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广漂的那五年》 第1章 离别前的狂欢 盛夏六月，晚上的七点多，夜幕才慵懒地降临。天边那朱红色的晚霞，在云层中撕开一道裂口，像是黄昏中的最后一丝不甘。当然，也像是此刻趴在四楼的栏杆上，吹着晚风的我。 黑夜如期而至，黄昏再美，终究是落幕了。 这是我的大学生涯，在学校里待的最后一个晚上，也是自己在校创业两年结束的日子。算了，用“结束”两字来形容，还是显得太过自欺欺人，准确来说，是“以失败告终”吧。毕业，团队的人各有各的选择，走的走，工作的工作，考研的考研，就这么散了......一手创办的工作室正式关门，人走茶凉。 真巧，仿佛什么事都一个劲地凑在一块，迫不及待地想要结束。 我趴在栏杆上看着那繁星夜空，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临近毕业，大家都各有各的打算，或是考研，或是已经拿到了offer。而我，折腾了两年，不仅没弄出点名堂，还把学业也落下了，即使想考研也有心无力。也许是自己当初太过于自信了，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所以最后才会输得那么惨。 一阵窒息过后，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上，把视线从夜空转移到楼下，有那么一瞬间，我居然有一种想纵身一跃的念头。然而，也就那么一想，我还不至于落魄到这种程度...... “程庭，你在外边发什么呆呢，大伙就等你一个了，赶紧进来喝酒啦！”李森打开宿舍的门，站在门口对我喊道。除了是室友，还是我工作室的合伙人的他，似乎此刻并没有像我这般想那么多，不知道是异常的乐观，还是把自己的情绪藏得太深了。 我一进门，便看到他们五个人已经玩得很嗨了。此刻，不管抽不抽烟的，嘴里都叼着烟，左手拿着啤酒瓶，右手娴熟的摇晃着色盅。也是，在学校的最后一个晚上了，此时不疯狂，更待何时呢？ “七个六，斋！”胡优瞪着眼睛喊道，看似霸气侧漏，实则心里慌得很。 “胡优，你少来忽悠人了，我先劈为敬！”说话间，齐民右手的中指推了推眼镜。 “哎哟我去，又四杯，不玩了，也不喝了，大家伙来聊聊天吧，珍惜时间才最重要，对吧？”胡优转移话题的对我们说道，然后靠在椅子上，有些无力地看着墙上的数字，他已经欠下16杯酒了，可这个晚上才刚刚开始...... 姜卫国这时发话了：“那就先不玩吧，最后一个晚上了，大家好好吃这顿散伙饭吧，到了明天，大家就该各自上路了！” 赵一航鄙视了姜卫国一眼，有些无语地看着他说道：“你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啊，说得好像咱们吃完了这顿饭，明天就得上刑场一样。” “哈哈，来，一起喝一杯，然后就吃饭吧！” “苟富贵，勿相忘。干杯！！” ...... 这个晚上，大家都喝趴下了，所有人的情绪和千言万语都藏在了酒里，宿舍里那狂欢过后的一片狼藉，仿佛是对毕业之际最大的“尊重”。我还记得这天晚上，喝完酒后的姜卫国，嘴里念叨着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的经典台词:“TOBEORNOTTOBE！”；直到最后，胡优也没把墙上那写着欠的16杯酒给喝完；赵一航臭骂着我们浪费资源，第N次没有把他特意从家里带过来的酒给喝完......每一幕，都定格在了我们各自的记忆中。 次日中午时分，我被一阵烦人的电话铃声给吵醒，拿起电话的那一瞬间，简直头痛欲裂，我有气无力地问道：“喂，哪位？” “我，苏静，你出来一下吧，我有话和你说，在图书馆门口等你。”她说完便把电话挂掉了。 那低沉的说话语气，让我猛然惊醒，我将被子掀开起了身，却看到宿舍里早就没有了昨晚的狼藉，收拾得一干二净。我留意到宿舍门那贴了张便利贴，上面写着：“兄弟们，来日方长，我们江湖再见！记住：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穷，但求同年同月同日富！先走一步啦，告辞！” 便利贴的右下角还写了个备注，说是最后一个签名走的人，把便利贴收好，留作纪念。看到上面已经写了姜卫国、赵一航这两人的名字，我笑了笑，把门拉开便出去了。 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我心里有一丝不安的感觉，这是我和苏静冷战的第三天了，恰巧选择在毕业离校的这一天主动找我，难道...她是要和我分手？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终于到了图书馆，一眼便看到扎着马尾，穿着纯白色上衣和蓝色牛仔裤的苏静，她也恰巧地看到了我，向我走了过去。 我知道，我和苏静是该好好谈一谈了。她希望我和她一起考研，而我一心只想着创业的事情，面对不同的选择，我们因此发生了争执，冷战了三天。 “程庭，最后一天了，你打算还要和我冷战多久？”苏静率先对我说道。 沉默了一会，我声音有些嘶哑的回道：“你知道的，我的心思不在这，再说了，为了事业上的事情，我的学业已经落下太多了，根本不可能考研得了。” 苏静异常的神色平静，仿佛我说的话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浅浅一笑，对我说道：“可能这就是我们的不同之处吧，程庭，你知道我的家境是什么情况，我必须要让自己不断的强大起来，才能改变自己家里的情况。考研，是我现在最合适的出路，你能理解我吗？” “所以，你是要和我分手吗？”我苦涩的笑了笑，低沉着声音说道，但转而又猛然抬起头来看着她，有些语无伦次地继续说道：“其，其实，苏静你可以换一个角度想想，你继续读书，我努力工作，这两者并不冲突啊。我现在工作室发展得挺好的，而且已经和团队的人谈好了，打算去广州发展，那样的机遇会更大。我好好赚钱，然后把钱给你交学费，这样不是......” 突然，苏静向我靠近了些，眼里泛着泪光，紧紧地抱住了我，轻笑一声对我说道：“傻，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分手了...程庭，我不需要你为我做那么多，我只想你支持我的选择，那就足够了。” 我也抬起双手抱紧了她，喜悦之余却又忧心忡忡，因为我对苏静撒了谎，她并不知道，我的工作室已经没了......不过没关系，只要我混得好，一样能给到她安全感，不是吗？ 拥抱了好一会后，苏静松开了我，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广州？” 其实我原本的打算，是今天下午就坐高铁离开的，但我不忍心刚和苏静和好了，就要马上离开，也不差这一天了。 “明天吧。”我说道。 我看着她，又说道：“放心，我会经常回来学校陪你的。” 她笑靥如花，用力地点头说道：“嗯！” ...... 这天下午，我没有做其他的事情，而是全程陪着苏静。我们慢慢地学校里走着，一起细数着我们之间，这几年在学校里所发生的点点滴滴。后来，我们还去逛了学校附近的小吃店，回味着那熟悉的味道。 直到晚上，我才和苏静短暂的分离。我回了宿舍收拾行李，而苏静则去学校附近的宾馆开了个房间。因为今天是最后一天留校了，所有宿舍都需要清场，除非是留校考研和提前申请留校的人，才能继续住着。原本想着今天就走的我，自然没有提前写申请。 当我回到那个熟悉的405宿舍，推开门发现大家早就已经走了，所有的床位都是空的，只剩下我自己的东西，冰冷地摆放着。我索性坐在地上，点了一根烟，心里不禁地反问自己：一晃四年就这么过去，可这些年里，我究竟都得到了些什么？又失去了什么？这像是和大多数人一样，每当一个阶段与另一个阶段交替时，人们总是会反问自己的得与失，可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得与失，本身就是相互并存的，就看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那短暂的沉思，在我指间的烟蒂，落下烟灰中随之结束了。我站起身来，一件又一件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扔进行李箱，收拾东西时所发出的声音，在宿舍里形成了回音，预示着即将离开这里的自己。 收拾好了行李，我看了一眼门上的便利贴，只差我的名字了。轻笑一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把便利贴放进包里，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我住了四年的地方。 十多分钟后，我拖着那沉重的行李箱终于来到了宾馆。推开门，苏静正坐在床边吃着雪糕，她看着我笑，嘴角还有乳白色的雪糕。 “这天气，拖着行李走在大街上，跟背着个火炉没啥区别。”汗流浃背中，我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先歇会吧，要不要吃雪糕？”苏静像个小女孩一样，笑着把手上的雪糕递给我。 “嗯.......那我就吃一口吧！”我不怀好意的走过去，拿起雪糕一大口地咬下去，只剩最底下的那一点点脆皮。 她撅着嘴，带着哭腔对我委屈说道：“喂！你不是说好的只吃一口吗！” “那不一样啊，你的一口和我的一口，没法比。”我耍赖的说道。 我和苏静在这窄小的房间里打闹了好一会，后来我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太累了，打算先去洗个澡先。 在我仰起头来，让花洒的水随意冲刷着的时候，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她从我身后抱住了我。 白织灯下，那在淋浴中交缠着的影子，嘴唇里还残留着雪糕的甜味。在那一刻，突然我心里所有的空虚、不甘、不舍，像是得到了释放，全都随着流水冲走，急喘的呼吸声夹杂着水流声，渗透了狭小空间的四周。 融化掉了那些复杂的情绪后，我渐渐冷静了下来，而此刻她也已然进入了梦乡。我从背包里拿出一包烟，推开落地窗的门，欣赏自己留在D市的最后一个夜晚的景色，同时也抽着这个晚上的最后一根烟。 嘴里的烟雾缓缓吐出，藕断丝连的烟丝，像是我对这座城市斩不断的感情。短暂的离开，是为了可以有一个更好的自己出现在她面前，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肯定还会再回来的。 因为这座城市，还有她在。 ...... 第二天中午，苏静最终还是跟着我去了高铁站，执意要来送我。在过安检前，我和苏静去了旁边的肯德基等候，正好买点干粮带上高铁，而买完了东西，外面的广播也终于提醒乘客要过安检了。我知道，该走了。 苏静站在我对面，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下把，说道：“你又忘记刮胡子了，以后记得要把胡子刮干净，那样才显得精神。”说着说着，她的眼圈慢慢红了。 我把她搂进怀里，轻声说道：“嗯，我知道了。” 拥抱了好一会后，苏静在我耳边哽咽着说道：“车来了，去吧。”说完，她离开了我的怀抱，快速地转身过去背对着我，另一只手的手背在挡住自己的嘴，生怕哭出声音来。 我心里难受地厉害，但离别在所难免，只好低沉着声音说道：“等我回来。”说完便坚决地转身离开，在我把门推开那一刻，肯德基里正好播放了烟火里的尘埃这首歌： “看着飞舞的尘埃掉下来，没人发现它存在多自由自在，可世界都爱热热闹闹，容不下我百无聊赖。不应该，一个人发呆......” 在这个烈阳高照的午后，眼角处流下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每一个坚决离开的背影，都藏着不为人知的苦衷和无奈。 ...... 几个小时后，我终于下了高铁，一下车便看到人山人海的一幕。广州这座繁华的城市，不管什么时候人流量都那么大。 “借过一下！”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黑衣服男子，从我身后撞了我一下，然后匆匆离去。 我有些不满地转过头来，刚想说话，可是他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 “什么人啊，撞了人还直接就跑了。”嘴上嘀咕了几句后，打算给苏静报个平安，可我在口袋里翻了半天都没找到手机，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就是被刚刚撞了我的那男人给偷了。 “操！”我无力地靠在墙边上，遇上这种事情，就算是报。警，估计也无济于事，这简直跟大海捞针一样，我只能认栽了，怪自己倒霉。过了会，我想到些什么后，便赶紧打开背包看了看幸好，钱包还在。我松了口气，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缓了缓后，我才拎着行李进了地铁站。 地铁里，我迷茫的看着地铁外那人来人来，这注定是一座让人奔波劳碌的城市。然而，我那苦。逼的打拼生活，这才刚刚开始...... 第2章 孤独的夜 地铁有迹可循的穿梭在这座城市里，而在地铁上站着的我却不一样，像是一只无头苍蝇，在这陌生的城市，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最后我在天河区的岗顶下了地铁，因为印象中记得杨帆就是住在这一块附近的。 杨帆是我的发小，不仅是邻居，还一起从初中读书到高中毕业，期间还做了两年的同桌。后来高中毕业，我选择去了距离家里六百多公里的D市上大学，而作为美术生的他，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广美。不过由于专业的不同，他出来工作的时间比我早了些，扬帆也选择留在了广州发展。所以，我打算今晚就找他投靠，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买个手机才行，不然大家都误以为我失踪了呢。 出了地铁站后，我先是找了个买二手机的地方，买了台800多块钱的山寨智能手机凑合着用。 我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换上新的手机卡后，第一时间给苏静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铃声响了好一会，苏静才接听了电话，语气中带着困意:“你好，哪位？” “苏静，我是程庭。” 知道是我，她清醒多了，不解的问道:“嗯？程庭，你怎么换号码了？” 我有些晦气地说道:“唉！出师不利啊我，刚下高铁的时候，就被偷了手机，这回在路边买了个二手手机凑合着用先。” “啊！”苏静惊呼了一声，又关心的问道:“那你钱包还在吧？” “还在，我钱包太大了，所以是放进背包里的，不然也是难逃一劫。” “你自己在那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苏静沉默了一会，对我说道。 “会的，我知道了，你也是。”我说道。 “对了，我手机被偷了，要是在微信上交你转账什么的，你记得不要转过去，我怕会是那骗子偷取我的密码。”我对苏静叮嘱，道。 “嗯。” 苏静挂掉电话后，我赶紧选了个手机套餐了流量，下载了一些常用的软件，然后打开微信、支付宝，看一看里面自己的钱有没有被动过。点进去一看，我顿时傻眼了，里面全都是余额为零，我里面加起来也不到500块钱，这都要清掉...... 我叹了口气，只好接受现实，然后把所有软件的密码全都重新换掉了，以防万一。 幸好，在来广州之前，我想到自己可能会用到现金，所以把银行卡里面的钱都取出来了。我一阵好气又好笑，偷我手机的那家伙，估计自己也没想到会遇到像我这么穷的人吧，想着从一台手机里面的数据，狠狠赚一笔，奈何我不是一个有钱人。 失落中，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点上一支，思索着，这时候我也就只能打扬帆的主意了。我随即在微信的通讯录里找到了他，给他打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哟，程庭你小子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头，杨帆笑了笑，语气有些惊讶得对我说道。 “你人在哪呢？我来广州了，上你哪凑合住一晚上。”我说道。 “啊，你现在就在广州了吗？” “对呀，刚下了地铁，这会在岗顶这边。哎，我记得，你不是就在这附近住的嘛？麻溜的，发个位置过来，我去找你。” “那个，程庭，不是我不收留你，实在是你来得太不凑巧了，我今天刚好去深圳找我女朋友去了，明天晚上才回来。”杨帆不好意思的对我说道。 “要不，你先在附近找个宾馆住下，等我明晚回来了，再给你接风洗尘。”大概是觉得过意不去，他又说道。 我吸了吸鼻子，擦掉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唉，没事，说这些干嘛，大不了明天晚上我狠狠地宰你一顿。成吧，我自己想办法。” “没问题！你先委屈一天，明晚再好好款待你。” “行。” 和扬帆通话结束后，一根烟也刚好抽完了，但这一根烟并没有缓解我此刻烦躁的心情。我打开钱包看了看，买完了手机后，也就只剩下几百块钱了，我数了一下，一共是563块钱，外加五毛钱和两个一毛钱的硬币。 我拿起钱包里的硬币在手上把玩了一会，思索着今天晚上该怎么熬过去。不对，不止今晚，还有未来的这些日子。玩了几分钟后，我把硬币放回了钱包，然后在微信的朋友圈里发了条动态，说明自己换了新号码，以前的电话号码不用了。 做完这些，我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这才拿起行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大概走了十多分钟，外面的天气实在是热的难以忍受，我只好就近找了一家茶吧坐了下来。 “靓仔，请问要喝点什么呢？”一位美女服务员走过来向我问道，然后又把桌上的菜单指给我看，继续说道：“我推荐这几款果茶，都是鲜榨的，味道很不错，大家都很喜欢喝呢！” 我只是淡淡地回了声“哦”，不要以为我会在那一声声的“靓仔”中迷失自己，没有理智的冲动消费。 我擦了擦头上的汗，看着她，然后厚着脸皮的说道：“一杯白开水，冰冻的，对了，如果免费的话，就顺便给我加一片柠檬，柠檬要钱的话，那就算了。” 那位美女服务员愣了好一会，表情有些尴尬的看着我，说道：“可，可以，那你稍等一会。”说完，随即转身离开。 “谢谢。” 估计这年头，像我这么“抠门”的年轻人应该已经不多了吧，可我也没办法，这毕竟是特殊时期，我也想跟个土豪似的好吃好喝，可经济实力不允许呀！ 过了没多久，那位美女服务员向我递来了那杯加冰块的柠檬水，我又一次说了句“谢谢”，在她离开之后，便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是的，我要开始投递简历了，尽快找到一份工作，先让自己生存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忙碌间，桌上的阳光一点一点地溜走，傍晚，悄然而至。 我喝掉杯子里最后的一口水，眼睛酸涩地向窗外看了看，这又是一个黄昏时分，随之而来的是我的饥饿感，我该离开茶吧去找个地方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我顺便拿出手机打开美团，查一下这附近的宾馆，可我找了半天，最低价的也得要一百多差不多两百块钱，我要是今晚去住宾馆了，本来就少的钱就会少之又少，可要是不住的话，那我该去哪里？ 我又一次在这座城市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像是一个迷路的小孩，心想：我怎么就这么背呢？一下车就被偷了手机，还把我网上的那几百块钱都拿走。我越想越觉得压抑，大学和李森一起开工作室创业那会，虽谈不上大富大贵的风光，但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哪怕只是吃一顿饭都要考虑一下，生怕第二天就吃不饱了。 你说，我怎么就这么穷呢？ ......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街上早就已经灯火通明。我靠在路灯旁边，嘴里叼着根烟，有些失神的望着那脚步匆忙的人群，不知是忙着去做比较重要的事情，还是因为大城市的压力笼罩下，所形成的快节奏生活。高楼林立间的霓虹闪烁，像是把人们的孤独与寂寞当作是能量，吸收了之后散发出令人迷醉的光芒。 我弹了弹手上那积攒了许久的烟灰，又吸了一口才把烟头给掐灭，也是在这时，我的视线最后定格在了马路对面的肯德基。 进了肯德基后，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然后戴着耳机听歌。想起中午和苏静在D市的高铁站告别的时候也是在肯德基，我搜到了那首烟火里的尘埃安静地听着。 “还在感慨：风阵阵吹过来，为何不回来，风一去不回来，悲不悲哀，麻木的那么快，应不应该，能不能慢下来......” 听着那唱的歌词，我忽然鼻子一阵发酸，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创业失败，还是因为舍不得大学的毕业，或是，与苏静的离开。也许，都有吧！就像歌词里面所描述的那样，即使自己在问“风阵阵吹过来，为何不回来？”，可现实早已给出了肯定的答案：“风一去不回来”。那些回不去的往日时光，都成了脑海中最难忘的回忆。 耳机里的音乐突然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手机的铃声，是苏静打来的电话。我吸了吸鼻子，调整好状态后，接起了电话：“咳咳，猜猜我在哪？”我笑了笑，故作神秘地问向电话那头的苏静。 苏静带着自己的猜测想了想，然后“嗯.......”了一声，说道：“现在都快十点了，你应该是在宾馆吧？” 为了不让苏静担心，我决定对她撒谎，于是笑了笑说道：“聪明！我跟你说啊，这大城市的就是不一样，外面天气那么热，可宾馆里面的空调把我给吹得瑟瑟发抖，还有那张舒服的大床，可比以前在宿舍里睡得舒服多了！” 苏静忍不住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转而叮嘱道：“你就得瑟吧，小心别感冒了，一会冷一会热的很容易生病，待会睡觉的时候记得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一点。”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会注意的啦。” “你就是程三岁！” “那你就是苏三岁！” 苏静没有继续和我争谁是三岁小孩，然后笑了笑，说道：“不跟你说了，我去洗簌一下就准备睡觉了，还得保持好精神备考呢。还有你，奔波劳碌了一天，也要早点休息。” “嗯，晚安！” “晚安。” 她挂掉电话之后，电话里传来“嘟嘟”的提示音，直到自动挂掉后，我才有些机械般的把手里的电话放了下来。这个时候肯德基里已经越来越少人了，那些陆续离开这里回家的人，与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来，今夜我要在这里熬一宿了。 夜已深，天空像是穿上了一件浓墨色的衣服，笼罩着这个世界。我趴在桌子上，孤独感油然而生...... 也许是耳机里的音乐加上周围这舒适的温度，让我很快便有了睡意，可就在我渐入佳境的时候，又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了。 来电显示的备注是“老程”，我坐直了身子，缓解了一下手臂上的酸麻，然后接听了电话：“爸，这么晚你还没睡吗？” 老程先是“嗯”了一声，接着呼了口气，应该是在抽着烟，又对我说道：“程煜看到你发的那条朋友圈，和我还有你妈说了，你人在广州了是不？” 程煜这小子，作为哥哥也不知道“机灵点”，都这么晚了还和爸妈说我的事情，这不让二老担心嘛。 “嗯对，中...”本来我想说自己中午就到了，但如果我中午就到广州了，晚上都没有给家里打电话，那样更加不好，于是连忙改口道：“中午吃了饭后，就坐高铁来了，晚上才到的。” 电话那头，我听到了老妈说话的声音，这时老程沉默了一小会，说道：“你妈说要和你讲两句。” “程庭，你说你也真是的，这一毕业就跑去广州，家都不先回来一趟。”老妈对责备道。 “哎呀，妈，我不是之前有和你说了嘛，我得早点过来找工作呀，我要是找不到工作就赚不到钱，赚不到钱就娶不了媳妇，娶不了媳妇那还怎么有脸回家见你呀！”我开着玩笑，说道。 老妈被我的玩笑话逗得一阵乐呵：“就你嘴贫！”她停顿了一下，又说道：“那你钱还够不够？待会打完电话，我叫你爸给你转点钱过去。”老妈这几乎是在自问自答。 虽然我的确很穷，也很需要钱，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别，不用啦，老妈，我之前开工作室的时候...还剩了点钱。”提到“工作室”这三个字，我像是又一次揭开了自己的伤疤。 可能是老妈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于是带安慰与鼓励的语气对我说道：“程庭，创业的事情，不要着急，当年你爸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虽然有了很大的成就，但也是一步一步积累过来的。你是妈的好儿子，妈相信你。” 也许深夜本身就容易让人脆弱，再加上老妈的一番话，让此时落魄的眼角发热，我压制着那翻涌的情绪，勉强笑了笑，说道：“谢谢老妈，我一定好好努力的，成为像年轻时的老爸的那样成功！” “好了，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你也是。” “嗯，爸、妈晚安。” 挂掉电话后，我情绪压抑得难受，于是出去肯德基的门口，点上一支烟，企图通过香烟把那该死的情绪给燃尽。 大概抽了半支烟，手机又一次响起消息提示的声音，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看，原来老妈真的让老程给我转钱了，聊天框上那2000元的转账消息，让我回想起了刚才和老妈打电话时说的话...... 第3章 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回来 我看着那从自己嘴里吐出的烟雾，像是在迷雾中看到往日的回忆，时而模糊，时而真实...... 老程做的是建筑行业，那会正好赶上了房地产爆发式发展的机遇，再加上老程在这方面很有才华，得到了老板的赏识，然后像我这个年龄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大工地里管着几百号工的工头了。后来发展得越来越好，老程就出来自己单干了，先是在广州开了一家公司，后面在东莞和珠海都有分公司。印象中还记得老妈说过，我是在广州出生的，而程煜则是在东莞出生，只不过户口本还是原来的故乡。 可惜好景不长，在我5岁那年，老程的合伙人捐款走人，公司破产了。要知道，在那之前，我们一家人几乎是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八九十年代的我们家，几乎是故乡里最让人羡慕的家庭...... 我眯着眼睛，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喷出去，但不到两秒烟雾便散去，如同那历历在目的往事，随风而散。我把烟头掐灭，回了肯德基里继续趴着，打算与这难眠的一夜抗争过去。 次日，清晨6点多我便起来了，这一夜几乎没睡，手倒是酸得狠。本来想着直接在肯德基里吃个早餐，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于是拿起行李走了出去，外路边的摊档随便买了两个包子吃。 吃完了早餐，我点上一支烟，然后又开始了自己的流浪之旅。我自己心里也知道，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就算今晚和杨帆见了面，去他那凑合了些日子，但我早晚还是要自己出去租房子的，可我上哪要那么多钱来租房子呢？ 就在我发愁的时候，程煜给我来电话了，他有些惊讶的对我说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我还以为这个点给你打电话，你会接不了呢，至少也得响个好一会。” “我是一个勤劳的人，可不像你。”我喝了一口矿泉水，继续说道：“啥事啊，一大早给我打电话。” 程煜嘴里嚼着东西，估计是在吃早餐，含糊不清地对我说道：“今天醒得早，想到我还有一个孤身一人在广州的弟弟，指不定在哪流浪着呢，所以打个电话来问问你咯！” 我没好气道：“不是，有你这么当大哥的吗？一大早就来损我，故意的吧你？”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哥哥呀，连一声哥都没叫过，整天就知道直呼姓名，没大没小的。” 程煜说的是实话，我的确是几乎没有叫过他一声“哥”，但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直接叫他名字，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但这时，程煜刚刚说的话让我脑海里灵光一闪，于是我脸上慢慢地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是是是，你说的对，都是我不好。”接着，我又带着商量的语气继续说道：“那个，我有件事想和你商......” 我“量”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程煜快速的语气打断：“没钱。” “难道你就真的忍心看你亲弟弟在广州流浪街头吗？你可能不知道，昨天我刚到广州，手机就被偷了，买了台二手的手机就剩几百块钱，昨天夜里还是在天桥底下凑合着过一夜的，呜呜...我，我怎么这么惨呐！”我可怜的语气对程煜说道，差点连我自己都给感动到了。 “真有那么惨吗？”程煜半信半疑地问道，迟疑了一会，又说道：“那，那你需要多少钱？” “两千。” “你这是敲诈啊！”程昱连续给我发了三个感叹号，然后讨价还价说道:“1500。” “成交！转过来吧。”我就等着他上钩呢。 “臭小子，你刚才那可怜兮兮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吧？处处是套路！”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程昱最后在微信上给我转了1500钱块过来。 我第一时间把钱收掉，然后清了清嗓子，信誓旦旦的说道：“我以你这辈子是否能脱单来发誓，我刚才所说的话全都是真的，如果假的话，程煜就一辈子打光棍！” 程煜怒骂道：“神经病啊！你的事情还拿我来发毒誓，我呸！就该让你流浪大街，长点记性才行。” 我以“信号不好”为理由，把电话给挂掉了，然后在微信上给程煜发了条消息过去：“放心好了，钱当是借你的，给我点时间，十年之后，一定还给你。” 程煜：“......” 其实吧，我情愿找程煜借钱，也不愿意收下爸、妈的钱，我都已经毕业出来准备工作了，确实不适合再要父母的钱。有了程煜的1500块钱，再加上自己还有四百多，加起来差不多有两千了，这才勉强让自己放心了一点。 我几乎是重复着昨天的生活，又找了一家茶吧进去坐，继续投递简历找工作。一开始，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做什么工作好，虽然自己是师范生毕业的，但暂时不想做老师，所以只好重操旧业，和以前工作室的业务一样，做活动策划，不同的是，这次是给别人打工了。 ...... 忙碌了许久，我打了个哈欠，然后拿起和昨天一样的柠檬水喝了一口，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心想:杨帆这小子也差不多到了吧？ 就在我猜测的时候，桌上的手机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果然是杨帆打来的。 我接通了电话，刚想开口说话，不料杨帆抢先一步，说道:“程庭，你在哪呢？我已经从深圳坐高铁回来了，现在在高铁站准备坐地铁回去，你给我发个位置，我过去找你。” “我还在岗顶，地铁站A出口这边，旁边有一个天娱广场。”我说道。 “行，你就在那等我吧，那边我熟悉，待会带你去吃好吃的，我大概二十多分钟可以到你那。” “那就待会见面聊吧。” “待会见。” 我继续浏览着招聘信息，一天半的投递了，也就只有几家公司查看了我的简历。我有些失落和烦躁，于是把电脑关掉，收拾了东西走出了茶吧，然后在外面点上一根烟“吧嗒、吧嗒”地抽着。 抽烟时，我仔细地回想着自己在学校创业的那两年，当初是因为自己在学校里面和领导的关系很不错，因为拿了不少荣誉回来。但话说回来，也许还是自己当初太过自信了，出来找工作的两天而已，我才觉得一切都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我想起了以前有一位同是创业的师兄对我感慨过的一句话:在学校，人人都希望你好，出到社会就人人都希望你“死”了，因为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 在我恍然中，突然身后有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爽朗的笑着说道:“喂！想什么呢，我都来了好一会了，你居然没有发现我。” 我转过身来，杨帆手里拎着背包，高瘦的身躯映入我的眼帘。我向他走过去来了一个结实的拥抱，没有回答他问的话，而是感叹道：“好小子，你好像又长高了些啊！咱们得有一年多没见了吧？” 杨帆挥了挥手，说道：“什么长高，不也老样子嘛，不过咱们确实很久没见了，走吧，上去边吃边聊。” 两人并肩走进了商场的电梯，找了一家餐厅吃晚饭。晚饭期间，我们只是闲聊着以前一起读书的一些事情，还有各自的工作情况。饭后，杨帆带我去了他的住处，路上买了一箱啤酒。 由于杨帆住的地方是在顶楼，有一个天台，我们索性就在天台上喝酒了。我撕开一罐啤酒递给他，然后再自己也开了一罐啤酒，直到各自喝了大半罐后，杨帆突然转过头来，笑了笑对我说道：“你和苏静怎么样了？” 果然，两个男人在天台上喝酒，聊到感情话题是在所难免的。 我并不急于回答杨帆的问题，点了一支烟，才随口回道：“好样子呗，不过她留在D市，打算考研。” “就这么把她留在D市，成了异地恋，你就不怕......” 我自然知道杨帆的言下之意，有些怅然的笑了笑，说道：“大学花了两年的时间忙着去创业，成绩几乎是断崖式下降，我考研是不可能的了，但我也不可能阻止苏静的选择，对吧？”说到“对吧”两字，我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杨帆。 杨帆点了点头，说道：“都说毕业季就是分手季，但我看好你们俩。”他停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当然，也看好我和佳妮杨帆的女朋友。” 我笑了笑，弹了一下烟灰，然后以刚刚杨帆问我话的口吻，说道：“你和佳妮怎么样了？” 杨帆的面色有了一丝变化，喝了一口酒后，像是在酝酿着情绪，过了会才对我说道：“给我根烟。” 我从烟盒里递了根烟给杨帆，其实吃饭的时候，我就察觉出他的情绪不太对，微笑着的表象，更像是在隐藏着内心那躁动不安的情绪。 杨帆抽了半根烟后，低沉着语气说道：“你知道佳妮是深圳人，毕业后，我选择留在了广州，而她回了深圳，在她爸的设计公司里面实习......佳妮希望我可以和她一起去她爸的公司实习，但是......” 我替杨帆把后面的话说完：“但你还是坚持留下来了，因为你更加喜欢靠自己的能力去做一份工作。” 杨帆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还是兄弟你懂我。”可没过了一会，他的眼神就又黯淡了下去，说道：“如果她也能像你这么想的，那该有多好。” “所以，这就是你这两天去深圳找她的原因？” “嗯，虽然我们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及这件事情，但我知道以后肯定还是会面对的，佳妮那富裕的家境，才是我真正所担心的地方。我们之间，差距太大了......” 这次轮到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我们应该更加努力去奋斗才是，将来在广州这座城市，有一席之地！” 杨帆笑了笑，主动从我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有些茫然地看着夜空。沉默了好一会后，感叹道：“程庭，我突然开始慢慢明白那些不管有多么艰苦都要北漂的人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样要守护的东西，像是一种信仰。就算走多远，吃多少苦，也要坚持离开......因为，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回来。” 我向杨帆竖起了个大拇指，赞叹的语气重复了他最后的那句话道：“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回来，精辟！” 其实杨帆说的对，倘若一切都如自己所愿，又有谁会带着苦衷离开呢？可这就是生活带给我们的挑战，永远一帆风顺的生活，那人生也就没有了意义。 ...... 次日，杨帆于我之前起了床，因为我和他不一样，他还要上班。我从行李箱里拿出生活用品，去了卫生间洗簌。 杨帆这小子还是挺有待客之道的，餐桌上早已放好了给我准备的一份早餐。我拉把椅子坐下，一边吃早餐，一边玩着手机，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犹豫着还是接起了电话。 “您好，请问您是程先生吗？”一位女人的声音，说话的声音很温和。 “对，您是？” “我是悦动化有限公司的，看到您有在招聘网站上投递简历到我们公司，想邀请您今天下午两点，到我们公司来面试，不知程先生是否可以接受这个邀请呢？” 投递那么多份简历，终于有回应了！我压制住自己心里的小激动，平静而礼貌的说道：“没问题，我会准时过去面试的。” “好的，稍后我把面试邀请发到您的邮箱，您稍后记得查收，那我们下午见！” “下午见，谢谢！” 过了一小会，果然收到了一封面试邀请函的邮件，记下了面试地点之后，我给自己泡上一壶茶，又点了一支烟，然后上网搜索关于这家公司的相关资料。 中午吃完饭后，我提前了半个小时去到了面试地点，但现在还属于午休时间，我只好去了安全通道抽烟，心里想着：我职业生涯中的第一份工作，是否会在这栋写字楼里开始呢？ 第4章 再次成为舍友 这场面试持续了二十多分钟就结束，走之前我问过面试官什么时候才可以有面试结果出来，她告诉我三天之内会有答复，只是让我回去耐心等待。我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离开了这栋写字楼。 出到写字楼外面，我并没有急于坐地铁回去，而是在树荫下点上了一支烟，借着抽烟的时间，打开手机来看看有没有消息，然后无聊的刷着朋友圈。朋友圈的第一条动态居然是赵一航发的：有没有在广州的朋友请我喝杯奶茶？ 我看了看动态下面那一小行的字体，位置就是在广州。没想到赵一航居然也来了广州，可他之前不是说要去粤北发展吗？带着疑问，我随机给赵一航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一接通，我便笑着说道：“赵公子，听说你来广州了？” “对啊，我昨天晚上就到了，你也在广州吗？”他问道。 “嗯，在哪？咱们见个面吧。” “行。” 二十多分钟后，我就到了赵一航给我发的地点位置，此刻的他，旁边还有一只行李箱，简直和昨日的我一模一样。 见到赵一航后，我走过去直接问道：“当初咱们宿舍散伙饭的那天晚上，你不是说要打算回粤北地区深造吗？” 赵一航点了点头，说道：“一开始我的确是想打算按照自己的计划，回去考公，可这不是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嘛，我总不能一直忙着备考不工作，想了想就来广州了，说不定捞到钱还发展得挺不错的话，我就不会去考公了。” 赵一航随意的态度，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因为印象中他就是一个这么“随机应变”的人...... “既然打算留在广州这边工作一段时间，那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吗？”我试探性的问道。 “没有，刚不是说了吗？我昨天晚上才到的广州，在宾馆睡到中午才起床，哪来的时间找房子。” 我没有说话，就这么干巴巴的看着赵一航。 见我这么看着他，问了一句“干嘛？”，然后恍然大悟似的说道：“你不会是夜还没租房子吧？不对，那你这几天在哪住的？” 其实我自己心里琢磨了一下，找个人一起合租倒是挺不错的，可以平摊经济上的压力，起初找杨帆本来就没打算长期住下去，觉得不太合适，再加上他租的也只是一个单间，地方实在太挤了。 我沉默了一小会，说道：“正是，这两天都是在一个朋友那暂住......要不咱们合租吧，两个没钱的人，加起来就算是一个勉强有一丢丢的钱了。” 赵一航没有理会我后面说的那句玩笑话，沉默中像是在做一番权衡，但不到几秒后，便对我说道：“那行，咱们明天中午就一起去找房子吧，租个两房一厅。” “没问题。” 晚上回到杨帆的住处，等他下班后和他说了自己打算和大学的室友一起合租的事情，起初他是想我留下来随便住的，毕竟我们也是有着多年的感情，但最后我还是决定出去租房，杨帆便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叫我有空就回来聚聚，顺便把我所说的那位大学室友叫上一起吃个饭。 ...... 次日，我和赵一航在外面简单吃了个早餐后，便开始在附近区域找房子。直到中午的时候，我被城中村里面的一个老式小区吸引了，因为在附近不远的地方有一所大学，我觉得以后可以经常去泡图书馆，偶尔怀念一下自己的大学生活，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拨通了房东的电话，询问还有没有空余的房子，房东表示：在四楼还有一个两房一厅的房子正在出租，如果我们有兴趣的话可以等他过来。 十多分钟后，不远处看到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骑着辆电动车向我们开过来，他嘴里还叼着根烟。 “你们两位是不是刚刚打电话过来说要租房子的人？”他吐出一口烟，向我和赵一航问道。 我和赵一航点了点头，异口同声的说道：“是的。” “那行，咱们上去吧。” 房东在带我们上楼梯的时候，一边在前面自顾自的吞云吐雾，一边对我们说道：“这房子老是老了点，但环境还是很不错的，有一个6平方大小的阳台，可以晾衣服，上面的围栏还可以种种花什么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拿着钥匙开门，继续说道：“客厅里面有桌椅，天花板上面吊着一个大风扇。屋子没有空调，你们要安装也可以，不过我得事先和你们说好，这是要另外交押金的。” 屋子的门打开后，三人进了屋子，我和赵一航分别去看了里面的布局，两个房间倒还算宽敞，但真正让我心动了的，是房东最开始给我们说的那个小阳台，在那上面已经有一盆花摆放着了，只不过由于没人打理已经快枯萎了。 房东见我们看了一圈屋子后，把自己的手当扇子挥着解暑，然后问道：“怎么样，还满意不？” 我和赵一航看了一眼彼此，沉默了一小会便都点了点头，示意可以接受。 “可以，房租多少钱？”我问道 “一口价，两千，看你们估计是刚毕业的学生，押一付一吧。” 我和赵一航又各自看了一眼彼此，都从眼神中看到了各自的无奈，虽然这个价格已经算实惠了，但我们还是觉得有些贵。 我拿出一根烟递给房东，然后堆着笑脸给他把烟点上，说道：“那个，房东大哥，您刚刚都说了咱们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房租能不能再便宜一点？” 房东见我给他点烟这一幕，似乎有些满意，但也没有随即答应我，像是是考虑着。 这时，不怎么说话的赵一航也趁热打铁，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上前说道：“对呀，我们两个隔着好几百公里来到广州，本来就没什么钱，这一路上路费都花了不少，房东大哥，您就便宜一点吧！” 房东终于无奈的笑了笑，说道：“行吧！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也确实不容易。” 最后，我们把里面一些不怎么用得上的家具和电器都退给了房东，然后把房租压低到了1650块钱，算是一笔不错的买卖，这也预示着：我和赵一航再一次成为了舍友，只不过这次是有了各自的房间。 下午，我们便把行李都搬了过来，在楼下的超市买了一些日用品，然后开始打扫屋子。 ...... 晚上七点多才忙活完，我和赵一航两人直接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这炎热的天气，天花板上那有着年代感的吊扇显得是多么微不足道。 赵一航擦着汗，说道：“呼！终于搞定了，我现在好想有一台空调对着自己吹。”停顿了一小会，他看向了我，又问道：“程庭，要不咱们装台空调吧，这么热的天气，谁顶得住啊！” 我点上一根烟，笑道：“装你房间还是我房间啊，还是说，赵公子打算装三台空调？别忘了，空调的押金可以八百块，这个还好，可这天气咱们不得天天开，想想电费就觉得可怕。” 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那个，我就那么一说哈，当我没说。” 我笑了笑，正想继续说话，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苏静给我打电话了。 “嗨，亲爱的！”当着赵一航这单身狗的面，我故意带着一丝肉麻的语气和苏静说道。 “程庭，你干嘛突然这样说......”苏静小声的说道，我能想象出她那略带羞涩的表情。 赵一航瞪了我一眼，做出一副作呕的模样。 我收起了开玩笑的样子，拿起手机走向了阳台，把阳台的门关上后，这才回道：“没什么，对了，我已经找到房子啦，两房一厅，和以前大学的舍友一起住。” “真的吗？给我看看你住的地方。”苏静开心地说道，语气中带着期待。 我拿着手机进了屋子里，打开摄像机绕了一圈拍了个小视频给苏静，但我故意避开了赵一航没拍进去，因为他没有穿上衣，总不能把这尴尬的一幕给苏静看到。 “怎么样，还可以吧？”我笑着问道。 苏静没有回复我的话，而是问道：“程庭，你可以帮阳台上那几盆花浇点水吗？” 我不得不佩服苏静的细心之处，视频里面那个阳台只是一瞬间的画面而已，但就那么一小会都被她留意到了阳台上那几盆不起眼的花。 “嗯，我这就去。”我去卫生间，用漱口杯装满了水，一边给花浇水，一边开玩笑的说道：“小花花，来，多喝热水。” “啊！”苏静惊呼了一声，有些紧张的说道：“程庭，你不会是给花浇热水吧？！” 知道苏静上当了之后，我有些得意的说道：“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骗你的啦，哪能给花浇热水呢，只是故意那么说的而已。” 苏静：“......” ...... 接下来连续几天，我不是在面试，就是在去面试的路上，最后终于在一家中小规模的广告公司面试通过了。其实之前那家名叫“悦动化”的公司我有意向邀请我过去入职的，但实习期的工资实在是太低了，而且规模也没有后来我面试通过了的“启晨化”那么大，毕竟前者还是创业公司。我自然知道在创业里面工作，肯定会学到恨到东西，但对于目前实在是贫穷的自己来说，工资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下午四点多面试完回来，路上我去了一趟花市，买了一盆竹和一盆仙人掌回来，竹放在阳台边上，而在这时我才发现，之前那几盆将近枯萎的花，居然活过来了，甚至还有一颗含苞待放的花蕊挂在上面，看来我这些天的悉心照顾还是有点用的。剩下的那盆仙人掌，我把它放在了自己房间的桌子上，房间里面有点绿植也是蛮不错的。 次日，我一大早就起了床，因为今天是我正式上班的第一天为此，我还特意照着镜子弄了个发型，满意之后才出了门，留下还在另一个房间呼呼大睡的赵一航。 在出发前去入职公司的路上，我左手拿着包子啃着，右手拿着手机给苏静发了一条微信：静，我找到工作啦，今天第一天上班，现在在去上班的路上。 迎着朝阳和扑面而来的清风，我心里想道：去上班了，从此就是“社会人”了，少了一份在校的轻松，却多了一份责任，因为我要努力工作，才会有一个更好的自己，出现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为她遮风挡雨。想到苏静那动人的样貌，我的脚步更加坚定的迈出去。 第5章 韩妖精 在这个早上，我第一次切身体会到广州地铁在上班高峰期的可怕，整个地铁站里里外外全是黑压压的人群，没什么经验的我居然等了三班地铁都没有挤上去。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直到第五趟地铁我才终于挤上去了，可尽管早上我提前出发，有留出不少多余的时间，现在也已经差不多九点了。 难道，第一天上班我就要迟到？ 八点54分的时候，我终于到了公司的那栋写字楼，虽然公司是在23楼，但如果电梯不用排队的话，我还是有机会在9点之前到达公司的。这时，眼看电梯开门了，里面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进去了，但晚一点我就没机会挤进去，这时候顾不上那么多了，一个箭步冲过去。 “啪！”一杯温牛奶和几片干面包全掉在了地上。 我回头一看，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背包撞到了一个女人的身上，导致她的早餐撒了一地。我再次打量这个女人，微卷的长发披肩，身材姣好，白哲而有润色的皮肤，精致的五官下难掩其自信，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气质美女，即使此刻赶时间的我，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然而，这么一个大美女，此刻却脸色难看的怒视着我，一言不发，但她那尖锐的眼神足矣秒杀一切。我留意到了，她衣服的右下角正好被那杯牛奶洒到了，那双米黄色的鞋子上也有一点污迹。 我愣了一会，才想起口袋里有一包还没开过的纸巾，随即塞到她手里，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实在抱歉，我，我太赶时间了，纸巾留给您擦衣服用。”说完，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我一溜烟就上了电梯，离开这个“犯罪现场”。 在我到了办公室的门口后，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刚好八点59分，这才呼出一口气，把额头上的汗擦干净了，便进去了办公室里面。 我对前台的美女笑了笑，礼貌的说道：“您好，我叫程庭，是过来办理入职手续的，活动策划岗位。” 她回应了我一个笑容，点了点头，说道:“你先把这份表填了，待会填好了就叫我。”说着，把一张入职申请表递给我。 我说了句“谢谢”，然后把那张表接过来，去了一旁的桌椅坐下来填表。 几分钟后我填好了表，把入职需要的资料一并递给了那位前台美女，而她带我进去里面的策划部的办公室，安排好工位后便离去。 我开了电脑，靠在椅子上歇了会，总算是搞定了，而我也从此算是步入职场了。我拿起桌上的一次性杯子，喝了一口水。 “所有人，十分钟后到会议室开会。”后面传来一把女性的声音，从语气中的严肃就能听出来，这是是一个处事雷厉风行的女人。 我转过头来看到了刚刚说话的那位女人，正是十个多分钟前在电梯口被我撞到，早餐都掉了一地的她！ “噗！”我嘴里喝的那口水忍不住喷了一半出来，另一半没喷出来是因为我快速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明所以看向了我，但一些男同事很快就释然的笑了笑，以为我是被那个女人的动人美貌而惊讶到。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尴尬地笑了笑便赶紧转过身去，眼里的余光却在不经意间，看到她那冷到令人发颤的眼神正盯着我。 “呵呵，公司的HR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眼光了？来者不拒的么？”她冷哼一声就转身离去。 不用猜，我也知道她是在指桑骂槐的说我。 这时，坐我隔壁的哥们，推了推眼镜向我靠近了点，小声说道:“哎，哥们，你这才刚入职就把韩妖精给得罪了，以后有你好受了！” “韩妖精？还有人叫这名字？”我忍俊不禁，没有理会他小声说的话，正常的说话声音回答道。 四眼哥们连忙对我“嘘！”了一声，然后表情紧张地说道:“哥们你小声点！她当然不叫韩妖精了，只是咱们私底下给她取的外号而已，你可千万别这么当着面叫她。” “哦，那你们为什么叫她韩妖精呢？” “难道你不觉得她那美得像妖精，但也可怕得像妖精吗？” “嗯，言之有理！”我点了点头，向他竖起了个大拇指，赞成了他的说法。 十分钟后，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安静地坐着，等待韩妖精发话。 “亚森地产旗下的景泰园已经确定了开盘时间，就在这周五，也就是三天后，不过客户那边对我们的开盘暖场活动方案，还有一些细节需要我们这边稍作调整。”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定格在我对面的那个男人，说道:“王浩，待会我把客户的最新要求发给你，你把方案调整一下。” 从韩妖精所说的话中，可以看出那位坐在我对面叫王浩的男人，应该挺有实力的，因为话语间可以知道这次活动的方案就是他写的。 “好的。”王浩的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怎么在他眼神中看到一丝爱慕之意。 这场会议持续了二十多分钟，在韩妖精说了一句“散会”后便结束了，大家陆续起身准备离开会议室。我拿起桌上的笔记本，也准备起身离开。 “等等，你留下。”韩妖精平静地看着我说道。 “啊？我，我吗？”我有些惊讶地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语气有些结巴的反问道。 她没有理会我，而是就这么盯着我看，那原本陆续离开的同事都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出了疑惑，还有“自求多福”的意思。 此刻被他们看着的我，正半弯着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后，只好坐了下来。 当会议室里只剩我和韩妖精两个人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的气氛中有些压抑。我发誓，那绝对是我N年以来度过最漫长的几十秒。 “那个，您，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我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向她问道。 她低头翻阅着桌上的笔记本，冷言道:“该有话对我说的人，不是你么？” 我知道自己是躲不过这一劫了，于是硬着头皮说道:“我当时实在是赶时间，要是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了，那得留下多不好的影响呀，所以才会撞到你，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大不了明天我给你买一份超级营养的早餐作为补偿！” 我以为她会开口骂我，却没想到只是平静的站起身来，浅浅一笑对我说道:“记得你说过的话。”这次我没有看错，她笑了，虽然只是一瞬间，那动人心弦的笑容，真的像是如同妖精一般......说完，她便在我之前离开了会议室。 看到她离开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才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看来，以后我可能在这个公司真的不那么好受了。我这是有多倒霉，才会在上班的第一天就撞到了自己的女上司，难搞哦！ .... 这一天中，暂时没有被韩妖精安排什么工作的我，只好把公司的相关资料仔细看了一遍，还在网上查了一些资料，也是因为这样我才知道，看来启晨化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在广州，目前据我了解的，顶级4A广告公司有两家，一家是鼎辉，还有一家是星辰国际，而我所在的启晨化，最大的股东居然是鼎辉。看来，是我原先低估了这家中小规模的启晨化的实力了。 回到住处后，看到赵一航正全神贯注的玩着手游，激动的开语音喊道:“靠！推塔啊！上路赶紧推，要一波了！” 我有些疲惫的躺在沙发上抽着烟，看着那弥漫在空中的烟雾一阵失神。 “干得漂亮！赢了，老子终于上钻石了！”赵一航又是一阵激动的叫喊着，他放下手机往我这边看了看，踹了一脚我的小腿，说道:“你丫的从进了屋子后就一句话不说，想什么呢，魂丢了？” 我依旧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很是享受此刻的平静，缓缓说道:“累，原来上班的日子是这么累的！” “习惯就好啦！”赵一航一边说，一边从我桌上的烟盒拿起一根烟点上，两人瞬间便把屋子弄得乌烟瘴气。 “说的容易，你倒是去上班呀。”我说道。 赵一航讪讪的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在找着嘛，今天投了十几份简历，等回复呢。” 我没有理会赵一航说的话，就这么安静的继续抽着烟。过了会，苏静给我发来微信了，她问我: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回复道:“还行吧，第一天也没有什么工作，倒是看了一天的资料，不过我感觉上班的时候挤地铁好累呀！” “这怎么行，才第一天你就说累，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慢慢习惯就好啦，咱们一开始上学读书的时候也觉得累呀，后面慢慢不也习惯了嘛。”苏静和赵一航一样对我说了一句“习惯就好”，不过安慰的话倒是一如既往的多。 也许，我不是真的累，挤地铁根本算不上是累，真正给我疲惫感的，大概是自己那内心作崇的自由主义吧。以前大学创业的那两年，一直都是我去管理着团队，为了一个项目熬通宵也不觉得累。所以，我不喜欢的是那按部就班、被人安排的束缚生活。 ...... 第二天，重复着昨天的生活起了床去上班，有了昨天的经验，我相对轻松的挤上了地铁。路上我一直感觉自己好像漏了点什么事情没做，可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索性不管了，还有什么比上班还重要的事情吗？ 到了公司，还有十五分钟才到上班的时间，于是我打算去吸烟区抽根烟，放松会。哼着小曲到了吸烟区，把烟点上，那叫一个惬意。 “喂，昨天答应我的事情你做了没有？”突然背后出现一个女人，冷漠的说道。 本来这里就没人，再加上她那冷漠的声音，吓得我心里忍不住说了句“卧槽！”，愤怒的转过身来，说道：“谁呀，走路没声音的吗！？” 可看到居然是韩妖精，我脸上的愤怒模式迅速被切换掉，挤出笑容对她说道：“那，那啥，您刚刚说什么？” 她一只手捂着鼻子，有些厌恶的看着我手里的烟，说道：“我说，昨天答应我的事情，你做好了么？” 我把烟头掐灭，扔进垃圾桶里，摸不着头脑的问道：“啊？昨天你不是没有给我安排工作吗？啥事呀？” 第6章 王浩的建议 韩妖精那冷目下的眼神把我给看得发毛，可能也正是因为这让人发颤的眼神，我才想起了自己昨天答应赔她一份早餐，还是超级营养的那种。 “言而无信的无赖！”她瞪了我一眼，然后便不再多做停留，转身离去。如果她真的是妖精，那估计现在她所过之处已经是冰火两重天，用寸草不生来形容也丝毫不夸张。 我脑补了一下那画面，怪渗人的，于是撒腿跑向电梯，现在还有十分钟才上班，如果楼下的早餐店没有卖完东西的话，那还是有机会补救的。 我站在楼下的早餐店看了好一会，就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包子，要买这些回去的话，那就显得我太没诚意了，因为这和“营养”两字根本沾不上边。我环视了一圈，视线停留在了马路对面的一家名叫“养生粥”的店，看起来好像挺不错的样子。话不多说，赶紧跑上天桥过去马路的对面。 我喘着大气，缓了会才对正在忙碌的阿姨说道：“阿姨，来一份招牌养生粥。” 阿姨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我说道：“小伙子，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的招牌养生粥卖完了，你明天早点来吧！”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那，阿姨，现在都还有哪些粥呢？有没有那种超级营养的粥？” 阿姨分别给我念出现在店里面还有哪些粥，最后推荐了一款海鲜粥给我，我瞄了一眼，看起来确实不错，份量足，海鲜的料也够多，于是说道：“那就这个吧，打包。” “好嘞，小伙子，你特意强调要超级有营养的，估计这粥是买给女朋友喝的吧？”阿姨把粥打包好递给我，笑着说道。 “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阿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也没有过多解释，抓紧时间跑回了公司。这天气热得我汗流浃背，出去的这十分钟，简直是在太阳下洗了个澡。 回到公司后，我气喘吁吁地敲了敲她办公室的门，随即听到门后传来一句“请进”，语气很是平静。 “你的粥，来了，趁热喝了吧。”我把粥放在她的办公桌上，喘着大气的我，说话都不那么利索，额头上的汗止不住往下掉，其中还掉了一滴在她桌上。 我尴尬的笑了笑，把桌上的汗滴擦掉，说道：“不好意思哈。”也是在这时，我留到了她胸前挂着的工作证，原来韩妖精的名字叫韩月。 韩妖精面色复杂的看着我，语气终于不那么冷漠，问道：“你刚刚跑下去，就是为了帮我买早餐吗？” 被她这么一问，我愣了一会，才点头说道：“对呀，毕竟都答应你了，我可不想成为你嘴里那个言而无信的无赖。” 她淡淡的一笑，像是平静的湖面荡漾起一朵浪花，说道：“谢谢.....”她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我，又说道：“这个给你，擦一下汗吧。” 见桌上的纸巾和我昨天给她的是同款，于是开玩笑说道：“不会是我昨天给你的那包纸巾吧？” 韩妖精冷言道：“出去。”她那古怪的情绪，翻脸比翻书还快。 回到自己的工位，我有些无聊的转着笔，因为那些资料什么的我都看完了，实在是不知道干嘛才好。我看了一眼坐在隔壁的哥们，他正半弯着腰，盯着电脑屏幕看，时不时按着键盘上的快捷键。我凑过去看了看，发现是在用3D画着图，原来他是设计师啊。 我开玩笑的说道：“哥们，你这快捷键用得很六啊，这么灵活的手，不去玩游戏可惜了。” 那哥们笑了笑，倒丝毫不在意我的玩笑话，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说道：“你还别说，我这手速就是读书时玩游戏练出来的，工作只是顺带而已，嘿嘿！” “牛逼！” 和他聊了一会才知道，发现蛮投机的，问他抽不抽烟，他说少抽，但还是被我抓去了吸烟区。这哥们叫孙博，比我大一届，从毕业到现在一直在启晨做设计的岗位，还挺稳定的。他这人有一个奇怪的习惯：老喜欢和男性以兄弟相称，在别人的名字后面加一个“兄”字，或者是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再加一个“兄”字。见他这么叫我，我也以同样的方式叫他，可我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呢？兄，胸......还是别了。 吸烟区里，烟抽了半根，我弹了弹烟灰，向孙博有些不解的问道：“.....哥，公司最近忙不？你说，我这都来公司第二天了，好像毫无动静呀。”毕竟他比我大一年，还是叫“哥”好了。 孙博突然面色认真的看着我说道：“庭兄，你是不是觉得很闲？我和你说，你可千万千万别这么想，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啊。” 我愣了一会，以他说话的口吻问道：“此话怎讲？” 孙博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放在腰后面，装出一副道骨仙风的样子，缓缓说道：“天机不可泄露，该来的早晚会来，这是你的劫数！” 我：“......” 回办公室的路上，孙博捂着自己的肚子，说要去上厕所，我就自己先回去了。路过韩妖精的办公室，发现她不在，我透过玻璃窗瞄了一眼，看到那碗粥跟原封不动一样放在桌上，她这是要闹哪样？叫我买了早餐，却又不吃，难不成担心我在里面放了毒？ “你在这里看什么？” 我又一次被一把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吓到，于是猛然转过身来想要发火，可看到此人正是韩妖精，我只好委屈着脸，无奈的说道：“我的姑奶奶，你走路是真的没声音啊！” 她看到我这幅憋屈的表情，居然有些得意地笑了笑，但转瞬又恢复了原来那冰冷的模样，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的话，在我办公室门口偷偷摸摸的想干什么？。” 我有些无辜的说道：“我就路过而已，刚好看到桌上那碗粥，所以就多看了一眼。不是，给你买了你怎么不喝呀，放到现在凉了就不好喝了。” 韩妖精言简意赅的说道：“我有海鲜过敏。” “那，那你怎么不早说啊？” “你也没问呀。” 我有些无语，却又不敢在她面前表现出来，所以“哦”了一声便打算回自己的工位去，可刚了两步，韩妖精突然喊住了我。 我回过头来，这时她像是一朵美丽而又危险的花，狡黠一笑的看着我，语气很轻的说道：“我看你很闲，要不我给你找点事情做？” “工作上的事情当然可以，其他的就还是别了吧。”我的言下之意指的就是类似买早餐这样的事情，但我没直白的说出来。 “行，那你等我消息，先回去吧。”她面带着刚才的笑容，抿着嘴点了点头，很爽快地说道。 回到工位，我细想韩妖精刚刚对我说的话，虽然她是在笑着，可我怎么感觉那是一个带着阴谋的笑容。我又回想起了在吸烟区和孙博聊天时，他对我说的那句“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啊”，难道这真的是一个坑？ ...... 上班的第二天即将过去，这韩妖精也没有找我，看来是我多虑了。剩下五分钟的时候，我把桌上的东西收好放进包里，可刚想把电脑微信退掉时，突然一条好友验证消息发了过来，还备注了一句：你的上司。我看了看头像，虽然只是一个穿着一袭长裙、有着黄金比例身材的侧身，但看到侧脸我就知道是韩妖精无疑。 我看了一眼，她的微信名叫月儿，心里也跟着喃喃了两声“月儿”，然后通过了验证，故意回复道：“不知您是哪位上司？” 韩妖精没有理会我的话，一连发了3份件过来，说道：“你不是很闲嘛，我来给你安排事情做了。这三份件分别是：客户的修改要求、部分方案、客户的资料，这个方案的上半部分是没问题的，但下半部分需要修改，你改好发给我再下班吧。” 我看着屏幕那噼里啪啦发来的好几条消息，然后又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刚好是17：59，今天这么长时间不说，非要等到下班前的最后一分钟才找我，靠，这不明摆着故意的吗？ 在我发愣的时候，韩妖精又发了句：“这可是你表现的机会，加油哦！” 我迅速的在聊天框打上一句：“你丫的是故意的吧？！”，但始终没有发出去，而是删除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好的，我知道了”，然后开始打开件认真地看着，当务之急是赶紧把任务完成才对。 ...... 忙碌到差不多九点的时候，终于改好了方案。我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办公室的四周，只剩我、王浩、里面办公室的韩妖精，还有另外一位不认识的女同事在加班。我把PPT浏览了一遍后，接着从背包里拿出一包烟，打算先出去缓缓，等会回来再把方案发给韩妖精。刚站起来，只见王浩就在我身旁站着，正盯着我的电脑屏幕看。 “程庭，这份方案是你写的吗？”王浩问道。 “不全是，上半部分是原来有的，只有下半部分才是我写的，怎么了？”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他往前走了一步，一只手搭在工位屏风上，笑了笑说道：“看出来了......我提醒你一句哈，你要是敢把这份东西发给韩主管，我估计她会爆炸。” 我被王浩的那句“看出来了”说得有点尴尬，但还是回应了他一个笑容，说道：“那你要不给我点建议？” “真诚的？” “必须真诚！” 王浩拉了把一直在我旁边坐下，接过我手里的鼠标，面色认真而耐心的对我说道：“首先，最基础的是你的排版，一定要思路清晰、有顺序，不然的话看起来会很乱；然后场地布置这部分，你用的图片和色调、风格，一定要紧扣前面的主题，还有就是，场地布置用的物料，你要考虑到实际情况，不能是自己想到什么就用上去。” 我点了点头，手里拿着笔像一个学生在听老师讲课一样，在笔记本记下王浩说的话，然后问道：“你说的实际情况，比如哪些呢？” 王浩沉吟了一会，手指指着电脑屏幕说道：“比如这里，客户要求这次的揭牌仪式，不要像传统的那样只是一张红布挂个牌那么没有新意，你用的是卷轴推杆启动台，可以是可以，但要考虑客户给出的预算，以及现场的氛围布置，你能否在规定的预算内落地做出来。” 我若有所思的再次点头，虽然他没有明确提示我该怎么修改，但我已经有了新的思路，但又很快想到，他怎么会这么清楚这个项目的呢？ “对了，你怎么会对这个项目这么清楚呢？”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向已经从椅子上起身，准备离开的王浩问道。 王浩好似意料之中我会这么问，笑了笑说道：“因为你说的原先有的上半部分就是我写的。”他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说道：“其实你挺有想法的，也比较有创新思维，就是缺少了点实操经验，不过以后多点去活动现场看看就会好多了，加油！行了，先这样吧，我得下班了。”他说完便转身离开，给我留下了一个背影。 我对着王浩的背影喊了句“谢谢！”，他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不用在意，没有回过头来。 对于王浩的建议和指点，我是心存感激的，但也正因如此，让我认识了到自己不足之处，以前在校创业，所谓“客户”不过是学生和学校附近的一些商家，无论是在规模上还是性质上，都无法和现在职场上所接触的项目相提并论。真是应了古代诗人屈原在离骚中所说的那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职场的道路还很漫长，我需要不遗余力地去探索和学习才是。 结束了短暂的沉思后，我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方案上，根据自己的最新思路修改着。 夜，在时间的一点点吞噬中变得更深...... 第7章 周末的意外 步入职场上班已经有了一段时日，我也开始对工作的生活慢慢习惯下来了，就像是以前还在读书的时候差不多吧，但区别在于：以前读书时，你可以任性旷课不去上学，但出来工作后就没有从前那般的自由和放肆了。 这日又是一个加班的周五晚上，我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十点了，心里暗道：“唉，也不知道这韩妖精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我走。”自从那天她对我说了那句“给你安排点事情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试过正常时间上下班，哪怕是周六日休假时，只要韩妖精一找我，准没好事，周末只是换了个地方工作罢了。 喝完了一口咖啡，我又去吸烟区抽了根烟，回来路过韩妖精的办公室，发现她的美目正盯着电脑看，时而紧皱，时而舒展。在办公室的门口站了一小会，我犹豫着要不要和她商量一下，能不能让我过个完整的周末。想了那么一会，我还是敲了敲门。 “进。” 进了韩妖精的办公室后，我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她的办公桌前不说话，像是在酝酿情绪，天知道当我和她说出自己的请求后，会是什么样的情绪。 见我不说话，韩妖精终于抬起头来，有些茫然地看了我一眼，捉摸不透的情绪对我说道：“干嘛，是不是加班加傻了，话都不会说了吗？” 我借机往上爬，瞬间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哭腔的语气说道：“韩妖.....韩主管！你终于知道我是加班快加傻了，从入职到现在，这一个月我差不多每天都加班.....”说完，还不忘装模作样地做了擦眼泪的动作，但内心早就心惊胆战，因为我差点就当着她的面喊出了“韩妖精”这三个字，幸好改口比较快，要不然我今晚可能没办法活着离开这栋写字楼了。 “扑哧”我那滑稽的表情，让不苟言笑的韩妖精忍不住笑了出来，转而面带笑容狐疑的问道：“真有你说的这么惨吗？” 她沉吟了一会，像是在做了一番短暂的斟酌，然后抬起手来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这才说道：“行吧，既然你都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了，那待会就下班吧，我请你吃夜宵。” “呃，那个，我的意思是说，这周六日我可以休息一下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韩妖精想了想，点头说道：“可以，这个月活动比较多，所以很忙，你又刚好入职不久就赶上了，确实会比较累，不过下个月就会不那么忙了。”她少见的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耐心地和我解释着加班的原因，而在说话间也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看样子是准备下班了。 “那真是太感谢韩主管了！走，咱们吃夜宵去，为了表示感谢，我请客。”我拍着自己的胸口，一本正经的说道。 韩妖精似笑非笑的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可别后悔。” ...... 我和韩妖精在公司附近找了一家喝粥的店吃夜宵，喜欢吃海鲜的我点了一碗海鲜粥，而韩妖精只是要了一碗白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抠门呢。粥很烫，让我无从下口，此时坐在我对面的韩妖精，很是淑女的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衣领，另一只手拿着那装着粥水的汤匙，一小口地喝粥。 两人各自喝着粥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于是我故意找话题：“韩主管，你怎么喝白粥，多没营养啊。” “一碗白粥够了，我不想晚上吃太多油腻的东西。”果然，女人都是很注重自己的身材保养的。 她停了一下，又说道：“不是在公司里的工作时间，叫我韩月就好。” 我“哦”了一声，然后又说道：“韩......月，我看你好像也没大我们多少，你来广州工作多久了呀？我得要好好向你取经，毕竟这么年轻就做到主管的级别，实在是太难得了！” 这时，韩妖精把手里拿着的汤匙放在了碗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但很快恢复正常的脸色，说了一句让我快要“吐血”的话：“其实我和你们是同龄的，我也是今年刚毕业，只不过在国外上学的那几年，经常有在一些不错的传媒广告公司里面兼职，所以积累了不少经验。” 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然后低着头小声说道：“原来如此，可你的样子看起来怎么......”我话还没说完，正好与韩妖精那能把人杀死的眼神对视着，我咽了咽口水，把还没说完的话给咽下去。 “我的样子看起来怎么了？”一把冷漠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求生欲强的我，一脸说出了好几个形容美貌的词语。“倾国倾城、貌美如花、国色天香、美若天仙......” 韩妖精好像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喝粥。 “韩......” “你能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的喝一碗粥，还想不想周末休假了！” “想想想，喝粥，喝粥哈。” ...... 次日，我很是满足的睡到了临近中午才起床，而在之前的睡意朦胧中，我好像有听到赵一航起床出门的声音。这小子也不知道最近在搞什么，自从他找了一份销售工作之后，经常行踪不明，早出晚归，哪怕是休假也是如此，等他回来我得问问才行。 吃完中饭，我把自己的手提电脑和笔记本都放进了背包里，打算去不远处的大学图书馆里面待着。一直都知道在这附近有一所大学，但从搬来这边住到现在，都还没有去过，就这个下午去逛逛吧，正好整理和复盘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所参与过的项目，顺便再次体验一下大学的校园氛围。 ...... 进到学校里面，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校园里的氛围和回忆的气息。一小会后，我睁开眼睛看着那来来去去的学生，还有几对打情骂俏着的情侣，终于不再驻足，朝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即使是周末时间，图书馆里还是几乎满座，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所做的事情里。不得不佩服自己以前的大学和“别人的大学”，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我挑了一个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可能是那个位置刚好有阳光照进来，所以没人吧，可我倒不在意这些。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从背包里拿出电脑和笔记本开始忙活着，很快就进入了理想的工作状态中...... “同学你好，请问你旁边的位置有人坐吗？”一个说话很温柔的女人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我自然知道她是在和我说话，但此刻正在忙碌着的我，视线依旧集中在电脑屏幕上的件，并没有抬头看她，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没有”。 过了好一会也没有动静，我疑惑的抬头看向了那位女生，她正有些为难的看着我，然后手指指了指我旁边椅子上的背包，我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连忙把背包放在地上，对她说了句“不好意思”。 她浅浅一笑说道：“没关系，谢谢！” 我在回应她一个笑容的同时，打量着她，乌黑的直发垂肩，穿着白色的体恤和淡蓝色的牛仔短裤，那修长而白哲的双腿，不知让多少异性垂涎，让多少女性羡慕嫉妒。她穿着一双白色的帆布鞋，还有背包也是白色帆布的，看来，她和我一样很喜欢白色。 她在我身边坐下后，一股很淡的清香便传入鼻息。不知为何，在她的言行举止间，某一刹那我竟然觉得她和苏静很像，温声细语、小家碧玉、亭亭玉立、温尔雅......可能都有，也可能都不是。罢了，只是像而已，但不是。我无奈地笑了笑摇头，然后继续戴上耳机忙碌着。 ...... 忙碌的时间这么一点一点的消逝，不知过去了多久，突然我的手臂传来一阵冰凉感，是一只纤纤玉手，虽冰凉，却手如柔荑。我转过头来一看，正是之前坐在我旁边的那位女生，她脸色惨白，表情痛苦，一只手捂着腹部，另一只手搭在我手臂上，嘴好像在喃喃着些什么。 我连忙把耳机摘下来，问道：“同学，你怎么了？” “我.....我胃好疼，你，你能......”话还没说完，她便往我这边晕了过去，倒在了我的肩膀上。 此时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连忙把她抱起来，然后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中大声问道：“有人晕倒了，校医室在哪？！” 见众人疑惑，我又快速补上一句：“我是外校的。” 我话音刚落，一男的指了指方向，示意校医室在那边。很快所有人便给我让开了道路，我抱着她跑过去，身后也有几个同学跟着过来。 “校医，救命啊，有人晕倒了！”我站在校医室门口，看着那关上的门，连忙大喊了一句。 门开了后，一中年妇女穿着大白褂，语气不悦的说道：“嚷嚷什么呀？”但看到我正抱着一个女生，便也严肃了起来，站在了一旁，说道：“快进来，把她平躺在床上。” 这时后面跟着跑过来的十来个学生也都站在了门口，校医没好气的开口：“你们这些站着，我怎么给丫头看病啊，把门关上赶紧出去。” 众人都出去了外面等候，有些人并不知道我和她之间的真实情况，没过一会便听到人群中有人在小声讨论着这件事。 “看看人家的男朋友，多体贴呀！” “这哥们都不知道多紧张，居然从图书馆抱着一个人，跑到校医室，这少说也有好几百米啊。” 此时我正无力地躺在外面的草地上，后面说的那句我倒是认同的：那是真的有好几百米，中间居然还有楼梯！不过说我是她男朋友，这就有点搞笑了，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呢。汗流浃背、时不时还气喘吁吁的我，这时也懒得顾及形象了，反正这又不是我上的大学，没人认识，于是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上，缓缓这疲劳感。 一根烟后，又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校医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第8章 展现的机会 门被打开后，那位中年妇女站在门口，喊道：“刚才是谁抱这位姑娘过来的？人醒过来了，进来吧。” 我愣了一会，我终于不再在草地上躺着，起身向校医室走去，却听到身后的众人看着我一阵发笑，时不时窃窃私语，我心里暗笑道道：“难道是我那高大挺拔的背影迷住他们了？” 进了门，她已经半躺着在床上了，脸上的气色也好了些许，一旁的中年妇女拿起办公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后，对我和她说道：“丫头没啥事，就是劳累过度，再加上喝了太多咖啡，胃也不好受，所以才会一时虚脱晕了过去。” 中年妇女看了一眼她，又责备又心疼道：“你也真是的，再大的事情也不能忙到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管不顾呀，要你不是你男朋友就在你身边把你送过来，那后果得多严重啊！”说到“男朋友”三个字，她还不忘伸出手指指着我，看了一眼我。 中年妇女的话，让我有些尴尬，连她也认为我是那位美女的男朋友，倒是她，此时虽然俏脸一阵绯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却也没有去反驳。 我愣了一会，开口解释道：“阿姨，我不是......”我话还没说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居然是韩妖精打过来的。我背对着她们两人，然后接听电话小声说道：“韩主管，有事吗？” 韩妖精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语气认真的说道：“你在哪？我发一份资料给你看，你抓紧时间看，待会我过去找你，咱们见面谈。”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面难免也紧张了起来，但又无奈：唉！看来我的周末又要没了...... 我正色道：“好，我在XX大学呢，这附近应该有挺多茶餐厅之类的地方，要不就这边吧？” “可以，我距离也不远，二十分钟后到你那。” “嗯，在北门。” “待会见。”韩妖精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我呼出一口气，然后转过身来，却发现那位美女已经从床上起来了，而且正一脸笑意的看着我。刚才在外面也有人看着我的背影在笑，这会又有，咋回事？ “我，我脸色有什么东西吗？”我结巴地问道。 “你不是脸上有东西，而是后背有东西。”说着她向我走近了点，从我衣服后面拿出了几根草，然后还递给我一包纸巾。 见我疑惑，她又解释道：“你刚刚是不是在草地上躺着？衣服后面不仅有几根小草，还有泥巴。”停顿了一下，她面色复杂，带着真诚的语气，说道：“谢谢你。” 我摸了一下衣服后面，果然有点黏黏的感觉，估计是刚才汗流浃背的躺在草地上，所以才和土里的泥巴粘在一起了。 “没事，我相信换做其他人遇到这种情况也会这么做的，看到你已经好起来了，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我正打算开门离去，却不料身后的她突然喊住了我，以几乎我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给我吗？” 我又一次愣了一下，倒是那正坐在椅子上，写着东西的中年妇女，冷不丁的说了句：“人家一姑娘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犹犹豫豫的做什么呢？” 我无奈的笑了笑，和那位美女互加了微信后，我便匆匆跑回图书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店，但我没进去，就这么站在门口等韩妖精，生怕她找不到。 趁着韩妖精还没来到，我抽了一根烟，烟头掐灭后，看了看手表的时间，刚好到了和她约定的时间。 这时，身后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程，程庭？” 我转过身来，和此刻脸色不可思议的韩妖精对视了一眼，说道：“这才一天不见，你就认不出我了？” 确认是我后，韩妖精突然就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好一会后才说道：“程庭，你是在学校里被人扔进臭水沟了吗？怎么这幅摸样，你这样子......真的.....不行，不行，我忍不住了，你自己照照镜子吧！”说罢，韩妖精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把小镜子递给我。 我面无表情的接过镜子，照着看了一眼，直到我看到头上还插了一根草后，瞬间满脸黑线。我拿走头上的那根草，对着还在笑的韩妖精，冷声说道：“你再笑，信不信我把这根草喂你吃了！” “你先转过去，我看到你这个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 咖啡店里，尽管我背着包企图遮掩衣服后面的脏东西，但还是被咖啡馆的人看到，时不时投来嫌弃和疑惑的眼神，从他们的眼神中我看到了“这人是不是掉泥坑里了”的意思。韩妖精也察觉到了那些眼神，还故意从我身边移开了两步，“嫌弃”的眼神看着我，我瞪了她一眼才把买好的饮品拿到桌子上。 韩妖精点了杯咖啡，我不太喜欢下午喝咖啡，所以只是点了一杯柠檬茶。 我没好气道：“早知道不来咖啡馆了，干脆叫你来泥坑接我算了。” 韩妖精又一次忍俊不禁，捂嘴笑着说道：“在谈正事之前，你要不要先和我说说......你,你这样子是怎么回事？” 我白了她一眼，挥了挥手，说道：“姐姐，您可是一家公司的主管，能不能严肃一点，平时在公司里不见你这么爱笑，反倒是这时候拿我来寻开心。” 韩妖精似乎很反感我叫她的那一声“姐姐”，哪怕只是玩笑，于是瞬间跟变了个人一样，切换到了灭绝师太的模式：“滚，谁是你姐！” 我的脸上堆起笑容，讪讪笑了笑，把桌上的她的那杯咖啡向她前面挪了一诺挪说道：“是是是，您说的对，来，喝咖啡哈。” 她喝了一小口咖啡，沉吟了一小会后，面色严肃地看着我，说道：“我之前发给你的是铭晟置业福瑞楼的资料，要做的是“开盘暨客户答谢会”，是目前上头派给我们的最新项目。铭晟置业也是我们公司的老客户了，听方总监策划部总监说：他们每一期的答谢会都是找我们公司做的。”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喝了一口柠檬茶，耐心的等待韩妖精继续说话。 停顿了有那么一小会，她继续说道：“程庭，这次的答谢会活动方案我打算交给你来做，但要提醒你的是，这一期的答谢会和往期的有些不同，答谢会举办的当天会有各界名流人士参会，非官即富，你明白的我的意思吗？” “啊？交，交给我来做？”我愣了一下，有点蒙圈的看着她。 韩妖精面色认真，眼神尖锐的看着我，说道：“有什么问题吗？” 当我听到她说会有“各界名流人士参会”时，心里不由地紧张了起来，如此隆重的答谢会，绝非是一个普通的项目，说实话，虽然已经做过了不少于房地产板块相关的项目了，但心里还是没底。 我犹豫了一会，说道：“可是，韩主管，我入职不久，经验并不多，确定要交给我来做吗？” 韩妖精把自己的发梢别在耳后，语气有些激动的对我说道：“程庭，我们公司的业务有很多种类型，房地产系列只是其中一个，还有各种展会、多类型会议、发布会、音乐节、庆典活动、圈层活动等等等，难道你打算一直局限在房地产系列里面吗？房地产系列活动是我们公司的主要业务板块，如果你能把这次的活动做好，能力得到提升了，后面其他类型的活动做起来也不会太难，这是你的展现机会！” 韩妖精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其实她说的对，如果一直局限在一种类型的项目里面能力也会跟着限制，这的确是一个展现的机会。 沉默了一会后，我抬起头来注视着她那精致的美貌，认真的说道：“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做好这次的活动。” 韩妖精脸色平缓了下来，放松了语气说道：“很好。你先回去自己构思一下，回头我把铭晟置业往期的开盘答谢会策划案例发给你，你可以参考借鉴，但绝对不允许出现类同，明白吗？” “明白了。” ...... 回到住处后，我第一时间就是洗澡，再把那由白色变成土黄色的脏衣服洗掉，这才回房间开电脑准备工作。借着电脑开机的一小会，我把打开手机的微信看了看，那位晕倒的美女果然加了我的微信，还在一个多小时前，给我了一条消息过来：“你好，我叫温舒娅，中系大三，你呢？” 原来她比我小一届，不过“温舒娅”这名字挺好听的，我对着屏幕笑了笑，回道：“你好，我叫程庭，今年刚毕业。” 回复完之后，我把手机扔在一边，突然电话就响了起来，看到是苏静打来的，我一阵欢喜，因为我们都很忙，已经有几天没打电话了，只是在微信上偶尔聊聊。 我笑了笑后，终于拿起了手机...... 第9章 赵一航给的灵感 电话一接通，我便以快乐的语气，对电话那头的苏静开玩笑说道：“Hi！猜猜我是谁？” 苏静被我那模仿动漫卡通人物的声音给逗得一阵笑，一小会后才笑着对我说道：“除了我家的程三岁，还能有谁呀？” 我忍住笑意，换成一把老头的声音，说道：“哦？敢问阁下可是苏三岁？” 苏静这次很配合我，换成一把老奶奶的声音，说道：“三岁小儿，休得无礼！” 两人在电话里头一阵大笑，但，情侣之间不就是这样吗？ ...... 欢乐的玩笑过后，苏静轻声问道：“你工作还好吗？” 我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时不时的旋转着，轻松的语气回道：“挺好的呀，很充实，唯独受不了的是我那跟女魔头一样的上司，经常要加班！” “女魔头？” “是呀，静，你是不知道啊，我们部门所有人都怕她，那冷冰冰的脸瘫，就算是大热天的看着都觉得冷，我们部门所有人都在背后给她取了个外号，叫韩妖精。” “能被你们称之为妖精，恐怕不止是脾气古怪，更重要的是长得漂亮吧？” 我不得不佩服女人那敏感的直觉，我干笑两声，试图以夸赞的话语来让苏静转移换题：“那又怎样，情人眼里出西施，再漂亮也没我家的苏三岁好看！” “就你嘴甜！” “我嘴甜不甜你怎么知道，你现在又没有亲到我。” “哎呀！你能不能好好聊天呀！”苏静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丝羞涩，却又难掩其喜悦之情。 我咳了两声，这才收起了玩笑的态度，对苏静说道：“那妖精给我布置了个任务，把我们部门目前最新接到的一个项目交给我来做方案。怎么说呢，虽然压力挺大的，但这也不尝是一个展现的机会，我也想过了，如果这次项目我得好的话，打算申请转正。” “嗯！我相信你，加油！”苏静给我鼓励着，但过了会又说道：“好啦，我约了同学一起去图书馆，我得要复习去了喔，你工作也要注意一下身体，别太累。” “嗯，去吧，我会注意的，你也是。” ...... 电话挂掉后，我顺手将在手里把玩着的手机，点燃了一根烟，然后开始了工作。在和苏静打电话的期间，韩妖精也把相关的案例发给了我，我也听取了她给的建议，先自己构思一个方案，实在想不出来了，再看她给我发来的案例。 这天下午，我从三点便一直在构思着方案，用草稿纸来列大纲。奈何两个小时过后的五点，我还是没有想出一个满意的方案大纲，看着一旁的垃圾桶一个又一个纸团，还有桌上插满烟头的烟灰缸，我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处，又点上了一根烟，然后走出了房间，也是在这时，屋子的门打开了。 只见赵一航穿得人模狗样，满脸疲惫的回来，整个人直接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好累啊！” “咋地了，今天周末你还穿得这么正式，干嘛去了？”我向赵一航扔了一根烟过去，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嘴唇于鼻子之间。 赵一航索性嘟着嘴，用嘴唇和鼻子把烟夹住，坐了起来把烟点上，说道：“唉，还能干嘛，谈客户呗，我都已经上班一个月了，还没有一个客户，难得有一个意向客户，当然要争取机会呀！” 我点了点头，认同了他说的话：“那倒也是，你们做销售这一行的，要是三个月不开单，那只只能自觉收拾东西走人了。” “是啊！我今天被那些有钱人狠狠地伤害了一把，程庭，你是不知道，我就和他们吃个饭，从下午一点多开始吃饭，那些名贵的酒点了一瓶又一瓶，跟不要钱似的。不过我比较机智，先是说自己有酒精过敏，不能喝太多，但也还是意思意思的喝了一杯，希望我这苦肉计能过关吧，你说......” 当赵一航说到“名酒”和“有钱人”这些关键词的时候，我脑海里猛然想到了些什么，至于他后面说的什么，我根本没有在听，因为我已经想到这个方案该怎么做了！ “喂，你小子想什么呢，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赵一航推了我一把，没好气的说道。 我嗖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伸出双手激动地按着赵一航的肩膀，说道：“航航啊！你就是我的福星，感谢你提供了我灵感！”说罢，我便松开了双手，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莫名其妙......”身后的赵一航无语的说道。 回到房间，我当即在一张A4纸上快速地写着自己想到的东西。韩妖精之前在咖啡馆里的时候，不是和我特意强调了这次的答谢会有各界的名流人士到场吗？除了这些业界精英之外，参会人员还包括公司领导、认筹客户、新业主，能在铭晟置业福瑞楼买房的人，绝非等闲之辈。据我所知，福瑞楼可是铭晟置业目前房价最高的楼盘，里面的业主非富则贵，物质条件肯定很优越，那我就策划一场高端的名流酒会在答谢会上，不仅能满足富人们的“虚荣心理需求”，还能利用这一场高端酒会引来外界的关注，届时邀请媒体到场，利用名人效应把这次的答谢会的宣传效果放大，从而提升铭晟置业福瑞楼的知名度！ 有了明确的思路后，我压制住自己的激动心情，迅速打开电脑，开始做PPT方案。 这个周末剩下的时间里，我都用来做方案的PPT，有了自己的思路后，我才看了之前的案例，确认过方案主线和案例没有雷同之处，再参考一些常规的需要注意的细节。忙碌的过程中，杨帆有给我打电话，说是要约我和我的新舍友赵一航吃个饭，奈何我实在抽不出时间来，只好推掉，并表示：忙完这个项目，找一个合适的时间请二位吃饭，我请客。 ...... 周一，开完早上的例会后，韩妖精让我把自己这两天做的策划方案打印出来，带去她的办公室。我知道，自己第一次完全独立策划的方案能否得到认可，就看这一次了。 进了办公室，第一眼就看到韩妖精此时正在一边埋头吃早餐，一边看着桌上的件。看到那桌上的早餐，我不禁笑了笑，回想起了刚入职那天滑稽的一幕，这一转眼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韩妖精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皱眉问道：“你那站着傻笑什么？” 我依旧带着笑意，摇了摇头：“没，方案的初稿做好了，你先看看。”我把方案放在她桌前，然后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韩妖精一只手接过方案，另一只手还不忘拿着汤匙喝粥，却不料突然呛到了，刚好一粒米喷到了我的手上，但她并没有发现，连忙拿了一张抽纸擦嘴，有些尴尬的看了我一眼，这才把粥放在一旁，准备看我的方案。 “咳咳！” 韩妖精并不理会我，依旧埋头看方案，我又用力的连续咳了两声。 “你要是喉咙不好就去看医生，烦不烦！”韩妖精瞪了我一眼。 我把手往她面前移了一下，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当她看到我手上那颗米粒时，脸色涨的通红，像是一个熟透的西红柿，然后连忙拿出纸巾帮我擦掉，以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小声说道：“那，那个，对不起啊......我刚才没看到，不好意思。” 我憋住笑意，把脸侧过去，回道：“咳，没关系，幸好喷出来的只是粥，不是别的东西。” 韩妖精瞬间面色不悦，狠狠的盯着我：“我喝的是粥，喷出来的不是粥还能是别的什么啊！” “那，那不一样啊，你刚才......是从鼻子里喷出来的，说不定......”我不敢看向韩妖精的脸，因为能想象到她此时那要杀人的脸色，估计快要压抑不住爆发了。 “程，庭，立刻从我的办公室消失，马上滚出去！！”喊到我的名字的时候，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个一个字说出来。 我灰溜溜的离开了她的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孙博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我，奸笑着说道：“程庭啊，你哪怕去招惹一只老虎都好，也别去招惹韩妖精呀！” 我白了孙博一眼，没有说话，然后对着电脑继续工作。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韩妖精给我发来微信，叫我带上笔记本过去。我想回复一句：“我用不用戴头盔进去？”但还是算了，认怂回了句：“好的。” 我拿起了桌上的笔记本，准备过去，但看到早上买的那瓶还没喝过的牛奶，索性也一起拿在了手上...... 第10章 我该选哪边？ 我心惊胆战的去到了韩妖精的办公室，她示意我在前面的椅子坐下，看到我手里除了拿着笔记本，还有一瓶牛奶，于是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我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随即把牛奶放到她前面，说道：“咳，那个，我刚刚早餐买多了一瓶牛奶，给你的。” 韩妖精面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但转瞬即逝，又冷着脸说道：“无福消受。” 我心里冷笑道：“切，不喝就不喝，我还不愿意呢！” ...... “你的初稿方案，在设想和创意上还行，但还有一些细节需要更具体一点，比如场地布置、活动氛围布置这些地方，还过于笼统，你只是大体的描述出来，但没有一些实际的东西给人看到。程庭，你缺乏的就是活动现场执行方面的经验，以后要多点跟着执行组到现场才行。”韩妖精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胸前，面色认真的对我说道。 韩妖精和王浩给我的建议都是一致的，这说明我的确是缺乏了实践经验。短暂的思考后，我与她对视着，认真地点了点头：“嗯，我明白，我会根据你说的把方案做出调整的。” 韩妖精也点了点头，沉吟一小会，说道：“记住：做方案目的是给客户看的，一定要多想想，客户想看到的一场什么样的活动？活动的目的又是什么？需要达到怎样的效果？这些都是必须要想到的，而不是自己单方面的想象。” 她又说道：“你回去把方案细化一下，尤其是执行部分，再让设计把图的效果做的更好一点，改好了发给我看看。” “好，我这就回去改。”说完，我便起身离开。 “等等.....” 我转过身来，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送出去的东西，你还打算要回去吗？”她的语气少见的温和，把视线看向我手里的那瓶牛奶。 我无奈的笑了笑，把牛奶放回了她的办公桌上，小声说道：“听说喝牛奶可以让一个人脾气好，你多喝点。” 韩妖精怒视着我，手里拿起一直鼠标抬起来，嘴里数道：“3！2......” “别别别，小的这就消失，您老慢慢喝哈，不打扰了！”话音刚落我便一溜烟的消失在她的办公室。 唉！以韩妖精这喜怒无常的脾气，她到底是怎么做上主管这位置的呢？最让人吐血的是，她居然还和我的年龄差不多大，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我根据韩妖精提出的修改要求，把方案做了调整，然后再按照自己方案里的基调，在纸上列出了场地和氛围布置的构思后，叫了一旁的孙博来讨论设计图的细节。 “哥，关于这次开盘暨客户答谢会的活动方案，后面的场地布置需要改一下，关于修改的细节，我都写在这张纸上了，你先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和我说。”我向孙博递了一张纸。 “OK。”孙博接过那张A4纸，很认真的看着。 大概过了五分钟，孙博看着我认真地说道：“场地外围的指引牌、签到处、灯光布置等等，这些地方不难做出来，倒是在通道布置这里，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行不行。” “哥，请说。”我向孙博很诚恳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孙博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是这样想的，在通道处这里应该好好利用上，增加一些关于铭晟置业的企业简介、企业实力、福瑞楼的建设规划等等，做一面化墙布置在通道两旁，你觉得怎么样？” 我仔细的想了想孙博的话，脑海里想象着现场的效果，于是有些激动的拍了一巴掌自己的大腿，说道：“这个想法很好啊！一来，可以让提前到场的来宾们驻足观摩，打发时间；二来，提升所有来宾对铭晟的了解，从而增强对品牌的认知度。哥啊，你这个想法真的很有创意！” 孙博笑了笑，说道：“我这纯属是因为做的设计图多了，看了太多的相关案例，所以才会想到，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啦。”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在高端酒会这里，这可是整个活动的亮点，咱们先主攻这一部分先吧，其他的不会很难。” 我点头应道：“嗯，那咱们赶紧开动吧！” 其实这场活动，除了一个酒会是肯定不够的，还要有一些其他的节目，我打算再增加舞蹈表演、模特走秀、珠宝秀等活动，现场还会有互动环节，比如：抽奖活动。我的想法是：对前期在签到处签约交纳定金的认筹客户，设置一场豪华抽奖活动，而最大的“神秘礼品”则是珠宝秀里面，选出一部分作为特等奖的抽奖礼品，随机抽取。整个活动现场在知名媒体上进行直播，相信肯定可以有不错的宣传效果。 看着电脑屏幕里的方案，我忽然笑了起来，除了要感谢韩妖精给了我这个机会之外，我还得感谢这个土豪客户批的预算，如果经费不高，活动的效果怎么会好起来呢？当然了，我要做的，是把活动的效果做到比客户的期望值更高才行！ ...... 这又是一个加班的夜晚，虽然很累，但总算是把方案给改好了，也得到了韩妖精的认可，很快就到执行的工作了。韩妖精和王浩两人说的对，接下来我不仅要多看案例，还要多点去现场才行，以后的活动，但凡有时间我都会去现场看。 忙完后，我习惯性的去了吸烟区抽烟，顺便玩会手机放松一下。抽烟的时候，收到了温舒娅发来的信息。 “程庭，你明天晚上有时间吗？明晚我们学校有一个晚会，我想邀请你过来一起看，顺便请你吃个饭，感谢你那天的救命之恩。” 我看着屏幕笑了笑，回道：“说是救命之恩就太夸张啦，小事。” “那.....你明天晚上有空吗？” 这时，就在我想着怎么回复温舒娅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居然是齐民这小子打来的。 “败家民，难得给我打电话啊，不知有何吩咐？”我一接起电话便调侃道。 “你才败家！”齐民“怼”了我一句，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的声音，是把烟点燃了，过了会他才继续说道：“今天下午，木木李森，由于名字很多“木”，因此花名叫“木木”给我打电话了，说明天下午坐高铁来广州，大概晚上到。那会正好是饭点，你下班后记得把时间腾出来，然后把赵一航叫上，咱们哥几个出来聚聚。”他嘴里还叼着烟，说话的声音有点不利索。 我正想着脱口而出“没问题”，但又很快想到刚才和我聊天的温舒娅，她不是也约了我明天晚上出来吗？居然这么巧给撞上了...... 见我沉默不说话，齐民又问道：“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哦，听到，不过我最近很忙，前两天刚接了一个项目，这几天晚上都加班，现在还不能确定明天晚上是什么情况。对了，李森怎么突然来广州了，他不是留在D市吗？”我如是说道。 “他辞职了，这次过来就打算留在广州了。”齐民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道：“唉，见了面再说吧，明晚你记得把赵一航抓过来，还有你，每个晚上都可以加班，不差少一个晚上。行了，就这样吧。” “我......”我话还没说完，电话里便传来“嘟嘟”的提示音，这才有点无语的放下了耳边的手机。 在我寻思着怎么回复温舒娅的时候，她又给我发了一条消息：“程庭，你在忙吗？” 我本来想承认给她的说法，回复她，但又觉得，前面人家问你话，你不回答，等到问你是否在忙，你就马上回复，那会不会有点唐突？我索性又点了一根烟，抽完了才回复：在公司加班，还不确定明晚有没有时间，明天会提前说。 夜色越来越深，但城市里的霓虹映照着天，让黑夜里的乌云变得给外显眼，我意识到自己该下班回去了，因为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第11章 小聚广州 回到住处，赵一航已经在我之前下了班回来，正敲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玩游戏，好不惬意。 “回来了啊。”赵一航头也没抬的说道。 我应了一声，然后在沙发的另一边躺了下来。一小会后，想到了齐民晚上给我打电话的事情，于是坐了起来，点燃一根烟后，推了一把旁边赵一航，道：“哎，别玩了，和你说件事。” “你说呗，我能听得到。” “齐民晚上和打电话了，说是李森要来广州了，明晚就到，让咱们俩记得到场，一起吃个饭聚聚。”我对着赵一航吐出一个烟圈，补充道：“听到没有啊，明晚下了班别走那么快啊，等我一起去。” “知道了。” 我“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沉默了一小会后，继续说道：“听齐民说，李森这次来了广州就打算留下了，在D市的工作已经辞掉了。” “知......嗯啊？你刚刚说什么？木木要留在广州？