候,时迁他们四个也正在讨论着大家。 “我刚刚在街上听百姓说,哥哥他们今天大败了李成,连飞虎峪的大营都给抢了,现在李成已经领着官军回城了!”石秀兴奋的说道。 “哈哈,我梁山连高俅的十五万大军都不放在眼里,他一个小小的兵马督监,还敢逞能,当真自不量力!”时迁同样兴奋的说着。 “不知道林大哥什么时候攻城?”燕青担心卢俊义的安危,出声问道。 “放心,以我对哥哥的了解,这一两天保准攻城,所以我们也要做好准备,等到时机成熟,在城中放起火来,让官军不战自乱!”时迁并没有因为林冲得胜,而忘记自己该做的事。 杨林坐在那里想了想说道“我们在城中放火制造混乱到不难,难的是怎么让哥哥他们在外面做好准备?” 时迁听了嘿嘿一笑,自信的说道“放心吧,我敢保证,现在林大哥他们,肯定也在谈论我们四人。 以林大哥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想到我们几人不会袖手旁观,时刻派人关注城中动静,到时只要我们这边一放火,外面的大军一定会趁机强攻,到时大名府便唾手可得!” 有时不得不承认,时迁真的非常聪明,对林冲也足够了解,难怪林冲会把他当做心腹培养。 “既然如此,那我们剩下的就是等待一个最佳机会了!”杨林点头说道。 第二天林冲并没有选择攻城,因为昨天吴用猜测董平和张清会来,因此林冲就不打算这么快攻破大名府了。 因为若是太快攻破大名府,董平和张清接到消息,就不会再来了,也就无法捉住二人,所以林冲才决定稍等时日,反正卢俊义在牢里也不差这几天。 林冲这边悠闲自得的呆上了,可城中的梁中书等人却迷糊了。 梁中书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许久,梁中书问道“那梁山贼寇还没有攻城?” “没有,据两位督监派人来报,贼寇大营只是在操演人马,并没有集结攻城的意思!”梁山不攻城,王太守可是高兴坏了。 梁中书听了王太守的话,心里更加不解,按理说这梁山应该尽快攻城才是,毕竟越早攻破城池,对梁山越有利,反之则越被动。 “这贼寇在搞什么名堂,难道他们不怕时间久了,朝廷派出的援兵到来,还是他们有什么阴谋?”梁中书实在猜不到,所以问了王太守一句。 “管他呢,反正他们拖的时间越久,对我们越有利!”王太守开心的说道。 “唉,他们越不攻城,我这心里反而越有些担心,总感觉他们有什么阴谋!”梁中书叹息一声道。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着,林冲始终没有攻过城,不过每天都会不定时的拉着一队人马,耀武扬威的从城下溜达溜达,给城上的官军施加点压力。 这一天林冲刚从外面溜达回来,戴宗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哥哥,刚才探子来报,东平府和东昌府果然接到命令,一同发兵了,如今两地人马已经合为一处,正向这边赶来,大概明天中午就能到达!”戴宗把接到的情报说了一遍。 “哦,还真被吴学究猜对了,东京方向呢,有没有什么动静,另外两地一共来了多少人马?”林冲并没有着急,反而面带微笑的问道。 戴宗听问,赶忙回道“东京方向没有动静,探子一直在盯着,目前看不出有出兵的迹象。 据探子说两地共有一万人马左右,分别由各地兵马督监统领。” 林冲听完想了想“一万人马,到也不算少了,董平也容易对付,只是这张清的飞石却是有些难缠,这小子出手非常快,打的又狠又准,不太好防。 好像他还有两员副将,一个叫花项虎龚旺,另一个叫中箭虎丁得孙,本事一般,却与张清配合得非常默契。 只要张清在前面用飞石打翻对手,他俩立刻从后面拿人,相得益彰!” 林冲想罢对戴宗说道“去把所有兄弟请到大帐来议事!” “是!”戴宗答应一声,便快速出去通知。 “董平,张清!”林冲自言自语的念了一遍两人的名字,开心的笑了起来! 没过多久,兄弟们陆续的走了进来。 “哥哥!” “大哥!” “哥哥,是不是要攻城了?” “哥哥” 一时间打招呼的声音络绎不绝! 等众人到齐,林冲说道“刚得探子来报,东平府和东昌府两位兵马督监,联合出兵来救大名府,估计明日中午便到。” 林冲说完停了下来,想看看兄弟们的反应,结果让他失望了,所有兄弟听到援兵来了,没有一人露出惊讶的表情,仿佛林冲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远远没有林冲说晚上喝酒所引起的效果好! “咳咳!”林冲尴尬的轻咳了两声,接着说道“我准备先打败援军,再行攻城!” “不知哥哥想如何做?”吴用问道。 明天我领几位兄弟直接去与援军交手,争取一战而胜。 吴用听完笑了,然后说道“凭哥哥的实力,再加上几位兄弟的协助,一战而胜不难。 可是,我听说这两地督监都是上将之才,何不略施小计将二人擒住,若能劝降对我梁山也是一大助力!” “唉,我真的不想再夸你了!”林冲听完吴用的话,心里无奈的想道。 “不知学究有何妙计?”想罢林冲微笑着问了一句。 “若我没有记错,离此地约三十里的地方有一山谷,是通往大名府的必经之路。 哥哥可以安排几位兄弟,连夜领人到山谷两边的山崖上埋伏,再让万春兄弟领着神箭营,也在山谷两侧的山崖上埋伏。 而哥哥明天则领人到山谷等候,待援军完全进入山谷,与哥哥相遇的时候,提前埋伏的兄弟便从援军后方杀出,把援军的退路堵死。 而万春则领着神箭营占据两边高点,用弓箭震慑援军,这样一来,无论援军是选择死战也好,或者选择投降也罢,总之我军都会立于不败之地!”吴用详细的说出了他的计划。 林冲听完仔细想了想,感觉可行,便说道“就依学究之计,不过为了防止城中官军趁机杀出,明天还要在大营两侧设下伏兵。 若官军不出城则罢,若是真的趁机前来劫营,我就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好一句吃不了兜着走,当真妙极!”公孙胜又神出鬼没的来了一句。 “噗!”林冲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心中无奈的想道“兄弟,难道你入伙,就是专门来评价我这个的吗?” 第二百一十六回 张清飞石打梁山 既然计划已经定下,接下来便是按排人手了。 林冲想了想,这伏击之人要足够沉稳,更要武艺不俗,想罢说道“晁盖,刘唐,钮文忠,竺敬听令!” 林冲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让晁盖领头去做这件事,晁盖无论是在能力及武艺方面都没有问题,是个很好的人选,再配以刘唐三人协助,想来不会出现问题。 “小弟在!”三人听到林冲点名,兴奋的站了起来。 “你四人以晁盖为主将,领五千人马,带上干粮和水,连夜起程到那个山谷埋伏,等我截住援军便立即领人封死援军退路,不得有误!”林冲先确定了一下晁盖的主导地位,又把任务交待了一遍。 “小弟领命!”四人说完一抱拳,然后转身出了大账,集合人马去了。 “庞万春,刚才学究说的你也都听到了,我便不再重复,你即刻领着神箭营出发,一切就按学究之计行事!”林冲对自己的这个大舅哥还是比较放心的,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 “遵命!”庞万春也是一个好战分子,听了命令痛快的答应一声,便快速转身离去。 伏击援军的人安排好了,剩下的就是按排守营及伏击城中人马的人了。 林冲看了看史文恭说道“明日我领人离开后,兄长就留守大营,防止城中官军趁机劫营!” 史文恭早就料到是会是他守营,哈哈一笑“兄弟尽管放心去,大营之事就交给我了!” 林冲笑着点了点头,这个兄长当真是让自己放心。 林冲接着说道“王焕,吕方,明天你二人领两千人马在大营左侧埋伏,一旦城中守军前来劫营,等他们进入大营后,立即从左侧截杀官军!” “遵命!”两人起身答道。 “酆美,郭盛,你二人也领两千人马,在大营右侧埋伏,等官军前来,便从右侧杀出!”林冲又安排了一支俘军。 “小弟领命!”二人同样干脆的回道。 林冲吩咐完又仔细的想了想,感觉没有什么问题,这才继续说道“石宝,司行方,秦明,唐斌,鲁智深,武松,李逵,穆弘,史进,卞祥,焦挺,扈三娘,明天与我领五千马军,五千步军,前去伏击援军,其余兄弟留守营寨,协助史教头看守大营!” 所有人听完一齐起身,大声回道“我等领命!”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林冲便领人冲那个山谷赶去。 这个山谷距离飞虎峪三十里远近,叫做庾家坳,是东去大名府的必经之路,两边山坡草茂林密,易藏人。 林冲领着人马来到庾家坳,又向山谷里走了些许,然后站定排开阵式,只等董平和张清领人前来。 此时的董平和张清领着大军,也快要到庾家坳了,两人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方面,看看太阳升高董平大声喊道“都快点,别像没吃饭似的,中午之前一点要到达大名府!” 董平也是一个急脾气,在官军中有名的叫做“董一撞”,为人好武艺,最喜欢打头阵做先锋。 随着董平的一声令下,官军的速度明显又提高了一个档次,看来这董平在士兵的心中还是很有威望的。 当官军来到庾家坳的时候,张清大喊一声“全军止步!”随着张清的命令,大军缓缓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为什么要停下来?”董平不解的问张清道。 “董监军且看前面这个山坳,两边山上草木茂盛,中间只有这一条路通过,倘若贼寇在两边山坡提前做好埋伏,等我大军进入,然后突然杀出,则我军必凶多吉少!” 张清指着前面的山坳对董平解释道。 董平听了张清的活,抬眼向前看去,果见山坳如张清所说,容易藏人。 这董平虽然牌气很大,但却不是无脑之人,只不过他不喜欢动脑罢了,现在听了张清的话,顿时感觉说得有理,当下喊道“分出二十人去两边的山坡上搜索,看一看有没有贼寇埋伏,都给我搜仔细点!” 董平话音落下,从后面的队伍里立即跑出二十名官兵,分别向两边山坡上跑去。 此时晁盖四人正伏在山坡之上观察着官军,本来见官军到了,心里都很高兴,只要官军完全进入山坳,他们便会立刻冲出把退路堵死。 但是当官军在山坳前停下时,晁盖就感觉要坏事,果然,没一会官军便分出两队人,开始向山坡上跑来,分明是想搜索有没有伏兵。 “晁大哥……?”看到官军向山坡而来,刘唐赶忙轻声呼唤晁盖,意思是让他拿主意,因为只要官军上山搜索,他们就肯定会暴露。 晁盖也知道目前的处境,冷静想了想,然后说道“冲出去,反正早晚都会暴露,还不如直接杀他一场,刘唐,你赶快命人去通知林大哥他们,就说我们暴露了,让他们赶快增援!” “好咧!”说完刘唐就悄悄对旁边的人吩咐了一声。 “杀!”眼见已经藏不住了,晁盖跳起来大声喊道。 “杀!”随着晁盖的喊声,埋伏在两侧的士兵纷纷起身,向山下杀去。 “结阵,迎敌!”董平和张清见到果然有埋伏,立即大声下着命令。 随着二人的命令,官军训速的紧握武器,结成战阵。 此时晁盖,刘唐,钮文忠,竺敬四人早已领着伏兵冲到山下,伏击打的就是出其不意,现在已经暴露他们的优势也就不在了,这也是为何晃盖赶忙让人去通知林冲的原因。 在中间山坡埋伏的庞万春,见到晁盖他们暴露了,狠狠的挥了一下拳头,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爽。 “头领,我们要不要也冲下去?”旁边一名亲信问道。 庞万春看了看谷口对峙的情况,然后低头想了想说道“吩咐所有人,全都不许动,继续在这里埋伏好,我们下去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继续藏在这里,没准我们还会有意外的收获。” 另一边,董平见到晁盖等人,大声骂道“无知草寇,也想学人家用这伏兵之计,也太高看了自己,今我率大军到来,还不立即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哈哈哈哈”晁盖几人听了大笑起来,钮文忠说道“原来官军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全都只说同样的大话,本事却又没得半分,当真是笑死人了!” 钮文忠说完,其他三人听了笑得更加大声。 “放肆,看我取你性命!”董平哪受得了钮文忠这种嘲讽,当即暴怒,挥舞双枪杀来。 因为是打伏击,晁盖四人都没有骑马,所以对上董平就有些吃亏。 竺敬见董平杀来,一提手中枪先迎了上去,一个马上,一个地上厮杀起来。 这董平在原著中是五虎之一,善使双枪,武功了得,而竺敬虽说一身武艺不底,但是吃了没有马的亏,打得很是被动。 就在竺敬与董平厮杀的时候,林冲终于接到通知赶了过来,见到竺敬吃力的抵挡,当即吩咐道“秦明,速去替下竺敬!” “是,竺兄弟勿惊,秦明来也!”秦明接了命令大吼一声,杀了过去。 身后的晁盖等人,听到吼声,赶忙让开道路,容秦明通过。 秦明冲到阵前,接住董平厮杀起来,竺敬此时刚待趁机撤回,不料对面的张清早有准备,手中飞石一出,“啪”的一下正打在竺敬额头。 “啊!”竺敬吃了一飞石,顿时大叫一声,也顾不得额头出血,赶忙逃回本阵。 这边林冲已经来到阵前,见到张清飞石打伤竺敬,赶忙大声说道“小心那人的飞石!” 这边唐斌见到竺敬受伤,顿时大怒,大声骂道“鼠辈安敢偷袭,看我擒你!”说完纵马而上。 张清见唐斌杀来,也不答话,直接飞出一石,此时唐斌已经做了准备,因此见张清一抬手便来了个马上藏身,躲了过去,却不想这张清的飞石却能连发,唐斌躲过了第一枚,刚抬起头第二枚又到,一下正中脖颈,啪的一下,险些被打下马去。 唐斌脖子受伤,使力不得,赶忙调转马头跑回,却不想张清第三石又到,正打在唐斌的后背,唐斌没有防备,直接被打下了马,在地上骨碌两下才起身,也不管马匹慌忙跑了回来。 而此时秦明与董平却也正打的激烈,张清见梁山大将众多,唯恐时间久了董平发生危险,便又摸出一枚飞石,一甩手直接奔秦明而去。 秦明正在与董平打斗,注意力全在董平身上,张清的飞石又快,一没留神正打在秦明的头盔之上,只听”当”的一声,把秦明吓了一跳,敢慌逼退董平跑回本阵。 董平见秦明退去,也不追赶调转马头,亦回到了官军阵前。 张清飞石一连气打退梁山三员大将,使得官军士气大振,全都“吼吼”的叫着。 官军士气大振,梁山这边却都大为肝火,只见鲁智深轮着禅杖大叫道“该千刀的鸟人,你那破石头能打到我吗?”说完向张清杀去。 林冲深知张清飞石的厉害,刚想阻拦却来不及了,因为鲁智深已经被打中了。 第二百一十七回 万春伏兵探子误事 为何鲁智深会如此快就被打中,原来张清听完鲁智深的话,便已暗把两块飞石取在手中,他知道鲁知深一定会有所防备,尤其是上半身,因此他第一石没有打鲁知深的上身,而是打的脚。 鲁智深的确是防着张清了,但也正如张清所想,他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了上半身,可没想到张清却奔着他的脚而去,等鲁智深发现不好想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张清一飞石打中鲁智深的脚,鲁智深吃痛一弯腰,第二石便直奔头而来,结果鲁智深没有防备,正中额头,顿时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啊,我要杀了你!”鲁智深真是硬气,虽然头被打破,但是依然要往上冲,不过林冲怕他有所闪失,赶忙命武松把鲁智深拉了回来。 虽然林冲心里有所准备,知道张清飞石厉害,但是真的没想到这么厉害,不仅快如闪电,还指哪打哪,就像安了瞄准镜一样,让人防不胜防。 这时站在林冲旁边的扈三娘心里不服,准备出战,林冲一见吓了一跳,也顾不得旁边有人,直接说道“站住,你不许去,万一稍不留神打伤了脸怎么办,老实呆着!” 扈三娘听了林冲的话,顿时愣住,紧接着一张俏脸红了起来,犹如三月桃花一般美艳,一颗芳心也扑通扑通的跳着,不知怎么回答,直接装作没听见,目视前方,不过却真的没敢再往前一步。 这时只听石宝一声大喝“匹夫忒也猖狂,看我石宝来擒你!”说完一马飞出,直奔张清。 林冲见扈三娘老实了,便不再理她,忙向场中看去。 那张清见石宝来得生猛,赶忙照着石宝头上飞出一石,速度之快宛如流星,转瞬即至。 石宝早有防备,也不躲闪直接用刀挡在头前,他的刀是家传宝刀,叫做劈风刀,任张清飞石再厉害也绝打不断。 果然石宝刚把刀立起,便听“当”的一声,紧接着便是火星四溅,足见张清这一飞石力量之大。 张清见石宝挡下飞石,赶忙又连飞两石,第一枚依然是奔着头而去,不过第二枚却是奔着石定握刀的手腕而去。 张清的想法是好的,可是他却低估了石宝,石宝不仅是一员猛将,更是一员智将。 石宝在行进的过程中,眼睛一直在盯着张清,他见张清这次连抖了两下手腕,这分明就是连发两枚,所以石宝也不管他这两枚石子都是奔哪里打来,直接一个镫里藏身,一下把两枚石子都躲过去了。 张清一连两次都没有打中石宝,心里便有些慌了,而且这一来二去石宝也就到了近前。 张清见石宝杀到,赶忙提枪来迎,林冲见张清的飞石隐患除去,直接大手一挥,喊道“杀!” 梁山的这帮兄弟早就被张清弄得火起,听到林冲下令冲锋,直接大叫着向官军杀去。 “杀!” “冲啊!” 这边董平见梁山冲锋也急命大军出击,一时间在庾家坳的谷口,两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没有人退缩,因为这个时候退缩就等于自杀,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都不顾一切的挥舞着手中武器,砍向眼前的敌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活下去。 战争没有怜悯,战场之上更没有心软,有的只是一股决心,一股杀败敌人,使自己活下去的决心,这股决心也正是士气所在,只不过,梁山士兵最不缺的就是高昂的士气。 两军最开始势均力敌,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梁山强大的整体实力开始展现出来,前有猛将开路,后有悍勇士兵跟随,官军终于有些抵挡不住了。 正在交战的董平看到战况对自己不利,心中分析了一番局势,知道再强行打下去可能有全军溃败的危险,当即大喊一声“休要恋战,速退!”说完双枪连刺,逼退身边敌人,快马向后方撤去。 随着董平的喊声,张清也知道再硬打下去不是办法,也跟着大叫一声“撤退”然后快速的退走了。 这一场大战虽然是梁山取得了胜利,不过所有人都高兴不起来,不为别的,只因为张清。 张清一人连败梁山四员大将,若不是后来石宝冲了过去,最后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人,被张清飞石打伤,所以兄弟们想高兴也高兴不可能。 官军退去,林冲也随即下令收兵。 在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全头闷闷不乐,也不知是在自责,还是在思考如何躲过张清的飞石。 林冲在前面走着,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究竟忘了什么呢,林冲在马上想着。 “啊,对了!”林冲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什么了,庞万春,从开始到现在庞万春一直没有出现。 林冲赶忙向四周看看,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四下看了一遍,没错,没有庞万春的影子,连神箭营的人也没看见半个。 “停!”林冲大声说道。 “哥哥,发生了何事?”一旁的穆弘问道。 “庞万春呢?有谁看见庞万春和神箭营了?”林冲转过身高声问道。 大家听了林冲的话,全都互相看了起来,是啊,真的没看见庞万春。 晁盖想了想,说道“昨晚我与万春是一起过来的,他领着人就埋伏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按理说他应该看见我们暴露了才对啊,怎么会没有动静呢?” 林冲听了晁盖的话疑惑的问道“你是说当时只有你们暴露了,而庞万春和他的神箭营并没有暴露?” “应该没有,因为我们在靠近谷口的地方,所以官兵一上来搜查,我们便直接杀出来了。”晁盖回忆了一下,慢慢说道。 林冲听了高俅的话,本来愁眉不展的脸顿时露出笑容,随即演变成放声大笑。 众人不明所以,全都静静的看着林冲。 林冲笑了一会,然后开心的说道“好一个庞万春,没想到他也有神来之笔的时候!” “不知哥哥此话是何意?”武松在一旁问道。 林冲见众人不解,便慢慢说道“那官军虽然被我们杀败一次,但是并没有伤筋动骨,整顿一番便会返回,因为我们刚在这里与他们交手,所以他们一定认为我们不会设下埋伏,可是偏偏我们就有了埋伏!” “哥哥是说万春他们还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动?”晁盖有些听明白了问道。 “没错,因为他知道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即使神箭营冲出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他就索性继续藏了,以待出现更好的机会时再动手,哈哈,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林冲高兴的说道。 众人听了林冲的分析,全都一乐,心中的不快也随之消散了几分。 “哥哥,既然万春还埋伏在那里,那我们怎么办?”武松心急的问道。 “这样,几位受伤的兄弟和伤兵先回大营休息,剩下的兄弟跟我回坳口等着官军,这次有神箭营帮忙,我一定要一战彻底打败打们!”林冲大声的说道。 “是!”众人听了大声回道,林冲分出一些士兵,护送受伤的人回去,然后大军调头,再次向庾家坳走去。 这边董平和张清领着官军一气退出七八里,见梁山人马并没有追来,这才下令原地休息。 董平对张清说道“没想到这梁山贼寇实力如此强悍,今天若不是兄弟飞石了得,说不定我们会败得很惨。” 张清从马上跳下,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后说道“雕虫小技,算不得什么,不过那贼寇到真是不容小觑,不仅领兵将领多,手下士兵也非常勇猛,一点也不比我们的正规军差。” “是啊,唉,蔡太师给我们下的是死命令,必须要解了大名府之围,但照目前情况来看,光凭我们这点实力,想一战而退贼寇,恐怕有些困难。”董平虽然脾气火爆,但并不是没有头脑。 张清心里也是无奈,双方的实力差距很大,这一仗不好打了。 两人休息了一会,张清说道“他们应该已经退了,我们还是先到大名府,与守军汇合在一处,然后共同想办法吧。” “唉,也只能这样了!”董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并不是怕了梁山,只是不得不承认双方实力上的差距。 两人重整人马,再次向大名府而去,当走到庾家坳的时候,董平问道“那梁山贼寇不会再从这里埋伏了吧?” 张清四处看了看,摇摇头道“应该不会,哪有在一个地方,连续埋伏两次的,不过还是小心一些,先派两个人上看看。” 董平一点头,随即唤过两个人说道“你们两个上去看看有没有埋伏。” 两名士兵听了董平吩咐点头应诺,但是却在心里暗暗想道“这刚打完仗,还哪来的埋伏,贼寇又不是傻子,同样的错误岂能犯两次?” 不过上命不可违,更何况这是军令,违抗了是要砍头的。 两人快速跑上山,因为心里都有些侥幸,所以搜查的也不是很仔细。 事情总是这么凑巧,当两人眼看就要搜到庞万春藏身的地方时,却突然停了下来,其中一个说道“别往前走了,坐这歇会,这贼寇又不是傻子,哪来的什么埋伏,等一会时间差不多了,咱俩再回去,到时就说没有发现了事!” 另一个听完点头同意,两人便坐下休息起来。 正在不远处紧绷神经的庞万春,听到这两人的对话,一颗已经吊的嗓子眼的心,总算放进了肚里。 第二百一十八回 神箭立功四将归降(感谢牧南风打赏) 两个官军在这里坐了大概一刻钟,便站起身拍拍土走了。 见到二人高开,庞万春及身边的亲随都长出了一口气,真险啊,若是两人再往前走一点,他们这些人就得暴露了。 两个官军装作气喘吁吁的跑到董平身前,说道“回大人,仔细搜过了,没有发现!” 董平听完与张清对视一眼,都彼此放下心来,“好,你二人归队吧,大军继续前进!” 随着董平的一声令下,官军队伍再次缓缓的动了起来,因为探子已经查明没有埋伏,所以董平和张清也提高了速度,天就快黑了,得争取在天黑之前到达大名府才行。 队伍在山坳里一阵急行,果然顺利的通过并没有遇到埋伏,董平和张清更是放下心来,不断的催促队伍加速。 就在眼看快要到谷口的时候,二人的心又凉了,因为他们看到,山谷的出口此时已经站满了梁山人马,虽然还是之前那一伙人,但别忘了,他们之前就是败在这伙人的手里。 “两位将军,林冲在这里等二位多时了!”看到官军到了,林冲微笑着说道。 “大胆贼寇,别以为刚才侥幸胜了一次,就不知天高地厚,今天我誓要取你项上人头!”董平胡作镇定大声骂道,他这么说其实主要是为了提升官军的士气,因为刚刚败过一阵,董平害怕后面的官军会有阴影。 林冲轻轻一拉缰绳,安抚了一下闻到大战气息,而有些燥动的坐骑,然后微笑着说道“大难临头尚不自知,还在这里口出狂言,我林冲大好头颅在此,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来取?” 董平被林冲的话一激,董一撞的性格又出来了,当即再也控制不住,大喊一声“杀!”说完便向林冲杀来。 “当我怕你不成?给我杀!”林冲说完也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后面的穆弘几人担心林冲安危,赶忙快马跟上,双方人马在这狭窄的山坳,再次拼杀到了一起。 太阳夕斜,晚霞初升,此时的庾家坳却正上演着一场屠杀。 本来双方人马正在厮杀着,突然间,在官军的后方先是落下大量的巨石和树木,把整个退路堵死,接着在两旁的山坡之上,出现大批的弓箭手,射出的箭犹如死神的镰刀,每箭一出必带走一条官军的性命。 这些弓箭手的射速不快,但是却准星十足,所射之箭必奔目标要害,中箭之人即使不能立即死去,也一定会失去再战之力。 “怎么会这样,探子不是说搜查过没有伏兵吗?”董平见到自己后路被断,两边伏兵尽出连刺出两枪,大声质问道。 “该死!”张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声咒骂了一句。 林冲见到庞万春果然出现,还把官军的退路断了,心中这个畅快,哈哈大笑道“尔等退路已绝,还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说完手中蛇矛连刺,又夺走两名官军的性命。 董平见到身边的士兵一个一个的倒下,又听到林冲的笑声,仰天怒吼一声“老天不公!”喊完纵马向林冲杀去,他想来个擒贼先擒王,也好扭转一下败局。 可是林冲岂是那么好擒的,就在董平眼睛盯紧林冲的时候,扈三娘从旁边杀了出来,还未到董平身边,便玉手轻甩,红棉绳索直奔董平而去。 董平此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林冲的身上,不成想扈三娘会来个远程攻击,在没有防备之下被绳索套了个正着。 扈三娘一击得手,伸手猛的一拉,便把董平拉于马下,瞬间被旁边的梁山士兵扑住生擒了。 “做的好!”刚才扈三娘的一系列动作,全都被林冲看在了眼里,见她生擒了董平,开心的称赞了一句。 扈三娘正想继续冲锋,突然听到林冲的一声夸奖,不知为何,想到之前林冲的那一句关心,脸上又瞬间充满红晕,一颗心也仿佛那被拨动的琴弦,悸动了一下。 林冲看到扈三娘那羞红了的俏脸,笑容更甚。 战斗发生的快,结束的也快,自从董平被擒,张清一人更加难以应付,庞万春站在山坡之上,搭好弓,瞄准张清的坐骑,猛的就是一箭。 这一箭不偏不倚正中那战马的脖子,战马肚子中箭,嘶鸣一声,摔倒在地,骑在马上的张清也直接被摔了出去。 等张清刚想爬起来的时候,晁盖的一把刀已经压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至于张清的两员副将,龚旺,丁得孙,也被武松和刘唐捉住,至此官军的四员将领全被活捉。 林冲随即命人喊话“降者不杀!” 官军早已无心恋战,又见到主解双双被俘,便都顺势扔下手中武器,投降了。 这时不知在哪里厮杀的李逵,风风火火的跑来,手里拎着他那两把板斧,大声叫道“那个飞石头的鸟人呢,爷爷要活劈了他,给几位受伤的兄弟报仇!” “铁牛回来!”林冲害怕李逵真一斧子把张清劈了,赶忙出声阻止。 “哥哥拦我做甚,等俺铁牛劈了那鸟人再说!”李逵杀得兴起,身上的那股浑劲又起来了。 “站住!”林冲语气严厉的喝道。 “我问你,我梁山五大铁律第一条是什么?”林冲出声的问道。 李逵听林冲问自己五大铁律,慢慢的停下了脚步,一脸不情愿的嘟囔道“谁有心情记那些啰里八嗦的东西!” 林冲没有理他,直接对穆弘说道“把五大铁律第一条说给他听!” “是,梁山五大铁律第一条,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穆弘大声的说了出来。 林冲继续问道“按军规不从上令,扰乱军心者如何处理?” 穆弘看了看林冲,又看了看李逵,然后大声回道“按梁山军规,不从上令,扰乱军心者,斩!” 听完穆弘的话,林冲笑了,看了看李逵问道“铁牛可听清楚了?” 此时的李逵早已冷静下来,听到林冲问他,咧开那张大嘴,呵呵一笑道“哥哥不让俺铁牛杀他,俺铁牛不杀就是了,还拿军规出来吓唬俺,看你把穆家哥哥累的!”说完自己又呵呵的干笑了起来。 众兄弟都知道李逵的性格,见他如此模样,全都忍俊不禁哈哈大笑,全都在心中想到,这世上也就只有林大哥能制得住这李逵。 而此时已被绑住的董平和张清二人,听到刚才林冲等人的对话,全都露出沉思之色。 林冲见李逵老实了,便下令打扫战场,然后收兵回营。 林冲领着大军,压着俘虏,风风光光的回到了大营。 辕门外,早已得到消息的史文恭,领着留守的众位兄弟,全都等在这里。 众人寒暄一番,进入大营,林冲问道“怎么样,那城内守军来劫营了没有?” 听了林冲问话,史文恭及留守的兄弟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只听史文恭说道“果然被兄弟猜对了,那城中守军知道援军来了,真的前来劫营,领军的正是那索超,只不过这个无胆的家伙,刚冲进大营,见到我们两边伏兵杀出,头也不回的吓跑了!”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林冲听完也笑着摇了摇头,看来那守将也不笨,他们一定在来时就料想过会有埋伏,因此才见伏兵一出,就赶忙撤走了。 众人开心的笑闹了一番,林冲说道“把俘虏的那四员将令押上来!” 不一时,依然被反绑着的四人,被几名士兵推搡着押了进来。 大账内的众人见到张清,全都恨得咬牙切齿,由其是鲁智深,更是怒目圆睁,牙关紧咬,看样子若不是在军营之中,一切要守规矩,早就冲上去痛揍张清一顿了。 林冲看到众人的表情,心里无奈的笑了,看来这帮家伙是把张清恨上了,也不知道这对招降几人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心里想罢,林冲说道“给四位将军松绑!” 旁边的士兵听到林冲吩咐,取出匕首把四人的绳子都割断了。 董平四人见林冲让人松开自己,心中充满疑惑。 张清活动活动发酸的手腕,然后问道“头领这是何意?” 林冲仔细的看了看四人,尤其是董平和张清,说实话,这两人长得真的挺帅气,当然用这个时代的话应该叫英武不凡。 尤其是董平,长相更是出众,难怪原著有云“英雄双枪将,风流万户侯!” 听到张清相问,林冲笑着回道“正所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四位将军虽然被我擒获,但并非几位能力不及,而是整体实力差距太大,再加上机缘巧合所致。 实不相瞒,我对四位将军仰慕已久,之所以一直对大名府围而不攻,就是再等几位前来,我爱四位之才,所以虽然擒获但也不忍杀害,更何况两军交锋,各为其主,没有谁对谁错。 在此林某也不愿多说那些虚话,我认为那样是在侮辱几位,我只想说“我林冲诚心邀几位入伙,不知四位将军肯否?” 直接,没错,就是直接,林冲采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招降方式,直接就问降还是不降,虽然林冲的话里没有明说,但是谁都听得出来,降则为生死兄弟,不降则万事皆休。 董平四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心意,点了点头,然后一齐说道“我等愿降!” 第二百一十九回 张清自戕火炮轰门 林冲听到四人异口同声的说愿降,开心的大笑起来,这董平和张清可是猛将,又能领兵,在这冷兵器时代,这样的大将是非常有用的。 这时只听张清说道“哥哥稍等!”说完对旁边的士兵说道“把你手中的匕首借我一用!” 士兵不敢擅自作主,把目光看向林冲,林冲也不知道张清要做什么,便对那个士兵点了点头,示意他照做。 张清接过匕首,倒握在手里,然后对所有人一抱拳,说道“今天在战场之上,小弟伤了几位哥哥,虽说当时是各为其主,但如今小弟已经入伙,就不能不给几位哥哥道个歉!”说完还未等众人反应,便一把将匕首扎进自己的大腿,伤口处顿时血流如注。 “好兄弟,是条汉子,哈哈哈,洒家原谅你了!”鲁智深一生最重好汉,见到张清如此磊落,顿时心中那一丝怨恨烟消云散。 “快快叫人给张头领止血!”林冲也是被张清的举动吓了一跳,扎自己可比扎别人需要的勇气大多了。 不一会,随军的郎中便拎着药箱进来,先给张清上了一些金创药,然后又用纱布仔细的包扎了一番,方才把血止住。 因为张清的这一举动,博得了众人的好感,大家也对四人的加入,表现出热烈的欢迎,毕竟都是好汉心性,没有小气之人。 等一切收拾妥当,董平对林冲说道“哥哥,小弟新降未立寸功,情愿亲自去招降同来的官军,以为山寨之用!” 这董平见张清先出了风头,唯恐自己被众人看轻,便主动提出去招降俘虏,毕竟这些官军都是二人从驻地带来,对董平还是十分尊敬的。 林冲听了心中更喜,高兴的说道“刚才我还在为招降一事发愁,不想兄弟却先提了出来,既然如此,一会散去俘虏之事,就劳烦兄弟了!” “哥哥放心,小弟定不负哥哥所托!”董平见林冲同意,高兴的保证道。 这边的事安排完,林冲说道“既然四位兄弟已经加入,那么也是时候攻城了,所以我准备明天攻城,争取早日打下大明府,救出卢员外!” 第二天一早,梁山大营号角喧天,喊声阵阵。 因为林冲早有了起义的打算,既然起义就免不了要攻城,所以林冲准备把这次攻打大名府,当做是一次演练,为以后的攻城拔寨积累经验。 梁山的号角声惊动了城内的所有人,城中百姓知道梁山要攻城了,全都急急跑回家中,把门窗都关得死死的,然后搂着老婆孩子躲在了墙角。 梁中书等人也是一样,听到号角声赶忙跑到了城墙之上,想看看梁山沉寂了这么多天,究竟会搞出什么名堂。 林冲为了这次攻城可谓下足了功夫,负责防御的盾牌兵,负责架梯的扛梯兵,负责掩护的弓箭手(普通弓箭手,不是神箭营)负责攻城的先登死士,当然还有被林冲安排在最后方的火炮兵。 这场攻城战林冲并不打算自己亲自来指挥,他把指挥权交给了石宝,本来最合适的人是呼延灼,因为呼延灼是正经将军出身,攻城掠地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 但是石宝是林冲未来重点培养的一员大将,所以林冲便把机会留给了他,当然相对于呼延灼来说,石宝才是林冲的嫡系。 大明府有前后两个城门,四面城墙,城内守军全加一起也就一万人,将不过闻达,李成,索超,杨志几人。 而林冲现在的兵力有四万多,多出来的那些是昨晚董平招降的官军,不过林冲并没有派降兵攻城,首先他们的士气低落,这种低落的士气是会传染的,万一把梁山本部人马的士气给影响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林冲昨晚与大家商量的计划很简单,仗着兵力方面的绝对优势,四面齐攻,当然有三面是佯攻,只有正面才是真攻,而林冲也把全部四门风火炮都摆到了正面。 石宝负责正面的总攻,史文恭负责后面,自从昨夜定下要攻打大名府,林冲便连夜让史文恭领着钮文忠,竺敬,宣赞,郝思文几人,带着一万兵马在大名府后门扎了个小寨,为的就是防止在攻城时,守军从后门杀出。 至于两边城墙,林冲则派王焕和酆美各领三千人马做佯攻,不求能攻上城池,只为能把守军的兵力分散开来。 此时在城墙上的梁中书,看到城下不远处密密麻麻的梁山军士,吓得脸色苍白,不住的说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昨晚他们也收到了援军全军覆没的消息,所以梁中书才会如此沮丧。 “大人勿慌,我大名府城高墙厚,城中粮草充足,并且还尚有一万余兵马,坚守一段时间不是问题,只要朝廷那边打败了田虎,一定会立即派兵来救我们。 反而贼寇远途而来,不说别的,就是粮草供应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所以他们耗不起,攻过一阵见攻不下来,说不定便会自动退去。”李成把敌我情况对梁中书分析了一遍。 “此言当真?”梁中书听完,心里稍稍安心一些。 “大人,李都监说得很有道理!”王太守也赞成了一句。 “好,既然如此,那守城之事就拜托两位都监了!”梁中书说完,难得的对两人抱了一拳。 正在这时,随着一声悠长的号角声,梁山的第一次攻城终于开始了。 石宝手中令旗一挥,后面的士兵立即大喊一声“杀”便快速的向城墙方向冲去。 盾牌手高举大盾牌,掩护着扛梯子的士兵快速前进,后面是两千人的先登死士,再往后是已经拉满弦的弓箭手。 “不能让敌人靠近,快,放箭!”看到梁山进攻,负责正门防御的李成大声喊道。 随着李成的命令,早已准备就绪的弓箭手,毫不犹豫的向前方射出了自己手中的箭矢,箭雨落下,瞬间带走无数的生命。 就这样,一场残酷的攻城战拉开了序幕,林冲站在后方,看着不断冲上又不断倒下的士兵,心里莫名的伤感。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已快三年,大小战争也经历过许多,但是如此残酷的攻城战却是第一次经历。 看着不断倒下的士兵,听着战场之上传来的阵阵哀嚎,林冲的心里仿佛在滴血,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面对死亡,但原来自己的心依然如此脆弱。 本来林冲不想过早使用火炮,因为在即将开始的全面战争中,冷兵器会依然是主流,虽然自己能制造火炮,但是以现在的技术和生产能力,想要大规模投入使用是不现实的,很多攻城战依然要靠人堆,所以林冲想多积累一些这方面的经验。 可是林冲发现自己错了,不是这场战争错了,而是自己的想法错了,自己明知道用火炮可以轰开城门,却要选择拿人命去填,当真是大错特错,错得离谱,是对这些相信自己的士兵不负责任的表现。 “停止进攻!”林冲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赶忙大声下令。 正在前方指挥的石宝,听到林冲的命令,虽然很不理解,但依然让人鸣金收兵,林冲是一军主帅,在战场之上,他说的话就相当于圣旨,所有人都要无条件的服从,这一点石宝是非常清楚的。 随着代表收兵的锣声传来,本来正在冲锋的士兵,全都如潮水般退去,显示出梁山军队良好的纪律素养。 看着梁山士兵退去,李成长出了一口气,刚才梁山士兵展现出来的那种悍不畏死的气势,着实吓了他一跳。 “太彪悍了!”这是李成对梁山士兵的评价。 “哥哥,刚才正攻击的顺利,为何突然间停下?”石宝过来不解的问林冲道。 “这样强攻伤亡太大了!”林冲依然有些低落的说道。 石宝听完不仅没有理解,反而正加疑惑,继续问道“可是攻城不都这样吗?” 林冲笑了,看着石宝说道“以前是这样,但是现在我有了更好的办法!”说完喊道“凌振!” 在后面的凌振听到林冲呼唤,赶忙骑马过来,抱拳道“哥哥有何吩咐?” “你的风火炮准备的怎么样了?”林冲直接问道。 “四门风火炮全都准备就绪,随时可以投入使用!”凌振肯定的回道。 “以你观察,若是四门火炮齐发,几轮可以把这个城门攻破?”这场战争,林冲实在不想再拖延下去,所以如此问道。 凌振看了看大名府的城门,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然后说道“只要距离够近,四门风火炮齐发,最多两轮就可以攻破!” “两轮?”旁边的石宝等人不了解火炮的威力,所以听凌振说最多只需两轮就能将城门攻破,全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其实在宋代,火炮早就已经被研制了出来,要不然凌振也不会是东京甲仗库副使炮手,只不过因为意识没有跟上,观念转变不过来,所以在战争中很少使用。 “好,樊瑞,项充,李衮,你们三人领着盾牌兵,听凌振指挥,把风火炮和炮手送到指定的地点。 秦明,领着骑兵营做好准备,一旦凌振用火炮把城门轰开,立刻率领骑兵给我冲进城去,其余所有兄弟,等骑兵营杀进城门之后,立即全军冲锋,今天晚上,我要在梁中书的府邸大摆庆功宴!”林冲豪气干云的说道。 第二百二十回 卢俊义亲手报怨仇 号角再次响起,城墙上的梁中书等人,还在为打退一次梁山进攻而兴奋,听到号角之声,不由得心头一惊,赶忙向城外看去。 只见在梁山阵前,当先出来一队盾牌兵,全都举着大盾,把后面的人挡得严严实实,不露半点缝隙。 至于盾牌兵掩护的是什么,城楼上却看不清,只能隐约看出似乎体积很大,好像还很沉重,因为需要好几个人来推才能推动其中的一个。 “他们在做什么,那些士兵推的是什么东西?”梁中书赶忙问旁边的李成。 李成也是一眼不眨的看着下面,听到梁中书询问,摇摇头回道“属下也不清楚,他们遮挡得太严,看不真切,不过不管是什么,只要我们坚持自己的打法,就一定不会让他们攻上城来!” 梁中书听了李成的话,又想到刚才已经“打退”一次梁山进攻,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 “所有人准备,把箭上弦,把石头滚木抬上来,一会全都听我指挥,统一行动,一定不能让贼寇靠近城墙!”李成大声的对士兵喊着。 若是按正常套路来说,李成的布置没有任何问题,远了用弓箭,近了扔石头,这是古代守城经典的打法,可是今天注定是一个要打破李成常规认知的一天。 樊瑞几人各执武器,领着盾牌兵保护着凌振和其他炮手,火炮很沉,每一门都由十名士兵来推,即使这样每前进一步也要花费老大力气才行。 “停!”当火炮被推到两百米左右的距离时,凌振下了命令,这个距离是凌振早就测算好了的,再近一些容易伤人,也容易被守军的弓箭射到,再远一些风火炮的威力又会降低。 凌振命人把四门风火炮一字排开,角度,高度,全都瞄准大名府城门,等一切全都调整好以后,凌振下令装填火药及炮弹。 此时城墙上的众人也看清了火炮的真面目,不过他们对火炮的认知有限,梁中书问道“这是不是号炮?” 李成不愧是久经战场之人,当他看清火炮的时候,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听到梁中书的问话,赶忙回道“大人说得没错,这个确实是号炮,看他们的意思,好像是要用这号炮来攻城!” “哦,这么远的距离攻城,有用吗?”梁中书虽然贵为知府,但是对于兵事却不甚了解。 “大人,不知为何,看到这些号炮,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为了以防不测,大人和王太守还是暂时退到城里,等属下打退了贼寇再来不迟!”李成说出了自己心里的不安。 梁中书听了李成的话心里砰砰之跳,赶忙说道“这样最好,这里就交给李都监了!”说完匆匆和王太守下了城楼。 “杨志,你来负责指挥弓箭手,索超,你来负责指挥士兵抛石!”李成知道大战将起,再次做了布置。 “遵命”一直跟在李成身边的两人,大声的领命道。 城外的凌振此时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回头看了一眼后方的林冲,林冲见他看来点了点头。 “点火!”凌振得了林冲示意,大声下了命令。 “嗤……!”四门风火炮被同时点燃。 “捂住耳朵!”凌振知道火炮声音巨大,因此大声提醒樊瑞等人。 “轰,轰,轰,轰”四声震天巨响,接连而出。 樊瑞几人首当其冲,虽然提前得到凌振通知,把耳朵捂了起来,但是因为对炮声的严重估计不足,还是被震得耳朵翁翁作响。 而在城墙上的李成等人,更是因为没有任何准备,被巨大的声音和强大的冲击力,吓得脸色煞白,有那胆小的直接吓瘫在城墙之上。 “城破了!”随着城门浓烟的散去,不知梁山这边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就听秦明一声大吼“城破了,骑兵营,冲锋!” “杀!”五千梁山骑兵同时一声大喊,随即向大名府城门杀去。 “全军冲锋,踏平大名府!”林冲此时见到城门果被轰破,一声大喊道。 随着林冲令下,身后的所有人全都拼命的向前冲去。 城墙之上的守军此时也反应了过来,杨志赶忙跑到李成身边,大声说道“大人,城门被炸开了,我们在这守着没有意义了,当速撤!” “可恨!”李成狠狠的一拳砸到城墙之上,随即大喊一声“全军下城,随我到城内迎击贼寇!”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城墙下跑去。 杨志和索超紧随其后,快步的跟上。 就在城门被攻破的一瞬间,一直在城内观察情况的时迁四人,赶忙快速的向大牢跑去。 他们几人也没有想到林冲会这么快攻破城门,本来还想找机会在城中放火,来个里应外合,没想到林冲的速度太快,跟本没给四人发挥的时间,只两轮冲锋就把大名府的城门攻破了,当真是神话。 四人快速来到大牢,此时的大名府已经混乱不堪,到处都是跑的人,有守军,有百姓,哭的喊的,叫的吼的,此起彼伏。 牢门依然紧锁,但是门外却看不到值守的牢子,可能听到城破第一时间都逃走了吧。 石秀一刀砍断锁链,然后猛的一脚把大门踹开杀了进去。 大牢里很是昏暗潮湿,一进来便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其他三人也不犹豫,直接随着石秀冲了进去。 刚一进门石秀便大叫呼唤“卢员外,员外!” 此时的卢员外正在自己的牢房坐着,听到有人呼唤自己赶忙起身,快速跑到牢门前查看。 “小乙,我在这!”当卢俊义看到燕青的身影后,大为激动,大声的呼唤起来。 “主人!”燕青来过一次,所以知道卢俊义的牢房,快步跑来,也是一刀砍断锁链,然后说道“主人快走,梁山的林寨主领着大队人马来救主人了,此时已经攻破了城门!” 卢俊义一听,先是一喜又是一阵无奈,然后大声说道“走,先随我回家,我要杀了那对狗男女!” 燕青先把时迁三人介绍给卢俊义,卢俊义说道“大恩不言谢,容卢某日后相报!” 三人客气了一番,然后便随同卢俊义快速向他的家里杀去。 卢俊义家,那李固此时也知道梁山大军攻破了城门,正慌忙的与贾氏收拾细软,准备出去躲躲,他们知道林冲就是专门为救卢俊义来的,所以一旦救出卢俊义,两人定不会有好下场,还是先走为妙。 可事与愿违,还没等他们收拾完,大门便被人踹开了,卢俊义手里拎着一把腰刀,满脸杀气的走了进来。 “你们这对猪狗不如的贼男女,还要往哪里跑?”卢俊义见到正在收拾东西的二人,大声骂道。 此时的李固早已吓傻,哆哆嗦嗦的说道“主……人,饶命,小的也是一时糊涂,没有抵挡住夫人的诱惑,才做出傻事,小的知错了,求主人原谅!”说完咣咣的开始给卢俊义磕头。 “李固,你个小人,你竟然如此说我?”贾氏听到李固说是自己引诱的他,当即大声骂道。 “哼,不要在演戏了,你们两个鸟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刀!”卢俊义说完上去一刀就把李固砍了。 贾氏见卢俊义真的杀了李固,吓得“啊”的一声惨叫,然后赶忙爬到卢俊义的身边,抱住卢俊义的大腿哭求道“老爷饶命,求老爷念在我服侍老爷这么多年的份上,饶我一命,从今往后我定为奴为婢的伺候老爷!” 卢俊义听完哈哈大笑,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说完“噗!”的一刀把贾氏也杀了。 几人见卢俊义把二人都杀了,上前祝贺道“恭喜员外大仇得报!” 卢俊义收回情绪,对时迁三人说道“卢某今日能逃得性命,并报了冤仇,全仗梁山好汉及三位兄弟帮忙,卢某感激不尽!”说完对三人深深鞠了一躬。 三人赶忙扶起卢俊义,然后时迁说道“事不宜迟,员外先在这里收拾东西,我去找林大哥汇报一下情况,说完时迁对石秀和杨林说道“两位哥哥就留下来保护员外吧,免得我军士兵不认得员外,发生误会!” 石秀二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其实时迁让石秀二人留下,除了怕发生误会以外,还怕卢俊义趁乱藏了,因为在大牢时卢俊义那一丝无奈,正好被时迁瞧了个正着。 时迁嘱咐完二人,便快速的向门外跑去。 而此时的林冲,也已经领着大军杀进了大名府,守军自从城门被攻破的一刹那,便士气全无,若不是有李成几人的威信压着,说不定早就溃败了。 但是这种局面也没有坚持多久,随着秦明几人领着骑兵营冲进城来,官军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那点士气,再次被冲击得无影无踪。 “大人,事不可为了,我们快保护中书大人撤吧!”索超见到官军开始四散奔逃,心中焦急大声的对李成说道。 “撤,快去保护中书大人!”说完领着杨志索超,还有一些比较忠心的士兵,快速的向梁中书府上跑去。 不过随着梁山大军的不断入城,他们想要逃走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 第二百二十一回 大名府破一网成擒 此时的梁中书早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正在吩咐他的夫人赶快跟自己走,但这女人心性,总什么都舍不得扔下,一会取个簪子,一会装个手镯。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拿这些个没用的做什么?”梁中书心中火起,若不是他的夫人是蔡京的女儿,没准直接就丢下不管了。 “这个镯子是我娘送给我的,丢下不得!”梁夫人自觉有理道。 “唉,快点,一会贼寇杀进来,连命都要没了!”梁中书简直是到了爆发的边缘。 正在这时李成三人,以及防守后门的闻达先后赶了过来。 “大人速走,贼寇已经进城了,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李成一进到大厅便大声的喊道。 “快点,别墨迹了!”此时的梁中书也不管什么蔡京女儿了,对夫人大声吼道。 梁夫人此时终于开始意识到危险,赶忙哆嗦的回道“好好,马上走!” “走,出城!”梁中书着急的对几人说了一声,大步的向外面走去,可是这个时候再走,已经晚了。 “咣当!”大门被人从外面大力的撞开,一瞬间梁山军士便冲杀进来,与院子中的官军厮杀到一起,一瞬间院子里充满了打斗声和惨叫声。 “大人速走,我来掩护!”李成一声大喊,便领着杨志和索超杀了出去。 “大人快走!”闻达也不管什么夫人和王太守了,一把拉过梁中书就走。 最先冲进院子的是秦明,朱仝,唐斌三人,他们一冲进大名府便直奔知府衙门而来,这梁中书可是一条大鱼,至于卢俊义,则让韩滔和彭玘领一部分人去救了。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卢俊义早已被时迁几人救走了。 李成杀出大厅,正好迎上秦明,也不答话直接打到一起,身后的杨志和索超,则分别对上了朱仝和唐斌。 “大人快走!”李成一边与秦明厮杀着,还不忘让梁中书快走,忠心可佳。 梁中书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只是下意识的跟着闻达向外跑去,因为有闻达的保护,倒真的被他们冲出了院子,只不过身后的梁夫人和王太守却没有那么好运了。 梁夫人没跑几步便摔倒了,被赶上的梁山士兵生擒了,而王太守则倒霉的多,一个梁山士兵正与官兵厮杀,刚把官兵杀死,王太守便跑了过来,这个梁山士兵下意识的以为他要偷袭自己,上去就是一刀,直接把王太守砍翻在地,胸前血流如注,眼看是活不成了。 秦明见到梁中书跑了,气得哇哇大叫,好好的一个大功机会,却被眼前这人给搅了,换谁都得生气。 “死来!”秦明把所有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了李成的身上,一根狼牙棒招招狠命的向李成砸去。 李成本就无心恋战,此时见到梁中书已经逃走,便想着找机会自己也脱身,可是暴怒的秦明又岂是好相与的,一根棒不离李成头顶,逼得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逃走了。 正在这时,从大门外又杀进一帮人,正是鲁智深,武松,不戒这三个大虫。 秦明一见三人领兵冲进来心头大喜,赶忙大声喊道“几位兄弟来得正好,快快替下我三人,那梁中书跑了,我领骑兵去追。” “秦明兄弟只管去,洒家来战他!”鲁智深听到秦明的话,大吼一声,轮起禅杖便替下秦明,与李成打在一起。 这时武松也替下了朱全与杨志战到一起,不戒替下唐斌与索超交上了手。 “骑兵营,与我去追梁中书!”秦明大喊一声便快速骑马而去。 此时的李成三人却是郁闷的要死,本来还想找机会溜走,不想又杀出这三个杀神,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冲进院里的梁山士兵越来越多,而官军却已经寥寥无几,不是战死,就是投降了。 正在几人打得不可开交之时,林冲终于到了,此时时迁已经找到了林冲,把卢俊义已经救出的消息告诉了林冲,林冲听说卢俊义已经被救出,便放下心来,让公孙胜领着刘唐去帮卢俊义收拾东西。 这卢俊义可是大名府有名的财主,他的家产可不是小数目,相信公孙胜会充分理解自己的意图的。 林冲骑马站在院子里,四大保镖分站前后保护。 林冲向院子里扫了一眼,见大部分打斗都已经结束,只剩下场中的三人还在奋力的厮杀着。 “住手!”林冲看清场中形势,唯恐六人中伤了一个,赶忙出声阻止,这六人对林冲来说可都是宝贝。 鲁智深三人听到林冲命令,全都紧出两招,逼退自己的对手,然后跳出圈外站好。 “那梁中书逃了,秦明兄弟已经领着骑兵营去追了!”鲁智深怕林冲不知道情况,对他说了一声。 “兄长放心,这前后城门都是我们的人,他梁中书跑不了!”林冲自信的说道。 林冲打马上前两步,看着李成三人,心里这个高兴,这三人可都是猛将,那杨志与索超自不必多说,就说那李成也是一员大将,能力更在杨志二人之上,没想到会被自己一网成擒了。 “三位将军,事已至此,我想就没必要再负隅顽抗了,三位已经尽力了,怪不得你们!”林冲出声劝道。 杨志与索超没有说话,全都把眼来看李成,意思很明显,一切以李成为主。 “唉!”李成也知道事不可为,再强行打下去也是个死,还会连累杨志与索超一起送命,便重重的叹息一声,然后把手中大刀一下扔到了地上,认输了。 杨志与索超见了,也心里充满了无奈,给手中的武器扔了,这一仗打得真憋屈。 “哈哈哈哈,焦挺,给三位将军找个房间,让他们先休息休息!”林冲心中畅快,大声的对焦挺说道。 为什么林冲选择让焦挺去安排三人,主要还是怕三人趁机逃走,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光是空手对战,林冲可是一点也不担心焦挺吃亏。 “是,三位将军请吧!”焦挺听了林冲的命令,对李成三人说道。 事已至此,三人也没了反抗的心思,便跟着焦挺到了旁边的房间。 林冲走进大厅,在梁中书的位置坐了,然后说道“学究速速派人下去通知,既然城池已破,剩下的官兵则以招降为主,另外出榜安民,免得百姓恐慌!” “小弟领命!”吴用听了林冲的吩咐,赶忙下去安派。 “晃盖,武松,不戒,你三人领人在城中巡查,免得官军逃窜伤害百姓!”林冲又下了一道命令。 “是!”三人也转身下去了。 “吕方,郭盛,你二人速速领人去把大名府的所有粮仓和府库占领,把里面的所有钱粮物资装载上车,过后拉回梁山使用。” “小弟领命!”二人也大声答应一声,然后快速的下去了。 林冲想了想,接着说道“扈三娘,你领人把这梁中书的家给我抄了,把府中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一个地方,把钱粮细软全都装载上车!”林冲不想让扈三娘离自己太远,便安排了这样一个任务。 “是!”扈三娘干脆的答应了一声,便领人下去执行命令。 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林冲便让其他人也下去忙自己的事情,他则坐在厅里等梁中书的消息。 没让林冲等多久,史文恭进来,史文恭是被林冲安排去攻打另外一个城门,不过是佯攻,主要是为了防止官军从这里出来偷袭。 当林冲攻破正门的时候,史文恭便让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因为正门攻破,说不定后门一会就会有官军杀出来逃走。 事情果然被史文恭猜对了,只不过逃出来的不是普通的官军,而是闻达和梁中书这两条大鱼。 这二人从知府院里跑出来,骑上两匹马,本来梁中书是想从前面城门逃走,闻达劝阻说梁山大军正是从那边杀来,危险太大所以走后面城门。 梁中书早已没了主意,听到闻达如此说便赶忙点头同意。 二人领着几十个一起逃出来的官军,快速的向另一个城门逃去,果然这一路没有遇到梁山的士兵,梁中书大喜过望,赶忙命人打开城门。 可是当打开城门冲出的一刹那,梁中书却傻眼了,因为外面早已经站满了梁山士兵。 闻达看到这种情况,大喊一声“大人跟紧我,我护你杀出去!”说完一骑当先冲了出去。 梁中书赶忙纵马跟上,这闻达确实是冲了出去,不过梁中书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被迅速包围过来的士兵抓住了。 闻达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见到梁中书被擒,狠狠一抽战马飞也似的逃走了。 因为没有骑兵,所以史文恭也没有让人去追闻达,毕竟把梁中书捉住就行了,跳走一个武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林冲在大厅上等着,见到史文恭和碰到一起的秦明几人,押着梁中书进来,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大声说道“我就知道这梁中书一定跑不了,哈哈哈哈!” “梁大人,我们终于见面了!”林冲心里高兴,开始打趣梁中书道。 未等梁中书回话,时迁走了进来,说道“哥哥,卢员外和燕青来了!” 第二百二十二回 大丰收惊现小李广 “哦卢员外,快快有请!”这卢俊义可是高手中的高手,若不然林冲也不会因为他而如此兴师动众了。 “卢俊义拜见林寨主!”不一时,卢俊义进来见到林冲直接拜道。 林冲赶忙起身迎上,先扶起卢俊义和燕青,然后说道“卢员外客气了,你我虽未谋面,但是林某对卢员外可是久仰的很啊!” 卢俊义听到林冲的话,脸上也是高兴,赶忙说道“卢某治家不严,已致遭此横祸,多得林寨主和众位好汉拼死相救,方保得性命,卢某当真感激不尽,若是林寨主不嫌卢某本事低微,情愿领燕青一同上山入伙,还请寨主收留!” 其实卢俊义早在狱中便想好了入伙一事,一来无论他是不是真的与梁山勾结,只要梁山大军一到,那么卢俊义勾结贼寇这罪名便坐实了。 二来,若是梁山真的打破大名府救了卢俊义,那么卢俊义就更只能上山入伙了,否则这天下再大也无他的容身之地了,所以卢俊义见到林冲,也没用林冲劝说,便直接提出入伙一事。 林冲听完卢俊义的话笑了,笑得很开心,卢俊义,在水浒中单凭武力来讲,可以说是巅峰的存在,这种级别的高手加入,怎能不叫林冲不兴奋? “好,我梁山有了卢员外的加入,以后更加大事可期!”林冲开心的说道。 林冲又出言安抚了几句卢俊义,便先让他找地方坐了,然后对下面跪着的梁中书说道“梁大人,你说我是杀了你,还是放了你呢?” 梁中书一听林冲的话,赶忙说道“求好汉饶命,若真能放在下一马,梁某定当厚报!” 林冲听完假意问道“哦,不知大人想如何厚报于我啊?” 林冲的话让梁中书一阵语塞,本来想说给林冲钱,但是突然想起自己的家都被林冲抄了,所有的钱现在已经是林冲的了,一想到自己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巨额钱财,就这样被林冲抢光了,梁中书的心里一阵抽搐。 梁中书想了想说道“好汉也知在下的岳父乃当朝太师,若好汉能放过在下,梁某一定肯求岳父劝皇上下旨招安,到时梁山众位好汉就能入朝为官,惠泽子孙!” 林冲不以为梁中书会说出什么让自己感兴趣的事,原来还是招安这一套,林冲不屑的摇摇头说道“梁大人,你可以问问周围这些兄弟,他们愿意招安吗?再问问他们愿意当官吗?” 梁中书听了林冲的话,还真天真的把头抬起来向四周看去,但当他看到众人不屑的表情时,一颗心凉到了谷底,赶忙说道“好汉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在下能办到一定照办!” 梁中书是真的害怕了,他知道现在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所以把主动权交给了林冲,让林冲来提条件,希望以此来换取自己的一线生机。 林冲也不愿在逗梁中书,像他这种没有骨气的人,逗起来真的没有什么意思,林冲也没有说话,看了看旁边的李逵,对他点了点头。 李逵一见林冲的动作,当时就乐了,一把抓住梁中书的衣服就往外走。 梁中书见此情景,吓得大声哭求,可是林冲根本就没有再去理他,到了门外只听一声惨叫,梁中书便被李逵砍了。 林冲又对旁边的史进说道“梁中书的家人就交给你了,至于那些下人,若无大过就放了吧!” 史进听了点头领命,转身走出了大厅。 解决了梁中书及他的家人,林冲便让人把李成,杨志,索超三人领了过来。 林冲直接说道“我敬三位忠义,又都是热血的汉子,所以诚心相招入伙,不知三位同意否?” 刚才李逵杀梁中书,三人在旁边的房间里都看到了,知道林冲连梁中书都敢杀,绝对不会对自己犹豫。 而且与梁山的这几次交手,也使得三人对梁山印象大为改观,梁山的军队无论是指挥还是素质,都不像是普通的贼寇,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他们这些正规军还要出色。 三人互相看了看,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从眼神中也都知道了对方的答案,然后一齐说道“我等愿降!” “痛快,我梁山就喜欢三人这样痛快的汉子,我代表梁山欢迎三位兄弟的加入!”林冲高兴的说道。 这一次攻打大名府可谓大获全胜,不仅增加了卢俊义,董平等这一众头领,在钱粮方面更是收获巨大。 这大名府是有名的富庶之地,钱粮,珠宝,布匹,绸缎,兵器,铠甲,弓箭等等,数不胜数,就光从梁中书家搜出来的金银珠宝,就已经让众人大吃一惊,何况再加上整个大名府的府库,还有卢俊义捐出来的家产,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 最主要的,在大名府居然还有许多马匹,看规模足有万匹以上,这可乐坏了梁山众人,对于其他的来说,现在梁山更缺的是马,这些马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林冲在大名府休整了三天,然后才起程回山。 五万大军再加上一万多大名府俘虏,以及数不清的车辆,使得队伍异常庞大,延绵十余里,当真是旌旗蔽日,气势恢宏! 而此时大名府周边的州县,早已派人去东京送信,禀报大名府被梁山攻破一事。 林冲领着大军在路上走了几日,早已来到济州境内,现在梁山周边的州县根本没有人敢来惹梁山,他们都是默默期盼梁山不来找他们的麻烦就好。 “哥哥,刚刚探子来报,说前面不远的官道上,看到一队官兵押着两辆陷车向这边走来!”林冲正与卢俊义,史文恭二人聊着天,突然戴宗跑过来禀道。 “哦!可看清陷车里关的是什么样的人?”林冲好奇的问道。 “听探子说好像是一对男轻的男女!”戴宗回忆了一下说道。 一听说是年轻的男女,林冲顿时来了兴趣,当时说道“兄长在此领军,我领人前去凑个热闹!”说完又对身后说道“穆弘,史进,你二人领一百亲卫骑兵,随我前去看看!”说完一马当先跑了出去。 而身后的穆弘和史进得了命令,赶忙领着一百人快速跟了上去。 史文恭看着远去的林冲,笑着对旁边的卢俊义说道“都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还这么风风火火的!” 卢俊义听了也哈哈大笑道“这才更说明林大哥乃是真性情啊,哈哈哈哈!”说完两人与身后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卢俊义担心林冲有危险,对秦明说道“不知前方是何情况,秦明兄弟,你再领五百骑兵跟上看看,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得令,分出五百人跟我走!”秦明是个急性子,对后面大吼一声,便快速冲了出去。 林冲领着穆弘和史进,一路向前跑来,果然走了几里路之后,便看到前面约有百十名官军,押着两辆陷车,陷车里分别关着一男和一女,男的年长一些,女的年轻一些,不过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因为低着头,模样却是看不太清。 看着陷车里的男女,林冲对二人的身份产生了好奇,看年纪两人不是夫妻就是兄妹,可是这么轻的年纪会犯什么罪呢,难道又是一对苦命的鸳鸯? 林冲想完大声说道“走,过去拦住他们!” 在林冲打量这伙官军的时候,官军也发现了林冲他们,领头的将领急忙下令队伍停下,因为不知道林冲等人的身份,也不清楚来意,所以这名将领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命人暗中戒备。 林冲领着人来到官军面前,一提手中蛇矛大声问道“你们是哪里的官兵,车上押的是什么人?” 那官军将领见林冲几人气质不凡,身后又都是骑兵,还以为是济州的官军,便客气的说道“在下是青州都监张平,奉命押解犯人去东京,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原来这张平是青州新上任的都监,原来的都监是秦明和黄信,不过二人早已上了梁山,慕容知府手下无人,便把这个张平提了上来。 林冲一听是青州的兵马,也没回他,直接问道“车上犯人叫何名字,所犯何事?” 听了林冲的语气,这张平更加认为林冲就是济州的军官,回道“这个男的原是清风寨武知寨,名叫花荣,那个女的是他的妹妹,名叫花小钰,因为清风寨知寨刘高,告花荣暗通贼寇意图谋反,因此被押送东京审判。” “什么,这个人是花荣?”林冲听到张平说陷车里的人是花荣大吃一惊,大声确认了一下。 “是的,正是清风寨武知寨花荣!”张平恭敬的回了一句。 此时陷车里的花荣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抬头看来。 当林冲看到花荣的模样时,心里立即确信无疑,只见这花荣生得目若朗星,鼻若刀削,唇红而齿白,皮肤白静,样貌英武,当真是一员美将军, 林冲见了花荣心里大喜,本来林冲还在为如何招得花荣上山而头疼,不想却在这里遇到,而且花荣还是被关押了起来,至于那通敌的罪名,林冲跟本就没当回事,不用想都知道是刘高陷害花荣。 再说就算花荣真与贼寇有所来往又如何?林冲自己本身就是最大的贼寇。 林冲想罢大声对那张平说道“好了,情况我知道了,这两人给我留下,你们走吧!” 那张平听了林冲的话,顿时愣住! 第二百二十三回 救花荣遇宝光如来 张平听了林冲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人留下,我们可以走了?” 张平心中不解疑声问道“不知众位可是济州同僚,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林冲今天心情好,不打算为难这些人,笑着说道“你回去告诉那慕容狗贼,就说人是我林冲劫了,若他想要来梁山找我!” “什么?你是林冲?”张平听了林冲的话,心中震惊之情无以复加,吓得失声问道。 这时林冲的后方马蹄声四起,秦明领着五百骑兵飞奔而至。 “哥哥,史教头怕哥哥有危险,命小弟领五百骑兵过来保护!”秦明把自己的来意对林冲说了一遍。 林冲点点头,对秦明说道“兄弟可认识前面这人?” 秦明听了抬眼向前看去,当看清对方模样时顿时一愣,叫道“张平,你怎么在这?” 张平也看清了秦明,大感意外,失声叫道“秦统制?” 原来在秦明还是青州兵马统制之时,这张平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小排军,秦明对他也多有照顾,因此相互熟识。 看到秦明,张平确认林冲说的话是真的了,自己真的碰到梁山贼寇了,因为秦明入伙梁山之事早已不是密秘,况且梁山最近几次与官军交战,秦明也是大出风头,慢慢让天下人所熟知。 林冲见张平已经想明白,直接说道“念在你与秦明兄弟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今天饶你一命,把这两人留下,你领着手下速速离去,回到青州那慕容狗贼若是盘问,你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便是,快走,不要等我反悔!” 张平看着林冲身后的几百马军,又想想自己带来的这些官军,知道事以不可为,当即对林冲一抱拳道“谢头领不杀之恩!”又对秦明一抱拳,真诚的说道“秦统制保重!”说完大声命令道“放下陷车,我们走!”然后领人调头奔青州方向而走。 林冲见了这张平的一番作为,心中一喜,对秦明说道“此人倒有些情义!” 秦明看着远去的张平回道“此人在青州原是我部下,虽然能力弱了一些,但心性不坏!” 林冲听完说道“将来若在战场上遇见,留他一条性命!” 秦明点了点了头,没有回话。 林冲来到陷车旁边,此时的花荣正一眨不眨的看着林冲,他想好好看看这位,数次击败朝廷大军的梁山寨主,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来人,把陷车打开!”林冲对身后的士兵说道。 林冲说完从身后立刻跑出来两名士兵,先用腰刀砍断锁链,然后把陷车门打开,慢慢扶花荣和他的妹妹下了陷车。 林冲从马上跳下,走到花荣身前,抱拳说道“久闻小李广花荣大名,今日一见当真三生有幸!” “花某遭小人陷害,连累家妹一同身陷囹圄,性命只在朝夕,幸得林寨主相救,此等恩情,花荣永世不忘!”说完花荣对林冲深深拜了一拜。 “花将军不必客气,快快请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江湖中人人所为之事,当不得什么,我观花将军身上带伤,令妹也神情疲惫,不如先随我一同回梁山休息几日,等身体恢复再做打算如何?” 林冲对花荣思之久矣,如今遇到当然要先邀请上山,再慢慢用话相招。 花荣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本就被刘高诬陷勾结贼寇,现在又得梁山相救,怕是有理也说不清了,倘若只是自己一人还好说,天下之大哪里都可以为家,但是正如林冲刚才所言,他有妹妹在身边,花小钰这几日来不曾好好休息,精神非常萎靡,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花荣想罢,对林冲拜谢道“如此就麻烦林寨主了!” “哈哈哈,小事,来人,速去后面调两辆马车来,供花将军及花小姐乘坐!”林冲心里高兴,大声的吩咐道。 “是!”一个士兵听完林冲的话,快速调转马头向后面大队人马赶去。 未等多久,史文恭领着大队人马赶来,林冲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花荣,便让花荣扶着妹妹上车休息,等到了山寨在好好详谈。 队伍再次起程向梁山而去,如今已经到了济州,基本上也就算是到家了,所以大家的心情也都放松了许多,开始互相说着玩笑,互相打趣着。 正走间,忽然穆弘说道“哥哥快看前面,你看那人像不像鲁大哥?” 正在笑闹的众人,听到穆弘的话全都向前方看去,果见在前面不远处,走着一个胖大和尚,肩上扛着一把浑铁禅杖,生得虎背熊腰,个头身形皆与鲁智深相似,若光看背影,哪怕是与鲁智深相熟的林冲等人,也会产生是同一个人的错觉。 林冲看完前面的大和尚,然后回过头对身后的鲁智深打趣道“莫非这人是兄长失散的兄弟不成,为何背影这般相像?” 鲁智深知道林冲在打趣自己,哈哈大笑道“兄弟如此一问,就连洒家都不敢确定了,容洒家追上前去,好生寻问一番!”说完便向前走去。 “我与兄长同去!”林冲的好奇心又起来了,紧随着鲁智深而去。 “走,我们也去瞧上一瞧!”史文恭也难得来了兴趣,出声对其他兄弟说道。 “好,同去!”身后的兄弟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一齐大声起哄道。 一时间几十骑飞奔而出,只剩下王焕和李逵没有动,王焕是因为年纪大了,好奇心没有那么强,所以留下来领军。 至于李逵,则是对此毫无兴趣,什么像与不像,失散兄弟不失散兄弟的,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若想提起他的兴趣,除非林冲告诉他前面有洒,或是是前面有仗打,这还差不多。 林冲与鲁智深两骑当先,追上正往前走的大和尚,到了近前鲁智深一提缰绳,把马停下,一声大吼“兀那和尚留步!” 大和尚正走的急,突然听到一声霹雳也似大吼,吓了一跳,赶忙从肩上取下禅杖跳到一边,直接摆开架式就要动手。 林冲也被鲁智深的一声大吼吓了一跳,心想“你这是在叫人么?你这是挑衅?” 林冲见到那个和尚架着禅杖一脸戒备,知道他误会了,也是,换做谁都得误会,鲁智深这一嗓子,实在太突然了! 林冲从马上跳上,上前几步,面带微笑的对大和尚施了一礼,然后说道“大师勿惊,我们并无恶意,刚才我这位兄长确实鲁莽了一些,还请大师见谅!” 大和尚见林冲满脸笑意,态度诚肯,语气真诚,便也相信了他,慢慢将手中禅杖放下,然后回了一礼道“阿弥陀佛,失主有礼,不知施主唤贫僧何事?” 这时鲁智深也跳下马,来到这这大和尚身前,上下仔细打量。 大和尚被鲁智深打量得很不舒服,眉头一皱,问道“贫僧观你也是出家之人,为何如此无礼,只顾上下打量?” “和尚,洒家问你,你在哪里出家,法号叫什么?”鲁智深是个直性子,说话也是直来直去,不懂得委婉。 果然那大和尚听了就要发作,林冲赶忙劝道“师傅息怒,我这位兄长虽是出家之人,但性格直爽,说话喜欢直来直去,但绝无恶意,只因刚才我们在后面,见到师傅背影与我这位兄长极为相似,因此好奇才赶来一问究竟,敢问大师在何处修禅,如何称呼?” 同样的话,不同的语气,让人听起来感觉就会不一样。 大和尚忿忿的说了一句“蛮和尚!”便不再理鲁智深。 林冲听了大和尚的话眼皮直跳,因为他知道鲁智深也是火爆脾气,怕他一时冲动与这个大和尚打起来,若是这样可就真是太对不住这位大和尚了。 谁知让林冲大跌眼镜的是,鲁智深听了并没有动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大声说道“你却是说错了,洒家不是蛮和尚,洒家是花和尚!” 鲁知深刚说完,笑声还未停止,史文恭等一众兄弟便都赶了过来。 那大和尚见到又来了许多骑马的人,眼中充满了疑惑,手中又开始暗暗戒备起来,到不是他不相信林冲刚才所说的话,而是大和尚感觉到这些人,包括林冲在内都不是普通人,身上全都透出一股桀骜不驯的骠悍之气! “大师勿惊,这些人都是在下的兄弟,我们有事路过这里,因此冒昧了些!”林冲没想到大家都跟了过来,为了不使大和尚误会,赶忙又解释了一句。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是官军,可却又披盔带甲,手拿兵刃,莫非是贼寇不成?”大和尚这次没有听林冲解释,出声问道。 史文恭等众多刚来的兄弟,听到大和尚的话,全都向他看去,一看之下方才知道,原来这位和尚除了背影体型和鲁智深极为相似外,正面却大不相同。 这时只听鲁智深说道“兀这和尚好不晓事,是洒家先来问的你,你一直未曾回答,现在却又对洒家这帮兄弟指手划脚,是何道理?” 大和尚听了鲁智深的话,把手中禅杖一横,大声说道“贫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邓元觉的便是!” 第二百二十四回 邓元觉入伙梁山泊 邓元觉,号宝光如来,方腊国师,与石宝,司行方,历天闰合称四大元帅,武艺高强,曾与鲁智深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败,最后被花荣偷袭射中面门惨死。 林冲听到此人是邓元觉,差点没把眼睛瞪出来,这邓元觉不是应该在江南吗,怎么跑到济州来了,想当初自己去江南时也想过要去找他,可是因为司行方的事耽搁了,以至于成为林冲心中的一个遗憾。 林冲心里想罢,出声问道“可是人称宝光如来的那位邓师傅?” “正是贫僧,没想到在这济州之地,居然也有人听过贫僧的名号!”邓元觉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 “哈哈哈,果然是这宝光如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林冲的心里真是畅快极了。 先是在路上救了被陷害的花荣,现在又遇到了邓元觉,这两人一个是庞万春级别的神箭手,一个是鲁智深级别的高手,林冲当真要被幸福砸晕了! “一向听闻大师在江南修行,不知怎会来到这济州?”林冲行了一礼问道。 邓元觉见林冲使终彬彬有礼,不像有恶意,出声回道“实不相瞒,贫僧在江南听说在东京大相国寺有一僧人,徒手倒拔出一颗杨柳,被世人所称奇。 贫僧心中不服,所以特到大相国寺去找他比试,谁知到了那里一问才知,此人犯了人命官司逃了,近日打听到他到了济州梁山落草,因此特意过来寻他,想与他比个高低!”邓元觉说完把手中禅杖用力的往地上一磕,显得很有信心。 林冲及后身的众人,包括鲁智深在内,听完邓元觉的话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邓元觉不明所以,大声喝问道“你们这些人好生无礼,贫僧说得俱是实话,何故取笑贫僧?” “大师误会了,我们并不是在取笑大师!”林冲解释道。 “那是为何?”邓元觉不依不饶。 “哈哈,和尚,酒家便是你要找的那位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人送外号花和尚!”鲁智深不待林冲答话,直接从马上跳下说道。 “什么,你就是那大名府的和尚?”邓元觉听到鲁智深的话吃惊的问道。 “你连洒家是谁都不知道,却千里迢迢来寻洒家晦气,当真是可笑,莫不是你认为洒家是浪得虚名不成?”鲁智深也是把手中禅杖用力的往地上一磕,气势同样惊人。 “哈哈,贫僧正要去寻你,不想你却自己送上门来,算你倒霉,来来来,快快接贫僧一百禅杖!”邓元觉听完鲁智深的话,不仅不怒,反而兴奋的提起禅杖,摆开了架式。 鲁智深又岂是怕事之人,见到邓元觉摆开架式,大吼一声“来来来,怕你的不是好汉,洒家便与你大战三百回合!”说完便纵身向前,与邓元觉打到了一起。 两人的对话太过快速,没有给林冲准备的时间,二人就已经打到了一起,林冲一愣,心中想道“这二人是什么情况,怎么说打就打了起来!” 林冲刚想出言阻拦,突然又停了下来,书中写邓元觉的武艺,是一个与鲁智深不分伯仲之人,林冲也想借此机会近距离的观察一番。 这时史文恭下马走到林冲身边,出声问道“任由这二人打起来,不会有事吧?” “兄长放心,这二人虽然都是脾气火爆,但是却没有什么仇怨,不过是互相切磋一下罢了,会掌握分寸,不会有事的!”林冲想了想回道。 史文恭也觉得有理,便不再说话,同林冲站在一起观看起二人比武来。 其余兄弟也听清了二人的对话,知道这两人只不过是比试武艺,并不是真的厮杀,所以也都放心的围过来,饶有兴趣的看二人打斗。 众人看这二人时,只见场中两位俱是胖大和尚,一般的身材,一般的穿着打扮,而且两人还都是使用水磨禅杖,除了模样不同,其余尽皆相同。 此时两人已经在场中你来我往的打了十几个回合,两人的招式都是那种大开大合,配合着禅杖抡圆时发出的呼呼风声,让人看起来十分过瘾。 林冲看着二人打斗,对身旁边的史文恭说道“没想到这邓元觉武艺如此高强,两人已经打了近二十招,丝毫未见落入下风!” 史文恭点了点头,说道“我观两人武艺当在拍仲之间,若要分出胜负非两百招以上不可,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我看还是分开他们吧!” 林冲看了看场中的二人,对吏文恭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就麻烦兄长出手将二人分开吧!” 史文恭笑了笑,然后一提手中的方天画戟,紧走两步,看准机会,画戟迅速向前一伸,又猛的向下一挑,便把正撞到一起的两把禅杖分开。 两人被史文恭分开,鲁智深到没感觉什么,他也上山多时,与史文恭也切磋过两次,知道史文恭武艺高强。 但是这邓元觉却不知道,见史文恭单凭一己之力,就把正在相斗的两人轻易拦开,心里一惊收回禅杖,上下仔细打量起史文恭来。 邓元觉看了看史文恭,然后说道“阿弥陀佛,贫僧一向自负武力过人,不想却是井底之蛙了,刚刚交手的这位师兄武艺已经不在贫僧之下,而这位施主分开我二人的这一招,更显示出精湛的修为,当真天下之大,能人辈出,善哉善哉!” “大师过将了!”史文恭客气了一句。 林冲走了过来,对邓元觉说道“如今大师的愿望也达成了,不知接下来如何打算?” 邓元觉看了看林冲,然后问道“你是林冲,梁山大头领,杀了高俅的那个?” 林冲听完心里惊讶,问道“大师何以知之?” “别人都说这花和尚是上梁山入伙,现在他却跟在你身后,这身份却不是显而易见?”邓元觉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林冲。 林冲听了邓元觉的话一阵尴尬,是啊,在刚见面时邓元觉就把出现在这的原因说了,既然鲁智深出现了,那么自己的身份也就不难猜了。 林冲小小的尴尬了一下,然后说道“在下正是林冲,让师傅见笑了!” 这时鲁智深大嗓门喊道“和尚,洒家看你武艺不俗,脾气也很对洒家的胃口,干脆一起上梁山入伙吧,你与酒家平日里也可多多切磋切磋!” “你这花和尚从一开始说的都是废话,不过刚才这句说得到有些道理,贫僧是一个四海为家的人,本来想找你比试过之后,去投那江南方腊,现在既然有此机缘便一同上了梁山吧!” 原来这邓元觉却是个武痴,一来正如鲁智深所说,两人都是佛门弟子,又脾气相投,二来邓元觉感觉梁山上高手应该很多,若是留下来便每日都能与高手切磋武艺,这也是最让他动心的地方。 本来林冲听到邓元觉已经准备去投方腊,心里一阵失望,却不想峰回路转,最后竟是同意加入梁山,林冲顿时大喜过望,当即说道“我代表梁山众兄弟欢迎师傅加入,我这梁山修道之人到是有几位,而佛门弟子却只有这兄长一位,今日大师上山,也正好与兄长有个伴,平时两位切磋武艺,研读佛法,当真羡煞旁人!”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鲁智深与邓元觉同时说道,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等了大队人马一会,当邓元觉见到如此雄壮的大军时,不由自住的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林冲便把此次为了救卢俊义,而亲率大军攻打大名府一事,对邓元觉讲了。 邓元觉听后说道“虽然为一人而大动干戈似有些不妥,但是这也正反映出梁山的兵强马壮,以及林寨主的宽广胸怀,若不是如此,梁山众兄弟也就称不上好汉了!” 大军一路前行,终于回到梁山,留守山寨的王寅和关胜等一众兄弟,早来到山前等候,见到林冲领大军归来,赶紧命早已准备好的鼓乐手奏起凯乐,庆贺林冲凯旋归来! 众人听到山下奏起凯乐,全都开心的大笑起来,出征凯还,奏乐相迎,当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两下相见,王寅关胜等人上前接住,大声说道“恭喜哥哥及众位兄弟大获全胜,凯旋而回!” “哈哈哈哈,我等前方大胜,同样也少不了众位兄弟的功劳,若不是众兄弟坐镇后方,使我等没有后顾之忧,我和兄弟们也不能如此安心的攻打大名府,所以同喜同喜!”林冲夸奖了一下留守之人。 其实战争就是如此,仿佛是出征的兄弟功劳更大一些,但是正如林冲所说,若是没有留守的兄弟保证后方安全,去掉后顾之忧,并且足兵足粮,前方想要取得大胜,也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 众人热闹一番,林冲说道“走,先回聚义厅在好好详谈!”说完与众人一起上船返回聚义厅。 花荣和妹妹与庞万春坐一条船,花荣站在船边看着梁山的景色,只听庞万春说道“听说你也是一名神箭手,人送外号小李广?” 花荣早已知道庞万春是林冲的大舅哥,也知道他是梁山有名的射箭高手,手下有一营兵马,林冲赐名神箭营,当下笑着回道“些许虚名,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抬爱,当不得什么!” 庞万春听完哈哈大笑道“好,等有机会你我二人定要比试一番,看看是你这小李广厉害,还是我小养由基技高一筹!” 梁山大聚义即将到来,敬请期待! 第二百二十五回 回梁山再添三将 聚义厅,此时早已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兄弟们互相笑闹着,议论着,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林冲把新入伙的几位兄弟介绍了一遍,花荣此时也在聚义厅,本来花荣不想过来,毕竟现在他还没有加入梁山,庆功这种场合他去不合适。 但是林冲却非拉着他一同参加,并说只是聚会热闹,没有秘密。 因为花荣还没答应入伙,所以林冲只把花荣的身份遭遇,以及救花荣的经过简单对大家说了一遍。 等林冲介绍完,王寅说道“哥哥不知,这段时间又有几位兄弟上山来投,因你不在,我与几位兄弟未敢擅自做主,只安排他们在山寨休息,不如我让人把他们叫来,与哥哥见上一面,到时留与不留,哥哥自做定夺?” “哦,又有好汉入伙?快快请来,我见上一见,不可怠慢了!”林冲欣喜的说道。 王寅听完,便唤士兵去请几人前来。 没一时,在士兵的带领下,从大厅外进来三人。 当三人进来,突然听到人群中一人惊呼“雷横兄弟,你如何在此?” 林冲看去,说话之人正是美髯公朱仝。 林冲听了朱仝的话一愣,心中想道“雷横?郓城县都头,人送外号插翅虎的雷横?” 果然三人中的一人,见到朱仝也是大喜,出声说道“哥哥果然在此,哥哥有所不知,小弟在郓城杀了一位辱我母亲之人,因怕吃官司老娘无人奉养,所以连夜领着母亲逃了出来。 小弟知道哥哥在梁山做了头领,因此特来山寨投奔!” 朱仝听完点了点头,然后走上前来对林冲说道“哥哥不知,此人与小弟早前一样,皆为郓城县都头,姓雷名横,人送外号插翅虎,武艺不俗,亦是位不可多得的好汉!” 朱仝话音刚落,只听晁盖接话道“朱仝兄弟说得没错,这位雷横兄弟,与小弟和学究也熟,武艺高强,能力不凡!” 吴用听完,对雷横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对林冲点了点头,意思朱仝和晁盖说的他也同意。 林冲当然知道雷横的本事,当即哈哈大笑道“雷横兄弟放心,莫说你杀了一个该杀之人,就算你杀了郓城县令,我梁山也不惧他,我们兄弟连高俅都敢杀,就是要寻那朝廷做个对头,兄弟只管放心就是!” 众人明白,林冲的这番话算是接纳了雷横,从现在起他就是梁山兄弟中的一员了。 雷横赶忙鞠躬感谢,并说了一番肝脑涂地,万死不辞等话,算是表明了自己入伙的决心。 介绍完雷横,王寅开始介绍起另外一位,只见此人生的眼露凶光,面目狰狞,鼻方口阔,凶神恶煞! 王寅说道“哥哥,这位好汉名叫鲍旭,人称丧门神,领着几百人在枯树山讨生活,仰慕我梁山威名,特带着一干手下前来相投!” “哦,丧门神鲍旭?”林冲听了心里微微有些意外。 鲍旭在原著中是李逵的副手之一,原著中李逵共有三个副手,领分别是鲍旭,项充和李衮,这四人也被后人称为梁山敢死四人组,每战争先,毫无畏惧! 林冲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热情的说道“原来是鲍兄弟,早就听人说兄弟在枯树山劫富济贫,名声响亮,不想今日能领全班人马来投,当真是我梁山之福啊!” “哥哥过奖了,小弟久仰哥哥及众好汉威名久矣,早就想来投奔,一直未得其便,今日终于实现,还望哥哥收留!”鲍旭知道林冲说的是客气话,赶忙放低姿态说道。 “好兄弟,既然上了梁山,以后大家就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林冲拍了拍鲍旭的肩膀说道。 这时林冲又看向了最后一人,只见此人长的赤发黄须,身形消瘦。 林冲看了心里一愣,暗暗想道“混血人?” 这时王寅又介绍道“哥哥,这位兄弟姓段,双名景住,长年在北地贩马,对辽金两地人文地理极为熟悉。 此次入伙还特意给哥哥带来一匹宝马,此马乃金国王子坐骑,叫做照夜玉狮子,端得万中无一!” 段景住,照夜玉狮子,看过水浒的人对这两个名字一定不会陌生,因为正是曾头市抢了段景住送给梁山的照夜玉狮子马,才引出晁盖攻打曾头市,命丧史文恭箭下。 “兄弟对金辽地形很熟?”林冲向段景住问道。 “回哥哥,小弟长年在北地贩马,对金辽燕云等地都十分熟悉!”段景住听了林冲问话急忙回道。 “好好,兄弟辛苦了,时迁兄弟,过来一下!”林冲点头说了一句,便开口叫来了时迁。 时迁听到林冲召唤,不知何事,赶忙上前答道“小弟在!” 林冲看了看段景住说道“这位是我梁山情报营头领,以后你就在他手底下做事!” 段景住听了大喜过望,他实在没想到林冲直接给他安排了工作,赶忙答道“小弟遵命!” 然后又对时迁说道“小弟段景住,见过时迁哥哥!” 时迁也是大感意外,他不明白林冲为何会安排段景住到自己手下,当下客气道“欢迎兄弟加入情报营!” 其实不仅时迁意外,其他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不明白为何林冲就单单安排了段景住。 不过凡事皆有例外,吴用就是这个例外,他先是听到林冲问段景住是否熟悉金辽,等得到段景住肯定回答后才做出安排,而且还是安排进了情报营。 这就说明林冲看重的,正是他对北地非常熟悉这一点,从而也就可以推断出林冲对北地,或者说是对金辽,有所图谋,所以才会提前做了准备。 吴用想到这里,心中生出一团火焰,这是一股激情之火,他感到林冲一定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大到以整个天下为棋盘,这一棋若是赢了,林冲就不只是封侯拜将那么简单了,正因为如此,吴用才会如此激动! 新人全都介绍完毕,相互也都认识了,接下来就是兄弟们最盼望的庆功宴。 因为提前接到了通知,所以朱富早就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宴席,随着林冲一声令下,聚义厅里顿时再次迎来热烈的欢呼声。 紧接着劝酒声,干杯声,笑闹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这一晚梁山上下成了欢乐的海洋,聚义厅里吃着喝着,外面士兵们也是同样有酒有肉有馒头,尽皆同欢! 这一晚林冲又醉了,不过醉得高兴,醉得开心,醉得心甘情愿。 想一想,此次下山不仅收获钱粮物资无数,更是有多少猛人上山? 卢俊义,燕青,杨志,索超,董平,张清,邓元觉,花荣,啊对,花荣还没正式加入,不过也是早晚的事。 林冲从知道陷车里是花荣的时候开始,就没打算放走他,现在连人都上了梁山了,就更没有理由不说服花荣入伙了。 正因为有这些猛人的加入,林冲才会如此开心,所以他醉了。 第二天林冲醒来,他昨晚都不知道后来怎么回来的,所以他一睁开眼有点蒙了,没反应过来自己是躺在哪里。 稳定了一下,林冲才从房间的布置,认出这是林娘子的房间,于是喊道“娘子,锦儿!” 此时的林娘子和锦儿,正在外物逗弄着长子林胜,听到林冲呼唤,赶忙让锦儿抱起林胜进屋。 林娘子进到屋里,看到正靠在床头揉脑袋的林冲,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官人醒了,劝过官人多少次了,这酒不能多喝,喝多了伤身,官人总是不听!” 林娘子一边说着,一边来到床边坐下,轻轻把林冲的头扶到自己的腿上,给他按摩起来。 林冲被林娘子按摩着,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问道“我昨夜如何回来的,完全不记得了?” 林娘子听完微笑着说道“是陈五和另一个士兵把你扶回来的,当时官人醉得已经不省人事了,可把陈五他俩累坏了!”说完林娘子和锦儿都笑了起来。 “唉,真的是喝得太多了,昨晚自己肯定失态了!”林冲在心里懊恼的想道。 林冲感觉头好多了,便让林娘子扶着起来。 穿好衣服林冲说道“娘子让厨房为我做些粥来,昨晚光喝酒了没怎么吃东西,现在饿的咕咕直叫!”刚说完,果然又呼噜的叫了一声。 林娘子面露微笑道“早命人为你做好了!”说完对锦儿说道“把胜儿给我,你去把粥热一下,然后给官人端来!” 锦儿把林胜交给林娘子,然后转身出去热粥去了。 “秋霞呢?”林冲问了一句。 “官人未醒时,秋霞妹妹来过一次,刚刚小念儿睡着了,所以妹妹抱着念儿先回去休息了!” 林夫人慢慢的说道。 林冲在林娘子的服侍下洗漱完毕,锦儿的粥也热好端了上来。 林冲实在是太饿了,也不管粥热不热,端起来吱溜几下便喝下肚去。 吃完饭林冲感觉胃里舒服多了,就连头疼都减轻不少。 想到山寨还有许多事情未曾处理,林冲便与林娘子打了一声招呼,向聚义厅走去。 第二百二十六回 欲兴兵吴用献良谋 走在通往聚义厅的道路上,看着山上的一草一木,林冲心里充满了感慨,三年了,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年,自己也从最开始的担惊受怕,到现在的意气风发,可以说在这三年里,自己把原著中的水浒改得面目全非。 本来晁盖应该已经死了,但此时却活得很好;本来宋江应该是梁山的寨主,现在却依然躲在郓城里面当一个小小的押司;本来方腊的四大元帅,会是梁山的梦魇,但现在却与梁山众人成了生死兄弟;本来高俅会继续祸国殃民,但现在却早已魂归地府,在此刻,许多人的命运都被自己强行改变了原来的轨迹。 到了聚义厅,大部分兄弟都到了,也有一些没到,都是昨晚喝得太醉,估计现在还都没有醒来。 大家见到林冲都起身打着招呼,林冲一边高兴的回着,一边打趣道“昨天是谁把我灌醉的,害得我今早被你们嫂子好一顿教训?” 众人听了全都轰堂大笑起来,只听石宝说道“这事哥哥可就错怪兄弟们了,大家昨天可都是清楚的看到了,是哥哥自己主动找大家拼酒的,当时哥哥可是夸下海口,说自己真实的水平是千杯不醉,让大家放开胆子来的!” 石宝说完,众兄弟想起昨晚林冲端着酒杯,挨桌叫嚣的场景,全都控制不住,再次爆笑起来! 林冲坐在椅子上,听了石宝的话,猛得一拍自己的额头,说了一句“真丢人,以后忌酒,再也不喝了!” 林冲的话更加剧了众人的笑声,就连一旁一直微笑着的扈三娘,都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林冲无意中看到扈三娘那一抹动人的风韵,心跳不争气的加速了,暗暗想道“我是不是该加快行动,争取早点收了这小妮子?要知道这梁山之上,单身的狼可是很多的啊!” 过了一会,那些刚爬起来的兄弟,也都陆陆续续的到来,林冲见人到齐,便站起来说道“连续两次大战,我梁山全都取得完胜,使我梁山威名更甚,这都是众位兄弟奋勇争先的结果。 正所谓有功必有赏,有过必有罚,如此大胜,不大赏三军是说不过去的,我以命裴宣兄弟做了统计,稍后一并发下!” 虽然众人都不是贪财之人,也不在乎奖励多少,只是这奖赏代表的是林冲对大家的一种肯定,这才是大家最在意的地方。 林冲又与大家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救治伤员,招降俘虏,战死士兵名字刻上纪念碑等等。 至于新上山的头领,林冲暂时没有安排做什么事情,毕竟山寨里可做的事情就那么多。 事情差不多,林冲便让大家各自散去,分配了任务的就去完成任务,没有事的则随便做什么都可以。 林冲回到自己的书房,坐在椅子上想了想,然后对陈五说道“你去把史教头,卢员外,王寅,石宝,关胜,李俊,吴用,公孙胜,乔道清,朱武,曹正,时迁这几人叫到书房来,就说我有事找他们商议!” “是!”陈五记下了这些人的名字,然后转身出去。 “是时候走出梁山了!”陈五走后,林冲靠在椅子上默默的想着。 没过多久,史文恭一行人陆续都到了书房,林冲的收房足够大,所以这些人一起到来,也未觉得拥挤。 林冲等人到齐,对陈五说道“没有特殊的事情,不要让人进来打扰!” “是!”陈五领命出去,随手把门关上,然后站在院子里守着。 林冲想了想,然后说道“我想出兵济州,不知众位兄弟意下如何?” 林冲想要攻占整个京东路,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当这一天真的就要到来时,几人心里还是有一些小激动。 几人互相看了看,最后把目光全都定在了吴用和公孙胜几人的身上,攻城掠地,上阵杀敌史文恭几人在行,可要说这运筹帷幄就非他们所擅长了。 吴用想了想问道“哥哥真的下定决心要起兵抗宋了?” 听到吴用的问话,林冲脸上露出一股强大的自信,然后说道“我之前所有种种布置,都是为了这一刻而准备,若不然我也不会杀了高俅,要知道,杀了高俅就相当于与朝廷撕破了脸,除非有大的变动,否则再难有回旋的余地,所以这一战,我是势在必行!” 吴用听完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现在出兵到正是时候,西北那边有田虎作乱,此时朝廷正派大军围剿,一时腾不出时间来管京东路这边,所以我们动手,定能打朝行廷一个措手不及!” 林冲听完点了点头,他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想趁现在动手,于是问道“学究可有具体计划,如何进兵,先攻哪里,后攻哪里?” 吴用从坐位上站起,然后低头来回走了几步,显然是在思考。 不一会吴用停下脚步,然后说道“小弟认为,如果我们真的要选择开战,那么不应该先攻打济州,首先济州并无天然屏障,是一个易攻难守之地,一旦我们攻下济州,势必会受到北面德州,南面兖州,以及东京等处的围攻,这样一来就太牵扯我们的精力,而且还会把我们的大军牢牢拴住,这样就会拖慢我们的进攻节奏,得不尝失。” “哦,那以学究的意思,我们先攻哪里为好?”林冲听了感觉有些道理,继续问道。 “如今我梁山有大军近二十万,兄弟百人,完全可以分兵而进,首先派一员大将领人攻占郓城,与梁山成为犄角之势,以比阻挡朝廷大军的进攻,郓城虽然是一座县城,但是其地理位置更好,地属要道,又离梁山较近,进可攻退可守,进退自如。 而后再派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打青州,只要能打下青州,这对我们接下来的局势就非常有利,而且从地形上看,完全可以把我梁山的中心移到青州,占领青州之后,顺势下登州,然后在置大将,留重兵,设水军,保我军后方无虞。 等走到这一步,便可看朝廷如何动作了,若是派大军而来,则派大将拒之,若是放任不管或是有心无力,则再调头攻打济州,而后分兵取德州,兖州,逐步扩大势力,蚕食整个京东路!”吴用一口气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步步连环,有理有据,显然是他在心中早就想好了的。 林冲听吴用说完,急忙站起身来到一副屏风旁边查看,这个屏风上画着一副简易的地图。 其他人也跟着围了过来,想看一看吴用所说的是否可行。 果然众人在地图上看到,刚才吴用所说的青州和登州是在一条线上,属于梁山的后方,过了登州就是大海。 若真如刚才吴用所说的做,占领郓城,青州,登州,然后分别置重兵把守,那么在这个狭长的地带,就会成为梁山的天下,进可攻中原腹地,退可据兵而守,确实可行。 几人看完,各回坐位,林冲问道“刚才学究的话大家也听到了,不知几位兄弟可有什么意见?” 其实吴用的分析已经很到位了,不说面面俱到也差不多,所以众人互相看看,然后公孙胜说道“刚才学究之言甚善,贫道以为可行!” “我等也认为可行!”其他几人也异口同声道。 林冲见大家一致同意,又细细思索了一会,然后说道“既然如此,就按学究的计划行事,各位兄弟下去抓紧时间准备,等降兵士气恢复立刻发兵!” “遵命!”几人起身大声答道。 自这日订下方案,整个梁山都忙碌的准备起来,练兵的练兵,准备物资的准备物资,一切都忙碌而有续的进行着。 这一日,林冲在训练场上看士兵训练,见到一旁的武松,突然想起武松还没有趁手的兵器,在原著中武松用的是不戒的两把戒刀,可是现在不戒已经上了梁山,武松自然就用不到了。 林冲想罢,与史文恭打了一声招呼,便领着穆弘和卞祥走了。 林冲有四大保镖,林冲把四人分成了两组,穆弘和卞祥一组,史进和焦挺一组,若非战时,四人便每天轮班保护林冲,若是在战时,或者林冲下山办事,则四人同往。 林冲领着二人一路向后山兵器坊走来,进到兵器坊,里面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因为大战即将到来,所以兵器坊也昼夜不休的打造着兵器。 “汤隆兄弟!”林冲见到汤隆正在指点一名铁匠打造兵器,大声喊了一句。 “哥哥!”汤隆见到林冲过来,赶忙回了一句,然后快速跟那名铁匠交待了些什么,便小跑了过来。 “哥哥怎么来了?走,我们出去说,这里面太热了!”汤隆大声的说道。 因为兵器坊里太过嘈杂,所以汤隆不得不提高了说话的声音。 本来就正是伏天,在加上这兵器坊里的火炉,当真是热得够呛。 林冲没有拒绝汤隆的提议,几人一起走了出来,林冲说道“如今正是最热的季节,兵器坊里温度太高,要让铁匠门注意一些,别因为太热而出现中暑之类的情况。” “哥哥放心,大家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没事的,不知哥哥找我何事?”汤隆乐呵呵的问道。 林冲一笑,回道“我想打两把刀!” 第二百二十七回 赠宝马故人来投 “哦,哥哥想打刀,好啊,想打什么样的刀,小弟亲自动手为哥哥打!”汤隆一听林冲说要打刀顿时来了兴趣。 “不戒的那两把戒刀你看到了吧?就照他那样的打,用好铁,同样也打两把!”林冲依然想送给武松两把戒刀,虽然武松不用再做行者,但是这刀却是可以使的。 汤隆听到林冲想打两把戒刀,当下回道“哥哥放心,不戒师兄的戒刀小弟见过,端得是两把宝刀,正好前些日子小弟收了许多上好的镔铁,保证为哥哥打出两把好戒刀来!” 林冲听完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道“大战马上就要开起,这段时间就要辛苦兄弟了!”说完拍了拍汤隆的肩膀,鼓励了他一下。 听了林冲的话,汤隆心里一暖,他知道自己本事一般,在高手如云的梁山,跟本算不得什么,若不是林冲抬举,哪会有现在的地位,所以一直以来汤隆在兵器坊都十分用心,就是想用自己的努力来报答林冲的知遇之恩。 林冲又与汤隆交待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便领着穆弘和卞祥离开了。 在回来的路上,林冲又想到一件事情,对卞祥说道“兄弟去把史教头叫到后山马厩来,我在那里等你们!” “好的,哥哥!”卞祥答应一声就向训练场走去。 “走,我们去马厩!”卞祥走后,林冲对穆弘说了一声,然后向马厩方向走去。 二人慢步来到后山马厩,梁山马匹虽然不多,但也不少,慢慢累积下来,现在光战马也有近三万匹,其它的骡马不算。 梁山上的一应马匹全都是由皇甫端来照料,此时皇甫端正在为前番大战受伤的马治疗。 “皇甫兄弟,这些马的情况怎么样?”林冲看到皇甫端正在忙碌,出声寻问了一句。 “是哥哥来了,这些马的情况还好,上次受伤的马,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可以痊愈的!”皇甫端赶忙起身回道。 刚说完突然想起这匹马还没忙完,又转身对旁边的一人说道“小六子,你继续把这匹马的药上好!” “好的师傅!”这个小六子是皇甫端上山后收的一个徒弟,在兽医方面很有悟性,皇甫端也非常喜欢他。 “哥哥来此是想出去遛遛马?”皇甫端以为林冲是来看他的那匹腾霜白,所以出声问道。 林冲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是,我是过来看看那匹照夜玉狮子!” “好,这匹马在这边,与哥哥的腾霜白挨在一起,哥哥跟我来!”说完在前面引路,领着林冲二人向旁边的一处大马厩走去。 来到腾霜白和照夜玉狮子的马厩,这两匹宝马分别拴在两个独立的马厩之内,中间有一道墙隔开。 两匹马都是通体雪白,全身皆无一根杂色,若不是对马特别熟悉之人,乍眼一看,还会以为是一模一样的两匹马,但其实若细看之,两匹马还是有区别的,主要是耳朵,腾霜白的耳朵稍尖一些,而照夜玉狮子的耳朵有些偏圆。 宝马皆通人性,腾霜白见到林冲过来,发出了欢快的鸣叫,显然很是高兴,而旁边的玉狮子则用鼻子不断的喷着粗气,并且不安的来回动着,显然是在做出防备。 林冲先来到腾霜白的身边,用手抚摸着它的头,腾霜白极通灵性的把头往林冲身上蹭着,仿佛在与林冲撒娇一般。 “真是好马!”这时史文恭与卞祥走了过来。 林冲听了打趣道“不知兄长说的是哪一匹啊!” “哈哈哈哈,两匹都说,两匹都好!”史文恭开心的回道。 林冲拍了拍腾霜白的头,然后走出马厩来到玉狮子身边,同样用手去抚摸它的头,不过这匹玉狮子却十分抗拒林冲的亲近。 “看来你不喜欢我啊!”林冲微笑着说道。 “自古宝马配英雄,我知道兄长一直没有趁心的坐骑,正好这匹玉狮子不太喜欢我,就把它赠给兄长了!”林冲拍了拍玉狮子的头说道。 “好!”史文恭在来的路上,就已经猜出林冲叫他过来的意思,而且他与林冲兄弟多年,最是了解林冲的脾气,所以也没有推辞,直接接受了。 “唉呀,我又有点后悔了!”林冲故意打趣了一句。 “晚了!”史文恭知道林冲在逗自己,毫不客气的回道。 “哈哈哈哈!”不仅是林冲,就连穆弘几人也一并大笑了起来。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降兵经过这些时日的训练,士气也有了很大的提高,虽然与梁山老兵比起来差距很大,但是再训练些时日,也可以拉出去一战了。 这一天,林冲正在书房与吴用和公孙胜他们几人,在一起研究具体的作战方案,这一次出征与往次都不同,以前是别人进攻梁山,梁山属于被动进攻。 而这回是要自己主动采取进攻,而且还是攻城战,虽然梁山有风火炮这种攻城利器,但是全梁山也总共只有四门,因此对于双线作战来说,作用就会小很多。 几人正在仔细的磋商着,陈五进来禀道“启禀大头领,山下朱头领传来消息,说是有一位好汉前来相投,这人不肯说出自己的姓名,只说自己姓王,是大头领的故交,朱头领拿不定主意,所以派人上山前来请示!” “姓王的故交,自己哪来的什么姓王的故交,不过既然此人敢如此说,就说明他有一定倚仗,不是在说谎。”林冲心里想罢对陈五说道“你让朱头领安排人把他领到聚义厅,我随后就过去。” “是!”陈五领命下去。 林冲看着远去的陈五,对吴用说道“这个陈五跟我许多年了,如今我们就要大举起义,再跟在我身边就有些浪费了,这小子还是有很本事的,到时把他安排到军中,也好让他立些功,将来谋个好出身,总比跟在我身边做一辈子亲随强!” 吴用笑了笑说道“其实我到感觉他跟在哥哥身边更有前途,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他可一点都不吃亏!” 林冲知道吴用在故意打趣,笑着回道“可惜我不是宰相,我是一个贼寇,还是一个即将起义的贼寇,所以还是让他去军中历练的好!” 吴用听完笑了一笑,没有接话,不过却在心里暗暗为陈五可惜。 因为有新人上山入伙,所以林冲便暂停了讨论,几人也是闲来无事,便与林冲一起去聚义厅,都想看一看这位自称是林冲故交的人是谁。 几人来到聚义厅,坐在那里没有等太久,就见陈五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当林冲看清来人时,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速冲下并大声叫道“王大哥,怎么是你?” 你猜来的人是谁,正是那被高俅迫害,不得不远走他乡的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 林冲见到王进,惊喜之余也是大感意外,急忙走到王进身前,一把拉住王进的手,激动的说道“自东京一别,便再无王大哥下落,后来听史进兄弟说,王大哥领着大娘去投了老种经略相公,山高路远不得相见一直引为遗憾,不想王大哥何以会到了梁山?” 见到王进,林冲心里是真的高兴,这王进是林冲心里一直想要去找的人,可是一直因为各种原因未能成行,本来那次去华州想顺路去找他,不过又发生了大闹华州一事,所以不得不放弃,以后就再也没有腾出来时间。 本来林冲以为此生就要与王进失之交臂,不曾想,王进居然主动到了梁山,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王进见到林冲也是非常激动,用力握住林冲的手说道“说来话长,本来我的确是同母亲去投了老种经略相公,相公大人知我本事对我也十分看重。 不过在年前,家母因病过世,哥哥我十分伤心,因此消沉了一段时间,直到前些日才方才恢复过来。 一日我与几位军中同僚在一起饮酒,忽一人提起兄弟打败高俅十五万大军,并把高俅杀了一事,我听完后大呼痛快,可是那人却骂你是一介草寇,抗拒天军,又擅杀朝廷大员,实乃罪不可恕。 我那日因多贪了几杯酒,便与他大吵了起来,我说那高俅就是一介小人,交了好运当上太尉,不思报效朝廷却嫉能妒贤,陷害忠良,人人得而诛之! 那厮当天也多喝了一些,我两人便因为此事大吵了起来,到后来也不知怎么便动起了手,我当时一时失手把他打翻在地,不成想他却正好后脑撞到桌角,当场死了。 我得此一惊酒也醒了,但是错以酿下,后悔也来不及了,我知道老种经略相公治军及严,若被拿住,少不了治我一个无故斗杀同僚之罪,因此便一狠心连夜逃了出来,思来想去也无安身之地,突然想起兄弟在此成事,便一路前来投奔!” “哈哈,太好了,我这许多日子以来,时常忆起哥哥,数次想去寻找皆未能成行,如今可好,哥哥主动前来,当真是老天要叫你我兄弟重逢啊!”林冲激动的大声说道。 王进,步战无双,有问题没? 第二百二十八回 花荣入伙一百单八 林冲拉着王进的手来到吴用几人身边,然后兴奋的说道“这位就是我时常提起的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被高俅狗贼迫害,不得不背景离乡,如今只身来投我梁山!” 刚才二人的对话大家也都听见了,几人都知道王进是林冲在禁军时的至交,当初林冲选择离开禁军出外游荡,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王进。 几人热情的对王进表示着欢迎,林冲又把几人的身份介绍给了王进。 正当几人在聚义厅热情的畅聊之时,庞万春和花荣满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原来几位哥哥都在,不知何事如此开心?”庞万春虽小,但是他却是林冲的大舅哥,所以说话也就相对随便一些。 “哈哈哈,二位来得正好,来来来,我为二位介绍一人!”说完用手一指王进,并把王进的身份及上山入伙一事介绍了一遍。 林冲介绍完王进,又把二人的身份介绍给了王进,并重点说了庞万春是自己二夫人的哥哥。 几人相互见礼,庞万春开心的说道“看来今天要好事成双了!”说完一拉花荣,然后接着说道“刚才我与花荣哥哥去训练场比箭,花荣哥哥当真不愧叫做小李广,一张弓箭无虚发,射遍天上地上,连小弟都心生佩服。 我二人比完箭,花荣哥哥在小弟的劝说下,已经同意入伙梁山,加入我们的兄弟行列!” 花荣听庞万春说完,上前一步对林冲抱拳道“小弟花荣,得哥哥相救,无以为报,情愿入伙,日后用实际行动报答哥哥的大恩!”说完对林冲深深一辑。 “哈哈哈哈,花荣兄弟快快请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江湖中人该做之事,何谈报答,不过兄弟能加入梁山,却是我梁山一大喜事,欢迎欢迎!”林冲这心里是真的高兴,说完又赞赏的看了旁边的庞万春一眼。 庞万春见到林冲的眼神,心中理解,立即回了一个“知道我厉害吧!”的表情。 新得两位兄弟上山,林冲如何不喜,直接让陈五去把这个消息通知所有兄弟,并说晚上在聚义厅设宴,给两位新入伙的兄弟接风。 当晚梁山聚义厅,依如往常,人声鼎沸,充满欢声笑语。 新入伙的两人中花荣自不必说,上山也有些时日了,与大家早已熟悉,只说这王进大家虽然没几个人见过,但是却都知道他与林冲的关系,并且也知道王进武艺高强,是一个有真本事的人。 尤其是史进,第一眼见到王进时立即倒头就拜,口称师傅。 徐宁也是王进的老相识,同在军中为官,当然少不了接触,所以两人也是热情的畅聊着。 林冲看着下面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兄弟,心里当真痛快,人生一世,能有这么多兄弟陪伴,就算是死也值了! 林冲心里略一思索,忽然瞪大了眼睛,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梁山上的所有兄弟,加上新入伙的王进和花荣,正好是一百零八人! “莫非这真的是天意?”林冲在心里暗暗想道。 在原著中的梁山,便有一百单八将,为后人竟相传颂,林冲本来以为自己上了梁山,这一百单八将一定不会再有,不想现在却正好又聚齐了。 而且现在梁山上的这一百零八个兄弟,可没有几个是滥竽充数的,基本不是武艺高强之人就是智谋之士,最差的也都是在各个领域有一技之长的人,这些人也是林冲非常看重的一部分人。 可以说若是林冲现在排一百单八将,其含金量完全不是原著中的一百单八将可比,两者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争霸即将开始,自己是不是应该先确定一下众兄弟的座次,以及更详细的确定众人的职责?”林冲一想到这里,一颗心马上火热起来。 林冲越想越是可行,所有人共同歃血结义,确定每人座次,并且重新划分每人的职责,让大家更了解自己的权利范围,这样对以后上了战场也是好事,最少不会出现相互争权的局面。 “兄弟在想何事?”史文恭见到林冲坐在那里沉思,以为他想到了什么难心之事,所以走过来问道。 “哦,没什么,兄长怎么没去找人拼酒?”林冲还不想现在就说这事,所以随便岔了过去。 史文恭见林冲不想说,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笑着说道“现在为兄的酒神之名,已经十分稳固,所以无需再用找人拼酒来证明!” 林冲听了史文恭的话,差点没把刚喝下去的酒喷出来,咳嗽了两声,然后一脸笑意的用手指了指史文恭,没有说话。 史文恭明白林冲笑容的意思,也不在意,先喝了一口酒然后问道“兄弟的不会是想挑战一下为兄酒神的名号吧?” “噗!”这一次林冲是真的没忍住,刚喝到嘴里的一口酒全喷了出去,然后开心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因为林冲心里有了想法,所以一早就把史文恭,王寅,李俊,卢俊义,石宝,吴用,关胜,公孙胜几人找到书房。 林冲见人到齐,起身说道“我梁山即将攻打京东路,正式拉起反抗朝廷的大旗,但是自打我领众兄弟上梁山以来,山寨中所有兄弟并未排座位及名次。 如今我们兵强马壮,又出征再即,我想应该把这件事情确定下来,这样不仅能凝聚人心,也能有效避免在日后出现意见不统一时,不知该以何人为主的局面。 所以我今天把几位兄弟叫来,就是想听听大家对此事的看法及意见!” 林冲把心中的想法简单的说了一下,然后便坐回了自己的坐位,等待大家的意见。 几人听完心里都很高兴,“可行!”史文恭很是直接,只有简单的两个字,不过这两个字却直接表明了他对林冲的支持。 “顺势而为,顺时而立,可行!”公孙胜亦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我等全都赞!”其他几人也都同时表明了看法。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下来!”林冲见没有人反对,便做了最后的拍板。 剩下的时间林冲便与几人探讨起关于结义一事,以及所有人的最终排名,排名次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并不是说把所有人按顺序排起来就完事,里面涉及到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直到傍晚,所有人才从林冲的书房出来,没有人说话,只是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开心的笑容。 第二日清晨,林冲把所有兄弟全都叫到聚义厅,然后把准备大结义定座次一事对众人说了。 下面的兄弟听了全都十分高兴,正如林冲所说,定了名次大家的心更齐,凝聚力也就更强。 因为是山寨所有兄弟共同结义,这对整个梁山来说都是一件大事,所以马虎不得。 林冲先命公孙胜挑出一个大吉日子,然后命陶宗旺领人建筑一个高台,用来结义当日祭天和结拜之用。 又命朱富置办当天所用一应事物,让萧让代写祭文,以留祭天之时使用。 命侯健为众人量体裁衣,制作吉服,到时众兄弟统一着装,共同结义。 一切事情吩咐完毕,林冲便让众人散去各自准备,尤其是练兵不能停下,大战在即,多练一天就会多增加一分士气。 林冲回到书房,众兄弟马上就要大结义,所有人的职责也得明确一下了,这件事林冲不想找其他人一起研究,所以只能自己来。 正当他拿起笔准备书写的时候,史进进来禀道“哥哥,汤隆兄弟来了!” 因为林冲每天都会有史进穆弘等人跟随,所以陈五的作用越来越小,于是林冲便让陈五到了军中历练,也好将来谋个前程。 其实陈五是真的不想离开林冲,但是他明白林冲这也是为他好,所以即使心中不情愿,但也接受了下来,到军中任了一个小头领,并随王进学习武艺,虽未正式拜师,但也算做是记名弟子了。 “请汤隆兄弟进来!”林冲笑着说道。 不一会,汤隆从外面进来,满脸带笑,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用布包裹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林冲见了心里好奇,出声问道“兄弟莫非有事找我?手里包着的是何物” “回哥哥,前几日哥哥让小弟打造的两把戒刀打好了!”说完便把手中的布打开,露出里面两把寒光闪闪的雪花镔铁戒刀来。 “太好了!”林冲听到汤隆说戒刀打好,赶忙从椅子上站起,快速走了过来。 “好刀!”林冲从汤隆手里接过戒刀,这两把刀入手颇有分量,但却又不显沉重,对于武松那种神力之人来说,再合适不过。 刀身通体雪白,闪着冷冷寒光,一看就是用上好镔铁打造,刀口锋利,弧度适中,当真是难得的好刀。 “兄弟的手艺,当真是精湛!”林冲高兴的夸奖了汤隆一句。 “史进兄弟,你去把武松叫来,就说我有事找他!”林冲兴奋的对史进喊道。 史进领命而去,汤隆若有所思道“原来这两把戒刀,哥哥是为武松兄弟打的!” “哈哈哈,是啊,我见武松没有趁手的兵器,又见不戒兄弟的戒刀甚好,便想着让兄弟打出两把,赠送与他,也好让他把一身的本事,更好的发挥出来!” 没一会,武松来了,一进门便大声问道“不知哥哥唤小弟何事?” 第二百二十九回 扈三娘终归豹子头 林冲见到武松进来,说道“兄弟来得正是时候,来,看一看这两把戒刀如何?”林冲说完,把手里的两把戒刀递给武松。 武松接过戒刀拿在手里端详了一番,又试着轻舞了两下,面露赞赏道“果是好刀!” 林冲见到武松喜欢的样子,心中高兴,出声说道“兄弟认可就好,这两把刀是我让汤隆兄弟,特意精选上好镔铁打造而成,是哥哥送给你的礼物!” “哦,哥哥是说这两把戒刀是送给我的?”武松吃惊的问道。 “没错,不知兄弟满意否?”林冲一脸笑意的看着武松。 武松得到林冲肯定的回答,当即大喜“满意,十分的满意,小弟正在为没有趁手兵器而发愁,没想到哥哥却提前为小弟考虑到了,当真是谢谢哥哥!”武松说完,又对旁边的汤隆谢道“多谢汤大哥费力,哥哥这手艺,当真是一绝!” “哈哈,武松兄弟客气了,两把戒刀而已,算不得什么,只要兄弟喜欢就好!”汤隆也开心的回道。 对于靠手艺谋生的人来说,能得到顾客的认可和赞扬,就是最开心的事。 这就好比后世的小说作者,一旦得到某位读者的好评或是打赏,那么他就会浑身充满力量,恨不得把所有精力都用在码字之上,然后多码出一章来回馈那些支持他的读者们! 时间过得很快,再有三天就是公孙胜选的黄道吉日,也就是大聚义排座次的日子。 这一天林冲准备去建造祭台的地方,想看一看进展如何。 正走间看到前方出现一道靓丽的身影,“是扈三娘!”林冲一眼就认了出来。 看样子她这是刚才训练场回来,应该是准备回住处。 林冲见到扈三娘,心里一阵兴奋,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声“三娘!” 当这句三娘喊出,反应过来的林冲差点给自己一个嘴巴,这叫法也太暧昧了。 扈三娘正在前面走着,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而且还是直接叫的三娘,心中好奇赶忙回身去看。 当扈三娘见到叫自己的是林冲时,一张俏笑不争气的又绯红了起来,心跳也有些加速,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那天林冲喝止自己出战的话来。 林冲见到扈三娘转身停下,心里虽然尴尬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上前,“三娘这是才从训练场回来?”既然都已经叫一次了,林冲也就胆子大了起来。 “几位哥哥好!”扈三娘对林冲及身后的史进和焦挺一齐问了个好,然后回道“回哥哥,小妹刚从训练场回来!” 林冲突然感觉自己应该行动了,要不然等大战开起,自己就没有时间想这些儿女情长了,一念致此,林冲笑着对扈三娘说道“自从太公上山,我还没有去拜访过,甚是失礼,正好现在无事,不如三娘引我去看望一下太公可好?” 林冲的这个要求使得扈三娘无法拒绝,于是说道“小妹先代家父谢过哥哥,哥哥请跟我来!”说完领着林冲向扈太公的住处走去。 “在山寨整天和我们这帮大老粗呆在一起,还习惯吗?”林冲没话找话的与扈三娘聊着。 “很好啊,每天都可以和众位哥哥切磋武艺,还可以统兵打仗,过得比以前充实多了!”一提起打仗练兵,扈三娘就十分开心。 “还真是一匹烈马啊!”林冲看到扈三娘开心的表情,心里默默的想道。 “三娘!”林冲又鬼使神差的叫了一句。 “嗯?”扈三娘不明所以,好奇的看着林冲。 “呃……你真美!”林冲鼓起勇气夸了一句! 扈三娘听到林冲的话,本来已经平复的心又瞬间跳了起来。 这已经不是林冲第一次夸扈三娘了,而且扈三娘刚刚从林冲的眼神里,也看出了一丝火热! “多谢哥哥夸奖!”扈三娘赶忙回了一句,然后便迅速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林冲一眼。 场面瞬间陷入了尴尬,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好在史进和焦挺离二人有些距离,要不然气氛将更加尴尬。 林冲看着一脸害羞的扈三娘,心里想道“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毕竟这是在古代,太主动了会让扈三娘接受不了,反而事得其反!” 哪知林冲在那里想着,一旁边的扈三娘却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林冲,然后很直接的问道“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我?” “噗!”林冲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自己刚刚还在想不要太主动了,免得扈三娘接受不了,没想到这扈三娘却如此彪悍,就这么赤裸裸的问了出来,彪悍,当真是太彪悍了。 扈三娘问话的声音不小,连后边的史进和焦挺都听见了,二人听到扈三娘这直接的问话也是一愣,两人立刻心有灵犀的停下脚步,并快速转过身去不看二人,不该看的不看,两人做为林冲的贴身保镖,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听了扈三娘的话,林冲反而把心里的包袱放下了,真诚的回道“是,我喜欢你!” 扈三娘的脸红了,也笑了,笑得很开心,她也喜欢林冲,虽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好,你现在也不用去看我父亲了,直接回去找人到我父亲那说媒下聘,我答应了!”说完扈三娘就转身潇洒的走了,只不过这种潇洒,落在林冲眼里,更像是落荒而逃。 “哥哥,扈小姐走远了!”不知何时,史进和焦挺走了过来,史进看着发愣的林冲,忍不住呼唤了一声。 “二位兄弟,你们说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史进知道林冲是什么意思,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有什么,大丈夫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而且哥哥与这扈小姐又是两情相悦,没有半点勉强,在一起还不是天经地意的事!” 焦挺平时话不多,这回也难得回了一句“我觉得大郎说的对!”大郎指的便是史进。 林冲听完笑了,大声说道“两位兄弟说得对,两情相悦有什么不对的,走,我们回去!” 林冲并不是想回去找人说媒,而是准备把这件事先对自己的两位夫人说一下,虽然明知道她们二人不会反对,但是自己这个态度还是要有的,毕竟家和才能万事兴! 晚上在吃晚饭的时候,林冲把要迎娶扈三娘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果然,林娘子和庞秋霞听完并没有说什么,林娘子简单的问了是否需要她们准备什么。 林冲告诉二人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到时让山寨的兄弟准备一下就行了。 二位夫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晚上休息的时候,林冲却被无情的推了出来,二人谁也没有收留他,无奈之下林冲只能去找锦儿,谁知林娘子早有防备,把锦儿叫到里屋住去了。 林冲自知理亏,也不敢发脾气,只能在外屋锦儿的床上睡了一晚。 第二日,林冲求史文恭和公孙胜二人去向扈太公提亲,扈三娘昨天回去已把事情对扈太公及扈成说了,虽然心里有些惊讶,但是二人都知道扈三娘的脾气,那是一旦认准一件事,八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主,所以只好答应,而且嫁给林冲也并不是不能接受。 史文恭与公孙胜提了亲,下了聘,公孙胜又算了一个吉日,也就是大聚义后的第三天,扈太公知道大战在即,所以当下同意,并说不必大操大办,一切从简就好! 林冲得了二人回复,心中大定,扈太公同意了,剩下的事就好办了,在这方面林冲已经有过一次经验,所以只要按部就班的再来一遍就行了。 又过了一天,在聚义厅,当兄弟们听说林冲又要娶扈三娘时,全都对二人表示祝贺,扈三娘虽是彪悍,但终究是女人,没一会便羞红了脸,不过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因为林冲要成亲,所以兄弟们又多了一件事,那就是布置新房及结婚之物,好在兄弟们人多,而且所需的东西基本山寨都有,准备起来也方便,只要好好布置一下就行。 而祭台那边,陶宗旺也全都按照公孙胜的指示完成了,一应醮器,香烛,纸马,花果,祭仪,素馔,净食等等祭祀之物,全都准备完备,各按方位摆好,只等当天使用。 林冲这两日全都是独自一人在锦儿房中睡的,刚开始林冲还以为两位夫人生气了,后来才想明白过来,两位夫人并不是生气,而是对他另一种变相的爱。 因为林冲即将再次成亲,所以二人故意这几天不与林冲同房,就是要让他把所有精力都留在新婚那夜,难怪这两天每天晚上吃饭时,林娘子总是会让人煲一锅老鸭汤让林冲喝,真的是煞费了苦心。 自从林冲想明白之后,也就安心了,每天晚上也不在辗转难眠,胡思乱想了。 时间过得很快,大结义的日子终于到了,为了这一天众位兄弟做足了准备。 这天清晨,天公作美,晴空万里,略有微风,所有兄弟都穿着侯健为大家新做的吉服,在林冲的带领下,缓步登上了祭祀高台。 敬请期待,大聚义英雄排座次,以及豹子头终得美人归! 第二百三十回 大聚义英雄排座次 后山祭祀台。 一应物品全都准备完毕,由上万名士兵组成的不同方阵也已就绪,绣着各位兄弟名号的旗帜整齐的排列着,另有飞虎飞龙旗,飞熊飞豹旗,二十八星宿旗,十二星辰旗,还有一面墨金大旗,上书梁山二字,立于诸旗之首。 整个广场号角声声,低沉而延绵,所有人全都表情肃穆,不苟言笑,配合着低沉的号角,显得极为庄重。 整个祭祀台共分三层,林冲领着众兄弟登上顶层,执旗手各按方位站于第二屋,另有三百六十位各执鲜花,法器,祭仪等物之人,按照事先按排立于第三层,而祭台下方则是整齐立于四面的一万多名士兵。 “吉时到,仪式开始!”仪事官高声呼道。 林冲缓步上前,从旁边侍卫手中接过由萧让代写的祭文,大声讼读了一遍,读罢大声说道“我林冲自打上梁山以来,已三载有余,每日居安思危,未敢有丝毫懈怠,幸得众兄弟相助,方有今日之局面。 今,我等兄弟在此聚义,共是一百单八人,此等规模不敢说空前绝后,但亦为罕有,实乃上天护佑,非人力所能及也。 今日众兄弟义结金兰,同生共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苍天为鉴,厚土为证,歃血为誓,永生不变!” 林冲大声说完,下面一百零七位兄弟,异口同声的大声喊道“苍天为鉴,永生不变!”随着众人的话音,下方悠长的号角再次响起,更显气势! 众人说完,林冲缓步走下,依然回归原位。 仪事官再次喊道“歃血,结义!” 话音落下,武松走出阵列,来到旁边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青铜鼎前,这个鼎里装满了上好美酒,是专门为结义准备的。 武松来到鼎前,收胯提腰,一手握住鼎耳,另一只手握住鼎足,腰马用力,大吼一声“起”这个最少有千八百斤的铜鼎,便被武松举了起来。 武松举起铜鼎,慢步来到祭台中间,轻轻将鼎放下,一套动作下来,武松脸不红,气不喘,而且鼎中满满一下的酒,不曾洒出一滴,当真是神力。 “威武,威武!”随着武松将鼎放好,祭台下的士兵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台上其他兄弟见到武松的表现,也全都在心里暗竖大拇指,有几个自恃神力的,也在心中暗暗合计,若是换做自己能否做到武松这般气定神闲。 其实这个环节是林冲特意为武松设计的,一来让他在众人面前展示一番自己的神力,二来林冲想把原著中武松举石墩的故事复原,这也算是林冲自己的一点恶趣味吧。 铜鼎放好,又有一名侍卫走上前,手中托着一个托盘,盘上放着一把锋利匕首。 林冲当先出列,来到鼎前,取过匕首在自己的手指划了一下,鲜血顿时流入鼎中,然后放下匕首走了回去。 接下来是史文恭,依如林冲一般,也滴下了血,就这样所有兄弟,一个挨着一个,把血滴入鼎中,歃血结义,不是光说说就行的。 当所有兄弟全都滴完,立刻上来许多端碗的侍卫,先用酒器在鼎中把血酒舀出,然后分别倒入碗中,最后再分给林冲等人。 每个人都拿了酒碗,林冲上前一步,端起酒碗大声说道“皇天在上,今我等兄弟一百零八人,义结金兰,誓同生死,从今以后,肝胆相照,福祸相依,不离不弃,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林冲说完,所有兄弟全都把酒碗端起,同时大声回道“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说完在林冲的带头下,一口干了碗中血酒,然后把碗“啪”的一下,碎得粉碎,而台下的号角也再次响起,久久不绝。 至些,结义礼成! 众人喝完血酒,林冲再次回到队伍前面,然后裴宣出列。 只见裴宣缓步走上正前,从旁边侍卫手中接过一副卷轴,缓缓打开朗声读道“梁山一百单八将,座次排名: 第一位:梁山泊主,豹子头林冲;第二位:教头史文恭;第三位:飞骑将王寅;第四位:玉麒麟卢俊义;第五位:南离将军石宝;第六位:大刀关胜; 第七位:武师王进;第八位:入云龙公孙胜;第九位:花和尚鲁智深;第十位:小养由基庞万春;第十一位:托塔天王晁盖;第十二位:混江龙李俊; 第十三位:霸王孙安;第十四位:飞天将厉天闰;第十五位:双鞭呼延灼;第十六位:打虎英雄武松;第十七位:智多星吴用;第十八位:飞龙大将酆美; 第十九位:霹雳火秦明;第二十位:忠义郎司行方;第二十一位:赛金刚卞祥;第二十二位:大师邓元觉;第二十三位:天王李成;第二十四位:铁棒栾廷玉; 第二十五位:老将军王焕;第二十六位:双枪将董平;第二十七位:修罗棍山士奇;第二十八位:幻魔君乔道清;第二十九位:行者不戒;第三十位:没遮拦穆弘; 第三十一位:小李广花荣;第三十二位:没羽箭张清;第三十三位:美髯公朱仝;第三十四位:拔山力士唐斌;第三十五位:船伙儿张横;第三十六位:青面兽杨志; 第三十七位:金枪手徐宁;第三十八位:急先锋索超;第三十九位:铁蜻蜓钮文忠;第四十位:浪里白条张顺;第四十一位:一丈青扈三娘;第四十二位:扑天雕李应; 第四十三位:过江龙竺敬;第四十四位:立地太岁阮小二;第四十五位:飞天虎扈成;第四十六位:短命二郎阮小五;第四十七位:神行太保戴宗;第四十八位:活阎罗阮小七; 第四十九位:九纹龙史进;第五十位:拼命三郎石秀;第五十一位:鼓上蚤时迁;第五十二位:赤发鬼刘唐;第五十三位:插翅虎雷横;第五十四位:浪子燕青; 第五十五位:黑旋风李逵;第五十六位:遁地将厉天佑;第五十七位:神机军师朱武;第五十八位:镇三山黄信;第五十九位:摩云金翅欧鹏;第六十位:百胜将韩滔; 第六十一位:天目将彭玘;第六十二位:丑郡马宣赞;第六十三位:井木犴郝思文;第六十四位:铁面孔目裴宣;第六十五位:石山将薛斗南;第六十六位:圣水将单廷珪; 第六十七位:神火将魏定国;第六十八位:神枪李从吉;第六十九位:操刀鬼曹正;第七十位:轰天雷凌振;第七十一位:铁笛仙马麟;第七十二位丧门神鲍旭; 第七十三位:玉面煞星文仲容;第七十四位:金眼神君崔埜;第七十五位:小温侯吕方;第七十六位:赛仁贵郭盛;第七十七位:神医安道全;第七十八位:石将军石勇; 第七十九位:火眼狻猊邓飞;第八十位:玉幡杆孟康;第八十一位:出洞蛟童威;第八十二位:翻江蜃童猛;第八十三位:钻山豹张韬;第八十四位:下山虎姚义; 第八十五位:金钱豹子汤隆;第八十六位:没面目焦挺;第八十七位:锦豹子杨林;第八十八位:混世魔王樊瑞;第八十九位:小遮拦穆春;第九十位:摸着天杜迁; 第九十一位:云里金刚宋万;第九十二位:八臂哪吒项充;第九十三位:飞天大圣李衮;第九十四位:通臂猿侯健;第九十五位:神算子蒋敬;第九十六位:九尾龟陶宗旺; 第九十七位:圣手书生萧让;第九十八位:玉臂匠金大坚;第九十九位:花项虎龚旺;第一百位:中箭虎丁得孙;第一百零一位:旱地忽律朱贵;第一百零二位:险道神郁保四; 第一百零三位:跳涧虎陈达;第一百零四位:白花蛇杨春;第一百零五位:金毛犬段景住;第一百零六位:紫髯伯皇甫端;第一百零七位:笑面虎朱富;第一百零八位:鬼脸杜兴。” 裴宣念完,把卷轴重新卷好放回,然后迈步走回自己位置。 众兄弟听裴宣念完,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是从所有人露出笑容的脸上,就能猜出大家此时的心情是多么的开心,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大家都知道,大聚义只是一个开始,在未来的日子里,兄弟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大家坚信,只要跟着林冲,到最后所有人一定都会有一个光明的前程! 排名念完,公孙胜,乔道清,樊瑞三人出列,来到祭台正中,按三才之位站好,每人手持古剑,做起法事来。 这个时代的人们非常相信这些,所以林冲为了更好的迎合众人,便安排了这个仪式,也好让人觉得这次结义,乃是受命于天,顺天而为! 此时祭台的四周早已点起许多信香,一时间香腾瑞霭,轻雾氤氲,伴随着请来的一些道士轻诵真章,以及各种法器发出的声音,当真有一种“青龙隐隐来黄道,白鹤翩翩下紫宸”的感觉。 三人一通法事做完,整个仪式也就到了尾声。 梁山一百单八将大聚义,此等大事如何能少了酒宴庆祝,当仪事官说道“事毕,礼成!”林冲便领着众人向聚义厅走去。 梁山终于大聚义,各位书友,是不是用打赏,推荐票,评论等等手段,庆祝一番,哈哈哈哈! 第二百三十一回 梁山泊众将定职责(感谢灯火见人家打赏) 梁山泊英雄排座次,大聚义一百单八将。 仪式结束,林冲领着众人回到聚义厅,因为排了座次,大家便不能如往常一般随意而座,纷纷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林冲站在台前大声说道“我等兄弟,今日结义,誓同生死,实乃天意,如今山寨兵马众多,又起兵在即,因此宜议定职责,今后诸位兄弟,各依职责,各司其职,俱应遵守,勿得违背,有伤义气。 人无信而不立,军无法而不治,因此如有故违不遵者,定按军规处置,绝不轻饶,望众兄弟谨记之!” 林冲说完对萧让点了点头,萧让会意起身走上前来,旁边有侍卫送上一卷画轴,萧让接过缓缓展开,朗声读道“梁山泊众将职责细分: 梁山泊主兼梁山兵马大元帅一员:豹子头林冲; 参赞军务军师五员:入云龙公孙胜,智多星吴用,幻魔君乔道清,神机军师朱武,操刀鬼曹正; 梁山泊五虎上将五员:教头史文恭,飞骑将王寅,玉麒麟卢俊义,南离将军石宝,大刀关胜; 梁山泊马军十三虎骑十三员:霸王孙安,飞天将厉天闰,双鞭呼延灼,飞龙大将酆美,霹雳火秦明,忠义郎司行方,天王李成,老将军王焕,双枪将董平,修罗棍山士奇,小李广花荣,没羽箭张清,美髯公朱仝; 梁山泊马军八飞骑八员:青面兽杨志,金枪手徐宁,急先锋索超,一丈青扈三娘,扑天雕李应,过江龙竺敬,遁地将厉天佑,镇三山黄信; 梁山泊步军八大神将八员:武师王进,花和尚鲁智深,托塔天王晁盖,打虎英雄武松,大师邓元觉,铁棒栾廷玉,行者不戒,拔山力士唐斌; 梁山泊步军金刚战将五员:铁蜻蜓钮文忠,拼命三郎石秀,赤发鬼刘唐,插翅虎雷横,黑旋风李逵; 梁山泊马军八骠骑兼马军先锋使八员:摩云金翅欧鹏,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丑郡马宣赞,井木犴郝思文,圣水将单廷珪,神火将魏定国,神枪李从吉; 梁山泊步军将校兼步军先锋使十三员:石山将薛斗南,铁笛仙马麟,丧门神鲍旭,玉面煞星文仲容,金眼神君崔埜,石将军石勇,钻山豹张韬,下山虎姚义,混世魔王樊瑞,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 守护中军马军上将两员:没遮拦穆弘,九纹龙史进; 守护中军步军上将两员:赛金刚卞祥,没面目焦挺; 守护中军兼情报传递两员: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 梁山泊水军头领八员:混江龙李俊,船伙儿张横,浪里白条张顺,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 梁山泊掌管钱粮总管一员:飞天虎扈成; 梁山泊掌管神箭营头领一员:庞万春; 梁山泊掌管情报兼情报营头领三员:鼓上蚤时迁,浪子燕青,金毛犬段景住; 梁山泊掌管消息传递兼通讯营头领二员:神行太保戴宗,锦豹子杨林; 梁山泊掌管行文走檄头领一员:圣手书生萧让; 梁山泊掌管定功赏罚军政司一员:铁面判官裴宣; 梁山泊掌管考算支出纳入头领一员:神算子蒋敬; 梁山泊掌管造船头领一员:玉幡杆孟康; 梁山泊掌管制造一应兵符印信头领一员:玉臂匠金大坚; 梁山泊掌管制作旌旗袍袄头领一员:通臂猿侯健; 梁山泊治伤看病头领一员:神医安道全; 梁山泊掌管一应兵器制作兼兵器坊头领一员:金钱豹子汤隆; 梁山泊掌管一应火器制造兼火器坊头领一员:轰天雷凌振; 梁山泊掌管一应马匹牲畜头领一员:紫髯伯皇甫端; 梁山泊掌管土木建筑头领一员:九尾龟陶宗旺; 梁山泊掌管宴席头领一员:笑面虎朱富; 梁山泊专管捧守帅旗头领一员:险道神郁保四; 梁山泊把守山前第一关头领两员: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 梁山泊把守山前第二关头领两员:花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 梁山泊把守山前第三关头领一员:火眼狻猊邓飞; 梁泊泊把守后山关头领一员:小遮拦穆春; 梁山泊负责山南酒店头领两员:旱地忽律朱贵,鬼脸杜兴。 宣和三年八月初六日,梁山泊聚义厅,分调定责告示。” 萧让一口气把告示念完,重新卷好放回,然后向大家行了一礼,抬步走回自己座位坐好。 众人职责分拨已定,各自领了兵符印信,如今职责明确,日后只要各司其职就好。 当晚聚义厅大摆宴席,众兄弟高兴,开怀畅饮,最后尽皆大醉。 聚义事了,但梁山并没有因此而沉寂,反而又开始忙碌起来,不为别的,只因后天是梁山泊主,林冲和扈三娘的大喜之日。 不说林冲寨主的身份,就说扈三娘也是梁山一百单八将之一,而且他的哥哥也同样位列其中,这样的人物结婚,山寨众人怎能不上心? 因为山寨刚刚举行了大聚义,因此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无需重新置办,只要稍做修改就好。 山寨中有的是房子,因此林冲与扈三娘的新房也不用新建,只是选了一间离林娘子和庞秋霞二人较近的房子,让人把里外全都重新布置了一遍,添上新家具新被褥之类的,再布置些窗花红绸喜字之类的东西点缀一下,新房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当然,这些事情全都不需要林冲去操心,自有下面的兄弟帮着打理,此时的林冲正与五虎将和五大军师商量事情,而事情的内容就是何时出兵,以及如何分兵的问题。 只听林冲说道“那郓城是座小县城,想要攻下来不难,难的是攻下之后如何来守住他,我们攻的容易,朝廷过来攻打也一样容易,所以这是一个必须解决的问题!” 公孙胜说道“其实兄长不必担心,我们攻击打郓城容易,一来是因为他们没有防备,我们算是出其不意,二来因为郓城内并没有多少守军,而且又无大将镇守,所以我们攻起来才会容易一些。 而一旦我们攻下郓城,朝廷想要再来攻打我们,他们可就没这么轻松了,首先我们既然选择了起事,自然会多派探子了解朝廷,以及周边州县的调兵情况,这样一来,只要某个地方一有动作,我们就可以立即知道,做好相应准备。 而且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来说,要兵有兵,要将有将,又岂是那么容易让他们攻下的,我们攻下郓城后,只要在城外建造一座大营,与郓城遥相呼应,朝廷若派大军前来,攻营则城出,攻城则营出,两边同攻他们的兵力又会分散,所以兄长大可不必担心!” 公孙胜说完,吴用点点头接着说道“公孙兄长说得极对,我梁山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山寨带甲二十万,大小头领上千员,粮草充足,士气正旺,绝不是朝廷想打就能打败的!” 林冲听了两人的话,心里总算放下心来,是啊,如今的梁山可以说是兵强马壮,大将自不必说,就是那士兵也是士气高涨,那些降兵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梁山的归属感逐渐加强,士气也大幅度提升,完全可以投入战斗。 林冲想罢,开口说道“既然郓城无事,那么接下来就是青州,这青州可是城墙高大,而且我听时迁探得的消息说,那慕容狗贼听说我们有火炮可以攻破城门,特意派人专门对城门进行了加固,即使用火炮也不能轻易炸开。” 吴用笑了,慢慢回道“此事不足为奇,我们用火炮炸开大名府城门一事,一定会传遍各地,那慕容知府生性胆小多疑,他青州离我们又近,他一定会想办法加强防御,不过他做这些都是徒劳的。 如今的青州,空有高大的城墙和坚固的城门,却无能统兵的大将,青州自打秦明和黄信二位兄弟上山之后,再无能人,本来那清风寨就是专门防止有人攻打青州而设立,不想那刘高却嫉妒花荣兄弟,把他兄妹陷害,事又凑巧,花荣兄弟被我们救下并上山入了伙。 要知道,秦明,黄信,花荣三位兄弟,在青州士兵之中,可都是有非常高的威望,到时我们攻打青州之时,以三位兄弟为先锋,我想定能取得意外的收获。” 林冲听完想了一下三人的情况,确实如吴用所说,三人在青州为官多年,尤其在军中的威信更是非常之高,就拿那天押解花荣的都监张平来说,他本来就是秦明的部下,如今做了都监,从那天的情况来看,这张平对秦明依然心存敬畏,并且好似并不愿与秦明为敌。 见一人而可窥全军,到时攻打青州之时,让秦明领着花荣黄信为先锋,说不定真的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而且那慕容知府在青州为恶多年,十分不得民心,没准自己打出除暴安良的口号,那些城中百姓一冲动直接哗变了也说不定。 “好既然如此,等这几天忙完,我们尽起大军,正式攻城起义!”林冲想完站起来大声说道。 说实话,今天这两章码的最累,删删改改很多次,不过不知诸位感觉如何,我自己还比较满意! 第二百三十二回 林冲完婚大战开启 时间很快,转眼到了林冲大婚的日子。 因为已经有过一次经验,所以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接亲,献茶,行礼,拜堂,送新娘子入洞房,一套程序下来,林冲才腾出时间,在聚义厅与众兄弟把酒言欢! 林冲大婚,众位兄弟表现的比林冲还兴奋,大声叫着笑着,张顺还故意逗李逵,让他去找林冲拼酒。 谁知李逵大脑袋一晃,扯着嗓门道“俺铁牛才不上你们的当,三娘妹子,不对现在是三娘嫂子,那可不是好惹的,万一让她知道是俺把哥哥灌醉的,明天还不得在训练场,和俺铁牛拼个你死我活?”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都说李逵怂了,李逵火大,大喊道“你们就会说俺,你们这么厉害怎么不去?俺铁牛早就猜透你们这帮家伙的心思了,才不上当呢!” 众人听了李逵的话,笑声更大起来! 林冲虽然高兴但并没有多喝,一想到扈三娘正在房间等着自己,林冲的心里就是一阵火热。 与众兄弟笑闹了一阵,林冲便谎称自己醉酒提前离场。 兄弟们哪能不知道林冲的心思,全都大声的起着哄,林冲用手指点了点这帮兄弟,苦笑着又陪众人喝了一杯,这才得以脱身。 因为今天大婚,众兄弟在一起庆祝,所以林冲并没有让穆弘四人跟随,让他们也好好的放松放松,大战将起,以后这种轻松的时候不多了。 林冲漫步来到新房,一直在院子里守候的丫环,见到林冲回来,赶忙行礼问好。 这个丫环是扈三娘从娘家带过来的,叫做翠儿,也跟了扈三娘许多年了。 “去做些酒菜端来!”林冲对翠儿说道。 “是!”翠儿答应一声,便慢慢退下准备酒菜去了。 林冲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把门推开。 门被推开的一刹那,林冲见到扈三娘一身大红吉服端坐于床边,肤白貌美,凤冠霞帔,当真美的不可方物! 林冲与翠儿的对话,扈三娘早已听到,虽然早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当林冲推门进来的一刹那,扈三娘还是不由自主的羞红了脸! 林冲迈步来到床前,细细打量着扈三娘,由衷的赞叹了一句“娘子真美!” 扈三娘听了林冲的赞美,脸上充满笑容,轻起朱唇叫道“官人!” 林冲帮扈三娘把头上的凤冠取下,然后放到一边,轻声说道“傻丫头,为什么不先取下来,这么沉一直带它做什么?” 扈三娘笑了,故意逗林冲道“我又不似你这般有经验,还以为这个必须要等你来摘呢!” 林冲被扈三娘说得一阵语塞,心里暗想“先让你得意一会,等一会看我怎么让你求饶,新婚第一天,若是夫纲不振那还得了?” 这时翠儿把酒菜端了上来,一一摆好后转身退下,并把房门关上。 “过来陪官人我喝两杯酒!”林冲微笑着对扈三娘说道。 谁知扈三娘更加痛快,直接起身来到桌前,端起酒壶倒上一杯酒,也不谦让直接一口就干了。 喝完往椅子上一坐,娇呼道“一天没吃东西,饿死了,快再给倒一杯!” “呃……!”林冲看到扈三娘的一番举动,再加上让自己倒酒的话,满脑子黑线! “不行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自己这夫纲彻底不振了!”林冲想罢,也不管正在吃东西的扈三娘,直接一个公主抱,把她抱了起来向床边走去。 “啊!”林冲这突然的举动,把扈三娘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反应过来林冲想要做什么。 本来还待挣扎,却不知为何被林冲抱在怀里,自己的身子仿佛融化了一般,使不出半点力气,只得任由林冲摆布,心里娇羞不已! 林冲把扈三娘轻轻放到床上,直接伏了上去。 “灯!”扈三娘意乱情迷的喊了一句。 “点着吧,我想好好看一看娘子的美!”林冲轻轻的回道。 烛光摇曳,屋外虫鸣蛙叫,屋内红烛翻浪,幸福恩爱,自不足外人道哉! 第二天早起,林冲神清气爽的去训练场看士兵训练,而初为人妇的扈三娘,则收拾整齐去给林夫人和庞秋霞请安。 虽然三人同为正妻,但是大小顺序还是有的,林冲没有长辈,所以新婚第一天,去给两位姐姐问个好也是应该的。 扈三娘虽然喜欢舞枪弄棒,性格也非常豪爽,但毕竟是大户人家出身,家教还是非常好的,深知礼法,懂妇道! 林冲到了训练场,此时梁山士兵早已在各个头领的带领下,训练得热火朝天。 林冲来到史文恭的身边,出声问道“那些降兵的士气怎么样了?” 史文恭见是林冲到来,笑着回道“士气早已恢复,可堪一战!” 林冲没有回话,负手而立向下看去,果见士兵们各个精神饱满,士气旺盛。 “京东路我来了,朝廷我来了,天下我来了!”林冲看着下面聚精会神训练的士兵,暗暗的在心里喊道。 一连七日,林冲都是在扈三娘那住的,新婚燕尔,自是抵死缠绵! 林冲真想就这样沉沦下去,守着梁山,坐拥娇妻美妾,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争霸天下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是时候出征了!”林冲坐在书房,看着自己刚刚拟定好的名单,心里暗暗想道。 第二天聚义厅,林冲看着下面一众兄弟,大声说道“如今奸臣当道,朝纲败坏,圣上只知自己享乐,不顾百姓死活,今我欲领众位兄弟,起兵而自立,除暴安良,还百姓一朗朗乾坤,不知众位兄弟同意否?” 下边兄弟早已知道林冲想法,听到林冲发问,统一起身,抱拳回道“我等誓死追随哥哥!” “好,自今日起,我梁山起兵反宋!”林冲大声说道! “扈成,山寨钱粮充足否?”林冲当先问掌管钱粮的扈成道。 扈成起身答道“回大头领,山寨钱粮充足,足可支撑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因为扈成是林冲的大舅哥,因此称呼林冲为大头领。 林冲听完点点头,其实林冲知道梁山钱粮充足,他这么问主要是给其他人听的,也算是一种变相提高士气的手段。 “史教头,士兵士气及备战方面如何?”林冲再次问道。 “梁山马步水三军,全都准备就绪,目前士兵士气高涨,足以一战!”史文恭是梁山兵马总教头,对各部兵马的情况了如指掌,非常自信的大声答道。 “好,要的就是这股士气!”林冲满意的夸奖道。 “汤隆,各种军器,箭矢,攻城器械,可否准备充足?”问完了钱粮,士气,林冲又问起兵器。 “回哥哥,目前山寨所有兵器,铠甲,箭矢等物,皆准备充足,而且如今兵器坊人手充足,可以源源不断的继续生产!”汤隆大声回道。 林冲点点头,满意的回道“好,一定要加紧制造,不可使前方士兵缺了兵器!” “是!”汤隆应诺,然后坐下。 “王寅,关胜,晁盖,司行方,邓元觉,张清,朱仝,厉天佑,朱武,时迁,韩滔,彭玘听令!”林冲大声喊道。 “小弟在!”被点名的几人一齐回道。 “命你等众人,以王寅为主将,朱武为军师,领马步军五万,攻打郓城。 攻下郓城之后,立刻出榜安民,免生动乱,之后分出一军屯于城外,与郓城为犄角之势,全面做好准备,以面对朝廷可能发起的反攻!”林冲把众人职责及任务吩咐了一遍。 “小弟领命!”终于要开战了,所有人都非常兴奋。 “石宝,秦明,花荣,黄信,命你四人以石宝为主将,领一万人马为先锋,直奔青州,若有机会则直接取城,若无机会,便在城外十里扎下营寨,等大军到来再做定夺!” 林冲采纳了吴用的计策,决定让秦明三人为先锋,这三人都是原青州守将,在官军心中都有很高的地位,因此真没准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再加上石宝这员智将,若真的有机会出现,那么石宝一定会把他牢牢抓住。 “小弟领命!”几人起身大声的回道。 “卢俊义,王进,鲁智深,庞万春,孙安,厉天闰,呼延灼,武松,吴用,卞祥,焦挺,穆弘,史进,董平,杨志,索超,宣赞,郝思文,戴宗,刘唐,雷横,李逵,李从吉,吕方,郭盛,安道全,凌振。”林冲一口气点了许多名字。 “小弟在!” “你等众人随我领五万人马为中军,攻打青州!”林冲吩咐道。 “遵命!”众人异口同声道。 “酆美,樊瑞,项充,李衮,你四人以酆美为主将,领一万人马为后合,押解粮草辎重,不得有误!”虽然梁山离青州不是太远,但是该带的粮草还是要带的。 “小弟领命!”四人急忙起身领命。 “剩余兄弟留守山寨,我不在时山寨大小事务由史文恭代理,公孙胜,乔道清,李俊几人为辅,众兄弟共同协助,另外,若是哪一方进攻不顺,或是出现危机,留守兄弟当立刻派兵支援,不得有误!”林冲大声说道。 所有人听完林冲的话!,全都一齐起身,大声说道“遵命!” 三载蛰伏一朝起,誓叫天下皆震惊! 终于推倒了扈三娘,也终于走上了争霸之路! 第二百三十三回 宋公明临死犹不知 三日后,梁山训练场。 林冲一身鲜明盔甲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面的众位兄弟,以及精神抖擞的士兵,心中充满豪情。 三天的时间,梁山大军早已准备完毕,只等林冲一声令下,便要开拔下山,为林冲攻城掠地,打下一片广阔的天地。 该说的早已说完,所以林冲直接挥手说道“大军按计划行事,出发!” 随着林冲的命令,十二万大军缓缓开动向山下走去,一时间整个梁山泊的湖面上,运送士兵的船只首尾相连,一艘挨着一艘。 先不说林冲领人去打青州,只说王寅关胜他们这一队攻打郓城的队伍。 梁山离郓城本就很近,这么大规模的兵马调动,根本瞒不住郓城的探子,当王寅等人下山没多久,就被暗中观察梁山的探子发现了。 其实林冲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隐瞒行踪,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 大军缓缓向前行着,时迁骑着马跟在队伍中间,此时的时迁正在想着昨天晚上,林冲找他单独谈话的内容。 昨天晚上,时迁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史进过来找他,说林冲叫他到书房谈些事。 大战在即,林冲找时迁谈一些事情再正常不过,毕竟时迁掌管的是情报营,可以说就是整个梁山的眼睛。 时迁来到林冲的书房,房间里没有别人,就连史进和焦挺也都站在门外没有进来。 “哥哥!”时迁对林冲行了一礼。 “嗯,坐下说话!”林冲笑着对时迁说道。 等时迁坐下后,林冲对时迁说道“兄弟可知为什么我这次没有把你带在身边,而是让你跟去郓城?” 时迁听完嘿嘿的笑了笑,然后说道“这个小弟到真不知道,不过小弟知道哥哥这么安排一定是有道理的!” “马屁精!”林冲笑着说了时迁一句。 “嘿嘿!”时迁听了林冲的话,不仅不生气反而开心的笑了,他知道林冲越是这样说他,证明林冲心里越是高兴。 林冲说完突然脸色一整,然后很严肃的对时迁说道“在郓城县内,有一名押司,名叫宋江,人送外号及时雨,也有人叫他孝义黑三郎。 此人我不喜,极为不喜,所以在大军攻破郓城之后,你想办法把他除去,记住任何办法都可以,当然能悄悄除去最好,因为这个宋江与晁盖,朱仝等人皆有交情,所以若是明着来,恐怕会有阻力。 总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目的达到就可以,兄弟听明白了吗?” 时迁见林冲很严肃的对自己说这件事,赶忙把那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收起,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宋江如何惹到了林冲,但是,既然林冲下了命令,那么自己就一定要把任务完成。 “哥哥还从来没有对自己下过这种命令,所以即便使用卑鄙手段,自己也一定要把这个叫宋江的人除去!”时迁在心里暗暗发誓道。 时迁想罢对林冲抱拳说道“哥哥放心,不管此人有何本事,小弟都一定想办法把他除去。” 林冲点点头,时迁既然答应,就一定会想办法完成,这一点林冲对时迁是绝对信任的,若不然也不会把这件事情交给他去做。 “记住,此人在当地颇有名声,属于面善心黑之人,兄弟千万不可大意吃了他的亏,这件事你也不要对其他任何人提起,只你自己知道就可,免得到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明白吗?”林冲怕时迁轻视了宋江,所以又嘱咐了一句。 “哥哥放心,小弟记住了!”时迁郑重的回道。 ……………… “时迁兄弟!”王寅突然的一声呼唤,把沉思中的时迁拉了回来。 “哦,王大哥唤小弟何事?”时迁见王寅召唤,赶忙出声回道。 “兄弟的情报营可在这郓城县内有探子?不知当我们攻城之时,他们可否与我们里应外合?”王寅出声问道。 “小弟在这郓城县内确实有几名探子,不过他们都不是以武艺见长,而且其中还有一名女了,所以能帮上忙的可能性不大!”时迁实话实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免得白白让他们送了性命,枉费了兄弟对他们的栽培!”其实王寅也只是想攻打郓城时更轻松一些,既然指望不上也就无所谓了。 在梁山大军正在行进的时候,郓城县令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郓城县令姓时,双名文彬,为官很是清正,有仁慈,辨曲直,知轻重,理民情,可以说是一位难得的清官。 这时县令虽说是清官,但是听探子来报,说梁山起大军五万,直奔郓城而来,当时就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时县令旁边的一位押司说道“大人勿急,此时应快马加鞭去济州求援方为上策!” 这时县令也是一时吓糊涂了,听到这位押司提醒,赶忙说道“若非三郎提醒,我险些忘记,三郎稍等,我这就去写紧急公文,到时三郎找人快马送去!” “是,大人!”这位押司答道。 此人是谁,不用猜,能与县令如此亲近,又称三郎的押司,定是宋江无疑。 县令走后,宋江独自站在那里,脸上也没了刚才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狠。 此时宋江右手紧握,心里暗恨道“林冲不过一介逃兵,他有何德何能竟能成此大事,想我宋江,人称呼保义及时雨,却只能屈身于这小小的郓城县为一小吏,老天当真不公! 不行,我一定要想个办法混入梁山,到时再凭我收买人心的手段,慢慢架空林冲,最后在找个机会把他除去,自己独霸整个梁山,到那时……哼哼!” 宋江在这里想的很好,却不知,林冲早已对时迁下达了必杀的命令,鹿死谁手,就看他与时迁谁更技高一筹了。 时近黄昏,王寅领着五万大军终于到达郓城县。 王寅与其他几位头领,看着郓城紧闭的城门,以及城墙之上来回跑动搬运守城物资的官军,冷冷一笑,任你们再如何准备,也绝难抵挡住五万大军的脚步。 “安营扎寨,今天好好休息一晚,明早起早攻城!”王寅大声下着命令。 随着王寅一声令下,五万大军立即行动起来,扎营的扎营,布防的布防,生火的生火,巡逻的巡逻,一切全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显示出良好的军队素质。 此时时县令领着宋江,以及赵能赵得两位都头,登上城门察看,当时县令见到城外密密麻麻的梁山大军时,一颗心不住的颤抖着,自己这小小的郓城,将不过赵能赵得,兵不过三两千人马,如何能抵挡得住五万大军的进攻,这林冲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其实是这时县令想多了,林冲之所以会派五万大军前来,根本不是为了攻打一个小小的郓城县,而是为了朝廷有可能派出的增援大军,攻下郓城县不是目的,目的是要守住郓城县,好为林冲能顺利攻下青州和登州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而且,一旦林冲鲸吞京东路的计划实现,那么郓城的这五万大军,又可以变成进攻中原腹地的前锋军,所以林冲才会派王寅领五万大军而来。 “大人,看贼寇的样子,今晚应该不会攻城,所以大人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由两位都头盯着就行了!”宋江对时文彬说道。 “唉!”时县令叹息一声,他知道宋江说得对,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出声说道“这守城之事,就拜托两位都头了!” “大人放心,我兄弟二人,定竭尽所能把守城池!”赵能大声回道,声音很大,但是怎么听怎么感觉没有底气。 “唉!”时县令没有说什么,只是又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然后转身下了城墙,慢慢朝县衙方向走去,那落莫的背影,仿佛让时县令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当晚,宋江回到自己的住处,独自坐在桌前思考,“明天这郓城县是肯定守不住了,所以从明天开始我便不能表现得太过,免得引起梁山贼寇的不满。 当他们攻破县城大军入城之时,我可以趁机表明自己的身份,并与领头之人说出自己与晁盖等人的关系,这样一来便可顺利进入梁山,最好是晁盖朱仝这几人,有一人就在城外的大军里,这样一来就更能省去不少麻烦。” 宋江坐在那里暗暗的合计着,不过他这次到真猜对了,他刚才所想的晁盖和朱仝二人,真的都在城外大营,不过那又能如何呢?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宋江便被一阵低沉的号角声惊醒,昨晚他想事情想的很晚,因此今天起来的有些晚了。 “这大清早的什么声音?”宋江迷迷糊糊的想道。 突然宋江反应过来,嗖的一下坐了起来,大声叫道“不好,这是贼寇攻城的号角!” 宋江来不及细想,赶忙穿上衣服下地,脸也顾不得洗了,匆匆忙忙的便向县衙跑去。 而往常此时早应热闹起来的大街上,却空空荡荡的,空无一人,街道两旁的店铺人家,全都门窗紧闭,唯恐城破连累到自己。 宋江看着这空荡荡的街道,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原来不仅自己知道郓城守不住,就连百姓都知道了!” 第二百三十四回 郓城破宋江受辱(感谢静想飞翔打赏) “大人!”宋江刚到县衙,就看到急匆匆走出来的时县令。 “啊,是三郎,三郎来的正好,快快与我一同去城门,贼寇马上就要攻城了!”县令见到宋江过来,赶忙说道。 “是,大人!”宋江低头领命。 宋江跟着时县令一行人,快速来到城墙之上,此时梁山大军已经集结完毕,正在王寅等人的带领下,缓缓向城门方向推进。 在距离城门约五百为米的地方,大军停了下来,王寅纵马缓步上前,对城墙上的时文彬大声喊道“城上的人听着,识相的乖乖开城投降,到时念汝等献城有功,我当亲自替你们向林寨主求情。 若是执迷不悟,负隅顽抗,一旦我大军攻破城池,定斩不饶!” 宋江此时正站在县令身后,眺过城墙,看着下面整齐的梁山大军,心中愤恨道“如此猛将强兵,居然会落入林冲这个逃兵之手,当真是可惜,早晚有一天,我要把这些人都变成自己的部下,到时仗强兵与朝廷谈判,争取招安做个大官,也好名扬天下!”宋江想完狠狠的握紧了拳头。 “大胆草寇,你可知道无故攻打城池,按大宋法律视同谋反,是要杀头的,我劝尔等还是速速退去,否则悔之晚矣!”时县令此时已经不敢说什么大话了,只能动之以情,晓知以礼,希望能劝王寅退兵。 “哈哈哈哈,县令大人,你是不是当官当傻了,我梁山连高俅那狗贼都杀了,还怕打一个小小的县城吗?少废话,最后问你一句,投降不投降?”王寅先是大声嘲笑了一番时文彬,然后盛气凌人的大声问道。 “唉,准备守城吧!”时县令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对旁边的赵能赵得说道。 王寅见时县令与旁边的两位都头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见城墙上的官兵全都把箭搭在了弦上,摆明一副死守的架式。 王寅见此不由一阵冷笑,看着城墙之上稀稀拉拉的官兵,暗暗嘲笑道“自不量力!” 王寅想罢,把手中马鞭猛的向前一挥,大声喊道“攻城!” “攻城!”听到王寅下令,负责此次攻城的晁盖和朱仝二人同时大声喊道。 因为二人在郓城极有名气,尤其是朱仝还当过郓城的都头,所以王寅听了朱武的建议,让二人负责领一万士兵攻城。 整个郓城县也就是三两千人马,就算全守在城墙之上,都不能把城墙站满,所以王寅直接用一万大军去攻,这也算给足了郓城县面子了。 晁盖和朱仝二人,指挥着一万大军快速向郓城攻去。 “大人快看,他指挥贼寇攻城之人是朱都头,还有另外一人好像是东溪村的晁保正!”旁边有一名亲随认出了晁盖和朱仝,大声的对时县令喊道。 时县令听了亲随的话,赶忙探头向外看去,果然见到晁盖和朱仝二人,站在城下不远处,指挥着大军攻城。 “竖子可恶,本为朝廷将官,反去从贼,如今更是亲自领兵攻城,当真是狼心狗肺之人!”时文彬见到晁盖和朱仝,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 而站在一旁边的宋江却是在心里暗暗高兴,“太好了,这晁盖和朱仝二人果然跟来了,有这二人在,即使一会城破,我也当无性命之忧,到时在顺势加入梁山,行那鸠占鹊巢之计!” 此时梁山士兵在晁盖的指挥下,已经抗着云梯冲到了城墙之下,“放箭,快放箭,把云梯推倒,不能让他们上来!”赵能大声的指挥着。 而另一边,一队体格魁梧的梁山士兵,抬着一根粗大的撞木,在盾牌手的掩护之下,快速的向城门杀去,他们要利用这根巨大的撞木,把城门撞开。 “射箭,扔石头砸,不能让他们靠近城门!”负责城门守卫的赵得大声喊道。 一时间,整个郓城都陷入了战争之中,因为梁山在人数方面占据着绝对优势,所以很快便有士兵,通过云梯登上了城墙,与城墙之上的官兵厮杀到了一起,双方开始了残酷的白刃战。 王寅与众兄弟骑马站在后方,看到已有士兵登上了城墙,脸上露出了笑容,对旁边的朱武说道“看来,今晚我们能在郓城县衙摆庆功宴了,哈哈哈哈!” “是啊,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这郓城坚持不了多久了!”朱武同样高兴的说道。 而此时在郓城县头上,赵能和赵得已经忙得没有时间指挥了,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梁山士兵登上了城墙,看样子城破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大人,郓城不可守了,我看大人还是赶紧想办法撤退吧!”宋江此时很合时宜的劝说道。 “我亦知城破在即,但我身受皇恩,怎能轻言逃走,更何况,四面皆有贼寇大军,又能逃到哪去呢,罢了罢了,尽人事,听天命吧!”此时的时文彬,仿佛一位看破尘世的智者,宁静而安详。 “迂腐!”宋江在心里暗暗鄙视了一回,“既然你要送死,那就呆着好了,反正即使城破,我宋江也不会有任何危险!”宋江在心里暗自得意的想着。 突然城门处传来轰隆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一声“城破了!”的大喊,原来城门终于经受不住撞木大力的撞击,轰然倒塌。 听到城破喊声的一刹那,时文彬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尽力了! “全军进城!”见到城门攻破,王寅下了进城的命令,此战胜矣,接下来就是做好防守了。 这一战,只用了不到短短的一个时辰便结束了,县令时文彬,押司宋江被生擒,指挥守城的赵能被冲上来的士兵乱刀砍死,那赵得当即弃刀投降,结果在押送至晁盖面前时,晁盖恨他当初领人去捉自己,当即挥刀就要杀他。 赵得见此心中大骇,及忙高声喊道“保正饶命,当初是宋押司……!” 晁盖听到他说出宋押司三字,眉头一皱,手中的刀略一停顿,不过最后仍顺势砍了下去,可怜这赵得未能把话说完,便成了晁盖刀下之鬼。 “宋押司,宋江?公明兄弟,难道真的是你?”晁盖虽然没有让赵得把话说完,但是在心里却暗暗猜疑起来。 王寅引着大家进城来到县衙,先命人把所有官兵俘虏集中到一处关押起来,再把城门修好,完全接管城中防御。 又命令朱武出榜安民,声明梁山绝不扰民,请百姓放心,并按照林冲来前的指示,打开郓城粮仓,取出一部分粮食分给百姓,以求收得民心。 等一切吩咐完毕,王寅才叫人把时文彬和宋江领上来。 两人进来时的神态完全不同,时文彬是一副痛心疾首,伤心欲绝,而宋江则神情抖擞,略带兴奋,仿佛他不是被擒的俘虏,而是被请来赴宴的客人。 “时县令,你我虽为敌人,但我亦听闻你清廉之名,因此不忍加害,不过我也无权放你离开,一切皆等林大哥来了再做定夺,因此这些日子就委屈时县令了!”王寅对时文彬说完,然后大声喊道“来人,在县衙给时县令找一间屋子,好生伺候着!” 听了王寅的吩咐,立即从外面进来两名士兵,领着时文彬下去了,自始至终,时文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时文彬出去后,王寅看了看宋江,见到宋江面露微笑,一副自我良好的表情,心中不由得一阵厌恶。 而此时的宋江正在心中暗爽着,他在幻想着王寅听说过自己的名字,然后对自己恭敬有加。 可现实却是残酷的,只听王寅说道“一个兵败被俘之人,不知痛心疾首,却面露喜色,当真无耻,乃小人也! 押司?不过一个屁都不算的小吏,蛀虫一个,杀你这种人都有辱好汉之名,来人把他给我乱棍打将出去,免得在这里碍眼!”王寅看不惯宋江的表情,厌恶的说道。 王寅的话,让宋江差点背过气去,本就是一张黑脸,如今更是羞成了酱紫色,宋江只觉得自己胸口气血翻滚,呼吸不畅,刚想大声喊出“我是及时雨宋公明!”可还未等他说出,晁盖和时迁正好从外面忙完走了进来。 “公明兄弟?”晁盖见到宋江开口叫了一声。 旁边的时迁并不认识宋江,可是一听晁盖呼唤,当即目光一凝向宋江看去,时迁听林冲说过,这宋江的字就是公明。 “晁大哥!”宋江听到有人呼唤自己,赶忙回头看去,见到是晁盖过来,心头一喜,赶忙叫了一声。 晁盖见到宋江,本来心中高兴,可是突然间想起赵得临死前说的话来,瞬间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哦!晁兄弟认得此人?”王寅见晁盖认识宋江,诧异的问了一句。 “王大哥也知小弟曾经是东溪村保正,因此与这位宋江兄弟相识,不仅是我,还有朱仝兄弟原来也是与此人同僚!”因为晁盖心中对宋江有了怀疑,所以并没有深说自己与宋江的关系。 王寅见晁盖只说是相识,并未说自己与宋江关系很好,便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他是几位兄弟的旧识,那么这顿棒就免了,不过我不喜此人,直接把他赶出去就是!”说完一脸厌恶的对两旁的士兵摆了摆手,把宋江赶了出去。 此章应该有掌声! 第二百三十五回 宋三郎魂归西天(感谢天帝永恒打赏) 郓城街面上很是热闹,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百姓,他们手里都拿着不同的容器,有的是袋子,有的是盆,全都蜂拥着向粮仓方向跑去,因为在那里,梁山士兵正在给百姓开仓放粮。 本来百姓还在家里担心,害怕梁山大军攻破城池之后,会大肆抢掠财物,不过让百姓没想到的是,梁山大军进城以后,军纪非常严明,没有发生一起抢夺百姓财物之事,并在第一时间出了安民告示,最后又是通知全城百姓,开仓放粮。 正是这从这一刻起,梁山义军的称号不胫而走,这也为林冲在将来的征霸路上,减少了许多民间阻力,以至于到后来,越来越多的百姓自发的加入梁山大军,或者用其它不同的形式提供支持,正应了那句古话: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得民心者得天下! 宋江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前进的方向正与百姓相反,而他此刻的心情,也与百姓的喜悦正好相反。 “怎么会这样?我宋江一向自诩仁义,城中百姓谁不夸我宋江好,就是在江湖之上我也有及时雨的名声,怎么遇到梁山就不好使了呢? 还有那晁盖,他为何不力荐我加入梁山,为何不大肆夸我的好,不仅不夸,还没有过多介绍我与他的交情,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他知道了我出卖他的事?不应该啊,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赵能赵得兄弟二人,可这两人都死了啊,倒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宋江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思考问题出在哪里。 可是他哪里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事,尤其是做坏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而此时的宋江却没有发现,在他的身后,有一个身影正在悄悄的跟着他。 宋江失意的回到家,坐到桌前叹了口气,他至今也想不出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家中有早就备下的好酒,虽然没有菜来下口,但对于现在的宋江来说,就算是把龙肝凤胆端来,也难有食欲,所以有酒足矣! 也不用杯,宋江直接抱着酒坛就喝了起来,他想把自己灌醉,也许等第二天醒来,事情的结果就会不一样了,到那时自己没准又是大名鼎鼎的及时雨宋公明了。 宋江喝了几大口,感觉有些尿意,便放下酒坛去外面净手,这时一直跟着宋江的时迁,抓住机会从窗户上翻了进来。 时迁来到桌前,看了看宋江喝过的酒坛,快速从怀中取出一包蒙汗药,这药是他早就备好了的,就是专门为对付宋江用的。 其实时迁怀里准备了两种药,一种是这包蒙汗药,另一包是毒药,不过因为林冲有交待,宋江的死不想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时迁选择了用蒙汗药,只要把宋江迷晕,到时想怎么处置他就简单了。 时迁把一包蒙汗药,一点不剩的全都倒在了酒里,然后又抱着酒坛摇了摇,这才快速的从窗户又翻了出去,伏在外面暗暗观察。 已经略有醉意的宋江解完手,摇摇晃晃的回到屋里,抱起酒坛又大口喝了起来,一边喝还一边大笑,嘴里还不停的叨咕着“我是及时雨……成大事……走着瞧……!”一类的胡话。 喝着喝着,也不知是醉了还是药力发作,“咣当”一声,摔倒在地,不醒人事,怀中抱着的酒坛子也掉在地上摔的稀碎。 在窗外的时迁,把屋里发生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见宋江摔倒又耐心等了一会,然后才跳进屋去。 时迁来到宋江身边,先用脚踢了踢他,见宋江毫无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呸,就凭你你这矬矮黑厮,还想成大事?当真是做梦!”时迁鄙视的骂了一句。 时迁骂完四下打量起房间,他在想到底用什么方法,既能杀了宋江又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时迁一边观察一边思考,突然见到屋顶空荡荡的房梁,脸上露出了笑容。 “兵败受辱,悬梁自尽,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借口!”时迁嘿嘿的想道。 想罢时迁快速来到床边,一把扯下床帘撕开接好,然后扔过房梁打上死结。 死结打好,用力拉了两下,感觉十分结实方才满意。 转身来到宋江身边用力把他抱起,然后将他的头挂在绑好的床帘之内,一松手宋江整个人便吊在了房梁之上。 因为宋江已经被迷晕,所以也没有挣扎,只静静的吊着没有痛苦,其实这也算他死得安祥了。 时迁又搬过一把椅子,扔倒在宋江脚下不远处,让人看起来就像是他自己踢翻的一样,做完这一切,时迁又等了一刻钟,确定宋江肯定死了,这才“呸”的吐了一口唾沫,悄悄从窗户翻出走了,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 郓城攻破,王寅按照事先计划,让关胜领司行方,张清和厉天佑三人,分兵两万在城外军营驻扎,以求同郓城犄角互补,抵御可能到来的朝廷大军。 肉已经吃到肚里,岂有再吐出之理。 城门早已修复,并且加固了不少,城中百姓见梁山军纪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再加上得了梁山分发的粮食,对梁山大军也不在抵触,第二日便有人如往常一般开门做生意,一时间郓城县又恢复了往昔的繁华。 不过毕竟是战时,所以王寅下令城门只有早晚各开一个时辰,供百姓出入,并且搜查及为严格,免得混入朝廷探子。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王寅是能做尚书的大才,对于管里这一个小小的县城自是手到擒来,毫不费力,再加上旁边有朱武拾缺补遗,让事情做起来更加井井有条。 一连忙了三日,等一切事情忙的差不多的时候,晁盖才想起来宋江,与朱仝商量了一下,便一起到宋江家里寻他。 二人到了宋江的家,敲了许久都没人开门,二人推开房门,见门没锁便上楼去找。 二人到了楼上,这才猛然发现早已死去几日的宋江,看到周围场景,二人果然认为宋江是一时想不开悬梁自尽了。 二人心中都有些伤感,毕竟之前几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二人将宋江的尸体解下放好,随后又喊来几名军士,晁盖出钱为宋江买了一口棺材,然后让士兵抬了,由二人引路把宋江的尸体送回了宋太公庄上,一应后事便由宋太公及弟弟宋清打理。 至此,一直野心勃勃的及时雨宋江,算是彻底落下了帷幕,泯灭在历史长河之中。 而此时的林冲,早已领着大军到达了青州,梁山大营,中军大账内,林冲看着时迁刚刚派探子送来的书信,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信上只有两个字“解决!” 可就是这简单的两个字,林冲知道,从今以后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及时雨宋公明了。 林冲看完信,随手把信在旁边的蜡烛上点燃,等烧得差不多了,才松手扔到了地上。 “哥哥!”这时卢俊义和石宝走了进来。 “大营扎好了?”林冲心情非常好,见到二人笑着问道。 “都扎好了,防御及巡逻的士兵也都交待好了!”石宝回道。 林冲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让秦明三人去城下招降一事,结果如何?” 秦明三人是青州旧将,在军中有很高的威望,所以林冲安排三人到青州城下去劝降。 “三位兄弟刚刚回来,不过招降的效果暂时还看不出来,毕竟那慕容知府上任多年,这点威望还是有的。”卢俊义听到林冲问话,出声回道。 这时吴用摇着一把羽扇走了进来。 “哦,学究来的正好,正好我还想派人去寻你!”林冲对吴用的智商还是非常满意的,虽然也出现过失误,但那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毕竟他也是人,是人就不可能真的料事如神。 “兄长欲找我何事?”吴用依然那副淡淡的笑容,一边摇着扇子,一边问道。 林冲知道吴用是在明知故问,也不说破,谋士都有这种臭毛病,就是喜欢让自己的老大问他,然后才会一副胸中成竹的样子,侃侃而谈。 仿佛若不这样,就显不出他们的能耐一样,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是这样,如今我大军已经到达青州,至于要如何攻城还没有一个具体的方案,所以想叫学究过来,一起商议一下,看看学究有没有什么妙计教我!”林冲虽然无奈,但是还不得不按照套路去走。 吴用笑着摇摇头说道“妙计没有,庸计到是有一条,不知哥哥要不要听?” “管它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莫管妙计庸计,能攻破城池就是好计!”林冲大手一挥道。 “管它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妙,实在是妙,此言虽然粗俗,道理却浅显易懂,难怪公孙一清老夸哥哥是一个妙人,果然不假!”吴用听了林冲的话,细细品味了一下,然后出言夸道。 “咳咳!”林冲被吴用的一番话,呛得直咳嗽,心中想道“唉,这公孙胜诲人不倦啊,把这么好的一个吴学究都给带坏了!” “那个,学究还是说说你的那条庸计吧!”林冲怕吴用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赶忙出言说道。 一旁的卢俊义和石宝,见到二人这一番对话,也都会心的笑了起来,哪里还有一点大战将起的样子。 玩笑开得差不多了,也该谈正事了,想罢吴用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表情,认真的说道“这慕容知府在青州多年,百姓和士兵对其多有怨恨,只要我们给他们施加足够的压力,再加上秦明三位兄弟的招降,我想军民哗变只是早晚的问题!” 林冲听完眼睛一亮,感觉吴用说得很有道理。 听说宋江死会有打赏?哈哈哈哈,吊死,解气! 第二百三十六回 打青州慕容求三山(谢0o文o0和灯火见人家打赏) 第二日清晨,随着一声悠扬的号角,整个大营顿时忙碌起来。 士兵们早已吃过早饭,此时正在快速的向辕门处集结,三通点将鼓,所有将士必须集结完毕,这是军规,不容有犯。 林冲披挂整齐,跨上腾霜白,紧握丈八蛇矛,身前身后卞祥,焦挺,穆弘,史进,四将各执兵器,紧紧跟随,在两旁是吕方和郭盛两员骁将,兄弟二人不仅要守护中军,还要担负起传达林冲命令的任务。 此时大军已经集合完毕,正在各自的将官带领下,缓缓向营外走去,慢慢在青州城下布上阵势,准备接下来的攻城战。 林冲领着众人,纵马向营外走去,昨天晚上几人商议了许久,最后的得出的结论是,无论如何,都要先打上一仗,给青州官军一个下马威。 此时的慕容知府早已登上了城楼,看着城外密密庥麻的梁山大军,吓得不住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之前押解花荣的那个青州兵马都监张平,此时正站在慕容之府的身旁,他双眼凝神,直直的看着城外梁山大军前的秦明,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其实早在昨天秦明来劝降之时,张平就见到了,但是因为慕容知府就在身旁边,所以他并没有答话,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慕容知府是个多疑之人,这在青州并不是什么秘密。 此时梁山大军早已准备完毕,所有攻城器械都以就绪,只等林冲一声令下便可开始强攻。 林冲对秦明点了点头,秦明会意打马上前,对着城墙之上的慕容知府大声喊道“城上的人听着,梁山林寨主有好生之德,不愿大开杀界,此次攻打青州,皆为慕容老贼一人。 这慕容老贼在青州荼毒百姓,剥削良民,使得百姓民不聊生,对下属也百般刁难,欺侮甚多,人人得而诛之,大家也知我秦明为人,我秦明在此向大家保证,只要大家捉住慕容老贼,并开城投降,我梁山一定善待大家。 并且我代表梁山大头领林冲承诺,大军进城对百姓一定秋毫无犯,不仅如此,还会开仓放粮,救济城中所有被慕容老贼压迫不堪的百姓,所以还请大家三思。 现在给大家一刻钟的时间考虑,若是一刻钟后,大家还未做出选择,那么我梁山数万大军将即刻攻城,到时出现死伤就怨不得我梁山了!” 秦明说完,调转马头,快速回到林冲身边,等待下一步的行动。 慕容知府听完赶紧喊道“大家不要相信这个反贼的话,他秦明枉负圣意,弃良从贼,如今又来攻我青州,这与造反无异,是要灭九族的,而且一辈子都会被称为反贼,连子子孙孙都抬不起头来,所以大家一定要鼓起勇气,不能被贼寇所吓倒,我们是官军,他们是贼,哪有官军怕贼的道理。 大家放心,我早已派人向圣上救援,朝廷即刻就会派大军前来,到那时这些梁山贼寇都会被剿灭,一个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大家不要怕,更不要相信贼寇的那些花言巧语!”不得不说,这慕容知府还是有些水平的,最少在鼓动人心之上,很有一套,刚才这些话说得有理有据,也很有煽动性,实属难得。 林冲听了慕容知府的话,微微一笑,并没有让人前去辩解,只是骑马站在那里,慢慢的等一刻钟的到来。 一刻钟,换算成后世的时间,就是十五分钟,不长也不短,对于只是做出一个决定来说足够了。 时间很快过去,林冲见城墙上的官兵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当即大手一挥,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呜……!”随着号角声起,梁山的士兵按照计划展开了进攻。 架云梯,举盾牌,向城墙之上射箭,登城,一切井然而有序,有条而不紊。 慕容知府看到梁山真的发动进攻,吓得双腿之打哆嗦,赶忙向后退去,把守城的指挥权交给了张平。 “稳住,不要慌,弓箭手放箭,不能让云梯靠近城墙!” “推杆手准备,云梯架到墙上了,快用推杆把云梯推倒!” “敌人靠近了,赶快用雷石,滚木,灰瓶去打,快点!” “不要怕,全都打起精神来!”张平一声一声的的下着命令。 第一次攻城,林冲只派出五千士兵,但就是这五千士兵却也极为凶悍,有好几次都攻上了城头,只不过又被赶了下来。 双方在城头上展开了你争我夺的拉锯战,两边的伤亡都在慢慢的增多,本来在攻城战中,守城的一方伤亡比例要比攻城一方少,但是在这场战斗中却不是这样,两边的伤亡比例几乎快要到了一比一,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林冲站在大军前面对观察着双方的情况,见到青州军的士气并没有出现太大的起伏,看样子短时间内不会出现溃败,林冲想了想,感觉今天差不多了,再打下去也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心中想罢,林冲随即下令收兵。 随着林冲的一声令下,那些梁山的士兵便迅速的退回,无论何时,梁山士兵永远都是令行禁止,绝无拖沓,完美的体现了梁山五大铁律的第一条“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看着梁山大军退去,慕容知府和张平全都松了一口气,这梁山战力真是勇猛。 “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光凭自己坚持不了多久的,大人还是要抓紧时间求援才行!”张平对慕容知府说道。 若是刚才梁山在多攻一会,张平都怀疑还能不能守得住了。 “唉,不是本知府不求援,而是此时朝廷大军被田虎拖住,抽身不得,附近州县一听是梁山攻城,全都吓得不敢来援,真是气煞我也!”慕容知府愤怒的说道。 张平听完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如今梁山势头正猛,附近州县躲还来不及,哪会出兵来找梁山的麻烦,再说以梁山现在的实力,就算是有州县敢派兵来救,那也是杯水车薪,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这时慕容知府突然眼睛一亮,兴奋的对张平说道“张都监,你跟我来,我有事与你商量!”说完转身进了城楼上一处供士兵休息的屋子。 “大人唤我何事?”张平跟着慕容知府进屋子问道,现在正是关键时期,他可不敢离开城头太久。 慕容知府神秘的说道“在我青州地面有三座恶山,分别是桃花山,二龙山和青风山,此三座山上皆有强人出没,他们每个山寨都有三两千人马,你说我们花钱收买他们,让他们前来攻打梁山贼寇怎么样?” “大人,此事万万不可,那三座山上的强人口碑非常不好,哪怕他们真的能把梁山打败,可到时万一他们纵兵作乱,则悔之晚矣!”这张平在青州多年,深知这三座山的强人是什么秉性,所以赶忙劝阻道。 而此时的慕容知府早已听不进去张平的劝说,在他看来,这三山人马危害再大,也不会有梁山的危害大,那三山强人动摇不了青州的根基,但若是让梁山把青州攻破了,自己的小命可就没了,那梁中书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言,好好把守城池就是!”慕容知府大手一挥,打断了还要劝说的张平。 “唉!”张平见慕容知府如此作为,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张平来到城头,痛苦的闭上眼睛,也不知他此时在想些什么,只是那紧握的双拳,说明他的心里很是愤怒。 当晚,梁中书便派出三人,悄悄溜出城去,分别去这三处山上求援,慕容知府对这三伙人许诺,只要能助青州打退梁山,会赠与他们大量的金银钱粮,并保证自己在任之时,绝不派兵征剿他们。 好巧不巧,在派出的三人中,去二龙山送信的这名士兵,正好被梁山巡逻的士兵捉住,随即被押到了林冲大账。 此时林冲正与众位兄弟商量明天攻城一事,见到士兵押解一人进来,出声问道“此是何人?” “回大头领,这人是青州的探子,被小的巡逻时捉住了,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书信!”那名士兵回道。 一听是探子,林冲顿时来了兴趣,伸手接过信打开来看,林冲看完哈哈大笑“看来这慕容老贼是狗急跳墙了,连这种办法都想得出来!”说完把信递给旁边的卢俊义。 卢俊义快速的浏览一遍,也是满脸笑意,然后递给石宝,石宝看完没有任何表示,又传给了吴用,吴用到是看的比较仔细,看完后又递给下一个兄弟,就这样,不一会大账里的兄弟都把这封信看完了。 林冲见大家全都看完,对那名青州的探子说道“你们一共出来几人,都要去哪里求援,只要你实话实说,我保证不动手杀你?” “大头领饶命,大头领饶命,小的全说,知府大人一共派我们三人出城,分别去桃花山,二龙山和青风山请救兵!”这名官军探子被捉住的时候,就已经要吓死了,现在听林冲一说赶忙把知道的都说了。 第二百三十七回 三山聚义救青州 林冲听了此人的话笑了,原著中有三山聚义打青州,看来这慕容知府是想给自己来一个,三山聚义救青州啊! 林冲对旁边的士兵点了点头,那名士兵会意拉起官军探子就向外走,探子吓得大叫“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可是林冲根本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自己并没有亲自动手杀他,所以不算失诺。 “众位兄弟如何看待此事?”林冲微笑着问道。 “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石宝根本没有把那三山强人放在眼里。 “确实如石宝兄弟所言,三山人马不足为惧!”卢俊义思考了一下,轻轻回道。 现在的梁山可不是一股小势力,几伙山贼强人兄弟们还真没放在眼里。 林冲环视一周,见大家几乎都是这种表情,点了点头说道“虽然这三人马不足为惧,但也要准备一番,免得因为大意,让他们钻了空子。” 林冲说完想了想,然后对秦明说道“秦明兄弟,你去找一个原青州老兵,要那种胆大心细的,让他假扮成刚才的官军探子,带上这封书信去二龙山求援,三山聚义,少一山怎么能行,既然要打,就一次性把这三处强人都打掉!” “小弟领命!”秦明说完,从林冲手中接过书信,出去安排去了。 当初跟秦明黄信二人一起上山的,有一千名青州官兵,虽然这些年有一部分人战死了,但是想找出一个送信之人还是不难的。 “花荣,杨志,宣赞,郝思文,你四人明日一早领一万人马,前去三山来青州的必经之路等候,若三山强人不来则罢,倘若他们真敢领兵来救,不用留情,就地格杀!”林冲对这三座山的人没有好印象,所以真接下了格杀的命令。 花荣四人听了林冲的吩咐,一齐起身领命。 这时只听花荣说道“哥哥可能有所不知,这三山上的强人当真留不得!” 其实林冲对这三伙人的秉性早就明了,所以才会下了格杀的命令,但是其他的兄弟却不太清楚,听了花荣的话都很好奇。 吴用开口问道“不知花荣兄弟刚才所说的话是何意,莫非这三伙人乃是大恶之人?” 花荣听了解释道“众位哥哥可能不知,小弟久在清风寨,因此对这三伙贼人极为熟悉。 这三山之上,桃花山有一个头领,名叫周通,人送外号小霸王,此人虽叫小霸王,武艺却十分平常,为人贪财小气,全没有江湖好汉的豪爽。 这二龙山也是一名头领,名叫邓龙,人送外号金眼虎,本是二龙山宝珠寺主持,不修佛心,只要害人,为人最是贪婪,生性好杀,端得无恶不作。 而这青风山在这三山这中实力最强,有三个头领,聚集着三五千人马,为头的叫做锦毛虎燕顺,原是贩羊马的客商,因为折了本钱便到青风山做了强人,第二位叫做矮脚虎王英,此人生得五短身材,容貌丑陋,又极为好色,被他抢上山侮辱的良家女子不知凡几。 最后一位叫做白面郎君郑天寿,原是打银为生,流落江湖,后来到了青风山落草,此三人在青风山无恶不作,小弟当时几次想领兵前去剿灭,为民除害,但都被那刘高阻拦了,一直未能成行,引以为憾。 所以小弟才说这三伙强人当真不能留,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根本不能称之为好汉,实乃十恶不赦之徒!” 众人听了花荣的话,全都义愤填膺,大骂几人有辱好汉之名,必须杀之。 林冲对几人早有了解,因此听完并不感到意外,反而有些好奇,那青风山燕顺王英三人自不必说,与原著中交待的一样,那二龙山的邓龙,因为鲁智深提前上了梁山,所以也没有死,可是最后的桃花山,为何只有周通一人,难道那李忠还没有上山吗? 林冲心里越想越有可能,如今很多人物的经历都与原著不同,所以这李忠没有到桃花山落草也说得过去。 林冲想罢对花荣说道“既然这三伙人都是大恶之人,几位兄弟到时就更不用留情了,争取一个也别放过,像这种人留他们的性命,只会害了更多人的性命,所以当尽数杀之,为民除害!” “哥哥放心,小弟早有心灭了他们,若他们真的敢来,小弟一定不会放走他们一人!”花荣信心满满的保证道。 “哥哥,小弟也请愿去剿灭这三伙贼人!”这时黄信起身请命道。 黄信原是青州都监,他的外号镇三山就是因为这三座山而来,黄信曾发愿荡平三山贼人,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当然想把这个誓愿了却。 林冲见请愿的是黄信,瞬间便猜出他的心思,哈哈一笑道“是哥哥我疏忽了,兄弟号称镇三山,如何能错过这次机会,好,就命你与花荣四人,一同前去阻击三山贼人,以正你镇三山之名!” 黄信见林冲同意,心中大喜,赶忙拜谢。 第二天一早,花荣五人领着一万人马前去阻击三山贼寇,而林冲则领着余下的兄弟,继续攻打青州。 先不说林冲攻打青州,单讲花荣几人。 因为花荣原是清风寨知寨,所以对这附近的地形非常了解,哪里能藏人,哪里能伏击全都一清二楚。 花荣领着人马选择了一个叫做黑松林的地方,至于为何选择这里,首先这是去青州的必经之路,其次就是这里适合埋伏,黑松林,一听就是一个容易藏人的地方。 那三山贼人本就都有是贪婪之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可以不顾一切的主,所以当他们接到慕容知府的求援信,又见了慕容知府所许的重诺,全都动心了。 虽然他们也怀疑过慕容知府事后会不会翻脸不认账,或者自己这三伙人马能不能战胜梁山大军,后来经过再三斟酌,还是认为回报大于风险,因此决定赌上一把,大不了到时打不过就跑呗。 因为慕容知府给三伙人的书信上,特意交待了让他们一起行动,这样取胜的把握更大一些,所以三伙人连夜派人去彼此那里取得连络,最后约定一起出发。 第二天一早,几伙人一齐行动,快的等慢的,近的等远的,最后终于汇合到一起。 三山兵马加一起也有九千人,虽然不足万人,但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因为青风山实力最大,所以被周通和邓龙推为此次行动的头领,燕顺也是意气风发,当仁不让的做起了临时的三山大头领。 几人领着人马向青州方向进发,路上周通问燕顺道“哥哥认为我们此次帮助青州打梁山,会赢吗?听说那梁山可是有几万人马在攻青州!” 燕顺嘿嘿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兄弟忒也实在,难怪你的桃花山一直壮大不起来,兄弟也不想一想,只要我们领着人马来了,并且与梁山交了手,到最后别管输赢,他慕容知府都得跟咱们兄弟兑现诺言,因为他在信中只说求我们出兵相助,并没有说必须打胜才行,兄弟说是也不是?” 周通听了,仔细回忆了一下信中内容,好像还真没说必须要打胜的话,当即大喜道“哈哈,还是哥哥头脑聪明,为人仔细!” 这时那邓龙问道“照此来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功不出力,只要适当的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免得真打起来,我们兄弟损失太大,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若是我们手下的喽啰死伤太多,使我们实力大损,就算到后来青州真把梁山大军打退了,那慕容老贼见我们势力小了,也极有可能不兑现许下的承诺!” “嗯,邓兄弟说得有理,到时我们都要注意一点,若是那梁山人马徒有虚名,我们便来真的,一战彻底击败他们,若是那梁山兵马当真厉害,我们见势不好,直接就扯,反正我们打也打了,打不过就不怪我们了!”燕顺十分赞同邓龙的说法,出言附和道。 这时王英在一旁边插话道“嘿嘿,最好我们能一战把梁山打跑,然后再趁势洗劫了青州,我可是知道,在那青州城里有许多水灵灵的姑娘的!”王英说完脸上露出极为猥琐的表情。 “哈哈哈哈!”其他几人听了王英的话,全都哈哈大笑起来,邓龙大声说道“没想到王英兄弟与贫僧还有共同的爱好,当真妙极,妙极!” 几人听了又是好一番大笑,表情全都极度的猥琐,极度的贪婪。 几人一边领人走着,一边幻想着打败梁山,洗劫青州之事,时不时发出一阵阵放荡的笑声,毫无顾忌。 三山人马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走着,终于来到了黑松林,几人依然在那里作着白日梦,根本没有一点防备心里。 正走间,突然从树林之中飞出一箭,不偏不倚,正好射在周通脖子上,扑通一下,那周通都没来得收回笑容,便坠马而死。 这一惊非同小可,所有人全都止住了笑声,燕顺更是大声叫道“做好准备,有埋伏,都小心点!” 燕顺的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锣响,从四周杀出无数的人马,瞬间把他们围在中间。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挡爷爷的路,不想活了是不是?”燕顺乍着胆子大吼了一声。 这时花荣手中拎着一张宝弓,慢慢纵马走上前来,淡淡的回道“梁山!” 第二百三十八回 灭三山意外之喜 “梁山?你们是梁山贼寇?”别看这几人刚才吹得天花烂坠,可是当真的见到梁山士兵的时候,一个个全都吓得心惊肉跳。 “贼寇?哼,怎么你们现在是官军了吗?”花荣不屑的反问道。 燕顺几人在马上对视了一眼,然后燕顺大声说道“哼,就算你们是梁山贼寇又如何,也不怕告诉你,我们就是来剿灭你们的,识相的速速放下武器投降,否则爷爷我今日就要取你们的狗命!”说完故意一舞手中长枪,摆了一个自以为很有气势的造型。 “无知!”花荣如同看白痴一样看着燕顺。 这时黄信提着那口丧门剑纵马上前,大叫一声道“无知匹夫,安敢言勇,镇三山黄信在此,不怕死的上来!” “管你是镇三山还是镇万山,我白面郎君郑天寿来会会你!”黄信话音刚落,燕顺身后的郑天寿大吼一声冲了出来。 这郑天寿使得是一条长柄朴刀,胯下骑一匹黄骠马,身上不穿铠甲,直冲冲杀来。 黄信焉会惧他,当即一提丧门剑,更不答话,冲上去对着郑天寿就劈出一剑,这一剑势大力沉,角度刁钻,直奔郑天寿脖子而去,若砍正郑天寿必死无疑。 不过郑天寿既然能当上青风山头领,还是有一些本事的,见到黄信来得凶猛,忙举起手中朴刀,猛的向上一迎,只听当的一声,刀剑相交溅出一片火星。 “再来!”黄信见到自己的一剑被郑天寿接下,当即大吼一声再次连挥两剑,分别向郑天寿的两臂削去。 “来的好!”郑天寿也不甘示弱,举刀相迎,二人在阵前你来我往的厮杀起来。 黄信怎么说也是原著中地煞星排第二的人,武力还是不俗的,与郑天寿打了十几个回合,郑天寿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黄信见到郑天寿刀法渐乱,呼吸渐喘,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赶忙长剑连挥,招招全奔要害而去,大有一招毙命的架式。 黄信这一加强攻势,郑天寿彻底招架不住了,立即险象环生,终于在连挡下黄信两剑之后,没有力气再挡第三剑,大叫一声被黄信一剑劈下马去,结果了性命。 “啊……!”黄信一剑劈了郑天寿,仰天一声长啸,仿佛要把胸中积郁已久的苦闷,全都大吼出去一样。 燕顺等人,见到郑天寿未能挺过二十招便被黄信斩了,全都吓得大惊,心里没来由的都产生了退意,不过如今他们正被梁山士兵包围着,想冲出去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全都速速放下武器投降,饶你们不死!”花荣见到黄信取胜,学着刚才燕顺的口气大声喊道。 “燕大哥,现在怎么办?”邓龙来到燕顺身边悄悄问道。 现在是关键时刻,邓龙知道必须要和燕顺团结一起才有出路,所以才会低声下气的问了一句。 “我刚才看了一下,那梁山人马与我们的差不多,投降肯定是没有好结果的,不如我们拼一把,还能有一线生机!”燕顺心里发狠的对邓龙说道。 “好,我听燕大哥的!”邓龙没有犹豫,他也是这么想的。 “放下武器投降,别作梦了,我到要看看,你有何本事败我,兄弟们杀!”燕顺知道投降不行,所以选择了硬拼,当即大喊一声冲了上去。 花荣见燕顺杀来,脸上微微一笑,随即也是大喊一声“杀,一个不留!”喊完挺枪而上。 这场战斗根本毫无悬念,虽然双方人数相差不大,但无论是从士兵素质,还是士兵的士气对比,三山联军都与梁山不是一个级别,石宝的那句乌合之众的评价,确实十分准确。 花荣对上燕顺,杨志对上邓龙,黄信对上了王英,而宣赞和郝思文则领着人马,杀进三山的喽啰之中,大开杀戒。 三对主将中,杨志最先解决战斗,没几下便一枪把邓龙挑于马上,然后顺势向旁边的燕顺杀去。 燕顺正与花荣厮杀,以燕顺的本事,敌花荣一个都费劲,何况又来了另一个大虫杨志。 燕顺见两人来夹击自己,知道今天败事已定,所以也不管王英和喽啰了,转身就要跑,正好在这时,跟在燕顺身后的两个喽啰,死命拦住了杨志和花荣,为燕顺争取了一点宝贵的时间。 但是,他却没能跑出太远,因为花荣快速解决了那个喽啰之后,迅速从背上取下宝弓,搭弓就是一箭,花荣的箭法是毋庸置疑的,这一箭宛如流星赶月,“嗖”的一下,正中燕顺后心。 “啊!”燕顺后心中箭,惨叫一声,随即从马上掉落下来,当场毙命,只剩下战马孤零零的向前跑去。 那边王英见到燕顺和邓龙先后惨死,赶忙拼命攻出两枪,把黄信逼退少许,然后把马往旁边一拉大声叫道“我投降,我投降!”说完把手中长枪往地上一扔,迅速的举起了双手。 “无胆鼠辈!”黄信鄙视的骂了一声,然后便命人把王英绑了起来。 随着最后一位头领的投降,三山的喽啰彻底的放弃了抵抗,纷纷丢下武器投降。 “跟这种级别的对手交战,真他娘的没劲!”宣赞是个火爆脾气,还没等打几下就都投降了,弄得他浑身不痛快。 花荣见战斗结束,命令士兵把降兵的所有兵器收好,然后押解王英和俘虏,向梁山大营走去。 在花荣他们早上领兵出发不久,林冲也领着人马再次准备攻城,这一回,林冲又把火炮推了出来,虽然知道慕容知府加固了城门,但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再说,哪怕就是真的炸不开城门,那爆裂的炮弹,对守城的士兵来说,也是一种很大的震慑。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林冲站在大军前列,看着不远处的青州城,脸上露出了笑容,心中想道“慕容老贼,我到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雷横!”林冲出声叫道。 “小弟在!” “一会由你负责领人保护凌振兄弟,护送他和炮手把火炮推到指定位置,不能出现半点差错!”林冲大声吩咐道。 “哥哥放心,小弟一定完成任务,保证不会让凌振兄弟,及其他炮手出现半点闪失!”雷横大声保证道。 依然是四门风火炮,依然是凌振及之前那些炮手,唯一不同的,是负责保护的人换成了雷横。 “呼延灼指挥攻城,秦明领人跟在炮手身后,一旦真的轰开大门,立即领人冲进城去!”林冲有条不紊的下着一道道命令。 “小弟领命!” “小弟领命!” 林冲见吩咐的差不多了,举起右手,刚想下令进攻,突然旁边的卢俊义大声说道“哥哥快看,那青州城头好像有事发生?” 林冲赶忙放下手,顺着卢俊义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城墙之上仿佛发生了混乱,有一小股官军好像厮杀在了一起。 而且林冲还看出来,在那人群中仿佛有张平和慕容知府的身影。 “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兵变了?”林冲心里兴奋的想道。 这时听到另一旁的吴用说道“哥哥,看来我们攻心的计策起作用了,那城墙之上好像发生了兵变!” 正在林冲他们在这边猜测的时候,城墙上的混乱已经结束了,然后就看到有一群人快速的下了城墙。 不一会,青州的大门缓缓打开。 “全军戒备!”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为了稳妥起见,林冲还是下达了戒备的命令。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紧紧的看向了城门,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 当从城门出来的人慢慢走进的时候,林冲笑了,吴用笑了,卢俊义笑了,所有兄弟都笑了。 因为他们看见,出来的人正是那张平和慕容知府,以及二人身后的一众青州将官。 这些还不足以让众人发笑,大家笑的原因,是这些人的手里并没有拿兵器,当然,这也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那慕容知府。 只见此时的慕容知府,头发凌乱不堪,脸上还带有一点伤痕,而身上更是被绑得结结实实,正由张平押着向这边走来,那慕容知府一边走还一边挣扎,口中不停的大骂张平。 而这时的张平,神情冷峻,脸上并无半点波澜,仿佛慕容知府的骂声,他跟本就听不到一样。 若是看到这个场面,林冲等人还猜不出来是发生了何事,那他们也就不用再起兵反宋,直接就地解散算了。 张平兵变,擒了慕容知府,出城来投降,这当真是意外之喜! 其实早在昨晚之前,张平都没有想过要发动兵变投降梁山,他早已经做好了以身殉城的打算,但是,慕容知府向三山贼寇求援一事,彻底伤透了张平的心。 做为土生土长的青州人,又在军中为官多年,张平岂能不知道那三山贼寇都是什么德行? 这三伙贼人,对青州百姓造成的伤害,简直都无法用语言表达,用十恶不赦,丧心病狂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张平都觉得是轻的。 可慕容知府却要请这三伙贼人来帮助自己,并许下在位之时永不征剿的诺言,这样的承诺如何能让一腔热血的张平忍受得了? 不反他,难道还留着他过年吗? 第二百三十九回 善恶有报慕容疯 “青州兵马都监张平,率一众青州军官开城投降!”张平在距离林冲还有十步距离的地方停下,然后抱拳说道。 林冲看了看张平,又看了看慕容知府,然后微笑着对张平说道“张都监,我们又见面了,你做得很好,你的归降使得你我两军少牺牲了许多士兵,这是一种大义,我代表双方士兵对你表示感谢!” 张平听了林冲的话,脸上一红,心中暗想道“自己这叫什么大义,不过是不想让慕容知府毁了青州而已。” 张平心中虽然这么想着,却赶忙对林冲拜道“林寨主谬赞了,在下惶恐!” “哈哈哈哈!”听了张平的话,林冲开心的笑了。 林冲笑罢,看着旁边一脸垂头丧气的慕容知府,出声说道“慕容大人,你现在有什么话要说吗?哦,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你派人请来的那三山贼寇,如今可能已经被我派去的人打败了,所以你也不用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慕容知府听了林冲的话,瞬间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颤颤巍巍的出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派人去请他们来帮忙?” 林冲没有回答慕容知府的问话,大手一挥说道“大军进城!” 听了林冲的话,立即跑来两名士兵,从张平手中接过慕容知府,然后随着大军一起向青州城走去。 而此时的张平也有些微微发愣,他也是听了林冲的话而感到震惊,“是啊,梁山是怎么知道慕容知府派人去找三山贼寇的呢?难道这世上真有未卜先知一说?” “大人?”跟在张平身后的青州官军,见到张平站在这里发愣,忍不住出声叫了一声。 “呃……!”回过神来的张平,见到梁山大军已经缓缓进城,叹息了一声,然后对身后的几人说道“走,我们也跟上去吧!”说完便向城门方向走去。 进到青州知府衙门,林冲先命石宝领人接管城中防御,然后让秦明去处置青州降兵,当然是以招降为主。 又命令吴用出榜安民,查封一应库藏并发出告示,第二天对青州百姓开仓放粮。 吴用微笑着点头领命,随即转身下去安排一应事情。 “刘唐兄弟,你领人把慕容知府的家抄了,把家里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先关起来,然后把所有的财产全部充公入库,以资军用!”林冲想了想,然后对刘唐说道。 “哥哥放心,小弟这就领人去办!”刘唐说完一脸兴奋的走了。 事情吩咐的差不多了,林冲对穆弘说道“去把慕容老贼押上来!” 穆弘点点头,转身出去。 林冲是真的非常喜欢穆弘,能力够,忠心也够,办事也让人放心,最主要的,穆弘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来不犹豫,也从来不问为什么,真的是一个非常称职的保镖。 时间不长,慕容知府被穆弘押了上来,身上依然五花大绑着,头发还是那么凌乱,模样神情比刚才从城外见到时,还要不堪几分。 此时旁边的秦明见到慕容知府进来,恨得怒目圆睁,双拳紧握,大有一种要上去咬他的感觉。 其实你说秦明与慕容知府有什么深仇大恨?还真没有,秦明与慕容知府没有直接的仇恨,秦明之所以这么恨他,主要还是因为慕容知府平时所做的那些坏事,秦明看不惯罢了。 以前秦明是慕容知府的下属,因此敢怒不敢言,现在慕容知府成了梁山的阶下囚,秦明心中的怒火自然不用在掩饰。 “慕容大人,不知道你希望我如何处置你啊?”林冲微笑着问道。 慕容知府听了林冲的话,脸上顿时生出一股喜悦,赶忙求饶道“林寨主,其实你我二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虽说林寨主领兵来青州,在下并没有开城投降,但在下也是被逼无奈啊,所以还请林寨主开恩,放在下一马!” “哦,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慕容大人真是健忘啊,难道大人忘了三年前,派秦明与黄信两位兄弟,领人去征剿我梁山一事了?”林冲故作严肃的说道。 “误会,都是误会,那并不是在下的本意,而是上命难为,林寨主也知道那命令是高太尉下的,在下只不过奉命行事罢了!”慕容知府赶忙出言辩解,现在林冲的每一句话,可都关系着他的生死,万万马虎不得。 “哈哈哈哈,听大人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既然如此,你我的恩怨就此了结,我也不与追究了!”林冲放声大笑一阵,然后说道。 慕容知府听了林冲的话,心里长出一口气,暗暗想道“终于是把命保住了!” 谁知,还没等慕容知府高兴完,林冲接着说道“你我的恩怨了结,但是我决定明天在城中召开一次公审,至于何为公审,就是向全城百姓寻问你是否清廉,是否爱民,以及是否有罪,也就是把让全城人民全审判你。 到时若是全城百姓都夸你好,说你是个好官,那么我自然就会放了你,可若是有一人说你不好,告你有罪,并且查明实据,那么对不起了慕容大人,你,必须死!” 本来还在那里暗自高兴的慕容知府,听完林冲的话,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如果真的按林冲说的那样,让全城百姓来评判自己,那么自己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林冲杀的!”慕容知府在心里惆怅的想道。 林冲看到慕容知府那颓废的表情,心里暗爽,刚想让人把他拉下去,这时却听慕容知府说道“林寨主,在下自知罪孽深重,所以情愿一死以抵之前所犯过错,不过,在下有一个不情之情,还请林寨主答应!” 听了慕容知府的话,林冲到是有些赞赏起他来,没想到平时贪生怕死的慕容知府,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当真让林冲有点刮目相看。 “好,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不违背原则,我尽可能的满足于你!”林冲点头答应道。 “在下知道自己劫数难逃,所以肯求林寨主能放过在下的家人,她们并没有做过任何坏事,都是无辜的,还请林寨主高抬贵手,放过她们一马!”慕容知府说完,对林冲深深叩了一头。 其实林冲刚才已经想到了慕容知府会提出这个请求,也在心里一瞬间有了计较,等慕容知府起来,林冲说道“我想问大人一句,那些被你害得家破人亡,甚至惨死的百姓,他们是不是无辜的?你当初有没有想过要放过他们一马? 因果循环,自己种下什么样的因,就要接受什么样的果,这怪不得别人,什么叫报应,这就叫报应!” 慕容知府听了林冲的话,身体猛地一阵,然后哈哈大笑道“报应,报应,当真是报应,哈哈哈,我活该,我活该,我……!” 慕容知府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当场疯掉了。 “唉,我非无情人,却做无情事,时也,命也!”林冲感叹了一句,然后摆了摆手说道“给他个痛快吧!” 听到林冲说给慕容知府一个痛快,李逵嘿嘿的笑了,对林冲说道“要痛快好,我来,我来,保证痛快!”说完也不等林冲回答,一把拎起慕容知府就向大厅外走去,没过多久,慕容知府那疯话连篇的声音,但消失不见了。 慕容知府死了,林冲却没有半点喜悦,站了一会,然后对旁边的史进说道“去通知刘唐,把慕容知府的家人处理了吧,早点晚点结果都是一样,现在送上们上路,还能与慕容知府赶在一起!” “是!”史进没有犹豫,直接走了出去。 大家此时都看出林冲的心情有些低落,所以谁也没有打扰他,除了穆弘几人外,其他的人便都先下去忙自己的事去了,刚占领青州,要忙的事情是非常多的。 林冲坐在那里暗暗想着“自己真的变了,心肠变得越来越硬,可以毫不犹豫的去杀掉许多无辜的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慈不掌兵?这就叫做一将功成万骨枯? 难道在将来,为了达到自己的某个目的,真的可以牺牲掉某些兄弟的性命?林冲越想越感觉害怕,这还是自己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吕方走了进来,对林冲说道“哥哥,花荣哥哥他们回来了,大获全胜!” 正在沉思中的林冲,听到吕方的话,瞬间把自己心中的不快冲散不少,开心的说道“太好了,走,我们出去迎接他们一番!” 林冲心里高兴,花荣取得大胜,那就说明三伙贼寇失败了,这几个人林冲都是相当厌恶的,早就想杀之为民除害,可惜一直等到今天,才等到这个机会。 林冲领着几人大步走了出来,正巧花荣他们也到了大门口,双方在门口遇个正着。 “哥哥,小弟几人幸不辱命,大获全胜,三伙贼人一个没跑,当场杀死四人,生擒一人,九千多喽啰俘虏八千余人,现全都押进了城里!”花荣见到林冲,先施了一礼,然后开心的说道。 “哈哈哈,几位兄弟做得漂亮,这可当真是大获全胜啊,好好,对了,那生擒的人是谁啊,叫什么名字?”林冲同样感到开心,大笑着问道。 “回哥哥,那人正是青风山二头领,矮脚虎王英!”花荣大声的回道。 王英,老子总算抓到你了 第二百四十回 豹子头绞杀王矮虎 “王英?”林冲听到生擒的人居然是王英,心里这个痛快,本来之前林冲就想让花荣把王英生擒回来,他想要亲眼看一看这个矮脚虎长什么样,要知道,原著中扈三娘可就是被宋江逼嫁给了此人。 在后世看原著,最让林冲厌恶的一个人物就是王英,到不是因为他五短身材,武大郎也五短身材,林冲却并不讨厌,也不是因为王英长的丑,他再丑能丑过宣赞?丑过杜兴? 最主要的,就是他的好色,王英可以说是色中恶鬼,男人好色可以,十个男人九个色,但是你好色也得有原则,不能强抢强来,最后还要害人家性命,这就不可原谅了。 “把他押上来!”林冲冷笑一声说道。 “把那个王英押上来!”花荣对着门外大喊了一声。 花荣话音落下,就见两名士兵从门外推搡着一人进来,不用说,只看那猥琐的样貌,五短的身材,定是王英无疑。 “林寨主,林寨主饶命,小弟愿入伙梁山,从此以林寨主马首示瞻,永无二心!”王英见到林冲,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虽然双手被反绑着,但是依然跪着弯腰鞠躬。 林冲见了王英的模样,又看到他这一番的作为,笑了,笑得极为大声。 林冲不是在嘲笑王英的长相,而是在笑原著中的宋江,这个宋江当真是人面兽心之人,扈三娘,如此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他居然会狠心把她逼嫁给王英,这王英三分像人,七分似鬼,别说是同床共枕了,就是多看一眼都会让人感到恶心,真亏他宋江想得出来。 “看来自己让时迁杀了宋江,算是杀对了!”林冲在心里暗暗想道。 “你就是王英?人称矮脚虎的那个?”林冲出声确认了一下。 “回哥哥,正是小弟,小弟就是王英!”王英见到林冲问他,赶忙一脸谄媚的回道。 “少从这里与我套近乎,就凭你也配与我称兄道弟,别痴心妄想了,你当我梁山是藏污纳垢之地,什么样的人都可以上山入伙,你也太小瞧我梁山,抬举你自己了!”林冲是打心底厌恶王英,因此说话没留丝毫情面,直接怼起了他。 王英被林冲怼得差点背过气去,王英一直以为只要自己放低姿态,并表示愿意加入梁山,那么林冲就一定会同意,可现实是残酷的,耳光是响亮的,林冲的话让王英一下子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林寨主饶命啊,此次与梁山作对,都是那大寨主燕顺的主意,小人也是奉命行事而已,不是出于本心啊,小人早就对梁山及林寨主仰慕久已,一心想要投效,还请林寨主成全!”王英一直以为林冲记恨他,是因为他们领人来帮助慕容知府,可他不知道的是,即使他们这次没来,他们几人也早就上了林冲的必杀名单了。 “你以为我要杀你是因为你与我梁山为敌?哼,告诉你,与我梁山为敌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我之所以不想放你,主要是因为你的为人,你自己平时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想不用我来对你说吧,光被你侮辱害死的良家女子就有多少,难道你心里没数吗? 像你这种丧尽天良的人,我岂会留你?哼,别做梦了,来人,把他拖出去,绞死!”林冲对王英当真是厌恶到了极点,直接吩咐让人绞死。 “啊……!”听到林冲说要绞死自己,王英吓得大叫一声,然后拼命求饶“林寨主饶命,林寨主饶命啊!” 可是他旁边的士兵没有再给他多说的机会,既然林冲已经下了命令,那么这个人就非死不可了。 两名士兵也不顾王英的拼命挣扎,一人架住一条胳膊,像拖死狗一样把王英拉了出去,不一会外面就传来阵阵惨叫,不过生音越来越弱,只至最后彻底消失。 这时,吴用正好走了进来,见到花荣先问了一声好,然后说道“恭喜花荣兄弟凯旋而回!” “谢学究,都是哥哥与学究妙计,以及其他几位兄弟奋勇拼杀的结果,小弟并未出多少力气!”花荣很谦虚的回了一句,并且把功劳都推给了其他几人,很是有大将风度。 吴用笑了笑,并没有过多纠缠于这个问题,对林冲问道“哥哥,不知刚才拖出去的是何人?” “是青风山王英那厮,我因厌恶其为人,命士兵绞死了他!”林冲轻描淡写的说道。 “安民的事都处理完了?”林冲开口问吴用道。 “安民告示已经发下,而且也命人通知明日开仓放粮,因为我军进城后秋毫无犯,所以城中百姓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恐慌!”吴用把城中百姓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学究做事,我放心!”林冲适宜的夸了吴用一句。 晚上,林冲在青州城内大赏三军,虽然没有开怀畅饮,但是众人依然非常高兴,攻下青州,梁山也算是有了一城之地,为起兵反宋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第二天清晨,林冲一面让吴用安排人开仓放粮,救济百姓,一面命卢俊义,带领花荣,素超,宣赞,郝思文,引一万人马前去攻打清风寨,一来为花荣报仇,二则也是拔去这一颗青州的钉子。 虽然这清风寨没有了花荣,实力大打折扣,但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除去他是势在必行之事。 最主要的,在梁山攻下青州之后,兵锋便直指登州,攻下清风寨,就可以在那里屯下大军,作为攻打登州的桥头堡,进可攻,退可守,乃是一举多得之事。 卢俊义领着花荣几人,并一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清风寨而去。 那清风寨自从花荣走后,便成了刘高一人的天下,独揽军政大权,耀武扬威,犹如土皇帝一般。 话说这日,刘高正在家中与娘子饮酒取乐,虽然他也知道梁山在攻打青州,但是他一点也不担心,在刘高的眼里,那青州墙高城阔,又有大军把守,哪是那么容易就攻打下来的? 只要能坚守一两个月,要不梁山自退,要不等朝廷腾出手来派大军前来征剿,总之在刘高的心里,青州是一定没事的。 青州没事,他清风寨就没事,所以此时刘高的心情十分的畅快。 可就在刘高兴高采烈的喝酒之时,一名守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启禀大人,刚刚探马传来消息,那梁山贼寇昨日攻破青州,杀慕容知府一家,又出兵打败前来救援的三山强人,现在正发兵向我清风寨而来。”守卫大声说道。 “咣当!”一声,听到守卫的话,刘高手中的酒杯一个不稳,掉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青州被攻破了?怎么可能,他慕容知府是干什么吃的,那么高的城墙,那么多的兵丁,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攻破了?”刘高此时的震惊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听说,好像是青州兵马都监领人捉了慕容知府,然后开城投降的!”守卫再次回道。 “竖子可恶!”听了守卫的话,刘高大骂了一声。 突然刘高想起刚才这个守卫说梁山大军正向清风寨而来,吓得腿一哆嗦,赶忙说道“快快集结人马,准备迎敌!” “是!”守卫答应一声,快速跑了。 等侍卫走后,刘高赶忙对夫人说道“夫人赶快收拾家中细软,全都包到一起,一会见势头不好,你我赶快找机会溜走,这帮梁山贼寇连青州都攻下来了,我这一个小小的清风寨如何抵挡得住,到时保命要紧!” 刘高的夫人听了,吓得脸色苍白,赶忙点头应是,起身收拾东西去了。 夫人走后,刘高也赶忙起身,唤下人帮他穿上盔甲,到外面寻了一把长枪装样子,然后快速向外面跑去。 离清风寨二十里的地方,卢俊义一行人正在缓缓的向前走着。 “花荣兄弟以前是清风寨知寨,不知这清风寨防御能力如何?”卢俊义向花荣问道。 “回哥哥,不是小弟夸口,那清风寨没有了小弟,什么也不是!”花荣在清风寨数年,对清风寨的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哦,兄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卢俊义听后心情大好,这是他上梁山后第一次单独领兵,所以心里非常希望这仗能打得漂亮一些。 “哥哥放心,等一会到了清风寨,小弟直接前去招降,那清风寨的兵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对我还是非常尊敬的,在我大军压境,他们必败无疑的情况下,我想他们会听我劝说的!”此时的花荣充满了强大的自信,他在清风寨多年,清风寨的兵几乎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 当初若不是刘高请来青州兵帮忙,他想抓花荣都不可能,因为那些兵全都不会对花荣动手,就这样,这些兵还险些与青州兵打起来,后来还是花荣不想连累大家,出言劝阻才平息的。 卢俊义听了花荣的话,心里更加开心,当即说道“太好了,若是兄弟果真能把清风寨官兵招降,那可真是大功一件!” 花荣没有回话,只是平静的看着清风寨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坚毅! 王英是除了宋江以外,本人最想杀的一人,原因大家都懂的! 第两百四十一回 清风寨灭徽宗震怒 清风寨虽然叫做寨,但其实规模一点都不小,此时刘高早已集结了清风寨所有兵马,共有三千多人,在寨门前列阵等候。 此时的刘高,心里简直忐忑到了极点,他是一个不成气的文官,根本没有领过兵,就是知寨这个职位,还是花银子买来的,所以领兵打仗对他来说,那就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以前看花荣领兵,他总感觉没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发号发号施令,训练训练士兵嘛,这有什么,这不仅是他的想法,也是整个大宋文官的想法,在宋朝重文轻武是出了名的。 可如今真的到了要真刀真枪拼杀的时候,刘高才明白过来,这打仗还真不是谁都可以的,就心里素质这一关,他就不过硬。 刘高现在连握枪的手都直哆嗦,就更别提让他上阵杀敌了。 终于,在远处的官道上,梁山大军的身影缓缓的出现了,枪剑如林,旌旗蔽日。 看着渐渐靠近的梁山大军,刘高感觉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太强大了,梁山大军带来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让刘高有一种转身就跑的冲动。 “咕噜!”刘高丢人的咽了一口口水,“全军……戒备!”刘高毫无底气的下着命令。 正所谓将是兵的胆,主将尚且如此,士兵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跟在刘高身后的官军,全都紧张的看着前方,此时在他们的心中,无比怀念那个跃马挺枪,箭无虚发的花将军。 “快看,来的是花将军!”就在梁山大军快要到达的时候,官兵之中有那眼尖的,一眼便认出了在队伍前面的花荣,大声喊了起来。 “真的,是花将军,是花将军回来了!”其他士兵也看清了花荣,顿时全都呼喊了起来。 与士兵的兴奋相比,此时刘高的心却跌落到了谷底,自己那么对待花荣,险些致他们兄妹二人于死地,如今花荣回来岂有放过他的道理? 想到这里,刘高有了逃走的想法,他转过身,对身后的一个小校说道“你先在这里盯一下,本官去去就回!”说完便要离开。 “大战在即,大人这是要去哪?”这个小校叫做孙仁,是花荣一手提拔起来的,对花荣十分钦佩,当初花荣兄妹被抓时,就是这个孙仁带头闹事,险些与青州军发生火拼。 如今孙仁见花荣回来,哪能不知道这刘高是想借机逃跑,因此才会如此发问,并一挪身体挡住了他的去路。 其他士兵见此,也都知道刘高要跑,纷纷把他的退路挡住,然后起哄道“是啊,大人,马上就要打仗了,您做为知寨怎能不在这里呢?” 这些兵在心里根本就瞧不起刘高,虽然平时出于无奈,对他也算客气,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士兵们都不再惯着他,过了今天这刘高能不能活着都两说,还假惺惺的尊敬他做什么。 “本官的事也是你们能问的,赶快闪开,一个个的想造反不成?”刘高见这帮士兵把自己的路挡死了,大声训斥道。 “哼,大人可不要给我们扣帽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要造反了?”孙仁毫不退让的说道。 就在刘高还想喝斥孙仁的时候,只听身后一声大喝“刘高狗贼,还认得你家花爷爷否?” 花荣到了。 “花将军!”孙仁见到花荣,大喜过望,大声叫道。 “慢,我已不再是什么将军,若众位兄弟还认我花荣,以后只与我兄弟相称便是。 今天我领大军来攻打清风寨,但我并不愿与众位兄弟兵戎相见,所以请众位卖花荣一个面子,勿要插手,让我结果了刘高这厮,不知众兄弟同意否?”花荣眼睛紧紧的盯着刘高,然后大声的对孙仁等人说道。 “奶奶的,自从花大哥走了,小弟早就不想当这够屁官军了,如今正好哥哥回来,小弟愿追随哥哥而去,入伙梁山!”这孙仁是一个有情有意的汉子,性格十分毫爽,听了花荣的话,直接表示自己愿追随他的左右。 “我们也是,我们也愿意追随花大哥!” “娘的,老子也反了!” 一时间清风寨所有的士兵都叫嚷了起来。 士兵们这一反,可把刘高吓坏了,趁着群情激愤之即,一调马头就想逃跑。 可是还未等他跑,早就留意他的孙平,一枪就把刘高从马上扫了下去,后面的士兵一拥而上,把刘高擒住。 “花荣多谢众位兄弟!”花荣见到众人表态,又见刘高被擒,对所有人抱拳感谢道。 “恭喜兄弟,大仇即将得报!”此时卢俊义也走了上来,对花荣恭喜道。 现在的卢俊义当真是高兴,他真的没想到花荣在清风寨的威望如此之高,这些官军根本没用花荣劝说,便都主动投降要求入伙了,这次打清完寨,完全是兵不血刃的拿下,而且刘高也没跑了,被生擒活捉了。 花荣与卢俊义二人简单寒暄了几句,便领人进入了清风寨,那刘高则被五花大绑起来。 而此时已经收拾好东西,正在家中惶惶不安的刘高夫人,也被进来的梁山士兵捉住。 这刘高夫人也不是什么良家子女,见刘高被抓,立即对卢俊义表现出了媚意,希望通过她那还算不错的姿色,来勾引一下卢俊义,哪知卢俊义理都没理她,直接让人把她压下去,与刘高关在了一起。 并让士兵把这个女人刚才的表现告诉刘高,也算是刺激一下他吧。 兵不血刃的拿下清风寨,卢俊义便立刻让人快马去青州向林冲汇报,并向林冲请示那刘高如何处置,毕竟刘高是被生擒的,所以他是生是死都要交由林冲决定,这是尊敬,这也是为何刚才从辕门外,卢俊义对花荣说“大仇即将得报”的原因。 吩咐完这边,卢俊义又让花荣去安抚那三千多降兵,以及出榜安民之事。 然后让索超领梁山士兵接管清风寨防御,并向登州方向派出探子,看一看登州在接到青州及清风寨被攻下的消息后,会不会有什么动作,派出探子,探明情况,也好提前做出准备。 不说清风寨这边,卢俊义领着花荣等人按部就班的布置着,只说第二天早上,林冲接着卢俊义派人送来的消息,哈哈大笑,对其他兄弟说道“好一个花荣,竟然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清风寨,并让所有官兵全都诚心的入伙梁山,为我梁山又增添了三千多人马,当真是大功一件啊!” “花荣兄弟的确是一员智将!”一旁的吴用听了林冲的话出声附和道。 林冲想了想然后说道“如今我们已经达成了事先的预定目标,郓城,青州,清风寨,三处地方都顺利拿下,接下来我们是顺势攻打登州,还是先按兵不动,看朝廷作何反应呢,对于这点众位兄弟怎么看?” 众人听了互相看看,呼延灼想了想说道“如今在我们的身后,只剩下一个登州还有一战之力,其余的一些小城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战斗力,到时等我梁山大军一过,便会望风而降,所以我感觉还是一股作气拿下登州的好。 到时登州城内有大家军坐镇,登州港则派出我梁山水军驻守,则可确保万无一失!” 林冲听了呼延灼的话点了点头,刚刚呼延灼所说的这些,与当初林冲与吴用几人在书房讨论的想法一致,可以说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此时一直在沉思的吴用也出声说道“刚才呼延兄长所说,的确是条可行的办法,只要我们能攻下登州,并用水军封锁登州沿海港口,则可确保整个京东路的安全,到时郓城,青州,登州连成一体,成长蛇之势,则我军之势初成矣!” “好,既然如此,则先让大军修整几天,然后我当亲自领人去攻打登州,把这最后一个地方解决,再置大将与水军留守。”林冲见大家都同意,便也同意下来,大声说道。 林冲说完,快速提笔给卢俊义写了一封回信,大概意思就是让他严密监视登州动静,做好过几天攻打登州的准备,另外那清风寨知寨刘高及他的夫人,则交由花荣全权处理,也算是林冲给了花荣一个亲手报仇的机会。 梁山在短短几天之内,迅速攻占了郓城,青州,清风寨,又把兵锋直指济州和登州,这个消息一出,震惊朝野,惊动天下。 这一消息甚至比林冲打败高俅十五万大军,并将高俅斩杀所引起的轰动还要大,前者可以称之为自保,可攻占州县,这可就是实实在在的造反了,虽然林冲并没有如那田虎一样,大建宫殿,大封群臣,但本质却也是一样的。 发生如此大的事情,那蔡京等人也不敢隐瞒下去,只得在第二天早朝之时,如实的向宋徽宗作了禀报。 当宋徽宗听到蔡京的上奏,气得狠狠一拍龙椅,大怒道“又是这个梁山,又是这个林冲,五次三番的挑衅,不仅杀我爱卿,现在又侵占我大宋州县,我看他是得寸进尺,愈发猖狂,此贼绝不能留,诸位爱卿,有何良策?” 听了徽宗的话,下面的一众大臣全都面面相觑,摇头不止。 第二百四十二回 陈宗善奉旨招安 徽宗话音落下,下边站立的御史大夫崔靖出班奏道“启奏陛下,如今朝廷正在对田虎用兵,急切难以取胜,兵力一时难以抽出,而且臣听说那林冲一直自诩忠义,梁山附近百姓之中多有仁名,因此不宜加兵。 况且目前辽兵对我境内虎视眈眈,时常寇边,各处军马遮掩不及,若此时再起兵征讨梁山,多线作战,深为不便,以臣愚意,与其派兵征讨,不如降一旨丹诏,好言抚谕,招安来降。 似此等草莽亡命之人,生性好斗,若其能降,便遣其或征田虎,或阻大辽,皆可使得,以此公私两便,两全其美,伏乞陛下圣鉴!”说完深鞠一躬。 徽宗听后自觉有理,便出言问道“诸卿以为如何?” 此时蔡京眉头紧皱,心里正在快速分析招安的利弊,虽然蔡京深恨林冲,但是他也知道此时再派大军征剿不太现实,招安倒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办法,而且,若是林冲真的答应招安,前来入朝为官,到那时想要收拾他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蔡京心念急转,权衡了一下利弊,感觉无论这招安成与不成,对自己都没有太大影响,成则更好,不成自己也不用承担什么责任。 想罢蔡京出列奏道“老臣亦同意招安,以朝廷目前情况来看,确实不宜在开战事,当以按抚为主!” 其余大臣,见蔡京同意,便都一同说道“臣附议!” 徽宗见群臣同意,龙颜大悦,当即说道“诸卿之言甚善,正合朕意,既然如此,便差殿前太尉陈宗善为使,擎丹诏玉酒,前去招安!” “陛下圣明!”群臣拜道。 当日朝散,陈太尉领了诏敕,便回去准备出使梁山。 在原著中,陈太尉第一次去梁山招安,蔡京和高俅全都派人跟着陈太尉一起去,目的就是搅黄招安一事,可这回不同了,高俅死了自不必说,就是那蔡京也希望招安能够成功,毕竟林冲在外面的威胁太大,反而若是招安成功,前来入朝为官则威胁全无,犹如没了牙齿的狮子一般,任凭宰割。 第二日一早,陈太尉骑上马,领着五六个亲随,亲自背了诏书,又调十几名军士押解玉酒,便朝济州而去。 在路上行了不止一日,迤逦来到济州,济州太守张叔夜早已得到通知,出城十里相迎,两人一番寒暄,之后一同回到济州府中。 当晚,张叔夜同一众济州官员,为陈太尉接风,席间陈太尉问道“不知如今林冲身在何处,前方情况又是如何?” “唉,陈太尉有所不知,林冲先是派大军攻下我辖下的郓城,在那里驻扎了五万大军,兵锋直指济州,而后又亲率大军攻下青州,而后分兵取了清风寨,听说如今在清风寨同样屯下大军,大有继续攻打登州之势。 而那林冲如今正在青州休整,若所料不差,等他过几日休整完毕,定会领兵长驱直入,直指登州,以把整个京东路据为己有,而后调头攻打我济州!”张叔夜早与下属商讨过眼前局势,因此分析的极为透彻。 听了张叔夜的话,陈太尉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没想到这林冲竟如此大弄,难道他不知道造反是要掉脑袋的吗?” “太尉大人不知,那林冲在济州是有名的战神,自打占据梁山以来,大小战斗无数,从无败绩,之前更是大败了高太尉十五万大军,连高太尉都命丧于林冲刀下,正是因为其连番大胜,终养成气势,才会有今天这般局面!”张叔夜同样叹息着说道。 “唉,一日纵虎,数世之患,古人诚不欺我啊!照此看来,本太尉此次前来招安,也未必会有善果,如今那梁山势气正胜,又岂会只凭一道诏书而接受招安,唉,难啊,难啊!”陈太尉是水浒中有名的智者,从这只言片语中便把情况分析透了。 “既然如此,不知太尉大人还去招安吗?”张叔夜试探的问了一句。 “此次是奉陛下之命前来招安,人还未见到,岂有不去之理,唉,尽人事听天命吧,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就好,至于结果如何,就不是你我所能预料的了!”其实陈太尉此时也不想继续去招安了,但是正所谓圣命难违,他是不得不去啊。 第二日,陈太尉告别张叔夜,令着一干人等继续向青州进发,既然林冲在青州,那么再去梁山就没有意义了。 这边陈太尉领人刚出来,早被梁山探子发现,快速回去报给了在郓城的王寅。 “哦,你是说一个大官模样的人,领着几十名士兵,押着十几辆大车奔这边而来?”王寅听完探子的禀报,再次确认了一遍。 “回头领,此事为小人亲眼所见,千真万确,并且那大官身上还背着一个黄布包!”探子肯定的回道。 “黄布包?莫非是来传旨的?”关胜听到探子说那人背着一个黄布包,心生疑惑,因为在这个时代,只有圣旨才会有黄布包裹,而黄色也就代表了天子。 “哈哈哈哈,看来朝廷是被咱们打怕了,我猜此人前来并不是简单的传旨,而是为招安我梁山而来!”朱武听完关胜的话,哈哈大笑道。 “招安?我们与朝廷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皇帝还会下旨招安?”晁盖有些不解,出声问道。 王寅听了朱武的话,点头说道“朱武兄弟说得没错,此人前来极有可能是来招安的,众位兄弟莫忘了,那西北还有田虎正在与朝廷交战,双方互有胜败,再加上高俅童贯等人几次征讨梁山,折损朝廷大军无数,使得朝廷兵员锐减,所以在这种时候朝廷选择招安我等,也是一种万不得已的选择!” 众人听了王寅的话,全都赞同的点了点头,这时司行方说道“不知道林大哥会不会同意招安,反正我是不想为朝廷卖命!” “哈哈哈哈,兄弟放心吧,以我对林大哥的了解,就算是那狗皇帝把皇位让出来,林大哥也是绝对不会答应招安的!”王寅听了司行方的话,哈哈大笑着说道。 在座的众位兄弟里除了时迁,王寅是追随林冲时间最久的,而且王寅对林冲也十分的了解,他是知道林冲对于朝廷的看法的,招安?林冲是永远也不会同意的。 “历天佑兄弟,就由你领人先去见一下那位官员,问清他的来历目的,若真是前来招安的,你便先命人快马加鞭去向林大哥请示,你则领着此人慢慢向青州而去,若不如此,恐怕这些人还未等到青州,就会被不明真相的兄弟给拿了!”王寅笑着对厉天佑吩咐道。 王寅说的没错,如今在郓城到青州这一路上,梁山设下的明哨暗哨无数,若没有人领路,这些朝廷过来的人想要安安稳稳的通过,是绝对不可能的,若是再稍加反抗的话,没准连命都会没了,梁山士兵是不会惯着朝廷中人的。 “是,小弟这就去!”厉天佑起身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出去领人打探情况去了。 而此时的陈太尉正骑马在官道上走着,“唉!”陈太尉想到昨天张叔夜的话,不由自主的叹息了一声,本以为此次前来招安会是一件简单的差事,没想到情况却变得如此复杂,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林冲都没有接受招安的可能。 也不知走了多久,陈太尉忽然听到身边的亲随一声惊呼,“大人快看,是梁山贼寇!”这名亲随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 陈太尉回过神来,看了看前方疾驰而来的一队人马,稳了稳心神,然后对刚才那人训斥道“对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张口贼寇,闭口贼寇的,若是真被他们听见,你死事小,连累了我等事大?别忘了我们是朝廷钦差,不能丢了朝廷的颜面!” “啊,是,小人知错,下次再也不会再犯!”那名亲随也是一阵后怕,是啊,这若是让梁山的人听到了,自己的小命可就没了,这梁山可是连太尉都敢杀,杀他一个小小的亲随,简直都不用眨眼睛。 对面来的人正是厉天佑,厉天佑得了王寅命令,领着一队人马过来察看究竟。 “你们是什么人,来此做何?”厉天佑年轻气盛,在心里瞧不起这些所谓的朝廷大官,所以毫不客气的直接问道。 其实王寅正是因为了解厉天佑的性格,所以才会让他前来迎接,为的就是要给朝廷的人一个下马威,不管这些人是不是真的来招安,总之不能让他们轻松了,若是把这件事换做张清,或者是韩滔等原朝廷降将来做,可能就起不到这种效果,所以知人善任,也是为将者必须要具备的条件之一。 “当真桀骜不驯,目无朝廷啊!”陈太尉听了厉天佑的话,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这时,陈太尉旁边的一名亲随乍着胆子说道“大胆,这是当朝殿前太尉,陈宗善陈太尉,奉陛下之命,前来招安,你是何人,胆敢阻路?” 厉天佑听完,面带不屑的说道“哼,太尉?太尉算个球?” 第二百四十三回 借招安试探众兄弟 刚才说话的亲随,听到厉天佑如此狂妄的话,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太放肆,太大胆了! 陈太尉听了也是眉头一皱,他几时被人如此轻视侮辱过,不过一想,梁山连高太尉都敢杀,骂自己一句又有何不可? 果然,只听厉天佑接着说道“我记得高俅那狗贼也是什么狗屁太尉,结果如何,还不是被我们活捉上山,一刀砍了脑袋? 所以告诉你们,在我梁山好汉面前,别逞什么官威,惹急了老子,别说是什么鸟太尉,就是皇帝老儿,老子也敢一刀砍了!” 刚才那名说话的亲随,听了厉天佑的话,只觉得自己脖子上凉嗖嗖的,大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陈太尉听完知道自己该说话了,便出声说道“不知这位壮士如何称呼,在下陈宗善,添为殿前太尉,此次专程奉旨招安,还请壮士带为引路去见林寨主!” 怎么说也是做太尉的人,同样的话说出来就让人听起来舒服,更有几分不卑不亢之意。 厉天佑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太尉,心想“还真是来招安的!”当下说道“你这人说话到还中听,既然如此,小爷便领你们去见林大哥,记住,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小爷认得你,小爷手中的枪可不认得你!” 陈太尉听了,也不生气,反而面带微笑的说道“有劳壮士!” 厉天佑听完手中长枪一挥,大声说道“把他们围起来盯紧了,不能让他们耍什么花招!” “是!”跟在厉天佑身后的士兵听到命令,大喊一声便左右分开,把陈太尉等人围了起来。 “走!”厉天佑见此大喊一声,调转马头向青州方向而去。 “唉!”看到厉天佑如此作为,陈太尉心中当真不是滋味,自己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太尉,不成想在梁山眼里,却连一个普通百姓都不如,想来一个普通百姓,梁山士兵也不会如此侮辱,“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奈何,奈何?” 一路无话,厉天佑领着陈太尉一行人,在路上行了不止一日到了青州地界,正好,遇到李从吉领人巡逻,两人执礼相见,厉天佑说道“李大哥,这位是前来招安的,王寅哥哥命我引来见林大哥!” “哦?前来招安的?”李从吉抬眼向厉天佑身后看去,果然一眼瞧见陈太尉,这李从吉曾与陈太尉有过一面之缘,因此还算熟识。 当下李从吉纵马上前,对陈太尉一抱拳道“原来是陈太尉,失敬失敬!”虽然如此说,但是心里多少都有些尬尴,毕竟这李从吉曾经也是多为朝廷建功的十节度使之一。 “原来是李兄,幸会幸会!”陈太尉是个很圆滑的人,没有称呼李从吉原来的官名,而是称呼为李兄,就是为了免去不必要的尴尬! 当下,李从吉与厉天佑,一同引着陈太尉向青州走去,进了城门,直奔林冲所在的原知府衙门。 这知府衙门原来是慕容知府的住所,所处位置正是青州的中心,占地面积巨大,内部装饰十分奢华,林冲攻下青州之后,便把这知府衙门征用,改成了自己的临时住所,也是临时的指挥中心。 此时林冲早已得了禀报,知道朝廷派陈宗善前来招安,说实话,林冲对这位陈太尉多少还有些好感。 毕竟他在原著中曾屡次帮梁山说话,当然好处也没少收,不过在林冲的眼里,收好处不怕,主要是收了好处得办事,这也是林冲对陈太尉最满意的地方。 林冲对下面的一众兄弟说道“如今朝廷降旨,命这陈太尉前来招安,众兄弟有何意见?” 林冲是肯定不会同意招安的,他之所以如此问,就是想看一看大家的想法,尤其是那些朝廷降将的想法。 吴用看了林冲一眼,见林冲虽面带微笑,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丝凝重,顿时猜出了林冲的心意,便把刚刚要说的话压了回去,转而也同样静静的看着众人。 这时只听武松说道“招安,哼哼,除非那皇帝老儿把皇位让给哥哥来坐,否则我武松绝不会同意!” “洒家虽然是提辖出身,但是对于招安一事,却与武松兄弟一致!”鲁智深听完武松的话,随即也表了态。 “招安?招甚鸟安,啊,那皇帝老儿打不过咱们了,就想起来招安,呸,他到打的好主意,惹急了俺铁牛,领一队兄弟拎两把板斧,杀到东京活劈了他这个鸟皇帝!”李逵扯开独有的大嗓门,同样大声的反对着。 一时间,其他兄弟也都纷纷表态,都是不同意招安,这时只听呼延灼说道“小弟几代将门,世代皆为朝廷效力,说实话,在上梁山之前,真的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与朝廷为敌,因为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忠君思想,誓要战死以报效朝廷。 可自打上了梁山,换成另外一个角度去看待如今的圣上,以及朝那些大臣的所作所为,当真让人寒心,整天不是勾心斗角陷害忠良,就是剥削压迫,中饱私囊,简直枉为臣子。 而且以小弟这许多年来的了解,倘若我梁山众兄弟真的归降朝廷,就等于掉了牙齿的老虎,早晚必被那些奸臣所害,所以,小弟也不赞成招安!” 林冲坐在那里,听完呼延灼的话,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呼延灼可以说是朝廷降将中的代表性人物,不仅是他武艺及之前的职位,更是因为他自己所说,呼延家乃是世代将门,累世忠臣,所以他的态度很大程度上会对其他降将产生影响。 林冲听完众兄弟的表态,心里很是欣慰,然后把眼来看吴用。 吴用见到林冲看向自己,知道该轮到自己表态,当即微笑着说道“小弟亦不赞同招安,正如刚才呼延兄长所说,一旦真的接受招安,那么就如同把自己绑好送给那帮奸臣,任由他们宰割了!” 林冲听完点点头,然后站起身哈哈大笑道“不瞒众位兄弟,在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想过招安一事,不管那皇帝老儿是真的想招安也好,还是缓兵之计也罢,总之想招安我,那他是作梦,就算真拿他的狗屁皇位来换,我也不屑一顾。 我若真羡慕他的皇位,用不着他让,有众位兄弟相助,抢了他的就是,用他让了还得领他人情,到时想杀他都下不去手!” 武松听完林冲的话,大声叫道“痛快,哈哈哈哈,哥哥说的正是小弟心中想的,没错,哥哥若是喜欢当皇帝,兄弟们一起帮哥哥把江山打下来就是了,这样多威风,到时哥哥当皇帝,众位兄弟就当大将军,岂不是更加痛快?哈哈哈哈!” “武松兄弟说得好,等咱们打完登州,直接调头去打东京,杀了狗皇帝,然后让林大哥来当皇帝,兄弟们都做大将军,到那时让俺娘也跟着乐呵乐呵,知道他儿子也是能当将军的人!”李逵听完武松的话,当即大声附和起来。 “哈哈哈哈,铁牛说得对!” “有道理!” “哈哈哈哈!” 李逵的话音刚落,所有兄弟们一齐大声的笑闹起来。 正在林冲与众兄弟笑闹之时,外面进来一位士兵,对林冲拜道“启禀大头领,李从吉头领和厉天佑头领,引着那个朝廷太尉马上就要到了!” “好,人到了直接让他们进来就是!”正常情况下,圣旨到来所有人都要去门外接旨,但林冲是一个根本就没把皇帝放在眼中的人,所以也就更不可能出去领一个毫无意义的圣旨了。 这边陈太尉与李从吉二人走着,眼看就要到了地方,而门口依然空无一人,陈太尉便更加确定此次招安不会有什么效果,同时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等一会见到林冲把圣旨奉上,简单说明来意,便打道回府。 正所谓言多必失,别到时说错什么话,引起林冲的不快,再把自己给杀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到了门前,三人下马,陈太尉随着李从吉和厉天佑一同走了进去,而身后同来的亲随及士兵则被拦在了门外,没有林冲的命令,这些人是不会随便被放进去的。 陈太尉随着二人进到大厅,李从吉与厉天佑当先对林冲施礼,林冲客气的回礼,然后让人二人坐了。 林冲看到站在那里的陈太尉,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只是这么大马金刀的坐着,然后出声说道“你就是陈宗善陈太尉?” 陈太尉见到林冲如此神态,心中的郁闷简直到了顶点,若不是他的修养足够高,养气功夫练得足够深,说不得当场就要爆发出来。 陈太尉心中一边想着,一边说道“林头领说得没错,在下正是当朝殿前太尉陈宗善!” 其实林冲是故意做出这些的,就是想看一看这陈宗善会是如何反应,看一看他是不是真的如书中写得那样,为人谦和有礼,从善如流! 林冲听完陈太尉的话,心里微微一喜,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回话,但也能看出这陈太尉修养极高,更兼不卑不亢。 “来人,给陈太尉添座!”林冲想完对门外的守卫大声说道。 第二百四十四回 拒招安兵发登州(谢灯火见人家打赏) “听说陈太尉是来招安的?”林冲明知故问道。 “正是!”陈太尉说完,从身上解下用黄布包好的圣旨,双手捧起,然后出声问道“林寨主请焚香接旨!” 林冲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林冲是个粗人,不懂那么多规矩,更何况这兵荒马乱的一时间也寻不来好香,你真接念就行了,也好让我和众位兄弟听听,看看这陛下为了求我招安,许了什么好处?” 陈太尉听了,无奈的一笑,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林冲不会焚香,更不会跪下接旨,陈太尉之所以要问一句,主要是为了走过场,免得日后落人口实,自己提了而林冲不做,与自己没提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陈太尉笑完,缓缓展开圣旨朗声读道“制曰:朕自即位以来,用仁义以治天下,公赏罚以定干戈,求贤若渴,爱民如子,不敢有半点少怠。 今有梁山林冲,原为禁军教头,因私出走,聚众山林,几次抗拒天兵,更屡屡劫虏州县,前翻太尉高俅亦为尔等加害,使朕痛失股肱,然朕知林冲等人素怀仁义,不施暴虐,虽有小过,亦在可恕之内。 朕今特差殿前太尉陈宗善,赍捧诏书,亲来招降,林冲等众人所犯之前罪尽行赦免,不与追究,诏书到日,尔等应即可退还所占州县,并将梁山应有钱粮,军器,马匹,船只尽数封存,所有头领及士兵登记造册,率领赴京,莫负朕心,早早归顺,必当重用。 故兹诏敕,想宜悉知。宜和某年夏某月某日,诏示。” 听陈太尉念完诏书,林冲乐了,说实话,这份诏书无论在用词或是语气,都还算亲善委婉,并没有太过的指责和恐吓,但即便如此,在林冲听来还是扯淡。 别的不说,就说这前来招安却不许半点好处,还要让梁山把所有钱粮,兵器,马匹等尽数封存,所有头领和士兵登记造册,要是这样林冲还能同意,那林冲是不是脑子有病,就是没病也是进水了。 可能是徽宗和朝廷这帮大臣强势惯了,所以认为只要能下旨招安,就已是给了林冲等人最大的面子,但请不要忘了,并不是林冲想要招安,而是徽宗和朝廷想要招安,要分清主次,不能凭自己一味的主观想象去办事。 林冲对旁边的石宝点了点头,石宝会意,起身来到陈太尉身边,把那诏书接了过来,并面带讥讽的看一眼陈太尉,心中冷笑不已。 陈太尉依然面无表情,不喜不怒,很是淡然。 石宝把诏书接过,然后转身交给林冲。 林冲接过诏书,很随意的抖开,然后看了起来。 林冲耐心的看了一遍,果见上面写的与陈太尉所读一致,这老小子并没有投机耍滑,故意篡文改字,有意断章之类的,为人还算老实。 林冲看完,本想把这诏书扔了,突然想起还是留起来的好,万一哪天需要做个假圣旨之类的,也好让萧让和金大坚有个参考之物,想罢又把这诏书卷了起来,放到了一边。 林冲放好诏书,然后出声说道“陈太尉,诏书我与众位兄弟都听了,我刚才也亲自看了一遍,不过看过之后我倒是有一个问题,一直没有想通,还请陈太尉解惑!” “林寨主请说!”陈太尉淡淡的回道。 “我想知道,到底是朝廷想要招安我梁山,还是我梁山求朝廷招安,看了这圣旨之后我实在是分辨不出来了!”林冲假装无奈的说道。 “哈哈哈哈”下面坐着的众位兄弟,听了林冲的话,全都轰堂大笑起来,这也就是陈太尉养气功夫到家,这要是换作别人,说不定早就呆不下去了。 “这没有什么难理解,主要是看林寨主的心里是否同意招安,若是林寨主心里同意,那么这两者自然就没有区别,但若是林寒主心里不同意,即使圣旨里写得再委婉,许再高的职位也是徒劳!”陈太尉不争不徐的说道。 “说得好,我知陈太尉为官还算清廉,在百姓心中的口碑也算上佳,所以我也就不难为陈太尉了。 太尉回去告诉那徽宗皇帝,以及朝中那帮大臣,就说我林冲不想接受招安,也无心与大宋决裂,我只想要整个京东路,若他不想大起干戈,就主动把这些地方送与林某,若不然,执意起兵征讨,我梁山一百单八位好汉,以及几十万士兵,必奉陪到底!”林冲语气激昂的说道。 “请问林寨主,若是圣上同意了你的要求,把整个京东路许给你,可是需要你出兵协助平乱呢?”陈太尉问了一句。 “不听调也不听宣!”林冲回答的很是干脆简洁。 “好,在下明白林寨主的意思了,一定会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带回给圣上,既然圣旨以下,也知道了林寨主的心意,那么在下就要回去复命了,告辞!”陈太尉说完便轻轻转过身去,迈步离开。 “来人,送陈太尉离开!”林冲微笑着吩咐道,若没有人引领,陈太尉是出不了这青州城的。 “哥哥真的只想要这京东路!”董平听了林冲刚才的话,心里不明出声问道。 “哈哈,那不过是我应付这个陈太尉及狗皇帝的拖延之计,京东路?京东路太小,不足以让我们兄弟施展胸中抱负!”林冲跟自己的兄弟说话,便不在遮掩心中的野心,痛快的说道。 林冲说完真接站起身来,大声说道“石宝,王进,雷横,李从吉,你四人以石宝为主帅,领两万大军留守青州,其余兄弟,明天与我一起领兵攻打登州,我要在朝廷未反应过来之前,把登州拿下,然后回军郓城,以待朝廷下一步动作!” 林冲说完,身上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使得众人精神一振,全都一齐起身,大声回道“小弟领命!” 吩咐完众人,林冲便让大家下去准备,明天一早起兵先到清风寨,与那里的卢俊义等人汇合,然后共同进兵登州。 众人走后,林冲坐在那里眉头紧锁,开始沉思起来,如今拒绝了朝廷的招安,定会惹来朝廷的报复,林冲到不是说怕了朝廷,而是最近辽国屡屡寇边到是不争的事实,万一朝廷真的与自己在这里展开大规模的厮杀,而让辽国获得机会大举犯境,这可就不是小事了。 到底自己是要攘内必先安外,还是攘外必先安内呢? 第二是清晨,大军一切准备就绪,林冲骑上宝马腾霜白,在众将的簇拥之下,大手一挥便向清风寨而去。 大军一路前行来到清风寨,卢俊义早已得到通知,领人在离寨十里的地方等候。 离寨十里迎接,这在古代算是最高的重视了。 “哥哥!”两下相见,卢俊义几人及忙上前见礼。 “好,众位兄弟辛苦,出征在即,不宜多说,不知清风寨一切事情可都交待完毕?”林冲回了一礼,然后直接问道。 “哥哥放心,清风寨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小弟留下宣赞和郝思文两位兄弟,领两千人把守,其余八千士兵,以及三千清风寨降兵,全都准备就绪,只要哥哥一声令下,随时都可以出征。”卢俊义听了林冲的问话,出声回道。 “好,既然如此,大军出发,争取早些攻下登州,也好早些准备即将与朝廷的大战!”林冲点头回道。 “遵命!”卢俊义与花荣等人一齐大声回道。 林冲从青州带来五万大军,清风寨又有一万多大军加入,总兵力达到了惊人的六万多人,攻打一个守军不足一万的登州,实在是没有不胜的道理。 在林冲亲率大军奔登州而去之时,登州知府也正在与一众下官商议着此事。 这登州知府名叫马默,为人贪财,不过却也有几分真本事,若不然朝廷也不会把他派到登州个这重要的去处来。 这时只听马知府说道“刚刚探子来报,那贼寇林冲亲率五六万大军,直奔登州而来,如今我登州即使加上水军,也只有八千人,八千对六万,这差距我就不多说了,我只想知道在做的众位有何计策,可以保我登州不失?” 下面的众人听了太守的话,全都窃窃私语起来,八千对六万,这差距不可谓不大,而且大家都知道梁山的战斗力,用战无不胜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大名府难打不难打,还不是被梁山一战而下,青州难打不难打,现在不照样成了林冲的囊中之物? 所以当大家听到梁山真的发兵的消息之后,心里全都给登州判了死刑,此时每个人的心里想的,不是如何力保城池不失,而是在回忆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据之前被攻破的几座城池传出的消息,林冲虽然被称为贼寇,但是打下城池之后却没有大开杀戒,只是把那些百姓痛恨的大恶之人杀了,至于其他清廉一些,或者问题不大的官吏,都被林冲放了,并未加刁难。 马知府见大家久久不语,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对下边的一人问道“孙提辖,你可有什么办法?” 唉,老了,最近熬完夜越来越不爱起早了! 第二百四十五回 兄弟密谋兵临城下 这位孙提辖名叫孙立,熟悉水浒的人都知道,此人也是梁山好汉之一,梁山大聚义时排名第三十九位,生得八尺身高,武艺不俗,擅使一条长枪,身边随身带着一条竹节钢鞭,远枪近鞭,端得了得。 胯下一匹乌骓马,犹如尉迟恭再生,熟悉之人皆称之其为病尉迟,他在梁山的排名,也是让后人十分诟病的地方,多有人为其鸣不平。 这孙立还有一个亲弟弟,名字叫做孙新,一身武艺皆是孙立传授,虽算不得高手,但也有不俗之处,若与普通人交手,三二十个也难是其对手。 而这孙新也是梁山一百单八将之列,人称小尉迟,不过孙新最让人记住的不是因为他是孙立的弟弟,而是他有一个出名的老婆。 孙新的老婆看过水浒的人都知道,就算是没看过的,多少也都听说过,他的老婆就是有名的母大虫顾大嫂。 原著中梁山三女将之一,也是唯一一位善终的女将。 孙立此时正坐在椅子上,想着昨晚他弟弟过来与他说的事情,兄弟二人平时并不住在一起,哥哥孙立自在城里住,而弟弟孙新则与顾大嫂,在城东十里外开个酒店,开酒店是幌子,放赌才是真正目的。 昨晚孙新突然一人来找哥哥孙立,对他说如今梁山势大,已得了郓城,青州,清风寨三处,兵锋直指登州,大军不日便至,以目前登州的情况,是绝难抵挡的住,所以兄弟二人当早做打算。 其实自打梁山攻下青州开始,孙立也时常在心里寻思未来,正如兄弟孙新所说,这登州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守不住的。 而自己是登州兵马提辖,不死战就会被知府大人降罪杀死,若是死战,把梁山得罪狠了,一旦城破之时,自己还是难逃一死,所以心里纠结。 孙立知道这个弟弟的为人,虽然本事不及自己,但是久在江湖走动,结识的人也多,尤其是那位弟妹,更是了得,性情豪爽,出手大方,不输男子气概,多得江湖中人推捧。 既然这个弟能突然来找自己,并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夫妻二人有了计较,只是过来探自己口风。 孙立想罢,直接说道“你我兄弟二人,一母所生,感情不比旁人,为兄的为人你更是了解,所以兄弟若是心中有话,当可直说,你我兄弟共同探讨便是!” 孙新听哥哥如此说,会心一笑,然后凑近孙立轻声说道“我有两个至爱相识,便是那登云山台峪里做强人的邹渊邹润,这二人为叔侄关系,生性好赌却与小弟最好。 昨日两人来我店里赌钱,之后悄悄对小弟说他二人欲投梁山入伙,小弟心性好奇,便问他们可有门路?谁知那邹渊说他有三个相识在梁山当头领,正是那梁山有名的杨林,邓飞和石勇三人。 小弟一听他们竟有此门路,投梁山入伙定然会被接纳,便说出有意劝哥哥一同入伙之事,他二人当下同意,便在小弟家中住下,只等小弟前来与兄长商议妥了,便要起身投梁山。 事情经过就是如此,不知哥哥心意如何,做何考虑?” 孙立听了弟弟的话,“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先是不可思议的看了孙新一会,然后低下头不停的在屋子中来回走着,显然是在思考刚才孙新所说之事。 孙立想了一会,然后停住对孙新说道“此事可行,不过既然选择入伙梁山,不如我们就干一笔大的,也好入伙之后,让梁山众人不小瞧了你我兄弟!” “哦,不知哥哥有何妙计?”孙新听到哥哥同意,顿时高兴起来,赶忙出声问道。 “你过来,你回去之后这样这样……!”孙立靠近孙新的耳朵,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细细的他说了一遍。 ……………… 孙立正坐在那里想着心事,突然听到知府大人点名提问,当即整理了一下思绪,出声说道“回大人,以属下之见,当立即派人去东京救援,然后紧闭城门,召集登州所有士兵共同守城,包括水军在内,全都调到城里来,水寨先弃之不守,一切以保住城池为主。 然后一定要加强我军的实力,在此属下向知府大人举荐一人,此人为属下舍弟,名叫孙新,一身武艺皆是属下亲传,武艺不俗,正所谓举贤不避亲,在这大战来临之即,特举荐舍弟为登州效力!” “好,孙提辖真不亏为我登州大将,本府同意即刻命令弟前来效命,入你账下归你统领,若能打退梁山贼寇,也能传出一个兄弟齐上阵的美名!”马太守听了心中大为高兴,赶忙同意了孙立的提议。 “谢知府大人!”孙立脸上微微一笑,出言谢道,只不过这笑容中所包含的意思,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马知府听完站起身来,向下面众人扫了一眼,然后说道“本府决定就依孙提辖之言,即刻派人去东京救援,至于援军未到的这段时间,登州所有兵马全归孙提辖掌管,无论何人不得擅自干预,守城之事全依孙提辖之意行事,不得有误,否则严惩不怠!” 下面众人,无论文官还是武官,听了太守的话,全都一齐起身,然后抱拳回道“我等遵命!” 就这样,登州所有军马的指挥权全都落在了孙立的手里,而孙新也领着顾大嫂,以及装成伙计下人的邹渊邹润,还有他们带来的二三十名心腹,混进了军营,并被孙立以各种名义按排到了城中的关键地方。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登州城外,此时林冲领着六万大军已经到了,因为孙立把港口的所有水军,全都调入了城中,因此登州城外再也没有能危胁到梁山的军队。 林冲并不知道这是孙立有意为之,还在心中嘲笑登州知府不懂兵事。 既然城外没有了危胁,林冲便安心的命人在登州城四面分别扎下营寨,把登州围了个水泄不通。 林冲亲自领两万大军守正门,也就是西门,命卢俊义领两万人马守后门,也就是东门,这东门也是临近港口的大门,十分的紧要。 又命秦明领一万人马守南门,酆美领一万人守北门,四门分拨已定,各扎营寨,挖壕沟,设鹿角,置拒马,当真如铁桶一般牢固。 城墙之上,马知府与孙立并肩而立,在二人的身后,孙新,邹家叔侄赫然在列,神情肃穆。 “进退有据,攻守兼备,这大营扎得当真有水平!”孙立站在城墙之上,看了梁山搭建的大营,心里暗暗的赞赏道。 “唉!”马知府可没有孙立的好心情,他看到自己的登州被梁山团团围住,别说是人就是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一颗心就如坠入冰窖一样,寨冷刺骨。 “孙提辖,你说我们真的能坚持到朝廷来援的那天吗?”马知府心里毫无底气的问道。 “知府大人放心,有属下在,定不让那贼寇在城外逞威风!”孙立一语双关的说道。 “若此次能打退贼寇,保登州不失,本府定亲自向圣上为提辖请功!”马知府听了孙立的话,心里恢复了些许底气,毕竟在登州军中,孙立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人。 在马知府与孙立在城墙上观察梁山大营的同时,林冲的大账内所有兄弟也都齐聚于此。 林冲一身甲胄,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对众兄弟说道“也不知那登州知府是如何考虑的,竟然把所有水军全都调进了城里,当真是天助我也!” “是啊,把所有水军调入城中,使得我军在城外没有了后顾之忧,完全可以全力攻打城池,而且,这港口没有了水军把守,那城中的人想要冲杀出来,然后乘船逃跑的可能性也没有了,完全是把自己的后路给断绝!”吴用顺着林冲的话分析道。 “难道他们想来一个破釜沉舟?”呼延灼疑惑的问道。 “应该不会,若是他们想要破釜沉舟,就不会把大军全都调进城内,而是应该摆在城外,这样才能更有气势,所以照目前情况来看,只有一种可能能解释的清楚,那就是他们想固守待援,寄所有希望于在援兵到来之前,能把城池守住。 这样对他们来说,即使放弃了港口,但只要能守住城池,他们也算是取得了胜利!”林冲慢慢分析道。 “哥哥说得有理,那我们明天是否还是按计划攻城?”呼延灼出声问道。 “攻,当然要攻,不仅要攻,还要恨恨的攻,争取明天晚上,我们就能在城中休息!”经过几次攻城战,林冲对自己军队的实力,越来越有自信。 第二天清晨,梁山大营里再次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以前看电视总好奇为什么出征之前总要吹号角,现在轮到身临其境,终于明白,这是一种气势,一种能催人振奋,勇往直前的方式。 大军集结完毕,林冲依然在几大保镖的保护下,骑上腾霜白纵马出营,来到了大军最前面。 林冲这次攻城的布置很简单,就是四面同攻,也不分主功佯攻,全是主功,争取一股作气,拿下登州! 第二百四十六回 孙立反登州易主 随着林冲身后号角声的响起,其他三面也同时响起了号角声,彼此呼应,只等一声令下统一攻城。 此时马知府及孙立早已登上城墙,一齐看城外看去,看到梁山大军已经集结完毕,马知府的一颗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慌了手脚。 “孙提辖,这守城之事就全都拜托给你了!”马知府一边看着城外,一边对孙立说道。 “大人放心!”孙立抱拳回道。 “孙新,你速领人去东城门,负责那边的安全,一定不能有误!”孙立特意加重了有误二字。 “哥哥放心,小弟这就领人过去,绝对不会出现意外!”孙新明白孙立话中的意思,同样一语双关的回道。 “邹渊,邹润,你二人速领人下城墙,到城门处负责城门的安全,免得贼人撞开城门?”孙立又对身后的邹渊和邹润说道,城门是攻城中的重中之重,谁掌握了城门就相当于取得了胜利。 “是!”叔侄二人一同领命,然后领着十几个伴当下了城墙,向城门走去。 “孙提辖指挥若定,真是我登州之福啊!”马知府看着孙立的一番指挥井井有条,出声夸赞了一句,殊不知,孙立正是想借这一番布置,把整个登州送给林冲,以做自己兄弟的觐见之礼。 城外,梁山大军前面,林冲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举起蛇矛用力向前一挥,大声命令道“攻城!” “呜呜,呜呜,呜呜”随着林冲的话音落下,短促而响亮的号声响起,这是代表冲锋的号声。 “杀啊!”林冲身后早已枕戈待旦的士兵,大吼一声拼命的向登州城杀去。 城墙之上早已做好准备的孙立,见到梁山冲锋大吼一声“就是现在!”说完提起手中钢鞭,只一下便把马知府打得头骨崩裂,当场丧命。 跟在孙立身后的一众心腹亲随,轮起手中的刀,杀向早已盯准了的一众官吏,一时间城墙之上喊杀声四起。 正准备守城的其他士兵不明所以,当即愣在当场,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时只听孙立大声说道“马知府在登州久行不义,如今我将其杀之,并准备开城投降梁山,尔等欲死焉,还是欲活焉?” 正在这时,城下城门处也传来阵阵喊杀之声,就听到有人大声喊道“城门开了!” “嗯?”孙立一提钢鞭怒视一众士兵。 孙立本就在登州兵马中威望甚高,其他士兵又见大势以去,当即丢掉手中兵器,大声说道“我等愿随提辖入伙梁山!” “哈哈哈,好,众人随我去城门外,迎接梁山大军入城!”孙立开心的大声喊道。 就在孙立击杀马知府的同时,林冲也发现了城墙之上的变化,赶忙下令大军暂停进攻,准备看一看到底发生何事,然后再做行动。 正在冲锋的士兵,听到后面鸣金收兵,全都立刻停下脚步迅速调头,然后有序的跑回原来的位置站好,人数虽多又事情突然,但梁山士兵却依然做到了进退有序,不见丝毫混乱。 林冲没有关注这些事情,而是紧紧的盯着登州城墙,想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城墙之上只混乱了一会,然后便结束了,林冲看到一员武将打扮之人,砍了一名文士的脑袋,不过远远的看去,那个文士的打扮,有些像是登州知府。 不一时,只见城头上那名武将领着许多人走下了城墙,没一会,登州城门大开,此人不执兵器,手里拎着那名文士的人头,快步向前方走来,在后面还跟着许多人,有文官也有武将,不过所有人都是空着两手,跟在此人身后。 “恭喜哥哥,看样子这登州与青州一样,士兵哗变了,若是小弟猜测的不差,那颗人头的主人,一定是那登州知府!”站在林冲旁边的吴用,看着走来的众人,开心的对林冲说道。 “哦,若是学究猜中,那确实是一件好事!”其实林冲在心里也猜出了这个可能,看来登州到手了。 “来人止步,报上名来!”在孙立离林冲大概还有二三十步远的时候,站在林冲身前的卞祥向前一步,大声喊道,因为不知道来人的目的,所以为了防止林冲被偷袭,让来人保持一个安全距离是非常有必要的。 “在下登州兵马提辖孙立,见过林寨主及众位英雄!”孙立听到卞祥的话,停下脚步说道。 “孙立?对啊,孙立是登州兵马提辖啊,自己怎么把他给忘了?”林冲听到来人自称孙立,当下大感意外的想道。 “哦,孙提辖?你我两军正在交战,不知孙提辖这是何意,提辖手中的人头又是何人?”林冲虽然心里清楚,但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问道。 “回林寨主,在下手中拿的是登州太守的人头,因在下仰慕寨主及众位英雄久矣,早有心前去投奔,但因无人引荐未敢冒昧,今得知林寨主亲率大军而来,所以特亲手斩杀了这个贪敛小人,然后率众出城投降,以做晋身之用,望林寨主成全!”孙立早已想好说词。 “我在江湖上也多听人说起病尉迟大名,不想今日在此相见,又得兄弟诚意来投,献上城池,免去两方将士流血牺牲,实乃大功一件,等日后与其他兄弟一并奖赏!”林冲听完一边开心的说道,一边从马上跳了下来。 “谢哥哥!”孙立知道林冲这是同意自己入伙的事了,所以顺势就改了称呼。 “兄弟客气,我观兄弟身后的这几位,也是孔武有力,仪表不俗,是不是也一并介绍一下?”林冲知道原著中跟着孙立上梁山的还有几人,便猜测他们可能也在其中,于是出声问道。 “小弟这就为哥哥介绍!”孙立说完,一指身边的孙新说道“这位是小弟的一母兄弟,名字叫做孙新,人送外号小尉迟!”为了避嫌,孙立只是简单的把孙新介绍了一句。 “哦,难怪我见你二人长得有些相像,却原来真是兄弟,欢迎欢迎!”虽然林冲早就知道二人的关系,但还是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有时候,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其实也很痛苦。 孙立等林冲说完,又指着邹渊说道“这位兄弟名叫邹渊,人称出林龙,为人忠义豪爽,武艺不凡,是登云山头领,与小弟一样仰慕梁山久矣,所以共同做出今天这个决定,刚才登州城门,就是邹兄弟领人控制住的!”这孙立为人还算仗义,并没有借机把功劳全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好好,原来邹兄弟也是同道中人,欢迎欢迎!”林冲对邹渊说道。 “小弟邹渊,见过哥哥!”邹渊等林冲说完,大声拜道。 “好兄弟,快快请起,不必如此客气!”林冲对邹渊和邹润的印象都不错,所以说话也热情许多。 等二人见礼完毕,孙立又把另一边的邹润介绍道“这位兄弟与邹渊兄弟是叔侄关系,名叫邹润,因其天生异禀,后脑长有一个肉瘤如犄角一般,所以江湖人皆称其独角龙,一身好武艺,更兼慷慨忠良,端得是条好汉!” 林冲在后世看书时,就对这邹润很感兴趣,不是因为他的武艺或者什么,主要就是他的这个肉瘤,让林冲非常好奇,如今有了这个机会,林冲一定不能错过。 林冲想罢,故意面露惊讶道“哦,竟有此事,不知兄弟可否让为兄看上一看?” “这有何不可,哥哥请看!”邹润说完,便转过身去,把后脑对着林冲,以好让林冲看得更清楚一些。 林冲好奇的向邹润后脑看去,果见在邹润的后脑勺偏上的部位,有一个鸡蛋大小的暗红色肉瘤,不生毛发,稍稍凸出来一些,但并没有像犄角那么夸张,不过让人看了就感觉像是长了一个犄角一样。 “兄弟天赋异禀,真非凡人也!”林冲看罢,出言赞了一声。 “多谢哥哥夸奖!”邹润年岁不大,与厉天佑相仿,也就是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少年心性,听了林冲的夸奖,脸上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喜怒表于外,实乃真性情也。 林冲见孙立不再介绍其他人,心里便明白其他的人就都是原来登州的官史,也不寻问,直接说道“几位兄弟领人在前带路,大军进城!” “是!”无论是孙立等人,还是林冲身后的其他兄弟,听了林冲的话,全都一齐大声的回道。 孙立与孙新几人在前面引路,林冲等梁山众人则慢慢跟在后面,此时林冲以命吕方和郭盛分别去通知其他三路人马,除了卢俊义的大军不动,继续保持警戒之外,其他两路全都拔营而起,递次进城。 林冲在军队保护下走进登州城,刚一进城,林冲便命呼延灼接管城中防御,命孙安领人接管登州一应粮仓库藏。 两人听完立即领兵而去。 林冲随着孙立一路来到知府衙门,快到时便见大门前站着十几个人,领头的是一位妇人,这妇人长得与貌美二字毫无半点关系,只见她眉粗眼大,面肥腰粗,不似千金小姐,更胜山中大虫! 第二百四十七回 惩治豪绅思考守将 这位妇人不用猜,正是孙新的浑家,母大虫顾大嫂。 林冲来到门前,孙立赶忙回身对林冲介绍道“哥哥,这位妇人乃是家弟孙新的浑家,叫做顾大嫂,别看是位妇人,武艺高强,不输男子,正因如此,江湖人称母大虫。 小弟在定下计策之后,便让她领人来捉拿马知府一应家人!” 其实林冲在看到顾大嫂的第一眼,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听孙立介绍完,哈哈大笑道“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好,这下三娘有伴了!” 顾大嫂听完上前一步,不道万福,直接抱拳拜道“小妹见过哥哥!”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好好好,快快请起!”林冲哈哈大笑道。 “启禀哥哥,马知府一家五十六口,全都被小妹活捉了,如何处置还请哥哥吩咐!”见完礼顾大嫂直接禀报道。 “做的好,怎么处置我就不过问了,一切交由你来处理!”林冲并没有给顾大嫂明确的指示,就是想看一看她会如何处理此事,也算做是一个考验吧。 在后世,许多读者对顾大嫂都有一定的看法,认为她滥杀无辜,心肠狠毒,林冲也正是想借此机会,看一看后世的评论是不是对的。 “是!”顾大嫂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出声领命,从这点看来,其性格确实相当豪爽。 林冲与众位兄弟进到大厅,先命焦挺领人把整个衙门搜索一遍,以免有漏网之鱼。 又吩咐卞祥领亲兵接管整个院子的防御,无论何时,安全都是林冲最在乎的。 其实这不是林冲胆小,而是谨慎,因为大意惨遭毙命的英雄豪杰,从古至今比比皆是。 林冲虽然是穿越而来,但这并不表示他就不会死。 “学究,即刻出榜安民,免得引起百姓恐慌!”梁山也攻下过几座城池了,所以先做什么,后做什么都非常熟悉。 “是,哥哥!”吴用拱手领命。 “等等!”就在吴用准备转身出去的时候,林冲突然叫住了他。 “哥哥还有何吩咐?”吴用听到林冲召唤停下脚步问道。 林冲之所以叫住吴用,是突然想起在原著中,登州有一个叫毛太公的恶霸。 原著中正是因为这毛太公,昧下解珍解宝捉到的老虎,这才引出孙立反出登州一事。 “学究在安民的同时,查访一下在登州城内,有没有什么土豪恶霸,罪大恶极之人,若有时一并抄家问斩,为民除害!”林冲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小弟领命!”吴用听完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登州以后就是梁山的地盘,林冲能为民请命,是非常好的事情。 事情吩咐完毕,林冲便让众人下去忙自己的事情。 没一时,顾大嫂走了进来,对林冲拜道“哥哥,那马知府的家人小妹处理好了!” “这么快,说说你是怎么处理的?”林冲听顾大嫂说处理好了,顿时好奇的问道。 “回哥哥,这五十六人中,马知府的直系家眷共有二十八人,正所谓斩草除根,所以小妹便每人赠了一杯毒酒,送他(她)们与马知府家人团聚了。 而剩下的二十八人都是府中的管家,仆人,丫环等,小妹分而问之,确定了十六个助纣为虐的人,也送他们上路了。 至于剩下的人,并无什么过错,所以小妹便把他(她)们放了!”顾大嫂把自己如何处理的说了一遍。 林冲听了顾大嫂的话,心里非常高兴,对这个处理的结果十分满意。 林冲并没有过多说什么,只是微笑着说道“辛苦弟妹了,先下去休息吧,等晚上在好好庆祝一番!” “是,哥哥!”顾大嫂痛快的答道。 当晚,林冲在知府衙门大摆筵席,与众兄弟共同庆祝,登州拿下,自己就没有了后顾之忧,未来大事可期! 第二天一早,吴用进来说道“哥哥,出榜安民以及盘查库藏之事都已完毕,城内百姓大都听说过我梁山仁义,因此并未引起太大恐慌。 至于哥哥让我盘查的恶绅恶霸之人,也已查清,反应最多,民怨最重的是当地毛太公一家。 这毛太公仗着家中有钱,又有一个女婿名叫王正,在本州做六案孔目,所以横行无忌,欺行霸市,为祸乡里,百姓积怨甚深。 至于其他一些豪绅,都是一些小过小错,虽然也不干净,但尚说得过去。” 吴用细细的把调查结果对林冲说了一遍。 林冲听到这个毛太公果然不是良善之人时,心中暗笑想道“自己想把这登州彻底归为己有,民心是非常重要的,毛太公,就算你倒霉吧,为我梁山大义,只能拿你开刀了!” 林冲想罢,对吴用说道“你速去把那毛太公全家拿下,并抄没所有家产,做完之后在街口当众宣读毛太公等人罪状,将其尽皆斩之,以还百姓公道。 至于其他小过的豪绅,告诉他们每户上交一万两银子以充军资,交了钱的保其无事,拒不交钱的让他们消失。 收到钱后,取出一半入库,剩下的一半以梁山名义分给城中百姓,至于具体怎么做,我想学究自有道理,无需我一一细说!” 吴用听林冲说完,眼中一亮,高兴的说道“哥哥此计甚妙,小弟佩服!” “哈哈,这叫什么妙计,只不过收买人心罢了,对了,派出人手盯紧了这些豪绅,我料想他们被我强制要了一万两银子,定然心中怨恨,暗地里可能会搞什么阴谋,盯紧了,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直接灭门抄家,不用留情!”其实这才是林冲最终的目的。 因为这些人在百姓心中还并不算太坏,所以林冲不好直接杀之,但能成为豪绅之人,又有几个是心地善良之辈,所以林冲才想出这个计策,逼他们反而后在一举灭之! 吴用听完笑了,对林冲说道“小弟还一直担心哥哥会放过他们,正想找机会提醒,却不知哥哥早已设下这连环计,小弟佩服!” 林冲听了吴用的奉承,笑着用手虚点了两下吴用,然后说道“少拍马屁,快去!” “哈哈,拍马屁,这是一个很好的比喻,小弟要记下来,回去与公孙兄长分享!”吴用哈哈大笑着说道。 林冲一听到吴用说公孙胜,瞬间满脑们黑线,心中升起一阵无力之感。 吴用出去后,林冲坐在那里思考起来,登州是一个港口城市,地处要冲,一定要置大将并留大军把守。 林冲坐在那里思考起留守人员来,水军是一定要调来的,这登州本有三千水军,如今全都投降,等到时稍加训练,就可投入战斗。 想到水军,林冲取过纸笔写下李俊,张横,阮小五,阮小七四个名字。 梁山水军共有八位头领,而梁山依然要留水军把守,因此林冲只写了四人。 至于为何选这四人,就只有林冲心里清楚了。 水军人手定下,该选择守城之人,登州是非常关键的一座城池,一旦敌人从海上而来,攻破登州,那么就可长驱直入,攻打青州乃至梁山。 所以这个人不仅武艺要高强,还有懂谋略,知机变,不说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要运筹帷幄,明察秋毫! 林冲想完在纸上写下石宝的名字。 没错,本来林冲最看好的是王寅和关胜,但这二人林冲还有其他用处,所以才选择了石宝。 石宝够忠心,够勇武,最主要的是够智慧。 身为五虎之一,足以统领其他兄弟,本身武艺超强,足以服众,更兼谋略不俗足以让林冲放心,所以这石宝就是林冲心中,把守登州的不二人选。 还有一点,虽然现在的登州对梁山来说是以守为主,但在未来发动全面战争的时候,登州就可以变为进攻的桥头堡,可以乘船从海上攻击其它沿海港口,所以那时石宝的作用就更加突出。 确定了石宝为主将,剩下的就好办了,只要给他配几个副手就可以,林冲想了想,提笔写下石秀,欧鹏,单廷珪,魏定国四个名字。 石宝为主,这四人为辅,再配以李俊等水军把守港口,足以万无一失! 林冲想完,对一旁的穆弘说道“去把戴宗兄弟叫来!” “是哥哥!”穆弘转身而去。 不一时,戴宗跟着穆弘从外面进来。 “哥哥唤我?”戴宗对林冲行了一礼,然后出声问道。 “我欲调水军及几位兄弟前来,特亲笔写了两封书信,兄弟即刻派人送到梁山和青州,时间紧急不得耽误!”林冲说完把刚写好的书信递与戴宗。 “哥哥放心,小弟这就派人快马送去!”戴宗说完对林冲抱了一拳,然后快速转身安排去了。 晚上,吴用进来对林冲说道“哥哥,小弟已按照哥哥的吩咐,把毛太公一家在街口问斩,家私全都抄没入库,而他家的宅子以及其它房产,还有城外良田的地契都在这里。” 吴用说完从怀里拿出厚厚的一打地契,伸手交给林冲。 林冲接过,随意的翻了翻,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一个小小的豪绅竟有如此多的田产地契,可想朝中的那些大臣会有多少,当真是蛀虫败类!” 林冲随意的把地契扔到桌上,然后问道“其他的豪绅兄弟可曾通知了?” 第二百四十八回 杀伐果断灭豪绅(谢天帝永恒打赏) 对于毛太公一家,林冲到不太在意,必竟已经下了必杀令,以吴用的能力做这种小事还是没有问题的。 真正让林冲在意的是那些表面规规矩矩,背后一肚子坏水的豪绅,无论在哪个朝代,豪绅都是蛀虫般的存在。 “回哥哥,小弟已经专们派人去那些豪绅家中通知,并给了他们三天时间准备!”吴用轻笑着回道。 “那些豪绅共有多少家,具体的情况你都了解清楚了吗?”林冲想了想然后问道。 “小弟这里都有记录,登州城内称得上是豪绅的共有八家,现在毛家已经铲除,就只剩下七家了,在这七家中有一户姓刘,家主是一位花甲之年的太公,名叫刘善,这位刘太公人如其名,是一位难得的善人。 他膝下只有一子却是个痴儿,刘太公常说是自己前世造恶太多,所以此生老天爷才会如此惩罚他,也因为如此,这刘太公才立誓行善,为来世积德。 至于其他六家,实力最大的是在登州开米行的赵员外,他在登州拥用七家米行,几乎垄断了登州米市,不过据传言,此人与之前的登州太守有关系,具体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之了。 余下的几家也都是登州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所涉及的产业,几乎囊括了登州与民相关的各行各业,规模也都不小!”吴用细细回道。 “你没告诉他们不交会有什么后果吧?”林冲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开口问道。 “哥哥放心,小弟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他们每户在三天之后,交出一万两银子劳军,至于少交或者不交的后果,小弟只字未提!”吴用听了林冲的话,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好,我就知道兄弟能理会我的意图,这件事我就不管了,后续的操作全有你来负责,不过有一点,对于那种真的与民秋毫无犯,并且广有善名的豪绅,我们一定不能为难人家,兄弟理解我的意思吗?”林冲出言提醒道。 “小弟明白,什么人能留,什么人不能留,小弟心中有数!”吴用认真的回道。 “好,兄弟做事我放心!”林冲说完与吴用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这三天里,只有那位刘姓太公亲自领人把一万两银子送到了吴用手上,而其他豪绅皆没有任何动静,即没有上交银子,也没有人来找吴用说明情况,就仿佛没有这件事一样。 此时林冲正坐在书房里看书,一切事情都有其他兄弟们负责,所以林冲到成为了那个最轻闲的人。 这时卞祥走了进来,对林冲说道“哥哥,刚才小弟去打听了一下,好像只有一位姓刘的把一万两钱子送来了,其他的人都没有动静!” 林冲听完笑了,对卞祥点点头说道“接下来,就看学究如何处理此事了!” “学究那么聪明,这点小事一定难不住他的!”卞祥想了想回道。 林冲满脸含笑,没有回话。 而此时在城东的一间大宅子里,登州六大豪绅齐聚于此,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商量着联合起来,一起抵制林冲,坚决不交赏银。 这个宅子的主人正是那位赵员外,这次联合抵制林冲也是他提出来的。 “诸位,我听说那刘太公已经把银子送去了,那可是一万两银子啊,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老糊涂了?” 说话是的开绸缎庄的老板姓钱,他父亲取名时希望他能做一个老实人,所以叫做钱实。 “谁说不是呢,这一万两做什么不好,若是想,可以取多少房小妾了!”开当铺的孙掌柜说道。 这是赵员外开了口,只听他说道“几位都没有看到本质,这刘太公把银子一交,可就把我们彻底拉到林冲的对立面了,此事怕是不好办了!” “怕什么,我就不信他林冲还真敢把我们全都抄家了,要知道,没有我们在座的这些人,他林冲想要在登州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怕是痴人说梦,总之这银子,我孙某是一定不会交的!”开当铺的孙掌柜是一个火爆脾气,大有一种要与林冲对立到底的架式。 “孙掌柜说得对,我今天把大家叫来的意思,就是想大家能统一战线,坚决不交银子。 再说这梁山是反贼,现在朝廷没有反应过来,所以让他得势,可等过段时间朝廷准备好了,大军一到这些贼寇自然土崩瓦解。 到那时我们看准机会,集合庄客家丁,与朝廷来个里应外合,重夺登州。 到那时因为我们攻城有功,没准还能得到朝廷的奖赏,封个一官半职也说不定,到那时我们就可以捞更多的钱了!”赵员外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赵员外说得对,我们坚决不能交!” “是啊,我们一定要齐心,联合朝廷把贼寇赶出去!” 其他几人听了赵员外的话,全都大声附和起来。 正当几人在大厅里议论纷纷的时候,突然大门被人咣当的一下撞开,紧接着便见一队士兵杀气腾腾的闯了进来。 大厅里的六人,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一跳,眼睛直直的看着门口。 这时赵员外站起身来,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私闯民宅?” “哦,原来众位都在这里啊,那到省着让我一个个的上门去找了!”赵员外的话音刚落,吴用便在门外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李逵赫然在列。 这李逵是吴用特意向林冲要的,今天这种时刻,带着李逵会非常有用。 “你是谁?”赵员外问道。 因为让大家交银子的事,是吴用让士兵去通知的,所以大家并不认识他。 “在下吴用,权为梁山泊军师!”吴用微笑着对众人说着,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 “啊,梁山?”虽然刚刚这几人一个个都趾高气昂,大有不把梁山放在眼里的气势,但是当真正见到梁山的人时,全都如老鼠见了猫,没了胆气。 “原来是吴军师,快快请坐!”赵员外能做得如此大的生意,这点应变能力还是有的。 “不必了,想来大家都知道我来此的目的,所以在下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今天是三天之限的最后一天,很可惜,大家没有珍惜这次机会,所以,对不起各位了!”吴用说道这里,故意停了一下,只是微笑的看着众人。 “对不起什么?”那孙掌柜性子急,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 “据查实,登州六大豪绅,哄抬物价,强买强卖,坑蒙拐骗,巧取豪夺,使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因此特奉梁山林寨主之命,将六大豪绅抄家灭门,以敬效尤!”吴用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但是他此时的笑容,却让在座的六人,全都不寒而栗。 “哈哈哈哈,他林冲把自己当什么了,就是当初的马知府,也不敢这么和我们说话,他林冲不会是把自己当成当今圣上了吧?哈哈哈哈!”这时那个一向心急的孙掌拒,不知死活的冒出这么一句。 吴用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不需要自己说话,会有人替自己收拾他的。 果然,那孙掌柜话音刚落,就见李逵大步流星的来到孙掌柜身前,抡开大手就是一巴掌,大声骂道“娘的,俺林大哥也是你这种鸟人能侮辱的?那狗皇帝算个屁,早晚有一天你家黑爷爷会亲手劈了他,不过今天爷爷要先劈了你!” 李逵大声骂完,一把从后腰抽出他的大板斧,根本没有犹豫,也没有给孙掌柜求铙的机会,直接一斧将孙掌柜脑袋砍了下来。 “噗!”一斧下去,一股鲜血从脖腔里喷涌而出,喷了李逵满脸,也喷了孙掌柜旁边几位豪绅一身。 “啊!”李逵一斧劈了孙掌柜,把其他几人吓得“啊”的一声大叫起来,随即纷纷向后躲去。 此时这些人才反应过来,这林冲可不是什么官府中人,那是梁山大寨主,是贼寇,是非常大的贼寇,杀人就如同吃饭睡觉一样平常。 剩下的几位开始后悔了,后悔为什么自己当出要心疼这一万两银子,一万两虽然不是小数目,但对生命来说,根本一文不值,何况这些人的家里,有几个一万两都不止。 “还有一件事,我忘记跟众位说了,在我来这里之前,我已经派人分别去几位的家里抄家了,而我只不过亲自来了这里而已,想来这个时候,几位的家已经抄得差不多了!”吴用表情极为认真的对几人说道。 “吴用,你不能这么做,你杀光我们,难道不怕登州大乱吗?”这时一位姓周的豪绅大声喊道。 此人是开酒楼的,在登州城里有大大小小的酒楼,客栈,勾栏十几处,端得日进斗金。 “是吗?我想这位掌柜可能有些太自以为是了吧,难道在这登州除了你们,就没有其他人做你们所从事的这一行了吗? 在我来之前,我早已放出风声,明天过后,登州八大豪绅,除了刘太公以外,其余七家将不复存在。 而七家的店铺及田产将会公开贩卖,价高者得之,我想这登州城里对在座位各位的生意,虎视眈眈的人恐怕不在少数吧?”吴用给了他们最后的打击。 没错,用更多规模小的商人,来代替这七大豪绅,就是吴用的真正想法。 第二百四十九回 朝廷发兵林冲回援 “啊……!”听了吴用的话,有的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吓得大声的叫了出来,更有甚者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吴用没有理会这些人,直接一挥手,两旁的士兵便快速上前,把所有人都绑了起来,然后开始抄家抓人。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梁山士兵把六大豪绅的家全都抄没了,连同六家的家人,全都一并抓走,无一幸免。 当第二天吴用把事情处里的结果告诉林冲的时候,林冲开心的笑了,登州无忧矣! 当林冲在登州开心的大笑之时,徽宗却正在大发雷霆,首先是陈太尉带回来的消息。 陈太尉自打从青州见过林冲回来,一刻未敢耽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东京,第二天早朝陈太尉把招安的过程,以及林冲的答复一字不差的奏禀给宋徽宗。 徽宗听完勃然大怒“好一个无耻贼寇,难道他想当藩王吗?不听调也不听宣,当真是狂妄至极!” 龙颜一怒,群臣禁声。 下面的蔡京也是眉头紧锁,他也没想到林冲不仅不接受招安,甚至提出想当藩王的想法。 要知道自打太祖登基以来,为了防止藩王作乱,便提出“皇子封王者,王爵仅止其身”而且所有政策都是重文轻武,守内虚外,朝廷掌握大量禁军,地方由文官作主的策略,从而基本断绝了藩王的可能性。 “一日纵虎,数世之患,此贼当真不能久留!”蔡京在心里默默的想道。 正当宋徽宗准备询问大臣有何良策之时,值事官急急走来,对徽宗叩拜道“启奏陛下,济州太守张叔夜派人急报,梁山贼寇林冲,率大军六万攻破登州,登州知府马默殉国,六千守军及三千水军尽皆被俘。 张太守恐贼寇回兵攻打济州,所以特加急来求,望陛下派大军增援!” “反了,当真是反了,先打郓城,后攻青州,现在连登州都被他攻下,更兼不服招安,欲为藩王。 朕观此贼与那田虎无异,绝不可再行姑息,即刻命兵部举荐人选,发兵征讨!” 宋徽宗当真是怒了,这回也不问众卿有何良策,直接命兵部讨论出征人选,要派大军出征。 其实宋徽宗大怒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济州离东京比较近,若是真让林冲攻下济州,那么依照这个速度,不需要一年,便可攻到汴梁来,若真是这样岂不是有忘国的危险?所以徽宗才会如此动怒。 当日朝散,百安退去,兵部急忙回去研究出征人选,陛下龙颜大怒,亲自下令发兵,谁敢不上心,活腻了不成? 经过一翻商讨,兵部举荐出两人,这两人是谁? 其中一人乃沧州兵马都监,名叫邓宗弼,此人身上七尺五六,使两口雌雄宝剑,剑身各五尺余长,武艺高强,双剑同攻,左右互搏,端得厉害。 另一位乃东光兵马都监,全名唤做辛从忠,身长八尺,虎背熊腰,使一条丈八蛇矛,神出鬼没,更有一手厉害处,这辛从忠使得一手好飞镖,手法隐秘,百发百中暗中取人性命。 徽宗皇帝见到兵部举荐出来的两人,龙颜大悦,当即下旨命二人去禁军挑选五万大军,再去御林军挑选两万骑兵,兵甲武器,京师武器库任意拿取,务必要在梁山攻下济州之前,将其击溃。 这邓宗弼和辛从忠接到朝廷旨意,及忙收拾行囊,只带几员亲随便奔东京报道,而后整顿军马,择日兵发济州。 ………… 登州,原知府衙门,现在为林冲的临时住所。 石宝,李俊等人已经各自来到登州,随李俊同来的还有三千梁山水军,与登州的三千水军降兵加一起,足有六千人,守卫登州港口足矣。 至于战船,在登州港口里有几百艘各式战船,而且船况要比梁山的船还要好,最主要的是,登州的战船全是适合海战的尖底海船,而梁山的战船则是平底的内陆船。 此时大厅里,在登州的所有兄弟全都齐聚于此,林冲说道“如今我们拒绝了朝廷招安,又趁势攻下了登州,我想朝廷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必会派大军前来攻打我们,所以我要尽快领大军到郓城去,然后与朝廷大军决战于济州。” 林冲说完,看了看下面的众位兄弟,然后说道“石宝兄弟,我命你为登州主将,领两万士兵留守登州,我离开后登州城内一切事务皆由你负责,登州不仅是我军后方,更是海上门户,一旦有失则处境极危,所以兄弟千万马虎不得!” 因为林冲早就思考好了,所以直接对石宝说道。 虽然留守登州就少了攻城拔寨的机会,但是石宝明白林冲把自己安排在这的原因,这是一种信任。 登州的重要性即使林冲不说,石宝的心里也十分清楚,所以在石宝的心里没有任何怨言,反而非常高兴,心里顿时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哥哥放心,小弟一定为哥哥把这登州守好,绝不会出现任何差池!”石宝起身领命,并大声的保证道。 林冲对石宝点了点头,正是因为对石宝的信任,所以才把守护登州的任务交给了他。 “石秀,欧鹏,单廷珪,魏定国四位兄弟,你四人为石宝副将,一同留守登州,配合石宝把登州守好,不得有误!”林冲亲自确认了石宝的主将地位,大声吩咐道。 石秀四人听到命令,急忙起身,其实在林冲送去的书信里面,已经清楚的交待了叫他们来此的目的,所以四人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当即齐声回道“小弟领命!” 四人坐下,林冲又看了看李俊等四位水军头领,出声说道“四位兄弟心里,相来已经知道我的意图,所以我就不多说了,这登州港我就交给几位兄弟了。 你四人以李俊为首,要勤于练军,尤其是那三千水军降兵,一定要把他们忠心及士气培养上来,海上做战不同于在梁山泊,所以众位兄弟要多多钻研,勤加练习,等他日时机成熟,兄弟们扬帆出海,为我梁山打下万里海域!” 林冲说完,李俊四人一同起身,大声回道“哥哥放心,只要有我们兄弟在,绝不让一个敌人从海上靠近登州!”水军的士气与决心,一直都是非常强大的,现在依然如此。 “好,有兄弟们的这番话,我就放心了,李俊兄弟,你与石宝兄弟一个守城池,一个守港口,相辅相成,平时要多沟通,多商量,一齐把敌人拒之登州之外!”林冲怕二人各自为战,所以出言嘱咐了一番。 两人双双起身领命,至此,登州的事务彻底交待完毕。 第二天一早,林冲领着早已准备就绪的大军,以及其他的一众兄弟,缓缓向郓城走去,石宝领着李俊等一众兄弟,一直送出十里才停,只此一别,再相见不知要多久了! 十里界牌,林冲与石宝等人依依惜别,石宝说道“哥哥,此番大战不比从前,哥哥当万事小心,多多保重!” 此时林冲的心里也是万分的不舍,对石宝说道“为兄知道,兄弟在这登州要勤练兵事,说不准哪一天,我就会调你们从海上进攻他处,到时就是兄弟扬我军威的时候!” 石宝听了林冲的话心中激动,哪个将军不希望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当即说道“请哥哥放心,小弟在登州定勤练兵马,只待哥哥召唤!” 林冲听完对石宝重重的一抱拳,然后对石宝身后的其他兄弟一同说道“众位兄弟,登州就托付给诸位了,保重!”说完与众人相互行了一礼,然后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骨肉缘枝叶,结交亦相因。 四海皆兄弟,谁为行路人。 况我连枝树,与子同一身。 昔者常相近,邈若胡与秦。 惟念当离别,恩情日以新。 鹿鸣思野草,可以喻嘉宾。 我有一罇酒,欲以赠远人。 大军一路前行,眼看就要进入青州地界,这时戴宗快速跑了过来,对林冲说道“哥哥,刚刚从东京传来消息,朝廷遣邓宗弼和辛从忠,领马步军七万增援济州,如今已经出发,不日将到。” “邓宗弼和辛从忠?”好像从哪里听过,但可以肯定不是水浒传中的人物,林冲想了想没有什么头绪,便直接问戴宗道“这二人是什么来历,兄弟可探得清楚?” “回哥哥,小弟打探清楚了,这邓宗弼乃是沧州兵马都监,而这辛从忠乃是东光兵马都监。 因陈太尉回去说我梁山不同意招安一事,再加上我军攻下登州,所以徽宗皇帝大怒,命兵部举存人选出征。 而这二人正是由兵部举荐而来,当有一些实力!”戴宗把自己打探到的情况对林冲说了一遍。 “哼,高俅的十五万大军我都没有放在眼里,两个都监领区区七万人就想阻我大军,当真是痴人说梦。 传令大军加速,先到青州休息一晚,明日全速赶往郓城!”不是林冲自大,而是如今的梁山,当真不是七万人说挡就能挡住的,顶多就是暂缓一下势头罢了。 第二百五十回 十万大军聚郓城 青州知府衙门,本来青州是由石宝暂领,但现在石宝被林冲调到了登州,所以现在暂领青州的是王进。 因为局势的不同,现在林冲很想把治所定在青州,随着战争的深入,梁山的局限性就会越来越明显,梁山可以偏安一隅,却不可以成为中心。 若将来林冲可以成事,没准会把梁山封为圣地,变成一种精神的象征。 “众位兄弟也知,朝廷派出七万大军增援济州,目的很明确,就是阻止我们继续扩张,不过我现在考虑的不是这七万大军,而是我们现在到底要不要攻打济州。 之前也和大家分析过,因为济州的地理位置,一但我们攻下济州,就会陷入其他州县的包围当中。 即使我们有实力守住,也会因为防守来自不同方向的进攻而疲于奔命,这样就会牵扯到太多的精力,所以不知众位兄弟对此有何看法?”林冲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听了林冲的话,下面的兄弟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议论纷纷。 过了一会,只听花荣说道“哥哥,小弟以为我们还是攻打济州的好,虽然攻下济州会使我军陷入宋军包围之中,但这是一个态度的问题。 攻打济州可以让世人知道,我梁山并不会因为朝廷增援而害怕,别说是只来了区区七万大军,就是再多七万,我梁山依然不惧!” “花荣兄弟说得对,若是我们不进攻,不明所以的江湖人还以为我们梁山怕了!”秦明大声的附和道。 “没错,有什么好考虑的,谁来打谁就是了!”李逵永远是不怕事大的那一伙。 “是啊哥哥,打吧!” “没错!” 兄弟们纷纷开始劝战。 其实林冲的心里对攻打济州真的很犹豫,不过林冲犹豫的不是打济州会陷入包围,而是打完济州之后的打算。 打下济州防守当然是主要,但是在进攻上也要开始选择,是南下打兖州然后大举南下,还是北上打德州开始北上,再或者把目标定大点,直接奔东京而去,当然这是最不可行的一个办法。 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的宋朝还是有一战之力的,若真现在攻打东京,林冲敢肯定结局一定会失败。 不说那几十万的禁军梁山能不能吃下,就说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全国各地纷涌而来的勤王大军,就会使梁山难以招架。 更何况还有西军这种常年征战的强者,所以说直接攻打东京是肯定不可行的,至少从目前来说,时机还不成熟。 林冲想了想,然后习惯性的问吴用道“学究你怎么看?” 吴用此时也正在心中思考着攻打济州的利弊,听见林冲发问,抬头回道“小弟也认为要攻打济州。 虽然这样会使我们陷入包围之中,但是我们可以在做足防守的情况下,快速分兵攻下德州和兖州,这样一来就可以把三州连成一体,犹如给身后的青州和登州关上了大门。 不过在攻打济州的同时,我感觉哥哥应该竖起一面大旗,上书除暴安良口号,使我梁山变得师出有名,然后也可凭此旗大肆招兵买马,这样就不会使我梁山变得后续乏力。 虽然我们现在有二十多万大军,但是随着地盘的不断扩大,兵力也会越来越分散,到时一旦兵源跟不上,就会使我军变得极为被动,自古起义大事,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吴用一口气把心中所想,全都细细的说了一遍,虽然没有林冲所关心的方向选择问题,但却把目前遇到的问题很好的解决了,也算是非常难得。 林冲听完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问打下济州之后,是选择北上还是南下的问题,而是说道“学究的意思是先打济州,然后再同时攻打德州和兖州,这样会不会太冒进了一些?毕竟战线拉得越长,对于目前的我们来说越是不利?” “哥哥放心,只要我们能把德州,济州,兖州这三州攻下,就可以就地防守,一边招兵买马加紧训练,一边休养生息。 等我们恢复过来,或者朝廷出现大的变动,便可乘势而起继续进攻!” 吴用越说越是高兴,这些事情其实他早就在心里盘算过了,凭梁山现在的实力,实现这一目标根本不算什么难事。 林冲没有说话,而是坐在那里仔细的思考着这样做的可行性。 到不是说林冲不信任吴用,而是林冲不想变成一个不懂思考的人。 若是以后每次商议事情,吴用或者其他兄弟提出建议,林冲不加思考就同意下来,这样会慢慢降低林冲在众人心目中的威望,久而久之就有可能被有心人架空,容易养出权臣。 军师及其他兄弟的意见一定要听,但是自己一定要先考虑周全,才能最后下决定。 林冲想罢,感觉吴用的计策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却也有很大的可行性,然后起身说道“既然众位兄弟都同意,那我们就继续攻打济州,等打下济州之后再根据实际情况,做出选择!” “是!”下面的兄弟听到林冲同意攻打济州,全都开心的起身领命。 “王进,黄信,雷横,李从吉命你四人领两万大军留守青州,其中以王进为主将,其余三人为副将,青州乃承上启下之地,所以你四人要格外在意,千万不可麻痹大意!” 因为明天就要去郓城,所以林冲要提前按排好留守青州的人选。 “小弟领命!”王进四人听到林冲的安排,急忙起身答道。 所有事情吩咐完毕,林冲便让大家下去早些休息,好在第二天起早上路。 第二天一早,大军吃过早饭,在城门外集结完毕,林冲与王进几人告别,然后大手一挥大军便缓缓开动,向郓城方向走去。 大军在路上行了不止一日,终于来到了郓城,王寅等人早早就在城外十里处迎接林冲,两下见面,相互寒暄几句,便一齐向郓城而去。 “如今朝廷大军到哪里了?”在路上林冲开口寻问王寅道。 “据探子传回的最新消息,朝廷大军此时据济州约有三日路程。 如今济州方面以向郓城方向加派了探子,严密监视我军动向,正因为如此,我军的探子还与济州的探子交手了几次,互有损伤。” 王寅细细的把目前的形式,对林冲做了介绍。 “那个时县令怎么样了?” 林冲想起了郓城县令时文彬,这个人是一个不错的好官,所以林冲不忍加害,希望有朝一日能把他招降,也好替自己卖命,毕竟打天下需要武将,治理天下却需要文官。 “还是老样子,沉默寡言,意志消沉,我试着劝降过几次,结果他总是一言不发,对我的话毫不理睬!”一想到时文彬,王寅就无奈的摇头说道。 林冲听完想了想说道“他是一个好官,而且对朝廷很是忠心,既然他不愿说话,就先关着吧,到时给他单独安排一个院子,只要不出院子,他想做什么都尽量满足他!” “好,小弟回去立刻安排!”王寅是一个非常务实的人,所以很痛快的答应下来。 众人一路前行来到郓城,因为大军人数太多,城中安置不下,所以王寅早命人在城外搭建了大营,供新来的士兵休息。 在郓城县外本来就有一座大营,由关胜和司行方几位兄弟,领着两万大军驻扎。 而这个新营就是在原来的大营旁边新搭建出来的,林冲此次又带来近五万大军,再加上郓城原来的五万人,也就是说在这小小的郓城县,林冲就已经布下了十万人,当真是奢侈。 林冲来到知府衙门,先与众位兄弟简单的闲聊一会,又把孙立和张平等人,与王寅他们相互做了介绍,以后都是一个战壕的兄弟,当然要彼此熟悉一下。 当晚,林冲下令大摆筵席,一来算是给大家庆个功,二来众人也都许久没有见面,如今聚到一起当然要好好乐呵乐呵。 筵席直到很晚才散,虽然大家高兴,但是因为是战时,所以并没有人喝得大醉,就连李逵都难得的控制住了自己的酒量,让林冲大感意外。 酒宴散去,林冲回到房间,不过林冲并没有立即休息,他在等一个人。 果然,不一会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随着轻轻的敲门声,时迁的声音传了进来“哥哥休息了吗?” 林冲笑了,没错他就是在等时迁,林冲知道时迁一定会来找自己,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对自己做个详细的介绍。 “进来!”林冲对时迁喊道。 “吱”随着一声门响,时迁一脸嬉笑的走了进来,进来后回身把门关好。 “哥哥!”进来后时迁先对林冲施了一礼。 看到时迁一脸嬉笑的表情,林冲乐了,心中想道“这小子,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以后真成了大事,就他这副尊容,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当大官的料啊!” “坐吧,那件事你做的很好,我非常满意!”林冲让时迁坐下,然后高兴的对时迁说道。 虽然林冲没有说明是什么事,但是他知道时迁一定能听明白。 第二百五十一回 急先锋险丧马蹄 时迁听了林冲的话,嘿嘿一笑,然后说道“哥哥特意交待的事情,小弟就算拼命也要把他完成!” 林冲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便让时迁介绍起整件事情的经过,以及济州方面的情况。 两人在林冲房间一直谈了到后半夜,方才结束。 第二天一早,所有兄弟都来到大厅,一齐商议攻打济州之事。 “哥哥,如今朝廷援军马上就要到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攻打济州?”问话的是王寅。 林冲听完笑了,这个问题他昨晚就一直在思考,说道“援军什么时候到,我们就什么时候打,就赶在到达济州还未进城之时。 我要让朝廷及济州的人知道,几万援对我梁山来说什么威胁都没有,若想真正解济州之围,再多派几十万大军来吧!” “哈哈哈哈,痛快,哥哥的做法当真是痛快,这才应该是我梁山好汉所为!”武松听完林冲的话,放声大笑道。 “戴宗兄弟,你立刻派人严密监视援军,时刻汇报援军行程,等他们快到济州之时,我们去给他们接风!”林冲对戴宗吩咐道。 戴宗听了林冲吩咐,赶忙起身说道“哥哥放心,小弟这就派出人手,一定把官军的一举一动都及时传回!” 当林冲等人在郓城商议的时候,邓宗弼和辛从忠也在马上交谈着。 “眼看就要到济州了,据探子来报,郓城外又新来了数万贼寇大军,这一仗不好打了!”说话的是辛从忠。 “是啊,郓城本来就有五万贼军,如今又添了几万,总兵力恐怕有十万了,而我们有七万人,算上济州的守军,全加一起也不到八万,好在我们是守城,要不然……!”说到这里邓宗弼叹了口气,没有继续往下说。 二人领着大军又走了一日,终于来到济州地界。 “报……启禀二位将军,在前方十里处发现贼寇大军拦路,人数约有三万!”大军正走间,忽然跑来一名探子大声禀道。 “哼,真是猖狂,我们还没去寻他们,他们却自己送上门来,三万人,也太过自负了些!”邓宗弼大声喝道。 “邓将军稍安勿躁,贼寇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拦路,说不定有什么阴谋,我们还是小心一些的好!”辛从忠为人沉稳,怕邓宗弼义气用事,赶忙出声劝道。 “辛将军放心,一群草寇懂得什么计谋,何况他们只有三万人,而我们有七万大军,只要多派出探子,把两旁仔细搜查一遍即可。 只要他们没有伏兵,不信我们七万大军,会被草寇区区的三万人打败!”这邓宗弼虽然自负,但头脑还算灵活,最少没有盲目自大。 辛从忠听了,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当即吩咐道“来人,多派出一些探子,三人一队,成扇形向前搜查,搜查要仔细看一看贼寇有没有伏兵!” “是!”手下将官得了命令,赶忙安排大量探子向前探去。 其实这邓宗弼和辛从忠还真是过于小心了,林冲此次前来,还真的就没有设伏兵,完全就是想凭实力打败这股援军。 林冲此次兵分两路,林冲领着王寅,花荣,秦明,张清,鲁智深,邓元觉,武松,李逵,索超,戴宗,吕方,郭盛,孙立,孙新,张平以及四大保镖,领三万大军前来阻击朝廷援军。 而卢俊义则领着孙安,司行方,晁盖,朱仝,杨志,韩滔,彭玘,以及一万大军去济州,当然并不是攻城,只是去叫阵,主要目的就是防止济州军从城中出来夹击,要把济州军堵在城里。 “启禀哥哥,官军距此不足五里,并向我军方向派出大量探子搜查伏兵!”正在林冲思考的时候,戴宗过来禀道。 “全军列阵,准备应敌!”林冲听到官军即将到来,脸上微微一笑,下了备战命令。 “还知道先派探子搜查伏兵,看来领兵之人有些可取之处嘛!”林冲心里暗暗称赞了一句。 两军人马终于相遇,邓宗弼与辛从忠纵马出列,看着前方阵列整齐的梁山大军,心里不由得一沉。 由阵观军,阵列整齐又精神饱满的军队,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前面可是朝廷援军?”林冲等官军站稳故意问道。 “哼,既然知道我们是朝廷援军,竟然还敢拦路,当真是找死!”邓宗弼乃沧州兵马督监,对于梁山好汉早有耳闻,只不过此人极为自负,对梁山众人颇为不屑。 林冲听完哈哈大笑,说道“好狂妄的口气,似你这种朝廷将官,我梁山好汉不知杀了凡几,未见你有什么特别,听我劝,乖乖领着你的人从哪来回哪去,免得兵败受辱!” “逆贼狂妄,看我擒你!”邓宗弼本就没把梁山众人放在眼里,又听林冲如此说他,当即暴怒,大吼一声向林冲杀来。 “谁与我擒下此獠?”林冲开口问道。 “小弟愿往!”话音刚落,只见林冲身后冲出一将,众人看去正是好打头阵的急先锋索超! 林冲见索超出战,不知为何,心里隐隐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这种感觉,从第一次听到邓宗弼和辛从忠的名字时就有了。 林冲想到这里对身旁的王寅说道“我感觉索超非是此人敌手,兄弟做好准备,一旦索超危急兄弟即刻出手救援!” “哥哥放心,小弟亲自为索超兄弟压阵!”王寅见林冲神色凝重,紧了紧手中枪回道。 此时索超已经抡着金蘸斧与邓宗弼打在一起。 这邓宗弼使的是雌雄双剑,左右互搏,不以力敌,只以巧胜。 索超抡起大斧狠命向邓宗弼砍去,谁料这邓宗弼虽在马上,却依然身形灵活,左闪右躲将索超招式尽数化解。 索超喜欢与秦明这种对手交战,双方比拼力气,不想这邓宗弼却全不与索超硬碰,使得索超浑身的力气使不出来,招招都如打在棉花之上,甚是憋屈。 二人走马盘旋,你来我往的打了十几招,用你来我往有些不太准确,因为从场面上看,多是索超在攻,邓宗弼在守,表面上看是索超占据绝对优势,但真实如何只有索超心里清楚。 随着时间的推移,索超力量不如开始时那般强横,而这邓宗弼犹如暗中窥视机会的老狼,耐心的寻找着一击致命的机会。 终于,这个机会出现了。 只见索超舞着金蘸斧,自上斜劈而下,邓宗弼轻松闪过,而此时索超体力出现下滑,金蘸斧收的慢了一些,邓宗弼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只见他闪过索超这一斧,不待索超收招,右手雌剑猛地向索超劈去,索超吓了一跳,身体向后躲去,却不知邓宗弼左手雄剑早已挥出,只不过这一剑不是奔着索超而去,真正的目标是他坐下的战马。 邓宗弼右手剑逼退索超,左手剑快速斩下,不偏不倚,一剑正中索超战马脖颈,那马都没来的及发出悲鸣,便被一剑斩断马头,向前倒去。 索超心里预料不足,“啊”的一声大叫,跌下马去。 “救人!”林冲见到索超落马,急忙大吼一声。 未待林冲话音落下,一直盯着场中情况的王寅早已飞马杀出,大吼一声“匹夫猖狂!” 邓宗弼一刀砍断马头,立即准备马踏索超,却不想索超命不该绝,倒地的一瞬间借力向远处极速滚了几下,险险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邓宗弼一击不中刚待在攻,这时王寅早已接住邓宗弼厮杀,索超借此机会赶忙拎起金蘸斧逃回本阵。 王寅久未亲自动手,如今出马精神振奋,便欲斩杀邓宗弼建功。 却不想邓宗弼并不恋战,只与王寅交手几下便借机退走,王寅见此也不追赶,同样撤回。 “多谢王大哥出手相救!”王寅回来,索超急忙抱拳谢道。 “无妨,兄弟无事就好!”王寅笑了笑回道。 这时只见官军阵中辛从忠走马上前,大声喊道“无知草寇,这回知道天军的厉害了吧,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出来与我一战?” 在林冲身后的孙新听闻,心中想道“我与哥哥新来入伙,虽有献城之功,但不足以让众人信服,我何不借此机会斩了敌将,也好让众人高看我兄弟一眼?” 孙新想罢,大吼一声“我来擒你!”话音落下,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孙新拍马杀出,不仅林冲愣住了,就连孙立都瞬间瞪大了眼睛,刚想开口劝阻,但已经来不及了。 林冲此时的心情真是无奈到了极点,这孙新是没脑子吗?他没看见索超都差点没命了吗? 虽然现在换了一个人,但是此人能与刚才那人一起领兵,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肯定差不哪去啊,唉,太自大了! 林冲想罢,急忙说道“秦明,孙立,你二人准备接应!” “是!”此时就算林冲不说,孙立也做好了接应的准备,孙新可是他的亲弟弟。 此时冲入场中的孙新已经与辛从忠打在了一起,这孙新全学得哥哥孙立的本事,同样手持钢鞭,胯下黄骠马,模样到是不俗。 两马相交,孙新举鞭就向辛从忠打去,鞭急力大到有几分气势。 祝大家七夕快乐 第二百五十二回 梁山阵亡第一人 辛从忠手持一条丈八蛇矛,与孙新战到一起。 这辛从忠武艺不俗,现在又是搏命之时,尽显平生本事,一条蛇矛使得雨骤风急,不离孙新心口三寸。 两人在场内打马盘旋打了十余回合,辛从忠要斩孙新以立全功,瞅准机会卖个破绽,假意不敌回马就走。 这边孙新不知是计快马追来,眼见到了近前。 辛从忠见孙新果然上当,心中一喜从腰间偷取出飞镖,瞅准机会回身一镖“嗖”正中孙新咽喉。 可怜孙新,本欲取得头功,却不想成全了别人的全功。 “弟弟!”这边孙立见到孙新被杀,失声大叫,血红了双眼向辛从忠杀去。 “唉!”林冲见到孙新战死也是心中无奈,本事不济,却要强自出头,白送了性命,奈何奈何? 这边孙立已经与辛从忠打到一起,孙立含怒而来,招招搏命厮杀。 林冲身后的花荣见辛从忠暗器伤人,从鞍上取下宝弓,搭上箭瞅准机会,一箭向辛从忠射去。 花荣外号小李广,乃是有名的神箭手,这一箭射出正中辛从忠左眼。 “啊”辛从忠左眼中箭,一声惨叫。 孙立看准机会,抡起钢鞭只一下,把辛从忠头骨打碎,死于马下。 “全军冲锋!”已经到了这种时刻,林冲也不在犹豫,急命大军冲锋。 “杀!”王寅等人听到林冲将令,大吼一声,紧跟林冲冲了上去。 将军一令万军冲,不破敌阵誓不还! 双方人马,十万大军,在这里展开了惨烈的厮杀。 梁山士兵虽少,大将却多,官军人多,将军只有一人,因此双方杀得很是难解难分。 人群中只见两个一样的胖大和尚,抡着禅杖横冲直撞,禅杖之下绝无一合之将,官军无论何人,沾着即死,碰着就伤。 另一边武松抡圆两把戒刀,宛如银光落刃,刀刀取人性命。 最残暴的依然是李逵,手中两把板斧,赤着上身,那里官军人多往哪里冲,全不顾自身危险,只求杀得痛快。 那两把板斧,连劈带砍,直杀得身边官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而林冲在四将的保护下,直奔邓宗弼而去。 林冲的目标很简单,擒贼先擒王,只要杀死或捉住邓宗弼,这七万大军也就树倒猢狲散了。 可是这邓宗弼早已看透林冲的目的,并不与林冲等人交手,只游走在官军之中,借士兵掩护斩杀梁山士卒。 这一战直杀到落日时分方才罢兵,各自慢慢退去。 林冲领着大军退回郓城,清点人数,战死五千余人,重伤不能再战者三千多人,至于轻伤除了头领外,几乎人人都有。 至于官军方面,虽然没有具体消息,但以林冲等人的经验推断死亡重伤之人绝对在两万以上,最主要的是对方大将辛从忠战死,当然梁山这边也死了孙新,算是扯平了吧。 当回到郓城,顾大嫂听闻孙新战死,嚎啕大哭,伤心不已。 孙立亦是满眼通红,泪流不止。 虽然孙立在花荣的帮助下,斩杀了辛从忠,但人死不能复生,报仇亦是一种心灵上的安慰。 因为孙新战死,包括林冲在内的所有兄弟,全都十分沉默。 林冲安慰了顾大嫂及孙立一阵,然后让二人及邹渊邹润,护送孙新尸体返回梁山,安葬在梁山英烈冢,名字刻入纪念碑,供后人瞻仰。 顾大嫂谢过林冲,而孙立却表示让其他三人回去,他要继续留在军中,以求斩杀更多官军,用官军的命来祭奠阵亡的孙新。 林冲理解孙立此时的心情,见他坚持,便同意下来,只让顾大嫂三人,领着一队士兵,护送孙新尸体回山,之后他们便留在梁山守护山寨安全。 此时邓宗弼也领着残军来到了济州,太守张叔夜亲自出城迎接,援军遭遇梁山阻击一事,他以知晓,只不过卢俊义一直在城外叫阵,因此未敢出城营救。 回到太守府,邓宗弼把斩杀孙新,以及辛从忠战死一事对张叔夜说了,并求张叔夜代笔讲事情经过写下,在派人送与朝廷。 主将之一战死,不是小事,不能瞒下不报。 张叔夜也知道此事怨不得邓宗弼和辛从忠二人,想当初高俅起兵讨伐梁山,十节度使之一的徐京,还不是没等到济州,便别被梁山杀了,一万大军最后逃回来不足千人。 所以张叔夜对此早已习惯,别说是只战死一个辛从忠,损失两三万大军,就是邓宗弼他们二人全都战死,损失五万大军,张叔夜也不会感到惊讶,习惯就成自然。 张叔夜安慰了邓宗弼一会,又在府中设宴为他接风,不过因为辛从忠战死,又折损三万大军,所以酒宴并不尽兴,只匆匆吃完了事。 第二天,林冲尽起八万大军,直奔济州而来。 郓城只留下关胜引樊瑞,项充,李衮,并一万多大军镇守,其余兄弟尽数都来,只求一战而下济州。 林冲领着大军在济州城外扎下营寨,挖壕沟,架拒马,置鹿角,箭塔,望楼一样不少,做足打持久战的准备。 城墙上的张叔夜与邓宗弼,见到梁山大营建得如此牢固,全都摇了摇头。 邓宗弼说道“看来林冲攻破济州的决心非常大啊,这大营建得犹如铁桶一般牢固!” “唉,邓将军有所不知,这林冲自打上了梁山以来,从未吃过败仗,更没有战死过头领,如今辛将军阵前斩杀了敌将,我想那林冲定是怒火中烧,誓死要攻破济州雪恨了!” 张叔夜与林冲打过太多次交道,虽然没有面对面接触过,但对林冲的为人脾气,却是再了解不过。 邓宗弼听完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如今济州城内有近五万大军,用来守城足矣,但我听说那梁山阵中有一种火炮,善能攻门,所以还请大人派人加固城门,免得出现意外!” “此是正理,我这就去吩咐人加固城门,这守城之事,就拜托将军了!”张叔夜说完对邓宗弼拱了拱手,便快速下去吩咐加固城门去了。 梁山中军大帐,所有兄弟齐聚于此,不过因为孙新的死,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静静的看着林冲,只等他拿主意,下命令。 林冲坐于主位,同样表情凝重,本来应该是一次非常提士气的阻击战,却因为孙新的鲁莽送命而痛失好局。 “此战济州非拿下不可,若不能取之,我誓不回山!”林冲告诉大家自己的决心,出声说道。 “不取济州,誓不回山!”所有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听到林冲说出此话,当即异口同声的跟着表态。 第二天林冲领着一众兄弟,来到济州城下讨战。 林冲立于阵前看着济州城头,大声喝道“邓宗弼出来受死!” 此时张叔夜和邓宗弼早已站在城头,观察着城外情况。 张叔夜说道“此贼就是林冲,原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不知为何啸聚梁山,如今他亲自到阵前挑战,恐怕来者不善啊!” 邓宗弼看着城下的林冲,不屑的笑道“贼寇就是贼寇,只知好勇斗狠,还想用话激我出城应战,以好用车轮战胜我,他想的美。 如今我们在守城,一切当以城池稳固为主,他们叫阵就随他叫,我们自不必理会,看他能如何?” “邓将军高见!”这张叔夜也不同意出城应战,因为在济州之内并没有大将镇守,若是邓宗弼在出些什么意外,那济州可就危险了。 林冲在城下叫阵一番,见城上之人并无出战之意,摇头笑了,看来这邓宗弼还不是那无脑之人,知道据城而守才是上策。 “邓宗弼?辛从忠?以这二人的能力和表现来看,不应该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啊,可自己为何没有半点印象呢?”林冲不由得又想起了此事。 “准备攻城!”林冲见官军不上当,当即下令攻城。 攻城的任务交给了呼延灼,晁盖,司行方三人。 呼延灼负责正面主攻,晁盖和司行方在另两面城墙佯攻,作为辅助配合。 围绕缺一,兵家经典。 第一次攻城,林冲直接派出了一万人,正面呼延灼指挥六千人,晁盖和司行方各指挥两千人。 “呜呜,呜呜,呜呜”三声急促的号角声响起,梁山攻打济州的第一次攻城战开始了。 “贼寇攻城了,全都打起精神,弓箭手弓箭准备,把滚木擂石都搬到城头!”听到梁山攻城的号声,邓宗弼大声指挥起守城官军。 扛着云梯,举着盾牌的梁山大军,嗷嗷叫着冲向济州城墙。 “放箭!”看到梁山士兵已经进入攻击范围,邓宗弼大声下令弓箭手放箭。 “嗡!”弓弦响过,无数支利箭向城外大军射去。 “啊……!”箭雨落下,惨叫声起,带走一条又一条生命。 战争没有怜悯,只有一往无前。 架云梯,登城,强攻,是冷兵器时代攻城战永远避免不了的几个步骤。 城墙上的官军不停的向下射着箭,更兼巨石滚木,连同着灰瓶金汁如雨点般砸下,一时间梁山士兵不时有人倒地不起。 第二百五十三回 攻城受阻另想良谋 攻城战是惨烈的,梁山之前几次攻城之所以顺利,皆因双方实力差距过大,当然运气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而现在这济州,早已做好充足准备,守城器械充足,又得几万大军增援,有强将,有大军,军心稳,士气足,当属梁山一大劲敌。 梁山士兵数次攻上城墙,又数次被赶了下来,官军守得很顽强,梁山攻得很苦。 呼延灼再一次命令士兵退了下来,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就当呼延灼准备再次下令攻城的时候,林冲出声阻止住了,并下令鸣金收兵。 今天到此为止,在攻下去也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梁山士兵如潮水般退去,济州城头响起了阵阵的欢呼声。 林冲骑在马上看了一眼济州城,没有说话,看罢直接回马走回大营。 当晚林冲把时迁叫到大帐,出声问道“济州城墙高大,守军又多,急切难以攻下,不知你在济州安排的探子,可有能制造机会,为我们攻城创造条件的人?” “回哥哥,这济州是小弟最为关心的地方,城中人手到有不少,只是他们互不统属,彼此间也不了解,所以难以形成规模。 小弟这两天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若想把这些人聚到一起,只有小弟亲自入城才行。” 因为济州离梁山非常近,也是梁山必须要面对的敌人,所以时迁在济州安排了大量的探子,用来收集情报。 不过就如时迁刚才所说,这些人都是单线联系,每个人都不知道其他人的存在,所以若想把这些人聚到一起,形成战斗力,只有时迁亲自入城才行。 “现在济州城门关了,能进得去吗?会不会有危险?”林冲皱着眉头问道。 “哥哥放心,这济州城墙虽高,但却拦不住小弟,小弟今晚便动身潜入城中,不会有危险的!”时迁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 “好,兄弟潜进城中之后,抓紧联络人手,三天后的二更天,你领人在城中放火,制造混乱,到时我领人从外面强攻,我们里应外合,一举攻下济州!”林冲听时迁说自己有把握,当即同意并出声嘱咐道。 两人商议了一下细节,随后林冲把所有兄弟叫来,把此事对众人说了一遍。 大家听到时迁可以潜进城去,并且城中还潜伏着为数不少的情报营的人,全都高兴起来,因为攻城不顺所带来的烦恼也减少许多。 吴用说道“哥哥,为了配合三天后的行动,这几天我们还需如往常一般攻城,这样就可以麻痹官军,使他们没有时间注意城中事情,为时迁兄弟创造有利条件!” 林冲听了感觉有理,出声说道“学究说的对,这三天众位兄弟要依旧猛攻城池,若是真能将济州攻破就更好,也免得时迁兄弟冒着危险行这里应外合之计了!” “哥哥放心,我等定死命向前!”所有兄弟听了林冲的话,全都起身大声回道。 众人商量完毕,全都下去准备,时迁也回到自己营中,换上夜行衣,带好所需之物,然后趁着夜色向济州方向跑去。 至于时迁是如何进入城中的,众人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梁山继续攻城,只不过三面城墙指挥的人,变成了王寅,鲁智深和邓元觉。 战斗同样惨烈,依然三轮强攻,然后收兵回营。 晚上林冲接受了呼延灼的建议,使用疲兵之计,骚扰城上守军。 所谓疲兵之计,就是派出几波士兵,每隔半个时辰,就到城墙附近敲锣打鼓,佯装攻城。 当然为了使效果更加逼真,林冲命负责此事的朱武,每六七次假攻城里面,便来一次真的攻城。 当然,这一次真攻城其实也是假的,只不过是向城墙射几箭,架个云梯之类的。 但是若官军防守松懈,疲惫大意,那么这个假攻城就会变成真攻,至于这个度,就由临场指挥的朱武把握了。 这一晚官军紧张了一晚,没敢有半分钟松懈,这就是守城一方的弊端,即使你明知道这是疲军之计,但是也不敢有半点松懈。 第二天一早,林冲根本没有给官军喘息的机会直接由卢俊义,武松,厉天闰三人再次领人开始攻城。 这一次的进攻也更加猛烈,并且由原来的两面佯攻,一面主攻,改成了一面佯攻,两面主攻。 武松就是新增的主攻之一,武松是个敢与老虎玩命的人,所以他并没有老老实实的在后面指挥,而是以身士卒,亲自带头攻城。 跟着武松的士兵,见到武松如此,全都士气大振,玩了命的向城墙攻去,当真险些就把城墙占住。 若不是关键时刻官军的援军赶来,说不定就真的用不到时迁的里应外合之计了。 守军惊了一身冷汗,但是武松在晚上却被林冲训了一顿。 当众人散去,林冲把武松单独留下,对武松说道“兄弟今天太过冒失,攻城不似野战,不到最后关头不可身先士卒,万一今天兄弟有个闪失可怎么办? 为将者不仅要勇,更要审时度势,这才能成就大事,似兄弟这样横冲直撞,叫哥哥我以后怎能安心叫你领兵? 你我虽不是一母亲生,但感情绝不弱于亲生兄弟,起义才刚刚开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是为兄最信任的一个兄弟,日后定然多有依仗,兄弟千万不要辜负了为兄的一片苦心!” 武松听了林冲的一番肺腑之言,感动得热泪盈眶,当即对林冲跪拜道“小弟乃一介莽汉,先得哥哥千里营救,不嫌粗卑带在身边,真心相待,武松无以为报,当为哥哥效死命以报哥哥恩情!”说完对林冲拜了四拜。 “兄弟不必如此,快快请起!你我兄弟同心,日后当一齐闯出一片广阔天地!” 当晚,林冲依然命朱武领人不停歇的骚扰守军,朱武领的还是昨天那些士兵,他们昨晚折腾一夜,白天在其他人攻城的时候,他们在营中呼呼大睡,现在又是精龙活虎起来。 因为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这些人更是熟能生巧,虽然是佯攻,但看准机会也能放出冷箭射杀一两名城上守军。 吓得本就一天一宿没睡的官军,顿时困意全无,不敢再有丝毫松懈。 第三天是林冲亲自领人攻城,而其他两面负责的人,分别是花荣和庞万春,两名神箭手亲自领军,为的就是靠两人的实力,进一步打击守军的士气,以为晚上的里应外合做足准备。 林冲看着城墙上的守军,只见他们一个个全都瞪着大大的黑眼圈,精神也萎靡不少,更有甚者,仿佛已经站着睡着了。 也是,换作是谁两天两夜不睡觉,也都受不了,更何况不仅不能睡觉,还要强大起精神,时刻保持戒备。 看着城上官军的模样,林冲开心的笑了,此战胜矣! 林冲想罢,大手一挥,“攻城!” 此时林冲身后的梁山士兵,与城墙之上的守军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状态,精神饱满,斗志昂扬。 梁山士兵听到林冲命令,全都大叫着向城墙杀去,大有一鼓作气拿下济州的架势。 此一战梁山大军展现出了强大的决心,数次攻上了城头,就连林冲都以为今天真有可能一战而下济州。 可就在越来越多的梁山士兵攻上城头的时候,城中突然杀出一大批生力军,随着这批生力军的加入,官军很快稳住阵脚,把梁山士兵再次赶下了城头。 原来邓宗弼一早就在城中留了五千生力军,就是在关键时刻出来增援。 “娘的,差一点就破城了,从哪里杀出这帮鸟人?”在林冲身后一直看着战斗的李逵气的哇哇大叫道。 此时的林冲虽然也有些遗憾,但是却没有失落,因为随着这批生力军的出现,说明官军也到了强弩之末,快支持不住了。 “明金收兵!”林冲见事已不可为,大声下命令收兵。 梁山大军再次退去,虽然这已经不知是这几天来的第几次,但是士兵的士气却丝毫不见低迷,依然斗志昂扬。 林冲看了看城墙之上欢呼雀跃的官军,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心中想道“但愿明天你们还能笑得出来!” 此时在济州城中一座普通的民宅之内,聚集着五六十人,这些人无论穿着还是长相,全都极为普通,普通到走在大街上都不会让人多看一眼。 但就是这五六十个普普通通的人,却是时迁这一年多以来,辛辛苦苦挑选培养出来的,最后经过时迁一次次的考验,全都通过才暗中派来济州。 时迁看着下面这些自己辛苦培养出来的手下,低声说道“你们都是我情报营最为精锐的士兵,现在我梁山大军就在城外,需要各位共同努力,在城中制造混乱,以配合城外大军攻城。 此一战对我梁山大业极为重要,因此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哪怕是以付出生命为代价,也要在所不惜!” “时头领放心,为了梁山大业,我等哪怕是死也再所不辞!”下面众人一口同声道。 第二百五十四回 梁山军大破济州城 梁山大营中军大帐之内,此刻所有兄弟全都聚集于此,兄弟们全都披盔带甲,神情兴奋,因为今晚就是林冲与时迁约定的里应外合之日。 “哥哥,今晚还行那疲兵之计吗?”兄弟们全都坐好,朱武开口问道。 “不必了,已经连续使用了两天,今晚让他们睡个好觉!”林冲另有所指的回道。 官军已经三天两宿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如今不在骚扰他们,恐怕这些士兵一定会倒头就睡,就算是叫都难以叫醒,而今晚是林冲要发动总攻的时候,官军睡得越香,对梁山来说越是好事。 众人来都理解林冲话中的意思,全都会心的哈哈大笑起来,睡吧,睡着了就不会有痛苦了。 已经一更天了,因为梁山今天没有前来袭扰,所以早已困得不行的官军,此时全都呼呼大睡起来,就算是被安排来值夜的人,也都靠坐地城墙之上,与周公的女儿谈起了风花雪月。 济州城墙之上,几支火把还在尽责的驱散着无边的黑暗,但那跳动着的火焰,在黑暗之中却显得那么的无力。 终于一阵微风过后,顽强挣扎了几下的火把,无奈的熄灭了最后的光亮,黑暗宠罩了整个城头。 在距离城墙不足百米的地方,无数的梁山大军正潜伏在这里,所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只等待城中信号的传来。 “什么时辰了?”林冲轻轻问着旁边的卢俊义。 “快二更了,与时迁兄弟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卢俊义抬头看了看微弱的月光,然后对林冲说道。 “叫所有人做好准备,等一会城中火起,一鼓作气攻进济州,今晚不破济州誓不罢兵!” 自打上梁山以来,还没有哪次大战这般艰苦过,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听到林冲的命令,守在一旁的吕方郭盛二人,分别从两侧下去通知各个领军的头领。 大战前的等待是最难熬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林冲想要再次寻问时间的时候,突然间济州城里亮起一处火光,接着又是一处,火光亮起的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多,火势从开始的星星点点,慢慢变成火光冲天。 “着火了,时迁得手了,兄弟们,给我杀,不破济州誓不罢休!”林冲看到城中火起,心中痛快,大叫一声下令攻城。 “杀!”随着林冲一声令下,早已心急如焚的众位兄弟,大吼一声率领身后的数万大军,拼命的向济州杀去。 架云梯,登城,厮杀,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城墙之上的守军,有很多还在梦中便丢掉了性命。 当然也有那被喊杀声惊醒之人,见到城中火光冲天,眼前又出现无数的梁山士兵,吓得急忙大叫“敌袭!” 但是,此时再示警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梁山大军在众位头领的带领上,早已把城墙占住,有的此时早已冲下城墙,正准备去打开城门,好把城外的大军放入。 在城中火起的一瞬间,邓宗弼便被吵闹之声惊醒,也顾不得穿上盔甲,只拎了雌雄宝剑便冲出屋去。 “发生了什么事?”邓宗弼刚一出来,便见到城中四处火起,火光冲天,大惊失色,急忙拦住一名跑过的士兵问道。 “回将军,小的也不清楚,不知为何,在二更天的时候,城中突然间四处火起,并伴随着阵阵的“城破了”的叫喊之声。” 那名士兵也没有弄清事情的过程,只是把大概了解的情况说了出来。 “可恶,不要慌,不要慌,速向我靠拢!” 邓宗弼此时已经管不得那么多了,二更天四处统一火起,这根本不用想,一定是城中混入了梁山的探子,这火就是那探子所为。 如今城中火起,城外的梁山大军一定会大举攻城,此时只有尽快组织兵力,赶快去增援城门才是上策。 但是,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无论邓宗弼如何的大声喊叫,聚向他身边的人却始终不曾见多。 “可恶!”见到这种情况,邓宗弼气得大骂了一句,随即领着身边的一众亲随,快速向城门方向跑去。 可是还未等邓宗弼跑到城门,便见前面杀来一队军马,定睛一看正是已经攻破城门,亲率大军进城的林冲。 在林冲身前,鲁智深与邓元觉联袂向前,逢人便杀毫不留情。 “哈哈,邓宗弼,可算让洒家撞见你了,拿命来!” 鲁智深正跑间,忽然看见前面跑来的邓宗弼,大笑一声,抡起禅杖便杀了过去。 “花和尚,此人是贫僧的,你不许抢!”一旁的邓元觉见到鲁智深当先杀出,大叫一声随后跟上。 如今鲁智深与邓元觉,已经成为梁山一道特殊的风景线,两人只要在一起,便总是互相嘲讽对方。 鲁知深总是叫邓元觉秃驴,而邓元觉则叫鲁智深花和尚,两人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让谁。 虽然这样,但是梁山所有人都知道,二人吵归吵,闹归闹,可二人的感情却也是最深,这种吵闹只不过是二人之间,一种增加友谊的特殊方式罢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的邓宗弼已经没有了退路,所以他也毫不犹豫的冲向了二人。 邓宗弼的结局从他冲上去的一刹那就已注定,即使他能从马上打败索超,但是步战面对鲁智深和邓元觉的联手,无论如何也是没有胜算的。 三人长街相遇,未走五合,邓宗弼便被鲁智深一禅杖掀翻在地,邓元觉随后跟上一禅杖结果了性命。 至此,济州城中再无能战之将,剩下的几万官军,就如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梁山大军全部入城,林冲一面命人接管城中防御,一面派人抓捕守城官军,最后分出一部分人前去城中救火,免得火势控制不住蔓延开来,引起更大的灾情就麻烦了。 林冲吩咐完毕,领着剩余大军前往太守府,邓宗弼死了,还有太守张叔夜不曾捉得,只有把张叔夜也捉了,才算是尽了全功。 当林冲领人来到太守府时,只见院门大开,并不见一名士兵把守。 鲁智深与邓元觉一马当先,领人进去搜查,在确定了院内没有伏兵之后,林冲才在四大保镖及一众亲兵的保护之下,走进太守府。 走过庭院来到大厅,林冲端坐于主位,不一会领人搜查的鲁智深和邓元觉回来,只听鲁智深说道“里里外外的搜过了,一个人也没有,整个太守府的人应该全都提前逃走了。” 林冲想了想说道“我们在火起的第一时间便攻破了城门,并迅速派人接管了城中防御,所以即使那张叔夜真的领着家人逃走了,也一定还在城中,并未出城。 传令下去全城搜查张叔夜及他的家人,并发布告示,若百姓胆敢私藏他们,格杀勿论,但对于能提供有效线索的人,则给予奖赏,如能将其擒获,则重赏!” “是!”吕方听了林冲的话,赶忙出去传令。 林冲又派武松去接管城中粮仓及一应库藏,让朱武负责出榜安民,一切吩咐完毕,时迁走了进来。 “哥哥,小弟幸不辱命,回来交差!”时迁见到林冲,嘿嘿一笑道。 “做的好,此次能攻下济州,兄弟当记首功,过后一并奖赏!” 能如此顺利的攻下济州,时迁功不可没,林冲说他是首功一点也不为过。 济州的百姓一夜未敢合眼,第二天刚亮,有那胆大的百姓慢慢打开房门,走上街来察看。 只见此时街上全都是梁山士兵,并在几处重要地方贴上了两张告示,一张是安民的告示,另外一张则是不得收留张叔夜的告示。 因为济州离梁山很近,所以百姓对于梁山好汉的所做所为都有了解,知道梁山好汉不滥杀无辜,又见到安民告示,遂慢慢的放下心来。 正午时,林冲又下了一道告示,内容很简单,开仓放粮。 每攻下一处,林冲都会命令取出一部分粮食来发给百姓,无他,收买人心尔。 毕竟起义只是自己人的叫法,在天下的百姓眼里,就是草寇造反,但是要怎样才能让百姓逐渐接受自己,放粮就是非常有效的办法。 这些百姓,常年受朝廷及官府剥削,生活困苦,饿肚子是时常发生的事情。 所以在攻下城池的第一时间,发布安民告示,先让百姓放心,再开仓放粮用官府的粮食收买这些百姓的心,可谓一举两得。 时间又过了一天,张叔夜还没有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林冲坐在那里,听着王寅关于全城搜索的汇报,眉头紧皱。 若说只有张叔夜一人,在这偌大的济州不好找也就罢了,可他们却是一大家子人,就算他家人少点,作为一州太守,几十人还是有的。 可就是这几十人,却如同沉入大海的石子,愣是没有了半点踪迹。 “我敢断定此人绝未出城,再加派人手,挨家挨户的搜,搜的仔细点,好好查一查百姓家中有无地窖,枯井,暗道之类的地方。 我就不信他张叔夜还能带着几十口人飞了!”林冲心中的那股倔劲又上来了,当即对王寅说道。 “哥哥放心,只要那张叔夜还在济州,小弟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王寅也发了狠,对林冲大声保证道。 第二百五十五回 竖义旗大军集结 功夫不负有心人,王寅领着人,又挨家挨户的搜了两天,终于在一户百姓家的地窖,把张叔夜一家人搜了出来。 其实这个这间房子的主人并不是普通百姓,而是张叔夜本人,这间房子是张叔夜早就悄悄购置好了的,只不过用的是心腹之人的名字。 这个地窖也是后来专门挖出来的,就是为了防止像现在这种情况发生,好用来全家避难,也算是未雨筹谋了吧。 当梁山士兵打开地窖出现在张叔夜面前的时候,张叔夜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叹息的说道“唉,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劫!” 说完没用士兵动手,便直接领着家人走出了地窖。 在原来张叔夜的太守府,当林冲见到张叔夜,哈哈大笑道“张太守让我找的好苦啊,你我神交已久今天总算是见面了!” “林寨主,幸会,真没想到林寨主对在下如此看重,竟然紧闭城门四天就为了搜寻在下,当真是执着!”张叔夜语带嘲讽的说道。 “哈哈哈哈,林某在梁山之时就久闻张太守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所以一心想请张太守相助,固一直不曾放弃寻找。 虽然此举有些扰民,但为了张太守,林某自认为值得!” 林冲这番话说得极为真心,这张叔夜可以说是一位能力极强的忠臣,是林冲非常想要收为己用的人才。 “多谢林寨主赏识,不过经过此事,在下出仕之心以死,若林寨主真有此心,就请放在下及家人离去,必感激不尽!” 根据历史记载,这张叔夜在靖康之耻时,与宋徽宗一起被伏,但他极为刚强,不忍受辱于途中自缢而死。 林冲知道张叔夜颇有古代文人的傲骨,不能逼迫太紧,故微笑着说道“既然张太守暂时不愿屈就,那么林某也就不再勉强。 不过如今天下兵荒马乱,为免太守及家人为宵小所害,就请暂留于济州。 放心,林某早就为太守准备好了一处幽静的院子,一应物品全以备齐,太守大人可安心入住!” 张叔夜听完眉头皱了一皱,他知道林冲这话的含义,无非就是要把他因禁起来。 不过想来也正常,自己如今身为梁山俘虏,林冲不予加害就已是万幸,也不能强求太多。 “好,既然如此,在下就多谢林寨主成全!” 张叔夜虽然心中无奈,但一想到家人还在这里,也只能答应下来。 ………… 济州一战,梁山士兵战死近一万人,这其中近一半的死亡人数,是阻击邓宗弼和辛从忠时战死,而且那一战还战死了小尉迟孙新。 但此次大胜收获同样巨大,济州一战俘虏官军士兵,捕快,衙役近四万人。 这济州是一座大城,张叔夜又是一位好官,把济州经营得非常富裕,这也让梁山缴获了无数钱粮兵器。 最主要的,还在城中缴获了近两万匹战马,这些战马大部分都是邓宗弼等人带来的,一少部分是济州原有,这些战马的缴获,可以说是个天大的惊喜。 至于济州百姓,经过林冲一系列的努力,已经慢慢开始接受梁山的存在,并过上了往昔的生活,街道上的商铺陆续开始营业,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林冲占领济州后,除了一系列的安民措施以外,还做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便是在城中竖起一面大旗,上面写着“除暴安良”四个大字,正式面向天下招兵买马。 梁山本就威名远扬,如今竖起义旗广招义士,一时间投奔者如雨骈集。 这其中有乡勇,有百姓,有好汉,有豪杰,更有其他山头的头领举伙而来,当真兴旺。 第二件便是林冲又从梁山调来五万大军并一众头领。 梁山本来有大军二十万,王寅攻打济州带走五万,林冲攻打青州带走七万,后来李俊去登州又带去三千,所以梁山一共还剩下不到八万大军。 此次林冲又调来五万,梁山大寨只剩下不足三万人镇守,不过如今梁山周围已经没有强敌,并且济州,青州都已归梁山所有,所以留三万人把守都显得多了。 在调来的头领方面,史文恭是肯定要来的,争霸开始,留史文恭这种大将去守一个小小的梁山,那可真是大才小用,暴殄天物了。 其他人中,有五大军师中的公孙胜和乔道清,十三虎骑全员,八飞骑除了扈三娘以外全员,八大神将全员,金刚战将全员,步军十三先锋使全员,情报营的燕青和段景住,通讯营的杨林,再加上萧让,金大坚,皇甫端和郁保四。 而剩下的兄弟则继续留守梁山,由扈三娘,扈成,张顺统领,曹正同参军事,其他兄弟共同协助。 这四人中,扈三娘自不必说,那是林冲的夫人,虽说是女流,但武艺高强再加上大嫂的身份,代管一下山寨之事,还是说得过去的。 而扈成是扈三娘的哥哥,也就是林冲的大舅哥,服众更不是问题。 而张顺就更不用说了,林冲的兄弟,梁山的老人,水军头领中除了李俊以外公认的第一人。 至于曹正,那是林冲的徒弟,更兼有急智,虽然位列五大军师最后一位,但是辅佐其他三人管理一下梁山,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所以虽然看似留守梁山将领的实力变弱了,但是却更让林冲放心,林冲不觉得任人唯亲有何不可,出征在外,守家之人不一定是最出色的,但一定是要最忠心的。 郓城方面,林冲调回关胜,樊瑞,并让关胜把郓城的两万大军带来一万八千人,只留下两千人归项充和李衮二人统领。 郓城与梁山的情况一样,暂时不会再有什么大的战事,所以派两名兄弟领两千人把守足以。 如今的济州城,战将不算,只普通士兵全加起来就有近十四万人,这还不算刚刚招降的四万降军,若是全加起来总兵力达到了恐怖的十八万。 而且随着梁山开始招兵买马,不断有新人加入,总兵力节节上升,突破二十万只是时间的问题。 东京汴梁,皇宫,紫宸殿,早朝。 宋徽宗端坐于龙椅,精神奕奕。 昨晚徽宗悄悄出宫与新欢李师师欢娱一夜,无尽风流,因此神清气爽。 当有殿头官喝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此时只见太尉宿元景出班奏道“启禀陛下,刚刚接到兖州和德州急报,言济州已被梁山贼寇攻破,两州太守正派人严密监视,至于后续事宜还请圣上定夺。” 徽宗听完大惊,那畅快的心情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当即问道“朕记得不是派大军前去增援了吗?为何还会被贼寇攻破城池?” 徽宗当真是震惊了,若说因为自己没有派人去增援,这才导致济州被攻破也还有心可原。 但最不可思议的就是明明已经派了大军,但还是未把济州保住,这就有些让人费解了,难道朝廷的军队已经如此的不堪了吗? 宋徽宗第一次对朝廷军队的战斗力产生了怀疑。 “回陛下,援军确是已经派去,还斩杀了一员贼将,但是那贼寇不知何时将细作混入城中,晚间在城中四处放火,制造混乱,城外贼寇趁机攻城,这才导致济州失守。 派去救援的两员大将邓宗弼和辛从忠战死,太守张叔夜不知下落,不过恐怕也凶多吉少。” 宿太尉听到徽宗寻问,急忙组织了一下语言回道。 这宿元景与兵部侍郎关系亲厚,害怕徽宗怪罪,因此瞒去了辛从忠在路上便战死之事,只说他一同战死,故意做了混淆。 人嘴两张皮,怎说怎有理。 果然徽宗听完心情好了不少,然后说道“梁山贼寇已成心腹之患,必须尽早除之,不可再行放纵,诸卿有何良策?” 百官听闻全都低头不语,都在心中想道“办法,还哪有什么办法,先后都派了多少大军去征剿梁山了,不仅没有把梁山剿灭,反而每打一次都会让梁山壮大一次,这征剿大军都快变成送财童子了,这仗没法打了!” 蔡京见百官谁也没有说话,硬着头皮说道“启禀陛下,老臣以为此时却不宜再发兵征讨!” 徽宗听完,眉头微皱,出声问道“太师何意,不发兵征讨难不成要让贼寇养成气候不成?” “回陛下,老臣不是此意,如今朝廷连番征战,士兵及钱粮损耗极大,国库日渐空虚,若此时再强行发兵,朝廷的负担将会更重。 况且那田虎还没有被剿灭,仍需要投入较多兵力物资,所以老臣才说先暂缓征讨梁山,等过了今冬,待田虎剿灭完毕,再调集大军,一股作气拿下梁山,收复济州,青州等地!” 蔡京知道宋徽宗好享乐,因此才用朝廷没钱来做借口。 果然徽宗听完沉吟起来,思考了一会出声说道“钱粮不足到是件头疼的事,可是若不继续讨伐梁山,那贼寇若再继续攻打其它地方该如何是好?” 这个问题在蔡京说完刚才的话时,便已在心中考虑,所以听到徽宗问出,当即解释起来。 第二百五十六回 辽国犯境虽远必诛 蔡京早已在心中想好应对话语,当即回道“回陛下,老臣以为,当先派人通知济州附近州县,命他们自行抽调士兵,加强城池防御,以阻挡贼寇攻城。 再次那梁山贼寇虽连攻数城,但其兵力毕竟有限,必不能扩张太快,因此各地州县合纵连横,相互驰援,便可不用太过担心!” 徽宗听完龙颜稍悦,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依太师之意,命各地守军加强守备,相互驰援!” “陛下英明!”徽宗话音落下,台下百官一齐大声说道,只不过这些大臣心中是不是真这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林冲在济州一面加紧对降兵及新军的训练,一面让戴宗向东京方向派出探子,仔细打探朝廷动静。 可让林冲不解的是,一连等了一个星期,朝廷方面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就好像根本不知道济州已经失守了一样。 林冲有些琢磨不透,便把吴用,公孙胜,乔道清,朱武四人找来寻问。 乔道清听完林冲心中的疑惑,微微一笑打了个稽首道“以小弟之见,恐怕朝廷是忍下了此次失败,今年不会再行发兵攻打我们了!” “小弟亦同意乔兄弟的说法!”吴用想了想然后出言说道。 “哦,两位兄弟何以见得?”林冲心中不解出声问道。 吴用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把眼来看乔道清,意思是由他来为林冲解惑。 吴用早在一次次的出谋划策中体现了自己的价值,无需再证明什么,但乔道清却表现的机会较少,因此吴用就想把机会留给他,也好在林冲面前表现一番。 乔道清领会了吴用的意图,对他报以善意的微笑,然后对林冲说道“回哥哥,其实此事分析起来不难。 朝廷已经数次派大军征讨过我们,兵力总计已经有几十万之多,虽然高俅那次有十万是各地守军,但也有五万禁军和御林军,多次的损兵折将,使得禁军人数锐减。 况且河北田虎依然没有平定,那田虎是公然称帝之人,对朝廷威信的打击更大,所以朝廷一定会把重心放在他那里,这样一来可调用的大军就会更少。 如今朝中大臣都清楚,若想讨伐我梁山,必须要派重兵前来,人少了无济于事,但重兵朝廷又一时难以调集。 所以小弟才猜测朝廷是暂时隐忍了下来,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可以尽快平定田虎,然后再携得胜之势,调大军讨伐我们!” 林冲一边听乔道清分析,一边不住的点头,没错,自己真的应该好好感谢一下田虎,若不是他公然造反,自己当初攻打大明府就不会如此顺利。 至于现在也是,正是因为有了田虎的牵制,才使得朝廷不能尽全力来讨伐自己,现在更不得不暂停对自己用兵,默认济州被自己占领的事实。 林冲听乔道清说完,满意的说道“乔兄弟高论,使为兄茅塞顿开,好啊,既然朝廷现在无力讨伐我们,那我们就找紧时间备战,然后一股作气拿下兖州和德州,让朝廷彻底的伤心一回!” “小弟领命!”四人听了林冲话,一起笑着回道。 他们四人的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就当林冲在济州紧张备战的时候,一条消息打乱了林冲的部署,当然打乱的不只是林冲,还有朝廷。 辽国发兵了。 辽国自不必说,不管熟悉不熟悉水浒的人都知道。 这辽国乃是如今宋朝最大的外敌,占据燕云十六州仍不知足,一直对大宋虎视眈眈。 虽然两国曾签订澶渊之盟,换回边境的短暂和平,但是辽国亡宋之心不死,时常寇边抢掠,使得边境百姓苦不堪言。 此次辽国主派出四路人马进攻宋朝,明面上是打秋风,但其实就是对宋朝的一种试探,因为辽国也听闻如今宋朝内乱四起,东有林冲,北有田虎,因此才出此计策。 若此次进攻遇到宋朝顽强抵抗,这说明宋朝还有一战之力,则见好就收不再进攻。 可若是宋朝没有做出有效的反应,或者根本无力抵抗,那么辽国便会大举兴兵南下,进攻宋朝。 林冲接到这个消息后,坐在那里久久不语,辽国犯境这可不是小事,虽然现在的辽国实力早不如前,在未来几年更是被金国所灭。 但是即便如此,对如今宋朝的实力来说,也难以抵挡,生活在边境的百姓又要遭受磨难,也可以说是生死浩劫。 “是暂缓攻击兖州和德州,不给朝廷太多的压力,还是不管不顾继续按原计划进行呢?”林冲闭上眼睛慢慢的思考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穆弘走了进来,轻轻的对林冲说道“哥哥,史教头与学究哥哥来了!” “哦,快快有请!”林冲听到穆弘的话,赶忙睁开眼睛说道,正好自己在这里拿不定主意,就让二人一起帮着出出主意。 史文恭二人进来,先是对林冲抱拳施礼,林冲回了一礼,然后让二人坐了。 林冲说道“二位兄弟来得正好,辽国犯境一事,想来二位也已听说,我现在正为此事为难,不知二位兄弟有何高见?” “不瞒兄长,我与史大哥也正是听说了此事,所以特意过来与哥哥商议!” 吴用见林冲如此急切的问出此事,当下直接回道。 “是啊,听说辽国四路大军犯境,刚才我与学究探讨了一下,皆认为这是辽国的一次大规模试探,目的就是想摸清如今朝廷的实力与态度。 如果朝廷强硬则辽国必退,若是朝廷放之任之,或者无力反击,那么恐怕辽国就会举全国之力而来。” 史文恭听完也把在路上与吴用分析的情况,对林冲说了出来。 林冲听完点点头,这一点他刚才也分析出了,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林冲才会陷入迷茫。 按理说现在林冲已经起义,正式反宋,所以朝廷的处境越是艰难,对林冲来说越是有利,但问题是,现在犯境的是辽国。 林冲与朝廷相争,可以说是内战,包括田虎也是,说白了是自己家人的事。 但辽国就不一样了,这是外敌。 我们自己家的人打架,谁赢谁输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可你一个外人趁机过来抢地盘,这就两码事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辽国虎狼之邦,一直窥视我大宋疆土久矣。 此次出兵定然是做足了准备,一旦朝廷未能及时展开反击,那么辽国一定会更加肆无忌惮,大举南侵。 到那时受伤害的,就是我大宋的万千万姓了。”林冲想完也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二人听完林冲的话,全都点头同意,三人便在屋里慢慢商量起来,最后林冲经过仔细考虑,做出攘内必先安外的决定。 第二天林冲将在济州的所有兄弟叫到一起,把辽国犯境,自己准备暂停进攻兖州及德州,并与朝廷联络共同出兵征辽的想法对大家讲了。 林冲话音刚落就见李逵猛的站起身来,大声骂道“奶奶的,这帮鸟辽人,早不出兵晚不出兵,偏偏等俺们要动手了他犯境,真是气煞俺铁牛。 不过哥哥,我们自己去打那帮蛮子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与朝廷那帮鸟人共同出兵?” 李逵前面的一堆话所有兄弟都直接忽略了,但是最后一句却是很多人心中疑惑的地方,听到李逵问出,便都把眼来看林冲,希望林冲能为大家解惑一下。 其实林冲之所以想选择与朝廷合作,也是与几大军师商议之后的结果。 大家一致认为这样除了可以增强两军实力,减少本军伤亡以外,最主要的是希望能与朝廷达成暂时的停火协议,把枪口一致对外,等解决了大辽再回过头来处理两方的事情。 若不然林冲这边出兵去攻打辽国了,反过来朝廷便出兵攻打济州或者是梁山,那林冲可就得不偿失了。 当然林冲也可以选择按兵不动,就是即不去打辽国,也不去攻打兖州和德州,两不相帮,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朝廷会暗中动手脚,这样可以说是最有利的做法。 但林冲心里还有另外一个想法,这个想法林冲没有跟其他任何人说过,就连几位军师或者是史文恭等人,也没有提过半句。 自从林冲带领兄弟正式起义开始,他一直在考虑是先北上还是先南下,现在他下定了决心,北上。 至于为何选择北上原因有两点,一是南方有方腊为祸,虽然原著中方腊手下的四大元帅,如今都已加入梁山。 但是方腊的实力仍然不容小觑,冒然南下与方腊过早发生冲突,是十分不明智的选择。 第二便是林冲知道,虽然辽国现在看似强大,但已是日暮西山,命不久矣,可在辽国的背后,却还潜伏着一只蓄势待发的大敌,金国。 靖康之耻的始作俑者便是金国,靖康二年四月,金军攻破东京,俘虏了宋徽宗,宋钦宗父子,以及大量的赵氏皇族及嫔妃贵卿,从而导致北宋灭亡。 靖康之耻深深刺痛了林冲的心,林冲再也不想让此事发生,更不想让岳飞再写出: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第二百五十七回 三贼密谋童贯挂帅 大辽四路大军犯境,分别劫掠山东,山西,河南,河北,各处州县赶忙快马加鞭上报朝廷,奏请朝廷救援。 各州急报纷纷呈至枢密院,枢密使童贯见后大惊,赶忙带上表文到蔡京府上商议。 当童贯急匆匆来到蔡京府上,正好杨戬也在,童贯大喜赶忙对二人说道“刚刚收到几处州县急报,言辽国遣四路大军分别劫掠边境,我见事态重大不敢独断,特来寻二位大人一同商议!” 童贯说完,把带来的急报分别递与二人,然后静静等在一旁。 蔡京与杨戬听了,同样大为吃惊,辽国犯境是常有的事,但都是小股官军过来打秋风,像这种成规模的入侵实属罕见。 两人赶忙接过童贯手中的急报看了起来,脸上都是越看越吃惊,神情越来越凝重。 当二人看完,蔡京叹了一口气说道“当真是多事之秋,那梁山林冲和河北田虎还没平定,如今这辽国又来搞事,真是不让人消停啊!” “如今辽国大举犯境,不知这消息我们是压下还是上报给陛下?”童贯见蔡京看完之后,只顾叹息,赶忙出声问道。 蔡京坐在那里沉吟了一会,然后一脸奸笑的对童贯说道“这次辽国犯境不同以往,规模之大历年罕见,你我几人虽然可以联手把此事压下,但是这样做对我等一点好处都没有。 反而若是把此事报与陛下,与陛下陈明其中利害,请求发兵阻击辽军入侵,然后再由我与杨大人联手保奏枢密大人为主帅。 到时任由大人随意征调四方人手,这其中的好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蔡京说完,对童贯和杨戬露出了一个“你们懂的”的表情。 童贯和杨戬听了蔡京的话,顿时明白过来,都对蔡京伸出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这打仗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的,是需要以大量的钱粮为支撑,但这大笔的钱粮归谁管?当然是一军的主帅。 兵饷什么时候发?怎么发?发多少?等等这些问题,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 虽然朝廷关于兵饷这一块有着明确的规定,但规定都是死的,是糊弄人的,若是规定有用,大宋就不会有那么多吃空饷,发兵财的人了。 三人又在那里商量了一下细节,直至三方满意才各自回去准备,只等明天早朝奏请徽宗知道。 第二日早朝,百官山呼万岁,然后殿头官照例出来唱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话音落下,童贯捧着昨天那几份急报,出班奏道“启奏陛下,昨日枢密院接到山东,山西,河南,河北四处急报,都言辽国出兵犯境,烧杀抢掠,规模之大历年罕有。 因涉及两国之事,臣不敢妄自处置,又唯恐贻误战机,所以特上奏陛下定夺!”童贯说完弯腰行礼,并把那几份急报高举过头顶。 旁边侍从,赶忙急走下台,从童贯手中接过急报,快步回来交到徽宗手里。 徽宗近日与那李师师打得火热,迷恋得很,夜夜出宫纵情欢娱,因此精神难免有些不济。 本来以为早朝无甚要紧之事,赶快散朝好回去休息一番,不过童贯又奏辽国犯境,心中吃了一惊,就连那一脸倦容都消失不见。 徽宗接过几份急报,皱着眉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着手中一份份的急报,徽宗的眉头是越皱越紧,当最后一份看完,当即大怒道“岂有此理,这辽国不顾澶渊之盟,屡屡兴兵乱境,如今又遣四路大军而来,当真视我大宋于无物,此风绝不可涨,朕欲兴兵伐辽,诸卿意下如何?” 蔡京听了,心中一乐,暗暗想道“陛下欲兴兵,到省去了老夫不少麻烦!” 想罢出班奏道“老臣以为,这辽国乃失信小人,不顾双方盟约屡屡犯境,实属可恶。 此次大规模侵宋,必是有预谋之事,想来也是想试探我大宋的实力,若是我们没有顽强回应,那么照辽国贪得无厌的本性,定然会派更多的军队大举进攻,所以臣同意陛下出兵讨伐!” 杨戬见到蔡京说完,赶忙按照昨晚商议出班附议道“臣亦赞同陛下出兵伐辽,以灭其嚣张气焰!” 其他大臣见到蔡京和杨戬都出来赞成,当下也全都表示赞同,毕竟辽国乃是外患,若不早除,恐酿成更大的祸端。 宋代历朝皇帝,全都梦想收复燕云十六州,不过都没有成功,而这宋徽宗也不例外,在他刚登基之时,也曾有过远大的抱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把燕云十六州收复回来,以彰显自己的功绩。 只不过徽宗这远大的志向,渐渐被安逸的生活所代替,如今见百官同议伐辽,使徽宗那颗渐渐熄灭的激情,再次重燃了起来。 宋徽宗见群臣同意,龙颜大悦,出声说道“既然诸卿同意,那么伐辽之事就这样定了,不过主帅一职,众位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 蔡京听完赶忙说道“启奏陛下,老臣举荐童贯童枢密为征辽主帅,领大军讨伐辽国,平定边患!” “臣附议!”杨戬很直接的同意道。 其他大臣一见这二人的作为,心里瞬间明白过来,能居庙堂之人,哪有笨的? 把刚刚这几件事,以及蔡京,杨戬,童贯三人的表现一联系,三人之间的那点龌蹉,便也就都明白了。 不过这三人都是徽宗的宠臣,权倾朝野,大家谁也不愿意得罪他们,当即全都表示同意。 徽宗听完大喜,出言问道“不知童枢密可愿为寡人分忧?” “回陛下,若是由臣领兵,定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童贯大言不惭的表了一番忠心。 “壮哉,好,既然童枢密有此雄心壮志,朕便命你为征辽大元帅,各处兵将任从挑选,择日起兵伐辽!” “谢陛下,臣接旨!”童贯见徽宗如此表态,心中高兴赶忙出言接旨。 朝廷这边选定由童贯领兵伐辽,而林冲此时也打定了出意,联合朝廷共同伐辽。 但是要如何才能把自己的这个想法,传达给宋徽宗,这却是一个问题,把林冲给难住了。 商议结盟之事,肯定不能随随便便派个探子送封信就行了,那样别说能不能把信送到宋徽宗手里,就算送到了能不能使其相信也是一个问题,毕竟林冲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反贼,并刚刚占领了大宋几座州县。 这时公孙胜提议道“其实哥哥不必为此事烦恼,小弟到是有一位合适的人选!” “哦,不知兄弟所说何人?”林冲听到公孙胜说有合适的人选,大喜过望,赶忙出言问道。 公孙胜微微一笑,对林冲说道“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那济州太守张叔夜!” “张叔夜?”林冲听完微微一愣,心中不解,继续问道“兄弟为何说此人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时在一旁的吴用,听到公孙胜说出张叔夜的名字,瞬间也反应了过来,不过他并有接林冲的话,只是微笑着看向公孙胜。 公孙胜笑着点头说道“我说这张叔夜是最合适的人选,有三点道理。 其一:这张叔夜素有贤名,为官清正,更对朝廷忠心耿耿,倘若能说服此人前去传话,定会使朝廷相信。 其二:若我们让张叔夜去送信,也就相当于把他放了,这样也算是对朝廷放出了我们的善意,毕竟由现在的敌对关系,一下子变成同盟关系,相互释放善意是非常有必要的。 其三:便是因为张叔夜的为人可以保证他不会从中作梗,挑拨离间,只要他同意就一定会尽最大努力促成此事。 毕竟我们暂时放下与朝廷的恩怨,起兵相助,对朝廷来说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总好过我们此时继续攻打兖州或是德州,落井下石的好!” 公孙胜有条不紊的说出了自己的三条理由,然后便不再说话,而是微笑着把眼来看林冲。 林冲听了公孙胜的话,细细思考了一会,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当即大声说道“兄弟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我这便亲自去找张叔夜,亲口把这件事说与他知,希望他能顾全大局,答应下来!” “兄长放心,他一定会同意的!”直到此时,吴用才出声说道。 如今的吴用,没了刚上山时的锐气,刚上山时,吴用事事争先,急于表现自己,以求得到林冲的认可。 而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林冲对他的重视,使得吴用那争强的心思慢慢淡了,因为他知道,若是自己一味的争强表现,虽然林冲不会说什么,但是难免会让林冲产生猜忌。 随着林冲权利和地位的不断升高,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制衡,也就是不许手下任何一人的表现太过突出,以免影响到林冲的地位与威信,这就是传说中的帝王术,御人! 林冲说罢便让众位兄弟散了,然后亲自领着穆弘和卞祥,来到软禁张叔夜的院子,准备与他来个促膝长谈,细细交心! 不好意思,今天有事更新晚了 第二百五十八回 两情相愿停战结盟 在济州一处幽静的小院里,张叔夜正坐在书房看着一本道德经,他想借这本道德经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济州城破已经一个多月了,张叔夜和家人也在这个小院住了一个多月,虽然林冲兑现了承诺,尽大可能的满足了他提出的要求,但却有一点,那就是不得离开这座院子。 张叔夜知道,林冲这是在熬鹰。 训鹰人在捉到鹰后,总是会把鹰关在一间黑暗的小房间内,不给鹰喂食,也不让鹰睡觉,直到把鹰的戾气全都磨光没为止,这个过程就叫做熬鹰。 而现在林冲对待张叔夜的办法,就是熬鹰,把他关在这个院子里,隔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慢慢的消磨他的意志及忠心,直到张叔夜向林冲屈服为止。 “唉”张叔夜微微叹息了一声,“真不知道此生自己还能不能重见天日?”张叔夜在心里暗暗想道。 正当张叔夜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时候,跟随他多年地老管家敲门走了进来,轻声说道“老爷,林寨主来了,正在院里等着!” 林冲对张叔夜很是尊敬,虽然张叔夜现在是自己的俘虏,但是每次林冲过来,依然会先让管家通报一声,以示尊重。 “唉,这林冲当真是君子,奈何此等人物却要与朝廷作对,实在让人唏嘘!”张叔夜听完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便赶忙起身向外走去,准备亲自迎接。 林冲敬他一尺,他当敬林冲一丈,林冲是君子,张叔夜又何尝不是。 “张大人,林冲不请自来实乃恶客,还请勿怪!”林冲见到张叔夜亲自出来迎接,心中高兴出言客气道。 “林寨主客气,张某不过一介俘虏,何谈怪罪一说!”张叔夜虽然出来迎接,但还是先用话点了一下林冲,意思是我依然是宋臣,招降的话就不要说了。 林冲笑了笑,也不在意,出声说道“怎么,张大人不请我进屋坐坐?” “请!”张叔夜同样回以微笑,然后侧身请林冲进屋。 “不知林寨主此来所谓何事?”当几人进屋坐下后,张叔夜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辽国派四路大军共计十万人犯境,边境岌岌可危!”林冲也不墨迹,直接把辽国发兵犯境一事说了。 “什么?辽国十万大军犯境?”张叔夜听了林冲的话,当即吃惊的站了起来。 张叔夜是一位智者,当然明白辽国此时犯境意味着什么,再联想起目前朝廷的处境,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忠君忧国,乃是臣子的本份。 “莫非林寨主就是专门为了告知在下此事?”张叔夜经过一瞬间的震惊,便快速恢复过来,他相信林冲此次过来,绝不是就为了告诉他这个消息。 林冲见张叔夜这么快便恢复了神态,心中暗暗佩服,出声说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林某此次前来确实有一事相求,不对,用商议一词可能更为准确一些!” “哦,林寨主有何尽可直说,在下洗耳恭听!”张叔夜见林冲果然有其他事情,当即回道。 “辽国犯境为祸中原,致使边境百姓民不聊生,林冲虽然是一介武夫,但亦知覆巢之下,无有完卵之理,所以决意暂且罢兵,停止进攻其他州县。 不仅如此,林冲身为汉人,对外邦蛮人恨知入骨,所以愿意出兵协助朝廷抗辽,不过再此之前,需要与朝廷签订停火协议,在梁山与朝廷共同抗辽之时,朝廷不得暗中出兵偷袭梁山所在之地,至于其他一些细节,则等朝廷同意签订停火协议之后,再进行细细磋商!” 林冲与其他兄弟,早就把所有事情全都想好了,所以林冲直接就把自己的想法和条件说了出来。 张叔夜听了林冲的话,眼睛瞬间睁得老大,他不明天林冲为何会这么做,难道真的就如他所说,为了大义或者是对外邦恨之入骨,这也未免有些牵强了啊? 张叔夜没有猜透林冲的真实想法,他也猜不出来,但不管怎么说,以目前的形式来看,朝廷与梁山暂时停火,把兵力一致对外,是一个非常好的提议,对朝廷来说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张叔夜想罢站起身,对林冲郑重的鞠躬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林寨主高义,在下代边境百姓谢谢林寨主!” 林冲见张叔夜如此郑重,赶忙起身把他扶起,口中说道“张大人客气了,如今这事还只是林某一厢情愿,还并为与朝廷联络,所以最终结果如何,现在还不得而知!” 张叔夜明白林冲这次过来找他,肯定与此事有关,当即说道“不知在下能帮上什么忙,若有时林寨主尽管直言便是,为了抵抗外患,为了边境百姓,张某人定愿全力相助!” “若要促成此事,必须要选出一个梁山与朝廷都能信任的人来斡旋,林某思来想去只有大人最为合适,因此特来相求,希望大人能不计前嫌,前往东京联络,以便尽快促成此事,发兵抗辽,以早日解除边境百姓之苦难!”林冲一脸诚恳的对张叔夜说道。 “好,既然如此,在下便即刻动身前往东京,争取早日促成此事!”张叔夜听到林冲的话,没有任何犹豫,立即痛快的答应下来。 “为了显示出我梁山的诚意,张大人可以带着家人一起去东京!”林冲再次说道。 张叔夜听完,愣了一下,然后没有说话,只是再一次对林冲鞠躬一拜。 林冲的目的达到,满脸笑容的离开了张叔夜的住处。 张叔夜看着林冲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这林冲虽然攻城掠地,起兵反宋,但在大事大非面前当真高义,不似朝中的那些大臣,平时满嘴的仁义道德,先国后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到了关建时刻,一个个却全都变得贪生怕死,自私自利,唉,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在古代,佳人并不是女人的专属。 当晚,张叔夜便收拾好东西,领着家人直奔东京而去,再离开济州一段距离之后,张叔夜心中着急促成此事,便领着两名亲随,骑着临走时林冲送与的马匹,先一步向东京赶去,至于家人则在管家的带领下,慢慢向东京赶来。 张叔夜走了,林冲知道此事一定会成功的,因为在目前形势下,朝廷选择接受自己的建议,会是最好的选择,就如张叔夜所说,此事对朝廷有百利而无一害,怎么想都是林冲吃亏。 但在最后的结果未出之前,到底是谁获利,谁吃亏,还不得而知。 事情果不出林冲所料,在张叔夜回到东京之后,先是寻了太尉陈宗善,两人在济州时曾有过交往,彼此仰慕,而张叔夜也知道陈宗善为官较为正直,所以才会第一时间来寻他。 第二天早朝,陈宗善把张叔夜带回来的消息上奏给了徽宗皇帝,徽宗听后大喜,当即宣张叔夜上殿寻问。 张叔夜来到大殿,山呼万岁之后,先把自己被俘囚禁,宁死不降一事讲了,又把林冲找他谈话的内容对徽宗和百官讲了一遍,最后又把自己的分析以及在济州的见闻讲了,然后伏地听旨。 徽宗听张叔夜宁死不降,又亲自带回这么重要的信息,当即龙颜大悦,直接封张叔夜为龙图阁直学士,以表其忠。 张叔夜领旨退下,自是不提,徽宗面露喜色道“如今这林冲欲与朝廷签订停战协议,并出兵协助抗辽,诸卿以为如何?” 蔡京在下边听了多时,心里也一直在思考着此事的利弊,当然是对他自己的利弊而不是对朝廷。 蔡京想了许久,感觉对自己没有什么影响,但是他心里却十分不解林冲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要知道签这个停战协议,对林冲是没有什么好处的,反而是朝廷最希望看到的事情,再有就是林冲不仅要停止进攻,还要派兵协助朝廷攻打辽军,这就更让人想不通了,完全没有道理啊。 不仅是蔡京,其他大臣包括陈宗善都没有思考明白,只是听张叔夜所说“林冲是一个懂大义的人!”心里略有了一些明悟。 蔡京想罢说道“回陛下,老臣以为此事可行,这停战协议对朝廷来说只有利没有弊,而那林冲派兵协助攻打辽军,就更好不过了,不仅能增加我军实力,还可借机消耗梁山实力,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因为所有人都低估了林冲的野心,所以也就没有人能看出此事的弊端,明面上是梁山吃了大亏,但是正所谓请佛容易送佛难,一旦打退辽军林冲的真实意图就会显现出来,到那时,林冲想要的就不是京东路那么简单了。 自古起义成功者,多由北自南,逐步而平天下。 “臣等附议!”下面一众大臣都觉得此事可行,便一同说道。 宋徽宗见群臣全都同意,十分高兴,当即说道“好,既然如此,就派殿前太尉陈宗善,领龙图阁直学士张叔夜,全权负责与梁山商讨停战结盟一事,边境危机,尽早出发,以便大军出征!” “陛下圣明!” 听到群臣的话,徽宗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第二百五十九回 协议达成兵分两路 因为事情紧急,陈宗善散朝之后回到家中,简单收拾好东西,便领着张叔夜和两名亲随,快马加鞭直奔济州而去。 因为双方都有极强的合作意愿,所以在陈宗善等人到达济州之后,很快便与林冲达成了共识。 双方达成如下约定: 一:即日起两家罢兵,梁山不许再攻打大宋其他州县,而朝廷也不许派兵攻打被梁山所占领的城池。 二:梁山出兵五万,协助朝廷攻打辽军,双方各派主帅,互不统属,朝廷负责攻打河南,山西一带辽军,梁山负责攻打河北,山东一带辽军。 三:梁山在攻打辽军其间,一应粮草武器皆由朝廷负责,每次交付粮草数量,应不低于五万大军一月之用,朝廷不得私自扣留,延缓发放,勿必保证梁山前方大军粮草武器足额供应,否则梁山可视为朝廷背信,有权撕毁停战协议。 四:若前方战况有变,梁山需要派兵增援,一应粮草辎重则对应增加,兵器盔甲弓箭等物亦是如此。 五:梁山大军征辽所过之处,各地州县不许出兵阻拦攻打,并要对梁山所提出的正常要求,予以全力直持,不可随意刁难。 六:若抗辽成功,则停战协议及同盟关系自动解除,至于是否延续,则由双方主帅共同协商而定。 双方协议达成,陈宗善立即派人快马加鞭赶回东京报备,等徽宗及大臣看完同意,在协议上盖上印信便即刻生效。 其实这份协议林冲和陈宗善都做出了让步,本来林冲想一次性派十万大军出征,但是陈宗善死活不同意,最后只同意让林冲派出五万大军,至于第五条的增兵条款,也是林冲费了好大力气才争取来的。 至于粮草等物资由朝廷供应一事,陈宗善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同意。 梁山出兵朝廷出粮这本就合理,而且,控制了梁山的粮草辎重,也算是控制了这五万大军的命脉,若到时林冲起了歹意,朝廷便可直接断粮,让五万大军陷入绝境。 不过陈宗善想的很好,可他却忘了,梁山是山贼出身,最不怕的就是缺粮,没了粮草辎重抢别人的就是了,这也是林冲为何要提出每次供应粮草,不得少于五万大军一月之用的道理。 朝廷很快传回了消息,上述六条全部同意,协议即刻生效,上面加盖玉玺,并且朝廷为表达诚意,直接先运来了五万大军的一个月辎重,并大批盔甲武器,弓箭箭矢等物资,并要求物资到后,梁山五万大军即刻起程伐辽。 当林冲接到圣旨及物资的当晚,在济州城大摆筵席款待陈宗善等人,以示庆祝结盟成功。 当晚尽皆高兴,第二日陈宗善便领着张叔夜等人离开,他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林冲也答应三日后大军北上,攻打辽军,所以该回去复命了。 陈太尉走后,林冲把所有兄弟叫到一起,安排出征人选以及留守的兄弟。 林冲看了看下面的兄弟,出声说道“此次出征辽国与以往战斗不同,辽军虽然实力大不如前,但依然算是兵强马壮,而且辽人多马,善长马战,实力不容小觑!” 林冲说完站起身开始点名道“史文恭,卢俊义,鲁智深,花荣,孙安,厉天闰,厉天佑,呼延灼,武松,吴用,栾廷玉,乔道清,邓元觉,酆美,秦明,王焕,董平。 山士奇,张清,索超,竺敬,李逵,鲍旭,樊瑞,杜迁,宋万,时迁,段景住,戴宗,安道全,郁保四,穆弘,史进,卞祥,焦挺,吕方,郭盛,以上兄弟三日后随我领兵北上抗辽!” 被林冲点到名字的兄弟神情一振,全都起身领命。 林冲说完接着说道“其余众位兄弟留守济州,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济州归王寅和关胜两位兄弟统领,公孙一清与朱武同参军事。 济州是我们的根基也是门户,众位兄弟要同心协力把他守好,虽然我们与朝廷签了停战协议,但这并不能保证什么,所以要时刻关注东京以及周边州县的情况,不能有丝毫马虎大意。 另外,若是其他几州出现险情,众兄弟当妥善安排及时救援,此战名为联合抗辽,其实是我对下一步动作埋下的伏笔,对我军日后行动影响非常巨大,所以此战只许胜不许败,一切就拜托众位兄弟了!” 所有人听了林冲的话,全都一齐起身,大声说道“小弟领命!” 众兄弟说完,林冲说道“段景住兄弟,你久居北地道路熟悉,不知对于进兵路线可有何见议?” “不知哥哥此次攻辽想要取得什么样的结果?”段景住问得很聪明,他没有盲目的回答林冲的问题,而是先问林冲想达到什么样的目标,然后在根据林冲的目标选择行军路线。 林冲笑了,看来是该把自己心中的想法与大家说一说了,也好让大家明白自己的真正意图。 林冲想罢对段景住回道“若按与朝廷的协议,则是把辽军赶回辽国境内便可,到时只要辽军不再反攻,则任务就算完成。 但这并不是我的最终目的,自从我们攻下济州之后,我就一直在思索未来的进攻方向,最开始我们都觉得应该攻下兖州和德州,然后进入守势,静观朝廷动向。 我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辽国的犯境为我提供了新的思路,所以我现在想改变原先的战略,放弃攻打兖州,借助这次北上抗辽,趁势攻下北方州县,占据大片北方区域。 到那时就以现在的京东路,以及北方的广大区域为根基,与朝廷周旋,毕竟京东路太小了,只适合守而不适合进攻。” 段景住听了林冲的话愣住了,不仅是他,下面的其他兄弟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之前不是说只是帮助朝廷阻击辽军吗?怎么现在变成占领北方州县了,不过兄弟们一瞬间的思愣神之后,全都兴奋起来。 本来大家对于帮助朝廷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现在不同了,按照林冲的说法,现在抗辽只是明面上的幌子,而真正的目的是在抗辽之后迅速攻占北方重镇,把梁山的地盘向北延伸,这可就是大事了。 吴用听完林冲的话,也是一愣,他也没有想到林冲的真实想法是这样,当即问道“哥哥,这么做的话我们只派五万大军会不会太少了? 而且,就算我们占领了北方几座州县,但是到时势必会遭受朝廷和辽国的两面夹击,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 “无碍,以朝廷那帮人的办事效率,等他们反应过来并做出行动的时候,我们已经站稳脚跟了。 至于辽国,哼哼,打野战他们在行,但是论攻城,他们不足为惧,而且我梁山也不是宋军,我梁山士兵的战斗力是值得信赖的! 总之此战虽然冒险,但是所换来的回报也是巨大的,与沉闷的防守相比,我宁愿选择激进的冒险!” 其实林冲早就想过会受到两面夹攻,以及战线太长,兵力会有不足的危险,但机会都是创造了来的,不试一下,怎么会知道不能成功呢? 众兄弟听了林冲坚定的语气,全都被他的决心所感染,立即纷纷表示支持。 段景住听完说道“既然哥哥有如此雄心,那么事情就好办了,如今深入边境的辽军有四支,河南与山西的两支无需我们操心,我们只需要把进攻高唐州和沧州的两处辽军击退即可。 而且若我们在这两处击退辽军,则可趁势攻取这两处城池,这两处皆是大州,城郭坚固,钱粮丰足。 只要我们能把辽军击退的同时,占了这两处地方,则可以占据有利地形。 这两处北上可以进攻燕云十六州中的瀛州,莫州,幽州,蓟州等地。 南下可以攻打孟州,德州与济州连成一体,往西还可以进攻河间府,冀州,甚至是大明府,承上启下,最好不过!” 段景住常年在北地活动,可以说是一个活地图,对于北地各个州县的地理位置极其了解,根本不用思考,张嘴就来,这也是林冲最为看重他的地方。 林冲听完段景住的话心中大喜,当即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们便兵分两路,我领卢俊义,鲁知深,花荣,孙安,厉天闰,厉天佑,秦明,王焕,董平,戴宗,乔道清,李逵,穆弘,史进,卞祥,焦挺,吕方,郭盛,郁保四攻打高唐州。 而史教头和吴学究则领剩余兄弟攻打沧州,三日后大军出征,打败辽军以后,趁势占领这两处地方,加固城池安抚百姓,然后在商议下一步行动!” 众位兄弟听后对此毫无疑义,当即领命,而后下去准备,只等三日后大军出发,北上抗辽,并趁势攻占高唐州和沧州。 林冲之所以选择领人攻打高唐州,是因为林冲记得在原著中,高唐州的知府正是高俅的兄弟高廉。 据书中记载,此人有异术,虽然林冲曾问过公孙胜及乔道清,这个世界是否真的有异术存在,但二人都表示所谓异术不过都是一种幻术,骗一骗人还可以,上阵厮杀却无甚大用。 话虽如此,林冲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由自己去会一会这个高廉,并且把乔道清带在了身边,以防万一。 第二百六十回 兵临高唐陆谦设谋 三日后,朝廷从周边州县临时调拨来的梁草辎重已经送到,兵器箭矢等一样不少,林冲便依照计划准备出征。 济州城外,林冲史文恭等人与留守的兄弟一一话别,然后与史文恭各引大军出发。 因为梁山只能派出五万人,所以林冲便让史文恭领三万士兵,而他自己则领剩下的两万人。 大军迤逦而行,沿途州县早接到朝廷通知,因此对梁山大军秋毫无犯,反而林冲在路过之时,若提出某些合理的要求,还要尽可能的予以满足,不得阻挠。 大军在路上行了不止一日,终于快要到达高唐州,这一路,林冲暗中命戴宗牢记各处地形,何处有山,何处有林,何处路宽,何处路窄,何处城高,何处城小,等等一切信息都记录下来,以为日后进攻做足准备。 这高唐州知府果如书中记载一致,正是那高俅的叔伯兄弟高廉。 这个高廉本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因为高俅做了太尉,所以抬举他到这高唐州任知府。 此时高廉正坐在书房之中,手中拿着朝廷早已送来多时的公文,公文上清楚的写着与梁山结盟,梁山派大军前来帮助征讨辽军,命令各州务必配合的内容。 高廉呆坐了一会,把公文放下,然后自言自语道“林冲,你杀我兄长,害得我没有了靠山,此仇不共戴天,我誓杀汝!” 想罢高廉对外面喊道“去把那陆谦叫来!” 原来自从高俅死后,陆谦便失了势,几经展转与回京料理高俅后世的高廉相遇。 二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至此陆谦便跟着高廉回到高唐州,成为他手下的一员幕僚,对外头衔依然为知府虞侯。 陆谦听到高廉相召,赶忙来到书房,关上门说道“不知大人唤小人何事?” 高廉对陆谦还是比较赏识得,认为他头脑灵活,办事也非常让人放心。 “刚刚接到消息,林冲亲领两万大军前来高唐,以帮助我们抵挡辽军。 我与林冲的仇恨就不说了,虞侯心中自然有数,我叫你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等打退辽军,决不能让林冲活着离开高唐!” 这陆谦也算是高廉的心腹,所以高廉也不瞒他,直接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大人确定是林冲亲自领人前来?再说,据朝廷发来的公文上讲,梁山不是会派出五万大军吗?怎么现在变成了两万?” 陆谦是一个非常小心之人,所以先没有说出自己的办法,而是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高廉点了点头,对陆谦说道“我已经派人确认过了,就是林冲亲自领大军而来,至于为何只有两万人,好像是林冲在出发时分了兵,另外的三万人被他派去支援沧州去了。” 陆谦听完心中一乐,急忙说道“如此一来,当真是天助大人报仇!” “哦?此话怎讲?”高廉听到陆谦如此说,立即来了兴趣,急忙出声问道。 “大人想一想,若是那林冲领五万大军前来,以他本人的身手,加上五万大军的保护,我们想要寻得下手的机会将会非常渺茫。 而他如今只领两万人前来,不管是他自大也好,还是自信也罢,总之对我们来说除去他的机会都将大增,到时我们只需这样这样……!” 陆谦把自己心中的想法,一股脑的对高廉说了一遍。 “好,真不亏是我兄长器重之人,此计甚妙,就按你刚才说的办!”高廉听了陆谦的计策大声赞扬道。 其实陆谦头脑真的很聪明,只不过他的聪明没有用到正地方,而是全都用在了钻营权贵,害人索命上了。 距离高唐州不足百里的地方,林冲正率领大军一路向前,因为快到辽军出没的地方,所以林冲也向四周派出了大量的探子,并让大军时刻保持戒备,当然防备的对象不仅仅是辽军,对高廉也是一样。 “哥哥,听说那高廉乃是高俅的兄弟,不知他会不会做出对我们不利之事?”卢俊义骑马跟在林冲身边,出声问道。 林冲平静的看着前方,想到高廉脸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思冷笑,然后说道“高俅为我梁山所杀,他做为高俅的叔伯兄弟,岂有不恨我们的道理? 若我料想不差,他现在一定正与属下商量害我们的办法!” 卢俊义听了林冲的话,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等我们到了高唐州,就要更加小心一些才事,免得中了他的暗算!” 听卢俊义说完,林冲想到原著中,高廉不顾柴进手中的丹书铁券,差点把柴进杀死一段说道“没错,这高廉非是良善之辈,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所以等大军到了高唐州,我们更要打起精神,多加小心!” 这时在后面听到二人谈话的鲁智深说道“祸害一窝都是祸害,那高俅如此,高衙内如此,没想到这高廉亦是如此,当真气煞酒家!” 林冲与卢俊义听完笑了,这鲁知深说得还真有几分道理。 大军傍晚时分终于抵达高唐州,此时高廉正亲自在城门外等候,林冲现在的身份是朝廷的盟友,是来帮助高唐州攻打辽军的,所以于情于理,做为知府的高廉都应出来迎接一下,客气一番。 林冲在城门外见到高廉,仔细打量一番,见这高廉并没有如书中所写,披头散发,身背葫芦。 而是一身很正常的官服打扮,只不过面相过于阴毒,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似笑非笑,似睁未睁,让人看了便觉得心术不正。 “高大人!” “林寨主!” 林冲与高廉相互打量完毕,同时抱拳说道。 “如今辽寇犯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高唐州百姓苦不堪言,高唐州兵微将寡,高某又无大能,因此只能勉强守城,对于辽寇驱散不得。 如今幸得林寨主高义,亲率大军前来驰援,高某代高唐的百姓,向林寨主表示忠心的感谢!” 两人互相见了礼,高廉主动奉承了林冲一番。 林冲听了高廉的一番话,心中暗自发笑,“这高廉本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如今却也能说出这番冠冕堂皇的话来,真不知是他自己想出,还是让别人代笔写好,背诵而来?” 林冲心里想罢,客气的回道“高大人客气,辽寇外贼尔,今番犯境,人人得而诛之,我林冲身为大宋之人,理应出一份力量!” “久闻林寨主高义,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在下已在城中府里备下酒席,专为林寨主接风,就请林寨主与众位头领入城一叙!” 高廉假意称赞一番,然后邀请林冲入城。 听到高廉邀请自己入城,林冲心中冷笑,“酒是好酒,宴是好宴,但人却不是好人!” 想罢说道“多谢大人抬爱,但林某一路疾驰,深感困乏,何况大军尚未安营扎寨,诸多事情需要林某亲自安排,所以酒宴一事就免了,等我们将辽寇击退,到时再到城中向大人讨酒!” 高廉听了林冲的话也不生气,因为他与陆谦早就猜到林冲一定不会入城,这么说也不过是客气一番罢了。 高廉当下说道“既然如此,高某也就不勉强了,稍后我命人把辽寇最新消息,送到林寨主手中。 这退故之事就全倚仗林寨主及诸位头领了,如有什么地方需要高某帮助,林寨主尽管提出就是!” “多谢大人支持!”林冲面带微笑,一脸真诚的回道。 林冲说完又与高廉假意客气了几句,便领着大军退后十里下寨。 至于为何要退后十里,也是为了安全考虑,假如高廉真起了歹心,而大营离城池太近,势必会减少大军反应的时间,很容易造成慌乱。 当晚大营扎好,一应防备做足,埋锅造饭让士兵都吃得饱了,林冲便把众位兄弟叫到大账议事。 正商议间守卫来报,说高廉命人送来辽军最新情报。 林冲召进账内,从来人手中接过情报,便让他下去了。 林冲打开情报仔细看了起来,这份情报是一天以前的,可以说是非常及时了,上面记载,此次攻掠高唐的辽军共有五万,由辽将金兀龙统领。 这金兀龙乃是辽主御弟耶律得重手下大将,奉辽主之命,领五万大军犯境,攻打高唐州一带城池。 就在前天,这金兀龙率领大军洗劫了高唐下属的清云县,杀散守军,把清云县洗劫一空,杀死城中百姓无数,目前正向邻近的高云县而去。 林冲看完情报递给旁边的卢俊义,卢俊义看完又向下传去。 当所有兄弟全都看了一遍,林冲说道“虽然高廉命人送来了情报,而且很有可能是真实的情报,但因为我们与高廉的关系,所以不能掉以轻心。 戴宗兄弟,还得麻烦你多派些人去打探一番,等消息传回与这上面的情报两两对照,再做定夺!” 戴宗听完起身回道“哥哥放心,小弟早已派出三拨探子前去打探辽军动向,料想不出意外,明早便能传回最近消息。” 林冲听到戴宗早已安排好了,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既然这样,我们就先把高廉的事放在一边,等打退了辽军再调过头来收拾了他!” 第二百六十一回 高廉陆谦双探营 第二天一早,林冲刚刚吃过早饭,戴宗便急匆匆走了进来。 “哥哥,昨天派出的三拨探子全都回来了,辽军的所在的位置及大概信息也以知晓!” 戴宗一进大帐便对林冲说道。 因为是与辽军对战,这高唐州附近的地形又完全不熟悉,所以昨晚戴宗直接派出了三队探子前去打探消息。 “太好了,马上把所有兄弟叫来,大家一起商议一下下一步如何行动!”林冲听到探子已经查明情况,当即对戴宗说道。 “是,哥哥!”戴宗听完立即答应一声,便赶快出去通知其他兄弟。 没过多久,接到消息的其他兄弟便都陆续的赶了过来。 “哥哥,是不是要与辽军开战了,说好了,俺铁牛要当先锋!”李逵刚一进大帐便扯开他的大嗓门喊道。 “大帐之内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谁当先锋我自有安排,速速找位置坐好!”林冲佯装嗔怒的训斥了李逵一句。 这个李逵必须要经常敲打他,若不然一个不留神,不一定就会闯出什么祸事来。 李逵听了林冲的训斥也不生气,咧嘴一笑,便与其他兄弟打了一声招呼,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等所有兄弟全都到齐,林冲说道“刚刚戴宗兄弟来报,昨晚派出的探子已经回来,辽军的具体情况也已探明,下面便让戴宗兄弟为大家详细的介绍一下!” 林冲说完,对下面的戴宗点了点头,示意让他把情况介绍一遍。 戴宗起身对大家说道“据探子查明,如今侵犯高唐州的这支辽军,正在距离高云县不足五十里的地方休整。 因为他们前几日刚刚洗劫了清云县,所得物资颇丰,所以并没有着急攻打高云县,这伙辽军清一色全是马军,行动非常迅速,队伍里只有简单的云梯等攻城器械。 这伙辽军非常警觉,营地周围巡逻十分严密,想要趁他们松懈去偷袭都不那么容易。” 戴宗把了解到的情况对大家说了一遍,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林冲见戴宗说完,起身说道“这伙辽军的人数有五万人,而且全都是骑兵,而我们虽然也有两万人,但是只有五千骑兵,骑兵对步兵,若是野外相遇我们会很吃亏!” 除非是借助地利,或者外物,若不然在平地之上,步兵遇到骑兵,十有九败。 下面在座的兄弟,都是领兵之人,对这一点都很了解,所以大家听完也全都皱起了眉头,暗自在心里想着破解之法。 乔道清坐在那里想了想,然后对戴宗问道“不知道探子有没有查到,在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山谷或者密林之类的地方?” 乔道清的想法就是若有山谷之类的地方,便把辽军引到山谷里,然后再进行伏击。 骑兵对步兵最大的优势就是冲击力,或是把骑兵引到山谷,让骑兵失去了冲击力,那么对上步兵就没有那么强的威力了。 “有,在距离高唐州向北六七十里的地方,有一座五虎山,地势险要,山下只有一条极窄的山谷供人通行,可以伏兵!” 这戴宗早已命探子打探清楚了,所以直接开口回道。 乔道清听完把眼来看林冲,他知道林冲肯定能领会他的意思。 果然林冲听完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地方到是不错,但是我们知道那里地势险恶,想来比我们早到很久的辽军也一定知道,想把他们引到那里进行伏击,恐怕没那么容易!” 如今的辽军,虽然还是被称为邦外蛮人,但他们早已懂得兵法布阵之事,再也不是当年契丹时期那种什么也不懂了。 “只要诱饵足够大,就不愁没有大鱼上钩!”乔道清一语双关的说道。 林冲听完笑了笑,他明白乔道清的意思,只不过现在他们才刚刚到高唐,还没有与辽军交过手,对于对方一切的行动习惯都还不得而知,所以这诱兵之计要过几天才可以实施。 林冲想完说道“这伏兵之事先暂时放一放,明天我们尽起两万大军,先去高云会一会这伙辽军,看一看他们与宋军有什么不同!” “是!”所有兄弟听完一齐起身回道。 兄弟们散去不久,焦挺走进来说道“启禀哥哥,高廉来了,如今正在辕门外等候!” “哦,这个高廉胆子很大嘛,他就不怕进了我的军营让他出不去?”林冲与焦挺打趣了一句,然后说道“请他进来!” 焦挺领命出去,不多时把高廉领进了大账。 林冲见到高廉进来,刚想打声招呼,却见到在高廉身后还跟着一人,林冲抬眼看去,目光猛的一凝,险些失态骂将出来,原来高廉身后之人正是那陆谦。 此时的陆谦神态谦恭,面带微笑,看不出任何的尴尬之意。 林冲调整了一下心态,冷笑道“高大人身后这位,林某眼熟的紧啊,不知如何称呼?” 高廉知道林冲与陆谦的过节,明白林冲是故意这么问的,也不说破笑了笑道“是高某疏忽了,来来来,我为林寨主引见一番!” 说完高廉半侧过身,一指陆谦道“此人名叫陆谦,原是家兄手下虞侯,我见他手眼灵活,正好身边又缺这么一个体己的人,便把他讨要了过来,仍为虞侯!” “小人陆谦见过林寨主!”陆谦听高廉说完,上前一步对林冲施了一礼。 “原来是一个小小的虞侯,那就无所谓了,来人,给高大人上座!”林冲也没说认识陆谦,只是微微嘲讽了他一句,意思是陆谦地位太低,不配让他知道。 陆谦是一个城府及深之人,又早有心里准备,所以对林冲的故意嘲讽浑不在意,只是微笑着跟在高廉身后。 “不知高大人来我大营有何指教?”等高廉坐下之后,林冲出言问道。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若说这高廉只是随便过来看看,林冲打死也不信。 “哦,指教谈不上,只是高某早上接到探子来报,说辽寇已在高云县附近集结,恐怕马上就要攻城,因此特来寻问一下,不知林寨主有何破敌良策?” 高廉的理由很正常也很充分,做为高唐州知府,他关心一下林冲下一步的动作,却也十分正常。 可是若把高廉与林冲的恩怨,以及陆谦的出现联想到一起,他们此来的目的恐怕就不会是这么简单了。 林冲听完脸上笑容不减,心里却急速的思考开来,暗暗想道“我与这高廉及陆谦二人,都有不共戴天之仇。 虽然现在因为共同抗辽的原因,而暂时放下了个人恩怨,但是难保这二人不会在暗中做手脚,坑害一下自己。 尤其是这个陆谦,狡猾如狈,狠毒如蛇,他出现在这里,自己就绝不能掉以轻心!” 林冲暗中想罢,笑着回道“我梁山大军一路急行,体力消耗巨大,而且对这辽军的信息也是一只半解,所以暂时还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 先等过两天,把情况全都摸清了,再根据实际情况想出对策,还请高大人勿要着急!”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本来林冲已经与众兄弟定下明天出兵高云,但是林冲却说还没有想好,就是害怕二人从中破坏,比如暗中将消息泄露给辽军之类。 “唉,不是高某人心急啊,实在是担心高云县百姓的安危。 林寨主可能有所不知,那辽寇一旦攻破城池,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简直残忍至极啊! 所以还请林寨主早些定下计策,也好解救高云百姓于水火!” 高廉这一番话说得声情并茂,差一点就是声泪俱下了。 若是一位不了解高廉的人听了刚才的话,一定会以为高廉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官,可是林冲却早已把他的禀性摸得一清二楚,若说高廉是好官,那么全天下就没有不好的官了。 林冲见到高廉如此,心里更加相信这二人一定没安好心,配合的说道“高大人放心,只要等派出的探子一回来,把辽军的情况摸清楚了,我梁山大军便会立即展开行动,绝不拖延。” 虚与委蛇谁不会,现在的林冲,早不是原来的林冲了。 论心机,论手段,别说是这高廉陆谦了,就是朝中蔡京等一众奸臣,也未必是林冲的对手。 高廉听完,站起身来,对林冲抱拳说道“既然如此,高某就代高云百姓谢过林寨主,城中还有事,我就不久留了,告辞!” “高大人客气了,既然大人有事,林冲也不久留,高大人慢走!”林冲也抱拳回了一礼,然后说道。 等高廉及陆谦走后,林冲收回了脸上的笑容,对旁边的焦挺说道“去把乔道清,卢俊义,花荣,鲁智深,栾廷玉几位兄弟请来,就说我有事相商!” “是!”焦挺始终是这种沉闷的性格,若非必要,从来不多说一个字。 “陆谦,没想到你来了高唐州,哼哼,正好你我的恩怨就一并在这里了结了吧!” 等焦挺走后,林冲站在大帐之内,轻声说道。 第二百六十二回 双枪将首战建功 等卢俊义几人到齐,林冲说道“刚才那高廉来了,而且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人,此人我也与众位兄弟提起过,正是那小人陆谦!” 林冲话音刚落,只听鲁智深大声说道“陆谦?这个鸟人怎么会在这里,想当初在东京没有把他一起除掉算他命好,刚刚没有让酒家见到他,否则洒家定一禅杖劈下这个鸟人的头来!” 鲁智深不仅是个火爆脾气,更是嫉恶如仇,他若是满意一个人,那就会掏心掏肺的去结交,若是他恨一个人,那么别管从哪,只要让他见到说杀人就杀人,绝不犹豫! 乔道清也在梁山时多听林冲提起过陆谦,但对他不甚熟悉,出声说道“不知这二人所来何事?” 林冲把与二人见面的经过,以及双方谈话的内容,大致的对几人说了一遍。 几人听完只听乔道清说道“哥哥回答二人的话极好,若小弟所料不差,这高廉及陆谦定是未安好心,此次前来多半是来试探,说不定他们早已定下什么计策,只等时机成熟便要加害于我等!” 这乔道清可不单单只是一个道士,他在原著中曾几次大败宋江,虽然原著中的描写有些夸大其词,但是却不能否定乔道清乃是一位智谋之士,正是因为对他的了解,所以林冲才会把他排在五大军师之列。 林冲听完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此二人的禀性大家都知道,又与我等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绝不会善罢甘休。 只可惜此次时迁兄弟并未跟来,若不然便可让他潜进城去,到那高廉的府上探听一番,便知他们的真正意图了!” 林冲在分兵之时,特意把吴用和时迁都分给了史文恭,以增加他们的实力,不过现在倒有些后悔没带时迁来自己这边了。 众人听完全都会心的笑了,时迁这种穿墙入户,探听消息的本事,当真是独一无二的。 卢俊义问道“若是如此,那我们明天还按原计划行事吗?” “当然,原计划不变,不过为了防止那高廉暗中使什么手脚,乔兄弟,到时你便留下来看守大营,与那高廉周旋!” 在林冲的心里,依然还想着那高廉会幻术之事,所以便让乔道清留下来守寨,以对付高廉。 “小弟明白!”乔道清也不推辞,直接领命道。 林冲又与几人探讨了一会方才作罢,几人散去各自去做准备。 第二日梁山大军四更便起来做饭,让士兵吃完五更便大军集结完毕,向高云县进发。 此次出征林冲带走了全部的五千骑兵,以及一万两千名步兵,只给乔道清留下三千人守营,同时又把厉天佑留下来协助他。 大军一路前行,真奔高云县而去,因为辽军全是骑兵,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林冲在前方派出了大量的探子,几乎是每探个七八里,就返回来禀报一次前方情况。 谨小慎微没什么,就怕粗心大意,若不小心让辽军一个冲锋把自己的士兵冲散了,那样损失可就大了。 终于在距离辽军不足三十里的时候,双方的探子碰了面,梁山探子见行踪暴露,也不与对方探子纠缠,直接调头就向回跑。 这种时刻把消息用最快的速度传回,才是一个探子最应该做的事情。 辽军的探子在发现梁山探子之后,猛烈的追了一会,但却始终没有追上,最终放弃,然后也调头回去禀报去了。 梁山探子一路急奔,跑到林冲身前大声说道“启禀大头领,小的刚刚在前方与辽军探子相遇,想来现在辽军以接到消息,知道我军的动向!” 林冲听完并没有惊讶,马上就要与辽军相遇,这个时候遇到他们的探子再正常不过了。 林冲对那名探子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辛苦了,你做的很好,下去休息一会,然后继续前去打探!” 林冲虽然是梁山寨主,但是一直以来对下面的士兵都非常和蔼,说话总是面带微笑,也正是这样才使得下面的士兵,对林冲更加的尊敬与爱戴。 “孙安,秦明,董平,王焕,四位兄弟领骑兵上前,其余兄弟与我领步兵殿后,全军戒备,随时准备战斗!” 林冲知道辽军很快就会杀来,因此命令全军做好准备。 “是!”孙安四人听到命令,一齐答应一声,便领着五千骑兵快速来到队伍的最前面,并迅速取下兵器,做好战斗准备。 又向前走了大约五六里,林冲便感觉到大地开始有些颤动,前方似有轰隆之声传来。 “全军止步,列阵迎敌!”林冲早已久经杀场,所以从地面轻微的颤动,便知道是辽军来了,只有数量众多的骑兵一齐奔跑,才会出现这种效果。 果然不一会,就见前方尘烟四起,马鸣声声,一群数量庞大的骑兵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林冲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骑兵一起奔跑,人们常用万马奔腾来形容骑兵奔跑时的气势,但是现在在林冲眼前的,是几万匹战马一起奔跑,其壮观程度及震撼力,就更加不言而喻。 辽军主将兀金龙接到探子回报,当即点起三万大军而来,留下副将领两万大军守寨,并看守抢来的物资财物。 “长枪手上前,弓箭手准备!”林冲再次下达了命令。 步兵与骑兵交战,最常用的阵型就是前面摆上长枪手去顶,后面一众弓箭手去射,只要能把骑兵的速度将下来,那么骑兵的威胁就会小了一半。 辽军骑兵越来越近,三千米,两千米,一千米,五百米,就当所有人都以为辽军会直接冲锋的时候,辽军却硬生生的停下了,而且如此急速的停下,整个队伍却没有出现任何的混乱,可见这些辽军骑术之精湛。 看到辽军停下,不知为何,林冲的心里立即松了一口气。 几万骑兵一齐冲锋,这种气势当真可怕。 辽军停下,兀金龙满脸狂傲的喊道“你们是哪里的宋军,看旗号不是高唐州的守军?快快报上名来,爷爷手下不杀无名之鬼!” 林冲听完打马上前,瞄了两眼这个兀金龙,只见此人身材极其雄壮,面目狰狞,手中拿一把宣花大斧,不着盔甲,只在身上斜披一张兽皮,很是狂野。 “蛮军听着,我乃梁山主帅林冲,尔等番蛮犯我边境,杀我百姓,今我亲率大军而来,就是要将尔等杀光,以为那些惨死的边境百姓报仇!”林冲打量完兀金龙,大声说道。 “梁山林冲?可是那水泊梁山?”兀金龙感觉自己好像听说过梁山,当即又问了一句。 “没错,正是水泊梁山,既然你听说过我梁山之名,当知我梁山实力,识相的速速退兵,撤回辽境之内,否则休怪我梁山好汉无情!” 林冲知道这是一个助涨己方士气的好机会,当即大声喝斥道。 “哈哈哈哈,我当是何方神圣,却原来是一群草寇,看来这大宋当真是完了,竟要靠一群草寇来救援,却还在这里口出狂言,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何塞,替我取下此人头颅,也好让他们认识认识我辽国勇士!” 兀金龙听到林冲确认后,哈哈大笑起来,先是出言嘲讽一番,然后派出手下大将何塞,以求斩杀林冲。 这个何塞是兀金龙手下第一勇士,使一把大刀,骑马能逐豹,落地可擒虎,端得厉害。 “是!”这何塞听了主将命令,翁声翁气的回了一句,然后骑马拎刀而出。 “董平,让这伙蛮子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勇士!”林冲见到这个何塞出阵,亲自点了董平的将。 斗将,是目前林冲最喜欢的方式,梁山最不缺的就是能打之人。 “小弟领命!”董平本就好打头阵,听到林冲亲了点名让自己出战,心中大喜,答应一声便拎起双枪向敌将杀去。 “来得好!”这边辽将何塞也不示弱,大吼一声,轮起大刀也向董平冲去。 两马相交,刀枪并举,转眼便杀到一起。 这何塞不愧是兀金龙手下第一勇士,不仅力气巨大,武艺也非常不俗,手中一杆大刀,忽上忽下,忽快忽慢,显得很有章法。 可他对上的却是以武艺见长的董平,这董平在原著中便是五虎中的人物,虽然现在排名低了不少,但也不能因此小瞧了他的本事。 只见董平手中两把银枪,一攻一守,配合默契,攻时枪枪直奔何塞要害,守时招招无懈可击。 两人在阵前厮杀开来,你来我往的打了二三十招不分胜败,这边何塞见久攻董平不下,心中恼怒,大吼一声使出搏命打法,刀刀抢攻全不防守。 董平见这何塞使出这种搏命的打法,心里高兴暗暗想道“这厮该死,竟这般不要命的攻来,却不是送死又是如何?” 心中想完,手中银枪猛然与他对攻起来。 这何塞若单论武艺而言,本就不是董平的对手,能支持到现在无非是占了力气大的优势。 现在二人已经打了二三十招,何塞的力气有所下降,被董平这一阵猛攻,顿时手忙脚乱。 董平见此看准机会,左手用枪架住何塞手中长刀,右手银枪猛得直插向何塞脖颈,这时只听何塞大吼一声“我命休矣!” 话音落下便被董平一枪刺于马下! 第二百六十三回 花荣一箭定乾坤 董平一招挑何塞于马下,然后跃马挺枪,大吼一声“还有谁?” 辽军看到自己的第一勇士,如此轻松便被挑杀,脸上全都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不对啊,那员宋将身形单薄,怎能会是何塞的对手?”很多辽军全都在心里这般想到。 随着董平那一声霸气的“还有谁?”辽军全都变得鸦雀无声。 “啊,可恶!”这时同样感到不可思议的兀金龙反应过来,大吼一声,然后说道“水洼草寇,我誓杀汝,全军冲锋!” 何塞的死彻底激怒了兀金龙,这个何塞是他手下最为倚重的一员大将,他能有今天的地位,与何塞的勇猛有直接的关系。 可就是这样一员猛将,如今却惨死在这里,这会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他的实力,在辽国军中,一切都是要靠实力来说话。 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辽军骑兵,听到主将下达冲锋的命令,顿时举起马刀向梁山阵营冲来。 但是,此时再冲锋由于距离的原因,骑兵的威力早已没有刚才那么大了。 “骑兵冲锋!” “长枪兵穿插进攻!” “步军两侧迂回包抄!” “弓箭手放箭!” 林冲见到辽军冲锋,直接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几百米的距离,对于冲锋的双方来说就是一个加速的过程,转瞬即至。 辽军虽然是骑兵,但是因为冲锋距离变短,威力大减,反而让梁山的多兵种发挥出了超常的效果。 孙安,秦明,董平,王焕四员大将,领着五千骑兵最先与辽军杀到一起,这四人犹如四把利剑直插辽军阵营,立刻刮起了一阵腥风血雨,所过之处辽军纷纷落马。 由于有骑兵的阻挡,延缓了辽军的冲击力,给紧随其后的长枪兵和弓箭手,创造了非常好的条件,冷兵器的时代,用长枪兵和弓箭手来对付骑兵,效果是非常好的。 这一仗杀得昏天暗地,几乎每一分钟都有会有双方的士兵倒下,在这种时刻倒下,就是等同于死亡。 梁山虽然总兵力比辽军少了一万,但是大将的数量可比辽军高出太多,因此在场面上并未显出明显劣势。 林冲一边在场中厮杀,一边观察着周围情况,虽然现在两军似乎势均力敌,但林冲心里清楚,随着时间的推移,辽军人多的优势将会越来越明显。 必须得想个快速结束战斗的办法,林冲用余光扫了一圈,看了看兀金龙的所在位置,然后大声喊道“花荣,擒贼擒王,把那个辽军主将射死!” 作为后世之人,林冲才不会傻呵呵的考虑什么光明正大取胜的问题。 挖坑,下药,敲闷棍;飞镖,暗箭,流星锤。 林冲的打仗哲学就是,什么好使,什么管用来什么,什么江湖道义,光明正大,那能顶个屁用? 花荣听到林冲的命令,急刺出两枪,解决了身边的边军,然后挂枪取剑,搭弓瞄准,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简直如行云流水一般。 “嗖!”一箭飞出,直奔兀金龙咽喉而去。 辽军常年骑马狩猎,对与马和弓箭极为熟悉。 所以当花荣一箭射出,正在激战的兀金龙,仿佛本能感觉到危险一样,猛地闪身一躲,将花荣这必杀的一箭堪堪躲开要害,却也正中肩膀。 “啊!”兀金龙肩膀中箭,啊的大叫一声,赶忙抬头向前看去,却正看到花荣的第二支箭已经搭好,正在准备向他瞄来。 兀金龙一见如此,吓得急忙把身体往马背上一伏,然后熟练的操控战马,几个闪身钻进了本方的士兵之中。 “全军扯退!”兀金龙肩膀中箭,害怕再打下去自己会出现意外,也顾不得战况如何,大叫一声便快速向大营方向撤去。 随着兀金龙一声令下,辽军快速调头向回撤走。 “追击!”林冲怎能放过这种痛打落水狗的好事,急忙下令追击。 林冲领人足足追出十里,方才停下,不能再往前追了,辽军大营可是还有两万大军的,追得太近,万一那两万大军杀来,恐怕会把大胜变成惨败。 林冲停止追击,下令收拢马匹,武器以及伤员,然后回军高唐。 这一战,梁山战死两千多人,不过却斩敌八千多人,不过这八千多人有一半以上,是在追击的过程中杀死的。 最让林冲兴奋的不是杀死八千多辽军,而是缴获了七千多匹战马,这些战马都是上好的辽国战马,目前梁山依然非常缺战马,缺骑兵。 大军一夜行军,终于在天明之时赶回了大营。 进到大帐,林冲先下令让大军休息,虽然昨晚曾休息了一个时辰,但是赶了一夜的路,士兵们早都又困又乏了。 中军大帐,所有兄弟都到了,士兵们可以休息了,但是他们还不能现在就休息。 “我们走后,大营没事吧,那高廉有没有搞什么小动作?”林冲把盔甲卸下,然后向乔道清问道。 “小动作到是没有,不过在哥哥领大军走后不久,那高廉曾派陆谦过来寻问哥哥领大军去做什么了?”乔道清听了林冲的话,一脸笑意的回道。 林冲听了点头说道“看来这高廉没少在大营附近设探子啊,不知兄弟是如何回答他的?” 乔道清听完,脸上笑意更浓,出声说道“小弟说哥哥领人打猎去了!” “噗!”林冲听了乔道清的话,很不雅的把刚喝进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咳咳!”林冲又咳嗽了两声,然后才一脸歉意的说道“兄弟好借口!” 众人笑闹了一会,又把这一战的情况简单的总结了一下,然后林冲便让大家回去休息去了。 因为是在自己的军营里,所以林冲这一觉睡得很香,直到中午方才醒来。 “哥哥,在你睡觉时,那高廉派人过来问过几次了!”穆弘见林冲醒了,从账外进来对他说道。 “不用理他,无非就是想问我昨天出征的事罢了!”林冲听到高廉派人来过,当下无所谓的说道。 虽然在表面还得与高廉装作非常和睦,但是这也是表示林冲就会惯着他。 到晚上的时候,高廉再次派人过来寻问,林冲只是淡淡的说道“昨天领人出去围猎,正好碰到一股辽军,于是趁势歼灭了!” 那人听完,也不敢多问便回去复命去了。 高唐州,高廉府内。 此时高廉和陆谦正在听着此人汇报,两人听完,陆谦说道“一派胡言,那林冲分明是领军去打辽寇,只不过是瞒着我们罢了!” “哼,无所谓了,他是去攻打辽寇也好,还是真的去打猎也罢,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 其实林冲防着我们也是正常的,就像我们也不会把什么事都告诉他一样,可以理解!”高廉对此事到是表现的很坦然。 “对了,让你派人去联络辽寇之事,怎么样了,有回信没有?”高廉想到之前二人定下的计划,出声问陆谦道。 陆谦听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还没有消息,想来是正赶上昨天梁山贼寇攻打他们一事了吧,不过这样更好,我想经此一战,那辽寇一定会很愿意与我们合作的。” “此事对我们很重要,一定要想办法促成,哪怕是多许给他们一些好处也行,这样,你亲自去一趟,告诉他们主帅,只要他能同意与我们合作,事成之后,我会把高云县的守军撤走!” 在高廉的眼里,用高云全城百姓的命,去换林冲的死是非常值得的。 “是,小人这就去准备一下,然后连夜赶去辽营!”陆谦对高廉行了一礼说道。 不说高廉与陆谦二人在这里密议,只说那兀金龙昨日撤回大营。 “啊!”兀金龙回来之后,先让郎中帮他把箭拔了,这个郎中是辽军在攻破清云县以后捉来的。 “该死的宋蛮,杀我爱将,伤我肩膀,我兀金龙以白儿狼王起誓,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射箭的蛮子!”兀金龙一边坐在那里上药,一边大声叫骂着。 此时在大账的下面,正坐着兀金龙手下的一众部将,这些人就是兀金龙的全部班底,本来还应该有一个何塞,只不过现在何塞已经成为了过去。 “头领,今天与我们交手的梁山草寇实力不弱啊,刚才清点了一下,我们这一战损失了八千多人,要知道,我们的总兵力一共就五万,这一战险些损失一万人!”说话的人叫做阿木拐,是狗头军师型人物。 “怕什么?若不是今天大意了一些,只一个冲锋就能把这帮草寇冲散,哪会这么被动,下次再与他们交战,也不答话,直接就是大军冲锋,让他们知道知道,辽国铁骑的真正实力!” 其实这兀金龙也知道今天失败的原因就是大意,如果他不停下大军,就不会出现这种局面。 “如此最好,只是那宋人向来狡猾,下次遇上,还是紧慎一些的好,我总感觉这伙梁山贼寇不简单,要知道他们可是正在起兵反宋,现在却突然与宋朝结盟来攻打我们,这种事可不是一般的草寇能做得出来的!” 这阿木拐还是有一些头脑的,最少他看出了林冲的不简单。 第二百六十四回 三方互谋鹿死谁手 “与宋蛮打仗最是不痛快!”兀金龙听了阿木拐的话,出声抱怨道。 兀金龙是典型的辽人性格,喜欢简单粗暴,不愿意事事都去动脑筋。 “头领可还记得前两日来的那个宋人?”阿木拐知道兀金龙的性格,也不在意,出声提醒他道。 “哪个宋人?”兀金龙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自称奉高唐州知府之命,前来欲与头领联合的那个!”阿木拐进一步提醒了一句。 “啊,是他啊,难道我没有把他杀了吗?”经过阿木拐再三提醒,兀金龙总算想起来这个人。 阿木拐摇了摇头道“头领并没有杀此人,他现在还在大营之中!” “为什么提他,难道你相信那个什么狗屁知府亲随的话?”兀金龙对宋人的印象非常不好,认为宋人太过狡猾,总是一肚子的坏水,一不留神就会被骗了。 “头领,我感觉此人说的话到是有几分可信,尤其是他说那知府与梁山贼寇有仇之事。 属下曾记得之前确实听人说过,那大宋一个叫高俅的太尉,好像是被那梁山贼寇杀了,而这高唐州的知府,也确实叫做高廉!” 这些话到不是阿木拐胡说,他的确是在辽国之时,听人说过那么一嘴。 “竟有此事?这么说来,那来人的话确实有几分可信,这样,你再去仔细的询问一番,然后再做出判断。” 兀金龙虽然心里有了几分相信,但还是不放心,主要就是他对宋人的成见太深了。 梁山大营,众兄弟齐聚中军大帐。 “哥哥,昨天这一仗我们胜的真险啊,若不是花荣兄弟神箭射伤贼将,最后的结果还真是很难遇料啊!” 卢俊义回忆了一下昨天的情况,心有余悸的对林冲说道。 昨天梁山之所以能赢,当真可以说是侥幸,先是辽军在冲锋的最后时刻停了下来,然后是对梁山的战力估计不足,选择了斗将,结果辽军阵中的第一勇士被杀,导致士气下降。 最后就是花荣那决定胜负的一箭,虽然很可惜没能当场射杀辽军主将,但也使得辽军匆忙撤军。 以上几点综合到一起,才造就了昨天的胜利,当真是缺一不可。 “是啊,辽军全是骑军,而我们是则是以步军为主,在野外与辽军直接交战,确实非常吃亏,得想个办法才行!” 林冲也知道昨天赢得很险,所以点头同意道。 林冲说完,便见到乔道清坐在那里沉思,当即问道“乔兄弟,为何坐在那里沉思而一言不发,莫非在想破敌良策?” 乔道清听到林冲相问抬起头来,仍然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说道“小弟在想一个问题,就是高廉和那陆谦会如何对付我们呢? 直接动手不太现实,毕竟他们也知道我们一定会有所防备,从兵力上看他们也根本不是我梁山的对手。 而且直接动手的话,还要冒着朝廷震怒的危险,毕竟在未打退辽军之前,主动对我们开战,那就是公然的撕毁盟约,此时的朝廷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但若说他们想等我们打退辽军再动手,也不太对,毕竟他们不敢保证我们最后会是惨败,而且就算我们损失过大,但我们与朝廷的盟约可是明确的说明,可以随时调兵增援的。 所以小弟现在猜测……!”说到这里,乔道清停了下来,然后一脸笑意的看着林冲。 林冲听了乔道清的话,心里突然明白过来,疑问道“兄弟是说他们会暗通辽军,以达到借助外力对付我们的目的?” 乔道清见林冲明白过来,微笑着点了点头。 林冲见此也坐在那里沉思起来。 “那高廉会有这么大的胆子?难道他不怕与辽军合伙打败我们之后,那辽军反过来把他也灭了?”厉天闰听了二人的话有些吃惊的问道。 “他不怕”林冲很肯定的回答道。 “高唐州城墙高大,守军也有一万多人,若是光以守城来看,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而且辽军全是骑兵,他们本就不善攻城,何况又缺少攻城器械,攻打一些防守薄弱的县城还行,但想攻破高唐州,却是难上加难,这也是为何辽军一直没有攻打高唐州的原因。 而对于高廉来说,就算是辽军把高唐下面的所有县城都攻破了,只要他能守住高唐州,那么他就不会有事,虽然高俅死了,但是蔡京他们多少还是会给高廉一点面子的。 所以只要他能把与辽军合谋一事,做得隐秘一些,就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影响,所以刚才乔兄弟说的这点,当真很有可能!” 此时林冲的思路已经打开,把事情大致的可能性一一的分析了一遍。 众人听林冲分析的井井有条,也都觉得很有道理,一时间全都沉默了下来。 “既然这样,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先下手,免得让那高廉和陆谦得逞?”董平出声问道。 林冲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听董平发问笑了笑说道“不用,原计划不变,不过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给那高廉和辽军设下个圏套,到时让他们自食其果!” 众人听了林冲如此说,眼睛全都一亮,都知道林冲肯定已经想出了办法。 林冲也不卖官子,直接把心中的想法对大家说了一遍,然后让大家一起讨论是否可行。 大家听完全都觉得此计甚妙,众人又集思广益完善了一下细节,直到最后众人都觉得满意,方才由林冲拍板通过。 高廉与辽军暗中联合一事,也随着陆谦亲自前去交涉而达成一致,双方约定,由高廉暗中传递梁山大军动向,然后由辽军进行阻击。 至于高廉许给辽军的好处,除了大批的金银钱粮之外,还将在打败梁山之后,暗中撤走高云以及初云两县的守军,等于把这个两县城送给辽军抢掠,当真是丧心病狂。 因为三方各自暗中图谋,所以一时间三股势力陷入了诡异的和平期,谁也没有先进攻的意思,都在等待着机会的到来。 终于在五天之后,三方全都等来了一个动手的契机,朝廷给梁山送来的粮食快要到了。 林冲与朝廷约定,梁山大军出征后的粮草要由朝廷提供,每二十天送一批,每一批都要够五万大军吃用一月之数。 因为梁山如今分兵而行,所以朝廷派来送粮的队伍也分成了两个,而三天后,就是朝廷给林冲送粮到达的日子。 那一晚林冲与众位兄弟商量的计策,也就是利用这次朝廷送粮做些文章。 为了给高廉和辽军下套,林冲特意让花荣进城去找了高廉一趟,告诉高廉三天后梁山会到一大批粮草,因为这是梁山两万大军一个月的口粮,所以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林冲决定明天亲自领一万五千大军前去接应。 但是又害怕辽军收到消息而趁机前来劫营,所以希望高廉能派出军队到梁山大营附近,帮忙照看一下。 高廉听完,与旁边的陆谦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脸假笑道“花头领请转告林寨主,就说明天一早,高某一定派出五千官军到梁山大营旁边驻扎,以帮助梁山留守之人共同防备辽寇!” “好,既然如此,花荣就代林大哥谢过高知府!”花荣说完对高廉施了一礼,然后转身出去了。 高廉看着花荣远去的背影,出声问陆谦道“你说这件事会是林冲的阴谋吗?” 陆谦听完一脸奸笑道“大人多虑了,不管这件事是不是林冲的诡计,其实都没有太大的影响,因为即使真的是林冲想出的阴谋,他们也不过就一万五千人,就算让他们埋伏又能怎么样呢。 只要我们在告诉辽寇情报的时候,让他们多带些人去,并提醒他们小心埋伏,我想他们一定会成功。 即使林冲真有什么特殊的手段,大不了不能让辽寇尽了全功就是,至于想要打败辽军,哼哼,小人看来那是没有可能之事!” 其实陆谦分析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毕竟梁山人数少是一个硬伤,只要辽军派大军而去,再加上小心不一些,不大意,真没有什么失败的理由,但是天下间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 第二天一早,高廉果然让陆谦亲自领着五千官军而来。 梁山辕门外,林冲与领军前来的陆谦见了面。 “陆虞侯,林某对你可是思念的紧啊!”如今高廉没在身边,林冲也没有必要再与陆谦装做不认识。 “我还认为林大哥不再认小弟了呢!”陆谦听了林冲的话,一脸讪笑的回道。 林冲没有直接回陆谦的话,叹息一声道“人生的际遇真的很神奇,想当初我为禁军教头,你为太尉府虞侯,又曾为至友。 可如今我已有一百多名忠肝义胆的兄弟,上千员头领,几十万大军,并坐拥三州的一方豪强,而你却依然还是虞侯,哦,现在是知府门下的虞侯。 现在能与我对话的,最少都是知府,太尉一流,就这样我还爱搭不理,而你却依然再对别人卑躬屈膝,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理由很简单,那就是我从来没有出卖过任何一个兄弟,所以才会有越来越多的兄弟跟着我!” 林冲说完,也不理紧握双拳的陆谦,直接大手一挥喊道“出发!” 脸上的神态,当真道不尽的意气风发! 第二百六十五回 施妙计辽军覆灭 在东京通往高唐州的道路上,林冲正领着大军押解着大批的辎重向前走着,由于辎重太多,车队连绵很远。 林冲早已接到了朝廷送来的粮草,也办理好了交接手续,并让押送的官军回去了。 “大家打起精神,如果猜测的不错,辽军很快就要来了!”如今距离梁山大营只剩半天路程,若辽军再不动手,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林冲领着大军又向前走了五里左右,这时地面那熟悉的颤动再次传来。 “是辽军,辽军骑兵来了,所有人按原计划丢下辎重撤退!” 林冲感觉到了地面的颤动,当即判断出是辽军骑兵来了,而且人数还非常的多,恐怕是倾朝而出了。 林冲身后的众人,听到命令,赶忙按事先商量好的计划,丢下辎重车辆迅速转向后跑去。 更有几位兄弟在撤退的时候,用手中的兵器故意在装粮的袋子上扎了几下,使袋中的粮食洒落下来。 还有的掀翻几个箱子,露出里面的金银布匹,这些都是林冲特意准备的。 辽军来得快,梁山大军退得更快。 这一次兀金龙决心吸取上次的教训,不仅把仅剩的四万多大军带来四万,更准备直接冲锋,再也不费话和斗将了。 “梁山贼寇就在前面,随我冲,谁抓住贼寇首领林冲,我赏他十匹好马,以及十名宋人女子,谁要是能抓住那个射箭的,我赏他五匹好马,五名宋人女子!” 辽人三大爱好,好马,美女,烈酒,所以兀金龙才会说出这样的赏赐。 身后的一众辽军,无论是头领还是士兵,听到兀金龙的话,全都嗷嗷的大叫起来,速度也瞬间提高了一个挡次。 看着士气高涨的士兵,兀金龙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此战胜矣! 辽军疾驰而来,迅急如电,呼啸如风,马嘶人吼,气势如虹! 可是当他们快接近辎重车辆时,却发现周围一个梁山士兵都没有,只要洒了一地的粮草和车辆,剩下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辽军是一个以掠夺为生的民族,他们掠夺的对象可以是外族,也可以是同族,总之一切以实力说话。 当辽军看到如此多的粮食辎重,甚至有的车上露出了些许金银,在那黄白之物的刺激下,内心中那种贪婪的本性再次暴露出来,也顾不得继续追击,一股脑的全都跳下马向马车跑去。 人性贪,贪生怒。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辽军冲进了蜂拥的人群,有的甚至为了抢到更多的东西,已经开始撕打起来,叫骂声,吼叫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此时的辽军已经进入疯狂状态,即使是兀金龙也无法阻止。 很快场面便变得混乱不堪,几乎所有的辽军都跳下了马,拼命的向里面挤着。 就在这边场面越来越混乱之际,林冲算准时间领着大军反杀了回来,当众人见到辽军果然如预料中那样乱作一团,全都兴奋不已。 这一切就是林冲的计策,就是利用辽军贪婪的本性,来引起他们的混乱,好给自己创造出一击必胜的机会。 而且,那些辎重车上并不全都是真的粮草金银,只是上面的一部分是真的,而下面的袋子里,其实都是装的引火之物,真正的粮草,早就让林冲提前运到别的地方藏起来了。 “放火箭!”当林冲领军杀回并达到射程的时候,大声下达了放火箭的命令,因为那些车上都装有大量的引火之物和柴草,所以只需把火箭射过去便可以引起冲天大火。 火攻,也是冷兵器时代,非常实用的一种计策,在三国时期,诸葛亮就是使火的好手。 诸葛亮在博望坡一把火就烧掉曹操十万大军,更不要说后来的赤壁之战了。 此时辽军早已发现梁山大军返回,所有人都仓促的去找战马,可是这时却一切都晚了。 随着林冲的一声令下,漫天的火箭射向了那些辎重车辆,车上的柴草以及引火之物,一遇到火箭,正应了那句古话,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嘭!”的一声,大火冲天而起,一时间浓烟滚滚,烈焰焚天。 “啊!”大火着起,那些来不及逃跑的辽军,瞬间被大火吞噬,惨叫声起,哀嚎不断。 “杀!”这时梁山大军也已经冲到了近前,林冲大吼一声领人冲进了混乱的辽军之中,挥舞着手中蛇矛,肆意的收割着辽军的性命。 “不要慌,快快上马迎敌!”兀金龙大声的指挥着辽军,可是这时他的声音与那些惨叫声比起来,简直细不可闻。 “兀金龙,拿命来!”林冲早就盯上了兀金龙,此时正好杀到他的身边,大吼一声,手中蛇矛流星般刺向兀金龙的胸口。 “啊!”兀金龙正在那里指挥乱军,并没有注意到林冲的到来,当他听到林冲吼声的时候,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别忘了,林冲可是梁山五虎中排名第二的高手。 虽然现在林冲亲自动手的机会少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的武艺退步了,要知道,只要有机会林冲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练武的。 林冲这闪电般的一枪,一下刺穿了兀金龙的胸膛,然后大发神威猛吼一声“给我死来!”一下把兀金龙那庞大的身躯挑落马下。 “不降者死!”林冲一紧马缰,腾霜白早与林冲心意相通,顿时扬起前蹄,立身而起,并发出龙吟般嘶鸣。 林冲跃马横枪,犹如战神一般威武! 辽军最重勇士,那兀金龙能做到独领一军的主将,也是凭着自身的勇武,如今却被林冲一枪挑于马下,顿时把所有辽军都震慑住了,当下便陆续有人丢下武器,并跪地拜道“我等愿降天将军!” 天将军,辽人对勇士的最高称呼! “哈哈哈哈!”看到如此情景,林冲痛快的放声大笑起来,此战赢得痛快! 这一战梁山大获全胜,基本没有牺牲几个士兵,反观这一战的收获,首先是兀金龙被杀,而那个阿木拐也被大火烧死。 再有那四万辽军,除去被火烧死和被杀死的几千人,俘虏了三万多人。 而这四万辽军所骑来的战马也基本都被梁山缴获,只有很少一部分被大火吓得逃跑了。 林冲一边下令收拢马匹看管俘虏,一边命人打扫战场扑灭明火。 这些事情看似简单,但是真做起来却很繁琐,好在这群辽军仿佛被林冲折服一样,全都十分的配合,并没有出现骚乱或者反抗的事情。 战场打散完毕,林冲领着大军向大营方向走去,接下来就是等沧州那边的消息传来了,只要那边能把辽军打退,高廉和陆谦的死期也就到了。 当陆谦见到林冲押解着大批的辽军俘虏回来的时候,一双眼睛简单瞪得如同鸡蛋那么大,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辽军怎么会败,而且看样子还是全军覆没,那兀金龙哪去了,他是头猪吗? 四万辽国骑兵,居然打不过一万多梁山步军,哦对,他们有五千骑兵,可这也不能让人家打成这样吧?”陆谦的心里简直难以置信到了极点。 林冲看到了陆谦惊讶的表情,故意走到他的身边,然后一语双关的说道“谢谢陆虞侯帮我照顾大营,没有你和高知府的帮忙,我梁山不可能取得如此大胜,当真是感激不尽!” 说完哈哈大笑着走进了大营。 陆谦如何听不出林冲话中的讥讽,见到林冲进营,狠狠的把马鞭摔在地上,然后怒气冲冲的喊道“收兵,回城!”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 “什么?你说辽寇被梁山贼寇给打败了,而且是全军覆没?”当高廉听到陆谦禀报的时候,同样是充满了不可思议与震惊。 “千真万确,是小人亲眼见到梁山士兵押着大批的辽寇俘虏回来,看样子足有几万人,还有那成群的战马,若不是林冲把辽军击溃,这些俘虏和战马又如何解释呢?” 陆谦已经从最开始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 “怎么会这样,这可是四万辽寇啊,他们打我们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一遇到梁山贼寇就不行了,当真是该强时不强,废物!” 此时的高廉当真是被气坏了,这不仅仅是辽军败了的问题,而是他借刀杀人的计划落空了。 “大人,小人觉得那林冲好像知道了我们与辽寇合谋之事!”陆谦想起在辕门外林冲说的话来,当下心中生疑对高廉说道。 “知道又能怎样,反正我们与他早晚都会撕破脸的,再说就凭他那点人手,连看守那么多的俘虏都是问题,难道他还敢攻城不成?” 此时的高廉已经快要到了爆发的边缘,所以也不管林冲知道不知道了。 “话虽如此,大人还是应该小心点好,如今高唐州的辽寇之危以解,大人该向朝廷禀报,让梁山贼寇撤军了!” 陆谦还是比较冷静,而且他也快速分析出敌我态势,向高廉建议道。 “那怎么行,若是林冲真的走了,我们的仇找谁报去?”此时的高廉满脑子全是找林冲报仇,早已听不进去陆谦的建议。 陆谦见到高廉有些失去理智,当下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想道“这高廉还是比高俅差太多了!” 陆谦你就蹦哒吧! 第二百六十六回 降辽军霸王统领(谢天帝永恒打赏) 梁山大营关押俘虏的地方,林冲领着四大保镖而来。 “天将军,是神威天将军!” 看到林冲过来,原来从在那里沉默不语的辽军俘虏,突然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兴奋和敬畏参杂在一起的神情。 林冲依然昨天那一身盔甲,唯一不同的就是手中没有拿那把丈八蛇矛。 林冲看着眼前的辽军俘虏,大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心中可能对这次失败不服,认为我是靠计谋取胜,算不得真本事,好,我现在可以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可以选出一位公认实力最强的人,让他来与我的兄弟交战,当然也可以选择与我动手。 我要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梁山好汉真正的实力!”林冲做不出那种杀俘之事,即使对方是辽军。 在林冲的心里,杀俘只能解决一时,却不会常久,反而自己杀俘的名声一旦传出,会对后续准备投降之人带来阴影,从而选择与梁山大军死战到底,增加收服的困难。 所以林冲想要收服这些辽军骑兵,这些人全都是在马背上长大,骑术精湛,更兼天性好战一旦真能降服,会大大提好梁山骑兵的实力。 而且只要能降服这批人,那么对后续辽军的影响就会非常大,为自己将来灭辽同化,打下良好的基础, 最主要的,在将来与金人交锋之中,若是有了大批辽军跟随,则取胜的希望就会大大增加。 林冲的话音落下,眼睛不紧不慢的看着眼前的辽军,神情充满了自信。 辽军听完林冲的话,全都低声议论起来,过了不久只见靠前一位身材强壮的辽军说道“天将军,那何塞及兀金龙便是我们最勇武之人,结果全都被天将军及属下杀了,所以我们对天将军的勇力万分敬佩,因此才会甘心被俘。” “好,既然你们称我为天将军,那么我现在就以天将军的名义招降你们,命令你效忠于我,永世不得反叛,并成为我手中的一柄利剑,只要是挡在我面前的敌人,你们哪怕是牺牲也要去把他们杀死!” 林冲知道与这些人说那些长篇大论,仁义礼信没用,他们只尊敬强者,所以直接开口命令他们。 林冲说完,辽军俘虏全都鸦雀无声,不一会刚刚与林冲对话的那人,右手握拳,然后用拳头用力的敲打着自己的胸膛。 “嘭,嘭,嘭”的声音响起,铿锵而有力。 “嘭!” “嘭,嘭!”随着他第一个敲击自己的胸膛,越来越多的辽军俘虏开始用右手敲击起来,最后变成所有人都敲击起来。 辽人用右手敲击胸膛,就是表示认可,服从,效忠以及宣誓的意思,这三万多辽军向林冲宣誓效忠了。 敲击声越来越大,虽然并没有哪怕一个人指挥,但却异常的整齐,显示出那们内心的坚定。 林冲笑了,非常畅快的笑了,不仅是林冲,跟在他身后的穆弘四人也开心的大笑起来,每个人都知道这三万多名辽军的加入,对梁山的整体实力意味着什么。 林冲收服了三万多辽军,立即命人把孙安叫来,没错,林冲想把这三万多辽军交给孙安统帅。 辽人最重勇士,而孙安被称为霸王,勇猛自不必说,最主要的孙安对林冲足够忠诚。 辽人骑军是未来林冲征战天下的利器,是最精锐的部分,这样的军队当然要掌握在林冲最信任的人手里。 当孙安来到林冲身边的时候,辽人顿时感觉到了一种强大的压力。 孙安九尺往上身高,丈八的腰围,再加上粗狂的面容,无不透露出其勇力十足。 林冲当着所有辽军俘虏的面,直接宣布以后他们全归孙安统领,并任命刚才那个与林冲答话之人为孙安副手,这个人有个很好记的名字,叫做赤木熊。 招降一事完成,林冲直接就把孙安留在了那里,让他负责安排这三万多辽军的住宿及吃饭问题。 至于如何训服这三万多人,林冲就不管了,他相信孙安一定会完美的完成任务,怎么说孙安也是原著中,在田虎手下能做殿帅的人。 林冲回到大营,让人把王焕秦明和戴宗找来,先对王焕和秦明说道“在高云县还有为几千辽军,两位兄弟即刻领着五千骑军去把他们击溃。 辽军若降则收俘,若不降不用留情,尽数屠灭,然后把他们的大营烧毁,把所抢的东西尽数拉回,以助军资!” 林冲没有忘记在高云的几千辽军,所以立即吩咐秦明和王焕领人前去剿灭。 “是,小弟领命!”二人听到林冲安排任务,脸上尽显笑意,赶忙回道,然后转身出去。 二人走后林冲又对戴宗说道“兄弟即刻派人把我们击溃辽军的消息送去沧州,并询问他们那里的进展如何,等全了解清楚,也好进行下一步动作。” 虽然高唐州这边的辽军被击败了,但是林冲还不能现在就攻打高唐州,毕竟不知道沧州那边情况如何,这边冒然行动,有可能会对那边产生不好的影响。 “小弟明白,这就派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去沧州!”戴宗也知道这个时候消息传递的重要性,不敢耽搁直接回道。 林冲点了点头,然后让戴宗下去安排去了。 高唐这边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现在就看沧州那边了。 林冲在这里意气风发,而高廉和陆谦却在城中陷入苦思。 “刚刚听到探子来报,梁山贼寇刚刚派出五千骑兵,向高云方向而去,想来是去攻打辽寇在高云的大营了,这一战过后高唐的辽军将彻底消失!”陆谦把刚刚接到的消息告诉了高廉。 高廉听完陆谦的话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这是一定的,辽军主力已经被梁山击败,剩下的几千辽寇就是待宰的羔羊,若是我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可惜了,那辽寇这一段时间抢夺了不少的财物,如今全都要便宜那林冲了!” 高廉也算是够奇葩的了,这种时刻不是思考下一步行动,却在这里惋惜辽军的财物。 “如今梁山贼寇取得了大胜,大人做为高唐州知府,于情于理都应去梁山大营祝贺一番,也好顺便探明一下林冲的意图!” 陆谦人很聪明,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可惜的是他没有实权,否则一定会是林冲的一大劲敌。 高廉听了陆谦的话,眉头皱了起来,出声问道“此时辽寇之危已经解除,我与那林冲的矛盾就突显了出来,若是现在去他的大营,那林冲会不会对我不利?” 陆谦想了想说道“不会的大人,虽然高唐的辽寇被林冲打败了,但是其他几处却依然战事胶着。 目前朝廷与梁山的同盟关系并没有解除,所以那林冲暂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而且若是大人肯去,小人可以领五千人马随行,以保护大人安全。” 高廉听完仔细的想了一会,觉得陆谦说得有道理,便点头同意下来,随即让他下去准备。 此时林冲刚刚在大帐听完孙安对辽军的安排,点头说道“兄弟做得很好,这三万多名辽军一定要带好,无论是将来南下征霸,还是北上抗击金辽,他们的做用都是十分巨大的。 兄弟要把他们训练成一支完全服从命令的铁军,无论面对的敌人是谁,只要我一声令下,就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战斗。” “哥哥放心,小弟一定不会辜负哥哥的一番苦心!”孙安知道正是因为林冲的信任,所以才会让自己统领三万多辽军,要知道三万多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按照林冲曾经的规定,三万人可是三个军。 林冲能把三个军的兵力交给孙安,这是何等巨大的信任,这个信任不仅仅是忠心,更包括了对领兵能力的信任。 就在两人在大帐交谈的时候,史进走了进来,“哥哥,高廉前来祝贺,此时正在辕门外等候,不过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五千的官军,由陆谦统领着。” 林冲听完笑了,看来这高廉见辽军覆灭,有点坐不住了,前来祝贺不过是个幌子,打探自己的下一步行动才是真的,又想到史进说他让陆谦领着五千人同来,冷笑一声“小气,我若杀你,区区五千人管什么用?” 林冲心里想罢,也没准备出去迎接,直接地史进说道“叫他进来吧,不过其他的官军一个也不能放进来!” “小弟明白!”史进当然能理解林冲的意思,虽然知道林冲不会现在就杀了高廉,但是吓一吓他,或者是羞辱一下却总是可以的。 史进领了林冲命令,来到辕门外,对着高廉说道“高大人,我家哥哥有请,不过大人身后的士兵却不能进,毕竟军营重地,如此多人进入恐有不便!” 高廉见到林冲并没有亲自出来迎接,心里微微有些不高兴,不过一想到二人的关系,以及现在的局势,高廉也就忍了下来。 至于身后的官军不能进入,其实高廉在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当下点头同意,但领着亲兵准备进入。 随知当高廉走进大营之后,史进却把他身后的亲兵拦了下来,史进可是清楚的记得林冲的交待,除了高廉,其他官军一个也不能放进去! 第二百六十七回 沧州胜攻打高唐 “为什么拦住他们,这些人都是本知府的亲兵?”高廉看到史进拦住了身后的亲兵,大声的质问道。 “哦,是这样,林大哥正在大帐中与众位哥哥商讨大事,所以不想有过多的人打扰,不过大人放心,在我梁山大营内,大人的安全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史进当然不能说是林冲的交待,胡乱的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应付了一下。 “你……!”高廉刚要发作,却突然想到刚才史进说林冲正在与其他人商讨大事,当即又忍了回去,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外面的陆谦。 陆谦明白高廉的意思,对他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并点了点头。 高廉见到陆谦如此,瞪了史进一眼,然后一狠心向林冲大帐走去。 “记住,没有大头领的命令,外面这些官军一个人也不许放进来!”史进见高廉走了,轻蔑的笑了一下,然后对辕门的守卫说道。 “史头领放心,小的明白!”负责守门的是梁山的一个小头领,原来穆弘家里的一个庄客,上梁山这几年,凭借军功升为了一个小头领,对梁山忠心耿耿。 因为他经历的多,所以最是瞧不起这些外强中干的官军。 史进满意的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领着人走了。 “高大人!” “林寨主!” 高廉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林冲大帐。 “刚刚听说林寨主大败辽寇,俘虏数万,所以特来恭贺一番!”两人互相寒暄了两下,然后高廉假意说道。 “是啊,那辽军主将竟然能打听到我梁山的运粮路线,并带大军前来劫粮,幸亏林某早有准备,将计就计,才把这伙辽军一网打尽了!”林冲轻描淡写的对高廉说道。 高廉如何听不出林冲话中那丝丝的嘲讽之意,心中想道“这林冲话中略带嘲讽,看来是真的知道我与辽军联合之事。” 高廉想罢对林冲说道“林寨主真是雄才伟略,高某佩服,如今辽寇以平,不知林寨主下一步如何打算,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撤军呢?” 两人虚与委蛇了一阵,高廉忍不住出声问了出来,弄清林冲的下一步打算,才是他今天过来的最主要目的。 “唉,此事说来一言难尽啊!”林冲见高廉忍不住问了出来,故意叹息道。 “哦,不知何事让林寨主如此难心?”高廉不明所以,还以为林冲真的有什么事情,所以出声问道。 “高唐州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山青水秀,更兼民风淳朴,百姓富足,因此我与众位兄弟一到这里,便喜欢上了,如今虽然辽军以平,但是众兄弟都不愿意走啊,真想一直在这高唐州生活下去!” 我不能现在杀你,但是我可以先吓吓你,林冲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想道。 果然,当高廉听完林冲的话神情变得极为紧张,然后故作镇定的回道“林寨主说笑了,高唐州乃北境苦寒之地,有甚使人留恋之处,林寨主定是在取笑于在下!” “哈哈哈哈,看来高大人不太希望我留下来啊,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本来辽军平定我应该领人去支援沧州,但是大人亦知,此次打败辽人,俘虏了数万辽兵,一时间难以完全处置完毕,为了不出现暴动,所以还得在此逗留些时日。 不过大人放心,一旦辽兵的问题处理完毕,林某一定亲自入高唐州与大人告别!” 因为高廉还不知道林冲已经把辽兵全部招降,所以林冲才会找了这么一个借口,来掩盖自己留下来的真实意图。 高廉听了林冲的话,总算是放心了一些,然后面露微笑的说道“那些辽寇最是野蛮,林寨主不如直接杀了算了,还能免去许多麻烦!” 高廉现在的心理很矛盾,他即希望林冲能留下来,以便让他寻找机会报仇,又怕林冲真的留下来,因为梁山士兵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让他看了心有余悸。 “高大人的这个提议不错,等过后我要好好的考虑考虑,这些辽人真的是太野蛮了,让人头疼啊!”林冲故意的附和了高廉一句,主要是为了打消他的戒心。 两人又在大帐里闲聊了一会,然后高廉便以城中有事,不便久留为由,告辞回去了。 林冲把高廉送出大账,然后目视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不住的冷笑,暗暗想道“放心,我一定会进城与你告别的。” 第二天中午,秦明与王焕领着五千骑兵掌得胜鼓而回。 秦明二人此去非常顺利,辽军在高云的大营中虽然有几千人,但这几千人大部分都是伤兵,真正有战斗力的只有一千多人。 秦明与王焕二人,领着五千骑兵,只一轮冲锋便冲进大营,那些留守的辽军只是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便全都缴械投降了。 没办法,实力差距太大,而秦明和王焕又太过勇猛,投降是唯一的活路。 二人见留守的辽军投降,便让梁山士兵把所有人都集中到一起,又找来大车,把大营中的所有物资都装截上车,然后一把火把辽军大营烧个精光,最后押着俘虏车辆扬长而去。 ………… 自从上次高廉来梁山大营试探林冲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天,这十多天里,林冲每天基本都是练兵,或者领着几个兄弟出去转悠。 在这十多天里,林冲还暗中做了一件事。 因为辽军已经被梁山剿灭,所以高廉便下令打开了城门,只不过因为梁山大军依然未撤,所以高廉加强了进出城的盘查。 林冲便是利用这短时间,让梁山士兵扮成普通百姓,一点一点的混进去了一百人,这其中还包括栾廷玉这只大虫。 林冲相信,当梁山真的攻打高唐州的时候,即使高廉有了防备,凭栾廷玉的本事,也能领着这一百人把城门为自己打开。 现在已经万事俱备,只差沧州的东风了。 沧州并没有让林冲等太久。 这一日林冲正领着穆弘几人在外闲逛,只见戴宗快速的赶来,大声说道“哥哥,沧州消息传来,史教头大败辽军,目前他们那边已经准备动手占领沧州。” 林冲突然听到戴宗说出的消息,脸上顿时一喜,大喊一声“走,回营!”说完一抽马鞭,快速向大营方向而去。 当林冲回到大营的时候,其他兄弟早已经接到消息赶到了中军大帐。 “哥哥,史教头他们胜了!” “哥哥,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 众位兄弟一见到林冲进来,全都兴奋的寻问起来,等了十多天,终于把这个消息等来了。 林冲来到主位,然后对众兄弟说道“刚刚得到沧州消息,史教头他们已经击败辽军,目前正在准备占领沧州,若按日子来算,此时他们那里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 说到这里,林冲笑了笑,然后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要立刻行动,要赶在高廉他们还没接到消息之前,打他们一个错手不急!” 林冲说完眉头突然皱了一下,然后说道“孙安兄弟,那三万多辽骑情况如何?” 孙安听到林冲问话,急忙起身,他明白林冲问这话的意思,当即说道“回哥哥,别看距离他们投降只有十多天,但是小弟敢保证他们绝不会反叛!” 当孙安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非常强大的自信。 听完孙安的话,林冲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大战在即,林冲最担心的就是这三万多辽骑。 毕竟他们归降时间尚短,林冲怕一旦解除他们的禁制,这些人会瞬间反叛,不是有一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好,命你即刻统领一万辽骑奔袭高唐州,若他们没有防备则直接攻城,若是有了防备城门紧闭,则立刻分兵去把前后两个城门全都围住,不能让高廉和陆谦见势不妙跑了。 记住,告诉那些辽骑,如今他们已经归降,就要守我梁山军规,一旦城破,要与民秋毫无犯,否则杀无赦!” 林冲一瞬间在心中做出了决定,虽然孙安已经保证,但是为了稳妥起见,林冲还是只让孙安领着一万辽骑而去,并且对辽骑下了不得扰民的命令。 “小弟领命!”孙安听了林冲的话,脸上充满兴奋,当即大声领命,然后快速转身出了大账,不一会就听到了外面战马嘶鸣的声音。 “卢俊义,秦明,董平,你三人立即领梁山五千骑兵出发,同样,若高唐没有防备则直接攻城,若有防备则与孙安一起,守住正门,我随后领大军就到!” 林冲再次调兵遣将,不过这次的意图有两个,第一个便是林冲刚才所交待三人的,而第二个林冲没有说,那就是让卢俊义紧随辽骑之后,若是一旦辽骑真的有什么异常举动,卢俊义等人可以立即展开行动。 “遵命!”三人回答的很干脆,然后一齐快速出去整兵去了。 “乔道清领两千人守营,厉天闰与王焕去暂领剩余辽骑一起攻城,其他兄弟与我一齐统领步军直奔高唐州,我要一战而下高唐!” 林冲早已在心中考虑好了人员分配,所以直接下着命令。 “小弟领命!”所有人一齐大声的回道。 第二百六十八回 辱高廉大军攻城 梁山大军的行动非常快,林冲刚一吩咐完毕,所有兄弟立即全部行动起来。 孙安领着一万辽骑最先出发,十里路程对于骑兵来说正是最合适的距离,即能冲起来,又不会太过疲惫。 “加快速度,争取在官军未反应过来之前冲进城去!” 孙安知道这个时候拼的就是时间。 随着孙安的一声令下,辽骑再一次提高了速度,这是投降之后的第一战,他们也想好好的表现一番。 当孙安领着大军一路狂奔,终于看到高唐州的时候,孙安的心沉了下去。 只见远处的高唐州城门早已关闭,而在城墙之上,高廉与陆谦扶墙而立,二人身旁大批的官军早已刀在手,弓满弦! “唉!”看到此番情景,孙安重重的叹了口气,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赶上,看来这高唐州也是早就得到了沧州的消息,要不然不会准备的这么及时。 赤木熊紧紧跟在孙安的身后,看到官军做好了准备,大声问道“头领,高唐州城门关了,我们怎么办?” 孙安想起林冲来时的交待,出声回道“你领五千人迅速绕到后面的城门,不用攻城,只把后门围住即可,记住,一定不能让城中的人逃走!” “是”赤木熊干脆的答应一声,然后对后面打出一个分兵的手式,便领着五千人向后面城门飞奔而去。 林冲领着大军是第三拨到的,当林冲到的时候,孙安与卢俊义等人,早已在城门前五百米处列上阵势,因为他们全都是骑兵,所以没有办法攻城。 林冲在众将的保护下走马上前,看了看站在城墙之上的高廉和陆谦,故意问道“高大人,为何把城门关了,林某还正准备入城看望大人呢?” 此时的高廉已经接到史文恭领人攻打沧州的消息,知道这一定是林冲早就预谋好了的计划,所以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下令关上了城门,并调派官军上城墙守城。 果然城门刚刚关上不久,就见到孙安领人前来,不过让高廉感到惊讶的是,跟在孙安身后的竟然是清一色的辽骑,从那些辽骑的神情来看,完全就是彻底归心的样子,这大大出乎了高廉的意料之外。 本来梁山就有两万大军,现在又招降了三万多辽骑,兵力一下子猛增到五万多人,实力翻了一倍还多,当真是恐怖。 此时高廉听到林冲的话,冷哼一声道“草寇就是草寇,不顾道义,公然撕毁盟约,攻打友军城池,当真是不仁不义之徒!” “哈哈哈哈,我想高大人是不了解怀况,我梁山当初与朝廷约定,只要打败辽军解了边境之围,盟约便自动解除,所以我何来撕毁盟约一说? 至于那不仁不义就更无从谈起了,我梁山大军所过之处,与民秋毫无犯,何来不仁? 我林冲上对得起民族大义,下对得起生死兄弟,何来得不义? 所以我劝高大人还是不要再逞口舌之利,早早开城投降,以免士兵过多伤亡,也算是为自己积一点阴德,而且,你若是开城投降,没准我心情一好就会饶你一命。 怎么样,开城投降吧?”林冲现在心情很轻松,高唐州内守军不足一万,又没有能力出众的大将,所以攻下它只是早晚的问题。 “林冲,你莫在此惺惺作态,你我之间的仇冤岂是一句话就能带过的,告诉你,别以为你打败了辽寇,又比我高唐人多,但我高廉可不怕你,有本事你就攻破城池,否则少说大话!” 双方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高廉也就不再遮遮掩掩。 林冲笑了笑,并不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对身后的众将说道“大军退后五百米,然后原地休息!” “是!”没有人问为什么不攻城,而是直接选择接受命令,在家是兄弟,战场为上下,所有兄弟都深明这一点。 “厉天佑,命你领一百名嗓门大的士兵,在城下放开了骂,什么难听骂什么,城上的人出不出来无所谓,但是叫骂的声音一定要让城内听见!” 林冲这种做的目的,主要是给城内的栾廷玉报信。 告诉他自己已经领着大军来了,让他做好准备,找机会抢夺城门。 “哥哥放心,小弟一定把这事做好!”厉天佑依然有些少年心性,听到林冲给他安排了这样的一个任务,心里非常高兴,当即大声领命,然后下去挑人去了。 林冲领着大军退后了五百米,然后全军就地休息,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林冲让花荣领着两千人警戒,免得高廉受不了刺激领人杀出来。 就在大军坐下休息没多久,厉天佑领着精心挑出来的一百名大嗓门,冲到了距离高唐州三百米的地方停下。 这个距离非常有学问,即不让城上的弓箭手射到,又能把声音尽可能的传到城里,而且即使城中的官军冲出来,三百米的距离也足够这一百人跑回后面的大部队里。 厉天佑让所有人站好,然后举起手猛的一挥,身后的一百命士兵便扯开嗓门大喊起来“高廉高廉,臭不要脸,今晚必死,绝不失言!” 这四句顺口溜是厉天佑想出来,然后教给士兵喊的。 “噗!”林冲正坐那里休息,突然听到这句顺口溜,心里没有准备,一下子笑喷了出来。 “这个臭小子还挺能想!”林冲笑完对旁边的卢俊义等人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坐在旁边的众位兄弟,听了这几句话也感觉很有意思,又听林冲这么一说,顿时大笑了起来。 这时那一百名士兵骂的内容又换了“陆谦陆谦,坏到没边,今晚捉到,必成太监!” “噗,咳咳!”林冲再一次没忍住。 “真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两下子,真没选错人,看来是个高手啊!”林冲无奈的想道。 “气死我了,给我射箭,射死他们!”站在城墙上的高廉此时已经暴怒不已,当即大声命令弓箭手放箭。 城墙上的弓箭手听到命令,虽然知道距离太远肯定射不到,但是谁也不敢犹豫直接拉弓放箭,射到射不到无所谓,先把命令执行了再说。 厉天佑看着那些对自己毫无威胁的箭矢,放声大笑起来,然后大声喊道“骂,给我大声的骂,现在开始随便骂,把你们能想到的难听的话,都给我骂出来!” 一时间,各种污言秽语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大人不要动怒,我感觉那林冲可能有什么阴谋?”陆谦此时的心里也是非常的愤怒,但是他控制住了,因为发怒会让人失去判断力,这也是陆谦这么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一个草寇能有什么阴谋,逼急了我,现在就领人杀出城去,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高廉是真的暴怒了,他本来就是一个泼皮无赖,能有什么修为涵养,如今被厉天佑如此羞辱,早已经没有思考能力。 “大人千万不可,那林冲就是想要激怒大人,所以大人可千万不能上他的当啊!” 陆谦当真害怕高廉一怒之下真的领兵出去,若真是这样,那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气煞我也!”高廉听了陆谦的话,狠狠的用拳头一锤城墙,两眼仿佛可喷火一般怒视厉天佑。 而此时的高唐州内,一群穿着朴素但却神态冷峻的人,正站在一处废弃的院子内。 “大头领他们已经到了城外,之所以没有攻城一定是在等我们这边的行动,为了我梁山大业,一会就算是死也要把城门打开,并牢牢守住!”说话的正是悄悄混入城中的栾廷玉。 所有人听完之后都没有说话,只是从他们坚毅的表情就能看出,他们此时的决心。 “点火,行动!”栾廷玉一提手中的朴刀说道。 院子里早已备下了一大堆柴禾,上面洒满了引火之物,听到栾廷玉的命令,一名手持火把之人,一下子把火把丢到了柴禾上面。 “轰”的一声,一股冲天大火伴随着浓浓的黑烟,冲上十几丈高的天空,浓烟升腾,方圆几里可见。 “破城就在今日,随我杀!”栾廷玉喊完,一马当先向城门方向跑去。 而此时在城外的林冲等人,也看见了城中升起的浓烟,顿时全都粗神一振,大家都知道,这是栾廷玉给大家传出来的信息,他们开始行动了。 “全军集合,攻城!”林冲一下子从地上窜了起来,并一边上马一边大声喊道。 “呜呜,呜呜,呜呜!”代表冲锋的号角响起,一时间所有的梁山士兵都用最快的速度起身,并拿起武器及攻城器械向高唐州冲去。 “大人不好,城中起火了!”因为高廉和陆谦是背对着城内,所以城中火起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反而是看到了梁山大军突然的袭来。 本来高廉刚要下令准备守城,突然听到这人的话,赶忙与陆谦转身向城中看去。 一看之下,二人全都心中大惊,现在他们终于明白林冲为何没有立即攻城了,原来在这高唐州中,早已潜伏进了梁山的奸细。 “大人不好,一伙来历不明的人向城门杀来!” 随着此人的声音落下,栾廷玉领着这一百人,终于杀到了城门。 第二百六十九回 城门开高唐易主 “杀!”栾廷玉领着一百名梁山士兵杀到城门。 此时城门内的官军也见到了栾廷玉等人,赶忙拎起武器大喊一声“敌袭!”然后快速向前杀去。 栾廷玉入伙梁山以来,因为顾及自己降将的身份,所以行事比较低调,但低调并不代表不行。 只见栾廷玉拎着一把朴刀,健步如飞直接冲进官军,手起刀落早砍翻两人,而他身后跟着的一百士兵,也都是军中好手,若不然也不会被选出执行如此重要的任务。 守门的官兵平时散漫惯了,何时遇到过如此彪悍的敌人,更兼栾廷玉这个大虫在前领路,所过之处官兵纷纷倒地不起。 “快分出一部分人去支援城门,绝不能让这伙人把城门打开!” 高廉见到栾廷玉这一伙人,犹如一把利箭刺破城门守卫,若再不派兵增援,恐怕城门马上就要失手了。 听到高廉的话,立即有一名偏将模样的人,领着一队官军下城去支援城门。 而城外梁山大军也已经杀到了城下,架起云梯开始攀爬而上。 “放箭,把云梯推倒!”陆谦也同样大声的指挥着。 “嗖,嗖嗖!”此时的守军听到命令急忙将手中的箭射了出去。 林冲骑马站在后面,看着城墙上拼命吼叫的高廉与陆谦,露出了一丝冷笑,然后向二人做出了一个后世著名的ge喉礼。 而此时正在指挥守城的陆谦,仿佛心有感应一般,突然抬头向林冲的方向看去,当他看到林冲的手势时,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没来由的一阵心惊。 城门洞里,栾廷玉已经杀散守军,大声说道“快快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 身后同来的一百名士兵,经过刚才的一阵厮杀已经战死十几人,剩下的人听到命令,赶忙跑去开门。 “杀,不能让他们把城门打开!”正在这时,那个偏将领着一队援军赶到了。 “分出五十人随我挡住他们,剩下的人赶快把城门打开!”栾廷玉大声吩咐一句,便当先迎上了那员偏将。 栾廷玉来到此人近前,也不答话,直接一刀砍出,大有一刀定胜负的架式。 那员偏将并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只不过高唐州实在是没有什么厉害的人物,所以在矬子里面挑大个,让他顶了上来。 偏将见到栾廷玉这一刀来得凶猛,敢忙举刀上迎。 “当”的一声,两刀相撞,栾廷玉丝毫不见异样,反观这员偏将,直接被震退六七步。 若不是正撞到后面一名官军的身上,可能就得摔倒在地,即使这样,他那握刀的右手,也是虎口崩裂,鲜血直流。 “此人好大的力气!”偏将被后面的人扶住,心里暗暗想到。 而栾廷玉根本没有去理他,一刀击退此人之后,立即提刀砍杀起旁边的官军来,刀光如练,血光如雨。 就当偏将准备换手握刀再上前厮杀的时候,“咣当,吱……!”的声响传来,城门终于被打开了。 “城破了!”栾廷玉见到城门打开,立即大喊起来。 其他的士兵见此,也全都大声喊道“城破了,城破了!” 林冲正在城外看着战场上的情况,突然见到城门缓缓打开,并伴随着阵阵“城破了”的喊声,随即大喜“栾廷玉得手了,快快抢占城门,进城!” “杀!”一直盯着城门方向的孙安和秦明等人,见到城门打开,大喊一声,便快速领着骑兵向城门杀去。 随着城门的打开,也就正式宣告高唐州的失守。 “让开城门,免得被骑兵伤到!”栾廷玉见到城门已经完全打开,城外骑兵正蜂拥而至,赶忙对其他的士兵说道。 若是没被官兵杀死,反而被自己的骑兵撞死,那可就亏大了。 “大人城门被打开了,城破在即,我们赶快走吧!”陆谦见城门最终还是被打开了,心中知道高唐不可守了,大声对高廉喊道。 “哈哈哈,走?两个城门早就已经被贼寇围死了,还能走到哪里去?谁也不许走,杀,给我狠狠的杀!” 此时的高廉已经有点疯癫了,他知道城池一旦被梁山攻破,那么等待自己的必是死亡。 陆谦皱着眉头看了看高廉,见他依然面目狰狞的在逼着官军射箭,也不再理会,悄悄转身从另一处城墙跑了下去。 小人永远都是小人,一旦事情不妙,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忠诚对他们来说,一文不值。 梁山大军终于进城了,随着进城的大军越来越多,官军的士气降到了极点,陆续的开始有士兵放弃抵抗,扔下手中武器投降。 城墙之上,此时高廉的身边已经没有几个士兵,早就已经逃得差不多了。 “大人,我们还是快走吧,小人保您杀出城去!”这时一位高廉的亲兵出声劝道。 “我不走,我哪也不去,你们也不许走,给我杀,狠狠的杀!”高廉的心态崩了。 而此时,随着梁山大军的不断入城,城内的战斗基本已经结束,官军除了刚开始反抗了几下以外,剩下的基本都选择了投降。 鲁智深是最先登上城头的,当鲁知深领着人杀上来的时候,高廉还在那里大呼小叫着。 鲁知深见此几禅杖打翻那些亲兵,然后一挥手让身后的士兵把高廉围了起来。 “哈哈,狗贼,今天终于让洒家捉到你了,别着急,一会洒家就送你去见那什么狗屁高太尉,让你们兄弟在地府团圆!”说完,鲁知深放声大笑起来。 “秃驴,我跟你拼了!”说完高廉举起手中的宝剑,便向鲁智深冲来。 可是高廉的计划并没有得逞,在他刚举起剑迈出一步的时候,便被旁边的一名梁山士兵一脚踹翻在地,紧接着一群士兵便围着地上的高廉踢踹了起来,下手没有思毫留情。 “好了,别打死了,大头领可能还有话要问他,把他拉起来带走!”鲁智深见差不多了,出声阻止下来,免得真把高廉打死。 鲁智深转身刚走两步,突然停了下来,回头问道“你们谁见到陆谦那个小人了?” 身后的一众士兵听了,左右看看然后都摇了摇头,回道“小的们没看见,好像我们上来时,那陆谦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鲁知深听完,也没说话直接拎着禅杖转身走了。 知府衙门的大厅里,林冲正端坐于主位,此时整个知府衙门的人,都已经被关到了一起,高廉的家人一个也没跑了,全都被生擒了,而这其中就包括原著中,逼死柴皇城的殷天赐。 整个衙门的防御,已经被焦挺领人接管,现在的大厅里,除了四大保镖就是吕方郭盛了。 “高廉和陆谦抓到了吗?”林冲一直在想着这两人,所以出声问旁边的穆弘道。 “刚刚有人来报,说鲁大哥已经在城头把高廉捉住了,但是那个陆谦却没有看到,想来应该是看事情不妙,一早藏起来了!” 林冲的四大保镖其实也有排序的,穆弘虽然武艺不及卞祥,但是穆弘的资历摆在那里,所以穆弘排在第一位,然后依次是卞祥,史进,焦挺。 也可以说穆弘就是林冲的保镖头子。 林冲听完想了想对吕方说道“速速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高唐州只许进不许出,即使我们的士兵也不行!” “是!”吕方听了林冲的吩咐,赶忙答应一声,便快速跑出去传达命令。 林冲之所以下达这个命令,是因为他知道陆谦诡计多端,害怕他趁乱化妆成梁山士兵的样子,混出城去。 就在吕方快马加鞭通知关上城门的时候,在离城门不远的一条胡同里,一个身穿梁山士兵衣服的陆谦,看着那紧紧关闭起来的城门,眼中露出了深深的遗憾与不甘。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生与死只有一门之隔。 若是林冲没有想到这一点,或者是命令下晚一步,那陆谦便可能混出城外天高任鸟飞了,但是随着城门的关闭,等待陆谦的下场,一定是死。 知府衙门,此时大部分的兄弟都已经回来,林冲看着跪在下面鼻青脸肿的高廉,心中真是解气,虽然那陆谦依然没有下落,但是这并不能影响林冲此时的心情。 “高大人,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我一定会进入高唐州与你道别?”林冲满脸笑意的看着高廉问道。 “林寨主,林寨主饶命,与你有仇的是家兄高俅,并不是小人,求林寨主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吧!” 此时的高廉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就连对自己的称呼都变成了小人,一副十足的奴才相。 “哈哈哈哈,真不知道那高俅若泉下有知,听到你刚才说的话会做何感想,别忘了,你能有今天的地位,可全都是你的兄长所赐啊?”林冲故意用话挪揄高廉。 这高廉无论是在原著中还是现在,都是十足的恶人,如果不好好羞辱一番,直接一刀把他杀了,那就太便宜他了,要知道,这高廉可是为了杀林冲,连两座城池百姓的命都能牺牲的畜生。 从明天开始,由于工作时间变动,第二章的更新时间改为晚七点左右,望大家理解! 第二百七十回 陆虞侯秒变陆太监 高廉最终还是吃了一剐,像他这种人,林冲是根本不可能放过的。 “厉天闰,厉天佑,你二人领着士兵全城搜捕陆谦,对于陆谦,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林冲也发了狠,陆谦这个小人说什么也要把他捉住,若不然让他侥幸逃跑了,以后说不准又会从哪里惹出麻烦。 “是!”兄弟二人一齐大声领命,然后迅速领人出去抓捕陆谦去了。 “戴宗,你亲自领人去沧州了解那边情况,并把我们已经攻下高唐州的事告诉他们,另外再派出人手,快马加鞭送信去沧州,让关胜立即按照约定,领兵北上攻打德州!” 如今高唐州已经攻下,林冲要开始考虑接下来的事情了。 一旦史文恭他们顺利的把沧州攻下,到时只需留下大将领军镇守,然后两方人马共同领兵攻打孟州,这样就可以与德州,济州连城一线,到时即使朝廷反应过来,也无力阻止了。 “哥哥放心,小弟现在就下去准备!”戴宗也知道事情紧急,所以痛快的答应了一声,便匆忙出去。 “花荣立即出榜安民,董平去领人把城中的粮仓和库藏守好,并派人清点,栾廷玉领人接管城中防御,不可使城中生乱!”林冲一口气下了几个命令。 这几件事都是攻破城池后必须要做的事,林冲对这些早已熟烂于心,所以根本不用思考,直接吩咐下去就行。 两天时间过去了,高唐州一切事情都进展的很顺利,城内百姓看过安民告示,又见梁山士兵纪律严明,也都放下心来。 就连那三万多辽骑,仿佛也受到了梁山士兵的感染,没有出现一例扰民事件,这让本来对辽人深恶痛绝,但又心中畏惧的百姓,大大松了一口气。 不过最让林冲心急的便是始终没有陆谦的动静,这小子脑子好使太能躲了。 林冲敢肯定陆谦一定在城中,只不过让他一次次的躲过搜捕罢了。 第二天傍晚,林冲对回来复命的厉天闰兄弟说道“不要气馁,那陆谦虽然狡猾,但是只要他依然还在城中,就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三人正在那里说着,史进一脸兴奋的跑进来说道“哥哥,陆谦捉到了!” 三人听完全都一喜,林冲赶忙起身问道“抓住了?怎么抓住的!” “哈哈,哥哥有所不知,那陆谦为了躲避我们的搜捕,把自己打扮成了乞丐,可是因为身上没有钱买吃的,又抹不开脸皮真出去乞讨,可能是真的饿得受不了了,到一个馒头铺去偷馒头。 结果被老板发现撕扯起来,正好我们的士兵从那经过,那陆谦见势不好就要跑,可是却被老板死死拉住没能跑了。 就这样被我们的士兵捉住,后来有一个士兵见他与陆谦的画象很像,便取来画像对比,一看果真是他,就这样把陆谦捉住了,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史进每每一想到陆谦那白净的面皮,却是一身乞丐打扮,就忍不住发笑。 人生的际遇真的很神奇,陆谦可以说是机关算尽了,扮梁山士兵,扮普通百姓,最后又扮成乞丐,就想利用多变的身份,躲过梁山的搜捕,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陆谦算到了一切,却唯独忘记了银子一事,又拉不下脸皮来乞讨,所以被抓也就理所当然了。 “把他带上来,让我好好看一看我们的陆虞侯,究竟把自己变成什么样了!”陆谦抓到,林冲心中的遗憾也就消失了。 不一会,一身破衣烂衫的陆谦被两名士兵押了进来,而此时其他的兄弟,在听到陆谦被捉,也都陆续的赶了过来。 当林冲看到陆谦的样子时终于没能忍住,笑出声来,这陆谦本来白净的面皮,此时变得蓬头垢面,往昔那华丽干净的衣服,此时也变成了破衣烂衫,当真是对自己够狠。 “陆虞侯,怎么几日不见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是那高廉加害于你?”林冲假意关心的说道。 “哼,林冲,你不用在这里惺惺作态,成王败寇,我陆谦今日落入你手情知必死,所以你也不用多费口舌,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 陆谦从自己被士兵抓住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结局,所以即使心有不甘,却也难得的硬气一回。 坐在下面的其他兄弟,听到陆谦狂妄的语气,全都怒目圆睁,这时只见李逵站起身来大骂道“你个该死的鸟人,嘴硬个球,信不信爷爷我活剐了你!” 陆谦一心求死,免得受辱遭罪,当即说道“无知的莽汉,就凭你也能称为好汉?当真是笑话,是你命好加入了梁山,若不然就你这样的,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你他娘的说什么屁话,爷爷撕碎了你!”李逵的脾气是那种不点火都着的人,现在陆谦如此羞辱哪还能忍受得了,当即就要冲上去扭断陆谦的脖子。 “铁牛住手!”林冲还没想这么快杀陆谦,因此大声阻止李逵道。 坐在李逵身边的鲁智深也一把将他拉住,然后说道“铁牛兄弟勿急,他就是一心求死才会如此说话,兄弟不要上了这小人的当,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鲁智深也是天生神力,能倒拔垂杨柳的人,李逵虽然力气也很大,但是与鲁智深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大一截,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开,又听林冲如此说,方才愤愤的坐下。 “哈哈,陆虞侯,你与我相识数载,我知你头脑聪明,心思缜密,但是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势利,功利之心太强,为了自己可以出卖任何人,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其实做人不应该这样,功利之心强一些不怕,但是这害人之心却不可有,尤其是对兄弟,兄弟如手足,功名如衣服。衣服可以换,手足安可断?” 林冲突然想起后世有名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句话来,稍做修改便说了出来。 林冲这一番话说完,陆谦只是皱了皱眉,但是下面做着的其他兄弟,却都神情兴奋,“兄弟如手足,功名如衣服。衣服可以换,手足安可断?”说的好,说的当真是太好了,这辈子能与林大哥做兄弟,值了! 一时间,下面所有兄弟的心里,全都冒出了这种想法。 “哼,林冲,你不用再浪费口舌了,要杀要剐尽快一些,我陆谦若眨一下眼睛,就不算是好汉!”此时的陆谦死志以决,所以再次出言说道。 林冲听完摇了摇头,慢慢说道“我兄弟说的话还没实现,怎么能让你死呢?” “兄弟的话?谁说的?什么话?”陆谦听完有些迷茫的问道。 “天佑,你来告诉他什么话!”林冲没有回答陆谦,而是直接对厉天佑说道。 厉天佑听到林冲喊他,一时间也有些蒙了,他也没明白林冲指的是什么话,当即摸摸头说道“哥哥,那个,小弟也不知道是什么话啊!” “哈哈哈!”陆谦听了厉天佑的话,放声大笑起来。 林冲并没有动怒,而是对厉天佑说道“那天攻城之前你让士兵骂城,关于陆谦的那几句话,你是怎么说的?” 林冲说完,厉天佑瞬间想了起来,不仅是他想了起来,下面所有的兄弟都想起来了,同样陆谦也是。 陆谦想到那天厉天佑骂他的话,脸上的神情当即变了,大声叫道“林冲,尔敢?” 林冲要是能被陆谦的话吓到,那也就不是林冲了,当即说道“怎么样天佑,想起来没有?” “想起来了哥哥!”那天的话都是厉天佑编的,所以他当然记得。 “想起来就好,大声念给陆虞侯听!”林冲脸上笑意更浓,大声说道。 “陆谦陆谦,坏到没边,今晚捉到,必成太监!” 厉天佑听到林冲吩咐,当即大声念了出来,而且一念就是两遍。 “怎么样,陆虞侯,这回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了吧,那天攻城我兄弟把话都喊出去了,我这个做兄长的,怎么能不帮他实现呢?所以就只能让陆虞侯先忍耐一会了!” 其实林冲在现在这个世界,对陆谦的恨并没有多大,所有的恨都是在后世看原著所产生的。 林冲说完,陆谦的脸彻底白了,大声喊道“林冲,你不能这么对我,林冲你不能这么对我!” 林冲根本没有理陆谦的话,直接说道“天佑,这是你的想法,所以就由你亲自来实现,哥哥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哈哈哈哈,小弟谢谢哥哥!”厉天佑听完大声对林冲道了一声谢,然后抽出随身的匕首,慢慢走到陆谦的身边。 “把他给我架好,免得乱动影响了老子的准度,这么多哥哥看着呢,万一割偏了就丢人了!” 厉天佑为了吓陆谦,故意大声对两名押着陆谦的士兵说道。 “头领放心,小的一定把他扶住了!”两名士兵听完,全都一乐,然后其中一人大声的回道。 “不,你们不能这样,林冲,你杀了我,求求你快杀了我!” 此时的陆谦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平静,拼命的挣扎着,但是他本就不以力气见长,如何能抵得过身旁的两个士兵,所以无论怎么挣扎都是徒劳的。 推荐一本《明末之七海腾龙》与日月宏图是同一作者,现在正在推荐位上,有兴趣的读者可以看一看,更新有保证。 第二百七十一回 小旋风助力破沧州 梁山兄弟几乎都是在刀口上过日子的人,所以帮人改变一下性别这种小事,对厉天佑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只见厉天佑手起刀落,紧接着就是陆谦惨叫的声音响起,不过只一声惨叫过后,陆谦就因为巨大的疼痛而晕了过去。 林冲命人接来一盘水,一下子泼在陆谦的头上,受凉水一击,昏迷过去的陆谦便缓缓醒了过来。 当疼痛再次袭来,陆谦又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并大声哭喊道“林冲,林冲,你杀了我吧!” 林冲看着倒地哭喊的陆谦,心中一阵索然无味,对李逵说道“铁牛,拉出去送他上路!” 现在的李逵简直成了林冲的御用刽子手,凡是林冲亲自问完并下令处死的人,基本都是由李逵去动手。 这也大大满足了李逵嗜杀的性格,杀该死的人,总比李逵出去滥杀无辜之人要好。 对于李逵的使用与改造,林冲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陆谦死了,高唐州也恢复了往昔的生活,其实老百姓是最善良的,只要能对他们好一点,让他们能生活下去,就不会有什么怨言及过分的举动。 因为戴宗去送信还没有回来,对于沧州现在的情况还不了解,所以林冲并没有着急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只是让大军在高唐州保持训练,以备接下来的大战。 又过了三天,林冲正与卢俊义和乔道清谈事情,就见戴宗一脸风尘仆仆的跑了进来。 “哥哥,沧州城破,史教头现正出榜安民,休整兵马!” 戴宗跑进屋,都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便大声的对林冲说道。 林冲几人听到史文恭将沧州攻破,脸上全都一喜,林冲当即起身说道“兄弟一路辛苦,先坐下休息一会,事情的经过慢慢再说。” 林冲一边说一边从旁边的水壶中倒了一杯水,然后递给戴宗。 戴宗也不客气,接过林冲递过的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然后喘息了一会,这才说道“史教头领着众位兄弟到了沧州之后,第二天便领人到辽营挑战。 结果第一战索超斧劈辽将,张清亦用飞石连伤三员辽将,尔后双方混战,辽军因士气低落,不敌败退。 之后史教头听了吴军师之计,将辽军引到一处山谷,我军伏兵四出再次大败辽军,当夜史教头又依吴军师之计,亲自领着五千骑兵劫营,辽军没有防备史教头劫营成功。 那辽军主帅见大营被劫,粮草物资皆被烧毁,当即下令连夜撤军。 谁知吴军师早已算出辽军会撤兵,于是命呼延灼,武松,酆美,山士奇四位兄弟在辽军必经之路伏击。 辽军大败,主帅耶律宗熊负伤逃走,辽军只逃出不足千人,其余不是被杀就是被俘。 只此一战,辽军全军覆没,史教头他们共斩首一万多人,俘虏三万五千多人,战马四万多匹。 史教头又听从吴军师之计,先是用铁血手腕镇压,再用高超的武艺震慑,最后成功招降三万三千多人。” 戴宗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接着说道“史教头打败辽军之后,吴军师便悄悄领着武松兄弟去了柴大官人家里。 也不知道几人是如何谈的,只是最后柴大官人不仅同意加入梁山,还暗中帮助史教头夺了沧州城。 因为柴大官人在沧州的威望实在太高,所以史教头几乎是兵不血刃就夺下沧州,俘虏沧州太守,并在柴大官人的帮助下,成功招降了沧州一万三千名守军。 在小弟回来之时,史教头正在安排出榜安民一事,并加紧训练那三万多辽军,只等哥哥命令一到,便可领兵出征!” 林冲听完戴宗的话心中当真是高兴,林冲最高兴的并不是沧州的攻下,而是因为收降了三万多人的辽军,若是再加上林冲在高唐州收俘的辽军,总人数将达到惊人的七万人。 有这七万名骑术精湛的骑兵加入,将使得梁山战力提高一个档次,尤其是在野战方面。 再有一点,因为柴进的加入,使得史文恭轻松的拿下沧州,这样一来就减少了士兵的伤亡,又把沧州的守军全部收降,这又使得梁山的兵力得到增加。 随着林冲打下的地盘越来越多,兵力不足的局面终于显露出来。 最后让林冲高兴的就是柴进,这位柴大官人虽然没有什么武艺,但是在理财能力,以及财富方面,那可是相当恐怖的。 不说别的,由于柴进的加入,他所带来的财富绝对够梁山大军几年吃用不尽。 这还真不是夸张,若不然原著中那高廉为何连柴进的丹书铁卷都不认,而非要治柴进于死地,无他,为钱尔。 林冲想罢当即说道“太好了,如今高唐及沧州两地都已攻下,是时候实行下一步计划了!” 林冲说完略一沉吟,然后接着说道“我即刻修书一封,命呼延灼为主将,张清,竺敬,杜迁,宋万为副将,领两万梁山士兵,一万辽骑兵驻守沧州。 然后再命史教头统领其他兄弟,带着剩余的士兵直奔孟州,与我们汇合。 等我写完兄弟立即命人送到史教头手上,不得耽误!”林冲说完,赶忙取出纸笔开始写了起来。 林冲奋笔疾书,没一会便把信写好。 林冲拿起信,仔细读了一遍,见没有遗漏的地方,这才满意的用封皮装了起来,然后把他交给戴宗说道“事不宜迟,兄弟莫嫌辛苦,赶快下去找人送去。” “哥哥放心,小弟这就出去找人!”戴宗说完对林冲抱了一拳便转身出去。 戴宗下去之后,林冲便让人把所有的兄弟都叫来,既然沧州已经拿下,也是时候兵发孟州了。 因为兄弟们都在城中,所以来得全都比较快。 等人到齐,林冲也不废话直接说道“刚刚戴宗兄弟回来,史教头他们已经把沧州攻下,所以现在我们要与时间赛跑,尽快发兵孟州,争取在朝廷反应过来并做出行动之前,把孟州拿下。 之前我已经命令让关胜领人去打德州,若是他们那边也能顺利拿下,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把孟州,德州,济州连成一条线,再加上现在沧州和高唐州,则北方大局可定!” 众位兄弟听到林冲说沧州已经攻下,全都兴奋不已,只听秦明说道“太好了,史教头他们做得当真是漂亮!” “是啊,太好了!” “痛快,这下那皇帝老儿该哭了!” “哈哈哈哈!” 众位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厉天闰,命你为高唐州主将,当我领大军离开之后,高唐州一切事情都交由你作主。 记住不管是辽军也好,还是宋军也罢,但凡敢来犯境者,坚决打之绝不留情,高唐州是我北方门户,你一定不能给我丢了!” 因为马上就要出兵孟州,所以林冲开始安排留守高唐州之人。 “哥哥放心,只要有小弟在,绝不会让敌人有可乘之机!”厉天闰见林冲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当下有些激动的大声保证。 林冲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道“王焕,厉天佑,你二人也一同留下,做为天闰的副将,协助他把高唐州守好,不得有误!” “小弟领命!”虽然王焕的年纪要大林冲许多,但是林冲乃是山寨之主,所以叫林冲一声哥哥乃是尊称,并不涉及辈分问题。 “乔军师,你也一同留下,协助天闰把守高唐州!”林冲还是有点担心,所以把乔道清也一并留也下来。 林冲见几人全都领命,接着说道“我会给你们留下一万梁山士兵,再把高唐州那八千多降兵一并留下,你们要抓紧时间训练,以求能尽快提高士气,凝聚人心。 最后再给你们留下一万辽骑,万一辽军来攻,或者有其它变故,也好有骑兵应对。 记住,你们目前的任务就是练兵守城,所以只要没有外敌来攻打你们,就不要去攻打别人,一切等我们站稳脚跟再说,切不可意气用事!” 林冲又再三的嘱咐了几人几句,因为地盘大了,所以导致兵力分散,对目前的梁山来说,就是要稳扎稳打,一切都要等恢复实力再说。 “小弟领命!”几人听完一齐起身,大声对林冲说道。 “好,事情就是这些,所有人都下去准备,明天发兵孟州!” “是!”随着林冲一声令下,整个高唐州都忙碌了起来。 而在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东京,宋徽宗已经不知道摔坏了多少东西。 “可恶,实在是可恶,朕要杀了这个无信的小人,朕要灭他九族!” 随着徽宗一声声的怒吼,吓得在一旁服侍的大小太监全都跪了下来,战战兢兢,惶惶恐恐,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伴君如伴虎,雷霆一怒,脑袋说没就有可能没了。 “启奏陛下,蔡京蔡太师在外求见!”正在徽宗大肆发泄的时候,一个小太监一脸忐忑的走进来禀道。 “呼”狠狠发泄了一阵的宋徽宗,长吁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都起来吧,把东西收拾下,然后让蔡太师进来!” “唉,可恶的林冲!”宋徽宗在心里再次愤愤的念叨了一句。 第二百七十二回 朝廷发兵围点打援 “臣蔡京叩见陛下!” 蔡京进来小心翼翼的对徽宗行了一礼,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前来通知的小太监,已经把徽宗心情不好的事情,悄悄透露给了蔡京. “太师平身,林冲那贼寇攻占高唐及沧州之事,想来太师已经听说,没想到此贼竟如此狼子野心,前脚刚与朝廷签订停战协议,现在就反过来侵略州县,真乃反贼也!” 宋徽宗现在对林冲当真是恨到了极点,若不是要在臣子面前保持威严,徽宗此时一定会破口大骂起来. “回陛下,老臣也是刚刚才收到消息,真没想到林冲这贼子胆子居然这么大,竟敢趁势攻打高唐以及沧州两地。 照如今的形势分析,此贼一定是早就计划好了所有事情,他出兵助朝廷抗辽,只不过是他占领北方的一个幌子。 据老臣分析,此贼的目的不止是高唐和沧州两处,恐怕整个山东北部,以及河北东部都是他的目标!” 蔡京之所以能当上太师,除了善于溜须拍马以外,脑袋里还是有点东西的。 “反了反了,全都反了,前有田虎公然造反,现在又有这林冲攻城掠地,这天下究竟是怎么了? 朕自登基以来,勤勉有加,广施仁政,不敢有丝毫懈怠。 虽不敢妄比先帝,但也自诩明君,可为何在这朗朗盛世,却依然有如此多的反贼? 每每思及此处,朕便深感痛心,夜不能寐,奈何?奈何?” 宋徽宗说完脸上表情凝重,略有伤感! “陛下,老臣在来的路上一直在思考此事,越想越觉得那张叔夜有问题!”蔡京被后人誉为六贼之首,这个名头可不是白叫的。 “哦,太师何出此言?”徽宗没有明白蔡京话中的意思,皱眉问道。 “陛下试想一想,那张叔夜自从被俘之后便一直音信全无,直到传来辽军犯境他才突然出现。 至于到底投没投降却无人得知,都是他自己一面之词。 此次这张叔夜匆忙回京,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奏朝廷,而是先去找的陈太尉,两人商议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才在早朝上提出此事,难道陛下不觉得此事非常蹊跷吗?” 蔡京与陈宗善早有过节,所以蔡京才会借助林冲与张叔夜的事,将祸水东引。 宋徽宗本就心中有气,听了蔡京的话怒火更胜,当即大声说道“若不是太师提醒,朕险些被他们瞒过。 来人,传朕旨意,命刑部将太尉陈宗善,以及龙图阁直学士张叔夜捉拿审问!” “奴婢遵命!”听到徽宗的话,在一旁侍候的太监急忙领命而去。 “如今林冲这个贼寇已经攻下高唐州和济州,严重危害北方安危,太师有何良策退敌?” 如今林冲已经取代田虎,成为徽宗心中最大的贼寇。 “回陛下,为今之计只能遣良将领大军征讨,以阻止林冲再去进攻其它地方!” 若说让蔡京想点害人的招数到是擅长,可是叫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就力所难及了。 徽宗听完没有言语,他也知道要派兵征讨,但是徽宗现在对于派兵与林冲作战,心里有些没底。 徽宗想了一会,没有直接答复,说道“此事容朕三思再做决定,朕累了,太师先退下吧!” 打是一定要打,但是这一次宋徽宗不想再草率做出决定。 “老臣告退!”蔡京见徽宗不想再谈,赶忙施礼退下。 “朕只想做个逍遥皇帝,为什么就这么难?”宋徽宗凝神窗外,黯然想道。 第二日早朝,徽宗将林冲撕毁盟约,悍然出兵占领高唐州和沧州之事与百官说了。 只听徽宗说道“林冲这伙贼寇,屡屡攻我城池,罪无可恕,朕意已决,即刻派兵征剿,诸卿可有合适人选举荐?” 徽宗话音落下,只见御史中丞王黼出班奏道“启奏陛下,臣举荐景阳镇兵马总管云天彪为帅,此人武艺高强,熟读兵书,谋略非常。 更兼景阳镇距离高唐和沧州要近一些,容易增援,所以此人为将再合适不过!” 这王黼亦是北宋六贼之一,与蔡京关系极为亲近,他之所以举荐云天彪,也是昨晚与蔡京商量的结果。 “老臣亦觉得这云天彪适合!”蔡京出言附和一句。 徽宗听完脸上露出喜色,不过又瞬间消失。 只听徽宗说道“云天彪为帅可以,不过那林冲手下颇有将领,这云天彪只单身一人恐难敌挡,爱卿可还有其他人选? 若有时一并说出,这林冲已成朕心腹大患,今番誓要将之铲除!” 蔡京早就有了腹案,当即说道“陛下不知,这云天彪有一子,名叫云龙,学得父亲本事,武艺精湛,颇有万夫不当之勇,可以令其为副将。 另外,臣再举荐一人,姓陶名震霆,此人亦是武艺高强之人,可为副将。 最后还有一人,乃原来北京大名府兵马督监闻达,此人虽兵败大名府,但正因如此才对林冲恨之入骨,只要报仇。 此人能力也是不俗,可以让其为副将戴罪立功!” 这些人都是蔡京昨晚早就想好了的,所以张嘴就来,没有半点犹豫。 徽宗见蔡京一下子举荐这么多人,心中大喜,当即同意道“好,爱卿举荐之人甚合朕意。 即刻下旨,命云天彪为主帅,云龙,陶震霆,闻达为副将,领大军十万讨伐林冲!” “陛下英明!” 群臣见徽宗拍板,当即齐齐说道。 当身背圣旨的官军飞奔出东京的时候,林冲与史文恭也在孟州城外汇合了。 林冲领着大军早几日到达孟州,不过因为孟州早已收到消息做好防备。 这孟州乃是要冲之地,本身兵力便有一万五千人,又得旁边两个州县各派三千人来援,总兵力达到了两万一千人。 林冲见先手已失,便没有直接攻城,而是准备等史文恭到来之后,合兵一处再行打算。 中军大帐众兄弟齐聚一堂,林冲看着坐在下面的柴进,满脸含笑的说道“柴大官人,我们又见面了!” 柴进也是一脸笑容,听了林冲的话起身回道“哥哥休在提这大官人的虚名,从今往后柴进便是哥哥手下一小卒,愿为我梁山大业奉献一切!” “好,我梁山得柴兄弟加入,真乃天大的幸事,以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林冲开心的说道。 林冲说完又详细的问了问和辽军作战,以及占领沧州之事。 史文恭便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当众人听到柴进为了大义,助梁山人马巧夺沧州之时,全都夸柴进高义! 听史文恭说完林冲说道“如今我们已经顺利的占领了高唐州和沧州,只要我们再攻下眼前这孟州,关胜兄弟攻下德州,那么我们最开始定下的目标便可全都实现。 到时只要安心做好防守,努力增强实力便可。 如今孟州已在眼前,而且估计此时朝廷也已经收到消息,没准援军已经在来的路上。 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攻下孟州,不知众位兄弟,对攻城一事有何妙计?” 吴用自打进到大帐便一言未发,一直在那里思索此事,此时听到林冲发问,笑着说道“哥哥方才分析的不差,想来此时朝廷早已收到消息。 这一次我们以迅雷之势攻占两州,朝廷定然震怒,尤其如今在我们的帮助下,辽军四路大军全线溃败,辽患暂时平复,所以朝廷定会派兵攻打我们,以防止我军继续进攻。 朝廷经过几次败仗,对我军实力有了一定了解,所以此次定会调拨猛将领大军而来。 以小弟之见,这孟州我们先围而不攻,只打朝廷援军,等把援军击败之后,再行攻打孟州。 这样就可以避免在攻城战的时候,大军消耗过多,到时与朝廷援军交锋,兵力就会处于下风。 而且在攻城战中,辽骑的作用完全发挥不出来,但对付援军却再好不过了! 小弟认为,在朝廷接到的情报中,定然不知道我们已经收降了几万的辽骑,所以就会对我们的实力预估不足,更容易被我们击败,以上便是小弟愚见,还请哥哥及众位兄弟探讨!” 围点打援。 吴用说的话总结起来就是围点打援四个字。 林冲听完脑海里瞬间涌现出liang剑中,攻打平安县的经典情节来。 “众位兄弟以为如何?”林冲并没有急于表态,而是先问了一下众位兄弟。 下面的兄弟交头接耳了一番,然后卢俊义说道“围困孟州,伏击援军,小弟认为可行!” 孙安也说道“辽骑的威力就在于野战,所以小弟也同意学究之计!” 孙安与辽骑接触的时间较长,对辽骑也非常了解,所以才下此结论。 最后众位兄弟都同意这个围点打援之计,林冲便起身说道“既然众位兄弟都同意此计,那么就依学究之计,先打败朝廷援军,再行攻打孟州!” 林冲说罢对一旁的戴宗说道“兄弟即刻派人向东京方向打探,并向四周州县加派探子,一旦发现援军动向,立即赶回禀报!” 戴宗听完立即起身领命道“小弟领命,这便下去安排人手!” 说完转身而去。 第二百七十三回 官军至林冲溺战 在距离孟州两天路程的地方,云天彪,云龙,陶震霆,闻达四人,领着几十员偏将,以及十万大军正向孟州方向而去。 此时他们早已接到探子禀报,知道林冲领着梁山大军兵围孟州,若不急援,孟州早晚不保。 “云将军,那林冲一共领五万人马抗辽,虽然侥幸击退两路辽军,但也必然损失颇大,往小了说折损一万人足有。 而他又先后占领高唐州和沧州,这两处都是紧要去处,必留大军镇守,我想每处最少留有一万大军。 这样算来,此次林冲攻打孟州总兵力不会超过两万,而我们有大军十万,十万对两万,此战胜矣!” 大军前行,闻达出声对主帅云天彪说道。 这个闻达,就是原来大名府兵马督监,人称大刀闻达的那个。 当初林冲兵破大名府,梁中书,李成,索超,杨志等人悉数被擒,只有这个闻达侥幸逃脱。 闻达逃离之后,昼夜兼程来到东京,直接到蔡京家中请罪。 梁中书乃是蔡京女婿,这闻达和李成就是当初蔡京派去保护梁中书的。 也正因为如此,再加上蔡京知道梁山的实力,所以才没有难为闻达,如今更是再次启用他。 “闻将军言之有理,不过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林冲这一伙贼寇实力还是很强的,若不然朝廷也不会派了几次大军征剿,仍未完全剿灭,反而让其越发大弄!” 云天彪不仅武艺高强,智谋更是不俗,可以说是真正的帅才。 “闻将军,你与林冲那一伙人交过手,对他们有何评价?”陶震霆出声问了一句。 这个陶震霆是一个务实之人,本身功夫十分了得,更得一位西洋人赠送一把熘金火枪,练得纯熟,极具威力! “虽然林冲一伙乃是贼寇,但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与其他贼寇不同。 林冲手下,武艺高强之人比比皆是,其中更有许多原是朝廷将领,后来兵败归降的大将。 而且梁山士兵军纪严明,闻鼓而进,闻金而退,令行禁止,确实不凡。 最让闻某大为赞赏的,就是梁山士兵的士气,当真是旺盛,也不知道林冲是如何激励他们的,总之他手下的那些士兵,仿佛就不知道害怕一样,只要林冲一声令下,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当真是恐怖!” 闻达想起自己与林冲在大名府的几次交手,仍然心有余悸! 陶震霆几人听完,全都震惊的看了看闻达,心中想道“若梁山将士果真如此,那么即使他们只有两万人,想要战胜他们也绝非易事!” 云天彪几人领着大军终于进入孟州地界。 云天彪先派出大批探子打探梁山情况,又派出探子查看周围是否有梁山伏兵。 两军距离越近,就越要小心谨慎。 当探子陆续回来禀报安全的时候,云天彪这才命人安营扎寨,选择的地点与梁山大营相聚三十里左右。 孟州的两个城门,早已被梁山围得水泄不通,这种情况之下,云天彪想要领兵进城是不可能的。 官军中军大帐,云天彪几人与其他几位重要将佐正在商量着事情。 “据刚刚探子传回来的消息,那梁山仿佛并不只有两万士兵,听说他们所建的大营规模很大,看样子足能容下七八万人。” 云天彪一想到刚才探子传回的这个消息,心中就隐隐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能容下七八万人的大营?怎么会有这么多,难道梁山的援军到了?” 闻达听了云天彪的话吃了一惊,本来还指望这一次打个翻身仗,如果梁山兵力突然增加到七八万人,那么想赢可就不容易了。 云天彪也想到了是梁山援军到来的可能,出言说道“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那梁山贼寇非常警觉,我们的探子费了好大劲才远远的观察了一会。 若再靠近就会暴露,所以这些大营是都住着人的,还是用来虚张声势,目前还判断不出来,只能慢慢打探了。 而且刚刚接到另一个消息,在济州的梁山贼寇,此时正在攻打德州,如此一来情况就非常明了。 这林冲是想把济州,德州,孟州,沧州和高唐州连成一体,成长蛇之势,然后慢慢经营发展,积蓄实力,以求再次爆发!” 云天彪确实有着过人之处,只从这简单的消息之中,就能把林冲的想法分析的八九不离十,当真不简单。 “这梁山贼寇当真是可恶,等来日交战定要斩他几人,方解吾恨!”云龙乃是少年英雄,一身本事全学得父亲,又从小在官家长大,因此对林冲等人十分瞧不起。 “不可胡言,天下之大能人辈出,不可自视甚高,否则到时悔之晚矣!” 云天彪对自己的儿子大声训道,少年心性最容易冲动。 云龙虽然傲气的很,但是对于自己的父亲却十分畏惧。 云天彪是位严父,从小对云龙就要求甚严,当然板子也没少打,棒下出孝子古之名言。 正在几人在大帐商议的时候,突然一名士兵跑了进来。 “报……,报主帅,梁山贼寇营外讨战!” 原来林冲早就已经知道官军到来,只不过并没有伏击罢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当林冲听到云天彪和陶震霆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 云天彪,陶震霆,再包括之前的辛从忠和邓宗弼,都是荡寇志中的人物。 难怪当初林冲听到辛从忠和邓宗弼的名字,便觉得十分熟悉,只不过当时并没想起来罢了。 林冲骑着腾霜白,领着一众兄弟站在官军辕门之外静静的等着。 “这个世界与原著已经完全不同了,也不知道云天彪等人是否是历史上的人物,若是真实存在过还好,若不然就真的是乱套了。” 林冲在那里静静的想着,感觉心里有些迷茫。 没多久,云天彪领着大军出了大营。 “背信草寇,有何面目来前来挑战?”云天彪没有说太多的大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林冲背信。 “哈哈哈哈,我林冲不明白将军所指的背信是何事?我当初与陈太尉商定的协议就是,只要我梁山击败辽军,则盟约自动解除,将军若不信可以问一问陈太尉!” 林冲不想过多解释,只是说出了与陈宗善商议的情况。 “哼,你与那张叔夜和陈宗善二人串谋一气,如今圣上大怒,已把这二人下狱,只待刑部问查清楚便要治罪!” 云天彪把陈宗善和张叔夜被抓之事,无意间透露了出来。 “哦,陈太尉和张叔夜被抓了?看来朝廷真是气数将尽,这二人可是北宋难得的忠臣,如今都被下狱问罪,朝堂之上只留下蔡京等一众奸臣,不灭亡才怪了!” 林冲听了云天彪的话,一瞬间在心里想到了许多。 “看来等此间事了,应该派人去趟东京,争取把这二人给救出来。” 林冲对这两个人垂涎已久,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杀,“若能救出,这回应该能归降自己了吧?”林冲又暗暗想道。 “多说无益,还是战场上见真章吧!”林冲不想在继续多说下去,直接向云天彪发起了挑战。 “贼寇猖狂,看我大将丁维斩你!” 林冲话音落下,云天彪身后一员将领飞马而出。 这个丁维是云天彪手下一员偏将,武艺算不上出众,但也说得过去。 “不自量力,什么人都敢称大将,山士奇,替我斩了此獠!”林冲冷哼一声,然后派山士奇出马迎敌。 “小弟领命!”山士奇听到林冲指派,脸上大喜,急忙答应一声便向那个叫丁维的杀去。 山士奇是可以与林冲交手五十回合而不败的猛人,武艺出众,使一条四十斤重的浑铁棍,势不可挡。 两马相交,枪棍相迎,不出三合山士奇便知道这个丁维不是自己对手,当即发狠,招招奔他要害攻去,决心要建首功。 与山士奇抖擞精神相比,这个自称大将的丁维却苦不堪言,刚才一时冲动杀了出来,本想一群草寇能有多大能耐,现在一交手才知道自己错了。 这山士奇棍沉力大,招法刁钻,每一招都让丁维难于招架。 果然不出十招,山士奇猛地一连使出三招泰山压顶,力量一次大过一次,当最后一招砸下,那丁维再也招架不住,当场喷出一口鲜血,坠落马下。 山士奇见此毫不犹豫,纵马复上一棍结果了他的性命。 每一个轻视梁山好汉的人,都为自己的轻视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山士奇斩杀丁维,打马回阵,林冲满脸微笑的夸奖了几句,喜得山士奇跟个孩子一般兴奋。 林冲仰起头,对云天彪轻蔑的说道“这个太弱,换个厉害的来!” 云天彪也没想到己方一个还算有些实力的偏将,却在梁山将领手下十招都没走上,便惨死马下。 这一战也让云天彪更加清楚的了解到梁山的实力,当真如闻达所说,高手如云。 云天彪听到林冲说完,眉头一皱说道“闻将军,就由你去会一会梁山贼寇!” 第二百七十四回 史文恭出手震官军 闻达可以说是梁山的老对手,听到云天彪命自己出战,也没有多想直接拍马而出。 林冲自然也认得闻达,当下有些意外,出声笑道“这不是闻将军吗?当初在大名府将军不战而逃,害的梁中书身陨,将军不觉得愧疚吗?” 闻达听了大怒,说道“贼寇休要胡言,你擅自攻打城池,杀害中书大人一家,如今却来诬陷于我,看我今日斩你!” 闻达说完便提起大刀向林冲杀来。 闻达被人称为“大刀”正是因为他的兵器是一把宽背大刀。 闻达话音落下,在林冲身边的史文恭大吼一声,便提起方天画戟冲出。 史文恭也很久没有亲自动手了,如今技痒便亲自动手出战。 闻达武艺不俗,若单打独斗可以稳胜索超,可如今他面对的可是史文恭。 史文恭冲到阵前,大吼一声道“我梁山关胜兄弟武艺绝伦,被人称为大刀,你一个懦弱匹夫也被人称为大刀,也不怕被人笑话? 今日就让我除去你这个浪得虚名之徒,免得污了我关胜兄弟名声!” 史文恭说完也不等闻达答话,便向他杀去。 闻达本就被林冲羞辱一番,现在又让史文恭一顿嘲讽,脸色涨红只吼出一句“气煞我也!”便被史文恭打断。 史文恭一条方天画戟使得出神入化,不仅力量奇大,招式也十分精妙。 闻达亦是刀法大成,又久经战阵,对敌经验十分丰富。 两人戟来刀往,战在一起,一连气打了二十回合未分胜负。 “痛快!”史文恭难得打得畅快,大吼一声加紧了攻势。 虽然闻达与史文恭打了二十多回合,但是却越打越心惊。 闻达能感觉得出来,这史文恭并未使出全力,可他自己却已经是强弩之末,后继乏力了。 此时史文恭一边攻击着闻达,一边大声说道“还有些本事,若你能接住下面这一招,我今天便饶你一命,看招!” 凡是练方天画戟大成者,到最后都会练成一招“乱舞!” 而现在史文恭使出来的便正是这招。 当初林冲攻打曾头市的时候,史文恭便曾用这招肢解过曾涂,当时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看招!”随着史文恭一声大吼喊出,一招“乱舞”蕴含遮天杀意向闻达席卷而去。 本来闻达听了史文恭的话,心里便有些恼怒,自己怎么说也算得上一流的高手,难道还接不住一招? 可是当闻达见到史文恭的乱舞使出,就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这一招闻达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 “乱舞”虽说是一招,可它却是由许多招式组合而成。 果然,闻达在拆了三招之后,终于抵挡不住被磕飞了手中宽背大刀。 血光崩现! 当史文恭招式用尽,收招而立的时候,闻达已惨死马下,很惨,很惨! 两边的将士全都震惊了,包括林冲也是目光一凝,他真的没想到史文恭的乱舞,强悍如斯! 而云天彪等人更是目瞪口呆,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大家对闻达的实力是有一定了解的。 闻达武艺可以说是准一流的境界,若不然云天彪也不会点了他的将。 可就是这样一员大将,却在史文恭的手下没走过三十回合,而且最后还是如此惨死,可怕,当真可怕! 官军将士全都陷入一瞬间的沉寂,面露震惊,不过只有卢俊义一人露出的是赞赏之色。 卢俊义,武艺早已登峰造极,史文恭的乱舞,对其他人来说非常的震撼,但在卢俊义看来,也仅仅是赞赏而已。 史文恭杀死闻达,然后挑衅的用方天画戟一指云天彪,嘴角上扬,眼神充满了战意,仿佛在说“到你了!” 云天彪没有理会史文恭的挑衅,淡淡的说道“收兵回营!” “父亲?” 云龙也看到了史文恭的挑衅,虽然他心里承认史文恭真的很强大,但是却并不胆怯,尤其是史文恭挑衅的人还是他的父亲。 所以云龙见到父亲下令收兵,一时情急叫了出来。 “闭嘴,收兵!”云天彪训斥了云龙一句,再次下了收兵的命令。 连损两将,士气以弱,在打下去也是徒增伤亡罢了,回去休整一下,重新思量一番,改日再战方为上策。 林冲见到云天彪能忍下怒火撤兵回营,眼神中充满了赞赏,同样大声说道“收兵!” 史文恭听到林冲的命令,又见到官军已经撤回大营,虽然心里意犹未尽,但还是立即撤了回来。 私下里他是林冲兄长,但在战场之上他就是林冲帐下将,这一点史文恭把握的非常好。 官军大营,因为连败两阵,并且还战死了闻达,所以气氛有些压抑。 “真没有想到贼寇的实力竟如此强悍,尤其是杀死闻将军那人,武艺当在我之上,最后那一招乱舞,换作是我即使接下也定会受伤!” 在沉默了一会之后,陶震霆回想了一下史文恭的招数,然后轻声的说道。 “是啊,那一招确实非同小可,此人的武艺当属大成,只是不知道似此人这种水平的将领,在贼寇阵中还有几人?” 云天彪看完史文恭的武艺,也在心里暗暗比较了一下,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自己有把握接下这一战乱舞,但是若想与史文恭分出胜负,当在两百招以外,而最后的结果却也太好预测。 下面几人听完云天彪的话,又都沉默起来,这个问题也是大家最担心的。 这种级别的高手若只有一人还好,但若有个三五个,那就太恐怖了。 “据之前传来的消息,梁山共有一百单八将,想来就是有一百零八位头领。 听说他们又分别叫什么五虎上将,八大神将之类的,想来就是级别上的一种划分,只不过因为没有详细的消息,所以不知道此人是那一级别的!” 陶震霆对梁山多少有些了解,所以比其他人知道的详细一些,不过也多不多少。 云天彪听罢眉头微皱,这些消息其实他在私下也听到过,但也是不甚详细。 自古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现在云天彪感觉对梁山了解的太少了,以现在掌握的信息来看,根本不足以对整个梁山的真正实力做出判断。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尽快的弄清这一切,然后再根据掌握的实际情况做出针对性的安排。 “陶将军,你想办法捉几个梁山的士兵,看看能不能从他们的嘴中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云天彪坐在那里思考了一会,然后出声对陶震霆说道。 “将军放心,末将这就亲自领人去捉俘虏!”陶震霆同样是一员智将,所以他也明白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因此也不推脱,直接领命而去。 另一边,林冲领着人马回到大营,与官军的沉默不同,此时众位兄弟却是兴高采烈,神情兴奋! “哈哈,史教头和士奇兄弟当真是厉害,片刻功夫便连斩两将,吓得官军直接退兵了!”段景住兴奋的说道。 “这帮鸟官军忒没用,都没给俺铁牛动手的机会,真他n的不爽!”李逵的大嗓门再次嚷了起来。 “哈哈哈哈!” 众人听了李逵的话全都哈哈大笑起来,这李逵永远都是不怕事大的主。 林冲与众位兄弟笑闹了一番,然后说道“今天得二位兄弟神勇,阵前斩杀敌将,震慑官军,当记首功! 经今天一战,官军已然丧胆,不过那官军主将竟然隐忍下来并收兵回营,免去了官军因为士气下降,而可能发生的惨败,可以看出此人心智老练,有些本事。 所以我们今天虽然小胜了一场,但也不能因此而放松警惕,要知道官军的十万大军可是毫发未损,实力犹存,小觑不得! 胜不骄,败不馁,要永远保持谨慎之心,这样才能走得更远!” 林冲担心众位兄弟因为今天胜得轻松,会产生轻视官军之心,所以才会出言嘱咐一番。 经此一战,林冲对云天彪的评价很高,认为他不是那种有勇无谋之人,若是轻视了他,恐怕真的会付出代价。 “戴宗兄弟,多派探子严密监视官军大营,要尽可能的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 林冲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于是吩咐戴宗要盯紧官军,免得因为大意而让官军有机可乘。 “哥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秦明性急,忍不住出声问道。 这个问题林冲早就想好了,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吴用说道“学究有何高见?” 现在的吴用很沉稳,经过几年的积累沉淀,吴用无论是思想还是经验,都变得成熟起来。 吴用听完笑着说道“如今朝廷援军到来,我们的的策略也要做出相应的调整。 首先就是要加强对城中官军的防备,免得城中守军接到援军到来的消息,趁我军不备出城偷袭,那样我们很容易受到两面夹击,极有可能出现惨败。 再有就是每天派出兄弟领人去援军大营挑战,进一步打击官军士气,不过在挑战之时,辽骑要随时做好接应准备,免得援军全军杀出而出现措手不及的情况。 至于剩下的就得等机会了,因为若是冒然攻寨,除了会有较大伤亡以外,还极有可能中了官军埋伏!” 第二百七十五回 小人物宁死不屈服 吴用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即要防着援军,又要防着城中官军,免得一不留神受到两面夹击。 再有就是要不断的挑衅援军,叫他们出来斗将,以达到进一步打击官军士气的目的。 但是在挑衅的同时,要让辽骑兵悄悄做好准备,免得刺激狠了援军全军出动,把去挑衅的兄弟包了饺子。 林冲听完心中高兴,因为吴用所说的这几点,基本与自己相同,尤其是让辽骑准备救援一事,连林冲自己都没有想到。 “学究所言正和我意,不知其他兄弟可还有什么补充?”林冲笑着对下面的兄弟说道。 “这冲锋陷阵洒家还行,动脑筋的事洒家就不参与了!”鲁智深听到林冲问有没有补充,顿时大脑袋一晃说道。 “哈哈哈,难得你这个花和尚能有一次自知之明,难得,当真是难得!” 攻打辽军之时,鲁智深与邓元觉没有在一起,现在见了面两人又开始互相拌起嘴来。 “你个秃驴,洒家说话你来插什么嘴,想打架不成?”果然,鲁智深听了邓元觉的话,怒目圆睁当即吼了回去。 “没素质!”与鲁智深的怒目圆睁相比,邓元觉只是摇了摇头,并回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众位兄弟看到二人又吵了起来,全都司空见惯的大笑了起来,气氛当真是融洽。 笑过一会,林冲说道“既然众位兄弟都没有什么要补充的,那么就按刚才学究所说的去做!” “是!”众位兄弟听了林冲的话,全都起身领命。 深夜,在距离官军大营十里左右的地方,一个梁山三人小组的探子,正悄悄的向官军大营方向摸去。 这三人正是戴宗派来监视官军大营动静,几组探子中的一组。 三人统一穿着夜行衣,身形矫健,落地无声。 “快,跟上,我们今晚争取探到点有用的东西!”三人中领头的一人,对身后的两名兄弟低声说道。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脚下的步伐加快了许多。 三人正跑间,突然一条绳索拦起,领头之人收脚不住,一下子被绊倒在地。 “小心,有埋伏!”此人在摔倒的一刹那,大声对身后的两位兄弟示警。 但是一切都晚了,虽然后面的二人急时停下了脚步,但是突然从两边冲出许多官军,几下就把三人全都制服活捉了。 这时陶震霆背着手走了过来,低头看了看在地上兀自挣扎的三人,冷笑一声道“等了一晚上,终于让我捉到三个,这梁山贼寇当真胆子够大,竟敢到离我大营如此近的地方来打探,当真是找死,绑了,押回去!” 陶震霆说完,率先头也不回的向大营走去,探子捉到了,剩下的就是审问了。 官军中军大帐,云天彪看着下面五花大绑的三人,沉声道“老实交待,本将军饶你不死!” “呸!狗官军,休想让老子说出一个有用的字,死?老子要是怕死就不算梁山好汉!” 听了云天彪的话,那个领头的探子不屑的说道。 “没错,今天我们哥仨倒霉被你们捉到,要杀要剐息听尊便,想要让我们出卖山寨,出卖林大哥,那是痴人说梦,白费力气!”另一个人也同样硬气的说道。 “两位哥哥说的好,狗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爷爷们要是求饶一句,便是你生的,来呀,狗官,哈哈哈!”第三个人也强硬的表了态。 “狗东西,小爷我杀了你!”坐在一旁的云龙如何受得了三人的语气,当即大怒起身便要杀人。 “坐下,毫无城府,以后如何能单独领兵?”云天彪大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这个云龙乃是云家独子,云家三代单传,所以云天彪对云龙的期望非常高。 听见父亲的训斥,尽管云龙的心里十分的不情愿,但依就乖乖的坐了下来。 云龙心里知道,若是再不坐下以他父亲的性格,接下来他就会变得很惨,若是罚他一个绕营一百圈,或者连续把云家枪练个三五十遍,那可就痛苦了。 这种事情,他的父亲真的做得出来。 云天彪见云龙坐下,对梁山的三名探子说道“不要嘴硬命是自己的,说话之前要想清楚,若你三人肯招,我一定保奏圣上饶你们之前所犯之罪,并会给与重赏!” “哈哈哈哈”三人听了云天彪的话同时大笑起来。 只听那个为头之人说道“皇帝老儿算个屁,爷爷眼中只有林大哥,没有什么狗屁皇帝,他的赏赐爷爷看不上,饶我之前犯的罪? 我呸,爷爷就是要跟着林大哥起义,用不着他饶!” “放肆!”菩萨还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一个执掌十万大军的将军了。 “来人,让他们吃点苦头,我到要看看是他们的嘴硬,还是我的刀硬?”云天彪见软的不行,便决定使用硬的。 云天彪的话音落下,两名站在三人身后的官军士兵立即上前,其中一人扶住一名探子,另一名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眼露凶光,只一下便将此人的一只耳朵割了下来。 “啊!”巨大的疼痛传来,那名探子没有忍住,失声大叫了出来,不过只叫一下,便咬紧牙关硬挺了下来。 另外两名同伴从他满头的大汗,和那不住颤抖的身体,看出了他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兄弟好样的,哥哥以你为荣!”那个领头的探子见到这位兄弟忍了下来,赞赏的点头夸奖道。 “狗官,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们,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只会让爷爷更瞧不起你们!” 那个领头之人不愿自己和另两位兄弟受罪,出言讥讽云天彪只为惹怒他好一气之下杀了三人。 “哼,想死?想的美,在我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之前,我是不会让你们死的,来人,把这三人押下去,不用客气严刑拷问,一定要把他们的嘴给我敲开!” 云天彪不愿亲自在这里浪费口舌,所以让人把三人拉下去拷问。 “是!”站在三人身后的几名士兵,听到命令把三人拉了起来,然后押到大帐之外拷问去了。 不多时,从大帐外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 “没想到林冲御下之术如此厉害,三个小小的探子都如此悍不畏死,当真让人生畏!”听着外面那一声声惨叫,陶震霆若有所思的说道。 因为工作时间变动的原因,实在没办法保证每天六千多字的更新,为了不出现断更情况,出于无奈将单章字数改为两千字,希望大家能理解,毕竟每天下班到家就七点多了,等吃过饭再每天码六千字真的有些吃不消,真心希望大家能理解,忠心谢谢! 第二百七十六回 官军避战林冲调将(谢天帝永恒打赏) 三位梁山的探子,即使到最后咽气也没有说出关于梁山的任何一个字,三人的硬气也让信心满满的云天彪产生了一丝动摇。 其实在用刑到一半的时候,云天彪便知道三人一定不会开口,便让官军直接动手送三人上路了。 这三人都是汉子,云天彪不想再让他们受罪,所以命人给了他们一个痛快。 “明天我再去抓几个俘虏,我就不信梁山的人真的都不怕死?”云龙依然记着刚才三人的话,气哄哄的说道。 “算了,今晚我们抓了三个探子,用不了多久梁山就会发现,以后再想抓就不会那么容易了,而且,我想信即使再抓来三个探子,也一样问不出来什么,徒增烦恼罢了。” 云天彪的经验十分丰富,知道想从探子口中问出什么有用的情报非常难,所以没同意云龙的意见,而且林冲不是泛泛之辈,若是利用探子做些文章,或是设下个圏套之类的,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第二天一早,林冲正准备出帐戴宗走了进来。 “哥哥,小弟昨天晚上派出去的几组探子,有一组没有回来,想来是遭了毒手。” 戴宗说到这里心情有些低落,随军的这些探子都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感情很深。 如今时迁的情报营把重点放在了各个重要州县之中,而在军中更多的是通讯营的人在执行任务。 林冲听完皱了皱眉头,林冲知道戴宗在这些人的身上付出了多少心血,也知道通讯营的士兵都非常优秀,一组三人,这三人的同时失去,对通讯营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好好按抚其他的人,让大家化悲痛为力量,争取多打探出有用的消息,告诉大家,我梁山每一名兄弟的血都不会白流,官军杀我们一人,我就要让他们用一百条性命来偿还!” 林冲知道戴宗不用劝解,所以只吩咐他做好其他通讯营士兵的安抚工作。 “哥哥放心,小弟明白!”戴宗理解林冲的意思,虽然失去三名手下让他很难受,但是战争就是如此,不可能只有对方牺牲,而自己的人不牺牲的道理。 而且戴宗心里非常相信,即使这三名探子被俘,他们也绝对不会做出出卖山寨之事。 戴宗走后,林冲也走出大帐集合队伍,按照计划去官军大营挑战,继续打击官军士气。 这次林冲没有带史文恭,而是让他与吴用和其他几名兄弟,一起留守大营。 林冲只领着卢俊义,花荣,武松,董平,索超,以及四大保镖和吕方郭盛,带领五千梁山骑兵前去叫阵。 官军大营外,林冲命索超前去叫阵。 索超领命,来到营门前两箭之地的地方,扯开嗓门叫道“里面的人听着,你家索超爷爷在此,有没有不怕死的出来一战!” 一连喊了几遍也没有官军出来应答。 此时的官军大营,营门紧闭,前置鹿角拒马,而在大营营墙后面,无数的官军弓箭手拉弓待命。 看到如此情景,林冲知道这云天彪在没有想出办法之前,是要准备死守了。 这时林冲突然笑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想起在攻打高唐州时,厉天佑领着人骂高廉和陆谦时的情景。 “唉,要是厉天佑在这里就好了!”林冲一边笑着一边想道。 而此时的官军大帐之内,云天彪正坐在主位之上,手中拿着一本兵书看得津津有味,仿佛外面的叫骂声根本没有听到一样。 “父亲,孩儿请战!” 听着外面越来越污秽不堪的叫骂声,云龙再也坐不住了,当即起身请求出战。 “不准!” “父亲,为什么?” 云龙实在不明白外面都已经把众人侮辱成这样了,为什么父亲还能忍受得下去? “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我说不准就是不准,老实坐下呆着!”云天彪训斥完云龙,又对外面的守卫说道“吩咐全军,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准踏出大营一步,否则按军法从事!” “是!”守卫听到命令,赶忙答应一声下去通知。 “唉!”云龙见父亲心意已决,当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满脸郁闷的坐了下来。 时近中午,林冲见官军依然没有动静,便下令收兵回营,在离开之前,林冲又让几十个士兵到官军大营前面,弓箭手射不到的地方去小便,以求对官军做出最后的侮辱。 回到大营,史文恭等人出营迎接。 回到中军大帐,史文恭问道“今天前去叫阵结果如何?可否斩杀了几个敌将?” “哈哈哈,我到是想斩杀几人,但是那官军铁了心死守,就是不出大营,最后白白浪费了许多口水,也没能打上一仗!”林冲听完史文恭的话哈哈大笑着回道。 “哈哈哈,这官军倒成了缩头乌龟了!”史文恭听了林冲的话,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众兄弟坐下,林冲对旁边的吴用说道“学究赶快想个办法,我不想再拖下去了,我要尽快击败援军,然后进攻孟州。” 吴用听完点了点头说道“小弟一上午也在思考此事,昨天想的这个办法确实有些太被动了,时间也非常漫长,时间一长对我们就会不利。 好在刚刚在哥哥回来之前,小弟想到一个计策,或许会有奇效!”吴用说完,对着林冲神秘的一笑,没有接着说下去。 林冲知道吴用这是在让林冲走流程,这种时候,林冲一定要亲自问一下才行。 “唉,又是军师通用的臭毛病!”林冲在心底无奈的咒骂了一句。 “不知学究所说是何计策,快快讲来?”林冲虽然恨不得上去掐吴用两下,但是却依然按照流程问了出来。 吴用听到林冲再次发问,脸上立即露出满意的神情,慢慢说道“其实此计不难,就是立刻派人回去接凌振前来。 援军大营都是木制营墙,虽能挡住骑兵冲锋,但却挡不住火炮的威力,只要让凌振对着大营轰上几炮,然后再派辽骑冲锋,则此战必胜!” 林冲听完吴用的话,“啪”的一拍脑门“对啊,自己怎么把凌振忘了!” 第二百七十七回 金蝉脱壳去向成迷 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慢慢的把后世的很多东西忘记了,这可能就是同化吧,不过不是林冲同化别人,而是林冲被这个世界同化了。 “鲍旭,段景住,两位兄弟速速回去济州把凌振兄弟接来,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他,让他自己选择带何种炮来,事情紧急,两位兄弟莫辞辛苦,早去早回!” 林冲听吴用说让凌振用炮轰,当即同意,并让鲍旭和段景住赶快去接。 “哥哥放心,我二人这就出发,一定用最快的速度把凌振兄弟接来!”林冲说完二人一齐起身回答,然后快速转身出去了。 自这天以后,双方陷入短暂的平静,林冲偶尔还会领人去官军大营叫阵,但是云天彪依然高挂免战牌,无论林冲让人如何侮辱也不出来应战。 “哥哥,小弟觉得官军有些不对劝啊,这么多天了那云天彪一点动静都没有,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大帐里所有兄弟都坐在一起,花荣思考了一会然后对林冲问道。 “是啊,是有点不太正常,戴宗兄弟,派去监视官军大营的兄弟,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林冲也觉得云天彪的反应有些不对劝,所以向戴宗问道。 “没有什么发现,不过由于上次的事情,所以探子并不敢太过靠近官军大营,免得打草惊蛇。” 戴宗想了想这几天探子的回报,感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听完戴宗的话,吴用眼神一眯问道“兄弟是说最近探子都是在离官军大营,有一定距离的地方监视的?” “是的,因为上次有三名探子靠得太近被捉住了,所以我便让他们监视的时候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戴宗如实的回道。 听完戴宗的话,林冲与吴用对视一眼,二人同时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不妙。 “秦明,董平,索超,你三人立即领五千骑兵进攻官军大寨,我领人随后就到!” 听了戴宗的话,林冲感觉自己上了云天彪的当,如今这座大营很有可能是一座空营,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林冲决定进攻官军,在与不在一试便知。 “是”秦明三人见林冲表情凝重,都知道事情紧急,当下快速起身领命而去。 不一会,大帐之外便响起了骑兵呼啸的声音。 “卢俊义,花荣,鲁智深,邓元觉,即刻随我领一万大军出发,其他兄弟与史教头留守大营,防止城中官军趁机偷袭。 孙安,即刻命辽骑准备,一旦出现意外情况,随时增援!”林冲一口气下了几道命令。 “是!”所有人全都统一起身,大声回道。 林冲说完,当先大步向帐外走去,这一次,可能真的大意了。 而此时比林冲还要懊悔的是戴宗,戴宗现在也感觉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自己因为义气用事,而忘记了探子本身的职责。 “希望还能来得及!”戴宗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官军大营门前,几名官军已经看到了远处疾来的梁山骑兵,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然后快速的向大营后方跑去,转眼之间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快点,直接冲锋进攻!”林冲之所以选择让秦明,董平和索超三人领骑兵先来,就是因为三人都是急性子,由他们领兵速度会比其他人快不少。 五千骑兵飞快的向官军大营冲去,在快接近大营的时候,董平说道“大营里好像没人?” “不管他,哥哥让我们直接冲进去,我们就直接冲进去!”秦明根本不考虑什么有人没人的事情,他只知道林冲让他领骑兵冲进大营。 “冲进去!”秦明说完对后面高喊一声,然后再次提高速度冲进了官军大营。 因为大营没有人把守,所以秦明领人长驱直入的冲了进去。 “十人一组,分开搜!”秦明冲进大营之后,果然没有见到官军,当即下令让所有骑兵分开来搜索。 当林冲领着大军到达的时候,秦明早已把整个大营搜索完毕。 “哥哥,我们上当了,这是一座空营!”见到林冲到来,秦明三人赶忙过来说道。 “全都仔细的搜查过了?”林冲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里里外外让士兵搜过两遍了,确实是座空营,没有一人!”听到林冲发问,负责领人搜索的索超肯定的回道。 “把大营给我烧了,然后收兵回营!”林冲心里开始有些火气了,自打上梁山以来,还没有被人如此戏耍过。 林冲说完转身领人退出大营,然后打马回去。 “把这座大营给我烧了,一点不留!”秦明听到林冲下令,当即对身后的骑兵吩咐道。 听到秦明的话,很多士兵纷纷点起火把,在大营中四下放起火来,一会的时间整个大营便陷入了一片火海。 梁山大营之中,所有人兄弟都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十万官军神不知鬼不觉的不知去向,等于把梁山所有人都给耍了,大家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哥哥,都是小弟的错,是小弟大意了才会让官军有机可乘!”自从知道官军不知去向之后,戴宗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林冲再三嘱咐要盯紧官军,可戴宗却因为感情用事而没有及时发现官军动向,这种情况属于严重失职,若要追究起来是要掉脑袋的。 “现在不是计较谁对谁错的时候,当务之急,兄弟立刻把所有探子派出去,向四周查看,一定要找到官军在哪里,若不然我们会非常被动。” 林冲当然知道这是戴宗的失职,但是他不可能现在就真的惩罚戴宗,而且也不可能惩罚,只等此战结束论功行赏的时候,稍稍的意思一下就行了。 “是,小弟这就把所有探子都派出去,一定用最短的时间找到官军的位置!” 戴宗知道这是林冲再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所以当即表态,然后快速跑出去按排人手。 戴宗出去以后,大帐里又陷入了沉寂,没有人说话,都在那里思考着官军的去向。 这十万大军究竟是如何离开的,他们去了哪里呢? 第二百七十八回 攻沧州围魏救赵 在通往沧州的道路上,云天彪领着十万大军而行,目的地正是被林冲占领的沧州。 早在三天以前,云天彪就趁着梁山探子松懈,在夜里分批撤离了十万大军,云天彪与陶震霆等人商议了许久,终于做出决定,偷袭沧州逼林冲退兵。 林冲给云天彪来了一个围点打援,反过来云天彪就回了林冲一个围魏救赵。 “不知道那梁山贼寇发现我们离开了没有?”云龙在父亲按兵不动之时非常郁闷,现在见梁山众人被自己父亲耍得团团转,心里又开心的不得了,当真是少年心性。 “林冲一伙人不是普通的贼寇,有勇有谋乃是真正的劲敌,想来现在他们肯定已经知道我们离开了,不过等他们知道我们的行踪时,我们已经兵临沧州了。” 云天彪虽然没有了解到梁山的详细信息,但是从林冲几次与朝廷交锋的情况来看,不难猜出林冲一伙人的实力。 “据探子传回的消息,现在的沧州守将是呼延灼,此人原是朝廷将官,累世将门之后,当初跟随童枢密征讨梁山失败被俘,最后归降,不知我们能不能把他再策反过来?” 陶震霆对呼延灼有一些了解,所以想出了再次策反他的想法。 “恐怕很难,据我所知当初这呼延灼与关胜,一同随童枢密讨伐梁山,虽然兵败但是并未被俘,不过那童枢密却不知为何把二人下了陷车,要押回东京治罪。 后来二人被杀来的梁山贼寇所救,正因为如此二人才死心踏地的入伙梁山,有了此事在先,想要再次策反呼延灼恐怕不容易!” 云天彪曾听人说过二人之事,只不过并不知道当初是童贯要用二人顶罪。 “唉!”陶震霆听完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虽然不知具体情况如何,但是也可以猜测出个大概,童枢密的为人想来云将军心里也是有数的!” “呼延灼,关胜,秦明,董平,张清,王焕,酆美,等等一众武将,原来都是朝廷将官,如今却都上了梁山,而且心甘情愿的跟着林冲起兵反宋,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最近几天研究了一下梁山的发展过程,可以说朝廷每讨伐一次梁山,梁山就会壮大一次。 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只要被俘基本都会死心踏地的上山入伙,当真是怪事,我现在最想弄明白的,就是这其中的原因。 究竟是什么会让这些人做出如此选择,若说只一两个还可以接受,但是这么多人都这样就不寻常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云天彪为了对抗林冲,这些天着实下了一番苦功,可是越是研究就越是迷茫,林冲从孤身一人发展到现在这种规模,绝不会是偶然为之,定有缘由。 “云将军,有没有想过假如我们这次也失败了,后果会如何?”陶震霆说完,并不没有等云天彪回答,便打马快步向队伍前面走去。 云天彪明白陶震霆的意思,他虽然是在问自己,却是对自己上一句的解答。 如今的朝廷重文轻武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武将在外浴血奋战,若是取胜会有些许嘉奖,但若是失败,除非背后有大官撑腰,否则罪责难逃。 “这个陶震霆是个明白人啊!”云天彪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父亲,刚刚陶将军的话是什么意思?”云龙属于那种典型的猛将类型,平生只喜欢冲锋陷阵,便是对于思考动脑之事,烦不胜烦。 “龙儿,晚上悄悄的派两个心腹亲兵回家,让他们告诉你爷爷,领着全家人悄悄的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云天彪对这次与梁山交战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提前做出些安排。 “父亲,这是为何?”云龙不明白父亲的意思,这好端端的让爷爷领家人躲起来做什么? “不要多问照做就是,龙儿,你也年纪不小了,以后遇事要多多动脑,不能只知一味打打杀杀。 我云家三代单传,父亲就这样了,以后所有的希望便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云天彪难得的对云龙多嘱咐了两句。 “是父亲,孩儿记下了!”虽然云龙依然不理解父亲话中的含义,但是云龙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既然父亲让这么做,那就一定是有道理的。 “以后跟陶将军多走动走动,记住,要恭敬一些!”云天彪想了想又嘱咐了云龙一句。 “是,父亲!”云龙点了点头。 ………… 沧州太守府。 自从史文恭得柴进相助,兵不血刃夺下沧州之后,这个太守府便被征用了。 大厅之中,呼延灼,张清,竺敬,杜迁,宋万,五名受命留守沧州的兄弟齐聚于此。 “刚刚接到探子来报,说正有一支约十万人的官军队伍向沧州而来,按行程计算,估计明天日落之前便会到达,众位兄弟对此事有何看法?” 虽然呼延灼是林冲任命的主将,但是遇到事情呼延灼总是会把所有兄弟叫到一起商议一番,然后再做出决定。 “这十万大军不是在孟州与林大哥他们在交战吗?怎么突然间跑到沧州来了?”听了呼延灼的话,坐在一旁的竺敬开口问道。 “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不过这十万官军应该就是在孟州的那批人。” 详细的消息呼延灼也不清楚,所以他也不知道为何这十万人会出现在这里。 一旁的张清想了想说道“如今官兵大军压境,我们首先应当立即关闭城门,以免官军奸细混入城中。 然后立即派人去孟州和高唐州送信,把官军来到沧州之事告诉之,并让他们赶快派兵来援。 最后就是要做好守城准备,多备守城物资,好的是我们城中有两万步兵可以守城,还有一万辽骑兵。 官军一定不知道我们有这一万辽骑兵,所以在守城的关键时刻,这一万辽骑兵说不定会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 呼延灼听完心中高兴,张清刚才所说的几点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张清兄弟刚才所说正是为兄所想,不知其他兄弟可还有其它意见?”呼延灼又问了一句。 “我们也同意张清兄弟的意见!” 其他几人都感觉张清说得非常全面,所以全都异口同声的同意下来。 第二百七十九回 劝降不成大战开启 沧州城门两匹快马飞奔而出,其中一匹直奔孟州而去,而另一个则快速向高唐州方向而走。 这两人正是奉呼延灼之命,分别去孟州和高唐州求援的。 随着两匹快马飞奔而出,沧州城门缓缓关上,大战将起,关闭城门是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 城墙之上,呼延灼几人正负手望向城外。 这时呼延灼笑了,张清与竺敬不解出声问道“不知兄长想到何事如此高兴?” “哈哈哈哈,我在想自从上梁山以来,一直都是攻城拔寨,这还是第一次守城,也不知道会不会不习惯?”呼延灼说完又开心的笑了起来。 张清与竺敬听了,一想还真是这样,梁山一直以来都是在进攻,即便是朝廷派大军去攻打梁山,梁山众人也从来没有选择过单纯的防守,这次守沧州还真的是第一次。 几人在城墙呆了一会,呼延灼突然对杜迁说道“杜兄弟,此次守城非同小可,官军有十万大军,因此稍有不甚便有可能导致城破,因此我想让兄弟领人负责城中治安,最主要一定要盯紧了那沧州太守。 此人虽然归降,但他当时是迫于无奈不得不降,如今朝廷大军到来,没准他便会动了反叛的心思,所以要派人暗中盯紧了他的一举一动。 他若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一切安安稳稳则罢,若是他胆敢有半点不轨行为,兄弟则直接斩之,免除后患!” 杜迁本是梁山老人,可以说梁山山寨就是他和宋万朱贵,帮王伦建立起来的。 “兄长放心,小弟绝不会让城中出现半点差池,那太守小弟亲自去盯死了他!” 杜迁听到呼延灼让他负责城中安全,没有半点犹豫直接答应下来。 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是守城了。 第二天傍晚,官军果然到达了城外,十万大军连营数里,当真声势浩大。 官军中军帐内,陶震霆出声问道“云将军,如今已经到达沧州,下一步怎么做,是直接攻城还是先去城下挑战?” “如今天色已晚,将士连日赶路也都乏了,先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去城下挑战,若贼寇出城则罢,若是不出城便直接攻城。 想来这沧州内的贼寇人数有两万足矣,我就不信我十万大军还攻不下来!” 最后一句说完,在云天彪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犹如冲破尘封的宝剑,势不可挡。 “明天用不用对呼延灼劝降?”陶震霆仍然对劝降呼延灼一事念念不忘,所以出声问道。 “当然,听说在这沧州的不仅有呼延灼,还有那张清,这两人原来都是朝廷将官,不管成与不成,招降一番总是可以的。” 劝降二人只不过是顺带的事,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天一早,官军大营号角声声,号角过后十万大军在云天彪的带领下,到沧州城外摆开阵式。 此时呼延灼几人早已来到城头,向城外看去。 虽然官兵有十万大军,但是几人的脸上依然风清云淡,并不见丝毫凝重。 这时只见云天彪走马上前,在距离城墙两百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大声说道“呼延将军,张清将军,陛下知道二位将军乃被逼无奈方才从贼,如今陛下有旨,只要二位将军肯回归朝廷,过往之事当既往不咎,并升官加职。 此次朝廷命本将领十万大军而来,可见其收复失地,剿灭贼寇之决心,所以二位将军当要三思,若等城破则悔之晚矣!” 先许免除前罪,再许升官加职,最后再用十万大军加以威胁,可以说把劝降的招数用得淋漓尽致。 城墙之上的呼延灼几人听完笑了,真没想到这官军来了不是直接攻城而是招降。 “重新降宋,入朝复官,哈哈,亏他想得出来!”呼延灼听完对旁边的几位兄弟说道。 “是啊,若说我们入伙梁山之前,对朝廷还是非常尊敬的,但自从加入梁山,换了另外一种角度来看当今的朝廷,当真是心寒!”张清此时对于朝廷早已没有了好感,所以也直接表了态。 “城下的人听着,莫要在多费口舌了,你若想攻城便直接派兵来攻,想劝降,哈哈,等我们活捉了你,到时会求林大哥劝降你的!”两人说完呼延灼当即大声对下面的云天彪回了一句,并随带着暗讽了他一句。 “呼延将军,你乃累世将门之后,祖上赞公更是开国功臣,你如此作为难道不觉得羞愧吗?”云天彪见前面的几招不管用,再次打出了祖上门楣的这一张牌。 呼延灼听了云天彪的话,嘴角微微抽搐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大声说道“难道这天下最开始便是宋朝的不成? 我祖上保太祖起事,成就大宋几百年基业,然当今陛下不思勤勉朝政,富民强国,却只知念图享乐,剥削压迫,更是重用奸臣而疏离贤臣,那蔡京童贯一流长期把持朝政,欺上瞒下,排除异己,这样的朝廷若我呼延灼再去保他,那便是愚忠,那才是真的对不起列祖列宗!” 呼延灼这番话说完,自己长出了一口气,愧对祖上一事,一直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座大山,如今终于想通并大声说了出来,仿佛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云天彪在城下听完呼延灼的话,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 这呼延灼所说之事,云天彪又何曾不清楚,如今圣上如何先不做评价,但是奸臣当道却是不争的事实。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想归想这仗还是要打,云天彪扔下一句话便转身走回阵中。 “看来官军要攻城了,所有人做好准备!”呼延灼知道云天彪回阵,便会立即让大军攻城,所以下达了准备战斗的命令。 “呜呜,呜呜,呜呜!”熟悉的号角声再次响起,只不过这回不是梁山大军的进攻号角,进攻方变成了官军。 “弓箭手准备!”听到号角响起,呼延灼命令弓箭手搭弓上箭,等官军冲到射程再行射出。 “攻城!”随着云天彪的一声令下,由一万人组成的攻城部队,蜂拥着向沧州城墙冲去。 大战开始。 第二百八十回 攻城一战留万尸 随着云天彪的一声领下,一万官军扛着云梯举着小盾冲了上去。 “放箭!”见到官军进入了射程,呼延灼大声下达放箭的命令。 “翁”弓弦响过,上万支利箭冲天而起,在空中滑过一道抛物线之后落入官军之中。 “啊!”箭雨落下,瞬间收走无数的生命,一时间城外哀嚎之声四起。 这时已经有官军冲到了城墙之下迅速架起了云梯。 “弓箭手继续放箭,其他的人洒金汁抛灰瓶,快点把云梯推倒!”呼延灼大声的指挥起来。 因为城墙很长,所以在官军冲锋一开始,呼延灼,张清几人便各自分开,每人负责指挥一段城墙的防御。 “啊,我的眼睛!” “啊,烫死我了!” 随着战争的不断进行,惨叫之声越来越多。 如今守城的士兵是原来的梁山老兵,士气旺盛,执行力强,再加上准备充分,所以官军付出的伤亡非常之大,在这短短的一会功夫,冲上来的一万官军,最少已经倒下了两千人不止。 战斗还在继续,因为梁山防守太过严密,所以官军一直没能攻上过城头。 在攻城战中,除非实力太弱,否则守城一方的伤亡绝对要小于攻城一方,就好比现在来说,官军伤亡已经超过三千,但梁山的伤亡却是星星点点,也就百十人左右。 这百十人都是被官军的弓箭手射中身亡,在冷兵器时代,攻城方若不能攻上城头,那么能伤害到守方的只有用弓箭去射。 但是因为有城墙的保护,攻城之人又是仰射,所以射中的概率比平时要小得多,这也是为何有的攻城方会造简易的井阑,就是为了增加弓箭手的高度,俯射永远要比仰射要占优势。 可惜,云天彪他们来得太匆忙,没有时间去准备井阑这样的东西。 “叮叮叮!”急促的鸣金之声响起,在官军丢下四千具尸体的时候,云天彪终于下令鸣金收兵。 短短一个时辰,便有四千人丧生,可见战斗之惨烈。 官军退去,梁山众人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虽然梁山的伤亡要比官军小得多,但是这并不能说明梁山士兵就比官军轻松。 趁着官军暂时退下这一段时间,梁山士兵赶忙休息一会,打仗身体累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精神累。 因为要时刻保持高度紧张,这样的状态在持续的时候还感觉不出什么,但是当精神一放松下来,便会感觉全身仿佛都没有了力气。 号角之声再起,官军在经过短暂调整之后,再次向沧州城发起了猛攻。 这次又是一万人,当真是人多。 “准备战斗!” “弓箭手放箭!” 上一幕的事情,现在又再一次重演了一遍。 第一天官军足足攻了四次,最终丢在城下近一万名官军的性命。 官军大营。 “真没想到这梁山贼寇防御这么严密,大军强攻了一天,损兵折将不说,愣是连城头都没上去几次,当真是可恶!” 云龙一直跟着指挥攻城,见到官军每次冲锋都被打退,心里当真十分恼火。 “这种情况完全可以预料得到,这沧州是北方一座大城,城墙高大易守难攻,而且那呼延灼等人都不是等闲之辈,指挥若定,游刃有余,再加上梁山士兵悍不畏死,士气高涨,所以攻得苦一些是完全正常之事!” 云天彪对于今天这种情况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些话只不过是开导儿子云龙用的。 “话虽如此,但是这么一味强攻下去不是办法,不知云将军可有其他的办法破城!”陶震霆同意云天彪的话,但是他更知道要是照今天这样打下去,到最后即使能攻破沧州,十万大军也会损失惨重。 云天彪听完笑了笑,对陶震霆说道“你说现在那林冲有没有接到我们来沧州的消息?” 陶震霆听了低头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若是沧州的人在两天前发现的我们,然后快马加鞭去孟州送信,想来现在应该能收到了,即使今天收不到消息,那么明天也一定会收到的。” “陶将军说得没错,若我料想的不差,这一两天林冲一定会收到我们攻打沧州的消息,而当他收到消息的时候,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回援,以我对林冲的了解,他不会把自己的兄弟置于危险之中而不顾。 我们十万大军攻打沧州,虽然那呼延灼能力不俗,梁山士兵也非常勇猛,但人数上的绝对差距,不是那么容易抹平的。 所以林冲一定不会放任我们攻打沧州而不管,若按他现在便接到消息并立即发兵来算,最少要五天时间才能赶到这里。 这五天时间我们可以做很多文章,例如在他们到来的必经之路埋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云天彪真的可以说是非常厉害,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分析的非常透彻,甚至包括了林冲的性格,当真是天生的帅才。 但是他再厉害,却因为没有准确的掌握梁山信息,所以就使他产生了判断失误,因为他不知道林冲身边有近五万辽骑,他五天时间的推测是基于林冲领步军而来。 打仗,过硬的军队素质,精良的武器装备,强大的执行力,以及准确快速的消息传递,是打好一场仗而必不可少的几大要素。 尤其是消息,只有及时准确的掌握了敌人的一切情况,才能在第一时间做出相应的对策,所谓料敌先机,也是要基于详细的情报来源才能分析出来的。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陶震霆觉得云天彪说得非常有道理,所以也没有提出质疑,而是直接问出下一步的行动。 “这几天我们依然还是强攻沧州,等第四天的时候,再领大军到他们来的必经之路埋伏,在那里给与林冲一记重击,到时就算不能生擒林冲,也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云天彪说完,陶震霆同意的点了点头,从当前情况来看,云天彪这么安排是非常合理的。 “父亲,您与陶将军好像都忘记了一件事?”正在这时,一直在旁边听着的云龙突然开口说道。 第二百八十一回 一步错满盘皆落索 “哦?”云天彪和陶震霆听完云龙的话,全都感到一丝好奇。 “龙儿所说何事?”云天彪眼神赞许的看着云龙,不管云龙想到了什么事,都可以说明他开始懂得思考了,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进步。 “刚才父亲和陶将军都是只提到了沧州守军与林冲,但是距沧州更近的高唐州却并没有提及。 要知道现在高唐州也在贼寇的手中,若是他们派兵前来偷袭,说不定也会对我们造成一定的威胁。” 云龙心里想的就是高唐州。 云天彪和陶震霆听完云龙的话,全都眼神一凝,疏忽了,当真是疏忽了。 “哈哈哈哈,好好,这高唐州还真是疏忽了,龙儿提醒得好,非常及时!” 云天彪心里当真是高兴,以前云龙只知道打打杀杀,现在终于学会动脑了,此乃云家之福啊! “陶将军,即刻向高唐州方向派出探子,严密监视高唐州守军的一举一动,若他们真的派兵来救,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是,末将这就去安排!”陶震霆说完便快速离开了大帐。 孟州城外梁山大营。 “真没想到这云天彪给我们来了这么一手,居然放弃孟州不管,反而跑过去攻打沧州,好一招围魏救赵,他这是算定了我会回援啊!” 林冲此时刚刚接到沧州被围的消息。 “这云天彪办事果绝,心思缜密,算得上是一位劲敌!”吴用听完林冲的话,也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哥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因为柴进就是沧州人,对沧州的感情十分深厚,所以出声问道。 林冲听了没有犹豫直接说道“立即驰援,沧州对我们很重要,一定不能有失!” “卢俊义,孙安,花荣,酆美,秦明,董平,柴进,赤木熊,穆弘,史进,吕方,郭盛,几位兄弟随我领五万辽骑星夜驰援沧州。 至于孟州这边就暂由史教头统领,学究及其他众位兄弟协助!” 因为林冲准备全领骑兵而去,因此一个步兵头领都没有带,就连四大保镖中的卞祥和焦挺都留了下来。 “是!”事情紧急,众兄弟回答的也很干脆。 “速去准备水和干粮,半个时辰以后大军出发,直奔沧州!”林冲再次下达了命令。 随着林冲的一声令下,整个梁山大营顿时热闹起来,五万辽骑全都开始整顿马匹兵器,并准备干粮和水,长途奔袭对这些辽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半个时辰以后,所有兄弟以及辽骑全都准备完毕。 “出发!”现在的情况就是要与时间赛跑,十万大军攻城,这可不是小事情,虽然林冲对呼延灼几人有信心,但是只要自己的增援能早一些到,就会让沧州减少很多损失。 虽然天近黄昏,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林冲等人的速度,五万辽骑,何止万马奔腾,在林冲的带领下奔向了沧州。 而此时在沧州城外的官军正在遭遇着一场恶战,并不是攻城,而是在遭受到攻击。 或者说前后夹击更准确一些。 原来在高唐州的厉天闰也接到了呼延灼的救援信,厉天闰与乔道清几人一商量,都认为必须要救援沧州。 于是厉天闰把守卫高唐州的重任交给了乔道清和厉天佑,自己则与老将王焕领一万辽骑亲自赶去救援。 在厉天闰与王焕领着一万辽骑全速杀向沧州,行至半路的时候,厉天闰等人的动向就被陶震霆派来的探子发现。 当官军探子发现突然杀来大批辽骑的时候,几个探子都蒙了“不是说辽军都被杀退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其中一个探子疑惑的问道。 “不好,这不会是高唐……?”突然另一个探子想起了什么,只把话说了一半便吓了回去。 其他几人听完也都反应过来,其中领头的人说道“快回去报信!”说完也不管暴露不暴露了,打马便向沧州方向飞奔而去。 可是此时他们想跑已经没有那么容易了,因为梁山的探子同样也发现了他们。 厉天闰派出的探子就是辽骑,只不过被厉天闰分派去做探子而已。 几名辽骑见到了官军的探子,呼啸一声便向几人追去。 于是这几名官军的探子便悲催了,因为无论是战马还是骑术方面,这几人都与辽骑相差太远,虽然是先跑的,但是两伙人的距离却在不断的缩近。 终于这几人一个都没有跑了,全都被生擒活捉。 厉天闰并没有太多询问,只是问了问双方交战交况,便下令把几人杀了,非常时期仁慈不得。 正因为几名探子没有逃走一人,所以云天彪没能及时接到消息。 当厉天闰领着大军到来的时候,云天彪正在指挥大军疯狂的攻城,因为没有料到高唐援军会来得这么快,所以在后方没有做任何防备。 “杀!”厉天闰根本就没有管官军有没有防备,直接就下令辽骑冲锋。 厉天闰与王焕两骑当先,领着身后的一万辽骑风一般冲进官军大营,因为大营并没有多少守军,所以一路长驱直入,并趁势放起火来。 “报主帅,后方大营起火!”此时有官军见到后方着火,赶忙跑来告知云天彪。 “什么?”云天彪听完心头一惊,大营不会无缘无故起火,一旦起火就只能说明有人劫营。 云天彪急忙转身向后看去,果见后方大营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鸣金收兵,后军改前军,回援大营!”因为所有的粮草辎重都在大营,若是全都烧毁后果将会非常严重。 这时陶震霆和云龙二人也发现了大营着火,急忙赶了过来。 “云将军,可知大营发生了何事?”陶震霆刚一停下便大声问道。 “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回援,一旦大营完全被烧,则后果不堪设想。”云天彪也不多说,急忙调转马头向后跑去。 “唉,可恶,就差一点便攻上城头了!”陶震霆重重叹息一声也快速跟了上去。 沧州城头,呼延灼看着远处官军大营着起的大火,以及快速撤退的官军,对张清几人哈哈大笑道“太好了,我们的援军来了!” 第二百八十二回 前后夹击大败官军 “张清兄弟,竺敬兄弟,你二人速速领城中辽骑出城攻击官军,与援军两面夹击,争取扩大战果!” 呼延灼是一位出色的将领,对时机的把握非常准确,见到城外援军烧毁官军大营,官军慌乱退兵,此时骑兵出城夹击正是时候。 “小弟(小弟)领命!”张清与竺敬也都知道现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当下答应一声便快速向城下跑去。 不一时城门大开,二人领着一万辽骑,飞也似的冲向正在回撤的官军。 而在官军大营方向,厉天闰已经领人冲破了大营,快速的向官军杀来。 “杀!”厉天闰见到官军已经杀了回来,仍不减速直接大吼一声冲进了人群。 将是兵的胆,一万辽骑见到主将如此勇猛,顿时士气大振“嚎嚎”叫着一同杀了进去。 虽然官军的人数是梁山的数倍,但无论是厉天闰王焕还是一万辽骑,全都没有皱一下眉头。 虽千万人,吾往矣! 高唐援军与官军在大营门前惨烈的厮杀在了一起。 云天彪看着已经全面起火的大营,心都在滴血,没了大营好说,没了粮草却让这数万大军如何生活? 此战败了。 “唉,大意了,真没想到梁山贼寇竟然收降了如此多的辽军骑兵为己用,失算失算!” 云天彪看着与官军拼命厮杀在一起的辽骑,心中升起无尽的感慨。 “围上去,给我杀光了他们!”此时的云天彪也发起了狠,此战虽然不能再打了,但是就算是撤兵也要先把这些坏了好事的辽骑杀光。 官兵虽然人数众多,但却是以步兵为主,仓促之下又缺少弓箭手和长枪兵,因此伤亡很大,但是云天彪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就算是用人去填,他也要把这一万辽骑杀光。 可是想杀光这一万人,又怎会那么容易。 正在云天彪与陶震霆几人指挥官军拼杀的时候,张清与竺敬领着沧州的一万辽骑也杀了上来。 前后夹击,这才是真正的前后夹击。 “随我杀!”快到阵前之时,张清大吼一声,当先奔陶震霆而去。 张清对陶震霆,读过荡寇志的人都知道,张清就是在与陶震霆单挑之时,被陶震霆用熘金火枪所杀。 熘金火枪即是当时的洋枪。 陶震霆与云天彪云龙三人,正在后面指挥官军,突然听到身后大乱,急忙回头看去,却见后方居然又出现大批的辽骑,顿时心中大感意外。 “还有这么多骑兵?” 意外归意外,可是却容不得三人多想了,因为张清与竺敬已经领人杀了过来。 “贼寇休要猖狂,看我陶震霆斩你!”陶震霆见张清直奔自己而来,大吼一声取下那对卧瓜锤迎了上去。 张清对上陶震霆,究竟是张清难逃书中命运惨死枪下? 还是逆天改命击败陶震霆? 一战见分晓。 “看枪!” “看锤!” 二人相遇同时大喊一声向对方杀去。 一个枪如灵蛇吐信,又迅又急。 一个锤如泰山压顶,势大力沉。 二人你来我往斗了十来招,张清料不能速胜,便悄悄在袋中暗取了两颗石子在手,看准机会虚晃一枪,紧接着飞石连出,一颗奔陶震霆头而去,另一颗则奔向咽喉。 陶震霆在刚才交手之时,就留意到张清的小动作,猜到可能是暗器一类,此时见到张清果然使出,大骂一声“卑鄙小人,胆敢暗器伤人!” 话音未落第一颗飞石早到,陶震霆早有准备见到飞石飞来,急忙抬起左手用瓜锤一挡,只听“当”的一声,飞石正击在瓜锤之上。 可是未等陶震霆松一口气,第二颗飞石也到了。 陶震霆不知道张清可以一次性发出两颗石子,所以挡下第一颗之后便没有做下一步的动作,现在见到第二颗飞来,再想挡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陶震霆武艺高强,临敌经验也丰富,几乎是飞石快打到咽喉的一瞬间,陶震霆猛的向旁边一闪身,堪堪躲开,不过脖子却也被飞石擦掉一大块皮,顿时一股火辣辣的痛感向陶震霆传来。 “我要杀了你!”脖子上的疼痛刺激到了陶震霆,只见陶震霆迅速把右手的瓜锤挂在马上,然后伸手便欲去后背取那把熘金火枪。 可是张清手法更快。 张清在连飞两石之后,便迅速又从袋中取出两颗石子,根本没做停留便又向陶震霆打去,位置依然是头和咽喉。 陶震霆的喊声刚落,张清的第三颗石子已经到了。 陶震霆本欲右手取枪,不料张清飞石已经打来,气得陶震霆哇哇大叫,急忙用左手瓜锤去挡。 还好挡的及时把石子挡下,但是面对张清飞来的第二石,陶震霆是真的无能为了,本欲再想扭身去躲,可是这一次张清加了力道,因此速度更快,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陶震霆见次心中发狠,用早已举起的右臂挡在咽喉之处,险险挡下这必杀的一击,不过由于飞石力量过大,右臂被击中的瞬间便感觉疼痛难忍。 “啊!”的大叫一声,陶震霆险些坠落马下。 张清见此,立即银枪扫出正中陶震霆身体。 陶震霆身体受到重击再也骑不住马,扑通一下跌落马下。 “绑了!”张清见到陶震霆落马,对身旁的士兵喊了一声,立即有两名辽骑跳下马来,快速的把陶震霆控制住了。 “陶将军!”正在厮杀的云天彪看到陶震霆落马被擒,而己方的官军大有士气下落的趋势,当即当机立断大喊一声“全军撤退!”喊完连挥两刀劈翻两名辽骑,尔后打马与云龙汇合向后退去。 正在厮杀的官军,听到主帅撤退的命令,赶忙抽身跟着云天彪撤退。 因为大营早已烧光,所以云天彪只能领人绕过原来大营的位置,向孟州方向退去。 “追击!” “追击!” 厉天闰与张清见到官军撤退,当即同时下达了追击的命令。 痛打落水狗的这种好事,当然不能错过。 几人领着辽骑足足追杀了十几里,若不是前方出现了一大片树林,几人害怕骑兵在林中厮杀不便放弃追击,恐怕官军将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第二百八十三回 林冲杀到官军末路 厉天闰与张清几人收兵回城。 “多谢天闰兄弟与王兄长及时来援打败官军,当真是感激不尽!”呼延灼在城门口接住几人,出声对来救援的厉天闰与王焕感谢道。 “都是自家兄弟,呼延兄长莫要客气!”厉天闰对呼延灼抱拳回礼道。 “走,城中说话!”几人客气完,呼延灼便请几人回城叙话。 几人进入城中,呼延灼先命人把陶震霆严加看管起来,然后再派人清点战果。 此次交战,高唐州与沧州共两万辽骑出战,战死重伤者三千余人,不过多数都是高唐州一边的,因为他们与官军直接交锋,所以伤亡多了一点。 而官军这边,大将陶震霆被张清生擒,官军大营及所有粮草被厉天闰烧毁,并且这一战官军战死两万多人,伤者逃跑之人不计其数。 若再算上这几天攻城折损的近两万人,十万官军现在剩下不足五万。 当夜呼延灼大摆宴席,一来感谢厉天闰和王焕领兵来援,二来庆祝打退官军取得大胜。 所有士兵,包括两州的辽骑在内,除去安排守夜之人,都给与酒肉,不过因为是战时,所以酒只每人一碗,肉却管够。 大家都是当兵出身,全都了解军中的规矩,因此也没有人嫌酒太少,包括一众辽骑,如今也早就熟悉梁山军规,所以没有生出任何怨言。 不患寡而患不均。 因为呼延灼在酒肉之上一视同仁,所以无论是辽骑还是梁山老兵,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妥。 更何况这一次能打退官军,这两万辽骑功不可没,因此梁山众人也慢慢的开始认可了他们的存在,士兵们私下里的交流也更多了起来,这种感觉越来越像是一家人。 呼延灼等人在城中开心庆祝,云天彪与云龙却领着剩余的四五万人慢慢的向前走着。 “父亲,士兵们又累又饿,不如先停下来休息休息吧?”云龙见到士兵们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于心不忍出声问道。 “先不要休息,前面不远便是蔡县,我已命人前去蔡县求粮,等到了那里再休息不迟!”十万大军半月的粮草,被厉天闰一把火全都给烧没了,不得已云天彪只好向临近县城求援。 “这一仗打得真窝囊,眼看就要攻上城头了,却不想最后变成这个结果,父亲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云龙现在还对今天的败仗耿耿于怀。 “没有什么窝囊不窝囊的,败了就是败了,自己判断失误怨不得别人,而且若不是自大,在大营留上两万人守营,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一步错步步错,凡事只能向前看容不得后悔!” 云天彪也很不甘心,但是他不会怨天尤人,而是更多的总结经验,以便下次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去通知全军再坚持一下,等到了前面的蔡县就能吃到热乎的饭菜了!”云天彪教育完云龙,接着又对他下了命令。 “是,父亲!”云龙答应一声,转身去后面通知士兵去了。 云天彪一直领着大军慢慢的走到了东方渐白,前面依稀已经能看到蔡县的城墙。 “终于快到了!”云龙看着前面若隐若现的城墙,轻声感慨了一下。 云龙的话音刚落,只见云天彪突然停了下来,并且脸色凝重。 “怎么了父亲?”云龙察觉到父亲的异样,赶忙出声问道。 “是骑兵,大批的骑兵正在快速的向我们奔来!”云天彪统兵多年,对于骑兵冲锋所产生的地面颤动再熟悉不过。 听了父亲的话,云龙也静下心来去感应,果然地面传来了轻微的颤动之感。 云龙一下子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父亲,仿佛再问“来的是什么人?是敌是友?” “是林冲,一定是林冲领着其余的辽军骑兵来增援沧州了,快结阵!”云天彪明白云龙的意思,快速出声说道。 “敌袭,结阵!”云龙从来没有怀疑过父亲说的话,所以云天彪说是林冲来了,云龙相信就一定是林冲来了。 听到云龙说有敌袭,跟在身后的官军全都惊慌失措起来。 这些败军本身就是士气低落,又赶了一晚上的路,在途中没有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饭,又困又累又饿,现在别说是打仗了,就是站着都有些费劲。 可是无论多累多困,现在敌军来了,为了活命还得继续坚持。 就在士兵们强打起精神结好阵势的时候,在远处一片黑影正快速的靠近。 没错是一片,而不是一条或是一点。 当云天彪看清前面来军数量的时候,他的心跌落到了谷底。 本来刚才根据地面的颤动感觉,云天彪推断来的骑军人数应该在两三万左右,这就已经是非常恐怖的数字了。 可是现在看到的骑兵却足有四五万,比他猜测的要多了近一倍。 四五万士气低落又累又饿的步军,对上四五万士气高涨奔腾而来的骑兵,这一仗根本就不用打了。 “父亲,我们怎么办?”云龙也看清了来军人数,知道现在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所以问了问父亲的想法。 “尽人事,听天命,迎敌!”不战而降,不是云天彪的性格。 ………… “哥哥,前方好像是官军,不过看样子好像是一支败军?”此时对面的林冲一行人也看到了云天彪他们,一旁的卢俊义对林冲说道。 “一定是云天彪他们,看样子呼延灼他们把官军打败了,太好了,一鼓作气杀过去,直接击垮他们!” 林冲看清官军的样子之后,立即猜出是呼延灼几人打了胜仗,当即下令冲锋。 骑兵只有在冲锋的时候,威力才是最强的。 “杀!”随着林冲一声令下,五万辽骑再次提高了速度,拼命的向官军冲去。 “不要怕,打起精神,准备战斗!”云天彪看着冲来的骑兵,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激励着身后的士兵。 不过就如他刚才所说,面对如此多的骑兵,他们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轰!”两军人马终于碰撞到了一起。 由于骑兵强大的冲击力,官军队形瞬间便被冲得七零八落。 “云天彪,拿命来!”话音落下,一条金枪闪电而来。 第二百八十四回 父子被擒一网打尽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或者说是一场屠杀更准确一些。 官军再与辽骑接触的一刹那便全线溃败,步兵对骑兵本就吃亏,更别说是走了一宿,又困又累又饿的败军。 云天彪刚想出声激励士兵,突然听到一声大喝“云天彪拿命来!” 话音落下,只见一员梁山大将,提枪杀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河北驰名的玉麒麟卢俊义。 “口气不小,让云某见识一下你有何本领能取我性命!”云天彪并不认识卢俊义,不过即使认识以云天彪的脾气,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云天彪倒提手中偃月大刀,一催胯下大宛白马,凤眼微凝,长髯飘动,直奔卢俊义而去。 “当”刀枪相撞,两马相交。 马上二将搏命,马下神驹嘶鸣,枪来刀往,当真一对好厮杀。 云天彪的武艺不弱于关胜,因此卢俊义短时间也急切难以取胜。 此时官军已经全面败退,林冲正指挥辽骑抓捕俘虏。 官军早已没有斗志,听到林冲命人高喊投降不杀,很快便有大批的官军放弃抵抗,丢下武器投降。 这边卢俊义与云天彪厮杀,另一边酆美却对上了云龙。 这酆美乃是原来朝中的御前飞龙大将,后归降梁山,武艺超群。 酆美与云龙都是使刀,一个年长一个年少,但却互不相让杀到一起。 这云龙在荡寇志中也是雷部三十六将之一,武艺也是不俗,一时间与酆美杀得难解难分。 这边云天彪见到官军溃败,而云龙又被酆美缠住,一时担心儿子安全,刀法上便慢了些许。 与卢俊义这种级别的高手过招,别说是分心了,就是全神贯注都难以取胜,所以这边云天彪稍一分神,卢俊义便抓住机会,一招连刺便把云天彪手中大刀挑飞,随即枪头抵在了他的咽喉。 “父亲”另一旁正留意这边情况的云龙,见到父亲被擒大叫一声。 不过云龙也是犯了其父亲的毛病,在对战之时分心,所以也让酆美抓住机会,用刀身一下把云龙扫下马去,随即被旁边的辽骑擒住。 随着云天彪父子的被擒,这场战斗算是彻底落下了帷幕。 “云将军,别来无恙?”大局已定,林冲骑马来到云天彪的身前,满脸笑容的说道。 “哼,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息听尊便!”云天彪是条硬汉,见到林冲并没有露出半点求饶的意思。 “哈哈哈哈,我林冲是个爱才之人,像云将军这种智勇双全的大将,怎么可能舍得杀掉? 我知道云将军忠义,肯定不会轻易归降,不过没关系我林冲等得起,但是这段时间只能暂时委屈云将军父子了!” 林冲说的是实话,像云天彪这种有勇有谋的大将,林冲是真的舍不得杀害。 “来人,把云将军父子带下去,好生服侍!”林冲说完,对旁边的士兵大喊了一声。 虽然林冲说要好好服侍,但是所有人都明白这个服侍是什么意思。 林冲安排好云天彪父子二人,又命人把俘虏押到一起,然后打扫战场。 等一切全都收拾完毕,林冲便领着人继续向沧州而去。 虽然沧州之围已解,但是沧州还是要去一趟的,一来了解一下沧州那边的伤亡情况,二来也是到沧州对呼延灼等人勉励一番。 当呼延灼等人见到林冲押解大批官军俘虏而来的时候,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哥哥!” “哥哥!” “……!” 众人等林冲靠近,全都热情的与林冲打着招呼,随后又与同来的卢俊义等人寒暄起来。 “走,先行进城再说!”林冲与众人打过招呼之后说道。 “哥哥,请!”能取得胜利呼延灼是最高兴的。 原来的太守府大厅,林冲与众位兄弟齐聚一堂。 “原来是天闰兄弟领兵来援,难怪官军会败得如此之快? 高唐州那边情况如何,没什么事吧?” 林冲听完呼延灼讲述打败官军的经过,然后出声对厉天闰问道。 “哥哥放心,小弟此次只带了一万辽骑而来,剩下的士兵全由乔道清兄长领着镇守高唐州,并由天佑协助,不会有事的!” 厉天闰非常相信乔道清的能力,因此回道。 “嗯,这就好,此次兄弟出兵及时,力助呼延兄弟击溃官军,当是大功一件,权且记下等日后一并奖赏!” 虽然林冲知道众位兄弟都不是在乎赏赐之人,但是功有赏,过有罚,这才是治军之道。 林冲对厉天闰说完,又对呼延灼和张清几人说道“此次官军十万大军犯境,几位兄弟力保城池不失,功不可没,等过后一并奖赏!” “谢哥哥!”奖不奖的无所谓,主要是能得到林冲的称赞才是最开心的。 “听说那陶震霆也被张清兄弟生擒了,不知此人能力如何?” 林冲想起刚刚进城时,呼延灼说起的生擒陶震霆一事,出声问道。 其实陶震霆也是一员智将,只不过与云天彪呆在一起,陶震霆身上的优点全都被云天彪的光芒所掩盖了。 听到林冲问话,张清回道“哥哥,那陶震霆也不是凡人,若单论武艺来讲,此人武艺应在小弟之上。 并且他擅使一把熘金火枪,远距离取人性命,十分厉害。 若不是小弟先发制人,用飞石压制住了他,没让他有机会施展火枪,不然失败的那个人可能就会是小弟了。” 因为张清直接与陶震霆交过手的,所以他是最有发言权的。 林冲听完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找机会争取把他和云天彪父子一并招降,这种能文能武,智勇双全的战将,一定要想办法招为己用!” 林冲有识人之能,这在梁山众兄弟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林冲说这三人能文能武,智勇双全,那就一定错不了! “还有我刚刚押来的四万多官军,呼延兄弟一会下去后要抓紧招降,然后看看这一战沧州损失多少士兵,从这四万多人中挑选出来,依旧凑齐两万守军。” 林冲这一战共俘虏四万多人,林冲并不想把这些人全都留下,因此才让呼延灼招降之后,只凑足两万人即可。 习惯了人多所带来的好处,现在突然间人少了,林冲还真有点不适应。 第二百八十五回 降三将回兵孟州 “三位将军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在软禁云天彪三人的房间里,林冲笑着说道。 林冲马上就要赶回孟州,所以想在临走之前把三人招降过来。 “假仁假义,哼!” 云龙不等父亲回话,当先嘟囔了一句。 “龙儿不得无礼,大丈夫输要输的起,是我们自己技不如人,无需抱怨!”云天彪这个时候还不忘教育云龙。 “说的好,云将军果然有大将风度,林某佩服! 林某今天来的目的想来三位将军早已心中有数,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只想问三位将军几个问题。 第一:如今陛下至贤至明否? 第二:如今朝中可否奸臣当道,小人得志,武将可难做否? 第三:我若囚禁三位一生,不许离开,三位遗憾否? 第四:我若放三位离去,回到东京朝廷能否放过三位否? 第五:我欲平天下,让百姓安居乐业,外虏不敢犯边,三位肯助否?” 一连五个问题,林冲一气说出,语气一次比一次加重,最后更是声若奔雷。 林冲说完脸上收起笑意,目光如炬,直视三人,当然主要的是在云天彪及陶震霆的身上。 三人听完表情各不相同。 云龙最是惊讶,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微微张开,一副难以置信欲言又止的样子。 而陶震霆脸上并未出现任何波澜,与林冲刚来之时神情一样,仿佛林冲说的话他完全没听见,又或者早已料到林冲会如此说一样。 只有云天彪表情凝重,眉头微皱,一副若有所思,内心挣扎的样子。 林冲并没有着急催促他们,投降自己一同造反这是掉脑袋的大事,当然即使林冲放他们回去,也同样极有可能掉脑袋。 林冲负手而立,神色平静。 一刻钟过去了,三人没有说话,只有云龙一会看看父亲,一会看看陶震霆。 两刻钟过去了,三人依然没有回答林冲,仿佛把林冲已经忘记。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云天彪才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我乃宋臣,大宋存在一天,我便不与朝廷正面为敌!” 林冲听完乐了,他明白云天彪话中的意思,投降可以,但是与朝廷交战的时候,他不会冲锋陷阵。 “好,我答应将军!”林冲说完心中冒出几个名字:田虎,王庆,方腊,西夏,辽,金。 云天彪见林冲答应,也不矫情直接起身对林冲拜道“云天彪携子云龙愿降林寨主!” 云龙听了父亲的话心中一愣,不过既然父亲已经投降,他便也赶忙起身对林冲一抱拳。 林冲虚扶起二人,然后把目光看向陶震霆。 投降这种事情,云天彪可以代云龙作主,但却不能代替陶震霆。 二人虽然战时为从属,但如今都为俘虏这如何选择却要自己拿主意。 陶震霆见林冲看来,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起身拜道“陶震霆愿降!” 其实早在陶震霆被俘之后,他便做出了这个决定。 这并不是陶震霆为人不忠,而是他早就已经猜到林冲所说的这几点,若不然他也不会一早就对云天彪说出“所此战失败,你我将会如何?”的话来。 也正是这句话,促使云天彪偷偷让云龙派人回家,告诉家人到安全的地方躲藏。 “哈哈哈哈,能得三位将军加入,我梁山如虎添翼!”林冲心中畅快大声对三人说道。 林冲又勉励了三人几句,然后说道“三位先在此休息一番,等晚上我命人安排酒宴,为三位兄弟压惊!” 因为已经确定了关系,所以三人也一改之前的冷漠,微笑着口称感谢! 当晚林冲命人摆下酒宴,把云天彪三人与大家相互做了介绍。 都是性情中人,也都明白之前各为其主的道理,如今三人已降今后便都是兄弟,所以谁也没有什么不满,一顿酒喝得尽皆高兴! 林冲在沧州休息了两天,等呼延灼把人选完,又把厉天闰损失的辽骑也补足了一万,这才领着剩下的四万多辽骑,和将近四万官军降兵启程回孟州。 林冲走后厉天闰也回了高唐州,呼延灼几人则继续留守沧州。 在去往孟州的道路上,林冲对云天彪说道“如今兄弟归降,为了避免朝廷知道后迫害家人,兄弟可写书信一封,然后为兄立即派人去把兄弟的家人接到梁山。” 林冲说完又对旁边的陶震霆说道“兄弟亦是如此!” 云天彪听完心中感动,出声说道“不瞒哥哥,小弟早有感觉会出现今日之局面,因此已经通知家人躲了起来,如今只需派人持小弟书信,去通知他们到梁山即可!” 云天彪说完心里有一些惭愧,还未交手先把家小安排好了,当真有些丢人! “好,既然如此为兄就放心了,兄弟一会休息时即刻写信,早接早省心,免得夜长梦多!”林冲并没有纠结云天彪提早安排家人一事。 “兄弟呢?”林冲对云天彪说完,又转头去问陶震霆。 “哥哥无需担心小弟,小弟父母早亡又无兄弟姐妹,亦未娶妻生子,至今单身一人!” 正因为陶震霆没有家人,所以在出兵以来事事都表现得比较淡然。 “哦,如此到是免去一番牵挂,虽然以前兄弟是单身一人,不过从今往后却多了上百位交心的兄弟,当为幸事!”林冲出言对陶震霆说道。 “哈哈哈哈,哥哥说得对,能与哥哥和众位兄弟聚在一起,此生足矣!” 陶震霆心中也是高兴,越是与林冲等人相处久了,越是能感受到林冲等人的真诚! 大军又行了几日,终于来到孟州,史文恭等人一齐出营迎接林冲凯旋! “哈哈哈,看样子我们又多了几位好兄弟啊!” 因为之前史文恭等人与云天彪他们见过面,所以见到云天彪三人站在林冲身后,当即猜出几人已经归降。 “兄长到是好眼力,来来来,我为众位兄弟介绍一番!”林冲说完便把众人都相互介绍了一遍。 等众人寒暄完毕回到大营,林冲问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可知道凌振兄弟到了哪里?” 第二百八十六回 轰天雷到城破在即 林冲在走之前特意把凌振调来,当时的目的是为了对付云天彪和他的十万大军。 只不过事情变化得太快,在林冲刚派人去调凌振的时候,云天彪却悄悄的领着人去了沧州,不过也正是因为他去了沧州,才导致失败得这么快。 “孟州太守在这段时间曾派人连闯了两次,希望能闯出去报信,结果都被众位兄弟杀了回去,没有放跑一人。 至于凌振兄弟,目前还没有消息,不过按照路程和时间来算,这几天也就应该到了。”史文恭详细的回道。 “哼,看来孟州太守是急了,这样正好,等凌振兄弟带着火炮过来,直接开始攻城,在孟州呆的太久了,是时候该结束了!” 既然云天彪已经降了,十万大军也灰飞烟灭,所以凌振的火炮正好用来攻打孟州。 “对了,可知德州那边的情况?”林冲想起关胜应该正在攻打德州,所以向一边的戴宗问去。 “因为距离太远,所以小弟知道的消息也是几天以前的了,那时关大哥还正在攻打德州,听说那德州守将颇有本事,虽然不出城迎战,但是却把德州城守的很是坚固,关大哥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戴宗把德州那边的情况对林冲说了一遍,的确正如他所言,距离太远,消息传递并不能那么及时。 林冲听完戴宗的话点了点头,心中想道“唉,要是有部可视电话就好了!” 又过了三天,凌振终于在鲍旭和段景住的陪同下来了,同来的还有两门风火炮和四门子母炮。 林冲见到三人回来高兴的说道“三位兄弟一路辛苦,可真是想煞为兄了!” “只是赶了些路,谈不上什么辛苦,比不得众位哥哥在这里与官军周旋辛苦!”凌振还不知道林冲已经打败了十万援军,所以才会如此说道。 “哈哈,三位兄弟远来不知,如今朝廷的十万援军以被哥哥击败,现在只胜下孟州城了!”站在林冲身边的史进听完大笑着对三人说道。 凌振三人听完脸上全都一惊,鲍旭问道“哥哥何以如此迅速击败官军,要知道那可是十万大军啊?” 林冲听完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然后慢慢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三人讲了一遍,又把云天彪三来归降的事情说了。 三人听完直呼天意,若非天意让梁山成事,何以会让事情的结果如此巧妙? 本来就以万事俱备,如今凌振的东风也到了,所以第二天林冲便下令攻城。 当清晨梁山大营中低沉的号角响起,孟州城的守军全都陷入了恐慌之中,这低沉的号角代表着什么,对于士兵来说再熟悉不过,梁山要攻城了。 虽然林冲完全隔绝了孟州与外界的联系,但是从种种迹象都能猜出,十万援军失败了。 孟州太守名叫何文忠,是一位非常平庸的人,为官算不上清廉但也算不上坏,平时大事管不了,小事不爱管,凡事能拖就拖,实在拖不过去再想办法。 若不是他如此性格,也不会容忍孙二娘夫妇在这孟州地界,开了这么多年黑店。 其实这何太守对于孙二娘所做之事,以及许多都头官差与其关系密切之事,心里都是一清二楚,只不过他不想管罢了。 何太守听到梁山号角声起,赶忙领人来到城墙察看,并在心中想到“梁山攻城,说明援军失败了,看来这孟州难保了!” 三通鼓罢,梁山大军集结完毕,林冲大手一挥便向城下而去。 “城上的人听着,若是现在开城投降,梁山林寨主保证留尔等性命,否则一会城破,玉石俱焚,寸草不留!”前来喊话的是董平。 董一撞不仅是好打头阵,嗓门也是非常的大,用来叫阵劝降再合适不过。 “这可如何是好?” 何太守在听到董平喊话之后,心中一时间的犹豫起来,此时的何太守心里矛盾极了,即想尽忠守城又想开城投降,思来想去也拿不定主意。 他在那里磨磨蹭蹭,董平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董平见自己喊完话之后那太守久久不回答,便以为他选择死守,当即也不理他,一转马头快速回到林冲身边。 “哥哥,此人冥顽不灵,顽固不化,直接攻城吧!”董平是一个好战分子,所以他打心眼里希望太守不要投降,也好让他痛快的打上一仗。 林冲也看到了城墙上的情况,也以为何太守不会投降,所以点了点头道“看来情况却是如此,只能攻城了!” 林冲回完董平接着说道“李逵,鲍旭,樊瑞,你三人领盾牌手掩护凌振及炮手,听从凌振指挥把火炮推到合适的位置,然后直接炮轰城门!” “忒也费事,哥哥莫不如让铁牛领百十个孩儿,抬一根撞木去把那鸟城门撞开算了,也省得用这什么鸟炮了,死沉死沉的!” 李逵喜欢直来直去,越是直接越是暴力越好。 “铁牛,战场之上你想抗命不成?”听冲听完李逵的话眼神一凝向他看去。 “嘿嘿,哪能呢,我就是开个玩笑,玩笑!”李逵听到林冲说抗命两字,当即吓得一缩脖子,战场抗命,李逵再傻他也这知这是要掉脑袋的。 “攻城!”林冲见李逵老实了下来,大手一挥,直接下令攻城。 “杀!”先锋军听到林冲命令,大吼一声抗着云梯,举着盾牌便向城墙冲去。 此时站在城墙上还在纠结该选择哪个的何太守,突听到梁山大军冲锋的声音,吓得急忙动了动嘴角想喊一句“等等!”不过终究没有喊出口,打仗又不是儿戏或者是谈买卖,哪能给他那么多时间去等。 “唉,准备守城!”何太守心中无奈,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去守了。 “是!”在一旁的两名都监听到何太守的话,一同大声回道。 这两名都临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但怎么说也是武将出身,这点胆气还是有的。 “杀啊!”就在这时,城墙之下传来了喊杀之声,梁山大军靠近了。 第二百八十七回 破孟州局势明朗 “快放箭!”看到梁山士兵靠近城墙,其中一个督监急忙下令放箭。 孟州城被梁山围困了许久,不许进也不许出,士气早已低落,就连射箭都没有往日的流畅,慌慌张张,稀稀落落。 “快快用架杆把云梯推倒,不能让贼寇上来!” 此时梁山士兵已经冲到城下,并架起了云梯,有那动作迅速的已经开始向上攀爬。 “快推云梯,快!”虽然两个督监在拼命的指挥着,可是士兵们却依然手忙脚乱,不知该做些什么。 “轰,轰”正在这时,城门处忽然传来两声震天巨响。 原来凌振已经在李逵几人的掩护下,把两门风火炮推到了合适位置,并迅速放了两炮。 城上士兵正在慌乱的守着城,被这两声突然巨响一吓,有那胆小的直接瘫坐在地,并开始大声求饶起来“老天爷降雷了,老天爷饶命!” “轰,轰”又是一连两声巨响,孟州城门处此时早已浓烟滚滚,两扇巨大的城门已然摇摇欲坠。 而此时同样被吓得大惊失措的何太守,慌忙的向那两个督监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大人,贼寇仿佛在用号炮轰炸城门!”其中一位看清情况的督监大声的回道。 “号炮?那东西不是发号施令用的吗?还能炸毁城门?”何太守想起自己曾经见过的号炮,哆哆嗦嗦的问道。 “属下亦不清楚,不过看上去确实是号炮!”刚才那人又向外确认了一下,然后大声的回道。 “轰,轰”又是两声震天价响,紧接着便是“咣当”一声巨响,连带着城楼仿佛都颤动了一下。 “城破了!”响声过后,城破了的喊声从城下迅速传来。 而正在城外保护凌振及炮手的李逵,见到城门倒塌顿时大喜过望,大喊一声“孩儿们,随我杀!” 城门开了,可以短兵相接,所以李逵早已把自己的任务是什么而忘记,直接拎着两把板斧冲了出去。 “这个铁牛!”凌振见到李逵风风火火的跑了,无奈的笑了一声,然后对鲍旭和樊瑞二人说道“如今城门以开,正是建功立业之时,二位哥哥也去攻城吧,此时小弟这里不会有危险了!” 凌振久在东京甲仗局任炮手,为人处事十分圆滑,知道此时二人心中早已按耐不已,所以主动说了出来。 并且也正如他自己所说,现在这个时刻,他在城外不会有什么危险,更何况凌振也懂武艺,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既然如此,兄弟多加小心,快些返回阵中,我二人这就去进攻孟州!”樊瑞听完凌振的话,心中高兴也不客气直接回道。 二人说完立即领人向孟州杀去,城门已破,正是建功之时。 “大人,城破了贼寇已经入城,快跑吧!”两个督监见到梁山大军已经入城,慌忙对何太守说道。 “跑?能跑到哪去?要是能跑我早就跑了,算了命令士兵停止抵抗,投降!” 何太守此时终于认清了形势,并且难得的没有再拖延。 “大人英明!”两位督监听到太守下令投降,心里全都松了一口气,赶紧拍了一句马屁。 随着何太守下令投降,城中守军也随之放弃抵抗。 很快整个孟州便全都被梁山士兵占领。 太守府,林冲看着下面的何太守和两个督监,出言问道“何太守初时不降,现在城破被擒欲待如何?” 何太守听了林冲问话,战战兢兢道“初时不降因为职责在身,现在被擒生死全凭林寨主作主!” “哈哈哈哈,你到长了一张巧嘴,我了解过你,虽无大恶,但亦不是清廉之人。 若依我梁山规矩,你这种情况是要被杀头的,但一来你不是我梁山中人,二来百姓亦没有对你过多怨恨。 所以就放你与家人离开,不过所有家产没收,只给你少许盘缠上路,走吧!” 对于这种只混日子,毫无作为的人,林冲是不会收留的,但也没有必要杀了他,所以便放他离开了事。 本来何太守听到林冲说依梁山规矩要杀头,吓得差点跪下,好在林冲话音一转又饶了他。 家产没有就没有了吧,好在保住了全家人的性命。 “小人多谢林寨主活命之恩!”何太守对林冲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一直退到大厅门口,方才转身离开。 林冲看了看下边跪着的两个督监,看到他们一副没骨气的样子,顿时也失去了招降的心情,直接说道“你二人亦同何太守一样,带着家人离开吧!” 二人听了林冲的话,心里一阵失落,其实在二人的心里到是十分想加入梁山,不过既然林冲如此说了,也就表示二人没有了机会。 “多谢林寨主不杀之恩!”二人对林冲道了个谢,便一同起身离开了。 处理完三人,林冲自是按照原来套路,出榜安民,接手城中防御,清点粮仓库藏,维持城中秩序,等等,等等! 林冲把一切事情交代完毕,然后坐在那里想道“如今孟州已经攻下,十万朝廷援军也被自己打败,剩下的就等关胜攻打德州的消息了。” 林冲想罢命人唤来戴宗,说道“兄弟即刻派人去德州,了解那边情况如何,并另派人去济州报捷,让那边的兄弟也高兴高兴!” “哥哥说的对,小弟这便下去安排!”戴宗说完满脸笑容的出去。 打了胜仗,兄弟们都非常高兴。 “这帮鸟官军忒不禁杀,还没等俺铁牛杀痛快呢,全都投降了,太没种了!” 李逵一边从外面走进来,一边大声的抱怨道。 “哈哈哈哈,投降了还不好,投降了就可以少死一些人,这是好事!” 少死人的定义不单单是指官军,对梁山士兵来说也是一样的。 当晚众兄弟把事情都安排完毕,齐聚太守府。 林冲说道“如今我们已经攻下孟州,距离开始定的目标只剩下一个德州。 我早已命戴宗兄弟派人前去打探,等那边好消息传来,便可全面开始防守,招兵买马,勤练士兵,休养生息,以备接下来的大战!” 抱歉抱歉,今天陪老板出差才到宾馆,因此更新晚了些,实在抱歉! 第二百八十八回 大将来投双喜临门 第二百八十八回大将来投双喜临门 正当林冲与众位兄弟闲聊的时候,忽然一个喽啰进来禀道“报大头领,门外来了一人说是要见秦头领。” 林冲听完心中大奇,问秦明道“兄弟可知来者何人?” 秦明也正在那里疑惑,听了林冲的话回道“小弟亦不清楚!”秦明说完又问那士兵道“他可说自己姓名?” “回秦头领,小人问了但那人没说,只说自己是秦头领故人,说秦头领出去一见便知!”这个士兵回道。 秦明听完看了看林冲,林冲对他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兄弟便出去见上一见,没准真是远亲或者故交,莫怠慢了他!” “是,小弟这便出去见上一见!”秦明说完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不一会,就见刚刚出去的秦明一脸开心的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黝黑大汉。 只见这个大汉身高九尺往上,宽肩厚背,皮肤黝黑,铜铃般的眼睛寒光逼人,腮下倒卷虎须,狮鼻阔口,龙行虎步。 二人一进到大厅,只听秦明兴奋的说道“哥哥,却是喜事!” 林冲等人本来见到秦明身后这位大汉,便都心生好奇,如今又听到秦明如此说,心中好奇更胜。 林冲站起身走到二人身边,满脸笑容的问道“秦明兄弟,不知身后这位壮士是何人?” 秦明听完一侧身,拉着大汉道“哥哥不知,此乃小弟远房的表兄弟,姓颜双名树德,四州人。 自幼走南闯北游历四方,跟异人学得一本好武艺,因他身材高大长相黝黑,所以人皆称他黑煞熊。 前段时间去蓟州做买卖,不小心折了本钱回乡不得,正准备寻一处安身之地,却无意间听得小弟加入梁山。 说来倒是好笑,我这兄弟嫉恶如仇,誓要杀恶寇诛奸贼,当他听到小弟加入梁山之时,以为小弟做了滥杀无辜的恶人,所以欲要找我大义灭亲。 却不想在途径沧州之时,听到城中百姓夸我梁山大军的好处,便留下来仔细打听了一番,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这才前来孟州投奔于我,并让我引荐入伙!” “小弟颜树德,见过林大哥!”颜树德听秦明介绍完自己,翁声翁气的对林冲施了一礼。 “颜树德,此人竟是能与秦明大战几百回合,最后亲手将秦明杀死的那个颜树德?”林冲一边在心里震惊一边伸手将他扶起。 “壮士请起不用客气,你与秦明是兄弟,就与我们都是兄弟,我梁山虽然被朝廷中人称为贼寇,但是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不仅如此,受我梁山资助而活命的百姓数不胜数,这也是为何我梁山如今如此兴旺的原因。 我林冲虽然不敢妄称圣人,但也有一颗除暴安良,广济天下的雄心,若是兄弟不弃愿意加入,我林冲代表梁山众位兄弟表示忠心的欢迎!” 云天彪与陶震霆是帅才,而这颜树德则是当之无愧的猛将。 “哥哥在上,请受小弟颜树德一拜!”这个颜树德有一点死脑筋,那就是只要他认准的人或事,即使是死也绝不改变。 在原书中这颜树德的结局,便是因为恩人徐槐去世以头触棺而死,可以说忠烈非常! “好好好,兄弟快快请起!” 高兴,林冲当真是高兴,有人投奔的感觉比招降敌方大降的感觉还要好。 林冲又亲自为颜树德介绍在座的众位兄弟,当介绍到孙安的时候,因为两人都是九尺以上身高,站在一起就如两个门神一般,当真是威武。 刚刚攻下孟州,又得大将来投,当真是双喜临门,春风得意。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又是几天过去,这一天林冲正在训练场看士兵们训练,如今在这孟州城里,无论是梁山老兵,还是辽骑或者官军降兵,林林总总加一起,有近十三万大军。 而且随着林冲开始在孟州招兵买马,人数还在不断的上升。 “哥哥,探子回报,德州大胜!”正当林冲兴致勃勃观看的时候,戴宗急匆匆的跑来,并且大声喊道。 “太好了!”当林冲听到德州大胜四字,心中高兴异常,如今自己在出兵之前定下的目标,已经全都实现了。 “叫众兄弟到大厅议事!”林冲大声说完便快步向太守府走去。 “哥哥,听说德州大胜?” “哥哥,我们下一个打哪?” “……” 众位兄弟都已听说德州大胜,所以一进来便全都开心的问着。 等众人到齐林冲说道“刚刚探子来报,关胜兄弟领人攻破德州,如今正加紧休整,以备接下来可能到来的大战。 我们在出兵之前,便定下攻取高唐州,沧州,孟州,德州,鲸吞四州的目标,如今已经全面达成。 