怎么这么突然。”赵一航终于把手里放在了一旁，坐起来从我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疑惑的看着我。 我耸了耸肩，道：“不知道，明天晚上见了面自然就知道了呗，不说了，困死，我先洗澡去了。” 看样子，我是偏向于选择应约齐民他们这边了，温舒娅那顿“感谢饭”先推了吧，以后我肯定还会再去那所大学的图书馆的，有缘相见再说吧。 ...... 次日，到了公司不久，我又被韩妖精叫进了办公室，我有点疑惑，昨晚不是把方案发给她了嘛，而且都已经说没问题了，难不成又有变得需要修改？ “韩主管，你找我？”进了办公室，我向正在整理桌上件的韩妖精问道。 她脸上看不出是表情，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嗯，收拾一下东西，待会跟我出去一趟。” “啊？”我愣了一下，问道：“去，去哪？” 她停下了手里收拾东西的动作，嘴角上扬看着我，说道：“福瑞楼的活动要准备场地布置了，刚好我还有另外几个项目要去现场跟一下的，顺便带上你吧。” 韩妖精的心情似乎很不错，转过去拿了衣架上的挎包后，回眸一笑：“想不想去，姐带你涨见识去。” 我摸了摸鼻子，咧嘴笑道：“你不是不喜欢别人叫你姐嘛？” “看心情，给你三分钟时间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就是把电脑关掉，拿个背包而已。就在我拎起背包准备走的时候，王浩突然小跑着跟上了我的步伐，笑容可掬的问道：“哎，程庭，你是不是和韩主管一起去看场地呀，算我一个呗，我东西都收拾好了。” 我看了一眼他肩上的背包，还真是做好了准备，于是我给他回应了个笑容，然后眼神往韩妖精的方向看了看，示意他问韩妖精的意见。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来到了韩妖精前面，她皱眉问道：“王浩？你来干嘛？”接着又看了我一眼，冷言道：“叫你收拾东西，难道王浩就是你要收拾的东西么？” 王浩依旧面带笑容，厚着脸皮说道：“韩月，这大热天的，你出去我不放心，程庭又没啥经验，帮不了什么忙，我给你去打下手不是很明智的选择吗？” 等等，这小子叫韩妖精什么？居然直呼其名？！ 韩妖精狠狠地瞪了王浩一眼，道：“作死啊你！说了在公司不可以叫我的名字。” ...... 后来在韩妖精的车上聊天时，我才得知原来王浩和韩妖精很早就认识了，但令我感到诧异的是：当王浩说到那句“咱们以前可是......”的时候，被韩妖精瞪了一眼，愣是把剩下的话给咽下去了。 为什么韩妖精不让王浩继续说下去，生怕我知道了他们以前的关系，难不成他们以前是......恋人关系？！一想到韩妖精那冷冰冰的脸，我后背一阵发凉，像韩妖精这样的女人，这谁顶得住啊！ 这一天，王浩一直屁颠屁颠的跟在韩妖精的后面，又是递水又是递纸巾，满脸的笑容证明了他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多了一个王浩的加入，在考察场地的时候，我变成了给打下手的人打下手，王浩一声使唤，我就得拿着卷尺去量场地，然后把韩妖精和客户对接人谈话时的要点都记下来。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终于都忙完了，三人一起走向韩妖精的车，她在前面，我和王浩走在后面，像是两个小喽啰一样，时不时还要点头称是。 韩妖精突然对我问道：“程庭，今天下午我和客户对接人那边说话的要点，你都记下来了吗？”她没有回头，只是侧过脸，额头上的一颗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但是毫不影响美感。 我点头回道：“嗯，都记下来了。” 走到了车门处，在另一边车门的韩妖精突然停了下来，对我和王浩笑了笑，说道：“今天辛苦二位了，这样吧，我请你们一起吃个饭。” 我还没开口回答她的话，到时与我站在同一边车门的王浩踢了我一脚，我疑惑的看着他，看到他正一只手靠在车门，托着额头，对我挤眉弄眼。 我有些哭笑不得，但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对韩妖精说道：“谢谢韩主管的好意，但我想早点下班，回去把今天的笔记整理好，方案有些地方也需要调整一下。所以，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王浩从身后伸出一只手，对我竖起个大拇指，表示很认同我的说法，接着还不忘趁热打铁的对韩妖精说道：“是啊，客户那边也催得紧，有关项目的事情确需要抓紧时间来处理，还是程庭想的周到！” 韩妖精抿着嘴，思虑了一下，说道：“那好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却听到两人在我身后聊天的声音。 “韩月，待会咱们去吃什么好呢？” “不用了，两个人还吃什么，我还得回公司一趟，你是要跟着我一起回去，还是自己坐地铁回家？” “啊！别呀，难得一起出来，吃个饭多好。” “......”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回头看了一眼王浩那欲哭无泪的表情，活该。我倒没什么，今晚已经和齐民他们约好了的，所以就算王浩不给我使眼色，我也会拒绝韩妖精，可怜的王浩却不知真相。 ...... 下了班后，我不仅叫了赵一航，还把杨帆也带上了，上次他也约过我和赵一航，只是没去赴约。今晚是个好机会，以后大家都在广州，肯定会经常见面的，正好认识、认识。 饭店里，我和赵一航、杨帆一行三人进了齐民已经订好的包间，一进门我就率先上前，搂着杨帆的肩膀，笑着对齐民和木木说道：“开饭前，我先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吧，这是我多年的好兄弟，杨帆。” 接着给杨帆介绍另外三人：“另外这三位呢，就是我大学几年的好基友们。” “初次见面我就过来蹭饭，下班来得匆忙，也没准备啥，让各位见笑了。”杨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软中华给我们几个散了根烟。 “客气啥，来了就是朋友，咱们男生之间没那么多的讲究。”李森拍了拍杨帆的肩膀，又笑着说道：“今天晚上啊，一定要吃饱喝足，怎么开心怎么来，看到那个高高瘦瘦、长得跟人型避雷针似的人了吗，今晚就是他请客，放心！” 我忍俊不禁，不过还别说，齐民这187的身高，却瘦得很，还真有点像“人型避雷针”。 齐民对李森“怒骂”道：“去你大爷的，你丫才避雷针呢！” 众人一起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让我们无比熟悉的大学时光。 李森说的对，我们男生之间的确没有那么多的讲究，酒过三巡、打成一片，杨帆也不是什么“闷葫芦”，很快就融入了我们的圈子里。 赵一航给我们分别倒上了一杯酒，看着李森，问道：“木木，听齐民说，你这次来了广州打算留在了，是不是有这回事？” 李森点头，把刚倒上的酒一口喝掉，神色有些怅然，道：“辞职了，D市我是待不下去了，工资实在是低。”他苦笑一声，推了推一旁的我，道：“程庭，我当初就应该跟你们一样，早点来广州或者其他的大城市发展，也不至于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这时，齐民给我们分别丢了根烟，把话接过去：“你这说法不对，出来工作就不叫浪费时间，难不成你还能像个先知一样，知道自己选择的路是怎样的？再说了，你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留在D市，不就是因为舍不得许琳娜李森的女朋友，小我们两届的师妹。” 第12章 有人向她表白？ 齐民说完，李森拿起他派的烟点上，讪讪笑道：“谁不想和自己的女朋友多点待一块呀，我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融入圈子后的杨帆，问道：“那你辞职来广州这事，你女朋友怎么看？” 李森笑道：“必须支持我呀，不过我和她说好了，就算我工作再忙，也要保证每个月至少见面一次。” 李森说完，杨帆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大家很有“默契”地沉默了，作为中间人的我，意识到自己该出来说说话了。 我转移了刚才的话题，笑着说道：“对了，你们有没有胡悠和姜卫国他们两个的消息啊，这都出来工作有一段挺长的时间了，也不知道都稳定下来了没有。” 齐民接过话：“姜卫国一毕业就去了广西一个很偏远的小镇，做扶贫志愿者服务的工作，这份工作对他来说还是挺合适的，也符合他给自己的规划。胡悠的话......” 齐民摇头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笑，道：“他在搞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和他同为D市的本地人，但我们毕业后就见过一次面。胡悠这小子，飘忽不定的，深圳、广州、东莞、D市，四个地方轮流转，改天找个时间逮住他，咱们给他好好做做思想工作。” 赵一航挥手示意不认同这说法，嗤之以鼻的说道：“得了吧，胡悠这个人，就跟咱们宿舍墙上写的那16杯酒一样不靠谱，你说找个时间叫他把酒给补回来还差不多，思想工作就算了。” 众人笑。包间里的我们，后来时不时回忆以前，各自在大学里做过的一些丑事，甚至把当初拍下的照片和视频都拿出来作证，要么就是喝到断片时的录像，要么就是睡姿搞笑的照片。然而，此刻的我们，没有任何人觉得丢脸或生气，反而乐在其中。 ...... 结了账准备离开饭店时，李森突然拉住了我的肩膀，对众人说道：“我先去上个厕所，等我一小会哈。对了，程庭，你不是也要去洗手间吗？一起走吧。” 我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他拉着走向了洗手间，我嫌弃的拿开了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说道：“干啥呢，我又不尿急。” 李森嘿嘿一笑，一副吃定我的样子，回道：“待会我跟你说件事，你就急了。” 上完洗手间后，我和李森去了一旁的通风道，毕竟洗手间不能吸烟。我拿出包烟递给他一根，帮忙点上，再到我自己也点燃了一根，我也不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耐心等待他说话。 半根烟后，我按捺不住的问道：“大兄弟，烟都快抽完了，你还说不说了？” 李森先是尴尬的笑了笑，接着表情变得有些纠结，犹豫了会，终于下定决心继续说道：“那个，我先跟你说好，你做好心理准备哈。是这样，前些日子，我回学校找琳娜的时候，碰巧看到一男的老是跟在苏静后面献殷勤，苏静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后来，我找别的同学打听过了，那小子是计算机系的，追苏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好像叫顾......顾什么来着。” 他停顿了下，面露回忆之色，一小会后，打了个响指，有些激动的道：“想起来了，叫顾恒......对了，听说他还是个富二代，本来我还不信，直到后来我看到他开着一辆奥迪R8从我们学校开走，我才信了。” “啧啧啧，奥迪R8呀，有钱真好......” 我没有理会李森后面那感叹的自言自语，沉默中心里惊讶万分，李森说那个叫顾恒的富二代，已经追苏静有一段时间了，可为什么我她从来没有和我说起过这件事，直到现在才知道......难道作为她的男朋友，我不应该知道吗？ 见我沉默，李森也终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看你这表情，我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苏静没有和你说这件事......不过，你也别想太多，苏静是个大美女，你又不在她身边陪着，有几个兔崽子惦记着也是很正常。” 我皱眉道：“几个？” 李森又尴尬的笑了笑，像个雨刷器一样挥着手，否认道：“我就那么打个比方嘛，反，反正，目前我是发现只有顾恒这一个，毕竟他太高调了！” 我压制住心里那翻涌着的情绪，放松着语气说道：“知道了，这也没什么，我家苏大美女有人追，说明魅力无限，要是没有一点异性吸引力，那才叫反常。” 李森嗤之以鼻：“装，程庭你就使劲装吧！我才不信你心里面也是这么想的。” “行啦！赶紧抽完这根烟回去吧，外面一群人在等着我们两个呢。” ...... 饭店门口寒暄几句后，大家便各自离去，至于刚来广州的李森，自然是先在齐民那边住下，毕竟齐民家里可是做连锁酒店的，找个地方让他住下根本不是问题。我和赵一航一同回来，但我没和他一起回住处，而是自己一个人以“饭后散步”为理由，在附近走走。 晚上吃饭时喝的酒并没有让我有多大的感觉，于是我又买了几瓶酒，向着不远处的天桥走上去。 我趴在栏杆上，左手夹着烟，右手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地仰起头把酒喝进去。说实话，当李森和我说，有人在追求苏静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但真正让我心里感到压抑和压力的，是李森嘴里所说的顾恒，开着奥迪R8的富二代。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物质面前，我变得这么懦弱了？ 一根烟抽完，深夜里的一阵凉风拂面而过，吹断了那一节长长的烟灰，也吹起了我那莫名的情绪。终于，我还是拿起手机给苏静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虽然苏静看不到我，但我还是挤出笑容，轻快的语气说道：“苏三岁，你睡了吗？” 苏静笑了笑，道：“我要是睡了还怎么接你电话呀，我在走操场呢，整天看书，脑子乱哄哄的。” “那.....你想我了没？” “想。”电话那边，我除了听到苏静平稳的呼吸声，还有操场上打球的声音。可就在我准备开口和苏静说话的时候，突然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苏静，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试着和我交往吗？” 苏静语气不悦的说道：“顾恒，你真的很烦！我说了我有男朋友，麻烦你不要再......”声音变得小了，有些吵杂，应该是苏静为了不让我听到，所以把话筒捂住，可我还是听到了一点。 后面说了我没听清楚，但“顾恒”那两个字却听得很清晰，这也印证了李森说的是真的。我没有把电话挂掉，而是又点燃了一根烟，在怅然之中耐心的等待着苏静。直到好一会后，电话的听筒里才再次传来苏静的声音。 “喂，程庭，你还在听吗？” “嗯，我在听着。” 我说完后，两人都各怀心思，同时陷入了沉默中...... ...... “程庭，其实你都听到了，对吗？”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在试探着我的情绪。 “也不全是。”我清了清嗓子，故作不满的语气，“生气”地说道：“其实早就知道了，那个叫顾恒的小王八蛋在追你，只不过我以为你会和我说，没想到还是我自己说了出来，哼！” 我把顾恒骂作“小王八蛋”，苏静被我逗得笑了出来，气氛也终于不再那么沉闷，很快，她又以惊讶的语气，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追我的呀，难道你偷偷的跟踪我？” 我不以为然的“切”了一声，有些嘚瑟的道：“以我在学校的人脉和人气，这种事情，就算我不问也会有人和我说啦。” 苏静“咯咯”的笑道：“你真有自己说的那么厉害嘛，好自恋啊你！” 我咳了两声，转移了话题，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后来是怎么和他说的？” 当我向苏静问出那句话后，心里不由地紧张了起来，一只手按住另一边耳朵，另一只手死死地拿着手机往耳朵贴上去，生怕自己会听不清或是听漏了她接下来说的话。 第13章 福瑞楼答谢会1 苏静想了想，“嗯.....”了一声，然后声音调皮的说道：“我和他说：看我男朋友的表现，他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跟你走。” “啊？！”惊呼一声，我足足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苏静是在和我开玩笑，但为了配合她的玩笑，我“委屈”的说道：“你怎么这样呀！你信不信待会我能在这天桥上哭出来。” 可能是我的反应有些大，以至于引来了在天桥上过往的人们的目光，那是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不过我一点也不在意，夏虫不可以语冰，像他们那些一把年纪的大妈大爷们，怎么可能理解得了我这新世纪谈情说爱的方式呢？ 果然，电话那头的苏静很快就憋不住了：“噗！哈哈哈程三岁，你真的傻到可爱，我骗你的啦，我怎么可能和他那样说呢。”我能想象到，此时她那洋洋得意的表情。 我弹了下烟灰，撇嘴道:“你就知道欺负我”稍微停了一下，我终于收起了玩笑的态度，很是诚恳的道:“静，总有一天，我会靠自己的双手，为你撑出一片天！相信我。”我的声音很小，但却很坚定！ “嗯！我相信你，我会像紫霞仙子，等你踏着七彩祥云来”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语音中充满了羞涩之意。 我顿时起了调戏的兴趣，笑吟吟的问道:“来干嘛？说出来嘛，大家都是成年人” 这下苏静更加不好意思了:“哎呀！不跟你说了，人家要回宿舍了，睡觉去。” 我我眯着眼睛吸了口烟，看着前方夜色中的车来车往，缓缓吐出来，笑了笑说道:“好啦，去吧，早点睡，晚安！” 苏静很温柔的回道:“嗯，晚安！” 挂掉电话之后，我把手上拿的那瓶啤酒一口气喝完，释然地看了看地上剩余的啤酒，也许，我已经不需要它们了，因为这个夜晚我已经没有了烦恼。 是啊，只要我们还互相喜欢着对方，开心得在一起，那我还有什么烦恼可言呢？ ...... 次日中午，我、韩妖精、王浩，一车三人去了铭晟置业福瑞楼的答谢会现场。今天是答谢会活动的举办日，我们自然要到场做该做的工作，韩妖精是这次活动的总负责人，而我则成了她的临时助理，至于王浩，纯属是死皮赖脸的跟着韩妖精过来的，还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是不能给我过多与韩妖精相处的机会，怕我会对她图谋不轨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还想活多几年呢！ 答谢会是在下午四点开始签约，现在是下午一点半，场地早就已经布置完了，接下来的工作是调试各种设备，以及现场工作人员的演练。我跟着韩妖精在现场视察工作，走到一半的时候，韩妖精突然停下了脚步，对我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接起电话向另一边走了过去。 韩妖精去接电话了，现在就剩我自己一个人在，拿着手里的件夹有些不知所措，想和王浩聊聊，可这小子说是看到老朋友了，要去叙叙旧。索性，我向着不远处的门口走了出去，纳闷的把烟点上。 这时，一辆黑色S级奔驰从外面的大门缓缓开进来，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迎着那辆奔驰走过了，此人正是说要去“找老朋友叙叙旧”的王浩。我真的很想把他现在这个样子给拍下来，因为这会我之前认识的王浩差距实在太大：他看起来没有一丝往日里的吊儿郎当，而是像一位专业的接待员，很是恭敬的站在车后门。看样子，他很尊重车里面的人。 王浩拉开了车门，一位莫若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从车里走了出来，神色威严，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姿态。他点了点头，示意身边其他的人离开，这才收起了那严肃的表情，转而表情欣慰的看着王浩，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边说话、一边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这完全就是长辈与晚辈的关系。 看着王浩和那位中年男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我愈发觉得王浩这小子不简单，他和我一样只是启晨化里面的一名普通策划，却和那位四十几岁的成功男人有着长辈与晚辈的关系，可既然有这样的关系，为什么王浩还只是在启晨化这样的小公司里面待着呢？这里面肯定有我不知情的内幕...... “程庭，你在看什么？”身后传来韩妖精的声音，让在沉思中的我回到了现实中。 我笑了笑应道：“没什么，出来透透气，顺便吸收一下阳光。” 韩妖精没有理会我的玩笑话，面色复杂，似乎打完了那个电话之后，她的情绪有了些变化。很快，她以比以往更冰冷的语气说道：“接了个电话，我有急事要去处理，这里交给你了，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话音刚落，她便蹬着高跟鞋向自己的那辆红色CC走去，车子瞬间便消失在我的视线中，留下站在原地有些凌乱的我，她是有多么着急的事情要处理，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 韩妖精和王浩相继消失后，我便成了这场活动的现场负责人，临时顶替了韩妖精的位置。这对于我而言，可不是一项轻松的工作。 下午两点，我拿着执行工作的件夹去了后台工作区，见我来到后，那几位原本有说有笑在闲聊的同事，顿时安静了下来。会有这效果，估计是韩妖精已经和他们说过了，由我来暂代她的位置。 我看了一眼手里的工作表，面色认真的对他们说道：“你们帮忙叫上其他同事，咱们到舞台区集中开一个短会，现在就集合，每个组的人都要过来。” “好的。”那几位同事异口同声的回道。 五分钟后，几个组的同事全都来到了指定的位置集合。站在他们前面的我，内心不由得有些紧张，但我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相反，还要让他们觉得我很镇定自若的样子。 我清了清嗓子，表情严肃的说道：“各位同事们，我是本次活动的临时负责人程庭，活动还有两个小时就开始了，咱们现在来开一个短会。这次答谢会的来宾，除了认筹业主和新客户，还有邀请了不少的名流人士也会到场，所以我们不能有一丝的马虎，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代表着启晨化的形象。” 停顿了一下，我继续说道：“待会开完会后，邀约组再给来宾发一次短信，跟进邀约情况和确认到场人数；礼仪组提前半个小时到大厅门口做好迎宾工作，对于先到场的来宾要接待好，安排到指定的座位；舞台区的屏幕和影音设备、灯光设备等，一个小时内全部调试完成，不允许出现意外情况。好了，大家忙去吧，散会。” “明白！”众人回应，然后陆续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忙碌着。 看到同事们都离开后，我才终于如释重负地呼出了一口气，说不紧张，那都是假的，天气本来就热，再加上心里的紧张，手心里已经出汗了。我走出了门口，再次点燃了一根烟，吞云吐雾的释放着自己的压力，这韩妖精和王浩也真是的，一个比一个不靠谱，让我一个实习生来顶替这么重要的位置，那也太看得起我了！ 纳闷中，韩妖精给我发来微信了，问我现场的工作进度怎么样，我如实回答了刚刚自己开了个短会的事情，并汇报了当前的执行进度。韩妖精只是简单的夸了我两句，然后表示自己会在下午六点之前赶回来。 本来我想问她去干嘛了的，但想想还是打消了念头，人家也还没和我熟到汇报自己行踪的地步吧？我放下了手机，继续享受着抽烟的快感，突然，在视线的角落里，我看到了另一个印象中熟悉的身影，无论是身材还是面貌，真的和温舒娅太像了！ 我掐灭烟头，向着她的方向走去，打算看看到底是不是温舒娅，因为这太令我感到惊讶了，此时的她和上一次我在大学图书馆见到的样子差距实在太大。出现在这里的她，完全没有一丝我印象中的的娇弱，反倒是像一个做事雷厉风行的职场女强人，浓厚的妆容和成熟的打扮，根本不像是一个大学生的样子...... 我终究没有追上温舒娅，她脚步匆匆地向着大门口处的一辆宝马X6走去，一位风度翩翩的帅气男人给她打开了后座的车门，上车后车子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失神中，我不禁发问：她，真的是我抱着去校医室看病的那个温舒娅吗，还是说，她们只是长得太像了，而不是同一个人...... 第14章 福瑞楼答谢会2 福瑞楼答谢会2 在她坐上那辆宝马X6离开后，我很想在微信上问她，刚刚我看到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她，但最后我还是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没有去问她，毕竟我们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这一个下午，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让我感到惊讶的事情，先是王浩那深不见底的人脉关系，然后到韩妖精的突然离场，再到出现了那个神似温舒娅的女人。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身边藏着这么多尊大佛，身份一个比一个神秘，这都快赶上的情节了...... ...... 时间逐渐消逝，现场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会场开始慢慢地热闹起来，我知道，那是富人们狂欢的盛宴。停车场处，奥迪、奔驰、宝马、法拉利、兰博基尼、宾利、劳斯莱斯......甚至还有一辆科尼塞克，各式各样的豪车映入眼帘，我承认自己羡慕了，因为每一个男人的心里都有一个跑车梦，而属于我的跑车梦，它，又在何处呢...... 在我陷入无限的想象中时，一辆红色的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在我面前停了下来，扬起的风把我手里拿着的烟的，那一节长长的烟灰吹散，随后一阵芳香飘来，那人，正是韩月，韩妖精。 “喂！你能不能别老发呆，想什么呢！”韩妖精与我近在咫尺的站着，我第一次如此贴近地看着她那几乎完美无瑕的脸，皮肤吹弹可破，为什么说几乎呢？因为她眼睛有点肿了，好像被汹涌的泪水洗刷过。 “你.....哭了？” 韩妖精怒道：“你丫的才哭了！”她面色复杂了一会，转而带着没有感情se彩地问道：“活动怎么样了？” 我把烟头掐灭扔掉，有点结巴地说道：“还，还好，没，没什么问题。” 韩妖精瞥了我一眼，轻声道：“等活动举办完了再说还好两字吧。”说完便于我之前，蹬着高跟鞋进了会场里面。 我无奈地摇头笑了笑，看来她真是一个倔强的女人，永远喜欢用冷漠的一面来掩饰自己那藏在心底里的情绪，慢慢地相处下来，我觉得她也没那么讨厌，只是爱装罢了。 ...... 晚上八点半，答谢会已经到了“高端酒会”的流程，富人们拿着高脚杯物色着自己中意的物。与其说这是答谢会，倒不如说是一场风花雪月的盛宴。 酒会里，人群中，我看到了韩妖精正在应酬着形形的人，一杯又一杯的酒，宛如一场陷阱，等待着物掉进去，而韩妖精这个美人胚子，正是他们的物。 一位四十多岁，挺着个大肚子的男人，满脸猥琐地对韩妖精说道：“韩主管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简直是所有男人中梦寐以求的女神呀！今天总算一睹真人，必须喝到尽兴，来，咱们再喝一杯如何？”即使戴上眼镜，他也是一个斯败类。 “曹总见笑了，这杯应该是我敬你才是。”韩妖精倒也不在意，亲自拿起装着红酒的壶给自己倒酒。以她的情商，怎会看不懂那猥琐的胖子的意图呢，毫无疑问，她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哎哟，好好好！我就喜欢韩主管这样的豪爽。”那位名叫“曹总”的猥琐胖子，试图伸出手来搂韩妖精的腰。 此情此景，我再也看不下去，一个箭步走上前推开了曹总的手，面带微笑的说道：“曹总，我们韩主管今日身体不适，这杯酒就由我来代她喝了吧。” “你......” 那位曹总还没把话说完，我便一把夺过韩妖精手里的酒杯，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韩妖精似乎丝毫不领情我的好意，一把推开我，怒道：“你干什么！” 韩妖精话音刚落，曹总便语气很是不满的对我说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这么说话？” 这一段小插曲，让周围的人投来了目光，我意识到这个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否则会惹来更大的麻烦，于是快速说道：“对不起，我们主管今天身体不适，需要早点回去休息，抱歉！”说完便不顾众人的目光，拉着韩妖精的手向外面跑出去。 小跑到了外面，我喘着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正想对韩妖精说话，却不料她先开了口：“你可以松开我的手了。”她的声音就像这夜里的风一样轻，面色复杂的看着我。 我尴尬的笑了笑，松开了她的手，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点上了一根，试图缓解此时的尴尬气氛。 韩妖精突然转过来看着我，美眸中泛着泪光，说道，“走吧。” “去，去哪？” “难不成你想留在这里被他们找到？”说完，她不等我回话就拉着我向她的那辆红色CC走去。 我在她的拉扯中回道：“大姐，咱们都喝了酒啊！” “我都不怕，你一男的怕什么？”她浅浅一笑，说道。 十分钟后，韩妖精开车载着我往附近的盘山公路开上去，车速快到简直让我差点要吐出来。幸好，这段是没什么人，也没有测速监控，所以我们才能安全到达山顶。 车子停了下来，韩妖精站在栏杆边上，失神地看着远处的风景，与之形成对比的我，则直接坐在地上，靠着栏杆，点燃了一根烟。 山上的风有点大，两人都在沉默着，我看着她的发丝在风中飞扬，终于打破沉默，开口问道：“这可不像是那个冷酷的韩主管的样子，你今天下午到底去干嘛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得，我不说话，行了吧？” 她看着风景，我抽着烟，互不打扰对方。 许久，她终于对我轻声说道：“程庭，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那一头秀发遮住了她的脸，我看不清她此刻是什么表情，也许是释怀，也可能是在伤感着...... “你......”正在我说话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很不配合的响了起来，是王浩打来的电话。 一接通电话，就听到王浩着急的语气说道：“程庭，你知不知道韩月去哪呢！” 我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韩妖精，很自然的和王浩撒了个谎：“她喝多了，我在送她回去的路上。” 王浩语气有些不满的说道：“不是，你俩什么情况啊，答谢会还没举办完，人就不见了。” “那我总不能让她醉醺醺的流浪街头吧，你忍心？” “不忍心。” “那不就得了，活动现场那边你盯着吧，我送完她回去就赶回来。行了，我挂了啊。” “等等！” 我不耐烦的问道：“又干嘛？” 王浩低沉着语气，狠声道：“务必把她安全送回去，你小子要是敢有什么趁人之危的心思，我弄死你！” 我知道他向来很在意韩妖精，这也是为她好。稍微沉默了几秒，我认真的回道：“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活动那边有麻烦你了。” 挂掉电话后，我看着韩妖精，说道：“是王浩的电话，问我们去哪里了，不过没事，有他在盯着现场就好了。对了，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 她冷言道：“不用了，走吧。” 看来，平静情绪后的她，已经变回原来那个冷漠的韩妖精了。我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些什么。 ...... 返程的路上，依旧是韩妖精开车，恢复理智后的她，把车子开到山脚下后便叫了代驾来开车。把她送回住处后，已经十点多了，我打电话问王浩还需不需要我过去，他说，不用，答谢会举办得很成功，现在已经在清理场地了。 我看了一眼韩妖精所住的公寓，再次点燃一根烟，然后走到路边等待最后一班回家的公交车。 在等车的过程中，我不禁的回想起韩妖精在山顶上，和我说的那句话：“程庭，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然而那个本该让我听到的故事，却被王浩一个电话打来给搞没了。这个下午，韩妖精到底去哪了？见了什么人，才会让一直冷如冰的她居然产生了莫名的情绪，甚至还流下了珍贵的眼泪。从我认识她以来，第一次见到她那脆弱的样子，像是一只没有安全感的猫。 风起了，要等的车也来了，我该回家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和这个复杂的夜晚说一声再见...... 第15章 启晨的总经理 铭晟置业的福瑞楼答谢会举办完后，又过去了两天，今天正好是周五。午饭时，听同事们说，去北京出差了近两个月的总经理今天会回来，还表示下班后大家一起聚餐，相当于是这次活动的庆功宴。 我还觉得奇怪呢，自从我来启晨上班到现在，就没有见过一次总经理，原来是去出差了。 ...... 下午四点多办公室里，王浩拿着一串车钥匙，吹着口哨从我身边走过，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我看着王浩，开玩笑道：“哎，发春呢这么开心？”一起共事了有一段日子了，我和王浩的关系开这样的玩笑早已没问题。 果然，王浩一点也不在意我说他“发春”，反倒是更加乐呵了：“嘿，这可比发春重要多了！” “看样子，你是打算要出门了，当司机？”我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车钥匙，那不就是韩妖精的CC车钥匙嘛。 “什么司机，我这叫为美女服务，你懂什么！” 一旁的孙博把话接了过去，慢悠悠道：“只怕人家美女未必赏脸吧。” “一边去，画你的图！”王浩瞪了一眼孙博，说完便转身向着韩妖精的办公室走去。 韩妖精也是心情愉悦，脸上更有一抹期待之色，她拿着手提包走出办公室，和王浩并肩离开了公司。 “王浩好帅呀，真希望哪天韩主管可以和他在一起，简直是郎才女貌的组合！”一位女同事双手握着杯子，看向韩妖精和王浩离去的背影，两眼放光的地感叹道。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远远看着两人的背影，确实如她所说，如果不知道他们的关系的话，应该都会认为他们是一对很般配的情侣。韩妖精本来就是许多男人心目中的眼神，而王浩，高大挺拔的身材，五官长得有点像韩国欧巴的样子，不知道在多少人眼里，他们就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这时，孙博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位小姑娘，嘿嘿一笑，脸皮如同城墙般厚的说道：“叶涵，我觉得，咱，咱走在一起的时候也挺般配的。” 叶涵面露羞涩，白了他一眼，撇嘴道：“谁和你般配了，不要脸！”说完便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落荒而逃。 我看着孙博那迷恋的眼神，还停留在那位叫叶涵的女同事离去的方向，我无奈地笑了笑，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调侃道：“人都走啦，还看，来来来，把你嘴角边的口水擦擦。” 孙博傻笑两声，接过了纸巾，道：“我这叫意犹未尽，真好看！” “切，还意犹未尽，我看是望梅止渴还差不多。”停顿了下，我往他旁边凑近了点，小声问道：“哎，你喜欢人家？” 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孙博这大老爷们被我这么一问，居然脸红了！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我问的话。 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喜欢就去追呀，我看她刚刚那娇滴滴的样子，估计对你是有好感的，要不然人家早就翻脸骂你变态了。” 孙博面露为难之色，结巴道：“我，我也想啊，可是......” 就在孙博打算说出自己的难言之隐时，公司行政部的一位同事走进了办公室，对大家说道：“各位同事，大家现在可以收拾东西下班了，总经理已经从机场过去的路上了，我们现在就坐地铁过去吧。” 众人欢呼鼓掌，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然后开始各自收拾东西，准备一同前往今晚的庆功宴，而孙博被打断了之后，已经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欲望，那难言之隐继续被他藏在了心中。 ...... 去到了举办庆功宴的酒店后，我只是在包间里待了一小会便出去外面了，因为里面女同事居多，聊的娱乐新闻话题我不那么感兴趣，倒不如自己出来抽根烟。 一根烟抽完，正打算回去包间，转过身来正好和韩妖精一行人打了个正面。 “向叔叔，你这次从北京出差回来，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呀？”韩妖精搂着那位一位中年男人的手臂，像是个小女孩那般乖巧。 那位姓向的中年男人看到了我，表情从看韩妖精的宠溺，到看向我的严肃。由于他没有回答韩妖精的话，所以她也看到了我，这才放开了搂着那位中年男人的手。 站在韩妖精他们后面的王浩，走上前对我问道：“程庭，你怎么不进去？”他背对着两人，然后眼睛使劲给我打眼色，语气快速地小声说道：“别瞎想，他是我们启晨的总经理，愣着干嘛啊你。” 我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姓向的居然就是出差回来的总经理，可是韩妖精为什么叫他叔叔呢？ 短暂的思考，我面带笑容的上前走了两步，对向总说道：“向总好。” 他点头“嗯”了一声，沉稳的声音中带着威严，然后看向一旁的韩妖精，皱眉训斥道：“小月，以后不要在公司的同事面前喊我叔叔，让其他同事知道了，那可就不好了。”说话间，向总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自然知道，他说的话上半句是说给韩妖精听的，下半句是说给我听的，言下之意是让我别把不该说的话说出去。我略低着头，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没有说话。 韩妖精表情有些无辜的看着向总，小声说道：“知道了。”然后自顾自的向酒店里面走去。 向总看着韩妖精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头笑道：“这丫头.....”接着背对着我和王浩，声音沉稳而有力的说道：“咱们进去吧。” 我觉得没什么，倒是王浩松了口气的表情，白了我一眼，小声道：“你刚才发什么愣？要不是我帮你解围，你指不定要出什么事。” 我也同样压低着声音，回道：“我哪知道他就是咱们公司的总经理呀，我又没见过，再说了，不知者无罪嘛，能有什么事。” “你是不知道，以前有个和你一样傻的同事，误会了韩玥和向总的关系，然后在洗手间和另外两个同事说了一些流言蜚语，甚至是说韩玥是向总包......后来，向总直接开除了他们三个人，其中有一个还是管理层。” 惊讶之余，我好奇的问道：“那，向总和韩主管是什么关系？” 王浩解释道：“韩月的父亲和向总是生意伙伴，而且还是很多年的老朋友，韩月是来启晨这边磨炼经验的......行了，不说了，记住啊，你可别乱说话。” 我轻描淡写的回了句：“哦，知道了。”然后进了包间里面。 公司今天晚上可是下了血本定的这个豪华大包间，足以容纳三十多人，在前方的最中间，还有一个圆形的小舞台。向总一进到包间里，在众人的欢呼与掌声中缓缓走上了舞台上。 他握住麦克风，清了清嗓子，以职业的笑容、商业的口吻对众人说道：“首先，在我离开公司到北京出差的这么长一段时间，我很感谢各位对公司做出的贡献，让我有足够的时间谈下了一个大项目，至于这个项目，等下周一开会，我会详细和管理层们沟通。” 同事们再次热烈的鼓掌，向总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道：“其次呢，我回来的时间倒也挺巧，正好是铭晟置业福瑞楼答谢会活动结束后的两天，所以，今晚不只是庆祝我谈下了这个大项目回来，还有福瑞楼项目的庆功宴，今天晚上各位兄弟姐妹们一定要尽兴，吃好！喝好！！” “好！！！”不知是谁先这么吼了一声，接着后面一群人也异口同声喊着，向总也在这更加热烈的掌声中，缓缓地走了下来，然后示意大家就坐用餐。 这个晚上，就连不苟言笑的韩妖精也都和大家打成一片，所有的管理层都有任何的架子，放松在这场盛宴当中。看着热情高昂的同事们，我开始慢慢地喜欢了启晨这个大家庭，我们公司的规模虽然不算大，但却一直保持着创业公司的激情，在那样充满活力的氛围中，你也会自然而然地拥有想要奋斗的动力。 第16章 相思不如相见 晚上九点多，聚餐已经到了下半场，有些人转移阵地去了楼上已经订好的K房，还留在原来包间的就剩几个人，都是管理层，我自然不好意思继续在这里待着，于是也跟着大伙们去了楼上的K房。 K房里，王浩自告奋勇的第一个点歌来唱，他点了一首张信哲的信仰，在唱到那段：“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谎，不管别人怎么想，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王浩很是深情地看着韩妖精，大家都知道他这是相当于“以歌告白”，于是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喊了着“在一起、在一起”其他人也跟着起哄，但韩妖精只是笑了笑，是那种礼貌的笑了笑，表情很是平静。 “韩主管，要不你也唱一首吧，大家都还没听过你唱歌呢。” “是呀，韩主管你这么漂亮，唱歌肯定很好听。” 在众人的怂恿下，韩妖精终于点了点头，没有一丝的矫情，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点了张韶涵的亲爱的那不是爱情，毫无疑问，这相当于是婉拒了王浩的爱意。其他的同事表示很遗憾，但很快便在夸赞韩妖精的歌声。不得不说，韩妖精还真不是个花瓶，她的声线很是完美，唱出了几乎是专业歌手的水平，我也忍不住为她鼓掌。 韩妖精唱完，在众人的夸赞中，拿起了手机，面色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示自己要出去接个电话，然后走出了K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巧，她出去的时候正好把麦克风放在了我前面的桌上，正对着我。 孙博这小子就会给我搞事情，嚷嚷道：“程庭，麦克风就在你前面，你唱一首呗。” 众人附和道：“对呀！” “那就......献丑了哈。”我笑了笑说道。 以我上学那会连续几届十佳歌手的水平，还是有点底气的。我点了许巍的蓝莲花。还记得当年有一届十佳歌手的比赛，我就是因为上去唱了这首蓝莲花才和苏静有了后面的故事......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觉脚下的路，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蓝莲花！” 在唱到“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蓝莲花”的时候，我回忆起了一幕幕的往事，我上台演唱的那个晚上，苏静捧着一束花上去送给了我，当时她那羞涩的表情，我至今都还清晰的记得，宛如盛夏里的一朵蓝莲花，盛开在我的心里...... 一曲唱完，不知韩妖精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就坐在我的一旁，她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面带微笑的看着我，说道：“想不到你唱歌还蛮好听的嘛，瞧瞧那深情的表情，一看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瞥了她一眼，道：“是嘛？那首信仰说不定比我唱的蓝莲花还深情呢！” 韩妖精从我身上转移了视线，浅浅一笑，回道：“你不懂。” 我耸了耸肩，然后站起身来，说道：“还请韩主管让一点位置给我，我出去一趟。” 韩妖精把腿侧到一边，让出了位置给我走出去。其实在唱着那首蓝莲花的时候，我就很想出去抽烟了，因为此刻我很是想念远在几百公里的苏静...... 出到外面的吸烟区，我先是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后狠狠地吸了几口，缓解那该死的思念的情绪。小半根烟后，我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思念，拿起手机给手机苏静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后，我掩埋了自己的情绪，迫不及待地开口：“嘿！我陈三岁又来啦” 她开心地回道：“嗯哼，怎么啦，是不是想我了呢？” 我低沉着语气，坚定地说道：“嗯！就是想你了，很想很想的那种。” 苏静的语气变得些许失落：“我也想你......可我又不在你身边，那怎么办？” 我无奈笑道：“没事，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对了，苏静，你还记得我们当初是怎么在一起的吗？” 苏静几乎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当然记得，那天晚上你参加了校园十佳歌手的比赛，唱了一首蓝莲花，在台下的我很是喜欢你的歌声，然后有点犯花痴的说了句好好听，太有魅力了，然后我舍友就怂恿我上去给你送花，再后来呢，就是你后来加了我的微信，然后经常到晚上就去压操场，互相说着各自的故事，慢慢的了解......” 其实后面苏静说了些什么，我都没有怎么听清了，因为我满脑子都在回忆着我们过去的美好，再加上思念所致，我几乎红了眼圈。 好一会后，苏静终于说完，见我没有说话，她问道：“喂，程庭，你在听吗？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苏静再次说话，让我回过神来，我连忙回道：“噢，我在听，公司今晚聚餐，我在外面呢。” “好吧，那你先陪你的同事吧，不要出去太久，还有不要喝太多酒，早点回去吧，我要去洗簌啦。” “嗯，我知道了，去吧。” 挂点电话后，我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心里面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现在是星期五的晚上十点，明天周六日休假，如果我马上就回去简单收拾东西的话，再赶去车站坐最后一班去往D市的车，扣除夜间大巴不允许上高速的时间，那我大概明天早上六点多就可以去到D市，还可以和苏静一起在学校里吃个早餐，这真是一个完美的计划！ 收起手机，我回了K房和大家打了声招呼，表示自己还有事情要忙，得先回去了，同事们挽留了一会，见我还是坚持，便放我走了。我匆匆地赶往地铁站，先回住处简单地收拾行李，再去车站吧。 ...... 回到住处，我匆匆跑进房间收拾几件衣物放进背包里，赵一航手里拿着一片西瓜嚼着，向我不解的问道：“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去哪？”他吐出几粒西瓜籽在手上，又啃了一口西瓜。 我笑了笑，道：“我说我回学校，你信吗？” “回学.....”赵一航皱眉不解道，但很快反应过来，咋呼道：“喔你是要回去找苏静？” “答对了！”我拿起背包看了他一眼，嘴角上扬，道：“你也抓紧时间找一个吧，老是自己一个人，你不寂寞嘛？” 赵一航“嘿嘿”一笑，不怀好意道：“我这不是还有你嘛？” “滚蛋！gay里gay气的。”我踢了他一脚，看了看手表的时间，正色道：“不说了，我赶紧得去车站了，等我回来再给你好好做思想工作，走了啊。” 赵一航瞪了我一眼，然后不屑道：“滚滚滚，赶紧走，别把整个屋子弄得都是你那爱情的酸臭味！” 离开了住住，我上了一辆出租车，出发车站。路上，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这个点了还打电话，估计也就只有这小子了。 我接起电话，故意带着质问的语气，对着电话那头的程煜，问道：“大晚上的不睡觉给我打电话，干嘛呢？” 程煜大声地回道：“哎，你人在哪呢，出来喝两杯。”那说话的声音，差点把我耳朵给震聋了，他那边有摇滚音乐的声音，估计又是灯红酒绿的地方，所以才会说话那么大声。 我把手机放到另一边的耳朵，不满道：“说话那么大声，作死啊你！我在广州啊，怎么跟你喝两杯。” “废话，这不明摆着我来了广州嘛，不然干嘛叫你出来。”程煜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今天和几个朋友过来广州这边玩一下，这会在赫本，你来不来？” 没想到程煜居然来广州了，可现在的我正坐着出租车前往车站的路上，怎么去得了他那边，要是我今晚没有要坐车回D市的打算的话，那肯定会去找程煜，但现在..... 想了想，我找了个很正经的理由，婉拒了程煜：“不是我不想去，是你来得太不是时候，今天晚上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出差回来了，前几天的项目也圆满落幕，所以今晚公司聚餐，我已经喝了不少酒了，这会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停顿了一下，我趁热打铁地再补上一句：“唉，你应该提前和我说的嘛，早点说我就过去你那边了。” “那行吧，明天要是有时间的话，我再过去找你。”程煜那边已经没有了刚才那么吵杂的声音，应该是出去酒吧外面和我打电话了。 程煜一说到明天要来找我，我连忙说道：“哎，明天也不行，明，明天我还得回公司加班，最近都很忙，我......我到时候再和你说吧。” “你不是双休吗？” “是啊，但要加班呀！” “行吧，那到时候再说吧，不管怎么着，你这两天必须给我抽出时间，我这还有东西要给你呢。来广州之前，爸妈特意叫我给你带了点茶，还有灵芝，生怕你受不了广州那边的水土会又复发过敏。” 听到程煜这么一说，我心里一阵暖意，却又有点愧疚......我有严重的过敏，虽然上到大学后已经没有怎么过敏了，但换了个城市，水土不服也可能会引起复发，灵芝有增强体质的作用，而且还能压制我那该死的过敏症，所以家里人一直记着。 沉默了好一会，我终于语气认真地回道：“嗯，我知道了。” 挂掉了电话后，我把手机扔在一边，呼出了一口气，我要是和程煜说，自己现在在去找苏静的路上，所以才拒绝了他，那以我对这小子的了解，肯定会骂我重色轻友，不对，是“重色轻兄”，甚至还会去爸妈那打报告，因为他来广州不全是因为去玩的，还有爸妈给他安排的“任务”。 看着车窗外的夜景，我反问自己：我是不是有点冲动了，还是说，选择去找苏静的这个时间不太巧？不管了，都已经在过去路上了，大不了到时候早点回去吧。 ...... 二十分钟左右，我终于到了车站，幸好在路上有在软件上提前买了票，时间刚刚好。在距离过安检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我在车站外面点了根烟，消遣这等待的时间。 深夜的车站依旧有不少人，灯火通明下，路上行人步伐匆匆，或是忍着困乏之意想要快点回到那个温暖的小窝，或是与我一样为了赶上最后一班车，去做自己认为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这，大抵就是生活吧！ 一根烟抽完，我把烟头放在地上用脚踩灭，再拿起来，走过去垃圾桶丢掉，然后进去过安检。 在大巴车上，我习惯性地戴上了耳机，听着舒适的音乐，脑海里憧憬着明天一早和苏静吃早餐的画面，她也许会觉得很惊喜，并且很感动吧！还记得去年的情人节，那时候我们还没有毕业，我那天有事回家了，没有再学校陪着她。后来，我也是连夜坐车赶回学校，在十二点之前赶到了学校，去了女生宿舍楼下，以快递员的口吻叫她下楼拿快递，捧着一盒玫瑰花出现在她眼前，那会苏静别提有多感动了，不仅满眼都是我，还泛着泪花...... 想着想着，我就这么渐入佳境，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我梦到了苏静在研究生毕业的那天，我拿着一颗戒指向她求婚了，在周围一大群人的祝福下，她终于含泪点头答应，一只手掩嘴不让自己哭出来，另一只手的中指戴上了那颗充满祝福的戒指，那一刻，象征着我们两人长跑了几年的爱情，终于迎来了圆满的时刻，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我和苏静相拥了很久，很久...... 直到车子停了下来，睡意朦胧中我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吵杂声，梦中的我和苏静才终于离开了各自的怀抱。 “到了，大家带好自己的行李下车吧！”坐在驾驶座的司机转过头来，对后面的乘客们喊道。 我拉开车窗的帘子，远方的天际被初升的太阳撕出了一道裂口，时隔两个月，我再一次看到了D市的天空。我轻笑一声，拿起背包，带着愉悦和期待的心情下了大巴车，然后走出车站外面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我的母校。 去到了学校，我在学校附近的早餐档买了两份早餐，以前还没毕业的时候我们宿舍的人经常去那家店吃早餐，但没想到早餐档的阿姨还记得我，闲聊时还给我买的早餐加了点份量，我表示了谢意后，付了钱便进去了学校。 校园里，虽然现在才六点多，但已经有不少同学已经起了床，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享受着这个美好的早晨。我走在熟悉的校道上，看了一会那一个又一个充满回忆的地方，这才拿起手机给苏静发了一段信息过去：“起床了没？一起吃早餐啦。” 过了没多久，苏静便回复了我的信息：“刚起来一会，现在准备去食堂吃早餐呢。今天是周末，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呀？” 我没有回答苏静后面问的问题，而是带着神秘的语气，给她发了一条语音消息过去：“你猜猜我在哪？” 这次苏静没有很快回复我的信息，可能是在洗簌吧，我收起了手机，打算去食堂和她偶遇。我拎着两份早餐，在食堂里选了个不显眼的角落位置坐下，耐心地等待着她出现。一想到待会苏静见到我时的那个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出来。 几分钟后，我终于看到了苏静那熟悉的身影走进了食堂，但她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身边还有一个男的与她并肩走着。我心里面猛然一惊，想起了前些天和齐民他们几个人聚餐的那个晚上，李森在通风道里和我说过的话，难道...... 第17章 保护动物人人有责 看到这一幕时，我再次把视线集中到苏静旁边的那个男人身上，目测他有1米八几的身高。他穿着一身欧式风格的夏装衣服，看起来很是潮流，浅棕色的头发，斜分微烫的发型，无论是五官还是举止间，都像极了偶像剧里的男主角的样子，无不散发着贵族的气质。我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答案，他，应该就是李森之前和说的那个富二代了，顾恒。 他和苏静向着我这边的方向逐渐走过来，但此时还没有发现角落里的我，看到他一直在和苏静说着一些我听不清的话语，直至我看到苏静居然笑了出来的时候，我心里刺痛了一下，醋意翻滚，终于再也忍不住起了身，走出了座位。我握紧拳头，那个装着苏静最爱吃的包子的早餐袋，被我紧握的拳头扯出了一丝裂痕。 我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他们的前面，在大概还有两米的距离处站着，这时苏静终于她停下了脚步，看到了站在前面的我，眼神中带着惊讶和喜悦，两人看着彼此的双眼，而那个被我猜测是顾恒的男人，也停止了说话的声音，顺着苏静的目光看向了我。 我深吸一口气，压制了自己的愤怒，慢慢地向苏静走进，直到只剩1米的距离我才停下来，然后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怎么不回复我信息，喏，给你买了早餐，是你最爱吃的包子。”我抬起手来，把其中一袋早餐递给苏静。 苏静看到我，脸色从惊喜慢慢转变成复杂，因为她也意识到了这是一次很难不去误会的见面。 苏静犹豫了一下，才接过我手里的早餐，然后把自己的发梢别到耳后，仿佛是在掩饰此时这尴尬的见面，语气有些不利索的说道：“我......你，程庭你怎么回来学校了？” “相思不如相见，所以我就来了。”停顿了一下，我看了一眼旁边那男人，他正眼神充满敌意地死死盯着我，我把目光再次回到苏静的身上，轻笑一声，问道：“怎么，难道我来的不是时候？” 苏静面色复杂的看着我，快速地解释道：“程庭，你别多想，顾......” “好了，我们去吃早餐吧，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听到她说出的那个“顾”字，我心里面已经完全确定了那人就是顾恒，但我此时不想在这里听苏静的解释，所以打断了她的话。 说完，我不给苏静继续说话的机会，便牵起她的手，向前走去，把一旁的顾恒晾在那，宛如空气一般。 “等等！”顾恒果然忍不住开了口，跟上了我们的步伐，眼神轻蔑的看着我，冷声道：“想必你就是苏静那失踪的男朋友，程庭，对吧？不管我和苏静是什么关系，但见到人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真不知道苏静是怎么看上你这种没有素质的人。” 我冷笑一声，以同样的语气对他说道：“我也想打招呼，但奈何人畜有别，原谅我不会用兽语打招呼。” 顾恒被我说的那句“人畜有别”气的不轻，但他居然忍住了没骂回去，然后拉住苏静那只拎着早餐的手，关心的语气对苏静说道：“苏静，你昨天就因为胃不舒服吐了一次，今天还吃包子，你这样很伤自己的胃的。” 看到这孙子居然抓着苏静的手，我立刻用力的打掉了他的手，把苏静拉到自己的身后，愤怒道：“松开你的狗爪！麻烦你注意自己的行为，在苏静的男朋友面前拉着她的手，你确定这么做合适么？” “你......” “够了！”在顾恒正想说话的时候，苏静从我的身后站到了旁边，她担心自己再不说话，我们两个可能就要动手了。 苏静分别看了一眼我和顾恒，停了一下，冷静的说道：“顾恒你别再说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谢谢你的提醒。”说完她便挽着我的手臂，转身离开。 在自己被苏静拉着转身走了几步后，我有意无意地抬高了声音，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要动手了？放心好啦，保护动物人人有责，像我这种爱心人士，怎么可能会动手打动物呢？” 原本还没回过状态的苏静，被我那么一说直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撇嘴看着我，笑道：“就知道嘴贫。” 我也跟着她傻笑了两声，然后眼角的余光瞥向了身后的顾恒，他正脸色铁青地盯着我，一言不发，看样子，他是听到了我说的那句话。瞧瞧他那一副明明很不爽，却干不掉我的样子，真怕他会忍不住追上来，算了，还是赶紧走吧，毕竟俗话说“无声狗咬死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 离开食堂后，我和苏静去了学校人工湖旁边的一个凉亭坐下，苏静正准备从袋子里拿起包子吃的时候，我按住了她的手，有些心疼地说道：“你别吃包子了，咱们出去外面吃点别的早餐吧，刚刚那只动物有说，你昨天吐了一次，这是怎么回事？你咋不告诉我呀！” 苏静摇头笑了笑，说道：“不要，我就要吃你买的早餐，而且我也没事呀，只不过是昨天干呕了一次而已，没那么夸张啦。” 她拿开了我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十指紧扣，然后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我，面带微笑地继续说道：“你呀，别也叫他动物啦，怪怪的，他叫顾恒，比我们小一届，我知道他对我是什么意思，但我只是把他当作是师弟来看待，你可千万不要想多了哦。” 我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像个小孩一样，不满地说道：“我知道他叫顾恒，还是一个开着奥迪R8去上学的富二代......你是把他当作是师弟，但同样作为男人，我懂男人都在想些什么......我不管了，总之你一定要和他保持距离。” 苏静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我，道：“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呀！” “那你以为我程三岁是浪得虚名的嘛！” 苏静挽着我的胳膊站了起来，小鸟依人地靠在我的肩膀上，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啦，听你的，走吧，咱们出去吃早餐去。” “这才乖！那咱们吃什么好呢？”我摸了摸她的头，问道。 苏静挤了挤鼻子，语气调皮地说道：“出去外面找个卖醋的地方，让你喝个够！” “咳咳......哪有人吃早餐是喝醋的呢！” 在我和苏静一起走着的时候，我无意中瞥见了此时站在人工湖对面的顾恒，他看着我，眼神冰冷的功力丝毫不弱于韩妖精的，复杂的脸色中还带着不甘、愤怒与心痛之色，而我，只是脸色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很快就转移了视线。 去到学校外面后，我们当然不是去找个卖醋的地方来喝醋，而是去喝粥了。苏静的胃一直不怎么好，所以我给她点了一碗养胃粥。吃完了早餐，我拉着苏静的手去学校附近的药店，打算给她买一些胃药备着，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养胃。起初苏静不同意，觉得太花钱了，但我拉着她的手，她一女孩子怎么可能有我力气大呢，直接搂着苏静进了药店。 在药店里，我选了两盒胃药和一盒养胃，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去前台准备付钱。 “哎呀，程庭，都说了我没事啦，干嘛非要买这些东西，浪费钱。”苏静撇了撇嘴，她还真是心疼我花的钱啊。 我又摸了摸她的脑袋，耐心道：“瞧你说的，什么叫浪费钱呀，只要是给你买的、给你用的，永远不叫浪费，明白了吗？” 她这终于很温顺的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哦......知道了。” 我看着苏静笑了笑，然后一只手和她十指紧扣，另一只手拿着选好的东西，走向了前台付钱。 “苏苏，你怎么在这啊？” 听到这句话，我和苏静同时看向了药店门口...... 第18章 你这是要我当卧底？ 说那句话的人是一个女生，她穿着休闲款的工装裤和红蓝撞色的体恤衫，中短长度的头发，五官属于比较精致的了，但这样的打扮让人怎么也不会觉得是“女神范”。 我记得她，她就是苏静大学里的舍友兼好闺蜜，徐梦珺，在我们毕业后，她和苏静一样选择留在学校考研。 苏静也看着她，惊讶之余开心地喊道：“小珺！” 徐梦珺回应了苏静一个笑容，然后向我走了过来，不解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我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愣了一会才回道：“呃......我早上刚到。”这徐梦珺也真是的，这么会挑时间过来。 苏静笑了笑，向徐梦珺问道：“小珺，你怎么也来药店了？” 这时，徐梦珺的表情瞬间变得不那么淡定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没有说话。苏静很快便明白了，然后看了我一眼，略带着歉意的说道：“那个，程庭，要不......你先回学校等我一下吧，我晚点再回去找你，好不好？” “啊？那，那......” 徐梦珺一如既往的脾气暴躁，打断了我的话，然后瞪了我一眼，说道：“你有意见？要不要顺便买几包送给你啊？” 这个时候她的火力肯定更猛，我可不肯招惹这姑奶奶，于是像个拨浪鼓似的摇头，说道：“不了、不了，你买就好，记得选那种有治疗脾气效果的牌子哈。” 徐梦珺怒视着我，甚至还想着从脚下抽出鞋子扔过来，吓得我赶紧跑出了药店，然后我对此刻正哭笑不得的看着我们的苏静，喊道：“静，那我先回去啦，我去刚刚那个凉亭那等你。” “嗯，我知道啦。”苏静点头，向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先回学校去。 我拎着那袋子的药，就这么回了学校，在原本离开时的凉亭那独自坐了下来，然后有些纳闷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点燃了一根。我这才刚回来和苏静在一块待了两小时左右，就被这徐梦珺把苏静给抢走了，这两人不天天在一个宿舍待一块嘛，又不差这一会......等等！我突然好像想到了些什么，苏静和徐梦珺同一个宿舍，基本上是形影不离，那么...... 此时，我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 二十多分钟后，苏静和徐梦珺两人有说有笑地回来了学校，向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徐梦珺，接着站起来向她们两人笑着走了过去。 “回来啦？”我挥了挥手，笑着说道。 “嗯！”苏静微微一笑，乖巧地点了点头。 “程庭”苏静喊了一声，刚想和我说话，却不料她的电话突然响了。 苏静接了电话，一小会后，她带着歉意对我和她旁边的徐梦珺，说道:“那个，我有一个快递在学校门口要拿，你们等我一下，很快回来。”她无奈的笑了笑，又说道:“这快递来得真不巧，我才刚走回来” 我说:“我去帮你拿吧，你在这带着就好。” “不用啦，我自己去拿就好，需要本人签收的，你们就在这等我一小会。” “去吧，等你。”坐在椅子上的徐梦珺接过话来。 苏静去拿快递了，这里就剩我和徐梦珺两个人，然而她好像把我当空气一样，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玩手机。 “咳咳，今天天气有点热啊。”我尝试找话题来聊聊，于是打破沉默说道。 尴尬的是，徐梦珺并没有理会我说的话，这让我变得更加无地自容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坐在了另一边的椅子上，用手机微信给她发了条消息过去。没错，两人距离不到两米，我却用手机给她发微信。 我发了一条微信过去:“徐同学，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徐梦珺抬起头来无语地看着我，开口说道:“程庭，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这么近你发什么微信啊！” 我摊了摊手说道:“那我能有什么办法，跟你说话你又不理我。” “有话快说。” 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咳咳，最近有个师弟在追求苏静，这事你知道吧？” “知道，然后呢？” “那个，我在广州那边工作，学校这边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的，刚好，你不是和苏静形影不离地黏在一块的嘛，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做你的眼线？”徐梦珺把我还没说完的话补充上去，但又摇了摇头，纠正道:“不对，应该说是卧底。” 我摸了摸鼻子，讪讪笑道:“呃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那你看？” 她用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珠子转动着像是在考虑我说的话，沉吟了一会，终于回道：“要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那我有什么好处呢？” 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只好硬着头皮，一咬牙说道：“你不是很喜欢薛之谦的歌吗，他下个月有一场演唱会，门票我帮你买。” 徐梦珺摸着下巴，像是一个精打细算的商人，点了点头，道：“啧，听起来是挺不错的，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喂！你别得寸进尺啊！” “别激动，这事对你来说就是一件小事。”她停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啥，你们宿舍的齐民毕业后不是也在广州了嘛，咱俩交换一下，同样的方式，你也做我的卧底呗，尤其是密切关注他感情方面的动静......” 好家伙，说到最后那句时，这姑奶奶居然还脸红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天气热的还是害羞......没毕业的时候就知道她对齐民有意思了，一直死活放不下面子去和人家说出口，齐民在她心里就像是个矛盾的心病。 但，说不定这次，我就是那个能帮她解开这“心病”的人呢，齐民这小子，也该去拍拖了，总不能永远停留在三年前那场死掉的爱情里走不出来。 我微笑着点头，认真道：“行，我答应你，成交吧。” “成交！” “你们在聊什么呀，成交什么？”苏静拿了快递回来，疑惑的表情看着我和徐梦珺。 我不由地紧张了起来，苏静......不会听到了我和徐梦珺说的话吧？于是有点心虚的说道：“呃，没什么，就徐梦珺说她渴了，非要我请她喝东西，不然就一直粘着你，不给咱们时间独处。” 徐梦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还是配合我，说道：“那你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给我们买喝的？” 苏静莞尔一笑，道：“原来是这事呀，那程庭你快去买喝的吧，要不然我可就被小珺给拐走了喔。” 看样子，苏静并不知道我和徐梦珺说了些什么，只听到最后那句“成交”，我心里松了口气，于是向着一本正经地敬了个礼，说道：“遵命！” ...... 这一天里接下来的时间，徐梦珺自然是把时间留给我和苏静，作为一只单身汪，她也不想做我们的电灯泡。我和苏静从学校里面逛完，再到出去学校外面，牵着手把我们曾经爱去的每一个角落都走了一遍，最后在学校后山的校道里的长椅坐下。 “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苏静说完，抬起手来，丝毫不在意地用自己的手背给我擦掉额头上的汗，眼眸中，情意浓。 “哎，有纸巾呢，干嘛用手给我擦汗，多脏啊。”我虽然嘴上这么说，却一点也没有闪躲，不过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给也帮她擦额头上的汗，责备道：“还说我，你自己不也出了很多汗。” 她不满道：“我乐意，我又不嫌弃。” 这时，我放在椅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老刘给我打来的。我倒也不急着接电话，对苏静调侃道：“看，咱妈打来电话了，要不你接？” 苏静有些害羞地低了低头，迅速收回了原本给我擦汗的手，小声说道：“没点正经......快点接电话啦。” “好嘞！”我“哈哈”笑了笑，这才拿起手机接听了电话：“喂，老妈，咋啦？” 第19章 匆匆一别 电话一接通，老妈便直入主题的问道：“程煜昨天就去广州了，我叫程煜拿给你的东西，他带给你了吧？” “嗯啊？还没呢，我今天要加班，程煜也和朋友在一块呢，不过老妈你放心好啦，在程煜回去之前，我肯定会找他拿的。” 老妈对我语重心长道：“真的是这样吗？你要早点拿到那袋灵芝，回去熬水喝，或者熬汤喝也行。还有，现在天气热了，你要多注意点吃的东西，不要吃辣的，小心上火，知道吗？” “知道啦，妈，我又不是小孩，”停了停，我又补充道：“老妈对我最好了，谢谢老妈！” “知道就好。对了，中秋快到了，你到时候......带上小苏苏静一起回家过节吧。” 苏静就坐在我旁边，自然听到了电话里老妈说的话，我看了看她那再次带着一丝羞涩的脸庞，差点笑了出来，于是憋着笑意对老妈说道：“妈，我到时候不知道用不用加班呢，苏静也要忙着考研，回不回家到时候再看吧。”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选这行业，老是加班，你得花多点时间来陪陪小苏，知道不？”老妈停顿了一下，好像想了些什么，又说道：“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去熬汤了，你记得找程煜拿东西啊。” “嗯，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我看向了苏静，她有些失神的看着地上的树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我向苏静靠近了点，把轻轻她搂在怀里，再学着老妈的口吻，说道：“你到时候，带上小苏一起回家过节吧！” 苏静撇撇嘴，回道：“不要，你不是说我要忙着考研吗？” 我有些哭笑不得，说道：“那，那我总不能说：老妈，你说得太对了！苏静一直盼星星盼月亮，巴不得等着我把她带回家呢！” 苏静抬起头来，白了我一眼，但很快又面带笑容对我说道：“好啦，中秋的时候，咱们就一起回家吧，我也想家了。”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 那些飘零在校道里的落叶，被一阵风扬起，风停了它又落到了地上。我和苏静就这么互相依偎着，两人都不说话，在无言中享受着这午后吹来的风。 不知过去了多久，苏静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面色带着一丝失落，轻声道：“程庭，你是不是快要回去了。” 虽然我的确是该要回去广州了，但见她那失落的表情，我有些于心不忍，于是笑了笑，安慰道：“就算我回广州了，但又不是以后不来D市了，毕竟这里还有你呀，对吧？” “我知道你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还是瞒着不少人偷偷过来的，可是.....庭，你明天再走，可以吗？”她咬着嘴唇，蜷缩在我的怀里。 我抚摸着她的秀发，犹豫了一会后，终于点头道：“嗯，我明天一早再走。” ...... 次日早上五点半，我先是小心翼翼的起了床，生怕吵醒此时还在熟睡着的苏静，然后出去买好早餐回来宾馆。我给苏静写了一张留言条，和早餐一并放在桌上。我趴在床边上，静静地看着她睡，突然好像想到了些什么，嘴角上扬，然后拿出手机靠在苏静旁边，做了许多个奇奇怪怪的鬼脸和她合照。等她醒来了，我再把这些照片发给她看。 我收起了手机，站起身来看了看时间，我知道自己该离开了，最后弯下腰用嘴唇向着她的额头盖了个章，这才不再犹豫地离开了宾馆。 早上九点多，我刚到广州便接到了程煜打来了电话，说是自己赶时间要回家去了，叫我赶紧找个地方见个面把东西拿了，把从家里带来的东西拿给我后，他就得坐车回家去。 二十多分钟后，我才刚出来地铁站外面，就看到了手里拎着一袋东西的程煜，他东张西望着，时不时看手表上的时间。看样子，是真的赶时间啊。 我从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有这么赶时间嘛，不打算一起找家餐厅吃个早餐再走？” “昨天晚上叫你出来喝两杯，你偏不来，我这一大早就被老爸打电话催我回去了，说是有活干了.。”他程煜边说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停顿了下，又说道：“拿着，你这快递可真行，还得你大哥来帮你送......下次我再来广州了，你要是又放我鸽子，我饶不了你，行了，就这样吧，我得赶紧走了，朋友还在车上等我呢。” 接过那个袋子后，我咧嘴一笑，点头道：“一定！好好赚钱，我要是哪天在外边混不下去了，还得回家投靠你呢。” 程煜转身背对着我挥了挥手，边走边说：“放心吧，没有那天的，走了啊。” 这个周末，不管是苏静还是程煜，我们都是匆匆一别，我们还有太多没说的话，奈何时间太短。看着程煜逐渐远去的背影，我惆怅的点燃了一根烟，其实谈不上“惆怅”吧，只是突然间，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 中午1点左右，在外面随意吃了点东西，我便回到住处，屋里很是安静，赵一航这小子原来也出门去。 我坐着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有些无聊地玩着手机，从我早上离开了D市后到现在，苏静都没有给我发信息过来，不会是睡到现在还没起床吧？ “起床吃饭啦。”我在微信上给她发了条信息过去。 没过多久，苏静回复了我的消息，发来了一张图片，原来她已经在图书馆里复习了。 “我以为你还没起床呢，咋一上午都不理我呢？” “我去图书馆了呀。” 苏静这么一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于是连续发了三张早上跟她合拍的那些做鬼脸的照片过去，我换了个坐姿，有些期待她会怎么回复我。 她先是给我发了个“无语”的表情，再回道：“幼稚，丑死啦，你自己做鬼脸就算了，还拉上我。” 我得意的笑了笑，回道：“这可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某人睡得跟猪一样，我又是捏你的鼻子，又是戳你的脸，你都没感觉。” “......不理你，去了。” “哦，那你看书去吧，我自个儿玩。” 回复完苏静，我便把手机扔在一边，然后直接整个人躺在沙发上，只是过去了一小会就困意来袭，我也是太累了，这两天都基本上没有好好休息过，所以没过了多久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 等我醒来，窗外的天色已然到了华灯初上之时，屋子里一片漆黑，看来赵一航还是没有回来。睡醒后的我感到口干舌燥，开了灯，倒了一杯水喝掉，这才坐回了沙发上，拿起手机一看，差点把我给吓傻了居然有16个未接电话，最近一次打来的是在12分钟前，全是杨帆打来的，微信上还有十多条消息，分别是苏静、程煜、杨帆发来的。 杨帆给我打了那么多电话，肯定是有急事，所以我优先看了他的消息，那是7点左右发来的：“兄弟，有急事，看到消息速回！” 然而，现在都已经差不多晚上八点了.......我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也怪自己这坏习惯，每到睡觉都要把手机调静音。 愣了一小会后，我赶紧给杨帆打了个电话过去，几乎是铃声一响就接通了，他这是有多着急，才会一直守着电话。 杨帆低沉着语气，快速道：“你要是再不出现，我可就完了，你人在哪？” 我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的说道：“在，在出租屋里，我之前在睡觉，手机静音没听到，你给我打了那么多个电话，怎么回事？” 他沉默了十几秒，终于说道：“我打架了，你方便过来一趟吗？” 在我的印象中，杨帆几乎没有打过架，这次，肯定是有人触碰到他的底线了。我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怒道：“哪个孙子？我弄死他，给我发个位置，马上抄家伙过去。” 他有些紧张，结巴的说道：“不，不是，已经打完了，我是想叫你过来接我......” “成，那你在哪呢？” “我在派出所。” 第20章 他的梦，碎了 结束和杨帆的电话后，我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迅速出门搭车到他和我说的位置。二十多分钟后，我匆忙下车跑进派出所里，进去一拐弯就看到了此时像丢了魂一样，坐在椅子上的杨帆，他左边额头上的血迹还没干，眼角和嘴角处都有淤青和血迹。打成这样，多大仇啊这是。 “那个,JC叔叔，我是来找人的。”我向前走去，礼貌的笑了笑，对一旁的JC说道。 他瞥了我一眼，又继续低头在一个件夹上写着东西，问道：“你就是杨帆打电话叫过来的人，对吧？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硬着头皮回道：“呃......我是他，哥哥。” JC叔叔狐疑地看了看我，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然后责备道：“那你们商量一下这事怎么解决吧，是私了还是走流程，谈好了再说，瞧瞧把那三人打成什么样了？”他伸出手指向另一个方向，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另一边椅子上坐着三个黄毛青年，其中有一个被打得特别惨，右边的脸都像个猪头一样肿起来了，手臂上还有一小道伤口，另外两个倒没受什么伤。 我点头道：“好，那我们先来协商一下，麻烦您了，JC叔叔。” 他挥了挥手，以教育的口吻，说道：“你说你们，好歹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都什么年代了还动手打架，还好都没出什么大问题，只是小伤而已，要不然的话.......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 最后我们以私了的方式解决问题，那三个黄毛要求赔偿五千块，说是还有自己的一台手机也摔坏了，连在一起算，真行。不过，这钱，不管是我还是杨帆，都暂时拿不出这么多现金，我只好打电话叫齐民送钱过来。 离开了派出所后，我，杨帆，赵一航，齐民，一行四人去了一家大排档，李森今天没来，听齐民说，他好像是有事情请假回了趟家。可自始至终，杨帆一句话还说过，还是跟丢了魂一样，也不知道是因为打完架还没缓过来，还是其他原因...... 我给杨帆几个分别丢了根烟过去，然后把烟点上，看着仍然无动于衷的杨帆，说道：“哎，咱们三个都看你半天了，你倒是说句话呀，好歹齐民千里迢迢过来帮你给了5000块钱呢，说说，为什么打架？” 这时，杨帆终于脸色有了点变化，声音有些嘶哑，带着歉意看向齐民，说道：“齐民，给你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那五千块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齐民摆了摆手，认真道：“这些客气话以后就不用说了，你忘啦，上次咱们一起吃过饭后就是朋友了，是朋友就不用说这些......不过，我和程庭一样想知道，你好好的怎么打架了？” 杨帆没有说话，又一次陷入了沉默，这时我看不下去了，我可不像齐民惯着他，就凭我和他这么多年的关系，足够了。于是，我在桌底下踢了杨帆一脚，怒道：“你倒是说话啊。” “嘶疼疼疼，你大爷的还真踢啊！”杨帆一边捂着自己的小腿，一边哭丧着脸骂我。 “这会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就你这身板还跟敢跟人家一挑三？” 杨帆的头慢慢埋下去，用自己的膝盖顶着脑袋，也不知道是真的被我那一脚踢到了伤口，还是他心里面的伤口太痛，以至于他此时居然颤抖着身体，失声痛哭了出来。 ...... “我和佳妮，完了。” 这时候的杨帆已经恢复了相对正常的状态，无力的靠在椅子上，一只手夹着烟抽着，烟灰缸上插满了烟头，不知道他抽了多少根烟才说出了这句话。 我们都没有说话，却都能感受到他此时的失落与痛苦，那空中随风飘的烟雾，宛如我们此刻撕扯着的情绪。 杨帆眯着眼睛猛吸了一口烟再缓缓吐出，自嘲一声，低沉着语气继续说道：“至于为什么打架......我找完她，离开了深圳回到广州这边，自个儿买了些啤酒在路边喝，很傻逼的那种，一边喝一边看着手机里她的照片，一张一张的看。直到那三个杂毛来到了我的身边，对着佳妮的照片说了一些调戏的话，甚至还叫我把她的微信给他们......我当时脑袋一热，直接就跟他们干起来了。” 赵一航狠声道：“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打得好，这种人就该打，要我肯定打得比你还狠。” 我挥了挥手示意赵一航先别继续说下去，然后看了一眼杨帆，问道：“那，你和佳妮是因为什么而分手的？” 杨帆低头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无所谓了，都过去了，也许......我和她注定是这样的结局吧，我和她，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那优越的家境就像是一个高贵的光环，迷人却刺眼。” 齐民举起了桌上的杯子，对杨帆正色道:“兄弟，如果两人真的两情相悦，是不会有什么可以阻拦你们在一起的，拆散你们的不是别人，也许是你们自己......虽然，我说的这话有点难听，但却是实话，希望你不要介意。” 杨帆挥了挥手示意并不介意，齐民这才笑了笑，说道：“那咱们就不要再想这些不开心的了，今晚喝个尽兴！来，干杯！” “干杯！” 这顿酒我们喝到晚上的十一点多，齐民拉上赵一航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我知道他们是故意这么做的，把剩下的时间留给我和杨帆。 齐民他们离开后，就剩我和杨帆还在继续喝。他把杯子倒满酒再举起来，有些失神地看着望着杯中酒，时而摆在眼前，时而拿开一边，反反复复，像是在虚幻与现实中互相切换着。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从桌上的烟盒拿出一根烟扔在他脸上，不耐烦道：“哎，哥们，你能别晃来晃去了行吗，你不晕，我看着都头晕了，现在就剩我和你在这了，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停顿了下，又正色道：“话说回来，齐民和赵一航也不是外人，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不用这么见外的。” 杨帆终于把手里举着的酒杯放在了桌上，点燃了我扔给他的烟，缓缓说道：“我并没有对他们见外，只是不想把自己这负能量传染给更多的人。” 我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鄙视道：“哦？你的意思是，传染给我你就很乐意对吧？” “把苦水倒给你，我确实一点也不在意。” “老铁，还真没毛病了！”说完，我“切”了一声便自个儿喝闷酒，顺便也点燃了一根烟，直到一根烟快要抽完，他终于打破了这沉默。 “程庭，说真的，其实我蛮羡慕你的，你和苏静才叫门当户对，大家实力相当，并不会有那么多关于物质与家境上问题而困扰，简简单单的，多好。佳妮她爸的广告公司在深圳可是知名度很高的顶尖公司......”他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更加低沉地继续说道：“那天我去深圳找佳妮，在她爸的公司楼下等她，可没想到正好遇见了她爸，他说想和我谈谈，于是我们去了附近一家很名贵的西餐厅。” 说到这里，杨帆再次红了眼圈，但眼泪就是忍着不掉下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杨帆摇头，像说着别人的故事那样，继续说道：“她爸说，给我两条路选择，要么在支票上填一个数字，觉得我和佳妮的感情值多少钱，就填多少，拿完钱就从此消失在佳妮的身边，并且永远不再出现在深圳；第二个选择，要么就尽快和佳妮结婚，但条件是入赘他们李家......呵呵，程庭，你说这是不是很像电视剧里的剧情？他就这么忍心，亲手毁掉自己女儿那段经历了几年的感情么？我要是入赘了他们李家，我爸妈会怎么想.......” 泪水已经模糊了杨帆的双眼，分明很是痛苦，可他却依然笑着说道：“最后，我做了第三个选择，把那张空白的支票直接就撕掉了，离开了餐厅。但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看我时那轻蔑与厌恶的眼神，他还说：你知道妮儿佳妮的小名很喜欢吃西餐，那你知不知道在这里吃一顿西餐要多少钱吗？你一个月的工资顶多吃得起两次，还是最普通的那种......是啊，我不可否认，他说的是事实，从我离开那家西餐厅的那一刻，每走的一步都是那个美梦碎掉的声音......” 第21章 开导孙博文 风，逐渐吹干了杨帆脸庞落下的泪水。在这座充满Yu望的都市里，一个男人的眼泪显得太过廉价，是那么的苍白而无力，他，只不过是在众多在爱情中受挫而落泪的人里的其中一个男人罢了。 我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个，低沉道：“你别羡慕我，也不要羡慕任何人，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意外......金钱就像是一把利剑，有些人拿它来不择手段地满足自己的Yu望，有些人却用它来守护和捍卫自己身边重要的人。好好赚钱吧，因为这一生要用金钱捍卫尊严的时刻有太多了，我们都是一样。” “用金钱来捍卫尊严的时刻有太多，你说得对！梦碎了，该醒了，呵呵......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来，喝酒吧！”杨帆向我举起了酒杯，洒然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失去了昔日里的暖意，却增多了一丝尖锐，我知道，他在这个以酒精来麻醉的夜晚里，重生了。 ...... 时间往后推了一个月，自从杨帆失恋后，似乎我们所有人都变得很忙，包括齐民他们，近一个月里几乎没有再约过。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头，说明我们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努力奋斗着，努力赚钱。 这又是一个加班忙碌的晚上，忙完工作已经九点多了。我看了一眼里面办公室的韩妖精，她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桌上的件。最近我们部门接到了很重要的项目，她基本上每天都是公司里最晚下班的那个人。路过她的办公室，我只是笑笑，没有去打扰她，然后收拾东西便离开了公司。 到了公司楼下，看到在不远处的一家宵夜店门口，我居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一个人喝着闷酒。我咧嘴一笑，向着他走去。 “你不是在我之前就离开公司下班了嘛，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喝闷酒？”我瞥了他一眼，反客为主地撕开一罐啤酒喝了一口。 孙博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好像并不意外我的到来，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仰起头来喝酒。 “哥们，我人都来了，不打算和我聊聊吗？说不定我能开导、开导你。”我递给他一根烟，似笑非笑地说道。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接过了我手里的烟，点燃后吸了一口，低落的语气说道:“程庭，你说一个人，为什么会喜欢另一个人呢？爱情，它到底又是什么？” 果然，感情的事永远是跟烦恼沾边的。不过，说实话，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住了，愣了一会才说道:“怎么说呢，其实不管人还是其他动物都有爱情，按照科学的说法，你可以理解为这是生理上的需求使然，总要有后代的嘛！至于按照感情的说法” 我沉吟了一下，看着易拉罐里的酒，继续说道:“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就像此刻你为什么独自在喝闷酒一样不对，现在是两个人了。” 孙博苦笑一声，摇头道:“这TM算什么答案。” 他一口喝完易拉罐里最后的那点酒，猛吸了一口烟，甚至能听到火烧着烟草的“滋滋”声音。 “我很喜欢叶涵，真的很喜欢，但我自己却没有自信把心里的那句话面对面对她说出来，因为我怕自己说出来后，也许连朋友都做不了了”他低沉着声音说道。 孙博说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月前，那个晚上失恋后的杨帆，他和孙博，一个是得到后而失去，一个是从未得到。 我把最后一口烟吸完，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一边吐出烟雾，一边正色道:“哥们，你觉得是拥有后而可能失去感到遗憾，还是从未拥有过而感到遗憾？” “当然是后者，至少努力过”他那个“过”字还没说完，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快速说道:“你的意思是，叫我去和叶涵告白，至少我曾为了一段感情而努力过，对吗？” 我点了点头，然后故作高深莫测的表情，说道:“正是如此，你心里的那点自卑，比起永远错过她，你觉得哪个更重要呢？有些人，一旦错过也许就真的是一辈子了，人生可没有重来的机会。” “可我还是怕和她告白失败，那” 我摇头，打断了他:“前不久，我有一个很好的哥们失恋了，女方的家境很是富裕的那种，而我那哥们只不过和我们一样都是刚毕业不久的穷小子，所以女方家庭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最后，我那好哥们只好忍痛提出分手，默默地承受着那难言的痛楚。后来，我问他，后不后悔和她在一起，他说，永远不后悔，至少他曾经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而争取过。每个人故事的结局谁都无法决定，但至少那个过程你是可以决定得了的。” 孙博沉默良久，脸上的挣扎之色终于消去，用力的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兴奋地对我说道:“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程庭，谢谢！” 见他这幅表情，我忍俊不禁，道:“先别急着谢我，把正事给办了再说感谢的话也不迟，我期待你们终成眷属的那一天！” “一定会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道：“来，再陪你喝完这一罐，我可就得回去了，最近加班太累了，你也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孙博扶稳了眼镜，拍着胸口信誓旦旦道：“行，那就一起喝完这罐啤酒都回去吧，反正我这心结已经打开了，就这几天，把她拿下！” 从那家宵夜档离开回到住处后，已经十一点了，只见赵一航闷闷不乐的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我心想：这小子，不会也是因为感情的事情而烦恼吧？最近怎么这么人多烦感情呢...... “哎，干嘛呢，一副死鱼脸的表情。”我踢了下他那架在桌上的双腿，示意他让我进去另一边的沙发。 “咳咳，回来了啊。”他回过神来对我说道，但眼神却有点闪躲。 我鄙视了他一眼，因为他说的这句话太敷衍了，我开门回来那么大的声音，他怎么可能会才知道我回来呢，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点燃一根烟，悠悠说道：“有话就说吧，吞吞吐吐的。” 赵一航脸色可算有了一丝变化，算是默认了我说的话，沉吟了一会，终于开口说道：“程庭，还有几天就是中秋了，我打算回家了。” 我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中秋回家这不是很正常？我也要回家啊。” 赵一航的表情没有一丝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认真地看着我，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这次回家，就不打算回广州了，家里那边已经给我安排了一份ZF单位的工作，虽然是比较基层的岗位......但你知道，我很早就和你说过，以后打算考编或者考公的，如果我有了这些经验的话，以后会有很大的帮助。” 他说的的确是事实，这对他以后从政会有很大的帮助。我思量了一会，终于点头回道：“既然家里都已经安排好了，这样的机会确实难得，而且，这份工作你家里肯定也花了不少代价吧，这些都是人情债......我支持你回去！” “那我回去了，这房子你怎么办，同样是两房一厅，但我们这的地理位置比较好，所以房租很贵，你一个人......恐怕顶不住吧？” 虽然这是一个问题，不过比起赵一航所说的选择，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我给他丢了根烟过去，回应一个笑容，说道：“没事，我能搞得定，大不了就搬家呗。” 赵一航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再在沙发上坐了一小会把烟抽完，然后就回去自己的房间了。 我没有立刻回房间，而是又点了一根烟，闭着眼睛把头靠在沙发的一个抱枕上。赵一航回家的话，我自己一个人是肯定不能再在这住的了，只能搬家，可搬一次家花的钱可不少。一想到自己银行卡里的那点存款，一阵头疼，过些天中秋节还得回家过节，总不能空手回去吧！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第22章 小子，别多管闲事！ 次日，这个晚上我并没有加班到很晚，七点多就准备下班了，因为晚上约了杨帆，打算和他聊聊。既然我暂时租不起另外的房子，那我就看能不能去他那里凑合着住一段时间再说吧。 准备走的时候，我瞄了一眼韩妖精的办公室，她居然不在里面，这可是进一个月来，她第一次这么早就走了。我忍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心，向旁边座位的孙博问道：“哥，那韩妖精什么时候走的？” 孙博也看了一眼里面的办公室，然后面露回忆之色，说道：“好像......五点多的时候我就看见她拎着包坐电梯下去了。咋了，你找这女魔头有事？” 为了避免孙博多想，我讪讪笑了笑，否认道：“也没什么事，本来想着给一份件给她的，不过既然都下班了，那就明天再给她发过去吧。” 孙博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接着似笑非笑的问道：“你小子，不会是对人家有什么想法吧？” 我拿起桌上的一个纸团仍向他，表情无语地说道：“你是不是加班加傻了？我有女朋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说道：“有女朋友又怎样，以前在你还没来公司的时候啊，就有一男的也是有女朋友的，可自从来了咱们公司后就一直被韩妖精的美貌给迷住，后来居然分手了现任的，去追求韩妖精。他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钱，以为自己可以稳稳的，结果呢，赔了夫人又失业，因为韩妖精本来就不喜欢他，甚至是厌恶，而且在韩妖精面前比有钱，他连比的资格都没有。” “毛病，我又不是他，再说了，我就一穷小伙......”停顿了一下，我转移话题，问道：“别说我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人家叶姑娘表白呢？” 孙博被我这么一问瞬间就蔫了：“她请病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上班，而且......我也还没完全准备好。” 我白了他一眼，鄙视道：“你这人啊，智商还行，但情商可真不敢恭维。”我向他拱了拱手，又说道：“你刚刚说她生病了，难道不觉得这是一个契机吗？这时候她是最柔弱和最需要照顾的时候，表现的机会到了，至于是语言上还是行动上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里有了一丝明悟，回道：“好像有点道理啊！不行，我得赶紧把这点工作做完，然后下班，回去准备、准备。” “嗯！”我故意把鼻音拉长，又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孺子可教也，去吧，你好好努力，我要先下班了。” ...... 我和杨帆约的地点是一家音乐餐吧，没想到我都到了，他还没来。我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要了一杯柠檬水先喝着，再点上一根烟等他来。 过了一小会，杨帆脚步匆匆地向我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歉意，说道：“等了很久吧？唉，今晚公司开会，耽误了点时间。” 我先是给他丢了根烟过去，然后扬了扬自己手里的烟：“没有，我也刚到一会，一根烟都还没抽完呢。” 我们点的菜很快就陆陆续续被服务员端了上来，还有好几罐啤酒。几轮酒菜下肚后，杨帆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对我笑着说道：“程庭，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只是约我出来吃个饭那么简单的，说吧，啥事呀？” 我也缓缓放下了筷子，沉吟了一会，然后几分钟的时间，把我和赵一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跟杨帆说了出来，并表达了打算去投靠他那里住一段时间的想法。 扬帆哭笑不得的看着我：“就为这事啊？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难题了呢，你直接给我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嘛。” “打电话多没诚意啊，再说了，自从上次......咱们也有一个多月没一起吃个饭了。”我避重就轻的说道，生怕会牵动他的情绪。 杨帆轻笑一声，感慨道：“说实话，在我和她还没有分手之前，那间屋子里有太多和她的回忆......还记得刚分手的那些天，我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总是会在失神中看到昔日我们在屋子里打闹的身影，不过，熬过去那段时间就好了。” “她......后来有没有找过你？”我试探性的问道。 扬帆摇头否认，喝了一大口酒，语气平静的说道：“也许互不打扰才好，因为我怕她一来找我，自己会再次陷进去......”他吸了吸鼻子，又说道：“所以，我打算也搬走，不想再在那个充满回忆的屋子里待着了。你这不正好打算也搬家嘛，到时候咱俩选个各自上班中间点的地方，找个房子合租吧！” 我犹豫了一会，忍不住问道：“难道你就不怕她哪一天会回去那找你吗？” 这次，杨帆的面色终于有了变化，心痛之色再次浮现，沉默了许久才声音嘶哑的说道：“在她的世界里销声匿迹，不好吗？如果她真的回来了，那等她失望攒够了，自然就会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在杨帆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明明很喜欢那个人，却要逼着自己狠心离开......这么做，无论是对杨帆他自己，还是佳妮，都太过于残忍！ 就在我准备回杨帆的话时，突然在不远处的吧台传来了刺耳的声音，那是玻璃瓶在地上砸碎了声音。我顺着声响望了过去，原来是几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发生了争执，那个女的穿着一条牛仔短裤和一件白色的T恤，散落着头发，一双发白的大长腿一览无余，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虽然她背对着我，可我怎么看着这背影觉得有点眼熟呢？ 那几个男的其中一人，摸着下巴向着她走近，狠声道：“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你别玩不起啊！”说着，他伸出手打算碰那女的肩膀。 “滚开！别碰我！”她拿起手提包用力的向那男的甩过去。 周围的人都围在了一起看热闹，小声讨论着，时不时还拿出手机拍照，但始终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几个男的欺负一个女人，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起身离开椅子，打算向着吧台走去。杨帆拉了拉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惹事，我只是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走了过去。 他们为首的一个男的，穿着一身华丽的衣服，戴着副眼镜，嘴角上扬时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弧度，看来又是一个仗着自己有钱就为所YU为的败家仔。他走向前，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接着扬起手来，准备扇一巴掌给那女的。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时，我一个箭步上前走到他们之间，为站在自己身后的那女的裆下了那一巴掌。当然，我是用手抓住那男的手，可不是用脸去接下他的那一巴掌。 对峙了几秒后，我松开了他的手，带着笑容礼貌地问道：“几个男的，欺负一个喝醉的女生，不太好吧？” 他用力地甩了甩手，蔑视的看着我，说道：“就凭你一个人也想英雄救美？呵呵，竟敢来坏我的好事，可笑！你，算什么东西？”说话间，他身后的人慢慢地向我们靠拢，包围了起来。 这时，杨帆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两个酒瓶。我心里一阵感动，就知道这小子不会不管我的，我向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来对那女的小声说道：“待会你先躲起来，然后赶紧找个机会去报......”那个“警”字我还没说出口，便惊讶的看着她，这女的居然是韩妖精......！ 她也看到了，表情和我同样觉得惊讶，但没有说话，因为这还不是说话的时候。韩妖精点了点头，正想转身去背后的吧台拿自己的手机时，却不小心一个踉跄向后倒了下去，我快速的从她身后一把抱住，那惯性的力度让我弯下了腰，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她身上的香味和浓郁的酒精味传入我的鼻息。 对视了两秒，韩妖精面色复杂，从我的身上离开，然后咬着自己的下唇，避开了我的目光，眼神有些不知所措。 那败家仔鼓了鼓掌，向我们又走近了一点，眉毛一挑，说道：“哟哟哟，看来有故事啊，真够暧昧的。别以为你们多了一个人就有用，我劝你们俩男的赶紧离开这里，别怪我没提醒，小子，你别多管闲事！” 第23章 她的另一面 我看了一看那靠近我们的人，一共五个，其中有两个还是满脸横肉、强壮的大汉，个个都有着不同的纹身，全是表情凶神恶煞的小混混。如果算上那个败家仔，加起来就一共是六个人了。 我下意识的我握紧拳头，掌心处却已经出了汗，毕竟与我们对峙的都是亡命之徒，而不是像以前学校里面的学生打架那么简单。韩妖精更是紧张地抓住我的衣角，脸上早已没有了起初那用手提包砸人的霸气，取而代之的恐惧与厌恶。 我从杨帆的手里接住一个酒瓶，然后强行压住自己心里的紧张，故作镇静地回道：“我们要是不走呢？” “去你M的！” 败家仔身后的一个跟班直接向我这边扔了一个玻璃瓶过来，然而那酒瓶飞来的方向却是正对着韩妖精的，她放大的瞳孔中充满了恐慌，甚至忘记了躲开。如果这酒瓶扔中了她的头，那后果不敢设想......