有了这四州再加上之前攻下的济州,青州,登州,共是七州之地,也就是说如今我们就有了更大的底气与朝廷叫板。 由于我们最近扩张的太快,为了更好的消化这一战所取得的战果,我决定先暂停用兵,好好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免得因为盲目的追求扩张,而松懈了根基到后来功亏一篑,不知众位兄弟以为如何?” “正当如此!”史文恭听完林冲的话,第一个出声支持。 “小弟觉得可行!”卢俊义也表了态。 “小弟同意!” “同意!” “……” 一时间所有兄弟都表示了支持。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这么定了,先立足防守,再招兵买马苦练强兵,等一切条件都成熟,再行商议下一步行动!”林冲大声的说道。 “栾廷玉,命你领一万步军,一万辽骑去高唐州,与厉天闰等人合兵一处,协助他守卫高唐州!”林冲起身开始调派人手。 “小弟领命!”栾廷玉满脸笑容的答应下来。 “酆美,命你领一万步兵,一万辽骑去沧州,协助呼延灼守卫沧州!” “小弟遵命!”酆美同样回答得很是干脆。 “花荣,命你为孟州主将,山士奇,索超,鲍旭,樊瑞为副将,领三万步军,一万辽骑镇定守孟州,这孟州乃承上启下之地,万万不得有失! 几位兄弟在此要多多招兵买马,勤练士兵,积蓄实力,以求来日一鸣惊人!”林冲耐心的嘱咐道。 第二百八十九回 东南西北四大寇 “哥哥放心,小弟一定广招兵,练强军,积实力,绝不负哥哥所托!”花荣听完起身回道。 “哥哥放心,小弟几人定协助花荣哥哥守好孟州!”花荣说完,山士奇几人也起身异口同声的回道。 “好,孟州有众位兄弟坐镇,则可高枕无忧亦!”林冲对几人点头赞赏。 “剩余的兄弟明天随我领军回济州!”全都安排完毕林冲最后说道。 “是!”众人起身领命。 第二天大军准备完毕,随着林冲一声令下,三路人马分别向高唐州,沧州和济州而去。 与林冲加紧布防意气风发相比,此时的宋徽宗却高兴不起来了。 这日徽宗正在花园观石,徽宗喜好奇花异石,北宋著名的花石纲就是因此而生。 为了满足徽宗对奇石的酷爱,江南百姓受尽了剥削,这也是方腊能趁机在南方做大的原因。 “大自然当真鬼斧神工,若非神力,如何能生出如此多的奇花异石?”徽宗今天心情很好,与陪同在身边的小黄门说道。 “这奇花异石再好,也得需要陛下这种高明之人欣赏,否则再好的奇石也得明珠蒙尘!”一个小黄门趁机拍了一下马屁。 “哈哈哈,滑头!”徽宗虽然知道他是在奉承自己,但谁不喜欢听好话呢? 正当徽宗开怀畅笑的时候,蔡京急匆匆的走来。 “陛下,孟州那边有急报!” “哦,孟州急报,可是云天彪几人剿灭了林冲那一伙贼寇?” 徽宗正在赏一株紫兰,所以并没有回头看蔡京的脸色。 蔡京也看出徽宗此时正心情上佳,虽然心中不想说出实情,但此事太过重大,隐瞒不得,只得硬着头皮如实说来。 “回陛下,刚刚收到前方情报,言云天彪于蔡县兵败被俘,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另外据最新消息,孟州,德州皆以被梁山贼寇攻破,如今贼寇已将济州,德州,孟州,沧州,高唐州连为一体,并开始全面防守!” “啪”的一声轻响,徽宗手中那株紫兰应声而断。 “唉,可惜了!”徽宗淡淡的说道,也不知道是说这株紫兰可惜了,还是指其他的。 宋徽宗只轻描淡写的丢下这一句话便迈步离开,脸上毫无波澜,看不出是喜是怒。 不过蔡京知道,此时的宋徽宗一定正处在爆发的边缘。 蔡京没敢多说,乖乖的跟在徽宗身后而去。 文德殿中徽宗负手而立依然没有说话。 此刻徽宗的心里真的很惆怅,在对付梁山方面仿佛朝廷派出多少援军都没用一般。 一次两次可能是将领的问题,但每次都这样就得好好想想问题根源是什么了。 徽宗不说话,蔡京弯腰站在哪里也没敢起身,虽然此时他的腰早已经酸疼的难忍。 又过了一会,才听到徽宗叹了一口气道“蔡太师,你说我大宋军队是不是真的如此不堪了,为什么会屡战屡败? 打不过辽国西夏也就算了,可是为何连林冲田虎这些贼寇也打不过? 朝廷数次派大军征剿梁山全都以失败告终,自己损兵折将不说反而让那林冲不断壮大。 还有那田虎,朝廷已经派大军去征讨许久,却迟迟不见进展,眼看寒冬将近大军行动更加艰难,平定之日依然遥遥无期。 唉,有时朕常常会想,到底是贼寇太厉害,还是朕的将军太无能? 太师,你来替朕回答这个问题!” 一旁的蔡京听到徽宗的话,背后冷汗直流。 蔡京感觉宋徽宗变了,变得懂得思考了,这可不是好现象。 控制一个不懂思考,只知享乐的皇帝,可比控制一个懂得思考,有自己想法的皇帝容易多了。 “回陛下,贼寇终究是贼寇,虽然可以侥幸赢得几仗,但也只是昙花一现,持久不得。 反观朝廷虽偶有失败,但并未伤筋动骨,只要再遣良将领兵讨伐,定然可以剿灭。 林冲,田虎,不过癣疥之疾,虽威风一时但必不长久!” 蔡京并没有正面回答徽宗的问题,因为他也回答不了,只能说些模棱两可又讨徽宗开心的话来说。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唉算了朕累了,林冲的事明天早朝再议吧,反正事情已经如此,也不差这半天!” 宋徽宗此时什么心情也没有,只想自己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第二天早朝,徽宗端坐紫寰殿,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殿头官唱罢,本来蔡京想直接提出林冲一事,却见当朝武学谕罗戬出班奏道“启禀陛下,今早接到急报,有淮西王庆作乱,官军不能抵敌养成贼势,如今已经占据淮西八座军州,共八十六座州县,若不早除,必成大患!”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就是。 前有林冲田虎未平,如今又冒出一个王庆,当真祸不单行。 谁知这边话音刚落,又有一刘姓太尉出班奏道“启奏陛下,据急报江南贼寇方腊领兵造反,短短时日占据八州二十五县,自居一国如今正欲攻打扬州。 附近州县抵挡不住,纷纷传来紧急求援!” 刘太尉说完台下群臣纷纷小声议论开来,如今东南西北四大寇齐犯,怎么能不叫众人心惊。 “反了,全都反了,谁能告诉朕,这天下究竟怎么了?” 本来宋徽宗好不容易用一晚上的时间,把自己愤怒的心情调整过来,谁知道早朝才刚一开始便又传来反了两贼,同样侵州掠县,势不可挡。 宋徽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站起身大声喊道。 “臣有罪!”见到徽宗发怒,所有大臣全都跪倒在地。 “有罪?当然有罪,你们一个个深居高位,可以说位极人臣,可你们都做了什么? 贼寇层出不穷,每出现一个便势不可挡,难道他们都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吗? 在他们还未做大之前为何不及早铲除,是地方有意纵容,还是你等瞒下不报? 说,为什么?” 徽宗当真是怒了,外有辽国,金国,西夏未平,国内又有林冲,田虎,王庆,方腊造反。 若是把四人所占之地相加,都快有大宋一半的地盘了! 第二百九十回 豹子头夜会神秘人 皇帝一怒,群臣禁声。 本来徽宗想在早朝的时候与群臣讨论一下林冲的事情,不过现在在却因为王庆和方腊的突然造反而讨论不下去了。 其实就如宋徽宗所言,这二人也不是一夜之间就造反的,与原著中描述相符,二人也是一点一点才发展起来的。 在二人刚开始有动作的时候,附近的州县便已经上书禀报过,可是全都被蔡京等人强行压了下去,瞒而不报。 如今二人都已成势,即使想压也压不住了。 宋徽宗看着下面战战兢兢的群臣,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无力感。 “都起来吧,说说如今形势当如何处置?”宋徽宗心中虽然无奈,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把这帮大臣怎么样。 都说当了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但其实皇帝也有身不由己,力不从心的时候。 “陛下,如今田虎正有大军征剿,可不必担心,那林冲虽然占据了孟州德州等地,但冬季即来临,一旦下雪则通行不便,大军难以行动,因此也只能暂时作罢。 至于那王庆则也不难,前番童枢密领大军亲去抵抗辽军犯境,如今已经凯旋,陛下可即刻派人传令,命童枢密不必还京,直接领原班人马转路去淮西讨伐王庆,这样一来王庆也可无虞。 最后,陛下只需再派出一路兵马去扬州,讨伐正在那里作乱的方腊,如此一来只要河北,淮西,江南三处平叛胜利,则可调过头一举歼灭梁山林冲!” 蔡京见到众大臣全都不回话,便硬着头皮说了一个自以为绝妙的主意。 宋徽宗听了蔡京的话,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今天早朝终于听到一句让他舒心的话了。 “太师言之有理,即刻传旨命童枢密领军讨伐王庆,再命宗泽领五万大军下扬州讨伐方腊!”宋徽宗听从了蔡京的建议,下令童贯与宗泽分别领兵讨伐王庆和方腊。 这个宗泽不是无名之辈,在历史中宗泽乃北宋名将,几起几落并在抗金中发挥了巨大作用。 “陛下圣明!”百官听到徽宗降旨,当即大声奉承起来。 ………… 济州城。 林冲领着大军终于回到济州,此番出战林冲等人领着五万士兵出征,结果现在不仅多了四州之地,士兵也从原来的五万变成了十三万,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真不知道这仗是怎么打的。 “哥哥,下次出征得带着小弟了!”大厅中唐斌大声的说道。 “是啊哥哥,看着你们在前方痛快厮杀,小弟们都眼馋得紧啊!”朱仝大声的附和道。 林冲听到众位兄弟的话心中一乐,笑着说道“我看你们这帮家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们可知道因为军中禁酒,铁牛兄弟差点忍不住当了逃兵!” 这到是真事,当初在围攻孟州之时,李逵因为馋酒,差点偷偷溜出营去吃酒,后来被士兵发现告诉林冲,让林冲一顿狠批方才老实下来。 众位兄弟听完想到李逵站在那里被林冲训斥的样子,全都没有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等众人笑过,林冲问道“德州那里,关胜兄弟都领着那些兄弟去的?” 王寅听到林冲问起正事,赶忙收起笑容说道“自接到哥哥将令,众位兄弟一起商议了一下,最后决定由关胜兄弟领着,司行方,晁盖,庞万春,徐宁,钮文忠,不戒,朱武,孙新,韩滔,彭玘等十位兄弟,并引五万大军去攻打德州。” 林冲听完王寅的话,在心里暗暗想了一下,关胜带的这些人可以说实力非常雄厚了,再加上五万大军,当真没有不胜的道理。 而最终的结果也很好的验证了这一点。 林冲想完点点头说道“如今我们已经实现了最初的目标,把德州孟州等几地全都占领,并分别派大军镇守,虽不敢说固若金汤,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攻下的。 今年一年我梁山四处出击,虽然取得了巨大的战果,但也使士兵疲惫不堪,正好眼下冬季便要来临,我决定暂停一切攻势,让士兵好好养精蓄锐,以待来年再战。 另外利用一个冬天的时间,多多招兵买马,训练强兵,积蓄实力,等下次大战到来之时,我要征取占领北方全境!” 夺取天下,先从当上北境之王开始。 “我等誓死追随哥哥!”林冲的一番话让所有兄弟听得热血沸腾,就连新入伙的云天彪,颜树德等人都感觉冲满了斗志。 随着与梁山众兄弟接触的时间越久,云天彪等人就越觉得自己以前的观点是多么的错误,与朝中的那些大臣相比,梁山上的众位兄弟才是真正的赤诚忠义之人。 “对了时迁兄弟,你先休息几日,然后领人亲自去东京一趟,陈太尉和张大人被皇帝老儿下了冤狱,你去打探一下,看一看如今是什么情况,若是可能我想把他二人救出来。 这两人都是难得的好官,若是就这样死了太过可惜!”林冲早就在心里想着救二人的事情,不过当时正忙着打仗没有时间,如今空闲下来,便想让时迁去了解一下。 “哥哥放心,此事包在小弟身上!”时迁对于这种事再熟悉不过,所以非常痛快的答应下来。 大胜归来,酒宴自是少不了的,当晚众位兄弟开怀畅饮,尤其是李逵,鲁智深,武松等这些好酒之人,已经几个月没有痛饮过了,今晚全都放开了量,每人抱着一个大坛酒就开始喝,一直到成功把自己灌醉为止。 酒宴散去,林冲回到自己的房间,命人泡了一杯浓茶醒酒,正喝间穆弘走了进来,对林冲轻声说道“哥哥,他来了!” 林冲放下茶杯,对穆弘点了点头说道“让他进来吧!” 穆弘出去不一会便从外面走进一人,此人一身夜行衣,头上蒙着面,把头完全遮掩了起来,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这段时间怎么样,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林冲见到此人进来,对于他的装扮并没有任何惊讶,轻轻的出声问道。 第二百九十一回 天下为棋皆为对手(感谢无声守候打赏) 此人先是对林冲行了一礼,然后说道“一切正常,不过刘彪前些阵子出城办事回来以后有些反常,我让人悄悄了查了一下,发现他与朝廷的细作有接触,应该是被策反了!” “刘彪?”林冲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就是原来揭阳县的都头,哥哥闹江州洗劫揭阳俘虏的那个!”神秘人见林冲记不起来,便出言提醒了一下。 经他一提醒林冲顿时想了起来,此人原是揭阳都头,在自己领人洗劫揭阳的时候,被迫跟着自己动手,后来一起上了梁山。 “唉,他当初也是被逼无奈才跟着我们的,自打上梁山这些年以来也算兢兢业业,又是老人,装作意外悄悄的给他个痛快吧,对了他有家人吗?若有时好生照顾!” 林冲不会容忍背叛的人存在,但毕竟是有功之人,林冲不会祸及家人。 “刘彪在上梁山之后讨了一个士兵的妹妹做老婆,前年又生下一个女儿,如今母女都在山寨生活!” 这个神秘人显然对刘彪的家庭情况非常清楚,并没有思考直接便说了出来。 “嗯,一切按山寨保障制度执行吧!” “是!”这个神秘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几位夫人那边可都还好,两个小家伙都会跑了吧!”当林冲问到自己的夫人与孩子,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一晃快一年没有见到她们了,当真是思念的紧。 “几位夫人都好,两位公子现在不仅会跑,而且非常懂事,十分可爱!”神秘人回道。 林冲听完脸上的笑容更胜,说道“你做的很好,没有让我失望,只是委屈你了,从今以后你都只能生活在这种双重身份之下,后悔吗?” 神秘人听完摇了摇头回道“小弟在决定接受任务的那天,就已经知道会是这样,但为了哥哥的大业,小弟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双重身份,所以小弟并不后悔,反而为能帮到哥哥而骄傲!” “好兄弟,假如哥哥真有成事的一天,定为你亲自正名!”林冲认真的对他说道。 “我相信哥哥一定会成功的!” 这句话若是从别的人口中说出,没准林冲会认为是在奉承自己,但是此人说出,林冲却听出了浓浓的真诚! “不早了,你也下去休息吧!”事情已经谈完,林冲便让他下去休息了。 “哥哥也早些休息,小弟先回去了!” 说完这人便转身走了出去,与门外把守的穆弘点了点头,便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仿佛不曾出现过一般。 ………… 林冲回到济州已经几天,时迁早已领着两个得力手下启程去了东京。 “哥哥”这天林冲正在书房想着事情,戴宗敲门进来。 “看兄弟急匆匆的样子,莫非有什么事情发生?”林冲见到戴宗神色匆忙出声问道。 “却是有事发生,刚刚收到消息,淮西王庆,江南方腊皆公然反判,各自领兵起义,并占领了大片地盘。 如今朝廷已经下旨,命童贯直接领刚刚抗辽归来的官兵去讨伐淮西王庆,又命宗泽领五万大军去讨伐江南方腊,如今两路官军都已启程!” 王庆和方腊造反的消息,终于传到了林冲这里。 “哦!”林冲听到二人造反的消息,眼睛一亮,出声问道“可知朝廷对我们的态度?” “小弟也听说一些,好像是蔡京在朝上献策,让朝廷先派大军剿灭其他三人,然后再集合三路大军共同讨伐我们,而这个计策据说已经得到宋徽宗同意!” 戴宗把自己打听到的情况对林冲说了一遍。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我们正想好好休整,没想到这王庆和方腊就跑出来吸引了朝廷的注意力,而且据我猜测田虎,王庆,方腊都不是短时间就能剿灭了的。 照此看来在未来很长一短时间之内,只要我们不再主动进攻,那么朝廷暂时就不会来攻打我们,当真是老天叫我们成事!” 田虎,王庆,方腊几人的实力,林冲是非常清楚的,虽然那方腊和田虎都有不少大将被自己挖来,但是实力依然不容小觑,决不是朝廷随便派一个将领,领个几万人就能平定了的。 当晚,林冲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家,并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哈哈哈哈,太好了,又有两人领兵造反了,这下那皇帝老儿有的愁了!”武松听完第一个大声喊道。 “哥哥,我们咱们也别休整了,直接打去东京得了!”领兵杀去东京,仿佛是李逵最热衷的事情。 “又反了两个,这是要群雄逐鹿了!” 兄弟们听到这人消息全都高兴极了,纷纷议论起来。 林冲听着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笑着说道“如今有其他三人冲在前面,朝廷一时间难以顾及我们,所以要抓紧这段时间招兵买马,休养生息。 如今天下群雄并起,全都盯上了朝廷这只肥羊,都想狠狠的吃上一口,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种时候当出头鸟是非常不明智的,所以我们要闷声发大财,悄悄积蓄实力。 而且我们的目标也要改一改了,不能只盯着朝廷去看,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放眼天下。 以后无论是田虎,王庆,方腊,亦或者辽金西夏等,凡是有可能对我们构成威胁的,通通都是我们的敌人。 虽然这些人与我们一样,都是把朝廷当做共同的敌人,而且地盘也不相临,但是这些都是暂时的。 倘若到时真的有一天要兵戎相见,我们不能没有准备,不打大家相安无事,打就要一鼓作气彻底消灭他们!” 如今的林冲,再也不掩饰自己要争霸天下的野心与决心。 众位兄弟听完林冲的话全都兴奋不已。 如今林冲要以天下为棋盘,把所有的势力当对手,当真是豪气! “虽然我们分析朝廷暂时不会对我们动手,但也不能太过放松警惕。 戴宗兄弟,对朝廷方面要继续打探,要保持消息的及时性与准确性,免得出现突发情况使我们来不及反应,不能有效的做出防备!” 因为有上次的事情发生,所以林冲特意多嘱咐了两句。 第二百九十二回 回梁山家人团聚 戴宗自上次事件之后,早已痛定思痛,重新认清了自己的工作职责。 “哥哥放心,小弟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嗯,兄弟做事我放心!” 刚刚的嘱咐算是敲打,现在的夸奖就是肯定。 “王寅兄弟,学究兄弟,这期间若有前来投靠的江湖好汉,就由你二人负责接待安排!” 林冲又交代了一下与招兵有关的事情。 “小弟领命!”王寅与吴用回道。 “听哥哥话中之意,要去别的地方?”王寅回完疑惑的问了一句。 林冲见王寅听出了自己话中的意思,微笑着说道“如今局势稳定,所以我想回山寨待些时日,出来日久对家中两个小子思念的紧!” 自昨晚林冲谈起几位夫人和儿子,这思念之情便喷涌而出,再也压制不住。 “哈哈,我看哥哥是想几位嫂子更多些吧!”史进本就是风流少年,又与林冲日久,所以出言逗了一句。 “哈哈哈,大郎言之有理!”其他兄弟听了史进的话,全都大声附和起来。 “这帮家伙!”林冲被猜出了心事,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事情安排完毕,林冲便让大家各自散去。 第二天林冲领着四大保镖以及五百辽骑,启程返回梁山。 如今整个济州都是林冲的地盘,安全的很所以也不用带太多的士兵保护。 有四大保镖及这五百辽骑,就算真有危险,也足够坚持到周围的兄弟前来救援。 李家道口酒店,朱贵与杜兴高兴的迎着林冲。 “恭喜哥哥凯旋而归!”二人见到林冲到了,一齐大声祝贺道。 因为能力有限,再加上梁山依然是十分重要的地方,所以林冲并没有取消这处酒店,依然留二人在此打探过往消息。 “许久不见两位兄弟,为兄思念的紧啊!”林冲跳下马上前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说道。 对于林冲亲密的举动,二人都感到格外的开心! “如今山寨情况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吧?”林冲一边往酒店里面走着,一边对二人问道。 “哥哥放心,如今山寨一切都好,有前来投山入伙的人,小弟按照曹正兄弟的指示,都安排去了郓城及济州!” 朱贵将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 “哦?为何要把来人安排到其他地方,而不直接留在山寨?”虽然林冲心里已经隐隐猜到了原因,但还是问了出来。 “曹兄弟说如今正是乱时,为了避免有朝廷探子或是奸细混入山寨,所以便不让新入伙的人上山。 而且如今山寨的作用主要就是保护众兄弟家眷安全,所以新人上山也用处不大,还不如直接安排去其他地方。 这样一来即能增加前方兵力,又能让新来的兄弟得到立功的机会!”杜兴把曹正的话对林冲学了一遍。 “果然如此!”林冲见曹正的说法与自己心中所想不谋而合,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能得众位兄弟如此用心守护,真是林冲之福啊!” 林冲感慨的赞美了几人一下。 “都是小弟们应该做的!”朱贵与杜兴高兴的回道。 “哥哥!” 正当林冲与二人寒暄的时候,接到通知的张顺,领着阮小二和童威童猛到了。 “多时不见几位兄弟,真是想煞为兄了!” 林冲见到几人大笑着说道。 “是啊哥哥,这一走就大半年未见,都把兄弟们想死了。 山上三娘嫂子早已命人准备好了酒宴,兄弟们都等着哥哥和几位兄弟呢! 今天晚上一定要不醉不归!”林冲回来不仅是兄弟们高兴,林冲的三位夫人更是开心! “哈哈哈,兄弟们说的没错,今晚一定要喝得痛快,走,回山!”林冲说完便领着几人大步走出。 金沙滩。 扈三娘扈成曹正几人,与一众留守兄弟全都齐聚于此。 “哥哥!” “哥哥!” “……!” 看到林冲的船靠岸,兄弟们全都迎了上去,热情的与林冲打着招呼! 林冲跳下船,开心的与众位兄弟一一问好,说些鼓励的话。 “三娘!” 当林冲与众位兄弟打完招呼之后,看到了站在最后满脸含笑的扈三娘。 “官人……!” 听到林冲的呼唤,扈三娘心中对林冲那股浓浓的思念,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喷涌而出! 此时众位兄弟非常识趣的把路闪开。 林冲迈步走到扈三娘身前,并未顾及太多直接拉起扈三娘的手,轻声说道“辛苦你了!” 扈三娘被林冲牵住双手,脸色微微一红,又听到林冲说的话,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山寨有众位兄弟帮忙,一切都井然有序,所以并没有什么辛苦的,只是官人出征在外,众兄弟与两位姐姐都担心的紧。 现在看到官人平安回来,大家总算是放心了!” 扈三娘非常懂事,并没有只说些儿女情长,而是事事都把留守的兄弟带上。 扈三娘这样做,正是要替林冲收买人心于无形。 林冲没有回话,只是拍了拍扈三娘的手背,然后转过身对众位兄弟说道“有劳众位兄弟挂念,走,一齐上山边喝边聊!” 梁山后山。 “官人应该回来了吧,唉,真羡慕三娘妹妹,可以直接去迎接官人!” 庞秋霞轻轻的对林娘子说道。 在林娘子房间里,林娘子,庞秋霞,锦儿,小钰以及林胜林念两个小家伙,全都在此。 “官人不在,山寨之事全由三妹操持,也难为她了!”林娘子出声说道。 “是啊,三妹最近都瘦了许多!”庞秋霞也心疼的说道。 “胜儿,念儿,马上就要见到父亲了,高兴不高兴?” 林娘子笑着向两个小家伙问道。 “想,胜儿早就想父亲了!”林胜大一些,所以回答的很痛快。 “念儿也想父亲,只不过念儿记不得父亲长什么样子了?”林念抬起小脑袋看向林娘子及庞秋霞,一脸认真的说道。 “哈哈哈!” 林念可爱的样子逗得几位美妇大笑不已! “念儿乖,等一会父亲回来念儿就知道父亲长什么样子了!” 庞秋霞疼爱的抱起小林念,轻声的对他说道。 而在这时,院子里想起了阵阵的脚步声。 第二百九十三回 清风山再添强人 “吱”随着一声门响,林冲当先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扈三娘。 “官人!” “官人!” 见到林冲,林娘子与庞秋霞激动的站了起来。 “二位娘子,辛苦你们了!” 林冲眼含深情的对二人说道。 林娘子与庞秋霞拉着两个小家伙迈步上前,林娘子说道“丰衣足食何谈辛苦,只是官人一去许久让人思念得紧,胜儿,念儿,快叫父亲!” “父亲!”林胜大声的叫道,然后快速跑到林冲身边,一把将林冲的大腿抱住。 林念年纪小些,对林冲的印象不深,先是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庞秋霞,在得到庞秋霞鼓励的眼神后,大叫一声“父亲”然后也跑过去抱住了林冲的大腿。 “哈哈哈,两个小家伙有没有想父亲?”林冲开心的弯下腰,一手一个把两个小家伙抱了起来,溺爱的用自己的胡子扎着他们。 “咯咯……!”两个小家伙被林冲扎得直乐。 “胜儿想父亲!” “念儿也想父亲!” 两个小家伙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在一旁的锦儿与小钰见到林冲回来,便准备悄悄出去。 “不用出去,我呆一会便要回聚义厅去,兄弟们还都等在那里!” 若是只有小钰一人出去,林冲还不会挽留,但是锦儿也要一起出去,林冲就不得不开口留下了。 再怎么说锦儿也是林冲的女人,虽然名义上仅是一个小妾。 林冲只呆了一会便离开了,正如他所说兄弟们都在聚义厅等着。 这一顿酒可以说喝的昏天暗地,虽然缺少了几个重量级的酒神,但是气氛到了,再不能喝的人都超长的发挥出来。 这顿酒从下午开始喝,一直喝到了后半夜。 林冲也没有控制,虽然心里十分想念几位夫人,但是众兄弟好久没见,哪有不多喝的道理。 大半年都过去了,也不差这一晚。 这一晚最后的结果就是,在场的兄弟基本全都醉得不醒人事,当然有两人除外。 一个是扈三娘,另一个就是穆弘。 扈三娘没有醉可以理解,但是穆弘没醉就是真的没办法了。 几个酒神不在,穆弘还没拿出看家本事,兄弟们就陆续的倒下了,倒让穆弘生出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来。 从这天开始,林冲在梁山过起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有时林冲自己都感慨,女人多了简直比打仗还要累。 这一段时间,林冲明显感觉体力有些跟不上了。 林娘子与庞秋霞还好一些,锦儿因为身份的原因也还可以,主要就是扈三娘。 对于扈三娘的疯狂林冲十分的诧异,当第一晚一切都归于平静的时候,只听扈三娘说道“官人,我也想要一个孩子!”说完满脸羞红的靠在了林冲的怀里。 女人天生就充满了母性,扈三娘每天看到林娘子与庞秋霞,开心的逗弄着两个小家伙,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却充满了渴望。 相夫教子,是古代女子最看重的事情,即使扈三娘也不能免俗。 林冲在梁山整整住了一个月,然后才领着四大保镖和五百辽骑下山。 林冲并没有直接回沧州,而是转路去了青州,既然已经出来,就把其他几个地方的兄弟们也见上一见,正好了解一下这几个地方的情况。 本来在林冲的心里是想把青州做为暂时的大本营的,但因为现在占领了北方四州,青州的地理位置就显得不太适合了,主要就是太靠近后方,与其它几州的距离有些远,往来消息的传递不够方便与及时。 “哥哥!” 王进领着黄信雷横和李从吉在青州十里界牌等候,一见到林冲到来赶忙快步上前热情的打着招呼。 本来王进年长于林冲,又与林冲相识最久,但如今二人为上下级关系,所以王进便称呼林冲为一声哥哥,这种事情对于在军中效力二十几年的王进来说,最是明白。 林冲跳下马,亲切的与王进几人回了一礼,然后说道“几位兄弟许久未见,一向可好?” “哈哈,好的紧,就是这边没有什么事太过无聊了一些,看着哥哥与众位兄弟们在前方厮杀,当真羡煞我等!” 王进听了林冲的话大笑着回道,的确现在青州属于后方,没有什么战事,几人呆得实在有些无趣。 “只有后方稳定,我们在前方打仗才能安心,所以不要小瞧了在后方守卫之责啊!”林冲笑着开导几人道。 “不瞒兄长,我兄弟几人最近正在准备一件事情,想来也差不多了,也算是给自己找些乐子了!”一提到此事,王进脸上充满了笑容。 “哦?不知是何事?”林冲听完心中好奇的出声问道。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到城中小弟再详细告知!”并不是王进有意卖关子,而是人多嘴杂万一泄露了就不好了。 林冲听完点了点头说道“如此最好,我们先进城再慢慢详谈!” 林冲说完便与几位兄弟,领着人马缓缓向青州城而去,路上边走辽聊些闲话,十里路程很快就到了。 进入城中林冲看着士兵们个个精神饱满,气势十足,心中非常高兴,这说明三人并没有因为在后方而忽略了士兵的训练。 青州乃是大城,城中人流涌动十分热闹,此时路上的行人见到大队军马入城,全都主动避到两侧,好奇的看着林冲等人。 对于王进黄信张横和李从吉四人,城中百姓是认识的,毕竟经常可以见到,但是对于林冲几人却都陌生的紧,尤其是几人身后那五百名辽骑,让百姓见了惊讶不已。 原来的知府衙门,林冲坐于主位,其余几位兄弟分坐两旁。 “不知几位兄弟刚刚在城外所说的是何事?”林冲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所以刚一坐下便问了出来。 三人听完全都笑了,王进对黄信点了点头,示意由他来对林冲讲。 黄信会意出声说道“哥哥不知,因为我们之前一鼓作气将桃花山,清风山,二龙山三座山上的强人全都剿灭了,所以这三座山便空了下来。 前段时间小弟在巡城的时候,偶然听行人说清风山如今又来了一伙强人!” 第二百九十四回 谈笑间定人生死 林冲听到清风山又添了新强人微微一楞,问道“又添了强人?知不知道都是什么人,为人以及实力如何?” 黄信接着说道“回哥哥,这为头的共是四人,分别是施威,杨烈,邓天保,王大寿。 其中那个施威是大头领,人送外号全毛犼,本是一个私商,因酒后亏德玷污了亲嫂嫂,他兄长要报官抓他,谁想此贼兽性大发把哥嫂全都杀害,然后逃走江湖! 至于其他三人那杨烈外号毒火龙,为人阴毒狠辣,邓天保外号截命将军,据说十分的贪财,最后那个王大寿因善使一杆长铁枪,因此便被称为铁枪。 此四人不知何时凑到一起,如今来到清风山聚集着三两千喽啰,打家劫舍无恶不作。 我与三位哥哥听到此消息后,大为震怒,便要派兵剿灭,现正等派出的探子摸清具体情况,便要动手为民除害!” 林冲听完黄信说的话眉头紧皱,这四人简直是王英燕顺郑天寿三人的翻版,一样的禽兽,一样的丧尽天良。 “如今青州是我们的治下,所以我们不能容忍这种恶人存在,此事就交给几位兄弟了。 记住那些喽啰若俘虏了,就罚他们修城铺路,什么活累危险就让他们做什么,以惩罚他们所犯的过错。 而那什么施威的四人,不留活口,斩草除根!”林冲对这些人的运命给出了处理意见。 “施威?我记得在孟州救武松兄弟时,所杀的那个小管营叫做施恩,施恩施威,没想到都是一路货色!” 听到施威的名字,让林冲把施恩想了起来,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几人说完早有士兵通知酒菜做好,于是众人便暂时放下此事喝起酒来。 兄弟重逢自然是不醉不休。 第二天林冲正在王进几人的陪同下观看士兵训练,此时突然一人快步跑来,然后在王进耳边说了几句,说完便转身下去了。 “哥哥,派去清风山打探消息的探子回来了!”王进来到林冲身边说道。 “哦,这么快?走回去再说!”林冲本以为自己赶不上,没想到消息这么快就回来了。 几人回到大厅,林冲说道“把那边的具体情况说一说!” “回哥哥,刚刚据探子查明的消息,施威那四贼自从占领清风山之后,因为害怕我梁山去攻打他们,所以在山前大路上修了一座关卡,并让邓天保领一千喽啰把守。 在后山的小道上也设了一个小关,不过由于后山道路崎岖,十分险峻,所以只让王大寿领五百喽啰日夜把守,而施威和杨烈则留守大寨,居中调度。 山中喽啰共有三千多人,多数是一些流贼败寇,或者是走投无路之人,纪律散漫,凶顽成性。 这些人警觉性非常高,除非是喽啰打探清楚的事情,否则轻易不下山,寨门也是紧紧关闭无事不开。 几人在关上布置了一些弓箭手,巨石檑木也十分充足,更兼新修那关卡十分高大,攀爬不易,所以若是想强攻的话会很有难度!” 因为黄信本就对清风山熟悉,所以说得也十分详细。 林冲听完并没有发表意见,而是对旁边的王进说道“兄弟有何计策破敌?” 清风山的情况王进大致早已了解,所以心中也一直在想对策,如今听到林冲相问笑着说道“施威四人最是贪婪,小弟想利用他们这一点做些文章,把他们引诱下来,然后在一举歼灭。” 因为强攻并不可行,若是选择强攻,即使最后能攻下伤亡也会非常的大,但为了避免贼人铁了心死守不下山出战,王进便想出了这个诱敌之计,只要贼人下山,便一切都好办了。 林冲听完点了点头说道“此计可行,具体如何行事就由几位兄弟来安排,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 林冲对于诱敌之计也十分赞同,便同意下来,并把指挥这此行动的权利交还给了王进几人,林冲只负责配合。 “哥哥,小弟想向哥哥借卞祥和焦挺两位兄弟帮忙扮作客商,因为我几人久在清州,那贼人没准早已认得我们,而卞祥和焦挺两位兄弟他们则一定不认识,所以正好行事!” 王进听了林冲的话也不客气,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本来在林冲未来之时,王进还在为这事烦恼,不想林冲来了正好解决。 “好,卞祥焦挺二位兄弟,你二人便听王进兄弟按排扮作客商,具体如何行事到时一切听王进兄弟指挥便可!” 林冲听完王进的要求没有半点犹豫,只接转头对另一边的卞祥和焦挺说道。 “是哥哥!”二人痛快的答应道。 王进见二人同意,当下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林冲几人听完都十分赞同,大家又一起商量了一下细节便都下去准备去了。 ………… 清风山。 “哥哥,昨天管钱粮的小喽啰对我说,咱们的钱粮不多了,该找机会下山做笔买卖了!” 此时施威四人正坐在大厅里喝酒,杨烈先喝了一口酒然后说道。 因为杨烈是最早跟随施威的人,施威对他非常信任,所以便让他负责掌管山寨的钱粮之事。 “嗯,最近上山入伙的兄弟增多,钱粮开销大一些倒也正常,这样,派两个机灵点的喽啰下山去打探一番,看一看有什么大点的商队或者是好动手的大户,兄弟们一齐下山干上一笔。 马上就要冬天了,做他一笔大的,也好让咱们兄弟舒舒服服的猫个冬!” 施威听了杨烈的话心里没有任何怀疑,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是啊哥哥,马上就要冬天了,我们这次直接做把大的,免得到时大冬天的再出去受罪!” 邓天保为人极为自私贪婪,所以听到施威说要做笔大的,当即第一个出来赞成。 “好,就这么说定了,大寿兄弟你即刻命两个机灵点的喽啰下山去打探,若是发现有合适的目标快快回来禀报!” 施威做为大头领,见到兄弟们同意当即便拍板决定下来。 “哥哥放心,小弟手下正有两个机灵的喽啰,我这便让他们动身去山下打探!”王大寿听到了施威的话,当即痛快的答应道。 第二百九十五回 施威嚣张林冲杀到 自那日起又过了两天。 “哥哥,刚刚下山的探子回报,说从东京过来一伙客商,人数大约有两百多人,百十辆车子,车子上装的全都是绸缎,布匹,粮食等物。 他们准备经青州到登州,然后从登州乘船出海到金国去贩卖,因为这些物品在金国都是稀缺之物,所以利润巨大。 若是我们能把他们劫了,到时把粮食和布匹留下自用,再把那些绸缎等物一卖换成钱粮,兄弟们便可安心的过个冬天了!” 施威几人正在大厅呆着,王大寿接到探子传回的消息兴奋的说道。 “消息可否准确?”施威听完也是眼睛一亮,百十辆大车的绸缎粮食等物,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绝对可靠,小弟派去的人亲眼看到他们从客栈装的车,当时有一个随从失手打翻一个箱子,里面撒出来的全都是华丽的绸缎,所以一定错不了!”王大寿肯定的说道。 施威听完眼中精光爆闪,然后对另外二人说道“两位兄弟觉得如何?” “哥哥,机不可失啊!”杨烈说道。 “是啊哥哥,那可是百十辆大车的货物,干这一票值啊!”邓天保也同样非常的激动。 听到兄弟们全都同意,施威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说道“好,我们就干他这一票,大寿兄弟商队还有多久能到?” “不出意外,中午准到!”王大寿见施威同意,眼睛里立刻露出了贪婪之色。 “太好了,三位兄弟先下去准备,半个时辰以后我们领两千名兄弟下山,把这笔买卖做成,让兄弟们舒服的过个冬天过个年!”施威大声的吩咐道。 “是!”三人听完一齐起身回答,然后快速转身出去准备。 在距离清风山几十里路程的道上,一队长长的车队正在向前走着。 “兄弟你说那伙贼人会上当吗?”走在队伍前面的一人问道。 “卞大哥放心,林大哥说他们会上当,他们就一定会上当!”旁边另一位粗壮的汉子回道。 没错,这二人正是假扮客商的卞祥与焦挺,当然也就是王大寿口中的那伙商人。 “哈哈,兄弟说得对,一想到一会终于能大开杀戒了,我这心里都开始痒痒起来!”自从做了林冲的保镖之后,卞祥四人上阵杀敌的机会越来越少。 “就怕这伙人不禁杀!”焦挺很认真的说道。 焦挺一直都是话不多的那种人,即使说话每次也都非常简短精辟。 卞祥与焦挺呆得时间最久,所以对他的脾气十分了解,也不以为意,大声的对身后装作随从人员的士兵喊道“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放跑了贼人小心爷爷我揍你们!” “是!”后面的士兵听了,全都面带笑容的回道。 因为大家都知道,虽然卞祥装作很严肃的样子,但其实他对待属下非常宽松,若是把卞祥换作是李逵,这帮人一定会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临近中午卞祥一行人终于接近了清风山。 “注意点,贼人随时都可能出来!”卞祥小声的对焦挺说道。 焦挺听了卞祥的话,点了点头,然后把手中的朴刀又握得紧了一些。 一行两百余人慢慢的向前走着,突然只听两旁的树林里传一来阵锣声,紧接着杀出两队人马,一前一后把车队拦在了中间。 施威一脸得意的走上前来,向前面的车队看了看,见到果如探子所说有百十辆大车,每一辆车上都装满了货物。 “识相的把货物留下,赶快滚,否则惹怒了老子,杀光了你们!”施威收起贪婪的目光,然后换成一脸凶相的说道。 卞祥等人停下脚步,同样上下打量了一下施威,然后说道“众位好汉,听说现在这青州是梁山的地盘,我们来时听人说梁山好汉不劫行人,不知众位可是梁山的人?” 卞祥为了给外围埋伏的林冲等人争取时间,所以故意逗起了施威。 而且这种事情只能由卞祥来做,若是让焦挺来,没准两句话就得打起来。 “废什么话,看准了这里是清风山,老子是清风山大头领全毛犼施威。 告诉你,梁山那帮鸟人见了我也得乖乖叫声施爷爷。 什么狗屁梁山,我清风山早晚要寻他做个对头。 今天大爷心情好,你们赶快放下货物走人,要不然等一会我改变主意,你们想走可就走不了了。”施威大言不惭的说道。 听到施威的话焦挺心中一怒就要动手,卞祥赶忙拉了他一下,然后假装献媚的说道“原来是施寨主啊,小弟走南闯北多曾听人说过寨主大名,不想今日得缘相见,真乃三生有幸。 按理说施寨主亲自发话,小弟理应照办,但是奈何这百十辆车子的货物乃是小弟全部身家,因此失落不得,还请施寨主高抬贵手,放小弟过去。 当然小弟也不会让施寨主白忙活,小弟愿意留下十车货物赠予施寨主,不知施寨主意下如何?” “我大哥的话你听不懂是不是,让你们走就赶快走,再敢多说一句老子一刀劈了你!” 在施威一旁边的邓天保大声的骂道。 卞祥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一改之前的小心形象,沉声说道“我若是不同意呢?” 施威几人见到卞祥突然间如换了一个人一般,心中诧异,心想莫不是这伙人有两下子? 但一想对方只有两百人,而自己有两千人,等于是十个打一个,就算是对方再厉害又能怎么样? 想到这里施威大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在我这清风山还容不得你同意不同意!” “是吗?我倒要看看清风山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你有如此大的口气,就连我梁山都不放在眼里?” 施威的话间刚落,突然一个声音冷笑着说道。 这个声音落下,从两旁的树林里也是一声锣响,然后同样杀出许多人马,看样子足有四五千之多,瞬间就把施威他们这两千人反围了起来。 随着这四五千人的出现,卞祥焦挺领来的两百人也都从车上把兵器抽了出来,然后一脸坏笑的看着眼前惊魂不定的贼寇。 第二百九十六回 豹子头马踏全毛犼 看到这突然的变化,不仅是清风山的喽啰心惊不已,就是施威四人也都吓得够呛。 “你们是什么人?”施威壮着胆子问道。 此时林冲已经骑着腾霜白走了上来,看到四人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一脸不屑的说道“就你们这头脑还学人家占山为王,当真是不知死活。 如今自济州以东都是梁山地盘,你说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出动这么多兵力对付你们的人会是谁?” 听到林冲的话,施威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瞪大了眼睛说道“你们是梁山的人?” 虽然刚才施威说得嚣张无比,但是当梁山的人马一出现,却立刻被吓回了原形。 这时没等林冲回答,卞祥笑着说道“刚才你不是说就算梁山的人马来了,见到你也得叫一声施爷爷吗,怎么现在感觉你的样子好像很害怕啊?” “哈哈,误会,都是误会,小弟不知道这些货物是梁山的,因此才冒然拦下,还请念在小弟未曾动手的份上,放我们离去!” 到了这时施威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本就是梁山设下的圈套。 “哈哈哈哈!”听了施威的话,不仅是林冲笑了,就连林冲身后的其他兄弟及士兵都笑了。 众人笑过林冲说道“你在我梁山势力范围之内胡作非为,我又岂能饶你?” “你是什么人,我清风山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咄咄逼人,难道就不怕江湖上的好汉,笑你们梁山以大欺小吗?” 施威听到林冲的话心里一惊,赶忙用江湖大义来压林冲,想以此换回自己的一线生机。 “哦,忘记介绍了,我叫林冲与你一样是个寨主!”林冲故意轻描淡写的说道。 林冲说得轻松,可是当施威四人听到林冲名字的时候,却轻松不起来了。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现在林冲这两个字,在江湖之上绝对要比宋徽宗三个字震慑力还大。 “原来是林寨主当面,恕小弟眼拙没能认出,失敬失敬!”施威听到对方就是林冲,赶忙讨好的说道。 “废话少说,你与你的人赶快放下武器投降,没准我心情好还能饶你们一命,否则杀无赦!” 真是风水轮流转,林冲又把这句话送还给了施威。 “杀无赦,杀无赦,杀无赦!”随着林冲的话音落下,身后的五千士兵,与卞祥焦挺带来的两百士兵,一齐大声的喊着,一时间声势震天。 “误会,误会!”施威还想出言讨饶,旁边的杨烈拉了一下他道“哥哥莫要在与他多说,难到哥哥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今天这一切都是梁山的诡计!” “哼,你到是有些自知之明!”林冲冷哼一声道。 “林冲,别人怕你,我王大寿可不怕你,看枪!” 王大寿在四人中属于那种比较敢打敢拼的人,所以当他知道今天难以善终的时候,选择了死战。 “不知死活的东西,在林冲身后的李从吉大骂一声迎了上去。 李从吉本事不低,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因功升到节度使,如今李从吉加入了梁山,为了在林冲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所以抢先杀了出去。 王大寿使的是一杆长枪,李从吉使的也是一条枪,二人双枪并举在场中厮杀起来。 这李从吉原来也是江湖草莽,只不过后来受了招安归降了朝廷,如今跟了林冲可以说是做回了老本行。 两人在阵前打了十几合,这个王大寿多少还是有些本事的,不过十招过后便渐渐有些力不从心,眼看招架不住。 李从吉见此心中大喜顿时加紧了攻势,终于在二十招之时抓住一处破绽,手中枪猛的一下刺中王大寿咽喉,然后一发力挑于马下。 李从吉大发神威挑王大寿于马下,然后在马上一甩长枪大声说道“下一个!” 语气中充满了得意。 施威三人见到王大寿惨死,全都大叫一声“兄弟!”然后含恨抬起头看像李从吉。 “兄弟们拼了!”到了关键时刻,施威终于展现出了一点血性,大叫一声当先冲了上来。 “杀!”林冲亦不犹豫,直接下了命令。 随着双方主帅的命令下达,两方士兵直接杀到了一起,但是清风寨的一群乌合之众,如何能与训练有素的梁山士兵相比? 混战开始,林冲早已对上施威,手中丈八蛇矛快速使出三招。 这施威能当上寨主还是有一些本事的,虽然险象环生但还是把林冲这三招全都接下。 林冲的武艺可不是吹出来的,只不过随着地位的升高,人们渐渐只记得他是林寨主,而忘了他曾经八十万禁军教头的身份。 林冲见施威接下自己三招,脸上微微一笑然后蛇矛再次刺出,只不过这一次无论是速度还是角度,都比上次的三招要凌厉不少。 施威接下刚才的三招都已经十分费力,如今林冲又使出一记杀招,吓得施威赶忙架枪相迎。 可哪知林冲这一招却是虚招,本来刺向胸口的一招,在施威出招阻挡的一瞬间,却向上一挑奔咽喉而去。 这一招若是刺中,那施威的下场就如刚才王大寿的下场相同了。 施威见到林冲蛇矛向自己咽喉刺来,手中的枪想挡已经来不及了,当下心一狠直接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扑通”一声,施威摔倒在地,虽然样子狼狈了一些,但总算捡了一条命回来。 可是他想的很好,林冲的动作却是更快,在他从地上还未起身之即,立即一拉缰绳,腾霜白领会林冲意图,嘶鸣一声扬起前蹄,照准施威后背一下踩了下去。 “啊!”随着施威的一声惨叫,脊梁便被腾霜白踩断。 “噗!”施威喷出一口鲜血,含恨死去。 另一边王进步战对上杨烈,虽然王进是步战而杨烈是骑马,但是场面上王进却丝毫不落下风。 王进使一条腊木制成的哨棒,几下逼开杨烈的长刀,然后瞧准机会狠狠的一扫马腿,将战马前腿打折。 战马一声嘶叫翻倒在地,那杨烈也一下摔了下来,王进早有准备,快步上前轮起一棒正打在杨烈的头上。 杨烈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叫出来,便命丧当场! 第二百九十七回 灭贼寇又见两好汉 一转眼清风山四个头领便死了三人,最后一个邓天保见事不妙便准备逃走。 可是雷横早已杀到近前,一条朴刀抡圆了向他劈去。 邓天保无奈只得应战。 这雷横属于上梁山比较晚的,所以心里也想在林冲面前表现一番。 当下雷横使出浑身本事,劈砍削招式层出不穷。 因为邓天保未战先怯,所以一身本事先有五分使不出,与雷横战不十合,被雷横一刀劈于马下。 “投降免死!”随着最后一个邓天保的死去,林冲高声喊道。 “投降免死!” “投降不杀!” “……!” 招降之声顿时此起彼伏。 清风山的喽啰们,见到四位头领没一时便俱被杀死,全都吓得肝胆俱裂。 此时听到投降免死的话语,赶忙快速的丢下手中武器,唯恐被认为不肯投降而杀死。 “黄信李从吉两位兄弟,命你二人领两千士兵,带上四贼尸体去山上招降。 贼寇投降之后把山寨钱粮运回青州,最后把山寨一把火烧了。 对了,现在是天干物燥的季节,烧的时候多留些兄弟看着,免得引发山火,给附近百姓带来不便!” 林冲见此间事了,便命令二人去山寨招降。 “是!”黄信与李从吉答应一声,然后一挥手领着两千人,带上四贼的尸体向山上而去。 “打扫战场,收兵回青州!”一切事情吩咐完毕,林冲再次下命令道。 这一战打得极其顺利,施威四贼也为他们的贪婪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青州城。 当林冲领着大军押解几千俘虏进城的时候,城中百姓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四贼虽然到清风山时日不长,但危害却已经实实在在的产生了,已有许多百姓受害。 如今被梁山一举剿灭,当真是大快人心,正因为如此百姓才会夹道欢迎! 林冲在马上对百姓抱拳回礼,然后对旁边的王进几人说道“百姓是最单纯的,谁对他们好他们便会真心的拥戴谁。 打天下不易,守天下更难,而民心就是其中的关键!” 几人听完无不动容,深以为然! 林冲又在青州住了两天,等事情全都处理完毕,这才领着人马奔登州而去。 王进几人又是十里相送,最后才依依惜别,眼中尽是不舍。 林冲等人在路过清风寨的时候,宣赞和郝思文接住,林冲又在清风寨逗留了一日。 清风寨虽比不得青州登州的大城,但是宣赞和郝思文却是一样的兄弟,不能厚此薄彼。 在晚上酒宴之时,宣赞和郝思文隐隐提出想去前阵之意。 其实林冲在心里也在思索此事。 这清风寨当初是为了配合青州抵御贼寇而设立,如今青州境内并无什么大型贼寇,所以清风寨的作用也就失去了。 而宣赞和郝思文虽算不上大将,但作为偏将还是绰绰有余的,留在这里确实有些大材小用。 林冲想罢对二人说道“二位兄弟之心意哥哥早知,再耐心等候几日为兄自有安排!” 二人听完心中大喜,大丈夫马革裹尸,这才是为将者的追求! 第二天一早林冲整顿好人马启程奔赴登州。 宣赞二人自是十里相送,然后才回清风寨准备交接事宜。 虽然林冲还没有正式给二人调令,但是既然林冲已经答应,那么时间就不会太久。 所以早些准备完全,到时调令一到,直接交接即可。 此时林冲也在马上思考着,如今的清风寨犹如鸡肋般存在,若把大军完全撤走,则清风寨数千百姓的安全便没了保障。 可若是不撤走,大军在这里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唉!看来只能减少驻军,再派一个小头领过来负责了!”林冲在心里想道。 林冲到了登州石宝等人欢天喜地的接着。 林冲激动的用力拍了拍石宝的臂膀,又关心了几句,然后向旁边的李俊看去。 “兄弟可比在梁山时黑了!”林冲故意打趣李俊道。 “哈哈哈,哥哥有所不知,这海边的日头可比梁山毒多了,风浪也大,兄弟们花了好久才适应过来!” 李俊以为林冲不知道海边的情况,特意对他讲了一下。 “辛苦兄弟们了,以后我梁山海军能不能杨帆出海,就靠兄弟们的努力了!” 林冲当然知道大海的威力,与大海相比,梁山泊只能算是一条小水沟。 林冲又与石秀几人热情的打了招呼,却见到人群中除了石秀几人以外,还有两个生面孔。 林冲好奇的对石宝问道“这两位兄弟似乎有些面生,兄弟可否介绍一下?” 石宝见林冲问来笑着说道“哥哥好眼力,我来为哥哥介绍一下!” 石宝说完指着其中一位大汉说道“这两位好汉乃是兄弟二人,猎户出身,亦是顾大嫂的姑舅兄弟,前些日子特来相投。 这位是哥哥名叫解珍,人称两头蛇,这位是弟弟解宝,人称双尾蝎。 兄弟二人虽是猎户,但一身本领不俗,更兼为人忠义,十分难得!” 石宝怕林冲不了解二人,所以介绍的很详细。 林冲边听边在心中想道“原来是解珍解宝兄弟,这两位也是原著中三十六天罡中人,地位比孙立扈三娘还高。 兄弟二人皆使五股钢叉,登山过林如履平地,是山地战的高手!!” “哈哈哈,早就听说二位兄弟本领高强,逐虎过涧,如今能同来聚义,当真是幸事,欢迎欢迎!” 林冲对二人的印象不错,所以见到二人来投,心中也很高兴。 “我兄弟二人早有心投奔梁山,只是山水阻隔,又苦无人引荐,所以一直未能成行。 前些日子得知哥哥领大军攻破登州,我兄弟二人未知真假所以没敢冒然过来。 直到前俩月得到确切消息,这才真心投奔。 从今往后我兄弟二人愿为哥哥帐下小卒,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兄弟二人说完,对林冲深深行了一礼! 林冲听了高兴,赶忙扶起二人说道“二位兄弟快快请起,既然入伙以后就是兄弟,大家有福同享,共举大义!” 听到林冲的话,解珍解宝双双起身,脸上充满了笑容! 第二百九十八回 水军改名巧遇乐和 众人进到登州,兄弟们坐好之后林冲问道“几大豪绅覆灭之后,登州物价秩序可还良好?” 林冲在临走之前,命吴用使计把登州几大豪绅全都处理,然后用一些实力稍小的人代替。 “哥哥放心,虽然刚开始几天曾有些许混乱,不过很快便平息了下来。 如今登州一切良好,百姓对我梁山都非常支持,民心很稳!” 石宝做为登州主将,不仅上马管军,还要下马管民! 林冲听完心中非常满意,登州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以后要做为梁山海上用兵的桥头堡,所以林冲对登州的稳定非常看重。 林冲又看向一旁的李俊,阮小五,阮小七,张横四人。 “几位兄弟,如今水军情况如何?”林冲问道。 “哥哥,经过大半年的训练,现在水军已经适应海上的风浪,但是要想进行高强度的海战,还不具备。 不过再经过这一个冬天的训练,我与其他几位兄弟有信心练出一支强大的水军!” 李俊知道林冲对海军的期望,所以如实的把情况说出。 实事求是李俊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好,水军关系到我军以后能否称霸海上,以及从海上进行远距离跨地域攻击,我们今后的许多战术意图都要靠水军来实现。 所以水军是否足够强大,便显得至关重要,我对几位兄弟有信心。 从现在开始,因为情况已经不同,所以我决定把梁山水军,正式改名为梁山海军。 几位兄弟全面负责海军的训练及建设,现在的水军人数太少,只能进行单纯的防守。 这样,从现在开始海军开始招人,人数暂定三万。” 林冲说完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向石宝道“海军招兵一事兄弟要多多帮忙,包括登州现有士兵之中,若是有适合海军的人选,也要送出。 毕竟训练一个步兵,要比训练一个海军相对容易的多!” “哥哥放心,征兵一事就包在小弟身上,等一会下去之后,我便与李俊兄弟仔细商量。 小弟负责协助,具体事宜皆有李俊等几位海军兄弟做主!” 石宝与李俊在这半年多以来配合得非常默契,所以对林冲交待之事没有犹豫便答应下来。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林冲说完又与众位兄弟聊了一些别的事情,兄弟们也问了许多抗辽和攻占四州之事。 当晚自然是大摆筵席,林冲又下令犒赏三军,以壮军威! 如今的梁山可是富裕得很,钱粮十分充足! 第二天林冲在石宝几人的陪同下,着便装在登州城中巡视。 突然听到一声问询“二位可是解珍解宝?” 众人好奇回头看去,只见一人生得眉清目秀,身材俊挺,满面微笑。 众人不识皆看向解珍解宝。 解珍疑问道“莫非是乐和舅?” “正是乐和!”来人微笑着抱拳回道。 林冲听到此人自称乐和,心中好奇想道“乐和不是孙立的小舅子吗?怎么没跟着孙立一同投奔梁山?若不是今天见到他险些已经把此人忘记!” 这时只听解珍高兴的问道“乐和舅一向不见,近来可好?” 乐和虽然是对着解珍解宝说话,但是目光却一直在林冲等人身上打量。 听到解珍相问乐和说道“说来惭愧,之前因事外出大半年,回来之后才发现情况全都变了。 今天闲来无事便想随便走走,不想正巧遇到二位,不知这几位是……?” 乐和说完含笑的看着林冲几人。 其实乐和最近才回到登州不假,这也是为何他没有与孙立等人一起的原因。 本来乐和有心投奔入伙,但是却一直犹豫未下决心,因此未能成行。 刚刚乐和在酒楼闲坐,忽然见到林冲等人。 虽然乐和不认识林冲,但是他认识石宝和李俊,知道二人一个是梁山登州主将,另一个是水军主将。 如今二人却都跟在林冲身边,如此一来林冲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乐和是个玲珑心,正想寻个理由结识一番,忽见到解珍解宝也在其中,顿时一乐计上心头快步走来,这才发生刚才这一幕。 林冲也没有打算对乐和隐瞒自己的身份,无论从孙立的关系来讲,还是林冲对乐和的了解来说,都没有隐瞒的必要。 “在下林冲!”林冲亦对乐和报以微笑说道。 林冲之所以没有细说自己的身份,是因为林冲相信乐和一定认识自己。 “哦,原来是林……!” 突然间乐和发现自己不知道如何称呼林冲了。 若是叫林寨主,一来在大街上不方便,二来也显得生份。 但是若叫哥哥,显然两人的关系又没到这一步。 这样一来一下把自诩玲珑心的乐和难住了。 林冲如今察言观色的本领早已炉火纯青,见到乐和脸上一阵尴尬就猜出他心中所想。 林冲微微一笑当即解围道“都是江湖中人,你我兄弟相称即可!” “小弟乐和见过哥哥!”乐和见林冲解围,心中感激当即拜道。 “不瞒哥哥,小弟姐夫如今也为山寨中人,正是那病尉迟孙立!” 乐和以为林冲不知道自己身份,赶忙将自己与孙立的关系说了出来。 林冲听完假意一笑,故作惊讶道“哦,原来是孙立的妻弟,那就更是一家人了,不知兄弟现在做何营生?” “回哥哥,小弟原来托姐夫的面皮,在这登州牢里做了个牢子,但因前段时间有事离开,回来后又发生现在这个变故,所以至今闲身!” 乐和也没有隐瞒,把自己如今的窘境说了出来。 林冲听了并不惊讶,说道“既然是孙立的妻弟,便是一家人,不知可愿上山入伙?” 乐和听到林冲主动提出,当下大喜说道“小弟早有此意,一直未得其便,今哥哥愿意提携小弟,小弟当肝脑涂地追随哥哥!” 说完又对林冲深深一拜! “好好好,兄弟请起,你先暂且跟在我身边,过几天我再安排你一个去处,好好替我打理!” 林冲开心的说道。 “是哥哥!”乐和开心的回道。 林冲随即又把石宝几人对乐和做了简单的介绍,众人相见行礼,很快便都熟识起来! 第二百九十九回 刺配晋州阴谋重重 林冲在登州逗留了五天,期间还跟随李俊乘船出了一次海。 在后世林冲虽然去过海边,但没有坐船出过海,更别说是军舰或者战船了。 五天以后林冲领着人返程,只不过人群中多了一个乐和。 至于解珍解宝则被林冲留在了登州,如今前方人手足够充足,所以还是留在登州作用更大一些。 林冲在途径清风寨的时候,用乐和替回了宣赞和郝思文。 清风寨的驻军没有动,依然如数留了下来。 乐和对于林冲能安排他独自管理清风寨非常开心,要知道他之前只是一个牢子。 而宣赞和郝思文则更是高兴,二人终于能再次去到前线上阵杀敌,在清风寨的这半年多时间,着实把二人憋坏了! 林冲一路回到济州,这一趟前前后后又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回到济州的第三天,林冲早起推开房门,只见门外雪花正纷纷扬扬的落着。 此时院中早已白茫一片,地上的积雪已经非常厚了,想来这雪从半夜便已经下起。 “瑞雪兆丰年,好兆头!”林冲见到大地银装素裹,又想到今年诸事顺利,心中十分畅快。 林冲回屋取出一件披风披上,然后抬步走出屋子。 此时院子里已经开始有士兵出来扫雪,看到林冲纷纷直起身来问好。 林冲一路打着招呼,慢慢踏雪来到议事大厅。 “哥哥!” “哥哥!” 大厅里早已有兄弟过来,见到林冲全都起身打着招呼。 “各位兄弟不会是如我一样被冻醒的吧,哈哈哈!”林冲与众人打笑道。 “哈哈,还别说昨天晚上是真的冷!”卢俊义哈哈大笑道。 “冷是冷了些,不过这雪下得好啊,有道是瑞雪兆丰年嘛!”朱武也出言说道。 “是啊,哈哈哈,好兆头过年我们一定又能大胜!”秦明大声的说道。 “……!” 慢慢的,在济州的兄弟们都陆续的到来。 大家一在起畅快的聊着,因为现在局势稳定,所以兄弟们每天除了练兵就是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喝酒笑闹。 “哥哥!” 正当兄弟们在一起高谈阔论的时候,时迁满身是雪的跑了进来。 时迁之前被林冲派去东京打探张叔夜与陈宗善二人的消息,直到今天方才回来。 “时迁兄弟何以去了这般久才回来?”林冲见到时迁,急忙起身问道。 时迁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进来后一边拍着身上的雪,一边说道“哥哥不知,陈张二人被下狱之后一直未得审判,后来又赶上四处乱起,皇帝老儿忙着平叛,所以又耽搁了下来。 直到前些日子才具体做出判罚,因为二人查无实据,又得朝中几位大臣求情,最后叛了一个脊杖二十,刺配晋州牢城。 小弟将消息打探准确,又留下两个兄弟在那里盯着,这才一路飞奔回来报信。” 时迁把情况大致的说了一遍。 “晋州?那不是与田虎造反的地方很近?” 林冲已经到这个时代几年了,对整个宋朝的地盘都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没错,晋州离田虎的势力范围很近,据说晋州这个地方是蔡京亲自挑选的,目的就是想借田虎之手害了二人!”时迁把听到消息说了出来。 林冲听完想了想,然后说道“兄弟可知二人的家眷情况如何?” 救人需救彻,送佛送到西。 “如今他们的家眷还在东京,不过听说因为害怕蔡京陷害,所以皆有离开的打算。”时迁办事很细,基本把能想到的事情都打听得差不多了。 林冲来回走了几步,然后说道“这两人都是难得的好官,我们兄弟皆是能征善战之人,若论行军打仗皆是能手,但对于处理政务皆不十分擅长,因此我欲救二人回来,然后劝降之为我所用,不知众位兄弟以为如何?” 等林冲说完,下面的兄弟小声议论起来。 “哥哥,救他们到是可行,不过这二人都是有名的忠臣,这一点从当初张叔夜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所以即使我们将他二人救出,但是却依然难以保证能让他二人归降啊!” 卢俊义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林冲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只是不忍心他二人蒙冤屈死罢了!” “既然如此,我们只要在他们去往晋州的路上将他二救出即可,同时再派人去东京把他们的家小接回,想来应该不会太难!”公孙胜出言说道。 “兄弟说得对,为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林冲十分同意公孙胜所说的办法。 林冲说完突然发现吴用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而且平时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此时却有一丝凝重。 “学究可以一言不发?”林冲心中疑惑问道。 “小弟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吴用抬起头回道。 “哦,是何问题,学究不妨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听听?”林冲听完吴用的话心里更加好奇起来。 “小弟一直在想,那蔡京执意要把二人刺配晋州,究竟是为了要借田虎之手除去二人,还是另有别的目的? 要知道那田虎如今正与朝廷激战,就算是晋州离那里较近,但是田虎又有什么理由去害他们呢? 现在二人已经不是朝廷重臣,而是两个普通的犯人,害了这两人不仅不会打击到朝廷,还会让田虎落下一个残害清官的不利名声! 要知道这两人在百姓中的口碑是非常好的,这其中利弊田虎不会想不清楚的。 可如果蔡京是另有目的,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二人的动向除了他们的家人,还会有谁会去关心呢?” 吴用把自己心中的疑惑细细的说了出来,然后依然满脸凝重的看着林冲。 林冲听了吴用的分析,也感觉到此事仿佛真的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他们二人是被冠以与我们串通的罪名,难道说蔡京的真正目的是想引起我们的注意,然后在暗中做些手脚,等我们去救人时再对我们不利? 这也不对啊,他怎么就能保证我们一定会去救人,若是他们的目标真的是我们,而且在路上也做好了埋伏,但假如我们并没有去救那他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林冲向吴用问道。 第三百回 定计谋调兵遣将 阴谋重重,细思恐极! 云天彪听完二人的分析想了想说道“其实哥哥不知,随着哥哥的名声越来越响,很多人对哥哥的了解也就越来越详细,当初小弟之所以选择去攻打沧州,就是基于对哥哥性格的了解而做出的决定。 因此小弟猜测那蔡京也正是料准了哥哥一定会去救人,所以才会把二人刺配晋州,其目的就是想远离我们的势力范围。 因为他知道即使我们去救人也不会带太多的人去,所以只要远离了我们的地盘,到时他在用重兵设下埋伏,没准真的可以重伤我们也说不定。” 云天彪和王寅石宝他们一样,都是智勇双全的帅才。 “哥哥,天彪兄弟说得有道理啊,小弟也感觉那蔡京就是在赌,赌哥哥一定会去救这二人,换句话说,即使哥哥并未亲去,或者根本没有去救这二人,那么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 大不了就是计划没实现罢了,可若是一旦他赌对了,那就极有可能对我们造成重创,所以我们还是要谨慎一些才是!” 王寅也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看法。 林冲听完众兄弟的话,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兄弟们说得都非常有道理,朝廷这一次把陈宗善和张叔夜发配晋州,十有八九是一个针对自己的圈套。 救,还是不救? 林冲陷入了沉思。 众位兄弟都知道林冲正在思考,所以谁也没有出声打扰他。 过了一会,林冲抬起头说道“不管这次是不是蔡京所设的阴谋,这两人我都救定了!” 众人听完林冲的话,有人高兴,有人沉思,有人表情凝重。 “既然哥哥执意要救二人,那么可派几位兄弟前去即可,哥哥乃山寨之主,如今身份更不同以往当不可轻动。” 吴用知道一旦林冲决定了的事情,便很难更改,于是只能劝他不要亲自前去救人。 “哈哈哈!” 林冲听完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兄弟一定会劝我不要去,但是此事我还真必须亲自走一趟,我此去的目的不只是想将二人救出这么简单。 我还想趁机到田虎那里走一趟,若是可能我想与他结盟,共同对付朝廷,这样一来就能分担我们身上的一部分压力,对于来年我们全面攻占北方将非常有利!” 吴用还想继续劝阻,林冲起身挥手阻止道“我知兄弟好意,但此事关乎我梁山大业前景,所以即使是冒点险也是值得的!” 吴用见林冲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出声劝阻。 林冲接着说道“既然已经知道朝廷可能会有埋伏,所以就得提前做好准备,仔细筹划,不知众位兄弟可有什么妥善的计策?” 林冲也知道此行可能会有危险,所以也不敢太过大意。 吴用其实早就已经猜到林冲一定会去,所以早在心里想好了一个还算稳妥的办法。 只听吴用说道“其实朝廷若想伏击我们,无非就是在路上或者是在晋州,而我们要救人也只能是在这两个地方,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在这两个地方选择一个。 因为汾州现在正在田虎的手中,所以押解公人若想去晋州,定会先向南走郑州,然后经郑州走河南府,河中府,然后到达晋州牢城。 而在途经的这些地方,虽然有很多险恶之处可供我们动手劫人,但是同理,这些地方也为官军提供了良好的埋伏之地。 并且这一路上都是重镇,守军都非常的多,稍有不慎便可使们陷入重围之中。 因此两下比较,反而是到了晋州再动手更安全一些。 而选择在晋州动手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晋州离汾州较近,汾州是田虎的地盘,到时只要我们能顺利的把人救出,并成功的跑到汾州,到时官军便会拿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至于之后如何联系田虎,以及选择走哪条路线返回,就要以当时的具体情况而定了。” 其实吴用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在晋州救人,然后再快速逃到田虎的地盘,让官军不敢去追,以达到摆脱官军的目的。 林冲听完并没有立即表态,而在坐在那里仔细思考着吴用所说的这些地方,以及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林冲想了一会感觉这个办法虽然有些冒险,但却相比从半路劫人来说,的确是要好上一些,主要就是利用田虎逃走这一点,是在半路动手所不具备的条件。 若是选择从半路动手劫人,那么从劫人那一刻开始,一直到返回济州,所经过的所有地方都是朝廷的势力范围,这样一来无疑增加了更大的危险系数,而且林冲想要联系田虎的计划也将难以实现。 林冲想完,对其他兄弟问道“众位兄弟以为学究之计如何,有何补充?” 公孙胜想了想说道“我们可以向兖州及大名府派兵,做出一副要攻打这两地的架式,借此来吸引朝廷的注意力,这样也可以迫使朝廷不敢太过轻举妄动!” 林冲听完点头同意道“嗯,此计可行!” 其他兄弟又陆续提了一些小的建议,以便把这个计策更好的完善。 等众人一齐讨论完毕,林冲站起身说道“鲁智深,邓元觉,你二人扮作云游僧人,先到晋州安歇并留下记号以做联络,再顺便打探消息。” 因为事情已经定下,所以林冲便开始调派人手。 “是!”鲁智深与邓元觉,这一对欢喜搭档一同起身领命。 “武松,刘唐,你二人扮作探亲行人为第二队,也是到晋州聚齐!”林冲说道。 “小弟领命!”武松与刘唐起身回道。 “公孙胜,朱武,你二人扮作解魔道人为第三队!”林冲继续说道。 “遵命!”二人回答的很是简洁。 “史文恭,燕青,朱仝,时迁,你四人领十个士兵,扮作商人做第四队!”林冲这次点了四个人的名字。 “我等领命!”史文恭见林冲点了自己的名字,开心的起来回道。 “云天彪,颜树德,杨林,戴宗,穆弘,史进,卞祥,焦挺,你几人与我一起领四十名士兵,同样扮作商队而行!”林冲最后按排道。 “小弟领命!”被点到名字的几人一同起身答道。 第三百零一回 到晋州情况突变 林冲安排好随行人员,又接着说道“张平,马麟你二人去东京接陈宗善和张叔夜的家眷,记住一定要平安的把他们接到济州!” 这些家眷是林冲劝降二人的重要砝码,所以林冲才会如此上心。 “哥哥放心,我二人一定平安的把人接回!”张平与马麟一齐起身回道。 这个张平便是那个青州的兵马督监,因为不满慕容知府请王英等人帮忙,所以捉了慕容知府投降了梁山。 “其他兄弟留守济州,大小事情皆有王寅卢俊义两位兄弟做主,吴用同掌军事,众位兄弟共同协助!” 林冲最后又对留守之人简单交待了一下。 “所有兄弟下去准备,等明天天晴便启程下山!” 大雪封路,行走艰难所以还是早些动身的好。 “是!”所有兄弟见林冲交待完毕,一齐起身回道。 计划赶不上变化,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场大雪足足下了三天才停。 这个时代可没有除雪车,也没有除雪剂,所以这三天大雪把道路完全阻断了。 林冲站在城墙之上,远远向远方望去,只见远方的大地一片雪白,由于积雪太厚,早已分不出哪里是平地,哪里是沟壑。 “大雪阻路,哥哥还是过几天在动身吧!”吴用站在林冲身边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还好我们定的是在庆州动手救人!”林冲也知道现在不宜上路,因此同意的说道。 “对了,学究下去之后命士兵挨家挨户去查看一番,看一看有没有太过困难无法过冬的百姓。 既然现在济州已经是我们的治下,我们就应该对百姓负起责任。 另外在派人去其他几州通知一下,若是所在州县有十分困难的百姓,要想办法帮上一帮。 缺粮给些粮,缺衣给些衣,总之尽可能的让百姓熬过这个冬天!” 林冲见到如此大雪,心里想到城中百姓,所以才说出这些话来。 本来这些事情并不需要林冲操心,都是各地主将或者郡守负责。 但这就是林冲最无奈的地方,林冲手下几乎都是武将,缺少能治理地方的文官,所以只能林冲多操心一些。 “唉,小弟现在越来越理解哥哥执意要救陈张二人的心情了。” 吴用擅长军事,对于民事却只是一知半解。 “其实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而守江山最重要的就是让百姓吃饱穿暖,解决了百姓的生活问题,剩下的就都不是问题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兄弟一定要懂得这个道理!” 随着林冲地位的不断提高,对于民心的理解也更加透彻。 “小弟谨记!”吴用躬身回道。 又过了三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哥哥路上小心!” 济州城门外,王寅对准备出发的林冲说道。 在林冲之前的几队兄弟,早已提前出发奔庆州而去。 “众位兄弟放心,为兄去去就回!”林冲对众位兄弟一抱拳,然后转身领着人出发。 在古代道路本就不好,如今又赶上大雪封路,行走起来就更加艰难。 林冲等人在路上行了不止一日,期间风餐露宿,晓行夜宿,喝冰水吃凉饭等等之事不止一端。 经过多日的艰难跋涉,林冲一行人终于到达晋州。 “哥哥!” 林冲等人刚一进到晋州地界,便看到时迁迎了上来。 “兄弟何以在此等候,其他人都到齐了吗?”林冲见到时迁微笑着问道。 “其他兄弟都已到达,此地不宜久留哥哥跟我来,一会在慢慢告诉哥哥!”时迁说完便领着林冲等人向旁边的一条小路走去。 林冲见此心中疑惑,暗暗想道“看来时迁等人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若不然不会如此小心!” 林冲一行人随着时迁在小路上七拐八拐的走了半天,终于来到一处偏僻的小村庄。 村庄真的很小,约有个三五十户人家,稀稀落落。 在一间普通的院子门前,时迁示意林冲停了下来,然后快步上前轻轻的敲了两下门,稍作停顿又轻轻敲了三下。 这时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了刘唐身影。 “哥哥!” 刘唐看见外面的林冲等人,开心的叫道。 “看来情况比预想的有些严重啊!”林冲微笑着对刘唐和时迁说道。 “确实有些变化,哥哥快快里面详谈!”刘唐急忙对林冲说道。 林冲心中更加好奇,对二人点了点头然后抬步走了进去。 “哥哥!” “哥哥!” “……!” 林冲进到屋里,史文恭鲁智深等一众兄弟全都站了起来,大声的打着招呼。 林冲与大家一一回礼,然后笑着说道“看众位兄弟的表情不似有大事发生,可为何要如此神秘呢?” 众人听完待林冲坐下,然后由公孙胜说道“哥哥不知,晋州的情况比我们分析的要复杂!” “哦,发生何事,兄弟详细说来?”林冲急忙问道。 公孙胜看向林冲出声说道“是这样,我们到达晋州之后便开始暗中了解情况。 此时陈宗善与张叔夜早已被押送到晋州牢城营,这一点朱武兄弟亲自去确认过了。 随着兄弟们暗中打探,发现这晋州城内暗中聚集着大约两万官军。 因为鲁智深兄弟曾在渭州任提辖,所以认出这些兵马有大部分来自渭州。 后来时迁兄弟又深夜潜入太守府打探消息,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说道这里公孙胜停了下来,然后表情凝重的看着林冲。 林冲见到公孙胜这个表情,知道时迁见到的事情,一定超出了众人的预料,若不然众位兄弟不会如此小心,连城中都不敢住,特意跑来这么一个小村庄里来。 “时迁兄弟究竟发现了何事,兄弟速速说来!”林冲心急的问道。 公孙胜没有说话,而是把眼来看时迁,示意此事还是由他来讲。 时迁会意对林冲说道“那日小弟夜间潜入太守府去打探消息,正见到晋州太守在府中与另外三人喝酒。 小弟见此便攀上房梁暗中偷听,才知道喝酒的几人身份。 另外三人中有一人乃是渭州兵马督监,一人是晋州巡检,而另一人哥哥可能猜出是何人?” 时迁说道这里也停下看向林冲。 第三百零二回 鲁智深一语破天机 林冲听了时迁的话回道“兄弟既然如此问,那么这个人就定是为兄认识的,不过究竟是谁却是猜测不出!” “哥哥不知,此人正是当初穆弘哥哥在小李庄痛打的那个洪教头!”时迁一字一句的说道。 “洪教头?洪进?” 时迁一说出名字,林冲就想起来此人。 “这个洪进为何会在这里?”林冲知道时迁绝对不会只因为此人是洪进而如此惊慌,这其中定然还有其他的事情。 “哥哥,这个洪进现在的身份可不一般,他是田虎三弟田彪手下将,奉命镇守汾州下辖的汾水县。 这汾水县却正在晋州与汾州交界,是我们进入汾州的必经之路。 而据小弟偷听到他们的谈话推测,不知是何原因,这晋州太守悄悄与洪进达成了某种协议,而协议的内容就是晋州与汾水县合力围捕我们,以防止我们逃到汾州地界!” 时迁详细的把情况说了一遍。 林冲听完笑了,出声说道“这有何难猜无非两种情况,第一便是晋州太守知道了我们与洪进的恩怨,悄悄把我们可能会来的消息透漏给他,然后双方达成了临时协议。 第二种可能就是洪进知道了我们要来的消息,然后主动联系的晋州太守达成协议。 无论是这两种情况的哪一种,都可以肯定这是洪进自己私下做的决定,因为他对我们怨念很深,所以才不顾一切的促成此事!” 林冲说完史文恭说道“兄弟的猜测与公孙道长的想法不谋而合,但即使情况真是这样,对我们来说也很被动。 因为我们当初定下的逃走路线就是去汾州,然后借助田虎的势力来阻止官兵的追击。 可是现在作为汾州门户的汾水县主将,却是我们的仇人,并且竟然选择与官军联手,这样一来我们就非常被动了!” 林冲听完知道史文恭说得非常有理,可是一时间林冲也难以想出解决的办法。 林冲站起身来回走着,过了一会林冲问道“那晋州牢城在什么地方,可是在晋州城内?” “不是,晋州牢城在距离晋州以西三十里的地方,不过最近那里也暗中聚集了许多官军,牢城营内的守备也加强了许多。” 因为朱武去过牢城,所以他对那里还是比较熟悉的。 “牢城内部防守严密,外有大军埋伏,晋州城中还有大军待命,再加上暂时联合的汾水县,看来这蔡京对捉住自己是势在必得啊!” 林冲听完朱武的话,心里暗暗想道。 难怪史文恭等人全都如此神色凝重,就连晋州城内都不敢住。 林冲在屋里来回的走着,其实现在最好就是立即离开这里回济州,这样一来官兵的种种布置都会失去意义。 但是林冲不想这么做,而且也不能这么做。 不仅是林冲就是与他同来的其他兄弟,也不会同意这么做,梁山好汉从不畏惧。 “时迁兄弟,汾水县除了洪进可还有其他将领? 与官军合谋一事汾水县是否还有其他人知道?” 林冲想了一会然后对时迁问道。 “回哥哥,这个汾水县小弟亲自去了解过,除了洪进为主将以外,还有一个叫做陈凯的副将。 据小弟打探,这个陈凯对洪进当主将一事多有怨言,认为洪进乃徒有虚名之辈,并没有真本事! 而与官军合谋一事,确是洪进私下行为,汾水县除了洪进的两个亲信,并没有其他的人知道!” 自从那晚时迁探得消息,便去汾水县详细打探了一番,因此知道的比较清楚。 若论刺探军情,打探情报,梁山中无人能出时迁之右。 林冲听完脸上表情稍显轻轻,既然除了洪进以外没有别人知道,那么汾水县这边就好办多了。 更何况汾水县了里还有一个不服洪进的人。 “汾水县那边的事情不难解决,现在主要是如何才能把陈张二人从牢城营里救出来。 还有就是救出二人之后,如何摆脱官军的围堵,顺利的逃到汾水县。 这是个比较麻烦的问题,官军的人太多了。” 林冲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在林冲未到之前,史文恭等人便讨论过如何营救之事。 只不过最后也没有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正如林冲所言,救人相对容易,但救完人如何逃出官军的包围却是个问题。 “算了,想不出来就先不想,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我们几人连日赶路,肚里都淡出鸟来,赶紧吩咐人多备些酒菜来,天大地大,也没有填饱肚子事大!” 林冲为了缓解兄弟们的低落情绪,故意轻松的说道。 “哈哈这就对了嘛,洒家一直和他们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几千人算得了什么,就凭兄弟们的实力,杀他个七进七出根本不成问题。 更何况那晋州城距离牢城有三十里,虽然城中有两万守军,但等他们接到消息赶过来,兄弟们早就逃走了。 所以啥也不用想,该喝酒喝酒,该吃肉吃肉,等吃饱喝足了打他娘的就是了!” 鲁智深听了林冲的话,立即扯开嗓门喊道。 鲁智深说完大家全都笑了起来,只有林冲突然陷入了沉默。 “兄长刚才说什么?”林冲凝神问道。 “啊?什么说什么?”鲁智深没没反应过来! “就是刚刚兄长说的那句话?”林冲提醒到。 “洒家说该喝酒喝酒,该吃肉吃肉!”鲁智深疑惑的回道。 林冲摇了摇头“不是这句,是之前的那句?” “之前的?之前洒家说……哦对,洒家说晋州距离牢城有三十里,等那两万官军来了兄弟们早就跑了!”鲁智深大声说道。 “对对对就是这句,哈哈,的确是我们想太多了。 这晋州城中确实是有两万人,但就如兄长所言,晋州城距离牢城营有三十里。 等消息传到城中,再到城中大军赶来就会花费很长时间,所以只要我们行动迅速一些,完全可以在大军包围之前杀出去。 至于牢城营附近埋伏的官军,只要我们计划的周密一些,众兄弟一齐发力,杀散他们应该不成问题。 哈哈哈……就这么办,喝酒吃饭!”林冲心情畅快的说道! 第三百零三回 欲胜彼需先知彼 当晚林冲让燕青领人去城中买了酒菜,然后众位兄弟便畅饮起来。 此次来晋州救人,算上林冲一共来了十九个头领,五十个士兵,燕青酒菜买的很多,所有人都管够,包括那五十个士兵也是一样。 这一晚众人喝得痛快,连日来心中的阴霾也一扫而光。 现在梁山的兄弟都有一种感觉,无论多大的困难,只要林冲一来众人心里仿佛便有了底气。 这并不是说林冲有多么厉害的计谋,而是一种信念,一种精神上的依赖。 第二天林冲先安排时迁与朱武去牢城营,想办法把牢城营内的防御部署,以及牢城营外埋伏的官军情况摸清楚。 救人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所以要把牢城营这边的具体情况摸清楚,把时间计算好,以求做到一击致胜。 时迁与朱武走后,林冲又对燕青说道“燕青兄弟,你即刻去汾水县,把那边的情况摸清楚,尤其是那洪进的活动规律一定要完全掌握,此事于我们非常重要,一定要谨慎!” 燕青站起身抱拳说道“哥哥放心,小弟一定把情况全都打听清楚!”说完对林冲施了一礼,然后转身出去。 “杨林兄弟,你去晋州城中悄悄的把城中粮仓,仓库,太守府,以及一些城内重点建筑的位置记下来,然后回来告之,我有大用!”林冲又对杨林说道。 “是,小弟这就去办!”杨林也是立即起身回道。 “如今晋州官府的眼线肯定极多,兄弟行事一切都要小心一些,若事不可为当以自身安全为主!” 林冲虽然没有去过晋州,但是随便想想也能猜出城中定然全是官府的眼线。 “哥哥放心,小弟省得!”杨林说完也快速转身而去。 林冲吩咐完几人又坐在那里思考起来,这次行动不比以往,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使众人陷入大军包围之中,若真那样后果则不堪设想。 “戴宗兄弟,你领着几名士兵,把晋州周围仔细的查看一番,看一看官军在外围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埋伏,对了尤其是晋州通往往汾州的这一路,一定要搜查仔细!” 林冲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于是又让戴宗领人出去搜查一番。 “是,小弟这就领人出去打探!” 同样戴宗说完也立刻转身出去,时间虽说算不上紧急,但是越早点打探清楚就越能早些想出对策。 当晚,除了进城打探的杨林以外,其他几人都没有回来。 不过林冲并没有担心,因为其他人要打探的情况,并不是一天时间就能摸清楚的,尤其是燕青和戴宗,别说一天,就是三天五天都有可能。 “杨林兄弟,事情可都办妥,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林冲对坐下的杨林问道。 “哥哥交待的事情,小弟皆已摸清楚了,那粮仓就在晋州城的西北角,平时有一二十个士兵把守。 而几处重要的库藏也在离粮仓不远的地方,平时把守的人同样不多,大概二三十人的样子。 而那太守府则在晋州城的中心,可能是害怕我们偷袭的缘故,小弟发现太守府的守卫非常多,光门口就站了两排士兵,想来院里巡逻守卫的人一定就更多了。 而在这晋州城中,有一座观云阁酒楼,上下五层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乃是晋州城中最出名的地方。 小弟又在城中留心观察了一下,发现城中离两处城门不远的地方,新建了两处大的军营,虽看不清里面情况,但是想来正是给那渭州官军住的。 而晋州原本的几千官军却不见了踪影,想来是被派到牢城营附近埋伏去了!” 杨林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以及自己的分析详细说了一遍。 林冲听完想了想然后对众位兄弟说道“杨林兄弟分析的应该没错,晋州原有的几千人马应该在牢城营附近埋伏,而渭州的士兵则守卫城中,以及做援军之用。” 几他兄弟听了也纷纷同意二人的看法。 “哥哥让杨林兄弟去打探粮仓以及城中建筑的位置,莫非是想利用放火来制造混乱,以便牵扯官军的兵力?” 云天彪早在林冲交待杨林的时候,便想到了这种可能,如今杨林回来,云天彪便问了出来。 林冲听到云天彪相问,哈哈一笑然后说道“兄弟所言不差,为兄正是想利用火攻来拖延城中官军的行动,从而为我们逃跑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林冲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觉得哥哥此计可行,哪怕到时没能完全拖住官军,但是晋州太守为了保护城中安全,也一定会留下一部分官军守卫城中,这样一来即使官军赶来,我们的压力也会小很多。” 公孙胜听完林冲及云天彪的话,也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没错,为兄也正是这般考虑的!”林冲对公孙胜点头回道。 第二天晚上,时迁与朱武回来。 “哥哥,小弟与朱武哥哥把牢城营的情况摸清楚了!” 时迁刚一进屋便兴高彩烈的说道。 “不急,二位兄弟一路辛苦,先坐到炭火边烤烤再喝口热水暖暖身子,然后再说不迟!”如今正是寒冬季节,晚上赶路是非常冷的。 时迁与朱武坐下,穆弘早已为二人倒上热水,让二人喝了取暖。 二人烤了一会火,又把杯中热水喝了,顿时感觉身上暖和了许多。 放下水杯时迁说道“哥哥,那牢城营中如今调来了大约一千晋州官军,分散在牢城营的各个险要地方。 而牢城营原来还有一二百个守卫牢子之类,加一起共有一千两百人左右。 而在牢城营以东的树林里,埋伏着大约三千官军,他们在密林深处搭了一些帐篷,把这三千人分成两批轮流休息和监视。 在牢城营的西边村庄里,同样埋伏着两千左右官军,他们全都隐藏在百姓家中,这些官兵害怕走露消息,所以把全村百姓全都集中关到了两处大房子之内。 这两处伏兵加一起共有五千人,加上牢城营中的一千两百人,大概一共有六千多人。 而除了这两处之外,牢城营附近再无其他的伏兵!”时迁把与朱武一起打探到的情况,详细说道。 第三百零四回 情况明了行动开始 林冲听完说道“这六千多人应该就是晋州的兵马,这与我们之前推断的差不多。 两位兄弟做得非常好,现在知道了官军的布置和人数,接下来做出相应的安排就简单多了。” “哈哈,做得好的是时迁兄弟,这些消息基本都是他一个人打探出来的,小弟只是帮着放了一下风。 时迁兄弟这打探消息的本事,当真是一绝!”朱武听到林冲夸奖,赶忙把功劳全都推给了时迁,不过事实也却是如此。 “哥哥谦虚了,若不是有哥哥帮小弟望风,小弟哪能这么放心的进去打探消息!”时迁赶忙说道。 “哈哈,好了两位兄弟不用互相谦让了,你们是一个团队,每个人的分工不同,但是每个人的作用都是少不了的。 团队取得了成绩,自然就是你们共同的成绩,无需过谦!”林冲说道。 又过两天燕青和戴宗陆续回来,两人也把林冲交待的事情完全摸清。 当晚,所有兄弟全都聚在屋里。 林冲说道“如今情况已经基本明朗,除了城中的两万渭州兵,以及牢城营这边的六千多人,其它地方便再无伏兵。 现在我们只需要想出一个办法,能快速的进入牢城把人救出,然后在大军未到之前杀出去即可。” “那牢城营中有一千多守军,若是强冲的话到也问题不大,关键是外围还有五千官军,这就比较麻烦了。 这五千官军一旦把我们围住,情况就会比较危险,除非我们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救出来,或者想个办法把这些人引开!” 云天彪坐在那里想了想,然后说道。 “引开?这个办法到是可行,只不过要如何引开他们呢?”朱武问道。 林冲听到引开二字,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到。 “引开?”林冲站起身,轻轻念叨着。 突然林冲抬起头,对其他人问道“你们说官军现在对什么事情最感兴趣?” “那还用说,官军现在当然是对哥哥最感兴趣了!”刘唐大声说道。 林冲听完笑了,云天彪和公孙胜突然明白了林冲的意思。 “哥哥是想以身做饵,去将官军引开?”公孙胜出声问道。 林冲点点头道“正是此意!”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若非要如此让我去做!”史文恭听到林冲想亲自去吸引官军,当即出声反对。 林冲见史文恭反对,知道这位兄长是在关心自己,当下心生感动说道“兄长放心,只要我提前把逃跑的路线选好,那么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只有我亲自现身,才能让官军相信!” “可是……!”史文恭还要出声劝阻,林冲笑着打断了他。 “兄长放心,只要计划的周详,这件事情会比去牢城救人还要安全!”林冲说道。 “哥哥此话到也不假!”公孙胜回道。 “那……好吧!”史文恭说道。 等几人说完,心急的刘唐问道“哥哥,现在情况都了解得差不多了,我们要怎么做,什么时候动手?” 林冲笑着来到火盆边,用火钳拨弄了一下炭火,让盆中的炭更红火一些,然后说道“三天后动手!” “太好了,这些日子都要把酒家憋出火来!”鲁知深听到林冲说三天后动手,兴奋的大声说道。 在林冲未到来之前,众人一直处于压抑状态,现在终于可以发泄出来,所以全都很是开心。 “哥哥,我们准备怎么做?”这是颜树德入伙后的第一次行动,所以他也很是兴奋。 听到颜树德发问,所有兄弟也全都向林冲看来。 林冲放下火钳,直起身说道“到时候我们……!” ……………… 三天后。 祥和酒楼是晋州城中知名的大酒楼,老字号,每天的生意都十分红火。 酒店内晋州巡检使董怀安正与两个手下在这里吃饭。 “我跟你们说,今天我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这时在董怀安他们旁边的一个客人对同伴说道。 “发生了何事,为何叫捡回了一条命,莫非遇到了大虫不成?”同桌的人听了此人的话好奇的问道。 “唉,说出来比大虫还吓人,我跟你们说,我今天遇到梁山贼寇了!”那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说道。 “梁山贼寇?我听说梁山贼寇不是在山东济州一带吗,怎么跑到我们晋州来了,你认错人了吧?”另一个同伴质疑道。 正在吃饭的董怀安本来没有在意几人的谈话,可是当他听到梁山贼寇的时候,与旁边的两个手下对视了一眼,然后全都凝神听了起来。 这时只听第一个人说道“千真万确,那些人自己都承认了,拦住我的那人说自己叫什么黑旋风李逵,手中拎着两把板斧,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甚是吓人!” “黑旋风?此人我听过,他是梁山大寨主林冲的心腹爱将,杀人如麻啊!”一个人赶忙回道。 “我也听说过,那你是怎么逃回来的?”另一个人关心的问道。 “说来也是幸运,就在那黑旋风准备动手的时候,从后面走出一个豹头环眼的大汉,出声把李逵拦住了,然后又让我赶快走,并警告我不许把见到他们的事情说出去呢!”这人解释道。 “这人是谁啊,竟能将黑旋风拦住?” 这人想了想说道“我也不清楚他是谁,只听那黑旋风叫他林大哥,唉,管他是谁呢,反正我是捡了一条命!”说完赶忙喝了一口酒,仿佛要把这惊吓压下去一样。 “是啊,人没事就好,来来,喝酒喝酒,好好压压惊!”其他人也一同劝道。 随即几人便开始喝酒,不在谈论此事。 那边的董怀安三人听了,全都眼神一亮,几位百姓不知道那拦住李逵的人是谁,他们可是猜出来了,豹头环眼又姓林,这不正是林冲吗? 董怀安对其中一人点了点头,那人会意起身来到这几人旁边,然后问道“不知这位阿哥是从何处见到的这伙人?” 那人见来人一身公人打扮,先有了几分惧意,哆嗦道“就在城外二十里处的落凤山!” 公人听完点了点头,说了声多谢便回去了。 董怀安也听到了落凤山的地名,等这个人回来便起身匆忙离去。 等他们走后不久,刚刚说话的几个百姓互相笑着看了一眼,然后也起身结账快速离开。 第三百零五回 官军上当动手劫牢 太守府。 “大人,小人刚刚在城中听说有人看到了林冲!”巡检使董怀安急匆匆的跑进来说道。 晋州太守名叫曾顾,此时曾太守正在书房看着公文,突然听到董怀安说发现了林冲的行踪,顿时大喜。 “此话当真,那林冲现在何处?”曾太守赶忙起身问道。 这陈宗善和张叔夜都已经押来快一个月了,两万渭州大军也来了一个多月,可却始终不见林冲的影子,这让曾太守十分的心急。 当初曾太守接到蔡京的命令,让自己在晋州设下埋伏,若是林冲或者梁山其他人前来救陈张二人,便将他们一网打尽,时间期限为两个月。 眼看着距离两个月的时间越来越近,曾太守都开始怀疑林冲是不是不会来了,还好现在终于有了消息。 董怀安听到太守相问,赶忙把在酒楼听到的谈话说了一遍。 “嗯,听他们的描述当是林冲无疑,只是他们不到城里或牢城营去,反而在落凤山做什么?”董太守疑惑的问道。 董怀安听了躬着腰恭敬的往前走了两小步,然说说道“大人,小人到是觉得正是因为那林冲在落凤山,所以这件事情才更加可信。 大人想一想,那林冲是什么身份,他怎么会轻易的到公人极多的城中来呢,而且那落凤山距离牢城营只有十几里的距离,他若真想救人也方便一些。 而且与晋州城和牢城营相比,在山中更容易隐藏行踪。 林冲这伙贼寇本就是江湖草莽,风餐露宿对他们来说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大人您想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董太守听了用手捋了捋胡须,然后说道“却也是这么个道理,既然如此,我们当抓紧时间行动,免得拖久了再生变故!” “大人英明,小人这就亲自赶到牢城营去,为了防止林冲逃脱,先领着牢城营外的五千大军前去围剿,至于牢城营中的一千人则不动,免得发生意外。 还有就是大人与那渭州的都监沟通一下,让他领着人马前来增援,毕竟那落凤山面积很大,人少了很容易让林冲等人趁机逃走!” 董怀安出声建议道。 “好,就这么办,董巡检你速速快马赶去牢城营,领着那里的五千官军速去落凤山,我这里马上与渭州都监联系,请他立即领人前去支援!”曾太守起身说道。 “是,小人这就动身!”董怀安赶忙领命,然后快速转身出去。 ……………… 在牢城营旁边的小洒馆里,鲁智深与邓元觉从门缝看到远去的五千官军,对视一眼脸上同时露出了笑容。 落凤山上,林冲与穆弘史进三人正无聊的等着官军的到来。 “还好我不是庞统!”林冲想到落凤山三个字,脑海里冒出了庞统命丧落凤坡的桥段来。 “哥哥说的庞统是谁,小弟怎么没有听过?”史进听了出声问道。 林冲笑了笑“庞统是三国时期蜀国的军师,他有一个外号叫做凤雏,后来在落凤坡中箭身亡!” “凤雏?落凤坡?还真是命啊!”史进听完想了想回道。 “哥哥,官军上山了!”三人正在这里说着,前去打探情况的戴宗从山下跑上来说道。 “来的好,等一会官军上来我们便按照计划,把他们往后山引去,让他们越远离牢城越好!”林冲说道。 听到林冲说完,穆弘,史进,戴宗全都笑了起来。 山下。 “快,五人一组,给我往山上搜!”此时已经到达山下的董巡检大声命令道。 别看董巡检在曾太守面前卑躬屈膝,但是在普通士兵面前却是威武的很。 “是!”随着董巡检一声令下,五千官军立刻分成五人一队,快速向山上搜去。 “在这!”终于在搜到半山腰的时候,早已等得不耐烦的林冲四人,被官军发现了。 “真慢!”林冲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便快速的向山上跑去。 这时董巡检也跑了上来,看到正向山上飞奔的四人,大声喊道“快追,抓住林冲,本巡检亲自去给你们请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随着这一声请赏,官兵们就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拼了命的向山上追去。 先不说这边林冲四人按照计划把官军引走,只说在牢城营附近准备动手救人的史文恭等人。 “时间差不多了,想来官军早已被林大哥他们引走了,我们动手吧!” 刘唐是个急性子,等了许久早已不耐烦了,所以出声说道。 史文恭看了看太阳,时间确实差不多了,当下同意道“动手!” 说完一马当先走了出去。 随着史文恭的走出,在牢城营四周陆续走出来许多梁山兄弟,大家谁也没有说话,全都快速的向牢城营方向走去。 “站住,什么人?”在快到营门的时候,史文恭等人被守门的士兵喝住了。 “杀!”史文恭知道时间紧急,所以也不废话直接冲了上去。 “敌袭!”守门的士兵见到此景,当即大声喊了起来。 牢城营中的官军,听到门口的喊声,顿时慌忙的拿起武器向门口跑来。 短兵相接,梁山这边史文恭挺着朴刀一马当先,身后跟着鲁智深和邓元觉两把禅杖紧随其后。 这三只大虫可以说是杀神中的杀神,在这牢城营中虽然有一千一二百的官军,但是却没有武艺高强的大将统领。 在这种情况下,梁山众人很快便杀进了营中。 “武松兄弟,刘唐兄弟,你二人去牢中救人,这里由我们来抵挡!” 史文恭见已杀入营中,当即大声让二人去救人。 武松与刘唐听完也不答话,赶忙杀散身前的官军然后快步向牢中跑去。 此时牢房中还有几名正守在那里的牢子,可是这些人又哪会是武松和刘唐的对手,只几下便全都砍翻在地。 “陈大人,张大人!”二人杀光牢子,一边大声的喊着一边向牢里寻去。 外面的混乱之声早已传进了牢中,陈宗善与张叔夜早已站起身来,听到武松与刘唐呼唤自己的名字,全都来到自己的牢门处向外看去。 “陈大人,张大人,总算找到你们了,快跟我们走!”此时武松和刘唐也看到了二人,高兴的大声说道。 第三百零六回 各种按排轮番登场 “你是梁山的人?” 陈宗善隔着牢门向武松问道。 武松先没有立即答话,而是提起戒刀“当”的一下,把牢门的锁砍断。 身后刘唐同样也把对面张叔夜的锁砍断了。 “陈大人说得没错,我们正是梁山的人,林大哥知道二位受奸人所害,早晚性命难保,因此特领我们一众兄弟赶到晋州相救,时间紧迫请二位大人速速跟我们走!” 武松来不及细说,只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 陈宗善与张叔夜经过了这次事情之后,同样被朝廷伤透了心。 二人知道武松说得没错,蔡京之所以授意把他们发配到这晋州,就是要治二人于死地。 二人当下也不犹豫,直接拉开牢门走了出来。 “有劳林寨主挂念,有劳二位头领,我们走!” 陈宗善虽然身陷囹圄,但毕竟是太尉出身,所以说话礼数十分周到。 张叔夜也是对二人抱拳感谢了一下,然后便一齐跟着武松二人跑了出去。 “好汉救救我们!” “把我们也放了吧!” 在几人向外跑的时候,牢房里的其他犯人也大声的求救道。 这是陈宗善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问武松道“你们这次来了多少人?” 武松不知陈宗善何意,焦急的说道“头领加士兵总共七八十人,我们快走吧,若不然一会大军来了,我们就走不了了!” 陈宗善没有回他,而是快速说道“快,把牢中的这些人放了,我们人少有这些人加入,最少能分散一下士兵的注意力!” 陈宗善之所以问武松有多少人,就是猜到林冲一定不会带来太多的人手。 武松听完与刘唐对视一眼,都觉得有理,赶忙回头去救其他的犯人。 “我们是梁山好汉,想活命的快快跟我们走!” 武松与刘唐一边救人一边大声喊道。 不一会,整个牢房里的三四百名犯人便都被放了出来。 这些人虽然是犯人,但也正因如此才更说明他们并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这些犯人被武松和刘唐一放出来,便各自去找武器,什么铁链木棒,总之碰到什么就拿什么。 还有几个平时就是狱霸的人,抢先一步把那几个死去的牢子手中的腰刀捡了起来,然后跟在武松几人身后跑去。 众人杀出牢房武松大喊一声“人救出来了,速撤!” 史文恭听到武松的喊声回头看去,果见陈张二人已经救出,当即喊道“按计划撤退!” 说完连砍翻两名官军便快速向门口跑去。 由于有了这几百名犯人加入,所以梁山众人的压力骤减,很快便都冲了出去。 ……………… 早在史文恭等人还未动手之前,晋州太守曾顾站在城头,看着远去支援董巡检的一万渭州军,心里充满了激动。 “林冲,到了晋州的地界,我到要看看你如何逃走?”曾太守在心里想道。 就在曾太守在那里自我良好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的士兵喊道“大人快看,好大的火!” 曾太守听了士兵的话,心中一惊赶忙回头道“哪里失火?” 曾太守转过身看城中看去,只见西北角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不好,那是粮仓方向!”曾太守突然反应过来,赶忙大叫一声便快速向城墙下跑去。 曾太守着急的不仅是粮仓,而是在粮仓的附近,还有许多其他重要的库房,若是大火蔓延全都着了起来,那么对他来说可就不亚于一场灾难了。 “大人快看,好像是观云阁也起火了!”正当曾太守急急往下跑的时候,身后的亲随再次喊道。 “什么?”曾太守大惊,若是只有粮仓起火还有可能是意外,但是城中接连起火就不是意外那么简单了。 “不好城中有梁山贼人,快关闭城门不能把贼人放跑了,持我命令,让渭州官军速速在城中维持秩序!” 这曾太守是一个有些能力的人,看到两处火起瞬间便联想到了梁山,所以当机立断下令关闭城门,并让渭州兵在城中镇守,以免出现更大的动乱。 “是!”听到太守的话,身后的亲随急忙领命而去。 而此时的太守府,一个人影从后墙上闪入院中,不一会太守府的厨房中便少了一只香喷喷的烧鸡,而厨房的房梁之上悄悄多了一个人影。 越危险的地方,往往越是最安全。 落凤山。 林冲几人已经成功的把官军引进了深山之中。 “哥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应该撤了!”戴宗对林冲说道。 “的确差不多了,好,我们按计划去汾水县!”林冲回道。 林冲说完便领着几人拐了个弯,向早就探好的小路跑去。 汾水县。 再一处很大的院子里,洪教头正在房间里与一个新纳的小妾喝酒。 要说这洪教头也算是因祸得福,当初在小李庄被穆弘一顿毒打落荒而逃,本来是想去青州暂避,但是在路上却被与他同行的朋友劝住了。 后来二人机缘巧合来到了汾州讨生活,在去年正赶上田虎招兵买马,洪教头便趁势加入了进去。 后来凭着比普通人强点的手上功夫,再加上十分厉害的嘴上功夫,无意间被田彪发现并带在身边。 很快洪进便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田彪哄得心花怒放引为心腹。 再后来因为汾水县出缺,田彪便把洪进派来当主将,镇守汾水县。 “大人,来再喝一杯!”小妾娇滴滴的劝道。 “哈哈,小妮子,你就不怕大人我喝多以后吃了你?”洪进色眯眯的笑问道。 “大人海量哪能那么容易喝多,再说奴家已是大人的人,还不是大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嘛!”小妾的声音愈发的撒娇。 “哈哈哈,你到是懂事,也不枉我如此疼你,哈哈哈哈!”洪进放声大笑道。 “大人,来,尝尝这个!” “嗯,好吃,好吃!” “……” “当当当”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什么事?”正在喝酒的洪进不耐烦的问道。 “大人,外面有人找您!”门外一个声音回道。 “娘的,什么人这个时候找我,真是扫兴!”洪进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起身向门口走去。 “吱……”房门打开。 “咦,你是谁?”洪进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第三百零七回 赔了夫人又折兵(谢天帝永恒打赏) 门外的人听到洪教头相问,对他报以灿烂的微笑,紧接着寒光乍现划过洪教头的咽喉,然后抬起一脚将洪教头踹回屋内。 血雾喷涌而出,那洪教头甚至都没来得及惨叫一声,便仰面死去。 正在桌旁坐着的小妾,看到如此情景,刚想放声大叫,突然那人手中匕首一甩,正中小妾心脏。 小妾同样未等发出声音,身体便缓缓划落桌下。 来人快速闪进房间,在关门的一刹那又向门外仔细的瞧了瞧,确认没有被人发现,这才慢慢将房门关上。 “酒囊饭袋也敢挡路?”来人对着洪教头的尸体冷哼一声。 要问这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前次来汾水县打探的燕青。 燕青头脑灵活武艺高强,犹善相扑,更懂各路乡谈因此刚刚才没有被洪教头听出破绽。 燕青在屋里扫了一眼,然后快速把桌布掀开,将洪教头与小妾的尸体全都塞到桌下,之后再把桌布放下。 燕青做完又从房内找出两块毛巾,沾上水把地上的血迹用力的擦掉,等做好一切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见没有什么遗漏这才悄悄出了房间。 林冲等人早已算好,只要杀了洪教头,那么汾州城内便没有人再知道林冲他们的事情,也就不会帮着晋州官军阻截自己,也就是说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而且汾州副将对洪教头本就不满,若是让他知道洪教头惨死,虽然表面也会搜查一番,但是绝不会大动干戈,这也是林冲敢放心让燕青杀人的原因。 第二天林冲等人便赶到了汾州城,其实昨晚便已经到了,只是因为城门已关,所以只能在旁边的树林里藏了一夜。 汾州县一处不起眼的客栈内。 “林寨主与众位好汉的大恩我二人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陈宗善与张叔夜对林冲等人拱手谢道。 昨晚林冲等人当先赶来,在后半夜史文恭他们也摆脱了追兵赶了过来,两伙人在树林中相遇,今早一同入的城。 “二位大人客气,二位都是我大宋难得的好官,我林冲虽是草莽之人,但也不能见死不救,所以二位大人不要太过客气!” 林冲同样抱拳回礼道。 “唉,什么好官林寨主以后休要再提此事,如今我二人皆乃戴罪之身,若不是众位英雄舍命相救,早晚必惨死小人手中,真是可悲,可恨,可叹!” 陈宗善虽然忠心,但并不愚忠,把一切事情都看得很明白。 只不过一旁的张叔夜却有些失落。 没办法,与陈宗善相比,张叔夜便要愚忠得多,若不然在济州之时也不会宁死不降了。 林冲没有过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安慰了两人几句便让大家休息了。 有些事情不能太过心急,二人都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林冲的心意,若是逼得太急,反而让二人觉得林冲有挟恩求报的意思。 昨天一战,林冲带来的五十名梁山士兵战死十一人,其他的都是轻伤无重伤者,而头领全都完好无损,只不过因为晋州戒备太严,所以时迁还没有回来。 而在牢城营中跟随史文恭等人一起逃出的犯人,大多在脱离险境之后各自逃走,只有当先的那几个狱霸和一些想入伙梁山的人,坚定不移的跟来。 这些人一共有三十多人,而那十几个狱霸在昨天的厮杀中也表现不俗,用史文恭的话说在山寨当一个小头领绰绰有余。 “哥哥,城中的官兵增多了,想来应该是洪进的尸体被发现了!”燕青走进来说道。 事情都已经过去一天了,这汾州的副将才象征性的在城中加了些兵,看来他与洪进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差。 “让兄弟们小心一些,等时迁回来我们就离开!”林冲吩咐道。 燕青点了点头,然后出去对其他人交待去了。 “哥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公孙胜问道。 林冲想了想说道“等时迁兄弟回来,我们分成两批行事,到时分出一部分兄弟保护两位大人回济州,再留下几名兄弟与我一起,我还是想看一看有没有机会与田虎联系上。” “如今这种情况,冒然与田虎联系会不会有危险?”史文恭听到林冲还想留下来,担心的问道。 “无妨,我与众位兄弟自会小心一些,无十足把握绝不会轻易行动!”林冲也知道其中的危险,所以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众位兄弟见林冲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出言相劝。 晚上的时候,时迁终于赶了回来。 “兄弟做得好漂亮,不知那晋州城中现在情况如何?”林冲见到时迁,先是夸奖了一番然后问道。 “嘿嘿,哥哥有所不知,那晋州太守当时正在城墙看着渭州大军离去,小弟趁机先把粮仓点着,等把城中官军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之后,又把那观云阁也放了一把火。 两下火起,那太守大惊一边下令关闭城门,一边急调城中剩余的渭州军维持治安。 小弟知道城中必会严查,便趁乱躲进了太守府。 等晚上的时候,小弟见到那董巡检回来,虽然没有听清二人说得什么,但是从太守愤怒的骂声中,便猜出众位哥哥一定是得手了。 因为晋州城门一直不开,城墙上守卫又比较森严,所以小弟就耐心的等了一天,直到今天中午城门打开,小弟才借机溜出。 在小弟出城之前,曾亲眼看到渭州兵马都监领着大军往渭州方向走去,想来是见事情已经失败便回去了。” 时迁一口气把晋州城里的情况说了一遍。 林冲与众位兄弟听完全都笑了。 这晋州太守就是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仅林冲等人没有捉到,还让史文恭等人成功的将陈宗善和张叔夜救出。 最惨的是晋州的粮仓还被时迁一把火烧了,虽然救得及时并没有完全烧毁,但即使这样损失也是很大的,更别说那百年老店观云阁。 “看来这晋州太守暂时是不会为难我们了,此刻他最关心的应该是如何向蔡京交待,弄不好,他的太守就该坐到头了!”林冲笑着对众位兄弟说道。 “哈哈哈哈,他活该!”兄弟们大声的笑道。 第三百零八回 威胜遇险仓皇而逃 第二天林冲只留下武松时迁燕青和四大保镖,然后让史文恭领着其他兄弟护送陈张二人返回济州。 林冲知道田虎如今在威胜,并在那里大造宫殿大封群臣,宛如朝廷一般。 这也是为何朝廷执意要剿灭田虎的原因。 林冲虽然也侵州掠地,但是并没有这般明目张胆的造反,而田虎是已经赤裸裸的反叛了,毫无遮掩。 朝廷已经派大军征讨了田虎一年,双方互有胜负,如今官军与田虎大军对峙于陵川,谁也奈何不得对方,战势一时陷入胶着。 陵川目前有三员大将镇守,分别是董澄,沈骥,耿恭。 这三人林冲也非常熟悉,尤其是那耿恭在原著中还归降了梁山,他也是田虎手下第一个投降宋江的人。 林冲与几位兄弟在路上行了不止一日来到威胜,虽然如今田虎正与朝廷交战,但是在未交战之地防范到不是那么严。 威胜城,因为被田虎定为伪帝都,所以城中现在足够繁华。 一家酒馆里林冲几人正围坐一桌吃着饭。 “唉,你们听说了没有,在陵川的朝廷大军撤军了!” 这时只听另一桌客人中的一人问道。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同桌的另一人提出了质疑。 说话那人见自己的话被人质疑,当即提高了声音回道“当然是真的,我一个邻居的远房亲戚就在陵川当兵,是他亲口对我说的。” 同桌的几人见那人说得信誓旦旦,便也都有了几分相信。 “若真是这样可就好了,如今正是严冬季节,官军只要一退再想进攻就没那么容易了!”显然这人还有一些头脑。 “告诉你们,我还听说这次官军撤兵的原因,好像是那童贯在淮西与王庆交手大败,不仅损兵折将,就连他自己都险些丧命。 正因为如此朝廷害怕王庆趁势进攻,所以调走了陵川的部分官军去淮西,帮助童贯稳定局势。” 此人又一脸你们不知道的神情说道。 “唉,又是童贯……!” 听到这里后面的话林冲便没有去听,而是与其他几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快速吃完结账离开。 在林冲几人刚刚出门,离他们不远的两人也站起了身,快速跟了出去。 林冲几人找了一间普通的客栈住下,然后时迁说道“哥哥,小弟出去转转,看一看能不能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好去吧,不过要小心一些!”林冲同意道。 “哥哥放心,小弟去去就回!”时迁说完推门走了出去。 燕青想起刚才饭馆里几人的谈话,问林冲道“哥哥,你说刚刚那几人说的是真的吗? 若是官军真的撤军了,在这种情况下我想那田虎可能会更加狂妄,未必会同意与我们合作!” 燕青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本来田虎就是一个十分傲慢的人,现在官军又退走了,这样会进一步滋生他傲慢的心理。 林冲明白燕青的意思,回道“兄弟说得有道理,若是现在朝廷占据上风,那田虎畏惧当前局势没准就会同意与我们联合,但现在朝廷退兵了,一切就都不好说了!” “那我们还要不要联系田虎?”卞祥问道。 “我们……!”还未等林冲说完,房门被人一下子从外面推开。 “哥哥,有情况!”刚刚出去的时迁慌张的跑了进来,并快速的把房门关上。 林冲几人见到时迁的神情,全都站了起来。 “发生了何事?”林冲急忙问道。 “小弟刚刚下楼的时候,见到有两个身穿田虎军衣服的人,正在门口向伙计打听着什么,小弟假意路过听到那两人问的正是关于我们的信息。 那二人打听详细便走了,小弟尾随一路,亲见他们进了不远处的衙门,想来是我们的身份暴露了。”时迁赶忙说道。 “奇怪,这威胜城中并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是怎么暴露的呢?”武松听完时迁的话说道。 “先不管这些,事情紧急我们先出城再说!”林冲也想不明白是怎么暴露的,但是为了避免被困在城中,所以当即选择离开。 众兄弟听了林冲的话,全都赶忙把包裹及武器拿好,然后快速下楼出了客栈。 来到街上林冲先左右看了一看,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便赶忙领着几位兄弟向城门处走去。 一路还都顺利,不过在接近城门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大喊“前面的人站住,快拦住他们!” 追兵追上来了。 “快走,先出城再说!”林冲低声说了一句,然后装作没听到加紧了脚步。 “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追兵见到林冲等人加快了脚步,赶忙大声的对城门守卫喊道。 此时城门两侧的士兵也听到了喊声,并向林冲几人走来。 “你们几个站住!”一人喊道。 “杀!”林冲哪能听他们的,见到事情已经如此当即下令动手。 身后的武松等人早已暗将兵器握在手中,听到林冲的命令当即发难。 城门守卫没想到林冲等人会暴起伤人,躲闪不及一下子便被砍翻了六七个。 “敌袭,快关城门!” 守卫见到此景当即大叫起来。 “穆弘卞祥夺门!”林冲大喊了一声。 经此一耽搁,后面的追兵已经追了上来。 “快走,先出城门再说!”林冲担心被困在城中,那样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杀!”武松几人也知道事情紧急,全都不敢恋战一边厮杀一边向城门外走去。 而穆弘与卞祥已经把准备关门的士兵杀散,并把尸体踢到了城门中间,以防止城门关上。 本来城门守卫有三五十人,被林冲几人一杀顿时没剩下几个。 “快走!”林冲大吼一声当先逃了出去。 说来也巧,正当林冲等人跑出城门的时候,从外面的大路上走来一辆马车,在马车的两边还跟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另外还有四名骑马的军士。 马车由一个车夫驾着,车夫正准备进城突然见到从城门里跑出几人,一身血迹,手中还各拿着武器。 “不好!”车夫见到林冲等人,吓得大惊赶忙掉头要跑。 那管家也忙命四名军士上前保护。 林冲几人见到马车及军士,顿时大喜。 “动手抢马!”林冲大声喊道。 第三百零九回 车中美女彪悍如斯 这四名军士见到林冲几人杀来,也赶忙抽出腰刀迎上。 可是林冲几人又怎么会把他们放在眼里,手起刀落只几下便把四名士兵杀死,并顺利的把马匹夺下。 “你们上马,我去抢马车!”林冲见到只有四匹马,不够兄弟们骑的,于是又快速向那辆马车和管家杀去。 身后的武松几人也不推辞,当即穆弘史进武松燕青四人跳上马,并迅速向那辆马车杀去。 那个管家见到己方的四名士兵转眼间便被杀光,当即大惊,大声喊道“小姐快走,我去阻挡他们。” 这个管家也算是忠心,明知不敌却也甘愿牺牲自己来为主人赢得一点宝贵时间。 林冲也听到了管家的话,心里暗暗赞赏,忙对已到管家近前的卞祥喊道“留下性命,抢马即可!” 卞祥听到林冲的话,赶忙把手中朴刀换成刀背向前,只一下便把那管家拍下马去。 而此时的林冲却已跳上马车,也不犹豫,抬起一脚把车夫踹下。 “时迁上车!”林冲拉住缰绳大声对身后的时迁喊道。 时迁也不含糊,一个纵身跳上马车,然后说道“哥哥由小弟来驾车!”说完便从林冲手中将缰绳接过。 林冲也不推让,直接把位置让了出来,说实话骑马林冲在行,但是这驾车却真不怎么行。 时迁等焦挺也上了马车,然后大力一抖缰绳,口中大喊“驾”随即便赶着马车向前跑去。 因为车上坐了林冲三人,地方便显得有些挤了,为了不影响时迁驾车,林冲便掀开车帘走进了车厢。 林冲进到车厢的一刹那愣住了,因为车厢里坐着一个女人,不对,是女子,一个妙龄女子,一个美丽的妙龄女子。 林冲见到女子,突然想起那管家刚刚喊的话。 “对不起这位小姐,事情紧急不得已暂借马车一用,不过请小姐放心在下绝无恶意,今天之事,日后必报!” 林冲担心吓到这位小姐,赶忙解释了一下。 谁知这位小姐自打林冲进来,便一副处事不惊的表情,听了林冲的话脸上也没有任何变化,更没有出声回答林冲的话。 林冲见到这位小姐没有理自己,稍微尴尬了一下,便坐在了车厢的门口处。 “这位小姐长得真漂亮,身材也……!”林冲又用眼睛瞄了一下,然后在心里暗暗想道。 因为有了马和马车,所以林冲几人很快便摆脱了田虎军的追击。 林冲一行人没敢直接往济州方向跑,因为那样一来就要穿过很多的田虎地盘,以如今这种形势,显然不能再在田虎的地盘久留。 在摆脱了追兵之后,林冲命令时迁转路向北,朝和顺县而去。 和顺县乃是威胜北方的一座县城,不过那里却是宋廷的地盘。 因为林冲几人逃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黄昏,所以现在只能赶夜路,不过没有办法,逃命要紧。 林冲坐在车厢里,因为天已黑所以见不到那位小姐的表情。 突然林冲听到车厢里传来一阵轻轻挪动的声音,悉悉索索很是轻微。 “小姐莫不是坐乏了?”林冲出声问道。 “停车!”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这位小说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对不起小姐,为了安全……!” “停车!”还没等林冲说完,那位小姐又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而且声调提高了许多。 “停车!”林冲对外面的时迁说道。 听到林冲的命令,时迁慢慢的把马车停了下来。 “让开,我要下车!”冷冰冰的声音再次传来。 “小姐,我知道你可能很生气,不过现在正是荒郊野外,天色又晚,若是小姐在这里下车恐怕会有危险!” 林冲以为这位小姐想走赶忙出言劝阻道。 “我要解手!”这位小姐见林冲喋喋不休,直接了当的说道。 “噗!”林冲险些喷出一口老血,彪悍,当真是彪悍,林冲以为扈三娘就已经够彪悍的了,没想到这位小姐更加无敌。 林冲这回不敢说话了,赶忙乖乖的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本来林冲怕黑还想扶一下她,谁知这位小姐从车厢出来根本没理林冲,借着月光轻轻一跳便跳下了马车,然后向远处走去。 林冲与时迁几人看到这位小姐刚才这一跳,眼神全都一凝,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同时想道“会功夫!” 此时的林冲突然感到后背一丝凉意,要知道这一路上,林冲对这位如花似玉的小姐可以说没有半点防备,若是她手中有把匕首,以刚才显露出的功夫来看,想要偷袭林冲还真是有七八成概率会成功。 同时林冲对这位小姐的身份产生了浓浓的好奇。 “她是谁?她是什么身份?她为什么不反抗?”一连串的问题从林冲的脑海里闪过。 片刻之后,这位小姐走了回来,因为天黑的缘故,所以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依然没用林冲相扶,自己纵身跳上了马车,然后弯腰走进了车厢。 时迁和焦挺以及旁边的武松等人,全都看了看林冲。 “出发,继续赶路!”林冲点点头说道然后也跳上马车,弯腰走进了车厢。 马车再次动了起来。 车厢中再次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林冲感觉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毕竟再怎么说这件事也是自己不对。 “敢问姑娘如何称呼?”林冲试探着问道。 沉默,对面依然没有回答的意思。 “咳咳,这件事情是我不对,等到了和顺县我们便会离开,实在是抱歉!”林冲再次说道。 “……” 林冲放弃了。 “算了,事情都已经做了,也道过歉了,不理就不理吧!” 林冲自我安慰了一句。 天亮了。 赶了一夜的路,林冲等人早已又饿又困。 “还有多久能到?”林冲掀开车帘对时迁问道。 “这个小弟也说不准,不过应该快了!”时迁左右看了看,然后回道。 林冲放下车帘,回头看了看车厢里的那位小姐。 此时那位小姐正睡得香甜,想来昨晚也是太累了。 林冲回过头揉了揉发麻的腰,其实这一晚没休息,他也累坏了! 第三百一十回 冷艳美女琼矢镞(谢懒得要上天打赏) 林冲一行人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县城。 和顺县乃是一座小城,林冲几人见到天色以亮,害怕身上的血迹引起别人的注意,便在入城之前把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一遍。 虽然如今已经远离了田虎的势力范围,但是在朝廷的地盘更要小心一些。 “找一家酒楼,我们先吃些东西!”林冲掀开车帘对时迁说道。 “好嘞!”时迁痛快的答应一声,便奔着前面不远的一家洒楼而去。 “哟,几位客爷里面请!”时迁刚刚把马车停下,店小二便快速跑了出来。 “我们先下车吃些东西吧!”林冲看了看里面这位依然冷冰冰的小姐说道。 林冲说完弯腰出了车厢跳下马车。 随后这位高冷的小姐也跟着跳了下来。 “伙计,帮我们把马牵到后面去喂饱,一会一并算你银子!” 燕青走过来把手中的缰绳递给伙计道。 “客爷放心吧,小店自有上好的马料!”店小二一边接过缰绳一边笑呵呵的回着。 进入酒楼,另外一位伙计赶忙把众人领到一副大座头。 “几位客爷吃点什么?”小二一边倒着茶水一边问道。 “莫问,好酒好菜多上一些便是!”穆弘回道。 走了一晚的路,肚里早已饿得咕咕叫了。 “好嘞,几位稍等,酒菜马上就来!”小二说了一声便快速下去安排。 “这位小姐,之前因为事态紧急,所以迫不得已劫了马车,并把小姐带来此处,实在是抱歉。 如今我们已经甩掉追兵,所以小姐也就不用再跟着我们了。 我观小姐身手不俗,想来从这里回到威胜并非难事,吃过饭后便可离去,鲁莽之处,日后必将补偿!” 林冲客气的说道。 林冲说完,武松等几位兄弟也全都看向这位小姐。 “……” 沉默,依然是沉默。 众位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看便要无名火起,却见这位小姐慢慢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呷了一口,然后轻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林冲见到这位冷艳美女终于说话,心里一乐回道“在下名叫林冲,目前在济州暂住!” 听到林冲的话,冷艳美女停了一下,然后抬眼盯着林冲问道“梁山林冲?” 穆弘几人听到她的话全都目光一凝。 林冲没有在意笑着回道“正是,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望请告之也好容林某日后相报!” 这位小姐没有回答林冲的问话,而是淡淡的说道“我不回威胜了,我跟你们去梁山!” 惊讶,震惊,不解。 这是林冲几人一瞬间的感受。 “不知小姐这是何意?”林冲问道。 这位小姐很明显是知道梁山林冲代表的是什么,但却提出要与自己回去,怎么能不让林冲心疑。 若是一位江湖好汉如此说,林冲一定会高兴,可她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啊! 这要是带了回去,林冲怎么跟家中的几位夫人交待啊? “我叫琼英,原姓仇,现为田虎国舅邬梨的义女,那田虎与我有杀父掳母之仇!”冷艳美女轻轻的说道。 “什么,你是琼英?”林冲听到琼英这个名字,当即吃惊的问道。 琼英是谁,想来熟悉水浒的人都知道。 田虎手下有名的女将,也是梁山大将没羽箭张清的妻子,武艺高强,曾连败梁山包括扈三娘,孙新,王英等人,更用飞石把林冲的脸打破,让林冲吃了为数不多的一次败仗。 并与张清生下一子,取名张节,这张节也是一员猛将,曾随吴振大破金兀术四太子,官升车卫将军。 “你认识我?”琼英听到林冲惊讶的问话,心中暗生警觉。 林冲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态,赶忙稳了一下情绪说道“林某不认识小姐,不过却听说过一些关于你的消息!” 林冲假意敷衍了一下。 “我要报仇,你帮不帮我?”琼英很直接的问道。 “呃……!” 对于琼英的直接,林冲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要如何回答。 “一个大男人怎地如此不痛快?”琼英娇眉一凝道。 “那个,琼小姐,我好像没有什么理由帮你报仇吧?”林冲问道。 其时林冲很想告诉她,早晚有一天自己会与田虎对上,但是理智告诉林冲不能说,说了就没有办法为自己争取好处了。 果然琼英听完林冲的话,没有任何犹豫道“我自认为还有些本事,只要你能答应帮我报仇,我就加入梁山,永生跟随!” 林冲听完刚要露出微笑,却听到琼英又接着说道“若是你认为这个条件不够……我可以嫁……!” “够了,够了,只要你加入梁山就可以了!”林冲在琼英说完之前,赶忙出言阻止道。 林冲每每想到前次回梁山时那酸痛的腰,心里就不住的打鼓。 “真的?”琼英问道。 “真的!”林冲回道。 听了林冲肯定的回答,琼英那冰冷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而旁边的穆弘和史进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一丝笑意。 既然已经知道琼英的身份,并且琼英也表示要加入梁山,所以林冲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吃过饭林冲决定休息一晚再走,毕竟昨晚赶了一宿的路,大家也都累了,住一晚让大家好好休息休息。 第二天众人继续上路,在路上林冲向琼英问了许多关于田虎的事情,不过得到的答案与原著差不多。 林冲在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在威胜自己的身份是如何暴露的呢? 回来的路上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虽然因为道路难行走得慢了一些,不过却很顺利。 济州。 “哥哥,你可算是回来了,真是把兄弟们担心死了!”王寅见到林冲当即大声说道。 “是啊兄弟,为何回来得如此之慢?”早已回来的史文恭也关心的问道。 林冲听到众位兄弟关心的话语,心里一暖,然后笑着说道“说来话长,在威胜的时候出了点小麻烦,绕了些道,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 “威胜?田虎的老巢?发生了什么事?”史文恭听到林冲的话赶忙问道。 “哈哈,些许小事,我们回城再聊!”林冲说道。 回到了自己的地盘,林冲的心情随之大好起来。 第三百一十一回 大才归降三娘有孕 大厅内众位兄弟齐坐于此。 陈宗善与张叔夜也在。 琼英也在。 林冲早已把琼英的身份,以及相识的过程对大家说了一遍,不过林冲从众兄弟的眼神中,都看出了一丝“骗谁呢?”的表情。 “完了,名声毁了!”林冲心里无奈的想道。 “田虎这个鸟人,洒家早晚结果了他的性命!” 鲁智深听林冲说完在威胜的遭遇,气得破口大骂。 “没错,此事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宣赞同样附和道。 林冲笑着挥挥手,然后说道“兄弟们放心,为兄早就说过,从现在起我们要把所有人都当作敌人,这里面当然也就包括了田虎。 本来我还想着找机会先与他结个盟,共同对付一下朝廷,没想到他却对我们下了毒手,所以结盟之事便不用再提。 哼,田虎,我林冲早晚必报此仇!” “哥哥说得对,奶奶的,我看这鸟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唐斌大声的喊道。 林冲看着坐在旁边并未出声的陈宗善和张叔夜,关心的问道“二位在这济州住得可还习惯,家人都还好吧!” 二人的家眷,张平和马麟早已平安接回,如今正在这济州城中安身。 王寅与吴用知道林冲对二人的重视,所以在二人的家眷到来之后,便直接找了两个规模不小的院子供他们居住,一应仆人物件更是一样不少,足衣足食。 “多亏了林寨主派人将我二人家眷接出,如今在这济州城一切都好!”陈宗善抬手抱拳谢道。 “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林冲满意的对二人说道。 陈宗善与张叔夜听林冲说完,互相对视了一眼一齐点了点头,然后双双起身抱拳站好。 只听陈宗善说道“我二人受奸人所害身陷囹圄,生死朝不保夕,幸得林寨主与众位英雄不远千里,舍命相救逃脱生天。 更得张平马麟二位英雄将我等家人救出,使一家人得以团聚,此等恩情纵使万死亦难报答。 我二人虽乃一介文官,手无缚鸡之力,但心中亦懂知恩图报,因此若林寨主不弃,我二人愿入伙梁山,以效绵薄之力!” 陈宗善说完,二人一齐对林冲深深鞠了一躬。 林冲与众位兄弟听完,脸上全都大喜。 林冲救二人的目的大家全都清楚,而且众人更加知道二人的本事及为人。 如今听到二人心甘情愿的要求入伙,怎能不高兴? “二位先生快快请起!” 林冲高兴过后,赶忙走上前去,亲手将二人扶了起来,并握着二人的手激动的说道“我林冲军汉出身,幸得众位兄弟抬爱当了梁山之主,本不敢再过奢求,却不想今日又能得二位先生相助,当真是天叫我林冲成事! 二位先生大才,品性高洁,我林冲得二位相扶相助,真好比如鱼得水,旱苗得雨也!” 陈宗善与张叔夜听到林冲如此推崇自己,也都心中高兴,自古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林冲平安归来,又得陈宗善与张叔夜加入,对了还有琼英,当晚一场酒宴是必不可少的了。 这一次西行对林冲来说比较郁闷,若不是成功把陈宗善与张叔夜救出,林冲可能会郁闷死。 当晚众位兄弟尽皆畅饮,陈宗善与张叔夜自然是大家一致“讨伐”的对像,虽然二人在官场也算练得一身好酒量,但是面对众多梁山兄弟,还是早早败下阵来。 这顿酒又是喝到后半夜方止。 房间中林冲闭眼坐在椅子上揉着有些发疼的头,虽未大醉,但也喝得过量了。 穆弘进来,轻轻对林冲说道“哥哥,他来了!” 听了穆弘的话,林冲慢慢睁开眼睛然后说道“让他进来吧!” 穆弘点点头然后转身出去。 不一会,一位一身夜行衣,头上戴着头套的人走了进来。 又是这位神秘人。 林冲看到他笑了笑,然后问道“一切都还好吧?” “哥哥放心,一切都好,并无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那人回道。 “嗯,那就好,现在是关键时期,没有什么事比稳定更重要的了!”林冲依然揉着头说道。 “哥哥说得是,哦对了,小弟有一件喜事要告诉哥哥!”神秘人突然想一起事,然后语带笑意的说道。 “哦?是何喜事?”林冲听到有喜事,脸上一乐问道。 “三夫人有喜了!”神秘人回道。 “什么?三娘有喜了?哈哈哈,太好了,喜事,这确实是喜事!”林冲听到扈三娘有喜,当真开心极了,自己那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下扈三娘可以安心了! 林冲笑完说道“嗯,最近前方并无战事,看来明天应该让安道全兄弟回山寨住些时日,三娘有了身孕让安兄弟呆在山寨会让我更加放心一些。” “哥哥说得极是,不过哥哥不回去看一看吗?”神秘人问道。 “唉!”林冲叹了一口气说道“先不回去了,虽然暂时没有战事,但是琐事却也不少,还是等三娘快生产时再回去吧!” 神秘人听完点点头没有作声,他只负责把事情告诉给林冲,至于怎么决定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喝了不少酒,林冲的困意有些往上涌。 “哥哥也早些休息,小弟先回去了!”说完这个神秘人对林冲行了一礼,然后转身悄悄的出去了。 门外把守的穆弘,与此人点了点头,然后目送他离开。 第二天林冲将安道全找来,对他说道“我昨日听人禀报说三娘有了身孕,所以我想请兄弟回山寨住些时日,也好替我看顾三娘,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哦,三娘嫂嫂也有了身孕?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了,哥哥放心,小弟这便回去收拾东西,然后即刻启程回山寨!” 安道全也知道如今前方无战事,自己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大的作用。 “一切有劳兄弟费心了,正好我欲让陈叔夜兄弟去登州帮忙,你二人可一路而行!” 林冲记得在历史上张叔夜好像做过登州太守,并且登州是林冲非常看重的一个地方,所以林冲便想让张叔夜去登州帮助石宝。 第三百一十二回 又添贤才再得猛将 安道全下去以后,林冲叫来张叔夜,并把准备让他去登州的想法说了。 “哥哥放心,小弟定协助石宝兄弟将登州发展起来,绝不负哥哥之信任!” 此时的张叔夜早已转变过情绪,一心投入到新的生活之中。 林冲听完张叔夜的表态,心中高兴,点头鼓励了几句。 这时又听张叔夜说道“哥哥,小弟还有一事。 哥哥也知小弟有二子,长子名叫张伯奋,次子名叫张仲熊。 二子自幼投得名师学艺,如今艺成归来,本来小弟最初的打算是让二子报效朝廷,却不想朝廷竟如此对我,所以小弟如今打算让二子加入我梁山,为哥哥的大业尽一分绵薄之力!” 林冲听到张叔夜的话先是一愣,然后用手啪的一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唉,真是糊涂啊,自己怎么就把张叔夜的两个儿子忘记了呢?”林冲在心里懊悔道。 张叔夜的两个儿子可不是一般的小人物,不仅在历史上留过名,而在荡寇志中兄弟二人联手,更是可以与卢俊义打一百多回合不分胜负的猛人。 如此两员大将,若不是张叔夜主动提出,林冲险些忘记,让明珠蒙尘。 “兄弟高义,正所谓举贤不避亲,如今我梁山正是用人之际,若能得二位贤侄相助,当是如虎添翼啊!”林冲赶忙夸奖了一句。 张叔夜见到林冲同意,心中也是高兴,当即叫人把二子唤来,一同参见林冲。 林冲看着两位少年英雄,心中当真是高兴,对于人才林冲永远不会嫌多。 第二天一早,张叔夜与安道全启程出发,张叔夜在临走前还主动提出把家眷送到梁山居住,美其名曰梁山更安全,其实林冲明白,这是他对自己表忠心的一种方式。 时间过得很快,冬去春来,阳春三月。 在这一个冬天里,因为林冲的一些仁政流传开来,主动加入梁山的人暴增了许多。 如今光在济州城,梁山的大军便有三十五万之巨,而其它几座城池也传来消息,大军人数或多或少都有所增加。 而李俊在登州的三万水军也已招满,如今正在几位水军头领的带领下,夜以继日的训练着。 而更让林冲高兴的是,这一个冬天不仅普通士兵增加的多,就是头领也增加了几位,别的都不打紧其中有两人最让林冲在意。 其中一位名叫栾廷芳,乃是栾廷玉的弟弟,得栾廷玉书信相招因此特来投奔。 这栾廷芳也是荡寇志中的人物,善使双刀,人称双刀栾廷芳。 其武艺大致与宣赞郝思文等人相当,是一名合格的偏将。 而另一人乃是一名文士,姓闻双名焕章,东京人。 闻焕章早在林冲从东京之时就听过他的名字,后来林冲出走上了梁山,闻焕章听说后还暗自可惜了一番。 至于促使闻焕章决定加入梁山的原因,正是冬天时林冲命人给穷苦百姓发衣送粮的举动。 当这件事经百姓之口流传开来,林冲的仁义之名在江湖上更胜,梁山大军在百姓的心中,也慢慢的由叛军变成了义军。 正因为如此,感叹英雄无用武之地的闻焕章,便毅然下定决心投奔林冲,入伙梁山。 其实这闻焕章并非无名之辈,熟读水浒的人都知道此人。 在高俅攻打梁山的时候,曾招幕闻焕章为随军参谋,在高俅被梁山打败生擒的时候,又留闻焕章在梁山为质。 林冲正愁身边缺少文官,没想到这闻焕章便来了,心中如何不喜? 这一日林冲把吴用,公孙胜,朱武,闻焕章,陈宗善,王寅,史文恭,卢俊义,云天彪,鲁智深几人一齐叫到书房。 “如今冬去春来冰雪消融,正宜厮杀,我梁山大军经过一个冬天的休整,早已士气旺盛,奋勇争先。 所以今天把几位兄弟叫来,就是想商议一下接下来该如何行动,不知几位兄弟心中可有腹案?” 林冲一脸笑容的问道。 吴用听完笑道“不瞒哥哥,这件事情我与几位哥哥也一直在探讨,根据年前哥哥所说的占领北方之事,我们感觉现在正是时候。 如今朝廷内忧外患,年前朝廷除了没向我们用兵以外,其他三处皆有战事,不过三处皆败。 那攻打王庆的童贯不仅全军覆没,更是差点把自己的命送掉,没办法逼得朝廷把与田虎对峙的官军紧急调去增援,这才稳住局面。 至于那讨代方腊的宗泽,虽然没有失败,但因为双方实力相差太过悬殊,所以也只能把方腊推进的步伐阻挡下来,想要反攻却也不能。 听说徽宗大怒有意调西军平叛,但那西夏见到宋国内乱,有趁火打劫之势,所以西军暂未敢动。 如今朝廷兵力空虚,几路大军皆被牵制,如果我们能趁此机会几路大军齐出,没准可以直接横扫北方,一统北境,实现哥哥北境之王的想法。” 林冲听完点了点头,这些情况他完全了解,吴用说得没错,现在的朝廷正是风雨飘摇之际,连年征战,尤其是与梁山的几次大战,可以说是把朝廷的大军打没了不少,这也直接导致如今朝廷兵力的不足。 “有没有具体的办法?”林冲直接问道。 “有,如今我们与朝廷势力接壤的地方有济州,德州,孟州,沧州和高唐州。 而其中沧州和高唐州有防范辽国的职责,所以不可轻动,而剩下的济州,德州,孟州三处,皆可直接出兵攻打临近州县。” 吴用说完站起身来到屏风上悬挂的地图旁。 “哥哥请看,从地理位置上说,济州可以直接攻打大明府和齐州,而德州可以攻打相州,孟州可以直接出兵攻打河间府以及真定。 而一旦我们能同时把这些主要地方占领,再加上现在的沧州和高唐州,基本上便可把整个北方据为己有。 只不过到那时我们的势力就会与朝廷,田虎,和辽国三方接壤,最坏的局面便是极有可能要同时面对这三股势力的进攻。” 吴用一边用手在地图上指着,一边把众人一齐分析出来的结果说了一遍。 听了吴用的话,林冲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细细看了起来。 第三百一十三回 雄兵百万战将千员 “若是你刚才说的我们真的实现了,那朝廷会如何?”林冲看着地图问道。 吴用听完再次露出了那淡淡的笑容,然后说道“若我们果真能占领这些地方,那么朝廷定会震惊,尤其是大名府被我们占领,一定会深深的刺激的朝廷那帮大臣。 到那时朝廷极有可能孤注一掷,放弃西线派西军来讨代我们!” 西军,如今朝廷所能拿出的最强军队。 “西军?我倒要看看这西军是不是真如人们传言的那么厉害!”林冲在心里暗暗想道。 “其他兄弟以为如何?”林冲回过头向其他几人问道。 因为吴用说的这些基本都已经与公孙胜等几位军师一同商量过,所以公孙胜几人并没有回答,而且他们几人也知道林冲问得不是他们。 “小弟以为可行,如今朝廷自身应接不暇,现在出兵正是时候!”卢俊义回道。 “唉呀,你们说得这些洒家听得头都大了,什么行不行的洒家不管,到时只要告诉洒家如何做便可,动脑筋的事你们操心就行!”鲁智深晃着他的大脑袋嚷道。 “哈哈哈……!”其他几位兄弟听到鲁智深的话全都被逗得大笑了起来。 众人笑过,林冲看向云天彪道“天彪兄弟有何想法?” 云天彪听到林冲相问,回道“小弟也以为可行,不过小弟认为在行动之前,应该把高唐州和沧州的兵力再加强一些,这样做主要是为了防止在关键时刻辽军出兵偷袭。” 云天彪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林冲听完点了点头,在心中想道“如今沧州有呼延灼领着几位兄弟镇守,兵力有三万步军和两万辽骑共五万人。 而高唐州有厉天闰坐镇,乔道清为军师同参军事,兵力与沧州相同,也是三万步兵,两万辽骑也是五万人。 按理说每处五万人若单从防守来说已经足够,可是于进攻来说则有些不足,尤其是在沧州与高唐之间的部分,空白区域较大,若是一旦辽军选择从那里进攻,两处守军将会非常被动。” 林冲想罢说道“兄弟言之有理,此事我当三思!” 林冲说完接着说道“既然兄弟们对出兵一事全都同意,那么通知下去,明天所有兄弟全都到前院大厅议事!” “是!”众位兄弟听到林冲的话,全都一齐起身回道。 第二天议事大厅。 “我们休整了一个冬天,如今春回地暖正宜厮杀,因此昨天我与几位军师商议了一下,决定继续发兵伐宋!” 等众人到齐,林冲起身对下面的兄弟说道。 “嗡!”听到林冲的话,下面不知情的兄弟一下子讨论了起来。 “哈哈,太好了,终于要打仗了,这一冬天都快要把俺铁牛憋疯了!”依然是李逵最先扯着大嗓门喊道。 “哈哈哈哈!” 众位兄弟听了李逵的话,全都开心的大笑起来,其实李逵刚才说的,也是众人心中想的。 “太好了,哥哥我们打哪?”董平同样心急的问道。 “是啊哥哥,我们这回打哪里?”孙安也按耐不住了。 林冲看到下面兄弟一个个兴奋的表情,心中高兴道“这一次我们来一次大的,凡是宋朝北方,与我们相邻的地方,全都是攻击的对象。 此战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一鼓作气把整个北方地区全都拿下!”林冲充满自信的说道。 林冲之所以这么自信完全来源于梁山现在的实力。 打仗无非就是兵多将广粮足,而这三样可以说现在的梁山全都具备。 钱粮自不必说,梁山自从打破曾头市开始,就没有再缺过钱粮,若是你现在问林冲梁山究竟有多少钱粮,林冲一定也答不上来,他只知道梁山现在财粮十分充足。 而将领的人数更不用说了,现在梁山的中小头领不算,就是大头领都有一百多人,其中多数都是能征善战之辈。 而让林冲最有底气的还是士兵的人数。 现在梁山在济州有三十五万大军,德州本来是有五万,后来通过招降和新人加入,现在总兵力有七万。 孟州当初是四万马步,现在又增加了一万,足足有五万大军。 沧州和高唐州各有五万人,加一起是十万大军。 郓城如今有五千人,青州现在的兵力是三万。 清风寨的兵力没变依然是两千,不过登州现在的兵力却大大增加了。 最开始登州是两万步兵和六千水军,而如今经过林冲的几次授意,现在登州的步兵达到了四万人,海军达到了三万人,总兵力达到了七万人之巨。 再加上梁山上还有三万大军,所以各处兵力林林总总加一起,达到了惊人的七十八万,若再加上其他的一些亲兵,情报人员,探子等等,总兵力足有八十万。 八十万,对于一个地方势力来说,这是何等的恐怖。 雄兵百万,战将千员,这已经不再是一个口号,而即将成为现实。 “云天彪,朱仝,马麟,张仲熊,命令你四人以云天彪为主将,领三万大军进攻沧州与高唐州之间的棣州。 攻下后出榜安民,加固城池守在那里,与另外两州共同防御辽军,保我边境安全!” 因为当初林冲答应云天彪不让他直接与朝廷为敌,所以便让他去边境防御辽军,至于棣州其实都不怎么用攻,估计云天彪领着大军一到,那棣州太守就会投降,毕竟夹在梁山大军包围之中的感觉,并不那么好受。 云天彪明白林冲的心意,当即与其他三人一齐起身领命。 “卢俊义,陶震霆,张伯奋,刘唐,闻焕章,命你五人以卢俊义为主将,闻焕章为军师,领五万步兵,两万骑兵攻打真定郡,攻下之后也是出榜安民,加固城池同样防御辽军偷袭!” 这真定郡与燕云十六州的瀛州接壤,而整个燕云十六州现在全都在辽国的掌控之下。 “小弟领命!”卢俊义几人听完一齐起身领命道。 “戴宗兄弟,你即刻派人去德州和孟州传令,命令关胜领人攻打相州,花荣领人攻打河间府!”林冲再次命令道。 “是!”戴宗回答得十分干脆! 第三百一十四回 豹子头再临大名府 “史文恭,吴用,公孙胜,鲁智深,邓元觉,董平,李逵,时迁,戴宗,孙安,颜树德,郁保四,穆弘,史进,卞祥,焦挺,吕方,郭盛,赤木熊,凌振,琼英,众位兄弟随我一起领十万步兵,两万骑兵,攻打大名府!” “是!”被林冲点到名字的人,全都一脸兴奋的站起来大声回道。 “剩下的兄弟,以王寅为主将,朱武为军师,共同留守济州,济州乃我军之门户,千万不容有失,各位兄弟当同心协力共同守卫,切莫大意轻敌,以免使我军陷入被动的境地!” 最后林冲再次确立了王寅的地位,并叮嘱大家一下济州的重要性。 如今的济州不仅是前方的门户,更是对其他地盘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因此其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听完林冲的话,所有人全都一齐起身抱拳领命。 “各位兄弟即刻下去准备,三日后大军出征,不达目标誓不罢休!”林冲大声说道。 “不达目标誓不罢休,不达目标誓不罢休……!”一时间大厅里响起了阵阵的呼喊之声。 三日后济州城外。 今天是大军出征的日子,几路大军早已抖擞精神整装待发。 济州城中的百姓也听说今天梁山大军要再次踏上征程,一个个扶老携幼争相出城相送。 梁山占领济州这一年多以来,不仅与民秋毫无犯,更是施行了许多仁政。 除了冬天时送衣送粮外,贫困家庭若是生了病,还有梁山军医亲自上门诊治,不但分文不取,反而赠送药材助其治疗。 林冲更是组织了一些济州附近的教书先生,或是落第的秀才,特意开辟几处场所设立学堂,只要百姓家中有四岁以上,十六岁以下愿意学习者,皆可免费到学堂求学。 对于这些学生林冲不仅免费,还会供他们吃一顿中午饭。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让孩子学到知识,还可以为家中省下一份粮食,老话说得好“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都很大,林冲提供了一份午饭就可以让家中的粮食多吃些日子。 此等善举不胜枚举,也正因如此,如今的济州百姓才对林冲如此爱戴。 而且随着林冲对其他几地的控制加强,这些举措也慢慢的向其他几地推广。 得民心者得天下,林冲深以为然! “出发!”林冲见吉时已到,大手一挥下达也命令。 “呜呜,呜呜,呜呜” 代表出征的号角声响起,大军在各自头领的带领下缓缓的向不同的方向走去,新的战斗再次打响。 大名府。 林冲看着这个自己曾经征服过的城池,心中充满了感慨。 那一次攻下大名府,不仅使林冲得了数位实力强劲的大将,更是让梁山的钱粮总额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也为林冲征霸天下奠定了丰厚的基础。 如今的大名府知府名叫蔡惠,乃是蔡京的侄子。 自从梁中书被林冲杀死以后,蔡京不愿失去大名府这个富庶之地,因此便把他的侄子派了过来。 不过蔡京一定做梦也不会想到,如今林冲会再次领着大军兵临城下。 “这可如何是好,救援的人派出去没有?” 城墙之上蔡惠一脸焦急的对身边人问道。 “回大人,救援的人都派出去了!”回话的人乃是朝廷新派来的兵马都监,名叫赵广,原是禁军的一个教头,后来投到蔡京门下,因此得了这个差事。 “再派再派,没看到贼寇都到城下了吗?对了你帮我看看,以贼寇大营的规模大概有多少人?” 这个蔡惠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对于兵事更是一窍不通。 “大人,小人早已观察过了,以贼寇所设大营的规模来看,人数最少在十万以上。”赵广说道。 “十万以上?”蔡惠听了梁山大军最少在十万以上,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 “我们城中现在总共有多少兵马?”蔡惠哆哆嗦嗦的问道。 赵广见到蔡惠这懦弱的表现,心中一阵鄙视,不过脸上依然装作十分恭敬的回道“如今城中全部兵力加一起大约有两万多一点!” “两万?两万?怎么才这么点兵?”蔡惠大声喊了起来。 听了蔡惠的叫喊,赵广鄙视之心更浓。 “大人您忘了,当初是您下令不许扩军的,就是这两万人大人还想裁掉一半来的!”赵广低头轻声提醒道。 听了赵广的话蔡惠也想起了此事,当初为了捞钱蔡惠的确下过这个命令。 “唉!”蔡惠懊恼的跺了一下脚。 城外的林冲并不知道城上发生的这一幕,对旁边的董平点了点头,示意他上前去招降。 董平非常愿意做这种事,看到林冲示意脸上一喜纵马冲了出去。 “城上的人听着,梁山泊主林冲亲领大军而来,识相的早早开城投降,城池是朝廷的,命是自己的,孰轻孰重自己想清楚。 我梁山大军能攻破大名府一次,就能攻破第二次,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考虑,想清楚些莫要自误!” 这一番话董平喊得极其痛快,喊完之后心中这个舒坦! “大人,此人名叫董平,原是东平府兵马都监,在上次梁山贼寇攻打大名府之时,与那东昌府兵马都监张清前来救援,不想双双被擒并投降了贼寇!” 听到董平招降,赵广赶忙向蔡惠介绍道。 “竖子可恶,本为朝廷命官如今却降了贼寇,来人给我射死他!”蔡惠大声骂道。 “大人请慢,那董平所站之地正好在弓箭射程之外,不仅射不到他,反而还会让贼寇即刻攻城,这样得不偿失啊!” 赵广听到蔡惠的话,赶忙出声阻止道。 其实赵广知道,不管弓箭手射不射这箭,梁山大军都会攻城,他之所以要出言阻止,不过是不想与梁山闹得太僵罢了。 董平刚才有一句话说得对,梁山能攻破大名府一次,就能攻破两次,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赵广也开始为退路做准备了。 赵广原来也是禁军教头,虽然与林冲不是很熟识,但也彼此听说过对方的名字,一旦城破赵广想利用一下这层关系,好好做些文章。 第三百一十五回 轰天炮大显神威 “唉,赵都监,倘若一会贼寇真的攻城,这指挥防御之事就就全拜托你了!” 蔡惠一改之前的态度,微笑着对赵广说道。 “大人放心,小人一定誓死守护城池!”赵广抱拳回道。 “好好,等朝廷援军到来打退了贼寇,本官一定不会亏待了你!”蔡惠高兴的伸手拍拍赵广的肩膀说道。 赵广虽然表面非常恭敬,但是心里对于蔡惠的厌恶却越来越深。 说起来这个蔡惠仗着自己是知府,又是蔡京的侄子,平时对赵广等人十分的不待见,呼来喝去全无半点尊重。 如今见到梁山大军围城,这才想起婉转语气,如何能不叫赵广恼怒? “时间到,城上的人降还是不降?” 一柱香的时间很快过去,城下的董平不耐烦的喊道。 听到董平的喊话,城墙上的官军全都把眼来看蔡惠,说实话,这些官军最已经被梁山吓破胆了。 如今朝廷官兵之中,哪有不知道梁山不知道林冲的? 大大小小与朝廷交手十数次,从无败绩,可以说是朝廷最大的苦主。 所以若是其他的贼寇前来攻城,这些官军的士气及信心可能还高一点,但是面对梁山和林冲,仗还未打心里便都开始发怵了。 蔡惠投降是不可能的了,他虽然不学无术,但也知道自己投降的下场。 蔡惠壮着胆子大声喊道“董平,你曾经也是朝廷命官,何以助纣为虐? 我劝你速速领人抓了林冲押送给本官,这样本官也好替你向陛下求请,饶你前罪!” “白痴!” “白痴!” 董平与赵广的心里同时冒出这个词来。 “哼,如此说来你便是不降了,那就休怪我无情了!”董平不愿与他多费口舌,说完便调转马头回去。 刚才的对话林冲也都听见了,其实林冲心里早就知道蔡惠不会投降,之所以仍要让董平去招降,主要是为了摧毁官军的意志,以及打击他们的士气。 “李逵你领人掩护凌振兄弟炮轰城门!”林冲对李逵说道。 “哥哥,怎么每次都是俺铁牛啊,不行,我要攻城!”李逵大脑袋一晃道。 “嗯……?”林冲眉头一凝看向李逵。 李逵见到林冲看像自己,心中没来由的一颤,赶忙说道“算了算了,俺铁牛领命就是,就会吓唬俺!” 李逵在林冲的注视下赶忙说了一句,只不过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李逵是打心眼里怕林冲。 “鲁智深,邓元觉,董平,你三人负责指挥攻城!”林冲见李逵老实下来,再次开始下起了命令。 “是!”这三人回答得就痛快多了。 “孙安,赤木熊!” “小弟在!” “你二人统领骑兵做好准备,一旦城门攻破立即领骑兵杀入城中!”林冲吩咐道。 “小弟领命!”二人干脆的回道。 “攻城!”一切吩咐完毕,林冲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呜……!”号角声起,大军攻城。 “给我杀!”董平听到林冲的命令,大吼一声道。 “冲啊!”鲁智深与邓元觉也大声命令着。 城墙之上,蔡惠看到梁山大军真的开始攻城,吓得腿肚子不住的颤抖。 赵广知道这个时候是指望不上蔡惠了,当即大声指挥道“弓箭手准备,滚石檑木准备,推竿手准备!” 随着赵广一个个命令的下达,城墙上的官军立刻忙碌起来。 “杀!”梁山士兵终于快接近城墙。 “放箭!”看到梁山士兵进入射程,赵广当即下令早已准备好的官军放箭。 “嗡!”弓弦响过,满天的箭雨向城下飞去。 “噗,噗噗!” “啊……!” 一时间箭射中身体的声音,以及惨叫之声纷纷响起。 死亡与哀嚎永远是战场上的主旋律。 “轰隆隆!” 过了不久突然几声震天巨响传来。 原来凌振在李逵的掩护下,已经把火炮摆好,并开始轰炸城门。 大名府因为上次被林冲轰开过一次,所以在重新安装城门的时候,特意做得更厚一些,使得城门抗击能力更强,也更加的牢固。 果然在一轮炮击过后,城门安然无恙。 “哈哈,贼寇的火炮对城门没用了,哈哈,他们攻不进来了!”站在城墙之上的蔡惠,看到城门并没有被火炮轰破,顿时心情大好,大声叫喊了起来。 而正在指挥守城的赵广,听到蔡惠的喊声心里也稍稍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若非到了万不得已,赵广还是不想投降的。 正当蔡惠在那里大笑的时候,只见凌振手中令旗挥动,身后的一群士兵见到命令赶忙从后方奋力的推出四门更大的火炮。 这四门火炮是凌振新造好的,名字叫做轰天炮。 光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其威力要远大于风火炮。 几十个士兵使出全身的力气,按照凌振的要求,把这四门轰天炮摆到了指定的位置。 “捂住耳朵躲远点!”准备下令点火的凌振对一旁的李逵等人说道。 “好,好!”知道这东西动静大的李逵,赶忙乖乖的捂住耳朵跑到后面去了。 “开炮!”凌振大吼了一声。 “轰,轰,轰,轰”四声震天巨响。 “啊……发生了什么事?”随着四声巨响过后,蔡惠只感觉到城墙一阵摇晃,险些把他晃倒在地。 还未等赵广看清楚发生什么状况,只听城下传来阵阵喊声“城门破了,城门破了!” 赵广和蔡惠听到喊声大惊,赶忙探出头来向城门处看去。 只见城门处浓烟滚滚,而自认坚固无比的硕大城门,已经轰然倒塌,破碎不堪。 “大人城破了!”当赵广看清城门处的情况,焦急的大声喊道。 “快快派人堵住城门!”蔡惠吓得大声喊道,不过他真的是没有脑子。 城门破了,是用人可以堵住的吗? “杀!”正在这时,城下传来了喊杀之声,并伴随着轰隆隆的马蹄声。 在城门被轰天炮轰开的一瞬间,在后方一直盯着城门动静的孙安,当即大吼一声领着两万骑兵冲了出去。 “大人快走,大名府不可守了,贼寇骑兵进城了!” 正当蔡惠不知所措的时候,身边的一名亲随大声的对他喊道。 第三百一十六回 大军进城林冲考问 蔡惠听了亲随的话也反应了过来,大名府不可守了,若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好,走快走!”蔡惠急忙对身后的亲随说道。 正当蔡惠准备迈步逃下城墙的时候,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站住!” 蔡惠听了心里一愣“在大名府谁敢用这种语气与自己说话?” 蔡惠怒气冲冲的回过头,发现说话的正是站在旁边的赵广。 “赵广你刚才说什么?”蔡惠同样冷冷的问道。 “我说你不能走,如今贼寇进城,你做为大名府知府应该与城共存亡,怎么可以先走呢? 更何况梁山贼寇明显是冲着你而来,若是你现在走了,难道要让全城的将士替你背锅吗?” 现在的赵广已经完全不在意蔡惠了。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兵马都监竟敢这么与本官说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蔡惠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这上位者的气势却还是有的。 “哼,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摆你那知府的架子,当真是白痴,兄弟们把他拿下,然后跟我去见梁山林寨主!” 赵广对身边的士兵大喊一声道。 “是!”这时城墙上的官军也看明白了情况,抓住蔡惠投降梁山没准还能有一条活路,若是让他跑了那他们这些人的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你们敢?”蔡惠害怕了,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抓住他!”赵广再次大声喊道。 “大家一起上!”一个士兵大声喊道,然后快速向蔡惠扑去。 蔡惠的身边还有几名忠心的随从,见到士兵冲来赶忙迎上去阻挡,可是双方人数太过悬殊,转眼的功夫这几名亲随便全被砍翻在地。 “不许动!”一把长刀架在了正想趁势溜走的蔡惠脖子上。 “你们……!”蔡惠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寒意,又把话咽了回去。 “押走!”赵广挥手说道。 而此时梁山大军已经陆续入城。 城门被毁使得原本便无心恋战的官军,更加没有心思抵抗,看到源源不断杀进城中的梁山骑兵,官军士兵陆续的开始有人投降。 “赤木熊,你立即领人控制住另外一座城门!”进到城中,孙安立即大声对赤木熊说道。 “是!”赤木熊大声回道。 “分出一部分人跟我走!”赤木熊对身后的骑兵喊了一声,然后便快速向另一个城门杀去。 赤木熊刚走不久,孙安便见到城墙之上下来一队官军,而在这队官军之中,那知府蔡惠正被两名士兵押着。 “这……!”孙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赵广刚领着人走下城楼,便被孙安喝住。 “回头领,在下乃大名府兵马都监赵广,与众位将士生擒了准备逃跑的蔡惠,正准备交给林寨主发落!” 赵广见到魁梧的孙安,心里先是一惊,然后客气的说道。 孙安看了看赵广,又看了看身后被押着的蔡惠,然后问道“他就是大名府知府蔡惠?” “正是!”赵广恭敬的回道。 孙安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命你的人把武器全都丢到地上!” 这是一个非常合理的要求,既然投降赵广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当即回头对身后的士兵说道“全都把武器放下!” 叮当,咣当……! 一阵声响过后,官军士兵把手中的兵器全都丢在了地上。 孙安见此点了点头,然后对身后的士兵说道“去两个人把那个蔡惠押过来,然后再把这些官兵统一安排到一起。” “是”听了孙安的话,立即有两名梁山士兵从后面走了上来,快速的把蔡惠押了过来。 如今的蔡惠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威风,身体犹如风瘫了一般,没有半点力气,连走路都要靠两名士兵架着。 “你跟我走!”孙安用手一指赵广道。 “是!”赵广并没有觉得孙安的语气有何不妥,反而心里有些欣喜,孙安能叫自己跟上,说明自己刚才的表现还算不错。 城外。 林冲得到禀报,知道大名府已经全已经被自己的人接管,并且那蔡惠也被生擒了,林冲听完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身边的吴用等人说道“走,我们进城!” 林冲说完,一马当先向城门走去。 大军缓缓跟上。 “哥哥!” 林冲刚刚进城,便看到孙安领着人在城门处迎接。 “嗯,兄弟做得很好,在城门轰破的第一时间便领骑兵冲入城中,并顺利的控制住了局面,做得好!” 林冲对孙完的表现很满意,大声夸奖道。 “这都是凌振兄弟轰破城门的功劳,小弟并没有做什么!”孙安谦虚的说道。 梁山众兄弟有一个非常好的优点,那就是从不贪功,所以就更别提抢功了。 林冲对孙安满意的点了点头。 孙完接着说道“哥哥,这位是大名府兵马都监赵广,小弟在刚进城时便见到他押着太守蔡惠从城墙下来!” 孙完说完侧身指了指身后的赵广。 “败军之将赵广见过林寨主!”赵广听到孙安介绍完自己,赶忙上前一步对林冲拜道。 林冲听了赵广这个名字,又低头看了看赵广的模样,疑惑的问道“你之前在何处为官,我似乎对你有些印象,不过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因为大名府之前的都监是李成和闻达,如今二人一个入伙梁山一个死了,所以林冲知道这个赵广肯定是新调过来的。 “回林寨主,你我二人确实见过,在下在来大名府之前也是禁军教头,不过是在龙卫营。”赵广听到林冲对自己有印象,心中大喜,赶忙把自己在禁军做教头的事说了出来。 林冲听到赵广说自己也是禁军教头,心中恍然大悟,难怪自己对此人有些印象,想来应该是在禁军时见过。 “难怪我觉得有些面熟,可赵都监即为大名府都监,却为何反捉了知府而投降呢?” 林冲没有继续提与他认识一事,反而问起了他捉蔡惠的事情。 听到林冲的问话,孙安把手放在了长剑之上。 此时的赵广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林冲这是在考他,若是回答的不好自己的人头可就不保了! 第三百一十七回 杀蔡惠分兵攻齐州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赵广后背的汗便湿透了。 赵广想了一下,然后硬着头皮说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不智,在下也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林冲听完眼睛紧紧的盯着赵广,过了片刻林冲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一句顺势而为,我喜欢!”说完便打马向前走去。 孙安见到林冲如此便松开了扶剑的手,然后对站在那里犹自惊魂未定的赵广说道“赵兄弟,我们走吧!” 孙安这一句赵兄弟,一下子让赵广的心放进了肚里,他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 不过他没看到的是,在林冲走到前面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退去,随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 林冲此次攻破大名府,与之前的那次不同。 上次林冲只是为了救卢俊义,并没有打算占据城池,所以把大名府的钱粮洗劫一空,便匆匆离开了。 而现在林冲不会再这么做了,因为从现在开始,大名府就是林冲的了。 大军全部进城,林冲一面命人重修城门维护城中治安,一面让吴用出榜安民,又让公孙胜领人清点大名府一应库藏钱粮,一切事情全都进行得井井有条。 大名府蔡惠的住处,也让林冲征用了。 这蔡惠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懂享受的人,他住的房子不仅是大名府最中心的位置,也是占地面积最大的。 内部的摆设装修简直可以用奢华来形容。 林冲一走进院子便喜欢上了这里。 这座院子,史进和焦挺领着亲兵里里外外仔细的搜了两三遍,在确定没有漏网之鱼和危险之后,才让林冲进来。 不仅如此,在这个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站有林冲的亲兵。 院中的所有事务皆有亲兵负责。 蔡惠的家人,仆人,丫环等等全都集中关在了另外一处院子里,等待着林冲的发落。 大厅中林冲吩咐完事情,对穆弘说道“把蔡惠带上来!” “是!”穆弘答应一声转身出去。 不一时,两名士兵架着已经吓得半死的蔡惠走了进来。 “扑通”一声,两人把蔡惠扔到了地上。 看着地上不停颤抖的蔡惠,林冲心里愕然,怎么吓成这个样子了? 穆弘看出了林冲的疑惑,出声说道“听孙安哥哥讲,这个蔡惠在被赵广擒下之后,就已经这个样子了!” 林冲看了看地上的蔡惠,心中一阵厌恶。 “把他拉下去吧,和他的家人一齐问斩,至于那些下人丫环,仔细审问一番,若是有过劣迹的一同问斩,若是并无过错就放了吧!” 林冲见到蔡惠这个样子,已经失去了问话的心情,直接宣判了他的死刑。 “小弟明白!”穆弘说完,对那两个士兵点了点头。 两个士兵明白,赶紧将蔡惠架起,然后快速的走了出去。 当晚众位兄弟处理好手中的事情,全都聚在一起。 “哥哥,凌振兄弟的那个什么轰天炮太厉害了,只一轮轰炸便把大名府如此坚固的城门轰塌,真是不得了啊!”邓元觉夸奖道。 “是啊哥哥,这个什么轰天炮能不能让凌振兄弟多造出几门来,这样一来以后再攻城的时候,也用不着让士兵扛云梯登城了。 到那时直接让士兵摆上几门轰天炮,对着城门一轰就行了,这样多痛快!”颜树德也大声的问道。 “对啊哥哥……!” “……” 林冲听了众兄弟的话笑了,然后对凌振说道“关于这个问题,还是让凌振兄弟来解释一下比较合适!” 林冲说完对凌振点了点头,示意他来回答一下众位兄弟的疑问。 凌振会意站起身来,先是对众位兄弟抱了一拳,然后说道“众位哥哥不知,这轰天炮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制作工艺极其复杂,对手艺的要求也非常之高,因此以我梁山目前的技艺水平来说,相要大规模生产还不现实。 别的不说,就是铁和火药这两项便不能完全满足。 今天所用的四门轰天炮,也是小弟花费了一年多的心血才制作而成,所以刚才几位哥哥所说的多造一些,用来轰塌城门的办法暂时还实现不了。” 凌振说完对众人抱以谦意的微笑,然后便轻轻坐了回去。 “唉,没想到这么一个破东西,制作起来要费这般多工夫,让俺铁牛白兴奋一场了!”李逵在一旁听了凌振的解释,一脸失落的大声说道。 “哈哈哈,铁牛兄弟不是最喜欢用斧头攻城吗?洒家记得今天让你负责掩护凌振兄弟时,你还不愿意呢,怎么现在又改变想法了?”鲁智深大笑着打趣李逵道。 “哈哈哈哈!” 众人听完全都跟着大笑起来。 “哥哥懂得什么,俺铁牛是喜欢用板斧攻城,但是这轰天炮不是攻城快吗,轰轰两炮,城门就被轰塌了,那时俺铁牛再抡起两把板斧杀进城去,岂不更痛快?”李逵扯着嗓门解释道。 “哈哈……!”兄弟们见到李逵吹胡子瞪眼的表情,笑得更加厉害。 众人笑罢,林冲说道“如今我们已经攻下大名府,想来朝廷很快便会接到消息,因此我们要在朝廷大军到来之前抓紧行动。 史文恭,公孙胜,董平,颜树德,命你四人以史文恭为主将,公孙胜为军师,明早领三万大军直奔齐州。 齐州乃大名府西侧屏障,一旦攻下便可抵挡朝廷大军从西而来,所以此处便交由你四人负责,不得有失!” “我等领命!”史文恭四人听完一齐起身回道。 打下大名府之后便立即攻打齐州,这是在出征之前便已定下的计策。 “至于大名府南北两座城门,则由鲁智深和邓元觉分别把守,赤木熊负责领人巡视城中,维持城中治安,学究负责城中政务,其余兄弟则依然各司其职,训练士兵!” 林冲对下面的兄弟说道。 “我等领命!”众位兄弟一齐起身答道。 第二天一早,史文恭四人便领着三万大军奔齐州而去。 也就在这同一时刻,一匹快马飞奔进东京直奔蔡京府里。 “大名府急报!” 随着这一声高呼,原本平静的太师府顿时热闹起来。 第三百一十八回 龙颜怒西军之争 “啪” 坐在椅子上的蔡京,听到来人的禀报,气得把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 那个送信之人见到蔡京发怒,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战战兢兢唯恐自己受了无妄之灾。 蔡京摔了一个杯子犹不解恨,又把手边的花瓶,茶壶之类的全都摔到地下。 发泄过一阵之后,蔡京咬牙切齿的说道“先杀我女儿女婿,又杀我侄儿全家,林冲我若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说完大步向门外走去。 乾宁宫是徽宗平时休息读书的地方。 “陛下,蔡太师来了!”一个小太监走进来轻声对徽宗说道。 宋徽宗正坐在书桌后看着书,点了点头道“请太师进来!” “是!”小太监应了一声慢慢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 “陛下要为老臣做主啊!”蔡京刚一进来,便跪倒在地然后大声哭求道。 本来宋徽宗是一脸笑容,可见到蔡京的模样大为吃惊,出声问道“太师何出此言,快快平身详细说来!” 蔡京听了徽宗的话,慢慢站起身一脸哭相的说道“回陛下,老臣刚刚接到大名府来报,言贼寇林冲不思悔改,亲率大军十余万攻破大名府,将蔡惠知府一家满门杀害。 陛下也知,那蔡惠乃老臣侄儿,再加上上次老臣女儿女婿一家,此仇可谓不共戴天也,望陛下做主!” 蔡京说完声泪俱下,再次拜倒在地。 “岂有此理,林冲此贼太过嚣张,屡屡攻城占县,如今更是打破大名府残害忠臣贤良,简直丧心病狂,此贼绝不可留! 此事朕已知晓,太师请起先回,待明日早朝再与众大臣共同商议讨伐一事!”徽宗大怒道。 “谢陛下做主,老臣告退!”蔡京见自己的目的达到,赶忙叩谢,然后起身退下。 蔡京走后,宋徽宋慢慢起身走到窗前向花园看去,凝思不语。 过了一会,宋徽宗转身来到桌前,拿起桌上的紫毫笔沾饱墨,然后走到旁边的屏风之前。 凝神想了想,提笔在屏风之上奋笔疾书,不一会几行字便跃然之上。 宋徽宗在书法上的造诣是非常高的,自创的瘦金体在当世及后世都极为有名。 宋徽宗写完看了看上面的字,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 宋徽宗走后,有小太监进来收拾卫生,见到屏风上的字,轻轻念道“山东林冲,江南方腊,淮西王庆,河北田虎!” 小太监读完自言自语道“四寇为祸,这天下乱了!” 第二天早朝,百官山呼万岁,殿头官唱罢有尚书右丞何执中出班奏道“启奏陛下,昨日接到大名府,齐州,真定,棣州等地急报,皆言梁山贼寇大军临城。 其中大名府已被贼寇林冲亲领十二万大军攻破,知府蔡惠一家皆殉国,其余几处也正风雨飘摇,朝不保夕,还请陛下速速发兵救援!” “什么?” 宋徽宗听了何执中的话大惊,本来徽宗以为被攻击的只有大名府一处,却不想一夜之间增加了这么多地方。 “啪” 宋徽宗用力一拍龙椅,大怒道“林冲此贼太过猖狂,几次三番攻占州县,如今更是同时攻击数处地方,当真是蛇心吞象。 若是这几处再被他攻下,加之其之前所占城池,岂不是我朝北地重要城池,大部分皆归其所有? 怎么,他还想当北境之王与朕平分天下不成? 此贼不可留,必须除之!” 宋徽宗是真的怒了,林冲这是一再的在挑战徽宗的底线,别的都好说,大名府的丢失却是深深的刺激了他。 大名府乃是宋朝四大陪都之一,陪都在意义上与帝都相当。 “陛下,如今贼寇林冲已经养成气势,实力犹胜当初,因此臣以为若想除掉此贼非西军不可!”王黼出言说道。 王黼与蔡京昨晚早已商量好了,所以今天才会如此说道。 徽宗听了王黼的话眉头微拧了一下,西军一直担负着抵抗西夏的重任,不到万不得已宋徽宗不想调动。 “陛下,臣以为西军暂不可调,西军主要职责是防止西夏入侵,而根据最新情报,西夏国内最近兵马调动频繁,大有出兵寇边的意思。 所以若是此时将西军兵走,那怕只是调动一部分,也会让西夏有机可乘,所以臣以为此计不可行!” 听到王黼的话,吏部尚书赵挺之出言反对道。 对赵挺之可能有人不太了解,但是他的儿子大家应该听过,那就是赵明诚。 若是对赵明诚也不太熟悉,那么赵明诚的妻子就一定知道,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才女李清照! 李清照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称!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当真道不完无尽哀愁! 而赵挺之素来与蔡京等人不睦。 赵挺之刚才的这番话正戳中了宋徽宗的痛点,刚刚的皱眉也正是因为如此。 王黼见赵挺之如此直白的反驳自己,当即有些微怒道“林贼势大,光是在大名府就有十几万大军,更兼朝廷数次派兵征讨全都无攻而反,助涨了其势气。 若此时不调西军平叛而选择其他军队,万一再次失败当如何,要知道如今四处皆有贼寇,朝廷已经失败不起了!” 宋徽宗听了王黼的话心里也觉得有理,这可一下子把徽宗难住了。 赵挺之见到徽宗犹豫,怕徽宗同意王黼的话,赶忙说道“陛下,臣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徽宗听了点头说道“赵尚书请讲!” “陛下,臣之所以不同意调西军前来平叛,主要是担心西夏进兵,但是刚刚王中丞所言也有道理,所以臣以为可以择中一下,那就是不调西军,但是选一能力出众之人统兵出征讨伐林冲,则可两全其美也!” 赵挺之微笑着对徽宗讲道。 “哦,此计到是可行,不过赵尚书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徽宗对赵挺之的这个主意还是非常赞同,于是出言问道。 赵挺之听到徽宗问来,心中暗喜回道“回陛下,臣心中确有一合适人选,那就是蔡太师之子,宣和殿大学士蔡攸!” 赵挺之一言说罢,满朝大臣尽皆大惊! 第三百一十九回 蔡攸领兵送礼无异 文武百官谁也没有想到赵挺之所推荐之人会是蔡京之子蔡攸,那蔡攸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搬弄事非等等全都在行。 但若是让他领兵去讨伐林冲,那与送死无异。 “看来赵挺之与蔡京的恩怨当真不浅啊!”许多官员全都在心中想道。 而站在百官前面的蔡京,听到赵挺之的话,气得钢牙紧咬,双拳紧握,当真恨不得上前一脚将赵挺之踹翻。 宋徽宗听完也是大感意外,当即问道“朕只知蔡学士懂文,却不想在领兵方面也有过人之处,蔡太师,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蔡京听到徽宗发问,心里当真连掐死赵挺之的心都有了。 “回陛下,小儿虽有些许本事,但是对于领兵一事却从未做过,如今讨伐林冲滋事甚大,老臣以为还是另选一为经验丰富的大将为上。” 蔡京当然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性,当即出言阻拦道。 “陛下,臣以为太师太过谦虚了,正所谓举贤不避亲,蔡学士曾任淮康军节度使并屡获军功,太师如何能说蔡学士未曾领过兵? 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似蔡学士这等人才理应肩负起更重的责任!” 未等徽宗回答,赵挺之抢先出言说道。 蔡京听到赵挺之如此咄咄逼人,心中愤怒不已,当初蔡京让蔡攸去做淮康军节度使,也不过是混个军中资历,以便回来更好的升迁。 至于那些军功,无非是虚功或是抢功,这是文武百官全都心知肚明的事,无非瞒着宋徽宗一人罢了。 现在可好,赵挺之把此事当着徽宗的面说了出来,这是在逼着蔡京表态,因为蔡京总不能实话告诉徽宗那些军功都是虚的吧? 蔡京被赵挺之说得一时语塞。 只听徽宗说道“赵尚书不说朕险些忘记蔡学士曾任淮康军节度使一事,既然如此蔡太师也就不必太过谦虚,如今林冲此贼猖獗,朕誓除之而后快,所以此事就这么定了。 传旨,封宣和殿大学士蔡攸为三军大元帅平寇将军,各处将士任从调遣,择日出师启程,退朝!” 徽宗说罢起身回宫。 百官山呼万岁,恭送皇帝。 “恭喜蔡太师了!”徽宗走后,赵挺之笑着对蔡京抱拳说道,然后哈哈大笑着一背手走了。 看着赵挺之远去的背影,蔡京紧握双拳,怒目圆睁,心中暗道“匹夫,老夫若不把你弄死誓不为人!”说完甩袖而去。 大名府。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打田虎?”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林冲没有妹妹,可是现在却有女子管林冲叫哥哥,不用想一定那彪悍无敌的冷面琼英了。 每次琼英开口叫哥哥,林冲总会感觉极其别扭。 “哥哥?情哥哥?唉,想什么呢?”林冲摇了摇头想道。 “琼英妹子不可心急,如今我们刚刚攻下几处朝廷的城池,想来朝廷此时定然已知晓,大军旬日便会赶来,此时还不是与田虎开战的时候。 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妹子,就一定会帮你报仇的,还请妹子沉下心来,切莫着急!”林冲耐心的对琼英解释道。 其实琼英并非不智之人,她也明白梁山目前所面临的处境,只不过报仇心切罢了。 有时一个人越是接近目标,心里的那种急切之情就会越浓。 正在二人交谈之时,戴宗快步走了进来。 “哥哥,东京那边有消息了!”戴宗对林冲抱拳说道。 “哦?兄弟快快详细说来!”林冲听到东京传回消息,赶忙问道。 而一旁的琼英也停下了自己想继续问林冲的念头,转身看着戴宗。 “刚刚小弟派去东京的探子回来禀报,说宋徽宗亲自下旨,封蔡京之子蔡攸为三军大元帅平寇将军,如今正在集结各处兵马,择日便要动身前来!”戴宗说道。 “蔡攸?为什么派了此人而没有派大将领兵?”林冲疑问道。 林冲当然知道蔡攸是谁,北宋六贼之一,深得宋徽宗宠信,不过宠信归宠信,也不至于让他做一军主帅统兵来攻打自己吧? “具体情况小弟也不得而知,不过这次之所以让蔡攸领兵,好像是吏部尚书赵挺之力荐的!”戴宗把自己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林冲听到戴宗说赵挺之,当即在心里反应过来。 这赵挺之与蔡京不睦的事情,林冲在后世的书中早就看过,再把他推荐蔡攸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这其中的内情便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 “哈哈哈,好一个赵挺之,你这是想利用我梁山之手帮你出气啊!”林冲大笑着说道。 戴宗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对林冲问道“不知哥哥此话是何意?” 听到戴宗相问,林冲便把自己知道的蔡京与赵挺之不睦的事,对他和琼英讲了一遍。 二人听完这才恍然大悟。 “哥哥,朝廷大军马上就要来了,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戴宗问道。 林冲一脸笑意道“若领兵的是其他大将我可能还会担心一些,但是领兵的是蔡攸,哼哼,酒囊饭袋一个,等他来了灭了他就是。 如今正好我们缺少士兵,这皇帝老儿就给我们送来了,当真是好事!” 见到林冲如此轻松,戴宗便也放下心来。 当晚林冲把朝廷派蔡攸为帅,不日将领大军前来的事对众位兄弟说了。 没想到众位兄弟却与林冲白天的反应出奇的一致,只听鲁智深哈哈大笑道“真是刚困便有人送枕头,这皇帝老儿当真是慷慨的紧啊!” “哈哈哈,鲁大哥说得极是,只是不知道这次朝廷又给我们送来多少士兵啊?”郁保四大声的附和道。 “管他多少呢,十万不嫌多一万不嫌少,送来就行!”史进同样说道。 “哈哈哈……!” “……” 兄弟们笑过了一阵,林冲说道“朝廷此次具体出动多少人还没有打探出来,不过我以让戴宗兄弟加派人手,密切关注着朝廷动向,只要那边一有动作,我们就会知道。 总之不管朝廷来多少人,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全盘接收,要让宋徽宗知道,我梁山占领的地方,他永远也别想再收回去!” “痛快,哈哈哈哈……!” 众位兄弟听了林冲的话,一齐大声笑了起来。 第三百二十回 下马威琼英先锋 “启奏陛下,棣州,真定,相州,齐州皆已被梁山贼寇攻破,另外河间府目前也是岌岌可危!” 早朝之上,赵挺之出言奏道。 现在的蔡京真的是越来越恨赵挺之,他越想压下的事情,赵挺之就越对徽宗说起,就比如现在这事。 宋徽宗听完脸上怒气闪现“太师,为何蔡平寇迟迟还不发兵?” 蔡平寇便是蔡攸,之前已经下旨加封为平寇将军。 “回陛下,因大军需从各处集结,因此耽误了些时日,不过如今大军已经全部到位,算上从禁军抽调的两万人,共是十万大军,三天后黄道吉日便可祭旗出发!”蔡京为蔡攸辩解道。 宋徽宗听到蔡攸已经集结了十万大军,这才心情稍好一些,出声说道“如此甚好,此次蔡平寇出征一定要打出我朝廷的威风,扫平贼寇。 太师替朕转告蔡平寇,若是他此次讨伐贼寇成功,等凯旋之日,朕定重重有赏!” 自古君无戏言,宋徽宗能在早朝之上说出重赏之话,那么只要蔡攸能取胜回来,一定就会前途无量,不过取胜之事……! “老臣代犬子谢过陛下!”蔡京对徽宗谢道。 “……” 三日后城门之外。 今天是蔡攸领军出征的日子,十万大军盔甲鲜明,旌旗招展,精神抖擞。 “那林冲实力不俗身边又有许多能人,更兼是守城,所以我儿一切当心,若事不可为当以保命要紧。 记住,不管发生何事自身安全才是第一位,朝中有为父,一切事情都无需担心!” 蔡京在蔡攸耳边轻声嘱咐道。 “父亲放心,孩儿自是省得!”蔡攸心中对出征一事是一百个不情愿,不过他没有办法,皇上亲自下的圣旨,他若不从那就是抗命,是要掉脑袋的。 蔡攸与蔡京又耳语了几句,然后与前来送行的官员说了几句感谢,这才大手一挥下令出发。 十万大军随着出征的号角,缓缓向大名府方向走去。 大名府众位兄弟齐聚一堂。 “哥哥如今那蔡攸领着十万大军而来,我们是守还是攻?”吴用问道。 “学究以为如何?”林冲微笑着看向吴用。 其实林冲知道吴用心中一定有了主意,只不过林冲不问吴用便不说罢了。 吴用知道林冲早已猜出自己心有腹案,回了一个微笑然后说道“我们如今是守方,当然不能放弃城墙的优势,不过我们也不能死守,时不时也要出城攻击两次,免得让蔡攸太过轻闲了。 而且那蔡攸从未独自领过兵,因此对行军之事定然不甚熟悉,再加上他平时养尊处优惯了,所以小弟以为当派出一支先锋,于半路杀他一阵。 让那蔡攸知道打仗不是儿戏,先将他吓上一吓,也好为之后用计打下基础。” 林冲听完脸上的笑容更胜,心中想道“手下有谋士就是轻松!” “众位兄弟对学究刚才的计策有何看法?”林冲向其他人问道。 虽然林冲在心里已经对吴用的计策基本上认同,但是林冲却不能直接表现出来。 “小弟认为学究的计策可行!”孙安当先说道。 “洒家也同意!”鲁智深跟着说道。 “同意!” “我没意见!” “……” 众人全都纷纷表示了支持。 林冲见大家一致同意,起身说道“既然大家全都同意,那么我们就按照学究刚才所说的做。 官军到来还需一些时日,众位兄弟下去后做好准备,等官军到来就是众位兄弟立功的时候了!” “是!”众位兄弟一齐回道。 ………… 当官军距离大名府还有两天路程的时候,林冲又把众位兄弟叫到一起。 “探子来报,官军距离大名府大约还有两天路程,所以我决定按照之前的计策,派一支先锋军去给蔡攸来一个下马威。” 说到这里林冲停下,然后向下面看了看,在众兄弟期待的眼神中,把目光落在了琼英的身上。 “琼英,赤木熊,命你二人为先锋,领五千骑兵去伏击官军,记住事不可为不可恋战!”林冲本来想让孙安出战,但又改变了主意,想要看一看传说中的琼英手段到底如何。 “小妹(小弟)领命!”二人听到林冲让自己出战,心中高兴当即起身领命,然后转身而去。 二人走后,林冲又对孙安说道“孙安,吕方,郭盛,你三人领一万人马前去接应,若是二人取胜则不用出战,若是二人危险则速速救之!” 林冲害怕琼英二人出现危险,又安排孙安三人随后跟去。 “是!”三人也痛快的答应下来,然后一齐出了大厅。 两天后在通往大名府的道路上,蔡攸坐在马车里正生着闷气。 本来刚开始的两天,蔡攸也是骑马而行,但是连骑了两天之后,蔡攸就受不了了,于是在路过一个县城的时候,蔡攸命县令找来一辆马车,供自己乘坐。 “唉!”蔡攸叹了一口气。 “赵挺之你个老匹夫,居然这么跟我过不去,等此次打败林冲,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蔡攸斜躺在车厢内暗暗想道。 “对了,听说他儿媳妇是那个才女李清照,据说小模样长得十分俊俏,哼哼,到时候一并抢来,让这个老匹夫也知道知道惹我的下场!”蔡攸愤愤的想着。 “唉!” 蔡攸再次叹了一口气,然后对外面大声的喊道“还有多久到大名府?” 跟在车厢旁边的亲随听到蔡攸相问,出声回道“回大人,天黑之前应该就能到达大名府!” “通知下去,加快速度别磨磨蹭蹭的!”连日行军,让蔡攸早已失去了开始时的耐性。 “是!”亲随答应一声,然后跑去前面传令,不一会蔡攸变感到马车的速度提高了不少。 “嗯,这还差不多!”坐在车厢里的蔡攸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就在这个速度没走多久的时候,蔡攸感觉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 “发生了何事,为什么停了?”蔡攸掀起车厢旁边的小窗帘问道。 “回大人前锋来报,说在前面的路上有一队贼寇骑兵拦路!” “什么?”听到贼寇拦路,蔡攸先是吓了一跳。 第三百二十一回 虽为女将胜似男儿 “贼寇共有多少人马,可知是何人拦路?” 蔡攸慌慌张张的问道。 “拦路的贼寇大约有五千人左右,全是骑兵,领头是何人不太清楚,不过据说是一个女人!”亲随回道。 “哦,才五千人!”蔡攸听到对方只有五千人,心里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五千人?自己可是有十万人!”蔡攸在心里难得的豪气了一回。 “等等?你刚才说贼寇领兵的是一个女人?”蔡攸突然想起亲随刚才的话疑问道。 “正是,据说还很年轻漂亮!”亲随想了想回道。 “哦,竟有此事?”蔡攸一听到年轻漂亮四字,眼中立刻冒出了精光。 “快快备马,我要到前方去瞧瞧!”蔡攸赶忙命令道。 亲随听到命令不敢耽搁,急忙去把蔡攸的座骑牵了过来。 蔡攸在亲随的搀扶下跳下马车,然后翻身上马来到阵前。 “大人!”军前的几员将领见到蔡攸过来,赶忙行礼。 蔡攸没有回话,抬眼向对面看去,果见对面大军之前一员女将当先。 蔡攸仔细打量起琼英来,只见琼英一身亮银甲,手提一枝画戟,骑一匹胭脂马,皮肤似雪白,眉如柳叶弯,更兼唇红齿白,当真美艳! 蔡攸见到如此一个美人,当即眼露春光,若不是两军阵前,便要挑逗起来。 “对面何人拦路?”蔡攸调整了一下心态故做正派的问道。 “梁山林寨主麾下先锋官琼英!”琼英冷冷的回道。 “哈哈哈哈!”蔡攸听了琼英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女人还什么先锋官,难道梁山没男人了吗,要一个女人出来打头阵,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蔡攸大声的笑道。 “哈哈……!”其他将官也跟着笑了起来。 琼英脸无波澜,只是轻轻打马上前几步,然后一举画戟冷冷的说道“谁来?” 虽是女子,却一样气势如虹! 蔡攸见到琼英叫阵,冷哼一声道“哼,不知好歹,本来念你是一介女流想饶你一命,却一再出言挑衅这就怪不得本帅了。 谁与我拿下这个女贼?”蔡攸说完头也不回的问道。 “莫将愿往!”话音落下,一员大将拍马而出。 蔡攸看时,原来是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 此次蔡攸出兵征调了八座军州兵马,每处一万人由各自的兵马都监统领。 这八座军州都监分别是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郑州兵马都监陈翥,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许州兵马都监李明,邓州兵马都监王义,洳州兵马都监马万里,嵩州兵马都监周信。 蔡攸见到是段鹏举出阵,心中暗喜对旁边的人说道“段将军出马定然能将那女贼手到擒来!” “大人说得对,段将军在睢州可是有铁将军之称的!”旁边的嵩州兵马都监周信说道。 这周信有心投在蔡京门下,所以一路对蔡攸很是恭敬。 话音落下这段鹏举早已与琼英杀到一起。 琼英使得是一枝画戟,而那段鹏举使得是一口丧门剑。 二人戟来剑往杀到一处。 若说这段鹏举也是有些能力之人,之所以能做到睢州兵马都监,也都是靠着军功一点一点升上来的。 为人也算正直,若单论武艺来说当与黄信,宣赞等人相当。 可是今天他却与其他人一样,轻视了琼英,所以……! 琼英与段鹏举在阵中打了十几回合未分胜负,琼英心念急转望着段鹏举肋下虚刺一戟,逼得段鹏举收剑回防,随后打马便向回跑。 段鹏举防下这一戟,见到琼英跑了大叫一声“哪里跑!”说完便纵马追去。 前面的琼英见到段鹏举追来,心中一笑瞧准机会猛的回身,然后化戟为枪使了一招回马枪。 段鹏举正奋力的追着,却因为大意而防备不足,琼英这一回马枪又使得突然,段鹏举想防之时却已还不及。 “当”的一声响过,段鹏举便跌落马下,不过却没有受伤。 因为段鹏举在战甲上装了一面护心铜镜,刚才那当的一声,正是画戟击中铜镜所发出的声音。 不过铜镜虽然救了他一命,但却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从马上跌落下来。 这边琼英见自己必杀的一招并没有将段鹏举杀死,心中有些诧异,不过也没有多想打马上前,在段鹏举刚想起身之即,用画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绑了!”琼英对身后的梁山士兵喊了一声。 随即便从后面跑来两人将段鹏举押了下去,那把丧门剑也被一并收走。 “这……?” 说是迟那时快,刚才这一切事情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等蔡攸等人反应过来时,段鹏举已经被俘虏了。 目瞪口呆。 蔡攸等人刚才还自信满满等着段鹏举将琼英擒下,却不想一转眼的功夫他自己反被生擒了。 “下一个!”琼英再一次用画戟一指官军,冷冷的说道。 “呃……!” 蔡攸被呛了一下。 蔡攸是真的没想到琼英能如此厉害,见到己方公认的高手,连梁山一个女将都打不过,蔡攸的心里开始打起鼓来。 “难怪朝廷几次派大军征讨全都以失败告终,这梁山贼寇当真不可小觑!”蔡攸在心中暗暗想道。 “一群无胆之辈!” 琼英见官军迟迟无人出来应战,出声嘲讽了一句。 “大人,贼寇人少,不如我们直接大军冲锋一股作气把段将军救回?”许州兵马都监李明建议道。 “这……贼寇敢派如此少的人马而来,定然是有所埋伏,我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段将军之事我们慢慢再想办法!” 蔡攸想起临来时蔡京对他所说一切以保命要紧的话来,当即便否决了李明的提议。 “呃……!”李明没想到蔡攸会这么说,当即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在心里默默替段鹏举送上祝福。 琼英见到蔡攸与另一位将军窃窃私语,心中想道“官军不会大军冲锋吧?” 一念想罢,琼英慢慢退回本阵对旁边的赤木熊说道“目的已经达到,你领人撤退,我来断后!” 赤木熊刚刚也见到了琼英的本事,知道她武艺在自己之上,所以也不多说真接领着人开始撤退。 “大人,贼寇撤走了!”周信大声对蔡攸说道。 第三百二十二回 千金买骨只为求才 蔡攸此时也看到了梁山大军退走,不过看到站在那里一直未动的琼英心里便有些打怵,他是真的害怕梁山有埋伏。 蔡攸想了想说道“贼寇未败而退,分明是诱兵之计,我等不可轻易追赶以免中了埋伏!” “大人这……?”李明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待五千骑兵全都调头慢慢撤离,琼英才蔑视的看了蔡攸一眼,然后调转马头飞奔而去。 “这一仗打的真是窝囊!”一众官军将领全都在心里想道。 待琼英走远之后,蔡攸才下令大军继续前进。 过了不久……! “报……!报大人,刚刚在前方的密林里发现有贼寇大军的迹向,不过现在已经全部撤走!”一名官军探子大声禀报。 蔡攸听了探子的话,先是心里一喜随后把腰挺直了不少,故作高深的说道“本帅早就说过,那贼寇不败而退必是诱敌之计,哼哼,此等拙劣的把戏岂能瞒得过本帅?” 众将官听了探子的话也是一愣,然后互相看了一眼大声说道“大人英明!” 其实刚刚撤走的只不过是孙安他们前来接应的一万人罢了。 大名府。 “哥哥,我二人幸不辱命,擒得官军一员大将而回!” 大厅内琼英与赤木熊复命道。 “做得好!”林冲已经得知情况,开心的对二人说道。 这个琼英还真不亏叫琼矢镞,无论是武力还是应变能力都属上等,当真难得。 “二位与那蔡攸交了手,对其可有一些了解?”林冲问道。 “回哥哥,小妹觉得那蔡攸胆小怕事,做事缺谋少断于军事上实乃庸才!” 军事上的庸才,琼英的这个评价可以说是极低了,不过在琼英的心里,庸才的评价都算高了,她其实想说是废材来的。 “哈哈哈,庸才好啊,越是庸才就对我们越是有利啊,这宋徽宗选蔡攸选得好啊!”说完大笑起来。 众位兄弟听了也都这般认为,当即全都跟着放声大笑。 “……” “把段鹏举带上来!”待众兄弟笑完林冲对外面说道。 不一时被反绑着的段鹏举由两名士兵押着进来。 “跪下!”两名士兵大力一推道。 “不可对段将军无礼!”林冲轻声阻止道。 “为段将军松绑!”林冲对那两个士兵吩咐了一句。 “是!”两人得了林冲的命令快速把绑在段鹏举手上的绳索解了下来。 待绳子解开林冲对段鹏举抱了一拳说道“让段将军受惊了!” 段鹏举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双手,然后不解的看着林冲,狐疑的问道“被擒之人合该受死,而林寨主却以礼相待是何道理?” “哈哈哈”林冲笑了起来。 “段将军,请问你我二人之前可曾有仇?”林冲问道。 “我与林寨主从未谋面,何来有仇之说?”段鹏举不知道林冲所问何意,如实回道。 林冲听完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此次征讨我梁山,可是段将军主动请缨?” “也不是,是接到的朝廷调令而来!”段鹏举有些蒙了。 林冲听完脸上笑意更浓,继续说道“这就对了,你我二人无冤无仇,你又不是故意来寻我梁山麻烦,你的所作所为皆是受命于朝廷,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所以错不在你也! 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杀害段将军呢?” “呃……这……?”听了林冲的理由段鹏举一时语塞了。 若说林冲说的是歪理,可是他刚才说的又句句在理。 可若说林冲说得有理,但又让段鹏举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林冲接着说道“段将军可知道云天彪,陶震霆?” “当真知道,前番便是这二人领兵去解孟州之围,不过也是以失败告终,现如今已加入了梁山!”段鹏举出声回道。 “那段将军可知董平,张清,李成?”林冲继续问道。 段鹏举听完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回道“此三人我亦听过,董平原是东平府兵马都监,张清是东昌府兵马都监,至于那李成则是原来大名府兵马都监,此三人如今全都入伙梁山!” 林冲听完笑了“将军可知酆美,王焕,李从吉,关胜,呼延灼,秦明?” 林冲一气说出了六人的名字。 “这……?”段鹏举这次没有回话,因为他心里隐隐猜出林冲想说什么了。 刚才林冲说的这些人,全都是曾经朝廷的大将或者是各地的兵马都监。 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现在已经全都入伙梁山。 林冲看着面露迟疑的段鹏举,然后笑着说道“我想将军在心里已经猜出林某想要表达的意思,没错我林冲惜才,不忍加害将军,所以特有意招降之。 不过恐将军心中思虑不开,所以特说出几位兄弟的兄字,以求让段将军了解一下我林冲是什么样的人,我梁山众兄弟是什么样的人。 朝廷及众位大臣对我等有许多偏见,但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若将军有所怀疑,可到如今被我梁山控制的几处城池去看上一看,亲眼看看百姓的生活以及他们对我梁山众人的评价! 如今天下乱起,正是我辈武人建功立业之时,我林冲不才还望将军能助上一臂之力!” 林冲说完对段鹏举抱拳行了一礼。 其实按理说以林冲如今的地位,根本不需要如此低声下气的去招降一个俘虏,但是正所谓千金买马骨,要知道此次随蔡攸同来的,可不仅仅只有段鹏举一人。 若是林冲能让段鹏举心悦诚服的归降,那么若是以后再捉住其他的将领,再招降起来就容易多了。 随着地盘的不断扩大,林冲越来越感觉自己的人手有些不够用了。 段鹏举听了林冲的话,心里大为震撼,要知道自己虽然也是一州的兵马都监,但是他心里清楚,与关胜,呼延灼,云天彪,酆美等人来比,自己差得可不是一丁半点。 就是董平,张清,秦明,王焕等人的实力也要高出自己一头。 “久闻林寨主仁义,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若是林寨主不嫌段某本事不济,段某人甘愿投降入伙梁山,从此为林寨主帐下小卒!”说完段鹏举对林冲深深鞠了一躬。 第三百二十三回 孙安之勇胜似霸王 在距离大名府十里的地方,官军便扎营在此。 十万大军连营数里,从外观来看气势到是相当的足。 中军大帐。 “大人,如今以到大名府,接下来要怎么做,是直接攻城还是先去叫战?” 邓州兵马都监王义是个急性子,而且他与段鹏举的私交甚密,所以才会急着问道。 帐内其他将领听完全都把眼来看蔡攸,在他们的心里,也同样关心着这个问题。 蔡攸想了想,然后说道“大军远来先休息两天,等士兵体力恢复再直接攻城!” 其实在蔡攸的心里是想先斗将的,这样一来危险相对来说就会小一些,可是一想到前番段鹏举被琼英生擒之事,蔡攸对手下这些将领的本事便有些怀疑了。 “是!”蔡攸是主帅,战场之上无论他做何决定,部下之人都要听从。 蔡攸在这里想得很好,准备休息两天再攻城,可是林冲却不是这么想的。 第二天一早,蔡攸正在大帐中悠闲的想着这次出征的事情,突然周信走了进来说道“主帅,贼寇林冲领人在营外挑战!” “什么?”听到周信的话,蔡攸吓了一跳,在他的想法里,林冲应该忙着守城等自己去进攻才对,怎么就跑来叫阵了呢? “速速通知其他将领到辕门外等候!”蔡攸一边起身一边说道。 “是!”周信答应一声便退了出去。 其实周信很想告诉蔡攸,其他将领早就已经领着人马出去了,现在就差他这个主帅还衣衫不整了。 足足过了两刻钟,蔡攸才在亲随的陪同下骑马来到阵前。 林冲并没有等得不耐烦,反而心里还有一丝丝高兴,蔡攸的表现越是不堪,自己取胜的希望就会越大。 而且官军之中真正有能力的将领,就会越对他心生不满,这是好事。 “蔡大人不会是才睡醒吧?”林冲一脸笑意的看着蔡攸说道。 官军将领听了林冲打趣的话全都脸上一阵不自在,而蔡攸却一脸不在乎道“一群草寇而已何必急着出来,其实本帅出来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哈哈哈哈,说得好,想当初高俅和童贯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一个死了一个跑了,希望蔡大人不要让我失望。 哦对了,听说那梁中书是你的妹夫,还有那蔡惠也是你的兄弟,恩,希望你比他们能厉害一些,若不然太无趣了!” 林冲用之前高俅等人来嘲笑蔡攸,更用他的妹妹妹夫及表兄弟一家来刺激他。 “你……大胆反贼擅杀朝廷大臣,侵州掠县,我早晚要将你擒之押解朝廷,看你还能否猖狂!?” 蔡攸大声回道。 “嗯,这些话他们也说过,好,我记下了,来吧!”林冲依然是一副微笑的表情,这与蔡攸的满脸愤怒形成了极鲜明的对比。 “气煞我也,谁与本帅擒下此贼?”蔡攸因为身份的缘故,所以涵养还是有一些的,不过被林冲这几番嘲讽,气得实在忍不住了,当即暴怒的喊道。 这时在一旁的周信,见到蔡攸暴怒,心中暗暗想道“蔡大人如此生气,若是我此时出阵迎战,必能博得其好感,虽然那草寇有些手段,不过为了前程拼了!” 周信一念至此当即大吼一声“末将愿往!” 说完一挥手中点钢枪飞奔而出。 林冲见到官军冲出一将,对身后喊道“孙安出阵,替我斩了此獠!” 因为是第一阵,所以林冲便派孙安出马。 “小弟领命!”孙安听到林冲点了自己的名字,大笑着回答了一句,然后舞着镔铁双剑拍马杀出。 孙安阵前横剑立马,大声的对周信说道“来者通名,免得做了无名之鬼!” 周信见到孙安身材高大,魁梧异常,先是有了三分胆怯,听到孙安问话,当即壮着胆子为自己打气道“瓶儿罐儿也有两个耳朵,你却不闻我嵩州兵马都监周信大名,岂不是找死?” 孙安听完放声大笑“周信?没听说过,想来也是无名之辈罢了,少废话放马过来,让你见识见识你家霸王爷爷的厉害!” 孙安说完一甩两把镔铁长剑,只听长剑发出“嗡”的一声响,可见孙安力气之大! “拿命来!”周信知道再拖下去对自己不利,当即大吼一声提枪冲了过去。 “杀!”孙安也不示弱,拍马迎上。 “当”枪剑并举撞到一起。 “嘶……好大的力气!” 一招过后二人错身,周信感觉到自己的手微微有些发麻,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的嘀咕了一句。 “再来!”孙安调转马头,再次向周信杀去。 孙安可是清楚的记得,林冲让他出阵时说的是斩了此人。 二人打马盘旋战到一处,你来我往斗了十几回合未分胜负。 此时周信是越打越心惊,孙安双剑不仅招式巧妙,更是力量奇大。 周信每接孙安的一招,都要用尽全力,这十余招过后,周信只觉得两条胳膊酸痛无比,仿佛要握不住枪一般。 “这样下去恐不是办法,得尽快抽身才行!”周信在心中暗暗想道。 因为有了撤退的想法,所以周信在进攻上便加紧了许多,想要将孙安逼退一些以便自己抽身而退。 但是他的伎俩又岂能瞒过孙安的眼睛? 孙安见周信突然加紧了攻势,心中一笑,同样把双剑舞得密不透风,将周信完全罩在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 一阵猛攻过后,周信逐渐成了强弩之末,本来想借着猛攻觅得脱身良机,却不想不仅未能脱身反而把自己的体力过早消耗光了。 孙安见此一边加紧攻击一边哈哈大笑道“狗官,我看你这此往哪跑,接我一招!” 孙安说完,双剑分别从上下两个方向同时向周信削去,这一下若是被孙安削中,周信必死无疑。 周信也见到孙安两剑来得凶猛,当即大惊赶忙把钢枪收回立于身前,以求挡下孙安的这两剑。 可是孙安的一招乃是他的必杀绝技,又岂能让周信这么简单的挡下。 只见孙安左手剑势不减,依然直奔周信削去,而右手剑却突然上提,然后闪电般从右上方斜劈而下,直奔周信脖颈而去。 周信见此吓得双目怒睁,大叫一声“我命休矣!” 第三百二十四回 首战告捷又生一计 周信手中的点钢枪已被孙安的左手剑挡住,所以面对孙安右手的必杀一剑实在是避无可避。 周信话音落下,孙安的长剑也随之落下。 “噗!”剑入肉,血喷出! 一心巴结蔡京,讨好蔡攸的周信,一定没想过自己会出师未捷身先死。 本来还想着打不过就跑的周信,临死之时才明白,现实与理想差距甚远。 “吼……!” 孙安一剑劈了周信,仰天长啸,说不出的豪迈。 “下一个?”孙安吼完,右手长剑遥指官军,大声喊道。 静,针落可闻。 包括蔡攸在内的官军,全都被刚刚的场面震撼了,一个个吓得瞪大眼睛忘记出声。 霸王一吼,官军噤声。 “这……?” 回过神来的蔡攸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蔡攸的印象中,周信对他恭敬有加,而且据周信自己说本领也是十分的高强,可是怎么就……? “无胆鼠辈,可敢一战?”孙安再次大声问道。 “一个不顶事,我们两个一起上!”郑州兵马都监陈翥对许州兵马都监李明说道。 “好,我们一起上!”李明大声同意,然后杀了出去。 “哈哈哈,两个一起上又能奈我何?”孙安霸气的喊道。 “哥哥?”史进看到官军二将上来夹攻孙安,担心有失出声问了一句。 林冲看了看场中形势,知道凭孙安的本事,就算是两人夹攻也无所谓,不过再看到史进眼中那热烈的眼神,心中暗笑了一下。 “这小子,看来是手痒了!”想罢林冲对史进点头说道“去吧!” “哈哈,谢哥哥!”史进见林冲同意,一舞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大叫一声冲了出去。 这边蔡攸见林冲身后又冲出一将,害怕陈翥和李明有失,当即令旗一挥,下令大军冲锋。 “杀!”身后的官军见到蔡攸下令冲锋,当即大叫着冲了上来。 “杀!”林冲也不示弱,直接领兵而上。 林冲此次叫阵领了两万士兵,而官军虽然有十万人,但是也不可能完全一下子铺展开来,所以一时间双方杀得难解难分。 这一战只打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匆匆分开,原因就是林冲现在还不想发动决战。 若是再打下去,官军就会源源不断的杀出来,而城中的梁山大军也会出来参战,要真是这样的话,对林冲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因为一旦与官军决战过早,反而对自己不利。 随着双方罢兵,第一次交锋便这样结束了。 各自清点人马,梁山损失了一千多人,将领无一人受伤。 反观官军这边,除了周信阵亡以外,李明也被史进一刀砍中肩膀,不过好在盔甲够厚,并未伤及骨头,但是一两个月之内想与人交手却是不可能了。 至于士兵损失也不是特别的大,战死两千多人,爱伤的到是多了些,不过重伤的不多。 官军大营,蔡攸一脸愁容的坐在那里。 此时的蔡攸在心里把赵挺之不知骂了多少遍了,并在心中暗暗发誓,等这次打完仗回去,一定不会放过他。 “主帅,今天一战我们不仅战死了两千多人,还牺牲了周将军,再加上之前被俘的段将军,两战下来对将士的士气打击非常大,这样下去情况可有些不妙啊!”吴秉彝出声对蔡攸说道。 蔡攸本来就在郁闷之中,听了吴秉彝的话,心里更加恼火。 “可恨那林冲,竟然趁我军立足未稳前来挑战,真是气煞我也!”蔡攸恨恨的说道。 下面的将领听了蔡攸的话全都面面相觑,心中暗想“林冲胆敢放弃守城而来挑战,这就说明根本没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吴秉彝不甘心的继续问道。 “怎么办?我知道怎么办?”你们一个个平时跟本帅说得天花乱坠,仿佛梁山贼寇在你们眼里不堪一击一般,可是现在呢? 一个战死一个被擒,剩下的你们甚至连出战都不敢,将为兵的胆,你们尚且如此,让下面的士兵如何能有士气?” 蔡攸确实是气坏了,当即不留情面对下面的将领破口大骂起来。 下面众人,被蔡攸一骂全都心头一颤,虽然蔡攸说的有些过分,但是却也说的都是实情。 被擒被杀都是不争的事实,就连众人有些怯战都是真的,所以听了蔡攸的话,众人脸上都是微微一红。 “算了,我知道你们都尽力了,错不在你们,先全都下去休息吧,明天全力攻城!”蔡攸也不想让众人太过难堪,所以又用话安抚了一句。 “是!”众将听完一齐回道。 蔡攸在这里郁闷,大名府城中却又是另一番模样。 “哈哈哈,孙安哥哥今天真是霸气,一剑将那周信劈于马上,连我看了都觉得痛快!”大厅之中史进大声的说着。 今天孙安那一剑确实惊艳,不仅官军看了震撼,就是林冲等人看了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尤其是孙安劈完周信之后那声长吼,当真是道不尽的豪迈,让人看了热血沸腾! “哈哈,大郎过奖了,阵前斩将算不得什么,何况那周信本领又算不得突出,换做是其他兄弟一样能做到,实在当不值一提!”孙安听到史进的夸奖,心中高兴,不过还是谦虚的回了一句。 “哈哈,孙安哥哥过谦了……!” “……” “哥哥,小弟观那官军经今日这一仗,颇有些丧胆,而那蔡攸又不是懂兵之人,以小弟之见今晚派几位兄弟领兵劫营,当能收到奇效!” 吴用等众兄弟笑完,出声对林冲建议道。 林冲刚才也在心里思索此事,不想吴用先说了出来,当即笑着回道“哈哈,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为兄刚刚也在思考劫营一事,不想你我却想到了一处,妙极妙极!” 林冲说完又对下面的兄弟说道“官军本就远来劳顿,又被我们连败了两次,士气正低,所以今晚劫营极有可能成功。 虽然未必能一战而败蔡攸,但是痛杀他一阵到是没问题的!” “太好了哥哥,俺铁牛要去!”李逵一听说要劫营,当即大声喊道。 第三百二十五回 莽李逵误陷众人 “好,既然铁牛请战,那我便让你去劫营!”林冲听了李逵的话笑着说道。 林冲说完看了看下面坐着的众位兄弟,林冲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那便是随着所占地盘的增多,越来越多的兄弟被派了出去,到了现在林冲的身边可用之人却越来越少。 “看来等这次仗打完,应该好好规划一下各地驻守的兄弟,然后再从山寨调些人过来了!”林冲在心里暗暗想道。 “李逵,郁保四听令!”林冲想完对二人喊道。 “小弟在!” “命令你二人三更时分,领三千人马前去官军大营正门劫营,记住若官军没有防备或者防备松懈,则趁势劫营放火。 若是官军防备严密或者发现情况不对,则立即退回,不可恋战!” 林冲对郁保四非常的放心,这些话主要是对李逵说的。 “哥哥放心,俺铁牛记下了!”李逵信心满满的回道。 “小弟也记下了!”郁保也同样回道。 林冲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鲁智深,吕方,你二人同样领三千人去官军大营左侧埋伏,一旦见大营火起则迅速杀出,从左侧进攻。” 劫营当然不可能只安排李逵他们这一路,要知道官军大营可是绵延几里范围的。 “是!”二人回答得很是干脆。 “邓元觉,郭盛,你二人领三千人马埋伏在大营的右侧,同样见到营中火起则迅速攻击,反之则按兵不动!”林冲继续点将。 “小弟领命!”二人回道。 林冲点完三组人马,稍稍停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孙安,赤木熊,你二人领一万骑兵做好准备,若劫营顺利则直接进攻,若是攻击不顺则随时准备接应!” “小弟领命!”二人听了林冲的话赶忙起身回道。 林冲吩咐完毕说道“所有人下去准备,今晚三更出城劫营!” “是!”众人一齐起身大声回道。 待众位兄弟下去之后,林冲坐在那里想着心事。 今晚劫营不出意外应该能够成功,可是想要尽全功直接把蔡攸打败却不太可能,除非官军发生炸营,再加上蔡攸足够倒霉,这样才有可能把这十万官军一战而击溃。 但是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却是相当的小,也不太现实。 听天由命吧,没准蔡攸真的就死在了乱军之中呢? 林冲虽然这么想着,不过在心里却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仿佛自己忘记了什么……? 临近二更,大名府城门缓缓打开,一队队士兵悄悄走出了城门奔向不同的方向。 林冲与吴用几人站在城墙,望向官军大营方向,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却依然仔细的看着。 林冲是在等,等大营火起的那一刻。 不知为何,林冲心里总有些心神不宁。 “学究,你说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或者是我们算错了什么?” 林冲终于按耐不住对吴用问了出来。 “不知哥哥所指何事?”吴用一时没听懂林冲话中的意思。 林冲叹了一口气说道“具体的我也说不太清楚,只是我这里面总感觉好像漏掉了什么,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漏掉了什么……不踏实?”吴用听完林冲的话也沉思起来。 在心里默默的思考了一会,吴用对林冲问道“哥哥莫非是在担心这次劫营之事?” 林冲点了点头,眼睛依然紧紧的看着官军大营方向,然后说道“可能吧,你说那蔡攸会不会算出我们会去劫营,事先做好了准备?” 吴用听了林冲的话突然身体一颤,然后大惊道“不好,此事当真是小弟疏忽了,听哥哥一说小弟也觉得很有可能,为今之计当派人速速叫李逵等几位兄弟回来!” 此时的吴用也感觉到自己太过轻视蔡攸了,赶忙向林冲提出了建议。 “不赶趟了,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李逵他们几人,想来也快动手了!”林冲看了看月亮说道。 “可是……!”吴用还想劝说。 “兄弟莫急,就算那蔡攸有埋伏又如何?你在此守城,我这便同其他兄弟领兵支救!” 林冲说完一边快速往城墙下方走去,一边大声说道“速去通知孙安与赤木熊,让他二人即刻领骑兵出击! 穆弘,史进,卞祥,焦挺,你四人速速前去整顿人马,随我一齐领兵救援,其余兄弟与学究一起守城,除非我与兄弟们平安归来,否则不许打开城门!” 林冲一连气下了几道命令。 随着林冲的命令下达,大名府中立刻热闹起来。 ……………… 官军大营外,李逵与郁保四领着三千士兵悄悄的埋伏着。 “时间到了没有?”李逵不耐烦的问道。 郁保四抬头看了看天空说道“应该差不多了,不过李大哥,你有没有发现官军大营太过安静了?” “什么安静不安静的,大晚上的这帮鸟官军都睡觉了,不安静才怪了? 别在这瞎合计了,赶快跟我走,其他兄弟们都等着我们呢”李逵说完当先起身向营门方向摸去。 “李大哥等等!”郁保四感到有些不对,赶忙向李逵追去。 可是郁保四不是林冲,他还没有让李逵改变主意的能力。 郁保四劝了几句李逵全都没听,最后无奈只能跟了上去。 李逵领着人摸到营门前,悄悄把门前的鹿角拒马等物搬开,然后大喊一声“随我杀!”便直接冲了进去。 而此时的郁保四却已经肯定官军有了埋伏,因为到现在郁保四都没有发现一个官军,就算是睡觉了,但是不可能连个站岗放哨的人都没有。 “李大哥回来,有埋伏!”郁保四大声喊道。 可此时的李逵如何还会听他的,大喊一声“有埋伏又能怎地,兄弟们给我杀!” 说完继续向大营里面冲去。 郁保四无奈只能提刀跟上。 果然在二人冲进来不远的时候,突然从大营两旁杀出许多官兵。 “贼寇哪里走?”说话间从左边杀出一员大将,定睛看去正是那郑州兵马都监陈翥。 “休走了梁山贼寇!”同时右边也杀出一员大将,正是那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 只瞬间的功夫,李逵郁保四以及身后的三千梁山士兵,一下子便陷入官军的包围之中。 推荐一本很火的新书,书名:《贞观祸害》本书讲述了一个祸害在大唐过着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第三百二十六回 伏兵出顾此失彼 “李大哥快走,官兵有埋伏,我们被包围了!”郁保四见到从两侧杀出的官军,心中大急赶忙上前去拉李逵。 “怕个鸟?”李逵一下挣脱了郁保四大声喊道。 “这帮鸟人没有一个经杀的,谁也不许跑随我杀!”李逵不理郁保四的劝阻,瞪着两只眼睛,抡起板斧就向左边的陈翥杀去。 “唉……快跟上去保护李大哥!”郁保四无奈的叹息一声,然后大声吩咐同来的士兵跟上。 “你待去哪,你的对手是我!”正当郁保四准备跟上李逵的时候,右边杀来的韩天麟大叫一声挡住了去路。 一时间,在官军大营里兵对兵,将对将厮杀起来。 而在大营的左侧,吕方对鲁智深说道“哥哥快听,好像大营正门方向有喊杀之声?” 鲁智深仔细听了一下,果然听到远处传来阵阵的喊杀声。 “李逵兄弟那边动手了,快跟洒家进攻!”鲁智深也是个急脾气,当即站起身向大营杀去。 吕方也不犹豫,当即大喊一声“随我杀!”接着便紧随鲁智深跑去。 而此时右侧的邓元觉和郭盛,听到寨门的喊杀声也快速按照计划开始了进攻。 而寨门处李逵和郁保四却陷入了苦战,随着官军的不断增多,二人带来的三千士兵不断有人倒下。 大寨内的一处空地上,蔡攸正满脸笑意的看着前方。 “大人真是神机妙算,那群草寇今晚果真前来劫营,若不是大人提前派人在营门处做好准备,没准就让他们得手了呢!” 蔡攸旁边因为手臂受伤,而没有参战的李明出言奉承道。 “哼,这帮草寇他们真的以为本帅对兵事一窍不通吗?真是太天真了!”蔡攸被李明马屁一拍,心里面十分得意。 “传令,一定不能让这股贼寇跑了,我要拿他们的人头祭旗!”蔡攸大声的对旁边的亲卫说道。 “是!”亲卫听了蔡攸的命令,赶忙答应一声便快速下去传令。 可就在蔡攸在那里意气风发的时候,突然跑来一名士兵大声说道“大人不好,大营左右两侧有贼寇劫营,如今两处贼寇已经冲进了大营,并四下放起火来!” “什么?”蔡攸听到这个消息大惊。 蔡攸的确是灵机一动想到了劫营一事,但是他毕竟实战经验尚浅,只在营门处做了防备,其他地方一点防备都没有。 并且因为蔡攸缺少经验,担心林冲派来劫营的人太多,所以把左右两边大营的人都调到了前面,只留下后营的几万人看守辎重,所以两侧大营的兵力是十分空虚的。 “两侧贼寇有多少人马?”李明见到蔡攸只顾着在那里惊讶,当即出声问道。 “是啊,贼寇有多少人马?”听到李明的话蔡攸才反应过来,同样大声问了一句。 传信的士兵听完赶忙说道“因为天黑具体人数不得而知,不过听声音大约各有数千人左右!” “数千人?还好,还好!”蔡攸听只有数千人立即松了一口气。 “大人,大意不得,应立刻从前方抽调些人手去两侧平乱,以免造成更大的损失。 而且如今前方士兵正在厮杀,若突然见到后面起火,士兵们不明所以误以为后路被断,极有可能造成士兵军心不稳,从而发生混乱!” 李明毕竟是正规武将出身,对于临阵之事经验更丰富一些。 蔡攸此时早已没了主意,听到李明的话当即同意,大声说道“快快传令,命王义和马万里速速领人支援两侧,务必要把劫营的贼寇击退!” “可恶的林冲!”蔡攸下完命令,还不忘咒骂一句林冲。 “是!”士兵听了赶忙下去传令。 不一会,只见从前方分出两队人马,分别向左右后方赶去。 而此时的鲁智深与邓元觉的两队人马,早已杀入大营腹地,所过之处大营全被点着,有那么几个留守的倒霉蛋,也都被就地格杀。 因为大营的两侧没有官军把守,所以鲁智深和邓元觉两队人马很快便汇合了。 “哈哈,花和尚动作挺快啊!”邓元觉见到鲁智深大笑着问道,仿佛现在不是在劫营而是在逛街一样。 “哈哈你个秃驴也不慢嘛!”鲁智深不甘示弱道。 “二位哥哥休要笑闹,我们进来这般许久,却没有见到多少官军,而正门处却一直在传来喊杀之声,我想定是那蔡攸事前做了准备,把大部分兵力都调到前面去了,李大哥和郁保四兄弟恐怕有危险!” 吕方要比鲁智深二人冷静的多,从大营中不见官军的影子便猜出了大概。 二人虽然性格大大咧咧,但是却不是那不智之人,听到吕方的话也都迅速反应过来。 “兄弟说得应该不差,想来李逵兄弟与郁保四兄弟遇到麻烦了,我们速速赶去支援!”鲁智深大声说道。 “好,走!”邓元觉也知道事情紧急,大喊一声便快速向前跑去。 “走!”其他人一齐向营门方向跑去。 几人领着六千梁山士兵快速向营门杀去,正走间突然从前方杀来两队官兵,正是接到命令前来增援的王义和马万里。 “大胆贼寇竟敢劫营,拿命来!”王义在前,当即大喊一了一声。 “哈哈,这个鸟军官是我的!”邓元觉见到王义杀来,大笑一声抡起禅杖迎了下去。 “哈哈哈,什么你的我的,谁抢到算谁的!”鲁智深同样大笑着喊道。 二人是真的没把这些官军放在眼里。 “草寇无理!”王义怎么说也是一州兵马都监,如何被人这般轻视过,当即大怒杀向二人。 而跟在王义后边的马万里此时也冲了上来,更不答话直接抡刀便向鲁智深劈去。 “来的好!”鲁智深本想去找王义,却见马万里奔自己杀来,大喊一声抡起禅杖迎了上去。 当即邓元觉对上了王义,鲁智深对上了马万里,而吕方和郭盛则领着六千士兵迎上了赶来的官军。 一时间双方人马在大营之中厮杀起来。 后方越烧越旺的大火,把整个大营照得通红,双方人马借着红红的火光,将手中的武器毫不留情的砍向对方。 至死方休! 轻风在这里祝大家中秋节快乐,能回家的不能回家的,放假的不放假的,全都要开开心心的,轻风在这里最真诚的祝福送上! 第三百二十七回 阴差阳错官军溃败 这边鲁智深对上马万里,二人一个使大刀,一个使禅杖都是重兵器。 马万里是骑马,而鲁智深是步战,不过即使如此,鲁智深却依然占据上风。 “这个胖大和尚当真好手段!”马万里在心中暗暗称赞道。 马万里出身将门世家,只是家道中落没了往日的风采,不过一身武艺却也不俗,平时在洳州也是未逢敌手,不想今日却让步战的鲁智深完全压制住了。 “哈哈哈,真没想到你还有些手段,痛快痛快!”鲁智深一边与马万里打着,一边大声的喊着。 其实鲁智深是一个大智若愚的人,他这么一喊不仅可以让旁边的邓元觉等人知道他没事,还会让马万里心中产生一种无形的压力,这也算是一种心理战了。 打仗胜在气势。 “哈哈哈花和尚,比比你我二人谁先取胜!”邓元觉与鲁智深早已心意相通,当即大声回了一句。 同样是攻心为上。 “比就比,洒家还会怕了你不成?”鲁智深说完把手的中禅杖抡得更快了一些。 本来马万里便一直被压制着,现在鲁智深再一发力,马万里顿时感觉有些招架不住。 若真论起武艺来,马万里这几人也就是韩滔彭玘等人的实力。 在整个梁山来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随着鲁智深的进攻越来越犀利,马万里招架起来越来越吃力,终于一声惊叫响起……! 不过不是马万里,而是与邓元觉交手的王义。 王义被邓元觉一禅杖铲断马腿从马上掀翻下来,随即被身边的梁山士兵生擒了。 “哈哈哈,花和尚你输了,用不用贫僧来帮你?”邓元觉见到鲁智深还在与马万里交战着,大声打趣起来。 “啊……!”鲁智深见到邓元觉已经取胜,当即大吼一声,抡起禅杖照着马头便是一下。 马万里正与鲁智深打着,突然见到鲁智深抡禅杖向马头打去,心里大惊赶忙用刀来架。 不过鲁智深之所以要打马头,是早已经考虑好了的。 因为马万里是在马上,他若想架住鲁智深的这一禅杖,那就必须要把大刀放低,若不然是挡不住的。 可是一旦马万里把大刀放低,那么他所能承受的力量就必然减小。 人的双臂所能重受的重量,在胸口以上和在胸口以下是完全不同的,尤其是要用武器去架另一个武器的时候。 所以马万里的大刀确实挡到了鲁智深的禅杖,不过依然没能阻止禅杖打中马头。 “嘶律律!”战马发出一声悲鸣,轰然摔倒。 鲁智深的这一禅杖力气实在是太大,一下子把马头骨拍碎,可怜这匹战马,只发出这一声悲鸣便失去了生命。 与王义一样,马万里也一下子被从马上掀翻下来,随即被生擒活捉。 而随着二人同来的两队官兵,本就被吕方郭盛领人杀得节节败退,现在又见到己方的两员主将被生擒活捉,当即发声喊全都四散逃了。 “哈哈,随洒家继续杀!”鲁智深没有理这些逃兵,而是继续向前冲去。 ……………… 就在鲁智深等人与马万里他们交手的时候,蔡攸正在前面大声的指挥着官军冲杀李逵等人。 虽然官军的人数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又是早有准备以逸待劳,但是蔡攸却实在没有想到梁山士兵会悍勇如斯。 那李逵就不用说了,天生就不知道什么叫怕,抡着两把板斧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本来李逵是与陈翥打着,可是打着打着就被双方的士兵冲散了。 乱战是李逵最喜欢的,哪里官军人多便往哪里钻,直杀得身边官军哭爹喊娘。 “上,快给我上,不能让他们跑了!”蔡攸看到还没有把李逵他们这一伙人拿下,心中焦急,不住的大声喊道。 可就在这里,让蔡攸绝望的事情发生了。 大营外,大名府方向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 蔡攸虽然不是武人出身,也没有领兵打仗的经验,但是常识却还是有的。 如此大的马蹄声,就算是再笨也知道所来的骑兵不会少。 而且骑兵是从大名府的方向而来,那么骑兵的身份也就不用猜了,一定是梁山的骑兵到了。 “贼寇的骑兵来了,快,快做好准备!”蔡攸反应过来当即大声喊了起来。 可是蔡攸所下的命令没有错,错就错在他选择的时机以及他高估了自己的威望。 本来官军就有些被李逵等人的悍勇所震慑,现在又听到梁山的援兵来了,当即士气更加的低落。 而这时若是换作一位强力将领来发号命令,那么凭着将领的个人威望,还可能强行稳住士兵不安的心,但是蔡攸不行。 蔡攸这一路的表现,士兵们全都看在眼里,虽然因为畏惧蔡攸的身份,并没有人敢说什么,不过大家在心里却都是明镜似的。 所以当孙安领着骑兵杀来的一瞬间,官军无可避免的出现了溃败。 “跑啊!”不知是谁当先喊了一声,随即正在交战的官兵便如同约定好了一般,转身朝各个方向跑去。 “停下,快给我杀,谁也不许跑!” 蔡攸现在真的是郁闷到了极点,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自己也猜准了林冲会来偷袭,而事实也正是如此,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大人,贼寇骑兵冲过来了,为了防止发生意外,请大人先到别处暂避!”李明见到情况不妙,当即对蔡攸说道。 “唉!”蔡攸用拳头重重的捶了一下大腿。 “走!”懊悔之后蔡攸也知道现在不宜久留,当即在亲兵的保护下向安全的地方跑去。 至于此处的一团乱麻,自然而然的便留给了陈翥和韩天麟。 此时的孙安和赤木熊早已领着一万骑兵杀进了大营。 “铁牛兄弟莫慌,孙安来也!”孙安当先大吼了一声。 “杀!”赤木熊紧随孙安之后,大声喊道。 “哈哈,来得好,痛快,真是痛快!”李逵听到孙安的喊话,一边疯狂的追杀官军,一边大声的回道。 其实李逵真的没有害怕,哪怕是刚刚被无数大军包围的时候,李逵的心里也从未冒出过害怕的念头! 第三百二十八回 大军险胜治罪李逵 官军大营中,陈翥和韩天麟一边领着士兵抵抗,一边慢慢的向后撤着,如今官军情况极为不妙,若不是二人在军中还有些威望,说不定现在身边一个士兵都没有了。 “韩将军,你先撤,这里有我来断后!”陈翥对旁边的韩天麟喊道。 韩天麟正在与梁山士兵厮杀,听到陈翥的话赶忙回道“不你先撤,我留下,快走!”说完再次加紧了攻势。 “这……唉……韩将军多加小心!”陈翥知道这时不是谦让的时候,当即领人向后方退去。 但是后方又岂是安全的? 陈翥领着残余的官兵迅速的向后方跑去,可是还未等跑出多远,便见到从后面杀来两人个一般打扮的胖大和尚。 每人手里各提一条水磨禅杖,在火光的照耀下泛着冷冷寒光。 而在二人的身后,两名少年将军领着几千人马快速跟来。 “哈哈哈,这个人是我的!”邓元觉见到迎面而来的陈翥,大笑一声便冲了上去。 “呸,还是那句话,谁抢到算谁的!”鲁智深同样不甘示弱的杀了出去。 陈翥悲催了! 虽然陈翥武艺不算太低,虽然他骑着马,虽然在他身后同样跟着几千官军,虽然……! 当鲁智深与邓元觉一左一右同时向他攻来的时候,陈翥后悔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留下来与韩天麟一起抵抗梁山骑兵了。 鲁智深与邓元觉可没有这么多心思,二人齐攻,一个攻马上的陈翥,一个攻胯下的战马,两人平时便总在一起切磋武艺,早已心意相通,所以配合起来十分默契,根本无需多说,一个眼神足矣! 陈翥见此心中大惊,急忙架枪来挡鲁智深攻向自己的禅杖,同时胯下用力,想利用两腿的夹力让战马躲开邓元觉的攻击。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陈翥的枪的确是架住了鲁智深的禅杖,可是战马却没能躲过邓元觉的攻击。 邓元觉轻车熟路的铲断战马前蹄,一下子把陈翥摔了下来。 “想活命就别动!”在陈翥刚想起身的时候,鲁智深的禅杖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 而这时,随陈翥而来的几千败军,也被吕方和郭盛领人杀散。 几人把陈翥让士兵绑了,与之前擒住的马万里和王义押在了一起。 三人见面一阵尴尬……! 当鲁智深几人来到前面的时候,林冲早已领着大军赶到。 如今官军早已全被杀散,李逵与郁保四也平安无事,只不过同来的三千士兵伤亡有些大。 韩天麟并没有被捉住,而是趁乱跑了,也不知当他发现陈翥被捉时,会是一种什么心情。 林冲见到众头领全都没事,当即放下心来。 随即命下令寻找本方伤员,然后收兵回城。 当一切全都做完回到城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大厅里众位兄弟开心的大笑着,此次夜袭可以说是有惊无险,若是蔡攸应变能力再强一些,或者计划再周密一些,说不定梁山这一次就会是一场惨败。 “铁牛,你可知错?”众人笑过,林冲决定教训一下李逵。 “嘿嘿,俺说哥哥,这事情都过去翻篇了,怎么还训俺啊,你看这不是大家都平安无事吗?” 李逵心里也知道自己当时做得不对,所以和林冲打起了马虎眼。 林冲假装目光一冷,然后说道“什么叫兄弟们全都平安无事?你可知因为你的鲁莽,与你同去的三千士兵战死近两千人。 他们就不是我们的兄弟吗? 还有郁保四兄弟,你看看他后背的刀伤,若不是孙安兄弟赶到的及时,说不定就会酿下大错,难道这些都是小事吗? 我在你们出发之前再三嘱咐,若情况有变则速速撤回,不可轻举妄动,你为何不听? 当发现中了埋伏之时,为何不抓紧时间撤退? 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林冲语气严厉的说道。 “咳咳,这个……!”李逵见到林冲生气,心里一阵发毛。 李逵平时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谁都不服,但是唯独就怕林冲。 尤其是林冲双眼一凝看向他的时候,李逵感觉自己后背都凉嗖嗖的。 林冲见到李逵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接着说道“因为你一时莽撞,牺牲了近两千士兵的性命,如何叫我不痛心,更叫我将来如何面对他们的家人? 若不惩罚你以后如何服众?” 这个想法也是林冲突然想起来的,正所谓恩威并施,以前林冲所做的一切都是施恩,却从来没有立威,正好现在借助李逵这件事,来个敲山震虎,以儆效尤! 李逵听了林冲的话一愣,其他的兄弟听了林冲的话也是一惊,全都把眼来看林冲。 李逵一愣过后,咧开大嘴真诚的笑道“这一次的确是俺铁牛犯了大错,怨不得别人,所以哥哥无论怎么处罚,铁牛绝无一句怨言。 而且俺铁牛早就说过,从今往后这条命就是哥哥的,哥哥若想要拿去便是!” 李逵说完脸上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林冲听完李逵的话心头一颤,这李逵当真是最单纯,真性情,毫无作做,最主要的是对自己忠心耿耿。 林冲眉头微微一皱,刚要说话,一旁的吴用趁机起身说道“哥哥,此次铁牛兄弟虽然偶有过错,可是却事不由他,主要过错全在小弟身上。 小弟身为军师,没能充分判断好形势,错估了官军的动向,这才造成铁牛与郁保四二位兄弟中了埋伏,所以小弟替铁牛求请,并甘愿受罚!” 吴用说完对林冲抱拳施了一躬。 “我等同求哥哥宽赦铁牛兄弟!” 吴用说完,其他兄弟一齐起身拜道。 “众位哥哥……!”李逵见此,平常坚硬无比的心肠只觉得一暖,鼻子一酸险些掉下眼泪来。 林冲见到此景,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林冲只不过是要吓一吓李逵,以及适当的立立威,可是却没有想到李逵会这么说,一下子把林冲逼到了不严惩不行的局面。 还好吴用头脑够灵活,马上出来解了围。 林冲敢打赌,吴用刚才的一番话,绝对是猜出了林冲的为难才说的。 第三百二十九回 飞虎峪无奈之举 林冲暗暗送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若不是众位兄弟求请,我定不轻饶于你,铁牛还不快谢谢众位兄弟?” 李逵听了林冲的话,咧嘴一笑,然后对众位兄弟大声说道“俺铁牛谢谢众位兄弟了!” 大家见林冲放过了李逵,全都松了一口气,只有吴用一脸笑意的站在那里。 “哥哥,擒来的那三位官军将领如何处置?”穆弘出声问道。 林冲笑了笑然后对一旁的段鹏举说道“段兄弟,你与这三人曾有同僚之谊,不知对这三人有何看法?” 段鹏举听到林冲发问,站起身回道“哥哥不知,这三人中陈翥乃郑州兵马都监,为人忠义,能力不俗,在郑州军中威望很高。 而王义是邓州兵马都监,为人正直,性如烈火,在军中的口碑也是非常的好。 最后一个名叫马万里,马万里乃是将门之后,不过家到中落所以才只当了洳州的兵马都监,一身本事不俗,懂兵事,犹善练兵,也是个厉害人物!” 林冲听完对这三人也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如此甚好,我有心收降这三人,不知兄弟可否有办法替我说服之?”林冲对段鹏举说道。 段鹏举听到林冲说要招降三人,心中一喜说道“哥哥放心,小弟一定不负所望把三人全都劝降入伙!”段鹏举说完对林冲抱了一拳,然后转身出去劝降去了。 “哥哥,这……?”吴用见林冲让段鹏举独自一人前去招降,有些担心。 林冲知道吴用想表达的意思,摆了摆手说道“我林冲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兄弟放心便是!” 吴用见到林冲脸上充满了自信,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具体段鹏举与三人如何谈的,林冲不得而知,总之在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陈翥,马万里,王义三人跟着段鹏举一起回来,并且全都同意投降。 林冲高兴,亲自起身扶起三人,大声说道“哈哈哈,三位兄弟快起,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客气!” 三人见林冲待人真诚客气,也都心中高兴,心里的最后一丝不安也慢慢消去。 林冲亲自为三人和其他兄弟做了介绍,当介绍到鲁智深和邓元觉的时候,三人一齐拜道“多谢二位兄长手下留情!” 鲁智深与邓元觉大笑着扶起三人,然后只听鲁智深大声说道“哈哈,若不如此怎么与三位成为兄弟?” “哈哈哈……!” 众位兄弟一齐大声笑了起来! ……………… “可恶!” 蔡攸还在那里耿耿于怀,本来应该是一场大胜,结果却变成了惨败。 这次的战况已经清点完毕,除了被生擒三位将领外,大军直接损失近三万,当然这并不是说全被杀死了,而是有很多人逃走了。 直接被梁山大军杀死,或者是踩踏而死的大约有五千人,也就是说还有最少两万多人不知去向。 有些人可能在过后会慢慢回来,但有些人可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总之现在官军人数只剩下七万人了。 蔡攸坐在那里暗自生着闷气,想想自己来时意气风发,统领十万大军,手下八州兵马都监,再加上禁军调来的将领,也算是人才济济。 却不想,这才几日光景,十万大军便只剩下七万人,而八个兵马都监更是只剩下三人,其中还有一个带伤不能出战。 可怜啊! 蔡攸没有说话,其他几人也都没敢出声,全都静静的等着。 蔡攸坐在那里生了半天的气,终于开口说道“你们说如今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下面的李明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同时想道“问谁呢,你才是主帅?” 可这句话几人也就只能在心中想想,说是肯定不敢说出来的。 “大人,末将以为如今将士士气低落,所以当以防守为主!”李明见没有人说话,硬着头皮出声说道。 “防守?我们是来剿灭贼寇,收复大名府的,我们防守算怎么回事? 再说如今我们身在城外,又无险可守,就算要防也没办法防啊?”蔡攸听了李明的话不满的反问道。 “大人,离此地三十里有一山坳名叫飞虎峪,我们可以把大军移到那里,然后在谷口扎下营寨,再深挖壕沟防止贼寇的骑兵冲击,最后把大军分为几队,轮班守卫防止贼寇再次劫营,这样可暂保无虞!” 李明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细细的对蔡攸讲了一遍。 蔡攸听完坐在那里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既然有此山坳,为何不选择在山坳里安营扎寨,反而要选择在谷口?” “大人不可,大人试想一下,若是我们选择在山谷扎营,到那时贼寇只须把山谷两侧堵死,然后在两侧山坡上埋伏足够多的弓箭手,一旦这样,即使贼寇不主动进攻,就是困也会把我们困死在山谷里!” 吴秉彝听到蔡攸问可不可以在山谷中间扎营,吓得赶忙把这其中的弊端说了出来。 “是啊大人,若是在山谷中间扎营,而贼寇把山谷两头堵死,然后向山谷中放火,则我军逃生无路,必败无疑!”韩天麟也赶忙说道。 李明,吴秉彝,韩天麟等几个都监,虽然不是什么军师谋士,但是临敌经验还是非常丰富的。 何处可以行军,何处可以藏人,何处可以安营,何处可以退守,全都心中有数,还是那句老话,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 蔡攸听了露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说道“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先守上一阵等士兵们的士气慢慢恢复一些,再行大举攻城!” “大人英明!”下面的几位将领一齐大声回道。 蔡攸听完一下站起身来,然后大声说道“传我命令,大军开拔直奔飞虎峪下寨!” “大人还有一事需要注意!”李明赶忙说道。 “哦,还有何事?”蔡攸面露疑惑的问道。 只听李明说道“大军扯走没有问题,但是为了避免我军在撤退之时贼寇派骑兵追来,所以要留下一队人伍断后掩护,这样方可万无一失!” 蔡攸听完笑了。 第三百三十回 吴学究自愧不如 蔡攸听完李明的话,笑着说道“李将军所言有理,这样,韩将军就由你领一万人马断后,负责掩护大军转移!” “是,末将领命!”韩天麟大声回道。 大名府林冲府邸。 “哥哥,官军拔营向飞虎峪方向退去,并留下韩天麟领一万大军断后掩护。” 林冲正站在地图前研究着,突然戴宗匆匆的跑了进来说道。 听到戴宗的话,林冲抬起头一脸欣喜的说道“好啊,看来那蔡攸是怕了,所以才会退走飞虎峪,兄弟立刻派人严密监视官军的一举一动,然后速速回报,再做下论!” “是,小弟这就下去安排!”戴宗抱拳说了一声,然后快速出去安排人手。 “来人,去把时迁和吴学究找来!”林冲对门外喊了一声。 “是!”门外一个亲兵听了林冲的话,赶忙答应一声转身跑开。 “哥哥” “哥哥” 过了不久,时迁与吴用一齐走了进来。 林冲见到二人过来,立刻高兴的说道“好叫二位兄弟得知,那蔡攸领着大军向飞虎峪方向撤去,我料想那蔡攸一定是怕我们再次偷袭或者劫营,因此才把大军撤走。 我刚刚已经让戴宗兄弟派人跟上去打探情况,看一看那官军究竟是准备在哪里扎营?” 林冲说完微笑的看着二人。 时迁听完先是脸上一喜,然后又是一愣,显然喜是因为听到官军撤退,而愣是因为没能理解林冲最后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而吴用则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笑容,用林冲的话说,那就是欠揍的表情。 “若是蔡攸真的能按哥哥的想法安营扎寨,那取胜则易如反掌了!”吴用笑着说道。 “但愿如此吧!”林冲负手而立轻轻回道。 时迁愣愣的看了看二人,然后嘿嘿的笑问道“二位哥哥不要打哑迷,让小弟听得着实心急!” “哈哈哈哈!”林冲与吴用听了时迁的话,同时仰头大声笑了起来。 时迁见此更是一脸发懵! 二人笑罢,林冲对吴用点了点头,示意由他来为时迁解释一番。 吴用会意,侧过身看着时迁说道“哥哥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看一看蔡攸会把大军营寨扎在哪里。 若是扎在飞虎峪谷口或者其它地方则罢,可若是扎在谷内则我们的机会便来了!” 时迁听完眼睛一亮。 本来时迁就是一个头脑及为聪明之人,现在听吴用一解释心里立刻就反应过来,当即说道“原来如此,倒是小弟愚钝了!” 林冲见到时迁反应过来,对他点了点头心中想道“这时迁真的很有灵性,头脑灵活不说,对于兵事一途也是一点就通,天赋极高,好好培养日后定可担当重任。 心中想罢林冲说道“时迁兄弟,如今有一任务要交给你去做,务必要漂亮的完成!” 时迁听到林冲说有任务,心中一喜,咧开嘴嘿嘿笑道“哥哥放心,无论什么任务尽管放心交给小弟便是,保证圆满的完成任务!” 因为最近这一段时间以来,梁山四处征战,基本都是各武将在唱主角,所以林冲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分配任务给时迁了,这让时迁心中极为憋闷。 时迁生性好动,是个闲不住的人,这冷不丁一闲下来,便觉得浑身都不舒坦,所以刚刚一听到林冲说有任务要交给他,当即乐得合不拢嘴了。 “你即刻动身,找机会混进官军大营,我要兄弟想办法摸清大部分官军的想法,有没有被策反的可能?”林冲认真的对时迁说道。 “哥哥的意思是……?”还未等时迁答话,吴用抢先问道。 林冲见吴用一脸疑惑的表情笑了,心中想道“怎么样,你也有猜不到的时候吧?” 吴用见到林冲一副得逞的表情,脸上一阵尴尬……! 时迁听了吴用的问话,也是一脸求解答的表情看着林冲。 林冲说道“这个决定其是不难理解,二位兄弟想一想,如今我们有段鹏举,陈翥,马万里,王义四位兄弟入伙,而官军现在所剩的七万人里,有很大一部分士兵是他们四人从各自的驻地带来的。 这四位兄弟平时在各自的士兵心中地位颇高,虽然现在被擒归降,但是在士兵的心中也不会一下子就完全失去在地位,更何况这些官军现在士气低迷,是思想极其动摇的时候。 正因如此,我才会让时迁兄弟潜入军营了解一下情况,若是官军军心涣散,人心思变,我们便可趁机使那攻心之计,再配以强大的军力,我想定能取得非常好的效果!” 林冲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细细的对二人说了一遍。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吴用听完林冲的话,露出一副失落的表情,然后对林冲说道“我虽为军师,也自认为智谋出众,但如今却不得不承认哥哥才是真的智谋出众。 远了不说,只说前番劫营,小弟当时真的没有想过那官军会有可能提前设下埋伏,这可能与我们最近的势头太顺,以及蔡攸表现出来的不堪有关。 可是哥哥却预感到了,说实话这次劫营,若不是哥哥把劫营的人分成了三批,又让孙安兄弟提前做好接应准备,没准真的会是一场惨痛的失败,甚至有可能会让前去劫营的兄弟陷入险境。 小弟总是认为自己算无遗策,但是与哥哥相比,当真是露洞百出。 其实每次战前众位兄弟一齐分析局势,拟定计划,仿佛是我们几位军师在做主导,可是细想一下,每一次我与其他几位兄弟,不过只是提出了一个建议或者说是方向,而具体的安排全都是哥哥独立思考完成。 每次战前哥哥所调派的兄弟与兵力,全都非常合理,思虑周全,足以应对各种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让众位兄弟能化险为夷,转败为胜。 小弟今生能与哥哥成为兄弟,当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小弟受教了!” 吴用说完对林冲深深鞠了一躬,久久未起。 林冲听了吴用一番肺腑之言,也是心中感慨,迈步上前轻轻将吴用扶起,然后说道“其实为兄并不是什么算无遗策,只不过是责任在身罢了!” 第三百三十一回 此战未胜先思远忧 林冲扶起吴用,然后对吴用和时迁说道“二位兄弟应当明白,为兄身为一寨之主,所说出的每一句话,和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带来不同的影响。 众位兄弟相信我,愿意听从调遣,这就相当于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我的手中,这是何等的信任? 正因为如此,为兄才深深的感爱到了自己肩上所担负的责任,不敢有丝毫懈怠,更不感有一点大意。 所以刚刚学究所说的那些,有对的一面,但也有不对的一面,因为我们所处的位置不同,所以看问题的角度也就不同。 说得再直白一些,众位兄弟只需要对我一人负责,可是我却要对所有兄弟负责! 二位兄弟跟随我日久,尤其是时迁更是从江州便追随与我,在当初未上梁山之时,便对他们几人说过,我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与追随我的兄弟们一齐闯下个大好前程,搏他个封妻荫子! 这话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是何其的艰难? 为兄不思考得周密一些,不行啊!”林冲最后重重的感慨了一句,然后背过手侧身仰望上方。 吴用与时迁二人听完林冲的这一番话,脸上全是深深的震撼,心里肃然起敬,二人不约而同的全都对林冲深施一礼,然后心有灵犀的一齐说道“小弟愿永生追随哥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林冲听完二人的话,在心中轻轻叹息一声,然后转过身弯腰将二人扶起,口中说道“二位兄弟不必如此,我梁山众位兄弟一心,成取早日功成名就,开创一番伟业!” 吴用与时迁被林冲扶起,然后一齐回道“小弟定不负哥哥所望!” 林冲点了点头,对时迁说道“兄弟早早下去准备,一定要想办法把大部分官兵心里的想法摸清楚!” “是,哥哥放心,小弟一定完成任务!”时迁抱拳回道。 时迁说完对林冲与吴用行了一礼,然后便转身出去。 时迁走后,林冲对吴用说道“此番战胜蔡攸应该没有问题,一旦我们打败蔡攸,而花荣他们那边也顺利攻下河间府,我们出兵前所定下的目标便全都实现。 虽然北方仍有多处州县为朝廷所占,但是却以对我们构不成太大的危胁。 如此一来,学究认为我们下一步当如何操作? 是全面开始布防,还是继续向四周扩张?” 林冲说完面带含笑的看着吴用,只不过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林冲的笑容里隐藏着些许凝重。 吴用听完想了想回道“不瞒哥哥,小弟这几日也曾思索过这个问题,不过一直没能思考妥当,。 因为一旦我们这次击败蔡攸,全面占领北方,那么接下来所面临的便不是我们要如何选择的问题,而是与我们接壤的辽国,朝廷,田虎这三方势力他们会有何反应? 他们是按兵不动,坐看风云变化? 还是居安思危主动挑衅我们? 这都是一个未知数。 最主要的就是朝廷的态度。 如今我们占领大名府,差不多全据北方重要城池,这一定会让朝廷觉得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所以朝廷能忍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朝廷在经过连番失败之后,一定会下定决心调西军前来与我们交战。 西军到底有多么强大,我们暂且不论,但是我们却绝不应该轻视于他。 正是基于以上几点,小弟才一直未能做出判断,不过在小弟心中却更倾向于全面布防,以不变应万变!” 吴用把梁山接下来所要面临的境况,以及自己的想法详细的对林冲讲了一遍,然后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呷了一口,便不再言语。 其实林冲心里所担心的,也正是刚刚吴用所说的这几点。 虽然梁山现在表面看似风光无限,实力暴涨,但是不稳定的因素也开始多了起来。 就拿梁山近百万的士兵来说,虽然数目足够庞大,但是这些士兵大部分都是降兵和新兵,先不提战斗力如何,就他们忠诚度和士气而言,根本达不到梁山老兵的水准。 因为现在梁山一直是顺风顺水,这些问题全都被胜利掩盖了起来,可是一旦战场之上出现胶着或者失利,到那时所有的问题都可能一下子集中爆发,后果将不堪设想。 吴用一定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最后建议大军全面布防,以守代攻,静观其变。 “唉……!”林冲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不过吴用却露出了微笑,因为吴用知道林冲接纳了自己的意见。 飞虎峪谷口。 此时官军已经在此扎下营寨,大队的士兵正在副将的指挥下,在营寨外围挖着壕沟。 这些壕沟虽然挖得只有不到一人深,但却很宽,这么做的目的主要就是为了防止梁山的骑兵。 蔡攸还接受了韩天麟的建议,在谷口的另一侧,也设置了小寨并置兵把守,以防止梁山大军绕过飞虎峪从后方偷袭。 经此一来,官军的新大营倒也算是固若金汤,最少蔡攸觉得是这样。 营地之中,中军大帐。 “如今大营已经建好,剩下的就是努力训练士兵,提升士气,以求尽快的投入战斗!”蔡攸心情大好的对众人说道。 “是!”下面的将领不敢违背蔡攸的心意,当即起身回应。 “还有一事,我已经派人向家父求援,想来不久便会有援兵前来,到时再加上现在的七万大军,一定要把大名府攻下,前几次受辱之事,我一定要连本带利的向林冲讨要回来!”蔡攸恨恨的说道。 “大人英名!”众将回道。 下面韩天麟等人听到蔡攸派人去求援兵,虽然口中夸赞着蔡攸,但是在心中却没有半点高兴,反而有一些失落。 而在大营外围不远处的树林里,戴宗派来的两名探子对视了一眼然后快速消失不见。 天色黑了下来,大营之中早已点起火把,官军忙碌了一天,从拔营撤退到安营扎寨,由设置拒马鹿角到挖掘壕沟,虽然人多但也着实辛苦。 所以吃过晚饭士兵们便都陆续返回自己的帐篷休息,不过没人发现,一位身穿夜行衣的瘦小身影几个闪身,也消失在了营地之中。 第三百三十二回 不患寡而患不均 官军大营一个普通帐篷里,几个洳州士兵刚刚回到营帐中休息,今天他们和邓州士兵一起被按排挖壕沟。 整整一个下午他们都没有休息过,一直到把所有壕沟全部挖完才进营吃饭。 他们吃饭的时候,其他的士兵早已吃完饭休息去了。 “可恶,凭什么就让我们洳州兵和邓州兵挖壕沟,而其他的人却只做些简单的事情?”刚进到帐内,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便抱怨起来。 “小声些,殊不闻隔墙有耳,你想害死大家吗?”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大汉瞪了此人一眼,粗声的说道。 这个络腮胡子明显有些惧怕此人,立刻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也只是感到不公罢了,同样是兵,你看看陈州兵和唐州兵都做什么? 娘的,什么都不做,只是做警戒和放哨,那警戒和放哨用得着一两万人吗? 还不是看我们都监不在了欺负我们? 这帮狗娘养的!”络腮胡子压低着嗓子说道。 大帐里一共住着十人,其他九人听完络腮胡子的话全都沉默了下来,包括刚才那个年纪稍长的人也是如此。 “唉,即使真如你所说又能如何? 我们本就是不同属地的士兵,现在虽然在一起,等打完仗便要各回驻地。 而我们的都监又被俘了,他们轻视我们也是正常的。 我想若是位置互换,马都监也会这般做的!” 另一个人叹息了一声,语气稍显无奈的说道。 “……” 帐篷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一个年岁看起来稍小的士兵问道“你们说我们能打败梁山贼寇吗?要知道在我们之前,朝廷数次派大军征讨可都是以失败告终的!” 这位年轻的士兵说完,有些惧意的看了看坐在门口的那位年纪稍长之人,看来此人应该是这十人中地位最高的。 听了年轻士兵的话,沉默再次开始。 不是大家不愿回答,而是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的出来。 虽然大丈夫当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但是谁也不愿意白白送死。 “此战不易……!”过了一会年长之人轻轻说了一句。 “娘的,不用想都知道,等日后与贼寇交锋的时候,冲在前面的一定会是我们,送死的事让我们去做,等领功的时候却是他们!”络腮胡子突然大声说道。 他口中所说的他们是指谁,大家心里都清楚。 “我听人说过梁山好像有十三军规五大铁律,而五大铁律的第一条便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说得多好啊! 一群贼寇尚能如此,我们又岂能过多抱怨? 既已当兵,便要服从命令,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年长之人对众人说道。 “……” 众人沉默,没人回话。 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道理都懂,可是……! “唉,若是马都监还在就好了,还是跟着马都监做事痛快!”一个坐在角落里的人说道。 “是啊,希望马都监没事,马都监真的是个好将军……!”那个年轻的士兵回了一句。 “……” 坐在门口那个年长之人站起身,对大家出声说道“不早了,都早点休息吧!”说完向自己的床铺走去。 其他人听了也都停止交谈,然后纷纷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不一会,营帐里陷入了沉寂,渐渐的鼾声四起。 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帐篷外面的阴影里闪了出来,又迅速的向另一个帐篷跑去。 “……” 大名府林冲所在府邸。 林冲,吴用,戴宗三人在书房里坐着。 林冲说道“没想到这蔡攸手下有点能人,还懂得把大营扎在谷口!” “是啊,而且从探子回报的情况来看,他们在营地周围挖的壕沟就是专门针对我们骑兵的,看来那蔡攸是打算先死守一阵了!” 吴用对林冲和戴宗说道。 “哈哈哈,可惜了,还以为那蔡攸会把大营扎在谷内呢,唉,错过了一举全歼的机会!”林冲摇着头说道。 林冲的确感到有些可惜,如果官军把大营扎在山谷之内,那就根本不用使用什么计谋了。 到时只要林冲把两边谷口用大军堵死,光是围困就能把这些官军困死。 可是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哥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戴宗出声问道。 “不急,先看看时迁那边的情况如何,没准他那里会带给我们什么惊喜也说不定呢!”林冲笑着对戴宗说道。 听到林冲提起时迁,吴用与戴宗全都笑了,是啊,每次时迁亲自出手,总会给大家带着好消息回来。 三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便都各自回去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时迁赶了回来。 “哥哥,小弟回来了!” 林冲正在书房想着此战胜后兵力调整之事,时迁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哦,兄弟回来了,辛苦了,情况摸得怎么样?”林冲见到时迁回来,立刻高兴的问道。 时迁进来打完招呼,便直奔林冲书桌上的茶壶而去,也不客气端起茶壶仰头便喝。 还好林冲的这壶茶泡了有一会时间了,温度并没有那么高,否则非把时迁烫到不可。 林冲见此笑了,然后对门外的亲兵喊道“去厨房弄些吃的端过来!” 林冲知道时迁一定是一晚上都没有吃东西,所以对外面吩咐了一声。 “嘿嘿,还是哥哥了解小弟!”时迁又换上了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 “少贫嘴,快说!”林冲故意一板脸说道。 “嘿嘿……!”时迁知道林冲根本没有生气,又是一阵贱笑。 可是当他看到林冲的右脚有抬起的趋势之时,赶忙收回笑容,换上一张无比正经的表情,然后认真的说道“小弟昨夜潜入了官军大营,偷听到了许多士兵的私下谈话,总体来说整体士气偏下。 尤其是马万里,王义等几位兄弟所领来的士兵,这些士兵不仅士气低落,而且对蔡攸及其他几位将军十分不满,认为他们不公,士兵们私下抱怨极大。” 林冲听完想了想然后问道“士兵们私下里对几位被俘的兄弟有什么看法?” 林冲最关心的就是官兵对马万里几人被俘的看法,想看一看他们所带来的这些士兵是否还念着他们的好。 推荐一本新书《带着诊所去穿越》喜欢的朋友可以看一看。 第三百三十三回 乱起吴学究之谋 时迁听了林冲的话,点头说道“哥哥猜对了,这些士兵私下里都在议论几位兄弟如今的情况如何,从他们的话中小弟听得出,几位兄弟在那些士兵的心中都有很高的地位!” 时迁回忆了一下昨晚听到的几处谈话,然后对林冲说道。 林冲听了心中意动“这是好事,官军士气低落对现在的将领不满,却对原来的将军心存敬意,光凭这两点可以做很多文章!” 林冲想完笑着对时迁说道“兄弟做得好!”话音落下有两个士兵端着做好的饭菜走了进来。 士兵把饭菜摆好,然后对林冲二人行了一礼转身下去。 “先吃饭吧,饿了一晚了吃完早些回去休息!”事情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林冲对时迁说道。 时迁是真饿了,看到东西端来,也不客气当即大口的吃了起来,那速度当真是风卷残云。 吃过饭时迁便下去休息,林冲先让人把东西收拾干净,然后又让人去把吴用喊来商议事情。 “哥哥!”过了一会,吴用轻步走了进来。 “学究来得正好,刚刚时迁兄弟回来了……!”林冲把刚才与时迁的谈话,与吴用说了一遍。 吴用听完也是脸上一喜:“哥哥,此事大有可为啊!” “学究也想到了?”林冲笑着对吴用说道。 “是啊哥哥,只要操作得好,完全可以兵不血刃的击败官军,若是再计划的周密一些,说不定能将那蔡攸一举擒下!”吴用兴奋的说道。 林冲看着兴奋的吴用,心中也非常高兴,对他说道“此事就交由学究来按排,如何做?怎么做?谁去做?我都不管,我只要结果,如何?” “哥哥放心,小弟一定完成任务!”吴用对林冲拱手说道。 林冲见吴用领命,抬手从腰间将兵符解下,向前一伸递给吴用,然后说道“此次行动我不参与,学究持我兵符可调动整个大名府兵马,放心去做吧!” 吴用伸手接过兵符,又对林冲深深施了一礼,然后转身而去。 林冲看着远去的吴用,脸上的笑容更胜。 有时收买人心并不一定要给予什么东西,对于梁山上的众兄弟而言,林冲的信任就是最好的赠予。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林冲把事情交待给吴用,便不在关心,因为林冲相信吴用一定会把事情做好。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距离林冲与吴用谈话已经过去了五天。 这天林冲正在院子里练枪,吴用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林冲见到吴用,正好枪法也练完了,便收枪立住,然后说道“不知学究急着赶来何事?” 吴用一脸笑意的说道“哥哥,您吩咐的事小弟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不出意外明晚便会开始行动!” “哦,都准备好了?”林冲听到吴用说明晚行动,心中高兴,不过还是问了一句。 “都准备好了!”吴用自信的点头回道。 林冲听完用一种鼓励的眼神看着吴用,然后说道“好,此次行动你全权指挥,到时我会在城中摆下庆功宴,迎接你们凯旋!” “小弟定不让哥哥失望!”吴用抱拳说道。 这是吴用上梁山以来第一次独自指挥战斗,所以在心中也是充满了期待。 第二天深夜,二更天。 飞虎峪官军大营,因为天色已晚,大营中早已一片沉寂。 最近几天蔡攸都在命人拼命的训练士兵,以求能快速提高士兵的士气,每天的训练强度都很大,所以一到晚上吃完晚饭,所有士兵便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帐篷休息。 就在这时,只见从大营深处的一个帐篷里悄悄的钻出一队人来,看衣服颜色正是本应早就休息的官军士兵,可此时他们不但没有休息,反而盔甲整齐,手握兵器。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他们每个人的左臂上都系着一条红布条,无一例外。 这队士兵一脸冷峻的向中军大帐方向走去,无声无息,有的只是一双坚定的眼神。 就在这时又有一队士兵从另一个帐篷走出,同样的盔甲整齐,同样的手提兵器,更是同样的左臂系一条红布条。 两队,三队,十队……! 悄悄走出营帐的士兵越来越多,红布条也越来越多,不同的是,他们所去的方向不一样。 他们中有的人奔向了中军大帐,有的人奔向了其他士兵的帐篷,有的人奔向了存放辎重的地方……。 若此时有一位熟悉的将领看到,一定会认出这些人的身份,他们正是段鹏举的睢州兵,陈翥的郑州兵,马万里的洳州兵,以及王义的邓州兵。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指挥,不过一切却都井井有条,毫无杂乱。 终于在第一队士兵快要接近中军大帐的时候,被守卫大帐的亲兵拦下。 “站住,什么人?”亲兵举起手中长矛,指向来人大声质问道。 “要你命的人,杀!”为头之人面露凶光,大喊一声快速向这个亲兵杀去。 “敌袭!”亲兵见此大叫一声,同样迎了上去。 亲兵的一声喊叫,在这漆黑的夜空中仿佛是一个信号,瞬间点燃了大营的各个角落。 喊杀声起,惨叫声起,火起……! 官军大营乱了,许多还在梦中的官兵被这一声喊叫惊醒,刚迷迷糊糊的冲出营帐,还未等看明白究竟发生何事,便被原先的袍泽乱刀砍死。 “发生了什么事?”这时一脸睡眼惺忪的蔡攸,只穿着一身睡衣钻了出来。 “大人小心,刚刚不知为何突然有许多士兵造反,如今他们正在攻击大帐,大人快快更衣,我保护大人突围出去!”蔡攸的亲兵头领赶忙说道。 “什么,士兵造反,到底怎么回事?”蔡攸听到此人的话吓得身体一哆嗦,立刻睡意全无,精神的很。 “具体情况小人也不得而知,大人还是先跟随小人冲出去为上!”亲兵头领大声的劝说道。 蔡攸听完急忙抬眼向四周看去,只见大帐前面不远处,许多身着官军衣服的士兵,正与自己的亲兵厮杀在一起,而放眼四周整个大营,全都火光冲天,喊杀声起伏,大营此时显然已经乱了。 “休走了蔡攸!”此时只听大营外面大名府方向,也响起了滔天的喊杀之声! 第三百三十四回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不好,大人快走,梁山贼寇来了!”亲兵将领听到喊声大惊,赶忙对蔡攸说道。 蔡攸此时也知道事情严重了,当即也顾不得回去穿衣服,只穿着一身睡衣便快速的在亲兵的保护下跑了。 未走多远,便听到一人喊道“大人莫慌,末将来也!” 蔡攸听到喊声向来人看去,原来正是拼命赶来的韩天麟。 “韩将军助我!”蔡攸见到韩天麟,心中大喜赶忙大声喊道。 韩天麟纵马来到蔡攸身前,翻身下马,然后说道“请大人上马,末将保护大人杀出去!” 蔡攸见到韩天麟让出自己的坐骑,心中高兴,大声说道“若今日本帅能脱身,日后定不忘韩将军!”说完翻身上马。 韩天麟身后还带来几十名官军,与蔡攸的亲兵合在一起,人数差不多有百十来人。 韩天麟在前开路,而那位亲兵将领跟在蔡攸身边保护。 一行人快速向后方跑去。 因为大营前面梁山大军已经杀来,所以前路是行不通的。 虽然后面大营此时也是火光冲天,喊杀声四起,不过相比来说后方相对要安全一些,突围的可能性也更大。 最主要的,在后方谷口,官军还有一处小寨。 小寨虽小,但也有三千士兵镇守,并由李明亲自镇守,虽然李明因为胳膊受伤,不能亲自上阵杀敌,但是指挥官兵作战,或者排兵布阵还是没有问题的。 而此时的整个官军大营到处都在厮杀,到处都在起火,场面极度混乱。 就在韩天麟保护蔡攸向后突围的时候,从前面杀来一队官兵,人数大概在七八十人左右,只听其中一人喊道“快看,前面骑马的是蔡攸狗贼,大家一起杀,不能让此贼跑了!” “杀啊……!”后面的人听了全都发声喊,一齐向蔡攸杀来。 “保护大人速走,此地由我来抵挡!”韩天麟大喊了一声,然后领人快速迎了上去。 此时的蔡攸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他真的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端端的自己的士兵突然全都造起反来,难到他们不怕杀头吗? “快走!”那位亲兵头领知道此时不能犹豫,当即引着蔡攸向前跑去。 “走走,快走!”蔡攸也赶忙催促起来。 就在蔡攸慌不择路,匆忙逃命的时候,鲁智深与邓元觉也领着大军冲进了大营。 “投降免死!”如今官军已经炸营,士气全无,所以二人便按照来时吴用的吩咐,直接开始抓起了俘虏。 二人在出发之前,吴用早就交待好了,官军之中左臂系红布条的人是早已暗中投降了的,只要没主动攻击梁山士兵,便不要杀害以安抚为主。 所以此时二人在抓俘虏的过程中,也尽可能的挑左臂没有红布条的抓。 而在官军大营的另外两侧,王义,段鹏举,陈翥三人,同样领着大军在招降官军,三人本就为官军将领,所以招降起来要容易得多。 其实此次官军能够集体叛变,王义,段鹏举,陈翥,马万里四人功不可没。 当时吴用领了林冲将令,便亲自去找这四人商议。 当吴用把林冲与自己的想法对四人说出之后,四人毫不犹豫立即表示同意。 吴用大喜便与四人商议起来。 别看他们四人如今投降了梁山,但是因为官军中有很大一部分士兵,都是他们一手带出来的,所以对那些官兵仍然有很大的影响力。 更何况在官军之中,还有许多他们铁杆的手下,这些人或为副将,或者威望甚高,当然也有普通士兵。 吴用听完当即命四人亲笔给这些手下写信劝降,然后由时迁亲自潜进官军大营送信联络,当然还有监视的作用。 而事情的结果就是出乎意料的顺利,这些心腹之人接到密信之后,没有任何犹豫便同意下来,而接下来的一切就都由这些人暗中进行。 其中就包括今晚行动的分工,以及左臂系红布一事。 ……………… 蔡攸骑着马在几十名亲兵的保护下,艰难的冲出了大营向小寨跑去。 “大人,前面就是飞虎峪小寨了,李明将军正领着三千士兵驻扎在那里,到了那我们就安全了。”亲兵将领对蔡攸说道。 “林冲,不报此仇我蔡攸誓不为人!”蔡攸见到自己终于快要安全了,当即发泄般的大骂了一句。 当蔡攸领着人到达飞虎峪小寨的时候,见到小寨寨门紧闭,一切都非常安静,仿佛山谷另一侧震天的喊杀声,以及冲天的火光并没有传到这里一般。 “李将军,主帅到此速开寨门!”一位亲兵上前高声喊道。 随着喊着的落下,小寨里亮起几支火把。 “什么人大半夜在此喧哗?”营寨之中响起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少废话,快开寨门!”蔡攸早已等得不耐烦出声训斥道。 这时刚才说话那人仿佛看清了蔡攸的模样,当即说道“是主帅大人?哟,是主帅大人,快去通知李将军,就说主帅大人到了!” 那人高声喊道。 蔡攸见那人认出自己,脸上不悦的神情这才稍好了一些。 “大人,有些不对啊!”这时那位亲兵将领对蔡攸说道。 “嗯?有何不对?”蔡攸没反应过来,出声问道。 那位亲兵将领先是四下看了看,然后又仔细听了听,对蔡攸说道“大人,大寨那边如此大的动静,就是现在也能隐约听见,何以小寨这边却如此安静? 若说他们一点也没听到恐怕不太现实,而且虽然这边有山谷阻隔,但是那火光却还是隐约可见的。 但大人仔细看一下,小寨这边好像没有任何防备一样,这恐怕有些说不过去,我想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蔡攸听完眉头皱了起来,是啊,大寨那边的喊杀之声现在都隐约可闻,按理说以李明的经验不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啊? 就在蔡攸在那里疑惑的时候,李明吊着一条胳膊走了出来。 “大人何以这么晚到此?”李明一脸惊讶的问道。 蔡攸见到李明的模样不似装假,心中狐疑,出声问道“李将军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智齿发炎半张脸都肿了,饭也吃不了,要命了! 第三百三十五回 走投无路生擒蔡攸 此时天空已经泛白,一缕晨光透过黑夜照了进来。 李明听到蔡攸的问话,一脸迷茫的问道“声音?末将并未听到什么声音啊?” 李明说完又回头向身后的士兵问道“你们昨夜守卫可曾听到声音?” 身后的士兵也是一脸茫然,一齐摇头“没有!” “大人,究竟发生了何事?”李明双眉紧锁出声问道。 “你说谎,前方如此大的喊杀之声,以及现在仍可见到火光,你如何可能听不到见不到?分明是你心中有鬼?”蔡攸突然大声的问道。 听了蔡攸的话,身后的一众亲兵全都一阵紧张,赶忙端起武器对准李明。 “哈哈哈,李将军,在下就说这狗贼不会轻易上当吧!”说音落下,从营寨中骑马走出一人。 蔡攸抬头向此人看去,脸上一愣,失声叫道“马将军?” 原来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早已投降梁山的洳州兵马都监马万里。 马万里见到蔡攸认出自己,哈哈大笑道“没错正是在下,蔡大人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你……你不是被贼寇俘虏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一刻蔡攸突然反应了过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今晚许多官军会突然造反,是你,一定是你策反的?”反应过来的蔡攸大声喊道,仿佛要把胸中的郁闷和不甘全都发泄出来。 “你错了,还有我们……!”蔡攸声音落下,突然从后方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蔡攸吓了一跳,赶忙向后看去,只见不知何时从后方上来大队人马,其中有三人蔡攸认识,正是段鹏举,王义和陈翥三个曾经被俘的兵马都监。 “你们……?”蔡攸彻底震惊了。 这时一位身穿儒士服的人骑马上前几步,然后微笑着说道“蔡大人跑得好快啊,让我们追得好苦!” 蔡攸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除了身边的几十名亲兵,其余皆是梁山大军,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 蔡攸稳了稳定心神,出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在下姓吴名用,乃是梁山泊林寨主手下军师!”吴用一脸和善的对蔡攸拱手回道,那表情仿佛是在与一位神交已久的好友交谈一般。 蔡攸知道今天自己恐难善终,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直接讥讽道“一群草寇而已,还什么军师,当真自以为是!” 吴用也不生气,依然笑着对蔡攸说道“大人说得极是,我们就是一群草寇,不过在下要问一句,大人是想让我们这群草寇动手请大人回去呢,还是您自己主动跟我们回去?” “你……?”蔡攸被吴用的话气得不轻。 蔡攸刚讥讽梁山是一群草寇,吴用就用现在的情况回击了他。 仿佛在用鞋底拍着蔡攸的脸问道“草寇怎么了?草寇照样能俘虏你!” 蔡攸没有理会吴用,而是看向段鹏举几人,然后怒气冲冲的问道“你们一个个深受皇恩,不思忠君报国反而从贼,你们不觉得羞耻吗?你们不觉得惭愧吗?” 段鹏举几人听了蔡攸的话,脸色一暗,若说心中没有一点惭愧是不可能的,不过很快便又都恢复过来。 只听段鹏举说道“大人说笑了,我们四人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父母百姓,为何要羞耻惭愧,君不贤则臣不忠,我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蔡攸听了段鹏举的话怒目圆睁,不过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而在一旁的吴用听完,在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心结还需心药医,这种事情只能让他们自己去领悟,别人是帮不上太大的忙的。 吴用见蔡攸不再说话,对旁边的鲁智深使了个眼色。 鲁智深会意大声喊道“鸟官,还不快快下马受降,莫非等死不成?”说完把那条水磨禅杖一下握在手中,做势要打。 “投降,投降!”听到鲁智深的问话,围在两旁的梁山士兵一齐大声喊了起来。 声音震天,杀气腾腾。 蔡攸被梁山士兵的气势一击,吓得身体一颤,刚才之所以有胆量说那么多话,完全是因为一时冲动,现在冷静下来,心里的那股懦弱又回来了。 “嗯……?”鲁智深一抖禅杖,瞪着大眼向蔡攸看去。 “唉……!”蔡攸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蔡攸是蔡京的儿子,自己本身又官职不低,何时受人如此威胁过? 不过今天终于让他体会到了一次人为刀俎,他为鱼肉的感觉。 蔡攸想罢对身后亲兵无力的说道“下马,放下武器投降!”说完蔡攸翻身跳下了马。 其他亲兵听到蔡攸的话,也纷纷把自己手中的兵器丢到了地上。 吴用见此脸上笑容更胜,然后对旁边的段鹏举几人点了点头。 几人会意一挥手便从身后冲出许多士兵,把那几十个亲兵围了起来。 可是让那些亲兵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士兵把他们包围之后并不是想俘虏他们,而是纷纷举起了手中腰刀,不由分说的向他们砍去。 因为亲兵已经丢下武器,并且心里没有半点准备,所以这一刻便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住手,吴用,你这是何意?”蔡攸见到这一幕惊呆了,随即大声质问吴用。 吴用脸上毫无波澜,淡淡的说道“既然这些人是你的亲兵,那就说明他们绝对忠心于你,所以我当然不可能留下他们,不过大人放心,在下不会对你动手的,因为你的生死只有我们林寨主可以决定!” “你……?”这一刻蔡攸真的体会到了一个失败者的无奈。 ……………… 大明府城头,此时天色早已大亮,林冲与穆弘和卞祥站在城头,向着飞虎峪的方向望着。 “都准备好了吗?”林冲突然出声问道。 若是换做别人可能不明白林冲问的是什么,可是穆弘与卞袢整日与林冲呆在一起,早已了解林冲的想法。 只听卞祥说道“哥哥放心,庆功宴和乐手早都准备好了,而且乐手已经在城门处候着了!” 原来刚刚林冲问的是庆功宴和迎接凯旋的乐手。 昨夜吴用刚刚领人出发,林冲便下了命令准备凯旋之事,林冲相信吴用这次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 啊……智齿发炎了,牙疼,腮帮疼,头疼,饿……! 第三百三十六回 奏凯蔡攸的安排 林冲几人一直在城墙上站着,静静的等着大军的凯旋! 时近中午,在前方的道路上终于出现了一面旗帜,仔细看正是梁山的大旗。 而在旗帜的后方,一条长长的队伍雄赳赳的走着。 “哈哈哈,学究他们回来了,我们胜利了,传令奏乐几位兄弟与我一齐下去迎接大军凯旋!”林冲一边开心的大声说道,一边快速转身下了城墙。 凯乐奏起,响彻全城。 走在队伍前面的吴用等人,听到城中传来的乐声,脸上全都露出了笑容,大军出征,奏凯而还,这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而在后方被两名士兵押着的蔡攸,听到城中传出的凯乐脸上瞬间惨白。 “哈哈哈,恭喜兄弟们得胜而回!”城门外林冲见到吴用等人大笑着说道。 吴用几人早已跳下了战马,快步走到林冲身前,吴用说道“小弟几人幸不辱命,不仅全歼官军更将那蔡攸生擒活捉!” “做得好,我就知道众位兄弟不会让失望,走进城,我以命人摆下庆功宴,今晚不醉不归!”林冲大声的说道。 “哈哈痛快!”鲁智深几人听到林冲说不醉不归,全都大声叫喊了起来。 “哥哥那蔡攸及韩天麟等人……?”吴用问道。 “先关起来,今天是兄弟们高兴的日子,他们的事明天再说,哦对了,那李明兄弟既已归降,便一同参加酒宴!” 李明早已归降的事,在出征前吴用就对林冲说了,所以林冲才会如此说了一句。 “正应如此!”吴用高兴的说道。 大军入城,大名府百姓虽然没有夹道欢迎,但是也没有像当初那般害怕,全都远远的观望着,讨论着。 林冲自从占领了大名府之后,做了许多安民的举动,大军更是与民秋毫无犯,再加上情报营有意无意传出去梁山大军在其它地方的一些仁政善举,使得百姓对梁山大军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凡事都要一步一步的来,方向对了坚持下去总会有收获。 这一晚所有兄弟全都喝得尽兴,就连士兵林冲也命人分了足够多的肉,并且破例在战时赏了每名士兵两碗酒,这可把士兵们高兴坏了,士气更加的高涨。 而那些新加入的官军林冲也是一视同仁,没有任何的区别对待,饭管饱,肉管够,酒两碗,这也让这些官军更加的归心。 不过与梁山士兵的开心相比,那此被俘虏的官军可就郁闷了,林冲虽然没有饿着他们,但是却也只给了他们普通的稀饭,没办法,谁让他们是俘虏了。 林冲不是圣人。 第二天议事大厅,林冲听完吴用对昨天整个行动的介绍,高兴的点头说道“此次可以大败官军尽得全功,学究与众位兄弟功不可没。 尤其是段鹏举,陈翥,王义,马万里四位兄弟,当然还有李明兄弟,若不是李明兄弟大义归降,说不定那蔡攸就会逃走,以至于不能全功。” 林冲说完对门外喊道“去把那蔡攸带上来!” “是!”门外林冲的亲兵听到答应一声,便快速押人去了。 “不知哥哥想如何处置这蔡攸?”吴用出声问道。 林冲看了看吴用,见到吴用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知道他肯定有什么想法,当即说道“学究有何见地?” 吴用听到林冲发问站起身来回道“这蔡攸是蔡京的儿子,如今蔡京贵为当朝太师,深得徽宗信任,而这蔡攸本身也官职不低,同样深得徽宗宠信,如此一来若是我们把蔡攸扣下为质,没准可以让朝廷投鼠忌器,暂缓对我们用兵!” 林冲听了吴用的话想了想,然后说道“如今我们占了大名府,而大名府为大宋的陪都,我想徽宗不会为了一个蔡攸而放任我们不顾的吧?” 吴用笑了笑,然后说道“哥哥说得没错,不过只要有蔡攸在手,那蔡京就会想办法拖延徽宗出兵,而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只要能利用蔡攸为我们争取到一些时间那就足够了,到时等我们把这次的战果消化完毕,到时就算是朝廷调西军而来,我们也可以从容应对,而不用像现在这样畏首畏尾了!” “嗯,有道理,那好既然如此我就先留这蔡攸一命,让他再为我们多做些贡献!“林冲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下面的兄弟也听明白了二人的对话,全都跟着开心的大声笑着。 没过多久蔡攸被两名士兵押了上来。 “蔡大人,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怎么样昨晚大人睡得可好!”林冲看着一脸萎靡的蔡攸故意问道。 虽然林冲接受了吴用的建议,不打算现在杀他,但是挖苦一番还是可以的。 此时的蔡攸早已没了昨天的威风,听了林冲的挖苦抬起头先看了看林冲,然后又把头低了下来,这才出声说道“不知林寨主想如何处置在下?” 林冲见到蔡攸的表情,又听到他毫无底气的问话,哈哈笑道“蔡大人何出此言,你乃朝廷重臣,徽宗陛下亲封的三军大元帅平寇将军,而林某不过一个小小的草寇,如何能处置得了大人啊?” 蔡攸听完林冲的话直恨得牙根痒痒,不过又不敢太过顶撞林冲,最后只能无奈的说道“正所谓明人不说暗话,林寨主就不必绕弯子了!” “哈哈哈,我想蔡大人一定是误会了,虽然之前你我互为对立,不过现在战事已经结束,一切都已过去,在下之所以把大人请到大名府来,不过是因为对大人仰慕已久,所以希望大人能在此多住些时日,也好能让在下早晚聆听蔡大人教诲!” 林冲表情认真的说道。 蔡攸听了林冲的话眉头不自主的抽动几下,蔡攸不是傻子,如何听不出林冲话中的囚禁之意? “唉,没想到我蔡攸也有沦为人质被人囚禁的时候!”蔡攸暗暗在心里想道。 蔡攸想罢对林冲拱手说道“既然如此,在下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冲见到蔡攸明白过来,当即大声说道“来人,请蔡大人下去休息,记住一定要好生安排,不可有半点怠慢!” “是!”两名士兵大声回了一句,便领着蔡攸出去了。 第三百三十七回 树欲静而风不止(谢150610214550244打赏) 蔡攸走后,林冲又对门外喊道“把韩天麟带上来!” 本来官军还剩下三个都监,分别是李明,韩天麟和吴秉彝,三人中除了李明早已暗中投降梁山以外,韩天麟被梁山士兵生擒,至于吴秉彝就比较点背了,他在乱起的时候被乱军围攻致死,所以林冲刚才只说把韩天麟带上来。 片刻功夫,韩天麟也被押了上来。 与蔡攸不同的是,蔡攸刚才并没有被绑着,而韩天麟却是被反绑着双手。 到不是说林冲高看蔡攸,而是因为韩天麟是武将,至于蔡攸……! “给韩将军松绑!”林冲微笑着说道。 “是!”士兵听到林冲的命令赶忙把绑在韩天麟手上的绳索解开。 林冲看着活动手臂的韩天麟,浅笑道“让韩将军受苦了,林某早听段鹏举等几位兄弟说过将军高义,实乃忠义之士,今日有缘得见足解平生之遗憾!” 韩天麟揉着发麻的双手,听到林冲如此推崇自己,当即出声回道“被擒之人合该就死,如何得林寨主如此推崇?” “哈哈哈,不瞒将军,我林冲敬将军是条汉子,有意请将军入伙共举大义,锄暴安良,不知将军肯否?”林冲满脸真诚的对韩天麟说道。 其实韩天麟在被俘之后,就一直在思考林冲会如何对待自己,而招降一事也早就思考过,只不过当时并没有想好降还是不降。 可是现在没想好也不行了,因为林冲已经亲口提了出来,所以在想回避是不可能的了。 降还是不降韩天麟在脑海里开始了天人争斗。 若是投降,之前有段鹏举等人为例,林冲一定不会为难自己,不过这以后恐怕就要背上不忠的罪名。 可若是不降,没准就见到不明早的太阳了。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简单了,到底是要名声还是要性命? 林冲看着内心挣扎的韩天麟并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等着他自己给出答案。 “唉……!”过了没一会,韩天麟叹息一声,然后说道“多谢林寨主赏识,韩天麟愿降!” 在后世有一句话叫做“人怂了,心就从了!” 因为不想就这么死去,所以韩天麟不得不降。 “好,哈哈我梁山从此又多了一位好兄弟!”林冲大笑着说道。 其实林冲早已猜出韩天麟会降,因为一个是死一个是活,这个问题其实很好选择。 若是韩天麟真的选择宁死不降,那么林冲也一定会满足他慷慨赴义的愿望,杀个人现在对林冲来说,真的比吃饭还简单。 吃饭还得林冲一口一口的去嚼,而林冲想杀人只要动动嘴下个命令就行了。 把众人为韩天麟介绍完毕,林冲便吩咐吴用领着几位新降的兄弟,前去关押俘虏的地方招降。 此次打败蔡攸,除了暗中投降的三万多官军,还俘获了三万多俘虏。 这可是一块肥肉,让林冲垂涎不已,所以林冲才让吴用领人亲自去劝降。 招降的过程很顺利,几乎没怎么太费口舌这三万多人便都投降了,当然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功劳要归段鹏举几人,毕竟他们曾是官军将领,劝说起来效果更好一些。 大名府本来有十万步兵和两万骑兵,后来让史文恭攻打齐州带走三万步兵,于是大名府就只剩下七万步兵和两万骑兵。 现在又招降了七万多的官军,使得大名府的兵力一下子达到了恐怖的十六万。 林冲在招降了这些官军之后,直接把所有人打散编进梁山队伍,然后由各位头领统一训练。 而林冲又连夜派人去接几位新头领的家小,免得让朝廷知道几人投降后连累家人。 林冲还让吴用给蔡京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大致就是蔡攸以被生擒,目前完好无损,若不想让他送命,便不可再派大军讨伐梁山所占城池,而林冲也保证不会再去攻占朝廷的其它城池。 大家以现有的地盘为界,鸡犬相闻,但老死不相往来。 写好信后,林冲让时迁选了一名情报营的探子,连夜送去蔡京手上。 而就在林冲打败蔡攸不久,迟迟未曾攻下的河间府也传来好消息,花荣领着几位兄弟,使用诱敌之计成功击败官军主力,然后一股作气攻下河间府。 其间花荣再次施展神箭,在攻城之时,花荣一人一弓连射城头三员守将,使得官军士气大落,而梁山士兵则趁势抓住机会,一举攻上城头,顺利将城池攻下。 当林冲收到花荣传回的消息时,心中开心极了。 此次作战分兵数队,无论是人数,目标,还是规模都是梁山起义以来最大的一次,虽然过程有些坎坷,但好在结局都是好的。 事先定下的目标都顺利的完成。 棣州,真定郡,大名府,齐州,相州,河间府等几个重要城池全都落入林冲手中,虽然还有许多零散的城池没有征服,但是此时的林冲已经基本坐实了北境之王的称号。 林冲看着挂在屏风上的地图,如今梁山的地盘可以说是非常的大了,北与燕云十六州相接,西面现在也已经快要与田虎接壤了,而南面则不用说,全都是朝廷的地盘,只有东面是海还好一些。 林冲看着地图上自己所占的地盘,暗自摇了摇头,战线太长了,三面环敌,而且还都是强敌,当真是不能有半点掉以轻心,否则不仅会痛失好局,还会使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林冲一边看着地图,一边在心里想着重新调整兵力,安排人手的问题。 随着局势的变化,以前所做的一些布置便开始有些不合适了,例如青州。 本来青州林冲是想做为临时治所的,但是随着现在地盘的不断扩大,处于后方的青州显然是不能再做为治所,于是留在青州的王进等人,便可以调出来了。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像王进,黄信等人留在后方闲置实在是太浪费了。 在比如梁山,当初林冲担心官军大举进攻,而前方抵挡不住,所以在梁山留下大批兄弟守护,而现在看来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 所以留在山上的一众兄弟也可以选择性的调些过来帮忙。 林冲站在那里一点一点的想着,也在心里慢慢的合计着。 就在这时戴宗匆忙的走了进来,见到林冲大声说道“哥哥,大事不好!” 第三百三十八回 田虎发兵攻相州 “兄弟别急慢慢说,究竟发生了何事?”林冲见到戴宗匆忙的样子,赶忙转过身问道。 戴宗是一路小跑而来,所以有些喘息,听了林冲的话戴宗稳定了一下,然后说道“刚刚接到相州关胜哥哥求援,说田虎突然派大军围攻相州,虽然暂时无虞,但关胜哥哥感觉事情蹊跷,害怕田虎有什么诡计,所以派人来报!” 林冲听完戴宗的话眉头一皱,出声说道“这田虎怎么会突然向我们发起攻击,难道他不怕官军趁虚而入吗?” 戴宗赶忙回道“哥哥有所不知,因为童贯在征讨王庆时大败,所以朝廷不得已把攻打陵川的官军调走大半,这样一来就让田虎的压力骤减,并且又向外扩张了不少!” 林冲听完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难怪田虎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攻打我们,可是攻打我们的动机是什么呢? 不说这次,就说上次在威胜追杀我们之事也是毫无头绪,当真是奇怪?” “哥哥,你说会不会与琼英妹妹在我们这里有关?”戴宗问道。 林冲听完仔细想了想说道“若说这次攻打相州是因为琼英倒有可能,但是之前的事却不会,毕竟那时我们还没有遇到琼英!” 戴宗听完点点头没有言语。 “去把所有兄弟都叫到大厅,田虎主动攻击我们不是小事,还得与大家好好商议一番才行!”林冲对戴宗说道。 “是!”戴宗拱手回了一句,然后转身下去通知其他兄弟。 “田虎……!”等戴宗出去之后,林冲负手轻轻念了一句。 大厅之中其他兄弟得到通知早已全都赶来,林冲坐在主位说道“刚刚接到相州关胜兄弟来信,言田虎派大军围攻相州,现在双方正在相持,不知众位兄弟如何看待此事?” “田虎这个鸟人,爷爷们没去找他麻烦,他却先来惹爷爷,依俺铁牛看哥哥直接给小弟一队人马,让俺铁牛去杀他们个哭爹喊娘!”李逵听到田虎攻击相州,当即起身大声骂道。 其他人没有说话w ww.txt8 0.co m,因为大家都知道此事不简单,那田虎也是一方霸主,虽然实力可能没有梁山这么强横,但是也绝不可小觑,更何况旁边还有朝廷这只大虫盯着。 李逵见到大家全都没有理他,直直的看了众人两眼,最后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没趣的坐了下来。 林冲见大家没有说话,看了看下面的琼英,然后问道“琼英妹妹,你在田虎阵中日久,不知如何看待此事?” 琼英听完站起身对林冲说道“那田虎本是威胜沁州一猎户,有勇力懂武艺,为人胆大狂傲,野心极大。 他还有两个兄弟,二弟名叫田豹,现为盖州主将,三弟名叫田彪,领大军镇守晋宁,田彪有一子名叫田实。 田虎之所以能成事,除了自身勇力及两个兄弟以外,还多得范权和邬梨二人相助。 这范权有一女人称范美人,姿容甚艳,嫁与田虎为妻,现封为嫔妃,范权则为国丈。 至于那邬梨,便是小妹之前的养父,邬梨有一妹也是嫁与田虎为妻,与范美人同为嫔妃,将邬梨封为国舅。 这邬梨原是威胜大富之人,一身好功夫,善使一柄五十斤重的泼风大刀,马上马下勇猛异常。 这邬梨夫妇对小妹到是疼爱得紧,又亲授武艺,细心指点方得大成。 不过那三大王田彪之了田实,一直觊觎小妹美色,几次托人上门提亲均被小妹以年岁太小而回绝。 而那田虎对田实视如己出,但有所求无有不应,若小妹料想不差,定是小妹在此现身之事,传到了那田实耳中,那田实以为小妹是被哥哥掳来,所以才央求田虎发兵讨伐以求将小妹夺回!” 琼英把自己知道的田虎情况大概的说了一遍,又把自己猜测此次田虎出兵的原因说了。 林冲与众位兄弟听完全都恍然大悟,原来这其中还有这等许多内情,看来此次田虎悍然出兵攻打相州,真的有可能就是因为琼英。 “哈哈哈!”林冲听完大笑了起来。 “若不然我还想等收拾完朝廷再去理会他田虎,没想到他自己却提前送上门来,正好攻打相州的新仇,加上琼英妹妹的旧恨一齐找他报了吧!” 林冲起身对着众位兄弟说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 虽然现在还有朝廷这个大敌没有解决,但是人家都打上门来了,若是再忍气吞声,不予还击,这种事情林冲可做不出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打他娘的。 “没错,绝不能轻饶了这个鸟人!”孙安起身大声喊道。 因为孙安就是泾原人,当初为报仇逃来梁山,所以在孙安心里一直希望林冲能领着大军杀回泾原,这也算是另一种报复心里吧。 “学究为何一言不发?”林冲见到吴用一直坐在那里微笑,出声问道。 吴用见林冲发问,说道“因为我知道哥哥一定会出兵,所以小弟便没有多说!” “你到是聪明,不过为兄想听的不是这句,而是你对于我们现在出兵攻打田虎的看法!”林冲同样微笑的看着吴用。 吴用听完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然后认真的说道“其实若从目前的局势上分析,我们不应该与田虎开战。 毕竟我们刚刚击败朝廷十万大军,并俘虏了蔡攸,发生这等大事朝廷下一步会如何行动还不得而知,所以在这个时候选择另竖强敌是十分不明智的。 不过事情都有两方面,如今田虎主动挑衅我梁山,悍然出兵攻打已被我军占领的相州,先别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光这主动挑衅一事便不可能容忍,否则无论对我梁山的名声还是士气,都会产生极大的影响。 所以这一仗不仅要打,还一定要打出士气,打出威风,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让周边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知道,想要挑衅我梁山,就要先做好被无情打击的准备。 我梁山十条保障制度的最后一条明确写着:只要忠心为山寨效力者,一律不许被外人轻辱,若受辱,不管辱人者身份如何,远近如何,山寨必为其加倍讨之! 而田虎攻打相州,与辱我山寨无异,再加上琼英妹子的大仇,所以此战必打无疑!” 第三百三十九回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学究说得对,酒家早就看这个田虎不顺眼,如今他主动送上门来,定要让他有来无回!”鲁智深衣袖一挥,大声喊道。 “对,一定要让他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没错……!” “……” 一时间大厅里充满了咒骂田虎的声音。 “兄弟们说得没错,我决定亲自领人去相州支援关胜!”林冲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向下面的兄弟看了看,然后接着说道“穆弘,史进,卞祥,焦挺,李逵,戴宗,琼英,段鹏举,马万里,几位兄弟随我领三万士兵出征。 其他兄弟留守大名府,以孙安为主将,吴学究为军师,众位兄弟一齐协助以防止朝廷来袭!” 众人听完一齐起身领命,不过孙安的眼中却闪过一丝遗憾。 等所有兄弟下去之后,林冲把孙安单独留了下来。 “兄弟可知为何我要把你留在大名府?”林冲知道孙安心中渴望去打田虎,所以才把他单独留下来开导一番。 孙安摇了摇头说道“小弟不知,不过小弟知道哥哥一定是有原因的!” 林冲看着孙安笑了笑说道“大名府乃陪都,无论是从地理位置还是象征意义上都非常重要,不容有失。 我知道兄弟想和我同去相州与田虎交手,可是若你我都走了这大名府该交由何人镇守? 鲁智深与邓元觉二位兄弟,虽然也是世之虎将,但是他二人性格过于火爆,一旦受到挑衅容易冲动误事。 而吴学究又乃军师,你也知我梁山规矩,文武不可兼职,所以也不能交于他。 至于其他兄弟又难以服众,而且我也不放心,所以为兄也只能把你留下。 不过兄弟也不必灰心,与田虎的交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结束的,搞不好就会演变成一场全面战争。 我以决定重新分配各地守将,等一切调整完毕,自会有人过来接替兄弟镇守大名府,只不过在此之前,兄弟就要打起足够的精神,确保大名府的安全,不能出现半点差池。 怎么样,有信心没有?” 林冲说完本想拍一拍孙安的肩膀,不过看了看孙安的身高,最后还是把这个想法放弃了。 孙安听完心中感动,当即说道“多谢哥哥信任,只要有小弟在一天,就绝不会让大名府出现半点闪失!” 林冲对孙安是绝对相信的,对他点头回道“我相信兄弟,等我走后若有什么不明白或者拿不定主意的事,一定要多问一问吴学究,记住一切以力保大名府不失为主!” 林冲说完拍了拍孙安的胳膊,肩膀拍起来是真的费劲。 孙安听完点头应诺。 随即林冲又交待了一些其它该注意的事项,孙安一边听着一边不住的点头,用心的把林冲所交待的每一件事都记在心里。 用林冲对他说的原话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第二天一早,林冲便与众位兄弟领着三万大军奔相州而去。 而大名府则留给了孙安与吴用等人。 相州,地处大名府以西,隆德府以东,地处要道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此时距离相州以西十里左右的地方,正驻扎着约五万田虎大军。 此次领兵攻打相州的正是田虎的侄子田实,也就是三大王田彪的儿子。 事情的经过基本就与琼英分析的差不多。 田实一直贪图琼英的美貌,一心想娶回家中据为己有。 当田实突然接到琼英被人劫走的消息时大为震惊,赶忙与邬梨一起派人寻找。 可那时林冲早已连夜逃走,所以一直没有琼英的消息,这让田实与邬梨大为恼火。 后来朝廷派蔡攸领兵征讨大名府,琼英现身并生擒段鹏举的消息传到了田实耳中,这让田实更加难以相信。 大名府被林冲攻下的消息早已传遍天下,而琼英现身大名府并领兵与官军敌对,这就不难让人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林冲是什么人? 说好听点是梁山泊主,起义军的主帅,说难听点那就是贼寇的头子。 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落入贼寇头子的手中会发生什么事? 每每想到这里田实的心就如针扎一般疼痛难忍。 田实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自己一直惦记的女人,却不明不白的便宜了林冲,这么大的耻辱怎么能算了? 所以田实直接找到田虎,软磨硬泡向田虎求了一支兵马,并给他派了几员副将,由田实为主帅领着五万大军前来找林冲麻烦。 其实田实不知道的是,田虎之所以同意让他出兵攻击林冲,邬梨在中间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琼英也说过,邬梨夫妇待琼英很好,二人没有子女,所以就把琼英当成了亲生女儿。 而如今琼英却不明不白的被林冲掳去,如何能不让邬梨发火? 于是邬梨私下里找到田虎,也是希望田虎能出兵攻打林冲。 