我来不及考虑那么多了，直接一个快速的转身双手抱住了韩妖精，用自己的后背来挡住...... “砰！” 我左边的肩膀传来一阵温热感，随即而来的是强烈的痛意，那个完整的玻璃瓶在我的肩膀上碎裂，扬起的玻璃碎片划破了后颈处的皮肤...... 那该死的疼痛感让我颤抖着身体，随之有些无力的晃了晃，韩妖精离开了我的怀抱，带着哭腔对我说道：“程庭！你别吓我......你......为什么那么傻，干嘛不躲开呀！” 韩妖精刚说完，杨帆也过来扶着我，然后死死地盯着他们几个人，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俨然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这时，扔玻璃瓶的那个人开始慌了，结巴地对败家仔说道：“老......老板，他，他好像出血了，不......不会有什么事吧？” 那败家仔显然也怕了，踹了一脚扔玻璃瓶的男人，狠声道：“你他M还知道我是你老板，我叫你扔玻璃瓶了吗！？” 其他的几个人逐渐退开，小声对败家仔说道：“老板，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走吧！” 败家仔一脸不爽的样子看着我们，他“哼”了一声便带着人准备离开这家音乐餐吧。 韩妖精见此情景，突然从地上捡起一块玻璃，大声喊道：“你们给我站住！打了我的人就想一走了之吗？！” 那些围观的群众们终于不再做吃瓜群众，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句“败类！等着进派出所吧！”接着其他人纷纷附和，然后形成一个包围圈，不让败家仔他们离开这里。 败家仔一时急了，奋力推开那些围着他们的人，就在这时，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冲进了人群，问道：“刚刚谁报的警？” 看到这一幕，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无力地靠在吧台边上，韩妖精扔掉了手里的玻璃碎片，赶紧过来扶着我，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她的脸上还挂着那未干的泪痕。 ...... 医院里，我已经把伤口处理好了，杨帆到楼下给我缴纳费用和等待检查结果，至于韩妖精，此时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乖巧地坐在我的旁边。 她这幅摸样让我很想笑，没想到一向冰冷的她，还有这一面。我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强忍着笑意，说道：“这医院也真是的，都不知道给病人倒一杯水。” 韩妖精听到后，抬起头来看着我，一副关心和愧疚的表情，轻声道：“你渴了是吗？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倒一杯水来。” 片刻，韩妖精手里拿着两杯水向我走来，把其中一杯递给了我，然后侧着身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喝了半杯水，打算开口说话。 “那个” 巧的是，我和韩妖精两人几乎是同时开了口，她表情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快速说道:“你先说。” 我嘴角挂起一抹笑着，调侃道:“想不到，向来冷漠的韩主管还有这一面呀。” 她浅浅一笑，平静说道:“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不是戴着面具生活的呢”她停顿了一会，又说道:“不是在公司里的时候，叫我韩月就好今天晚上的事情，谢谢你！” 我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不用客气，然后似笑非笑的问道:“你知不知道，在公司里面大家背地里给你取了个什么外号吗？” 如果是在以前，我肯定不敢和她说这些话，但现在不一样。 她美眸一动，困惑的看着我:“什么？” 我脱口而出：“韩妖精。” “为什么会给我取这个外号？” 我笑了笑，解释道:“因为大家觉得，你不仅拥有妖精般的美貌，还有像妖精一样的古怪脾气和性格。” 韩妖精莞尔一笑，似乎很满意我给出的这个解释，尤其是我说起她拥有妖精般的美貌时，那笑容不仅美丽动人，还充满了一如既往的自信。 我沉吟了一会，看着她认真说道：“韩月，我觉得你的内心并不是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漠的，那只不过是你给自己设立的一层保护色，对吗？其实，你可以尝试脱下那层与人隔绝保护色，你愿意温柔对待世界，世界才会对你和颜悦色。” 说完，我平静地看着她那面色十分复杂的脸，沉默良久，她才终于缓缓点头，轻声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心情好多了，程庭，谢谢你，真的。”她注视着我，脸上绽放出笑容。 这时，杨帆向我们走了过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气喘吁吁道:“终于搞定了，跑上跑下的，热死我了。” 韩妖精站了起来，先是对杨帆笑了笑，说道:“辛苦你了！”然后看向我，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所有的医药费用都报给我就好了，这两天你就在医院好好休息吧，等情况稳定了再出院。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就好，这里有你的朋友在，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点头道:“嗯，那你注意安全，回去记得泡一杯蜂蜜水再睡。” 然而，我说的话让韩妖精的脸色再次变得有些复杂，与我对视的那两秒，仿佛空气变得有点微妙。 “我知道了。”她点头应道，接着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这里。 扬帆坐到我一旁，对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问道:“你小子看起来跟那美女关系不一般啊！” 我白了他一眼，解释道:“想哪去了，她是我的上司，我也是去到吧台那才知道是她。” “是嘛？你当时背对着她是没看到，她捡起地上的玻璃，大声喊了一句打了我的人就想一走了之吗这句话，难免让人多想啊！”杨帆以尖锐的眼神看着我，似乎非要在我这刨根问底才行。 “滚蛋！不说这些了，憋了几个小时，来，扶我出去外面抽根烟去。”虽然我嘴上是这么说，但却不得不被杨帆所说的话让我愣了一下......不过，我当然还是把韩妖精说的那句话理解为“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基于这种关系，我不就是她的人吗？倒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杨帆拍了一巴掌我的肩膀，无语道：:“服了你，都残废了，还想着出去抽烟。” 这孙子正好拍的是我受伤的肩膀附近，疼得我都快五官扭曲了，怒骂道：“你丫的故意的吧！我身残不可怕，你脑残才最为致命！！” 出去外面抽完了一根烟，杨帆说要先回去，到明晚下班了再来看我。我点了点头示意他回去，毕竟现在已经很晚了，不过，在他走之前，我愣是从他口袋里抢了一包烟出来，这才放他走。 在这个独自留下医院里的夜晚，我侧着身子躺在病床上却毫无睡意。因为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了，我当时可是答应了老妈，会带着苏静一起回家过节的，但我现在这个样子希望，到时候伤口可以好一点吧，尽量不被爸妈还有苏静他们发现，不然我可就惹上烦了...... 第24章 我不能和你回去了 早上，我被工作日的闹钟给吵醒，习惯性想着要起床去上班，直到看见自己是在病房里才想起韩妖精昨晚走之前，说帮我请假两天的事情。 按停闹钟后，我换了个姿势还是睡不着，索性靠在床边上玩手机，微信上有好几条未读消息，我逐一点开。第一个是韩妖精昨夜一点多发来的，先是一张蜂蜜水的照片，然后和我说：“谢谢你提醒我泡的蜂蜜水，还有今天晚上的事情，再次谢谢你和你的朋友，等你好了，选个时间我请你们俩吃个饭，晚安！” 看完她发来的消息，我笑了笑，然后看到苏静在夜里更晚的时间发来的消息，她只是问了我一句“睡了吗”，但那时候我已经睡着了，没有回复，她也没有继续给我发来消息了。 那么晚没睡，不可能就那么简单的只是问我睡了没有，因为她的生物钟向来都是晚上十一点半就睡的，除非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我思索了一下，打字回复道：“你怎么那么晚还没睡？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过了几分钟，苏静回复我了，但我一连问了她两个问题，她却只是回答了一个：“没事，就是失眠了。” “如果不是因为有心事，又有谁会在深夜失眠呢？” 这一次，苏静过了许久都没有回复我的消息，我拿起手机去了外面，找了个能抽烟的地方，点燃了一根昨晚从杨帆那抢来的烟。 ...... “程庭，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回去过中秋节了。” 等了那么久，受到的是这样一条信息，我盯着屏幕上的字足足看了一分钟，除了失落，但更多的是诧异。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回复：“我有一个很好的闺蜜，说要在中秋那几天来D市找我。我和她也很久不见了，难得她来找我，我不太好意思来拒绝，再加上......她和她男朋友闹别扭了，放假出来散散心，所以......” 虽然此刻我们是隔着屏幕在打字聊天，但我还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算是理解了她的决定，于是回道：“好吧，那你陪陪她吧，到时候我们再选个周六日回家一趟就好。” 苏静语气担忧的说道：“可是，阿姨那边......你能解释，当时你可是答应了她会和我一起回家过节的......” “没事，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我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给我妈解释、解释就行啦，你不用担心。” “那......好吧！程庭，谢谢你理解我，我还以为你会生气或者不开心呢。”她再给我发了个“笑脸”的表情。 “傻，这不是特殊情况嘛，还有，以后不许和我说谢谢两个字，听到没有？” “知道啦，我先上课去了，你也好好上班吧。” 当我看到苏静叫我“好好上班”这句话时，心里紧了一下，因为她并不知道我受了伤的事情，在医院里待着。我迟疑了一下，才回道：“嗯，去吧。” 苏静的事情我也没有多想些什么，甚至是觉得有点侥幸，毕竟我现在这个样子，回家被家里人还有苏静发现的话，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引来各种盘问 我睡了个回笼觉，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睡意朦胧中，听到了病房的门被推开的声音。 “程庭，都几点了，还睡啊？”孙博拎着一大袋子东西，在我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我惊讶地表情看着他，因为我并没有和任何人说起我在医院的事情，难道是韩妖精说的？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孙博似乎猜到我会这幅表情，但他脸上的喜悦一直不减，解释道:“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的，然后就去问了韩主管，她和我说你请假病假，在医院，所以我就过来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你受伤的事情的。” 他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又说道:“来，给你带不了吃的，赶紧吃吧。” 我点了点头，随即开始吃东西。孙博也真是够下血本的呀，就凭这烫和饭，没有百来块下不来，再加上另外那一袋子的水果，很有心意了。 吃饭时，我看他一直在笑笑眯眯地盯着我看，我一阵恶心感，骂道:“不是，你能别这么看着我嘛？是你性取向有问题，还是很满意我现在受伤的样子？” 孙博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没，你别多想，我是因为见到你高兴！” “有话就说，别拐弯抹角的。”我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语气随意的说道。 他扭捏了一会，深呼一口气，终于说道：“程庭，我和叶涵在一起了，就昨天晚上的事情。昨晚下班我约她一起吃饭，吃完饭我提议一起看电影，然后看完电影我们去压马路，就是那个时候，我向涵涵表白了.......我......我真的没想到，她居然答应和我在一起了！” 真行，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24个小时，这就马上改口叫“涵涵”了，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了......吃到了爱情的面包后，孙博的脸上有着难以压制的喜悦和激动，整张脸上都是甜蜜的气息。 我先是鄙视了他一眼，然后笑了笑，说道：“哎，哎，瞧你那点出息，都快乐成个傻子了！”我拿起筷子，敲着饭盒，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这只是刚开始，你别掉以轻心，这爱情啊，就像是工作，你别以为人家给了你一份工作，那就是你的铁饭碗，以后还得慢慢磨练和经历呢。等你过了三个月的试用期再说吧，好好表现，我期待你转正的那天，三个月熬过去了，那你和她的感情就算是稳定些了。” “高手！你丫的真是个高手，分析得太透彻了，我听你的！”孙博向我竖起大拇指，一脸佩服的说道。 “不过......” “不过什么？” 我一脸愁容的说道：“不过，我这菜好像快吃完了，还是不怎么够呀。” “等着！我这就下去给您再买点菜回来！”说完，他立刻站起来打开了房间的门，好像要吃东西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我。 趁着孙博背对着我，我把烟盒里的烟基本上都抖了出来放在被子里，只留下两根放在烟盒里，可怜地说道：“哦，对了，我这烟，好像也快没了，一个人在这医院待着，没有烟抽，得多难熬呀！” “放心，谁没烟了都行，唯独不能让我家的军师没烟抽，这事交给我，妥妥的！”他用手给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然后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看着他那跑出去的身影，我终于忍不住笑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吃饭。 ...... 晚上，我带着孙博中午给我买的两包软中华的其中一包，去了吸烟区，“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越抽越惆怅：在这医院里待着，那是真难受，尤其是那84消毒水的味道，实在是受不了。其实我都感觉已经没什么事了，又不需要打针什么的，没必要继续待在这了。 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和韩妖精说吧，于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与此同时，却不料手机刚好响了起来，正是韩妖精打过来的电话，这也太巧了吧...... “我给你买了宵夜，待会就给你送过去。”韩妖精先我之前开口说了话，她的语气很轻松，似乎心情挺不错。 “别了吧，都这么晚了，你工作一天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别往医院这边跑......” 我那个“跑”字还没说完，韩妖精就直接打断我的话：“你管不着，等着。”说完便匆匆挂掉了电话，唉，这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第25章 中秋节1（第一更） 大概只是过了十分钟左右，韩妖精便来到了医院，手里还真的拎着两份宵夜。 她推开门，看着我笑了笑，把手里的其中一个袋子递给了我，说道：“喏，给你的，趁热吃吧。” 我说了声“谢谢”接过了那个袋子，然后和韩妖精各自坐着吃她买回来的宵夜。 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我，认真的说道：“感觉味道怎么样？这是乳鸽汤，对伤口愈合有帮助的，你多喝点。” 我心里一阵暖意，今天吃的东西可真是比我平常吃的好上太多倍了！不过，我看这汤，不像是外面卖的，毕竟无论是药材还是味道，一喝就能喝出来这是自家熬的汤，难道.....这乳鸽汤是韩妖精亲手熬的？ 我先是点了点头，示意汤的味道很好喝。犹豫了一会，我试探性的问道：“韩月，这汤......是你做的吗？” 她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一闪而过的变化，摇头道：“不是......觉得好喝的话，我明天继续给你带。” 我把剩下的汤端起来一饮而尽，舔了舔舌头，表情满足的说道：“不用啦，你来了正好和你说这个事，我已经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了，明天就出院吧。” 韩妖精面色严肃的回道：“不行，你才住院了一天，现在情况还不稳定，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我哭笑不得：“我的姑奶奶，我只是被玻璃划伤了而已，又不是什么病，没事的啦！再说了，你是不知道我这一天在这里待着有多难受，都快闷死了。” 韩妖精略皱着眉头，权衡了一会，才认真的说道：“出院可以，不过你明天再回家休息一天吧，正好后天就是中秋节，直接连着放假就行了。” 我眨了眨眼睛，看着她大眼瞪小眼的，有点蒙圈的问道：“我，这是相当于多了五天的假期吗？” 韩妖精没有理会我的话，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我一张后，她拿起一张擦了擦嘴，语气平静的说道：“就这么定了，明天我让人来帮你把出院手续给办好，你直接出院就行。好了，我得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韩妖精说完便把我旁边喝完汤的盒子放进塑料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我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 次日出院后，我真的很“听话”地回了出租屋里待着。赵一航已经收拾东西搬走了，这屋子空了一半的东西，面对那一堵堵墙，我感觉有些压抑。 我坐在沙发上抽着闷烟，手里把玩着打火机，失神地看着屋子里弥漫着的烟雾。直到手机的消息提醒声音响了起来，我才恍然回过神来，是徐梦珺发来的消息，她问我，对齐民的卧底工作做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消息。 我把烟叼在嘴里，双手打字回复道:“老样子啊，没啥变动。你放心，一时半会他没那么容易脱单的，不过，你要是再这么拖下去，那可就难说了。” 徐梦珺这次给我发了语音消息，语气有些无奈的说道:“那我有什么办法，我还得和你家的那位一起考研呀，虽然我是喜欢他，可我总不能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人而放弃自己的学业，然后跑去广州追他吧？除非......” 我替徐梦珺把剩下的话说了:“除非齐民也很喜欢你，还答应和你在一起了，你才会有可能现在就跑来广州，你是想这么说的吧？” “对对对！你和我想的一样。” 我先是“切”了一声，然后嘲笑道:“几个菜呀，喝成这样？你说你好歹以后也是个高材生了，智商还行，怎么情商为零呢？你不主动出击，人家谁理你呀。”停了停，我放松了语气，继续说道:“当然了，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希望你可以主动一点，不然我和你说多少关于齐民的事情，那也无济于事。” “话是这么说，可是哎，算了、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了，就这样吧。” 听她的意思是要准备挂电话的样子，我连忙制止，说道:“别急呀，我汇报完了，是不是该轮到你了？跟我说说呗，那富二代最近对我家的那位有什么动静吗？” “呃，这些天我买了一批新的复习资料，一直忙着备考，没怎么关注这件事情，所以......不好意思哈，不过你放心，在我的记忆中，顾恒最近只是偶尔会找静儿，没有像以前那么夸张，好像他很有信心的样子。”她带着歉意回道。 过了会，徐梦珺又说道：“不过，有点反常的是，苏静说中秋这几天会去一个地方，至于是哪我也不知道，顾恒居然好像也知道了这事，然后这两天都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了。” 我弹了弹烟灰，吸了口烟，一边吐出烟雾，一边缓缓发语音对她说道：“苏静有一个多年的不见的好闺蜜失恋了，说是要来找她散散心......本来咱们是约好中秋节那几天假期一起回家的，不过遇到这种情况，只好改期再一起回家咯。” 徐梦珺惊讶的语气中带着疑惑，说道：“多年不见的好闺蜜？失恋？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被徐梦珺这么一问，我也愣了一会，她居然不知道？毕竟按照正常来说，苏静应该有和她说才对啊。不过，女生有几个闺蜜也很正常，再加上徐梦珺只是苏静在大学时才认识的，我记得苏静以前好像是有几个关系很不错的闺蜜。沉吟了一小会，我收起了与她一样的困惑，摸了摸鼻子，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没事，我知道就行。” “哦......哎呀，不跟你说了，我得去图书馆备考去了，就这样吧，有空再聊！” “去吧、去吧。” 结束了和徐梦珺的聊天后，一根烟刚好抽完，我打开和苏静的聊天框，打了一句话，是想问问她，怎么徐梦珺会不知道这件事，但又觉得这么问太过于唐突。我摇了摇头，把那段话给删掉了，把手机放在了桌上，在沙发上来了个“葛优躺”。 然而只是在沙发上躺了一会，我又想到了中秋不回家的事情，该怎么和老妈解释才好。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在沙发上坐了起来，又点了一根烟，一只手托着额头。半根烟抽完，我终于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老妈的电话..... “喂，老妈，你吃饭了吗？”我试图找一点铺垫，慢慢引入话题。 “吃过啦，你不是应该在上班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老妈愉悦的语气问道。 “呃.....上班也有空闲的时间嘛。” “嘿，你是当你妈老糊涂喽，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说吧。” 果然，我那点心思被老妈捏的死死的。我尴尬的笑了两声，犹豫了一会，终于硬着头皮说道：“妈，那个，中秋节我和苏静都不回去了......”我生怕老妈会生气，于是又连忙补上一句：“不过老妈你放心，我们会选个周末回去的，早晚的事情，不急哈。” 看来我后面补上的那句话还是有点作用的，要是换做往常，早就“暴躁”起来了，但这回没有，老妈先是呼了口气，然后不解的问道：“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你们俩怎么回事？” 我避重就轻的解释道：“这事怨我，公司这边临时加班，要赶一个很重要的项目，所以中秋节还要继续上班，等活动结束了，我们会有补休的。” 老妈叹了口气，轻声道：“老是加班、加班......那行吧，你们回来前和我打个招呼，我和你爸好准备、准备，你在外边多点注意一下，别熬坏了身体......还有，你那过敏没有复发吧？” “没有，这得多亏了老妈的增援，你放心吧，我这么大个人自己会注意的，倒是你和老爸要多点注意才行。” “知道啦，好了，你先上班吧。” 放下手机后，我侧过脑袋看了一眼受伤的肩膀，松了口气，这事总算是瞒过去了。 ...... 两天过去，中秋节悄然而至，而今天我正好要到医院去换药，顺便拿检查报告。 这日，我很早便起了床，打算简单的吃个早餐就出门去医院，就在我吃早餐的时候，韩妖精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 第26章 中秋节2（第二更） 我接听了电话，正准备说话时，却被韩妖精抢先一步，说道：“今天中秋，你是回老家了还是在广州？” 她没有做任何的铺垫，就这么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向我。嗯，这说话的风格很“韩月”。 我苦笑一声，回道：“本来是打算回去的，可我现在这个样子，哪敢回去了啊，那不找事么？再说了，我今天还得去医院换药呢。” 她语气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对我说道：“把你家的地址发给我。” “干嘛？” “叫你发来你就发，哪那么多废话。” 她这说话的方式简直让人抓狂，我有些生气的说道：“喂，这里可不是在公司啊，我可不会让着你，你给我......” “嘟嘟嘟......”又一次，我话还没说完，她就把我的电话给挂掉了，然后在微信上提醒我，叫我赶紧把地址发来。我手指用力的戳着屏幕，自言自语的怒道：“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会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就遇到了你这样的上司！” 不过，不满归不满，我还是认怂的把自己住的地方的地址发给了她。 30分钟后，韩妖精给我发了条微信，叫我下来。我跑到阳台一看，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楼下那辆熟悉的CC正是韩妖精的车，她居然直接来了我这里...... 我快速地跑到了楼下，她缓缓地打开了车窗，把那副墨镜往下拉低了一点，对我浅浅一笑，说道：“上车。” 我愣了一会，才“哦”了一声，然后打开车门上车，又问道：“去，去哪？” “你不是说要去医院换药吗？我先载你去医院换药，然后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我机械般的又重复了刚刚的话。 韩妖精有点不耐烦的回道：“你哪那么多问题，难不成我还会带你去卖了不成，你又不值钱，卖了都不知道够不够我吃一顿早餐。” 我瞪了她一眼：“你才不值钱！倒贴都没人要的那种！” 韩妖精摘下墨镜扔下我，气得脸都红了，在狠狠瞪了我一眼的同时，一脚踩下油门，车子瞬间冲了出去，那道惯性差点把我从椅子上飞出去...... 疯了，得罪谁也千万别得罪女人，尤其是韩妖精这样的女人！ ...... 去到医院，大概二十多分钟便把药换好了，检查报告也出来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要注意饮食就好，同时避免做剧烈运动，但伤口会留疤是难免的了。 我转过头看看了看肩膀后面那道近五公分长的伤口，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还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韩妖精咬着嘴唇看向我，愧疚之色在脸上尽显，接着视线看向那位医生，问道：“医生，那这道疤以后可以去掉吗？” 医生沉吟了一会，道：“彻底去掉是不太可能的了，但可以在伤口将近愈合的时候缝近一些，直径不太大。” “那伤口愈合需要多久？还有，缝合需要多少钱？”听完医生的话后，韩妖精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眉头舒展，迫切的追问道。 “这个，还得看病人的调养，至于钱......” “不用了......”我先是打断了医生的话，然后脸上堆起笑容看向韩妖精，说道：“你不是说还要带我去个地方吗？药已经换好了，咱们赶紧去吧。”说完，不等韩妖精说话，便在那位医生不解的眼神中拉着她的手小跑出了医院外面。 “程庭，你干什么！松手，你弄疼我了。”她挣扎着，语气不悦的说道。 我意识到自己的力气确实用得有点大，连忙松开了她的手，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我用力过度了。” “你跑什么，我话都还没问完。”她生气的看着我，捋了捋自己的发梢。 我呼出一口气，认真的看向她，诚恳说道：“韩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真的没事，你也不用觉得愧疚，我当初也和你说过了，如果换做是别人，我同样会上前帮助，再说了......”我笑了笑，把受伤的肩膀向她前面晃了晃，放松了语气继续说道：“男人身上有一道疤不是很正常嘛，那才Man，你说对不对？” 韩妖精终于被我最后摇摆的动作逗笑，脸上那自责、难过、心疼的复杂之色也逐渐消散。过了会，她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你放心，那几个混蛋，我早晚会找出来的，他们必定会得到相应的惩罚！”说到“惩罚”二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好啦，走吧，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个地方嘛，走呗，正好我这几天闷得慌，想出去吹吹风。” 韩妖精终于点了点头，不再多说，然后示意我上车。 我们先是去了一个地方吃饭，到下午两点左右才开车出发韩妖精所说要带我去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她要带我去哪，在车里睡了一觉的我，醒来时车窗外的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 我在迷糊中揉了揉朦胧的双眼，看向一旁正在开车，却也一脸疲惫的韩妖精。 “你要带我去哪啊？这都快到晚上了。”我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向她问道。 “很快就到，还有十来分钟吧”她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有点蒙圈地眼神看着我手上拿着的那瓶矿泉水，“那那是我喝过的。” 我愣了一会，慢慢地把喉咙里最后的一口气咽下去，尴尬地笑了笑，道:“没事哈，我不介意，而且你也没毒对吧？” “你，你才有毒！”话音刚落，她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又一次猛然冲向前。就知道她会这么做，幸好这次我早有准备，早就用手握紧了椅子。 车子最终在一个湖边停了下来。黄昏的余晖在湖面上倒映着，宛如水天一色，湖对面的林子还时不时有鸟儿飞出来。不得不说，这里真的是一个很有自然风光的地方！ 我和韩妖精几乎同时打开了车门，慢慢走向湖边的石凳，但两人的目光却从来没有离开那湖上的风景。路上来往的人不算多，有满脸幸福的情侣；有跑步路过，满头大汗的年轻人；还有饭后散步的老人，似乎每个人都很享受这黑夜来临前的宁静。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我忍不住开口向韩妖精问道。她脸上挂着和晚霞一样美丽的笑容，手里把玩着车钥匙扣上的一只小布偶，面露回忆之色地说道:“小的时候，爸爸经常会带我来这里玩，他去湖边钓鱼，我就老是拿起草坪上的小石子扔向水里捣乱”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继续道:“这个时候，爸爸就会假装生气的样子对我说，如果我还捣乱，鱼儿就不上钩了，那我们晚上回去就没有鱼吃啦，我只好乖乖的坐在他旁边，像个石头一样一动不动的，生怕没有鱼吃了” 我忍俊不禁，笑道:“没想到你小时候这么调皮的，真看不出来啊。” 韩妖精歪着头，眼珠子一转，嘟嘴不难的说道:“那有什么好奇怪的呀，我那时候才7岁，活泼、调皮是孩子天性。” 我指了指她，皱着眉头笑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挺像个孩子的。” 这次，她没有回我的话，而是转向另一边，望着前方的湖水失神。完了，难道我说错话了？ “你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我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 她摇了摇头，以比我更轻的声音说道:“程庭，你的童年是怎么样的，可以和我说说吗？” 我看了她一眼，风轻轻吹起她的发丝，我笑了笑，脑海里追忆往事：“我的童年......”我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头扔进了湖里面，湖面上荡漾出一层涟漪，我继续道：“我的童年就像那块扔进湖里的石头而后扬起的浪花，仅仅一刹那，随后就恢复了湖面该有的平静。” 第27章 诉说各自的故事 韩妖精转过头来，用无语的眼神看着我，没有感情Se彩地说道：“说人话。”服气，这脸变得可真快啊！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干笑了两声，一小会后才认真地说道：“在我小的时候，我爸那时候有自己的三家建筑公司分布在珠江三角。不对，准确来说，是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公司就已经有了。那会，咱们家过着让无数人都梦寐以求的生活，不瞒你说，我小时候穿的衣服，比现在的还贵。”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好景不长，我爸他公司的合伙人卷款跑了，去和另一家竞争公司合作，公司因此而破产，我们一家人回了老家的小城市过着平淡的日子，直到现在。”其实期间还发生了太多太多刻骨铭心的事情，但都只是被我用几句话轻描淡写而过，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不过也的确如此，因为老程才是故事里的主角，而不是我。 韩妖精为我打抱不平，气愤的说道：“这种人，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我走到她的另一边，一个下风的位置，然后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说道：“还真被你说对了，后来听我爸说，那家伙没过了多久就出了车祸，什么都没了。” 韩妖精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我抢先一步，继续说道：“其实类似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商场如战场，本身就没有对错之分，只有利益之争，所以......” 这次轮到她打断了我的话：“所以你早就已经释怀了，对吗？” 我飒然一笑，摊了摊手，说道：“Whynot？与其纠结过去，还不如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与我爸当初一样，甚至更高的高度，我想，这也是我爸想看到的一幕吧！” 韩妖精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我也一样选择安静，一边抽着烟，一边享受着黄昏里的最后一丝美景。 一根烟抽完，我背靠在湖边的栏杆上看着她，问道：“如果你有心事的话，可以和我说说，你也不用觉得有什么顾虑，把我当成是这拂面而过的清风一样就好。” 她终于转过身来看向我，浅浅一笑说道：“把你当成风，岂不是如同不存在了？”她捋了捋自己的发丝，低沉着语气继续说道：“程庭，其实我们是有着类似经历的人，只不过......那些所谓的富裕生活，我从出生一直延续到现在。不过你别误会，我这么说，并没有其他意思。” “没事，我明白的。”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理解，然后耐心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韩妖精也点点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沉吟了一会这才继续说道：“在我小的时候，我爸爸公司的生意一开始只是发展得一般，但后来公司的生意越来越好，爸爸也比以前变得更加忙，甚至常常忽略了我和妈妈，我爸妈为了这件事情吵过很多次架......直到有一天晚上，那是一个雨夜，他们再次吵了起来，我那时候还很小，躲在楼梯口上偷偷看着，却不敢说话......不知道我爸到底对妈妈说了些什么，妈妈突然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后来......” 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颤抖着肩膀。我有些于心不忍，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一张。她擦干了眼泪，吸了吸鼻子，平复了情绪后，继续说道：“后来，到了深夜两点多的时候，我爸接了个电话，我也是后面才知道那是医院打来的电话......在那个下着很大很大的雨的深夜，我妈妈因为一场车祸，永远地离开了......我永远也没想到，那会是我见到妈妈的最后一面......” 听了她说的话，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于是再次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猛吸了一口，才缓缓吐出烟，低沉着语气说道：“所以，你一直害怕下雨，尤其是晚上，就是这个原因？” 韩月点了点头，风再一次吹乱了她的头发，但她并没有理会，而是平静的说道：“再后来，我上完了高中，不管他的反对就直接去了国外读书，这一待就是五年，直到今年年初才回了国。” “那......你后来是因为什么而选择回了国？”我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触动了她的情绪。 然而，她却没有再回答我的话，也许，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吧，但既然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也不会再问。因为不是所有的心事，都一定要得到倾听才能安放。 “程庭，你快看，那边有烟花！好美呀！” 我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天边那五彩缤纷的烟花陆续的绽放着，越来越多，越来越亮，甚至把我们的脸上都映出了那绚丽的光彩。 “中秋快乐，祝你以后每一天都可以过得开开心心的。”我笑了笑，说道。 “谢谢，中秋快乐，那我也祝你可以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她回应了我一个笑容，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说道：“程庭，咱们也去放烟花吧！” 我不解的问道：“这地方，哪有卖烟花的啊？” 韩妖精脸色挂着如夜色般神秘的笑容，道：“你跟我来。”说完，她向着自己的车子走去，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小箱子，我走过去一看，好家伙！居然全是烟花爆竹！ “你看，这够咱们玩了吧？”她交叉双手放在后面，得意的笑着说道，仿佛先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早已如同这天上的烟花，仅仅一瞬便消失了。 我哭笑不得，看来，我已经没法再拒绝了，不过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有放烟花了，这倒是一件挺期待的事情。 我耸了耸肩，说道：“那来呗，不过我这肩膀受伤了，可不那么灵活，这样吧，我拿着烟花，你来点火。”说完，我便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根烟花，向着她走近了两步，递给她一个打火机。 韩妖精有些为难的接过了打火机，小心翼翼的伸出拿着打火机的手向着烟花的点燃处，但双脚却纹丝不动。 “啪嗒。” 她按下了打火机后，如同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窜到我的背后，紧紧地抓住我的衣角躲在后面。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不是你跑什么呀，都没点着。”我扭过头来看着此时正死死闭着眼睛的韩妖精。 她缓缓睁开眼睛，一脸可怜楚楚的表情看着我，商量的口吻说道:“程庭，要不，我拿着，你来点上，好不好？” 我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说道:“行，那你拿着。” 她伸出手远远的拿着烟花，头转向另一边，仍然是闭着眼睛，一副害怕的样子。 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心里面有了新的打算。 “嘭！”我学着烟花飞起声音喊了一声。 果然，把韩妖精吓得尖叫了一声，边跑边带着哭腔喊道：“啊！快跑！” “哈哈哈，逗你玩的，我都还没点上，瞧瞧你那样。”得逞后的我，捧腹大笑。 而此时与我形成鲜明对比的韩妖精，则是跑到了距离我五米地方，双手叉着腰，生气地看着我。 “程庭你有意思吗？明知道我怕，还这么作弄我。”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就在那站着看吧，我自己来就好。” 没有了韩妖精的帮倒忙，我很快就把烟花点燃，“咻咻”地飞向夜空中，虽短暂，却迷人。 我看了看韩月的笑靥如花，又看了看天上的烟花，慢慢的明白了，不管是谁，其实我们任何人都有另一面，因为我们不仅都有各自的故事...... 第28章 再遇温舒娅 中秋假期过后，我受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了，所以这日正常上班时间起床去公司上班。 到了公司后，刚坐下就看到从办公室外面进来的孙博，正屁颠屁颠地拎着一袋子东西向我的工位走了过来。他把东西往我桌上一放，一本正经的说道：“老程啊，你可算回来了，一点小小的意思，就当做是庆祝你重新回来上班吧！” 我打开袋子口，往里面瞄了一眼，全是一些进口的零食，吃的喝的都有还有几包烟。孙博这小子，自从我给他出谋划策他搞定了叶涵之后，对我特别上心。别误会，是想要拉拢的“上心”。 我笑了笑，先是表达了自己的谢意，然后把袋子递回给他，说道：“我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不太适合吃这些东西的，再加上，我平常也不怎么吃零食，这些你还是留给你家的那位吧。” 他摆了摆手，连忙道：“我说，我都已经递给你了，哪有不收下的道理，等你伤口好了再吃也不迟嘛，何况咱们都经常加班的，放在这里加班的时候饿了充饥不好吗？” 我说不过孙博，最后只能“恭敬不如从命”地收下了他送的进口零食和那几包烟。把袋子放好后，我刚想和他继续说说话，问一下他这几天中秋节有没有和叶涵进一步发展，却不料韩妖精这时候向我走了过来。 韩妖精先是看了一眼我的肩膀，沉默了两秒后，这才看向我的脸，说道：“程庭，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我“哦”了一声，然后跟在她后面走了过去。我回头看了一眼孙博，发现他正以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眼神中透露着询问的意思，我撇嘴耸了耸肩，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进去了韩妖精的办公室后，她先是轻声关切地问道：“你的伤，好点了吗？” 我点点头，道：“嗯，好多了，已经结痂了，怎么了？” 她沉吟了一会，像是在斟酌着接下来要和我说的事情。一小会后，韩妖精对我正色道：“明后两天，合作方在佛山那边有一个商圈活动，总监叫我过去对接一下。我觉得这是一个认识高端人士的机会，如果你的伤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希望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她换了一个坐姿，脸色严肃地看着我，耐心的等待我的回应。 我心里权衡了一下，照她这么说，这确实是一个结识高端人士的机会。如果是我自己去的话，那没什么用，但主要是有韩妖精和我一起去，以她的强大背景，相信圈内里很多人都是想要巴结她的。 想了有那么一小会，我终于以认真的脸色看着她，点头回道：“我和你一起去。” 她的嘴角扬起一丝自信的笑容，似乎我的回答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于是也点头说道：“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明天早上八点到公司，我们直接开车过去。” 离开了韩妖精的办公室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开始了一整天的忙碌状态，五天没来上班，落下了不少工作，所以得必须赶紧处理工作的事情了。 ...... 晚上下班回来，这又是一个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夜晚，我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了住处。我点了一根烟，习惯性地坐在沙发上缓解疲倦，然而刚坐下一会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我起身打开了门，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敲门的人居然是房东。 “房东，您怎么来了？”我笑了笑，礼貌地问道。房东大叔也是个老烟民，我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递给他。 他接过烟，丝毫不急着说话，先是把烟点上，吸了两口后，这才把烟缓缓吐出来，眯着眼睛看着我，说道：“小程啊，我前些日子看到那位跟你合租的小伙子，拎着行李走了，他这是要搬走了是不？” 我点头解释道：“是的，他家里有事，所以要老家那边了。” 他“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吸了口烟后，继续道：“那你还租不租，这还有几天就到月底了，你要是不租的话，那可要提前和我说。我也知道，两房一厅的房子，你一个人住压力也大，能理解。” 被房东看穿后的我，显得有些不自然，我吸了吸鼻子，笑了笑说道：“叔，您看得可真明白，我确实是打算搬走了......不过估计没那么快，因为我明天就要出差两天，等我出差完回来就搬走，绝不耽误您这边把房子租给另外的租客。” 他摆了摆手，道：“不差那几天，工作重要，你先忙好工作上的事情吧。”他弹了弹烟灰，继续道：“行了，那就先这样吧，我约了打牌，先下去喽。” “哎好，您慢走，祝您赢多点哈！”我回应了个礼貌的笑容。 房东笑呵呵地回道：“不在输赢，就图个开心，打发打发时间。”说完便按开了电梯的门，下了楼去。 房东走后，我在门口站着继续“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该和这个地方说再见了，本以为这房子会住很久，结果没想到毕业不久的赵一航住了没多久就回了老家发展。我已经决定好了，等出差完回来就搬去杨帆那边住着先吧。 ...... 次日，我按照和韩妖精约定的时间，准时到了公司。我们先是在公司楼下附近，找个地方吃早餐。今天的韩妖精穿的衣服看起来比较正式，黑色商务职业女装，搭配上包臀裙，那几乎完美的身材展示得淋漓尽致，不过，她的脸色却不太好，充满了疲惫之意。 我替她拉开一把椅子，再坐在她的对面，一边拿出纸巾擦着桌子，一边向她问道：“你怎么看起来好像不太精神，昨晚没睡好吗？” 韩妖精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问道：“昨晚睡太晚了......看起来，很明显吗？” 我开玩笑道：“嗯，也没什么，只不过眼皮下的黑眼圈比这桌子还黑。” 韩妖精做了个恶心的表情白了我一眼，随即从包里拿出一把小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照了照，虽然是没有我说的那么夸张，但对于向来只是化淡妆的她来说，那黑眼圈还是挺明显的。 她是一个很爱美的女人，再加上今天要去佛山参加商圈活动，如果这个样子被别人看到，总归是不太好的，所以她秀眉微皱着，表情变得有些忧愁。 早餐端上桌后，我以最快的速度吃完，然后找个借口说自己去买包烟，起身离开了早餐店。其实我还有烟，只不过是想借机去便利店买两个冰袋。 几分钟后，我回来了早餐店，而韩妖精也刚好把早餐吃完了。我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说道：“待会上了车你就用冰袋敷一下吧，会有点作用的，前面这段路我来开车就好。” 她表情有些复杂地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眼前的袋子，问道：“所以，你刚刚不是去买烟，而是为了帮我买冰袋？” 我耸了耸肩，回道：“当然有买烟啊，买冰袋只是顺便。” 韩妖精最终还是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了声“谢谢”便和我一起向着她的车子走去。 ...... 路上有点堵车，本来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最后我们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去到了目的地。 去停车场停车的时候，刚下车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妙曼的身姿映入眼帘，她正蹬着高跟鞋向着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走近了点，我才终于看清了她的脸，那个身材妙曼的女人竟然是温舒娅...... 第29章 两个不简单的女人 迎面走来的温舒娅戴着墨镜，慢慢走近后，她好像也看到了我们，于是她放缓了脚步，把脸上的墨镜拉低了些，带着有些惊讶的语气对我问道：“程庭？这么巧，你也在这呀！” 温舒娅脸上带着笑容，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目光在我旁边站在的韩妖精身上停留了一小会，韩妖精也“不示弱”，她的表情又恢复了原本那冰冷的模样，与温舒娅对视着。 韩妖精本来就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孤高冷傲的，而温舒娅，我已经两次看到她出现在类似的高端场合了，看样子也不会是个普通的女人。两大美女的同时出现，放佛引起了某种难以言明的“磁场效应”，这眼神可真够可怕的..... “你女朋友么？”温舒娅摘下墨镜放进包里，率先向我问道。 她这么一问，着实把我给吓到了，幸好韩妖精张了张嘴唇，正想开口说话，却被我抢先一步，把温舒娅问的话给接了过去。 “呃.....不，不是，那个，我先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吧。”我走到了她们两人的中间，给她们彼此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我介绍完后，韩妖精和温舒娅看着彼此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吧，可我怎么总觉得这点头好像不只是打招呼那么简单，更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算了，可能是我多想了吧，她们都不认识，初次见面，一个眼神哪来的共识呢？ 我笑了笑，看了一眼韩妖精，又看了一眼温舒娅，说道：“停车场这里太闷热了，咱们先上去再说吧。” 坐电梯的时候，我们三个人都没有说话，这让电梯里的氛围变得有点压抑，那短短的十几秒感觉过得特别特别的慢。 上到了一层的会场后，我们一行三人引来了在场很多人的目光，那种目光表达了两层意思：一层是，两大美女同时出现，着实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另一层意思，大概是好奇我到底是什么身份吧，毕竟韩妖精和温舒娅两人此刻一左一右地站在我旁边，走进会场......这两人都挽着我的手进去的，那才叫真的牛B。当然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 现在还只是白天，暂时还没有什么活动，工作人员帮我们安排好入住酒店的事情后，温舒娅去了另一边的房间，和我们相反方向。我和韩妖精的房间是连着号的，就在隔壁。放好了行李，韩妖精说自己先要和合作方那边见个面，放我自由活动去。倒也好，这么高级的酒店，我得好好观赏一下才行...... 晚上，活动准时开始，每个人都戴上了职业笑容的面具，拿着手里的高脚杯穿梭在人群中，像是在物色着合适自己的物。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所以想出去透透气。 我轻轻碰了下一旁的韩妖精，面带笑容却咬牙小声地对她说道：“那个，我出去一小会，等下就回来。” 韩妖精也以几乎与我一样的表情，问道：“现场的人都在，现在是自由交流的环节，也是最容易结识圈子里的人的时候，你要上哪去？”她皱了皱眉头，摇晃了一下手里的高脚杯，红酒顺着杯子摇晃的方向旋转着。 “这不是还有你嘛，放心，我去去就回。”说完，我不等韩妖精的回话就赶紧溜了出去。 我从会场的后门出去，那刚好有一个小花园，很适合此刻需要呼吸新鲜空气的我。我吹着口哨，去了一棵树下的公共椅子坐了下来，然后点燃了一根烟，享受着吞云吐雾的快感。 “程庭，你怎么也在这？” “咳......咳咳！”那突如其来的话音，吓得我把烟给吞进去了，真成了吞云吐雾，呛得我眼泪都快咳出来了。 温舒娅掩嘴一笑，带着一身淡淡的清香向我走了过去，另一只手递给我一张纸巾，说道：“瞧把你给吓，我一直在这里，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接过纸巾，说了声“谢谢”，然后把剩下的半根烟踩灭，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毕竟就在一位美女的旁边抽烟说话，不太好。 “我一出来这还真没看到你......对了，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会场里面应付着那些形形的人才对吗，怎么也出来了？”我不解地问道。 她收了收自己的裙摆，在我的旁边坐下，回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出来的，大概和我一样吧？” “我是为了出来抽烟的，你也抽烟吗？”我笑着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在她面前摇了摇。 温舒娅抿嘴一笑，说道：“我不抽这些烟，我的意思是说，和你一样不太喜欢那种场合，所以出来透透气。” 她的那句“我不抽这些烟”几句等同于回答了自己是抽烟的，只不过抽的不是这种烟。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我看着就觉得她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我点了点头，沉默了一小会后，像是找话题般的问道：“对了，上次在福瑞楼的答谢会上，你是不是也在场？” 她表情有些惊讶，愣了一笑才点头，问道：“你看到我了？” “是啊，不过当时不确定那个人就是你，因为......很难想象把我当时在你们学校认识的那个你和现在的这个样子联合起来，居然是同一个人。”我转动着手里的打火机，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温舒娅轻轻一笑，可表情却显得有些失落：“很难想象对吧，如果换做我是你的话，我也会这么认为的。” 我试探性地问道：“那......可以和我说说你是做什么的吗？” “我......”就在她说话的同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后，温舒娅表情严肃地说了句“好，我知道了”，然后就挂掉电话了。她站了起来，略带歉意地对我说道：“不好意思，我得先回去了，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有机会的话，再来我们学校，我请你吃饭，上次约你的时候，你都没来。” 我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好像在我送她去了校医室过了没多久后，她是有约过我去她们学校看一个晚会什么的，还说顺便一起吃个饭。我点了点头，诚恳地回道：“行，一定会有机会的，因为你们学校是个周末休假的好去处。” 温舒娅离开了这个小花园后，我再一次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如果不是那个电话，温舒娅会回答我的问题吧，不过没关系，早晚都会知道的。 这会，韩妖精给我发微信了，问我在哪，要赶紧回来，因为有一个舞会即将开始。我看着屏幕上她给我发的那段话愣了好一会，舞会？难不成......她要我做她的舞伴？！算了，先回去再说吧，我连吸了几口烟，然后把剩下的半截烟踩灭扔进垃圾桶。 当我回到了会场上，几乎傻眼了都，韩妖精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套白色V领细肩带的长裙，配上她的她那完美的容颜，说是碾压全场、一枝独秀也丝毫不夸张。在那人群中，韩妖精看到了我，略皱着眉头，像是还在为了中场离开而不满，向着我走了过来。 在她向我走来的时候，我扫视了几眼在场的人，不管男男女女都已经换上了华丽的装束。再低头看看我自己：白色T恤，浅灰色裤子，外加一双米白色的老爹鞋，简直就是一个另类，显得格格不入。郁闷之中，我听到了身后小声议论的声音，我转过头来，顺着在议论的人的目光看去，另一个惊艳全场的女人出现了！她正是不久前和我在小花园那聊天的温舒娅，更可怕的是，她也看到了我，然后与韩妖精在不同的两个方向向着我走来，一个笑容满面，一个神色冰冷...... 第30章 舞会 如果不是自己亲身所见、亲身经历，我一定会觉得这是电视剧上才会有的一幕，因为这太戏剧性了！ 我慢慢地挪动着自己的双脚，企图躲到人群中不让她们发现......然而，此刻偌大的会场上，灯光笼罩着众人，而众人的目光不是在韩妖精身上，就是在温舒娅的身上，因为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上，她们都太过于完美，不知让多少女性都心生嫉妒.....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很快便从会场上两个不同的方向向我走了过来，于是众人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了我的身上，那眼神或带着敌意，或好奇，或嫉妒。 “去哪了你！” “程庭，我们又见面了。” 温舒娅和韩妖精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对我说道！ 我自知这下肯定是躲不过去了，都已经被发现了。索性，我猛的转过身来，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却不知道该接谁的话。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堆起笑容回道：“你们两个......实在是太引人注意了，难道你们没有看到其他人都在看着我们吗？” 直到我这么一说，温、韩两人才发现四周时不时打量着我们的眼神，于是表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座位，说道：“要不这样吧，那边刚好有位置，咱们先坐下来，别都在这继续站着了。” 一行三人坐在了一排，但我又被夹在了中间，不过看到周围已经没那么多人在继续看着我们了，这样就好多了。我靠在椅子上，呼出了一口气，突然温舒娅对我笑了笑，说道：“程庭，待会你做我的舞伴吧，咱们一起上去跳舞。” “啊？你，你说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以至于说话都有点结巴，因为我压根就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 紧接着，在温舒娅回答我的话之前，韩妖精开口了，语气没有感情Se彩地说道：“不好意思，他是跟着我过来的，要做舞伴，那也只能是做我的舞伴。” 温舒娅秀眉皱了皱，但还是轻轻一笑，回道：“是么，作为鼎辉最大股东的女儿，怎么会缺一个舞伴呢？” 韩妖精似乎并不对温舒娅说的话而感到意味，反倒是也笑着反问回去：“那你作为世嘉集团董事长温建国之女，就会缺了一个舞伴吗？” 夹在椅子中间位置的我，听着她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可仅仅是短短的几句话，却早已让我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其一是因为，原来她们两个是知道对方的身份的，亏我还傻傻的过去给她们介绍，而且，我所知道的甚至还没她们多......其二，我只知道她们身份肯定不简单，却没想到背景都这么强大！ “缺不缺是我说了算的，再者，是我先邀请他做我的舞伴的，先来后到的道理，韩小姐不会不懂吧？” 天知道这两人继续说下去会发生什么，我离开椅子的靠背坐了起来，忍不住对两人说道：“停停停！打住了啊。第一，合着你们俩早就认识对方了啊，还装作不认识，亏我跟个二货似的站在你们中间给你们介绍对方，谁知道我了解得还没你们这么多；第二，你们都要我做你们的舞伴，可问过我的意见了吗？再说了，不看看我现在穿的什么衣服，上去跳舞不得跟个小丑似的；第三......” 说到“第三”的时候，我停顿了一下，然后双手合十，转去左边一会再转到右边一会，就差弯腰给她们拜下去了。一小会后这才放下手，继续说道：“第三，我不是一个东西，你们俩能别拿来我做斗争的筹码行不？” 说完，两个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甚至都有点忍不住快要笑出来的样子。我眨了眨眼睛，感觉哪里好像不太对劲，想了一下这才知道......一个激灵，连忙解释道：“不，不是，我是一个东西，不对，我不是......哎呀，反正一句话说了！我不是你们拿来争夺的一个物件，知道了不！？” 越解释越乱，此刻语无伦次的我，巴不得想钻到椅子底下去，好歹我也是一表人才，什么时候丢脸到这个地步，还是在两个美女面前...... 这两人听完我说的话后，都没有继续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 我吸了吸鼻子，干笑两声，道：“所以......我不做你们任何人的舞伴，我先出去吧，等舞会结束了我再回来哈。”我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坐下！”韩妖精和温舒娅异口同声地对我说道，两道齐刷刷的目光看了过来，简直看得我发毛。 被她们同时这么一说，着实把我给愣住了，此时我以极其奇怪的姿势保持着，半弯着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思索了一下，我只好硬着头皮一咬牙回道：“懒得理你们，谁爱跳谁跳，反正我不跳，你们两个可以做各自的舞伴，这样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了！”说完，我像只兔子一样从温舒娅那双大长腿上面跳了过去，连让开位置的功夫都不需要，赶忙离开了这里。 出到会场外面后，我又去了之前的那个小花园，在之前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来，有些纳闷地从口袋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内心感慨道：“这世界上招惹什么都不要招惹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温舒娅和韩妖精两人的家世背景，我还是觉得很惊讶。身在广告界，鼎辉的影响力和实力我是知道的，广告界的两大巨头之一，行业的第一不是星辰国际就是鼎辉，可我没想到鼎辉最大的股东竟然是韩妖精他爹！至于温舒娅那边的“世嘉集团”，虽然我没听说过，但也绝非简单。 算了，那都不是我这个现在小人物该想的，还是面对现实吧，等出差完回来我还得搬家，也不知道杨帆什么时候搬走，但后面的合租也是一笔开销，再加上现在租的房子的房租还没给......我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托着额头，自言自语地感慨道：“唉，我太难了！” ...... 舞会结束后，我回到了会场，可并没有看到她们两人，发短信过去问人去哪了，都说在忙。也行，这样我反倒放心多了，不用继续做她们之间的“夹心饼”，今天也累一天了，早点回房间睡觉，明天就最后一天了。 回到自己房间后，我靠在窗边上拉开窗帘，点燃了一根烟，心里突然有点想苏静了，也不知道她和她的那个失恋的闺蜜相处得怎么样了。说来也奇怪，中秋的几天，再加上我出差了一天，怎么都没有找过我呢？ 想了想，我给她打了个语音通话过去，但没有接，估计是在忙着吧，我就简单地发了几句话，叫她注意休息，可别闺蜜来了就四处去玩。 发完了信息，一根烟也刚好抽完了，打算洗个澡就睡觉去。 第31章 再次搬家 次日，我跟着韩妖精和合作方的人一起吃了个饭，吃饭期间说的很多都是一些客套话，因为那些该要谈的东西，韩妖精早就和他们谈好了。 这不禁让我觉得很费解，这样的话，那韩妖精叫我跟着她出差的目的是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被她搞定了，难道真的是为了让我过来结识一些人？可是.....我又不像她和温舒娅有那么强大的家世背景，在这个充满功利心的社会里，单靠跟人家见一次面、喝一杯酒就像成为朋友，这显然是不太现实的事情。 吃完午饭，我率先走了出去，示意让韩妖精在上面等我，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停车场把车开出来就好了，不用让韩妖精也跟着下来。 等我把韩妖精的车开出来的时候，意外地看到她在和一辆白色奥迪TT的车主聊天，她所在的位置刚好的主驾驶的门那，挡住了车主的脸。我把车子向着她开过去，按了下喇叭，示意她上车。 韩妖精转过了身，嘴角扬起笑容，爽快地对我说道：“你开我的车回公司吧，或者上哪玩去也行，我还有事，就先不回去了。” 然而，在她转过身里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那辆白色奥迪TT的车主，正是戴着墨镜的温舒娅。我的天！这两人，昨晚不是还冷言冷语地站在各自的对立面吗？可看这样子，韩妖精所谓的“还有事”，是要上温舒娅的车啊。可是，她们要去哪呢...... 我愣了一会，木讷地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下了车，向着她们走去，不解的问道：“你们两个昨晚不是还......怎么这会？” 这时，温舒娅摘下了墨镜，笑着对我说道：“程庭你在说什么呀，我和月姐姐现在是闺蜜呢！” 我语气机械地又问道：“月姐姐？闺......闺蜜？” 韩妖精把话接过去：“不然呢？走了，你哪凉快哪呆去吧，咱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说完，她绕到了车子的另一边，拉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 “拜拜”温舒娅重新戴上了墨镜，向我挥了挥手后便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很快便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留下在风中凌乱的我...... 我站在原地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女人啊......真让人搞不懂。”一小会后，我便也上了韩妖精留给我的车，离开了酒店。 ...... 开着韩妖精的车回到了广州已经到了下午，但我并没有马上回公司把她的车子停好，而是从天河区转悠到越秀区，再到白云区，最后才再回到天河区。在那兜兜转转的过程中，有那么一瞬间我想买一台车了，一台完全属于自己的车，我想去哪就去哪，因为在这样的繁华大都市里，每个人都很忙，但总是需要时间去放空自己的...... 所以，从此我又多了一个目标，决定买一台属于自己的车！ 傍晚六点左右，我回到了公司，把韩妖精的车开到了停车场停好，再坐地铁回了自己的住处。一回来我便给杨帆打了个电话过去，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让我把在自己的东西搬去他那里。 电话里，杨帆表示自己没问题，说半小时之内就到我这帮我搬家。嗯，关键时刻，还是这哥们比较靠谱一点......我点燃了一根烟，双手叉腰站着门口处，环视了一圈这屋子，心里琢磨着待会要怎么收拾。 杨帆很准时，半个小时内他果然搭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我住处的楼下，我放下了手里收拾着的东西，下楼去接他。 “说半个小时内到，你还真的是半小时内就来了啊，够准时。”我笑了笑，拍了下杨帆的肩膀。 杨帆回应了一个让我放心的笑容，手上比划了个“OK”的手势，回道：“那是，答应了哥们的事情必须得做到。” 我们边聊边按电梯上楼，电梯里，我突然想起今天还是上班时间，只不过我是因为去出差回来早了才有时间，可杨帆不一样啊，他这会不是应该在上班才对？带着心里的疑问，我不解地问道：“对了，你今天不是应该在公司上班才对吗？” 杨帆的表情先是有些失落了一小会，但很快便笑了笑，对我坦白道：“程庭，我辞职了，中秋节的前一天辞的。” 我惊讶地继续问道：“啥？辞职？不是，你好好的干嘛要辞职啊。” “叮”我说话的同时，电梯刚好开门，到了我住的楼层。 “进去再说吧。”杨帆率先出了电梯，进了我的屋子，仿佛他才是这屋子的主人。 我也不急着收拾东西，两人直接就坐在客厅里那一片狼藉的地板上。我从一堆杂物里找出了杯子，倒了点水进去，然后充当我们的烟灰缸。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这么突然就辞职了，这可不像你做事的风格。”我给他扔了根烟过去，两人同时把烟点上。 杨帆眯着眼睛吸了两口烟，把烟缓缓吐出的时候弹了下烟灰，这才低沉着声音回道：“因为在前些天，我无意中知道了原来我的上司是佳妮她爸以前公司的老部下，当初是她爸一手带出来的人，所以我的上司一直都对他很尊重......我现在才终于知道了，当初为什么我在去面试的时候，佳妮非得要跟着我去......原来这背后的一切只有我一直被蒙在鼓里，我是那个最后才知道的傻B！” 他那复杂的表情上，有生气、失落、难过，那泛红的眼圈像是他此刻情绪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杨帆的话，让我的情绪也慢慢地变得沉重起来，替他的遭遇而感到惋惜，那原本是一段让多少人都看好、羡慕的感情啊，却被现实的人狠狠扯断...... 我也同样低沉着语气，说道：“你无法忍受自己还继续在她的保......帮助之下留在那工作，所以，才提出了辞职，对吗？”在说到“保护”二字的时候，“护”字还没说出来我便赶紧改口，说成“帮助”，生怕会再刺激到他的情绪。 他点了点头，转而向我摆手说道：“不，程庭，你说的对，我就是在她的保护下才得到这份工作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开这里，我不想再在与她有关的环境里生活着......” “可是，佳妮也是出于好意，如果她知道你是这么想的，那得多伤心！”我语气有些激动地说道。 相反，倒是杨帆比我平静多了，他轻轻一笑说道：“不说这些了，赶紧收拾东西吧，不过说好了，今晚的晚饭你得请我吃顿好的，我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呢，顺便陪哥们喝两杯。” 我还想继续说话，但还没开口，杨帆便转身背对着我，开始收拾我的行李。我深吸一口气，用力呼出来，表达了自己此刻的无奈，但终究还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然后和他一起整理我的行李。 ...... 大概一个多小时，我们终于收拾好了所有东西，并且都拿到了杨帆住的那，也是在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他已经换房子了。在他辞职的那些天就去找房子和搬家，租了个两房一厅的房子，带天台的那种，因为是在顶楼，上面的天台还是复式的，看起来环境很不错。 但此刻我们都太饿，来不及欣赏这里的美景，得先找个地方去吃饭了。 第32章 不好的预感 中秋已过，虽不再有夏日时那边炎热，但在广州这边也绝对还没有感受到秋季的凉意。走到楼下，在那那熙熙攘攘的城中村里穿过一条街道，最后选了一家烧烤店解决我们的晚餐，烧烤配啤酒，倒也还算符合这个季节的节气。 “觉得这地儿怎么样？”杨帆嘴里嚼着花生米，撕开一罐啤酒对我说道。 我也撕开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口再回道：“还行吧，城中村有城中村的好处，再说了，这边的交通倒也算便利，总体上说还是挺不错的。” “因为白天都在那高楼林立的环境里工作，长期沉浸在繁华地区的奢侈里，有时候会让你产生自己也是个富有的人的错觉。相比之下，城中村比较有人气味儿和烟火味儿，所以这才是我选择住在城中村的原因。”杨帆一脸一本正经的表情说道。 我举起手里的啤酒罐向着他的啤酒罐碰了一下，鄙视道：“得了吧你！老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说白了，还不是因为没钱。” “嘿！你就不能别拆穿我吗，让我装一下会死啊。” “哪那么多话，不是叫我陪你喝几杯吗，你倒是喝呀。” ...... 第二天，我照正常时间起床去上班，杨帆也不赖，这一大早就起来开电脑投简历去了，还说上午十点就有一个面试。看到杨帆有这个状态我就放心多了，男人嘛，还是要够上进才行。我鼓励了他一句后，便离开住处去上班了。 去到公司，发现我们部门里的每一个人都在狂欢之中，每个人的手上都捧着包装豪华的礼物，看他们看手上的礼物时，像是在看宝贝一样。 我走到自己的座位，把背包放在椅子上，然后向一旁在傻笑着的孙博不解地问道：“你们干嘛呢？一个个都都在傻乐着，哪来这么多礼物，今天还不是11月11号啊。” 孙博嘟着嘴，向着我桌上的方向看了看，说道：“喏，你也有啊。” 我转过身顺着他说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的桌子上，还真放着一个礼物袋。这让我更加困惑了，于是拿起那个袋子在他面前拎了一下，继续问道：“这玩意，哪来的？” “嘿！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大家手上那爱不释手、人人有份的礼物，礼物是韩妖精一大早给我们送的......”他满心欢喜地盯着那个礼物盒，又补充说道：“哎呀，这幸福真是来得太突然了！哎，程庭，你快拆开来看看，你收到的是什么礼物？” “收你个锤子，干活了。”我白了孙博一眼，说完便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开始了这一天的工作。 ...... 临近中午下班准备吃午饭的时候，我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那个礼物袋，想了想，决定打开来看看。我没想到的是，韩妖精送给我的居然是一个ZIPPO打火机，拿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又把玩了一会，我才发现在打火机的底下有印着两个英字母“CT”，这大概就是我名字的英字母缩写了吧。 我笑了笑，把打火机收了起来，然后起身去了韩妖精的办公室。 “怎么了？”我一进来办公室，韩妖精都不知道是谁，注意力集中在她桌上的件那，头也没抬就问道。 “没，没事，那个......我就想问问，昨天你和温舒娅后来去哪了？”我咧嘴笑了笑，挠了挠头发便在她面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韩妖精这才抬起了头，看到是我来了，也回应了一个笑容，问道：“怎么样，我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可这和我刚刚问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呢？” “有啊，我昨天就是和小娅去买东西了......唉，说起这个，我昨天就不应该放你回去，你不知道咱们后来是怎么把那么多的东西带回去的，小娅的车太小了，装不下，结果只好另外叫了一辆车帮我们把东西运回去。” 我瞪大着眼睛看她，惊讶道：“你们是把一个商城给买下来了吗，还得另外叫车把东西运回去，这得花了多少钱啊！？” 她转动着椅子，满不在乎地回道：“不多呀，我也就花了十来万左右吧，小娅应该是好几万，嗯......我这个做姐姐的花多一点也很正常。” 韩妖精说的那些“不多”和“也就”的字眼，差点让我鼻血都流出来了......有钱人的快乐，你是想象不到的！ “你待会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吗？”她抬起手来看看了时间，又说道：“准备下班了，没别的事情的话，咱们一起去吃饭吧。” “不，不了，我头有点晕，你先去吃吧。”说完，我便灰溜溜地离开了韩妖精的办公室。 回到工位上后，我思前想后，最后觉得她们这么做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不行！我不能让她们再这么继续败家下去，等改天有时间了要和她俩好好聊聊，如果非要去败家的话，那也得带上我才行啊！ ...... 晚上下班回来，屋子里空无一人，看样子杨帆可比我惨多了，老是加班。已经吃过晚饭的我，还是从冰箱里拿出了几瓶啤酒和一袋坚果，然后惬意地坐在沙发上享受下班后的自由时间。索性，我把电视也打开了，看看新闻借此来打发一下时间。 “今年第22号台风海帕已正式生成，将于今夜凌晨3点登陆X岛北部，登录时中心附近风力达15级，风速48米秒，中心最低气压950百帕。根据台风目前的路经来看，海帕将正面登陆D市，附近的M市、H市会有大雨和特大暴雨。这将是D市近几年里有记录以来的最强台风......” 气象台的记者在后面都说了些什么我已经没有去听了，此时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在D市的苏静，更让我觉得担心的是，前两天我发给她的消息，她依然没有回复我......我猛地喝完酒瓶里的最后一口酒，然后拿起手机给苏静打了电话过去，但一直无法接通，连续三次都没接。 此时心烦意乱的我，点燃了一根烟，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突然，一个名字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徐梦珺，对！现在唯一能知道苏静在做什么的人就是她了。一想到这，我随即拨通了徐梦珺的电话。 “苏静有和你在一起吗？”电话一接通，我快速开口问道。 结果不成想徐梦珺以和我一样的焦虑语气，说道：“唉，你可算给我打电话我，我正想找你，苏静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学校，我都快急死了，还以为她去找你了。” 徐梦珺说的话简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我头皮发麻，从苏静和我说她要陪她闺蜜去过中秋节和散心的时候，到现在已经一个星期了都，不仅没有消息回复，打电话也打不通......我心里面升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 “喂，程庭你有听我说话吗？” 徐梦珺的话把我从失神中拉了回来，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回道：“苏静没和我在一起,不管说信息还是电话，她都没有回复.....这样，你先找几个同学帮忙问问最近有没有人看到苏静的，我现在就上网订票回D市。” “好.....不是，程庭，你没看新闻吗，今夜凌晨3点台风将正面登陆D市，现在D市这边已经天气有变化了，也都开始起风了，你现在过来知道有多危险吗？”徐梦珺好像有意走出了外面，而我也能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那呼啸的风声。 我沉默了好一会，最后下定决心地回道：“就是因为危险，所以我才要去，当务之急是要赶在台风来临之前找到苏静......不说了，再晚一点我就真的订不到票了。” 不等徐梦珺的回复，我便把电话挂掉了，然后立刻打开软件订高铁票。我死死地抓着手机，心里不断祈祷着：一定要有票...... 第33章 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大概是这次的台风“海帕”实在是太强，就连广州这边也受到了影响，远处的天边时不时闪着电，像是要把漆黑的夜空给撕裂。 在打开软件的同时，我又开了一瓶啤酒，顺便把烟给点上，然后开始搜索去D市的高铁票。果然，九点以后的车全都已经停止售卖了，现在是七点半，八点15分还有最后一班车。我思索了一小会，手指还是点击了“确认支付”的几个字，订下了车票，紧接着去衣柜里匆匆收拾了几件衣物放进背包，穿上鞋子就出了门。 出到楼下，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我抬头看向那黑不可见的天空，也许，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必须尽快赶到高铁站。 这时，刚好下班回来的杨帆，他背着个包，手里还拎着一个购物袋，向我打招呼笑着走来，说道：“程庭，这么巧，你也是刚下班回来吗？”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具体多久还不确定，赶时间，先走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准备转身离开。 “不是，你去哪啊，这马上就要台风来了，虽然不在咱们这边登录，但大风大雨肯定是有的啊。”杨帆拉住了我的手，语气着急的说道。 沉吟了一会，我还是长话短说地告诉了杨帆：“苏静已经一个星期没联系上了，你也知道这场台风有多大......所以，我必须要去D市找到她。” 杨帆表情也变得无比认真起来，他想了想，双眼直视着我说道：“你在这等我一会，我马上去收拾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我连忙拒绝道：“不行，这次的台风是正面登陆D市，会有多危险我们谁都清楚，我不能连累你，再说了，你才刚找到工作上班了没几天，我这一去至少也要等台风散了才能回来，所以你不能跟我去。” “这都什么时候了，工作没了还能再找，但有些东西没了就真的没了.....你等我，我把背包放回去就马上订票和你一起走。” 他正想转身往楼上走，这次轮到我拉住了他：“杨帆，你听我说，真的，哥们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你不能和我一起去。” 雨越下越大，密密麻麻的雨滴打湿了我们的衣服，杨帆擦掉了脸上的雨水，狠声道：“那你先过去，等台风过了我马上过去找你，在这期间必须和我保持联系.....还有，你他妈必须给老子好好地，带上苏静一起回来，听到了没！” “嗯，一定！” 此刻已经无需再多说些什么了，我不再停留半刻，走出了马路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高铁站。 路上我先是给徐梦珺发消息，告诉她我已经买到了去D市的高铁票，现在就在去高铁站的路上。她叫我注意安全，到了联系她就行。紧接着，我又给韩妖精发了消息，说自己要请三天的假。韩妖精问我要去哪，我没说，结果她就直接给我打电话过来了。 “程庭，这几天受台风影响，广州这边会有特大暴雨，你要请假去哪？”电话一接通，韩妖精便直奔主题对我问道。 “我......”我先是犹豫了一会，但最后还是一咬牙坦白道：“我有急事需要去一趟D市，所以必须请假。” 韩妖精很快便否定了我的话，语气有些激动地说道：“D市？现在这个时候回去......不行！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回去，太危险了，有什么事不能等台风过了再去吗？！” “我联系不上我女朋友，她可能......失踪了，这时候又刚好台风来了，可我顾不了那么多，我必须回去找她。” “不行，我是你上司，你要是敢......” 我头一次挂了韩妖精的电话，因为我已经决定好了，再多说也没用，最坏的后果大不了就是辞职。 ...... 深夜十一点多，我终于回到了那个曾经熟悉无比的D市，但它好像此时并不怎么欢迎我的到来。出到高铁站外面，只是一小会那狂风暴雨便打湿了我的衣服，雨伞肯本起不了作用，但幸运的是，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只不过这时候的价格比以往抬高了不少钱。 换做是以前我肯定会忍受不了司机这样的行为，但现在这恶劣天气情况，再加上我也赶时间，所以并没有表现出不满的地方。 在回去学校的路上，街道上昔日的繁华早就在这场风雨中退场，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着准备对抗这场超强台风。 过了没多久，车子终于把我送到了学校，而我远远就看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在学校门口的保安亭那站着。我下了车，撑开雨伞便向她跑去。 “你是不是傻，叫你等我也没让你跑来这等啊。” “你说什么？风太大，听不见！”徐梦珺说话的同时，给我递了一件雨衣过去，“你把这个穿上，雨伞是没用的。” 我点了点头：“行，那咱们快进去吧。”然后把雨衣穿上，和徐梦珺一起进了学校。 最后我们在学校的食堂停下，因为现在也就只有这里适合说话了。我把身上的雨衣脱掉，问道：“怎么样了，有苏静的消息了吗？” 徐梦珺抬起手背擦掉了刘海处的雨水，语气失落地回道：“没有......你说怎么办才好.......”她的声音逐渐变的哽咽，有些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学校的监控有看过吗？” “没有，台风天早就都放假了，现在也就住宿的同学在学校......其实学校的监控看了也没多大意义，因为我们看了也不知道静儿她最后去了哪里。不过，我已经在学校的贴吧和很多群里面都发布消息出去了，如果有人看到的话会和我联系的。” 我揉了揉眉心，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来，但盒子里面的烟全都湿了，这让我变得更加烦躁，一股莫名的怒意从心里升起，把烟盒用力地扔的远远的，然后再从包里拿出一包新的烟出来。幸好，来之前我有特意备了两盒烟。 吸了几口烟后，我的情绪慢慢地稳定了下来，也面对了这已经发生了的现实，低沉着声音说道：“今晚一过，如果还是没有消息的话，那我们就报警吧，台风一过就开始出寻人启事，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找到她。” 徐梦珺点头，她仰起头来吸了吸鼻子，想要不让眼泪流下，但我还是看到了她不争气地抬起手了擦眼泪的动作。我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难过、焦虑、不安，但也清楚自己现在必须要冷静，稳住自己的情绪。 看着外面那滂沱大雨，我又点燃了一根烟，心里在默默的问道：“苏静，你到底在哪里......” ...... 夜，越来越深，风和雨也变得更加疯狂，正在无情地肆虐着这座城市。这个晚上我是不可能再出去外面找宾馆住下的了，最后去了一个师弟的宿舍那凑合过一宿。 此时宿舍里面算上我也就只有三个人，估计其他人都已经提前回家了。另外的两位师弟也是抽烟的，三个人在屋子里，开着一点点的窗，在屋子里吞云吐雾。 “师兄，我今天看了咱们学校贴吧的寻人启事了，苏静师姐真的联系不上了吗？”一位戴眼镜的师弟突然开口向我问道。 看来徐梦珺发动在学校的人脉资源，还是有点作用的，至于这位师弟现在问我的这个问题，我虽不愿承认这是事实，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不会吧？我记得前些日子我和我女朋友出去的时候，都还有遇见她呢，不过奇怪的是，不管我怎么喊她，都不愿意搭理我......哦对了，我记得当时她还有和另外一个男的一起的，在L区的华兴路，那边有一个很大的商城，从商城出来的应该是一起出去买什么东西吧，。” 我猛然回头，死死地盯着他看：“你说什么？！” 第34章 一丝线索 自从那位师弟说了那句话之后，我的心情瞬间就如同此刻屋外的天气一样，掀起了狂风暴雨。 可能是我太过于心急，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那位师弟显然被我这样的表现给吓到了，说话有些结巴：“师......师兄，你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放缓了脸色，毕竟他们只是以为我和苏静的关系很好，但并不知道我和她是情侣关系。我深吸一口气，认真的语气问道：“你确定你看到的人是苏静？还有，你说她旁边还有另外一个男人跟着，那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那位师弟面露回忆之色，思索了一会，回道：“师姐我是可以肯定没有认错的，至于那位男的......一米八几的身高，长得蛮帅的，长着一张明星脸，但我以前好像没有在咱们学校见过他呀！” 根据师弟的描述，一米八几的身高、长着明星脸，我脑海里快速地过滤筛选着自己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最终脑海定格出一个人的脸......顾恒！除了他，我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有谁了，师弟说没见过他倒也不意外，因为研究生和本科生是分开不同区域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看到他们的？” “嗯......大概三天前吧。” “行，谢谢你。”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道谢，随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徐梦珺打电话。 “喂，程庭怎么了，是有静儿的消息了吗？”徐梦珺一接通电话便快速问道。 我拿起手机去了洗手间，直奔主题说道：“我在一个师弟这边留宿，刚刚有个师弟说他三天前看到苏静和一个男的出现在L区的商城附近。” “男的？难道......不可能！静儿不是这样的人！那男的是谁？” “按照师弟的描述，我觉得应该是顾恒，因为苏静认识的、我也认识的，就只有他了。”我语气疲倦地回道，索性靠在墙上，点燃了一根烟。 徐梦珺沉吟了一会，安抚的语气说道：“程庭，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很多想法，但你一定要冷静，而且，咱们也没有见过师弟所说的那个男的到底长什么样，不能贸然确认。”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不希望那个最坏的结果是真的，我现在只想找到苏静！管他妈的是什么顾恒！！” 言语激动过后的我，克制自己的情绪补充道：“呼！对不起，是我情绪激动了，我现在心很乱，我们明天见面了再说吧，你早点休息。” “嗯，那我们明天再聊。”徐梦珺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说完这句便把电话挂掉了。 厕所的窄小空间弥漫着我喷吐出的烟雾，我把电话收起，拉开了厕所的门。厕所和阳台是连在一起的，一出到阳台那，狂风席卷着雨水瞬间就打湿了我的上衣。即使如此，我还是驻足了一小会，抬起手来弹去那些落在身在的水珠，这才转身回了宿舍里去。 ...... 次日七点多我便醒了，一来是因为心事重重，二来是因为昨夜里外面的台风实在是太大。我打开手机看了看天气资讯，相比起昨晚的台风强度，现在已经好多了，从红色预警降到了蓝色。 虽然风力没那么大了，但雨水还是很大，这种天气外出买早餐是不可能是事情了。 “师兄，你这么早就醒了吗？”那位戴眼镜的师弟小亮迷迷糊糊地向我问道，他掀开被子从上铺下来。 “我有点认床，所以就醒了，你怎么也这么早起？”我笑了笑，回道。 “没呢，我尿急，上个厕所继续睡。”他打了个哈欠，又说道：“对了，台风来之前我们备了点存货，在柜子里呢，师兄你想吃啥随便拿哈。” “谢了啊。” 撒完尿的他爬上床，摆手道：“没事，客气啥，那我先继续睡了。” 我倒也不客气，确实是有点饿了，下床打开柜子找吃的去。柜子里全都是面包、泡面之类的零食，最后我拿了根火腿肠和一个泡面充当今天的早餐。 在我等泡面煮好的时候，徐梦珺打来了电话...... “程庭，你起床了吗？” “嗯，起来不久，咋了？” “起来了就好，我室友的男朋友给我们买了早餐，买多了，我现在下去带给你。”电话那头穿来走楼梯的声音，看来她已经下楼了。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泡面，本来想开口拒绝的，但还是“嗯”了一声，然后也下了楼去。 不得不说，我最喜欢的就是咱们学校的这设计风格，1号食堂的是有过道连着宿舍的，一边是男生宿舍，一边是女生宿舍，这样就算是下雨也能过得去。所以，我和徐梦珺就在食堂碰面。 天气凉了不少，她披着一件单薄的外套向我走了过来，道：“喏，拿着。” “这么多？！”我看着她递给我的那一袋子早餐，包子、豆浆、油条三件宝全都有，有些傻眼的问道：“今天食堂没开门呀，你那室友的男朋友上哪买的？” 徐梦珺不耐烦的白了我一眼：“人家是开车把早餐送过来的啊，又不是在学校才能买得了早餐，你要是不吃就扔了。”得，这暴脾气又回来了。 我左手拿着包子，右手拿着豆浆，边吃边开口问道：“对了，那个叫顾恒的，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我有加他微信，记得他微信上面还备注着电话号码的，我看看。”她拿起手机在翻查着。 “真行，居然不仅有微信，连电话都存着了。”我小声嘀咕了句，不过好在她没听到。 徐梦珺先是发微信给顾恒，但过去了十多分钟都没有得到回复，慢慢失去耐心的我，说道：“别发微信了，直接打电话吧，你把号码发给我，我来打。” 收到她发来的电话号码，我随即拨打了过去，但就像微信发过去的消息一样沉入大海般没人接听，我连续打了三次电话过去，但结果都一样。 苦恼中，却不料徐梦珺突然语气激动地说道：“程庭，你快看新闻！” 我往她旁边坐过去了一点，看向了她手机屏幕上播放着的新闻。 “昨夜，受台风海帕的影响，持续8个小时的暴雨使路上有近1米深的积水，街上的行道树和广告牌倒下了不少。D市多个区域受到严重的损害，其中损失最为严重的是靠海的X区的J区，。据一些市民的反映，目前有7人失踪......” 看完新闻后的我和徐梦珺，两人都陷入了压抑的沉默，在学校里面的我们并不知道外面到底怎么样了，但根据记者播放的现场来看，那是真的很严重......当听到有人失踪时，徐梦珺连呼吸都变得加快。 此时此刻的我，心如止水，但是是一潭死水的“水”。 “单靠我们两个人这样乱猜测、乱找，像大海捞针一样是没用的，程庭，我们报警吧.....”徐梦珺眼圈发红，声音颤抖着说道。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正打算开口说话的时候，一直安静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屏幕，正是韩妖精打来的电话...... “你出来你们学校门口，我们被保安拦住了。”韩妖精说话的风格一如既往的干净利落。 惊讶中，我半响才回道：“你来我学校了？不对，你刚刚说我们，还有其他人？” “我和小娅还有你那一群好哥们都来了.....你别墨迹了，赶紧的。” 我沉默了一会，内心的感动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回了一句“知道了”便和徐梦珺一起向着学校的大门走去，那一刻，我的心里仿佛充满了新的希望...... 第35章 寻找她1 我和徐梦珺两人各打一把雨伞并肩走向学校门口，很快便看到不远处韩妖精的那辆CC，但在她的车后面还有一辆白色的汉兰达。我想起了韩妖精刚才在电话里和我说的话“我的那一群好哥们”，可我的好哥们里面别说汉兰达了，连车都没有。 走到保安亭，我先是递给门卫大叔一根烟，笑着说道：“叔，外面的车都是我朋友，这台风天的进来避一下雨，很快就走的，您就开下门吧！” 门卫大叔把烟接过去点上，叼着烟带着一口北方的口音说道：“晓得咯，他们说是你程庭的朋友，我还不信呢，小伙子你不是毕业了嘛，咋回来学校了呢？” “回来找个朋友，没想到刚好碰上了台风天。” 门卫大叔嘶了一口烟，沉吟了一会，道：“成吧，不过你们得尽快完事出去，找个人下来登记一下信息吧。”说完，他按下遥控器，校门缓缓打开。 两辆车开了进来，我示意他们下车登记信息。这时，先下车的是韩妖精和温舒娅，接着到白色汉拉达下车的人居然是齐民、杨帆、李森，以及许久不见的胡悠！一行人看着我那惊讶的表情，笑着迎面走来。 我愣了一会，看着他们问道：“怎么，怎么是你们？你们几个咋来了？！” “韩月说她带了一群你的好哥们过来了，难道咱们不是好哥们吗？”从驾驶座下来的齐民回答了我的话，但从我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便又解释道：“这车是从我朋友那借的......程庭，我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要不是杨帆把事情告诉我了，你丫的还打算一直瞒着我们是不？再说了，苏静也是我们的朋友，无论从哪个角度上说，你都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们。” “就是！”其他人附和道。 听他们这么一说，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们之所以是开车来的，是因为台风的天气原因导致所有到D市的交通工具都停运了，但我能想象到他们来到D市，这一路上是有多么的不容易和危险...... 徐梦珺打破了我那短暂的沉默，看了我一眼后，对众人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都先进学校里面吧。” ...... 很快，我、徐梦珺、温舒娅、韩妖精，以及齐民等人去了食堂，在过去的路上时，我已经让徐梦珺把现在的大概情况和大家都说了，一坐下来，众人都脸色沉重，没有说话。 在这沉默中，外面的风雨声似乎变得尤其吵杂，让人感到烦躁。齐民拿出一包烟给我们几个都散了一根，各自把烟点上。 “麻烦你们尊重一下在这里坐着的女士，好吗？我们来到这里不是看你们抽烟的。”韩妖精对我们冷声道，脸上的表情平静到让人感到发毛。 我们先是表达了歉意，然后调整了位置，距离她们远一些，选了一个下风的座位坐下。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温舒娅开了口：“情况大家都知道了，你们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徐梦珺答：“最好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报警。” 众人相互看了各自一眼，都没有说话，这样的沉默相当于是赞成了徐梦珺说出的提议了。 韩妖精站了起来，俨然一副领导风范，对众人说道：“事不宜迟，那咱们就兵分三路吧。大家先用手机联系，等晚一点天气情况好转了我们再动身，我和小娅联系这边的熟人，帮忙打听一下。程庭你和杨帆去报案，剩下的齐民你们几个里面不是有本地人吗，也发动一下关系帮忙找吧。” 大家点了点头便开始纷纷拿起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发消息，见此场景，我不得不佩服韩月的领导能力和沉稳，我这个“事件发起人”与之相比，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这一个上午，我们所有人都在打电话发动自己人脉资源的忙碌中度过，中午十分很快到来，外面的风雨也终于逐渐有了要消停的迹象。 我已经通过电话的方式报案了，并表示等天气好转一些后会到公安局做详细的笔录。忙完这些，我走到食堂的屋檐下点燃了一根烟缓解此刻的疲倦感，恰巧看到后面的韩妖精正表情严肃地用手机打字，我弹了弹烟灰，向她走过去。 “一直顾着忙碌，还没来得及问你怎么也过来了，你这样贸然地离开了公司，不怕会耽误工作吗？”我带着愧疚的语气对她说道。 韩妖精的脸上有了一丝一闪而过得变化，她收起了手机，抬起头来看着我，回道：“我是你的上司，批准你休假的人是我，要是万一你出什么事了，我可担不起这责任，更何况......”她停顿了一下，语气变轻了些：“出了这样的事情，作为朋友难道我不应该帮你吗？” 我还没想好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又补充道：“对了，有个事跟你说一下，我有个关系很好的，他爸是D市的市长，刚刚我托朋友的关系打过招呼了。另外，小娅也找来了一支搜救队，大概下午两点就能到。所以......你不用太担心了。” 虽然韩月只是轻描淡写，但我当然知道动用这些关系到底花了多大的代价，这代价不仅包括金钱，更重要的是人情......我用力地吸了一口烟，企图让此时的复杂心情都以尼古丁来发泄，或者是隐藏起来。沉默了有那么一小会，我低沉却认真的语气回道：“谢谢你。” 她狡黠一笑：“真诚的？” “必须真诚！” “你们快看，雨停了！”说话的人是徐梦珺，她抬起手指着外面，脸上的表情有着这两天里少见的激动之色。 我们几人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最先反应的是杨帆，他正色道：“忙碌了一上午，相信大家都已经发动了自己身边的资源来进行搜寻了，现在天气也好转了，咱们收拾一下该出发了，按照原计划来行动。” 车子开出外面，我们先是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饭店吃了午饭，饭后兵分三路行动。徐梦珺这次没有和我一起，我让她上了韩妖精的车，毕竟这里所有人里面，最了解苏静和这件事情的人就只有我和她了。 ...... 齐民开车载着我们几个男的在城区里绕圈，把我以前和苏静在D市去过的所有地方都去了一次，但都一无所获。过程中我每隔十分钟就给苏静打电话和发消息，期间空出的时间便打给顾恒，但他们两人如同形成默契般地都没有回复，电话也从无人接听变成了关机的语音提醒，这让我的心情宛如沉入大海...... 齐民把车窗打开，给我们几个都派了根烟，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把车开到路边，另一只手则夹着烟，低沉着声音对我说道：“阿庭，你所说的地方我们都去过了......前面的X区是海滨区，现在路上的积水还没褪去，我们车子过不去的。” “但上学那会，你和苏静没少去X区，因为苏静喜欢看海。”坐在后排的李森一针见血地说道。 齐民看了我一眼，道：“哥们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拿主意吧，要是去的话，咱们就下车过去。” “这么多地方都找过了，不差这里，咱们几个人走一块也好有个照应，去吧。”胡悠往车窗外弹掉烟灰，附和道。 我把嘴里吸进去的烟缓缓吐出，只说了一个字：“嗯。” 一车五人，陆续打开车门下了车，向着前面的X区走去，他们虽然嘴上没有一句怨言，但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自己每走的一步都无比沉重...... 第36章 寻找她2 先前在车上的我只顾着打电话和发信息，并没有过多留意路边的情况，直到现在下了车才知道这场最强台风“海帕”给D市带来的损害有多么严重，甚至可以说是惨重...... 正如上午的记者报道所说的那样，马路两边有倒下的行道树，广告牌也有些倒下或是受损；地上到膝盖的积水上面漂浮着大量的垃圾，海滨路边上的水域已经快要入侵到路面了，但好在此时街上已经有不少工作人员在清理现场了，慢慢地抚平这座城市的伤口。 “大家小心一点，咱们看不到现在地面是什么情况，不要踩空了，注意有井盖的地方......”停顿了一下，我看了一眼马路的对面，于是指着对面的方向，对大家说道：“咱们过对面，那边的水没那么深。” 我们五个人互相搭着对方的肩膀，互相搀扶着，形成一排穿过马路对面。过程中，即使是穿上了雨鞋，但还是有一些积水流入了鞋子里面，但好在我们都安全到达了马路的对面。 到了对面后，我们先是靠在墙边上歇会，杨帆看着我：“程庭，按照现在这种路面情况，想要去海边区域是不可能的了，苏静......她也不可能会去那里，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环顾了一圈四周的环境，全是或深或浅的淡黄色积水，像我们这样大海捞针确实无济于事。我知道现在自己必须要冷静下来，于是沉吟了一小会后，我估计全局的回答：“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等等徐梦珺她们那边会不会有消息，毕竟她们那边的搜索强度比我们管用多了。” 齐民等人点了点头，大家再次陷入了沉默中......又过了好一会，我终于等到了韩月打来的电话。我第一时间问她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线索，但她并没有回答，而是叫我们先回市中心集合。 ...... 一行人回到了市区，这时雨水已经彻底停下了，路上的积水也都基本散去，原本地面上的一片狼藉也逐渐被环卫工人清理掉了。天上的云层被撕裂出一道裂口，那微弱的阳光如同给了我希望般照射下来。 饭店里，除了我们我们原来的人，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中年男人，据温舒娅的解说，那位便是搜救队的队长，至于另外一人，不难猜出他就是韩月所说的那位父亲是D市市长的朋友，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朋友竟然是......王浩！ “大家都到了，咱们直入主题吧，你们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韩妖精喝了一口茶，对我和齐民几个说道。 几人都分别看了我一眼，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低沉着声音摇头说道：“没有......你们呢？” 温舒娅看了一眼她旁边的那位搜救队长，说道：“何队，你和大家说说情况吧。” 何队长叹了口气，脸色凝重的说道：“我们这边也没有线索，这范围实在是太大了......不过，根据你们所提供的信息，你们说苏小姐苏静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和你们联系了，虽然她当时说的是陪一个闺蜜在D市散心，可那毕竟是在台风来之前就已经发生的事情。对此我有一个疑问，有没有一种可能，苏小姐她也许并不在D市，而是去了别的地方呢？” 何队长所说的话让我猛然间想到了些事情，我的呼吸突然变得加快，脑海里闪过一幅有一幅画面......沉默了一会，我终于回答道：“那个时候，本来我和苏静是约好中秋节要一起回家的，后来她说闺蜜要来找她，所以我们才没有一起中秋回家。”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苏小姐所说的有一个闺蜜来找她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借口，而自己或者跟其他人去了别的地方呢？” “对啊！程庭，你再好好想想苏静最有可能去了哪里？”杨帆接过了话。 何队长不愧是专业的搜救队队长，经过他的一番分析，众人都有了新的思路。我从口袋里的烟盒摸出一根烟来点上，思索了一小会，回答道：“家，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我现在就买回家的车票！” 温舒娅和韩月互相看了一眼对方，都点了点头，先是温舒娅开口：“行，那你先买票回家吧，D市这边就交给我们了，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和你联系的。” 韩月也再一次给了我帮助，道：“你放心回去吧，需要请假多少天我到时候回公司会帮你处理。” 我点头，视线停在了前面的那一桌好菜，大家顾着谈事情都没有动筷子，于是我笑了笑，示意大家不用太担心，拿起筷子说道：“不说了，上了一桌的好菜大家都没吃，咱们先吃饭吧，大家想吃什么随意点，我请客，就当是感谢大家的帮助了！” ...... 吃饭期间我买车票时，韩妖精喊住了我，叫我买明天一早的车票，不要再买今天的，因为大家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她担心我舟车劳顿会身体吃不消，加上外面的天气情况也还不是很乐观，所以......一开始我是反对的，但后来大家都执意要求我今天留下来休息一晚上，我只好听从了他们的劝说，买了次日早上八点的车票。 晚上，我让齐民、杨帆等人都先回去，不要跟着我继续折腾了，但韩月和温舒娅还得留在这边对接，也是辛苦她们了。我找了家酒店给留下的人都开了个房，这些基本的待人之道还是要有的。 忙完这些，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把窗打开，拉一把椅子在窗台前坐着发呆，内心的情绪像是手指间点燃的烟一样蔓延出来，我无法想像如果苏静真的......不在了，那我该如何面对往后的生活。就这么发呆的想着她，眼角传来热感，我下意识地吸了一口烟再抬起头来把烟喷出去，试图阻止那想要释放出来的泪水...... 直到又过去了半个小时，我听到了有人敲门的声音，才终于把我从失神中拉回现实。我吸了吸鼻子，应道：“来了。”向着房间的门口走去。 打开门一看，正是今天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的王浩，他手里还拎了一袋子的啤酒和一小袋花生米。王浩一边走进房间，一边带着意料之中的语气说道：“瞧瞧这插满烟头的烟灰缸，我就知道你这时候是需要有个人来陪你喝顿酒的，所以呢......”他从袋子里拿出一罐啤酒抛给我，嘴角一上扬：“我来了，喝吧。” 我知道他这么说也是为了想让我不那么沉闷，但现在我并没有心情开玩笑，把啤酒撕开后便仰起头来“咕咚咕咚”地喝下去。我递了一根烟给他，略带感慨的感觉说道：“真没想到，你爸居然是D市的市长，你也够低调的。” “咳，那有啥，是他是市长，又不是我是市长，难不成我还整天出去跟人家说，大家快过来巴结我啊，我可是市长的儿子！这样嘛？”王浩瞪着眼睛，表情夸张地说着话，样子滑稽极了。 我被他逗乐了笑了笑，但转而拿起手里的易拉罐往他前面举起，诚恳道：“不管怎么说，这次谢谢你，我欠你一个人情。” 王浩和我碰了一个，满不在乎的回道：“哎讲这些干嘛，我是来陪你喝酒的，不是听你道谢的，来，继续喝，喝完好睡觉。” 我无奈地摇头笑了笑，接着继续撕开一罐啤酒喝了起来。也许他说的是对的，喝完好睡觉，什么也不要想，一切，在明天自然都会有答案了...... 第37章 为什么！ 次日我七点起了床，在酒店和韩妖精等人一起简单的吃了个早餐，然后一车四人前往了送我去车站的路上。 差不多到车站的时候，车上，温舒娅对我轻声关心道：“程庭，要不我找个人和你一起去吧，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王浩和韩妖精透过车子里的后视镜看向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我回应了一个让他们放心的笑容，应道：“不用啦，我只是回趟家而已，你们已经帮我很多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 “那好吧，你自己注意点，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随时联系就好。” 车子慢慢地停了下来，韩妖精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道：“到了......你一定会找到她的，我相信你。” 王浩拍了拍我的肩膀，但没有说话。我微笑着点头看了他们一眼后，便不再停留，打开车门向着车站走去。 此刻的D市已经恢复了往日里该有的阳光了，我下意识地抬起手背挡住双眼，透过指间的缝隙，抬头看了看天空中那刺眼的太阳，一小会后才放下手，上了已经到来的高铁。 高铁上，看到一个将近而立之年的男人语气激动地打着电话，听他说话的内容，电话那头的应该是他女朋友，正闹着矛盾...... “晴晴，你听我说，我知道自己工作很忙，所以陪你的时间才不多，可是我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你能理解我吗？如果我不去努力赚钱，那我们未来的生活该拿什么去支撑！？” 他把头仰起来靠在椅子上，表情痛苦地继续说道:“我知道自己没有像你那样优越的家境，也知道你是希望我可以多点陪陪你......可，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更要去努力赚钱......我求求你，不要对我说出那两个字，好吗？”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已经从激动变得哽咽起来，泪水已经湿润了他的眼眶。 最后，他动作机械地放下了手机，不用猜也能想象到那悲痛的结果:他们还是分手了。这个世界上，从此又少了一对具有情侣身份的人。 他没有哭出声音，但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那一张苍白的脸，表情像是刚被审判过后的沉重与沉痛。那个哭泣的男人，让我心里面突然有了一个疑问：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成年人的感情变得那么的卑微了，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就能宣判了两个人维持了那么久的感情。 那位哥们就坐在我隔壁排的座位，中间隔了一条过道，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他，向他轻轻的点头。点头的那一下已经足以说明所有了，不需要再开口说话。直到他接过了我的手里的纸巾，我才收起了那乱七八糟的情绪，戴上耳机听音乐，逐渐进入梦乡。 ...... 一觉睡醒，高铁刚好到站了。下了高铁，我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叫了一辆出租车前往苏静她家的方向，大概半小时左右我便到了苏静她家的路口。付钱下了车，我看到路边的水果店，犹豫了一会还是过去买了一袋应季水果，这才顺着那条马路走了进去。 走到了她家门口，看到那个我曾经去过无数次却始终没有进去的屋子，内心一阵感慨，可令我感到意外的是，苏静她家竟然大门紧锁着，门外的椅子布满了灰尘，看起来是有些日子没有打扫了。我做了个深呼吸，抬起手来敲了敲门，没有反应，又连续再敲了三下，还是没反应。 我下意识地拿起手机再次拨打了苏静的电话，没过一会，语音提醒还是关机状态，我的心一下子升起了一丝冷意，但我没有放弃，而是继续敲门，这次更加用力敲了。 “苏静！你在家吗？！苏静，是我，程庭！”我扯开嗓子喊道，时不时抬头看楼上的窗户。 五分钟...... 十分钟...... 半小时过去了，屋里面仍然没有传出一丝动静...... “小伙子，你别喊了，这屋里面早就没人住啦，这大中午的，就别吵到邻居休息啦！”一个中年妇女从隔壁的屋子里拎着垃圾袋走出来，于心不忍的表情对我说道。 “早就没人住了？阿姨，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连忙问道。 她叹气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转身把垃圾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打算开门进屋子里去，但我好不容易知道了一丝线索，怎能就此放弃，于是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那位中年妇女的手，快速开口说道：“阿姨，我是苏静的男朋友，她已经和我失去联系一个星期了，如果您知道有关于她的事情，我求求您和我说说，好吗？”说到“好吗”两个字的时候，我几乎是哀求的语气说出来的，在我的印象中，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试过用这种语气和一个人说话了。 见我这幅摸样，她终于有了恻隐之心，于是坦白道：“在中秋节前一天的晚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老苏那个赌鬼居然和丽芳苏静的妈妈大吵了一架，然后直接摔门出去了......后来还是我们几个邻居上去看了看才发现，丽芳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了地上，头上还磕到了，地上全是血，要知道丽芳可是有心脏病的，还出了这样的事情......” 说话时，满脸的惋惜和同情，看得出来她们邻居之间的感情是很深的，但此时的我手已经逐渐无力地松开了，心里面早已掀起了轩然大波，原来苏静说有一个闺蜜去D市找她，真的只是一个借口，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竟然没有和我说.......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低沉着语气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们当然是第一时间把丽芳送去了医院，然后给静儿打电话。第二天，也就是中秋节的时候，一个长得很英俊的男人开着一辆豪华的车，就是那个有四个环扣在一起的标志的车，但是它又和同一个标志的车的样子不太相同。静儿和那个男人上屋子里收拾了一下东西，很快就开车走了，再后来到现在，我都没有见过他们回来，也不知道丽芳的情况怎么样了......唉！静儿命苦啊！多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有这样的家庭呢！” 阿姨再次无奈地摇了摇头，紧接着又问道：“孩子，你刚刚说你是静儿的男朋友，可为什么和她一起回来的那个男人不是你呢？你真的是静儿的男朋友吗？” 原本强忍着内心压抑感的我，在她最后问了我那两个问题后，眼眶里一直在打转的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像是突破了堤坝的浪潮涌了出来...... “是我......我是苏静的，男朋友，是我......”我嘶哑着声音，情绪失控地失声痛哭了出来，双手抱头痛苦地靠在墙上。那被我松开手了的购物袋掉在了地上，一个个新鲜的苹果都滚到了地上。 “唉.....真是两个命苦的孩子啊！”她拉开门进了屋子里，那扇门合上时发出“砰”的一声，像是真相化作了一把枪，在我的心上开了一枪。 我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几乎咆哮着对我问道：“是啊！你真的是苏静的男朋友吗？！”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她情愿把这件事告诉别的男人也不告诉你！” “她说有一个闺蜜来找她，你就信了吗？！为什么你一点都察觉不到！？” ......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一连问了自己三个“为什么”，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像极了一个被生活捉弄了的落魄小丑...... 第38章 我倒希望是真的 我就这么自己一个人坐在苏静的家门口，全然不顾路过的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我的眼神。地上太阳光照射的影子逐渐被拉长，黄昏时分悄然而至，我几乎是一动不动地在那里坐了一个下午，如果一定说有动过的话，那就是机械般的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口袋里的手机也就早没电自动关机了，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和这整个世界都隔绝了一样。我摇晃了一下烟盒，盒子里抖出了最后一根烟，我愣了一小会还是把烟点上。 直到最后一根烟抽完，我终于艰难地扶着墙站了起来，我知道自己该离开这里了，哪怕我心里很不情愿，但必须接受这个现实。不管苏静她去了哪，或者说......她真的在台风期间出了事的话，我都要找到她！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离开了苏静她家门口，走出了外面的马路边上，我先是找了个地方借共享充电宝让手机充电，接着再去买了一袋水果和一包烟，这才找个地方坐下来，“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天色逐渐暗下来，又到了下班的时间，路上的上班族从一栋栋的写字楼里走出来，当我看到有几对情侣从我面前路过的时候，心里突然紧了一下，像是触动了某根心弦。 “叮叮叮......” 充上电的手机一开机就连着收到了很多条消息提醒，7个未接电话和80多条消息，有韩月、齐民等人发来的消息和电话，还有工作群的信息，但我此时并不想理会这些，而是给程煜打了个电话过去。 “干啥？咋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已经接通了，可我还在失神地看着路上的行人，完全过滤了程煜和我说的话，直到他在电话里又喊了我两句，我才反应过来。 我应道：“我回家了，你在哪呢，能过来接我一下吗？” 程煜语气惊讶的说道：“你回家了？不是，你怎么又一声不说就突然回来了，下次能不能提前说......我现在在郊区那边，等我赶去你那至少得40多分钟，现在又是下班高峰期，堵车，你还是自己搭车回去吧，爸妈都在家。” “哦。” “行了、行了，我这边在忙着呢，晚上回去再和你说吧，挂了啊。”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响了好一会，我才把手里拿着的手机放了下来。确认手机的电量可以撑到回家了，还掉充电宝后就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家。 路上，我已经想象到老程和老刘二老肯定会问我很多问题的那个画面了，而我最重要得做到的一点是：藏好自己的情绪，绝对不能让爸妈知道苏静失踪的事情。 ...... 回到家门口，还是老刘笑容可掬地出来给我开了门，笑容里却又带着一丝惊讶：“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出来一看发现还真的是你回来了呀！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好让老妈给你做顿好吃点的啊！” 我进了屋里，尽量不去想心里的那些事情，回应了老妈一个笑容：“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直接出现在家里，多好！” “回来就好，还买啥水果，家里什么都有呢......你爸在楼上呢，我先去做饭。”老妈看了一眼我手里的购物袋，然后笑眯眯地进了厨房。 我点了点头，换了一双鞋子，然后拿着水果也进了厨房。 “老妈，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吗？”我打开冰箱瞄了一眼，看有什么好吃的。 “不用，你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去忙你的事情就行，待会吃饭的时候叫你爸下来，他在上面画图呢。”老妈一边洗菜，一边说话。 对于老妈说的话，我意料之中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我就随便问问，老妈你继续哈，我洗个水果就上楼陪老爸去。” 老妈故作生气的样子白了我一眼，转而又眉头舒展，笑了笑说道：“还是这么嘴贫！快去吧。” 走上二楼的楼梯时，就已经听到老程在说话的声音了，我往书房里面看了一眼，原来他是在打电话。老程看到我的出现，脸色的表情并没有像老妈那般笑容满面，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和电话里的那个人说话。 又过了半个小时，早就已经打完电话的老程从书房里走出来，点上了一根烟，皱着眉头向我问道：“你今天不是应该在公司上班吗，怎么突然回家了？” 我没想到老程会突然这么问道，于是愣了一会才回答：“噢，前些天连着加班，我们领导给我放了两天假，所以就回来了。” 老程“嗯”了一声，吸了口烟，又说道：“我待会要出去跟客户谈点事情，今晚就不在家吃饭了，你下去和你妈说一声，不用做我的饭了。” “哦......爸，我这才刚回来一会你就要出去，一起吃个饭先嘛。” “咱们一家人天天都可以一起吃饭，但客户不能。”老程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带着严肃，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转身走向楼梯，还不忘又补充道：“你也别在这站着了，下去厨房帮你妈做饭，我先出去了。” 我向着楼梯口喊道：“知道了。”然后也从椅子上起来，跟着老程下了楼梯。这时，我再次收到了我们那个几个人的群组的消息，还是询问我关于苏静的消息。我拿着手机看了好一会，这才靠在墙边上，简短的回复了几个字：“苏静不在家，我后天回广州。”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字，但我知道他们肯定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也不想做过多的解释，一切等我回了广州再和他们见面说吧。 回复完信息后，我先是下去一楼的厨房和老妈说了一声老程不在家吃晚饭的事情，然后再去门口送送老爸，这时候刚好程昱也回来了。 晚饭就老妈和我还有程昱三人一起吃。老妈给我和程昱分别盛了一碗汤，然后不经意间向我问道:“程庭，上次中秋礼你和苏静没回来，后来不是说好选个休假的时间一起回来吗，那你这次回家，苏静有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我借着从老妈手里接过那碗汤的时间，心里快速地构思了一下怎么回答。我先是喝了一小口汤，这才笑着回道:“老妈，你都说了选个周六日回来喽，今天是工作日呢，苏静得上课。还有件事得和你说一下。” 程昱和老妈同时看向了我，等待着我要说的是什么事。 我停了一下，继续说道:“苏静她要和导师去做一个调研，调研做完了就直接考研了。” “调研？去哪呢？”程昱疑惑地问道。 “应该是加拿大，苏静要考的学校也是加拿大的哥伦比亚大学。” “那你的意思是，苏静以后这是要留在国外了吗？”老妈收起了笑容，眉头一皱，表情认真地问道。 我沉吟了一会，点头回答道:“很有可能是这样，主要是看她的调研做得怎么样，还有最后能否考上。” “傻孩子，那你就没有劝阻她吗？要知道她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那你们俩的感情怎么办？！”老妈敲着饭桌，语气变得有些激动。 我放下碗筷，耐心地解释道:“妈，考研和去哥伦比亚大学读研究生是苏静一直以来的梦想，我不能那么自私，应该支持她才对。” 老妈厉声说道:“自私？那她这么做难道就不自私了吗？！什么梦想，在一起好好过日子不行，非要跑到国外？这远隔万里的，万一万一她和别人好上了你都不知道！” “妈” 程昱见状，向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别再说下去，然后看着老妈，安抚道:“老妈，他们都是成年人了，都有自己的判断，你就让他们自个儿做决定吧。” “可是” “好啦，老妈，咱们先吃饭吧，你看这菜都快凉了。” 程昱说完，老妈只是失望地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我在一个不那么容易被发现的位置，给程昱比划了一个大拇指，以表谢意他给我打的辅助。 饭后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和程昱家附近的一家小清吧，一人要了一杯威士忌加冰，在吧台坐着聊天。 “苏静真的要去加拿大了吗？这事怎么这么突然。”程昱喝了一小口酒，从我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 他拿了烟之后，我也跟着抽出了一根烟点燃，连续吸了好几口，沉默了一阵子，我决定和程昱坦白，于是低沉着声音说道:“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件事，那只不过是我随便找的一个借口罢了呵呵，我倒是希望这是真的，可现实并非如此。” 第39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夜，更深了，清吧里的音乐开始变得狂欢起来，音响也随之增大，以至于在惊讶中的程煜一开始有些听不清我说的话，他吐出一口烟，白了我一眼又继续说道：“什，什么玩意？不是，你丫能不能好好说话？” 这一次，我陷入了更长的沉默，失神地看着清吧里那些在灯红酒绿中用酒精麻醉神经的人们。直到半根烟抽完，我才艰难的说道:“苏静......她失踪了。”说到后面的“失踪”二字时，我的声音几乎哽咽起来。 程昱盯着我看了好几秒，确认我不是在开玩笑，这才终于收起了玩笑的态度，面色凝重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和程昱说了出来，说完后再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续上，那无处安放的情绪像是打开了一个缺口，借着尼古丁的味道燃烧着。 程煜叹了口气，摇头道：“如果不是你亲口说出来，以及自己亲耳听到，我肯定会觉得这是在那些狗血电视剧里面才会有的剧情......” 我没有接程煜说的话，而是一口喝完杯子里最后的一小口威士忌，然后叫调酒师再续了一杯。 “续吧、续吧，男人心里不舒服，要么抽烟，要么喝酒，如果不够，那就两样一起来......今晚你随意，我这个做大哥的请客。”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也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再续了一杯。 “你们出动了那么多关系，还报警了，这都没把她找到吗？哪怕只是一丝线索也好。” 我拿着杯子放在唇边，摇了摇头失落地回答：“没有......该找的地方、该问的人，我们全都做过了，可她就像是凭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带走了我们的爱情，留下了我的思念......”话已至此，我内心的痛苦再也忍受不住，再把头埋下去的那一刻，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真的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苏静一声不说就走，究竟是因为那一场台风才引发了的事故，还是因为她妈妈出了事......如果是后者，那她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去面对，哪怕和我说一声也好，亲口告诉我是因为我没有那个能力去解决那一切......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结束两个人的感情的办法，一个是悄无声息地偷偷离开，另一种是大声张扬的宣判结束，可我情愿是她亲口和我说出“结束”二字，而不是就这么杳无音讯地消失！ ...... 我沉默了许久，像是把自己锁在了一个封闭而独立的空间，如果情绪能让自己所处的空间变色，那我现在肯定是处于灰色空间，被黑暗所吞噬...... 程昱见我一直沉默不说话，我又点燃了一根烟，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可就在他准备开口和我说话时，清吧的舞台上来了位混血的男歌手，在众人的欢呼与掌声中他以极其有磁性的嗓音唱起了理查德.马克思的那首RightHereWaiting，众人的注意力都慢慢地被他的歌声吸引了过去，欲言又止的程煜终于也选择了沉默，欣赏着这一首歌。 Osapart,dayafterday远隔重洋，日复一日，andIsowygoinsane.我慢慢地变得要失常Ihearyouvoie,电话里传来你的声音Butitdoesn'tstopthepain.但这不能停止我的悲伤IfIseeyouonever.如果再也不能与你相见Howwesayforever又怎能说我们到永远 Whereveryougo,whateveryoudo,无论你在何地，无论你做何事 Iwiberightherewaitingforyou;我就在这里等候你Whateverittakes,不管怎么样Orhowmyheartbreaks,不管我多哀伤Iwiberightherewaitingforyou.我就在这里等候你 ...... 程煜在众人的沉醉中，看着我感叹了一句：“这首歌还蛮适合你的，够应景。这首歌中的翻译叫此情可待，古代的诗人李商隐不是有一首诗，里面就有这句话的嘛？叫......叫什么来着？嘶，我这一时想不起来了。” 一首歌的时间，我的情绪已经慢慢地平复了下来。我眯着眼深吸了口烟，缓缓答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对于我和苏静之间的感情，我是觉得惋惜的，但只是现在“惘然”罢了，只要苏静还在，我就一定会找到她！” “但愿吧！不管发生了什么，生活总得要继续，别把自己变成了情绪的傀儡，我希望你能控制好自己内心的情绪......”程煜转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加重了声音：“尤其是在爸妈面前。” “嗯，我明白。” 我已经决定好了，明天就坐车回广州，在另外一座城市里还有很多人在等着我回来，永远不要忽视了让那些关心自己的人。我把杯子最后的一小口酒喝掉后，没有再续上，然后和程煜穿梭在这夜里狂欢的人群中向着门外走去，离开了这家清吧。 次日，我买的是下午两点回广州的高铁票，本来只是程煜开车送我去车站的，但老妈执意要去车站送我，老程只好也跟着一起去了。 车上，大抵是因为老妈还在为昨晚吃饭时，我和她说苏静出国的事情而生气，所以一直不说话。至于和老妈坐在后排的老程则戴着老花眼镜，表情严肃地盯着手机屏幕看，说是客户给他发来了一份合同，需要校对一下。于是，车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 坐在副驾驶的我碰了一下程煜的手，眼睛瞟了一眼前面的CD机，示意他播放点音乐来听听。程煜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放了一些轻快点的音乐，让我傻眼的是，这货居然还跟着音乐的节奏吹起了口哨。 只是一小会，老妈便面色不约地发话了：“好好开车，吹什么口哨，放的这些都什么音乐，吵死了。” 老程低沉着语气，也附和道：“嗯......你妈说得对，好好开车，还有把声音开小点声。” 程煜应了一声，然后表情有些尴尬地看了我一眼，把音量调小了些。 又过了几分钟，在差不多到高铁站的时候，老妈终于按耐不住了，她往前面靠了一点，苦口婆心地对我说道：“阿庭，你回去以后一定要和苏静好好做一做思想工作，你们俩好不容易在一起这么多年了，都老大不小的，这马上都快修成正果，她这一出国可就什么都没了呀！” “妈，你怎么又来了，你也说了咱们都老大不小的了，应该有自己的选择和判断，再说了，咱们昨晚不是说好了嘛，这件事情我是支持苏......” 我话还没说完，老妈便情绪有些激动地打断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说不明白呢！咱们都快急死了，你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唉......” 老妈转过身来看向了老程，拍了一巴掌他的手，语气不满地说道：“你还在这看，孩子的终身大事你都不管的吗，倒是说句话啊！” 老程表情平静，终究还是放下了手机，把眼镜也摘了下来放进公包里，回道：“你就别操心了，孩子年轻的时候去追求自己的梦想，这是应该的，你就让他们自己去决定吧。” 老妈还想说些什么，这时程煜像是把握住了时机一样，插话道：“车站到了，咱们是把车子直接停在路边，还是开进停车场里面？” 老程把话接了过去：“就路边吧，别进停车场了，待会你送我去一趟你祥叔叔那，我找他有事谈。” “呃......那老爸、老妈，我就先下车走啦。”说完，我拉开了车门下了车。 “程庭，你记得和静儿说呀，知不知道！” “知道啦、知道啦，爸妈我走了啊，程煜，你开慢点。” 程煜向我点了点头后，我往车子里挥了挥手，便不再做过多的停留，转身走向了车站里面。 在家短暂地待了一天，就这么结束了，因为我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 第40章 没有了灵魂 傍晚，我终于回到了广州，这本该是个吃晚饭是时候了，但我完全没有一点食欲，于是出了高铁站就直接搭车回了住处。 回到出租屋，杨帆还没有下班回来，倒也不奇怪，因为他基本上都是要加班的。我洗了个澡，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倒头大睡，因为我实在是太累了，是身心都疲惫的那种累...... ...... 不知过了多久，熟睡中的我感觉有人在摇晃着我的身体，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梦里面发生了地震，睁开朦胧的双眼才发现床边站着的是杨帆。 “终于醒了啊！我还以为你叫不醒了呢！一声不吭就突然回来了，你倒是睡得舒服，咱们一群人都快急死了！”杨帆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瞪着眼睛对我不满道。 我不情愿地掀开了被子起来，拿起枕头放在后背，半躺靠上去，却对杨帆的话不以为然，问非所答：“现在几点了？有吃的吗，饿了。” 杨帆这下的表情更夸张了，像是看奇葩的眼神看着我，半响憋出一句：“你可真是个祖宗！”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从屋外给我拿一盒饺子回来我的房间，把盒子扔在床头柜边上后，他点上一根烟，道：“这本来是我以防万一自己会饿，提前买回来的宵夜，吃吧、吃吧......” 他吐出一口烟，纳闷道：“程庭，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啊，我对我妈都没伺候地这么好，我还端过来给你吃。” 我向他眨了眨眼睛，表情木讷地回道：“那你要不要顺便喂我吃一口？” “滚你大爷的！爱吃不吃，我不搞基的，性取向明白得很，别苏静一走你就......”杨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停顿了一下，放松了语气正色道：“你回家一趟，到底怎么样了，说说吧，别让大家太担心了。” 我盘着双腿，自顾自地继续吃着饺子，道：“好吃，你要不要吃一个？” “吃你妹，问你话呢，正经点！” 我把那一盒饺子放了下来，擦了擦嘴，从他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燃，一小会后，才语气平静地回道：“能怎么样，如果我找到了她的话，就不是自己一个人回来了......那天我去她家找她，喊了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后来是她家邻居的一个阿姨把事情告诉了我......” 我把那天那位阿姨和我说的话，几乎是一字不漏地给杨帆复述了一遍，说完后，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各自就这么一言不发地抽着烟，小小的房间转眼就被我们两个人弄得乌烟瘴气。 “把窗开大点，别把我被子给熏臭了，咱们出去找个地方说吧。”我从床上离开，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床头柜上的垃圾，然后和杨帆一起离开了屋子。 我们去了外面的一个小酒馆喝了几杯，一起去的不止有我和杨帆，还有齐民、韩月、温舒娅、胡悠等人。事情的大概过程我都让杨帆跟大家说了出来，之后几人都和我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同时表示后面还是会继续帮我留意和打听一切与苏静有关的消息。 “那你明天应该可以回来公司继续上班了吧？我这上司做得可真不容易啊，要是再继续帮你请假，总监可就对我有意见了呢。”韩月大概是为了调节一下气氛，对我打趣道。 一行人笑了笑，齐刷刷地看着我，等待着我表态，我点头表示自己明天会恢复正常上班时间。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于是举着酒杯站了起来，对他们环视了一圈，诚恳地说道：“这段时间，我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感谢大家从各自的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帮助和支持我，这一杯酒，我敬大家！”说完，我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 “客气的话就不用说了，大家都是这么好的朋友了。”齐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嗯，好了，今晚咱们就到这吧，时间也不早了，回去早点休息，我明天还得上班呢。”说到后面那句，我特意看了一眼韩月，算是再次回应了她刚才叫我回去上班的话。 在所有人都各自回去之后，我问杨帆拿了屋子的钥匙，然后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直到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座天桥上，于是走了上去，然后内心平静地看着车来车往，什么都没有去想，只是想让自己安静地待一会。 大概在那站了十多分钟，我身后来了一个流浪汉，双手抱着自己的家当，眼神警惕地看着我。 我以疑问的眼神看了看他，他才指了指我站着的地方，小声道：“那......那是我的地盘。” 此刻我感到十分地无语，内心反问道：“难道我这样子很像是一个流浪汉吗？我还不至于落魄到和他抢地盘的地步......” “放心吧，我只是在这里站一会，这个风水宝位还是你的。”我回应了个笑容，示意他放宽心。 “谢......谢谢。” 抽完了手里那最后的半截烟，我向他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天桥。 ...... 在没有苏静的日子里，我似乎觉得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可那只不过是我觉得而已，实际上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在那一个多月里，我无论做什么都没有状态，变得懒散，变得不再像从前那般上进。这期间，不管是韩月还是其他人，都曾有来劝过我，但我好像是左耳进，右耳出，没有理会任何人对我说的话。 这又是一个即将下班的日子，我把电脑关上，几乎是掐着时间点去打了卡，然后走出公司按了下去的电梯。 “程庭，你给我站住！”身后传来韩月十分不满的话音，她蹬着高跟鞋向我快速走来。 我转过身来，面色平静地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每天准时准点地上下班，一整天什么都没有做，就在那发呆，你这样有意思吗？！”她面色不悦地看着我，等待着我回话。 我的表情仍旧没有一丝变化，回道：“朝九晚六，我只是按照正常的上下班时间来工作。” 韩月不怒反笑道：“工作？你还好意思跟我说工作两个字？你都做了些什么？让你去核对一份物料表单，飘空的数量你居然填了1000个，你是要让会场的所有人看一场飘空盛宴吗？！要不是我后来核对了一下，执行组那边真的把东西买回来了，你让财务那边怎么算这笔账！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犯这样的错误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儿童乐园的开盘活动，要多点飘空不是很浪漫、很童真吗？” “你......”韩月被我气得脸色通红，胸口起伏着。她向我走近了两步，声音哽咽道：“我们所有人都已经找了这么久了，苏静......她已经不在了，你能不能接受现实，振作起来，我们大家都不希望看到你这幅颓废的样子......程庭，你快没有灵魂了，你知道吗......” 韩月说到最后，眼眶已经湿润了，她表情痛苦，却以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企图我能有一丝变化，做出改变。 她说的话让我的心里刺痛了一下，但我终究还是再一次让她失望了，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我的事情......电梯到了，我先走了。” “程庭！你混蛋！！” 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我看到她脸上那无尽的失望之色，眼角处滑落了一颗泪珠。我不知道她最后有没有把脸颊的眼泪擦干，因为电梯已经下去了。 我透过电梯的玻璃看向外面的风景，霓虹闪烁的灯光把我的影子映射在玻璃上，玻璃前的那个身影正如韩月所说的那样，如同行尸走肉般，没有了灵魂...... 第41章 都是有故事的人 十一月底的天气，在广州这边已经开始变冷了。今年的冬天，似乎比以往来得更快，也更冷。 时间又过去了两个星期，在这个下班后的晚上，我再次去了之前去过的那座天桥，其实我并自己想去那里，而是走着走着就到了，像是冥冥之中的安排。繁华的街市，路上的行人都已经穿上了外套，我也不例外，我穿了一件皮夹克，还记得这件外套是苏静在去年圣诞节送给我的礼物。如今，圣诞节也很快就到了，可她在哪呢，她会来见我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 站在天桥上，这里是一个九十度的转弯角，这片区域最美的夜景能在这里尽收眼底。我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把烟叼在嘴里，但我并没有马上点燃，而是静静地吹着风，闻着嘴里烟草的味道。 “你好，你......你能给我根烟吗？” 我转过身来，正是上次在天桥上遇见的那个流浪汉，他背对着路灯，原本就光线很暗，再加上他那蓬乱的长头发遮住了半边的脸。于是我向着他走近了几步，然后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递给他。 他接过我手里的烟，又问道：“谢谢......能借个火吗？”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觉得很不耐烦，但现在我的心境已经变得很平静了，我不仅没有觉得不耐烦，反而蹲下来，一只手挡住风，另一只手按下了打火机。 在我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先是惊讶的表情看着我，然后本能般的向后躲了一下。 我朝他笑了笑：“不要紧的。” 说完，他这才把嘴里叼着的烟靠向打火机燃烧着的火苗，燃起的烟雾瞬间便被过往的风吹散。 他连着吸了两口烟，然后注视着我，低沉着声音说道：“小伙子，你以后肯定能成大事。我看你最近经常自己一个人来这里，大抵是因为遇到低谷期了吧，你要记住，不要被眼前的遭遇让你一蹶不振，你的未来是一片光明的，不该如此！” 觉着他说的话挺有意思的，我也把烟点上，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笑着说道：“难道你不觉得这么说我，是很矛盾的吗？这句话，用在你身上也是一样的。” 他的双手像个雨刷器一样，连忙摆动起来，否认道：“我和你不一样，我已经厌倦了，就这么每天悠然自得地过着日子，挺好的......”他嘶了一口烟，继续道：“我估计你是刚毕业出来工作不久吧，还年轻，有点挫折很正常，以后的路，长着呢！”说到最后那句，他往后面坐进去了一点，靠在栏杆边上。 索性，我也坐在了地上，问道：“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呢？” “咳，名字只不过是个称呼而已，有名无名都一样，你若是看得起我的话，那就姑且叫我大叔吧。” 我点头回道：“我觉得，在这之前，你一定是个很有故事的人，你和别的那些流浪汉不一样，你看你这里，连个碗都没有，一点都不专业。” 大叔“呵呵”地笑了几声，沧桑的语气说道：“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着自己的生活轨道，每走的一步既是风景，也是故事。所以不是我有故事，而是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一日复一日，何必想那么多，有口饭吃就行咯！” 在他说完后，我心里面重复默念了他说的那句“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着自己的生活轨道，每走的一步既是风景，也是故事。”一番斟酌后，这让我更加觉得眼前一副流浪汉装扮的大叔不简单了。 “叔，我想问您一下，你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多久了？” 那根烟已经快要烧到烟嘴的过滤棉了，但他还是不舍得吸了一口，这才在把烟屁股按在地上掐灭，然后放进他身后的一个塑料瓶里。他慢条斯理的做完这些后，悠悠说道：“等过完今年最后的这个月，就是第十个年头了......十年，不过一转眼的功夫。” 他看了一眼我手指间夹着的烟，又说道：“红南京，以前我很喜欢抽这烟，它和别的烟不一样，里面有一股独特的味道......能不能再给我一支？” “那在这之前呢，你是做什么的？”我一边说话，一边从烟盒里再拿出一根烟递给他。 大叔接过烟直接就点上，回道：“做点生意，还蛮大的，后来得罪了一些不该得罪的人，触碰了他们的利益，所以就什么都没了，我从北方跑路来到这边。” “那你的家人呢？” “家人？呵呵，我是一个孤儿，后来......在那一次遭遇的劫难中，我的老婆孩子也没了，就剩我自己一个人。” 我一阵沉默，透过那短短的几句话就能想象到，这背后的故事是有多么的悲痛，但他却三言两语便概括了，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一个人，到底要经历了什么，才能有如此的洒脱。 “叔，我知道自己这么问会显得很唐突，但你能和我说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走到今天的这一步？” “往事重提是折磨，不说咯......好了，我得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吧，小伙子，谢谢你的烟。”他从破旧的背包里拿出一张垫子铺在地上，这相当于是对我下了逐客令了。 见他这么说，我便不再追问下去。我从地上站了起来，腾出地方让他铺好垫子，沉吟了一小会后，我把口袋里的大半包烟还有打火机一并放在他的背包旁边，认真的说道：“既然你也喜欢抽这款烟，那剩下的烟就都留给你吧。” 他连忙道：“哎哟，小伙子使不得。” “没事，你拿着吧，我还有......早点休息，我就先回去了，改天我还会再来看看你的。”说完，我笑着轻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下了阶梯，离开了天桥。 和大叔聊完天后，我感觉心里面舒服了些，但我知道这也许只是暂时的。因为听再多的故事，那也别人的故事，但生活还是自己的。这让我想起了网络上很流行的一句话，“明天与意外谁会先来，没人知道”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苏静她已经离开我了，她是真的离开了，我们之间的故事就这么被她单方面的划上了句号。 其实我都懂，不过没关系，就这么任由自己吧，随性点也没什么不好，借着这段时间让自己沉淀下来。 ...... 又过了一个星期，今天是周末，也是十二月份的开始。吃过饭后的傍晚时分，虽然冬季的夜晚来得很快，但漆黑的天空里依旧能看到繁星点点。看着天气不错，我打算去温舒娅他们学校走走，不过我并没有和她说我要过去，只是想自己去散散步。 去到了学校后，我先是在附近买了几罐啤酒和一包烟，这才进去，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我在一个人工湖的旁边停下了脚步，直接在湖边的草坪坐下来。 不得不说，这里真的是一个“拍拖圣地”，就我周围能看到就有四五对情侣坐着在那谈情说爱、卿卿我我。相比起他们的成双成对，此刻就自己一个人坐着的显得略有些孤独。这大冬天的，别人都躲被窝里，要么就是情侣出来培养感情，像我这样的算是个另类吧。 我左手拿着易拉罐，右手的手指夹着烟，享受着此时华灯初上的宁静，但这样的宁静并没有持续了多久，身后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程庭，是你吗？” 我下意识地转过头来一看，没想到是他们...... 第42章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大概是太有缘分了，我回头看到的人，正是温舒娅，除了她之外，更让我感动惊讶的是韩妖精也在，两人互相挽着手并肩向我走了过来。 “程庭，真的是你呀，好巧哦，我刚才还和月姐姐聊到你呢，本来还想着去找你，看看你最近怎么样，结果没想到在我们学校遇到你了。”温舒娅心情不错，语气愉悦地对我说道。 相比起来，韩妖精可就没有像温舒娅看起来那么“友好”，她撇过脸，对我视若无睹。我估计，她还在为我之前直接坐电梯就走的那件事而生气吧。 我摸了摸鼻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地说道：“我挺好的啊，不过你刚刚说你们有聊到我，我估计不是什么好事吧。” 韩妖精突然冷声怼了一句：“还真有自知之明。” 此时此刻，温舒娅有点尴尬地看了一眼我和韩妖精，然后连忙给我打眼色，示意我主动说话。 然而，我却让温舒娅失望了，冷不丁地回道：“那是，这可是我上司的最大优点，我当然要学着点。” “你！你无赖！”韩妖精面色不悦，像是一座火山随时要爆发的样子。 我耸了耸肩，然后拿起一罐啤酒自顾自的喝酒，反倒是温舒娅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于是打了个圆场说道：“哎呀，你们俩别这样，都已经见到面了，那就好好聊一聊啊。程庭，你昨天晚上不是还给我发消息问月姐姐怎么样了吗？你说话呀！” 我瞪大了眼睛，差点把刚喝的啤酒给喷出去，模仿着“黑人问号”的表情看着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 温舒娅把我看穿了，连忙打断道：“对啊，你看你，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没点靠谱。” 我把嘴里的啤酒咽下去，还是配合了她，说道：“呃......对，你看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韩妖精见我这么说，脸色终于缓和了些，半信半疑道：“真的？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愣了好一会，实在是想不出该说些什么，于是弱弱地问道：“那个......上次那一千个飘空的事情，你真的不觉得浪漫吗？” 空气仿佛静止了，风中的凉意像是透露着一股杀气......韩妖精的脸，比这大冬天的风还要冷。 她的表情变化着，先是怒意，但转瞬又变得无比的冷漠。沉默了一会，她以没有丝毫感情Se彩的语气对我和温舒娅说道：“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韩妖精说完，快速地迈着步伐向前走去，只留下一个背影给我和温舒娅。 我直愣愣地看着韩妖精离去的方向，因为我也没想到她会就这么离开。 “程庭，你刚刚说的那个是什么事情？月姐姐怎么就走了呢？”温舒娅走过来，奇怪地眼神看着我。 我咧嘴笑了笑，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然后转移了话题。 我们两人并排坐在湖边的草坪上，她在看着湖面的层层涟漪发呆，而我一小口地品尝着手里的酒，似乎都很有默契地融入此时的宁静，没有开口说话。 又沉默了一小会后，温舒娅突然轻声问道:“程庭，能跟我说说你和苏静的事情吗？”我笑，回道:“我们的故事很长，你想听哪一部分？” “嗯你们之间发生过让你觉得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什么？” 我喝了一口酒，把易拉罐放在地上，脑海里回忆了一下，才微笑着说道:“那应该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年的情人节那天吧！还记得那天我原本是在老家的，但她在学校。一开始我什么都没有和她说，而是直接偷偷地买了一盒蓝玫瑰出现在了她宿舍楼下......我还记得当时她那惊喜到无以复加的表情，跑过来拥抱着我......”说到这，我停下来了，脑海里和眼前都是那一天发生的一幕幕。 温舒娅好像是也进入了我所描述的那个场景，面露遐想之色，一小会后她才开口道:“那真是一个烂漫的夜晚......我想，换做是任何一个女生都会被感动到吧！” 我略低下头，捡起草坪上的一颗小碎石扔向湖里，苦笑道：“那又怎么，最后还不是走到了如今的结局。” “也许苏静她有自己的苦衷呢？” “苦衷？呵呵，有苦衷就要不辞而别吗？” 她还想继续说，我挥手打断道：“舒娅，我知道你是想开导和安慰我，但没这个必要了......其实，后面我有私自去找我们学校的人打听过，再根据那么多人所描述的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我早就已经肯定了那个男的就是顾恒，因为他几乎是和苏静同一个时间消失的......” 我自嘲地笑了笑，转过头来看向温舒娅，又说道：“你看看我头发，颜色是不是跟这草坪一样的？”我指了指地上的草坪。 温舒娅的表情变得不那么自然，她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双腿，把下巴放在膝盖上，沉默了一会后，情绪低落的说道：“程庭，你知道吗，其实我们有着很相似的经历。” “你指的是什么？” “在我刚上大一的那一年，我谈过一个男朋友，那时候他可是咱们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会弹钢琴和演讲，还很会打篮球，在他的身后永远有着一群崇拜他的女生......” 即使我知道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但在温舒娅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我依然能看到她的眼里闪烁着星光。 “有一次，我路过篮球场，他们正好在打球，结果就像是偶像剧里的情节一样，突然一个篮球向我砸了过来，我下意识躲开，结果篮球没有砸到却因为那一个闪躲让我撞到了电线杠上，鼻子都出血了，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的丢脸，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我笑了笑，问道：“然后呢？” 温舒娅白了我一眼，“你别笑，是真的很痛！”然后继续说道：“然后他跑过来问我有没有事，我说没事，当时只想赶紧离开现场，于是仰起头捂着鼻子走，可他觉得过意不去，非要带我去校医室，我不愿意的话他就一直跟着我。无奈之下，我最后只好去了校医室。再后来，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要到我的联系方式的，自从那件事之后，好像我走到哪里都能遇见他......” 我问道：“后来时间久了，你对他也有了感情，慢慢地就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了？” 她先是点了点头，过了会又摇头：“其实一开始我是犹豫的，因为我摘掉像他那样的人，后面有那么多的爱慕者，怎么可能会收的了心去好好地经营一段感情呢？他向我许下了诺言，答应我只会对我一个人好，会一直专一这段感情......结果呢，那时候的我居然信了你们男人的鬼话，大概只是过了大半年左右，在我生日的那天，我看到了他和我的闺蜜在我家楼下接吻的那一幕......”她的双眼带着一丝一闪而过的寒芒，那恨意明显还在。 当她说到那句“信了你们男人的鬼话”时，我有些尴尬地捂了下脸，但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温舒娅抬起头来，认真的表情看着我说道：“所以，程庭，在感情里我们都是受害者，可我们终究会走过那段日子的，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我相信你也可以的。网上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叫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那段苟且的日子只不过是一个过程罢了，人要往前看，未来才是我们的生活。” 原来她把自己那段带着伤的往事说出来，只是为了绕一个圈来安慰我，顿时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嗯，我会的。” ...... 离开了温舒娅的学校后，我再一次独自一人走上了那座天桥，但让我感到有些失望的是，那位流浪汉大叔今晚并没有在这。我走到了他的“地盘”靠在天桥的栏杆边上安静地吹着风，也许是因为之前和温舒娅聊了各自的一些感情经历，以及她和我说的话，此刻我的心情变得异常平静，我没有像以往一样买上几罐啤酒自己来喝，甚至连一根烟都没有点上，只是想安安静静地自己待着。 寒风袭来，夜更深了，而我知道，自己该做出决定了...... 第43章 无尽的失望 时间又往后推了几天，在今天周五晚下班后，我做了个决定：我打算分别买好几个地方的车票，然后把曾经我和她一起去过的地方都走一遍，然后再去那个曾经我们约好要去却没有去的城市，厦门。苏静一直都喜欢海，所以她想把所有沿海的城市都去看一看，我们约好的下一站是厦门，但最后却成了我自己一个人的路途...... 到了公司楼下，我正准备进入地铁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韩妖精给我打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语气异常平静地问道：“你在哪里？” “刚准备进地铁站，怎么了？”我停下了向前走的脚步，在地铁口旁边驻足。 “来公司门口，我有话跟你说。” 我商量的口吻问道：“能在电话里说吗，我这会都已经准备进......” “给你五分钟走过来。” “不是......” “嘟嘟嘟......” 我话还没说完，韩妖精便不给我商量的余地，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了。我心里不由地有些恼火，因为我很不喜欢别人挂我电话，而她却经常这么做。站着思索了一会，我点燃了一根烟，还是无奈地原路返回。 大概八分钟，我回到了公司楼下，很快就看到不远处她的那辆红色CC，我向着车子走去。 正想着敲一下车窗，结果车窗就自己拉下来了，韩妖精戴着一副墨镜，但依然能清晰地看到那张冷艳的脸。 她看了我一眼，说道：“上车。” 我上了车，系安全带的时候问道：“请问妖精姐姐这是准备要把我带去哪？” 她沉默，我又道：“哦！难道是回你的妖精窝，要把我给大卸八块再炖了？” 半响，韩妖精咬牙切齿的说出两个字：“闭嘴！” 我顺了她的意，没有继续说话，然后无聊的玩着车窗前的那一排小黄人玩偶，我弹一下它们就会发出声音，一下、两下、三下...... 到了一个等红灯的路口时，韩妖精终于忍不住摘下了墨镜，面无表情看着我，冷声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安安静静地坐着不行吗？” 我嗤之以鼻：“嘿哟！把这玩意装在车里面，自己就偷偷地玩，谁幼稚咯？” 绿灯刚亮，车子“嗡”地一声超越了同一排的其他车，姑奶奶，要是被你开的是一辆跑车那还得了？不过幸好我早就有所准备，一说完后就坐稳了。 只是安静了一小会，我又无赖道：“我饿了，你请我吃饭。” 反常的是，这次韩妖精竟然没有反驳我的话，而是“嗯”了一声，然后问道：“你想吃什么？” 我翘着二郎腿，满不在意的语气回道：“只要你请客，吃啥都无所谓，不过我这人的口味比较独特，喜欢挑贵的吃。” 韩妖精没有理会我说的话，只是继续安静地开车，直到在体育西路的一家高级西餐厅把车子停了下来。 我不明所以的眼神看着她，又看了看车窗外那家停满了豪车的西餐厅，她松开安全带，解释道：“你不是说饿了，想吃贵的东西吗？下车。” 进到西餐厅里，韩妖精主动把菜单递给我，让我自己看。我眼神快速地搜寻着菜单上价格高昂的菜品，在最后一格眼神锁定了嗯，就要这个了！ “你好，给我来一份鱼子酱，外加一瓶红酒。”我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服务员，沉吟了一下，又补充道：“哦对了，再给我来一份7分熟的牛排吧，好了就这些。” “好的，请问红酒要哪一款呢？” “这个吧。”我指了指菜单上那瓶1280元的红酒。 服务员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韩妖精，礼貌地问道：“那这位小姐，请问您点什么？” 相比起我的奢侈，韩妖精倒是显得很朴素。她向服务员微笑着点点头，把菜单递过去，“一份水果沙拉就好，谢谢。” 没过了多久，我们点的东西全都上桌了，我把牛排切成一小块，满足的塞进嘴里，“嗯好吃！你要不要来一口？” 韩妖精看都不看我一眼，动作优雅地吃着沙拉，她擦了擦嘴，回道：“不需要，我不喜欢吃无赖吃过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然后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拿着叉子快速地往她碟子上的沙拉叉了一小块水果，然后塞进嘴里吃着，得意地说道：“喏，现在我这个无赖吃过了，你还吃吗？” 韩妖精厌恶地看着我，美目一冷，语气不悦说道：“你不这么幼稚会死，是吗？” 她把那碟沙拉向前一推，索性双手交叉胸前靠在椅子上，居然真的不吃了，她侧过脸，把我当作是空气一般。 察觉到韩妖精的情绪，她大抵是真的生气了，这时候要是我再继续这样那就真的有些过分了。于是我收起了玩笑的态度，拿起红酒往她的杯子里倒了一小杯，再给自己加了一点，然后放松了语气说道：“妖精姐姐我错啦，您老人家大妖有大量，就别和小的一般见识嘛，来，喝了这杯酒，咱们就是好朋友！” “难道我们以前不是好朋友么？” 我没想到韩妖精会突然这么问道，愣了一小会，用力点头肯定道：“是！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 韩妖精面色终于放缓了一些，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沉默几秒后，平静地问道：“程庭，在今天下午准备下班的时候，我看到了你在用手机买车票了，你究竟想干嘛？明天公司有活动，难道你就一点都不重视的吗？” 我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擦了擦嘴，看着她的双眼，正色道：“我想履行曾经的承诺，哪怕只有我自己一个人，那是一条救赎之路......” “救赎？你要救赎谁？” “救赎我的灵魂。”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继续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之后我会好好工作的，请你相信我。” 她缓缓闭上眼睛不去看我，面露挣扎之色，一小会后睁开眼睛，声音低沉地说道：“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韩妖精说完便拿起自己的手提包走向前台买了单，然后带着一张精致而冷艳的脸离开了西餐厅。旁边桌的人纷纷以不解的眼神看向我，估计是以为我们是情侣之间闹矛盾了，我仿佛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两个字：渣男。 我满不在意的撇了撇嘴，没有理会旁桌的人看我的眼神，耸了耸肩后自己享受着桌上那豪奢的晚餐。 ...... 晚上搭车回到了出租屋，由于那瓶红酒基本上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喝完的，红酒的后劲上来了，导致我脑子有点眩晕的感觉。我点上饭后的一根烟，整个人躺在沙发上。 杨帆从房间走出来，无奈道：“你这孙子，能不能别老是喝酒？分个手你就走不出来了是吗，全天下是不是只有你失恋过？！”杨帆加重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不悦和一丝失望。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再加上他又提起了这件事，我心里突然来了一股怒意，顶了他一句：“你TM别管。” 杨帆怒笑了一声，向我吼道：“说得好像很愿意管你一样，我告诉你，以后我要是再管你这件事，老子就是孙子！” 他用力地一脚把旁边的一把塑胶椅子踢飞，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那用力摔门的声音仿佛把整个空间所有的声音都吸干，世界变得一片安静...... 一根烟抽完，我慢慢地在心里升起了一丝愧疚感和后悔之意，我知道，自己又一次让身边的人失望了......程庭啊，你他妈该醒过来了！ 我的眼角传来一阵滚烫，吸了吸鼻子，呼出一口气后，然后从沙发上起来，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回自己的房间。我关门的声音很轻很轻，生怕扰乱了这个世界...... 第44章 救赎之路 我买的车票是早上八点，所以这个早上我六点就起了床，出去外面买了两份早餐回来。我站在杨帆房间的门口，心里数次想敲门，但最后还是放下了那本悬空抬起的手。 我把早餐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拿起一张便利贴写上一段话：“昨晚的事情，是兄弟对不起你，但这是最后一次了，再给我几天的时间，等我回来你将会看到一个最好的程庭。”在这段话的右下角处，我再写上留言人：孙子的好兄弟。 做完这些，我满意地看了看便利贴上的字，然后再去把厨房和客厅两个垃圾桶的垃圾袋子都收拾了一下，这才背上双肩包离开了出租屋。 我将要去的第一站是回到D市，路线都已经规划好了，先是去市区里我们曾经有过回忆的地方，然后再回一趟母校走走，最后离开这座城市。因为一个人而喜欢一座城市，但也因为一个人放弃一座城市，我想......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回D市了吧，像是一场告别仪式。 ...... 到达D市后，我按照自己的计划来走，除了从一个地方去到另一个目的地的时候是搭车的，其余的都是走路。我每走的一步都特别的慢，因为我想用力地记住这座城市里有我们回忆的每一个角落，我甚至还把沿途路过的风景都拍了下来，即使我很熟悉它们...... 直到这天晚上的十点多，我走到了学校附近的小吃店，我要了一份章鱼小丸子。还记得大学刚创业的时候，我的钱基本上都用在的工作室，后来没钱了，苏静把自己的伙食费都给了我，那时我每天晚上忙完就会带她一起吃上一盒章鱼小丸子。虽然日子过得很简单，但我们却觉得很幸福，几乎是我们那段贫穷时光里最美的一束光，把我们的阴霾一扫而空。 我夹起一颗丸子放进嘴里，尝到的都是回忆的味道，回想起往事的一幕幕，我像个傻子一样笑了，可笑着笑着却流下了眼泪。我企图把眼泪冲淡脑海里的回忆，但思念却更强了。 我想她，很想很想......哪怕只是能再见上她一面也好...... 我吸了吸鼻子，吃完了最后一颗丸子，再点燃了一根烟，让烟草里的尼古丁来控制自己的情绪，停止思念。我沉默地抽着烟，直到一根烟抽完了，这才付了钱，然后转身进了学校里面。 在校道上，我依然是漫无目的地走着，时不时拍个照，只不过夜里由于光线问题，拍出来的效果没有白天的那么好。在校道的尽头，有一棵曾经珍藏着我们许多故事的木棉树，但此时它我的印象中的美好回忆里有太多的不同。在我的记忆里它，它永远都是郁郁葱葱，像是刻在脑海里的记忆一样长青着，可现在是深冬之际，它看起来像是一棵已经没有丝毫生命力的枯树，只剩下枝桠，让人感觉着实冷清。 就这么驻足了一小会，我拿起手机对准了那颗木棉树，好不容易定格好了准备按下快门的时候，徐梦珺给我打来了电话。 “喂，程庭，你在哪里？我刚刚听一个师弟说，他好像在学校里面看到你了，是真的吗？”电话那头，我听到了吹风筒的声音，她应该是在宿舍里面给我打的电话。 我不带情绪地“嗯”了一声，但她那边太吵了，叫我等一小会，直到她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又反复问了我一次，这才叫我继续说。 “那位师弟没看错，我回来了。” 她语气惊讶地咋呼道：“啊？！你回来D市了，还在我们学校里面，你怎么不和我说啊！” “只是临时回来的，待得不久，明天就走了。”我蹲下身子，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捡起一片虽然枯黄但却保存得很完整的枯叶，放在手里定神地看了一小会，我决定把它给带走，留作一个纪念。 “那你在哪？我现在下去找你。” 本来我想拒绝她的，但思索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我在校道最后面这里，你来吧。外面的风有点大，你穿件厚一点的衣服。” “知道了，等我几分钟。”她应了一声，说完便把电话挂掉了。 在等徐梦珺过来的时候，我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然后再从背包里拿出钱包，把那片枯叶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包的夹层里面，生怕会损坏了它生命里最后的完美。 几分钟后，我看到一个徐梦珺把自己裹得像个球一样，这可和我印象中认识的那个女汉子形象的她不太一样，她向我挥了挥手走了过来。 走到我面前后，徐梦珺把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有些惊讶的说道：“还真的是你啊！” 路灯下，我看到她的脸色好像有点憔悴，于是没有理会她对我感慨的话，而是反问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憔悴？” “我感冒了，如果不是因为生病，我也不至于穿成这样嘛。”她张望看了下四周，补充道：“咱们别在这干站着了，边走边说吧，或者找个地方坐下。” 我点了点头，示意赞成她说的话。两人并肩走了一小会后，徐梦珺还是在我的意料之中问道：“你这次回来D市，基本上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吧？” 我的嘴角轻微动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道：“看来你还是蛮懂我的，这都知道。” “我和苏静那么多年的闺蜜，再加上咱们不也认识好几年了嘛，姐还能不了解你吗？”她手里拿着手机，一边低头打字回复信息，一边回答我的话。 徐梦珺说的话让我停下了脚步，一开始她还没留意到，直到走了几步发现我不在一旁，这才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我。 她问道：“你怎么了，干嘛突然不走了？” “苏静出事后，我心里有一个疑问一直想问你，之前都忍住了，但今天晚上，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的话。”我低沉着语气，尖锐的眼神注视着她。 由于此时我说话的样子很是严肃，所以徐梦珺把手机放进了羽绒服的口袋里，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她平静地看着我，等待着我接下来要问的话。 “苏静当时说她有另外一个闺蜜要来D市找她，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的，可后来也证明了她根本就是撒了个谎，并没有这件事。那么，你作为她为数不多且无话不说的多年闺蜜，难道她真的一点也没有把事情透露给你么？还有，你们可是住在同一个宿舍里面的。”虽然我没办法看到自己的脸，但我知道此时的脸色肯定很难看。 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冷了，一阵风吹过来，扬起了我们的头发。飞扬中的头发遮住了徐梦珺的半张脸，但我好像看到了她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挣扎之色，但当她把发丝捋好后，向我走进了两步，冷声质问道：“你是不是脑子被风吹傻了？苏静是我最好的闺蜜，你居然怀疑我？而且，我当时已经和你解释过了，她和我说的话跟你的是一样的，如果我知道实情却不和你说，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从口袋的烟盒里摸出一根烟，背对着吹过来的风把烟点燃，吸了两口后，声音低沉地说道：“我知道了，对不起，我的确不应该怀疑你......因为我们都知道，你是苏静最好的闺蜜！”说到最后那句，我特意加重了语气，意味深长地眼神看了她一眼。 徐梦珺深吸了一口气，侧过脸避开了我的眼神。沉默一小会后，她的语气终于平静了下来，说道：“我感冒，不能吹太久的风，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嗯，我会的，你注意保暖。” 徐梦珺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猛然间转身看向我，面色挣扎了一会，轻声问道：“程庭，假如有一天你知道了苏静她是带着苦衷离开的，等她回来的那天，你会原谅她吗？” 她说的话让我的脑海里瞬间形成了苏静回来那天，与我相遇的场景，那个画面停留了一小会后，我用力地吸了一口烟，缓缓答道：“我能放得下我们曾经的所有，也能原谅她的不辞而别，但破镜，绝不会重圆。” 我的心里猛然刺痛了一下，但眼神却坚定地看着她。徐梦珺的表情逐渐变得失落，喃喃道：“如果知道结局一定会是完美的，那又何必在乎那个过程呢......” 第45章 灰色阳光 在“D”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了，我度过了最后一个夜晚，而今天，我该出发动身去下一站了，那个我们曾经约定了要去的地方。 昨晚在学校与徐梦珺分别时，她对我说的话，如果换做是以往的话，我也许会失眠，但意外的是昨夜我睡的很安稳。次日的早上，我收到了她在深夜时给我发的一段很长的信息，那段话好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才会说的话语，可我们明明昨天晚上才见过面了。她说： “程庭，我知道明天一早你就要离开D市了，我本来想去送送你的，但我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与你送别你不许笑我！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前我可不会说这些煽情的话我希望到下次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们都能在彼此的眼神从看到各自最好的一面。也许你是对的，去释怀吧，去放下吧，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我知道这很难，因为对于一个重感情的人来说，忘记一个人远远比与另一个人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要难的太多、太多。不过作为同样是女人，我的直觉告诉我，未来你和你的那位韩主管，还有小娅温舒娅注定会发生一些与感情有关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再像从前那样只顾着事业了，无论是爱情还是事业都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要懂得去权衡。” 我点燃了一根烟，但视线却从未离开过手机屏幕上，吸了一口后，我划下屏幕看下面的一段话。 “对啦，最后和你说一件事，我和齐民在一起了，就上个星期的时候。其实根本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当时我还在想到底以后我们是谁该过去对方的城市生活，可是后来我们在一起了之后，一切都变得简单了，我们只需要抽出合适的时间去对方的城市陪陪就好，因为哪怕是爱人，也需要空间，也有各自要去追求的生活......好了，不啰嗦了，珍重！” 我弹掉手指间那节长长的烟蒂，释然地笑了笑，沉吟一会，打字回复道：“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条平行线，当缘分到来的时候，就注定会有两条线相交形成一个点，你和齐民就相交了。至于，未来和我形成一个点的那个有缘人，管他呢，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关于徐梦珺和齐民在一起的事情，我心里并没有感到很大的意外，因为那是迟早的事情，两个人能在一起不就是因为两情相悦吗？ 回复完了徐梦珺的信息，刚好到了我该出发去车站的时间。我把烟头掐灭扔进垃圾桶里，视线朝着远处的方向看了看，然后背上双肩包迈开步伐向前走。似乎，这一次我的脚步变轻了些许。 ...... 厦门这个地方，不得不说是一座很适合生活的城市，生活节奏不快不慢，没有像广州那般在上班高峰期挤地铁如果撞到人了，压根就这么匆匆走过去了，没人会在意；但也没有像家乡的三四线城市那般悠然自得，一切都刚刚好。 下了车后，我根据自己制定的旅游路线，搭车去了思明区，目的地是鼓浪屿。先是坐上了轮渡，但我发现好像情侣特别多，这是为了特意衬托我这个单身狗的吗？我索性戴上耳机，换了一个方向只顾看前方鼓浪屿上的风景。 上到了岛屿，我依旧戴着耳机走路，时不时把自己觉得好看的风景拍下来。走着走着，我慢慢地发现自己好像真的释怀了，但这和去旅游了并没有多大关系，主要是自己的心境不一样了。只要你能把事情想明白，去哪都一样，何处不风景？ 晚上，我直接在鼓浪屿的一家青年旅馆住下，吃过饭后买上几瓶酒小酌一杯。不过，这次我没有再抽红南京，而是入乡随俗的买了一包长寿烟。 青年旅馆有一个小阁楼，阁楼里还有一个吧台，我就看重了这点。因为是同一个老板，于是我直接把买的那几罐啤酒带去喝。 虽然这里是旅游景区，但因为现在属于淡季，再加上又是工作日，所以来的人并不多，阁楼里就我和老板。 老板是一个戴眼镜的小哥，大概也就三十来岁，人很热情，他亲自给我免费调了一杯酒，让我别喝啤酒。 “来尝尝，这可是我自己调的酒，别的地方可喝不到。”老板小哥笑呵呵地把调好的酒往我前面推过来。 “谢谢。”我接过那杯酒，接着问道:“对了，老板，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呢？” 他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回道:“由于我有很深的近视，戴了很多年眼镜，一开始大家都叫我小四眼，后来开了就青年旅馆，年纪也大了，小四眼也就变成了四哥了。” 我会意地点了点头，小酌了一口酒，很苦涩，但片刻后嘴里又会有一种清甜的感觉。我被这杯酒的独特味道给吸引住了，于是好奇的问道:“四哥，你刚才说这杯酒是你自己调制的，那它有名字吗？” 四哥轻笑一声，眯着眼睛看向远处，沉默几秒后，带着沧桑语气回道:“这杯酒的名字叫:灰色阳光。” 我心里默念了“灰色阳光”这四个字，结合刚才喝过时的味道和口感，这酒的确和这名字很般配。 于是，我擅作主张地为这杯酒做解释:“刚开始喝，觉得很苦涩，估计是放了不少苦丁酒，这是灰色的寓意，但很快口感从原来的苦涩变成清甜，这是不是就寓意阳光呢？” 他“嘿嘿”笑了两声，手指指了下我，说道:“小子，看来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啊！只是喝了一口就能品出了这杯酒。” “彼此，彼此。” “快看，又来一个朋友了。”四哥看着我身后的方向，说道。 我顺着他的视线转身看去，果然来了一个人，是一个穿着朋克装的女人，耳朵两边还戴着两个大大的耳环。我看不清她的脸，因为她侧着身子，不过从身材来看，应该不会和我年龄差上多少。 “姑娘，来都来了，不来吧台喝一杯吗？”四哥说完，给我打了个眼色。 那姑娘很大方地笑了笑，还真的向我们走了过来，这次我看清了她的脸，如果不是她化的妆太浓，那肯定是一个很清纯的姑娘。长着清纯的脸蛋，却把浓妆当成面具，眉宇间透露着一股倔强的感觉。她拉开一把椅子，在我旁边坐下。 四哥问:“姑娘想喝点什么？” 那朋克姑娘瞄了一眼我的酒杯，回道:“他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四哥给她竖起了个大拇指:“有眼光！行，这就给你调。” 对于那位姑娘说的话，我只是淡然地笑了笑，没有说话，接着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 在四哥给她调酒的时候，她突然向我问道:“你是一个人？” 我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于是愣了一会，吸了口烟才答道:“中华化博大精深，不知道你问的这句话指的是哪个意思呢？” 她莞尔一笑，解释道:“你这个人真有趣，当然是问你是不是自己一个人来旅游，难不成还问你是不是个人？这不是骂人了嘛。”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自己一个人来旅游的？” 她换了个坐姿，翘起了二郎腿，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烟点上一根，玩味地看着我说道:“直觉。” 我笑了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结果四哥把话接上了:“你的酒来了，不过吧台里的基酒不多了，我得去仓库拿，你们先聊吧，想喝什么可以自己调，不过千万别打碎了我的酒器喔！”四哥说完，再次给我使劲打了个眼色，那挤眉弄眼的表情配上他的眼镜，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四哥离开后，我全然忘记了朋克女说的话。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又问道：“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第46章 烧光了所有回忆 朋克女在问我话时，我正好抿了一口酒，她那故作妖娆的表情差点让我把酒给喷到她脸上。 “程程庭。”我结巴地说出自己的名字，拿起吧台前的纸巾擦了擦嘴角。 朋友女抿嘴一笑，说道:“我叫安妮，你也可以叫我英名，Annie，不过读起来都差不多的。”简短的自我介绍完后，她向我伸出了手，示意和我握个手。 在和她握手的那一瞬间，第一次发现居然有人比我的手还冰冷，因为小的时候我的身体很差，一到冬天手脚都是冰冷的，没想到安妮的手还冰冷。 我问道:“你很冷吗，手怎么这么冰冷？” 她的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之色一闪而过，苦笑一声，道:“心都是冷的，手怎么会不冷。” 如果此时换做是别的男人听到这句话，估计很多人都会借此展现自己绅士风度的一面，把外套脱下来给她，但我并没有这么做。 “心里有阳光，就不会觉得冷了。”我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平静的看着她对她说了一句很装X的话。 她浅浅一笑，那张看似稚嫩的脸划上了一道弧度，那些深藏心底里的往事像是一层涟漪荡漾开来，但转而又回归了原本的平静。 安妮娴熟地抽着女士香烟，时不时把烟灰弹在烟灰缸里，直到小半根烟抽完，她又一次毫无征兆地说道：“我敢肯定，你一定是自己一个人出来旅行的。” “是，又如何？” “没什么，可能只是说明了咱们也许在某个层面里，是同一类人吧。” 我耸了耸肩，继续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会自己一个人去旅行，不是因为感情，就是因为本来就很热爱去旅行，前者的人，无非是想逃离原来的城市，到另外一座城市看看那里的风景和人，企图在穿越人海中找到自己心里那个难忘的身影。你，觉得自己是哪一种？”她嘴角上挂着的那一抹笑意，配上那如刀子般尖锐的眼神，显得尤其意味深长，仿佛要把我心里想的事情给看穿。 虽然我表面上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但内心里不得不被她说的话触动到了，因为我还真的被她给说中了。我把杯子里残余的一点酒喝掉后，看着她回道：“从你说的话里面就已经说明了，不管我是哪一种都好，我们都是同一类型的。” 我拿起椅背上挂着的外套，站起来披在身上，再从钱包里拿出两百块钱放在桌上，洒脱道：“这杯酒我请你喝，我就先走了。” “你先走吧，我还想再坐一会......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以后我们肯定还会再见面了。”安妮一只手托着自己的头，半个身子靠在吧台前，表情有些妩媚地看着我。 我后背一阵发凉，内心感慨道：“现在外面的女人都这么直白的吗？”我礼貌地微笑了一下，然后不再多说些什么，转身离开了这个有着奇怪女人的阁楼。 ......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四哥给我调的酒让我有了些微醺的感觉，但此时我没有丝毫想要睡觉的感觉。我特意把窗户都打开，再把房间的灯关上，然后拉开一把椅子坐在窗前，吹着这个冬天深夜里最刺骨的海风。 “啪嗒。” 一根烟被我手里的打火机点燃，打火机上的火在漆黑的房间中亮起了微不足道的光，但那微弱的火苗只是在风中挣扎一小会便消失了，房间里唯一的光就是我嘴里叼着的烟。 沉默中，我回想起了安妮说的那句让我心里有所触动的话，“那些因为感情而一个人去旅行的人，无非是想逃离原来的城市，到另外一座城市看看那里的风景和人，企图在穿越人海中找到自己心里那个难忘的身影。”我把自己代号入座进了这句话里，没错，我的确是希望在这一路上能找到苏静，但这是最后一站了，我依旧没有看到她。 在这个深夜里，我再一次回想起了一切与她有关的一幕幕往事......眼角处不知何时变得湿润起来，但这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已经烧到了尽头，我一个哆嗦把烟头丢掉，却恰巧掉在了我的外套上，于是有些狼狈地跳起来把烟头弄掉。这滑稽的一幕，真像是一个可笑的小丑。 处理好这些事情，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前自己那张憔悴的脸，眼神中没有丝毫像一个年轻人该有的光芒。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再去回忆...... 这个夜晚，回忆像是一把刀，刀刀锋利。而我知道自己必须要在回忆把我杀死之前，回到现实，用力的告诫自己别在陷进去！ 直到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感，好一小会后，我才终于睁开了双眼，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拿出了手机，是王浩打来的电话。 “喂，浩哥怎么......”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他破口大骂地打断道：“你TM玩够了没有！失个恋就得让你身边所有的人都对你负责吗！！” 本来此时我的心情就很差，再加上被王浩这么破口大骂，心里的狂躁情绪瞬间被点燃，于是大声骂回去：“大晚上的你有病啊！发什么神经！” “你知不知道韩月都快要离开启晨了！你这孙子还在悠哉悠哉地出去旅游散心，自己在公司做的那些破工作没搞好，扔下一个烂摊子让韩月去处理，知不知道她多少次给你擦屁股？又是请假，又是矿工的，这里是公司，你把这里当成是你家了吗？！呵呵，你失个恋，咱们一群人去陪你，好了，你说要找你女朋友，结果咱们一群人帮你东奔西跑满世界找，不是，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全天下人都得围着你转是不是？！” 王浩说的话比水龙头里的水还要冰冷，让我的情绪逐渐冷静了下来。我抬起手来揉了揉眉心，沉默一小会后，语气低沉道：“韩月......怎么了？” 见我语气平静多了，他也放松了语气，回道：“李明辉，这个人你知道吧？在韩月来启晨之前，基本上没什么意外的话，主管这个位置就是他的了，但从国外回来的韩月，一回来就直接坐上了这个位置，所以李明辉心里面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 王浩停顿了一下，我听到了电话那头打火机的声音，借着这个短暂的时间，我快速地捋了一下思路，也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原由。 他嘶了一口烟，这才继续说道：“这里面背后的关系太过于复杂，我就不和你多说了，然后再加上你在公司做的那些事情，基本上都是韩月在给你兜底，自然就落下把柄了，公司的高层不得不采取了一些措施......程庭我告诉你，要是韩月最后真的离开了启晨，咱俩这事没完！” 一瞬间，我时而觉得烦躁，时而觉得愧疚，因为，在这段时间里，我真的伤害到太多了人，如果不回头去想想，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那么多事...... 情绪复杂中，我点燃了这个夜里最后的一根烟，咽了咽口水才低沉道：“我明天就回去，公司的事情，就只能再麻烦你稳一下了。”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嘟嘟嘟......”电话已经挂掉了，王浩和我说的话，让我想起了之前在我准备出发去旅行前，韩月也和我说过这么一句话。 结束了和王浩的通话后，我并没有马上离开洗手间，而是无力地靠在墙边上，仰起头来重重地吐出一个烟圈，试图把所有的情绪都释放出去。我知道自己真的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就让一切，在这个夜晚里做一个了结吧。 把烟头掐灭后，我躺在了床上，然后用手机上网买好了明天上午十点的车票。在下了订单买好车票的那一刻开始，意味着我的“救赎之路”到此结束了...... 第47章 破碎的关系 在这漫长的一夜里，我睡睡醒醒，窗外狂风呼啸，像是那时不时翻滚着的情绪。 最后在凌晨四点半的时候，我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睡眠状态了，在床上坐了起来，思索了一会，我决定穿上外套出去走走。 拿起外套的那一瞬间，我留意到了几个小时前，烟头掉落时把它给烫出了一个小口的位置。还记得那是苏静在一年前和我去逛商场买的衣服，也是我最喜欢的一件黑色大衣。 脑海里的千丝万缕又想死灰复燃时，我快速的把那件大衣给脱了下来，就穿了件高领毛衣出门。 等我走到外面时，已经五点了，街上谈不上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冷清，保洁阿姨们已经出来开始了勤劳的一天了，卖早餐的叔叔阿姨也已经打开了档口开始营业。 厦门是一座旅游城市，那些想要赚到更多钱的人，必须争分夺秒投入到打拼的事业中。 这个清晨，我在路边的早餐店要了一笼包子解决了早餐，然后就返回小旅馆收拾行李，我知道自己该启程了。 在走之前，四哥把我送到了旅馆的楼下，寒暄几句后，我们互相加了微信，四哥表示等下次我再来厦门时，一定要待久一点，带我去玩转这座城市。本来我想问一下昨晚那个奇怪的女人的事情，但最后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因为也就见过一面，还算不上真正的朋友。 一个小时左右，我终于坐上了返程广州的车，告别了这短短几天的旅行。至少，在我离开的时候，我是轻松的，那个释怀的过程，已经在心里慢慢发酵了。 ...... 回到了广州后，我几乎没有停留一刻，甚至都没有回出租屋把行李放好，而且直接搭车回了公司。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但十二月底的天气很不稳定，再加上广州的空气并不是很好，空中的天色灰蒙，没有丝毫午后的样子。在等红灯的时候透过车窗看到这样的天气，我的心情也变得有些压抑。 出租车司机由于在给别人发语音，全然忘记了此时绿灯已经亮了，后面的车按响喇叭在催促着。 我不耐烦地对出租车司机说道:“麻烦你开车专业点行吗？都已经绿灯了，你都不知道？” 他启动了车子，不好意思的语气回道:“实在抱歉，孩子生病了，我老婆在催我赶紧去接孩子。” 听他这么一说，我后悔刚刚说出那样的话了，于是放缓了语气说道:“下个路口就停车吧，我认识路，你就不用再麻烦绕过去马路对面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我也看出了他脸上的焦虑之色。 “没事，我走人行道过去很快的，你快去接孩子吧。” 愧疚道:“好吧给你带来的不便，实在是对不起！”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看到他脸上的皱纹仿佛变得更深了，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又有谁是容易的呢？ 下了车，我穿过马路朝着公司的方向走去，但我的视线瞬间形成了一个聚焦点，因为我看到了韩妖精的身影，但她不是自己一个人，王浩也在一旁。韩妖精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的脸，但王浩好像语气很激动地和她争论着些什么。 我慢慢地走近，但同时也放慢了脚步，听到了他们此时谈话的内容。 “韩月，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吗？为了程庭那混蛋，值得吗？！李明搞出的麻烦我会帮你去处理，没必要就这么离开启晨！”王浩伸出手指用力地比划着说道。 相比之下，韩月的语气却显得很是平静:“和程庭没有关系，我只是不想让我叔叔为难。” “够了！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尖锐地盯着韩月，继续问道:“难不成......你是喜欢上他了？” “我不知道......”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我还是听到了，心里猛然一紧。王浩显然也被韩月这么一说愣住了，他沉默了一会，正想继续说话，却被我上前一步拦住了。 “王浩说的对，这件事情的主要责任在我，是我做得不对，所以应该由我去承担，而不是韩月。”我先是看了一眼王浩，转而把视线最终定格在韩月的脸上。 对于我的突然出现，两人的脸上都同时表现出惊讶之色，但又觉得有些疑惑。 韩月的表情回到了原来该有的冷艳，问道：“程庭？你不是去旅行了吗，怎么会突然在这？” 我沉吟一会，回道：“嗯，刚回来......公司的事情，王浩都已经和我说了。韩月，我赞成王浩说的话，如果这件事情一定要有人去承担这个责任，那该离开启晨的那个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你。” 王浩拉了一下我的手，轻蔑地看着我，嘲讽道：“呵呵，你这会倒是挺能说的啊，早他妈干嘛去了？” 此刻的王浩，与我之前认识的那个他完全就是两个人，他说话时的语气、表情、眼神全都已经变了。不过，我没有怪他，或是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因为我知道这次是自己触碰到他的底线了。而他的底线，就是韩月。 “你们两个能不能都别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了？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扛，就显得自己很伟大、很高尚，是吗？”韩月对我们两个厉声道，眼里却闪烁着泪光。 韩月说的话，像是此时吹来的一阵寒风，让我们都安静下来了。短暂的沉默后，她捋了捋发梢，轻声道：“都别在这站着了，不要再在这个时候被别有用心的人说闲话，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就不回公司了。” 说完，韩月把双手插进针织外套的口袋里，转身离开了这个让三个人都不愉快的地方。其实，于我而言，真正的情绪不是不愉快，更多的是愧疚。 韩月走后，王浩破口大骂一声：“操！”用力一脚把踢向旁边的垃圾桶，导致垃圾桶上放着的一个可乐罐掉在了地上，可他此时正暴怒着，又怎么会留意到这样的细节呢？ 在王浩也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他侧过头看了我一眼，大概定格了两秒的时间。那眼神中，有憎恨，有厌恶，还有......不甘心。我明白，从他离开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关系也许再也回不到过去那般了，而造成这一切出现的那个人，是我自己。 我若无其事地弯下腰，捡起那个可乐罐放进垃圾桶里，抬起头来看了一下眼前这栋写字楼，片刻后，也双手插袋离开了公司。现在的状态，我根本不可能投入工作，只能是等到明天再回来去面对这已经发生的一切了。 ...... 我回了出租屋把行李放好，但现在才只是傍晚时间，杨帆还没有下班。我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在这冰冷的屋子里待着，于是披上外套又出了门。 在路上走着时，我突然很想和那位流浪大叔聊聊天，有些话在陌生人面前反而更容易吐露出来。走上天桥前，我在便利店买了几包好烟，外加一瓶45°的白酒和两个杯子。 我的运气不错，大叔果然在，不过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了一件军绿大衣，虽然有些残破，但也能保证他可以在这个冬天里御寒。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来的人是那位爱抽红南京的小伙子，对吧？”大叔闭着眼睛，俨然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幽幽说道。 我笑了笑，还没说话，结果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了看我手里的购物袋，又说道：“我心算了一下，看来，你有心事呀！” 第48章 初遇李明辉 对于流浪大叔那装X的样子，我只是淡然一笑，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回道:“出了趟远门，刚回来广州一会，有些无聊所以就来找叔你了。 “你这又是好酒又是好烟的，恐怕不仅仅是无聊这么简单吧！”他眼睛眯成一条缝，继续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并不急着回答他的话，而是慢条斯理地从地上的购物袋里拿出酒和杯子，分别倒上了酒，这才说道:“来都来了，叔，你不会赶我走吧？”我向着他举起酒杯。 大叔思索了一会，还是拿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然后“啧啧”回味着嘴里那一小口酒。 “如果觉得生活不如意，那就喝一杯酒” 我打断他的话，补充道:“要是一杯不够，那就两杯？” “嘿，你这小滑头！” 我拆开一包烟，递给他一根，顺便帮他把烟点上，一老一少在这风中抽着烟。天桥上的行人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们俩，会有疑惑，大概是看到我在和一个流浪汉席地而坐地抽烟喝酒吧，可我这样子又丝毫不像是一个流浪汉。我今天穿着的是一套工装服，外加一双老爹鞋，至少看起来还是一个打扮的挺潮流的小伙子。 “叔，我想请教你一个事。” 他意料之中地回答:“说吧。” “假如你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错误，而且那个错误已经有人在帮你承担了，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这次大叔不再叫我“小伙子”，而是喊了一声“小程”，正色道:“如果你犯下的错误还可以弥补，应当尽全力去补救，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但如果你阻止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那就好好地去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村上春树说过，当你穿过了暴风雨，你将不再是原来那个人。” 我心里细细推敲着大叔说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认同了他的话。 在我短暂思考的同时，他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具体遇到了什么困难，但我很清楚这是一个物质社会。你也是读过书的人，政治经济学里有一句很有深度的理论，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小程，没事好好赚钱吧，这一生需要用到金钱去捍卫尊严的时刻有太多了。” 我总觉得大叔最后说的话，自己好像在哪听过，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可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到的，但不得不承认，那字字句句里面都充满了人生经历所悟出来的经验。 我点头诚恳道:“我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叔，谢谢你！” 最后我把剩下的酒和其中一包烟都留给了大叔，然后离开了天桥。我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脑海里回想着他在这个黄昏里和我说的话。 我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是啊！这个世界上，人人都有着欲，望，但金钱就能解决绝大多数的问题了。” 也许，真正的“救赎之路”现在才刚刚开始，因为我知道爱情只不过是生活的一部分，在事业上，我已经落下太多太多了 回到住处一打开门就看到杨帆在客厅里狼吞虎咽地吃着泡面。直到他发现我回来了，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惊讶道:“我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下午就回来了”我到沙发的另一边坐下来，指了指桌上他吃着的泡面，问道:“你干嘛吃这玩意，读书的时候还没吃腻嘛？”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我发现杨帆看我的眼神有些闪躲，他咧嘴一笑，回道:“不知道吃什么，就随便吃点东西咯，这天气也冷，吃个辣点的泡面不仅驱寒还省事。” 他三下五除二地快速把剩下的面条解决掉，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又问道:“怎么样，出去散心了几天，感觉如何？” 我回答：“还行吧，看了不一样的风景，遇见了不一样的人，也想明白了不少事。” 杨帆怕了拍我的肩膀，宽慰的说道：“想明白了就好，过去只能被回忆，而不能被改变。人嘛，总要往前看的......”他站起身来穿上外套，补充道：“行了，哥们还有事要出去一趟，就先不理你了哈，这段时间比较忙，等我处理好了再找你好好聊聊。” 我无语的表情看着他：“说的这是啥话，咱们都住在一个屋里，至于你说的那么夸张吗？” “走了哈，晚上可能会回来得比较晚，你就不用等我了，留个门就行。”他“嘿嘿”笑了两声，走出了屋子。 扬帆走后，这屋子又只剩下了我自己一个人。我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塞进嘴里，但不急着点上，手指间转动着打火机。我在思索着今天下午在公司楼下遇见韩月、王浩两人时所谈的话。 “难不成你是喜欢上他了？” “我不知道......” 他们的这两句对话，不得不让引起了我心里的注意，脑海里逐渐浮现与韩月有关的画面，但仅仅只是一瞬间...... “啪嗒。” 我终于把烟点上，让自己停止去想这一切，因为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替她解决遇到的麻烦，那都是我扔下的烂摊子。 ...... 第二天我按照原来正常上班的时间起了床，简单洗簌后就出了门。我有预感，如果没猜错的话，关于韩月的事情，公司在这两天内应该就会给出一个最后的答复了，而王浩所说的“李明辉”这号人，虽然我有知道这个人，但接触并不多，究竟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很快就会知道了。 到了公司，我以为公司现在乱成了一锅粥，然而事实并非我想的那样...... “哎，你们打算跨年去哪玩呀？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推荐一下？”孙博和另外的同事正聊得火热，全然没有察觉到我已经走到了他的背后。 “程庭，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最先发现我的是孙博的女朋友，叶涵，她的脸上带着惊讶之色。 与此同时，孙博一转头也看到了我，他足足愣了几秒钟，眼里都快憋出眼泪了，表情极其夸张。 孙博声音哽咽道：“大兄弟，你终于回来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 我无语的表情看着他，打断道：“要两眼泪流了是吧？你演技这么好，不去拍戏可惜了。” “他就这幅德行。”叶涵看着孙博幽怨道，但眼里却都是爱慕之意。 “哪里、哪里，我这可都是真情流露啊！” 孙博说完，再和旁边的几位同时打了个招呼后，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膀，往吸烟区的方向走去。 到了吸烟区，他率先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递给我一根，顺便帮我点上。两人“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一小会过去，孙博弹掉一截烟灰，看向我问道：“这段时间，公司里发生了不少事，你应该基本上都知道了吧？” 我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你和我说说李明辉这个人吧。” 孙博嘶了一口烟，面露回忆之色，回道：“我来公司的时间也不是很久，但根据其他同事的描述，我听说他对韩月有挺大的意见，因为策划部主管的位置本来应该是李明辉的，后来韩月一回来就把这个位置给拿走了......唉，这是一个靠关系的社会，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瞄了我一眼，生怕自己这么说我会生气，因为他的潜台词指的是韩月是靠关系抢到主管这个位置的，而很多人都知道我和韩月之间的关系很微妙，这次是事情，也是由我们两个引起的。 我平静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孙博继续道：“后来李明辉被调到了分公司去了，又过了好一段时间，这才在分公司那边做上了管理层的位置，可这换谁都会觉得心里憋屈呀！也不知道李明辉是怎么做到突然调回了总部的，巧合的是，在韩月出这烂摊子的同时，他就被调回总部了。” 我皱着眉头吸了口烟，客观的分析道：“这不太合理啊，一家公司的主管位置，至于这么争来争去的吗？如果他真的有能力，那出去外面任何一家公司都能做上这个位置啊。” “这个.......我可就不太清楚了，也许另有隐情呢？我听说李明辉算是启晨的老员工了，只是事业上一直都平平淡淡的。” 我沉吟了一下，回道：“那你觉得公司的高层是......” 本来我是想问孙博公司的高层现在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结果被他用手肘了一下我的手臂，语气小声却又快速地打断道：“嘿！说曹操，曹操就到，他过来了！” “哪呢？”我顺着孙博说话的方向转身看过去，一个大概三十几岁的男人正往我们这边走过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可衬衣前的领带的结没有打好，看起来有些别扭。他长着一张国字脸，脸上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虽然仅仅是这短暂的一面，根据李明辉的穿着打扮以及一些细节，我已经大概判断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第49章 协商1 无独有偶，在我看向他的时候，他也看到了我，两人的眼神就这么对上了。李明辉整理了一下衣领，笑着向我和孙博走过来，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这家伙，他回来公司的这些天，我从来没看到他穿西装，今儿突然穿了西装，估计是有什么正事要做。”