并且邬梨还帮田虎分析了眼前局势,如今朝廷恨林冲入骨,若此时田虎能派大军去攻打林冲,朝廷得到消息一定会出兵夹攻,到那时击败林冲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可若是像现在这样放任林冲不管,任由林冲发展下去,那么早晚有一天定会成为心腹大患,养虎为患正是这个道理。 田虎本就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听了邬梨这么一分析觉得十分有道理,当即便同意下来。 所以当田实前来找田虎求兵的时候,田虎略一思索便同意下来。 大帐之中田实正一脸意气风发的坐在那里。 “真没想到这相州的守将如此厉害,我们一连攻了几日都被他挡了下来,白白折损了几千人马!”这时坐在下面的一员副将抱怨道。 田实抬眼向这人看去,知道此人名叫梅玉有些本事。 这次田虎一共派了六员副将给田实,除了这个梅玉,其他五人分别是秦英,金祯,陆清,毕胜,潘迅。 这六人可以说既是副将又是保镖,田实不管怎么说也是田虎的侄子,而且田虎对田实又十分的疼爱,所以才会派这六人陪他一同过来。 “哼,我就不信五万大军还攻不下一个小小的相州城,此次出征一定要把那林冲擒住,否则实在难消我心道之恨!”田实说完狠狠的用拳头砸了一下身前的案几。 第三百四十回 关胜定计算田实 “少将军不可轻敌啊!”听到田实的话潘迅赶忙出声提醒道。 田实听到潘迅说自己轻敌嗤鼻一笑,轻视的说道“哼,有什么轻敌不轻敌的,那梁山不过是一洼之地,一群草莽侥幸占领成了气候。 而那林冲更是一介不入流的逃兵,机缘巧合成了寨主,又赢了朝廷一帮酒囊饭袋几阵,便觉得自己是什么真命天子了,当真是笑话! 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都是朝廷这帮废物无能,屡次兴兵屡次失败,以至于让林冲骄横起来,竟然打起了我们的主意,这与找死何异? 此次我们攻打相州,我就是要逼林冲前来,若他不来则罢,若他真的来了,我一定要亲手活捉了他,然后把他削成人彘!” 田实心中对林冲的怨念实在是太深了,满脑子全都是怎么报复林冲,已经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劝言。 潘迅听完还想再劝,却被旁边的陆清拦住,然后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再说。 潘迅见到陆清的神情,动了两下嘴唇,然后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相州城内。 关胜与司行方,徐宁,钮文忠,不戒坐在一起。 此次攻打相州,关胜只带来这几位兄弟,而士兵则只有两万,至于其他的兄弟都留在了德州驻守。 “不知道林大哥他们收到了消息没有?”司行方对关胜问道。 关胜在心里掐算了一下时间,然后说道“若是一切顺利,林大哥他们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这个可恶的田虎,怎么突然间就来攻打我们了,他到真会选时间,正好此时我们刚攻下相州,立足未稳。 要不是我们刚刚攻下相州,不敢太过轻举妄动,早就把外面的那个什么田实杀败了,哪还轮得到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在这里耀武扬威?”钮文忠气愤的大声说道。 “说的就是,一来我们现在刚占据相州,民心未附。 二来刚刚经过大战,本就不多的士兵还有很大一部分带伤,严重的影响了我们的战斗力,若不然凭我们几位兄弟的本事,早杀出城去把这帮鸟人杀得哭爹喊娘了!”徐宁同样大声说道。 如今的徐宁,自从上了梁山以后仿佛重焕新生,事事充满了激情。 “哈哈哈哈,几位兄弟不要气馁,别看那田实现在耀武扬威,等过几天我们的援军到了,一定会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乐极生悲!”关胜乃是帅才,见到兄弟们情绪有些低落,赶忙出言鼓励了两句。 果然下面的兄弟听到关胜的话全都脸上一喜,司行方说道“关胜哥哥说得没错,等过几天我们的援军一到,一定要把这几日的憋闷全都讨要回来!” “……”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渐亮,城外田实大营便传来了号角之声。 城墙之上关胜右手扶在腰刀把手上,左手轻拂着胸前长髯,一脸微笑的看向城外。 “看来今天又是一场恶仗啊!”司行方走了过来,看着外面不断集结的大军,出声对关胜说道。 这时徐宁几人也走上了城墙,迈步来到关胜身边。 关胜站在这里观察有一会了,见到兄弟们都到齐了,出声说道“我刚刚观察了许久,发现田实所在的位置比较靠前,身边的士兵也不是特别多。 我想可能是他太过于自信,认为我们不会主动出城攻击,所以才如此大意。 我想等一会他们攻城的时候,派两个兄弟领骑兵出去偷袭一番,若能趁势击杀田实更好,若不可为便吓他一吓,然后便迅速撤回,不知几位兄弟意下如何?” 司行方几人听完关胜的话,全都走到墙边向外看去,果然发现正如关胜所说,田实并没有站在大军的后方,而是选择站在了比较靠前的地方。 而在他的身边除了有两员偏将以外,其他的士兵并不是特别的多,防守也不是特别严密。 几人看完,又想了想刚才关胜的话,全都脸上一喜。 “小弟认为此计可行!”徐宁出声说道。 “可行……!”其他几人也都同意下来。 关胜见到兄弟们全都同意,当即说道“司行方,徐宁,一会就由二位兄弟领三千骑兵出城偷袭,不过千万小心,若事不可为当速退,切不可恋战以免被围在城外!” “关大哥放心,我二人省得!”司行方说道。 徐宁也是抱拳领命,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关胜对二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戒,钮文忠,二位兄弟等司行方和徐宁二位兄弟出城之后,你二人便领人把守城门,以免被贼兵趁势攻了进来!” “好!”不戒一向话语很少,回答得也十分痛快。 “遵命!”钮文忠同样一脸开心的回道。 关胜见到几位兄弟全都面露喜色,心中笑道“看来这帮家伙是憋得太久了,如今听到要出城作战全都兴奋了起来,当真是好战!” 心中想罢,关胜说明道“那好,计划就是如此,几位兄弟先下城去准备吧,城墙之上指挥守城就交给我了!” 几人听完一齐拱手,便各自下去准备。 城外田实身穿一身金甲,在阳光的照耀上金光闪闪,熠熠生辉。 手拿一条亮银枪,胯下骑一匹纯黑色大宛宝马,远处看去威风凛凛,气势非凡。 不过田实不知道的是,真正的武将不会穿一身金甲,因为那样太过惹眼于己不利。 在战场之上但凡敢穿一身金甲的,无非两种人,一是身份高贵左右猛将保护,无数大军环绕的人。 另一种就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无惧敌人是谁的,就好比卢俊义。 而现在田实也这么穿,就不属于这两种范畴了,而是属于自大或者自恋。 田实骑在马上,看着大军已经准备就绪,心中激动,举起手中亮银枪,向前猛的一挥,大声喊道“进攻!” “呜呜……呜呜……呜呜……!” 号角声起,无数士兵立即抗着动梯,举着盾牌,拿着武器向相州城墙飞奔而去。 关胜看着城下奔来的田虎军,举起了右手口中说道“弓箭手准备……放……!” 瞬间,漫天箭雨飞泻而下! 第三百四十一回 司行方徐宁双建功(谢天帝永恒打赏) 弓弦响过,箭如雨下。 “啊……!”箭雨过后,有很多田虎士兵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打仗是一定会死人的。 田虎军经过一阵猛冲,终于接近了城墙,一把把的云梯被架了起来,士兵们开始顺着云梯向城墙上爬去。 “推杆手上前,快把云梯推倒!” “投滚木和雷石,倒金汁!” 关胜有条不紊的大声指挥着。 攻城不是简单的事情,同理守城也非常的不容易。 双方不仅要比勇,还要斗智,有勇无谋,永远也成不了大事。 “……” 城下的田实看着一次次被打退的士兵,心中大恨,他想不明白,自己有五万大军,为何就攻不下一个全加一起也就一万多人把守的相州? 不仅如此己方反而还损兵折将,随着攻城天数的增多,现在都快损失一万人了。 损失了一万人,连城墙都没登上去几次,当真是窝火。 “你们也领人上去!”田实见到大军迟迟攻不上城头,对留在身旁的秦英和金祯说道。 “可是我们都走了,少将军的安全……?”金祯把自己的担心问了出来。 “不用管我,如今是我们在攻城,那些贼寇连自保都难,哪还有机会攻出来,再说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这些贼寇不出来更好,若是出来,哼哼……!” 田实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他脸上那轻蔑的神情,就已经出卖了内心的想法。 “是!”秦英和金祯见到田实坚持,便也不再劝说,直接领着一部分士兵向城墙方向杀去。 果然随着二人的加入,攻城的势头又猛烈了不少。 田实见了心中高兴,暗暗想道“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把相州攻下来!” 而此时在城墙上指挥守城的关胜,也见到了下面的变化,看到田实把身边的两员副将也派了上来,眼睛一亮,当即对旁边的士兵喊道“速速通知司行方和徐宁二位头领出击!” “是!”士兵大声回了一句,便快速向城下跑去。 关胜看着依然站在那里指挥攻城的田实,脸上露出了笑容。 轰隆隆……。 厚重的城门被梁山士兵从里面打开。 “杀!”司行方大吼一声,然后一马当先杀了出去。 徐宁一挥手中钩镰枪,然后紧随着司行方而去,后面是早已准备就绪的三千骑兵。 司行方与徐宁领着骑兵杀出,顿时把城外的田虎军吓了一跳,纷纷向两旁躲去。 而钮文忠与不戒见到骑兵出去,赶忙指挥士兵将城门重新关了起来,然后守在城门后待命。 其实他二人也明白,关胜之所以要把二人一齐派来城门处把守,也是做了两手准备。 第一便是司行方与徐宁二人攻击顺利,那么他二人便只需要负责开关城门,并杀散城门附近的贼寇就行。 第二便是司行方与徐宁攻击不顺利,并且陷入重围,那么他二人就要领人出城去救,所以二人关上城门后也没有离开,而是一直领人守在城门后面,随时等待着下一步的行动。 城外司行方手持一把三尖两刃刀,与徐宁一左一右快速杀向田实。 二人皆是马上将军,统领骑兵更是在行,由这二人开路,身后三千骑兵相随,很快便把外面准备不足的田虎军杀得人仰马翻,纷纷败退。 而此时田实也见到了司行方与徐宁二人,见到二人如下山猛虎一般,心中猛得一颤,心中暗想道“这二人好生勇猛!” 大惊过后,田实赶忙大声喊道“快快拦住他们,一定不能让他们冲过来! 速速传令给秦英和金祯,让他二人快快领人回援!”此时的田实心中开始后悔把秦英和金祯派出去了。 田实身前的一众士兵,听到命令赶忙分成两部分,其中一队提着长矛向司行方与徐宁杀去。 而另一队则手握盾牌立于田实身前,用自己的身体与盾牌构筑了一道人肉防线。 司行方与徐宁一路冲一路杀,刚开始还好一些,可是越接近田实阻力就越大,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有越来越多的田虎军向二人杀来。 “少将军休慌,秦英来也!”这时只听一声大喝,一条大汉提枪向司行方杀来。 “贼寇猖狂,金祯在此!”与秦英同来的还有金祯,金祯手中一支开山大斧,直奔徐宁而去。 司行方与徐宁正在厮杀着,听到喊声也不答话直接向秦英和金祯杀去。 大话吹得再响也没有用,手底下见真章。 这边司行方对上秦英,二人一个使三尖两刃刀,另一个使红樱点钢枪,杀到一处。 秦英在田实手下也算是一员悍将,当然这要分和谁比,就好比现在对上司行方,那么只有被虐的份。 司行方在原著中也是方腊手下四大元帅之一,能刀劈雷横的人,又岂是一个无名的秦英能抗衡的了的? 二人在阵中枪来刀往打不数合,司行方瞧准机会抡起一刀将秦英斩于马下。 “嘶……!”一直观察阵中情况的田实,见到己方一员大将未过十合便被斩于马上,惊得张大了嘴倒吸了一口冷气,久久不语。 在另一边的徐宁对上金祯,金祯乃是一名力量型武将,这从他使的开山大斧上便看得出来。 而徐宁的钩镰枪则是以巧见长,钩镰枪有三钩四拨一搠一分九种变化,从这九种变化又能演变出无数的招式,端得厉害无比,使人防不胜防。 二人同样交手不到十合,徐宁用自己手中的钩镰枪一下子钩住金祯的大斧,然后猛的向下一带,把大斧拉到下边,徐宁再顺势松开开山斧向金祯咽喉挑去。 金祯在见到自己开山斧被徐宁带下之时,就知道事情不妙,刚想发力摆脱却不想徐宁的枪尖早到。 金祉吓得大惊刚想闪身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噗!”的一下,钩镰枪直接刺穿金祯的咽喉。 “噗!”徐宁拔出钩镰枪,金祯的咽喉处立刻喷出一道血雾,随即身体在马上晃了两下摔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司行方与徐宁斩杀秦英和金祯只用了极短的时间。 后方的田实当真是吓坏了,自己手下的两员大将,几个回合便全都被斩于马下,这仗还怎么打? “撤,快撤!”田实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赶忙大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第三百四十二回 少年心性一意孤行 田实这回是真的被吓坏了,大喊一声撤退便当先调转马头向大营方向跑去。 而正在前方指挥攻城的梅玉陆清等人,接到撤退的命令,也赶忙指挥大军后撤。 一场轰轰烈烈的攻城战,就这样狼狈的结束了。 司行方与徐宁领着三千骑兵只追杀了一会便不再追赶,因为毕竟人数太少,若是追得离城太远,万一田虎军反过来把他们包围了,那就得不尝失了。 关胜看着城下退去的田虎军哈哈大笑起来,当即大声喊道“通知全军,晚上吃肉!” “嗷……!”听到关胜的话,士兵们全都嗷嗷的叫了起来,守城时所带来的紧张感,也一下子全都释放了出去。 司行方与徐宁领着骑兵进城,城门处关胜与钮文忠不戒三人迎接着。 “哈哈哈,二位兄弟当真了得,手起刀落斩敌将于马下,逼得田实仓惶逃走,从而力保城池不失,当真可喜可贺!“关胜高兴的对司行方与徐宁说道。 “哈哈,连日被田实那鸟人围着攻城,早已心中憋火,今天一战把这股怨气全都发泄了出去,只可惜让田实跑了!”司行方开心的回道。 几人听完全都笑了起来,钮文忠说道“哥哥莫急,若那鸟人还不撤兵,早晚会被我们所擒,到那时一定要好好出一口恶气!” “兄弟说得对……!” 几人在城门处笑了一阵,然后一齐回到了城中。 当晚相州城中欢乐的笑声,连城外的埋伏的田实军探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与城中高兴的氛围不同,城外田实军的大营却充满了失落与沮丧。 大营中田实坐在那里沉默不语,今天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 自打跟随田虎造反以来,田实可谓是顺风顺水,从来没有遭遇过挫折,更别说像今天这种惨败。 “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少将军不必太过自责,来日再赢回来便是!”梅玉见田实情绪低落,便出声开导他一番。 田实听完梅玉的话啪的一拍案几,然后大声说道“梅将军说得没错,今天是本将太大意了,才会让贼寇有机可乘,等下次一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梅玉几人对视一眼,然后只听毕胜问道“不知少将军接下来打算如何行事?” 此时的田实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傲气,出声说道“我们今天虽然败了一阵,不过依然还有三万多大军,而相州城中守军可战之兵最多一万,从兵力上看我们还是占据绝对优势的。 这样,先让士兵休息两天,恢复一下士气,然后再继续攻城,我就不信拿不下这个小小的相州城!” 田实说完本以为会得到所有人的赞同,可是梅玉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静静思考着什么。 “诸位将军为何都不说话?”田实见没有人回话,心中不悦出声问道。 陆清看了看几人,然后抬头说道“少将军,我们围攻相州已经多日,想来此时在大名府的林冲早就已经接到消息,很有可能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 对于此事我们不得不防啊! 如今我们只有三万多人,士气也有些低迷,若是此时梁山的援军到来,于我们将非常不利。 所以以末将之见,不如先撤兵回到隆德府,在那里稍做休整然后再向大王求援,等到援军到来之后再行发兵攻打相州。” 梁山援兵之事田实没有想到,可是陆清几人却都想到了,刚才几人一起沉默也正是因为此事。 “你晓得什么?”田实听了陆清的话勃然大怒。 “若是依你之计撤回隆德府,这岂不是告诉大王此战失败了? 我们现在依然有三万多人马,就算那梁山援军来了又如何? 再说那大名府如今正在与官军交锋,自顾不暇还哪有多余的人手来增援相州? 退一步说就算林冲真的抽调人手前来救援,可是又能派来多少人? 一万?两万?总不能是五万十万吧? 所以根本无须担心,只要我们能在梁山援军到来之前攻下相州,然后再派人向大王求兵增援,到那时岂不是一举两得?” 田实把自己的想法大喊着说了一遍。 其他几人听完全都面面相觑,这完全就是小孩子再赌气嘛! 可是田实不仅是此次攻打相州的主将,更是田虎的侄子,所以他说出的话,无论几人再怎么觉得不妥也得执行。 “是,我等领命!”四人对视一眼,一同起身领命。 看到几人乖乖的同意,田实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弧度。 第二天中午,相州城头。 关胜看着远处的田实军大营,对其他几人说道“看来今天田实这厮不会来攻城了!” “哈哈,昨天这鸟人差点连命都没了,还哪有胆子来攻城,说不定被这么一吓,这两天就退兵了呢!”钮文忠乃是绿林出身,所以说话毫无顾忌,喜欢直来直往。 “文忠哥哥说得没错,也不知道这田虎是如何想的,居然派这么一个小娃娃领兵,真以为我梁山好汉徒有虚名不成?”司行方大声的回道。 关胜听完二位兄弟的话,用手轻拂长髯,然后说道“退兵应该不会,若是田实有退兵的打算,那么昨晚便会连夜退走了,可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说明他心有不甘,还想最后挣扎一番!” 关胜毕竟经验丰富,只从这简单的信息中,便把田实的想法推断出了一个大概。 几人听了都觉得有道理,便都点头表示同意。 过了一会,徐宁说道“按照时间推算,林大哥那边这一两天也应该到了!” 关胜点头说道“兄弟说得不错,若哥哥那边从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出发,想来今晚不到明天准到!” “差不多,也不知道哥哥会派谁来?”徐宁回道。 关胜听了徐宁的话,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然后说道“其实兄弟应该能猜测得出来,以哥哥的性格,若知道田虎派大军来攻,一定会亲自领兵而来,要知道哥哥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啊!” 几人听完关胜的话,在心中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顿时全都开心的笑了起来,自上次一别又快大半年未曾见过面了,这心里面当真想的慌! 第三百四十三回 无惧夹攻誓灭田虎 在距离相州不足百里的地方,林冲正领着大军向前行进着。 “还有多久到相州?”林冲对旁边的戴宗问道。 “大概傍晚时分就能到达!”戴宗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距离,以及大军行进的速度,然后回道。 林冲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也没有下令让大军提速。 因为此时已经快接近相州,随时都有可能与田虎军相遇,所以让士兵保持足够的体力是很有必要的。 “琼英妹妹,听说此次领兵围攻相州的正是那田实,看来他对你也算是一往情深了,要不要到时我派人把他擒来,成全了你俩?”林冲对琼英打趣道。 “哼,田实只不过是仗着父叔荫庇的公子哥罢了,本身全无半点本事,又狂妄自大,这种人给本姑娘提鞋都不配!”琼英对田实没有半点好感,若不然也不会几次拒绝田实的提亲。 林冲与其他兄弟听完全都笑了起来,按照琼英的描述,这田实确实配不上她。 “不知道琼英妹子未来想找一个什么样的郎君,告诉哥哥,哥哥替你找,要知道我梁山众位兄弟可有近半数单身呢啊,哈哈哈哈!”林冲大声的说道。 琼英知道林冲在打趣自己,脸上微红,不过随即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出声说道“其实小妹要求不高,只要能似哥哥这般就行!” “咳咳……!”林冲被琼英的话呛了一下,彪悍,当真是彪悍。 “哈哈哈!”其他兄弟见到林冲的样子,全都爆笑起来,真是难得见到林冲吃瘪的时候! “……” 在天色刚刚全黑的时候,林冲领着大军到达了相州。 今晚轮到徐宁守夜,当徐宁见果然是林冲领着大军到来的时候,心中高兴极了,赶忙跑下城头命士兵打开城门,并让另一士兵赶快进城去通知关胜等人。 “哈哈哈,徐宁兄弟好久不见,看起来更加精神了!”林冲跳下马,然后用力的拍拍徐宁的肩膀说道。 “是啊哥哥,这一晃又大半年不见,当真是想煞小弟了!”徐宁同样大笑着回道。 “其他兄弟呢?”林冲一边进城一边随意的问道。 “小弟已经派人去通知了,马上就会赶来!”徐宁说完看到了后面的琼英,心中疑惑“这位姑娘难道是……?” 徐宁在心中想到这里,又看了看林冲,然后脸上露出了豁然明了的表情。 林冲并没有注意到徐宁的表情,若是让林冲知道徐宁心中的想法,一定会大喊冤枉。 正往前走着,前方跑来几人,林冲一看正是关胜,司行方,不戒,钮文忠几人。 “几位兄弟别来无恙?”林冲见到几人高兴的问道。 几人快步来到林冲身前,关胜一抱拳回道“哈哈,哥哥不知,我们几个什么都好,就是想哥哥及其他的兄弟啊!” “是啊哥哥,还是在山寨时众兄弟每天在一起大口酒大口肉的痛快,哪像现在一年也见不到两次面,想得紧啊!”钮文忠也是大声的说道。 的确,随着地盘的不断扩大,兄弟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 这时关胜几人也发现了跟在林冲后面的琼英,同样一脸疑惑,同样又都看了看林冲……! 这次林冲看到了几人的表情,突然反应过来,赶忙侧过身对几人介绍道“刚刚看到几位兄弟高兴,险些忘记,来来我为你们介绍几位新入伙的兄弟……!” 林冲说完把琼英,段鹏举和马万里给大家做了介绍,又把关胜几人给琼英他们做了介绍。 介绍完毕林冲说道“先按排大军入城,然后我们在仔细详谈。” 听了林冲的话关胜当即唤过两名小头领,让二人引着大军到早已准备好的营帐休息。 一切吩咐完毕,关胜引着林冲来到原来的太守府。 自从关胜等人占领相州之后,这太守府便被征用了,而相州原来的太守则让关胜杀了,因为这个太守在百姓中的口碑极其不好,所以关胜没有任何犹豫就把他杀了,这也是安抚民心的一种手段。 “现在相州的局势怎么样,与那田虎军交手情况如何?”众人坐下后林冲向关胜问道。 关胜听到林冲发问起身回道“因为我们占领相州时间尚短,而且刚刚占领田实便领着大军前来,所以如今百姓对我们还不是特别的信任。 不过好在我们有之前的经验,开仓放了一点粮,又下了安民告示,最后又按照民意把相州太守斩了,所以虽然现在民心未附,但城中局势还算稳定。 至于那城外的田实,最开始是他一直在强攻,不过昨天我与几位兄弟抓住机会反攻了一阵,并在阵上斩杀了两员敌将,结果今天那田实就老实了,没有再来进攻!” 关胜把这边的大致情况对林冲讲了一遍。 “哦,昨天反攻了一场,这是怎么回事讲一讲!”林冲听到关胜说昨天打了胜仗,心下高兴出声问道。 “是这样……!” 关胜把昨天的经过详细讲了,大家听到司行方与徐宁阵前斩将,全都兴奋的大叫起来,后来又听到因为兵少没能深入追击,从而让田实趁机逃跑,全都惋惜不已。 林冲听完笑着说道“这田实吃了败仗还不赶快逃走,若不是有恃无恐,那就一定是狂妄自大了,正好,如今我领着几位兄弟也到了,那就让他彻底的留下来吧!” “哈哈哈哈!”众位兄弟听完林冲的话全都放声大笑。 “哥哥,这田实是田虎的侄子,若是我们真的杀了他,那田虎一定会举大军而来,这对我们如今的局势会不会非常的不利,毕竟我们还要面临朝廷那边的威胁?” 关胜还是比较理智的,害怕杀了田实而引起双方大规模的冲突,所以出声对林冲问道。 林冲站起身,霸气的说道“从他田虎派兵攻打相州开始,就应该想到惹我们的下场,若是我们这个时候弱了下来,以那田虎的性格反而会以为我们怕了他。 全面开战就全面开战,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朝廷尚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他田虎又能如何? 要不然我还想找机会收拾了他,也好为琼英妹妹报仇,如今正好,连借口都省了,直接发兵灭了他就是!” 林冲说完脸上充满了霸气与自信! 第三百四十四回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田实大营。 “少将军,刚刚探子回报,说有大约三万梁山士兵进入相州,想来应该是贼寇的援军到了!”潘迅急匆匆的进来说道。 此时的田实正坐在帐中吃饭,做为一军主将和田虎的侄子,田实是不可能与士兵吃一样东西的。 普通士兵平常只要有一碗稀粥一个馒头就不错了,而田实不说顿顿有肉,但是热菜总是会有的。 正在吃饭的田实,听到潘迅的话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怎地会如此之快,对了,你刚刚说贼寇有多少援兵?” 之前田实只顾着吃东西,除了听到潘迅说梁山援兵到了以外,其他的一句也没听清。 “据探子说援军人数大约在三万人!”潘迅又说了一遍。 田实听完稍稍松了口气,口中说道“啊,才三万人,还好还好!” 潘迅听到田实的话,心中一阵迷茫,什么叫还好? 要知道现在自己这边也就只有三万多人啊? “少将军,贼寇虽然只有三万援军,可是别忘了他们城中还有一万多人,而我们如今的总兵力也不过只有三万多点,算起来贼寇现在的兵力要比我们多!”潘迅怕田实没搞清楚情况,出声提醒了一下。 田实听完不仅不以为意,反而白了潘迅一眼,不满的说道“就算贼寇比我们人多一点又怕什么,别忘了他们是守城的,难道守城不用人吗? 难道他们敢把四万多人都派出来与我们厮杀吗?枉你还是一名将军,怎么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呃……!” 田实的一番话把潘迅说得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 田实见到潘迅不说话,还以为他被自己说服,满意的说道“好了,潘将军下去戒备吧,毕竟贼寇援军到了,要小心他们夜间过来劫营!” “是,少将军!”潘迅心中虽然无奈,但也不得不领命,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田实还是一个“衙内”。 第二天一早,林冲根本没有给田实准备的机会,天刚亮便领着一众兄弟前来挑战。 “田实小畜生快快出来受死!”大营外钮文忠扯开大嗓门叫骂道。 每每需要派人去叫阵的时候,林冲就开始怀念厉天佑,这小子叫阵有新意,更有创意! 此时田实也已经听到了营外的喊声,他并没有想到梁山会来营前讨战,所以还没有穿戴盔甲。 当田实在亲兵的帮忙下终于把那身金甲穿戴完毕,距离钮文忠第一次叫阵已经过去快两刻钟了。 “他娘的,一群没胆的家伙,到底敢不敢出来?田实那个小兔崽子哪去了?” 大营之外钮文忠依然不依不饶的骂着。 而梅玉等几位将领,因为没有得到田实的命令,所以虽然心中恼火但也不敢擅自出营,国有国法,军有军规,逾越不得。 又过了一会,终于一切都准备好的田实出来了。 “少将军!” 梅玉几人见到田实急忙出声打着招呼。 田实没有理会几人,当先走出大营然后一脸倨傲的看着钮文忠,满腔怒火的说道“一群无胆之人还敢前来讨战,我看你们是找死。 哼,别以为来了几万援军就厉害了,告诉你们小爷我灭掉你们就是分分钟事!” 林冲在田实出来的一瞬间,便开始打量他,见到他一身金盔金甲,心中就把他定为徒有虚表一类了。 现在又听到他如此狂妄的话,对他的印象更加看低,难怪琼英会对此人评价那么低,当真是典型的二世祖,眼高手低,盲目自大! 还未等钮文忠回话,林冲说道“文忠回来吧!” 本来钮文忠都准备开骂了,听到林冲的话瞪了田实一眼便调转马头走了回来。 因为田实也来到相州许久,所以对钮文忠也有一定了解,这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听到林冲的喊话之后,一言不发的就乖乖的回去了,这让田实非常不解。 出于好奇抬头向后面的林冲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田实正好看到了跟在林冲身后,骑在马上的琼英。 “琼英妹妹!”田实见到琼英激动不已,也不管现在正是两军对阵,直接对琼英叫出声来。 琼英听到田实对自己亲切的称呼毫无所动,依然静静的骑马站在林冲身后,只不过看向田实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琼英妹妹是我,不要怕快过来,我这次领军攻打相州就是来救你的!”田实见到琼英没有理自己,赶忙又说了一句。 林冲笑了,这小子也太无视自己了吧。 “不用叫了,琼英妹妹不会过去的,因为她现在是我梁山的人!”林冲微笑着说道。 本来林冲只是想表达一下琼英现在已经加入梁山了,可是这句普通的话让田实听完却产生了另外一种想法,那就是琼英被梁山侮辱了。 田实一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就这样被人侮辱了,一下子热血上涌,大声喊道“狗贼,是不是你干的好事,说琼英妹妹的清白是不是被你玷污的?我要杀了你!” 田实说完就要向前冲去,好在跟在一旁的梅玉一把拉住了他,口中说道“少将军息怒,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松开,我……!”田实用力的想甩开梅玉的胳膊,但是没能成功。 “少将军,别忘了你现在是一军主帅!”梅玉加重了语气说道。 “你……!”田实用力的甩了两下胳膊但都没有奏效,最后终于放弃了,不过依然在那里喘着粗气。 梅玉见到田实冷静下来,心里长松了一口气。 然后上前对林冲问道“你是何人?” 林冲看了看梅玉,见他能让田实冷静下来,心中对他的评价不由得高了几分。 听到梅玉相问,林冲也打马上前几步,然后说道“我叫林冲!” “什么?” 听到林冲报上自己的名字,不仅梅玉震惊了,就连一旁的田实也瞪大了眼睛。 人的名树的影。 别看田实私下里总说若是林冲来了便要如何如何,可是当他真听说眼前这人就是林冲的时候,心里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如今的林冲,在江湖上可是不败的传说,无敌的神话。 第三百四十五回林冲溺战神驹来援 “你是林冲?” 田实惊讶的问道。 “没错,我就是林冲,有什么疑问吗?”林冲回道。 田实语塞了,他是真的没想到林冲真的亲自来了。 田实正在踌躇间,琼英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出声对田实说道“田实,实话告诉你,并不是林大哥把我劫来,而是我主动跟随来的。 我知你对我情义,所以我劝你赶快撤兵回威胜,我可以向林大哥求情不去追击。 不过你若要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本来琼英之所以为田实求情,还是看在往日情面上,毕竟琼英与田实也相识数年,这点感情还是有的。 不过琼英的想法虽好,可是她的一番好意在田实听来却是那么的刺耳。 最主要的就是琼英刚才没有否认自己的清白被林冲玷污,这才是让田实最难以接受的地方。 “废话少说,告诉你林冲,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此时的田实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不再思考其他的事情。 “贼子猖狂,看爷爷擒你!”史进听到田实一再挑衅林冲,心中怒火中烧,纵马提刀杀出。 这一边潘迅担心田实冲动,抢先迎了上去。 史进依然使那把三尖两刃刀,纵马提刀威风凛凛。 而潘迅使的是武将最常用的钢枪,毫不示弱,迎面对上。 二人阵前相遇,更不答话直接杀到一处。 枪来刀往,呼来喝去,甚是激烈! 不过那潘迅又如何是史进的对手? 二人一连交手十余回合,潘迅便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史进看准机会,一连猛攻几刀,把那潘迅逼得手忙脚乱,最后被史进一招半月斩劈于马下。 “潘将军……贼寇休走,我誓杀汝!”毕胜与潘迅关系莫逆,所以见到潘迅惨死,当即大吼一声冲了出来。 “大郎稍歇,此贼由我解决!” 在史进准备与毕胜交手的时候,身后的司行方大声喊道。 史进对冲来的毕胜冷哼了一声,然后打马退回本阵,由司行方接上。 说来也巧,司行方同样也是使一把三尖两刃刀,若光是从背影来看,还真与史进有几分相似。 说时迟那时快,司行方与毕胜早已打到一处。 这毕胜乃是含恨而来,招招抢攻,完全是一副搏命的打法。 自古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所以本来司行方实力绝对占优,可是面对一个招招不要命的毕胜,一时间也急切难以取胜。 不过打仗讲究一鼓作气,否则再而衰,三而竭! 当司行方防下毕胜的十几招搏命打法后,胜利的天平便慢慢的向司行方倾斜。 而此时在后方观察的梅玉也发现毕胜危险,当即对田实说道“毕将军恐不是此人对手,斗将对我们来说不占优,少将军当立即下令大军冲锋,以解当前之困境!” 田实正在心中憋火,听到梅玉的建议,当即同意道“传令,大军冲锋!” “冲锋!” 听到田实同意,梅玉松了一口气,然后大声下令冲锋。 “呜呜……” 冲锋的号角响起,身后的田实军喊叫着冲了上来。 林冲见到田实下令冲锋,嘴角一笑,同样手中蛇矛一挥“进攻!” “杀……!” 后面的关胜等人接到命令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 混战开启! 这一场厮杀并未持续太久,林冲便撤兵了。 倒不是说梁山败了,而是戴宗传来消息,在大军后方出现了一股大军,目前人数不详,但看旗帜应该是田虎援军。 林冲听到田虎援军到来,害怕被前后夹击便下令收兵。 当林冲率领大军回城之后,果然见到一队军马进入田实大营,不久之后便有许多士兵开始扩大军营。 “哼,今天便宜他们了!”钮文忠恨恨的说道。 林冲看着不断扩大的田实军营,微笑着说道“我就说田虎不能只派田实这么一个草包死战到底嘛,只是不知道前来增援的会是谁?” “管他谁来,别让俺铁牛撞到,否则一板斧一个都劈了!”李逵今天也没打痛快,所以很是恼火。 “众位哥哥勿急,小弟已经派出探子打探消息,等探子回来便可知详细信息!”戴宗出声说道。 众人听了都觉得有道理,便放下此事开始探讨其他的问题。 ……………… 田实大营中军大帐! 田实坐在主位,在下首左侧坐着六人,其中为首的那人留着光头,腮下无须,身形消瘦却显得极为精干。 此人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是他额头的正中间有一道红色的疤痕,仿佛第三只眼睛一般。 只听田实说道“不知道大王叫马灵将军前来何事?” 语气颇为不悦。 马灵知道田实的脾气,也不以为意,笑着回道“大王害怕梁山贼寇派来援军,所以让末将与几位将军,领三万大军前来助战,也算是给少将军打打下手。 不过少将军放心,虽然大王让末将独立领兵前来,但还是受少将军统领,一切皆已少将军为主!” 马灵很会做人,也很会说话,他知道田实的性格,也知道田实的身份,所以把自己的态度放得很低。 田实听了马灵的话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马将军客气了,你可是大王的爱将,我要想你多学习才是!” 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到马灵如此识趣,田实的态度也好了起来! 马灵与田实相视一笑,并没有回话,态度到了就行,多说反而无益。 田实接着说道“不瞒马将军,那梁山贼寇的援军已经到了,人数约有三万,而领兵的将领正是那林冲!” “哦,援军已经到了?还是林冲亲自来的?” 马灵有些震惊道。 田实点点头,把这两天交战的情况,以及今天林冲营前讨战的事情,消息的与马灵说了一遍。 马灵听到田实接连折损了三员大将,面色凝重的说道“看来这梁山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明日我当亲自领人前去讨战,摸清情况后再做打算。” 田实听完面露喜色,出声说道“如此就有劳马将军了!” 马灵拱手笑而不语。 而此时戴宗派出的探子也回到了城中。 林冲听完面露凝重口中说道“马灵?” 我活过来了,今天终于能吃饭了,喝了一个星期的粥,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第三百四十六回 马灵金砖拍李逵 林冲对马灵这个名字很熟悉。 马灵绰号神驹子,与戴宗一样是位神行将军。 在原著中还介绍他有道术,交战之时额前会出现一只眼睛,放出光华使人目不能视,因此又被人称作小华光。 而且林冲知道此人有一手暗器功夫,叫做金砖术,与人对战时暗中抛出伤人性命。 不过所谓金砖只是涂成金色的方砖,而不是真的金砖。 “没想到会是此人领兵前来!”林冲在心中想完轻声说道。 “哥哥识得此人?”坐在一旁的关胜问道。 林冲笑了笑,然后把自己知道关于马灵的信息对众人说了一遍。 坐在一旁的戴宗听完笑了,出声说道“有时小弟总在心里暗想,哥哥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消息来源,若不然为何每次只要提起一个人名,哥哥总能知道此人的详细信息,当真是神奇!” 其他兄弟听完戴宗的话,全都深以为然,赞同得很! 林冲有识人之能,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就像刚才戴宗所说,只要对林冲提起一个人名,很少有他不知道的。 就拿这个马灵为例,连戴宗也只是刚打听出他的名字,可是坐在家里的林冲却早就知道此人的详细信息。 详细到他叫什么外号,有什么特殊本领都清清楚楚,真的是不佩服不行。 林冲听完也笑了,不过他没有解释什么,因为这种事根本没办法解释。 与其解释不清,还不如保持一种神秘感。 “哥哥,如今贼寇援军到了,我们接下来如何行动?”关胜出声问道。 林冲也在想着此事,又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贼寇援兵到来,对于他们的士气会有一定的提升,所以暂时不能硬拼。 这样吧,我们先按兵不动观察一番,看一看贼寇下一步有什么动作再另想对策!” “哥哥言之有理,如今贼寇新添三万援军,将领也多了几个,想来他们一定会先沉不住气主动进攻的,但时我们再见招拆招,慢慢消耗他们!” 关胜听了林冲的话,出声附和道。 第二天马灵领着一同新来的武能,徐谨,杨芳,胡迈,陆芳几员战将,并新来的三万援军到城下挑战。 而田实则领着原先的几位将军在远处接应。 相州城下,马灵手提一支方天画戟指着城上叫道“城上贼寇听着,我乃晋王手下大将马灵,可有人敢出城一战?” 林冲站在城上向下观察着马灵,当见到马灵额头上的那道红疤痕时心中一愣,想道“莫非此人真有邪术?” 想罢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只不过是一道普通的疤痕,只不过看起来像第三只眼睛罢了。 林冲见此笑了,没有了邪术,只要防着他的金砖就行了。 就在林冲暗中思考的时候,城下的马灵再次喊道“无胆鼠辈,可敢出城一战?” “哥哥……!”关胜见林冲没有言语,出声轻唤了一下。 林冲点了点头说道“关胜,不戒,钮文忠三位兄弟守城,其余兄弟随我出城应战!” “是!”众人听了林冲的吩咐,全都一齐领命,然后随着林冲走下城墙。 高大厚重的城门被士兵缓缓打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林冲领着一众兄弟出了城门来到阵前。 “你就是林冲?”马灵对居中的林冲问道。 “正是,你就是神驹子马灵?”林冲同样问了一句。 马灵没想到林冲会知道自己,心中一喜说道“没错正是本将,既然你也知我名号,那就乖乖下马投降,我还可以免你一死!” “免你个鸟,爷爷我劈了你!”李逵做为林冲最忠实的拥趸者,如何能容忍马灵三番五次的挑衅林冲。 李逵话音落下便拎着板斧冲了出去。 “铁牛回来!”林冲知道马灵金砖厉害,担心李逵吃亏急忙大声阻止,可是却已经晚了,李逵已经冲了出去。 “黑鬼找死!”马灵大骂一声纵马杀了出去。 马灵骑马,李逵步战,本就不善斗将的李逵如何能马灵的对手,一时间李逵被马灵杀得险象环生。 “徐宁出击,替下李逵!”林冲当然不能眼看着李逵送死,当即命令徐宁上去帮忙。 “铁牛莫慌,徐宁来也!”徐宁一提手中钩镰枪,大吼一声冲了出去。 另一边武能见到徐宁出阵,大骂一声“匹夫安敢以多打少?看我武能擒你!” 说完纵马向徐宁杀去。 林冲见到徐宁被武能拦住,心中一恼,大骂道“斗将我梁山何时怕过? 司行方,穆弘,史进,琼英,段鹏举,马万里出战!” “遵命!”几人听到林冲的命令,当即大叫一声杀出阵来。 另一边徐谨等人见到梁山一下杀出许多大将,也呼喊一声冲了上去。 一时间将军阵前杀成一片。 马灵知道己方将少,担心其他人有失,赶忙暗中取出一块金砖,照着李逵的脑袋就拍了下去。 李逵本来就被马灵杀得手忙脚乱,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下,顿时额头被金砖砸的鲜血迸流。 这还多亏了李逵皮糙肉厚,若不然光这一下就能取了李逵性命。 “啊……”李逵大叫一声,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大骂道“鸟人,我杀了你!” 这一下没能砸倒李逵,也大大出乎了马灵意料。 就在马灵准备再施金砖的时候,终于腾出手来的司行方杀了过来。 “铁牛速回,此人我来对付!”司行方一边替下李逵一边大声喊道。 “回个甚,我要杀了他,啊……!” 此时的李逵早已失去理智,疯一般的继续向马灵攻去。 司行方见此也不在说话,加紧了对马灵的攻势,以求保得李逵无事。 可就在双方厮杀的时候,田实不知何时领兵而来,见到场中混战,当即大声喊道“全军冲锋!” 一时间,后方的几万大军一同向前发动进攻。 “杀!”林冲见到对面冲锋,当即一声令下引军冲了上去。 本来应该梁山稳占上风的斗将,却因为李逵的鲁莽而变成了一场混战。 这场混战一直杀到中午方才双方罢兵,各自回营。 第三百四十七回 大动作调兵遣将 林冲看着刚刚让郎中包扎好的李逵,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 本来林冲是想要教训李逵一顿,因为若不是他的鲁莽,今天没准就会是一场大胜。 可是林冲见到李逵被金砖拍的头破血流的样子,又生不起气来了。 毕竟李逵也是为了维护林冲才冲出去的,若是这样在训他一顿,说不定会冷了其他兄弟的心。 “铁牛,伤口还疼不疼?”林冲关心的问了一句。 “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今天忒也晦气,被那鸟人暗算了一下,等明日阵前铁牛定要砍了他的狗头送给哥哥!” 李逵今天当真是郁闷,不仅没杀痛快,反而中了暗算负伤,实在是不爽。 “哈哈……!” 众位兄弟听了李逵的话哄堂大笑。 李逵虽然有诸多缺点,又性格鲁莽容易误事,可是他的直率,他的勇猛,他的真诚却也极为让众人欣赏。 众人笑了一会,关胜问道“哥哥,今日一战瞧那马灵颇有一些手段,不似那田实徒有虚名。 不知哥哥接下来要如何打算?” 林冲笑了笑说道“这马灵虽有些本事但也翻不起大浪,我现在想的是如何才能扩大战果?” “哦……?” 下面的兄弟听了全都一脸疑惑,只有关胜若有所思。 “哥哥的意思是……?” 戴宗没猜透林冲的想法,疑惑的问道。 林冲见到众人不解,微笑着说道“众位兄弟试想一下,若我们此次将田实和马灵打败会如何?” 众人互相看了看依然不解,只听钮文忠说道“我们打败他们二人自然就是胜利了,还能怎样?” “钮大哥说的不完全对,先不说那田虎,只说这田实就不是一个心胸阔达之人。 他此次若败回去必然对我梁山恨之入骨,再加上他先入为主的认为我们劫持了琼英妹子,新仇旧恨加一起,一定会怂恿田虎继续派兵来攻。 而那田虎也是一个极其自大,心比天高之人,这一点从他支持田实出兵就能看得出来。 所以田虎一定会同意田实再次发兵的请求,如此反复直到我们与田虎最终爆发全面战争,进而分出胜负为止!” 司行方听完钮文忠的话,站起来分析道。 “哈哈哈哈,行方兄弟说得没错,其实无论此战我们是胜是败,都已经与田虎彻底撕破了脸,以后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我们胜不仅田实不会服气,就是田虎也不会甘心,势必要卷土重来,意图雪耻。 可若是这次让田实取胜,那么田虎就会以为我们不堪一击,一定会调派大军乘胜追击,以求彻底击垮我们。 所以我决定想一个办法,争取一鼓作气吃掉田虎,即使最后因为其他原因没能完全击垮田虎,也要把他打残打怕,让他再无还手之力!” 林冲站起身霸气的说道。 下面的兄弟听完林冲的话,全都一脸兴奋,只听李逵大声的叫道“哈哈,这才痛快,到时俺铁牛一定要用这两把板斧砍下那田虎的鸟头!” “哈哈哥哥,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徐宁出声问道。 林冲想了想,然后说道“若想做成这件事光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恐怕不够……! 正好,我一直在心里想着重新调整兵力的事情,不如就借这次机会一齐做了吧!” “调整兵力,不知哥哥想要如何调整?”关胜问道。 林冲没有正面回答,直接说道“戴宗传令!” “小弟在!” 戴宗听到林冲让自己传令,赶忙起身答应。 林冲对戴宗点点头,然后说道“取纸笔来,我说你记,然后即刻派人传于各处!” 戴宗听完林冲的话,知道这不是简单的一两个调令,肯定是涉及到很多人,赶忙从旁边取来纸笔,做好准备。 林冲看到戴宗准备完毕,直接说道“命柴进为青州主将,令到即刻赴任。 原青州主将王进等柴进到后,做好交接,随后领黄信,雷横并两万大军赶赴大名府。 原青州副将李从吉继续协助柴进守卫青州!” 如今青州已经变成后方,轻易不会发生战事,所以再留王进呆在那里就意义不大了。 其他兄弟见到林冲直接从青州抽调王进三人,并两万大军来前线,知道林冲这次肯定有大动作,全都显得极为兴奋! 等戴宗记完林冲接着说道“调张顺,阮小二去登州海军,归李俊统领。 梁山水军全权交由童威童猛统领,继续守卫梁山水域安全!” 戴宗听完赶忙记下,而其他兄弟则更加兴奋。 “调龚旺,丁得孙赴孟州,等二人到达孟州做好交接,命索超,樊瑞领一万大军前来相州!” 本来孟州由花荣镇守,后来林冲命花荣攻打河间府,所以花荣便领着山士奇和鲍旭并三万大军而去,让索超和樊瑞领两万人守孟州。 “命张清为主将,杜迁宋万为副将镇守棣州,调云天彪,朱仝,马麟去真定郡协助卢俊义。 张仲熊不变继续留守棣州,为张清副将!” 本来张清几人为沧州呼延灼副将,现在把张清调出镇守棣州,而把原来镇守棣州的云天彪几人调去了真定郡。 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加强真定郡的实力,因为真定郡在位置上非常重要。 真定郡北临燕云十六州,西边与石家庄太原接壤,而如今这两个地方都是田虎的势力范围。 正因为如此,林冲才想加强真定郡的实力,好为日后全面进攻田虎做准备。 “调邓飞,陈达,杨春三位兄弟去沧州,为呼延灼兄弟副将!” 因为沧州调走张清三人后,只剩下呼延灼,竺敬,酆美三员武艺出众的大将。 虽然单论武艺绝对没有问题,但是真到用人时只有三个人却会显得捉襟见肘,所以林冲才又从梁山调去三人。 “命扈成为主将,薛斗南,张韬,姚义为副将,镇守河间府。 待几人到达交接完毕,调花荣,山士奇,鲍旭三人来相州待命!” 河间府的作用与真定郡差不多,都是主要防御燕云十六州,不过目前林冲还没想与辽国开战,所以河间府目前主抓防守。 而花荣和山士奇等人都是进攻的好手,所为林冲才做了这样的布置! 第三百四十八回 围点打援林冲之谋(谢天帝永恒打赏) 兄弟们听着林冲的命令不断传出,全都由刚开始的兴奋变为了震惊。 可是这还没有完,只听林冲接着说道“调穆春,杜兴镇守齐州,等交接完毕调史文恭,公孙胜,颜树德,董平领两万大军来相州待命!” 这又是一个大动作。 其他兄弟听完全都一愣,本来占领齐州就是防止朝廷从这一侧进攻大名府,可现在林冲不仅把史文恭等人调走,就连大军也一下调走两万,莫非……? 果然只听林冲接着说道“以唐斌为主将,杨志为副将,领三万大军攻打兖州。 领调曹正,石勇,崔埜,文仲容,朱富领两万大军支援唐斌杨志,齐攻兖州。 合兵后统一归唐斌统领,曹正为军师,杨志同参军事,其他兄弟共同协助!” 兄弟们听完林冲的安排全都恍然大悟,果然还是动了兖州的心思。 如此一来只要唐斌杨志等人能将兖州攻下,那么齐州的位置就变得没那么重要了,因为与兖州相比,齐州已经算是后方。 这也就是林冲要把史文恭等人调回来的原因。 “再调顾大嫂,邹渊,邹润到真定郡,调皇甫端到大名府,调金大坚,萧让来相州。”林冲一连气说了几个调令。 戴宗坐在那里仔细的记着,唯恐把林冲的命令漏了一个。 林冲说完停了一会,其他兄弟以为这次的调整结束了,没想到林冲又接着说道“等王进到达大名府后接替孙安为大名府主将,然后调孙安,鲁智深,邓元觉领三万大军来相州!” 关胜等人听完又是一愣,本来相州便有将近五万大军,刚刚林冲又在孟州调来一万,从齐州调来两万,现在又从大名府调来三万。 这林林总总加一起,相州的兵力将达到十一万,再加上调来的众位兄弟,实力可以说是暴增了! 同样林冲还在与田虎地盘接壤的真定郡设置了大军,并陆续调去许多兄弟,看样子真如之前林冲所讲,这一仗即使不能全歼田虎,也要把他打残打怕! 林冲说完向戴宗问道“都记下了吗?” 戴宗写下最后几个字,然后说道“都记好了!” 说完把写的满满几页纸拿起来交给林冲。 林冲接过戴宗写的调令,仔细察看了一遍,见与自己刚才说得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遗漏,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交还给戴宗。 “差不多就是这些,兄弟立即安排人把调令传到各处,事情紧急,越是早一天调整到位,对我们越是有利!” 林冲又对戴宗嘱咐了一句。 戴宗接过纸张叠好,然后说道“哥哥放心,小弟这就派人快马加鞭送到各地!” 戴宗说完对林冲施了一礼。然后便转身快步离去。 关胜见戴宗离开,想了想然后对林冲说道“哥哥,距离兄弟们赶来还需要许多时日,不知这段时间我们该如何行事?” 林冲笑着说道“我们这次与田虎开战的关键就是田实,所以在其他兄弟还没到来之前,我们既不能让他跑了,也不能打残了他!” 关胜听完疑惑的问道“哥哥的意思是假装输给他几阵,让他尝尝甜头?” 林冲见关胜反应过来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若是田实与马灵来城下叫阵,我们便出城假装输给他。 可若是他直接攻城,则正常守城,只要不被他攻上来就好!” 关胜听完林冲的解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时只听李逵扯开嗓门问道“我说哥哥,何必这么麻烦,直接杀进他的大营,砍光这帮鸟人不就行了? 然后等其他的兄弟到了,哥哥再领着兄弟们杀去那田虎老巢,杀光他们那多痛快,何必又假输又真防的!” 林冲估计下面还有好几个兄弟可能也有李逵这种想法,于是笑着说道“仗不是那么打的,若是按照铁牛刚才的方法,能不能成功先不说,就算能取得成功,最后也会伤亡惨重。 别忘了,我们可不是只有田虎一个敌人。 在我们的周围,朝廷,田虎,辽国,都有可能随时向我们发动进攻。 尤其是朝廷那边,本来还想着利用蔡攸拖延一些时间,现在发生了田虎的事情,恐怕想拖也拖不了多久了。 到时若真在我们与田虎打到最关键的时刻,朝廷突然发兵大举进攻,那样我们就会十分被动。 所以,我要利用田实,把他拖在这里围在这里,然后制造出一种随时可以消灭他的假象,引田虎不断的派大军来救援。 到时我们在做好准备专门打田虎的援军,这样就能不断的消耗田虎的实力。 然后等时机成熟,让真定郡的卢俊义等兄弟,趁势出兵进攻田虎腹地,争取一鼓作气将田虎消灭!” 林冲说完脸上再次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大厅里的众人听完林冲的话,全都露出豁然开朗的神情,当然李逵除外。 关胜听完也是一脸兴奋,出声对林冲说道“小弟只想到了利用田实打击田虎援军这一点,没想到哥哥还有真定郡这个妙招,当真是让小弟佩服!” 被人夸奖是非常开心的事情,对于林冲来说也不例外。 林冲听完一脸笑容的对关胜说道“其实利用田实吸引援军,这是一个非常使用的兵法,叫做围点打援!” 林冲说到这里脑海里想起了后世一部非常火,非常经典的抗战电视剧……! “围点打援?贴切,当真是贴切!”其他兄弟听了林冲介绍,全都点头称赞起来。 第二天马灵果然又来城下叫阵。 “无胆贼寇,只会以多打少,可有胆量与爷爷单决胜负?” 马灵知道梁山大将多,所以想先用话激怒林冲等人,以求实现单挑的目的。 殊不知林冲等人昨晚早已定下计策,只要今天马灵前来叫阵,就没打算赢他。 城上众人听完马灵的话都笑了,林冲说道“关胜,徐宁,不戒,钮文忠,马万里,段鹏举,几位兄弟下去逗他一逗。 记住虽然是诈败,但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不可出现什么意外或闪失。 还有千万小心他的暗器金砖术,别向铁牛一样被砸破了脑袋!” 林冲说完,众位兄弟看着依然包着脑袋的李逵,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第三百四十九回 本欲诈败奈何真败 关胜几人领了林冲将令下了城墙出城应战,而林冲则与剩下的兄弟继续在城头观战。 城门打开,关胜引着几人并一队士兵走到阵前。 因为马灵新来昨天关胜又有没出战,所以马灵并不认识关胜。 “你是何人,林冲为何不敢出来?”马灵大声的对关胜问道。 关胜右手提着青龙偃月刀,左手轻拂长髯,微笑着回道“在下关胜,量你一区区小贼也配让林大哥出马,未免自大了些?” 马灵听了光头一晃哈哈笑道“是吗?那为何昨天你家林大哥却亲自出战了?” 马灵抓住关胜话中的漏洞反问了一句,准备借机嘲讽关胜一番。 谁知关胜听完哈哈大笑道“正因为昨天林大哥亲自出战,才弄清你原来是一个小贼,所以今天便不再出城理你,难道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 哈哈哈哈……!” “你……?” 本来马灵向借机羞辱关胜,却不想被关胜用话羞辱了。 马灵一时语塞,顿时脸色羞得通红,大怒道“泼贼无礼,可敢与我一战?” 说完一挺方天画戟杀出阵来。 “杀鸡焉用牛刀?看我来擒你!”段鹏举未等关胜答话便抢先杀将出去。 段鹏举自从加入梁山之后,一直兢兢业业,随着与梁山众人接触的时间越久,越发现梁山实力的强大。 可以说林冲的手下才是一个真正的藏龙卧虎之地。 本来段鹏举还以为凭自己的本事,怎么说也得排个中上水平,可是现实却是残酷的。 虽然梁山的所有兄弟段鹏举还没有认全,但是就以目前接触到的人来说,光凭武力能稳胜他的,就比比皆是。 或者说得在直白一些,刨除去那些不以武力见长的,没有几个是段鹏举能稳胜的! 也正是认清了自己的差距,所以段鹏举把自己的心态放得很低,对梁山众人没有任何之前当都监时的轻视之心。 做人贵在自知! 段鹏举打马与马灵杀到一处,二人也不试探直接真刀真枪的打了起来。 二人若单论武艺,马灵也要高过段鹏举。 只见马灵一把方天画戟把段鹏举完全罩住,不留半点间隙。 段鹏举心中大骇,本来还以为昨天马灵是凭着暗器才赢得李逵,却不想本身功夫也是足够强悍。 “不行,得想个办法脱身,否则再这样打下去恐怕得交待在这!”段鹏举心中想道。 段鹏举心中想的很好,可是行动起来却难了。 那马灵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方天画戟攻势骤然加强,逼得段鹏举必须全力应对。 这时站在后方的关胜也察觉到了段鹏举的处境,对旁边的徐宁说道“段兄弟恐怕有危险,兄弟速去接应!” “得令!”徐宁也看清了场中形势,听到关胜将令亦不犹豫直接纵马而出。 “段兄弟莫慌,徐宁来也!” 徐宁倒提钩镰枪急奔马灵杀去。 看到徐宁前来夹攻马灵,徐谨急忙问道“少将军,贼寇以多打少,唯恐马将军有失,末将请求助战!” 这次田实是与马灵一同前来,所以徐谨才会征求田实的意见。 田实看了看场中情况,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道“先不用,等看看情况再说!” “这……?”徐谨愣了一下。 其实到不是田实想害马灵,主要还是虚荣心作祟。 田实几次与梁山作战都是损兵折将,而马灵昨天虽然不能说是胜利,但最少他没失败,并且还险些要了李逵的性命。 昨天马灵拍李逵那一下,若是换作别的人,没准当时就丢了性命。 正因为如此,田实感觉马灵让他很没有了面子,所以刚刚才拒绝了徐谨的请求,目的就是想让马灵出点丑。 可是战场上的变化却大大出乎了田实的预料。 只见徐宁冲到阵前,与段鹏举二人一同夹攻马灵。 马灵抖擞精神毫无畏惧,一条方天画戟左攻右挡,舞得密不透风! 三人正打间,段鹏举仿佛体力不济,虚晃一招打马便往回跑。 马灵见到段鹏举要跑,赶忙大声喊道“鼠辈休走!” 马灵喊完,一边与徐宁打着,一边趁机取出一块金砖,照着段鹏举后背便飞了出去。 徐宁一见到马灵伸手取砖,赶忙一边加紧攻势,然后一边大声提醒段鹏举“兄弟小心!” 段鹏举知道马灵有金砖暗器,听到徐宁提醒,赶忙向一边闪身,可是终究晚了一步。 马灵飞出的金砖本是奔着段鹏举的背心而去,可是段鹏举一躲金砖正砸在左臂之上。 “啊……!”段鹏举只觉得左臂一阵钻心的疼痛,赶忙往马背上一扶,然后紧打两下战马跑回本阵。 马灵飞出一块金砖,便不再理会段鹏举,全力应付徐宁。 徐宁真实的武艺在马灵之上,不过因为要使诈败之计,所以并未使出全力。 二人又交手五六回合,徐宁见到段鹏举已经跑回阵中,便虚晃一枪假装不敌转身就逃。 一边走一边回头观察马灵,以防他使金砖偷袭。 “匹夫休走!”马灵见到徐宁逃跑,气的哇哇大叫,赶忙追去。 马灵一边追一边摸出金砖,抬手就飞了出去。 徐宁早在暗中提防着,见到马灵果然飞出金砖,赶忙把身体伏在马背之上。 可是马灵这一下并不是奔着徐宁而去,马灵的目标是徐宁坐下的战马。 徐宁伏在了马背上,可是战马没有任何防备。 “啪……!”的一声,金砖正砸在马屁股之上。 “嘶律……”战马突然受到重击,一声惊鸣马蹄前抬把徐宁掀下马来,然后受惊逃跑。 徐宁毫无准备一下跌下战马,顿时被摔得头晕眼花,不辨南北。 “哈哈,看你还往哪跑?”马灵一击得手拍马便向徐宁杀去。 “贼寇休要猖狂!” 正在徐宁命悬一线的时候,关胜拍马赶来。 原来关胜一直在观察着马灵,见到马灵飞出金砖关胜便知道不好。 因为关胜是直接面对马灵,所以把金砖的路线看得一清二楚,知道这一下是奔马而去,所以来不及提醒徐宁便打马前去救应。 “当……”的一声巨响,关胜的青龙偃月刀正好架住马灵劈向徐宁的方天画戟! 第三百五十回 忠与奸各怀鬼胎 “兄弟先走,这里有我!” 关胜架住方天画戟大声对徐宁喊道。 徐宁刚才确实是吓坏了,以为自己这下必死无疑,如今死里逃生顾不得松口气赶忙拎着钩镰枪逃回本阵。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关胜是梁山五虎级别的高手,刚才情急之中全力使出一招,虽然是防守但也极具水平! 马灵不敢大意,上下打量了一下关胜,出言说道“没看出来,还有两下子!” 关胜笑道“你的暗器手段也不赖!” 马灵知道关胜这是在嘲笑他用金砖伤人,也不以为意,淡淡的说道“战场之上性命相博,当然各凭手段,能取胜才是真的!” 关胜不想与他多说,回道“既然如此,就看你有何本事胜我?” 说完一抖手中大刀,一股滔天气势自内而外散发出来。 马灵感受到关胜强大的气势,心中也是一惊,紧握方天画戟,暗暗打起十二分精神。 就在双方一触即发的时候,城墙之上传来鸣金收兵的声音。 “叮叮叮叮……” 林冲下令收兵回城。 关胜听到鸣金的声音,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军令不可违,来日再战!”关胜对马灵说了一声,便向后退去,等到了安全距离这才调转马头返回阵中,然后一齐与众人回城。 自始至终,马灵都没有动一下,不是他不想用金砖偷袭关胜,而是知道这么做没有用。 凭关胜的实力,再加上他的谨慎,金砖的意义不大。 马灵等关胜退回城门,也打马走回田实身边。 “哈哈,马将军当真是厉害,连挫两名贼寇,佩服佩服!” 田实本想看马灵出丑,却不想又让马灵出了风头,此时虽心有不服却也只能虚情假意的恭喜一番。 “少将军客气了,唉,甚是可惜未能斩得一名贼将!”马灵连忙客气的回道。 “走,先回营在谈!”田实没有多说直接向回走去。 相州城里。 郎中正在为段鹏举治疗胳膊。 当郎中上完药包扎完毕,林冲向郎中问道“段兄弟情况如何?” 郎中回道“伤到了骨头,不过还好换几次药,静养三五个月便可痊愈!” 林冲与众位兄弟听完这才放下心来。 “真没想到马灵的金砖如此厉害,不仅伤了段兄弟,还让徐宁兄弟险些受伤,以后对阵当要多加小心!”林冲对众人说道。 “是啊,他的金砖术可以与张清兄弟的飞石神技相提并论了!”司行方也出言夸奖了一句。 “飞石?司大哥口中的那个张清哥哥,他的飞石很厉害吗?”琼英突然问道。 听到琼英相问,别的人还没觉得什么,可是林冲却神色一喜。 在原著中,张清便受仙人指点,在梦中教琼英飞石之术,最后二人还结为夫妻。 张清在征方腊时惨死,当时琼英因为有孕未能跟随,最后琼英为张清生下一子,取名张节。 这个张节长大后也是一员虎将,官至车卫将军。 林冲想到这里,高兴的说道“这位张清兄弟不仅飞石无敌,更兼武艺高强,仪表堂堂,风流倜傥……! 琼英妹妹若是想学,将来哥哥我可以保媒……哦不对,是请他教你飞石神技,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琼英听了林冲的话,非但没有害羞,还非常开心的点了点头,然后对林冲说道“一言为定,正好我想学一招保命的暗器功夫!” “一言为定!”林冲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接下来的几天,林冲无论马灵如何叫阵,全都避战不出,逼着让田实与马灵攻城。 可是马灵不是田实,知道凭着己方这点兵力,想要攻下近五万大军把守的相州有些吃力。 马灵劝过田实几次,希望田实能退兵。 可是田实其他的事情都能答应,只是退兵这一条不行,用田实的话说,那就是林冲与他有夺妻之恨,所以这个仇非报不可! 马灵无奈,只好陪着田实耗在相州,一时间双方陷入了僵持。 当林冲与田实在相州僵持的时候,朝廷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时间回到数天之前的东京……! 当蔡攸大败被俘的消息,以及林冲的书信送到蔡京手中的时候,蔡京整个人都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蔡京才满腔怒火的说道“赵挺之,我定与你势不两立!”说完拂袖而走! 当晚蔡京亲自去了杨戬,王黼,李彦,梁师成等几人的家中,具体谈话的内容不得而知,只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能让蔡京如此大动干戈的,肯定是有人要倒霉了。 而此时在赵挺之的家中,赵明诚正小心翼翼的对赵挺之说道“父亲,刚刚有消息说蔡京去了许多党羽的家里,不知所谓何事?” 赵挺之听完不仅没有任何担心,反而笑出声来。 “城儿,为父今天接到一个消息,你知道是什么消息吗?” 赵明诚见到父亲如此高兴,同样笑着回道“孩儿不知,还请父亲明示!” “哈哈哈哈,为父今天刚刚接到消息,那蔡攸在大名府被梁山打败了,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就连那蔡攸都被贼寇活捉了,哈哈哈哈……!” 赵挺之越说越是开心,最后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赵明诚也知道自己的父亲与蔡京一向不和,更知道此次蔡攸领兵出征就是他父亲的主意。 而如今蔡攸兵败被俘,难怪父亲会如此开心。 赵明诚想罢也是一脸笑意的回道“这么说来,今天蔡京与几个党羽走动频繁,就是为了此事?” 赵挺之见到赵明诚明白过来,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要知道这一次可是直接损失了十万大军。 如今朝廷已经经不起失败了,十万大军不是小数目,够他蔡京受的了。 哼哼,趁他病要他命,明天早朝为父就借机参蔡京一本,理由父亲都已想好了,就是他父子二人克扣军饷,从而导致士兵哗变,进而酿成惨败!” 赵挺之说完狠狠一握拳,同时脸上露出了一股决然之色! 赵明诚听完父亲的话,疑惑的问道“父亲,克扣军饷这种事我们没有证据陛下会信吗?” “哼哼,傻孩子,克扣军饷这种事情,每个将军都会做,只是多与少的区别,不禁查的!” 赵挺之自信的对赵明诚讲解道。 第三百五十一回 十宗罪蔡京反击 赵挺之与赵明诚父子二人,在书房里聊了许久方才歇息。 赵明诚回到房间,只见一身书香气息,温婉美丽的李清照迎了上来。 “官人何事如此高兴,连走路都带着笑容?” 说完贤惠的帮赵明诚把外衣脱下,然后转身搭在一旁的屏风之上。 赵明诚一改在父亲面前的小心谦恭,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 李清照挂好衣服,然后来到桌前为赵明诚倒好早已沏好的茶水。 赵明诚十分受用的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这才慢慢说道“父亲今天接到消息,蔡攸十万大军被梁山一战击败,全军覆没,就连那蔡攸都被林冲生擒活捉了! 与他同去的几路兵马督监,不是战死就是被俘,无一幸免,你说听了这等好消息,焉有不开心之理? 而且今天外面传来消息,说那蔡京一晚上都在忙着联络各个党羽,看来他是怕了,哈哈哈哈……!” 赵明诚说完再次大声的笑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李清照听完赵明诚的话,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开心,反而秀眉微锁,若有所思起来。 “官人,我记得那蔡攸之所以领兵出征,应该是父亲大人举荐的吧? 如此一来蔡攸被俘之事,那蔡京极有可能会迁怒与父亲,而且官人刚才也说晚间蔡京活动十分频繁,想来必是有所图谋,官人还是要提醒一下父亲,早些想好应对之策!” 李清照把自己心中的分析对赵明诚说了一遍。 哪知赵明诚听了李清照的话,不但没有感到危机,反而嗔笑道“妇人之见! 那蔡攸是被父亲举荐而去,可这又能如何? 领兵打仗的又不是父亲,是那蔡攸! 而且蔡京作为蔡攸的父亲,岂有不受连累之理? 如今他自身难保,不想着如何摆平此事,哪来的精力针对父亲? 再说父亲的实力你也知道,尤其是好相与的? 就算平时蔡京想针对父亲,也得在心里掂量掂量,现在,哼哼……!” 赵明诚说完满脸的不屑,然后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 李清照见到赵明诚的态度,心中忧虑更胜,继续出声劝道“凡事都没有绝对,还是应该早些防范的好,到时一旦……!”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朝堂之事你一个妇道人家不懂,我今夜想在书房思考些事情,不回来住了!” 赵明诚说完站起身取过衣服胡乱一披,然后转身出了房门。 赵明诚是一个心高气傲又极其大男子主义的人,而李清照无论是名气还是才气都要远高于他。 正因如此赵明诚在面对李清照时,内心中总有一种压力,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切正常,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李清照知道赵明诚是故意躲到书房,轻轻叹息了一声,转身走到床边抱起一床被子,走出房门向书房而去……!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 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 第二天紫寰殿,徽宗皇帝面色稍显不悦。 昨天蔡攸大败的消息已经传进宫中,徽宗皇帝并没有暴跳如雷,表现得很是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种结果,又或者已经习惯乃至麻木了。 百官山呼万岁,叩拜已毕,殿头官唱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赵挺之看了看站在百官前列的蔡京,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便准备出列参蔡京一本。 可是还未等他行动,站在赵挺之前面不远的王黼抢先一步出班奏道“启奏陛下,臣请旨降罪吏部尚书赵挺之!” 王黼话音一落,满堂震惊,尤其是赵挺之更是怒目圆睁,直视前方王黼。 赵挺之开始见到王黼出列,还以为是准备为蔡攸之事替蔡京求情,可万万没想到王黼上来什么都没说,直接一句请旨降罪,当真是不留半点情面! “臣附议!”杨戬紧随其后。 “臣附议!” “臣附议! “……!”” 李彦,梁师成,李邦彦等等一众蔡京党羽纷纷出班附议! 这次不仅文武百官惊讶,就连宋徽宗都有些意外了。 宋徽宗看着下边跪倒的大大小小几十位大臣,又看了看站在下边明显恼羞成怒的赵挺之,皱眉问道“众卿因何事一齐弹劾赵尚书?” 朝堂上的党派之争宋徽宗心里明白的很,而且他也非常乐于见此,不仅如此,甚至有时还会在暗中推波助澜一下,免得在朝堂之上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 所谓帝王之术,最核心的部分便是御人,而御人最主要的便是制衡。 真正厉害的君王,一定会让朝堂之上出现党派,而且还会不止两股,有可能会是三股四股。 最主要的是不会允许一家独大,免得出现权臣,所以一旦其中某一方明显实力占优,那么做为皇帝就会想办法做些手脚,适当打压一下,使得双方回到同一水平线。 正因如此,宋徽宗才会感到疑惑,毕竟在此之前,朝堂上很久没有出现一个党派突然全力攻击另外一个党派的事情了。 “回陛下,微臣已将赵挺之所犯罪状陈书于此,还请陛下过目!” 王黼说完从袖中取出一本早已备下的奏折,然后躬身双手举过头顶。 旁边早有值班太监紧走几步取过,然后快步送到宋徽宗手中。 徽宗接过奏折,慢慢打开看了起来。 只见奏章之上开头赫然写着“弹劾吏部尚书赵挺之之十宗罪!” “十宗罪?”宋徽宗看到这里不由一愣。 本来还以为只是做错了某一件事,从而引起王黼等人的不满,这种情况可大可小。 可是这奏折上却写着十宗罪,这可就不是小事了! 宋徽宗耐住心情向下看去,只见下面接着写到: 一:朋党营私; 二:陷害忠良; 三:以权谋私; 四:任人唯亲; 五:贪赃枉法; 六:渎职怠工; 七:诽谤同仁; 八:滥用职权; 九:私受贿赂; 十:中饱私囊; 而在这十宗罪之下,是针对每一条所举出的实例。 最后则是一众签名,徽宗细看之下正是之前的杨戬,梁师成等人。 徽宗看完,慢慢合上奏折,脸上渐渐变了颜色! 第三百五十二回 罢官收押议梁山 宋徽宗把奏折合上,然后看也不看直接往旁边的太监方向一伸,出声说道“念!”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可是下边众臣的却听出了徽宗的震怒。 站在一旁候命服侍的太监听了,赶忙躬身上前接过,然后转过身面向群臣,轻轻打开奏折开始念了起来。 “弹劾吏部尚书赵挺之之十宗罪,一:朋党营私……!” 侍从太监一条一条的念着,下面的大臣听得却是越来越心惊,王黼这是要致赵挺之于死地啊! 有谁多人心中想完悄悄看了看人群中的赵挺之,又看了看前边不远的王黼,最后全都把目光落实在了最前面一脸平静的蔡京身上。 赵挺之与王黼并没有太大的仇怨,这个大家都知道,而王黼,李彦,梁师成等人又同属蔡京一党,再联想到昨天传回的蔡攸大败被俘之事,以及之前是赵挺之强烈举荐蔡攸为帅,那么这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便清楚的很了。 虽然是王黼在上奏弹劾赵挺之,但是众人心中都明白,这是蔡京在报复赵挺之了。 想明白之后,大臣中有那与赵挺之交好的,都在心里为他捏了一把汗,今天这一关不好过了。 而此时赵挺之的心里也早翻起滔天骇浪,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恐怕难以脱身了,到不是赵挺之真的犯了那十条罪名,而是因为这一次蔡京做得太绝了。 这十条罪名明眼人都知道是欲加之罪,宋徽宗心里也是明镜似的,可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有这么多大臣同时来弹劾他,这是一种撕破脸不死不休的做法。 虽然这样会让宋徽宗有一种被逼宫的感觉,但是宋徽宗为了顾全大局也一定会降罪于赵挺之,除非有一股比蔡京党派更大的势力出面来维护他,让宋徽宗投鼠忌器,可是这是不可能出现的局面。 赵挺之好恨……! 随着侍从太监那怪异的嗓音落下,宋徽宗冷哼一声说道“赵尚书有何话要说?” 听到宋徽宗的话,大臣门全都把目前投向了他,而蔡京则依是那副平静的表情,就仿佛这件事情真的与他无关一样。 赵挺之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出列回道“回陛下,古语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微臣为人如何,为官如何,想来陛下与各位同僚都心中有数,所以对于这些强加之罪,臣不屑一辩!” 赵挺之知道此时多说无益,所以准备以不变应万变,表现得极为淡定与坦然。 “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如此为了证你清白,此事便交由刑部彻查,在此期间赵尚书革去一切职务暂且收押,待一切水落石出之后再做定夺!” 君无戏言,宋徽宗话间落下,立刻从两旁走出两名侍卫,押着赵挺之走出大殿。 看到宋徽宗如此干脆利落的做出决定,众大臣全都有些惊讶,这让几位想替赵挺之求情的人全都没有了机会。 赵挺之走后,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蔡京,心中暗生惧意。 而在众人目光注视下的蔡京,依然风清云淡,只见他略微含首,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 “诸卿还有何事要奏?”宋徽宗还没有听到他想听的事情,于是出声问道。 下面一片沉默……。 其实许多人都想上奏蔡攸兵败被俘一事,可是刚刚看了蔡攸的雷霆手腕之后,所有人都在心里打起了鼓,害怕说出此事而被蔡京怀恨在心。 正当众人在那里犹豫之时,蔡京直接躬身拜道“臣有罪!” 其实宋徽宗焉能不知道赵挺之一事就是蔡京的主意,可是有些事情即使宋徽宗心里清楚,却也要装作糊涂,这到不是说宋徽宗怕了蔡京,或者是蔡京的势力大到可以威胁皇帝,就要就是一个权衡。 “太师此话何意?”宋徽宗淡淡的问道。 蔡京知道宋徽宗心里对于自己逼宫一事有些不悦,但也不以为意,出声说道“昨日接到大名府一带急报,皆言蔡平寇被梁山贼寇所败,十万大军皆没,就连蔡平寇也身陷被俘。 而众所周知那蔡平寇乃老臣之子,虽然蔡平寇身为一军主帅要对惨败要负全部责任,但老臣不仅是其父,更是一朝太师,所以也应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此肯请陛下治臣一个连带之罪!” 蔡京说完又是深深一拜,然后久久不起。 其实蔡京这是一招以退为进,虽然蔡京口口声声说自己有罪,可是又句句不忘提蔡攸是一军主帅,而他只不过因为是蔡攸的父亲而受到连带责任。 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这明显不适用于蔡京身上。 在历史中蔡京与蔡攸最后也是为了权利而父子反目,互相倾轧。 宋徽宗听完出声说道“太师请起,蔡平寇不敌贼寇乃是他一人之事,与太师无关,而且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那林冲一伙侵州占县,朝廷虽屡派大军征剿,却屡战屡败,致使贼寇愈发做大,不知众卿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不知诸位有何良策?” 其实宋徽宗心里是无奈和愤怒的,正如他所说,朝廷屡派大军前去讨伐梁山,可是无一例外全都以失败告终。 不仅如此,朝廷仿佛就是一个送财童子,每派兵攻打梁山一次,就会让梁山壮大一些,这简直是让宋徽宗郁闷到了极点。 若说派去领兵的将领无能,可是一旦这些将领投降加入梁山之后,又一个个全都变得勇猛无比,就连那些士兵都是,加入了梁山改了门面,便一个个全都如脱胎换骨一般,不仅作战勇猛更加提不畏死,仿佛中了邪术被洗了脑一般,当真是想不通。 “陛下,老臣以为如今之计对林冲当以安抚为主,朝廷近几年连年用兵,再加上近年光景不好各地大旱,朝廷及地方不仅收不上税更要时常赈灾,所以导致现在国库空虚,无力再组织大规模兵力去讨伐贼寇。 因此老臣以为目前最好的办法便是遣使讲和,先暂时稳住林冲这一班贼寇,然后朝廷一边继续剿灭其他贼寇,一边休养生息恢复实力。 等一两年之后,国库充盈,其他贼寇也以平定,再调集大军全力剿灭林冲,这样一来林冲必灭,四方皆平矣!” 第三百五十三回 生子别如赵明诚 宋徽宗听了蔡京的话,眉头略一皱动,出声问道“那林冲屡犯天威,目无朝廷,与他讲和是否有失朝廷威严? 而且朕观那林冲野心极大,即使朝廷有心与他讲和,可也难保他会同意,毕竟从目前局势来看,梁山众贼是占据上风的。 那林冲并没有理由要同意休战,除非我们许他诸多好处,可是他既不愿招安入朝为官,朝廷便难以拿出吸引他的筹码与之谈判,到最后恐怕又会被其羞辱,此计朕认为不妥!” 蔡京听完并没有感到意外,仿佛早已猜到徽宗会这么说一般。 只听蔡京说道“回陛下,其实那林冲虽然表面占据上风,可其现在也是危机重重,以他目前所占领的地盘来看,南面与朝廷接壤,西与那田虎相交,至于北面则是辽国,他在其中。 如今朝廷与他林冲的关系自不必说,势必除之而后快,再说其他两家。 首先是辽国,陛下莫要忘记那林冲在占领沧州及高唐州之前,可是杀败了辽军近十万人马,以辽人心高气傲的性格又岂会忍下这等仇恨,所以辽国一定会找机会报复林冲,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再者便是那田虎,虽然现在还看不出二人有什么直接的冲突,可那是以前。 在以前二人的势力范围并没有接壤,所以当然也就谈不上冲突矛盾,可是现在随着二人的扩张,他们的地盘已经有部分地方挨在一起,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势必会发生摩擦,从而引发双方的战争,这样一来林冲可以说是三面环敌,危机重重。 并且随着这两年林冲发展过快,其内部一定不够稳定,之所以现在看不出来,只不过是被连续的胜利所掩盖,一旦林冲遭遇挫折或是败仗,那么内部的矛盾便极有可能爆发出来。 而以林冲的头脑一定也看出了其中的问题所在,所以他现在也一定想要平稳一段时间,以便让他慢慢消化这两年胜利所带来的果实,顺便处理内部问题,而这也正是我们所需要的。 朝廷现在所面临的局面与林冲极其相似,林冲是三面环敌,而朝廷是四面甚至是五面环敌,并且正如老臣之前所说,如今朝廷国库空虚,实不宜再次发动大规模战争。 朝廷现在所需要的同样也是休养生息,只要朝廷能在一两年之内恢复实力,再把其他几寇平定一二,到时便可大规模调兵遣将,一举将那林冲及其党羽歼灭,到那时我大宋将再次步入太平,陛下也一定会被世人称赞贤名! 此乃老臣一家拙见,还请陛下三思!” 这回蔡京分析的很详细,也很用心,没办法,再怎么说蔡攸也是他的儿子,若是可以还是救一救的好。 宋徽宗听完点了点头,他也有点被蔡京说动了,其实宋徽宗并不是一个有太大野心的皇帝,若是可能他到是真心希望不打仗,因为这样就可以让他继续安逸的赏花赏石写字画画了。 虽然现在宋徽宗已经知道方腊造反就是因为花石纲,但是这却并不能影响他对奇花异石的喜爱。 “诸卿对蔡太师刚才之言有何意见?”宋徽宗拿不定主意向下面大臣问去。 可是因为之前众臣都被蔡京的手段震慑,所以并没有人出来反对,反而都是称赞此计可行。 宋徽宗见群臣同意,便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便传令尚书台拟旨议和,然后安排人选去与林冲谈判!” “陛下英明!” 群臣一同拜道。 “朕累了,退朝!”宋徽宗说完站起身,向后面走去。 群臣又是山呼万岁,等徽宗走后,方才三三两两的向外走去。 早朝刚退,赵挺之被革职收押,以及朝廷准备下旨与梁山和谈的消息便传了出来。 当赵明诚听到下人慌慌张张传来的消息时,整个人都震惊了,嘴巴张得老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太突然了,本来昨晚情况还是一片大好,父子二人还兴奋不已,怎么一早上的功夫便全都变了? 本来应该被弹劾的蔡京依然高高在上,而被弹劾的对象却变成了自己的父亲,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父亲被弹劾了,那么以后赵家怎么办?自己怎么办?自己会不会受到牵连? …… 一系列的问题全都萦绕在赵明诚的心头,不知不觉汗流了下来。 “官人,发生了何事?”这时一身素衣的李清照走了过来。 李清照来到赵明诚身边,看到赵明诚表情惊愕,额上流汗赶忙出声问道。 赵明诚听到李清照的声音,这才合上张大的嘴,然后极其不雅的咽了一下口水“咕噜”的一声,很是刺耳。 李清照皱了一下眉,然后又轻唤一声“官人?” “娘子,我们赵家完了……!”赵明诚语带哭腔的回道。 “官人莫急,究竟发生了何事?”李清照上前一步,扶住赵明诚的胳膊安慰他道。 “赵家完了,完了,全都完了……!”赵明诚仿佛得了失心疯一样,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样的一句话。 李清照见到赵明诚的这个样子,心中真是焦急坏了,赶忙转头看向刚刚传信的下人,出声问道“快快说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下人听到李清照发问,赶忙把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当李清照听完也是心中一惊,看来昨天晚上自己的担心还是发生了。 李清照看着依然在那里一脸愕然的赵明诚,心里不知为何生出一股无力之感,自己的这个官人学识很好,尤善金石,可是这胆识与气魄方面却太……! “唉……!” 李清照叹息了一起,然后扶住赵明诚的胳膊,用力的摇晃道“官人,官人,现在不是惊慌失措的时候,应当尽快想办法托人前去刑部求情,争取早日将父亲救出,官人……!” 赵明诚终于在李清照的几次呼唤中清醒过来,不过依然是一脸沮丧,看到站在旁边一脸焦急李清照,清醒过来的赵明诚问道“娘子,父亲被罢官收押了,以后其他人会不会看不起我了?” 第三百五十四回 神秘人指点李清照 李清照真的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刻赵明诚心里想的不是如何去救父亲,而是别人会不会看不起他。 再一联想到刚才赵明诚的种种表现,李清照的心情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官人,别人如何看待我们是别人的事,为何要执着于此? 现在父亲大人身陷囹圄,难道官人不应该多想一想如何营救之事吗? 官人……?” 李清照的话还没有说完,赵明诚突然打断道“好了,别说了,为夫心中有数!”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 李清照看着赵明诚快速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疼痛感,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向房间走去。 晚上很晚一身酒气的赵明诚才慢慢的走了回来。 “官人何以喝这么多酒,可求到人帮助父亲逃困?” 李清照一边扶着赵明诚到床前坐下,一边心急的出声问道。 赵明诚坐在床上,满脸醉态的说道“求人?求什么人,今天我去找了几位以前的好友,谁知他们一个个全都避而不见,他们是看不起我了,看不起我了……!” 李清照听到赵明诚没有去求人救自己的父亲,而去找了以前的朋友,心里当真是又恼又急,当即追问道“那官人有没有去寻父亲之前的好友,以寻求他们的帮助?” “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如今蔡京势大,诸官避让,还有谁敢出面替父亲求情,没用了,我们赵家完了,以后没有人会理我们了,也没有人会再看得起我们!” 越明诚说完酒劲上涌,晃了晃脑袋然后向后醉倒在床上,不醒人事。 此时李清照的心里充满了失望,一行泪水不自觉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想看清一个人,只有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才可以,平时再好都是假象。 李清照为赵明诚盖好被子,然后来到窗前坐下,看着满天的繁星,心中涌起无限惆怅。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 过了几日,圣旨已经写好,派去与林冲谈判的人选也已经定下,正是那蔡京一党的李彦。 李彦虽然是宦官,但却极得徽宗宠信,更因与蔡京亲密,所以才被选为此次谈判人选。 李彦领了圣旨,带了几名随从便起程上路,直奔大名府而去。 而此时赵挺之的事也有了结果,因为少有人求情,刑部又得蔡京暗示所以给的结果便重了一些。 徽宗看着刑部送上来的审查结果,点头说道“即已查实便依法查办,不过毕竟也是有功之臣,赐他三尺白绫吧,另外抄家就不必了,令其家人搬出京师不得逗留。” “臣遵旨!”刑部侍郎躬身领旨,然后退了出去。 “唉……!”宋徽宗又看了看手中的调查结果,然后轻轻叹息了一声。 当赵挺之被赐死的消息传出,整个京师震动,知他的人全都无不为其惋惜。 而此时蔡京正坐在家中,对着下面的一人说道“斩草要除根,等他的家人离开东京后,你便领人挑个僻静之处解决了他们!” 那人听完恭敬的说道“是,太师放心,小人一定会把此事办好!” 蔡京听完点了点头,此人跟随他几年了,做事一向干净利落,并且从未失过手,也正因为如此蔡京才会派他前去。 蔡京让那人下去,然后在心中暗暗想道“赵挺之,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老夫!” 而此时的赵家也是愁云惨淡,赵挺之被处死,以及限他们离京的圣旨已经传来,赵明诚仿佛一下子吓傻了一般,只是呆呆的坐着,不发一言。 家中之事全都由李清照一人打点。 因为圣旨已下,所以留在东京是不可能了,如今那赵明诚也指不上了,所以李清照便里里外外的忙碌起来。 李清照先是命下人收拾东西,打点行李,又派人去寻人卖房,因为京师以不可呆,所以这房子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卖了换些钱财,以留日后之用。 只不过因为时间紧急,想卖一个好价钱是不可能的了。 等一切事情全都处理完毕,天已经全黑了。 李清照来到房间,对依然呆坐在床上的赵明诚说道“官人,一切都收拾妥当了,我们该启程了,不然要违了圣旨上的时限!” 赵明诚本来呆坐在那里不发一言,可是一听到要违了圣旨时限,一下子缓过神来,赶忙起身说道“好,我们赶快走吧,免得违了圣旨!” 说完便快步向外走去。 李清照看到赵明诚如此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也跟了出去。 刚到大门,还未得登上马车,突然从旁边走来一人。 只见此人长相普通,打扮普通,一切看来都非常普通。 来人走到李清照及赵明诚的身边,轻声说道“赵公子,赵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明诚看了看来人并不认识,又见此人一身普通打扮,心里便先看轻了,语气不悦的说道“对不起,圣命难违,耽误不得!” 说完也不看此人便直接上了马车。 此人没有说话,只是笑呵呵的看着李清照。 李清照对此人先行了一礼,然后微笑着说道“家夫心情不太好,还请不要见怪,只不知大哥如何称呼,寻我夫妻二人何事,刚刚家夫说得没错,因为有圣旨在身,所以不敢耽搁!” 来人见李清照礼数甚至周,一脸笑容的回道“赵夫人不必客气,家逢劫难,赵公子心情不佳也属正常,小人可以理解,至于小人是谁并不重要,小人此来是受主人所托前来指点二位活路!” 李清照听到来人说指点自己活路,心中惊讶,赶忙出声问道“大哥此话从何说起?” 来人见到李清照的表情并不意外,出声说道“此处人多不是说话之地,还请赵夫人借一部到旁边说话!” 来人说完便转身向一旁的墙边走去。 第三百五十五回 大名府李彦犯愁 李清照看了看这人,又看了看马车,然后一狠心从丫环的手中接过一盏灯笼便向这人走去。 “这回可以说了吧?” 李清照随着此人来到一旁的墙边,出声问道。 “赵夫人莫要担心,在下并无恶意,此次前来也确实是奉主人之命前来救你们。 我家主人刚刚探得消息,知道蔡京已经派出人手准备在途中加害二位,他这么做的目的一是为蔡攸报仇,二则是要斩草除根,免留后患!” 此人低下头,轻声的对李清照说道。 李清照听完心中一惊,第一反应便是此人说的是假话,因为既然蔡京要杀人灭口,那么一定极其隐密,岂会让人随便探知? 可是李清照借着灯光看着那人极为真诚的表情,心中又有些迟疑了,因为此人与她夫妻二人并不相识,所以没有理由要用此事来骗他们。 李清照心念急转,出声问道“敢问贵主人尊姓高名,此等机密之事家主是如何得知? 而且现在满京师的人都对我夫妻二人避恐不及,为何家主人却要帮我们?” 那人仿佛已经猜出李清照会如心生疑问,于是笑着说道“家主姓名不便透露,不过家主与那蔡京甚至是朝廷都是对头,所以才会出手相助二位。 小人在来时家主有过交待,若是赵公子与赵夫人非要知道其身份,便只能告知二位,家主来自水泊山上!” 李清照听完先是一愣,轻声念道“水泊山上,又与蔡京和朝廷为对头,莫非是梁……?” 李清照想到这里赶忙收住声音,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此人,想从他的脸上得到肯定的答案。 来人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继续说道“不知赵夫人信不信小人?若是相信小人便告诉夫人下一步行动,若是不信小人立刻便走,绝不耽误赵公子与夫人行程!” 此时的李清照心里也乱了,虽然她是有名的才女,但才女也是女人,尤其是古代的女人地位普遍没有那么高。 李清照想罢对此人说道“事关重大,还请大哥稍等片刻,容我与家夫商议商议!” 来人点了点头说道“夫人最好快些,否则容易生变,要知道谁也不敢保证在这周围有没有蔡京的眼线在盯着。” 这人说得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极有可能。 “稍等,去去就来!”说完李清照便转身快步向马车走去。 到了车前李清照登上马车,然后钻进车厢。 此时赵明诚早已等得不耐烦,见到李清照回来脸色不悦的问道“怎么这么慢?” 李清照没有接话,而是把刚刚与那人的对话轻声讲了一遍。 “什么?”当赵明诚听到蔡京有可能派人在半路对他们不利的时候,吓得大声叫了起来。 “官人轻声……!”李清照赶忙制止了一句。 “怎么会这样,那蔡京真的会这么做吗?”此时的赵明诚就如一只受惊的小鹿,绝望的看着李清照,他想从李清照那里得到否定的答安。 “极有可能!”李清照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的想了想,越想越感觉刚刚那人说得是真的,尤其是那句水泊山上,更加让李清照相信了。 赵明诚听到李清照说极有可能,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心虽充满了绝望。 “官人莫急,不如我们就选择相信此人赌上一赌!”李清照眼神坚定的看着赵明诚说道。 赵明诚看着李清照,面露担心的问道“可若是此人心里歹意,或者他就是蔡京派人暗算我们的人怎么办?” “那我们就认命!”李清照说完脸上露出决绝之色。 赵明诚听了李清照的话,眼睛瞪得溜圆,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位与自己朝夕相处几年的妻子一般。 过了半晌,赵明诚才在李清照的催促下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下来。 李清照当即跳下马车,快步向那人走去,当真是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 “让这位大哥久等了,刚刚与家夫商议了一下,我夫妻二人决定相信大哥所说的话,还请大哥救我夫妻性命!”李清照来到这人身边,先是施了一礼然后说道。 来人听到李清照同意,当即虚扶着说道“夫人不必客气,既然如此,夫人与赵公子便如此如此……!” 来人对李清照细细交待了一番,最后见到李清照点头示意明白,这才转身离开。 李清照看到这人离开,又回想了一下刚才所说的办法,心中最后的一点疑虑也打消了,脸上露出了这许多天来未曾有过的轻松笑容。 李清照回到马车不久,一个只有三辆车组成的小型车队便慢慢的上路了,目的地正是赵家在青州的老宅。 当车队离开不久,在赵家对面的胡同里,一个人影借着月夜一闪而逝,而这个黑影没发现的是,在他刚刚离开不久,从赵家的大门里又悄悄闪出两个人。 若是有认识的人看见这两人,一定会非常惊讶,因为这二人正是应该在马车之上,随车队一同离开的赵明诚与李清照夫妇。 夫妻二人闪出大门,向车队相反的方向快速跑去,借着黑夜的掩护,很快便消失了身影。 一切又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 李彦领着几个随从,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大名府。 此时林冲早已离开大名府去往相州,孙安与吴用接待了李彦。 当二人问清李彦前来的目的,吴用假意无奈的说道“天使一路远来颇为辛苦,可是林寨主却去了相州,不知天使是想在大名府等候,还是准备去相州? 若是在大名府等候,在下这就让人安排住处,若是天使想去相州,那便先歇上一歇,等过两日再派兵保护天使过去!” 李彦知道吴用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便在心里寻思开来“自己临来时无论是陛下还是蔡太师,都嘱咐要想办法促成此事。 而如今林冲因为与田虎开战而去了相州,当时蔡太师向陛下献此计的时候并不知道林冲与田虎反睦,那么现在自己要不要回去告知一下,然后再行商议是讲和还是征讨?” 一时间李彦有些犯愁了。 第三百五十六回 到相州林冲握主动 李彦有些为难,在心里暗自权衡道“来时蔡太师再三嘱咐,要想办法周全此事,以便找机会救出蔡攸。 如今虽然林冲因为田虎发难而去了相州,但这并不影响谈判。” 想到这里,李彦出声问道“不知那蔡攸可否在大名府,在下能否看望一下?” 吴用听了心中暗笑“看来这李彦确实是带着任务来的,不过正好……!” “当然当然,之前因为林寨主仰慕蔡攸大人学识,有心多多交流一番,所以才留蔡大人在此盘桓些时日。 既然天使想见蔡大人一面,那么请随我来!” 吴用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彦当然知道吴用说什么林冲仰慕蔡攸学识的话都是假话,也不以为意,当即笑了笑然后跟了上去。 现在的李彦也是无奈,往常去别处传旨或者办事,地方官员谁不是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吃最好的住最好的,最后还得孝敬着,就这样李彦还爱理不理,倨傲的很。 可是到了梁山地盘,一切就都变了。 孝敬的问题李彦是肯定不敢想了,连自己的态度都不敢太过托大,要知道林冲可是连高俅都敢杀的,所以一切都以和气为主,毕竟命是自己的。 大凡奸臣都有一个最大的通病,那就是怕死。 李彦也不例外,所以现在的李彦很老实。 孙安只陪了李彦一会,便借口有事离开了,这种虚与委蛇的事情,对他来说非常难受,尤其是面对朝廷的钦差,还是个宦官。 吴用领着李彦来到软禁蔡攸的地方。 这是一座独立的小院,院子不大但却十分精致,大门里外站着四个梁山士兵,而院子里也有两队士兵交差巡逻。 吴用见李彦看到如此多的士兵后眉头皱了一下,笑着说道“天使也知道,我梁山刚刚来到大名府不久,一切都还没有稳定,所以林寨子担心蔡大人安全,特意嘱咐多派些人手过来保护蔡大人安全。” 李彦听完嘴角抽畜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回道“还是林寨主考虑得周全!” 吴用笑笑没有回话,引着李彦来到一个房间,房间的门口依然有两名士兵站岗。 士兵见到吴用打了声招呼,吴用说道“蔡大人可在屋里?” 其中一个士兵回道“回军师,蔡大人正在房间休息。” 吴用听完点点头,说道“把门打开!” “吱……!”士兵听到吴用命令把门轻轻的推开。 此时的蔡攸正在房间坐着,虽然林冲命人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他,可是却不允许他出去,因此蔡攸每天都这么静静的呆着。 房间里有书,可是蔡攸实在是没有心情看下去。 “蔡大人,有朋友来看你了!”吴用迈步走进房间,一脸微笑的对蔡攸说道。 其实蔡攸早已听到吴用与守卫的对话,不过他没有想到吴用会说有人来看他。 听到吴用的话,蔡攸向吴用身后看去,这一看顿时惊喜到了他。 “李大人?”蔡攸一下站起身喊了出来。 蔡攸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见到李彦,一时间蔡攸的脑海里想到了无数可能,其中最让他怦然心动的,就是李彦是来救他的。 李彦从吴用身后走出,并没有直接回话,而是先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蔡攸,当发现蔡攸完好无损,只是精神看起来稍差一些以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蔡大人别来无恙?“李彦一语双关的问了一句。 蔡攸也是久经官场之人,如何听不出来李彦话中的含有义,当即回道“林寨主十分客气,本人在此吃好喝好,一切都好!” 李彦听到蔡攸如此说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对吴用说道“不知道在下能否和蔡大人单独聊几句?” 若是换作别人吴用可能不会同意这个请求,但是李彦就不同了。 吴用是知道李彦与蔡攸以及蔡京的关系的,所以吴用并不相信李彦会加害蔡攸,而且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吴用笑了笑说道“当然没问题,在下到门外等着大人!”说完对二人拱了拱手,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并且随手把门关上了。 李彦与蔡攸在屋里都谈了些什么吴用不知道,当然吴用也不想知道。 当吴用在院子里等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候,李彦走了出来,只不过吴用看李彦出来的时候,脸上有着些许凝重。 “让吴军师久等了!”李彦看到吴用,立刻换上了笑容说道。 “天使客气了,不知天使接下来如何打算?”吴用客气的回道。 李彦点点头说道“皇命在身,耽误不得,所以在下还是尽快起程去相州见林寨主,争取早日谈妥也好早些回去复命!” 吴用听完并没有感到意外,直接说道“既然如此在下也就不留天使,不过今天天色渐晚,天使不如今晚在这大名府休息一晚,明早在下派队士兵保护天使前去。 天使也知,现在那田虎为祸,路上恐怕不太平!” 李彦没有推辞,笑着回道“也好那就有劳吴军师了!” 当晚,吴用等人在大名府设上酒宴,为李彦接风。 虽然席间各怀心事,但表面却是极为热络,最后也算是宾主尽欢。 只是在众人喝酒的时候,一骑快马悄悄出了城池,然后快速向相州方向而去。 第二天吴用派了一个小头领,领着一队士兵护送李彦去相州。 看着远去的队伍,吴用与孙安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当李彦到达相州的时候,林冲依然还在与田实马灵对峙。 林冲早已接到吴用提前派人传来的消息,所以听到李彦到了,也没有感到意外。 “哥哥,要出城迎接李彦吗?”戴宗出声问道。 林冲微笑着说道“不用,现在是朝廷有求于我们,当然不能太顺着他们了,等他们到了直接领过来就是。” 说实话,林冲虽然在心里也非常想与朝廷休战一段时间,但是林冲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表现出发自己的真实想法,若不然就被把主动变成被动,达不到利益最大化,谈判比的就是斗智斗勇。 “是,小弟这就出去安排!”戴宗听完,对林冲抱拳回了一句,然后转身下去安排去了。 林冲并没有动身,只是坐在那里轻轻的笑了起来。 第三百五十七回 谈判开始讨价还价 当李彦被领进来的时候,林冲连动都没有动一下,更别说起身迎接了。 而李彦也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并没有发怒,反而微笑着对林冲拱手道“久闻林寨主大名,今日终于有缘一见,幸会幸会!” 其实林冲是故意做出的傲慢姿态,其目的主要还是想表现出一种强势。 “不知李大人千里迢迢来相州寻我何事?”林冲并没有让人给李彦添座,只是淡淡的问道。 李彦见林冲直入主题,也不废话直接说道“林寨主与朝廷连年争战,致使万千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塂言,当今陛下于心不忍,不愿再让百姓受苦,因此派本官前来与林寨主缔盟修好!” 李彦说完取出圣旨双手递给旁边的戴宗。 戴宗随意的接过,然后上前几步递到林冲手里。 李彦见到戴宗随意的动作,嘴角又不自主的抽动了一下,不过没有说话。 林冲接过圣旨,一边打开一边说道“哦,原来是怕了我求我讲和啊,直说不就好了,唉,和你们这些文人打交道真是累。 既然李大人是代表圣上而来,来人,给李大人添座!” 李彦:…… 林冲没有看到李彦的一头黑线,因为他正看着手上的圣旨。 其实林冲对这些圣旨之类的非常不感冒,主要就是上面用的全都是文言文。 虽然林冲也能看懂,但是总感觉很别扭。 林冲直接忽略了前面的废话,向最后看去。 只见圣旨的最后写着以目前双方势力所在的地方为界,互不侵犯,互不攻击,和平共处,再往后便没有了什么实际的东西。 其实这一条不仅是双方罢兵的意思,也有朝廷默认了林冲占领现在这些地方的事实,这其中就包括大名府。 本来这对以前的林冲来说已经足够了,本来林冲就是想暂时与朝廷休战,也好抽出时间消化内部问题,以达到休养生息的目的。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因为现在是朝廷主动送上门来,是宋徽宗先提出了和解休战,那么主动权便在林冲手里,若是不趁机为自己多谋点好处,那岂不是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林冲放下圣旨,然后对李彦说道“好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如今相州正在交战,为了李大人的安全考虑,我也就不留你了,送李大人出城!” 林冲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林冲的一番话给李彦弄迷糊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还一句话都没说怎么就让自己走了。 “林寨主留步!”李彦赶忙起身喊住林冲。 林冲听到李彦出声喊自己,心中一笑,脸上装作疑惑道“李大人还有何事?” “林寨主看完圣旨不知是何意见,对于和谈一事有何想法,同意否?”李彦问道。 林冲听完李彦的话又坐了回来,然后故作深沉道“没有什么意见,仗不是朝廷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的,再说这圣旨上说的条件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即使朝廷不承认,现在这些地方也是在我梁山的控制之下,而且如今我梁山势头正盛,没有必要因为这一道什么所谓的圣旨而放弃眼前的大好形式。 我想李大人心里也清楚,这圣旨对于你们这些朝廷官员来说,可能威严无比,但是在我梁山兄弟的眼里,哼哼……! 所以我对于这和谈之事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是梁山之主,所以我不会做对梁山没有好处的事情!” 林冲把最后的“没有好处”几字说得格外重了一些。 李彦听完赶忙说道“谈判谈判就在于一个谈字,现在朝廷已经说出了条件,而林寨主也可以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样我们才好谈。 像刚才林寨主这样一言不发便直接走人,本官以为这不是谈判的方式!” 李彦心中真的是在强压着怒火,自己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无视过,这林冲幸亏不是朝廷中人,若不然李彦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林冲听出了李彦话中的一丝怒意,心中暗爽,出声说道“好,既然李大人如此说了,那么林某也就不兜圈子了。 朝廷想与我梁山和谈休战,没有问题,不过我有几个条件,若是朝廷能够全都满足,那么我便同意朝廷的停战请求。” “愿闻其详!”李彦拱手回道。 林冲眼珠一转,然后说道“第一:朝廷要以书面的形式承认梁山对现在所占城池的控制权。 第二:朝廷不得再行攻打目前梁山所占领的城池。 第三:因为之前朝廷的进攻,导致梁山损失过大,所以朝廷要给予补偿,不过具体补偿多少最后再详谈。 第四:朝廷要撤出大名府以北的所有兵力,现在被朝廷占领的州县全都要由梁山接收。” 林冲说完这四点停下想了想,然后说道“就这四点,不知李大人能否作主?” 林冲在那里一边说着,李彦一边在心里思考。 林冲说的第一点和第二点都没有什么问题,第三点赔偿只要林冲不狮子大开口也可以答应,不过这第四点……? 在来的时候宋徽宗和蔡京都对李彦有过交待,宋徽宗的底线是可以适当的给一些补偿,因为这个问题众臣在商议的时候也想到了。 至于其他的只要不太过分,就由李彦全权作主。 而蔡京的嘱咐是希望能把蔡攸赎回来,当然好处自然要让朝廷来出。 可是林冲说的第四点明显已经超出了徽宗的指示的范围,撤出大名府以外的所有驻军,交由梁山接管,这是明显的割地了,李彦是万万不敢自己作主的,而且就算他同意了也不见得有用。 而且这四点中林冲还没有提蔡攸的事情,所以这也是接下来要谈的。 其实这第四点也是林冲临时加上去的,目的就是留给李彦讨价还价用的。 做为后世生活过的人,对于讨价还价林冲还是有一番心得的。 现在的局面就好比朝廷想找林冲买一样东西,本来林冲的心里价位是五,可是要价却是十,这多出来的五就是留给朝廷还价用的,这样的好处就是到最后没准会以六或者七来成交,最少也不会低于五。 林冲看着久久不语的李彦,知道他正在心里思考着,也不催促只是一脸微笑的坐在那里等着李彦的答复。 第三百五十八回 耍无赖狮子大开口(谢天帝永恒打赏) 过了一会,李彦思考完毕对林冲说道“不知林寨主的第三条所要的赔偿若何?” 林冲一听心里乐了“有戏!” 林冲心中虽然高兴,可是脸上却装出了一副十分伤心十分为难的表情。 只听林冲说道“自打林某不得已上梁山以来,朝廷前前后后加起来攻打梁山十数次,不说那些轻伤全愈者,就是重伤生活不能自理和战死的梁山士兵,前前后后加起来就有二三十万。 这些人曾经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是家人的希望,可是现在却……!” 林冲说道这里故意停了一下,然后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李彦,只见李彦听到林冲说梁山死伤二三十万人的时候,嘴角再次不争气的抽动了一下。 林冲暗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唉,逝者已矣,可是我却要为他们的家人着想啊。 这样吧,二三十万人,我们就按二十万来算,每人给十两银子抚恤金不多吧?” 听到林冲的话,李彦的嘴角抽动得更快了。 “那么二十万人也就是两百万两,另外因为连年与朝廷争战,梁山士兵武器折损严重,现在又正逢田虎发难,梁山很多士兵手里还拿着木棍上战场,所以这武器也要赔偿一些。 这样,武器就不多要了,只简单的给个长枪五万根,腰刀三万柄,朴刀两万把,盔甲五万副,弓一万张,箭矢五万根,大盾牌一万面,小盾牌一万面…… 嗯,就这些吧,虽然少了点,但是既然林某有心促成此事,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人们不是常说吃亏是福嘛!” 李彦现在的心里有一种要掐死林冲的冲动,这还叫少要点?这还叫吃亏? 若是这也算吃亏那么这个亏李彦愿意吃一辈子。 林冲没有理会李彦那越来越差的脸色,继续说道“最后便是粮食,唉,李大人久居宫中不知这民间疾苦啊! 因为朝廷连年讨伐梁山,再加上这几年年景不好,老百姓苦啊。 当然梁山治下的百姓与朝廷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百姓日子不好过,梁山就不好过不是,所以为了不让梁山的士兵饿肚子,朝廷就随便给个一两百万石意思一下就行了。 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不嫌少! 嗯,赔偿就是这些吧,亏点就亏点,林某认了!” 林冲最后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 听完林冲的后一句话,李彦感到自己的心脏有些受不了了,有些发闷,是气的。 李彦站在那里暗暗的喘了半天气,这才把心中的火消掉,将气理顺过来。 “林寨主,帐不是这么算的吧? 你说梁山战死二三十万,好这个我们先不去求证,但是打仗死人可是双方面的,据我所知朝廷与梁山大大小小几次战斗,好像最后的结果都是梁山取胜。 而且这几年来被梁山俘虏的朝廷将士少说也有几十万了吧,若是按照林寨主的说法,那么是不是先请把这几十万将士归还给朝廷? 再说这兵器,林寨主是不是也请先把这几年来从朝廷士兵手中缴获的兵器归还回来,只要林寨主愿意归还这些兵器,那么刚才林寨主所要的那些长枪,腰刀,弓箭等,本官直接就能作主答应赠与。 最后是粮食,先不说每次林寨主与官军交手时所抢的,就是占领这些城池里面的粮仓恐怕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吧? 更别说林寨主攻打祝家庄,曾头市等地方所得的粮食。 所以本官认为刚刚林寨主所说的这些数目,与现实大大不符,还请林寨主三思后再说!” 李彦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把话说完。 林冲当然知道刚才说的那些朝廷一定不能同意,这么说的目的也只不过是为了下一步争取主动罢了。 林冲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事情重大李大人做不了主,没关系,我和兄弟们都不着急,李大人可以派人回去请示,等有了答复我们再继续谈也不迟!” 欲擒故纵。 这一招林冲早已练得炉火纯清了。 看到林冲如此赖皮,李彦无奈道“既然如此本官也只能上报朝廷了,不过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蔡太师非常想念蔡攸大人,希望林寨主能允许蔡大人回去!” 林冲听完摇了摇头,这件事没有商量,事情已经谈到这个地步,我也不怕把话明说,我之所以留下蔡大人,就是做人质用的。 你我心里都明白,所谓的合约只不过都是一句空话,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不过若是那蔡京想让蔡攸回去也简单,只要能用一个与蔡攸同分量的人来交换就行,我看李大人就非常合适。 若是李大人高义愿意代替蔡大人留下,那么林某也非常愿意成人之美!” 林冲这回说得非常直接。 李彦听了心中一颤,让他用自己交换蔡攸,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如此,本官就清楚了,还请林寨主耐心等几日,下官这就写信然后让随从快马传回东京!”李彦说道。 “没事,我不急!”林冲听完满脸笑意的说道。 李彦听了又是满头黑线……。 就这样,李彦写完书信派人送回东京之后,便在相州住了下来。 林冲对李彦也是十分的宽松,不仅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还允许他在相州城内随意走动,也不派人跟着,一切随意。 林冲为了显示梁山的军队的实力,还领着李彦参观了一次军营,近距离观看了梁山士兵的训练。 说实话,李彦对军事一窍不通,但是这也不妨碍他看出梁山士兵的确强悍。 看着士兵在训练时所散发出来的杀气,一向养尊处优的李彦后背感到阵阵凉意,心中暗暗想道“有了这群强兵,难怪朝廷数次派大军都无功而返,更是数次惨败。 看来的确要积极促成双方停战才行。” 林冲虽然不知道李彦心中想的什么,可是从他凝重的表情中也能猜出他内心的震撼。 时间过去了几天,林冲依然与田实在相州相持,最近这几天田实并没有发动攻击,想来也是正在暗中筹划着什么。 这一天林冲正同李彦商谈着事情,突然戴宗一脸兴奋的跑了进来。 第三百五十九回 大军到田实跑路 林冲看着急匆匆跑进来的戴宗,疑问道“兄弟发生了何事?” 戴宗看了看旁边的李彦,然后欲言又止。 “哦,那个正好本官还有事,就先走一步!”李彦看出戴宗的顾虑,识趣的说道。 “哈哈……李大人留步,李大人不要多心,我梁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对李大人说的!”林冲说完又看向戴宗道“兄弟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无妨!” 戴宗领会了林冲的意思,直接说道“刚刚传来消息,唐斌与杨志几位兄弟已经顺利攻下兖州,兖州知府在一位都监的保护下逃走,现在唐斌兄弟他们已经全面开始布防。” “什么……?你们攻下了兖州?”一旁的李彦听到戴宗的话惊得大叫起来。 林冲见到李彦的反应笑了,其实这个消息昨天晚上林冲就已经收到了,只不过今天故意和戴宗在李彦面前演的一出戏罢了。 林冲故意笑道“李大人不要惊慌,这才攻下兖州,离汴梁远着呢!” “什么?你们还想攻打汴梁?”李彦现在就如那惊弓之鸟,害怕极了。 林冲非常满意李彦现在的表情,哈哈笑道“李大人不要怕,正所谓得陇望蜀,梁山现在兄弟众多,不多打些地盘不好安置啊!” 林冲是打算把李彦吓死为止了。 “呃,那个林寨主,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和谈的吗? 你看本官也派人快马回京请示去了,林寨主这样做会对谈判十分不利的啊!”李彦带着哭腔说道。 林冲听完点点头道“李大人说得没错,我们是在和谈,可是我没看出朝廷的诚心,而且和不和谈对我梁山来说真的无所谓。 反而是不和谈更有利一些,最少凭我梁山目前的实力,多打下几座城池还是没问题的!” 李彦听了林冲的话赶忙解释道“我想林寨主误会了,不是朝廷没有诚意,而是林寨主所提的几点要求本官真的做不了主,所以才派人回京请示,还请林寨主为了天下的苦难百姓着想,停止进攻,促成和谈一事!” 林冲听了李彦的话,故作沉吟道“这样……很让我为难啊!” 李彦见到林冲犹豫,以为林冲被自己的话打动,赶忙接着说道“林寨主放心,本官一定全力促成此事,并且保证在力所能及之下尽可能的满足林寨主的要求,还请林寨主看在本官薄面,命令大军停止进攻!” 听了李彦的话林冲心里这个爽,但是脸上依然做出比较为难的表情,慢慢说道“唉,我这个人就是心软,听不得别人求请,那好吧,就看在这几日与李大人相处甚欢的情面上,我再宽限几日!” 林冲对李彦说完对一旁的戴宗说道“传令其他几处准备行动的兄弟,先暂停进攻,一切都等这次商谈结束之后再听命令!” 戴宗也被林冲那一本正经的表情逗得不轻,强忍着心中笑意,点头称是,然后快步转身下去。 不是戴宗着急下去通知,而是怕再晚走一会自己会憋不住笑出声来……! 戴宗走后,林冲又假意与李彦聊了一会,然后才各自离开。 只是在李彦回到房间不久,便急忙写了一封书信,然后交给一个随从,并嘱咐他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东京。 随从不敢耽搁,答应一声把信在怀里揣好,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因为林冲之前有过交待,不可阻拦李彦的亲随出城,所以这人很顺利的便骑马离开。 只是在他走后不久,林冲便接到了消息。 林冲听完禀报哈哈的笑了起来。 在未来的几天时间里,林冲之前调动的人马开始陆续的到了。 索超,樊瑞,花荣,山士奇,史文恭,公孙胜,颜树德等等众位兄弟接连而来。 他们有的是单身而来,有的是领着大军而来,这都是当初林冲要求的。 最后当王进到达大名府后,孙安及鲁智深,邓元觉也赶了过来。 看着一批批到全的人马,梁山兄弟开心极了,可是有两人却高兴不起来了。 其中一个不必说,正是在相州城中等待消息的李彦。 这些天李彦见到梁山大军源源不断的赶来,以为林冲又起了什么意思,几次三番的来找林冲寻问,不过却都被林冲以正当调整,无需担心为由应付过去。 林冲越是这样,李彦越是心里没底,他现在是非常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接这件差事了。 而另外一个高兴不起来的人,便是在城外的田实。 梁山这么大的动作,在城外的田实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刚开始田实与马灵还没有太过在意,也以为是林冲的正常调动,可是慢慢的发现梁山调来的人越来越多,根据收到的消息,梁山前前后后调来的兵马,再加上城中原有的人差不多有十多万了。 这可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这回田实也不在逞能了,面对相州城内的十几万大军,若是再逞能那么田实就真的太狂妄了一些。 于是当晚田实便与马灵商议,准备连夜退兵回隆德府,那里是田虎的地盘,不仅有城池可以倚靠,城中更是有两万人马驻守。 只要能到了隆德府,到时是直接退兵回威胜,这时继续向田虎求兵就好办得多了。 二人商量完毕,赶忙下令大军收拾东西撤退。 两人想的很好,为了不引起城中的注意,田实下令连帐篷都不收了,只带着辎重撤退。 二人等大军准备完毕,便悄悄的引着几万大军向隆德府方向走去。 大军大约走了二三十里,一切都非常顺利。 田实与马灵的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只听田实说道“这次便宜林冲了,等下次我一定要向伯父多讨要些人马,然后一股作气拿下相州,直攻大名府!” 田实对林冲的怨气非常的深,一般越是自负的人越是容易记仇。 马灵听了田实的话摇头回道“我劝少将军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这段时间我们与那林冲交手多次,末将感觉到那林冲仿佛有所顾忌,因而并未使出来力,想来可能是担心兵力不足吧,现在相州梁山兵力充足,所以是谨慎些好!” 田实听完那股傲气又上来了,大声说道“怕个鸟,等我将来提十万大军而来,定要将那林冲生擒活捉!” 田实话音刚落下,突然从道路两旁传来一阵急促的锣声,十分的刺耳。 第三百六十回 田实被困朝廷信来 随着锣响,从两侧各杀出一队人马,当先是两个胖大和尚,正是刚刚到达相州不久的鲁智深与邓元觉。 “哈哈,洒家在此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二人领着大队人马拦住去路,鲁知深一抖禅杖大声喊道。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田实与马灵吓了一跳,赶忙喝住队伍。 马灵借着火把微弱的亮光向前看去,只见鲁智深二人身后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梁山士兵,看样子少说也有上万人。 本来他们就是撤退,士气难免有些低落,现在又见到中了梁山的埋伏,又是黑天,所以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少将军,前方贼寇人数不少,又是黑天不知情况,我看还是先慢慢退去等天亮再做打算!” 马灵为人比较谨慎,所以出声对田实劝道。 田实看了看拦在前方虎视眈眈的两个大和尚,心里没来由的一抖,丢人的咽了一下口水,然后问道“后面会不会也有追兵?” 马灵想了想说道“应该不会,我们来时一直派人留意后方,现在并没有听说相州城有追兵出来。” 田实听完点头说道“好,先行退兵,等明早天亮了再做决定。” “少将军先走,我来断后!”马灵见田实同意,出声说道。 田实也不多说,直接下令大家调头返回营地。 鲁智深与邓元觉见到田实退去,对视一笑,并没有下令追击,林冲交待给他们的任务非常明确,就是把田实拦截回去。 其实林冲在其他兄弟陆续到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田实会逃走,所以一早就暗中派人在相州与隆德府的必经之路上埋伏好了。 而鲁智深与邓元觉只不过是其中一支罢了。 林冲担心田实与马灵来个鱼死网破,下令拼死冲锋,所以在二人的后方林冲还布置了两队人马。 第二队是董平,樊瑞和鲍旭,第三队是花荣,山士奇和颜树德。 三队兄弟各领一万人马,每队相距十里。 不仅如此,在其他两个方向林冲也布置了人手,只不过都是疑兵,只是为了防止田实从两侧逃跑,用来虚张声势的。 可是林冲有点高估了田实与马灵,二人根本没有表现出要决一死战的决心,刚刚看到鲁智深和邓元觉,便乖乖的退回去了。 田实与马灵一路快马退回大寨,田实心有余悸道“还好我们走时没有拆毁营寨,若不然现在恐怕连呆着地方都没有了!” 马灵低头站在那里思考着事情,听了田实的话回道“少将军,我们如今的情况不妙啊!” “当然不妙,梁山贼寇现在有十多万的大军!”田实白了一眼马灵说道。 马灵见田实没领会自己的意思,解释道“少将军误会了,末将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少将军可以想一想,如今那贼寇派兵把我们的退路截死了,这样一来我们可就成了孤军了。 如今天我们退路被截,而相州城内贼寇又有十几万大军,所以如今天的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啊!” 本来田实刚刚坐下,听到马灵的话又吓得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并惊慌失措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马灵看到田实现个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暗想“早就劝你赶快撤退,总是不听,现在知道慌了,唉……!” 下面的梅玉,陆清等人见到二人这副表情,心里也全都打起鼓来。 而就在此时,呆在相州城中无比焦急的李彦,终于等到了朝廷的回信。 李彦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手中的回信,以及旁边放着的一份草拟好了并加盖玉玺的协议,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李彦把回信和协议收好,然后转身出了房间向林冲所在的院子走去。 此时的林冲正坐在大厅等着李彦,送信之人回来的消息林冲早已知晓,要知道现在正是战时,相州城门是关闭着的,若是没有林冲命令送信之人是不可能进得来的。 既然回信已到,林冲就料定李彦一定会来找他,果然在林冲刚刚喝完一杯热茶的时候,亲兵便进来告知李彦来了。 “请李大人进来!”林冲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对亲兵说道。 “是!”亲兵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没一会李彦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林寨主,深夜来访,甚是冒昧,见谅见谅!”李彦见到林冲,拱手说道。 “哈哈哈,李大人乃林某贵客,什么时候来都欢迎,来人,给李大人倒茶!”林冲起身高兴的说道。 林冲把李彦让到座位之上,亲兵赶忙进来给李彦倒好茶,又把林冲的茶杯也一并倒满,然后慢慢退下。 “不知李大人深夜来访,所谓何事?”林冲与李彦喝了一口茶,然后问道。 李彦放下茶杯面带喜色的回道“想必林寨主也收到了消息,朝廷派来送信的人已经回来了!” 林冲也不隐瞒直接微笑着回道“看来李大人是有好消息要带给我了!” 李彦摇摇头说道“消息的确是带来了,不过并不是完全按照林寨主的意思!” 李彦说完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林冲看着故作沉稳的李彦笑了,出声说道“李大人,你我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一直视李大人为知己,所以李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林某洗耳恭听便是!” 李彦被林冲的一句“视为知己”说得有点飘,当即说道“痛快,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 朝廷的回信到了,林寨主所提四点要求中的第一条和第二条没有问题,至于第三条赔偿,陛下认为林寨主所说的有些高了,陛下给出了他认为合理的数字。 当然本来这是陛下的底线,但既然林寨主如此高看得起在下,那么我也就不使一些讨价还价的伎俩,直接说出便是。 陛下在回信中给出的底线是白银五万两,粮一万石,长枪五千条,腰刀三千把,朴刀两千把,弓一千张,箭矢一万支,盔甲一千套,大小盾牌各五百副。 至于第四点让出大名府以外的所有城池,则不予同意。 而蔡攸大人可以暂时留在大名府为质。 这就是陛下在回信中的底线,若是林寨主同意,那么现在就可以签署互不侵犯协议,不知林寨主意下如何?” 第三百六十一回 协议达成只待田虎 “我同意!” 林冲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再次讨价还价,直接就同意下来。 “呃……!” 李彦愣了一下。 “那个,林寨主怎么答应得如此痛快?”李彦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怎么,难道李大人还想让林某多要一些?”林冲笑着问道。 李彦听了赶忙摆手说道“不是不是,只是……!” 林冲见到李彦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出声说道“李大人刚才也说了,这些条件是陛下的底线,既然已经是底线那么林某又何必再多费口舌呢? 而且林某看在李大人的面子上,也有心与朝廷休战,所以便不愿再让大人为难,所以便直接答应下来。 虽然这样会让梁山吃些亏,但是对于能交下李大人这个朋友来说,吃些亏也是值得的,毕竟李大人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对吧?” 李彦被林冲的话捧得又有些飘了,一脸的笑容道“唉呀,林寨主真的是太深明大义了,林寨主放心,在下虽然没什么大的权利,但是在陛下面前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既然林寨主如此看得起在下,没说的,以后但凡在下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其实李彦这么说也是有自己的打算,通过在相州这些天与林冲的相处,李彦发现林冲虽然被称为贼寇,但是无论是实力还是能力都是一流的。 尤其是在军事方面,强,当真是强。 所以李彦现在对于林冲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抱着能交好就尽可能不结怨的态度,也算是给自己多留一条退路吧。 林冲听李彦说完,直接说道“痛快,既然如此,休战缔盟一事就这么定了!”林冲说完与李彦相视一笑,随即便成了放声大笑。 李彦与林冲又商讨了一下细节,然后便回房间去了。 等李彦走后不久,戴宗走了进来。 “哥哥,刚刚传来消息,那田实与马灵果然悄悄率大军撤退,不过被鲁智深和邓元觉两位哥哥给截了回去。” 林冲正坐在那里想着休战之后可能带来的影响,以及有没有还需要注意的事项。 听到戴宗的话,林冲脸上一喜,出声问道“哦,鲁智深与邓元觉二位兄弟与他们交手了?” “哦,那倒没有,据探子传回的消息说,那田实和马灵一见到有人拦路,并没有攻击而是直接领兵返回了营地。”戴宗向林冲解释道。 林冲听完想了想,然后对戴宗说道“去把关胜,公孙胜,史文恭和司行方几位兄弟叫来,就说我有事与他们商议。” 戴宗听完赶忙出去叫人。 因为所有人都在城里,所以没多久关胜几人便随着戴宗返了回来。 林冲先是把与李彦谈妥的休战一事讲了,并把争取到的好处也说了出来。 几人听完全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本来大家就盼着朝廷能暂缓进攻,没想到现在不仅签了停战协议,反而还白白得了许多好处,这让大家如何不喜? 只听司行方说道“哈哈,哥哥真是厉害,不仅让那皇帝老儿乖乖老实下来,还白白要来这许多好处,当真是太痛快了!” “哈哈,行方兄弟说得没错,这买卖哥哥做得当真是漂亮!”关胜听了司行方的话同样高兴的说道。 “奸商!”公孙胜听完二人的话,满脸笑容的冒出来这两个字。 “……!” “……哈哈哈哈!”听完公孙胜的话大家短暂的愣了一下,然后突然间全都大笑起来。 用奸商二字来形容一下这次林冲的谈判,还真的是挺贴切。 众人笑罢林冲接着说道“谈判一事就先告一段落,只等明天李彦准备好协议直接签署就可以了。 现在我们要把全部视线转移到田实这边来,刚刚接到消息,那田实与马灵果然趁着夜色准备逃跑,幸亏我们提早做了准备。 他二人在半路中便被鲁智深与邓元觉两位兄弟拦了回去,现在又乖乖的领人回到了先前的营寨,这样一来他们就完全落入了我们准备好的计划中。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做好准备,看看田虎是如何出招了!” 林冲说完脸上的笑容里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众位兄弟听完也是脸上一喜,关胜问道“哥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林冲坐在那里想了想,然后对戴宗说道“兄弟即刻向隆德府和威胜方向派出探子,一旦发现田虎有什么动作,及时传递回来。” “哥哥放心,小弟这就下去安排!”戴宗听完起身回道,然后转身快速下去。 “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了……!”林冲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对众人说道。 第二天李彦把准备好的协议交给林冲。 林冲把协议打开仔细看了一遍,见与昨晚说得并无出入,便在协议上签了字,然后盖上了自己的印章。 至此,朝廷与梁山的第二份停战协议再次达成。 李彦见到自己的任务终于完成,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然后对林冲说道“协议已签,在下也得赶快回去复命,多谢林寨主这些日子的热情款待了!” 林冲听了哈哈大笑道“我林冲一向是朋友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大刀。 我与李大人一见如故,所以当然要给予最热情的招待了!” 林冲说完又对旁边的焦挺说道“去把我给李大人准备的礼物拿来!” “是!”焦挺答应一声,便领着俩个人下去了。 听到林冲给自己准备了礼物,李彦当真是受宠若惊,赶忙说道“林寨主当真是太客气了……!” 李彦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那贪婪的眼神却毫不留情的出卖了他的内心。 不一会焦挺领着俩个亲兵回来,俩个亲兵还合力抬着一个大箱子。 “咣当”一声,箱子被放在了地上。 “吱……”的一声,焦挺把箱盖打开。 此时的李彦只觉得华光一闪,煞是好看! 当李彦看到箱子里面的东西时,顿时脸上露出贪婪之色。 只见这么一个大箱子里,装得都是金银珠宝,如意翡翠之类的东西,满满的一大箱子。 第三百六十二回 难得硬气领兵突围 “唉呀呀……林寨主真的是太客气了!”李彦虽然嘴上说着客气,可是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这个箱子。 “我待李大人如知己,所以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李大人以后有什么事,能多想着点我梁山兄弟,放心我林冲对朋友一向很大方的!”林冲微笑着对李彦说道。 李彦听了林冲的话眼睛更亮了,当即说道“林寨主放心,在下也绝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不会望了林寨主的!” 李彦说完与林冲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彦领着人高高兴兴的走了,林冲站在城墙看着李彦远去的方向,对旁边的戴宗问道“田实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早上的时候,田实派出一队人向隆德府方向试探了一下,不过被鲁智深和邓元觉两位哥哥杀了回去。 后来田实又向其他方向派出了探子,结果都被其他兄弟赶了回来,想来现在田实已经知道自己被困在这里了!” 戴宗把早上收到的信息对林冲说了一遍。 林冲听完笑了,这种情况他昨晚就想到了,当田实与马灵知道自己被困在这里,一定会先派人去打探情况,然后再想具体的对策。 若是所料不差,接下来二人一定会派兵强攻鲁智深与邓元觉,以求试探一下能不能突围出去。 若是能突围更好,若是突不出去便会想办法派人混出去向田虎求援。 林冲想完对戴宗说道“给在外面包围的兄弟们传令,告诉他们田实有可能会率军突围,让大家做好准备,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田实跑了!” “小弟这就去通知!”戴宗说完快速下了城墙。 而此时的田实大营中,田实,马灵,梅玉,毕胜等一众将军全都聚在中军大帐。 “少将军,如今我们已经被贼寇大军包围,情况岌岌可危啊!”陆清对坐在那里的田实说道。 此时的田实真的非常后悔,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当初马灵几次劝他尽早撤军回隆德府,可是他总是不甘心。 当然不甘心是一方面,主要是太过自大了一些。 田实坐在那里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不是他没有听到陆清所说的话,而是他现在也没有主意,一向顺风顺水,在父伯庇护之下长大的田实,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困境。 众人见到田实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全都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还是马灵出声说道“少将军,你是主将,我们接下来究竟要怎么做,你得给个指示啊,老坐在这里一言不发不是办法,这样下去会使士气低落,军心涣散的!” 马灵现在也是恨铁不成钢,当初与林冲交手过两三次之后,马灵就发现事情没有田实想的那么简单,所以一再出言劝田实撤兵。 可是那个时候的田实就仿佛中了魔一般,听不进去任何建议,一心想要攻破相州抓住林冲,所以一次次的丧失了撤兵的最好时机。 听完马灵的话田实终于动了,只见田实抬起头,一脸迷茫的对马灵问道“马将军,不知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呃……!” 马灵没想到田实会不堪到如此地步。 马灵无奈的回道“少将军现在情况已经明了,如今我们已被梁山贼寇包围起来,所以末将认为现在我们只有两条路可选。 第一条便是集中所有兵力突围,正所谓背水一战,集中所有兵力向隆德府方向猛攻,杀出一条血路,将退路打通,从而龙归大海,鸟入深林。 不过这样做的弊端就是,一旦我们没能突围出去,那么大军不仅会损兵折将,还会进一步削弱将士的士气,甚至有可能使我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第二条便是先按兵不动,保存实力,然后悄悄多派些人争取混出包围,向大王求援。 这样一来只要我们能坚持到援军的到来,到时再配合援军里外夹击,这样不仅可以冲出包围,也极有可能将贼寇击败。 不过这样做的弊端同样明显,那就是一旦我们没能坚持到援军到来,那就一定会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这两条计策全都是有利有弊,到底该如何选择,还请少将军定夺!” 马灵认真的对田实说道。 本来田实听到马灵说有两条路可选,心里瞬间重燃起了希望,可是又听到每一条计策失败的下场几乎都是死,心里那一股刚刚燃起的火焰又熄灭了下去。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田实不甘心的问道。 马灵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 怒其不幸,哀其不争。 其实若是现在一切事情都由马灵作主,那么马灵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率军突围。 为将者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将军阵上死,马革裹尸还。 田实看到马灵摇头,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 “少将军,这个时候犹豫不得啊,越是早些做出决断就对我们越有利!”马灵真的是有些急了。 “可不可以把大军为分两部分,我们先让其中一部分士兵试着突围,若是贼寇抵抗的不顽强则再让第二部分突围,若是抵抗的顽强那么也可以为自己保留些实力?”田实脑洞大开的问道。 马灵听到田实想把大军分为两部分,当即大急道“万万不可,少将军,现在本来贼寇的兵就比我们的多,若是再行分兵,那么就会更加削弱我们的实力,此事绝不可为啊!” 田实听到马灵直接拒绝,心里一凉,坐在那里又思考了一下,然后突然站了起来,牙关紧咬,双拳紧握,眼睛也瞪得很大,仿佛要使出全身的力气一般大声说道“既然如此,马上传令集合大军,我们就全力攻上一次。 我就不信,怎么说我们也有五六万的兵力,还能被林冲他们困死在这里?” “少将军英明!”马灵见到田实在关键时刻终于像男人一样,选择领兵突围,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 “少将军稍等,我与其他几位将军这就下去准备,等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便全军突围!”马灵再次出声说道。 “好,一切就全都仰仗众位将军了!”生死存亡时刻,田实也难得的客气了一句。 第三百六十三回 开始惨烈的突围战 依然是通往隆德府的路上,马灵领着武能,徐瑾,杨芳,胡迈,陆芳在前开路,而田实则与梅玉,陆清,毕胜为中军。 “都打起精神,马上就要到贼寇拦路的地方了,一会听我命令便开始冲锋!”在快接近鲁智深所在地的方时,马灵大声的对身后的士兵喊道。 “几位兄弟做好准备,一会可能会是一场恶战!”马灵对士兵喊完,又小声的对身边的武能等人嘱咐了一句。 “将军放心,一会若真情况不妙,将军尽管保护少将军先走,贼寇就交由我们几个阻挡!” 徐瑾知道这次突围非常凶险,所以在心里也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马灵没有回话,不过他的心里却是十分的伤感。 武能与徐瑾二人自打加入田虎军,便一直做为马灵的副将,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人早已结下非常深的友谊。 现在二人却要牺牲自己来换回他的一线生机,这如何能不让马灵痛心。 正在马灵思考间,突然锣声响起,紧接着便如昨晚一样鲁智深与邓元觉领着人马杀出。 “哈哈没想到你们还有胆前来,正好,洒家的禅杖许久没有饮血,今天便让它喝个痛快!” 不用说,这么有特色的话语一定是鲁智深说出来的。 “哼哼,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杀……!”马灵大吼一声,直接冲了上去。 “哈哈,痛快,杀!”鲁智深早已得了林冲嘱咐,知道马灵这回可能会全力突围,因此也不废话直接领人迎上。 随着双方的进攻,两方数万人马在这狭长的路上展开了殊死搏斗。 刀光闪,血光见! 鲁智深抢先一步对上马灵,二人虽然一个骑马一个步斗,但却也杀得激烈异常,险象环生。 别看鲁智深体型高大又略显肥胖,但是动作却十分的敏捷,又是在地上容易施展,一把禅杖直杀得马灵冷汗之流。 “好一个大和尚,功夫当真了得,若不使那招恐怕难以赢他!”马灵一边与鲁智深打着,一边心里暗暗想道。 “哈哈哈,痛快啊,痛快……!”与马灵的手忙脚乱不同,鲁智深却是意犹未尽,越打越兴奋。 马灵趁着鲁智深一个躲闪的机会,快速从身旁取出金砖,一甩手便向鲁智深飞去。 谁知鲁智深早已得到林冲提醒,知道马灵有这一手暗器绝活,所以在他手腕抬起的时候,鲁智深便提前向一旁边躲去。 马灵金砖飞出,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马灵刚想高兴以为打中鲁智深,定睛一看却见打到的并不是鲁智深,而是他身后的一名梁山士兵。 “假秃驴,安敢暗器伤人,看酒家擒你!”鲁智深见到那名士兵满脸是血,哀嚎不止,当即暴怒。 马灵因为天生的原因头上头发稀少,所以他在早年一气之下便剃成了光头,不过这也正是他心中的痛,因为在这个时代,除了和尚人们对头发还是很看重的。 现在马灵听到鲁智深叫自己假秃驴,当即也是火冒三丈,再次摸出一块金砖就拍了过去,手上拍着金砖嘴上还叫骂道“秃驴找死!” 可是鲁智深早已有了防备,所以这一次马灵的金砖又被鲁智深躲了过去。 就在这时跟在后面的田实领着大军也杀了过来,看到马灵与鲁智深激战在一起,直接大叫着冲锋过来。 一时间田实大军逐渐占了上峰。 鲁智深与邓元觉二人虽然勇猛,可是鲁智深被马灵缠住,而邓元觉也与武能徐瑾二人斗在一起,梁山士兵虽然勇猛可是却没有大将指挥,因此未能发挥出最强实力,场面一时间陷入被动。 “哈哈,梁山贼寇快顶不住了,给我杀,快给我杀!”田实见到己方逐渐占得先机,心中畅快,大声指挥着士兵厮杀。 不过好景不长,就在田实自以为得意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大喝“田实休走!” 听到这一声大叫,田实吓了一跳,赶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在梁山大军的后方,再次杀出一队人马。 这队人马领头的是三员大将,其中当先一人长得风流倜傥,手持双枪,刚才的一声大喝便是此人发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梁山有名的大将,双枪将董平,而跟在他身旁的两员副将,也是梁山有名有号的人物,其中一位便是混世魔王樊瑞,另一个乃是丧门神鲍旭。 三人本来便是得林冲将令,做为第二队拦截人马,刚刚董平得探子禀报,说田实领大军突围与鲁智深等人杀在一起,董平担心鲁智深和邓元觉有失,当即派人知会后方的花荣一声,便领人前来接应。 也幸亏董平三人来得急时,正好解了鲁智深二人的危机。 “不好,贼寇还有埋伏,大家稳住!”马灵见到又有梁山大军到来,害怕军心不稳赶忙大声喊道。 这种时候马灵知道指望田实是指望不上的。 “稳个鸟,死来!”鲁智深可没忘了马灵刚才好两下金砖,所以等马灵话音刚落便抡起禅杖向他砸去。 鲁智深太过勇猛,马灵无奈只好住声全力应对。 董平三人的到来,一下子便把梁山不利的局面稳定下来。 董平是典型的好战分子,鲍旭和樊瑞更是两个杀神,所以刚一交锋便向着田实军的几员大将杀去。 “快,快拦住他们!”田实见到董平一路杀来,所过之处士兵纷纷毙命,吓得面如土色赶忙叫人阻挡。 “田实,梁山董平在此,拿命来!”其实董平不认识田实,只不过是他那一身金盔金甲太过显眼,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保护少将军!”毕胜大吼一声赶忙向董平杀去。 一时间乱战再起。 双方兵对兵,将对将,杀得难解难分。 战场之中鲁智深对上马灵,邓元觉对上武能和徐瑾,董平对上毕胜和梅玉,樊瑞对上的是陆清,而鲍旭则与杨芳杀在一起。 田实一方还剩下陆芳和胡迈二人,不过二人并没有上前,而是一直保护在田实的身边,唯恐乱军之中田实出点什么闪失。 厮杀越来越惨烈,越来越白热化,此时突然一声惨叫传出,只见阵中五对厮杀的将领中晃晃悠悠倒下一人。 第三百六十四回 突围失败马灵心思 惨叫传来,田实赶忙向阵中看去,只见与樊瑞交战的陆清跌落马上,被步战的樊瑞赶上前,一剑削掉了脑袋。 其实樊瑞并不是太以武艺见长,以实力论当与陆清不相上下。 可是樊瑞却也有着一手独门绝技,那就是与石宝差不多的流星锤。 刚刚樊瑞与陆清交手,樊瑞趁陆清不备偷偷使出流星锤,一下正中陆清面门,接着便一声惨叫跌下马去,最终被杀。 田实见到己方有一员大将被杀,被就焦急的心情更加焦燥几分。 “快快随我冲出去……!”田实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在耽搁下去了,大声喊着。 陆芳与胡迈二人拼命保护着田实向外冲去,可是现在正个战场都已经打乱了,一时间还真不好出去,主要是地方窄人而人多。 田实在二人的保护下每前进一步都很费劲,田实不断的杀着拦路的梁山士兵,可是却总感觉拦路的人越杀越多。 田实的心里快要崩溃了。 而就在这时,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了……! 又是一声大喝,本来应该做为拦截田实最后一道屏障的花荣,领着一脸兴奋的山士奇,还有面无表情的颜树德杀到了。 这三人的组合可不是不打小闹,花荣自不必说,智勇双全,能文能武,尤其是那一张弓,射遍天上地下,箭无虚发。 而山士奇和颜树德更是实力派大将,一个是可以与林冲斗五十合而不分胜败,另一个则单挑击杀秦明的人。 花荣这三只大虫接到董平派人传来的消息,略一商量,便一同领人过来支援。 花荣冲到阵前,一眼便看到一身金盔金甲的是田实,目光一凝取下弓箭搭上箭,照着田实略一瞄准便射了出去。 “少将军小心!”跟在田实旁边的胡迈见到花荣搭弓射来,吓得赶忙大叫一声,可是已经晚了。 当田实反应过来的时候,花荣的箭已经到了。 “我命休矣!”田实见到利箭飞来,吓得大叫一声刚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当”的一声,田实只感觉自己头上一阵。 “嗯,没死?”田实吓得张大的嘴慢慢合上了,然后伸出手颤巍巍的向头上摸去。 “呼……!”田实长出了一口气,原来这一支箭正射在了头盔的盔缨上。 田实暗道侥幸,这箭若是再低一分,那么他的小命算是交待在这了。 可是田实不知道的是,这一箭是花荣故意射在这里的,因为林冲现在还不想杀死田实,所以花花也只是吓他一下,好让他害怕赶快退兵。 而旁边的陆芳和胡迈见到田实没事,也是暗呼侥幸,刚才真的是把他二人吓死了。 可是还未等田实几人彻底放下心来,只见到花荣再一次把箭搭在了弓上……! “撤,快撤,撤回营地!”田实早已被吓破了胆,看到花荣再次搭弓瞄准,吓得大叫一声,然后转身打马跑,因为害怕,还一连跑一边把身体伏在了马背上。 “撤!”马灵听到田实的话,也是毫不犹豫,直接下撤退。 鲁智深也知道林冲的打算,所以并没有全力去追,只是象征性的杀散了几个从身边跑过的败兵,便停止了追击,站在那里放声大笑起来。 田实一路狼狈不堪的逃回大营,陆续的马灵等人以及士气全无的大军也全都回来。 “今天真的是好险,差一点命就没了!”回到大帐田实依然心有余悸的说道。 马灵回道“真没想到,林冲竟然埋伏了这么多的兵马,看来他是下决心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了!” 田实听了马灵的话一脸沮丧的说道“马将军,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连夜派人混出包围,用最快的速度回威胜向大王求援!”马灵早就想好了,直接说道。 田实听了马灵的话,眼睛一亮赶忙说道“好好好,派人求援,赶快派人求援,梅将军,派人救援的事就交给你了,多派些人,从不同的方向出去!” “末将领命!”梅玉领命而去。 “少将军,今天遭遇一场败场,将士士气低落,要多加防范以免晚上贼寇趁势劫营!”马灵再次建议道。 田实听完点点头道“这布防及守夜的事就交由马将军安排吧,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援军到来。 哦对了,还有赶快统计一下今天的伤亡情况,也好让本将心里有个底!” “是!”马灵回完对其他几人点点头,然后便一起走了出去。 “马将军,我感觉情况好像不对啊?”出了大帐武能悄悄的对马灵说道。 “武将军也看出来了?没错,这一切都是林冲的计谋,他是想利用我们作文章,看来不仅我们包括大王在内,全都低估了林冲,我们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马灵点头回道。 其实从昨天晚上回来,马灵便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正常情况下,林冲既然能提前设好伏兵,那么就一会派人监视他们的营寨。 所以当昨天夜里他们领兵悄悄撤退的时候,林冲就应该会有所察觉,从而派兵去追或者是派人烧毁大营。 可是林冲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派了一队人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因为昨晚太过匆忙,所以马灵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是经过今天这一次突围,林冲依然没有派人追击,也没有派人烧毁大营,这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林冲现在就是要困住他们,而不是想现在就消灭他们,而这么做的目的对于一个将军来说,就显而易见了,无非就是吸引田虎的大军前来,然后进行埋击从而扩大战果罢了。 可是现在马灵想明白过来也晚了,因为林冲的所有布局都已经完成,如今他们只能老老实实的按照林冲的想法去走了。 “马将军,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徐瑾不甘心的问道。 马灵听完四下看看,发现除了武能和徐瑾二人以外,周围并没有别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想活命的办法有,想逃出去的半法没有!” 武能与徐瑾听了眼睛一亮“马将军的意思……?” 马灵做了个收声的手势,然后说道“等事情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再说!”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三百六十五回 国丈国舅明争暗斗 距离田实突围失败已经过去数天时间。 威胜。 在威胜城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极尽奢华的宫殿,这便是田虎称帝后私自建造的伪皇宫。 静心阁中田虎正在与嫔妃范美人相对饮酒取乐,如今田虎的势力,较之原著中又大了不少,当然这要得益于林冲,王庆和方腊。 若不是这三人牵扯了大部分朝廷的精力,他也不会发展得这么快。 “哈哈哈,美人,干!” 静心阁中不时传来田虎那放纵的笑声。 这时只见一名小太监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启禀大王,邬国舅有事求见!” “哦,国舅来了,有请!”田虎对邬梨非常倚重,所以直接命人请了进来。 “大王!”不一会,邬梨在小太监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国舅免礼,不知国舅所来何事?”田虎放下酒杯问道。 “大王,臣刚刚接到少将军紧急求援信,言他与马灵将军中了林冲的圈套,现在被困在相州城外,情况岌岌可危,望大王快快派兵救援!”邬梨面露焦急的回道。 田虎听了大惊,一下站起身来大声问道“什么,竟有此事? 实儿与马灵将军前前后后加一起共有八万大军,如何会被林冲困住,难道事情有变?” 邬梨听完赶忙从怀中取出书信,双手捧给田虎,口中说道“这是送信人带回的少将军亲笔信,里面有详细的记载,记大王过目!” 田虎一把将信取过,然后两下抖开看了起来。 田虎越看越是皱眉,最后气得把信“啪”一下拍在桌上,口中大怒道“实儿糊涂啊,明知道贼寇援军到来,为何不早早退兵,以至现在错失良机身陷重围,唉……!” 本来田虎当初答应让田实领兵,就是想要锻炼他一下,也好将来能让他有更大的作为,可是没想到却是这种结果。 “大王,事已至此,当务之急是赶快派兵去救援,否则少将军危矣!”邬梨出声提醒了一句。 田虎听完虎目一睁,大声说道“叫百官大殿议事!”说完双手一甩大步走了出去。 邬梨低头行礼然后也紧随田虎而去。 大殿之上,田虎满脸戾气的坐在王位,下面的伪大臣不知发生了何事,看到田虎如此神情全都一个个低下了头,唯恐殃及自己遭了无妄之灾。 群臣到齐,田虎大声说道“刚刚接到消息,领兵攻打相州的田实将军,中了贼寇的奸计身陷重围,突围不得派人紧急求援。 叫你们来就是想商议出一个办法,如何救人,如何打败贼寇?” 田虎原是猎户出身,虽然现在称了帝,但是说话依然不懂文雅,依然喜欢简单粗暴。 站在下面的国丈范权听完想了想说道“不知那贼寇在相州布置了多少人马,现在少将军手中还有多少人马?” 范权是个读过书的人,因此看问题还算比较透彻。 “据求援信中所写,林冲已经亲自到了相州,并前前前后后调来十余万大军,而田实将军现在手中的兵力大约还有四万多人,不过经过几次突围失败,现在士兵的士气非常低弱!”邬梨出言回道。 范权听完点点头说道“情况还不算最糟,少将军乃是三大王之子,所以不能有半点闪失,再加上一同被围的还有四万多大军及数位将军,所以救援是一定要救的,只不过要好好筹谋一下。 毕竟那梁山贼寇并不是弱者,数年来与朝廷交战,不仅没有被剿灭,反而势力越来越大,不可小觑。” “国丈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梁山贼寇势力越来越大,难道我们就不是了? 所以不要说这些虚的,直接说有什么办法就好!” 田虎是一个非常狂妄的人,所以当听到范权说梁山不可小觑,心中便有些不满。 范权知道田虎的脾气,也不以为意,真接说道“那林冲能亲自来相州坐镇绝不是单单想打败少将军这么简单,尤其是他在相州一地就集结了十几万大军,这更能说明他的野心。 我想林冲的目的极有可能是借此机会与我们全面开战。 林冲此人野心极大,每走一步都是谋而后动,很少打没把握的仗,所以我们再派兵救援少将军之时,一定要做好全面开战的准备。 首先在与梁山势力接壤的几处地方要传令加强防御,势力小的地方当加派人手。 再次便是此次领军救援的人选,此次救援非同一般,那贼寇很有可能已经做好准备,只等我们援军到来,所以领军之人不仅要武艺高强,更要懂得运筹帷幄,料敌先机,方可行事。 最后便是要做好朝廷借机发难的准备,因为我们一旦与梁山全面开战,朝廷极有可能趁势攻打我们,毕竟与梁山相比,我们相当于直接造反,自成一国。 以上三点便是老臣所想,具体如何决断还请大王定夺!” 田虎坐在那里一连听着范权的话一边不住的点头,等范权说完田虎直接说道“国丈说得有理,来人即刻派人给太原,邢州,盖州,昭德等处传旨,命他们加强防御,以防梁山和朝廷偷袭。” 如今坐镇太原的是殿帅张雄,手下有两员大将,分别是项忠和徐岳,而在太原尚有五万大军镇守,所以实力也算强悍。 邢州是一座小城,田虎只在那里派出两员偏将领着五千人驻守,这二人分别是柏森和全昊。 而盖州和昭德两地,因为与朝廷地盘接壤,所以田虎分别派了二大王田豹领一众大将守盖州,另派大将孙琪领一众人马守昭德。 田虎吩咐完毕出声对下面说道“不知谁愿意领兵去相州救援?” 下面群臣听守全都低头互相看看,但并没有人回话。 田虎见没有回答刚想发怒,只听范权再次说道“回大王,臣认为邬国舅乃最佳人选!” 邬梨听到范权举荐自己,先是眉头一皱,然后双手在宽大的袖袍里用力的攥紧了起来。 范权与邬梨一个是国丈,一个是国舅,二人的女儿和妹妹同为田虎嫔妃,虽然二人表面上一团和气,但是私底下为了争宠明争暗斗也是再所难免。 第三百六十六回 邬国舅统领十万兵 有人的地方有就江湖。 田虎虽然是伪帝,但是伪帝也是帝,所以两个嫔妃暗中争宠也是很正常的事。 邬梨原本就是威胜首富,在田虎造反之时不得已加入了田虎阵营,后来田虎见邬梨妹妹美艳,又贪图邬梨家财便娶了邬梨的妹妹,封邬梨为枢密。 邬梨本身也是本领高强之人,上阵对敌善使一柄五十斤重的泼风大刀,更能开得硬弓,射得好箭。 田虎听了范权的话心中大喜,出声对邬梨问道“不知国舅可愿为本王分忧?” 范权这一次使的是阳谋,若是邬梨拒绝领兵出征,那么就会让田虎认为邬梨侍宠而骄,不愿为他效力。 可若是邬梨答应领兵出征,这取胜了还好,但若是不能取胜,那么可就不是失败那么简单了,很有可能连自己都搭在那里。 要知道随着梁山这些年的崛起,林冲不败的神话也是越传越神。 “臣愿领兵前去救援田实和马灵将军!”邬梨在心中一阵权衡之后,出声说道。 “好,有国舅亲自出马,林贼可破实儿也定可救出!”田虎说完站起身来抬眼向下方扫视一眼,然后说道“传旨,封国舅邬梨为平东将军,各地将领任凭征调,统领十万大军出兵相州!” “大王威武!”田虎说完众臣一同拜道。 田虎看着下面拜倒的众臣,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转身向后走去。 “恭喜邬国舅,相信邬国舅一定能马到成功,旗开得胜!”田虎走后范权来到邬梨身边假意恭喜着。 邬梨看着范权那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脸上毫无表情道“多谢范国丈成全!”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范权看着快速离去的邬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逐渐演变成狰狞。 邬梨沉着脸回到家,邬夫人上前接着,见到邬梨一脸阴沉关心的问道“官人何事不悦?” 邬夫人本姓倪,嫁与邬梨近三十年,不过不知是她的原因还是邬梨的原因,一直未能生养,后来收了琼英为女儿,简直视若己出,疼爱不已,却不想被林冲“掳”了去,使得邬夫疼伤心了许久,哪怕是现在每每想起还犹自落泪,难过不已。 “唉,夫人不知,今天收到消息三大王之子田实,前番领兵攻打相州,不想兵败被困,刚刚在大殿之上,大王命我领兵前去救援。 那梁山贼寇实力不俗,而且现在林冲也亲自去了相州,这一仗恐怕不好打了!”邬梨叹息道。 “梁山?可是那掳了小英的梁山?”邬夫人心急的问道。 “正是!”邬梨点点头。 “唉呀,我那可怜的女儿,官人,你一定要领人把小英救回来,梁山那帮人都是贼寇,小英落在他们手里,只不定,只不定……呜……!”说着说着邬夫人又大哭了起来。 “夫人不要伤心,听我说,夫人别哭了……!” 看到邬夫人又伤心的哭了起来,邬梨赶忙出声劝慰。 “官人,小英她……!” “夫人……!” “……” 过了好一阵,邬梨才劝得邬夫人止住了哭泣,只不过依然坐在那里一抽一抽的伤心着。 “官人刚才说小英应该没事,这话从何说起?”邬夫人想起了刚才邬梨劝慰自己的话。 邬英坐在夫人旁边,点头回道“据探子传回来的消息,小英仿佛加入了梁山,据说在大名府的时候,还曾出战生擒过一名朝廷的兵马都监。 所以我猜测小英现在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我想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是咱们不知道的。” 邬夫人听完面露疑惑道“你说小英会不会已经知道了她父母的死因?” 邬梨听了眉头微微一皱“应该不会吧,知道此事真相的人并不多,而且也没有人对她说过啊?” “唉,真是造孽啊!”想到这里邬夫人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这一次邬梨没有劝她,而是坐在那里想起了心事。 过了一会,邬夫人见邬梨没有理自己,慢慢的收了声抬起头,发现邬梨正坐在那里发呆,心中不解轻声唤道“官人……!” “嗯?哦……夫人,刚刚想些事情走神了!”邬梨回道。 “官人此次出征会不会有危险,见你刚回来之时脸表的神情有些凝重?”邬夫人担心的问了一句。 邬梨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啊,那,这,这可如何是好?”邬夫人知道自己官人的性格,一旦邬梨认为有危险,那么他所面临的危险一定比他说出来的还要大。 邬梨想了想,然后站起身来到门前把门打开向外看了看,见门外并没有人再将门关上,然后回到夫人身边坐下,轻声说道“等我出征之后,夫人便悄悄收拾一些细软,找机会藏到城外。 记住这件事一定要做得隐秘,不能被任何人察觉。 一旦我在前方出了什么意外,或者发生什么变故,我会提前派邬华回来接你,到时你便听他指挥出城取了细软逃走。 记住了吗?” 邬夫人见到邬梨说得如此郑重,脸色当即吓得白了,颤抖着问道“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邬梨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夫人一定要牢记我的话,此事千万不可对任何人说起!” 邬夫人点了点头刚想答应,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这件事妹妹也不能告诉吗?若我逃走了她会不会有什么事?” 邬夫人口中的妹妹,便是嫁给田虎的邬妃。 邬梨痛苦的叹息了一声,轻声说道“她在宫中生活,就算出入也都有大队人马跟随,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是不可能的,希望田虎不会为难她吧!” 邬梨说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邬夫人:“……!” …… 大军出征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虽然因为事情紧急一切从简,但是该准备的东西也一定要准备齐全,比如粮草辎重,比如箭矢兵器……。 不过好在威胜乃是田虎都城,一切物资都非常充裕,但是这也足足花了三天才全都准备完毕。 威胜城外,邬梨对前来送行的众人抱拳致意,然后大手一挥下令启程。 第三百六十七回 豹子头问答琼矢镞 十万大军,再加上一众辅兵和辎重车辆,使得整个行进队伍绵延数里。 大军出征通常都会征募人数不等的辅兵,主要就是用来押解辎重的。 此次邬梨出征除了十万大军外,还带了十员偏将,这十人分别是:鄂全忠,安仁美,汝廷器,袁景达,山景隆,昝仝美,脱招,乜恭,怀英,申屠礼。 这十人一直都跟随邬梨,不仅能力不俗,更是忠心耿耿,可以说是屡立战功。 而跟在邬梨身后的不远处还有一人,此人年岁不大,大约二十七八的样子,模样不算出众看起来很是平凡,不过他那一双眼睛却十分的明亮清澈,此人便是邬梨口中的邬华。 邬华本是一个孤儿,父母皆死于一场瘟疫,当时只有五岁的邬华奄奄一息的晕倒在路边,是正好路过的邬梨救了他,并一直留在身边。 随着邬华的慢慢长大,邬梨发现他十分聪明又很有灵气,便逐渐开始培养他,不仅教他识字还亲授武艺,更是让他随了自己的姓取名邬华。 邬华也是争气,于武艺方面因为得邬梨真传再加自身悟性甚高,现在早已大成,甚至隐隐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意思。 虽然他的身份一直都是邬梨的随从,但是熟知他的人却没有一个人会小瞧于他,不仅是因为他的武艺及能力,更是因大家都知道邬华是邬梨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 可以说邬梨的事连邬夫人都不一定全知道,但是邬华却一定全都清楚。 邬梨与邬华,可以说是亦师,亦友,亦主,亦仆,亦父子。 “怀英,申屠礼!”正在行走间,邬梨突然对身后的众将点了两个名字。 “末将在!”二人听到主帅呼唤赶忙打马上前。 “你二人领一万大军为前锋,记住多派出探子,据传言那林冲最擅长打伏击,你二人万万不可掉以轻心中了埋伏。 记住若是遇到贼寇拦路或者埋伏,切记不可冲动也不要惊慌,只要做好防守等大军到了再做理论!” 邬梨郑重的对二人交待了一番。 “是!”二人跟随邬梨多年,每逢战事邬梨总是会让二人当先锋。 到不是说他俩武艺或者能力特别突出,而是因为二人非常细心谨慎。 先锋的作用不是用来攻城拔寨,而是逢山开路,遇水叠桥,探寻路径,发现隐患,说明了就是为后面的主力扫平一切障碍。 所以一个好的先锋不仅武艺要有保证,更要有非常好的洞察力以及足够的细心。 “脱招,乜恭,后军就都给你二人了!”选好先锋的人选,邬梨又把押后的人选一并按排了。 不过这也是一个常规操作,以前也是这二人做为大军后合的。 “是!”二人听完大声领命而去。 等一切吩咐完毕,邬梨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是在他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两个字“林冲……!” 而此时的林冲也正在大厅里听着戴宗汇报情况。 “哥哥,那田虎这次不仅派了十万大军前来,而且领兵的更是那邬国舅邬梨,与他同来的据说是常年跟在他身边的十员偏将,看来这次田虎是动了真格的了。” 戴宗一早便收到了探子传回的消息,根本没做停留便过来找林冲汇报。 林中坐在那里听着戴宗的话,心中却暗暗的想开了“邬梨?真没想到会是他领军前来!” 对于这位琼英的养父,林冲还真谈不上厌恶,反而还有些同情,在原著中邬梨的下场是被被安道全下毒毒死的,算得上让人唏嘘。 “把在城里的所有兄弟叫来大厅议事!”林冲对戴宗说道。 “小弟这就去!”戴宗知道事情紧急,答应一声就跑了。 林冲坐在那里又想了一下,然后对旁边的卞祥说道“去把琼英妹妹叫来!” 卞祥点点头转身出去。 琼英就住在林冲不远的地方,现在相州城里人手充足,所以林冲并没有给她安排什么事情,没多久琼英就随着卞祥走了进来。 “哥哥找我?”琼英走了进来对林冲拱手说道。 林冲看了看琼英说道“刚刚接到消息,田虎派出援军来救田实了!” “太好了,终于又能痛打他们了!”琼英听到林冲的话立即的兴奋道。 “领军的是你的养父邬梨!”见到琼英如此高兴,林冲又补了一句。 “……” 刚刚还满脸兴奋的琼英一下子僵在了那里,满脸的兴奋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她知道林冲叫她过来做什么了……。 “父亲和母亲对我非常好,尤其是母亲一直把我视做亲生女儿一样,他们本来是威胜的富户,因为田虎造反并且势力太大,不得已才加入进来。 不过父母二人都是难得的好人,他们并没有帮助田虎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顶多就是领兵替田虎打仗罢了。 不瞒哥哥,加入梁山以来小妹最担心的就是怕在对战之时碰到父亲……!” 琼英说完一向冷艳彪悍的她,也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泪水。 林冲见到琼英伤心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要如何劝解,只是出声问道“依你对邬梨的了解,假如我们生擒了他,有没有机会将他招降,或者直接找机会让他领人投降我们?” 琼英一下子抬起头,睁大了两眼看着林冲“哥哥的意思是……?” 林冲没有回话,只是向她点了点头。 琼英确定了林冲的想法,认真的思考起来,按理说邬梨算得上是被田虎胁迫才跟着造反的,所以在邬梨的心里对田虎的忠心应该并不是很强。 不过话虽如此,可是想要招降邬梨也不是那么容易,问题的关键就是邬梨的妹妹邬妃。 邬梨父母早亡,又没有子嗣,若是抛开邬夫人就只有邬妃这一个亲人,而邬妃身在宫中,想要救她相对于邬夫人来说更加的不容易……。 琼英再三想了想然后抬起头对林冲说道“哥哥,当父亲来时,小妹想出城暗中见上他一面!” 这回轮到林冲沉默了。 林冲知道琼英的意思是想亲自去劝降邬梨,以邬梨夫妇对琼英的喜爱程度来看,就算琼英劝降不成也不会有危险,但是,万一邬梨把琼英扣下不放呢? 第三百六十八回 援兵已来留点无用 “哥哥,是不是田虎那鸟人派兵来了?” 正当林冲在那里陷入沉思的时候,李逵的一声大喝惊醒了他。 看着陆续走进来的兄弟们,林冲对琼英点了点头,示意她稍后再说。 “哥哥……!” “哥哥……!” “……” 兄弟们纷纷向林冲打着招呼,随着兄弟们的到来,大厅里顿时热闹起来。 过了一会,林冲左右看了看,见除了在城久执行包围任任的人外,留守城内的所有兄弟都已经到齐了。 只见左边坐着关胜,司行方,徐宁,钮文忠,不戒,李逵,戴宗,琼英,段鹏举,马万里。 右侧坐着史文恭,公孙胜,孙安,穆弘,卞祥,索超,史进,焦挺,金大坚,萧让。 而在城外执行包围任务的是鲁智深,邓元觉,董平,樊瑞,鲍旭,花荣,山士奇,颜树德。 再加上林冲自己正好是二十九名头领。 “刚刚戴宗兄弟接到消息,田虎封国舅邬梨为平东将军,统领手下十员偏将并十万大军前来相州救援。 据消息中说这邬梨能力不俗,不仅本身武艺了得,领兵更是颇有章法,小觑不得,所以把众位兄弟叫来,一起商量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免得出现什么差池反到吃了亏。”林冲说道。 “十万大军,看来这田虎是真的急了!”史文恭点点头。 “哥哥,既然援军已经来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城外的田实解决了,免得到时他在添什么麻烦,毕竟现在田实手中也有四万多人,实力也是不小!”司行方出声问道。 “行方兄弟说得有道理,现在田虎的援军已经成功的被我们吸引过来,再留着田实意义就不大了!”林冲思考了一下,然后回道。 林冲说完又向下边的关胜和公孙胜看去,然后问道“二位兄弟觉得呢?” 如今在相州的兄弟不少,但是真正以智谋见长的人却不多。 公孙胜做为在相州的唯一一位军师,听完林冲的话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既然援军以来,再留下田实的意义的确不大了,不仅不大,反而还容易给自己带来麻烦,应当尽早解决!” 说完便不再言语。 关胜右手轻拂长髯,同样回道“小弟也同意先将田实击溃!” 林冲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直接问道“众位兄弟认为我们要如何对付那邬梨?” “有什么好想的,打就完了!”李逵坐在下面自己嘟囔了一句。 听了李逵的话有不少兄弟笑了,可是公孙胜,关胜,司行方等少数几人却是眼睛一亮。 林冲听了李逵的话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问道“兄弟们怎么看?” “可行!”公孙胜一向是言简意赅。 “确实可以试一试!”这是关胜。 “我也赞同!”这是史文恭。 “哈哈哈哈……!”听了几人的回答林冲大笑了起来。 紧接着是史文恭这些人,最后其他的兄弟也反应了过来一同跟着大笑,到最后只剩下一脸蒙圈的李逵,坐在那里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呵……呵呵……呵呵……!”李逵不明所以的跟着干笑了起来。 众人见到李逵的样子,笑的声音更大了。 …… 第二天早上,林冲站在城头看着城外远处的田实大营,出声对旁边的穆弘问道“关胜他们都准备好了吗?” 昨天大家一致同意先消灭城外的田实,所以最后林冲便定下今天让关胜领着司行方,索超,徐宁,钮文忠,孙安,李逵并三万大军攻击田实。 并连夜让戴宗派人通知城外的鲁智深等人做好准备,争取今天一战而擒田实。 “都准备好了,现在已经全都集结在了城门处,只等哥哥命令便开门出城!”穆弘回道。 林冲点了点头说道“出发吧!” 穆弘听了赶忙转身下去传令。 不一会便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开门声,紧接着马蹄声轰鸣,再往后便是整齐的脚步声……。 林冲看着渐渐远去的大军,脸上露出了笑容。 田实大营。 “不好了少将军,梁山贼寇,大批梁山贼寇正向大营杀来……!”田实正在大帐与马灵谈着事情,突然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 “什么,这些天贼寇都没有攻打过我们,现在怎么突然杀来了?”听到士兵的话田实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在田实最开使领人试着几次突围失败后,便听从了马灵的意见老实了下来,因为林冲当时只是想困住他,所以也就没有派人前来攻击,正因为这样才会让田实说出刚才的那番话来。 马灵还算沉稳对田实说道“若是所料不差,一定是大王派的援军来了,所以林冲才想在援军到达之前击溃我们,免得到时受到里外夹击。” 田实瞪大了眼睛看着马灵,然后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问道“真的,真的是我们的援军来了?” 马灵只是点点头,并没我回话。 “太好了,援军终于到了,哈哈,等援军到了把我们救出去,到时我一定要领着人反攻,林冲我田实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田实对林冲的怨念实在是太深了,脑子里全都是想着要把林冲打败。 马灵看着在那里有些癫狂的田实,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说道“少将军大王派来的援军还没有到,不过林冲的大军马上就要到了,我们还是快些出去准备迎敌吧!” “呃……!”正在那里做着梦的田实,被马灵说的话一下子惊醒过来,对啊,他们的援军还没有影呢,现在是梁山大军马上就要杀来了。 “快快通知全军准备迎敌!”反应地来的田实大声叫喊着。 “是!”马灵皱着眉头回答一声,然后转身走出了大帐。 刚一出到帐外,武能和徐瑾就迎了上来。 “马将军,那梁山贼寇的大军马上就要来了,我们怎么办?”武能性子比较急,见到马灵赶忙问了一句。 “跟我来!”马灵说完便快步向前走去,武能与徐瑾听了赶忙跟上。 来到一处僻静之地,马灵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对二人说道“武能,一会大战起时你便留在少将军身边,一步也不要离开,若是事不可为看我手势直接把少将军拿下,到时用他做我们投降梁山的投名状!” 第三百六十九回 进攻开始誓擒田实 辕门此时早已紧紧关闭,无数的士兵手中拿着长枪站在辕门或者栅栏后面,一脸紧张的看着远处渐渐逼近的梁山大军。 在长枪手的后方,一排排的弓箭手早已搭弓上箭,箭尖齐齐的指向前方的半空,这是典型的抛射姿势。 姿势摆得很好看,只不知是因为用力过度还是心中紧张,拉弓的手臂一直在不住的颤抖着。 “全都打起精神,矛尖向前,弓箭手听我命令……!” 毕胜在士兵的身边来回走动着,如今士气低落只能不断的大声叫喊,以求达到提升士气的效果。 至于有没有效果那就听天由命了。 “情况如何了?”马灵领着武能和徐瑾走了过来,远处田实也穿戴整齐正在梅玉的陪同下疾步而来。 “唉,听马蹄声贼寇应该马上就要到了,也不知道这一次贼寇是直接进攻还是虚张声势?”毕胜一脸担忧的看着外面。 马蹄声真的越来越近了。 “这里就交给毕将军了!”马灵说完便翻身上马,然后向辕门而去。 远处,关胜一行人正领着大军快速而来。 “关大哥,一会我们是直接进攻还是先行叫阵?”行进间司行方问了一句。 “先招降,若不降便直接进攻!”关胜眼中透露出一股难得的兴奋。 “徐宁兄弟,孙安兄弟,你二人领一万人马去后寨,等听到我在前面开如进攻,你们便从后面一起夹击,这样胜算更大一些!”关胜大声说道。 “好!”徐宁与孙安答应一声便领着一万人向田实大营后方而去。 “少将军快看,那贼寇好像分兵了,看样子是去了后营!”梅玉对已经来到辕门的田实喊道。 “梅将军,杨芳将军你二人速速领人去后寨,千万不能让贼寇从后面攻进来!”田实满脸焦急的喊道。 “我们走!”梅玉听了田实的命令,对着杨芳大喊一声便纵马向后面跑去。 “今天看样子会是一场恶战,武能,一会战起你便留在少将军身边保护,记住寸步不离一定不能出现任何意外!”马灵故意大声对武能命令道。 “是!”武能假意领命然后赶马走到了田实身边。 田实不疑有他,一脸高兴的说道“还是马将军想的周到,若这次能顺利突围,本将军一定会让大王重重赏你!” “多谢少将军!”马灵谦虚的一抱拳,眼睛却看向了武能,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几人话音落下不久,关胜便领着剩下的两万大军到了。 大军在离军营三百米的地方停下,关胜打马上前,单凤眼精光一闪高声说道“田实小儿听着,前番林寨主仁慈不愿赶尽杀绝,所以特意留尔等性命,今次林寨主特命大军前来,若尔等投降则保你们无忧,若再一意孤行大军过处,寸草不留!” 田实站在辕门之后,听到关胜一口一个小儿气得牙根痒痒,刚想叫人开门出去,旁边的马灵伸手拦住他说道“末将与此人交过手,此人武艺非常高强,少将军不可意气用事!” 田实听到马灵说关胜武艺高强,心中一抖假装冷哼一声,然后大声喊道“无耻匹夫口出狂言,等我援军到来定要将你们一网打尽!” 关胜笑了笑,看来这田实也猜出援军要到了,说道“小儿莫要逞口舌之利,降与不降就在你一念之间,而你身后数万将士的性命也在你一念之间。 莫要为了你一己之私而置数万人性命于不顾,做人要懂得认清形式。 尔等众人听着,林寨主乃宽宏仁者,早在京师之时仁义之名便传遍天下,如今田实为了自己的私欲置尔等性命于不顾,这种人真的值得你们效死命吗? 我可在此保证,只要尔等放下武器投降,林寨主一定不会为难众位并给予善待,倘若一意孤行顽抗到底,营破之时定然悔之晚矣!” 关胜武艺高强,所以他喊出的声音浑厚有力,透人心脾,给人一种心头一颤的感觉。 大营之中的士兵听了关胜的话,全都把眼来看田实,眼神中全都流露出一股期盼之色。 而站在田实旁边的马灵听了关胜的话,心中的某个想法更加坚定了几分。 “哈哈哈哈,你说这么多是为了虚张声势吧,告诉你我晋王手下的男儿可不是吓大的,废话少说,有本事你就领人攻进来!”田实大声说道。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关胜说完缓缓的把左手抬起。 “吼”见到关胜的手势,身后的两万大军齐齐的大吼了一声,杀气腾腾声势震天。 而站在营门里面的士兵,突然听到这满含杀意的一声大吼,吓得全都一哆嗦,有一个胆小的弓箭手经此一吓手一抖,搭在弓上的箭矢一下飞了出去。 不过因为梁山还没有进攻,所以这支箭注定是射不到人的。 双方人马都看着这支突然飞出的箭矢,眼神随着箭飞行的轨迹走着,当箭矢力量老去落地的一瞬间,关胜高高举起的右手猛的放下,并大吼一声“杀!” “杀……!”随着关胜的命令,身后的两万士兵再次大吼一声,然后全力向田实大营杀去。 声若奔雷,势如猛虎,勇不可挡。 “准备迎敌!”田实见到关胜真的下了进攻的命令,吓得赶忙大声吩咐着。 “少将军,刀剑无眼,你不是去后方观战,这里交给末将就可!”马灵对田实说道。 “好好,这里就交给马将军了!”田实说完便立即调转马头向后跑去。 马灵对武能点了点头。 马灵心领神会同样点了一下头便快速向着田实追去。 “徐瑾,你去左边帮助毕胜将军!”马灵看着徐瑾说道。 “明白!”徐瑾答应一声,然后大声说道“毕将军我来助你!” “胡迈,你去指挥右边!” 杨芳,胡迈,陆芳,武能,徐瑾五人,都是马灵一手带出来的,皆是心腹。 “是!”胡迈听完急忙向右跑去,口中大声喊道“全都听我指挥!” 马灵与陆芳站在辕门之后,看着不断靠近的梁山大军,口中大声喊道“弓箭手,放箭!” “嗡……!”箭雨飞泻。 第三百七十回 擒田实马灵投降 箭雨落下,瞬间便有许多的梁山士兵倒地不起。 三百米的距离对于冲锋的士兵来说,只需一个加速便到了,所以再马灵还没有下达第二轮命令时,梁山士兵已前开始冲撞辕门,更有的直接准备翻越围栏。 站在辕门及围栏后方的士兵,不断的用长枪刺杀着冲上来的梁山士兵,同样梁山士兵也用长枪不断的回应着。 “闪开!”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吼,梁山士兵听到这个声音赶忙向两边躲闪,将田辕门前留出一条道路。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李逵光着膀子,腰间插着两把硕大的板斧,手中拿着一个巨盾,看着士兵把路让开,将巨盾往身前一挡,大吼着向辕门冲去。 李逵是想借着巨盾的掩护,用自己的身体把辕门撞开。 “快快上人架盾挡住辕门!”后方的马灵看出了李逵的意图,赶忙下令派人上前阻挡。 “咣”李逵拿着盾牌狠狠的撞在了辕门之上,木制的辕门经此一撞猛烈的晃动了一下,不过好在里面的士兵上来的及时,同样架着盾牌用身体挡住了辕门。 “呀……!”李逵发了狠大声的叫声,身体也拼命的一下下的撞击着。 “兄弟们冲啊!”两旁的梁山士兵受到李逵的鼓舞再次拼命的向辕门冲去。 更有受到启发的士兵,接过盾牌挡在身前,拼命的撞击着围栏,围栏毕竟是木头做的,即使再结实也架不住这么多人一齐去推,很快便出现了折断的地方,梁山士兵终于攻了进去。 而此时在后面的徐宁与孙安二人,也已经发动了冲锋,田实在后方的守军不多,虽然梅玉与杨芳领了一部人过去支援,但还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徐宁与孙安虽然是后发动的进攻,可是却几乎与关胜等人同时攻进了大寨。 正门。 因为两边已经有梁山士兵折断围栏冲了进去,双方很快便展开了近身肉捕。 而辕门处的田虎士兵见到梁山士兵攻了进来,一时分心被门外狠命撞击的李逵等人抓住机会,一下子将辕门撞开,大军瞬间涌了进去。 没有了辕门和围栏的优势,田虎士兵士气低落的缺点一下子暴露了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开始有士兵投降了……。 马灵杀死身旁边的一名敌人,见到凶猛如虎的梁山士兵,再看看己方军心逐渐涣散的士兵,心中一横对旁边的陆芳说道“去通知武能动手!” 做为马灵的心腹,之前与武能和徐瑾商量的事情,陆芳几人自然也知道。 陆芳见马灵下定决心,也不犹豫直接向后面跑去。 而马灵则趁机大声喊道“全都住手!” 马灵的一声大吼不仅让己方的士兵停下了,也让不明白情况的梁山士兵也停了下来。 正在左边厮杀的毕胜不明所以,大声问道“马将军,发生了何事?” 可是他的话音刚落,一把大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徐将军,你……?”看着用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徐瑾,毕胜嘴巴张得很大。 “我不想伤害毕将军,毕将军也莫要为难我!”徐瑾冷冷的回道。 双方士兵被眼前这一变故惊呆了,就连李逵都停了下来,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这时关胜从后面走了上来,看着对面的马灵,笑了笑说道“马将军何故叫停?” 马灵没有回话他在等,他在等武能和陆芳,也可以说是在等田实。 双方的士兵见到这种情况,主动分开等着各自主将下一步的命令,不过大家的眼神却是不住的飘向徐瑾和毕胜,似乎都明白了……。 关胜没有催问,只是静静的等待着马灵给出答案,以眼前的这种情况,关胜若是再猜不出马灵要做什么,那么他也就不配做梁山的五虎上将了。 此时的画面很诡异,原本正在拼命厮杀的两伙人,突然间陷入了平静,虽然依旧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当然躺在低下呻吟的声音不算。 好在这种诡异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便被一声叫骂打破了。 “马灵,你个混蛋……!” “你个叛徒,懦夫……!” “我要杀了你……!” 此时的田实虽然还是那一身金盔金甲,但是样子看起来却极其狼狈,双手被反绑着,脸上也青了一块,显然是在反抗的时候被一拳打在了脸上。 而且此时的田实眼神中还带着深深的恐惧。 他如此拼命的叫骂,可能就是想把内心的恐惧暂时压下去,免得自己因为太过恐惧而吓得哭出声来。 马灵没有理会田实的叫骂,只是在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 “关将军,马灵愿降,这田实就做为在下几人的投名状!”马灵说完对己方的士兵说道“我欲投降梁山,尔等还不速速放下武器,等死不成?” 本来士兵就士气低落无心再战,现在见到马灵几人擒了田实,便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犹犹豫豫的扔下了手中的武器。 投降这种事情就怕有人带头,见到有人率先丢掉武器,其他人也快速把手中的武器扔到一旁,一时间大营里“叮叮当当的响声不绝于耳!” “不能降,不能降,马灵,我要杀了你!”田实见到自己的士兵陆续开始投降,拼命得大声叫了起来,他知道一旦所有士兵投降,而自己又落到了林冲手里,那么等待他的结局一定是死。 正在田实在那里大喊大叫的时候,在马灵的后面又快速赶来几人,听到声音马灵回头看去,见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奉命把守后营的梅玉与杨芳。 只不过此时的梅玉也是与毕胜一样,被杨芳用长枪顶在后背。 “马将军,你为何要如此?”来到近前梅玉一脸愤怒的看着马灵,大声质问道。 而当田实看到梅玉也被擒住之时,脸色更加灰白,现在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马灵听了冷哼一声回道“这一切都田实自找的,若是他当初肯听我的话早早撤兵,哪会落到如今的局面? 狂妄自大,咎由自取,这种人也配让我陪他赴死?” 第三百七十一回 得胜归林冲训李逵(谢天帝永恒打赏) “你……?”梅玉被马灵说得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而在一旁的田实听完也是满脸悔恨,最后低下了脑袋。 关胜对身后摆了摆手,随即有六名梁山士兵走了上来,然后两人一组分别把田实,梅玉和毕胜押了过来。 “把所有武器收走,押解俘虏清点战场!”关胜再一次下达了命令。 梁山士兵对于这种事早已轻车熟路,可以说每一次打仗过后都要重复一遍,熟能生巧,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 现在的梁山士兵对于打扫战场一事,保证能做到又快速又干净,而且保质保量绝无死角……! 就在士兵忙碌的时候,钮文忠领着几名士兵走到马灵武能几人身前,看了看他们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几位把兵器交一下吧!” “这……?”武能几人听到钮文忠让自己交出兵器,全都一阵担心把眼来看马灵。 马灵到是很坦然,自己现在是降兵,钮文忠让自己交出兵器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只不过这滋味属实不太好受。 马灵一念至此当先从马上跳下,然后很痛快的把自己的兵器交了出去。 兵器都交了,这马当然也是不能骑了,做降兵就要有降兵的觉悟。 身后的武能徐瑾几人,见到马灵如此也是一声叹息,然后全都从马下跳上,并把手中武器交给了梁山士兵。 几人交完武器,钮文忠并没有走,依然还是毫无表情的看着马灵。 “这位将军还有事?”马灵被钮文忠看得有些发蒙,出声问了一句。 钮文忠看了看马灵,淡淡的吐出两个字“金砖!” 马灵:……! 当马灵把一直随身携带的袋子交给士兵后,钮文忠才领着人转身离去。 马灵摸了摸有些不习惯的腰间,在心中安慰自己道“做俘虏就要有做俘虏的觉悟……!” 攻击后寨的徐宁和孙安也早就赶来,与关胜等人见面后,把事情经过了解清楚便领人帮忙去了。 天近中午时,手脚利落,干活痛快的梁山士兵便把战场全都打扫完毕。 所有的俘虏全都押到一起看管起来,双方的伤员不分轻重已经先一步让李逵护送回城中救治。 至于为何选择让李逵护送,一来是李逵的性子不适合做善后工作,二来李逵总是拎着自己的板斧,瞪大了双眼不怀好意的盯着马灵。 李逵每次看到马灵,总是会感觉头皮发疼,当初马灵的一金砖可是把李逵拍得不轻。 李逵几次都想付诸行动,不过全让关胜拦了下来,李逵打不过关胜,所以只好忍了,最主要的是关胜告诉他林冲不许杀俘……! 正因为这样,关胜才让李逵先护送着伤员回去。 至于双方士兵的尸体也都掩埋得干干净净,林冲对于尸体的处理非常重视,处理不好引发瘟疫麻烦可就大了。 缴获的所有兵器物资也全都打包收拾完毕,就连帐篷都被拆下叠了起来……。 刚刚还错落有致的大营,此时只剩光秃秀的一圈围栏还挺立在那里。 “收兵回城!”关胜见所有事情都已完毕,便下了命令。 相州城中,林冲并没有站在城头等候。 此时的林冲正在与留守的兄弟坐在大厅里聊着天,气氛很好,大厅里不时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 正在众人发笑间,李逵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哥哥,俺铁牛回来了!”李逵一脸的郁闷进屋坐下。 “哦,铁牛兄弟这是怎么了,我刚刚可是听说你们打了胜仗,全歼了田实人马,怎么是这副表情啊?”林冲笑着问道。 听了林冲的话,李逵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娘的,马灵那个鸟人一点骨气都没有,刚打不一会便投降了,让俺铁牛想在战场上劈了他的想法落了空!” 李逵说完站在那里眼睛瞪得溜圆,嘴里也呼呼的喘起了粗气。 众人听完,包括林冲在内全都大笑了起来,原来是因为这个,难怪,一想起上次李逵被马灵打得头破血流的样子,大家的笑声更大了。 “笑笑笑,笑个鸟?这还不是最气人的,最气人的是俺铁牛想要劈了他,那个长胡子怪却说什么也不让,真是气死俺了!”李逵大声的抱怨道。 “哈哈哈哈……!”众人再次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李逵:……! “铁牛,大丈夫当能屈能伸,战场之上性命相搏当然要各凭手段,是你自己技不如人这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你要想明白,这次若不是马灵提前投降,你与他阵中相遇,很有可能会比上次的情况更加危险,要知道在乱军之中,兄弟们是帮不了你的,所以你要庆幸,而不是抱怨。 再则我梁山有明确的军纪不许杀俘,既然马灵已降,那么他便是我们的俘虏,你杀了他就等于违反了梁山军纪,按律是要杀头的,所以关胜兄弟拦着你也是为你着想,休要负了关胜兄弟的一片好心!” 林冲知道李逵的性格,这种时候一定要敲打他一番,若不然下次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这也是为什么林冲走到哪里都要把李逵带在身边的原因。 李逵听到林冲又要拿出军纪,当即一缩脖子,尴尬的笑道“俺铁牛这不是没杀他嘛……!” 众人“……哈哈哈哈!” 终于关胜领着大队人马回到了相州。 虽然田实大营距离相州不是很远,可是因为要押解俘虏及战利品,所以走起来并不快。 “哥哥,小弟与众位兄弟不辱使命,生擒田实,大胜而归!”进到大厅,关胜一脸开心的对林冲抱拳说道。 林冲站起身哈哈大笑道“辛苦众位兄弟了,这一仗打得漂亮,我已吩咐下去,晚上摆宴庆功!” “嗷……!”众位兄弟听到林冲说摆宴庆功,全都嗷嗷的叫了起来。 战时禁酒,而庆功宴则一定会有酒,所以这些憋坏了的家伙全都大叫了起来。 “哥哥,那田实以及马灵等人也全都带回来了,怎么处置还请哥哥定夺!”众人笑罢,关胜对林冲说道。 林冲点了点头对外面喊道“把马灵几人领进大厅!” 虽然田实才是一军的主帅,但是马灵几人毕竟是主动投降,所以为了避免冷了几人的心,林冲决定还是先安抚一下他们。 第三百七十二回 六降一死二个留 没一时,马灵,武能,徐瑾,杨芳,胡迈,陆芳六人在士兵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败军之将马灵(武能,徐瑾……)见过林寨主,还请林寨主恕罪!” 六人进来之后齐齐的对林冲行了一礼。 “哈哈哈,几位将军请起,若不是几位将军深明大义,主动归降,说不得还要牺牲多少将士的性命,所以几位将军不仅无罪反而是大功一件,快快请起!”林冲开心的对几人说道。 “多谢林寨主!”六人听了林冲话全都心里一松。 降将最怕的就是不受新主子待见,毕竟临阵投降并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 “虽然几位以前与我梁山为敌,但那只不过是各为其主,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今后几位便是我梁山的兄弟,同为袍泽,之前所有不愉快之事全都一笔勾消,不必再记挂在心上。 我林冲一生最重个义字,只要众位兄弟今后能一心一意为梁山效力,我林冲是一定不会亏待了大家的,这一点在做的兄弟皆可作证,所以几位兄弟尽可放心,心里不要再有任何顾虑!” 林冲担心几人心中还有担心,所以进一步开导了一下,当然这些话不仅仅是对马灵六人而说,也是对在座的其他兄弟说的,尤其是李逵,当然李逵能不能听明白就不知道了。 六人听完这回是彻底把心放在了肚里,然后一脸喜色的拜道“多谢哥哥抬爱,小弟几人定为哥哥鞍前马后誓效死命!” 林冲满意的对几人点了点头,然后走下来亲自为几人引见众人。 一番介绍之后,大家都互相有了了解,林冲对门外喊道“来人,给几位新头领添座!” 等几人坐下林冲说道“把田实三人带上来!” 当田实被两名士兵押上来的时候,虽然还是那一身金甲,但整个人看起来很是颓废,脸色沧白,双眼无神。 而与他一起押上来的梅玉和毕胜二人,刚要显得硬气得多,虽然被反绑着双手,但是身板挺得溜直,眼神中充满了不甘的怒火。 本来最开始同田实一起来的有六员偏将,可是秦英,金祯,陆英,潘迅四人早都已经战死,现在也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坐在一旁的琼英见到田实这副模样,摇了摇头,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琼英在第一次交战之时,便劝过田实退兵,可是田实不听,反而变得更加疯狂,现在落到这个地步,她也没有办法了。 “田实将军,我们又见面了!”林冲看到田实这副样子,心里也有些唏嘘。 田实抬起头看了看坐在上面的林冲,动了动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又低下了头,仿佛有点认命的样子。 其实刚刚田实在心里有那么一瞬间想求饶来的,不过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唉,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说你好好的呆在威胜做你的衙内多好,非要自大的领兵来惹我,要知道打仗不是儿戏,一旦失败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林冲说完摇了摇头,然后说道“送田将军上路吧!” 听了林冲的话田实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下去,眼神里没了半点生气。 林冲说完看向琼英。 琼英在听到林冲说送田实上路的时候,心里也是猛的一颤,虽然他不喜欢田实,也看不起他,不过毕竟相识多年,感情还是有一些的。 突然仿佛又想到了什么,双眉一凝脸上显现出一股决绝,只是那一双美目中却透露出一丝不忍。 另一旁的马灵几人也是一脸的不自然,这到不是做作,而是内心的真情流露。 林冲把几人的表情全都看在了眼里,对于几人的表现都很满意,嘴角露出了一个不被人察觉的弧度。 押着田实的两名士兵听了林冲的话,点了点头便把他押了下去。 虽然林冲说得是送田实上路,可是这个上路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明白。 田实被押了二去,林冲站起身看着下边的梅玉和毕胜。 这二人给林冲留下的印象很深,尤其是梅玉,而毕胜则是因为名字让林冲印象深刻。 毕胜,必胜,好名字! “我敬二位将军之才欲征为将,不知二位将军肯否?”林冲开门见山的问道。 二人还沉浸在田实被杀的痛心之中,听到林冲相问,二人抬头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梅玉说道“多谢林寨主厚爱,不过我二人自知本领低微,无心再领兵征战!” 林冲眼神一凝看向二人,这还是自林冲上梁山以来第一次有人拒绝归降。 “两个鸟人在这里逞什么威风?俺哥哥亲自招降那是看得起你们,还在这里推三阻四的,信不信惹恼了你黑爷爷,一板斧一个把你们都劈了?” 本来李逵坐在那里气就不顺,又看到二人不降,当即爆发了出来。 梅玉与毕胜根本没有理会李逵,同时一挺好胸膛然后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鸟……!” “铁牛!”林冲叫住了抬手欲打的李逵。 “哼……”李逵听到林冲叫自己,气愤的对二人哼了一声便乖乖的坐了回去。 林冲看着紧闭双眼的二人,知道他们心意已决,心中便快速的转动开来“杀?还是不杀?” “唉……!”过了片刻林冲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不杀二人了,这二人满脸的正气一看便不是强装出来的,这是真正的视死如归,难能可贵。 而且二人也没有给梁山带来太大的伤害,虽然兵败被擒,但这也只不过是阵营不同各为其主罢了,若是真把这样的人杀了,林冲还真有点舍不得。 林冲忽然有点懂得三国中曹操对关羽的心情,当然这二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关二爷相提并论的。 “来人,给二位将军松绑!”既然已做决定,林冲便下令松开二人。 “这……?”本来已经抱了必死之心的二人,听到林冲的话一下子睁开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林冲。 不仅是他二人迷糊了,就连在坐的其他兄弟也是一脸不解,只有坐在下面一直闭目养神的公孙胜,睁开眼睛看了看林冲,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第三百七十三回 天下之大何去何从 “林寨主这是何意?”毕胜与梅玉对视了一眼,然后问道。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二位将军不仅武艺不凡为人更是忠肝义胆,高风亮节,林某佩服,因为实在不忍加害二位,故使人松绑放二位将军离开!” 林冲说完又对正在给二人松绑的士兵说道“去把二位将军的兵器及马匹准备好,再多备些干粮和水供二位将军路上食用!” “是!”两名士兵松开绳子,然后答应一声便下去准备。 梅玉与毕胜二人的眼中震惊之色更浓久久不语。 好一会才听梅玉开口说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久闻林寨主仁义,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我梅玉在此立誓,有生之年绝不与梁山为敌,以此报答林寨之日不杀之恩情!” 梅玉说完对林冲深深一拜。 “毕胜亦是如此!”毕胜同样施礼说道。 “哈哈哈,二位将军不必客气,虽然今日二位将军不愿入伙梁山,但是我林冲在此保证,只要林某为梁山寨主一天,梁山的大门便永远为二位将军敞开!”林冲上前扶起二人说道。 没一会,刚刚下去的两名士兵把二人的兵器拿了过来,并且每人手里还都拿着一个包裹。 林冲伸手接过兵器,分别归还给二人,又亲手把装有干粮和水的包裹替给他们,然后说道“二位将军保重,后会有期!” 林冲的这一番举动使得梅玉和毕胜两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红了眼圈,二人接过东西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对林冲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而去。 “唉,自己的心还是不够狠啊!”看着离开的二人,林冲在心里暗暗叹息道。 “戴宗兄弟,速速派人去接取马灵等几位兄弟的家眷,免得遭了田虎的毒手!”林冲回过身来对戴宗说道。 “是”戴宗答应一声,然后起身来到马灵几人身边说道“几位兄弟速速把家人的地址写出,再写一封信说明情况以作凭证,我好命人赶去接来!” 马灵是单身一人没有家眷,而其他几人则一脸高兴的随着戴宗下去写信去了。 众位兄弟对于林冲这两件事的做法是十分赞赏的,林冲的有情有义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人愿意心甘情愿追随他的愿因。 “马灵兄弟,你可有把握帮我招降那四万多降兵?”林冲对坐在那里的马灵问道。 虽然现在林冲手下也是雄兵百万,但是因为地盘不断的增多,并且又与其他几大势力接壤,所以不得不派重兵镇守,这样一来留给林冲调动的兵力就十分的有限。 现在一下子俘虏了四万多人,这对于现在的林冲来说,可是一大块肥肉了。 “哥哥放心,小弟一定不负所望把士兵招降过来!”马灵知道这是他一个表现的机会,所以回答得非常干脆。 “好,关胜兄弟,到时你陪马灵兄弟一起去,务必要把这些士兵争取过来!”林冲对一旁的关胜说道。 “哥哥放心,小弟省得!”关胜说道。 林冲点了点头,对于关胜林冲是放一百个心的。 “史进兄弟,你立即出城通知鲁智深花荣等几位兄弟回城,现在田实已除他们在留在外面的意义不大了。”林冲对史进吩咐了一下。 “小弟这就去!”史进听完一脸开心的走了。 城外,梅玉与毕胜并不没有纵马疾奔,而是边走边说着话。 只听毕胜说道“如今少将军已死,数万大军只剩下你我二人,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是回威胜还是……另谋出路?” 梅玉骑在马上,手里拿着一个尚有余温的馒头,这个馒头正是林冲让人给他们准备的干粮。 梅玉没有直接回答毕胜的话,而是问道“毕兄认为林寨主此人如何?” 毕胜听完郑重的说道“我毕胜一生没真正佩服过什么人,林寨主算得上是第一个!” “唉,是啊,林寨主不仅武艺高强,为人更是光明磊落,义薄云天,难怪梁山在他的手下,只短短几年便发展成如今的规模,当真是让人佩服!”梅玉也同样感慨道。 “梅兄的意思……?”毕胜疑惑的问了一句。 梅玉转看过头对毕胜说道“田实死了,数万大军只剩下你我二人,毕兄认为若是你我回到威胜会如何?” 毕胜目光看向远方,脸上显出一丝痛苦,显然他理解了梅玉话中的意思。 数万大军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田实死了。 田实乃是三大王田彪之子,田虎视之如亲生,如今却惨死相州,若二人这个时候回去,以田虎暴戾的脾气,他二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唉,你我二人为他尽忠,可是到头来却落得如此地步!”毕胜叹息道。 “若不然我们回相州?”毕胜再次出声问道。 梅玉摇了摇头,他们才刚刚拒绝了林冲,若是现在返回去那不成了反复无常之人了? “那怎么办,难道这偌大个天下,却没有你我安身之地了?”毕胜郁闷了。 梅玉看成着毕胜然后问道“毕兄,你相信我吗?” “梅兄何出此言,你我相识多年,肝胆相照我毕胜如何能不信你?”毕胜不解的问道。 梅玉点了点头“好,既然你相信我,那么就听我的,我们去……!” 毕胜听完梅玉的话,瞪大了眼睛“这样可能吗?” 梅玉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好,干了!”毕胜大声说道。 二人相视一眼。 “走!” “走!” 很快二人便快马飞奔而去,只不过方向去不是威胜,也不是相州。 马上,梅玉狠狠的咬了一口馒头,然后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 …… 当晚所有的兄弟都回到了城中,林冲下令大摆庆功筵席,并且不禁酒。 这一命令可是把兄弟们乐坏了,没有酒的日子,当真是不好过啊。 只要摆庆功筵林冲从来都是一视同仁,这次也不例外。 士兵们依然是每人三碗酒,其余肉食馒头管够。 士兵们喝着酒,吃着香喷喷的肉和馒头,心里当真是美! 不过这可苦了那四万多还没有投降的俘虏,俘虏们闻着飘来的得酒香肉香,看着梁山士兵们大口吃着的样子,全都不自觉的揉起了饿得咕咕叫的肚子,眼神里充满了羡慕! 第三百七十四回 招降再添四万兵 “哎这位兄弟,劳烦问一下你们梁山士兵每天都是这种伙食吗?” 一名俘虏实在受不了这香气的诱惑,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士兵甲:“当然不是,今天是因为打了胜仗,大头领大摆筵席犒赏三军!“ 士兵乙:“每次我们打了胜仗大头领都会这么做,这两年仗打得多,我感觉我都要吃胖了……!” 俘虏:“……” “那你们不打仗的时候,平时都吃什么啊?”另一名俘虏问道。 “平时就简单了一些,每天都是早上稀粥加馒头咸菜,晚上馒头加热菜,不过管够,然后每月底会改善一次伙食!” 这个士兵说完吱溜一声喝了一口酒,然后把另一只手中的肉狠狠咬了一大口,那叫一个香。 “咕噜”俘虏们看着士兵大肉就酒的样子,不争气的咽了一口口水。 “你们平时顿顿有馒头还有热菜?然后还管够?”俘虏们一想到自己每天早上只有稀粥,晚上是稀粥加馒头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另一个俘虏也好奇的问了一句“月底改善是什么意思?” “月底改善就根今天一样!”士兵说了一句,然后对其他几句士兵说道“来来来,喝酒,一会我还要去取块肉,我感觉今天的酱肉比往常好吃……!” “咕噜……!” “……” 第二天关胜与马灵向关押俘虏的地方走去。 “马兄弟,不知一会打算用什么方式去招降这些俘虏?”关胜边走边问了一句。 马灵想了想说道“这些士兵都是穷苦百姓出身,虽然跟随田虎造反但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经过这一次失败小弟担心他们会接受不了这种打击,从而在心里面抵触再次从军。” 虽然马灵昨晚对林冲答应得很痛快,但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 “唉,林大哥对这些俘虏很看重,实在不行到时候也只能用些特殊手段,杀鸡敬猴了!”关胜听了马灵的话无奈的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马灵同样很是无奈。 当被关了一晚的俘虏见到马灵过来的时候,全都站了起来“马将军!” “马将军……!” 二人来到近前,关胜对马灵点了点头,示意他上前招降。 马灵心里暗暗思考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我如今已经归降梁山,林寨主乃是一位难得的仁主,你们……” “马将军,我们愿降!”昨晚第一个开口的俘虏大声的喊道。 “呃……你刚才说什么?”马灵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 “马将军,昨天晚上我们大家都想好了,我们愿意投降加入梁山!”另一个俘虏大声回道。 “嘶……这……?”马灵这回听清了,然后倒吸了一口冷气,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的关胜。 关胜也是一脸惊讶“这是什么情况,这马灵都还没提招降的事,这些俘虏怎么就主动投降了?” 随即关胜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管他为什么呢,反正投降了就是好事! 关胜走上前对这些俘虏说道“很高兴你们能加入梁山,放心林寨主是一位对自己人非常好的寨主,来人,将门打开并吩咐厨房多做些饭菜过来……!” “谢头领……!”俘虏们一听到关胜让做吃的,全都兴奋的感谢了起来。 林冲正在书房里想着邬梨援军的事,关胜与马灵满脸开心的走了进来。 “哥哥,招降完毕,四万多俘虏都降了!”关胜兴奋的说道。 “太好了,二位兄弟做得好,哈哈哈,如此一来我梁山就又多了四万多士兵,虽然这些人现在士气非常低弱,但是只要稍加训练就会便得生龙活虎,好,太好了!”林冲听到这个消息当真是激动。 林冲高兴的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对门外喊道“来人,去把徐宁和段鹏举二位头领找来!” 门外的亲兵听到林冲的话赶忙答应一声跑开了。 “来我们先坐下,二位兄弟把招降的过程详细对我说说……!”林冲对二人说道。 二人听完坐了下来,然后马灵说道“其实我们并没有说什么!” “哦,那这些俘虏是如何降的,兄弟快快与我说说?”林冲更加的好奇了。 “是这样……所以我与关大哥也不知道是何原因!”马灵慢慢的说了起来。 当林冲听完马灵的讲述,脸上也是非常的惊奇“却是怪事,哈哈,不过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呢,反正只要真心投降就是好事!” 林冲的回答与关胜出奇的一致。 “哈哈哈,哥哥说得是极!”关胜与马灵同样开心的大笑了起来。 片刻功夫,徐宁与段鹏举二人匆匆赶来“哥哥!” 二人进来与林冲施了个礼,然后又对坐在一旁的关胜和马灵打了个招呼。 “二位兄弟请坐,叫二位兄弟来是有一件事要交与你二人,刚刚关胜与马灵两位兄弟成功招降了四万多俘虏。 我招二位兄弟来就是想把这四万多俘虏交与二位兄弟训练,争取尽快恢复他们的士气,要知道我们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些人早一天成军对我们便越有优势!” 等二人坐下林冲对二人说道。 “哦,四万俘虏降了,真是太好了!”徐宁听到林冲的话兴奋的说道,然后又看向关胜与马灵“两位哥哥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招降了四万多俘虏,小弟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关胜与马灵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林冲等人在这里开怀大笑,而此时正全速往相州赶来的邬梨却笑不出来了。 “你说什么?”邬梨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对一个满头是汗的探子问道。 “回主帅,小人在前方发现了少将军的败兵,他们说少将军兵败被擒,四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这名探子一接到消息,当即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报信,所以才会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邬梨听完心中的惊讶更甚,出声问道“败军的身份可以确定吗,不会是贼寇的探子假扮用来引我们上当的吧?” “确认过了,怀英将军在发现败军的第一时间便进行了确认,他们的身份没有问题!” “传令大军全速前进!”田实落到了林冲的手里,这是邬梨之前没有想到的情况,被围绕和被擒虽一字之差,却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第三百七十五回 田虎林冲朝堂之争 “主帅,要不要先派人把消息传回威胜?”鄂全忠担心的问了一句。 “先不用,等到了相州把事情了解清楚再传也不迟,若是这消息是真的,现在传和晚几天传都是一样的,若是消息不准确现在传反而不妥!”邬梨虽然是国舅,但是也有他的担心。 随着邬梨一声令下,大军再次提高了速度。 而此时的朝堂之上却又争吵了起来,而争吵的原因也是围绕着田虎与林冲开战。 “陛下,如今田虎与林冲开战,我们正该利用这个机会攻打梁山,夺回大名府。”一名陈姓太尉出言奏道。 “哼,陈太尉,别忘记朝廷刚刚与梁山达成停战协议,你这个建议置朝廷信誉于何地?”李彦不屑的质问道。 停战协议是他一手谈成的,若是刚刚回到东京朝廷便公然撕毁协议,那么他的脸上也不好看,更何况林冲还那么大方。 “李大人说得对,而且为臣认为朝廷此时确实应该出兵,不过出兵的对象应该是田虎,要知道除了朝廷与梁山有停战协议以外,那田虎可是已经公然称帝了,这是赤裸裸的造反,若不除之对朝廷的声誉极其不利!” 杨戬做为蔡京一党,当然知道此时不能与梁山开战。 这位陈姓太尉听完并不甘心,当即回道“杨大人此言差矣,那田虎虽然公然称帝,但是与梁山贼寇相比,反而危害并没有那么大,要知道梁山贼寇不仅占领了大名府,前些时日又强攻下兖州。 而无论是兖州还是大名府都距离东京甚近,一个是名声稍损,一个却是卧榻之侧,熟轻熟重自然一目了然!” 宋徽宗坐在龙椅之上,听着下面群臣的争论感觉到自己的头有些疼,出声说道“太师有何意见?” 蔡京本不想出言,因为蔡攸现在正在林冲手里,所以他是肯定不想朝廷与林冲开战的,可是现在徽宗亲自相问,就不能不回答了。 “陛下,自古无信者不立,我们今番刚与林冲签下停战协议,转头却要公然撕毁,这恐怕与礼不合。 再者虽然与田虎相比,梁山所占之地更加靠近东京,但是我们在之前商讨的计策便是先稳住林冲全力剿灭其他几寇,等过两年待几寇平定,朝廷的实力也恢复过来,再集结众兵一举将林冲除之。 所以老臣认为,虽然现在林冲与田虎开战,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之前所定计策,反而更加有利于计策的施行。 要知道有林冲在前方牵制着田虎的注意力,朝廷则趁机出兵收复失地,岂不一举两得。 反之若是此时撕毁协议,出兵攻打林冲,万一没能打败林冲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如今蔡京在朝堂上的权势日重,所以他一说完便没有人再发言,那位陈姓太尉也不再反驳。 徽宗皇帝听完点了点头,蔡京那句“无信而不立”甚得其心,李彦是代表朝廷与林冲签的协议,朝廷是谁,朝廷不就是他吗? 朝廷无信撕毁协议,那与他无信有何区别? 所以这种事绝不能做。 “太师言之有礼,正所谓君无戏言,既然停战协议已经签下,在梁山没有毁约之前,我们不宜出兵征讨,至于出兵攻打田虎一事,朕到觉得可行。 就由兵部商量出兵作战方案及领兵人选,这个田虎公然称帝绝不可纵容,退朝!”徽宗说完起身向后堂走去。 “恭送陛下!”群臣施礼。 等徽宗走后,蔡京一脸笑意来到李彦身边,出声说道“李大人出使辛苦,老夫在家中已经命人备下酒宴,专门为李大人接风!” 李彦也是满脸堆笑“太师太客气了,那么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大人请!” “蔡太师先请!” …… 兵部得了徽宗命令,连夜商讨领兵人选以及作战计划,最后定下由大将薛定领马步军五万,出卫州攻击被田虎所占领的盖州。 宋徽宗听后十分满意,当即命人拟旨传令由薛定领大军讨伐田虎。 …… 邬梨领着大军赶到相州的时候,怀英与申屠礼两名前锋早已将大营建好。 “主帅,现在我们怎么办?”申屠礼出声问道。 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相信田实被林冲击败生擒了,因为在他们来的这一路上除了又遇到几股逃出来的败军之外,便没有再见到任何人。 这个任何人即包括田实的军队也包括梁山的军队,所以情况就再明了不过了。 “现在可有少将军的消息?”邬梨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现在想知道的是田实到底是死还是活。 “现在还没有消息,不过少将军溃败的原因却是知道了,是马灵等人临阵叛变,擒了少将军投降了梁山!”怀英把从败军口中问到的消息说了。 “竖子可恶!”听到怀英说完,一旁脾气火爆的汝廷器大声骂道。 邬梨到是表现得很平静,他与马灵私交不错,知道若不是万不得已马灵是不会叛变的,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让马灵伤心了。 正在邬梨坐在那里思考之时,忽然一名士兵跑进来大声禀道“报主帅,梁山贼寇在营外挑战!” “哼,这帮贼寇我们还没去找他们,他们却先送上门来,当真是不知死活!”汝廷器再次大声骂道。 “汝将军稍安勿燥,这梁山贼寇能数次打败朝廷的大军,说明他们还是有一定实力的,我们与其对战切不可掉以轻心!”邬梨出声对汝廷器说道。 “所有人随我出营!”邬梨说完便当先起身走出了大帐。 “一群草寇而己,主可必如此小心!”等邬梨走后汝廷器小声嘟囔着。 大营之外,林冲领着史文恭,司行方,钮文忠,花荣,索超,鲁智深,邓元觉,董平,孙安,李逵以及四大保镖并两万大军立于阵前。 而在队伍的旁边还放着一口棺材。 没等多久,只听大营里一声号响,邬梨同样领着大军走出了大营。 邬梨领人来到阵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居中的林冲,然后又看了看跟在林冲左右的一众头领,心里暗暗赞赏起来,不过当他看到放在一边的棺材时,心头猛的一颤。 第三百七十六回 董一撞难抢急先锋 战场之上抬棺出战的事例不少,最有名的便是三国时期的庞德抬棺战关羽。 但这通常是实力稍逊的一方才用的方法,目的一是为了表达死战的决心,二是为了激励士兵的士气。 但是显然这并不适合林冲现在的情况。 虽然邬梨此次领了十万大军而来,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林冲占据着上风,所以这口棺材的用途就不言而喻了。 里面应该是…… 邬梨一念至此便又重新看向林冲,只不过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凝重。 “林冲,少将军田实现在何处?还有小女琼英可在你处?”邬梨出声问道。 在邬梨打量林冲的同时,林冲也观察着这位邬国舅,无论是之前看书还是现在听琼英介绍,林冲都对这位邬国舅充满了好感,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琼英妹妹此时正在相州,不过邬将军不必担心,琼英妹妹自从加入梁山之后,吃得好住得好,心情也好,现在好像还胖了一些。 至于那田实……!” 林冲说到这里笑了笑,然后侧过头对棺材旁的几名士兵点了点头。 几名士兵会意,一齐发力抬起棺材便向阵中走去。 当几人走到阵中央之时,慢慢把棺材放下然后退了回去。 邬梨站在阵前看着林冲的举动,心里已经不再怀疑棺材里面装的就是田实的尸体,不仅是邬梨猜到了,他身后的一众将军也都猜出了大概。 众人脸上全都是一惊,有的人更是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邬梨稳了一下心情,然后说道“去几个人把棺材抬过来,轻一些!” 话音落下立刻从队伍里跑出几名士兵,然后抬起棺材轻轻回到阵前。 “邬华,你去确认一下!”虽然心里已经猜出了答案,但是邬梨还是抱有最后的一丝幻想。 邬华明白邬梨的意思,跳下马快步来到棺材前面,然后双手用力将盖子掀了起来。 邬华把眼向里面看去,眼睛先是一凝然后又轻轻将盖子放下盖好。 做完一切邬华走了回来,没有说话只是对邬梨点了点头。 邬梨得到邬华的确认,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幻想终究只能是幻想,现实才是最残酷的。 “把棺材抬回大营!”邬梨睁开眼睛说道。 士兵们很快便把棺材抬了下去。 “谁与我擒下此贼?”邬华没有任何废话直接问道。 他知道做为一军主帅,这种时刻要把自己的态度表达出来。 “末将愿往!”说话的正是脾气火爆的汝廷器。 汝廷器早就在等着这个机会,所以听到邬梨发问,当即抢着冲出阵去。 “水泊草寇,可有人敢与爷爷一战?”汝廷器来到阵中,一提手中大刀指向梁山阵中问道。 见到汝廷器如此嚣张,董平大怒刚想杀出,却不想梁山阵中另一个喜欢打头阵的索超先冲了出去。 看到索超冲出,气得董平两眼直瞪得溜圆。 “匹夫猖狂,爷爷急先锋索超来也!”索超手中提着那把大斧,借着马势快速向汝廷器劈去。 “来得好!”汝廷器也不甘示弱,急忙举刀迎去。 “当”的一声,刀斧相交,发出震耳的金鸣之声。 两人把马盘旋在阵前厮杀起来。 二人一个使刀,一个使大斧,又全都一般的火爆脾气,所以一时间到也杀得难解难分。 汝廷器的武力在此次同来的十员偏将中排在中上,若单论武力仅次于鄂全忠和安仁美。 而把这三人的武力拿到梁山众将中对比,则要略强于八骠骑先锋使,也就是欧鹏,韩滔,宣赞等人,但是要略逊于八飞骑,也就是杨志,花荣,索超等人。 梁山除了几大军师和一些特殊技能型头领外,共分为三个军种,马军,步军,水军也就是现在的海军。 海军以李俊为尊自不必说,马军是以五虎上将为尊,十三虎骑次之,八飞骑再次之,八骠骑兼先锋又次之。 而步军是以八大神将为尊,金刚战将次之,步军将校兼先锋使再次之。 这是当初梁山大聚义时就已经定下的。 索超与汝廷器在阵上打了二三十合,林冲看后暗暗点头,对旁边的史文恭说道“这员敌将能与索超斗二三十合而不败,也算是难得了。” 史文恭也正在观察着场中情况,对林冲回道“这二人武艺大致在伯仲之间,不过索超略占上风,若想要分出胜负恐怕要百招之后才可!” 林冲对史文恭的眼力一向相信,想了想说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们今天不是来决一死战的,不宜让索超太过拼命!” 林冲说罢对索超喊道“索超归阵!” 索超正与汝廷器斗在一起,听到林冲喊话,当即把汝廷器的大刀向外一磕,然后高喊道“将命不可违,下次再战!”说完打马而回。 汝廷器与索超交战这般许久,也是暗暗心惊,他实在没想到索超会这般厉害,刚才索超有几次进攻汝廷器都是堪堪躲过,所以见到索超被叫回阵去,汝廷器也没有追赶同样打马回去。 “兄弟辛苦,先回阵暂时歇息,呆会再战!”林冲对回来的索超说道。 “是!”索超也知道短时间无法将汝廷器击败,所以心中虽有遗憾但也能理解。 汝廷器回到阵中邬梨也简单安慰了两句,然后说道“安仁美,由你出战!” 看了汝廷器与索超的交手,邬梨对于梁山的实力也有了初步的了解,所以为了保险起见,直接点了实力稍在汝廷器之上的安仁美。 “得令!”安仁美听到邬梨点了自己的将,心头一喜打马杀出。 看到刚刚二人的交战,安仁美早已心中技痒。 “大将安仁美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这一次董平害怕再有人抢先,等安仁美话音落下便直接冲了出去。 林冲看到董平唯恐别人抢先的样子,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这个董一撞,想来早就等不及了!” 其他兄弟听了林冲的话,又看了看董平风风火火的样子,全都跟着大笑了起来。 “贼寇通名,本将手下不杀无名之人!”安仁美见到董平出战高声问道。 董平一脸兴奋大声回道“梁山十三虎骑,双枪将董平!” 第三百七十七回 梁山实力不容小觑 “哼,什么十三虎骑,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今天就亲手扒了你的虎皮,驾!”安仁美讥讽了一句,催马向董平杀去。 “气煞我也!”别看董平长得文质彬彬,但是脾气却比索超还火爆。 二人打马战到一块,全无试探上来就是以命相搏。 董平使双枪,左右互搏,招势十分犀利。 而安仁美使的是一条三角叉,在战场之上使叉之人不多,叉本来多为猎户捕猎之用,比如解珍解宝便是猎户出身,而他们的兵器也是钢叉。 不过安仁美并不是猎户出身,至于他练武为何练叉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二人打马盘旋,杀得难解难分。 邬梨知道安仁美的本事,在自己手下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却不想与董平杀得这般激烈。 邬梨武艺高强,眼力也非常独到,虽然现在安仁美还看不出败迹,但是邬梨却清楚的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二人比来还是董平武艺更胜一筹。 而且听董平刚才报名号时说是梁山十三虎骑,也就是说像他这种级别的高手在梁山还有十二人,最主要的是不知道这十三虎骑在梁山能排什么位置,若是最顶尖的还好一些,若是在他们之上还有,那可当真是恐怖了! “主人,安将军恐不是此人对手!”邬华悄悄来到邬梨身边说道。 邬梨眼睛看着场内厮杀的二人然后对鄂全忠说道“鄂将军做好准备,一旦安将军出现危险立即救援!” “是!”鄂全忠听完一提手中钢枪催马向前走了两步。 “没想到邬梨手下竟有如此多武艺高强之人!”林冲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说道。 “听戴宗兄弟说,邬梨手下这十员偏将追随他多年,南征北讨屡立战功,今日一见却也不是浪得虚名!”史文恭脸上也露出了一点赞赏的神情。 林冲听完脸上的笑容扩大了许多。 一旁的史文恭见到林冲这副表情,点了点头他知道恐怕林冲的爱才之心又泛滥了。 此时场中的董平与安仁美已经打了五六十回合,两边的将士都看得热血沸腾,尤其是双方的士兵,叫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董平回阵!”林冲见差不多了,便高喊了一声。 董平正杀得痛快,突然听到林冲叫自己回阵,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将命不可违,当即猛攻两枪逼退安仁美,然后说道“今日先到这里,下次取你性命!” 此时的安仁美与刚才的汝廷器是一个心情,心中想道“这蛮子好生厉害!”不过心中虽然这想,嘴上却大叫道“哼,令天便宜你了!” 说完快速打马回阵,仿佛后面有人追他一般。 林冲今天领人过来叫阵,一是想用田实的尸体打击一下邬梨的士气,最好能激怒他,一个人在暴怒的时候就会容易犯错,而邬梨一旦犯错就容易被林冲抓住机会。 林冲的另一个想法就是试探一下邬梨的实力如何,强则智取,弱则强攻。 如今两个目的都达到了。 “哥哥若在晚叫小弟一会,小弟定能斩杀此人!”董平回到阵前对林冲说道。 “我知兄弟本事,不过此人留着于我还有用,所以才叫兄弟回来,放心仗有的是一定会让兄弟打个痛快的!”林冲笑着对董平说道。 果然董平听到林冲说让他打个痛快,立即开心得像个孩子。 “主帅,此人武艺当在我之上!”安仁美虽然对董平大话连篇,但是心里却清楚的很。 “此人武艺当真不弱,以后与之对敌当小心一些!”邬梨没有多说只是嘱咐了一句。 林冲走上前,对邬梨说道“邬将军,今天天色已晚,不如我们明日再战如何?” “本帅也正有此意!”邬梨回道。 “哈哈哈哈,收兵!”林冲真的是越来越欣赏邬梨了。 看着离开的梁山大军,脱招问道“主帅,要不要趁他们退兵追上去?” 邬梨摇了摇头“不用了,你看他们虽是退兵阵型却丝毫不乱,并且后方又有大将交替掩护,若此时追击我们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唉,今日一见,这梁山贼寇当真不可小觑。”脱招听完叹息了一声。 其他人听完也全都面面相觑,深以为然。 “收兵回营!”邬梨说完当先转身而回。 大帐中邬梨坐在那里一脸凝重,过了一会抬起头看着下面众将,然后说道“袁将军,我修书一封,你立刻安排人手拿着书信护送少将军遗体回威胜,向大王说明情况,并请示接下来如何行动。” 袁景达站起身来“是,属下这就去办!” 邬梨从桌旁取过纸笔,然后把事情的详细经过,以及现在局势写了出来。 写好后邬梨又仔细的读了一遍,见没有什么遗露这才装进信封封好,伸手递给袁景达。 袁景达上前双手接过书信,转身出去安排。 “主帅,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是攻城还是先按兵不动?”鄂全忠问道。 “今日一战可知梁山贼寇实力非常强悍,那林冲手下又多猛将,观其士兵也是斗志昂扬训练有素。 我以前一直认为自己已经高看了他,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 本来我们此次的任务是救出少将军,可是如今少将军不幸遇难,这样一来就有些麻烦了。 依我对大王的了解,当少将军的遗体运回去之后,大王一定会暴跳如雷,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们退兵是不可能的。 但是以今日对阵的情况来看,虽然我们有十万大军,但是冒然攻城也是不可取,所以在大王新的命令未到之前,我决定先退后三十里,然后专注防守等待大王下一步的安排。 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听完互相看了看,一齐回道“全听主帅安排!” “好,即刻拔营,后退三十里下寨!”邬梨起身下了命令。 “遵命!” 随即整个大营便开始忙碌起来。 相州城中。 “哥哥,邬梨率大军向后退了三十里下寨!”戴宗进来禀道。 听了戴宗的话林冲笑了“知进退,懂隐忍,不错不错,我们不用理他,继续多派探子监视便是!” “好的,哥哥!”戴宗说完转身而去。 “兄弟又爱才了吧?”坐在一旁边的史文恭满脸开心的问道。 第三百七十八回 琼英夜会邬国舅 “就知道瞒不过兄长!”林冲听了史文恭的话坦然的回道。 林冲说完又对另一边的公孙胜问道“道长有何高见?” 公孙胜听了睁开眼睛,然后说道“听说邬梨夫妇十分疼爱琼英妹妹,不知是真是假?” 若是在别人听来公孙胜有些所问非所答,比如一旁的史文恭。 可是林冲与关胜听了,却是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这入云龙,除了喜欢神补刀,就是惜字如金,不过当你问他问题时,却总能一针见血的给你提出建议,真的是让人又爱又恨。 过了一会几人商量完事情,公孙胜等人便先行离开了。 林冲想了一会,感觉这件事还是要从琼英身上下手,便对门外的亲兵喊道“去把琼英头领找来!” “是!”门外一名亲兵听完快速跑开了。 上一次林冲就与琼英探讨过这个问题,当时琼英提出偷偷见邬梨一面,不过当时因为林冲心中有所顾忌所以并没有立即答应。 没有让林冲等多久,琼英便走了进来。 “哥哥找我?”自从邬梨到来之后,琼英的心情就有些低落。 “坐下聊,看起来妹妹的心情不太好?”林冲满脸笑容的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琼英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当然她说昨晚没睡好也是真的,她昨晚真的没怎么睡。 “你的养父到了想来你已经知道,昨天我亲自领人试探了一下,他确实有些本事,因为你的原因我不想与他死战,所以妹妹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劝降他?” 林冲知道琼英的性格,所以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出来。 “哥哥,小妹还是想去见一见父亲,有些事情只有当面聊才可以!”琼英听了林冲的话认真的说道。 “唉!”林冲叹了一口气,“其实哥哥之所以不太想你亲自去,是担心你的养父会把你扣下,不放你回来,到那个时候,我与他恐怕真的会兵戎相见,到那时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哥哥放心,小妹虽然不是亲生,但是父亲对我却是极好,小妹想信父亲不会那么做的!” 林冲想了想,然后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试一试吧,记住不管成与不成,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 “哥哥放心,小妹心里有数!”琼英见到林冲同意,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许多。 “下去准备吧!”林冲对琼英点了点头。 看着转身出去的琼英,林冲心中想道“希望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吧!” 晚上林冲并没有休息,而在坐在书房想着心事。 “当当当,哥哥”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林冲听得出是穆弘的声音。 穆弘推门进来,关好门然后递给林冲一封信“哥哥,吴军师派人送来一封信!” “哦?”林冲好奇的接过信。 林冲看了看封皮,见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将信封拆开取出信,缓缓打开看了起来。 信里开篇的内容讲的是王进等人以到,大名府一且正常之类的,不过后半篇的内容却让林冲瞪大了眼睛。 林冲一口气把信看完,然后又重新看了一遍,这才放下信一脸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 吴用在信中的最后说了一件事,李清照和赵明诚到了大名府。 吴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说了一遍,并把冯华派人将李清照和赵明诚救下的事说了。 原来那晚与李清照接触的神秘人,是冯华派去。 冯华通过几年的努力,早已把生意做到了东京,而且通过不断的渗透发展,在东京已经有了相当规模的情报网络,当然这与时迁的配合分不开。 “李清照啊……!”林冲轻轻的在嘴里念叨着。 “李清照是谁?”穆弘不解的问道。 林冲笑了笑直接把信递给了穆弘。 穆弘接过信快速的看了一遍,这才知道李清照是谁,不过也没有放在心上,在穆弘的眼里,李清照只不过是一个大官的儿媳妇罢了。 可是李清照这个名字却让林冲久久不能平静……!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 邬梨大营外,琼英一身普通男装打扮走到营门之前。 “站住,什么人,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值夜的守卫看到突然走来一个陌生人,立刻如临大敌大声喝问。 琼英故意压粗了嗓音“告诉你家主帅,就说故人来访!” “故人?你叫什么名字,是大什么故人?”守卫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我是什么人你无需知道,只要进去传信你家大帅自会清楚!”琼英之所以女扮男装就是不想被人认出。 这时正在巡营的邬华走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邬将军,你来的正好,这个人说要求见主帅,问他是谁叫什么还神神秘秘的不说!”一个守卫看到邬华走来,急忙解释道。 邬华听完没有说话,只是抬眼向琼英看去。 琼英见到是邬华过来,心里先是一惊随即想到自己现在是女扮装,便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把头稍稍低下一些。 邬华看了看琼英,心中暗暗一愣不过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对一旁的守卫道“领他进来吧!”说完转身向中军大帐而去。 “是!”守卫得了邬华命令回了一声,然后对琼英说道“跟我来吧!” 琼英见到邬华没有认出自己,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跟着这个守卫走进了大营。 “主人,有个故人来看你了!”邬华进到大帐跟邬梨说道。 此时邬梨正坐在那里看着一本兵书,听到邬华说有故人来看他,抬头看了看眼中露出了疑惑。 “请进来吧!”邬梨吩咐了一声。 邬华点点头走了出去,对站在门外的琼英说道“主帅有请,进去吧!” 琼英听完低头走了进去。 邬华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守在了门外,只是在琼英在他身旁走过的一瞬间,邬华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被察觉的微笑。 琼英走进大营,看着坐在主位的邬梨,心里猛的一酸眼睛瞬间红了起来。 邬梨此时也站了起来,一脸惊喜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叫道“小英?” “父亲……!” 第三百八十回 皇宫救人何其难也 “去吧,太黑了让邬华送你回去,你一个人为父不放心!”邬梨满脸慈爱的说道。 “邬大哥,他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吧?”琼英疑惑的问道。 邬梨看着琼英哈哈笑了起来,“傻丫头,若是邬华没有认出你来,他会这么轻易的放你进来吗?” 琼英听了一脸尴尬,是啊,若不是邬华认出了自己,就算能让自己进来也会搜身,哪像现在这样连问都不多问一句的。 “邬华!”邬梨对外面的邬华喊道。 “主人!”邬华听到呼唤走了进来。 “天黑了,你送小姐回去!” “是!”邬华回了一声,然后转身对一旁的琼英微笑道“英小姐,请!” 看着邬华毫无迟疑的表情,琼英这回彻底相信邬华早就认出自己了。 “对不起邬大哥,刚才外面人多所以小妹才没有相认,还请邬大哥不要介意!”琼英对邬华歉意的说道。 “邬华理解小姐的难处,不碍事的!”邬华依然是那副笑脸。 琼英与邬梨告别一声,然后便跟着邬华离开了。 邬华护送琼英刚走到半路,便见一队人马拦住了去了,琼英借着对方手中火把的光亮,看出领头之人正是小李广花荣。 “花荣哥哥!”琼英认出花荣当即打了一声招呼。 “琼英妹妹,林大哥担心妹妹的安全,所以特让我领人在此接迎!”花荣对琼英说完又看了看跟在琼英身旁的邬华。 “多谢林大哥关心,对了,这位是家父的下属,名叫邬华,家父见天色太晚便让邬大哥送我一程。 邬大哥,这位便是梁山有名的神箭手,小李广花荣!”琼英为二人各自做了介绍。 “幸会!” “久仰!” 二人各自淡淡的回了一句。 “既然花荣哥哥前来迎接小妹,邬大哥就不用送了,早些回去吧!” 邬华看了看花荣然后点点头,说道“小姐保重,邬华返回营地了!”说完转身快步离开。 “此人精光内敛,呼吸均匀,走路步伐轻盈,看来武艺应该不低!”花荣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邬华,轻轻评价道。 琼英听了一脸高兴道“花荣哥哥好眼力,邬大哥一身本领皆得家父亲传,如今武艺大成完全不输父亲!” 花荣点点头,然后让人把给琼英准备好的马匹牵了过来,众人上马快速反回了相州。 虽然已经很晚了,可是林冲并没有睡,他在等琼英的消息。 “哥哥,琼英妹妹和花荣哥哥回来了!”焦挺进来说道。 听到琼英回来,林冲心里松了一口气。 “请进来!” “哥哥!” “哥哥!” 二人进来一齐对林冲行了一礼。 林冲微笑着向二人看去,只见琼英眼中满是兴奋,看来应该是带回了好消息。 “辛苦两位了,快坐下聊!”林冲说完也站起身走到二人身边的椅子坐下。 “哥哥,天色不早了,小弟便先回去歇息了!”花荣知道林冲与琼英有事要谈,所以主动提出离开。 “花荣兄弟年纪轻轻少睡一些无妨,正好我与琼英妹妹有些事情要谈,你也一起听听帮着分析一下!” 有时候凝聚人心并不一定要靠金钱赏赐,给予足够的信任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果然花荣听完林冲的话,眼中露出一股感动之色。 “琼英妹妹,情况怎么样?”林冲待二人坐下之后向琼英问去。 “哥哥,小妹到了大营见到了家父,然后……现在父亲的意思是可以加入梁山,不过要先将小姑救出来,并确保她的安全!” 琼英把见到邬梨之后的谈话,详细的说了一遍,并把邬梨归降的条件也说了。 林冲听完眉头紧锁,这到不是认为邬梨狮子大开口,而是想把一个大活人无声无息的从皇宫中救出来,这个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小。 林冲站起身来回思考着,过了一会林冲问道“邬将军没说你母亲要如何救出来吗?” 琼英摇了摇头“父亲只说母亲的安危他自有安排,只让我们救出姑姑即可!” 林冲停下脚步坐了下来,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这个人不好救啊! “哥哥,这种事情我感觉应该把时迁兄弟叫来,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在这方面时迁兄弟才是行家!”坐在一旁的花荣向林冲建议道。 “时迁?对啊,自己怎么把这小子给忘记了!”林冲经花荣提醒一下子反应过来, 时迁现在正在大名府,大名府离此并不算太远,若时迁快马而来几日便到。 想到这里林冲急忙对门外喊道“速速叫戴宗头领过来!” 门外亲兵听到赶忙跑去找人。 没多时戴宗快步走了进来。 “哥哥找我?”戴宗问完又看到花荣和琼英也在,赶忙又分别打了招呼。 “戴宗兄弟,我这里有一件紧急的事情需要时迁兄弟来做,你速速安排人去大名府,让时迁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林冲对戴宗说道。 “好,小弟这就安排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去通知!”戴宗回道。 “嗯,此事紧急,兄弟即刻去安排吧!”林冲对戴宗点了点头。 戴宗听完对林中一抱拳,然后便快速离开。 “天色已晚,你们二位也下去歇息吧!”在时迁没到之前,他们也没有别的太好的办法,只能耐心的等待。 “哥哥也早些歇息吧!”二人起身说完拱手回去了。 …… 邬梨站在大帐之中负手而立,听着邬华的禀报。 “神箭手,小李广花荣?这梁山还真是藏龙卧虎啊!”邬梨听完轻轻说道。 “你说加入梁山会是一个好的选择吗?”邬梨对邬华问道。 邬华是邬梨最信任的人,所以自己准备投降梁山的事情也没有瞒他。 “主人,就传言来看林冲当是一位仁主,而这一点英小姐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就林冲与田虎的实力对比,林冲也要全面战据上风,只不过主人乃是田虎重臣,若是投降对主人的名声可能有些妨碍!” 邬华简单的分析了一下。 听了邬华的话邬梨笑了,“名声,那只不过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 难道我跟着着田虎名声就好了? 要知道在天下人的眼中,田虎可是公然称帝造反的人,所以名声一事算不得什么!” 邬梨说完眼中精光一闪,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第三百八十一回 闻噩耗坏事成双 “主人说的没错,可是投降梁山一事,不知其他几位将军……?”邬华自然是以邬梨马首示瞻,但是其他十位将军会如何考虑他们就不敢保证了,毕竟人心隔肚皮,在这种时刻做出什么选择都有可能。 邬梨背手想了想,然后说道“此事先不要声张,等那边传来准确消息,到时再说不迟!” 邬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双方谁都没有进行攻击,维持着鸡犬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不过这诡异的平静下面,仿佛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 这一天,田虎在花园中散步,突然国丈范权急步而来。 “大王,刚刚接到盖州二大王的急报,说朝廷派大军攻打盖州,如今双方正在陵川交战!” 陵川乃是进攻盖州的必经之地,也可以说是桥头堡,田虎对这里非常重视,派出董澄,沈骥,耿恭三员大将领两万人马镇守。 而陵州之后的盖州更是派出二大王田豹亲自坐镇。 田豹做为二大王,手下有一大批武将,领头四人号四威将,分别是猊威将方琼,貔威将安士荣,彪威将禇亨,熊威将于玉麟。 这四人武艺高强,又能领兵,追随田豹多年,深得田豹器重。 而这四威将每人手下又有四员偏将,合在一起便是十六偏将,分别是:杨端,郭信,苏吉,张翔,方顺,沈安,卢元,王吉,石敬,秦升,莫真,盛本,赫仁,曹洪,石逊,桑英。 田豹领着四威将和十六偏将并六万大军守盖州,此次朝廷突然领兵而来,田豹害怕其中有诈赶忙派人向田虎请示。 田虎听完冷哼一声“朝廷这帮鼠辈,屡次三番的被林冲击败,现在倒好不敢去打林冲,反而打起我们来了,哼,真当我田虎是吃素的不成?” 范权听完弯腰回道“大王有所不知,据探子传回的消息,此次朝廷之所以派兵攻打盖州,好像是朝廷与那林冲签订了一个什么停战协议,大概意思就是以林冲现有的地盘为界,双方停战互不侵犯!” “哼,什么狗屁停战协议,说的好听,还不就是被林冲打怕了,以为我田虎就好欺负了,朝廷那些狗官想的美。 立即给二大王传信,让他不要顾忌其他的,给我狠狠的打,一定要把这伙官军全歼了,我要让那狗皇帝知道知道,林冲他打不过,我田虎他更打不过!” “好的,我这就去传令!”范权恭敬的回道。 虽然范权是田虎的丈人,但是因为田虎性格暴虐,所以范权在田虎面前一点也不敢托大。 “对了,邬国舅领兵去救援实儿也有些时日了,可有消息传回?” 本来范权刚想要离开,听到田虎问邬梨便又停了下来。 “消息到是没有,按时间算这会差不多也该到相州了,想必这几天便会有消息传回!” 范权说完眼珠一转又接着说道“不过那林冲骁勇之名传遍天下,就怕邬国舅胆怯延误了救援时机啊!” 田虎看了一眼范权,对于范权和邬梨二人暗中相争一事,他也是心知肚明,不过他并不想干预,毕竟范美人和邬美人都是嫔妃,手心手背都是肉偏袒谁都不好。 而范权和邬梨一个是国丈一个是国舅,一个在朝中主政,一个在军中掌权,他二人相互不合符合田虎的利益,所以对他二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时还会暗中推上一把,以便不让其中的某一方坐大。 “国丈放心,国舅不是那种不知轻重之人,说不定此时早已将实儿救出,正合兵攻打相州……” “报……报大王,邬国舅派人急报,不过……!”田虎话音刚落,一名守位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禀道。 田虎听见禀报对范权哈哈大笑道“看,我没说错吧,这回捷报送回来了!” 范权听到守卫说邬梨送来消息,也是一脸错愕,不过又想起刚刚守卫的话仿佛没有说完,出声问道“你最后说不过什么?” 送信的守卫头低得很低,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到他微微有些发抖。 守卫听到范权发问,颤抖着说道“不过,不过与送信之人一起回的还有一具棺材……!”守卫说完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什么……棺材?谁的棺材?”田虎听到棺材瞬间暴怒。 “小的不知道……!”其实守卫知道棺材里面装的是田实,可是他真的不敢说。 “废物!”暴怒的田虎一脚把守卫踹翻,然后大步向门外走去。 范权看了守卫一眼,然后快速跟上,不过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原本震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被察觉的笑容。 看着远去的田虎,被踹翻在地的守卫长长松了一口气,虽然被踹了一脚,便是总算把命保住了。 “妈的,一会老子就申请归乡不干了,要不然早晚得被砍了脑袋……!”守卫一边爬起来一边叨咕道。 田虎匆匆来到前堂,果然前堂之中放着一口棺材,而在棺材两旁几名士兵一脸疲态的站在那里。 几名士兵看到田虎进来赶忙跪地行礼。 田虎脚步有些沉重,粗声对几名士兵问道“你们是邬国舅派来送信的?这棺材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问话,其中一名小校抬头回道“启禀大王,我们是奉了邬国舅之命回来送信,这棺材中……这棺材中盛放的是……是少将军的尸体!” 小校说完赶忙从怀中掏出邬华的亲笔信,然后再次跪伏在地上。 田虎听完怒目圆睁,大声问道“你说什么?里面是谁的尸体?” 那名小校的身体早已不住的颤抖,哆嗦的回道“是……是田实……少将军的尸体!” “啊……!”田虎急火攻心,身体猛的晃了一晃,站在身后的范权和一名内侍太监赶忙出手扶住。 “大王息怒,身体要紧!”范权一边扶着田虎坐下一边出声劝慰道。 田虎坐在那里稳了稳,毕竟是武人出身,身体素质过硬。 “把信取来!”田虎闭眼说道。 那名内侍太监赶忙跑下去,把小校手中的信拿过,然后快步回到田虎身前,恭敬的用双手递与田虎。 第三百八十二回 鼓上蚤一语解难题 “林冲,我田虎与你誓不两立!” 当田虎看完邬梨写的信,对事情的经过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当即气得破口大骂。 本来范权还想趁机挑拨一下邬梨,可是看到田虎暴怒的表情,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大王息怒,少将军不幸殉国实在让人惋惜,可是大王还应保重身体,这样才能为少将军报仇啊!”范权想了想把挑拨的话改成了劝慰的话。 田虎紧咬钢牙,恶狠狠的说道“林冲杀我爱侄,此仇不可不报,来人先把少将军尸体抬去三王府,然后派人快马去晋宁通知三大王,让他速速回来商议发兵。 另外给邬国舅回信,告诉他先稳住局势,等我调派大军然后在相州与那林冲决一死战!” 田虎这回彻底发了狠心,那怕是倾全国之力,也要打破相州生擒林冲。 范权知道田虎非常疼爱田实,如今田实身死,田虎暴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他没敢多说一句劝阻的话,真接答应一声便下去安排人手。 “林冲,林冲,啊……!”田虎念了两声林冲的名字,然后突然大喊一声便向离此较近的范美人住处走去。 此时的田虎感觉体内有一股邪火不住的往上窜,眼看便要控制不住所以及需发泄一番…… …… 几天之后,相州。 “哥哥!”一脸疲惫的时迁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哦,兄弟来得好快,快坐!”林冲见到时迁赶来心中大喜。 因为林冲说有紧急之事,所以时迁一接到消息便快马加鞭而来。 “不知这么急叫小弟前来,究竟发生了何事?”时迁坐下问道。 林冲从桌上取了一个茶杯,然后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时迁。 时迁也不客气,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又用手随意的擦了一下嘴。 林冲微笑的看着时迁,然后问道“兄弟,皇宫敢去吗?” 时迁本来正在心里猜测着林冲会叫他做什么,冷不防林冲问了这么一句,时迁下意识的回道“当然……嗯……皇宫?” 最后的皇宫二字音量提高不少。 林冲很满意时迁的这个表情,点点头说道“没错,想让兄弟去皇宫偷一样东西出来,怎么样有把握吗?” 心里震惊的时迁听到林冲肯定的回答心一下跳了起来,虽然平时吹牛总说自己就是皇宫也出入自如,可是当现在林冲真让他去的时候,心里却没有底了。 不过好在林冲说只是去偷个东西,这样的话只要东西不是很大,应该问题不大。 时迁想完对林冲说道“不知哥哥要小弟去偷什么东西?” 时迁问完感觉自己的口更渴了,便起身去倒了一杯茶。 时迁倒完茶刚喝到嘴里,便听林冲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人!” “噗……咳咳……咳!”时迁一下子被呛到了,差点呛背过气去。 拍着胸口咳嗽了好一阵方才止住。 “哥哥刚才说偷个什么?人?”时迁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林冲点点头。 时迁“……” “那个,哥哥,你确定要让小弟潜入皇宫,然后扛着一个人出来?”时迁眨着眼睛问道,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 林冲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我说哥哥,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都快把小弟弄糊涂了!”时迁脸上的表情有些崩溃。 “兄弟不要着急,听为兄把话说完,这次叫你回来,的确是想让你去皇宫救一个人出来,不过这个皇宫与你心中想的皇宫不一样,这次是叫你去威胜,去田虎的伪皇宫救一个人……!” 林冲慢慢的把事情的经过对时迁讲了一遍。 这回时迁总算是明白了,坐在那里长长松了一口气,然后一脸委屈的对林冲说道“哥哥,以后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吓人,小弟胆小……!” “哈哈哈哈!”林冲看着时迁委屈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样,有把握吗?”林冲笑过认真的向时迁问道。 这不是一件小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是时迁没有绝对的把握,林冲是不会让他去冒险的。 邬梨投降的诱惑力的确很大,但是若是他的投降以时迁的安全为代价,林冲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 时迁在林冲的心中,无可替代。 时迁听了也不再搞怪,而是坐在那里认真的思考起来。 虽然田虎的皇宫不一定有徽宗的皇宫守卫严,但是既然是田虎的老巢,守卫力量是一定很强的。 尤其是还要在皇宫里带一个人出来,这就更加难上加难。 时迁坐在那里想了很久,最后抬起头对林冲说道“现在小弟还不敢完全保证,小弟想先向琼英妹子了解一下那皇宫的情况,然后在想一想从什么地方入手。 对了哥哥,有没有办法让邬嫔妃从皇宫里面出来? 若是她能出来,那么想要救她则容易的多了!” 本来林冲听到时迁说现在没有把握,心里有一些失落,但是又听到时迁说让邬嫔妃出宫,顿时眼睛一亮。 林冲发现自己,包括琼英等其他人都把事情想复杂了。 一心只想着如何从皇宫中把人带出来,却没有想过让她自己走出来,可不是嘛,只要邬嫔妃能从宫中出来,那么再想救她就容易的多了。 “哈哈哈哈,还是你小子脑袋好使,虽然那邬嫔妃正理是不许随意出宫,但是这并不代表一定不能出宫,嗯,这样我现在让人把琼英妹妹叫来,具体的情况还是她比较清楚!” 林冲说完对着门外吩咐了一句,让他们去把琼英找来。 不一时琼英同样匆匆的赶来。 “时迁哥哥终于把你盼回来了!”若说相州城中有谁比林冲着急,那么一定是琼英。 “哈哈,刚回来,刚回来,让琼英妹妹着急了,罪过罪过!”时迁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林冲看了看二人摇摇头,说道“好了,先谈正事,琼英妹妹你可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姑姑从皇宫里出来吗?” “让我姑姑出宫,当然可以!”琼英听到林冲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很轻松的说道。 第三百八十三回 猛将大军归梁山 琼英说完,不管是林冲还是时迁全都是一脸兴奋。 “到底怎样才能让邬嫔妃出宫,妹妹详细说说!”林冲一脸期待的对琼英问道。 琼英也知道事关自己的姑姑,所以认真的说道“本来按照旧俗嫔妃无特殊事情是不允许出宫的,不过因为姑姑只有父亲和母亲两位亲人,而姑姑又非常得田虎宠爱,父亲更是田虎重臣,所以有时姑姑会出宫去看一看母亲。” 林冲听完站起身来,一脸兴奋的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对时迁问道“怎么样?” 时迁明白林冲的意思,一脸轻松道“若是能让邬嫔妃出宫,并且她同意配合,小弟便有九成把握将人救出来!” 九成把握那就几乎是十拿九稳了,林冲听完对琼英说道“此事还需妹妹前去与你父亲商议!” “哥哥放心,小妹知道怎么做!”琼英说完起身对二人行了一礼,快速跑开。 邬梨大营,琼英依然是女扮男装,因为是白天,脸上还特意抹了些灰,使自己的皮肤看起来更黑一些。 大帐里只有邬梨与琼英二人,邬华依然站在门外把守。 “父亲,有没有办法让小姑出宫一趟,若是小姑能从宫里出来,那么林大哥便有足够的把握将小姑救出!”琼英一脸欣喜的看着邬梨。 邬梨到是没有那么兴奋,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让你小姑出宫容易,可是想救她走却不容易,先不说你小姑每次出行都有一群护卫保护,就算是去后宅见你母亲也会有两名侍女跟随。 而这两名侍女不是普通的女子,她们都是经过专门训练,有一手不错的功夫在身,所以想无声无息的制服她们,并不是那么容易。 一旦不能一击得手,让她们喊叫起来,那么情况就危险了,你是知道在威胜田虎的势力有多强的。” 琼英听完脸上神彩渐渐消失,过了一会琼英抬起头,眼神坚定的说道“我相信林大哥一定会有办法的!” 邬梨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真的没有想到琼英会对林冲如此的信任。 一瞬间邬梨也仿佛受到了琼英的感染,下定决心道“好,既然如此父亲就陪你赌上一把,赌林冲不会让为父失望!” 琼英笑了,笑得非常开心! 随即父女二人又仔细商量了一下细节,为了增加成功的机率,邬梨表示会让邬华悄悄潜回去帮忙。 琼英带着愉快的心情离开…… “邬华,去将十位将军叫来,然后你做好准备!”邬梨负着双手对邬华说道。 既然已经决定投降,也该和这十人摊牌了。 邬华听完点点头,他明白邬梨口中的做好准备代表什么,这种时候心慈不得。 片刻之后…… “主帅!” “主帅!” “……” 鄂全忠等十位偏将全都来到了大帐。 邬梨见到人都到齐,站起身来沉声说道“今日把众位将军叫来是欲与大家商量一件事情,经过这几天的深思熟虑,我决定投降林冲加入梁山,不知众位以为如何?” “这……?”众人没有任何心里准备,突然听到邬梨说要投降林冲,来都被震惊到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件事对他们来说简直太突然了一些。 “不知主帅为何有这种想法?”汝廷器忍不住问道。 “大丈夫志在四方,当初我被田虎胁迫随他造反也是想闯出一番名堂,可是这些年来随着与他接触日久,发现田虎此人好大喜功,暴虐不仁,志大才疏,非是明主。 虽然田虎之前与朝廷交手屡占上风,但是朝廷的实力如何想必众位心中都有数,而梁山林冲则不同。 前几日汝将军与安将军也与梁山的大将交了手,对他们的实力应当有所了解,可是恐怕众位还有一事不知道。 前几日那董平曾说自己是梁山十三虎骑,也就是说似他这种水平之人梁山有十三人,而据我收到的消息,在十三虎骑之上,梁山还有五虎上将。 这五虎上将的武艺更在十三虎骑之上,可以说是集武艺之大成者。 最主要的是林冲仁义之名传遍天下,当为明主,梁山众将更全都是忠义之辈,赤胆忠心。 正是基于以上几点,我才下定决心投降入伙。 我与众位将军相交多年,我邬梨的为人想来众位也都了解,所以过多的话也不多说了,众位是随我一同入伙梁山博个前程,还是就此离去分道扬镳全凭你们作主。” 邬梨说完神色不变,一脸坦然的看着鄂全忠他们。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就是逼众人表态了。 下面几人真的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当然这也是邬梨故意为之,为的就是不让他们有串通的机会,是进是退全凭自己作主。 “主帅是我最敬佩的人,所以我汝廷器追随主帅投降梁山!”在众人不在犹豫的时候,脾气火爆的汝廷器当先出来表示支持。 邬梨事先还真没有和汝廷器通过气,所以当汝廷器当先出来表态的时候,邬梨心中大喜。 “好,汝将军没有让我失望,不知其他几位将军如何打算?”邬梨先称赞了汝廷器一下,然后又问向众人。 “这……?”其他几人现在真的有些为难了。 “末将愿意追随主帅!”鄂全忠也跟着做出了决定。 “末将也原意!”安仁美紧随其后。 这样一来,十大偏将中武艺最高的三人便全都表了态。 其他七人互相看了一下,然后纷纷也都跟着表了态“末将愿意!” “末将同意!” “……” 看到所有人都同意下来,邬梨的心终于放下了,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但是这些人毕竟追随他这么多年,一旦真要刀兵相见还真有些难以下手。 “好,多谢众位兄弟看得起邬某,既然大家全都选择同意,那么我们就干他一把大的,也算是我们入伙梁山的觐见之礼!”邬梨高兴的大声说道。 众人听到邬梨说还要干一把大的,心里不解纷纷向他看去,等着邬梨做出解释。 邬梨看到众人的表情,又露出了以往的自信表情,慢慢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第三百八十四回 计已定时迁借人 琼英一路回到相州,未做任何停歇便直接来找林冲。 “哥哥,我父亲同意了!”琼英跑进大厅激动的大声喊道。 “哈哈,太好了,有了邬将军的帮助一定事半功倍,马到成功,来来来,先坐下喝口水喘口气,我马上叫人去把所有兄弟叫来,然后妹妹再把整个的事情经过对大家讲一遍!”林冲高兴的回道。 琼英坐下自己动手倒起荼水。 “来人,去把所有头领全都叫来,就说有事商议!”林冲对外面的亲兵喊了一声。 听到林冲的命令,一个在门口守卫的亲兵快速跑去通知。 没过多久兄弟们便陆续的赶来,很快大厅里便热闹起来。 “哥哥,是不是准备开战了?”好战分子钮文忠问道。 “哈哈哈,我感觉也是!”刚走进来的鲍旭听到钮文忠的话大声赞同道。 林冲与琼英看着大笑的众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在这帮家伙的眼里,只有打仗能吸引他们的兴趣。 待众位兄弟到齐,林冲出声说道“刚刚琼英妹妹从他养父那里带回一个非常好的消息,他的养父也就是邬国舅,愿意领兵投降梁山,不过前提条件是我们需要把他的夫人以及妹妹救出来。 此事我已经答应下来,找兄弟们过来就是商量出一个办法,如何才能潜入威胜把邬夫人及邬嫔妃平安的救到相州?” 下面兄弟听到邬梨主动投降,同样十分震惊,当然几位早已听到风声的兄弟没有太多的惊讶。 “哈哈,太好了,这邬国舅主动投降,不仅能让琼英妹妹一家团圆,更能让我梁山一下子多出十数位战将和十万大军,这当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司行方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邬梨投降所能带来的好处。 “行方兄弟说的没错,只要邬国舅能投降,所带来的好处自不必说,可是他投降的前提是我们要把人平安的救出来,只有等人安人的到了相州,他们才会真正投降。”林冲补充说道。 “哥哥,让嫔妃出来一事那邬国舅同意了吗?”时迁知道事情的重点在哪,所以心急的问道。 林冲微笑着点了点头,回道“同意了,并且他还会派那个叫做邬华的手下,悄悄潜回威胜去帮忙!” “太好了,这样一来救人的把握就大多了!”时迁开心的说道。 林冲见很多人都是一脸迷惑,便把之前商量的事情请了一遍。 听林冲说完史文恭说道“既然如此只要我们想办法制服那两名女侍就行了?” 林冲点了点头,回道“此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一切就看时迁兄弟的本事了!”林冲说完笑着看向时迁。 时迁听完站起来嘿嘿的笑道“哥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小弟想请几位兄长帮忙!” “此事即使你不说我也会提出来的,既然现在你提出来了,那么就直说想要哪位兄弟去帮你吧?”林冲回道。 “小弟想求焦挺哥哥,不戒哥哥,鲁智深哥哥以及花荣哥哥四人同行,还请哥哥依允!”时迁早就在心里盘算好了人选,所以直接说了出来。 其实时迁选择这四人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首先是焦挺,时迁之所以选择焦挺就是专门对付那两个会武艺的女侍,近身战中焦挺的实力毋庸置疑。 然后是不戒和鲁智深,选择他们俩主要是因为他二人的身份,一个是行者,一个是和尚,这样的身份不易被人察觉,容易混入城中。 而且这二人皆是陆战的高手,万一在行动的过程中发生意外,有这二人跟随逃脱的机会更大一些。 不过之所以没让邓元觉一同跟去,主要就是他与鲁智深在一起太扎眼了,单独一个还好说,若是一般的两个凶神恶煞的胖大和尚,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最后是花荣,花荣不仅武易高强,更有一手神箭功夫,在关键时刻花荣的神箭可以起到非常大的震慑作用,甚至可以一箭定乾坤。 林冲听完时迁点的人笑道“你小子到是真不客气,知道的你是去救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打威胜呢!” “哈哈哈哈!”听了林冲的话众兄弟全都轰笑起来,就连新入伙的马灵等人都没能忍住。 “算了,知道此次行动难度很大,就让这几位兄弟陪你走一趟,具体怎么行动怎么安排我就不管了,你们下去慢慢商议便是,不过要记住一点,事可为则为之,不可为则不要勉强,安全永远要放在第一位!” 林冲等众人笑罢对几人说道。 此事议完林冲接着说道“邬国舅以将田实的尸体送回威胜,想来此时应该已经到了。 这田实是田虎最疼爱的侄儿,如今被我们杀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所料不差一定会派重兵前来报仇。 以田虎现在的实力来看,再次派兵最多也就十万人左右,至于领兵的人选很有可能就是田实的父亲田彪。 好在邬国舅已经答应归降,所以到时一定能打田虎一个措手不及,一旦我们打败田彪,便从被动防守转变为主动进攻。 到时我们先攻隆德府为据点,然后直分兵两路,一路取晋州,一路直接进攻威胜。 到时再通知卢员外那边,让他领人出真定直扑太原府,一旦攻下太原府便趁势攻打汾州,之后合围威胜则大事可成!” 众兄弟听了林冲的话全都精神大震,若是真能一举击败田虎,那么梁山的势力可就足够强悍了,到那时单以地盘面积论,除了朝廷便属梁山最大。 林冲说完又看了看时迁和花荣几人,说道“所以几位兄弟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几人听完一齐起身回道“哥哥放心,小弟几人一定平安把人救出!” 其实不是林冲想给几人压力,只不过事实就是如此罢了。 “小妹代家母及姑姑多谢几位哥哥!”琼英说完对时迁几人深深一拜。 “琼英妹子不用客气,你的亲人就是兄弟们的亲人,出手相救那是应该的事情,你就放心好了!”时迁见琼英行礼,赶忙出言劝说。 “好,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几位兄弟下去准备吧,早些启程也好早些回来!”林冲起身说道。 第三百八十五回 田彪出征邬妃离宫 最近一段时间,大宋境内发生许多大事。 东南西北四大寇的崛起,让朝廷焦头烂额,宋徽宗震怒先后派出四路大军前去平叛,但是效果极不理想。 先是讨伐淮西王庆的童贯大败,没办法朝廷只得抽调正在与田虎对峙的部分大军前去救援,这才堪堪止住颓势,不过正所谓顾此失彼,因为把与田虎对峙的大军抽走一部分,这也让田虎抓住机会,一举连下数城,将地盘扩大数倍,并与梁山势力接壤。 再有就是征讨方腊的宗泽,虽然宗泽足够努力,但是双方实力上的差距还是难以弥补,宗泽竭尽全力也只能暂缓方腊的进功势头,想要反败为胜却是毫无可能。 当然最令天下人震动的还是梁山,梁山大军先是利用辽军犯境之际,与朝廷合作讨伐辽军,在成功将辽军击败之后,林冲趁势占领了包括高唐州,沧州在内的北方数座重城,实力瞬间得到暴增。 虽然随后朝廷派出大军讨伐,但是官军依如以前一样,成为了梁山的送财童子,成功的给兵源紧张的梁山送去一大批武将和官兵,解了梁山的燃眉之急。 随着寒冬的到来,战火连天的局面暂时平息下来,当百姓刚想好好喘口气的时候,哪知刚一到春天林冲便以迅雷之势横扫整个北境,一举攻下包括大名府在内的北方数城,成为名副其实的北境之王。 大名府的失陷,使得朝廷震惊,徽宗震惊,天下震惊! 虽然在早之前梁山就增攻破过大名府,但那时林冲只是为了救卢俊义,所以洗劫了一番便撤离了,但这次不同,这次是真正的占领,两次的意义完全是不一样的。 朝廷无奈之下再次从各地抽调十万大军,并且命蔡攸为主帅想要夺回大名府,哪知送财童子的身份不会因为主帅换人而改变。 十万大军未用三战便全军覆没,就连那蔡攸也被生擒活捉,被软禁在大名府做人质。 万般无奈之下,朝廷再次提出和谈,最后以付出一定赔偿为代价的前提下,与梁山达成停战协议,互守边界互不侵犯。 在天下人以为这回北方将重归平静的时候,一条消息犹如一颗石子投入湖面,使得原本平静的湖面再起波澜,田虎派侄子田实领五万大军进攻与梁山接壤的相州。 以前所有战斗皆来自四大寇与朝廷,却没有一次是四大寇直接交手,当然这与四人地盘相距甚远有关,可是这次却是田虎与林冲的直接对话,一时间这场战斗吸引了天下人的目光。 …… 威胜。 田虎看着面前满眼血红的田彪叹了一口气。 田彪已经回来数日,从一开始的暴怒变成现在的不发一言,田虎知道自己这位弟弟正在强忍着怒火,只为报仇。 “人马辎重都准备妥当了吗?”田虎摇了摇头向田彪问道。 早在几天前田虎便已经同意由田彪领十万大军,与正在前方的邬梨汇合,然后合兵一处共同讨伐林冲。 田彪没有回话只是机械的点了点头,丧子之痛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田彪只有田实这么一个儿子,宝贝得紧,现在就是这么个命根子却被林冲杀了,田彪没有疯掉已经很难得了,不过他的夫人,也就是田实的母亲却没有禁受住打击,疯掉了。 “去吧,为兄会继续在威胜调集人马做你后援,到时等大军集结完毕再派人去增援,这次不仅要攻破相州,更要将林冲生擒将梁山所有势力全部清除!”田虎对田彪说道。 田彪听完田虎的话,面目狰狞,眼中精光爆闪,仿佛要吃人一般。 看着走开的田彪,田虎握紧了双拳“林冲,若不杀你我田虎誓不为人!”说完转身向邬妃庭院走去。 “大王!”邬妃见到田虎进来,赶忙起身施礼。 “美人免礼,叫人备些酒菜陪本王喝两杯解解烦!”田虎大步走到桌前坐下。 邬妃看了一眼旁边服侍的丫环,丫环心领神会转身出去准备酒菜。 “大王还在为少将军的事烦心?”邬妃来到桌前亲手为田虎倒了一杯刚泡好的香茶。 田虎端起茶杯感觉有些烫又放下了,然后叹了一口气道“三大王今日出征,看他刚刚的状态有些不太好,怕他见到林冲一时冲动会失去理智,唉!” 田虎说完再次端起茶杯,吹了吹这才一饮而尽。 “也难怪三大王如此,少将军乃是三大王独子,如今不幸身陨,着实让人难以接受,不过三大王能力出众,一定会调整好心态,化悲愤为力量,大王不必太过担心!”邬妃轻声劝解道。 田虎点了点头没有回话,这时门被轻轻推开,刚刚出去的丫环端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进来,将托盘上的酒菜一样样摆好,然后施了一礼转身退下。 邬妃取过酒壶为田虎将洒斟满,又为自己也倒了一杯,轻声劝道“大王休要想这些烦心事,来,我敬大王一杯!” 田虎听完脸上的神情好了一些,端起酒杯“美人说得没错,三大王应该不会意气用事,来干!”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田虎本就是一个猎户出身,粗人一个,刚刚虽然心事重重,现在一杯酒下肚,又得邬妃劝解慢慢的也就将心事放下,与邬妃畅饮起来。 酒过三巡,邬妃见田虎心情好转,出声说道“大王,家嫂昨天派人传话,言家中孤单欲叫我去闲坐一回,不知大王可否应允?” 田虎夹了一块肉送入口中咀嚼,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才说道“唉,你嫂子也是苦命,一直未能生养,可算收养了一个女儿还被梁山劫掠去了,如今国舅领兵在外她一个人在家孤单也属正常。 既然她想让你去陪陪她,那么你便抽时间去看看她也好,对她劝解一番,别像三大王夫人一样想不开患了失心病。” 邬妃见田虎答应心中高兴,赶忙又为田虎把酒斟满,然后陪着田虎喝了起来……! “……” 第二天一早,邬妃收拾妥当,领着丫环坐上特制的马车,在一众士兵的保护下向国舅府走去。 第三百八十六回 国舅府邬妃的震惊 国舅府。 邬夫人早已得了宫里通知,知道邬妃今天会过来,所以早早便领着丫环在大门前等候。 虽然邬夫人是邬妃的大嫂,但是她却不能托大,毕竟人言可畏,若有人抓住这一点参她个大不敬之罪就不好了。 邬夫人领着丫环向皇宫的方向望着,脸上洋溢着期待的喜悦,不过若有细心的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邬夫人眼神里有着一丝不安,仿佛担心着什么。 马路尽头,一队士兵簇拥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行进着,目标正是国舅府。 坐在马车里的邬妃面带微笑,说起来她也有好久没有见到邬夫人了,自从自己进了宫想见家人一面都不是那么方便。 “还有多久?”车中的邬妃掀起窗帘轻声问道。 车旁跟着服侍的丫环看了看路程然后回道“回娘娘,前方不远便到了!” 邬妃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来了来了,全都站好!”邬夫人远远看到马车过来,赶忙吩咐丫环们站好迎接。 片刻之后,队伍到了近前,马车缓缓停下,早有宫女把马凳放好,然后掀起车帘请邬妃下车。 邬妃探出身来,由宫女扶着下了马车。 “见过邬妃娘娘!”邬夫人赶忙上前行礼。 “嫂嫂不必客气,你我一家人不用如此!”邬妃上前一步轻轻将邬夫人扶起。 邬夫人借势起身然后笑着说道“早就盼着你来,可把嫂嫂想坏了,难得回来一趟今天要多呆一会,走进屋,嫂嫂准备了你最爱吃的蜜糕……!”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向院子走去。 邬夫人拉着邬妃的手亲切的聊着,一路走向后院。 因为到了国舅府后院又是内宅,所以同来的士兵便都不在跟进去,随行的只有邬妃的四个宫女。 而这四个宫女中,有两人是邬妃的贴身丫环,另两个便是田虎派来保护邬妃安全的女侍。 这两人都有些功夫在身,虽然不能说十分厉害,但是暂时抵挡一下危险等待援兵还是可以的。 来到后院的偏厅,邬夫人与邬妃坐下聊了起来了,谈了一些关心及思念的话之后,邬夫人看了看邬妃身后的四名宫女,轻声说道“我与妹妹有些话要说,不知妹妹……?” 邬妃看了嫂嫂的神情,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点头对四人说道“我与嫂嫂说些话,你们去门外候着!” 邬妃的两个贴身丫环直接答应一声便出去了,而另两个女侍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也出去了。 见到四人出去,邬夫人松了一口气,然后悄悄来到邬妃身边,贴近她的耳朵细细说了起来。 本来一脸平静的邬妃,越听表情越惊讶,当邬夫人全部说完的时候,邬妃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简直是惊吓。 “这……嫂嫂所言当真?”邬妃有些害怕的问道。 “妹妹莫慌,嫂嫂让你见两个人……”话间落下从里面的屏风后面走出两人。 “邬华……你不是随家兄去相州了吗? 这位又是……?”邬妃见到从屏风后走出两个男子,当即吓了一跳,好在其中的邬华她认识,这才放下心来,毕竟自己的亲哥哥嫂嫂不太可能会害自己。 邬夫人对邬妃说道“邬华妹妹认识,而这位便是梁山情报营头领时迁,他是奉了梁山林寨主之命和你兄长的嘱托前来助我们离开!” “这是主人写给娘娘的信!”邬华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封邬梨的亲笔信,双手递给了邬妃。 当前发生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邬妃感觉自己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不过见到邬华递上的信,邬妃还是伸手接了过打开看了起来。 邬妃先看了看字迹没错,正是邬梨的笔体,又看了看最后的署名也没错,这才认真的看起信中的内容。 邬妃看完信陷入了沉思,这封信的内容与邬夫人所说的基本一致,大致意思就是告诉邬妃自己已经投降梁山,为了不让她受到牵连,特意让邬华和梁山的人来救她和邬夫人离开。 “怎么会这样?”邬妃脸色有些苍白,自言自语的说道。 “邬娘娘,现在不是纠结原因的时候,我们要抓紧时间,若不然一会被外面的人发现了,我们想走都走不了了!”时迁轻声提醒道。 邬妃听完身体一颤,然后救助般的看向邬夫人。 “妹妹,时迁头领说得没错,我们真的不能再耽搁了!”邬妃肯定的回道。 “罢了,罢了,难不成真的留下来等死,便一切都听你们的吧!”邬妃仿佛认命般的说道。 几人听完全都脸上一喜,邬妃是整件事情中的最重要一环,只要她下定决心答应下来剩眄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既然这样,娘娘便这般这般……!”时迁轻声的对邬妃嘱咐了几句。 邬妃听完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时迁见此又转身向屏风后面招了招手,很快花荣等人便走了出来。 邬妃见到又出来这么多人,虽然心中惊讶但也很快镇静下来,这件事十分危险,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人多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几人出来后焦挺和不戒悄悄来到门口分左右藏好,花荣手持劲弓藏在帷幔之后,鲁智深与邬华则躲到了窗户附近,而时迁直接几个纵身便跳上了房梁躲了起来。 一切准备完毕,邬妃调整了一下情绪,出声向门外喊道“春梅,夏荷,你二人进来一下!” 春梅夏荷便是田虎派来保护邬妃的女侍。 二女听到邬妃呼唤不疑有它推门走了进来。 “娘娘!”二人进来之后行礼站好。 就在这时藏在门后的焦挺与不戒迅速出手,一人一下正切在二女的后脖颈上,二女没有防备一下子便被打晕在地。 “她们……?”邬妃张大了嘴轻声问道。 “无妨,只是被打晕了过去。”二人说完快速把晕倒的二女拖到一边藏了起来,然后再次回到门边站好。 二人站好后对邬妃点了点头,示意她将另外二人也叫进来。 邬妃虽然心中有些害怕但事以至此只能继续下去。 “翠儿,晴儿,你二人进来!” 推门再次被从外面推开,邬妃的两个贴身丫环走了进来,只不过一瞬间二人便晕倒在地,随后房门被紧紧的关上。 第三百八十七回 追兵至五人战百骑 四名侍女全被打晕,时迁从梁上跳下,然后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又把四人捆得结实全都丢到床上,最后又将嘴巴全都堵上。 因为邬夫人要把邬妃改成男装,所以时迁几人先出了屋子,在门外守候。 没多久邬夫人和一身男装的邬妃从房间里走出。 时迁上下打量了邬妃一下,然后摇摇头说道“娘娘的皮肤太光滑了一些,全不似个下人……!” 时迁说完转身跑开,不一时手上抓了一把草灰回来。 时迁伸手把草灰递给邬夫人,“夫人用草灰在娘娘的脸上涂一些!” 邬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草灰涂了起来…… 时迁看看差不多了,对众人点点头。 几人来到后院的墙边,邬华取过早已藏好的梯子架好,然后当先爬了上去。 邬华将头探出墙外仔细观察了一会,见墙外一片平静并无行人,出声打了个暗号。 不一时从胡同外面进来一辆马车,马车停下从车厢里跳出几人,这几人先是把墙外准备好的梯子架好,然后对邬华点了点头。 这几人是时迁带来的,马车则是在威胜寻来的。 一切准备完毕邬华回头对几人点了点头,然后快速跳到了墙外。 邬华跳过之后,花荣当先上去,接着便是邬妃,邬夫人,最后是鲁智深几人。 时迁等几人全都过去,快速把梯子撤下藏好,然后轻轻一跃便翻过了墙头。 邬夫人上了马车,时迁扮作车夫,邬妃与焦挺同后来的几人扮作下人当先离开,鲁智深与不戒扮作云游僧人另走一路。 看着时迁赶着马车远去,邬华对花荣点点头,然后二人快速向另一条巷子走去。 因为城门处很多人都认得邬华,所以只能另想别的办法离开。 事情经过说起来繁琐,其实完成的过程却用时很少。 时迁赶着马车来到城门。 “站住,马车中是什么人?” 门前一名士兵拦住了马车。 见到有人拦路,焦挺把手缩进了袖子里面,在他的袖里藏着一把短刃。 此时的邬妃更是吓得有些颤抖,赶忙把头又低下去一些。 时迁跳下马车嘿嘿笑道“是国舅夫人准备去城外报恩寺还愿!” “哦,国舅夫人?国舅家的车夫我认识,不是你啊?”士兵上下打量着时迁问道。 时迁依旧是那副嬉笑的表情,说道“大哥说的是老孙吧,他昨晚不知吃了什么,今天一直在闹肚子,没办法只能让我代替一天!” 时迁说完邬夫人掀开车帘假意问道“怎么还不走,我与报恩寺方丈约好了吉时,耽误不得!” 那名士兵见到果是国舅夫人,赶忙换上一副笑脸,恭敬的说道“小的不知道是夫人,这就放行!” 邬夫人点点头然后坐了回去。 “快走吧,别误了夫人吉时!”士兵对时迁挥挥手说道。 时迁笑着对士兵感谢了两句,然后跳上马车走出了城门。 时迁按照邬夫人的指示来到他存放细软的地方,把两包细软装上车,然后便在这里等着其他的人。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鲁智深与不戒赶了过来,现在就差邬华和花荣了。 好在二人没有让大家等太久也匆匆跑来。 二人到得近前,只听邬华说道“快走,事情暴露了!” 众人听了一惊,“怎么这么快暴露了?”时迁一边跳上马车一边不解的问道。 “具体的情况不清楚,反正看到很多士兵朝国舅府跑去,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邬华来不及细讲。 “驾!”时迁也不多问,直接赶起马车跑了起来。 “嫂嫂……?” 车厢中邬妃害怕的拉住邬夫人的手。 “没事,妹妹不用怕!”邬夫人轻声安慰道,只不过她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担心。 几人随着马车也不知跑了多久,突然听到后面传来阵阵的马蹄声,并有人大声叫道“前面的马车停下!” 追兵追上来了…… 眼看追兵将近,花荣,鲁智深,不戒,焦挺和邬华一齐停了下来。 “时迁兄弟,你领着人护送二位夫人先走,追兵留给我们!”花荣一边取下那张花雕弓,一边大声喊道。 时迁知道事情紧急,也不谦让大喊一声“跟我走!”便再次加快了马车的速度。 几人停下,看着远处大约有百骑追来,不过后方远远的还能看到尘土飞扬,想来后面还有大批的追兵。 花荣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瞄准最前面的一名小校打扮的人,在心中默默的测算着距离。 “嗖!”弓弦响过,箭如流星般飞出。 “啊!”那名小校惨叫一声,仰面跌落。 “嗖,嗖,嗖……!”花荣箭不停歇,一连射出十几箭,直到箭壶中剩下最后三支箭方才停下。 花荣箭无虚发一连射死十几人,一下子把追兵镇住了,纷纷减速并向两边分散开来。 “准备迎敌抢马”花荣把弓重新挎到身上,然后解下身上的腰刀。 “杀!”看着两侧追来的追兵,鲁智深大吼一声抡起禅杖杀了出去。 “杀!”其他几人也知道到了拼命的时候,全都提起武器向前杀去。 追兵虽然有百十骑,但是被先前花荣的神箭吓得有些丧胆,如今又被这几只大虫一冲,很快便有十几人被砍落马下。 花荣一刀砍死一名追兵,顺手把士兵手中的长枪捡起,快速上马向人群中杀去。 花荣乃是马上将,又有了趁手的兵器,一时间连挑数人。 邬华同样抢了一匹马,手中还是提着那把朴刀,左劈右砍如入无人之境。 至于鲁智深几人都是步将,所以只是厮杀并未上马。 这五人大发神威,直杀得追兵丢盔弃甲,只听一人发声喊“快跑啊!”所有人便哗啦的一下,全都调头散去。 “快上马,撤!”花荣大喊一声,顺手牵起一匹马向时迁的方向追去。 鲁智深三人也各寻一匹无主战马骑上,同样又各牵起一匹马快速逃走。 后面追兵已近,此时若不赶快逃跑,一旦被大军围住,再想跑就难了。 几人纵马狂奔,很快便追上了时迁他们。 “快上马!”花荣几人把手中牵着的空马递给另外几人,这几人都是经过训练的,对于骑马再熟悉不过,当即接过缰绳骑了上去。 因为全都有了马,一时间众人的速度提高了不少,拼命的向前跑去。 第三百八十八回 青芽山强人拦路 一行人拼命的向前跑着,可是追兵却越来越近,没办法,马车的速度终究是比不过战马。 “这样下去不行,得想个办法!”花荣对几人说道。 邬华向前看了看,然后说道“在往前走便是青芽山,我们可以先到那里暂避,只不过……” “不过怎么样?”花荣问道。 “青芽山上有一伙强人出没!”邬华有些担心的说道。 “哈哈哈,强人,洒家就是强人!”鲁智深大笑着说道。 “哥哥说得没错,我们这就去青芽山!” 几人说完快速向青芽山而去。 青芽山。 “三位头领,山下上来一辆马车,车旁有十骑左右保护,看样子像是大户家眷出行!”一个巡山的喽啰跑进来禀报道。 大厅之上坐着三人,这三人便是青芽山的头领。 大头领姓相,双名士成,原是一名都头,武艺不俗,为人光明磊落,忠义热肠,后来因为恶了县令被逼无奈逃走江湖,机缘巧合来到青芽山,原先的头领下山劫他,被他两下杀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上山当了大王。 随着青芽山逐渐兴旺,远近闻名,远近好汉慕名投奔,其中两位最是了得,这二人乃是一对兄弟,哥哥叫做姚期,弟弟叫做姚约,都是豪爽仗义之人,武艺更是不俗。 三人正坐在那里商量着事情,如今田虎势力越来越大,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而且田虎已经几次派人前来招降,前几天更是下了最后通牒,若是三人再不归降,便要派兵前来剿灭,三人正在商议到底降不降的问题。 三人听到喽啰禀报,相士成点头说道“既然是富人便劫他些财物,不过人就不要伤害了,劫了东西放他们走便是,三弟就由你领人去吧!” “好,两位哥哥稍等,小弟去去就回!”姚约起身轻松的说道。 “嗯,只是十余个富人的护卫,兄弟定能手到擒来,去吧!”姚期笑着说道。 看着出去的姚约,相士成说道“唉,那田虎暴虐不仁,好大喜功,我实在不愿降他!” “是啊,当初以为他是一条好汉,谁知却是这等秉性,简直比那些狗官还不如!”姚期当初在未上青芽山之时,曾与姚约想过去投奔田虎,只不过后来到了这里便没有再去,现在想想当初没去就对了。 “可如今整个威胜,晋州,汾州等地全都被田虎所占,不降他我们又能去哪里呢? 总不能真的等到他派大军来剿灭我们吧?”做为一寨之主,这是相士成最头疼的地方。 天下虽大,但是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归降,又肯接纳他们的人却很少。 “哥哥,你说我们领人投奔梁山如何?”姚期想了想问道。 相士成想了想“梁山到是个好去处,林寨主仁义之名传遍四海,为人更是雄才大略,上梁山以来战无不胜,数次以少胜多被人津津乐道。 只不过我们距离梁山太远,又没有熟人引荐不好冒然相投啊……!” “报……二位头领,三头领在山下遇到对手了!”正在二人说话之时,一名喽啰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喊道。 “什么?”二人听了大惊,姚约的本事他们是知道的,能让喽啰如此慌张一定不是遇到对手这么简单。 “快,取我兵器来,速速集合人马随我下山支援!”相士成大喊一声大步向外走去。 听到自己弟弟遇到敌手,姚期也赶忙取过兵器快步下山。 在山下,姚约正与邬华斗在一起,而花荣等人则饶有兴趣的在一旁看着。 几人都看出姚约非是邬华敌手,虽然现在勉强敌挡但落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就在姚约险象环生的时候,相士成与姚期领着千八百个喽啰赶来。 “此人好生厉害”看清场中的情况,相士成对一旁的姚期说道。 姚期见到自己弟弟危险急忙说道“哥哥在此掠阵,小弟前去帮忙!”说完一挺长枪杀了上去。 这边花荣见到姚期上来,大叫一声“贼寇安敢以多欺少?”同样一挺手中枪迎上了姚期。 四人两对在阵前厮杀开来,打得难解难分。 相士成看到场中情况,心里大惊“哪里来的护卫,武艺竟强悍如斯?”一念至此相士成大叫一声“住手,我有话说!” 本来邬华与花荣便没真想杀死二人,所以听到相士成喊声,同时猛攻两招逼开对手,便拍马回了本阵。 姚期与姚约兄弟二人,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也不追赶同样回到了相士成身边。 相士成上前几步,拱手问道“不知几位是哪里的家眷,如何称呼?” 花荣上下打量了一下相士容,见他目光清澈,脸上毫无献媚先是有了几分满意,出声回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做不改姓,梁山小李广花荣的便是,这几位都是梁山的好汉,你又是何人?” “唉呀呀……!”相士成听到花荣报上梁山名号,大喜过望,赶忙翻身下马,姚期与姚约也是一脸惊色,同样跳下马来。 三人扔下手中兵器,来到花荣身前躬身一拜道“久闻梁山好汉大名,仰慕久矣,不想今日却有眼不识英雄,甚是鲁莽,勿怪,勿怪!” 花荣等人本是一脸戒备,见到三人如此便慢慢放下心来,花荣从马上跳下,伸手扶起三人说道“三位好汉请起,不知三位如何称呼?” 三人起身相士成回道“不瞒花英雄,我三人便是这青芽山头领,小弟相士成原是都头出身,现在不才权为寨主。 这两位是兄弟二人,这位是兄长名叫姚期,这位是弟弟名叫姚约,我三人聚集了三千人马在这青芽山称王,混口饭吃!” 这时邬华也跳下马来,看了看三人,然后问道“原来你三人便是青芽山强人?” 听到邬华的语气似是认识自己,相士成有些疑惑的问道“不知这位英雄如何称呼,似乎知道我兄弟三人?” 邬华笑了笑说道“我叫邬华,威胜邬国舅手下,我不认识你三人,只不过是听说过罢了!” “哦,邬国舅手下,邬国舅手下怎么会与梁山好汉在一起?”相士成问完脸上充满了疑惑,并且暗暗做起了戒备。 第三百八十九回 入伙梁山暂退追兵 邬华见到相士成误会,笑着说道“具体的情况现在不方便透露,不过我们没有恶意!” 相士成点头表示理解,对旁边的花荣问道“不知道几位好汉怎么来到了威胜,听说如今林寨主正与田虎大军在相州对峙?” “没错,我们此次来威胜是有些要事要办,不过在回来的途中行踪暴露,被一路追赶到这里,如今追兵将近,不知三位好汉能否行个方便,让开条路容我们过去,大恩不言谢,日后梁山必将厚报!”花荣出言说道。 “哥哥!”姚期听了花荣的话,脸上一喜对相士成喊道。 相士成明白姚期的意思,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瞒花英雄,我兄弟三人对梁山仰慕许久,对梁山的众位英雄更是钦佩不已,我三人早就想前去投奔,不过奈何没有个相识在彼,所以一直未能成行。 今日老天怜见,让我三人在这里遇到诸位英雄,实乃万幸,所以冒昧提出入伙,不知可否?” 花荣与鲁智深几人听完面露喜色,而邬华则是微微有些诧异,他知道田虎正在招降三人,也知道三人数次拒绝,却想不到花荣只是报出了梁山的名号,三人便主动提出入伙,当真是匪夷所思,闻者未闻。 “太好了,我梁山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三位好汉能同意入伙真是再好不过,若是如此三位当速速回山收拾,然后与我们一同回相州,晚了恐的田虎大军赶来将山围住,想走就难了。” 花荣高兴的回道。 “众位好汉不必担心,我青芽山虽然只有三千兵马,但也不是田虎想攻就能攻得上来的,再说青芽山连绵数千里,田虎想围也围不住。 所以众位先随我回山寨休息一晚,等一切收拾妥当,到时再从后山小路下去,这样就可以绕过田虎军,直接奔相州。 不知诸位好汉以为如何?” 相士成说完一脸殷切的看着花荣。 花荣略一思索,然后看了看旁边的邬华和鲁智深。 二人一齐对他点了点头,显然是同意了相士成的说法。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陪三位一同回山,等明日收拾妥当再行出发。”花荣对相士成说道。 相士成见花荣几人同意,心中暗暗佩服道“不愧是大寨之人,如此心胸就足以让人佩服!” 相士成三人在前领路,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位于山顶的大寨。 青芽寨位于青芽山顶,山势陡峭,山前只有一条不太宽的小路通行,寨门高大厚实,当真易守难攻,难怪相士成会如此自信。 到了山寨大厅,众人分宾主坐好,本来相士成想让花荣坐主位,但是花荣坚决推辞,几番谦让相士成方才坐了。 山寨自有女眷,邬华在姚期的带领下,把邬夫人和邬妃送到女眷住处休息。 花荣把鲁智深等人也都做了介绍,众人又是一番互相见礼。 众人正在谈话间,有喽啰跑来禀道“大头领,山下来了一队田虎大军,点名要三位头领出去答话。” “呵呵,来的倒挺快,众位好汉在此稍坐,等我出去打发了他们就回来!”相士成随意的说道。 “我们同去,反正这些士兵也不认识我们,正好可以试探一下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行踪的!”花荣起身说道。 相士成听了点头同意道“如此正好,我们走!” 说完众人便一同走了出去。 青芽寨门紧闭,寨墙之上站满了喽啰,全都一脸严肃的看着外面的田虎士兵。 花荣等人上得寨墙向外看去,只见绵延的山路上站满了士兵,因为道路狭窄,所以士兵队伍排得非常长。 花荣向远处扫了一眼,在心中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外面的士兵大约有五千人左右,数目不小。 “场外是哪里的士兵,来我青芽山何事?”相士成向外看了看,然后出声问道。 队伍前面一位身穿盔甲的将军走上前几步,出声说道“可是相寨主,在下晋王手下将于茂,特领人追捕劫持国舅夫人及邬妃的贼人,打扰了!” “哦,原来是于将军,幸会幸会,只不过于将军抓人怎么会跑到我青芽寨来,莫非于将军认为是我青芽山劫了她二人不成?”相士成语气不悦的问道。 于茂知道田虎正在劝降青芽寨,所以也不想闹得太僵,出声回道“那倒不是,只不过我领人一路追来,正好追到青芽山便不见了踪影,所以才上来寻问一番,不知相寨主可否见到过那些贼人?” “没有!”相士成十分干脆的回道。 “相寨主不要急着回答,也许相寨主没有见过,但是保不准寨主手下的喽啰见到过,寨主可以好好问一问然后再做回答。 此次贼人劫走的不是一般的人,晋王非常生气,所以还请寨主三思的好!”于茂坐在马上语带危胁的说道。 相士成听完哈哈大笑了起来,高声说道“他田虎丢了夫人是他自己无能,用不着来我这里耀武扬威,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于将军请回吧!” “你……!”