孙博以一个不明显的位置悄悄对我说道。 我瞪了他一眼，压低着声音回道：“你到底还知道多少，连人家穿什么衣服都注意上了。” 李明辉走到了我们的面前，礼貌地问道：“两位小兄弟，能不能借个火？”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来，这烟盒和我们平常抽的不太一样，是一个金属的盒子装着的烟。 “有有有，来，辉哥，我帮你点上。”孙博在这关键时刻倒表现地很圆滑，笑呵呵地拿出打火机给李明辉把烟点上。 把烟点上后，李明辉轻轻地拍了下孙博的手，他眯着眼睛吸了一口烟，仿佛很享受别人对他这般阿谀奉承的感觉。 李明辉客气道：“看你们刚才聊天时笑得很开心，不知道在聊什么，可以和我分享一下吗？” 我笑了笑，把话接过去：“只是闲聊，没什么可分享的。” 李明辉简单地点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看向了写字楼外面的风景，默默地抽着烟，但每一口都抽的很急，像是在利用香烟里面的尼古丁来遮掩他内心那不为人知的心事。 “腊月寒冬的最后几天，新的一年马上就要到来了，看天色，很快就会变天了。”李明辉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轻声道。 如果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肯定会觉得只是一句普通的感慨，但此时此景，从他口里说出来，我总觉得这是话里有话。这是在暗示我们，启晨的“天”要变了吗？ “辉哥，您还懂得看天象吗？”我试探性地问道。 “略知一二，谈不上懂......”他抬起手来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继续道：“待会要开一个会，两位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来听一听。” 孙博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瞬间形成了默契，我们同时点头道：“可以的。” 李明辉略歪着头，笑容可掬问道：“那行，会议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我先过去了，你们是要一起走还是继续聊一会？” “您先过去吧，我们马上就来。” “好，那我们待会大会议室见。”说完，李明辉用力地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转身离开了吸烟区。 他走后，孙博整个人软了下来，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有惊无险的表情说道：“我去！白天果然不能说人，你看，一说就到了，吓死老子。”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问非所答：“你有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一些细节？” 他白了我一眼，不满道：“啥细节啊，跟这种老狐狸打交道，我都有如履薄冰的感觉了，哪来的注意力去观察他。” “第一，从李明辉打的领带就可以看出来他平日里肯定很少穿西装，经常穿西装的人一定很会打领带；第二，刚才他在抽烟的时候，每一口都抽得很急，从这里可以看出他是烟瘾很大，你想一下，一个老烟民怎么可能会没哟随身带打火机呢？” 孙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认同了我的猜测，转而问道：“所以......你的意思说，他是故意问我借打火机的，只不过是为了找个话题？” “也许，他早就已经发现我们了，只是找个借口过来叫我们去开会，可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说的有点道理......”孙博摸着下巴，看着我啧啧称赞道：“可以啊！看来消失的这几天，开窍了？” 我淡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哪有什么开不开窍的，说不定都只是我们在这瞎猜，因为你看到的也许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东西。” 孙博还在一脸懵逼中，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我说的话，我催促道：“走啦！人家都邀请我们去开会了。” ...... 到了大会议室里，我看到了不少熟人，启晨的总经理向总、王浩、韩月、李明辉、还有另外的几位公司的高层，公司的高管基本上都在这了。 我和孙博刚准备拉开椅子坐下，其中一位高管突然冷声问道：“这是高管会议，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 还没等我们回答，坐在另一边的李明辉站起来，替我们微笑着解围说道：“许总，这两位我是邀请过来的，没关系，今天开会的内容我们大家都清楚，他们也是公司的人，再加上这位叫程庭的同事......这个会议，他应该在场。” 虽然李明辉没有把话说明白，但其实大家都懂话里面的意思，那位叫许总的看了一眼向总经理，直到向总微微点头，他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借着这点时间，我往韩月的方向看过去，企图能让两人的眼神对上，然而她的注意力一直在手机上，不知道在和谁聊着天。 一小会后，会议室里逐渐安静了下来，向总带着威严的语气对众人说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咱们开始吧。” 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最近我在公司里有听到一些闲话，说是韩主管滥用职权包庇下属的一些不良行为，可真有此事？这本来不算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但我又听说是有人蓄意暗中在背后煽风点火，把事情在公司里闹大。关于这件事，明辉，你怎么看？” 我在心里慢慢推敲着向总的这番话，不得不佩服他说这话的份量，一来把事情的重点说出来了，二来在后面一个转折，暗中给韩月做了一个铺垫性的保护，让李明辉去接话，这可以说是一举两得的一番话了。 李明辉先是微笑的对向总轻微点头，然后开口说道：“向总，凡事不可能空穴来风，即使是听说的，里面也肯定也会有几实情。不过......不管真也好，假也好，咱们都应该拿证据来说话，向总，您觉得呢？” “李明辉，你少他妈在这装！自从你调回总部的那天开始，公司什么时候平静过？”王浩突然生气地指着李明辉骂道。 面对王浩这突如其来的冲动言语，向总皱着眉头冷言道：“王浩，你干什么！这是在开会，注意你的言行和说话的态度！” 李明辉面露为难之色，摇头无奈道：“唉，王浩，你说这话可就太冤枉我了！公司会突然变得这么乱，那说明问题本身就存在了啊，不可能是因为我回了总部才出现这样的情况，要怪就只能怪某些人仗着自己管理层的位置给下属通融，我李明辉最讨厌那些关系户了！” 在场的不说全部人，但大部分人都清楚向总和韩月私下的关系，也知道韩月和我一直走得很近，甚至之前还有人传出说我在追求韩月。李明辉这番指桑骂槐的话，实际上也在表达了对向总的不满，但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他到底背后有什么底牌，能如此肆无忌惮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向总不悦的表情一闪而过，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的表情。这时，王浩也比刚才平静多了，隐忍着自己的情绪，低沉着声音问道：“你口口声声说说话要拿出证据，那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自己说的话是对的？” 李明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表情傲慢地回道：“证据？呵呵，巧了，我还真有。”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因为对于这件事情来说，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式了。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因为李明辉说的话而逐渐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他所谓的“证据”到底是什么。我把视线转移到韩月的身上，相比于其他人的变化，韩月这个当事人却显得特别平静，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李明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简单地说了句：“在大会议室，进来吧。”然后便把电话挂掉了。 没人知道他到底给谁打了电话，但只是过了片刻，会议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第50章 协商2 会议室的门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了过去，令我感到意外的是，进来的人居然是负责公司行政职务的管理层，桃姐。桃姐在公司里向来都是很好说话的人，怎么这会却成了李明辉嘴里的“证据”呢？ 桃姐进来会议室和众人点头打了个招呼，目光看向了李明辉，像是在等待他的指示。这一些细节，如果仔细去观察的话，不难看出其中的局势，也就是说，桃姐其实早就属于李明辉那边的人了。 直到李明辉给力桃姐一个准确的眼神后，她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来，对大家正色道：“这里面就是大家想要看到的东西，我现在就用投影仪放映给大家看吧。” 她慢条斯理的把U盘接上投影仪，打开了一个名为“考勤记录”的件夹，点开了一张图片，并解释道：“这是最近两个月的考勤记录表，大家可以看到记录表上韩主管和同事程庭的考勤记录，程庭多次以私事作为请假的理由，如果是真的有重要的事，这可以理解，但次数太多，是否存在虚假请假呢？此外，还有数日是无理由旷工的，这些次数加起来已经越过了我们对员工管理的底线了。” 我心里逐渐变得紧张起来，但也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纸是包不住火的，即使韩月再帮我怎么顶住，人家也不傻，肯定会留底备份。我深吸一口气，认真地回答道：“图片上面的资料，的确是真的，但这完全是我个人的问题，如果公司要下达处罚通知的话，我希望只针对我一个人。” 一直不说话的韩月，终于发话了，她冷着脸皱眉道：“假是我放的，字也是我签的，是我没有管好自己的下属，最大的责任在我。” 此话一出，王浩震惊地看着韩月，使劲给她打眼色，小声道：“你疯了！你这不是往枪口上堵吗？” 其他高层看到图片的信息后，纷纷窃窃私语讨论着，大多数都是点头赞成要作出处罚的决定，我留意到了向总此时的表情，愈发变得阴沉和凝重起来，在某一刹那间，我与他的眼神对视上了，他的瞳孔里带着一丝一闪而过的寒芒。 李明辉看着桃姐，叹气道：“唉，桃姐，你也不能说得这么坚决，毕竟人人都会有犯错误的时候，我们应该要给公司的同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才对。” 桃姐语气坚决的说道：“如果每个人都允许这么做，那还要公司的规章制度有何用呢？管理层要有管理层的样子，员工也理应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和价值观，这才是我们需要的人。抛开私人感情，这是我基于自己的职位所说的话，具体的决定，还得要看各位高管们的意见。” 王浩冷眼看去桃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下属要请假，韩主管作为上司签了字，这属于公司考勤制度的正常流程吧？难不成每个员工请假的原因都要刨根问底，包括隐私么？” “行，那我们再看另一份件吧。”桃姐平静答道，打开了U盘里的另一个件，里面有数张图片，她逐一点开给大家浏览。 当我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内心再也无法平静......图片的内容，居然是那次台风天，韩月开车到D市陪我找苏静的照片！而且拍摄的角度极其巧妙，原本台风天的恶劣天气环境，竟然能拍摄成一行人去旅游的感觉...... 韩月的表情和我一样感到惊讶，但她很快便调节回来了，如同默认了这个事实。 桃姐对投影仪放映的照片做了一个说明：“在不久前的台风海帕期间，韩主管以公事出差为理由请了假，可看这照片上的样子，分明不像是出差，而是旅游吧？再加上图片里面有韩主管、王浩、程庭三人，以及其他不明身份的青年男女，这哪里像是出差谈事呢？照片的右下角还有时间记录，这和当初请假的时间完全对应得上去......” 她停顿了一下，把犀利的目光看向了韩月，问道：“韩主管，请问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我本以为韩月会把事情的真相都说出来，却没想到她坦诚回道：“没什么可解释的，眼见为实，照片上看到的东西都是真的。” “这......原来都是真的啊！” “韩主管的能力和处事方式向来都很优秀，不应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呀！” “对啊，唉......太失望了。” 韩月承认这是事实后，其他的高管们纷纷讨论了起来，局势，已经很明显了。这个会议，根本就不是什么协商会议，而是李明辉早就设好了的鸿门宴，就等我们一步一步掉进这个坑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在其他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我大脑里快速地回忆着那两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到底是谁把照片拍了下来发给了李明辉他们，因为这意味着当时的我们都被跟踪了！那么跟踪我们的人，是李明辉他们派的人，还是说......是我们自己里面的人？原来，在那个时候我们就已经进了他们提前设好的局里面了，这细思极恐的事情让我渐渐地头皮发麻了起来...... “啧啧，这真是太让人感到惋惜了！”李明辉一副痛心的模样，仿佛他才是那个受害人。 桃姐和李明辉这一唱一和的，简直堪称完美。这个会议上，我已经彻底地了解了李明辉这个人到底是有多么的恶心、虚伪，因为我生平最反感、厌恶的就是这样的人。 “向总，大家要的证据我都给出来了，您觉得应该怎么处理呢？”李明辉调整了一下坐姿，自信的靠在椅子上，对向总问道。 在那不起眼的位置里，向总先是用力地握紧了拳头，一小会才放松了手，这期间的时间里像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向总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凝重地对大家说道：“这两件事可大可小，一时之间，我也很难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复......不如这样吧，今天之内我们的几位高管一起商讨一下该怎么去处理，明天早上再给大家一个明确的说法，如何？” “我都可以的，没问题，那就这么决定吧。”李明辉撇了撇嘴，两手一摊说道。 ...... 会议结束后，韩月被向总叫进了办公室，两人的脸色看起来都不那么好。看来，韩月要挨骂了，估计向总对她也挺失望的。 开会前在吸烟区待着，开完会后还是去了吸烟区，因为此时我很需要借着烟来缓解情绪。整个会议里面，最最触动了我内心情绪的事情，还是U盘件夹里面的那几张影响整个局势的照片，这究竟是谁拍下的照片，除此之外，是否还有别的东西也被他们跟踪到了？ 一同前往吸烟区的还有孙博，他推了我一下，递给我一根烟，怅然道：“唉，看来这次你和韩主管都凶多吉少啊，难搞了。” 我吸了一口烟再缓缓吐出来，压低着声音回道：“看你是怎么想的吧，想开点的话，这无非就是一份工作罢了，像广州这样的大城市，最不缺的就是工作。最坏的结局不过是我被辞退了，可我真正在乎的是受牵连的韩月，她不该替我承担这样的责任。另外，桃姐她是从哪里拿到那些照片的？” 孙博疑惑道：“程庭，你有没有发现，桃姐好像是和李明辉同一阵线上的？” “不是好像，而是就是，在开会时两人一唱一和的，难道还不够明显吗？而且他们私底下的关系绝对很熟悉，已经默契到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在想些什么了。” “啥眼神？” 我：“.......” “不是，程庭你这是不是出去找个地方秘密训练过了，怎么感觉好像突然有了火眼金睛的能力，凡事都做到了明察秋毫。啧啧，你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孙博给我竖起了个大拇指。 “沙雕，懒得理你......”我白了一眼孙博，把身子转向了办公室的方向，就这一转身，恰巧看到了韩月从向总的办公室走了出去。 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她的眼圈有些泛红，像是刚哭过一样...... 第51章 她做的决定 当我看到这一幕时，来不及考虑其他的了，也没有理会一旁背对着我的孙博，把手里的烟头掐灭掉，随即向着韩月追了上去。 我边走边喊住了她:“韩月，等一下。” 她停下了原本匆忙的脚步，回头看着我，面无表情地问道:“找我什么事？” 我放慢了脚步向她走近，认真的口吻说道:“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 韩月沉吟了一会，最终还是放缓了脸色，轻微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我的请求。 我们没有在公司里面聊，而是在楼下一家茶吧的室外位置坐下来谈。 由于这里是在室外，并没有遮挡物来挡风，只有一个帐篷，再加上风也有些大，韩月不禁地掖紧了自己的衣领。 我动了恻隐之心，关心道:“如果你冷的话，那我们就进里面说吧。” 她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我的好意:“不用，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 我沉默了一会，试探性地问道:“你......和向总刚刚都聊了些什么？”“没什么，只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而已。” “是么？难道谈公事至于到眼圈都红了？” 她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可却选择了沉默来回应我的话，默不作声地把注意力放在桌前的那杯咖啡上。 我把椅子拉近了些，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耐心地劝说道:“韩月，你把事情都告诉我，可以吗？别什么事都裹得严严实实往心里藏，更何况......这本就不应该是你要承担的责任！” 她侧过了脸，企图不让我看到她的泛红的双眼。又沉默了一会后，轻声道:“我已经做出决定了，和向总提出了辞职，这个星期做完工作交接就离开启晨。” 我惊讶地看着她，因为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坚决地做出了要辞职离开启晨的决定。 一小会后，我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了，满不在意地回道:“这件事情最大责任在我,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决定的话，那行，我这就回去写辞职信，咱们一起走。” 我这话刚说完，韩月的神色再也没办法保持原来的淡然了，转而语气有些激动的说道:“不可以！你必须继续留在启晨。” 我反问:“为什么你能辞职，我就不能走？” “程庭，你能不能别这么意气用事，现在已经是年底了，你上哪找工作？我已经和向总都谈好了，只要你接下来在公司里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公司是不会开除你的，所以你不能做这个决定。” 韩月的话让我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因为如果不是当初自己太过于任性，现在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我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一小会后睁开眼睛，内疚的说道：“你总是能替别人考虑的周全，自己却不留后路，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向总到底都聊了些什么，但我清楚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向总作为长辈肯定对你很失望，甚至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否则以你韩妖精的性格，又怎么会表露出那脆弱的一面呢？” 她少有地也和我开起了玩笑：“妖精也是生物，也会有情感，难道我就不会有脆弱的时候吗？” 我们相视一笑，接着都很有默契的拿起各自点的一杯东西喝了一口，却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我心里面犹豫着要不要问韩月，当时王浩问她是不是喜欢我的时候，为什么她会回答“我不知道”，那句话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微妙。反过来，我又何为如此想知道这背后的答案呢？ 韩月突然开了口打断了我心里的思绪，她表情认真地看着我，说道：“程庭，留下来吧，启晨在业界虽不是什么知名公司，但也能排到中上游的级别，对于刚毕业不久的你来说，如果你能待在这里发展起来的话，以后即使跳槽也不会有很大的压力。” 如果在这个时候，我还是继续坚持要和她一样辞职的话，那就相当于再一次犯下错误了。我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看向韩月点了点头，答应了她说的话。 在那咖啡店里和韩月的短暂聊天里，最后我还是没有问出自己想问的话，两人都回了公司继续工作，不同的是，她是在做辞职的工作交接，而我则继续接手之前在跟着的项目。 ...... 次日，韩月辞职的事情在公司已经成了不可改变的事实，对于长着一张精致的脸的她来说，本来就是公司里面的“红人”，所以辞职的事情瞬间就像病毒一样在公司里被别人传了开来。大部分人还是觉得很惊讶，因为很多人觉得，真正该走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韩月。至于另外一些人，对于这样的结果，很明显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这一部分人无非就是李明辉他们。 中午下班时，孙博叫上了叶涵，约我一起吃个午饭，我自然没有拒绝。在等电梯的时候，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另外的公司同事也在等着。 一个身穿深红色连衣裙的胖妞，对她身旁的女人八卦道：“哎，听说了吗，策划部的韩主管辞职了，听说好像是因为保住她的下属，所以才向公司提出了辞职的。” “啊？我只知道她辞职了，可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呀......啧啧，哎，那她的那个下属肯定是个男的。”另外的那个女人，一边拿着袋小零食时不时塞一颗进嘴里，一边附和道。 “对呀！这种男的肯定是个小白脸，自己没本事却老想靠关系上位。”那胖妞一脸厌恶的表情，扭着兰花指说道。 孙博扭过头看向那两个女的，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们两个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听说那些经常长舌的人，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会被长舌怪拿着把剪刀偷偷把她们的舌头剪掉，让她们从此无法说话。”孙博故作阴森的表情，仿佛此时他自己就是那个拿着剪刀的长舌怪。 那两个女的还真被孙博给吓到了，两人抱在一起惊恐道：“咦惹好恐怖！” “叮” 电梯的门缓缓打开，孙博本来还想继续吓她们，被我拦住了：“电梯到了，咱们走吧，万一长舌怪来了可就不好了。” 孙博不肯就这么走，于是对着她们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这才拉上叶涵进了电梯。 电梯里，叶涵捂嘴笑道：“你们两个好坏呀，估计她们晚上睡觉都做恶梦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孙博就抢先忍不住看着我说道：“不是，程庭你是傻的吗？虽然她们没有指名道姓，可这明显是在说你呀，你就不知道怼回去？” 我淡然一笑，满不在意的回道：“随他们去吧，从我选择继续留在启晨工作就已经知道了肯定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始。” “唉，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撇嘴耸了耸肩，没有说话。我自然知道那些话很难听，可我如果每一个都怼回去的话，这岂不是正中下怀？留下了把柄，还怎么可能继续在公司里待下去，我已经答应了韩月会在启晨好好做下去的...... 时间又过去了几天，在这期间，我似乎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要努力工作，好像生活里都被工作的事情给填满了。 明天就是元旦了，今天是十二月份的最后一天，也正好是韩月做工作交接的最后一天，过了今天，她就要离开公司了。我很想知道，离开了启晨后，韩月会去哪里，至少能让我知道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傍晚六点多的时候，我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打算约韩月吃个饭，顺便了解一下她辞职后有什么打算。我收拾好东西后，去了韩月的办公室，可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办公室里面坐着的人并不是韩月，而是王浩。在我准备敲门的那一瞬间，他也发现了此时站在门外的我，那表情恨不得把我给灭了，但丝毫没有对我的到来而感到意外，看起来倒像是在等我过来...... 第52章 你能陪我走走吗 我握着门把，最后还是把门推开了，因为这个时候我不可能选择回避，既然躲不了，那就坦然去面对。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过来韩月的办公室，因为今天是她最后一天在启晨上班。”王浩先我之前说了话，但脸上那压抑的表情依旧不减。 我平静道：“看来，你是在等我。” 王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阴沉着脸说道：“出去说。”估计是因为这里是公司，说话不方便，所以他选择压制住了内心那随时要爆发的情绪。 眼前的这一幕，说实话，我感到挺心寒的，曾经的我们虽然不至于成为“兄弟”那么好的关系，但至少也算是一个近乎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如今却走到了这一步...... 出到公司外面，两个大男人却不知道该去哪，于是我问道：“你想去哪？” 王浩低沉着声音回道：“只要有酒，去哪都行。” “行。” 说完，我直接带着王浩去了我和扬帆他们平日里经常去的一家大排档。公司距离那家大排档的路程也不远，十多分钟就到了。 下班高峰期的时间段，大排档的生意很是火爆，有穿着正装的商务人士，也有刚忙完工地活的农民工大叔们，形形的人不论身份如何，全都聚在一个地方，只为享受历经工作压力后的释放之感。然而，像这种充满烟火味的地方，对于王浩这样的一个，或多或少会有些不适应。 我找到了个位置坐下，却看到他正捂着鼻子，还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一丝厌恶的表情。 我停下了手里本来要拆开碗筷包装袋的动作，看着他问道：“很少来这种地方吃饭吧？你要是不习惯，咱们可以换地方。” “不用，就在这里。”王浩大抵是碍于放不下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于是在我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很快，我们点的菜全都上到了桌上，但菜没怎么吃，刚点上的一箱酒倒是喝了不少。 王浩猛地把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用力的把杯子放在桌上，他重重呼出一口气，表情失神却又带着惋惜的语气说道：“程庭啊，如果我们不是在同一家公司里面工作的话，也许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吧！”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回答道：“可如果我们不是在同一家公司的话，也就不可能认识了，更不会成为朋友。” “呵呵......老子压根就不在意谁在启晨，谁离开都行，唯独韩月不行！可偏偏就是因为你的到来，这一切都变了，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韩月会为了你做出这个决定，你们才他妈认识几个月的时间，可老子和韩月都认识十年了！为什么她情愿为了你离开启晨，也不肯听我的劝说。”王浩双手张开撑着桌子的两个边角，眼神死死地盯着我，那不甘与愤怒的情绪全然写在了脸上。 我拿起酒瓶连续倒了三轮酒，喝掉最后一杯的时候，抬起手来擦了擦残留的酒水，低沉道：“对不起......我也从来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对不起？一句道歉有用的话，那是不是所有犯错的人都值得被原谅？”他突然从桌底下拿出三瓶啤酒上来，狠声道：“你不是很能喝么？来，你先把这三瓶给我一次性喝掉，我再陪你慢慢喝。” 我看着那摆在前面的三瓶啤酒，深吸了一口气，沉吟了一会说道：“如果你觉得一定要这样才能解气的话，那我喝。” 我拿起其中一瓶啤酒，直接用牙咬开瓶盖，仰起头来“咕噜咕噜”地喝进去。这大冬天的日子，即使啤酒不是冰冻的，但喝进去也依然觉得不好受。 第一瓶喝完...... 第二瓶喝完...... 直至喝到第三瓶的最后大半瓶时，我再也喝不下去了，不是醉，而是肚子撑得很难受！胃经过一阵翻滚抽搐后，再也顶不住了，我“哇呕”的一声向着装着空酒瓶的箱子里吐了过去。 一小会后，一包纸巾丢在了我的桌前，我眼角的余光撇过去，是王浩把纸巾扔过来的，他也并没有真的如同陌生人那般冷漠。我抽出好几张纸巾擦掉嘴边，拿起一杯茶漱了漱口，这才摆正了坐姿。 王浩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点燃了一根烟的同时也给我丢了根烟过去，脸上的神色总算是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吐了个烟圈，道：“你他娘还真能喝......不过都吐了，喝不下就别喝了吧。” 我拿起他丢过来的烟点上，内心冷笑一声，对于真正能喝酒的人都知道，吐过之后就跟没喝一样，尤其是啤酒。我知道这样虽然很伤身体，但这时候来不及顾虑那么多。 我借着酒精的那股劲，自信的说道：“来这不就是为了喝酒谈事的么？这才刚刚开始，你想喝多少我都陪你喝，但有一点，咱们之间的事情，必须在今天晚上给解决掉。明天就是元旦了，新的一年马上就开始了，难不成把事情留着过年？” 我这么说，无异于明显向王浩以喝酒的形式开战，可我就是要这么引导他，因为男人之间很多的矛盾，一顿酒基本上就能解决很大一部分的问题。 王浩嘴里叼着根烟头，把身上的西装给脱了下来，衬衣两边的袖子都撸起来，俨然一副穿着正装的痞子。他吸掉最后一口烟，把烟头用力地扔在地上。 从他把烟头用力甩掉的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自己说的话起效了，也注定了我们之间在今天晚上必有一个人要趴下。 ...... 这个晚上，我忘了到底和他一共喝了多少瓶啤酒，抽了多少包烟，只记得喝高了的王浩一直和我说他这么多年与韩月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他们的关系可以用一句话来总结，那就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明明靠得很近，可却始终无法走到那一步。 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场“酒战”最后我才是获胜者。其实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对于自己的酒量我还是有一定的自信的，因为这是遗传的，没办法。 我叫了辆出租车把他给送到酒店，用他的身份证开了个房间，粗鲁的扔到床上，嗯，就到这一步了，其他的不用再往下面想了，我的性取向明白的很。做完这些我就直接离开了酒店。 出到酒店外面，我并没有选择搭车回去出租屋，反正这里距离住处也不远，索性走路回去得了，正好散步把身上的酒味给散去。 我先是在附近找了一家便利店买了一瓶牛奶来解酒，说实话，喝了这么多的酒，换做是谁都会觉得很难受。我把外套脱掉，搭在肩膀上，迎着这寒冬深夜里的风走去。 “叮铃” 口袋里一晚上没有动静的手机突然响起了信息的提醒音，我拿出一看，正是韩月发来的信息。 “你能陪我走走吗” 简短的七个字，连标点符号都省去了。我看着屏幕上的信息愣了一会，以至于停下了脚步，因为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这么晚约我出去走走，恐怕不会真的只是“走走”那么简单。 也就犹豫了那么一小会，我终于动了手指打字回复道:“嗯，地址发来，我去找你。” 信息发过去后，我走到一旁的路灯杆靠着，嘴里叼着牛奶的吸管，失神地看着车来车往发呆。酒精引起的微醺之感，让我看着这光怪陆离的世界逐渐变得梦幻起来，分不清哪里是真的，哪里是假的...... 第53章 猜猜我是谁？ 靠在路灯杆的我被一阵寒风吹来，那刺骨的风瞬间让我大脑的意识清醒了不少。与此同时，手机的铃声再次响了起来，是韩月发来的地址，地理位置上显示的地方好像是一个挺出名的商城。 我吸了吸鼻子，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穿上了外套顺便走到马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了韩月发给我的地址。 夜间本该人不多才是，但因为今夜是跨年夜，街上的每个人都在不知疲倦地享受着今年的最后一天里的狂欢，完全没有深夜里该有的平静。也是因为如此，车子的速度时快时慢，这让被酒精支配着的我感到很不舒服，几乎快要吐了。 “师傅，咱，咱可以不用这么急，我不赶时间，只要车子开得......稳，稳一点就好。”我捂住嘴巴强忍着，生怕自己会顶不住吐在了出租车里。 “好嘞。” 过了没多久，车子就到了韩月约我的那个商城，我一下车，几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垃圾桶，胃几乎翻江倒海般再次抽搐起来...... 吐完后，我直接瘫坐在地上，拿出一根烟塞进嘴里，但没有立刻点燃，而是闭上眼睛调整自己此时的状态。然而只是过去了一小会，我便闻到一股清香的气味传入鼻子。 “为什么喝了这么多酒，还要答应陪我出来走走？” 我睁开眼睛，说话的人正是韩月，她手里还拿着一包纸巾递到我前面。我愣了一会才把纸巾接过去，擦了擦嘴和额头上的汗迹，轻笑一声回道：“就是因为喝了酒，所以才需要散步把酒精给发散出去嘛。” 意外的是，韩月并没有问我为什么喝这么多酒，而是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说道：“那走吧。”她向我伸出了手，示意要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一脸嫌弃的样子，于是选择自己从地上站起来，当作是拒绝了她的好意。 我们并肩的走在这个商城广场，韩月看了我一眼我嘴里还叼着的烟，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把烟放在嘴里，又不点上？”她迟疑了一下，转而用很犀利的眼神盯着我看，继续道：“我送你的打火机呢？” 我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疑惑的看着她，如果现在我能照镜子，脸上的表情肯定是如同表情包的“黑人问号”表情一样。 “在，在我口袋里......我这不是看你就在我旁边嘛，所以才没点上。”我结巴的声音回道，从外套的里袋拿出了韩月之前送我的ZIPPO打火机，憨笑一声，把烟点上。 韩月估计是被我这滑稽给逗笑了，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和她换了个位置，去了下风方向，再拉开一米多的距离，像是两条平行线一样继续走着。 “程庭，我想吃冰糖葫芦，你给我买，好不好？”她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道，她身前站着的是我，身后是繁华商城的霓虹闪烁，可这再美的烟火也比不过此时她的容颜...... 我发现好像所有女生都喜欢吃冰糖葫芦，有些人是真的喜欢吃，有些人只是喜欢那股童真的味道，我不确定韩月是属于哪一种。于是我耸了耸肩，无奈笑道：“行，大哥哥带你去买糖吃。” “不是糖，是冰糖葫芦！”韩月表情特别认真的纠正道。 我笑道：“是啦、是啦，姑奶奶你说它是啥，它就是啥。” 走到那位卖冰糖葫芦的中年妇女前面，我要了一根冰糖葫芦，这玩意居然这么贵，四块五一根？！巧的是，我的钱包也刚好就只剩下四块五的零钱了，正好够付这钱。 “四块五......这是个好数字，程庭，你知道......” 韩月在和我说话的时候，广场不远处的烟花正好“咻咻咻砰！”地在空中煦烂绽放出来，把那一片夜空染成了彩色。 直到空中平静下来后，我才问道：“你刚刚说了啥？” 她不带任何情绪的简短回答：“没什么。” 我捉摸不透她现在又是什么样的情绪，但为了打破这沉默的气氛，只好找来话题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去旅游吧，不过去哪我也不知道，明天去到机场同一时间看有哪里的机票，随机选一个地方吧。”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糖葫芦，又沉吟着补充道：“嗯......你可以给我一个你的地址，到时候我可以把我去过的地方，拍的照片洗出来寄给你。” “行，你要是骗我，我就把你卖给糖葫芦的老板，跟她换糖吃。” 韩月吐了吐舌头向我做了个鬼脸，把最后一颗糖葫芦吃完，说道：“程庭，我得走了。” “嗯，回去吧，不早了。” 她只是走了一小会，突然回头，笑靥如花说道：“程庭，你要加油，我相信你可以走出来的，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韩月走后，我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那种微醺的感觉了，反而变得异常清醒，也许是因为她最后给我那句鼓励的话，也也许只是因为她陪我度过了这个跨年的夜晚。 ...... 元旦本该是休假的日子，但由于公司前些日子接了个新的单子，所以与这个项目有关的同事都没有休假。至于我，这个活动的方案虽然不是我做的，但现场的执行我还是跟着过去了，因为在工作上，我之前已经落下了太多，只能靠自己去补上去。 客户方是一家商场，借着元旦这样的日子，打算在商场里面搞一场暖场活动，目标人群是儿童，通过现场梦幻乐园的场地布置来吸引“儿童”这个群体，再借此来引导家长到商场里面消费。如此一来，即使最后销售额不算高，但至少达到了造势和引流的目的，后期的宣传才是重头戏。总体上说，这场活动的构思还是很不错的。 元旦这天，我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去观察活动的整体效果，找到一个不错的位置，然后时不时用笔记本做下记录。其实我的方法很简单，只需要根据活动流程的每一时间节点以及活动目标来做观察，然后记录大致的人流量高峰期，借助数据来分析，不难评估一场活动的效果。 在我做数据分析的时候，突然微信多了条好友添加消息，对方发来了一句“猜猜我是谁？”很显然，对方是认识我的，可认识我的人都已经是我的好友了，那这人会是谁呢？ 我点开了她的头像，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如果这是她本人的照片，那从背影来判断她可以算是个美女了。 想了一下，我还是通过了验证，然后反问道：“所以你是哪位？” 回复完了她，我便继续投入到工作中，直到下午六点，这才收拾东西结束这一天的工作。不是我又掐着时间点“下班”，而是因为肚子饿了。我想起似乎旅游完回来之后，都还没和杨帆一起吃过饭，明明两个人住在一起，结果一起吃顿饭都难，我忙，他似乎比我更忙。 犹豫了一下，我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一接通，我就直奔主题说道：“喂，杨帆，今天元旦，咱们晚上一起出去外面吃个饭吧，节日要有节日的气氛嘛。” “呃......我在外面呢，已经有约啦，和几个朋友在吃饭，改天吧！”他的语气有些迟疑。 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最近这家伙有点怪怪的，好像只要我约他出去吃饭或者要出去玩一下，他都会找来各种借口来推辞掉。 我拿起椅子上的背包，一边坚决地对电话那头的杨帆说道：“你丫的也太不够义气了，哪个朋友啊，我跟你住一块都不叫上我。赶紧说位置，我现在就过去。” 他压低了声音回道：“哎别别别，是客户来的，你去不合适，就改天吧，咱俩住一块的约顿饭又不难。” “还不难？你看自打我回来以后，咱们俩见面都......” 我话还没说完，他小声打断道：“哎先不说了哈，我出去接你电话不能太久，有啥事咱们晚上回去再聊，挂了啊。” “嘟嘟嘟......” 我对着那个已经没有说话声音了的手机，不满的骂道：“你大爷的，老子自个儿去吃好吃的，晚上回来再收拾你丫的。” 离开了商场后，我开始了元旦这一天晚上的觅食之路...... 第54章 自古深情留不住 我没有选择在商场里面找地方吃饭，因为太贵了，自己一个人吃饭还是简单点好，目前的经济实力不允许我这么任性。 虽然不在商场里面，但也就在附近选了一家“东北饺子馆”来解决这顿晚餐。吃饭的时候，我一只手拿着手机刷朋友圈，另一只手拿着汤匙吃饺子。朋友圈里，消失了一天的韩月终于有动静了，一张巴黎铁塔的照片，再加一段案：“随心、散心。”我留意到了照片底下的一行小字，地理位置的确是法国巴黎。 看到她发的朋友圈后，我萌生了个想法，果断打开和她的聊天界面，调侃道：“拍下巴黎铁塔还不行，你得把它给带回来给我滑稽表情。” 等了一小会，也许是时差的原因，韩月并没有马上回复我的话，我便三下五除二把碗里的饺子给解决掉。 “老板，买单。” “好嘞，一共十二块钱。” 付了钱，我便转身准备离开饺子馆，可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个超级熟悉的身影就在刚刚的购物广场那，他穿着一只熊本熊玩偶，但此时他没有戴上熊的头套，坐在椅子上喝着矿泉水。那张脸被我看得一清二楚，这人不是刚刚和我打电话的杨帆，还能有谁？ 我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快速走出去饺子馆，向着他的方向跑去。走到距离他还有一半路程时，他又重新戴上了熊的头套。 我来不及考虑那么多了，直接朝着他的方向喊道：“杨帆！你给老子站住！”街上的行人纷纷看向我这，瞧我那来势汹汹的样子，还以为我要和谁打架。 杨帆被我那么一喊，明显下意识地转过身来往我的方向看了看，结果这货发现是我喊的他，立马就跑。 他穿着那身笨重的衣服，又哪里跑得过我呢？转瞬就被我追上，我想要摘下他的头套，他反抗，两人就这么不依不饶地在广场上上演着滑稽的一幕。 “你干什么！！”他猛然地自己把头套摘下来，怒视着我吼道。 我不甘示弱：“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说好的谈客户，说好的吃大餐，结果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管得着吗？别妨碍我工作。”他避开了我的眼神，弯下腰去捡那散落了一地的宣传单页。 我仰起头来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这一幕，不用猜都知道他肯定是因为钱的问题才去做的兼职。我平复了下情绪，半蹲在地上，帮他把传单捡起来。 “帆，有什么事和我说，别自己藏着行吗，别忘了你还有我在，后面还有一群兄弟在。”我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可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 短暂的争执过后，我和杨帆都恢复了原有的理智，两人坐在花圃边上默默地抽着烟。这样的场景，太过于熟悉了，能让男人表现出这一幕的时候，要么就是因为感情，要么就是钱的事情。 我弹了弹烟灰，看着他说道：“我早就已经察觉到你不对劲了，天天吃泡面，原因只能是钱，难不成泡面天真的有那么香吗？但我想知道的是，你是因为什么而需要钱。” 杨帆一只手拿着熊头套，一只手夹着烟，弯腰坐着，看着远处喃喃道：“前阵子，佳妮突然联系上我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我的，一上来就问我借钱，我当时没有多想，直接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她，但还是不够，只好出此下策，晚上下了班和休假的时候去做兼职。” “她一共问你借多少钱？” “两万。” “不对，以她的家境，两万块钱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再说了，就算借钱也不是问你借啊，你就没有问她借钱是什么原因？” 杨帆木讷的摇了摇头：“我不用知道什么理由，只要她需要，我能做到的都会给到她。” 我顿时就来气了：“操！你丫的就一SB！钱多是不是？自己都管不住了，还要去管别人。” “她不是别人。” 杨帆简短的五个字活生生地把我给噎住了，我抹了把脸，知道这事他是铁定要做的了，而且已经在做了，只好问道：“那你还差多少钱？” “八千。” 我嘲讽道：“哟，你还是有点积蓄的嘛，自己居然能给得出一万二？说实话，我都没你这么多钱！” 杨帆无动于衷，我叹了口气，无奈道：“自古深情留不住......唉，全天下估计也就只有你这样的傻子了。” 他满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撇嘴道：“人这辈子，总会为了那么一两个人犯傻的，我又何尝不明白呢，无所谓了，这大概也是我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 这时，不远处来了一个穿着运动服的胖子向我走过来，不满的语气喊道：“喂！坐那偷懒是不？还想不想干了？！” 不用猜都知道，这货是监工，正好看到我和杨帆在花圃边上抽烟聊天。我看了一眼杨帆，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愣着干嘛，干活了，说你呢，还想不想干了！”我顺手拿起了那一叠厚厚的宣传单，抽出了一大半自个儿拿着，留一小部分给他。 杨帆也站了起来，一脸贱笑的说道：“刚刚还说我SB，你看你现在不也是嘛” 好家伙，气得我直接一巴掌往他头上拍过去，杨帆这货也反应算快，一溜烟就把熊头套给戴上去了。小打小闹了一会，我们便开始了工作。说实话，我还蛮怀念读书时在街边派发传单的日子，杨帆今天就直接让我再次体验了这感觉。 大概四十分钟左右，我们就把所有的传单给派发完了，然后去找那监工结账。那胖子一开始还想着扣杨帆的工资，我递了根烟给他，好声好气地解释了一番这是个误会，甚至还很不要脸的说我们只是个学生，放学后来做兼职的。他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这才没有扣杨帆的钱。 杨帆说自己已经吃了工作餐，所以不用再吃饭，我们便直接回了出租屋。一回到屋子，我们像是两条咸鱼一样并排半躺在沙发上。他直接从烟盒里抽出两根烟点上，然后把其中一根放进我的嘴里。 我白了他一眼，本来想怼一句的，但这时手机的消息铃声响了起来，我拿起来看了看了，是今天下午那位陌生女人发来的消息。 她先是发了一张的照片过来，再发了一句话：“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 杨帆嘶了口烟，探过头来问道：“哟，看头像是个女的，谁呀这是？还说这么暧昧的话。” “我哪知道......傻了吗，难道你看不出来那是陈奕迅的好久不见的前面两句歌词？”我嘴上回答杨帆的话，手指打字回复那位陌生女人的消息：“你怎么知道我在广州？姑娘，咱能别玩躲猫猫了吗，你究竟是哪位大美女？” 她回复：“我跟你喝过酒你都忘了？” 我懒得打字了，直接发了条语音过去：“和我喝过酒的女生有那么多个，我怎么知道你是哪一个？” “灰色阳光。” 这四个字猛然间浮现在我脑海里，记忆最终定格在了前段时间自己去厦门旅游时的场景，当初在旅馆里面的确是有和一个女的喝过酒，好像叫......安妮！可她是怎么拿到我的联系方式呢？难道是旅馆的老板四哥“出卖”了我？ 我快速打字问道：“你是安妮？” 然而这次她又消失了，没有马上回复我，倒是一旁的杨帆顿时来劲了，直接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审问的口吻向我问道：“说，安妮是谁？出去旅游的几天，你还艳遇了？！”他瞪大着眼睛，表情夸张的看着我。 我很是无语的表情看着他：“滚蛋！”我换了个坐姿，打算找四哥问个明白，就在这时，微信突然弹出了一条消息，是韩月发来的。看到她发来的消息，我心里竟然有一丝激动和期待...... 第55章 及时雨来了 我第一时间打开了韩月发来的消息，对于我调侃她把巴黎铁塔带回来给我的话，她并没有理会，而是表示已经把在巴黎玩的风景照都洗好了，很快就可以快递回国寄给我。 我也只是简单地回复了“期待”两个字，没有继续聊下去。接着，我问了四哥是不是有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了安妮，这货直接坦白回复“你到现在才知道啊，你刚走她就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了，我想都没想，立马就给了。” 我被他这直白的回答给噎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就回复了个“无语”的表情过去。纳闷的是，一开始有和三个人在聊着天的，结果突然全都没有继续聊下去，我只好放下手机去洗澡，结束了这个无聊的晚上。早一点休息为了养足精神，因为于我而言这三天并不是假期，而是我跟上公司同事们进度的机会！ ...... 元旦接下来的两天假期，杨帆继续去做他的三天兼职，而我也回到了昨天挑的好位置，暗中观察着商场里面的活动。 我发现自己现在是必须得好好努力去工作了，因为已经花了太多的钱，。盘算了一下自己现在仅有的钱，总共加起来才五千来块，月初到了，很快就到了交房租的时候，以杨帆现在的情况，房租的钱只能是我先出了。 在做商场活动的记录时，我发现了个问题，活动的氛围布置是做好了，但没有形成一个闭关，家长更多的只是带自己的小孩来参观现场布置好的道具，真正的消费并没有多少。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没有增加一些互动的环节，引导家长去消费的话，很难达到客户方的理想的效果。 基于这样的问题，我快速地整理思路，根据活动现场的实际情况来策划一些互动环节。我用纸和笔来开展头脑风暴，再把自己的思路用思维导图快速记录好。 我的想法是，现在是元旦的第二天，这场活动是三天的，第二天的流程增加一些环节不会有突兀的感觉。有了这样的思路，我大脑里瞬间开始了构思：联合商场那些具有知名度的商家举办活动，临时请一些音乐艺人来表演，中间插入抽奖的环节和现场的人来互动起来。获奖者并不是直接可以把奖品带走，而是商家先把商品设置为分期付款，我们给出的奖品只是付了首期，剩余分期的钱是需要获奖者来付钱的。这些都是知名品牌的奢侈品，分期付款是常态，但把它嫁接进活动流程里面的环境，可以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这是三方互利的活动，我相信商家和商场的管理层是愿意去做的。 一个多小时后，我终于做出了方案的初稿。如果是在以前的话，我肯定直接拿着这份初稿去和这次项目的负责人来谈了，但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曾经那般做事鲁莽，更加注重的把东西给完整地做出来，再去对方谈。空有一把嘴，永远比不过实际看到的东西。 我再多花了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把思维导图的内容形成PPT，并且转成PDF的件格式，这才满意。 做完这些，我很快便找到了现场负责这次项目的同事，反映了这样的情况，同事也赞成了我的说法，并表示让我稍等一会，他会联系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来和我对接。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大脑里快速地整理着自己的思路，构思着待会和项目负责人该怎么谈。几分钟后，我看到了刚才对接的那位同事带来了一个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人正是李明辉！巧的是，他也刚好看到了，两人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对方的惊讶。 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仅仅是一瞬间，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神色，面带温和笑容地向我走了过来。 他先开口道：“小程，今天还是休假日，你怎么过来活动现场了？” 这个时候如果我不知道李明辉就是这场项目的总负责人的话，那我可就无药可救了，只是没想到韩月这才刚刚离开启晨一两天的时间，李明辉就即刻上位了，仿佛这一切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想到这里，我忽然有点想改变主意了，不想和他谈我做的方案的事情了。 我回答：“只是正好在这附近逛了逛，所以来看看。” “喔”他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停顿了一会，他眯着眼睛疑惑道：“啧，嘶我听同事说，对于现场的活动你发现了问题，并且做出了解决方案，有这事嘛？” 我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因为我很是反感他这些说话的语气和方式，让我觉得很不舒适。不过，我还是很礼貌地微笑着回道：“李主管说笑了，谈不上解决方案，只是一个建议罢了。” “那......可以给我看看吗？” “找台电脑过来，我拷贝给你吧。” 李明辉点了点头，示意一旁的另一个同事拿一台电脑过来。把件拷贝过去后，我本来想着和李明辉沟通一下的，结果他以“先看看件”为理由推辞掉了，示意我回去等答复。虽然很无奈，但我还是点头答应了，这整一个过程，像极了网络上流传的那句话“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既然他说要花时间来考虑是否用我的方案，那我一时半会留在这里也没意思，所以便离开了这里。大半天的高度集中精力让我感到有些疲倦，我打算回去出租屋睡个觉。 回到出租屋楼下，正准备上楼时，结果正好遇见了房东......我心里“咯噔”一声，因为我看到的不是房东大叔，而是房东的老婆，我们整栋楼都知道，只要包租婆一出场，就没有她收不回的租，嘴皮子功夫早就出了名。 我自知这是肯定躲不过的，倒不如主动“出击”。我朝着包租婆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客气道：“阿姨，您今天没去打牌吗？” 包租婆手里拿着一抓瓜子，她嗑了一颗瓜子把瓜子壳吐到一边，幽幽道：“我人老啦，你叔房东嫌弃我看牌不清晰，不让我打，他顶上我的位置了。” 我违心地阿谀奉承道：“阿姨您说笑了，您的牌技在咱们小区可出名了。” 然而，包租婆丝毫没有买我的面子，直接把话题跳过去了，冷不丁地问道：“小程呀，今天几号了呀？”她像是自言自语般，说话的同时自己也拿出了手机来看日期。 我心里一阵无语：昨天1号是元旦，那今天是几号这还用问吗？与此同时，我手机“叮铃”地一声，收到了一张房租的收据单。 “今天是2号，阿姨，我知道的。”我堆起笑容勉强笑道。 包租婆嗑完最后一颗瓜子，拍了拍手，笑容可掬的说道：“行，那阿姨去打牌啦，也不知道这老头子有没有输了我的钱......”说完，她扭着屁股转身离开了这里。 我松了口气，把收据单上的钱给房东转了过去，对方瞬间就收了钱，感觉好像是在蹲点一样......房租1600块，水电费296块，一共是1896块，我心里一阵肉疼。交完了房租，我也没多少钱了，而且还得想办法帮杨帆解决他那边的困难。 上了楼，我刚坐下，电话又响起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齐民”，我先是觉得奇怪，因为自从得知他和徐梦珺在一起之后，这货好像消失了一样，这会怎么就突然给我打电话了呢？不过，这些都不是重要的，我大脑里灵光一闪，突然好像想到了些什么，于是脸上逐渐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第56章 占为己有 会说齐民的电话是及时雨，是因为我和杨帆的经济问题可以有解决的办法了，找他借钱是肯定没问题的。 我先是“咳咳”了两声清一下嗓子，这才接听了他的电话。 “齐总，久违了。”我故作沧桑的声音说道。 齐民没好气道:“总你妹，好好说话。” 我“嘿嘿”一笑，齐民继续说道:“是这样，明天晚上咱们约个饭吧，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得抓住假期的小尾巴。” 我学着他说话的语气，搞笑道:“假期的小尾巴咦，骚里骚气的。” 齐民没有理会我的调侃，又补充道:“对了，明晚梦珺也会过来。” 我的第一反应是愣了一会，自从上一次回了D市，在学校里和徐梦珺聊完的那个晚上之后，我们到现在都没有再联系，不过当时她说会和齐民一起跟大家见个面聚聚，这倒是真的来了。 我沉默了一会才回道：“嗯，明晚联系吧。” 电话就这么挂掉了，而我也全然忘记说要和他借钱的事情。不过也没事，明晚见面再说吧。 元旦三天假的最后一天，我依旧是和前面两天一样去了活动现场，打算今天去和李明辉谈方案的事情，也不知道他考虑得怎么样了。 当我去到商场的时候，在门口那就已经看到了大厅处集中了近百人围在那，我大脑里不禁打上了个问号:这是咋回事？直到我走近一看，原本的活动区已经搭建了个舞台，舞台上正有一位艺人在沉醉地拉着小提琴，我心里“咯噔”一声，这不就是我昨天写的方案里面的环节吗？！ 这时候不用猜都知道，李明辉没有和我商量，而是直接就采用了我的方案，说让我给他时间考虑、考虑，其实完全就是一个幌子，好让他有时间去筹备这一切。 我阴沉着脸，找到了距离我最近的公司同事，询问道:“你好，今天活动新增加的这些环节是谁负责的？”我手指指着舞台区的方向。 他解释道:“当然是李主管了！你看看这周围的人，不得不佩服李主管这专业的策划能力和高效的执行能力，半天的时间就把活动作出了这么大的优化，太厉害了！”他脸上有些难掩的激动和崇拜之色。 我握紧着拳头，克制自己那想要爆发的情绪，继续问道:“他在哪里？” “你说李主管吗？他在那呢！”他伸出手指指着商场的二楼。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李明辉果然在二楼的观光栏处，正和两个陌生的男人谈笑风生。 我死死地盯着他，迈开脚步走向电梯，在快要上到二楼的时候，李明辉他看到了我，原本脸上的笑容停顿了一刹那，转而那笑意变得更深了。 直到我走到了他们的旁边，李明辉“惊讶”的表情看着我，说道:“哟！小程，你怎么也过来了？”他很是热情的拉着我的肩膀，给另外两位陌生的男人介绍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分别是润佳商城的销售经理黄总，以及运营总监杜总，来得好不如来得巧，你今天可是好机会了！别人都巴不得认识这两位老总呢！” 在这种场合下，我就算再不爽也不能表现出来，于是演出很是职业的笑容，礼貌的点头问候道:“黄总，杜总，两位老总好，我是启晨策划部的程庭。” 两位老总分别微笑着点了点头，其中那位杜总说道:“你们启晨的人平均年龄都很年轻呀，李主管在而立之年能做到这位置，再加上你的能力和专业度我们都看到了，未来前途无量啊。” 李明辉客气的回道:“哪里、哪里，杜总您说笑了，未来是属于像小程这样的年轻人的，他们才是新一代的接班人！” 我心里嘀咕道：“真会说话！”不过我脸上依旧保持着原有的笑容，而另外两位老总也是“呵呵”的笑着。 一小会后，那两位老总看了一眼彼此，对我和李明辉说道：“那......咱们晚一点再聊？我们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活动现场这边就交给李主管和小程你们了。” 我点了点头，李明辉则拍着胸膛保证道：“没问题，黄总、杜总尽管放心，就给我就好了！” 那两位老总走后，李明辉的表情很快便没有了之前的热情笑意，而是变得淡然、冷漠。他双手插进衣服的口袋里，语气平淡地看着一旁的我，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现在这里只剩我们两个，我也用不着再藏着掖着了，直接开口反问道：“李主管难道不觉得自己应该和我解释、解释？” 他两手一摊，笑问道：“你在说什么啊？我要给你解释什么？” 这时候，我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忍下去了，不再拐弯抹角，说道：“昨天我把方案给到你，你说自己先考虑一下看到底用还是不用，结果我今天一过来商场，这里面就已经布置好了场地，全都是我方案里面的内容。李明辉，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招呼都不打一声，不好吧？” 李明辉皱起眉头，不怒反笑道：“你到底在说什么？程庭，你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说我把你做的东西占为己有，有这样的事情嘛？” 对于他这无赖的做法，简直气得我火冒三丈，真的恨不得一脚把这孙子踹到一楼去，但我知道自己不能真的这么做。 我知道自己即使自己再多说些什么也无济于事，他这无赖的一面就已经表示了很明确的态度，只能当自己吃了个闭门羹了。我做了个深呼吸，面带微笑地看着他，说道：“吃相如此难看，小心哪天喝水都能把自己给噎死。” “啧啧，哎呀，有时候我发现你真的蛮可怜的，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颗棋子，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不知道，呵呵，真是可笑。你要是还想继续留在启晨的话，那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安分一点。” 李明辉说的话让我感到云里雾里的，什么棋子？什么被玩弄于股掌之间？这让我愣了一会才回道：“人在做，天在看。” 他最后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没有继续说话，转身离开了这里，留下了还在一脸懵逼的我。 李明辉走后，我还在琢磨着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愣是没有想明白，最后在商场一楼那驻足看了一眼舞台区的活动，自知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只好离开了润佳商场。 晚上和齐民约的饭，我打上叫上杨帆一起过去，正好他今晚可以很早就做完兼职。想到这，我立马给杨帆打了个电话过去，告诉他我在商场的门口等他，几乎是同一时间，齐民也给我发来了晚上吃饭的酒店位置，意思是说，他已经接到徐梦珺，并且两人都回到了广州了。 片刻，杨帆来到了商场的门口和我集合，我刚准备拦下一辆出租车走人，结果他拦住了，递了根烟过来，说道：“哎，我今天下午进去商场里面看了看，你小子可以啊，昨天写出的方案，今天就立马让公司的同事执行起来了。”他点燃了烟，同时给我竖起了个大拇指。 我做了个郁闷的表情，不爽地说道：“别提了，全天下知道我做了这方案的人就三个，你、我、李明辉，但功劳是李明辉的。” 他大眼瞪小眼的问道：“啥意思啊？” “昨天我把方案给了他，他说考虑一下是否采用，结果今天就直接把我方案里面做的东西执行下去了，从一开始就压根没想过和我沟通，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是这孙子做出来的成绩。” “嗯，是挺孙子的。”他点了点头认同道，可我怎么觉得这货是在敷衍我呢。 我踢了他一脚，不满道：“你丫的说得怎么那么敷衍啊，太假了吧你！” 他躲开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不是啊，唉，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你得往好的地方想嘛。你想想，这功劳虽然是他的，可你程庭的目的是为了这点虚荣心吗？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话，你是这么功利的人吗？主要是这个过程，证明了你的能力和才华，这才是最重要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明明是黑的，结果被他说成了白的，这马屁拍得绝了，不得不佩服！最主要是，我居然发现他说得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我搂着他的肩膀，没有一丝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小子，会说话你就写书去吧。” 他“嘿嘿”一声嘚瑟地笑了笑，说道：“车来了，咱走吧，跟着程老板蹭饭去。” 我装逼的表情回道：“看你表现不错，今晚这顿饭就解决你的燃眉之急。” “啥意思？” “就你话多，等去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勾肩搭背地上了出租车，前往了齐民和我们约好的位置。 第57章 真相总是残忍的 晚上的这顿饭，我如愿以偿地问齐民借到了钱，我一共问他借了一万块钱，把八千给了杨帆，自己留下两千来周转，因为我自己也没钱了。以我的性格，不到最后一刻向来都不会开口问别人借钱，但迫于现实的无奈，只好出此下策。 至于徐梦珺，自从谈了恋爱以后，我发现她跟变了个人似的，和在我印象中她那风风火火的样子截然不同。聊天时她想和我谈起苏静的事情，虽然没有说出来，但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就能猜到，所以故意转移话题不让她说。 有些事情，还是深藏在心里比较好，如若一直被提起，那该如何去忘怀？ ...... 时间又过去了大半个月，新的一年的第一个月已经到下旬了，在这段时间里，我大概每隔几天就会收到韩月从国外寄给我的风景照，最近的一批照片里面，甚至还有她的自拍照，这倒是出乎我意料的。除此之外，还有就是在厦门有过一面之缘的安妮，时不时会给我发一些无厘头的消息，我都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跑来了广州。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生活上的一些小事情，我的生活重心依旧是放在工作上，让自己处于一个“工作狂”的状态。 今年的春节是二月中旬，刚好是情人节那天就是年初一，那么这意味着很快我们就要放年假了。在这最后的冲刺阶段，公司的同事们都在拼命地加班赶项目，首先是因为现在是年底了，项目的进度确实很紧，但最主要的是大家都希望年终奖和奖金能拿多一点，争取在回家过年前赚到更多的钱。 不过，无论是奖金还是年终奖，都与我无关。因为在那次的处罚中，这一切本该有的奖励全都被扣掉了。 这又是一个加班到九点多的晚上，我关上电脑的同时，孙博也刚好收拾完东西准备下班。我们不约而同地走向了吸烟区，像是早已形成了默契一样，分别点燃了一根烟。 “程庭，你说你既然都没有年终奖和奖金，那你干嘛还要这么累死累活的加班啊，何必呢？”孙博吐了口烟，满脸不理解的看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想起了之前在元旦第三天假时，杨帆对我说过的话，我几乎照搬了过来：“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话，觉得我像是这么有功利心的人吗？主要是在这个工作的过程中，证明了我的能力和才华，我也得到了磨炼，这才是最重要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孙博的嘴巴张开了个“O”字型，傻傻的看着我，眨了眨眼睛，说道：“你......是不是脑子发热了？见过不要脸，还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如此清新脱俗的夸自己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 我轻浮的笑了笑，转而收起了开玩笑的态度，正色道：“博，我这边你就不用太过担心了，辛苦点也没事，大家不都这样嘛。” “行吧，我就是替你感到不值。” “没事......行了，下班吧，要不要一起吃个夜宵？” 他表情有些为难，带着歉意说道：“呃......改天吧，叶涵她爸妈过来了，我得早点回去。” 我惊讶道：“我靠！可以啊，都到见家长的地步了？” 孙博腼腆地笑了笑，小声道：“还行、还行。” “行，那我先走了。” 离开了公司，我确实觉得有些饿了，打算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路边的大排档，最后只好找了一家在室内的“酒家”吃宵夜。由于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所以我点的东西不多，菜很快就上桌了。 “李明辉，我给你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希望你不要再得寸进尺！” “我告诉你，程庭这个人没那么简单，留他在公司迟早会是个祸害，早晚要把他给踢出去！” 菜上了桌，我刚想吃东西，结果再另一边听到了这样的对话，“李明辉”这个人不正是我们公司的李主管吗？听到这个名字，我瞬间打起了精神。这家宵夜档和别的宵夜档的布局不太一样，它是有屏风隔开的。于是，我找了个不那么明显的位置，悄悄地偷看了过去，果然，那人正是李明辉，但初次之外，让我更加感到惊讶的是，在李明辉对面坐着的，居然是王浩！！他们两个会见面，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猫着身子，悄悄地靠近了点，继续听下去。 “你应该很清楚我和韩月的关系，一旦她知道当初那些照片是我提供给你的，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我当时没考虑那么多，只想让韩月继续留在公司，可我没想到她会为了程庭而引咎辞职！至于程庭这个人......那是你的事，你要怎么做，与我无关。” 说出此话的人，我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王浩！这一番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让我感到头皮发麻。原来当初我们去D市找苏静的时候，是王浩让人把我们的行踪拍了下来！在那个时候，王浩就已经对我怀恨在心了，可他竟然能在我和韩月面前若无其事地隐藏了这么久，这样的城府和心机是有多深！！ 一时之间，我心里面充满了复杂的心情，愤怒、无法理解，但更多的是失望......要知道我们当初可是很好的朋友！ 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冷静下来后，决定拿出手机录音，留下证据。可惜的是，刚刚他们谈话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我没有录下来。 李明辉低沉着声音说道：“之前元旦时，公司在润佳商场举办的活动，本来效果一般的，但后来程庭这小子居然当时也去了活动现场，还临时做了调整方案。我那时候直接用了他的方案，没有和他商量，事实证明，这小子确实有点能力，再让他继续这样下去，会影响到我在公司的地位。”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李明辉，不是我说你，三十出头的人了，居然才做到主管的位置，要不是因为你跟着向总比较早，论能力的话，我估计这主管的位置，轮到谁都不会轮到你。” 我透过屏风的缝隙，用手机的摄像头拍了过去，此时很明显看到李明辉那气得铁青却又不敢去反驳的表情。因为他知道，王浩的个人和在启晨的背景都很强，不敢轻易去得罪。 “王浩，我恳请你再帮我最后一次！过些天，我会随意抽一个项目出来交给程庭去对接，届时我再在财务报表上面做点手脚，一旦他把东西交上去了，财务一查数据，那他绝对会被开除！这过程中，你只需要配合我就可以了。”李明辉阴沉着脸，狠声道。 “记住你说的，这是最后一次......不过，我能帮你解决一个程庭，但后面还会有千千万万个程庭，你自己看着办。” “明白！只要让我撑够一年，我很快就有把握坐到更高的位置！” 我把这一分钟左右的录音和几秒钟的视频都保存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起身去了前台买单，然后离开了这家宵夜档。一口宵夜没吃上，倒是听到了一些惨不忍睹却又恶心的真相。 回到了出租屋，杨帆在卫生间里一边唱歌一边洗澡，这沙雕，解决了佳妮的事情，他又回到了那原本的二货状态。我也懒得说他了，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因为我想找个安静的空间整理一下思路，，今晚这场宵夜收到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这个时候我少见的没有点上一根烟，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寻思着手上的这些“证据”该如何处理。我突然想到了韩月，因为我不确定她知不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犹豫着是否把事情告诉她...... 第58章 她的名字 一月下旬，此时已然是深冬与初春的交界，但寒冷依旧不减，尤其是今天一整天都下着连绵小雨，如同雪上加霜，让这天变得更加寒冷肆意。 那个晚上，我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联系韩月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因为她自己知道，比从我口中说出来，更加有用。 这日上班，为了抵御这湿冷和刺骨的寒风，不得不戴上了那条曾经苏静送我的黑色围巾。我的围巾、高领毛衣、大衣，全都是黑色，仿佛这是冬日里最适合的颜色。 孙博要回老家东北过年，再加上他已经和叶涵约好，今年春节要带叶涵回家见一见父母，所以两人早就买好了回家过年的车票，请了假提前回了老家。我突然发现在公司里，慢慢地少了很多乐趣，从前还有韩月、王浩他们，但现在......韩月还在国外旅游，不知道此时看到的是冰岛的日出，还是日本富士山的漫山樱花，也有可能在美国纽约某条街上品着咖啡......王浩和我的关系，也很难再回到从前，孙博和叶涵也回了家，在这家公司里的其他人，我几乎很少去主动接触，一整天都是埋头沉默工作。 时间又过去了几天，二月悄然而至。 这一天刚好是周五，下班后路过商场，看到很多人都在购物，储备着年货。我也很想提前给家里买一些年货，或是给自己买一套新的衣服，奈何囊中羞涩，仅剩的两千多块让我在广州这座城市中“动弹不得”。 在商场那驻足看了一小会，我双手插进口袋，踏上了准备回出租屋的路。然而，就在我准备进地铁站的时候，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的温舒娅打来的电话。 “喂，程庭你回家过年了，还是还在广州？”电话一接通，温舒娅率先开了口。她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即使是问句，也能听出那是愉悦的语气。 我回道：“还在广州，刚下班不久，怎么了？”为了不挡住其他人进来地铁站，我往地铁口外面的边上靠了过去。 “既然你还在广州，那过来一起吃火锅吧。今晚我闺蜜也在我这，因为我明天就得回上海过年了，回去之前想把想见的人都见一次。” 她在电话里说的那句“回上海过年”才是我听到的重点，我发现好像自己出来工作的这大半年，好像认识的基本上都是有钱人，非富即贵，个个家境都很优越。别人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难道我是个例外？ “喂，程庭，你听得到吗？”我沉默了的时候，温舒娅以为我没听到，又问了一句。 我回道:“噢，听到，你和我说一下位置吧，我待会就搭车过去。” “行，那待会见面聊。” “嗯好。” 温舒娅距离我所在的位置也不算很远，大概二十几分钟我就到了她发给我的位置。如果不是知道她的家境，我还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这里可是珠江新城几乎最繁华地段的小区！ 想起了她刚才说除了约我之外，还有她的闺蜜也在，那我一大男人两手空空上去蹭饭，好像不太合适，于是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瓶果汁，再买了些水果，这才上了楼去。 上到楼上，我按下了门铃，意外的是，给我开门的人不是温舒娅，而是另一个女生。我一眼看去，这位女生一件纯色耐克卫衣，外加一条黑色休闲运动裤，扎着马尾，五官精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气质美女。 想必这位就是温舒娅在电话里提起的“闺蜜”了。我微笑着点了点头，问候道:“你好。” “你好，我叫许晴，是娅娅的闺蜜，她在厨房，所以我来给你开门了。”她也笑了笑，脸上露出两个梨涡，那是一种让人感到很舒服的笑容。 我一进门，温舒娅正好从厨房里端着两盆洗好的菜出来，她也看到了我，说道:“程庭，你来得好巧喔，所有的菜刚好全都洗好了。” 我把买好的水果和果汁放在桌上，笑了笑回道:“是啊，你应该早点给我打电话才是，这样我就能帮上忙了。” 温舒娅狡黠一笑，开玩笑道:“那你待会把碗筷给洗了。” “没问题。” “开动啦，吃饭、吃饭。” “舒娅，没想到你租的房子这么好啊，太奢侈了。”我拉出一把椅子坐下来，对温舒娅开玩笑说道，拿起汤勺给自己盛了一碗已经煮开了的鸡汤。 “呃......”温舒娅犹豫了一下，有些难为情地说道：“这套房子是我爸爸早些年买下来的，不是租的......” “咳咳咳！”我捂着嘴，一阵猛烈咳嗽，“这汤真烫嘴，打扰了，打扰了......” 我这窘况表现出来后，温舒娅和许晴两女相视一笑，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也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喝。 环视了一圈这百来平方的房子，我内心感慨道：“有钱人的快乐是想象不到的，因为......那是真的很快乐！！” ...... 吃饭期间，温舒娅有意无意地想撮合我和她的闺蜜，许晴，但我并没有迎合温舒娅的做法，因为我不是一个分手后马上找新欢来忘掉过去的人，纵使许晴无论是在学历、家境，还是在身材和样貌上，都是近乎完美的女人。 饭后，由于许晴住的地方距离温舒娅的家相对远，所以并没有在温舒娅这里待太久，而我也不好意思在她家继续带下去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归是不好的。温舒娅和我一起送许晴离开后，她表示想和我走走，顺便聊一下天。 “有些日子没有和你聊天了，最近怎么样？”温舒娅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的袖口，看向我问道。 我耸了耸肩，回道：“就那样呗，不过现在比以前多了很多要忙的事情，也挺好的，毕竟有效的忙碌是治愈一切神经病的良药。” “你能这么想，那我就放心多了，男人在二十来岁那几年，以事业为重也是理所应当的。”她在“放心”那两字特意加重了语气，像是在强调一样，大概也是因为我说的那些话，而打消了想要撮合我和许晴的想法了吧。 “不说这些了......你明天几点的票？要不我去送送你？” “中午的机票，不用啦，晴晴许晴送我就好......我得要回去喽，程庭，过完春节回来，我希望能看到一个全新的你。”她微笑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点头回道：“那必须的，你也是！” 离开了温舒娅住的地方，我搭上了最后一班地铁，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附近。走过路灯下，地上自己那孤单的影子被拉得纤长，那种深夜独有的“怪异情绪”从内心深处偷偷溜了出来。脑海里想起了网上那句很火的的话，“这座城市的风很大，孤单的人总是很晚回家。”我把毛衣的领口拉高了些，略低着头继续向前走。 上到了出租屋，我刚想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手机的铃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现在都深夜十二点了，我没想到会是老程打来的电话。 接起电话，我疑惑地问道：“爸，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我一边侧着脑袋用肩膀夹住手机，一边掏出钥匙开门。 “今晚和你妈还有几个老同学吃饭、唱K，所以回来晚了些，想起你有些日子没给家里打电话了，所以打给你。”老程说话的语气依旧没什么情绪，声音沉稳。 “噢，最近工作比较忙，年底了......”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里面老刘说话的声音，好像是要让老程把电话给她。 “嗯，工作忙是好事，总比无所事事要好......你妈要和你讲，你们聊吧。” 老程说完便把手机递给了老刘，电话里马上就传来老刘清晰的声音：“阿庭啊，你们啥时候放年假回来啊？” 我心里算了下时间，回道：“差不多了，过完下周就放假了。” “那苏静呢？你们应该是一起回家过年的吧？” 在这个深沉的夜晚，她的名字再次被提起，心里如同被针扎了一下...... 第59章 如期而至的陷阱 在老妈说到“苏静”的名字时候，我如同石化一般站在门口，门已经开了，却迟迟不进去。 “呃......不知道，我明天问问她吧。”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表面上是在打着电话，可实际上我的心思早就不知道去了哪儿了。 我内心不禁嘲笑道：“明天问问？呵，我上哪问去，问谁？” 如我所料，老妈果然立马开口责备道：“这都马上要回家过年了，你们怎么到现在还没商量好，你这孩子，能不能对自己感情的事情上心点啊？心可真够大的！” 我耐着性子，“解释”说道：“我这不是工作忙嘛，再加上国内国外是要倒时差，老妈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刘不依不饶地反驳说道：“我告诉你，今年过年你要是不把苏静给带回来，那你也别回来了。” 全天下每个人都有一个“啰嗦的老妈”，我自然知道那都是为了子女的好，也理解那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表现，但人人都会有情绪的时候...... 我一只手托住额头，把手机放远了一些。要是按照老妈这么说的话，那我这个年就真的不用回家过年了。 我沉默了一小会后，这才回道：“知道了，知道了，妈，你早点睡吧，我也刚回来一会，得去洗澡了。”我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 关键时刻，还是老程及时“出手相助”，我听到了在电话那头的老程对老妈说道：“时候不早了，你就让孩子休息吧，这事也不差这一会，孩子们早晚是得回家过年的。” 老妈不满道：“是是是，每次我一说到程庭和苏静的事，你就跟和你没关系一样在旁边说风凉话。” “那娃娃们在感情上的事，的确是和我没关系啊。” 二老在电话里的对话，差点把我给逗笑。于是，我找准机会对着手机快速说道：“爸妈，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先挂电话了哈。” 挂掉电话后，整个屋子终于恢复了原有的安静。一小会后，杨帆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他披着件外套，叼着根还没点燃的烟向我走过来，不痛不痒的问道：“你妈估计是和你提到了苏静的事了，对吧？不然你也不至于这么魂不守舍的。” 我木讷问道：“你都听到了？” 他侧着脑袋把烟给点上，回道：“傻啊，你当我有顺风耳的吗？隔着堵墙我怎么可能听得到电话里面说话的声音，我只知道你是在和你爸妈打的电话，再加上这副模样，一猜就知道了。” 我干脆坐在了门槛边上，苦笑一声，道：“别独食，丢一根过来。” 两个大男人，一个坐在地上，一个靠在墙边，默契地没有开灯，也没有说话，在这漆黑的屋里头“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把那带着回忆的思绪彻底给点燃了。 “其实我们都明白，有些东西一旦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也不是我们放不下，只是在很多时候一想起来，会很怀念曾经的一点一滴......始于回忆，止于怀念，仅此而已。”杨帆仰着头看向天花板，压低着声音说话。 我细细地品味着他说的话，配上此时的意境，他的这段话如同此时飘散在空中的烟雾一样，别有一番味道。 “年龄越大，越难再像从前那样洒脱、那般敢爱敢恨，付出了真情实感到头来却换回一场空的结局，即使下一次再遇到一个你自认为是对的人，你也会变得怯懦起来。”我顺着他的话，感慨道。 “怯懦.....也许会有，但最主要的，大抵是应了那句诗吧。” “哪句诗？” 杨帆弹了弹烟灰，瞥了我一眼，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用力地吸了一口烟，从地上站了起来，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回道：“也不一定吧，人嘛，还是要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终有溺水替沧海，再无相思寄沧海。” 杨帆先是点了点，但很快就摆了摆手，不耐烦道：“唉行了、行了，大晚上的，都别发神经了，洗洗睡去吧！”说完，他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洗了个澡后，我也回了房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入睡，好结束这个晚上。 ...... 年底之际，即使是上下班高峰期，地铁站里也没有了像往日那般拥挤。人人都说“秋收”，把秋天比喻成“丰收”，但在现代的城市里，过年前的那段时间，才是真正收获的时候吧。 来到了公司，还没回家的同事虽然都留在公司，但个个都安静地埋头工作，像是一台冰冷的生产流水线的机器，让整个办公室显得有些冷清。很快，我也化身成了一台“机器”，加入了其中。 “程庭，来一下我办公室。” 我抬起头来，视线从原来在电脑屏幕前，转移到了传出说话声音的方向，那人正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的李明辉。 李明辉他办公室的位置和以前韩月的一样，但现在里面布置已经被他改造得面目全非了。 “程庭啊，最近工作忙不忙？”他十指交叉，背靠着电脑椅，看向我询问道。 我淡然道：“还好，我的工作都是李主管安排的，忙不忙您应该很清楚，李主管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接说出来。” 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于是脸色瞬间变得有点不舒服。换了个坐姿后，这才直奔主题：“是这样，如果你这边的工作暂时不是很忙的话，我交代你个任务。” 我没有说话，等待他继续说下去。想起了前些天的那个晚上，在宵夜档里听到了他和王浩的对话，此时我心里面已经大概知道他的打算了，但我并不急于拆穿他，而是将计就计，这样才能在后面看到这一出好戏。 李明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资料袋出来，推到我前面的桌子，说道：“这资料袋里面是已经核算好的财务单，里面还包括报价单和一些收据，客户那边也需要这些东西，你去帮我跑一趟吧，就对一下资料，再盖个章。我待会还有个会，抽不了身，不过客户那边都打过招呼了。” “好的，没问题。” 李明辉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直接，愣了一下才点头说道：“嗯，那你去吧，辛苦你了。” 回到自己的工位，我先是把电脑里与这个项目有关的所有资料全部都传到手机里，然后去公司外面找了家人流量少的咖啡店，选在角落里的位置坐下。 我把李明辉给我的那一袋子资料单全都拿出来，放到桌上一张一张摆好，再逐一对比手机里拷贝了的项目资料。大概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我就把桌上所有的表单都核对完成了，奇怪的是，按照当初李明辉和王浩所谈的计划里面，不就是要在财务表单上动手脚吗？可这些表单上面的数字全都是准确的，没有问题，那李明辉究竟想让在哪一步做他所谓的“手脚”呢？ 我戴上耳机，把那个晚上的录音再听了几次，思索了好一会后，我也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只好见一步走一步。于是把桌上所有的资料都收回资料袋里，前往客户方的公司。 这是一场“人”与“物”之间的战争，可到底谁是人，谁是物，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也许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扳倒李明辉，但事情也绝对不会像他所想那般如意...... 第60章 小心李明辉 到了客户方的公司，我说明了自己是启晨的人，过来对接财务资料的，说完马上就有人带我进了里面的办公室。隐隐约约之中，我感觉这好像是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样。 带我进来的同事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里面传出一把女性的声音：“请进。” “你就是李主管安排过来对接财务的人吧？坐。”她打量了一下我，抬起手指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示意我坐下。 其实在她打量着我的同时，我也在观察着她。这个女人披着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头发扎起，显得干练而又有威严，她的年龄大概也就三十几岁，但给我的感觉是：她的职位或者说话语权，在这家公司里绝对不低。 说时迟那时快，我在坐下之前，向她伸出了手，微笑着礼貌说道：“是的，您好，我叫程庭，过来和您这边对接财务资料的。”说完，我把资料袋轻轻的放在她的桌前，这才坐到椅子上。 她先是和我握了握手，抿嘴笑了笑，回道：“好，你稍等一下，我先看看。” “您请。” 她慢条斯理地看着把资料袋打开，神色认真地核对着表单，时不时看一看电脑里的资料。在她看资料的时候，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沉稳，目光注视着她手上翻阅着的表单资料。 大概十来分钟左右，她终于把表单都核对完了，十指交叉压在桌子上，开口道：“资料都核对完了，没有问题。按照路程来走，我这边给你盖个章就可以了。”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她说的话。 她一丝不苟地拿着公章把该盖章的表单都盖了印，然后把东西都重新装回了资料袋里。我礼貌的接过资料袋，客气道：“谢谢，麻烦您了，那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先走了。”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了门口，可就在我准备按下门把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开了口。 “冒昧的问一下，你今年多大了？” 我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我，不过还是如实回答：“23。” “23......”她小声地重复念了一下我年龄的数字，一小会后继续道：“原来你这么年轻，未来不管走到哪都是充满机会的。” 我疑惑道：“呃，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她坦然地笑了笑，道：“没事，只是这么一说，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会直接和李明辉，李主管对接的。” 我点了点头，不再做过多停留，离开了这家名叫“盛悦传媒”的公司。在走向地铁站的路上，我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刚才在最后她喊住了我，所说的那句话，总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来上哪里奇怪。 “清仓大减价！最后一天，最后一天了！全场所有商品打五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在地铁口附近的一中小型超市正搞着“清仓特价”的活动，门口两个播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吸引了很多路人，也引来了我看过去的目光。然而，真正引起我注意的，不是这家超市，而是它隔壁的打印店。我大脑里灵光一闪而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转了方向，朝它走去。 “老板，复印资料。”我把资料袋递给他。 “好嘞，全部吗？” 我想了想，回道：“对，全部。” 借着复印资料的空闲时间，我点了根烟，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计划好走下一步。虽然我还不知道李明辉打算憋的什么招，但把这些资料全都复印好，自己留一份来出来比较保险一点。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很快我便回到了公司，然而就在我准备按电梯上去的时候，电梯的门打开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的前面，是王浩。自从上次我们两个人在大排档喝完那次酒之后，基本上没有产生了别的交集，我以为这一切都能过去，但直到前几天听到了他和李明辉在宵夜店里的谈话后，我已经对他没有耐心继续去迁就下去了。 按照基本的礼貌，我侧过身子站在电梯门口的一旁，让他先从里面出去。王浩看到我的那一刻，表情有些意外，但很快又回到了原来的表情。 我们两个人少有地“有默契”，彼此都没有开口和对方说话，一个进去，一个出来。我按下了公司的楼层数字，电梯的门缓缓关上。 “砰。” 王浩突然伸出手挡住了即将要合上的电梯门，脸上的表情有些挣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微皱着眉头，困惑地看着他。 “小心李明辉。” 话一说完，他放下了手，表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匆匆离开，像是不想再在这里多停留一刻。 我自然知道王浩是在提醒我要小心，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已经选择和李明辉合作了，如此一来要是被李明辉知道了，那他岂不是被视为“墙头草”一般道存在？ 回到了公司，刚好看到李明辉从会议室里走出来，进了他自己道办公室里，我跟着他走了过去。在走过去的路上，我特意看了一下财务室的方向，里面竟然还是没人，这都已经快下班了，财务怎么还是不在？ 我收起了心里的疑问，走到李明辉的办公室后，敲了敲门。 “程庭，我安排你办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他微笑着询问道。 “都弄好了，已经都盖好了章。”我把资料袋递到他的桌上。 他少有的称赞道：“嗯，不错，你做事很有效率。”但桌上的资料袋，他却没有拿起。 “李主管安排的事情，我自然不敢怠慢。” 李明辉笑了笑，又说道：“这样，你顺便帮我把这袋资料拿给财务吧。” “财务从今天中午就不在办公室里，李主管难道不知道吗？”其实我也不知道财务具体是什么时间不在公司的，只是随便说了个时间 李明辉愣了一下，恍然道：“噢，你看我这忙得，都忘记这事了，她今天出去的时候，我们有打过招呼，说是要外出一趟办点事。”他停顿了一下，把资料袋放在一旁，继续道：“那没事了，明天我自己拿过去给她，你去忙吧，辛苦了。” 我点头道：“不辛苦，应该的。”说完，我便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很快，下班时间就到了，这个晚上我没有选择加班，而是早点回去休息。如果是之前，我会留下来，但现在整个公司的气氛很沉闷，我不想待着，本来也没有很多事情要做。 ......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距离放年假的时间仅剩三天了。奇怪的是，在这两天里面，李明辉好像并没有什么动静，但越是这个时候，我越是要小心，暴风雨来临前都是宁静的。 直到又过去了一天，仅剩两天就要放年假了。这天早上，我和以往一样正常的时间去上班，在公司里简单地吃完打包过来的早餐，想着去吸烟区抽根烟先，结果程煜给我打来了电话。 “这一大早的，咋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一接起电话，我率先开口说话。 程煜抱怨道：“你以为我想啊，本来这通电话是老妈打给你的，是我拦住了，让我先打给你。” 我不解的问道：“啥情况啊这是，老妈要给我打电话就打呗，你干嘛拦住？”办公室里不太适合打电话，于是我拿着手机去了吸烟区。 “你丫的比咱爹的心还大，你忘了前几天老妈给你打电话，问你苏静的事情了？你那时候口口声声说明天去问，这都几个明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老妈这不着急了嘛？” 我愣了一会，突然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这几天心思全都放在了李明辉这边了，全然忘记了这事。 我从口袋的烟盒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才说道：“这事我也没办法，你都知道我已经和苏静分手了，嗯，单方面分手的那种，你说我上哪找她，我连人都不知道在哪，怎么带她回家？” “我哪知道你。”程煜停顿了一下，犹豫的语气问道：“要不，你就和爸妈坦白了吧，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纸是包不住火的，他们早晚会知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中午和爸妈说，错开了早晚的时间，这样就没事了？” “滚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不正经......”突然，他语气变得紧张起来，快速说道：“哎哎哎，说曹操，曹操到，老妈来了，我把电话给她了，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第61章 让人心寒的一幕 我自知已经来不及逃避了，于是“迎难而上”，主动献殷勤，开口道：“早上好啊，老妈，今天又降温了，你得注意保暖。” “知道喽，我在家怕啥冷，倒是你，自己一个人在外地工作，多注意身体才是。” 原本我只是想以嘘寒问暖的方式来引开老妈的注意力，没想到她反过来关心我，这让我心头一暖，有一种说不上的滋味。 “对了，前几天叫你去问苏静啥时候回家过年的事情，你问了没有？苏静怎么说的？这都几天了，你也没点动静，什么才能长点心啊？”来了，老妈开始进入主题了。 “呃......她说忙着考试，没给我准确的时间。”面对老妈的“灵魂三问”，我又一次选择撒了谎。 “年底了都，怎么还要考试的啊，外国又怎样，难道他们就不用放假的吗？” “可能国外和咱们国家的放假时间不同吧......哎，老妈，我先不和你说了哈，要去开早会了。” 老妈继续叮嘱道：“行吧、行吧，那你先忙工作的事情，到时候咱们再聊，等你忙完了，记得再打回来给我。” “我知道啦。” 挂掉电话后，我趴在栏杆边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突然感觉这样很累，一次又一次的演戏，像是愈合不久的伤口，刚要结疤却被一次次撕开。 “程庭，你怎么还在这抽烟啊，开会了，公司全体员工都要到会议室开会呢。”一位路过吸烟区的同事，在我身后喊道。 我以为说“开早会”只是自己随便找的一个挂掉老妈电话的借口，结果还真的要开会。我先是回应了一声那位提醒我开会的同事，然后看了看公司工作群里的消息，果然有开会的通知，说这是公司放年假前开的最后一个会议，主要是各管理层的工作汇报，以及年终总结，但全体员工都要到场参与。我收起了手机，跟着那位同事一起前往了会议室。 ...... 会议室里，管理层们都围着会议桌坐着，其他同事在左右两边分别坐两排，到场的人就是公司现在的所有人了。 会议按照正常的流程进行着，每一个管理层的人都逐一汇报了自己的工作情况，以及明年的目标规划。前面一直都进展得很顺利，每一场汇报的开始和结束都有一段热烈的掌声，直至轮到了李明辉，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李明辉站起身来的同时，把西服外套的纽扣扣上，清了清嗓子，环视了一圈众人，缓缓说道：“各位，在做工作汇报以及总结之前，我想借着这个大家都在场的会议，说一个大家都应该重视的事情，不知道大家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时间？” 周围的人小声地交头接耳，我好像听到有人说了句“每一次李主管这么说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两个人要遭殃，这次不知道是谁。”我下意识地打起来精神，也许，我就是他们嘴里所说的那个要“遭殃”的人了。 坐在最中央位置的向总点了点头，说道：“明辉，既然你说了这是一件大家都应该重视的事情，那你说吧。” “那我就直说了......”他略低了一下头，双手撑在桌子上，眼角的余光瞥了我一眼，停顿了一下，开始直奔主题：“大家都知道不久前我们和盛悦传媒合作做了一个项目，这个项目是没有问题的，但有问题的是前几天结算时的那些财务报表。前两天，由于我临时有事要开会，恰巧那天财务又有事需要外出工作，而当时客户方要求在当天之内必须把财务表单送过去核对清算，所以，我只好托一位同事去帮忙送过去，因为我司的财务核算准确了账目的，我也过目过，确保了没问题我才让人代劳送过去给客户方。但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引起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后，这才继续道：“我交代给那位同事的报表，和他送回来的报表，两者是的财务数字是有偏差的。大家应该知道，在财务这一块上，哪怕只是一个小数点，都可能引起很严重的后果，你们说，这件事情值不值得重视？” 周围的同事瞬间像炸开了锅一样，窃窃私语了起来，纷纷在猜测李明辉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李明辉自信的环视着周围，似乎很是满意这样的效果。 他拿起桌前自己的件夹，再从里面拿出两张清单，说道：“在我的左手边拿着的是当时那位同事送回来的表单资料，右手边的是之前已经核对完记录好的表单资料，很明显这两份资料上面，合计的数目不同，整整相差了2356.5元！” 我把这些天留意到的细节全部都连贯起来，瞬间明白了李明辉的计划：找王浩帮忙，应该是叫王浩动用关系，出面对接“盛悦传媒”的人，我估计就是那天在办公室里穿着貂皮大衣的那个女人吧。其实所谓的财务报表应该早就对接好了的，只不过故意让我去参与其中，演一场戏给我看，再在表单上面做好手脚，把这个人为的“黑锅”甩到我身上来。按照时间来计算，对接财务的时间确实没有错，那么也正好解释了，那天公司的财务不在办公室，说是外出办事，其实应该就是出去和盛悦的人事先对接好了吧。 不得不佩服李明辉这阴险的一计，如果在那个晚上我没有偶然听到他和王浩的谈话内容，也没有在那天回来的路上把东西都复印了一份的话，那我的确是羊入虎口，一步步掉进他设定好的陷阱里面。 会议室里，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李主管，那你所说的那个人的名字，可否说出来？” 他回答：“那个人......他就在这个会议室里！”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热议。坐在会议桌前的高管们表现得还算平静，但两边的同事基本上都在左顾右盼，那眼神像是在寻找着“内奸”一样。 我看了一眼王浩，此时的他可以说是这群人里面的一个另类了，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像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大家不用再猜了，李主管说的那个人，是我。”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道。 那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聚焦在了我身上，那各种各样的眼神，或是惊讶，或是不解，或是厌恶。