于茂气得刚想破口大骂,却又忍了下来,说道“于某圣命在身,还请相寨主将寨门打开,容于某领人进寨察看一番,这样也可向晋王有个交待,也好帮寨主证明清白!” 站在相士成身边的姚约听完大怒,骂道“放肆,你拿我青芽寨当什么地方了,岂是你说搜就搜的,别以为叫你一声将军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告诉你别说是你一个不入流的将军,就是田虎亲自来了,也得老实的在门外站着!” 姚约年轻气盛,如今又已经决定入伙梁山,所以也不再顾及那么许多。 “气煞我也!”于茂何时被人这么侮辱过,当即气血上涌便要下领进攻,还好被旁边的副将拉住了。 “将军息怒,大王一直想招降青芽寨这几人,若是冒然与之开战大王那里恐不好交待,况且这青芽寨寨门高大,易守难攻,我们又没有攻城用的云梯之类,一旦打起来并不占优,所以还是先忍耐一下的好!” 于茂听了副将的话,情知有理,当即冷哼一声说道“退兵!” 说完转身走了。 第三百九十回 金蝉脱壳人去寨空 “派人把下山的几个路口全都封锁起来,然后派人回去向大王禀报!”于茂对一旁的副将说道。 “是,于将军是认为那伙贼人就在这青芽寨里?”偏将不解的问了一句。 于茂冷哼一声“我们一路追来,亲眼见到那伙人逃进了青芽山,即使不在这青芽寨里也一定是这伙草寇给藏起来了,别忘了,这青芽山方圆百里就相士成他们这一股贼人!” 偏将听完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于将军说得有理,末将这就去安排人手!” 于茂说完又回头看了一眼青芽寨,眼中的恨意很浓。 花荣与相士成等人回到大厅,花荣说道“相兄弟当快些命人收拾东西,若所料不差那于茂一定把山前的路都堵死了,并且很有可能已经派人回威胜报信。 一旦田虎收到消息,就会派更多的大军前来,到那时恐怕想走就危险了!” 相士成听完对姚约说道“兄弟,你去催促一下喽啰,赶快收拾东西,那些粗重的都不要了,只带细软和口粮便可!” “小弟这就去办!”姚约说完快速跑开。 “之前兄弟说这青芽山有条后山小路,不知这条小路于茂他们知道不知道?”花荣想起了之前相士成说的话,问了一句。 “这条小路极其隐蔽,是山寨的喽啰无意间发现的,那于茂绝不会知道,只不过小路难行,马车是走不了的,所以二位夫人到时可能要步行才可!”相士成把情况说了一下。 花荣听完放下心来,点头说道“这个无妨,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这时时迁走了过来,出声对相士成说道“不知那条小路在哪里,小弟想去察看一番!” 之前介绍的时候,相士成已经知道了时迁的身份,虽然对时迁的长相及身材有些诧异,但是能掌管梁山情报营的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就在后山,若是时迁兄弟想去察看,我可以让一个熟悉地形的喽啰引路!”相士成回道。 “如此最好!”时迁点了点头。 相士成随即唤来一名喽啰,然后让他领着时迁走了。 闲来无事,花荣等人便在那里聊起了梁山最近的战斗,以及江湖上其他好汉的事情。 晚上众人吃过饭,因为明天要赶路,所以便没有喝酒。 就在众人快要休息的时候,时迁回来了。 见到时迁回来,相士成赶忙命人准备饭菜。 花荣等人过来问道“兄弟,情况怎么样?” 时迁坐下喘了口气,然后说道“那条小路我走了一遍,虽然难走了些,不过正好可以绕到后山脚下,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我回来时特意去于茂的大营转了一圈,探听到他们果然回威胜传信,相信明天中午之前田虎就会调大军过来,所以我们明天一早便要出发,晚了恐怕会有麻烦。” “嗯,刚刚姚约兄弟也说了,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干粮和水也都备足了,只等天亮吃了早饭便可以出发。”相士成回道。 “如此我们便早些休息,明天早些起来赶路!”邬华说道。 众人同意,一夜无话。 第二天众人四更起床准备,五更便吃过饭开始悄悄向后山走去。 人数虽然众多,但是没有粗重的东西,走起来也算方便。 小路虽是难行,却也可以通人走马,只不过要慢一些。 中午时分,田虎派来的一万大军到了,这次领兵前来的将领名叫潘速。 “潘将军!” “于将军!” 于茂与潘速互相见了个礼。 “那伙人确定被青芽山的贼人藏起来了,于将军也知道,大王很看重山上这伙贼寇?”潘速问道。 于茂肯定的回道“一定是他们藏起来的,我领着人马追到这青芽山便不见了那伙人踪迹,若说与相士成那伙人没关系,打死我也不信!” “他们没下山吧?”潘速再次问道。 “潘将军放心,我昨天便已命人把几条下山的必经之路都守了起来,至今没看到有贼人下来!”于茂说完脸上满是自信。 “好,既然如此,我们上山!” “好,出发!” 二人同时下了命令,两队人马合成一队,向山上走去。 青芽寨里旗影飘动,不过却异常肃静,若不是寨墙之上站着几名喽啰,于茂和潘速都要以为山寨里没有人了。 “里面的人听着,快快叫你们大王出来!”于茂一挥手中长枪大声喊道。 没有人回应,山寨里依如继往的肃静,除了风声听不到半点其它的声音。 于茂与旁边的潘速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再不出来,我可要下令攻城了!”于茂忍不住再次大声喊了一句。 “于将军,情况不太对啊?”潘速皱着眉头问道。 “去两个人拿上盾牌到前面看看!”于茂也感觉出了不对,朝身后的士兵命令了一声。 听到命令立即从身后跑出两名士兵,每人手中各拿一个盾牌挡在头顶,十分小心的向寨门方向靠近。 二人开始还有些紧张,毕竟在寨墙上站着许多守卫,若是此时放箭他二人虽然护住了头部,但是下半身还是会被射中。 可让二人奇怪的是,眼看就要到寨门了墙上还是不没有任何动情,即没有放箭,也没有人大声阻止。 见到这种情景,其中一人壮着胆子把头伸出盾牌,向寨墙上看了一眼。 这人一看之下不要紧,眼睛猛的一睁,然后整个人都站直了,手中的盾牌也放了下来。 “不好,我们上当了!”那人看完之后说了一声便赶快转过身来,向后面的于茂和潘速喊道“二位将军不好了,我们上当了,寨墙上的是假人!” “什么?”于茂和潘速听了大吃一惊。 “快,冲上进去!”潘速大喊了一声快马向寨门方向跑去。 于茂也从震惊当中清醒过来,同样大喊一声快速跟上。 二人很快领着大军撞破寨门冲入山寨,然后派人里里外外的仔细的搜了一遍,得到的结果真的是一个空寨。 整个青芽寨,几千人马一夜之间突然消失得一干二净,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这……怎么会这样?”于茂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第三百九十一回 争分夺秒谁先到达 “于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贼寇在山上并不没有下来吗?”潘速着急的问道。 邬嫔妃在国舅府神秘失踪,这已经让田虎大发雷霆,本来得到于茂传信,说贼人就藏在青风山,这才让田虎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在潘速来的时候,田虎可是下了死命令必须要把邬嫔妃和这伙贼人抓回来,可是现在…… 于茂此时也慌了,他知道田虎的脾气,若是昨天他没报告还好,可是昨天他信誓旦旦的让人回去禀报,说邬嫔妃和这伙贼人就在青芽寨。 可是现在的结果却是,不仅邬嫔妃不见了踪影,就连整个青芽山的山贼都不见了。 “报,报二位将军,刚刚在后山发现了一条通往山下的小路,那里有大军走过的痕迹。” 正当二人在这里发愁的时候,一位士兵跑进来禀道。 “快领人去追,一定要把他们追回来!”于茂仿佛收获了一根救命稻草,兴奋的领人向后山跑去。 潘速要比于茂冷静的多,从山寨里的情况来看,这些人肯定是一早就走了,就算现在去追也追不上了。 “唉……!”潘速叹了一口气,本来以为是手到擒来的功劳,看样子现在却要变成污点了。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垂头丧气的于茂领人走了回来。 “唉,被他们跑了,追到山下大路便不见了踪迹!”于茂真的是后悔死了。 早知道是这种情况,他昨天就宁肯折损大军也会强攻青芽寨的。 “邬嫔妃没有救回来,又让整个青芽寨的人跑了,于将军还是想一想回去怎么跟大王交待吧!”潘速说完摇摇头走了。 其实他心里也在思考着如何交待才会让自己不太被动。 …… 田虎坐在那里听着于茂和潘速的禀报,脸色越来越差,等最后于茂说完,田虎抄起旁边的茶杯啪的一下摔得粉碎。 “废物,你昨天不是派人说已将青芽山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吗? 人呢,现在人都去哪了?” 自己的妃子,在自己的都城被人劫走,这让他这个晋王的脸往哪搁? “回大王,末将实不知道那青芽后山还有一条小路,这才让贼人侥幸逃脱了,还请大王恕罪!”于茂吓得跪在地上说道。 “大王,此事不对啊!”一直站在旁边沉思的范权说道。 “什么不对,说明白点?”田虎正在气头上,说话的语气也就重了些。 “大王想一想,邬妃是在国舅府不见的,而且也有城门守卫证实邬夫人当时坐着一辆马车匆匆离开,因为身份关系守卫并没有搜查车厢。 当时邬妃很有可能就藏在车厢之中,然后与邬夫人一同混出了城。 所以从整件事情来看,这是邬夫人一场有预谋的行动!”范权细细的分析道。 田虎听了眉头皱得更紧,“邬夫人有什么理由要劫走邬妃,她有什么目的?” 邬夫人是邬妃的嫂子,按理说是没有理由要害邬妃的。 这个问题范权也没有想明白,听到田虎相问又低头在那里沉思起来。 一时间大厅里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不好,是邬国舅!”正在大家全都在思考的时候,范权突然大叫了起来。 田虎一愣“什么邬国舅?” “大王,我们都想错了,根本不是邬夫人劫走了邬妃,而是邬夫人带着邬妃一起逃走了,她二人逃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邬国舅要反!”范权灵光一闪想通了问题的关键。 “什么,这怎么可能……?”说到这里田虎的声音突然降低了。 若是以前邬夫人和邬妃都在威胜,那么邬梨造反的可能性很小,但是现在二人都逃走了,那么不可能也变成可能了,要不然没办法解释二人为何要逃。 “大王,现在不是关心邬妃的时候,要赶快派人通知三大王才行啊!”范权出声提醒道。 “三大王?”田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大王,三大王此时正领兵去与邬国舅汇合,若是邬国舅反了,那么三大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不定会吃了大亏啊!”范权再次解释道。 “啊,邬梨他敢?”田虎听了勃然大怒。 不过随即又赶快下命令道“来人,速速派人星夜兼程去追三大王,告诉他邬梨可能反了,快去!” 田虎急了。 这不能怪田虎,之前田实一战损失了数员大将七八万人,若是邬梨真的反了,那么……,要是再让田彪中了诡计……,这么大的损失是田虎承受不住的。 前后加一起三十万人,整个晋国才有多少人马啊? 若真的这样,可就不是伤筋动骨这么简单了,而是伤肝伤肺了。 “我亲自去安排人!”这种时刻范权也着急了。 田虎看了看跪在下面的于茂和潘速,刚想发怒,突然转念一想又控制住了,口中说道“起来吧,虽然这次你二人有失职之嫌,但念在事出有因暂且饶过,若下次再犯定严惩不贷,下去吧!” 于茂与潘速听了田虎的话,赶忙叩头谢恩,然后起身退下。 “邬国舅,希望你不要做出对不起本王的事,否则将来被我抓住,定然将你碎尸万段!”田虎在心中狠狠的想道。 “唉!”田虎想完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 花荣一行人在通往相州的路上走着,时迁走上前说道“如今我们人数太多,若是这样走下去恐怕会耽误大事,不如让邬夫人写一封信,然后我星夜赶回相州报信,这样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花荣等人听了觉得有理,便同意下来。 时迁对邬华说道“邬华兄弟,还是麻烦你去找邬夫人讨一封书信来吧!” 田彪领着十万大军前来相州的事,大家早已知道,所以邬华也知道事情紧急,直接答应一声便快速向后面跑去。 不一时,一封由邬夫人亲手写的书信便拿了回来。 邬华交给时迁,时迁也不耽搁,直接点起两名情报营的人快速马走了。 这种时刻就是分秒必争,看谁先到达了。 邬华看着远去的时迁,对其他人说道“本来我还不理解为何林寨主会选时迁兄弟当情报营头领,但是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我有些明白了!” 花荣与鲁智深几人听了哈哈大笑,花荣说道“林大哥曾说过,时迁兄弟在刺探情报方面,梁山无人能出其右!” 邬华与相士成几人听完,深以为然! 第三百九十二回 请君入瓮有来无回 相州城,林冲正与兄弟们商量着事情。 “如今田虎派了三大王田彪领十万大军而来,看样子是想一股作气吃掉我们!”林冲笑着对兄弟们说道。 “现在就看时迁兄弟他们能不能顺利的将人救出了,若是能赶在田彪到来之前回来,那么邬梨就会投降,到那时田彪的十万人便不足为惧了!”关胜点头回道。 大家都知道,现在城外的邬梨就是胜负的关键,若是时迁将人救出,那么邬梨的十万人就会变成梁山的十万人。 若是时迁未能成功将人救出,那么这十万人便会成为田彪的先锋军。 “我相信几位兄弟的能力,那威胜虽然是田虎老巢,但也不是毫无破绽,说不定几位兄弟现在就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林冲对时迁几人是绝对相信的,尤其还有邬华和邬夫人帮忙。 以有心算无心,胜算总是会大一些。 “哥哥!”林冲话间刚落,大厅门外突然传来一句喊声。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全都一脸兴奋,这个声音大家太熟悉了,正是他们刚刚一直在讨论的时迁。 果然,在众人回头之际,时迁那瘦小的身材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哈哈哈,刚刚大家还在谈论兄弟,没想到你就回来了,真的是太及时了!”林冲起身大笑着说道。 时迁自那日告别花荣等人,便一路昼夜兼程往回赶,在回来的路上还险些被田彪的探子发现,还好时迁足够机警,领着另外两人寻了条小路绕了过来。 “众位哥哥好,小弟不辱使命将邬夫人和邬妃都救出来了,因为事情紧急,所以小弟拿着邬夫人的亲笔信先回来报信,花荣哥哥他们正护送着二位夫人往相州而来!” 时迁进到屋里来不及喘口气,便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然后取出怀中的书信交给林冲。 林冲听到时迁的话满脸喜色,接过信刚想拆开又停了下来。 “琼英妹妹,这封信还是由你交与邬国舅手中比较好!”林冲说完把手中的信原封未动的交给了琼英。 琼英见到林冲如此,心里微微惊讶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并且对林冲更加的钦佩。 “哥哥,事不宜迟,小妹这便动身去城外,此事越早定下对我们就越有利!”琼英将信揣好,然后对林冲说道。 田彪的大军就要到了,现在就是争分夺秒的时候,早一些把归降的事定下来,就越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好,妹妹去吧,一切小心!”林冲对琼英点了点头。 琼英领命而去。 “兄弟一路辛苦,先下去休息休息,养足精神以备接下来的大战。”林冲见到时迁一脸的疲惫,出声劝道。 时迁是真的累了,这几天为了赶路,着实把他累坏了。 时迁与其他兄弟打了个招呼便转身下去休息了,他准备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林冲又与众人商量了一会,便让大家各自下去准备了,现在邬夫人与邬妃都已救出,邬梨投降一事基本不会出现什么变故,只等琼英与邬梨商量结束,便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安排了。 邬梨大营。 邬梨看着手中的信,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信上的笔迹是邬夫人的无疑,邬梨与邬夫人成婚多年,对于她的笔迹再熟悉不过。 邬夫人在信中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下,然后告诉邬梨一切平安,让他不必担心。 “好,你母亲和你姑姑二人能平安的救出,这也就使父亲没了后顾之忧,小英,你回去告诉林寨主,就说我邬梨从此刻起正式加入梁山。 再告诉他提前做好准备,现在田彪还不知道我已经投降,所以如果布置的得当,可以一举措败田彪和他同来的十万大军!”邬梨十分自信的说道。 “不知父亲有何妙计?”琼英高兴的问了一句。 杀败田彪就会让田虎的实力大损,这对于志在报仇的琼英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为父是这样想的……!”邬梨对琼英细细的讲了起来。 在通往相州的大路上,田彪一脸阴沉的领着大军走着。 丧子之痛,不是三天两天就能恢复过来的。 现在田彪的脑海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赶快攻破相州,生擒林冲然后将他五马分尸。 “还有多久能够到达相州?”这一路上,基本每隔一会田彪便要问上一回距离。 “回三大王,距离相州大约还有两天的路程!”虽然回答了无数次,便是副将还是乖乖的回了一句。 “传令,大军加速前进!”越是快要到达目的地,田彪的心里越是焦急。 命令传下,早已疲惫不堪的大军,再次强行提高了一些速度…… …… 相州城中,林冲站在前面看着下面的兄弟,出声说道“田彪的大军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便会到达,我们已经与邬国舅商议完毕,只要田彪大军一到,便里应外合一举将他击败!” “痛快,哈哈,俺铁牛这些天都憋坏了,终于要打仗了!”李逵听到田彪要到了,兴奋的站起来大声嚷着。 “哈哈哈……!”众人都知道李逵好战的性格,听他说完全都大笑了起来。 大战在即,气氛却很是轻松。 林冲挥了挥手,示意众兄弟安静,然后说道“司行方,徐宁,樊瑞,武能,杨芳,你五人领两万兵马埋伏在邬国舅大营左侧,到时见到国舅动手便从左侧杀出。” 五人听到林冲命令,赶忙起身领命。 伏击田彪,这会是一场大战,所以五人听到林冲点名非常开心。 其他兄弟则满脸期待的看向林冲。 “董平,山士奇,鲍旭,徐瑾,胡迈,你五人同样领两万大军,埋伏在大营的右侧,然后见机从右侧攻击田彪!”林冲又安排了右侧伏击的人选。 “是!”五人同样一脸兴奋的领命。 “史文恭,索超,钮文忠,马灵,马万里,陆芳,你几人领三万大军埋伏在大营的后方,一旦大军冲锋,立刻杀出将田彪的退路截断,这一次我要让田彪有来无回!”林冲把最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实力强劲的史文恭。 “哈哈哈,兄弟放心,我与几位兄弟一定将那田彪困死在这里,决不会让他逃走!”史文恭大笑着保证道。 第三百九十三回 到相州田彪讨战 出城埋伏的人安排好了,林冲左右看了看,然后说道“关胜,李逵,琼英,孙安,颜树德,穆弘,史进,卞祥,等田彪到了,你们随我去城外挑战!” “是!”听到林冲点了自己的名字,几人痛快的站起来回答。 剩下没点到的兄弟等了一会,见林冲没有再点名字的意思,都有些失落,果然听林冲说道“余下的兄弟留守城中,并且随时做好接应的准备!” “小弟领命!”其余的兄弟一齐回道。 打仗不到万不得已,肯定是不能全都上阵的,进攻重要,防守同样不容忽视。 “戴宗兄弟,派人盯紧田彪的一举一动,随时禀报!” 越到关键时刻,情报越要及时准确。 “哥哥放心,小弟已经把人手都派出去了,田彪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探子都会及时传递回来!” 自从上次出过一回纰漏之后,戴宗对自己及手下的要求越来越严了。 林冲听完想了想,在原著中马灵号称神驹子,能日行千里,归降梁山之后跟戴宗一起传递情报。 想到这里,林冲笑着对马灵说道“马灵兄弟,等此次大战结束你便入通讯营,一个是神行太保,一个是神驹子,想来你二人的组合定能让梁山消息传递更加迅速。” 马灵听了脸上一喜,他知道通讯营和情报营都是归林冲直管,如今让自己加入通迅营,这就说明林冲已经完全接纳了自己。 “哥哥放心,小弟一定全力配合好戴宗哥哥!”马灵起身说道。 “哈哈,哥哥终于想起我了,以后有了马灵兄弟的配合,我可就轻松多了!”作为情报营头领,戴宗这个时候是一定要表示欢迎的。 商量的差不多了,兄弟们便都散去。 有埋伏任务的三拨人全都各自领着兵马出城去了,想要埋伏当然是要提前。 第三天中午,田彪再一次问道“怎么还没到?” “回三大王,按照路程来算,再有一个时辰就能到达邬国舅的大营!”副将早已让探子探好了路程,所以肯定的回道。 话音落下,只见前方走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国舅邬梨。 “三大王,一路辛苦!”邬梨在马上对田彪行了一礼。 田彪知道田实的死不能怪邬梨,毕竟当邬梨赶到相州的时候,田实已经被林冲杀死多日了。 “国舅客气了,皆是为大王效力何谈辛苦,要真说起来本王还要谢谢国舅,若不是国舅小儿的……”说到这里田彪的心又刺痛了一下,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总之谢谢邬国舅了!” “唉”邬梨假意叹了口气,说道“我已命人在大营旁边新扎一营,三大王一路劳累,我们回营再聊!” “好,正何我意!”田彪点头回道。 说完田彪与邬梨并马而行。 队伍再次前行。 在邬梨专门为田彪新建的大营中,田彪坐在主位,对坐在侧位的邬梨问道“国舅到相州以有些时日,不知可与那林冲交手?” 邬梨叹了口气“不瞒三大王,前些日子在下与那梁山贼寇交战了几次,真是没想到那贼寇之中竟有几人武艺十分高强,被他连败了几阵,不过还好主将并没有出现伤亡。” “草寇可恶,国舅莫急,等明日我亲自领人去会一会那林冲,此番前来我一定要将相州踏平,将林冲碎尸,若不然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田彪说完狠狠的拍了一下身前的案几。 “好,三大王今日便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便同三大王一起前去挑战!”邬梨说完站起身“三大王歇息吧,我这便回去准备,明早再见!” 田彪并未起身,只是对邬梨点了点头。 邬梨不以为意,对田彪抱了一拳,然后转身走了。 “早些做饭,让将士们吃饱了早些休息,明早随我出征,把巡营之人安排好,别让林冲趁我大军刚到劫了营!”田彪对下面的偏将吩咐道。 “是,末将这就去安排!”下面的几员偏将一齐回道。 相州城中,林冲听完戴宗的禀报,笑着说道“若是所料不差,那田彪明早定会前来讨战,让兄弟们做好准备,若是明天时机成熟便一股作气拿下田彪,若是时机不对便按兵不动!” “小弟明白!”戴宗说道。 林冲又向琼英问道“邬国舅那里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吧?” 一直以来与邬梨之间的消息都是通过琼英传达的。 琼英摇了摇头“自那日商量完之后,父亲并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林冲点点头,有的时候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天色不早了,都早些下去休息吧,明天也许会有一场恶仗要打!”林冲对几人说道。 众人纷纷下去,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林冲刚刚吃过早饭,戴宗便匆匆跑来“哥哥,田彪与邬国舅领大军在城外讨战!” “呵,这田彪倒是真心急,也是杀子之恨他要是不急就怪了,通知兄弟们按计划行事!”林冲说完转身让亲兵去帮着穿上盔甲。 城门缓缓打开,林冲领着关胜,李逵,孙安,颜树德,琼英,穆弘,史进,卞祥并一万大军来到阵前。 “哪个是林冲?”田彪见城中出来一队人马,大声问道。 林冲见田彪如此心急上前几步,满脸微笑道“在下就是林冲,你就是三大王田彪?” “狗贼,你家三爷今天一定要取你狗命,为我儿报仇血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田彪毫不掩饰自己对林冲的恨意。 “想取我命的人多了,结果我现在还是活得好好的,大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林冲不屑的回道。 “谁与我擒下此贼?”田彪大怒,出声喊道。 “末将愿往!”回话的是田彪手下大将李胜。 这个李胜原是威胜一个铁匠,双臂有怪力,善合一柄大锤,在田虎刚起势之时便入了伙,一直跟在田彪身边,南征北战立下许多功劳。 李胜喊完便打马杀出,站在阵前大叫道“水泊草寇,哪个不怕死的上来?” “颜树德,首功给你了!”林冲对一旁跃跃欲试的颜树德说道。 “哈哈,哥哥你就瞧好吧!”颜树德说完一提手中的大砍刀,快马向李胜杀去。 第三百九十四回 颜树德一力降十会 颜树德加入梁山已有很长一段时间,虽然大小战役也参加了几回,但是像这种阵前单挑的机会还真不太多。 李胜见到有人出战,一脸狂妄的说道“还真有不怕死的,记住死后见了阎王就说是被大将李胜杀死的!” 话音落下也不给颜树德说话的机会,抡起那柄特制的大锤便向颜树德砸去。 颜树德为人憨直,这种人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认死理。 若是认可一个人那便是一辈子认可,哪怕全世界都说不好他也浑不在意。 可若是他反感一个人,那也是反感一辈子,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亲戚也绝不留情。 在书中颜树德就是因为这点才杀死秦明,而秦明与颜树德便是亲戚。 很不幸,刚刚李胜的一番话,成功的激怒了颜树德,结果如何就看李胜的本事了。 李胜抡着大锤砸向颜树德,颜树德同样大吼一声,举起大砍刀迎上。 “当……” 一声巨大的金鸣之声,震得两旁的人耳膜嗡嗡作响。 李胜铁匠出身,上阵全靠怪力取胜,本以为自己全力的一锤,即使不能把颜树德击于马下,也一定会让他再拿不住兵器。 可是结果却令他大大的意外…… 颜树德不仅没有跌下马,没有拿不住兵器,反而因为兵器撞击带来的巨大反震,让李胜在马上晃了两晃。 “这斯好大的力气!” 李胜稍稍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腕,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 颜树德可没想这么多,接完李胜这一锤,回手便砍出一刀,角度算不上刁钻,但是因为力气十足却也气势惊人。 砍刀挂着呼呼风声直奔李胜胸前砍去。 李胜急忙架起铁锤去挡,这一回合完全是前一回合的翻版,只不过角色互换了一下。 角色换了,结果当然也不会一样。 又是“当”的一声,李胜只感觉一股大力传来,双手险些握不住锤柄。 “哈……”李胜大吼一声,双臂青筋暴起,终于在砍刀快要碰上自己身体的时候,挡了下来。 可是,颜树德却猛然再次抬起砍刀,紧接着又大力的砍了下去,而且这回是连砍…… “当,当,当……” 一连几下,只见拼命抵挡的李胜,脸色涨的血红,又慢慢的变成酱紫,双眼瞪圆,钢牙紧咬…… 可是,当颜树德再一次将砍刀砸中的时候,只见李胜“噗”的喷出一口鲜血,随即缓缓跌落马下。 李胜被颜树德活活的震碎心脉,死了……! “嘶……” 看到一向以力量见长的李胜,居然被对方活活震死,田彪身后的士兵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威武,颜头领威武……!” 与田彪身后士兵的惊恐不同,梁山士兵全都兴奋起来,大声的呼喊着,士气暴涨! “呸!”颜树德不屑的朝李胜尸体吐了一口口水,然后把大砍刀往肩膀上一扛,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对面的田彪,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气煞我也!”虽然田彪也被颜树德刚才一连串的暴击吓了一下,可是当他看到颜树德蔑视的眼神,以及林冲脸上的笑容,心中的恐惧再次被仇恨代替。 跟在田彪身旁的邬梨也是心中暗惊,“看此人武艺绝不在之前的董平之下,莫非此人也是十三虎骑之数? 梁山当真是猛将如云啊!” “还有谁敢出战?”田彪再次喊道。 “看我擒他!”这时从田彪身后窜出一将,只见此人生得浓眉大眼,鼻方口阔,身材不甚长大,却显得精壮有力。 胯下一匹黄膘马,手中一条点钢枪,熟铜盔亮银甲,倒有一番气势。 此人姓苗双名道成,原在绿林中讨生活,后来田虎起势,苗道成领着手下三五千人马投奔入伙。 若论武艺当在之前的李胜之上,甚得田彪器重。 田彪见到是苗道成出战,高兴的对其他人说道“由苗将军出战,定能斩了此贼为李将军报仇!” 邬梨听完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评价,而后面其他几位与田彪同来的偏将,则出声附和起来。 “没错,苗将军武艺出众,定能斩了此贼!” “三大王说得对……!” “苗将军威武……!” 就在这边大声叫好的时候,场中的颜树德和苗道成已经斗在了一起。 苗道成使的是枪,枪乃百兵之王,正所谓“月棍,年刀,一辈子枪”所以能把枪练好的人,武艺都差不到哪里去。 还别说,苗道成的枪法还真不错,一条枪使得不仅速度奇快招式还很巧妙,一时间也把颜树德逼得只守不攻。 可是好景不长,二人打了二十几招过后,颜树德便发现了苗道成的弱点。 这苗道成枪法虽然精妙,可是他的身法却显得有些僵硬,仿佛不善骑马一般。 这点还真被颜树德猜对了,苗道成乃是一员步将,所学枪法也皆是步战路数,骑马是在加入田虎手下之后被逼无奈才学的。 所以虽然现在也能纵马飞奔,但是在与高手交战的时候,不能达到人马合一的缺点还是会被察觉出来。 这种例子有很多比如武松,武松骑马的战斗力绝对没有步战的战斗力高。 会骑马不难,会纵马飞奔也不难,但是想达到人马合一,阵前斗将却很难。 颜树德发现了这一破绽,瞬间计上心头,手中砍刀趁着机会猛的用力一磕苗道成的枪,然后猛攻两招抢回先手,紧接着便全力进攻苗道成的下盘。 骑马靠的是两腿的夹力,而在马上打斗操控马却是用的腰力,这也是为何颜树德抢攻下盘的原因。 不善骑马便下盘不稳,腰肢力量不够强劲便难以娴熟控制马匹,那么很多动作做起来就会大打折扣。 果然颜树德一阵猛攻,苗道成的头上便冒出了冷汗,他实在没有想到才这么几个回合,颜树德就找到了自己的命门,这可真的要了命了。 颜树德的招式不是以零活多变著称,但是却势大力沉,每接一下都要使出全力,而力量却不是苗道成的长项。 以己之短斗彼之长,这就是苗道成现在的真实写照。 “呔……死来!” 突然间颜树德大吼一声,紧接着抡起砍刀使出全身力气,横着向苗道成腰间砍去! 唉,今年的火箭是怎么了,一胜四负,心塞! 第三百九十五回 大混战千钧一发 看到颜树德砍来的这一刀,苗道成瞳孔紧缩赶忙将钢枪立于身侧,双臂用力准备全力挡下这一击。 可颜树德这全力的一击并不是那么容易挡的,就连以力气见长的李胜都未必挡得住,更别说不善力气的苗道成了。 果然,在苗道成刚将钢枪立好之时,颜树德的砍刀便紧随而至。 “当……噗……嘭!” 只见兵器相交的一刹那,苗道成猛的喷出一口鲜血,接着整个身体便侧着从马上飞了出去,嘭的一下摔到地上。 是真的飞了出去,而不是掉了下去。 若不是苗道成挡的及时,这一刀很可能将他齐腰砍断。 摔到地上的苗道成再次吐了一口血,动了动身体想爬起来,可是却使不出半点力气。 颜树德不急不慢的拍马走了过来,低下头依然是那副不屑的表情,然后“呸”的吐了一口口水,随即抡起大砍刀只一下,便结果了苗道成的性命。 整套动作简单而粗暴…… 颜树德杀了苗道成,调过马头,再次把大砍刀扛到肩上,扬起头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的看着田彪,仿佛在说“有种你来啊?” 此时的田彪早已惊得张大了嘴巴,他身边的人除了邬梨同样全都瞪大了眼睛,刚才还在大声加油的众人,此时全都没了声音,就连身后的士兵也全都安静下来。 “痛快,哈哈,杀得好!”李逵非常合时宜的大叫了起来。 “威武,威武……!” 梁山士兵疯狂了,就连城墙之上的士兵都跟着一起叫喊了起来。 “三大王?” 邬梨见到田彪没了动静,出声呼唤了一下。 “嘶……”直到这时,田彪才缓过神倒吸了一口冷气。 震撼,刚才的那一幕太过震撼,一时间让田彪有些难以接受。 自己手下的两员大将,全都被同一人击杀,而且还是这么的轻松,难道这就是差距? 田彪开始严重怀疑起自己手下的实力来。 “三大王,梁山猛将如云,据我所知便有五虎上将,十三虎骑,八飞骑,八大神将,金刚战将等等数不胜数,所以斗将我们不占优!” 邬梨一脸焦急的对田彪劝说着,并在心里盼着田彪快点下令大军冲锋,只有乱起来他才能趁机下手。 邬梨一边说着,一边背过手悄悄对身后比了一个手势。 鄂全忠与安仁美几人就紧紧的跟在邬梨的身后,见到手势心中明了又快速向后面传去。 很快,忠于邬梨的士兵便悄悄的在手臂上系上了一个布条…… 林冲此时也看到邬梨正在对田彪说着什么,在心里暗暗想了想出声喊道“颜树德兄弟归阵!” 颜树德听到林冲命令,毫不犹豫的调转马头跑了回来。 到了阵前对林冲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灿烂的像个孩子。 “做的好,回去记你首功!”林冲满意的夸奖道。 听到林冲的夸奖,颜树德笑得更开心了! “传令大军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冲锋!”林冲对旁边的关胜说道。 关胜点点头便回身传达着命令。 “可恶,没想到这贼寇竟如此厉害,害得牺牲了本王两员大将,传令,全军冲锋!” 田彪今天并没有把十万大军全都带来,本来大营与相州城离的就不远,而且又不是攻城,所以只带了五万大军。 而邬梨是以配合的名义前来,所以也故意没有带太多的兵,只带了两万人。 邬梨听到下令大军冲锋,脸上露出了微笑,大声对身后喊道“全军准备!” 身后中的鄂全忠,安仁美,汝廷器几人听完,全都握紧了手中兵器,眼睛不住的向田彪身后的几员偏将上瞄着。 “呜……”代表冲锋的号角再次响起。 “冲啊!”田彪身后早已做好准备的大军,同时向前杀去。 田彪做为主帅并没有随军冲锋,而是在三千亲兵的保护下继续站在这里观战。 田彪身边始终有三千亲兵跟随,这三千人由两员大将统领,这二人一个叫做计宣,另一个叫做卢元显,是田彪的绝对心腹,若不然也不会成为田彪的保镖头子。 邬梨并没有下令冲锋,他在等机会,田彪也没有理会邬梨,毕竟五万对一万,田彪的心里还是很有底的,邬梨的两万人留在后方也好,正好还可以保护他或者做为生力军。 “杀!”林冲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与田彪不同的是,林冲下完命令当先舞着蛇矛冲了出去。 一万对五万,看似相差悬殊,但是场面上却完全不是一回事。 林冲虽然只领了一万人出战,但是却与身后的关胜几人身先士卒,主将尚且如此勇猛,士兵更加不会惜命。 双方人马激烈的碰撞到一起,林冲在穆弘史进几人的保护下直奔中军杀去。 虽然少了焦挺,使得前后左右少了一边,但这更能让林冲畅意的厮杀起来。 梁山士兵在众头领的带领下,犹如一把利刃生生将五万大军居中撕裂。 正厮杀间,田彪手下一员偏将见到林冲亲自冲杀,以为有机可乘,借着士兵掩护悄悄靠近地来,准备来个暗中偷袭。 此人让士兵掩护着等了一会,终于见到林冲将后背对向了自己,心中一喜“就是现在!” 想完快马杀出奋力刺出一枪。 “噗……” 伴随着一道血注,一颗好大的头颅冲天飞起。 只见史进一甩三尖两刃刀上的血迹,然后快速向前杀去。 小聪明终究成不了大事。 这只是战场中的一个小插曲,也可以说是场中惨烈厮杀的一个缩影。 “可恶,传令下去,谁能取得林冲首级,本王保他三代荣华富贵!”田彪见到左突右进的林冲,气得大声喊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听到田彪的命令,士兵们如打了鸡血般向林冲身边涌去。 荣华富贵便已是天大的诱惑,更何况是三代荣华富贵。 “哈哈哈!”林冲也听到了田彪传来的命令,大笑着喊道“林冲大好头颅在此,不怕死的上来!” 田彪的命令虽然激起了本方士兵的斗志,但是却也激发了梁山士兵的怒火。 林冲在梁山将士的心中,那是至尊的存在,神圣不可冒犯! “报……三大王小心……!” 正当田彪密切关注场中情况的时候,一名满脸疲惫眼神中充满焦急的士兵飞马跑来。 第三百九十六回 伏兵尽出田彪末路 田彪听到声音转头看去,只见那名骑兵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报三大王,小人得大王口喻从威胜赶来……”说到这里,骑兵一眼看到在田彪不远处的邬梨,脸上突然一惊停了下来。 脸上的表情十分焦急,又十分的为难,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邬梨也注意到了这名骑兵,又听到他奉田虎口喻而来,心中知道一定是邬妃和邬夫人逃走一事暴露了,看样子田虎也猜出自己可能要造反。 一念至此,邬梨悄悄对后面的几人又做了一个手势。 鄂全忠几人会意,慢慢的向各自目标靠近。 “大王传来什么口喻,快说,吞吞吐吐怎么做得传令兵?”现在战场之上正是关键时刻,田彪不耐烦的问答。 “我想大王派他传的口喻,应该是小心本国舅吧?”邬梨用手扶住了身旁的泼风大刀,一脸微笑着说道。 “国舅说什么?”田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哈哈哈哈,幸好他来得晚了一步,若不然还真有些麻烦,杀……!”邬梨没有过多解释,直接大吼了一声。 “杀!”早已做好准备的鄂全忠等人,同时大吼一声向一直盯紧的目标杀去,而邬梨也一抡大刀劈向田彪。 田彪彻底蒙了,那名传令的骑兵赶忙大叫一声:“三大王小心,邬国舅要造反!” “什么?”这回田彪懂了,可是邬梨的大刀也到了眼前。 “我命休矣!”田彪吓得大叫一声闭上了眼睛。 “当!”金鸣之声响起,邬梨的刀并没有砍在田彪的身上,而是被旁边的计宣同样用刀挡了下来。 “三大王速走,快快传令撤兵回大营,邬梨反了!”计宣挡住了邬梨这致命的一刀,然后大声向提醒田彪提醒着。 田彪总算回过神来,赶忙调转马头大声喊道“撤兵,回大营!”田彪话音落下,便见到安仁美一叉挑落一员偏将,其他几员偏将也是险象环生,岌岌可危。 可现在田彪再想跑却没有那么容易了,因为邬梨一直未动的两万大军也同时发动了进攻。 田彪虽然还有三千亲兵,但是突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再加上兵力上的悬殊差距,只一瞬间便丧命百十人。 “三大王跟紧,末将护你出去!”关键时刻卢元显杀了过来,对田彪大声喊道。 田彪此时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听到卢元显的话机械般的点头同意,然后在亲兵的保护下跟着卢显元向外杀去。 “邬国舅行动了,快放号炮报信,所有人冲锋,生擒田彪!”林冲见到邬梨开始行动,大声下着命令。 听到林冲的话,立即有一名士兵调头回去传信,然后所有人都开始追杀已经开始撤退的田彪大军。 片刻之后,从相州城中传出三声轰天巨响,正是公孙胜让人放的号炮。 当然这号炮主要是给外面埋伏的三路人马放的,提醒他们可以行动了。 拼命跑到大营的田彪,还没来得及组织人马,便见到从左右两侧杀出无数大军,而且领头的将领中,赫然看见武能,杨芳,徐瑾,胡迈四人。 对于这四人田彪当然不会陌生,他们都是马灵的副将,也可以说是害死田实的直接凶手,若不是他们几人的造反,田实没准还有可能逃走,当然这都是田彪自己猜想的。 “狗贼,我誓取尔等的性命!”田彪见到几人破口大骂。 可是几人根本不为所动,只是领人不断的冲击着田彪大营。 “三大王,此地不可久留,当速领人撤回隆府,并派人快马向大王禀报,若所料不错,林冲很可能会大举进攻,若不早防必有大患!” 一旁的卢显元大焦急的说道。 “唉,可恶的林冲,该死的邬梨,撤!”田彪大声咒骂了一句,然后快速领人向后寨方向跑去。 左右两边的司行方和董平等人,知道后边有史文恭领人拦截,所以也不去追击,只是将大部分田彪士兵拦下,并开始大喊投降不杀。 田彪在卢元显以及两名偏将的保护下,领着一同冲出来的三四千人马,快速向隆德方向逃去,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 田彪打马飞奔,恨不得自己能肋生双翅,直接飞到隆德。 “快,快走!”田彪又大喊了一句。 田彪看到追兵并没有追来,心里暗松了一口气,想道“好险,若不是跑的及时恐怕就得交待在这里,林冲,邬梨,此仇我们日后再报!” 田彪的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恨意以及滔天的杀机。 “田彪狗贼哪里走?史文恭在此等你多时了!”田彪刚刚想完,一声大喝把他的思绪拉回了眼前。 “嘶……!”田彪看着眼前的史文恭,以及把路堵得严严实实的大军,嘴上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史文恭领着索超,钮文忠,马灵,马万里,陆芳一字排成一排,身后整整齐齐的站着三万大军。 道路并不是十分宽阔,三万人站在一起把整条路都围得水泄不通。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两边又是陡峭的山峰,此时的田彪真可谓上天无路,遁地无门。 田彪心中惶恐,突然见到站在对面的马灵,热血上涌大声骂道“马灵狗贼,大王带你恩重,不想你却如此狼心狗肺,弑主求荣,今日本王定要将你斩杀于阵前,替我儿报仇血恨!” 马灵没想与他多说什么,既然已经投降,便有了挨骂的觉悟,什么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这不过是那些伪君子的借口而已,投降了就是投降了,你能怎么地? “废话少说,要战便战!”马灵一指田彪说道。 “你……难怪会弑主投降,却原来是这般不要脸之人,卢元显与我斩了此人!”田彪简直快被马灵气得七窍生烟。 “你们保护三大王突围,这里交给我!”卢元显报了必死的决心大声喊道。 “逆贼受死!”卢元显大吼一声,向马灵杀去。 马灵这是投降后第一次出战,心里也想表现一番,当即拍马迎了上去。 史文恭根本没有把卢元显放在眼里,他的眼中只有田彪,当即大手一挥“杀,捉住田彪生死不论!” 第三百九十七回 钮文忠刀劈三大王 史文恭的一声死活不论,基本相当于定了田彪的命运。 果然史文恭话音刚落,索超再次发挥了他急先锋的潜能,风一样的冲了出去,目标非常明确,就是田彪。 林冲命人杀了田实,而田实是田彪的儿子,林冲与田彪早已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所以捉到田彪便会是大功一件。 “冲过去!”田彪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虽然如今陷入了绝境,但还是下达了冲锋的命令,当然他自己也知道死战是他唯一的出路。 所有人都可以投降,唯独他不可以。 跟在田彪身后的两员偏将还是比较忠心的,见到索超杀来,同时提起兵器迎上。 “死来!”索超的目标是田彪,忽然闯出两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使得索超暴怒不已,瞪大了双眼,怒吼一声扬起大斧将二人一齐罩了进这去。 紧随索超身后的钮文忠大笑一声,“哈哈,田彪是我的了!”说完提着三尖两刃刀便迎上了田彪。 史文恭并没有去抢,他只是在一旁不紧不慢的指挥着马万里和陆芳,让二人分别领人围剿同来的残兵。 史文恭如今在梁山的地位仅低于林冲,所以这个功劳于他来讲并没有多大意义,还不如让给其他的兄弟们。 钮文忠在原著中是田虎的枢密使,不想现在却成了绞杀田虎的先锋官。 “田彪,拿命来!”钮文忠拦住田彪,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三尖两刃早已当头劈下。 田彪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手中一把纹龙长刀,挂着风声向上迎去。 “当”的一声脆响,两人打马错开。 “哈哈,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再来!”钮文忠大笑一起,再次冲了上去。 如今的田彪在钮文忠眼里,就是一块肉,一块蒸熟拌好了送到嘴边的肥肉,坚决要把他吃下。 田彪自知今日难以善终,也抛弃了所有的念头,与钮文忠斗在了起。 正在二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边上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原来是卢元显稍不留神被马灵一金砖拍在了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马灵抓住机会一戟将卢元显刺于马下,随即跳下马枭了首级。 田彪侧眼瞧见卢元显惨死,心中稍乱,手中的招式便慢了一些。 钮文忠抓住机会,猛然强攻几招,立即逼得田彪手忙脚乱。 这时后方再次传来轰隆的马蹄声,接着林冲爽朗的笑声传来“哈哈哈,田彪将军,既然到了相州又何必急着走呢?” 原来林冲领着关胜,琼英几人追了过来。 这下田彪是彻底没有了退路。 林冲命人将战场全都围了起来,随即站在那里饶有兴趣的看着场中厮杀。 到了这种时候大局基本已定,田彪的残军差不多不是战死便是被俘了,剩下的几处星星战斗也是负隅顽抗罢了。 场中最引人瞩目的除了田彪与钮文忠,还剩下索超与两个田彪的偏将。 史文恭走到林冲身边,笑着说道“不负兄弟所望,田彪逃不掉了!” “哈哈哈,兄长的实力自是毋庸置疑的!”林冲开心的说道。 林冲说完又向场中开玩笑的喊道“二位兄弟不可偷懒,快快结束战斗,莫要耽误了众兄弟的庆功宴!” “哈哈哈,是啊文忠兄弟,你若是拿不下这田彪,关某可要上了!”关胜对钮文忠打趣道。 另一边琼英也娇声说道“索超哥哥,不如换小妹出战如何?” “哈哈哈……!”听到琼英的话,所有兄弟全都笑了起来,尤其是李逵,他的大嗓门放开了一笑,整个战场都听得见。 索超本就郁闷,一心想要结果了田彪,却让眼前这两人坏了好事,如今又让自己被一个小姑娘取笑,当即暴怒,手中大斧连劈,誓要将这二人斩杀。 其他的战斗全已结束,田彪的几千残军死的死俘的俘,无一幸免。 “呔……!”突然听到索超一声大喝,手中大斧在空中斜着劈向一人,这人本就有些胆寒,手上的动作慢了半拍,回挡不及直接被索超砍下马去。 另一人见同伴惨死吓得便要逃走,索超早抡起大斧又是一下,让他步了另一人的后尘。 “好,痛快!” “好……!” 众位兄弟见到索超斧劈二人,全都大声叫起来了。 另一旁的钮文忠见到场中只剩下自己,心中火起,大叫道“气煞我也!”同样使出全力向田彪攻去。 此时的田彪虽然抱着必死的决心,但是旁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对他的心理还是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本来田彪就已经有些力不从心,现在钮文忠一加紧,田彪就更加手忙脚乱了。 “给我下来!”钮文忠突然一声暴喝,手中三尖两刃刀猛的下劈,直奔田彪右侧肩膀而去。 这一下若是被钮文忠劈中,田彪的整条右臂便可以交待了。 田彪大惊失色,赶忙举刀向上挡去,谁知钮文忠这一招却是虚招,目的就是骗田彪举刀上迎。 在兵器即将碰到一起的瞬间,钮文忠依靠强大的臂力,猛的改下劈为侧削,目标由右臂变成了右手腕。 这一招迅急无比,当田彪发现上当再想改招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啊……!”的一声惨叫,田彪的右手被钮文忠整齐的削掉。 “咣当”一声,田彪因为吃痛,手中的大刀应声而掉,左手拼命的抓着右臂,脸上表情极其痛苦,张大了嘴悲惨的叫着。 钮文忠削掉田彪的手腕,并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而是回过头来看向林冲。 虽然史文恭说是死活不论,但是田彪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而林冲又在现场,所以他的生死还是交由林冲来决定。 林冲明白钮文忠的意思,满意的对他作了一个下劈的手势。 钮文忠见此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再次举起,然后猛的劈下,战场中那惨叫之声便戛然而止。 虽然田彪是田虎的三弟,但是对现在的梁山来说,留着他没有任何作用。 田彪不是蔡攸,田虎也不是宋徽宗。 钮文忠打马走回,林冲对他点头笑道“兄弟刚刚那一招着实惊艳,干的好!” 钮文忠听到林冲的夸奖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第三百九十八回 庆功宴三喜临门(谢木子2153赏) 押解俘虏,救治伤员,收缴物资,打扫战场,等一切的事情全都结束的时候,天色早已全黑。 田彪领来的十万大军,战死了大约有一万人,趁乱逃走的也有一两万多人,余下的六七万人则全都被林冲和邬梨俘虏。 大厅之中笑闹之声不绝于耳,兄弟们相互笑着闹着讨论着,开心真的是开心。 林冲与邬梨,关胜,史文恭,公孙胜几人在一起不知谈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同样十分高兴。 而鄂全忠几人也早与其他的梁山兄弟笑成一片,虽然之前各为其主,但是现在却已经是兄弟,不分彼此。 更有马灵几人穿针引线,相互介绍,大家很快都熟络了起来。 “这次能大败田彪,多亏了兄弟,若不然结局如何还未可知也!”林冲一脸微笑的对邬梨说道。 “小弟早年因田虎势大不得已从之,虽为他打下许多地盘,但却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那田虎本为猎户出身,生性残暴,不察民情,不恤下属,实乃恶人也。 小弟虽是不才,却也不愿为此人效命,奈何家人便在威胜,小妹更是被逼嫁于田虎,所以只能忍受,不想正逢此良机,又得哥哥大义派人救出家人,此等恩情纵万死也难报其一。 如今小弟为哥哥帐下将,在此立誓,愿永生追随哥哥,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邬梨说完,表情郑重,双手抱拳深深施了一礼。 “哈哈哈,兄弟言重了,既然加入梁山,以后大家便都是生死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方不负兄弟二字,切记,以后这种话不可再说,哈哈哈哈!”林冲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邬梨扶了起来。 兄弟们正在说话间,只听门外一声呼唤“哥哥,小弟几人回来了!” 大家闻声回头看去,却见正是花荣,焦挺,鲁智深,不戒以及跟在最后的邬华,不过邬夫人和邬妃却没在。 “你们这帮家伙太过气人,与那田彪打仗怎么不知道慢点,好歹等洒家回来抡上两禅杖过过瘾也好,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啊?”鲁智深刚一进城便听说田彪被杀的消息,心中那叫一个遗憾。 “哈哈哈……!”听到鲁知深的话,大厅里的人全都大笑起来。 “几位兄弟一路辛苦,这次能顺利全歼田彪,几位兄弟同样功不可没,而且马上我们就要全面进攻田虎,到时候想打仗有的是机会!”林冲走下来说道。 邬梨虽然不认识几人,但是却从话中听出了他们的身份,随即跟着林冲走了过来。 “我给几位兄弟介绍一下,这位便是邬梨兄弟”林冲把邬梨对几人介绍了一下,然后又转身把花荣几人也做了介绍。 “多谢众位兄弟不避刀剑将邬梨家眷救出,当真感激不尽!”说完对几人抱拳行礼。 “唉,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一会多陪洒家喝两碗酒便是!”鲁知深大手一挥表示不必如此。 邬梨起身看见后面一脸笑意的邬华,把他叫过来对林冲介绍了一下。 “哈哈哈,琼英妹妹和时迁兄弟总是对我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英雄少年,一表人才啊!”林冲确实早就听说过邬华,先一步回来的时迁对邬华也是推崇有加。 “小弟邬华见过林大哥!”邬华上前一步对林冲行礼。 “好好好!”林冲扶起邬华并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二位邬夫人呢?”林冲替邬梨把最关心的事情问了出来。 花荣回道“二位夫人正在外面休息,小弟这便去请二位夫人进来!”说完转身出去。 片刻之后“官人,兄长……!”进来的邬夫人与邬妃一齐喊道。 邬梨看到果然是自己的夫人和妹妹,脸上一片喜色“让夫人和妹妹受惊了!” “娘,姑姑……!”刚刚走过来的琼英大声喊道。 “小英,我的孩子,想死为娘了……!”邬夫人见到琼英激动得一把抱住,然后大声的痛哭起来。 一旁的林冲,看着痛哭的母女,摸了摸下巴心里总感觉怪怪的,有一种真的是自己把琼英劫来当压寨夫人的错觉。 过了一会,邬梨拍拍夫人的肩膀,说道“好了好了,林大哥和众位兄弟都在,你们娘俩在这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邬夫人听到邬梨的话脸上一红,然后松开琼英站好,并对林冲道了个万福。 “哥哥,母亲与姑姑一路劳累,我先送她们二人回去休息,稍后再回来!”琼英同样红着脸说道。 “理应如此,琼英妹妹此事便交由你安排了,哦对了,如今正是战时没有丫环,妹妹托人在城中买来几个,照顾二位夫人吧!”林冲想得很周到。 “多谢哥哥!”琼英一脸高兴的对林冲谢着。 “多谢林寨主!”邬夫人与邬妃也同样道了个谢。 三位女人出去,众人就坐,林冲说道“今天大胜田彪,又有十几位新兄弟加入,二位邬夫人又平安归来,当真是三喜临门,不可不庆,来人上酒开宴!” “好……哈哈……!”下面的一众兄弟听到林冲说上酒,全都大声的叫了起来。 打了胜仗再痛快的喝着美酒,没有什么事会比这再幸福了。 相州城再次沸腾起来,处处欢声笑语。 城中关押俘虏的地方,两个之前投降的原田虎士兵,一手拿着大肉,一手端着酒碗,一口肉一口酒,然后对前面咽口水的俘虏说道“告诉你们吧,我们梁山的士兵每天不仅馒头管饱,晚上还有热菜,每月固定还有一次改善,当然打了胜仗庆功宴是少不了的,就比如今晚,娘的,感觉自己这段时间都胖了……!” 同样的场面发生在数个关押俘虏的地方。 很快如万名俘虏便都知道梁山士兵每天不仅管饱,而且晚上还有热菜,最主要的是还总打胜仗,打了胜仗就庆功宴,大酒大肉就像今天…… 俘虏们一边听着,一边看着,一边咽着口水……! 和平年代的人们永远不知道能吃饱饭,对战乱年代的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 宁当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现实不是小说,当珍惜眼前的美好! 第三百九十九回 不达目的绝不罢兵 第二天众位兄弟齐聚大厅。 “鲍旭,马万里,你二人各领一千人马去城外搜捕逃兵,昨天一战田彪手下有大批士兵逃走,为避免他们为祸乡里,两位兄弟便多费心一些,仔细搜索一遍。” 大战已经结束,后续的善后工作却还要花很多时间处理。 “是,哥哥!”二人一同起身领命,然后转身出去。 林冲又向下看了看,然后接着说道“花荣,邬梨,你二人前去招降俘虏,如今时间紧迫所以若遇冥顽不化者,不必留情,可杀之以震众人!” 自古慈不掌兵,现在又是关键时期,容不得林冲有那妇人之仁。 “哥哥放心,我二人明白!”都是带过兵的人,所以现在的情况大家都清楚。 二人下去之后林冲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对戴宗说道“兄弟即刻派人去真定郡,让卢俊义他们做好准备,即刻出兵攻打太原府,然后按照事先计划攻打汾州,最后与我们在威胜汇合!” “是,小弟这就派人去传信!”戴宗高兴的说道。 “等等,兄弟另外再派一人,把那田彪,计宣,卢元显三人的头颅给田虎送回去,我要让他未战先乱!” 昨天田彪三人被杀之后,林冲便命人枭了首级,只为了送回去刺激一下田虎。 众人听完想到田虎暴跳如雷的样子,全都笑了起来。 戴宗领命而去。 林冲收起笑容站起身,看向下面“关胜,鲁智深,邓元觉,董平,马灵,武能,徐瑾,邬华,鄂全忠,安仁美,怀英,申屠礼,你等以关胜为主将,即刻领三万大军攻打隆德府。 打下之后全面布防,等这边降兵训练完毕,到时我亲领大军与你等汇合,全面进攻田虎!” “遵命!”所有兄弟一齐站起,大声回道。 全面进攻田虎,林冲的这句话瞬间点燃了众位兄弟的激情! “好,其余的兄弟抓紧时间整顿人马,一个月之后出兵,不灭田虎誓不罢兵!”林冲大声喊道。 “不灭田虎,誓不罢兵!” “不灭田虎,誓言不罢兵!” …… 招降的事情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主要是田彪的亲兵比较死忠,不过当花荣眼都不眨连砍几十人的时候,这些俘虏便都老实了下来,毕竟脖子没有刀硬。 花荣与邬梨成功招降六万多人,邬梨投降还带来十万人,之前田实兵败还招降四万人,再加上相州原来的十一万人,现在的总兵力达到了恐怖的三十一万。 三十一万大军,再加上几十位头领,林冲对这次讨伐田虎充满了底气。 数天后,威胜城。 “三弟……!” 田虎看着盛放在木盒里的头颅,悲叫了一声。 “是谁?这个木盒是谁送来的?”田虎双眼通红的喊道。 刚刚把木盒送来的士兵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说道“小人也不知道,是一个小孩抱着送过来的,放下之后便跑开了!” 这名士兵简直郁闷的要死,他们收到木盒时便打开看了,当时也是吓坏了,但这种事情是不能不报的,他倒霉当时是他把木盒捡起来的,所以其他人便让他来送了。 “废物,你们不会追上去问吗?来人把这个没有的废物拉下去砍了!”田虎本就残暴,现在又正是暴怒,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有可能。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那名士兵吓得赶忙磕头,可是田虎根本没有理他。 听到田虎的话,由门外进来两名士兵,不由分说拖起此人便向外走。 “饶命啊大王,大王……!” 这是范权闻讯也匆匆赶了过来。 “大王?” “一定是邬梨,一定是邬梨,若不然三弟他不会败得如此之快,更不会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邬梨,林冲,我要杀了你们,杀你们全家……!”田虎疯狂的叫喊着。 “啊……!”田虎大喊一声,然后拼命的打砸屋里的东西,就如疯了一般。 范权也看到了木盒里的人头,同样惊吓得张大了嘴巴,田彪的人头出现在了这里,那与田彪同去的十万大军呢? 全军覆没……? 范权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此时田虎正在暴怒,范权虽然贵为国丈可以不敢劝阻,只是低着头胆战心惊的候着。 过了许久,田虎几乎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也累了,坐在那里大口的喘着粗气。 “大王,隆德府派人送来了急报!”这时一名守卫进来说道。 “拿来!”田虎余怒未消,大声喊道。 守卫知道田虎刚刚下令杀了一名送信之人,所以听到田虎的话赶忙把手中的信送了上去,等退回来后低头站在那里,身体不住的发抖。 田虎没有理会这名守卫,不耐烦的把信打开,里面的内容正是邬梨造反,联合林冲围杀田彪的事情。 田虎看完一把将信撕得粉碎,“邬梨,林冲,我与你二人誓不两立!” 田虎喊完猛的站起身来,大声对范梨说道“速去传令,从全国征调三十万大军来威胜,本王要御驾亲征,不杀死这两个狗贼绝不罢兵!” 说完喘着粗气向后院范美人的院子走去……! 正当田虎在紧张备战的时候,坏消息再次传来。 “大王,隆德府紧急报,林冲派大将关胜领三万兵马围攻隆德府,如今情况岌岌可危,望大王速发兵救援!”说完范权拿出一封信递给田虎。 田虎听完脸上一惊,急忙接过信看了起来。 “可恶,我还未去找他,林冲这个草寇却先得寸进尺,简直气煞我也,大军集结的如何了?”田虎狠狠的一拍桌子说道。 范权皱了皱眉回道“大王,各地兵马都在来的路上,最快也要半月之后才能集结完毕,可是现在隆德府情况危机,是不是考虑先派威胜本部的兵马前去支援?” 田虎听完大手一挥“不用,隆德与我们来说本就是孤城在外,能守住便守,守不住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要把所有兵力全都集中在一起,然后与林冲决一死战!” “这……?”范权听完心中大感不妥,可是见到田虎血红的双眼,紧终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第四百回 出发灭田虎开始 范权走到院里,抬头看着天,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摇头走了。 此时的田虎就像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大脑中已经没有了思考,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最后的决战上,孤注一掷。 未过几天,田豹也赶了回来,虽然朝廷正在攻打陵川,但是田彪的死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所以一接到田虎的消息便直接领军赶回了威胜。 “大哥,我们要为三弟报仇啊!”田豹一见到田虎便大声哭道。 田虎,田豹,田彪,一母所生亲兄弟,感情十分深厚,如今田彪身陨二人都是极为伤心。 “二弟放心,我以命令从全境调兵三十万,现在以有二十多万大军陆续到来,等过几天大军到齐我便亲自领人前去与那林冲决战!”田虎见到田豹痛哭的样子,又想起惨死的田彪眼睛瞬间又红了。 “大哥,你是晋王不可轻动,等兵马到齐就让小弟领人前去,小弟一定要将那林冲与邬梨二人碎尸万段!” 田豹还有些理智,所以出声劝阻。 田虎听完想了想,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到时便由兄弟领兵出征,为兄在威胜等你凯旋的好消息!” 田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而在一旁站着的范权,听到田虎与田豹的对话,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 “报……报大王,刚刚收到探子消息,隆德府已被梁山贼寇攻破!”守卫说完把探子送来的情报双手捧给田虎。 隆德府守不住早已在田虎的心里,所以田虎并未太过惊讶,可是田豹却不知道,大声喊道“什么,隆德府被贼寇攻破了,为什么不提前求援?” 田虎抖开书信,一边看着一边对田豹说道“隆德府曾派人前来求援,可是我没有同意,隆德并不是那么重要,我要把所有的兵力全都集中在一起,然后与林冲决战。” “大哥,这么做不对啊,那隆德府地处要冲,犹如一道天然的屏障,进可攻退可守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大哥何故不救而白白便宜了梁山贼寇。 要知道现在隆德府失守,贼寇便可长驱直入兵锋直接威胁晋州和威胜,而贼寇却可以借隆德府为依托,源源不断的调兵前来,这样一来对我们极为不利啊!”田豹的眼光要比田虎长远不少,刚才的分析也是井井有条。 田虎听完固执的摇摇头,不以为意的说道“无妨,这西北之地乃是咱们的地盘,就算贼寇的兵力可以源源不断的进来,但那又怎么样,别忘了朝廷对林冲的恨可一点也不比我们少。 一旦我们把梁山的大部分兵力牵制住,朝廷见到有机可乘一定不会出兵讨伐,到那时他林冲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会分身乏术,必败无疑!” 田豹听了一阵语塞,心中想道“哥哥,仗可不是这么打的啊!” 未等田豹再劝,又有一名守卫跑了进来,大声禀道“启禀大王,太原府急报,梁山贼寇卢俊义领六万大军攻打太原府,张殿帅唯恐有失,特派人前来求援!” 镇守太原的是授殿帅之职的张雄,手下两员大将项忠和徐岳,而在太原府也有五万大军驻守。 田虎听完先是一惊,随即又是一阵冷笑“哼,这林冲到是打得好主意,兵分两路,可是他也未免太过自大了些,要知道本王在太原府可是布置了五万大军,他林冲难道想凭这区区六万人,攻破一座有五万大军驻守并且城墙高大的太原城? 当真是痴人说梦! 都说林冲用兵如神,乃是常胜将军,依本王看也不过如此!” 田虎说完又是一阵冷笑。 田虎浑不在意,可是一旁的田豹和范权则脸色有些变了。 “大哥,此事大意不得,那林冲常胜将军之名可都是凭实力一仗一仗打出来的,其中不乏许多以少胜多的例子。 如今林冲分兵而来,小弟认为绝不是盲目自大,定是有所倚仗或者有什么图谋,大哥还是小心一些的好!”田豹对田虎提醒道。 田虎坐那里反复想了想,然后说道“二弟说得有理,来人命于茂潘速领一万大军驰援太原府,再命绵山和榆社两地做好准备,若是太原危及即刻救援!” 于茂潘速便是之前在青芽山无功而返的两员将领。 而绵山和榆社则分别位于太原的左右两侧,绵山连接太原和汾州位置险要,并且这里是屯粮之所,所以田虎在此派了樊玉明,鱼得渊,傅祥,顾恺,寇琛五人领兵两万守于此地。 而榆社县虽然是一座县城,但却是太原和邢州的枢纽,同样起着承上启下的连接作用,所以这里也是由五员将领镇守,这五人分别是管琰,冯翊,吕振,吉文炳,安士隆,同样领兵两万。 门外值守之人听到田虎命令,赶忙出去传旨。 “二弟早些回去休息,养足精神,等大军到齐便领兵出发,我到要看看他林冲是不是真的如传言般厉害!”田虎吩咐完毕对田豹说道。 田豹还真有些累了,收到消息便一路疾驰而来,一路上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好,大哥也好好休息,小弟先回去了!”说完对田虎拱拱手,又对范权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田虎又与范权随便聊了几句,便也让范权走了。 田虎自己起身再次向范美人院子走去,不知为何,自从邬妃逃走之后,田虎总是感觉自己的火气有些大……! 相州城外。 今天是林冲起兵讨伐田虎的日子,城外整整齐齐的站着二十五万大军,因为人数众多林冲根本一眼望不到头。 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新降的俘虏虽然还远远达不到梁山老军的水平,但是军心却已经稳定下来,士气也提升得差不多了,这样也就足够了。 此时所有事情都已准备就绪,大批的物资早已源源不断的运到了隆德府,此时只待林冲一声令下,二十五万大军便可出发。 林冲转过身对一旁的司行方说道“相州便交给兄弟了,虽然从现在开始相州便成为后方,但是兄弟却不可松懈,一定要保证前方大军粮道畅通,以免乱了军心!” 此次出征林冲带走了大部分人,只留下司行方,不戒,金大坚,段鹏举,胡迈,陆芳领三万人守相州。 第四百零一回 二虎相争天下瞩目 其实司行方也非常想随林冲一起出征,但是他心里也清楚,林冲能把他留下来镇守相州把守粮道,其实也是对他的一种信任。 “哥哥放心,小弟定会与几位兄弟一起守好粮道,必不会有失!”司行方对林冲抱拳保证道。 林冲点点头,然后转身跨上宝马腾霜白,对司行方等留守的几人一抱拳,随即大手一挥“出发!” “呜……!”号角声起,二十五万大军缓缓开动…… 天下不平,征伐不息! 而与此同时,威胜城外同样的画面正在上演着。 “二弟,今日出征为兄祝你旗开得胜,早日灭掉林冲为三弟报仇!” 田虎手中端着一杯酒递与田豹。 将军出征,以酒壮行! “大哥放心,小弟一定提着林冲和邬梨的人头回来祭奠三弟!”田豹说完接过洒杯一饮而尽。 “出发!”田豹一声令下,三十万大军慢慢开动向隆德府方向而去。 西北大地二雄相争,双方各调动二三十万大军,大有一战定胜负的意思,一时间全天下的目光再次汇聚到了一起,都想看一看最终的结果是梁山擒虎,还是虎灭梁山! 紫宸殿,早朝。 “启奏陛下,据传回的最新消息,林冲得田虎国舅邬梨的帮助,一战杀死田彪并俘虏六七万大军,再加上之前邬梨投降所带的十万人,林冲在相州的兵力已经达到三十余万。 随即林冲命大将关胜领兵三万攻打隆德府,一战而破之,并命令在真定郡的卢俊义领六万大军进攻太原府,目前情况还不得而知。 而前几日林冲整顿完降兵,亲领大军二十五万直奔隆德府,欲与田虎一决高低,据传田虎已从各地紧急抽调三十万兵马,由田豹统领正赶赴隆德府阻击林冲。 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尚书令孙朗出班奏道。 宋徽宗听完脸上一喜,问道“那邬梨即为田虎国舅,为何会帮助林冲?” 孙朗回道“据传邬梨有一义女,先前不知为何加入梁山,后来邬梨领兵前去救援被林冲围困的田实,此女夜入邬梨大营不知用何话语成功策反邬梨,此后林冲便与邬梨定计,里应外合把蒙在鼓里的田彪一举全歼。” 宋徽宗点头回道“朕有一事一直不明,那林冲究竟有何特别之处,为何这么多人愿意归降于他,邬梨乃是田虎国舅,地位算得上是尊宠,却也甘心情愿背上叛徒的骂名,而归降林冲,当真不可思议?” 百官没有回话,这种问题没办法回答,总不能把实情告诉徽宗吧,那与找死无异。 这时太尉陈安出班说道“陛下,如今二贼决战于隆德,实乃天赐良机,朝廷何不趁此机会发兵夺回大名府呢?” “愚蠢!”蔡京早就看不惯这个陈安,听他说完直接没留任何情面,直接训斥。 “你……?”陈安被蔡京一句话说得面红耳赤,但是看到蔡京那冷冷的眼神,突然想起蔡攸还在大名府关着,于是识相的闭上了嘴。 势不如人,官不如人,不忍不行。 蔡京见到陈安老实下来,对徽宗施礼说道“陛下,老臣以为此是朝廷不仅不能发兵,反而应该命令攻打国虎的薛将军暂停进攻!” 徽宗听完心中不解,出声问道“太师此话怎讲?” “陛下试想一下,如今田虎与林冲决战,犹如二虎相争,所以他们打得越是惨烈对朝廷来说就越有利。 田虎调大军三十万,而林冲在相州也有二十八万大军,二人兵力相差无几,这样一来无论最后谁将获胜都一定会是惨胜。 不说伤筋动骨也差不多了,到那时朝廷已经恢复原气,再派大军攻之定能一战而胜,岂不妙哉? 所以朝廷要给薛将军传令,命他暂停进攻,并将大军后撤百里,好让田虎减轻一些压力,全力投入到与林冲的对战之中!” 蔡京侃侃而谈,最后说完脸上当真是意气风发。 徽宗听完一脸喜色,其实宋徽宗是最不喜欢打仗的,而且他的性格又十分的优柔寡断,听到蔡京说得天花乱坠当即大声说道“太师所言极是,即刻给薛定将军传旨,命他暂停进攻田虎,领兵后退百里驻守,退朝!” 徽宗说完大袖一挥,转身离去。 与蔡京一党的意气风发不同,朝中许多大臣全都是一脸失落,相互摇着头慢慢退去。 隆德府,此时林冲早已领着大军到了,不过因为大军人数太多,城中按排不下,所以除了林冲的五千亲兵,其余大军全都在城外驻扎。 “哥哥,探子来报,田虎已经命二大王田豹领大军三十万奔隆德而来,按行进速度来看,不出五天便到!” 众人坐好关胜把收到的情报对林冲说了一下。 林冲听了冷笑了一下,说道“三十万大军?好大的手笔,田虎不会是把整个地盘的兵力都调来了吧?” 关胜也笑了,用手轻拂了一下长髯回道“还真被哥哥猜对了,据说这三十万大军是田虎从各地抽调组成,并且在出发之前还派了一万人去支援太原府!” 提到太原府,林冲转过头对戴宗道“卢兄弟那边情况怎么样,有消息吗?” 戴宗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林冲想想也是,无论是相州还是隆德府都距离太原府很远,消息传递一次并不是那么快速的。 这时戴宗接着说道“哥哥,东京那人快马传来消息,在之前的朝堂之上,太尉陈安曾主张趁我们与田虎大战之时,出兵大名府,不过被蔡京出言驳了回去。 后来蔡京还谏言让徽宗降旨命薛定暂停进攻田虎,并退兵百里,以求让田虎全力与我们交战!” 林冲听完笑了“这蔡京总是自作聪明,一面怕出兵害了他儿子,一面又假意使计帮助田虎,以求达到削弱我们的目的,不过小聪明终究登不了大堂,这一次的结果也是一样!” “哥哥,蔡京那鸟人如此麻烦,不如砍了他儿子的一只胳膊给他送去,也好让他收敛一些!”鲍旭大声建议道。 林冲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虽然我们做好了万全准备,但是大战再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不要把蔡京刺激的太狠为好!” 众兄弟听完都觉得有理。 第四百零二回 董平出城追田豹 在通往隆德府的道路上,田豹领着三十万大军杀气腾腾而来。 这一路上田豹为了提升兵将士气,便纵容士兵劫掠百姓,为祸乡里,甚至有的士兵因为遇到反抗而暴起杀人。 田豹不仅不加以阻止,反而哈哈大笑,认为这样的兵才更加有血性,上了战场才不会胆怯。 大军所过之处百姓苦不堪言,惹又惹不起,只能闻风而逃,远远躲避。 “距离隆德府还有多远?”田豹往口中灌了一大口水然后对旁边的副将问道。 “回二大王,此地距离隆德府大约一日路程,照目前速度明日傍晚之前定能到达!”副将听问赶忙回道。 听到还有一日路程,田豹狠狠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然后说道“林冲邬梨两个狗贼,爷爷便让你们再多活一日!” “传令,命先锋部队打起精神,此地距离贼寇已近,切莫中了埋伏!”田豹虽然同样残暴,但却并非是那种不知兵事之人。 传令兵听到田豹的话,赶忙打马向前方队伍跑去。 田豹手下有四威将,这四人分别是猊威将方琼,貔威将安士荣,彪威将禇亨,熊威将于玉麟。 这四人在原著中皆是钮文忠手下大将,曾随钮文忠在盖州与宋江大战,如今钮文忠早已加入梁山,而这四人也成了田豹的手下。 而四威将手下又分别有四员偏将,分别是杨端,郭信,苏吉,张翔,方顺,沈安,卢元,王吉,石敬,秦升,莫真,盛本,赫仁,曹洪,石逊,桑英。 此次田豹决心要为三弟保仇,所以便将这四威将十六偏将一同领来,不仅如此,为了力求一战而胜,田豹又向田虎要来三员大将,分别是存学吉,边文进和吴德真。 这三人本来分别屯于别处,田豹知三人本事,便让田虎下令调来随自己一同出战。 话需休繁。 第二日未及傍晚田豹便领着大军到了距隆德府三十里的地方,选了一处地势平坦之地扎下营寨。 中军大帐之中,所有正偏将佐齐聚于此。 田豹说道“三大王被害一事众位皆已知晓,今番本王领大军前来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踏平隆德府,尽诛林冲邬梨等一干贼寇。 我与大王平日自认为待众位将军不薄,如今大战当前正是诸位将军大显身手之时,这一仗便拜托诸位了!” 田豹说完对众人拱了拱手,以示感谢。 “二大王放心,我等众人定效死命!”众将一齐大声回道。 对于众将的表态田豹非常满意,说道“存学吉,边文进,吴德真,方琼,你四人随我前去隆德城下瞧上一瞧,也好为来日出战做好准备。 其余众将留守大营,继续安营扎寨,记住一定要深挖壕沟,多置鹿角拒马,并在大营四周设望楼,此一战想来不会轻松,所有事情皆不可大意!” 从刚才的一番话语及布置来看,田豹于领兵之上当是不俗。 “我等领命!”众将抱拳回道。 田豹说完便与存学吉四人走出大帐,领着二百亲兵骑马向隆德府而去。 隆德府中林冲早已知道田豹到来的消息,不过林冲并没有派人前去伏击或者袭扰,因为在与邬梨和马灵几人的聊天中,林冲知道这田豹与田虎和田彪二人不同。 田虎残暴易怒,性格莽撞,但却是三人中武艺最高的。 田彪性格偏显优柔寡断,而且志大才疏,难成大事。 而田豹却是这三人中最为特殊的一个,虽然同样性可格暴虐,但却在领兵打仗方面极有一套,别看武艺不及田虎和田彪,但却是真正的帅才,知进退,懂机变,而且越是到战时头脑就越冷静,平时冲动的性格也能很好的控制下来,就仿佛换成另外一个人一般。 正是基于几人对田豹的评价,林冲才放弃了伏击的想法,免得伏击不成反到影响己方的士气。 “哥哥,刚刚守城的士兵传来消息,城外不远处有田彪军窥城!”穆弘进来说道。 林冲脸上含笑“想来外面的人应该就是田豹,走,随我一同上城墙认识一下这位二大王!” 穆弘也是一脸轻松,点头不语。 很快林冲便领着听到消息赶来的兄弟们登上了城墙。 “哥哥,外面居中那人正是田豹!”站在林冲身旁的邬梨用手指着城外说道。 林冲顺着邬梨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城外稍远一点的地方有一群人骑马站在那里,众人中间簇拥着一人,身材不高,略显敦壮,盔甲鲜明正与旁边的人说着什么,想来也是看到了林冲等人,再相互讨论着。 “哥哥,要不要小弟领人出去与那田豹会上一会?”董平见到田豹就在城外,一颗好战的心又跳动了。 林冲看着一脸期待的董平,不忍打击他于是说道“好,就让徐宁与花荣兄弟与你同去,记住若有机会便攻之,没有机会便不可恋战,小心中了埋伏!” 董平听到林冲居然同意了,脸上大喜哈哈笑道“哥哥放心,小弟明白!”说完也不管徐宁和花荣二人,转身风风火火的就向城下跑去。 “哈哈哈!”众人见到董平心急的样子,全都会心的大笑起来。 徐宁与花荣也随即下了城墙,不一会便听到城门打开的声音,随即董平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田豹与存学吉四人正在那里观察着隆德府,远远便看见站在城墙上的邬梨。 田豹是二大王,邬梨原来是国舅,二人可以说再熟悉的不过了。 所以当田豹见到邬梨恭敬的对旁边之人讲着什么的时候,心里便猜出此人一定就是林冲。 这个时代没有电视电脑,也没有手机网络,所以田豹根本不认识林冲,就像林冲也不认识田豹一样。 “三大王,有一队贼寇向我们这边来了!”方琼看到快马而来的董平急忙对田豹说道。 田豹也看到了董平几人,笑了笑“我们走,现在还不是与贼寇交手的时候!”说完当先调转马头向大营方向跑去。 “田豹休走!”董平见到田豹话也不说便跑了,气得大喊。 可是无论董平如何叫骂,田豹仿佛聋了一般只是打马快跑,根本不加理会! 第四百零三回 田豹强劲的对手 无论董平从后面如何叫骂,田豹皆不与理睬,一路奔大营跑去。 眼看田豹大营将到,花荣高声喊道“董平兄弟收步,前方便是田豹大营,我等人少不可深追,来日方长,早晚会与他交上手的!” 董平看着已经跑进营的田豹,狠狠的啐了一口,大骂道“田豹这个鸟人,忒也没用!” 这时几人见到田豹大营开始有骑兵集结,互相看了一眼同时说道“撤!” 几人急忙调转马头,领着其他士兵快速向回跑去。 这种时刻再不跑,等田豹大批骑兵杀出来,几人想跑都跑不掉了。 三人回到城中,林冲看着依然气呼呼的董平,哈哈大笑道“兄弟莫急,他田豹又不会撤走,与他交手还不是早晚的事,为兄答应你,等两军交战一定让你当先锋!” 本来郁闷不已的董平,听到林冲保证让自己当先锋,一下抬起头,原本阴云密布的脸瞬间便得艳阳高照,口中急忙说道“哥哥不要戏言,等来日交战,真的要让小弟当先锋?” “哈哈哈,哥哥可曾骗过你来?”林冲笑的声音更大。 董平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确实林冲从来都是一言九鼎,除了有时逗一逗李逵之外,还真没有对兄弟们失信过。 想到这里董平嘿嘿的笑了起来。 “哥哥,如今田豹也到了隆德府,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是主动进攻还是等着田豹来挑战?”坐在旁边的关胜出声问道。 林冲坐在那里想了想,然后分析道“我们在隆德府一共有二十八万大军,其中城内有八万士兵,而城外左右两个大寨则分别有十万士兵,两个大寨与城池三足鼎力,相互照应。” 说到这里林冲停下又想了想,过了一会继续说道“这样,关胜兄弟,我命你为主将,领徐宁,钮文忠,樊瑞,武能,徐瑾,咎仝美,脱招,乜恭,怀英几位兄弟守左营。 史大哥,同样命你为主将,领公孙胜,索超,山士奇,鲍旭,杨芳,邬华,汝廷器,袁景达,山景隆几位兄弟守右营。 至于剩下的兄弟则与我一起镇守城池。 若是田豹领兵来城下挑战则由我出城应对,若是他直接领兵攻城,你二人便出兵夹击,同理若是田豹攻击你们任何一营,其他两处也是出兵夹击。 倘若田豹要是分兵攻之,则各自为战即可。 田豹刚来,锐气正胜,所以我们先以守代攻,磨一磨田豹的锐气,等时机成熟再抓住机会大举反攻,不知众位兄弟以为如何?” 公孙胜做为在场的唯一军师,听完林冲的话点点头说了一句“可行!”接着便没有了下文,语言一如既往的简洁。 可能是受到了公孙胜的影响,关胜也点头回了一句“甚好!” 至于史文恭就更加简单了,只是满意的说了一句“好!” 林冲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种时刻心里十分的想念吴用,虽然吴用喜欢让林冲主动问他,但好歹问完能滔滔不绝的把事情分析出个一二三四五啊,哪像这帮家伙,一个个的只会“可行,甚好,好!” “既然众位兄弟全都同意,那么就这么定了,都回去准备吧,尤其是城外的左右二营,一定要做好布防,多派明哨暗哨,邬梨兄弟与马灵兄弟也说了,这田豹于兵事上很有手段,千万不可大意中了他的计策!” 林冲对众人又嘱咐了一番,方才让大家下去。 而此时田豹也正与手下一应将佐谈论着事情。 “二大王,从今天探查的情况来看,情况不容乐观啊,那林冲据城而守,又在城外设立两座大营,与隆德府城池形成犄角之势,同攻同守。 虽然还不清楚那两座大营中各有多少兵马,但是从大营的规模来看,人数恐怕都不少于十万。 若是再多派几位大将坐镇,这一仗恐怕不太好打了!” 说话的正是傍晚时与田豹一起出去的边文进。 此时的田豹眉头也是皱了起来,边文进说的情况他也想到了,情况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田豹思考了一阵,然后说道“据说梁山阵中高手如云,两军交战常常利用斗将取得先机,打击对方的士气,所以本王认为斗将之事绝不可取。 这倒不是怕了那些梁山贼寇,只是完全没有必要前去斗将。 如今本王领三十万大军而来,目的就是想用兵力上的优势取胜,若是再采取斗将那便是舍本逐末了,得不尝失。” 众将听完都低头思索开来,认为田豹说得极为有理,随着梁山不断的出征,梁山高手众多的事情也渐渐流传开来。 “那我们要如何行动,难不成直接攻城?”吴德真出声问道。 田豹听完重重的叹了口气“唉,大王他当初糊涂啊,隆德府如此险要的位置,当初为何不派兵救援呢? 若此时隆德尚在我们手里,那么现在的处境便好办多了,即可强攻相州,也可分兵攻打其他城池,哪像现在这样被隆德府挡在这里,绕也绕不过,打还不好打,唉……!” 这种话也只有田豹敢说,其他人就是议论都不敢议论。 田豹感到帐中气氛有些压抑,便出声说道“好在林冲也是刚刚接手隆德府,而且他手中虽然有二三十万大军,但大部分都是降兵,在士气及凝聚力上都有所欠缺。 用降兵守守城或进打打顺风仗还行,一旦战况胶着降兵的士气会降低的很快,搞不好还会发生兵变,所以我们也并不是完全不没有机会。 我们刚到隆德,大军连着赶了许多天的路,士兵体力都有些不足,先不急于进攻,做好防守让士兵好好休息两天,顺便也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想想应对之策,这一仗关乎国运不可有任何大意,定要谋而后定,三思而行!” 众将听完脸上一喜,大家还真怕田豹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不顾一切的下令强攻,那样想取胜可就难了。 “我等定竭尽所能助二大王攻破隆德府,生擒林冲为三大王报仇!”众将一同起身大声说道。 田豹满意的点点头“军心可用!” 罗斯今天砍下五十分,并送致命封盖,率队战胜爵士,这个夜晚玫瑰再次绽放! 第四百零四回 第一招田豹的手段 林冲与田豹这场战争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就在所有人都期待着一场大战的时候,作为主角的双方,却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携大军而来一心报仇的田豹,并没有选择立即攻城,也没有出兵挑战,只是整日在营中操练士兵。 而打出不灭田虎誓不罢兵的林冲,仿佛也偃旗息鼓,不仅没有主动出击,甚至还加强了防御,大有将防守进行到底的意思。 人们原本想象中热血沸腾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反而显得极其沉闷。 不过明眼人都知道,如今的平静不过是在酝酿着更大的风暴罢了。 田豹没有进攻也大大的出乎了林冲的意料,林冲站在城头负手看向城外,因为距离较远所以并看不清田豹大寨的情况。 “邬梨兄弟,你说田豹为何没有行动呢?”林冲轻轻的对旁边同来的邬梨问道。 邬梨也在心里思考着这个问题,想了想回道“哥哥,以小弟对田豹的了解,此人喜欢谋而后动,如今他没来攻城,想来有两方面原因。 第一便是他见我们防守严密,不想硬拼,以免损伤过大影响最后的战果。 第二若我所料不差,此时的田豹一定在盘算着什么诡计,田豹此人外表看似粗鲁,但是内心却十分狡诈,不可小觑!” 林冲听完脸上表情不变,他在心里也认为田豹正在酝酿着什么阴谋,不可不防。 “戴宗兄弟,多向田豹大营周围派出探子,时刻盯紧了他的一举一动,这个田豹不简单,小心为上!”这还是林冲第一次如此重视一个对手。 “是!”戴宗说完便快速下去安排。 林冲不喜欢这种感觉,田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超出了林冲的想象,这种感觉很不好,得想个办法刺激一下田豹,让他生气,让他冲动,这样才能让他犯错,也好把他的真实意图试探出来。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一时间林冲也没有想出来。 就这样双方这种诡异的平静维持了一个星期,这天晚上,林冲正坐在书房里看一本兵书,在后世时林冲对这种兵书是毫无兴趣的,但是现在不同了,林冲感觉自己在兵事上的谋略差得太多,若不是之前基础打的好,现在恐怕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为了提高自己,多看兵书是一种很好的方法,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咚咚咚咚……!” 突然一阵急促的鼓声传来。 林冲早已经不是菜鸟,知道这鼓声代表着进攻。 林冲一下站起身,快步向外走去,打开门,穆弘几人早已赶了过来。 “发生了何事?” 林冲听到城外传来的阵阵喊杀之声,出声对几人问道。 “还不清楚,不过声音传自城外,有可能是田豹准备攻城了!”穆弘对林冲说道。 “命琼英,马万里领人巡视城中,隆德府我们占领时间尚短,难保城中没有遗露的奸细,其他人各司其职不可慌乱,走我们去城头看看情况!”林冲一瞬间便做出了安排。 史进听完林冲的话赶忙跑下去让人传令。 林冲来到城头,其他兄弟已经到了大半。 今晚负责守城的是花荣,见到林冲过来抱拳说道“哥哥!” 林冲点点头,走到墙边向外望去,只见城外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而那鼓声和喊声也全都没有了。 林冲又向离城不远的左右大营看去,只见大营之中灯火通明,借着亮光隐约可见有人影走动,不过却并不见慌乱。 想来关胜和史文恭等人也是听到了声音,在做着布置。 “刚才是怎么回事?”林冲对花荣问道。 “刚刚小弟正在巡城,突然城外传来一阵鼓声,紧接着便传来杂乱的喊杀之声,不过却只闻其声不见人,那声音只持续了一会,便没有了!”花荣把事情的经过对林冲说了一遍。 林冲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花荣说道“命令士兵向城外放火箭,看一看外面什么情况!” 因为夜色太黑,所以向城外放火箭是一种比较有效的方法。 “放火箭!”花荣高声喊道。 守城的士兵听到命令,赶忙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火箭点燃,然后射向城外。 火箭在空中滑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线,最后落在城外空地之上,借着火光众人看到城外一片宁静,并没有伏兵的身影。 火箭很快熄灭了,城外再次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后城门及两侧城墙是谁在负责?”林冲对花荣问道。 花荣听问急忙回道“今晚把守后城的是鲁智深与鄂全忠,左侧城墙是颜树德与安仁美,右侧城墙是邓元觉与马灵!” 林冲听完点点头,这几人都是懂兵事的人,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正在这时城外突然又传来喊杀之声,并且声音越来越近。 “准备迎敌!”花荣听到声音靠近,急忙大声喊道。 而此时穆弘与史进也一左一右站在了林冲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林冲的身体,免得晚上有人偷放冷箭伤了林冲。 而卞祥与焦挺也各执兵器站在了林冲的两边。 林冲没有拒绝四人的好意,只是皱着眉头看向城外。 依如上次,声音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一会便又一点声响都没有了。 “哥哥,这……?”花荣感觉到有些不地劲,但究竟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而这时林冲却笑了,看来自己还真小看了田豹,这小子对打仗还真有两下子。 “这是疲兵之计!”林冲对身旁的人说道。 “疲兵之计?”众人不解,只有花荣和一旁的邬梨仿佛明白过来。 “这是一种进攻方的策略,就是利用反复的进攻假象,让守城之人一直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不得休息。 如此反复从而达到打击士气,疲惫身体的效果。 当然在反复的佯攻当中也会掺杂几次真的进攻,主要就是试探守城之人有没有松懈,若是守城之人放松警惕,那么佯攻就会变成真攻,总的来说这是一种很高明的计策!” 林冲耐心的对众人解释着,其实这种疲兵之计林冲并不陌生,要知道在三国演义中这种计策是非常常见的。 “有些意思!”林冲说完又笑着的评价了一句。 第四百零五回 危险被识破的计谋 “哥哥,我们要怎么做,用不用小弟领兵出去杀退这些伏兵?”花荣向林冲问道。 林冲摇了摇头,回道“不需出城,现在天太黑了若是田豹在城外埋伏了大军,此时出城反而会遇到危险。 传令守城士兵,今晚先辛苦一下,打起精神守上一晚,白天再把觉补回来,另外给其他三面城墙也传去命令,让他们有个心里准备。 今天晚上失了先手,只能这样了,不过若是明天田豹还敢故技重施,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花荣听完抱拳领命,随即又接着问道“小弟用不用派人去城外通知其他两营?” “不用,关胜懂兵事,史大哥也有公孙胜帮助,不会有事的,兄弟只需守好城便可,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休息了,这里就交给兄弟了!”林冲说完拍了拍花荣的肩膀,转身下了城墙。 对于林冲拍自己肩膀的举动,花荣十分感动,这是林冲对他的极度认可。 “全都打起精神来,熬过今晚明天白天随你们休息。 来人去给其他几面城墙的头领传信,就说这是敌人的疲兵之计,熬过今晚就好了!” 花荣整个人都显得很是兴奋! 邬梨看到精神十足的花荣,脸上露出了笑容,看来自己投降的选择是非常正确的。 此时田豹大营中也是灯火通明,田豹坐在帐中对方琼问道“他们已经开始了吧?” 这次的疲兵之计确实是田豹想出来的,而具体实施的是安士荣领着手下四员偏将。 “应该已经开始了!”方琼对田豹非常的敬佩,在他的心里田豹才是最有资格当大王的人。 田豹脸上挂着一丝狠笑,冷冷的说道“都说林冲用兵如神,我到要看看他怎么破我的疲兵之计?” 方琼没有回话,只是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你也下去休息吧,一切事情都按计划行事便可!”田豹有些乏了对方琼说道。 “是!”方琼对田豹行了一礼,然后走出了大帐。 一夜无话。 第二天林冲对前来汇报昨夜情况的花荣问道“昨夜情况如何?” 花荣脸上露出了钦佩之色,说道“昨夜果如哥哥所料,那城外的贼寇真的发攻了几次城,不过因为我们准备的充分,让他们全都无功而返,后来天夜渐亮便没有再进行攻击!” 林冲点了点头,这些情况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林冲对花荣说道“让昨晚守城的兄弟好好休息休息,你也下去好好歇歇,养足精神,晚上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办!” 花荣听了林冲晚上有安排,心中明白一定是针对这疲兵之计的,也不多说直接对林冲抱了抱拳,便转身下去休息去了。 傍晚时候,林冲让人把花荣和马灵叫来,林冲对二人说道“昨夜田豹对我们用了疲兵之计,为防止他今晚故计重施所以我们也要做些准备。 花荣兄弟,一会你领三千人马,悄悄从后城出去,然后绕到前面藏好,若是晚上田豹的人不来则罢,来了便趁机偷袭他们,但记住不可追击,不可恋战!” 林冲对花荣说道。 林冲之所以选择花荣做这件事,就是看重了花荣的沉稳以及他领兵的能力。 “哥哥放心,小弟省得!”花荣抱拳领命。 林冲对花荣说完又对一旁的马灵说道“马灵兄弟,你同样领三千人马,也从后城出去,不过你不是到城前,而是绕到田豹大营的旁边藏好,记住多带锣鼓,等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同样给他们来个疲兵之计。 不过兄弟要记住,一定不可真攻,更要注意从前面退回来的贼寇,不要被围住了,一切以自身安全为主!” 马灵听了林冲的话脸上的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林冲的这招以牙还牙他喜欢。 “小弟明白,保证做好此事!”马灵一脸兴奋的回道。 林冲见二人没有异议,对二人说道“好,时间不早了,二位兄弟下去准备吧,今晚就看你们的了!” “是!”二人一齐抱拳退去。 晚上,田彪大营。 “二大王,今天还是依如昨天一样吗?”安士荣做好了准备,对田豹问道。 田豹脸上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然后说道“林冲昨天吃了亏,想来今天应该会有所防范,哼哼,我要让他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付出代价!” 安士荣与帐中的其他将领都没有明白田豹的意思,互相看了看,然后等着田豹的下一步安排。 果然田豹接着说道“安将军你依然领着人马前去,继续用这疲兵之法,不过要小心一些,林冲很有可能在城外设下了埋伏。 若真如此也不用慌,冷静对待便是,不过若是没有埋伏,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吴将军,待一会等安将军离去,你领五千大军做好准备,悄悄跟在后方,要保持一定距离不能被梁山贼寇发现,到时一旦安将军受到伏击,你立即领人杀出,与安将军一起给贼寇来一个反杀!” 众人听完田豹的话眼睛都是一亮,心中想道“还是二大王想的周到啊,我等皆不如也!” “是,末将领命!”安士荣与吴德真一起说道。 “好,全都下去准备吧!”田豹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对众将说道。 众人一齐抱拳退去,而安士荣与吴德真也各自下去准备。 众将走后,田豹坐在那里脸上笑容不减,心中想道“林冲,你可不要太让我失望,若不然就没意思了!” 今晚在把守正门的是孙安。 孙安扶着腰刀在城上来回巡视着,身后跟着两名亲兵。 “都打起精神来,没准贼寇今晚还会来袭扰,到时全都不要慌,一切听我命令行事!”孙安一边走着一边大声的叮嘱守城的士兵。 孙安早已接到林冲的通知,知道花荣已经提前出城去做埋伏,但是守城是他的职责,不管花荣成功与否,他都要把守城之事做好,不能出现半点差池。 今天是轮满月,月光很是明亮,不过对于深夜来说,这点月光还是太过微不足道一些。 孙安巡视了一遍,然后双手拄着城墙向城外看去,心中暗暗相道“不知道贼寇今晚还会不会来?” 正在想着,城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锣鼓之声。 第四百零六回 反杀扭转必败之局 听到锣鼓之声孙安笑了,这田豹当真是太自大了些,同样的计策居然敢用两次? “打起精神不要慌,弓箭手做好准备,听我命令!”孙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城外安士荣指挥着士兵大声的敲打着锣鼓,并时不时的大喊上几嗓子,这种事情昨天他们已经做过很多次了,早已轻车熟路。 安士荣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感觉差不多了,压低了声音喊道“停!” 一声令下,声音瞬间停止,也算得上令行禁止了。 安士荣刚想让士兵坐下休息,突然想起来时田豹的交待,出声说道“全都打起精神,把兵器拿好,今天可能会有埋伏!” 安士荣话音刚落,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喊杀之声,接着便冲出许多人马杀来。 “有埋伏,迎敌!”安士荣见到果然有埋伏,也不慌张大声对士兵喊道。 “杀!”来的人正是早已埋伏在这里的花荣,见到安士荣领人前来,心中大喜直接杀了过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花荣看见安士荣正指挥着士兵,知道他是贼寇的主将,一马当先向安士荣杀去。 “贼寇拿命来!”花荣一声大喊,手中枪快速的向安士荣刺去。 “来得好!”安士荣看到花荣来得凶猛,急忙提刀来迎,二人借着月光很快厮杀在一起。 与安士荣同来的有四员偏将,分别是方顺,沈安,卢元,王吉。 四人赶忙指挥士兵迎战,双方混战在一起,正打间,突然后方再次传来一声大吼“梁山贼寇汝已被围,还不速速下马投降?” 原来来人正是领兵接应的大将吴德真。 花荣见后方又有贼寇杀来,心中一惊,知道自己反中了人家的算计,当即连挥两枪逼退安士荣,对士兵大喊一声“撤退!”说完打马而走。 安士荣见花荣要逃,心中大怒骂道“鼠辈休走,看安士荣取汝性命!”话落急向花荣追去。 花荣一边跑着,一边悄悄取下花雕弓,搭上箭借着月光看准安士荣一箭射出,那安士荣正全力追赶,不知花荣神箭一不留神,正中面门。 “啊!”安士荣惨叫一声跌落马下没了气息。 “安将军!”紧随安士荣身后的四员偏将,见到安士荣落马,惊得一声大叫。 花荣瞧得真切,再次搭箭上弦,嗖,嗖连续两箭,又将方顺和沈安射落马下。 “快散开,此人神箭!”剩下的卢元和王吉吓得赶忙伏在马背,向两边躲去,再不敢追击。 花荣三箭取了三人性命,吓得追兵不敢上前,纷纷停下。 花荣背上箭冷哼了一声,快速领着人马向城池方向退去。 这时吴德真也赶了过来,见到安士荣,方顺,沈安三人惨死,重重的叹息一声。 眼看快要到手的功劳,谁成想一转眼却变成了这种结果。 “将三位将军的尸体放于马上,收兵回营!”吴德真心中恼火,但也无可奈何。 而与此同时,刚刚睡下的田豹突然被一阵刺耳的锣声惊醒。 田豹吓的赶忙跳将起来,大声喊道“发生了何事?” 门口守卫急跑进来,大声说道“报二大王,大营外有贼寇劫营!” 田豹大惊赶忙喊道“速取我兵器,随我出营!” 田豹有一个很好的习惯,那便是在打仗之时,晚上睡觉从来不脱战甲,所以接过亲兵送上的兵器便冲了出去。 “现在什么情况了?”跑出大帐的田豹对守夜的方琼问道。 今天晚上轮到方琼守夜,他也是听到锣鼓之声正赶忙按排人手布防。 “回二大王,刚刚除了一阵锣鼓声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现在声音停了,也没有看到贼寇的影子。”方琼回道。 田豹来到辕门不远的地方,向大营外看去,只见外面除了无尽的黑暗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田豹想了想,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 “有点意思,这林冲倒给我反来了一个疲兵之计,好,好啊!”听到方琼的描述,田豹也猜出了林冲的意图。 方琼及其他赶来的将领听了,全都露出了了然之色,这林冲还真不是一个甘愿吃亏的主。 “二大王,既然林冲能派人使疲兵之计,那么安将军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彪威将褚亨问道。 田豹胸有成竹的摇了摇头,自信的说道“无妨,即使那林冲真的有了埋伏,跟在后面的吴将军也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虽然不敢说大胜,但是安全返回还是没有问题的!” 众将听完全都认可的点点头“是啊,在安将军的身后,吴将军可是领着大军去接应了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说的是……!” “……” “报……报二大王,吴将军回来了,不过……!”正当众将在这里谈论的时候,一名士兵快速的跑进来禀报。 田豹依然那副自信的表情,得意的问道“不过什么,是不是没有大胜?没关系,这也是在我预料之中的事,毕竟那林冲也不是无能之辈!” 那名送信的士兵听到田豹的话,眼神一阵闪烁,最后硬着头皮说道“回二大王,吴将军并没有大胜,反而……反而还牺牲了安士荣,方顺,沈安三位将军!” 士兵说完赶忙低下头,看也不看田豹。 田豹本来那自信的脸上,慢慢变成了平静,又从平静慢慢变成了羞怒…… 众将听到这个消息也都惊得张大了嘴巴,瞪着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没有人说话,全都静静的看着田豹。 “吴将军到哪里了?”田豹压下心中怒火问道。 士兵依然没敢抬头,只是有些颤抖的说道“吴将军正领着士兵回来,马上便到!” 这时,大营外面突然再次传来阵阵的锣鼓之声,以及嘈杂的叫喊声…… 本来田豹对这疲兵之计毫不在意,可此时听到这个声音仿佛像在大声嘲笑他一般! “来人,给我冲出去杀光这些该死的贼寇!”田豹心中的怒火终于压制不住了,大声对旁边的将领喊道。 众将不敢违抗,即使明知道这个时候出击会有很有的风险,但也还是急忙转身去整顿兵马,准备出击。 “等等……唉,算了,做好防守一会吴将军回来叫他到大帐见我!”田豹大吼了一声之后,仿佛轻松了不少,头脑再次冷静下来。 第四百零七回 一反常态田豹叫战 离田豹大营不远的地方,马灵正领人埋伏在这里。 “马头领,刚刚看到有一队贼寇回了大营,想来就是去城外袭扰的人,看他们无精打采的样子,应该是被花荣将军打败了!”一名探子跑过来对马灵兴奋的说道。 马灵听完眼睛一亮,想了想说道“我们撤,免得一会田豹受不了刺激派人杀出来,到那时就麻烦了!”马灵说完领着众人悄悄撤走了。 大帐之中,田豹一脸阴沉的听着吴德真的汇报。 一切事情都与他预料的一样,安士荣与吴德真的应对也没有什么不对,唯一没想到的便是花荣是一名神箭手,竟然在这么黑的夜晚,光凭微弱的月光就能连射三员大将,当真是厉害。 “末将有负二大王所托,甘心领罚!”吴德真说完对田豹双手抱拳弯腰待罚。 田豹看了看吴德真,叹了口气说道“此事怨不得将军,吴将军不仅无罪反而有功,若不是吴将军反应敏捷,处置得当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损失,辛苦了一晚吴将军先下去休息吧!” “谢二大王,末将告退!”吴德真听到田豹的话心中感激,行了一礼转身出去。 田豹没有理会出去的吴德真,坐在那里紧握双拳,轻声说道“林冲,这一次试探算你胜了,不过下一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其实今天之所以能胜还真是幸运,若是林冲派另外一人前来,说不定就会是一场惨败,所以说打仗实力很重要,但是运气也非常重要。 城中,林冲听着花荣与马灵二人的汇报,以手加额,口中直呼侥幸! “今天若不是花荣兄弟神箭,说不定会酿成大错,我总以为已经高看了田豹,没想到却还是低估了。 我能算到用伏兵伏击他,他却已经算到了用伏兵反杀我,当真是厉害,我不如也!”林冲不是那种不能接受失败的人,这一仗他在布局方面的确是棋差一招。 林冲又称赞了二人几句,便让他们下去休息了。 林冲负手站在窗前,暗自摇头,天下之大能人辈出,以前自己凭着先知先觉抢占了许多先机,如今历史走向已经完全偏离,原著中的情节对他已经没有了什么帮助,接下来的一切才是对他考验的真正开始。 “当真不能小觑了天下英雄!”林冲出声轻叹了一句。 穆弘与史进正在院中坐着,听到林冲这一声感叹,对视一眼一齐赞同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天刚亮,林冲被一阵鼓声吵醒。 听到低沉的鼓声,林冲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这种低沉的鼓声并不是代表进攻,而是一种提升士气或者是集结的意思,若是放在两军对垒则是一种宣战。 这时穆弘敲门进来“哥哥,田豹在城外叫战!” 林冲已经穿好衣,直接说道“走,去城上看看!” 到了城上果然见到田豹领着大军站于城外,左右两侧皆由强弓硬弩射住阵脚,以防两侧大营的人马冲将出来。 看来这田豹的确足够小心。 “二大王好早啊,这两夜城外闹贼,搅得林某觉都睡不好,真是惹人生厌!”林冲故意用话刺激着田豹。 “哈哈哈,一直以为名达天下的林寨主是一个威猛英雄,却不想今日一见更似那伶牙俐齿的妇人,失望真是失望!”田豹不仅没有动怒反而讥讽林冲只能逞口舌之利。 林冲听完同样大笑起来“本以为二大王是个有仇必报的真汉子,却不想只是一个畏首畏尾的软蛋,哈哈哈哈!”做为后世人斗嘴可是生活中的常事。 “废话少说,昨天暗箭杀我爱将的蛮子是谁,叫他出来受死!”田豹不与林冲多说,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林冲不以为意,经续说道“原来二大王是为这事而来,我还以为是为了你的三弟和侄子田实呢,看来他二人的地位远远不及昨天死去的三位将军啊?” “你……?”田豹险些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林冲,少逞口舌之快,敢不敢出城一战?”田豹大声喊道。 林冲听到田豹的话,心念急转“田豹今天的表现完全不似平时的沉稳,以这些天林冲对田豹的了解,他是不应该前来叫阵斗将的,事出反常必有妖!”想到这里林冲回道“有何不敢,稍等!” 林冲说完转身说道“孙安马灵你二人留在城内调度,我总感觉田豹今天有些不对劲,小心一些莫要中了他的诡计!” 孙安与马灵听完点头留了下来。 “其他兄弟随我出城迎敌!”林冲说完大步下了城墙。 城门打开,林冲骑着腾霜白当先而出,四大保镖紧随其后护在两旁,接着其他兄弟也一并走出。 田豹骑在马上看着鱼贯而出的梁山众将,心中也暗暗赞叹,可当看到林冲身后的邬梨时,眼中恨意一闪而逝。 来到阵前林冲看着田豹,笑着说道“二大王,怎么样是斗将还是群战?” 田豹完全不以为意,也没有回答林冲的问话,而是对邬梨说道“邬国舅千万别忘了那件事哦!” 邬梨听完脸色微微变了变,这个田豹在使离间计。 正当邬梨准备开口的时候,林冲却大笑了起来“二大王,你无视我也就算了,可是却当着我的面使这种低级的离间计,却是让我更加的看轻了你。 二大王可能不太了解我,我林冲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敢接纳邬梨兄弟归降,说明对他就是绝对的相信,所以你的这些话于我来说没用!” 邬梨听完林冲的话,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投降之人最怕的就是得不到新主人的信任。 “哈哈,我想林寨主误会了,本王可没用什么离间之计,只是与老朋友说说话而已,至于刚才说的斗将还是群战,还是那句话,昨晚暗箭射我三员爱将的是谁,出来受死!” 田豹把邬梨的事一语带过,然后再次问起花荣来。 听了田豹的话林冲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到不是因为田豹离间邬梨,而是田豹三番两次的叫花荣出战,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诡计? “既然三大王如此情急,那么林某也只好成人之美,花荣前去会上一会!”林冲出声对花荣说道。 第四百零八回 偷鸡不成蚀把米 花荣领命出战,在经过林冲身旁的时候,林冲轻声对花荣说道“兄弟阵上小心一些,田豹几次叫你出战恐怕有所算计,莫要中了他的诡计!” “哥哥放心,小弟心中省得!”花荣说完走到阵前,手中枪一挥傲然的说道“花荣在此!” 田豹上下打量了一遍花荣,见花荣眉清目秀,气宇不凡,心中暗暗点头,又见他马上挂着一张宝弓,便也不再怀疑,出声说道“水泊草寇,暗箭杀我爱将,今天本王誓取你狗命!” 田豹说完手一挥,只见身后冲出一将,正是昨晚领兵接应安士荣的吴德真。 吴德真来到阵前,满脸怒容的说道“无耻狗贼,只会暗箭伤人,今天大将吴德真便要取你性命!” 说完一抡手中青铜棍,打马冲了出去。 花荣也不答话,挺枪而上,二人很快杀到一起。 这吴德真武艺尚可,与花荣一连斗了十几回合未见败势。 不过在后方观战的林冲却发现一个问题,这吴德真在与花荣相斗之时,总是有意把花荣的身位引到背对着田豹的位置。 林冲又仔细观察一下,越发肯定了这个情况。 林冲心念转动,突然眼中精光一闪抬眼向田豹方向看去,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只见在田豹身后一员战将手中拉满弓,正在偷偷瞄准着花荣。 此时的林冲终于明白田豹使的什么心机了,就是想利用吴德真缠住花荣,然后让人偷放冷箭伤花荣性命。 “花荣兄弟小心暗箭!”林冲见此赶忙大声提醒花荣。 就在林冲喊话的同时,那员战将也将手中的箭射了出去。 “嗡”弓弦响过,箭如流星赶月般飞向花荣。 花荣正与吴德真缠斗,突然听到林冲的喊话,出于一名神箭手的本能,感觉到利箭已奔自己飞来。 花荣是玩箭的高手,一手箭法远比他的枪法要出色的多。 只见花荣向是用力磕开吴德真的铜棍,然后快速来了一个蹬里藏身,堪堪躲过这一箭,随即花荣快速上马向旁边跑去。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那人见自己十拿九稳的一箭居然让花荣躲了过去,心中暗恼又取一箭准备再射,却不知花荣早已取弓在手,看得真切拉满弓只一箭“嗖”的一下正中那人咽喉。 而这时吴德真也追了上来,再次抡起铜棍向花荣打来。 花荣急忙挂好弓取枪来迎,却听到一声大喊“花荣兄弟莫慌,董平前来助你!” 原来林冲见到花荣危险,急忙命董平上阵帮忙。 田豹见自己精心按排的箭手不仅没能射死花荣,反而让花荣一箭取了性命,心中大惊,对花荣的箭术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急命人取来大盾挡在自己身前,并大声说道“传令,退兵!” 本来田豹今天就是来偷袭花荣的,如今先机已失,斗将又不是他所希望的,便当机立断下令撤兵。 “叮叮叮叮”一连串轻脆的鸣金之声响起,吴德真赶忙抽身向回跑去。 林冲见此并不没有下令追击,田豹心机很深,没准会在半路设下伏兵也说不定。 其实还真被林冲猜对了,当田豹见到林冲并没有追来的时候,眼中露出了深深的失望。 双方僵持半个多月第一次正面交锋,就这样匆匆的结束了,没有太多的惊心动魄,也没有激烈的热血沸腾,若不是地上留下些许血迹,可能都会让人怀疑这里是否发生过战斗。 回到城中众兄弟坐好,只听李逵扯着大嗓门骂道“田豹这个鸟人,算甚的英雄好汉,连放暗箭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今天多亏花荣哥哥厉害,没让田豹这个挫鸟得逞,若不然花荣哥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俺铁牛一定提板斧生劈了他!” “铁牛兄弟说得没错,这田豹确实阴险,完全不是好汉的作为!”孙安赞同的说道。 经过今天的事情林冲对田豹也有了全新的认识,田豹可以说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种对手最是难缠,因为他不会跟你讲什么江湖道义,更不会讲什么规矩。 “今天的事也算给众位兄弟提了个醒,以后与田豹交战,千万不可大意更不可妇人之仁,一切事情都要小心为上!”林冲对众人提醒了一句。 “哥哥,我们总是这样被动防守终究不是办法啊?”戴倧向林冲问道。 林冲听完哈哈笑了起来,站起身对大家说道“众位兄弟放心,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的,别忘了还有太原府那边呢,我们拖的起,田豹拖不起的!” 虽然太原府城墙高大,虽然太原府有五万大军把守,虽然田虎又调去一万人增援,但是林冲却对卢俊义非常有信心。 这种信心不是盲目的,是有原因的,早在卢俊义出兵之前,林冲已经让戴宗传令把凌振调了过去,至于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林冲早就料到田虎会集结大军前来与他决战,也知道这场战争一定会很艰苦,所以便以自己为饵,把田虎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然后再以卢俊义为尖刀,以太原府为突破口,直插田虎心脏。 到那时在这里与林冲僵持的田豹要么回援,要么大举进攻,总之不会再如现在这样僵持下去。 下面的兄弟听到林冲提起卢俊义,这才反应过来,是啊,大家都把正在攻打太原府的卢俊义给忘了。 “哈哈哈哈,我到要看看当田豹知道卢大哥攻破太原府的消息时,会是一种什么表情!”花荣大笑着说道。 一时间整个大厅里充满了畅快的笑声…… 田豹大营,中军大帐。 “哼,没想到这个叫花荣的箭法这么厉害,今天没杀死他算他命大,不过以后众位再与他对敌之时,一定要小心他的弓箭,此人箭术当真了得!”田豹心有不甘的说道。 “二大王有所不知,这个花荣有一外号叫做小李广,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有号的人物,箭法端得独步天下!” 说话之人乃是熊威将于玉麟,他在加入田虎军之前,曾多在江湖上走动,因此听说过花荣的名号。 感谢书友20181102004618261打赏,因为名字太长,章节名处写不下,只能在这里表示感谢! 第四百零九回 卢俊义炮轰太原府 连续两战被花荣射杀四人,田豹算是把花荣的名字记住了。 虽然今天的计策又失败了,但是并没有影响到田豹的情绪,田豹与众位将军讨论了一会便让大家回去休息了。 双方投入几十万人的大战役并不是那么好打的,僵持是最再所难免的情况,自这天以后虽然田豹又试着耍了几次阴谋,但是都没有得逞,反而被林冲抓住机会小胜了两回。 田豹一时间也难以想出什么太好的办法,双方在隆德府外又陷入了僵局。 当所有人眼光全都聚集在隆德府的时候,太原府的战斗却到了关键的时刻。 太原府。 “没想到梁山贼寇如此悍勇,若不是今天侥幸说不定就被斩落马下了!”说话的正是领兵来援的于茂。 今天卢俊义在城外叫战,镇守太原府的太尉张雄领着众将出城迎战。 梁山出阵的是小将张伯奋,也就是张叔夜的儿子,于茂欺张伯奋年少,以为是到手的功劳便抢先出战。 谁知马上并走二十合,于茂便被张伯奋杀得冷汗直流,最后若不是马失前蹄将于茂掀翻下来,又得项忠徐岳死命相救,于茂早就被张伯奋杀于阵前。 “贼寇阵中确实武艺高强者众多,以目前形式来看,我们不宜出城与他斗将,只要我们坚守不出,任他卢俊义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攻破太原城!”通过几次交手,张雄也看出己方武将与梁山的差距,所以才会如此说道。 众将听了张雄的话,虽然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坚守才是上策。 同样的是六万人,守城一方自然是优势巨大的。 城外大营之中,卢俊义也正与众位兄弟商量着事情。 此次攻打太原府,卢俊义几乎把所有兄弟都带来了,只见左边坐着闻焕章,云天彪,马麟,凌振。 右边坐着朱仝,张伯奋,顾大嫂,邹渊,邹润。 而留守真定郡的是陶震霆和刘唐。 只听卢俊义说道“今日与那张雄一战,虽未尽得全功却也让他吓破了胆,若是所料不差想来从明天开始,那张雄定然不会再出城对战,必全力死守!” 坐在一旁的闻焕章点头说道“没错,如今太原府城内有六万大军,在兵力上与我们相同,但他们是守城,优势就非常明显了,所以张雄在经过今天一战之后,选择坚守不出是非常明了的事情。” 说到这里闻焕章脸上露出了一种钦佩之情,继续说道“我想林大哥定是早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所以才会早早把凌振兄弟派过来帮忙!” 听到闻焕章提到凌振,所有人全都会心的一笑。 “闻先生,依你之见我们何时攻城为好?”卢俊义知道闻焕章的能力,所以每每遇事之前都会诚心求教。 “今夜!” “哦,今夜?” 卢俊义有些没反应过来。 “没错,就是今晚,那张雄一定想不到我们白天刚刚交战了一次,晚上还会前来攻城,最主要的是晚上使用火炮,会让不明真相的士兵更加的恐惧,从而打击他们的士气!” 火炮在战争方面的使用还没有普及开来,闻焕章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决定夜袭。 卢俊义听完点点头,然后对凌振问道“凌兄弟,若是夜间攻城,火炮在瞄准射击方面有没有什么问题?” 凌振笑着回道“卢大哥放心,白天闻先生便与小弟探讨过这个问题,所以小弟早已暗中在合适位置标好记号,若是夜间进攻,只需把火炮推到标记处便可!” 卢俊义听完脸上露出恍然神色,高兴的说道“太好了,既然这样就依闻先生之计,今夜强攻太原府,众位兄弟速速下去准备,今晚不破太原府誓不罢休!” “是!”下面一众兄弟起身领命。 太原府城处,卢俊义等人早已悄悄埋伏就位,凌振也领着炮手把四门轰天炮推到了白天标记好的位置。 卢俊义骑在马上,身后跟着邹渊邹润,其他兄弟各依方位,卢俊义轻声问道“几更天了?” 邹渊抬头看了看天,对卢俊义回道“马上三更天了!” “三更天?时间差不多了,给凌振发信号攻城!”卢俊义下令道。 邹润听完从背上取下一张弓,然后搭上一支响箭,拉满弓朝天空嗖的射了出去。 “吱……”的一声尖啸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点火”听到信号,早已准备就绪的凌振大声下令点火。 “嗤……”引线点燃一众炮手赶忙退后并紧紧捂住了耳朵。 “轰,轰轰,轰”一连四声震天巨响,众人只感觉大地仿佛都摇动了一般。 “杀!”巨响过后,卢俊义大声下令冲锋。 此时太原府城早已乱成一片,“啊,我的腿!” “雷神发怒了,快跑啊……!” “城楼塌了……!” “啊……!” 轰天炮的威力,早在之前攻打大名府时便得到了验证。 不要说是太原府这普通的城门,就是大名府特殊加固的城门,轰天炮两炮下去也会轰然倒塌,荡然无存,更不要说是四炮连轰了。 趁着守城士兵慌乱之即,卢俊义率领大军一举冲进太原府。 “发生了什么事?那巨响是怎么回事?”被四声巨响吓到的张雄只穿着内衣便跑了出来。 此时城中早已混乱不堪,就连他所住的府邸也处在一片惊恐之中。 “大人不好,梁山贼寇攻进城了!”项忠手里拎着兵器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贼寇怎么一下子就进城了,今晚守城的是谁?”张雄实在想不明白,重兵把守的太原城居然一下子就被攻破了。 “今晚守城的是潘速将军,听刚刚退下来的士兵说,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突然传来四声震天巨响,接着城楼及大片城墙便塌了下去。 正在城墙上巡视的潘将军也一同随着城墙掉了下去,只怕不能活了,大人如今贼寇已经大举进城,太原府守不住了,要赶快从后门撤退!”项忠大声的说道。 “唉,可恶,传令从后门撤退!”张雄说完也顾不得回去穿衣服,直接在项忠的保护下向后城门跑去。 第四百一十回 自投罗网放粮安民 “张伯奋,立刻领人接手城门防务!” “朱仝,马麟领人抓捕城中贼兵,维护城中治安!” “其他人随我杀去太守府,捉拿张雄!”卢俊义进城后大声吩咐着。 一众人马快速四散开来,布防的布防,抓俘虏的抓俘虏,很快城中便随处可闻投降不杀的喊声。 卢俊义一马当先奔太守府杀来,正走间对面跑来一队人马,卢俊义仔细一看正是白天被张伯奋杀败的于茂。 “败军之将休走!”卢俊义大叫一声向于茂杀去。 于茂知道卢俊义是这此攻打太原府的主帅,心中一惊打马便要逃跑,可是卢俊义马快抢先一步追上,口中大喊一声“贼寇往哪里跑?” “噗”的一声,于茂便被卢俊义刺于马下。 “降者免死!”卢俊义一枪刺杀于茂,与他同来的士兵全都吓得魂飞魄散,赶忙丢掉手中兵器投降了。 卢俊义也不理会这些降兵,继续领人向前杀去。 而此时的张雄早已在项忠和徐岳的保护下来到了后城门。 “快快打开城门!”徐岳大喊一声。 城门守卫此时正在惶恐不安见到张雄前来,赶忙命人将城门打开,并准备同张雄一齐逃走。 “轰隆隆……”城门打开张雄快速跑了出去。 “快走,去绵山那里还有两万大军!”张雄大喊一声然后便向绵山方向跑去。 不过还未等张雄跑出几步,突然前方亮起无数火把,只听一声大笑道“张雄,云某在此等你多时了!” 原来闻焕章早就想到张雄有可能从后门逃走,所以对卢俊义建议派云天彪领人早早埋伏在了这里。 张雄见到前路被拦心中大惊,只听项忠大喊一声,徐将军保护太尉先走,这里有我来抵挡。 喊完一脸决然的向云天彪杀去。 “自不量力,杀,一个都不能放过!”云天彪大吼一声挥着手中偃月刀向项忠迎去。 “杀!”双方士兵大喊一声同时杀向对方。 “大人跟紧,末将护你杀出去!”徐岳一挥手中枪大声对张雄喊道。 张雄此时早已吓得不知所措,听了徐岳的话,哆嗦的点头道“好……好……” 项忠抱着死志与云天彪斗在一起,项忠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宁可自己身死也要把云天彪拖住,好为张雄赢得逃走的机会。 但是项忠却是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梁山士兵的能力。 云天彪的武艺与梁山五虎相比如何不得而知,但是却绝不在十三虎骑之下。 只见云天彪一柄偃月刀不离项忠头顶,虽然项忠使出搏命打法,但实力上的差距却不是拼命就能弥补的了的。 云天彪双目一凝,手中偃月刀猛的连劈三刀,口中大喝“拿命来!” 云天彪这三刀连斩乃是有名的绝招,名字叫做三叠浪,宛如大浪拍岸一浪强过一浪。 项忠同样大吼一声,使出全身力气准备硬接下这一招,但是事与愿违,项忠只接下了云天彪的第一刀,便被第二刀斩落于马下。 而另一边的张雄和徐岳也被梁山大军团团围住,被擒只是时间的问题。 果然,张雄骑在马上一不留神被一名梁山士兵砍断马蹄,连人带马一齐摔倒在地直接被生擒了。 “大人!”徐岳大叫一声却不想因为一分神,被一名梁山骑兵直接从马上扑落马下,随即好几把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哈哈哈哈,做的好!”云天彪走过来看着被生擒的二人,大笑起来。 太守府中卢俊义一脸笑容的与闻焕章坐在那里,战事基本已经告一段落,虽然张雄还没有下落,但是前后城门都被自己大军围死,被捉住那是早晚的事情。 “闻先生,果然如你所料,那张雄真的没有太多的防备!”一战而下太原府,卢俊义心中也是十分的开心。 闻焕章哈哈笑道“这算不得什么,真正厉害的应该是林大哥,若不是他一早便将凌振兄弟调来,我们也不会如此顺利的将太原府攻下!” 卢俊义听完赞同的点头说道“是啊,林大哥心思之周全,料敌之先机卢某不如多也!” “卢大哥,闻先生!”二人正谈间,云天彪一天笑容的走了进来。 “看到天彪兄弟一脸笑容,想来那张雄定是被生擒活捉了!”闻焕章同样高兴的说道。 “哈哈哈,闻先生猜的不错,那张雄在两员将佐的保护下,准备从后城门逃走,被小弟堵个正着。 张雄及一员将佐被生擒,另外一人被小弟斩落马下!”云天彪把事情经过简单的对二人说道。 “好,太好了,攻下了太原府,又生擒了田虎的太尉张雄,可以说全功尽得,明天我便派人去给林大哥送分信,也好让他提前有个准备!” 卢俊义同样心中高兴,虽然林冲并没有明说以他们为尖刀做突破口,但是他们在私下商议的时候却也分析了出来。 卢俊义,闻焕章,云天彪三人的才智自不用说,甚至朱仝张伯奋几人也全都是有有勇有谋之人。 “天彪兄弟再辛苦一下,领人把张雄和那个将领关押好,至于二人如何处置等问过林大哥再做决定!” 梁山众位兄弟对林冲都是打心里尊敬,无论何时,只要生擒敌方主将,那么如何处置一定会上报给林冲,等林冲做了指示后才做决定。 “好,小弟这便去安排!”云天彪对二人抱了一拳转身下去。 这一晚太原府的百姓全都一夜未睡,先是被那四声巨响吓醒,接着又是一整夜的喊杀之声,虽然后来渐渐一息,但是百姓心里全都知道这是梁山大军攻进了城池。 第二天清晨天刚放亮,一位胆大的百姓轻轻打开房门,探出头来想看个究竟,只见大街上到处是巡逻的梁山士兵,偶尔也会有成队的梁山士兵押着大批的田虎军俘虏走过。 这人壮着胆子向外观察着,突然一阵锣响传来,接着便听到梁山士兵高声喊道“梁山义军开仓放粮,百姓可自带盆袋之物去粮仓领粮,梁山义军开仓放粮……!” 听了士兵的喊话,这人在心里犯了合计“开仓放粮?之前田虎攻占了太原府可是强迫百姓交了粮的,这梁山放粮倒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第四百一十一回 分兵而进绵山危机 “哎,老张,你干什么去?”这个百姓探着头看到一位熟人从门前跑过,赶忙大声问道。 “李老二,你还在那扒什么门缝,快点拿上家伙去粮仓,梁山义军开仓放粮,晚了就没了!”老张说完便飞也似的跑了。 “这……是真的?”这个叫李老二的人想完,瞬间眼睛瞪得老大,赶忙回头向屋里喊道“老婆子,赶快把家里的米袋拿来,梁山义军开仓放粮了……!” “……” 相同的一幕出现在城中无数的家庭之中。 西北最近几年年景不好,经常大旱,百姓生活非常艰苦,谁知田虎占了太原府之后更加变本加利,不仅没有丝毫安抚,还逼着百姓按户交纳一定数量的粮食,若是交不出则要拿东西抵换或者拉家中青壮充军。 所以城中百姓的生活愈加艰难。 梁山大军自打林冲入主以来便立下规矩,无论何人领兵,只要攻下一地占领一城,第一件事便是要出榜安民,然后开仓放粮。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是林冲一直对大家灌输的思想,而这一思想也得到了所有兄弟的大力支持。 梁山义军之名不是自己吹出去的,而是实实在在由百姓传出来的。 众兄弟辛苦了一夜,虽然都很困乏,却个个兴奋异常,攻下了太原府也就是要开了进攻威胜的大门。 虽然前方还有几地有兵把守,但是却再也对梁山构不成威胁,当然这还要感谢田虎,若不是他把全境的守军全都调去了隆德府,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有城无兵的局面。 “卢大哥,如今我们已经攻下太原府,是不是该进行下一步行动了?”张伯奋年岁轻,对于打仗一事十分热衷。 卢俊义点点头,张伯奋刚才问的也正是他想说的。 “今早我已派人加急去给林大哥送信,接下来我们便要分兵而进,天彪兄弟,你领张伯奋,邹渊,邹润并两万大军攻榆社,攻下之后直接进攻邢州,然后转路威胜!”卢俊义当先对云天彪几人说道。 几人起身拱手领命。 “朱仝兄弟,这太原府便交由你来镇守,当务之急便是重修城门,招降俘虏,稳定城中治安,为兄为你留下一万人可否?” 这一次攻占太原府,城中的六万贼寇基本全都被俘虏,而梁山的士兵数量也有限,并且太原府又太过重要,所以卢俊义只能把能力武力都出色的朱仝留了下来。 “卢大哥放心,太原府的一切事情全包在小弟身上,定然不会出现半点差池!”朱仝起身保证道。 卢俊义对朱仝点点头,他对朱仝的能力还是十分信任的。 “剩下的兄弟与我一起领人进攻绵山,而后攻打汾州,最后直达威胜城外!” “是!”众兄弟一脸兴奋的起身回道。 “大军休整一日,明天出发!”昨晚劳了一夜,所以卢俊义决定让大家好好歇息一晚,养足精神再行启程。 第二天五更,太原府城外卢俊义与云天彪和朱仝互道保重,然后各领大军启程。 看着远去的两队人马,朱仝大声喊道“儿郎们,抓紧时间修缮城门,我们一定要替林大哥守住这太原府!” “是!”众士兵听到朱仝的话,全都大声吼了起来,林冲二字在众将士的心中,那就是至尊的存在,那是精神的象征。 绵山县,座落在山脚之下,也是田虎几大存粮地之一。 “什么,太原府失守了,怎么可能?”绵山主将樊玉明听到探子的话,吓得大惊失色,他说什么也想不出城墙高大,又有重兵把守的太原府怎么会这么快就被攻破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具体消息?”坐在旁边的鱼得渊急忙站起来问道。 那名探子被鱼得渊的气势吓了一跳,哆嗦回道“不……具体消息还不清楚!” 正在这时又有一名探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还没站稳便大声喊道“报,梁山贼寇卢俊义领大军奔绵山而来,按路程明天中午之前就会到达!” “什么?”樊玉明再次震惊了。 “快,赶快给大王传信,就说太原府失陷,贼寇大军正在攻打绵山,请大王速速发兵来援!”樊玉明大声喊道。 “是!”那两名报信的探子听了,一齐领命退下。 樊玉明说完背着手在屋中来回走着,脸上充满了焦急。 “不知樊将军接下来有何打算?”坐在另一边的顾恺含有深意的向樊玉明问道。 在他旁边的寇琛听完看向顾恺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打算?还能有什么打算,只能全力防守等待大王的援军了!”樊玉明有些失落的回道。 顾恺看了看其他几人,见其他人脸上都露出了沉思之色,心中一横说道“不知樊将军认为这绵山县比之太原府如何?” 樊玉明听完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出声说道“顾将军莫不是在说玩笑,这绵山县乃是小城,无论是守军还是城池,如何能与太原府相提并论?” 其他人听完顾恺与樊玉明的一问一答,心中全都明白顾恺的意思了,并快速在心中权衡起来。 不过樊玉明却好像并没有理解顾恺的意思,依然继续说道“不过这绵山却也没有那么不堪,毕竟绵山县城背靠大山,只有正面可攻,再加上城中也有两万守军,想必守到大王援军到来应该不是问题。” 顾恺听完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看未必,樊将军想一想,先不说梁山贼寇是如何一举攻破太原府的,只说现在大王还有援军能派来吗? 要知道大王为了与林冲在隆德决战,可是把全国能调的兵都调走了,就连我们身后偌大的汾州,也只剩下一万人马,大王已经无兵可调了!” “嘶……这……?”樊玉明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现在听到顾恺这么一说,他也反应了过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啊,现在整个晋国已经无兵可调了,若是没有援兵,只凭他们这两万人,恐怕……?” 樊玉明想到这里一颗心也活络了起来。 顾恺与其他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第四百一十二回 得绵山再谋汾州 樊玉明心中想完抬起头看了看其他几人,出声问道“不知几位将军心中有何高见?” 几人全都站起身一脸严肃的回道“全凭樊将军作主!” “一帮狡猾的家伙!”樊玉明暗暗想道。 “来人,速把刚才派去威胜的人追回来,下令关闭城门,封点库存!” 几人听到樊玉明的话,全都心中一喜,追回送信的人以及封点库存代表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于是一齐说道“樊将军英明!” “英明个屁,你们才是真的英明……”樊玉明心中郁闷的想道。 …… 卢俊义看着前面躬身站立的一行人,心里有些感慨,若他没有记错,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大军一到便开城投降的情况。 卢俊义看了看旁边的闻焕章,用眼神询问他会不会有什么诡计? 闻焕章笑着对卢俊义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几位将军能弃暗投明,我代表梁山林寨主表示欢迎,前面带路引大军入城!”卢俊义对几人说道。 “是!”樊玉明几人一齐回道。 “卢大哥,不如让小弟先领前锋进城接手防御,然后哥哥再领人进城?”马麟担心城中有埋伏,所以轻声问道。 卢俊义听了大笑着说道“哈哈哈,不必如此,林大哥说过,用人不疑,既然已经选择相信樊将军他们,那么便信任到底,走,一同进城!” 马麟的问话樊玉明几人也听到了,对此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因为这太正常了,毕竟几人是主动投降,做些防范也是应该的。 可是当听到卢俊义的回答,心里却都动容了,好气魄,当真是好气魄! “用人不疑,信任到底”这是何等的胸襟,难怪梁山会发展成如今的规模,当真是让人钦佩! “卢将军,众位将军,请!”樊玉明心中感慨,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一脸郑重的对卢俊义说道。 卢俊义骑在马上,当先向城中走去,樊玉明几人分列前方两侧,梁山众将在后跟随。 进到城门,城内守军赤手空拳整整齐齐的站在道路两侧,一个个低着头,精神看起来都有些萎靡。 看到这个情景,不仅是卢俊义,就连身后跟着的马麟等人也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县衙之中,众人分主次坐好,卢俊义对樊玉明说道“樊将军,如今已是自家兄弟,还请将其他几位兄弟介绍一下。” 卢俊义的一句自家兄弟,说得樊玉明心花怒放。 樊玉明急忙起身先对卢俊义抱了一拳,然后依次介绍道“这位是鱼得渊兄弟,这位是傅祥兄弟,顾恺兄弟,寇琛兄弟!” 鱼得渊几人等樊玉明介绍完,一齐对卢俊义行了一礼,又对其他兄弟抱拳示意。 卢俊义笑道“欢迎几位兄弟加入梁山,以后大家都是一样的兄弟,当共同努力助梁山助林大哥成就大事,将来兄弟们也好搏个功名前程!” “我等必效死命!”几人心中喜悦一齐大声回道。 “来来,我为几位介绍一下在坐的众人……!” 众人相互见礼完毕再次坐好,卢俊义向樊玉明问道“那汾州如今是何情况,有多少守军?” 樊玉明认真的回道“汾州的守将叫做索贤,另外还有五员偏将相助,分别是党世隆,凌光,段仁,苗成,陈宣。 而守军原本有三万人,不过后来被田虎调走了两万人去打隆德府,所以现在汾州还有大约一万守军!” 卢俊义听完点点头,六员将佐一万守军,对于一个大城来说显得有些单薄。 “闻先生,你可有妙计顺利的攻下汾州城?”卢俊义对闻焕章问道。 听到卢俊主相问,闻焕章自信的一笑,回道“计策到是有一个,不过需要几位兄弟帮忙!”说闻把眼睛看向樊玉明几人。 几人一见闻焕章看来,知道这是在等他们表态,赶忙站起来说道“小弟几人愿听差遣!” 闻焕章听到几人表态,又回过头看向卢俊义。 卢俊义同样对他点了点击头,表示同意。 闻焕章说道“此计十分简单,便是让玉明与顾恺两位兄弟,领八百原绵山士兵扮作败军混入汾州城中,然后等我们攻城的时候找机会打开城门便可!” 众人听完恍然大悟,都言此计大妙。 卢俊义想了想然后问道“那为何不让几位兄弟全都跟去,还有人手也多带一些不是更有把握?” 闻焕章哈哈一笑“非也,只回去两名兄弟和几百士兵,这样更真实一些,不容易引起汾州守将的怀疑,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守将通常都会紧慎一些! 而八百人即不会让人生疑,又不会实力太弱,不多不少刚刚好!” “哈哈哈,妙极,就依闻先生之计,不知二位兄弟可愿意领兵去汾州做内应,助我破城?”卢俊义听完非常同意,当即出声对二人问道。 “小弟愿往!” 二人知道卢俊义虽然是让他们自己选择,但是答案却只有答应一条,因为如果不答应……! “好,二位兄弟现在便下去挑选八百名信得过的士兵,然后扮作溃兵即刻去汾州!”卢俊义起身对二人说道。 “小弟领命!”二人起身抱拳,然后转身下去挑人。 其实卢俊义根本不怕他二人趁机逃跑,即使他们真跑了并去汾州报信,也不会对结果改变什么,六万大军把守的太原府都攻下来了,更别说只有一万人的汾州城了。 几天之后,眼看汾州城就快要到了,顾恺对樊玉明说道“樊大哥,再有半天路程就要到汾州了,成败便在此一举了,若是这次能顺利完成任务,以后在梁山定然有你我二人一席之地,若是失败恐怕会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所以樊大哥千万不可三心二意啊!” 顾恺头脑非常聪明,而且善于观察人心,他见樊玉明一直沉默不语,便猜到他一定是还在犹豫不决,这才出言提醒了一句。” “唉,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不过要对昔日的兄弟下手,这心里总有些不痛快!”樊玉明叹息一声说道。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樊大哥想一想邬国舅和马灵将军!”顾恺进一步开导着。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正当二人低声谈话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第四百一十三回 关键一环混入汾州 樊玉明与顾恺正在说话间,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喝问之声,赶忙将马停住向前看去。 只见前面不知何时走出一队人马,大约三五百人,领头的是一位小将,看样子应该是汾州城的守军。 “在下绵山樊玉明,因被梁山攻破城池只与顾将军领着几百人逃出,特来汾州向索将军求援!”樊玉明调整了一下心情,在马上对那员小将说道。 这员小将乃是索贤新提上的一员小将,因为知道梁山正在攻打太原府,为了加强防御索贤每天都会派人出城巡逻。 这员小将仔细打量了一下樊玉明和顾恺,又看了看跟在后方的士兵,只见这些人全都一脸疲惫,浑身狼藉,有的人还负了伤,确实像是一支败军,可是在绵山之前不是还有太原府呢吗? 小将不敢大意,出声问道“你是绵山的樊将军?据我所知在绵山之前还有太原府阻挡贼寇,为何太原府尚在而贼寇却攻下了绵山?”小将问完眼睛死死的盯着樊玉明,并把手中的长枪又握紧了一些。 “唉,这位小将军有所不知,太原府早在几日之前便被梁山贼寇攻破,之后贼寇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绵山,正因为如此使得在下防备不足,这才导致丢了绵山,若不是其他几位将军死命掩护,在下也就不会逃到这里了!” 樊玉明脸上露出了一丝悲切之情。 “什么,太原府丢了?这怎么可能?”小将听到樊玉明的话大惊失色。 顾恺看了看那小将,故做生气道“你又是何人?我们是不是绵山守军到了汾州索将军自然分得出,你一个没名的将军却在这里百般阻拦是何道理,莫非见我们是败军故意羞辱不成?” 那小将听了顾恺的话心里稍有些尴尬,出声说道“这位将军息怒,非是小将有意阻拦,而是现在是非常时期,索将军特意强调加强巡逻,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樊玉明在心里暗暗佩服起顾恺,“这小子有些头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呢!” “这位将军也是职责在身,不过我们众人从绵山一路逃到这里,又累又饿是不是能先让我们到汾州休息休息,然后当着索将军的面详谈?” 樊玉明趁机对这员小将说道。 这员小将再次打量了一下樊玉明和后面的败军,想了想然后说道“好,二位将军随我来,我领你们回汾州!”说完又对身边一名士兵说道“你先一步回城将事情告知索将军,也好早做准备!” 那名士兵点点头心领神会,然后调转马头快速向汾州跑去。 “二位将军请!”小将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当先开路,而他带来的人却有意无意的把樊玉明和那八百败军围在了中间。 樊玉明与顾恺看了心中不以为意,只是面无表情的跟着向汾州走去,事以至此唯有一条路走到黑了。 汾州城外,索贤早已接到通知领人来到城门等候。 看到过来的果然是樊玉明和顾恺,惊讶的上前问道“樊将军,顾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一言难尽,小弟这次算是栽了!”樊玉明一脸失落的回道。 “樊将军莫急,我们先回城再详谈!”索贤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又别有深意的看了那名小将一眼。 索贤领着樊玉明和顾恺回到住处,而那八百人则被那名小将单独领到了其他的地方。 “二位将军,快快详细说一说,那太原府为何这么快便被攻破,而绵山又是如何被攻破的?”刚坐下索贤便心急的问了起来。 樊玉明先痛快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后用手胡乱的一擦说道“那太原府如何被攻破的,在下到现在也没弄没白,只是前几天的夜里,突然间梁山贼寇便杀到了绵山城下。 因为没想到贼寇会来得如此快,所以一时间防备做得不足,只两轮冲锋便被贼寇攻上了城头,那梁山贼寇也当真是悍勇,在下与其他几位将军虽然拼死抵抗,却依然节节败退,最后不得已弃城而走。 其他几位将军更是为了掩护我们身陷重围,想来现在多半是凶多吉少了!”说到这里樊玉明眼中露出了深深的自责。 听完樊玉明的话,索贤与其他汾州守将全都露出了惊骇之色,这梁山的战力也太恐怖了! “二位将军休要自责,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而且此战并不是二位将军之错,既然到了汾州便安心的留在这里,若是所料不差,既然贼寇攻下绵山一定会大军来犯汾州,到时我分二位将军一些人马,与我共同镇守汾州。 等到时把贼寇击退,索某也好在大王面前替二位将军请功!”索贤知道汾州势力不强,所以便想要让樊玉明和顾恺留下来帮忙,这种时候多一个人便多一分力量。 “如此,便麻烦索将军了!”樊玉明与顾恺起身谢道。 “客气,来人,带二位将军下去休息,吩咐厨房多做些吃的,再多烧些热水让二位将军洗漱一番。”索贤对门外的守卫吩咐道。 看着离去的二人,索贤对其他几人问道“你们认为如何?” 段仁摇摇头回道“看二人的样子不似有问题,不过还是应该派出探子向绵山和太原府方向打探一番!” 陈宣也说道“等一会张义回来便知道真假了!”张义便是那员小将。 “说的也是,唉,若是太原府和绵山真的失守了,我们这汾州也不好守啊!”索贤轻声叹息了一句。 下面几人听了全都陷入了沉默。 没过多久张义走了进来,对索贤说道“索将军,末将刚刚仔细寻问了那些败军,确实是绵山的守军,而且我假装让郎中给那些伤兵治伤,发现那些伤兵的伤都是真伤。 而他们的说法也与樊顾二位将军差不多,都是说梁山大军不知怎么就突然出现了,随即经过一番厮杀便攻破了绵山!” 索贤听完与其他人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了深深的担忧,说道“看来太原府和绵山真的失守了,而樊顾二位将军也没有问题。 传令下去对这几百名败军好好照顾,虽然只有几百人,但也是一分力量,到时守城之时便让他们继续归樊顾将军统领。” “是!”张义听完转身下去。 今天看了一下,原来自己已经连续更新211天了,211天不断更真的是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加油,争取一直到完本也不断更! 第四百一十四回 消息传到以攻代守 索贤坐在那里想了想,然后又接着吩咐道“立刻向绵山和太原方向派出探子,一定要把最新的情况摸清楚,另外派人快马加鞭去威胜,把太原府和绵山失守的消息告诉大王,并请求大王尽快派出援兵来汾州!” 虽然索贤也知道田虎没兵可派了,但是这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自己提出了要求田虎能不能做到就和他没关系了。 索贤在汾州紧张的布防着,而远在隆德府的林冲却正开心的大笑起来。 林冲站在那里,手中拿着卢俊义派人快马送来的书信,一边看一边大笑“哈哈哈,好,太好了,这次我倒要看一看那田豹还有什么招数!” 坐在下面的一众兄弟,看到林冲开心的样子,全都好奇起来,只听李逵愣愣的问道“我说哥哥,你在那笑什么呢?” “哈哈哈,卢俊义他们成功将太原府攻下了,如今已经分兵两路,一路攻绵山奔汾州最后到威胜,而另一路则攻榆社而后攻邢州最后绕路到威胜,当真是神速啊!”林冲说完把手中的信递给了旁边的邬梨。 邬梨听到林冲说卢俊义已经攻下太原府,心中同样一惊,他是不知道梁山有火炮存在的,赶忙接过书信看了起来。 邬梨坐在那里越看越是心惊,当看完最后一字的时候,心里犹未平静。 邬梨看完信把信递给旁边一脸着急的董平,心中暗暗想到“难怪当初小英说林大哥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田虎这次必败无疑,原来梁山竟有此杀器,看来投降梁山是自己这一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等众人看完信,邬梨对林冲问道“哥哥,如今太原府已经被我们攻下,想来过不了多久田豹也会收到消息,我们是不是提前做些准备,以防止田豹拼死进攻或者是提前撤退?” 其实刚才林冲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听到邬梨提出点头回道“以目前的形势来看,田豹撤兵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一旦其他两路人马攻到威胜,那么田虎的情况就危险了。 田豹不是那么不智的人,他一定不会眼看着田虎处于危险之中,所以退兵是最可能做出的选择。 不过田豹一定不会这么直接退兵,他很有可能会做出一副与我们决战的样子,拼命攻上一阵之后才慢慢找机会退兵。” 说到这里林冲又想了想,然后说道“时迁兄弟,你即刻潜出城,给城外的关胜和史文恭二人送信,告诉他二人太原府已被卢俊义攻下,为了防止田豹撤兵,让他二人派人各领五万大军埋伏在通往威胜的道路上。 到时一旦田豹撤兵,便趁机截杀,并告诉他们做好大营的防御,田豹及有可能在撤走之前发动强攻!” “哥哥放心,小弟这便出城去通知!”时迁说完快速起身跑了。 “戴宗兄弟,多派出探子盯着田豹大营,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有半点松懈!”林冲又对戴宗吩咐了一句。 “是,小弟这就去按排!”说完戴宗也下去了。 “各位兄弟这些天要各司其职做好准备,不管田豹是强攻还是撤退,都不能让他得逞!”林冲站起身对众人说道。 “是!” 终于要到了决战的时候,所有兄弟全都非常兴奋。 此次若能一战而败田豹,那么田虎的末日也就不远了,到那时朝廷恐怕再也坐不住了吧……! 田豹接到消息比林冲晚了几天,当田豹听到太原府失守,卢俊义兵分两路的时候,气得把面前的案几一脚就踹翻了。 下面的众将见到田豹发怒,谁都没敢上前劝说,同样他们心里也是充满了震惊。 田豹站在那里喘了好久的粗气,这才慢慢把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 “边将军,你与禇亨引石敬,秦升,莫真,盛本四偏将,另外再给你们五万大军连夜押解辎重先行撤退!”田豹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命令边文进几人提前撤兵。 众人听后全都不解,边文进起身问道“二大王,为何要这么匆忙退兵,虽然太原府被贼人攻下,可是在太原与威胜之间还有汾州和邢州,那卢俊义兵力并不多,想要拿下这两处地方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我们完全可以再多坚持一些时日,没准就能找出机会一举打退林冲……” 没等边文进说完田豹便挥手打断了他。 “这一仗不能再打了,从隆德府失去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这仗不好打了,如今太原府又丢了,光想指着汾州和邢州阻挡梁山贼寇,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若是贼寇真有那么弱,太原府也就不会失守了。 要知道,大王为了这次出征,几乎把全境的兵力都抽调过来,那汾州和邢州现在都只有万人左右。 若是现在不赶快撤兵,一旦被林冲反应过来派大军将我们缠住,到那时想走都走不了了!” 众将听完田豹的分析,全都恍然大悟,边文进与禇亨几人赶忙起身领命,然后一齐出去准备。 “二大王,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存学吉问道。 “为了掩护辎重先行,明天我要来一次大规模的进攻!”田豹重重的回道。 “进攻?”方琼有些没太理解。 “没错,主动进攻让林冲没有机会派出追兵,以攻代守掩护辎重撤退,然后我们再缓缓退兵,到时只要大军阵形不乱,做足防御即使林冲派大军追来也奈何不了我们!” 田豹进一步对众将解释道。 众将听完一齐起身回道“我等全听二大王命令!” 夜晚二更,一切准备就绪的边文进与禇亨二人,领着四员偏将并五万大军,押着大批的辎重悄悄的向威胜走去。 而在夜幕中两名梁山探子,借着夜色同样悄悄的溜走了。 当林冲听到戴宗报告田豹撤军的消息,脸上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天刚刚发亮,林冲便听到城外传来阵阵的喊杀之声。 林冲猛的翻身坐起,赶忙被上衣服便向外走去。 刚打开门便看到穆弘和史进快速的跑来,只听史进说道“哥哥,田豹正派大军攻打城外两座大营,攻势很猛,大有一决胜负的意思!” “哼,早就料到他们如此,走随我上城墙瞧个究竟!”林冲说完大步向城门方向走去。 第四百一十五回 以彼辎重堵彼退路 “哥哥,田豹正同时攻打城外两处大营!” 看到林冲上来,昨夜负责守城的安仁美赶忙介绍着情况。 林冲来到城墙边上向城外看去,果见离城不远的两个大营正在激烈的发生着战斗。 “可看出田豹派出多少人进攻两个大营?”林冲并没有回头,对一旁的安仁美问道。 这时其他的兄弟也陆续的跑了上来。 “哥哥,发生了什么事?” “哥哥,是不是田豹攻城了?” “……?” 林冲对众人做了个手势,然后示意安仁美继续说。 安仁美对林冲回道“小弟仔细观察了一下,攻击两个大营的贼寇人数大概各有三万!” “各三万人?”林冲又转过头向城外看去。 田豹共有三十万大军,据探子说昨夜悄悄撤走了五万人左右,大营中应该还剩下二十五万人,现在进攻的加一起也就六万人,其余的十九万人呢? 林冲心中想完对安仁美问道“可看见田豹的其他大军在哪里?” 安仁美摇摇头,回道“并没有见到,外面的这些贼寇一出现便直奔两个大营而去,并不没有见到其他的贼寇,那田豹也没有出现!” “哥哥,我们要不要出去帮忙?”孙安走过来向林冲问了一句。 “先等等看一下情况,虽然两处大营各调走五万人去埋伏,但是大营中还各剩下五万人,区区三万人的进攻,不会有事的! 而且田豹手上还有近二十万的大军没有动,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先不用出城去支援。 若我所料的不错,田豹极有可能是想以牺牲这六万人为代价,把我们牢牢的拖在这里,以便为他们撤走创造机会!” 林冲心中想完对众位兄弟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哥哥说的这种情况极有可能,现在太原府失守的消息田豹肯定已经知道了,如今威胜面临着被围攻的危险,田豹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退兵,争取早日回到威胜布防!”花荣赞同的说道。 “孙安,董平,你二人速速领城中两万骑兵做好准备,到时听我命令一旦发现田豹撤军,你二人立刻领骑兵从后面追击。”林冲开始调兵遣将。 “是!”二人全都一脸兴奋的领命,然后快速转身下了城墙。 “邬梨,琼英,马灵,你三人领两万步兵待命,随时准备出城追击!”林冲再次下了命令。 “是!”三人说完也急忙下去准备。 “鲁智深,邓元觉,李逵,你三人同样领两万人待命!” “哈哈,哥哥放心!”这三只大虫可是同梁山中最好战的分子,听到林冲的话大笑着跑下了城墙。 “花荣,萧让,申屠礼,待我与众兄弟全都出城之后,守城的任务便交给你三人了,田豹精通兵法,为了防止他假撤退真攻城,给你三人留一万大军守城,隆德府一定不能有失!” 林冲对于田豹很是忌惮,所以才把花荣留了下来。 “哥哥放心,我等定然力守隆德不失!”花荣三人明白林冲的意思,一齐大声保证道。 林冲把一切事情吩咐完毕,再次向城外看去,如今城外二营的厮杀已经渐渐分出了胜负,田豹士兵已经陆续开始出现逃走的现象。 “传令,命史文恭关胜追杀田豹败军,并顺势攻打田豹大营,一定要把田豹的真实意图打出来!” 若想知道田豹是不是真的想跑,进攻是最有效的办法。 片刻之后便见到城外左右二营大军尽出,拼命的追杀着败军并快速向田豹大营冲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一名梁山士兵快马跑回,站在城下大声喊道“大头领,田豹逃走了,大营是空的!” “果然如此,命孙安,董平领骑兵全力追击,其他兄弟领兵随后跟上!”林冲一边说着一边大步向城下走去。 隆德府城门大开,孙安与董平领着两万骑兵呼啸着冲了出去,带起漫天烟尘。 昨夜提前撤走的边文进与禇亨几人,正领着大军押解辎重向威胜方向退去。 赶了一夜的路,士兵们都很困乏,禇亨看着无精打采的士兵,对边文进说道“边将军赶了一夜的路,士兵们又累又饿,是不是先休息半个时辰,让大家休息一下吃点干粮喝口水?” 边文进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点点头“好,让大家休息半个时辰再赶路!” 命令很快传了下去,士兵们听到让休息半个时辰,全都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真的是太累了!” 众士兵刚刚坐下,还没等取出水喝上一口,便听到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锣响,紧接着便杀出无数的梁山大军。 “哈哈哈,林大哥早就已经算准你们要跑,老子领人在这里等候你们许久了!”说话的正是奉命领五万大军埋伏在这里的索超。 而在索超身后还跟着鲍旭,邬华,汝廷器三人。 “敌袭!”边文进吓得大叫一声。 “杀!”索超是个急性子,当即大叫一声便奔着边文进杀去。 “杀!”身后的几人领着五万大军一齐大吼一声,冲了过去。 虽然边文进他们也是五万人,但此时却已人困马乏,最主要的是大部分人都坐在地上,连兵器都没拿在手里,根本没办法抵挡生龙活虎,斗志昂扬的梁山大军。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当然可能称之为单方面的屠杀更准确一些。 谁多人还没来得及起身便被梁山士兵砍翻在地,有的虽然站了起来也拿起了武器,却一下子被三四名梁山士兵乱刀砍死。 随着索超一斧头劈了边文进,邬华挑落禇亨,这些毫无斗志的田豹士兵便开始投降,刚开始是一个两个,后来便是成片的士兵开始投降,最终除了侥幸逃跑的几百人,所有人都投降了。 “快,把所有兵器全都收拢,将俘虏五人一队全都绑起来,押到旁边的树林里,再把这些辎重车辆全推到路中间,把路堵起来,想来田豹的中军很快便要到了,老子要用他的辎重把他堵死在这里!” “对了,快去给后面的钮文忠头领他们报信,告诉他们这边的情况,让他们快快赶来这里埋伏,我们把路堵死了,他们再从后面埋伏就没什么意义了!” 索超在众人之中地位最高,临来时史文恭也点明了他为主将,所以一切事情便都由他来发号施令。 听了索超的话,所有人全都忙碌起来,收兵器的,绑俘虏的,推车的…… 第四百一十六回 大混战胜局已定 “快,加快速度,贼寇很快便会追来!”田豹大声喊着。 林冲分析的没错,田豹的确是想以牺牲六万人为代价,换取主力的逃生机会。 不过田豹心里清楚,这六万人坚持不了多久,毕竟他们也知道自己是被当炮灰的。 而在距离田豹十几里的地方,孙安董平领着两万骑兵与先行一步的史文恭关胜他们相遇了。 双方一见,史文恭当即喊道“关胜兄弟,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与孙安董平二位兄弟,率领骑兵先去追田豹,你领大军随后接应!” “史大哥尽管去,这里交给小弟便是,一定不能让田豹跑了!”关胜在马上大声答应着。 “走!”史文恭也不客气,直接和孙安董平领着骑兵向田豹追去。 “加把劲,今天一定要全歼了田豹!”关胜对身后的士兵大喊了一声。 “吼……!” 士兵们听完一声大吼,速度又提高了不少。 此战若胜,不仅田虎大势已去,就是放眼整个天下,还有何人会是梁山的对手? 朝廷?王庆?方腊?还是辽?金……? 与其说是群雄逐鹿,倒不如说是梁山灭诸强! 田豹领着大军快速向前跑着,突然旁边的方琼大声说道“二大王快看,前面的路被封死了!” 田豹听了心里一惊赶忙抬头向前面看去,果然见到前方的路被无数的车辆堵死了。 “这些车辆……?”田豹疑惑的问道。 “全军止步!”田豹突然意识到什么。 “准备应敌!”田豹再次大声下着命令。 看着前面堆积如山的辎重车辆,以及地上的斑斑血迹,田豹很快意识到这是提前撤退的边文进一行人。 大军缓缓停下,士兵们紧握着兵器紧张的向四周看着。 不过想象中伏兵尽出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命人把前方道路清理出来,再派人去两边树林查看一番!”田豹等了一会没见伏兵出来,对方琼命令道。 “杨端,郭信你二人领本部人马速将道路清理出来,苏吉派人去树林打探,其余人做好防御!”方琼大声吩咐着。 “是!”方琼手下的几员偏将听完答应一声,便开始组织人手行动起来。 听到命令跑出来的士兵,还没等开始搬动车辆,从两侧的树林里突然射出无数支利箭,顿时哀嚎声四起,不断有人中箭倒地。 “有埋伏,快架盾牌!”田豹一边挥动兵器,一边大声喊着。 “杀!”一阵箭雨过后,从两侧树林杀出无数的梁山士兵。 左侧一带杀出来的正是索超邬华一行人,领着大军直接杀向田豹。 而右侧则是钮文忠,樊瑞,乜恭,怀英,同样大喊着冲了上来。 前方道路被堵死,堆积如山的车辆上不知何时站满了手持弓箭的梁山士兵。 这些士兵也不进攻,只是站在高处时不时射杀着想要冲上来的田豹军。 田豹知道自己陷入了困境,林冲能提前在这里设下埋伏,那么就说明他比自己接到的消息早。 如此看来,林冲在隆德府布下大军就是个阴谋,完全就是假象,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以太原府为突破口。 虽然现在田豹想明白了,但是一切都晚了,一步错步步错! “杀”田豹大喊了一声。 双方在这里展开了惨烈的混战,一方是急于逃走,一方是拼命要留,鹿死谁手尤为知也。 田豹士兵人数占优,梁山士兵士气旺盛,倒也打的旗鼓相当,不过这份平衡很快便被一阵“隆隆”的马蹄声打破了。 “田豹狗贼,拿命来!” 飞奔而来的史文恭,大吼一声便冲进了混乱的战场。 身后的孙安和董平也毫不犹豫指挥骑兵大肆砍杀。 “援兵到了,杀!”邬华看到援兵到来当即大吼一声。 果然梁山士兵听到自己的援军到了,士气更加高涨,而田豹的士兵则更加的心慌。 史文恭,孙安,董平三人宛如三把利剑,直插进来,所过之处敌军纷纷殒命,手下全无一合之将! “贼寇猖狂!”正在指挥大军作战的偏将赫仁见到史文恭杀来,大叫一声提枪迎了上去。 哪知史文恭理都没有理他,只是手中方天画戟一舞,双方兵器一交赫仁便从马上跌落下来。 “好大的力气!”赫仁头脑中不自主的想到,随即便见到一双马蹄高高的向自己胸口踏来。 “噗”马蹄落下,赫仁胸口塌下去一片,含恨喷出一口鲜血,便再也没有醒来。 田豹的士兵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十九万大军又岂是一下就能打败的? 史文恭三人领着两万骑兵一轮冲锋过后,进攻的势头也缓了下来,双方又开始了拉锯战。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双方都在咬牙坚持的时候,林冲和关胜领着大军赶到了。 胜利的天平至此彻底倒向了梁山这边。 林冲并没有亲自冲锋,而是站在一处高地看着整片战场。 林冲身边除了四大保镖还跟着戴宗和时迁,这二人都不是以武力见长的,这种混战多他二人不多,少他二人不少,万一不小心伤了碰了还是巨大的损失。 双方参战的人数太多,战场上大乱了,虽然站在高处看得清楚一些,但也看不仔细。 不过场中有一人却是除外,非常的好认,那就是头戴红盔的琼英。 琼英虽是女子一身武艺可是不弱,左突右杀再加上女人特有的娇喝,想不让林冲注意到她都难。 “等打败了田虎是不是考虑让琼英去跟张清学飞石了?”林冲心里戏虐的想道。 “哥哥,田豹支持不了多久了!”史进一脸兴奋的说道。 史进,穆弘,卞祥,焦挺四大保镖,其中史进和穆弘都是好战分子,自从四人做了林冲保镖之后就鲜有机会上阵厮杀了。 林冲向战场中看去,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能是感到逃生无望,陆续有田豹士兵开始放弃抵抗扔下武器投降。 而且这种势头发展的越来越快,终于战场中传来投降免死的喊声。 “大局已定,走,我们下去送田豹最后一程!”林冲说完纵马冲下了土坡。 第四百一十七回 田豹悲壮的结局 战场中依然很混乱,战斗并没有停止,穆弘四人紧紧围在林冲的身边,生怕有漏网之鱼或者有人暗放冷箭。 在几人的外围还有林冲的三千亲兵跟随,林冲的亲兵都是从梁山老兵中挑出来的,战斗力和士气不用说,最主要的是对林冲绝对的忠诚。 林冲走入战场,随处可见被梁山士兵押着的俘虏,不过这只是外围,越往里走战斗越是激烈,尤其是被梁山大军围在垓心的那一众人马,抵抗的很是顽强。 林冲知道那里面被围住的一定是田豹,而那些士兵不用说,定是田豹的亲兵。 战场上其他的战斗陆续的结束了,众人看着林冲过来纷纷高兴的打着招呼,而士兵则一脸崇敬的让开条路,让林冲等人走进去。 林冲进到里面看到被围住的除了田豹还有六七个将佐,而外面还有大概几百名亲兵。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并没有交手,可能是知道林冲过来的原因吧。 “二大王,我们又见面了!”林冲面带笑容的说道。 此时的田豹一脸平静,看不出是悲是喜,是哀是怒。 听到林冲的话,田豹回道“其实本王在来的时候便知道这一仗不好打,可是却没想过会是这种结果。 本王自认为在打仗方面有些能力,不想这次却败得如此彻底,以至于连自己都输了进去。 林冲,其实若论指挥一场战斗你远不如本王,但若是指挥一场战役本王却不及你。 你的能力一般,但是你的谋略布局却是一流,若是本王猜测的不错,从一开始你就是想以太原府为突破口,隆德府这里只不过是你引人耳目的幌子吧?” 田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心里也不在抱有幻想,说话的语气也极为平静,就仿佛是在和一个相识多年的老朋友聊天一样。 林冲点了点头,其实田豹说得很对,自己指挥战斗的能力确实不如他,而眼光谋略林冲也只不过占了先知先觉的便宜罢了。 “二大王刚才说的对,可也不对!”林冲轻轻回道。 “哦,此话怎讲?”田豹有些意外。 “其实我一开始的确是把这里当做了主攻点,因为那时我还没有占领隆德府,邬梨兄弟也还没有领人加入梁山。 所以那个时候我的想法就是分兵而进,自己这路为主攻,太原府方向做牵制。 可是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我的意料,首先是邬梨兄弟的加入,使我在相州的兵力得到暴涨,不仅如此还趁机一举吃下了三大王的十万大军。 因为这两件事使我在相州的兵力一下子达到了恐怖的三十万。 但是直到这时我也没有想过要以太原府为主攻,而使我真正改变主意的是你的兄长。 可能是你兄长受到了太大的刺激,竟然下令从全国抽调兵马要与我进行决战,并且在我攻打隆德府的时候又没有派兵来增援,使我顺利的占领了隆德府。 二大王也是知兵事的人,隆德府的作用想来不用我多说,正是因为被我轻松的占领了隆德府,而你兄长又将所有的大军都派来与我决战,这才让我看到了太原府那边的战机!” 事已至此林冲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所以便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对田豹说了。 “唉!” 听完林冲的话,田豹仰天长叹了一声。 “若不是隆德府被你占去,这一仗本王也不会打得如此被动,不过本王还有一事不明,就算你以太原府为突破口,可据本王所知攻打太原府的人马也只有六万人,你是从哪里来的自信凭这六万人就能攻下城墙高大,又有重兵把守的太原府? 要知道太原府的守军可也是有六万人,或者说你另一路大军是如何凭着六万人一战而攻下太原府的?” 田豹虽然接到了太原府被攻破的消息,可是具体的过程却不知道。 林冲笑了,这个问题不仅田豹不知道,想来田虎也不知道。 “火炮!” 林冲轻轻说出两个字。 “火炮?” 田豹有些不解。 “你说的是号炮?”田豹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正是,我梁山有一位兄弟,非常善于制造火炮,本身原为京师甲仗局第一炮手,江湖人称轰天雷!”林冲进一步解释道。 “哈哈哈哈”田豹听完哈哈大笑起来“不冤,这仗败的不冤,你有如此神器,天下间还有哪座城池能拦的住你? 哈哈可笑天下众人,一直以为梁山不过一群草寇,殊不知你却早已有了抗衡天下的实力,可笑真是可笑!” 田豹笑罢突然收声直直的盯着林冲说道“林冲,今天你胜了,可是本王却是不会被你捉住的!” 田豹说完一把抽出自己的腰刀,银光一闪割喉自尽! “噗”一股鲜血喷出,田豹的身体在马上晃了两晃直直摔落马下。 田豹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没来得及阻止。 “二大王!” 一众士兵及将佐见到田豹身死,全都悲痛的大叫起来。 “噗,噗噗……”一连串的声音响起,田豹的亲兵全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尽,这场面当真震撼! “哈哈哈哈……!”一声长笑传来,林冲顺着声音看去,正是一直跟在田豹身边的方琼。 “二大王乃是方某最敬佩之人,如今二大王身陨方某自当追随!”话音落下同样自尽而亡。 其他几员偏将互相看了看,脸上同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只不过在这笑容中却充满了死气。 “不能同生,誓愿共死!”几人一齐喊完打马向林冲杀来。 “嗡……”一阵弓弦响过,场地中央只剩下几匹孤零零的战马…… “唉……!” 这回是林冲重重的叹了口气,争霸天下没有谁对谁错,有的只是谁胜谁败! “传令,将这些人的尸体与田豹合葬一处并立碑,上面写:晋二大王田豹之墓!” 林冲很敬佩田豹,可以说田豹是林冲这些年来遇到的最难缠对手,而今天田豹与这些人的表现,也值得林冲这么做。 田豹的为人如何不做评价,但是他在战场上的表现却赢得了林冲的尊重! “打扫战场,收兵回城!”林冲说完一脸严肃的转身而去。 第四百一十八回 各路告捷齐奔威胜 一场吸引天下人目光,僵持了一个多月的大战,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结局没有出乎人们的意料,最终还是梁山取得了胜利,可是过程却让人大跌眼镜。 卢俊义到底是怎么以六万人一战而攻下太原府的,这成了所有人争相谈论的话题。 清点战果,这一场大战包括二大王田豹,四威将全都战死或者自尽。 而十六偏将只剩下石敬,秦升,莫真三人,这三人是随着边文进撤退时被索超领人生擒的,而其余十三人皆力战而死。 不得不说,田豹在治军,打仗,御人,几方面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而被田虎派来帮助田豹的三员大将,边文进被索超一斧劈于马下,吴德真被董平刺死,存学吉被邬梨生擒,现在正与石敬,秦升,莫真三人关在一起,等候林冲发落。 大军方面提前撤退的五万人,除了一两千名倒霉蛋以外,基本都被俘虏。 攻打城外两座大营的六万人,战死一万多,被俘三万多人,其他的都跑散了,林冲已经命人前去追捕,免得变成流寇为祸乡里。 最后是与田豹一起的十九万大军,这一战极其惨烈,共战死三万多人,重伤不能痊愈者一万多人,轻伤无数。 到最后被林冲俘虏的有近十四万,再加上之前的七万多人,这一战林冲光俘虏就有二十一万。 另外田豹的辎重后来也都收了回来,所得颇丰,还缴获了七千多匹战马,这让林冲高兴了许久,至于兵器,盔甲,旌旗,战鼓那就太多了! 而这一战梁山也损失不小,战死加重伤者也近两万人,斩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林冲命人将存学吉四人带了上来,其实招降这四人对于现在的梁山来说实际意义不大,毕竟他们都不是那种绝世猛将。 可是招降他们的象征意义却又大于实际意义,毕竟接下来林冲还要面临许多这种事情,若是自己不容投降的名声传出去,那么将来所面临的拼死抵抗就会大很多,得不偿失。 “四位将军,如今田豹已死,田虎也如冢中枯骨早晚被擒,我知四位忠义,不过有一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有一句叫良禽择木而栖。 我爱四位将军之才,故不忍害之,所以特亲自招降希望四位能摒弃前嫌,加入梁山与众兄弟共聚大义! 如此林冲幸矣,梁山幸矣!” 林冲说完对四人行了一个拱手礼。 “这……?” 四人实在没有想到林冲会如此客气。 田豹战死,三十万大军不是战死便被梁山俘虏,所以四人也知道田虎的气数尽了。 而梁山得此一胜,实力再次突飞猛进,鲸吞西北之势已成,天下间将再难有其对手! 是宁死不降还是顺势归降,这其实已经不是什么难题了。 “败军之将合该就死,不想林寨主却如此礼遇,存学吉愿降!” “我等愿降!” 不出所料四人全都归降了。 “哈哈哈,好,马灵兄弟,你领四位将军下去好好休息,晚上庆功宴再聚!”林冲高兴的说道。 “多谢林大哥!”四人顺势便改了称呼! “有劳马兄弟了!”存学吉同样对马灵客气了一句。 “哈哈哈,能与几位兄弟重聚,高兴还来不及何来麻烦,走,我领几位兄弟下去好好休息一番!” 马灵知道林冲为何派他安排这四人,所以热情的说道。 这边的事情完事,还有另一件大事要办,那就是二十一万俘虏要尽快招降。 这件事情林冲便不打算亲自出马了,将关胜,邬梨,花荣三人叫来,吩咐他们去招降这些俘虏。 三人对于招降一事早已轻车熟路,高兴的点头应诺。 众人下去林冲看着挂在屏风上的地图,久久不语。 …… 邢州。 邢州的地理位置有些偏,所以田虎也不是很重视这里,只派了柏森和全昊两员偏将领五千士兵驻守。 当云天彪领人攻破榆社的时候,二人便知道邢州守不住了。 前面的榆社可是有两万大军,更有管琰,冯翊,吕振,敖炳,安士隆五员大将坐镇,连他们都抵挡不住梁山大军,自己这区区五千人马如何守的住? 于是二人一商量,当云天彪领大军一到便直接开城投降了! 云天彪勉励了二人几句,进城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继续让二人把守邢州,不过却只留下一千士兵,带走了其余的四千人。 这与云天彪对榆社的做法差不多,在离开榆社的时候,云天彪将吕振留下镇守,不过却也只给他留下了一千士兵,带走了其他的一万九千人。 云天彪在分兵时将领只有张伯奋,邹渊,邹润三人,兵只有两万人。 可是这一路打下来,却像滚雪球一般,将领多了管琰,冯翊,敖炳,安士隆,士兵更是增加到了四万三千人。 实力也算是不小了。 云天彪在邢州休息了一天,便领着大军直奔威胜而去。 另一边卢俊义此时也已经坐到了汾州城里。 卢俊义攻打汾州同样非常顺利,而且这次连轰天炮都没用,索贤对混入城中的樊玉明和顾恺非常信任。 不仅让他二人统领那八百败军,还让他们参与了城防。 于是在二人值夜的那天晚上,便悄悄打开了城门,将卢俊义的大军放了进来。 当卢俊义仿佛神兵天降般出现在面前的时候,索贤看着站在一边的樊玉明和顾恺,这才反应过来,不过一切都晚了。 大厅里,卢俊义亲自给索贤,党世隆,凌光,段仁,苗成,陈宣六人松了绑,并且好言安抚了一番。 六人知道大势已去,又见卢俊义待人真诚,遂愿投降入伙。 卢俊义从绵山出来的时候也采取了与云天彪一样的办法,只留下寇琛领一千士兵把守绵山,带走了剩余几人和一万九千大军。 而汾州是兵不血刃拿下的,所以卢俊义同样将陈宣留下,并留给他两千人马。 卢俊义分兵时只有闻焕章,马麟,顾大嫂,凌振几人跟随,兵有三万人。 可是现在却多了樊玉明,鱼得渊,傅祥,顾恺,索贤,党世隆,凌光,段仁,苗成九员偏将。 兵力更是增加到了五万七千人。 同样在汾州休息了两天之后,卢俊义领着大军奔威胜而去! 第四百一十九回 兵败田虎的绝望 威胜。 在威胜城的正中央,田虎为自己建造了一座占地及大的皇宫。 田虎好奢华,所以皇宫里的一切布置摆设都极其富丽堂皇。 今天的田虎有些心不在焉,太原府失守的消息他早已接到,卢俊义分兵攻打汾州和邢州他也接到了消息。 对于两地的求援,田虎也是有心无力,他现在实在是调不出兵来了。 虽然威胜城中还有三万大军,但这三万人是保护皇城的最后力量,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动的。 “唉,希望二弟能尽快打退林冲,然后收兵回援吧!”田虎现在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田豹的身上。 田虎越想心里越有些气闷,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长长出了一口气。 看到田虎的酒杯空了,一旁伺候的宫女赶忙过来又将酒杯倒满。 田虎此时已有五分醉意,看到宫女俊秀的面庞,突然心中一热,伸手搂过这名宫女,粗生说道“过来陪本王喝几杯酒!” 宫女心中一喜,故作娇羞的点头应诺。 “哈哈哈哈……!”看到宫女面色微红的样子,田虎得意的大笑起来,端起酒杯便向怀中的宫女嘴边灌去。 “大王,大事不好……!” 正在兴头上的田虎,突然被一生大叫打断。 田虎刚想发作,见来人是国丈范权,便忍下了怒意,并示意怀中的宫女先下去。 宫女不敢违背,起身退去,只不过转身的一刹那,眼中露出了深深的失落。 “发生了何事,竟让国丈如此失态?”田虎语气稍带不满的说道。 范权也没想到田虎会光天化日的在宫中调戏宫女,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小事的时候。 “大王,刚刚接到急报,汾州失守索贤等人尽皆被俘,并连同两万守军一同投降梁山,如今卢俊义已经率领大军直奔威胜而来!” 范权一边说着额头上一边直冒冷汗,汾州失守也就说明威胜的最后一道屏障也失去了。 卢俊义可以率领大军一路畅通无阻的直接杀到威胜。 “什么?汾州再不济也有一万大军,他索贤是白痴吗?怎么这么快就被攻破了城池?” 听到这个消息,田虎也吓了一跳。 本来田虎还指望汾州能坚持到田豹回援,却不想这么快就失守了。 “大王,现在不是考虑汾州是怎么失守的,而是要即刻给其它地方传令,命各地速速领兵驰援,否则威胜恐不能久守啊!” 范权此时也害怕了,他所有的家人所有的财富都在威胜,一旦威胜失守,以他国丈的身份是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此时的范权第一次感到,当田虎的国丈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对,传令,快给各地守将传令,命他们即刻领大军来威胜勤王!”田虎听到范权的话,赶忙同意的说道。 可是还未等范权领命离开,又有一名大臣匆匆而来。 “禀大王,刚刚接到急报,贼寇云天彪领大军攻破榆社,邢州守将柏森,全昊,开城投降遂邢州失守,如今云天彪已经率领大军取路奔威胜而来!” 这名大臣乃是田虎任命的兵部侍郎名叫田凯,此人也是田虎的一名远房亲戚。 “柏森,全昊,这两个狗贼本王要杀了他们!”田虎接连收到两条坏消息,气的破口大骂。 范权和田凯站在那里战战兢兢,这个消息可谓是雪上加霜,本来汾州的失守就已经让田虎怒不可揭,现在又多了一个邢州,最主要的是柏森和全昊根本没有抵抗,直接就投降了,这也是田虎暴怒的原因。 手下大将放弃抵抗主动投降,这就说明这些人开始不在相信田虎,不在相信他有机会能够战胜林冲,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国丈,速速传令其他地方将领,让他们速来威胜,另外用最快的速度给二大王传信,告诉他先不要管林冲了,赶快领大军回来,若不然威胜危矣!” 本来田虎还想等田豹击败林冲在让他回来,可是现在不能等了。 “是!”范权知道调田豹回来是唯一靠谱的办法了,毕竟田豹那里还有三十万大军。 范权与田凯刚刚准备转身,只见从外面有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人,定睛一看正是尚书郑之瑞,看着郑之瑞慌慌张张的样子,田虎的心又沉了起来,不会又是什么不好的消息吧? “启……启禀大王,刚……刚刚收到消息,二大王,二大王他……他……兵败殉……殉国了!” 郑之瑞说完擦了擦头上的汗,也不知道是吓出来的汗,还是跑出来的汗。 “咣当”一声,田虎跌坐在椅子上。 田虎感觉自己呼吸有些不顺畅了,田豹死了,这个打击要远远比田彪的死大多了。 田虎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又坐在那里稳了稳,这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大王怎么会死,与他同去的三十万大军呢?” “据逃回来的士兵说,二大王接到太原府失守的消息,当机立断决定撤兵。 并连夜安排边文进和褚亨二位将军,领着五万大军押送辎重撤走,第二天二大王先是安排六万大军佯攻隆德府,以求用这六万人拖住林冲。 可是那林冲却早就料到二大王要撤兵,在半路埋伏了十万大军,先是劫杀了边文进将军的五万人,有成功拖住了二大王,让林冲的主力赶了上来。 最后二大王在逃脱无望的情况下,选择了自尽! 至于三十万大军除去战死的自己逃走的小部分,几乎都被林冲俘虏了。” 郑之瑞把知道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 田虎听完真的不知道还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 从刚才说的情况来看,田豹的所有决策都没有问题,甚至可以说换做是田虎自己都不一定能想的这么周到。 可是就是这么周到的安排,却还是没能全身而退,落得个兵败身死的下场。 先是田实,再是田彪,又到现在的田豹,可以说林冲就是他们田家的克星。 在没遇到林冲之前,田虎几乎是战无不胜,从一个猎户慢慢发展成晋王,虽然这晋王是自己封的,可也是实实在在的一方诸侯啊! 可是自从林冲来了之后,这一切都变了,林冲当真是颗扫把星啊! 第四百二十回 调兵遣将灭国之战 “国丈速去给各地传令,并下令关闭城门,城中除御林军外全都上城墙戒备。 给朝中大臣下令,命他们组织家丁,奴仆,下人,交由兵部训练成军。 如今情况紧急,所有大臣不得藏私,若经发现一律处斩!” 田虎对范权命令道。 范权点点头,然后与其他二人转身出去。 田虎端起酒杯却发现酒杯里已经没有酒了。 “啪……”田虎一下把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后转身向后宫走去。 东京汴梁,紫寰殿,早朝。 “启奏陛下,据探马来报林冲在隆德府大败田豹。 田豹自尽,部下正偏将只余四人,三十万大军被林冲俘虏二十余万,其余死伤殆尽。 如今林冲正在隆德府收编降军。 而梁山另一路大军也成功攻下太原府,而后分兵两路,又分别攻下汾州和邢州,现在已经向威胜杀去,不日便可兵临威胜城下。 田虎已经紧急下令全境将领领兵勤王,并关闭威胜城门,不许进也不许出!” 王黼出列向徽宗奏道。 王黼说完殿中的群臣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田豹同样有三十万大军,为何败得如此之快?” 徽宗也是心中惊讶,本以为林冲与田豹会拼个两败俱伤,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个结果。 “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好像是因为太原府失守,田豹担心威胜安全下令退兵,结果在半路中了林冲的埋伏,以至于兵败自刎!” 王黼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 “如此说来,田虎坚持不了多久了?”徽宗眉头微皱,田虎的没落就说明林冲再一次的强大,这可不是徽宗希望见到的。 “陛下,应该尽快给薛将军传令,命他即刻领兵进攻陵川,然后攻打盖州。 如今田虎已经自身难保,正是趁机收复失地的好机会!” 之前建议朝廷攻打大名府的太尉陈安,再次向徽宗献计。 而这一次蔡京却没有出言阻止,不是蔡京不想,而是这个计策没办法阻止。 陵川乃是田虎的地盘,朝廷出兵攻打与林冲没有直接关系,蔡京总不能对徽宗说“别打了,留给林冲吧!” “陈爱卿所言极是,尚书台拟旨,即刻给薛定将军传令,命他如此大军攻打陵川,而后攻打盖州!” “臣遵旨!”尚书令孙朗领旨道。 “陛下,如今贼寇林冲鲸吞西北之势已成,若再不想办法制止,恐怕将来必成大祸啊!”陈太尉继续说道。 见到陈安再次把矛头对准了林冲,蔡京知道自己不能在沉默了。 “陛下,老臣以为陈太尉所言不妥! 如今朝廷最应该做的是抓紧机会夺回被田虎占去的地盘,而不是想着和林冲开战。 之前老臣已经分析过当今局势,那林冲并不是一日两日可以除掉的,再加上如今国库空虚,实在不宜大动刀兵。 还是应该以休养生息为主,若此时冒然同林冲开战,首先好不容易换来的停战协议将付诸东流,再次如今谁也不敢保证能一战而战胜林冲。 若真如此,到时很可能招来林冲的疯狂报复,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得不偿失啊!” 蔡京说完对徽宗躬身行礼! “臣亦赞同太师之言,现在确实不宜与林冲开战!” 蔡京说完李彦赶忙出班附和。 “臣附议!” “臣附议!” “臣……!” 王黼,梁师成,杨戬等蔡京一党纷纷出声附和! 宋徽宗见到众大臣全都不同意与林冲开战,出声说道“讨伐林冲的事暂且放下,等时机成熟再行商议,诸卿可还有事要奏?” 众大臣见徽宗神情略显疲惫,便都不在出声。 “既然无事,退朝!”徽宗说完起身离开。 百官山呼万岁,等徽宗离开这才纷纷起身退去。 就在散朝不久,一人牵着马走出了城门,之后纵马飞驰直奔大名府而去。 林冲在隆德府足足休整了两个月,虽然林冲很想尽快发兵,但是二十多万的俘虏,招降和收编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好在梁山对这种事情也算经验丰富了,对降兵如何安抚,如何凝聚人心,如何提高士气都有足够的经验。 议事大厅,林冲看着下面众位兄弟,只见左边坐着史文恭,关胜,公孙胜,孙安,鲁智深,邓元觉,花荣,徐宁,钮文忠,山士奇,董平,索超,穆弘,卞祥,史进,焦挺,戴宗,时迁,李逵,樊瑞,鲍旭,萧让,颜树德,琼英,马万里。 右边坐着邬梨,马灵,鄂全忠,安仁美,汝廷器,邬华,武能,徐谨,杨芳,袁景达,山景隆,咎仝美,脱招,乜恭,怀英,申屠礼,存学吉,石敬,莫真,秦升。 左右两边共是四十五名头领。 “如今降兵全部整编完成,粮草辎重也准备完毕,据探子传回的消息,卢俊义与云天彪已经顺利会师于威胜。 现在可以说是万事俱备,灭掉田虎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说到这里,林冲左右看了看,然后继续说道“关胜,命你为主将,索超,钮文忠,颜树德,樊瑞,邬华,马灵,汝廷器,杨芳,存学吉,石敬你几人同为副将。 统领十五万大军,先攻盖州后夺陵川,再取晋宁将田虎势利全都荡平。 不过朝廷一直对陵川和盖州虎视眈眈,前番便派兵攻打过这里,这次若不出意外想必朝廷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若是在你们到达这两地时,朝廷已经攻下便不要理他,改道去取晋宁便可。 若是朝廷并没有攻下这两处,那么便无需理会朝廷,直接将这两地攻下在说!” 鲸吞西北可不是杀死田虎就算结束,占领整个田虎的地盘才是最终的目的。 “小弟领命!”关胜等人起身兴奋说道。 如今田虎的其他地盘全都兵力空虚,林冲给他们十五万大军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 林冲微笑着点点头继续说道“徐宁,马万里,命你二人领一万大军镇守隆德府!” “小弟领命!”二人起身领命。 “其余众位兄弟,随我领大军三十三万两日后发兵威胜,这场灭国之战也到时候结束了!” 林冲说完身上散发出浓浓的豪迈之情! 第四百二十一回 四十万大军围威胜 田虎可能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雄霸西北数年,当初打的朝廷毫无还手之力,可如今却被林冲打到了自己的老巢。 田虎站在城头,看着已经将四座城门都围住的梁山大军,心里愈发的生气。 “自古攻城讲究围三缺一,可如今梁山人马却将四门都围住了,这说明林冲根本没有想过要给自己留活路啊!” 田豹气愤的想道。 “能不能看出城外有多少贼军?”田虎向范权问道。 “回大王,据守将估计,如今围困威胜的应该是卢俊义和云天彪的两路人马,大约十万人! 不过他们又在四座城门各搭建了一个更大的空寨,不知是何意思?” 范权早已向守将询问过,所以知道得很清楚。 “什么,只有十万人,只有十万人贼寇就敢围住威胜四座城门?太猖狂了!” 田虎忽略了范权口中那句空寨的话,只记住了卢俊义的十万人马。 “各地勤王的将领到哪了?”田虎平稳了一下心情,继续对范权问道。 范权眉头皱了起来,然后语气无奈的说道“目前还没有一处兵马赶来,而且据探子传回的消息,各地守将对于领兵勤王都有些敷衍推诿之意!” “反了,都反了,他们一个个全都深受本王器重,给予高官厚禄,让他们独自领兵,现在见贼寇势大却全都畏惧不前,他们如何对得起本王?” 田虎大声的咆哮着。 范权低着头没有回话,心中暗暗想道“若不是自己全家都在威胜,如今又被困在城中逃不了,自己也会与那些守将一样!” “大王快看!” 正当众人都在沉默的时候,一员守将突然指着城外大声喊道。 田虎急忙扭头向城外看去,只见远处旌旗蔽日,尘土飞扬。 “这……?”田虎有些惊愕。 “大王,恐怕是林冲的主力大军到了,看样子兵力最少几十万啊!” 旁边一员将军咽了口口水说道。 “几十万?林冲哪来的这么多兵?”田虎心有不甘的问道。 “大王休要忘了,二大王兵败之时,同去的三十万大军可大部分都被林冲俘虏了啊!” 范权看了看田虎提醒道。 “可恶,这帮佞臣贼子,食君之禄反攻其君,当真是狼心狗肺之徒!”田虎的咆哮声再次飘荡在城头。 远处,林冲骑着宝马腾霜白悠哉的走着,身后跟着三十多万大军,再加上已将威胜团团围住的十万大军,总兵力已经达到了四十多万。 用四十多万人去攻打一座城池,林冲想想都觉得浪费。 “是不是太给田虎面子了?”林冲心里有些得意的想道。 “哥哥,卢大哥他们来了!”穆弘轻轻提醒了林冲一句。 林冲回过神,看着远处跑来几匹快马,马上之人正是卢俊义,云天彪几人。 “哥哥!” “哥哥!” “……” 几人到得近前齐齐与林冲打着招呼。 “哈哈,众位兄弟太原府一战打的漂亮,此战若灭田虎,几位兄弟当记首功!” 林冲高兴的对几人夸道。 确实,若不是卢俊义他们攻破太原府,田豹也不会着急退兵,林冲也就没有办法进行伏击。 攻破太原府就像是打开了战胜田虎的大门,而后又接连攻破绵山,汾州,榆社,邢州,最后更是兵围威胜,成功的将田虎困在城中,所以林冲说几人是首功一点也不为过! “多亏哥哥有先见之明,早早将凌振兄弟派了过来,若不然小弟也轻易攻不下重兵把守的太原府!” 卢俊义并不贪功,把功劳全都算在了林冲和凌振的身上。 “哈哈哈,什么先见之明,都是众位兄弟的功劳,好了,大军赶路辛苦,先回大营在谈!” “哥哥请,小弟早已命人将大营搭建完毕,直接入住便可!” 卢俊义早已接到林冲的通知,所以便提前把一切事情都准备好了! 到了大寨,因为人数太多所以林冲下令把大军分散到四座城门,四十多万人寨寨相连,把整个威胜城围得水泄不通。 众人随林冲进到大帐,然后把新人和卢俊义等人相互介绍了一遍。 “可知现在城中大概是什么情况?”林冲对卢俊义问道。 “前些天抓了一个田虎派出去求援的探子,据他交待如今城中所有兵力加一起共有三万。 不过田虎强制命令手下大臣组织家里私兵,奴隶,仆人等参与守城。 这些私兵奴隶共有约一万人,加一起城中大概有四万守军。 不过城中并没有什么大将,田虎将伪尚书李天锡,郑之瑞,伪枢密薛时,林盺,伪都督胡英,唐显,以及国丈范权,伪太子田定等人分守四门,统领守军。 因为威胜是田虎老巢,所以城中粮草充足,兵器箭矢也非常充裕。 还有就是据那名探子交待,各地守将对于领兵勤王仿佛有些阴奉阳违,至少目前确实没有看到有援军到来!” 卢俊义把威胜城中的情况详细的介绍了一遍。 “田虎有四万人,而我们有四十三万人。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如今我们兵力十倍于田虎,又将他围困于城中,再不一战而胜可要被天下人嘲笑了!” 林冲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众兄弟听完也是深有同感,四十万人攻不下一座由四万人把守的城池,他们真的可以一头撞死了。 “走,众位兄弟随我去威胜城下转上一转,没准那田虎会想通了直接开城投降呢!” 林冲故意调侃道。 “哈哈……!” 众兄弟听了林冲的话全都大笑起来,不过邬梨等一众田虎旧将,笑容中却有些许尴尬。 林冲领着众人骑马来到威胜城下,田虎并没有离开,依然站在城头观察着城外大营。 林冲领着大军进入大营田虎看得一清二楚,也知道自己被几十万大军团团围住了。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除非肋生双翅否则绝不可能逃得出去。 田虎站在城墙之上,面色阴沉似水。 忽然梁山大营辕门一开,从里面走出百十来骑,打马来到距离城墙四五百步的地方。 第四百二十二回 决战之前最后通碟 田虎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城下的一行人,只见下面众人簇拥着一位豹头环眼,气质非凡的人。 而在这群人中田虎认出了许多曾经手下的将领,最熟悉的莫过于邬梨。 “林冲……!”田虎一下子就猜出了林冲的身份,口中咬牙切齿的念了一句。 而此时邬梨也来到林冲身边,轻轻的对林冲说着城上居中之人便是田虎。 林冲看着田虎,田虎同样看着林冲。 曾经各位一方霸主,现在却境遇迥然。 “城上之人可是晋王?” 田虎公然造反自封晋王,所以林冲才会如此称呼他。 “正是本王,你就是林冲?” 田虎恨透了林冲,因此说话的语气也充满了恨意。 “晋王,你也是一方霸主所以林某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在这威胜城外我已经布下四十万大军,而你总共才有四万守军,这其中还包括一万多的乌合之众。 虽然威胜城也算高大,但是想阻挡四十万大军的步伐还是有些异想天开。 胜负其实在二大王兵败之时便已分出,所以林某想劝晋王一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乃不智,就算晋王不为自己考虑,我应该为忠心于你的下属和士兵考虑。 少造一些杀孽,莫要再让士兵枉死,他们的父母正在盼着他们回家,他们的妻子正在等着一家团圆。 威胜被攻破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开城投降吧,晋王,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林冲骑在马上,语气真诚的向田虎说着,声音很大,足以让这一面城墙上的人都听见。 “哈哈哈,林冲,你以为就凭你这三言两语便想让本王开城投降,白日做梦。 别看你仿佛占尽优势,可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盲目的自信就是自大,可是会要吃亏的!” 田虎恨林冲入骨,又怎么可能会向林冲投降? 林冲听完微微一笑,出声说道“晋王是不是还在幻想其他地方的将领会前来救援? 林某劝晋王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到底援军会不会来晋王心里最清楚,哦,对了,还有一事忘记说了,在来威胜之前,林某已经派关胜领大军十五万,沿路攻打盖州和晋宁。 所以说除了威胜,其他四座军州已经都不属于晋王了!” 田虎听完林冲的话,脸色变了几变,而城墙上的其他人也都转过头来看向田虎,想从田虎的嘴里确认林冲说的是不是真的。 各地守将没有领兵勤王一事,只有田虎和少数几人知道,而所有的士兵全是一点也不知情。 田虎没有理会士兵们看来的目光,而是冷笑着对林冲说道“林冲,莫要在这里妖言惑众,有本事你就攻进城来,想要本王主动投降,简直是痴心妄想!” 林冲没有跟田虎继续说什么,而是向城墙上的其他人喊道“此次攻打威胜只为田虎一人,与其他人无关,不过我梁山一向信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何去何从诸位自己决定。 今晚我会给大家一晚上的考虑时间,明日正午时分,若还冥顽不灵,负隅顽抗,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说完林冲转身向大营走去。 田虎听了林冲的话用拳头狠狠锤了一下城墙,然后大声的喊道“不用听此人一派胡言,威胜城高墙阔,不是想攻就能攻下来的。 而且各路援军正在陆续赶来,只要我们坚守一段时间,梁山贼寇必定不战自溃。 等贼寇退去,本王定然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田虎虽是粗人,却也明白这个道理。 田虎说完也没有理会身边的其他人,转身便下了城墙向皇宫走去。 范权与其他大臣对视一眼,然后也纷纷下了城楼,只留下一众士兵在城墙之上沉思。 林冲回到大帐,微笑着对众人说道“看来田虎是不会主动投降了,凌振兄弟你把轰天炮准备好,明天正午一到即刻轰破城门,我要一战而下威胜,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无论是谁惹我梁山都不会有好下场!” “哥哥放心,轰天炮小弟早已准备妥当,明天定能轰破威胜城门!” 凌振早已暗中观察好了城门距离,明天只要把轰天炮推到观察好的位置便可。 花荣坐在一边想了想问道“哥哥你说城中的士兵听了你刚才的一番话,会不会主动擒了田虎然后开城投降?” “哈哈,若能如此当然最好,可是想擒田虎可不容易。 别忘了这里是田虎的老巢,能跟在他身边的都是最忠于他的禁卫军,即使有些士兵可能会铤而走险,但却注定会失败。 田虎虽然鲁莽但却并不傻,在这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他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林冲虽然是第一次见到田虎,但是却不相信田虎会无智如斯。 花荣点点头,是啊,若是田虎真的这么不堪,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了。 林冲与众位兄弟又商讨了一下细节,等一切都差不多了,便让所有人下去休息。 连日赶路林冲也有些乏了,等兄弟们都离开后林冲便合衣躺下小憩了一会。 本来林冲只是想小睡一会,没想到一觉醒来天已经全都黑了。 一直守在帐外的焦挺,听到林冲醒来走进大帐,口中说道“哥哥醒了,小弟马上叫人把饭菜端来!” 林冲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对焦挺问道“下午没发生什么事吧?” 焦挺想了想回道“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傍晚的时候城中传出一阵喊杀之声,不过很快便没了!” 林冲听完摇摇头,这一阵喊杀声一定是有些士兵想对田虎不利,不过应该很快便被平定了,田虎哪是那么容易被擒住的! 这些人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一时冲动反而丢了自己的性命。 林冲对焦挺点点头,示意他去叫人把饭端来,睡了一下午肚子真的有些饿了。 不一会焦挺领着两个亲兵把酒菜端了上来,林冲也不客气直接吃了起来。 正吃着琼英走了进来。 “哥哥你可真能睡。居然一个下午都没醒!” 琼英下午来找过林冲两次,结果林冲一直没醒。 “可能是赶路有些乏了,这一放松下来便多睡了会!”林冲往嘴里扒了口饭回道。 琼英嘴一撇显然对林冲的说法不认同! 第四百二十三回 林冲赌斗琼矢镞 琼英心里对林冲的说法又好气又好笑,自己一个女子也是一直从隆德府赶来,都没说累的呼呼睡一下午,一个大男人……! “妹妹找我有事?”林冲放下碗筷对站在那里一脸傻笑的琼英问道。 “哦……是,小妹想求哥哥答应一件事情!”琼英回过神来赶忙说了一句。 “可以,为兄答应了!”林冲唤过亲兵将东西收拾下去,然后点头对琼英说道。 “真的?谢谢哥哥……咦……不对啊,小妹都还没说是什么事,哥哥答应什么?” 琼英突然反应过来。 “哈哈哈,哥哥我有读心术,所以当然知道!”林冲坐在那里微笑的看着琼英。 “骗人……!”琼英一脸的不信。 林冲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出声说道“要不要我们打个赌?” “赌就赌,谁怕谁,你说赌什么,怎么赌?”听了林冲的话,琼英昂起头问道。 林冲正了正身子,然后回道“很简单就赌我能不能猜中你求我什么事,不过既然是打赌就要有些彩头……!” 说到这里林冲用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琼英。 看着林冲那色咪咪的眼神,琼英先是脸一红,不过随即又一脸不服输的挺了挺胸! “谁怕谁啊?”琼英心里想道。 看到琼英的动作林冲表情有些尴尬,急忙说道“那个……假如为兄赢了,妹妹就答应为兄一件事,反之一样,若是妹妹赢了,为兄也答应你一件事情,如何?” 听到彩头是答应对方一件事情,琼英一张俏脸红了红,心中想道“哥哥不会是想让我……?” 一瞬间的失神,琼英便恢复过来,认真的点头同意道“好,赌就赌,我接受!” “好,一言为定!”林冲脸上露出了得逞的表情。 看到林冲这个表情,琼英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哥哥猜吧,小妹准备求哥哥什么事?”琼英心里不相信林冲真的能猜的出来。 “林冲正襟危坐,脸上摆出一副高人的表情,眼睛似睁似闭,右手轻轻捏动,口中念念有词,若是在换成一身道服,旁边立个幌子,到还真有几分神棍的架势!” 琼英看到林冲这一番动作,心里咯噔一下。 片刻之后,林冲睁开眼睛微笑着对琼英说道“等攻下威胜生擒田虎,哥哥答应将他交由妹妹处置!” “呀……哥哥真的算出来了!”琼英听完轻声叫了一声。 此时的林冲再次换上了那副高人的表情! 琼英喊完突然意识到自己输了,又想到林冲可能提出的要求,一张美艳的俏脸瞬间绯红,呢喃道“愿赌服输,不过如今妹妹父亲就在身边,哥哥心中所想之事还得经过父亲同意才行,毕竟……毕竟……!” “等等……!”林冲越听琼英的话越感觉不对,这小妮子在说什么? 什么叫要她父亲同意才行,自己好像还什么要求都没说呢吧? 这小妮子自己站在那里都脑补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妹妹你刚才在说什么? 为兄只不过想等你报了仇之后,让你去棣州找张清学飞石罢了,怎么这件事也要去征求你父亲同意? 哦,也对,毕竟妹妹是个女孩子,是应该征求一下你父亲的意见!”林冲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 “什么……哥哥心中想的是这件事?”琼英一想到自己之前的想法,脸色更加的红了,不过随即心里又有些小小的失落……! “是啊,就是这件事,要不然妹妹还以为是什么事,难道你以为……?”林冲一边说着一边故意用手指了指琼英。 “没事,没事,小妹还有事先走了!”琼英说完,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看到琼英落荒而逃的样子,林冲暗松了一口气。 “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魅力?”林冲摇了摇头。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林冲便让众位兄弟分别领着四座大营的士兵训练,要给城中制造更大的压力。 田虎坐在宫中面色阴沉,城外梁山士兵操练的声音,即使是在城中心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毕竟是几十万人同时发出的声音。 “大王,正午快要到了……那梁山贼寇应该快要进攻了!” 范权本来想说是不是在考虑考虑,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进攻就进攻,本王就不信他林冲真能一战就攻破威胜?”田虎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挺一天算一天。 “国丈,真的没有援军来了吗?”田虎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向范权问道。 范权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田虎见此瞬间握紧了双拳,不过很快又松开了,连自己的国舅都能背叛自己,更别说那些外姓将领了。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林冲命令所有士兵休息吃饭,等正午一到便立即攻城。 四十多万大军出征,每一天的粮草消耗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能尽早结束战斗就尽量不要拖延。 吃过饭,林冲披挂整齐骑上腾霜白,然后亲领大军出了辕门。 威胜城上的守军看到梁山大军出动,赶忙吹响了代表敌情的号声。 田虎正与范权说着话,听到号声一下子站了起来,口中说道“林冲攻城了,走到城上看看!” 范权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整个威胜城被围得水泄不通,就算他想偷偷溜走都不可能,只能陪着田虎一条道走到黑。 田虎来到城上看着城外黑压压的梁山大军,心里突然一阵恐惧。 稳了稳心神,田虎对守将问道“其他几门情况如何?” “回大王,其他几门的贼寇同样都做出了攻城的准备,看样子林冲一会是想四门同攻!” 这名守将是田虎新提拔上来的,此人原来是田虎的一名禁军统领,因为担心有士兵叛变,田虎提拔了很多忠诚度高的统领来负责守城。 “董平,去给田虎下最后通碟!”林冲对一旁脸色兴奋跃跃欲试的董平说道。 “是!”董平答应一声快马跑出。 “城上的人听着,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在不投降大军即刻攻城!” 董平右手一指城墙上方,大声喊道。 “投降,你告诉林冲不要做梦了,有本事就让他攻进威胜城!” 田虎面目狰狞的喊道。 第四百二十四回 威胜城破大势已去 董平听了田虎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转身打马而回。 “哥哥,那田虎不降还口出狂言,让我们有本事攻进去!”董平回到林冲身边,一脸兴奋的说道。 董平的好战在梁山众将中是出了名的,典型的不怕打仗,就怕没仗打。 “李逵,一会你领两百人举盾掩护凌振兄弟!”林冲早就已经想好,此战直接就用炮轰。 李逵听到又是自己干这个活,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动了两下嘴想说点什么,不过最后什么也没说。 站在李逵身边的兄弟看到李逵无奈的表情,全都抿嘴笑了起来。 “一会城破后孙安董平打头阵,进城之后你二人迅速领人控制田虎皇宫。” “鲁智深邓元觉打二阵,进城后直接领人接手一应粮仓,库藏,严密保护免得有人趁乱哄抢放火。” “邬梨鄂全忠打三阵,进城之后迅速领人控制甲仗库,威胜是田虎老巢,这些年一定积攒了不少兵器盔甲,一定要全都封存保护起来。” “山士奇,安仁***旭,武能,你四人领兵接手四门防御!” “云天彪,张伯奋,马麟,顾大嫂,邹渊,邹润,你几人维护城中治安,抓捕田虎余孽!” “剩下的兄弟随我领中军入城!” 林冲一口气下了许多命令。 “遵命!” 所有兄弟全都非常兴奋,今天这一仗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灭了田虎,梁山增加的不仅是地盘和兵力,最主要的是名声。 要知道田虎可是一方霸主,公然造反自称晋王的人物,灭掉他所能带来的影响力,一定非常巨大。 “攻城!” 林冲大手一挥,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号角声起,李逵猛地将上衣一脱胡乱的往腰间一系,一手提着一把大斧,领着两百盾牌手将凌振和一众炮手,以及四门轰天炮围住,大步向前走出阵来。 凌振指挥着炮手吃力的将轰天炮推到早已观察好的地点。 火炮放好,凌振又检查了一遍,调好角度然后命炮手将火炮固定,并装填火药。 在这个过程中城墙上的田虎看得一清二楚,因为有盾牌挡着看不清火炮的样子,急忙对身边的人问道“可看清贼寇在做什么?” 旁边一员将领也在仔细观察着,听到田虎的话摇头回道“距离太远,贼寇又用盾牌遮挡看不清楚!” 范权看着李逵等人的动作,忽然想到什么,赶忙对田虎说道“大王,可还记得太原府之事? 据当初逃出来的人说,当时只是听到四声震天巨响,城门便塌了,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因为天黑却没人知道。 如今贼寇在城外做的事情,会不会就与那四声巨响有关?” 田虎听完再次向城外看去,而这时炮手已经装好了火药,火炮前面的士兵也已经退到了后面。 四门轰天炮泛着寒光对准了威胜城门。 “不好,是号炮,贼寇想用号炮炸开城门!”旁边的守将看清轰天炮的模样大声叫了起来。 此时田虎也反应了过来,号炮他并不陌生,甚至在威胜的甲仗库里还有两门,只不过田虎认为这东西又沉又不实用,便让人把它丢在了角落。 “快快派人堵住城门!”田虎没想到自己认为没用的东西,现在却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可是一切都晚了。 “点火!”凌振大声对炮手下了命令。 听到点火的命令,四名炮手拿起火把快速将火炮点燃,而经验丰富的李逵也快速退到后边,并用双手死死的捂住耳朵。 “轰,轰轰,轰”依然是四声震天巨响。 田虎只觉的四声巨响传来,脑袋在那一瞬间仿佛要炸裂一般,紧接着便是一阵地动山摇,尘烟四起。 “啊,城门塌了!” “快跑啊,雷神发怒降雷把城门炸塌了!” “雷神发怒了!” “啊,我的耳朵……!” “……” 各种叫声四起,不过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城门塌了。 田虎捂着发疼的耳朵,大声喊道“不要慌,那是贼寇的号炮,不是雷神发怒,不要慌!” 可是这种时候田虎的话已经起不到作用了,即使士兵知道不是雷神发怒,可也改变不了城门塌了的事实,更何况城外梁山大军已经开始进城了。 田虎大势已去,无可挽回! 孙安和董平第一时间便领着骑兵冲进了威胜城。 轰天炮不仅轰塌了城门,就连两边的城墙也塌了不少。 城门处满地的断砖瓦砾,以及来不及逃跑被炸死的尸体。 当然,姑且称之为尸体吧! 二人领着大批骑兵冲进城中,按照林冲的吩咐直接向皇宫杀去,他们的任务是控制整个皇宫,免得被人放火烧了或者大肆破坏。 在二人进城之后,鲁智深和邓元觉也领着大批士兵冲进了城门,他们也没有停留直接向粮仓等地跑去。 随着梁山这些年的不断征战,以及各种军规的陆续完善,梁山众兄弟的执行力愈发的强大。 梁山各路大军的陆续进城,也宣告田虎的伪王朝彻底破灭。 城上。 “大王,贼寇进城了,末将护大王杀出去!”知道威胜已经不可守了,一名对田虎忠心的将领大声对田虎说道。 “哈哈哈哈,本王乃堂堂晋王,岂会怕了一群无知的草寇,谁也不许逃随本王杀敌!”田虎说完一把夺过一名士兵手中的长刀,然后向城下走去。 此时城墙上的许多大臣和士兵都逃跑了,就连国丈范权都没了踪影,能留下来的无不是田虎死忠。 这群士兵在那员将领的带领下跟着田虎跑下了城墙。 田虎刚下到城墙便见到一队梁山士兵冲了过来。 “哈哈,田虎原来你在这里,当真是老天有眼让爷爷遇见了,拿命来!”山士奇正领着大军准备接受城防,却见到田虎领着一二百人跑了过来,当即兴奋的大叫起来。 “一群猫啊狗啊也敢藐视本王,给我杀!” 田虎早已报了必死决心,直接便提刀冲了上去。 “还有点血性,这才像条汉子,就让爷爷送你上路!”山士奇没想到田虎居然有胆量冲上来,所以夸了一句。 “给我杀,一个也不许放过!”山士奇大喊一声拍马舞着铁棍向田虎砸去。 第四百二十五回 大军入城生擒田虎 山士奇在原著中本是田虎手下兵马督监,奉命镇守壶关,现在却舞着自己四十斤重的浑铁棍与田虎杀在一起。 原著中山士奇因林冲而降梁山,现在却是因为林冲而斗田虎,命运总是如此神奇。 山士奇一棍全力向田虎砸去,田虎猎户出身,颇有武艺双臂更是力量十足。 虽然这几年当上晋王之后身体有些发福,但底子还在,举着长刀硬生生接下山士奇这一棍。 “当”二人一触即分,各自错开。 “有些本事,再来!”山士奇调转马头再次向田虎攻去。 二人很快便斗在一起,棍来刀往甚是激烈。 追随田虎的那一两百名士兵也与梁山士兵打到一起,但是因为人数太少很快便被淹没了。 山士奇与田虎正在厮杀,林冲领着大军走了过来。 此时整个威胜城基本都被梁山控制住,其他兄弟正领着人满城的抓捕田虎属下。 林冲看着正与山士奇对战的田虎,此时的田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头上的冕旒早已不知掉到哪里,头发也散落开来,因为久不运动身体发虚满头的大汗。 “晋王威风不减当年啊!”林冲高声喊了一句。 听到林冲嘲笑的声音,田虎气的哇哇大叫,手中的招式更加乱了。 田虎本来也不是山士奇的对手,现在招式一乱顿时狼狈不堪。 “给我松开!”山士奇突然大喊一声,使出浑身力气将浑铁棍猛地向田虎砸去。 田虎无奈再次举刀上迎,可是这次他是真的接不住了。 “当”的一下,田虎手中的长刀应声而落。 看着砸下的浑铁棍,田虎解脱般的闭上了眼睛,可是等了很久却没感到铁棍落下。 田虎睁开眼睛,只见山士奇的铁棍正停在自己头顶上方,原来在铁棍快要击中田虎的瞬间,山士奇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臂力之强着实令人恐怖! “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不杀了我?”田虎像一个输光了钱的赌徒,疯狂的咆哮着。 确实他的确是输光了,甚至现在连他的命都不属于他了。 跟着田虎的那些士兵早已全都战死,林冲没有过多说什么,只是让人将田虎看押起来,既不能让他跑了也不能让他死了。 被押下去的田虎一刻不停的咒骂着,惹得一名押解他的小头领大怒,这名小头领是梁山老人,敬林冲如神明,岂能容田虎如此侮辱? 趁着转弯之际,抡起一刀拍在田虎的嘴上,顿时田虎嘴里鲜血直流,接着吐出两颗牙齿……! 世界安静了…… 这一切林冲并没有看到,此时林冲正领着人向田虎的皇宫走去。 田虎的伪皇宫虽然比不上汴梁的真皇宫,但也占地面积极大,建造得更是富丽堂皇。 此时整个皇宫都被孙安和董平领人接收了。 因为梁山大军动作太快,所以皇宫里的所有人全都一个没跑了,都被生擒了。 孙安和董平领着人把整个皇宫里里外外仔细搜了两遍,就差没把地面刨开来检查了。 “哥哥!” “哥哥!” 二人见到林冲来了,满脸笑容的对林冲叫道。 “怎么样,没出什么意外吧?”林冲满脸含笑的看着二人。 “没有,田虎几乎把所有皇宫里的禁卫军都调去守城了,我与孙大哥来时基本没遇到抵抗直接就占领了整个皇宫。 本来还以为会痛快的打上一阵,谁知道却连一下都没打上,太气人了!” 董平有些扫兴的说道。 林冲理解董平的心情,笑笑说“仗有的是,不要心急!” “哥哥,从皇宫中搜出来的那些人怎么处置?”孙安问道。 林冲想了想问道“都是些什么人?” “有田虎的儿子田定,嫔妃范美人,还有一些妃子以及宫女太监!”孙安大致的说了一下。 林冲点点头“先将他们关押起来,由顾大嫂负责看管,如何处置等所有事情处理完毕在做理会。” 众位兄弟对于林冲的话自然没有异议,林冲又和大家聊了一会,便让兄弟们忙去了。 得了威胜可不同于其他的城池,要做的事情很多。 林冲自然不会出去,并且还把闻焕章和公孙胜留了下来。 “闻先生,听卢俊义兄弟说此次进攻能如此顺利,多得先生出谋划策,能得先生真是我梁山之福啊!” 闻焕章笑道“哥哥过誉了,小弟只不过提了点建议,所有的指挥及行动都是卢大哥和其他兄弟的功劳!” 林冲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对闻焕章问道“闻先生,如今田虎已经平定,盖州及晋宁等地也已经派关胜兄弟前去收复,不知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行动? 还有,田虎及其家人已经被擒,以先生之见要如何处置他们?” 林冲说完微笑着看向闻焕章。 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公孙胜,听了林冲的话眼睛微微一张,嘴角轻轻一笑,有将眼睛闭了起来。 闻焕章知道这是林冲在考教他,本来闻焕章就志在成为梁山军师,所以这两个问题这些时日以来也多有思考。 闻焕章正了正身子,对林冲说道“如今田虎的地盘几乎全被我梁山所得,虽然地盘增大兵力也暴增,但我们的占线也就拉得更长。 先不说之前的地盘,只说如今新得的州县,盖州靠近河中府,晋宁靠近延安府,汾州又离西夏很近,这几处都极易收到攻击,因此需留大将置重兵把守。 以前这些压力全都由田虎来承担,但现在我们打败田虎,这些压力也就一并转移过来。 再者便是我们内部,此次大胜我们不仅地盘扩大,更是招降了三四十万的俘虏,梁山老兵却只有不到二十万。 俘虏过多会大大降低士兵内部的凝聚力,战斗力和执行力也会大大降低。 好在如今大胜将这些问题掩盖了下去,可是一旦遇到战事不顺或者战事胶着,所有的问题极有可能一瞬间爆发出来。 所以小弟认为我们接下来应该暂停征伐,改进攻为防御,解决内部问题,消化胜利果实。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 而至于田虎的处置,小弟听说哥哥似乎已经答应琼英妹妹了!” 闻焕章说完对林冲狡黠的一笑……! 第四百二十六回 田虎是个守财奴 林冲笑了……! 攻打威胜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而清点战果安抚百姓却足足忙了三天,就这样还只是统计出个大概。 田虎皇宫里的一处偏殿,林冲与众位兄弟坐在这里谈着事情。 “闻先生,你把统计出的结果与大家说一下。” 因为闻焕章曾做过一段时间教书先生,所以梁山很多兄弟都喜欢称呼他为先生。 这次需要统计的东西太多,很多兄弟都有些力不从心,到后来林冲只得把闻焕章派去负责统计之事。 闻焕章站起身手中也没拿纸笔之类,全凭记忆说道“此次攻打威胜共俘虏士兵两万八千余人,奴隶仆人组成的杂兵九千余人。 生擒田虎,田虎之子田定,嫔妃范美人,国丈范权,另擒获妃子,宫女,侍女七百余人。 擒过田虎册封的伪尚书,伪太尉,伪督监等共七十三人。 威胜乃是都城,所以田虎在城里堆积了大量的粮草,据初步统计城中有粮近三百万石,金银珠宝玉器文玩等约有两百万贯。 绫罗绸缎,各种布匹约有十万匹。 城中武器盔甲充足,各类武器足可以装备二十万大军。 城中还有战马一万五千于匹,饲养的很好,各种马类设施也非常齐全! 不过田虎虽然富足,但城中百姓却生活困苦,虽不至于忍饥挨饿,但大部分百姓也只是维持生活! 大致情况就是如此,具体数字还要过几天才能统计详细!” 闻焕章说完对林冲行了一礼,然后坐了回去。 自始至终,闻焕章都是凭记忆在说,中间没有任何停顿,记忆力当真是恐怖! 林冲坐在那里越听越是心惊,这田虎简直就是一个守财奴啊! 几百万石粮,几百万贯钱,足够装备二十万大军的装备,一万多匹马,这么多东西却只丢在仓库里,浪费,实在是太浪费了! “闻先生,出榜安民,开仓放粮之事就交给你了,得民心者得天下,其他的掌权者不在乎百姓,但我梁山不同。 百姓如水,既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们是义军,是为百姓做主的义军!” 林冲站起身,充满激情的对闻焕章说道。 林冲说完,不仅是闻焕章,包括其他的兄弟全都十分动容! “哥哥放心,小弟一定圆满完成任务!”闻焕章一脸激动的起身说道。 “顾大嫂,关押的那些嫔妃宫女之人怎么样了!”事情差不多了,林冲准备处理田虎这些人了。 “哥哥,除了田定一直沉默不语以外,其她的嫔妃,宫女等皆是每天哭哭啼啼,惹人生烦!” 顾大嫂虽是女子,却是男子的性格,甚是豪爽。 这种情况林冲早就料到了,只不过田定一直沉默却让林冲有些意外。 本来林冲以为田定娇生惯养的性格,一定会受不了打击而大吵大闹,没想到,真的是没想到! “田定,范美人留下,其余嫔妃宫女等人仔细查验,若没有什么大恶便给些盘缠,遣散回家好了!”林冲给出来自己的处置意见。 田定是太子,范美人是田虎最宠爱的嫔妃,这两个人是肯定不能放的,其她人便无所谓了。 林冲说完又对云天彪说道“天彪兄弟,田虎的那些大臣,旧将交给你了,怎么处置我想兄弟心里有数!” 把这些人交给云天彪其实是林冲深思熟虑过的,云天彪的心中一直对朝廷抱有一丝情感,为了能让他尽早当下执念,林冲便尽可能多的给他安排事情,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这样能让他更早的融入进来。 “是!”云天彪也知道自己的心结,所以他也在努力的调整着自己。 “把范权带上来!”无关紧要的人都安排完了,林冲准备处置主角了。 不一时,嚎啕大哭的范权被压了上来,声音之悲切都让林冲怀疑他是不是在演戏。 其实林冲对于范权没有好感,现在有见到他这个样子,林冲反感的心情更重了。 “铁牛,这个人交给你了,我很讨厌他!”林冲不想在问范权了,直接让李逵去处置他。 范权没想到自己本想用痛哭博得林冲的同情,却换来林冲的更加厌恶。 “哈哈,哥哥讨厌的人,铁牛一定不会让他好过!”李逵一下子站了起来,直接一掐范权的脖子便向门外走去。 “林寨主饶命,林寨主饶命,小人有一女甚是美艳,小人可以叫小女服侍寨主……!” 范权就是靠着把自己的女儿先给田虎才换来的国丈身份,现在又想故技重施换取自己的性命。 “呸……不要脸!”琼英听到范权想用自己的女儿换取活命,厌恶的骂了一句。 李逵掐着范权走了出去,似乎才刚刚走出门范权的哭声就变成了一声惨叫,然后就没了声音。 李逵乐呵呵的走了进来,拍了拍手说道“不过瘾,太不过瘾!” 兄弟们全都好奇的看向李逵,没明白他是如何解决范权的,不过看着李逵拍手的动作,突然间全都明白了过来…… “把田虎带上来吧!”林冲再次说道。 当田虎被带上来的时候,林冲微微一愣,这田虎的模样也太惨了点。 只见田虎披头散发,脸上脏乱不堪,一只眼睛淤青发黑,半张脸和嘴唇都高高肿起。 身上的衣服显得很凌乱,耷拉这一条胳膊,身体佝偻着微微发抖,若不是身旁有两名士兵押着,可能站都站不稳。 “是哪位兄弟下手这么狠?”林冲一边心里想着一边向两边看去。 其他兄弟都表情自然,可是看到琼英的时候,琼英一脸紧张的低下了头。 林冲摇了摇头,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林冲看着田虎心中唏嘘,一代霸主到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田虎,你本良善百姓,成事后却不思善待百姓,一味剥削压榨使百姓对你恨之入骨,恨不能食汝之肉饮汝之血。 如今你落在我梁山手里,自当不能轻饶于你! 琼英妹妹,为兄当初曾答应你将田虎交于你处置,现在便兑现当初诺言,这田虎以及其子田定,嫔妃范美人都一并交与你。 是杀,是放,为兄都不过问!” 田虎已经这个样子,林冲也只能说几句义正言辞的话,便把他交给琼英了! 第四百二十七回 田虎死天下反应 田虎听完林冲的话,身体猛然一顿,因为嘴肿得厉害出声不得,所以拼命的摇着头又点着头,一副求饶的样子。 旁边两名士兵害怕田虎挣脱会伤害林冲,所以用力的拽着他的胳膊,口中呵斥道“老实点!” 林冲看着田虎,知道他不是在为自己求情,而是替他的儿子和爱妃求情。 虎毒不食子,更何况田虎只是名字中有个虎字。 林冲理解田虎的心情,但是却不能答应他,既然选择了争霸这条路,那么就不能光享受争霸所带来的辉煌,更要承担失败所带来的冷酷! “田虎,你也是一方霸主,道理不会不明白,换作是你会放过敌人的子女吗? 不过林某可以答应你,不会虐待他们,死后将你们合葬一处!” 这是林冲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田虎听完神色一暗,不过还是对林冲点了点头。 林冲看向琼英,示意田虎交给她了。 琼英感激的看了一眼林冲,然后站起身走到田虎身前。 田虎现在也知道琼英就是仇申的女儿,当初田虎心生贪婪劫杀了仇申夫妻,抢夺了二人的财物,不想因果轮回,现在自己就要为当初犯下的错付出代价,并且还连累了爱子爱妃! 琼英冷冷的看着田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两名士兵将田虎押了出去。 虽然琼英脸上表现得很平静,但是她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都懂的肩膀,却出表露了她内心的激动! 等琼英出去林冲向戴宗问道“可有关胜那边的消息?” 关胜领着大军前去攻打盖州和晋宁,只要能将这两处地方拿下,田虎的地盘才算完全拿下。 “目前还没有确切消息,不过如今威胜已经攻下,想来随着消息传开,其他几个地方的守将应该不会拼命抵抗。 关大哥得胜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回来!”戴宗分析道。 正说着只见琼英眼含泪水的走了进来,径直来到林冲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大声说道“多谢哥哥给了小妹手刃仇人的机会,为亲生父母报了惨死之仇! 从今以后小妹生是梁山人,死是梁山鬼,就算万死也要报答哥哥大恩!” 琼英说完直接叩头倒地。 林冲见到琼英突然跪下吓了一跳,赶忙起身将琼英扶了起来。 “妹妹不必如此,你既已加入梁山我们便是一家人,妹妹的仇便是众兄弟的仇,如今妹妹大仇得报更应该高兴才是! 快别哭了,本来闭月羞花的容貌,这么一哭都快成小花猫了!” “噗嗤……!” 琼英被林冲的一番话都得笑出声来,随即有想到林冲夸她闭月羞花脸上不由得一红。 …… 西北二雄相征引天下侧目,本来皆以为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却没想到结束的回如此之快。 梁山的战斗力再次让世人惊叹,用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来形容梁山似乎一点都不为过。 想想也是,从林冲在江州劫法场开始,到现在打败田虎成为名副其实的西北王,这一路来对手换过无数个,可是结果却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梁山取得胜利! 不败战神这个称呼,已经渐渐取代了豹子头,成为了林冲的新外号。 江南某州。 方腊听完手下的禀报长叹一声“梁山之势大矣,将来恐成心腹大患!” 方腊想完转身说道“给前方传令,命大军不惜一切代价打败宗泽攻下扬州!” 林冲一统北方之势已成,自己也要抓紧一些称霸江南。 至于中间那一鹿一兔归谁,就各凭本事了! 淮西。 南丰城中,王庆正与伪后段三娘开怀畅饮。 听到林冲打破威胜斩了田虎满门,冷笑一声道“这田虎忒也没用,竟被一群水泊草寇所灭,当真是废物! 那林冲也是鼠目寸光之辈,原本东南西北四雄起义,慢慢蚕食朝廷地盘,使得朝廷疲于奔命岂不更好? 却不想他竟然起兵灭了田虎,虽然使地盘扩大了一些,但是将来却要独自面对朝廷的进攻,得不偿失啊!” 王庆说完轻蔑的摇了摇头。 段三娘“啪”的轻打一下王庆,笑骂道“人家的事情你操的哪门子心,那梁山是好是坏自由林冲去想,有这功夫快陪老娘多喝两杯,之后好好耍耍岂不更痛快?” 段三娘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诸般使得,有多喝了几杯酒早已动情,因此催促。 “哈哈哈,说得对,说得对,他梁山的事你我管他做甚,来喝酒喝酒……!” 汴梁,皇宫。 御花园徽宗正在一脸笑意的欣赏着奇花异石。 宋徽宗对奇石的酷爱可以说是到了一定境界,不过江南因为花石纲爆发起义,使得徽宗不得已暂停花石纲的运输,心里颇感遗憾。 “陛下,蔡太师来了!”一名小黄门走过来恭敬的说道。 徽宗转过身看着躬身站在后面的蔡京,笑着说道“太师来了,免礼!” “谢陛下!” 蔡京谢恩起身,然后对徽宗说道“陛下,刚刚接到消息,林冲攻破威胜,生擒田虎并以将其全家处死!” 徽宗听完脸上的笑容逐渐隐去。 “这林寇不可速除了!”说完背着手慢慢向前走去。 “陛下是个明白人啊!”蔡京听完心里暗暗想道。 “陛下,据探子禀报,此次林冲攻打威胜再次使用了威力强大的火炮,正是因为火炮的缘故田虎才会败得如此之快。 想来之前卢俊义攻打太原也应该是用了火炮,若不然只凭六万人不可能那么快攻下重兵把守的太原城!”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冲攻打威胜的更多细节被人熟知。 “火炮?”宋徽宗微微皱了皱眉头。 “朕记得林冲上次攻打大名府也是用的火炮吧?” 徽宗不确定的问道。 “回陛下,正是!”蔡京如实回道。 “传令,命工部拿出加固城门的方案,再由尚书台拟旨传令各地按方案加固城门。 再给甲仗局传旨,重点研制火炮,既然火炮威力如此巨大,不可不加以重视。 最后令与梁山接壤的各州县,密切关注梁山的一举一动,做好防御,不过切忌不可与梁山发生摩擦,尽量忍耐! 就这些,太师下去安排吧,朕累了!” 徽宗说完转身离开。 “臣遵旨!”蔡京躬身领旨。 第四百二十八回 余处皆平兵力分配 时间很快,转眼间便过去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了,林冲成功招降了俘虏的三万士兵,至于那一万乌合之众被林冲放了。 留下他们意义不大,还不如放其归家既可以博个善名,又能充实当地人口。 攻打威胜卢俊义和云天彪共带来十万人,林冲从隆德府带来三十三万人,现在又招降三万人,林林总总加一起总兵力达到了四十六万之巨。 四十六万,等过一段时间将士兵整顿完毕,林冲就可以进行下一个目标了。 林冲坐在那里想着心事,戴宗走进来一脸兴奋的说道“哥哥,关胜哥哥派人传来消息,盖州和晋宁都已攻下!” “哦,这么快?”林冲同样高兴的问道。 “哥哥有所不知,当关胜哥哥领人到达盖州的时候,盖州守将直接便开城投降了。 而当时朝廷正在拼命攻打陵川,关大哥当机立断命索超和钮文忠领五万大军赶去陵川。 没想到陵川主将董澄和沈骥,耿恭,两员偏将一商量,也开城投降了! 当索超和钮文忠登上城墙,并打出梁山旗号的时候,城外的官军全都气坏了! 那个叫做薛定的官军主帅还想让索大哥让出陵川,可是索大哥根本就没理他,那薛定不敢擅自与索大哥开战,最后气急败坏的领着大军退走了! 而关大哥经过短暂休息,一路杀向晋宁,沿途所过城池纷纷开城投降,到了晋宁同样如此,一路顺畅无比所以速度才这么快!” 戴宗把情况详细的介绍了一遍,林冲听完哈哈大笑“痛快,此事关胜做得漂亮,估计等消息传到东京,那宋徽宗又要郁闷好一阵子了!” “哈哈哈……!”戴宗同样大笑了起来。 关胜不费吹灰之力将盖州和晋宁等地全部占领,更是在朝廷面前将陵川收入囊中,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林冲不用想都知道,薛定一定派人快马回东京请示,而徽宗的优柔寡断以及蔡京等人的秉性,定然会命令薛定领兵回去。 而陵川盖州两地暂时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董澄,沈骥,耿恭这三人都不错,尤其是耿恭更是林冲比较欣赏的一员战将。 虽然原著中耿恭并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武力也不是特别突出,但是却从一些细节上可以看出此人并不是一个莽夫,颇有些智慧。 林冲坐在那里想了想,盖州和晋宁距离渭州和延安府都比较近,而渭州是小种经略相公驻守,也就是鲁智深当提辖的地方。 说小种经略相公可能知道的人并不多,但他的父亲却是鼎鼎有名的西军主帅种师道,也就是延安府的老种经略相公。 西军是西北军的统称,在西军中有三个非常著名的部队,分别是杨家军,折家军,种家军。 而种师道便是众家军第四代家主,也就是王进曾经投奔的人。 可以说自从接收了田虎的地盘后,梁山的势利离西军就非常近了。 “戴宗兄弟,即刻给关胜兄弟传令,命他整顿新接收的降将和士兵,并全权负责盖州及晋宁一带的防御!” 关胜乃是帅才,又位列五虎上将,无论能力还是身份都足以胜任此事。 “是,小弟这就派人给关大哥送信!” 戴宗说完转身下去。 想到西军林冲又开始思考起来,梁山与朝廷之间早晚还要开战,至于那纸停战协议完全没有意义。 别看现在大家相安无事,那是因为双方都有所顾忌,梁山是一直征战不断,朝廷是需要时间恢复实力,等双方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便是撕毁协议的时候。 而当双方再次开战的时候,林冲实在想不出朝廷不动用西军的理由。 到那时将会是一场恶仗。 如今在威胜有四十多万大军,这么多兵是一定不能全都放在威胜的,那简直是太浪费了,所以林冲现在就要开始思考如何调兵遣将的问题了。 “来人,去将史文恭,卢俊义,公孙胜,闻焕章,邬梨,云天彪几位头领请来,就说我有事找他们商议!” 门外亲兵听完,快速跑去找人。 不一会,史文恭几人便陆续赶来。 相互打了招呼坐好,林冲说道“刚刚关胜兄弟派人送来消息,盖州和晋宁等地守将见到大军到来,全都开城投降,如今田虎所有地盘都已归了梁山!” “哈哈,太好了,没想到关兄弟的速度如此之快,当真是厉害!” 史文恭听完当先说道。 “确实是迅速!”卢俊义同样点着头称赞了一句。 一旁坐着的邬梨心中感慨,随着威胜的告破,田虎的死亡,各地守将没有了尽忠的对象,投降梁山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投降朝廷的,那样与送死无异,而自立为王或者遁入山林为贼为寇更是不可取。 梁山大势已成,这些地方迟早都会成为梁山的地盘,以梁山现在的威势是不会允许自己地盘内有贼寇存在的。 “如今战事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我们的主要事情就是整顿兵马,训练士兵,并做好防御。 几位兄弟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分配威胜城中的四十多万大军,毕竟这么多人全都聚在一起,浪费资源不说,也不容易管理,不知各位兄弟是如何考虑的?” 林冲说完向几位兄弟看了看。 这种事情一般史文恭都不会先开口,而邬梨感觉自己有些尴尬,所以也没有吱声,公孙胜微微睁开眼睛,轻轻说道“晋宁靠近延安府,盖州靠近渭州,这两地都乃朝廷重兵把守之地,当置大将派重兵。 真定府与燕云十六州接壤,乃是兵家必争之地,不可有失,本来有卢大哥及田彪等一众兄弟在,可谓固如金汤,但现在只有陶震霆和刘唐二位兄弟却略显不足,当再派几名兄弟并大军过去。 而威胜乃是盖州,晋宁,汾州,太原府,隆德府,邢州等地的中心,可置一大将领大军留守,居中调度其他几地,遇战事也可快速增援。 至于余下的大军应该随哥哥回大名府,想来用不了多久,朝廷应该有所行动,大名府既是前线又是中心,做什么事都很方便!” 公孙胜说完再次闭上了眼睛。 第四百二十九回 未雨绸缪大将重兵 公孙胜一向惜字如金,可这次却一反常态侃侃而谈。 不仅给出了自己的意见,还将周边的情况仔细分析了一遍。 林冲听完大感意外,看来随着梁山的不断壮大,这位公孙道长也不甘平庸了。 不过公孙胜所说的都是实情,也分析的很到位,其中很多想法都与林冲不谋而合。 “公孙一清所言极是!”林冲满意的夸奖了一句。 闻焕章等林冲说完开口说道“如今得了田虎地盘,却也如公孙道长所言,盖州和晋宁离西军距离偏近,虽然现在我们与朝廷相安无事,但这都是表面假象,早晚必会兵戎相见。 到那时盖州和晋宁就显得尤为重要。 攻是桥头堡,守是后方的屏障,所以这两处一定要置大将留重兵。 而且还有一点,盖州不仅离渭州近,距离王庆的地盘也是非常接近,一旦我们与朝廷开战,那王庆是敌是友则尤未可知也! 至于真定等地刚刚公孙道长已经说得非常详细,小弟便不赘言了!” 闻焕章说完对林冲微笑示意。 听了闻焕章的话林冲沉思了起来,关于王庆的事林冲还真没有想到,现在听闻焕章一说,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王庆,这可是一个比田虎难缠很多的对手,手下大将众多,杜壆,酆泰,縻胜,李助……哦,还有纪山五虎! 啧啧,想想就眼馋! “闻先生高见,这王庆非是凡人,手下更是强兵猛将不可不防!”林冲赞同道。 林冲又看了一下其他兄弟,见其他人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点头说道“大致思路就是刚刚公孙道长和闻先生说的这些,至于具体安排等我思虑过后再行宣布!” 事情大致谈完,林冲又与众人随便说了些闲话便让大家散去。 林冲走到地图前面,眼睛盯着王庆的地盘,心里颇有些感慨。 当初林冲西行,本来想找完史进便到王庆地盘走上一圈,可是因为出了救史进的事情,所以不得以返回了梁山。 现在回想起来却真有些感慨,更多的则是遗憾。 招谋士,收猛将,是每个男子心中都渴望的事情。 “王庆……!”林冲站在那里呢喃了一句。 转身走到桌前,林冲摊开一张白纸,细细思考起来。 首先是坐镇威胜统帅全局,居中调度之人。 这个人首先在梁山的地位要足够高,并且自身实力要强,若不然难以镇住这群骄兵悍将! 如今在威胜城中有两个人符合条件,一个是史文恭,另一个便是卢俊义。 这两个人都是五虎上将,位列众兄弟之上,自身武艺更是无需多言,皆是万人敌! 不过…… 林冲想了想在纸上写下威胜:卢俊义的字样。 写完之后林冲又思索了一下,在卢俊义的后面又加上闻焕章的名字。 这二人从真定郡时便在一起搭档,这次攻打田虎这对组合也发挥得非常出色,一文一武,一主帅一军师相辅相成。 主帅和军师都定好了,接下来在配几名兄弟协助就行了。 林冲想完另起一行写下偏将:徐宁,鲍旭,武能,徐谨,怀英,申屠礼。 林冲写完看了看名单又在足够写下十万两字。 意思是在威胜留十万大军。 写完林冲满意的点点头,这套配置虽算不上顶配,但是也没什么可以挑剔的了。 威胜写完林冲有另起一行写下盖州二字。 盖州的作用本来林冲只以为是防御渭州,不过领闻焕章一说,林冲也意识到了王庆的威胁。 林冲想了想写下钮文忠的名字。 钮文忠在原著中是田虎的枢密,不仅武艺高强,一身能力更是不俗,虽然脾气有些暴躁,但是暴躁不代表莽撞,话说回来梁山好汉中脾气不暴躁的有几人? 所以让钮文忠为主将镇守盖州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还有卢俊义在威胜居中调度,即便出现险情也可以及时救援。 主将的人选定了,偏将则要废一番脑筋了。 因为在将来一旦与王庆开战,盖州可就不单单是防御这么简单了,将更多的承担起进攻桥头堡的作用,到那时偏将的整体实力便显得极为重要。 林冲想完写下一串名字,分别是颜树德,安仁***旭,脱招,乜恭,鱼得渊,傅祥,最后又写下五万字样。 钮文忠为主将,颜树德和安仁美为先锋,鲍旭,脱招等人为偏将,可以说是攻受兼备了! 林冲有看了看名单,感觉没有什么纰漏便接着写下了陵川。 陵川,盖州的屏障,朝廷派薛定领大军想要收复盖州,却都被董澄,沈骥,耿恭三人拦在了陵川,到最后都没有前进一步,可见陵川的重要性。 林冲是不会让董澄三人再继续镇守陵川,这到不能说林冲不信任三人,这只是一种御人的手段罢了。 林冲想了想写下了邬华的名字。 邬华,邬梨的家将,武艺出众又有谋略,虽然林冲与他接触不多,但却对他的印象非常好。 而且一旦需要从盖州出兵,邬华完全有能力作为先锋军出战,为后方的钮文忠等人扫平道路。 主将定下,林冲坐在那里想了想,接着写下马灵,汝廷器,杨芳,存学吉,石敬几人。 乍一看名单全都是田虎旧将,可是林冲却一点都不担心,这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无关。 首先陵川主将是邬华,邬华与邬梨的关系不用多言,只要邬梨不反邬华是绝不会背叛林冲的。 再次如今田虎已经死了,这些人没有了效忠的对象,旧将并不代表死忠,对田虎死忠的那些人全都战死或者自尽了。 而这些人更不可能投降朝廷,至于背叛林冲投降王庆,说实话林冲是没有想到这么做会给这些人带来什么好处。 前有陵川阻敌,中有盖州接应,后有威胜支援这一条防线算是固若金汤。 林冲把名单反复看了两遍,感觉没有什么不妥,便又把目光投向了晋宁。 晋宁于整个大宋版图来说并不是什么险要之地,但是对于现在的梁山来说却是十分的重要。 不为别的,正是因为晋宁靠近晋州,而过了晋州便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就在这里。 第四百三十回 调动完毕三员猛将 林冲可以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但却不敢小瞧西军。 种师道,种家第四代家主战功显赫,原名叫建中,因为避讳宋徽宗建中靖国的年号,改名为师极,后来被徽宗御赐名为师道。 面对这样一个人物林冲开始仔细斟酌起来。 林冲在心里想着,最合适的人选是关胜,但是考虑到已经定下让卢俊义坐镇威胜统领盖州,晋宁,太原,汾州,邢州等地,而关胜与卢俊义同属五虎,虽然梁山兄弟一向和睦,但是这么做却不够妥当。 林冲想了一会突然脑海里想起一个人来,顿时心情大好提笔写下花荣二字。 没错,林冲想到的人就是花荣。 花荣的能力毋庸置疑,能文能武,胆识,谋略,武艺都是上佳,更兼一手神箭功夫,关键时刻有扭转乾坤的实力。 “嗯!”林冲看着花荣的名字心里不住的点头。 主将的人选确定下来林冲又思考起偏将。 偏将就没有那么难了,林冲略一思考提笔写下:山士奇,索超,咎仝美,袁景达,山景隆,樊玉明,顾恺,段仁几人的名字,最后想了想写了个十万。 十万人感觉很多,但是林冲还是觉得少,没办法对手太强大了。 威胜,盖州,晋宁乃是最要紧的三处地方,林冲一点也不敢马虎。 林冲放下笔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又来回走了几步心里慢慢的思考着。 现在的太原府是朱仝领一万人把守,而太原府的位置并不靠近前线,所以并不需要留太多人,但是光朱仝一人却略显得单有些薄。 林冲想完重新回到座位,提起笔写下太原府:朱仝,马麟,苗成三个名字,最后还是写了个一万。 至于邢州林冲没做什么改变,依然是柏森和全昊镇守兵力一千,汾州也一样还是继续让陈宣领两千人把守。 至于绵山和榆社都没有改变。 威胜一带的兵力布置基本就是这样了,除非出现大的突发事件,否则基本不会做出太大的改变。 真定郡,这是个重要的地方,将来若与辽国开战,真定郡,沧州,高唐都是出兵的地点。 真定……? 林冲又有些犯愁了。 地盘大了,兄弟多了,要考虑的事情也就多了。 现在留守真定郡的是陶震霆和刘唐,兵力有一万人。 林冲闭上眼在脑中思索着兄弟们的名字,很快林冲就想出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睁开眼迅速拿起笔林冲写下真定郡:云天彪。 云天彪本来就在真定,对那里的一切都非常熟悉,而且云天彪是帅才,武艺谋略都十分出众,陶震霆本来就是他的老部下,二人合作起来也会更加顺畅一些。 林冲当即把陶震霆,刘唐的名字写下,接着又把索贤,党世隆,凌光,安士隆四人的名字填上。 在写留多少人的时候林冲微微停了一下,随即写了个十万。 在真定布上十万大军,林冲也是考虑到后方的太原府兵力不多,万一兵少了出现意外这条战线会很被动。 放下笔林冲又把所有的安排仔细看了一遍,突然想起在陵川的董澄,沈骥,耿恭三人,陵川已经准备交给邬华,这三人林冲想调到身边来。 林冲又在后面把三人的调令加了上去,这回感觉没有什么纰漏了,虽然有的兄弟暂时没在这边比如徐宁,但这并不影响什么,只要让戴宗派人通知一声就可以了。 现在威胜有大军四十六万,除去留守的十万,再调给真定郡的九万,至于盖州晋宁等地则不需要从威胜调兵,关胜带去的十五万人,以及投降的降兵已经足够了。 这样算下来林冲可以带走二十七万人,这些人到时肯定不能全都留在大名府,因为大名府还有十二万士兵,加一起又近四十万。 虽然大名府能容下四十万大军,可这样做实在太浪费了。 至于到时要把人安排去哪里,林冲现在不考虑了,等回到大名府再说吧。 第二天林冲把所有兄弟叫来,然后把昨天写好的人员分配对各位兄弟念了一遍。 梁山老人早已习惯了兵马调动,而新降的兄弟就更加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 林冲见大家同意,便把名单交给萧让,让他分别抄录然后交给戴宗,再由戴宗派人送到各地。 随后的日子里,名单上的兄弟各按照林冲的命令互相换防,云天彪等人也领着九万大军赶去真定郡。 云天彪对于林冲的安排非常满意,说实话即使现在林冲让云天彪领兵与朝廷交战,云天彪也不会拒绝,但是林冲并没有这么做,依然遵守着当初的承诺。 “唉,以后要找个机会与林大哥谈谈了!”云天彪心中暗暗想道。 有人走自然就有人回,关胜与董澄几人陆续赶到了威胜。 先赶回来的是董澄三人,这一次林冲只调了他们三个新降的人过来,至于其他几个地方的降将林冲一个没叫,都让他们留在了原地配合新去的主将。 林冲看着站在前面的三人,一脸笑容的夸奖道“经常听邬梨兄弟提起三位将军英勇,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林冲说完对旁边的邬梨说道“我虽知三位兄弟姓名,但却对不上号,还请邬兄弟分别介绍一下!” 邬梨一脸笑意的说道“好,小弟为哥哥介绍一下几位兄弟!” 邬梨说完伸手一指最左边的一位大汉,介绍道“这位兄弟便是董澄,武艺过人,善使一口三十斤重的泼风刀,斩敌杀将如探囊取物,以前一直镇守陵川!” 林冲知道董澄,原著中董澄曾先后与朱仝和花荣交手而不分胜负,当真是一员猛将。 “小弟董澄见过哥哥!”董澄听邬梨介绍完毕赶忙对林冲行礼问好。 林冲看着董澄身高九尺,孔武有力,赞赏的点点头说道“董澄兄弟当真雄壮!” 邬梨等二人说完又对第二个大汉介绍道“这位兄弟便是沈骥,枪法出众,骁勇善战,乃是不可多得的猛将!” “小弟沈骥见过哥哥!”沈骥声音洪亮的拜道。 “好好,以后若有战事,沈兄弟可为先锋!”林冲满意的说道。 沈骥听完一脸的兴奋! 林冲说完看向最后一脸正气的大汉,出声说道“想来这位兄弟一定是耿恭了!” 第四百三十一回 大军出征奏凯而还 耿恭在原著中戏份不多,介绍也不是特别详细,最后的结局更是被马踏身死。 可不知为何,林冲就是对他印象深刻,也充满好感。 好感这种东西当真是玄之又玄! “小弟耿恭见过哥哥!”耿恭听到林冲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上前一步对林冲深深施了一礼,动作大方,语气浑厚! “好,好”林冲只说了两个好字,然后用手重重的拍了两下耿恭的肩膀,便没了下文。 看到林冲的动作,董澄,沈骥和耿恭都是微微一愣,尤其是耿恭心里有些担忧起来,前面两人林冲都夸奖勉励了两句,到了自己这里只说了两个“好”字是何意义? 董澄和沈骥也是这般心思。 而邬梨却先是一愣,随即看着耿恭露出了饱含深意的笑容。 到了林冲这个位置,不会无缘无故做一个动作。 虽然林冲对耿恭只说了两个好字,可是却主动用力拍了两下他的肩膀,这就不是随便为之了。 林冲没有理会几人的猜测,又对三人说了几句勉励的话,便让邬梨带着三人下去休息。 几人走出大厅,邬梨把三人领到各自的住处,又简单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当邬梨走到院中的时候,耿恭从房间里追出轻声对邬梨问道“邬大哥,刚刚林大哥与我三人相见,对其他二位兄长皆是好言称赞,为何对小弟只说了两个好字? 莫非小弟有什么地方做错了?邬大哥跟随林大哥日久,还请为小弟解惑!” 邬梨看着耿恭一脸疑惑的表情,哈哈笑道“真不知道你小子是如何让林大哥相中的?” 耿恭一头雾水“邬大哥此话何意……?” 邬梨笑着摇摇头,对耿恭说道“你可看到林大哥拍了另外两位兄弟的肩膀? 这么说吧,为兄加入梁山也有几个月了,拍肩膀这么亲密的举动这是第二次见到,你知道第一次林大哥拍的是谁吗?” 耿恭摇了摇头。 “穆弘!” 邬梨说完笑着离开了。 “穆弘……?”耿恭轻声念了一句然后把这个名字暗暗记在了心里。 “应该不是坏事……!”耿恭一边往回走一边心中想着,想到这里耿恭顿时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 又过了几天关胜赶了回来。 “哥哥,小弟幸不辱命!”关胜见到林冲高兴的说道。 “兄弟辛苦,盖州和陵川夺得漂亮,真可惜没见到朝廷那帮人的表情,想来一定非常解气,哈哈哈哈!” 林冲见到关胜十分高兴。 林冲之所以没有将关胜留在这边,除了考虑到他与卢俊义的统属之外,还是想把关胜带在身边。 现在林冲的身边武将一大堆,但是能统领全局的帅才却基本没有,好吧,邬梨算一个,但是毕竟邬梨加入梁山日短,在威信方面有些难以服众。 打个比方,让邬梨做主帅统领鲁智深董平等人,结果会怎么样? “那边的事情都交待好了吗?”林冲问了一下。 关胜回来之前正在晋宁,他是等花荣几人到了,做好交接才回来的。 “哥哥放心,小弟全都与花荣兄弟交接好了,再加上其他兄弟相助,就算那边真的发动进攻,凭众位兄弟的能力也不会出现问题!” 关胜自然也知道晋宁的重要性,所以与花荣交接的很仔细。 “兄弟做事我放心!”林冲发自内心的称赞着关胜。 “兄弟先休息几天,过几天随我一起返回大名府!”林冲与关胜聊了一会然后说道。 “好!” 自从加入梁山之后,关胜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跟着林冲做事根本不用考虑其他的,认真打仗就行了,非常痛快! 又过了半个月,林冲领着一众兄弟并二十七万大军,押解着物资返回大名府。 大名府在如今梁山的地盘中属于中心位置,又是原来大宋陪都,所以林冲有意将临时置所设在这里。 林冲领着大军走了不止一日到了隆德府,原本隆德府由徐宁和马万里镇守,但徐宁调去了威胜,所以现在隆德府只有马万里一人。 林冲在隆德府休息了一日便继续赶路。 一路前行到达相州,司行方等人出城十里迎接。 双方见面好一番热闹,司行方对林冲说道“哥哥,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一定要把小弟带上,守在后方太憋闷了!” 林冲出征田虎时将司行方,不戒,金大坚,段鹏举,胡迈,陆芳莫真,秦升,并三万大军留在了相州,以确保自己退路不绝。 司行方也知道当时的情况,可是看着兄弟们在前线取得一场又一场大胜,司行方真是急坏了。 哪个将军不想上阵杀敌,虽然固守后方同样重要,但是固守哪有冲锋陷阵来得痛快! 林冲听完哈哈大笑“就知道行方兄弟一定会提出此事,好,下次再遇战事定然带兄弟前去!” 众兄弟争先,这是大兴之兆! 回到城中,林冲向司行方了解了一下相州的情况,相州与隆德府一样,以前分别属于林冲和田虎,都属于边境。 而现在这两地都归属林冲,那么边境就变成了腹地,也就意味着以后战事会少很多,除非两边的其他地方都丢了,否则轻易不会有敌军打到这两处地方。 司行方虽然是武将,但在治理方面同样不俗,若不然也不会被方腊任命为护国大将军。 听着司行方井井有条的介绍,林冲对司行方的认识又加深了一步。 当晚众兄弟在相州大肆畅饮了一番,连日赶路也有些乏了,正好放松放松! 大军在相州停留了三日再次启程,临走时林冲将司行方,不戒,金大坚,段鹏举,莫真,秦升都带走了,只留下胡迈和陆芳留守相州。 而原本的三万人也带走了两万五千人,留下五千人守城。 加上这两万五千人,林冲的大军又增加到三十万。 经过数日前行,终于到了大名府。 远远的林冲就看到一众兄弟迎在那里。 远处吴用看到林冲领着大军到了,一挥手后面早已准备好的乐手立刻奏起凯乐,顿时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哈哈哈哈……不用说这一定是吴学究的安排!”林冲听到凯乐声起,哈哈大笑着对旁边的兄弟们说道。 大军出征,奏凯而还,壮哉! 第四百三十二回 大名府听闻李清照 “恭喜哥哥和众位兄弟凯旋!” 吴用和王进二人打头居中,两边站着雷横,黄信,吕方,郭盛,皇甫端,郁保四,赤木熊,陈翥,王义,李明,韩天麟。 “恭喜哥哥凯旋!” 众位兄弟一同高兴说道。 “哈哈哈,让众位兄弟久等了!”林冲跳下马大笑着走上前说道。 “哥哥这一仗不仅打的漂亮,更打出了梁山的威风,想来以后再有人想要挑衅梁山,在心里可要想好能不能经受得住梁山大军的报复!” 吴用一脸含笑的对林冲说道。 “学究说得对,这一战就是敲山震虎,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梁山可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林冲说完霸气的大笑起来。 “兄弟好样的!”王进一脸开心的说道。 在整个梁山,只有五个人有资格称呼林冲为兄弟,而王进就是其中之一。 “哈哈哈哈,都是众位兄弟之功!”林冲心里也着实高兴! 众人寒暄一阵,林冲便打头向城中走去。 三十万大军吴用早就提前安排好了地方,自有专门的小头领负责安排。 城中百姓都是受了梁山恩惠的,现在对梁山的印象比对朝廷好多了。 可以说经过吴用等人的不懈努力,大名府的百姓现在对梁山是彻底的归心。 百姓们也知道林冲平定了田虎领大军凯旋,全都扶老携幼争相过来观看。 林冲骑着腾霜白,身后跟着一众兄弟,再往后是林冲的亲兵。 一路上林冲不住的对百姓挥手致意,百姓刚开始还有些紧张,慢慢看着林冲亲善的表情,全都放下心来。 这时不知人群中谁先喊了一句“林寨主万岁!” 随即所有百姓都跟着喊了起来,并缓缓跪下。 林冲见此一愣,赶忙停下并跳下马来大声说道“众位快起,我林冲何德何能受此大礼,万万使不得,使不得!” 林冲一边说着一边扶起前面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其他兄弟也赶忙过来扶起百姓。 林冲扶起的那位老人拉着林冲的手说道“小老儿一家五口,当初受那蔡惠狗贼剥削眼看饿死,多亏林寨主领兵攻破大名府又开仓放粮,这才救了小老儿一家性命。 小老儿常对家人说做人要知恩图报,林寨主仁义之名传播天下,全不似朝廷那帮奸贼只知剥削压迫,是真正为我等老百姓着想的好人! 以后小老儿一家五口的性命就全交给林寨主,若是谁敢说林寨主一个不好,说梁山一个不好,小老儿定领着全家人与他拼命!” 老人情绪非常激动,说完之后更是激动的留下了热泪。 “没错,今后谁要是好说林寨主坏话,说梁山好汉坏话,我张二狗第一个不饶他!” “没错,我也不饶他!” “林寨主万岁,梁山好汉万岁……!” “……” 一时间喊声再次想起,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林冲此时的心情也非常激动老百姓是最单纯的,也是要求最低的,谁对他们好,谁能让他们填饱肚子,那么他们就会忠心拥护和爱戴谁! 跟在后边的一众新加入梁山的兄弟,看到这番情景全都动容了。 全城百姓夹道欢迎,发自内心的高喊万岁,想必就是徽宗亲临也做不到吧? 一瞬间大家看向林冲的眼神更加热切,追随之心也更加坚定。 林冲没有再说什么,重新骑上马一边挥手一边向原来的太守府走去。 两旁的百姓直到林冲和众位兄弟全都进了府里才慢慢散去……! “唉,直到今日小弟才算真正明白为何梁山会发展得如此之快,而田虎却早已是黄土一堆。 得民心者得天下,说起来容易,可是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做到呢?” 众人坐下后,邬梨一脸感慨的说道。 听了邬梨的话,其他的兄弟也是一脸深思,尤其是原来田虎手下的那些降将,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让他们震撼了! 林冲同样感慨道“自从我与众位兄弟上梁山以来,从不敢惊扰百姓,开始争霸以后更是每得一处便要出榜安民,开仓放粮!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天下不是某个人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 林冲的一番话说得众位兄弟全都深以为然。 众位兄弟笑闹了一阵,新老兄弟之间互相介绍相互认识,很快便都熟悉了。 赶了许多天的路,林冲让众人先下去休息洗漱一番,吴用早已命人准备酒宴,等晚上兄弟们都休息好了,便可开怀畅饮! 林冲回到自己房间,这个房间是之前蔡惠和夫人居住的,房间非常大,里面装修的也非常豪华,当然这个豪华是对这个时代来说。 回到屋里林冲叫亲兵取来木桶放好热水,准备好好泡个热水澡舒服舒服,以前在梁山是都是林娘子和锦儿服侍,现在几位夫人都不在身边只能自己来了。 想到几位夫人林冲眼睛笑得向花一样。 林冲早就接到了消息,扈三娘又为林冲添了一个女儿,扈三娘临产之时林冲正在隆德府指挥众兄弟围困田实,所以实在赶不回去,这让林冲深感遗憾。 林冲洗完澡刚换好衣服,便听到吴用询问的声音。 “是学究啊,进来吧!”林冲将头发束好对门外说道。 “哥哥!” 吴用带着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走了进来。 每次看到吴用的这副表情,林冲都想掐他。 “学究这个时候过来,想必有事吧?”林冲同样微笑的看着吴用。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哥哥,小弟确实有一事要告诉哥哥!”吴用毫不意外的说道。 林冲示意吴用坐下说。 二人坐好吴用说道“哥哥可还记得赵尚书?” 听了吴用的话林冲还真的一下子没想起来,于是问道“不知学究说的是哪个赵尚书?” 吴用见林冲没反应过来,进一步提示道“就是因得罪蔡京最后被徽宗处死的赵挺之赵尚书!” 吴用这么一说林冲就想起来了,说起来林冲还要感谢赵挺之,若不是他举荐蔡攸,林冲也不可能这么轻松就添了几员战将和数万人马,到最后还捉住了蔡攸这个重要人质。 “知道,他不是死了吗?”林冲问道。 吴用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赵尚书确实死了,可是他的儿子和儿子现在正在大名府!” 第四百三十三回 全面开战胜算如何 赵明诚和李清照这对苦命鸳鸯,当初被冯华派人救到了大名府,吴用知道二人有才名,救下他们将来说不定可以在文人,以及一些朝中大臣中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将他夫妻二人照顾好,一应生活所需皆置备齐全,生活上不可委屈了,另外再派一队士兵保护二人的安全,免得蔡京派人潜进大名府暗害他们。 这对夫妻命运多舛,既然能逃的性命,便不要再让他们过多涉入进来。 据我所知那赵明诚酷爱金石铭文,赵娘子也是著名的才女,这方面学究要比我熟悉的多,能帮就帮帮他们。 至于其他的事就不必管了!” 林冲知道吴用的意思,可是林冲却不想利用李清照。 历史中的李清照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也是一个可敬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还是让她远离这些勾心斗角的好。 吴用虽然不明白林冲为何这么做,但是他相信林冲一定知道自己收留这对夫妻的目的,更相信林冲这么做一定另有深意,于是点头应诺。 吴用感觉自己现在越来越看不懂林冲了,反而自己在林冲的眼里仿佛是透明的一样,正是有了这种感觉吴用现在越来越畏惧林冲。 虽然吴用脸上的表情始终没变,但是心里却早已不能像以前一样淡定。 当晚众兄弟休息好了,都来到大厅,酒宴早已准备齐全,鸡鸭鱼肉,新鲜果蔬应有尽有。 梁山众兄弟许久不见,又恰逢大胜凯旋,聚到一起好不热闹。 李逵是个大嗓门,抱着酒坛见谁和谁喝,嘴里不住的大叫着痛快! 新入伙的兄弟刚开始还有些拘束,后来几杯酒下肚一个个原形毕露,全都跟着一起大喝起来,气氛十分热烈。 这一晚几乎大部分的兄弟都醉了,而林冲做为重点照顾对象,最后是被亲兵扶回去的。 第二天日上三竿林冲才醒,睁开眼仍然感觉头疼欲裂。 “这帮臭小子……!”林冲揉揉发疼的头慢慢坐了起来。 唤来亲兵打水洗漱,又让厨房做了些清淡的粥暖胃,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林冲来到大厅已经有许多兄弟到了,大家正坐在那里聊着。 林冲进来众兄弟都站起来问好,林冲与大家打完招呼然后说道“你们这帮家伙,昨晚被你们灌得太多,头现在还疼着呢!” “哈哈哈,林大哥海量这点酒算得了什么!”司行方大笑着说道。 “没错,林大哥的酒量兄弟们都清楚的很!”邹渊大声附和。 林冲一脸无奈,伸手点了点二人。 “哈哈哈……!”看到林冲的表情,兄弟们都笑了起来。 兄弟们陆续的都到了,最后一个自然是睡眼惺忪,蓬头横须的李逵。 昨晚林冲是被亲兵扶回去的,李逵则是被抬回去的。 “如今田虎已被平定,今年连番大战虽然都取得了胜利,但士兵却早已疲惫。 再加上这次新招降的士兵众多,新兵缺乏训练,对我梁山各种制度也没有完全了解,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将以防守为主,勤练士兵,提高众将士的战斗力及士气!” “正应如此!”公孙胜当先说道。 “哥哥说得对!”吴用也点头赞同。 其他兄弟对这这种战略上的事毫不关心,反正只要是林冲说的他们就同意。 林冲接着说道“大名府本来有十二万大军,这次我又带回来三十万,总兵力已经达到了四十万多万。 这么多人肯定不能全都留在大名府,至于分配到哪里还要众位兄弟集思广益,各抒己见!” 林冲说完看着大家,吴用想了想说道“若要调动兵马就要先确定下一步行动的方向,这样才好对应调整!” “不知学究有何高见?”林冲微笑的看着吴用。 吴用站起身走了两步,略微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如今能对我们造成威胁的一个是正面的朝廷。 虽然我们与朝廷签了停战协议,但这个协议不过是当时双方各取所需罢了,早晚有一天会撕毁协议重新兵戎相见。 从目前来看朝廷依然是我们的最大对手。 而第二个威胁便是背后的辽国,辽国虽然最近几年实力不如以前,但是上次我们与朝廷合作打败他们十数万大军,这个仇是解不开的。 随着我们的实力越来越大,想来辽国也会重视起我们,很有可能提前出兵以防止我们继续发展。 不过辽兵善骑***于野战,对于攻城战并不擅长。 还有一个潜在威胁便是淮西的王庆,不过哥哥早已对他做了提防,所以王庆暂时可以排除在外。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朝廷和辽国了,至于如何选择还要哥哥拿主意!” 吴用从潜在威胁方面做了解释,虽然没有给出林冲最终的答案,但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不过若要细细品味吴用的话,林冲却也听出其实吴用是建议将兵派到与朝廷接壤的地方。 林冲思索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接着问道“其他兄弟还有什么建议?” 邬梨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从目前形势来看,朝廷的威胁要大于辽国!” 简简单单一句话,便表明了邬梨的态度。 “辽国不可不防!”公孙胜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随着几人的陆续表态,其他兄弟也纷纷说着自己的意见,有的说应该防朝廷,有的说应该防辽国,嘈嘈杂杂支持哪个的都有。 听着众位兄弟不同的意见,林冲也陷入了沉思。 的确现在看来朝廷是梁山最大的威胁,也是与自己地盘接壤最多的。 可是朝廷目前国库空虚,兵力固守尚可进攻却严重不足,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西军了。 不过自己在西线已经布置了足够的大军,不说防守进攻也够了。 “朝廷?辽国?到底该把大军布置在哪里呢?”林冲反复思考着。 正在大声喧哗的兄弟见到林冲坐在那里思考,慢慢都停止了谈话以免影响到林冲。 想了一会,林冲突然问道“若我们现在与朝廷全面开战胜算如何?” 下面的兄弟听到林冲的话全都精神一阵,接着两眼放光的看向林冲。 第四百三十四回 两州急报辽国发兵 与朝廷全面开战这是何等的魄力何等的大手笔? “哈哈,太好了,打,狠狠的打!”李逵“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比划一边大叫道。 “铁牛大哥说得对,开战开战!”小将张伯奋也是一脸兴奋的喊着。 “我同意……!” “我也同意……!” “……”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厅里的兄弟全都激动的喊了起来。 只有吴用,公孙胜,邬梨和其他几位兄弟坐在那里没有动。 “哥哥,小弟认为现在还不是全面开战的最好时机,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朝廷现在有些诸多问题,可是却没到众叛亲离,人人喊打的地步!” 邬梨当先说道。 “什么虫不虫的,打就是了,怕个鸟?”李逵当即喊道。 “铁牛坐下,不得胡言!” 林冲知道李逵的脾气,怕他乱说什么过分的话当即训斥了一句。 李逵敢顶邬华,发起火来敢顶梁山任何兄弟,可是无论何时李逵都不敢顶林冲,最多就是自己小声叨咕两句。 李逵忿忿的坐下,不过嘴上却没闲着,依然不知在那里嘟囔着什么。 “哥哥,刚刚邬梨兄弟说得对,现在的确不宜与朝廷全面开战!”吴用看到邬梨有些尴尬赶忙出言说了一句。 林冲对吴用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说道“没错,是我太心急了!” 林冲之所以想要与朝廷全面开战,是想把大军调到登州去,这样一来就可以从登州坐船跨海攻击海州,然后由海州登陆进攻徐州以及应天府。 一旦达成目标就可以对东京形成合围之势。 不过现在想来这样做无疑太过冒险,先不说其他地方的朝廷大军,一旦林冲真的占领徐州等地,到时一定会刺激到方腊,说不定会趁机进攻孤军深入的梁山大军,到那时可就被动了。 就在林冲与兄弟们在这里讨论的时候,突然一命亲兵走进来说道“报寨主,高唐州和沧州同时派人前来求援,辽国兴兵大举犯境!” 说完把手中两封书信一齐交给林冲。 “什么,辽国犯境?”林冲接过信快速看了起来。 第一封信是沧州的呼延灼写的,信中写到辽将琼妖纳延和寇镇远领两万精骑三万步兵攻打沧州,呼延灼担心辽军另有图谋,所以派人前来告知。 林冲看到琼妖纳延的名字心中一惊,暗道不好。 熟读水浒的人想来都知道琼妖纳延,虽然出场时间很短,但却领人印象极其深刻。 琼妖纳延虽然是番将,为人却光明磊落甚懂礼仪,而武艺更是高强。 原著中琼妖纳延与史进单挑,二人打了二三十回合史进便落败而逃,后来若不是花荣见史进危急暗箭射死琼妖纳延,说不定史进就要吃大亏了。 因为水浒中有一个著名的武力怪圈,所以如何准确定位琼妖纳延的武力还真不容易,但是能二三十回合击败史进怎么说也差不多有五虎水平吧! 而另一个寇镇远也不容小觑,寇镇远同样与孙立大战二三十合,虽然最后落败身死,但是在二人打斗的过程中却能看出寇镇远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这二人领五万大军攻打沧州,看来辽国所图不小啊。 林冲又打开第二封信,这封信是镇守高唐州的厉天闰派人送来的。 只见心中同样是辽军进攻的消息,而领兵攻打高唐州的是驸马太真胥庆,以及辽国黄门侍郎,左执金吾李集。 二人同样是两万精骑和三万步兵,厉天闰同样担心辽国还有其他动作,所以派人前来送信。 林冲看完把信递给旁边的吴用,然后在心里思考起来。 “如今快要到秋季,百姓马上就要秋收,而辽人每年都有打草谷的习惯,可是这次辽兵犯境真的是来打草谷吗? 应该不是,打草谷一般都是小股敌人,人数多是一两千人,虽然也有三五千人一起来打草谷的,但一下子出动五万人却从未有过。 更何况两边领兵的不是大将就是驸马,来头都非常大,因此可以断定这是辽国一次有预谋的南侵。 或者说是针对梁山的一次行动更准确一些。 毕竟其他由朝廷控制的地方,并没有辽兵攻击!” 这时所有兄弟都把信看了一遍,林冲眉头微皱问道“这次辽兵犯境应该不是简单的打草谷,而是专门针对我梁山的一次行动。 其目的很有可能就是之前学究所说担心我们发展太快,因此出兵袭扰,兄弟们怎么认为?” “哥哥,此事应该不止这么简单!”吴用一改之前的风轻云淡,脸上少见的露出了凝重之色。 “哦,学究仔细说来!”林冲非常信任吴用,当即问道。 吴用说道“哥哥,要知道我们在这两个地方同样有两万骑兵三万步兵,而辽国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而他们在明知道我们有重兵把守的情况下,却依然派兵前来攻打,这不能不引人深思。 若小弟所料不差,辽国这么做的可能有两种,第一可能,这两路兵马只不过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而辽国真正的杀招却是在其他的地方。 第二种可能也是小弟最担心的地方,那便是辽国与朝廷结盟,而他们结盟的目的就是共同打败我们。 若真是这样,那么我们将面临两面夹击的境地!” “嘶……!”吴用说完,便听到下面许多兄弟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梁山兄弟不怕打仗,甚至听到要打仗反而更兴奋,可是若同时面对朝廷和辽国的共同进攻,就算是梁山好汉也感到了压力。 “哥哥,俺铁牛想当先锋!” 在其他兄弟都感到压力的时候,李逵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刚才吴用说的一大堆李逵没听懂几句,但是他听懂辽国出兵了,好像朝廷也要出兵,所以他可说了这么一句。 李逵说完大厅里突然间变得鸦鹊无声,过了大概三息时间,所有兄弟全都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本来有些压抑的大厅,顿时变得非常热闹。 “铁牛勇气可嘉,好哥哥答应你,一定给你一次当先锋的机会!” 很多人都认为李逵莽撞嗜杀,可是林冲却对李逵很是偏爱。 第四百三十五回 征辽国林冲发兵 辽国犯境寻常中透露出一丝不寻常。 林冲与众位兄弟商量了许久,也没有猜透其中玄机。 林冲眉头皱得更紧,想了想说道“不管如何辽兵犯境都不能置之不理,如今我们共有三地与辽国接壤,除了沧州和高唐州还有一处真定郡。 不过真定郡已经派了云天彪等一众兄弟领十万大军镇守,可说万无一失。 而高唐州和沧州同样有数名兄弟并五万大军,虽然进攻不足但防守却也足够。 而朝廷这边能对我能构成威胁的无非是大名府,兖州,济州,德州等地,再或者派西军进攻西北之地。 不过这些地方都有兄弟领大军把守,轻易不会有事。 反而我倒是觉得此次辽国出兵朝廷不一定参与进来,先不说宋徽宗有没有这个魄力,光说目前朝廷的兵力也不足以支撑他与我们开战。 而且蔡攸还在我们手中,那蔡京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送死,这一点从之前的几次事情便看得出来。 所以我认为这一次还是辽国自己单方面的行动,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刺激了辽国还不得而知,或许真的是因为我们打败田虎,让辽国感到了威胁也说不定!” 林冲说完又坐在那里想了起来,西北无须担心,即使西军真的发动进攻也不会占到任何便宜,说不定弄不好还会吃亏。 济州,兖州,德州三地最少都有五万人,而济州更是有十一万人,即使周边其他地方出现险情,济州也有足够的兵力支援…… 想到这里林冲站起身来。 下面的兄弟一直在看着林冲谁也没有说话,现在见到林冲起身,知道林冲一定是做出了决定。 果然只听林冲说道“朝廷暂时先不做考虑,与朝廷接壤的地方都有兄弟领重兵把守,不会出现大的意外。 史文恭,命你为大名府主帅,领大军十五万,全权负责大名府及周边州县事宜,以守为主,以稳为主!” “领命!”史文恭知道林冲这是准备亲自领兵抗辽,所以把他安排留守大名府。 当初在梁山的时候就是这样,每次林冲准备外出办事,留下镇守后方的一定是史文恭。 “王进,命你为大名府副帅,与史文恭共同镇守大名府。” “是!”王进回答的很干脆。 听到林冲让王进做副帅,史文恭笑了。 史文恭知道自己更适合做大将而不是做主帅,以前管理一个没多少事的梁山都把史文恭折磨坏了,现在让他管整个大名府,想想他都脑袋疼。 不过现在好了,有王进当副帅史文恭就轻松多了。 “还是兄弟了解我啊!”史文恭满意的对林冲点点头。 “雷横,黄信,顾大嫂,不戒,邹渊,邹润,董澄,沈骥,管琰,冯翊,敖炳,几位兄弟同留大名府协助史文恭与王进。 大名府乃是战略要地,更是北方门户一定不能有失!” “小弟领命!”林冲说完被点到名的兄弟全都起来领命。 “关胜,董平,李逵,耿恭,你四人领五万大军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叠桥,不得有误!” “是!” “鄂全忠,莫真,陈翥,王义,你四人领三万大军为后合,押解辎重,守护后方!” “遵命!” “吴用,公孙胜为军师,孙安,司行方,邬梨,鲁智深,邓元觉,穆弘,卞祥,史进,焦挺,吕方,郭盛。 戴宗,琼英,萧让,时迁,张伯奋,凌振,段鹏举,金大坚,秦升,郁保四,赤木熊,李明,韩天麟,皇甫端。 众位兄弟随我领十七万大军为中军,总兵力二十五万伐辽,这一战我要彻底解决辽患,荡平北方!” 林冲下了狠心,不管辽国有没有阴谋,这一仗不征服辽国誓不罢休! “领命!”所有兄弟听到林冲的话,全都神情兴奋的大声回道! 等众位兄弟离开,林冲将戴宗留下,然后对他说道“兄弟派人去联系朝中那人,向他打听一下朝廷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 “明白,小弟这就派人去东京联系!”戴宗知道事情紧急,赶忙下去安排。 林冲想了想又让人把时迁叫了过来,对他说道“即刻联系冯华,让他动用一切力量打探朝廷动向,主要是有没有与辽国达成什么协议!” “小弟明白!” 冯华的事一向是时迁在联系。 “希望自己的感觉没有错,若不然恐怕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恶战!”林冲坐在那里心中想道。 正在这时吴用敲门走了进来,出声对林冲说道“哥哥小弟刚刚想起一事,这件事我们都疏忽了!” 林冲看着吴用心里一时间没想起漏了什么,直接问道“不知学究所说何事?” “棣州!”吴用轻轻说出一个名字。 “棣州?”林冲听完眼睛一瞬间睁大,猛地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地图前面。 仔细看了两眼然后懊恼的用手拍了拍头。 之前林冲说只有三处与辽国接壤,这是不对的,因为还有一个棣州,林冲把棣州给忘记了。 应该说所有人都忽略了棣州。 其实严格来说棣州并未与辽国直接接壤,因为在棣州与辽国之间隔着一座大山,受大山阻隔往来行人非常的少。 当初林冲之所以让云天彪领人攻打棣州,主要就是兑现当初答应他的承诺。 后来林冲与田虎开战,将云天彪调去了真定与卢俊义合兵一处,并将张清调去了棣州。 但是林冲因为疏忽将这件事忘记了。 “张清兄弟可派人求援?” 棣州现在是张清领着张仲熊,杜迁,宋万镇守,兵力有三万人,实力并不算太强。 “还没有!”吴用摇头回道。 林冲背手站在那里想了想,棣州正在真定与高唐州之间,距离两地都不是很远,若是棣州有事两地都能在最短时间赶到,应该不会有事。 “唉,真是疏忽了!” 林冲自责的摇了摇头“好在吴用想了起来,等领着大军到达沧州,到时在派几名兄弟领着大军增援吧!” …… 大军出征要准备的东西很多,粮草辎重,兵器铠甲,以及各种生活必需品和药材等等。 在后世一家三口出去旅游还得大包小包的准备,更别说几十万人出去打仗了。 第四百三十六回 辽国大将琼妖纳延 数天之后诸事完备,林冲站在点将台看着下面整齐的大军豪气顿生。 辽国,燕云十六州,原本都是宋朝土地,却被辽国占去,使得宋朝没了北方屏障。 虽然数代皇帝曾想收复燕云十六州,可是却都力所不及,直至宋朝灭亡也没有收复。 “擂鼓,出发!”林冲一声令下,隆隆鼓声响起,大军随之缓缓开动。 一路上大军所过之处与民秋毫无犯,如今整个大名府以北都是梁山地盘,百姓都受过梁山恩惠,所以对梁山大军不仅没有抵触,反而争相送菜送蛋,场面很是感人。 因为人数太多,虽然是急行军但每日也行不过百里,好在沿途大军粮草皆由各地驻守的兄弟提供,这样就省去很多麻烦。 大军一路前行终于到达沧州,呼延灼,酆美,竺敬,邓飞,陈达,杨春一齐出城迎接。 “哥哥!” “哥哥!” 众位兄弟一齐向林冲问好。 林冲一脸笑容的说道“许久不见众位兄弟,为兄甚是想念,辛苦了!” 众人相互寒暄见礼,然后一同进城。 到了太守府坐好林冲对呼延灼问道“如今情况如何?” 呼延灼回道“古今攻打沧州的依然是琼妖纳延和寇镇远。 这两员番将颇为厉害,尤其是那琼妖纳延武艺更是不在小弟之下,邓飞兄弟曾与他对敌险些吃亏。 因为不知这次辽国出兵目的,所以小弟也未敢擅自出城,只是据城而守。 而辽军不善攻城,所以沧州暂时无虞!” 林冲听完点点头,心中替邓飞捏了一把冷汗。 邓飞与琼妖纳延单挑能逃的性命已是万幸,若非命大恐怕早已命丧当场。 “高唐州那边情况如何知道吗?”林冲想完接着问道。 “高唐州那边与沧州差不多,好像是天闰兄弟听了乔军师之计小胜辽军一阵,之后双方各有胜负,现在也在僵持!” 因为两地距离并不远,所以彼此都时常关注着对方。 “兄弟可知道此次辽军出兵的目的?”林冲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呼延灼回道“具体情况不得而知,不过传言好像与金国有关!” “金国?” 听到呼延灼说与金国有关,林冲与吴用等人都感到了惊讶。 大家一直以为与辽国有关系的是朝廷,谁知一下子变成了金国,要知道金国与辽国可是死对头。 “消息可否准确?”林冲问道。 呼延灼摇摇头,说道“都是传言,准确与否现在还无从查证!” “报,报大头领,城外番将溺战!”正当大家在这里谈论的时候,一名士兵跑进来大声禀报。 林冲笑了,自己刚领着大军进城,番将便领兵挑战,看来这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走,去会一会城外番将!”林冲起身领着众人向外走去。 林冲上到城头,向城外看去,只见对面站着大约两万辽骑,当先两将其中一人头戴镔铁盔,身穿嵌缝甲,身披榴红锦绣披风,腰悬一条竹节熟钢鞭,手中提一条红缨点花枪。 胯下一匹千里马,通体漆黑并无半点杂色,此马有名叫做越岭巴山兽。 另一人头戴黑铁盔,身穿锁子甲,手中同样一条钢枪,生得浓眉大眼,鼻方口阔,骑一匹黄骠马。 林冲看后心中暗赞对呼延灼问道“下面的番将分别是谁?” 呼延灼指着下边对林冲介绍道“左边穿红披风的便是琼妖纳延,右边黑甲的是寇镇远!” 林冲听完又仔细打量一番,尤其是琼妖纳延更多看了两眼,心中甚是喜爱。 林冲爱才之心又开始泛滥了,随着实力越来越强,能入林冲法眼的人却越来越少。 这时只听琼妖纳延喊道“听说你们来了援兵,不知可有敢出城一战的?” 这边董平听到琼妖纳延挑战,又想到之前呼延灼说此人武艺不在他之下,当即向林冲请战。 林冲也想看一看琼妖纳延是否真的如书中所写那么厉害,当即同意,接着又对一旁的关胜和司行方说道“二位兄弟与董平同去,也好为他压阵!” “是!” 关胜与司行方答应一声,便跟着董平下了城墙。 不一时城门打开,董平三人领着三千骑兵出城应战。 “来将通名!”琼妖纳延上前两步对董平问道。 “我乃梁山林寨主麾下十三虎骑董平,你又是何人?”董平一甩双枪反问道。 “梁山十三虎骑?之前使双鞭的那个好像也是十三虎骑,我与他打过武艺挺厉害! 而我乃是辽国都统军手下大将琼妖纳延!” 琼妖纳延这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不褒不贬。 后世评价琼妖纳延说他光明磊落,今日一见确实如此。 董平性子急大声问道“莫要多说可敢一战?” “哈哈,求之不得!” 话音落下二人同时纵马杀出。 两个人三条枪打马盘旋杀在一处,一个长枪凌厉招招刺向要害;另一个双枪互搏枪枪直奔心尖! 董平与琼妖纳延在阵前斗了五十余合未分胜败,两边将士都看得呆了。 林冲站在城上看着二人厮杀,心中暗想“董平的武艺虽不及五虎上将,但也是中上之资,而琼妖纳延能与董平大战五十余合而不败,可见其武艺当真不俗。” 阵中琼妖纳延也在心中想道“此人武艺当真不俗,双枪使得攻守兼备,炉火纯青! 再加上之前那个使双鞭的汉子,看来梁山十三虎骑都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说话间二人已经打了七八十回合,仍然杀得难解难分,林冲爱才不愿二人出现伤亡,当即对旁边的呼延灼说道“鸣金收兵!” 呼延灼点头喊道“鸣金收兵!” “叮叮”之声响起,董平是双枪架住琼妖纳延的长枪,大声说道“今日未分胜负,明日再战!” “好!”琼妖纳延痛快的答应下来。 双方同时撤枪然后各自打马回阵。 双方撤兵,林冲领着众人回到大厅,坐好之后林冲对董平问道“兄弟认为那番将如何?” 董平虽然脾气急躁,但同样为人光明磊落,听到林冲发问毫不掩饰的夸赞道“这个番将确实厉害,小弟与他斗了七八十合并未占到半点便宜。 而且此人虽是番将却没有半点狂傲之气,甚是豪爽!” 林冲听完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四百三十七回 辽国发兵是何目的 董平是一具心高气傲的人,却能对琼妖纳延有这般评价,实属不易。 “赤木熊,你可对这琼妖纳延和寇镇远有所了解?”林冲对赤木熊问道。 这赤木熊本就是辽将,当初兵败被擒被孙安折服归降,加入梁山之后虽无特别突出的表现,但却兢兢业业,坦坦诚诚。 “哥哥,这琼妖纳延与寇镇远皆是辽国都统军兀颜光手下大将,甚得兀颜光赏识。 每逢战事兀颜光都会派二人为先锋,攻城拔寨,立下许多汗马功劳。”赤木熊站起来回道。 林冲听完想了想,然后问道“这二人既然是兀颜光的手下大将,现在却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说明过些时日兀颜光也会领兵前来?” “若按以往行动来看,只要琼妖纳延和寇镇远出征,必然是在为兀颜光亲征做准备!”赤木熊点头说道。 林冲更加想不明白了,原著中兀颜光是在最后才亲领大军出战,并摆下混天大阵连败宋江数回。 可如今这兀颜光怎么一开始就出来了? 林冲越想越是不解,抬起头对吴用和公孙胜问道“二位军师可看出什么问题?” 公孙胜自打进来便坐在那里假寐,现在听到林冲的话微微睁开眼说道“两种可能,第一便是辽国与金国达成某种协议,第二便是辽国内部出了问题!”说完再次将眼睛闭了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公孙胜的性格,别看他总是闭着眼睛,可其实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楚。 “辽国内部出了问题?”这种可能林冲还真的没有想道。 据原著交待这兀颜光乃是辽国第一上将,好像还是皇亲国戚,难道问题出在他这里? 想到这里林冲对戴宗说道“兄弟立即派人去济州将段景住唤来!” 段景住曾常年在北地贩马,对辽国诸地都非常熟悉,所以林冲打算让段景住深入辽国去打探消息。 “遵命!”戴宗说完转身离去。 “司行方,张伯奋,琼英,段鹏举,莫真,你五人领两万人马即刻起身赶往棣州,与那里的张清等人汇合,共同镇守棣州。 如今其他几地都屯有重兵,只有棣州实力稍缺,为避免辽军从那里偷袭,你五人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去!” 棣州,林冲心里一直都有些担心。 几人听完急忙起身领命,事情紧急也不耽误,与林冲打完招呼便快速出去整顿人马。 “现在情况不明,所以我们也不宜冒然行动,最近先以防守为主,等摸清辽国到底耍什么把戏之后再做安排!” 现在林冲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先稳住阵脚摸清情况后再说。 林冲把吴用和公孙胜单独留下,然后让众位兄弟先下去休息。 “学究刚才一言不发,是不是心里想到了什么?”三人重新坐下,林冲问道。 “哥哥,小弟在大名府时在市井中听到过这样一个消息,据说辽国皇帝耶律淳羸弱不得民心,背后全靠萧太后出谋划策。 而都统制兀颜光不仅是辽国第一大将执掌天下兵马,更是皇亲国戚,所以辽国国内有许多人都认为耶律淳应该禅位给兀颜光。 辽国一向敬勇士,所以兀颜光在辽国深得民心。 小弟在想,这次辽国出兵会不会真如公孙道长所言那样,是因为辽国内部出现了什么问题?” 吴用对林冲缓缓说道。 “哦,竟有此事,学究可知消息是否可靠?”林冲有些兴奋的问道。 吴用摇了摇头“小弟也是听传言,具体是否属实却不得而知!” “来人,速速将赤木熊头领请来!”林冲大声对门外喊道。 不一时,赤木熊大步走了进来。 “哥哥!”赤木熊不知林冲唤他来何事,当先行了一礼。 “兄弟先坐,为兄有一事想向你了解!”林冲对赤木熊说道。 赤木熊坐下“不知哥哥想了解何事,小弟定然知无不言!” “听说辽国民众对于辽国郎主多有不满,民间更希望由兀颜光来统领辽国,可有此事?”林冲问道。 “确有此事,哥哥也知辽人崇尚武力,而现在的郎主耶律淳为人软弱,做事毫无魄力,所以辽国百姓对其多有不满,据说朝中也曾传出过希望郎主传位给兀都统的声音,不过最后不了了之。”赤木熊的回答与传言颇为相符。 林冲听完看向吴用与公孙胜,此时公孙胜也睁开了眼睛。 “二位兄弟以为这次兀颜光派兵进攻我们,会不会真的是辽国内部出现了问题?”林冲把自己的想法问了出来。 吴用思考了一下说道“之前呼延兄长说有传言辽国与金国勾结,虽然是传言但想来也不会是空穴来风。” “学究说得对,辽国内部出现问题与辽国和金国勾结并不冲突!”公孙胜同样说道。 “也就是说现在要看究竟是辽主与金国勾结还是兀颜光与辽国勾结了?”林冲想了想问道。 吴用笑了“哥哥,小弟现在却有些明白了!” 林冲脸上一喜急忙问道“学究快快详细说来!” “这次出兵攻打我们的是兀颜光,但是从沧州及高唐州的情况来看,辽兵并不是全力在进攻,更像是在利用这两支兵马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或者说是以攻代守。 而辽国与金国勾结的传言,想来也一定是辽军自己放出来的,其目的就是想让我们不敢轻举妄动,以免影响到他们的大事。 而这件大事想来就是兀颜光发动政变,取代辽国郎主耶律淳成为新的郎主! 若小弟所料不差,用不了几天高唐州与沧州城外的辽军就会退走!” 吴用说完脸上充满了自信。 林冲听完吴用的话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目光炯炯的看着吴用问道“若真如此,我们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大举进攻?” “晚了!” 这次说话的不是吴用,而是公孙胜。 “是啊,晚了,若是我们一开始便知道了这个消息,那么还可能趁势出兵,可是时间过了这么久,想来那兀颜光早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做完了!”吴用同样遗憾的说道。 “唉!”林冲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报……!”这时一名亲兵跑了进来。 第四百三十八回 灭辽开始兵发棣州 林冲看着这个亲兵,心里有一种预感,送来的消息肯定与辽军有关。 果然只听亲兵说道“禀大头领,刚刚派去监视辽军的探子来报,说城外的辽军拔寨撤兵了!” 林冲一听果然被吴用猜中了,当下对吴用和公孙胜说道“看来兀颜光得手了!” 吴用皱眉想了想说道“哥哥,小弟心中还有一事没有思考明白!” “何事?” “哥哥试想一下,若是兀颜光不派这两支辽军前来挑战,而是悄悄的进行政变,那样岂不是更安全? 因为我们一旦接到沧州与高唐州的求援,是一定会派大军赶来增援的,要知道政变过后辽国内部一定会混乱一段时间,这样一来岂不是给了我们进攻的机会? 那兀颜光既然能做到辽国都统军,又是大辽第一上将,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风险,可是他为何偏偏要派这两支辽军过来呢?” 吴用将心中的担心说了出来。 听完吴用的话,林冲真的开始佩服起谋士的智商来。 就是一个简单的辽国出兵,吴用与公孙胜二人已经说了无数种可能了。 林冲先让亲兵下去,然后摇头道“学究,辽国为什么出兵现在不需要在讨论了,要讨论的是现在辽国退兵了,我们究竟是追击还是按兵不动?” 听到林冲的话吴用与公孙胜相视一笑,然后吴用说道“不用追击,追也无益,我们远来疲惫先休息几日然后再大举攻辽。 不过在攻辽之前,哥哥要先给真定郡的云天彪兄弟传信,命他出兵佯攻妫州,作为牵引之用。 而我们则出兵瀛州,然后直奔莫州,涿州,若是顺利则一路北上,直到攻下燕京!” 林冲听完心中不解,疑惑的问道“直接出兵……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吴用又换上了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轻轻说道“哥哥,记得在出兵之前你曾说过,不灭辽国誓不罢休,既然如此我们就没有必要费神思考辽国为何发兵,只要按我们自己的想法打就是了。 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 “哈哈哈哈,学究的这一番话说得甚合吾心,就应该这样管他是为什么发兵打就是了,痛快,痛快!”林冲哈哈大笑着说道。 三人又商量了一下细节,这期间听取了很多赤木熊的建议,毕竟赤木熊是土生土长的辽人,对于燕云十六州非常熟悉。 哪里可以驰骋,哪里可以藏兵,哪里容易埋伏,哪里可以驻守……! 一切商量完毕,林冲当场给云天彪写了一封信,把自己这边的详细计划与布置给他的任务详细说了一遍。 林冲写完叫来戴宗,让戴宗派人用最快的速度送去真定郡。 计划已经定下,林冲又在真定郡休整了三天决定骑兵伐辽。 城门外旌旗招展,二十五万大军整装待发。 林冲骑在马上对留守沧州的竺敬,陈达,杨春三人说道“沧州便留给三位兄弟了,一定要遇事不惊以守为主,若是遇到突发事件应付不来,可向高唐州求援!” 竺敬抱拳回道“哥哥放心,小弟三人定将沧州守好绝不负哥哥所托!” 林冲点点头然后下令大军出发。 号角声起,伐辽之战正式开启。 大军出发,林冲让呼延灼与酆美领两万人为先锋,直奔瀛洲而去。 瀛洲守将乃是皇侄耶律得胜,手下两员大将罕里达和莫昆桑,都是辽国悍勇之将。 在瀛洲城内共有两万大军,粮草充足,士气旺盛。 瀛洲城内耶律得胜正与罕里达和莫昆桑谈着事情。 “将军,听说攻打沧州和高唐州的两队人马都撤军了,真不知道兀颜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罕里达瓮里瓮气的说道。 “你懂的什么,这是兀颜统军献给郎主的计策,这两支军马只是疑兵,目的就是把梁山贼寇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其实兀颜统军早已领着五万大军奔棣州去了。 最近两年林冲这伙贼寇发展势头太过迅猛,若在让他如此发展下去,日后必成我大辽心腹之患! 而且你二人也知道,最近女真那边也非常不安稳,完颜阿骨打那个小子竟然一统了女真,并建立了金朝,逐渐有脱离辽国的趋势。 所以兀颜统军才出此计策,意图偷袭棣州先打败林冲一伙,在回头去收拾那个完颜阿骨打!” 耶律得胜对二人解释着。 莫昆桑听完晃着大脑袋问道“将军,既然如此为何兀颜统军不先领兵平定了女真,反而要攻打林冲?” “哼哼,这就是你我为何是一州守将,而兀颜统军是全国总统军的原因。 你说林冲与完颜阿骨打比较哪个实力更强,哪个威胁更大?” 耶律得胜一脸说教的表情问道。 “两人相比当然是林冲实力更强!”莫昆桑毫不迟疑的回道。 “这就对了,那女真虽然有崛起之势,可是只要兀颜统军解决了林冲这伙贼寇,调过头来再去收拾一个小小的女真还不是易如反掌?”耶律得胜得意的说道。 莫昆桑和罕里达相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一丝不解,罕里达继续问道“可如今林冲势大,就算统军能顺利偷袭成功,可光凭这五万人也难以击败林冲啊? 要知道在棣州两侧的高唐州和真定郡都有重兵,而且听说林冲又亲领大军前来增援,现在已经到了沧州,统军想要取胜不是更加困难?” 耶律得胜露出一副“你不懂了吧”的表情,然后对二人说道“兀颜统军出兵偷袭棣州只是个引子,要知道宋国朝廷对林冲恨之入骨,若是知道我大辽出兵攻打林冲,并成功将林冲主力吸引过来,你们说那宋国皇帝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吗? 宋国一旦出兵就会与统军形成夹击之势,到那时任凭他林冲再厉害,也挡不住两个国家的同时进攻!” “原来如此,兀颜统军心思之缜密,我等真是望尘莫及!”莫昆桑和罕里达恍然大悟的说道。 “那是当然,统军大人亲自出马,那林冲只有缴械投降的份!” 耶律得胜得意的说道。 “报,报将军,大事不好!”一名辽兵大喊着跑了进来。 第四百三十九回 辽将猖狂自取其辱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耶律得胜虽是辽人,却对汉人文化极其仰慕,平时说话做事总喜欢学汉人习惯。 “大人,探子来报,贼寇林冲领大军二十余万向棣州杀来,手下先锋距离棣州不足五十里。”这名辽兵惊魂未定的说道。 “啪” 耶律得胜手中的茶杯一个不稳掉在地上,啪的一下摔得粉碎。 “什么?林冲领大军二十余万杀来?” 耶律得胜被这一消息震惊了。 “不对啊,按照兀颜统军的猜想,林冲此时应该因为猜不准辽国行动的目的,而按兵不动才对呀,怎么就发兵了呢?” 耶律得胜想不明白了。 耶律得胜对兀颜光十分推崇,认为兀颜光就是光复大辽的希望所在,因此对兀颜光可谓言听计从,可是……? “将军莫要担心,贼寇远来必定人困马乏,更何况汉人都很弱小,等贼寇到了末将愿领一哨人马出城厮杀,也好让那林冲知道知道我大辽的真正实力!” 见到耶律得胜一脸担忧,大将莫昆桑起身说道。 “好,等贼寇来了便由将军出城应战,我这里再写一封紧急书信送去燕京,告诉郎主林冲发兵之事!”耶律得胜说完便开始写了起来。 城外路上,酆美对呼延灼说道“大概还有五十里便到棣州,到时我们是直接攻城还是先安营扎寨?” “再前进三十里然后安营扎寨,等林大哥到了在做定夺!”呼延灼想了想说道。 “好,大军前进三十里下寨!”酆美大声对后面的士兵喊了一声。 呼延灼和酆美领着大军又前行了二三十里,然后选了一处开阔地扎下营寨等候林冲到来。 城内。 “将军,贼寇先锋已经到达城外二十里处,并开始安营扎寨。”一名士兵进来向耶律得胜说道。 “知道了,严密监视!”耶律得胜点头说道。 “将军,如今贼寇正在扎营立足未稳末将请命出城,也好灭一灭贼寇的嚣张气焰!”莫昆桑站起来抱拳请命。 “嗯,此事倒也可行,好就准你出城!”耶律得胜觉得莫昆桑说得有理,便同意下来。 莫昆桑答应一声急忙出去集合兵马,不一时便听到马蹄声起。 “走,我们去城上看看!”耶律得胜一脸笑意的对罕里达说道。 二人一同起身出去。 城外呼延灼正领兵警戒,而酆美则指挥士兵扎营。 突然马蹄声传来,呼延灼见到从棣州方向杀来一队人马,大喊一声“全军戒备!”说完纵马来到阵前。 莫昆桑领着五千精骑飞奔而来,到得阵前驻马看着呼延灼轻蔑的问道“你就是梁山贼寇的先锋,如今本将亲来尔等还不下马请降,等死不成?” 呼延灼骑在马上,听到敌将口出狂言心中微怒,出言说道“黄口小儿也敢在此放肆!” 这时酆美也从后面赶了过来。 莫昆桑冷哼一声“哼,谁口出狂言比过就知道,大将莫昆桑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说完将手中的鎏金瓜锤一挥,看起来有几分气势。 这边呼延灼刚想出战,酆美说道“杀鸡焉用牛刀,哥哥稍歇看小弟立斩此贼!” 酆美说完一舞手中大刀直奔莫昆桑杀去。 二人抢入垓心刀锤并举,你来我往厮杀开来。 这莫昆桑虽然勇猛可是怎敌得过酆美,未及十合被酆美虚晃一招赚他使锤砸来,随即一闪身躲过瓜锤,猛地斜劈一刀而去。 莫昆桑招式用老来不及回挡,直接被酆美一刀斩于马下。 可怜番将莫昆桑本想阵前夺首功,却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杀!” 呼延灼见酆美斩杀莫昆桑,直接下令冲锋。 五千辽军见主将被杀士气全无,吓得四散而逃。 呼延灼与酆美直领着大军追到城下,城上耶律得胜赶忙命士兵放箭。 因为没有攻城器械所以呼延灼便领士兵暂退,临走之前呼延灼以钢鞭指着耶律得胜说道“辽寇听着,今梁山林寨主统领数十万大军征辽,识相得乖乖开城投降,否则大军一到旦夕之间攻破城池,无论贤愚尽皆屠戮!” 说完打马而走。 耶律得胜与罕里达听完面面相觑,颤抖不已。 “没想到梁山贼寇竟悍勇如斯,莫昆将军惨死又连带损失数千人马,这棣州城不好守了!” 耶律得胜说完心有余悸的向城下走去。 没一时一匹快马从棣州跑出,直奔燕京而去。 傍晚时林冲领着大军缓缓而来,因为除了先锋军的帐篷以外,其他的帐篷都在后军,所以呼延灼和酆美二人只将林冲的中军大帐撘了起来。 中军帐内林冲坐下问道“听说白天之时棣州守军出来挑战了?” 白天之事林冲早已经听探子说了。 “哈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辽将领着五千人马前来叫阵,被酆兄弟没几合便斩于马下,跟来的五千兵马都吓散了。 小弟与酆兄弟领着人到城下转了一圈,把那个守将吓得不住发抖,一句话也没敢说,哈哈哈哈……!”呼延灼说完大笑起来。 “哈哈哈……!”听了呼延灼的话,大帐里笑成一片。 “嗯,看来这棣州守将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今天权且休息一夜,明天再到城下挑战。” 林冲知道棣州只有两万守军,白天又损失了几千人,剩下的一万多人对二十多万大军来说,真的是没什么难度。 第二天林冲领着大军列于城下,城墙之上耶律得胜战战兢兢的看着城外一眼望不到头的梁山大军,心里想道“棣州城恐怕守不过今天了!” 董平得林冲授意拍马来到城下,大声叫道“城上的人听着,给你们一刻钟时间开城投降,否则一刻钟后大军立即攻城!” 董平说完头也不回掉头就跑了回来。 城上耶律得胜脸色难看极了,他是皇亲所以是不可能投降的,可是死守……? 耶律得胜看着下面的大军,对旁边的罕里达说道“棣州不可守了,后城门现在还没有发现贼寇,罕将军速速下去集结人马,一会与我从后门杀出去,然后直接回燕京!” “是,末将这就去准备!”罕里达也知道事不可为,当即答应一声便下城去了。 不一会,后城门缓缓打开……! 第四百四十回 得瀛洲兀颜光败退 城门缓缓打开,耶律得胜当先跑出,并焦急的说道“快点,贼寇马上就要攻城了!” 话音落下便听到代表攻城的号角声传来。 那低沉而悠长的“呜呜”声,仿佛是催命的符号,刺激着耶律得胜的心脏。 耶律得胜也管不了那么多拼命向前跑去,他临下城时已经交待过城上的士兵,等他走后只要梁山进攻便允许他们投降。 耶律得胜与罕里达领着不到一万军马快速跑出城门,没命的向燕京方向跑去。 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 正走间前方突然传来一声锣响,只见两旁杀出无数梁山大军将去路堵死。 “无胆鼠辈,哪里走?”说话的正是新降梁山的邬梨。 林冲与吴用早就算到耶律得胜会弃城而逃,所以派邬梨,鲁智深,邓元觉三人领着大军埋伏在这里。 “杀,冲出去!”耶律得胜见到有伏兵拦路,将心一横便向邬梨杀去。 “杀,一个也不能放跑了!”邬梨说完同样舞着泼风大刀迎向耶律得胜。 而鲁智深则一挥禅杖杀向罕里达,邓元觉指挥人马将辽军团团围住。 耶律得胜武艺平平,又着急逃跑一身本事使不出五成。 邬梨自从加入梁山以后,虽然林冲待他极好,可是却不曾有太多上阵厮杀的机会,如今对上耶律得胜,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 邬梨全力劈出一刀,耶律得胜见了赶忙举枪相迎。 “当”的一声,刀枪相交邬梨没感觉什么,而耶律得胜险些被邬梨震下马去。 邬梨得势不饶人,泼风刀一刀接一刀的砍下,一刀快过一刀。 “当,当,当”耶律得胜拼命接下三刀,可是当邬梨第四刀落下的时候,耶律得胜的双手已经抬不起来了。 “噗”血光崩现,辽国皇侄耶律得胜被邬梨砍翻马下。 “将军!”罕里达正在与鲁智深缠斗,见到耶律得胜惨死大叫一声。 鲁智深借着罕里达分神之际,手中禅杖猛地砸下,罕里达反应不及直接被鲁智深震于马下。 鲁智深大踏步上前,罕里达刚想爬起来鲁智深一禅杖便结果了他的性命。 随着两员主将的惨死,被包围的数千辽兵慢慢全都放弃抵抗,缴械投降了。 当邬梨鲁智深邓元觉三人押解俘虏进城的时候,林冲早已坐到了太守府的大厅之中。 因为耶律得胜逃跑,所以守城的那些士兵在林冲攻城的时候便直接投降了。 瀛州可以说算是兵不血刃拿下的。 “三位兄弟面带笑容,想来一定尽了全功了!”林冲笑着对三人问道。 “哈哈,那耶律得胜被邬梨兄弟劈了,罕里达让洒家结果了,至于那些辽兵都被邓秃驴领人生擒了!”鲁智深扯着大嗓门喊道。 “谁是秃驴,你个花和尚把话说明白?”邓元觉听见鲁智深骂他秃驴,立即大声问道。 “这还用问?”鲁智深一脸不屑的回道。 “你才是……!” 看着两人有斗起嘴来,所有兄弟全都笑了。 鲁智深与邓元觉这对活宝,每天都粘在一起,但是却无时无刻不在斗嘴。 瀛州开了个好头一战而下,接下来的莫州也非大城,据探得的消息把守莫州的也是两位辽国皇侄。 一个叫做耶律国珍,另一个叫做耶律国宝,这两人也是原著中出过场的。 原著中宋江领兵攻打檀州,正是这两位皇侄领兵来援,不过最后都死于梁山之手。 林冲与众位兄弟聊了一会,便让大家下去分头忙和去了。 燕云十六州已经被辽国占去上百年,如今百姓见到汉人军队全都扶老携幼出门观看。 林冲依然按规矩出榜安民,百姓看过安民告示,才知道攻下瀛州的不是宋国朝廷,而是早已仁义之名传遍天下的梁山义军。 沧州与瀛州相近,两地百姓时常互通有无,所以对梁山大军并不陌生。 出榜安民,开仓放粮,是梁山没攻下一地都会做的事情,梁山兄弟对此早已轻车熟路,井井有条。 第二天林冲正与吴用等人商议出兵事宜,戴宗快步走进来说道“哥哥,棣州派人送来消息!” 戴宗说完把手中拿着的一封信交给了林冲。 林冲听到棣州传来消息先是一惊,随即赶忙把信打开来看。 林冲一边看着信脸色一边不住的变化,最后又长出了一口气。 “哥哥,发什么何事?”吴用几人也看出了林冲脸色的变化,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赶忙问了一句。 林冲将信递给吴用出声说道“真的是好险!” 吴用接过信急忙看了起来,同样在刚看见信的内容时也是瞪大了眼睛,不过最后又恢复了正常。 吴用看完又将信递给了公孙胜,等所有兄弟都将信看完林冲说道“若不是张清兄弟神勇,此次恐怕就要犯下打错了!” “没想到这兀颜光真的亲领大军偷袭棣州,看来我们之前的推断都错了,失误,当真是失误!” 吴用的心里也是深深的自责,就像林冲刚才所说,若不是张清神勇,而司行方等人又到得及时,恐怕真的要酿下大错。 原来这封信的内容就是兀颜光领大军偷袭棣州。 兀颜光领着五万大军悄悄翻过大山偷袭棣州,对于辽军突然并从天降刚开始张清几人也有些慌乱,不过随即又镇定下来。 张清一面安排士兵守城,一面派人向真定郡与高唐州求援。 棣州城中有三万士兵,又是据城而守足以坚持到援军赶来。 事实也正是如此,兀颜光到了棣州稍作休息便到城下挑战,张清为了稳定军心一人领三千人马出城应战。 结果张清飞石连打一十三员辽将,使得兀颜光大惊,又见天色已晚便领大军退去。 随后第二天兀颜光直接攻城,张清,张仲熊,杜迁,宋万分守两门,打退辽军一次又一次进攻。 兀颜光也是发了狠心,不计代价攻打了两天,可是始终都未能更进一步。 第三天正好奉命而来的司行方几人领着大军赶到,兀颜光见援军到来知道这次行动失败了,便领着剩余士兵撤走了。 至此棣州得以保全! 第四百四十一回 虽得莫州痛失手足(为昨天失误加更) 林冲在瀛州呆了三天,留下王义和陈翥领五千兵马镇守瀛州,然后领着大军奔莫州而去。 兀颜光偷袭棣州失败了,其实就算他成功了对整个战局也无济于事。 因为在他这个计划中朝廷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可无论是从朝廷内部还是从冯华那里传回的消息,都证明朝廷并不打算趟这趟浑水。 虽然徽宗在辽国使者的劝说下一度非常动心,但最后因为以蔡京为首的一众大臣极力反对,所以最终不了了之。 收到这两个消息,林冲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莫州南临瀛州北挨涿州,位置虽算不上紧要但却承上启下。 城中耶律国珍和耶律国宝坐在大厅之上,下面是一众副将偏将。 耶律国珍和耶律国宝乃是亲兄弟,又都是辽国上将武艺十分出众。 只听耶律国珍说道“可恨梁山这伙贼寇,竟然这么快便攻下了瀛州,并将耶律得胜兄长害了,此仇待贼寇来时定要与得胜兄长报了!” 耶律国宝点头同意,说道“没错,若不胜上几阵岂不是要被林冲这伙贼人耻笑?” 两位皇侄一般的年纪,一般的年轻气盛,不过二人有气盛的本钱,这倒不是因为他二人的身份,而是凭着一身精湛的武艺。 “报,报二位将军,刚刚接到消息兀颜统军偷袭棣州失败,现已退回燕京。” 一名士兵跑进来单膝跪地向二位皇侄禀道。 “什么?兀颜统军失败了,这怎么可能?” 兀颜光在辽国被誉为不败战神,所以他这次行动失败让很多人都难以接受。 这边还未等士兵回答,又有一名士兵急匆匆跑进来大声说道“报二位将军,梁山贼寇林冲亲领二十余万大军直奔莫州而来!” “哼,来得好,备马整军随我兄弟杀退贼寇!”耶律国珍大声喊道。 “是!” 随着耶律国珍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行动起来。 耶律国珍与耶律国宝留下一员副将守城,并让人去知会后方的涿州。 二位皇侄领着一万精骑杀出城去,将是兵的胆,主将勇猛士兵自然士气旺盛。 在距离莫州城外三十里的地方,辽军与梁山大军相遇一起。 “水洼草寇,竟敢犯吾辽境,今番来到莫州定叫尔等匹夫皆死!”耶律国珍一抖手中丈二绿林枪,大声辱骂道。 耶律国珍话音落下,惹恼了这边一员大将,正是梁山惯打先锋的双枪将董平。 “黄嘴小儿也敢口出狂言,看爷爷擒你!”说完拍打飞出直奔耶律国珍。 耶律国珍少年得志又岂会怕了董平,挺枪而来丝毫不肯落下半步。 原著中就是董平对耶律国珍,现在又是两人杀在一处,不得不说一切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两人三条枪在马上往来厮杀,你快我更快,你强我更强,谁也难撼谁分毫。 两人在马上斗了五六十合不分胜败,这边耶律国宝见哥哥久战不下心中担心,大吼一声挺枪前来助战。 这边李明见了心中暗想“我加入梁山也有些时日,却未曾立下些许功劳,如今何不冲杀出去斩了这员番将,也好让众兄弟高看我一眼!” “贼子安敢以多欺少?”想完未等林冲吩咐便大吼一声杀了出去。 林冲见到李明冲了出去心中一惊,这耶律国宝的武艺不俗,李明恐怕不是对手。 “孙安兄弟盯着点李明,若有不慎速速救援!”李明已经杀了出去,林冲只能安排人替他掠阵。 这边耶律国宝对上李明,一条枪快如闪电杀得李明只能勉强招架。 耶律国宝见李明武艺平平顿时抖擞精神,使出全身解数狠命强攻。 没一时李明便被杀得额头冒汗,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后面林冲见到李明危险,赶忙喊道“孙安兄弟速速替下李明!” 孙安听言大吼一声杀了出去。 这边耶律国宝见孙安杀来,猛地刺出一枪直奔李明咽喉。 李明看清了招式正想躲闪,却不想耶律国宝猛地再次提速,李明反应不及被一枪刺于马下。 “唉……!”林冲见到李明惨死,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边孙安早已接住耶律国宝,口中喊道“小贼,还我兄弟命来!” 孙安使两口镔铁剑,左右互搏,攻守兼备,又是含怒而来招招直奔耶律国宝要害。 四个人两对在场中杀了起来,另一边耶律国珍与董平已经斗了百余招,董平越战越勇,而耶律国珍却开始出现败势。 又打了不到十招,董平用左手枪缠住耶律国珍,而后右手枪猛地刺向耶律国珍的脖子。 二人打了这般许久,体力都消耗非常大,耶律国珍躲闪不及大叫一声“苦也!”便被董平刺于马下。 “哥哥!” 一旁的耶律国宝见到哥哥惨死大叫一声,然后如发了疯般攻向孙安。 孙安冷哼一声叫道“来得好!” 手中镔铁剑也全力攻向耶律国宝。 此时耶律国宝的心已经乱了,本来就不是孙安的对手现在更加难以抵挡。 三招过后,只听“噗”的一声,耶律国宝的头颅便冲天而起。 林冲见斩了两员辽将,立即下令冲锋,辽军苦于没有大将指挥,只坚持了片刻便溃败而逃。 林冲不做休息,直接领着大军奔莫州杀来。 莫州只有一员偏将坐镇,如何能抵挡得住梁山大军的进攻,只一轮攻城便攻破了城门,至此莫州也归于梁山手中。 莫州城中众位兄弟全都一脸低落的坐在那里,虽然攻下了莫州,但是李明却被耶律国宝刺于马下。 李明的死对于梁山兄弟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戴宗兄弟,派人将李明兄弟的尸体运回梁山,葬于英烈冢,名字刻入纪念碑!” 林冲出声说道。 “是!”戴宗声音有些低沉的回道。 “为将者不求荣华富贵,但求马革裹尸,今李明兄弟身陨使我等痛失手足,吾心甚悲! 但逝者已矣,我等兄弟更应将悲痛化为力量,收复燕云荡平辽国,为李明兄弟报仇!” “报仇!”韩天麟当先喊道。 韩天麟当初与李明一起加入梁山,感情甚厚。 “荡平辽国,誓报此仇!”孙安同样起身说道。 “报仇!” “报仇!” “……!” 第四百四十二回 兀颜光领兵援涿州 李明的尸体经过简单处理,由十名士兵用马车护送回梁山。 林冲又在莫州停留三日再次启程奔涿州而去。 涿州也就是后世的保定市涿州,是一个名人辈出的地方。 涿州乃是大城,由皇侄耶律得荣和耶律得华镇守。 耶律得荣和耶律得华,也就是原著中兀颜光手下十一曜将中的罗暅(xuan)星和计都星。 这二人能力出众,武艺高强,因为涿州是紧要之地,所以辽国郎主派他二人镇守这里。 路上林冲对吴用说道“我们接连攻下两座州城,想来涿州定然已经接到消息。 这涿州不比瀛洲莫州,城墙更为高大,而且那耶律得荣和耶律得华据说颇有手段,此战恐怕不易!” “哥哥说得甚有道理,而且那兀颜光此时应该已经返回燕京,辽国郎主定然不会任由我们肆意攻打,所以一定会派大军前来对阵,到那时才是真正的对决!” 吴用对林冲分析道。 “哥哥! ”二人正说间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叫喊。 林冲回头看去,却见是段景住星夜兼程赶到了。 “哥哥”段景住骑马来到林冲身前停下,然后跳下马与林冲行礼。 “哈哈,兄弟终于来了,如今深入北地道路不熟,各种消息也传递不畅,就盼着兄弟过来改善局面呢!” 林冲高兴的对段景住说道。 “小弟接到消息便从济州一路追来,却不想哥哥已经连克两城,当真是神速!” 段景住真的是一路追来,路上除了必要的休息外一直在赶路,好在沿路都是梁山的地盘,吃住都不用担心。 林冲勉励了段景住几句,便让他慢慢跟着休息两天,之后在给他安排任务。 燕京,辽国国主耶律淳正在与一众大臣讨论着梁山之事。 “郎主,据最新消息林冲一伙已经攻下莫州,两位小将军不幸身陨,梁山大军现在正向涿州进发!”说话的乃是辽国欧阳侍郎。 “岂有此理,林冲这伙草寇竟然接连害了本郎主三位皇侄,着实可恶,三位皇侄手下的那些大将也真是没用,不仅守不住城池连保护人都保护不好,当真是废物!” 辽国主大怒,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兀颜光。 其实辽国主对于兀颜光早有不满,但是因为兀颜光势大所以只能忍耐。 这次偷袭棣州与梁山开战,本来辽国主是不同意的,但奈何朝中半数大臣都选择支持,剩下的人则默不作声,没办法辽国主只能同意下来。 现在兀颜光不仅偷袭失败,还引得林冲领大军来攻,借此机会辽国主才敢指桑骂槐的训上两句。 兀颜光知道辽国主是在暗指自己,也不以为意依然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 “郎主,林冲这伙贼寇非同一般的汉人军队,大宋朝廷与之征战多年不仅未能将其剿灭,反而被梁山贼寇侵州掠县。 如今林冲亲领二十多万大军而来,此事非同小可,郎主应谨慎对待,及时派大军前去对敌,否则大事危矣!” 辽国右丞相太师褚坚上前对辽国主说道。 辽主点点头,褚坚说得有道理,无论怎样都要派大军前去阻击林冲,要是再放任不管燕云十六州可就危险了。 辽主想完再次看向兀颜光,别管愿意不愿意,若论打仗最让人放心的还得是兀颜光。 “兀颜统军,如今贼寇犯境,涿州等地危在旦夕,还需统军为国分忧,领大军前去增援!” 虽然心中无奈,但辽主却不得不对兀颜光下旨。 “臣遵旨!”兀颜光没有推脱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淡淡的接旨。 看到兀颜光如此随便,辽主直恨得牙根痒痒。 散朝退去,兀颜光自去调动兵马。 军营中兀颜光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下面站着一众亲信下属。 原著中兀颜光手下有十一曜将二十八宿将军,又有琼妖纳延和寇镇远做先锋,其子兀颜延寿也是一员猛将。 不过这十一曜将并不全是兀颜光的手下,而是辽国十一位上将的统称。 这十一人分别是:太阳星御弟大王耶律得重;太阴星天寿公主答里孛;罗暅星皇侄耶律得荣;计都星皇侄耶律得华;紫气星皇侄耶律得忠;月孛星皇侄耶律得信;东方青帝木星大将只儿拂郎;西方太白金星大将乌利可安;南方荧惑火星大将洞仙文荣;北方玄武水星大将曲利出清; 最后一个乃是中央镇星土星上将都统军兀颜光本人! 十一曜将除了兀颜光共有十人,而这十人中只有只儿拂郎,乌利可安,洞仙文荣,曲利出清四人是兀颜光真正的下属。 至于二十八宿将军则完全是兀颜光下属。 兀颜光向两边扫了一眼,然后说道“前番偷袭棣州是本统军太高估了宋国朝廷的魄力,以至于行动失败。 若真说起来林冲一伙贼寇此次攻辽也是本统军招惹来的,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这件事我已亲自向郎主解释过了,从此翻篇不提。 今天郎主命本统军领大军前去涿州阻击林冲,在座诸位都跟我多年,多余的话本统军也不多说了,以前仗怎么打,现在还怎么打! 琼妖纳延,寇镇远,你二人领五万精骑做先锋,若遇到贼寇正在攻城则直接攻击,若贼寇没有攻城则按兵不动,等本统军领大军到了再行商议!” “末将遵命!”琼妖纳延和寇镇远起身领命,然后接过兵符而去。 “只儿拂郎,曲利出清,你二人领五万大军做后合,守护大军后方安全!”兀颜光再次命令。 “遵命!” 琼妖纳延和寇镇远做先锋,只儿拂郎和曲利出清做后合,这是每次兀颜光出征的固定安排。 “其余诸将全都跟随本统军为中军,统领十万大军直奔涿州!” “是!” 所有将军包括兀颜延寿全都起身领命。 随着兀颜光的命令下达,整个军营全都忙碌起来。 琼妖纳延与寇镇远早已领着五万大军出发,辽国是马背上的民族,出征并不需要准备太多东西,有水有弓箭就够了。 几天之后林冲领着大军到达涿州,望着涿州高大的城墙,以及城墙上整齐的辽军,林冲知道攻打涿州恐怕要费一番功夫了。 第四百四十三回 拒不出战援兵到达 林冲并没有直接攻城,先下令大军退后十里下寨。 大帐之中众人皆在。 “看城上守军的态势,想来涿州城的守将不会轻易出城应战!”林冲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形说道。 “这涿州守将乃是两位皇侄,分别叫做耶律得荣和耶律得华,这二人不仅武艺出众,而且颇有谋略,深的辽国郎主信任!” 赤木熊对林冲说道。 “耶律得华,耶律得荣”林冲轻轻念了一遍。 “二位军师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林冲看向吴用和公孙胜。 吴用当先说道“若他们不出战则唯有强攻一途,不过现在强攻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若是所料不差,辽国的援军应该快要到了。 若是我们正在攻城的时候敌军从背后杀来,说不定会引起士兵的恐慌从而造成混乱,这样得不偿失!” 林冲点点头,吴用说得没错,按时间算辽国的援军是快到了,到时很容易被打个措手不及。 “辽国郎主一定会派大军增援,很可能是兀颜光领兵前来,如今我们离涿州城太近,到那时很容易被里外夹击!”公孙胜补充了一句。 “公孙道长说得没错,辽国主一定知道我们有二十余万大军,所以派来的援兵人数不会低于二十万。 而涿州城中同样有数万大军,一旦里外夹击将对我们非常不利。”吴用赞同的说道。 “两位军师说得对,传令,明天早起大军退后二十里下寨!”林冲对帐外亲兵吩咐道。 第二天早起吃过饭,整个大寨便开始行动起来。 城中的耶律得荣和耶律得华听到士兵禀报,急忙登上城墙察看。 “贼寇为何拔寨退兵了?”耶律得华疑惑的问道。 “来人,派出探子严密监视梁山贼寇,看看他们究竟耍什么把戏?”耶律得荣也没想明白,立即吩咐探子出城察看。 梁山大军退后二十里重新扎下营寨,辽军的探子远远的观察了许久,然后转身回去复命。 “报将军,梁山贼寇退兵二十里重新扎下营寨!”探子上前禀道。 耶律得荣看了耶律得华一眼,然后说道“贼寇应该是担心我们援军到来之后被里外夹击,所以才退后二十里重新扎营。 如此看来这林冲到也有几分本事!” “哼,算他识相,先让他们快活几天,等援军到了一定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耶律得华不屑的说道。 “兄弟不可太过轻敌,林冲一伙人能发展得如此迅速,一定是有些真本事的,千万不要小瞧了这些人!”耶律得荣提醒道。 “哥哥说得对!”耶律得华认真的回道。 “传令下去,援军到达之前任何人也不许出城!”耶律得荣大声吩咐道。 “哼,林冲有本事你就攻城!”耶律得荣说完与耶律得华转身下了城墙。 又过了一天,林冲领着董平,孙安,邬梨,鲁智深,邓元觉,李逵几人,并一万大军到城下叫战。 可是无论林冲等人如何叫骂,城上的守军全都无动于衷。 而耶律得华和耶律得荣根本连面都没露,完全就是一副有本事攻城的架势。 到了中午林冲无奈只得领兵返回。 “娘的这帮鸟人,一个个没卵的家伙,真是气死俺铁牛了!”回到大寨李逵仍然余怒未消,大声骂道。 “铁牛勿急,仗早晚有你打的,把力气攒足了到时候多砍几个辽兵的脑袋!”林冲对李逵打趣的说道。 兄弟们听完都笑了起来,沉闷的气氛随之一缓。 接下来几天林冲每天都会派兄弟前去叫战,辽军却从未出过城,别说出城甚至连话都没喊过一句,仿佛城外的梁山士兵根本不存在一样。 这天林冲正在大帐中思考事情,戴宗走进来说道“哥哥,北面来了一支辽军,人数约有五万人,领兵的正是之前攻打沧州的琼妖纳延和寇镇远。” 林冲一听乐了“哦,这么说兀颜光马上就要来了? 好啊,辽国真正能对我们构成威胁的也就是这个兀颜光,只要打败了他辽国将不足为虑!” “严密监视援军及涿州城的动向,并通知各位兄弟做好准备!”林冲对戴宗说道。 “是!” 戴宗转身出去。 远处琼妖纳延与寇镇远领兵飞奔而来。 “报二位将军,梁山贼寇并未攻城,涿州城四周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梁山贼寇大营设在距离涿州三十里的地方,大营守卫森严,我们的行踪已经被贼寇探子发现!” 一名辽军探子快马跑来大声禀道。 “再探!”琼妖纳延命令道。 “既然贼寇没有攻城,我们也就不必着急赶路,慢慢行军也好让士兵恢复一下体力!”寇镇远对琼妖纳延说道。 “兄长说得对!” 二人在一起搭档多年,早已形成了默契。 林冲并没有派兄弟出寨对战,琼妖纳延的五万先锋军全都是骑兵,而梁山所有的骑兵加一起也没有五万人,所以野战对于梁山来说并不占优。 当琼妖纳延和寇镇远到达涿州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二人并没有进城,只是派人到城下告诉了一声,然后便在城外搭起了了大营。 大营搭好正好与涿州城成犄角之势,方便相互照应。 第二天一早董平和孙安领着一万骑兵来到琼妖纳延的营外叫战。 “琼妖纳延出来!”董平挥舞着双枪高声喊道。 没一时,琼妖纳延和寇镇远一齐领人出了大寨。 而涿州城上耶律得荣和耶律得华也登上了城墙向外看来。 董平见到琼妖纳延高声问道“前番约好第二日再战,为何不讲信用?” 琼妖纳延上前几步对董平行了一个汉家抱拳礼,然后说道“非是在下不守信用,实是军令不可违也!” 其实琼妖纳延对于未能和董平再次交手,也感到十分的遗憾,可是打仗不是儿戏,不能义气用事。 董平同样是领兵之人,如何不明白军令不可违的道理,当下说道“既然如此今日你我在决个胜负如何?” 琼妖纳延先是笑了,因为他心中也是这么想的,可随即又摇了摇头,因为在他出发之前,兀颜光明确的说过,若是梁山并未攻城便不可轻举妄动,一切等他到了再做安排! 所以琼妖纳延又摇了摇头! 第四百四十四回 邬梨刀斩寇镇远 “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到底打还是不大,忒不爽利!” 董平气急的说道。 “今日不宜出战,改日定当奉陪!”琼妖纳延认真的说道。 其实在琼妖纳延的心里,也很想与董平一决高下,可是一想到兀颜光的命令,又强忍了下来。 “你……?”董平刚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孙安拦下。 孙安对董平摇了摇头,说道“回去再说!” 董平对琼妖纳延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跟着孙安转身离开。 大帐之内,董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对林冲说了一遍,语气颇为郁闷。 林冲听了点点头然后对戴宗说道“看来兀颜光马上就要到了,戴宗兄弟,派探子前去打探一番,我们也好心里有个数。” “哥哥,小弟歇息了一晚已经恢复了精神,如今战事渐紧不如让小弟去其他地方打探一下情报,到时也可提前做好准备!” 段景住起身对林冲说道。 “嗯,兄弟所说正合我意,如此就有劳兄弟了!”林冲满意的回道。 段景住见林冲同意,与众人抱了一拳便转身离去。 “兀颜光乃是辽国都统军,今番亲领大军来战,众位兄弟与之敌对当小心谨慎,不可小觑大意!”林冲知道手下这帮兄弟的性格,所以提醒了一句。 李明之事虽已过去,却依然历历在目,林冲不得不小心应对。 “我等自当谨记!”梁山兄弟也知道林冲好意,当即大声回道。 未及傍晚,戴宗派出的探子赶了回来。 “启禀大头领,正北方向赶来大批辽军,人数约十数万之众,看旗号正是辽国都统军兀颜光,大约明天上午便到!” 林冲点点头让探子下去休息,然后对吴用说道“十数万大军再加上昨天到的五万先锋,人数当有二十万,看来辽主这是准备与我们一决胜负了!” 吴用微笑着说道“哥哥应立即派人去通知云天彪兄弟,如今辽国主力被我们吸引到了这边,正是他们行动的好时机。 让天彪兄弟领人攻打妫州和儒州,然后据二城而守,将燕云十六州拦腰截断,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这样一来辽国必乱,到时只要我们能成功将兀颜光击败,燕云十六州则唾手可得,灭辽也将指日可待!” 林冲听了大喜,急忙对戴宗说道“兄弟立刻派人给天彪兄弟传信,让他攻打妫州和儒州,然后守住那里!” “小弟这便去!”戴宗同样神情兴奋的说道。 “众位兄弟下去准备,等辽军到了可能会有一场恶战!” “哥哥放心,兄弟们定让那兀颜光有来无回!”孙安起身霸气的说道。 “孙安哥哥说得对,什么统军不统军,谁来都灭了他!”董平大声附和! “没错……!” “……” 翌日。 “哥哥,兀颜光到了。” 吕方走进大帐对林冲说道。 “走,叫上众位兄弟我们去会一会这位兀颜统军!” 林冲对这位兀颜光很好奇,想看一看这位原著中辽国第一猛将是什么模样。 林冲领着一众兄弟,带上一万骑兵便向兀颜光大寨而去。 兀颜光并没有进入涿州,而是在琼妖纳延营寨的旁边另建了一个大寨。 大寨之中兀颜光正向琼妖纳延和寇镇远询问,听到林冲领着大军前来,笑了笑说道“这林冲到是个急性子,走,出去瞧上一瞧!” 林冲站在营外未等多久,便见到辽军辕门打开,一队人马从里面走了出来。 林冲看去只见居中一人头戴紫金冠,身穿黄金甲,外披绛红锦绣战袍,胯下骑一匹铁脊银鬃千里马,手执朱红画杆方天戟。 约三十五六年纪,三柳短髯,面白唇红,须黄碧眼,八尺往上身材,身躯凛凛,仪表堂堂! 不用说此人便是辽国第一上将,都统军兀颜光! 而在兀颜光左右整整齐齐列着数十员战将,这些人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有须或无须,或辽人或宋人,全都抖擞精神跃跃欲战! “对面可是兀颜统军?”林冲骑着腾霜白高声问道。 兀颜光打马上前几步,仔细打量了一遍林冲,出声回道“正是本统军,你等贼寇不好好呆在梁山,竟然进入辽地逞威,杀我辽将占我城池,欲取死乎? 今番本统军领兵亲至,识相的乖乖交出杀害三位皇侄的凶手,归还所占瀛洲和莫州,再退出辽境,否则大军过处寸草不生,鸡犬不留!” “哈哈哈哈!” 林冲听完大笑起来,说道“我观兀颜统军年岁不大,为何却说这般胡话? 燕云十六州自古便是汉人地界,与辽何干? 还要我交出自己兄弟与你,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我梁山众兄弟发誓同生共死,别说是杀了几个不成器的辽国皇侄,就是杀了辽国郎主你又能奈我何?” “放肆,我大辽国主岂容你轻侮,何人与我擒下此獠?” 若论口舌之利兀颜光又岂是林冲的对手? 当即气的大叫起来。 “末将愿往!”兀颜光身后的寇镇远按耐不住,当即请命! “好,准你出战!”兀颜光知道寇镇远武力,当即同意。 邬梨要在林冲面前展露武艺,大叫一声“无名鼠辈也敢逞能,看邬梨斩你!” 话音落下邬梨一挥泼风刀杀了出去。 原著中寇镇远与孙立战了二十余合,最后各用弓箭比试,孙立计高一筹将寇镇远杀死。 寇镇远与邬梨在阵中斗了约二十回合,渐渐有些招架不住,邬梨见此大喜,一把泼风刀不离寇镇远头顶,未过五合邬梨看准机会卖个破绽诱寇镇远刺来。 邬梨向旁边一闪身随即劈出一刀,寇镇远躲闪不及惨叫一声死于马下! “寇将军!” 这边琼妖纳延见到寇镇远惨死,大叫一声也不等兀颜光下令便冲了出去。 “你的对手是我!” 这边董平见到琼妖纳延出战,当即舞着双枪迎上。 邬梨见到董平出战随即调转马头返回阵去。 “邬梨兄弟好刀法,先回阵稍作休息!”林冲对邬梨夸奖了一句。 阵中董平与琼妖纳延这对老对手杀到一起,双方早已熟悉彼此实力,上来便是全力以赴。 后面兀颜光见到邬梨刀劈寇镇远也是一惊,又见到董平与琼妖纳延杀得难解难分,心中对于梁山的实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第四百四十五回 六花阵大败梁山军 董平与琼妖纳延打了二十余合,兀颜光看罢说道“鸣金收兵!”说完当先调头回去。 听到鸣金之声琼妖纳延喊道“将令难为,下次定要决个胜负!” 说完向大营跑去。 “哼!”董平也不追赶只是冷哼了一声。 林冲见此也下令撤兵。 辽军大寨。 琼妖纳延走进大帐,一脸悲切的说道“统军大人,一定要为寇将军报仇!” “放心,我大辽将士的血一定不会白流! 明日我亲领大军前去叫阵,到时摆下阵势定要打败这群梁山贼寇!” 众将听完全都精神一阵,兀颜光精通阵法,这一点所有将领都清楚。 林冲领着大军回到营中,先让萧让记下邬梨功劳,然后说道“今日虽胜了一阵,但却未伤辽军根本,想来明日兀颜光定然领兵前来挑战。 据传兀颜光精通阵法,明日敌对之时众位兄弟一定要小心应对!” 吴用说道“万变不离其宗,明日出阵我们只摆下方阵即可,并分别让兄弟守住两翼,以防辽军从两侧攻击,到时以不变应万变,看他能如何?” 林冲听完不住点头“学究所言极是!” 林冲起身说道“鲁智深,耿恭,明日你二人领领一万大军为左翼。 邓元觉,鄂全忠,你二人领一万大军为右翼。 关胜,董平为前军,萧让,金大坚,皇甫端,时迁你四人领五万大军留守营寨。 其余兄弟随我为中军,明天争取一鼓作气打败兀颜光!” 众人听完全都满脸兴奋,一齐起身领命。 第二天双方早早来到阵前,各自摆下阵势。 林冲按照昨天所说摆下一个最基本的方阵,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林冲向对面看去,辽军此时也摆下一个阵势,只是这阵却又些奇怪。 似方似圆却又都不似,只见兀颜光领着四员战将居中,然后在兀颜光的前后左右,以及左前右前分别各有一员大将领四员战将。 林冲看罢对两旁的吴用和公孙胜问道“二位兄弟可认得此阵?” 公孙胜摇摇头“小弟对于阵法一向不太精通。” 吴用紧紧盯着辽军,皱着眉头说道“甚是奇怪,此阵形似武侯八卦阵,却又只有六角,但从布局来看却又与八卦相近,小弟却也不太识得!” 林冲听完暗暗心惊,原著中兀颜光摆的是混天阵,由十一曜将和二十八宿将军按方位镇守,可眼前这个阵势明显不是混天阵。 其实林冲不知道,兀颜光所摆的这个阵法也是有名的阵法,乃是唐朝李靖在武侯八卦阵的基础上稍加改动,演变成的六花阵。 这六花阵由六员大将镇守六角,正前方乃是南方荧惑火星大将洞仙文荣。 洞仙文荣领着四员偏将,分别是尾火猴顾永兴,室火猪祖兴,觜火猴潘异,翼火蛇狄圣。 左前方乃是兀颜光独子兀颜延寿,也领四员偏将,分别是房日兔谢武,虚日鼠徐威,昂日鸡顺受高,星日马卞君保。 右前方是大将琼妖纳延,领着心月狐裴直,危月燕李益,毕月乌国永泰,张月复李复。 正左边是东方青帝木星大将只儿拂郎,领着角木蛟孙忠,斗木獬萧大观,奎木狼郭永昌,井木犴童里合。 正右侧是西方太白金星大将乌利可安,领着亢金龙张起,牛金牛薛雄,娄金狗阿里义,鬼金羊王景。 正后方乃是北方玄武水星,大将曲利出清。 领着箕水豹贾茂,壁水貐成珠那海,参水猿周豹,轸水蚓班古儿。 而中央则是号称中央镇土星的兀颜光。 同样领着四员偏将,氐土貉刘仁,女土蝠俞得成,胃土雉高彪,柳土獐雷春。 算上兀颜光共是四员大将,按不同方位领着二十八员偏将,整整齐齐,甚是威风。 兀颜光阵势摆成在阵中大声喊道“林冲,昨天让你侥幸赢得一阵,又杀我爱将,今日我摆下这六花阵,看你如何破得?” 林冲与吴用等人听完这才知道此阵名叫六花阵。 “学究,此阵要如何破得?”林冲不懂阵法,所以只能问吴用。 吴用虽然懂阵法却不认识六花阵,想了想说道“这六花阵小弟亦不识得,可让两侧兄弟稳住阵脚,再派两名兄弟领大军冲阵,打开缺口后大军随后掩杀,此阵必乱!” “好,就依学究,关胜,董平,吕方,郭盛,命你四人领骑兵冲阵打开缺口,随后我亲领大军冲锋!”林冲接受了吴用的建议大声吩咐道。 关胜四人接到命令,立即领着骑兵冲向正面的洞仙文荣。 兀颜光见到梁山冲阵微微一笑,随即令旗一挥大军随即转动起来向前冲去。 关胜几人正在冲锋,不料辽军阵势变化顿时将四人冲散。 林冲见此大急,急忙下令全军冲锋。 两军随即展开了全面厮杀,可是辽军借助阵势稳稳占据上风。 就在这时一直坚守不出的耶律得荣和耶律得华,不知从哪里杀出,狠狠冲进梁山阵中,本就不占优势的梁山大军更加被动。 这一战当真是杀得昏天暗地,惨烈无比。 梁山大军被辽军完全冲散,若不是梁山士兵军纪严明,说不定当场就会全军溃败。 林冲见此急忙下令退兵,兄弟们领着士兵各自为战,边打边退,在快到大营的时候,留守的时迁四人领着五万大军出营接应,这才将将军逼退。 双方收兵,林冲回到大帐发现众兄弟中不见了秦升,急忙问道“秦升兄弟怎么不见?” 众人皆不知道,林冲赶忙命戴宗出去询问。 不一会戴宗回来说道“哥哥,有士兵见到混战之时秦升兄弟被番将害了!” 林冲听完一脚踹翻身前的案几,大怒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当晚林冲清点人马,这一战战死士兵一万多人,重伤三千多人,轻伤者不计其数。 虽然不知道辽军伤亡如何,但一定比梁山少很多,这一战当真算得上是惨败。 更何况梁山还牺牲了秦升这位兄弟。 白天惨败士兵士气有些低落,为防止辽军夜间袭营,不得已林冲连夜下令大军后撤三十里下寨。 自打林冲起义以来,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今日一战也算是给林冲以及其他兄弟敲响了警钟。 第四百四十六回 云天彪一战下妫州 秦升的尸体林冲命人送回梁山,葬入英烈冢。 这些为梁山大业献出生命的兄弟,梁山是不会忘记他们的。 “这六花阵以兀颜光为中心,六员大将各守一角,车轮般往复循环,急切难以攻破,各位兄弟有什么办法破去此阵?” 林冲坐在那里出声对众位兄弟问道。 因为众人都不认得这六花阵,所以一时间并没有人回答。 公孙胜想了想说道“涿州离蓟州不远,小弟师尊就在蓟州九宫县二仙山。 家师不仅道法精深,对于奇门遁甲,行兵布阵也十分精通,如今兀颜光布下奇阵阻挡大军,何不让小弟回山一趟向师尊请教?” 林冲听完用手拍了拍额头,说道“看我年岁不大却恁地忘事,好,既然如此便劳烦兄弟回山向令师尊请教破阵之法,等日后打败兀颜光平定燕云十六州,为兄一定亲自上山拜谢!” 公孙胜与众位兄弟拜别,然后领了两名军士,挑了两担林冲命人准备的礼物,便向蓟州走去。 刚刚经历一场败仗,梁山将士士气有些低落,因为没有想出破敌之策,所以林冲高挂免战牌,任由辽军如何叫阵皆不出战。 辽军试着进攻了两次,但都被被梁山的强弓硬弩射了回去。 双方开始了僵持。 而另一边接到林冲命令的云天彪,留下安士隆领一万大军把守真定郡,自己与陶震霆,刘唐,索贤,党世隆,凌光领着九万大军直奔妫州。 妫州守将名叫拓跋雄,听到梁山大军大举进攻,一边下令准备应战,一边命人向周边的儒州,武州,新州,蔚州求援,又派出快马向燕京报信。 城下索贤一马当先指着城上喊道“无知辽蛮,今梁山大军到来速速开城投降,否则一旦城破鸡犬不留!” 拓跋雄手下有一员偏将名叫李纪,本是汉人但因为自幼便在辽国统治下长大,所以对辽国忠心耿耿。 这个李纪本来是一名普通猎户,后来机缘巧合加入辽军,又慢慢得到拓跋雄赏识提为偏将。 只听李纪说道“将军,贼寇猖狂,小人得将军赏识提为将军无以为报,今愿领兵出战斩杀贼寇以报大人提拔之恩!” 拓跋雄听了大喜说道“好,就由将军出战一定要斩杀几个贼寇,免得他们小觑了我妫州!” “大人只管在城墙观战,看小人如何杀退贼军!”说完李纪转身下了城墙。 不一会李纪领着五千人马出城。 只见李纪骑着一匹黄骠马,手中提一把长枪,头戴熟铜盔身穿黑铠甲,有模有样。 李纪领着兵马来到阵前,一提长枪指着云天彪说道“一群草寇也敢犯我上国,当真找死!” 这边陶震霆也不答话,直接拎着两柄卧瓜锤,身上背着熘金火枪,冲出阵去。 陶震霆的武艺虽然比不上五虎将,可也不弱于梁山十三虎骑。 “贼寇找死!”李纪见到陶震霆杀来心中大怒,拍马迎上。 两马相交李纪挺着长枪大吼一声“贼寇看枪!” 谁知陶震霆根本没有理他,左手抡起卧瓜锤将长枪磕开,右手锤随即跟上,只一下正中李纪天灵盖,李纪头颅如熟瓜炸裂般惨死马下。 “杀!” 身后云天彪如何会错过这等机会,当即领人杀了出去。 辽军士兵被刚才的画面吓傻了,没想到己方的大将连一个回合都没接住便被杀死,过程又极其残暴血腥。 等这五千辽军回过神来,云天彪已经领着大军冲了过来。 “跑啊!” 也不知谁先喊了一句,所有辽军全都争先恐后的向回跑去。 “快关城门,快关城门!” 拓跋雄同样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赶忙大声下令。 可是此时想关城门可是晚了,败退回来的五千辽军蜂拥着往城中挤去,一时间城门处混乱不堪,城门根本无法关上。 云天彪在后面见了大喜,大吼一声“快,杀进城去,破城就在今日!” “贼寇来了!” 辽军见到梁山大军杀来,心里慌张场面也更加的混乱。 云天彪领着大军不费吹灰之力便攻进了妫州城。 妫州守将拓跋雄见事不好,急忙领着几个心腹,连家人都顾不上便从后门跑了。 云天彪占领妫州,先将俘虏关押在一起,然后出榜安民,开仓放粮。 第二天又将拓跋雄一门老小当众斩首,其余丫环下人,经百姓之人犯下大恶的同样处死,其余并未做过坏事的便放其回家或者另投别处。 攻破妫州共俘虏一万多名辽军,云天彪将刘唐,凌光留下守城,一同留下的还有三万兵马。 虽然俘虏有一万多人,但是都分开关押,留下三万人看守足矣! 时间紧迫,云天彪交待要凌光便领着大军奔儒州杀去。 只要能顺利占领儒州,就能成功将燕云十六州切断,到时一定会让辽国震动。 此时儒州守将也接到了消息知道妫州失守,当即吓得脸无血色。 儒州太守是辽国一位侍郎,地位不是很高,因为近些年宋国暗弱,燕云十六州久无战事所以才派此人过来镇守儒州。 “如今妫州失守贼寇大军正奔儒州而来,诸位有何办法御敌?” “大人勿慌,小人已经听说妫州为何失守,是那李纪自以为是出城斗将,这才导致妫州失守。 而我们只要坚守不出,那贼寇必然无可奈何,只要我们能坚守到郎主派军来援,儒州便可保全,于大人来说我是大功一件!” 厅下一名姓何的将军对太守说道。 “好,本太守立即派人去燕京求援,再所有人全都不许出战坚守城池!” 太守起身大声下着命令。 “是!” 下面两侧官员齐齐领命,然后赶忙下去准备守城事宜。 云天彪领着六万大军一路直到儒州,看看天色已晚当即下令安营扎寨,歇息一晚明天一早再行攻城。 云天彪与陶震霆领着几名亲兵站在营外看着儒州城。 “真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能站在这里!”云天彪有些感慨的说道。 陶震霆难得的露出了笑容,问道“现在云兄心里应该没有芥蒂了吧?” 云天彪当初是逼不得已才投降的梁山,并与林冲约法三章表示不许朝廷为敌。 云天彪明白陶震霆的意思,轻声回道“之恨与林大哥相识太晚!” 说完与陶震霆相视一笑! 第四百四十七回 辽国皇侄何其多也 第二天云天彪领着大军来到城下,刘唐将手中朴刀往地上一杵,大骂道“城上的人听着,乖乖投降否则爷爷可要攻城了!” 儒州太守和一众守将站在城头,听到刘唐喊话太守回道“儒州城就在这里,有本事你就攻进来,投降?那是白日做梦!” 刘唐笑了,不过因为脸上的朱砂记,刘唐的笑容看起来有些狰狞。 刘唐转身走回阵中,云天彪也听到了儒州太守的喊话,等刘唐回来大声下令“攻城!” 身后的梁山士兵听到云天彪的命令,立刻扛起早已准备好的云梯,快速向城墙冲去。 还有一部分士兵抬着巨大的撞木,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向城门方向走去。 刘唐负责指挥撞门,索贤和党世隆负责指挥大军攻城。 城墙有限六万大军不可能全都一起攻城,只能分批而上。 第一轮进攻云天彪派出一万大军,士兵们嗷嗷叫着向儒州冲去。 “快放箭!” 儒州太守见到梁山真的开始攻城,赶忙命令士兵放箭,虽然刚才说得很硬气,但是真的打起仗来,这位太守还是紧张的要命。 辽军的箭术还是很厉害,虽然不是在马上,但是威力依然很大。 “嗡……!” 箭雨落下,梁山士兵顿时有许多人倒在了地上。 打仗一定会死人,而梁山的士兵最大的特点就是悍不畏死! 无数的士兵已经冲到城下,一架架云梯已经架在城墙之上,士兵们奋不顾身的快速向上攀去。 而城上一部分辽军则用推杆全力的将云梯推离城墙。 还有的辽军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雷木滚石,金汁灰瓶向城下丢去。 攻城战守方总是会比攻方要占便宜。 双方杀得很是惨烈,梁山士兵好几次都冲上了城头,但最后还是被打退了下来。 云天彪估计了一下时间,然后命令第一波士兵退下。 看到梁山大军退去,城上的辽兵大声欢呼起来,可是欢呼声并没有坚持多久便停了,因为第二拨梁山士兵已经冲了上来。 “快,迎敌,不能让贼寇冲上来!”儒州太守焦急的大声喊着。 可是因为辽军刚刚以为取得了胜利,所以精神有些放松,现在一时间难以集中精神。 梁山士兵趁着辽军没有准备好的这段难得的空隙,一下子冲到了城下,架起云梯就向上爬去。 双方再次开始了城墙的争夺,随着时间的推移,梁山士兵的整体素质开始展现出来。 攻上城墙的士兵越来越多,辽军每一次将梁山士兵赶下城墙,都要付出非常大的代价。 云天彪再次将士兵撤下,然后毫不停歇换上第三波士兵。 梁山士兵人多总共有六万人,刨去其他三面佯攻的一万人,正面还剩下五万人,可辽军一共才只有两万人。 而这两万人还要给其他三面城墙分去一部分,虽然目前云天彪并没有四面同攻,但毕竟在其他三面都布置了士兵,即使人数不多可辽军也不敢放任不管。 梁山士兵是轮番而上,既保持了体力有保持了士气,使得进攻永远在一种水平线上。 而辽军就惨了,全加一起一万多人,被梁山士兵轮番攻击一丝不得休息,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上都十分疲惫。 梁山士兵如潮水般攻来,辽军士兵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镇定,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这一次梁山士兵攻上城头用的时间很短,随着越来越多的士兵登上城墙,双方终于在城头上短兵相接。 “轰隆” “城破了!” “城破了……!” 就在双方在城头杀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刘唐指挥着士兵终于将城门撞开。 城门的失守就代表着儒州的失守。 “大人,城门失守了,儒州守不住了,我们快逃吧?”旁边一员将领大声说道。 “好……走!”儒州太守说话都开始颤抖了。 随即便和这员将领跑下了城墙……! 不到半天时间,云天彪便将儒州攻下,虽然儒州太守趁乱逃跑了,但捉他不是主要目的,占城才是最主要的。 云天彪顺利的攻下妫州和儒州,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去给在涿州的林冲报信。 占领二州云天彪立即准备全面防守,林冲交给他的任务就是占领二州,然后钉在这里将燕云十六州拦腰切断。 对于林冲的命令,云天彪是会坚决执行的。 燕京。 辽国郎主已经接到妫州失守,儒州正被围攻的消息。 “可恶,如今我大辽主力都随着兀颜统军去了涿州,而儒州又被攻甚急,这可如何是好?” 辽国郎主一脸惊慌的问道。 “大王,如今妫州已失儒州可千万不能再丢了,否则后方的武州,蔚州,新州,应州,云州,寰州,朔州等七州危矣!”辽国右丞相太师褚坚说道。 辽主听完狠狠的一拍椅子,大声说道“本王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如今着实无兵可调啊!” 这时从下便走出一人,乃是皇侄耶律得忠。 耶律得忠说道“大王,顺州距离儒州较近,而在顺州尚有两万兵马,末将愿亲往顺州领着这两万人前去救援!” “顺州?可你将顺州的人兵马都调走了,那顺州该怎么办,要知道贼寇可就在涿州啊?”辽主担心的问道。 “大王,现在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若是兀颜统军能将贼寇击败,那么顺州就没事。 若是兀颜统军失败了,即使这两万人留在顺州也意义不大,还不如赌上一把用这些人去救援儒州!”耶律得忠着急的说道。 辽主听完猛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狠生说道“好,就依你所言调顺州兵马前去救援儒州,不过只你一人恐实力单薄,再命耶律得信与你同去,记住一定不能让儒州丢了!” 耶律得忠和耶律得信听完一齐领命,然后大步而去。 看到二人离开辽主余怒未消的说道“当初本王便不同意兀颜统军偷袭棣州的计策,你们偏偏被鬼迷了眼全都支持,现在倒好偷袭失败不说,还引来梁山的全面报复。 这燕云十六州要是有何闪失,我大辽可就危矣!” 说完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第四百四十八回 罗真人八句偈语 蓟州。 九宫县二仙山并不是什么名山大川,但在燕云十六州或者整个宋国都极富盛名,只因为在这山中住着一位当世活神仙。 紫虚观罗真人。 据传罗真人道法精深,可飞天遁地,召唤天神,又可点石成金,撒豆成兵,懂阴阳知未来! 当地百姓对其甚是敬仰,每逢真人讲道必是人山人海,无论老幼妇孺,贤愚痴傻,皆小心翼翼诚心聆听! 公孙胜领着两名扮作挑夫的士兵,不敢走大路专挑小路而行,终于回到二仙山。 二仙山风景优美,奇峰耸立,怪石嶙峋,百草丰茂,松涛阵阵! 公孙胜领着二人来到最高的山峰,早有童子迎了出来,见到公孙胜欢喜道“师兄一别数年,众师弟甚是想念,难怪今早喜鹊欢叫,却原来是师兄回来!” 公孙胜与道童打了个辑首,然后问道“师尊可在观内?” “师尊正在观中诵经,师兄若寻师尊可自行前去!”道童微笑着回道。 公孙胜谢过道童,领着两名士兵向观内走去,来到罗真人所在的房间,独自上前扣门。 “是一清回来了,进来吧!” 公孙胜并没有惊讶师父怎么知道是他的,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师父在上,徒儿公孙一清叩首!”公孙胜来到近前,恭恭敬敬的对罗真人行了大礼。 “起来吧,一别经年,当初为师算出你上应星魁天象,合当入世才许你下山,只是后来天机混沌,颠倒阴阳,就是为师也算不清楚。 本来为师算定你入世应劫,一番历练之后还当归隐山林,可现在瞧你面相却较之前大大不同!” 公孙胜听到师傅说自己面相改变,心中一惊拜道“还劳师父解惑!” “从徒儿如今面相来看,乃是人间富贵之相,将来必入主中枢,至贵至尊!”罗真人对公孙胜说道。 公孙胜听完心中更惊急忙问道“师父之意是说徒儿此生将与大道无缘?” 罗真人面带微笑,摇头说道“道法自然,无论穷人富人,圣上乞丐皆可成道。 修道在于修心,而不在于身份,三千大道,殊途同归,徒儿当谨记!” 听了罗真人一番解释,公孙胜一颗忐忑的心总算放下。 “师父,徒儿与林寨主领兵征辽,在涿州城外有辽国统军兀颜光摆下奇阵,众人皆不识得死伤惨重。 今徒儿特受林寨主之命回来向师父请教,望师父指点迷津早日破敌!” 公孙胜说完唤门外士兵将林冲准备的礼物奉上,然后又将阵法的模样描述了一遍! 罗真人没有看那些礼物,出声说道“兀颜光所摆之阵名叫六花阵,乃是前朝名将李靖根据武侯八卦阵演变而来。 中军居中调度,六员大将各守一门,阵势发动环环相连,大阵内有小阵,阵阵皆相通,往复循环,无边无尽! 若想破这六花阵倒也简单,万事皆阴阳相克,六花阵源于八卦阵却也终于八卦阵!” 罗真人说完便不再言语。 公孙胜早已听懂罗真人的意思,要想破六花阵只需用八卦阵即可。 公孙胜当下拜谢。 又问了一些事情,公孙胜忽然想到一事,问道“师父,不知林寨主今后运势如何?” 罗真人看了看公孙胜,说道“罢了,就让为师瞧上一瞧!”说完焚上熏香闭目坐定。 恰好一柱香时间,罗真人缓缓睁开眼睛,脸上显出些许疲惫,呢喃道“天极混沌,似雾似真!” 说罢对公孙胜说道“我这里有八句偈语,你当记下送与林冲!” 公孙胜急忙凝神倾听。 “本应命薄,缘何逆天? 众星环伺,福禄无边。 幽燕之功,分水之岭。 造福苍生,泰山之巅!” 说罢罗真人便开始闭目养神。 公孙胜将这八句偈语记下,然后对罗真人施了一礼,轻轻退了出去,并将房门关好。 站在廊下公孙胜轻轻念了一句“造福苍生,泰山之巅!”眼中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 罗真人歇息片刻,喊来童子吩咐道“叫上几人将这两担东西换成粮米,然后分给山下穷苦百姓!” 童子领命而去。 公孙胜的家便在这二仙山,家中尚有一位老母,平时都是观中师兄弟帮忙照顾。 难得回来一次,公孙胜便回家看望了一下母亲。 公孙胜在家住了一晚,因为军情紧急第二日便告别母亲离开。 公孙胜领着两名士兵抄近道,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涿州。 “哥哥,小弟回来了!” 大帐里公孙胜见到林冲大声说道。 林冲正站在地图前皱着眉头,听到公孙胜的声音急忙转过头来。 “兄弟终于回来了,可曾见到令师尊?” 这些天林冲又领兵与兀颜光交了几次手,毫无意外全都以失败告终。 “回哥哥,小弟回山见到了师尊,并求得破阵之法!”公孙胜看着林冲一脸热切的说道。 习惯了公孙胜的言简意赅,诸事随缘,现在看到他一脸兴奋林冲反而心里有些不习惯。 晃了晃头林冲说道“兄弟稍等,待我将其他兄弟一并叫来再说!” 说完林冲便对帐外的亲兵喊道“速速将所有头领寻来,就说公孙道长回来了!” 门外亲兵答应一声立即跑着通知去了。 不一时众位兄弟陆续赶来,一听说公孙胜回来兄弟们全都高兴极了,这么多年来梁山兄弟还从没这么窝囊过。 “哥哥,公孙道长!” “哥哥,一清师父!” “哥哥……!” 兄弟们大声的打着招呼,全都显得极为兴奋。 等人到齐林冲说道“公孙道长在罗真人处求的破阵之法,打败辽军指日可待!” 说完对公孙胜点了点头。 公孙胜会意起身说道“据家师所言,兀颜光摆下的是六花阵,此阵乃是前朝李靖李药师所创。 因此阵乃是从武侯八卦阵演化而来,因此欲破此阵只需用八卦阵即可!” 在座的众位兄弟中只有吴用懂得阵法之事,吴用听完眼睛一亮,出声说道“因即是果,果又生因,因果循环,相生相克,妙,妙,当真是妙!” “家师亦是此意!”公孙胜微笑着说道。 林冲听完大喜,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既然如此,各位兄弟下去准备,明日定要打败兀颜光,破掉六花阵!” 第四百四十九回 豹子头大破六花阵 众位兄弟全都离开,公孙胜却没有走而是留了下来。 “兄弟莫非还有事?”林冲见到公孙胜没走,出声问道。 公孙胜站起身对林冲说道“小弟临回来时,师尊交待小弟将八句偈语带给哥哥!” 林冲听完心中一喜,对于这些世外高人林冲是非常尊敬的,尤其是他们的偈语可以说神乎其神。 “真人有何话语,兄弟但请说来!”林冲同样起身问道。 “小弟见到师尊,特意为哥哥问了一下前程,师尊便说下八句偈语,让小弟转告哥哥,这八句偈语是: 本应命薄,缘何逆天? 众星环伺,福禄无边。 幽燕之功,分水之岭。 造福苍生,泰山之巅!” 公孙胜说完一脸热切的看着林冲,虽然只寥寥数语但却让人精神振奋! 林冲听完口中喃喃自语,重复了一遍。 本应命薄,缘何逆天? 这第一句就让林冲心头一惊,若是按原著所写,林冲正是那命薄之人,一生坎坷屡遭劫难,最后平定方腊又得了风瘫病死在杭州六和寺。 而缘何逆天正是应在自己穿越替代林冲,逆天改命之事。 “难道这世界真有神仙?”林冲暗暗想道。 众星环伺,福禄无边。 这一句林冲很好理解,众星环伺一定就是指自己身边的一众兄弟,而至于福禄无边,有可能说的是自己也可能说的是众位兄弟。 幽燕之功,分水之岭。 这两句林冲有些不太理解,幽燕肯定是指幽州和燕州,也是古人对辽国的泛指。 幽燕之功,难道是说自己这次征辽会取得成功? 可是分水之岭又是什么意思? 按字面意思就是事情转折,可是与幽燕之功连在一起代表什么? 难道是暗示自己征辽之战关乎今后的运势或者走势? 林冲有些猜不透。 造福苍生,泰山之巅。 林冲说到这一句心跳突然加速了,造福苍生很好理解,至于泰山之巅……! 有一个词叫做封禅,而泰山则是著名的封禅之地,故有泰山封禅一说。 这句的意思是不是……? 林冲暗暗想完这八句偈语心中汹涌澎湃,可是脸上却表现得很是淡定,对公孙胜说道“真人之言甚是玄妙,为兄自当牢记于心。 只不过大敌当前此事不宜外传,只你我二人知道即可!” 公孙胜明白林冲心中的顾虑,当即点头同意。 林冲又问了一些关于罗真人的事,公孙胜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解释甚详! 第二天林冲领着大军前去辽营前叫阵。 辽营大帐内兀颜光听到林冲叫阵,对众将说道“贼寇久不出战,今日却主动前来挑战,必是有所图谋,一会出战诸位自当小心,不可中了贼寇诡计!” “我等明白!”下边一众正偏将大声说道。 兀颜光领着诸将出了大寨,来到阵前摆好阵势,兀颜光说道“无知草寇,今天怎么有胆量出来了?”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梁山好汉是如何破你的六花阵!” 林冲说完令旗一挥,只见关胜,孙安,董平三人引着五千人马直奔东方生门杀去。 兀颜光在听到林冲说出六花阵的名字时,心中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现在见到关胜几人奔生门杀来,心中大惊,赶忙指挥阵势想将生门藏了。 可是关胜几人早已杀到,与把守生门的只儿拂郎杀到一处。 只儿拂郎引着孙忠,萧大观,郭永昌,童里合与关胜三人杀在一起。 董平双枪连舞直接将萧大观刺于马下,孙忠见了大惊,一愣神之际被旁边的孙安一剑砍翻。 关胜对上的是只儿拂郎,这只儿拂郎有些本事堪堪与关胜敌对,而旁边的董平与孙安却早已将剩下的童里合与郭永昌解决。 只儿拂郎见自己偏将皆死,阵脚已动心中大急,关胜借此机会抖擞精神一声大喝,将只儿拂郎斩于马下。 说时迟那时快,三人转眼攻破生门引着五千骑兵直奔中军而去。 生门已破,六花阵名存实亡,林冲一声令下引着余下大军齐齐向辽军攻去。 因为关胜三人引着五千骑兵在阵中乱窜,已将阵势完全搅乱,辽军其余几将相互之间没了配合,只能各自为战。 鲁智深,邓元觉,李逵三只大虫杀入阵中,正撞到大将曲利出清引着四员偏将,三人也不答话大刺刺杀将过去。 李逵一斧砍断贾茂马腿,然后上前两步将摔得迷迷糊糊的贾茂砍掉了脑袋。 鲁智深则禅杖连挥,先将成珠那海劈翻马下,回手又将见事不好准备逃走的周豹杀死。 邓元觉对上了曲利出清,两人一个马上一个马下大战起来。 曲利出清武艺出众,又借着马匹优势将邓元觉逼得只能招架。 而这时李逵不知从哪跑来,一斧子砍在曲利出清的马屁股上,战马吃痛一下将曲利出清掀翻下来。 曲利出清确实厉害,刚一着地顺势一骨碌便站了起来。 却不想这一骨碌正来到了鲁智深的身前,鲁智深正杀得兴起,猛然间脚底下站起一个人来,吓了鲁智深一跳也没看清是谁,直接一禅杖劈出。 可怜大将曲利出清,还没看清鲁智深的模样,便做了泉下之鬼! 一正将四偏将总共五人,转眼间便死了四个,只剩下班古儿逃了性命。 此时双方早已混战在了一起,兵找兵将对将杀得难解难分。 而城中一直观察情况的耶律得荣和耶律得华,见到兀颜光阵势被梁山冲乱,并且有几员大将阵亡,赶忙领着大军杀出城来。 却不想还未等跑到阵前,突然从两边各杀出一队伏兵,左边是两个使方天画戟的,正是梁山小温侯吕方和赛仁贵郭盛。 而右边则是险道神郁保四和辽将赤木熊。 两边各引五千人马拦住两位辽国皇侄。 耶律得荣和耶律得华见此大惊,转身便想回城。 可这时在想跑却来不及了,四人引着一万大军已经围了过来。 双方混战,吕方和郭盛合攻耶律得华,郁保四和赤木熊夹击耶律得荣。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这四人虽说单打独斗不是两位皇侄的对手,但二打一却还是稳占上风的。 正打间只听一声惨叫,接着一个身影跌落马下! 第四百五十回 得涿州打败兀颜光 “哥哥!” 原来这一声惨叫是耶律得荣发出。 耶律得华见到哥哥耶律得荣惨死,猛挥绿沉枪发了疯似的向吕方郭盛二人刺去。 吕方和郭盛又岂会惧他,两个人两柄方天画戟,左右抢攻,上下翻飞,未及五合吕方一戟将耶律得华左臂削断。 “啊……!” 耶律得华一声惨叫,郭盛随即挥出一戟将情绪失控的耶律得华斩落马下! 同来的辽军见到主将惨死,发生喊全都向回跑去。 “夺城!”吕方见到涿州城门大开,大喊一声率先向城门杀去。 “杀啊!”郁保四三人同样大喊一声追了上去。 无论今天兀颜光是否完败,涿州城肯定是保不住了。 另一边正在厮杀的兀颜光,利用余光也看到了涿州城的变化长叹一声,随即喊道“撤退!” 辽军败局已定,听到兀颜光的命令全都纷纷夺路而逃。 林冲领着大军于后掩杀,杀死辽军无数。 兀颜光不敢回营直接向幽州退去。 林冲一直领兵追杀了几十里方才收兵,返回涿州。 此时的涿州城早已被吕方,郭盛,赤木熊,郁保四占领,城中辽军跑的跑,被擒的被擒。 林冲领着一部分大军入城,剩下的人也继续留在城外大营,而兀颜光的大营也顺利被梁山占领,从里面获得无数辎重。 大败兀颜光众位兄弟都出了一口恶气,当晚清点战果,关胜,董平,孙安三人献只儿拂郎五人首级。 鲁智深,邓元觉,李逵献曲利出清四人首级。 邬梨杀死乌利可安,鄂全忠刺死张起,耿恭杀死薛雄,阿里义,韩天麟献王景首级。 卞祥与穆弘生擒了琼妖纳延,这非常让林冲意外。 史进刀劈刘仁,吕方,郭盛,赤木熊,郁保四献耶律得华和耶律得荣首级。 可以说这一仗众兄弟皆有斩获。 杀死的辽军暂时无法统计,但是估计绝对不会低于两万,而兀颜光经此一败大军四散奔逃,即使到了幽州多说能剩下十万人。 这一战梁山损失不大,战死不过千人,首领全都完好无损,又得了涿州,当真是大胜。 林冲并没有着急招降琼妖纳延,因为林冲明白现在即使招降也不会成功。 林冲命大军休息一晚,第二天直接进攻幽州。 兀颜光新败士气正弱,林冲要抓紧时机穷追猛打,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兀颜光领着败军一路逃到幽州,幽州主将乃是辽国副统军贺重宝,领着两名弟弟贺拆,贺云。 而在幽州同样有两万大军,兀颜光领人逃到幽州,贺统军急忙出城迎接。 “统军大人何以如此狼狈?” 贺重宝见到兀颜光兵马不整,旌旗倒拽,一副败军之相大惊失色。 “唉,说来气煞我也,先进城在谈!”兀颜光郁闷的说道。 众人进城贺统军先命人将士兵安顿好,又吩咐给士兵们多做些吃的,等一切全都安排妥当回到大厅。 “之前刚接到消息说统军连番大胜,将贼寇杀得不敢出战,怎么转眼之间就败了?” 贺统军坐下向兀颜光问道。 兀颜光心里知道,这个贺统军一直对自己不太服气,有取而代之的想法。 而且贺统军是辽主耶律淳的人,这一点在朝堂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兀颜光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然后说道“贼寇新胜一定会乘胜追击来攻打幽州,贺统军要早做准备才是!” “哼,林冲这伙草寇不来幽州则罢,若是敢来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贺重宝冷哼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兀颜光看着贺重宝的表情,眉头微皱却没有说话, 可是坐在一旁的兀颜延寿早就对贺重宝感到不满,同样冷哼一声“狂妄自大!” “寿儿不得无礼!”虽然二人属于不同阵营,但却并没有撕破脸,所以兀颜光出声呵斥了一句。 贺重宝看了兀颜延寿一眼,微笑道“小家伙!” 接着说道“在下已经吩咐厨房做饭,一会便能送来,统军大人与各位将军先休息一会,在下去布置一下防御!” 说完对兀颜光施了一礼然后转身出去了。 看到贺重宝离开,大将洞仙文荣说道“统军大人,看样子贺大人不太欢迎我们?” 兀颜光笑了笑说道“他是看到我们失败,以为压倒我的机会来了,哼,早晚有他吃亏的一天! 这几天先不要理他,把大军调整好一切事情都等打败林冲再说!” “是!” 兀颜光看向门外,眼神里露出一丝担忧。 而这时贺重宝却正对一名士兵祝福道“你用最快的速度赶回燕京,将这封信交给郎主!” “是,统军大人!” 士兵说完快步跑开。 “都统军?我看你这回还怎么统军!”贺重宝说完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 因为涿州地处要道,所以林冲将郁保四,金大坚和皇甫端三人留下守城,并给他们留下一万大军。 林冲领着大军马不停蹄杀向幽州,刚走到半路忽然一支辽军拦住了去路。 林冲看去只见对方旗号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贺字。 林冲知道镇守幽州的是贺重宝,见到贺子帅旗便以为是贺重宝来了。 “大军戒备!”林冲不知辽军虚实,为了稳妥起见所以下令大军戒备。 对面辽军同样停了下来,当先走出一将大声喊道“水洼草寇,竟敢犯我辽地,今番到得幽州定叫汝等都死!” 原来贺重宝听说林冲领着大军到了,便让两个兄弟贺拆和贺云领着一万人马前来试探一番。 林冲上前两步出声说道“来将通名?” 贺云年轻气盛大叫道“小爷乃是辽国统军大人弟弟贺云,这位是我二哥贺拆,有不怕死的上来!” 林冲冷笑心中暗想“原来是贺拆和贺云这两个废物,原著中这兄弟二人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贺拆被林冲两枪便刺死,贺云被李逵砍做肉泥!” “鄂全忠,替我擒下此獠!”林冲大声喊道。 “小弟领命!”鄂全忠听到林冲点名,一紧手中钢枪快马杀了出去。 “贼寇找死!”贺云同样大骂一声持枪迎上。 两马相交打在一起,呼来喝去,你来我往,打了十余回合鄂全忠觅得机会一枪刺中贺云心窝。 却不想贺云胸前放了护心铜镜,只听“当”的一声,鄂全忠的枪再也难进分毫。 第四百五十一回 辽主一信释兵权 鄂全忠这一枪当真是把贺云吓得够呛,若不是这面护心铜镜,贺云已经横死当场。 贺云知道自己不是鄂全忠的对手,心中早已萌生退意。 后面一直观战的贺拆,见到弟弟危险赶忙下令全军冲锋。 贺拆还有些头脑,知道凭自己的本事上去也是白搭,所以干脆直接全军一起上。 林冲微微一笑,轻轻一摆手旁边的董平便一脸兴奋的领着一万先锋军冲了上去。 对方只有一万人所以林冲不可能将所有人都派出去。 贺拆领人冲上来只是为了救贺云,所以当贺云摆脱鄂全忠的时候,贺拆便下令撤兵。 林冲并没有追赶,这两个人跑与不跑对战局影响不大。 贺拆与贺云领着败军逃回幽州,贺重宝见到二人狼狈的模样大惊,急忙问道“如何这般模样?” “三弟与其中一名贼寇交战,不想贼寇勇猛一枪刺中三弟胸口,若不是护心镜保护,三弟恐怕已命丧当场。 小弟见事不妙当即领兵冲锋,双方混战一阵因贼寇人多势大,所以不得已撤兵回来。”贺拆对贺重宝说道。 “无妨,只要你二人无事就好! 先下去休息,等贼寇到了哥哥亲自为你们报仇!”贺重宝对两位弟弟安慰道。 二人下去,贺重宝在院子里站了一会,然后向兀颜光所在的房间走去。 大战在即他需要把一切不稳定的因素都处理掉。 兀颜光正与兀颜延寿,洞仙文荣,以及余下的二十八宿将军谈着事情。 兀颜光准备领着大军去檀州,在这里有贺重宝羁绊,虽然他是总都统军,但是幽州却是贺重宝的地盘。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现在是特殊时期,容不得半点马虎。 众人正在谈论,贺重宝连门也没敲便直接推门进来。 “放肆,进统军房间不知道敲门吗?”兀颜延寿见到贺重宝如此无礼,大声喝问,而其他的将领也是一脸怒意。 贺重宝微笑道“甚是冒昧,刚刚接到紧急军情一时情急疏忽了,下次定当注意!” 兀颜光知道贺重宝是有意的,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兀颜延寿想到父亲的交待,冷哼一声也没在搭理贺重宝。 “统军大人,刚刚接到消息贼寇林冲领着二十万大军正在向幽州赶来,据估计最晚明天一早便到!” 贺重宝假意禀报道。 兀颜光点点头,然后说道“此事就交由贺统军处理吧,本统军刚刚与众将商议,决定领着人马去檀州休整。 想来以贺统军的本事,凭借幽州的强兵猛将打退贼寇定然不在话下,本统军便等着贺统军的好消息了!” 说完对贺重宝做出恭喜的手势。 贺重宝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说道“如今正是紧要时期统军怎么要离开啊?” 兀颜光笑道“些许贼寇如何是贺大人的对手,本统军新败手下将士士气低落,所以就不留在这里添乱了。 一会本统军便下令大军集结,明天四更造饭,五更便出发!” 贺重宝听完脸上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身体也直了起来,出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统军大人了,明天一早我便派人送大人出城,只不过集结士兵便不用了!” 兀颜光听完眼睛一竖,同样收起笑容问道“贺统军此话何意?” 贺重宝听完赶忙用手拍了拍额头,装出歉意的表情说道“看我一忙连正事都忘了,刚刚接到郎主加急手喻,宣统军大人即刻回燕京复命,手下士兵皆由在下接管!”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兀颜光。 兀颜光冷哼一声,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 伸手接过信几下打开仔细看了起来,刚开始兀颜光还能保持镇定,后来却睁大了眼睛。 这封信确实是辽主耶律淳的手喻,虽然不一定是亲笔所书,但上面的印章却不会有假。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让兀颜光立即赶回燕京解释失败原因,而余下的十万大军也全部交由贺重宝统领。 兀颜光将信又仔细的读了一遍,从中感受到了浓浓的阴谋气息。 返回燕京陈述经过这到可以理解,但是交出兵权这点却非常耐人寻味了。 虽然这十万大军不是兀颜光私兵,辽主也有权利命令兀颜光转交兵权,但正常情况下却不会这么做。 不为别的只因为兀颜光是辽国兵马总都统军,掌管整个辽国兵马,现在却让这么一个身份的人交出兵权,其目的是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当然,兀颜光也可以选择不交,可那样一来就是抗旨不遵,虽然辽国不像宋国那么多礼,但抗旨不遵在哪国都是重罪,若情节严重则视同造反! 一旁的兀颜延寿等人也看出了兀颜光的异样。 “父亲?”兀颜延寿轻唤了一声。 兀颜光将信递给兀颜延寿,兀颜延寿接过信赶忙看了起来。 旁边的洞仙文荣因为心急也凑过来一齐看了起来。 “岂有此理!” 兀颜延寿看完信大叫了一声。 “父亲……?” 兀颜延寿刚想说什么,却被兀颜光挥手打断。 “上命不可违!”兀颜光坚定的说道。 “可是……!”兀颜延寿不是三岁小孩,当然也读懂了信中隐藏的含义。 “无妨,既是圣意自当照做!” 兀颜光说完转身对贺重宝说道“既然大王有命,这十万大军便留在幽州,本统军今晚便领着其他几位将军回燕京复命!” “在下这就下去为大人准备干粮和水!”贺重宝说完一脸笑意的转身离开。 “小人得志!”兀颜延寿看到贺重宝离开骂了一句。 “大人,我们真的要放弃这十万大军,要知道……?”洞仙文荣疑惑的问道。 兀颜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文荣将军,你与延寿领着其他将军去檀州,檀州守将乃是洞仙侍郎孛堇相公。 孛堇相公乃是我的至交,在檀州更是有五万大军驻守,你们到了那里一切听从孛堇相公指挥。 放心如今大敌当前,大王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们只要守住檀州,到时在静观其变选择接下来的行动!” 兀颜光对二人细细的嘱咐道。 第四百五十二回 此计若成幽州可破 兀颜光独自一人连夜返回燕京复命,兀颜延寿和洞仙文荣领着其他将军,按照兀颜光的吩咐赶去檀州。 檀州守将孛堇相公与兀颜光是结义兄弟,这一点整个辽国也没有人知道。 幽州城墙上贺重宝与两位兄弟看着远去的兀颜光几人,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那十万大军二位兄弟分别统领五万,加上城中原来的两万人马,我就不信打不败一群梁山贼寇!” 贺重宝对身旁的二位兄弟说道。 听到兄长让他二人各统领五万大军,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兄长放心,那贼寇无非仗着人多,现在我们也有十二万大军,打败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贺拆仿佛已经忘记自己刚刚被林冲打败的事情,神情亢奋的说道。 第二天林冲领着大军到达幽州,站在城外林冲亲自上前喊道“叫兀颜统军出来答话!” 贺重宝与两位兄弟站在城上,看着下面的林冲冷哼道“兀颜统军已经返回燕京,想找他得去燕京才行!” 林冲听到兀颜光回了燕京心中一愣,如今正是双方交战激烈的时候,身为统军的兀颜光怎么走了? 最主要的是探子并没有发现从幽州有大批的辽军离开啊,最多也就是几个辽兵的探子出城而去……难道有什么阴谋? “他不在算他命大,想来你就是幽州主将贺重宝吧?”林冲对贺重宝问道。 “哼哼,既然知道本将姓名,还不乖乖引兵退去,免得命丧于此!”贺重宝蔑视的说道。 “大话谁都会说,有胆量出城一战!”林冲用蛇矛指着贺重宝说道。 “哈哈哈,你当本将是三岁孩童不成?放着城墙优势不要却与你出城斗将,想得美! 有本事你就攻上城来,否则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贺重宝说完与两名兄弟大笑了起来。 林冲并没有动怒,也没有立即下令攻城,而是命令大军退后十里安营扎寨。 大帐之中林冲对旁边的吴用问道“学究认为兀颜光不在城中之事,是真是假?” 林冲心中一直担心兀颜光并没有走,而是使得什么诡计。 吴用想了想说道“看那贺重宝的神情不似说谎,而且若是真有什么阴谋,那么贺重宝就应该出城应战,而不是闭门不出了!” 林冲赞同的点了点头,他也这么觉得,可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兀颜光为什么要离开呢? 坐在下面的赤木熊眨眨眼睛说道“哥哥,小弟知道一个情况,只不过不知道有没有用?” “兄弟但说无妨!”林冲说道。 “据小弟所知兀颜光与贺重宝一向不和,而且这个贺重宝是辽主的坚定拥护者,一向对兀颜光不是很信服,总想找机会取而代之!” 赤木熊瓮声瓮气的说道。 听赤木熊说完林冲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向吴用和公孙胜看去。 “若真如此便说得通了!”吴用点头说道。 “兀颜光有难!”公孙胜说完看向林冲。 听了公孙胜的话林冲一愣,吴用也是所有所思。 “公孙道长说得有理,虽然兀颜光与贺重宝不合,但现在他们大敌当前而兀颜光又是总都统军,不会轻易离开。 之前探子也传回现在,这几天幽州并没有大队人马出城,所以就说明兀颜光是独自离开。 能让一个总都统军丢下士兵独自回燕京,恐怕只有辽主一人能做到,而兀颜光单身回到燕京,以辽主对他的猜忌恐怕凶多吉少!” 吴用把公孙胜的话详细分析了一遍。 林冲恍然大悟,口中说道“兀颜光是个人物,唉,可惜了!” “不过这对我们来说到是好事,那贺重宝虽然手下多了十万大军,但是以他的本事未必能运转自如。 再说这十万人跟随兀颜光日久,如今突然命令他们跟着贺重宝,士兵们心里难免会生出不满,再加上他们本来就是败军,士气没准会更加低落,到那时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 林冲说完心里便想到一个办法,越想越觉得可行,便将想法对众位兄弟说了出来。 众人听完全都拍手称妙! 自那日林冲领着大军到来以过去五天,这五天林冲一反常态并没有下令攻城,只是每天在营中操练人马。 幽州城中贺重宝兄弟三人相对而坐,贺云说道“这贼寇已经来了几天为何还不攻城?” 贺重宝轻笑道“我仔细研究过林冲攻下其他几州的经过,都是因为守将出城应战,结果不敌身死以至于城池被破,几乎无一例外。 所以从这点看来林冲一伙极善斗将,混战能力也非常的强,可是却不善于攻城。 因此只要我们兄弟坚守不出,那林冲定然没有办法,就算他熬不住领兵攻城,凭着城中十二万大军也定然能将他们打退。 他们大军在外每天所消耗的粮草辎重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再加上现在已是秋季,等过些日子冬季来临他们必会不战自退。 到那时我们再领大军于后掩杀,定能大败贼寇,说不定还能将失去的几州一并收回。 到那时我们兄弟的声望将会一时无两,成为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贺重宝说完脸上露出了极其得意的笑容。 …… 林冲坐在大帐之中正看着一本兵书,吴用走了进来。 “哥哥,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吴用先是对林冲行了一礼然后说道。 “学究请坐!”林冲放下书微笑着伸手示意。 林冲想了想“时间却是差不多了,那就今天晚上行动吧!” “小弟也正是此意!”吴用笑了笑。 “若是此计能成,这幽州当唾手而得,否则将会是一场苦战。 天气越来越凉,冬天马上就要到了,到那时即使兄弟们能挺得住,可是战马也挺不住。 所以最好能一战而下幽州,然后趁着最后的机会将蓟州,檀州,顺州攻下,这样就会对我们有利的多了!” 吴用点头同意! 二人正坐在这里商量着,突然帐外一人高声说道“哥哥,小弟回来了!” 林冲与吴用一齐向帐外看去,只见段景住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看到段景住林冲脸上一喜,急忙站起身来说道“兄弟回来得正是时候!” 第四百五十三回 行动开始谣言四起 林冲正想晚上实施行动,出去打探消息的段景住就回来了,这可真是太巧了! “兄弟此去有没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林冲先让段景住坐下休息,然后出声问道。 “回哥哥,小弟此去着实探到不少有用的消息!”段景住坐下喘了口气然后回道。 林冲听后大喜“兄弟别急慢慢讲来!” “哥哥不知,那辽国国主听说妫州失守,云大哥正领兵攻打儒州的消息后大惊失色,急命两位皇侄耶律得忠和耶律得信领兵前去救援。 可是因为兀颜光几乎将所有辽国士兵带来与我们交战,所以造成有将无兵的局面。 后来耶律得忠提议调顺州的两万兵马前去救援儒州。 辽主虽然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同意下来,在小弟回来之前耶律得忠和耶律得信,已经领着顺州的兵马去了儒州,如今的顺州城相当于一座空城,并没有什么兵马驻守。” 段景住先将听到的关于顺州的消息说了。 林冲听完笑了,就连旁边的吴用也满脸含笑。 林冲说道“兄弟有所不知,刚刚接到天彪兄弟派人送来的消息,儒州城早已被攻下,那两位皇侄就算领兵去了也晚了,没准还会连自己也搭在儒州。 不过顺州没了大军驻守却是一件好事,只要我们攻下幽州,到时让一名兄弟随便领些兵马就可以将顺州占领。” “哥哥所言甚是!”吴用附和道。 “哦,原来云大哥早已将儒州攻下,当真是神速!” 段景住一脸惊喜的说道。 林冲点点头,确实云天彪的速度真的够快! “兄弟还探到何事?”林冲继续问道。 段景住又将探听到的关于蓟州和檀州的消息说了,包括两地的主将是何人,手下有什么能人,有多少兵马等。 最后段景住又说道“小弟在檀州还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兀颜光因为涿州兵败而被辽主降罪,如今囚禁在燕京兀颜光的家中,不得外出半步,只等打退我们再行处置!” 林冲与吴用听完全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只听吴用问道“此消息兄弟能否确认为真?” 段景住想了想回道“应该可信度极高,因为小弟在檀州见到了兀颜光的儿子兀颜延寿,以及兀颜光手下大将洞仙文荣! 后来小弟听说当初兀颜光接到辽主的手喻时,便猜出辽主要对他不利,所以让儿子领着手下大将去了檀州,以防被一网打尽!” 吴用听完对林冲点点头说道“如此一来今晚便更要行动了!” 林冲笑着点了点头。 晚上,幽州城墙的一个偏僻角落,一个瘦小的身影正隐藏在黑暗之中,不时的向城上打量着,最后趁着城上士兵换防之际,凭着轻身之术翻上了城头,转眼消失不见……! 第二天,贺重宝正在房间看着情报,忽然贺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兄长大喜事,大喜事啊!”贺云刚一进来便大声说道。 贺重宝当下手中情报,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喜事把你高兴成这样,难不成贼寇一夜之间投降了?” 贺重宝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那倒不是不过也是一件大好事!” “哦,究竟是何事,兄弟快快说来?”贺重宝的好奇心更重了。 “刚刚小弟在军营听到一个消息,那不可一世的兀颜光被大王囚禁了,不知这算不算好事啊?”贺云说完又笑了起来。 贺云在笑,可是贺重宝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你说这个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贺重宝看着贺云问道。 “在军营!”贺云回了一句。 “哪个军营?” “就是新分给小弟的那个军营!”贺云不明白兄长问这个做什么。 “兀颜光的那五万人?”贺重宝再次确认了一下。 贺云收起了笑容点了点头。 “嘶……!”贺重宝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兄长?”贺云疑惑的问道。 贺重宝猛地站起身,在厅中来回走着。 过了一会贺重宝终于听了下来,然后对贺云问道“你说我们关闭了城门不许进出,而军营也禁止闲杂人等靠近,这个消息是如何传进军营的?” 听到贺重宝一问,贺云也顿时反应过来,是啊,这消息他们都不知道,这些士兵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贺拆也大步走了进来,同样刚一进门便大声喊道“兄长,大事不好!” “发生了何事?”贺重宝听到说大事不好,一颗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兄长,小弟刚刚在军营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你也听说了?”还未等贺拆说完,贺云就吃惊的打断了他。 “可是军营有传言说兀颜光被大王囚禁了?”贺重宝也问了一句。 “没错正是此事,不过还有传言说是我们兄弟向大王进言,让大王囚禁兀颜光的,现在军营里的气氛很不好!”贺拆详细的说道。 “他们说的没错啊……”贺云刚嘟囔一句,便被贺重宝严厉的眼神吓回去了。 “你怎么看这件事?”贺重宝对贺拆问道。 贺拆显然已经想过这个问题,直接说道“很明显,军营中混进了奸细,至于这奸细是城外贼寇的还是兀颜光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以目前的形势推断,贼寇派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贺重宝点点头,然后恨铁不成钢的对贺云训道“多跟你二哥学学,遇事多动动脑子!” “是……!”贺云拉长了声音,满不在乎的回道。 贺重宝看到贺云一副毫不往心里去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二人立即回去调查这个消息的来源,争取将那个奸细找出来,然后安抚士兵的情绪。 现在是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出现什么问题,否则这十万士兵不仅不能帮到我们,还有可能要了我们的命!” 贺重宝对两位兄弟说道。 “哥哥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和三弟了!”贺拆回道。 看着贺拆和贺云离开,贺重宝的心里有些沉重起来。 如今幽州防守如此严密,可还是让奸细混进了军营,说明这个奸细的本事十分辽得。 想到这里贺重宝小心的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大声唤来亲兵,吩咐他们晚上巡逻的亲兵再加一倍……! 第四百五十四回 自取灭亡幽州乱起 幽州城这两天被一股流言笼罩着,这股流言最开始只是在军营之中小范围流传,可慢慢的就连市井中也流传开来。 “老张,你听说了没有?” 拐角处一个汉子对另一人问道。 “听说什么?”这个叫老张的人有些没明白。 “我听说兀颜统军被大王囚禁了!”这人神神秘秘的对老张轻声说道。 “这事啊,这事我也听说了,而且我还听说兀颜统军马上就要被问斩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还听说好像是贺统军想要当总都统军,然后给大王密报说兀颜统军要造反,大王这才下令动手的!” “不会吧……就凭贺统军的本事也想当总都统军?” “真的,你没看兀颜统军带来的十万大军都留在了幽州没有带走吗?” “对啊……” “这天要变了……” “……” 啪 贺重宝狠狠的将茶杯摔在了地上 “有没有查出到底是谁在散播谣言,弄得现在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贺重宝本以为这件事会很快平静下去,没想到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贺拆和贺云也是一脸焦急,他们全力搜查了几天,甚至杀了几个偷偷议论的士兵,可是依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愈演愈烈。 那些兀颜光带来的士兵虽然没有再当众议论,但是每次看向兄弟二人的眼神都带着敌意。 若是再这样发展下去,搞不好真的会发生兵变。 “兄长,我和三弟将整个军营都仔细排查了几遍,但是没有搜到任何可疑的人,真不知道这个流言是怎么传出来的?” 贺拆有些沮丧的说道。 贺重宝负手走了两圈,然后站定说道“奸细此时肯定已经藏起来了,这样,先不管奸细的事了,你二人马上回军营安抚那些士兵的情绪,就说这些流言都是假的,兀颜光并没有被囚禁,只是大王担心燕京安全,调他回去镇守燕京! 记住,无论如何一定要安抚下这些士兵的情绪,否则我们可能会有大麻烦!” “哥哥放心,小弟省的!”贺拆与贺云说完告辞回去。 翌日,军营。 几个士兵聚在一起,其中一人说道“听说贺重宝担心我们哗变,准备对我们下手了!” “哼,逼急了老子,反了他娘的,我就不信我们十万人还怕了三个贺软蛋!” “没错,他们三兄弟都不是好东西,若不然兀颜统军现在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几人说完都看向旁边一位一直没有说话的中年人。 这个人生得不甚长大,但却很壮硕,脸上也很有气势。 这人见到大家向他看来,冷冷的说道“都不要慌,汉人有一句话叫做静观其变,等弄清了情况再说。 若是他贺重宝真的要对我们不利,到时直接动手不必留情。” “对,就这么做……!” 其他人一齐附和起来。 这几人只是整个军营的一个缩影,这种谈论士兵们私下里都在进行着。 整个军营都笼罩着一丝诡异的气氛。 贺云回到自己负责的军营,将几个心腹手下喊来,说道“奸细的情况查的怎么样了?” “回将军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仿佛谣言一下子就有了,没有人知道是谁最先传出来的!” 一名手下为难的说道。 “哼,一定是这帮士兵相互隐瞒相互遮掩,你们派人给我盯紧这帮家伙,一旦发现可疑人物,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此时的贺云已经完全忘记了贺重宝的交待,心里只想着如何将奸细找出来。 “将军放心,做这种事我们拿手!”这几个人嬉笑着回道。 贺云瞪了几人一眼,说道“别光说大话,这次我一定要比二哥先抓到奸细,也好让大哥看看我的本事并不比二哥差!” “没错,将军才是最厉害的!” “说的对……!” 一时间马屁声四起。 …… 林冲的大帐内,兄弟们都坐在这里商量着事情。 “时迁兄弟潜入城中已经几天了,想来那些兀颜光留下的士兵现在已经蠢蠢欲动!”林冲一脸笑意的说道。 当初林冲所说的计策就是让时迁潜入城中散播谣言,利用士兵对兀颜光的感情,将士兵的不满情绪煽动起来,然后在制造机会争取让士兵哗变。 “应该差不多了,到时只要时迁兄弟按照约定放起火来,就说明城中哗变了!”吴用回道。 “各位兄弟下去后全都做好准备,一旦城中火起立即攻城!”林冲起身对兄弟们说道。 “是!”众兄弟听完全都一脸兴奋的下去准备。 …… 城中军营,一名贺云的亲信正领着几名手下与一群士兵对峙着。 “你凭什么说我是奸细,老子追随兀颜统军打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从哪里要饭呢?” 一名士兵抱着膀子说道。 “哈哈哈哈……!”站在这名士兵身后的人听到他的话全都大笑起来。 “哼……凭什么,就凭老子看你不顺眼,现在你们都归贺统军治下,却成天念叨着兀颜统军,怎么,想造反不成?”这名亲信瞪着眼睛轻蔑的说道。 “你少在这里乱扣帽子,你说我是奸细得拿出证据,否则我身后的兄弟们可不会答应!” “没错,绝不答应!” “血口喷人!” “一帮狗娘养的……!” “反了你们了,竟敢这么跟我说话?”亲信说完扬起手中马鞭用力抽了下去。 “啪” 这名士兵躲闪不及,脸上一下子被抽出了一道血印。 “你敢打人,有胆量你在打一下?”士兵被打立刻满眼怒火的瞪着这名亲信。 “还敢嘴硬?”说完又扬起马鞭抽了下去。 这名亲信平时仗着贺云作威作福惯了,又岂会怕了一个小小士兵的威胁。 可是这次他的马鞭没有抽中这名士兵,而是被士兵攥在了手里。 亲信见此猛地向后拽了两下,可是没有拽动。 “大胆,你想造反不成,给我松开!”话音落下猛地踹出一脚,一下子正中士兵的腹部。 士兵一个不稳向后猛退了几步,手中的马鞭也随之松开。 “你敢打人?”这名士兵稳住身子便要往上冲。 而跟在亲信身边的几名原幽州老兵见此,一下子将刀抽了出来架到了这名士兵的脖子上。 “再往前一步格杀勿论!”亲信大声说道。 见到这种情景,其他的士兵全都围了上来,将亲信几人团团围住。 双方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互相看着对方,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稍有不慎便可能爆发大规模冲突。 “噗……”突然不知从哪里飞出来一把刀,一下子将那名士兵的胸膛刺穿。 “杀人了……!” “杀……!” 乱起! 第四百五十五回 大局已定生擒三人 乱……! 整个军营都乱了起来,那名亲信和几名幽州兵早已死得不能再死,就连尸体现在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虽然兀颜光将主要的将军都带走了,但是一支十万人的军队可不是只有将军。 士兵们在各自千夫长,百夫长的带领下拿起武器向幽州军所在地杀去。 而在混乱一开始一个瘦小的身影便趁机逃走了。 这个瘦小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混进城中的时迁。 这些天的流言蜚语都是时迁悄悄传播出去的,刚刚那一刀也是时迁趁乱飞出的。 此时的时迁要快速跑到城中去放火,以便通知城外的林冲等人城中哗变了,这是一早就定好了的。 在城中有一座醉飘香酒楼,共三层高乃是幽州有名的去处,这里也是时迁早就选好的放火之处。 选择这里一是因为这里靠近城外大营,二是酒楼里有的是引火之物,放火极其方便。 时迁一路飞奔来到醉飘香,此时天色已黑,时迁借着夜色几个闪身混进楼中,找来引火之物便放起火来。 酒楼乃木质结构,时迁又加了许多引火之物,大火瞬间便着得旺了。 酒楼中正在吃饭的客人,见到着火全都大叫着向外跑去,而时迁也趁乱逃走了。 这时城中已经完全混乱起来,到处都是喊杀声和叫喊声。 贺重宝三兄弟正在府中谈着事情,忽然一名亲兵跑了进来,大声说道“将军不好了,新来的士兵哗变了。 叛军已经刚下了城北军营,如今正向这边冲来!” “什么?” 贺重宝听完大惊失色,一下站起身来急忙向外跑去。 果然到了外面便听到城中混乱不堪的声音,以及漫天的大火。 “唉……!”贺重宝重重的叹了口气,赶忙回身喊上两个兄弟向外跑去。 十万大军哗变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个时候再不跑可就没有机会了。 …… 城外,林冲早已领着大军冲到了城下,听着城内嘈杂的声音以及漫天的火光,林冲大喊道“按照计划将四座城门都围起来,一个人也不许放过。 幽州城是我的,里面的十万辽军我也要!” “攻城!” “杀……!” 听到林冲的命令,早已分配好的兄弟们立刻领人向四周杀去。 关胜和赤木熊领着一队大军杀向北门,鲁智深和邓元觉领人杀向南门,孙安和鄂全忠领人杀向西门。 吴用,公孙胜,萧让,凌振留守营寨,其余兄弟随林冲攻打东门,也就是幽州正门。 虽然四门都派了人,但是主攻的还是林冲所在的东门,其他三门只是围而不攻,主要就是防止城内的人从这三门逃走。 其实这个时候城墙上的守军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差不多都逃跑了,城中哗变,烈火焚天,这个时候还能留下来守城的,不是傻子也差不多了。 梁山士兵架上云梯,很快的便攀了上去,城上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受到抵抗。 不一会城门“吱呀”一声便被推开。 “杀!” 林冲大喊一声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穆弘四人加上吕方郭盛紧紧护在林冲四周,其他兄弟领着士兵紧随其后。 整个幽州城混乱极了,到处都是乱窜的辽兵,刚开始这些兵还守着规矩只杀幽州守军,后来杀得兴起便开始抢掠百姓。 “但凡伤害无辜百姓的辽兵,杀无赦!”林冲再次下了命令。 “随我去抓贺重宝!”林冲大喊一声,领着人向前杀去,街上的这些乱军自有其他人去收拾。 而此时贺重宝三兄弟却也好不到哪去,本来三人想快速逃跑,可是还没等出去大门便被劫杀了回来。 幸好贺重宝府邸的院墙足够高大,院中的亲兵也有三五百人,所以一时间还没有被叛军攻进院来。 “兄长我们怎么办,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贺云一脸焦急的问道。 贺重宝手中拄着一条长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直直的看着门口方向,那里亲兵们正在拼命的顶着院门,可是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看到兄长没有回话,贺云又向二哥贺拆看去。 贺拆见到贺云看来,紧了紧手中的朴刀对他摇了摇头,便也没了下文。 城内有十万叛军作乱,城外有二十万梁山大军包围,而他们只有院里的几百人,这种情况下还谈什么办法了。 终于“轰隆”一声,大门被撞倒了。 是掉下来倒了,而不是开了。 亲兵们见到大门倒了,立即挺着武器冲了上去,而有些拿弓箭的亲兵,则快速的向门口射着箭。 亲兵终究人少,很快便被杀得七零八落……! “三个狗贼在那里,杀了他们!”这伙叛军见到正站在廊下的贺重宝三人,大吼一声便杀了过来。 就在三人准备拼命的时候,门外再次传来喊杀之声,并伴随着投降免死的喊声。 两方人马都惊讶的向门外看去,想知道又是谁来了? 不一会的功夫,答案揭晓。 一队队梁山士兵冲了进来,口中依然喊着投降免死。 看到梁山大军进来,双方人马快速的分开,然后一脸不知所措的相互看着。 “所有人立即放下武器,否则杀无赦!”邬梨当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浑身是血的李逵。 李逵拎着两把板斧,浑身血迹再加上他怒目圆睁的容貌,仿佛地狱中杀出的修罗一般,让人看了心底生寒。 不知为何,贺重宝看到梁山大军进来,反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当即说道“全都放下武器!” 说完他自己当先将长枪丢在了地上。 “兄长……?”贺云没明白兄长为何要放弃抵抗,刚想出声劝阻却被贺拆拦住了。 贺拆也丢掉了手中的武器,贺云见两位兄长都放下了武器,一咬牙也将手中的腰刀丢在了地上。 “叮当,叮当……!” 一连串的金铁之声,活下来的亲兵都丢掉了武器。 而这些叛军左右看了看,又看向中间的一人。 那人应该是这些人中身份最高的,此人想了想也丢掉了手中的兵器。 大局已定,犯不上枉做牺牲。 邬梨见此一挥手,跟来的梁山士兵快速的将地上的兵器都收了起来,然后又将这些人分别押向两个不同的空地,只留下在廊檐下站着的贺重宝三人。 第四百五十六回 十万俘虏招降关键 邬梨派人将院子里里外外搜了几遍,就连房顶都派人上去搜了两遍,在确认没有危险后这才派人请外面的林冲。 整个过程贺重宝三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连士兵过来搜身都没有反抗。 当然贺云除外,不过也被贺重宝用眼神制止了。 这些反叛的辽军称三人为贺软蛋,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林冲走了进来,身前站着穆弘史进,身后跟着卞祥焦挺,吕方郭盛也分别站在左右警戒着。 再往后则是一队盔甲鲜明,装备精良,脸上目光坚定的亲兵。 林冲站在院中看着贺重宝三人,开口说道“前几日贺将军让我有本事自己攻进来,如今我攻进来了不知贺将军还有何话说?” “哼,如果不是这些叛军造反,就凭你们能这些草寇能攻下幽州?”贺云一脸不服的说道。 “三弟……!”贺重宝呵斥了一声。 “三弟年幼胡言乱语,林寨主切莫往心里去!”贺重宝一脸谄笑的对林冲说道。 “无妨,事以成败论英雄,胜了就是胜了打仗没有如果,若是三将军非要强调如果,那么我只能说如果不是我有意放过,当日从野外一战,二将军和三将军是不可能逃得掉的!” 林冲看着贺云回道。 贺云听完明显不服还要争辩,赶忙被贺拆拉住,成王败寇,这种时候与林冲争辩,即使胜了又有什么意义? 也许死的更快一些……! “先将三位将军带下去,好生照顾!”林冲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三人如何处置最后再说。 林冲先命人把城中的火扑灭,又命人仔细搜捕城中的辽军,一个也不能放过,若是发现有抢掠百姓或者更过分的,无需禀报就地格杀。 林冲又命郭盛去通知吴用几人赶来,幽州已经攻破清点战果,安抚民心还是他们更拿手。 林冲一道道命令吩咐下去,身边的兄弟也一个一个出去做事,最后身边只剩下穆弘和焦挺,就连史进和卞祥都领着人重新搜查这座院子,以及安排防御去了。 林冲刚想喘口气,突然一个身影跑了进来。 “哥哥!” 时迁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 林冲上下打量了一下时迁,见他并没有受伤松了一口气,城中太乱,林冲还真有些担心时迁的安全。 “做得好!”林冲没有多说,不过这一句夸奖就已经足够了。 “嘿嘿……!”时迁笑了。 “下去帮学究他们清点俘虏吧,毕竟你在城中呆了几天,对于这些俘虏应该有个大致的了解,有什么情况直接告诉他就行!” 林冲没有问他是怎么散布谣言的,也没问他如何让士兵哗变的,更没有问他乱起之后藏在了哪里,只夸了一句便直接安排了任务。 “好嘞!”时迁同样什么也没说,嬉笑着答应一声便走了。 “真如哥哥所言,得时迁兄弟一人,关键时刻胜似千军万马!”穆弘看着时迁的背影,微笑着对林冲说道。 “哈哈哈哈……!”林冲没有回答,但是笑声中却充满了得意! 幽州乃是战略要地,占领幽州进可攻顺州,蓟州,檀州,也可以取路向西与妫州和儒州汇合。 而后方则可以依仗涿州,莫州,瀛洲,积蓄实力步步为营。 忙碌了一夜,几乎所有的兄弟都没有合眼,甚至连一分钟都没有休息。 因为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不说别的,就说安排这十万名俘虏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事。 第二天中午,城中的明火都已经扑灭了,那些房子被烧的百姓吴用等人也都做了妥善的安排,并对这些百姓做出了承诺,一定在冬天到来之前为他们修好房子,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挨冻。 出榜安民,维护治安,开仓放粮……! 大厅中,吴用走了进来“哥哥,如今城中情况基本稳定下来,所有的俘虏都被分开关押,目前俘虏的情绪还算稳定,并没有反抗和闹事的情况发生!” “学究辛苦了,先坐下慢慢说!”林冲起身亲自给吴用到了一杯水。 “学究可知为兄心中的想法?”林冲给吴用递完水出声问道。 吴用微笑着喝了一口水,从昨天夜里到现在忙得连口水都没喝上。 放下水杯吴用面带笑意的说道“十万俘虏尽归所有!” “哈哈哈,知我者学究也!”林冲开心的大笑!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林冲一脸期待的看着吴用。 林冲相信吴用心中一定有了腹案,只不过是在等着林冲主动问出来罢了。 “有,但是还需要一个契机,否则就只能慢慢来了!” “什么契机?”林冲好奇的问道。 “兀颜光危在旦夕!”吴用说完眼中充满了自信。 林冲听完一瞬间就明白了吴用的意思,这些辽兵是兀颜光一手带出来的,对兀颜光非常尊敬,若是兀颜光危在旦夕,那么林冲就可以以帮他们救出兀颜光作为承诺,不过代价就是他们要效忠自己。 “来人,立即把段景住头领请来!”林冲想通之后立即对门外的亲兵喊道。 片刻之后。 “哥哥” 段景住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不知哥哥找小弟何事?”段景住喘着粗气问道。 段景住正领着人帮萧让清点城中粮草,突然听说林冲找他便急忙跑来了。 “还要麻烦兄弟去燕京一趟,如今兀颜光正被囚禁在燕京,他的安危对我们招降城中的十万俘虏非常关键,所以兄弟现在立即动身赶去燕京,一旦那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赶回来通知!” 林冲把情况对段景住简单说了一遍。 “好,小弟这就动身!”段景住没有任何犹豫,他早年在北地生活多年,对于辽国的路径以及风土人情再熟悉不过,去燕京打探消息这种事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段景住回到自己住处简单带上些干粮和水,便向燕京而去。 大厅中林冲与吴用继续谈着事情,吴用问道“不知哥哥想怎么处置贺家兄弟?” 林冲说道“这三人我不喜欢,可就这么杀了感觉有些便宜了他们,不知学究有什么意见?” 吴用听完笑了! 第四百五十七回 意料之外的收获 这十万辽军之所以哗变,确实是因为时迁散布的谣言,但是在这之中贺云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正是因为贺云,才让这些士兵对整个贺家三兄弟都产生了怨恨。 所以吴用就想到了将贺重宝三人交给俘虏处理的办法,这样即可以除掉三人,又可以赢得这些俘虏的好感,为日后的顺利招降打下基础。 吴用将自己的想法对林冲说了,林冲听完大笑“哈哈,好一个吴学究,好一个智多星,这种废物利用的办法都能让你想的出来,当真是厉害,好,就按你说的办!” “来人,将贺重宝三人带到俘虏营!”林冲对亲兵喊道。 “走学究,我们同去看看热闹!”林冲说完当先离开。 俘虏营就是用原来的兵营改成的,当贺重宝三人被带到俘虏营的时候,便看到林冲正站在俘虏营的前面。 而无数的俘虏正站在栅栏后面,眼睛直直的看着三人走来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林寨主!” 贺重宝对林冲行了一礼,贺拆同样很是恭敬,只有贺云随意动动手敷衍了事。 “城中事多,直到现在才腾出时间见三位将军,甚是失礼!”林冲一脸和善的说道。 “林寨主太客气了,都怪我们兄弟三人当初不识好歹,竟然妄想阻挡林寨主北伐,当真是螳臂挡车自取其辱。 如今我兄弟三人已经幡然悔悟,希望林寨主能给我们兄弟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容我们加入梁山从今往后一定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贺重宝一脸诚恳的说道。 听到贺重宝的话,一名俘虏狠狠的往地上唾了一口,其他俘虏则对三人露出了极其鄙视的表情。 贺重宝恍若未见,而贺云却脸色涨红了起来。 “贺将军言重了,我今天叫三位将军来此也正是为了此事!”林冲淡淡的说道。 贺重宝听完心中一喜,还以为林冲答应了,赶忙躬身谢道“多谢林寨主大恩!” “贺将军先不要着急感谢,想加入我梁山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你们得通过测试……!” 林冲若有所指的说道。 贺重宝眉头皱了一下,脑筋急转然后嘴角微微抽动说道“我兄弟三人在幽州多年,积累了一批财富,为了表示我兄弟加入梁山的决心,甘愿把这批财富奉献出来,以充军资!” 林冲猛的看向贺重宝,眼睛眨得很快……! 林冲:……! 贺重宝见林冲没有说话,以为林冲不相信他所说的话,赶忙说道“在下说得千真万确,林寨主若不信可现在派人去取来!” 林冲笑了…… “好,既然贺将军如此诚心林冲就代表梁山表示感谢了! 卞祥,焦挺,你二人领着人与贺拆将军一起将财宝取回来!” 林冲微笑着说道。 “是!”卞祥和焦挺领命,然后对贺拆说道“贺拆将军,请!” 贺拆看了贺重宝,见到兄长点头便与卞祥和焦挺走了。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林冲只能延后动手了,没办法林冲站在这里与贺重宝聊了起来。 大部分时间都是林冲在问贺重宝在答,林冲问的问题也都是与辽国有关,又其是各处的兵力布置,将领信息以及兀颜光的情况。 卞祥与焦挺去了很久,眼看日渐中午还没有回来。 “贺将军藏宝之地离此非常远?”林冲对贺重宝问道。 贺重宝的嘴角又抽动了一下,然后摇头道“不算太远,可能是东西太多了吧!” 林冲看了看贺重宝,没有说话,因为林冲亲眼见到卞祥他们走的时候,身后跟了大概一百来人,这么多人却要这么长时间,这个多的定义就有些恐怖了! 再往深了想,幽州乃是燕云十六州之一,虽然被辽国占去百年,但在这里生活的百姓依然以汉人为主。 也就是说贺重宝如此多的财宝,肯定是从这些百姓手中压榨得来。 而且百姓一定不会主动上交,那么这些宝物是如何到了贺氏兄弟手中的,就不言而喻了! 本来林冲就不想留这三人性命,现在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血债一定要用血来偿!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卞祥和焦挺领着贺拆终于回来了。 卞祥与焦挺一脸的兴奋,而贺拆的脸色则有些不自然。 想想也是,这么一大笔财富就这样白白送给了别人,谁的脸色都好不了。 “哥哥!” 二人来到林冲跟前对林冲点了点头。 林冲明白这是事情办妥了的意思。 “让贺大人破费了!”林冲对贺重宝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应该的应该的……!”贺重宝同样开心的回道。 “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和贺将军客气了,只要你们三人再过了下面的测试,那么我就同意你们加入梁山,并且成为头领!”林冲大声说道。 听到林冲的话,三人全都精神一振,本来三人只求能活得性命就行,没想到林冲直接答应让他们当头领,这可大大出乎了三人的意料。 “全凭林寨主吩咐!”贺重宝赶忙拜道。 林冲对史进点点头,随后就见到史进从旁边的士兵手中接过一柱香并递给了林冲。 林冲接过香并没有看贺重宝,而是大声的对面前的俘虏说道“只要三位将军能在一柱香时间内,在这个俘虏营中走一个来回,我就同意你们加入梁山,并且直接做梁山头领看管这群俘虏!” 林冲特意把看管俘虏加重了语气! 听到林冲的话俘虏们一下子“嗷嗷”叫了起来。 而贺重宝三兄弟却因为愤怒脸色涨红! “林冲,你欺人太甚,这哪是什么测试,分明是想让我们兄弟去死!”贺云暴怒着喊道。 林冲看了看贺云,点点头“你难得聪明了一次!” “哈哈哈哈……!” 这时贺重宝突然大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大声,最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须臾,贺重宝慢慢停了下来说道“可笑,简直太可笑了,可笑我还以为你会留我们一命,却没想到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们,而我却又傻乎乎的把自己所有的财富都交了出来,哈哈哈,我可真是太蠢了,哈哈哈哈……!” 林冲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冷冷的看着三人说道“三位将军,请吧!” 第四百五十八回 贺氏兄弟罪有应得 怒极而笑,喜极而泣,这是人类情绪表现中的两种现象。 贺重宝就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怒极而笑。 俘虏们的叫声更大了…… “进来呀,快进来呀!” “娘的,三个怂货,给老子进来!” “来呀……!” 贺云看着俘虏营里黑压压的人群,以及他们一脸坏笑的表情,突然大叫了起来“啊……我不要进去,我不进去!” 林冲对穆弘点点头,穆弘会意领着亲兵走到三人身后。 “三位将军,请!”穆弘语无波澜的说道。 一众亲兵也抬起了手中的腰刀,将刀尖对准了三人。 贺重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 睁开眼,贺重宝脸上露出了一丝决绝,然后迈步向俘虏营走去。 两名亲兵见到贺重宝走来,哗啦一下将大门打开,里面的俘虏并没有趁机往外冲,反而自觉的让开一条道路,以便让贺重宝三人走的更靠里面一些。 贺拆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冷静,一脸平静的跟着贺重宝向前走去。 只有贺云,此时已经瘫坐在地上,大声的哀嚎着,哭求着让林冲放过他。 穆弘厌恶的看了贺云一眼,然后对两名亲兵一点头。 亲兵会意直接架起贺云就向俘虏营拖去。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进去,我不想死,啊……!” 众人看着贺云没有怜悯,也没有同情,有的只是深深的厌恶。 就连吴用这种文人,都对贺云的表现露出了鄙视的神情。 贺重宝与贺拆早已走了进去,贺云也被两名亲兵拖死狗一样丢到了门里。 “哗啦……!” 大门再次被铁链锁了起来。 贺重宝脚步沉重,双手戒备的向前走着,俘虏们看着三人全都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没有人理会死死抱着木栅栏哭泣的贺云,这种没骨气的人在辽人眼里与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呀……!” 一名俘虏突然大吼一声像贺重宝冲了过去,贺重宝猛地一脚将这人踹翻。 能做到幽州主将,武力还是可以的。 “呀……!”这时又有两名俘虏一起冲了上去,贺重宝与贺拆同时动手。 贺重宝一下扭断了一人的胳膊,贺拆则直接扭断了另一人的脖子。 看到二人如此轻松的解决两名袍泽,俘虏们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对二人的怒火更重了。 “杀了他们……!” 一人大吼完迅速冲了上去,又一个人,五个,十个…… 很快,贺重宝与贺拆便被人群淹没了。 …… 当俘虏们退开的时候,林冲隐约看到地下有两具尸体,姑且称之为尸体吧。 贺云颤抖着看了一眼,当看到两位兄长那已不成人形的尸体时,大声惊叫起来,叫声细尖而惊悚! 一名体格壮硕,满脸凶相的俘虏大步走到贺云身边,伸出双手只一扭,声音戛然而止。 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营门再次打开,进入几名亲兵将三具尸体拖了出来,整个过程俘虏们都没有做出攻击的举动,其实俘虏们明白,虽然他们可以杀死这几名亲兵,但那样他们死的人将会更多。 辽人悍勇生性暴虐,但并不代表他们不怕死。 尤其是这种毫无意义的送死。 林冲看着俘虏,俘虏们也看着林冲,不过看向林冲时眼中的敌意明显减少了许多。 过了几天,幽州的事情基本处理的差不多了,林冲坐在那里想着下一步的行动。 顺州如今没有守军,若想取之可以说是毫不费力,而另一边的蓟州和檀州则要费一番功夫了。 蓟州由辽国御弟大王耶律得重镇守。 耶律得重有四个儿子,都是勇猛之士,分别是耶律宗云,耶律宗霖,耶律宗电,耶律宗雷。 这四兄弟可不是贺重宝三兄弟能比,原著中这四人一个比一个勇猛。 耶律宗雷与索超交战不分胜败,耶律宗电与徐宁同样难分胜负,而耶律宗霖对战呼延灼一样杀得难解难分,至于耶律宗云更是了得,与大刀关胜交手而不分胜负! 若不是最后卢俊义神勇力敌四将,说不定那一战梁山就输了。 在耶律得重手下还有两员大将,一个名叫天山勇,另一个叫做宝密圣同样都是悍将。 再加上蓟州的三万守军,实力可算得上强劲。 而檀州守将同样了得,乃是辽国洞仙侍郎孛堇相公。 手下也是四员大将:分别是阿里奇,咬儿惟康,楚明玉,曹明济 这四人中又以阿里奇武艺最高,原著中曾力败徐宁甚是勇猛! 并且段景住说兀颜延寿领着洞仙文荣等一众将佐去了檀州,再加上城中的五万大军,如今檀州的实力可以说是非常强的。 “这两个地方都不好打啊!”林冲感叹了一声。 “哥哥!”吴用和公孙胜一齐走了进来。 “二位兄弟来得正好,快坐!”林冲正想让人去找他们两个,没想到二人却先来了。 “刚刚进来见到哥哥双眉紧锁,可是为下一步如何行动伤神?”吴用轻笑着问道。 “是啊,余下的顺州,蓟州,檀州,只有顺州可一战而下,其余两地皆不可小觑啊!”林冲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 二人听林冲说完,公孙胜接着说道“恐怕还不止这些,哥哥却把城中的十万俘虏忘记了。 这十万人若不留大军看守,恐怕不足以震慑他们!” 林冲听完以手拍额,口中说道“是啊,却是将这十万人忘记了,如此一来我们就不能调动全部大军,这两个地方更加不好打了!” “若是能想个办法现在就将这十万人招降就好了,这样不仅不用留人,还可以增添十万大军!” 林冲看着二人说道。 吴用摇了摇头“若是他们人少一些,或者全是汉人还好办一些,可是十万辽军俘虏……!” 说到这里吴用又摇了摇头。 “唉……!”林冲如何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 燕京,辽主此时正在大发雷霆,下面的文武百官一个个全都低着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若是换作兀颜光没被囚禁之前,百官还可能不会这么害怕,但是现在……! 第四百五十九回 动杀机艰难抉择 幽州被攻破不仅仅是丢掉一座城这么简单,连带着还有十二万大军。 这十几万人可是辽国最后的希望了,如今被贺重宝一战就丢没了,辽主想不生气都不可能。 “大王,臣还有一事相告!”左丞相幽西孛瑾说道。 “讲!”辽主虽然正在气头上,但是这位左丞相乃是三朝元老,德高望重,所以不能不给面子。 其实幽西孛瑾也不想这个时候上奏,但是这件事又不能不说,所以硬着头皮说道“刚刚接到得忠和得信二位将军传来的消息,说儒州已经失守,不过他二人正领着大军全速赶去,看看能不能将儒州再夺回来!” 啪 辽主狠狠的一拍椅子,猛地起身说道“幽州丟了,连带着本王的十几万大军一起丢了! 现在儒州也丢了,再加上之前丢掉的妫州,岂不是将我大辽与其它几州的联系切断? 这么下去燕云十六州岂不是早晚都要被林冲占去? 废物,一个个都是废物! 平时总跟本王吹嘘自己如何厉害,如何天下无敌,怎么现在一碰上梁山贼寇就都完蛋了? 本王养你们有什么用,你们说有什么用?” 辽主真的是暴怒了,北有女真蠢蠢欲动,现在燕云十六州眼看着又要不保,这么发展下去辽国岂不是……? 辽主不敢想了,现在那里满眼怒火的看着下面的一帮文武大臣。 右丞相褚坚不满的看了一眼幽西孛瑾,出声奏道“大王,如今形势危机,以臣愚见莫如请兀颜统军……!” “嗯……?”褚坚的话还没有说完,辽主便出声打断。 “当真是愚见!”辽主知道褚坚是兀颜光的拥护者,所以根本没给他留任何情面。 “呃……!”被辽主放着百官的面如此难堪,褚坚的脸顿时红了,握紧了双拳缓缓退下。 “左丞相替本王传令,让太真胥庆和李集统领五千禁卫军,立即赶去蓟州协助御弟大王,顺州不可守了但是蓟州和檀州一定不能在有任何闪失! 另外给耶律得忠和耶律得信传令,若儒州可取则取之,若不可取直接领兵回燕京,拱卫都城安全!” 如今没有了兀颜光的存在,辽主终于可以为所欲为了。 “是大王!”幽西孛瑾躬身领命。 “欧阳侍郎留下,其余都散了吧!”辽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等所有人都离开,辽主看着欧阳侍郎问道“欧阳侍郎,本王可以相信你吗?” 欧阳侍郎听了大吃一惊,吓得赶忙跪倒在地,出声拜道“欧阳侍郎愿为大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嗯,欧阳侍郎的忠心本王是看在眼里的,起来吧!”辽主满意的说道。 “是!” “本王有一事需要交给你去办,这件事事关重大除了你之外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 “遵命!” 虽然欧阳侍郎心中疑惑,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因为他知道一旦这个时候犹豫,那么他的命可能就要结束了。 “兀颜统军意图造反本王已经将他囚禁,本来应该立即将他处斩,但是你也知道朝中情况,所以只能暂时留下。 但为了辽国今后的稳定发展所考虑,此人必须要除掉,所以本王决定将这件事交由你去做。 如今局势很紧张,所以你下手一定要快,并且不能让人看出端倪,最好嫁祸给梁山贼寇,或者是装成是意外,至于这件事要怎么做本王不管,本王只要结果。 一个月,最晚不能超过一个月的时间,否则……!” 说道这里辽主没有继续在往下说。 站在下边的欧阳侍郎此时早已背后湿透,他没想到辽主竟然是让他去杀兀颜光。 兀颜光是那么好杀的吗? 要知道兀颜光可是有着辽国第一高手的称号,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的人。 公认的辽国武力最强之人,没有之一。 一个这种级别的高手,让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去解决,这真是有点……! 好吧,就算可以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可是要如何嫁祸给别人呢? 要知道兀颜光可是囚禁在燕京,这是辽国国都说是梁山贼人前进来杀的这也不现实啊! 欧阳侍郎的额头上汗流了下来,后背更是早已湿透。 “是,大王!”这道命令欧阳侍郎是无论如何都要接的。 “嗯,不要让本王失望,下去吧!”辽主微笑着对欧阳侍郎说道。 欧阳侍郎行了一礼,然后慢慢退去。 回到自己的家中,欧阳侍郎直接走进书房并吩咐不许任何人来打扰自己。 “唉!”汉人有一句话叫做伴君如伴虎,说得真是太对了! 自己对辽主可算是忠心耿耿,为辽国的发展不说立下汗马功劳,但也算得上鞠躬尽瘁,可是现在却换来这种下场。 杀兀颜光不管成与不成自己都难逃一死,就算自己做的再隐蔽也没用,这种事情根本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最主要的是辽主太过自大了一些,也太小瞧了兀颜光。 欧阳侍郎有理由相信,很有可能现在兀颜光已经知道了自己刚刚与辽主的对话。 刚才大厅中的那几个侍从中,说不定就有兀颜光的眼线。 兀颜光当总都统军这么多年可不是白当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回来,可是他一定不会让自己置于死地。 “怎么办?” 欧阳侍郎负着手来回走着。 “辽主,兀颜统军,辽主,兀颜统军……” 欧阳侍郎嘴里反复的叨咕着。 走着走着欧阳侍郎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快速走到书桌前摊开一张白纸,拿起笔润好墨在纸上写下辽主燕京二字。 随即又在旁边写下兀颜燕京,在另一边写下林冲幽州,又在林冲与兀颜之间写下延寿檀州。 写好之后放下笔,将纸拿起用嘴把墨迹吹干看了起来。 “兀颜延寿,檀州,孛堇相公,林冲……” 须臾“哈哈哈哈……好一个檀州,好一个兀颜统军,难怪,难怪……!” 欧阳侍郎一边笑着一边取来明火,将手中的纸烧了个干干净净。 重新坐下欧阳侍郎脸上已经不像之前的愁云密布,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坚定! 第四百六十回 令父有难速速救援 欧阳侍郎一直认为兀颜光只身回到燕京一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没有保命后手不可能这么做,现在他终于明白原因了。 “来人!”欧阳侍郎对门外喊了一声。 在院子里候着的仆人听到欧阳侍郎召唤,赶忙敲门走了进来。 “大人!” “去将索力叫来!”欧阳侍郎对仆人说道。 “是!” 不一会身材高大的索力推门进来。 “大人!” 这个索力是一名孤儿,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都死于一次部落间的冲突。 索力当时被母亲藏了起来这才侥幸逃得性命,正当他最无助的时候欧阳侍郎恰巧路过那里,将他带回来抚养。 如今索力长大成人,将欧阳侍郎像自己的父亲一样看待,极为尊重。 而欧阳侍郎对索力也是非常信任,无论有什么机密的事都会让索力出面去办。 “你即刻出城去檀州,找到兀颜统军的公子兀颜延寿,然后表明自己的身份,告诉他兀颜统军有难让他速速想办法救援! 若他在问你别的什么都不要说,而你也不用回来就留在檀州,这样他们就会相信你了。”欧阳侍郎对索力说道。 “是!” “记住,出去的时候小心一些,不要被人盯上了!”欧阳侍郎又嘱咐了一句。 “索力明白!”索力说完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才转身离开。 看着索力离开的背影,欧阳侍郎握紧了拳头,口中轻声说道“兀颜统军,这次我就用身家性命赌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在燕京有一处非常大的府邸,整个燕京的百姓都知道这里,因为这座府邸的主人乃是辽国的总都统军,兀颜光。 不过平时车水马龙的大门前,现在却变得门可罗雀,若不是门口还有两队士兵站岗,很容易让人产生府邸已经荒废的错觉。 府邸中兀颜光正坐在厅中听着管家的汇报。 “据大王身边传回的消息,大王已经对统军起了杀心,并让欧阳侍郎负责行动,限期一个月!” “欧阳侍郎,呵呵,大王还真会选人。 这欧阳侍郎虽然忠心耿耿但一向不参与党派之争,可以说他忠于的是辽国而不是大王。 如今大王将此事强加给他,弄不好会适得其反。 欧阳侍郎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无论能不能杀了我他自己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哼哼放心吧!” “那我们用不用做些防范?”管家问道。 兀颜光笑了笑说道“不用了,平时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 若说对朝中这些大臣的了解,兀颜光可比辽主透彻的多了。 兀颜光想了想对管家说道“你去办一件事……!” 管家听完点点头转身退去。 兀颜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中精光闪动,其实他也在赌,不过他赌的不是欧阳侍郎来不来杀他,而是再赌林冲……! 不知从何时开始燕京城中开始有一些流言蜚语传了出来,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大王要杀掉兀颜光。 “你们说大王要处死兀颜统军是不是真的?” 一座酒楼里,一人对同桌吃饭的同伴问道。 “应该是真的,大王对于兀颜统军早有不满你等也不是不知道,如今有了这个机会大王又岂会放过?” 旁边一人立即附和了一句。 “告诉你们,听说大王已经下了密旨……”说到这里这人左右看了看,见没有朝廷的人在,这才接着说道“大王已经下了密旨,要在一个月之内除掉兀颜统军!” “真的假的?”其他几人同时问道。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情谁会乱说?” “唉,可惜了兀颜统军,他才是我们辽国振兴的希望啊!” “是啊,可惜了!” “好了好了,不要再议论了,小心被有心的人听见枉送了性命!”这时同桌一位一直没说话的人说道。 几人听完觉得有理便也不在谈论此事,话题也我快转移到谁家的婆娘更水灵上面。 离他们不远的一位大汉,见到几人不再谈论起身喊来伙计结账,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这个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奉了林冲命令前来燕京打探消息的段景住。 段景住走出酒楼左右看了看,然后快速向兀颜光府邸方向走去。 离兀颜光家不远的拐角处,段景住观察了许久,发现门口的士兵比前几天更多了,往来盘查为更严了。 段景住悄悄绕到后门,发现这里的情况与前门一样,同样增加了站岗的士兵。 “看来传言有可能是真的!”段景住在心里想了想快速离开。 檀州。 “侍郎大人,你说我父亲会不会有危险?” 兀颜延寿一脸担忧的对孛堇相公问道。 孛堇相公笑了笑说道“放心吧,你父亲他不会有事的!” “可是他现在已经被囚禁了?” 兀颜延寿追问道。 “哈哈哈,有些事情你不懂,要相信你父亲,在辽国没有人能伤害的了你父亲!”孛堇相公自信的说道。 “大人,外面有人求见兀颜将军!”一名守卫进来禀道。 “找我?是什么人?”兀颜延寿听到有人找他心里非常好奇。 “这人没说,他说将军出去见到他就知道了!” 兀颜延寿看了看孛堇相公,孛堇相公想了想说道“出去看看也好,说不定与你父亲有关!” “带路!”兀颜延寿听了孛堇相公的话起身向外走去。 门外,兀颜延寿看着面前一脸疲惫的大汉,心中充满了疑惑。 兀颜延寿可以肯定自己不认识此人,开口问道“是你找我?” 这名大汉不是别人正是一路疾驰而来的索力。 索力看了看兀颜延寿,说道“正是!”兀颜延寿不认识索力,可是索力却认识兀颜延寿。 “找我何事?”兀颜延寿皱了皱眉问道。 索力左右看了看出声说道“此事机密不能让别人知道!” 兀颜延寿看了看索力,见到索力神情坦然毫无躲闪点头回道“给我来吧!” 兀颜延寿领着索力来到他的房间,有吩咐守卫不要让人随便进来打扰,关上门这才说道“什么事,这回可以说了吧?” 索力看了一眼房间,这才说道“小人名叫索力,乃是欧阳侍郎家将,今特奉家主命令前来告知兀颜将军,令父有难速速救援!” “什么……?”兀颜延寿大惊! 第四百六十一回 兀颜光忌惮的女人 兀颜延寿是一个孝子,虽然在辽国并不把孝看得特别重,但显然兀颜延寿是个例外。 当然也可能和兀颜延寿非常崇拜自己父亲有关。 “你是欧阳侍郎的家将?可有凭证?”兀颜延寿先是震惊随后又冷静下来。 索力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会留在檀州!” 兀颜延寿眼睛直直的看着索力,想看出他是不是在说谎,可是自始至终索力都表现得极为坦然。 “你刚才说家父有难是怎么回事?”兀颜延寿已经相信了索力真的是来送信的。 索力摇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欧阳侍郎只对我说了这些,让我告诉你兀颜统军有难速速领人救援!” 兀颜延寿听完来回在屋中走着,过了一会,兀颜延寿说道“壮士一路辛苦,我先让人领壮士下去休息吃些东西!” “有劳将军!”索力谢道。 打开门兀颜延寿喊来一名守卫,让他给索力安排一个房间然后在弄些吃的。 看着索力跟着守卫走了,兀颜延寿又叫来另外一名守卫,低声说道“派人看紧了此人,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守卫点头而去。 兀颜延寿快步来到后院书房,推门而入。 “侍郎大人,大事不好!”兀颜延寿刚一进门便大声说道。 孛堇相公正在等着兀颜延寿,突然听他这么一喊也是吃了一惊,赶忙起身问道“发生了何事?” 兀颜延寿将门关上,然后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 孛堇相公听完同样皱起了眉头,负手而立沉思不语。 兀颜延寿知道孛堇相公在思考事情,所以虽然心中着急却还是静静的等着,生怕打断他的思路。 过了一会孛堇相公脸上的表情突然一松,然后说道“我记得你父亲对我讲过,他说欧阳侍郎为人十分聪明又很圆滑,做事不喜欢轻易表态。 他既不属于大王那边,也不属于你父亲这边,可以说是个中立派。 他这次派人前来并不是单纯为了向你报信,而是想向你父亲表明自己的态度,所以他才会让报信的人只带来一句话,不过这句话的内容应该是真的。 在燕京能对你父亲产生威胁的只有大王一人,看来大王一定是对你父亲动了杀心,有可能已经准备行动了!” 孛堇相公对兀颜延寿分析道。 兀颜延寿听到大王准备对自己父亲动手,当即大惊,赶忙问道“我们应该怎么办?” 孛堇相公示意兀颜延寿不要慌,慢慢说道“你父亲在领兵阻击林冲之前,曾派人给我送来一封信,告诉我一旦有一天他让你独自来到我这里,就说明大王要对他不利,而且辽国守不住了。 我之所以镇守檀州就是你父亲特意安排的,若不然也不会给檀州分派了五万大军。 要知道其他的地方包括御弟大王所在的蓟州,也不过只有三万人马其他的州城更是只有两万人!” 兀颜延寿听了更糊涂了,问道“侍郎大人你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 “不要心急,坐下来慢慢听我说完!” 孛堇相公先让兀颜延寿坐下,然后继续说道“其实你父亲一直都没有称王之心,但他知道自己功高盖主,早晚会被大王所猜忌,所以他留下了我这条退路。 你父亲在信中对我说,一旦他被林冲击败,辽国就会变得岌岌可危,甚至有灭国的危险。 所以让你以檀州和五万大军作为资本向林冲投降!” 孛堇相公说完转身从一处暗格中取出一封信,然后递给兀颜延寿。 兀颜延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急忙接过信打开来看。 只见信上的字迹确实是自己父亲所写,这独特的苍劲笔体其他人是模仿不出来的。 兀颜延寿仔细看了起来,信中的内容的确与孛堇相公说得一样,丝毫不差,最后落款处的印信也是父亲随身携带之物,不差半分。 “这……?”兀颜延寿还是无法相信父亲会让他投降林冲,投降一个汉人贼寇,并且还是刚刚打败他们杀了他们许多将领的敌人。 “不要惊讶,你父亲之所以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 “其实一开始偷袭棣州就是你父亲故意为之,目的就是引林冲领兵来打辽国。” 孛堇相公又说出了一句惊人的话。 “什么……父亲为什么这么做?”兀颜延寿瞪大了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此时的孛堇相公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换上了一副凝重的表情。 只听他说道“若不这样,包括你在内,一切与你父亲关系密切的人,恐怕最后都会有危险! 你知道吗? 在辽国最让你父亲害怕的人不是大王,而是萧太后!” 在辽国的历史上有着好几位萧太后的身影,这到不是说萧太后长生不老,而是辽国国主皆是耶律姓氏,而太后都是姓萧。 而且萧氏的女人似乎都非常厉害,总是在辽国的发展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 兀颜延寿听到萧太后的名字也是一愣,作为总都统军的儿子,对于萧太后他自然不会陌生。 这是一个让父亲时常感叹的女人。 “萧太后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兀颜延寿有些迟疑的说道。 “孩子,你还年轻,有很多事情你不懂,若不是你父亲动作快成功的将林冲引来,那现在的情况可能更糟。 总之相信你父亲没错,你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害谁也不会害你的!” 孛堇相公说完重重的拍了两下兀颜延寿的肩膀。 兀颜延寿沉默了,在他的思想里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向汉人投降,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带领辽国铁骑踏平女真,征服大宋…… 不过这一刻他的梦想破灭了! “那林冲会同意我们投降吗?就算我们真的投降了,他会不会对我们不利?”兀颜延寿把自己的担心问了出来。 孛堇相公笑了笑“放心吧,你父亲说过林冲是一位枭雄,当今天下敢接纳我们,并且敢放心用我们的除了林冲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 不要小瞧了那些争夺天下之人的胸襟与胆量!” 兀颜延寿听完陷入沉思,久久不语! 第四百六十二回 得大将妖入梁山(谢翔瀚公司打赏) 幽州。 这些天来林冲的心情不是很好,已是九月,天气越来越凉,再有两个月就要下雪了,到那时大雪封路,天寒地冻仗就不能打了。 之前林冲已经让韩天麟领着五千人马将顺州占领,过程与预计中的一样,韩天麟领着大军一到,城中的百十个守军便投降了。 可是剩下的蓟州和檀州都是硬骨头,非短时间可以攻下。 林冲坐在那里想完无奈的笑了,实在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俘虏太多而发愁。 突然间林冲有些理解历史上为什么会出现许多坑杀俘虏的事情了,有的时候并不是为了泄愤,而是真的逼不得已! 林冲站起身走到屋外,起风了,入秋的风已经有了些许凉意,早晚更是需要添加衣物,到底攻还是不攻看来真的该做决定了。 林冲正在想着只见门口走来两人。 “哥哥……!” 吴用一脸笑容的对林冲喊道。 林冲刚想回话却一眼见到跟在吴用身后的段景住。 “是学究和段兄弟,段兄弟几时回来的?”林冲高兴的问道。 “哥哥,小弟刚刚才回来,正好碰到了学究便一起过来见哥哥!”段景住上前一步回道。 “好,兄弟回来的太及时了,走先进屋再说!”林冲说完将二人让进了屋里。 林冲有喝茶的习惯,所以屋里早已泡好了热茶。 林冲为二人各倒了一杯茶水,又给自己添满说道“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段景住端起茶杯喝了两口,热茶下肚顿时觉得浑身舒坦。 “哥哥,小弟在燕京探得一个消息,辽主已经对兀颜光动了杀心,而且极有可能已经准备暗中动手! 小弟特意到囚禁兀颜光的地方转了两圈,发现看守比之前多了不少,而且盘查也更严了。 有一件事情很奇怪,辽主准备对兀颜光动手的事情似乎一夜间便传开了,仿佛有人故意泄露一样。 按理说辽主既然准备暗中动手,那么应该封锁消息才对,可是现在整个燕京几乎人尽皆知!” 段景住将知道的情况向林冲和吴用详细说了一遍。 林冲听完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对吴用问道“学究认为此事是真是假?” 吴用又露出了风轻云淡的微笑,缓缓说道“真与假无所谓,主要是看我们如何利用这个消息!” “学究的意思……?”林冲似乎有些明白了。 “那琼妖纳延也被擒许久了,哥哥也该去看一看了!”吴用微笑着说道。 “哈哈哈,是啊,是该去看一看了!”林冲哈哈大笑道。 “哥哥若去可以让董平陪同,这二人好像还没有分出胜负呢!”吴用提醒了一句。 林冲点头不语。 幽州城中一处普通的宅子,宅子很普通,可是若进到院里就会发现一点也不普通。 不是说里面的布置如何不凡,而是院里站满了守卫,并且还有两队士兵往来巡逻。 林冲和董平走进院子,守卫领着二人来到一处房间,然后说道“大头领,他就在这间屋里。” 董平上前两步推开门看了看,然后侧身对林冲一点头。 林冲迈步走了进去,已是下午太阳西斜,屋里的光线有些暗。 中间的桌子旁坐着一个人,林冲看去正是辽国大将琼妖纳延。 林冲与董平走进屋,琼妖纳延没有任何动作,甚至都没有看二人一眼,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冲坐到琼妖纳延的对面,打量起他来。 本来琼妖纳延是一位英俊的少年将军,棱角分明,样貌俊朗。 虽然辽人样貌与汉人有些不同,但作为后世穿越而来的人,林冲感觉看起来很正常。 可就是这样一位俊朗少年,现在看起来却非常的憔悴,可能是休息不好的原因,两只眼窝深陷下去,皮肤有些苍白并且没有什么光泽。 身体也明显比之前瘦弱了许多,而最主要的是琼妖纳延的精神面貌非常的不好,仿佛充满了死气,又或者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琼妖将军看上去状态不太好啊?”林冲开口说道。 琼妖纳延不为所动,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林冲轻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兀颜统军是一个难得的对手,没想到就快要死了,着实让人惋惜!” 说完林冲站起身便要向外走去。 在林冲刚刚说出兀颜统军四个字的时候,琼妖纳延的眼睛动了一下,后来又听到快要死了,琼妖纳延的眼睛立刻睁大。 “等等,刚刚你说兀颜统军快要死了是怎么回事?”琼妖纳延一下站起身来,不过可能是坐得太久腿有些发麻,站起来后身体晃了一晃。 林冲停下脚步侧过身看着琼妖纳延,说道“琼妖将军有所不知,兀颜统军早已被辽主召回燕京并且囚禁起来,刚刚接到消息辽主已经对兀颜统军动了杀心,并且已经派人暗中开始实施,想来过不了多久兀颜统军身死的消息就会传来,没准还会说是被我梁山害死的!” “不会的,兀颜统军乃是大辽支柱,大王不会这么做的,一定不……会的……!”琼妖纳延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更是呆坐了下来。 显然他也知道辽主对兀颜光不满的事。 林冲没有说话,只是重新坐下来看着琼妖纳延。 过了片刻琼妖纳延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林冲,出声问道“你今天来不光是告诉我这个消息吧?”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林冲心里夸奖了一句。 “其实我是来招降你的!”与聪明人说话没有必要兜圈子,那样反而容易适得其反。 “你有没有把握救出兀颜统军?”琼妖纳延真的很聪明,而且思维非常跳跃。 “我会尽全力!”这种事情林冲不会把话说死,他知道琼妖纳延也懂得这个道理。 “好,不过我要先与他打上一场”琼妖纳延说完用手指了指董平。 林冲笑了,说道“以你现在的状态我看还是算了,我们还是早些发兵攻下蓟州和檀州,然后北上燕京这样才能将兀颜统军救出来! 至于你二人比试的事,我认为可以放在这之后,毕竟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很难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琼妖纳延觉得林冲说得有理,点头同意。 “再出发之前我有一事需要将军帮忙……!”林冲刚说到这里,突然一名亲兵敲门进来打断了他的话。 第四百六十三回 兀颜延寿遣使请降 “大头领,吴军师请你回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林冲听完有些疑惑,如今在这幽州城中会有要事? 林冲点点头然后对琼妖纳延说道“将军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在过来与你详谈!” 琼妖纳延回道“能不能叫人送些牛肉和酒来?” 林冲听完笑了对董平说道“你去安排,我先回去看看!” 董平点头应诺。 林冲回到住处,刚一走进大厅就见到吴用,公孙胜,关胜等一众兄弟都坐在那里,而在大厅中还有一个陌生人,这人林冲仔细一看却也认识,正是兀颜光手下大将洞仙文荣。 看到洞仙文荣坐在大厅里,林冲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 走进大厅,所有兄弟都站起来问好,洞仙文荣同样站起来说道“林寨主!” “若我没记错,阁下应该是兀颜统军手下大将洞仙文荣吧?”林冲微笑着问道。 “林寨主好记性,正是!”洞仙文荣不卑不亢的回道。 林冲点点头,然后示意大家坐下。 林冲转头看向吴用,等待着他的解答。 果然吴用说道“洞仙将军受兀颜延寿将军所托,专程过来与哥哥商谈事情!” 林冲这才明白原来洞仙文荣充当了一回使者。 “不知洞仙将军找林某何事?”林冲看向洞仙文荣问道。 洞仙文荣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能不能……?”说完看了看其他的梁山兄弟,显然是希望其他人回避。 林冲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坐在这里的都是林冲的兄弟,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让他们听的,将军只管说便是!” 两边的兄弟听完林冲的话全都心里一暖,尤其是邬梨,鄂全忠,耿恭,赤木熊几人,更是心中感动至极! 洞仙文荣看了看然后说道“我家少主愿领檀州五万将士投降梁山,不过前提是林寨主要帮助少主将兀颜统军救出来!” 听洞仙文荣说完不仅林冲愣住了,下面的兄弟们也都议论起来。 这个消息对于林冲来说有些太过突然,甚至可以说是太意外了,本来还在费劲脑筋想着如何招降十万俘虏,接着攻打檀州。 现在等于这两件难题一下子都解决了。 不仅解决了,还白送了一座城数员大将和五万大军。 最主要的是兀颜延寿投降了,将来若是真的能将兀颜光救出来,那么兀颜光也一定会投降自己,因为他总不能与自己的儿子为敌吧? 说兀颜光能顶得上千军万马可是一点也不为过。 虽然他是辽人但是谁也不能否认他的实力。 这哪是天上掉馅饼啊,这简直是天上掉黄金! 林冲的心跳这一刻很不争气的加速了,心动,真的是心动! “不知道你家少将军为何会做出这般决定,要知道我们可是敌人,就在前不久还进行过不死不休的战斗?”林冲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向洞仙文荣问道。 洞仙文荣想了想说道“其实投降梁山也是兀颜统军的意思!”接着洞仙文荣便将萧太后的事,以及兀颜光给孛堇相公的信大概说了一遍。 林冲听完叹了口气,萧太后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历史上这个萧太后曾身穿丧服激励士兵,最后成功打退北宋与金国的联合进攻,更是将童贯率领的十五万大军赶回了边界。 虽然最后辽国还是被灭了,但是谁也不能否认萧太后对于辽国的重要性。 难怪兀颜光会如此忌惮她,不惜将自己引来以求保得儿子及手下的性命。 “好,少将军的要求我答应,只要他能投降,并帮助梁山攻下蓟州,我随即便亲率大军杀去燕京救出兀颜统军!”林冲站起身对洞仙文荣保证道。 洞仙文荣听完脸上大喜,同样站起身来对林冲说道“林寨主放心,只要林寨主率领大军到达檀州,少将军便会立即开城投降!” 林冲摇了摇头说道“我刚才说了既然少将军决定投降,便帮我攻下蓟州,虽然不需要少将军帮忙我梁山也能攻下,可是这样一来势必会耽误时间,要知道兀颜统军现在每在燕京多呆一天,自身的安全便危险一分。 所以我才想让少将军帮忙!” 洞仙文荣听完问道“不知林寨主希望少将军如何帮忙,还请直言也好容我回去传达!” “简单,只需……!” 林冲说完看着洞仙文荣,然后问道“怎么样可曾记下?” “记下了,末将这就赶回檀州将此事告知少将军,想来少将军一定会答应的!”洞仙文荣回道。 “还有一事,如今在我幽州城内尚有十万辽军俘虏未曾归降,希望少将军能亲来幽州一趟,替我将这十万辽军劝降,这样一来我们救出兀颜统军的胜算就更大了!” 本来林冲想让琼妖纳延前去招降,可是兀颜延寿显然比琼妖纳延的说服力更强。 “好,此事我也记下回去一并说与少将军听,只不知之前被林寨主擒住的琼妖纳延将军现在如何?”洞仙文荣想起琼妖纳延,所以出声问了一下。 “说来也巧,琼妖将军刚刚也归降了梁山,不过他归降的条件与少将军一样,都是让我前去救出兀颜统军!”林冲并未隐瞒直接说道。 洞仙文荣听完并未惊讶,仿佛已经料到了会是这种结果一般。 说道“如此自是再好不过,时间紧急末将这边动身回檀州,以免耽误大事!” “好,不送,我在幽州等着你家少将军!”林冲对洞仙文荣抱拳说道。 洞仙文荣同样回了一礼,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恭喜哥哥,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此一来灭辽将指日可待!”吴用对林冲说道。 “哈哈哈,此事却是意外之喜,没想到当初兀颜光偷袭棣州还有着这样的隐情,着实让人难料!”林冲畅快的回道。 “是啊,真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只要能将蓟州攻下便可长驱直入直达燕京。 而另一边哥哥也可调棣州,高唐州和沧州的兄弟,汇合云天彪兄弟一齐攻打余下几州。 而余下的武州,蔚州,新洲,应州,云州,寰州,朔州等地都无重兵,皆可一战而下,至此燕云十六州将全归我梁山所有!” 吴用同样兴奋的说道! 第四百六十四回 解心结亲到幽州 燕云十六州的重要性已经无需再赘言,若是林冲真的能将这十六州收回,那么无论是历史意义还是战略意义都是非常巨大的。 林冲当即对戴宗说道“兄弟立即派人给棣州的张清,沧州的竺敬,高唐州的厉天闰,以及河间府的扈成。 命他们各自领兵与在儒州的云天彪汇合,之后分兵攻打剩下的几座州城!” 戴宗赶忙起身回道“小弟领命!” “哥哥刚才说那琼妖纳延已经投降了?”吴用问了一句。 “是的,投降了,本来我准备让他去招降俘虏,现在看来不用了!”林冲笑着回道。 “小弟记得哥哥是与董平兄弟一起去的,怎么没见到他回来呢?”吴用问完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确实没见到董平。 林冲也犯了合计,自己只是让他去给琼妖纳延安排些牛肉和酒,怎么去了这么半天还没回来? 林冲将经过与众人说了一遍。 大家也都好奇,便决定一齐去看一个究竟。 众人随着林冲来到琼妖纳延的院子,向守卫问道“董平头领在里面吗?” 守卫有些尴尬的回道“在……不过……!” “不过什么?”林冲有些好奇。 “那个……董头领好像在与里面的辽将喝酒!”守卫轻轻的说道。 众人听完面面相觑,只有吴用和公孙胜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林冲刚走进院子便听到房间里传来含糊不清的争辩声。 “你……不行……不是我……对对手!” “呃……胡……胡说,你才不是……对手!” “……你才是!” “……” 林冲看了看其他人,大家都猜到了里面的情况。 果然当众人推门而入的时候,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 林冲皱了皱眉,只见里面董平和琼妖纳延一人抱着一个酒坛,醉眼朦胧的趴在桌上。 而在两人的脚下还各有一个倒了的空酒坛子。 看着两人的样子林冲气笑了,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董平给琼妖纳延来送酒肉,两人不知怎么就拼起酒来,结果谁也不肯服输酒越喝越多,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董平听到声音,一脸醉态的抬起头“哥哥……哥哥来了,咦……众位兄弟都来了,太……好了……!” 结果话未说完又趴到了桌子上,实在是喝得太多了! 林冲摇摇头喊来两名亲兵,先将琼妖纳延扶到床上,又把董平扶回来自己的住处。 最后又将一桌子的狼藉清理干净。 第二天当董平揉着发疼的头走进大厅的时候,所有兄弟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又其是李逵,显得更加放肆,因为平时喝酒出丑的都是他,这次终于轮到了别人。 董平有些不好意思了,对林冲说道“那个,昨天小弟有些失态了,还请哥哥勿怪,下次再也不敢了!” 林冲没有回话,只是满脸含笑的用手指了指董平。 董平也知道昨天自己太失态了,也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檀州。 兀颜延寿与孛堇相公听要洞仙文荣的话互相看了看。 兀颜延寿说道“大人,若是林冲会不会是赚我前去然后加害与我?” 孛堇相公摇了摇头“将军不要多心,依我看来这林冲非但没有任何害你之心,而且对于我们的请降也完全相信!” “大人何以见得?”兀颜延寿不解的问道。 “将军可以想一想,把你骗去对林冲有什么好处? 要知道你的投降不仅是带给他一座城五万人这么简单。 等将来将你父亲救出,因为你的原因你父亲一定也会加入梁山,你父亲的重要性可比一座城五万人大多了!” “反之他虽然将你赚去,可也就堵死了我们投降的道路,并且还会拼死抵抗他的攻城,更不要说你父亲以及幽州城中的十万俘虏了! 哪个买卖划算他林冲不会不知道,还是那句话,千万不要小瞧了那些争霸天下之人的胸襟!” 孛堇相公对兀颜延寿分析道。 兀颜延寿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但依然担心的问道“可是那林冲让我们帮他攻下蓟州,这样一来我们投降的事就会提前暴露,到时大王不就有理由光明正大的处斩父亲了?” 孛堇相公仿佛早就料到兀颜延寿会问这个问题,笑着说道“我之前就说过,在燕京没有人会伤害到你父亲,你父亲既然敢回去,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你只管放心去做就行,这也是你父亲对你的一次考验!” 这次兀颜延寿终于放心了下来,说道“好,既然如此我明天就只身去幽州,至于林冲说的帮助他攻下蓟州之事,就拜托大人了!” “放心吧这边一切有我,到了幽州要收起平时的性子,今时不同往日,切记切记!” 此时孛堇相公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谆谆教导。 “叔父放心,小侄省得!”兀颜延寿也感受到了孛堇相公的关爱,顺势改了两人的称呼。 兀颜光与孛堇相公是生死兄弟,兀颜延寿的这一声叔父他自然受得起。 第二天兀颜延寿只带两名亲兵便快马奔幽州而去,城墙上孛堇相公看着几人的背影,轻声嘀咕道“孩子,希望你不会辜负了统军大人的一片苦心!” 檀州也就是后世的密云,檀州到蓟州直线距离只有一百多公里,若是后世驾车走高速也就一个多小时,可是在这个时代兀颜延寿足足骑马走了两天才到。 因为是战时所以幽州的城门都是关着的。 兀颜延寿纵马来到城下,对城门守卫高声喊道“我乃兀颜延寿,特来见林寨主!” 今日负责值守的是酆美,酆美听见喊声探头看去,果见兀颜延寿只领着两个亲随骑马站在城下。 “兀颜将军稍等,容我请示大头领!”虽然酆美知道兀颜延寿投降一事,但是若要开启城门还是要经过林冲允许才行。 “有劳将军!”兀颜延寿心里谨记孛堇相公的嘱咐,客气的对酆美回道。 “速去禀报大头领!”酆美对身边一名士兵说道。 士兵听完立即跑下了城墙。 酆美看着城下风尘仆仆的兀颜延寿,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第四百六十五 十万辽军归梁山 林冲看着面前的兀颜延寿心中欢喜,这小子虽说现在是个愣头青,但自幼熟读兵法,又有一身不俗的武艺,将来也是一个可造之材。 “少将军一路辛苦,虽然以前你我敌对,但那属于各为其主,不必深究,如今你加入梁山以后便是我梁山兄弟中的一员。 在我梁山兄弟的眼里不分辽人汉人,只有兄弟和敌人,所以你大可放心不要有什么顾虑。 我林冲的原则一向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敢接纳你投降,就说明对你绝对相信,希望你今后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兀颜延寿听完林冲的话,心中顿生感慨,说道“父亲曾说林寨主乃当世豪杰,胸襟无人可比,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林寨主以诚待我,我兀颜延寿又岂会做那反复小人? 如今在此立誓,此生定誓死追随哥哥,永远效忠哥哥!” 说完对林冲行了一个大礼。 兀颜延寿虽然年少,但性格却极为豪爽,重情重义,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好兄弟快快请起!”林冲一脸开心的将兀颜延寿扶起。 这时吴用等人陆续的都走了进来,林冲又亲自为兀颜延寿介绍众人。 当兀颜延寿见到赤木熊的时候,出声问道“看哥哥样貌似乎也是辽人?” “哈哈哈,没错,为兄曾经是金兀龙手下先锋,领兵攻打高唐州,因此得遇林大哥入伙梁山!” 林冲同样笑道“延寿兄弟新来,这些天金兄弟便多陪一陪他,多熟悉熟悉!” “如此就有劳金大哥了!”兀颜延寿见到赤木熊同样开心,当即客气的说道。 “不用客气以后大家都是兄弟!”赤木熊热情的回道。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董平与琼妖纳延一齐走了进来。 当琼妖纳延见到兀颜延寿的时候,脸上露出些许尴尬。 “少将军!”琼妖纳延习惯性的叫道。 “哈哈,琼妖大哥可不能在这么叫小弟了,如今小弟也已经加入梁山,从今往后大家就都是兄弟了!” 兀颜延寿已经知道琼妖纳延为了让林冲救自己的父亲,所以才答应加入梁山的事情,心里不仅没有怪罪琼妖纳延,反而对他充满了感激! 众兄弟到齐林冲也将所有人介绍了一遍,大家寒暄完毕林冲对兀颜延寿说道“如今幽州城中尚有十万辽军俘虏未曾归降,这些人都是兀颜统军一手带出来的,所以还需兄弟想办法让他们归降!” 兀颜延寿起身回道“小弟这次来就是为了此事,这些士兵对我父亲非常尊敬,有我在他们一定会同意加入梁山的!” 林冲喜出望外,高兴的说道“如此甚好,明天我们就去俘虏营,时间紧迫越早成军越好!” 兀颜延寿躬身领命。 当晚,林冲特意为兀颜延寿和琼妖纳延二人准备了宴席,众兄弟齐聚一堂开怀畅饮,不过因为即将出征,所以大家都是适可而止。 到最后就连李逵都吧嗒着嘴,将酒坛推到了一边。 林冲也对众人做了保证,这顿酒先记下,等攻下燕京一定让大家喝个痛快! 兄弟们听到喝个痛快全都大叫起来,琼妖纳延与董平还互相对视了一眼,全都露出了挑衅的眼神。 第二天林冲领着兀颜延寿,琼妖纳延,赤木熊,以及吴用,公孙胜,关胜一同来到俘虏营。 当俘虏们见到兀颜延寿和琼妖纳延的时候,全都“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少将军……!” “琼妖将军……!” “小将军……” “……” 一时间招呼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众人来到营前林冲并没有说话,现在还不是他说话的时候。 兀颜延寿见林冲看向自己,迈步上前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声说道“众位将士,大家想来已经知道我父亲已被大王囚禁,现在更是危在旦夕! 大王对我父子不满由来已久,如今过河拆桥更欲治我父子于死地,我父亲的为人众位都知道,辽国能有今天全靠我父亲及众位将士支撑,大王不思己过却嫉贤妒能,擅杀功臣,实乃让人心寒! 实不相瞒如今我已归降梁山,成为林大哥手下一名头领。 林大哥乃世之枭雄,虽然之前与我们互为敌手,但他对我辽人并不歧视,梁山将士中也有许多我辽国兄弟,这一点在之前的交手中大家都已见过。 在梁山众位头领包括其他梁山将士,对我辽国子弟皆一视同仁,这一点不仅是我包括琼妖将军和赤木熊头领皆可作证! 而且林寨主已经答应领兵去救我父亲,不过若想一举攻下燕京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所以我希望众位将士能不计前嫌,抛弃成见与我一起加入梁山,追随林大哥一齐北上攻下蓟州,而后直达燕京救出我父亲。 在此我兀颜延寿替我父亲谢谢大家了!” 兀颜延寿说完伸出右手握成拳状,用力的捶在自己的胸口,一下,两下……! 一旁的琼妖纳延和赤木熊见此,也一同做着相同的动作。 俘虏们全都沉默下来,虽然他们见到兀颜延寿与林冲等人一齐出现,就已经有了预感,可是当他们亲耳听到兀颜延寿说出自己已经投降的话时,心里还是无比的震惊! 辽主不满兀颜光的事全辽国基本都知道,士兵们更是早就知道兀颜光被囚禁的事,也正是因为这事他们才会发生哗变。 沉默了许久只听最前面的一个人说道“兀颜统军是我最敬佩的人,如今他危在旦夕,我乌力愿为他做任何事,我愿降!”说完伸出右手握成拳状,对林冲用力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这是辽国特有的效忠之礼。 林冲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同样伸出右手捶着自己的胸口。 这时又有一个人捶起了胸口,又一个,五个,一百个……! 到最后所有的俘虏都动了起来,没人说话有的只是捶击胸口所发出的“砰砰”声。 片刻之后,林冲伸手示意众人停下,然后大声说道“我昨天对兀颜兄弟说过一句话,今天我要把这句话送给大家,在我梁山的兄弟眼中没有辽人汉人之分,只有兄弟和敌人。 既然你们选择加入梁山,那么就是我梁山的兄弟,以后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分彼此一视同仁!” “梁山,梁山……!” …… 第四百六十六回 孛堇相公入蓟州 十万俘虏归降,林冲将他们打散编入梁山大军,如此一来林冲在幽州的大军达到了恐怖的三十万。 议事大厅,林冲坐在主位看着下面的兄弟,出声说道“如今诸事完备所以我决定出兵蓟州,以求在冬天来临前攻下燕京,救出兀颜统军。 否则一来冬季天寒地冻,将士马匹皆容易冻伤,二来兀颜将军被囚禁的时间越久就越危险,所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行动。 之前我已经与延寿兄弟定下计策,檀州那边已经做好准备,到时会全力配合我们攻取蓟州,有了檀州那边的帮忙,夺取蓟州将变得容易很多。 一旦攻下幽州,在通往燕京的路上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城池了,到时便直接率领大军直达燕京,救出兀颜统军!” 林冲说完停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环视一周接着说道“关胜,呼延灼,董平,孙安命你四人领五万大军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叠桥,不得有误!” 林冲之所以选择他们四人,是考虑到蓟州耶律得重的四个儿子。 这四个小子可不是普通人物,武艺都十分的厉害,万一要是他们四个出城应战,说不定将是一场恶战,所以林冲才派了这四人做先锋。 “是,小弟领命!”四人一齐起身回道。 “邓飞,耿恭命你二人领三万人马为后军,守护大军后方安全!”林冲接着吩咐道。 “是!” “鲁智深,邓元觉,你二人领五万人马为大军左翼。 酆美,鄂全忠,你二人领五万士兵为大军右翼。 吕方,郭盛领两万大军镇守幽州,保证大军退路不绝,其余兄弟随我领十万大军为中军,三日后兵发蓟州!” “遵命!”所有兄弟全都一齐起身领命。 事情吩咐完毕,所有兄弟全都下去准备,只等三日后出发。 三天时间转眼就到,幽州城外二十八万大军排列得整整齐齐一眼望不到头,刀枪如林,旌旗蔽日。 林冲骑在马上,众将环伺左右,万事俱备,整装待发! 林冲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当即下令道“大军出发!” 二十八万大军,随着林冲一声令下缓缓开动,直奔蓟州而去。 数日后,蓟州。 “父亲,那林冲亲领大军二三十万直奔我蓟州而来,可如今我们蓟州城内算上太真驸马和李侍郎带来的五千人,也才只有三万五千士兵,这一仗恐怕不好打啊!” 下边耶律得重长子耶律宗云说道。 耶律得重此时也是一脸凝重,辽国如今真是多事之秋,北边女真部落渐渐崛起,大有脱离辽国掌控的架势。 而南边更是危险,如今燕云十六州已经差不多被梁山占去一半。甚至辽国几十万大军不是被打残了,就是被俘虏了。 造成如今整个辽国,空有偌大的地盘却无兵可派。 “唉,不好打也得打,幽州一战,贺重宝那个蠢货一下子丢了十几万大军,白白便宜了林冲。 若不然那林冲如何会有这么多兵马? 这帮士兵也都是没骨头的,十几万人就那么轻松的被俘虏了,就是十几万头猪让林冲抓也没那么容易,当真是废物! 更可气的是这帮混蛋居然全都投降了,当真是丢尽了我大辽的脸,全都是懦夫!” 耶律得重越说心中越气,最后更是狠狠的拍了一下椅子。 耶律得重说完谁也没有接话,因为现在谈论这十万辽军有没有骨气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们投降梁山已经是事实,并且现在正在来攻打他们的路上,几日便到。 “父亲,檀州现在还有五万大军,我们能不能向他们借些兵马?”耶律宗雷试探着问道。 “现在也只能向檀州求援了!”耶律得重无奈的说道。 如今的情况很明了,燕京已经无兵可派,别说燕京整个辽国都没有兵了。 现在除了檀州就剩下耶律得忠和耶律得信手下还有两万人,这两万人是从顺州调走的,为此顺州被梁山兵不血刃的接收了。 只不过这两万人暂时是指望不上了,据说这两万兵马已经被大王下令调回燕京,守卫都城去了。 众人正在商议着去檀州求援,忽然一名士兵跑进来禀道“报,檀州主将孛堇相公领大将阿里奇,咬儿怀康连同四万大军到达城下,说是前来支援蓟州!” 士兵语气有些兴奋的说道。 其实在听到林冲领二三十万大军前来,不仅是这些将军们心里没底,城中的士兵更是觉得必败无疑。 因此士兵听说孛堇相公领着大军前来增援,心里才会如此高兴! “太好了,孛堇相公一定是接到了贼寇发兵的消息,知道我蓟州兵少,所以才主动领兵前来驰援!”耶律得重兴奋的说道。 “没错,如今城中有三万多人,再加上孛堇相公的四万人,兵力一下子增加到了七万多人,若光对于守城来说,已经足够了!”太真驸马同样开心的说道。 “走,众位随我一起出去迎接孛堇相公!” 说完耶律得重便领着众人想外面走去。 城外孛堇相公一脸平静的骑在马上,身后跟着大将阿里奇和咬儿怀康,再往后是黑压压的四万大军。 整个檀州也就只有五万人,这一次孛堇相公直接带来四万人,可见他的决心。 “大人,御弟大王出来了!”身后阿里奇对孛堇相公提醒了一句。 孛堇相公点点头,脸上同时换上了一副开心的笑容。 “哈哈,侍郎大人来得真是太及时了,刚刚我还与太真驸马等人商量去檀州求援,没想到侍郎大人却先到了!”耶律得重还没到跟前便开心的大声喊道! 孛堇相公在马上一抱拳,笑着回道“在檀州接到探子来报,说贼寇林冲亲领二三十万大军奔蓟州而来,下官担心蓟州兵马不足,所以便亲领四万大军过来相助,冒失之处还请大王勿怪!” “哈哈哈,侍郎大人说的那句话,大人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 我蓟州有三万多兵马,加上大人的四万大军,再依仗蓟州高大的城墙,那贼寇就算是有二三十万人也不惧他。 再过两个月冬天就到了,到时贼寇不想退兵都不行了,等来年一切就都好办了,哈哈哈哈!” 耶律得重说完开心的大笑起来! 第四百六十七回 林冲窥城暗传消息 耶律得重领着孛堇相公一行人进入蓟州,同来的四万大军被安排在了城北。 蓟州只有一南一北两座城门,蓟州军营在城南受南城门,城北便交给檀州兵来把守了,从这一点来看耶律得重对于孛堇相公是非常信任了。 大厅中众人落座,耶律得重说道“林冲这伙贼寇没想到战力如此之强,只半年时间便将燕云十六州占去大半,还打败了兀颜统军,当真不可小觑!” “大王说得没错,兀颜统军的失败真的出乎我等预料,而幽州这么轻易的丢失,更是将我辽国推向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如今只求你我能在蓟州挡住贼寇的攻势,只要能拖到冬季到来贼寇必会退兵,到时就能赢得一丝喘息的机会,到时重整兵马举全国之力与贼寇决一死战!” 孛堇相公慷慨激昂的说道。 “侍郎大人所言与我不谋而合,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说完两人同时大笑了起来。 “报……报大头领,探子来报说有几万辽军进入了蓟州城!”一名士兵飞马过来,对林冲说道。 林冲与旁边的吴用兀颜延寿几人听完笑了。 林冲对兀颜延寿问道“应该是孛堇相公他们吧?” “不会错,如今辽国除了檀州其他地方短时间内调集不出这么多人马!”兀颜延寿肯定的回道。 林冲听完脸上的笑容更胜,接着问道“我们还有多久能到蓟州?” 兀颜延寿略一思索回道“按现在的行进速度,最快也要明天正午!” 林冲想了想说道“正午到达时间刚刚好,进攻也好扎营也好时间都足够!” 旁边的兄弟听完都会心一笑,如今孛堇相公已经领着大军进入蓟州,可以说蓟州已经有一半落入了梁山手中,完全占领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通知前面的关胜几人,已经临近蓟州让他们多派出些探子,免得中了埋伏!”越是胜券在握越要小心行事,若是这时因为大意吃个亏就得不偿失了。 戴宗听完领命而去。 大军继续缓缓前进,步伐铿锵有力。 第二天正午,蓟州城外十里,林冲已经领着大军抵达,中军大帐众人皆在。 “蓟州城中可有什么动静?”林冲对先一步到达的关胜问道。 “蓟州城门紧闭,城上守卫充足看起来一切正常!”关胜到达蓟州的时候,领着人去城下转了一圈,因此了解的比较详细。 林冲点点头,然后对兀颜延寿问道“兄弟带来的两名亲卫可认得孛堇相公?” “认得,孛堇相公也识得他们!”这两名亲卫在檀州时一直跟在兀颜延寿身边,所以与孛堇相公依然熟识。 “好,关胜,呼延灼,邬梨,董平随我去城下巡视一番,兀颜兄弟让你的两名亲卫跟在我的身后!” 林冲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孛堇相公放心,告诉他自己并没有把兀颜延寿怎么样,这两个亲卫跟在自己身边就是最好的证明。 “其余兄弟负责守营,做好防御!”林冲说完起身向外走去。 关胜四人与穆弘四人紧跟其后……! 林冲领着几位兄弟,带上三千亲兵直奔蓟州城下而去,兀颜延寿的两名亲卫也跟在林冲身后不远处,不突出也不落后,若是有心从城上一眼就能发现。 梁山扎营的地方正对着南门,也就是耶律得重把守的这一面,林冲领人来到离城五百米左右的地方。 五百米的距离刚刚好,城上箭矢射不到,若是有敌人从城门杀出来,也来得及布防或撤退,不会因为距离不足而慌乱。 今天负责守城的是耶律宗霖,耶律得重最小的儿子。 别看耶律宗霖只有二十岁,但是也算得上身经百战,一身功夫不比三位哥哥差,原著中耶律宗霖与呼延灼斗个旗鼓相当,只不过后来被实力超群的卢俊义杀了。 耶律宗霖见到城下又过来一群梁山人马,虽然人数不多但还是吩咐道“全都打起精神,弓箭手做好准备,听我命令行事!” 说完眼睛紧紧的盯着下面林冲等人。 林冲站在城下打量着蓟州城,蓟州城乃是一座大城,城墙高大,气势恢宏,绝对的易守难攻。 林冲与关胜几人讨论了一会蓟州城的优缺点,如何攻打的事,然后对身后的穆弘悄悄做了个手势。 穆弘见了慢慢落后几步,来到兀颜延寿的两名亲卫身边,轻声问道“看到孛堇相公的人了吗?” 两名亲卫一直在打量着城上,并没有见到认识的人,对穆弘轻轻摇了摇头。 穆弘见此又回到林冲身边同样对林冲摇了摇头。 林冲见此便领着人马绕着城墙向后走去。 来到北门,今天负责北门城防的正是孛堇相公手下大将阿里奇,当阿里奇见到林冲等人到来之时,眼神一凝。 阿里奇自然不认得林冲,应该说梁山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 可是当他见到两名兀颜延寿的亲卫跟在林冲身后时,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装模作样的下命令道“将弓上弦,做好准备!” 虽然耶律得重让孛堇相公负责防守城北,但是并不是一点自己的人都没留,城墙上还是有想当一部分的蓟州士兵。 这样做与信任与否无关,而是作为一城主将必须得这么做,这一点谁也说不出来什么。 林冲观察了一会,同样对穆弘暗中做了一个手势,当穆弘再次来到两名亲卫身前时,还没等穆弘询问,其中一人便对他点了点头。 穆弘看了一喜快速回到林冲身边,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林冲微微一笑,然后向城墙上的阿里奇看了看,却正好与阿里奇的目光对上,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都是不留痕迹的点了一下头。 林冲脸上的笑容更胜了“走,回去!” 说完当先掉头离开。 看到林冲领着人离开,阿里奇对旁边的副将说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向大人汇报贼寇窥城!” 副将点头应诺。 孛堇相公就住在北城的军营之中,看到阿里奇进来微微一笑“是不是林冲到了?” “大人神算,刚才确实来了一队梁山士兵,至于有没有林冲不敢确定,不过属下却在人群之中见到了小将军的两名亲卫!” 孛堇相公听完,笑得更加开心! 第四百六十八 各方安排一触即发 “传令下去,从此刻开始,所有人兵器不许离手,睡觉不许卸甲,时刻待命!” 孛堇相公虽是文官出身,但是却极其果决。 阿里奇与咬儿怀康一齐领命。 孛堇相公想了想然后说道“咬儿怀康这两天你负责守城,尤其是晚上一定要打起精神,若是梁山大举攻城便找机会杀掉蓟州军,然后打开城门放梁山军入城。” “属下领命!”咬儿怀康和阿里奇都是孛堇相公心腹,所以对于投降梁山之事早已知晓。 “阿里奇,你领着一部分人做好准备,一旦梁山进攻立即领人围攻大王府,不一定非要擒获,但一定不能让里面的人跑了!” 孛堇相公对阿里奇吩咐道。 “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将此事办好!” 阿里奇知道孛堇相公想通过此事向林冲证明自己的能力,毕竟现在投降了梁山,以后会怎么样没有人能说清楚。 城外,林冲领着人回到大营,其他兄弟也全都过来。 林冲说道“刚刚绕城转了一圈,孛堇相公的人应该都在城北,他们也见到了我们。 想来从这一刻起他们便会在北门做好准备。 众位兄弟以为我们什么时候攻城为好?” 关胜出声说道“哥哥,小弟以为我们明天应该先到城下叫阵,若是他们出城应战更好,倘若他们不出城也可以起到迷惑的作用,这样也好为接下来的攻城打下基础。” “关大哥说得有理,即便我们攻城也要拖后两天,如今我们刚来,耶律得重等人正是最紧张的时候,所等过两天他们放松下来,到时在趁夜袭城,城内有孛堇相公为内应,定可一战而获全功!”吴用赞同的说道。 “其他兄弟认为如何?”林冲看向其他的兄弟。 “何必那么麻烦,以俺铁牛说一会直接就攻城,反正孛堇相公他们早已入城,我们直接领兵从北门杀进去大开杀戒岂不痛快?”李逵站起来大喊道。 “没错,我同意铁牛的话,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直接攻城就完了,何必这么费劲?” 鲁智深也扯起了嗓门。 “铁牛和鲁大哥说得没错,小弟也认为应该直接攻城!”董平好战当然希望越快越好。 一时间兄弟们纷纷发表看法,各抒己见。 其实林冲的心里也比较赞同直接攻城,如今可以说万事俱备,只要派大军堵住南门,然后再从北门杀入便大局已定。 蓟州城中的三万多人与梁山的三十万大军相比,简直不值一提,更别说城中还有孛堇相公做内应了。 不过林冲也知道吴用等人的意思,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如今耶律得重等人正绷紧了神经,可谓士气正盛,若是选择这个时候强攻伤亡梁山的伤亡一定很大。 众兄弟乱哄了一阵,慢慢发现林冲正坐在那里思考,便都停止了议论,避免打扰到林冲。 过了片刻林冲抬起头说道“明天先到城下讨战,不管耶律得重是否应战明晚都大举攻城!” 听到林冲的话李逵等人全都嗷嗷大叫起来,而吴用几人则微微一愣,不过随即也都明白了林冲的意思。 三十万大军对三万,又是在有内应的情况下,即使伤亡大一些又能大到哪去了? 如今凛冬将至,时间才是梁山最大的敌人。 吴用,公孙胜,关胜几人都是聪明之人,所以心里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利弊,不由得都对林冲更加佩服起来。 林冲发了话这场争论也就画上了句号。 第二天早饭完毕,林冲领着众人并五万大军来到城下挑战。 耶律得重看着城下整齐的梁山大军,心中暗暗点头。 在耶律得重两旁太真驸马,李集,耶律宗云,耶律宗电,耶律宗雷,耶律宗霖,天山勇,宝密圣等人全都在列。 这些人本来都是心高气傲的主,现在却一个个面露凝重。 林冲看着城上的众人,虽然不认识耶律得重,但从众人的站位以及穿戴上却也分辨了出来。 林冲上前两步向着城上喊道“耶律将军,辽国大势已去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的好。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莫要再做无谓的牺牲!” 耶律得重看了看林冲冷笑着回道“区区一群草寇侥幸胜了几阵,就敢到这里耀武扬威,告诉你我这蓟州可不比别处,有本事你就攻进来!” 林冲笑了笑慢慢退回阵中,然后对呼延灼点了点头。 呼延灼心领神会打马上前,在马上大喊道“城上的人听着,我乃梁山十三虎骑双鞭呼延灼,谁敢出城与我一战?” 呼延灼仪表不俗,声音浑厚,一句话喊出声若奔雷气势十足! 城上众将听完全都把眼来看耶律得重,等着他给出答复。 耶律得重微微一笑说道“不用理他,我们如今的首要任务就是守住蓟州,只要能守到冬天贼寇必退!” “父亲,久守必失,不如我们出去杀上他几个为头的,也显得我们手段!” 耶律宗霖对父亲说道。 耶律得重听完一摆手“不,梁山这伙贼寇实力不容小觑,莫要忘了兀颜统军都败在他们手上,所以我们只要守好城池就好,坚决不能出战。 云儿,一会你去北城知会孛堇相公一声,告诉他们一定不可出城应战!” “是,父亲!”耶律宗云回道。 呼延灼在城下喊了一阵,城上辽将并没有要出城应战的意思,林冲见此将呼延灼唤回,并鸣金收兵。 “父亲快看,贼寇退了!”耶律宗电大声喊道。 众人看去,果然见到梁山大军缓缓退去。 耶律得重眉头皱了起来,出声说道“看样子贼寇是准备强攻了,宗雷,宗霖,天山勇,你三人负责守白天。 宗云,宗电,宝密圣,你三人负责守晚上,太真驸马与李将军随时准备接应。 第一战至关重要,一定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这样一会还是由我亲自去见孛堇相公,与他当年说知,贼寇攻城不是儿戏,千万不可大意!” 耶律得重说完众人齐齐领命。 耶律得重看了看退去的梁山军,心中不屑“我就不信,凭借蓟州的高大城墙以及七万大军军,不能守上两个月……?” 第四百六十九回 夜袭战攻破蓟州 北方的秋季天黑的很早,梁山大帐内林冲看着下面众位兄弟说道“关胜,邬梨,孙安,董平,呼延灼,酆美,鄂全忠,你七人领十万大军给我将整个蓟州南门围死。 这一战决不允许城中有任何一个人逃走!” 七人同时起身领命,只听关胜说道“哥哥放心,若叫城中有一人从南门逃走,小弟甘愿领罚!” “我等亦是!” 这七个人可以说是林冲目前能拿得出来最强的骑兵头领,因为南门是耶律得重的人把守,而耶律得重手下高手众多,所以林冲才会如此重视。 “吴用,戴宗,公孙胜,萧让,凌振领五万人把守营寨,并作为接应,无论哪一边发生意外几位兄弟立即领人接应!” 野战最为混乱,几人不是军师就是技能型人才,用来混战太过浪费,而且万一发生点意外那就更得不偿失了,所以林冲便留他们守营顺便做接应。 “小弟领命!”几人明白林冲的苦心,脸上感动的回道。 “鲁智深,邓元觉,李逵,你三人领五万大军为先锋直攻北门,记住孛堇相公已经投降我梁山,所以他带来的人不许伤害,铁牛,尤其是你! 若是让我知道你不分青红皂白滥杀自己人,别怪哥哥我不讲情面!”其实这一句话林冲就是专门对李逵说的。 李逵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林冲,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被林冲打怕了。 “哥哥放心,俺铁牛如今已经改了,绝不滥杀无辜!”李逵拍拍胸口向林冲保证道。 李逵知道若是自己不赶紧表态一下,林冲可能直接就把他先锋的身份撤了。 众位兄弟见到李逵信誓旦旦的表情,全都忍俊不禁。 “其余兄弟随我领余下的大军从北门进入,二更动手,今夜务必要将耶律得重等人全都擒下,无论死活!”蓟州城一定会被攻下,所以林冲也把目标改为了全歼蓟州守将。 林冲吩咐已毕便让众位兄弟下去准备,今晚其实真心不用准备什么,一会只要众将领着大军从北门进去就一切结束了。 二十几万大军加上内应对付三万人,林冲自己都觉得太看得起耶律得重了,不过古话说得好,狮子搏兔亦要全力。 困兽之斗往往能爆发出更大的威力。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林冲领着大军已经悄悄绕到了北门,南门也早已被关胜等人布下天罗地网,可以说如今的蓟州城真的是被围得水泄不通。 “哥哥,时间差不多了!”穆弘轻声对林冲说道。 林冲点点头对说道“行动!” 一声锣响刺破夜空。 “杀……!”鲁智深几人听到锣声大吼一声向前杀去。 城墙之上早已做好准备的咬儿怀康同样听到了锣声,紧接着便是无数的火把亮起,伴随着喊杀之向城门杀来。 “不好,贼寇攻城了!”站在咬儿怀康身边的蓟州将领大叫了一声。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下,便见到一把腰刀向他砍来,而这把腰刀的主人正是站在他旁边的咬儿怀康。 “你可以死了!” “噗……!” 人头飞起,血溅当场! 这一刀仿佛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城墙之上的蓟州兵还没弄清了怎么回事,便被旁边的檀州兵劈于刀下。 “速速将手臂系上布带,打开城门!”咬儿怀康说完所有士兵都从怀中拿出一个布条,快速绑在了手臂之上。 这个布条便是用来区分他们与蓟州兵的。 “轰隆隆……”厚重的城门被快速的推开,这时鲁智深三人已经领着大军杀了过来。 “杀啊……!”李逵犹如打了鸡血一般抡起两把板斧就要砍向门口的檀州兵。 “铁牛,那是自己人,手臂上系布条的是自己人,别忘了哥哥的交待!”鲁智深大声制止了李逵。 “奶奶的!”李逵骂了一句便跑进城中去找没系布条的人了。 这时咬儿怀康也跑下了城墙,正好遇到邓元觉。 咬儿怀康见到邓元觉心里一惊,暗暗想道“好一个胖大和尚!”刚想喊话询问鲁智深又跑了过来。 咬儿怀康看了看鲁智深又看了看邓元觉,心里有些迷茫了! “喂,你可是那孛堇相公帐下将?”鲁智深见到咬儿怀康站在那里发愣,大声喊了一句。 咬儿怀康回过神来,急忙回道“在下咬儿怀康,正是侍郎大人帐下,敢问可是梁山好汉?” “没错,洒家便是梁山花和尚鲁智深,这位是大师邓元觉,前面拎两把板斧的正是黑旋风李逵。 我三人奉命为先锋,林寨主随后引大军便到!” “既然如此,便请好汉接管城防!”咬儿怀康很识趣,主动让出了城门的控制权。 鲁智深与邓元觉相视一点头,邓元觉便领着人前去接管北门防御,而鲁智深则领着咬儿怀康向城中杀去。 就在北门锣响的同时,南门的关胜等人也同时大声呐喊,并将火把点燃。 城上的耶律宗云,耶律宗电,宝密圣三人见到梁山大军突然杀来,急忙大声呼唤士兵准备守城。 可是梁山大军直冲到了离城门几百米的地方便停了下来,只是在那里布下阵势并大声呼喊。 “哥哥,那贼寇为何不攻城?”耶律宗电看着关胜等人向耶律宗云问道。 耶律宗云一时也弄不清楚状况,想了想说道“不管如何,贼寇攻城都大意不得,兄弟速速派人去通知父亲!” “来人,速去通知大王,就说贼寇攻城了!”耶律宗电对身后的士兵喊道。 “是!”一名士兵听到回了一句便快速跑下了城墙。 耶律宗云三人借着火把的光亮向城下看着,忽然宝密圣皱眉问道“两位将军可曾听到城北有喊杀之声?” 二人侧耳听了听,耶律宗电回道“想来林冲是兵分两路,一路攻南门一路攻北门,他们兵多两门同攻不足为奇。 北门有孛堇相公的领四万大军镇守,不会有事的!” 二人听完都同意的点了点头“没错,城北有四万大军,说起来比他们南门的人还多,梁山在那里一定占不到便宜的!” 可是没过多久,三人便感觉有些不对,怎么这喊杀声仿佛越来越近了? 第四百七十回 十息之间定生死 “报将军……大事不好,贼寇进城了!” 三人正在这里疑惑的时候,一名士兵慌慌张张的跑来禀报道。 “什么?” 三人听完大惊。 “贼寇怎么会进城的,这才多长时间难不成他们是飞进来的?”耶律宗电大声质问道。 “小人也不知道,不过听说好像是檀州兵主动打开的城门!”士兵哆哆嗦嗦的回答。 “不好檀州兵反了,宝密圣将军守在这里,兄弟快与我回城救父亲他们!”耶律宗云说完飞也似的跑下了城墙。 “檀州兵这帮狗贼,我与你们势不两立!”耶律宗电骂了一句也快速跑了。 看着二人离开宝密圣大吼一声“全都拿起武器做好准备,无论如何也要将南门守住!” 宝密圣知道若是檀州兵真的反了,那么南门就是他们逃生的唯一出路,虽然外面早已站满了梁山大军,但是留在城中必死,冲出去没准还有一丝希望。 城中当耶律得重听到城外喊杀之声的时候,微微一笑对太真驸马说道“贼寇果然攻城了!” 夜间攻城早在他们预料之内,为此所有人都没有休息,全都坐在这里等着。 “哼,都怪之前的几州守将没用,接连失败以至于让贼寇养成士气,如今更是得了幽州十万降兵,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当真是可恨!” 李集对于幽州之事一直耿耿于怀,认为造成今天的困难局面,幽州的失守是最大的根源。 几人正坐在哪里讨论着,忽然耶律宗霖说道“怎么这喊杀声听起来仿佛在城内一样?” 话音刚落,大厅的门被人一下推开,一名耶律得重的亲卫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大王,大事不好,檀州兵反了并且将北城门打开,如今贼寇已经进城,马上就要杀过来了!” “你说什么……?”屋里众人的反应与刚才的耶律宗云他们一样,全都充满了不可思议。 “逆贼,都是逆贼!” 耶律得重一下站起来,大步向外走去! 其他人也赶忙起身跟上,脸上都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檀州兵不会无缘无故的造反,这一切一定是孛堇相公预谋好了的,众人正是想通了这点才会紧张。 本来林冲在城外就布下了近三十万大军,现在城中又混进四万内奸,而他们只有三万多人,这一仗还怎么打? 众人跟着耶律得重来到门外,就听到城中早已传遍喊杀之声,城北更是火光四起。 “走,从南门撤!”耶律得重果断的喊道。 可是还未等他们走出院子,大门便咣当一声被从外面撞开了。 随即无数的檀州兵冲了进来,瞬间将耶律得重等人以及院中的护卫全都包围。 院中共有两百多名护卫,见到檀州兵杀到赶忙将耶律得重等人护在身后,不过眼中却充满慌乱。 不一会孛堇相公领着阿里奇慢慢走进了大门。 “逆贼,竟然还有脸出现,看我宰了你!”耶律宗霖见到孛堇相公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 可是耶律宗霖骂完却没敢真的行动,因为此时正有无数名弓箭手把箭对准了他。 就在刚才的过程中,又有许多的檀州弓箭手登上了院墙和屋顶,此时的耶律得重等人可以说没有任何退路了。 耶律得重面无表情的上前两步,眼睛紧紧的盯着孛堇相公,开口问道“为什么?” 孛堇相公笑了笑,淡淡的说道“我与兀颜统军乃是生死兄弟!” 耶律得重听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辽主对兀颜光不满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兀颜光被囚禁以及最近传出的辽主要对兀颜光不利的消息,他也清楚的很。 为了此事前些天耶律得重还专门给辽主写了一封信,并派人快马送去,目的就是劝辽主不要轻举妄动。 兀颜光的为人以及在军中的威望,耶律得重非常了解,他不相信兀延光会反,可是辽主一旦真的将兀颜光杀了,那么那些支持他的将军士兵却很有可能会造反。 没想到现在真的变成了现实。 “御弟大王,让你的人放下武器投降吧,林寨主的大军已经进城了,南门也被梁山大军堵死了,你们没有退路了!” 孛堇相公对耶律得重还是有一些好感,所以出声劝了劝他。 “你以为我会与你一样当叛徒吗?”耶律得重回道。 他是当今辽主的弟弟,这个什么注定了他不可能投降,即使现在真的已经没有了退路。 孛堇相公没有多说,林冲马上就要到了,自己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这些人围在这里,至于这些人的生死,到那时他就做不了主了。 不一会一阵马蹄声传来,林冲到了。 孛堇相公与林冲并没有见过面,可是却一眼见到了跟在林冲身后的兀颜延寿。 “降将孛堇相公见过林寨主!”孛堇相公对林冲客气的行了一礼。 “哈哈哈,一直听延寿称赞兄弟,今日终于得见真容,好好!”孛堇相公乃是主动投降,林冲自然要表现得客气一些。 孛堇相公听到林冲直接称呼自己兄弟,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林冲安抚了孛堇相公两句,然后向院中看去,只见一群蓟州兵紧紧围在一群辽将的身前。 不用问林冲直接便猜出了这些人的身份。 林冲转头对旁边的穆弘说道“让鲁智深他们立刻领人攻打南门,也好放城外的关胜等人进城。 告诉他们若是遇到抵抗不降的直接击杀,不必请示!”林冲说话时的声音很大,并没有刻意瞒着耶律得重等人,甚至像是故意让他们听到一样。 果然听到林冲说直接击杀,耶律得重的眼皮跳了跳,守卫南城门的正是他的两个儿子。 穆弘下去传令,林冲回过身一脸微笑的看着院中的耶律得重等人,然后说道“耶律大王,蓟州已经被我攻破,本来你们抵抗大军拒不投降理应处死,不过我林冲是一个心善之人,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只要在十息之内放下武器投降,我保证既往不咎饶你们性命!” 一呼一吸算一息,十息便是呼吸十次,大概半分钟的时间。 林冲说完依然面带微笑的看向耶律得重,等待着他的回答。 第四百七十一回 宁死不降死得惨烈 蓟州城中越来越乱,百姓们全都关紧了房门并用重物顶了起来,然后搂着妻儿子女蹲在墙角。 院子里林冲说完话后便没有了声音。 林冲面带微笑的看着耶律得重,等着他给出答复。 耶律得重想了想开口说道“你并不是靠本事攻下的蓟州……”还未等耶律得重说完林冲举起右手说道“还有五息!” 随着林冲的右手举起,院里的所有檀州兵和梁山士兵都把武器对准了耶律得重等人。 弓箭手更是将箭搭上并将弓弦拉满,只待林冲下达命令。 挡在耶律得重等人身前的亲卫兵也出现了轻微的慌乱,不过很快又平静了下来,能成为亲卫兵心里素质还是过硬的。 耶律得重没想到林冲一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心里有些憋火。 “三息……!” 林冲的声音再次响起。 “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耶律得重突然大吼一声! “杀!” 林冲根本没有犹豫,直接下达了命令。 上百弓箭手一听到命令立即射出手中利箭,惨叫声瞬间响起。 同时其他的檀州兵和梁山士兵也发动了进攻。 一轮箭雨耶律得重的亲卫便死了大半,太真驸马也被利箭射中身死。 而耶律宗霖和耶律宗雷一个胳膊中间,一个腹部中箭,只剩下耶律得重,天山勇和李集三人完好无损。 双方人马开始了短兵相接,耶律得重的亲卫全都陆续已经战死,突然一声惨叫正在厮杀的耶律宗霖被一箭射中胸口,随即又被两名梁山士兵砍死。 “霖儿……!” “四弟……!” 耶律得重和耶律宗雷同时大叫一声。 一分神耶律宗雷也被砍了一刀,本就腹部中了一箭行动有些不便,现在又被砍了一刀行动变得更加迟缓。 不过困兽犹斗所爆发出来的能量也是不容小觑的,两名檀州兵见耶律宗雷身受重伤以为有机可乘,死命向他攻来,结果被耶律宗雷一刀一个砍翻在地。 不过砍出这两刀后耶律宗雷也成了强弩之末,一下跪倒在地。 旁边的士兵一拥而上一人一刀便将耶律宗雷结果了性命。 “雷儿!” 耶律得重见到又一个儿子惨死,眼中泛红死命向前杀去。 耶律得重想冲到林冲身前将林冲斩杀,可是挡在他身前的士兵实在是太多了,杀死一个上来两个,杀死两个又来四个……。 又是一声惨叫,李集也步了耶律宗霖和耶律宗雷的后尘。 场地中只剩下耶律得重和天山勇,虽然二人身上并没有受伤,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二人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就在这时天山勇猛挥两刀砍翻两人,借着这一空隙猛地将手中刀向林冲飞出,快若流星,直奔林冲胸膛。 “哥哥小心!” 围在林冲身前的几人同时大喊,穆弘手疾眼快“唰”的挥出一刀正劈中刀身。 “当”的一声天山勇的刀在快到林冲身前的时候,被穆弘挡了下来。 天山勇见到自己全力飞出的一刀并没有伤到林冲,脸上露出了深深的遗憾…… 这也是他最后露出的表情,因为士兵们已经填补了上来,瞬间便将赤手空拳的天山勇乱刀砍死。 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死去,耶律得重仿佛疯了一般挥舞着手中的腰刀,完全没有防守不断地进攻。 因为放弃了防守,很快耶律得重便身中数刀,鲜血迸流,仿佛一个血人一般。 终于在耶律得重砍翻一名士兵的同时,自己的大腿也被重重砍了一刀,一个趔趄单膝跪倒在地,并用刀撑住了自己的身体。 “住手!” 林冲见此喊了一句。 刚才的场面很悲壮,虽然林冲早已猜到这些人不可能投降,但是还是有些不忍,林冲爱才也敬佩英雄。 这些人虽然都是辽人,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都是好汉,还是武艺高强的好汉,不能收为己用却是有些可惜! 耶律得重跪在地上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每咳一口都会带出血来。 “耶律大王,我敬你是条好汉,给你留个最后的尊严,你自己动手吧!” 既然不能降,那么自尽殉国也是一种荣誉! 耶律得重先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中留下了两行热泪,缓缓睁开眼,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随即手中刀猛地反转,直直的插入自己腹部,刀身透体而出直没刀把。 耶律得重缓缓倒地……! 林冲叹息了一声,命人打扫战场,搜查整个庭院。 …… 杀去南门的鲁智深和李逵等人,在长街上与回来的耶律宗云和耶律宗电碰到一起。 李逵见到辽兵杀来,不管不顾直接杀了上去,正与耶律宗电撞到一起。 李逵抡起两把板斧就砍,耶律宗电急于回去救人抡起扫帚刀便向李逵劈去。 耶律得重的四个儿子上阵都是一样的打扮,武器也全都是扫帚刀。 耶律宗电人借马势使出全身力气劈向李逵,口中大叫道“给我去死!” 李逵上阵全凭一股猛劲和一身蛮力,若论武功招式却非常一般。 李逵架起两把大斧去接耶律宗电这一刀,只听“当……”的一声,李逵被震得一个趔趄,手中的两把斧头差点没握住。 耶律宗电得势不饶人,一击被挡随即又劈出一刀,此时的李逵已经重心不稳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鲁智深斜冲出来用手中禅杖硬生生接下了这一刀。 此时李逵也回过神来,一把将右手的板斧飞出,正好砍断马腿,耶律宗电准备不足一下跌落马下。 李逵赶上一步抡起左手的大斧,对着耶律宗电只顾乱砍,可怜耶律宗电临死也没落得个全尸。 “三弟……!” 说时迟那时快,耶律宗电从与李逵交手到被杀都是极短的时间完成,以至于落后一步的耶律宗云都未来的急出手相救。 “黑鬼,我杀了你!” 耶律宗云暴怒不管不顾直奔李逵杀去。 “铁牛,你领人去打开城门,这里交给洒家!” 鲁智深知道李逵未必是耶律宗云的对手,抢先拦下并大声对李逵喊道。 李逵弯腰从地上捡起扔掉的板斧,也不废话直接领着人向城门跑去。 第四百七十二回 蓟州城中无耶律 鲁智深对上耶律宗云,这耶律宗云武艺了得一把刀忽上忽下,忽快忽慢,又借着马势与鲁智深打的是难解难分。 一个骑马一个步战,鲁智深终究吃亏,斗了三四十合只听一声大喊“花和尚勿慌,贫僧来也!” 原来林冲进城命邓飞接管了北门,让邓元觉前来帮着抢夺南城门,因此在这里碰上。 邓元觉与鲁智深虽然天天斗嘴,但感情极为深厚,二人又经常在一起切磋武艺,所以相互极为了解,一连起手来威力倍增。 鲁智深与邓元觉一左一右,鲁智深攻耶律宗云上盘,邓元觉攻耶律宗云下盘,立刻就将耶律宗云打得手忙脚乱。 鲁智深负责与耶律宗云对打。邓元觉一顿猛攻马腿,步将对骑将最常用的招式就是攻马腿。 毕竟战马再通灵性也比不上人,俗语有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就是这个道理。 未出十合耶律宗云终于招架不住,一个出招不急被邓元觉将两条马前腿铲断。 战马悲鸣摔倒在地,而耶律宗云也早做了准备,在战马摔倒的一瞬间双腿用力一下跳了下来。 辽国人都善于骑马,马背上的身手非常了得。 耶律宗云跳落地下,赶忙摆好架势准备厮杀。 鲁智深与邓元觉一左一右将他拦住,也不废话直接就全力攻去。 耶律宗云也是一员马上将,如今没了战马实力自然大打折扣。 耶律宗云被鲁智深二人杀得冷汗直流,而随他赶来的蓟州兵也早与梁山士兵杀在一起。 三人在一起斗了十几回合,耶律宗云渐渐招架不住,刀法愈发凌乱。 忽然邓元觉一声大喝“给我松手!”手中禅杖猛地向上一挑,正好磕到耶律宗云的刀柄。 耶律宗云一个不稳手中扫帚刀果然被磕飞出去。 鲁智深随即禅杖一抡正扫到耶律宗云的腿上,一下将他扫翻在地。 邓元觉与鲁智深两把禅杖齐落,将耶律宗云铲做数断,外围的蓟州兵见到两位将军全都身亡,发生喊全都四散奔逃。 邓元觉与鲁智深也不去管这些残兵,继续领人向南门杀去。 此时南门早已乱作一团,城门已经被梁山士兵打开,城外的关胜几人也冲杀了进来。 当鲁智深二人赶到的时候,宝密圣已经被呼延灼和董平联手生擒,蓟州兵早已溃不成军。 关胜让呼延灼领着大军负责城门,其他人则兵分几路全城搜捕蓟州残兵。 这种事情对于众人来说早已轻车熟路,入城之后先做什么后做什么根本不用特意安排,每个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耶律得重的府邸,现在是林冲的临时置所,整个院子的里里外外早已被卞祥领着人搜了个遍。 林冲的亲兵早已接手了院子的防卫工作,不仅十步一岗,而且还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队亲兵往来巡逻。 林冲已经接到消息知道南门已被攻破,耶律宗云和耶律宗电被杀,这样一来耶律得重一家除了女眷便都已经战死。 而整个蓟州的大将也只有宝密圣被直接生擒,其余的太真驸马,李集,天山勇都直接战死。 林冲已经命人去城外通知吴用几人进城处理善后,现在的林冲已经不在管这些琐事。 林冲坐在厅里与孛堇相公闲聊,穆弘和焦挺坐在另一边,其余的人都出去忙去了。 “如今蓟州攻下我准备休息一天,后天发兵直奔燕京。 冬天马上就要到了,若不快些行动恐怕就来不及了。”林冲对旁边的孛堇相公说道。 孛堇相公点点头,回道“辽国的冬季是非常寒冷的,别说是哥哥带来的梁山士兵,就是土生土长的辽国人生活起来也极为艰难。 当真是天寒地冻,整个大地除了厚厚的积雪连一片土地都见不到,缺少食物不说连喝得水都只能靠烧积雪来取得。 生活条件极其艰苦,人尚且如此,更别说牛羊马匹等牲口了!” 孛堇相公就是土生土长的辽国人,所以对于寒冬的理解是非常深的。 林冲又何尝不知道辽国的冬季,要知道在穿越之前林冲就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虽然后世因为气候变暖冬天已经没有那么冷,但是小时候天寒地冻的经历还是记忆犹新的。 “用不了多久燕京就会收到蓟州失守,檀州投降的消息,不知道被囚禁在燕京的兀颜统军会不会有危险?”林冲说完看向孛堇相公。 “危险是一定有一些的,不过以统军大人的能力,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孛堇相公并没有对林冲隐瞒,实话实说的回道。 林冲对于孛堇相公的话还是很信任的,孛堇相公与兀颜光的关系,兀颜延寿已经与林冲说了,知道他二人是生死之交。 兀颜光有很多事情兀颜延寿不一定清楚,但孛堇相公却一定知道。 二人正在聊着,董平押着宝密圣走了进来。 林冲看了看宝密圣微笑着站起身,然后对董平说道“给宝密圣将军松绑!” 董平看了看同样站起来的焦挺,转身就将绑着宝密圣的绳索解开。 宝密圣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腕,抬起头看着林冲“为什么要放了我?” 林冲摇了摇头说道“我想将军误会了,给你松绑并不是要放了你,而是要招降你!” “耶律大王待我恩重如山,我是不会背叛他的!”宝密圣说完鄙视的看了一眼孛堇相公。 显然对于孛堇相公关键时刻的背叛非常的不满。 “耶律得重已经自尽身亡,整个蓟州的守将也只剩下了你自己,所以现在你可以自主选择降还是不降,而不用考虑会不会背叛谁!”林冲很直接的说道。 “什么……耶律大王死了?”宝密圣双拳紧握对着林冲怒目圆睁。 焦挺不动声色的向林冲身边迈了一步,保证自己可以第一时间将宝密圣制服。 林冲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杀了你!”宝密圣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抡起拳头向林冲打去。 旁边早已暗做准备的焦挺,瞬间出手将将宝密圣的拳头攥住,然后玉步连环来到近前,只一下便将宝密圣摔倒在地。 一套动作下来,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 第四百七十三回 狠辣萧太后的果决 若是在疆场上遇见焦挺绝不是宝密圣的对手,可现在是徒手对战两个宝密圣也抵不过焦挺。 焦挺将宝密圣制服,董平也两眼冒火的又用绳子将宝密圣紧紧的捆了起来。 这期间宝密圣一直破口大骂林冲,骂着骂着又改骂孛堇相公。 如今宝密圣一心求死,就希望借此来惹怒林冲好将他杀了。 林冲当然明白他的心思,虽然林冲对宝密圣有些许好感,但如今的林冲已不是刚开始的林冲,早已过了见到人才就想收服的阶段。 这时李逵大摇大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本来刚想跟林冲说杀得痛快,谁知正听见宝密圣在骂林冲。 李逵的火腾的一下就蹿起来了,大骂一声“你个狗鸟竟敢骂俺哥哥,我生撕了你!” 说完两大步来到宝密圣身前抡开拳头就打。 林冲并没有阻拦,因为太过仁慈会让刚刚投降的孛堇相公等人认为林冲软弱,辽人只敬佩强者,在他们的眼里瞧不起弱者也不同情弱者。 “铁牛,去外面给他个痛快,不要把大厅弄脏了!”林冲看看差不多了,直接对李逵说道。 此时的宝密圣已经被李逵揍得两眼乌黑带红,满口鲜血,鼻子也歪到了一边。 李逵听见林冲的话,不由分说直接拽着宝密圣的头发向外走去。 宝密圣也是硬气,自始至终没有叫一声,也没有躲闪一下,就这样任由李逵痛打。 片刻之后,李逵拍了拍手解气的走了进来。 林冲发现李逵用手解决问题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第二天林冲命邬梨领两万大军镇守蓟州,至于檀州林冲并没有安排人,依然由孛堇相公手下的楚明玉和曹明济把守。 不过林冲让兀颜延寿派人去将洞仙文荣以及其他的二十八宿将叫了过来。 林冲来时带了二十八万大军,现在发兵去燕京却增加到了三十万,多出来的人自然是孛堇相公的檀州兵。 林冲让关胜,孙安,董平,琼妖纳延四人领着五万大军为先锋,剩余的兄弟与林冲一起为中军。 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直奔燕京而去,这一战可以说是灭国战,也可以说是最后的决战。 在这之前林冲已经接到云天彪传来的消息,他与张清,厉天闰等人攻打余下州城十分顺利,用不了多久燕云十六州便都会归入梁山。 唯一遗憾的是让耶律得忠和耶律得信跑了,这两人见到事情不妙,根本没到儒州便领着大军原路返回,为此云天彪很是恼火。 燕京。 辽国国主耶律淳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很久了…… 刚刚接到蓟州失守耶律得重一家尽皆殉国的消息,耶律得重是辽主的亲弟弟,如今全家身陨如何能不伤心。 不过对辽主打击最大的是孛堇相公和兀颜延寿的叛变。 这二人一个是檀州守将,而檀州的五万守军是辽国最后的希望所在,如今却连人带城全都改了姓。 而兀颜延寿的叛变对辽国的打击也是非常巨大的,因为兀颜延寿是兀颜光之子,而兀颜光又是辽国的总都统军,在军中声望无两,虽然现在被囚禁在燕京,但对士兵的影响力依然巨大。 书房中的气氛很压抑,候在一旁的侍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恐声音大了触了辽主的霉头,那可是会掉脑袋的。 这时书房的门被人推开,随后一阵香风进来。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让兀颜延寿都非常忌惮的萧太后。 萧太后领着丫环进来,两旁的侍从赶忙施礼请安。 萧太后并没有理他们,径直走到辽主身前面色微冷的说道“听说蓟州失守了,而且孛堇相公和兀颜家的小子都叛变了?” 正在发愣的辽主听到萧太后的问话才缓过神来,见到是自己母后赶忙起身问好。 辽主先将萧太后扶着坐下,然后做到一旁回道“母后刚才问的都是真的,蓟州丢了,檀州也让孛堇相公和兀颜延寿拱手送给了贼寇,据之前回来的得忠和得信二人说,贼寇另一路大军正猛攻武州,新州等地,燕云十六州可能很快便要保不住了!” 辽主的语气中充满了沮丧,而且萧太后还听出了辽主的声音中有些颤抖,这说明辽主心中已经开始害怕了。 萧太后皱了皱眉头,问道“情况危急你心里是如何打算的?” 萧太后的语气有些不悦,不过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辽主动了动嘴,有些害怕的说道“孩儿也不知道,现在心里乱的很!” “荒唐!” 萧太后听完一下站了起来,大声训斥道“你乃辽国之主,如今大辽危在旦夕,所有人都可以不知所措,唯有你不可以! 想我辽国开国已近两百年,那一任大王不是雄才伟略处事不惊? 正因为如此才打下如今这硕大的地盘。 当初我就对你说过,那兀颜光可以重用但不可以给重权,可是你偏偏不听,以至于后来军中士兵只敬统军而不敬大王! 我几次提议让你将兵权收回,或者增加得重自己贺统军的权力,可是你依然优柔寡断,一再错过良机。 最错的就是你不应该答应兀颜光偷袭棣州的请求,当初兀颜光提出此事你为何不许我商量便同意下来? 难道你看不出这是兀颜光在借力吗? 兀颜光一定是察觉我在暗中向他下手,所以才兵行险招不惜以牺牲整个辽国,来保全他自己以及他的家人! 当真是够狠,够魄力!” 萧太后说完冷哼一声,然后对辽主说道“大敌当前我儿速速派人去兀颜光家中将其擒来,以防止他趁机逃走。 将他擒来后关进大牢,不能让他死了也不能让他跑了,关键时刻可以用他来保命! 然后发动全城的大臣,将军,百姓,共同参与守城,告诉他们贼寇残暴一旦攻破燕京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另外派人向女真求援,告诉他们只要他们领兵来援,辽国就将整个长白山以北都送给他们,并且以后互不统属互不侵犯!” 萧太后说得极其果决好不拖泥带水。 “这……女真会同意吗?”辽主弱弱的问道。 萧太后双目一凝,冷冷的说道“若他们连唇亡齿寒都不懂,我们就放弃燕京带领所有军队百姓北上灭了他们,而后远遁沙漠!” 辽主听完不禁打了个冷颤……! 第四百七十四回 消失的兀颜统军 女人一旦发起狠来比男人更可怕! 在后世有两种女人不要轻易去惹,一个是喝酒脚踩酒箱的女人,一个是非常漂亮的女人。 一个可以在酒桌上喝死你,一个会让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最毒妇人心不是白说的。 辽主虽然有些不同意请女真帮忙,毕竟女真一直是辽国的附属,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可是却也不敢违背萧皇后的意思。 尤其还是心意已决的萧皇后……! 辽主当即下令命右丞相太师褚坚为使,出使女真请求援兵。 又让左丞相幽西孛瑾起草国书,发动全燕京十三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全部成年男子参与守城。 并让人快马去霸州和雄州等地送信,命国舅康里安定等人速速领兵来燕京勤王。 一时间整个燕京风声鹤唳……! 燕京城中耶律得信领着一队士兵快步跑向兀颜光的住处。 到了大门口耶律得信对负责守卫的将领问道“兀颜光可在里面?” “回将军,兀颜统军一直都在家中,从来没有出过大门半步!”那名守将恭敬的回道。 “奉大王之名捉拿反贼兀颜光,前面带路!”说完耶律得信大步走了进去。 守将领着耶律得信来到兀颜光的房间,将领说道“将军,就在这里!” 耶律得信点点头做了个准备的手势,然后大声喊道“兀颜统军,大王有事相招请打开门!” 里面并没有声音传出。 耶律得信与守将看了一眼,然后再次喊道“兀颜统军请开门!” 还是没有声音…… 耶律得信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一挥手命令士兵冲进去。 “咣当!” 房门被一下撞开士兵们蜂拥而入,不过很快又都退了出来。 “将军,里面没有人!” “什么?” 耶律得信听完急忙走进房间查看,果然房间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你不是说人就在屋里吗?”耶律得信一把拽过那名将领的衣领质问道。 这名负责看守兀颜光的将领也傻眼了,结结巴巴道“回……回将军……末将真的……真的没见兀颜统军出来过,不信将军可以问其他的士兵!” 耶律得信推开这名将领,眼睛四处查看了一下,最后落在桌子上的茶杯上面。 耶律得信走过去将茶杯拿起,眉头一皱说道“茶还是温的说明人刚走不久,来人给我屋里屋外仔细的搜,任何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 “是!”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翻箱倒柜,掀桌踹凳,就差砸墙撬砖了。 里里外外搜了许久,终于一名士兵在兀颜光的床上发现了玄机。 “将军快来,这里有问题!” 耶律得信急忙过去,此时这名士兵已经用长刀将一块床板撬了起来,底下露出了一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的洞口。 “下去两个人看看!”耶律得信看见这条地道心里不住的下沉。 两名士兵先后钻进了地道,过了许久其中一人返回说道“将军,这条地道直通外面的一处空院!” “上来带路!”耶律得信眼中冒着怒火喊道。 地道尽头是离兀颜光后院不远的一处小宅子,宅子里没有住人想来应该就是兀颜光买来留着跑路用的。 耶律得信让人又仔细的搜了两遍,除了捡到一件兀颜光换下来的衣服外,什么发现也没有。 “立刻封锁四门不许任何人出城,我这就回去禀报大王!”耶律得信吩咐了一声便快速离开。 来到皇宫耶律得信将兀颜光跑掉的事情,如实向辽主做了禀报。 辽主耶律淳听后大怒,立即让耶律得信领着士兵全城搜索,一定要将兀颜光抓住。 萧太后说关键时刻兀颜光可以用来保命这一点是没有错的,先不说兀颜延寿已经加入梁山,就说兀颜光在士兵中的威望,关键时刻只要用兀颜光做威胁,也会让林冲进退两难。 毕竟林冲的三十万大军里,有将近一半是辽国降兵。 耶律得信知道事情紧急,赶忙领着人开始全城搜索起来…… 而此时欧阳侍郎的家中,欧阳侍郎和正和一人对坐饮酒。 仔细看去,对面之人正是满城搜捕的兀颜光。 “哈哈统军大人这招金蝉脱壳用得当真是妙啊,佩服佩服!”欧阳侍郎说完端起酒杯敬了兀颜光一杯。 “侍郎大人客气了!”兀颜光与欧阳侍郎同饮了一杯。 放下酒杯兀颜光说道“在下还要感谢侍郎大人的搭救,前番大人不惧危险派人给小儿送信,今次又冒险收留在下,兀颜光当真是感激不尽,大恩不言谢,日后定当厚报!” 兀颜光说完将酒倒满,然后回敬了欧阳侍郎一杯。 欧阳侍郎见自己派人给兀颜光送信的事果然让兀颜光知道了,心中暗呼侥幸,大笑道“哈哈哈哈,统军大人乃在下最敬佩之人,虽然大王命我暗害大人,可是这种事情在下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如今梁山大军距离燕京越来越近,而辽主也派遣右丞相太师前去向女真求援,不知统军大人认为这燕京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 兀颜光笑了笑“梁山就像是一头猛虎,而女真则是一只饿狼,请狼驱虎也许会抵挡一时,但终究不会长久。 而且猛虎不好惹,饿狼又岂是好相与的? 看着吧,到最后无论是虎胜还是狼赢,辽国都没有了翻身之日!” 兀颜光说完猛地灌了一口酒,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伤感。 虽然辽国现在的局面与他有很大关系,但是作为土生土长的辽国人,看着自己的国家逐渐走向灭亡,心里又岂会开心的起来? 欧阳侍郎听完也是一阵沉默,心中暗暗盘算着自己该如何抉择。 想了一会忽然见到兀颜光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心中一动赶忙说道“无论辽国如何,在下皆以统军大人马首是瞻!” 说完拱手施了一礼。 兀颜光客气道“大人说的哪里话,兀颜光几次得大人相助此情定铭记在心!”有些话无需说透,只要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就可。 果然欧阳侍郎听完兀颜光的话,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站起身亲自给兀颜光倒满酒,说道“来,我在敬统军一杯……!” 第四百七十五回 宋徽宗有心起兵 林冲领着大军向燕京行进,天气越来越凉,天色也黑得更早了,太阳一落山气温便下降得非常快,为了不让士兵感冒,只要天一渐黑林冲便下令安营扎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所以大军每天行进的速度十分有限。 夜幕再次降临,士兵们原地扎营,林冲坐在大帐与兄弟们聊着,不一会段景住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之前林冲让段景住先一步到燕京打探,想了解一下燕京的防御以及兀颜光的情况。 “兄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把情况打探清楚?”林冲见到段景住回来,一脸惊喜的问道。 段景住来到大帐中间,一脸无奈的说道“没有,小弟这次连燕京城门都没进去,如今的燕京城已经完全封闭,不许进也不许出,小弟在城外徘徊了一天,最后无奈只能回来!” 林冲听完点点头,微笑着说“看来辽主是决心死守了!” 吴用听完想了想,然后对林冲说道“哥哥,辽国死守并不可怕,就怕他们去向女真求援。 据说如今的女真部正有崛起之势,实力比之以前强大了许多,这一点不得不防啊!” 一提到女真部落林冲就脑袋疼了,吴用等人不清楚女真的实力,可是林冲却非常清楚。 在历史中辽国后期流传着一句话,叫做: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可是一位雄主,算算时间现在也该一统女真各部了。 而此时的女真也是名将辈出,衍庆二十一功臣哪一个不是历史中赫赫留名的人物? 灭辽最高指挥完颜斜也,也就是完颜杲;宗室第一猛将完颜宗翰;女真第一名将完颜娄室;女真四太子完颜宗干,完颜宗望,完颜宗辅,完颜宗弼(金兀术);完颜希尹等等……! 想一想真的是人才济济,若不是现在女真的军队太少,恐怕还真不好对付,即使这样林冲也不敢掉以轻心。 林冲想完对戴宗说道“女真方面兄弟也派些人手,若是他们真的前来救援,我们也好提前准备。” 戴宗点点头“哥哥放心,小弟记下了!” 林冲又对众人说道“不能进入燕京城,就不知道兀颜统军的消息,这样一来对我们施救就很被动……” 林冲说完又想了想然后侧头对旁边的时迁说道“看来还得麻烦兄弟跑一趟,怎么样潜入燕京城中有把握吗?” 时迁站起身一脸自信的说道“区区一个燕京城难不倒小弟,哥哥放心明天一早小弟就启程赶去!” 林冲笑了说道“好,让段兄弟与你同去,虽然他进不去城,但是在这一路上也有个照应!” 段景住听完也站起身与时迁一起抱拳领命。 东京汴梁,皇宫。 宋徽宗站在一个由屏风绣成的地图前一动不动,眼睛紧紧的盯着燕云十六州。 林冲即将全部占领燕云十六州的消息已经传了回来,这个消息对宋徽宗打击很大。 宋朝的每一个皇帝几乎都有一个心愿,那就是收复燕云十六州! 可是宋朝虽然已历经数代,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皇帝能做到,宋徽宗也只是在刚登基时的那一年思考了一下,随后也就将之抛出脑后。 可如今宋朝几代皇帝都没能实现的愿望,一个梁山贼寇却要完成了,这叫他这个皇帝的脸往哪放? 宋徽宗又将目光移到了被林冲占领的北方大片地盘上,眉头皱得很紧。 如今林冲的地盘完全可以自成一国了,若是再将辽国击败占据辽国全境,那么梁山的地盘面积甚至比宋朝还要大了。 “不行,不能再让林冲发展下去了!”宋徽宗眼中精光一闪重重的握了一下拳。 第二天早朝。 徽宗一脸平静的坐在龙椅上,百官山呼万岁,殿头官唱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户部侍郎说了几个地方因旱灾蝗灾请求减免赋税,徽宗予以同意。 又有工部请求调拨银两,用于秋冬季节河道水浅加固深挖河道。 对于这种有利民生的是宋徽宗都予以批准。 刑部…… 吏部…… 等最后都说完了,昨晚得到宋徽宗暗示的李彦出班奏道“启奏陛下,那梁山贼寇林冲已经攻下涿州,幽州,蓟州等地,燕云十六州以占领大半,如今正兵发燕京。 臣以为对林冲一伙不能再放任不管,若是让其攻破燕京,全据辽境必成大患!” 这个消息很多大臣都还不知道,猛然听到李彦说林冲快要完全占领燕云十六州,并且马上要领兵攻打燕京,全都惊得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 辽国不是非常强大的吗?怎么被打得这么惨? 辽国骑兵不是号称天下无敌吗?难道梁山的骑兵更厉害? 梁山连辽国都能打败,若回过头来再攻打朝廷的其他地方该怎么办? ……? 一瞬间大臣们的脑海里涌现出无数的为什么。 宋徽宗故作冷静的问道“众卿如何看待此事?” 宋徽宗并没有急于表态,他想看一看下面各大臣的反应。 下面大臣互相低头看着,只见兵部尚书上前一步说道“陛下,那林冲必须要加以制止了,否则一旦他真的打败辽国,并在占辽地休养生息一段时间,那么将会对朝廷造成巨大的威胁。 现在必须要开展行动了,哪怕是延缓他们进攻辽国的趋势也是好的!” 兵部尚书说完鞠躬退下。 宋徽宗听完心中一乐,这兵部尚书的观点与他基本一致。 宋徽宗微笑着对兵部尚书点点头,不过并没有进行评价。 蔡京一直在用余光悄悄观察着徽宗,当见到宋徽宗对兵部尚书露出微笑的时候,蔡京的心里咯噔一下。 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师,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之前其他大臣无论说什么事情徽宗基本都是平平淡淡,只有刚才兵部尚书说完脸上露出了笑容,这说明兵部尚书的话说到了徽宗的心里。 “不好,陛下想对梁山下手了!”蔡京心里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看着宋徽宗面带笑容的表情,蔡京的心里却快速的思考起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陛下与梁山开战啊! 第四百七十六回 蔡京成精的狐狸 朝堂之上又有几位大臣陆续发表了意见,有提议与梁山开战的,也有提议按兵不动休养生息的,也有说了半天谁也没听懂的。 刚开始徽宗还听得聚精会神,可是越往后眉头就越皱越紧。 蔡京一直观察着徽宗,见此轻咳了两声,文武百官听了全都肃静下来。 蔡京走出两步对徽宗拜道“启奏陛下,如今梁山贼寇羽翼已丰,虽然身处辽地可在大名府,济州,德州,兖州,威胜,盖州,晋宁等与朝廷接壤之地都布下大军。 少则五六万,多则十数万,而如今朝廷除了西军能调之兵全加一起也不足十万。 兵力上的差距是如今无法回避的事实,奉劝各位同僚一句,想问题要想全面,不要头脑一热就进行谏言,更不要眼睛只盯着西军。 没错,西军是有三十万大军,但是要知道西夏一直对我宋地虎视眈眈,若是冒然调西军征讨梁山,一旦西夏趁机出兵朝廷该如何抵挡? 所以老臣还是认为不要冒然开战的好,如今冬季就要来临也不宜再动刀兵,而梁山贼寇在辽地也会被迫停下脚步。 所以朝廷应该先静下心来安心发展,等来年春天若是时机成熟再行起兵也不迟!” 蔡京说完躬身退回自己的位置,低下头再也不发一语。 宋徽宗本来满腔热血想要动兵攻打梁山,但是听完蔡京的话心里又凉了半截。 宋徽宗也是打的西军主意,认为从西军调出十万大军攻打晋宁或者威胜,然后从周边再调一些兵马进攻大名府,这样一来胜算还是很大的。 可是蔡京的话又把徽宗的幻想打回了现实。 林冲在威胜一带布置了几十万大军这是朝廷早就知道的事情,在大名府同样有十几万大军,就算是济州都有十一万人,如此算来朝廷调动的这点兵马还真不一定能赢! “难道朝廷再也不是梁山的对手了?”宋徽宗心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算了,出兵之事押后再议,退朝!”说完起身离开。 百官山呼万岁恭送徽宗。 站起身蔡京的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 百官退去,蔡京回到府邸直接走进书房。 坐在自己特制的黄花梨木椅子上,蔡京闭眼沉思起来。 如今梁山大势已成根本无法阻挡,即使给朝廷要多时间休养生息也是没用的。 如今大宋的国力如何军队如何蔡京比宋徽宗清楚多了。 朝廷军队与梁山军队差的不是人数,最开始梁山只有几万兵马,不一样不朝廷几十万军队打的落花流水? 若要真正计较起来,如今梁山的百万大军中,至少有一半士兵是原来朝廷的官军,只不过被俘后加入了梁山。 为什么当官军时打仗总败,加入梁山后却屡战屡胜? 若说是将领问题,那么梁山现在有一半头领是朝廷的降将,同样的将领带着同一批士兵,只不过换了个阵营就变化这么大,这到底是士兵的问题还是将领的问题? 这个答案蔡京心里再明白不过…… “蔡福!” 蔡京出声喊道。 片刻,一个样貌憨厚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老爷!” 蔡福恭敬的拜道。 “去将李彦大人请来,就说我有要事与他商议!”蔡京说道。 “是!” 蔡福答应一声慢慢退了出去。 大约半个时辰,李彦一脸堆笑的走了进来。 “蔡太师!” “李大人来了,快快请坐,以后到了老夫这里就像到家里一样,不必客气,来人给李大人倒茶!” 看着对自己如此热情的蔡京,李彦心里暗暗戒备起来。 二人虽然都是天子宠臣,但是地位上还是有差距的,以前李彦每次来蔡京家,蔡京都是很平常对待,从没有向今天这般客气过。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彦坐下喝了一口热茶,蔡京家里的东西自然都是佳品,这茶李彦只喝了一口便知道不是凡品。 放下茶杯李彦微笑着问道“不知太师派人相招有何要事? 无论何事只要下官能办得到定然不会推辞!” “哈哈哈哈,李大人果然快人快语,难怪如此得圣上宠爱,好极好极! 实不相瞒老夫还真有一事想拜托大人,不知大人能否帮忙?”蔡京说完眯着眼看着李彦。 “太师请讲”李彦坐直了身体,聚精会神的听着。 蔡京点点头,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然后说道“李大人也知道,蔡攸我儿被林冲囚禁在大名府,说起来上次还是大人费心周全才保得小儿性命,老夫一直铭记于心! 但是随着梁山的不断扩张,陛下对其忌惮之心日浓,朝廷与梁山之间早晚会有一战,到那时小儿恐有性命之忧! 李大人上次出使与林冲见过数面,想来定然相处融洽,关系非我等可比,所以老夫想请李大人从中斡旋一番,以求保得全家性命!” 蔡京说完难得对李彦拱了拱手。 李彦听完背后冷汗直流,虽然蔡京一直和颜悦色,说话的内容也只是让他帮忙救蔡攸,可是隐藏的意思可不是这样。 首先无论从哪方面分析,蔡京相救蔡攸都不应该找李彦帮忙,虽然即使他曾作为使臣与林冲有过接触,但这不足以算作理由。 其次是蔡京的态度,蔡京乃是太师,不仅得徽宗宠爱更在朝中有着绝对的威望,满朝文武虽然不全都以蔡京马首是瞻,但却谁也不敢不给他面子,这样一个身份的人却对李彦如此客气,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最后是蔡京刚才无意中那句与林冲关系融洽非其他人可比,这句话既是暗示又是提点,最为诛心! 林冲现在乃是徽宗眼中最大反贼,与他关系融洽岂不就是同党? 李彦越想越心惊,心中暗想“难道自己偷偷给林冲传递消息的事被蔡京发现了?” 李彦看着蔡京那眯笑的眼神,越看越觉得有可能。 “难道蔡京的意思真的就只是想救蔡攸吗? 一定不是,若是只想救蔡攸一人,蔡京最后一句就不会说救他全家性命了。 而且这一句也可以理解为若不救他全家,他就要自己全家好看,虽然自己乃是一个宦官没有子嗣,但并不代表没有家人! 当真是一个老狐狸……” 李彦心里暗骂了一句。 第四百七十七回 兵临城下灭国开始 李彦稳了稳心神,重新换上一副微笑的表情,对蔡京说道“下官蒙太师看得起,此事定然全力去办,不过结果如何下官却不敢保证!” “哦……哈哈哈,李大人放心,老夫也不是那种不分清红皂白之人,李大人只管大胆去做就是!” 蔡京心情舒畅的说道。 李彦拱手陪笑! 二人闲聊了片刻,李彦起身告辞。 蔡京同样起身想送,礼数十分周到。 刚刚出门坐上马车,李彦的脸上便露出了怒容。 李彦回到家中不久,便有一名骑手悄悄离开了东京直奔大名府而去。 燕京城外梁山大军连营十里w ww.txt8 0.co m,林冲并没有四面同围,而是采用围三缺一,只不过缺的一面反而更加危险。 燕京正门对应着梁山东面大营,也就是林冲所在的主营,而西面也就是燕京后门,由关胜领着董平,琼妖纳延并五万大军镇守。 南门由邬梨领着阿里奇,咬儿怀康并五万大军把守。 至于空着的北门,则由孙安并鲁智深,邓元觉三人领五万大军在离城十里的树林埋伏着。 看似围三缺一,实则四门都是死路。 林冲坐在大帐看着下面的兄弟,然后对段景住说道“段兄弟与时迁兄弟来了几天,不知可有什么消息?” 段景住说道“小弟与时迁哥哥到了燕京之后,时迁哥哥当夜便潜入了城中,直到第二天晚上才出来。 据时迁哥哥说在兀颜统军的住处并没有看到兀颜统军,后来听守军私下谈论说兀颜统军失踪了,辽主派人全城搜索也没有找到,如今下落不明。 时迁哥哥还探听到一个消息,辽主已派遣使者向女真求援,算算时间现在也该到女真部了!” 林冲听完眉头一皱,兀颜光失踪了? 林冲看了看旁边的兀颜延寿和孛堇相公,出声问道“二位兄弟可知道兀颜统军会去哪里?” 兀颜延寿一脸紧张,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在燕京我们只有一处府邸,之前传出的消息也说父亲被囚禁在家中,现在却不知去了哪里!” 林冲又看向孛堇相公,只听孛堇相公说道“小弟虽然也不知道统军去了哪里,不过暂时应该没有危险。 若不然守军也不会说统军失踪了。” 林冲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兀颜光敢只身回到燕京,一定是想好了退路,现在一定是藏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或者是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比如皇宫或者某个位高权重的大臣家里。 林冲想完又对段景住问道“时迁兄弟又进城几天了?” “前天晚上潜进城去的,中间一直没有出来过!”段景住回道。 林冲想了想,虽然时迁在燕京城中,但是一定知道了自己到来的消息,说不定今夜便会从城中出来。 林冲又对一旁的戴宗说道“前番让兄弟布置盯着女真方向的人安排好了吧?” “哥哥放心,小弟派出了三拨探子盯着女真可能过来的方向,只要女真一旦靠近探子会第一时间回来禀报!”戴宗想的很细也很周全。 戴宗做事林冲还是很放心的,虽然曾经也犯过错误,但是人非圣贤,哪有不犯错误的。 第二天林冲领着一众兄弟来到城下讨战。 辽主耶律淳也领着文武百官亲自登上城墙督战。 如今正是国难之时,燕京城全民皆兵,辽主亲自登城会大大鼓舞士兵和百姓的士气。 孛堇相公见到辽主对林冲说道“中间那位身穿华服的便是辽主耶律淳!” 林冲抬头看去,只见辽主所穿的衣服除了华丽一点以外,与其他的辽人衣服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不像汉人皇帝身穿的是龙袍,头戴的是冕旒。 林冲上前两步对辽主喊道“辽王,如今整个燕京已经被我大军包围,城破也只是时间问题,因此还是奉劝辽王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开城投降吧,免得枉送更多人的性命!” 辽主站在城头眼睛看着林冲身后的孛堇相公和兀颜延寿,以及大军之中无数的辽人面孔,当真恨得牙根痒痒! “孛堇相公,兀颜延寿,以及下面众多的辽国士兵,你们作为辽人却帮着汉人贼寇攻打自己的都城,你们不觉得羞耻吗? 你们对得起燕京城中的亲人朋友吗? 你们对得起自己身体里流淌的辽人血液吗? 我大辽儿郎一向是宁死不屈,只要你们愿意改邪归正,本王答应你们一切过往皆既往不咎,你们仍然是我大辽的勇士,大辽的子民!” 辽主没有回答林冲的话,而是极具煽动性的喊着。 林冲身后的孛堇相公和兀颜延寿等人听完,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逝,随即被一股决绝代替。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出现骚动,仿佛辽主的话并不是对这些人说得一样。 辽主站在城上见到下边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心里一阵失落。 看了看林冲,辽主真想不明白林冲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誓死追随? “林冲,你不要得意,虽然现在看起来你占据了绝对上风,但是不要太过自大,在一切事情没有结束之前,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你也不必在这里枉费口舌了,作为辽主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投降的,燕京城就在这里,我耶律淳的大好头颅也在这里,有本事你便攻破燕京城,砍下我的头颅,否则奉劝你快点退兵,免得将来悔之晚矣!” 辽主大声的对林冲喊道,声音很大,传得也很远,足以让守城的士兵全都听见。 林冲微微一笑继续高喊道“城上的人听着,辽主残暴不仁,嫉贤妒能屡次加害辽国功臣兀颜统军,如今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我梁山大军一向以仁义著称,以除暴安良为己任,只要你等擒获暴君耶律淳并开城投降,我保证你们平安无事! 不过若是执迷不悟,负隅顽抗,一旦城破无论老幼贤愚,定然尽皆屠戮,鸡犬不留! 何去何从尔等要仔细想清楚,关乎生死大事切莫义气用事!” 林冲喊完转身回到阵中,等着城上给出答复。 辽主同样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也在等着众大臣及士兵给出最后的答案! 第四百七十八回 女真出兵救援燕京 场面很静,除了旌旗被风吹得呼呼作响以外,就只剩下战马感受到强烈的战意而发出的躁动声。 大约过了一刻钟,林冲目光一凝便准备下令攻城,这时戴宗突然从后面跑了上来,对林冲耳语了一番。 林冲听完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然后对旁边的呼延灼说道“退兵!” 说完看了城上一眼,对着辽主做了一个后世的割hou礼,轻蔑的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呼延灼旌旗连挥梁山大军便缓缓退去。 城上…… “大王快看,梁山贼寇退走了!”见到梁山大军退去,一名文官兴奋的对辽主喊道。 辽主眼珠一转,哈哈大笑喊道“贼寇乃无胆鼠辈,只会用大话唬人,一旦见到我辽国真正的勇士就吓得退走了,哈哈哈哈!” 城上不明所以的辽国将士,听了辽主的话全都精神一阵,刚刚有些低迷的士气又恢复了不少。 辽主身旁的文武百官同样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不过站在人群中的欧阳侍郎却眉头紧锁,不知在思考什么。 林冲回到大营,众位兄弟都跟了进来。 大家都不知道到发生了何事,只是见到戴宗与林冲耳语了一番,林冲便下令收兵回营了。 “哥哥,发生了何事?”昨晚已经定好今早劝降不成便试探性的进攻一次,现在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使得林冲临时改变了主意。 林冲坐下神色有些凝重的说道“刚刚接到消息,女真发兵了,距离燕京已不足一日路程!” 如今的女真将来的金国,还是让林冲很忌惮的。 众人听完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吴用问道“探子可说女真这次派来多少援军?” 林冲点点头回道“据探子说大概有两万人左右!” “哈哈哈哈,两万人?两万人至于紧张吗?我说哥哥不用其他兄弟动手,只给俺铁牛五千士兵,一定把这群女真杀得他们爹娘都不认识他们!” 李逵一听只有两万人,顿时站起来大声喊着。 坐在另一边的兀颜延寿和孛堇相公等一众辽将,听李逵的话都露出了担心之色。 林冲摆摆手示意李逵坐下,然后说道“众位兄弟不要小瞧了女真,据我所知以前的女真部落确实不堪一击,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林冲说完转头看向孛堇相公,问道“兄弟可对女真了解?” 孛堇相公表情同样有些凝重,出声回道“了解算不上,但是大致情况知道一些!” “兄弟为大家讲一讲,也好让众人心里有个底!”林冲说道。 孛堇相公整理了一下头绪,然后说道“女真最早是由无数个独立部落组成,完颜氏近些年异军突起并逐渐吞并周边部落,据说现在已经将女真完全整合。 现在的女真联盟长叫做完颜阿骨打,是老联盟长完颜劾里钵的次子。 此人骁勇善战,在女真人中威望甚高,完颜部能一统女真完颜阿骨打立下了汗马功劳。 虽然女真一直是我辽国附属,但在辽国中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叫做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女真人较之辽国更善骑马,马上作战非常厉害,这些年辽国一直严控女真的军队人数,从来没有让他们超过一千人。 不过这已经是以前的事了,自打耶律淳当上大王以来,对女真的掌控就越来越弱,现在实际上女真已经完全脱离了辽国的掌控。 今番女真能领兵前来增援,辽主一定是许下了重诺,别看这次女真只来了两万人,可据我了解这已经是女真能动用兵马的最大极限了。 而且千万不要看女真人少而轻视他们,那样恐怕会吃亏的!” 孛堇相公把知道的女真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 帐中众人听完有的面面相觑,有的嗤之以鼻,有的摇头晃脑,有的面无表情。 不管众兄弟怎么想,林冲对于孛堇相公的话是非常认同的,孛堇相公既没有夸大女真的实力,也没有掩盖女真强大,很是中肯。 林冲继续问道“兄弟可知道如今女真有什么厉害的人物?” 孛堇相公摇摇头,回道“小弟一向在檀州镇守,对于女真了解的不是很多。” 孛堇相公镇守檀州已经六七年了,就算女真有什么消息也只会传到燕京而不会到檀州。 林冲想了想,如今辽国已是瓮中之鳖,掀不起什么风浪,而女真游走在外却是不可掉以轻心,想破燕京一定要先击败赶来的女真,免得大意出现什么意外。 林冲想完起身说道“酆美,邓飞,楚明玉,三位兄弟去西门换回关胜三人。 鄂全忠,耿恭,曹明济三位兄弟去南门换回邬梨几人。 事情紧急几位兄弟立即动身!” “是!”酆美六人一齐抱拳领命转身而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关胜几人赶了回来。 林冲又将事情的大概情况说了一遍,几人听完没有太多惊讶反而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林冲用人将他们替回肯定是要领着几人前去阻击女真,在他们的心里野战可比攻城战过瘾多了! 果然只听林冲说道“关胜,呼延灼,董平,琼妖纳延,邬梨,阿里奇,咬儿怀康,兀颜延寿,穆弘,史进,卞祥,焦挺。 众位兄弟与我领五万骑兵前去阻击女真援兵。 其余兄弟留守营寨,我不在之时所有事情全由吴用和公孙胜两位军师作主,余下兄弟协助!” 林冲说完李逵腾的一下站了出来,大声喊道“哥哥忒也偏心,为何打仗不带俺铁牛啊?” 林冲看了看李逵回道“女真皆是骑兵,我这次去也全是骑兵,你又不会骑马如何带的你去? 铁牛休要执拗,随二位军师留守大寨,哥哥答应你,等攻城之时一定叫你当先锋!” 林冲安排得没有问题,可是这次李逵却犯起浑来,大喊道“哥哥休要骗俺铁牛,今天铁牛非要和哥哥去,都说那什么鸟女真厉害,俺铁牛到要看看他到底长了几个脑袋?” “铁牛休要胡闹,哥哥说得没错,此去皆是骑兵不适合你!”吴用见李逵犯起浑也劝了一句。 “军师休言,今天俺铁牛去定了!”李逵大脑袋一晃嚷嚷道。 林冲皱了皱眉头,以他对李逵的了解若是真没有带他去,李逵一定会自己偷偷潜出营跟去。 林冲想了想说道“好,就带你一起去,不过必须跟在我的身边!” “谢谢哥哥……!”李逵咧开嘴笑道。 第四百七十九回 遭遇战女真夜袭 林冲有时对李逵既喜欢又无奈,打仗勇猛,悍不畏死,对自己更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可是一旦犯起浑来除了自己谁也治不住他正因为如此林冲才会走到哪便将李逵带到哪,唯恐他闯出什么祸来。 林冲将所有事情吩咐完毕,对大家说道“所有人下去准备,一个时辰后大军出发!” 林冲一声令下,整个大营又忙碌起来。 虽然距离短不用带帐篷之类的,但是必要的干粮和水还是要准备充足的。 尤其是现在昼夜温差极大,晚上非常寒冷所以还要准备厚衣服或者其他的御寒之物。 啰啰嗦嗦很是麻烦,这也是为何在古代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冬天无法打仗的原因。 当真正的冬季到来,滴水成冰那个时候在野外是很难生存的。 一个时辰以后,大军整顿完毕林冲翻身上马,回头对吴用等人抱拳说道“大营以及燕京之事就拜托众位兄弟了!” “哥哥放心,祝哥哥齐开得胜!”吴用等兄弟一齐回道。 “出发!”林冲笑了笑然后一声令下向前跑去。 五万大军,万马奔腾,带起一阵烟尘。 林冲在女真来的方向派出大量探子,几乎是半个时辰一报,兄弟们都认为林冲有些太过小心,区区两万人的女真骑兵,再厉害能厉害哪去? 还能真将他们的五万大军打败不成? 大军一路前行,天快黑了,按照探子的禀报,若是按照这个速度行进,明天日出之时双方便会遇到。 这是按照不休息全速前进的情况下推算的,可事实无论是梁山还是女真都不可能不休息。 林冲看看太阳偏西马上就要落下,出声对兀颜延寿说道“兄弟可对此地熟悉,如今天色渐晚要赶快找一处地方休息!” 兀颜延寿四下看了看,然后对林冲说道“哥哥,在前面二三十里的地方有一座矮山,山脚下有一处宽广地可以避风休息!” “好,就去这里!”林冲说完又提高了一些速度。 二三十里对于骑兵来说很短,一阵疾驰便来到了这座矮山脚下。 转过弯果然见到一大片平原,足够自己五万人休息的。 来到山脚下林冲下令就地休息,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关胜等人自去安排布防守夜之事,虽然林冲觉得女真不会连夜行军,但是打仗的事谁又能说得那么绝对呢? 士兵们很快忙碌起来,喂马的喂马,吃干粮的吃干粮,还有一部分人出去寻找引火之物,晚上寒冷必须要多生些火取暖才行。 而且野外有野兽出没,生火也可以起到驱散野兽的作用,免得晚上偷溜过来惊到战马。 林冲所在的位置正是山脚之下,这里也是最背风的地方,其他士兵都是一层层围着林冲休息。 关胜等人安排得很细,除了三面都有大将值守外,矮山之上也安排了士兵看守。 虽然晚上山上会更冷一些,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好在人多,每半个时辰便换一批人,大家轮流守夜,轮流休息。 外围的探子一直都不曾间断,在女真大军来的方向更是增派了几批人手。 大军休息下来,赶了许久的路都有些乏了,士兵们披着披风或者厚衣服烤着火到也感觉不到太冷。 午夜,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负责守夜的士兵立刻打起精神紧盯着前方,手中的武器也握得更紧了。 未过片刻,只见一名梁山探子模样的人伏在马背上,任由马驮着走了过来。 几名守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跑上前对着探子喊道“站住什么人?” 马背上的人听了费力的抬起头,断断续续的说道“女……女真……来了……!” 守卫认出了此人正是梁山的探子,赶忙招呼同伴过来。 众人过来将这名探子扶下战马,这才发现探子的肋部插着一支箭,鲜血已经将衣服都染透了。 这时负责轮流值守的呼延灼走了过来,问道“发生了何事?” 一名守卫见到呼延灼急忙说道“呼延头领,我们的一名探子受伤了!” “哦……”呼延灼紧走两步过来,看着被两名守卫搀扶着的探子,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名探子使出全身力气,睁开眼说道“女真……女真杀来……了,快……迎敌,否则……来……不及了!”说完最后一个字耷拉下了脑袋。 呼延灼用手在他的鼻下试了试,发现这名探子已经失血过多死了。 “先将这名兄弟抬进去,快吹号!”呼延灼说完快速向林冲跑去。 代表敌情的号声猛地吹起,同时急促的锣声也“当当,当当”的敲了起来。 一时间所有的梁山士兵全都惊醒了过来,赶忙拿好武器找来自己的战马骑上,快速寻找着自己的头领。 林冲也在第一时间醒来,听着号声和锣声大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呼延灼也跑了进来,说道“哥哥,一名探子负伤跑了回来,说女真大军杀来了,让我们赶快迎敌,否则就来不及了!” “这名探子呢?”林冲问了一句。 “肋上中箭失血过多牺牲了!”呼延灼说完有些伤感。 “命关胜,董平,琼妖纳延守住前阵。 呼延兄弟与兀颜延寿守住大军左翼。 邬梨,阿里奇守护大军右翼,所有人都不要慌,稳住阵脚!” 林冲知道事情紧急,吩咐起来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时间五万大军全都动了起来,各位兄弟也接到林冲的命令各自来到指定的位置。 林冲同样领着余下的兄弟来到前军,准备好好与女真厮杀一场。 过了一会,马蹄声渐渐传来,大地也仿佛微微颤动起来。 所有人都对万马奔腾不陌生,这种震荡一定是大批骑兵一起奔跑才能造成的。 “所有人准备,弓箭手搭上箭将弓拉满听我命令!” 林冲大声吩咐了一声。 林冲这一次带来的五万大军中,辽骑站了很大的比例,辽骑与女真一样都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所以在马上射箭对他们来说非常容易。 听到命令士兵们纷纷拉弓搭箭对准了前方,只等林冲一声令下便会万箭齐发! 第四百八十回 自损数千伤敌几百 马蹄声越来越近,其中还夹杂着战马的嘶鸣声以及断断续续的女真语。 正是午夜,虽然明月当空但稍远一点的距离依然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林冲等人都是久经沙场之人,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依然可以根据马蹄声判断出敌人的距离。 …… “放箭……!” 突然间林冲猛的一声令下。 “散开,迂回奔射”于此同时对面女真大军中,一名身材高大头戴狼皮冒的魁梧大汉,同时下达了命令。 “嗡……” 双方同时射出了箭雨,数万支利箭射向半空,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入对方的人群。 “啊……!” “啊……!” 惨叫声同时响起,不过梁山这边的惨叫声要明显多于女真。 女真在射箭的同时便向两边散开,因此中箭的人数就相对要少,而梁山大军都是按队形紧紧站在一起,中箭的人数反而更多。 林冲没有理会这些,全神贯注的听着对方的马蹄声,突然林冲瞳孔猛然一缩,因为林冲听出女真大军在射出一轮箭雨之后,并没有继续向前冲锋,而是向两边方向散去。 这是典型以少打多的奔射战术,用精湛的奔射技艺弥补自己兵力不足的弱点,只在外围用箭伤人而不与对方短兵相接。 “有点意思!”林冲心里暗夸了一句,接着喊道“关胜,董平,琼妖纳延立即领人从正面冲锋。 呼延灼,兀颜延寿,邬梨,阿里奇各从两侧进攻,杀!” “杀!” 关胜等人听完一声大喝齐齐向前杀去。 对面女真领兵的大汉正是最近强势崛起的完颜阿骨打。 完颜阿骨打听到后面传来喊杀之声,冷冷一笑用女真话大喊道“撤退!” 女真大军的执行力很强,听到命令没有任何一人犹豫,全都纵马向后急奔。 女真乃是马上民族,骑术非常精湛,很快便将双方的距离拉开。 关胜等人足足追出三四十里,愣是一个女真人也没追上。 看着双方距离越来越远,而自己距离林冲所领的主力也越来越远,关胜立即大喊道“停止追击,后军改前军掉头返回。” 而差不多同一时间呼延灼和邬梨也下达了相同的命令。 梁山大军驻马不前,掉头回撤。 谁知大军未等退回多远,本来已经跑掉的女真骑兵竟然追了回来,并快速的做着奔射。 “啊……!” 梁山士兵的惨叫声再次响起。 关胜一刀劈断一支射向自己的利箭,然后怒吼道“给我掉头杀!” “杀!” 梁山士兵也怒了,自己连对方的影子都没见到,反而被对方射死了许多兄弟。 后方领兵未动的林冲此时也接到了探子的消息,知道完颜阿骨打用的是敌追我退,敌退我扰的策略。 心中暗暗一笑,喊道“传令,所有人随我从左侧迂回过去!” 说完在四大保镖的保护下向左侧杀去。 关胜,呼延灼,邬梨三支人马又追出二三十里,依然毫无结果,虽然知道女真大军就在前方,连马蹄声都能听得清楚,可就是追不上。 此时的关胜等人并不知道林冲已经领着大军迂回包抄了过来,再继续追击了十里左右距离之后,再次下令停止追击。 不过却没有立即掉头后撤,而是站在那里等着女真返回。 对面的完颜阿骨打确实也停了下来,不过同样按兵不动,因为他没有听到梁山撤退的马蹄声,心里便猜出了关胜的想法。 “原地休息,喝口水!”完颜阿骨打用女真话喊道。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 听到阿骨打的话,大部分人都跳下马喝起水来,还有一部分人没有下马,只是取下水袋从马上喝了几口,他们的眼睛一直盯着四周,负责警戒工作。 “上马”休息了不到一刻钟,阿骨打再次下了命令,不是阿骨打准备进攻,而是隐约听到侧后方有马蹄声传来。 阿骨打仔细听了一会,眉头一皱喊道“向右后方撤退,用最快的速度!” 喊完狠狠抽了一下马,向右后方跑去。 这时林冲领着大军已经迂回了过来,听到前方马蹄声响起,赶忙喊道“加快速度不能让他们跑了!” 可是他们与关胜等人一样,虽然拼尽了全力,还是连女真人的影子都没见到。 其实梁山将士如今所骑的战马都是上等的战马,自从夺回燕云十六州以来,林冲就再也没有为战马而发过愁。 不过梁山将士与女真所差的不是战马,而是骑术。 就好比同样的车普通人和车手开出来的效果绝不会一样。 东方见白,天快要亮了。 林冲看看周围的环境,终于下令停止追击,然后原地休息。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关胜,呼延灼,酆美这三路人马也赶了过来。 此时天已经亮了,林冲向四周派出警戒,然后命领所有人原地休息,吃些干粮喝点水,折腾了一晚上也都累坏了。 清点战果,梁山战死四千多人,还有一两千人中箭负伤。 而女真那边多说只死伤几百人,或者更少。 这一仗打得真是窝囊! 林冲没想到这帮女真人竟然不休息,直接一路赶了过来,若不然也不会这么被动。 也对负责指挥这次夜袭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林冲一直在心里面猜测这个人是谁,是完颜阿骨打?还是完颜斜也?又或者是完颜宗翰? 总之无论是哪一个,从昨晚这一战都看得出来是一位劲敌。 可以说将游击战的精髓发挥的淋漓尽致,该攻时攻,该退时退,绝不拖泥带水,犹豫不决。 当真是果断! “哥哥,女真人比我们想想中的要难对付啊!” 坐在林冲旁边的邬梨说道。 “是啊,昨晚一仗女真打的十分漂亮,不仅射杀我们这么多人,最后还成功在我包围他们之前逃了出去,对于时机的把握可以说恰到好处,是个强劲的对手!” 林冲从来不会因为是敌人而刻意贬低对方,永远都是实事求是,不夸大也不贬损,免得影响到其他兄弟的判断。 作为一军主帅,平时的一言一行都可能影响到军中的其他人,可能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君无戏言”吧! 第四百八十一回 彼时女真已成金国 “哥哥,这股女真来去如风,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关胜脸色有些不太好,昨夜一战打的十分憋屈,可以说是关胜上梁山以来最郁闷的一次。 林冲想了想说道“他们是来救援燕京的,只要燕京的危险一天没有解除,这股女真便不会离开。 不过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弄清这股女真的情况,领兵的是谁?具体有多少人?有没有后续援兵? 这一切都要弄清楚,否则对我们来说会很被动!” 林冲说到这里停了一会,然后看了看旁边的琼妖纳延,对他说道“一般的探子恐怕难以探查清楚,兄弟对这边的地形熟悉,不如就由兄弟辛苦一趟,想办法把这股敌人的情况摸清楚!” 林冲刚说完见到一旁欲言又止的董平,笑了笑说道“这股女真不简单,这样吧,就让董平兄弟随你同去,你二人带几名探子同去,事情紧急早去早回! 不过一定要小心一些,切莫大意出了意外!” 二人听完立即起身领命,董平更是满脸的兴奋! 董平与琼妖纳延转身离去,林冲看着二人的背影有些感慨,看样子这两人是不可能再分个胜负了。 这二人就像是鲁智深与邓元觉一样,虽然整天斗嘴,但却彼此要好,刚才林冲让琼妖纳延去打探消息,董平一定是担心琼妖纳延一个人会有危险,所以才会露出那种表情。 如今这股女真不知跑去了哪里,所以林冲下令暂时按兵不动,等琼妖纳延和董平回来再做打算。 可是林冲在这里等了一天也没见到二人回来,看看天色渐晚林冲的心里有些担心起来。 虽然二人的武艺都十分高强,但猛虎难敌群狼,若是真的被女真骑兵缠住也是很危险的事情。 因为不清楚他们去了哪个方向,所以林冲也没有派人出去寻找,免得前脚刚把人派出去,后脚二人就回来了。 依然没有帐篷,晚上还是要以篝火和厚衣服御寒。 从昨天到现在所有人都是以干粮和水充饥,虽然带来的干粮还可以坚持两天,但这样下去并不是长久之计。 本来林冲是想一战击溃女真,然后回去大举进攻,争取用最快的速度攻破燕京城,免得拖的太久出现变故。 可是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了这种局面。 以前梁山所经历的战斗,不是攻城就是双方摆开了阵势厮杀,从没有向现在这样摸不着敌人影子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辽地可以说是地广人稀,又多是以平原居多,非常适合骑兵打游击战,如风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林冲与穆弘几人坐在那里烤着火,其他的兄弟有的在闭目养神,有的在小声交谈,也有的在来回巡逻。 “哥哥,不早了你也休息一会吧,等董平哥哥他们回来我在叫你!”穆弘跟随林冲多年知道林冲心里在担心什么。 林冲看看天,差不多三更天了,点点头紧了紧衣服靠在一边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林冲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睁开眼见到董平和琼妖纳延已经回来,正坐在火堆旁一边烤着火一边与其他兄弟说着什么。 “二位兄弟回来了?” 林冲坐起身晃了晃脑袋然后说道。 “哥哥!” 二人见到林冲醒来叫了一声。 “什么时辰了?”林冲问了一句。 “四更刚过!”卞祥回道! “怎么样,弄清楚了没有?”林冲来到火堆旁坐下。 “弄清了,我与纳延兄弟领人找了一天才在晚上发现他们的踪迹。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便远远的跟着,直到晚上天全黑下来才动手制服了一命女真探子。 刚开始这名探子死不开口,后来用了点手段才让他招了。 据他所说这次领兵的是他们的新王,叫做完颜阿骨打。 在他们领兵出发之前,女真在这个完颜阿骨打的带领下正是建国,取名大金,而完颜阿骨打就是第一代金国国主! 这一次他们一共来了一千八百人,这已经是金国能出动的最多人马。 因为辽国一直对之前的女真压迫得厉害,尤其是对兵力有着严格的控制,所以兵力很少。 这一万八千人也是最近几年慢慢发展起来的。 跟随阿骨打一起来的还有很多将领,一个叫完颜娄室,一个叫完颜希尹,一个叫蒲家奴,一个叫撒里喝,还有一个叫刘彦宗。 他们本来是想直接进攻我们的后方,不过没想到我们提前派兵来阻截他们,阿骨打也是在知道我们在矮山休息后,才临时决定夜袭的。 如今他们在一个叫辽城的一个小城附近休息,不过并没有进城,具体原因不清楚。 至于下一步行动也不清楚!”董平把情况详细的对林冲说了一遍,中间琼妖纳延偶尔也补了两句。 主要是董平对那些人名记得不熟。 林冲听完心中暗想果然是完颜阿骨打亲自领兵来了,而且在这之前金国已经成立。 在历史上金国的成立也就代表着辽国快要灭亡,而如今依然如此,只不过这次推动辽国灭亡的是梁山而不是金国。 至于跟随阿骨打一同前来的将领林冲也大概知道一些,这些人就是后世有名的衍庆二十一功臣。 林冲不知道辽城距离这里多远,也不知道在哪个方向,因为林冲根本没有想过要去那里找他们。 阿骨打的作战意图十分明确,就是不许自己正面交锋,甚至可以说他领兵来的目的并不是想打败梁山,而是想拖慢梁山攻打燕京的速度。 因为冬季马上就要来临,这是林冲回避不了的一个现实,只要阿骨打能成功的将战争拖入冬季,那么就算是胜利了。 那时辽国完全可以借助一整个漫长的冬季进行调动休整,到时无论是加强燕京周边的防御,还是退守其他地方,都有了充足的时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正是金国与辽国的共同想法。 “哼哼,打游击?我到要看看你们怎么打游击?”林冲冷哼一声说道。 游击一词董平等人没有听说过,不过却也非常好理解。 众兄弟见到林冲的表情,知道林冲心中一定是有了办法,一时间全都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第四百八十二回 大军回撤转变思路 第二天林冲下令大军返回,金人不想与梁山正面交锋,凭着他们精湛的骑术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 反而自己只要围住燕京,完颜阿骨打就一定会领着人出现。 与其被他牵着鼻子走,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以逸待劳。 来时五万大军,回去只剩下四万五千多人,其中还有一千左右的伤兵,这一仗怎么算怎么赔了。 大军行至半路,突然见到戴宗疾驰而来。 “兄弟怎么来了?”林冲见到戴宗一脸紧急心里咯噔一下。 “哥哥,今早五更左右,一股女真骑兵偷袭大营,若不是军师指挥得当,恐怕就被他们偷袭得逞。 即使这样也被他们烧毁了一部分粮草,有数千名士兵死伤,军师担心这股贼人卷土重来,所以派小弟过来寻哥哥,希望哥哥能领兵回援!” 戴宗停下马气喘吁吁的说道。 林冲听完不仅没发怒反而笑了起来,看来这金太祖打仗真的是很有一套! 难怪昨晚董平他们回来说金人只在辽城外歇息,而没有进城,当初林冲还以为阿骨打是害怕被自己困在城里,毕竟金人的强大在于骑兵,而不是守城。 可是没想到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在打自己粮草的主意,果然是好算计。 自己在燕京周围屯有三十万大军,再加上十数万的战马,加一起每天所消耗的粮草都是天文数字,一旦真的被他们将粮草毁去,那么搞不好只能退兵了。 当林冲领着大军回到大营的时候,还能看出曾经放置粮草的地方一片狼藉,那是被火烧过的痕迹。 不过现在这里已经没有粮草了,吴用早已命人将粮草全都转移到了别处,这里太靠近外围很容易受到攻击。 吴用等人听到林冲回来,全都出来迎接。 “小弟有失哥哥所托,险些被贼人毁去粮草,更害的数千士兵死伤,罪责难逃还请哥哥责罚!” 吴用见到林冲当先弯腰请罪。 “哈哈哈,此事怪不得学究,就连我这次领兵出去也受到了不小损失,牺牲了数千将士。 不是我军无能,而是敌军太狡猾! 先让他们猖狂一阵,等我们掌握了他们的动向,一定要将这群金人一举歼灭!”林冲大笑着安慰了吴用几句。 “金人?”吴用疑惑的问道。 “哦……学究可能还不知道,金人就是女真,刚刚得到消息女真已经自立建国,国号大金第一任国主就是这次领兵的完颜阿骨打,是个很难缠的对手!” 林冲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女真建国,看来完颜阿骨打此人野心不小啊!”公孙胜从旁边说道。 灭辽与靖康之耻的制造者,野心能小的了吗? 林冲笑了笑说道“不管他野心有多大,既然敢惹我们那就要让他付出代价,而且是血的代价,让他们知道惹我梁山的下场是什么!” “没错,哥哥说得对!” “就是……!” …… 进到大帐,林冲问道“这两天城中有什么动静,时迁兄弟回来没有?” 众位兄弟坐下,吴用汇报到“这两天燕京城中到是一切正常,辽主为了提升士气每天都会到城墙上巡视一番。 而时迁兄弟却一直没有回来,想来还在城中搜寻兀颜统军的下落!” 时迁在大军还没有到燕京的时候就已经进城,距离现在已经五六天了,一直没有出来,看来这次兀颜光躲得确实够隐蔽。 “哥哥,那完颜阿骨打一直领人在外面袭扰,这样下去对我们很不利啊,应该想个办法将他们一网打尽才行!” 金人已经成了关胜的心病,心里一直想找个机会将金人全部收拾掉。 还未等林冲回话,突然从帐外跳进来一个人。 众人看去正是大家刚刚谈论的时迁。 “众家哥哥,哈哈想死小弟了!”时迁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嬉皮笑脸! 看到时迁林冲心里暗松了一口气,问道“兄弟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有兀颜统军的消息?” “嘿嘿,哥哥有所不知啊,为了寻找兀颜统军小弟几乎将整个燕京城都找了一遍,光是辽国皇宫小弟就里外找了两遍。 这兀颜统军藏得可真够深的!”时迁开始诉起苦水来。 “这么说兄弟没找到?”林冲笑着问道。 “嘿嘿,哪能呢,别说是一个大活人了,就是一个小物件小弟也能找出来。 那兀颜统军藏在了辽国欧阳侍郎的家中,小弟昨夜与兀颜统军见了面,表明了身份,并且将目前的情况都说了。 兀颜统军让我们尽管攻城,不用担心他的安危,并说若是女真前来救援让我们一定要加倍小心。 尤其是一个叫完颜阿骨打的人,兀颜统军说此人是个枭雄,兵法谋略都是上乘,而且十分勇猛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让我们一定不能大意!” 时迁说完就感到大帐之中突然间气氛有些尴尬,时迁左右看了看,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疑惑的问道“莫非那完颜阿骨打已经来了,而且还与众位哥哥交了手?” “咳咳!”林冲干咳了两下,然后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对时迁讲了一遍。 时迁听完眨着一双鲜眼,嘴唇动了两下想说点什么,最后又咽了回去。 这时兀颜延寿站了起来,对时迁感谢道“为了家父之事让哥哥涉入险地,小弟代家父谢过哥哥!” 时迁挥了挥手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不说客气的话,而且我这些天在城中可是吃得好住的好,比在军营中享福多了!” “哈哈哈……!” 听到时迁的话所有兄弟全都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点大家全都相信! 众人笑完林冲说道“金人来去如风,现在暂时摸不清他们的行踪,不过只要我们做好防范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现在天气越来越凉冬天已经近了,说不准哪天就会降雪,到时大雪封路而我们又缺少御寒之物,所以我决定尽快攻城。 只要将燕京攻下这一万多金人也就会主动退去,到时等来年开春,大地回春我们在集中兵力直捣金人老巢,让他们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 …… 第四百八十三回 辽国主弄巧成拙 攻城战对于梁山大军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虽然攻辽这大半年以来还没有真正的攻过城,但是对于攻城林冲却做了足够充分的准备。 比如将凌振以及轰天炮带来……! “关胜,董平,邬梨,琼妖纳延,你四人领三万骑兵负责警戒金人,免得在我们攻城之时被金人从后方偷袭!” 虽然现在摸不准阿骨打他们的行踪,但是必要的准备还是要做好的。 “是!” 四人都是骑将,在攻城战中的作用远没有步将突出。 而这四人也是憋着一口气,听到林冲的命令都暗下决心,金人不来则罢,若是真的敢来一定要把他们狠狠杀败,以报前仇! 尤其是关胜,长髯微动暴露了其内心的激动! “凌振兄弟,明天攻城之时城门就交给你了!” “哥哥放心,小弟早已准备好了!”凌振知道攻城战早晚会用到自己,所以早就将一切事情都准备好了。 林冲点点头然后看向另一边的李逵,还未等说话李逵直接站起来说道“哥哥不必吩咐,俺知道怎么做!” 说完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 “哈哈哈,铁牛进步很大!”林冲开玩笑般的夸奖了李逵一句。 “哈哈哈……!”众兄弟全都会心的笑了起来,只有兀颜延寿等一众新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呼延灼兄弟,这次攻城战由你指挥,兀颜延寿,孛堇相公,赤木熊,洞仙文荣,阿里奇,咬儿怀康你几人领兵做好准备,一旦城门轰破立即杀进城去,记住进城后不许滥杀无辜,不许扰民!” 虽然兀颜延寿几人没明白林冲说的城门攻破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明白城门破了他们负责进攻抢夺城门! “小弟领命!” 几人同时起身领命。 “戴宗兄弟,通知其他三门做好准备,若是城破之时有人开门逃跑,一定不能放过,尤其是北门埋伏的孙安,鲁智深和邓元觉三人。 让他们打起精神,耶律淳等人最有可能从北门逃跑,一定要把他们捉住!” “是!”戴宗回道。 “今天晚上除了守夜以及防备金人的兄弟,其余所有人都好好休息,明天晚上我要在燕京城中开庆功宴!”林冲豪气的说道。 “是!”众兄弟全都兴奋的回着。 燕京城中,辽主正与萧皇后谈着事情。 “这几天梁山贼寇并没有攻城,一定是女真的援兵到了,并且很有可能已经与贼寇交过手了,若不然贼寇不会一点动作都没有!”萧皇后微微笑着说道。 “嗯,应该是女真到了,只可惜我们的人出不了城,不知道外面的具体情况!”辽主点头同意。 “那兀颜光找到没有?”萧皇后蹙眉问道。 听到萧皇后问兀颜光,辽主一阵郁闷“还没有,耶律得信已经领人将燕京城搜了个遍依然没有下落,不知道这个狗贼藏到哪里了!” 萧皇后听完想了想冷哼一声道“不是搜了个遍,而是只搜了不该搜的地方,若我猜的不错耶律得信一定只搜了那些城中百姓的家吧? 哼哼,国难当头人心难测啊!” 萧皇后说完起身走了,只留下辽主坐在那里一脸不解。 正在这时欧阳侍郎走进来禀报事情,等欧阳侍郎说完辽主将刚才萧皇后的话叙述了一遍,然后问道“侍郎帮本王分析一下太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欧阳侍郎听完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故作思虑道“太后的意思可能是说朝中有人将兀颜统军藏了起来!” “什么……谁这么大胆?”辽主猛地一拍桌子喝问了一句。 “大王息怒,这也只是属下的猜测,也许太后并不是这个意思!”欧阳侍郎故意说道。 辽主若有所思的说道“不会,太后应该就是这个意思,若不然耶律得信将整个燕京都搜了几遍,为什么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查到? 看来本王真的是太仁慈了……!” 辽主说完坐在那里思考起来,片刻之后说道“两位皇侄都有守城之责,其他人本王又不放心,这样吧去各大臣家中搜查之事就交给侍郎大人来做!” 欧阳侍郎听完心中一喜,不动声色的说道“大王,这恐怕不妥吧,属下地位偏低只怕难以服众啊!” “无妨”辽主说完命人取来一块玉佩递给欧阳侍郎,说道“侍郎可持本王的狼头玉佩行事,见了玉佩如见本王,一定不会有人敢阻拦你!” 欧阳侍郎假装为难的接了过来,然后说道“还请大王先派人到属下家中搜查,这样也免得落人口实!” “哈哈哈哈,侍郎还真是想的周到,不过不必了,侍郎大人乃是本王最信任之人,你只管用心做事就好,不用换其他人的看法。 若是有谁不服气,你让他直接来找本王理论!”辽主大手一挥对欧阳侍郎说道。 “多谢大王信任,属下定全力以赴争取用最短的时间将兀颜反贼找出来!”说完欧阳侍郎对辽主行了一礼。 “嗯,时间紧迫,侍郎速速下去行动吧!”辽主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辽主的背影,欧阳侍郎长长出了一口气,握了握玉佩快速转身向外走去。 不久后欧阳侍郎领着百十名士兵,开始穿梭在燕京城中的众大臣家中,认真的搜索起来。 因为手中有代表辽主的狼头玉佩,所以虽然有很多大臣心中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尤其是本来就对辽主不满的大臣,在欧阳侍郎的冷嘲热讽之下,更是在心中认为这是辽主故意想找自己麻烦,是对自己的不信任。 一股股怨气在欧阳侍郎有意无意的引导下,慢慢开始生成。 而这一切辽主全都不知情,还在幻想着捉到兀颜光后要如何利用的问题。 这一夜城外很是平静,完颜阿骨打并没有前来偷袭,梁山将士休息得很是充分。 可是在燕京城中却是一夜未曾消停,欧阳侍郎充分理解了辽主所说时间紧迫的意思,一整晚都没有休息,领着人按照特定的名单一家一家的搜着,引得很多官员充满了怨气。 慢慢的东方泛白,天亮了! 第四百八十四回 燕京城破辽国覆灭 当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梁山大营中吹响了集合的号角。 大军随着号角声集结完毕,除了关胜四人领着三万骑兵在后方警戒外,所有士兵都在燕京城外列成了阵势。 远远看去密密麻麻,整整齐齐! 林冲领着众位兄弟站在中军,呼延灼领着兀颜延寿几人并两万大军站在队伍的最前列。 而在正对城门的位置,李逵领着两百盾牌手掩护着凌振和一众炮手。 四门轰天炮已经摆好,角度凌振也调整完毕,只等一声令下便可以点燃引线。 轰天炮非常难造,直到现在依然还是这四门,这也是林冲一直很无奈的地方。 这时辽主也听到了号角声,并且已经知道梁山准备攻城,赶忙叫上护卫并一众辽国大臣向城墙赶去。 只不过辽主没有看到的是,许多大臣在碰面的时候都暗中用眼神交流着信息。 许多绝对忠于兀颜光的文臣武将昨夜同时接到了一封密信,信是兀颜光亲笔写的,内容大概的意思就是自己很安全,并且已经暗中投降了梁山,如今兀颜延寿就在城外的梁山大营,辽国已经完了,希望这些人能在梁山攻城之时,齐心协力反抗辽主,也好为自己谋个后路。 而这些人本来就忠于兀颜光,再加上昨夜欧阳侍郎的一番推波助澜,当即全都下定决心造反。 在他们出门之前,早已对家人做好了交待,命心腹之人领着护院家丁等候命令,见机行事! 林冲见到辽主登上了城墙,对回过头来询问的呼延灼点头示意,呼延灼见此向辽主喊道“城上的人听着,速速开城投降,否则大军立即攻城!” 辽主一阵冷笑,心中想道“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心中想罢回道“莫要逞口舌之利,有本事攻破燕京,我大辽的勇士宁断头不投降!” 在来之前林冲早已对呼延灼交待过,若是辽主拒不投降不必请示直接攻城。 呼延灼见辽主果然不降,也不答话将手中令旗一挥立即下令进攻。 另一边早已准备好的凌振见此,大喊一声“点火!” 李逵听到点火二字,立即命令盾牌手后退,并用大手紧紧捂住双耳。 “嗤……!” 四门轰天炮的引线同时被点燃,发出嗤嗤的声音。 城上有眼尖的人见到了轰天炮,但却不认识大声喊道“大王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一同看去,可是还未等看清楚就听到一连四声巨响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地动山摇,仿佛整个城墙都摇晃了起来一样。 而城门处更是浓烟滚滚惨叫连连…… “啊……我的腿!” “天神发怒了……” “我的眼睛!” …… 城墙上的所有人,包括辽主都被震坐在了墙上,并大声喊着“发生了什么事?” 呼延灼身后的兀颜延寿等辽将看得最为真切,只见四声巨响过后,燕京那高大的城门便轰然倒塌,就连高大的城门楼都坍塌了下来,这是何等的威力? 所有辽将包括辽国降兵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想道“自己败得不冤!” “攻城!” 呼延灼见到兀颜延寿等人全都在那里张大了嘴发愣,大喊了一声然后领兵向前杀去。 听到呼延灼的命令兀颜延寿等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嗷嗷叫着随呼延灼向燕京杀去。 此时的燕京城早已乱做一团,本来围在辽主身边的许多大臣,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一些被吓破胆的文官坐在那里哇哇乱叫。 在距离梁山大营不远的地方,阿骨打正领着金兵悄悄向前行进着,突然传来的四声巨响让阿骨打一愣,对旁边的完颜希尹问道“刚才是什么声音?” 完颜希尹摇了摇头“不知道,好像是燕京方向传来的!” 阿骨打想了想立即下令道“加快速度,梁山可能攻城了!” 说完一马当先飞奔而去。 呼延灼与兀颜延寿等人早已顺利的冲入了燕京城中,虽然城门处都是残砖断瓦,但是这并不能阻挡士气大振的梁山大军。 “兀颜延寿,赤木熊你二人立即领人去控制皇宫,不能让里面的人跑了,也不能让他们放火将皇宫烧毁!” 呼延灼追随林冲多年,知道林冲的习惯。 “是,随我来!”兀颜延寿虽然担心父亲的安危,但是军命不可违,还是痛快的执行起命令。 “孛堇相公领人去欧阳侍郎家里,保护好兀颜统军及欧阳侍郎的家人!” “遵命!”孛堇相公听到呼延灼的命令心头一喜,立即答应一声领兵向欧阳侍郎家而去。 “洞仙文荣接手城墙防御,阿里奇,咬儿怀康随我进城抓人!”呼延灼本就是将官出身,安排起来井井有条。 而此时的辽主早已在心腹护卫的保护下回到了皇宫,见到萧太后大声喊道“母亲速走,贼寇使妖法炸开了城门,如今已经进城了!” 萧太后到是一脸平静,看了看辽主说道“走?如今这种情况还能走去哪里? 大辽完了……!” 说完转身向后宫走去。 “母亲……!” 辽主见到萧太后转身离去,心中大急刚想追去,却听到萧太后大声喊道“我儿走吧,记住千万不能走北门……!” “母亲……!” 辽主大喊一声随即被护卫拉着跑开了。 城中那些忠于兀颜光的大臣,本来已经做好了趁乱造反的准备,谁知梁山竟然这么快便攻破了城门,快到连让他们造反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人趁乱逃回了自己家中,然后告诫自己的家人不要惊慌,若是梁山大军进门也不要抵抗,一切有他们来应答。 吩咐完后又将昨晚兀颜光送来的密信拿在手中,既然兀颜光告诉他们兀颜延寿就在梁山军中,那么这封信如今就成了他们最好的护身符! 欧阳侍郎家中,欧阳侍郎也惊慌失措的跑进家来,并命令护卫赶紧将大门关上,随后快步向后院兀颜光的房间跑去。 “统军大人,城破了梁山大军入城了!” 一见到兀颜光欧阳侍郎就大喊了起来。 那四声巨响兀颜光也听到了,但是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到欧阳侍郎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么快就城破了?” 第四百八十五回 大辽国名存实亡 兀颜光听完欧阳侍郎的描述,一脸疑惑,虽然他也算是见多识广,可一时也难以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轰塌的城门。 虽然宋朝已经有了火炮,甚至辽国好像也有那么一两门,但是在他们的印象中那东西就是毫无用处的铁疙瘩。 “统军,我们现在怎么办?”欧阳侍郎依然有些惊魂未定。 此时的兀颜光又换回了那副沉稳的表情,微笑着说道“去让人将大门打开,然后随我去前院等着!” “开门?等着?” 平时反应很快的欧阳侍郎,此时完全糊涂了。 “哈哈哈,我早说过我儿延寿早已投降梁山,梁山林寨主乃是当世枭雄,如今燕京城破一定会派人过来寻我,放心吧有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兀颜光自信的对欧阳侍郎说道。 只不过在兀颜光自信的背后却是无尽的伤感,不是因为辽国覆灭,而是因为自己。 兀颜光在辽国将士中的威望太高,这既是他的保命符,也是他的催命符…… 欧阳侍郎终于明白过来,一脸欣喜的跟着兀颜光去了前院。 刚刚让人将大门打开,就见到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孛堇相公来到门前从马上跳下,几步踏进大门,见到兀颜光正满脸含笑的看着自己,赶忙行礼“统军大人!” “哈哈哈,兄弟不用客气,从今以后你我兄弟相称即可,这世上再也没有兀颜统军了!”兀颜光说完走到孛堇相公身前,看着自己这位生死兄弟,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切都还顺利吧?”兀颜光问了一句。 “兄长放心一切都好,林寨主真乃雄主,对我们一视同仁,并且对延寿极为看重,事事都会带着他,从不避讳!” 孛堇相公知道兀颜光的意思,出声回道。 兀颜光听完欣慰的点点头,只要兀颜延寿一切都好,那么自己做的所有事情就都值得。 “林寨主和延寿呢?”兀颜光问道。 “林寨主在后面统领大军,想来马上也要进城了,延寿奉命去控制皇宫了!” “好,既然如此我们一齐去见林寨主!”兀颜光说完便要向门外走去。 可是孛堇相公却一把拉住了他,脸上充满了担忧! 兀颜光知道孛堇相公在担心什么,摇了摇头说道“只要你们和延寿没事就好!”说完向前走去。 孛堇相公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暗祈求林冲的胸襟足够宽广! 此时兀颜延寿已经领人冲进了皇宫,并且接管了各门的防御。 “给我搜,将皇宫里的所有人全都抓出来,记住不许破坏里面的任何东西,也不许私藏,否则杀无赦!”兀颜延寿大声吩咐了一遍。 “是!”士兵们大喊一声立即四散开来,仔细搜查着。 不一会一名士兵跑了回来,对兀颜延寿禀道“报头领,在太后寝宫发现了萧太后,不过萧太后已经悬梁自尽!” 兀颜延寿自从知道真相以后就对萧太后没有好印象,现在听到她自尽了到有些佩服起这个女人来。 “先将她的尸体取下命人看管,一会等林大哥来了再做定夺!” 虽然萧太后死了,但是她的身份不会因为她的死去而改变,所以最终如何处置还是要林冲做主。 过了一会,兀颜延寿对旁边的士兵问道“还没有发现辽国大王吗?” 那名士兵摇了摇头“还没发现!” “继续搜,搜的仔细点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密道之类的地方!”兀颜延寿下令道。 “遵命!” 林冲已经进了城,对旁边的史进说道“兄弟先行一步去问问辽国主捉到没有?” 灭国战只有将对方的国主生擒才完美,城池已经攻破很久了,却一直没有听到辽主的消息。 “小弟这就去!”史进一夹马腹向城中疾驰而去。 “其他三门什么情况?”林冲又对穆弘问了一句。 其他三门都有辽兵逃跑,不过都被兄弟们生擒了,目前还没见到辽主的身影。 林冲点点头没有回话,继续向皇宫方向走去。 这时在燕京城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已经换上一身普通衣服的辽主耶律淳与两名亲卫正藏在这里。 “大王,如今四门都有贼寇重兵把守,我们暂时出不去了,只能先在城中藏起来,等日后风声松下来再想办法混出城去!” 这两名亲卫已经跟随辽主多年,忠心耿耿! 如今的辽主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听了亲卫的话点头回道“好,就按你说的办,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三人说完转身向一条小巷深处走去。 林冲领人来到辽国皇宫,兀颜延寿赶忙走了过来。 “哥哥,整个皇宫都已经搜查完毕,所有人都控制住了,不过辽国萧太后在我们来之前已经悬梁自尽,尸体小弟已经命人取下看管。 至于辽主耶律淳并没有发现踪迹,应该不在皇宫,其他的王子嫔妃等人都尽数捉拿,无一逃脱!” 辽主耶律淳与萧太后一死一失踪,这有些出乎林冲的意料之外,至于其他人被擒林冲到是想到了。 毕竟这次攻城十分迅速,并没有给他们太多的反应时间。 “做的好,人死恨消派人将萧太后的尸体埋了吧,怎么说也是一国太后不能太随意了。 另外这些皇子嫔妃等人先关起来,等一切事情忙完在来处置他们。” 林冲知道兀颜延寿对萧太后有恨意,所以才会如此开导他。 “是,哥哥放心,小弟这就派人去办!” 兀颜延寿说完刚想离开,却见门外走进来几人。 “父亲……!” 兀颜延寿看去,原来正是兀颜光,孛堇相公,欧阳侍郎等人。 兀颜光一脸欣慰的看了看兀颜延寿,然后来到林冲身前恭敬的行礼道“败军之将兀颜光见过林寨主!” 身后的欧阳侍郎也一同躬身行礼,如今燕京已破,辽国可以说已经名存实亡,自己未来的生死完全掌握在林冲的手里,所以欧阳侍郎心里明白的很。 “哈哈哈,兀颜统军快快请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可是向延寿保证过的,一定要将你平安救出,还好没让我食言啊,哈哈哈哈!” 林冲一边将兀颜光扶起来一边说道! 第四百八十六回 如何彻底平定辽国 兀颜光顺势而起,对林冲拱手说道“败军之将不敢再称统军,若林寨主不嫌弃在下本事低微,兀颜光愿为林寨主帐下一小卒,从此鞍前马后,肝脑涂地!” 兀颜光说完再次弯腰施礼,甚是恭敬。 “哈哈哈,能得兀颜兄弟相助,我梁山真乃如虎添翼也!”林冲大笑着再次将兀颜光扶起。 一旁的兀颜延寿和孛堇相公见到此景心中更是高兴,脸上全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再说,也好让我见一见这辽国的皇宫是何模样?”林冲说完对众人示意向里面走去。 而兀颜延寿对父亲点点头便转身忙去了。 进入皇宫,卞祥立即命亲兵重新搜查一遍,并全面接手防御。 林冲每到一处都会由卞祥和史进负责领人搜查,而穆弘和焦挺则跟在林冲身边形影不离。 林冲来到大殿负手看了一圈,这辽国的金銮殿虽然也富丽堂皇,但是辽文化气息浓重,很多地方让林冲看起来都不是特别的习惯。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反正林冲也不长住在这里,不习惯也只是暂时的。 燕京城外一处隐蔽的土坡上,完颜阿骨打领着完颜希尹和完颜娄室,还有其他几位金国将领骑马站在这里。 此时阿骨打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这辽国当真是废物,作为一国都城竟然这么快就被敌人攻破,不仅自己完蛋还害得他们白忙活了这么多天! “走,辽国完了我们也要立即赶回去,如今梁山打败了辽国,来年开春一定会向我们动兵,我们要抓紧时间备战,免得重蹈辽国覆辙!” 其他几人看了看不远处的燕京,都露出了贪婪的神色,随即转身跟着阿骨打走了。 梁山大军已经完全控制住了燕京,其他三座城门的兄弟也领着大军开始入城。 负责守城的耶律得忠和耶律得信双双被生擒活捉,捆绑结实先关了起来。 城中的两万多辽兵和一万多征召来的百姓也基本都被俘虏了,有些人见北门没有梁山大军,便想趁机从北门逃跑,没想到刚出北门不远就被捉了回来。 孙安,鲁智深,邓元觉三人本来以为能捉几条大鱼,却不想只捉到一群虾米。 若不是梁山军纪森严不准滥杀无辜,这些逃军早就被这三位脾气火爆的大虫给剁了。 燕京作为辽国都城多年,城中的百姓也多以辽人为主,若想真正控制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 如今的梁山大军对于这些百姓来说就是侵略者,不仅攻陷了他们的都城,抢占了他们的皇宫,更害的他们的国主下落不明,所以在百姓心中对于梁山的恨意还是非常大的。 这也是林冲自打进城一直小心谨慎的原因。 按照惯例梁山大军每占领一座城池都会开仓放粮,以稳定民心,可是这一次林冲并没有这么做。 仁慈对付辽人是没有用的,这样会让他们认为汉人更加懦弱,辽人崇尚的是武力,敬重的是勇士。 兄弟们陆续回来交差,三十万大军不可能全都安排进城中,所以城外的大营依然保留着,城里只进来十万士兵,负责维护城中治安。 “辽主还没有下落吗?”林冲向一旁的吴用问道。 吴用摇了摇头“如今城中混乱,一时间还没有其下落,不过可以肯定辽主一定还在城中,只不过躲了起来。” 林冲也是这么认为,因为四座城门都有自己的大军把守,所有逃出去的人都被捉了回来,无一遗漏,所以可以肯定辽主还在城中无疑。 只要在城中就好,如今自己有的是时间来找他,不管怎么样他都跑不掉的。 不一会大殿外一阵喧哗,随即呼延灼走了进来。 “哥哥,刚刚从城中搜出许多辽国官员,如今皆已带到殿外,如何处置还请哥哥明示,不过……”说到这里呼延灼停了下来。 林冲看到呼延灼欲言又止的样子,出声问道“什么事但说无妨!” 呼延灼点点头说道“刚刚小弟在搜查捉人的时候,有许多辽国官员手中都拿着兀颜统军的密信,说是奉统军之命准备帮助我们攻城,只不过还没等他们动手城就破了!” 听到呼延灼的话孛堇相公和欧阳侍郎心里同时咯噔一下,不过兀颜光到显得很是平静。 林冲点点头看向兀颜光,想从他那里得到证实。 兀颜光见到林冲看来,抱拳回道“这些人确实是小弟联络的,当时不知道哥哥手中有如此利器,所以联络了一些以前的手下,让他们在关键时刻制造混乱,以便帮助哥哥攻破城池!” 兀颜光说得非常坦然,而事实本来也是这样。 “哈哈哈,既然这些人说得是真的,呼延兄弟便将那些有密信的人放了,命他们安心呆在家里等着日后召见。 至于那些没有密信的,找一个地方关押起来等忙完这段时间,统一处理!” 林冲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交待了一下。 “是,小弟这就去办!” 呼延灼抱拳离去。 林冲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依然十分热情的与兀颜光聊着,只听林冲问道“兀颜兄弟,你也知道我不能常驻此地,可是我又担心辽地反复,不知兄弟有何办法教我?” 林冲说完一脸含笑的看着兀颜光。 听到林冲的问话,孛堇相公和欧阳侍郎等人全都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都知道这是林冲的一次试探。 回答的好万事皆休,回答的不好也万事皆休! 兀颜光仿佛一点也不知道林冲的心思一般,一脸平静的说道“如今燕京攻破辽国已经名存实亡,其它一些地方虽然还有零星守军,但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只要哥哥派出几名兄弟便可轻松攻下,可能霸州会稍稍有些抵抗,因为那里是国舅康里安定镇守,不过却也成不了气候。 不过这都是表面的事情很好解决,占领城池容易,可是若想真正平定下来却不容易。 小弟认为若想将辽地彻底平定,辽国百姓才是关键。 所以只要哥哥能想办法将辽国百姓收服,那么问题便会迎刃而解!” 林冲听完笑问道“不知辽国百姓要如何收服?” 第四百八十七回 兀颜光的解决办法 林冲这是在逼兀颜光表态,逼他彻底走上与辽国对立的道路。 兀颜光在辽国的威望林冲是非常清楚的,不说军队就是民间百姓,这在之前也大部分都支持兀颜光当辽主,所以林冲必须要想办法削弱他的威望。 这不是林冲小气,而是上位者必须要做的事情,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对于整个梁山来说也是如此。 如今在梁山士兵中加一起差不多有二三十万的辽国降兵,若是这些士兵还都忠于兀颜光,那么对于林冲的权威将是非常大的挑战。 这也是为什么兀颜光和孛堇相公等人担心的原因。 孛堇相公一眼不眨的看着兀颜光,心中替他暗暗担忧,林冲的这个问题可以说是一个阳谋,兀颜光回答好了便会得罪整个辽国的百姓,甚至失去士兵的支持。 若是回答的不好或者不能让林冲满意,那么即使林冲不杀他将来兀颜光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不过兀颜光没有犹豫,显然这个问题他早已经在心里想过,只听兀颜光说道“其实不管是辽人还是汉人,从心里来说没有人真的愿意打仗。 辽国地处苦寒之地,根本不懂耕种,本身只会放牧和打猎,食物没有其他的来援,正因为如此才会一到秋季便要前去劫掠宋朝边境,目的就是抢夺食物以及过冬所需要的物资。 可是这个问题并不是一下就能解决的,目前来看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移民。 将大部分辽国百姓迁移到汉人的地盘,并且分散安置,免得辽人太过集中而产生动乱。 然后再将愿意来北方发展的汉人迁移到辽地,汉人的学习和生存能力很强,用不了多久就会使苦寒的辽地繁荣起来。 而那些被迁走的辽人也会慢慢适应汉人的生活习惯,甚至是通婚,这样一来两个不同的民族便会慢慢的融合在一起,从而真正的消除双方的敌对心里。 当然这种事情刚开始一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只要大方向不出差错,所有事都只对事不对人,该杀的杀,该罚的罚,该奖的奖,该赏的赏,那么早晚都会让所有人慢慢接受起来。 总之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所有人都能填饱肚子,并且消除双方的隔阂,那么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兀颜光说完没有理会孛堇相公等人的一脸惊诧,依然面色平静的看着林冲,毫无波澜。 听完兀颜光的话林冲也惊讶了,迁移百姓民族融合的想法林冲早就想过,说实话林冲也正打算这么做。 可是林冲乃是穿越过来的后世人,能想到这点不足为奇,而兀颜光可是地地道道的古代人,而且还是正宗的辽国人,这么做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难道他真的不明白吗? 显然不是! 林冲惊讶过后心中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过来,其实兀颜光才是真正的再为辽国百姓着想。 迁移百姓,名族融合,虽然猛的一听对辽国百姓十分残忍,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样可以让辽国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最少冬天不用受冻平时不用挨饿! 而且当双方真的能互相适应,和平共处的时候,战争也就不会再存在。 就像兀颜光所说,无论是汉人也好辽人也罢,其实在内心深处没有人愿意打仗。 战争是残酷的,和平才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兄弟的话让我感触良多啊,好,好!”林冲在这个时候不能将自己内心的想法透漏得太多,即使心里非常赞同兀颜光的话,但是也只能点到即止。 孛堇相公和欧阳侍郎在一旁松了一口气,虽然心中对于兀颜光所说的办法非常的不赞同,但是从林冲的态度来看兀颜光算是通过测试了。 晚上大部分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兄弟们聚到一起,林冲问道“城中情况怎么样?辽主耶律淳有下落了吗?” 吴用主要负责这些琐事,听了林冲问话回道“目前城中情况基本稳定,虽然百姓对我们还是非常戒备,但并没有出现反抗或者挑衅的情况。 因为城门毁坏严重,所以完全修复还需要一些时日。 城中的三万俘虏也全都分开关押,城中的粮草物资金银玉器等物还在清点之中,因为东西较多估计还要两天左右时间才能统计出结果。 至于辽主耶律淳目前依然没有消息,因为之前城中比较混乱,所以并没有让士兵挨家逐户的去搜,不过从明天开始便会仔细的开始搜查。 那耶律淳一定还在城中,所以找到他只是时间的问题,这件事小弟会亲自盯着,还请哥哥放心!” 林冲听完点点头,燕京是辽国的国都,算得上是整个辽国最富庶的地方,虽然辽国贫瘠缺少粮食物资,但是做为一国都城是一定不会缺的。 至于耶律淳就如吴用所说的一样,逃不掉的。 当晚林冲设宴庆祝,不过因为刚刚打完仗,一切事情都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所以对酒适当的进行了控制,可以喝但一定不能喝多,并且安排守夜的兄弟林冲不允许喝酒。 对于这一点兄弟们都非常理解,看似这场仗已经结束,可是后续要解决的事情还有很多,一点也大意不得。 不过最开心的还是梁山的士兵,虽然不能喝酒但是雪白馒头大块肉却是管够。 梁山有粮,燕京有肉,虽然有三十万大军,但是依然能让所有人吃个痛快! 第二天一早吴用就安排人开始全城搜索,耶律淳乃是辽国国主,捉住他的意义非同小可。 在燕京城中一个不起眼的民房里,耶律淳正一脸焦急的等着,早在其中一个护卫悄悄出去打探消息,顺便寻找一些食物。 可如今马上就要到中午了人还不见回来,这让耶律淳非常的担心。 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并且丧失正常的判断能力。 耶律淳皱着眉头对另一名护卫问道“阿木怎么还不回来,他会不会出了意外或者逃跑了?” 阿木就是出去的那名护卫。 “大王放心,阿木对大王忠心耿耿一定不会逃跑的,可能是城中的贼寇太多行动不方便吧!” 这名护卫刚说完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第四百八十八回 吴学究生擒辽国主 二人听到声音同时一惊,护卫赶忙让耶律淳躲好然后走到门口轻声问道“谁?” “是我!”门外阿木的声音传来。 听到敲门的人是阿木,这名护卫松了一口气。 取下门栓轻轻将门打开,轻声问道“怎么……?” 话刚说到一半,护卫的脸色大变,因为在阿木的身后密密麻麻的站着许多梁山士兵,旁边还有一位满脸含笑的书生。 护卫大惊刚想关门却被一支长矛刺穿了身体。 护卫“噗”的喷出一口鲜血,眼睛直直看着握着长矛另一头的阿木,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为……什么?” “噗……!”阿木一脸决绝的将长矛抽出,冷冷的说道“其实我心里支持的是兀颜统军!” 护卫听到阿木的话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身体缓缓倒下! 吴用拍了拍阿木的肩膀,没有说话径直领人走进了院子。 “搜!”吴用站在院子里轻轻一挥手,士兵们便立即四散搜寻起来。 片刻…… “找到了!” 在一间柴房里,两名士兵将藏在草堆后面的辽主耶律淳揪了出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耶律淳早已没有了辽主的光环,现在连一个普通的辽国百姓都不如。 “耶律大王可是让我好找啊,林大哥已经等候大王许久,请吧!”吴用说完对两名士兵点点头,然后转身出去。 到了门口看到那名叫做阿木的护卫,依然直直的站在那里,满脸悲切。 “阿木是你,你这个叛徒!”耶律淳见到阿木,以及倒在血泊中的另一名护卫,虽然他没看到事情的完整过程,但却也猜出了大概。 阿木没有理会耶律淳的叫骂,只见他双手握住枪杆猛地用膝盖一磕,“咔嚓”一声枪杆应声而断。 梁山士兵不知道阿木要做什么,赶忙围在吴用和耶律淳的身前,并将手中武器对准了阿木。 吴用到是明白了,他为了支持兀颜光而出卖了耶律淳,如今又为亲手杀死了相处多年的袍泽而深深自责,他这是准备还债了。 果然阿木没有停顿,直接将那半截枪头迅速调转,狠狠的插进了自己的胸膛,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看得出来他的死志力气强烈。 “兄……弟……!” 阿木拼着最后的力气跪倒在那名护卫的尸体旁边,一低头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将他二人的尸体葬在一起!”吴用吩咐了一句。 这件事情没有谁对谁错,只能说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 即使刚才阿木没有动手杀这名护卫,这个护卫也会力战而死,可能死的过程会更加痛苦。 耶律淳看着死去的阿木,愤愤的唾了一口。 “快走!” 两名梁山士兵不耐烦的推了一下耶律淳。 “好,好……”耶律淳充满了媚态。 看到耶律淳的表现,两名士兵充满了鄙视…… 林冲正与公孙胜,邬梨,兀颜光关胜四人在那里谈着下一步的行动,虽然燕京拿下了,但是辽国的其他地方还没有归降,依然需要派兵象征性的走一圈。 “哥哥,你说金国是不是退走了?”关胜问道。 “不好说,若我是完颜阿骨打见到燕京已破,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就会退兵,不然等我们这边整顿完毕在想顺顺利利的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而且辽国都已经覆灭了。金国已经没有什么理由在留下来了,他们如今最应该做的就是回到领地积蓄自己的实力,以求来年能与我们相抗衡! 不过那阿骨打领兵打仗颇有些天马行空,没准他会反其道而行也说不定!” 林冲对几人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兀颜光看了看林冲说道“哥哥刚才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小弟猜测金人应该已经撤走了。 一来正如哥哥所说他们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二来若是小弟所料不差他们这两万人的粮草应该是沿途的辽国城池所提供,但现在辽国覆灭了这些城池估计不会再给他们提供帮助。 再加上天气越来越凉随时都有可能下雪,到那时他们缺吃少穿会更加被动,所以小弟才推断金人已经撤走了!” 众人听完非常赞同,冬季的寒冷无论是对汉人,辽人,还是金人来说都是一样的。 “哥哥!”正在这时吴用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学究面带笑容,想来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们了?”林冲笑着对吴用问道。 “哈哈,哥哥猜的不错,辽主耶律淳被小弟找到了!”捉到敌国国主,这可不是一般的功劳。 “太好!!”林冲听到捉住了耶律淳兴奋的站了起来。 而一旁的兀颜光则脸上有些不太自然,虽然他现在投降了梁山,但毕竟还是辽国人。 吴用吩咐了一声不一会一脸胆战心惊的耶律淳被押了进来。 林冲看着有些颤抖的耶律淳心里一阵失望,难怪这么多的辽国大臣全都暗中支持兀颜光,光从两人见到林冲时的表现来看就差距太大了。 “耶律郎主我们又见面了,你可让我好找啊!”林冲站在那里双手背在身后微笑着说道。 “林……”辽主抬起头刚想回话,却见到坐在那里的兀颜光,当即怒火上窜,大喊道“逆贼,都是你,真后悔当初不听太后之言早将你除去,以致酿成今日之祸!” 耶律淳早已经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包括当初兀颜光执意偷袭棣州的事。 以前耶律淳是辽主,兀颜光见到他不紧要行礼就连坐着的资格都没有,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变成兀颜光坐在那里而他战战兢兢的站在这里。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兀颜光没有回话,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听林冲笑道“郎主未眠太好看了自己,也太小瞧了我梁山,实话告诉你,就算兀颜兄弟没有投降,我梁山大军想要平定你们也易如反掌! 胜负已分在纠结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管怎么说兀颜光现在都是梁山的人,作为梁山寨主,众兄弟的大哥林冲一定要维护自己兄弟的面子。 辽主听到林冲的声音刚刚凝聚起来的那点气势,顿时犹如泄了气的皮球憋了回去! 第四百八十九回 结局早已经注定(谢TDE代发打赏)(修) 辽主耶律淳将目光从兀颜光的身上收了回来,又变成之前那副懦弱的表情。 只听耶律淳低头问道“请问林寨主,本王……不在下的家人怎么样了?” 林冲笑了笑这个耶律淳这种时候还能先问自己的家人,看来还有些可取之处。 “除了萧太后,其他的人都被俘虏了,如今正被关押在一起等候发落。”现在这种时刻林冲没有必要骗他,所以如实回答。 耶律淳听完先是松了一口气,突然又反应过来问道“除了太后?” “没错,在我的人进来之前,萧太后已经悬梁自尽了!”林冲淡淡的说道。 “母亲……!”听到萧太后自尽耶律淳当即大哭了起来。 “都是孩儿没用不能保全母亲的安全,孩儿不孝啊……!”说着耶律淳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等耶律淳哭了一会,林冲说道“郎主也别伤心了,还是多考虑一下自己吧!” “呃……!”本来正在痛哭的耶律淳听完顿时止住了哭声,站起身问道“不知林寨主打算如何处置在下?” 如何处置这位辽国国主林冲与吴用几人早已商量好了,如今辽国刚刚被打败,整个辽国的百姓对梁山正是最仇恨的时候,所以在这个时刻将辽主一家处死无疑是火上浇油,是最不可取的。 林冲占领整个辽地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征服欲,而是想完完全全的把辽国的大片土地控制在自己手里。 古人也许认为辽地乃是苦寒之地,可是做为后世穿越而来林冲却是十分清楚这片土地所蕴含的价值。 不说各种丰富的矿藏,就说那肥沃的黑土地,以及天然的马场就足以让林冲垂涎三尺。 所以林冲与兄弟们私下商议一番之后,做出了暂时留下辽国主性命的决定。 “在我梁山势力范围内有一个地方叫做济州,那里乃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环境也好。 所以我准备将郎主以及郎主的子嗣,皇后等请去济州安身。 不知郎主意下如何?” 林冲说完微笑的看着辽主。 耶律淳听完暗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杀了他去哪里都行啊! 可是耶律淳又一细想林冲的话,忽然反应过来,刚刚林冲只说让他和子嗣皇后过去,那么其他的亲人和自己嫔妃的怎么办? “在下正想领略宋朝的富庶自是没有异议,不过斗胆问一句,在下其他的那些家人以及嫔妃……?” “嗯……?” 还没等辽主说完,林冲直接出声打断了他。 听到林冲这一声“嗯”耶律淳吓得一身冷汗,心中暗怪自己找死,赶忙媚笑着说道“一切听林寨主安排!” 林冲心中也是好笑,这辽主是真忘了自己的身份,饶他不死已是恩赐竟然还想着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更可气的是还惦记着自己的嫔妃…… 要知道梁山上光棍可是很多的,不过林冲并不打算把这些嫔妃分给众兄弟,因为林冲还是想让兄弟们取汉人的女子,不过若是有兄弟相中了哪一个,林冲还是会同意的。 林冲的真正想法是将这些嫔妃赏给普通的小头领,或者那些打仗中表现突出的有功军士,赏赐不一定非得给钱,金钱,女人,土地,布匹,牛羊,乃至布匹,美酒等等都可以做为赏赐之物。 林冲没有与辽主多说什么,简单说完之后直接让士兵押了下去。 林冲暂时不能离开燕京,虽然辽国平定了,等来年开春林冲决定将金国一鼓作气消灭掉。 要知道在林冲的心里,金国可比辽国危险多了,历史中金国的崛起速度可是足够惊人的。 不将金国平定下来,林冲的心里永远不会踏实。 辽主擒住了,这次征辽可以说是也就完美了。 林冲与众人又聊了一会,最后决定由呼延灼领着三万大军去平定其他未投降的地方。 这些州城中只有霸州稍微有些难度,不过也难不到哪去,凭呼延灼的本事拿下一个小小的霸州还是很轻松的。 至于迁移百姓的事暂时先放下了,迁移不是说迁就迁的,迁到哪里,迁多少,如何安置等等有许多问题要解决,这是一项大工程,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等众位兄弟离开,林冲刚想叫上穆弘等人去城中转转,却见到吴用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林冲见到吴用去而复返知道他一定是有事找自己,便问道“学究可是想到了什么事?” “哥哥猜的没错,小弟却有一事需要请哥哥定夺,只因刚刚兀颜光兄长也在,怕他尴尬所以没有提及。 是这样,如今辽主已经生擒,如何处置哥哥也做了安排,可是其他的人该如何处置,比如耶律得忠和耶律得信两位皇侄,以及辽国的那些大臣们?” 虽然林冲给予了吴用很大的自主权利,但是有些事即使吴用可以做,但也必须要请示林冲,这是尊重问题。 林冲想了想说道“耶律得忠和耶律得信不能留,他们和兀颜光等辽将不同,留下来难免将来他们不会造反。 至于那些大臣……”说到这里林冲笑了笑说道“之前我已让呼延灼做好了登记,那些忠于兀颜光的人,先将他们分散安排到我们在宋境的州城,然后在慢慢处理掉。 记住这件事不能急要慢慢来,但是最后一定一个也不能留,包括他们的家人都要处理干净。 而那些忠于辽主或者中立的大臣,若是在百姓中有恶名的直接斩杀,口碑不错的抄没家产,家人贬为普通百姓,口碑稍差一些的,抄没家产,家人男为苦役女为仆,子孙不变!” 林冲说完身上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一股杀气。 这不是林冲心狠,也不能说林冲变了,要知道这是在古代而且还是对付辽国旧臣,与他们讲那些仁慈是没有用的,现在对他们仁慈,将来换回来的只会是变本加厉。 虽然林冲说现在暂时放了他们,但是在林冲的心里,这些辽国旧臣的结局早已注定了,只会是死。 区别就在于连累不连累家人,以及是早死还是晚死。 这些人辽国旧臣中,唯一让林冲纠结的就只有一个人,兀颜光! 第四百九十回 天下惊徽宗暴怒 从能力上来讲,兀颜光可以说是最顶尖的一批人,他的大局观,指挥能力,临场能力都非常强! 而且他的武力也十分出众,虽然在原著中并没有太多的描写,但是在后世有很多人都认为,兀颜光乃是与卢俊义不相上下的绝顶高手! 可就是因为他太出色了,又深得辽国军民拥护,这一点使得林冲对他颇为忌惮。 虽然说为上者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也要分人,兀颜光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太敏感了。 林冲想了一会也没有下定决心怎么做,索性不再去想,至少目前兀颜光还是很老实的。 呼延灼领着大军出发了,吴用开始处理起城中的琐事,关胜与兀颜延寿在招降俘虏,其他兄弟也都各忙各的,一时间林冲反而成了最清闲的人。 与林冲的清闲不同,此时的东京以及整个大宋境内却早已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梁山林寨主率领梁山好汉打败了辽国,连辽国国主都被生擒了!” 汴梁城中的一座茶楼内,一人向同伴问道。 “早就听说了,而且我还听说林寨主得到了雷神帮助,天降巨雷炸毁燕京城门,梁山好汉兵不血刃就攻入了燕京,生擒了包括辽主在内的所有王公大臣!” 随着梁山的势力越来越大,以及梁山的许多仁义之举传出,百姓们也开始称呼梁山众人为梁山好汉。 自古最难得的是民心,梁山在这方面已经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是啊,梁山好汉真是厉害,在林寨主的带领下几乎是从来没有打过败仗,与朝廷的数次交锋都是以少胜多,之前平定了作乱的田虎,现在又将上百年的辽患除去,使得边境百姓得以安居乐业,真是天大之功了!” “我跟你们说,我曾经去过一次林寨主所辖的地盘,那里的百姓可是幸福的很,梁山好汉军纪严明,从不欺压良善,而且若是谁家有困难还会主动帮助,缺衣给衣,缺粮给粮。 不仅如此林寨主还下令开办学堂,只要家里有愿意上学的孩子都可以去学堂免费学习,并且孩子的三餐都是免费的,当真是仁政啊!” “唉……这些我也听说了,说实话老子都想举家迁入济州了,看看林寨主治下,再看看朝廷治下,唉……!” “嘘……噤声,这种话不要乱说,小心被作公的听到……” “是是,多谢兄弟提醒!” “来来,喝茶……” …… 皇宫,早朝。 “陛下,刚刚接到消息林冲一伙贼寇攻破了辽国国都燕京,并将辽主耶律淳及一众皇子生擒,辽国可以说覆灭在即了!” 百官刚刚叩拜完毕,御史大夫便出班奏道。 徽宗昨夜又偷偷溜出宫与李师师私会,直到快早朝才回来。 那李师师不愧是汴梁第一美人,才艺双绝,不仅琴弹的好,更吹得一手好箫! 徽宗雅兴大发,自己亲抚瑶琴让李师师吹箫,二人来了一曲琴箫合奏,效仿了一回管鲍之交! 这一夜徽宗极其尽兴几乎一夜没睡,本来想着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早点散朝,也好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可是谁知道这第一件上奏的事情就惊得徽宗睡意全无。 “爱卿刚才说辽国即将覆灭?”御史大夫前面的话徽宗没有听太清,只听清了最后这句。 “正是,梁山贼寇于早前已经攻破燕京,生擒辽国国主,另外燕云十六州也即将全部被贼寇收复!”御史大夫再次讲了一遍。 “这……燕京怎么这么快就被攻破了,早知道辽国如此不堪一击,还不如……!” 徽宗猛然听说辽国覆灭,心里充满了矛盾,宋朝在与辽国的交战中一直处于下风,作为堂堂上国却要靠每年向辽国缴纳贡银才能买得暂时的和平,更不要说燕云十六州这个永远的痛。 可是就这样一个可以说让宋朝毫无办法的庞然大物,竟然这么轻轻松松的给打败了,而且败得如此彻底,近乎灭国! “对了,之前情报中不是说辽国请了金国救援吗? 怎么还没能阻止梁山攻破燕京城,难道金国没有出兵?” 宋徽宗心里真的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或者说只是不愿意接受梁山打败辽国的事实。 若是把梁山换成金国,可能徽宗都不会这么震惊。 “回陛下,金国确实是出兵了,不过金国的兵马太少,不足以与梁山贼寇抗衡。 要知道贼寇一路征战一路招降,等到达燕京城外之时兵力已经达到了三十万,而金国总兵力加一起也只有两三万! 这其中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就算金人再勇猛,在如此大的差距面前也无济于事!” 御史大夫越说心里越无奈,这梁山的发展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别人打仗都是损兵折将,而梁山打仗永远是人越打越多,真是让人费解! “当真没用!”徽宗恨恨的训了一句,也不知道这句没用说的是辽国还是金国,又或者是朝中的这些大臣将领。 “陛下息怒,如今梁山扫平辽地,想来那金国弹丸之地也难以抗衡,如此一来林冲一统北地已成定局,无法阻挡。 这种情况下朝廷应该好好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以如今梁山的实力,就算朝廷再休养生息两年也未必能超得过,要知道如今朝廷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梁山一伙,江南方腊和淮西王庆也依然没有平定,而且这二人还皆有愈加猖狂的态势。 而梁山只要一统北方则没有了后顾之忧,到时在与朝廷接壤的地方屯大将置重兵,则可安心发展休整。 等三五年后将所有问题消化解决,则可自成一国,到那时被梁山控制的地方,百姓们的心里恐怕只知梁山而不知朝廷了!” 御史大夫姓唐名元向,是一位颇有能力见识的人。 徽宗听完一拍龙椅,怒道“只会老生常谈,这些话从第一次征讨梁山开始朕就听你们说,可结果呢? 朝廷派兵征剿无数次,每一次皆是信誓旦旦而去,最后惨败而回,反而让梁山一步步壮大! 你们说,朕要你们这么多尸位素餐的人有什么用?” “臣有罪!” 见到徽宗发怒所有大臣全都跪倒在地,口称有罪! 第四百九十一回 大厦将倾人心思变 龙颜一怒群臣胆寒,自古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可能人头落地。 收复燕云十六州曾几何时也是徽宗的梦想,只不过这个梦想始终停留在梦的阶段,从来没有真正的想过如何行动。 “都起来吧!”徽宗训斥了一阵心中的怒火也消了不少。 “谢陛下!” 众臣站起身重新站好,包括蔡京在内全都低着头。 “如今朝廷正值多事之秋,贼寇四起犹以梁山林冲一伙为最,屡剿不平,朕心甚忧啊! 朝廷每年光兵晌就需几万万钱开支,可是最后却落得是个贼寇都打不过的地步,真叫朕心生疑惑,这么多钱究竟都怎么花的? 我大宋的军队如今到底是一个什么水平? 为什么梁山贼寇能这么容易扫灭辽国,而朝廷的军队却连寇边的小股辽兵都打不过? 难道我们的士兵平时光吃饭不训练吗? 若是朕没记错,现在梁山的众多头领里有许多都是我朝廷的旧将吧? 同样的将领为什么换了不同的阵营就不一样了呢? 众位爱卿谁来为朕解惑?”宋徽宗沉声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众大臣低头互相看了看,都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因为这个问题根本没法回答。 难道真的要说如今朝廷的军队大部分都疏于训练,而那些兵晌都被某些人贪墨了? 这种事说实话是不可能的,可假话要是说不好会更加麻烦,所以不回答才是最好的。 宋徽宗见到群臣都没有出声心中不悦,其实军中的那些猫腻他清楚的很。 “哼……!”徽宗冷哼一声起身拂袖而去。 众臣再次叩倒恭送徽宗。 等徽宗走后,群臣起身三三两两窃窃私语而去。 蔡京来到李彦身边说道“老夫新得一盒好茶,李大人到老夫府上品尝一番如何?” 李彦看着一脸假笑的蔡京,心里知道他一定是找自己有事,而且多半与上次的事实有关,虽然心中很不情愿,但还是换上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回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叨扰太师了!” “哦……哈哈哈哈,李大人是贵客何来叨扰之说,请!” “太师请……!”李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蔡京满意的一笑然后当先走去。 而后李彦紧紧跟上。 大殿中其他的大臣,见到二人如此客气全都十分好奇,虽然二人同属一派,但是众人却从未见到蔡京对李彦如此客气过。 一时间众人都纷纷猜测起来……! 一场早朝最后以这种方式结束,但所带来的影响却是非常深远的。 文武百官各自回到家中,纷纷派出心腹之人去梁山地盘查看,若是真如传说中那么好,便让他们在当地悄悄购置房产,为将来做好准备。 蔡京与李彦各自登上马车,一前一后向蔡京府上走去。 到了地方二人一路谈笑着走进客厅分宾主坐好,蔡京命下人取来香茗泡好。 “李大人尝一尝比茶如何?”蔡京笑着对李彦说道。 李彦端起茶杯先闻了闻,然后轻呷了一口,略一品尝点头称赞道“茶香浓郁,饮后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好茶,真是好茶!” “哈哈哈,李大人果然是懂茶之人,此茶乃采自武夷山最顶峰的老茶树,后经高手茶师精心做成,却是珍稀的很。 不过既然李大人喜欢,一会我让下人装上一包赠予大人!” 蔡京一脸热情的说道。 “哎呀呀,那下官可就无功受禄了!”李彦赶忙谢道。 “唉,你我同僚多年不比他人,以后自当多多亲近,来喝茶!”蔡京又客气了一番。 两人喝了一口茶蔡京假装随意的问道“上次与李大人说的事情怎么样了?” 李彦一听心中暗想“果然是为了此事!” 只听李彦说道“上次太师说完下官便连夜派心腹之人去办此事,不过现在还没有收到回信,不过想来也可以理解。 林寨主当时正与辽国鏖战,而我的人只能将信送到大名府,然后再由梁山的人转送到林寨主手里,这样一来势必耽搁时间。 所以还请太师耐心等待!” 蔡京听完眼睛微眯盯着李彦,在心里判断着李彦所说的话真假,片刻之后哈哈笑道“李大人说得是,是老夫太心急了些! 林寨主今年崛起之势明显,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杰,想来会明白老夫的心意的,李大人你说是不是?” 蔡京说完依然眯着眼看着李彦。 李彦从蔡京第一次看自己的时候后背就微微发凉,他与蔡京共事多年,对于蔡京的为人在清楚不过。 别看蔡京好似对李彦很客气,若是翻起脸来李彦是最对没有好下场的。 李彦尴尬的笑了一下,回道“太师说得对,想来林寨主一定能明白太师的好意的!” 听了李彦的话蔡京这才收回目光,热情的对李彦说道“我相信李大人,来,喝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 大名府史文恭对旁边的王进说道“兄弟怎么看这件事?” 王进笑了笑“蔡京乃是一只老狐狸,他一定是看出朝廷已经大势将去,所以提前安排后路了。 至于接不接受我们不用操心,只要把信送到林大哥手中即刻!” “嗯,兄弟说得对,我这就修书一封派人送去燕京!”史文恭说完便起身去写信。 王进又看了看手中这封李彦派人送来的信,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林冲占领燕京已经快半个月了,被炸毁的城门早已修复完毕并且做了加固。 城中俘虏的三万俘虏其中只有两万人是真正的士兵,其余一万人都是燕京城中的百姓和各大臣的家奴,林冲招降了那两万士兵,然后将剩下的一万人放了。 林冲现在不缺兵,所以要这一万没经过训练没上过战场的人没有用,反而还浪费粮食。 忠于兀颜光的辽国旧臣已经开始陆续上路了,他们将在梁山士兵的护送下到达不同的州城,林冲允许他们将自己所有的财物都带走,但是只可以带少数的家奴及仆人,其他的都要进行人口登记变为普通百姓。 对于林冲的决定这些人都没有抗拒,毕竟在他们的眼里自己的处境要比其他那些大臣好太多了。 至于兀颜光也是什么都没说,不仅如此在当天晚上还来到林冲房间替这些人表示了感谢! 至于兀颜光心里有没有猜到林冲的真实目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第四百九十二回 尽得燕云十六州 其他那些忠于辽主以及中立派的大臣,吴用按照林冲的指示,该杀的杀,该抄家的抄家,该留用的留用。 不过那些留用的人也不会留在燕京或者辽地其他地方,最后都安排到了大宋境内。 同样允许他们带走自己的财物,但是家奴仆人只能带少数几人,其余的必须交出来登记造册。 又过了几天,林冲接到云天彪派人传来的消息,信中写到燕云十六州已经全部收复,并且与燕云十六州临近的州城见到大势已去,接连主动送上降表开城投降。 云天彪还在心中请示他们这些人下一步如何安排,是继续驻守还是各回驻地? 林冲看完信心中畅快,收复燕云十六州并覆灭辽国,可以说无论最后大宋如何,靖康之耻都不会出现了。 除非金国能将自己打败,但这一点从目前来看基本不现实,自己不是历史上的辽国,不会给金国做大的机会。 而且就算大宋依然如历史中一样,暗中联络金国共同对抗自己,那也没有用。 现在梁山的实力已经强大到足以同时面对两个甚至多个敌人,就算是多线开战林冲也浑然不惧! 林冲想了想云天彪这些人是不可能全都留在那里的,而且以前的驻地也没有必要再回去。 毕竟之前将他们这些人留在沧州等地主要是为了抵抗辽国,可如今辽国已经覆灭,沧州,高唐州,真定郡等等这些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外在的危险,也就没有必要在派大军驻守了。 林冲让人取来一副地图挂在了屏风之上,然后站在地图前仔细观察起来。 如今梁山的地盘很大,东边从登州起一直到西边的汾州,南边从兖州拐个弯到大名府再到如今整个辽国全境。 虽然辽国境内还有一些地方没有收复,但也只是时间问题,呼延灼领着三万人正在一点一点扫荡,基本上其他地方的守将都是闻风而降。 呼延灼马上就要到达霸州了,等将霸州最后这块骨头啃下,辽国也就算彻底灭国了。 如今梁山在登州屯有重兵,主要是为了今后跨海作战而准备,在兖州,济州,大名府等与朝廷接壤的地方也屯有重兵。 在汾州,晋州,盖州,威胜等地更是布置了几十万大军,以防止朝廷动用西军以及逐渐强势的王庆,当然也可以防止西夏突然出兵。 可以说有可能发生战争的地方,都已经布置好了重兵,而如今在燕京林冲还有三十万大军,所以云天彪他们这些人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安排。 林冲正在那里琢磨着,吴用与公孙胜走了进来。 “哥哥!” 林冲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见到二人高兴道“二位兄弟来的正好,看看这封信!” 林冲说完来到桌旁将云天彪的信递与二人。 吴用接过信与公孙胜一同看了起来。 “恭喜哥哥,如今燕云十六州皆已平定,只要再等呼延灼兄长攻下霸州,那么辽国可以说就算完全覆灭了,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吴用看完信同样一脸兴奋。 “学究哥哥说得没错,灭辽这可可以算得上是一件丰功伟业了!”公孙胜自从上次见完罗真人之后,说话的字数明显比以前多了! 林冲同样高兴“都是众兄弟的功劳!”说完又想起云天彪等人该如何安排的问题,说道“云天彪兄弟在信中问了他们留守的问题,不知二位兄弟有何好建议?” 吴用与公孙胜对视一眼,刚才他二人在信中也看到了这一点。 吴用想了想说道“若说到这几位兄弟的安排,就要看哥哥下一步怎么打算了?” 林冲明白吴用的意思回道“我准备来年开春兵发金国,将其彻底消灭也好使北方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不过对付一个小小的金国,以燕京现在的兵力都绰绰有余,若是再把天彪他们调过来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哥哥,小弟感觉你的方向错了!”公孙胜微笑着说道。 吴用听完公孙胜的话会心的一笑,不过并没有接话。 林冲听完略一思索然后说道“二位兄弟,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三人落座林冲接着说道“不知兄弟刚才所说的话是何意,为兄有些未想明白!” 公孙胜回道“哥哥,那金国不过弹丸之地,兵不过两三万,民不过几十万,虽然之前几战确实让他们占了便宜,可那时是因为我们的注意力并不全在他们身上,这才让那些金人胜了两场。 若是来年哥哥准备讨伐金国,以我们目前的实力不说一战而下也不会太过费力。 所以小弟认为哥哥现在不应该将主要目标放在金国身上,这样不说小题大做却也有些舍本逐末了,这也是小弟说哥哥错了的原因。” 林冲听完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把金国看得太重了,虽然历史上金国确实非常厉害,最辉煌的时候可以说近乎无敌。 可是历史上金国能够取得那样的成就,虽说自身的实力占了很大比重,却也有许多运气成分在里面,比如宋徽宗的联金抗辽! 但是现在宋朝已经自身难保,没有办法再与之联合,而且最主要的是自己取代了辽国。 要知道在历史上宋金联手抗辽的时候,辽国已经属于日落西山,实力大不如前了。 而现在的梁山可以说是如日中天,实力强大到已经不知道将重兵和大将安置在哪里了! 林冲想完以手加额,惭愧的说道“若不是兄弟提醒,为兄险些因小失大了!” 吴用与公孙胜见到林冲反应过来,全都笑了起来。 林冲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从不否认自己的错误,并且肯接受兄弟们的建议,从而完善自己的不足。 “二位兄弟认为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林冲向二人问道。 这回公孙胜没有回话,而是笑着看向了吴用,吴用点点头说道“哥哥,凭我们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改变之前的立场,由被动挨打改成主动进攻!” 林冲听完若有所思的问道“学究的意思是我们主动进攻其他几方势力,可这样会不会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呢?” 吴用与公孙胜听完突然一齐起身,对林冲抱拳行礼…… 第四百九十三回 建国称帝进行中 看到二人的动作林冲一愣,赶忙起身问道“二位兄弟这是何意?” “哥哥,如今我梁山实力之强大已天下难敌,今次更是平定辽国取得了数百年来未曾有过的丰功伟绩! 借此灭敌国震慑天下之际,还请哥哥建国登帝位以聚人心!” 吴用说完与公孙胜一齐对林冲深深鞠了一躬。 “黄袍加身!”林冲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 当年宋太祖赵匡胤就是在陈桥驿被众将黄袍加身,这才有了大宋天下! 建国自立一事林冲早已经在心里想过,说实话当初林冲穿越而来知道自己的身份后,直接就想到招好汉打天下坐江山。 穿越不造反…… 想归想,现在突然间被吴用和公孙胜提了出来,心里反而有些接受不了。 林冲想了想说道“还不是时候!” 吴用和公孙胜听了一愣,林冲没说不行而是说不是时候,这就值得商榷了。 二人想了想有些明白,在林冲的心里不反对建国自立,只是认为现在的时机不对。 至于什么时机算对二人也猜出了一个大概,林冲的心里一直想将金国平定,所以这个时间点应该就是来年平定金国之后,到时携扫平两国之威,开疆扩土之功顺势建国称帝! 两人想通之后脸上都露出了兴奋之色,只要林冲建国称帝那么二人就都是开国功臣,按照梁山现在的发展趋势,一统天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到那时…… “哥哥,仪式可以等时机成熟了再举行,可是之前的很多筹备之事……?”吴用轻声提醒了一下。 是啊,建国不是小事,并不是下个命令就行了的,国都选址,皇宫祭坛等的建造,各级官员的选定,官府印绶的制作等等许多事情都要提前准备。 要是将这些事情全准备完全,就算一切从简一年的时间也有些紧迫,更何况不管是林冲还是吴用等人都不想简单了事。 林冲想了想说道“此事先容我考虑一下然后在召集众位兄弟一齐商议!” “是!”吴用与公孙胜恭敬的说道。 这种恭敬不同以往的尊敬,而是一种对上位者的恭敬! 吴用与公孙胜离开后,林冲坐在那里思考起来,建国可以凝聚人心,众位兄弟跟随了自己这么多年,除了兄弟情义外都是为了能闯出一番天地,能有一番作为。 当初林冲就曾跟兄弟们许下过博得功名,封妻荫子的承诺,如今也到了该兑现的时候了。 建国不是儿戏,各方面都要考虑周到,丝毫马虎不得! 林冲想了想将戴宗唤来,让他派人回梁山将裴宣调来,裴宣掌梁山定功赏罚,很多事情都需要他来做。 戴宗听到林冲让调裴宣过来,心里微微一动,仿佛明白了一些,一脸喜色的领命而去。 建国首先要定下都城,然后好在都城建造皇宫,祭坛之类的,接着还要定国号,年号等等,很是繁琐。 都城的选址林冲心中有三个选择,第一个便是济州,梁山就在济州所以济州也可以说是林冲的福地。 第二个便是大名府,大名府做为宋朝的四大陪都之一,无论是规模,人口,经济,地理位置都是非常突出的。 第三个便是林冲现在呆的燕京,燕京也就是后世华夏的都城,林冲选择这里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可是这三个地方都有着各自的问题,首先说济州,梁山在济州的威望是最高的,民心也最稳。 可是济州却有两个不足的地方,一是做为都城来说它的城池规模太小了,规模小格局就会小,一国的都城一定要够规模够大气。 虽说之后可以扩城也可以迁都,但是就拿现在来说选择济州所要耗费的时间与工程,都会非常的巨大。 还有一点济州乃是前线,一旦与朝廷开战很可能第一时间受到攻击。 综合以上两点林冲觉得济州很不合适。 第二个大名府无论是规模还是格局都有了,经济和人口包括民心都非常的令林冲满意,只不过大名府与济州一样,都是靠近前线容易受到攻击。 最后的燕京到是远离前线,城池规模也足够恢宏,但是这里如今属于塞外之地远离繁华的中原,无论是经济和人口都相差太多。 最主要的这里毕竟是辽国的都城,梁山刚刚攻下这里,不仅民心未附反而充满了敌视。 一旦建国留在梁山的林娘子等人,以及其他兄弟的家人一定要搬过来,可在这种环境下人身安全就很难保证,总不能让林冲将整个燕京的人都迁走吧? 林冲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先将都城暂时定为大名府,大不了将大名府与汴梁之间的城池打下两座,再屯下大军拱卫大名府。 最主要的是大名府做为宋朝陪都,里面的皇宫等都是现成的,这就省去不少麻烦,而且随着这几年不断推出的仁政,大名府的百姓对于梁山也非常的拥护,民心之稳一点也不比济州等地差。 国都定下至于皇宫都是完好的,但是只要派人打扫打扫,收拾收拾,更换添置一些新的家具物件之类的就行了,最多在挑选一些宫女太监也就差不多了。 都城选好林冲又想起国号来,自古各朝的国号都有一定的意义,比如汉朝因汉水而得名,宋朝因为宋太祖赵匡胤当初为宋州节度使,后来又在宋州起势最终黄袍加身这才订国号为宋。 而林冲乃是梁山之主按理来说可以定国号为梁,但是梁国在历史上已经有过了所以不行。 林冲想了想梁山归郓城县,取郓显然不行,郓国郓国,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是晕国或是孕国呢,不吉利! 而郓城又属于济州,济国这个国号在历史上肯定是没有出现过,而济字又有风调雨顺,普济众生之意,寓意可以说非常的好了! “嗯……就用济这个国号了!”林冲想完满意的点点头,从桌上取出纸笔工工整整的写了一个大大济字。 林冲看着自己写下的这个济字,越看越满意。 济国,以后自己就是济国的开国之君了,也算是在历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第四百九十四回 林冲放下笔,都城以及国号的选择都比较满意,定好了这两项再派人收拾皇宫和赶制玉玺,旗帜,印绶等就行了。 林冲又重新取出一张纸,然后慢慢润着笔,接下来该是皇后贵妃以及王公大臣文武百官的册封了。 林冲现在一共有三妻一妾,分别是林娘子,庞秋霞,扈三娘和锦儿。 这皇后的人选自不必说,定然是端庄贤惠的林娘子无疑。 至于庞秋霞林冲想了想写了一个淑妃,扈三娘写了一个贵妃! 宋朝的后宫制度以及官制几乎沿袭唐制,虽然做了很多改动但大体上还是一样的。 皇后乃是一国之母,而在皇后之下设有四夫人,也就是贵妃,淑妃,德妃,贤妃。 在往下就是九嫔,接着是婕妤,然后是美人,最后是才人和贵人! 林冲没有那么多女人,所以也就用不着想那么多,林娘子为皇后,庞秋霞和扈三娘为夫人,锦儿为九嫔之一的昭仪。 在子嗣方面林冲有两子一女,分别是林夫人所生的长子林胜,庞秋霞所生的次子林念,以及扈三娘刚刚为自己添的一个小公主,只不过还没有起名字。 两个儿子是皇子,女儿是公主这没有什么好想的,林冲很快的在纸上写好。 不过写到这里林冲继续不下去了,因为在往下就是文武百官,这个就比较复杂了,林冲想了想还是决定等裴宣到了,到时再行商议! 只要国号都城这些事先定下来其他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到时只要提前做好官服印绶,在写下圣旨就可以了。 林冲想完派人将在燕京城中的所有兄弟找来。 没多久兄弟们陆续走了进来,众人分别与林冲打着招呼。 热闹了一会,林冲说道“云天彪兄弟派人传来了消息,他们与后去的厉天闰等人兵分几路,攻打剩下的州城,如今已经全部攻克,燕云十六州已全归我梁山所有!” “哈哈,这帮小子干的漂亮,等下次见面洒家要与他们喝个痛快!”鲁智深高兴的笑道。 “花和尚就是花和尚,成天把饮酒挂在嘴边,当真是对佛门的大不敬!”鲁智深刚说完邓元觉便挖苦了一句。 “秃驴,你还好意思说我,昨晚是谁偷偷把我藏在柜子里的就喝了?”鲁智深当即开始反击。 “那谁知道,反正我没看见!” “你……!” …… “哈哈哈哈!”见到二人又逗起嘴来其他兄弟全都开心的大笑起来。 众人笑完林冲说道“还有一事,如今辽国已经覆灭,我梁山无论是地盘还是兵将都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为了更好的凝聚人心,我与学究和公孙道长商议了一下,决定在未来时机成熟的时候建立新国,并以一统天下为目标,不知众位兄弟以为如何?” 林冲说完微笑着看着下面的一众兄弟。 众人中除了早已知道的吴用和公孙胜,其他人全都一愣,不过随即又兴奋的睁大了眼睛。 尤其是邬梨更是激动的握了一下拳头,他感到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虽然田虎也称帝了,但是田虎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整体实力都与林冲和梁山无法相提并论。 最主要的从一开始邬梨就看出田虎非是人主,若不是当时受迫于形势,邬梨一定不会跟随田虎一同造反。 一旁的兀颜光也是眼中精光闪烁,兀颜光不惊讶于林冲要建国称帝,而是惊讶林冲最后说的那句“以统一天下为目标!” 这是何等的雄心壮志,这是何等的傲人气魄,光是想一想都能让人热血沸腾! “也许自己还可以发挥一下余热!”兀颜光在心中暗暗想道。 至于其他兄弟脸上的表情就直接得多了,笑,开心的笑,非常开心的笑! 与邬梨和兀颜光等降将身份不同,在座的一众梁山元老,尤其是一百单八将之列的兄弟们,他们与林冲的感情是最真挚最直接的,是可以为了梁山为了林冲毫不犹豫赴死的兄弟! “娘的,洒家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好,好!”鲁智深一拍大腿喊道。 鲁智深喊完突然所有人一下子全都静了下来,然后就像商量好了一般全都一齐站起身来,对林冲一抱拳大声说道“我等誓死追随哥哥!” 林冲同样站起身来一脸高兴的说道“我等兄弟无论生死富贵,皆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与共!”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与共!” …… 接下来林冲将自己准备暂时定都大名府,以及定国号为济的事情与众人讲了。 兄弟们对于济这个国号都没有意义,但是对于暂定大名府为都城的事情上有了一些分歧。 以吴用和关胜为首的一些人认为大名府太过靠近前线,一旦发生战事太容易受到攻击,这样对于济国的名声及士气不利。 毕竟都城受到攻击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非常丢人的事,往往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就代表这个国家已是强弩之末,随时都有城破灭国的危险。 而另一派则是以鲁智深等人为首,认为选在大名府没有问题,只要梁山将大名府周围的其它城池攻下来,再布置上重兵就可以高枕无忧。 这个想法与林冲有些不谋而合。 众位兄弟各自诉说着自己的理由,一时间大厅里众位兄弟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十分热烈! 最后林冲摆了摆手让兄弟们静了下来,说道“定都大名府一事我意已决,众位兄弟不必在意!” 听了林冲的话,吴用等人都不在提出反对意见。 林冲虽然很少独断专行,但是众人都知道一旦林冲认准的事,一定不会改变。 而且大名府除了靠近前线这一点以外,其它方面的确都非常适合。 其实在吴用的心里一直认为燕京才是最适合定都的地方,可是他心里也知道,燕京虽然适合但却不是现在…… 林冲见众位兄弟不再反对,便对吴用和公孙胜说道“皇宫的改造以及祭坛建造之事就拜托二位费心了。” 还好现在局势稳定,冬天又快来临,暂时不会有战事发生,所以二人可以放心思考这些事,或者直接回大名府也可以。 吴用与公孙胜听完起身领命,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第四百九十五章 平定霸州初雪降临 自那天林冲与兄弟们谈完之后,吴用与公孙胜便启程返回了大名府。 很多事情这二人必须在现场指挥才行,否则很容易出现差错,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远程视频这种东西。 二人领着护卫自行返回大名府,林冲又让戴宗派人去给镇守各个地方的兄弟送信,告诉他们正在筹备建国称帝一事,并在信中嘱咐各位兄弟暂时不要声张,只要自己心中知道就好,免得弄得天下皆知把宋徽宗刺激到。 虽然林冲现在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但是在筹备阶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至于云天彪等人,经过商量林冲决定还是让他们领着大军回到大名府,为了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不过却将厉天闰,厉天佑,乔道清,王焕,栾廷玉几人掉了过来。 调这几人来燕京林冲是有目的的,首先是乔道清,吴用和公孙胜两人返回了大名府,这样一来林冲身边就没有了可以出谋划策的军师。 虽然关胜,邬梨,兀颜光等人都智谋不俗,但是他们毕竟是武将,不一定能时时跟在自己身边,所以将乔道清调过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其次是厉天闰他们四人,因为林冲下一步准备对金国用兵,而金国最擅长马战,金国的骑兵可是非常厉害的,而厉天闰他们四人都是马上将,在将来与金国交战的时候,骑将越多优势就会越明显。 天气越来越凉了,此时已是初冬,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下雪,林冲已经将燕京城外的大军,都安排在了燕京周边的城中。 若不然一旦降雪,士兵住在帐篷里搞不好会冻伤。 梁山自打攻破曾头市之后就没缺过粮,这倒不是说曾头市的粮食多到一直吃到现在,而是从那时起梁山几乎没停止过战争,而每一次战争过后梁山都会得到大批的粮食。 久而久之梁山就再也没有为粮食而发过愁。 现在也是,本来出征辽国就带了足够的粮食,而将燕京攻下后林冲又发现在燕京城中更是囤积着大批的粮草,这些粮草足以让三十万大军吃两年。 刚开始林冲并不知道耶律淳是如何弄来这么多的粮食,后来还是兀颜光为林冲解的惑。 原来这些粮食都是宋国朝廷给的,因为宋朝与辽国签订了澶渊之盟,宋朝每年都要给辽国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岁币。 不过这只是开始时的数字,后来辽国再次施压将银增加了十万两,绢增加了十万两,并且还要给想当数量的粮食。 而宋朝送来的粮食都会运到燕京来,久而久之燕京就积攒了大量的粮食。 这一日林冲正在兵营看兄弟们操练士兵,戴宗急急走了过来。 “哥哥,呼延灼兄长派人送信回来!” 戴宗说完将手中拿着的一封信交给林冲。 “哦……?呼延兄弟的信,想来应该是好消息啊!”林冲一边说着一边将信拆开看了起来。 “哈哈哈哈,我就说是好消息吧!”林冲看完将信递给旁边的戴宗。 戴宗接过信看了起来,原来呼延灼已经攻下了霸州,国舅康里安定兵败自刎,如今呼延灼正在霸州招降俘虏。 “呼延灼兄长当真是神速,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将辽国的其他地方平定,还将屯有两万大军的霸州攻下,真是厉害!”戴宗看完信对呼延灼夸奖道。 “没错,呼延兄弟可以说是难得的大将,呼延一门无弱兵啊!”林冲同样称赞了呼延灼一句。 林冲刚说完,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自己的脸上,凉凉的。 林冲用手一摸感觉像什么东西融化了一样。 林冲抬起头,之间阴沉的天空开始稀稀落落的飘起雪来,刚刚落到林冲脸上的正是一片雪花。 下雪了! 林冲看着飘落的雪花脸上露出了笑容,对戴宗说道“这雪下得正是时候!” 戴宗会意,呼延灼刚刚送来捷报这雪就下来了,若是早一些下可能就要耽误了进攻,没准就会发生变故。 …… 这一场迟来的雪足足下了三天,刚开始只是稀稀落落的,到了晚上就变成了鹅毛大雪。 霜前冷,雪后寒! 这一场雪将温度拉得非常低,用滴水成冰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而且随着冬季的深入,气温还会不断的下降。 林冲推开门站到廊下,院子里正在扫雪的士兵见到林冲纷纷站直身体向林冲问好。 林冲一一微笑,并不时说两句辛苦。 听到林冲的话士兵们都如吃了蜜一样开心,干起活来也更加卖力气。 林冲住的地方就是原来辽国的皇宫,占地面积非常大,林冲穿过几条长廊来到平时兄弟们议事的地方。 还未进屋林冲就听见了李逵的大嗓门,似乎在讨论喝酒的事情。 因为战争已经结束,所以林冲也解除了禁酒令,兄弟们可以随时畅饮,当然当值的除外。 这李逵仿佛正在与其他人探讨晚上要喝个痛快之类的。 林冲推门而入,见到屋里已经坐着十几位兄弟,大家全都穿着兽皮袄,戴着兽皮冒,捂得严严实实。 在大厅中间还摆着两个火盆,里面的炭火烧得正旺,使得屋里暖融融,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 “哥哥!” “哥哥!” “……” 兄弟们见到林冲进来全都起身热情的打着招呼。 林冲一边笑着一边与众兄弟回礼。 “刚刚在门外好像听见铁牛喊着喝酒,怎么,兄弟们在讨论喝酒的事?”林冲笑问道。 “哈哈,铁牛刚才说如今天冷正应喝酒取暖,兄弟们都赞同得很所以便讨论起来!” 听到林冲相问孙安笑着解释道。 “嗯,我也觉得铁牛说得有理,天寒地冻,兄弟们正应该围着火炉边涮火锅边喝酒,当真是美哉!”林冲赞同道。 林冲一同意兄弟们立刻欢呼起来,虽然林冲解除了禁酒令,但是兄弟们也只是平时三三两两的小饮几杯。 但如今林冲发话兴致就不一样了,林冲组织的就一定是全员参加的宴会,这种时候兄弟们才是真正的百无禁忌,可以开怀畅饮! 第四百九十六回 回梁山途径德州 兄弟们热闹了一晚,辽国盛产牛羊,而且还属于草原上散养的那种,味道更加的纯正鲜美! 兄弟们喝酒吃肉,烤火畅聊,当真是痛快至极! 又过了几天厉天闰他们几人到了,因为在半路上被大雪封了路,所以几人来得慢了一些。 兄弟到来自然更要庆祝,尤其现在又是闲时,天寒地冻兄弟们无所事事,林冲直接下令庆祝三天。 北方寒冷的冬季却阻挡不了兄弟们的热情。 …… 几天以后。 “哥哥,大名府史文恭哥哥派人来信!” 戴宗进来说道。 “哦……拿来我看!”林冲心里意外,如果没事史文恭是轻易不会给他写信的。 林冲将信都开看了起来,这封信正是史文恭告诉林冲蔡京向梁山释放善意的事。 “看来朝廷的这些官员有些坐不住了!”林冲看完信笑着说道。 戴宗并没有看过信中的内容所以一时间没有明白林冲这句话的意思。 林冲见到戴宗一脸不解,将信递给了他。 戴宗快速看完信随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问道“哥哥,这蔡京乃是当朝太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像蔡京,童贯,杨戬等一流的奸臣宦官,做所有事情都是为自己的利益出发,在他们的心里没有忠诚一说,为了自身利益他们这些人至亲亦可抛,所以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林冲熟知历史,对于这些奸臣的秉性再熟悉不过了! 戴宗听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做,直接拒绝他?” 林冲摇摇头“不,答应他,蔡京现在毕竟还是当朝太师,深的徽宗信任又位高权重,他对我们来说还有用!” 林冲说完转身回到书桌旁,取出纸笔写起了回信。 大概的意思就是林冲对蔡京仰慕久矣,愿与其结下善缘,并希望蔡京能在徽宗及朝堂之上多多替梁山美言几句,日后必有厚报等等之类。 这封信林冲一气呵成,放下笔又检查了一遍,感觉没有什么不妥这才盖上自己的印章,并取出信封装上封好。 一切做完林冲将信递给戴宗,说道“派人悄悄送到东京李彦府上!” 戴宗接过信点头离开。 林冲望着戴宗离去的背影,负着手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如今在朝廷内部,梁山已经有了李彦这个傀儡,没想到现在蔡京又主动靠了上来,这二人都是位高权重红极一时的人,有这二人做内应以后自己要对付朝廷之时就方便多了。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要过年,林冲思虑了许久决定还是回梁山陪伴家人。 这一年来林冲南征北战,虽然硕果累累战绩辉煌,但是却一直没能陪一陪家人。 尤其是扈三娘已经临产快半年了,林冲却始终未能抽身见上一面。 林冲将自己的想法与众兄弟说了,虽然兄弟们非常不舍,但也都是识大体的人。 来年又要与金国开战,虽说金国如今的实力并不是太强,但是这一场要打多久却谁心里都没底,战争总是充满着各种各样的变数。 林冲任命关胜为主将,暂时统领众兄弟坐镇燕京,乔道清为军师,众兄弟共同协助。 又点时迁,孙安,兀颜延寿,耿恭,以及四大保镖统领五千亲兵三日后随自己返回梁山。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早上天气晴朗,林冲在众位兄弟的陪同下来到城外,五千亲兵早已准备就绪,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精神抖擞。 能被选为林冲亲兵的人,除了绝对的忠诚之外,个人能力以及团队协作都要非常突出。 “众位兄弟请回,燕京就交给兄弟们了,等年后春暖花开为兄必回!”林冲说完与众位兄弟报了一拳。 “哥哥放心,兄弟们定然守好燕京,哥哥路上珍重!”关胜抱拳回道。 “哥哥一路顺风!”兄弟们一齐说道。 林冲翻身上马,一挥手“出发!” 听到命令队伍缓缓开动…… 大军一路前行,好在一路上都是自己的地盘,走到哪里都不用为吃住发愁。 可是在这个时代的冬天赶路,确实非常的困难。 大军一路走走停停,过了瀛洲之后奔沧州,在从沧州转路奔德州。 林冲准备从德州休息两日,现在镇守德州的是晁盖,庞万春,孙立,韩滔和彭玘。 林冲与这些兄弟已经快两年未见,这一次正好顺路呆上两天。 晁盖几人早已接到消息,知道林冲这两天会到达得德州,兄弟们都非常兴奋,因为不知道林冲具体哪天能到,所以几人每天都早早到离城十里的地方等候,一直到太阳西斜才回去。 看看天色渐黑,庞万春叹息一声道“看来今天是赶不到了,怎么这么慢?” 庞万春乃是林冲的大舅哥,所以说话比较随便。 晁盖点点头回道“今天应该到不了了,前几天大雪封路想来耽搁了些,今天不等了明天再来!” 晁盖说完有些失落的调转马头,准备回城。 这时突然听到韩滔高喊了一声“稍等一下,晁大哥快看!”声音中充满了激动。 已经转过身去的几人听到喊声赶忙回过身来,只见在远处出现了一面大旗,旗上隐约可见一个大大的林字。 而在大旗后面是一队长长移动着的人流。 “是林大哥他们到了,快去迎接,驾……!”晁盖看清了情况激动的大喊一声,拼命抽了两下马飞奔而去。 “驾……!” 庞万春几人也全都一脸兴奋,全速跟上。 “哥哥,好像是晁大哥他们来了!”穆弘看着前方快速跑来的几人,辨认了一下对林冲说道。 林冲也看见了飞奔而来的几人,脸上同样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地盘越来越大,可是兄弟们见面的机会却越来越少。 “哈哈,没错正是晁兄弟他们,走,我们也前去迎一迎!”一别两年林冲对这帮兄弟也想念的紧。 “哥哥……!” “众位兄弟……!” 两下相见,晁盖几人还未等马停下便跳了下来,一脸兴奋的对林冲行礼! “哈哈哈,许久不见几位兄弟,真是想煞为兄了,哈哈哈哈!” 林冲同样跳下马,快速把几人扶起,同样兴奋的说着! 第四百九十七回 多施仁政必得民心! 德州城。 德州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城,但是地理位置却很重要,因为它正好在济州的北面,与济州和兖州一字排开形成了一道屏障,将后方的梁山,青州,登州等地完全保护起来。 倘若德州被突破,敌人就可以绕过济州而偷袭梁山。 要知道如今的梁山以及青州等地,都没有太多的军队镇守,一旦敌人攻破这里后果非常危险。 大厅里林冲已经将兀颜延寿和耿恭介绍给了晁盖等人,也把晁盖等人分别做了介绍。 几人相互见礼客气一番便相互落座。 林冲先简单问了问德州的情况,以及与朝廷相邻的地方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 晁盖详细回答了一遍,如今朝廷虽然对梁山极其提防,但又害怕军队布置多了刺激到梁山,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朝廷的军队在相近的州城虽然有军队,但数量却始终控制在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想来兄弟们已经接到消息,一旦时机成熟我梁山就会建立新国以区别宋朝。 到那时朝廷一定会不顾一切派兵攻打我们,现在与朝廷接壤的地方都可能受到攻击,德州也不例外。 所以兄弟们从现在起就要抓紧时间备战,士兵的训练一刻也不能懈怠,并且不能只想着守城,到时一旦情况发生变化,众位兄弟也要能领兵杀出去。 平时多研究一下周边的朝廷部署,找到他们的弱点,等将来一旦开战需要进攻的时候,能确保一击致胜!” 都是自家的兄弟,所以林冲说话没有任何的隐瞒。 “哥哥放心,别的不敢说一旦开战,不管朝廷从哪个方向进攻德州,我们几个人都能确保德州不失! 至于进攻的事,不瞒兄长,万春兄弟早就提出来这个建议,我们这段时间已经向临近的州城暗中派出了不少的细作。 这些人全都以不同的身份混入了城中并潜伏下来,一旦将来我们攻城的时候,他们就会暗中寻找机会助大军攻破城池!” 晁盖信心十足的说道。 林冲听完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旁边愈发沉稳的庞万春,夸奖道“能够未雨绸缪,料敌先机,不错,不错!” 庞万春虽然是林冲的大舅子,但却从不恃宠而骄,反而在人前对林冲极为尊重。 听到林冲夸奖自己,庞万春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当晚众位兄弟开怀畅饮,各抒思念之情,酒越喝越多最后尽皆大醉。 第二天晁盖几人陪着林冲查看了一遍军营,如今林冲就像是梁山的神话,被士兵私下里赋予了许多传奇的色彩。 所以当林冲出现在军营的时候,士兵们都非常激动,能见到自己心目中的战神,士兵们感到非常荣幸,就连训练都更加卖力,只为将自己最好的状态展现出来! 林冲在军营里转了一上午,感觉很是满意,士兵们表现出来的精神状态,以及战斗素养都非常的不错,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支作风硬朗,斗志昂扬的队伍! 在德州呆了两天,因为年关将至道路又难行,所以林冲便再次启程。 晁盖等人自然又是十里相送,依依不舍! 大军前行本来可以直奔梁山,但是回来一趟若是不到济州就显得不太好了。 当林冲到达济州的时候,发现亦如晁盖等人一样,王寅,武松等留守济州的兄弟也在离城很远的地方等着。 众人见面自然少不了一番互诉思念之情。 “哥哥这一仗打的漂亮,不仅接连剿灭两大势力,更是将辽国覆灭引得天下震动。 哥哥不知,自从攻下燕京之后,朝中许多大臣都暗中派人到济州,青州等地购置房产,大有为自己提前留下后路的意思!” 王寅一边与林冲往回走着一边说道。 “哦……还有这种事? 此事虽然可以看做是好事,到兄弟也要多加注意,免得被朝廷的细作混进城中潜伏下来,等我们与朝廷重新开战的时候,这些人再趁机出来捣乱就麻烦了!” 林冲想起之前晁盖等人暗中派细作混进朝廷州城之事,所以出声提醒了一下。 “哥哥放心,此事小弟与兄弟们也想到了,已经对这些人的底细进行了摸查,并对他们购置的房产进行了监控。 而且小弟还会不定期派人进行询问,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直接捉拿,以保证不被细作混入城中。” 王寅把自己的处置方法说了一遍。 林冲听了点点头,虽然在林冲看来这里面还有许多漏洞,但是也算做得很详尽了。 林冲并不想一见面就指出兄弟们的不足,那样会很伤人。 到了城里,林冲看到道路两旁站满了百姓,原来百姓不知道怎么知道林冲来了,全都自发的赶了过来,就是想当面感谢一下林冲。 百姓们扶老携幼争相而来,虽然人数众多但却分立两旁,井然有序,杂而不乱! 百姓们见到林冲进来,本来还充满议论之声的人群突然静了下来。 之后所有人仿佛商量好了一般,全都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口中高呼“谢谢林寨主,谢谢林寨主……!” 梁山自从占领济州以来,不断颁布各种仁政,虽然也会收取税银,但是与朝廷相比却少了太多。 大概只占百姓收成的三成,若是赶上年景不好,还有可能降到两成或者一成。 并且梁山有明确的规定,若是赶上大灾之年庄稼颗粒无收,将不会向百姓收取任何税银,反而会视情况开仓赈粮。 不过这种情况自从梁山占领济州开始都没有出现过,这两年更是风调雨顺,因为税收降低几乎家家都有了余粮,使得百姓们的生活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这也是百姓为什么这么支持梁山,敬重林冲的原因。 林冲急忙跳下马,上前一步对百姓们抱拳说道“众位乡亲快请起,我林冲何德何能受众位如此大礼,实不敢当,快快请起!” 说完对百姓们回了一礼。 王寅等人也是十分惊讶,他们在济州日久,虽然知道百姓对梁山非常拥护,可是却没想到对林冲已经爱戴到如此地步,当真让人感动! 第四百九十八回 燕青对兀颜延寿 江山社稷 社为土,稷为谷,江山社稷寓意君王统治万里河山,所以社稷之福就是百姓之福。 自古百姓的要求都是最低的,只要土地长粮交完税后能让全家填饱肚子,那么就会感到非常幸福了! 可就是填饱肚子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掌权者都不想让其实现,非要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彻底走上百姓的对立面! 跟在林冲身后的兀颜延寿受到的震撼更为强烈。 在他的印象中无论是征服敌国还是征服百姓,只要有足够大的实力就行,也就是强者为尊。 这也造成辽国的百姓对于掌权者充满了畏惧,而不是敬畏。 畏惧与敬畏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意思却有着天壤之别,畏惧是因为恐惧害怕而不得不服从,而敬畏则更多的是因为尊敬。 林冲扶了几次百姓们依然不愿起来,只是一味的感谢。 林冲心中感动,没有再骑上马只是步行,其他兄弟见此也纷纷跳下马跟随。 一路走来,林冲看着真情流露的百姓,心中建国的想法更加坚定! 百姓们一直等林冲进到院中很久才慢慢散去…… 众位兄弟坐下,林冲看着下面一众留守济州的兄弟,分别是王寅,武松,秦明,李成,李应,燕青,朱武,陈宗善,栾廷芳,宣赞,郝思文,云龙,杨林,张平。 有帅才,有谋士,有能臣,更多的则是猛将,再加上济州的十一万大军,可以说阵容足够强大! “济州乃我梁山之门户,多亏众位兄弟不辞辛苦方保得后方无虞,实乃大功一件,等将来开国之时定当论功行赏,以兑现当初为兄之承诺!” 兄弟们坐好林冲当先表扬了一番众人。 听到林冲夸奖,尤其是听到林冲说完开国,兄弟们都非常开心。 在座的众位兄弟除了几位降将,大多都是凭着义气加入的梁山,根本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成为开国功臣! 就算是陈宗善,秦明,宣赞和郝思文几人,也从没想过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朝廷降将已经真正的把自己融入了梁山。 就连陈宗善都已经对朝廷死了心,一心一意的为梁山出谋划策! 众望所归!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杀去东京?”武松一脸兴奋的问道。 “哈哈哈,兄弟勿急,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朝廷这帮人也蹦哒不了多久了。 等我将北方彻底平定,到时再回过头来收拾他们。 到时兄弟就用你手中的那两把戒刀,替为兄开路可好?”林冲笑着对武松回道。 “好,哥哥放心,到时只要哥哥一声令下,小弟一定做哥哥的开路先锋!”武松痛快的回道。 “好兄弟!”林冲高兴的夸奖了一句。 众位兄弟热闹了一会,之后自然是酒宴,兄弟们许久不见,这酒自然不能少喝。 席间,兀颜延寿不知听哪位兄弟说燕青善相扑,借着酒劲要和燕青比试一番。 众位兄弟全都起哄叫好,燕青也是高兴当即同意。 兄弟们当即动手将桌子抬到一边,将大厅中间挪出一块空地给二人。 燕青与兀颜延寿站到中间,各自行礼摆好架势,兄弟们推举秦明做裁判。 秦明也不推辞站在二人旁边,平伸两手看了看两人,然后稍稍停顿了一下突然说道“开始!” 一声令下,燕青与兀颜延寿同时板住对方胳膊,四臂相交较起劲来。 兀颜延寿不仅骑术了得,相扑也是自幼练习。 辽国人人敬勇士,闲来无事经常比试骑术和相扑,因为辽人从小骑马,所以下盘和腰肢力量非常的足。 两人双臂互相角力,下盘不停的使着绊子,谁也不敢有丝毫放松。 燕青同样自幼学习相扑擒拿,再加上心灵机巧学东西一通百通,所以十分的厉害。 在原著中燕青就曾扑倒过擎天柱任原,也曾摔倒过被擒的高俅,就连李逵也不是燕青的对手。 二人已经互相拆了十几招,未见分晓,旁边的众兄弟全都嗷嗷的叫着,起哄着。 “用力,绊他……” “对,就这样……” “唉……腰用力啊!” “……” 看热闹的兄弟们简直比场中的二人还激动。 就在这时,燕青趁着兀颜延寿一个分神,从兀颜延寿腋下钻过来到身后,双手紧紧抱住兀颜延寿的腰,顺势一个抱摔直接将其摔倒在地。 “哈哈,漂亮!” “唉……可惜了!” 兄弟们见二人分出胜负各自发表着看法。 燕青伸手将坐在地上的兀颜延寿拉了起来,说道“侥幸摔得一跤,若在战场上相遇,为兄定然不是兄弟对手!” “哈哈,小乙哥果然厉害,小弟甘拜下风!”兀颜延寿虽然年少却也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哈哈大笑着说道。 兄弟们笑闹了一会,再次将桌子抬回继续喝酒。 经过刚才这一闹,兄弟们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气氛更加热烈,并开始互相拼起酒来。 武松很喜欢兀颜延寿的性格,拎着两坛酒来到面前,将其中一坛向前一递说道“兄弟小小年纪身手却如此不凡,不错不错,难怪哥哥如此看重你,好样的!” 别看兀颜延寿年岁小,但是酒量却是不小,再加上辽人特有的豪爽,也不推辞接过酒坛大声说道“小弟常听其他兄长提武松哥哥大名,心里佩服的紧,今晚小弟就陪哥哥喝个痛快!” 说完直接一仰头对着酒坛喝了起来。 “哈哈哈,够豪爽够痛快!”武松见到兀颜延寿毫无做作心里高兴,大笑一声同样仰头开喝。 这一顿酒又直接喝到了后半夜,除了林冲等少数几人,其余的兄弟全都喝得酩汀大醉。 兀颜延寿与武松更是未能幸免,最后是被人搀扶着回的住处。 林冲回到房间让人熬了一碗醒酒汤喝了,然后坐在那里。 不是林冲不困而是林冲在等人,他知道一会一定会有人过来找他。 果然,未过片刻穆弘当先敲门进来,然后对林冲说道“哥哥,他来了!” 林冲点点头“进来吧!” 穆弘出去,随即从外面进来一位全身夜行衣,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 第四百九十九回 林冲再会神秘人 “哥哥!” 黑衣人走进屋恭敬的对林冲行了一个大礼。 “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行什么大礼,你总是不听!”林冲假装佯怒道。 黑衣人知道林冲并不是真的生气,嘿嘿笑道“习惯了!” 林冲伸手点了点他,笑道“你说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是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吗? 以后不用这么客气了!” 黑衣人又嘿嘿一笑,回道“这回真的记下了!” 林冲知道他也就是这么一说,这些年来他每次都是这么回答,结果再见面还是一样。 可能就像他自己说的,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吗?”林冲不再讨论这个事情,问起正事来。 “朝廷细作暗中在大名府策反了一个人,准备制造机会将蔡攸救走!”黑衣人直接回道。 “是蔡京安排的吗?”林冲追问了一句。 “已经确定过了不是,应该是宋徽宗自己的注意,据东京那边传来的消息,宋徽宗似乎暗中成立了一营兵马,这批人都是绝对效忠宋徽宗的。 而且这件事宋徽宗并没有对蔡京等人说起,朝廷中知道这事的人应该不超过两个,具体由谁负责那边还没有查出来!” 黑衣人大致说了一下。 林冲听完微微一笑,说道“看来这宋徽宗也终于看清自己的处境了,可惜现在才开始行动有些晚了! 策反的那人是谁?” “赵广!” 黑衣人回答的很干脆。 “赵广?那个蔡惠手下的大名府兵马督监?”林冲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正是他!” 林冲摇了摇头,当初刚刚攻下大名府的时候,这个赵广就主动擒住蔡惠然后向自己投降了。 那时林冲就认为此人脑生反骨,不可久留,只不过后来正赶上田虎挑衅也就把他忘了,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又被策反了。 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愿不了别人。 “他应该还有别的帮手吧,若不然就凭他自己怎么可能制造混乱救人?” 大名府有史文恭和王进坐镇,如今吴用和公孙胜也回去了,凭赵广自己根本不可能成事,所以林冲猜测他一定还有帮手。 “哥哥猜的没错,除了赵广之外还有两人被收买了,这两人都是之前赵广的部下,一直以来在暗中都与赵广走的非常近。 这二人其中一个是负责城门的小头领,另一个统领一小队巡城士兵。”黑衣人详细的回道。 林冲听完想了想“让人盯紧他们,先不要打草惊蛇,再找个机会把这件事无意中透露给王进兄弟,之后他怎么做你就不要管了,只要暗中看着别处差错就行。 记住,蔡攸现在还不能有事,蔡京已经向我们示好,在大局未定的时候留下他还有些用处!” 蔡攸以前一直是威胁朝廷的人质,不过随着蔡京的示好蔡攸的作用也发生了改变。 虽然历史上最后蔡京父子反目,但那是因为二人互相争权的结果,现在蔡攸是阶下囚,在蔡京眼里蔡攸就是他的儿子,所以留下他即能做人质又可以取信蔡京,一举两得! “哥哥放心,小弟明白,对了哥哥,提到蔡攸还有一事要对你讲一下!”黑衣人又想起一事说道。 “什么事?” “那赵明诚无意间听说蔡攸被软禁在大名府,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竟然向史大哥提出要前去看望。 因为哥哥之前说过尽可能给他夫妻二人方便,所以史大哥便同意了下来。 哪知这赵明诚一发不可收拾,每隔三五天便会去看望蔡攸一次,后来史大哥暗中派人偷听了一次二人谈话。 原来这赵明诚知道蔡攸定期会给蔡京写家书报平安,便想托蔡攸向蔡京求求情,希望蔡京能不计前嫌放他一马,并愿意投在蔡京门下效力!” 黑衣人说完摇了摇头,显然对于赵明诚鄙视到了极点,为人一点骨气都没有,不仅不思报仇反而还要为杀父仇人效力。 林冲听完也是一阵愕然,这赵明诚在历史上就是有名的没骨气之人,曾经因为临阵脱逃而让李清照对其失望至极,没想到现在为了虚名竟然愿意认贼作父,真是真是让人无语。 “知道那赵夫人是如何表态的?”林冲很想知道李清照的想法,所以问道。 “那赵夫人到是刚烈,数次劝阻赵明诚不要与那蔡攸来往,更不要想着为蔡京效力。 可是那赵明诚根本听不进去,反而大声训斥赵夫人,为了这件事他们夫妻二人现在闹得很僵。 那赵夫人整日眉头紧锁,身体也日渐消瘦!”黑衣人将知道的情况如实对林冲说了一遍。 “唉……!”林冲听完叹息一声。 这李清照历史上就十分的不幸,本以为自己救了她能将她的命运改变,没想到却依然如此。 “他们夫妻的事我们就不管了,只要暗中盯着点那个赵明诚就行,别让他受了蔡攸的蛊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就行!” 林冲不想管太多,人的命天注定,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小弟记下了!”黑衣人回道。 林冲点点头“对于建国一事,兄弟们有没有什么特殊反应?” 黑衣人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所有兄弟都非常兴奋,私下里全都期待着这一天早些到来!” 说到这里黑衣人眼角也露出了笑意。 “这就好,兄弟们随我征战多年,出生入死,梁山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兄弟们用命换回来的,一定要让所有兄弟们都满意才行!”林冲感慨的说道。 林冲说完看了看黑衣人,一脸郑重的对他说道“为兄曾经说过只要有成事的一天,一定不会亏待于你,这一天就快要到了!” 听到林冲说完黑衣人却摇了摇头“哥哥,小弟认为还是不要把小弟的身份公开的好。 小弟的职责只有在暗处才会发挥出最大的作用,也让小弟行动起来更加方便。 哥哥也知道小弟孤身一人,所有的一切对小弟来说都是浮云,小弟唯一的愿望就是成为哥哥的影子,替哥哥将家守好,不让哥哥有后顾之忧,其它的事情小弟真的都无所谓!” 林冲满脸愧疚的看着黑衣人,说道“哥哥知道兄弟的心意,只是这样太委屈你了!” 林冲说完黑衣人突然跪下,对林冲拜道“小弟是个没本事的人,若不是哥哥提携哪有今天的一切,所以小弟为了哥哥的大业情愿付出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林冲心中感慨,上前一步伸手将黑衣人扶起,用力的拍了两下他的肩膀,说道“好兄弟,哥哥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付出!” 黑衣人的眼角再次笑弯了起来。 第五百回 林冲之女林爱娘 林冲在济州逗留三天,之后没有再去其他地方,直接返回梁山。 距离梁山越来越近,林冲的心里也越来越激动。 一走就是一年,家中的娇妻美妾,两子一女,全都一年不见,平时忙于战事还不觉得什么,现在眼看就要见面心里反而如长草般急切难耐! “速度在快一点!”林冲一夹马腹宝马腾霜白再次将速度提高了一些。 后面的兄弟们所骑的战马虽然比不上腾霜白,但却也是难得的宝马良驹。 自从打败辽国占领北地,梁山兄弟们的坐骑基本都换了一遍,就是梁山骑兵的坐骑也是上等的辽东战马! 梁山,山南酒店。 裴宣,领着一众留守山寨的兄弟们等在这里。 之前林冲本打算将裴宣叫到燕京,可后来想到自己要回梁山,就没让戴宗通知。 兄弟们同样接到了林冲准备建国的消息,心里全都激动不已,兄弟们当初很大一部分人都是为了谋一个安身立命之地,再加上林冲仁义之名传遍四海,这才选择加入梁山。 根本没想过会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梁山的发展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连梁山的兄弟回头看时都觉得不可思议! 从刚开始的一洼水一座山,几十兄弟几千人,到如今的横跨整个北方,并全歼横行数百年辽国,战将以千计,士兵过百万的强大势力。 这种速度不敢说后无来者,但肯定前无古人! 众位兄弟站在一起焦急的盼着,时不时翘起脚张望一番。 童猛更是不住的搓着手,口中念念道“哥哥他们怎么还不来,不应该这么慢啊?” 童威拍了拍童猛的肩膀,笑着说道“是你太心急了,从济州到这里就算哥哥他们全速前进也需要两个时辰,不过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 “快听?”兄弟二人正说着话,汤隆突然说了一句。 众人不解,侯健问道“听什么?” “马蹄声,很多的马蹄声,是哥哥他们回来了!”汤隆闭上眼仔细听了一会,然后兴奋的说道。 兄弟们全都不再出声,仔细的听着,果然听到了细微马蹄声以及战马偶尔嘶鸣的声音。 “真的,一定是哥哥他们回来了,太好了!”童猛开心喊道! 远处,林冲与一众兄弟领着五千亲兵飞驰而来。 战马奔腾,气势十足! 林冲也看到了众人,看着众位兄弟全都下山来迎接自己,心中一暖,同时将马速降了下来。 战马奔腾看起来很有气势,但是对面等着的是自己的兄弟,若不减速就这么冲过去太不礼貌了,在自己的兄弟面前没有必要这么做。 显示气势与实力,那是对上敌人时才做的事情。 “哥哥!” “众位兄弟!” 来到近前林冲快速跳下马,兄弟们一起围上来兴奋的打着招呼。 “哥哥,你这一走时间也忒久了些,想死兄弟们了!”童猛是最早跟林冲的一批人,与林冲的感情也是最为深厚。 “哈哈,没想到陆续出了这么多事情,这才耽误了时间,为兄对兄弟们也想的紧呐!”林冲拍拍童猛的肩膀说道。 兄弟们热闹了一阵,林冲说道“先回山,然后边喝边谈!” 童威和童猛早已准备了足够的大船,当初梁山的战船几乎都留在了梁山,因为这些船大多都是平底船,吃水较浅不适合跨海作战,所以便都留在了梁山。 登上船看着熟悉的环境,林冲真是感慨万千,前世自己只是一个应届毕业生,还是混的很惨的那种。 可谁能想到只是睡了一觉便穿越到了水浒世界,如今更是快要建国称帝,未来也极有可能平定天下,成就不世伟业! 人生的际遇很神奇,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连一梦千年这种事情都能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来到聚义厅,裴宣等人早已命人准备好酒宴,众人落座林冲说道“正是因为有众位兄弟驻守梁山,才使得我与其他兄弟在前方安心杀敌,来,为兄先敬兄弟们一碗!” 林冲说完端起酒碗,与兄弟们示意。 其他人也都将酒碗端起,然后与林冲一齐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痛快!” “来,兄弟们喝!” 一碗酒下肚聚义厅中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 梁山后山林娘子的屋里,庞秋霞,扈三娘,锦儿,小钰都坐在一起。 小林胜与林念正在一边玩耍,而林冲唯一的女儿则安静的躺在扈三娘的怀里。 扈三娘悠了两下女儿,然后抬起头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小声嘀咕道“怎么还不回来?” 林娘子几人听了掩嘴一笑,这已经不知道是扈三娘第几次抱怨了,光是让小钰到门外去看都已经不下四五遍了。 “三娘莫急,官人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嘛,与其他头领这么就不见,如何不好好聚聚,不用想现在一定是在聚义厅喝上酒了! 这一顿酒下来不到半夜是散不了的!”庞秋霞说完又笑了起来。 林娘子摇摇头,对庞秋霞说道“秋霞也莫要笑话三娘,刚才是谁要小钰悄悄到聚义厅瞧上一眼的?” 庞秋霞听了林娘子的话俏脸一红,娇羞的说道“哎呀……大姐……!” 说完几位美娇娘同时笑了起来。 几人正说间突然房门被人推开,只听林冲笑道“为夫回来怎么也不出来迎接啊!” “官人……!” 几位夫人听到林冲的声音,全都大感意外,赶忙站起身走了过来。 “让几位娘子久等了,刚刚正与兄弟们喝酒,酒过三巡溜回来看望几位娘子一眼,一会还要回去!”林冲满脸歉意的说道。 “应该的!”林娘子识大体的回道。 林冲看着怀抱女儿的扈三娘,上前一步轻声说道“为夫愧疚,连你生产都未能赶回来,真是对不起!” 扈三娘听完眼睛一红,摇头说道“官人乃是世之枭雄,理应以征服天下为目标,家中有两位姐姐在身边,更有安先生保护,不会有事的!” 扈三娘说完轻轻将怀中睡着的女儿递给林冲,说道“看看我们的女儿,还等着你给起名字呢!” 林冲接过女儿慈爱的看着,轻声说道“就叫爱娘吧!” 第五百零一回 为何皇帝不长寿 林爱娘! 这是林冲早就想好了的名字,寓意一目了然“林冲爱扈三娘!” 听到林冲说出爱娘两个字,扈三娘原本美艳的脸庞顿时一红,而旁边林娘子和庞秋霞的脸上则露出了羡慕之情。 是羡慕而不是嫉妒,二人都知道这是林冲在用另一种方式补偿扈三娘,就像林冲给庞秋霞的孩子取了一个念字一样。 “林爱娘,真是好名字!”林娘子当先恭喜道。 “我的女儿当然要爱娘了,难道还要爱这个一年也见不到一面的父亲?哼!” 扈三娘明明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却故意用话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羞涩! “哈哈,三娘妹妹嘴上这么说,心里面指不定多高兴呢?”庞秋霞同样生性活泼,故意打趣着扈三娘。 “哪有……大姐你看秋霞姐姐取笑我!”扈三娘的小心思被庞秋霞揭穿顿时害羞起来。 林冲在外出征一年之久,突然见到满屋的娇妻美妾,心头顿时一热,眼神也变得更加迷离。 正在笑闹的几位夫人,突然见到林冲那充满欲望的神情,全都羞红了脸! 都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林冲的眼神代表什么。 “父亲!” 这时两个脆脆的声音响起,林冲低头看去原来正是刚刚在一旁玩耍的林胜和林念。 刚才的暧昧气氛被两个小家伙打断,扈三娘懂事的将女儿接了过来。 林冲弯下腰一手一个将两个儿子抱了起来,说道“两个小家伙长这么高了,再过两年父亲都要抱不动了!” 说完用自己的胡子开始扎两个小家伙,这一招非常好使,一下子就把两个儿子都得咯咯直笑! 林冲逗了两个儿子一会,林娘子走过来说道“胜儿,念儿,先下来吧,父亲还有事情等明天再陪你们玩!” 林娘子知道林冲还要回到聚义厅去,那边还有许多兄弟等着,出来太久不好。 林胜与林念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依然听话的从林冲身上下来,站好后林胜轻声问道“明天父亲会走吗?” 林冲听完心里一阵愧疚,自己真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两个儿子长这么大基本上就没怎么陪过。 别说陪了连面都很少见,林冲弯下腰和蔼的对两个儿子说道“父亲明天不走,后天也不走,在家里陪你们玩好不好?” “真的,太好了!”两个小家伙听完开心的蹦了起来。 一边蹦嘴里还一边喊着“哦哦,太好喽,父亲不走喽!” 林冲看着两个儿子开心的样子心里非常高兴,这时一声婴儿的哭声传来。 原来是林爱娘被两个哥哥的喊声吵醒了。 两个这家伙知道自己闯祸了,赶忙快速的跑到林娘子背后,动作十分熟练。 林冲看了看他们两个,又看了看扈三娘笑了! 林冲与林娘子交待了两句,告诉她晚上回这里来住,林娘子红着脸点了点头。 当林冲回到聚义厅的时候,兄弟们正喝得热火朝天。 见到林冲回来兄弟们顿时嚷嚷着要让林冲罚酒。 林冲心情大好,端起碗连喝了三碗,引得兄弟们一阵叫好! 兄弟们许久未见,又是回到了梁山之上,不用考虑安全的事,所有兄弟都敞开了量来喝,最后自然是醉倒一片。 林冲除了刚开始连干三碗之外,后来就有意的控制了酒量,晚上还有大事要做喝多了怎么能行? 冬天的夜是非常冷的,不过此时的林冲却感到浑身燥热。 两名亲兵手里拎着灯笼走在前面,林冲的身后还有两名亲兵举着火把跟着。 山风吹得火把簌簌直响,火苗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回到后山,林冲远远见到林娘子的房间果然亮着灯,不由得嘴角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进到院子林冲让亲兵们下去歇息,然后轻轻敲响房门。 片刻,门吱的一声被从里面打开,林娘子那张愈发迷人的容貌露了出来。 “官人回来了!”林娘子侧过身让林冲进来。 关好门,林娘子帮林冲脱下披风挂在屏风之上。 “胜儿呢?”林冲向屋里瞧了瞧问道。 林娘子脸一红“锦儿说想胜儿了,带过去和她睡了!” 锦儿是林冲的小妾,如今也有了一个自己的院子,不过虽然自己住了,但是每日还是会过来伺候林娘子,这一点锦儿做的非常好。 林冲听到林娘子那蹩脚的借口,不由得笑了。 林冲心里明白,林娘子一定是故意让锦儿将小林胜带走的,如今小家伙也已经六岁了,确实不适合与父母住在一起了。 林娘子见林冲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反而更加害羞,仿佛初为人妇一般。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早些休息吧!”林冲开口说道。 “嗯……!” 林娘子点点头轻移莲步过来帮林冲宽衣解带。 林冲张开手任由林娘子服侍着自己,等林娘子将林冲的衣服挂好,林冲猛地一个横抱将林娘子抱了起来,快步向床边走去。 “啊……!” 林娘子冷不防被林冲抱起,吓得惊呼了一声,随即就满面羞色的埋在了林冲怀里。 红烛摇曳,满屋春风! …… 第二天一早,林冲与林娘子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 梳洗完毕,林娘子有命人取来早饭与林冲吃了,刚刚吃完锦儿便领着林胜走了进来。 “父亲,我们去找弟弟一起玩好不好?”林胜一见到林冲便开心的跑过来问道。 小家伙心里还记着昨天林冲答应要陪他们一起玩的话呢! “好,当然好,我们这就一起去找弟弟好不好?”林冲高兴的回道。 难得回来一次,一定要多陪陪家人,尤其是林胜和林念这两个小家伙。 看着林冲拉着一蹦一跳的林胜离开,林娘子幸福的摇了摇头,随后与锦儿一同跟了上去。 …… 回到梁山已经五天,这五天林冲可是辛苦坏了,白天陪着两个儿子玩,晚上陪着几位夫人玩,无一日歇息。 林冲感觉这几天过得比打仗还累,身体似乎被掏空了! 现在想一想林冲有些明白为什么古代的皇帝都不长寿了! 今天林冲实在有些吃不消了,找了一个自己有事要办的借口躲到了书房,然后让人将裴宣找了过来。 第五百零二回 年关近武大的请求 建国称帝已经是势在必行,其他的事情都已经想好,并让吴用和公孙胜负责,如今只剩下各位兄弟如何封赏,授予何职的问题了。 林冲在书房坐了一会,裴宣敲门走了进来。 “哥哥!” 裴宣虽然叫铁面孔目,但他生得却是白胖富态,只不过不苟言笑罢了。 “兄弟先坐!”林冲早已泡好了热茶,起身给裴宣倒了一杯。 林冲有喝茶的习惯,这个习惯在后世的时候就有,虽然现在穿越了,但也依然没有改变。 “兄弟也知道我梁山准备建国,如今都城等其他的事情已经选好,只是众兄弟论功行赏封官进爵这些是事,为兄想听听兄弟的意见!” 林冲一边给自己倒着茶一边说道。 裴宣轻呷了一口茶水,听林冲说完不慌不忙的从怀里取出一沓张纸,然后起身恭敬的递给林冲。 “小弟接到消息以后就在心里核计着这件事,这上面是小弟整理出来这些年每位兄弟的功过奖惩,以及小弟的一些建议,还请哥哥过目!” 林冲听完脸上一喜,什么叫好下属?这就是! 什么事情都想在领导前面,当领导需要的时候直接拿出来就行,而且还说明只是联系仅供参考,其余不多说一句话,这种手下会有哪个领导不喜欢? “兄弟先坐下喝会茶,我慢慢看一看!”林冲说完坐在那里慢慢看了起来。 裴宣在工作方面当真无可挑剔,这些年来每一位兄弟的功过都记得清清楚楚,并且谁得到过什么封赏,谁应该赏而没赏,为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丝毫不乱。 裴宣统计的只是梁山的所有大头领,包括后来投降的田虎手下以及辽国降将,全都记录在列。 另外梁山的所有中小头领以及有突出功劳的,裴宣也选择性的列了出来,很是详尽! 可以说裴宣交给林冲的这些统计,可以让林冲非常直接的知道谁为梁山做了什么贡献,谁的功劳最大,以及谁闯的祸最多…… 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林冲越看心里越是满意,这简直就是后世的管理报表啊,虽然都是用文字叙述的,但却更显可贵! 因为人数太多,要记录的事情也多,所以看起来需要很长的时间。 林冲坐在那里慢慢看着,裴宣坐在对面一脸平静,时不时喝上一口茶水,或者起身为林冲和自己将茶水添满。 林冲看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看完,放下这沓详细的资料,林冲笑着说道“兄弟果然细心,有了这些东西为兄看起来就方便多了。 兄弟最后的建议也很好,不过论功行赏是大事,加官进爵更是马虎不得,此事还需仔细斟酌才行!” 其实裴宣在最后给林冲列出了一份标有每位兄弟该授什么官职的建议,林冲仔细看了看感觉其中有许多不妥之处。 裴宣拟定的官职完全是按照功劳大小来定的,这肯定是不行的,在中国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不能不考虑人情。 不过从裴宣的角度来说他做的并没有错,反而林冲还认为他做得非常好,这就是后世常说的屁股决定脑袋,或者用文明一点的说法叫做“位置决定想法”。 一个人坐什么位置,往往决定了他思考的角度和范围。 裴宣号称铁面孔目,为人最是刚直,更兼现在是梁山定功赏罚的军政司,所以从他的角度来说没有任何问题。 “一切凭哥哥做主!”裴宣没有任何的不快,他做了自己该做的,不过最后如何决定他就不管了。 林冲又仔细问了一些兄弟的情况,裴宣回答的很详细,也给出了许多意见,两人在书房一直谈到中午才结束。 裴宣走后林冲又拿起那沓资料看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新年马上就要到了,林冲早早就让朱贵下山去请戏班子,等过年的时候好好热闹热闹。 如今梁山再请戏班子可不像之前那么费劲了,以梁山如今的声望和口碑,只要当初话去,远近州县的戏班子及艺人都会抢着过来赶场。 林冲对于这些艺人很是关照,只要到了梁山管吃管住,最后离开时还会赠送银子作为报酬。 不过在上山之前的检查也是非常严格的,目的就是防止其他势力的细作混到山上来。 梁山如今已经没有什么战略意义,不过如今梁山兄弟的家眷亲人基本都住在梁山,所以丝毫大意不得。 晚上一番云雨过后,扈三娘躺在林冲的怀里问道“等爱娘大一些了,我能不能一同与官人领兵出征?” 扈三娘虽为女子,但却是女中豪杰,她不喜欢相夫教子的生活,喜欢的是驰骋疆场的热血。 “你也知道打仗不是儿戏,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年五年都有可能,这么长时间见不到女儿你忍心吗?”林冲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扈三娘听到要这么久见不到女儿,想起女儿可爱的样子顿时心里不舍,最后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常说男主外女主内,其实这并不是不尊重女人,而是这本就是人的天性。 林冲在年前选定吉日领着兄弟们来到后山英烈冢的纪念碑前,祭奠这些为梁山大业而献出生命的兄弟。 看着纪念碑上一个个名字,虽然林冲大部分都不认识,但却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的付出。 林冲在纪念碑上看到了孙立和李明的名字,这二人虽然加入梁山的时间不长,可是林冲对待他们的感情与其他兄弟是一样的。 念祭文,上香,敬酒,行礼,一套流程完毕众人都心情沉重的跟着林冲回去。 打仗是一定会死人的,所以若非万不得已林冲是最不希望打仗的。 在还有五天过年的时候,又下了一场大雪,林冲站在断金亭看着天地一片白茫茫,心中感慨道“好啊,瑞雪兆丰年,看来过年会是个好年景!” 穆弘跟在林冲身旁,听到林冲的话点点头,说道“哥哥说得没错,看着雪过年一定会是个好光景!” 林冲与穆弘正在说着话,武大郎迈着小步走了过来,见到林冲先是行了个礼,然后憨笑的说道“林寨主,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一下……” 第五百零三回 潘金莲宿命轮回 “哦……是大郎啊,大郎不必客气,我与二郎乃是生死兄弟,大郎有事尽管说就是!”林冲转身见到武大郎客气的说道。 这武大因为林冲的缘故并没有如原著那般凄惨,在之前林冲更是任命武大负责梁山的宴席,以及众头领并家眷的伙食。 这可是一个美差,若不是林冲看在武松的面子上是轮不到武大来做的。 之前整个梁山的宴席伙食都是由朱富负责,但是后来林冲将朱富调到了兖州,所以这个位置就空了出来。 “呃……是这样,林寨主也知道我兄弟二人父母去世的早,从小便是我兄弟相依为命。 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唯一的心愿就是能看着二郎成家立业!”说到这里武大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憨厚的笑容再次挂在了脸上,一双手不停的在裤腿上擦着。 林冲听完笑了笑说道“大郎不说我险些忘记,说起来二郎确实年岁不小了,是该成个家了!” 林冲看着憨笑的武大,问道“大郎是不是有钟意的姑娘了,想让我帮二郎保个媒?” “嗯……那个……是相中一个,感觉与二郎挺般配的,只不过林寨主也知道我这副相貌……呵呵,所以想请林寨主帮忙说一下!”武大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林冲一听还真是想让自己帮着保媒,林冲顿时来了兴趣,一是林冲从来没有给别人保过媒,二是林冲心里非常好奇武大替武松相中了谁家的姑娘。 “此事就包在我身上,大郎且说相中的是哪家姑娘,我这就亲自去提亲!”林冲高兴的问道。 武大嘿嘿笑了笑,说道“这位姑娘不是咱们梁山人,是前几天跟随一个戏班子来山上准备表演的。 我托人打听了一下,原来她也是清河县人,被家人卖给一个大户人家做丫环,后来那家老爷非要缠她,她死活不依最后被逼无奈偷偷逃了出来。 后来饿晕在半路,被现在这个戏班的老班主心善救活,并收为义女带在身边,平时在戏班帮帮忙,做些洗洗涮涮缝缝补补的活!” 林冲听着武大郎的描述,越听越觉得熟悉,清河县人,被买给一个大户做丫环,男主人非要缠她…… 林冲心里狐疑的问道“不知大郎可知道这个姑娘的芳名?” “知道知道,我都打听好了,这位姑娘姓潘双名金莲,双十年纪……!” 林冲听到潘金莲三个字顿时就是一愣,还真是潘金莲? 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一些吧? 自己以为将武松和武大郎二人提前接到了梁山,便与潘金莲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可是没想到在梁山居然还能碰到! 而现在是武大郎替武松相中了潘金莲,然后让自己提武松保媒前去提亲,这是不是有些太狗血了? 怎么能发生这种事情? 要知道在原著中武大郎可是死在潘金莲之手啊,而潘金莲又是被武松亲手杀死,这……这…… 林冲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武大郎将林冲听自己说完脸上阴晴不定,陷入沉思,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哥哥!” 一旁的穆弘看到林冲愣神,又看到武大局促不安的样子,轻轻叫了林冲一声。 “呃……”听到声音林冲回过神来,一脸歉意的对武大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想起这事情走神了! 嗯……刚刚听大郎一说我感觉这位姑娘与二郎不太般配吧? 二郎怎么说也是我梁山八大神将之一,以后若是建……嗯……这位姑娘却是丫环出身,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林冲一激动差点将建国的事说出来,这件事林冲要求所有人保密,只能众位兄弟知道。 武大嘿嘿一笑回道“我想二郎没那么多讲究,而且我看那位潘姑娘挺好的,不仅人长得漂亮,据说还心灵手巧,勤劳得很呢! 我这兄弟我了解,不是那种以身世取人的人,而且他一个粗汉子,若是取了一位这么勤劳能干的妻子,我这个做哥哥的心里也踏实些!” 林冲见武大如此满意潘金莲,心里总有些别扭,难道这就是缘分? 另一旁站着的穆弘见到林冲似乎有些不太愿意让武松娶潘金莲,又想起刚才武大说这个叫潘金莲的姑娘生得漂亮,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仿佛猜到了什么…… “嗯……既然大郎坚持,那么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不如这样我先派人去济州将二郎叫回来,问问他的意思,若二郎同意我再去向那姑娘提亲,否则我们这边提完亲了,二郎却死活不同意那就不好了,有伤人家姑娘的名声!” 林冲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希望武松现在不同意成家,这样武大也说不出什么了,而过了年唱完戏潘金莲也就走了,这样一来不管是武松还是武大,都和潘金莲没了交集。 “对对,还是林寨主想的周全,那就先叫二郎回来,问问他的意思再说!”武大一脸歉意的回道。 林冲点点头然后对旁边的穆弘说道“派人去济州叫武松兄弟回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穆弘一脸笑意的点头离开。 林冲看着离去的穆弘,总感觉这小子刚才的笑容有些不太对劲,想了想也没想明白,摇摇头索性不再去想了。 武大郎又感谢了林冲一回,然后才一脸高兴的走了。 经此一事,林冲也没了心情赏雪,便也转身向回走去。 走着走着心里总是浮现出潘金莲的名字,这时正好看到朱贵从山下走来。 “哥哥!” 朱贵正准备去聚义厅前看看戏台搭得怎么样了,正巧遇到林冲赶忙上前打了一声招呼。 “朱贵兄弟准备去哪?”林冲随意问道。 “哦,去看看戏台搭得怎么样了,再有五天就要过年了,怕这戏台搭不完过去催催!”朱贵恭敬的回道。 林冲听完想了想说道“左右无事就与兄弟一起去看看,对了戏班子都找好了?” 林冲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都找好了,远近的戏班子一听说我梁山想请人来唱戏,都争先恐后的赶了过来,都想着为我们好好表演一番!”朱贵高兴的说道。 “甚好,我们先去看看戏台,然后再去看看戏班子……!”林冲一边走着一边与朱贵说道。 第五百零四回 心急如焚武二郎(谢天帝永恒打赏) 聚义厅前的空地上正在搭建着一个一人高的戏台,大体框架已经搭完,现在正在上面铺木板和加固。 看样子最晚明天上午也能全部搭建完毕。 林冲鼓励了几句干活的工人,并祝福他们一定要把戏台加固牢,免得发生意外。 嘱咐完毕林冲在朱贵的带领下来到戏班子住宿的地方。 梁山早就根据林冲的授意,在山前独立盖了许多房屋,这些房屋主要就是供客人或者新上山之人住宿用的。 其目的主要还是为了安全,毕竟新上山之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有没有什么不纯的动机谁也保证不了,所以把他们安排在特定的区域更容易观察和防范。 梁山现在基本上住的都是众头领与部分梁山老兵的家眷,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当林冲快走到供戏班子居住的一个院子时,便听到从院子里传出这种练嗓子和呼哈之声,想来正是不同的戏班之人在练功。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攻! “呦……朱头领!” “朱头领好!” 林冲与朱贵刚一走进院子,有认识朱贵的人就赶忙打着招呼,只不过大家都不认识林冲。 “这位头领是……?”一名年岁不小却精神奕奕的老人,打完招呼走过来客气的向朱贵问道。 “我为崔班主介绍一下,这位正是我梁山的林寨主!”朱贵一脸高兴的介绍道。 院子里的人听到是林寨主来了,全都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热情的向林冲打着招呼。 “林寨主好!” “林寨主好!” “……” 林冲微笑着与众人回应着,然后向离自己最近的崔班主问道“怎么样,这几天在梁山住的还习惯吧?” “习惯习惯,朱头领什么都给我们安排好了,顿顿有白面馒头,晚上还有热菜,简直像过年一样!”这位崔班主很兴奋的回道。 林冲听完脸上的笑容更足,对旁边的朱贵点点头“做得不错,若大家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 “哥哥放心,小弟记下了!”朱贵听到林冲夸奖,心里对崔班主很是满意! “爹爹!” 这时一声画眉般悦耳的声音响起,之后便见一位美艳的女子走了过来。 林冲看去不由得一愣,只见一位貌美的女子轻移莲步向这边走来。 林冲仔细看去,只见这位女子正值妙龄,头插一支珠花,身穿绛红绣花袄,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美艳不可方物! “金莲快来!”崔班主见到女子欢喜的叫道。 “父亲!”女子来到崔班主身旁道了一个万福,姿势优美,落落大方! “金莲,这位就是天下闻名的林寨主,快快向林寨主问好!”原来崔班主就是那位救了潘金莲,并好心收为义女之人。 “拙女潘金莲见过林寨主!”潘金莲低着头向林冲行了一礼。 林冲微微一笑“金莲姑娘不必客气,快快请起!” 林冲并没有对潘金莲表现出特别的热情,说完这句话就向里面走去,不时与其他人点头示意。 林冲这次来就是想看一看潘金莲,这到不是林冲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因为潘金莲的名声太大了,所以忍不住好奇过来看个究竟。 简单慰问了一圈,林冲就和朱贵离开了,走时并没有多看潘金莲一眼,一切如常。 林冲没有继续巡视,直接回到了林娘子的住处,庞秋霞几人都在,见到林冲回来纷纷起身打着招呼。 林胜与林念更是直接跑了过来,缠着林冲陪他们玩耍,林冲欣然同意,这些天来林冲虽然很累,但却非常快乐,尤其是陪着两个儿子玩耍的时候。 林冲教两个儿子玩跳格子,看着一大两小在那里玩得不亦乐乎,几位夫人都幸福的笑了! 林娘子摇了摇头,对庞秋霞和扈三娘说道“看来官人是要当慈父,以后我们只能做严母了!” 本来在家中都是慈母严父,可眼前的情况却是不行了。 晚上林冲正坐在书房想着封官之事,门被人推开,武松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 “哥哥,这么急叫小弟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武松接到消息说林冲有急事找他,立刻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林冲见到武松风尘仆仆的样子,哈哈一笑“兄弟误会了,来坐下来慢慢说!” 林冲给武松倒了一杯茶,然后对门外喊道“去将大郎寻来,就说二郎回来了!” 在门外候着的亲兵答应一声,急忙跑去找武大郎。 听到林冲让人去找自己的哥哥,武松更加不解,难道是自己哥哥出了什么意外? 不过见到林冲一脸笑意,便打消了这个想法,端起茶杯喝了起来,一路上为了赶路武松连一口水都没顾得上喝。 林冲又给武松添了一杯,笑道“兄弟赶路辛苦,先歇息一下,喝口茶水暖暖身子!” 林冲越是如此说武松越是心急“哥哥,究竟找小弟何事,你不说小弟这心里急啊!” “哈哈,不急不急,是好事,好事!”林冲看着武松充满阳刚的脸庞,又想到今天见到的潘金莲,心里还真感觉他们俩挺般配! 原著中是仇人,如今却演变成爱人,原著中武松将潘金莲杀死,如今却有机会让潘金莲爽死,真是时也命也! 没多久敲门声传来,林冲喊了一声进,一脸憨厚的武大郎便走了进来。 “林寨主!”对林冲行完礼见到武松正站起身,笑道“兄弟回来了,太好了!” “哥哥!”武松赶忙向武大郎行了一礼,然后问道“两位哥哥究竟叫小弟回来有何要事,何以神神秘秘让武松等的心急?” 林冲与武大郎相视一笑,林冲让二人落座,然后说道“二郎啊,你我兄弟多年,哥哥却是对你关心不够啊!” 武松听到林冲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若不是大郎今天找我说起,为兄险些忘记了这事,为兄心里有愧啊……!” 未等林冲说完,武松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抱拳“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请哥哥直言,总说这般没头没脑的话,着实快要急死武松了!” 林冲压了压手示意武松坐下。 武松无奈的坐下感觉自己快要急疯了,一下抓起茶杯就往嘴里灌。 “兄弟,你该成家了!” “噗……咳咳……!” …… 第五百零五回 林冲提亲潘金莲 正在喝茶的武松,一个没控制住将满口茶水喷了出去,并且被呛得直咳嗽。 “兄弟没事吧,慢一点!”武大郎见到武松呛到赶忙过来帮他拍着后背。 武松猛咳嗽了一阵,半天才平息下来,抬起头看着林冲,睁大了眼睛问道“哥哥刚才说什么?” 林冲见到武松一脸认真的表情,开心的说道“早上大郎来找我,说想让我帮你提一门亲事,姑娘大郎都已经为你看好了,只要你同意,明天我就去替你提亲,若是兄弟不同意,那么你说个时间为兄也好替你想着!” 武松这回彻底听明白了,转过头看向武大郎,想向兄长求证一番。 “呵呵,兄弟也知道哥哥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你成家立业,如今兄弟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知冷知热的人成家了!” 武大郎一脸笑容的对武松说道。 林冲看着武松劝说道“这件事我与大郎的意思是一致的,只要兄弟同意为兄就去替你保媒,若是兄弟不同意……!” “小弟同意……!” “呃……!” 武松这句干脆的同意一下子把林冲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林冲眨眨眼睛,仿佛有些不认识武松一样,在林冲的想法里,武松应该对男女之事并不上心,一定会强烈反对,并说出天下不平,绝不成家的话才对啊! 这怎么就同意了? “那个兄弟,你是不是没听太明白,我们现在谈论的是想让你成亲的事情,不是……!” “我知道,我同意!” “呃……嗯……好吧!” 武松再次把林冲的话憋了回去,林冲有些呼吸不顺,随手拿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太好了兄弟,哥哥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好,好!”武大郎仰着头欣慰的看着武松。 其实武松的心里确实没想过成家的事,但是他知道这是哥哥的心愿,武松是武大郎一手拉扯大的,对待武大郎的感情就如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般。 所以为了让武大郎高兴,武松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甚至连女方是谁,什么条件都没有考虑,在武松的心里,只要武大郎高兴让他怎么做都行! 林冲喝了一杯茶,心里的憋闷顺畅了许多,起身说道“既然兄弟同意,那么明天为兄就亲自替兄弟上门提亲,若是女方同意就选个黄道吉日给兄弟成亲,也好了却大郎的一个心愿!” “有劳哥哥了!” “多谢林寨主!” 武松与武大郎一齐谢道。 “谢什么,大郎是你的兄长,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兄长了,给自己兄弟张罗婚事那还不是应该的吗?”林冲对二人回道。 “好了,事情已经谈妥,大郎赶快领着二郎回去弄些吃的,这一路赶回来二郎一定是没吃饭呢。 你们兄弟一定也是许久未见,正应好好聊聊!” 林冲突然感到自己心中有股火急需发泄,所以如此说道。 “那哥哥也早些休息,我与兄长先回去了!” “林寨主早些歇息!” 兄弟二人说完对林冲拱手示意,然后转身离开了。 林冲同样站起身走了出去,唉,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看来只能寄托于明天潘金莲和那个义父不同意了! 林冲一边想着一边向林娘子的房间走去…… …… 第二天林冲精神抖擞的从林娘子房间出来,叫上朱贵和裴宣想陪,一同向潘金莲的住处走去。 当林冲领着几人走进院子的时候,正在练功的人全都停下向林冲问好。 林冲一一点头致意,看了一下四周潘金莲的义父崔班主并没有在院中,潘金莲也没有看到。 朱贵会意领着林冲向崔班主的所住的房间走去,这些人在住进来时都是朱贵安排的,平时也是朱贵与这些人打交道,所以对情况比较熟悉,谁住在哪个房间心里一清二楚。 朱贵领着林冲几人来到一间房前,开口喊道“崔班主在吗?” 话音刚落便听到里面一人回道“在在,哪位?” 门被打开,林冲昨天见过的崔班主走了出来。 “呦……是林寨主和朱头领,哎呀呀,小人不知道林寨主和几位头领过来,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崔班主见到林冲现在门口,吓了一跳赶忙点头作揖,行礼认错。 “哈哈哈,崔班主不必客气,是林冲不请自来唐突了!”林冲虽然是梁山之主,但是他今天来是提亲的,所以态度自然要客气一些。 “多谢林寨主,来,林寨主众位头领屋里请!”别看崔班主是个小小的戏班班主,但却走南闯北练就了一双非凡的眼力。 崔班主知道林冲几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过来找他,而且态度比平时还客气几分,只是崔班主没想明白的是,自己就是一个小小的戏班班主,这堂堂的梁山大寨主找自己有什么是呢? 难道……? 崔班主想完向离自己房间不远的一个房间看去,那个房间是专门给戏班女眷住的! 站在院子里的其他人,见到林冲等人是专门来找崔班主的,都露出了不解和羡慕的神情,不过随即又好像都想到了什么,全都同时看向那个房间…… 林冲还是第一次进到梁山的客房,感觉还不错,房间大小足够五六个人住,桌柜椅子等家具一应俱全,看来兄弟们想的很周到。 林冲几人坐下,崔班主没有坐站在那里恭敬的问道“林寨主是找小人有事吧? 若是有什么小人能做的,林寨主尽管开口,小人绝不推辞!” 林冲微笑道“不瞒崔班主,正是有一件喜事相与班主商量!” 崔班主听到林冲说有一件喜事,心里暗想“看来果然是那事!” 崔班主虽然心里想着,可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依然恭敬的说道“如此小人可要这些林寨主了,只是不知是何喜事,还请林寨主明言,也好让小人看看有没有福气消受!” 林冲点了点头,微笑道“是这样,昨日我见班主有一位女儿名曰金莲,不知可有婚配?” “来了!”崔班主心里一苦,面上不变道“寨主不知,那金莲并不是小人亲生,乃是小人所收义女,如今尚未婚配!”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崔班主心中暗暗想道。 第五百零六回 潘金莲同意嫁武松 在救下潘金莲并收为义女的那天起,崔班主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会遇到这种事,没办法自己的这个义女长的实在是太漂亮了! 当初就因为潘金莲长的漂亮,崔班主一度非常犹豫要不要收留,在这个时代,普通人家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可不是一件多么好的事。 林冲听完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我已知晓,不过义父也是父亲,此事自然要先来找崔班主才对!” 崔班主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金莲能得到林寨主垂青是她的福气,虽然是做小但以……!” “等等……!” 林冲越听越不对劲,什么叫自己垂青?什么叫做小?感情这位崔班主以为是自己看上了潘金莲! “我想崔班主可能误会了,我今天来是替武松兄弟前来提亲,而非是林某有什么非分之想!”林冲赶忙解释了一下。 崔班主听完原来不是林冲看上了潘金莲,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哦哦,是小人误会了,原来是武松武头领啊……误会误会!”崔班主一脸笑意的赶忙道歉。 林冲看着崔班主一脸轻松的表情,心里一阵尴尬,看来自己在这方面的名声可能不太好了,以后得注意一点。 也是,自己虽然只有三妻一妾,可是在外人看来一定也是花心的很,要不然也不能遇见一个漂亮的姑娘就娶一个,唉,自己的名声啊! “既然如此崔班主是不是同意了?”林冲趁热打铁的问道。 崔班主笑着回道“小人自是没有什么意见,武二郎的大名在江湖上也是如雷贯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金莲若能嫁与武头领那是她的造化! 不过小人刚才也说了,这金莲乃是小人养女,这婚配大事还是要她自己点头同意才可!” “正应此理,不如崔班主这就去问一问金莲姑娘的意思,我与几位兄弟在这里专等佳音如何?”林冲笑着问道。 “好,好,林寨主与几位头领稍等,小人去去就回!”说完作了个揖转身出去。 林冲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崔班主前后的变化太大了…… 崔班主急匆匆向潘金莲的房间走去,外面的人见到崔班主出来,都围上来问道“崔班主,林寨主找你是何好事?” “对啊,跟大家说说!” 崔班主笑而不语,直接走了过去。 “哎……哎……崔班主你倒是说说啊?” “看崔班主的表情,现在又去了女儿房间……这崔班主怕是要一步登天喽!” 另外一个戏班的人酸溜溜的说道。 “这种事羡慕不得,谁叫你没那么好命捡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回来?” “唉……!” …… 崔班主走进屋内,潘金莲正在收拾着东西。 “父亲怎么来了?”见到崔班主进来潘金莲停下手中的事情,恭敬的行礼。 “啊……金莲啊,刚刚林寨主来找义父,准备向你提亲……!” “哗啦……”潘金莲正在收拾一对唱戏用的道具,突然听到林冲要想自己提亲,心里一慌没拿稳全掉落在了地上。 潘金莲脸红着说道“女儿不嫁,女儿要留在家里侍奉父亲!” 崔班主听了心里暗暗点头,这个义女没白养,不过该嫁还得嫁。 “义父知道女儿孝顺,不过那武头领……” “武头领……不是林寨主吗?”潘金莲有些糊涂了。 崔班主见到潘金莲与自己一样误会了,哈哈笑道“是义父刚才没有说清楚,林寨主是替武头领来提亲,这武头领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武松武二郎,哦对了,据说这武头领也是清河县人,与你还是同乡!” 潘金莲也是清河县人,如何能没听过武松的名字? 而且当初武松刚打完虎游街庆功时,潘金莲也远远的见过武松一面,一想到武松那挺拔的身躯,硬朗的外表,心里没来由的一羞。 崔班主看到潘金莲听完武松的名字,低头站在那里愣神脸色还越来越红,知道这小妮子怕是已经在心里同意了。 笑道“金莲啊,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与义父说一下,那边林寨主还在等着回信呢?” 潘金莲羞红了脸,扭扭捏捏的回道“女儿全凭义父做主!” 崔班主:“……” “既然金莲不反对,那么义父就替你答应了,嫁给武头领总比跟着义父流落江湖的好!” 崔班主说完一脸欣喜的走了出去。 潘金莲见到父亲出去,脸色羞得更红了! “哈哈,让林寨主久等了!”崔班主刚一进门就大笑着说道。 “无妨,不知金莲姑娘如何回复?”林冲问道。 “同意了,同意了,原来我那义女与武头领同是清河县人,小女似乎还认识武头领,这可真是天定的缘分啊!”崔班主开心的说道。 “崔班主说得没错,一定是天定的缘分!”林冲心里最后一丝的希望也破灭了。 “既然如此我这便回去通知二郎的兄长,之后的聘礼,吉时等事都不必班主操心,皆有我梁山一手操办!”事已至此林冲也不能再说什么了,没准这两人真的就是天定的缘分。 “小人省得,一切事情就拜托林寨主了!”崔班主喜笑颜开,虽然他只是潘金莲的义父,但是凭林冲的为人是一定不会亏待了他的,最少也会赏他一大笔银子。 林冲几人走出房间,崔班主一脸堆笑的送出院外,等林冲走远了这才转身回来,一想到自己的义女马上就要嫁给武松,崔班主走路时的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没过多久,潘金莲要嫁给武松的消息便传了出来,吃惊者,羡慕者,嫉妒者皆有。 林冲来到武松的住处,武松是与武大郎住在一起的,进来时兄弟二人正在聊着天。 “哥哥,二位兄长!” “林寨主,朱头领,裴头领!” 见到林冲与朱贵,裴宣进来,武松和武大郎一齐起来打招呼。 “恭喜大郎,恭喜兄弟,那边同意了!”此时的林冲早已调整好心态,一脸开心的说道。 武松听完微微有些不自然,而武大郎则脸上乐开了花。 “多谢林寨主,多谢二位头领,太好了,我兄弟终于要成家了!”武大郎真的是太高兴了。 武松见到兄长开心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第五百零七回 新年到武松成亲 武松与武大郎都未成家,也没有其他亲人,所以结婚的事情就全都由山寨的兄弟们帮着准备了。 至于结婚的吉日经过兄弟们一起的商量,就选在了过年这天,用武松自己的话说,这就叫辞旧迎新! 因为又多了武松成亲这件喜事,兄弟们又再次热闹起来,布置新房,赶制两人的吉服,好在酒宴无需准备,因为为了过年梁山早已准备了足够的酒肉。 客房中潘金莲看着刚刚送过来的大红嫁衣,以及非常漂亮的凤冠霞帔,珠宝首饰,心中十分甜蜜! 潘金莲至今还记得当初见到武松时的情景,武松骑在高头大马上,胸前系着红花,英俊硬朗,满脸笑容…… 想着想着潘金莲的脸不禁又红了起来……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过年,一大早兄弟们都赶到了武松家里,准备帮着迎亲。 武松早已被林娘子帮着收拾完毕,因为武松没有亲人,而结婚又离不开女眷的帮忙,所以林冲就让林娘子和锦儿帮着打理。 吉服都是侯健亲手做的,十分喜庆华丽,武松胸前系着一朵大红花,更增添了几分喜庆! 时辰差不多了,穆弘打头领着兀颜延寿,童威,童猛,孟康,侯健几人,并一众迎亲队伍,簇拥着骑在马上的武松,吹吹打打向山前潘金莲住的地方走去。 林冲乃是山寨之主肯定不能跟着去凑热闹,领着剩余的兄弟陪着武大郎等在家里。 今天的武大郎也格外的精神,衣服同样是侯健亲手量完缝制的,穿起来非常合体,再加上今天武大郎高兴,整个人看起来都比以前精神不少。 陪着武松前去迎亲的都是年轻一些,比较好动好闹的人,尤其是兀颜延寿,本身就是辽国人对于汉人的婚礼感到非常新鲜,再加上他的年岁最小又与众位兄弟处得融洽,所以他是最兴奋的! 蹦蹦跳跳,不停的喊着叫着,时不时还吼上两句辽语的吉祥话,都得兄弟们哈哈大笑,气氛十分的好! 而潘金莲这边自有各个戏班子的女眷帮着准备,大红嫁衣自己假装都是林冲出的,如今的梁山有的是金银,出这么点假装简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可是这大箱小箱的落在这些帮忙和看热闹的人眼里,可就羡慕的要死,这么多嫁妆哪怕给他们一箱都能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了。 潘金莲本就十分美丽,如今再一打扮更显美艳迷人,就连戏班子里整日与她朝夕相处的人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一群妇人围着潘金莲嘻嘻哈哈的讲着,突然听见远处传来迎亲的喜乐之声,全都满脸兴奋的说道“来了来了,新郎官来了,快把盖头盖上,东西都准备好!” 兴奋的样子比她们自己出嫁时还要强上几分。 潘金莲也听到了阵阵唢呐声,脸上微微红了起来,好在有大红的盖头挡住了,不然还会更加害羞。 “哦……哦……接新娘子喽!”山寨里的孩子们一路跟着迎亲队伍跑着,嘴里一刻不停的喊着。 武松不断与路上遇到的人打着招呼,时不时抱拳回礼,脸上也是满脸喜色。 武松虽然不想女色,但也不是不仅女色,只不过意志坚定不思此事罢了。 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虽然自己连新娘子的模样都没见过,但是心里也是热乎乎的,丑俊武松都不太在意,主要是他相信自己兄长自己林冲的眼光! 来到院落门前武松翻身下马,正了正胸前的红花,大步走了进去。 身后一众兄弟跟上,接着是由八人抬着的大红花轿。 崔班主早已领人迎了出来,武松抱拳行礼道“小婿武松见过义父大人!” 虽然崔班主是潘金莲义父,但在古代义父和亲生父亲没有分别,故人最重孝,所以武松必须要恭恭敬敬的行礼。 “好好好,贤婿免礼!”崔班主这辈子也没有想过,自己能有机会成为武松这种人物的岳父,一张脸充满了开心的笑容! “贤婿,众位头领里面请!”行过礼崔班主客气的说道。 众兄弟高兴的进屋,崔班主忙叫人给大家倒茶,然后对旁边的人说道“去看看里面准备好了没有?” 拜堂成亲是有时辰的,所以不能太过耽误。 崔班主吩咐完与武松等人坐在椅子上闲聊,无非是些吉祥客套话,什么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之类的。 没多久后屋传来动静,潘金莲被两名妇人一前一后送了出来,只见前面的妇人手中牵着一条红绸带走在前面,另一头拿在潘金莲手中。 而另一位妇人则扶着潘金莲的胳膊,以防她因看不清路绊倒了。 众人看去只见潘金莲身穿大红嫁衣,头盖绣花红盖头,脚踩鸳鸯戏水鞋,虽然看不见模样,但只凭身材也能猜出定是位美人! 妇人将潘金莲领到武松身边,然后将手中的红绸带交给武松,另一个也松开潘金莲的胳膊,之后两人一齐笑着退开。 武松拉着潘金莲按照执宾的吩咐向崔班主行了礼,又向众宾客行了一礼,这才小心翼翼的拉着潘金莲向门外花轿走去。 刚才退去的两名妇人又赶忙过来扶着潘金莲,本来这些事情应该是贴身丫鬟来做,但是因为潘金莲没有丫环,所以只能麻烦两名戏班里结了婚的妇人帮忙。 来到门外,将潘金莲扶到轿上,武松也翻身上马,然后与崔班主拱手致意! 穆弘见到一切都以妥当,高喊一声“礼成,奏礼乐,起轿!” 顿时鞭炮声声,鼓乐齐鸣! 八名挑选出来的梁山士兵,一齐用力将花轿稳稳抬起,调转方向跟着武松慢步离开! 余下的人自有崔班主摆席招待,当然这酒席也是梁山一起准备的。 武松家中此时更是热闹,兄弟们早已等得心急,不停的派人出去查看回来没有。 林冲与武大郎坐在主位,本来武大郎执意不肯,可是如何能同意,硬是让武大郎坐了。 突然一阵乐声传了进来,众人全是一喜“回来了!”时迁兴奋的喊道,随即一闪身跳了出去。 “走,我们一齐出去迎接一下!”林冲同样开心的对武大郎说道。 “好好!”武大郎更是已经乐得合不拢嘴,跟着林冲走了出去! 第五百零八回 武二郎心跳加速 “哥哥!” “兄长!” 众人将武松和潘金莲迎了进来。 一切准备妥当,接下来便是拜堂成亲。 因为武松只有武大郎一个长辈,在武松的执意要求下,让林冲与林娘子也坐在了主位,算作武松的长辈。 林冲高兴当即答应下来。 武松拉着潘金莲,在执宾的口令下对着三人拜了三拜,又互相拜了三拜。 礼成,锦儿领着两名丫环将潘金莲扶到专门收拾出来的新房去了。 众兄弟都过来与武松作贺,恭喜他喜结良缘,又分别过来向武大郎道贺。 仪式结束自然是酒宴,正好又是新年更要好好热闹热闹。 兄弟们热热闹闹的来到聚义厅,聚义厅里早已摆好了酒席,不敢说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但也极其丰盛。 林冲特意派人去济州的各大酒楼请来有名的厨师,专门来做这顿年夜饭,当然也可以说是喜宴。 既然是新年,林冲自然要讲两句话,林冲端着酒杯站在最前面,高兴的说道“今天即使新年又是武松兄弟的大喜之日,与我梁山来说就是双喜临门! 来,众位兄弟一齐举杯先敬武松兄弟一杯,祝他新婚大吉,早生贵子!” “哈哈,没错一定要早生贵子!” “哈哈,早生贵子!” “……” 兄弟们全都端起酒碗之后一饮而尽! 林冲将酒杯倒满,接着说道“这第二杯酒要敬给大郎兄弟,若不是他一手把二郎抚养长大,我们今天就会少了一个肝胆相照的好兄弟,所以这第二杯酒一定要敬给大郎!” 武大郎连忙摇着双手憨笑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杯酒应该我敬林寨主和众位头领!” “哈哈哈,大郎不要客气,哥哥说得没错,若不是大郎含辛茹苦将武松兄弟拉扯大,我们如何能与他成为生死兄弟? 所以这杯酒你就受了吧!”朱贵惯能迎来送往,见武大推辞当即起身劝道。 “没错,来我们一起敬大郎!” “敬大郎!” 武大郎推辞不过,满脸笑容的受了。 两杯酒下肚气氛顿时热闹起来,林冲再次将酒倒满,说道“再过去的这一年,我梁山在众位兄弟的共同努力下,取得了辉煌的成就! 灭田虎,平大辽,将我梁山地盘扩大了无数倍,使得天下震动,让所有人都再也不敢小觑我梁山! 等来年我将继续领着兄弟与金国开战,争取一战而灭之,使我梁山成为真正的北境之王,到时北方没有了后顾之忧,我便调百万大军与朝廷一决高下,开创不世之基业!” 众位兄弟听完林冲的一番话,全都觉得热血沸腾,一齐起身端着酒杯大声喊道“我等愿誓死追随哥哥!” 说完与林冲一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讲话完毕,兄弟们全都来了状态,互相敬着酒,你一杯我一杯,喝得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有人进来禀道“大头领,戏班子等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林冲高兴,起身说道“甚好,我们先去看了戏助兴,回来再喝他个一醉方休!” “好!” 兄弟们兴致很足,全都想外面走去。 林冲来到武松身边,说道“今天是兄弟大喜的日子,新娘子还在新房里等着,你自去陪她不可冷落了!” 武松听完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知道林冲好意,若是此时不走等一会看完戏回来,众位兄弟定然要灌他酒,若是平时自是求之不得,不过今天还真不行。 武松对林冲说道“那小弟先回去看看,稍后再来!” “去吧,与兄弟们喝酒什么时候都可以,洞房花烛夜可就这一次,兄弟们都会理解的,去吧!”林冲说完一脸笑容的拍拍武松的肩膀。 林冲与众位兄弟走出聚义厅,聚义厅前的戏台周围早已围满了前来看戏的人,十分热闹。 朱贵早已命人在舞台的正前方摆好了桌椅,桌子上放着各种干果点心,林冲自然是坐在前面最中间的位置。 孙安,穆弘,裴宣与林冲同桌,其他兄弟们也都各自坐好,朱贵见差不多了对台上点点头,便听一声锣响表演开始。 这个时代的节目都是大同小异,不过众人看得却也是非常开心,不时的拍手叫好。 尤其是兀颜延寿,从来没有看过这等表演,处处觉得新奇,不停的叫着好。 林娘子几人也领着林胜和林念过来看戏,扈三娘并没有来,因为女儿林爱娘还太小怕在外面久了感染了风寒。 林娘子她们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与邻桌的朱仝娘子以及秦明娘子说上两句。 而林冲坐在那里虽然眼睛看着台上,可是心里却在暗自猜测着武松与潘金莲见面会是一个什么画面…… 武松没有去看戏,听了林冲的话向自己的新房走去。 武松的新房就在武大郎的隔壁,是林冲特意让人收拾出来的,毕竟两人是新婚与武大郎住在一起多少有些不方便。 武松走到门前心跳突然加速了起来,当初面对那么大一只老虎心跳也没这么快过。 站在门前长出了一口气,武松轻轻两门推开,屋子里林娘子领人布置的很是喜庆,桌子上点着两支大红蜡烛,将整个屋子照得十分明亮。 潘金莲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头上盖着大红盖头,听到房门被人推开一颗心也扑通扑通的跳着,两只纤手很不自在的放在腿上。 武松走到潘金莲身前,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手轻轻将盖头揭下,顿时潘金莲那张美艳绝伦的脸便露了出来。 “呼……” 武松看清潘金莲的脸后呼吸瞬间极速了起来,这些天他也在脑海中幻想过自己未来的妻子是什么模样,不过却从没想过会这么漂亮。 “官人!”潘金莲见到武松痴痴的看着自己,害羞的呼唤了一声。 “娘子真美!”武松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潘金莲的俏脸更红,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的甜! “娘子可曾用过晚饭?”武松关心的问道。 潘金莲微笑着摇了摇头,自从他被送进新房之后便一直坐在这里没有动过,所以自然也就没有吃过晚饭。 武松猛地用手拍了拍额头,满脸歉意的说道“娘子稍等,我这就叫人去准备!”说完转身离开! 第五百零九回 怒发冲冠为谁来? 武松命人端来了酒菜,然后将门关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和兄弟们多饮了两杯,害的娘子挨饿了,甚是惭愧!” 潘金莲站起身对武松行了一个万福说道“官人不必如此,金莲能与官人喜结良缘多亏了林寨主及其他头领,官人多陪陪他们也是正理! 再说金莲平时饭量就很小,现在也并没有感觉到十分的饥饿!” “娘子真是善解人意,来,过来吃些东西,正好我也有些饿了我们一起胡乱吃些!” 武松害怕潘金莲自己不好意思吃,所以提出两人一起吃。 潘金莲点头应诺,然后走到桌边端起酒壶为武松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才坐下。 武松端起酒杯向潘金莲敬道“武松乃是一介粗人,不懂得什么风情,并且可能会长时间不能陪在娘子身边,以后家中一应之事就全拜托娘子了!” 潘金莲也赶忙端起酒杯,起身说道“官人不可如此,能嫁给官人为妻乃是金莲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官人乃是做大事的人,自然不能整日守在家中,家中之事自有金莲操持,隔壁兄长处金莲也会时常帮着看顾,官人尽管放心就是!” 武松见潘金莲如此通情达理,心中高兴,暗暗感谢自己兄长以及林冲为自己找了一位这么好的妻子。 两人坐在那里吃了一回,片刻后两人同时放下筷子,然后都有些尴尬。 “嗯……天色……不早了,我们早些歇息吧?”武松颇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此时潘金莲脸上早已布满红霞,没有回话只是害羞的点了点头。 武松起身轻轻拉起潘金莲,一步步向床边走去,桌上的红烛不停的跳跃着,仿佛也在庆祝这一刻的到来! 桌上红烛摇曳,床上红浪翻滚,虽是寒冬却也春意盎然! …… 前面的戏台上正在舞狮,这是林冲最喜欢的一个节目,所以看得津津有味,当红狮采下象征胜利的红花时,林冲站起身大声叫好,然后大声对旁边的朱贵说道“今天所有表演的人都重赏,这对舞狮的赏两份!” 林冲的声音很大,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那些在后台的表演之人听到林冲说重赏,全都开心的大声感谢起来。 表演结束,人群散去,林冲等一众兄弟重新回到聚义厅再次畅饮起来,这一夜誓要不醉不归……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过了十五,林冲也要准备回去了。 过完年很快春天就会到了,灭金之战也要打响,而在这之前林冲还要赶到大名府一趟,看一看皇宫以及祭台等乱七八糟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正月十八,林冲与几位夫人道了别,在众位兄弟的送行下离开了梁山,领着孙安,兀颜延寿几人向大名府而去。 同行的还有正值新婚燕尔的武松。 如今梁山与朝廷的关系非常微妙,济州乃是紧要之地,所以武松不能在山上久待。 潘金莲虽然不舍但也十分的懂事,并没有过多的挽留,只是不住的叮嘱武松自己一定要多小心,照顾好自己。 武松点头一一记下。 林冲看着贤惠的潘金莲心里也提二人高兴,无论如何只要这两人幸福就好! 众人一路前行,林冲着急赶路并没有在济州逗留,与武松相互道别后便直接本大名府而去。 所有人都是骑马,一路所过之地有都是梁山势力范围,所以行进的速度很快,未用几天便赶到了大名府。 史文恭几人出城迎着,进入府中林冲问道“事情都办得怎么样了?” 吴用回道“皇宫都是现成的,小弟正让人收拾里面的东西,一切都很顺利!” 吴用说完公孙胜接着说道“祭台的位置也已经选好,只是因为现在大雪封地不宜动土,所以还没开始动工!” 这一点林冲也能理解,毕竟如今天寒地冻实在没办法建造。 “嗯,不急,等开春之后冰雪消融再行动工不迟!” 林冲说完看向史文恭和王进问道“大名府没有什么事情吧?” 史文恭哈哈大笑道“没事,一切都非常正常,只是你让关照的那个赵明诚最近很是活跃,没事总往蔡攸的住处跑,而且他与他的娘子好像最近在闹矛盾!” 这件事林冲早已知道,眉头一皱有些怒意道“一个落魄之人不思勤奋上进,却只想些歪门邪道,本来看在他父亲之面对他关照一些,不想却是这么个不识好歹的人! 哼,传令下去以后不许他再进蔡攸的住处,也不许他出城,让他老老实实在家中研究那些金石,少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史文恭也看不惯赵明诚这种做法,只是因为之前林冲让关照他一些,所以才没有理他,现在听到林冲表了态,当即说道“没错,我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我这就去让人传令!” 史文恭说完真的立即起身通知去了。 其他人都没有什么表示,因为大家都认为林冲的做法没有什么问题,那个赵明诚的确是做得太过分了。 不过吴用却有些意外,倒不是因为林冲下的命令,而是因为林冲居然因为这点小事生气了? 要知道林冲的脾气在梁山众兄弟中算是比较好的了,尤其是最近几年,林冲越来越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喜怒不形于色,让人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呢? 吴用有些猜不出来…… 其实别说是吴用,林冲也没明白自己为何会发怒,难道真的是因为听到赵明诚总是去找蔡攸? 亦或者是他总与李清照吵架? 林冲也没想明白…… 第二天赵明诚早早收拾完毕正准备出门,李清照走了过来微皱着眉头问道“相公又要去见那蔡攸?” 赵明诚听到李清照的问话面色不悦道“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说完甩袖而去。 听到赵明诚这冷冷的话,李清照身体轻轻晃了晃,然后慢慢转过身,一脸落寞的向房间走去。 赵明诚一脸阴沉的来到软禁蔡攸的地方,换上一副笑脸对守门的军士说道“在下想求见蔡大人,还请通报!” 两名军士看了看赵明诚,其中一人面目表情道“对不起,从今以后蔡大人不再见外人!” “这……?” 第五百一十回 做人要认清自己 赵明诚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眼前这两人有些面生,再次说道“哦,可能是我没说清楚,在下赵明诚特来拜会蔡攸蔡大人!” 另一个守卫不耐烦道“我知道你是谁,但你好像忘记了自己是谁? 少在这晃荡赶快走,以后没有命令不许再来这里,快走!”说完上前一步推了赵明诚一把。 赵明诚乃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被守卫一推身子一趔趄,退后了两步才稳住。 “你们……你们……岂有此理!”赵明诚恼羞成怒,但是见到守卫将手握在了刀把上,一肚子怒火又吓了回去,只不疼不痒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忿忿转身离开。 “呸……没胆的东西!”守卫向地上唾了一口,然后接着回去把守大门。 赵明诚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转了个弯来到平时常去的一座酒楼,准备喝两杯思考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呦……赵公子来了,里面请!”伙计见到赵明诚热情的打着招呼。 赵明诚点点头“楼上有座位吧?” “别人来了不一定有,但是赵公子来了肯定有!”伙计说完便在前面引路。 酒楼的伙计都是八面玲珑的家伙,两句话就拍得赵明诚暗自得意。 扬了扬头身体也直了直,然后跟在伙计后面向楼上走去。 伙计领着赵明诚来到一处靠窗的位置,擦了两把桌子笑着说道“赵公子今天吃点什么?” 赵明诚坐下想了想“先烫一壶好酒,下酒菜看着来两样!” “好嘞,赵公子稍等,这就下去给你准备,马上就来!”伙计说完把毛巾往肩头一搭转身下了楼。 没一时酒菜全都端了上来,一壶烫温了的美酒,一只嫩鸡,一盘酱熟的牛肉,外加一盘茴香豆和一碟点心。 “酒菜齐了,赵公子慢用,另有什么需要随时喊我就是!”伙计说完含笑着离开。 赵明诚喝了一杯温酒,心里开始琢磨起今天的事情来,昨天自己还去见过蔡攸,为什么今天就不许再见了呢? 这其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理由啊?这一晚上能发生什么事? “我知道你是谁,但你好像忘记了自己是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赵明诚越想心里越不对劲…… 这时从楼下又上来两个人,这两人一边上楼一边聊着,上楼后正好坐在赵明诚旁边的那张桌子。 本来赵明诚并没有在意这二人,可是这二人的谈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听说昨天晚上林寨主回来了!”其中一人说道。 “哦……是吗?听说年后开春林寨主准备向金人动手,这个时候回来不足为奇!” “是啊,要说林寨主可真是厉害,辽国欺负大宋这么多年,朝廷都毫无办法只能每年用岁币换和平。 可是林寨主领着梁山大军一出马,只用一年功夫就将整个辽国覆灭,这不败战神当真不是白叫的!” 另一人听完赞同的点点头,两人随即谈论起梁山这些年的辉煌战绩来。 赵明诚没有再听下去,他在心里暗暗想着“昨天晚上林冲回来了,今天早上自己就不可以再去见蔡攸,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赵明诚坐在哪里想了想,然后又摇头否决了,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林冲,也没有做出过什么有危害的举动,林冲没有理由要针对他。 赵明诚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不知不觉一壶酒喝光了。 赵明诚的酒量不是特别的好,一壶酒下肚就已经让他感到天旋地转。 赵明诚摇摇晃晃的下了楼,伙计过来笑道“赵公子吃好了?” 赵明诚一脸醉意的从怀中摸出两块碎银子,然后递给伙计说道“不……不用……找了,剩下的赏你……了!” “谢谢赵公子,赵公子慢走!”伙计一脸客气的将赵明诚送到门外。 赵明诚步履蹒跚的向家中走去,一边走着嘴里还不知叨叨咕咕的说些什么,引得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 到了家中“咣当”一声将大门撞开,身体一个不稳跌跌撞撞闪进院中,好在没有摔倒。 李清照正坐在屋中想着心事,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赶忙出来查看,见到是赵明诚喝醉了回来,眉头一蹙赶忙上前扶住。 “相公如何喝得这般醉,小心一些别跌倒!” “你……闪开,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的事……不用你管!”赵明诚说完用力一推李清照。 “啊……!” 李清照被他一推一下子将手腕扭了一下。 李清照揉了两下发疼的手腕,又赶忙走上前跟着赵明诚,唯恐他不留神被绊倒在地。 赵明诚晃晃荡荡的走进屋子,一头栽倒在床上,嘴里胡乱的说道“为……什么?我……乃是……赵明诚,凭什么……不……不让进?” 说完呼呼大睡起来。 李清照从赵明诚断断续续的话中,猜出了一个大概,应该是今天这能见到蔡攸所以才会如此。 李清照费力的将赵明诚翻了过来,又将他的鞋脱去,最后将被子替他盖好。 “嘶……!” 再替赵明诚盖被的时候,手腕又疼了起来。 李清照低头看去,只见此时手腕已经肿了起来。 回头看了看赵明诚,见他正睡得熟轻轻走到门外将门关上,然后向院外走去。 手腕肿成这样需要到药房抓些消肿化淤的药敷上才行,否则会越来越严重。 李清照来大名府很久了,对于城中很熟悉,出了门直接奔城中最有名的妙善堂走去…… 林冲早上将吴用与公孙胜找来,想让这二人陪着到皇宫和选定祭台的位置去看看。 现在才刚开始,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改动起来也方便。 林冲在二人的陪同下步行向皇宫方向走去,后面还跟着穆弘和卞祥。 如今这大名府百姓对梁山的归属感非常强,十分拥护梁山的统治,所以林冲也用不着太多的人保护。 有穆弘和卞祥跟着足矣,再说林冲本身的武艺也十分高强,若真动起手来就算是穆弘和卞祥也不是林冲的对手。 林冲并不着急所以几人在街上慢慢的走着,顺便了解一下城中百姓的生活情况。 “咦……?” 突然吴用轻轻咦了一声。 第五百一十一回 豹子头终见李清照 “怎么了?” 林冲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于是好奇的问道。 “哥哥可看见前面扶着手腕,表情有些痛楚的那位女子?”吴用用手指着前面说道。 林冲顺着吴用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见一位衣着淡雅,面容清秀的女子走过。 “看见了,怎么学究认识她?”林冲问道。 吴用点点头回道“此女真是那赵明诚之妻李清照!” “什么……?” 林冲突然提高了声音,然后赶忙再次抬头看去,不过却不见了人影。 李清照,林冲非常钦佩的大才女,无论是诗词方面的造诣还是人品都无可挑剔! 林冲没有见到李清照心中有些莫名的失落,回过头向吴用问道“可看清赵娘子去了哪里?” “进了对面的妙善堂,刚才见她扶着手腕,面露痛楚想来应该是手腕受了伤,去妙善堂抓药去了!”吴用回道。 “嗯……她一个弱女子手又受了伤,可能会不方便,不如我们过去……!” 林冲话没说完就见到吴用几人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顿时有些尴尬,是啊,人家一个女子收不受伤方不方便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个借口实在太蹩脚了些。 “咳咳……嗯……好吧,其实我早就听说赵娘子有才名,所以很想结识一番!”林冲自认为光明磊落的说道。 吴用几人依然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得林冲心里直没底。 本来林冲还想解释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解释? 自己就是想认识她怎么了? 男未娶女未……呃……男英俊女漂…… 算了,爱啥啥吧! 林冲想完大步向对面妙善堂走去。 吴用几人见到林冲有些落荒而逃的样子,一脸开心的跟上。 妙善堂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为李清照活动着手腕。 老者轻轻晃动两下,又用手按了按说道“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扭了一下筋,我给你开一个舒筋活血的方子,早晚回去各用文火将三碗水煎成一碗服下,大概一周的时间就能好了。 另外这段时间切忌不可用力,免得伤情加重!” 老者说完将写好的方子递给李清照,并示意她去另外一边抓药。 李清照谢过老者起身准备过去抓药,这时只听一人说道“可是赵娘子?” 李清照听到问话抬起头看到面前站着一位陌生男子,满眼含笑的看着自己,微微一愣,疑问道“正是,恕小女子眼拙不知这位官人如何称呼?” 林冲微微抱拳笑道“在下林冲,冒昧打扰了!” 李清照听到来人自称林冲,又向后看去见到吴用和其他几人也走了进来,当下相信赶忙道了个万福,同时说道“原来是林寨主当面,恩人在上请受小女子一拜!” 说完又对林冲拜了四拜,礼数甚是周全! 林冲伸手虚扶,口中说道“举手之劳赵娘子不必客气,快快请起,不知家人生了何病严不严重,需不需要我帮忙?” 李清照感谢道“多谢林寨主关心,是小女子不小心伤到了手腕,刚刚这位郎中已经看过了,并无大碍只需吃几副药就好了!” 林冲听完点点头说道“并无大碍就好,早就听说二位贤伉俪才情卓绝,一直无缘相会实为憾事,不知改日林某可否到府上登门拜访一番?” 在古代男女有别,所以林冲不能直接说去找李清照,只能说是拜访夫妻二人,也好避嫌。 虽然林冲不在乎这些,可是在古代女子对名声却是极为看重的,尤其是李清照这种修养极好的人! “我夫妻二人早就想向林寨主当面道谢,若是林寨主要来定然扫塌相迎!”李清照大方的回道。 林冲高兴的道“既然如此就不打扰娘子抓药,改日定登门拜访!” 说完对李清照抱了一拳,然后领着几人走了。 李清照回完礼看着林冲远去的背影,心里若有所思起来…… 在通往皇宫的路上林冲一言未发,不过吴用却偷偷发现林冲的面色不太好,仿佛心中强忍着怒火。 吴用思考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哥哥似乎有心事?” 林冲点点头说道“学究有没有想过那赵娘子无缘无故为何会伤了手腕? 虽然她们现在比不上之前,可在我们的照顾下也算得上衣食无忧,更不至于需要她一个弱女子去干重活,那么她的伤是怎么来的呢? 尤其还是伤了手腕?” 吴用听完想了想,心里有些明白林冲昨晚为何听到赵明诚经常与李清照吵架,而突然大发雷霆并且禁止赵明诚再去见蔡攸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李清照。 不过吴用又有些不懂了,林冲在今天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李清照啊,甚至连李清照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就有点说不通了? “哥哥的意思是……?”吴用明知故问道。 林冲看了吴用一眼,知道他已经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只不过在装糊涂罢了。 “看来我对那赵明诚还是太仁慈了,向他这种男人简直就是在侮辱男人两个字!”林冲说完便不再说话。 吴用与公孙胜几人听完,都在心里替赵明诚默哀,以他们对林冲的了解,一旦林冲对一个人发怒了那么此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更别说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让林冲发怒两次了! 因为李清照这件事影响了心情,所以林冲只在皇宫随便看了看便提前回去了,甚至连祭坛选址的地方都不去了。 回到府中林冲将自己关在了书房,并且不许任何人打扰。 自从林冲猜出李清照的伤很有可能是赵明诚打的时候,一颗心就莫名其妙的充满了怒火,只恨不得现在就将赵明诚抓来砍了。 林冲闭眼坐在椅子上,其实林冲自己也感觉这火生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只不过刚刚见到李清照一面,为什么会对她受伤而这么在意呢? 林冲敢肯定自己绝不是因为李清照长得好看,其实光从长相来看李清照根本比不过林冲的三位夫人。 只不过李清照身上有一种淡雅的气质,犹如盛开的水仙素丽而芬芳! 既然不是因为她的容貌,那么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发火呢? 第五百一十二回 醉翁之意不在酒 喜欢上一个从未谋面之人的概率非常小,林冲知道自己对李清照肯定不是喜欢。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先入为主?林冲坐在那里思考了一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冷静了一会林冲的心情舒缓多了,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向门外喊道“几位兄弟进来吧!” 果然不出林冲所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吴用几人谁也没走都站在院子里等着,听到林冲的喊话走了进来,进来后见到林冲一脸笑意全都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看哥哥面色不错!” 吴用走上前笑着对林冲说道。 “唉,突然间有些心烦意乱,到让兄弟们担心了!”林冲歉意的笑了笑。 几人笑着坐下,林冲接着对吴用和公孙胜说道“建国的事情我就不再过问了,两位兄弟多多费心就是。 如今这年也已经过完了,过两天无事我便要回燕京备战。 虽然金国人口少,兵力也不是很多,但是从前两次交手来看,其实力不容小觑。 那金主完颜阿骨打颇有谋略,指挥打仗极具水平,所以也不能太过掉以轻心。 还有就是朝廷这边,别看朝廷现在好似那我们没有办法,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出潜在的实力,给我们造成麻烦。 尤其是那宋徽宗,各位兄弟不要小瞧了任何一个能当皇帝的人。” 林冲说完颇有深意的看了看吴用。 吴用见到林冲的眼神,心中一凛,知道林冲这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吴用心中一直有一种感觉,林冲手里有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力量,暗中探查着整个梁山实力范围内的一切情况。 只不过这只是吴用的猜测,没有任何的实际证据,不过吴用却对此非常相信。 “哥哥放心,小弟一定多加小心,绝不会让大名府出现任何意外!”吴用向林冲保证道。 林冲点点头准备继续暗示吴用一下,说道“朝廷亡我之心不死,不过蔡攸在我们手中使得他们颇为忌惮,毕竟要投鼠忌器,这一点兄弟们也要注意一些!” 林冲知道朝廷已经策反了赵广,准备让他暗中制造混乱将蔡攸救走,林冲也让黑衣人给王进暗中送信,也不知道王进相信了没有,所以只能对吴用多做一些提醒。 不过林冲也不担心,因为那赵广的一举一动其实全都在林冲的监控之下,只不过林冲不想将自己的底牌暴露出来,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林冲不会让人出手相助。 而且居安要思危,若是什么事情林冲都自己暗中解决了,那么这些兄弟们很可能就会慢慢放松警惕,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 “小弟明白了!”听到林冲再次提点,吴用若是还不明白那他就白叫智多星了。 林冲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有些事情只能点到即止,说多了反而不美。 第二天林冲领着吴用和穆弘,带上一瓶安道全亲手调制的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早早向赵明诚的住处走去。 这种事情要趁热,而且林冲在大名府不能久留,所以才会这么着急…… 吴用知道赵明诚家的位置,只不过他也是第一次过来,站在门前确认了一下,然后对林冲点点头。 穆弘见了走上前去敲门,没多久依然一身淡雅的李清照将门打开。 “原来是林寨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勿怪!”李清照大方的对林冲三人施了一礼。 林冲笑道“未请自来实乃恶客,要请赵娘子勿怪在下冒昧才是!” “林寨主客气,三位里面请!”李清照说完侧过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冲谢礼,迈步走进院中。 李清照将三人引到客厅,说道“三位稍等,家夫正在后院书房看书,我这就去将他叫来!” 李清照说完又施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去。 等李清照走后吴用笑着说道“当真是大户子女,知书达礼,落落大方!” 片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接着一张面色有些苍白,精神稍显萎靡的赵明诚走了进来。 “不知林寨主与二位头领到访,未曾远迎失礼失礼!”赵明诚昨天醉酒,直到今晚才刚刚好些,本来正躺在床上歇息,突然听说林冲来了,惊得披上衣服就赶忙跑来。 如今的林冲在赵明诚眼里那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得罪不起。 虽然林冲三人的地位要比赵明诚高太多,但毕竟自己是客人,况且林冲还想给李清照留下个好印象,所以站起身笑着回道“早就相与赵公子见上一面,至今日才得机会,来得冒昧还请勿怪!” “林寨主太客气了,若不是林寨主出手相救,我夫妻二人说不定早已命丧九泉,更别说如今在大名府的一切用度都是梁山供应,所以应该是我夫妻二人冒昧才是!”不管赵明诚为人如何,说话礼节方面确实很是周到。 众人落座,李清照端着茶壶走来,家中没有丫环所以一切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李清照为四人倒好茶水,轻声说道“几位慢用!” “赵娘子稍等!”林冲站起身从袖中取出药膏递给李清照说道“昨日见赵娘子手腕受伤,正好我这里有神医安道全亲手调制的药膏,专治各种跌打损伤,顺便带来给赵娘子医用!” 李清照并没有伸手接过,谢道“多谢林寨主好意,手腕之伤昨日抓了几副药服下已经好多了。 我夫妻二人已经受寨主恩惠太多,实不能再受此药!” 林冲听完笑道“我敬重二位贤伉俪才名,以友待之,即为友人何来恩惠一说,赵夫人尽管收下就是,难道二位碍于身份不愿与林某为友不成?” 听完林冲的话李清照还未回答,赵明诚赶忙抢先接过药瓶说道“怎么会,林寨主乃世之枭雄,能与林寨主为友是我夫妻几世修来的福分,既然如此在下就替拙荆谢过林寨主了!” “哈哈哈哈,这就对了嘛,朋友之间贵在真诚,不可见外!”林冲眼中精光一闪,笑着说道! 第五百一十三回 乔道清出谋定风波 李清照听到赵明诚的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小女子就谢过林寨主了!” 说完接过赵明诚递过的药膏,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虽然李清照是主人,但男女有别,有赵明诚陪着足矣,她呆在这里不合适。 林冲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见一见李清照,现在目的达到了,林冲坐在那里与赵明诚胡乱聊着,又好言勉励了几句,然后便借口有事起身告辞。 赵明诚一脸兴奋的将林冲几人送出大门,并一直等三人走远才转身回来。 此时赵明诚的心里真是开心极了,他一直认为林冲不会对他有什么成见,现在更加确定昨天不让见蔡攸的事一定与林冲无关,要知道刚才林冲可是说了他们是朋友的。 赵明诚走回房间,见到李清照正坐在床边发愣,手里还拿着刚才林冲送她的药膏。 “你手腕受伤了,我怎么不知道?”赵明诚想起林冲的话问道。 李清照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道“昨天不小心碰到了,休养两天就好了,不碍事!” 赵明诚不以为意,随后说道“林寨主刚才劝我不要灰心,等以后有机会他会想办法帮我,唉,看来他是真的仰慕我的才名,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关心我们了!” 李清照听完抬起头看了看赵明诚,动了动嘴,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只轻声说道“那就好!” 赵明诚听到李清照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脸上有些不悦,冷冷的说道“腹中有些饥饿,去给我弄些吃的来,一会我还要去见赵广头领,前两日我与他约好了一起喝酒,不好推脱……!” 李清照听赵明诚要去见赵广,脑海里浮现出赵广那张虚伪的脸,劝道“相公还是不要与那此人走得太近,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如今不必以往,凡事都要多加小心才是!” 赵明诚听完极不耐烦的说道“为何我交往的人你都不喜欢,总是要劝我远离他们? 难道你把我当做三岁孩童不成,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心里有数,最后在说一次,以后我的事情你少管!” 说完赵明诚一甩袖子走了,只留下李清照站在那里不住的摇头,脸上不由自主的流下两行热泪! 自古忠言皆逆耳,唯有谎话最动听! 李清照看了看手中的药膏,自言自语的说道“希望将来能念今日之情吧!” …… 三天后林冲领着人再次踏上了返回燕京的道路,这几天林冲已经与众位兄弟交待完毕,让他们勤加训练保持状态,将来一旦与朝廷开战,一定要用最短的时间将大名府周围的朝廷势力瓦解。 而后大军直扑东京汴梁,就算不能真的将汴梁攻下,也要吓破徽宗的胆,最好逼他们迁都。 离开燕京快三个月,当林冲再次回到这里明显感觉城中百姓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城中的百姓见到梁山的人总是充满了敌意与戒备,最好的情况也是低下头然后快速走开。 可如今不一样了,当林冲走进城中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百姓们的抵触情绪少了,来来往往又说又笑,虽然见到梁山的人还是会有些不自然,但却比以前好太多了。 “这些百姓看起来开始慢慢接受我们的存在了,做得很好!”林冲对身旁前来迎接的关胜夸奖道。 关胜满脸笑意的回道“小弟不敢贪功,这都是乔兄弟的功劳!” 林冲听了欣喜的问道“哦,乔兄弟做了什么大事能让百姓们如此信服,兄弟快快讲来!” 原来在林冲走后不久,燕京城中发生了一件事情,事情的起因是一个在燕京生活的汉人与一位辽国人起了冲突。 这本来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几乎这种小摩擦城中每天都会发生,双方吵两句最后由别人劝劝也就算了。 可是这次却并没有这么发展,主要就是那位汉人在吵架的过程中大声说了一句“辽国已经灭国了,燕京如今是我们汉人的地盘,你们这些辽国人以后小心点!” 或许是这位汉人以前被辽人欺负多了,现在梁山攻破了燕京灭了辽国,他也扬眉吐气身板硬了,所以说了这么一句。 可是此时正是辽国新败,辽国百姓最怒火中烧的时候,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瞬间引起了在场所有辽国人的不满,一时间场面极其混乱。 好在城中守军及时赶到这才避免了冲突进一步扩大,可是不满的种子已经种下,若此事不能尽快处理妥当,一旦城中的辽国人造起反来,虽说不至于出现太严重的后果,但是对于梁山进一步的统治还是会有很大影响。 毕竟现在的梁山大军中,有很大的一部分人是辽国降兵。 关胜听说此事后急忙将众位兄弟找来共同商议,这时乔道清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首先要了解这两人冲突的原因,等查明原因在公平处置即可,只要我们能做到不偏不倚,有理有据,这件事情就容易收场了!” 众位兄弟都觉得有理,关胜即刻命人前去详细事情起因。 其实起因很简单,这位汉人用了一些有缺陷的瓷器,在这位辽人手中换了两张上好的皮子,后来这位辽人发现了问题回来找他理论,结果此人不仅不承认还口出狂言,这才发生了之前的一幕。 事情明了就好办了,关胜直接派人将那个汉人捉了起来,并在城中心当众处罚了这位汉人。 不仅让此人归还那两张皮子,还罚他赔偿这位辽人十个上好瓷器,并处以五下变形,最后责令他今后不许再到燕京城谋生。 这一处罚不可谓不重,极大的震慑了那些有同样想法准备浑水摸鱼的汉人,也让城中的辽人感到信服,有些相信之前梁山宣传的汉辽一家,汉辽平等的话来! 正是经过这一次事情,辽国的百姓开始慢慢接受梁山的存在,再加上关胜等人的刻意引导,才有了今天林冲见到的局面。 林冲听完心中畅快开心的说道“乔兄弟此事处理得极好,汉辽一家,妙极妙极……!” 第五百一十四回 大名府暗流涌动 燕京皇宫,在这之前就已经变成了林冲的行宫,在这里林冲根本不会有什么顾忌,不像之前的大名府,即使占领了大名府很久林冲也没有住进里面的皇宫,主要就是不想过早的将宋徽宗刺激狠了,不过现在也快了! “这段时间燕京以及其他地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林冲刚一坐下就向兄弟们问道。 关胜脸含笑意,红光满面道“这段时间总体来说还算平稳,偶有个别辽国百姓闹事也都快速镇压,并且处以极刑以示惩戒! 其他地方驻守的兄弟传回消息也都井然有序,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关胜的能力极强又有一颗好胜之心,以前一直郁郁不得志,如今在林冲手下屡屡被委以重任,总算可以一展平生抱负。 “很好,去年大战一年难得迎来休整的时间,各地稳定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那些新占领的地方,百姓都还没有归心,所以凡事都要注意。 关键时刻不能手软,胆敢聚众闹事,煽动百姓对抗情绪之类的,一定要严惩,该杀就杀否则他们会认为我梁山的刀不够锋利!” 林冲一句话就给事情定了方向,兄弟们都感受到了林冲治理辽地的决心! “金国那边有什么动静?”林冲走的时候特意将戴宗留了下来,就是想让他多多打探一下金国的消息。 戴宗起身回道“金人已经全面收缩,并且鼓动全国男子都拿起武器准备对抗我们。 虽然是冬天,但是据前去打探的探子回报,整个金国都处于一种战斗状态,除了必要的狩猎以外,其余大部分时间都会用来训练,对抗我们的决心很大!” 林冲听完微微一笑,说道“这不足为奇,那完颜阿骨打有谋略,一定知道我们早晚会向他们动手,所以早做这准备也是正常的! 继续多派些人手盯着那边,无论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回来禀报!” “好,小弟这就下去安排!” 对于林冲交待的事情,梁山无论哪个兄弟都会第一时间去完成。 “金国虽然是弹丸小国,但其战斗力却不容小觑,各位兄弟今后若与之敌对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如今天气慢慢转暖,待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之时,便是我等伐金之日,这段时间兄弟们要加紧训练,粮草辎重也要准备齐全,以免到时贻误战机。” 现在已经接近三月,气温回升明早,所以林冲才会如此吩咐。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着,整个燕京以及周围屯兵的地方每天都能听到士兵们训练的声音。 天气逐渐回暖士兵们训练起来也更加卖力,每个人都知道大战即将开启,也知道只要能将金国平定,那么梁山将一统北方,使北境在未来百年都不会再发生战争! 和平不仅是汉人的心愿,也是辽人的心愿,所以在训练场上无论梁山老兵还是辽国降兵,全都练得极为刻苦,极为认真。 而就在林冲在这里整顿兵马准备出征的时候,大名府也正在暗流涌动,一场蓄谋已久的行动即将开始。 大名府一处平常房子内,赵广看着坐在两旁的四名心腹,心中暗暗有些得意。 这四人有一个姓钱是把守城门的小头目,一个姓孙是负责城内巡逻的小头目,一个姓李是赵广原来的手下,现在负责看管粮仓,最后一个姓周是赵广现在的部下。 这四人就是赵广最信任的四人,也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四人。 “这几日我已成功说服赵公子,他表示愿意帮助我们救出蔡大人!”赵广一脸兴奋的对四人说道。 “哦……可是那赵明诚公子?”姓钱那人问道。 “没错,正是赵明诚公子,他答应在我们行动之时,会替我们引开蔡大人门口的守卫!”赵广点头说道。 这四人听到赵广确认,眼中都是一喜,如今他们的行动中就缺引开守卫这个环节,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若真如此,我们成功的把握可就大多了!”那位周姓头目高兴的说道。 众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钱兄弟,孙兄弟后天晚上正是你二人当值,我们就定在后天晚上动手!”赵广一直在算着日子,就等他们两人赶在一天当值的这个机会。 若是这次不动手就得再等两个月才行,而这两个月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所以为了防止夜长梦多,赵广决定后天动手。 四个人早就已经知道详细计划,所以并没有提出异议全都点头同意。 “就这么定了,你们回去后各自做好准备,我这就去找赵公子把计划告诉他,也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赵广说完站起身,其他四人也一同站了起来,相互抱拳然后各自散去。 赵广送走几人关好门悄悄向赵明诚的家中走去,路上十分小心不时的停下来观察一下四周,看一看有没有人跟踪自己。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赵明诚的家中,左右看了看上前敲响门环。 不一时赵明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谁啊?” “是我!”赵广低声回道。 “吱……”的一声,大门被从里面打开,赵明诚探出头来瞧了瞧,见是赵广站在门外,轻声说道“原来是赵头领快快请进!” 赵广也不回话,一侧身走了进去。 赵明诚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情况,这才缩回身子将大门重新关上。 赵明诚领着赵广向书房走去,半路正巧碰到出来一看究竟的李清照。 李清照认识赵广上前道了个万福,赵广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回了个礼。 赵明诚对李清照说道“我与赵头领有些事情要谈,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说完领着赵广走进了书房,并随手将门关上。 李清照看着二人神神秘秘的样子,眉头紧皱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李清照心里焦急却又无可奈何,自幼接受的教育就是夫为妻纲,所以既然赵明诚不让她去打扰,那么李清照就得等二人谈完之后,再找机会向赵明诚询问。 屋里赵明诚与赵广坐下,赵广有些兴奋的说道“日子定了……!” 第五百一十五回 李清照心碎若死 赵明诚听完脸上先是一愣,随即又是一喜,然后赶忙走到门前仔细听了听外面有没有声音,确定没人后这才走过来问道“太好了,什么时候?” “后天晚上亥时!”赵广认真的回道。 “后天晚上?”赵明诚低头想了想,然后说道“好,后天亥时我一定想办法把蔡大人门口的看守引走,之后就看你们的了!” 赵广点点头说道“只要赵公子能将守卫引开,我们就能救出蔡大人,到时我们在北城门汇合,我的人到时会将城门打开放我们出去,只是令夫人……?” 赵明诚听到赵广问起李清照,脸上露出不舍之情,随即又变得一脸决绝说道“此事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她一定不会同意,搞不好会出大麻烦!” “那……?”赵广没有说完,不过意思却很明显。 “大丈夫欲成大事怎可儿女情长? 到时我们自走不必管她,免得耽误大事!”赵明诚说完脸上毫无波澜。 “赵公子真大丈夫也,到时只要能救出蔡大人,无论是蔡大人本人又或者是蔡太师,都不会忘了公子今日之功的。 常言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只要有了功名身份,女人还不多的是……” …… 门外,端着托盘准备送茶的李清照身体猛地晃了晃,险些摔得在地,好在及时稳了下来。 李清照听到赵明诚与赵广的对话,一颗心仿佛被刀扎到一般疼痛,她实在想不到自己相濡以沫多年的相公,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难道在他的心中自己就是这么的无关紧要吗? 李清照以手掩嘴,悄悄转过身,步履蹒跚的向房间走去。 此时李清照的心在滴血,赵明诚的话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哪怕之前赵明诚的态度再不好,李清照也没有如此伤心过,可这次真的是一下子将心伤得死死的了…… 当赵明诚送走赵广回到房间的时候,李清照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赵明诚因为心中有事也没察觉到什么。 一夜无话…… 第二天赵明诚早早就出去了,李清照静静的坐在房中想着心事,昨天晚上她只听到了那句让她心死的话,而之前两人谈论的事情李清照并没有听见。 不过李清照在心里却隐隐猜出了一些,赵明诚和赵广在房间商量的事情恐怕与蔡攸有关。 李清照摇了摇头,他们把林冲与梁山的其他头领都想的太简单了,恐怕这次他们不仅不会成功,反而会引来杀身之祸。 此时的李清照早已不再考虑自己的安危,若是因为此事受到牵连更好,反正心死了,人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这一天赵明诚直到很晚才回来,回到家后就进了书房,李清照也没有进去看他,自己早早的就睡下了。 天亮了,赵明诚昨天晚上在书房呆了一宿,早上又早早就出去了,一连两天都没有与李清照说一句话,不知道是真的忙还是在逃避什么。 今天就是赵广他们约定好救人的日子,赵广家里前天的四人都在,赵明诚也在。 赵广说道“成败就在今晚,大家白天一定要像平常一样,千万不能表现出有什么异常,免得被人察觉!” “赵头领放心,我们自会小心!”那名姓孙的人回到。 “诸位还有没有什么不明白或者没准备好的?”赵广又问了一遍? 众人摇头都表示没有问题。 “好,那就这么定了,晚上亥时准时动手!”赵广见大家没有异议,直接说道。 几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这种时刻若说心里一点也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赵明诚,一颗心简直都要跳了出来。 现在赵明诚都已经有些后悔参与此事,可是他知道,若是此时提出退出,这几人为了不暴露自己很有可能杀人灭口。 “要不然一会出去后自己主动去向史文恭坦白,就说自己被赵广逼迫参与此事,这样以来自己就可以把事情撇干净了!” 赵明诚坐在那里细细的思考着。 “大家都回去准备吧,亥时准时动手,赵公子便留在这里吧,正好我还有事要与赵公子商量一下!”赵广开口说道。 本来赵明诚听到让走了心里稍稍缓解一些,突然有听到赵广又说让自己留下,刚落下的心又吊了起来。 “呃……好吧!”本来赵明诚还想找借口离开,但是见到赵广伶俐的眼神又改了口。 其实赵广并没有发现赵明诚的异常,他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才将赵明诚留下的。 …… 天已经黑了,自从林冲争霸以来,除了刚刚占领的城池要进行一个月的宵禁以外,其余时候都不宵禁,所以此时大名府街道上还是偶尔会见到行人。 在靠近软禁蔡攸的院子的一处巷子里,赵广等人正藏在这里,仔细看去大慨有十几个人,都是赵广的心腹,赵明诚也在其中。 赵广看了看天,亥时差不多快要到了,轻声对身边的赵明诚说道“赵公子,时间差不多了,就看你的了!” 此时的赵明诚已经没有了退路,听完点点头又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迈步走了出去。 赵明诚来到蔡攸院子的门前,两名护卫拦住了他,一人问道“干什么的?” 赵明诚一脸笑容的回道“在下赵明诚,乃是林寨主的朋友,有事特来见一见蔡大人!” 守卫上下看了看“哦……原来是赵公子,对不起史头领有令,任何人都不准见蔡大,赵公子还是请回吧!” 赵明诚仿佛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笑了笑“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打扰了!”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赵明诚突然捂住了肚子,一脸痛苦的蹲在了地上,嘴里还哎呦的呻吟着。 两名守卫见此赶忙蹲了下来,问道“怎么了……?” …… 远处的赵广等人见到两名守卫扶着赵明诚走进了院子,大门口一时间没有了人把守,心中大喜压低声音喊道“赵公子得手了,快行动!” 说完拎着一把腰刀快步向大门跑去。 后面的其他人也各拿着武器紧紧跟上,十几个人瞬间便跑进了蔡攸的院子…… 第五百一十六回 该死之人必须死 赵广一行人的行动很顺利,快速的奔进了关押蔡攸的院子。 赵广早已经将整个院子的布局弄清楚了,所以进来后根本没有停顿直接穿过拱门向后院跑去,蔡攸平时就被看管在后院。 一行十余人极速来到后院,赵广却突然停了下来,并做出了停止的手势。 “赵头领怎么了?”那位周姓部下问道。 “有些不对劲,怎么院来一个人也没有?”赵广狐疑的问道。 “莫非……?”听到赵广一说,姓周这人也反应过来。 “不好,中计了,快撤!”赵广大声喊道。 “哈哈哈哈,都到这了才反应过来,还能走的了吗?”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紧接着从后院突然涌出无数的梁山士兵,包括房顶和院墙上都站满了弓箭手。 看到这一变故赵广等人全都吓坏了,赶忙将手中兵器紧紧握住,做出防守的姿态。 后院廊下,史文恭,王进,吴用三人走了出来站在那里。 而与前院相连的拱门处,不戒,邹渊,邹润也走了出来。 吴用看着被包围住的赵广等人,心里一阵庆幸,若不是林冲反复提醒自己小心,再加上王进收到一封匿名的告发信,今天恐怕就不会这么容易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了。 史文恭冷冷的说道“赵广,你本是降将,林寨主念你旧功提拔你做了头领,却不想你竟是个反复的小人,真真该死!” 赵广见到事情败露心中后悔莫及,却也将心一横大声喊道“还不都是你们逼的? 我投降梁山之前怎么说也是一个堂堂的兵马督监,结果林冲只让我做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头领,这不是侮辱我吗? 哼,告诉你们先别得意,你以为就凭我们这几人回来救人吗? 我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若是识相就乖乖当我们离去,从此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赵广知道自己可能难以善终,所以想最后挣扎一下,也许能博得一线生机。 吴用听完笑了,平静的说道“你所说的万全准备,是指去粮仓放火制造混乱的七个人,还是在城北巡逻的二十人,又或者今晚把守北门的那十二个人?” 听到吴用如数家珍一般将自己的后手全说了出来,甚至连准确的人数都说得清清楚楚,赵广的心跌到了谷底。 赵广知道既然吴用能说出来,那么就证明这些人与自己一样,全都完了。 “奸细?自己的这些人中一定出了奸细?”赵广一瞬间想到了问题出在了哪里。 “会是谁?”赵广在心里快速的思索着,虽然结局已经不可改变,但是他却想知道究竟是谁出卖了他,若弄不明白他就算死也不会甘心。 “赵明诚……赵明诚在哪里?”赵广看了看四周大声喊道。 吴用见到赵广表情有些狰狞,有又大声喊赵明诚,心中一动笑着说道“还不算太笨,你真以为赵公子会与你们同流合污? 别忘了赵公子夫妻的命都是我梁山救的,你却蠢到找赵公子来帮忙,不是找死是什么?” 赵广喘着粗气,大喊道“赵明诚你个卑鄙小人,出来,快出来见我!” 史文恭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吴用,而王进则若有所思。 吴用笑了笑“好,我就让你死心! 邹渊兄弟,把赵公子请过来!”吴用说完对邹渊点了点头。 邹渊本就是绿林众人,对于江湖上的一些伎俩非常熟悉,见到吴用看着自己又点点头,立刻会意过来转身离去。 赵广见此赶忙转过身看向后面。 不一会,头上湿漉漉的赵明诚,在邹渊的搀扶下迷迷糊糊的走了过来。 赵明诚当时在门外假装肚子疼,两名守卫上前搀扶却暗中将赵明诚打晕了过去,然后扶着走进了院子。 这一切都是吴用等人算计好了的。 刚刚邹渊过去用冷水弄醒了赵明诚,不由分说的便拉起他走了过来。 赵明诚头脑还有些不清,见到赵广下意识的一愣。 不过赵明诚的表情落在赵广眼里却变成了愧疚! “赵明诚!”赵广咬牙切齿的喊道。 “赵头领快救我!”赵明诚喊完下意识的挣脱了一下手臂,此时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只以为是他们这些暴露了,还希望赵广能救他。 谁知赵明诚随意这么一甩胳膊,拉着他的邹渊仿佛收到了很大力量一般,猛地往后一趔趄并且还暗中推了赵明诚一把。 赵明诚有些意外,身体借着推力向赵广跑去。 “无耻小人,拿命来!”赵广把手中腰刀一紧向前猛地一刺,直接没入赵明诚的身体。 “噗”腰刀透体而出,赵明诚都没来得急反应,便瘫软了下去。 “呸”赵广唾了一口,然后一脚踹翻赵明诚,顺势将腰刀抽出。 “噗”的一下,鲜血喷涌而出,赵明诚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着…… 吴用见到赵广杀了赵明诚,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表情…… 史文恭有些不耐烦了,随意的挥了挥手,已经瞄准半天的弓箭手瞬间射出了利箭。 “噗,噗噗!” 一轮箭雨过后,院子中的十余人全都身中数箭倒地不起。 这时蔡攸从房间里也走了出来,一脸谄媚的对史文恭几人说道“这件事可真与在下无关啊!” 史文恭没有看蔡攸也没有说话,仿佛没听到一般。 吴用走过来笑道“蔡大人放心,我们知道蔡大人与此事无关,让蔡大人受惊了!” “无妨,无妨!”蔡攸笑着回道,只不过在心里却暗暗感到可惜。 因为布置周密赵广的所有同党全都被一举拿下,一个漏网之鱼也没有逃走。 这些人史文恭根本没有犹豫,第二天全都当街处斩以震宵小。 当吴用领人来到赵明诚的家时,李清照正一脸平静的坐在房间里,看到吴用进来李清照并没有起身,淡淡的说道“他怎么样了?” “死了,被赵广临死前杀死了!”吴用半真半假的回道。 李清照身体晃了晃,险些晕倒,稳住后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知道此事你并未参与,但你毕竟是其妻子,所以暂时不能放你走。 至于最后如何处置我会派人去请示林寨主,由他最终定夺!”吴用看着李清照伤心的样子,有些同情的说道。 李清照没有回话,在她的心里自己活着与死了已经没有什么分别,都只剩下一副皮囊而已! 第五百一十七回 伐金之战拉开帷幕(谢天帝永恒打赏) 当林冲看完吴用派人送来的信,微微有些遗憾。 虽然林冲很反感赵明诚,不过看在李清照的面子上,林冲也没打算真把他怎么样,谁知道他却自己作死,断送了性命。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不作不死…… 看到吴用最后问自己如何处置李清照,林冲又犹豫了。 李清照还是没能逃过这悲惨的命运,真的是提她感到惋惜。 林冲想了想拿起笔纸写起了回信,首先对史文恭,王进,吴用等人进行了表扬,又下令严查城中及军中的隐患,一定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最后对于李清照的处置林冲写到“李清照虽未参与叛乱,但其乃赵明诚之妻未能及时进行阻止,也未能及时上报揭发应负连带责任,不过念其并不知情又是初犯,从轻发落,罚其在大名府学堂做一名女先生,教书育人戴罪立功!” 林冲写完放下笔又上下检查了一遍,见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便用封皮包了,然后让戴宗派人送回大名府交与史文恭。 虽然此事是吴用一手经办,但是史文恭才是大名府主帅,所以林冲的回信一定要给史文恭,然后再由史文恭交给吴用去办,这是规矩!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所有兄弟全都忙碌而有序的训练着士兵,只等时机成熟林冲一声令下,便拔寨而起兵发金国。 再有三天便是惊蛰,惊蛰古称“启蛰”,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三个节气,标志着仲春时节的开始,大概意思就是雷震蛰虫,惊而逃走之意。 林冲将出兵的日子定在了这一天,有一鸣惊人,扫除蛰金之意! 点将台上,林冲看着下面精神抖擞,战意盎然的一众兄弟,心里顿生豪气! 有这样一群虎狼之将,配以数十万士气正盛的大军,何愁一个小小的金国不能平定。 虽然完颜阿骨打雄烈善于打仗,但自己可不是日暮西山辽国,他想以区区三四万人战胜自己,简直是痴人说梦。 “王焕听令!” “在!”此时王焕早已须发皆白,但却依然神采奕奕,不逊壮年! “命你领五万大军镇守燕京,不得有误!” “遵命!”王焕对于不能随军出征心里稍有一些遗憾,但随即又释然起来,大军粮草都屯于燕京,保证前方足兵足粮同样十分重要。 “关胜,孙安,董平,琼妖纳延听令!” “小弟在!” “命你四人领五万精骑为先锋,开路叠桥保证后军道路畅通!”这四人武力自不用说,关胜又是沉稳之人,就算遇到金兵埋伏也足以应对。 “遵命!”四人齐齐退下。 “栾廷玉,鄂全忠,耿恭!”林冲继续点将。 “小弟在!” “你三人领五万大军为后合,押解辎重并防止敌人从后偷袭!” “小弟领命!”三人一齐抱拳大声回道。 “乔道清,兀颜光为军师,其余兄弟与我统领二十万大军为中军,三日后伐金!” “伐金,伐金,伐金……!” 呼喊之声响彻云霄,经久不绝! 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巧合,就在所有人都高声呐喊的时候,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变得阴云密布,并隐隐传来雷声。 林冲刚刚说完惊蛰发兵,天上转眼就开始打雷,就连林冲自己都觉得太过神奇。 场中突然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天空。 “轰隆……轰隆隆……” 雷声越来越清晰! “天佑梁山!” 这时一个士兵无意间说了这么一句话。 “天佑梁山!” “天佑梁山!” “……” 三个人…… 十个人…… 所有人…… 声音也从刚开始的很小,发展到后来的震耳欲聋,而且就如同有人打拍子一样,节奏整齐划一! 新年的第一场雨一滴一滴的落下,慢慢越下越大,喊声还在继续,没有人在意雨是否淋湿了自己,信念,狂热,执着! 到最后是林冲下令所有人回去,虽然气温回暖,但被雨水淋湿还是很容易生病的,出征在即把大部分士兵林生病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这场雨来的快去得也快,真的仿佛就是专门来为林冲站台一样,也正是从这天起,林冲受上天庇佑的传说开始流传来了! 三天很快过去,大军如期启程。 此次林冲共统领三十万大军伐金,决心之大可见一斑! 上京会宁府,金国都城。 完颜阿骨打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其余文武分坐两侧。 “可汗,探子来报那梁山贼寇起兵三十万奔我金国而来,领兵的正是那贼寇头领林冲!”完颜希尹起身说道。 “斡鲁回来了吗?”完颜阿骨打并没有惊讶或者紧张,很平静的问了一句。 “还没有,不过若是斡鲁一切顺利,这几日也该回来了!”完颜希尹是完颜阿骨打的左膀右臂,很多事情完颜阿骨打都会交给他去做。 “宗翰,银术可你两人领五千人马去走上一遭,汉人出兵总是喜欢派前锋探路,你二人与那前锋会上一会,如何行事你二人自行选择!”阿骨打对完颜宗翰和完颜银术可说道。 “可汗放心,我二人自有分寸!”完颜宗翰瓮声瓮气的回道。 完颜宗翰乃是宗室第一猛将,武艺高强,弓马娴熟,勇猛无比! 完颜银术可乃是完颜宗翰手下大将,性格爆裂,力大无比! 两人领了命令转身出去集结人马,不一会便听到战马嘶鸣,紧接着便是战马奔腾的隆隆声。 不得不承认这一代的金国真的是将星璀璨,完颜阿骨打更是一代枭雄,要不然历史上金国也不会以三千多人起兵,到最后不仅灭辽还灭了北宋。 “这次贼寇起兵非同一般,去年他们一鼓作气灭掉辽国,如今在北方只剩下我们一个威胁,所以那林冲一定会尽全力要打败我们。 如今我金国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在座诸位都是我大金最勇猛之士,希望你们能不惧生死,与我大金共存亡!”完颜阿骨打大声的鼓舞道。 “我等愿追随可汗同灭贼寇!”在座诸人一齐起身大声回道。 伐金之战终于拉开帷幕! 第五百一十八回 护步达冈夜袭战 金国就是女真,不过因为林冲征辽的原因,完颜阿骨打提前建立了金国。 不过此时的金国没有经历过宁江和出河店两次大捷,更不要提之后的护步达冈大捷,所以现在的金国与历史上的金国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关胜四人领着五万大军一路北行,路上十分小心派出数批探子以扇形来回搜查,以免中了金人埋伏。 “兄弟可知前面是什么地方?”关胜对身边的琼妖纳延问道。 “在往前二十里左右是护步达冈,过了护步达冈约两日路程就能到黄龙府。 这黄龙府原来是辽国屯粮之地,后来废弃了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城!”琼妖纳延对关胜解释道。 关胜看了看天然后对另一旁的孙安说道“孙安兄弟,你领人到前面观察一番,天色渐晚若是可以我们就在护步达冈过夜!” “好,小弟这就去查看!”孙安说完喊了四五十命骑兵,然后快马向前方奔去。 在距离关胜大军后方五六十里的地方,完颜宗翰和完颜银术可领着五千金兵不紧不慢的走着。 “大人这一招真是高明,那贼寇只搜查前面却不知道我们已经悄悄绕到了他们的后面,但是定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落荒而逃!”完颜银术可对完颜宗翰说道。 二人领兵出来后,完颜宗翰就定下计策,领着人马绕远路来到了关胜等人的后方,也不心急只落后五六十里悄悄跟着,暗中寻找机会。 这完颜宗翰不仅勇猛更有智谋,是难得的智勇双全的大将。 “前方快到护步达冈了,按行进速度来看贼寇先锋一定会在那里过夜,护步达冈地势平坦正好适合骑兵冲锋。 我们今晚就动手,在护步达冈偷袭他们,就算不能将这股贼寇歼灭,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完颜宗翰说完眼里露出了兴奋的神情,仿佛狮子看到了猎物一般。 护步达冈,其实这里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地方,不过在后世熟悉历史的人对这里却很熟悉,因为这里曾发生过一场经典的战争。 金辽大战,金国在这里只凭区区两万人打败了辽国七十万大军,创造了以少胜多的神话。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关胜的五万先锋军便在这里休息。 之前孙安领人仔细查看了一番,感觉并没有什么危险便回去告诉了关胜。 虽然天气回暖,但昼夜温差也是很大的,在外露宿还是回感觉到有些寒冷,士兵们吃过晚饭便生起了一堆堆的篝火,既能驱寒又可以吓退夜间出来觅食的野兽。 关胜,孙安,董平,琼妖纳延四人坐在一堆篝火前,只听关胜说道“董平和纳延二位兄弟守上半夜,我与孙安兄弟守下半夜!” 一路上几乎都是这么分配的,所以三人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虽然现在还是辽地,但是与金人的地盘越来越近了,夜里一定要多加注意,说不定金人就会偷偷过来劫营!”关胜对几人提醒了一句。 “兄长说的对,越往北走越是人烟稀少,危险也就越大。 虽然我们名义上全据了辽地,但其实还有很多地方没有驻军,尤其是北边这里更是第一次涉足,所以不能掉以轻心!”孙安对于关胜的话很是赞同。 几人又商量了一会第二天的行军路线,便各自散开了。 关胜与孙安先去休息,等到下半夜时再去替换董平与琼妖纳延。 夜晚很静,大部分士兵都已经休息了,除了负责守夜的士兵在来回走动外,就只剩下战马时不时发出几下鼻响。 篝火的火苗被夜风吹得忽左忽右,忽高忽低,躲躲闪闪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董平与琼妖纳延骑着马围着营地慢慢的转着圈,董平对琼妖纳延说道“咱们俩还没分出胜负呢?” 琼妖纳延嘴角露出了微笑,回道“不用比了,算你赢了!” 董平像一个孩子般开心的笑了起来,随即又想了想问道“什么叫算我赢?” 琼妖纳延看了看董平,摇了摇头没有回话继续向前走去。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董平赶忙追上…… …… 不远处,完颜宗翰与完颜银术可正悄悄的埋伏着,他们早就摸了过来,战马都兜了嘴,马蹄也绑上了粗布,悄无声息。 完颜宗翰看了看天,对完颜银术可说道“快三更天了,上马准备出击,我从左边进攻,你从右边。 先来个对穿,若是贼寇炸营则继续攻击,若贼寇稳住了阵脚立即撤退,不可恋战!” “大人放心,属下明白!”银术可一抖手中长枪兴奋的回道。 “走!” 完颜宗翰低声下了命令。 没有人回话,全都直接翻身上马,借着夜色五千骑兵在完颜宗翰和完颜银术可的带领下,分成两股洪流向左右两个方向冲去。 “什么人?” 在快要靠近营地的时候,梁山布置在外围的探子听到了马蹄声,赶忙大声问了一句。 “嗖……噗!” 回答他的是一支夺命的利箭。 “敌袭……!” “当当当当……” 梁山的巡逻队都是五人一组,每人腰间都挂一面铜锣,一旦遇到敌情需要示警,除了大声叫喊以外,还会快速敲响铜锣。 “嗖,嗖嗖!” 又是几只利箭,叫喊声与锣声戛然而止。 不过在这种深夜,如此大的叫喊声与锣声早已惊动了营地中的人。 在锣声响起的第一时间,董平与琼妖纳延就听到了。 “有敌情,快!” 两人都是临敌经验丰富的大将,知道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一边大声示警,一边指挥士兵聚拢。 因为是黑夜看不清外面的情况,所以最忌讳的就是盲目走出营地,只要稳住士兵做好准备就足以应对。 这时完颜宗翰已经领人从左面杀了过来,人未到箭先至! 金国骑兵,每一个人都会奔射,这与他们常年骑马打猎有关,可以说金国的男子几乎都是精湛的骑兵。 “左面!” “左边!” 董平与琼妖纳延一齐喊道。 “你留在这里聚拢士兵,我领人前去应敌,跟我走!”董平高喊一声立即领人向左侧杀去。 “不要慌,向我靠拢!”琼妖纳延喊完担忧的看了一眼远去的董平。 第五百一十九回 稳扎稳打小胜一场 “发生了什么事?”关胜与孙安急匆匆赶了过来问道。 “在外围警戒的士兵鸣锣示警,随后便没有了动静,刚刚左侧传来喊杀之声,董平兄弟已经带人过去了!”琼妖纳延回道。 关胜看了看左边又仔细听了听,果然左边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孙安兄弟,你速速领人去支援董平,免得他天黑中了埋伏!”关胜担心董平冒失,赶忙让孙安前去助阵。 “跟我走!”孙安知道事情紧急,也不多说大喊一声便领着士兵向左侧杀去。 这时从右侧也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关胜与琼妖纳延对视了一眼,琼妖纳延说道“兄长在此坐镇调度,小弟领人去右边抵挡!” “好,兄弟自己小心!”关胜知道琼妖纳延的本事,也知道他性格沉稳所以没有阻拦。 “跟我杀!”琼妖纳延大吼一声,分兵向右而去。 梁山士兵的整体素质在这个时候完全的体现了出来,虽然是夜晚又遭遇偷袭,可是所有的士兵都没有出现大的慌乱,在各自小头领的带领下防守的防守,戒备的戒备,一切全都井然有序。 关胜坐镇中军没有轻动,因为不知道有多少敌军,所以他需要留下来居中调度,稳定军心! 在左侧董平早与完颜宗翰打在了一起,完颜宗翰没有想到梁山在外围这么远的地方还布置了暗哨,并且还用铜锣传递消息,以至于他还没有领兵冲进营寨就暴露了。 虽然这些暗哨随即就被利箭射死,但是示警却已经传了出去。 当完颜宗翰刚刚冲进营寨没几步,就遇到了前来增援的董平,两人随即便杀到了一起。 两人在马上斗了二三十合未分胜负,完颜宗翰一边与董平交手一边观察着周边的情况。 当他见到梁山士兵完全没有因为被偷袭而慌乱的时候,心里便知道自己的这次行动失败了,随着梁山士兵越聚越多,完颜宗翰知道自己必须撤退了。 “撤!”想到做到,完颜宗翰虚晃一枪,然后大喊一声调头便跑。 董平正杀得兴起,见到对手要跑哪里肯放过,刚想招呼士兵追击,突然听到一声高喊“兄弟勿追,小心埋伏!” 原来是孙安领人赶了过来,见到董平正要追击赶忙喊声制止住了。 董平听了孙安的劝阻,一甩双枪恨恨道“便宜他了!” 而另一边琼妖纳延也与完颜银术可碰个面。 完颜银术可见到琼妖纳延咧嘴一笑,大喊道“贼寇拿命来!” 说完挺枪便刺。 琼妖纳延冷冷一笑提枪与银术可打在一起。 两人都是使枪打扮也差不多,只不过银术可身材高大威猛,而琼妖纳延则身材相对匀称健硕。 两人枪来枪往打得难解难分,斗了十余合只听银术可说道“哈哈,还有两下子再来!” 琼妖纳延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手中的枪出招越来越快,算是回答了银术可。 银术可带来的两千骑兵也早与梁山士兵大战在一起,金国骑兵擅长的是骑术与箭术,可是对于近身作战却只能算是一般。 而梁山士兵却正好相反,骑术普通但就是能近战,更何况己方的士兵是金国的好几倍。 此时的银术可早已忘记了完颜宗翰的嘱咐,只顾着与琼妖纳延杀得兴起,全然不见包括他在内的所有士兵都已经被梁山大军慢慢包围了。 浑然忘我…… “啊……!” 突然一名金国骑兵临死前的惨叫把银术可惊醒了过来,银术可想起此行的目的心中一惊,赶忙用余光向四周跑了一圈。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虽然天黑看不真切,但是借着营地中微弱的火光还是看出自己带来的人只剩下不到一半了。 而且最为严重的是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银术可看完心里有些乱了,拼命抢攻想将琼妖纳延刺于马下,以便扭转局面。 银术可心里清楚,自己因为恋战错过了最佳的撤退时机,如今若是强行退走恐怕还未等撤出便被全歼于此了。 因为撤退势必要将后背对着敌人,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放弃了防守极为不智的。 可是若不赶快撤走结局还是一样,一定会全军覆没。 但银术可却并没有太过慌张,因为他在心中算定,以完颜宗翰的能力,此时一定早已脱身返回,若是发现自己没有回来,一定会领人前来救援,到时里外夹击打开一个缺口自己的伤亡就会减少很多。 果然就在银术可暗暗思考的时候,后方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完颜宗翰的喊声传了进来。 “银术可,不可恋战,速走!” 银术可听完唰唰唰连刺三枪,为自己创造了一个脱身的空隙,随即高呼一声“撤退!” 此时完颜宗翰已经突破进来,成功为银术可打开了一条逃生之路,二人相遇也不答话直接向外杀去。 “拦住他们!”琼妖纳延一枪刺死一名上来阻挡自己的金兵,大声√士兵指挥道。 可是却已经晚了,完颜宗翰与完颜银术可两人双枪连刺,成功带领余下金兵冲出了包围,扬长而去。 “唉……!”琼妖纳延看着逃跑的金兵,恼火的叹息了一声。 关胜几人等了一会见金人没有再来攻击,便命人打扫战场,救助伤员,清点战果。 因为只是一个简陋的营寨,甚至连帐篷都没有,所以打扰起来非常简单。 这一场夜袭梁山战死五百多人,而金兵战死一千多人,大部分都是银术可带来的人,若不是完颜宗翰救援的及时,说不定连完颜银术可自己都得交待在这。 经此一战,大军也没了困意,关胜四人两两一组在营地中巡视,以免金兵在来一个回马枪,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另一边完颜宗翰和完颜银术可领着三千多败军向都城退去,银术可一脸自责的说道“对不起大人,都是我恋战才导致被围,牺牲了这么多兄弟!” “哈哈哈哈,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虽然这次我们失败了,但也不是一无所获,最少我们知道了梁山的实力。 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到梁山士兵有这么强,在遭受夜袭的情况下仍能毫无慌乱,自发的组织防守,当真了不得! 我们要尽快赶回都城将这一情况告诉可汗,免得因为轻敌而酿成大错!” “大人说得对,下次我一定要把今天的耻辱找回来!”银术可恶狠狠的说道。 第五百二十回 林冲发怒杀就是了 完颜宗翰与完颜银术可领着三千多残兵抄近路返回会宁府。 “可汗,我二人行动失败了!”完颜宗翰与完颜银术可低头站在阿骨打面前。 听到二人说行动失败阿骨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早就猜到了结果一样。 而其他大部分人则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完颜宗翰与银术可的本事他们是知道的,而且还带着五千精骑,在这些人的眼里这么强大的实力是不可能失败的。 要知道整个金国加一起也只有不到四万士兵,五千人可是很大的数目了。 “说说过程!”阿骨打没有再失败与否上纠结。 完颜宗翰详细的把自己是如何绕到梁山背后,又如何一路跟踪寻找机会,最后在护步达冈分兵夜袭的事情说了一遍。 不过却省略了银术可因为大意而被包围的事。 阿骨打听完点点头,完颜宗翰的整个行动可以说很完美了,五千人对五万人也只有偷袭一种手段,换作是自己也最多只能做到这个程度,所以说这没有什么好责怪的。 “此战并非你二人之过,是我们太过轻敌了。 梁山贼寇能这么短时间灭掉辽国,一定是有真本事的,我们的实力相差有些太过悬殊,以后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不能再掉以轻心!” 阿骨打并没有责怪二人,反而替他们开脱,并借机提醒其他人,不能因为年前小胜了梁山两场就自以为是,此一时彼一时,不可一概而论。 完颜宗翰和完颜银术可谢过阿骨打,随后坐回自己的座位。 完颜阿骨打站起身,声音洪亮的说道“我们金国如今到了最危机的时候,梁山贼寇举兵三十万而来,其目的已经昭然若揭。 若我们不想重蹈辽国的覆辙,就要团结一心誓死向前,为了我们金国的荣耀,为了我们身后的女人孩子,无论如何也要击败梁山,让贼寇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金国勇士!” 两旁文武听完全都站起身,神情肃穆没人吱声,而是同时用右手握拳一下一下的锤击着自己的胸口,以示决心! 如今的金国版图还非常的小,算上都城会宁府也只有四座州城,另外三处分别是肇州,隆州,信州。 按地理位置来看会宁府在中间,肇州在后方,隆州和信州分列会宁府的左右前方。 关胜在马上对孙安几人说道“隆州与信州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各有三四十里的距离,临来时哥哥并没有说要先攻打哪里,据探子说再往前走就要选择岔路了,兄弟们认为我们如何选择?” 琼妖纳延想了想说道“如今我们只有派人赶回后方向林大哥请示,然后再做选择,否则万一选择的方向与林大哥的想法不一致,最后会很麻烦!” “理应如此!”孙安点头说道。 几人正在聊着突然前方跑来一名探子,纵马来到关胜面前大声报道“启禀头领,前方三十里处发现大批金兵,人数约有三四万正挡在路口!” “再探!”关胜点头回道。 “是!”探子领命而去。 “三四万人,看来金国是倾巢而出了,这是要与我们在这里决一死战啊!” 关胜向其他几人说道。 “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应该先停止前进,派人告知后面的林大哥由他决定!”孙安想了想说道。 “有理,来人,立即去向林大哥传信,就说金人倾巢而出在前方拦路。”关胜对身边的亲随说道。 梁山大军一共分成三拨,各距五六十里前后照应。 “大军止步!”关胜再次下令。 正在行进的队伍慢慢停了下来,董平不解问道“为什么要停下来,虽然金兵有三四万,可我们有五万人,不如我们先过去杀他们一阵,等林大哥他们到了再将他们全部歼灭!”董平每次听到有仗打都兴奋! 关胜摇摇头说道“兄弟勿急,金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拦路,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我们先等林大哥他们到了,但时再杀过去不迟!” 董平动了动嘴,本想说自己带人前去看看又忍住了。 当林冲接到消息说金人倾巢出动在前面拦路时,心里也是一阵迷茫,没想明白完颜阿骨打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乔兄弟如何看此事?”林冲转头向乔道清问道。 乔道清想了想回道“若说金人想在这里一战定胜负有些牵强,可他们又倾巢而出,我想一定是有什么阴谋,至于是什么阴谋小弟一时间也猜不透!” 林冲也是这么想的,完颜阿骨打不是容易冲动的人,更不是没有头脑的人,所以他一定是有什么后手。 “大军提速,尽快与前锋汇合!”既然猜不出来索性就不猜了,自己有三十万大军,就算他有什么阴谋又能如何? 大军一路急行终于在日落之前与关胜等人汇合到了一起。 “哥哥!” “哥哥!” “众位兄弟!” 林冲与关胜几人互相打着招呼,之后林冲问道“金人有什么举动没有?” 关胜摇了摇头“半个时辰之前探子来报,金人没有任何举动,依然挡在那里。” “可向四周派出了探子?”林冲想了想问道。 “派了,除了哥哥来的方向其他三面都派出了大量的探子,目前没有发现有伏兵迹象!”关胜也想到了伏兵问题,所以早早就派出了探子向四周搜查。 这回林冲是真的有些弄不明白了,金国所有的兵力加一起不足四万,这是在为出发前就已经探查清楚的事了。 而据探子来报前方挡路的金兵就有三四万,也就是说金国的全部兵力都在那里,即使他们想在四周设下埋伏也没有人了。 “难道金人真的想凭着这些人与我们一战定胜负?”林冲向旁边的乔道清和兀颜光等人问道。 兄弟们也都没有想明白,真的不知道这完颜阿骨打到底是怎么想的。 “三十万大军还能被金国小小的五万人吓到?”林冲有些怒了。 “关胜,孙安,董平,琼妖纳延,你四人依然领本部兵马为前锋。 鲁智深,邓元觉,洞仙文荣,阿里奇,你四人领五万人马守护大军左翼。 呼延灼,酆美,邓飞,咬儿怀康你四人领五万大军为右翼。 栾廷玉四人为后合,莫管他金人有什么阴谋直接杀就是了!” …… 第五百二十一回西夏意料外的伏兵 人有时就是这个样子,总喜欢把事情复杂化。 三十万大军都快赶上金国大半的人口了,还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干什么? 就算完颜阿骨打有什么阴谋诡计,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众将听了林冲的命令,全都热血沸腾起来,各自领着人来到自己的位置,一个个握紧武器只等林冲下令冲锋。 此时天已经黑了,士兵们陆续点起火把,林冲一提丈八蛇矛大声喊道“给我杀!” “杀!” 所有人同时一声大吼,立即纵马向前。 黑夜中梁山大军宛如一条看不见头的火龙向前方游弋。 关胜四人冲在最前面,董平一脸兴奋,打仗他最喜欢,之前就想要领人先来到最后没有说出口,这次终于有了机会。 在通往隆州与信州的分叉口,完颜阿骨打领着大军等在这里,身后跟着金国全部的士兵,总共三万七千多人。 “可汗,你说那贼寇真的会杀过来吗?”完颜宗干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完颜宗干乃是原来的女真四太子之一,其他三位分别是完颜宗望,完颜宗辅,完颜宗弼。 阿骨打一脸自信的说道“贼寇有三十万大军而我们只有三万多人,若是这种情况下还不敢进攻,那么贼寇也就不会取得如今的成就了!” 阿骨打是枭雄,林冲也是枭雄,枭雄与枭雄之间往往更能相互了解。 阿骨打话音刚落一名探子飞奔而来,大声喊道“可汗,贼寇全军冲锋向我们杀来,距离我们已不足十里!” 出发身后的众将听到梁山冲锋,全都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完颜宗干更是兴奋的喊道“太好了!” “按计划全军撤退!”完颜阿骨打大喊一声调头就走。 “撤!”完颜希尹同样喊了一声,紧随阿骨打而去。 …… “报……报关头领,金贼见我军冲锋已经吓跑了!”一名负责监视的探子飞跑回来报道。 “跑了,向哪个方向跑了?”关胜听完微皱眉头问了一句。 “是会宁府方向!” 关胜听完看了一眼孙安,问道“金人这是耍的什么把戏?” 孙安没有犹豫直接说道“管他呢,继续追杀就是,区区三万多人有诡计又能如何?” “哈哈,孙大哥说得极是,管他呢?”董平立即附和道。 关胜又看了琼妖纳延,琼妖纳延也觉得不应该太过小心,一力降十会就如孙安所说有诡计又能如何,所以对关胜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好,你立即去向林大哥汇报,其余随我继续追击!”孙安先对那名探子吩咐了一句,随后大声命令冲锋。 在关胜的命令下五万先锋军再次提速向前杀去。 “可汗,贼寇追过来了,不过好像只有之前的先锋!”飞奔的金兵队伍中,完颜宗翰大声对完颜阿骨打说道。 “哼哼,不管他们按计划行事!”阿骨打说了一句便不再出声。 此时梁山的大军已经渐渐来到了岔路路的地方,林冲也已经接到了探子的报告,知道金人正向会宁府方向撤去。 “诱敌深入?”林冲心里突然间冒出了这么一个词。 “全军止步!”林冲高声喊道。 “哥哥发生了何事?”乔道清不解的问道。 “金人很明显是在使诱敌之计,虽然我现在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样的计谋,但是他们既然明知道我们有三十万人却依然敢如此行事,就证明他们有击败我们或者重创我们的办法。”林冲对乔道清解释道。 就在这时突然从左右两侧后方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听声音两边冲来的骑兵人数还不会少。 “什么情况,哪里传来的马蹄声?”林冲突然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而就在这一愣时的功夫,左右两旁突然传来了阵阵的喊杀之声,声音越来越大。 “不好,真的有埋伏,传令全军不可惊慌,就算有埋伏敌人也不会有多少兵马!”林冲大声喊道。 “哥哥快看前面!”林冲身后的穆弘突然大喊一声。 林冲赶忙抬头向前方看去,只见前方约十几里处火光冲天,并隐约能听见有人惨叫的声音。 “遭了,一定是关胜兄弟他们也中了埋伏!”林冲见到那冲天的大火顿时心里懊恼不已,在故代最能以少胜多的办法就是用火攻。 历史上有名的几次以少胜多的例子,大部分都与火有关,最著名的便是三国时期的赤壁之战。 “厉天闰,厉天佑,你二人立即领人前去救援关胜,其他兄弟分成两队向左右进攻,我就不信我梁山三十万大军会一战而败!”林冲说完直接领人向左侧杀去。 厉天闰与厉天佑听完领着一部分大军向前去救援关胜,其他兄弟也各自领兵或向左或向右而去。 守护大军左侧的是鲁智深,邓元觉,洞仙文荣,阿里奇四人,伏兵杀出的第一时间四人就领兵与之对上。 四人心中也十分纳闷,这一路梁山向四周派出了无数的探子,可是并没有发现有伏兵埋伏啊,而且看伏兵的人数少说也有三四万,这么多人想不被探子发现可是不容易的。 “有伏兵又能怎么样,随洒家杀!”鲁智深一向胆大心细,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一定要稳住士兵的情绪,不能让大军乱了所以才会如此喊道。 果然身边的士兵听到鲁智深的口喊话,那种躁动不安渐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之前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将是兵的胆! 右侧的呼延灼几人也遇到了差不多的情况,不过都稳住了一开始的慌乱,并组织士兵结阵反击。 “呼延兄长快看,这些伏兵好像是西夏人?”酆美一边厮杀一边观察着这些伏兵的身份。 呼延灼一鞭杀死一名敌军,然后仔细看了看还真像是西夏军的打扮。 “难怪金人敢倾巢而出,原来是请了西夏人的援兵,西夏这帮鸟人早晚要杀去他们的老巢,让他们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杀!”呼延灼说完再次挥舞着双鞭杀了上去。 西夏大军出乎意料的参战了! 第五百二十二回 交锋惨烈的一战 西夏大军是金国请来的,早在林冲还未出兵之前,完颜阿骨打就派完颜斡鲁前去西夏求援。 梁山的崛起早已引起了西夏的注意,当时梁山刚刚灭掉田虎,那时西夏内部就已经讨论过梁山的威胁论,认为梁山与西夏之间早晚会有一战。 后来梁山灭掉辽国更是让西夏非常吃惊,本来西夏的态度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是如今不同了,辽国的地盘有很大部分西夏地区接壤,可以说如今的梁山已经可以威胁到西夏,虽然目前来说威胁还很小但却不能像以前那样掉以轻心了。 就在这时完颜斡鲁奉命出使西夏,愿意以每年五千匹战马,两万张兽皮为代价请求西夏出兵。 并且若是西夏与金国能联手打败梁山并驱逐出辽地,金国愿将西北大部分辽地送给西夏,自己只保留会宁府及东南的部分地区。 西夏知道金国这是想祸水东引,但是对于金国给出的条件却是十分眼馋,尤其是辽国的大部分土地,要知道梁山如今也只是在燕京周围以及燕云十六州屯有大军,其它地方都只是名义上的占领。 经过西夏内部激烈的争论,最后决定由晋王察哥和大将李良辅各领四万大军出兵帮助金国。 完颜阿骨打在接到消息后大喜,立即想出这个伏兵之计,让察哥与李良辅分别将兵马藏于隆州和信州,然后自己领着金国全部大军为诱饵,将梁山大军向会宁府方向吸引,之后西夏兵在从两城杀出偷袭梁山后方。 此计若不出意外虽然不能将梁山一举歼灭,但也可以对梁山造成很大的杀伤,从而影响整个梁山大军的士气。 之后完颜阿骨打,察哥,李良辅三人再成品字形驻防,同攻同守,争取拿下此战的胜利。 当厉天闰与厉天佑领兵赶到的时候,只见漫天大火,原来这里是一条小山谷,完颜阿骨打提前在山谷里撒上了引火之物,并且在山谷两旁埋伏了弓箭手。 关胜四人领着大军追至此地,因为天黑没能看清楚地形,当追进山谷一段距离后才发现了事情的不对,急忙下令回撤,可这时从两侧山坡上射下无数火箭,顿时将山谷里的引火之物点燃。 “噗”的一下大火冲天而起,关胜等人大慌,死命向山谷外逃走,这时完颜阿骨打领人从山谷两侧杀出,顿时将梁山大军杀得七零八落。 好在关胜几人在大军中间,只进入山谷不远火起之后便快速撤了出来,与金人死命杀在一处,只不过形势却越发危急! 关胜对上的是完颜宗翰,两人一刀一枪正是对手,山谷中的大火将谷口照得如同白昼,关胜与完颜宗翰杀得是难解难分。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速速下马投降还可饶你不死!”完颜宗翰一边打着一边劝降。 “少废话,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说完关胜的刀法又加快了几分。 关胜一发力完颜宗翰顿时觉得压力大增,赶忙闭上嘴全神贯注的对战起来。 孙安对上了完颜宗望,董平与完颜宗弼杀在了一起,而琼妖纳延则被耶律宗干和耶律宗辅夹攻。 女真四太子对梁山三虎将,当真是杀得昏天暗地,热血沸腾。 不过四太子的武力与孙安三人比起来还稍有不足,除了被夹击的琼妖纳延有些吃紧外,其余的孙安与董平都逐渐占了上风。 就在这时只听后方一声大喊“几位兄弟勿慌,厉天闰来也!” 原来厉天闰与厉天佑得了林冲将令,领着骑兵赶了过来。 本来关胜等人正逐渐露出败迹,若不是梁山士兵悍不畏死,说不定此时已经彻底溃败,好在援军来得及时。 厉天闰与厉天佑领兵直接杀入,顿时将场上的局面扭转了过来。 “唉……!” 站在山坡上观战的完颜阿骨打见到梁山援兵到了,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若是自己的兵马能多些,或者梁山的援兵再晚来一些,这一场仗一定会是一场大胜,可是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传令,收兵!”完颜阿骨打下了命令,此战只能这样了,再打下去只能徒添伤亡罢了。 完颜阿骨打说完又看了一眼山下,这才转身离去。 金兵接到命令如潮水般退去,完颜宗翰虚晃一枪将关胜逼退少许,立即掉头撤走,同时高声喊道“今日一战未分胜负,它日定一决高下!” 关胜也不追赶同样高声回道“下次定取汝向上人头!” 关胜说完看了看山谷中渐渐熄灭的大火,心中充满了自责,这一把火最少夺走了上万士兵的性命,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自己的轻敌。 “不要追击,救治伤员!”关胜回过神来大声下令…… 林冲领着人冲到左侧,鲁智深等人正与西夏兵杀着,林冲见到这伙伏兵的穿着有些怪异,心中不解。 林冲见过辽国士兵的衣服,也见过金国士兵的衣服,可却没有见过西夏的,所以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西夏兵?” 林冲没有认出来,可是跟在林冲身边的兀颜光却认出来了。 辽国与西夏接壤,两国之间更是互有往来,所以兀颜光对西夏兵并不陌生。 “什么?”林冲正在厮杀并没有听太清。 “哥哥,这些伏兵是西夏兵!”兀颜光刺死一名西夏兵然后加大声音喊道。 “西夏兵?西夏兵怎么出现在这里?”林冲心里疑惑了一下,不过随即又想明白了,一定是金国说动了西夏出兵救援,理由无非就是唇亡齿寒之类的。 “可恶!”林冲懊恼的骂了一句。 说实话林冲真的没有想到过西夏会出兵,难怪完颜阿骨打敢倾巢而出阻击自己,原来是请来了外援。 “管他是西夏兵还是金兵,给我杀,一个不留!”林冲有些怒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大意还是因为西夏出兵。 西夏兵虽然有八万人,但是却左右分开各四万人,本来借着出其不意还可以与鲁智深等人拼上一会,现在林冲领着人赶了过来,立刻就有些抵挡不住了。 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西夏兵听完立即开始撤退! 第五百二十三回 可愿千里奔袭否? 哨响过后,左右两侧的西夏军全都纷纷退走,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追杀二十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那么容易,林冲愤怒的下了命令。 追击这种事是骑兵干的,鲁智深等一众步将便留下来打扫战场。 西夏兵一路向隆州和信州跑去,梁山众将领着骑兵在后面追杀,二十里路程对于骑兵来说很快便到了,林冲算算差不多了便下令收兵回去。 这一仗打得有些窝囊,林冲命人简单打扫完战场便下令兵退三十里扎营。 这时关胜等人也退了回来,见到林冲关胜跳下马惭愧的说道“都是小弟一时大意中了金贼之计,连累大军折损小弟甘愿受罚!” 孙安三人也一同跳下马一同说道“我等愿一同受罚!” 林冲看着几人狼狈的样子,以及身后明显减少的大军,叹息道“此事不愿几位兄弟,是我们都太过轻敌了。 上马吧,先找地方安营扎寨然后再说!” 几人听完一脸愧疚的起身上马。 在一处平坦之地扎下营寨,大帐之中林冲脸色阴沉不语。 众位兄弟坐在两侧同样心中郁闷,突然李逵起来大叫道“哥哥,给俺一队人马,俺去砍了那帮西夏鸟人!” 林冲没有理会,乔道清看了看李逵说道“铁牛先坐下,让哥哥先想一想!” “有个甚想的?啊,金国这帮鸟人与西夏鸟人联起来打咱们,让咱们吃了这么大的亏,直接报仇不就完了,还想什么?”李逵瞪着眼睛喊道。 林冲抬头看了李逵一眼,不过没有说话。 李逵见到林冲目光有些怒火,撇撇嘴不情愿的坐了下来。 林冲摇了摇头开口问道“伤亡可统计出来?” 萧让起身回道“大致统计出来了,之前一战我军阵亡约三万人,重伤不能再战者五千余人,轻伤者暂未统计。 战马损失两万于匹,粮草辎重还好并未有太大损失!”萧让说完坐了回去。 林冲听完眉头紧皱,自打上梁山以来可以说战无不胜,从未遭受过如此大的伤亡。 只一战便有三万多人战死,重伤五千余人,全加一起减员近四万人,这个数字太大了! 林冲心里明白之所以有这么大的伤亡,主要是金国的那一把火所致,不过也算是庆幸,关胜等四位兄弟虽然狼狈了点,好在全都安然无恙! “西夏出兵是我们之前没有预料到的,当然也是我们太过轻敌的结果。 在出征之前我们只看到了金国自身的实力,却忽略了其他势力的存在,这是我们思虑不周以后当加以谨记。 如今西夏出兵使得本来以为轻松的战斗变得复杂,以目前情况来看,西夏与金人联盟总兵力大致在十一万到十五万之间。 若是所料不差,应该是西夏分兵守隆州和信州,金国驻守都城会宁府与两州成三足鼎立之势,同攻同守以求阻挡我们。 哼哼,他们到是打的好主意,虽然他们的兵力有十余万人,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还差得太远。 大军先在这里驻扎三天,戴宗,时迁,你二人分别领人前去打探消息,查明白西夏究竟派来多少人,是何人领兵,之后我们在具体确定如何行动! 另外安排人将重伤的士兵送回燕京,并妥善安排全力救治。 至于受伤的战马立即派人去涿州叫皇甫端兄弟前来医治,如今大战已起,未来可能会有更多的战马受伤,让皇甫端兄弟过来也能尽可能的减少损失!”林冲仔细的吩咐道。 下令休息三天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一是为了打探消息,二是让士兵们修整一下,毕竟遭此一败士兵的士气多少都会受到一些影响,而且受伤的士兵也很多,正好可以恢复一下。 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林冲让兄弟们散去,然后自己坐在大帐里思考起来。 林冲虽然不是小气之人,但也是有仇必报的性格,这次被西夏暗中摆了一道,吃了这么大的亏,若是没有什么表示就说不过去了。 在隆州和信州的几万西夏兵是一定要全部消灭的,但林冲认为这还远远不够。 本来林冲就没打算放过西夏,如今他们又主动来招惹自己,这与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要如何报复呢? 林冲坐在那里思考起来。 虽然因为西夏的参战可能会让此次出征多了一些麻烦,但林冲相信对与最后的战果不会有太大的影响,顶多就是稿费的时间长一点罢了。 灭金之后本来是想直接建国称帝,但如今看来是不是可以缓上一缓,把灭掉西夏提上来? 想到这里林冲起身来到地图前看了起来。 一旦将金国覆灭,那么整个北方将再也没有能够威胁自己的存在,到那时所有的威胁都来自大宋境内以及西边。 大宋境内自不必说,朝廷,王庆,方腊三个势力,而西边就只有西夏了。 “西夏……”林冲轻轻念叨了一句,林冲刚刚念叨完眼睛就落在了地图上的一处地名。 汾州,汾州不仅与朝廷地盘接壤,同时也与西夏的夏州距离较近,而汾州现在正是梁山的地盘。 林冲的目光一直在夏州,汾州,威胜三处来回徘徊,心里默默计算着偷袭夏州的可能性。 目前汾州的守将是陈宣,城中只有两千兵马,两千人是肯定不够的,而且也不可能让陈宣领兵去打夏州。 不过虽然汾州没兵可是威胜有兵啊,当初自己可是在威胜留了十万大军,由卢俊义和闻焕章等人镇守,目的主要是为了将来与朝廷开战做准备。 不过现在看来完全可以提前动上一动! 想到这里林冲眼中精光一闪,有仇不过夜,晚报不如早报! 林冲想完立即让人将关胜和孙安喊来,没错林冲准备让这两名兄弟前去攻打夏州。 林冲暂时不想动卢俊义那些人,关胜和孙安刚刚吃了亏,正需要一场大胜来排除心中的郁闷,虽然留在这里也可以,但是林冲更想让这二人领兵狠狠的教训西夏一番,不仅让他二人出口气,也可以替自己出一口恶气! 没一会关胜与孙安进来,林冲看了看二人满脸笑意的问道“二位兄弟可愿千里奔袭否?” 第五百二十四回 依仗兵力分兵强攻 关胜与孙安被林冲问得一愣,关胜不解的问道“哥哥所指的千里奔袭是……?” 林冲示意二人来到地图前,用手指着夏州说道“西夏暗中出兵伏击我们,害的我们死伤惨重,这个仇一定要报!” 二人听完脸上全都露出一丝潮红,显然心中也是异常愤怒。 “哥哥是让我二人领兵奔袭夏州?”孙安确认了一下。 林冲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回道“奔袭夏州没错,不过不用带兵。 你二人先去威胜,我会给卢俊义修书一封让他为你们准备五万大军,你二人领着这五万人直接攻打夏州,具体如何行动到时你二人自己商量,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一定要让西夏付出代价,血的代价!” 三万士兵的牺牲深深的刺激到了林冲,血海深仇自然只有血才能偿还! 关胜与孙安对视一眼,然后一齐抱拳郑重的回道“我二人定要西夏付出血的代价!” 林冲点点头“回去准备一下然后即刻出发!” “遵命!”二人抱拳离去。 看着离去的二人,林冲用力握了握拳头。 …… 时迁与戴宗很快就弄清了西夏的情况,中军大帐所有兄弟分坐两侧,听完二人所说的情况全都看着林冲。 三天前的一战西夏也损失了一万多人,使得他们的兵力只剩下六万多,金国要相对好一点只损失了几千人,但他们本就人少现在只剩下三万多一点。 西夏与金国全加一起差不多有十万人,但这十万人却分别驻守在三座城内,这对于梁山来说就容易对付多了。 “既然现在已经弄清了他们的全部兵力,我们明天就开始进攻。 兀颜光,孛堇相公,琼妖纳延,洞仙文荣,阿里奇,咬儿怀康,你六人领十万大军攻打隆州。 鲁智深,邓元觉,呼延灼,厉天闰,厉天佑,邓飞,你六人领十万大军攻打信州。 其他兄弟随我领剩余大军进攻会宁府与金人决战。 区区弹丸之地十万兵马就想与我们抗衡,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凌振兄弟,你将四门轰天炮分给其他两队兄弟,金国的城池没那么坚固,用两门轰天炮足以将城门炸开。 一旦这边得手你再带着四门轰天炮来会宁府,助我破城。 记住,城破之后西夏士兵投降则罢,若是胆敢反抗就地格杀不用留情,若是可能那察哥和李良辅尽可能活捉,等将来与西夏开战我要用他们的人头祭旗!” 林冲说完兄弟们全都起身大声领命。 众人离开大营里顿时忙碌起来。 第二天四更做饭五更出发,整个大营拔寨而起,三路人马各自向自己的目标杀去,杀气腾腾。 隆州,察哥领着三万多西夏军驻守在这里,前几天一战他统领的四万大军战死了六千多人,若不是他见势头不对及时响哨撤兵,可能还会死更多的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察哥对于此次出兵有些后悔了。 在出兵之前没有人想到梁山的实力会如此之强,尤其是听了完颜斡鲁说金国与梁山交手两次全都轻松取胜,所以在来的时候都认为凭着金夏联手一定能将将梁山打败。 可是一交手才知道梁山大军根本没有金人说的那么弱,反而士兵斗志顽强,作战硬朗,悍不畏死,就算是中了埋伏也能好不慌乱,在大将的带领下展开有效的反击。 “可恶的金人!”察哥重重的一拍桌子骂了一句。 “晋王,那完颜斡鲁分明就是故意骗我们,可是那梁山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样不堪,害的我们因为准备不足而损兵折将,我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找金人讨个说法!” 察哥手下一员偏将气氛的说道。 “说法是一定要讨的,不过我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讨说法的事,而是如何应对梁山接下来的进攻。 要知道梁山可是有三十万大军,虽然前几天一战让他们损失几万人,但却未伤他们根本。 本来我们的计划这一次伏击就算不能将梁山彻底打败,但怎么也会让他们损失一般兵马,这样一来我们取胜的希望就大大增加了。 可是实在没想到,十几万人的伏击战,最后只让对方损失了几万人,真是不可思议! 这一次我们让梁山吃了亏,他们是一定会报复的,如果不出所料这两天就会分兵而来。 如今我们只有三万多人,虽然是守城但是这隆州城墙并不高大,恐怕守不了太久,诸位将军对此有何看法?” 察哥有些担忧的问道。 察哥话音刚落一众偏将还未回答突然一名士兵跑了进来,慌慌张张道“启禀晋王,城外有大批梁山大军杀来,漫山遍野人数恐怕不下十万人!” “什么……?”包括察哥在内的所有将领都是一惊。 这边刚刚说梁山会来报复,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梁山大军就已经到了城下,这速度也太快了! “立即派人去信州和会宁府送信,所有人随我登城!”同攻同守是早就定下的计策,所以察哥才下了这个命令。 察哥领着众将急匆匆来到城头,放眼向外看去只见城外早已站满梁山大军,果如士兵所说漫山遍野…… “其它三座城门可有梁山大军?”察哥向一名守城的小将问道。 “回晋王,其它三面同样有梁山大军,如今整个隆州被围得水泄不通。”小将有些颤抖的回道。 “传令下去,我已派人出城求援,援兵很快就到,所有人都要打起精神坚守城池,只要援军到来贼寇就会退走!”察哥鼓舞士气道。 西夏兵听了察哥说会有援兵到来,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士气也略有提升。 城下兀颜光骑在马上望着城头,虽然兀颜光不认识察哥,但是从穿着打扮以及所站的位置来看,还是很容易就认出来。 这次攻城是兀颜光投降梁山后第一次独自领兵,而且林冲给他配备的副将全都是他以前的手下,可以说信任又加了。 兀颜光知道这是林冲对他的一次考验,若是这样还不能攻下隆州取得全功,那么他今后也就不会再有独自领兵的机会了……! 第五百二十五回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所有人听令,一旦城门轰破即刻进城,凡是负隅顽抗者杀无赦,投降免死! 另外城墙之上那个头盔上有红缨之人尽可能生擒,其余人死活不论!”兀颜光将林冲的话转述了一遍。 负责轰天炮的依然是凌振,信州那边则是凌振一位得意的徒弟。 凌振在士兵的保护下已经将轰天炮的角度调整完毕,火药也都装填好了,只等兀颜光一声令下便可攻城。 凌振仔细思考过,虽然只有两门轰天炮,但也足以攻破隆州的城门,毕竟金国刚刚建国,无论是财力人力还是技艺方面都与宋朝有着很大的差距。 兀颜光面无表情的看着隆州城,骑在马上一动不动。 旁边的孛堇相公看了看天对兀颜光说道“时间不早了,是不是可以攻城了?” 兀颜光眼睛依然看着城墙,摇摇头说道“在等一会!” 孛堇相公不明白兀颜光为什么要等,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索性耐心的等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走着,太阳眼看就要到了头顶,快中午了。 这时兀颜光终于收回了目光,看了看地上的人影,口中喃喃道“那边应该已经攻进城了吧?” 说完举右起手大喊一声“攻城!”话落右手猛地落下。 孛堇相公就呆在兀颜光的旁边,刚才兀颜光那自言自语的一句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先是一愣,随即心里反应过来又化成了一声叹息…… 凌振早已准备就绪,接到攻城的命令立即用火把点燃引线。 “嗤……嗤……”轰天炮的引线被火把点燃,缓缓的着起,凌振以及旁边的士兵全都退后并紧紧捂住了耳朵。 “轰……轰……”两声巨响伴着浓烟传出。 察哥站在城头正在纳闷为何还不进攻,突然传来两声巨响紧接着便是一阵地动山摇之感。 “发生了什么事?”察哥急忙扶住墙头这才避免自己被晃倒,赶忙大声问道。 此时城门处已经惨叫声四起,一人大声回道“城门塌了,贼寇开始攻城了!” 察哥听完大惊急忙向城外看去,果见梁山大军开始向这边杀来。 察哥此时已经顾不得想刚才的巨响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城门塌了,也就是说城池的优势没有了。 这种情况下三万人对十万人的结果会如何,他心里在清楚不过了。 “快让人堵住城门,一定不能让敌人进来!”察哥一边大喊一边向城下跑去。 他不是想领人去堵城门,而是打算趁机溜走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隆州城完了,再不跑连自己都得搭这里。 梁山领兵冲在最前面的是阿里奇,在城门倒塌的一瞬间阿里奇便领军冲了出去。 城门处到处是残砖断瓦,以及残肢断臂,侥幸没死的人躺在那里痛苦哀嚎,即使没有受伤的西夏军,也有的仿佛被吓傻了一般直愣愣的坐在那里,口中碎碎念道“雷神发怒了,降雷了……” 阿里奇没有理会这些人,直接杀进城中,刚走不远一队西夏兵在一员将领的带领下冲了出来。 如今正是建功之时,阿里奇岂会在这里耽搁,手中梨花点钢枪猛地一刺,口中大喊道“挡我者死!” “噗”的一枪将西夏将领挑落马下。 后面跟来的西夏兵本就无心恋战,见到主将被杀顿时四散而逃。 “立即去将其他城门打开,其余人随我杀!”阿里奇着急生擒察哥,大声吩咐一声,便领着一队士兵向城中杀去。 察哥领着数十名心腹手下,直接奔西城门而去,东城门便是刚刚坍塌的主城门,西城门属于后城门。 只要能闯出西城门的包围,一路西行再转路向南就可以奔西夏而去,到那时也就安全了。 察哥到达西城门的时候,守城的将士正慌乱不知所措,见到察哥到来赶忙下城问道“晋王,发生了什么事,听说东城被攻破了?” “没错,快开城门,随我杀出城去返回西夏!”察哥来不及与他解释,直接下了命令。 “快开城门!”守将一听心里大惊,赶忙命令士兵开门。 城都破了主将都准备跑路,他一个小小的偏将更不能留下来送死。 “吱呀……隆隆……”城门被士兵缓缓打开。 “杀,冲出去!”城门打开的一刹那,察哥立即打马向外跑去。 留下来必死无疑,冲出去还可能有一线生机。 就在察哥冲出去的一刹那,负责围堵西门的洞仙文荣也下了冲锋的命令。 两万梁山大军全速杀向打开的西城门。 察哥看到密密麻麻的梁山大军,知道自己今天凶多吉少,将心一横提着亮银枪迎了上去。 察哥也算是一员猛将,又是皇亲国戚投降是不可能的,否则将连累家人所以除了死战别无他路可走。 随着察哥冲出来的几百人,瞬间就被梁山大军淹没,甚至没有击起半点水花。 察哥先是被一名梁山骑兵刺中了马腿,随后又被赶来的洞仙文荣一刀拍下马去。 “绑了!”洞仙文荣并不认识察哥,但是见他穿着料定应该身份不低,所以没有痛下杀手而是选择生擒。 “别动,老实点!”察哥摔落地上还没等起身就被两名梁山士兵扑上去绑了起来。 “随我杀!”洞仙文荣并没有理会察哥,大吼一声领人冲进了西门…… 隆州城被攻破了,四个城门都已经被打开,梁山大军早已入城并接管了城中防御。 兀颜光与孛堇相公是最后进的城,城中很乱到处能见到梁山士兵押着一队队的西夏俘虏走过。 西夏兵除了刚开始稍微抵抗了一会之外,后来便全都放下武器投降了。 兀颜光坐在隆州太守府的大厅里,眉头微皱问道“还没有察哥的下落吗?” 孛堇相公摇摇头,有些疑惑的回道“说来也是奇怪,四门的兄弟都表示没有人逃走,可是怎么就没有发现察哥的下落呢?” “可能是趁乱藏在了城中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了吧!”兀颜光分析道。 “可能如此,等城中稳定下来后再派人仔细搜查吧!”孛堇相公无奈的回道。 兀颜光点点头“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五百二十六回 三路大军聚会宁 兀颜光与孛堇相公正在交谈,洞仙文荣一脸兴奋的走了进来。 “统军……呃……兄长!”洞仙文荣对于叫兀颜光兄长还有些不适应。 “外面情况怎么样?”兀颜光笑了笑问道。 “情况基本都控制住了,三万多西夏兵除了被炸死的差不多都投降了,阿里奇他们正在领人仔细搜查,以免有士兵躲在百姓家中。”洞仙文荣回道。 “有没有西夏主帅察哥消息?”察哥是林冲特意交待的人,所以兀颜光很是上心。 “从城中没有发现,会不会趁乱逃走了?”洞仙文荣摇头回道。 “应该不会,四门都被我们围死了,一个人也没有逃出去,应该还是藏在城中某个不起眼的地方了。”兀颜光目光有些凝重的说道。 洞仙文荣听完想了想问道“那个察哥究竟长得什么样,兄长可曾见过,会不会因为我们不认识而被他混过去了?” “攻城之前到是在见他在城墙之上出现过,身材不甚长大,微胖脸上有些许短髯,一副浓眉身穿亮银甲,头上戴一顶系红绫铜盔!”兀颜光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 “微胖……短髯……亮银甲……红缨铜盔怎么这么眼熟?”洞仙文荣听完低头寻思起来。 “二位兄长稍等!”洞仙文荣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兀颜光和孛堇相公见此脸上都露出些许惊喜,难道……? 没让二人等太久洞仙文荣一脸兴奋的跑了进来,然后回头喊道“快点!” 话音落下只见门外两名士兵押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人走了进来。 “哈哈,二位兄长有所不知,原来这察哥早就被小弟捉住了!”洞仙文荣开心的说道。 兀颜光赶忙起身仔细辨认了一番,确实是在城墙上见到的察哥,急忙问道“兄弟仔细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洞仙文荣把察哥准备开城逃跑,被自己领人全歼并顺手生擒的经过讲了一遍。 兀颜光与孛堇相公听完面面相觑同时摇了摇头…… 既然隆州已经攻破,察哥与三万西夏兵尽数被俘,兀颜光给孛堇相公留下三万人看守俘虏,然后自己领着剩余大军马不停蹄直接向会宁府赶去。 在分兵之前林冲就交待过,一旦攻下城池立即领人到会宁府支援,林冲下了狠心一定要将金国全数歼灭。 另一队攻打信州的鲁智深等人早已将信州攻破,不过他们没能将李良辅生擒,这个李良辅见到信州城门被炸开,没有选择逃跑而是领人与梁山大军死战,最后被呼延灼一鞭击碎天灵盖死于马下。 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兵,信州的西夏军见到主将惨死,不但没有溃散反而更加激发了斗志,一个个不要命的与梁山士兵厮杀。 信州城虽然攻破得很快,但鲁智深等人却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到最后同样牺牲了三四千人,才将城中的西夏军打得丧失斗志。 同样,鲁智深和呼延灼留下厉天佑与邓飞并三万大军看管俘虏,其他人全速赶往会宁府参加灭金之战。 在通往会宁府的道路上,林冲领着大军不急不缓行进着。 “哥哥,我们走的这么慢什么时候能到会宁府啊,不如让俺铁牛领一队人马先行赶过去如何?”李逵见林冲这不紧不慢的赶路,心里着急的问道。 “先不急,等其他两路兄弟将隆州和信州攻下,领人赶过来后再一起攻城!”林冲摇摇头说道。 李逵闷闷不乐的闭上了嘴。 “还有多久能到会宁府?”林冲看了戴宗一眼问道。 “若以现在的速度大概明天中午之前能到!”这条路戴宗特意走过两次,所以很熟悉。 林冲点点头没有说话,心中暗暗想道“有轰天炮的帮助隆州和信州此时应该拿下了吧?” 一夜无话,三支队伍在黎明时分陆续汇合。 林冲分别问了隆州和信州的情况,听到结果后同时给予了肯定,虽然从战果来看兀颜光完成的更好,但是呼延灼几人完成的也不差。 人都到齐了,林冲下令大军提速,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会宁府。 虽然赶了一夜的路,士兵们都有些疲惫,但是听到林冲的命令依然打起精神全速前进。 …… 会宁府城外,梁山大军已经到了,林冲看着城上插满旌旗,旌旗下金兵手持兵器一动不动的站在城上,很是严肃。 林冲看着城上的士兵,心里总感觉有些怪异,具体哪里坏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兄弟有没有感觉这会宁府有些不寻常?”林冲向身旁的乔道清问道。 乔道清此时也在细细的观察着,听到林冲问话想了想回道“太静了,整个会宁府都太静了!” 听了乔道清的话林冲终于反应了过来,没错,就是太静了。 虽然大军压境会带来强大的压力,在这种压力下士兵们会不由自主的噤声,甚至有些心理素质较差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可即使这样也不会一点声音都没有,而现在的会宁府除了旌旗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外,仿佛一点其他的声音也没有。 想到这里林冲再次向城上看去,这回再看就看出了一些问题,城上的士兵这么长时间一直一动不动,就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空城计?”林冲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三个字来。 “厉天闰,领着人到城下查看一番!”林冲急忙大声喊道。 “遵命!”厉天闰大喊一声领着几十人向城下跑去。 厉天闰眼睛一直紧盯着城上,手中长枪紧握随时准备防守。 距离城墙已不足二百步,厉天闰等人已经进入了弓箭手的射程,一行人全都集中了精神向城上看着。 “厉头领,城上的守卫有些不太对啊?”一名士兵向厉天闰说道。 厉天闰也发现了,城上的那些士兵虽然穿着金国的衣服,但好像……好像是假人? “你们几个到城下去看看,小心一些!”厉天闰停下了脚步说道。 不是厉天闰胆小,而是没有必要让他自己去以身犯险。 刚才说话的士兵与其他三人打马向前走去,来到城下向上一看心中大惊,喊声喊道“厉头领,城上都是假人!” 第五百二十七回 远遁沙漠潜心蛰伏(谢天帝永恒打赏) 会宁府,金国的都城,此时却空无一人。 没错,整个会宁府没有一个人,甚至可以说连一个牲口都没有。 在厉天闰发现城上的士兵全是假人后,林冲就让时迁领人攀上城墙将城门从里面打开,之后就是眼前的景象。 林冲并没有让大军立即进城,而是让呼延灼,厉天闰领人进城仔细搜查,免得城中设下埋伏或者设下什么火攻之计等。 呼延灼与厉天闰领人将城中仔细搜查了一遍,甚至连井水都检查了一下,害怕被金人投毒,不过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金人真的撤走了,会宁府是一座空城。 既然没有问题林冲便下令大军进城,城中有的是空房二十几万大军全都进入也没有问题。 坐在金国的皇宫中,林冲对下面的兄弟们问道“众位兄弟认为这是怎么一回事?” 呼延灼想了想说道“之前搜查城内的时候,小弟与天闰兄弟发现城中所有的房间都是空的,所有的东西都一同搬走了,就连皇宫也是一样。 牲畜,金银,粮草,甚至锅碗瓢盆等等几乎都没留下,种种迹象表明早在我们来之前,金人就已经全城撤离!” 林冲点了点头,向戴宗问道“兄弟之前可察觉到什么消息?” 戴宗摇了摇头回道“金国在都城外围搜查的非常严密,因此在会宁府附近并没有我们的探子,对于全城撤走一事小弟也不之情。” 一开始戴宗也派人暗中盯着会宁府,但是金国因为常年在野外狩猎,所以对于隐藏埋伏之事非常在行,梁山的探子每次都被发现,并且骑术又比不过金人所以损失很大,后来戴宗便便让探子不要太过靠近会宁府,这件事林冲也是知道的。 “兀颜兄弟怎么看?”林冲特意问了一下兀颜光,毕竟他之前是辽国总督统军,对于金人的了解比他们要详细的多。 兀颜光也一直坐在那里思考着此事,听到林冲相问斟酌了一下回道“金人本就是游牧民族,是完颜阿骨打凭借着强大的个人实力才得以建国。 那完颜阿骨打是一位枭雄,做事果敢,以小弟看来他一定是知道自己没有胜算,所以率领全部族人远遁他处,以求保留实力慢慢发展!” “远遁他处,慢慢发展?”林冲听完兀颜光的分析思考了起来。 完颜阿骨打是枭雄这一点林冲再清楚不过,堂堂金太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就算他是枭雄难道真的能放弃眼前的一切而远遁他处吗? 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与魄力才能下此决心? 若是换作林冲自己一定不会如此选择,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才是林冲的性格。 “立即派人向四周搜查,这么多人一起撤走不可能一点线索也没留下,给我将他们的形踪找出来,越是枭雄就越要提前消灭!”林冲站起身满脸杀气的对戴宗说道。 戴宗急忙起身郑重的回道“小弟这就去安排!” “呼延灼,酆美,你二人领五万大军进攻肇州,若是肇州也是一座空城,你二人仔细搜查之后便暂时驻守在那里,然后等我消息。” 金国四座州城如今已经占领三座,只余下肇州还未占领,所以林冲直接让二人领兵前去攻打。 因为会宁府是一座空城,所以也没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事情谈得差不多了林冲便让众人下去休息…… 距离会宁府西北四五百里的地方,一条浩浩荡荡的队伍正在向前行进着。 这些人正是完颜阿骨打率领的金国族人。 其实兀颜光分析的很对,阿骨打的确是见到自己与梁山的实力差距太大,强行打下去可能会比辽国的下场还惨。 完颜阿骨打的确是枭雄,而且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让族人过上更好的生活,所以在伏击没能达到预想效果的时候,阿骨打便下定决心率领族人远遁沙漠,以求最大可能的保存实力。 只要族人还在,阿骨打就有信心在将来重整旗鼓杀回来! 当然做出这个决定也遭到了一些将领的反对,但是完颜阿骨打的个人威望实在是太高,在经过耐心的解释之后那些反对的将领也同意了下来。 金人本就是游牧民族,迁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于是随着阿骨打一道命令下去,整个会宁府及周边县城的百姓都行动了起来,收拾全部家当撤走。 阿骨打又给肇州传去了命令,肇州随后也加入了撤走的大军。 完颜阿骨打站在一处高冈之上,回头看着会宁府方向眼神中露出深深的不甘。 完颜希尹来到阿骨打的身边,同样看着远方轻声说道“今天我们失去的,将来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完颜阿骨打没有说话,他不是那种遇事想不开需要别人劝说的人,当阿骨打做出撤离的决定时,他就在心里暗暗发誓,在将来一定要领着大军夺回今天所失去的一切。 “走吧,让队伍在提些速,若不然被梁山骑兵追上我们就再难逃脱了!”阿骨打说完调转马头向前跑去…… 这一战林冲打得非常憋屈,自己领着三十万大军杀气腾腾而来,在半路先是遭遇伏击若是近四万大军,等调整过来准备全歼金人的时候,居然发现金人逃得干干净净,连一个牲口都没留下。 不过好在阿骨打也够狠,直接用自己的西夏盟友做了挡箭牌,以求为自己争取到足够的逃跑时间。 晚上戴宗来到林冲的房间,见林冲正坐在那里沉思,轻声说道“哥哥,金人逃走的方向大致查清楚了!” 林冲回过神问道“逃去了哪里?” “据探子传回的消息,金人应该是向西北方的沙漠方向逃去,从路上留下的痕迹判断,他们最少走了三四天了!” 林冲听完叹了口气,三四天对于金人来说最少能走出几百里了,看来想前去追杀已经不太现实了。 “肇州那边有消息吗?”林冲估计肇州城中的金人也已经撤走,所以问了一句。 “还没有,呼延灼与酆美两位兄长还没有消息传回,不过应该也快了!”戴宗轻声回道。 第五百二十八回 建新城镇守北方 呼延灼是第二天中午才派人送回了消息,肇州的情况果然不出林冲所料,同样是一座空城。 至此金国四座州城全都落入梁山手中,唯一遗憾的就是让金人逃走了。 灭金之战气势汹汹而来,最后只能以这种方式草草收尾,不禁让众位兄弟感到唏嘘。 金国的地盘可以算得上是最北端了,林冲自然不能轻易放弃,虽然这里冬季异常寒冷,但作为北方门户战略意义还是非常大的。 林冲看着地图仔细思考了一下,决定将会宁府扩建为一座军事大城,不仅城池的规模扩大,还要加高加固城墙,使之成为北方的屏障。 除了会宁府,其它的肇州,隆州,信州同样要加高加固,并且还要在会宁府的东北方向建一座新城,这样一来在会宁府的东南西北四角就都有城池拱卫,五城一体,同攻同守,守卫北方门户! 至于新城的名字林冲决定叫做定州,有定根于此北方安定之意! 这五座城是一定要留下重兵把守的,还要留下几员大将,毕竟金人只是战略性迁徙而不是被消灭,所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 林冲坐在书桌前思考着应该就哪名兄弟留下,心中思索权衡良久,提笔取纸写下呼延灼的名字。 呼延灼的武力在梁山中只能算是中上,可是论排兵布阵,兵法谋略却有其独到之处。 毕竟是正规将军出身,能力还是非常强的。 不过光留下呼延灼还是不够,林冲随后又写下酆美,栾廷玉,阿里奇,咬儿怀康四人的名字,又写下十五万字样。 呼延灼为主帅,酆美,栾廷玉,阿里奇,咬儿怀康四人为副将,五人各守一城在留下十五万大军,可保北方无虞! 对于这五城林冲也不打算移民,就让这十五万士兵在这里实行屯田,反正在北方每年只能种一季庄稼,不仅能自供自足还不影响训练,两全其美。 第二天林冲便将自己的决定说了,除了像李逵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其他兄弟在心里都早有准备,只是最后谁留下的问题。 林冲说完自己的决定接着说道“北方五城为军城,目前主要的作用就是镇守北方。 五位兄弟为第一批镇守北方的将领,以后每隔两年会换一批兄弟过来历练,兄弟们对此可有异议?” 一个人在同一环境下呆的时间太久就会产生惰性,积极性以及心态都会发生改变,所以林冲才会做出两年一换防的决定。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目的就只有林冲自己知道了。 “北方苦寒是极锻炼士兵意志的,哥哥这轮流镇守的方法正恰到好处,小弟赞同!”林冲问完乔道清首先表态。 “同意!” “小弟也同意!” “……” 兄弟们对此都没有提出反对,皆表示同意。 “好,既然如此即刻给呼延灼传令,让他和酆美先行回会宁府,等一切交代完毕再由他负责建城,扩城,以及布防练兵!”林冲起身拍板。 如今呼延灼和酆美二人正在肇州,所以要让二人回来一趟当面交待清楚。 呼延灼与酆美接到命令连夜赶了回来,二人已经知道林冲要把二人留在这里镇守北方,对于这个命令二人非但没有抵触反而更加开心。 如今北方可以说百废待兴,二人留守北方自然可以大刀阔斧的干上一番,虽然北方苦寒,但是一想到自己可以将荒芜人烟之地,变成北方门户,两人的心里就感到热哄哄的! 二人回来林冲将事情与他俩详细的讲了一遍,包括自己要求二人扩大会宁府规模,以及建造定州城的事情。 两人听后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林冲问二人还有何要求,呼延灼说道“还请哥哥回去之后派一些懂得建造城池以及木匠过来,若不然光靠这些士兵小弟恐怕会耽误事情!” 林冲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件事即使呼延灼不提林冲也想到了,不仅是建城以及木匠,林冲还会派一些懂得种地的人过来,屯田种地说起来容易,若是没有经验却是很难办到的。 北方不比南方,种地的时令完全不同,种早了大地温度不够种子受寒不能发芽,种晚了庄稼还没成熟天气已经开始上冻,所以必须要派遣懂得北方气候以及会种地的人过来指导才行。 一切事情交代完毕,林冲便下令大军准备回程的事宜。 五天后会宁府城外,林冲对呼延灼几人抱拳说道“这里就交给几位兄弟了!” 几人同时回礼,呼延灼说道“哥哥放心,之前交待的几件事情小弟几人一定圆满完成,并且保证练出强兵保卫北方安全!” 林冲点点头“几位兄弟保重!” “哥哥保重!” 众人相互道别林冲便领着大军启程出发。 回来的路上经过隆州和信州,留守的孛堇相公和厉天佑邓飞分别赶来汇合,两座城池也分别交付给栾廷玉和阿里奇,至于城中的西夏俘虏,林冲给呼延灼下令让他们去建城,都是上好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只把察哥押了过来。 这些俘虏林冲从来没有想过要招降,若不是他们暗中出兵梁山也不会损失这么惨重,所以林冲没有一怒之下屠了他们就算他们的造化。 正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林冲决定等他们建造完城池之后,便让他们修路或者挖矿,总之什么活累什么活危险让他们干什么,一直到榨光他们的最后一丝价值为止。 关胜与孙安已经走了许多日了,等这边金国战败的消息传递到西夏的时候,两人说不定已经领兵攻下了夏州。 历史上的西夏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也就是遇到了宋朝这么一个完蛋的朝廷,否则早就不知道被灭了几次了。 这一次既然他们主动招惹了自己,那么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林冲来时带来三十万大军,先是战死近四万人,又留下十五万大军,如今回去只带走十一万不到。 三月份出征六月份返还,前前后后加一起三个月,虽然从战果上来说是胜了,但是兄弟们都没有太多的喜悦。 第五百二十九回 燕京再无辽国人 燕京城外老将军王焕领人在城外迎接林冲凯旋! 这一次林冲回来只是暂时在燕京停脚休息两天,然后会继续返回大名府准备建国一事。 之前就说过只要消灭金人就会建国称帝,虽然此次伐金有着太多的遗憾,但是不管怎么说金国还是被打败远遁了。 金国这一走最少在未来十年内北方不会有战事。 十年时间,若是顺利林冲可能都已经平定天下了。 王焕骑在马上静静的看着北方,这是林冲回来的方向。 王焕原本是朝廷十节度使之一,征讨梁山时被擒归降,本来王老将军以为自己这一生也就这样了,没想到加入梁山之后反而让他焕发了第二春,不仅被排进一百单八将,更是南征北讨屡立战功! 灭辽灭金这是朝廷多少武将的梦想,可是有的人终其一生也没能打上一仗,可如今王老将军却都亲身参与了。 林冲说过灭金之后就是建国,到那时这位已经满头银发的老将军又会成为开国攻臣,每每想到这里老将军王焕都会感叹世事无常! 远方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慢慢向前移动逐渐变大,最后化为一年黑色的大旗,旗上绣着一个大大的林字。 “老将军快看,林寨主他们回来了!”王焕虽然是梁山头领,但是所有人依然还是愿意称呼他老将军! 王焕听到呼唤回过神来,抬头向前看去,果然在大旗的引领下,数以万计的梁山大军精神抖擞的向这边走来。 “全都打起精神来!”王焕对身后的人大喊了一声。 身后的大小头领以及士兵全都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作为梁山之人,每一次大军凯旋都是他们最高兴的时候。 “恭喜哥哥凯旋归来!”双方碰面早已跳下马的王焕上前对林冲恭喜道。 王焕的这一声哥哥与年龄无关,而是一种对林冲地位的尊称,就好比史文恭与鲁智深,在人前与林冲说话都会称呼为哥哥。 在梁山只有最亲近的兄弟才能称呼林冲为哥哥,其他人只能称呼林寨主或者大头领。 “哈哈,让兄弟久等了!”林冲同样下了马对王焕笑着说道。 众位兄弟纷纷互相见礼,然后一同回到城内。 “城中移民的事做得怎么样了?” 早在年初林冲就已经下令开始移民,首先第一批先将燕京城中的百姓开始,因为这里地道的辽国人最多,对梁山的敌意也是最大,所以林冲与众位兄弟商量了一下,将燕京城内所有的辽国人,全都强制移民到青州和登州。 如今青州和登州的百姓对梁山的归属感非常强,并且这两地又距离辽国很远,周围都是梁山地盘,一旦移民过去想要偷跑回来还是比较困难的。 于此同时林冲下令鼓励治下的汉人百姓到燕京生活,并保证只要愿意到燕京定居,梁山除了提供房子和耕具以外,每户还可以分十亩地,而且头三年免税! 一个是强制移民,一个是送房送地,这就是林冲的策略。 消息一经传出梁山下辖的百姓有很多都行动起来,虽然都知道北地苦寒,一年更是只能种一季庄稼,但是百姓依然愿意前去尝试,更何况梁山还承诺送房送地,要知道十亩地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可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 最主要的是百姓都非常相信林冲一定能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这就是民心所向! 移民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所以林冲才下令分批进行,最开始是燕京周围,然后是燕京以北的地方,最后才是燕云十六州的辽国人。 辽国人口大约有几百万,但是这几百万却不全是辽国人,而是有想当大的一部分汉人。 真正的辽国人具体有多少没办法统计,但是林冲知道绝不会超过百万,所以林冲决心利用两年时间向中原迁徙最少七十万辽国人,并且以男子为主,留下辽国女人嫁给梁山士兵或者迁徙过来的汉人百姓。 同化就要同化得彻底,同化得干净! “开始时反抗很激烈,经常会与士兵爆发冲突,但是在就地格杀了几批闹事的人后,这些辽国百姓也就老实下来了!”王焕慢慢的回道。 王焕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杀得那几批人恐怕不是一个小数字。 成王败寇,之前辽国到边境打秋风的时候,所杀的汉人比这更多,手段也更加残忍。 林冲点点头说道“这也是难免的事情,不过兄弟处理的很好,这种时候就得果断,否则会越来越乱,到最后很可能发展成哗变!” 王焕负责迁徙,至于到了青州和登州就不归他管了,这两地分别有柴进和石宝坐镇,这两人也要都接到命令做好了接收准备。 兄弟们又讨论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等事情谈得差不多了,林冲便命人上酒宴。 酒宴王焕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直接吩咐端上来就可以。 这一顿可以算作是接风宴也可以算作是庆功宴,总之不管是什么宴,只要能喝酒,能痛快的喝酒就是好事! 一夜畅饮,痛快无比! 林冲准备在燕京休整一段时间,这倒不是因为士兵太累需要休息,而是林冲仔细查看了一下移民之事。 除了了解移民情况,林冲又领着几名兄弟在燕京城周围转着,至于林冲是什么目的谁也不知道,林冲没有说兄弟们也没有问,只是每天陪着林冲在城外走着。 不过乔道清看着林冲每天时不时的查看着地形,心里却有了一丝明悟,回头看了看远处有些轮廓模糊的燕京城,嘴角露出了一丝不被人察觉的笑容。 很多事情看破不一定非要说破,自己心里知道就行,每一个为上位者都喜欢一点就透嘴巴又严的属下,但却不喜欢太过聪明不知道收敛的属下。 三国时期的杨修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聪明可以但是不能聪明过头,否则就是作死了。 林冲领着人在城外转了几天,几乎把燕京周边都走了个遍,甚至有的地方更是一连去两三天,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好看的。 晚上当林冲领着人回来的时候,戴宗走过来说道“哥哥,关大哥捷报!” 第五百三十回 两州九县付之一炬 关胜与孙安在之前受命奔赴威胜,到威胜后率领卢俊义提供的五万大军奔袭夏州。 林冲听完大喜说道“走,回去再说!” 回到府中见其他兄弟已经都到齐了,想来都是听说关胜大捷的消息赶来询问具体情况的。 “兄弟详细与大家说说!”林冲坐下一脸兴奋的对戴宗说道。 “是,关胜与孙安二位兄长昼夜兼程赶到威胜,卢俊义兄长早已将大军准备完毕,二位兄长在威胜休息一天,第二天直接领着五万大军奔袭夏州。 夏州太守乃是西夏大将李延庆,李延庆为人暴躁又极好贪杯,手下将士疏于训练,军纪不明。 孙安兄长领着几十名士兵扮作行脚商队,买通夏州城门守卫混入城中。 是夜三更,孙安领人纵火袭城,后又杀散城门守卫将城门打开,早已埋伏在城外的关胜趁势领兵进城。 那李延庆晚上喝得大醉被擒之时犹自未醒,二位兄长杀散城中守军,随即分兵劫掠周边州县。 因为西夏抽调大批将士支援金国,所以一时间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阻击,这也给了二位兄长扩大战果的机会。 只短短三天时间二位兄长以夏州为中心,以狂风暴雨之势横扫西夏两州九县,所过之处将守军尽皆屠戮,府库粮仓洗劫一空,最后将百姓驱散放火焚城! 等西夏国主终于组织起大军前来救援的时候,又被二位兄长伏击杀败一阵,之后领着大军押解着劫掠来的物资撤退。 西夏将领担心再次收到伏击所以没敢追击,眼睁睁看着我梁山大军浩浩荡荡的返回境内!” 虽然戴宗早已知道消息,但是依然感觉非常的兴奋! “痛快!” 林冲听完用力的一拍大腿,然后猛地站起身来喊道。 “哈哈,快哉!” “痛快……” “……” 一时间大厅里的众位兄弟全都叫喊了起来。 林冲当时只想让二人打下夏州,也好给西夏人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自己可不是朝廷,不是他们想欺负就欺负的。 不过林冲没有想到关胜与孙安二人竟然完成的这么出色,狂风暴雨般攻下两州九县,杀死众多西夏军兵不说,还劫掠了大批的钱财辎重等物,最后更是一把火将这些城都烧了个干净! 这一些列的操作让林冲大呼过瘾,痛快,简直痛快到姥姥家了。 有仇不过夜,伤我一人灭你几城! “给关胜孙安二人他们传令,让二人现在威胜停留一些时日,看一看西夏的反应。 若是西夏大举进攻二人就留下协助卢俊义,若是西夏认怂他二人则直接返回大名府与我们汇合! 在传令给卢俊义,从今以后不能只盯着朝廷西军,对于西夏也要多加防范,不可掉以轻心!”林冲等众位兄弟讨论完大声对戴宗说道。 戴宗急忙下去传令…… 西夏,东京兴庆府! 兴庆府是西夏的国都,还有一个陪都是西京西平府。 西夏国主李乾顺坐在龙椅之上,脸上充满了怒容! 梁山大军夜袭夏州,而后席卷周围两州九县,不仅守城士兵伤亡惨重,城内库藏粮草更是被洗劫一空。 最令李乾顺痛心的是,梁山大军临走前还将所有的城池全都放火烧毁,虽然他们将城中百姓全都赶出,但正因为如此李乾顺才更加头疼。 这些人是他西夏的百姓,作为国主是不可能不管的,但如今这些百姓的城没了,家没了,吃穿用的一切都没了,全都要朝廷救济,这使得李乾顺感到巨大的压力。 “可恶,为什么不连这些百姓一起烧死?”李乾顺在心中大怒道。 两州九县近百万百姓,不说别的就是每天两顿粥对粮草的消耗都是天文数字,而西夏自古以来就不是粮草富庶之地。 下面的文武百官见到国主一脸怒容,全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心中默默念叨着“狠,梁山的这一报复简直太狠了!” “说话啊,怎么都不说话了,说说吧这些百姓怎么安置?”李乾顺怒气冲冲的问道。 当初李乾顺本不同意出兵帮助金国,这到不是他眼光长远,而是李乾顺认为得到的报酬太小了,与付出不成正比。 百官全都低着头偷偷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 御史大夫见无人回话硬着头皮说道“陛下,微臣认为这次的损失应该让宋国朝廷来承担!” 李乾顺一听眼睛突然一亮,问道“详细说来!” “回陛下,虽然攻破两州九县的是梁山大军,但是梁山却并没有公开表示造反,所以在名义上依然是宋朝的子民。 宋朝的子民造成的损失自然要宋朝的朝廷来赔,这点毋庸置疑!”御史大夫见到李乾顺有些意动,赶忙出声回道。 李乾顺想了想又疑问道“那宋朝又岂会甘愿就范?” 御史大夫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回道“回陛下,好言相商当然不行,不过只要我们在边境屯上大军,做出不同意就开战的架势,想来以宋朝君臣懦弱的性格,一定会乖乖赔偿的。 要知道现在的宋朝可是内忧外患,不仅有梁山势不可挡,还有那叫什么王庆和方腊的为祸一方,所以他们为了避免激怒我们一定会同意赔偿的!” “好,立即派人出使宋朝,等察哥和李良辅他们领大军回来,直接让他们屯兵边境向宋朝施压!”李乾顺高兴的说道。 御史大夫这一个办法非常附和李乾顺的心意,宋朝的懦弱无能是出了名的,自己目前惹不起梁山,就拿宋朝这只肥羊开刀。 “对了,有没有察哥他们的消息,之前说小胜了梁山一场,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这梁山竟敢偷袭夏州,给我们造成这么大的损失,这件事一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去给察哥和李良辅送信,让他们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些水泊草寇,让他们见识一下我西夏的强大实力! 另外调集国内大军,随时准备出征,若是吃了这么大的亏我们连点行动都没有,一定会让梁山贼寇轻视了,以后就会变本加厉,这个先例决不能开,一定要……” “报……” 李乾顺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大殿外传来一声高喊…… 第五百三十一回 宋朝文武看衰宋朝 正在说话的时候被人打断是一件非常生气的事,更不用说是一个皇帝。 李乾顺正说得兴起却被人硬生生的打断,一张脸顿时拉了下来。 “放肆,朝堂之上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来人给我拉下去击二十杖!”李乾顺大怒道。 急匆匆跑进来的是一位内侍,听到李乾顺的话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痛苦道“奴婢死不足惜,不过还请陛下听奴婢把话说完再惩罚不迟!” 内侍说完咣咣磕起头来。 李乾顺皱了皱眉冷声道“说吧什么事,若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我让你生不如死!” 内侍赶忙抬起头慌慌张张的说道“刚刚接到府州急报,说察哥晋王和李良辅大人大败,八万大军尽没,二位大人生死不明!” 内侍说完仿佛泄了气般瘫软在地。 “什么?”李乾顺大惊失色叫了一声。 其他大臣也全都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李乾顺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坐在那里喃喃自语。 刚才还意气风发要逼宋朝赔偿损失,并且准备要给梁山点颜色看看,现在却突然告诉他八万大军没了! “金国,金国呢?为什么金国不去救援?”李乾顺突然反应过来大声问道。 内侍哆哆嗦嗦的回道“金国放弃了抵抗,悄悄领着会宁府以及肇州的所有军民逃往漠北,如今具体下落还不清楚!” “什么?领着所有军民逃往漠北?他既然要逃当初为什么来向我们求援?他完颜阿骨打这是在用我西夏八万大军换生路吗?岂有此理!”李乾顺简直要气炸了! 李乾顺坐在那里大发雷霆,下面百官同样面面相觑,感到不可思议。 “陛下息怒,如今梁山贼寇已经尽得北方之地,可以说没有了后顾之忧,而我们又因为出兵救援金国而与梁山为敌,想来那林冲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不是向宋朝要赔偿,而是要与他们联手对抗梁山,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梁山不会大举犯境,否则我西夏危矣!” 刚刚出主意的御史大夫说道。 听到御史大夫的话李乾顺的心更疼了,近百万百姓的吃住问题,两州九县重新建造的问题,以及马上要面临的兵员不足的问题,最可怕的是不知道梁山还来不来了。 西夏是一个小国,三四百万的人口,全国总兵力加一起四十万左右,之前梁山来一次损失了近两万人,现在更是一下损失八万大军,前前后后加一起十万人,这可是真的伤筋动骨了! “下去吧!”李乾顺无奈的挥了挥手,让内侍离开。 “散朝!”今天的一连串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李乾顺想一个人静一静,然后在召集群臣商议。 百官山呼万岁恭送李乾顺,之后各自散去,脸上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林冲已经返回了大名府,燕京城依然交由王焕镇守。 当林冲再次回到大名府的时候,与三月份离开时又不一样,城池的规模没有变,但是景象却不同了。 街道变得更为干净,许多原本破旧的房屋也都重新修缮了一番,最主要的是城中的百姓。 百姓们虽然并不全是锦衣华服,但也大部分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并且所有人的脸上全都洋溢着笑容。 这笑容是一种发自内心,由内而外的笑,而不是那种死板的假笑。 林冲对前来迎接的史文恭等人满意的点头说道“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大名府就能有如此大的变化,不错不错!” 史文恭哈哈一笑“都是二位军师的功劳,我可是什么也没做!” “都是史大哥及众位兄弟共同努力的结果!”吴用笑着说道。 “哈哈哈,都不用客气,每个人的功劳我心里都有数!”林冲高兴的说道。 众人一路回到府中林冲问道“朝廷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史文恭摇摇头说道“除了向与我们接壤的地方调了些兵以外,没什么太大的动作,不过最近蔡京到是是不是派人来与我们接触,并几次送来重礼!” “礼物收下了吗?”林冲看向史文恭问道。 “当然收下了,白送的还不要?”史文恭一副天经地义的表情回道。 林冲笑了“没错,蔡京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反正早晚都是我们的。 估计我们修建皇宫建造祭台的事被朝廷发现了,不过也是这么大的动静想瞒是瞒不住的,不过无所谓了,就算朝廷知道又能怎样? 如今金国远遁,北方已无后顾之忧,别说朝廷没什么动作,就算宋徽宗现在与我们开战都无所谓,正好把被金人逃走的怒火撒在朝廷身上!” “哥哥说得极是,朝廷现在一定是知道了我们修皇宫建祭坛,从而推断出我们准备建国的事,否则那蔡京也不会如此频繁的向我们示好。 朝中这些所谓的大臣一个个都是人精,虽然表面忠于宋朝背地里都在暗中做着两手准备。 据其它地方的兄弟说,最近一段时间从东京来各地购置房产的人明显增多,而且都是大户人家,虽然买完都闲置着,但也足以说明朝中的情况。 如今宋朝的文武百官都开始看好我们而看衰朝廷了!”吴用摇着羽扇微笑着说道。 “这帮狗官最是可恨,平时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却竟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邬梨对朝廷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所以说起话来也好不客气。 “蔡京有没有提过蔡攸的事?”林冲一脸笑容的问道。 “开始的时候隐晦的提过两次,后来可能叫我们不正面回应也就明白了!”说话的是史文恭。 林冲听完点点头说道“这蔡京是个识趣的人,一生中几起几落,如今依然权势滔天可不是全靠的运气,这洞察人心审时度势的本事,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天下间会拍马屁懂得阿谀奉承的人多了,但是能坐到太师位置的却只有这么一个! 林冲不再讨论蔡京的问题,话锋一转问道“那李清照现在怎么样了?” 第五百三十二回 宋徽宗朝议梁山泊 自从赵明诚被吴用使计除掉后,林冲便让李清照到学堂教书,名义上是对她的惩罚,但却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毕竟她的亲人接二连三的死去,如今在这世上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作为一个弱女子在这乱世想要生活下去是很艰难的。 林冲虽然罚她学堂教书但却按月给她俸禄,并且她之前住的房子林冲也没有下令收回,依然让她住在那里。 以李清照的学识教些小孩子读书识字可以说是大才小用了,但是却可以给她一个念想,人在最悲伤的时候除了用时间稀释以外,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忙碌起来! “赵夫人自那日之后整个人便变得沉默寡言,每日除了去学堂教书以外,基本就是在家中静坐!”吴用轻声回道。 林冲听完吴用的话,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消瘦的身影,静静坐在窗旁沉默不语的画面。 “唉……才子佳人,才子可恶佳人可怜!”林冲说完摇了摇头一脸的惋惜…… 东京汴梁,早朝。 “如今金人远遁,梁山贼寇在北方再无敌手,一统北方之势已成。 令据探子来报贼寇在大名府大肆装修皇宫,并在城外择址建造祭祀台,规模宏大。 以上种种皆表明梁山贼寇有自立建国,称帝造反之势,此大逆也! 诸卿皆是国之栋梁,智谋之士,不知有何高见?” 宋徽宗轻皱眉头出声问道。 “陛下,微臣听说梁山派遣大军偷袭西夏,将包括夏州在内的两州九县付之一炬,此事不可不防啊!”李彦没有正面回答徽宗的问题,而是又说出了西夏的事。 “竟有此事?那林冲是想将所有番国全都剿灭吗?”徽宗微微惊讶道。 “此事应该是真的,据说是因为西夏出兵帮助金国,并使计伏击梁山大军,使得梁山士兵死伤惨重,林冲一怒之下派大将领兵千里奔袭夏州,并焚城泄愤!”李彦表情认真的回道。 宋徽宗听完表情越来越凝重,有些心虚的问道“这梁山真这般厉害?” “如今的梁山确实有这个实力,要知道强大如辽国也只不过一年时间就覆灭了,金国更是直接被吓得远遁沙漠,所以千里奔袭夏州对于现在的梁山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要知道北地产马,而如今的北地则完全在梁山手中,他们现在有的是宝马良驹!”这次回话的是蔡京,李彦话中的意思蔡京听懂了,所以趁机出言附和。 果然宋徽宗听完脸色更差,缺少战马一直是朝廷的心病,自从失去燕云十六州宋朝的战马数量便极具下降。 如今北地皆归梁山所有,更是关闭了马市并且严厉打击走私马匹,使得朝廷现在想获得一匹战马都非常困难。 “难道因为梁山势大我们就放任不管了?”宋徽宗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蔡京心中一笑脸上却十分痛心的回道“回陛下,恕老臣斗胆说一句,以如今梁山的实力我们真的没有太好的办法! 论兵力梁山在与朝廷接壤的地方布下了近百万大军,而朝廷现在全国的兵力加一起也就百万多点,这是其一。 其二,梁山如今占据整个济州以东,北方全境,西北大部,这三处敌对势力皆被扫平,可以说梁山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而朝廷则不然。 朝廷除了梁山这个大敌,南有方腊作乱,淮西右王庆造反,西夏更是虎视眈眈,可以说强敌环饲分神乏术啊! 所以朝廷虽有百万大军,却要抵挡数个敌人,当真有些力不从心,以上两点乃是朝廷实情还请陛下斟酌!” 蔡京说完行了一礼然后躬身退回。 宋徽宗看了看低头站回去的蔡京眼神闪烁,想了想说道“此事是朕心急了,梁山贼寇大势已成不可速除,当缓缓图之,朕有些累了今天就到这里,退朝吧!” 说完宋徽宗慢慢站起身扫了蔡京一眼,转身离去。 百官待徽宗离开才起身三三两两的向外走去,不时小声议论一下刚刚蔡京与李彦的一唱一和,两人打的什么主意百官心里都十分清楚,其实现在所有人都不希望朝廷与梁山开战,维持现状挺好。 李彦与蔡京现在的关系非常亲近,经常私下里偷偷相会。 两人走出殿外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准备一齐离去,这时一名皇帝身边的内侍总管走了过来。 先对二人行了一礼,然后尖着嗓子说道“李大人,陛下有事相招还请大人移步到养心殿!” 李彦微微一愣,蔡京也是将眼睛迷了起来。 “魏总管,可知陛下找本官何事?”李彦客气的问道。 “呦……李大人说笑了,陛下的事咱家哪里知道,李大人还请快些跟咱家前去,莫要让陛下久等!”魏总管一笑笑容说道。 李彦看了一眼蔡京眼中尽是疑惑,蔡京也不懂徽宗何意,对李彦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去看看再说。 “有劳魏总管了!”李彦客气了一句,然后迈步向养心殿走去。 蔡京看着离去的二人,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养心殿,徽宗站在一副字画之前看着,上面只有一个大大的“静”字。 这个静字字体消瘦俊美,正是出自宋徽宗之手。 宋徽宗乃是北宋有名的书法家,由他创作的瘦金体在民间广为流传! “陛下,李大人来了!”魏总管进来轻声说道。 “嗯,让李大人进来吧!”徽宗又看了一眼然后才转过身。 “微臣叩见陛下!”李彦走进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起来吧!” “谢陛下!” 李彦起身恭敬的站在一旁,微微低着头。 “李爱卿可知道朕为何要叫你来吗?”宋徽宗看着李彦问道。 李彦听到徽宗那平淡的语气,心里有些摸不准,犹豫了一下回道“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李爱卿,朕自认为对你恩宠又加,虽然御史台数次上书弹劾你,但是朕却始终未予采纳,就是认为你对朕一片忠心,不过现在朕想问一问李爱卿,朕还可以相信你吗?” 徽宗说完眼睛凌厉的看向站在前面的李彦…… 第五百三十三回 宋徽宗一反常态 “扑通”一声,听完宋徽宗的话李彦一下跪倒在地,不住的磕着头,大哭道“微臣对陛下一直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若有半点不忠臣甘愿一死!” 说完“咚咚咚”不住的磕头,很快李彦的头上就流出血来。 宋徽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李彦,又等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行了,朕相信爱卿的忠心!” “谢陛下!”听到徽宗相信自己,李彦这才停了下来并赶忙道谢。 “起来吧!”宋徽宗转身走到一张由金丝楠木雕成的椅子旁坐下。 “谢陛下!”李彦再次道谢,然后微微颤抖着站了起来。 “今天朝议之事我想听听李大人心里的真实想法!”宋徽宗慢慢说道。 李彦的头上依然在往下淌着血,宋徽宗没让他擦李彦也没敢擦。 李彦听完心中暗惊不过没有任何迟疑回道“回陛下,如今梁山势大已成事实,而朝廷因为有众多制约所以无法全力应战也是事实,所以若想打败梁山必须要合纵连横才行!” 宋徽宗听完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问道“具体说说如何合纵连横?” “陛下,如今可以与梁山抗衡的势力,除了朝廷还有西夏,王庆以及方腊。 这其中西夏已经与梁山结仇,王庆也在梁山威胁之内,只有方腊地处江南暂时牵扯不上。 所以我们要联络拉拢的对象就是西夏与王庆。 其中西夏最容易说服,梁山刚刚劫掠烧毁他们两州九县,造成近百万百姓无家可归,这个仇不可谓不大。 并且梁山还一战歼灭西夏八万大军,而梁山也有三四万人因西夏而死,这个仇是无论如何也化解不开的。 所以我们只要遣使去与西夏联络,告诉他们我们可以提供给他们一定的粮食辎重,但条件是与我们一起出兵攻打梁山! 在内忧外患之下,西夏国主一定会同意下来。 至于那王庆,此人乃是鼠目寸光之人,原是汴梁城中的一个浮浪子弟,犯事发配如今机缘巧合成了气候。 只要陛下派人前去招安,许以高官厚禄,若他不同意便提出承认他楚王的身份,以后与朝廷兄弟相称,宋国为兄楚国为弟互通使臣,但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让他出兵攻打梁山。 如此条件以那王庆的性格定然同意,如此一来再加上朝廷便是三路大军,到时约定好出兵时间以及各自攻打的地方,同时进攻定能将梁山一举歼灭! 一旦消灭了梁山这个最大的威胁,剩下其他这几人就好对付的多了,这就是微臣的合纵连横之计!”李彦说完微微躬身而立。 “妙,妙啊!哈哈哈哈,爱卿真是深藏不露,果然没叫朕失望,好就这么定了,明天……不,一会朕就叫人拟旨到时再派能言善辩之士出使西夏与王庆!” 宋徽宗听完十分满意,当即表示同意。 “陛下圣明!”李彦及时的送上马屁。 徽宗笑了笑然后脸色再次一整,问道“你对蔡太师有何看法?” 李彦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再次猛烈跳了起来,心里不明白宋徽宗为何会突然问蔡京,还是问自己对蔡京的看法。 李彦暗暗思忖了一下,回道“蔡太师乃百官之首,忠心为国,劳苦……” “嗯……?” 还未等李彦说完宋徽宗就出声打断了他。 “少说这些虚伪的话,你明白朕的意思!”宋徽宗面露不悦的说道。 宋徽宗今天一系列的反常表现,让李彦感到了深深的恐惧,这根本就不是平时了解的宋徽宗,以前的宋徽宗不问朝事,喜听阿谀奉承,这也是为什么蔡京他们这些人能据此高位的原因。 可是今天宋徽宗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治世明君才具备的手段。 李彦整理了一下思绪,脸上一脸平静的回道“百官在私下里对蔡太师的风评不是很好,认为他结党营私,仗势欺人,以权谋私,报复异己!” 李彦的这番话说得就有些重了,即使他是还挑轻的说的。 “哼,真没想到朕如此信任他,他却这么报答朕的信任! 他最近有什么反常举动没有?” 宋徽宗狠狠的一拍椅子,再次问道。 “据说最近一段时间蔡府总有马车出城,马车上装满了箱子,不过具体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以及马车去了哪里就不清楚了!”李彦狠下心来说道。 “你不知道朕知道,他派人拉着一车车的金银珠宝全都送到了大名府,全都送给了林冲,他这是资敌是谋反!”宋徽宗大声的喊道。 此时的李彦已经后背都湿透了,都以为宋徽宗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却不知道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蔡京给梁山几次送去重礼李彦是知道的,也知道此事蔡京做得极为隐秘,毕竟是掉脑袋的事谁也不敢大意。 可就是这么隐秘的事宋徽宗还是知道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朝廷众臣私下里的一举一动都在徽宗的监控之下,只不过徽宗以前不想管罢了。 “那自己与梁山暗中来往的事……?”李彦心里暗暗思考着,额头上渐渐冒了汗,与已经干掉的血液混在一起缓缓流了下来。 “此事出朕口入你耳,不可为第三人知道,否则小心你的脑袋!宋徽宗严厉的说道。 “陛下放心,就算给臣一百个胆子也绝不敢透漏半句!”此事即使徽宗不叮嘱李彦也绝不敢泄露出去。 “好了,时候不早了,爱卿也回去歇息吧,顺便处理下额头上的伤口,不过千万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宋徽宗说完随意挥了挥手。 “臣告退!”李彦躬身行礼,然后一直躬着身慢慢退了出去。 到了院中李彦闭上眼长出了一口气,今天徽宗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仿佛自己就如一个透明人一样,身上的所有秘密宋徽宗都知道,实在是太可怕了。 李彦稳了稳心神慢慢睁开眼,然后快速向宫外走去。 养心殿中徽宗对前来侍候的魏总管说道“派人盯着他!” “奴婢明白!”魏总管说完恭敬的退了出去。 第五百三十四回 蔡太师抄家灭门 李彦出到宫外,车夫正焦急的等在那里,看到李彦出来赶忙将小凳摆好。 李彦登上马车刚想开口说去太师府,突然灵光一闪说道“回府!” 回到家中李彦坐在书房,然后对跟来的管家说道“派人偷偷看一看前后门有没有人盯着!” 管家点头离去。 过了大约一刻钟左右,管家回来说道“老爷,如您所料前后门都有人盯着,看样子还是此中高手!” 李彦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吩咐道“传令下去,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门!” “是!”管家说完退去。 “唉……起风了,看来真的要变天了!”李彦看着窗外自言自语的说道。 蔡京此时也是心神不宁,派去宫门处盯着的下人回来说李彦已经回家了,按理说李彦应该第一时间来这里才对,可等到现在也不见动静,这让蔡京心里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陛下为什么会单独叫李彦呢?”蔡京坐在那里越想越有问题。 “老爷……!”蔡府管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何事?”蔡京心里有些不悦。 “老爷,刚刚派去李大人家盯梢的人回来禀报,说在李大人家周围发现了许多暗中盯梢的人,看样子像是宫里的人!” “什么?”蔡京听了顿时大惊。 “你确信是宫里的人?”蔡京面色凝重的问道。 “不敢确定,但确实非常像!”管家没敢把话说死。 蔡京手中把玩着一对玉球坐在那里沉思起来,管家也没有出声,房间里只剩下玉球摩擦发出的微弱声音。 “李彦受陛下召见,回来后却被宫里的人监视,难道他与梁山暗中联络的事被陛下发现了?” 蔡京想到这里赶忙对管家说道“立即派人将几位夫人与少爷悄悄送去大名府,然后再将城外庄子里的所有东西转移过去!” “是!”管家也知道事情紧急,急忙跑了出去…… 皇宫。 “陛下,那李大人以及蔡太师都已经发现了我们派去的人!”魏总管躬身说道。 宋徽宗面色平静,问道“他二人可有何动作?” “李大人命人关紧了大门,家中自始至终没有出来一人,至于蔡太师则把一家老小连夜送出了东京向北而去。 蔡太师城外那处用来藏东西的院子也忙碌起来,看样子准备转移了!”魏总管语气不急不缓,不过若是让蔡京听到一定会下个半死。 “唉……朕对太师不薄没想到……” 宋徽宗有些压抑,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此例不可开,也是时候给朝中这帮尸位素餐的人一点颜色看看了! 哼!别以为悄悄在梁山的势力范围内购置了房产就可以高枕无忧,别忘了这汴梁城依然是朕说了算! 行动吧,动作干净利落一些!” “奴婢明白!”魏总管缓缓退出,动作依然是不急不缓! 就在蔡京坐在家里听着管家汇报的时候,一个下人突然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老……老爷……门外来了许多御林军!” “御林军?”蔡京听了一愣,随即便感到一阵头晕。 自己贵为当朝太师,禁军是不会无缘无故来自己家的,尤其还是大批御林军。 “随老夫出去,我到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敢乱闯太师府?”蔡京强硬摆出一副威严的架势,准备坐最后一搏。 太师府院内,魏总管手持圣旨一脸微笑的站在那里。 “蔡太师,请接旨!”魏总管见到蔡京出来,将手中圣旨一举笑着说道。 本来蔡京还想借着太师府身份争取一下,谁知道魏总管却是奉旨行事,蔡京的心顿时彻底凉了。 也是,若不是圣旨在手,满朝文武谁敢来太师府撒野? “臣接旨!” 无论如何,这圣旨还是要接的,否则魏总管身后那些虎视眈眈的御林军,就可以直接以藐视圣上的罪名结果了他。 魏总管打开圣旨朗声念了起来: “制曰:朕自即位以来,用仁义以治天下,行礼乐以变海内,公赏罚以定干戈,以致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 然太师蔡京身居高位,不思忠君爱民,每每依仗强权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收受贿赂,欺压良民,更在暗中勾结梁山贼寇,屡屡以钱粮暗中资贼,谋反之心昭然若揭。 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证据确凿,特罢去蔡京太师之职,蔡京本人及一应家眷尽皆捉拿下狱,待刑部及大理寺核审完毕,另行发落。 蔡京一应房屋,家产,田地,财物等尽数充公纳入国库,以做军资。 蔡京之事,百官当引以为戒,洁身自好,莫生二心,钦此!” “扑通”一声,本来跪着的蔡京坐到了地上。 “抄家灭门,陛下这是要抄家灭门了!”蔡京自己喃喃道。 突然间蔡京意识到自己的家人已经提前送走了,大部分的家产也都在城外暗中买下的庄子里,如今也转移的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蔡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自己已经老了死了也就死了,只要家人无事就好! 看到蔡京放肆的笑着,魏总管微笑着轻声道“忘记告诉太师了,太师城外转移的财物陛下已经派人拉回了宫中,至于太师的家人等一会到了刑部大牢太师也就见到了,放心除了身处大名府的蔡攸大人外,其余一个不少包您全家团圆!” “什么……噗……”正在狂笑的蔡京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怒急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先是大喜后是大悲,又吐了这么大一口血,蔡京仿佛一下子掏空了所有的身体,缓缓摔倒在地…… 魏总管摇了摇头随即挥了挥手,身后的御林军立刻上来两人,将蔡京拖了下去。 其他人则将蔡府的所有人都集中了起来,并开始搜家…… 权倾朝野的太师蔡京,毫无征兆的被陛下抄家,家人全都下狱无一幸免。 这个消息一出汴梁城中的文武百官全都震惊了,尤其是知道蔡京是因为偷偷勾结梁山被抓的,那些让人在梁山地盘购置了房产的官员,全都心惊胆颤了起来无比的后悔,眼睛紧紧的盯着大门,唯恐御林军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 第五百三十五回 大名府外论时局 李彦听完管家关于蔡京被抓一事,坐在那里久久不语。 “蔡京完了,那么自己呢?”李彦心中想着。 “从昨天的对话来看,陛下一定知道自己与蔡京的关系,也一定知道自己在暗中也与梁山有联系,可是为什么动了蔡京而没动自己呢?”李彦真的是猜不出来。 “唉……帝王之心果然不是我们这些臣子可以揣摩出来的!”李彦叹息了一声。 与此同时一个酒楼伙计打扮的人,悄悄离开了汴梁。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半年。 林冲站在距离大名府不远处的一处山坡上,负手而立看着大名府。 在林冲的身旁史文恭,兀颜光,吴用三人同样随意的站着。 “真快啊,又是三月了,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出征伐金了!”林冲对三人感慨道。 “是啊,时间真快如今北方发展良好,呼延兄长在会宁府一边指挥建城,一边操练士兵,等过俩月大地回暖再实行屯田,可谓风生水起! 老将军在燕京的移民也进行得极为顺利,如今燕京周围已经移民完毕,老将军正着手燕京以北的移民之事。 至于中原百姓移民北方一事也非常顺利,这半年来已经有大约二十万人主动去了燕京周围生活,使得燕京城又逐渐焕发生机! 而大名府这边皇宫和祭坛都已完毕,只等择定吉时就可行开国大典。 回顾过去这一年,当真是发生了太多的变化,做了太多的事情!”吴用接着林冲的话感慨道。 吴用本来只是郓城一个教书先生,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梁山的军师,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成为开国功臣,这是吴用在认识林冲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其实要说变化最大的还是朝廷,那徽宗皇帝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我梁山的刺激,竟然一改常态不仅自己勤勉起来,更是大力整治朝纲。 最让人惊讶的便是以雷霆之势将蔡京抄家灭门,当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使得朝廷大小官员为之胆寒,朝廷的风气也一度好了起来! 只可惜他觉悟的太晚了,朝廷可以说已经病入膏肓,绝不是杀两个大臣以及皇帝勤勉一些就能扭转的。 徽宗这半年来的所作所为看似使朝廷焕发了生机,但却只能是昙花一现,长久不得!”林冲微笑着说道。 “哥哥,朝廷与西夏最近联络频繁,并且与我们接壤的地方兵力调动频繁,此事不得不防啊!”兀颜光对林冲说道。 兀颜光归降梁山已经快两年了,一开始林冲对于兀颜光有着很大的戒心,后来通过几次试探以及兀颜光对于辽国移民之事上的态度,使得林冲对他逐渐信任起来,现在更是事事都不防备于他。 兀颜光也从刚开始的谨言慎行,到现在的彻底归心,在众兄弟谈事之时也能时不时发表自己的看法,每每都有独到的见解。 就连一向自负的吴用公孙胜都对兀颜光称赞不已! 林冲笑了笑“从宋徽宗这半年来的种种表现来看,他是下决心与我们开战了,若不出所料朝廷一定是与西夏达成了协议,到时应该会联手对抗我们。 哼哼,不过这宋徽宗和李乾顺也太小瞧我梁山了,以为联合起来就可以与我们抗衡,真的是太天真了! 如今我梁山经过这半年多的休整,将士一心,士气高涨,又岂是两个腐朽不堪日暮西山的国家可以抗衡的?” 这半年多以来,梁山已经将前几次大战的胜利果实完全消化,归降的田虎及辽国士兵尽皆归心。 梁山的整体实力更是达到了一个恐怖的高度,内有强兵,后方无忧,兵精粮足,众将归心,林冲真想不出自己有失败的理由。 几人听完林冲的话,脸上全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林冲说得没错,以如今梁山的实力,别说是朝廷和西夏联手,哪怕是再加上一个也浑然不惧…… “哥哥,若是朝廷真的与西夏联手,估计会对威胜和盖州等地出手,毕竟那里靠近西夏而西军也在那里。 也有可能西军牵制住卢俊义哥哥他们,而后西夏派兵偷袭燕云十六州。 至于汴梁这边则有可能先分出一部分士兵在济州与汴梁之间布下防线,再派大军攻打大名府。 除了以上几处之外,小弟想不出朝廷还会攻击哪里?”吴用对林冲分析道。 林冲动了动手臂,然后随意的说道“这也是我为什么让关胜和孙安留下来的原因。 威胜,盖州,晋宁一带有我们数十万大军,兵多将广粮草充足,无论西军与西夏是同时进攻,还是分兵进攻我们都不怕。 若是同攻则罢,要是真如学究所言西夏分兵偷袭燕云十六州,哼哼,难道他们真的以为我们攻不下兴庆府?” 林冲说完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霸气,犹如帝王君临天下一般! 西夏本就兵少,若是擅离巢穴以关胜和孙安二人的本事,完全可以领大军直逼西夏都城兴庆府。 阻挡大宋进攻的夏州被关胜二人一把火烧为白地,这使得挡在兴庆府之前的屏障没有了,梁山大军如今可以长驱直入攻打兴庆府。 都城被围,西夏大军也就不可能在偷袭燕云十六州了。 “哈哈,我说关胜与孙安二位兄弟请求回来,兄弟你一直不同意呢,原来是早就防着西夏与朝廷勾结了啊,厉害,实在是厉害!”史文恭哈哈大笑着对林冲说道。 听到史文恭的话其他几位兄弟也都跟着笑了起来,的确,在众人刚刚想到西夏可能会与朝廷联合的时候,林冲却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对策,这就是差距! 东京,御书房。 “陛下,西夏与王庆都已经联络好了,他们各自的大军也已经准备就绪,只等约定的日子一到就会立刻进攻梁山。”李彦站在徽宗面前有些兴奋的说着。 李彦自从蔡京被处死之后,刚开始提心吊胆的过了几天,后来感觉徽宗并没有追究他的意思,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在朝堂之上更是处处表现,尽心竭力的为徽宗出谋划策,徽宗也对他越来越赏识,这使得李彦在朝堂之上大有取代蔡京之前的地位,成为第一权臣的架势! 第五百三十六回 三方势力百万大军 宋徽宗坐在那里正批阅着奏章,这半年来徽宗的确有些洗心革面,不仅不在沉迷奇花异石,对朝政之事也开始上心。 看着宋徽宗这半年多来的变化,朝中一些老臣激动得经常是眼泪直流,私下里总说是上天保佑太祖显灵! 宋徽宗听完放下奏章活动了一下脖子,说道“西夏和王庆准备出多少兵马?” 李彦恭敬的回道“回陛下,西夏因为之前损失了近十万大军,所以这次他们只从全国抽调了十五万人马。 本来微臣想让西夏领兵偷袭燕云十六州,攻打大名府后方,但是西夏国主李乾顺不同意,说是担心威胜这边的梁山贼寇偷袭兴庆府,所以他们只同意出兵攻打汾州威胜太原府这一带。 至于王庆则非常痛快,尽起手下三十万大军助朝廷攻打大名府,不过朝廷要承担王庆大军一半的粮草辎重。” 宋徽宗听完想了想说道“西夏兵力有限,能凑出十五万大军已是难得,至于偷袭燕云十六州之事却也怪不得他们,毕竟当夏州被梁山一把火烧了之后,兴庆府就没有了可以依仗的屏障。 这个王庆到是有些出乎朕的预料,本以为他会同西夏一样不肯远离自己的地盘,没想到他竟然同意领兵攻打大名府,真是让朕刮目相看!” 李彦听完笑着回道“陛下有所不知,王庆此人极其自负,对于如今的梁山早有不满,认为梁山乃是一群乌合之众,能有如今这种成就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所以在与朝廷达成协议之后,便主动提出由他们来攻打大名府,而朝廷则出兵攻打济州等地,替他分担压力即刻!” “哦,你是说攻打大名府之事是王庆主动提出来的?”宋徽宗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错,正是王庆主动说的!”李彦肯定的回道。 徽宗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道“主动要求攻打大名府,难道他不怕打败梁山之后,朕将他一并留下来吗?” “呃……这……!”被徽宗如此一问,李彦一下子到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算了,也算他王庆识相,朕贵为天子又岂会做出如此遭人唾弃之事?”宋徽宗自问自答道。 “陛下乃九五至尊自然一言九鼎,那王庆选择相信陛下也属正常!”李彦稍稍的拍了一下马屁。 “朝廷的大军可否准备妥当?”问完了友军徽宗又关心了一下自己。 “一切都准备好了,二十万西军整装待发,济州这边则由赶回来的童枢密领兵,算上童枢密带回来的士兵,朝廷布置在济州兖州德州这一带的总兵力共有三十万人。 此次征讨梁山朝廷西夏王庆三方总兵力加一起共有九十五万,可以说是百万大军齐出,就算那梁山在强悍也绝对难逃一败!”李彦自信的说道。 宋徽宗听完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说道“百万大军,这一次若是再失败我大宋就真的再也无法与之抗衡了……!” 宋徽宗也知道为了准备这一场大战,几乎耗尽了朝廷人力物力。 最近几年连番征战,国库早已空虚,要是每次出征都能取胜到还好些,偏偏打一次败一次,不仅白白浪费了金钱,更是损兵折将。 最可气的是朝廷打一次梁山就让梁山壮大一次,简直就是缺兵朝廷给送兵,少将朝廷给送将,不要都不行! 简直岂有此理! …… 南丰城,伪楚国的都城。 此时王庆正与众位文武商议事情。 “丞相当初为何要让本王向朝廷提出领兵攻打大名府? 要知道万一我们打破了大名府,而徽宗老儿出尔反尔截断我等退路,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王庆向坐在一旁的李助问道。 王庆自从起事以来网罗了不少能人异士,例如这位李助,杜壆,酆泰,糜胜,纪山五虎等。 再加上之前一同造反的段二,段五,范全,方翰等人,也算是文武齐备人才济济了! 李助微微一笑,一副世外高人的表情说道“这也是为大王的将来考虑。 大王不妨想一想,这一次三方近百万大军同伐梁山,那梁山惨败已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而西夏与朝廷西军共同攻打威胜一带,若我们也同他们一起攻打盖州,取胜是一定的,但取胜之后呢? 梁山是消灭了,我们也只能乖乖回到南丰来,我们出了力损兵折将,到头来却只得了一个被朝廷承认的空头承诺,至于朝廷赠予的那些财物则根本不值一提。 但若是我们攻打大名府则不同了,只要我们能攻下大名府,到时凭借着我们的三十万大军就可以轻松在大名府站稳脚跟。 而且大名府乃是梁山准备开国的都城,城内金银钱粮定然数不胜数,要知道大名府本就富庶,再加上梁山劫掠多年所得的财物,数目定然吓人。 到时我们要人有人,要钱粮有钱粮,正可趁势而起。 只需在大名府留下十万大军驻守,再派几员大将分兵向北攻占梁山其它地盘,到那时我大楚兴盛则指日可待了!” 王庆听完眼睛顿时一亮,猛地一拍椅子大声赞道“妙,实在是妙,梁山如今除了大名府以外,北方其它城池都兵力甚少,到那时我们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占之,哈哈,若是顺利一举攻下燕云十六州及整个北地,那我大楚真的就无敌了,哈哈哈哈!” 听到李助为自己勾画出的美好蓝图,王庆喜不自禁,放声狂笑! 下边坐着的其他人也都面露喜色,觉得此事大有可为,虽然会冒一定的风险,但是自古以来富贵皆在险中求,与回报相比这点风险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就在众人都暗自高兴的时候,坐在右侧第一位的杜壆却微微皱着眉头。 这杜壆乃是王庆手下第一大将统领全军,惯使一条丈八蛇矛,有万夫不当之勇。 原著中杜壆与卢俊义交手五十余合不分胜败,孙安见卢俊义不能取胜赶来相助,卢俊义与孙安联手才将杜壆杀死,可见杜壆武艺之高强! 杜壆坐在那里皱着眉头,总感觉这件事并不会如李助说得那么简单! 第五百三十七回 堡垒攻破于内部 汴梁城。 闻香醉是汴梁城最近几年蹿红的一家酒楼,酒楼自酿一种美酒就叫闻香醉。 据说此酒不用尝光是打开酒塞闻上一闻就能把人熏醉,正因为此酒芳香异常,入口绵甜,酒劲十足又不上头,因此才闯出偌大的名头。 酒楼也因此而生意红火,从早至晚食客络绎不绝! 酒楼里此时早已人满为患,推杯换盏之声此起彼伏,好几个伙计穿梭其中忙得不可开交。 这时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径直来到柜台前笑道“刘掌柜生意兴隆啊!” 酒楼的掌柜姓刘身材消瘦,三缕细髯,一双眼睛格外明亮,脸上永远挂着笑容。 “呦……是张管家快里面请,我这就叫人给您上茶!”刘掌柜一边说着一边微笑着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 这个张管家正是李彦的管家,李彦十分爱喝酒楼的闻香醉,只要在家吃晚饭一定要喝上几杯方才满意。 “哦不必麻烦,李大人家的酒没了,你也知道李大人晚饭必须要喝上几杯才行,所以特意吩咐在下来买些回去!”因为张管家总来买酒,因此与刘掌柜十分熟悉。 “小事,张管家先坐,我马上吩咐伙计去取酒,然后让他帮着送到府上!”每次张管家来买酒,刘掌柜都会派人帮着送回去。 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李彦如今正当红,手中权力日重,水涨船高张管家的地位也就跟着提高了。 “刘掌柜就是会做人,难怪酒楼的生意在你的手中越来越好!”张管家满意的说了一句。 “哪里哪里与张管家相比差的远了,李大人偌大的府邸都被张管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在下管这一个小酒楼算得了什么!”刘掌柜同样回赞道。 刘掌柜说完喊来一位伙计吩咐了两句,伙计听完快步向后面跑去。 “张管家稍等,酒马上就取来!”刘掌柜笑着说道。 张管家点点头从怀里逃出钱袋,从里面取出银子递与刘掌柜,说道“这是酒钱掌柜的先收好!” 刘掌柜也不推辞,伸手接过笑道“多谢张管家捧场!”说完放入了袖中。 这时那名伙计拎着一大一小两坛酒走了回来。 “帮张管家将酒送回去!”刘掌柜对伙计说道。 “是,掌柜的!” 张管家看着伙计手中的两坛酒脸上露出了笑容,原来张管家每次来买酒都会买一大坛,而那坛小的是刘掌柜送给张管家的,从无例外! “又让刘掌柜破费了!”张管家一脸笑容的说道。 “一点心意,当不得什么,张管家喜欢就好!”刘掌柜回道。 “府中事多,在下就不多呆了,告辞!” “好,我送送张管家……!” 送走张管家刘掌柜闪身回到酒楼,对伙计说道“我近里屋一趟,不许任何人来打扰!”说完快步走进了柜台后面的一个屋子。 这名伙计赶忙跟上将屋门关好,然后站在了柜台前。 刘掌柜走进里屋来到一张书桌旁,然后从袖中取出刚刚张管家给的银子。 刘掌柜将银子放在桌上,取出一把小锤用力一砸,银子应声而扁,原来这个银子却是空心的。 放下锤子在银子的裂开处将银子掰开,里面顿时露出一块白布。 刘掌柜赶忙将白布取出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了几行小字,刘掌柜越看越是心惊。 看过之后刘掌柜从旁边取出一张白纸,拿起笔沾好墨慢慢把白布上的内容转化成一堆符号,写好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见并无差错这才取出信封装好封上,并做了记号。 做完一切刘掌柜点燃蜡烛,然后将白布点燃烧尽。 刘掌柜揣好信出了房间,并没有停留而是向后院走去,到了后院来到一个正在劈柴的伙计旁边,对他点点头随即走进了旁边的屋子。 那名伙计见此赶忙放下手中的斧头跟了进去,并转身将房门关好。 “这封信必须立即送出去,路上一定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刘掌柜拿出信封一脸严肃的递给伙计。 伙计接过信没有说话,快速塞进贴身内衣的一处夹层中,然后在房间的角落里取出针线将夹层缝好,一切事情做的极其熟练,一看就是做过很多回了。 伙计缝完将衣服穿好,这才对刘掌柜点点头然后走了出去,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仿佛哑巴一般。 刘掌柜回到酒楼,脸上再次挂上了熟悉的笑容…… 张管家领着酒楼伙计回到府中,接过酒坛让伙计回去,然后向后院走去。 “老爷!” 来到李彦房间张管家恭敬的喊道。 李彦正坐在那里看书,见到张管家抱着两坛酒回来,点点头问道“事情办妥了?” “一切顺利!”管家回道。 “嗯,做的好你也累了,下去吧!”李彦说完又看起了书。 “老爷,这酒……?”张管家问道。 “老规矩!”李彦轻声说道。 “是!”管家说完退了出去。 张管家抱着酒坛来到前院一间不起眼的房间,推开门走了进去,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然后将两坛酒放在了一处空闲处。 一切做好管家走了出去,在关门的时候又看了摆满酒坛的房间一眼,随即摇了摇头将房门关上。 前几天下了新年的第一场雨,春雨贵如油,无论对于南方还是北方,春雨都是非常重要的。 大名府林冲正站在训练场看着兄弟们练兵,林冲乃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对于这练兵一事自然不会陌生。 可以的是他虽然是后世穿越而来的人,但是对于后世的练兵之法却不了解,毕竟现实不是小说,不是让士兵向左看向右看,再走几个正步就能将战斗力提高的。 若真是这样也就没有别的国家什么事了。 不同的时代打仗有不同的特点,后世讲究的是战斗素养与纪律性,而在古代更注重的是阵法和士兵的士气! 现在梁山的所有人都知道一场大战就要来临,所以要抓紧时间训练,这样才能让梁山不败的神话继续下去。 林冲看着训练的士兵,不时与旁边的史文恭和兀颜光说些什么,这时吴用一脸凝重的走了过来! 第五百三十八回 三方出兵大战开启(谢天帝永恒打赏) “哥哥,东京派人送来紧急军情”吴用来到林冲身边附耳说道。 看到吴用脸上露出凝重之色,且又如此神秘,旁边站着的几位兄弟全都好奇起来。 林冲听完微微点点头,然后与其他人简单打了个招呼,便同吴用一齐离开了。 众人不知发生何事,互相看了看又接着看士兵们训练。 林冲与吴用回到书房,吴用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正是刘掌柜亲自写的那封。 林冲上下看了看信封,见几处暗号以及封印都完好,便将信封拆开取出信来看。 如果让外人来看信上全都是一些奇怪符号,但是这些奇怪的符号在林冲等少数几人的眼里,与正常的文字无异。 这种用特定符号代替文字的办法,是林冲受薛斗南他们几人用手势做暗语的启发想出来的。 林冲看完信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将信递给吴用。 吴用接过信也仔细看了起来,到最后更是眉头紧锁,表情愈加的凝重。 “三方势力,百万大军,哼哼,朝廷真是好大的手笔!”林冲冷笑了一声说道。 “哥哥,小弟一直有一个疑虑没有想清楚,那宋徽宗既然以雷霆之势将蔡京铲除,为什么对于李彦却无动于衷呢? 按理说宋徽宗不可能不知道李彦暗中与我们联系的事,就算刚开始不知道,但蔡京被抓也一定会将李彦供出来才对啊?” 这个问题困扰了吴用许久,私下里也许公孙胜,乔道清几人探讨过,但都没有想出其中的原因。 退一步说就算宋徽宗不打算处理李彦,但也不应该如此重用他才对,更何况是针对梁山的行动,可以说宋徽宗完全交由李彦一手操办,这完全解释不通啊? “哥哥,你说这李彦如今还可靠吗?”吴用又问了一句。 林冲笑了笑说道“李彦还是可靠的,只不过他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被宋徽宗利用了!” 吴用听完若有所思的问道“哥哥的意思是说宋徽宗之所以留下李彦,就是让他给我们传递消息的?” “若是我所料不错这三方势力只是明面上的幌子,目的只是将我们的所有主力吸引过去,而朝廷一定还另有杀招。 这个杀招才是最致命的,很有可能会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林冲说完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看着林冲的笑容吴用反而更加不解了,心里寻思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如今朝廷,西夏,王庆三股势力联手,总兵力近百万,若这还是幌子小弟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杀招了? 要知道朝廷出动了西军以及其它各地的三十万大军,这五十万人可以说是朝廷能调动兵马的极限了,至于王庆和西夏能调动的兵力也差不多就这些,难道朝廷还能与……?” 说到这里吴用猛地抬起头看向林冲,心里突然明白林冲的意思了…… 这件事情林冲暂时没有和其他兄弟们说,而是让戴宗悄悄派人去通知威胜的卢俊义等人,让他们密切注意西夏与朝廷西军的动向。 并让戴宗向王庆方向派出探子,再去通知济州的王寅,德州的晁盖,兖州的唐斌,让他们做好朝廷发兵的准备。 又过了几天准确的消息终于传来,林冲听戴宗汇报完毕点了点头。 探子传回来的消息与李彦传出来的基本一致,西夏与西军共三十五万大军夹攻晋宁,汾州,盖州等地。 王庆亲领三十万大军,带领李助,杜壆等一众文武正向大名府而来。 至于朝廷则派童贯为帅,领三十万大军攻打济州。 一时间天下风云再起,引得天下人侧目。 全天下的目光全都被吸引了过来,震惊者有之,惋惜者有之,兴奋者有之,不过大部分人都有着想通的看法,那就是这一次梁山恐怕要完了。 毕竟三方势力加一起近百万的大军,就算梁山再厉害也不可能以一敌三,独自与三股势力抗衡。 而也有一部分人认为梁山依旧不可战胜,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尤其是梁山控制的地方,百姓们听说朝廷,西夏,王庆三方一起来攻打梁山,不仅没有因为恐慌而逃走,反而有无数的百姓主动要求捐出自己家的粮食,更有无数的青壮要求参军,只为帮助梁山打退来犯之敌! 得民心如此,何愁大事不成? 当林冲听说此事之后,仰天感慨“敌军纵有百万,却也绝难战胜梁山,因为在梁山背后站着上千万的百姓!” 梁山不是自己在战斗…… 林冲将在大名府的所有兄弟全都叫到一起,如今具体消息已经传回,也该与兄弟们商量一下对策了。 如今的大名府可以说聚集着梁山大部分的兄弟。 林冲向两侧看去,只见左侧坐着史文恭,王进,鲁智深,邓元觉,董平,厉天闰,吴用,公孙胜,穆弘,卞祥,乔道清,不戒,邬梨,史进,兀颜光,琼妖纳延,时迁,戴宗,雷横,鄂全忠,厉天佑,兀颜延寿,孛堇相公,洞仙文荣,凌振,李逵,耿恭,赤木熊,焦挺,萧让,邓飞,段景住,皇甫端,共是三十三为兄弟。 右侧一带坐着司行方,张清,云天彪,扈成,刘唐,陶震霆,琼英,黄信,竺敬,张伯奋,张仲熊,薛斗南,张韬,姚义,顾大嫂,邹渊,邹润,董澄,沈骥,段鹏举,楚明玉,曹明济,管琰,冯翊,敖炳,莫真,索贤,凌光共是二十八位兄弟。 两侧加一起再算上林冲,在大名府一共有六十二位兄弟。 在大名府原本有十五万大军,随后云天彪等人又陆续带来十八万人,林冲又带回来十二万,前前后后加一起总兵力达到了四十五万人。 林冲环视一圈然后说道“戴宗兄弟刚刚收到消息,朝廷与西夏还有王庆达成协议,三方一同起兵九十五万,分别攻打我梁山不同地方。 其中西夏与朝廷西军合兵三十五万攻打威胜,晋宁,汾州,盖州一带。 王庆亲领大军三十万,奔大名府而来。 童贯则领朝廷三十万大军攻打济州,兖州。 百万大军来势汹汹,众位兄弟以为如何?” 第五百三十九回 兄弟谈论战前部署 “什么……还有王庆这个鸟人?”史文恭疑惑的问道。 之前的密信只有林冲和吴用知道,所以在座的兄弟都是第一次听说此事。 林冲点点头回道“没错,王庆也参与了进来,条件是朝廷承认王庆楚王的地位,双方互通使臣为兄弟邦交,以后和平相处,互不侵犯!” “呸……他娘的王庆这个鸟货简直丢尽了脸!”李逵站起来骂道。 林冲压了压手示意李逵坐下,然后说道“丢不丢脸是他的事,现在要讨论的是他领着大军来攻打大名府!” 邬梨想了想说道“我梁山在威胜一带加一起共有三十万大军,而西夏与西军有三十五万,但是我方有城池之固到也不算吃亏。 而大名府则不用说,四十多万大军在座的几十位兄弟,别说他王庆只有三十万,就算他有六十万我们也不惧他! 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济州与兖州一带,济州虽然有王寅哥哥坐镇,但却只有十一万人,而兖州更少只有五万人,面对童贯的三十万大军恐怕会有些危险!” 邬梨也是帅才,大局观自然非常出色,所以一下便看出了济州一带是最薄弱的地方。 “邬梨兄长说得没错,虽然童贯领兵出战总是败多胜少,但三十万大军却不可小觑,哥哥应该加以小心才是!”乔道清赞同的说道。 