我留意到了一直闭目养神的王浩，也睁开了眼睛，那复杂的眼神匆匆扫了我一眼，而后看向了别的地方。 “上一次韩主管出事，离开公司的原因就是因为你，这一次公司出现问题，又是因为你！” “就是啊，这个人就是祸害，公司里的毒瘤，必须清掉。” “败类，就这么两千多块钱都要贪，真丢人！” ...... 在我承认了李明辉说的那个人是我之后，那一刻我便成了现场千夫所指的对象，背负了“贪污公款”的骂名。那些昔日里看起来对你很友善的人，全都变了一副嘴脸，跟风指责着我。但凡有一个人出来说一句公道话，我也不至于那么难受。这，真是一家让人心寒的公司...... “程庭，李明辉主管说的是真的吗？”向总皱着眉头，以犀利的眼神直视着我，冷声问道。 我吸了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压低着声音开口说道：“人云亦云，只要一个人看起来不好的一面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就会立马无限放大，这就是人性......可你们，真的知道什么才是真相么？” 从我说出那一番话之后，我就知道自己该做出反击了，而且对于李明辉来说，那将是致命一击！ 第62章 自食其果 在我说完话后，会议室逐渐安静了下来，不由得形成了一股让人紧张而压抑的气氛。这些天里，我一直把当时复印好了的资料放在自己衣服的里袋，妥协的保管着。 “如果说李明辉手上拿着的是我当时带回来的财务表单，那我手上的这一份又怎么解释？”这时候我已经不需要再对他尊重了，没有称呼他为“主管”，而是直呼姓名。 我从口袋里拿出那折叠起来的资料，慢慢地摊开来展示给大家看，几秒钟后，我继续说道：“这是当时李明辉给我叫我送给客户方的财务表单的复印件，大家可以对一下这上面的时间和数目，完全不是他手上拿的那一张，那只不过是他自己伪造出来的表单！” 众人时而看着我，时而又看向李明辉，分辨着到底哪一份才是真的。从一些人的表情中，我看出了他们已经有些动摇了。 李明辉自然没有想到我会把当时的资料拿去复印，表情变得惊讶起来，但很快惊讶之色便消失，取而代之的眼神中的一丝寒芒。他冷笑一声，看着我质问道：“都到这个时候了嘴硬，也不知道你从哪里伪造出来的单子，再说了，你口口声声说那是我给你的资料，你有什么证据，原件在哪？年轻人，说话小心一点，别乱污蔑人，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人也真是的，居然还把公司的财务报表私自复印留一份给自己，也不知道是何居心，我看贪钱的人就是他。”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有一些狗腿子去帮李明辉说话。看来，自从李明辉回来了总部这边之后，现在的启晨，早就已经不是当初我加入的那个“启晨”了。 “程庭，你能否解释一下，你手上的这些表单是从哪来的？大家说的的确有道理，私自复印公司的财务表单可是大忌！”向总说道这句话，表面上说保持中立，但实际上却是把矛头指向了我。也许，是因为当时韩月离开公司时我引起的，他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吧。 向总说的话是整个公司里最有份量和权威的了，那一刻，我再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在他们的眼里，此刻的我像是一个弹尽粮绝，却仍在苟延残喘的士兵，在那小小的空间里孤立无援，等待着真相的审判。 我直视着他，平静回道：“向总，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就是李明辉当时给我的资料所复印出来的。” “那原件在哪？”另一位管理层的人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讥讽之意。 “我和客户对接完后，回到公司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把东西交到李明辉的手上了。”我依旧面不改色的回答，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去调公司的监控来看。” “不用那么麻烦，我是收到了你给的财务表单，可当时你给的就是我手上的这份，难不成你觉得我这白纸黑字和红色的印章，都是假的？”李明辉双手交叉放在身后，表情自信地看着我问道。 周围的人忍不住一阵哄笑，那笑声，是在讽刺我。 “不要浪费时间了，我建议查他的账户，如果最近真的有一笔钱进了他的账户，数目对得上的话，那无疑就是他贪了钱，咱们直接把他交给法律去处理就行。”说话的人，正是当初在电梯口嘲讽我是关系户，还被孙博比喻成“长舌怪”的胖妞。这一次，他的手里依旧拿着一袋小零食，如同看戏般地塞进嘴里吃着。 我压低着声音反问道：“那如果没有呢？”此时临近爆发情绪的我，紧紧地握着拳头，生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没有？呵呵，那你私自复印公司的财务表单，或者是伪造一份表单出来，这也依旧是犯了职场大忌。”她扯着嘴角，不屑的笑了一笑，目光瞥向了别处。 我没有选择立刻回复她的话，而是看向了王浩，然而他对我视若无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我略低着头，闭上了眼睛，看来，我只能亮出底牌了，如果不到最后一刻，我也不愿意走到这一步。 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扫视了一圈周围，平静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那我给你们听一段录音吧，你们听完再下定论也不迟。” 众人听我这么一说，都逐渐安静了下来，李明辉坐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仿佛是在看我这个强弩之末的笑话。 我把手机的音量开到最大声，放在桌子上，点击了录音播放： “我恳请你再帮我最后一次！过些天，我会随意抽一个项目出来交给程庭去对接，届时我再在财务报表上面做点手脚，一旦他把东西交上去了，财务一查数据，那他绝对会被开除！这过程中，你只需要配合我就可以了。”李明辉阴沉着脸，狠声道。 “记住你说的，这是最后一次......不过，我能帮你解决一个程庭，但后面还会有千千万万个程庭，你自己看着办。” “明白！只要让我撑够一年，我很快就有把握坐到更高的位置！” 到这里，录音就停下来了。其实这部分的录音我作了调整的，特意没有把王浩的名字播放出来。这么做，是希望王浩能明白这一点，我手里是有证据在的，如果我想报复他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段录音一播出，全场所有的人都不淡定了，再次热议了起来，只不过这次热议的对象不是我了。表现得最不淡定的，非王浩和李明辉莫属，两人几乎同时死死地盯着我，满脸的难以置信和恐慌。 “这......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李明辉快速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时而看看我，时而看向我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 这一次，他彻底慌了...... “各位，这段录音大家听明白了吗？”我嘴角扬起一丝笑容，然后把目光转移到了李明辉的身上，轻声问道：“李明辉，麻烦你给大家解释一下，你是怎么在财务报表上做的手脚的？” 李明辉看了看我，然后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王浩，但王浩却并没有理会他，选择了回避他的眼神。 “李明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向总表情严肃，看着李明辉厉声问道。 “这录音里面的声音，的确是李明辉的......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是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些刚才还在看我笑话的人，瞬间转变了立场，纷纷把矛头指向了李明辉。只是短短的一场会议的时间，我看到了人性最丑陋的一面。 “他胡说！程庭，单凭一段录音你就想把这黑锅甩到我头上来？你妄想！”李明辉开始变得竭斯底里，怒目圆睁地盯着我。 我冷笑道：“哦？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要不要我把这段录音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一个识别？再交给法律去处理，你说好不好呢？” “不对啊，录音里面分明有两个人在对话的声音，那另外一个人是谁呢？这两个人很明显是同谋！” “是啊，对于这种人，就应该把他们给揪出来！” 另外的同事开始反应过来了，企图把录音里的另外一个人也一并找出来。这时候，李明辉再次悄悄地看向了王浩，那是一种求救的眼神。我留意到了王浩注视着李明辉的那狠辣的眼神，像是一种警告：如果你敢把我说出来，那你死定了！ 这个时候李明辉的处境简直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不敢把王浩爆出来，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去背下这个黑锅，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谁也没办法保证不会出现“狗急跳墙”的一幕。我只能说，这一切都是李明辉自食其果，因为他太贪了...... “李明辉，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件事情现在不管是程庭还是李明辉，你们这两个人都需要进一步去调查，今天之内必须要有一个说法！”向总神色严肃地看着我和李明辉，缓缓地站了起来，欲要离开会议室。 “等一下！！” 第63章 离开启晨 说出此话的人，正是李明辉，他像是一只红了眼的野兽，想要鱼死网破，做最后的挣扎。那些原本也跟着向总站了起来，准备离去的人，也都回过了头来看着他。 “今天下午，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他略低着头，表情落寞，轻声苦涩说道。 向总吸了口气，低沉着声音回道：“希望如此。” ...... 中午时分，我在公司附近随意找了家饭店吃了顿快餐。饭后，我习惯性地叼着根烟走着路上，抬起头来看看天空，却发现天色一片灰蒙，阴霾背后的太阳，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面纱，透露着暗淡的光芒。我弹掉烟灰，心里暗想道：“也许，所有的阴霾很快就会被一扫而空了。” 刚上到公司，走进办公室里却恰巧看到李明辉正阴沉着脸在我的工位一旁站着，看样子是在这里等了我有一阵子了。 “怎么了，找我有事么？”我向自己的工位走过来，如同对着空气淡然道。 “出来谈谈。” 我答应了李明辉出去谈，但这次不适在吸烟区，而是上了这栋写字楼的顶楼天台。天台上的风很大、很大，李明辉上到天台后，并不急着说话，而是拿出一根烟，奈何打火机按了好多次都被风给吹灭，像是映衬了此时他狼狈的样子。 “吧嗒。” 我拿出了韩月送我的Zippo防风打火机，帮他把烟给点上，然后自己也点燃了一根烟。 彼此沉默了好一阵子，李明辉才终于开了口，话音中带着沧桑的语气：“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录音，但现在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那的确是我说的话......呵呵，这真是可笑至极！” “我也只是运气好而已，如果那个晚上我没有偶然听到了你们说的话，那你的计划一定会进展得很顺利，此时此刻我也不会再有机会和你在这聊着天了。”我看着远处那乌云密集的天空，缓缓回道。 “我千算万算，没想到最终却输在了你所说的运气上！” “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懂。”我转过身来，看向了他，继续道：“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三番两次想要算计我，至于么？且不说你的能力如何，但以你和向总这么多年的关系，再加上你的资历，我相信去到哪都不会差到哪里去，何必非要花这么大的代价留在启晨呢？” 听完我的话后，李明辉突然一阵近乎癫狂的长笑，沉默了一会后，他眼圈发红，盯着我厉声说道：“你说的是向临东那个老狐狸么？程庭，你还是太年轻了，你真的以为向临东是你们看到的那个样子？你根本就不了解真实的内幕......当年我和向临东同时加入启晨，那时候启晨还只不过是一家刚成立不久的创业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也还不是他......后来公司发展得越来越好，原先的老板有意让我和向临东来打理公司，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只能有一个。” “然后呢？” “其实当初公司里面大多数人都是很看好我的，好几个股东都希望能让我当上总经理的位置，可是，在开股东大会投票选举的那天，出现了一些意外......我老婆那天正好要生了，我没有办法，只好选择了去医院陪着她，弃权了选举的机会。说真的，以我当初和向临东好搭档的关系，我真的觉得谁做那个位置都无所谓，可我没想到他向临东坐上那个位置之后一切都变了！一次次给我下套，再找理由把我的职位给降下去，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当初我团队里面的那些人，一个一个的全都被他踢出公司！再到后来把我调去了一家业绩最差的分公司，断了一切我有可能晋升的机会！”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脸色润红，那是被气出来的，字字句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 根据李明辉的表情来看，他此时说的话不像是编出来的。我忽然有些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了，其实每个“变坏”的人，曾经都是一个老实人，而发生了改变的原因，要么因为欲望所驱，要么因为仇恨所致，在这件事情里面，向临东是前者，而李明辉则是后者。至于，向临东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李明辉所说的那样，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其实我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没有把事情做绝，因为我所掌握的证据，并不只有这些。”我平静道。 李明辉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而我在他惊讶的表情中，拿出手机播放了当时他和王浩在宵夜档里见面的视频，虽然视频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但这已经足够了。 这一次，他沉默得更久了，直到空中飘起了毛毛细雨，那细雨打湿了他那件褶皱的衬衣，他低声说道：“我输了，也不想再这么继续挣扎下去了......希望这段视频不要流出去，给我留最后一点尊严吧，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唉，真是后生可畏啊！” 他叹气摇了摇头，一小会继续道：“程庭，我给你提个醒，你要小心王浩，他这个人太有野心了，而且心机很重。” 我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天台。 ...... 在这个下午继续开的会议里，最后的结果是：李明辉选择了向所有人坦白，自己一个人承担了所有后果，没有把王浩给说出来，而公司最终给出的决定是，开除了李明辉，并且让他从此以后不得再从事广告行业，否则就把它的这些事情全部都公布出去。这，无疑是把他列入了广告行业的黑名单里，在这个年龄里，从头来过谈何容易，事业前途可以说是折掉了一半...... 在同一个下午里，李明辉连工作交接都免去了，直接收拾东西离开了公司。我看着他离去时那落寞的背影，心里想：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了他吧。 次日，也是年假前上班的最后一天了。这一天早上，我到了公司后，却发现很多同事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感到一头雾水。 “有些人就是命好，眼看着本来都要被开除了，结果不仅没被开掉，反而还升职了！” “唉，咱们就是没这个命，要有这运气，我也行。” 那些八卦的人又开始在窃窃私语了，还时不时看向我。我没有理会她们，因为对于我来说，这不仅仅是年假前上班的最后一天了，还是我在启晨上班的最后一天，我已经决定辞职了，今天就走。 打开了电脑准备写辞职信的时候，我收到了公司发来的邮件，大概的内容是说，由于我这大半年来表现得很不错，因此晋升成为组长，年后如果表现优秀的话，将有机会升为新一任主管。 我惊讶地看完了那封邮件，然后也明白了为什么在我来到公司的时候，那些同事会以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还说什么“运气”、“升职”，原来说的就是我。然而我还是打算辞职，我对这家公司已经没有任何想要继续待下去的欲望了。 敲完了辞职信之后，我去了向临东的办公室，因为没有了主管，现在他就暂时是我的直属上司了。 “小程啊，这么好的机会，只要你再努力一下，很快就可以坐上主管的位置了，想想像你这么年轻的主管，能有几个人可以做到？你就真的不打算再考虑、考虑了吗？”向临东语重心长地对我劝说道。 “谢谢向总，但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还是选择辞职，但是......”我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今天最后一班，我希望公司可以一次性结清我的工资，可以吗？” 他沉吟了一下，道：“好吧，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我就不再劝你了，你的请求我会和财务说明的，这一点可以放心......过个好年，希望明年你能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 “谢谢！也祝您过个好年。” 在我抱着一个装着件的小箱子准备离开公司时，其他人都很不理解我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觉得我是个傻子。可我又何必在意别人怎么说呢，我反而觉得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一切都变得轻松起来。 电梯到了楼下，我走出了写字楼，与此同时，我听到了旁边有人喊了我一声。 “要走也不差这么一会，有没有兴趣一起喝两杯？” 第64章 回家 晚上，在饭店里，王浩给我倒满了一杯酒，但不同的是，这次喝的不再是啤酒，而是他刚点的“天之蓝”。好家伙，还一次性要了两瓶，这让我有点慌，因为我喝不惯白酒。 王浩和我碰了一个之后，小酌了一口酒，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李明辉离开广州了，在走之前他找过我一次，把事情都告诉我了。” 我靠在椅子上平静地看着他，耐心地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当时在会议室里，你特意跳过了一部分，没有让大家听到我的名字。其次，你还有一个几秒钟的视频也没有播放出来......”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停了一下才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那么难堪，至少......曾经在我有困难的时候，你也帮助过我。” 王浩猛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呼出一口气来，然后点燃了一根烟，声音低沉的说道：“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韩月，这一路上我不允许有任何人挡在我前面。” “子非鱼，安之鱼之乐？王浩，你真的觉得自己这么做，韩月会开心吗？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有想过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我皱起眉头，审视的眼神看着他。 他沉默了下来，我继续道：“其实真正让韩月离开了启晨的人，是你。如果当初你不让人把那些照片拍下来，给了李明辉，也不至于有今天的结果。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韩月知道了这是你的所作所为，她会怎么想？” 前面我说的所有话，王浩都是无动于衷，直到最后那一句，他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握紧了拳头，对我咬牙切齿地狠声说道：“你要是敢把这件事情告诉韩月，别怪我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 我不以为然她轻笑一声，手指指了下窗外的方向，道：“看到外面下雨了吗？也许今夜一过，明天就恢复了晴空万里的天气，但地上的泥泞和积水，是所有狂风暴雨最好的见证。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王浩的情绪逐渐放缓了下来，表情却显得有些落寞，沉默中，他又继续点燃了一根烟，而在这顿饭里面，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抽过一根烟。我站了起来，最后再看了他一眼，然后离开了这家饭店。 走到外面的大街上，我才终于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烟雾瞬间在空中随风而散。我戴着耳机像散步一样走得很慢，看着那霓虹闪烁中的人来人往，回想起了自己这毕业后的大半年生活，忽然感到情绪有些低落。虽然自己也知道，进入到社会之后，生活中肯定会发生很多彼岸花，但等到自己经历过了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种猝不及防的感觉。短短的半年时间，突然就结束了和苏静谈了几年的感情，轰轰烈烈的开始，最后却莫名其妙地结束......而在今天，我还变成了无业游民。 职场和情场几乎同时失意，让我开始感到厌烦了这样的生活，我忽然很想回家......可能人都是这样的吧，在自己生活过得不如意的时候，总是会尤其想念那个温暖的家。 ...... 辞职后又过去了两天，今天是我之前买票回家的时间，杨帆也正好是今天回家，只不过他的车票时间是在中午十二点多，而我的是下午四点多。 上午十一点半左右，杨帆在房间里收拾着行李，我坐在一旁，也时不时帮他把东西放进行李箱里。 杨帆喊了我一声，我戴着耳机没听到，直到他扔了一个枕头过来，我才把耳机摘下来，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跟你说话呢，戴啥耳机啊。” “干嘛？”我收起了耳机，抱着他刚扔过来的枕头。 “你说你这感情也没了，工作也丢了，那回了家之后你怎么跟你爸妈交代啊？”杨帆一边把衣物装进箱子里，一边纳闷地看着我问道。瞧瞧那表情，好像他才是那个遇到问题的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还能怎么着，见一步走一步......不对，我纠正一下，工作是我自己主动辞职的，怎么到了你这说得好像我是被开除一样，而且我本来还升职了呢。”我有些沾沾自喜地回道，然后把那个枕头旋转起来，抛向空中再接住。 “啧啧，你还有理了是不？” 他双手叉腰，停顿了一小会，又苦口婆心地继续说道：“我觉着，你还是坦白吧，我相信你爸妈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顶多也就说你两句。再说了，你这才刚毕业出来工作多久，这点挫折算啥，大风大浪都在后头呢，以后的路长着，没事的啦！” 我把枕头向他扔了过去，怒骂道：“你丫的咒我呢是不，现在不够惨，以后还有更惨的是吧？” 他贱贱一笑，道：“可不是嘛，做人还是得看开点。” 我一副欲要动手打他的样子，吓得杨帆快速地把行李箱的拉链拉上，一个冲刺拎着箱子跑到了房间的门口，一小会又猫着身子，在门口那探出个脑袋，表情欠打地说道：“哎，友情提醒哈：回去和你爸妈坦白的时候，记得要戴头盔喔我先走咯，你走的时候帮我把房间的门给带上哈，别到时候一屋子灰尘。” 我瞪了他一眼，说道：“滚吧，待会等你走了我就抓几只老鼠和蟑螂丢进你房间，再把门给关上。” “嘿嘿，你不会的，因为我知道你怕蟑螂，你怎么可能去抓呢？哈哈哈哈，我走咯，拜拜！”杨帆说完，一溜烟地离开了出租屋。 杨帆走了之后，我当然没有真的去抓老鼠、蟑螂丢进他的房间，因为我的确怕蟑螂......帮他把房间的门关上，我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开始收拾自己要带回家的行李。 ...... 下午，我根据原先定好的时间出发前往了车站。在过去车站的路上，我收到了转账的信息，是先前和向总给谈好了的，一次性结清我工资的钱。问算了一下，一个月的工资，再加上之前压的半个月的工资，一共也就六千多，算上自己还剩余的钱，刚好七千块钱左右。拿到这笔钱之后，我第一时间转了两千块钱给齐民，这是我之前问他借的钱。其实他没催我还钱，但我不想欠着钱回家过年，年前把该清的债给清掉，这是我个人的原则，所以就算自己没钱也要还给他。 傍晚六点多，我终于回到了老家，这次回来我没有叫程煜来接我，而是自己从车站搭车回家，不过我没有立刻搭车回去，先是去了附近的大型商场买了两瓶名酒和一些年货，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又是一千多块钱，但我觉得这是应该的，并没有心疼这钱。 忙完这些，我才搭车回了家去。大约二十多分钟就到了，我让出租车停在了家里不远处的路口，自己付了钱后便慢慢地走回去，呼吸着那新鲜的空气，这一刻，感觉真的很舒服。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小城市也有小城市的优点，一个喧嚣繁华，一个悠然自得，其实不过是生活方式不同罢了，但无论是哪一种生活方式都应该长期待着，总是要互相切换的。比如现在，至少我觉得很舒服，像是丢掉了所有的包袱。 一小会后，我终于回到了，正当我准备扯开嗓子大喊让老妈开门的时候，结果意外地看到了家门口停了一辆粉色的电动车，这可不是我们家的车啊，难道家里来客人了？而且还是个女性的客人！ 我收起了好奇心走到了门口，结果发现门没锁，直接推开就进来了。一进来屋子，厨房和饭厅里面可热闹了，热闹到家里人都还没发现我已经回来，并且进来屋子里了。老妈在给收拾着桌子，而饭厅里程煜则和一个女生在有说有笑地聊着天，那女生背对着我，虽然我看不清她的脸，但从她那端庄的坐姿就能看出，她是一个懂事的乖乖女那种。像这样类型的女生，父母是最喜欢的，难道...... 我往屋里面走了进去，喊道：“爸、妈，我回来了。” 第65章 她叫柯宁 话音刚落，老妈、程煜，以及那个我不知道名字的陌生女人几乎同时齐刷刷地看向了我，这个时候我才总算看清了她的脸，长着一副邻家女孩的样子，虽谈不上是一个那种让人眼前一亮大美女，倒也显得很大方得体。 “哟！程庭你啥时候回来的啊，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好让程煜去车站接你回来。”老妈一脸惊喜的样子，放下了手里原本忙碌着的东西，向我走了过来。 我把行李包放在一旁，笑着打趣说道：“妈，你看看程煜这样子，哪有功夫去接我呀？” 老妈见状，瞬间明白了我说这话的意思，于是拉着我的手臂，向着那女生介绍道：“这位是柯宁，是你王阿姨的女儿，研究生刚毕业不久，这不正巧回家过年，过来咱家吃个饭。”这短暂的介绍，老妈的表情尽是骄傲之色，好像是咱们家有个读研究生的高材生一样。 说完，又向那位叫柯宁的女生介绍了我，我们看了一眼彼此，互相微笑着点了点头。 王阿姨是老妈多年的好朋友了，虽然我知道王阿姨有一个女儿，但我在家的时间并不多，再加上老妈刚才介绍的时候也说了，人家姑娘读着研究生，也是很少在老家，所以我和她并不熟悉。倒是程煜，在老妈给我和柯宁互相介绍的时候，这小子表情古怪地拿着桌布在擦桌子，来来去去都是擦一个地方，桌上那张玻璃干净得都快能照镜子了。 老程在厨房里面忙着做菜，隔着一扇落地窗，显然还不知道我已经回到家了。于是我灵光一闪，笑着对老妈说道：“妈，我去厨房看看老爸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哎不用，就差一个菜了，待会我去洗一下菜就好了，你刚回来就歇着吧，进去厨房也是添堵。”老妈果然“中计”了，说完便一副准备进去厨房的样子。 柯宁站了起来，笑着对老刘说道：“阿姨，我帮你一起洗菜去吧。” 老妈推辞一下，但柯宁执意要帮忙，只好同意了。这时候饭厅里就剩我和程煜了，我得好好把握这点时间，于是快速走到他旁边，用手肘了他一下，小声问道：“哎，这什么情况啊，你啥时候招惹了个大美女回来？” “你都看出来了？”程煜愣了一下，纳闷道。 “你这不废话，爸妈知道我有女朋友的，难不成还给我介绍吗？这临近过年的突然单枪匹马来咱家吃饭，很明显是冲着你来的呀！” 程煜白了我一眼，不满道：“什么单枪匹马，什么冲着我来，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那稀奇古怪的用词。” “那你倒是跟我说说嘛，这也太突然了吧？”我又问道。 程煜犹豫了一下，刚准备说话，厨房的门就推开了，老妈和柯宁出来了，再过了片刻，老程也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里出来。 我故意挑起个话题，神色装出有些委屈的样子，看着老程说道：“爸，我回家过年了，你看到我回来咋一点惊讶的反应都没有呀？” 只见老程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拿起筷子，不慌不忙地回道：“该到时间回来就得回来，有啥好惊讶的....吃饭。” 老程笑容可掬地把一盘虾往柯宁的桌前移过去了点，继续道：“小柯，多吃点，够不着就叫程煜给你夹。” “谢谢叔叔，我够得着的，不用这么麻烦。”柯宁回应了老程一个笑容，但眼神好像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程煜。 ...... 这顿晚饭在晚上八点多才吃完，老程吃完饭便上了楼继续忙工作的事情，程煜则被老妈安排去送柯宁回家，我留下来和老妈一起收拾餐桌、洗刷碗筷。 洗碗时，我忍不住好奇向老妈问道：“妈，你什么时候开始对程煜感情上的事情着急了，咋这么突然给他安排相亲了？” “都二十好几的人了，男大当婚，这不是很正常吗？不过这也算不上相亲，前两天咱们一家人和你王阿姨他们一家人一起吃了顿饭，小柯也在，我觉着还行，就和你王阿姨说了这事，所以今晚小柯就来咱们家吃饭了。”老妈一边说话，一边把我洗好的碗放进消毒柜里。 “那程煜他自己是怎么想的？”我把最后一个碗洗完，然后清理着洗手盆里残余的垃圾。 “嗨，这才见了两次面，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倒是柯宁，她今晚愿意过来咱们家吃饭，就说明已经有一定的意向了嘛，我觉着这事还是有机会能成的。”老妈的脸上带着喜悦和一丝期待的表情。 我回应了个笑容，老妈突然像是想起了些什么，又说道：“对了，程庭你也得抓紧时间，你们两兄弟啊，不管是谁先结婚都行，争取明年可以让我抱上孙子。你看看隔壁邻居的叔叔婶婶们，好多都已经在家陪着孙子玩了，你俩还不快点？” “妈，这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要真能满足你这个愿望的，那肯定是程煜先啊，我这才刚毕业多久。”我堆起笑容，为难的语气回道。为了避免老妈继续这个话题下去，甚至是又聊起了我和苏静的事情，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 我自个儿上了楼上的阳台安静待着，如释重负的呼出了一口气，从前只是听别人说回家过年被催婚的事情，如今反倒自己也遇到了，我这才刚刚出来工作还不到一年，以后那还得了？在我郁闷之中，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韩月发来的消息。 她说：“我回国了，前些天刚给你寄了最后一份风景照，今天应该能到了。” 我有些惊讶地打字回复：“呃，我今天下午刚回了老家......不过奇怪的是，都这时候了，还能寄快递吗？” “我寄的是加急快件，你把你家里的地址发给我吧，我和物流公司那边沟通一下，更换快递地址。” 我把地址发给了韩月之后，她那边突然安静下来了，过了几分钟也没有新的消息发来，直到又过了一会，她才发来了新的消息。 “地址改好了，你到时候留意一下手机信息。”原来刚刚她是去和物流公司沟通更换快递地址的事情了，这让我感到心里一暖。 就在我打字表达感谢之意的时候，她又发来了一条消息：“你辞职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程庭，向总最后让你升职做组长，你为什么还是决定要辞职？要知道这个机会实在是太难得，而且对现阶段的你来说很重要。” 一时之间我心里的情绪变得有些复杂起来，于是把原先打好的字全都删掉，重新编辑回道：“我找不到留下的理由，因为现在的启晨，已经不是当初我毕业的时候加入的启晨了。” “既然是工作，你要考虑不是别的东西，要根据自己的职业发展和现状去做决定，意气用事会让你很吃亏的，程庭，你知道吗？”虽然我看不到她此时脸上的表情，但从这屏幕的字字句句我都能察觉到她的情绪。 我不太喜欢韩月这样的说话方式，这让我有一种被别人管着的感觉，于是有些不满地快速打字回复：“是啊，既然是工作，那我在哪上班有什么区别？做的不开心就走呗。还有，你能不能别总是把自己的那一套强加在别人身上？” 韩月沉默了好一会后，才回复了我：“嗯，是我不对，我不该干涉太多你生活上的事情，你自己想明白了就好，就这样吧。” 她最后的那段话里明显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像是受到委屈时负气说的话，我也不知道该回复什么，只好以沉默结束了这段不算愉快的聊天。过了没多久，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我以为会是韩月找我，结果一看，是程煜打来的电话，心里顿时有些失望和莫名的烦躁。 我的情绪还没消退，于是接起电话便没好气道：“干嘛，有话快说。” 意外的是，程煜并没有在意我说话的语气，反而以比我还低沉的声音说道：“老地方，出来喝两杯，顺便聊聊。” “送完柯宁回家了？” “嗯。” 我“哦”了一声，电话很快就挂掉了。我和爸妈简单地说了一声后，披上件衣服就出了门，虽然我不知道这小子干嘛突然约我出去喝酒，但喝酒只不过是个幌子，主要是聊天吧，估计多半是和柯宁的事情有关。 人呐，最常、最容易出现问题的，永远是感情上的事情，谁也不例外...... 第66章 “难兄难弟”的感觉 到了程煜约我去的那家清吧时，我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包烟再进去。由于现在的时间还算早，清吧里面的人并不多，所以我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自顾自喝着酒的程煜，手指间还夹着一根已经点燃了的烟，视线停留在窗外发呆着。这幅模样，像极了为情所困的老男人。 “哎，想啥呢，灵魂出窍了吗这是？”我走过去敲了敲桌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程煜从失神中反应过来，说道:“来了，先喝吧。”说着，他拿着酒瓶给我倒了一杯，移到我的前面来。 我不急着喝他给我倒的酒，而是先拆开刚才在外面便利店新买的烟，抽出一根点上，吸了一口才缓缓道：“老妈和我说了个大概了，听起来好像是柯宁比较主动一点，所以才有了今晚这个局，那现在你是怎么想的？” 程煜喝了口酒，怅然道：“唉，怎么说呢......其实这是我和柯宁见面的第三次了，在第一次咱们家和王阿姨他们一家一起吃饭过后，私下我和柯宁有约过一次，今晚这顿饭，其实也是我提前和她说了的，所以她才会过来。” “卧槽！你这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可以啊，看你之前那心不在焉的表情，亏我还以为你当时有多不愿意呢！”我惊讶地说道，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不对啊，我问的是你对她的感情，你还没说啊。” “在说这事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柯宁是一个什么样的？” “就今晚吃了顿饭，我哪了解啊。” “不是叫你解剖一个人，大概说说就行了。” 我思索了一下，回忆着几个小时前和她见面时的样子，迟疑了会，说道：“从她的穿衣打扮、言行举止来看，整体上说我觉得吧，挺落落大方的一个姑娘，但这些都只不过是外在的东西，内在的性格，目前只有你懂，因为你和她接触过三次，而且还有私下的接触。”我以犀利的眼神直视着程煜，等待着他的回答。 程煜少见地续了根烟，叹了口气，这才低沉着声音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其实......柯宁并不是你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她是一个在感情上很理性的女人......在我们第二次见面约会的时候，她很坦白地告诉了我，如果我们选择在一起的话，那就要尽快结婚，否则就不要开始，因为读完了研究生的她，已经26岁了，她本来就比我大了近一岁左右......我是对她有好感，可是按照你对我的了解，这么早结婚，你说我接受得了吗？她其他各方面都挺好的，只是太急了。” 我愣了一下，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回道：“那对于一个女生来说，这个年龄的确是该结婚了，再说了，你以为你就还很小吗？也一样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好吧，这有啥的。” “我这事业一般般，学历也没人家那么高，我哪驾驭得了人家啊，要是能再给我点时间，那倒还行......”他迟疑了一会，眼神有些闪躲，小声嘀咕道：“再说了，我还想再风流几年呢，那么早结婚干嘛......” 我鄙视道：“啧啧啧，你丫的改名叫程渣得了，真够渣男的，好不容易有了个比较合适的，你非要作死。” 沉默了一会，我又问道：“那按照她给的时间，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今年之内。” 我怂恿道：“我觉得吧，要真是感觉还行的话，那你们可以试试先啊，感情上的事情哪有什么是可以保证的，未来那么多意外是不？倒不是先在一起了再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看。” “有这想法，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也是个渣。”程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嘀咕道。 我：“......” ......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春节悄然而至。这日的天气风和日丽，阳光终于变得比以往更有了些暖意，说明春天要来了。 按照习俗，我和老程还有程煜，三人一起把家里的春联给贴上，忙碌完这一切，很快就到了晚饭的时候。像这种盛大的节日，下厨的人自然是老程，不得不说老程的厨艺那是真的好到没话讲，我们常常开玩笑说，哪天老程退休了，干脆开个小餐馆得了。不过，我的厨艺也是很不错的，只是在家没机会表现罢了。 饭后，我们一家人在客厅里看着春晚节目，这时候老妈从房间里笑眯眯的走出来，看着我和程煜说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呀？” 我和程煜相视一笑，回道：“恭喜发财，红包到来！” “这还差不多，来，拿着，祝你们两兄弟工作顺顺利利，早日娶个媳妇回家！”老妈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红包递给我们。 在我们家，爸妈就是这样，不管我们现在年龄多大了，每到春节都会给我和程煜派红包，不过在这之前，我和程煜都有先给钱回家，我给的不多，也就只有三千左右，因为自己总共也就只有四五千块钱。 但愿真的能应老妈所愿吧，我们都能工作顺顺利利，爸妈现在都还不知道我辞职了的事情，此时无业游民的我等回到广州后要尽快找到新的工作才行。 “程庭，苏静应该回家了吧？你什么时候约她来咱们家吃个饭吧。”老妈突然看了我一眼，说道。 我愣了好久，该来的还是来了，程煜使劲给我打眼色，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我说什么。沉默了好一阵，直到老妈再次喊了我一声，我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坦白从宽：“妈，苏静......不会来了。” “啥意思？”老妈表情都定住了，二老同时以审视的眼神看着我。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说道：“苏静不会来了，是以后都不会再来，因为她选择了国外。”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分手了？”老妈的情绪像是一座即将要爆发的火山，是否会爆发出来取决于我的回答。 沉默了一会，我轻轻地点了点，算是默认了老妈问的话。 “你这孩子！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出国、出国、出国，现在好了吧，人家不回来了，有你后悔的！”老妈坐在椅子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我说道，说到“出国”两字的时候，手指用力地敲着桌子。 我偷偷地瞄了一眼老程，发现他的脸色也很不好，如同阴郁的天空，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妈，其实......我不后悔，因为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为了在一起而互相改变对方，而是相互包容、相互成全彼此，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剥夺别人去追求梦想的权利。”我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斩钉截铁。 老妈双手交叉于胸前，气愤道：“呵，那我是不是还得夸你很高尚，很伟大啊？” 没等我开口，坐在一旁的老程放下了手里的电视机遥控器，看着我皱眉问道：“那照你这么说，分手的事情是你和小苏提出来的？” “是。” 那简短的一个“是”字，说出去后却让我感觉心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得快喘不过气来，明白了什么叫“言不由衷”，我只能顺着爸妈的提出的问题回答着，因为我实在没有办法和二老说出真相，苏静如同人间蒸发一样在我的世界里消失......再者说，这像极了电视剧情节的事情，说出去他们会信吗？ 老妈厉声道：“好好一段感情非要毁掉才肯罢休，还说什么没有剥夺别人去追求梦想的权利，我告诉你，你这是在作！年纪轻轻的，你懂得多少爱与恨，等你以后想明白了，肠子都悔青了！” 我没有说话反驳回去，任由老妈责骂。整个屋子里，就只有老妈在说话，我们爷仨都沉默着。程煜估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帮我，至于老程，更多的是觉得替我和苏静感到惋惜吧，因此即使脸色阴沉，但最终也没有掀起“暴风雨”。 这本该是一家人很欢乐融洽的一个晚上，却被一个不该说起的话题而搅黄了。我发现，一个家里头，只要一说起关于某个人的“感情”、“婚姻”的话题，气氛绝对会变，这简直是一个无解的现象！而此时的我和程煜，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感情上的“难兄难弟”的感觉......唉，太难了！ 第67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年初三，今天程煜一大早就神神秘秘地出了门，不知道去了哪里。爸妈在楼上看着综艺节目，我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的茶室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时不时泡一壶茶来喝。瞧瞧这对比，如果是在小时候的话，这样的日子家里早就一副门庭若市的景象了......倘若当初老程的公司继续做下去，到现在又会是怎样的生活呢？那样也许我早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了。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大概就是最好的解释了吧，我浅浅一笑，把茶壶里已经泡了好几轮的茶叶给倒掉，重新换上的新的茶叶。 楼梯里传来了脚步声，从这脚步声我能听出来，下楼的人是老程。果然，老程走到了茶室，看了我一眼，问道：“程庭，你哥呢？”他嘴里还叼着根烟，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 我应道：“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老程点点头“嗯”了一声，在茶室门口站了一小会，还是进来里面坐了下来。他手指间夹着点燃的香烟，时不时吸一口，作为一个老烟民，这事家常便饭的事情。 “程庭，你也出来工作有个大半年了，工作怎么样了？”老程弹了弹烟灰，忽然开口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老程这么一问，我居然有些心虚的笑了笑，迟疑了下，回道：“还，还行吧。”说话间，我洗了一个新的杯子，给老程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正山小种。 “嗯，你自个儿在外面工作，和别人打交道要多点注意，你性子直，做事容易冲动，我怕你会吃亏。做事要沉稳，不要喜形于色，老爸不是也不是叫你做个默默无闻的老实人，但这些道理你得懂。”老程眯着眼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掐灭再喝了一小口茶。 我也不知道老程今儿个啥情况，怎么突然有心情给我讲这些大道理，猜不透他的心情，于是我开玩笑的语气，小声说道：“爸，要是当初像我这么年轻的时候，也能懂这些道理的话，那后来也不会吃那么多亏吧......” “臭小子，我是在说你，怎么跟老子说话的？”老程皱眉厉声道，手里还拿着没喝完茶的杯子。 听老程这么一说，我瞬间汗毛竖起认怂了，眼角的余光悄悄地瞄了两眼，小声嘀咕道：“我说的是事实嘛。”我这次说话的声音，比刚才的还小，要换做别人在我面前说“老子”二字，我非得削他一顿，可没办法啊，此时坐在我对面的人，的确是我老子...... 老程还有再说些什么，但我却看到他脸上有一丝回忆之色，也许真的被我那句开玩笑的话勾起了回忆，引发了触动......其实道理谁都懂得，但有些东西如果你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话，永远也无法体会道理背后的那种感觉。 我以为就这么聊天结束了，结果老程突然又说道：“小苏的事情，我也不多说些什么了，但你妈也说得有一定的道理，吃一堑长一智吧......回去好好工作，如果在外面混得不好，那就回老家，趁你爸现在还有点资源关系，可以拉你一把。” 老程说完，又默默地点燃了一根烟，“吧嗒吧嗒”地抽着，可是在那一刻，我看到他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天下父母心都一样，我又何尝不懂呢。 “爸，我知道的.....”我停了停，放松了语气笑道：“再说了，我还得重现你当年的辉煌呢，这才哪到哪啊。” 老程沉默着，摇头摆了摆手，似乎不愿让我再次提起他当年的往事。 “你们爷俩在聊啥呢？”老妈也从楼上走了下来，看着我们问道。 “没啊，就闲聊一下。”我回应了老妈一个笑容，说道。 老妈恍然的点点头，过了会，她表情变得有些犹豫，商量的口吻对我说道：“程庭，要不......你再想想办法吧，看能不能把苏静给找回来，你不是知道她在国外哪里读书吗？”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要听到她的名字，或者一切与她有关的事情，我都会变得莫名的烦躁，于是对老妈加重了语气，不耐烦地说道：“妈！我都说了我和苏静已经结束了，这事能不能翻篇了，你就别再操心了可以吗？我就想回家好好地休假过个年，就那么难吗？” 老妈的情绪再次被点燃：“谈了几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你就真的甘心吗？” 我反问道：“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你以为我就想吗？”我把脸侧过另一边，像是在逃避这样的现实。 “行啦，既然这事已成事实，就不要再说这些无谓的话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老程忍不住把话接过去，最后那句“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总觉得，他想表达的意思不止一层，如同映衬了自己当年的一些往事。 老妈满脸的痛惜之色，也许她知道自己这么说是不对的，但还是忍不住要和我提起。我不想把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继续下去，于是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茶室。 我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尼古丁迅速从口蔓延至咽喉，镇压着那翻涌的情绪。 有些东西，有些事情，一旦被提起便一发不可收拾，像是打开了水坝的缺口一样，思念如潮翻滚而来.我忽然很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这个春节，她是在哪里过的，曾经的一幕幕都浮现在心头 直到一根烟抽完了，我不想再继续回忆下去，于是躺在床上蒙头大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听到了有人喊我的声音，让我从熟睡中朦胧的醒了过来，但我不愿立刻起床，蒙上被子继续睡。 “程庭，小杨来啦，你在房间里干嘛呢，都快吃晚饭了！” 我听到了老妈敲门的声音，在房间的门外对我喊道。过了会，老妈见我没有理会他，于是又敲了敲门。我那起床气瞬间就来了，用力一脚蹬开了被子，不耐烦地挠了挠头发起了床。 房间的门刚被我打开，门外站着的老妈继续唠叨：“杨帆过来啦，在楼下，你快下去吧，来者是客，别让人家等太久。” 我不情愿地“嗯”了两声，然后几乎是贴着墙边走下了楼梯，原本在和老程有说有笑的聊着天的杨帆很快便看到了我，说道：“我说你怎么这么久才出现呢，原来是在睡觉。” “知道我在睡觉你还过来吵醒我。”我一点也不惯着他，白了一眼说道。 “嘿，脾气还不小。”杨帆倒也不介意我这蛮不讲理的说法，手指指着我，看了一眼老程，笑着说道。 “既然起来了就别这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赶紧去吧饭桌收拾一下，准备开饭了。”老程对我不满的说道。 “知道了。” 吃饭期间，爸妈又聊起了那些不可避免的常见话题，比如工作、感情等等。因为杨帆和我同届，所以毕业的时间也是一样的，老妈笑着看向杨帆，一副长辈的口吻问道：“小杨啊，你和程庭都在广州工作，那你工作怎么样啊？” 杨帆抽了一张抽纸擦了擦嘴，礼貌的回答：“还行吧，其他都挺好，就是挺忙的，不过我这行业也是没办法，加班是常态。” “那这次过年休假的时间应该挺长的吧？毕竟平日里工作那么忙。” 杨帆解释道：“不长也不短，初九上班，初八就得回去了。”他停下了手里的筷子，视线转移到了我身上，羡慕的表情说道：“我都有点想像程庭这样，年底辞职回家过年，假期想多长就多长。” 从他突然以羡慕的表情看向我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不对劲了，我就算再怎么给他打眼色都晚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杨帆他并不知情，二老还不知道我辞职的事情，而且当时爸妈问我工作怎么样的时候，我还说挺好的...... 杨帆一说完，爸妈瞬间愣住了，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不约而同地慢慢转头凝视着我，那眼神一看过来，我瞬间就心虚了。 唉，这都叫什么事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68章 提前回广州 我心里面早就把杨帆臭骂了八百回，但这又怪不上他，毕竟不知者无罪。爸妈像是很有默契一样，给足了我“面子”，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沉默地吃饭。杨帆意识到这气氛里弥漫着一股味，吃完饭很快就找了个借口离开，走的时候还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看向我。 杨帆走后，饭厅里就剩下我和爸妈在，这局势一看就知道我“处于下风”了。老妈双手交叉胸前，冷声问道：“扬帆刚刚讲的话，你解释、解释吧。” 我咧嘴一笑，想要浑水摸鱼含糊过去：“啊？杨帆说了那么多句话，老妈呢指的是哪一句啊？” “别打岔，你之前好好的工作为什么辞职了，问你工作怎么样的时候，你还瞒我们说挺好。”说话的人正是阴沉着脸的老程。完了，这次连老程都不帮我说话了。 我心一横，回道：“做得不开心就换了。” 老妈正想开口，结果被老程挥了挥手打断，然后放松了些语气，说道：“工作不如意是常有的事情，但你不应该对我们撒谎，知道吗？有什么事情可以和家里人说，你爸妈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老程的话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我没有表现在脸上，低沉着声音回道：“知道了，我回去会尽快找到新的工作的。” ...... 这个晚上，我忽然想自己出去走走，不想再继续待在屋子里闷着了，于是在这个十一点多的深夜里，披了件外套便出了门。我也没走多远，只是在家附近这边戴着耳机走走罢了。 夜里的风虽然不大，但空气中却都是寒冷的气息，呼出去的口气在微弱的路灯下变成白色的雾气。我在路上留意到了一张长椅子，于是走过去坐下，然后打火机在“吧嗒”一声后点燃了一根烟。这个时候我不愿意去想任何事情，无论是工作还是感情，只是就这么安静地坐着，放空自己，好好的静一静。其实很多个在有心事的时候，不一定必须得找一个倾诉的人，因为这个世界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做你的“垃圾桶”听你那些负能量的东西。 大概几首歌的时间，凌晨十二点来了，按照标准的时间来算，三天的春节已经过去了。我吸了吸鼻子，掖紧了衣服抵御这寒气，然后再次点了根烟，这才从椅子上离开，准备回家去。 走到了家门前的那条路，我把耳机收起来放进了衣服口袋里，可当我一抬头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在站在门口。 我喊道：“程煜，你干什么呢？”那人正是今天消失了一整天的程煜，到现在这个点才回家。 “卧槽！你干啥啊！吓我一跳！”程煜猛然一抖，回过头来惊恐地看着我。 “上哪去了，这一整天都不在家。”我问道。 程煜脸色变了变，小声道：“换个地方说话吧，万一吵到爸妈睡觉就不好了。” ...... 如果不是程煜最后说的那句话，此刻的我已经在床上躺着睡觉了，而不是和他去了宵夜店。 “要喝点吗？”程煜问道。 “你想喝的话就要吧，我不想喝太多，一点点就好。” 酒和菜都陆续上桌了之后，没等我问他，他就自己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对我坦白道：“我今天和柯宁出去了。” “嗯，我猜到了。”我淡然回答，然后夹起一串韭菜塞进嘴里。 “这一整天我们去了很多个地方玩，晚上再一起看了部电影......” 我瞪了他一眼，打断道：“别废话，说重点。” 程煜犹豫了一下，吸了口气，回道：“我们在一起了。”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知道重点来了，于是放下筷子，喝了一小口酒，说道：”这不是好事吗？可我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还不太满意啊？” “就是感觉挺突然的，可能是我太久没有谈恋爱了吧，有点不太适应。”他微皱着眉头，描述着那别扭的感觉。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就放宽心吧，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谈个恋爱其实只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你要是把它给想得复杂化了，那就完蛋了。”我夹了颗花生米，满不在意的回道。 程煜点了点头，赞同了我的说法，接着说道：“不过接下来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每个晚上都出去快活了，而且我还要努力工作，既然学历跟不上她，那我就要从工作上做弯道超车了。” “你以前那些坏毛病的确得改，爸妈也说了你不少，都这么大人了，还那么贪玩。玩有很多种，气氛再好的酒吧，也比不过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去游山玩水，你说是不是？至于工作上，我也不太了解你这边现在具体什么情况，唉，共勉吧。” 我喝了口酒，继续说道：“这下大家都知道我辞职的事情了，所以我打算早点回广州，待在家里好像也没啥事可做的。” “越长大，春节这样的节日，就越是没有了年味。” “所谓年味不过是，回了家，然后见想见的人，去想去的地方，这些我都已经做到了......”我看着这热闹的宵夜档，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说到：“明天就回广州吧。” 程煜劝了劝我，想让我继续在家待多几天，但我已经决定了，这事没什么好说的了。程煜也不再继续劝说，于是给我夹了只鸡翅膀，笑着说道：“那就吃个鸡翅，祝你回去事业大展宏图！” 我忍俊不禁，白了他一眼，然后夹了串韭菜放到他碗里，以同样的语气说道：“吃吃吃，多吃点韭菜，今时不同往日，你得好好补补。” 第二天，起床后我便简单地收拾了行李，然后蹑手蹑脚地把房间的门关上，准备下楼去，结果爸妈就在旁边的客厅，很快就传来了老妈的声音，幽幽说道：“程庭，你背着个背包这是要上哪去啊？” 如果这个时候我直接说回广州的话，爸妈肯定会不同意。我脑子里的思路快速转动着，找了个借口说道：“呃......有几个朋友约我去玩，我想着挺好的，过年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老妈问道：“那你要去哪玩，打算去多久呀？” “暂定是珠三角地区转转喽，去多久的话，还不确定......”我停了停，向客厅里面走了进去，趁热打铁继续道：“哎呀，爸妈，我在家也没啥事干，难得有时间可以出去玩一下，你们就让我去呗。” 老妈看了一眼老程，像是是征求意见，老程沉吟了一小会，点头道：“那你去吧，注意安全就好。” 虽然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但爸妈永远都把我当做是个小孩一样，处处不放心。我用手比划了个“OK”的手势，拍着胸脯保证道：“好嘞！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们只是在附近城市走走而已，没事的。” 我预约的是网约顺风车，不过我故意不让司机开车来到我们家这边，而是选在车站上车。程煜又刚好约了柯宁要出门，所以我就干脆让他送我出去。 车上，程煜一只手抓着方向盘，腾出另一只手来播放音乐，他看了我一眼，说道：“哎，要不你干脆和我们一起吧，我和柯宁今天也是约了去附近的城市转转。” 我盯着手机屏幕里的朋友圈动态，一边刷一边回道：“算了吧，我可不想做你们的电灯泡。” “那行吧。” 就在这时，我留意到了朋友圈里，韩月在几分钟前发的一条动态，案只是简短的两个字“空城”，但重点是，字下面的位置，居然是广州！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国了，想起自从前些天和她聊天时的“不欢而散”，到现在也没有联系，背包里还放着她最后给我快递过来的一份照片，我到现在也还没有打开来看。 空城，也许很快就不是“空城”了。 第69章 一人做事一人当 下午，我终于回到了韩月朋友圈里所说的“空城”的广州。仅仅是一个多星期多时间，屋子里便布满了灰尘，我受不了这灰尘带来的肮脏，于是回到出租屋里的第一时间就是搞卫生。 直到黄昏时刻，我看着这干净的屋子，才心满意足的放下了手里的拖把。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肚子忽然感到有点饿了，打算去吃饭，但我又想起了此时也在广州的韩月，犹豫着要不要约她出来一起吃个饭。想了一下，我在她上午发的朋友圈底下评论了一句“好巧”，如果她能猜到我也在广州，并且回复我了点话，那我便约她一起出来吃饭，但时间仅限于我找到一家吃饭的地方之前。 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然后便出了门。走到楼下，发现此时广州这座城市的确是如同“空城”一样，那些从外地而来做生意的人都回家过年了，让我想找一个吃饭的地方都难。是啊，就算是在外地做生意的，又有几个像我这样这么早回来的呢？ 我丧气地继续走着，心想着如果再找不到，那就去便利店买个泡面吃算了。我一边走路一边打开了手机里微信，看韩月有没有回复我，在我看到朋友圈那一栏有一个“1”的红色数字时，我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快速打开查看，果然是韩月回复了我！她问我，是不是也在广州。这个时候，我就不再是继续在朋友圈回复她了，而是私聊。我打开和她的对话框，打字说道：“我也回来广州了，只是有点纳闷，好像想找个吃饭的地方都难。” 如果真想吃个饭，怎么可能会有我说道那么难呢？我只是故意那么说的。 片刻后，韩月回复了我：“那你过来我这吧，姐姐难得下厨，请你吃个饭，我给你发个地址。” 过了一小会，手机收到了韩月发来的位置，我一看就被惊讶到了，这不是当初温舒娅给我发过的位置吗？她们两个住的居然是同一个小区！果然，有钱人连住的地方都是一样的....... ....... 到了韩月发给我位置，我敲了敲她家的门牌号，很快，她穿着一身粉色的卡通睡衣给我开了门，印象中，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穿这样的衣服。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广州了？” 巧合的是，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对方问了这句话，一时之间让彼此感到有些尴尬。她让出了位置，站到一边去让我进屋里头。 “没地方去了呗，所以回来广州咯，你呢，什么时候回国了？”我耸了耸肩，笑着回道。 “今天中午刚下飞机回来了。”她走到饭桌前，给我盛了一碗汤放在一旁，然后捋了捋头发。 我先是说了句“谢谢”，然后在她对面坐下，回道：“好巧，我也是中午搭车回来的，你去玩了这么久，也是该回来了。” “其实我也不全是去玩，主要是工作，我爸爸给我一个项目，要让我考察一下国外的市场，所以旅游只是顺带的。”她喝了一小口汤，满意的表情说道：“嗯，好香！” 我也喝了一小口她给我盛的鸡汤，味道确实很不错，于是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看不出来呢厨艺还是很不错的嘛。” “那当然了，当初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我可是有特意去学做菜的。”韩月表情有些得意地回道。 “嗯，不错不错，能有机会吃到妖精做的饭，那是我的荣幸。” 韩月淡淡一笑，一小会后，像是想起什么事情，看着我正色道：“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工作，想好做什么工作了吗？” 面对韩月一连问的两个问题，我撇了撇嘴角，茫然道：“工作是肯定要找的，只不过还没想好做什么，估计还是原来这一行吧。” 韩月放下了碗筷，沉吟了一下，建议道：“如果你决定还是要做这一行的话，那我建议你去大公司待着，比如：星辰国际。” 我先是“哈哈”一笑，接着开玩笑道：“你怎么不说让我去你家鼎辉？” 不料韩月依旧是认真的表情，回道：“你要真想去的话也行啊。”停了停，她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继续道：“就看你用不用我帮你一把了。” “得了吧，我也就开个玩笑，你忘了当时在启晨的时候......”我本来想说“你忘了当初在启晨别人是怎么说我们是关系户的吗？”前面是一时嘴快，但好在意识到这么说不太好，所以说到一半就停下了，因为像当时那些流言蜚语，韩月可能听到的并不多，甚至都不知情。 她美眸一闪，问道：“启晨怎么了？” “没事哈，我就闹着玩那么一说，不用当真。” 韩月锐利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已然把我刚才说的话看穿，但她没有点破，大概是也觉得这个话题不太好吧。 ...... 这顿晚饭没有吃很久，而后面抛开了那个话题后，我们闲聊了许多生活上的事情，比如她在国外旅游的事情，总而言之算是一个相处得比较愉快的晚上吧。 回到了出租屋楼下后，我在便利店买了包烟，抽出一根准备点上的时候，一抬头结果看到楼上有一个窗户亮着灯，那不是我的屋子吗！我瞬间紧张了起来，难不成屋里进贼了？我抽了两口烟，目光快速地扫视着周围，直到看见有一根木棍，那好像之前房东为了驱赶流浪狗用的，虽然没有打过狗，但周边的流浪狗已经对那根棍子有阴影了，所以放在那起到镇压作用。 我拿起那根打狗棍上了楼，蹑手蹑脚地靠近自己的屋子，把棍子放在身后，准备给这贼人一击即中，于是猫着身子轻轻地把门打开。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绿草因为我变得更香” 我的天，这贼人进了我的屋子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还在唱歌？我怒气马上就来了，于是大吼一声猛地冲了进去！ “啊！老子都这么穷了还来偷我家的东西！！” “啊！！你干什么！！” 在那根打狗棍即将要敲下去的时候，我定住了，所谓的“贼人”竟然是杨帆！！这货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干嘛啊，回来了也不知道和我说一声，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我骂道，把那根棍子丢到了地上。 杨帆穿着一身睡衣，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洗完澡出来，他脸色的惊恐之色还没有消散，也臭骂道：“这是我家啊，那我回来还有跟谁打招呼，再说，你不是不在家吗？我也就刚回来一会，洗了个澡，一出来就看见你这个疯子。” ...... 一场短暂的闹剧结束之后，我和杨帆分别坐在客厅里不同的角落，两人时不时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行了、行了，别偷看我了，我本来就是想回来给你个惊喜，结果变成了惊吓。”杨帆摆了摆手，慢慢地走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不是应该还在家休假才对嘛，怎么突然就回来广州了？”我也往沙发坐了过去，顺便丢了根烟给他。 “我把你辞职的内幕一五一十地和你爸妈说了，不过那些相对敏感的事情我倒是没说，就说你是被人坑了，最后不仅扳回去了，公司还给你升职了，但你最后没有接受那个升职的岗位。”他把烟点上，接着说道：“我也是没办法，这个坑是我给你挖的，只好我帮你填，毕竟一人做事一人当嘛。” 我无语的表情看着他，回道：“等等，你说什么？拜托你注意点用词行不行？你这叫将功补过，亡羊补牢，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够哥们吧，不仅帮你解决了麻烦，还连假期都不休了，特意提前回来陪你。” 我看着杨帆那傻帽的样子，明明说着吊儿郎当的话，却让我感到心里一阵暖意。嗯，这么说年的感情，虽然人是傻了点，不过还是有点用处的。 第70章 星辰国际的面试 时间又过去好些天，这段时间我都在不停地投简历找工作，杨帆他们公司的年假时间比较短，所以他已经回去上班了，但有些公司的年假时间不一样，所以我投了那么多家公司的简历都如同沉入了大海一般，没有消息。 其实在这几天所投的简历里面，是有两家公司约我去面试的，但最后开出的薪资待遇实在是太低，所以我没有接受。 这个下午五点左右，我又经历了一次失败的面试，基本上在面试时，面试官说让你回去等通知，大概三五天就有结果的时候，我就知道没戏了，因为是已经有过太多类似的经历了......在返程的路上，我忽然想起有些时日没有去找天桥上的大叔聊天了，也不知道今年这个春节他过得怎么样，想了想，我决定去天桥找他。 现在已经是过完年的好几天过去了，所以广州也恢复了往日的熙熙攘攘，不再是“空城”的景象。我走上天桥的阶梯，却听到了二胡的声音，而且还有零零散散的十来个人围在那。我走过一看，拉二胡的人，正是我要找的大叔，好家伙，啥时候整来了个二胡？ 我顺着人群的方向走了过去，跟着旁边的人欣赏着他的奏乐。不知道是自己孤陋寡闻，还是这是原创的曲子，我居然听不懂大叔此时二胡拉响的音乐是什么曲子，只知道这是一首听起来很苍凉的曲子。从他那沉醉的表情上来看，像是回忆着曾经是往事，品尝着黄昏里最深的孤独感。 我靠在天桥的栏杆边上，和周围的人一样加入了这听觉盛宴中。也许是那首曲子的太过于凄凉，配上此时黄昏的景色，难免让人想起很多事情。我想，大叔也是这么想的吧，瞧瞧他那闭着眼睛沉醉其中的神色，大抵是回忆了当初他和我说过的那段往事，如果他没有经历那一番变故，或许现在已经是商界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了。 一个时代就有一个时代里的翘楚，这让我不禁的联想到了老程，如果当初他不是为了照顾我们这头家，也不至于发生被合伙人卷款走人的变故吧，而我也早就成了富二代了，哪会像现在这样，六位数的银行卡密码存着四位数的存款，还是两千几......着实感到寒酸。可是，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的事呢？ ...... 一曲奏完，大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从那回忆之中回到了现实。周围的人一阵掌声，不少人都把钱放在了大叔前面的碗里，我看到有好几张是五十、一百的钱。看样子，大叔今晚收获很大啊！ “实在是太好听了，您能否再拉一曲给大家听听？”人群中的一个中年男子，看着大叔称赞道。 只见大叔礼貌地微笑着摇了摇头，摆手拒绝。周围的人表示感到惋惜，只好都离去，等到人全都散了之后，我点了根烟向他走过去。 “我也觉得很好听，这是一首很有意境的曲子，但我从来没有听过，叔，你能告诉我这曲子叫什么名字吗？”我一边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给他递过去，一边问道。 他笑了笑，接过了我的烟，回道：“你当然没有听过了，这是我很久以前自己创作的曲子，名叫似水流年” “静听一曲，似水流年。曲名正好符合了似水流年这样的意境，时光飞逝，往事匆匆，岁月不饶人啊！”我感叹了一下，停了停，接着问道：“刚才不是有人要你再来一首吗？你怎么不继续拉下去了？” “乐曲如品酒，小酌即可，不可贪杯，否则就失去原来的味道了。” 明明他说的话很正经，可我看他脸色那一副卖弄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大叔啊，你要是在古代的话，不是个秀才，也是个人才！”我给他竖起了个大拇指，称赞了一句。 他摆手谦虚道：“不敢、不敢。” 我往他的碗里看了一眼，说道：“没想到卖唱能赚这么多钱啊，我说你上哪搞来了一把二胡呢！既然这样，那改天我带把吉他上来，和你一起卖唱得了。” 大叔吸了口烟，眼睛眯成一条缝，回道：“估计没那个机会喽，因为我可能很快就要搬走了，一个时间换一个地方，这是流浪了多年的习惯。” 没等我问他打算去哪，他又继续道：“你也不用问我去哪，因为我自己也没想好，不过我还会再回来的，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 我从单肩包里拿出纸和笔，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他，大叔点了点头收下。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感动有些失望，因为这意味着我又少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沉默了一会后，我忍不住问道：“每天都过着四海为家的生活，你不觉得厌倦吗？以你的当初的能力，加上之前积累下来的人脉资源，想要东山再起或是找一份不错的工作，那是相当轻而易举的事情。” “大部分人在二三十岁就死了，因为过了这个年龄，他们只是自己的影子，此后的余生则是在模仿自己中度过。日复一日，更机械，更装腔作势地重复他们有生之年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所爱所恨。”他不急于马上回复我说的话，而是轻声喃喃道，停顿了下，又接着说道：“也许有一天我会重新回到商界，但也许从此就这么流浪终生，呵呵，谁知道呢？” 我一语道出了大叔引用的话的作者，说了自己的看法：“罗曼罗兰的经典名言......有些东西看得太透就不好了，我们生活在灰色与白色的世界，如果你一直都靠近灰色的地方，那你的所思所想全都是灰色的，生活里都是负能量的东西，那得多无趣。” “一蓑烟雨任平生，也无风雨也无晴。管它什么颜色，活得明白，过得自在，那才是最重要的，看懂事情的本质反而轻松，你说是不是？”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去反驳大叔说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那我又何必去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呢，也许他是对的。不过，我还是很希望他能振作起来，重现当年的辉煌，嗯，包括我自己吧，做不了富二代，那就努力成为富一代。 晚上，我在房间里开电脑继续浏览着招聘网站的信息，看完了一整页的招聘信息，直到底下弹出了“已无更多数据”的提示语，我只好把网页弹回顶上，就在这时，首页的第一条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正是星辰国际的招聘信息。活动策划岗位，57K薪资，要求一年以上的的工作经验。我的视线快速地获取着关键信息，同时想起了韩月当时给我的建议，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点击了“投递简历”。 投递完简历后，我合上了电脑，呼出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能不能这次投递的简历有没有戏，再不找到工作我可就得喝西北风去了...... ...... 第二天早上，我被手机的震动给吵醒了，迷糊中摸到了手机，直接按了接听，有气无力地说道：“喂，哪位？” “您好，请问您是程先生吗？” “嗯对。”我翻了个身，一只手捂着额头。 “是这样，我是星辰国际广州分公司的HR，看到您有投递了简历到我们公司，我们看了简历，觉得您比较符合我们的岗位，所以想邀请您于今天下午两点来面试，您看方便吗？” 听到“星辰国际”这四个字时，我瞬间就清醒了，困意全无，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上午9点37分，剩下的时间足够我去准备了。 “可以的，我会准时去面试的。”我的语气中有着难掩的喜悦和激动。 “好的，稍后我会给您发一封面试邀请函，请您注意查收，那咱们下午见！” 挂掉电话后，我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右手握紧拳头，欢叫道：“Yes！” “咔嚓。” 完了，我忘记自己现在是在床上了，刚刚那一跳太用力，有一只床脚好像......断了！ 第71章 我想看电影 下午，我特意穿了一套相对正式一点的衣服，对着镜子上下打量了一会，觉得没问题了这才满意地出了门。 我到了面试邀请函上发来的位置后，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仰望着这栋地处CBD里最繁华地段的写字楼。阳光有些刺眼，我抬起手来遮挡眼光，这栋写字楼具体有多少层，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星辰国际在33层。 会议室里，一个身穿运动套装的男人进来了，他全身上下的打扮风格让人感到很潮流，从年龄来看，预计也就二十多，三十岁左右。这么年轻，居然是我的面试官..... “你好，我策划部的总监，姓谭。”他微笑着说完，坐在了椅子上，“先简单地做个自我介绍吧。” “您好，我叫程庭，有过一年的工作经验，之前在广告公司做活动策划。”其实按照标准的时间来计算的话，我并没有一年的工作经验，因为毕业也就差不多一年而已，只不过故意往大的时间来说，好暗示自己是满足“一年工作经验”这个要求。 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我的简历，说道：“嗯，虽然你工作的时间不长，但负责过的项目还挺多的，我比较感兴趣的是你简历上，福瑞楼答谢会和商城暖场活动这两个项目，你和我大概说说吧。” 我点头，然后花了大概6分钟左右把两个项目的大致情况和谭总阐述，主要是在项目中自己所负责的岗位，以及工作内容吧，幸好当时答谢会的项目，我是全案策划的，这样会比较加分。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整个面试的流程就结束了，我也准备要离去，不料他看着我笑了笑，带着一丝欣赏的语气说道：“你很不错，是个潜力股，而且你所说的话，的确和推荐信上描述的很相似，看好你！” 我楞了一下，问道：“呃......你刚刚说，我的推荐信？” “是啊，你不知道有人给你写了一封推荐信吗？” 我再次疑惑地问道：“这个，我确是不知道，您能否告诉我，是谁给我写的推荐信吗？” “写推荐信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我不清楚，不过一般写推荐信的，基本上是你在前一家公司的上司。”他看了一眼自己手表上的时间，接着说道：“你先回去等通知吧，面试的结果会在后天之前出来，到时候我们人事部的同事会以电话的形式联系你的。” 我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点点头表达了自己的谢意，然后离开了这个让我带着疑惑的地方。 在回去的路上，我再次想起了“推荐信”的事情，按照面试官谭总的说法，那给我写推荐信的人，八九不离十是韩月了。我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微信里和她的对话框，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算了吧，又锁屏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这不是我当下该考虑的事情，我应该想想今晚怎么睡觉，上午的傻逼行为导致床榻了，差点被自己蠢哭了。要不......趁杨帆现在还没下班回来，我回去偷偷把他的床跟我的换过来？嗯，我看行！ ...... 回到出租已经四点多了，我干脆去菜市场买了点菜，难得现在有时间可以自己做饭吃，就不要叫外卖了。我特意炒多了两个菜，并发消息告诉杨帆叫他晚上不用在外面吃饭，家里留了他的饭。 忙完这些后，得要去处理床的事情了。我自然没有真的去把杨帆的床和我的换过来，毕竟我是个善良的人，像这种缺德的事情，我会做出来吗？只不过，我去他房间找了几本已经有不少灰尘，他很少看的书，然后把自己那张塌了的床，那只坏掉的床脚直接拆掉，把书垫在上面，妥妥的。 过了没多久，杨帆下班回来了，只见他哼着小曲开了门，手里还拎着个白色的购物袋，仔细一看，好像是几罐啤酒。 “哟，怎么还买酒了呢？” “嘿，难得咱家的程二狗下厨了，那我就买几罐啤酒回来助兴嘛。”他把购物袋放在桌上，迫不及待地走到饭桌前，搓着双手，口水都快留下来了。 “可乐鸡翅，香菇炒肉，红烧鱼，啧啧啧，可以啊！都是我最爱吃的，程庭，你这厨艺都快赶上我爸的了。”说完，他一个小跑冲刺到洗手盆把手放进去冲了冲水，我都有点怀疑他的手到底有没有碰到水...... “叫爸爸，不然不给你吃。” “爸爸，我可以吃了吗，兹拉”没想到他真的厚颜无耻地喊了出来，还舔着舌头，一副贱贱的表情说道。 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开吃了一小会后，我们拿起装着酒的杯子碰了一个，杨帆夹了一块鱼肉塞进嘴里，忽然想说想起什么事，看着我开口问道：“对了，你今天面试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 “下午面试了星辰国际，面试官说最迟后天会给我答复......”我迟疑了一下，继续道：“我觉得应该是没问题的，因为发生了点转变。” “啥转变？” 我解释道：“有人给我写了求职推荐信，看起来面试官对我的综合评价还算是不错的。” “牛逼！求职推荐信这玩意，我只在电视剧上看到过，没想到在现实生活中你让我它的真实存在。所以说啊，我买这啤酒回来是应该的，来，咱们再走一个，提前庆祝你面试通过！” ...... 饭后，杨帆很是自觉地把碗拿去刷了，而我则慵懒地在沙发上“葛优躺”，享受着吃饱后的满足感。我无聊地玩着手机，突然韩月给我发来了消息，看到她的名字，我心里一紧，快速地联想起推荐信的事情。 “你有空吗？” 我楞了一下，不知道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于是打字反问道：“我刚吃完饭，怎么了？” “我想看电影。” 我心里连续默念了三个“卧槽！”这不是赤uo裸地约我吗？我的天，韩妖精居然主动约我！不会有什么炸吧？但换过来一想，如果我的入职推荐信真的是她写的，那我的确应该感谢她的暗中帮忙。 思索了一下，我回道：“我有空，不过得先说好，我请你看电影，你把电影院的位置和电影名字发来吧，我现在就去买票。” “程庭，你房间还有纸巾吗，客厅没纸巾了，又要买了。”刚洗完碗的杨帆从厨房出来，两只湿漉漉的手举在空中。 “在我桌上，你去拿吧。” 在说话间，韩妖精发地理位置和电影名的都发来了，我简单地回复了一下，然后马上打开软件购买了两张电影票。尴尬的是，找了几个影厅都没有连座的，唯一一个好点座位也就前后座，不管了，先买了再说吧，说不定到时候人家愿意跟我换位置呢。 “程庭，你大爷的！！居然偷偷拿老子的书去垫你那张破床！！”杨帆几乎怒发冲冠地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我房间的一卷纸巾，他往我这边一扔过去，幸好我反应够快，迅速地躲开了。 “你那几本书都要发霉了，全是灰尘，你压根就不看，我这叫废物利用。” “你丫的还有理了，我就算是把它撕下来一页页拿去擦屁股都乐意！你管得着吗？”说罢，他一副想要冲过来打我的样子。 “别别别，那玩意硌得很，好好爱护你的菊花哈，说不定哪天还能用得上呢！”我一边嬉笑说道，一边快速地跑到门口，开了门出去。 走到外面，我想起了吃饭时叫了我一声“爸爸”，干脆继续赚他便宜，于是站在窗口前，往屋里头喊道：“我先出去了哈，你这个逆子不得无礼！” “滚蛋！待会老子就把门给反锁了，我看你怎么回来。” 二十多分钟后，我搭地铁来到了韩妖精和我说的电影院。在门口那，即使人来人往，我依旧能从人群中一眼认出她来，因为她那惊艳的侧脸太过于显眼了。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羽绒服，再配上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以及一双小白色，哦对，还有一个红色小个的斜挂包，所以就算在黑夜中也很容易发现。 看到她双手插在衣服的口袋里，静静地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我的“坏主意”马上就来了，打算小捉弄一下韩妖精。 第72章 偶遇故人（第一更） 我轻轻地迈着脚步，向着全然没有发现我的韩妖精走了过去，直到走到了她身后，我做了个很夸张的鬼脸，接着侧着脑袋，在她身旁“哇！”了一声。 “啊！鬼啊！！”韩妖精显然是被我吓到了，我的小捉弄得逞了，然而她顺手拿起斜挂包一砸过去。 “啊！” 那个该死的斜挂包不偏不倚地正好砸中了我的鼻子上，我疼痛的捂着鼻子，一股热流缓缓地从鼻孔流了出来。 我捂着鼻子埋怨道：“这大庭广众的，那么多人，哪有什么鬼啊，你至于那么大反应吗？” 韩妖精不甘示弱地说道：“谁让你吓我的，我那是正常反应。”她停了停，看到我鼻子都出血了，于是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我，又说道：“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了，我胆小。” 我接过纸巾捂在鼻子上，仰起头来，小声嘀咕道：“你自己都是妖精了，还怕个鬼，再说了，哪有我这么靓仔的鬼啊。” 韩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嘟着嘴不满道：“就算是妖精，那我也是个胆小的妖精。” 一场恶作剧结束后，我们都进去了电影院里，我找了个垃圾桶把插在鼻孔里面的纸巾拔出来丢掉，这才进了影厅里面。 韩月旁边的座位，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看起来有点胖，凭我的直觉，他应该是自己一个人来看电影的。至于我座位的旁边，是一个大概高中年龄的女生。我想了想，弯着腰走到下面，对那个眼镜男客气说道：“哥们，我和她是一起的，但买不到连在一块的座位，你能不能和我换个位置？” 眼镜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韩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我的请求。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真羡慕你能有一个这么好看的女朋友。”然后去了我原来的位置坐下。 我有些尴尬地看向韩月，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她略低着头，表情有些羞涩，但却没有说什么，而是拿出手机调成震动模式。 我们一起看的是一部关于校园冷暴力题材的电影，大概故事内容说的是，女主角在校园里时常受到欺凌，以冷嘲热讽的语言攻击。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冷暴力事件，在那期间连自己身边最好的朋友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是被冤枉的，最后女主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温暖和希望，选择了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向死而生，仿佛成了她最大的希望。 其实我不太明白韩月为什么会选择看这么伤感的电影，而且以她的性格，应该不太喜欢这类风格的电影才是，但恰好相反的是，我看到她全神贯注的表情中眼里带着一丝泪光，像是对电影里面的某些情节感同身受。 在看到最后女主自杀的那一段，韩月眼角滑落了一颗泪珠。她低着头，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沉默中，我只好拿出之前她给我擦鼻血剩余没用过的纸巾，抽出一张向她递了过去。 韩月轻声说了句“谢谢”，吸了吸鼻子，很快就调整了好自己的情绪，继续看完电影的最后一段。 ...... 电影看完后，我们影院附近慢慢地走着，两人迈着相同的步伐，却都没有说话。此时已然接近了深夜，这段路的人不算多，所以有些安静，我们踩到地上的枯黄枝叶，能听到轻微的“吱吱”声响。 “程庭，你在上学的时候，有受过校园冷暴力吗？”韩月双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面，一边走着路，一边突然开口问道。 一开始我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但想起了不久前电影院里她的情绪变化，瞬间就明白了。为了不让话题那么沉重，我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得意地说道：“那怎么可能，上学那会我可是练过的，不过我也不会去因为这一点优势而去欺负谁，我只是做个好学生，好好地读书。” 韩月浅浅一笑，狐疑地问道：“真的假的？我看你这身板可一点也不像练过。” 我也笑了笑，刚想回复她的话，结果她又继续说道：“我很小就在国外了，是因为我爸爸一直忙于国内的事业，而我妈妈在美国那边是一所大学里面的教授。上学时，我也经历过校园冷暴力，虽然不至于像电影里面的情节那般严重，但电影里面的情节让我想起了过去很多不愿意去回忆的事情......一个忙于事业，一个忙着自己的研究项目，却对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顾......那时候，常常问我妈妈为什么，别家的孩子被欺负了，总会有一个家长站在自己的身前遮风挡雨，可我却没有？我妈妈说，为什么就你会被欺负，别人就没有呢，遇到事情要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韩月的声音一开始很轻很轻，直到说到后面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声音哽咽着。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现在不都过去了嘛，也许没有那些经历，你也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那么坚强而优秀。而且啊，其实我刚刚说自己练过的，那是在自己被挨打之后的事情了，在我念小学的时候，我老是被班里的几个刺头欺负，上了初中才去练了一段时间。现在回头想想也蛮搞笑的，所以喽，都过去啦。” 停顿了一下，我借机趁热打铁，转移话题：“对了，我今天去星辰国际面试了，过程中面试官说我有一封求职推荐信，我想......是你给我写的吧？” 她擦试了一下眼角，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于是平静地说道：“推荐信只是起到一个辅助的作用，如果自己没有实力，写得再好也没用。”虽然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这已经足够说明，我的推荐信就是她写的了，这让我内心感到一阵暖意。 “天冷了，咱们回去吧。” “嗯，走吧。” ...... 两天后，如我所愿地受到了星辰国际的录用通知书，我第一时间便把这个好消息韩月分享了，并表达了自己的谢意。韩月告诉我，大公司的淘汰制度很严格，进去之后才是真正的挑战，叫我不要掉以轻心。她给的建议，我会去听的。 第二天，我换了套看起来比较精神的衣服，把办公用品装进双肩包里，前往了星辰国际入职的路上。这是我第二次去这一栋高大上的写字楼，周边虽然也很繁华，但这栋写字楼伫立在这里，如同标志性的建筑物。 到了公司后，人事部的一位同事带了到接待室做好了入职手续后，再指引我去了策划部的办公室，并告诉我主管和总监都去开会了，晚点主管才会来找我。 进到办公室里，我扫视了一圈周围，一共9个人，每个人都在埋头工作着，全然没有发现我的到来，或者说，他们知道，只不过觉得新来的同事并不足以让他们从忙碌的工作中抽出时间去理会。 办公室里面还有空位，一个是靠在门口的，另一个是在最里面靠窗的，我想了想，选了最里面的那个位置。这就好比上学的时候一样，最显眼的地方总是没人愿意去的，总感觉好像自己想做点什么都会被路过的领导或者同事给发现。 收拾完自己的工位后，又过了二十分钟，主管还是没来找我，其他的同事又在忙，我索性出去走走，熟悉一下公司的环境，顺便找个能抽烟的地方。 出去这一走，差点让我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可开了眼界，大大小小的好几个会议室、健身房、茶水间、休闲吧、小图书馆等等，后来从另一个同事的口中得知，原来这栋写字楼从32层到34层都是星辰国际的，我所在的只是刚好33层。 我去了个吸烟区抽了一根烟，然后返回自己部门的办公室，但在走回去的路上，看到了一个正在开会中的会议室，瞬间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居然在这里看到了故人...... 第73章 王浩送的“礼”（第二更） 会议室里那些穿着西装革履打扮的男人们，我一眼便认出了其中一个人，正是年前和我喝完一顿酒后没有再见过面的王浩！在我看向他的那一瞬间，他无意识地看了一眼窗外，恰好也看到了我。 我没有想到在自己来星辰国际入职的第一天，我们以这样的场合再次见面。 很快，会议室里的人都出来了，而我也被会议结束后的主管叫了出来，他说自己憋了好久，想去抽烟，便顺道叫上了我一起。 “人事部那边的同事和我打过招呼了，你就是策划部新来的同事，叫程......？”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说起我的名字时停顿了一下，明显是忘记了我的名字。 “程庭。”我回应道。 他嘶了一口烟，继续道：“我叫李子杰，是策划部的主管，待会回去后，你先熟悉一下环境，晚点我再给你安排进去其中一个组吧，等下还要继续开会呢，唉，太多事了。.” “嗯，好的。” 在他抽烟的过程中，我们有简单地闲聊了几句，很显然他是一个十足的烟鬼，抽完了一根又接着一根。我有意无意地打量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从言行举止和一些细节上的东西，我感觉自己不太喜欢这样的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希望以后工作上能顺利吧。 在他第二根烟抽到大半的时候，我看着他好像也没什么要说的，所以客气了一句，打算回办公室，然而我刚一转身，就看到了王浩一边侧着脑袋按下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一边向这边走了过来。 王浩缓缓吐出烟雾，不屑道：“我还以为刚刚自己在会议室里是眼花了呢，没想到真是你啊！真晦气，怎么在哪都能遇见你？” 没等我说话，倒是李子杰把话接了过去，看了一眼我们，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们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王浩看都没看李子杰一眼，眼神依旧盯着我说道。 我不想在这地方纠缠下去，毕竟这是自己来星辰国际上班的第一天，于是轻笑一声，平静道：“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回办公室了。” 李子杰点头摆了摆手，说道：“行吧，那你先回去。” 王浩喊住了我：“等等，难得一见，不打算聊聊？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现在是工作时间，我得回去工作了。” “王总，您找他没用的，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聊，我很愿意为您服......” 李子杰说话时，服务的“务”字还没说完就被王浩冷眼看了过去，不屑道：“请问你谁？我跟你说话了么？” 顿时，李子杰就被气得脸色铁青，却又不敢继续多说，因为从他喊的那一声“王总”就知道，王浩应该是公司现在一个挺重要的客户，但我不明白的是，王浩......什么时候成了星辰国际的客户了？ 基于这样的好奇心，我本想留下来和王浩聊一聊的，结果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走了过来，很是客气地对王浩说，会议马上就要继续开始了，李子杰和王浩两人只好都离开了吸烟区。然而，我却看到李子杰走的时候，回头大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眼神的寒芒中带着一丝敌意。 我的心情瞬间就变得不那么好了，王浩这搅屎棍说话那么直接，他倒好，可那人是我的上司啊，几乎上班第一天就得罪了上司......等等！这情节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当初在启晨，我也是刚上班就得罪了那时还是我上司的韩月..... ...... 时间过去了几天，这些天里我都在不断地熟悉公司的环境，多和同事们接触。我被分到的小组是C组，按ABC顺序的排名，显然，我所在的组别是业绩最差的一个组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被安排到这一组里，是否和那天在吸烟区里，李子杰大有深意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有关系.....不过好在组里的同事们人都很好，大家年龄相仿吗，都挺聊得来的。 这天，我终于接到了组长方凯给的一个案子，他说是，组里的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分到上面划分下来的单子，我虽然是新来的，自然也不例外。在这些天的熟悉里，我了解到了星辰国际真正的样子，原来它的业务板块不仅仅是广告服务，还有很多相关的边缘业务板块，对于我而言，这是一个学习进步的大好机会。 “程庭，主管叫咱们两个去会议室一趟，走吧。”组长方凯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手里还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看我一眼，喊道。 在方凯说完后，其他同事不解地看向了我，又看了一眼方凯，大概是表示不理解或好奇，为什么组长和管理层的人开会，会叫上我过去？我心里也有同样的疑惑，不过还是应了一声，然后从椅子上离开，和他一同前往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不止是李子杰在，冯华总监也在，两人都神色凝重，像是遇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可这.....跟我这个小人物有什么关系呢？ 我和方凯敲了敲门进去了会议室，冯华见我们过来，神色缓了缓，语气居然有些客气地说道：“来了，坐。” 坐下一小会后，冯总笑了笑，目光看向了我，好奇地问道：“程庭，在说正事之前，我想问一下，你和王总是什么关系？”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于是反问道：“哪个王总？” 李子杰替冯总回答了我：“就是前些天来和我们谈合作的，Z实业集团的王浩，王总。” 我内心瞬间震惊了，看来这件事情肯定是和王浩前几天来公司谈合作有关的了，否则此时我就不会出现在这会议室，冯总也不会这么问我。 我不作任何隐瞒地坦诚回道：“他是以前公司的同事。” “你们之前是同事？” “是的。”在他有些惊讶的表情中，我再次肯定地回答。 冯总沉吟了一下，继续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你和王浩具体的关系如何，但前些天谈合作的时候，本来都快谈成了，结果王总突然改变主意了，说指定要你来跟他谈，否则就找别的合作方。大家都知道Z实业集团是国企来的，旗下的房地产、酒店、综合购物广场等等，每一年花销的广告费用都是上亿的，这次他们有两个大楼盘要做一期广告，其中有一个楼盘还是准备开楼的......”他停了停，继续道：“所以，程庭啊，你能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吗？” 此时我的心里早就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两个原因：第一，王浩什么时候成了Z实业集团的人了？第二，他又为什么指定要我去谈，这不明白着要给我下套吗？！ 我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冯总正色道：“我尽力而为吧！” 冯总表情极其严肃，低声道：“不是尽力而为，是必须拿下这个项目！我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你可以不用来公司，一切自由安排，但三天后你要给我想要的结果。” ...... 离开了会议室，我和方凯并肩走着，不同的是，我满心惆怅，而他却神色有着难掩的激动，还带着一丝期待。 “程庭，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关系啊！像Z集团这样有背景的大公司，一般有了一个合作方，后面不出意外的话基本上都是固定合作方的。嘶，你要是能把这个单给拿下了，那以后咱们整个小组可就发达了！就这一个合作方带来的业绩，咱们做到A组根本不是梦！！”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看好你”的表情，然后迈着走路都带风的步伐先进去了办公室里。 我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苦逼地对自己说道：“王浩啊王浩，你这份礼可真够重的！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帮我，甚至连我在公司的地位都能捧起来，可实际上却是要把我给逼死！” 就在我纳闷着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说曹操曹操到，正是王浩打来的电话...... 第74章 谈判1（第三更） 电话一接起，马上就听到了王浩那玩世不恭的语气对我说道：“哈喽，估计你们总监应该和我说了那件事吧？程庭，怎么样，我这次送你的礼物还满意不？一入职就收到了这么好的机会，别人得多眼红啊，啧啧” 我被气笑了，骂道：“礼物？是吧！你丫的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哟哟哟，生气了？别着急嘛，咱们慢慢玩。”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变得正经起来了：“估计你心里还有很多疑惑的吧，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明天早上九点半，我在卡塔咖啡。” 挂掉电话后，我一只手托着额头，这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这些guan二代都这么无聊的吗？ 回到办公室，一时之间每个人看我的表情都不一样了，那异样的眼神让我感到很不舒服，但我也懒得理了，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继续工作。 ...... 晚上下班回来的路上，我不急于立马回出租屋，而是打算去天桥找一下大叔，这个时候有个高人指点一下也好，就是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毕竟上次大叔说他要准备走了。 到了天桥上，我的运气比较好，他果然还在原来的位置，守着一把二胡靠在一边的栏杆睡觉。我走了过去，笑说道：“叔，赏个脸，来一首静水流年呗！” 大叔睡意惺忪的样子，瞥了我一眼，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如同把我置若罔闻。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于是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点燃了一根烟，但不把烟叼在嘴里，而是就这么拿着，然后故意往他旁边的方向放着，让风把烟雾吹出去。 “唉，这么好抽的烟，结果却被风给抽了，真可惜啊！” 大叔果然中计了，只见他立马就坐直了，两眼一瞪，脸上明明痛惜的表情，嘴上却不满道：“什么给风抽了，我看你是抽风了！不抽你就给我，这么浪费干嘛？”他快速的从我手上把烟抢过去，叼进嘴里“吧嗒吧嗒”地抽着，一脸享受的样子。 一小会后，大叔抽了半根烟，他悠悠地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有什么事，说吧。” 我先是简短把遇到的事情向他陈述，停顿了会，这才询问道：“叔，如果是你遇到这样的事情，那应该怎么去跟他谈合作呢有没有啥技巧，给点建议。” “没啥技巧可言，该怎么谈就怎么谈呗，在商言商，这是原则。” 我无语的表情看着他，这不等于没说吗！还是我自己想想吧......在我短暂思考着的时候，大叔突然往我这边坐过来了点，表情认真的说道：“年轻人，我要走了，打算换个地方体验生活去喽。” 他侧过身子，伸手拿起那把心爱的二胡往我前面递了过去，继续道：“这把二胡你帮我保管着，如果我还会回来，我会找你拿的，如果我没有再回来广州这里了，那就当我送给你的礼物吧！” “别啊，我又不玩拉二胡，还是自己带着吧。”我把他手里的二胡推了回去。 “你可以去学，也可以留着珍藏，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二胡，手工蒙皮，用的老紫檀木......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给我好好保管就行了。这事，算我拜托你了。”他的表情变得很诚恳。 我迟疑了一下，终于抬起手来接过了那把价值不菲的二胡。我想，如果它是有生命的话，那肯定是一个饱经沧桑岁月的老者。 “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的。”我点了点头，收起了二胡，低沉着声音说道。 “有缘自会相见，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 我疑惑道：“第一份？