林冲听了二人的话点点头,邬梨与乔道清说得都有道理,如今来看济州,兖州,德州这一带的实力的确是最弱。 林冲看了看旁边的公孙胜和兀颜光,林冲对于这二人还是很看重的,于是主动问道“公孙道长,兀颜光兄弟,不知两位有何看法?” 公孙胜半眯着眼,回道“小弟在想那王庆为何会同意攻打大名府,难道他不怕真的将我们打败之后,朝廷顺手将他也消灭了? 要知道王庆的地盘与盖州相距不远,按理说即使他同意出兵也应该与西军一同攻打盖州威胜一带才对,怎么会选择大名府呢?” “会不会王庆不知道我们在大名府的兵力,以为大名府好打?”刘唐随口说了一句。 “不会,既然已经准备出兵,无论是朝廷也好王庆也罢,一定早就派细作把我们各处的大概情况都摸清了,尤其是哪一座城池有多少人,是何人镇守,若是连这些最基本的情况都弄不清,这仗也就不用打了!”公孙胜摇摇头回道。 这一点当日林冲与吴用也没猜出来,的确像公孙胜说的那样,表面上看王庆真的没有理由穿过朝廷的地盘,来攻打实力最雄厚的大名府。 林冲同样摇了摇头说道“这一点我也想过,可是没有什么头绪,可能是朝廷与王庆私下里有什么约定吧!” 提到王庆林冲想到了原著中王庆手下的一众猛将,在林冲的眼里,王庆手下大将的实力完全不弱于方腊。 杜壆,酆泰,纪山五虎等更是武艺高强,还有那李助,绰号金剑先生,原著中说李助有妖法,能用法术御剑伤人,连卢俊义都不是他的对手,后来还是公孙胜赶来将他的法术破去,卢俊义这才将他捉住。 众人感觉林冲说得有道理,一定是朝廷与王庆私下里有什么协议,若不然王庆为什么冒这么大风险打大名府,除非他傻…… 兀颜光等林冲说完说道“小弟有一种感觉,朝廷,西夏,王庆这三股势力虽然来势汹汹,但却没有太强的杀机,仿佛他们还在酝酿着什么厉害的杀招一样?” 林冲听完兀颜光的话眼睛一亮,旁边的吴用也是一脸欣喜的看着兀颜光。 兀颜光所说的可能性林冲与吴用在之前也猜到了,到那是因为二人知道李彦的事情,可兀颜光却只凭这些简单的信息,就猜出朝廷可能还有后招,这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兄弟认为朝廷会有什么后招?”林冲满意的问道。 兀颜光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具体有何后招小弟一时还猜不出来,不过既然朝廷能与西夏和王庆合作,那么也就可能同其他人合作,至于这个合作的对象是谁小弟不清楚,毕竟小弟对于宋朝境内的势力不是十分了解!” 兀颜光说的是事实,虽然他已经加入梁山快两年,但在这个时代若非特意关注,信息的传播速度还是有限的。 林冲没有继续问下去,起身说道“威胜那边虽然西夏与西军同攻,但是那里有卢俊义等兄弟坐镇,想来不会有事。 更何况关胜和孙安两位兄弟也被我留在了那里,实力当更上一层! 至于济州一带我选择相信驻守在那里的王寅等一众兄弟! 虽然童贯领着三十万人,但是他手下没有大将坐镇,凭着童贯自己掀不出什么风浪。 不过对于兀颜兄弟刚才所说的后招一事,我倒是很同意,虽然心里有怀疑的对象,但是因为这个答案太过匪夷所思,所以连我自己也不敢确定,只能等朝廷将这个后招使出来才能揭晓!” 林冲话音落下李逵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哎呀我说几位哥哥,你们在那说了半天,又是这里怎么样那里怎么样,到现在也没说到底要怎么样,不就是几个不怕死的家伙百十万人嘛,我们梁山又不是没有,想那么多干甚,直接打就完了呗!” 兄弟们听到李逵的话顿时哄堂大笑起来,这个李逵也就他敢这么和林冲说话,不过大家仔细一想却又发现李逵说得似乎很有道理! 林冲也被李逵逗笑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又每说不打,你这是着的什么急? 老实坐下听着,到时候仗有你打的!” 李逵听了林冲的最后一句话,大嘴一下笑着咧开了,呵呵的干笑了两声,然后满意的坐了下来。 既然林冲已经说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李逵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什么这怎么样那怎么样的李逵都不管,只要让他打仗就行! “哥哥,我们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行动?”厉天闰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林冲笑了笑“我大名府有这么多兄弟,四十五万大军就这么等着太浪费了,也是时候动一动了!” 第五百四十回 林冲点将兵发汴梁 众兄弟听完全都一阵兴奋,静静的看着林冲等待下文。 林冲站起身说道“那宋徽宗以为自己勤勉一些,再找几个帮手就能扭转局势,他也太天真了! 百万大军对我们真正能构成决定性威胁的几乎没有,不管朝廷的后手是什么,这一战我们都要让朝廷付出代价!” “哥哥是想以攻代守?”吴用疑问道。 “没错,不仅要攻还要让宋徽宗以及那帮所谓的大臣们胆寒! 既然我们能看出济州一带实力薄弱,那么朝廷也一定早就看在眼里,所以我决定派几位兄弟领十万大军,由大名府去路东南过阳谷,走郓城假装支援济州与兖州。 然后不过却在半路突然转路向西,与德州的晁盖等人汇合,一起攻打开德府和滑州,之后直接杀向东京汴梁。 所有机会就真攻城,若没机会就屯兵与汴梁城外,即使不能攻下汴梁也要把宋徽宗及那群狗官吓个半死。 最好把他们吓得跑,迁都向南!” 听了林冲的话所有兄弟都短暂沉默了一下,瞪着眼睛消化着林冲刚才所说的内容。 片刻之后,吴用问道“哥哥的意思是要攻打汴梁?” 林冲看着兄弟们有些惊讶的眼神,点点头道“没错就是攻打汴梁,如今朝廷把所有兵力都派出来与我们交战,汴梁城内就算还有禁军也不会太多,所以我们极有可能真的将东京攻下。 即使不能也如我刚才所说吓他们个半死,逼他们向南迁都!” “痛快,哈哈哈哈,早就应该大汴梁了,这一战洒家无论如何都要参加!”鲁智深最先赞同起来。 “俺铁牛也要去,杀去东京砍了皇帝老儿俺铁牛早就想这么做了!”李逵也听明白了,所以跟着大声嚷嚷着。 “哎呀,太好了!” “我也要去!” “……” 一时间兄弟们全都兴奋的叫了起来。 林冲看着兴奋的兄弟们心里同样高兴,不过随即又有些发愁,不为别的主要是林冲自己想亲自去攻打汴梁,这可以说是一个历史时刻,在几百年以后史书上可能就会有这么一句“济太祖冲,亲领军十万,直抵宋都汴梁,乃破之,宋遂灭!” 这种事想一想都觉得过瘾,可是林冲还想留下来,因为王庆亲领大军而来,倒不是林冲想会一会王庆,而是因为王庆手下有几名大将是林冲非常欣赏的,所以想亲自与他们交一交手最好能生擒招降了! 这是一道鱼和熊掌的选择题! 思考了一会林冲还是选择青史留名的机会,至于王庆之事细心叮嘱一下兄弟们就行了。 “众兄弟听令!”林冲收起笑容说道。 正在笑闹的兄弟们全都神情一整,规规矩矩的坐在座位等候林冲命令。 “鲁智深,邓元觉,乔道清,董平,琼妖纳延,司行方,陶震霆,刘唐,雷横,兀颜延寿,穆弘,卞祥,史进,焦挺,李逵,时迁,耿恭,竺敬,萧让,索贤,凌光! 众位兄弟随我一起领兵十万攻打汴梁!” 林冲一口气念了许多人名,不过若是细细观察,会发现林冲这次带的兄弟大部分都是步将。 因为攻城战骑兵的作用不大,所以林冲只带了几个骑将,剩余的大部分都是步将。 听到林冲点名的人全都精神一震,立即起身领命。 林冲又接着说道“其余兄弟留守大名府,以史文恭为主帅,王进为副帅,吴用与公孙胜为军师,戴宗往来传递消息,其余兄弟皆为副将,共同抵御王庆! 那王庆手下多能人异士,兵多将猛,其中李助,杜壆,酆泰,糜胜,纪山五虎都是武艺高强之人。 兄弟们若在阵前相遇,一定不可掉以轻心,凡事多听两位主帅以及两位军师的意见,若有不尊将令擅自行动者,一律安梁山军规处置!” 如今的梁山兄弟中有很多后加入进来的人,为了能确立史文恭几人的权威,林冲特意强调了一遍。 这次大战可以说直接关系着梁山未来的发展,所以不能出现任何的闪失。 “小弟遵命!”所有兄弟一齐起身大声回道。 …… 东京汴梁,宋徽宗听完李彦的汇报点点头说道“如今三路大军皆已出发,朕到要看看那梁山贼寇如何抵挡这百万大军?” “那梁山虽然悍勇,但是面对百万雄兵也绝不是对手,这一次定能彻底扫除林冲这一伙反贼!”李彦脸上堆满笑容道。 “爱卿连日来操心费力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休息吧!”宋徽宗对李彦说道。 “谢陛下关心,臣告退!”李彦说完躬身退下。 等李彦走后宋徽宗收起脸上的笑容,向魏总管问道“王庆那边一切正常吧?” “回陛下,一切都在掌握中!”魏总管笑着回道。 “那就好……!”宋徽宗说完眼神中充满了热切! …… 濮阳城正处于汴梁与大名府之间,乃是历史名城,黄帝与蚩尤的大战就发生在这里。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如今的濮阳只是宋朝一座很普通很宁静的小城。 但今天的濮阳却非常热闹,与朝廷结盟讨伐梁山的王庆,领着手下三十万大军来到了这里。 濮阳城小容不下这么多人,王庆让大军在城外扎营休息,自己领着主要文武以及五千亲兵住进了城中。 因为与朝廷结盟,所以沿途城镇都接到命令要对王庆大军提供方便,所以濮阳太守十分热情的接待了王庆。 接风宴过后太守告辞,王庆对众位手下说道“我们如今已经到了濮阳,距离大名府不过几日路程,从明天开始要向大名府方向多派探子,免得中了梁山的埋伏。 据说那群草寇最擅长伏击别人,如今他们又占了整个北地,不用再为战马发愁,若是真中了埋伏我们很可能会吃亏,所以当小心一些!” 这王庆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但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楚王,曾经也在军中呆过,所以还是稍微懂一些行军之事的。 “楚王说得极是,那梁山如今战马众多来去如风,接下来的几天确实应该多加小心!”杜壆作为全军主帅当即赞同的回道。 杜壆虽然这么说着,但不知为何心里那一种不好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 第五百四十一回 灭威风吴用之谋 杜壆从最开始知道要打大名府的时候,心里就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却想不出来。 “据探子回报,那林冲领着大约十万大军向济州方向而去,看来是去支援济州了,大名府如今就只剩下三十多万兵马,与我们的兵力差不多,这样一来我们取胜的希望就更大了!” 李助坐在王庆下手,一脸轻松的说道。 “那梁山贼寇这些年来大小战斗无数,无论对手是谁都鲜有败迹,所以我们还是要谨慎一些为上!”杜壆听到李助的话感到李助有些太过轻视梁山,所以提醒了一句。 “杜将军怎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梁山贼寇不过是凭着运气打了几场胜仗,怎么被杜将军说得跟天下无敌似的,难道这天下只有梁山贼寇会打仗,而我大楚将士就任人宰割?” 李助这些话说得就有些诛心了,要知道王庆向来自负,心里总认为自己天下无敌,这李助故意歪曲杜壆的意思,很容易会引起王庆对杜壆的不满。 果然李助话音刚一落下,就听王庆冷哼一声说道“梁山只不过是一群在江湖上混不下去之人,聚到一起能成得什么事? 几十万大军被金人玩得团团转,最后损失了几万人不说,连金人的影子都没见到,简直就是十足的废物! 如今本王亲领三十万大军而来,手下猛将如云,又岂是朝廷那帮废物,或者田虎蛮辽所能比拟的? 这一仗本王一定要让天下人都见识见识,只有我大楚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梁山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李助见王庆果然发火,一脸得意的看着杜壆,仿佛是在嘲笑一样。 杜壆见到李助故意歪曲自己的意思,而王庆也是如此自大,一张脸涨的通红,忿忿的扭过头去不在看二人。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王庆领着大军继续赶路,虽然昨晚把梁山说得一文不值,但是在行进的时候还是向前方派出了许多的探子搜查,唯恐遇到梁山伏兵。 大名府史文恭等一众兄弟齐聚一堂,史文恭说道“据最新消息,王庆大军已经过了濮阳,不日便将到达大名府,二位军师众位兄弟我们是坚守不出,还是想些什么计策出城应敌?” 众位兄弟没有出声,全都看向吴用与公孙胜,兄弟们早已习惯由军师们出莫划策,然后大家执行的方式。 吴用微笑着说道“我梁山擅长伏击,这一点王庆一定会加以防备,若是所料不差王庆一定会向大名府方向派出无数的探子,以免自己被我军伏击。 但是如今我们有几十万大军,若不出城交战就显得太浪费了,所以我们还是要前去伏击。 只不过要换一种方式,以前都是在敌人行进的路上进行埋伏,这次我们要派兄弟绕到王庆的后方进行偷袭。 反正我们有大批的骑兵,速度之快足以在王庆到达大名府之前绕到他们背后。 到时在根据具体情况进行偷袭,速战速决打完就走,免得被王庆的主力回来围住。 这一战主要是灭一灭王庆的威风,此人自负越是将他刺激的狠了,就越容易使他抓狂从而犯下错误,从而让我们有机会将他们一举歼灭!” “此计可行,王庆派人搜查前方,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派骑兵绕到大军的后方进行偷袭,虽然不能将敌军一举歼灭,但也足以灭掉他们的嚣张气焰!”公孙胜点头赞同道。 其他兄弟听了也纷纷觉得可行,便都表示同意。 史文恭见此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厉天闰,邬梨,董澄,沈骥,赤木熊,洞仙文荣几位兄弟了! 几位兄弟以厉天闰为主将,领一万精骑绕路到王庆大军后方,具体如何行事几位兄弟看情况自行决断。 不管成与不成交手之后不可恋战,迅速领兵返回,以免孤军在外被敌军围住!” 厉天闰几人立即起身,一脸兴奋的说道“兄长放心,我等自有分寸!” “好,既然如此几位兄弟就下去准备吧,我与众位兄弟在城中静候佳音!”史文恭对几人拱手说道。 史文恭在梁山非常守尊敬,不仅是因为他武艺高强和是林冲兄长,更因为史文恭待人谦和有长者风范! 厉天闰一行人与众人告辞,转身出去整顿兵马,随即悄悄出了城门…… 史文恭虽然不以智谋为长,但是对于调兵遣将还是颇有大家风范,这次派出的厉天佑六人,除了自身武艺不俗以外,更是都非常擅长统领骑兵。 这一次偷袭完全靠的是骑兵,因此史文恭才选择了这六个人。 出了城后,厉天闰几人先是取路向西,经魏县过临漳然后由黎阳转弯向东北直插王庆军的后方。 因为这些地方基本都是梁山的控制范围,所以可以毫无顾忌的纵马狂奔,直到由黎阳转弯后在适当减速并隐藏行踪就好。 南乐城,这是在大名府之前朝廷控制的最后一座城池,王庆领着大军到达南乐城的时候已经天黑。 南乐县令早已接到通知,派人在城外扎下了营寨,大军到了可以直接入住。 老规矩王庆领着主要将领入城歇息,临走时王庆对手下吩咐道“前面就是梁山地盘,晚上要多派些人值夜,在外围多放几个暗哨,越是这种时刻越是不能大意!” 今晚负责守夜的是大将李雄,以及两员偏将上官义和毕先。 李雄抱拳回道“楚王放心,我等自会小心!” 王庆点了点头,这个李雄是他的心腹爱将,一身武力为人沉稳,有他坐镇王庆到时放心的很。 赶了一天的路早已困乏,王庆等人吃过饭便都早早歇息了,马上就要到大名府了,一定要补充好体力以应对接下来的大战。 杜壆坐在自己的房间还没有睡下,忽然敲门声传来。 “进!”杜壆声音洪亮的喊道。 门被推开糜胜走了进来,“杜将军,刚刚路过见到你屋中还亮着灯,便过来寻你闲聊几句,多有打扰!” “原来是糜将军,时辰尚早难以入睡,将军却是来得正好!”糜胜为人正派,杜壆与他私下里关系甚好! 第五百四十二回 厉天闰夜袭大营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除了抱有目的刻意结交以外,大部分都是性格秉性相同的人互生好感。 在人类几千年的进化史中,圈子文化愈发的严重,后世中千奇百怪的群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瞒杜将军,末将对于这次讨伐梁山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糜胜坐下后对杜壆说道。 杜壆假装板着脸说道“朝堂之上你我互称官职,如今关起门来你我二人当以兄弟相称!” 糜胜脸上一笑拱手抱拳“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我兄弟正应如此!”杜壆同样高兴的回道。 “说实话为兄也觉得这次攻打大名府太过草率,梁山的实力这些年来大家有目共睹,那一场场胜仗绝不是光凭运气就能做到的,尤其是灭辽之战,不仅大块人心更是实力强大的体现。 要知道辽国的悍勇可以说人尽皆知,梁山能将辽国灭国,这就足以说明如今的梁山已经不再是一句运气就能解释的了!” 最近几年杜壆一直在观察着梁山,在杜壆眼里梁山的崛起绝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的结果。 “原来兄长也这么认为,按理说凭李丞相的才智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问题,为什么还要鼓动大王攻打大名府呢?”糜胜疑惑的问道。 杜壆看了看糜胜问道“难道兄弟真的猜不出不出?” 糜胜摇了摇头“不是猜不出而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杜壆刚想说话,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喊“城外走水了!” 杜壆与糜胜一听心中大惊,赶忙起身向门外跑去。 打开门果见城外大营方向火光冲天,并隐隐伴随着喊杀之声。 “不好,贼寇劫营了!”杜壆高喊一声快步向外跑去。 糜胜也看到了城外的火光,急忙大步跟上了杜壆。 “发生了什么事?”王庆披着衣服走到院中高声喊道。 这是杜壆与糜胜赶到了王庆的住处,杜壆急忙回道“城外大营方向火光冲天,可能是贼寇劫营!” “哼,这帮草寇胆子不小,你二人速速出城指挥,一定要将劫营的贼人全部消灭!”王庆暴怒的吩咐道。 “是!”二人答应一声转身跨上亲兵牵来的战马,快速的向城门方向跑去。 城外,厉天闰几人正指挥骑兵冲击着王庆大营。 三十万大军大营连绵十数里,厉天闰几人攻击的只不过是后方的一个小营。 “快,把所有帐篷全都给我烧掉,董澄,沈骥,赤木熊,三位兄弟领人将贼兵全部驱散,然后快速撤离,估计一会贼兵的主力就要过来了!”厉天闰一枪刺死一名王庆士兵,然后大声对几人吩咐着。 “遵命!”董澄三人大吼一声,领着部分士兵开始驱散小营中的贼兵,厉天闰几人则指挥士兵放火。 “差不多了,撤!”厉天闰听到远处传来了混乱的叫喊声,知道王庆主力杀过来了,赶忙下令撤退。 不能想着一口吃成胖子,仗要慢慢打,得了便宜就赶紧撤。 梁山都是骑兵,并且都是北地的上好战马,速度奇快来去如风。 当杜壆与糜胜领着大军赶来的时候,除了一地的狼藉以及躺在地上呻吟的士兵,连一个梁山士兵的影子都没见到。 “先将火扑灭免得将其他营地烧到,再分出一部分人把伤兵扶下去救治,牺牲的士兵抬出去掩埋好!”杜壆交待了一番然后向营梁山逃走的方向走去。 这时李雄也赶了过来,李雄见到大营狼狈的样子,脸上泛起羞色向杜壆追去。 “杜将军,都是末将失责害得损失了一座大营!”李雄到了杜壆身前,跳下马惭愧的说道? 杜壆挥了挥手“李将军失责与否要大王评断,现在先下去做好善后工作,并传令其它各营严加防范,免得贼寇杀个回马枪再造成损失!” 李雄知道杜壆对自己的失职不太满意,抱了抱拳转身回去收拾残局。 杜壆看着李雄的背影摇了摇头,对旁边的糜胜说道“此人虽然有些能力,但却不足以成事,属于志比才高可惜了!” 糜胜看了李雄的背影一眼没有说话,转过身来对杜壆说道“看地上的马蹄印应该是梁山无疑,在这周围能动用这么多骑兵的也就只有梁山了!” 杜壆也将视线收了回来,点头同意道“没错,应该就是梁山的骑兵,地上如此多的马蹄印,看来梁山这次动用了差不多一万名骑兵。 啧啧,动不动就上万骑兵,还真是让人羡慕!” 糜胜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梁山骑兵数量众多,飞奔而来打上一阵就走,好不拖泥带水,我们大部分都是步兵,追又追不上,这仗有些不好打了!” “走吧,先回城向大王汇报一下情况,至于如何抉择我们说得不算!”说完杜壆调转马头向回走去。 “废物,都是废物!”城中王庆听完杜壆的汇报气得破口大骂。 至于是在骂杜壆还是骂李雄就不知道了。 李助坐在旁边眼睛转了转说道“楚王息怒,贼寇依仗骑兵之便才能侥幸劫营成功,只要我们以后扎营时在营前挖上壕沟,就能有效防止骑兵。 只要梁山的骑兵不能冲锋,我大楚的士兵就完全可以打败他们!” 王庆听完点点头“丞相说得有道理,传令下去,以后但凡扎营在大营四周一定要挖上壕沟,不用太深太宽只要让战马跳不过来即刻!” 下面的糜胜领命下去通知。 杜壆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只不过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重。 厉天闰几人领着骑兵跑出三四十里,然后慢慢减缓了速度。 这一次偷袭可以说非常成功,不仅成功将王庆军的一个营寨烧毁,自己这边连一名士兵都没有折损。 “哈哈哈,这一次偷袭实在是太痛快了,估计那王庆现在一定正在大发雷霆,痛骂自己的手下呢!”董澄撤着嗓门喊道。 邬梨笑了笑回道“只烧毁一个营寨还不足以让王庆暴怒,若是我们能在毁他一个营寨,这才会让他失去理智!” “吁……全军止步!”听了邬梨的话厉天闰突然大声下令让大军停了下来! 第三百七十九回 父女相见投降条件 站在门外把守的邬华,听到营里的声音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不错,很美! “小英,委屈你了,那林冲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不哭不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母亲都担心死了!” 邬梨见果然是琼英,激动的说着。 “父亲,女儿一切都好,是女儿不孝惹您二老担心了!”琼英说完两眼又流下泪来。 “当初只知你被人劫走,却不知是被何人所劫,直到后来你在大名府出战方才有你下落,女儿快快对为父说说,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邬梨关心的问道。 “回父亲,其实事情并不是您想的那样,当初……后来女儿便加入了梁山,并随着林大哥一齐回到了济州!” 琼英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对邬梨讲了一遍。 邬梨听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初我与你母亲一直不敢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就是害怕你知道后会做出什么傻事,没想到你却早已知晓,小英,你不怪为父和你母亲吧?” “女儿当然不怪,要是没有父亲和母亲,女儿可能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虽然女儿不是您二老亲生,但是在女儿的心里,您二老就是女儿的亲生父母!”琼英真情流露的说道。 听了琼英的话,邬梨的眼睛也湿润了。 父女二人又坐在那里互相关心了几句,然后邬梨问道“小英,你今番前来恐怕不单单是来见为父一面这么简单吧?” 琼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说道“不瞒父亲,林大哥爱父亲之才不愿与父亲决战疆场,所以女儿便提出入营劝说,希望父亲能离开田虎加入梁山!” 其实琼英来的目的邬梨在心里已经猜出来了,现在听到琼英亲口说出,邬梨脸上并没有露出太过惊讶的表情。 邬梨背着手在大帐中来回踱了几步,然后问道“小英,你与父亲说实话,那林冲的为人究竟如何,梁山的实力到底到了哪种地步,林冲的最终目标是什么?” “父亲,林大哥乃是天下一等的仗义之人,更兼待人光明磊落,胸怀若谷,对待兄弟一片赤诚,毫无作做,是真君子也! 如今的梁山实力更胜往昔,当真带甲百万,战将千员。 女儿的武艺父亲也知,若论单打独斗丝毫不输于父亲手下的十将,但父亲可知,就是女儿这种水平,在梁山不说比比皆是,但也绝不出奇。 在梁山有五虎上将,这五人全都是武艺大成之人,登峰造极的存在,女儿虽未亲眼见过他们动手,但是听其他头领所讲却也知所言非虚。 而且林大哥乃是有大志向的人,别看现在梁山仿佛四面受敌,举步维艰,但这都只是表面现象。 不瞒父亲,林大哥就是在等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就是田虎。 其实林大哥早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那田实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林大哥故意为之,主要就是想把田虎的大军吸引出来,然后围点打援,只不过没有想到领兵的人会是父亲罢了。 虽然父亲此次领十万大军而来,人数好像很多,但其实是没有胜算的。 女儿这不是危言耸听,是句句出自真心,还望父亲三思啊!” 琼英说完一脸关切的看着邬梨。 邬梨其实在来之前便知道这一仗不好打,甚至已经嘱咐邬夫人做好逃走的准备,现在又听到琼英的话心里更加担心起来。 “你刚才说梁山高手众多,不知那五虎将与十三虎骑比起来如何?”邬梨没有忘记白天出战的索超和董平,所以想比较一下。 “梁山十三虎骑共有十三人,各个武艺高强,而五虎将的武艺更是在这十三人之上,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若是让五虎将与十三虎骑同时交手,别看虎骑有十三人,却不一定能胜得过五虎将五人!” 琼英想了想然后回道。 邬梨听完面露惊色,那董平的武艺他是亲眼见到的,若论单打独斗就是他手下十将中武艺最高的鄂全忠都不能稳胜,可就这样的十三个人却不一定能打得过五虎五人,这是一种多么恐怖的实力? 这样看来梁山能取得今天的成就,也就不足为奇了,真不知道他林冲是怎么找来这么多逆天的存在的。 “女儿,你应该知道为父现在的身份,为父不仅仅是这次出兵的主帅,更是大晋的国舅!”邬梨面露凝重的说道。 琼英听了知道邬梨话中想表达的意思,那就是他的家人,这个家人不仅仅是邬夫人,还有他的妹妹邬嫔妃。 当初邬梨让邬夫人准备逃走,是做好了兵败被擒的想法,兵败被擒虽然也是重罪,但是却不至于影响到邬嫔妃。 可现在琼英说的是让邬梨直接投降,这就是两种不同的概念了。 以田虎暴虐的性格,若是知道邬梨投降了梁山,那么邬嫔妃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父亲,我知道您的难处,可是若是父亲同意,女儿这就回去让林大哥想办法将母亲和小姑救出来。 父亲不知,梁山上的能人异士非常多,而且林寨主手下还有五大军师,他们都是足智多谋之人,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琼英认真的说道。 其实在邬梨的心里对田虎并没有多少忠诚,之所以一直效忠田虎一来是家小全在威胜,二来则叛变后没有一个好的去处。 邬梨也是一个有大志向的人,若不然也不会被田虎一胁迫便入了伙。 可是现在遇到林冲,以前所担心的两件事情便全都解决了。 “你母亲的安全我自有安排,大可不必担心,不过那林冲真的有办法将你姑姑救出来? 要知道你姑姑可是在皇宫之中,守卫森严啊!”邬梨心里开始动摇了。 琼英听了邬梨的话脸上一喜,出声问道“父亲的意思是只要林大哥能救出姑姑,那么父亲便同意加入梁山?” “田虎残暴非成大事之人,而且正如你所说,林冲早已做了万全准备,这田虎早晚都会被梁山所灭,此时为父投降入伙可谓雪中送炭,等一切都尘埃落定那便连锦上添花都不算了!”邬梨是一个明白人,也有足够的魄力。 琼英听完大喜“请父亲耐心等待,女儿这就回去告诉林大哥!” 第五百四十三回 回马枪连斩两将 厉天闰停在那里想了想对邬梨问道“若是我们现在回去再偷袭一次怎么样?” 其他几人听完全都愣了,这才刚刚偷袭一次,王庆士兵就算再大意也会有所防备,若是现在再回去偷袭一次,搞不好会中了人家的埋伏也说不定。 不过邬梨却面露微笑,点头说道“为兄敢保证若是今夜再偷袭一次,定然还能成功!” 厉天闰听了一拍大腿,喊声喊道“全军下马休息,一个时辰以后随我再杀一次!” 梁山军纪严明,士兵们听到厉天闰的话全都纷纷跳下马来,取出自己带的水壶和干粮,席地而坐吃了起来。 四月的夜还是很冷的,士兵们吃了一些东西感觉身体也暖和了不少。 时间差不多了,厉天闰起身说道“上马!” “唰唰唰……”一阵利落上马声过后,所有人都重新骑上了战马。 “走!”厉天闰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王庆大营,士兵们收拾完残局各自回到自己的帐篷休息,折腾了半夜外面天气又凉,士兵们很快便再次进入梦乡。 李雄与上官义,毕先坐在火堆旁闲聊着。 三人是今夜的守将,大营被劫他们三人无路如何都脱不了干系,好在李雄是王庆心腹,刚刚也只是让王庆骂了两句也就这么算了。 “唉,这群贼寇也真是胆大,区区万人就敢偷袭几十万大军的大营,当真是疯子!”李雄摇了摇头叹息道。 “哼,这次是我们准备不足让他们侥幸偷袭成功,若是再有下次一定要把他们全都消灭!” 毕先脾气火爆,今晚大营被偷袭害的他被王庆骂了一顿,心里这股怒火无从发泄,只能坐那骂两句解解气。 “没错,毕大哥说得对,什么梁山好汉,总是自诩为仁义之师,我呸,就是一群草寇罢了,这次算他们幸运下次碰上看我不砍下几颗鸟头来?”上官义大声附和道。 李雄压了压手示意二人小声,然后说道“好了,二位兄弟领人去转转,天快亮了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 “好,我与上官兄弟领人转上一转!”毕先说完与上官义一齐站起身离开。 二人骑在马上领着三五十名士兵,各个大营转了起来。 “唉,李大哥也是太过小心,那贼寇都已经跑了又岂会再回来,难道他们真的不怕死不成?”上官义无奈的对毕先嘟囔道。 “我倒是希望梁山贼寇真的回来,这次我们每个大营都加派了士兵巡逻,若是他们真的来了,你我兄弟立功的机会也就到了!”毕先说完脸上露出了憧憬之色。 “哈哈,没错毕大哥说得没……”上官义的话刚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问道“哥哥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毕先正在那里幻想着,听到上官义这么一问也凝神倾听起来。 听了一会毕先猛地抬头,脸上充满震惊道“马蹄声,是马蹄声,快吹号梁山贼寇又来了!” “快快……”上官义也赶忙对旁边的士兵说道。 “呜……呜呜……”士兵赶忙取下腰间的号吹了起来。 “杀!”厉天闰已经领着人杀到了大营外面,听见号声知道自己暴露了大喊一声冲了进去。 “随我迎敌!”毕先还有几分胆气,大喊一声领着人向厉天闰杀去。 “闪开!”厉天闰见到有一人骑着马向自己冲来,也没看清是谁手中长枪一挥,便将来人刺于马下。 可怜这毕先,刚才还喊着要让梁山好汉好看,现在却连厉天闰一招都没接下便命丧当场! “啊,毕大哥!”上官义见到毕先还未出手便被来将挑于马下,心中大惊。 毕先的武艺上官义是清楚的,虽然算不上顶尖但也比自己强太多了,连毕先都抵不住来人一招,那自己……? “快拦住他,不能让他冲进来!”上官义停下了马,然后对身后的士兵大声喊道。 这时梁山骑兵已经在厉天闰几人的带领下,分成六队向不同的方向杀去,一边冲击大营一边放火。 被六人冲击的这个大营顿时陷入一片火海,不过因为大营有了准备,所以士兵们并没有向第一次那样出现一边倒的情况。 “不要慌稳住,贼寇没多少人只要拖住他们,一会我们的大军就会赶来增援!”上官义躲在后面拼命的喊着。 就在这时,从一侧杀来的洞仙文荣见到上官义从这里大呼小叫,看上去像是个头目,当即借着混乱向上官义靠去。 “快,去左面,你们去前面……”上官义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靠近,还在大声指挥着。 “鸟人,拿命来!”洞仙文荣来到近前大喊一声,抡起手中八尺火龙刀猛地劈下。 上官义没有留意身后,突然听到这声大喊急忙转过身去,却见到一把大刀已经劈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怪叫一声“我命休矣!” “噗!”火龙刀自上而下斜劈下来,上官义还没来得及躲闪便被砍翻在地。 正在厮杀的王庆士兵见到两位主将全都身陨,当即做鸟兽散一下子都跑了。 火越烧越大场面也越来越乱。 “全都不许逃,援兵来了给我杀!”就在大军即将溃散的时候,李雄领着人赶到了。 一个晚上两座大营被劫,简直要把李雄的肺都气炸了,自己明明已经安排好了巡逻之人,毕先和上官义也都在这边,怎么还会被敌人攻进大营来? 这时厉天闰也见到了王庆的援兵赶了过来,当机立断大声喊道“撤退!” 六支队伍听到命令,顿时在几位头领的带领下向大营外撤去。 梁山全是骑兵来如风去如风,很快便脱离战斗杀了出去。 出到营外顿时纵马狂奔,领人追来的李雄看着梁山大军远去的背影,气的哇哇乱叫,不过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自己手下少骑兵冒然追出去很容易吃亏。 李雄回头看着大营的熊熊大火,心里不住的颤抖,不是气的而是吓的。 一天晚上自己镇守的大营被梁山烧了两次,虽然自己是王庆的心腹,但也一定难逃责罚。 “毕先和上官义呢?叫他们滚过来!”李雄准备先拿这两人开刀。 “报大人,毕将军和上官将军已经……已经身陨!”一名士兵哆嗦着回道。 “什么……?”李雄顿时瞪大了眼睛。 第五百四十四回 王庆谁给你的勇气 本来想拿二人出气的李雄,突然听到毕先和上官义都死了,惊得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嘴巴也张的老大。 过了一会李雄才慢慢恢复正常,不过一颗心更是跌到了谷底。 本来大营被烧已经难辞其咎了,现在还折损了两员大将,李雄估计自己当将军的日子到头了。 “将二位将军的尸体收拢起来,速速打扫战场!”李雄现在也没了火气,反而有些沮丧的吩咐了两句,便命人抬着毕先和上官义的尸体向城中走去。 王庆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李雄,以及旁边放着的两具尸体,双手紧紧握着拳头,心中的怒火已经快要控制不住。 “两次,一夜之间两次被偷袭成功,大营被烧不说还连累两位将军战死,你说,本王要你何用?”最后一句王庆是大声喊出来的! “末将知罪!”李雄跪在地上不住的颤抖。 王庆猛地一握拳刚想让人将李雄拉下去砍了,但想到其往日非常听自己的话,又慢慢松开了手。 “来人拟旨,免去李雄将军之职贬为普通士卒,命其戴罪立功!”王庆说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李雄松了一口气拜道“谢楚王不杀之恩!”说完起身退了出去。 “楚王,这毕将军和上官将军的尸体……?”糜胜问了一句。 “抬出去丢了,没用的东西,连贼寇都打不过死了活该!”王庆说完眼中充满了嫌弃。 “这……?”糜胜刚想说这么做不妥,杜壆悄悄拉住了他。 “遵命!”糜胜抱了一拳然后与杜壆一同离开。 二人出了城来到大营,此时天已经亮了,士兵们正在生火做饭收拾东西。 杜壆先命人将毕先和上官义的尸体找个地方埋了,毕竟同僚一场,曝尸荒野的事情他们做不出来。 “唉……大王这么做未免太无情了一些!”糜胜摇着头对杜壆说道。 “难道你是第一天认识大王吗?”杜壆语气平淡的问道。 糜胜听完看了看杜壆,心里有一些诧异,总感觉杜壆最近变了…… 大名府,厉天闰几人已经撤了回来,大厅中兄弟们欢声笑语,都在祝贺几人旗开得胜。 “哈哈哈,几位兄弟这第二次偷袭当真是神来之笔,妙极妙极!”吴用笑着夸奖道。 “哈哈,都是邬梨兄长的提议,否则我们第一次偷袭完就撤回来了!”厉天闰一点也不贪功,将功劳全都算在了邬梨的头上。 “天闰兄弟不能这么说,我也只是随口一提,都是众兄弟一同努力的结果!”邬梨也谦虚的说道。 梁山兄弟私下里关系都非常和睦,重来没有人因为谁的功劳而斤斤计较过。 兄弟们笑闹了一会,公孙胜说道“这次几位兄弟领着骑兵偷袭贼寇战果非常显著,王庆军一直在江淮一带活动骑兵很少,而我们在大名府则有十几万的骑兵。 如此一来我们完全可以利用骑兵的优势来对付他们!” 史文恭听完点头回道“公孙道长言之有理,不过我们要具体怎么做呢?” 公孙胜微微笑接着说道“骑兵的作用在于它的机动性,在城内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小弟认为应该把一部分骑兵放在城外,让他们自由发挥,这样既可以更好的发挥骑兵的优势,又可以给王庆大军造成压力!” 在座的兄弟都是懂兵的人,听了公孙胜的话都理解了他的意思。 史文恭向其他兄弟问道“众位兄弟以为如何?” “小弟认为可行!”吴用当先回道。 “小弟也同意!” “同意!” “就这么干!” …… 看到兄弟们全都同意,史文恭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就派几名兄弟领骑兵藏于城外,与大名府遥相呼应攻破贼军!” 史文恭说完看了看厉天闰几人笑道“既然几位兄弟已经偷袭成功过两次,那么这领兵在外的事情就还是交由你们六位。 不过以前的一万人有些少了,这样给你们五万骑兵,依然是天闰兄弟为主将,其余五位兄弟辅佐,领兵在外自行决定如何行动。 至于吃住可以在大名府周边的其他城池安歇,不过要小心一些,别被贼人摸清规律将你们堵在城里,那可就麻烦了!” 厉天闰六人一听史文恭还是让他们领骑兵在外,全都非常兴奋,领骑兵在外可比守城要痛快的多了! “小弟领命!”六人一齐起身抱拳回道。 王庆自从受了两次偷袭以后,晚上每次扎营都会在营地周围挖上壕沟,虽然只有半人深但却足足有三丈宽,反正有的是人一齐动手挖起来也快。 在之后的日子里史文恭并没有派人再去偷袭,厉天闰几人领着五万大军悄悄离开了,具体去了哪里就连史文恭他们都不知道,既然给了几人自主选择战机的权利,也就没有必要什么事都去关心。 …… 王庆大军终于来到大名府外,史文恭与一众兄弟登上城墙向城外看去,只见王庆军分出一部分做着警戒,其余的人则安营扎寨。 吴用看着正在挖壕沟的士兵,笑着对史文恭说道“这王庆看来是被偷袭怕了,居然在营前挖了这么宽的壕沟,当真是小心,看来天闰兄弟他们在想轻松攻进大寨是不能那么容易了!” 史文恭点点头“正常,若是一连吃了两次亏还没有改进,那么王庆这个楚王也算是白当了!” “小弟有一个问题,若是我们不出城应战那王庆真的会让士兵攻城吗?”兀颜光看着城外说道。 兀颜光这个问题乍一听像是问了一句废话,可是吴用几人听完却都沉思起来。 王庆有三十万人,虽然被劫了两次营但士兵却没牺牲多少,可是就算他依然还是三十万人,但想要攻破城墙高大士兵充足的大名府也不太可能啊? 要知道大名府可是有三十五万大军,虽然厉天闰六人带走五万,但王庆他们并不知道。 三十万人攻打由三十五万人把守的大名府,怎么想怎么不对。 王庆虽然自负可是他又不傻,在兵力不如梁山,又是梁山守城的情况下,是谁给了他如此大的勇气? 第五百四十五回 糜胜质问李丞相(谢QQ书友云龙兄云飞在此打赏) 王庆肯定不傻,傻子也当不了楚王,但他却做出了让人难以理解的决定,那么就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至于是不是阴谋就不知道了。 “王庆会不会攻城或者有没有阴谋很快就会知道了!”吴用轻轻的说道。 王庆大寨之中所有文武全都聚在一起,李助说道“连日赶路士兵们早已疲惫,攻城也不急于一时,不如明天让士兵休息一天养足精神,后天再行攻城!” 王庆对李助极其信任,可以说王庆能有今天的地位与李助的出谋划策是分不开的。 “好,就依丞相之言,明天让士兵休息一天,后天在进攻大名府! 縻将军,从现在起整个大营的防御便全交由你负责。 杜将军大战开始后一切进攻都由你指挥!”王庆大声命令道。 “遵命!”杜壆与糜胜共同起身领命。 “那梁山贼寇士气正盛,明天会不会主动前来挑战?”坐在一旁的袁朗出声问道。 “哼哼,他们要是前来挑战更好,正好取他几条性命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大楚武将的厉害!”王庆不屑的说道。 “对了丞相那件事准备的怎么样了!”王庆没头没脑的向李助问了一句。 李助面露喜色点头回道“楚王放心已经全都准备好了,保证不会出现意外!” 王庆也是一脸高兴道“如此甚好,这次我到要看看梁山这伙草寇如何再耀武扬威?” 下面众人全都不明所以听得一头雾水,杜壆凝着眉看着王庆与李助,作为楚国兵马主帅,竟然在大战开始之际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杜壆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快,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慢慢涌上了心头。 第二天中午史文恭站在城头对身边的吴用说道“看来王庆今天是不打算攻城了!” “真是奇怪,三十万大军每天所消耗的粮草都十分巨大,按理说王庆应该抓紧时间攻城才对,可现在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呢?”吴用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眉头很少见的皱了起来。 史文恭但是满不在乎,说道“可能是那王庆认为大军连日赶路需要休整吧!” 吴用摇了摇头“兵贵神速,本来王庆凭三十万大军来攻打大名府就有些蹊跷,现在又完全看不出心急的样子,仿佛非常胸有成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史文恭知道吴用的本事,听他如此笃定的说有阴谋,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时站在另一边的兀颜光开口道“如今我们城中有三十万大军,对于守城来说这么多人太过浪费,不如让几位兄弟领一部分人马从后门出城,在城外另扎下一寨。 这样一来就可以与城池成犄角之势,若是王庆真的有什么阴谋城外的兄弟也可以救援,再加上之前出城的天闰兄弟他们,当可以保大名府无虞!” 吴用点点头说道“兀颜兄长说的与小弟不谋而合,如今趁着王庆并没有分兵围城,当派几名兄弟出城扎下营寨。 若是王庆攻城,则城外的兄弟便领兵袭扰,若是王庆攻打大营,我们亦可以派兵驰援,若是王庆分兵同攻,则会让他们的兵力分散,同时也给了天闰兄弟他们偷袭的机会!” 史文恭见吴用与兀颜光都这么说,当即同意道“好,既然如此,兀颜兄弟,就劳烦你领兵出城扎寨,我一会再叫几位兄弟同你一同出城!” “小弟领命!”兀颜光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几人商量完立即走下城墙,史文恭又点了楚明玉,曹明济,张仲熊,张伯奋,管琰,敖炳几人,随同兀颜光领着七万步兵三万骑兵出城扎营。 兵马全在城中,帐篷等物也十分齐全,兀颜光几人领着大军悄悄从后城门出了城。 兀颜光与张氏兄弟领着三万骑兵警戒,楚明玉几人也指挥剩余大军安营扎寨。 王庆大营中一名士兵匆匆忙忙的跑进王庆大帐,禀报道“启禀大王,梁山贼寇从大名府后门出来大批兵马,如今正在离我们不远处安营扎寨!” “哦,大约有多少人?”王庆问了一句。 “看样子差不多有十万人,而且其中还有两三万的骑兵!”士兵回道。 “去将李丞相和众位将军请来!”王庆沉声道。 “是!”士兵急忙退下。 没多久李助,杜壆等人便陆续进来。 梁山出城扎营的事他们也见到了,本来正准备登上望楼查看究竟,突然听到王庆召唤便都急匆匆赶了过来。 “楚王!” “大王!” …… 众人进来后纷纷打着招呼。 李助是来得最晚的一个,并且一脸的笑意。 看到人到齐了,王庆开口说道“贼寇出城扎营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吧,众位对此有什么看法?” 杜壆想你想说道“楚王对于此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要知道贼寇本就比我们兵多,如今又在城外扎下营寨,使得大寨与大名府形成犄角之势,两下呼应,可攻可守,会给我们造成一定的麻烦!” 其实在刚到大名府的时候,杜壆就曾向王庆建议在后城门处也扎下一营,这样可以让城中的守军兵力分散一些,也能防止梁山从后城出来偷袭,可是王庆和李助并未采纳。 王庆听完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杜壆见到王庆的态度一颗心愈发的凉了。 “楚王,贼寇分兵出城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啊!”李助趁机一脸兴奋的说道。 “哦……丞相此话怎讲?”王庆好奇的问道。 李助用手捋了捋胡须,然后老神在在都说道“楚王想一想贼寇分出近十万大军出来,那么城中自然就少了十万人,这样一来对我们攻破城池就更加的有力了!” 听了李助的话王庆还没有表示,一旁的糜胜却忍不住问道“丞相口口声声说攻破城池,请问到底要如何攻破? 刚才杜将军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贼寇在城外扎营会对我们非常不利,我们若是攻城城外的贼寇就会袭扰反之亦是! 本来我们在兵力上就不占优,这样一来会更加被动。 末将真不知道丞相这自信是从何而来?” 其他人听完都觉得糜胜说得有道理,随即全都齐刷刷向李助看去。 第五百四十六回 大军攻城稳如泰山(谢QQ书友云龙兄云飞在此打赏) 听到糜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问自己,尤其是王庆也在这里,李助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李助微微一笑回道“有些事情縻将军并不清楚,所以这么问也属正常,别着急等明天攻城的时候縻将军就知道了!” “明天?为什么不能现在说出来?难道丞相不相信我等众人?”糜胜的火气已经起来,也不顾及李助的身份,以及王庆是否在场,大声的继续追问道。 李助见糜胜对自己如此无礼,刚想大声训斥,却听王庆说道“好了,不要在纠结此事了!” 大家见王庆压下此事,便也都收了声,李助看了糜胜一眼随即转过头不去看他。 而糜胜虽然怒气未消,但也不敢再说什么,毕竟王庆已经发话,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不给王庆面子。 “贼寇在城外扎营就让他扎好了,派人盯紧了就行,他们蹦哒不了多久了,好了都下去准备吧,明天攻城,争取明天晚上在大名府开庆功宴!”王庆说完一脸笑意的挥了一下手。 虽然众人不明白王庆和李助究竟卖的什么关子,但是既然二人如此笃定大家也都跟着期盼起来。 兀颜光以为王庆会派人出来阻止建营,结果发现这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自始至终王庆大营除了向这边加派了警戒以外,根本没有要出兵的意思。 看到这种情况,一向足智多谋的兀颜光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 这王庆打仗怎么不按套路啊? 第二天天刚刚见亮,王庆大营便吹起了号角,杜壆骑在马上看着士兵们集结。 三十万大军不可能完全一齐攻城,杜壆先命令大将李懹(rang读四声)同偏将梁永,季三思,左谋,翁飞,领五万大军在大营左侧摆下阵势,以防止攻城时兀颜光杀出偷袭。 又命顾岑,韩喆领一万大军先行攻城,寇猛和张寿领一万人为二队,寇威和卓茂为第三队。 杜壆自己与酆泰,柳元,潘忠纪山五虎领五万大军在后督阵。 糜胜领两万大军留守营寨,王庆领着李助,段二,段五,范全,丘翔,方翰等文武,并剩余大军为中军。 杜壆一边调兵遣将,眼睛却不住的扫着大营的另一侧,在那里站着大约一千名士兵,这些人杜壆有些印象,应该是在半路后加入进来的,一同来的还有二十多辆马车,马车上拉的东西被盖的很严实,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当时李助解释说这些人是朝廷派来的,王庆也说不用管这些人,所以杜壆虽然好奇却也没有太过在意。 但看现在这些人的意思,仿佛也要参与攻城,可是他们身后那些用席子遮挡起来的东西是什么? 杜壆在心中暗暗猜想着…… 史文恭与一众兄弟站在城头,微笑的看着王庆大军集结,对一旁的吴用等人说道“在我的印象中,像此番守城好像还是第一次?” 吴用略一寻思点点头说道“兄长说得没错,确实是第一次!” 史文恭向城外的兀颜光大营看去,只见大营中同样在集结着人马,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摆出了一个攻击的阵型! “传令下去,让所有士兵做好准备,一定要让王庆这伙贼人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实力!”史文恭大声吩咐道。 …… 城外,王庆大军已经列好了阵势,杜壆一马当先来到离城五百米的地方,看向城上的史文恭高声喊道“城上的人听着,如今朝廷,大楚,西夏三方势力百万大军合围梁山,梁山覆灭只是早晚的事情。 我楚王雄才伟略,胸怀宽广,乃是天下难得的雄主,城上尔等不要再负隅顽抗,早早开城投降,我楚王自当不计过往,否则大军过处城池沦陷,无论老幼贤愚尽皆屠戮,到那时悔之晚矣!” 杜壆说完静静向城上看着,等待史文恭等人的回话。 阵前喊话不仅仅只是招降那么简单,还可以打击对手的士气,提高己方信心的作用。 史文恭听完笑着对兄弟们说道“这厮到把我们平时的话都学去了,当真好笑!” “哈哈哈哈!” 听到史文恭的话其他兄弟全都大笑起来,是啊,以前这些话都是梁山兄弟们说的,现在反过来听着还真感觉挺有趣的! 杜壆见自己喊完城墙的梁山众人突然大笑起来,摇了摇头,心中想道“看来梁山之人根本没有把他们当回事,大战在即不仅没有面露凝重,反而开心大笑这就足以说明其内心的自信。” 杜壆向城上看了一眼,然后调转马头返回。 “攻城!”杜壆向顾岑和韩喆喊道。 “呜……”号角声起。 “杀……!”顾岑手中长枪一挥,对身后的一万大军喊道。 “杀啊……!” 云梯手扛着一架架云梯快速向大名府冲去,身后跟着无数手持小盾或者兵器的士兵。 “放箭!”史文恭估计了一下距离,大声喊道。 此时吴用等一些不善武艺的兄弟都退到了城下,梁山兄弟众多用不着他们在上面帮忙。 大名府是一座大城,城墙非常长,一万人听起来很多但是在攻城时却显不出什么。 梁山士兵不仅野战厉害,守城更是不在话下,远了有弓箭手用箭射,近一些用弩箭,到了城下则是雷木滚石金汁灰瓶死命招呼。 因为梁山士兵人手充足,所以无论是弓箭还是弩箭都非常密集,一轮箭雨过后便有大片的王庆军倒地不起。 “不要停,给我冲!”站在后面指挥的韩喆大声喊着。 终于在付出无数生命之后,终于有一部分人冲到了城下,并快速架起云梯。 梁山士兵早有准备,见到云梯架起,一部分手拿推杆的士兵快速上前,六人一组用推杆将云梯全都推倒下去。 杜壆站在后方看着不断倒下的士兵摇了摇头,对旁边的亲兵说道“鸣金!” “叮叮叮!”一阵急促的鸣金之声响起,正在攻城的王庆士兵快速退了回来。 “唉……” 顾岑看了大名府一眼不甘心的叹了口气,付出了几千条性命,竟然连城头都没摸着,这仗可怎么打啊? 第五百四十七回 大名府城门攻破 “丞相,是不是该动用了?”王庆看着退下来的士兵向李助问道。 李助眼神微微闪烁,摇了摇头说道“还不是时候,如今敌军士气正盛,就算我们能将城池攻破,所遭遇的抵抗也会非常顽强,不如再等一会儿等贼寇的士气弱了下来,我们再一鼓作气将大名府攻下!” 王庆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在多等一会儿。” 杜壆再次挥了挥手示意寇猛和张寿领人继续冲锋。 “杀!” 寇猛一挥手身后的一万大军再次下大名府杀去。 这时大名府城上的梁山士兵也换了一批新人,守城物资也都重新补充完毕。 依如以前,箭雨落下惨叫声与哀号声再次响了起来。 …… 一上午的时间王庆军一连发动了三次进攻,虽然每次都被梁山打退,但是这种不在乎士兵生死的架势也让史文恭等人微微侧目。 杜壆对于这种进攻方式非常的不赞同,可是昨天研究战术的时候,李助一力主张要这么做,而王庆又非常信任李助,所以杜壆也完全没有办法。 杜壆虽然贵为楚国大将军,但王庆似乎对他并不信任,可以说王庆仿佛在效仿宋朝重文轻武,不仅是杜壆包括其他的武将在内王庆似乎都不太信任。 就在杜壆准备下令再次进攻的时候,王庆命人传来命令大军暂停进攻,并让杜壆指挥其他将领做好城破冲锋的准备。 杜壆回头看了看,不明白王庆为什么要下这种命令,若是真有办法这么快攻破大名府,那么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使用,非要牺牲了上万士兵才下令? 不管杜壆心里多么的疑惑,但还是按照王庆的指示下了命令。 城墙之上史文恭看着正在转换阵型的王庆军,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王庆军此时正逐渐摆出一个箭矢阵,这是一个纯冲锋的阵型,如今正在攻城按理说应该摆正规的方阵或者矩形阵才对,为什么会摆出箭矢阵呢? “天彪兄弟,你可看见城外贼寇的阵势?”史文恭向身旁的云天彪问道。 云天彪此时也眉头紧锁,听见史文恭发问回道“贼寇为什么会摆出箭矢阵?” “兄弟也发现问题了?”史文恭又问了一句。 “史大哥,我感觉贼寇一定有什么后招……”未等云天彪说完,远端的凌振突然喊道“不好,贼寇有火炮!” 听见凌振的话所有兄弟全都一惊,火炮的威力梁山众将在熟悉不过,几次大战在关键时刻都是靠火炮才取胜的。 众兄弟急忙向城外看去,果然见到王庆军的后方,一队队的士兵正在全力的向前推着一门门火炮。 只不过王庆军的火炮比梁山的轰天炮要小很多,与最开始的风火炮差不多。 看数量大概有十门左右,正排成一排向前推着。 “王庆怎么会有火炮?”史文恭焦急的问道。 这时吴用等人听到消息也跑了上来,听到史文恭的话回道“王庆与朝廷联手,这火炮一定是朝廷甲仗局提供的!” “军师说得没错,这正是京师甲仗局的霹雳炮,威力比我们的轰天炮要小,不过因为其弹药里加入了铁蒺藜,所以十分伤人!”凌振快速的解说着。 “这霹雳炮能不能攻破城门?”吴用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凌振看着外面霹雳炮的数量,神色凝重的说道“若是贼寇将十门霹雳炮都对着城门一齐开火,虽然大名府的城门经过加固,但不出两轮一定会被攻破!” 凌振号称轰天雷,来梁山之前就是京师甲仗局,乃是宋朝第一炮手,所以对于每种火炮的威力都是十分清楚的。 史文恭听到火炮两轮就可以攻破城门,当即大声喊道“云天彪,不戒,邹渊,邹润,薛斗南,张韬,姚义,顾大嫂,莫真随我下城守卫城门。 其余兄弟听从军师安排守卫城墙,城门上边的位置不要留人,以免城门塌陷造成伤害。 另外取盾牌护在身前,不要让霹雳炮中的铁蒺藜伤到。 记住,就算是死战大名府也一定不能有失!” 史文恭吩咐完毕领着兄弟快速向城下跑去。 “速取盾牌来!”吴用大声喊道。 如今正是危机时刻,所有人都顾不上自身的安危,全力投入到守城之中。 凌振快速走到吴用身边,大声说道“大名府城中有四门轰天炮,小弟这就领人取来,那十门霹雳炮的伤害力太大,若不将之毁去这一仗就不好打了!” 吴用听完点点头说道“兄弟速去,一定要将那霹雳炮毁去!” 凌振听完也顾不上答话飞快的向城下跑去。 这时城外的十门霹雳炮已经推倒合适的位置,杜壆见到火炮也是睁大了眼睛。 虽然杜壆没有亲眼见过火炮的威力,但是随着梁山火炮轰城的事迹传出来,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火炮除了发号施令还可以用来进攻。 “难怪大王如此自信,原来我军竟有如此利器,可是既然有火炮为何不早些拿出来呢?”杜壆惊喜完之后再次疑惑起来。 楚军的十门霹雳炮是由李助亲自指挥,此时李助正一脸的一脸得意的看着大名府,见到城上的梁山士兵正慌乱的拿出盾牌,李助摇摇头说喃喃道“愚蠢,火炮是用盾牌能挡住的吗?” “都准备好了吗?”李助向旁边的一名亲兵问道。 “都准备好了!” 李助点点头然后大声说道“瞄准城门,开炮!” “嗤……嗤……” “轰……轰轰……” 十门霹雳炮一次开炮,这种轰隆声梁山士兵简直太熟悉了,只不过以前都是轰别人,这次是别人轰自己! 这件事若是将来让林冲让林冲知道,脑海里一定会说“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小心!”吴用听到炮声蹲在盾牌后面大声喊道。 而此时史文恭几人正领着大批的梁山士兵守在城门后方,不过距离城门有几十米的距离,否则一旦城门轰塌还没等楚军进城,他们这些人就被炸死了。 第一轮炮声过后大名府的城门果然未塌,不过城门楼以及城门已经出现了很多裂纹。 片刻之后“轰轰……轰轰……”第二轮炮声再次响起。 “哗啦……砰……”大名府城门轰然倒塌! 第五百四十八回 城门激战兄弟殇 大名府的城门虽然经过加固,但是依然经受不住十门霹雳炮的两轮攻击。 城门被火炮炸得碎成块状,城楼也在爆炸中塌了一部分。 因为史文恭让人在前方架了举盾,所以城门倒塌并没有伤到后面的人。 “做好准备,死战不退!”史文恭手中提着那把方天画戟,骑着照夜玉狮子马大声喊道。 “死战不退!” 所有梁山士兵共同发出吼声,声音洪亮却不悲壮! 城外,当第一次火炮响起的时候,包括王庆杜壆在内的所有人都被震撼了。 听说过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和亲身感受到又是另一回事。 “哈哈哈,世上竟有如此利器,难怪梁山贼寇如此大弄!”王庆得意的大笑着。 当城门倒塌的一瞬间,杜壆猛地睁大了眼睛,随即高喊道“给我杀!” 大军早已做好准备,听到命令全都嗷嗷叫着向大名府冲去。 考验梁山大军的时候到了…… 城外兀颜光等人并没有事先看到火炮,所以当炮声响起来的时候,兀颜光几人还以为是史文恭让凌振放的,可当看到大名府的城门冒出浓烟时,几人同时想到事情有些麻烦了。 兀颜光当机立断大声吩咐道“贼寇竟然有火炮,大名府城门恐怕不保,所有人准备向王庆所在的中军冲击,就算死也要把贼寇的主力拖住,给城中的兄弟们争取到调兵的时间!” “誓死向前,力保大名府!”张氏兄弟等其他人同时大声喊道。 兀颜光在城外有十万大军,其中更是有三万骑兵,兀颜光七名兄弟领着大军直奔王庆所在的中军杀去。 楚军大将李懹领着四员偏将,见到兀颜光领着大军全军冲锋,当即下令全军迎敌,双方顿时在战场的左侧厮杀起来…… 城门处,楚军由纪山五虎开路,已经冲过了瓦砾场与梁山士兵杀到一起。 虽然城门碎了,城门楼也塌了一部分,但是城墙依然在。 梁山士兵堵在城墙里侧,用巨盾阻挡着楚军的冲击,后面的梁山士兵用长枪透过盾牌缝隙,死命的刺杀着冲上来的楚军。 “快放箭!”吴用见到楚军冲了上来,赶忙大声命令城墙上的弓箭手向下射箭。 城门拥堵,楚军大部分士兵都被堵在城门外面,城上的弓箭手根本不用瞄准就能射中。 雷木滚石也是死命的向城下砸着。 “轰……轰轰……” 城外霹雳炮再次响起,不过这一次瞄准的不是城门,而是城门两侧的城墙上方。 “啊……!” “救命,我的胳膊……” 一时间城墙之上惨叫声四起。 “孛堇相公!”就在这时邓飞突然大喊一声,吴用等人赶忙向那边看去,只见邓飞正扶起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从穿着上看正是孛堇相公无疑。 原来孛堇相公躲闪不及,被火炮击中当场身陨! “唉……”吴用叹息的捶了一下城墙。 “小心!”段景住一声大喊,然后一把将吴用扑倒。 原来城下一名楚军弓箭手见吴用打扮不同,认定是一位头领,暗中偷放了一箭。 这一箭直奔吴用脖颈射来,若不是旁边的段景住机警将吴用扑倒,此时的吴用怕是早就步了孛堇相公的后尘。 吴用感激的看了段景住一眼,然后爬起身喊道“战的分散一些,用盾牌挡在身前,小心火炮和暗箭!” 吴用虽然是一介文人,但却极有胆识,刚才那一箭不但没有将他吓退,反而激起了吴用的血性! 城门处的厮杀已经到了白热化,梁山的盾牌手已经丢弃了盾牌,拿起武器与楚军刀刀见红的厮杀起来。 在城门的狭小区域,双方士兵全都拼死砍杀着对方,而且宁可自己死去也要再砍上对方一刀。 寸土不让,宁死不退! 王庆看着士兵迟迟冲不进城中,气得破口大骂。 李助同样皱起了眉头,对亲兵说道“将五门霹雳炮对准城门,开炮!” 亲兵听了一愣,疑惑的问了一句“丞相我们的士兵还在那里……?” 李助猛然回头瞪着这名亲兵,亲兵吓得一哆嗦赶忙转身去传达命令。 负责火炮的是朝廷甲仗局的人,他们对于城门处是谁根本不关心,接到命令立即将五门霹雳炮对准了城门。 调整角度,装填炮弹,点燃引线。 “轰轰……轰轰轰!” 五声炮响,城门处立刻浓烟滚滚,惨叫连连。 这五颗炮弹正好有四颗落在了人群中间,另一个则打在了城门楼上。 一瞬间城门处倒了一片人,梁山和楚军都有。 “莫真兄弟!”顾大嫂大喊了一声。 刚才莫真正领人在前厮杀,一颗炮弹不偏不倚正落在他的身边,可怜好汉莫真惨遭炸死。 史文恭看着莫真惨死,以及躺在地上不住哀嚎的士兵,眼睛充满了怒火。 “杀!” 史文恭再次怒喊道。 梁山士兵同样暴怒,一个个眼睛充血咬着牙死命向楚军杀去。 城外正在后方指挥的杜壆同样被下了一跳,随即一阵后怕,若是刚刚他在城门里面…… 想到这里杜壆愤怒的回头看去,正好看到李助依然在命令火炮重新装弹。 李助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转过头来正好与满眼怒火的杜壆对上,李助心里知道杜壆为何生气,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继续开始指挥。 就在那五门霹雳炮正在装弹的时候,凌振指挥着许多士兵将四门轰天炮抬到了城墙之上。 “军师!”凌振大喊了一声。 此时的吴用也见到了刚才城门处的一幕,这李助简直是丧心病狂,听到凌振喊自己,立即含怒说道“给我瞄准那十门霹雳炮以及那个一身官府之人,给我炸死他们!” 凌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见到一向斯文的吴用竟然如此愤怒,心中猜想一定是有事发生。 “快,把炮架好!” 凌振赶忙指挥士兵将轰天炮摆好调好角度,并将火药炮弹一并装填完毕。 “奶奶的,爷爷要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火炮?”凌振骂完用手中的火把将四门轰天炮依次点燃! “轰轰……轰轰……” 第五百四十九回 史文恭大战杜壆 四门轰天炮喷火而出。 正在城门处厮杀的双方士兵,听到震耳的炮声全都吓了一跳,纷纷停下厮杀向两边躲开。 可是等了一会炮弹却没有如想象中那样落下,随即从城外传来隐隐约约的惨叫声。 楚军士兵一愣,而梁山士兵却反应了过来,史文恭大喊道“是我们的轰天炮,给我反攻!” “杀!”梁山士兵士气大振,再次拼命向前杀去。 城外,楚军的十门霹雳炮被凌振直接轰翻,朝廷派来的炮手更是死伤大半。 要知道轰天炮本来就是一种威力极大的火炮,四门轰天炮一齐朝一个地方轰炸其威力更是倍增。 李助没想到大名府城中也有火炮,本来还骑着马在那里得意的指挥着,转眼间就被梁山的火炮哄飞了。 不过李助比较幸运,在轰天炮响起的一刹那,跟在他身边的一名亲兵反应非常快,一下子将李助扑倒在地,使得他躲过粉身碎骨的下场。 不过轰天炮的威力太过巨大,虽然那名亲兵用自己的身体替李助挡下了大部分的伤害,但是李助的一条腿和一条胳膊还是被炸没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李助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摔倒在地,随即便是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 “啊……!”这种疼痛实在是太难以忍受,李助惨叫了起来,随即便因为疼痛难忍而晕了过去。 后方的王庆见到这一变故大惊失色,火炮的威力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虽然刚才看李助用霹雳炮轰大名府很过瘾,但现在突然发现梁山也可以用火炮轰自己,并且被火炮炸过的人连尸体都不全了,瞬间冷汗直流,大声喊道“盾牌手上前保护,保护本王向后退!” 可正当王庆准备后退离远一些指挥的时候,一名偏将跑过来大声说道“禀大王,李懹将军他们被击溃了,左侧的梁山贼寇已经向这边杀来!” “废物,让护国统军领兵去抵挡!”王庆骂了一句然后吩咐道。 护国统军就是王庆的大舅哥段二,王庆与段三娘成亲,当上楚王之后便封段二为护国统军大将,封段五为辅国统军都督。 “是!”偏将领命而去。 “轰……轰……轰轰” 炮声再次响起…… “快,快后撤!”王庆是真的害怕了,大声命令亲兵护卫自己向后退去。 王庆只顾着向后退,却顾虑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帅旗。 领兵打仗帅旗永远是跟在主帅身边,王庆一退帅旗必然要跟着后退,帅旗一退前方不明所以的是兵还以为大军败退了,结果…… “大王跑了,快跑啊!”一声尖叫响起,正在厮杀的楚军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果然见到帅旗不知何时已经跑出很远,见此情景所有人都相信王庆跑了。 “快跑啊……!” 不明真相的楚军士兵立即四散奔逃。 “不许撤,不许撤!”杜壆拼命的喊着,可是此时的士兵早已乱了军心,如何还会停下来? 杜壆痛下杀手连杀两名从自己身边逃跑的士兵,但却依然阻止不了士兵们溃逃。 杜壆看着正缓缓退去的帅旗,露出一股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随即便准备回撤。 “狗贼休走!”正当杜壆准备转身的时候,一声大喝传来。 杜壆回头看去只见一员大将手持方天画戟,胯下骑一匹神骏异常的白马,风一般向自己杀来。 “找死!”杜壆正在心中恼火,见到来将甚急便想结果了他顺便夺下这匹宝马良驹。 这个骑白马之人正是大名府主帅史文恭。 史文恭见楚军突然退去,也不管究竟是何原因,一马当先杀出城来想要追杀一阵。 史文恭刚一出城就见到杜壆准备撤走,在城上史文恭早就见过杜壆,知道此人是楚国大将,所以也不犹豫直接追来。 “看矛!” “看戟!” 到了近前杜壆与史文恭同时大吼一声攻向对方。 “当”的一声,w ww.txt8 0.co m方天画戟与丈八蛇矛撞到一起然后快速分开。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两人都是武艺大成之人,虽然只一个回合,但是心中对彼此都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竟然是个高手?” “此人武艺不俗!” 二人心中同时暗暗想道。 “再来!” “杀!” 两人又同时出招,一柄画戟,一条蛇矛,上下翻飞,招式伶俐。 史文恭的武力在梁山之上可以说稳排前五,尤其是用这柄方天画戟的时候,戟法更是出神入化,犹如当年温侯在世! 杜壆在王庆军中更是当仁不让的武力第一人,若不然也当不了全国兵马大将军。 手中一条丈八蛇矛快如灵蛇吐信,势大力沉如同桓侯重生! 两个绝顶高手一交手便再也停不下来,你攻我挡,我攻你防,瞬间交手了六七十招,当真杀得难解难分! 二人杀得忘我,连周边的局势变化都视若无睹,此时的楚军已经全都逃离,只剩下杜壆的几百亲兵和酆泰依然护在杜壆周围。 而此时梁山大军已经完全攻了出来,云天彪,琼英,不戒,扈成,吴用,公孙胜等等都杀了出来,将杜壆酆泰以及一众亲兵都围在了中间。 渐渐的除了史文恭与杜壆,其他人都停止了厮杀,一同看着场中二人这惊天动地的比试。 周围的人平时也都自诩为高手,可如今看了二人的交锋都感觉到自己与二人相比有着不小的差距! 场中的史文恭与杜壆已经打了近两百招,仍然看不出有分出胜负的趋势,依然是难解难分。 “天彪兄弟,能不能想办法分开二人,这样下去恐怕会是两败俱伤之局!”吴用担心的向云天彪问道。 今天一战已经牺牲了两名兄弟,若是史文恭再有些什么闪失,吴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林冲交代了。 谁知云天彪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小弟不想,只是场中二人的武力太高,若是小弟冒然加入进去,非但不能分开二人还极有可能被二人所伤!” 吴用听完眉头皱得更紧,焦急的问道“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云天彪点点头“除非有另外一个武艺高强的帮手与我一同出手,或许可以成功,只不过……”说到这里云天彪扫了身边的兄弟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第五百五十回 一战生擒两大将 吴用明白云天彪的意思,本来大名府有许多武艺高强的兄弟,但是随着战争的推进兄弟们一个个都派了出去,如今在场的只有不戒武艺可以,但不戒却是步将而场中都是马战。 吴用愈发的焦急,这时对面一道目光射来,云天彪顿时感到对方是一个高手,赶忙顺着目光看去。 原来对面的酆泰也知道场中的情况,又见到云天彪与吴用说着什么,便猜出了大慨的情况。 云天彪看着酆泰,酆泰同样看着云天彪,两个人虽然没有说话但都读懂了彼此眼中都意思。 此时场中的史文恭与杜壆已经快打了三百回合,两人似乎已经全都进入了忘我的境界,拼命的攻击的对方。 “驾!” “驾!” 不能再耽误下去了,云天彪与酆泰突然同时拍马冲了出去。 其他人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场中,突然被这二人的举动吓了一跳,尤其是楚军士兵,还以为又要开打顿时全都握紧了兵器,紧张的看着周围。 云天彪手中舞着一把青龙偃月刀,酆泰使两把镔铁锏,二人冲入战场看准机会双双出手。 云天彪用青龙偃月刀猛地架住杜壆的丈八蛇矛,酆泰使出全力用双铁锏挡下史文恭的方天画戟。 这场景若是放在三国演义中,活脱脱的三英战吕布! 史文恭与杜壆的惊天大战硬生生被打断,二人恍如从梦境中回过神来一般,惊讶的看着对方,突然间一齐放声大笑起来! “痛快!” “痛快!” 两人再次同时喊道,只不过放下的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这时兀颜光几人也领着大军赶了过来,杜壆几人已经完全没有了退路。 杜壆四下看了看,眉头微微皱了皱对史文恭问道“看你武艺不俗在梁山应该不是无名之辈吧?” “在下史文恭,奉梁山林寨主之命镇守大名府,之前在阵上观你全权指挥,想来也不是凡人吧?” 杜壆拱了拱手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教头史文恭,难怪武艺如此高强,在下楚王帐下将杜壆,添为全军主帅!” 吴用在后面一直在猜测杜壆的身份,现在听到杜壆说自己是王庆手下全军主帅,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 史文恭通过与杜壆交手,对他非常欣赏,包括刚才与云天彪联手分开二人的那员将领也是一样,点点头说道“虽然你我二人未分出胜负,不过这一战你们却是败了,怎么样跟我回城吧?” 史文恭并没有劝降杜壆,但也不忍心杀了他,放了他更是不可能。 杜壆叹息了一声,不甘心的回道“之恨那李助误事,否则这一战的结果绝不会是这样!” 杜壆说完回头看了看对自己誓死不离的几百亲兵,以及既是下属又是至交的酆泰,有些动容的说道“罢了,事已至此反抗亦是徒劳,做人不能太过自私!” 说完杜壆将手中蛇矛往地上一扔,然后从马上跳了下来。 酆泰一向以杜壆马首是瞻,见杜壆放弃抵抗同样跳下马并将手中双铁锏丢到地上。 那几百亲兵既然能在这种情况留下来,自然是对杜壆忠心耿耿,见此同样没有任何犹豫丢下自己手中的武器。 史文恭笑了大声命令道“收兵,回城!” 说完领着大军向大名府走去。 兀颜光并没有跟回去,毕竟王庆只是被打退而不是彻底失败了,所以兀颜光依然领着大军回到了自己的大营。 在距离大名府不远的一处山坳里,厉天闰听着探子的回报长长松了一口气。 当探子来报说大名府被楚军用火炮轰开的时候,厉天闰真的是吓坏了,急忙准备领骑兵前去救援。 这时邬梨拦住了厉天闰,告诉他不必慌乱,城中有二十万大军,又有史文恭领众位兄弟镇守,就算城门失守也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况且在这之前兀颜光分兵屯于城外,有兀颜光领兵在城外牵制,楚军就不可能全力进攻大名府。 所以正是基于以上两点,邬梨才劝说厉天闰忍耐一下,他们这一支人马是奇兵,一定要用到最关键的时候才能取得最大的效果。 厉天闰虽然心急如焚但还是接受了邬梨的建议,按兵不动只派探子时刻盯着战况。 此时的王庆已经郁闷的回到了大营,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自己占尽了先机,就连大名府的城门都攻破了,可最后却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断送了大好机会! “丞相怎么样了?”王庆郁闷的问道。 段五摇了摇头回道“情况不妙,刚刚随军郎中检查过了,言丞相伤势过重,就算是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王庆非常信任李助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如今听到李助命不久矣这种打击比刚才的大败还要大。 “告诉随军郎中一定全力救治,丞相乃是国之砥柱,若是身陨对我大楚来说打击太大!”王庆心情沉重的说道。 这时糜胜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大军攻城的时候糜胜被安排把守大营,王庆稀里糊涂的败退正是糜胜领人稳住阵脚,阻挡住了兀颜光的追击,否则刚才的一仗可能败得更严重。 “楚王,杜将军和酆将军被贼寇围住了,要赶快派兵去救否则二位将军性命不保啊!”糜胜着急的说道。 王庆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又仿佛泄气一般说道“大军新败士兵丧胆,如何去救? 再说杜将军与酆将军武艺高强,身边又有亲兵跟随应该可以杀得出来!” “楚王不可,外面有十几万的贼寇,二位将军却只有几百人如何能冲得出来?”糜胜对王庆不准备派兵有些着急,大声的劝道。 “是啊大王,杜酆二位将军乃是我大楚不可多得的大将,不能不救啊!”段二同样起身相劝。 “请楚王派兵救援二位将军!”帐中的其他将军一同起身请求。 王庆皱着眉头,本来就因为李助的受伤而烦闷,现在见到众将的态度心里更加的不痛快,不过他也知道这种时刻若是再不答应一定会伤了众将的心。 就在王庆犹豫之时,一名士兵跑了进来大声喊道“报,梁山贼寇收兵回城,杜壆与酆泰二位将军双双被俘!” 第五百五十一回 李助归天王庆撤兵 “什么?” 听到士兵的话糜胜大喊了一声。 “贼寇收兵回城,杜酆二位将军双双被俘!”传信的士兵又颤抖着说了一遍。 “唉……!”糜胜狠狠的一挥拳然后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本来王庆对于救杜壆和酆泰一事并不是太上心,可现在突然听到二人被俘,心里却猛然一颤。 人总是这样,当你拥有某个人或东西时总感觉无所谓,不珍惜,可当有一天突然失去了,心里面会突然觉得一下子空了,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人或东西对你是这么的重要。 王庆手下虽然有很多武艺高强的大将,但杜壆与酆泰却是最出色的几人之一,尤其是杜壆可以说是王庆军中第一人。 王庆表情有些僵硬的坐在那里,下面的人也全都沉默下来。 这一战本来占尽优势,可是如今的结局却太过难以让人接受,丞相李助重伤不久于人世,主帅杜壆一战被俘,这两人可以说是王庆的左膀右臂,只一战便全都失去。 再加上武力排前五的酆泰,以及最少几万人的死伤,这一战可谓损失惨重! 片刻之后王庆平静下来说道“军中之事由护国统军与辅国统军共同执掌,各位将军辅佐。 如今我军新败士气有些低落,当严加防守以免贼寇趁机劫营。 另外让大军做好准备,大名府城门已经坍塌短时间不能修复完毕,让所有士兵随时准备再次攻城,这一次定要将大名府攻下!” 众将听完互相看了看,范全上前说道“楚王,如今之势我军实不宜再继续开战,不如暂时退兵等以后机会成熟再行报仇!” “这……?”往常这种情况都是李助帮王庆出主意,现在李助重伤生死不明王庆一下就有些不适应起来。 “大王,范殿帅说得有理,虽然大名府城门塌了,但是并未伤到贼寇根本。 我军兵力原本就不如贼寇,以前可以仰仗火炮之利攻破城门,可如今我们的火炮尽毁反而贼寇手中却依然有火炮,此消彼长与我军十分不利。 若强行留下来攻城弄不好会出现更大的溃败,到那时我军在想撤退就没那么容易了!” 段二乃是王庆的大舅哥,所以说话比其他人更直接一些。 王庆的心动摇了,以前因为李助的一力主张王庆才下定决心攻打大名府,现在李助不在了其他人又全都反对,这使得王庆愈加的迷茫。 王庆坐在那里想了想,然后说道“此事先放一放,等本王一会去见一见丞相再做决定。” 下面众人听完面面相觑,全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庆来到李助的帐篷,李助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采,被火炮炸掉了一条腿和一条胳膊,身上的大部分地方也都被炸伤,闭着眼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口有微弱的起伏王庆都以为李助已经死了。 坐在旁边守着的郎中见到王庆进来赶忙起身问好,王庆紧紧皱着眉头问道“丞相的情况怎么样?” 郎中躬着身摇了摇头回道“丞相的伤太重了,熬不了多久了!” 王庆没有回话来到床边轻声唤道“丞相……丞相!” 李助此时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听到有人呼唤强忍着将眼睛睁开。 “楚……王……”李助见到王庆极其微弱的说道。 王庆点点头轻声说道“丞相不用担心,我已经命人去东京寻朝廷的御医,一定不会让丞相有事的!” 李助猛地咳嗽了两声,然后费力的说道“不用……麻烦了,助命不久矣!”说到这里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郎中见此赶忙过来帮李助轻抚着胸口,使他呼吸更顺畅一些。 过了一会李助稳定下来,喘息着说道“楚王……此仗不宜再战,当速速撤军! 若撤军切记……切记不可按原路返回,朝廷若见我等失败,必然翻脸派兵阻拦,可……向西走梁山与朝廷的交界,这样稳妥一些……咳咳……李助有罪,愧对……愧对楚王,助今日之祸皆咎由自取,我恨……我恨……!” 说到这里李助突然激动起来,接着便是剧烈的咳嗽,这一次无论郎主如何轻抚拍打都无济于事。 一阵猛烈咳嗽过后,李助瞪大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大王,丞相他……走了!”郎中摸了摸李助的脉搏说道。 王庆没有说话看了李助一眼,心情沉重的转身离去。 王庆回到自己的帐中,坐在那里沉思起来,刚才李助的话他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李助劝他不要走原路这点没问题,主要是最后那句咎由自取以及没说完的他恨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李助不会在最后弥留之际说出没用的话,所以李助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王庆坐在那里静静的想着,他与李助相识与微时,王庆能有今天可以说与李助的出谋划策分不开。 二人平时亦君亦臣,亦师亦友,王庆对于李助的信任无以复加,可谓言听计从,包括这次出兵攻打大名府在所有人都反对的情况下,王庆依然选择相信李助亲领大军穿越朝廷地盘而来…… 想到这里王庆突然一惊,头脑里浮现出一种可能,朝廷与楚国协商讨伐梁山的事情完全是李助一手负责,究竟是如何谈的王庆可以说一点都不知情,只是李助告诉他什么就是什么,根本没有过丝毫的怀疑,难道……? 王庆越想越心惊,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喊道“速叫所有文武到大帐议事!” 王庆的后背隐隐冒出了冷汗,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天大的阴谋里,难怪朝廷会这么大方送给他们火炮,难怪对于自己三十万大军过境而毫不担心,看来这一切都是朝廷早就算计好的了,只不过是自己太过相信李助而放松了警惕。 当所有人陆续进来王庆一脸凝重的说道“丞相刚刚身陨这对我大楚来说是非常大的损失,如今战局不利,将士士气低落所以本王决定听从各位的意见退兵!” 众人听到李助死了脸上微微一愣,虽然大家都知道李助伤势过重命不久矣,但如今真的死了还是有些意外。 接着又听到王庆同意撤兵,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神情,只有站在后面的糜胜眼中藏着深深的不甘与怒火! 第五百五十二回 史文恭劝说杜壆 大名府城中,史文恭与吴用等人正在谈着事情,一名士兵跑进来大声说道“报,城外王庆大营异动,仿佛准备撤兵!” 本来几人正在商量乘胜追击的事情,突然听到王庆要跑全都一愣。 吴用点点头说道“王庆准备撤军这是预料中的事,之前他们以为得了朝廷的火炮打败我们就会易如反掌,现在火炮尽毁将士士气又很低落,所以退兵的决定不难做出。 若是小弟所料不差,那王庆退兵一定不会走原路,如今他们兵败朝廷未必还会念同盟之谊,很有可能会派兵劫杀。 而王庆也一定能想到这一点,所以为了不被朝廷和我们夹攻,他最有可能向西而走,沿着朝廷与我们的交界回南丰!” 吴用不愧是智多星,竟将王庆的意图猜测得八九不离十。 “我们不能让王庆就这么跑了!”史文恭对于王庆的恨意很浓,昨天一战莫真和孛堇相公惨遭炸死,这个仇自然要算在王庆的头上。 吴用点点头对史文恭说道“史大哥可以派人通知城外的兀颜兄长,让他们领着三万骑兵沿路追杀王庆!” 史文恭听完疑问道“只三万骑兵会不会太少了一些,虽然王庆败了一阵死伤了一些人,但最少也有二十几万人啊?” 吴用笑了笑说道“难道史大哥忘了天闰兄弟他们还有五万人在外面? 昨天大战天闰兄弟他们并没有出现,也就说明王庆并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这样一来我们用兀颜兄长他们吸引贼寇的休息力,为天闰兄弟他们一击必杀创造条件!” “哈哈对啊,城外还有天闰兄弟他们呢,妙极妙极!”史文恭开心的大笑道。 众兄弟散去,史文恭来到关押杜壆以及酆泰的地方。 说是关押并不准确应该说是软禁,昨天回来史文恭便将二人安排在了一个独立的院子里。 在这个院子里杜壆与酆泰可以自由活动,这大名府满城都是梁山的人,就连普通百姓都跟梁山一条心,所以就算这二人跑了都没有地方藏。 史文恭走进院子向看守的士兵问道“里面的人怎么样?” “回史头领,这两人自从昨天进了房间就再也没出来过,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每次送的饭菜也都吃得一点不剩!”士兵轻声回道。 史文恭点点头没有在问,迈步走了进去。 来到房间外面史文恭并没有直接推开门,而是先敲了敲。 “请进!”说话的是杜壆,从声音上听得出情绪并没有太过低落。 “二位将军住的可还习惯?”史文恭进门拱手问道。 杜壆见是史文恭站起身笑了笑说道“被俘之人不死已是万幸何敢多求?” 酆泰同样站起身对史文恭拱了拱手没有说话。 英雄惜英雄,几人虽是敌手但却十分佩服彼此的武艺,因此还都算客气。 史文恭走到桌前坐下,然后收起笑容轻声说道“王庆退兵了!” 听到王庆退兵酆泰直接皱眉看向杜壆,不过杜壆却依如之前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史文恭看着杜壆,没有继续说下去,史文恭知道林冲爱才,他自己对于杜壆也十分欣赏,所以便想替林冲招降二人,这次来就是想借王庆退兵之事,试探一下杜壆的态度。 杜壆也慢慢坐了下来,他对史文恭的来意心知肚明,知道史文恭想招降自己,但是从内心深处来说杜壆并不是一个不忠之人,所以他并不想背叛王庆,即使王庆对他并不是特别看重。 “如今事不可为,楚王退兵乃是正确的选择!”杜壆顾左右而言他。 史文恭不甘心的问道“如今天下大势在我梁山,林寨主更是世上少有的雄主,杜将军何不转投梁山与我等兄弟共创大业?” 杜壆轻轻叹息一声,梁山的情况以及林冲的事迹他十分清楚,尤其是林冲的胸襟更是让杜壆佩服,试问天下间谁敢接受辽国都统军兀颜光的投降? 就算是有又有谁敢重用他? 要知道兀颜光在辽国军中以及百姓心中的地位比之辽主还要高,林冲在收降了几十万辽国大军的情况下,还敢接受兀颜光的投降,这份胸襟这份胆识就足以让许多自诩为枭雄之人汗颜。 更何况林冲不仅接受了兀颜光的投降,更是给了他自主领兵的权利,昨天一战若不是兀颜光领大军死命拖住王庆的主力中军,最后的结果可能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主乃王庆,我乃楚臣!”杜壆有些所问非所答,但史文恭却听懂了。 史文恭哈哈笑道“好,既然如此史某就明白了,史某还有事就不耽误二位将军休息,若是两位有什么需求尽管向门外的士兵提出即可!” 史文恭说完对杜壆和酆泰一抱拳,然后一脸高兴的起身离开。 杜壆与酆泰起身回礼,等史文恭走后酆泰想杜壆问道“将军这又是何必呢?” “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王庆虽败但却依然健在,我即为王庆手下将今虽被俘,不一死明志以为不忠,若是再投降梁山攻打旧主更是不义,我杜壆虽然是一介武夫但也绝非不忠不义之人!” 杜壆说完眼神中露出一股坚定。 酆泰听完眼中充满崇拜但却依然摇了摇头! 王庆大军退走,因为害怕梁山追击王庆让纪山五虎领五万大军断后。 这纪山五虎武艺高强,对王庆亦是忠心耿耿,这五人分别是白毛虎马勥,独眼虎张劲,赤面虎袁朗,食色虎滕戣,下山虎滕戡。 “梁山骑兵凶猛来去如风,你五人在后方要多加小心,免得被贼寇骑兵趁机偷袭!”王庆对五人嘱咐道。 “大王放心,有我五人断后定然不叫一名贼寇过去!”袁朗大声说道。 “嗯!”王庆点点头然后大声喊道“出发!” 一声令下大军立即开动向西走去。 此时兀颜光也已经接到了史文恭的将令,并且也知道自己的至交兄弟孛堇相公惨死,心中悲痛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要亲手杀死王庆为孛堇相公报仇。 “出发!”兀颜光一声令下领着三万骑兵向王庆大军追去。 第五百五十三回 无名匹夫安敢言勇? 依然是之前的小山谷,厉天闰与邬梨几人正听着探子的禀报。 “厉头领,王庆留下五万大军断后,自己领着余下的二十万大军向西边退去!”探子禀报道。 “哼,王庆看我不活剐了你,所有人准备跟我绕到王庆前面去!”厉天闰恨恨的说道。 之前一战梁山两名兄弟惨死的事情厉天闰已经听探子说了,当时给厉天闰气的直接就要领兵去攻打王庆大营,好为死去的两位兄弟报仇。 还好邬梨与董澄几人拦住劝说了一番,这才让厉天闰冷静下来,放弃了攻打的念头。 如今王庆退兵了,他们报仇的机会也就来了。 永泉是一个地名,因境内有一条美丽的永泉河因而得名永泉县。 永泉县地势平坦,草木肥美如今正是五月春夏交接之际,草木嫩绿百花争艳。 不过这一切的美景都被一直路过的大军所破坏。 王庆骑在马上无心观赏美景,对旁边的段二问道“后面的那支梁山骑兵还在跟着吗?” “还在,袁朗将军他们与这支骑兵交了几次手,损失很大,就连马劲将军都负了伤,手臂被一名贼将刺伤短时间内用力不得!”段二回道。 王庆听后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波澜,眼睛看着前方不知想些什么。 这种情况段二发现好几次了,应该说自从大军撤退的那天开始,王庆就好像一直在想着什么心事。 段二憋在心里好久了,终于忍不住问道“大王,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王庆听了没有回头,淡淡的对段二说道“本王有一种感觉这次出兵攻打大名府或许真的错了!” 段二听了以为王庆在因为前几日的失利而自责,出声劝解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我们虽然败了一场,但是来日方长等我们回到南丰重整旗鼓,到时再来与梁山一决高低!” 王庆摇了摇头回道“本王并不是气馁,而是感觉自己可能中了圈套,一个早就设计好的圈套!” 段二听的是云里雾里,一点也没明白,眨了眨眼睛问道“什么圈套,我们中了什么圈套?” “算了不说了,赶路要紧,争取早日赶回南丰否则本王的心里不踏实!”王庆不愿与段二多说,正所谓人死恨消,更何况这一切的事情都是自己的猜测,并没有实际的证据。 “前面是什么地方?”王庆向段二问道。 “前面三十里便是永泉县,朝廷的地盘!”段二早就已经派人打探清楚了。 “好今晚就在永泉县歇息,若是永泉县令不识相就打下来!”王庆眼中闪过一丝戾气说道。 “好,我这就领人前去打探!”段二说完一夹马腹领着十几名亲兵向永泉县跑去。 不知为何,王庆看着段二远去的背影,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想到这里王庆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这是怎么了,胆子怎么还小了,梁山的追兵正在后方,这一带都是朝廷的地盘,可朝廷早就已经无兵可调,就算想动自己也不可能了! 大军一路前行,大约又走了一个时辰,王庆见段二还没回来心中有些纳闷,对旁边的柳元问道“护国将军已经去了许久为何还不见回来,你领五千人马前去看看!” “遵命!”柳元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就在柳元刚走不久,王庆隐隐听到前方传来阵阵的马蹄声。 “停!”王庆感觉这马蹄声来得蹊跷,而且听起来战马的数量还不少,大约有万骑左右。 “在这里为何会有如此多的马蹄声?”王庆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全军戒备!”王庆再次下了命令。 未过多久众人只觉得马蹄声越来越大,地面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士兵们手中紧紧的握着兵器,眼睛有些慌乱的看着前方。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片黑云,应该说是大批身穿黑色衣服的骑兵。 “这……是梁山骑兵?”王庆瞪大了眼睛问道。 “不是说梁山的骑兵在后面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王庆大声质问着。 不过没有人回答他,因为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矛手上前,准备迎敌!”王庆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事已至此列阵迎敌才是最重要的。 梁山骑兵转瞬即到,不过让王庆意外的是这股骑兵并没有直接冲锋,而是再剩下十几米的时候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上万骑兵在飞奔的状态下突然停了下来,动作整齐划一丝毫不显慌乱,足见这伙骑兵的骑术精湛。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梁山十三虎骑飞天将厉天闰! 跟在厉天闰身后的是董澄与沈骥,这两人原是田虎手下大将,如今归降梁山此次出征是厉天闰的副将。 厉天闰停下马一脸傲气的看着对面的王庆,冷冷的说道“王庆狗贼,小爷今天就要取你狗命替我死去的两位兄弟报仇!” 厉天闰说完从马上取下两颗人头用力扔到了对面。 对面的士兵见到有东西飞来赶忙向后退了几步,然后低头看去。 这一看却下了一跳,原来地上的两颗人头正是之前领兵而去的段二和柳元。 王庆离阵前较远,虽然听清了厉天闰的叫骂,但却没看见厉天闰仍过来的是什么,见到前方士兵有些慌乱,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偏将急忙走过来说道“回……回大王,贼将刚刚扔过来两颗……两颗人头!” “人头?”王庆心里一沉问道“谁的人头?” “是……是护国将军和柳将军的!”偏将颤抖着说道。 护国将军就是段二,而段二的另一个身份则是王庆的大舅子。 如今自己的大舅子被人砍了脑袋,王庆不暴怒就怪了! 果然只听王庆一声大喊“什么……护国将军? 啊……狗贼,我要杀了你! 来人,谁与我斩了此贼,我封他做大将军,赏黄金万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王庆话音落下一员大将大喝一声“末将愿往!” 王庆看时正是大将耿文。 “贼寇猖狂,可敢与我耿文一战?”耿文冲到阵前一轮手中大锤,高声喊道。 厉天闰撇了撇他,不屑道“无名匹夫,安敢言勇,简直自取其辱也!” …… 第五百五十四回 兀颜光力劈二将 “哼……历大哥稍歇,看小弟立斩此獠!”等厉天闰说完跟在身后的董澄大吼一声冲了出去。 厉天闰点点头,董澄加入梁山也两年有余,最近一段时间几人更是天天在一起,所以厉天闰对于董澄的实力还是非常了解的。 对面的耿文看着人高马大,但是厉天闰从他抡锤的动作上早就看透他的实力,不过是一个靠蛮力的莽夫罢了。 “啊……气煞我也,看锤!”耿文接连被厉天闰和董澄羞辱,气的哇哇大叫,抡起大锤就向董澄砸去。 董澄一夹胯下银色卷毛马,舞着三十斤重的泼风大刀,大喊一声“来的好!”便与耿文杀到一处。 这董澄虽然名气不大,但武艺可是不俗,在原著中董澄曾先与朱仝打了十几回合又接着与花荣大战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败。 董澄与耿文抢到垓心,一个抡捶一个舞刀杀得难解难分。 双方士兵都不住的给己方的头领加油叫好,王庆看着场中的二人满意的点点头,对旁边的施俊说道“耿将军武艺出众,定能斩了此贼!” 王庆话音刚落还未等施俊回话,突然场中形势风云突变,董澄泼风刀一连挥出九刀,这九刀一刀快过一刀,一刀重过一刀。 双方武艺较差的将士根本看不清董澄的动作,只听到一阵叮当之声,接着就见到一颗硕大的头颅冲天飞起,接着耿文那庞大的无头身躯在马上晃了两晃跌落在地上。 “嘶……!”双方的士兵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王庆脸上满意的笑容还未退去,嘴巴却已经惊讶的张得很大,随即一张脸慢慢变得温怒,随即又变得涨红。 这时王庆手下大将李懹一舞手中长枪纵马而出,高声喝道“贼将休走,李懹来也!” 这李懹乃是李助的侄子,自幼得艺人传授武艺,一条枪出神入化,算得上难得的高手,在原著中纪山五虎都是他的属下。 李懹挽了一个枪花来到阵前,厉天闰见到李懹随意挽出的枪花,眼神一凝脑海中同时冒出两个字“高手!” 厉天闰担心董澄安危高声喊道“董澄兄弟稍息,此战我来!”说完拍马出阵。 董澄正想上前听到厉天闰让他退下,轻蔑的看了李懹一眼转身回阵。 李懹并没有阻止董澄,此时他正上下打量着厉天闰。 李懹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与厉天闰一样一眼便看出厉天闰武艺不凡。 “来将通名,本将手下不杀无名之人!”李懹用枪一指厉天闰问道。 “哼……我乃林寨主麾下梁山十三虎骑飞天将厉天闰,你又是何人?”厉天闰反问道。 随着梁山势力越来越大,梁山上众头领的名号也广为流传,尤其是五虎上将,十三虎骑,八大神将之类更是常被人提起。 李懹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厉天闰,摇摇头说道“常听人们提起梁山什么五虎上将,什么十三虎骑,今日见得真人也不过如此!” 厉天闰并未生气临阵对敌最忌讳动怒,越是碰到高手就要越冷静,头脑要保持清醒。 “废话少说,放马过来!”厉天闰同样一甩长枪指向李懹。 李懹见厉天闰不上当,又见他刚才甩枪的动作连贯流畅,一气呵成,知道自己碰上了高手,心中暗暗打起小心一紧手中枪向厉天闰冲去。 厉天闰眼神一凌同样挺枪而上,两人一般都是使枪,但是李懹的年岁却要比厉天闰大上许多,身材也更加粗壮一些。 两人枪来枪往杀得难解难分,一个枪重力沉,一个枪快招灵,转眼间斗了四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王庆看着场中厮杀的李懹,不知为何又想起了李助,眉头也不知不觉的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从左侧传出一阵锣响,接着大批的骑兵杀了出来。 “不好,贼寇还埋伏着骑兵,快快迎敌!”王庆见到左侧又有大批骑兵杀出,赶忙调兵向左侧抵挡。 “休走了王庆!”左边杀出来两将,正是洞仙文荣和赤木熊。 二人领着两万骑兵飞也似冲进王庆军中,冲起来的骑兵杀伤力最大,在二人的带领下成片的楚军不是被战马撞飞就是被梁山骑兵杀死。 “快挡住他们!”王庆见到这股骑兵来势汹汹大声的喊道。 “当当当当!”又是一阵锣响,从右侧也杀出大批骑兵,领头的是一员威风凛凛的大将,长髯及胸手中一把五十斤重的泼风刀,所过之处楚军将士沾到即死碰到便伤,全无一合之将,这员大将不是别人正是邬梨。 原来之前厉天闰几人担心被王庆派出的探子发现,所以并没有提前埋伏在两侧,而是后来由厉天闰挡住楚军,同时将楚军的全部注意力吸引过来,为邬梨三人绕到两侧争取时间。 “全军冲锋!”厉天闰见到两侧伏兵尽出,立即命令身后的骑兵冲锋。 一场混战就此展开,虽然王庆大军有二十万人,但士气低落又被伏击所以一时间节节败退。 而此时一直跟在后方的兀颜光仿佛与厉天闰约好了一般,同时向纪山五虎发起了进攻。 兀颜光,张仲熊,张伯奋,楚明玉,曹明济,管琰,敖炳七员大将领着三万骑兵横冲直撞。 兀颜光对上了马劲,张仲熊与张伯奋联手夹击袁朗,曹明济对马勥,楚明玉对滕戣,管琰和敖炳对滕戡! 马劲本来之前就受了伤,如今又碰上实力超群的兀颜光,刚一上来就被完全压制住了。 二人未及十合兀颜光大吼一声,手中方天画戟猛地向下一劈,方天画戟画着一道诡异的弧线正削在马劲的右手,将整只右手齐腕斩断。 “啊……!”马劲当即一声惨叫,手中的长枪因为吃痛也把握不住掉在地上。 兀颜光随即又向上一挑,马劲的叫声便戛然而止。 兀颜光挑落马劲看都没有看地上的尸体一眼,直接向旁边的滕戡杀去。 滕戡正与管琰和敖炳厮杀,虽然是以一敌二但丝毫不落下风。 滕戡正挡下敖炳劈来的一刀,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冷风袭来,却见一支方天画戟已到近前。 “不好……!”滕戡大叫一声便没了下文,身首异处! 第五百五十五回 纪山五虎不复存在 兀颜光手起刀落连斩两将,正在厮杀的梁山士兵见此更是精神大振,反观楚军却愈加的萎靡。 “狗贼,还我兄弟命来!”正在与楚明玉交手的滕戣见到自己兄弟惨死,大吼一声宛如疯了一般全力向楚明玉攻去。 楚明玉原本堪堪与滕戣敌对,如今滕戣使出一副不要命的打法,立即让楚明玉感到压力倍增。 “楚兄弟勿惊,兀颜光来也!”兀颜光见到楚明玉吃紧拍马杀来。 “给我死!”滕戣一声怒吼手中大刀全力劈下。 楚明玉屏住呼吸举起手中枪猛地向上挡去,谁知滕戣看似全力的一刀在半空中突然画出一个弧度,向楚明玉腰间砍去。 “小心!”兀颜光见到滕戣中途变招而楚明玉已经来不及抵挡心中大惊,你忙将手中方天画戟向滕戣刺去,想凭自己这一戟逼滕戣回防。 可是此时的滕戣已经完全不管自己死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将楚明玉杀死。 楚明玉瞪大了眼睛,此时他已招式用老想挡下滕戣这一刀已经不可能。 “噗!”滕戣一刀将楚明玉拦腰斩断,同时“噗!”兀颜光的方天画戟从背后直刺进滕戣的后心。 “楚兄弟!”兀颜光大吼一声,一发力将滕戣狠狠挑落马下。 “楚大哥!”曹明济见到楚明玉惨死大喊一声,就在这一分神之际,与他交手的马勥一枪刺中他的手臂。 “啊……!”曹明济一声惨叫,还未等他做出下个动作,马勥又是一枪正中曹明济的咽喉。 “啊……!”兀颜光怒了,双眼血红向马勥杀去。 一连两名兄弟惨死在他的面前,兀颜光如何能不暴怒,史文恭将兄弟们交给他统领,现在却接二连三的让兄弟们牺牲,就算史文恭不说他,等将来林冲回来兀颜光也没办法交待! 兀颜光一把方天画戟完全将马勥罩住,招招皆是奔着马勥的要害。 在后世对于水浒中武将的排名有很多版本,不过无论哪个版本兀颜光都稳居前十,由此可见兀颜光的武艺如何的厉害。 马勥被兀颜光杀得只能勉强招架,毫无还手之力。 这时管琰和敖炳也赶了过来,刚想一同夹攻马勥,兀颜光大喊一声“无需过来速去领兵杀散贼寇!” 兀颜光虽然只与马勥打了十几回合,但已经知道马勥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才制止了二人的帮忙。 “我来指挥士兵,兄弟去帮助伯奋和仲熊!”管琰大声对敖炳喊道。 “兄弟小心!”敖炳答应一声快速向另一边的张士兄弟方向赶去。 张伯奋与张仲熊这一对兄弟与袁朗的打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袁朗不愧是纪山五虎中武艺最高之人,在原著中袁朗曾与秦明大战一百五十回合不分胜败,最后惨遭火炮炸死。 这袁朗骑一匹卷毛乌骓,赤脸黄须,九尺长短身材,手持两个水磨炼钢挝,左手重十五斤,右手重十六斤,左右互搏力敌张氏兄弟二人。 本来三人真杀得难解难分,敖炳的加入一下子打破了三人之间的平衡,顿时让袁朗处于下风。 四人打了十几回合袁朗料定自己不敌这三人联手,于是准备抽身退走。 谁知张伯奋早已猜到袁朗要逃,趁着袁朗接下张仲熊进攻的时候,猛然一枪刺中袁朗的坐骑。 “嘶律律……!”战马一声悲鸣猛地将袁朗甩了下来。 袁朗没有准备掉落马下,还未等起身,三把兵器一齐对准了他。 “绑了!”张伯奋对一旁梁山骑兵吩咐道。 听到命令立即有两名骑兵跳下马将袁朗绑了起来。 而此时与兀颜光交手的马勥瞄到连袁朗都被生擒,心中一慌出招慢了一些。 兀颜光岂会放过这种机会,手中方天画戟先是一磕马勥的长枪,然后顺势一挑正削中马勥的右臂。 “啊……!”马勥大叫一声,兀颜光这一下直接削掉了他的整条右臂。 兀颜光眼中戾气一闪,方天画戟猛地一次正刺中马勥的咽喉,与他刺中曹明济的位置一模一样。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纪山五虎至此四死一被擒,手下的四万多大军见到主将不是惨死就是被俘,顿时士气全无发生喊四散而逃。 “穷寇莫追,速速整军随我向前杀去!”兀颜光阻止了骑兵去追击逃兵,王庆就在前面捉住王庆才是最重要的。 …… 正在永泉县附近厮杀的王庆与厉天闰两伙大军人也十分的惨烈。 刚开始梁山五万大军凭着出其不意与骑兵的冲击力,稍稍占据了上风,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梁山兵少的弱点暴露出来。 “杀,一个梁山贼寇也不能放过!”王庆见到己方逐渐占据优势,心中高兴大声的喊道。 “辅国将军,你也领人上去!”段五一直跟在王庆身边,负责统领亲兵保护王庆。 “是!”段二惨死段五早就想上去替兄长报仇,可是战场太过混乱,而他的职责是保护王庆,所以才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留在后方。 段五听到王庆让自己领兵支援,心中狂喜立即领着一部分亲兵冲入了战场。 厉天闰领来的五万骑兵此时差不多已经战死万余人,虽然楚军战死的人更多,但是楚军士兵的基数是梁山的四倍,王庆耗得起而厉天闰耗不起。 局势对厉天闰等人越来越不利,众人只感到身边的敌人仿佛越杀越多,越杀越多,似乎无穷无尽一样。 这时已经与厉天闰汇合在一起的邬梨,见到这种被动局面,一边厮杀一边对厉天闰喊道“贼寇兵力太多,我们不能再打下去了,否则有可能会折在这里!” 厉天闰也知道如今情况不妙,但是他不甘心,王庆就在眼前若是这次不能将他留下,以后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啊……气煞我也!”厉天闰长吼一声,若是就这么撤兵心中有着太多的不甘。 而此时的王庆却正在放声大笑,大声喊道“给我杀,狠狠的杀让这伙梁山贼寇见识一下我大楚将士的厉害,哈哈哈哈……!” 王庆的笑声还未落下,突然从后方传来一声大喝“王庆狗贼,拿命来!” 第五百五十六回 前后夹击败王庆 王庆听到后方传来喊声,急忙向后看去,只见不知何时从后方杀出一支骑兵。 看这支骑兵的样子人人身上带血,面露狰狞分明是刚刚厮杀过一场。 “怎么还会有梁山骑兵,难道……?”王庆一瞬间反应过来。 “快,拦住后面的骑兵!”王庆大惊,急忙大声喊道。 可是王庆刚刚已经把所有的大军都派了出去,如今身边只剩下几百名亲兵跟随。 王庆见此急忙向前方跑去,虽然前面同样在战斗,但是最少前面有自己的大军与将领,而留在后面可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正在犹豫的厉天闰同样听到喊声,抬头看去只见兀颜光浑身是血,手中舞着方天画戟杀来,顿时大喜望外高声喊道“援军到了,兄弟们给我杀,生擒王庆!” “杀……!” “生擒王庆……!” 听到援军到来已是强弩之末的梁山士兵再次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死命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楚军士兵砍去。 邬梨同样松了一口气,抡起手中的泼风刀猛地劈翻一人,大声喊道“全军向前,生擒王庆!” 此时的王庆犹如惊弓之鸟,虽然楚军的士兵依然是梁山的二倍还多,但是王庆的心里却并不踏实,反而越来越觉得不安。 楚军辅国大将段五见到后边追兵杀来,立即偏将谢宁,卫鹤,钱仪,钱镔领兵前去抵挡。 这时楚军殿帅范全,转运使龚正,宣抚使龚端,御营使丘翔等人纷纷靠到了王庆身旁。 范全说道“贼寇追兵到来说明断后的袁朗五人已经被杀败,如今贼寇士气高涨我军士气低迷,大王应立即下令撤兵,若不然会有溃败的危险!” “好,撤兵,速速撤兵,向东面朝廷的地盘撤退!”王庆下完命令当先领着亲兵向东面逃去。 虽然西面距离南丰更近一些,但西面是梁山的势力范围,此时正与梁山交战向西跑显然是不明智的。 而南北两面皆有梁山大批骑兵,想从这里冲出去也不容易只有往东走希望利用朝廷的威慑迫使梁山放弃追击。 “掩护大王撤退!”范全大喊一声急忙跟着王庆跑了。 兵败如山倒,楚军听到大军撤退的命令,瞬间失去了再战的勇气,一窝蜂的向着东方跑去。 “兄弟去追击王庆,这里有我来处理!”兀颜光对厉天闰喊道。 不是兀颜光不想亲手擒下王庆,而是他带来的骑兵经过长途奔袭体力已经下降,如今若是强行追击恐怕会适得其反。 还有一句话叫做过犹不及,兀颜光深谙其中的道理。 “好,兄弟们跟我追!”厉天闰答应一声,也顾不得疲惫领着邬梨,董澄,赤木熊并一部分骑兵前去追击。 “投降免死!”兀颜光看着远去的厉天闰,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大声喊道。 “投降免死!” 一时间投降免死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 厉天闰领着大军前去追击王庆,可最后还是被王庆逃走了。 毕竟王庆也算是一方诸侯,手下的将领也算忠心,每每厉天闰领人追上,总会有人主动留下来拼死断后,以求掩护王庆逃走。 厉天闰与王庆刚刚交手的时候还是黄昏,等兀颜光领人赶到的时候就已经是深夜,而现在天色已经大亮。 借着月色王庆终于摆脱了厉天闰的追击,此时的王庆身边只剩下段五,范全,糜胜,李懹,方瀚,龚端,龚正,危招徳,雷应春。 其他的将领不是战死就是跑散了,而士兵也已经不足千人,而且大部分还都带伤。 “这是什么地方?”王庆骑在马上向范全问道。 范权四下看了看,摇摇头说道“已经跑乱了,认不得这是哪里?” 王庆跳下马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对几人说道“跑了一夜又累有渴,派人寻些水来顺便打听一下这是什么地方!” 糜胜在马上看了看回道“我领人去吧!”说完点了几名士兵骑着马离开。 先是经历了一场恶战,接着又被追杀了一夜,所有人的体力都已经到了极限,纷纷跳下马躺在地上休息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糜胜领着人回来了,跟在后面的士兵抬着许多水桶,里面不时有水花溅出。 “楚王水来了!”糜胜跳下马将一个水袋亲手递给王庆,又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包裹,随即打开露出里面几个发黄的馒头。 “前面有一个小村庄,住着十几户穷苦人家,末将只讨了这些吃的。”糜胜说完又将这些馒头递给王庆。 “有一口吃的总比没有强,縻将军辛苦了!”王庆拿过一个馒头咬了一口,又示意糜胜将剩下的馒头分给其他将领。 因为馒头太少,普通的士兵是肯定分不到的,只能拼命的往肚子里灌着凉水,好在凉水管够。 “这是什么地方,縻将军可曾打听清楚?”王庆几口吃掉了馒头,又猛灌了一口水问道。 糜胜点点头“打探清楚了,这里是庆平县归安阳州管辖!” 王庆叹了一口气,有些失落的说道“没想到梁山贼寇悍勇如斯,士兵也是彪悍异常,区区几万人硬是能将我二十万大军击溃,唉,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由此可见梁山能取得如今的成就并不是全靠运气,是我们以前太轻视了他们,这才有了今日之败!”方瀚附和道。 “哼,等我们回到南丰,定要重整旗鼓再来杀光这群梁山狗贼!”段五语气中充满了恨意。 段二与段五乃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如今兄长惨死段五的心里简直要将梁山恨死了。 “辅国将军放心,护国将军的仇是一定要报的,从今往后我们与梁山势不两立!”王庆一边说着一边头疼。 王庆的皇后也就是段二段五的妹妹段三娘,这可是一只真正的母老虎,如今段二死了,等回到南丰让段三娘知道不一定要怎么闹呢? “好了,上马赶路,免得被贼寇追上!”王庆心里想完站起身准备上马。 谁知刚一站起来立即感到头晕目眩,浑身没有半点力气。 “扑通”一声王庆又跌坐在了地上…… 第五百五十七回 俘虏王庆收兵回城 “怎么……回事,本王怎么突然全身无力?”王庆瘫软在地上问道。 这时旁边的其他人包括士兵也全都纷纷倒地,只有糜胜和那些一同取水的士兵站在那里。 段五想挣扎着起来,结果身体根本使不上力气。 “不要白费力气了,没用的!”糜胜面目表情的站在那里说道。 听到糜胜的话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惊,王庆费力的问道“糜……将军,这是何……意?”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若不是你听信李助之言非要攻打大名府,又如何会落到如今的下场? 若不是你贪生怕死主动后退,杜将军又如何会被梁山生擒? 今日之败不怨别人全是你咎由自取,如今我要用你们几人去换回杜将军,也算是给你们一次赎罪的机会,把这几人通通绑了!” 糜胜说完用手指着王庆几人,对身边的士兵说道。 这些士兵都是糜胜的心腹,早在退兵之前糜胜就已经做了这个决定,之前大战糜胜也一直有意保存实力,没有冲在前面。 刚刚糜胜主动去找水,将早就准备好的蒙汗药倒进了水里,这才成功的把所有人麻翻。 身后的士兵取出绳索,不顾王庆和一众头领的叫骂,将他们全都困得结结实实,然后抬到了马上。 “糜胜,你个卑鄙小人,卖主求荣枉为人子,糜胜……!”王庆在马背上有气无力的喊着。 可是无论他怎么喊糜胜根本就不搭理他,骑在马上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 喊了一会也许是累了,也可能是药力发作没有了力气,王庆耷拉着头没有了动静。 时至中午,正在领人四处搜捕楚军逃兵的邬梨发现了糜胜他们。 “围住他们!”邬梨大手一挥对身后的骑兵命令道。 “驾!”大约六七百名骑兵迅速成扇形向糜胜等人冲去。 “且慢动手!”糜胜见此急忙大声喊道。 双方距离很近,骑兵一个冲锋就到了近前,随即将糜胜等人团团围住。 邬梨骑马走了上来,先看了看糜胜随即目光落在后面马背上。 当邬梨看到王庆被绑在马背上的时候,眼睛猛地一缩,表情有些诧异。 “这位好汉如何称呼?”糜胜对邬梨抱拳问道。 “梁山邬梨,看你穿着打扮应该是楚军之人,为何会将王庆擒住?”邬梨打量完糜胜问道。 “在下糜胜,确实是楚军将领,因为王庆听信谗言,害得杜壆将军与酆泰将军被俘,在下乃是二人至交好友,所以便擒了王庆遇用他换回二位将军!”糜胜对邬梨解释道。 邬梨笑了笑说道“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们这些人,然后将王庆抢过来?” 糜胜微微一笑自信的说道“久闻梁山好汉义字当先,相信不会做出这等被江湖中人耻笑的事来!” 邬梨再次打量了一下糜胜,淡淡的说道“交出你们的兵器,然后跟我走!” 邬梨说完手中的泼风刀动了动,调整了一个容易出招的姿势,若是糜胜不同意便直接下令攻击。 “全都将兵器放下!”糜胜高喊了一声,然后将自己手中的兵器扔到了地上。 其他士兵见到糜胜丢掉了兵器,全都没有犹豫跟着将兵器扔掉。 邬梨点了点头,命人将地上的兵器收好,然后转身向回走去。 梁山临时的休息地,厉天闰正在与兀颜光交谈着。 “这一仗我们虽然胜了,但是却也牺牲了几名兄弟,真不知道等林大哥回来该如何交待,可恶的王庆,将来若是被我捉到定要活剐了他!”厉天闰对于没能亲手捉住王庆一直耿耿于怀。 “楚明玉和曹明济两位兄弟的牺牲都是我的大意,若是我们计划的再周详一些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兀颜光自责的说道。 “此时不怪兄长,若不是兄长力敌三将说不定我们的损失还会更大,而且也正是兄长领兵来的及时才能助小弟将王庆杀败,否则后果简直不敢想象!”厉天闰对兀颜光安慰道。 “二位哥哥好消息,王庆被邬梨哥哥捉住了!”赤木熊快步跑来大声喊道。 “什么?”厉天闰与兀颜光听到王庆被擒,全都震惊的站了起来。 “刚刚邬大哥派人回来报信,说王庆捉到了他们现在正在押着王庆回来!”赤木熊兴奋的说着。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厉天闰放声大笑起来。 刚刚厉天闰还在为放跑了王庆而郁闷,没想到现在就听说捉回来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邬梨领着人回来。 当厉天闰等人上前果然见到王庆被绑在马上之时,全都兴奋起来。 “邬大哥是从哪里抓到王庆的?”厉天闰激动的问道。 “哈哈,这王庆并不是小弟捉到的,而是被人送上门来的……”邬梨将事情的经过对众人讲了一遍。 众兄弟听完全都一脸不可思议,没想到王庆竟是因为不得人心被自己的手下捉住送来的。 厉天闰看着站在邬梨后面的糜胜,点头问道“你就是糜胜,王庆就是被你捉住的?” “正是!”糜胜回答的不卑不亢。 “好,很好,虽然我能有权利答应你用王庆换另两个俘虏的请求,但是我可以答应你等林大哥回来我会替你求求情!”厉天闰心情高兴的说道。 “多谢这位头领!”在之前交战的时候糜胜在大军的后方,所以并不认识厉天闰,但是见到梁山众人都围在他身边,心里也猜出厉天闰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将王庆等人全都单独看管好,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收兵回大名府!”事情可以说非常圆满了,厉天闰当即下令撤兵。 此次大战厉天闰带来的五万骑兵战死一万三千多人,兀颜光的三万骑兵前前后后也战死近四千人,两支队伍加一起损失近两万骑兵,最主要还战死了两名兄弟,可以说代价非常大了。 不过所获得的战果也是非常巨大的,首先生擒了王庆这就是天大的功劳,再者王庆手下大将被生擒以及斩首者甚多,可以说几乎一网打尽。 最后这一战杀死的楚军不算,光是后来俘虏的楚军就有十几万真的是大丰收了! 第五百五十八回 西军围攻晋宁城 大名府城中,史文恭与王进吴用等兄弟正坐在大厅中高兴的讨论着,之前厉天闰已经派人提前回来通知,告诉大家王庆被擒并且俘虏十余万楚军的消息。 这一消息让史文恭长长出了一口气,高兴的说道“这一战虽然惨烈,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好的!” 吴用点点头“如今王庆被俘,朝廷发动的三路大军已去其一,可以说主动权又回到了我梁山的手中。 接下来我们的选择余地就非常大了,即可以从大名府出兵直攻东京,也可以向西协助卢俊义兄长,亦或者分兵同时而行。 总之从现在开始我们离胜利越来越近了!” …… 众人正在厅中闲聊,厉天闰与兀颜光等人走了进来。 “史大哥,小弟几人不辱使命,成功击溃楚军俘虏王庆!”厉天闰一进门就高声的喊道。 “哈哈,几位兄弟辛苦,这一仗打的漂亮!”史文恭与众位兄弟一同起身高兴的说道。 众人相互打完招呼重新落座,史文恭问道“兄弟快快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来,也让众位兄弟畅快一番!” 厉天闰心中也是畅快,便把自己如何分兵,如何厮杀惨烈,兀颜光是如何在关键时刻赶到,以及最后邬梨遇到糜胜的事详细讲了一遍。 等厉天闰说完兀颜光也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众人听到又折了楚明玉和曹明济两位兄弟,原本兴奋的心情又低落下来。 与王庆一战前前后后已经战死了四位兄弟,这是自打林冲上梁山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史文恭没有再提这些伤心的事,对厉天闰说道“兄弟是说那王庆是被他的手下擒获送来的?” “正是!”厉天闰痛快的回道。 史文恭看了看吴用,吴用点点头说道“看来这王庆在军中已经有些不得人心,估计与他一意孤行强行攻打大名府有关!” 对于吴用的说法史文恭很是赞同,点点头对门外喊道“将那糜胜请进来!” 不一会糜胜走了进来,神情坦然对史文恭抱拳说道“糜胜见过诸位英雄!” 史文恭见糜胜神色如常,说话不卑不亢,心中暗暗点头。 “听说縻将军打算用王庆等人交换之前被俘的杜壆与酆泰,可有此事?”史文恭看着糜胜问道。 “确有此事!”糜胜回道。 史文恭点点头“杜壆与酆泰确实在大名府,但是此事在下却做不了主,需等林寨主回来由他亲自定夺。 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林寨主未回来之前,杜壆与酆泰二人一定平安无事,另外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理应如此,糜胜谢过!”糜胜知道这件事史文恭确实不能私下做决定,所以也没感到有什么意外。 史文恭吩咐人将糜胜等人安排好,然后对吴用问道“不知道林大哥和卢俊义兄长如何了?” …… 在王庆还未到达大名府之时,朝廷便任命种师道为主帅,率领二十万大军进攻晋宁,盖州,陵川等地。 而西夏则由大将嵬名阿里领十五万西夏军攻打汾州。 原本镇守汾州的是田虎旧将陈宣,兵力只有两千人。 但是卢俊义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让关胜,孙安,武能,徐谨,怀英,申屠礼领五万大军前去增援。 同时还把林冲派人送来的西夏俘虏察哥一并交与关胜,留在西夏大军攻城之时做祭旗之用。 晋宁,花荣站在城头看着城下不远处的西军大营。 此次讨伐梁山种师道将二十万大军分成了两队,他自己领十三万大军攻打晋宁,让大将折可适领七万人攻打陵川。 “西军已经来了几天了,除了第一天派兵攻了一次城以外,这几天一直没有动静,不知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花荣向身边的索超和山士奇说道。 “依我看西军也就是浪得虚名之辈,镇守边境这么多年与西夏交手无数次,皆是败多胜少,反观关胜与孙安二位哥哥,只一战便将两州九县尽数毁去,孰高孰低一目了然!”索超对花荣回道。 “没错,既然西军按兵不动,不如我们明日出城试探一番,有没有阴谋自然就清楚了!”山士奇赞同的说道。 花荣沉思了一会,点头说道“好,明天我们便去西军大营叫阵,看看他们到底耍什么把戏?” 第二日,花荣领着索超,咎仝美,袁景达,山景隆,樊玉明并两万大军前去挑战。 留下山士奇与顾恺,段仁把守城并负责接应。 西军大营之前,梁山大军列成阵势,索超手提大斧纵马来到辕门之前,高声喊道“寨中的人听着,你家索超爷爷在此,谁敢出来决一死战?” 见到索超叫阵,守营的士兵并没有慌乱,用手中的强弓硬弩射住阵脚,也不回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索超。 索超等了一会不见有人出来,再次叫骂起来,并且越骂越难听。 此时大帐之中坐着一位长者,年纪大约五十余岁,头发已经有些灰白,胡子也参杂了一些白色,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本兵书看得津津有味。 而在下首,一名年岁看起来稍小一些,模样却与长者有几分相似之人,正一脸怒意的看着他。 上首的长者正是西军主帅种师道,而下边这位年纪稍小一些的,便是种师道的弟弟种师中。 种氏一门皆将才! 见到兄长没有表示,种师中腾的一下站起来向外走去。 “站住,你去哪?”种师道声音不大却处处透露出威严。 “我忍不住了,要与那贼寇拼个你死我活!”种师中虽然怒气冲冲,但还是乖乖的停下了脚步。 “打胜了又如何?”种师道再次问道。 “打胜了就是打胜了,还能如何?”种师中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要知道梁山光是排了座次的头领就有一百单八人,之后更是招降了许多田虎和辽国的猛将,这么多人凭你自己能杀的了几个?”种师道目光凌厉问道。 “哼,能杀几个算几个,总比坐在这里做缩头乌龟强!”种师中说完撇了种师道一眼。 “荒唐!”种师道听了种师中的话,把手中的兵书狠狠丢在了矮桌上。 第五百五十九回 汾州城上察哥祭旗 种师中被种师道吓了一跳,虽然二人是兄弟可是种师中对于自己这位兄长还是很惧怕的。 种师道看了种师中一眼,沉声说道“为将者不可任性妄为,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梁山贼寇自从占据梁山以来大小战斗百十次,对手无论换成何人都能最终取胜,你可知道他们靠的是什么吗? 正是斗将! 梁山贼寇之中,武艺高强之人众多,据传他们绝顶高手就有五人,号称五虎上将,这五人的武艺都已大成,阵前斗将难逢敌手。 其他的十三虎骑,八飞骑,八神将也都是难得的高手。 如今镇守威胜的就是五虎上将中的卢俊义,绰号玉麒麟。 镇守晋宁的便是那十三虎骑中的小李广花荣和修罗棍山士奇,以及八飞骑中的急先锋索超。 如今在营外叫阵的急先锋索超,是梁山惯打头阵之人,虽然梁山排名略低于其他二人,但武艺丝毫不差。 若是你就这样冒然出战,万一出现什么闪失则后悔晚矣! 如今我们种家实力大不如从前,军中除了你我兄弟其他晚辈都难当大任,而你又是这种冒冒失失的性格,以后如何承担家族中更大的重任?” 种师道说完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种师中。 被兄长训斥了一顿,种师中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然后叹息一声坐了回去。 “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出营!”种师道向门外亲兵吩咐了一声。 “兄长我们也总不能这么干等着啊,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种师中不甘心的问道。 种师道听完站起身在大帐中走了几步,然后面色凝重的说道“这一仗可以说我们没有任何优势,这次出兵的目的也不是之前所说的一定要将晋宁等地攻下,我们在这里主要就是起牵制作用!” 种师中有些不明白,问道“牵制?难道是为西夏作掩护?” 种师道冷笑了一声,说道“西夏还不配我西军如此卖力,世人都小看了当今陛下的雄心与魄力!” “陛下?”种师中更加的迷糊了,在他的印象中宋徽宗就是一个当了皇帝的纨绔子弟,毫无进取之心。 “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到时候你就自然明白了!”种师中见兄长不想说便也不在继续追问,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位兄长的脾气,若是他不想说的事情,就算再怎么问也没用。 大营外索超叫骂了半天,骂的都已经已经口干舌燥了,但是大营之中的人始终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那些士兵全都拿着武器严肃中又带有一丝戏虐的看着索超,仿佛在看勾栏里唱戏的戏子一般。 花荣摇了摇头,知道种师道是不可能出战了,开口对索超喊道“兄弟回来吧,官军应该不会出战了,我们也收兵回城吧!” “呸……”索超朝着辕门方向唾了一口,然后拍马回来。 花荣等人回到城中,兄弟们一齐研究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官军究竟在耍什么把戏,若是官军一直不攻城也不出战,花荣等人还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就这样花荣他们与西军在晋宁城外对峙了起来,而领兵攻打陵川的折可适也同样没有强攻,建好大营之后便安静的守在了那里。 晋宁与陵川平静下来,而汾州此时却打的非常激烈。 西夏大将嵬名阿里领着十五万西夏军意气风发而来,第二天便亲自领兵到城门下叫阵。 城门上关胜看着城外耀武扬威的西夏军,对孙安几人说道“早晚有一天我要亲领大军攻破兴庆府,让这些西夏狗贼血债血偿! 来人,将察哥押上来,今天就拿他祭旗!” 关胜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谦和长者,很少有如此动怒的时候。 不一会拼命挣扎的察哥被两名士兵押了上来。 自打被俘以来察哥可以说每日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最担心的就是梁山与西夏开战。 当前段时间自己被从大名府转移到汾州时,察哥知道自己的末日快要来了。 “放开我,求求你们放开我,我愿加入梁山,我不想死!”这一年多时间的囚禁,早已把察哥的勇气和死志磨没了。 没有人理他,关胜等人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察哥一眼。 城下嵬名阿里正在让一名偏将前去劝降。 关胜冷笑着问道“城下的人听着,不要在浪费口舌了,有本事你们就攻城,就像我攻破你们两州九县一样。 不过在攻城之前先让你们见一个人!” 关胜说完一挥手,后面的士兵便把察哥推了过来。 察哥乃是西夏晋王,城下的偏将自然认识。 偏将见到察哥被推了出来,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了,回过头向嵬名阿里看去。 这嵬名阿里不仅是西夏名将,还是西夏皇族,身份很不一般。 嵬名阿里也见到了城上的察哥,这一年多以来所有的西夏人都以为察哥已经死了,所以现在见到还有些意外。 嵬名阿里明白,梁山在这个时候把察哥推出来无非是做为要挟之用,可是如今大军都已经到了汾州,可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若是这个时候退兵对大军乃至整个西夏来说,都极为伤士气,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当初帮助金国已经对梁山用了一次兵,不过以全军覆没告终,这是第二次,若是这次再失败那么西夏十年之内休想缓过劲来。 “嵬名阿里,我是察哥,不要攻城,不要攻城!”察哥见到嵬名阿里喜出望外,大声喊道。 察哥同样也是皇族,两人以前关系还十分的要好,所以察哥心中认为嵬名阿里一定会为了他而放弃进攻。 嵬名阿里眉头皱得很紧,他在心中权衡着利弊,毕竟察哥不是普通将领,若是真的因为自己而丧命,回去之后会不会受到西夏国主以及其他大臣的怪罪还不一定。 关胜对孙安点头示意了一下,孙安会意取过自己的长剑架到了察哥的脖子上。 “啊……啊……不要,嵬名阿里,快点下令退兵,否则我就没命了!”见到长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察哥的心态彻底崩溃了! 第五百六十回 西夏攻城孙安发威 在死亡面前不管是什么人都很难保持镇定,没有人想死更没有人愿意白白送死。 看着城上痛苦的察哥,嵬名阿里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大声喊道“晋王放心,汝妻子大王一直照顾有佳,西夏百姓会记住晋王为国做出的贡献!” 嵬名阿里说完大手一挥,直接下令道“攻城!” “呜……”特制的牛角号声响了起来,早已准备就绪的一万西夏死士喊叫着冲向了汾州城。 察哥见到嵬名阿里竟然不顾他的死活下令攻城,急忙大叫“不要……!” “噗……!” 还未等察哥将话喊完,孙安毫不犹豫的砍下了他的头颅。 “噗”的一下鲜血喷溅了出来,察哥的头颅同时掉落城下,眼睛瞪得溜圆显出了内心极度的恐惧与不甘。 “弓箭手放箭!”关胜没有理会死掉的察哥,其实在关胜的心里察哥早就已经是个死人。 关胜乃是河东解良人,正是西夏时常劫掠之地,正因为如此关胜从小就对西夏人恨之入骨,只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能领兵荡平西夏。 关胜与众位兄弟各司其职,有的负责指挥弓箭手,有的负责指挥弩箭手,有的负责雷木滚石,有的负责推杆交战。 西夏这一次准备的很充分,攻城一开始大批的西夏弓箭手就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向城上的梁山士兵射击,随后又推出好几辆大车,差不多与城墙持平,用牛皮包裹遮挡箭矢。 每车上站有十名士兵,下面由其他士兵推着向城墙靠近,抵进城墙之后开始进攻。 这车关胜认识名叫轒轀车,是一种不常见的攻城武器。 同时还有两队壮汉,合力抬着一根硕大的撞木准备撞击城门,汾州城并不是大城,城门也并没有加固,所以西夏选择撞击城门是很正确的选择。 关胜在城墙上见到西夏军准备如此充分,心中但有些意外,看来当初自己与孙安烧毁两州九县,确实是将西夏刺激的狠了。 “孙安兄弟,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你领骑兵从城门杀出用最快的速度将城外的轒轀车毁去,否则对我们守城非常不利!”关胜对孙安说道。 因为轒轀车与城墙高度持平,借着此车西夏军就可以源源不断的登上城楼,再加上大批攀爬云梯的西夏兵,对于守城来说将会非常不利。 “好,这里就交给哥哥了,小弟这就出城!”孙安毫不犹豫转身下了城墙。 城外嵬名阿里见到攻城很是顺利,点点头说道“这一战一定要把夏州的耻辱全都报回来,梁山……我呸! 阿吉,你速速领着骑兵做好准备,若是不出所料梁山一定会派骑兵出城来毁轒轀车,你领骑兵向城门两侧靠拢,一旦梁山骑兵出城就地围杀,记住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嵬名阿里对身旁一位长相魁梧的偏将吩咐道。 “是大帅!”这位名叫阿吉的偏将答应一声,快速领着大批骑兵向汾州城门方向赶去。 城内孙安领着五千骑兵做好了准备,对负责城门的陈宣说道“等我出去以后立即将城门关闭,一定不能让敌人杀进来!” “孙大哥放心,小弟省得!”陈宣自从加入梁山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尽职尽责。 “开门!”孙安手握两把长剑,庞大的身躯骑在战马之上更显威猛。 “隆隆……”城门被打开的一瞬间,门外正在撞门的西夏士兵因为没有防备,一下子摔倒在地。 “杀!”孙安一马当先杀了出去。 身后的五千骑兵同样飞奔而出,可怜那百十个撞门的西夏兵,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乱马踩死在地上,有那侥幸未死的却也不是腿折就是手断。 陈宣用最快的速度,让士兵把那根巨大的撞木抬了进来,随即又将城门紧紧的关了起来。 孙安领着骑兵冲出城外,还未等向那几辆轒轀车方向跑去,就被从两侧杀出的西夏骑兵拦住。 “水泊草寇竟敢出城,给我杀!”阿吉长枪一挥身后的骑兵便蜂拥而上。 “哈哈哈哈,来的好!”孙安见到西夏竟然提前埋伏了骑兵,不仅没有紧张反而放声大笑起来。 抡起手中的两柄长剑便向阿吉所在的方向杀去。 孙安身后的五千骑兵,有很大一部分是原来辽国的辽骑兵,若论马上厮杀西夏与辽国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将是兵的胆,一头狮子即使带领一群绵羊,也会发出巨大的战斗力,更何况是本就士气高涨的梁山骑兵,榜样的作用不可小觑。 孙安的霸王称号可不是白叫的,手中两把巨剑上下翻飞,所过之处西夏骑兵纷纷落马,手下绝无一招之敌。 西夏的骑兵大约有一万人,在人数上是梁山的二倍,再加上周围其他的西夏步兵,人数就更加的多了。 可是即便如此从场面上来看,人数多的西夏兵反而落了下风,只见梁山骑兵在孙安的带领下横冲直撞,毫不停歇。 阿吉见到孙安如此勇猛,心中暗暗一惊眼珠一转从背上悄悄取下弓箭,从箭壶中取了一直雕翎箭搭在弦上,拉满红瞄准孙安的咽喉猛地就是一箭。 弓弦响过这支箭如流星赶月一般飞向孙安。 孙安这时正全神贯注的在人群中厮杀,突然做为一个高手的本能,使他下意识的感到有危险逼近,心念转动直接仰躺在了马背上,直到这时才看见一直利箭带着风声从上面飞过。 “噗”这被孙安躲过的利箭正好射在后面的一名西夏骑兵身上,透体而出西夏兵当场身亡。 孙安暗呼好险,急忙起身向箭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西夏将领手持宝弓正一脸遗憾的看着自己。 “无耻之徒竟敢暗施冷箭!”孙安大骂一声,全力向阿吉方向杀去。 “拦住他!”阿吉见孙安竟然躲过了自己这一箭,心中除了遗憾还有震惊。 阿吉对于自己的箭术很有信心,刚才那一箭无论是时机,角度,还是力量都近乎完美,可是就这样完美的一箭却被孙安轻松的躲了过去。 阿吉想罢,将手中的宝弓再次拿了起来…… 第五百六十一回 关胜勇猛西夏暂退 阿吉再次取弓搭箭,嗖嗖嗖三珠连发,直奔孙安。 孙安这一次已经有了防备,两把剑左右连挥,唰唰唰将三支箭全都劈落在地也上。 “无耻之徒,拿命来!”孙安彻底被激怒了,直直朝着阿吉奔去。 这时的阿吉着实有些慌了,孙安的勇猛实在超出了他的想象,若说躲过第一箭凭的是运气,那么后来的三箭连珠则是实打实的真本事了。 孙安一路斩杀,虽然受到的抵抗非常强,但还是很快便杀到了阿吉身边。 “看剑!”孙安暴起一剑向阿吉劈去。 其实阿吉本有机会逃走,但是他没有,因为阿吉知道一旦自己逃了,那么很可能会让整个大军产生动荡,从而影响整个战局。 阿吉早已将弓重新挎在了背上,拿起手中的偃月刀向上接住了孙安这一剑。 孙安一声冷哼另一只手长剑横劈直奔阿吉腰间而去。 这一下若是被孙安劈中,那么阿吉定然会被拦腰斩断。 不过既然嵬名阿里能派阿吉领兵来阻挡孙安,就说明阿吉还有一些可取之处。 只见阿吉在长剑快要碰到自己的时候,身体同样往马背上一躺,孙安的长剑正好贴着阿吉的肚皮划过去。 “有些本事,再来!”孙安见阿吉连躲过自己两招,笑了一下再次攻了上去。 两人于阵前厮杀了起来,一连斗了十几回合阿吉便再也招架不住,被孙安一剑斩落马下。 “呸!没用的东西!”孙安骂了一句转身向回杀去。 西夏的骑兵还算有些纪律,并没有因为阿吉惨死而溃败,不过缺少了大将的指挥很快便从一个整体变成了各自为战,最主要的是士气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快毁掉那些轒轀车!”孙安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立即指挥一部分人骑兵向轒轀车杀去。 嵬名阿里也看见阿吉被杀,懊恼的叹息了一声,又见到梁山骑兵向轒轀车冲去,当即对另一员偏将吩咐道“立即领人将这伙骑兵围住,消灭!” “遵命!”偏将大喊一声快速领着人马向孙安围去。 此时的孙安已经领人毁掉了两辆轒轀车,西夏这次攻城一共带来十辆,这一次直接全都派了出来。 关胜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城外厮杀的孙安,又看了看远处兵力有些空虚的嵬名阿里,对旁边的武能几人说道“我准备出城偷袭西夏主帅,守城之事就交给几位兄弟了!” “哥哥,你是一军主帅不可轻动,还是让小弟去吧!”徐谨出声劝道。 “不用!”关胜摇了摇头。 “兄弟的好意为兄心领了,不过我意已决几位兄弟勿要再劝,安心守好城池即可!”关胜说完对几人点了点头,然后大步下了城墙。 关胜同样领着五千骑兵,此次来汾州城关胜与孙安一共带来一万骑兵四万步兵,毕竟守城主要是以步兵为主,骑兵只能起到辅助作用。 陈宣再次打开了城门,关胜领着骑兵飞驰而出。 关胜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利用骑兵的速度冲击嵬名阿里,若是能将这个西夏主帅一举杀死更好,就算杀不死也要争取引起西夏军的慌乱。 此时西夏军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攻城以及同孙安的身上。 关胜领着骑兵趁着敌人眼花纵马向嵬名阿里杀去。 关胜骑的是一匹千里宝马,虽然比不得林冲的腾霜白或者史文恭的照夜玉狮子,但是也是万里挑一的宝马良驹。 “拦住他!”嵬名阿里发现了关胜,并且一下就猜出了关胜的意图。 但是他虽然猜出了关胜的意图,可是却低估了关胜的实力。 关胜一把青龙偃月刀,身后跟着五千精骑,突入西夏军中如入无人之境,大刀翻飞,血溅三尺! “嘶……”嵬名阿里见到关胜如此勇猛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的孙安就已经让他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使大刀的更加厉害。 嵬名阿里看了看依旧没有什么起色的攻城,又看了看势不可挡的孙安和关胜,眉头皱了皱下令道“收兵!” 关胜与孙安的悍勇大大出乎了嵬名阿里的预料,有这二人领着骑兵冲杀对于己方的士气打击太大,而且汾州城看样子一时半会也攻不下来,再打下去说不定还会出现意外。 西夏鸣金,正在攻城的士兵如潮水般退去,关胜与孙安见到西夏阵型未乱也没有去追,二人领着骑兵返回了城中。 城中,关胜安排好防御与其他兄弟回到住处。 “没想到这支西夏兵有些实力,今天竟然让他们攻上了城头几次!”武能有些意外的说道。 自打武能徐谨等人加入梁山以来,基本上都是他们进攻,很少有全面防守的时候。 关胜点点头“这次领兵的西夏主帅有些实力,不仅猜出我们会出城毁掉轒轀车,在见到情况不利的时候退兵也很干脆,好不拖泥带水,尤其是他竟能不管察哥的死活直接下令攻城,看来此人是个难缠的对手!” “看今天西夏的意思应该只是试探性的进攻,看一看我们防守的决心以及实力,估计明天就有可能开始真正的强攻了,毕竟他们有十五万大军,完全有实力四面同攻,或者两面强攻两面佯攻!”孙安想了想分析道。 “兄弟说得极对,这样下去对我们不利,正所谓久守必失,一味地守城挨打不是我们的风格,应该想个办法才是!”关胜十分同意孙安的说法。 “二位哥哥不如我们今晚前去劫营如何?”怀英问道。 关胜摇了摇头回道“劫营不妥,这位西夏主帅颇懂兵事,想来一定会有所提防,若是我们冒然劫营说不定会中了他们的埋伏!” 怀英听完感觉关胜说得有道理,点点头没有说话。 “不知道盖州晋宁那边怎么样了?”孙安想了想说道。 “那边有朝廷二十万西军,想来一时半会不会分出胜负!”关胜明白孙安的意思,出声回道。 关胜看了看一直坐在边上没有说话的申屠礼问道“看兄弟一直在沉思,是不是心里有了什么主意?” 申屠礼抬起了头…… 第五百六十二回 釜底抽薪西夏断粮(谢天帝永恒打赏) 申屠礼抬起头看着关胜说道“几位哥哥,小弟在想西夏的粮草问题!” 关胜与孙安听完全都眼睛一亮,对视了一眼。 虽然申屠礼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但是他们却都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西夏十五万大军攻打汾州,每日所消耗的粮草都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如此多的粮草西夏不可能全都带在身边,也没办法带,所以他们就会每个几天从西夏国内押运一批粮草过来。 而押运粮草是有固定线路的称之为粮道,这条粮道是从大军未出发之前就已经定下来的,除非特殊情况否则轻易不会更改。 “断敌粮道”关胜与孙安的脑海里同时付出这四个字。 “哈哈哈哈,妙,妙……!”关胜放声大笑起来。 …… 第二天果然如孙安所料,西夏开始利用兵力围城,不过并没有四面同围而是采用的围三缺一。 关胜看到西夏之围了三面轻蔑的摇了摇头,对孙安说道“还以为西夏主帅是个难缠的对手,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孙安点点头回道“是啊,在实力明显高于我们的时候,不选择将汾州城全围住反而采用围三缺一,看来他对自己能取胜的信心不足啊!” “哼,这应该说他有自知之明!”关胜对于西夏的仇恨比之辽国要大的多。 “这里有我把守,兄弟领人去把守后城门,武能兄弟把守左侧,怀英,申屠礼二位兄弟把守右侧!”虽然是围三缺一,但是关胜依然四面都安排了人。 孙安几人领命而去。 未过多久,西夏大营传出号角之声,很快大军集结完毕。 嵬名阿里满意的看了看汾州城,对身边的几位将军说道“我要三天之内攻下汾州,然后屠尽城中的所有人,让他们知道得罪我西夏的后果!” “没错,最后在再一把火将汾州城烧成灰,也好报了之前火烧夏州的仇!”一名偏将也狠狠的说道。 “传令,攻城!”嵬名阿里目光炯炯的喊道。 新一轮的攻城开始了…… 一连三天,嵬名阿里疯狂的攻打着汾州城,前两天还稍稍有些保留,可等到第三天已经拼尽了全力。 可以说除了嵬名阿里的五千亲兵以及两万人的预备士兵,所有士兵几乎都参与到了攻城之中。 最让嵬名阿里郁闷的是,汾州城从第一天开始就显得摇摇欲坠,可是如今第三天都要天黑了,汾州城还是这个样子。 也就是说西夏狂攻了三天,实际上一点实质性的进展也没有。 “叮叮叮……”嵬名阿里无奈的下令收兵。 连续三天的强攻,不说梁山士兵如何,就是西夏士兵也有些吃不消了! 嵬名阿里气冲冲的回到打仗,他心里想不明白,明明已经几次攻上了城头,可是为什么就攻不下来呢? 这时一名军需官走了进来,见到嵬名阿里面带怒容心头一凛,然后硬着头皮说道“启禀主帅,军中的粮不多了!” 嵬名阿里正在气头上,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少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我,出去!” 军需官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告了声喏,然后慢慢的向门外退去。 就当军需官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嵬名阿里仿佛反应过来什么,出声喊道“等等!” 军需官被这声喊吓得一哆嗦,赶忙回过头作揖问道“主帅还有何吩咐?” “你刚刚说什么来的?”嵬名阿里皱着眉头问道。 “属下问主帅还有何吩咐?”军需官不明白嵬名阿里是什么意思,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不是这句,是刚才进门时说的!”嵬名阿里有些语气不善的说道。 “哦……回主帅,军中的粮不多了!”军需官反应过来急忙回道。 嵬名阿里眉头皱得更紧,疑惑的问道“粮不多了?为什么会没粮了?现在的粮还能吃多久?” “是这样,本来前天是新的一批粮草送到的日子,不过到现在粮草也没有送到。 至于现在军中所剩的粮草,若是省一点吃也只够明天一日的了!”军需官如实的回道。 “什么粮草没到?为什么不早禀报?”断粮对于军队来说意味着什么,嵬名阿里当然清楚。 军需官心中害怕赶忙解释道“粮草以前也有晚一天送来的时候,所以属下并没有担心,以为今天就能送来,可是到了现在粮草也没有送到,属下怕粮草出现意外这才急忙赶来禀报!” 军中通常都会备出够全军用三天的粮食,就是为了防止粮草在半路出现什么意外以致晚到一天的情况,这种事情属正常情况,所以军需官的做法并没有错。 “来人!”嵬名阿里大声向大帐外喊道。 一名守卫听到喊声急忙走了进来“主帅何事?” “立即派人沿粮道查看,看一看粮草到了哪里,为什么还没到?”嵬名阿里吩咐道。 “是!”守卫答应一声急忙出去传令。 “你先下去吧,这两天打饭先换成小斛,等新粮到了在换回来,记住不能告诉士兵缺粮的事!”嵬名阿里对军需官交待了一句。 “遵命,属下省得!”军需官领命退下。 嵬名阿里摇了摇头把粮草的事放到了一边,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又坐在那里思考起攻城的事来。 晚饭的时候,军需官按照嵬名阿里的吩咐将大斛打饭改为小斛打饭,而且粥也稀了很多馒头也改小了。 士兵们打完饭看着只有半个拳头大的馒头,以及没有几粒米的稀粥全都抱怨起来,不满的情绪很快蔓延开来。 第二天一早军需官又来到大帐,恭敬的向嵬名阿里问道“主帅,不知道粮草可有消息? 昨天晚上大斛改小斛士兵们已经有了很大怨言,若是今天粮草还不来属下担心士兵们不满的情绪更重啊!” “什么……粮草还没到?”嵬名阿里昨天吩咐完就把这事放下了,他还以为粮草已经到了呢。 “来人!”嵬名阿里又把守卫喊了进来问道“昨天派去查看的人回来没有?” 守卫摇摇头回道“回主帅,还没回来!” 嵬名阿里听完心头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第五百六十三回 狠辣主帅各有所谋 “报……”正当嵬名阿里在那里思考的时候,门外一人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启禀主帅,昨日出去查看粮草的人回来了!”来人大声说道。 “叫他进来!” “是!” 不一会一名士兵一脸疲惫的走了进来。 “启禀主帅,小人昨日沿粮道搜寻一夜并没有发现粮队踪迹,不过在半路发现了打斗的痕迹以及一些散落的粮食!” “什么……?”嵬名阿里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没发现粮队的踪迹却发现了打斗的痕迹以及散落的粮食,这若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嵬名阿里的主帅也就不用当了。 “我们还有多少粮?”嵬名阿里思考了一会又坐了下来。 越是这种时候他这名主帅越要表现得镇定一些。 “只够今天的了,若是天黑之前还没有粮食送来,明天一早就要断粮了!”军需官如实回道。 “大胆!”嵬名阿里等军需官说完猛地一拍桌子。 “我大军那么多的粮草为何会不见了,说,是不是被贪墨了?”嵬名阿里突然对着军需官大骂道。 军需官听完如遭雷劈,呆立当场。 还未等军需官解释,嵬名阿里直接喊道“来人,将这个贪墨粮草勾结梁山贼寇的反贼拿下,立即处死!” “主帅,主帅饶命啊,属下没有贪墨粮草,没有勾结贼寇啊!”军需官终于反应过来大声喊冤。 这时从帐外快速走进两名士兵,一把架起军需官就像外走去,根本不给军需官辩解的机会。 “啊……”大帐外传来一声惨叫,随即一名士兵进来禀报“回禀主帅,军需官已经处死!” 嵬名阿里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说道“将军需官贪墨粮草勾结梁山贼寇之事通告全军,并说大军粮草暂时不足,不过新的粮草正在来的路上,请众将士放心!” 那名士兵点点头退去。 等士兵走后嵬名阿里看了一眼昨夜出去搜查的士兵,对他说道“若是你敢乱说,我就砍了你的脑袋!” 那名士兵哆哆嗦嗦的回道“主……主帅放心,小的什么都……都不知道!” 嵬名阿里点点头“下去吧!” 士兵心里长松了一口气,赶忙向外走去。 “噗……”还未等这名士兵走出两步,一把长剑便透体而出。 士兵一脸不甘的回过头,见到的是嵬名阿里那毫无表情的脸,以及手中紧握着的佩剑。 “拖出去!”嵬名阿里对听到声音赶进来的守卫说道。 这些守卫全是嵬名阿里的亲兵,自然对他的话言听计从,没有人出声直接抬起士兵的尸体便走了出去。 粮草被劫不是小事,一定要在短时间内弄到粮食才行。 “来人!”嵬名阿里再次向大帐外喊道。 守卫进来嵬名阿里吩咐道“立即派人回国催粮,并告诉国主加派护送的人手。 另外派人向宋朝西军借粮,既然是同盟就应该拿出同盟的样子。 最后派出人马劫掠汾州城四周村落,以及守卫薄弱的县城,以解燃眉之急!” 无论是催西夏再送粮食,还是向西军借粮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只有派兵出去抢粮才是最快的办法。 不过早在西军未到之前,附近的百姓就都被梁山迁到了城中,附近的小县城也加派了人手,所以想靠抢粮来维持十几万大军的吃用,也是一件不太可行的办法,不过聊胜于无,若是能抢到一些总比一点没有强。 “是!”守卫将嵬名阿里说的几点一一记下,然后快速下去安排人手。 “可恶!”嵬名阿里狠狠的一锤桌子。 “叫李明将军!”嵬名阿里知道梁山能劫自己一次粮就能劫两次,所以必须想个办法将出城劫粮的人消灭才行。 不一时名叫李明的西夏将领走了进来。 “主帅找我?”李明抱拳问道。 嵬名阿里看了看李明,点了点头随即吩咐起来…… 距离西夏粮道三四十里的地方有一处村庄,此时村庄的人早已经都搬到了附近的城中,所以如今整个村庄都是空的。 在村庄里一处较大的房子里,徐谨对身边的手下问道“派出去的人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一名手下恭敬的回道。 自从那日关胜几人商量完毕之后,关胜便派徐谨领着三千骑兵悄悄出城劫掠西夏的粮草辎重。 前天晚上他们便成功的将西夏的送粮队劫下,因为来得突然再加上兵力众多,西夏的运粮队一个人都没能跑了,全都被杀死或者生擒。 至于粮食也被拉到了这个小村庄藏了起来。 没过多久一名士兵走了进来,徐谨看去正是自己派去打探消息的人。 “怎么样了,西夏军可有什么动作?”徐谨向这人问道。 “回徐头领,西夏军派出了几个小队向汾州城周边而去,看样子应该是去抢粮了!”士兵带着笑容回道。 “哼,关大哥早就算到他们会去抢粮,在我们出来的同时陈宣兄弟就领着人埋伏去了,看样子西夏兵又要吃亏了!”徐谨笑着对几名亲信手下说道。 “哈哈,这帮西夏狗贼,当真不知天高地厚,这一次一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一名属下恨恨的说道。 “好了,抓紧时间休息,另外多派几人出去警戒,西夏方向也要再派几个人盯着,一旦再有粮来速速汇报,我们好再去劫了!”徐谨对几名手下吩咐道。 “是!”几人听完一齐领命,然后纷纷下去安排人手。 徐谨看着离去的手下,心中暗暗感慨,当初随马灵投降梁山之时还有些许不情愿,但是经过这两年的相处,徐谨越来越觉得当初马灵的决定太正确了。 不是梁山的人,永远都不知道梁山到底有多强大,即使外人已经把梁山想的很高,但还是远远不够。 梁山的强大并不是因为兵多将广,而是因为团结! 五个手指单独伸出哪一个都容易受伤,只有紧紧合在一起攥成拳头,才会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徐谨想完用力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距离汾州城二三十里的道路上,一支两百人的西夏兵正在走着,这只是奉命出来抢粮的众多小队中的一支。 第五百六十四回 抢粮未果梁山劫营 “全都跟上,搜得仔细点,一个村庄也不能放过!”一名西夏的将领大声喊道。 “是!”西夏兵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抢掠,尤其是到大宋的境内抢掠,听到将领的话全都兴奋得两眼放光,仿佛饿狼见到了猎物一般。 这队士兵向前行进着,突然一片树林里一个村庄的模样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大人快看!”一名士兵急忙指着村庄喊道。 这名西夏将领也见到了村落,立即说道“全速前进,将整个村子围起来,一个人也不能放过!” “嗷……!”士兵们全都兴奋的叫着,嗷嗷喊着向村子跑去。 村落不大,约有三五十户的样子,两百名西夏兵很快就将整个村子包围了起来。 “搜,除了女子其余的人全部杀死,搜仔细点任何角落任何东西都不能放过!”西夏将领下达了命令。 士兵们拿着武器,眼睛冒着贪婪之色从不同的方向走进了村子,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的搜了起来。 小小的村子很快就搜完了,可惜的是除了一座座房子以外,整个村子里什么都没有。 “呸,真是晦气!”将领听完属下的汇报,不满的唾了一口。 “嗖……噗……”一支利箭毫无预兆的射中了西夏将领的脖子,这名将领连一句叫喊都没有发出来便跌落马下死了。 “杀!”就在西夏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一声大喝从四周的树林里传了出来。 “嗖嗖嗖……”无数的梁山弓箭手将手中的箭矢射向了西夏兵,顿时惨叫连连,哀嚎不断。 侥幸未被射中的西夏兵赶忙退到了村子里躲避。 两轮箭雨过后梁山士兵便将弓箭都收了起来,然后拿起长矛快速向村中杀去。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厮杀,在一开始西夏兵的将领就被射杀,使得这两百名西夏兵群龙无首,接着又被一阵箭雨射死几十人,还有许多人虽然没死却中箭受了伤,本来人数就少,这样一来就更加少得可怜。 梁山士兵冲进去没有一刻钟战斗便结束了,算上那名将领一共两百零一人无一幸免,全被梁山士兵杀死。 “把兵器收拢起来,尸体烧了,免得引发瘟疫!”自从林冲上了梁山,打扫战场的时候都会要求把尸体烧了然后进行掩埋。 如今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但这个习惯却一直保留了下来。 这个村庄发生的事,对于整个汾州城周边来说只是一个缩影,光这一天受到伏击的西夏小队足有五支,这五支西夏兵无一例外都是全军覆没。 嵬名阿里坐在帐中,听完属下的汇报紧紧的握着拳头,下面的其他将领也都没有说话。 一共派出八支队伍去抢粮,结果一粒粮食都没抢到不说,还损失了其中的五支。 虽然人数只有一千人,对于十几万大军来说微不足道,但这其中的影响并不是用数字能够衡量出来的。 更为严重的是军营之中已经没有粮了,今天一天嵬名阿里并没有下令攻城,就是希望能节省一下体力,等抢到粮让士兵们吃饱了再行攻城,可是…… 士兵们饿着肚子就算强硬攻城也会事倍功半,可是粮食…… “再派人前去国内和西军催粮,另外将战马宰了一部分给将士们充饥,明天一早攻城。 告诉所有的士兵,汾州城中有无数的粮食,还有非常多的宋人女子,只要攻进城去本帅允许他们大抢三天!”嵬名阿里也算是够有魄力的了,杀马充饥也算是最后的破釜沉舟了。 帐中的一众将领没有人阻止,大家都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若是一直让士兵们饿肚子,说不定还没等梁山来攻打他们,这十几万西夏兵就先自己哗变了。 汾州城中关胜几人听着探子的汇报脸上都露出笑容。 关胜挥挥手让探子下去休息,然后对孙安几人说道“我估计城外的西夏兵马上就要断粮了,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选择破釜沉舟攻打汾州,以求一战而将汾州攻下。 第二就是连夜撤走,在大军还没哗变之前退回西夏境内,然后在重整旗鼓返回来继续进攻。 不过这两条路都有利有弊,就看那西夏主帅如何选择了!” 关胜说完从外面又进来一名士兵,抱拳说道“启禀关头领,城外西夏大营传来阵阵的战马嘶叫之声,并有炊烟升起!” “哦……战马嘶鸣炊烟升起,看来那西夏主帅是在杀马充饥,准备与我们破釜沉舟了!”关胜一脸笑容的说道。 “哈哈哈,没想到这西夏蛮子还有点魄力,好,看在他有些胆气的份上,若是将来在战场上碰到我留他个全尸!”孙安豪气的说道。 关胜点点头说道“我料定西夏军一定会在明天早上攻城,今天晚上防守说不定会有松懈,不如我们晚上前去劫营如何?” “好,小弟也正有此意!”孙安兴奋的说道。 “哥哥,小弟愿往!” “小弟也愿往!” 武能几人也全都站了起来。 “哈哈哈,好我看就由孙安与怀英二位兄弟领五千士兵前去劫营如何?”关胜笑着说道。 “小弟领命!”孙安与怀英高兴的起身回道。 …… 时近四更,孙安与怀英领着五千士兵,从城墙上利用绳索悄悄顺下,然后快速向西夏大营摸去。 四更也就是凌晨一点到三点也称丑时,这个时候可以说是人最困乏,也是睡得正香的时候。 孙安二人领着士兵伏在离大营不远的地方,仔细观察着大营中的动静。 大营门口的几个士兵正拄着长矛打着瞌睡,望楼上的人早已看不见了,不知道是偷偷溜下去了还是趴在上面睡着了。 大营里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几声打呼和磨牙的声音,火盆里的火已经快要熄灭,只剩下微弱的火苗顽强的燃烧着。 “孙大哥,时间差不多了吧?”怀英看了看天问道。 “嗯,差不多了,动手!”孙安说完当先弓着腰向大营跑去。 “跟上!”怀英低喊了一声同样学着孙安的样子跟了上去。 第五百六十五回 一夫当关霸王之勇 西夏大营的门前摆了许多鹿角和拒马,孙安领着人悄悄来到门口停下,然后做了一个手势。 后面的士兵看了,立即跑出几个人手中拿着短刃快速向那几个守卫跑去。 “噗噗……”来到近前梁山士兵干净利落的解决掉守卫,然后又四下观察了一下,这才有一名士兵向旁边的望楼跑去。 不一会望楼上亮起一支火把冲着孙安等人的方向晃了晃。 “走!”见到守卫都被解决干净,孙安当即冲了进去。 可能是嵬名阿里真的疏忽了,也可能士兵们想着明天有一场生死大战,所以准备好好睡一觉不足精神,总之当梁山士兵分成小队摸进帐篷,里面睡睡的士兵都没有醒来。 “噗噗……噗……”梁山士兵悄悄的收割着西夏兵的性命。 “鬼啊……!”突然一声尖叫划破夜空,随即戛然而止。 原来是一名西夏兵爬起来上厕所,突然发现帐篷里站着许多手拿武器的人,以为见到了鬼吓得大叫起来。 “杀……!”孙安见暴露了,当即大喊一声并一脚将一个火盆踢到了帐篷上。 “呼……”的一声,帐篷着了起来。 这时整个大营都骚乱了起来,梁山士兵再也不掩饰,直接放火烧营,遇到跑出来的西夏军上去就是一刀,干净利落。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嵬名阿里也被喊叫着惊醒了,跑出大帐见到大营里很多地方都着起火来,衣衫不整的士兵慌乱的跑着,惨叫声,喊杀声此起彼伏。 一名亲兵一边帮嵬名阿里穿上铠甲,一边焦急的说道“好像是梁山贼寇趁夜劫营,妹勒都逋大人已经领人赶过去了!” 妹勒都逋乃是此次出兵攻打汾州的监军。 “备马,取我兵器来!”嵬名阿里穿好铠甲喊道。 亲兵早已把战马和武器取来,嵬名阿里接过武器翻身上马,说道“跟我走!”说完向喊杀声最大的前营杀去。 孙安与怀英各领兵马在西夏营中横冲直撞,西夏军在经历了最开始慌乱之后,已经逐渐的稳定下来,在各自的将领的带领下开始进行反攻。 孙安砍翻一名冲上来的西夏士兵,左右看了看见西夏兵越来越多,高喊一声“撤!” 身后的士兵听到孙安的命令立即交替掩护向汾州城跑去。 另一边的怀英也同时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梁山士兵来时悄无声息,走时也是干净利落。 “贼寇休走!”就在孙安准备冲出大营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大喝,紧接着便是杂乱的马蹄声。 孙安回头看去,只见一员西夏将领,领着百十名骑兵正向这边赶来。 “你等先走,我来断后!”孙安转过身手中的两柄长剑自然下垂,眼神蔑视的看着追来的西夏大将。 “走!”怀英知道现在不是谦让的时候,而且他也知道孙安的实力,若是孙安想走这些人是留不住的。 孙安一人两剑站立在辕门之下,高大的身躯被火光照应得如同铁塔一般。 一名西夏骑兵见到孙安只有一人,认为有机可乘一挥手将长枪向孙安刺去,口中还大叫道“去死……!” 孙安站在那里岿然不动,待长枪快到自己胸前之时,身体猛地一个转身躲过长枪,随即反手就是一剑,那名骑兵连孙安的动作都没看清就身首异处。 孙安毫不停顿直接一把拽过缰绳随后翻身上马,从躲闪到斩杀再到上马,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连贯至极! 见到己方一名骑兵瞬间便被杀死,纵马赶来的妹勒都逋微微有些吃惊。 在妹勒都逋一愣神之际,孙安已经骑马冲了过来。 “大人小心!”一名亲兵见到妹勒都逋在发愣,而孙安已经骑马杀来,赶忙大声提醒了一声。 妹勒都逋回过神来大声喊道“给我杀了他!” 嘴上虽然这么喊着,可是妹勒都逋的速度却慢了下来。 被百十名骑兵围在中间,孙安浑不在意,大剑翻飞血光崩现,每一道血光过后总有一名西夏骑兵掉落马下。 “太彪悍了绝不能靠近他!”妹勒都逋见到孙如同安砍瓜切菜般的斩杀着自己的骑兵,心里不由自主的涌现出这么一个念头。 孙安一阵猛杀本想着能将对方的主将杀死,不想对方却根本不过来。 孙安见此知道不能再耽误下去了,猛然砍翻两人随即调转马头向营外杀去。 西夏骑兵虽然拼了命的想要拦截,奈何实力差距过大,最后只能无奈的看着孙安杀出重围,平安而走。 孙安单人匹马将西夏上百骑兵拦在辕门之内,参与围攻的骑兵被斩杀数十人,最后又全身而退,这一高大威猛形象深深的印在了在场的西夏骑兵心中,尤其是妹勒都逋更是生出了劝嵬名阿里退兵的想法。 当嵬名阿里赶到的时候,梁山众人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嵬名阿里看着一地的尸体愤怒的质问道“为什么不追击?” 妹勒都逋自然不能说自己被吓得不敢追了,假装叹息一声道“大营外太黑情况不明,担心贼寇有埋伏所以没有追击!” 这个理由虽然有些牵强不过也说得过去,战场上先是派人偷袭再派兵埋伏的例子到也有很多。 妹勒都逋是监军嵬名阿里也不好过多指责,而且在梁山偷袭的第一时间,正是妹勒都逋领人前来增援这才将梁山打退,如此说来妹勒都逋还是有功的。 “今天晚上谁负责守营?”不能为难妹勒都逋,嵬名阿里准备拿守营之人出气。 “回主帅今夜守营的是林平将军!”旁边的亲兵回道。 “林平将军在哪里?叫他过来见我,怎么守的营竟然让贼寇如此轻松的偷袭成功?”嵬名阿里暴怒道。 没有人回话,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林平将军呢?去给我找来!” “回……回主帅,林将军在贼寇偷袭的时候殉国了!”一名守卫低头说道。 “什么……?”嵬名阿里听完不仅胸中的怒火没有撒出,反而更加的郁闷了。 人死恨消,嵬名阿里也不可能再找其他人的麻烦,郁闷的说道“先将火扑灭然后打扫战场!”说完身体有些颤抖的转身离开。 第五百六十六回 识破阴谋破釜沉舟(谢书友最吊的存在打赏) 关胜等人出城的时候是从城墙顺下来的,因为那个时候害怕惊动西夏军,可是现在已经偷袭得手也就没有必要在偷偷摸摸了,所以直接从城门进入。 “哈哈哈,二位兄弟这一仗打的漂亮!”关胜一直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而城下大批的骑兵也已经集结完毕,就是担心孙安二人出现意外好及时救援。 “哈哈,多亏孙大哥勇猛,孤身一人挡在辕门愣是没让一个西夏兵追出来,真不愧是重生霸王!”怀英兴奋的说道。 “哈哈,孙大哥的勇猛在梁山是出了名的……!” …… 就在孙安领人劫营的时候,守着西夏粮道的徐谨正听着一名探子的禀报。 “徐头领又有一支西夏运粮队到了,不过这次护卫的士兵比上次多了,大概有两千人!” 徐谨点点头说道“这是正常的,毕竟我们劫过他们一次,若是没有点防备就说不过去了!” “徐头领,我们这次劫不劫?”一名小头领问道。 “劫,当然要劫,不过这次西夏有两千人,想要像上次那样悄无声息不太可能了,传令所有人准备引火之物,到时一把火将所有粮草全都烧了!” 徐谨知道自己领人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就是千方百计的让西夏十几万大军断粮。 “是!”几名小头领答应一声快速下去准备。 一条通往汾州方向的道路上,一支长长的西夏运粮队伍正在缓慢的行进着。 李明手中拿着银枪骑在马上,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都打起精神来,马上就要到贼寇上次劫粮的地方了,全都注意点!”李明高声喊了一句。 李明喊完看了看拉粮的车子,又看了看那些装作苦力的士兵,心中暗暗得意。 这一支运粮队并不是真的运粮队,而是嵬名阿里设下的一个圈套,目的就是想将徐谨一伙人除去,以保证自己的粮道畅通。 其实这些车上装的都不是粮食而是杂草,除了明面上的两千护送士兵以外,另外还有四千士兵扮作苦力跟在粮车旁。 也就是说一共有六千西夏兵等待着徐谨等人的到来。 不远处的一座土冈之上,徐谨正领着三千骑兵埋伏在这里。 “徐头领,粮队来了!”一名小头领见到运粮队已经进入了攻击范围,有些兴奋的说道。 徐谨没有回话而是死死的盯着那些粮车。 过了一会粮队已经快走过去一半了,徐谨还是没有下令攻击。 一名小头领忍不住提醒道“徐头领,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徐谨摇摇头说道“这个运粮队是假的,估计是西夏军故意设的圈套,目的就是吸引我们上当以便将我们一网打尽!” “假的?”几名小头领听完全都疑惑的向粮队看去,只见下面一辆辆车子上面装着满满的粮食,苦力车夫打着火把跟在车旁也跟以前一样,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我看跟上次一样啊?”一个小头领说道。 “你们仔细看那些粮车,那些粮车虽然看起来装得很重,可是你们看那些驽马拉起来却非常轻松,走路也很轻快。 还有跟在粮车旁边的那些车夫苦力,你看他们的神情冷漠,虽然穿着破旧的衣服,但是身上却散发出隐隐的军旅气息,若说他们是苦力到不如说是穿着苦力衣服的士兵更合适!”徐谨对一众手下分析着。 听了徐谨的分析所有人再次向下面的粮队看去,果然发现确实如此。 “奶奶的,竟然给爷爷们下圈套,徐头领我们怎么做?”一名小头领气氛的问道。 “怎么做?呵呵什么也不做,走,回去睡觉!”徐谨说完起身上马向藏身的小村庄走去。 一众小头领听完面面相觑,但是徐谨已经下了命令,所有人只能执行。 看着粮队已经过了上次粮草被劫的地方,梁山的人依旧没有出现,李明心里微微有些诧异。 “难道梁山没有收到粮队过来的消息?”李明心里暗暗合计着。 梁山的人不出现他也没有办法,又不可能领着人在回去重走一遍,那样就是傻子都知道这是圈套了。 没办法李明只能吩咐粮队再走慢一些,希望梁山能在前面的地方出现。 可是眼看着天都要亮了,也没有见到半个梁山士兵的影子…… …… 天已经见亮了,兄弟们也都没有休息,坐在大厅之中一边闲聊一边等着西夏军的进攻。 西夏大营,士兵们将剩下的马肉囫囵吃了一顿,连煮肉的汤都被抢着喝了个精光。 今日一战是破釜沉舟的一战,胜了自然不必多说,不仅不用再为粮食发愁,还能在汾州城中抢上三天,据说汾州城里面的富人数不胜数,金银财宝遍地都是…… 西夏本来共有十五万大军,前几天攻城折损了三万多人,昨夜又损失了几千,又给李明带走六千,如今兵力只剩下十一万多点。 嵬名阿里将这十一万人分置于西,南,北三面,只余下东面空着,不过却也在东门连夜埋伏了一万人,以防万一。 嵬名阿里与妹勒都逋等人领着四万大军出了大寨,看着站在城墙上满脸嘲笑的关胜,嵬名阿里咬着牙说道“今天一战一定要将汾州城攻破,我要用城上那人的头颅来装酒!” 妹勒都逋同样看着城上,听完嵬名阿里的话没有吱声,心里面却盘算着万一攻城失败,自己是独自逃走还是随大军一起撤退呢? “攻城!”嵬名阿里大手一挥,下了攻城的命令。 “呜……!”牛角号再次响起,沉重的号声方圆几里都能听见。 “杀……!”三面城下的西夏军听到号声发生喊一齐向汾州城攻去。 嵬名阿里这一次没有任何保留,出去在东门埋伏的一万人保持不动以外,其余的十万人同时发动进攻,目的就是要一战而下。 无论成败都在此一举,不成功便成仁! “放箭!”关胜收起了笑容,越是到了这种关键时刻,越是不能有半点放松。 在距离西夏大营十几里的地方,领兵在外的陈宣正慢慢的向西夏大营摸去…… 第五百六十七回 百姓助战败西夏 本来陈宣领着三千人马是为了伏击出来抢粮的西夏兵,可是自从被陈宣伏击了一次以后嵬名阿里就不再允许士兵出来了。 虽然西夏兵不出来但是陈宣却没有领着人马回城,而是继续留在城外寻找偷袭的机会。 汾州城虽然兵马不多,但是也不差他们这三千人。 终于今天让陈宣等到了机会。 “快跟上,西夏已经吹号攻城了,一会听我命令从后面偷袭西夏的中军!”陈宣大声的吩咐道。 三千士兵再次提高了行进的速度,奔着前方的西夏大营而去。 …… “快,快,汾州城坚持不了多久了,攻下城池里面的金银粮食都是你们的!”嵬名阿里大声刺激着西夏士兵。 这一战梁山的确打的很苦,本来城中只有五万两千士兵,关胜分别让徐谨和陈宣各带着三千人出城,这几天守城又牺牲了一部分,如今城中可用之兵以不到四万人。 就是这三万多人还必须分守四面城墙,每面城墙之分到不足一万人。 不足一万人守城,西夏却是三四万人攻城,压力不大是不可能的。 嵬名阿里看着摇摇欲坠的汾州城,眼中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西夏士兵在背水一战中所展现出来的气势很是惊人,攻下汾州城便有数不尽的粮食金银美女,若是攻不下来即使不被梁山大军杀死也很有可能饿死。 “汾州城快破了,快上,快上,哈哈哈哈!”嵬名阿里神态有些疯癫的喊道。 不仅嵬名阿里如此,就连一直心存顾虑的妹勒都逋都瞪大了眼睛,心跳也不争气的加快了,暗暗想着“难道今天真的能将汾州城攻破?” “快,把那边的云梯推倒!” “那边上来了,快去支援!” “给我狠狠的杀!” “……” 关胜手中拿着一把朴刀来回指挥着。 这是一场关键之战,是双方意志力的比拼,就看是谁能咬牙坚持到最后。 情况越来越危机,西夏兵攻上城头的次数越来越多,就连关胜等人都已经开始亲自参战了。 若是在这么发展下去汾州城真的就危险了! “打退西夏狗贼!” “梁山好汉勿慌!” “和西夏狗拼了!” …… 就在守城的最关键时刻,汾州城中的无数百姓自发的拿着锄头,木棒,菜刀,扁担等等各种能用的武器冲了上来。 “梁山好汉,我们来帮你们!” 百姓们蜂拥而来拿着手中的武器拼命的向西夏兵冲去,虽然这些百姓根本没有受过训练,但是却架不住人多以及一颗颗无畏的心! 关胜正在城上厮杀着,突然见到大批百姓充上了城墙,心中猛然一暖。 得民心者得天子,这是林冲经常对兄弟们说的一句话。 最开始兄弟们还有些不理解,或者说是不以为意,可是随着梁山势力越来越大,境内的百姓越来越多,兄弟们才慢慢的体会出林冲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而此时此刻,关胜对于这句话的理解更是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兄弟们,百姓来助我们了,为了全城百姓,为了父老乡亲,杀光西夏狗!”关胜趁机大声激励着士兵。 “杀……!”梁山士兵看到这么多百姓前来相助,又听到关胜的喊话,顿时士气大振,嗷嗷叫着再次拼杀起来。 本来已经略占上风的西夏兵,顿时压力倍增,城墙上的西夏兵也纷纷被赶了下来。 “怎么回事?这些该死的百姓冲上来做什么?难道他们不怕死吗?气死我了!”看到大好局面瞬间荡然无存,嵬名阿里气得破口大骂。 “杀……!”谁知道嵬名阿里的骂声刚听,突然从背后响起一声大喝,紧接着便是凌乱的脚步声。 嵬名阿里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看去,这一看却吓出一身冷汗。 原来身后的大营不知何时着起火来,火势很大几乎快要蔓延到整个大营,同时从火光中杀出数千梁山士兵,手舞兵器气势汹汹,同时一员大将手中舞着大环刀正张牙舞爪的向自己杀来。 “快拦住他!”嵬名阿里大惊失色,如今所有的士兵都已经冲了上去,身边只剩下一百名亲兵保护,虽然嵬名阿里也是一员武将,可是身后冲上来的梁山士兵足有几千人。 嵬名阿里很清楚自己的实力,若说几十人中走个来回还有可能,几千人围攻的情况下能留个全尸就算不错。 后面杀上来的正是陈宣,因为西夏兵全都参与了攻城,所以大营中根本没有人看守,陈宣领着三千士兵直接就攻进了大营随即四下放起火来。 “前面穿盔甲的是西夏主帅,冲过去生擒了他!”陈宣见到嵬名阿里就在前面兴奋的高喊道。 一百名亲兵很快冲了上来,可是面对三千如狼似虎的梁山士兵,很快就被淹没了,连一点波浪都没有翻起来。 “快,快让攻城的士兵回来!”嵬名阿里一边向旁边跑着一边大声吩咐道。 而此时陈宣已经赶到了近前。 “狗贼,拿命来!”陈宣手中的大环刀带着哗啦啦的响声向着嵬名阿里砍去。 生死时刻,嵬名阿里只能提枪遮挡。 “当”的一声,刀枪相交。 嵬名阿里双手将陈宣的刀接下,随即开始反攻。 “妹勒参军,快来助我!”嵬名阿里担心被陈宣缠住,大声对旁边的妹勒都逋喊道。 而妹勒都逋看了后面来势汹汹的梁山士兵一眼,哆嗦道“主帅挺住,我这就去找人来救援!”说完狠狠一夹马腹跑开了,只不过跑开的方向并不是西夏军所在的汾州城,而是相反的西夏方向。 “小人,懦夫!”看到妹勒都逋没有来救自己,而是逃跑了,嵬名阿里气的破口大骂。 而此时正在攻城的西夏士兵同样见到大营失火,又见到有大批的梁山士兵从后方杀来,以为梁山又来了援兵,最后那股破釜沉舟的勇气也随之消失殆尽。 “梁山援兵到了,快跑啊!”也不知谁大喊了一声,紧接着西夏军的动作明显一停顿,随即便如受惊的鹿群一般四散奔逃,西夏大军败了……! 第五百六十八回 种师道率军撤退 西夏兵四散奔逃,关胜当即下令打开城门追击。 痛打落水狗,如今西夏兵士气低落,正是扩大战果收拢俘虏的最好时机。 城外陈宣与嵬名阿里的战斗也到了白热化,本来若单凭武力陈宣并不是嵬名阿里的对手,可是西夏大败嵬名阿里心中焦急,十成武力使不出五成所以才被陈宣缠住。 “陈宣兄弟稍歇,看我力战此贼!”就在陈宣有些体力不支的时候,关胜纵马赶到。 “呔……狗贼受死!”关胜到得近前手中青龙偃月刀猛然劈下。 嵬名阿里逼退陈宣急忙举枪上迎,只听“当”的一声,随即嵬名阿里的身体便从马背上飞落。 “噗通”一声,嵬名阿里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噗……!”一口鲜血喷出,嵬名阿里强行起身,随即又摔倒在地不醒人事。 “绑了!”关胜知道嵬名阿里并没有死,只是被自己一刀震伤了肺腑,暂时昏迷了过去。 “陈兄弟立即领人抓捕西夏残兵,免得他们流落乡里为祸百姓!”关胜对陈宣吩咐道。 “小弟领命,跟我走!”陈宣答应一声立即领着士兵开始搜索西夏溃军。 在距离汾州城三十余里的地方,李明正听着一名探子的汇报。 “你是说主帅败了,十余万大军四散奔逃?”李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确认了一遍。 “是的将军,如今梁山大军全部出城四处搜捕我西夏溃军,其中一支骑兵正向我们这个方向搜来!”探子认真的回道。 “嘶……怎么会这么快就败了?这可是十余万大军啊?”李明心里不敢相信道。 随即反应过来有一队骑兵正向这边赶来,急忙下令道“全军掉头,速速赶回西夏境内!” “掉头掉头,把所有的车辆全都堆到路中间,用来阻挡梁山骑兵!”李明再次下令道。 士兵们也知道嵬名阿里他们败了,听到吩咐赶忙把那些拉着假粮草的车辆推倒路中间堆起来。 等一切做完李明快速领着六千士兵掉头向回走去。 “哈哈,我看你们向哪跑?”李明还未走出多远,突然从两侧杀出许多人马拦住了去路。 李明一惊看着将前路堵死的梁山骑兵心中诧异,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给出现在我的后方?” 徐谨拍马上前冷哼道“你以为用马车拉些枯草就能就能骗我出来,呸,就你们这点把戏早就被我猜穿了。 如今整个西夏大军溃败,你们这些人被堵在这里,我劝你们还是放弃抵抗乖乖投降吧!” 李明看了看挡在前面的几千骑兵,又想了想被自己用马车堵死的后方,心里一阵抽搐。 通过刚才徐谨的话,李明已经猜出眼前这些梁山骑兵,就是自己准备引出的劫粮之人。 可惜自己认为天衣无缝的计策被人家识破了,不仅没能骗到对方还被人家把自己堵在了这里。 徐谨看到李明脸上表情阴晴不定,慢慢举起手中的长枪做出了准备进攻的架势。 “慢!”李明出声喊道。 “唉……全都放下武器,投降!”李明在心里权衡了一番做出了投降的决定。 听到李明投降,徐谨暗暗松了一口气,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将军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当徐谨押着六千俘虏回到汾州城的时候,关胜等人也差不多都回来了。 “哈哈,看来兄弟收获不小啊!”武能看着徐谨说道。 “多亏几位哥哥打败了西夏主力,若不然小弟也没有这么容易收降这六千人!”徐谨谦虚的说道。 “这几日兄弟领人在外面辛苦,等这边忙完了兄弟们再好好庆祝一番!”关胜开心的说道。 “好……!”听到庆祝所有人都兴奋的大叫起来。 …… “什么……西夏军败了,而且全军覆没?”正在晋宁的种师道惊讶的问道。 “是的主帅,西夏十五万大军全军覆没,主帅嵬名阿里被生擒,监军妹勒都逋下落不明!”探子低头说道。 “唉……梁山当真不可小觑啊!”种师道说完挥挥手让探子下去了。 种师道坐在那里想了一会,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感觉也差不多了便对下面坐着的种师中说道“师中,立即派人给陵川的折可适传信,让他领大军撤退!” “撤退?为什么要撤退?”种师中瞪大了眼睛问道。 “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所以当然要撤退,不仅陵川那边撤退,我们也同样收拾东西撤!”种师道回道。 “为什么?我们来了这么久连一仗都没有打就撤走,这不是让梁山贼寇耻笑呢吗? 要走你走,我不走,我堂堂西军种家,连一仗都没打就灰溜溜的走了,你不嫌丢人我嫌丢人!”种师中气呼呼的说道。 “哈哈哈哈,这有什么丢人的?要知道打仗有很多种,并不是非要刀兵相见才是打仗,好了,快去传令若不然晚了我们想走都不容易走了!”种师道一脸笑意的对种师中说道。 种师中见兄长心意已决,虽然心中不服但还是乖乖出去派人传令去了。 种师道坐在那里看着兄弟离开的背影,呢喃道“希望这次陛下的选择是对的吧!” …… 西军大营,花荣看着空荡荡的西军大营眉头皱得很紧。 一夜之间西军撤得干干净净,大营中帐篷,锅灶,甚至还有一些粮草,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在,只是西军的兵将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有什么发现?”花荣对搜查一遍回来的袁景达问道。 “没有,只剩完完全全的一座空营!”袁景达摇头说道。 花荣点点头“那些粮草不要动,免得西军做了什么手脚,找个地方一把火烧了。 至于这些帐篷,吩咐士兵全都收拢起来,收回城中留着日后出征时使用!” 袁景达点点头下去吩咐士兵拆除大营中的帐篷。 没多久领着骑兵前去寻找线索的索超和山士奇回来。 “二位兄长可发现了西军的踪迹?”花荣心急的问道。 山士奇点头回道“在通往渭州的路上发现了大批的脚印,应该就是西军撤走留下的。 方圆三十里我与索超兄弟都领人仔细搜查了,没有发现西军埋伏的迹象,现在看来西军确实是撤走了!” 听完山士奇的话,花荣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第五百六十九回 林冲开德遇童贯 晋宁城中,花荣与一众兄弟全都坐在大厅之中。 “据探子传回的消息,种师道的确领着西军返回了驻地,不仅晋宁这边就连陵川那里的西军同样如此!”花荣对其他人说道。 “这就怪了,朝廷,西夏,王庆三方结盟,西军与西夏气势汹汹而来,如今西夏刚败西军却一战未打便偷偷溜走了,这是何道理? 怎么感觉朝廷派西军前来不像是与我们打仗,而是专门为了牵制我们这里的兵力的?”山士奇疑惑的说道。 “具体情况我们在这里猜测也没有用,还是将这边的情况如实汇报给林大哥,让林大哥做决断吧!”花荣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原因,只能派人把西军的反常举动告诉林冲。 索超几人点点头,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只能这样了。 这边花荣等人一头雾水,正在绕路去东京的林冲也是一头雾水。 林冲领着大军假借支援济州的名义,在半路转弯奔东京汴梁而去,准备给宋徽宗一个下马威。 林冲领着十万大军与德州的晁盖等人汇合,然后一齐向开德府走杀去,准备先攻下开德府而后进攻滑州。 可是梁山大军刚刚走到开德府的时候,却发现童贯领着二十万大军已经等在了这里。 林冲看着城墙上一脸得意的童贯,心里微微诧异。 “童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领着三十万大军攻打济州去了吗?为什么这里只有二十万人?另外的十万大军去了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林冲的脑海里,在来之前林冲就觉得朝廷这次出兵不简单,绝不是表面上看到的三方大军齐攻梁山,一定另有图谋。 如今见到童贯出现在这里,林冲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 “童大人,别来无恙啊!”林冲微笑着对童贯说道。 童贯负着手撇了撇嘴说道“林冲,你不是要去支援济州吗?怎么到了开德府了?” “哈哈,童大人都到了开德府,林冲又如何能再去济州?”林冲打诨道。 “哼哼,林冲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不过是假借增援济州,而后攻打开德府最后的目标是陈兵东京汴梁,怎么样我说得对也不对啊?”童贯说完脸上得意之色更浓。 林冲听完眉头微微一皱,童贯刚刚说的话简直与林冲出发前的想法一致,若不是林冲对于手下的兄弟绝对相信,否则都要怀疑内部是不是出了叛徒了。 可即使这样林冲也很是疑惑,为何自己的声东击西之计会被童贯猜破? 不是林冲瞧不起童贯,而是从之前的种种来看,童贯真的是一个志大才疏之辈。 “是又怎么样,难道童大人真的以为凭借手中的二十万大军以及一座开德府,就能阻挡我梁山前进的步伐? 哼哼,若真是如此恐怕童大人是忘了之前的教训了?”林冲故意刺激童贯道。 “你……哼,本大人大人大量,不许你做这口舌之争,识相的你立刻领着人马退走,若不然到时候有你好看的!”童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童贯的表现大大出乎了林冲的预料,假意问道“童大人,为何在开德府只有二十万大军,其余的十万人呢? 要知道我身后可是有十几万大军,只凭这区区二十万人恐怕阻拦不住啊!” “剩下的人去了哪里就恕本官无可奉告了,至于拦住拦不住,哼哼,林寨主不妨攻上来试试!”童贯说完一脸自信的看着林冲。 林冲听完心念急转,然后对旁边的晁盖等人说道“大军退后十里下寨!” 如今情况不明,林冲也不敢冒然进攻。 看着梁山慢慢退走,童贯对旁边的人说道“立即给东京传信,就说林冲领兵攻打开德府!” “是,大人!” 林冲领着大军后退二十里下寨,中军大帐之中林冲对兄弟们问道“看来朝廷攻打济州是个幌子,包括王庆攻打大名府都是朝廷的一个阴谋,很可能连王庆都不知道自己被朝廷利用了!” 乔道清想了想说道“若说朝廷再利用王庆到也可能,只是朝廷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还有就是朝廷既然能猜出我们会声东击西,那么为什么不把三十万大军都调过来与我们交战,而要留下十万人呢? 最主要的是那十万人去了哪里?” “会不会那十万人被其他将领带着去攻打济州了?”晁盖问道。 “有这种可能,不过即使真的是去攻打济州,那么肯定也是佯攻!”乔道清继续分析道。 “好了,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派人去济州查看一番!”林冲说完站起身“时迁,耿恭你二人亲自到济州走一趟,看一看那里有没有朝廷大军。 若是没有耿恭回来报信,时迁再到东京打探一番,看一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时迁与耿恭一同起身答道“小弟领命!”说完二人快速离开。 “哥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不能这么干等下去吧?”刘唐心急的问道。 林冲想了想,现在好像除了等消息还真的没有什么事可做。 开德府虽然不是大城,可是现在却有童贯领着二十万大军镇守。 而且童贯这次还仿佛开了窍一般,自己领着十万大军镇守城中,另外十万人在城外左右各扎下一个大营,每营各有大军五万人,由大将统领。 这样一来两个大营就与开德府形成了犄角之势,攻守互补,极难攻打。 最主要的是梁山只有十三万人,本来林冲从大名府带来十万人,在德州与晁盖汇合又增添了三万人,因此是十三万。 可是即使是十三万与二十万比起来也差距很大,更别说是攻城了。 “暂时先按兵不动,等时迁他们的消息传回来再做打算!”林冲有些无奈的说道。 两旁的兄弟听完都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林冲见到兄弟们都有些压抑,笑了笑说道“虽然我们不能大举攻城,但是派几名兄弟前去斗将还是可以的。 更何况我们还有一个神箭手在这里,找机会射上两箭,若是能将童贯一箭射死那么就省事多了!” 兄弟们听完全都精神一阵,脸上也都露出了笑容! 第五百七十回 童贯惊魂李彦命运 本来德州由晁盖,庞万春,孙立,韩滔和彭玘五人镇守。 这一次林冲将晁盖,庞万春和孙立三人带来,德州交由韩滔和彭玘把守。 第二天林冲并没有亲自出马,而是让司行方,董平,琼妖纳延,庞万春,孙立五人前去挑战。 临出发前林冲特意嘱咐了庞万春一遍,若是有合适的机会直接将童贯射杀,不必有任何顾虑。 庞万春嘿嘿笑道“放心吧,我看那个童贯早就不顺眼了!”说完拍了拍背着的宝弓说道“今天就让这个狗贼见识一下我小养由基的厉害!” 林冲对于自己这个大舅哥还是很放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点点头。 童贯站在城上看着城下叫阵的司行方等人,嘲笑道“这群草寇当真是天真,如今我们占据地利优势,又是以防守为主,傻子才会出去与他们斗将! 哼哼,传令下去,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战,违令者斩!” 童贯虽然是个宦官,但是久居高位所练出的气势还是很足的。 董平手持双枪指着城上的童贯大骂,但是童贯已经铁了心不出战,所以虽然被董平骂的心头火起,但也强行压制住了。 庞万春手中拿着宝弓,藏于人群之中,见到童贯站在城头注意力并没有在自己这边,悄悄取出一直雕翎箭放在弦上,之后看准机会一箭射出。 嗖……雕翎箭挂着风声流星般向童贯射去。 此时童贯正站在城头得意的与手下说着什么,神情很是愉悦,手上还带着动作。 “大人小心!”一名观察着城下的武将看到了飞来的利箭,大惊失色赶忙大声叫道。 童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喊声转过头来。 “噗……呜……!” 说来也巧,本来庞万春这一箭是奔着童贯耳根也就是太阳穴处射的,谁知道童贯一扭头这一箭正好射到了他的嘴上。 这一箭势大力沉,直接将童贯的上下门牙射掉,不过也多亏了这几颗门牙阻挡,间接救了童贯一命。 “大人……快保护大人!” 城上的众人见到童贯受伤,赶忙将童贯围了起来,快速扶着下了城墙。 庞万春和司行方等人见到没能射死童贯,全都大为遗憾。 不过童贯受此一吓,估计以后再上城楼都会心惊胆颤。 兄弟们领兵回到大营,将庞万春箭射童贯的事对林冲学了一遍。 林冲听完虽然也有些遗憾,不过一想到童贯门牙尽落的样子却开心的大笑起来。 宋朝可没有后世那么好的镶牙的技术,就算能用象牙或者其他东西做成假牙,那也一定会影响美观。 “经此一吓,估计童贯更不能出城应战了,我们也只能等济州的消息再做打算了!”林冲笑过对众兄弟说道。 之后的日子里,童贯果然如林冲猜测的那样,再也没有从出现城头出现过,也没有命令手下将领出城对战。 这一天林冲正与晁盖,乔道清等人研究事情,耿恭一脸疲惫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哥哥!”耿恭对林冲喊道,之后又与晁盖几人打了招呼。 “哦……兄弟回来了,快坐下喝口水慢慢说!”林冲见到耿恭欣喜的说道。 耿恭接过晁盖递过来的水杯,一口气喝了个干净,然后说道“哥哥,朝廷并没有攻打济州和兖州,沿路也没有发现其他朝廷大军的踪迹。 我与时迁哥哥到了济州,王寅兄长说自始至终朝廷的大军都没有出现。 时迁哥哥让小弟先行回来报信,然后他与杨林兄弟一齐去东京打探消息去了!” 耿恭说完自己又倒了一杯水喝了。 林冲听完眼神中满是不解,朝廷没有攻打济州也没有攻打兖州,童贯领着二十万大军到开德府阻挡自己,那么剩下的十万人到底去了哪里了? “哥哥,很明显我们在这里带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乔道清对林冲说道。 林冲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童贯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就是要把自己挡在这里,不让自己靠近东京。 而目前若是光凭这十几万人马攻下开德府也不现实,所以再在这里呆下去真的意义不大。 可是林冲现在真的不明白朝廷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王庆如今已经被史文恭等人打败,就连王庆本人都被手下捉住送到了梁山手中。 而西夏大败西军撤退的消息前天也送到了林冲的手里,可以说三路大军除了朝廷之外,其他两路尽数覆灭,只有朝廷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而一兵未损。 童贯躺在床上,一张嘴肿得老高,两片嘴唇像两条香肠一样挂在上面。 “什么……嘶……!”童贯听到手下汇报说梁山退兵了,一激动牵扯到了伤口,顿时疼的满头大汗。 “该死的草寇,早晚有一天本大人要将你们全都碎尸万段!”嘴上的疼痛减轻了一些,童贯又忍不住骂了起来。 “派探子远远跟着这群贼寇,看他们是真的退兵还是转路去了别的地方,记住,多派些人跟着,这帮贼寇狡猾的很!”童贯吩咐完便不在说话,一脸痛楚的闭上了眼睛。 东京皇宫,御书房。 宋徽宗看着手中的一封密函对旁边的魏总管问道“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魏总管恭敬的回道“回陛下,一切顺利,估计此时应该已经全部结束了!” 宋徽宗点点头叹息一声道“若是朕能早醒悟几年,我大宋江山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魏总管一脸媚笑道“陛下休要烦恼,就算现在开始也不算晚!” “唉……希望如此吧,那边一有消息传来立即给童枢密传旨,让他一切按计划行事!” “遵旨!” 徽宗说完想了想问道“那李彦你觉得如何?” 魏总管低头恭顺的说道“老奴一切都听陛下的!” 宋徽宗听完笑骂道“狗东西,竟捡好听的说,派去监视的人有什么发现没有?” 魏总管听到徽宗骂自己,不仅没有半点不快,反而开心的笑了,回道“派去的人没有太多发现,不过李大人的管家但是时常去城中的一家酒楼买酒!” “买酒?朕记得那李彦好像无事最不喜饮酒啊?”宋徽宗若有所思的问道。 第五百七十一回 梁山好汉皆不惧死 魏总管假装想了想回道“老奴好像也这么听说过!” 宋徽宗放下手中的密信问道“那家酒楼叫什么名字,查过了没有?” “酒楼的名字叫做闻香醉,是三年前一个外地人开的,因为他家自酿一种名叫闻香醉的美酒而得名,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地方!”魏总管轻声说道。 “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也就是说内部应该有问题了?”宋徽宗看着魏总管问道。 “老奴派人仔细查了一番,虽然还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但是可以肯定这家酒楼不那么简单!”魏总管说完低下了头。 “能判断出与哪方势力有关吗?”徽宗面色有些不悦。 “据判断现在只有梁山有这个实力,只是这一切都是老奴的猜测,并没有什么证据!” “这就够了,对朕来说心情比证据重要,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宋徽宗说完轻轻摆了摆手。 “老奴告退!”魏总管说完躬身退出。 闻香醉的生意这么多年来一直非常红火,今天也不例外,楼上楼下人满为患,好几个伙计来回穿梭其中但还是有些忙不过来。 在酒楼一楼的大厅中,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着两个客人,一个头圆耳大,鼻直口方,生得眉秀目疏,腰细膀阔。 另一个尖嘴猴腮,身材瘦小,一双鲜眼,样貌猥琐。 这两人正是前来东京打探消息的时迁与杨林。 只见时迁蹲在椅子上喊道“伙计!” 一名店中伙计赶忙走了过来,憨笑着问道“客官有何吩咐?” 时迁嬉笑着问道“我问你,你家掌柜可是姓刘?” “没错,本店掌柜正是姓刘,客观认识我家掌柜?”小二笑着回道。 “嗯,麻烦将你家掌柜叫来一下,就说有故人来看他!”杨林一脸严肃的对小二说道。 “好嘞,二位客观稍等!”小二答应一声转身向柜台走去。 不一会刘掌柜笑着走了过来,看了看时迁二人感觉很是陌生,笑问道“可是二位客观喊我,恕在下眼拙有些记不清二位客观高姓大名了!” 时迁与杨林对视一眼,时迁问道“你是刘掌柜?” “正是在下!”刘掌柜点头回道。 “我叫张二这是家兄张大,我二人从山上来,今年收成不好山上缺粮,特来求掌柜的救济救济!”时迁说完一脸微笑的看着刘掌柜。 刘掌柜刚开始还保持着微笑,但是听到时迁的话眼睛猛然一睁,不过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刘掌柜笑着说道“原来是张氏兄弟啊,看在下这记性你二人若是不说险些认不出了,既是老家来人不可怠慢请跟我来!” 刘掌柜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领着时迁和杨林向后院走去。 时迁与杨林见刘掌柜果然听懂暗语,点点头一齐跟了出去。 来到后院穿过回廊来到一间书房,等时迁二人进屋后刘掌柜将房门轻轻的关了起来,然后一脸恭敬的问道“小弟刘知年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时迁笑道“我是时迁,这位是杨林!” “哦……原来是时头领和杨头领,失敬失敬! 不知二位头领如何来到汴梁,找小弟可有事吩咐?”刘掌柜收起了笑容认真的问道。 “是这样,之前朝廷与王庆还有西夏三方大军共同攻打我们之事,想来刘掌柜应该知道,只是如今情况有变所以我二人奉了林大哥之命,特来汴梁打探究竟!” 时迁把事情的经过简要的说了一遍,然后问道“刘掌柜一直在东京,不知道可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那消失的十万大军可知道去了哪里?” 刘掌柜想了想回道“东京城中这段时间到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至于那十万大军的去向小弟更是一无所知。 不过小弟可以派人出去打探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以查询!” “既然如此就麻烦刘掌柜了,我二人就住在城东的悦来客栈,有什么发现让人到那里找我们即可!” 时迁说完与杨林起身,对刘掌柜抱了一拳然后离开。 刘掌柜将二人送到酒楼外面,看着二人走远这才转身回来。 正当刘掌柜准备派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突然大批禁军涌了进来,很快便将整个酒楼团团围住。 “不知各位军爷来小店有何指示?”刘掌柜见到进来这么多手拿武器的官兵,心里突然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魏总管从后面走了进来,看了看刘掌柜笑问道“你就是刘掌柜?” “正是小人,不知内侍大人找小人何事?”刘掌柜点头哈腰的问道。 “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 来人把刘掌柜以及酒楼的所有人带走,然后给我仔细的搜!”魏总管尖声吩咐道。 刘掌柜知道自己暴露了,本来一脸媚笑的模样瞬间变得冷酷,出手如电向魏总管抓去,想来个擒贼先擒王以便让自己脱身。 可是刘掌柜太低估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经风的太监了,只见魏总管微微一闪身躲过刘掌柜的攻击,随即伸手随意的一拍正拍在刘掌柜的肩膀。 刘掌柜只感觉肩膀传来一阵剧痛,心中清楚眼前这人看似随意的一招,却一下将自己的肩膀拍碎了。 刘掌柜也是够狠,忍住剧痛另一只手快速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剑,眼都没眨直接刺进自己的胸口。 用力之大将整柄短剑全都插了进去,直没根部。 “噗……!”刘掌柜喷出一口鲜血,脸上却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魏总管用宽大的袖子挡住了喷出的鲜血,然后一脸嫌弃的抖了抖。 就在这时“噗噗……噗……”平时皆一脸和气的酒楼伙计,不知都从哪里拿出短刃纷纷自尽,全都没有半点犹豫! 魏总管看着倒在地上的刘掌柜以及伙计,怒道“给我仔细的搜,一个人一个地方也不能放过!” 此时酒楼的外围已经站满了围观的百姓,时迁和杨林也站在人群之中,二人虽然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是都知道刘掌柜一定是暴露了,心里全都担心不已。 没多久一脸阴沉的魏总管领着官兵走了出来,后面的官兵在出来时还抬着很多具尸体。 有对酒楼熟悉的百姓一眼就认出,这些尸体正是酒楼的掌柜以及里面的伙计厨师等人。 有那好事之人数了数一共有三十二具之多,而酒楼的人算上掌柜的好像正好是三十二人! 第五百七十二回 林冲回兵大名府 杨林看着被抬走的一具具尸体,怒目圆睁,握紧拳头就要动手。 还好时迁冷静急忙拽住了他,并把杨林拉到了旁边的一条小巷里。 “哥哥切莫冲动,如今这东京作公的极多,倘若暴露你我二人被抓事小,耽误了林大哥的吩咐事大!”时迁知道自己不一定能劝住杨林,只好将林冲搬了出来。 “唉……那刘掌柜才刚刚与我们见面,不想转眼就被这帮狗官军害了,而且酒楼几十人无一幸免,这帮人简直丧心病狂了!”杨林看到这么多兄弟惨死气的双眼充血,钢牙咬碎! “这个仇林大哥早晚会领着我们报的,到时候我梁山大军兵发东京攻破汴梁,一定要将那些狗官千刀万剐!”时迁进一步安慰道。 杨林平稳了一下心情对时迁问道“如今刘掌柜去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再说!”时迁说完与杨林向小巷的里面走去。 二人刚走从旁边的拐角处走出一人,向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想了想快速跟了上去。 这人跟着拐了几个弯,突然发现时迁与杨林的身影不见了。 停下身疑惑的来回瞧了瞧,突然一只大手拍在他的肩膀上,一个冷冷的声音问道“你在找我吗?” 这人眉头一皱,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也不说话抬腿就要跑。 可是他动作快,身后的人比他动作还快,一个手刀砍在他的后脖颈,这人连一声尖叫都没法出来便瘫软在地。 时迁看了看地上的人对杨林说道“这人应该是个作公的,看来我们不能再回之前的客栈了!” 杨林点点头问道“这个人怎么办?” 先把他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等他醒了问问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然后在处理了他。 “好!”杨林说完一弯腰将这人拎了起来,随即夹在腋下与时迁快速的走了。 在北城角有一个废弃的院子,院子的主人原本是一个商人,后来得罪了高俅被随便安了个罪名砍了头,家人驱逐出东京永世不得回来,至于家产名义上是充公,但其实都被高俅占有了。 院子里的一间破房间里,时迁将那个人弄醒。 这人摇摇头睁开眼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准备起身。 “老实点,不想死就别动!”时迁冷冷的说道。 “两位好汉饶命,小的家有八十老母需要赡养,求好汉可怜!”这人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求饶道。 “少废话!”杨林上去就是一脚,本来杨林心中就有一股怒火,正好全撒在此人身上。 这一次时迁并没有阻拦,这人一看就是老油子,不给点颜色是不会老实的。 杨林连踹了几脚出了一口气这才停下,时迁问道“说吧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小人就是个普通百姓,正好路过那里没有跟踪二位好汉啊!”这人狡辩道。 时迁笑着看了杨林一眼,杨林会意上去又是一顿爆踹。 “啊……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那人吃打不过终于老实下来。 此人果然是一个公人,刚刚在酒楼门口见到杨林面露怒色,后来被时迁慌慌张张拉走,凭着作公的本能认为二人应该认识刘掌柜,所以便跟了上来,不过没想到自己暴露了。 时迁问明白了,确认除了他自己以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二人,再次对杨林点了一下头。 杨林立刻向这个公人走去,公人顿时慌了大声哭喊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人绝对不会透漏半个字出去,饶……” 还没等说完杨林含怒一脚正踢在他的胸口。 “噗……”这个公人胸口塌了一片,猛地喷了一口血,随即瘫软在地。 时迁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脉搏,确认此人死了以后,这才与杨林一同走了。 林冲领着大军回到了大名府,晁盖几人也领兵回到了德州,如今朝廷的威胁还没有解除,德州还在朝廷的威胁之下,所以不能放松警惕。 “哥哥!” “林大哥!” “兄长!” …… 城门外史文恭领着一众兄弟出城迎接林冲等人。 “此战多亏众位兄弟,辛苦了!”林冲早已知道事情的经过,也知道牺牲了几名兄弟,心中颇为伤感。 众人寒暄几句,便一同向大名府城中走去。 城门以及破损的城门楼早已修复完毕,城门也再次进行了加固,较之以前更加的坚固。 林冲在大名府一直住在知府衙门,也就是之前的梁中书和蔡惠的府邸。 大厅中所有兄弟分坐两侧,林冲听着吴用详细的介绍着这一战的经过。 吴用说完林冲感慨道“孛堇相公,曹明济,莫真,楚明玉四位兄弟的牺牲是我思虑不周的结果,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朝廷居然将火炮提供给王庆。 这也给我们提了个醒,以后在于朝廷交战之时千万要小心火炮,虽然朝廷火炮的威力不及我们的轰天炮,但是杀伤力却也还是巨大的,对战之时千万要小心对待!” “这件事情没有谁对谁错,一切皆是天意,哥哥也不必太过自责!”吴用对林冲说道。 林冲听了暗暗点头,这个吴用就是会做人,虽然明着是在劝解林冲,但是话中的意思却把四人的死归到了天意,天意使然非人力可以改变。 “那王庆和其他俘虏如何了?”林冲问道。 “之前俘虏的杜壆与酆泰单独关押着,后来擒住王庆一行人的糜胜主动加入了进去。 而王庆是单独关押,至于段五,范全,李懹,袁朗等人则被关在了另一处。 俘虏的王庆大军已经全部招降,打乱后分散安置在各营,目前一切正常!”史文恭详细的向林冲介绍了一遍。 林冲点点头一颗心热了起来,这倒不是因为生擒了王庆,而是因为俘虏了杜壆,酆泰,袁朗以及自己送上门来的糜胜。 这四个人可以说是王庆手下的精华,也是林冲最为在意的四人,可以林冲下山招揽帮手就想过去找这几人,只不过后来出了史进的事被迫放弃了。 如今转了一圈这四人又都落在了林冲手里,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在让他们溜走! 第五百七十三回 驱狼吞虎一石三鸟(谢小二念经打赏) 林冲看着房间里一脸憔悴的王庆摇了摇头,王庆这一生也可以说是几起几落了。 从一个配军发展成伪楚国的皇帝,现在又从皇帝变成了阶下囚,如此的大起大落没有崩溃已经很厉害了。 “你是王庆?” “你是林冲?” 这是林冲与王庆见面说的第一句话。 林冲笑了笑坐了下来,看着王庆说道“我是林冲,你现在是我的俘虏,也可以说你的命掌握在我的手里!” 王庆动了动嘴不过没有回话。 “我很好奇朝廷到底许了你多大的好处,才能让你领大军来攻打我大名府?”林冲问出来自己心中的疑惑。 王庆听到这个问题眼中怒火一闪,随即又隐藏了下去,淡淡的说道“没有意义了,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王庆虽然回答得很平淡,但是开始时眼中的那一丝怒火却没有躲过林冲的眼睛。 “有内情?”林冲心里暗暗想道。 “当然有意义,我刚才就说了你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里,若是回答的好没准我可以网开一面也说不定呢?”林冲对王庆诱惑道。 “哼哼,你真当我王庆是三岁孩童不成,若是换成普通人或者是我手下的大将,你还有可能会放过他们,但是我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了的!”王庆冷笑着说道。 王庆只是纨绔了一些,但并不是没有脑子。 “你说得没错,不过死有很多种,可以舒服的死去,可以安详的死去,也可以痛苦的死去,最主要的是还可以生不如死!”林冲见诱惑不好使便开始威胁。 王庆不为所动,语气毫无波澜的说道“别白费力气了,有这个功夫林寨主不如去劝劝我那些手下,其中有几个都是大将之才,杀了有些可惜了,唉……!” 王庆这最后的一声叹息充满了无奈与不甘。 林冲知道王庆现在还没到最绝望的时候,笑了笑站起身走了出去。 对于王庆林冲是无所谓的,他说与不说其实对梁山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最多是有可能让林冲弄清朝廷到底有什么阴谋。 “兄弟打算怎么处置这个王庆?”同来的史文恭轻声问道。 “王庆是必须要死的,不然不利于我们收降!”林冲说完转身走了。 不是林冲残忍,而是必须要这么做。 史文恭无所谓的点点头,王庆的生与死对他来说无所谓,主要的是林冲的态度。 本来林冲想去找杜壆他们几人,可是戴宗却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说道“哥哥,朝廷的那十万人有下落了!” “哦……太好了,走回大厅把兄弟们叫齐了再说!” 这十万人的下落一直是林冲的心病,如今知道了去处总算能松口气了。 没多久兄弟们陆续的赶来,等所有人到齐林冲对戴宗说道“兄弟快说说朝廷那十万人去哪了?” 戴宗站起来说道“据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朝廷这十万人去了南丰!” “南丰?” 这个消息不仅让林冲惊讶了,就连一向沉稳的王进,公孙胜,兀颜光等人都震惊了。 “朝廷大军怎么去了南丰?那里不是王庆的老巢吗?”吴用同样皱着眉头问道。 戴宗接着说道“当王庆与我们在大名府交战的时候,朝廷突然派十万大军转路向南攻打南丰城。 因为南丰城没有准备,大部分兵力又都被王庆带走,所以朝廷势如破竹一路高歌猛进,如今南丰城已经被攻破,王妃段三娘战死,王庆其他的子嗣和妃子尽皆被俘! 朝廷大军占领南丰以后迅速分兵,短短时间内便将王庆占领的八州八十六县尽数收复!” “嘶……”大厅里的兄弟们尽皆倒吸一口冷气。 “好算计,真的是好算计!”吴用点头称赞道。 林冲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看向吴用说道“兄弟此话何意,可否详细解释一番?” 吴用起身回道“这一次可以说我们,王庆和西夏都被朝廷算计了,皆成了朝廷的棋子。 表面上看是朝廷,西夏,王庆三方同时攻打我梁山,但是最后却变成西夏王庆与我们大战,朝廷利用我们将两方的主力消灭,然后趁机将王庆的势力连根拔起。 就算是西夏经此一败没有十年时间也绝难恢复,这样一来西军就可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全力对付我们! 这一战朝廷成功的消耗了西夏,消灭了王庆,拖住了我们,可以说是一个高明的一石三鸟之计!” 听完吴用的话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很多人心中同时冒出一个想法“这仗还可以这么大吗?” 但是仔细一想吴用所说的话却又不得不承认,事实确实就是如此。 这时林冲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妙啊,实在是妙,没想到朝廷还能想出这么高明的计策,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驱狼吞虎,一石三鸟,这一招用得确实是妙!” “如今这天下大势已经明了,北方我梁山一家独大,除了朝廷以外再没有其他威胁。 中间以及西南依然是朝廷掌控,如今西夏大有一蹶不振之势,早晚不是被我们消灭就是被西军消灭。 而江南则是方腊的天下,因为没有可以威胁他的势力,所以这么年发展的非常强大! 可以说以后就是我们,朝廷,方腊三足鼎立,三家争霸,究竟最后谁能逐鹿中原问鼎天下,就看各自的本事了!”林冲说完眼中透露出一股强大的自信。 林冲的自信不是盲目的,别看朝廷这一次成功的将三方都算计了一下,但是这更多的像是一个垂死之人的回光返照,长久不得。 北宋的朝廷可以说烂到根了,绝不是靠某一个人或者是一场胜利就能改变的。 至于远在江南的方腊,虽然实力不俗但是要说到底有多么强大却也不一定,毕竟原著中方腊赖以取胜的四大元帅尽皆加入了梁山,剩下的虾兵蟹将再厉害又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梁山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是收降了王庆这么多的士兵却也要好好消化消化,免得影响梁山的整体战斗力。 “兄弟们先各自歇息去吧,我再去会一会那个嘴硬的王庆!” 林冲说完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第五百七十四回 王庆死林冲见三将 看着再次进来的林冲,王庆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探子刚刚送回来一个消息,是关于你的。”林冲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关于我的?我都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了,还有什么消息能是关于我的? 林寨主,我劝你不要白费心机了,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你要杀要剐尽管动手,至于别的就不要再想了!”王庆冷笑着说道。 林冲毫不在意撇撇嘴说道“唉……可怜,被人家耍了还犹自不知,只可惜现在连家都没了,可怜真是可怜!” 王庆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什么家没了?你这话何意?” 林冲摇了摇头回道“你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用,算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林冲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王庆一下站起身来大声喊住林冲。 “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忒不爽利!”王庆有些微怒的说道。 林冲转过身来依然微笑的看着王庆,不过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笑眯眯的看着。 王庆表情有些尴尬,无奈说道“我是守了李助的蛊惑才来的,后来才知道这个李助暗中投降了朝廷!” 林冲点点头心中想道“原来如此,这李助是王庆最为依仗的人,朝廷暗中劝降了李助,然后让李助鼓动王庆来攻打大名府,这样就说得通了!” “探子来报,朝廷趁你在大名府与我们交战的时候,派十万大军攻打南丰城,你的王妃段三娘战死,子嗣嫔妃皆被生擒,你之前占领八座军州数十县城都已被朝廷攻克,无一幸免!”林冲没有隐瞒,把情况如实的告诉了王庆。 “什么?”王庆听完瞬间瞪大了眼睛,接着抄起桌上的茶杯啪的一下摔在地上,暴怒道“徽宗老儿,安敢欺我如斯?” 王庆真的怒了,本来王庆只以为自己只是简单的被利用了,谁知朝廷的目的是要将他的整个势力连根拔起,并且已经付诸了行动。 段三娘战死王庆还能容忍,毕竟当初与段三娘结婚也只不过互相利用罢了,可是现在自己的全部儿女皆被朝廷生擒,这才是让王庆最痛心的地方。 林冲没有劝王庆,只是静静走到桌边坐下。 过了一会王庆骂累了,心情也平稳了一些,喘着粗气对林冲说道“林寨主,在下愿意归降林寨主麾下,哪怕只做一名小卒,只求林寨主能发兵助在下报仇雪恨!” 林冲笑了,这王庆有些看不清局势了,一个必死之人却来求他帮着报仇,岂不是笑话? “朝廷势力雄厚,西军更是有名的铁军,我梁山经此一战实力大损,别说进攻就连防守都很吃力,实在是没有办法帮你了!”没有好处的事林冲是不会干的。 “在下愿意帮助林寨主劝降那几名手下,林寨主也知道在下虽然不才,可是手下杜壆,酆泰,袁朗等人都是难得的大将,其中杜壆更是帅才。 在下愿意亲自劝说他们归降梁山,有了这些人的帮助梁山的实力将会再次得到提高,不知林寨主意下如何?”王庆对林冲说道。 林冲还是摇了摇头“这些人投降对于我梁山来说只是锦上添花,不归降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所以这件事不足以让我与朝廷大动干戈!” 王庆被林冲说得一阵语塞,是啊,如今的梁山可以说是兵多将广,多这几个人不多,少这几个人不少。 王庆想了想如今南丰被朝廷攻破了,自己也是林冲的阶下囚,可以说现在自己手里已经没有什么能打动林冲的筹码了,想到这里王庆颓废的瘫坐在一边。 林冲也知道王庆拿不出什么了,也没有兴趣在呆下去,便起身离开。 王庆看着林冲远去的背影,眼神颓废到了极点。 林冲出了关押王庆的院子,对旁边的史进说道“让铁牛亲自送王庆上路吧!” 史进点点头转身快步去找李逵。 林冲领着穆弘,焦挺,卞祥来到杜壆几人的院子。 林冲对门口守卫简单问了两句,知道几人一切正常便走了进去。 推开门林冲见到杜壆三人围坐在桌旁,笑着走了进去。 “三位将军进来可好?”这是林冲第一次见到三人,所以说完话后便站在门口打量起三人来。 杜壆三人也不认识林冲,不过却猜出了林冲的身份,一同站起身来。 杜壆抱拳回道“可是林寨主当面?” 林冲拱手回礼笑道“正是林冲,前几日有事耽搁以至于现在才来看望三位,莫怪莫怪!” “林寨主太客气了,我三人如今乃是阶下之囚,不死已是万幸何谈怪罪一说!”杜壆对林冲很是友好。 林冲点点头说道“我这个人喜欢开门见山,如今天下大势已经明朗,以后将会是梁山,朝廷,方腊三方争霸。 我很欣赏三位的才能,真心希望三位能不计前嫌加入梁山,与林某以及其他兄弟共创大业! 实不相瞒,朝廷已经趁着你们攻打大名府之际,背信弃义分兵偷袭南丰,如今楚国的八州尽皆失守,不复存在。 至于王庆也已经归西了,三位将军如今可以说是无主之臣,不受礼法约束,大可改庭换面。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何去何从还请三位三思!” 林冲说完一脸诚恳的看着三人。 三人听到朝廷背信弃义偷袭南丰眼中全都露出了怒火,江湖中人最痛恨的就是背信弃义。 后来又听到林冲说王庆归西,神情全都一暗,眼中皆露出伤感的之色。 虽然王庆有诸多的不足,但毕竟是几人的大王,现在猛然听到死信,心里还是很难过的。 林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三人,投降这种事情虽然只是上下嘴皮一动,但是做决定的过程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酆泰和糜胜全都看向杜壆,三人无论是之前的官职还是私下的交情,都是以杜壆为主。 杜壆显然也在心中思考纠结,虽然这个问题早就在心中不知道思考了多少遍了,但是到了真做决定的时候还是很难。 片刻之后杜壆抬起了头,脸上露出了一股坚定的神情! 第五百七十五回 五将归降朝廷迁都 杜壆站起身一脸严肃的抱拳说道“败军之将杜壆愿归降梁山,从此为哥哥帐前小卒,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酆泰和糜胜二人见到杜壆表态也直接起身抱拳说道“我等亦愿加入梁山,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林冲笑了,笑得非常开心! “哈哈哈哈,能得三位将军入伙,我梁山如虎添翼也!”林冲大笑着上前将三人依次扶起。 三人见到林冲如此客气,原本还有的一点担心也彻底放下。 杜壆想了想说道“不知道哥哥打算如何处理楚国其他的将领?” 林冲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其他诸如范全,段五等人我梁山是不会收留的!” 杜壆说道“哥哥说得没错,那段五,范全,龚正,龚端等人皆是王庆死忠,但有两人小弟建议哥哥能考虑招降!” “哦……是那两人?”林冲问道。 “便是那纪山五虎的袁朗,还有大将李懹!”杜壆一脸认真的回道。 袁朗的名字在林冲的预料之中,本来此人也是林冲准备招降的一人,但是杜壆说出李懹却大大出乎了林冲的意料。 “兄弟说袁朗为兄但是能理解。但那李懹……? 据我所知这个李懹好像是李助的侄子,而李助恰恰是死在大名府的攻城战之中。”林冲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杜壆三人听完林冲的话都笑了起来,杜壆说道“哥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李懹确实是李助的侄子,不过这李懹为人正直,又识大义! 虽然李助死于梁山的炮火之中但这乃公事而非私怨,小弟相信李懹一定不会公私不分的!” 林冲对李懹这个人的印象不是很深,隐约记得在原著中纪山五虎好像都是他的手下,至于有什么过人的战绩就真的记不清了。 林冲想了想既然杜壆能如此推崇这个李懹,那么此人应该是有点本事,于是点点头说道“我会命人将这二人单独带出来,之后就由三位兄弟前去劝说如何?” “小弟谨遵哥哥将令!”杜壆三人一齐回道。 正事谈完林冲让三人先好好休息一下,等袁朗二人安排好了在派人来叫他们。 三人点头应诺,表示一定不会辜负林冲的信任。 林冲一脸高兴的离开,下去安排袁朗二人。 没多久袁朗和李懹被士兵带到了一个独立的房间,之后林冲又命人将杜壆三人领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五人一同走出了房间,在士兵的带领下来到议事大厅见林冲,具体五人在房间谈了什么林冲并没有问,反正袁朗和李懹都同意加入梁山这就足够了。 当晚林冲大摆筵席,为新入伙都五名兄弟压惊接风。 在酒宴上史文恭与杜壆更是坐到一起开怀畅饮,二人一番大战林冲也听说了,对于史文恭的武艺林冲是在了解不过,杜壆能与史文恭大战两三百回合而不分胜负,其武艺之高可见一斑。 都是意气相投的兄弟,虽然之前曾兵戎相见,但是大家都知道那时各为其主不能当成私怨,尤其是李懹更是主动向林冲表态,绝不会因为自己的叔叔被炮火炸死而怨恨梁山。 这一晚兄弟们喝得极为尽兴,有一半的兄弟更是直接醉得不省人事,最后让士兵抬回的房间。 一场酒让原本的敌人都变成了兄弟,常言道赌是越赌情越淡,酒是越喝情越深。 第二天林冲下令将段五,范全等人尽皆处死,免留后患,监斩的任务林冲交给了兀颜光。 孛堇相公的惨死一直让兀颜光耿耿于怀,王庆让李逵解决了,所以这几人便送给兀颜光出气。 这一场吸引天下人侧目的大战就这样结束了,只不过最后的结果出乎了所有人都意料。 本来大家都以为三方百万大军齐攻梁山,梁山这次就算不能被消灭也会元气大伤。 可是最后的结果是梁山再一次打了所有人的脸,虽然大名府一战着实惨烈了一些,但最后依然以梁山大胜而告终。 王庆不仅兵败被俘丢掉了性命,就连老巢都被朝廷借机给端了,朝廷的这次背信弃义也引来天下人的共同唾弃。 背信弃义无论是谁都会被世人所瞧不起,就算朝廷也不例外。 至于西夏的打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毕竟西夏是外族,梁山能打败西夏百姓们都觉得非常解气! 又能力问鼎天下的三方势力仿佛约定好了一般全都消停下来,各自悄悄发展自己的实力,以求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能取得优势。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一年。 这一年除了年初时的那场大战以外,余下时间都是风平浪静,波澜不惊。 可是刚踏入新的一年,两个震惊天下的消息就接连传了出来。 第一个震惊的消息便是宋徽宗下令迁都,北宋的都城一直都是东京汴梁,但是因为大名府以及济州等地被梁山占去,而且梁山的实力还与日俱增,使得东京始终处于梁山兵锋的威胁之下。 没有办法宋徽宗接受了朝中大臣的建议,决定迁都四大陪都之一的南京应天府。 北宋有四京分别是东京汴梁,南京应天府,西京河南府,北jing大名府。 别看汴梁与应天府离得并不远,但是若将都城迁到这里,朝廷就可以在汴梁设下屏障,阻挡梁山的进攻。 至于南边的方腊因为有长江阻隔,所以同样不会轻易威胁到朝廷的安危。 堂堂立国百年的宋朝,竟然被梁山逼得要迁都自保,这确实让全天下的人都震惊不已,同时对于梁山的强大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不过迁都不像是个人搬家,随便收拾收拾东西用几辆车拉走就完事了。 迁都可以说不亚于一次皇帝登基,甚至在某些方面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帝的整个皇宫要迁,所有的大臣家属要去,朝中的所有部门要搬,禁军,武库等等……等等…… 再加上一些有远见的富人嗅到商机,带领仆人前去安置,一时间在汴梁和应天府的官道上,人流涌动,车水马龙,昼夜络绎不绝。 至于第二件事所带来的影响更是远远大于第一件。 第五百七十六回 登基建国林冲称帝 梁山宣布建国!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梁山早晚会走到这一步,但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还是让所有人震惊不已。 为了建国整个梁山可以说已经准备了足足两年。 如今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下个月初七由公孙胜算定的吉日到来,便举行盛大的登基仪式。 时间飞快转眼已是初七。 这一天晴空万里,阳光普照。 大名府城外一处巨大的祭坛,此处正是林冲建国登基祭告天地的地方。 祭坛之下林冲身穿衮冕,衮冕乃是由古至今各朝皇帝登基,祭祀等重要场合所穿的一种礼服。 据《仪礼·觐礼》记载:“天子衮冕,负斧依。”又有《周礼》记载,衮冕为王之吉服。 而在林冲的身后是早已从梁山赶来的几位夫人以及林冲的子女。 林冲有三妻一妾,分别是林娘子,庞秋霞,扈三娘,以及小妾锦儿。 子女有三个,分别是林夫人所生长子林胜,庞秋霞所生次子林念,以及扈三娘所生的女儿林爱娘。 不过林冲很快又要新的子女出生了,在这段时间林娘子与锦儿又分别有了身孕,临盆的日子大概在半年之后。 今天以后林冲就是一国之君,子嗣越多就越代表国祚绵长,这是好事! 四位夫人以及三位子女同样身穿正式的吉服,林冲登基称帝,林娘子毫无疑问会是皇后,庞秋霞和扈三娘为贵妃,锦儿为嫔妃。 以前林冲为寨主之时还没什么感觉,如今登基为帝后宫只有四位夫人,看起来着实有些可怜。 再往后则是一众文武百官。 武官自然是以五虎上将为首,文官林冲不设宰相,以三高官官为尊。 其中吴用,张叔夜,陈宗善,闻焕章,曹正,朱武等人皆是文官。 公孙胜与乔道清为左右国师,樊瑞为护国法师。 其余所有兄弟,无论是梁山原来的一百单八将,还是后来归降的邬梨,兀颜光,杜壆等人,全都尽皆封赏加官进爵! 这其中有许多兄弟因为镇守外地而没有到场,例如在威胜的卢俊义,汾州的关胜,济州的王寅,登州的石宝等等。 不过林冲早已命人将做好的官服印绶以及册封的诏书送去,众兄弟也纷纷回书谢恩。 不过即使如此,到场的兄弟也足有百十人,而在外围是五千林冲的亲兵维持秩序,最外边是两万精心挑选出来的梁山士兵驻守。 因为是开国大典,所以几乎全大名府的百姓都携老扶幼前来观看,这等盛世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赶上一回。 祭坛共分九层,每一层都有士兵按方位站立,每人手中都拿着不同的祭品和供品。 整个祭台布置得庄严肃穆又不失磅礴大气,鼎炉里香火冒着淡淡的青烟,鼓乐手奏着庄严的祭乐。 仪式开始,林冲按照司礼官的指示一步步登上祭台,整个过程林冲一直保持着匀速的步伐,使得身上的气势一点一点凝聚。 气势这种东西很神奇,若说有可是却看不见,若说没有每个人又都能真实的体会到。 林冲走到祭坛最顶层,缓缓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看俯瞰下面众人。 在后世林冲还不明白为什么祭坛总要修这么高,但是现在亲身站在这里才明白过来,这就叫做权利的顶峰,君临天下! 下面的众人无论是林冲的几位夫人亦或是文武百官,仰视着祭坛顶端的男人,心中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从这一刻起林冲再也不是梁山的寨主,也不是众位兄弟的大哥,而是济国的皇帝,一国之君! 林冲的三个孩子,林胜已经十岁,林念八岁,最小的林爱娘也快四岁。 三个小家伙站在底下一脸严肃,林胜还好一些,林念与爱娘则是紧绷着小脸,小嘴也咬的很紧,煞是可爱! 林冲取过萧让撰写的祭文大声念了起来,文辞华丽,慷慨激昂,既有请上天眷顾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又有盼国运绵长,大展鸿图。 洋洋洒洒上千言,内容几乎囊括了所有吉祥祝福之意。 林冲念完下面礼乐响起,司礼官高喊道“吉时已到,拜谢天地!” 林冲跪于祭坛之上,按照口令对天地三叩九拜。 林冲每叩拜一次,司礼官都会高声说一句吉祥祝福的话。 叩拜完毕林冲起身,这时本来应该非常肃静的下方人群中,突然传来阵阵惊呼。 原来就在林冲叩拜天地之时,天空中慢慢升起一道彩虹,到林冲起身彩虹正好生成。 而林冲所在的位置正是彩虹的正中间,下面人向上看去林冲仿佛像是从彩虹门中走出来的帝王一般神圣,光彩夺目! 林冲顺着众人的眼光回头看去,见到头顶之上的彩虹也是微微一愣。 虽然林冲知道晴天彩虹并不出奇,毕竟自己这里没下雨并不代表其它的地方没下雨。 可是这种巧合在别人的眼里就会变成一种祥瑞,代表着天意! 司礼官也是一个非常机敏之人,见到此景急忙大声喊道“天降祥瑞,大济当兴!” 下面众人无论是官员还是士兵,就包括远处的百姓全都一齐跪下,高声喊道“天降祥瑞,大济当兴!” “天降祥瑞,大济当兴!” “天降祥瑞,大济当兴!” …… 林冲转过身看着下面的众人张开双手放声大笑,而这时一道阳光透过天空中唯一的一片云朵照射在林冲的身上,给高举双手的林冲镀上了一层金色。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面众人见到这种种神迹,全都激动起来,大声叩拜林冲,声音经久不息! 接下来还有很多仪式,不过这些都无需林冲操心,只要按照司礼官的安排一步步做就可以了。 古代人最重祭祀,尤其是刚才天降祥瑞使得大家更不敢有半点马虎,唯恐礼数不到冒犯了天神。 这一场浩大的建国仪式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才宣告结束。 林冲走下祭坛与皇后林娘子和太子林胜,同登一架由六匹骏马拉着的龙辇向皇宫走去。 而庞秋霞几人则坐上由四匹俊马拉的御辇紧随其后,其余文武皆是步行。 仪式虽然结束,但仪式上的种种神迹却慢慢向全天下流传开来! 第五百七十七回 方腊自立李彦抄家 林冲称帝所带来的影响是十分巨大的,虽然之前的田虎和王庆也都称过帝,但是百姓们都知道他们两个难以长久,早晚会被剿灭。 可是林冲不同,林冲的实力现在太强大了,强大到已经把朝廷逼到了迁都的地步。 长远的话不敢说,但是未来几十年内或者说是林冲有生之年,济国一定不会覆灭。 林冲建立济国的消息传到了江南,方腊当即响应一同建国称帝,大肆建造宫殿,设立文武百官,方腊自己号称圣公,定年号为永乐。 应天府,新皇宫。 啪……宋徽宗将手中把玩的一个玉如意狠狠摔在地上。 “林冲,朕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徽宗暴怒的原因不是因为林冲登基称帝,而是民间流传出来的林冲受命于天,得上天眷顾的传言。 皇帝又称天子,宋徽宗乃是宋朝正统的皇帝,可现在百姓却都说林冲才是真命天子,这如何能让宋徽宗忍受的了? “传令,今后凡是再议论林冲得上天眷顾之类话的人,无论身份直接处斩!”宋徽宗对魏总管怒吼道。 “老奴遵旨!”魏总管对宋徽宗非常忠诚,无论宋徽宗下达什么命令魏总管都会坚决去执行。 “哼,那个李彦不要再留了,如今林冲都已经称帝了,一切事情都已经撕破面皮也用不着他暗中传话了,更何况朕估计林冲其实早就已经发现我们利用李彦的事了!” 本来宋徽宗并不想这么快就收拾李彦,但是一想到林冲心中就恼火,于是李彦就成了出气筒。 “老奴这就去办!”魏总管点头应诺,随即慢慢离开。 李彦正坐在家中思考着心事,自从迁都到应天府以来明显感觉到徽宗对自己疏远了。 以前无论大事小情宋徽宗总是会找李彦商议,可如今宋徽宗已经好久没有召见过他了。 之前梁山设在东京的秘密据点被朝廷连根拔起,酒楼中的所有人全都惨死无一幸免。 当时李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吓得连续几晚睡不好觉,一直担心朝廷搜出那些自己写给他们的密信,不过还好最后什么也没搜到。 “老爷老爷,不好了,禁军……来了好多禁军!”张管家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 “什么……?”李彦腾的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之前蔡太师被抄家的时候就是禁军直接去抓得人,自那以后朝中大臣全都提心吊胆,就害怕哪天禁军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家里。 “稳住不要慌,随老夫出去看个究竟!”李彦强稳下心神抬步向外走去。 此时李彦府中早已被禁军全权控制,前门后门旁门都有禁军把守,不许进也不许出。 李彦走出来的时候一早就见到院中一脸含笑的魏总管,这位魏总管可以说是无冕之王,他平时只跟在宋徽宗的身边,寸步不离,所以一旦他单独出现在了某个地方,那么一定是代表了宋徽宗的旨意。 “不知魏总管领禁军来我府上所谓何事?”李彦强装镇定道。 “李大人接旨吧!”魏总管微笑着拿出圣旨看着李彦。 李彦咽了一口口水,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一边跪下一边说道“臣接旨!” 蔡总管随即展开圣旨念了起来,内容很简单但是很残酷,归纳成四个字就是抄家问斩! 李彦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一切的一切都在朝廷的掌握之中。 “李大人请吧!”魏总管尖声说道。 李彦呆坐在地上没有反应,忽然一阵腥臭传来,魏总管低头看去只见李彦的身下湿了一片。 魏总管嫌弃的拿出手帕捂住了口鼻,对着身后的禁军挥了挥手。 见到魏总管的动作立即上来两名禁军架起李彦向外走去,其他的禁军则开始四处搜捕起来。 曾经皇帝身边的第一红人李彦被雷厉风行的拿下,全家老小问斩的问斩,发配的发配,就连仆人丫鬟都无例外。 朝中百官再次领略到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不过也有许多大臣十分开心,先是蔡京现在又是李彦,看来陛下真的是要重振朝纲,发奋图强了! 大名府紫寰殿,早朝。 林冲身穿冕服头戴冕旒端坐于龙椅之上,神态威严,器宇轩昂! 尚书令吴用出班奏道“启奏陛下,应天府传来消息李彦被宋徽宗下令斩首,其家人多被发配偏远州县。” 林冲微微皱眉,说实话李彦对梁山还是有功的,有几次朝廷欲对梁山不利,还是多亏了李彦暗中传递消息才能提前做出安排。 包括之前的三方同盟李彦也冒着危险将消息传递了出来,虽然最后证明他被朝廷利用了,但他的这份心意林冲不能不领。 “李彦虽然被称为奸臣,但其对我梁山颇有功劳,传令,命人将其幸存妻儿子女想办法接回,并加以照顾!”林冲虽然说话的语气很轻,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臣遵旨!”吴用躬身退下。 吴用之后又有几位大臣提出一些事情,有的是请求兴修水利,有的是建议兴办官学…… 林冲对于利国利民的事都一一批准,至于那些建议兴筑宫殿,举办祭祀之事则一律不准。 济国新立百废待兴,所以每一分钱都要用到刀刃上,那种劳民伤财华而不实的事情能免则免。 早朝完毕林冲回到御书房准备批改奏折,没当皇帝之前都认为当皇帝非常轻松,可是当了皇帝之后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每天天没亮就要起来上早朝,之后又要批阅大批的奏章,可以说真的非常累。 林冲刚刚拿起一份奏章打开,还没等细看一名内侍走了进来禀道“启奏陛下,兵部戴主事求见!” 戴主事就是戴宗,开国之后戴宗因功封为兵部主事,不过主要还是负责情报搜集传递之事。 林冲将手中的奏章放下说道“宣!” 以前当寨主的时候林冲通常都说快快有请,现在做了皇帝却要改口叫“宣!” 这倒不是林冲变得高冷了,而是君臣有别不得不这么做,这也是为什么皇帝都称孤道寡的原因! 第五百七十八回 南北二帝同争中原 “参见陛下!”戴宗进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免礼,戴从事前来莫非有事要奏?”林冲看着戴宗问道。 “启奏陛下,江南传来急报,言方腊已经自立为王,并兵分三路攻打江宁府,卢州,黄州,兵锋直指江淮寿春等地。 朝廷接到情报大惊急忙调兵应对,但恐怕抵挡不住,若是被方腊攻破朝廷防线,两淮及江南大片土地将全部沦陷!” 戴宗说完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与旁边的内侍。 内侍接过恭敬的交给林冲。 林冲打开信仔细读了起来,信中内容与戴宗说得基本一致。 放下信林冲想了想对旁边的内侍说道“去将吴尚书令,两位国师,前将军,以及兀颜将军和杜壆将军找来!” 一名内侍领命而去。 “给戴从事搬张椅子,先坐下来稍等片刻!” 另一名内侍赶忙从旁边将椅子搬了过来。 戴宗谢过这才坐下。 吴用几人的府邸离皇宫都不是很远,当初选房子的时候就考虑到了林冲有可能随时召见的问题。 几人陆续赶到见到戴宗正坐在这里心中微微一愣,当先向林冲行礼。 林冲命人赐座随后说道“方腊自立并发兵进攻江宁府等地,召几位前来就是为了此事!”说完让内侍将那封信递给几人。 几人接过信依次看完,随即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最后由吴用说道“陛下,此事看似与我们毫无关系,但实则息息相关,不可不防啊!” 林冲点点头说道“详细说来!” “陛下,如今天下无非是方腊,朝廷和我们三方争霸。 而方腊与我们一样都想入住中原,之后一统天下。 如今方腊发兵的目的已经非常明确,就是利用朝廷将全部精力都放在我们身上的时候,用最快的速度扩大战果。 若是能直接打到应天府将朝廷一举消灭最好,若是不能臣认为方腊最低的目标也是拿下寿春两淮之地,为今后北上打下坚实的基础!” 吴用说完看了一眼公孙胜,公孙胜接着说道“如今方腊发动进攻,朝廷先期准备不足一定会被方腊大败,到时朝廷为了阻止方腊只有两种办法。 一是调童贯领兵前去,二是调西军前去。 除了这两地之外朝廷很难在组织起有效的大军。 这两地童贯如今驻守东京,其职责主要就是提防我们,护卫应天府北方安全。 而西军最早是抵抗西夏,可如今西夏已经只能自保,所以西军的职责就变成了防备我们。 两下相比朝廷应该会派西军去抵挡方腊,而留下童贯继续防备我们。 朝廷调走西军在威胜的卢将军和汾州的关将军就能解放出来,这样一来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公孙胜说完微笑着看向林冲。 话已经说得这么明朗了,林冲不可能不明白。 林冲思考了一会抬头说道“我济国因战争而建立,因战争而强大,因战争而让天下人畏惧,可以说我济国最不怕的就是战争! 如今方腊主动发起战争,打破了三国鼎立的稳定局面,我们也是时候动上一动了! 几位爱卿下去准备,与兵部共同研究出一套可行的方案,等明天早朝与百官共同商议!” 吴用几人一同起身共同说道“臣遵旨!”之后缓步退下。 林冲随手拿起一个奏章,没看两眼又扔在了桌子上。 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叹息一声沉思起来…… 在这里发生的一幕也正在应天府上演。 皇宫,御书房。 “陛下,那方腊军太过勇猛必须要想办法尽快阻止才行,否则一旦突破防线后果不堪设想啊!” “是啊陛下,此次方腊趁朝廷不备兴兵犯境,所带来的危害一点不亚于梁山贼寇,当早做准备才是!” 虽然林冲已经建国,但是朝廷中人依然还是称呼为梁山。 因为称呼一事还曾发生过一件事情,当初济国刚刚建立之时,一次早朝之上,一名官员将梁山称呼为济国,当即遭到徽宗的呵斥,并随便寻了个由头罢了官职交由大理寺查办。 从这之后,朝廷之中任何人都不敢再提济国二字。 徽宗坐在龙椅之上,面色平静的说道“如今朝廷兵力空虚,若要调兵只能从北线或者西线调入,可是这两地皆有梁山贼寇的大军,轻易调动不得啊!” “可是陛下,一旦方腊突破了防线,接下来的地方将再无险可守,很容易直逼应天府!” 徽宗也知道以前有些轻视了方腊,以至于把所有兵力都调到了与梁山接壤的地方。 谁知道方腊之前一直在悄悄积蓄实力,如今一下爆发出来立刻打的朝廷毫无还手之力。 “还是先等一等再说吧,毕竟前线也有五六万的大军,没那么容易……!”徽宗刚刚说到一半,魏总管神色稍稍有些慌乱的走了进来。 “陛下!”魏总管躬身行礼。 徽宗见到一向沉稳的魏总管神情竟有些紧张,有些意外出声问道“有事但说无妨!” “是,刚刚传来消息,江宁府和黄州防线被方腊攻破,如今方腊军正向合肥寿春一带而去!”魏间低头说道。 “什么……?”还未等宋徽宗开口,一旁的一名大臣却先惊叫了出来,不过随即知道自己失态赶忙收住了声音。 宋徽宗也眉头皱了起来,本来还以为前线能坚持一段时间,以便让朝廷有足够的时间抽调兵马增援,谁知道江宁府和黄州这么快就被攻破了。 这两个地方被攻破,就如刚才那名官员说的那样再无险可守。 屋里的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宋徽宗,刚才能说的都已经说了,该分析的也分析完了,现在就等着宋徽宗拿主意了。 宋徽宗叹息一声,心中暗暗想道“真是时不待我啊!” “传令,命种师道为平南大元帅,率领二十万西军南下平寇!”宋徽宗无奈的下了命令。 调西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如公孙胜所说两者相比取其轻,童贯的大军是一定不能动的,在宋徽宗的心里林冲的威胁是其他人无可替代的。 “臣遵旨!”一众大臣长松了一口气立即躬身领命。 第五百七十九回 济国发兵五路大军 寿春,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因其地理位置独特,所以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和军事价值。 寿春还是水陆交通枢纽,拥有利于防御的自然环境,水土沃衍,物产丰饶,因而备受南北作战双方的重视。 寿春城下方腊意气风发的看着这座古城,对身后的将士说道“此城甚伟孤甚爱之!” 枢密使吕师嚢听到方腊的话开口回道“圣公放心,此城臣定为圣公取之!” “哈哈哈哈,好,孤就等着吕枢密的佳音了!”方腊大笑着说道。 放了又看了一眼寿春城然后掉转马头向大营中走去。 寿春大战拉开帷幕…… 大名府紫寰殿,早朝。 吴用等人会合兵部早已商议出一条稳妥的计策。 “陛下臣等商议已定,计划兵分五路,同时与西夏朝廷方腊开战。 第一路由关胜,孙安二位将军领汾州城兵马攻打西夏。 第二路由花荣将军率领晋宁人马攻打延安府,庆州,渭州等地。 第三路有卢俊义将军率领本部人马,攻打南丰城等原王庆所占地盘。 第四路由前将军率领大名府人马,以及济州的王寅将军同时出兵直奔汴梁,以佯攻为主目的是牵制住汴梁的童贯大军,使他无暇支援其他地方。 第五路也是最关键的一路,由登州的石宝将军以及李俊将军,乘船出海直奔杭州攻打方腊老巢。 不过在这之前还要再派些人马前去登州与石宝将军汇合,之后共同出兵方可万无一失。 不过五路兵马同时出征所耗甚巨,所以应速战速决不可久拖。 以上便是臣等商议的计策,具体如何抉择还请陛下定夺。”尚书令吴用出班奏道。 群臣听后纷纷惊讶不已,低头小声窃窃私语起来。 若是林冲真的同意这个计策,那么这无疑是举倾国之力发动的一场国战。 虽然曾经也以一己之力面对过三方进攻,但那时是以防守为主,又有城墙做为屏障,可吴用刚刚所说的计划却是要凭济国一国之力,同时攻打西夏,朝廷,还要跨海攻打方腊的老巢,这难度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林冲表现得倒是很淡然,林冲一直坚信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同时进攻三国听起来好像很吓人,但其实仔细思考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西夏经过几次惨败之后实力早已大不如前,西夏国内早已兵力空虚士气低落,若此时让关胜和孙安领大军攻打胜算还是很大的。 至于西军由于种师道奉旨率领二十万大军前去寿春一带增援,所以也是实力大损,此时由花荣率领大军攻打延安府等地,完全有可能一战而攻克。 至于让卢俊义率领大军攻打原来王庆的地盘,简直更加轻松。 虽然那里有朝廷的十万大军驻守,但这十万大军分散在其中的八座军州也就没有多少人了。 最主要的是这里有兵无将,普通士兵再多没有一个勇猛的大将统领也是白搭。 大明府与济州出兵牵制把守东京汴梁的童贯更是大材小用。 这五路军马中变数最大的就是登着的石宝。 这倒不是说石宝的能力不行,而是因为要跨海深入方腊老巢作战,要知道石宝等人一旦进入杭州就相当于是一支孤军,不要说援军就是后勤补给都是问题。 “直接跨海攻打杭州会不会有点太冒失了,孤军深入到还好说,后勤补给怎么办?”林冲将心中的顾虑问了出来。 “陛下探子已经详细打探清楚了,如今的杭州正是方腊的屯粮之地,只要我们能一战将杭州攻下那么粮草将不会再是问题。”吴用解释道。 林冲点点头问道“众位爱卿对刚才吴尚书令所说的计策有什么意见?” “同时与三国开战会不会有些太冒险了?毕竟万一某一方战事陷入胶着可能就会变得很被动!”王进出列说道。 公孙胜出列回道“以如今我济国的实力来看,同时与三国开战也完全不落下风。 无论是士兵人数,军队素质,将士的士气,我济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粮草辎重等问题。 毕竟打仗除了人力以外最重要的还有财力,不过我以我济国如今的国力来看,只要这场战斗不是持续数年的旷日大战,坚持两年时间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公孙胜说得完全没错,济国是一个完全靠战争发家的国家,虽然几乎连年战争,但是因为每次打仗都能取得胜利,所以无论是军事实力还是经济实力,都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 王进听完感觉公孙胜说的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返回自己的位置。 王进说完之后又有几名大臣陆续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最后经过讨论大家一致同意这个方案。 与成功后得到的回报相比,这点风险可以说不值一提。 林冲见众大臣全都同意,当即下令让尚书台拟旨传谕各处。 因为担心石宝等人孤军深入太过危险,林冲又下令让厉天闰,司行方,邬梨,兀颜光,厉天佑,戴宗,时迁,邹渊,邹润,薛斗南,张韬,姚义,凌振,鄂全忠,安道全领十五万大军前去汇合。 并派吴用和乔道清为军师,同时将原来兀颜光手下的二十八宿将军剩余之人派去。 这些人分别是谢武,裴直,顾永兴,俞得成,徐威,李益,祖兴,高彪,顺受高,国永泰,潘异,雷春,卞君保,李复,狄圣,班古儿。 这些人当初随同兀颜延寿一同投降,在前几次大战之中也多有建树。 林冲想了想最后又命人传旨,让在德州的庞万春也赶去登州,与众人一齐参与攻打方腊。 厉天闰,司行方,厉天佑,庞万春,再加上原本就在登州的石宝,可以说都是原著中方腊手下的大将。 林冲这么安排倒不是有什么恶趣味,而是感觉他们几个本来就都是南方人,对于南方的气候地理,人文风气等都很了解,打起仗来可能更事半功倍一些。 朝议结束,随着尚书台一道道公文派出,整个大名府乃至整个济国都忙碌起来! 第五百八十回 雪上加霜徽宗震怒 汾州城,之前与西夏一战关胜生擒嵬名阿里,俘虏七万多西夏军。 不过因为整个汾州城只有五万多士兵,所以关胜与卢俊义商议了一下,将其中的五万西夏俘虏分别押到了晋宁和威胜,而汾州只留下两万俘虏并进行招降。 关胜接到大名府传来的消息,立即与关胜等人进行了商议,最后决定由陈宣镇守汾州,关胜率领孙安,武能,徐谨,怀英,申屠礼领四万济国大军并两万西夏降兵,共六万人攻打西夏。 剩下的一万人交由陈宣镇守汾州城,以确保关胜等人的后路不绝,粮道畅通。 一声号响六万大军缓缓出发…… 与此同时晋守的花荣留下顾凯与段仁领一万大军守城,自己领着索超,山士奇,咎仝美,袁景达,山景隆,樊玉明等人,并九万济国大军和三万西夏降兵,共十二万大军向延安府进发。 威胜,卢俊义让徐宁留守并负责协调周边几座城池的防御,也就是相当于让他统领包括汾州,晋宁,盖州等地在内的所有人,这也是林冲的意思。 卢俊义与闻焕章,鲍旭领着两万大军和两万西夏降兵先到盖州会合了钮文忠,颜树德,樊瑞,脱招,乜恭,安仁美,并将盖州的五万大军带走四万,只留下鱼得渊和傅祥领一万守城。 然后又将陵州的邬华,马灵,汝廷器,杨芳连同一万大军一并调来,三路人马合在一起共是九万大军,直奔南丰城而去。 而在大名府的厉天闰等人也领着十五万大军悄悄向登州进发,一时间天下风云再起。 应天府,宋徽宗看着各地各同雪花般的告急奏章,气得大声喊道“林冲逆贼,难道你还不满足真想逼死朕不成?” 本来一个方腊就已经让朝廷焦头烂额,好在种师道率领二十万西军急时赶到,才将方腊迅猛的势头暂缓,如今双方正大战于寿春互有胜负。 没想到还没等宋徽宗与朝中大臣松口气,突然传来林冲派几路大军同时攻打西夏,延安府和南丰城,而大名府和济州也兵马调动频繁,大有攻打汴梁之意,这个消息简直如果晴天霹雳一般。 林冲的厉害朝廷的人简直太熟悉了,真的可以说是战无不胜,如今看林冲的动作仿佛要一股作气将朝廷和西夏全都拿下,之后与方腊争夺最后的胜利。 “陛下,林贼此时派兵四处进攻,分明是看到朝廷与方腊大战,兵力空虚无暇他顾,想趁机扩大战果。 林贼之危害更胜于方腊,此事不能不防啊!”兵部尚书出班奏道。 “哼,这么浅显的事情难道还用你来告诉朕吗?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直接说有什么办法能阻止梁山贼寇!”宋徽宗简直都要骂人了,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选择这些人当上如此高位的。 下面站立的文武百官听出了徽宗话中的怒意,一个个全都低下了头,这种时候强出头是很容易掉脑袋的,倒不如一言不发随大流的好,反正天塌下来有个大的顶着。 一时间朝堂出陷入了沉默,静得可怕,针落可闻。 宋徽宗见到大臣们一个个低着个脑袋,仿佛睡着了一般气得大声训斥道“你们一个个平时都自诩为智谋之士,仿佛全天下都没有人比你们厉害一般,现在怎么全都不说话了? 你们是朝廷重臣,是国之栋梁,如今国家有难正是你们大展身手报效国家的时候,可是看看你们现在一个个的样子,低着个头一言不发,既然如此朕要你们有什么用? 不说话是吧,好,既然你们全都不说话,朕便即刻下旨把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全都送到前线去打仗,正好现在朝廷缺兵少将,你们不是总说自己多么多么厉害嘛,朕就给你们机会让你们一展才华! 退朝!” 宋徽宗说完甩袖而去。 百官急忙恭送徽宗离开,大家心里面都明白,虽然宋徽宗这么说但是这只是气话而已,若是真把朝中的文武百官全都送去战场,那么这场仗也就根本不用打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大臣们三三两两摇头离开。 宋徽宗回到御书房气得一脚将一个平时极为喜爱的花瓶踹倒,哗哗一声,花瓶应声而碎。 屋中包括魏总管在内的所有人全都低下头,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恐声音大了触怒了宋徽宗而掉了脑袋。 皇帝暴怒可不是开玩笑的! 宋徽宗坐在那里不住的喘着粗气,此时的心里开时有些想念起已经被处死的蔡京和李彦来,二人虽然该死但是却不能否认在关键时刻总能想出一些办法来,虽然最后证明他们提出的办法也没有什么大用,但是正所谓聊胜于无,有总比没有要好。 “陛下!”这时一名内侍哆哆嗦嗦的走了进来。 “说!”宋徽宗怒气冲冲的说道。 “御史中丞王黼王大人求见!”内侍小心翼翼的说道。 听到王黼求见,宋徽宗神情稍稍有些好转,开口说道“宣!” 没一时王黼躬着身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行礼道“臣王黼参见陛下!” “免礼,王中丞所来何事?”宋徽宗开口问道。 这王黼虽然在朝中口碑也不是很好,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有些能力,而且对徽宗也算是忠心。 “回陛下,如今朝廷正处在危机时刻,臣久受皇恩心中不敢有半点懈怠,苦苦思索应对之策,天佑我大宋终于让微臣想出了一个办法!”王黼恭敬的说道。 “哦……太好了,若是全朝文武都能像爱卿一样为朕分忧,又如何会出现今日之局面,爱卿有何妙计快快讲来!”宋徽宗听到王黼说自己有了对策,脸上立即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回陛下,此计实施起来可能会有一些难度,但是若一旦成功眼前之危将尽数化解,甚至有可能让我大宋重新恢复高祖时的强盛!”王黼脸上也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爱卿莫要兜圈子快快说来!”此时宋徽宗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王黼挑逗起来! 第五百八十一回 招驸马王黼之谋 王黼脸上带着笑意说道“陛下微臣的计策其实很简单,就是招降方腊。” “招降方腊?王中丞是在说笑吗?方腊怎么可能会投降?” 宋徽宗脸上露出了不悦,就连对王黼的称呼都有爱卿变成了王中丞。 王黼微微一笑回道“陛下有所不知这方腊虽然现在看起来很风光,可是在不久对将来他就会风光不起来了。” “哦……此话怎讲?”宋徽宗再次好奇地问道。 “微臣在昨天刚刚收到最新的消息,林贼从大名府悄悄派出大军十数万,直奔登州而去。 据臣所知,登州有贼寇数万水军,更有海船无数。 如今北方静平所以贼寇不可能向北,而向南也有密州,楚州,杭州可以登录。 此三地皆有大港可供船舶登陆,然密州本就已经被林贼所占可以排除,楚州地处淮南归朝廷管辖,然如今朝廷与方腊大战于寿春,微臣认为林贼不会去趟这趟浑水。 所以贼寇在登州出海最有可能直奔杭州,那里是方腊的地盘,更是方腊的屯粮之地。 若是能一战而下则向南可攻打方腊老巢,向北可以偷袭方腊后方,哪怕是据守杭州并沿江设下防线,也可断了方腊的退路。 如此一来林贼就可以从登州源源不断的派兵到杭州,从而慢慢蚕食方腊在江南的所有势力,直到全据整个江南!”王黼说完目光灼灼的看着宋徽宗。 宋徽宗听完转头对旁边的魏总管说道“去地图来。” 魏总管听了赶忙吩咐旁边的内侍取来一副地图,取来后挂在一副屏风之上,最后将屏风抬到了宋徽宗的身前。 徽宗站起身从地图上仔细观察刚刚王黼说的几处地点。 王黼也来到地图的旁边边,并用手将刚才说的几处地方为宋徽宗指了出来。 宋徽宗站在地图前看了许久,然后慢慢走回椅子旁坐下。 “即使这样方腊也未必会同意投降,毕竟梁山跨海攻击杭州能否成功还是个未知数,即使成功了方腊也不一定就不能夺回来。”宋徽宗将自己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陛下说得没错,不过臣有一个方法可以大大提高方腊投降的可能,不过前提是梁山真的攻打杭州,并且将杭州攻下。”王黼继续说道。 “什么办法?”宋徽宗看着王黼问道。 “招方腊为驸马!”王黼说完低下了头。 “什么?你要朕将女儿下嫁给一个反贼?”徽宗语气严厉地问道。 “臣该死!”王黼并没有解释,而是直接跪下来请罪。 徽宗刚想起身发怒却又无力的坐了下来,叹息一声道“此事容朕细思,退下吧!” “臣告退!”王黼起身退出。 虽然宋徽宗并没有当场表态,但是王黼知道这件事基本上就已经定了。 估计现在宋徽宗心里犹豫的不是招不招方腊为驸马,而是在考虑到底要将那位公主嫁于方腊。 帝王之家无亲情,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在国家利益面前,牺牲一位公主真的不算什么大事,况且方腊即使造反也还是汉人,而不是外邦蛮人,无论是招驸马也好下嫁也罢都算不上和亲,这一点也是最能打动宋徽宗的地方。 “你对此事怎么看?”宋徽宗向旁边的魏总管问道。 “老奴不知!”魏总管轻声回道。 “但说无妨,真不会怪你!”宋徽宗给魏总管吃了一颗定心丸。 “若方腊真的能归降朝廷,那么对于陛下来说到不失为一件好事!”魏总管说了一句便再次低下了头。 “唉……”宋徽宗叹息了一声再次沉思起来。 寿春,方腊大营。 “气煞我也,西军这帮鸟人,与西夏和梁山交手时屡屡失败,如今到了这里却勇猛起来,当真是可恨!”方腊暴怒的说道。 “圣公勿恼,虽然这几仗我们打得属实辛苦,但是属下认为朝廷坚持不了多久了。 如今林冲趁势攻打延安府,南丰以及汴梁,朝廷兵力空虚一定坚持不住,更何况延安府乃是种师道老巢,老巢被围种师道即使狠心不救,西军的士气也一定会大受打击。 到那时我们就可以一鼓作气将西军打败,从而夺取寿春城!”吕师囊对方腊劝解道。 方腊摇了摇头回道“这对我们来说并非好事,虽然我们可能因为梁山出兵而获益,但别忘了梁山越强大但是对我们的威胁也就越大。 如今朝廷已经如冢中枯骨,早晚被我们与梁山剿灭,到那时这天下就会变成我们与梁山争霸。 这些年梁山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不容小觑,无论是军中大将还是士兵素质都非常之高,说实话真到与梁山兵戎相见的那天,本圣公的心里也无十足的把握取胜。” 方腊虽然自负,但是心里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圣公也不必妄自菲薄,梁山虽强我们也不差,只要这次能全据两淮甚至是应天府,到时候我们与梁山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呢!”左丞相娄敏中对方腊劝慰道。 娄敏中在原著中可以说是一个很悲催的人物,虽然贵为方腊的左丞相,但却屡中梁山的诈降之计,最后更是自刎身亡。 不过娄敏中也有过高光的时刻,那就是杀死了阮氏三雄中的阮小五。 “娄丞相说得对,是本圣公太过多虑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打败西军全据两淮,到时再摆足兵马与梁山一决高低!”方腊知道此时不能太过悲观,以免对手下的将士产生不好的影响。 “诸位将军,寿春就在眼前,我们一定要将他攻下而后兵发应天府,一定不能让梁山抢了先机,这一战就拜托各位了!” 方腊对手下众将动情的说道。 “我等定为圣公死命攻下寿春!”帐中诸将一同起身喊道。 …… 登州,吴用厉天闰等人已经领着大军到达,此时众人聚在议事大厅讨论着事情。 因为石宝等人一直镇守在登州,所以对于邬梨,兀颜光等人并不是很熟悉,虽然都互相听说过彼此,但却并没有见过面。 大厅中吴用正为双方相互做着介绍,各位兄弟也都彼此寒暄着! 第五百八十二回 济国海军直抵杭州 大厅里气氛非常热烈,吴用将所有人全都介绍了一遍,大家也都热情的打着招呼。 寒暄完毕石宝对吴用说道“这么多年看着兄弟们在前线杀得如此痛快,当真是让小弟几人羡慕得紧,今天终于轮到我们了!” 自从梁山大聚义以后,石宝与李俊等人就固守在登州,这些年来石宝多次向林冲请求将自己调往前线打上几仗,但都被林冲告知不要着急,早晚有让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今天总算是等到了。 吴用笑了笑对石宝说道“石将军切莫大意啊,这次跨海攻击杭州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国为距离太远往来补给不变,可以说必须要一战而下杭州,否则我们这二十几万人哪怕不被方腊打败也会饿死!” 这次吴用与厉天闰等人一共带来十五万大军,再加上登州原有的四万步兵三万海军,总兵力一共有二十二万。 二十二万大军,除去留守登州的二万人,这二十万人在外每天所消耗的粮草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若是不能用最短的时间将杭州攻下,那么很容易不战自溃,之前的西夏就是最好的例子。 “吴军……呃……吴尚书令放心,这几年李俊张顺他们几位兄弟可是将海军练得非常厉害,别看只有三万人,但是一旦出动那绝对就是蛟龙入海,非比寻常!” 石宝与李俊他们在一起多年,对于水军的实力太清楚了,再加上十几万的步兵,想要攻下杭州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吴用看着坐在一边愈发沉稳的李俊,赞赏的点点头。 在出发之前林冲就曾单独对吴用叮嘱道“海军一切的行动都交由李俊指挥,其他人只管听从即可!” “李将军的实力大家全都有目共睹,此次跨海征战就全凭将军费心了!”吴用一脸笑意的对李俊说道。 “尚书放心,别的不敢说但是在海上我手下的海军绝对是最强的存在!”李俊一脸自信的对吴用说道。 对于李俊的话吴用是非常相信的,别的不说就凭林冲能告诉他海军之事皆由李俊做主这一点来看,就足以说明问题,在济国林冲有识人之明早已家喻户晓。 石宝早已准备好了接风宴,不过因为出兵再即,所以便没有准备酒,众兄弟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也都非常理解。 在登州休整了三天,第四天便是正式出发的日子。 整个登州港的海面上排满了巨大的海船,有的海船后面或者侧面还拖着一艘艘的小型平底船,这些船主要是用来在长江上用的,海船是尖底不能在内陆河中行驶。 兀颜光是辽国人,虽然也增见过大海看过战船,但是如此多的巨大战船在一起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得有几百艘战船吧?”兀颜光对身旁的阮小二问道。 阮小二笑了笑自豪的说道“一千三百艘,大小战船整整一千三百艘,毕竟我们的人数在这里摆着,再加上大批的战马和足够的粮草淡水,船少了装不下啊!” 兀颜光听完笑了,是啊,二十万大军,数万匹战马,再加上大军与战马所吃用的粮草,细想想船少了还真的不够用。 出发的号角声响起,石宝与留守登州的单廷珪,魏定国,童威,童猛四人说道“登州就拜托几位兄弟了!” “兄长放心,我四人定将登州守好,绝不会出现意外,也祝兄长旗开得胜,一举攻下江南!”单廷珪抱拳回道。 石宝点点头与几人回礼之后率领众人开始登船。 除了单廷珪这四人留守外,其他的张叔夜,石秀,欧鹏,解珍,解宝,李俊,张横,张顺,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尽数随行。 号声再次响起,战船开动,缓缓驶出了登州港…… 杭州城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若不是林冲的出现,在十数年后还会成为南宋的国都。 杭州素有“地有湖山美,东南第一州”之美称,物产丰富,百姓富足,宁静而祥和,不过今天注定是杭州不平静的一天。 “父亲快看,好多大船!”一位正在玩耍的孩童大声对正在织补渔网的父亲喊道。 “大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慢点跑别摔倒了!”父亲抬起头慈爱的说道。 可是这位父亲话音刚落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真的是大船,非常非常多的大船,那巨大的船身,粗大的桅杆以及上面遮天蔽日的般帆…… “这是……济?”这位父亲咽了一口唾沫,仔细看清了船上打的旗号愣住了。 “济是哪个国家……难道是北方的梁山?”这位父亲猛的反应过来,赶忙把手中的竹针一丢,两步跑到儿子身边一把抱起来就向村中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道“济国打过来了,梁山大军来了……!” 打头的是一艘大船,李俊正在站在船上,看到那慌乱逃走的渔夫一名偏将问道“李将军要不将此人射杀?” 李俊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大济以仁义著称,不可妄造杀孽,何况我们这么大的船队是不可能不备发现的!” 杭州城,太守府。 大厅中一个道人和一个胖大和尚坐在那里,这二人便是方腊手下的大将崔道成和丘小乙。 熟悉水浒的人应该都知道这两人,这二人强占了瓦罐寺,后来被鲁智深和史进联手杀死,如今也不知这二人如何来到了江南,并投入了方腊的麾下做了杭州的主将。 这崔道成有一个外号叫做生铁佛,本来就是一名山贼,后来机缘巧合当了和尚,善使一把朴刀武艺很是了得。 另一位丘小乙外号叫做飞天夜叉,同样也使一把朴刀,在原著中他与崔道成联手曾将饥肠辘辘的鲁智深打败。 丘小乙一脸猥琐的对崔道成说道“昨天晚上那位小娘子可真不错,真是让小弟回味无穷啊!” “哈哈哈哈,这江南的女子果然如传说中一般水灵得紧,甚妙甚妙!”崔道成大声赞同道。 别看这二人一副出家人的打扮,可却是一对十足的恶人。 “报……!”正当二人在那里大笑的时候,一名士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第五百八十三回 石宝分兵灭国开始 丘小乙与崔道成两个人聊的正在兴头上,突然被士兵打断脸上都有些不悦。 “什么是慌慌张张的?”崔道成语气严厉地问道。 “回崔将军刚刚城外有百姓跑进来报禀报,说在入海口处发现大批的战船,战船上飘着的旗帜赫然写着“济”字!”士兵慌张的回道。 “什么,济国的战船?有多少?”丘小乙急忙问道。 “具体数量还不清楚!” “不清楚?不清楚还不快去查看?快去!”丘小乙大声吼着。 “是,是!”士兵吓坏了赶忙点头跑了。 崔道成与丘小乙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说道“走,去城门!” 二人说完大步向城门走去。 杭州并不是靠海而建,从城池到岸边还有一段距离。 当崔道成和丘小乙感到城墙上的时候,不远处的岸边早已浓烟滚滚,并有阵阵的喊杀之声。 “应该是济国贼寇正在攻击港口以及船坞,我们要不要派兵救援?”丘小乙看着远方问道。 “来不及了,还是守城要紧!”崔道成无奈的摇了摇头。 杭州城只有三万守军又没有骑兵,等步兵赶到的时候可能连火都已经着完了。 “探子回来没有,济国到底来了多少人马?”崔道成对身边的副将问道。 “已经派出去三拨探子了,目前还没有人回来。”副将语气有些焦急的回道。 “立即派人给圣公传信,在派人向周边求援,四座城门全部关闭,没有命令谁也不许打开城门。 对了,立即将城门用沙袋或者巨木堵起来,传说济国有一众火炮能将城门炸毁,得用最快的速度将城门加固,以防万一!”崔道成再次吩咐起来。 这边崔道成和丘小乙正在紧张的布置,岸边的战斗却也分出了胜负。 杭州虽然有一些水军,但这些水军与梁山海军一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李俊指挥战船先是一轮火箭猛射,之后放出小船直接进攻,整个战斗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宣告结束。 中间最大的一艘战船上,李俊与石宝,吴用等诸多将领都在。 石宝对吴用问道“吴尚书,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吴用心中早已有了对策直接说道“先派阮氏兄弟领部分战船攻打北岸,将北岸的港口,船坞全都烧毁,包括渔民的渔船也不能放过,争取切断方腊南北的联系! 之后分兵两路,一路攻打杭州,而后根据情况攻打睦洲和歙州,这两地可以说是方腊的大本营,攻下这两地方腊也就蹦哒不了多久了! 而另一波人则北上攻打秀州,苏州,常州最后直抵寿春,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很可能会遇到方腊的大军回援,所以在行进的时候一定不可贪功冒进,一定要稳扎稳打,不求大胜只求能拖住方腊即刻。 然后等另一路人马取胜之后,再反过来夹击方腊!” “吴尚书所言有理,就这么办!”石宝是林冲钦点的此次南征主帅,所以只要他同意这件事也就定了下来。 当即石宝对众人做了分配,北路由厉天闰为主帅,吴用为军师,统领庞万春,兀颜光,戴宗,厉天佑,邹渊,邹润,鄂全忠,以及二十八宿将中的谢武,裴直,顾永兴,俞得成,徐威,李盖,祖兴共是十六位正偏将,领大军八万北上阻挡方腊。 剩下的石宝,张叔夜,乔道清,石秀,欧鹏,解珍,解宝,司行方,邬梨,时迁,薛斗南,张韬,姚义,凌振,安道全,以及二十八宿将中的郭永昌,高彪,顺受高,国永泰,潘异,雷春,卞君保,李复,狄圣,班古儿,共是二十五位头领,率领十万大军南下。 李俊与张顺领一万海军负责守住南岸,阮氏三雄领一万海军看守北岸,张横领人看管入海口处的海船。 所有人员调拨已毕,各领人马分南北而行。 阮氏三雄先是领着海军将江北的所有港口船坞烧毁,只留下一处较小的水寨供厉天闰等人登岸。 虽然江北的这些港口水寨早看到了南岸的战斗,也紧急调拨了水军前来增援,可是面对阮氏三雄的进攻还是被打的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解决了方腊的水军阮氏三雄将厉天闰等人送到了岸边,等所有人都安全上岸以后,便指挥水军在江上往来游弋,镇守水域! 石宝领着大军马不停蹄奔杭州城杀来,杭州城是方腊的屯粮之地,若能攻下可以说就如同断了方腊一臂。 杭州城上,崔道成和丘小乙二人看着浓烟滚滚,杀气腾腾赶来的济国大军,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 就在不久之前派出去的探子终于回来了,据探子说江面上已经被济国的战船占满了,根本数不过来。 这么多船能载多少人?就算傻子都知道不下十数万! 济国派这么多人前来其目的已经昭然若揭了,这是要全据江南的意思。 “杭州城凶多吉少啊!”丘小乙看了崔道成一眼说道。 崔道成焉能不明白丘小乙话中的意思,没有回话只是对着他点了点头。 二人相识多年,不能说心有灵犀,但是对彼此再熟悉不过,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贼寇来了,全都打起精神做好准备!”崔道成对城墙上的士兵大声喊道。 石宝与众位将军领着大军杀到杭州城下,看着城门紧紧关闭,城上士兵弓箭上弦严阵以待,对司行方说道“兄弟前去劝降!” 司行方领命而去,来到城下对着崔道成和丘小乙喊道“城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我济国二十万大军包围,识相的乖乖开城投降还可有条活路,若是负隅顽抗城破之时无论贤愚尽皆屠戮!” 司行方故意将大军人数多说了十万,目的就是想打击守军的士气,让他们感到绝望。 崔道成听完冷冷一笑,大声回道“什么济国不就是一群水洼草寇吗? 如今得了势不仅不知收敛反而来攻打城池,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哼,活不活腻了用不着你操心,就问你降还是不降?”司行方语气轻蔑的问道。 第五百八十四回 石宝一战破杭州 “废话少说,唯有战死的圣军没有投降的懦夫,有本事你就攻城!”崔道成大义凛然的喊道。 司行方微微一笑手中三尖两刃刀一指,大声喊道“司行方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司行方一连大喊了三声,声音洪亮气势十足。 杭州城上的士兵悄悄把眼来看崔道成和丘小乙,心中猜测二人会不会应战。 其实这些杭州兵大部分都是本地的穷苦百姓,当初受不了朝廷花石纲的剥削,随着方腊起义造反。 这些人虽然造反但本质还是好的,可自从方腊北征将崔道成和丘小乙调来镇守杭州,这二人一副出家人的打扮却长着蛇蝎般的心肠,性格残暴贪婪并极好女色,使得手下士兵多有不满。 如今看到司行方挑战都抱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情。 听着司行方在城下极具侮辱的挑衅,丘小乙恼羞成怒转身就要出城应战。 崔道成一把将他拉住,口中说道“兄弟不要中了贼寇的奸计,我们本就兵少依仗城郭之利还可坚守一阵,如实出城野战贼寇有骑兵坐镇,我等必败无疑啊!” “唉……”丘小乙不甘心的叹息了一声,从新来到城墙边上看着司行方说道“早晚有一日我要将这群草寇全部杀死,方解吾恨!” 石宝从后面见到杭州守将没有要出城应战的意思,对旁边的凌振问道“怎么样,有把握吗?” 凌振自信的一笑回道“哥哥放心,保证没有问题!” 虽然如今已经建国,并且所有兄弟都封了官职,但是私下里大家还是愿意以兄弟相称。 不过吴用这等文官在这方面要差一些,这倒不是吴用等人忘本,而是他们更知道称呼官职的重要性。 石宝点点头先让人将司行方叫了过来,然后大声说道“贼寇冥顽不灵,所有将士准备攻城,今天晚上我要在杭州城内开庆功宴!” “吼……!” “石秀兄弟掩护凌振兄弟炮轰城门,邬梨兄弟领着郭永昌和高彪去后城门,司行方领着顺受高和国永泰去左侧城门,薛斗南领着潘异和雷春去右侧,欧鹏与张韬姚义负责领骑兵在外围巡逻,抓捕漏网之鱼以及提防贼寇援军到来!” 石宝大声吩咐完毕,被点到名的兄弟各自领着人马去了指定城门,只等炮声响起进攻杭州。 丘小乙见到济国大军分兵将四个城门全都围死,大怒道“欺人太甚,难道这群草寇还想四门同时进攻不成!” 崔道成比丘小乙的眼光要强上一些,摇头说道“贼寇的目的并不是要四面攻城,而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不给我们任何逃走的机会!” “他敢?难道他们就不怕城中士兵见退路断绝殊死一战吗?”丘小乙怒目圆睁的问道。 “以目前的实力对此来看,他们的确有这个资本……快看,那是什么?”崔道成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城下许多济国士兵费力的推着东西。 “那是……火炮?”丘小乙没有见过火炮,将信将疑的问道。 “应该是……不好,快去城下把守,贼寇要炸城门了!”崔道成大惊失色的喊道。 石宝看着凌振在指挥炮手摆放火炮,心中感慨,这一次林冲为了能让石宝进攻顺利,特意让凌振带着四门轰天炮和四门风火炮前来帮忙。 虽然石宝没有亲眼见过火炮的威力,但是对于火炮的辉煌战绩却是早就耳熟能详。 大约过了两刻钟的时间,凌振举旗向石宝示意准备就绪。 石宝举起手目光坚定的看着杭州城,猛地下落并大声喊道“攻城!” “点火!”凌振同时下了命令。 四名炮手举着火把同时将引线点燃。 “嗤……嗤……”引线点燃的声音响起,包括凌振在内的所有人都迅速靠后,并用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耳朵。 “轰轰……轰……轰!” 四声震天巨响过后,只见杭州城门处升起滚滚浓烟,并伴随着凄惨的叫声。 浓烟渐渐消散只见原本耸立的城门楼已经完全坍塌,城门更是碎城一块一块。 “杀……!”石宝见到城门攻破立即下令进攻。 “杀啊!”解珍解宝兄弟二人手持钢叉当先冲了出去,大丈夫当杀人,如今正是建功的时候此时不冲更待何时? “唉……兄弟与我速撤!”崔道成叹息一声拉起丘小乙就向城下走去。 这四声巨响将丘小乙也吓得呆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城门的位置,有些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虽然听说过火炮的威力巨大,但是听说过与亲眼见到却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那么远的距离四声巨响,如此高大坚固的城门就塌了,这要是炸在人的身上……? 想到这里丘小乙猛地打了个冷颤,快速跟着崔道成跑了。 “快跑啊,城破了!” “天神发怒了,快跑吧!” …… 在古代人们对于超出自己认知的事情总喜欢归咎于天神,天将祥瑞,天神大怒等等,等等! 这四声炮响不仅炸毁了城门,也摧毁了守军的意志,当即四散奔逃。 石宝率领大军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就进去了杭州城,其他三面也纷纷利用云梯登上了城墙,然后将城门打开。 兵败如山倒,这一形容简直恰如其分。 “投降免死!” “投降免死!” 看着满城乱跑的杭州守军,石宝立即下令抓捕。 石宝看着一名偏将打扮的俘虏问道“刚才城上那两个出家人打扮的人是谁,去了哪里?” “回……回将军,那二人是杭州主将,和尚打扮的叫生铁佛崔道成,另一个道人打扮的叫飞天夜叉丘小乙。 在刚刚城门坍塌的时候,这二人就趁乱跑了,如今不知去向,还请将军饶命!”那名偏将颤抖这说道。 “我且问你,这二人为人如何?”石宝刚才见二人一脸凶相,便问了一句。 “这二人虽然出家人打扮,但却无恶不作,杭州百姓对其恨之入骨!”偏将如实回道, “将他关押起来,立即下令全城搜捕崔道成和丘小乙,若遇反抗格杀勿论!” 石宝听到二人是这种十恶不赦之人,当即没了招降的心思。 第五百八十五回 宋朝使者会方腊 崔道成与丘小乙趁乱逃进了城中,两人没有回太守府,因为二人知道一旦济国军队进城。第一件事就是去控制太守府及各种府库粮仓。 两人钻进一条偏僻的胡同靠墙站立,丘小乙问道“如今杭州城被攻破了,四面皆是贼寇我们应该怎么办?” “先找个百姓家中躲起来,等风声过了再想办法悄悄混出城去!”崔道成想了想回道。 “也只能如此了!”丘小乙说完二人快速跑开了。 石宝率领大军入城直奔太守府而去,又让李复,狄圣,班古儿分别领人去占领粮仓,武库等地。 尤其是粮仓石宝更是特意嘱咐一定不能出事。 占领杭州除了是打开江南的门户外,石宝等人的粮食也都在这里,以后能不能饿肚子就全靠这些粮仓了。 “那两个恶人有消息了吗?”石宝对张叔夜问道。 张叔夜自从归降之后一直跟随石宝镇守登州,登州能有如此繁华的局面与张叔夜的能力是分不开的。 “还没有消息,不过四座城门都有我们的士兵把守,他们逃不出去的,估计一定是见势头不对藏了起来!”张叔夜点头回道。 “这两个恶人无论如何都要捉住,然后当众枭首以平民愤!”石宝对张叔夜吩咐道。 “主帅放心,此事属下亲自盯着!”张叔夜恭敬的回道。 …… 寿春城外,方腊眼中充满了兴奋,经过连番的大战寿春城终于出现了败势,看样子攻破城池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了。 “快,给我进攻,狠狠的攻,等城破之后本圣公允许你们劫掠三天!” 这一仗打得太苦了,以至于方腊连这种承诺都许了出来。 城头之上种师道满头银发的指挥着守城。 率领二十万西军而来,先是在城外与方腊大战了两场,双方互有胜负,后来担心寿春出现差池,改为全面防守。 没想到方腊的士兵同样强悍,几乎是没日没夜的进攻,眼看着西军人数由二十万变成了十一二万,种师道的心仿佛在滴血。 这些兵都是种师道一手带出来的,对于他们的感情就像是父子一般。 如今这么多人客死他乡,如何能不让种师道伤感。 “将军北门危险请求增援!”一名偏将跑上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城中还有多少人马?”种师道大声问道。 “还有两万,不过皆有伤在身!”偏将回道。 “去城中调五千人去北门,受伤也得上否则一旦城破所有人都得死!”种师道看得很明白,仗打到这种地步,一旦失败杀俘泄愤是再正常不过了。 偏将知道种师道说得非常正确,当即转身去城中调兵。 就在方腊心情亢奋的盯着寿春城的时候,一匹快马从后方跑了过来。 “来人止步!”方腊的亲兵见到有人靠近当即大声喝止。 “杭州急报!”马上的骑士喊完这四个字便因为脱力摔倒在地。 “快将他扶起来,我去禀报圣公!”这名亲兵听到杭州急报也不敢耽搁,急忙向方腊跑去。 “禀报圣公,杭州来人送信,说有紧急军情!”亲兵来到方腊身前说道。 “杭州……杭州怎么可能会有紧急军情?把他带过来!”方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说道。 “是!”亲兵答应一声急忙前去领人。 片刻之后那名有些脱力的士兵被带了过来。 “圣……圣公,济国……济国大军围攻杭州,请速速回援!” “什么……?”方腊猛然提高了声音,“济国那群草寇怎么可能围攻杭州,到底怎么回事?” “海上……是从海上而来!”士兵解释道。 “海上能来多少人?大惊小怪的!”听到是从海上而来方腊有些放心了。 那名士兵平息了一下,焦急的说道“上千战船,兵力大约十数万!” “哼哼……十数……”说到这里方腊停了一下,猛然转过头一声大吼“十数万?”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群草寇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海船,就算是宋廷想一下拿这么多海船也不可能啊?”方腊向旁边的方天定问道。 方天定乃是方腊的儿子,原著中王寅,石宝,厉天闰,司行方都是方天定的手下。 “父亲,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杭州地处要冲更是我们的屯粮之地,不容有失啊!”方天定对方腊说道。 方腊看了看摇摇欲坠的寿春,眼中满是怒火与不甘,瞪着双眼咬牙说道“最后一天,一天之后无论结果如何立即退兵回杭州!” 方天定也知道要是现在退兵这么多久的努力就白费了,这么多人也就白白牺牲了。 方天定看了寿春城一眼对身后的士兵恶狠狠的喊道“给我攻,天黑之前一定要给我攻下寿春!” 方天定喊完一舞手中的方天画戟领人向前冲去。 方腊军再次爆发出了惊人的战力,四面城墙的西军顿时险象环生。 “守住,这是敌人最后的疯狂,顶过去他们就没有后招了!”种师道大声激励着士兵。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 方腊大军数次攻上城头,又数次被西军赶了下来。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此时方腊的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看着已经模糊的城墙说道“掌灯,夜战!” 胜败就在这一晚了,若是攻下来不仅这么多天的努力没有白费,还会对今后的战事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圣公,有一人自称是宋廷的使者,说有要是求见!”一名亲兵再次过来禀道。 “宋廷使者?砍了!”方腊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升了起来。 “慢!圣公不妨先听听他有什么事再杀不迟!”旁边的吕师囊劝道。 方腊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表示同意。 不一会一名身穿大宋官府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宋朝使者赵启明见过方圣公!” 方腊虽然称帝但是却自封为圣公,所以无论是手下官员还是其他人都称呼他为圣公。 “你是宋朝的使者,找本圣公有什么事?”方腊看着这个赵启明问道。 赵启明笑了笑回道“专为救圣公性命而来!” “嗯……?”方腊听完眯眼看向赵启明。 第五百八十六回 种师道箭射方天定 “救本圣公?哼哼,你还是担心担心寿春城吧!”方腊冷笑着说道。 使者恭敬的回道“难道圣公不知道杭州之事?” 方腊听到杭州二字眉头一挑,眼神瞬间凌厉,冷冷的说道“宋廷的消息挺灵通的嘛,怎么难道宋廷也参与了其中?” “非也,只不过是梁山贼寇的战船正好被我楚州的水军发现了而已。 看圣公的意思应该是也收到了消息,如今梁山贼寇从海路偷袭杭州,若是真被贼寇得逞,圣公的退路无疑就被切断,虽然可以从远路绕回,但所耗费的时间及精力都将大大增加!”赵启明笑着说道。 “哼,这就不用你们操心了,别忘了我们现在也是敌人,如今寿春眼看城破,你们这个时候过来无非是想拖延时间罢了!” 方腊看了一眼继续说道“我与宋廷没有什么好谈的,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最好赶快走!” 就在赵启明准备继续说服并说出朝廷的条件时,前方正在攻城的士兵一阵大乱并发出阵阵呼喊。 方腊皱着眉头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一名偏将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脸上充满了惊恐,到了方腊近前说道“圣公,大事不好,太子他……!” 方腊见到偏将的模样,有听到他说方天定,急忙问道“太子怎么了,快说!” “太子他……太子他中了冷箭,牺……牺牲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太子怎么了?”方腊大声喊道。 “太子中了暗箭牺牲了!”偏将说完赶忙低下了头。 “啊……天定我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怎么会中了暗箭?” “箭是那种师道老贼射的!”偏将肯定的说道。 原来方天定见到寿春旧攻不下,心中焦急便亲临城边指挥攻城。 种师道虽然已是满头白发,但是一身武艺却没有落下,尤其是一手箭术,不说百步穿杨却也相差无几。 种师道见到方天定因为心急走进了自己的射程,暗中取下宝雕弓接着夜色掩护,一箭射中了方天定的咽喉。 赵启明也听到了偏将的话,知道方腊的儿子被种师道射死了,心中将种师道骂了个狗血喷头。 本来赵启明心里很有把握说动方腊,毕竟宋廷这次拿出的诚意极大,不仅要将一名皇室公主许配给方腊的儿子也就是方天定,还有许多的优惠条件,比如将寿春送给方腊。 可惜因为方腊将整个寿春城都包围了,使得赵启明没有能将这个消息告诉给种师道。 赵启明知道宋廷这次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了,便想趁着方腊分神之际悄悄溜走。 “站住!”方腊一声大喝吓得赵启明一哆嗦,后背瞬间冷汗直流。 “把他给我砍了,砍了!”方腊一字一句的大声喊着。 “噗通”一声,赵启明瘫坐在地上。 “我要血洗寿春城,我要血洗寿春城,种师道,种师道我要活剐了你!”方腊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去劝方腊,方腊连宋廷的使者都砍了,这就证明他的决心。 …… 一夜激战,寿春城依然还在西军的控制之下,方腊的士兵虽然已经杀红了眼,可是西军却依然顽强的撑了下来。 方腊站在阵前一夜未曾合眼,这一夜让方腊看起来仿佛苍老了几十岁,本来就有些花白的头发一夜之间全都变得灰白,以前炯炯有神的眼睛也变得暗淡许多。 “圣公你一夜没合眼了,先下去休息休息吧!”右丞相祖士远过来对方腊说道。 方腊看着不远处的寿春城,声音沙哑的说道“收兵!” “呃……收兵?”祖士远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收兵,回援杭州!”方腊说完再次看了一眼城池方向,然后调转马头当先离去…… 寿春城上种师道看着拔寨退走的方腊大军,终于常常出了一口气。 “将军,我们要不要追击?”旁边的偏将问道。 种师道摇了摇头“以士兵们现在的情况,就是想追也不可能了!” 方腊率领大军缓缓向杭州退去,整支队伍从头到尾全都透露出一种颓败。 残破的旌旗,耷拉着脑袋的士兵,以及士兵脸上透露出的疲惫,无不告诉别人这是一支败军。 “前面是什么地方?”方腊向吕师囊问道。 “马上就要到平江府了!”吕师囊四下看了一眼回道。 方腊点点头没有回话,他知道过了平江府就是秀州,再往前走就到杭州了。 大军正在走着,突然从两侧的树林里传来一阵急促的锣声。 “杀……!”锣声过后大批的骑兵杀了出来,狠狠的冲进了方腊的大军之中。 左边杀出来的是厉天闰,领着厉天闰,邹渊,谢武,裴直。 右侧的是兀颜光,领着鄂全忠,邹润,顾永兴,俞得成。 方腊大军本来就士气低落,再加上没有准备,顿时被冲的七零八落。 好在方腊手下大将及时稳住了阵脚,吕师囊与冯喜,卫忠领人向左抵挡厉天闰等人。 方杰领着邢政,贺从龙向右对上兀颜光。 方腊与左右丞相,御弟方藐,皇叔方垕于中间指挥。 “稳住,不要慌,贼寇兵马少长矛手上前,弓箭手从后面放箭!”方腊大声指挥着。 这边吕师囊对上了厉天闰,原本应该是袍泽的两个人厮杀到了一起。 吕师囊善使一条丈八蛇矛,在原著中与部下合称“江南十二神”,后来死于徐宁之手。 吕师囊大吼一声“水泊草寇,先是偷袭我杭州如今又来伏击大军,看我吕师囊斩你!” 厉天闰不屑道“就凭你,简直是找死!”二人随展开了龙争虎斗。 就在众人厮杀在一起的时候,隐藏在树林中的庞万春正悄悄的观察着。 庞万春手中拿着自己的宝弓,箭已经搭在了弦上,眼睛紧紧的盯着大呼小叫的方腊。 方腊身边的亲兵太多,将方腊挡得严严实实,庞万春一直没有找到太好的机会下手。 不过做为一名神箭手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 终于,这个机会出现了……! 第五百八十七回 天下一统大济永昌(全书完) 庞万春看准机会“嗖”的一箭射了出去。 “不要慌,不要慌……!”方腊正大声的喊着。 “圣公小心!”一名亲兵见到了树林里飞出来的暗箭,大惊失色急忙大声提醒方腊。 可是庞万春的这一箭实在是太快了,流星赶月转眼即到。 “噗!”方腊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箭射中咽喉。 “圣公……!”亲兵见到方腊中箭失声大叫。 这边的方杰正在与兀颜光厮杀,两个人都是难得的高手,兀颜光不用说世之猛将,那方杰在原著中也是方腊手下第一猛将。 原著中在梁山攻打方腊的时候,方杰曾一戟刺死秦明,后来在关胜,花荣,李应,朱仝四将联手的情况下全身而退,不过却被做卧底的柴进偷袭负伤,后被燕青一刀劈死。 方杰正与兀颜光杀得难解难分,突然听到方腊的亲兵一声大喊,急忙侧头看去却正见到方腊中箭坠马,心中一急出招慢了一些,被兀颜光抓住机会手中方天画戟猛然一刺,一下将方杰刺于马下。 兀颜光随即又是一戟将方杰头颅斩下,跳下马抓在手中随即向其他方腊偏将杀去。 吕师囊与厉天闰大战也进入了尾声。 吕师囊同样见到了方腊惨死,知道大势已去,手中兵器连挥准备将厉天闰逼退好趁机逃跑。 可是还没等吕师囊找出机会,另一边厉天佑却杀败了对手过来帮忙。 吕师囊本来就不是厉天闰的对手,如今又加上一个厉天佑,兄弟二人联手的威力非同小可,未及五合厉天闰一枪刺中吕师囊右臂,吕师囊负痛大叫一声随即被厉天佑一枪刺中胸口,挑落马下! 方腊大将纷纷惨死,三大王方藐见势头不好拍马就走,却被树林中的庞万春一箭射死。 原著中庞万春曾用箭射死史进、石秀、陈达、杨春、李忠、薛永、欧鹏等七人,现在却帮助林冲将方腊和方藐射死,真是世事难料,皆由天定! “投降免死!” “投降免死!” 招降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局已定……! 平江府一战厉天闰接受了吴用的计策,派兵伏击方腊,再让庞万春于暗处用弓箭射杀方腊。 这一战方腊和三大王方藐被庞万春射死,皇侄方杰被兀颜光劈于马下,枢密使吕师囊死于厉天闰与厉天佑的联手,左丞相娄敏中被乱军杀死,右丞相祖士远在逃跑的途中跌落马下,被自己的战马踩死。 另外的侍郎高玉,参政沈寿,佥书桓逸,元帅谭高等人不是被杀就是被俘,二十余万大军被杀死五六万,其余多数被擒。 这一战可以说方腊的势力被连根拔起,虽然仍有几处城池还没有被攻下,但是只要方腊兵败惨死的消息传回,这些地方基本上也就坚守不了多久了。 关胜与孙安等人领着大军出汾州过夏州直奔定州而去。 西夏国主李乾顺接到消息大惊,急忙给其它地方下令领兵来援,可是几番大战已经将西夏的兵力耗尽,尤其是这次的十五万人更是西夏最后的精华所在,没想到一战被济国全歼。 西夏全国都在紧急调兵准备驰援定州,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关胜派孙安领两万大军阻击各地援兵,自己率领剩余大军围攻定州。 关胜对于西夏非常痛恨,攻城之时亲自擂鼓助威,济国士兵大受鼓舞各个争先,终于在日落之时将定州城攻破。 西夏国主李乾顺见大事已去在宫中自刎,太子李仁孝为保住母亲及其他兄弟姐妹的性命,率领文武百官投降。 关胜将李仁孝以及文武百官尽数关押起来,之后将西夏的降表以及皇室和官员名单一并送回了大名府,交由林冲定夺。 西夏就此覆灭…… 花荣在渭州遭遇了西军的顽强阻击,折家新一代的领军人物折可适在这次大战之中表现出色,虽然因为朝廷将西军调走二十万,使得在兵力上处于绝对的劣势,但是凭借着渭州坚固的城墙,以及西军的悍不畏死硬是将花荣的数次攻击打退。 而攻打南丰城的卢俊义却一路高歌猛进,因为宋廷将大部分兵力都抽走了,所以在南丰一带兵力少得可怜。 卢俊义领着大军一路攻城略地,兵锋直指应天府。 此时的宋徽宗已经接到了方腊惨败的消息,知道朝廷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宋徽宗坐在御书房用笔写下林冲二字,字体消瘦俊美,正是宋徽宗自创的瘦金体。 “你说我大宋是不是完了?”宋徽宗放下笔向一旁侍候的魏总管问道。 “陛下不要气馁,那方腊自己不争气,这么大好的行事却被梁山贼寇偷袭得手,最后连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了,这怨不得别人!”魏总管对宋徽宗开导道。 宋徽宗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只见一名内侍走了进来禀报道“启奏陛下,御史中承王黼大人求见!” 听到王黼求见宋徽宗点头说道“宣!” 不一时王黼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先是对徽宗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启奏陛下,童大人败了!” “什么?”宋徽宗惊得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刚刚接到急报,贼寇王寅和史文恭攻破东京,童大人战死,朝廷大军被尽数击败,如今贼寇正率领大军向应天府而来!”王黼说完头顶已经见汗。 宋徽宗听完颓废的坐回了椅子。 “完了,一切都完了!”宋徽宗颓废的说道。 如今东南西北尽数被梁山大军占领,现在最后的屏障汴梁也被攻破,可以说曾经辉煌无限的大宋朝已经走到了尽头…… 史文恭,王寅,卢俊义三路大军已经成功在应天府会师,这座宋朝最后的都城已经被济国大军围得水泄不通。 三人并没有立即下令攻城,而是在等林冲的到来。 如今江南已经被石宝,厉天闰,吴用等人尽数攻下,其实很多城池都是主动开城投降的,方腊死了,宋朝也马上就要覆灭,济国统一天下已经不可阻挡,所以许多地方的官员守将直接就投降了。 三天后林冲率领大军到来,骑着已经过了壮年的腾霜白,一步一步来到城下。 此时宋徽宗也到了城墙之上,看着城下气宇轩昂金盔金甲的林冲,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投降吧,我可以保你及皇室不死!”林冲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开出了投降的条件。 宋徽宗没有说话只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转身缓缓走下了城墙。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应天府城门缓缓打开,宋徽宗手捧降表缓缓走出了城门…… …… 泰山之巅,林冲负手而立看着东方升起的太阳,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一梦身回千年前, 灵魂未改换容颜。 誓为此身搏命运, 开创大济数百年! 全书完 完本感言 当写下全书完三个字的时候,心中真的是非常不舍,仿佛心里面一下子空落落的! 写这本书的初衷就是想救林娘子,不想让她死就这么简单,这也是我为什么会选择林冲做主角的原因,所以很多读者对我说主角选的不好,我只是一笑了之! 这本水浒是轻风的第一本书,最后的数据定格在151万字,连续更新299天(从发书到完本,轻风没有请过一天假,没有断更过一次),共587回。 这几个数字是轻风在刚开始写书的时候想都没敢想的,没想到现在却都实现了。 人生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就看你是否肯努力是否肯坚持! 在此轻风要特别感谢我的编辑虎牙,是她给了我签约的机会,让轻风的这本水浒能让更多的读者看到! 还要感谢各位一直陪伴着轻风,不离不弃的读者朋友,真的,你们的支持与包容,你们的不离不弃才是轻风创作的最大动力,真的万分感谢,在此就不一一感谢了,不过轻风心里都记着大家的名字! 下一本书轻风应该会在年后发布,还是历史类,故事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过完年后与编辑沟通探讨一下,然后选个时间发布。 希望认为轻风讲故事的能力还可以,或者认为轻风的人品还可以的朋友,年后多多关注一下轻风,等开新书后给予宝贵的支持!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