难道......” 然而，大叔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饥渴地看着我那盒放在地上的烟，说道：“哎，走之前，再给我包烟吧。” 后面我直接去便利店买了一条烟给他，然后背着那把二胡离开了天桥。这一走，可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了，真应了网上那句话“人生的面，见一面少一面”。 ...... 次日早上九点半，我准时地到了和王浩约好的地方，卡塔咖啡。我手里还带着个手提包，里面放着公司给我备好的合同。进去看了一圈也没看到王浩的身影，估计是还没到吧，于是我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打算点一杯咖啡来提神，因为昨晚熬夜看件跟合同，三点多才睡觉，早上完全是靠着意志力撑着起床的......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咖啡续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十一点多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王浩进来了咖啡馆的门口，他漫不经心的走着，完全不像是去谈正事的样子。 我顿时就恼怒了，走过去质问道：“你搞什么？说好了九点半，现在都几点了？” 王浩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表情说道：“对啊，九点半是你的时间，可我没说我要九点半到啊。” “你无耻！能不能有点时间观念？” 王浩没有理会我的话，而是去前台点了一杯茶，然后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他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说道：“别墨迹了，快点说吧，待会我可就要去吃饭了。” 我吸了口气，压制下了自己的情绪，然后从手提包里拿出项目的件，详细地和他说着。然而，王浩态度依旧，玩着手机，时不时敷衍的回复我一声“嗯”或者“哦”，这让我渐渐地失去了耐心。 我用笔用力地敲着桌子，不满道：“哎，大少爷拜托你看着我，行吗？我们TM这是在谈合作，不是来喝茶聊天！” 只见王浩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茶，视线依旧放在手机的屏幕上，心不在焉地说道：“你又不是女的，有啥好看的，手机多好看啊。”他停了下，嘴里“啧啧”一声，感叹道：“啊，这茶是真好喝，要不也给你点一杯？” 我将笔用力摔在桌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视着他，正想破口大骂的时候，他终于放下了手机，摆了摆手轻声道：“年轻人别着急，我这是在考验你，懂不懂？这点耐心都没有，你怎么跟别人谈合作呢？” 他抬起手来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接着说道：“喏，饭点时间到了，走吧，咱们去吃个饭先，不过得先说好，是你请我吃。”他用手指指了指我，嘴边挂着一抹狡猾的笑意。 ...... 王浩明摆着是想坑我一顿，可我却没有如他所愿，直接在外面找了一家面馆请他吃一碗面得了。去到面馆，王浩率先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对我抱怨道：“真是铁公鸡，请我来这地方吃饭，你也好意思啊！” “这地方怎么了？你那么有钱，那你倒是请我去高大上的地方吃饭啊。” “行行行，去帮我点一碗牛肉面，我要最大碗的那种，对了，叫老板放点香菜，微辣。”说完，他点了根烟，敲着二郎腿继续玩手机。 点餐的时候，我先是点了自己的，再到点他的，老板问我牛肉面要不要加辣，我看了一眼橱窗里那一盘看着都觉得辣死人的辣椒，顿时有了个想法，于是指着那盘辣椒，回道：“加，要这种，往死里加，我朋友是北方的，他要是觉得东西不够辣的话，肯定发脾气。” 老板古怪的表情看着我，但还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点完餐之后，我走到王浩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他那得瑟的表情，心里冷笑道：“哼哼，待会你就得瑟不了了。” 很快，老板端来了两碗面，王浩搓着双手，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拿起筷子，我下意识地往旁边坐过去了一点，生怕等下他喷我一身。 “你干嘛？”王浩一副警惕的表情看着我，手里拿着悬空的筷子，“你丫的不会在里面放了什么泻药之类的吧？” “神经病，我倒想放，那也得有药放啊。” “呵，谅你也不敢。”说完他夹起了面条，大口地吃进了嘴里。 “噗！！” 第75章 谈判2 事实证明，我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王浩喷出去的面条正好飞到了我刚才坐着的那个方向，他张大嘴巴，时不时伸出舌头，脸色通红，眼泪都被辣出来出来了。 “程庭，我操你大爷的！你居然敢耍......”他带着哭腔说道，不知道是被辣哭的，还是被我气哭的，以至于话都没有说完。 “我哪敢啊，不是你跟我说的要加辣的嘛。” “老子说的是微辣，你看看，这是微辣吗！” 我看了看桌上那碗满是辣椒油的牛肉面，再看了看王浩此时的样子......嗯，我是经历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会在公共场合大笑出来，除非实在忍不住。 然而我又看了一眼王浩那滑稽的表情，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噗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我实在忍不住......你，你擦一下鼻子行不？哈哈哈，你，你鼻子里有面条.....”我捂着肚子，强忍着笑意。 “笑你妹啊！还不快点给我装碗汤过来。”他拿起纸巾擦了擦鼻子和嘴，但那股辣意依旧让他嘴巴合不上，伸出舌头在哈气。 “好嘞。”说完，我忍着笑意，起身去了点餐窗口给他打了一碗汤回来。 “喏，汤来咯，喝吧。” 王浩快速地端起那碗汤一口喝了下去，只见他“哇”的一声，把刚喝进去的汤吐在碗里，哭丧着脸骂道：“你他妈是要烫死我吗？！” “哦，我忘了提醒你了，吃完辣的东西，就算有一点点热度的东西，吃进去都会觉得很烫的。” “你不早说！！” “你也没问呀！” “吃你妹，老子不吃了！操！”他把两个碗往前面一推，生气地离开了面馆。 在我的印象中，第一次看到王浩这么狼狈的样子，同时也发现了他也有逗比的一面。我想，如果他能放下曾经发生的那些误会的话，我们依旧还是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 场景一转，此时已经我和王浩到了一家药店，这小子一路上一直嚷嚷着嘴里快要痛死了，偏要叫我带他去药店买点药来涂一下，我说不过他，只好和他一起过去了药店。买完了药，王浩在路边的一张公共长椅坐下，仰起头来涂着刚买的口腔药，而我则靠在一旁的树边，点燃了根烟，默默地抽着。这会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可以说一天就这么被这孙子给浪费了，就剩两天半的时间，按照他这样玩下去，时间根本不够，那我这新入职不久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可就完成不了啊！ “哎，我看不到啊。”王浩张着嘴巴，含糊不清地说话，眼角的余光瞥向我。 “你是猪吗？举起你那台牛逼轰轰的手机照着你的大嘴巴看，那不就能看到了吗？”我弹了弹烟灰，无语的回道。 他按照我说的话尝试着，一次，两次，还是不行，只好无奈放弃，于是求助的表情看着我，商量的口吻说道：“要不.....你来帮我涂？” “你丫的滚蛋，恶不恶心啊你？” “快点啦，痛死我了，这是你弄出来的麻烦，本来就应该你来负责。你帮我涂好药了，我马上跟你聊项目合作的事情，说不定立马就答应合作了呢。” 面对这样的诱惑，这下我犹豫了，我默默地又吸了口烟，看了看他，试探道：“当真？” 他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肯定的语气回道：“当真！” 看来，为了拿下这个项目，我只好牺牲自己的面子了，现在也来不及考虑那么多了，我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用力丢掉，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向着他走了过去...... “哎，对对对，就是这个位置。”王浩抬起手来对着自己的嘴巴指了指。 “你别动！”我弯下了点腰，让视线看得清楚点。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把熟悉的声音：“王浩？程庭！你......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我和王浩两个人同时看了过去，说话的那人正是韩妖精，此时我拿着药膏，他张开着嘴巴，这让人难免会误会的一幕正好被韩妖精给看到了，我们两人瞬间如同石化了一样..... 韩妖精表情尴尬地看着我们，半响才继续说道：“变态啊你们！” ...... 在一家饭店的包厢里面，我，王浩，韩妖精三人围在桌子上坐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很是尴尬。要知道，我们已经在这里沉默着坐了快二十分钟了！ 韩妖精双手交叉于胸前，冷漠的表情看着我们两个，终于打破了沉默开口道：“如果你们两个再不解释、解释，我可就当你们是Gay了。” “呸！我才不喜欢这丑八怪。”王浩瞪了我一眼说道。 “丑八怪说谁呢？” “说你了，怎么滴？”瞬间，他意识到被我坑了，又“呸”了一声。 韩月：“......” 又过了一会，王浩终于放松了语气，坦白道：“我是来跟他们公司谈合作的，结果中午......算了，不说那些晦气的事了。”他看了我一眼，继续道：“其实这个项目是肯定跟星辰国际合作的，我那天回去都已经和集团里边的高层说好了的，只不过就是想借此机会整蛊一下你，没想到.....” “没想到吃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对吧？”我把话接了过去。 “你闭嘴！”韩月白了我一眼，又看向了王浩，命令道：“你，继续说。” 我心里嘀咕着，这本来就不是我的错啊，我说的是实话而已，怎么还怪上我了呢。 “至于你心里所谓的疑问，其实无非就是好奇为什么我会成了Z集团的人，我告诉你吧，启晨只不过是我挂个名而已，月儿没回国之前我都很少在启晨上班。Z集团是国企，我爸跟那老总是莫逆之交，很多年的交情，本来我爸是有在Z集团占股份的，只不过他觉得自己身份不太适合混进商界，所以就把股份转到我这来了。” 我心里难免惊讶了一下，就连韩月都脸色都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爸和Z集团的老总有这样的关系，那可是国企里面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啊。 过了会，我借机趁热打铁对王浩说道：“那你赶紧把合同给签了，不然回去咱俩谁都交不了差。”我从手提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递给他。 王浩以寻求意见的眼神看向韩月，韩月看了一眼桌上的合同，再把视线移到他身上，示意他赶紧把合同给签了。 这场误会总算是解开了，至于韩月为什么会那么巧出现在那，她说只是巧合，路过那边打算去药店买点东西，结果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幕......我发现，好像每次倒霉的事情，都总能遇到熟人，这运气“真好”啊！ 合同上的我们公司的章已经提前盖好了的，而王浩从衣服的里袋拿出个公章盖了下去，然后签了名。名字自然不是我签，因为我在公司里的职位还不够级别。唉，什么时候我才能像王浩这样啊，连公司的公章都能带出来，这到底是什么职位才能有这样的权限？ 一场闹剧结束后，我们三人一起吃了顿晚饭就各自回去了，而我的任务也终于完成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明天就把合同给交上去，也不知道公司会给我予以什么样的奖励呢，说到底，王浩还真的是给了我一份礼物啊。 ...... 次日，我手里拎着昨天的手提包，戴上耳机迈着自信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写字楼里，到了办公室，组里的同事以期待的表情纷纷看向了我。 负责设计的余瑶小跑到我的工位旁，小声问道：“哎，程庭，谈得怎么样了？” 组长方凯和其他人也都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我笑了笑，卖弄的表情说道：“咳咳，等着我的好消息吧.......不过，要是早上能喝到一杯咖啡，那可就完美了。” 众人眼前一亮的感觉，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方凯，他马上对负责执行岗位的同事林基说道：“鸡基儿，快，马上去准备咖啡！” “好嘞！” 我摇头笑了笑看着这搞笑的一幕，然后带着合同前往了冯总监的办公室，心里想着：也许，好日子很快就要到来了！ 第76章 回忆是一个“怪物” 去到冯总监的办公室的门口，他正在打着电话，脸色好像不太好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进。”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把这件事情给我处理好，我这边有事，先不说了。”他叫我进来之后，低沉着声音对电话里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匆匆挂掉了。 我站着桌子前面安静地等待着，直到他呼了口气，目光看向了我，冷淡的语气问道：“什么事？” “和Z实业集团合作的事情谈好了，这是合同，没问题的话冯总您签个字。”我把合同放到他桌前。 我端详的看着合同，过了会，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和颜悦色，很快，她满意地笑了笑，说道：“一天的时间就把合作给谈下来了，好！很好，公司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冯总过奖了，我只是运气好了点。”我点了点头，客气道。 ...... 两天后，公司的总群里，人事部的同事发了个通知，大概内容指的是：恭喜新同事程庭成功拿下与Z实业集团的合作项目，由于表现优异，公司特批员工程庭本月转正，下个月起生效，同时，公司予以奖励2000元人民币，希望其他同事共同努力，再创佳绩！ 一时之间，我几乎快成了公司的“名人”，尤其是在策划部，组里的同事或羡慕，或好奇我是怎么做到的，希望我能指教一下。至于其他组的同事，更多的是觉得眼红，或是不屑，不过也正常，外面的人一旦看到你好，就都会觉得你是靠运气，靠关系而得到的。其实吧，我就很想告诉他们一句话：老子还真的就是靠关系，靠运气才拿下这个合同的，怎么滴？ 过了没多久，和Z集团合作的项目已经准备到了执行阶段，公司里的事情变得特别多。这日，在工位上正忙碌着的我，忽然人事部来了个人，说是总监叫我现在去会议室开会。 会议室里，李子杰和另外几个组长都在场，好像是在小声地讨论着什么事情，直到我到来了，这才全都安静下来。看样子，在我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在开会着了。 “既然人都齐了，咱们继续开会吧。”冯总监说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是这样，咱们公司和Z集团合作的项目已经准备到执行的阶段了，那么接下来需要有一个人来做项目负责人，大家觉得，这个位置谁来做比较适合呢？” 几个组长和李子杰时不时看向彼此，像是在用眼神交流着。一小会后，最先发表意见的人，是我的组长方凯，他很是直白的说道：“我觉得，这个项目是谁接的，那就应该让谁来负责，这是很合理的事情啊。” 另外两个组的组长立马就表情变化了一下，其中A组的组长带着质疑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瞟了我一眼，小声嘀咕道：“他......能行吗？” 方凯冷笑了一声，继续替我说话：“呵呵，如果你行，那你倒是接一个这样的单出来嘛。” A组长顿时脸色变得铁青，咬牙切齿地瞪着方凯：“你！” “好了！我是来听你们建议的，不是叫你们来这里争吵。”冯总监平复了一下语气，目光看向了李子杰，询问道：“李主管，你说一下看法吧。” 他先是瞥了我一眼，然后再看向了冯总监，斟酌了一会，对冯总监尊敬地回道：“首先，在这个项目中，程庭的确功劳不可没，但是要成为项目负责人的话，还是得需要慎重考虑的，毕竟程庭新加入星辰国际不久，很多东西都还不熟悉，再加上经验各方面，我担心他会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冯总监，您认为呢？” 李子杰的这番话可以说是很官方、很圆滑了，不得不让我刮眼相看，先是认可了我的功劳，再进行一番分析，说出自己的见解，最后再把这个问题抛回给冯总监，简直是一举三得。虽然我知道他这么说的言下之意，很明显是打算自己做这个项目负责人了，因为论资历，他才是不二的人选，但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我的确在经验方面还不足够。 冯总监表情凝重，内心推敲着李子杰说的话，沉吟了一会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对众人说道：“李主管说的有道理，那就这样吧，咱们公司和Z集团的合作由李主管作为项目负责人，在这个项目过程中，程庭你负责做李主管的助手，全程协助配合好李主管把项目顺利完成，你们两个个没有问题吧？”他分别看了看我和李子杰。 我和李子杰都点了点头，而其他人则都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却都保持沉默，表示默认了冯总监的决定。 “那行，既然大家都没有问题，那就这么定了，散会。” 离开了会议室，我和方凯回到了咱们组里的小办公室，他一进来就替我打抱不平地说道：“程庭你傻呀！那么好的机会，你居然不去争取，快要到嘴的肥肉愣是被李子杰给抢了过去，我刚才都替你着急死了！” 组里的同事纷纷看向我们，余瑶替大家问道：“怎么回事。” 我先是笑了笑，回答了方凯：“其实李主管说的也有道理，我才刚加入公司不久，经验方面也不够，最后成为他在这个项目里的助手，我也能跟着去学习、学习，我觉得挺好的。”接着我保持笑容，看向余瑶，说道：“没事，大家继续工作吧。” 方凯“呵”了一声，说道：“你就是傻，我告诉你，咱们都在公司里做了多久了，他李子杰什么为人难道我们不比你了解？还学习、学习，你就自求多福吧。”他最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无奈地摇头，然后回了自己的工位。 虽然我不太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但还是压制住了内心的疑问，没有再继续多说下去。管他呢，只要我好好地认真工作就不会留下把柄，别人自然就无话可说了。 ...... 一天的工作忙完，下班回到出租屋都已经九点半左右了，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进了屋里，结果看到杨帆正抱着我那把都快放到发霉的吉他，坐在客厅的角落里擦拭着，旁边还放了一个装着好几瓶啤酒的塑料袋，外加一包花生。 “干嘛呢你，又失恋了？还把我的吉他都给拿出来了，肯定有故事。”我把背包扔到沙发上，看了一眼他，问道。 他表情木讷地说道：“恋爱都没有，何来的失恋呢？”眼里的视线仍旧集中在我的那把老吉他上。 一小会后，他不仅吉他给擦拭好了，连调音都弄好了，然后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下，片刻后睁开眼睛，开始了这个快要到深夜时刻的表演。 “凌晨和长夜星空，也一样。” “这里和南极的星星，都会发光。” “从前前日到今天，也不变样。” “任何事或物，都无法更改这状况。” “我会永远欣赏你，任何模样。” 杨帆唱到这里，我的情绪也逐渐蔓延了开口，于是跟上他的节奏一起唱道：“我会永远喜欢你，符合心中的理想与眼光。” 但仅仅是那一句，我便没有再继续唱下去了，而是做回了一个聆听者。杨帆是那种唱歌有烟嗓的人，而谢霆锋的这首别来无恙本来就是要低沉着声音唱的，配合吉他的声音，听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我开了一瓶啤酒，喝了一大口下去，此时杨帆也正好唱完了一首歌，他询问的眼光看向了我：“你要不要也来一首？” 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摇头拒绝了，因为不想在晚上让自己回忆起过去的一些事情，那把吉他本来就是回忆的产物，承载了许多青春里的韶光年华，我怕记忆会化生成怪物，一口把我给吞噬掉。 “你犹豫了，说明你其实还是想去弹唱一首的。” 我低沉着声音，平静回道：“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明知道深夜是负能量与情绪的催化剂，你又何必以身犯险呢？” “行，那就喝酒吧，陪我喝一点。” “那就一点吧，待会得洗澡睡觉了，新入职的公司很多事情要做。” 这个晚上，我最后也没问杨帆到底有什么心事，他也没有主动说出来，我觉得也没什么，人人都会有那个“神经病”的时候，都是情绪作祟，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新的一天开始后，自然就会恢复正常了。 第77章 孙博文的告别 也许是因为昨晚和杨帆喝了点酒，再加上那即将要聊起的往事话题的原因，以致于这个夜里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苏静结婚了，但新郎不是我，而是那个叫顾恒的富二代，而我是去参加他们婚礼的那个人。 婚礼上，在司仪叫他们亲吻的时候，那一刹那，我被一阵悦耳的音乐扰乱了梦里的场景。闹钟响起，我朦胧的睁开双眼，梦醒了。我并没有立刻起床，而是望着顶上的天花板发呆了一会，那个梦，实在是太过于真实了。想了一下，我觉得即使这是真的，也没什么了，过去终将是过去，而那段曾经那段让我刻骨铭心的感情，也随着时光的迁移逐渐变得淡然。 这让我想起了歌手邓紫棋在泡沫里的一句歌词：“当初炽热的心，早已沉没。” 我淡然的笑了笑，掀开了被子，起床洗簌上班去。 ...... 在去公司的路上，怕时间不够，所以我只能是打包了早餐，打算到了公司再吃。好在最后赶上了，所以我才没有迟到，要不然的话，我就得扣除全勤奖了，200块钱的全勤奖也是钱，毕竟蚊子也是肉啊。 一回到自己的工位，我囫囵吞枣地吃着塑料饭盒里那热腾腾的广州肠粉，结果吃到一半，李子杰忽然走进了我们组里的办公室，对我喊道：“程庭，马上收拾一下，来一趟我办公室。” 我抬起头来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那还没吃完的早餐，只好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去了李子杰的办公室。 “李主管，你找我？” “嗯，这是咱们公司和Z集团合作的项目资料，你回去熟悉一下，然后写一份方案给我，后天我就要看到初稿。”他把件放在了办公桌上，停了一下，又补充说道：“你有做过推广方案吗？” 我愣了一会，如实回道：“呃......没有。” “算了，我先跟你说一下吧，咱们去吸烟区说，我想抽一下烟。” 到了吸烟区，出于礼貌，我率先拿出一包我常抽的红南京，递给了他一根，然后帮他点上，接着自己也点燃了一根。 李子杰吐了一口烟，缓缓说道：“Z集团的项目里面，其中有一个板块是要给它旗下准备开盘的度假酒店做一个季度的推广，线下的大型广告牌资源他们自己有一部分，我们这边也有一些，现在只差线上的宣传推广方案了，想一下怎么把线上、线下互相结合一起，做一个引爆的活动出来。” 听李子杰说完，在我陷入了沉思的同时，心里也变得紧张了起来，因为不管是推广方案，还是线上的活动策划，这些都是我不擅长的东西。 见我没有立马回复，他皱起了眉头，又说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吸了口气，再次如实回答：“目前来说，暂时还没有。” 他摇了摇头，再吸了一口烟后，转身离开了吸烟区，在最近的一个垃圾桶那把烟头掐灭，小声骂了一句：“操！什么垃圾烟，老子还没抽过这么难抽的烟。” 那一句话虽然小声，但还是被我听到了，我冷眼看去他离去的方向。也许方凯说得没错，李子杰这个人，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句话，瞬间让我对他没有了好感。 ...... 接下来的时间，我全都花在绞尽脑汁地去构思怎么把这个推广方案和线上活动结合起来，做出一个策划方案，奈何两天过去了，依旧没有头绪。网上的资料查了不少，但都是老套路了，或者是太过片面，没办法去借鉴。 这日，又是徒劳无功的一天，李子杰时不时就来催我，因为后天中午之前必须提交方案了，然而我现在什么动静都没有。我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了好一会，最终叹了口气，把电脑关掉了，准备下班。 林基走了过来，同情的表情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抚道：“可怜的孩子啊，要不要哥哥来安慰一下你”他表情一变，竟然变得一副妩媚的表情，含情脉脉地看向我，甚至那只本来搭在我肩上的手，逐渐往我的胸口移过去..... 我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令我作呕的动作我瞬间就暴躁了起来，怒骂道：“你丫的滚蛋！老子不搞基的，你自个儿玩你的鸡儿去！” “啊！鸡基儿，这不是我的名字吗？你居然叫我玩自己......好变态！” “受不了了.....你才是真正的变态！”说完，我立马拎起背包离开了办公室。这林基到底是不是个Gay我不知道，但就这些算是演出来的，我也觉得超级恶心！ 走到公司楼下，我站了一会，点燃了根烟，试图缓解压力和刚才遇到的惊险。我有些失神地看着那繁华夜景下的车水马龙，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变得茫然了起来。一根抽烟抽完，就在我准备前去地铁站的时候，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一阵无奈，因为这八成是李子杰打来的电话。 结果我拿出手机一看，并不是他，而是许久没有联系的前同事，孙博打来的电话。我楞了一下，接起了电话：“哈喽，博好久不见啊。” “是啊，好久不见，你下班了吗？” “刚下，准备坐地铁回家了。”我走到了一旁的路灯下，停下了原本前往地铁站的脚步。 “先别回去吧，咱们这么久没见，一起吃个宵夜，顺便好好聊一下。”电话那边孙博说话的声音有点吵，风声很大，估计也是在外面。 我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现在才九点左右，还算不晚，于是回道：“行吧，我现在就过去。” ...... 到了孙博约我的宵夜店，我看到他已经在点菜了，他也正好看到了我，向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 一小会后，我们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闲聊着。在聊天过程中，我得知孙博在春节过完回来后没多久，他也辞职离开了启晨。我问他为什么也辞职，他开玩笑的语气和我说，因为我们都不在那了，自己待着也没意思，所以就辞职了。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递了根烟过去，继续问道：“你都走了，那叶涵应该也辞职了吧？” 他接过烟，点头回道：“嗯，我也就比她早了一个多星期吧。” 我恍然的点了点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像是在酝酿着一个不愿意说起的话题。 大概半根烟左右的时间，果然，孙博开口说话了，声音很是低沉：“程庭，今晚约你出来，是跟你告别的，我要走了，回老家那边发展。” 虽然我肯定他是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的，但我没猜到他是来和我告别的，所以楞了一下，而孙博又接着说道：“我来广州发展不算久，朋友也不多，但你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他表情认真，很诚恳地看着我说道。印象中，我认识了孙博那么久，他基本上都是一副呆呆的，或者是嘻嘻哈哈的模样，少有这般认真的样子。 我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个，有些话，都在酒里了，尽在不言中。我抽了口烟，问道：“回去打算做什么？” “还没想好，家里人希望我考公，我觉得也挺不错的吧，日子踏实一点，叶涵她也说了，希望我们年底可以结婚。”他停了一下，脸上挂起了一抹期待的笑意，补充道：“不过，现在她也辞职了，我打算带她一起去玩，春天到了，就相当于是去春游吧，一路向北，正好是回家的方向。” 忽然之间，感慨万千。每个人也许一毕业都曾想过自己可以大展宏图，干出一番事业，但现实生活中，最后都回归到了平淡的生活。老一辈的人常说：“平淡是真。”也许的确如此吧。关于婚姻，对于自己身边的很多人来说，已经来临了，但与我而言，大概还很遥远吧...... 和孙博吃完宵夜后，我再一次孤独地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这次见面之后，下一次再见是什么时候了，当他说起要打算和叶涵一路向北春游去玩的时候，我承认自己羡慕了......等等！春游？！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那两个字，隐约间，我的灵感顿时就来了，这将是方案里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第78章 神秘的女人 回到出租屋后，已经到了十一点了，我第一时间先去快速地洗好澡，然后回房间开电脑准备写方案。 在和孙博吃宵夜时，他提到和叶涵打算去春游的事情，给了我很大的灵感。我的构思是：现在正好是三月份的下旬，适合去春游，Z集团旗下的度假酒店在花都区，附近都是山林和湖泊，正好符合的春意盎然的主题。我们可以设置“亲子活动”、“情侣春游”、“公司团建”等等活动套餐，再加上度假酒店本身的等级水平，这是肯定能吸引到不少人的。 项目要的是季度推广，一个季度三个月，假定一个季度里面的活动周期为半个月，也就是15天，空出的那半个月用来筹备下个月的活动，这样的时间安排刚刚好。那么第二期活动，可以去和马拉松协会谈合作，以度假酒店的面积，举办小规模的“社区马拉松”活动完全没有问题，度假运动的形式，同样能圈到一波人进来，但这个活动里面最需要考虑的就是天气因素和安全问题，要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 至于季度里的最后一个月，也就是第三个月，那时候已经是六月份了，夏季到来，那就举办一场啤酒烧烤的主题活动。炎炎夏日，没有什么比得过啤酒烧烤更惬意了。 有了这些思路后，我快速地做着PPT，忽然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不用猜都知道是杨帆。我头没抬就应了声“门没锁”，然后继续敲着方案。 “你搞啥呢？好几个晚上你都这么晚还没睡，不怕猝死啊你。”杨帆推开了我房间的门，打了个哈欠，说道。 “赶方案呢，唉，做广告行业的都有九条命，个个都是玩命的主......你先睡吧。” 他往我电脑屏幕瞄了一眼，过了会，说道：“方案的整体色调和风格搭配起来还不错，但就是......你这个图不行啊，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他指了指我PPT上的一张图。 我定神一看，确实是感觉那张配图很丑，但又没办法，网上的素材都是要收费的，免费的那些又不合适，我无奈地回道：“我也觉得，可没办法啊，我没有素材网的会员。” “看你这么可怜，我给你个会员吧，不过那是公司的，你自己用就还行，别拿去给别人用了。” “真的假的，你有？” 他不满道：“废话！你忘了老子是设计师吗？连个素材网的会员都没有，那搞毛，还有，你们公司怎么那么抠门啊，你们做广告行业的，连这些东西都没有，怎么做事？” “呃......应该有的吧，只不过我之前的那会员刚好用完了，忘记找公司的同事拿了。” 杨帆帮我登录了个会员后，转身离开了我房间，但过了一会他又进来了，放了一罐红牛在我桌上，带着困意说道：“喏，我下午买的，没喝，给你了，做完这部分就赶紧睡吧，工作是做不完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说完，他把门带上就回自己房间继续睡了。 我心里感慨道：“好哥们就是好哥们啊！” 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我实在是困到顶不住了，打算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待会再继续做。 ...... “嘟...嘟...嘟” 一阵震动感让我猛然惊醒，我睡意惺忪地抬起来头，把手机的闹钟给按挺，双手却传来强烈的酸痛感。 “阿嚏！” 我抖了抖身体，打了个喷嚏，昨夜本来想着眯一会的，结果在桌子上这一趴就到了天亮，即使是三月下旬，夜间的温度还是有挺强的寒意。我先是去衣柜里找了件厚实点的外套披上，然后把电脑里昨夜赶的方案拷贝到U盘，这才去洗簌。 在去公司的路上，我感觉身体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别人都只是穿一件单薄一点的外套，可我却穿了三件衣服，外面的那件还是防风夹克，然而后颈处一点点风吹进来我都感到瑟瑟发抖。完了，我不会是发烧了吧？肯定是昨夜被冷到了...... 来到公司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接着昨夜的方案继续赶下去，争取在中午下班前做出来，交给李子杰，省得他夺命连环ca般的整天催我。 在中午十一点多的时候，我终于把方案的初稿给彻底做出来了，但此时有种天旋地转、头重脚轻的感觉。身体的反应告诉我，我已经是重感冒了。 “程庭，你脸色看起来怎么这么差？”余瑶手里捧着一杯水，走过来问道。 “我脸色很差吗？可能是睡觉冷到了，有点感冒了吧。”我吸了吸鼻子，拿起做好的方案打算去一旁的打印机打印出来。 她不太放心的表情，又问道：“那你要不要请个假？” 我迟疑了一下，先把方案交过去再说吧，于是回道：“看情况吧，我先交方案。” 件打印好之后，就在我打算去找李子杰时，结果他突然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语气快速地对我说道：“程庭，马上收拾一下东西，跟我去一趟度假酒店，客户方的人约我们去那边再看看场地，顺便谈一下接下来的合作。” 我反应有些迟钝，愣了下才“哦”了一声回道，然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桌子，把方案放进了背包里，跟上他的脚步一起离开了办公室里。 ...... 在前往度假酒店的路上，开车的人是李子杰，他从后视镜那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方案怎么还没做出来，我估计这次和客户面谈完，今天之内就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了，咱们办事要有效率，懂不懂？” 他的语气里带着责备，即使真正交方案的时间是明天中午之前，但我现在根本不想去和他计较什么了，身体的状态很是差，于是语气有些虚弱地回道：“出门之前做把初稿出来了，你找我的时候刚好把方案打印好，只是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初稿......那也行吧，现在只能先这样了。”他点了点头说道，面色缓和了些。 由于路程比较远，一个小时左右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靠在座椅边上睡着的我，迷糊中感到被人推了一下。 “咱们到了，咋回事啊你，这大早上的就打瞌睡，你这精神状态待会怎么去见客户？” “不好意思，我感冒了，有点不舒服。”我从拎起背包，拉开车门跟着他一起下了车。 一下了车，扑鼻而来的就闻到了清新的空气，不得不说这度假酒店的环境是真的很不错，环山饶恕，空气清新，确实是一个休闲放松的好去处，如果有那个时间和经济的话，我也想在这待上个几天。 很快地就有了一个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指引我和李子杰去了贵宾室，并告诉我们要等上一会，他们的领导还在和别人谈着其他的事情，但很快就可以和我们对接了。那位工作人员离开了贵宾室后，我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装着方案的件夹出来，借着这点时间给李子杰看一下，这样待会如果客户谈及了方案的事情，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李子杰神色严肃地看着方案，而我为了能有一个好的精神状态去和客户见面，便和他说了自己要去趟洗手间洗把脸来提神。他“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我的请求。 我先是去了外面的吸烟区抽了根烟，但只抽了半根就扔掉了，许是感冒的原因，让我感觉嘴里很苦涩，别说抽烟了，恐怕吃东西都没有胃口。 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后，果然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我拿着纸巾一边擦拭脸上的水迹，一边走了出去，却在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在我的右前方有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她的方向是一旁的女厕所，这是肯定的，可当我看清她的脸时，我定住了，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那女的看到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变，感到有些意外，但很快地，她脸上居然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向我眨了下眼，然后径直向前进去了拐弯处的女洗手间。 我这是，上个厕所都被盯上了？不对劲，那女的，我们一定在哪里见过面！ 第79章 你确定是你的房间？ 在一边走回去的路上，我一边想着那女的到底是谁，最后脑海里定格出一张熟悉的脸，准确来说，也不算熟悉吧，只是见过一次，那人......正是当时我在厦门遇见的，安妮，对！就是这个人。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呢？这不太符合逻辑啊，虽然说一个多月前她来了广州，可也不至于我今天出个差还能遇上她吧！再加上，她最后那玩味的一笑，像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啧啧，比韩妖精还可怕得多了！ 回到了贵宾室，我一推开门，没想到客户方已经到了，李子杰皱着眉头，责备道：“你搞什么，去了洗手间去了这么久。”停了下，他又堆起笑脸，对那两个客户说道：“不好意思哈，他是新来的，所以不太懂规矩。”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结果客户方倒是一笑而过，其中一个人爽朗地说道：“没关系，我们也是刚到一会，现在人都到齐了，咱们开始吧。” 那个披着一件黑色大衣的人，估计是他们的老大，在我打量的同时，他表情严肃地对我和李子杰说道：“是这样，咱们集团上面在战略上发生了一点改变，因为最近有一个明星要过来和咱们聊合作的事情，她是之前就已经和我们定好了的，可没想到突然选在了这个时候，所以......度假酒店推广方案的事情，得要延后了......”他叹了口气，带着一丝歉意继续说道：“为了表示诚意，我们集团决定：那位明星的见面交给贵公司来做，同时，后面咱们的度假酒店的项目还是由贵公司来做，但是事情比较急，希望您这边可以尽快决定，二位觉得如何？” 我惊讶了一下，看向了李子杰，因为他才是管理层的人，像这种要做决定的事情肯定是要他去处理的。李子杰沉吟了一下，回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我得要向公司的领导汇报一下情况才能做决定的，我现在就去打电话联系领导，还望您这边可以理解一下。” “可以，没关系的。” “那我现在就去打电话联系我的上司，您可以先看一下我们做的关于度假酒店的推广方案，有任何问题可以先和我的助理沟通。”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像是在对我警告：不许出任何纰漏！ “好的。” 在李子杰出去打电话的时候，我把方案递给了客户方，然后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和他们介绍自己写的方案。在说话时，由于精神的高度集中，我全然忘记了自己此时是一个顶着重感冒的病人，但却能感觉到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好在我穿着外套，外面是看不到的。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后，终于，我把方案都介绍完了，那个负责人好奇地看向我，问道：“你对这个方案如此熟悉，请问方案是你写的吗？” 我如实回答：“是的。” 他带着欣赏的语气，说道：“很不错！现在时代不一样了，我们就得需要那些能跟上时代潮流的变化的人，去给我们打前锋！小伙子，我很欣赏你，这个方案，真的很不错。” 林总沉吟了一小会，补充道：“不过，后期到这个方案去执行之前，有一些地方需要改动一下的，但这事不着急，咱们把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先吧！” 我礼貌地点头回道：“是的，一切就看您这边怎么安排了......” 话还没说完，这时候李子杰敲了敲门，进来了贵宾室，但他看了一眼我们谈话时的表情，察觉到了自己似乎错过了些什么，停顿了一下，他才说道：“林总，我和公司的领导沟通过了，没有问题，就按照您这边的决定来做吧。” 那位叫林总的负责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回道：“好！” ...... 等到我们谈完了事情，时间已经差不多是晚上八点了，但好在我们是在七点半左右就开始用餐的，继续聊着天。在和客户吃饭的过程中，客户方硬是要让我和李子杰喝酒，点了几瓶高度数的白酒上来。也是在这一次，让我知道了李子杰的酒量是有多差，仅仅是两三轮下来，就已经快要顶不住了，然后让我顶上...... 以我现在这状态，就算是平日里能喝的，也受不了，重感冒已经让我够难受的了，还得喝那么高度数的白酒，这谁顶得住啊！我是想以感冒为由来推辞的，结果，客户方发人还没说话，已经喝上头了的李子杰一摆手，豪气道：“小感冒而已，问题不大，程庭啊，难得和林总见面吃饭，你得要好好陪林总喝个够啊！” 林总附和道：“是啊，小程，这样的机会可不多，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嘛！” 完了，真应了那句：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李子杰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猪队友！ 我尴尬地笑了笑，只能硬着头皮回道：“那......那就小酌吧，我也不太会喝白酒的。” 当我说完“小酌”两字后，我就后悔了，答应了就是答应了，根本不存在什么“小酌”这种说法......饭局结束后，已然到了十点多一点，李子杰直接在包间里的沙发上趴下了，客户方的林总和另一个人也不好受，显然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小程啊，我刚才已经让酒店的人给你们开好了房间了，你们就直接留下来休息吧，这么晚了，就算是搭车回去也不方便的。” 我咬了咬舌头，让自己的意识变得更加清醒，然后回应了他个笑容，带着一丝歉意说道：“那真是太麻烦林总了！” “哎，都是自家兄弟，客气啥！我叫两个工作人员送你们俩回房间吧，毕竟李主管......”他目光看向了倒头大睡着的李子杰。 我不想太过于麻烦，在加上，现在我只想尽快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能感觉到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于是摇头回道：“不用了，我自己来送李主管回房间吧。” “你看，小程，我都快醉了，你还能这么清醒，你实在是太谦虚了！”他给我竖起了个大拇指，佩服的表情看了我一眼，继续道：“行吧，那我们就先回去休息了，有什么事直接联系酒店的工作人员就行。” “好的，您慢走，注意安全。” 客户方的人走了之后，我靠在椅子上重重地呼出了口气，但看了一眼开始鼾声如雷的李子杰，我又是一阵头疼。算了，忍忍吧。 ...... 二十分钟左右，我终于扶着李子杰回了他的房间，然后拿着自己的那张门卡，对应上面的号码找房间。我几乎是贴着墙，艰难地走着。 “8886，嗯，应该是拐过去就到了......”我自言自语地说道，然后仅凭着最后的一丝意识拐了过去，把门卡放在房间的门上。 “不对劲啊，怎么开不......” 就在这时，我的胃里一阵强烈的翻滚，再也顶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然而神奇的是，房间的门居然自动开了！ “哎！你干什么啊！” 这是一把女人的声音，我尝试着抬起头来看过去，隐隐约约间，我看到了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站在门口，但我看不清她的脸长什么样，吐完之后我直接就倒在地上了。 ...... 第二天，我被那喝了酒后的口舌干燥的感觉给弄醒了，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我去！怎么都快十点了！我艰难地掀开被子，不对，我下意识地心里一惊：我怎么睡在沙发上？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不管了，先找杯水来喝吧。然鹅，就在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的时候，却发现我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身浴袍！！我看了看，还好，内裤还在，可是.....谁给我换的衣服？难道...... “大爷的，你可总算醒了啊！” 我往说话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一个同样穿着浴袍睡衣的女人手里端着两份早餐走了过来，看着我幽幽的说道。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 她慢条斯理地把早餐放在桌上，淡然一笑，反问道：“呵呵，你确定这是你的房间？” 第80章 那也是一段孽缘！ 我定神一看，很快就认出了那女的正是安妮！我去！这到底是什么鬼啊！怎么这样都能遇到她，再加上我们怎么在一个房间里都穿着浴袍睡衣，难道咱们昨夜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刚站起来就传来一阵头痛欲裂的感觉，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按着头，但很快就猛然想起一个事情：“等等！为什么我会穿着这身衣服，我原来的衣服去哪了” "哟哟，你还好意思问我你的衣服去哪了呢！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她靠在桌子边上，满脸玩味的表情说道，甚至......表情里还带着一丝幽怨！ “我去！难道......” 我话还没说完，她就立刻骂道："想什么呢你！昨天晚上你在我房间门口直接就吐了我一身，我是看你可怜，是想把你给踢出去，但又踢不动，实在没有办法才放你进来的。这年头，哪有你这么猖狂的色狼！“ 我结巴道：“我，我，我.......我色狼？！拜托你搞清楚点！是谁把我衣服给换了的！”我整理了一下浴袍的领子，一副警惕的表情看向她。 安妮被我这副样子给气笑了，双手交叉胸前，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说道：“看样子，你还觉得自己吃亏了啊！” “那不然呢，我可是一个......” “是你个死人头啊！昨天晚上你喝了那么多酒，你还能整啥？后半夜还发烧了，神经病，身体不舒服还喝那么多酒，又不能给你药吃，好在用毛巾敷完退烧了，要不然你就没救了。”说完，她不再理会我，直接在餐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早餐。 我看了一眼沙发，果然有一条毛巾，看来的确是我错怪她了。只是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都这年头了，还有这么好心的人？ 把身上的浴袍换完之后，我做了个深呼吸，很是诚恳地和她道歉了一句，然后准备转身离开这个我进错了的房间。 “等等，我和酒店要了双份的早餐，一起吃吧，吃完再走也行。”说话间，她的视线一直都在看着手机，并没有看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和她一起吃早餐。明明在同一桌，可两个人却都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我忍不住找话题说道：“想不到这酒店的早餐还是挺不错的啊。” 然而，尴尬的是她并没有理会我，把我当做是空气一样。我尴尬地笑了笑，又问道：“你在看啥呢？在你前面坐着个帅哥你不看，看啥手机呀！” 她冷声道：“让你留下来吃一顿早餐你就飘了是吧？谁给你的自信，让你去跟手机比好看？” 我快速地凑过去，探头看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原来她是在看一款股票软件，研究着其中一家公司的股市趋势图。 “咳，这家别看了，你看K线的走势就知道了，前面一直平平稳稳的，突然涨了那么高，后面肯定会被割韭菜。” “你还懂股票？”她终于正眼看向了我，脸上那认真的表情带着一丝惊讶。 说实话，其实我不懂，但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不能说那是自己瞎猜的，于是一本正经地回道：“上下班无聊的时候，我就会翻开来看一下，看得多了自然也就懂一点点了。”这个习惯倒是真的，只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给她的分析是否正确，因为我自己没有买过。 “哦。你赶紧吃完，我等下要去退房了。” ...... 上午的时候，我和李子杰还在度假酒店这边看了看环境，毕竟到时候在这里做活动的话，也要选好一个合适的场地才行。中午十二点多，我们终于回到了公司。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和李子杰一起去了总监的办公室，汇报了工作情况。 关于客户方说最新要做的那个“明星见面会”的事情，我自己是做不来那么多的，而且这个类型的项目我也没有相关工作经验，所以特意和总监说了把“明星见面会”的项目分给其他人来做，我给的推荐人是组长方凯。 总监说下午让大家一起开个短会，安排一下分工问题。 “呃，那个，冯总监，我下午可不可以请个假？我感冒了，很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下。”如果不是因为察觉到感冒加重了，有点又要发烧的征兆，我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请假。 总监沉吟了一下，点头道：“那行吧，这几天是会比较辛苦，给你放一天假吧，明天下午你再回公司上班，毕竟身体重要。” 李子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还是毕竟机智的，如果我单独向他申请请假的话，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未必会同意，所以我故意在总监这里提出来。 从冯总监的办公室离开后，我马上回字的工位收拾了一下东西，以防自己回家后会有什么工作需要去做的。处理完这些后，和同事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离开了公司，坐上了回家的地铁。等回到出租屋附近这边，都已经快两点了，想起自己还没吃午饭，但又没什么胃口吃东西，现在只想着尽快回到家里睡觉去。 不吃是不行的，还是得向生活和身体低头，在路边买了一碗白粥打包带回去。回到出租屋里，那碗粥只是喝了一半就喝不下了，干脆回房间盖上被子睡觉去。 ......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睡觉时那种时冷时热的感觉很难受，上半身和脑袋都是热乎乎的，但脚却是冰冷的，尽管整个人躲进被子里面也还是有种瑟瑟发抖的感觉。我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又发烧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伸出手来艰难地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原来才四点多。我皮了件厚实的外套去到大厅的柜子里，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治发烧的药，看来得下楼去买药了。 走到楼下，印象中记得附近这边是有一家小型药店的，我往那个方向走过去，但倒霉的是，那家药店平日里天天都开门，结果就在今天却没有开！心都凉了......被逼无奈，我只好继续往前走，大概距离一公里的路，有一个购物广场，那边是有大药房的。 一边走，一边感到后悔，早知道我就不穿拖鞋出来了，那头重脚轻的感觉，每走的一步都觉得很艰难。短短的一公里路程，我居然花了二十多分钟才走完，额头上已经出了一丝汗滋。 “你好，请问需要买什么？”药房里，一位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女生看向我问道。 我根据自己多年来生病时的经验，说出了几种药的名字：“39感冒冲剂、小柴胡冲剂，再加两片退烧片。” “发烧了吗？”她走了过来，看了看我的脸色，然后从柜台里拿出体温针递给我，继续道：“你先测一下体温吧，我去帮你开药。” 我点了点头，结果体温针，放进了腋窝处探测体温。过了五分钟左右，她把我要的药装好，向我走了过来，同时我也把体温针给回了她。 “39°！不行啊，你只是吃这些药是不行的，要去医院打吊针才能快点好起来。” “不用了，没事的，我回去吃药就好。”我婉拒了她的好意，付了钱就转身离开了药店。 就在我刚走出药店的门口一转身竟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居然又是那个叫安妮的女人！魔鬼是吧！我都已经在家附近这边，竟然又遇见了！ 她是从隔壁的麦当劳走出来的，手里还拎着一袋打包的油炸食品。显然，她也看到了我，于是把墨镜往下拉低了一点，疑惑道：“程庭？你怎么也在这？”她停了停，脸上带着警惕的表情，继续道：“难不成你跟踪我？” 我有气无力地回道：“我都快奄奄一息了，哪有那个闲心去跟踪你，只能说是缘分吧。” 她皱起眉头，冷笑一声，说道：“缘分？那也是一段孽缘。” 第81章 徐梦珺带来的喜讯 一阵风吹过来，我下意识地掖紧了衣服，此地不宜久留啊，得赶紧走。于是，我也懒得搭理她了，于是转身离开，却不料，她喊住了我：“喂，看你这个样子，你是又发烧了吗？” 我拎起那袋子药在面前晃了一下，当作是回答了她的话。她迟疑了一下，同情的表情看了我一眼，说道：“你住哪？看你这么可怜，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想起刚刚走那一公里的路时的艰难，我心动了，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接受了她的好意。安妮很快就把车开来了，然而看到她开的车，我楞了一下，在那短暂的走神中，她拉低窗户，说道：“还在那愣着干嘛，赶紧上车啊。” 她开的是一辆磨砂黑的保时捷卡宴，从车内的装饰来看，这车绝对是高配。可是，从她的穿衣风格来看，不像是喜欢卡宴的女生啊，更重要的是，我心里面不得不好奇了起来，这个神秘的女人她到底是干嘛的？明明年龄上和我差不多，却能开上这么好的车，难道我身边又多了一个富二代朋友？ 我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个，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下，你......是干嘛的？” 她侧过脸庞看向我，把她近乎完美的脸型展示地淋漓尽致，脸上的笑容逐渐浮现出来，完了，我再一次看到那玩味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 “想知道啊？行，等你病好了，我再慢慢告诉你。” “呃，这和我生病了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至于等我生病好了才能说？” “管得着吗你？我乐意。” 我：“......” 很快地，我到达了目的地，下了车刚准备往楼上走，她又按下了车窗，笑了笑，喊道：“哎，我看你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改天出来玩呀，等我信息。”她咧嘴一笑，眨了眨眼向我放电过来，然后她把车子来了个180度的掉头，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瞬间在我的视线中消失。 我看着她远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无聊。” ...... 吃完了药之后，我又睡了一觉，直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加班回来的杨帆敲开了我房间的门，惊讶道：“我去！你这孙子这么早就睡了？假的吧！” 我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此时的精神状态已经好很多了，看样子是退烧了。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回道：“今天发烧了，中午就请假回来休息了。” 杨帆绕有兴趣地倚在门边上，贱贱一笑，问道：“不是发烧，是发骚了吧？昨晚没回家，老实交代，干嘛去了？” “傻不拉唧的，我是和主管去跟客户谈合作的事情去了，后来时间太晚，再加上又喝了很多酒，所以才没有回来的......”我咳嗽了一声，停了停，继续道：“你饿不饿？我肚子空空的，想吃点东西，要不要吃宵夜？” “我这才刚下班回来，肯定已经吃过了呀！”他看着正在穿起外套的我，摇头道：“哎，行了、行了，你别折腾了，我下去帮你打包回来吧。” “杨帆啊，像你这样的暖男，以后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姑娘！”我啧啧称赞道，接着快速地躲进了被窝里，补充道：“你帮我打包个炒粉、炒面什么的就行了。” 他白了我一眼，笑了笑说道：“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这个晚上我就没有再继续忙碌工作上的事情了，吃完了杨帆打包回来的东西后，休息了一会，又继续回房间睡。早一点睡，养好精神，明天就回公司继续上班。 ...... 第二天回来公司上班，我刚把东西放在工位的桌上，方凯就笑眯眯地向我走了过来，很是关心的语气问道：“程庭啊，总监不是给你一天的假的时间了吗？你怎么上午就回来了呢？生病了就应该多休息、休息。” “没关系，我已经基本上好了，还有很多工作等着要处理呢。” 他恍然的点了点头，可却依旧站在我工位的旁边没有离去。我疑惑的表情看向他，他洒然一笑，接着说道：“那个，程庭啊，咱们出去聊吧。” 方凯居然带着我去了吸烟区，在我印象中，他可是几乎不抽烟的，更让人惊讶的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一包九五至尊，这烟可着实不便宜。方凯递给我一根，自己也点上了一根，我疑惑道：“你不是不怎么抽烟的嘛？” 他淡然一笑，然后吸了口烟，缓缓说道：“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我就直说了吧！程庭，这次真的谢谢你，我知道那个明星见面会的项目是你向总监推荐给我去做的，，最后总监也答应了这件事情。唉，可能你不了解咱们这个部门的情况，反正一句话概括了就是，所有有质量的单子，全都是被A组的人给抢了过去的，然后再到B组，其次才是咱们C组，这次多亏了你，我才能接到这么好的单子。” 我不以为然她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事啊！凯哥，这真没什么，我觉得这很合理啊，再加上，我是自己也对明星见面会这类型的项目不熟悉，所以才推掉的。大家都是一个组里的同事，你没有必要这样。” 他先是诚恳地点了点头，接着认真的表情继续道：“嗯，不过，关于Z集团的整个项目体系和一些工作流程，我不太懂，你接触过的话就会好很多，接下来我在有一些细节上的东西会找你沟通。” 我点头答应道：“没问题，这都是小事。” 一根烟很快就抽完了，我和方凯都回了办公室继续忙去。唉，我还以为他要跟我说啥呢，不就是丢了个单给他做嘛，至于搞这一套吗...... 今天的工作状态也还算不错，虽然还有一点小感冒，这也不影响效率，我只是花了一天的时间就把客户方林总提出的修改建议，做出了一个新的策划方案，只要策划案出来了，执行案就也能很快搞掂的。 忙碌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在下班前，我习惯性地去了吸烟区抽上一根烟，放松一下精神。透过那层厚厚的玻璃，我看向了不远处色彩斑斓的广州塔，那个地方，一到华灯初上的时刻就总是那么的繁华，吸引着如同潮水般的人群。 一阵手机铃声的响起，让我从迷离的状态中回归了现实，原来是徐梦珺打来的电话，想起了有些日子没有和她联系了，也不知道她考研怎么样了。 “哈喽徐姑奶奶，好久不见啊。” “你先做个心理准备，我要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声音严肃的说道。 “啊？啥事呢？” “第一件事......我考研过啦！！哈哈哈嗝！”说到后面，徐梦珺疯狂大笑了起来，即使隔着手机我也能想象到她此时那像个傻子一样的表情。 我嫌弃地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然后祝贺道：“这好像也没啥吧，对我来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行了，汇报第二件事情吧。” “咦没意思......第二件事就是，我要来广州啦！后天下午就到。” 相比起她考研过了的事情，我觉得她后面说的这件事更让我感到惊讶，我依稀记得好像她当初和苏静一样，是打算考我们学校的研究生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于是，我楞了一下，直接问道：“你......来广州干啥？” “读书啊，再说了，广州有我家的民民齐民在，又有你这个二傻子，我过来了，你不是应该很开心吗？” 我学着她刚才在电话里的那一段夸张的笑声，回道：“你看，我都笑成这样了，当然开心啦广州欢迎你！” 然而，在那阵笑声里面，我却回想起了过去的许多事情，像是打开了五味杂陈的情绪。曾经，有两个人约好一起考研，最后有一个人如愿以偿地考上了自己理想的学校，可另一个人却不知所踪，不仅丢失了梦想，还丢掉了一群人，一个故事...... 第82章 意见不合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在今天这傍晚，本来是约好要和齐民还有徐梦珺一起吃晚饭的，但后来被开会给耽误时间了，只好改期再约，反正他们人都在广州。 接下来的日子，我再次投入到了忙碌的状态。方凯和我说了，明星见面会的项目今天已经在执行了，明天就能结束，而一旦这一个项目结束了，很快就要轮到我这边开动起来了。 今天在电脑前对了一下午，准备走的时候发现键盘上又有几根头发，心里不由地一紧：完了，难道我也加入了“掉头发”的大军里面？早有听闻过，像这种烧脑的行业，没几个人的头发是正常的...... 下班后，回到了出租屋附近这边，我不急于立刻回家去，而是打算放空一下自己，四处走走。这个是多年来形成的习惯了，每当自己处于长期的忙碌状态后，我都会抽出一点时间让自己安静下来，也许释放过后，灵感就来了。 我又一次去了那座天桥，我难免的想起了许久没有联系的那位流浪汉大叔，拿了我的联系方式之后，也不知道他会在哪一天联系我，也许会，也许不会吧。遗憾的是，我们都一起聊天了那么久，可我却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 在独自安静的时候，我站在天桥的栏杆边上，耳机里放着抒情的音乐，很是惬意。此时已经是四月天了，日落已然没有像冬日那般来得早，我沉默地看着天边那颜色灰暗与深红交替着的云层，心里面感叹道：“其实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一样有着属于那个时代里的喧嚣，人人都企图寻找那一片属于自己的桃花源，否则陶渊明就不会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感慨了。” “吧嗒”一声，我按下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一阵风袭来把厌恶瞬间吹散，却好熏到了我的眼睛，让我从那胡思乱想的状态中回神过来。我摘下了耳机，拿出手机无聊地刷了一下朋友圈，巧的是，打开朋友圈看到的第一条动态就是温舒娅的。她拍了一张广告行业的高峰论坛的入场券，配上字：逆水行舟，要时刻不忘给自己充电。 我笑了笑，有这样的高峰论坛，按照我对她的了解，如果不是那种高端的、充满干活的论坛活动，她是不会去参加的。想来我也需要给自己充电，再加上说不定去了之后还能找到灵感呢！于是，我在她发表的动态下面评论道：“我也想给自己充电，还有多余的入场券吗？” 只是过了片刻，温舒娅就在评论区回复了我的话：“有呀，你来找我拿呗。” 我就那么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有。就在我打算回复温舒娅的时候，突然朋友圈里多了一条关于我的消息，我点开来一看，竟然是韩月评论了我：“这个活动，我们公司是主办方，入场券多的是，而且还不用你出钱。” 一开始我惊讶了一下，转而又觉得不太对劲，她们两个几乎同时说可以给我入场券，那我该找谁要才好？我打算看看她们有没有继续聊下去，结果刷新了几次都没有新的消息，完了，这是要我自己来选择吗？ 算了......既然韩月她爸爸的公司鼎辉是活动的主办方，那我们公司星辰国际应该也是有参与其中的，我还是问问同事吧。我收起了手机，不再在天桥上逗留，转身走下了那被路灯照亮的台阶。 ...... 第二天，明星见面会的活动刚结束，时间已经挺晚的了，但李子杰还是马上就来找我了，我一看他那来势汹汹的样子就知道，看来今晚又要很晚才能下班了...... 他一上来就开门见山说道：“客户方之前叫你修改方案的那些地方，你改好了没有？” “嗯，下午的时候改好了。” “你现在马上把方案给打印出来，然后拿到我办公室开会，咱们来对一下。” 我迟疑了一下，才回了一声“哦”。 打印机“唰唰唰”地把一张一张的A4纸打印出来，我把件整理好之后拿去了李子杰的办公室。现在已经快晚上十点了，虽然公司里没什么人，可他竟然直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点着烟抽上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己抽烟的时候觉得没啥，但闻到别人抽烟的味道就会觉得很厌恶。 “李主管，方案打印出来了，你看一下。”我下意识地捂着鼻子，把方案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嗯。”他吐了口烟，一边打开方案，一边递给我一根烟，“抽吧，这里没别人。”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烟，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后，把烟给点上，耐心地等待着他看完后的答复。 一根烟抽完后，李子杰慢慢地把方案给合上，他沉吟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其他的几个周期活动我都觉得没什么问题，但第二期那里，你说要在度假酒店里面举办一场什么社区马拉松，对吧？我觉得很不合理。” 他直接的说话方式让我感到有点不爽，但我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而是客气的反问道：“那李主管觉得社区马拉松这期活动里面，不合理的地方在哪？” “你要先明白，这是开盘了不久的度假酒店，现在需要的是借助宣传推广的活动来吸引外面的人进来消费，从而提升度假酒店的整体知名度。你再反过来想想，你所构思的社区马拉松是属于暖场类的活动，社区，什么叫社区？那是基于已经有了一部分人在了里面，才能叫社区活动，那我问你，你觉得现在如果度假酒店的客流量和入住率都很高，那他们还需要我们来做推广活动吗？”李子杰说完，吐出最后一口烟的同时，瞥了我一眼后，把烟头用力地掐进烟灰缸里。 我解释道：“所谓社区，那只不过是一个噱头，为的是让外面的人感觉我们度假酒店里面是有很高的的入住率的，有很多的人已经在里面入住了。其次，像这种马拉松的活动，只要找到运动协会的负责人去谈，让他们把起跑点设置在我们那，或者是直接制定一个新的赛事，那也是可行的。我查过了，在四月份刚好有一场马拉松比赛，我们可以......” 话还没说完，李子杰就立即态度坚决的语气打断道：“不行！且不说我们能否谈得下来合作方，再加上像这种运动类的项目，很容易出现意外，到时候要是出问题了，谁来负责？你么？” 我无奈地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把烟头也掐灭掉，看向他问道：“那李主管的想法是什么？” “电音节，策划一场电音节活动，到时候再找几个二、三线的艺人来捧场，那么现场的活动效果一定非常好！而且，像这些资源，我自己基本上都可以找到......行了，你就按照我说的这些去改，明天中午下班之前必须把修改好的方案交给我，待会我会把相关的一些参考资料发给你。” 尽管我觉得很无奈，很生气，但还是选择了沉默，轻微的点了点当作是默认了他说的话。电音节，即使你在这一期活动里面的效果很好，度假酒店一个晚上就收入很高了，那以后呢？客户方根本就不缺这一点钱，要的是长期的引流效果，难不成每隔一段时间就在度假酒店举办一场电音节活动？这根本就不合理。 在我的想法里面，社区马拉松活动只是运动系列里面的第一期，以后往中高端消费人群的路线来走，这样才有长期宣传的效果......算了，既然他都已经认定要这么做了，我一个做下属的，提再多的意见也不是最后做决定的那个人。 下班，在回去的路上我在想：像这种充满束缚、按部就班的生活，难道我要这么过一辈子吗？像极了一个形容“职场人”的网络词语：社畜。我又回想起了从前和自己团队的人在大学里创业的那段日子，无拘无束，有着勇敢去试错的机会，多好啊...... 第83章 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回到出租屋后，我特意洗了个冷水澡让自己变得精神起来，因为打算待会就开电脑去修改李子杰给我提的要求，还得看他发来的案例，真是头疼！ 这个晚上不知不觉中又到了凌晨两点，感冒才刚好又熬夜，生怕又出问题的我，立马关上了电脑。 次日，我按时地把方案交给了李子杰，虽然后面还有让我再修改一些内容，不过都是小问题，很快就解决了。唉，关于这个项目，现在我只想尽快执行，然后结束掉，实在是太心累了...... 今天是周五，明天周六日终于可以休息了，下午就是温舒娅在朋友圈所发的那个广告行业高端论坛举办的时间了，我打算下午早点下班，然后赶过去看看，人到了，找她们其中一个拿入场券都是可以的。 下午五点50分，我用最后的十分钟写完工作总结，然后打卡下班，坐地铁前往了广告论坛的目的地。 广告论坛举办的地点在体育西路，去到目的地后，楼下那一排过去的豪车简直琳琅满目，迈巴赫、奔驰S级、奥迪A8L、保时捷911......直到我看到了一辆红色的轿车，我去！那不是韩月的车吗？更重要的是，车里面......好像有人在？ 我走了过去，发现车里面坐着的人正是韩月，她在驾驶座上好像在低头找些什么东西，那样子，在我这个角度看起来有点滑稽。我先是偷偷地连续拍了几张照片，这才得意地收起了手机，然后敲了敲车窗。 韩月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出现，她猛然回头看了过去，直到发现车窗外站着的人是我，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冷漠起来。她按下车窗，冷眼骂道：“你不吓人会死啊！老是像个鬼一样突然出现。” “我哪有.....这都是巧合，我这不是认出了你的车，这才走过来和你打声招呼嘛。”我装作委屈的表情说道。 韩月的表情变了变，没有再继续和我争论下去，接着打开了车门走了下来，看向我问道：“你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 “唉，没办法，毕竟我能力太强了，提前完成了所有工作，所以就过来学习一下咯。” “切，看把你臭美的。”说完，韩月蹬着高跟鞋走向了门口的方向，但发现在后面无动于衷的我，她又回过了头来，疑惑的表情问道：“你在哪杵着干嘛？走啊。” “呃，那个，我没有入场券。” “你是不是傻？跟着姐姐走，还需要入场券这种东西吗？”韩月先是无语的表情看了我一眼，接着自信满满地说道。 “嗯，我就等你这句话了！” ...... 在论坛举办的过程中，但凡有那些知名的商业大佬上台讲话时，我都有认真的做着笔记，甚至时不时拿起手机把大屏幕上的PPT给拍下来，反倒是坐在我一旁的韩月显得很消极，因为她全过程的注意力基本上都放在手机上。 “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就算不听，但也至少尊重一下在台上讲话的人呀，这个时候玩啥手机。”我凑到她旁边，小声地不满道。 “我是在工作，不是玩手机，好吧？再说了，在台上讲话的那些人，大多数都是跟我们合作的赞助商，讲的东西我都知道。” “那你的意思是说，那些课件你也能拿到咯？”我眼前一亮的感觉，快速问道。 “很难吗？” 我嘀咕道：“早说啊，如果你能拿到那些课件的话，我就不用这么认真地听了。” “你什么时候问我了？” 我：“......” 这一场活动直到快要结束的时候，我都没有看到温舒娅的人影，按道理上说，她是肯定有来才对的。后来从韩月嘴里得知，温舒娅只是来了一小会，因为临时有事，所以就离开了。 等到活动结束，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半左右了，就在我打算回去的时候，韩月叫我等她一下，因为她爸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就先走了，所以韩月得去代替她爸去招呼那些客户。我想了想，便答应了等她，因为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地铁很快就没有了，我还不如跟她一起走，，可以搭个顺风车。 在韩月去招待那些一个个西装革履打扮的人的时候，我在会场里找一了一个不那么显眼的位置，静静地观察着她是如何去处理这些人情世故的事情。此时的韩月虽然依旧是那般惊艳，但那群所谓的“客户”打交道时的样子，却和我印象中认识的那个“韩妖精”截然不同。 现场中有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英俊男子，梳起来的头发让看起来五官很有魅力，奇怪的是，他手里拿着两个已经倒好了红酒的高脚杯，面带自信的笑容朝着韩月走过去。 那帅气的男人递给韩月其中一杯红酒，韩月礼貌地笑了笑，还是接过了酒杯，却并没有喝进去。我和他们的位置还是有点距离的，再加上会场上有些吵杂，所以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只看到两人都面带笑容，是那种很职场的笑容。韩月不把那杯红酒给喝了，那男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并不急于过去解围，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打算怎么处理。 果然，只见那男人一边说话，一边抬起手来想要搭在韩月的肩膀上，就在那只手快要触碰到韩月的肩上时，她的目光看向了别的地方，像是看到了熟人一样，同时反应快速却又很自然的一个避开动作，接着带着歉意地笑了笑，把酒杯放在一旁的桌上，走向了别处去。我看到那男人的表情一开始还是有笑容的，韩月一转身他马上就阴沉着脸了，如同哑巴吃黄连一样。 今天的会场上，韩月他爹是有在场的，可我并没有看到，倒是很好奇能有这样的女人的成功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呢？短暂的思虑后，我收回了视线，可却发现刚才还在视野中的韩月居然不知道去了哪，难不成她就这么偷偷地走了？ “好看吗？” 我一个激灵猛然回头，说话的人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后的韩月，她板着一张脸，又继续冷言道：“刚才那种情况，你不来帮我就算，还在这里看戏。” 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辩解道：“呃，也没有啦，我这不是相信你嘛，对于你来说，这都是小事情，你看，刚刚你不是处理地游刃有余吗？” 韩月没有和我继续较劲下去，先是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我们也准备离开会场了。离开会场的路上，只见韩月往电梯的方向走过去，而不是门口。于是，我不解地问道：“你的车不是停在外面吗？怎么还要去地下停车库？” 她回道：“我爸刚才走的时候把我车开走了，他赶时间所以没下去停车场开自己的车。” 我“哦”了一声，然后跟上她的脚步继续走着，然而，电梯的门口处摆着一个“维修中”的牌子，这我和韩月同时都楞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我无奈道：“这会场那么大，肯定不止这一个电梯的，咱们换一个吧。” 就在我准备转身走时，韩月却无动于衷，我回过头来疑惑地看向她，她有些为难的表情，小声说道：“那个，我爸爸的车就停在这个电梯口下面，就在附近，如果要去别的电梯口的话，会走很远的路，而且......我刚才和那些客户说，自己有事要先回去，如果我现在走回去的话，万一碰上他们，那岂不是很尴尬？” “那就走楼梯吧......” 安全通道的门一打开，里面一片黑暗，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应灯是不是坏掉了。韩月说她的手机快没电了，我只好率先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手电筒，这才照亮了前面的路，然后径直走了过去。 “那个，程庭，我怕黑，你走慢一点等我一下。”她表情胆怯地说完后，小心翼翼地躲在我身后，其中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看到她这幅模样，我有些忍俊不禁，可就在正准备开口取笑她的时候，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在我的耳边叫了起来....... “啊！！” 第84章 尴尬的相遇 在我耳边响起的那一声尖叫，让我灵魂都快出窍了！接着我猛然回头看了过去...... “死老鼠，臭老鼠，我踩踩踩，我踩死你！！” 韩月一边挥舞着双手躲往后退，一边踩着高跟鞋四处跺脚，如果你把安全通道里面换上夜场的灯光，那你真的会以为她这个样子是在蹦迪......看见她穿着的是高跟鞋，这样蹦来蹦去的，难道就不怕鞋跟会断吗？ “啊！我的脚......” 果然，我担心的一幕还是发生了，想要去提醒她都来不及，只见韩月的高跟鞋鞋跟一断，整个人失去重心摔了下来，在快要倒下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往我身上倒了下来...... “砰！” 这次，轮到我受伤了，鼻子传来一阵强烈的疼痛感，在韩月摔下来的时候，她的头正好撞在我的鼻子上，然后双手死死地抓着我身上的衣服，那完美的身材紧贴在我的身上，但此时我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因为她倒过来的力度还是有点大的，我一只手抱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撑在后面楼梯的扶手，要知道我手里还拿着手机的。 “卧槽！姑奶奶，你的脑袋是石头做的吗？怎么这么硬！” 她惊魂未散，仍旧趴在我身上，我慢慢地站直了身体，松开一只手捂着鼻子，鼻音浓厚的说道：“老鼠都被你给吓死了，现在你能起开了吗？” 韩月带着一丝哭腔，小声道：“我，我脚扭到了......” 我先是扶着她走出了安全通道，然后在门边那停了下来。我摸了一下鼻子，完了，又出血了，好像我最近两次流鼻血都是因为韩月，平常我一年都没有流过鼻血。 韩月皱着眉头，一副委屈的表情，带着歉意说道：“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只该死的老鼠，它居然从我的脚上爬了过去，所以我才......”她踮起一只脚，整个人几乎是贴在门边上，接着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我。 算了，要真按照她说的那样，一只老鼠从她的脚上爬过去，那估计没有哪个女生是不怕的，可我还是觉得，这反应也太大了吧！ 索性，我坐在了地上歇口气，可看到韩月还是保持原来的动作在那站着，我问道：“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别傻站着了，不然你这个角度，我也不好检查你的脚怎么样了呀。” 韩月的脸色霎时变得有一丝红润，犹豫了一下，难为情地开口道：“地上太冷了，我，我这个时候不能坐在地上......” 我很快就反应过来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显然是来例假了。想了一下，我扫视了一圈周围，什么也没发现，慢慢收回目光，最终视线定格在自己身上。 “先坐下来吧。” 我先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把有绒毛的一面朝上铺在地上，然后起身扶着韩月慢慢地坐在外套上。做完这些，我再轻轻地把她那只已经坏掉的高跟鞋给摘下来，脚踝处已经浮肿起一个小包了，看来确实是扭伤了。 “脚是扭伤了，不过应该问题不大，我先......”我一抬起头来，却看到韩月以很异样的表情看着我，她那复杂的神色让我楞了一下，两人短暂沉默的两三秒钟，气氛变得很是微妙，一小会后，我才接着上半句的话，继续道：“送你回家吧。” 在下去停车场找车的过程中，我背着此时披着我外套的韩月，而她拿着我的手机打开手电筒照着路，我的鼻子里还塞着一块纸巾，韩月则光着脚丫子，这一幕要是被别人看到估计会以为我们是来搞笑的......直到走到车子那才放她下来。 韩月现在的这种情况，只能是我开车了，我居然有点小激动，长这么大，别说开了，坐都还没坐过S级奔驰。我先是帮韩月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这才跃跃欲试地走到另一边拉驾驶座的门进去。 ...... 好车就是不一样，我开的速度有点快，所以很快就到了她住的地方了。上到韩月的屋子门口时，我有些紧张地小声问道：“等等，你爸是不是在这里面住？”我手指指了下门里边的方向。 “没有，我喜欢自己一个人住，而且我爸爸经常要出差的，虽然公司总部在广州，但她很少在广州待着。”韩月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钥匙开门。 进到屋里，我环视一圈，问道：“你家有冰箱吧？” 她指了指厨房里面的方向，回道：“有啊，在那，怎么了？” “那你冰箱有没有冰块什么的？你现在脚踝的这种情况，在这样的条件下，只能是先拿冰来敷了，要不然的话等到明天肯定会加重浮肿，明天再去医院看看吧。”我一边说着一边走去了厨房，结果打开冰箱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在下一格那只有几瓶酸奶和杂七杂八的一些零食、果汁饮料什么的。 我楞了一下，问道：“我靠，你冰箱怎么全是这些零食饮料什么的，上面速冻的那一层就啥都没有。” “我又不常做饭，当然没什么东西在冰箱里面呀。”她坐在沙发上，时不时轻轻地动一下脚踝上浮肿的位置。 我想了一下，回道：“钥匙给我，我下去买冰块吧，你就坐那别动，还有，那肿起来的地方你别乱动。” 韩月难得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哦，知道了。”过了会，她看着我的脸忍不住笑了笑。 “干啥？” “那个，你鼻子还出血吗？怎么还不拿纸巾拿出来？” 我视线放低往鼻尖看了看，顺手把纸巾给拿出来丢到了垃圾桶，无语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带着钥匙下了楼去。高档小区就是不一样，里一层外一层的，没有钥匙和门卡根本进不去。 去到外面，走了几分钟都没有买到冰块，要么就是便利店里没有冰块，要么就是关门了，最后我的目光停留在了不远处的一家清吧，估计这是最后的选择了。 我找清吧里面的调酒师说明了情况，需要拿一袋冰块去，那调酒师小哥哥欣然点头答应了，给我装了好一袋子的冰块。离开了清吧，很快我就走到了小区的门口，结果却受到了韩月发来的消息。 “那个，程庭，你能顺便帮我买一包那个吗，我家里的刚好用完了，今天太忙，所以忘记买了......” 我盯着那有着一道很长的裂痕的手机屏幕，足足看了有好几秒，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删删写写了好几次，最后回了句：“要啥牌子的？” “这个，你看着来就好。” 去便利店偷偷地看了好一会，最后实在不知道买什么的牌子的，就买了几包那个有带翅膀图案的卫生巾，然后像个小偷一样左顾右盼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在，这才去了收银台买单。 “买，买单。”我有些结巴的说道，虽然以前和苏静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有给她买过这些东西，可都是直接网购的，去便利店买还是头一次。 站在收银台里面的是一个小姑娘，她异样的表情看了我一眼，带着一丝羡慕的语气道：“谁找你这么好的男朋友可真是福气啊，大半夜的去给女朋友买这东西。” 我表面上笑了笑，可实际上心里却委屈地嘀咕道：“好个屁，这一晚上，我不仅又一次流鼻血了，还把才用了一年左右的手机给摔裂了屏幕，亏大了我！” ...... 回到了韩月的屋子里，我告诉她怎么用冰块来敷，然后要注意些什么之后，接着就准备离开了，毕竟她叫我买卫生巾，说明现在就需要用到了，这孤男寡女的，我继续留在这屋子里也不太好。 “等等.....”韩月突然喊住了我，迟疑了一下，她温柔地说道：“如果今晚没有你在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让我回想起了过去很多事情......程庭，谢谢你。”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在中间那我甚至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我沉默了一下，回道：“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休假，你要去医院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嗯。” 离开了韩月的住处，我走到了小区外面的门口，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然后拿出手机预约网约车。在等车的过程中，我站在小区门口那的路灯下，默默地抽着烟。突然，距离我不远处，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车里走下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的脚步很不稳，估计喝了不少酒。 我发现他居然是向我这边的方向走过来的，看样子是这小区里面的人吧，然而等他走近了些的时候，我定神一看，竟然是王浩！ 第85章 你好，我叫神经病 王浩脚步不稳的慢慢走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看清面前，看清是我的样子后，他同样表情也变得惊讶起来。 “程庭？！” “王浩？！” 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看着对方，惊讶的语气说道。在这漆黑的夜里，两人居然能在韩月家楼下相遇，这简直比大晚上遇到鬼还要稀奇。 王浩定了定神，看了一眼我背后的小区门口，他阴沉着脸，凌厉的眼神看向我，问道：“这是韩月住的小区，大半夜的你他妈在这里干什么？” 面对王浩这咄咄逼人质问，我停了一下，抽了口烟后，反问道：“那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喝了这么多酒，该解释、解释的人是你才对吧？” “你！”他被我气得咬牙切齿，死死地盯着我，接着说道：“我跟韩月这么多年的关系，是你能比的么？我来找她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反倒是你，这个点数来干嘛？” 在王浩的说话间，我预约的网约车已经到了。我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于是直接坦白道：“今天傍晚的时候，我和韩月参加了他们公司主办的广告论坛，很晚才回来，而且过程中发生了一点意外，她的脚扭伤了，所以只能是我开车送她回家，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准备拉开车门的时候，我的手停了一下，补充道：“韩月应该休息了，这么晚了你就不要上去了吧，还喝了不少酒......我约的车到了，先走了。” 说完，我不再做过多的解释，随即上了车，透过车窗看到此时站着风中王浩，像是和这黑色的融为一体，一样的孤独，只是光线太暗，我看不清他此时的脸色。虽然我不知道他这么晚了找韩月有什么事情，但酒后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肯定是感情上的事情。可纳闷的是，他啥时候不来，偏偏在我送韩月回家的时候来了，这尴尬的相遇肯定会让他对我的误会加深...... 我收回了看向车窗外的视线，闭上眼睛养神，心里暗道：“算了，管他呢！清者自清，误会也没办法。” ...... 今天是周六，难得的休假，本来是打算睡晚一点的，结果杨帆这傻逼，一大早的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竟然在拉二胡，难听得要死，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屋里办丧事呢！自从这货前阵子上网看了个关于拉二胡的视频，竟然迷上了，从我房间里借走了之前流浪大叔送给我的二胡，下班后时不时学一下，烦死了！ 这出租屋是属于老房子了，隔音效果很差，即使隔着一堵墙、一扇门，可我依旧能清晰听见那辣耳朵的声音，仿佛他就在我旁边“演奏”着。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忍不住起了床，带着一股杀气走出了房间。 “你丫的大清早是吃错药了吗？他妈的我睡个觉听你这拉二胡的声音，差点没把老子给送走了！” “你都说差点咯，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嘛。”杨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 就在我想要继续破口大骂的时候，他向我摆了摆手，语重心长的语气继续说道：“年轻人不要这么暴躁嘛，专家说过，早上发脾气容易短命，生活要有点乐趣，像我一样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去多学一门艺术，这不是很好吗？” 还有理了？最重要的是，我竟然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我被气得半响说不出来，最后嘴里憋出一个字：“靠！” 房间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了一阵电话铃声，我瞪了一眼杨帆，警告他安静点，然后回自己的房间接电话去。我一看手机，原来是温舒娅打来的电话。 “今天周六，我以为这个时候你还在睡觉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接电话了。”温舒娅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的意思。 我晦气道：“别说了，被一个神经病给吵醒了。” 她笑了笑，说道：“这么早给你打电话是想约你一起吃个早餐，顺便跟你聊点事情，在我们小区里面有一家新开不久的早餐店，里面的豆浆和糕点都很不错喔” 我心里面权衡了一下，反正今天也没啥事做，那就去吧，于是应道：“行吧，不过我能带个朋友一起去吗？我带他出去呼吸一下外面世界的清新空气，好清醒一下脑子。” “可以啊，晴晴也在我这，那就一起呗，不过我能好奇地问一下，你带的朋友是谁吗？” “一个神经病，待会见面你就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我顺便换上了出门的衣服，然后站在杨帆的房间门口，说道：“哎，哥带你去吃个早餐去，有人请客哦。”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一边看着电脑前教学视频，一边淡然回道：“没兴趣。” “有两个大美女请客都不去，唉，可惜了，那我自己去吧。”我故意这么强调说道，然后带着遗憾的表情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我转身的那一瞬间，杨帆两眼发光，表情都定住了，像个机器人一样僵硬的语气说道：“对不起，你刚刚可能没有听清，我说的没兴趣指的是没兴趣再看这垃圾视频了，我这就换衣服，请等我两分钟。” 我就知道他是这尿性，冷笑一声，说道：“小样。” ...... 过了没多久，我和杨帆就到了温舒娅住的小区，这个高档小区，昨天晚上我才刚来过，想到这，我又意识到个问题：明明温舒娅和韩月住的是同一个小区，虽然这小区是很大，可她们也不至于没见过吧？难道她们互相都不知道对方是住在同一个地方？ 我一边走着，一边留意过道两旁的店铺，寻找着温舒娅所说的那家早餐店。突然，杨帆这货用手肘肘了一下我的手臂，语气激动地说道：“嘘嘘嘘！程庭，快看你的两点钟方向，卧槽！这美貌，这身材，简直人间尤物啊！还是成对的，巧的是，咱们也是成对的啊！一人一个刚好够分！” 我顺着他说的方向看了过去，心里面一惊，那两人不正是温舒娅和她的闺蜜许晴吗？！我思索了一下，脑海里瞬间有了个好玩又刺激的想法。 “帆儿，有没有兴趣跟我打个赌？我说我跟她们认识，而且还有微信，你信吗？”我不怀好意的看着杨帆笑了笑，说道。 杨帆嗤之以鼻道：“看到那有一个坑了吗？你过去那撒泡尿照一下镜子，就你这样的能认识她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吹牛吹上天了！” 其实杨帆和温舒娅是有见过一次的，就在去年他们一群人帮我去找苏静的时候就见过，只不过可能是时间过去太久了，他早就已经没有了印象。不过也不奇怪，这货的脑子里就只对那些岛国明星过目不忘，其他的根本没那记性。 “吹牛是吧？行，我现在就过去跟她们搭讪，要是我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话，那你待会去和她们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你要说自己是个神经病，敢不敢打赌？” “那要是你输了呢？”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表情回道：“公平一点咯，要是我输了的话，跟你一样，在她们面前说自己是神经病，怎么样？” 杨帆犹豫了一下，一咬牙说道：“好！赌就赌！谁怕谁啊！” 我一副“走着瞧”的表情看着他，就知道他会上钩，一场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我和杨帆放慢脚步走了过去，他跟在我身后。 忽然我停下来脚步，然后在杨帆一脸懵逼的状态下，拿出了手机，用微信给温舒娅打了个电话过去，这才继续向前走。 “喂，舒娅，我们到了，你们在哪呢？”我故意转了转身，装作没看到她们两人。 “程庭，这呢！”温舒娅走出了早餐店的门口，向我挥了挥手，许晴也走了出来。 杨帆这小子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揉了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之后，这才机械般地挪动着身子，跟上我的脚步。 走到温舒娅她们前面，我带着歉意地对她们两人说道：“不好意思哈，我没留意到这还有一家店。” “没关系，人到了就行......”她停了停，目光看向了此时表情古怪的杨帆，又看回了我，问道：“程庭，这位就是你的朋友吗？初次见面，你介绍一下吧。” 我忍住自己的笑意，推了一下杨帆，说道：“哎，说你呢，还不报上名来？” 只见杨帆涨红着脸，目光看向前方的早餐店，半响才木讷地声音说道：“你好，我叫神经病。” 第86章 许晴的请求 听完杨帆这奇葩的自我介绍，温舒娅和许晴看了一眼彼此，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看向杨帆，温舒娅说道：“原来程庭说的话是真的啊。”她把视线移到我身上，轻笑一声，继续道：“你这朋友，挺有意思的。” 许晴打了个圆场，对我们几个说道：“咱们都别站在外边了，进去吃早餐吧，东西都上好了，等下冷了就不好吃啦。” 我点了点头，赞成了许晴说的话，然后跟在她们身后进去早餐店，也是在这时，杨帆力度有些大地踢了我一脚，我狠狠地看了过去，结果他的表情比我还难看，脸色铁青，低沉着声音小声说道：“你个孙子竟敢骗我，回去非得收拾你不可！” 我撇了撇嘴，以同样的声音回怼了一句：“是你自己鬼迷心窍，没点意识，不然怎么会中计。” “你们两个在后面嘀咕什么呢？”温舒娅转过头来看了我们一眼，疑惑的表情问道。 我搪塞了一句：“呃，没啥，他说他呼吸到新鲜空气后，清醒多了。” 杨帆瞪了我一眼，但没有说什么，只是堆起笑容看了一看温舒娅，示意自己没什么问题，然后一起进去了早餐店入座。 ...... 早餐吃完后，温舒娅提议去附近找个可以聊天谈事的地方，把她要找我聊的事情说一下，后来许晴就建议回温舒娅的家来聊，我和杨帆自然是没有意见，点头默认了她们的提议。 上到了温舒娅的屋子，她先是泡了一壶茶，给我们每个人都装了一杯后，沉吟了一下，正色道：“程庭，今天约你出来，不仅是一起吃个早餐，还有件一事情是想请你帮忙的。”说完，她看了一眼旁边手里捧起茶杯的许晴。 我顺着温舒娅的目光疑惑的看了过去，停了停，也认真的语气回道：“没事，舒娅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有事直接说就行。” 许晴美眸一闪，看着温舒娅轻轻地点了点头，温舒娅才接着说道：“晴晴写了一本书，目前也有一家小出版社和她签约了，但很明显宣传的效果并不理想。所以，晴晴打算办一个读书分享会，通过分享会推广自己的书，同时长线发展积累更多的人脉资源。”温舒娅稍停了一会，接着说道:“但是晴晴毕竟刚回国不久，对于国内很多东西都还不太熟悉，所以我想请你帮忙策划这个读书分享会。程庭，你觉得怎么样呢？”她说完看着我，耐心地等我回答。 我沉吟了一会，回道:“可是，如果想要通过一个读书分享会来宣传的话，这成本和效果可比出版社的差多了，毕竟像这种分享会的话，前期也是很难做起来，需要有专业的人来运营，才能宣传出去。” 温舒娅抿着嘴思索了一下，“我之前有在体育西路那边投资了一家咖啡馆，人流量还是挺不错的，你说把咖啡馆当做是读书分享会的场地，效果会不会好些？” 温舒娅这一句话让我眼前一亮，同时又不禁觉得有钱人的资本，那是真的深藏不漏啊。 我回道：“如果有这么好的一个场地的话，那确实解决了不少麻烦，因为这咖啡馆本身就已经自带流量了，只需要通过一些门店活动来运作就可以了。” 杨帆喝了一口茶，举了举手示意自己有话说，我们几个纷纷看了过去，他表态说道：“我的职业是一名设计师，像这种线下活动的话，一定是要有一些类似X展架、活动海报等物料来做宣传才行的，只要提供我内容和素材，设计的事情我可以来负责搞定，至于物料的渲染和印刷，我也有这方面的资源，可以拿到很低的价格。” 温舒娅听我说完后，露出了很愉悦的笑容，而这时一直作为旁听者的的许晴把杨帆的话接了过去：“那真是太好了！有两位帅哥的帮忙，这个读书分享会一定可以举办得很成功的！” 我笑了笑，正想说话时，结果杨帆抓住机会，趁热打铁地说道：“小事，这样，你先加我微信吧，然后你把相关的资料和自己的想法整理好发给我，我先去把设计初稿做出来。” 许晴点了点头，拿起手机打开了二维码递给了杨帆，杨帆用自己的手机扫码的时候，在那不易被发现的角度给的打了个得意的眼神。我扯了扯嘴角，给他回了个“小意思”的眼神，可心里暗道：这小子，可真会掐准时机啊！ 两人添加完微信后，许晴分别看了看我的杨帆，诚恳的语气说道：“真的很感谢你们愿意帮我这个忙，真的，不过你们放心，这个忙是有偿的，后面我会支付酬劳，到时候你们给我一份预算吧。” 我摇头客气的说道：“大家都是朋友，就不用这么客气啦，有时间的话，像今天这样请我们吃个早餐就行了。” 温舒娅给我们几个分别都添了点茶，带着宽慰的笑容说道：“我还以为这个事情需要斟酌一下呢，没想到你们两个都这么爽快地答应了，晴晴可是我的好闺蜜，程庭你们两个真的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咳，你就别再和我说这种客气话啦，就这么定吧！ ..... 回到了出租屋后，时间已经差不多下午一点了，早上没睡好，这时候困意来袭，一回到屋子我就直接躺在沙发上了。 “哎，程庭，今天这个早上可是一石三鸟，咱们赚大发了呀！”杨帆搓着双手，脸上还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表情。 我皱着眉头问道：“啥玩意？” “你想啊，所谓一石三鸟，这第一鸟是咱们吃了顿免费早餐，这是小事；第二鸟呢，说不定她后面还给我们支付酬劳，咱们这算是接了个私单呀；第三鸟，嘻嘻嘻，老子还要到了她们的联系方式，你说是不是很完美？” 此时沉醉于自己世界中的杨帆，全然忘记了几个小时前，他瞪着我说等回来后要收拾我的事情，这反差简直无敌了...... “无聊。”我停了停，又提醒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钱你就别想了吧！至于联系方式什么的，给你要到了又能怎么样？还有啊，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吃个早餐还说赚到了......”说到最后，我像是看个智障的表情看着他。 他嘴里叼着根牙签，甩了一下刘海，装逼的表情说道：“钱不钱什么的无所谓，主要是我这个人比较热情，就爱乐于助人。” ......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边忙着Z集团项目的事情，一边抽出时间去策划许晴那个读书分享会的活动。现在Z集团度假酒店的推广活动已经做到第二期了，很快就是第三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第三期活动开始执行的那天，就是我正式转正的日子了，想想薪资和其他福利可以逐渐好转，心里面不由地充满了期待。 这一天又是一个周五的日子，我和杨帆都约好晚上准时下班赶去许晴的读书分享会的举办地点，也就是温舒娅的投资的咖啡店。在前些天已经根据我做好的读书分享会策划方案，把宣传物料都印刷出来了，所以今天晚上我们把宣传物料带过去布置场地，顺便沟通一下明天活动开场的事情。 杨帆比我先到了一会，在我来到目的地的时候，看到他已经在一辆出租车的后备箱那搬运着物料的东西了。好家伙，据我所知从他的公司打出租车过来体育西路这里费用可不便宜啊，足足横跨了一个区。看样子，杨帆是真的有心想把这件事情给做好了，我倒是希望借着这次的事情，能顺便解决了他的感情问题，这才是真正的一石二鸟。 在路口思索了一会后，我笑了笑，迈着轻盈的步伐向他走了过去。深蓝与漆黑交替着的夜空，路灯下稀疏的影子，像是预示着有一个新的故事开始了...... 第87章 突如其来的转账 走到杨帆旁边，我第一时间就是和他一起把东西给搬进咖啡店里，直到吗终于把所有物料都搬进去的时候，许晴也从里面走出来了，她手里端着两杯水，笑了笑，说道：“辛苦你们了，喝杯水吧。” 我说了声“谢谢”，把那杯水接了过去，而杨帆双手抱着东西，根本没办法腾出手来接杯子。此时已经是五月份的天气，气温相比之前已经有些热了，一滴汗珠滑落在杨帆的眼角处，他一只眼睁开，另一只眼闭着，防止汗水渗入眼里。 许晴见状，把手里的水杯放在一旁，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上前，犹豫了一下，帮杨帆把眼角处的汗水给擦掉。这一幕，正好被我和温舒娅看到，我们看了一眼彼此，相视一笑。 杨帆憨憨的笑了笑，轻声道：“谢谢。” 许晴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转身拿起一旁的水杯，可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她也发现了我和温舒娅都在看着他们两人，于是许晴略低着头，表情有些羞涩之一，小声不满道：“你们看什么呢，这有啥好看的......” 杨帆把东西都放下来后，接过了许晴手里的水杯，帮着她对我们说道：“就是，要是觉得有什么问题的话，你们两个也可以啊！” 这时，我和温舒娅忍不住都笑出了声，我摇头摆了摆手，回道：“不了不了，我们脸皮太厚，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么亲昵的动作。” “好了，都别开玩笑了，杨帆你也别多想，晴晴只是看在你不方便，所以才帮你的，大家都进来说正事吧。”最后，还是温舒娅开口，把这段小插曲给翻篇。 温舒娅所说的正事，其实就是明天读书分享会的事情。我们先是一起商量着该怎么布置一下咖啡馆，让它有一种化氛围的感觉。这其实是我在方案里面提出来的理念，第一期的分享会，一定不能太过于商业化，要让人感觉这是一场有干货的分享交流会，这样才能把那一群志同道合的人给圈起来。 把人都圈起来了，说明它是接受、认可你的，到时候想要赚到钱还会难吗？再加上，她们这两个女人，也不像是缺这点钱的人......所以盈利方面并不用太过注重。 ...... 温舒娅的咖啡馆很大，而且是有两层的，我们把第一层中心靠墙的位置布置了一张不算很大的展板，原有的圆桌摆放不变，只是在中间稍微让出一条过道，每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型木质书架，书架里有纸、笔，以及活动的宣传单页。至于在咖啡馆的吧台处，我们把它布置成有点古风韵味的书屋样子，顾客如果能回答上服务员提出的诗句的下一句或者是上一句，那就能半折获得饮品一杯，否则就要付全款，而这个“服务员”的角色，温舒娅无疑是最佳人选了。 忙完这些事情后，已然到了晚上十点多了，好在温舒娅有让几个员工留下来帮忙，要不然单靠我们四个人是肯定不可能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完成这么大工作量的事情。在走之前，温舒娅提醒我，叫我明天继续叫上韩月一起过来参加，被她这么一提，我又想起了不久前在那个夜晚送她回家的事情，好像最后我还落下了一件外套在她呢。短暂的思索后，我点了点头答应了温舒娅。 从温舒娅的咖啡馆离开后，我和杨帆直接搭车回了出租屋这边，在准备上楼去的时候，杨帆忽然停下了脚步，我也跟着停了下来，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那个，阿庭啊，你饿不饿？咱们今天晚上好像都没吃东西吧......”他咽了咽口水，呆呆地表情看着我，说道。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思索了一下，回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饿了，那就一起吃点东西？”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了，走起！” 去到宵夜档后，杨帆先是点了几个菜，接着叫老板上一桶三升规格的扎啤，这才叫老板尽快把菜做好。我愣着表情看向他，惊讶道：“你疯了！虽然明天是休假，但你也不能这么任性啊，你忘了明天我们一大早就要过去温舒娅她们那边？” “哎呀，这夏天都来了，吃烧烤不点啤酒是没有灵魂的，咱们哥俩也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就喝点呗。”他给我散了根烟，接着自己也叼上一根点燃。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没有再反驳什么了，跟着他一起把烟点上。抽了一会之后，我奸笑的表情看着他，凑了过去，试探性地问道：“帆，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许晴了？” 杨帆的眼神有些闪躲，转头看向了另一边，嘀咕道：“怎么可能呢，要说看上那也是她看上我。” 我嗤之以鼻说道：“嘿哟！这还没喝呢，你就醉了。” “多事。”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停了会，这才表情有些认真地继续说道：“这才第二次见面，才哪到哪啊，我怎么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不过要是能有一个像她那么漂亮的女朋友，我也很愿意啊。” 我笑了笑说道：“那你可得加把劲了，女人就跟事业一样，你不去主动争取是很难晋升到另一个位置的。” “别说我了，说说你自己吧，温舒娅那么好的姑娘，你干嘛不争取、争取？”杨帆可真会转移话题。 “我？”我指了指自己，淡然一笑说道：“不存在的，我和温舒娅只是很好的朋友关系，双方压根就没往男女感情那方面去想。” “难说，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 次日一早我就被闹钟给吵醒了，这时候我后悔自己昨晚和杨帆喝那么多酒了，因为后面喝完了三升的扎啤，这小子又点了几罐易拉罐的，可真行！ 迷糊中我强忍着困意起了床，刚想伸手去拿手机的时候，那碎裂了屏幕的破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一条银行卡转账的消息提醒，一开始我以为是诈骗的垃圾短信，直到看到了那官方的号码，以及银行卡尾号的确是我本人的时候，我瞬间就清醒了，连忙打开手机查看短信。 我的天！居然有人给我转了两千块钱？！这一大早的，难道是天上掉馅饼了？究竟是哪位好心人给我转来了这一笔钱呢？ “程庭你快点，还不起床，我都搞定了。”房间传来敲门声，门外的杨帆对我催促道。 “知道了。”我应了一声后，收起了心里的困惑，换上衣服准备洗簌去。 去到了温舒娅的咖啡馆后，外面已经有不少路过围观的人了，咖啡馆里面也有大约十来个人进去了，看样子情况还算乐观的。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时候我才想起昨天晚上温舒娅叫我今天约韩月来参加读书分享的事情。想到这，我拨通了韩月的电话，然而一打过去没一会就被挂掉了，就在我想继续拨打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有人喊我的声音。 “别打啦，我在你后面呢。”她手里拎着一个类似奢侈品的购物袋，脸上挂着一抹笑容向我走来。 今天的天气有些热，韩月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袖衬衣，搭配了一条黑色的蕾丝边裙子，那修长的双腿配上精致的容貌，吸引了我不少男同胞的目光，这其中也包括了我。 “正想给你打电话呢，结果你就来了。”我笑了笑，看着她说道。 韩月莞尔一笑，道：“要是等你的电话，那我可就要错过这场活动了，舒娅已经和我联系过啦，咱们进去吧。” 谈笑间，韩月和我并肩走进了咖啡馆里，在吧台处的杨帆看到这一幕时，悄悄地给我竖起了个大拇指，做了个说话的嘴型，好像是在说“牛逼”。已经换上了新的高跟鞋的韩月，走在木地板上发出了一阵“噔噔蹬”的声音，瞬间就把场内的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这让我压力感到好大...... 第88章 她这是怎么了？ 活动很快就开始了，首先的流程自然是许晴在台上分享和介绍她的作品。我们几个坐在靠近吧台的位置，一阵掌声过后，整个咖啡馆逐渐安静了下来，我们没有准备麦克风，她是直接就这样讲述着。 许晴写的大概的内容是：女主孤身一人在国外留学，地点是在加拿大，从念书再到工作，她是如何一步一步地挣脱底层的生活，实现自己的理想。寒门出生、独自身在异乡、无依无靠......每次交完学费就是最穷的时候，每天都要想着怎样才能赚到第二天吃饭的钱...... 在她描述着一些书里的故事情节时，她的眼里闪烁着泪光，这一幕都被我们看在眼里。温舒娅小声地告诉我，虽然许晴现在看起来的家境是很不错的样子，但实际上在她刚出去留学的时候，家里发生了很大的变故，那段日子不止是她家，对她自己而言也是最黑暗的时光，只是她不并知道，那段黑暗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说白了，其实书里的那位女主就是她自己吧，估计书里面的不少情节都是真实故事改编的，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她的眼里为何会闪烁着泪光的原因吧，目之所及，皆是回忆。 在她说话间，我的头慢慢低下来，抬起手抚摸着胸口前挂着的指环项链，陷入了回忆的漩涡中......加拿大、留学、孤身一身，这一个个关键词连串起来的故事，不禁的让我想起了消失快一年的苏静，如果故事还在继续，那她应该就是许晴笔下的女主了吧！项链还在，可送项链的那个人却不不在身边了......罢了，我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把项链放进衣服里面，抬起头来听许晴继续讲述着。此时，咖啡馆里响起了很轻很轻的抒情音乐，不影响观众听许晴说话的声音，音量刚刚好，还能调节整个现场的气氛。音乐之前都没有，那这是哪位DJ调的呢？我带着好奇的心理往吧台后面看了过去，竟然是杨帆，这小子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我以佩服的表情看着他，做了个“六”的手势，杨帆还以我一个自信的笑容，然后注意力继续回到了台上的电脑。在我正准备把视线看向许晴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没想到是程煜打来的电话。 我对温舒娅和韩月做了个“接电话”的手势，然后侧着身子走出了咖啡馆外面，这才接起了电话。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还没起床？”程煜问道，电话那边有类似菜市场是吵杂声音，听声音他应该是在外面抽空给我打的电话。 “早就起床了，今天休假去参加一个朋友的活动，怎么了？”借着这个空闲的时间，我从口袋里的烟盒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略低着头把烟点上。 “转账的钱应该收到了吧？早上的时候给你转过去的......哎，叔，这鱼怎么卖啊？”他和我说完，又和电话那边的人说话。 我心里猛然一紧，原来早上银行卡转账收到的钱是程煜转来的，我思索了一下，不解的问道：“不是，你突然给我转钱来干嘛？难道你中彩票发了笔横财？” “傻吗你，我要是中彩票了，会只给你转两千块钱？实话跟你说了吧，那是老程叫我转给你的，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在网上操作转账，所以叫我来转......”停了一下，他语气变得有些怅然，接着说道：“过年的时候你不是很早就回来广州了吗？说是和朋友去旅游，其实爸妈都知道你是想早点回去找工作，只是不想让他们操心，结果呢，还不是让二老不放心，老程是看你这么久也没和家里联系，都快两个月了，不知道工作找得怎么样，怕你钱不够，所以才叫我给你转两千块钱。” 程煜的话，让我陷入了沉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知道内心的情绪很是复杂，内疚、自责、感动...... 在我沉默着的时候，程煜又说道：“你也真是的，不管怎么样你都应该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一下啊，又不是不知道爸妈虽然有时候是刀子嘴，可一直都是豆腐心。” “嗯，我知道了，晚一点我就给家里打电话回去。” “行吧，好了，我先不跟你说了，晚上我得去柯宁她家吃饭，这会在菜市场买海鲜呢，就这样哈，你记得打电话啊。” 挂掉电话后，我没有马上回去咖啡馆里，而是有些茫然地看着手里就剩小半截的烟头发呆。就这么安静地待了一会后，我吸掉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掐灭在垃圾桶里，这才转身回了咖啡馆。 回到咖啡馆里，正好看见许晴微笑着给大家轻轻地鞠了个躬，看样子分享会的活动是要告一段落了。 “今天上午的分享就到这了，下午两点我们的活动继续，在下午的活动流程里有很有趣的互动节目，希望大家可以踊跃参加，谢谢！” 场内的人一阵热烈的掌声，过了会才默默地陆续离开了咖啡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了，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不过根据咖啡馆的人数和氛围来看，整体的活动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 中午的时候，许晴为了表示谢意，请我们几个吃饭。饭后，在我们准备返回咖啡馆筹备下午的活动时，韩月喊住了我，说是要找我说点事情，所以其他人就都先回去了。 我和韩月并肩走在一条绿荫大道上，直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张公共长椅，她提议我们坐下来聊聊天，我点头答应。 走到椅子那坐下来后，韩月把手里一直拿着的袋子递给了我，脸上绽放着笑容，说道：“喏，给你的。” “什么东西呀？”我一边说着，一边把袋子打开，上面放着的是我之前落在她家的外套，一拿起来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还夹着的阳光的味道，很明显她是特意洗好了的。在我拿起衣服后，在最底下还有一个盒子，那是一部市面上最新款的手机！ 我有些惊讶的表情抬起头来看着韩月，风吹起她的发丝，扰乱了她惊艳的脸庞。韩月抬起手来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浅笑道：“上次你送我回去的时候，衣服落在我那忘记拿了，不过我帮你把衣服洗好了。呃，还有，也是在那天晚上，在安全通道那里你手机坏掉了，所以我买了个新的给你。” “那也不用买这么贵的手机吧！再说了，我那手机只是屏幕裂了而已，还能继续用啊，没必要换一个新的。”我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她。 “没关系的，你就收下吧......对我好的人，我也要对他好。” 再三推辞之下，韩月坚持要我收下她送的手机，我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那份珍贵的礼物，但脑海里她说的那句“对我好的人，我也要对他好”的话却如同余音绕梁一样，久久不能散去...... 我把袋子放在一旁，两人却同时很有默契地没有说话。这时候很想点上一根烟，但又觉得这样不太礼貌。 短暂的沉默后，韩月突然看向了我，抬起手来指了指我的胸口。 为了缓解刚才那尴尬的气氛，我故意做了个紧张的表情，把衣服的领口收了收。 韩月无语的表情白了我一眼，笑道:“我指的是你脖子上挂着的项链，你想什么呢！” “哦。”我从衣服里面把项链拿出来，继续道:“你说的是这个吗？怎么了？” “刚才许晴在台上分享她书里某个故事情节的时候，我看到你的表情有些不太一样，手里握着的项链视如珍宝，这项链对你很重要吗？” 我不太喜欢被别人看穿心思的感觉，于是避开她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敷衍的回道：“也没有啦，只是戴了挺久的，有点感情了，没啥。” “是么？” 这次，我选择了沉默，没有再继续回答她的话，韩月也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一小会后，我想试探性地问一下她自己能否抽烟，可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她忽然站了起，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很清晰地听到她那冷漠的声音：“我还有事先走了，下午的活动我就不去了。” 她迈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在那午后的风中渐行渐远，直到她拐了个弯，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这时候我终于可以点上一根烟了，但却变得更加怅然了，一声叹息感慨道：“唉，女人呐！她这是怎么了？” 第89章 闯了大祸！ 下午参加完许晴的读书分享会后，我们几个一起来评估着今天这场活动的效果，以及温舒娅咖啡馆的当日营业额，总的来说都很不错，这不仅仅是一场读书分享会那么简单，更像是一期营销活动。 温舒娅和许晴两人表示过些天找个晚上出去庆祝一下，我和杨帆欣然同意了。我觉得还好，但杨帆这小子两眼冒光，如同捡到了个宝贝一样，因为这意味着有机会和许晴能进一步接触了。还嘴硬死不承认，明明就是看上人家了...... 回到出租屋后，我第一时间就是把今天转账收到的钱转回给了程煜，而且不仅是原来的两千，我还另外增加了一千，一共三千块钱，接着给程煜发了条消息，提醒他记得把钱提出来给老程，留意转账信息。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我犹豫了一下，拨通了老程的电话，铃声响了没多久电话便被接听了，很快就传来了老程的声音。 “怎么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老程讲电话时说的话，总是会让我意外，我楞了一下看了看时间，现在也才九点多，不算晚吧？ 我犹豫了一下，直奔主题回道：“呃，才九点多，不晚......对了，爸，早上程煜给我转的钱我收到了。” “嗯，收到了就好，你自己在外面工作不容易，钱转给你你就用，该花的就不要省着，老大不小了，这些话我不说你也应该懂了。” 老程说的这番话，我从小听到大，几乎是他每次给钱我的时候都会特意这么强调，可我要说的不是这些...... “不是，老爸你说的这些我都听了这么多年，肯定明白啊，我想跟你说的是......”我沉吟了一下，终于下定了决心，坦白道：“我已经上班一个月了，而且因为我签了个大单，公司让我一个月就转正了，刚拿下那个单的时候，还给我奖励了两千块钱呢！”说到后面，我越说越自信，就好像是小时候考试考了个好成绩，回家报喜一样的感觉。 “嗯，好事，那你要踏实点好好工作，给点耐心，不要再像上一家公司那样，没待多久就辞了。” 老程这平淡中甚至带着一丝责备的语气，让我那原本灿烂的心情瞬间给浇灭了，于是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过了会才回复正常的语气，补充说道：“对了，那两千块钱我让程煜转回去了，爸，我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还有，现在转季容易感冒，你和老妈要要注意身体。” “你转回来干啥，给你你就留着自个儿用啊。”老程说话的声音抬高了些。 我生怕老程会继续推辞下去，于是回道：“爸，你就放心吧，我还有钱呢，好了不说了哈，你早点睡，挂了。” ...... 时间又往后推了几天，今天早上去上班前，我特意穿上了前几天新买的白色老爹鞋和黑色工装裤，因为今天是我转正的日子了，同时要去活动现场对接第三期推广活的事情，所以理所应当换上新的裤子和鞋子。 出到地铁口，我一边走着路，一边在满怀憧憬地幻想着接下来的美好生活，毕竟我再努力一把的话，很快就可以成为别人嘴里常说的“白领”了，到那时候...... “滋啦！” 就在我准备进入更美好的幻想时，突然一辆白色的拉莎拉蒂从我身旁飞驰而过，地上刚好有一摊积水，车轮卷起了的积水不偏不倚地溅到了我的鞋子和裤脚上。 “我操你大爷！”我看了一眼脚下，又看向了前方的玛莎拉蒂，你要是就这么开走了我也就忍了，嘿！可它居然停下来了！ 我带着难以压制的愤怒朝着那辆玛莎拉蒂走了过去，这个时候我管你是玛莎拉蒂还是牛莎拉蒂，这刚穿第一次的鞋子和裤子就这么被弄脏了，谁能忍？ 走到车子旁，车门正好打开了，走下了一个戴着墨镜，身穿花纹间隔衬衣的男人，脖子上还挂着条金色链子，从年龄上来看，估计我们年龄相仿。不同的是，一看打扮和他开的车就知道是一个纨绔子弟，而我只是一个初出社会不久的打工族。 “喂！你怎么开车的，没看到地上有积水吗？我的鞋子、裤子全都被积水给溅到了。” 他把墨镜拉低了些，皱着眉头斜视看了一眼，很是随意的语气说道：“哦，车开太快了，我还真没留意到。” 说完，他又重新戴上了墨镜，接着往前走。连句道歉都没有，我岂能就这么放他走了？于是挡在他面前，怒道：“所以呢？你连句道歉都不说就这么走了？” 那男的不耐烦地把墨镜给扯下来，嚣张的语气说道：“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小市民怎么都这样？多大点事，没完没了了吧？行，不就是想要钱嘛？本少爷赔给你！” 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大概一千块钱，用那只夹着墨镜的手有些用力地把钱甩在我的胸口上。 这羞辱的一幕彻底激发了我的怒气，我一气之下抬起手来把他的手给推开，那一张张的红色的一百块随着那副墨镜洒落在在地上，这成功的引起了那些原本步伐匆忙赶着去上班的路人，一副蠢蠢欲动想要上去捡钱，却停下脚步又驻足观望的表情。 他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起来，咬牙切齿地狠声说道：“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你他妈这是在找死！你知道我那副墨镜就能把你全身上下穿的所有东西都买下来么？像你们这种穷逼有什么资格跟我这样讲话？” 我冷眼看着他，就在我打算说话的时候，突然身后来了个人喊了声我的名字，我转过头来看了过去，喊我名字的人正是方凯。 “你在这里干什么？”方凯有些傻眼的看了看地上的钞票，接着看向了站在我对面的那个男人，这时方凯的表情变得更加夸张了，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惊恐。 方凯拉了拉我的肩膀，语气有些快速小声说道：“这里是公司楼下，你没发现已经有不少路人在围观了吗，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公司不得被外人说闲话！赶紧走了！” 我看了一眼周围，确实有不少人在围观了，有些人甚至都已经拿起手机在拍照了。思索了一下后，我最后看了一眼那男人，没有继续说下去，跟着方凯转身走向了公司的另一边，往那进去是有一条巷子，里面一点有这栋大楼的货梯，为了不让围观的人继续看下去，方凯只好带着我走货梯上去公司。 电梯里，方凯焦虑的表情哆嗦着脚，喃喃道：“完了、完了，这下该怎么办才好，你可能闯下大祸了......” “组长，你干嘛呢？” 他摇头叹了口气，解释道：“唉，程庭你有所不知啊，今天我们管理层得到一个消息，有一个实习生要过来咱们公司入职，听说就是开玛莎拉蒂的！你想啊，虽然我们不知道他到底在我们星辰国际里有什么背景，但能惊动高层引起注意的，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我坦然回答：“可我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 “那你是怎么招惹这尊佛的？” 我把事情大概的经过和方凯阐述了一遍，方凯听完我说的话，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是真傻啊！你直接认怂拿那一叠毛爷爷，它不香吗？要我就不会像你这么做了，真是个傻小子！” 本来我想说“你是你，我是我，所以才发生了这一幕”但想了想，方凯也是为了我好，所以改口回道：“我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行了，没事，组长你不用担心。” 说时迟那时快，电梯“叮”的一声，33层到了，电梯的门缓缓打开，方凯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都没有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因为此时已经来到公司了，不适合谈论这些事情。 从货梯上来的电梯需要从外面绕过来才能去到公司的智能玻璃门，就在我刚走进了公司里面，准备拐角进部门办公室的时候，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看到公司正门口处的电梯走出来了人，那人正是刚才和我发生矛盾的男人，我心里面不由地“咯噔”一声，真的被方凯猜中了...... 第90章 你火了！ 这个上午，我花了大概两个小时处理完手上的工作，时间大概是十一点左右，刚好符合中午过去度假酒店对接客户方的时间。在出发之前，我打算和李子杰汇报一下，可路过他的办公室发现他不在，现在时间又还早，那就干脆去吸烟区抽根烟先吧。 走到吸烟区附近，我一边从口袋里的烟盒摸出一根烟丢进嘴里，一边继续走着，在我略低着头准备把烟点上的时候，吸烟区里对话的声音让我停下了动作。 “飞扬，你最近和小安的感情怎么样了？这条线你可得要稳住啊，今天你来星辰国际实习，能引起这么多管理层的注意，都是因为你是小安的男朋友，小安她爸是咱们公司的执行副总，安南华，要不然估计就靠我这边的关系，你都未必能进得了星辰国际。” 我侧着身子，悄悄地瞄了过去，刚才说话的人正是我我想要找的李子杰，难怪他不在办公室，原来是去了吸烟区......他旁边还站着另一个，单看他衣服我就觉得眼熟了，接着他一转过身，看着李子杰的同时，也让我看清了他的脸，没错，就是两个小时前和我在公司楼下差点干架的那个男人，原来这货的名字叫“飞扬”？ “表哥，你也知道我和安安最近的感情不太稳定，这是需要时间来调节的啊。唉，都怪她那该死的前男友，当初和安安分手的是他，现在要和安安复合的也是他，最无法理解的是，安安居然还动摇了！年前她自己去了趟厦门散心，虽然没有像之前那么偏激了，可对我也比以前冷漠多了......”他愁眉苦脸地和李子杰诉苦道。 李子杰皱着眉头，以长辈教导的语气说道：“这些你不用和我说，反正咱哥俩在星辰国际能否站住脚和未来前途无量，现在就只有看你这边的了。还有，你以后别这么高调行吗？来了公司上班你得把那些臭毛病给改掉，用心工作。” 在过道处，我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此时夹在中间的我，往回走又有人过来，万一是认识的同事喊了我一声，那可就完了。前面吸烟区又有李子杰他们，我要是这时候和他汇报工作，那简直就是往枪口上堵。我看了一眼另一边方向，那有个通风道口的门，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去的地方了。 去了安全通道，我再往下走了两层楼梯，这才把一直叼在嘴里的烟给点上。我嘶了口烟，思索着刚刚李子杰和那个叫飞扬的人所谈的话。我捋了一下思路，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两个很重要的信息：第一，和我发生争执的那玩意是李子杰的表弟，李飞扬；第二，李飞扬还和我们公司的执行副总的女儿谈着恋爱。凭借这两条背景，他的确是可以拽上天了，说不定他自身还有其他别的背景。 我弹了弹烟灰，心里冷笑了一声：呵，又是一个关系户，这年头，是不是没有点关系都寸步难行了？既然现在李飞扬已经成为了星辰国际的一员，那这意味着在往后的日子里，我在公司里将有一场硬战要打了，还是持久战......社会凶险，人心叵测，上个班真的是太难了！ ...... 中午吃了个饭后，我直接在手机上给李子杰说明了自己要出去活动现场对接的事情，省去了和他见面的时间，接着独自前往了度假酒店。在前去度假酒店的路上，齐民约我晚上一起吃饭，上次徐梦珺和他一起回了广州的时候就约过我一次了，这次我必须得答应他才行。 去到了活动现场，令我感到欣慰的是，执行部的同事已经和酒店的工作人员把现场基本上搭建好了。我心满意足地看了看现场布置，确认没有问题后，这才去找客户方的对接人谈工作上的事情，因为这一期活动结束后，意味着一个季度的推广方案做完了，那么接下来我应该趁热打铁继续跟进下去，看是否能有其他的合作空间。 等到我和客户对接完工作后，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我打算检查一下现场，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就回去市区吧，毕竟齐民和徐梦珺约了我晚上吃饭，回到市区都快下班了。 返回市区的路上，我椅子上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口袋里的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竟是今晚要见面的徐梦珺打来的，可中午时齐民不是刚跟我说过晚上要约了吗，怎么她又打来了？ “喂，梦珺怎......” 我话还没说完，徐梦珺打断了我的话，语气有些焦虑地快速说道：“程庭，你快看手机！我给你发了个链接，那视频的人不是你吗？” “啥呀？”我一边不明所以地说着，一边把手机界面切换了出去，点开了她发给我的那个链接。 链接里面是一篇章，先是图介绍，我看了几秒后，惊呆了......这，这不是我早上和李飞扬在公司楼下吵起来时的画面吗？！看了几张照片后，我把章拉到最底下，还有一个现场的视频。 在我沉默着看链接里面的内容时，徐梦珺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先是简短地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和徐梦珺大概解释了一下，接着按住了眉心处，无奈地说道：“这些人就是闲得无聊，在外面但凡有发生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能拍下来，发到网上去。” “那现在怎么办？” “管他呢，我又没干嘛......嘟”手里传来震动感，我看了看手机，突然连着收到了好几条消息发过来，其中有工作群的消息，我怕会错过了工作上的重要消息，于是对电话那边的徐梦珺说道：“先不说了，我这边有消息发来，晚上见面聊吧。” “好吧。” 挂掉电话后，我第一时间是看咱们组里工作群的消息。方凯艾特了我，结果我点进去一看，根本不是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基本上是刚才徐梦珺发给我的链接，牛逼的是，竟然还有另一个版本？ 余瑶：“程庭，你火了！” 林基：“你们快看我发的这个版本，我去！这不明摆着搞事情嘛！” 方凯：“程庭啊，你这次是真的闯祸了，公司的高层已经有部分人去介入处理了，像这种影响公司形象的事情，肯定会作出处分的。” ...... 刷完他们在群里的聊天记录后，我又往上拉，看林基刚才发的另一个版本。点进那个链接，第一眼就看到了顶上那令人恶心的标题：某男子为了诈骗玛莎拉蒂车主，竟然当街和车主发生争执，车主“赔偿”了现金仍然不罢休...... 我几乎是强忍着怒意把整篇章看完，章的内容完全就是扭曲事实，简直令人发指，里面的视频拍摄角度选得真“妙”，那辆玛莎拉蒂的车身正好把我裤子以下的位置全给挡住了，只看到我和李飞扬在争执的一幕，以及我甩开他的手，那一叠钱飘洒起来的样子。像这样的拍摄角度，那视频里面的那个我，显然是无理取闹的那一个。 稍微冷静了一下后，我把那个视频反复观看了几次，让我产生了怀疑：先是章的标题，再到这个视频的拍摄角度，这难道是有人故意而为？ 才刚冷静了下来，结果当我拉到底下看评论的时候，气得血都快吐了！章底下一堆无脑跟风的网友咒骂着我，甚至还有人表示要人肉出来？呵呵，有没有脑子？没搞明白事情的真相就在这一股脑的骂人，像这些类似的“键盘侠”，我真的是无法理解他们的智商和行为...... 在我烦躁着的时候，手机的又有人打电话过来了，平日里我手机一天没响过都正常，这会又是短信消息，又是一通通的电话，呵！今儿个真是够热闹的啊！ 我的视线定格在了手机屏幕前，来电显示“李子杰”的那三个字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第91章 出门记得戴头盔哦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发呆的看了一会，愣了一笑才不情愿地接起了电话：“喂，李主管，怎么了？” “今天下午在网上传开的视频你应该都看到了吧？现在，我不管你人在哪里，立刻马上给我回来公司见我，一个小时之内我要是看不到你人，你就别回来了！”李子杰低沉着声音，像是压制着愤怒对我说道。 联想起李飞扬早上那没素质的行为，再加上他们两兄弟中午在公司里谈话的内容时，我心里比他还要愤怒得多，但我还是要忍住，忍气吞声地回道：“嗯，我现在在赶回来的路......” 那个“上”字还没说出口，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这是我第N次被别人挂掉电话了，从前我就很讨厌被别人挂电话，但自从出来工作之后，经常就遇到这样的事情，都快被生活压得没脾气了...... ...... 大概半个多小时左右，我终于回到了公司，这意味着我要打的第一场硬战要来了。我并没有马上去李子杰的办公室，而是先是去吸烟区抽根烟先，一路上被憋着很难受了，再加上又遇到这种事，真的是惆怅啊！ 抽烟的过程中，温舒娅也给我发来了消息，还是和之前其他人说的事情一样，无非就是那个视频的事情，但不同的是，她表示会动用自己的关系帮我把网上的视频给清掉，同时提醒我最近要小心，因为外面很多“键盘侠”已经扬言要“人肉”我了。我表达了谢意，也叫她不用太担心。 一根烟抽烟完，我转身前往了李子杰的办公室，很快就看到了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脸色阴沉的他。 “李主管，你找我？”我敲门进来，明知故问的问道。 李子杰直接开门见山，对我厉声说道：“是不是签了个大单，公司给你提前转正了，你就整个人都飘了？今天刚转正你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是怎么说我们星辰国际的么？说我们大公司招的人是骗子，是没素质的人！” 我耐心地解释道；“呃，李主管，您可能还没有了解这件事情的起因和经过，我并没有如外面的人说的那样故意去讹钱。试想一下，在马路边上走着，突然一辆车飞驰而过把路上的积水溅到的您身上，恰巧他还把车停在了您的不远处，那您会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不去找他理论吗？” “那你懂不懂分场合？那里是在公司楼下，这大庭广众的，人家都给你赔偿了，你还不接受，非要把事情给闹大！”停了停，我手指指着我，补充道：“还有，我顺便提醒你，今天早上和你发生争执的那位车主，他还是过来办理入职的新同事，你这等于是和同事之间发生了矛盾。” 我特别看不惯那些说话对别人指指点点的人，于是不甘示弱地反驳道：“第一，我压根就不知道他是今天刚来的新同事，但就算是，我也依旧会这么做，因为他的行为是在拿钱羞辱人，不是赔偿；第二，李主管，我看他不仅仅是新来的同事，和你还有很不一般的关系吧？” 前面我说的所有话李子杰全都如同没听到一样，只留意到了我最后说的话，他的表情有些惊讶，楞了一下，说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说，别在这拐弯抹角。” 我轻笑一声，最后还是选择没有把事情给说穿，只是简单回答：“没什么，我只是这么一说。” “你先出去，这件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在最后的“那么简单”的那几个字，他特意抬高了声音来强调，像是在暗示着我什么。 “好的。” 离开了李子杰的办公室，但只是刚出了门就和李飞扬打了个正面，在我看到他的同时，他也看到了我，脸上的表情先是感到意思讶异，但很快却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哟，真是冤家路窄啊！刚才还和表......同事聊起你这无赖呢，这会马上就见面了。” 如果是别人，听到他说那个“表”字的时候，只会以为他只是说错话了，但我才刚听到了他和李子杰的谈话，所以李飞扬本来想说的是“表哥”，意识到口误才改了口。 我淡然的笑了笑，看着他回道：“真不知道星辰国际什么时候面试门槛变得这么低了，连基本素质都没有的人都能进来，佩服！” 李飞扬被我说的话给戳中了痛处，气得他一时语塞。半响，他向我走过来了几步，脸色阴沉着说道：“那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来告诉你，因为不管是这个she会，还是像星辰国际这样的大公司也好，永远都是被在顶层的那群人掌控着，资本能操控一切，像你这样的蝼蚁，一辈子都只能在底层爬着。” 他停顿了一下，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继续说道：“你不是喜欢逞能吗？那我就跟你好好玩玩，看到网上的视频了吧？很快就不只是像现在这样了，咱们从哪里结下的梁子就从哪里开始玩。” 李飞扬说完，从我旁边走了过去，但走了几步后，他又后退了回来，站在我的身旁补充道：“哦，对了，我好意提醒你一句，最近啊，出门记得戴头盔哦建议你下班后就去买保险吧。” 直至李飞扬彻底把话说完，径直走向了另一边的办公室，整个过程我都没有说话。看着他那逐渐消失的背影，我意识到自己这次确实招惹了个疯子了，像他最后给我提醒的那句话里，我能猜到他接下来肯定是要对我采取报复了。 往最严重的方向去想，也许他的计划能得逞，但我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这是一个法治社会，如果他越界了，那肯定避免不了法律的制裁。让我感到纳闷的是，前面在启晨有李明辉，现在在星辰国际有李子杰和李飞扬，这三个人都姓李，还都是这么刁蛮难缠的关系户，难道他们都认识的么？ ...... 在临近下班的时候，我从别的同事那得知，李飞扬被安排的部门是在传媒部，和我们同一层，但不同的办公室任职着。不过这些都跟我无关，我不会去主动惹事的那个人，所以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行了。 晚上下班后，我搭上地铁，前往了和齐民、徐梦珺聚会吃饭的地点，但在我上了地铁没多久后，发现周围有些人看我的表情有点不一样，小声地在议论着什么。 “你们快看，这男的不是网上传得很火的那人吗？嘿哟，年纪轻轻的就学什么不好，学别人去讹钱，啧啧啧。” “是啊，像这种人简直就是败类！” 即使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被我听到了，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心里默念着“不与傻逼论高低”那几个在地铁上对我指指点点的人，越说越得劲，甚至有人拿起手机想要偷拍我。无奈之下，我只好换了个站姿背对着他们。忍一忍，很快就到了。 这班地铁我们没有坐完，在距离还有两个站到达目的地时，我选择了提前下车。走出地铁站后，我先是找一家商店买了个黑色的口罩戴上，然后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继续赶往约定的地点。 在出租车上，我依旧戴着口罩，这大热天的，司机师傅看着我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终究没有说些什么。我拿出手机打开资讯软件，没想到看到的首页的第一条消息便是前几天我和李飞扬的章，但不同的是，此时章的浏览量已经到了十几万，里面那些靠前高赞的评论都有就有十几条，全都是在骂我的。 我联想起了李飞扬前两天对我说的话，以及刚才在地铁上的一幕，得出的结论毫无疑问是，李飞扬肯定是花钱找来的水军，故意把章的热度给炒起来了。看来，他要开始和我“玩游戏”了。 在我沉思着的时候，突然手机响起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车里的寂静，也让我回归到了现实中。我看了看手机屏幕，正是韩月打来的电话...... 第92章 我的援军来了 沉默了一会，我接听了韩月打来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韩月就直截了当的对我说道：“你晚上八点左右，抽出时间出来和我见面......网上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帮你找了个专业的公关团队，他们会帮你把这件事情给解决，晚上团队的负责人会过来和我谈，所以得要你这个当事人在场才行。” 我心里算了一下时间，现在才六点多，赶过去和齐民他们吃完饭，接着再去找韩月见面谈事，时间是来得及的。 带着诚恳而感谢的语气，我对电话里的韩月说道：“嗯，我可以过去......谢谢。” “先别急着说谢谢，能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行，那晚上见吧。” ...... 去到了饭店，很快就看到了徐梦珺亲昵的靠在齐民的肩膀上，两人有说有笑的看着手机，像是在计划着些什么。 走到他们旁边后，为了让两人继续保持这愉快的心情，我笑着说道：“秀恩爱也不是你们这样明目张胆的啊！”说着，我顺手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你都说秀恩爱了，那肯定是要明目张胆的嘛。”徐梦珺打趣说道，可依旧不愿意从齐民的肩膀上离开。 齐民先是宠溺的眼神看了一眼徐梦珺，这才看向我笑着说道：“程庭，咱们好久不见了啊，最近咋样？” “还能咋样，老样子呗，你呢？” 他笑了笑，回道：“少了份乐趣，但多了份责任，现在我已经逐渐慢慢的去接手我爸的事业了，迟早有这么一天的，只不过比预计的时间来早了点。爱情有了，事业自然不能落下。” “对了，程庭你这两天在网上怎么突然火起来了？我傍晚的时候看了一下，网上流传的那个视频现在都已经十几万阅读量的热度了，怎么回事？”一直靠在齐民肩膀旁的徐梦珺坐直了身子，疑惑地看向我问道。 我晦气地解释说道：“咳，遇到傻逼了，明明是他自己开车溅了我一身积水，不道歉就算了，还拿钱来羞辱我，你说谁能忍得住，结果在我和他争吵时那短暂的一幕，还被那些闲得蛋疼的吃瓜群众给拍下来发到网上去了。” “那这很明显不是你的错啊，为什么章下面的人......都在骂你？不是应该骂那个没素质的男人？” 徐梦珺问完，她和齐民两人都不解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我愣了半响，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我估计是有人故意从背后操作把视频给炒起来了，而且视频里的角度再加上我骂她时的行为，看起来确实是我的不对，像是我在讹他的钱一样。” 齐民看着我正色道：“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把估计两个字去掉，因为这件事情我也有去关注了一些，原先的版本不是这样的，后来被发布者给删掉了，新的发布者把章底下那些挺你的人的评论都给删掉了，然后让水军把骂你的评论给顶上去，这样好趁机制造热点。” 我点了点头，回道：“可能吧，但我没有具体的证据，不好下定论。” “你放心，作为哥们肯定力挺你，我去把我爸公司里的公关团队给你搬过来，再找到发布者把这件事情给澄清，我相信发布者是被人收买了，才会这么做。不就是钱嘛，咱们不差这点钱。” 面对齐民的慷慨，我心里一阵感动，大学里的这群好哥们，没白交啊。真正的友情无需多言，都在心中了，所以我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些什么。 ...... 晚上和齐民、徐梦珺两人吃完饭后，我立马就赶往了韩月给我发的位置。先是温舒娅，再到韩月，接着是齐民，在得知我遇到困难之后，一时之间全都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这熟悉的一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记得去年我在台风天为了去找苏静，他们也都是这么帮助过我的。朋友不需要太多，在关键时刻能帮你一把的那才是真的，要永远记住那些在自己困难时帮忙的人，所以往后如果他们当中有任何一个人遇到了麻烦，我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像他们当初帮助我时一样，尽自己所能去帮忙...... 韩月约我见面的地方是一家很高级的咖啡馆，里面是有包厢的，她定的就是VIP房。我不得不佩服韩月的细心，如果是正常的见面聚会，她肯定不会特意选择在这样的地方，还定了贵宾房，目的就是为了保密性。 在工作人员确认了我的身份后，指引我到了VIP房。我推开了房间的门，韩月正和坐在他对面的一个扎着辫子的男人聊天，但她的的样子很是端庄，与其说是在聊天，不如说是在工作。 “来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这位是凯。”韩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我和那个名叫“凯”的男人的中间，介绍完他后，再伸出手来指向了我，带着很官方的语气，微笑说道：“这位就是事情的当事人，程庭。” “你好。”我们不约而同地和对方点头握了握手。 互相介绍结束后，我先是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凯详细地说了出来，接着喝了口咖啡，等待着他的回答。小酌了一口后，我看了一眼韩月，发现她也在看着我，两人的眼神还正好对上了，这让我们都感到有点尴尬，于是又瞬间转移了视线。 凯也拿起桌上的咖啡，沉吟了一会后，目光看向了我，正色道：“像这种情况，基本上可以推断出，这是恶意炒作的行为。”说话间，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台平板电脑，把那个视频给播放了出来，继续道：“你看这个画面，本来到了这个画面时应该是很自然的，但它这里显然有一丝丝的卡顿，事实上那不是卡顿，而是剪辑了，如果不是专业人士很难看出来，这个视频是由两段视频剪辑合成的，再配上字的润色，所以才让看的人形成了一种错觉，误以为你才是那个做得不对的人。” 果然，专业的人就是不一样，经过他这么一分析，这让我更加肯定了李飞扬是花了钱找人去恶意炒作了。可惜了，单靠这一点挫折就想把我给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也太小看我了。啊不，纠正一下，准确来说，是太小看我身边的人了。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赞同了凯说的话，这时一旁很少说话的韩月开口了，她看向凯问道：“那像这种情况，需要多久才能处理好？” 凯不假思索的回道：“不超过两天。”他脸上带着自信的表情，于他而言，像这种情况简直就是小问题一样。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基本的了解过程就结束了，凯表示明天开始就会和团队里的人去运作，我像他表达了谢意之后，他只是摆了摆手，接着准备离去。 人是韩月找来的，所以韩月起身去送他，一开始我也是站了起来的，打算跟着韩月去送一下凯，但韩月示意我留下，我才没有继续跟着，然而，只是过了片刻，我就听到了门外面的走廊处，传来了小声的谈话声音。 “凯，这次的事情就麻烦你了，谢谢。”这是韩月的声音。 “韩总客气了，我应该感谢您的信任，而且还给了我这么一个接私单的机会，实在是雪中送炭，让我能解决了眼下的燃眉之急。” “不说这些，把事情处理好就行了，等事情结束后，我会把钱转到你的账户上。” “好。”凯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呃，韩总，能让您为了帮一个人而主动去找别人帮忙的人，这可是很少见的，我能冒昧问一下，您和这位程先生的关系是？” 韩月沉默了两秒左右，轻声回答：“一个曾经帮助过我的朋友......你先回去吧。” 两人的谈话结束了，凯离开了咖啡馆，韩月也返回了包厢，但我的注意力却还停留在他们刚才的谈话内容里面，靠在门边那一动不动的站着，以至于韩月一进门就看到了我，她楞了一下，但很快就意识到了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第93章 来救驾的杨帆 韩月知道我肯定有话想要跟她说的，所以索性也在门口那停下了脚步，平静的表情看着我。 我沉默了一小会，开口道：“你给凯开的价是多少钱？回头我把这笔钱补给你吧。”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并没有看向她，这本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我却感到有些不自然。 “不用了，他是我爸爸公司里的人，这只是一场公事而已。”说完，韩月从到桌前拿起自己的挂包，一副欲要离去的样子。 我跟上了她的脚步，追问道：“公事？什么意思，韩月，你别让我有一种亏欠的感觉好吗？这笔钱不应该由你来出的。” 此时我们已经走出外面了，直至走到了咖啡馆旁边的一条巷道，距离停车场不远处的位置，在我的再三追问之下，走在前面的韩月终于停下了脚步，猛然回过头来看向了我，语气有些激动的说道：“程庭，我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帮你的时候，你就都可以接受，可到了我这你要和我计较到底，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韩月的脸上渐渐地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 “我......” 面对韩月的质问，我竟然无法回答上来，内心反问自己：是啊，为什么对于韩月给我的帮助，我会本能的想要还清，生怕有一种亏欠感？ “我只是，觉得这样很麻烦你......” 韩月把发丝别到耳后，呼出了一口气，目光看向了别的地方，解释道：“凯他是我们鼎辉里，公关团队的一个组长，近期他家里出了点变故，需要一笔钱，正好你这边遇到了这种情况，所以我以公司的名义让他去接了你这个单，可以赚到一笔钱去解决他家里的事情。我这么解释，够清楚了吗？” 我有些意外的表情看着她，没想到这件事情里面还有这样的内幕，但同时对韩月也有了新的了解。这一举两得的办法，既能解决我的麻烦，又能稳住公司里一些员工的人心，相信那个叫“凯”的男人，以后肯定全心全意的为他们公司创造更大的价值出来...... 我再次沉默了一会，但就在我准备回答她的话时，韩月的身后走来了几个不怀好意的社会青年，带着很强的目的性向我们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网上很火的，那个喜欢讹钱的男人嘛！嘶，看样子，还傍上了个富婆啊。”走在最前头的那男人，玩味的语气最先说话，目光时不时地上下打量着韩月。 在他说话间，我一个箭步走在了前面，把韩月拦在身后，冷眼看了过去，说道：“别没事惹事，网上的视频都是谣传而已。” “嘿哟，谢谢你操心啊，可巧的是，我们就是过来惹事的。”他停下了脚步，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扣着指甲，目光分别看了一眼我和韩月，最后定格在我身后的韩月那，商量的口吻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要不......你出高一点的价钱？实在不行的话，我看你背后的那小妹妹挺好看的，你把她让给我们哥几个开心一下，那也是可以的。”他身后的那三个小弟大笑着，时不时还吹起了口哨。 我估算了一下，对面一共有四个人，如果是我自己的话，打不过还是可以跑得过的，但现在还有韩月在，不管怎样也不能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就凭你们，也配？”我愤怒的语气骂道，这时候我只能是拖延时间来想办法了。 “脾气还不小，看你等下还嘴硬不。我实话告诉你吧，咱们哥几个就是要过来教训你一顿的，兄弟们，上！”说完，他们四人同时从身后的衣服拿出了甩棍，其中有一个还拿着一把小刀。 “别乱来，不然我报警了。”韩月从我身后站了出来，冷漠的语气说道，但我看到她紧握着拳头却有些发抖，即便如此，她还是要故作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报警？呵呵，来看看谁的速度快？” 这个时候报警的话，确实是来不及了，但这里距离我住的地方不算多远，于是我一边拿出手机给杨帆打电话，一边快速地拉着韩月的手往后跑，但身后来了一辆车，我们只好向着停车场里面跑了进去。 “还想跑？追！” 我一边跑着，一边朝电话里的杨帆吼道：“有人要干架了！杨帆你快点抄家伙过来护驾，我和韩月在欧迪咖啡的地下停车场被几个混混给堵住了！” 说完，我来不及继续多说了，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也不管杨帆有没有听到，因为此时我和韩月已经是水深火热的情况了，跑路要紧。好在今天韩月穿的是板鞋，要是穿高跟鞋的话肯定跑不了。 我拉着韩月的手跑到一排长长的车子旁，在最后一辆车那蹲了下来，喘口气先。悄悄地看了一眼前方，那四个人正在东张西望地寻找着我们的身影。 “我......”就在我转过头来打算和韩月说话的时候，转过头来的那一瞬间，几乎和韩月的脸距离不到两公分，差一点就互相碰到对方的鼻尖了。两双大眼睛看向彼此，瞳孔里甚至能看到对方的影子。 对视了三秒后，我们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隔开了点距离，互不相看对方的脸，然而我却全然忘了刚才自己本来想和她说啥。借着这点时间，我又探头看了看那四个混混，发现他们向我们走得越来越近了...... “那个，程庭，你的手握太紧了，我有点疼。”韩月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肩膀，有点难为情地对我小声说道。她看着我们牵着的双手，呃不对，准确来说，是我的手握住她那个小拳头，而不是牵着手...... “哦。”我松开了韩月的小拳头，打算放手的时候，结果她把手摊开后，反过来和我的那只手十指紧扣，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样子说道：“这样，才能抓紧一点，他们快来了，咱们准备想办法跑出去吧，我记得那边有一个出口的。”她目光看向了对面的方向。 “行，那咱们准备跑过去吧，我数到三，咱们一起跑。3，2......” 我还没数到“1”呢，结果在我们刚刚跑进来的出口那，突然冲进来了一个人，大吼一声：“程庭，你给老子出来！” 不仅是我和韩月，还有另外那四个混混都傻眼地看了过去那个大声吼着的人，大裤衩、拖鞋，手里拿着一根铁棒，凌乱的头发上甚至还有一抹......洗发水的泡沫？！如果我不仔细看，真的认不出来，那人就是杨帆...... “这，这呢。”我站了出来，对着杨帆挥了挥手。 杨帆闻声走了过来，留下夹在我们中间的那四个混混一脸懵逼的表情，直到杨帆来到了我们身边，那带头的混混咬牙道：“操，哪来的傻逼玩意！”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啊。”我看了一眼此时拿出一根烟塞进自己嘴里的杨帆，说道。 “废话，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在洗澡，这洗发水都给抹一半上去了，听你说要救驾，我啥也不想就出来了，幸好我习惯把手机带进洗手间里一边放歌，一边洗澡，要不然你就凉了。”他把烟点燃，嘶了一口烟后，才半眯着眼睛解释道。 “大哥，还上不上？”手里拿着刀子的那个混混看了一眼我们这边，问向带头的那货。 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停车场里的保安走了过来，对我们对峙着的几个人大声喊道：“喂！干什么的！” 带头的那个混混思索了一下，不甘心的表情看着我们仨，对他的小弟们说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撤！” 他们四个一跑，保安马上就往我们这边的方向追过来了，见此状况，我左手勾搭着杨帆的肩，右手牵着韩月的手，头也不回地往韩月刚说了另一边方向跑了过去，在这忽明忽暗的停车场里，上演着滑稽的一幕。 在我们跑起来的时候，迎面吹过来的风，有那么一瞬间让我回想起了那些年上学时，打完架后为了避免被教务处主任追上而逃跑的样子。我分别看了一眼左右两边的杨帆和韩月，三人同时都笑了笑，但脚下的步伐却跑得更快了...... 第94章 你就是那个叫“安安”的女人？ 这个“搞笑”的晚上，我们还是躲过了一劫，但这让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绝不能让自己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所以事情必须尽快解决掉。 离开了咖啡馆附近的地方后，杨帆就先回去了，因为他还得把没洗完的头发给洗干净，他给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后，这才潇洒的离去。看着他那令人忍不住发笑的背影，我心里却是满满的暖意，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只要我开了口，他总是会挺身而出来帮忙，虽然人是有点憨憨的，但对兄弟他绝对没有二话说。 杨帆走后，韩月的手动了一下，我才意识到整个过程中我们的手都是牵着的。我松开了她的手，但手心里全都是汗。两人短暂的沉默后，韩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我，示意我把手里的汗迹擦掉。 “为什么我和你出去的时候，总是会发生意外呢，这好像不是头一回了吧。”沉默中，韩月开口说道。 这句话让我感到更加尴尬了，仔细想想，好像的确如她所说的那样。我“咳咳”两声，眼神瞟向了另一边的路灯，掩饰此时的尴尬。 “不过，像这种有惊无险的刺激，倒也挺好玩的。”她莞尔一笑，补充说道。 微暗的灯光映着她惊艳的容貌，夏日的微风拂过来，夹杂着一阵淡淡的清香飘来，此时的韩月，像是乌托邦下的女神，让我不禁的多看了两眼。 我愣了半响，有些结巴的回道：“那，那要是有惊又有险呢？” 韩月的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笑意，轻笑道：“有你在，不会的，咱们的运气都算不错，搭档起来总能化险为夷。”她停了停，继续说道：“走吧，我开车送你回去。” 我木讷的“哦”了一声，跟上了她的脚步，脑海里却在仔细的琢磨着她刚刚说的话，意思是说，咱们是一对......搭档？讲真，我还真没见过这么惨的“搭档”，除了运气好一点，啥也没有。 ...... 时间往后推了几天，网上那个视频的事情终于全都消掉了，我也被证明了是无辜的，在视频里面我才是那个“受害人”。在那热议的期间，星辰国际也的确受了牵连，被外人传了不少负面的消息。因此李飞扬受到了公司的处分；处罚了两千元，用来补偿公司期间的公关费，并且重新面试考核。 两千，这个数目已经算是很少的了，包括他重新面试的事情，我估计这些都只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的，如果李飞扬没有把握的话，他是不会跟我这么玩的。其实到后面回过头来仔细想想，我倒觉得这次的小挫折挺好的，正如韩月说的那样“有惊无险”，而且还让我和我的身边的朋友更进了一步的感情。 话说回来，虽然事情是已经过去了，但一次又一次的被人坑，这次我吸取教训了，就算我还是不会主动去招惹谁，但绝对不允许让自己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所以，在李飞扬受到了公司处分的当天，我马上联系了齐民，让他帮我查一下李飞扬这个人，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样的背景敢如此飞扬跋扈。人嘛，越往后活，越是会懂得护短，因为身上都有一份责任扛着。 办公室里，一切都恢复了原有的平静，像是整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在这繁忙喧嚣的大城市了，每个人都很忙，再大的热点也就看过一阵罢了，不会停留在那一直寻味。 “程庭，虽然李飞扬不在咱们部门的，但接下来你可得格外小心他这个人啊，我觉得他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方凯走了过来，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道。 没等我回话，坐在另一边的余瑶开口把方凯的话接了过去：“我觉得没啥，是他李飞扬自己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他应该吃一堑长一智才是。” 我先是回应了余瑶一个笑容，接着拍了拍方凯那只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笑着说道：“谢谢凯哥提醒，放心，我会注意的。”的确如此，毕竟我已经让齐民帮忙去查他这个人了，知根知底才能心里有个数。 “那就好。” “哎，你们听说了吗？今天安总的女儿过来，难得啊！我一定要蹲点去看她，看看优秀的人的女儿是长什么样的。”说话的人是林基，他双手合十，像是在许愿一样，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沉醉和花痴样。 林基的这幅模样，看得我一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于是对一旁的余瑶打趣道：“瑶瑶，你闺蜜又犯花痴了，你快点救救他。” 余瑶捂脸一笑，摇了摇头不说话。方凯给林基扔了个纸团过去，正经的语气说道：“这大白天的，还在办公室里，别闹。” 林基一个扭捏躲开了纸团，嫌弃的表情里带着委屈的眼神，不满道：“讨厌！那我晚上再闹。” 看样子，他们几个应该都还不知道安总的女儿是有男朋友的，而且就是李飞扬。不过看他们既然都不知情，没有说起来，那我便也不多说，像这种八卦的事情，还是少说点好。 ...... 在临近下班的时候，我打算去公司的休闲吧点一杯咖啡喝，享受即将来临的黄昏所带来的宁静。 前往休闲吧时，路过办公区里的一个个办公室，突然发现最近公司多了不少新面孔，大多数都是过来实习的应届毕业生。从他们身上，我放佛看到了去年刚毕业时的自己，兢兢业业，唯唯诺诺，生怕自己会犯下一丝丝的错误，一切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这让我不由地感慨：是啊！原来距离自己毕业都已经过去一年多一点了，但校园时光的往事却仍旧历历在目，恍如昨日，这么近，那么远...... 收起那零零散散的回忆，我走到了吧台前，微笑着对前台小妹说道：“一杯咖啡，少糖，谢谢。” “好的。” 在她冲泡咖啡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吧台上的饮品清单，结果在菜单栏的最底下有四个字让我不由地多看了两眼，“灰色阳光”？！等等，这名字怎么那么眼熟？可我记得公司的休闲吧里是一直都没有这款饮品的啊，怎么会...... “等等，我问一下，什么时候多了灰色阳光这款饮料呀，之前怎么没看到有呢？”我指了指菜单，问道。 “这是今天早上新增加的。” 我点了点头，回道：“我的咖啡还没冲吧？我改成点一杯灰色阳光。” “可以的，不过这款饮品是无酒精调酒来的哦，你确定要吗？” “确定。” 我找了个位子坐下，没过了多久，我点的那杯“灰色阳光”就被她送上来了。这和我那模糊的印象中记得的那杯“灰色阳光”有点不太一样，这简直是一杯五彩缤纷的水果茶！味道有些清甜的感觉，但整体上喝起来还是挺不错的。 在我品尝着那杯“水果茶”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对男女的对话声音。 “安安，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咱们都有些日子没有一起吃个饭了。” “晚上没空。” “哎呀，就一顿饭的时间，很快的啦。” 那声音越来越靠近，似乎也是来休闲吧这边的，我下意识的转过头来看了过去，没想到男的是李飞扬，而那女的......安，安妮？不对劲，李飞扬刚刚说叫她“安安”，再结合林基在办公室里说到的，安总的女儿今天过来了公司，难不成这都是同一个人？ “是你？” 在我转过头看到他们的同时，两人也看见了我，我和安妮几乎同时惊讶的表情看着对方的脸。这时候，李飞扬一个跨步走在了安妮的前面，正好挡在了我和安妮的中间。 他分别看了一眼我和安妮，皱着眉头疑惑的表情问道：“你们两个......认识？” 我瞟了一眼桌上的那杯“灰色阳光”，看来公司的休闲吧会突然多了这一款饮品，无疑是她的杰作了，因为只有她和我去年在厦门旅游时，一起在四哥的旅馆那喝过这个名字的酒，我还记得这酒是旅馆老板四哥自创的，可怎么被安妮给拿去用了呢？ 沉默了一会后，我看都不看一眼李飞扬，对安妮问道：“你就是那个叫安安的女人？” 第95章 有情况！ 今天出现在我眼前的安妮，跟以往的都不太同，无论是穿衣风格上，还是之前见面时她那故作妩媚的表情，此时全都荡然无存了。 安妮美眸一闪，看了一眼我身后桌子上的那杯“灰色阳光”，她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说道：“今天才刚新加上去的，你这会就马上点了喝了，怎样，好喝么？” “还行，挺有创意的，不过这名字你应该改一下，这样会更好。” 安妮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问道：“哦？那你说改成什么名字好呢？” “喂！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我跟我女朋友说话，有你什么事啊？”李飞扬往我这边走近了几步，咄咄逼人的表情说道。 我轻轻地冷哼一声，依旧不理会李飞扬，而是看着安妮笑了笑说道：“绿意缤纷，这名字就很不错。” 对一个人最好的反击，那就是忽视他的存在。说完，安妮很快就理解了我刚才说的那个名字的意思，她扯动着嘴角强人笑意，接着恢复了原来的冷漠表情，淡然回道：“嗯，你说的名字我会考虑的。” 我转过身来，一口把杯子里剩下的调酒给喝完，拿着吸管在杯子里搅拌了一下，捞起一片奇异果，撇了撇嘴，自言自语地说道：“啧啧，这片奇异果可真绿啊，简直绿到让人发慌。” 李飞扬脸色铁青的看着我，说道：“你什么意思！” 我把杯子放回了桌上，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如同空气一样装作没看到，但我能想象到此时李飞扬的表情肯定是恨不得把我给杀了，可那又能怎样呢？毕竟我也没对他干啥呀。 ...... 今天是周五，晚上下了班，齐民约我出来喝两杯，说是我交代给他的事情有结果了，而且还有意外发现。我问他意外发现了什么，他不告诉我，神神秘秘的强调一定要见面谈，说是这个“发现”一定会让我大吃一惊的。 齐民约我的地方是一家音乐餐吧，正好可以把吃饭、喝酒都一块给解决了。这次只有我们两个单独见面，他没有叫上徐梦珺过来。 “说吧，有啥大发现？”我散了根烟给他，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问道。 “不着急，咱们先闲聊一会，哥俩都好久没有聊天了呢。”他接过了烟，手指夹着却不急于马上点燃。 我点头赞成了齐民的说法，他拿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一样，看着我说道：“哎，对了，胡悠最近有没有找你？” “好像.....没有吧，怎么了？”我回忆了一下，说道。 “之前在我带着梦珺离开D市的时候，走之前和胡悠聊了一下，他刚好也回来D市，好像是休假。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东莞那边发展了，已经好几个月了，听说是国企，挺不错的。” 我说：“好事啊，东莞？那很近呀，就在隔壁而已，有空就可以约起来。” “下周，我跟他说好了，下周是六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月底基本上都有空的，再加上他又是双休的。” “行。”我拿起桌上的杯子往桌上轻敲了一下，示意他一起走一个。两人喝了一小口洋酒后，我又说道：“行了，谈正事吧，晚点咱们再慢慢闲聊也不迟。” 齐民点了点头，接着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一个资料袋递给我，把刚才我递给他的那根烟点上后，说道：“李飞扬，23岁，他爹是个酒店食品供应商，前几年还有跟咱们酒店有合作过，也就是在这两年生意越做越大，所以家里有了点钱。不过这些都没啥，有意思的是，李飞扬有一个很疼爱他的叔叔，他叔叔是广州这边体系里面的一个人，职位在中高层，但具体的我没有往下查，因为这方面的不太适合。” 我一边看着资料袋里的内容，一边时不时点头听他说话，他停了停，喝了一口酒才继续说道：“接下来才是我要跟你说的大发现了，在去年临近年底的时候吧，一场挺高端的饭局里面，李飞扬看上了你们星辰国际执行副总安南华的女儿，安妮。后来呢，估计是按照正常剧情的发展吧，一场利益捆绑着的恋爱就这么开始了。” “这......就是你说的大发现？没啥呀，不是很正常？”我有些无语地看着齐民。 “别着急嘛，来了、来了。我当初查着查着，一时好奇就顺便把安妮给大概的查了一下，原来啊，在她和李飞扬在一起之前，她有一个谈了五年的男朋友，啊不，应该说是前男友了，但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分手了。好了，你知道她前男友是谁吗？”齐民示意我把资料袋里面件往后翻，直到看到一张反过来的照片。 “来，翻过来看看，保准你大吃一惊！”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把照片翻过来一看......卧槽！！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居然跟我长得有近乎七八分的相似度！那个男人还搂着一个女人，两人的表情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个女人，正式安妮。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是自己的照片，太神奇了，简直让我快傻眼了都，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傻眼了吧？刚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我自己都被吓到了，甚至以为你小子当初和苏静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一脚踏两船......呃，更有意思的是，安妮的这段感情被藏得很深，连已经在一起的李飞扬都不知情，只知道安妮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历。” 我惊讶之余，无语的表情看了一眼齐民，说道：“切，想什么呢，你脑回路可真清奇！” 我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自己和安妮接触过的所有画面，又觉得好像不太对劲，如果说我和他前男友长得很像，那为什么她看到我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呢？这件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既然得知了齐民带给我的这些消息，不管是李飞扬还是安妮，接下来我都得要跟他们保持距离才行，因为我不想卷进他们的圈子里。 ...... 这个晚上，我和齐民一边喝酒，一边叙旧，说起了那些年充满趣味却又再也回不去的大学时光，谈及了现在各自的变化与感情的话题......我们聊到很晚才回去，最后我又成了一顿酒局里面的“胜利者”。是的，齐民喝多了，无奈之下，我只好把送到他家后，再打电话联系徐梦珺下楼来接他上去。 在徐梦珺下楼来接齐民上去的时候，她甚至为了齐民而埋怨我叫他喝了那么多酒，也不拦着。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看着她扶着齐民上电梯的背影，我心里不由地在想：如果当初苏静没有离去，这个时候我们应该也能一起在同一座城市里打拼着了吧，可能没有他们俩住的环境这么好，但即使是蜗居，那也是很有幸福感的小屋。 也许是酒喝多了，难免会胡思乱想起来。黑暗的夜色下，我点燃了一根烟，转身离去了他们楼下，留下了那段不愿再提起的往事。 ...... 上午，我睡到自然醒，那刺眼的阳光照进了屋里，提醒我该起床了。在过去洗簌的时候，路过杨帆的房间，我敲了敲门，结果没人应答，我轻轻地把门推开，里面竟然没人。这小子，昨天晚上我回来都那么晚了，他也是刚回来不久，洗了个澡就一声不吭去睡觉了，今天可是周末，怎么大早上的不见人了呢？不对劲，一定有情况！ 在我去卫生间里刷着牙的时候，房间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一只手拿着牙刷，另一只手放在下巴下，防止嘴里的牙膏掉到地上。走到房间我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温舒娅打来的。嗯？等等，周六、温舒娅的电话、分享会......对啊！那一瞬间，我很快就联想到了什么，也猜到了杨帆这小子为什么一大早就不见人了...... 第96章 意外的来客 我猜的没错，电话里的温舒娅告诉我，杨帆的确是去了许晴的读书分享会，而且昨天晚上他一下班就已经过去帮忙筹备布置咖啡馆的活动现场了。看样子，杨帆是越来越上心了啊。 思索了一下，我决定也过去看看，于是答应了温舒娅，表示自己马上就过去。这已经是许晴的第三期读书分享会了，我听说三期的前面两期的效果都很不错，估计第三期会是更好吧。 等我去到了温舒娅的咖啡馆里，杨帆正戴着耳机在吧台那坐着，表情认真的盯着电脑屏幕，估计又是在调试着。 我走了过去，先是往前面探了探，我又猜对了，杨帆的确是在调试着活动开始后要用到的背景音乐，我笑了笑，说道：“听说某人很是殷勤啊，昨晚一下班就过来帮忙布置活动现场了，今天早上也是一大早出门过来帮忙的。” 杨帆时不时调节着耳机里的音量，视线仍旧放在电脑屏幕前，干脆的语气回道：“你待会再说，我忙着呢。” 得，我估计他压根就没有听到我说了啥，只知道我这个人过来了。看他这样，我看了看二楼的方向，温舒娅和许晴两人都在楼上，一边布置着桌面，一边有说有笑的聊天。 我上了楼梯，对两人笑着问道：“请问，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来啦？”温舒娅转过身来回了我个笑容，放了一个精致的小花瓶在桌上，继续道：“这都是适合女生做的工作，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了，可以的话，你可以去楼下吧台那叫小蓝吧台服务员给我们几个泡一杯东西喝。” “噢，对了，别忘了也给杨帆泡一杯，他一大早就过来了，水都还没喝过呢。”说这话的人，正是许晴。 我和温舒娅相视一笑，她耸了耸肩，没说别的，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回道：“好的，人人有份，杨帆的那杯肯定是最大杯的，我这就马上去安排。” ...... 今天来咖啡馆的人的确比以往都多，里面已经是满座了，看来下一期得要在室外门口那搭起帐篷，新增几套桌椅了。活动很快就到了我最喜欢的互动环节，也是最有趣味的一个环节，那就是由许晴来说出某句诗词的上半句或是下半句，现场所有的人都可以自由抢答，最先抢答且答对的那个人，如果在互动环节期间能答对三次以上，则可免费获得一杯特调饮品。 “好了，马上来到了我们诗句抢答的环节了，相信大家都准备好了。给大家做个提示，今天的诗句抢答一共分为三个主题，分别是：情感、景色、节日，每个主题各有三句诗。好了，按照顺序，最先的主题是情感类的，请问相思本是无凭语，下一句是？” “莫向花笺费泪行。”第一个最先抢答的人竟然是在吧台那的杨帆，这几乎是秒抢的速度啊。 “答对了！好，第二句是，请问在地愿为连理枝，上一句是？” “在天愿为比翼鸟。”第二句回答的人还是杨帆，这句比较简单，可这抢答速度也太快了吧，现场的人不由地一阵唏嘘，纷纷看向了杨帆。 “咳，回答正确，这位朋友抢答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许晴的表情有点异样，眼神在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杨帆，接着继续说道：“最后一句，天涯地角有穷时，请问下一句是？” “只有相思无尽处。” 情感类主题的最后一句，抢答到并且正确的人，仍然是杨帆，这一下全场人的躁动起来了，有些人甚至吹着口哨起哄，就差喊了那句“在一起”了。杨帆微笑着，以带着一丝不那么被人容易察觉的爱慕之意，望向了在讲台中间的许晴。许晴的脸上虽然看起来有些羞涩的样子，但更多的是喜悦，而且并不在意现场那些起哄的人。 我看了一眼站在我隔壁的温舒娅，凑了过去，小声说道：“看来有戏了啊。” 温舒娅脸上挂着一抹笑意，回道：“你才知道呀？” “知道什么？我错过了啥？” 温舒娅看了我一眼，小声解释道：“自从他们两人认识之后，私下一直有联系，就在上一期活动的时候，那次你没来，结果在活动举办完的第二天，两人就去约会了，听晴晴说，他们还一起不仅一起吃了烛光晚餐，后面还去看了电影呢。所以说，不是有戏那么简单，是已经要准备成啦。” 听着温舒娅的话，我回忆了一下，那段时间好像我正在忙着处理跟李飞扬在网上造谣我的事情，所以怎么留意到杨帆，原来是忙着脱单去了啊！ 我恍然地点了点头，想了一下，我又问道：“那......为什么他们还不在一起？” 温舒娅这下的笑意更深了，又靠近了一点，这才缓缓解释道：“下周过完不就是七夕情人节了嘛，他们两个人也是挺那啥的，我听晴晴说好像是杨帆的主意，杨帆说了，爱情也需要仪式感，所以打算等到情人节那天再正式向晴晴表白，即使他们现在基本上就差各自说出那一句话，表个态，但还是想要到情人节那天再在一起。” 我继续问道：“那他有说为什么吗？” “你们两个如胶似漆的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呀，你问他啊。”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尴尬的回道：“呃，那行吧......” 在我和温舒娅的谈笑间，咖啡馆的门忽然被打开了，来了一位意外的客人，那人正是昨天刚见过面的安妮，我是真的没想到，她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难道有人告诉她这里有这么一个有趣的读书分享会活动么？ 此时的安妮戴着一副墨镜，走进了咖啡馆里后，她摘下了墨镜，四处张望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我迈出了两步，但又想到齐民昨天跟我说过的那些话，于是又退了回来，算了，我还是假装没看到好吧。 温舒娅见我这幅摸样，奇怪的表情看着我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事。” 就在我说完后，我也就在人群中多看了安妮一眼，结果她就正好和我眼神给对上了，我下意识地往温舒娅的身后躲了一下，然而还是晚了，因为我已经看到安妮正带着笑意往我这边走过来了。 “看到我干嘛躲着呀，怎么，怕看到我啊？”安妮那玩味的表情再次显露在脸上。 我下意识的回答：“没有啊，我干嘛要怕见到你？” 温舒娅看着我问道：“你朋友？” “呃，算是吧。” 温舒娅莞尔一笑，看向了安妮，说道：“既然是程庭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找个位子坐下来吧，我给调一杯喝的，想喝什么？” “谢谢，一杯白开水就好。”安妮说完，在我们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一同把注意力放在了此时在讲台中间的许晴。 ...... 活动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后就结束了，咖啡馆里的客人都相继离去，唯独一旁的安妮却仍然坐在椅子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看了她一眼，终于认真的表情对她问道：“安小姐，请问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安妮笑了笑，反问道：“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这是在明知故问吗？” 靠，这女人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我被她给问住了，索性不回复她的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目光看向了别处。 一小会后，安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放松了语气说道：“跟你开玩笑的啦，你不要放在心上。”她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手表上的时间，继续说道：“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现在也到了饭点时间，我请你吃饭吧，怎么样？” 我两手一摊，撇了撇嘴看着她，示意可以，接着我和温舒娅和杨帆等人打了个招呼，表示自己有事情要先离开了，三人虽然都点了点头，可都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我旁边的安妮，又看回了我，三人的眼神中像是在说“你才是有情况的那个人”。 我眨了眨眼，并不理会他们的表现，然后跟上了安妮的脚步，上了她那辆卡宴，这是我第二次坐上她的车，上一次还是自己生病的时候，可是，这一次她突然过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呢？还有就是，她是怎么知道有这么一个读书分享会的活动，而且我又在这的呢？ 带着这一串的疑问，我糊里糊涂的就上了她的车，车子瞬间就消失在了咖啡馆的门口，前往了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 第97章 安妮送的礼物 车程大概过了三十几分钟，这已经有点靠近郊区的地方了，也就是说，安妮真的带我去了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下了车后，我仔细地看了周围的环境，万万没想到这是一家......花店？不，准确来说，是一家正在装修中的花店，这里还有一些工人在加班赶工。 我指了指花店里面一片狼藉的场景，有些尴尬的看着安妮，说道：“我们......那个，你不是说吃饭？怎么来这地方了？” 不料，安妮径直走进了花店，幽幽道：“急什么，你很饿么？” “老板好。” 直到那几个工人对安妮喊了一声“老板好”，我愣住了，没想到她竟然是这家花店的老板？难怪她会带我来这了，可是......她为什么带我来这？我还是不明白，难不成来这里“吃花”？ 这是一栋三层的房子，一层是花店，二层是仓库，三层则是可以住的，在三层那上面就是一个天台，栽着各色各样的花花草草。我为什么会知道呢？因为安妮直接就带着我上到了第三层上面的天台。 “感觉怎么样，喜欢这里吗？”安妮两只手张开，撑在围栏边上，略仰起头看着天空。 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那些有花花草草的地方，因为再自己很小的时候，老程带着我去公园玩，结果花粉过敏，折腾了好久才消散。虽然只有那么一次花粉过敏，但自那以后我都很少去接触那些有花的地方。 “还，还行吧，如果只是抬头望着天空的话，那这里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地方。”我学着她仰起头来望向天空，此时的空中的火烧云已经快要燃烧到尽头了，即将迎来繁星点点的夜空。 安妮转过身来，双手交叉胸前，看着我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是这些可爱的小花小草影响了这整个天台的美观？” 我不想跟她继续讨论这个无聊的话题，于是直言道：“找我什么事，说吧。” 安妮轻轻一笑，走过来的同时打了个响指，在我的身后来了两个估计刚好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安妮给她们点了点头，那俩小姑娘很快就也会意地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分别端上了两份牛排和一瓶已经开好了的红酒，天台上的那些藤蔓挂着一个个的小彩灯在夜色渐暗的时候，全都凉了起来，在我们吃饭的桌上还放着两盏很有年代感的油灯，但它用的不是油，而是酒精，只不过是油灯的外形。 看样子，这是早就有所准备了啊，我猜她肯定有求于我，不然怎么可能会这么精心布置好这一切呢？ 安妮给我的杯子倒了一点红酒，见我没动静，于是疑惑地看着我问道：“吃啊，你刚刚不是说饿了？” 我直视着她：“不，你先说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你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安妮莞尔一笑，她放下了手里的酒壶，过了会才继续说道：“正如你所见，这是一个差不多装修好了的花店，下周是七夕情人节，我想在那天开业。所以，我找你是希望你可以给我策划一个开业活动。” 我心里暗道：“不就是一个花店，虽然是挺大、看得来蛮高大上的，但也不至于特意精心筹备一场开业活动呀。” 还没等我说话，结果安妮就直接看穿了我刚刚心里所想的话，她轻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疑惑，觉得一个花店的开业根本就不需要特意花钱去举办一个开业活动，对吗？但我告诉你，第一，这个花店对我来说有特殊意义，所以开业的活动必须做的很好；第二，我不缺钱。” 我被她那“金主爸爸”的气势给弄懵住了，拿起桌上的那杯红酒小抿了一口，过了会才反问道：“可是，星辰......” “你不用觉得奇怪，因为我要找的就是你，而不是别惹来做。”很好，她又一次成功地把我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我有些纳闷的说道：“不是，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啊，读心术？还有，咱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安妮笑了笑不说话，接着又打了个响指，刚刚的那两个小姑娘之一，拿着一份件走了过来，放在了我前面的桌上，在件的上面还有一个裹得满满的信封。 她示意那位小姑娘离开，这才开口说道：“件里面是相关资料，包括花店的资料和平面图，以及我的个人的一些想法。信封里面的是定金，只要你愿意接下这个单，收下了这笔定金，开业活动结束后，我还会再给你一笔钱，同时往后花店的所有活动都由你来做，怎么样？” 虽然我不知道那信封里面到底有多少钱，但看到装得那么满就猜到一定不少，我不得不承认，安妮给我开了一个很诱惑的条件，这的确是一件让人很难有理由去拒绝的单子。 “我......” “没关系，你可以再考虑一下，但明天中午之前必须给我答复，待会我把我助理的微信给你，你到时候直接和她联系就行。好了，咱们先吃饭吧，不说这些了。”她拿起酒杯在我面前举了起来，示意我干杯。 真行，以前和她接触的时候，我怎么没发现她是一个这么强势且做事干净利落的人，那一身朋克风的打扮也已经很久没看到她穿过了。不过想想也是，因为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她是我们公司安总的女儿。 我和她轻轻地碰了一下酒杯，回道“没问题。” ...... 晚饭结束后，我很快就回了出租屋，一进屋就看到杨帆在打电话，啧啧啧，瞧瞧那一脸花痴的表情，再加上从他温柔的嘴里说出那些甜言蜜语时，不用猜都知道他是在跟许晴打电话。奇怪的是，按照我对许晴的了解，她能受得了......这样的？ 我把背包放在一边，坐在沙发上后直接把双腿交叉放在了桌上，半躺在沙发那点燃了根烟，如同看戏一样欣赏着杨帆上演的这一幕。 只是过了一小会，杨帆就受不了我看他的眼神和表情了，于是他捂住话筒，瞪着我没好气说道：“你丫的是有毛病吗？一回来就这样盯着我看，没看到我在和我家晴晴打电话吗？”说完，他瞬间又换回了原来的表情，继续聊电话。 我笑了笑，不再这么看他，而是拿出了安妮给我的那份件，看了一眼背包里的那个信封，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把背包的拉链给拉上了。 看了件我才知道，原来这家花店的名字叫“暗香”，还挺有内涵的，可这不是一部电视剧的名字吗？安妮的想法是，希望在情人节那天，所有进来买花的情侣都能得到优惠，并且要能让那些顾客长期成为我们的客户。结合她的想法，看着那张平面图，我很快就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 这场开业活动的主题就叫“花之恋”，现场氛围布置的主色调是粉色和紫色，粉色寓意“浪漫”与“甜蜜”，紫色寓意“尊贵”与“梦幻”。花店一进去有一块空地2.21.8米左右的空地，也不能说是空地吧，那原来是用来摆花的，但我觉得太浪费了，可以稍微改造一下。 在活动当天，花店的门口可以做一个粉色玫瑰花圈的拱门，而进去之后我所说的那块空地，可以做一个背景板，不仅是凸显我们的活动主题，还可以让进来的情侣签名、合影；背景板的旁边摆放一棵许愿树，情侣们可以在一张淡紫色的许愿纸上写下愿望挂在上面。不过，这些权益都是基于进店消费了的顾客。 最后一点，如何让那些顾客成为我们的长期消费者呢？我想，大概只有会员制度了吧，走定制路线，这个营销活动就叫“量身定制的浪漫”。活动当天消费满99元即可成为普通会员；消费满299元即可成为钻石会员；消费满499元即可成为尊贵会员，但有了会员卡之后需要充值金额进去。所有的会员客户，按照会员等级，我们会给他们量身定制“惊喜送花”服务。比如，哪天你在外地出差没办法陪女朋友生日，但你可以把你的诉求告诉我们，让我们来把你想要送的礼物和花送给你女朋友，但前提是你卡里面有钱就行了，我们会给你一个优惠的折扣价。 这些就是我大概的思路了，我只是在纸上把大纲记录了下来，但并没有打开电脑做出方案，因为这件事情还需要到底要不要做。 在我构思的时候，杨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旁边，从我桌上的烟盒那抽一根烟点上，凑了过来跟我一样看件上的内容。 “啥玩意啊？这是你公司给你的最新任务？” “你......”在我正想回复杨帆问的话时，手机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话，没想到是韩月打来的...... 第98章 拒绝她，接受她 见我突然有电话打过来，杨帆像是一只竖起耳朵的兔子，警觉的看了过来，我嫌弃地把他给推到了一边，然后起身走去阳台接听了电话。 “你，吃饭了吗？”韩月的语气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现在都已经九点多了，按照正常来说，怎么可能还没有吃饭呢？所以，她之所以这么问，只是为了做个铺垫引入她后面想跟我说的话。 为了不让聊天那么尴尬，我还是耐心回答：“吃了，怎么了？” 她沉默了一会，电话里我能听到她那轻微而平稳的呼吸声，她吸了口气，像是做决定一样和我说道：“是这样，我想问你下周的七夕节，你有没有时间？” 我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一下，怎么又是情人节？不对，韩月没有和我说“情人节”，而是说"七夕节”，虽然两者的意思一样，但表达的方式不同，以至于听起来不那么让人联想到更多，可是她那个时间约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楞一小会才回道：“我还不确定有没有安排呢，毕竟是下周的事情，你先跟我说是怎么回事吧。” “七夕节那天晚上，我一关系挺好的朋友邀请我去参加一个舞会，我喜欢舞蹈，也挺想去的，但我缺了一个舞伴。” 虽然韩月没有把下半句说完，但我知道她的言下之意是希望我能做她的舞伴。韩月沉默着等待我的回答，我也一样在沉吟着，因为我还没有确定好到底要不要接安妮推给我的单，因为一旦我答应了给“暗香”花店做开业活动的话，那这意味着我那一整天都必须待在活动现场。 “那个，我，我先看一下时间怎么安排吧，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可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也变得紧张起来，以至于说话都有些结巴。 “嗯，不过你得在明天中午之前给我答复，因为我朋友那边需要提前把名单给报上去。” “什么？！”我有些激动的说道，因为这也太巧了吧！韩月和安妮这两人给我的考虑时间居然都是一样的！ “哈？怎么了？” “没，没事，我明天中午之前给你答复。” 打完电话后，我在阳台那站了好一会才回屋里头，却看到杨帆这小子居然很认真地看着那份安妮给我的资料，甚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把眼镜都给戴上了。 我走过去，问道：“喂，你干嘛呢？” “这人挺会想的啊，特意选在情人节那天开花店，你这方案的大纲思路倒也蛮符合她的诉求。”他摘下了眼镜，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小口。 我走到沙发那坐下来，鄙视的眼神看着他，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的，还有人专门挑情人节那天表白呢！唉，这明明都已经情投意合了，可就是要等到情人节那天再表白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这事的？”杨帆的表情有些惊讶。 我一边收拾桌上的件，一边开口回答：“因为我是程庭，不说了，我要回房间去了。” 回到房间里，我直接一个“大”字躺在床上，心里琢磨着这事应该去选择，我到底是要接这个单，还是答应韩月做她的舞伴呢？要知道，安妮给出的价格的确是很高了，刚才数了一下信封里面的钱，那里竟然有两万块钱，这已经是完全超出我现在自己的能力范畴所能匹配的薪酬了，所以不得不再三思考。 ......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上午的十点多了，因为昨晚熬夜做了一件可以两全其美的事情。简单的洗簌过后，我便出了门。 在一家咖啡店那，我约了安妮的助理见面，可这小姑娘跟我昨天见面时看到的样子有点不太一样，昨天在安妮面前她可是表现得很乖巧端庄，但在这时的她戴着一副墨镜，穿着一条牛仔短裤，她一边玩着手机，一边翘着二郎腿在椅子上等我过来。 “怎么样，是想明白了打算把合同给签了是吧？”她摘下来墨镜，从旁边的椅子上拿出一份合同放在我前面的桌子上。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道：“想喝点什么？我请你。” 她狐疑地看着我，问道：“真的？那行，来一杯拿铁。” 我告诉服务员自己只需要一杯柠檬水就可以了，等他走了之后，那小姑娘告诉她的名字叫蓝玉，不叫“小姑娘”。 一小会后，我直奔主题的对蓝玉说道：“我考虑好了，很抱歉，这个单我不能接，但作为朋友，我做了个方案给你们，就在里面的U盘那。如果安小姐觉得可以的话，你们可以采用。当然了，也可以选择让其他人来重新策划一个方案。” 说完，我把那袋资料和装着钱的信封一并移到她的面前，如同昨天晚上她递给我时一样原封不动，不同的是，资料袋里还放着一个我做好方案的U盘。 蓝玉的表情先是有些惊讶，转而很不理解的样子看着我说道：“为什么？你脑子是进水了吗？我建议重新再考虑一下，这份酬劳可相当于你在公司上班几个月的工资，无异于天上掉馅饼，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拒绝！” 我带着平静的笑容回道：“谢谢，但我考虑的很清楚了。”我喝了一口刚送过来的柠檬水，见她不说话，我打算离开了。 在我站起来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蓝玉突然在我身后说道：“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姐会让你去姐这个单子吗？” 我惊讶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她，说道：“你姐？你是说......安妮是你姐？” “表姐。” 这样我就明白了，为什么她见到我的时候会这么的“不注意形象”，因为她不仅是安妮的助理，还是安妮的表妹。 我简单回答：“因为我们算是一个朋友。” 蓝玉站了起来解释道：“不，是因为你长得跟她前男友一模一样，甚至连性格都很像。” “但我终究不是他，我们不是同一个人，我叫程庭。” 蓝玉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说道：“你！你知道这件事？可是......” 我带着平静的笑容，打断了她的话：“没什么可是的，麻烦你把这些东西交还给她，替我和她说声谢谢，我先走了。” 把话说清楚后，我不再做过多的停留，直接离开付了钱，然后离开了咖啡店，因为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有过多的纠缠，更不想牵扯进有关于安妮和李飞扬他们感情上的事情。所以，这就是我昨天晚上熬夜到两点多把方案做好的原因，如果我直接拒绝的话，怕安妮会有别的心思。 等到离开咖啡店，走了一段路后，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多了，我索性找了一家饭店顺便把午餐给解决了。在等待服务员送餐上来的过程中，我拿出了手机，犹豫了好一会后才点开了和韩月的聊天界面。 我简单明了的编辑了一段话发送过去：“七夕节那天，我可以做你的舞伴。” “嗯！谢谢你可爱的表情。”韩月给我的回复几乎是秒回，她说了中午之前我必须给她答复，所以也就是说，她一直在等我找她，对于极少发表情包的韩月来说，此时她竟然在后面加了个“可爱”的表情，这说明她是真的很开心了。 我看着屏幕笑了笑，打字回复：“可是......我没有穿去参加舞会的衣服，我需要准备什么样的衣服呢？” “没关系，这都是小事情，不用担心。对了，舞会上我们跳一支探戈吧，你会吗？” 我回忆了一下，上大学那会除了玩吉他，舞蹈也有学过一些，还记得当初有一次元旦晚会，是为了满足做苏静的舞伴，我有特意学过一点，但时间过去太久了，得要重新去练一下才行。 收起了那零散的回忆，我回道：“以前学过一点，但很久没有跳过了，有点生疏。” “还有几天时间，你可要抓紧练啦。” “没问题。” 聊到这，我点的快餐刚好送上来了，和韩月说自己先吃饭，所以就没有再继续聊下去。吃饭时，我回头想想这件事情，心情竟然变得很愉悦，这真是一种神奇的感觉！ 第99章 我们的战袍 接下来的这两天，下班后回来我都是练习探戈舞，还别说，挺别扭的一件事，把一件衣服挂在衣架上，然后搂着一架在那跳，所以练舞的时候我只能在自己的房间。 这个晚上下了班，本来我想早点回去的，结果齐民打电话告诉我，大学舍友的那几个货基本上都来了，我也想起了上周好像齐民的确是有跟我有说过这回事。 根据齐民给我发的位置，是一个挺有名的大排档，挺好，我就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地方，正好适合叙旧。在前往的路上，我顺便约上了杨帆下班后也过来一起，反正他们几个都见过面，也是认识的那就一起吧。 这一次的聚会算是比较人齐的了，我、杨帆、齐民、赵一航、李森、胡悠，就只差远在广西做扶贫志愿的姜卫国了。见面后，一行人先是寒暄了几句，直到两桶扎啤送上来后，一场叙旧为主的酒局才正式开始了。 “这次人挺齐的呀，就差姜卫国了，不过听说他明年的这个时候就准备回广东了，明年七月底吧。”李森半躺在椅子上，环视了一圈我们，说道。 齐民把话接了过去：“你们几个现在都是大忙人，胡悠在国企，姜卫国在广西的单位，赵一航现在也是在当然，准确来说，我们现在应该叫你一声赵Sir才对啊，还有程庭，在一家很大的广告集团上班，也是忙得很。不过看到大家都越来越好，这才真的好。” 李森点头赞同道：“确实都挺好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些毕业一两年的同学啊，大多数都选择了考编或者考公，一开始我不喜欢这样，但后来慢慢地就觉得其实这样挺好的，安稳平淡才是真。” 酒过三巡，大家又开始聊起了各自最近遇到的一些趣事，杨帆这小子瞬间就来劲了，绘声绘色地说道：“你们刚才说大家都很忙，我跟你们说啊，程庭一点都不忙，这两天突然骚了起来，居然自己一个人在那抱着个衣架跳......” 听杨帆这么一说，我顿时精神了，伸出手来快速地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同时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脚。我看着大家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子不教父之过，这孩子就喜欢乱说，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哈。” “哈哈哈。”大家都忍不住被我说的话给逗笑了。 这顿晚饭我们从六点多就开始吃了，八点多的时候，韩月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在哪里，说是有事情找我。我跟她说，自己现在在外面和朋友吃饭，难得见面，不好意思走开，能否电话里把事情说出来。然而，韩月执意要求要和我见面说，而且有东西要给我。 无奈之下，我只好和他们几个说临时有事要回公司一趟，是的，我撒了个谎，因为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是去见韩月，否则这几个人肯定会觉得我重色轻友，虽然我的确是这么做了......表达了歉意后，我便搭车离开了饭店。 ......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韩月约我的地方会是一家......舞蹈室？这大晚上的，约我来这地方干啥呢？去到了目的地后，很快就看到了站在舞蹈室门口的韩月，她手里还拎着一个挺大的购物的。 “怎么约我来着呢？”我面带笑容走了过去，说道。 韩月笑着回答：“这是我朋友开的舞蹈室，咱们先进去再说吧。” 走进了舞蹈室后，韩月把手里的购物袋递给了我，她双手拎起购物袋举在我面前，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我楞了一下，问道：“什，什么啊？” “你先拿着呀，好重的。” 我“哦”了一声，然后从韩月手里把那个大袋子给接了过去，打开一看，没想到是一套礼服，确切来说，是一套白色的探戈燕尾服，原来她给我准备了参会舞会的衣服！可是，她是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码数的？ 我惊讶地看着韩月，半响说不出话来，韩月莞尔一笑，说道：“这是我们的战袍，那天晚上我们要好好表现，争取拿到第一名！”她带着憧憬的表情，看起来很是自信。 见我不说话，韩月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后把我的身子转了半个圈，在我身后说道：“好啦，别傻站着了，快去把衣服换上吧，待会我们一起排练一下，看看你这两天练得怎么样了。” 几分钟后，我去试衣间把那套礼服给换上了，尺码很标准，一切都刚刚好，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是满意。 走出试衣间后，韩月围着我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满意的说道：“好看，咱们去那边排练吧。” 音乐响起来了，我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缓慢的抬起来，轻轻地搭在她肩上，跟随着她的节奏迈着步伐，跳起了那一支我不那么熟悉的探戈舞。 “你是怎么知道我穿多少码衣服的？”一个转身过后，我忍不住看着韩月开口问道。 “很难吗？有些东西，只要你细心留意一下就能发现了。”她停了一下，鼻翼轻轻的动了动，皱起眉头看着我，问道：“程庭，你又喝酒了？” 我有些尴尬地眨了眨眼睛，语气紧张地回道：“呃，对，对不起啊，晚上跟几个很久没见的朋友吃饭，所以喝了点酒。那个，我也没想到你会突然约我出来，所以......” “我只是这么一说，你这么紧张干嘛呀。” 算上上一次韩月的脚扭伤了，我背她回家那次，这是我们第二次如此亲密的接触对方。近距离的观察下，她的近乎没有任何瑕疵的脸，在我双眼的视线下一览无余，我不得不感慨：在现实生活中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女人！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气质与完美的身材更是锦上添花。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下，让我情不自禁的多看了几眼。不，这已经不能用“观察”或者“看”这样的字眼来表达了，而是观赏。 “你，你老看着我干嘛，专心点，别踩错了脚步。”韩月瞥了我一眼，发现我在看着她，眼神瞬间就避开了我的视线，脸上挂起一丝羞涩之意。 “哦，我，我是看到你的刘海有些乱了......”呃，我怎么找了个这么没有水平的借口。 ...... 在舞蹈室那，我们一共排练了三次，十点多的时候才离开了舞蹈室。走之前，韩月提醒我要抓紧时间好好练，因为后天就是七夕节了，我欣然点头答应。和韩月分别后，我没有直接回出租屋，因为我估计他们几个应该是还在饭店那的，所以直接搭车过去。 到了饭店后，他们几个果然还在，而且聊得很开心，我慢慢的走过去，却听到他们......好像是在讨论我的事情？ “哎，你们几个也多劝劝程庭吧，这都要一年过去了，还放不下，早该找一个女朋友啦，总不能一直这么单着吧。”说话的人是齐民。 杨帆摇了摇头，否定了齐民说的话：“不，这么多年的兄弟，我了解他，其实程庭他不是放不下苏静这个人，只是觉得苏静突然的销声匿迹这件事让他接受不了，因为这件事里面有太多说不清楚的地方了。” 我停下了脚步，杨帆说的话让我原本挺愉悦的心情瞬间平静了下来，像是被回忆的冰块冻住了全身，动弹不得，那是一种很难以字表达出来的感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杨帆说的话是对的吧......但，我更希望的是，自己身边的人能别再提起那个有太多曾经回忆的名字，这样我会更加舒服点。 “你们在聊什么呢？”我平复了那些复杂的回忆，尝试让自己的脸上带着笑容地走了过去，对他们几个说道。 “没啥，就大家闲聊一下，正准备讨论齐民和徐梦珺这俩人什么时候结婚呢！” “哟，回来了啊！来，咱们接着喝。” ...... 那场没结束的酒局又继续了下去，继续着还没喝完的杯中酒，畅聊着那些带着回忆的人与事，而关于我和苏静的事情，他们在我回来之后都很有默契的绝口不提，千言万语都在了一饮而尽的酒里。 第100章 我搞砸了 距离七夕节还有最后一天，我依旧是下班后花时间去练习探戈舞。韩月告诉我，七夕节上的舞会，虽然是娱乐性的，但她很想赢得第一名。所以啊，我得加把劲，凡事还是要有娱乐精神的。 这个晚上练完了舞，杨帆也正好加班回啦了出租屋，他蹑手蹑脚的进到屋里，但还是被我发现了。 “喂，你干嘛啊，鬼鬼祟祟的，手里拎着什么东西？”我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一个袋子，问道。 “没，没什么啊，你干嘛呢。”杨帆的语气有些紧张，结巴的回道。 我拿起毛巾擦了擦汗，靠在墙边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说道：“哎，明天就是你跟许晴表白的日子了，你准备好了吗？” 杨帆叹了口气，索性坐在椅子上，回道：“喏，这就是我所准备的东西，可我怎么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但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个盒子，看样子应该是一条项链之类的东西，原来还准备了礼物啊。 “这礼物都有了，你们两个本来就情投意合，约好在情人节表白，那你还担忧什么啊。”我不理解的表情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怪怪的。”杨帆挠了挠头发，继续说道：“唉，你别说我了，那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人家韩月连舞会的礼服都给你准备好了，我告诉你啊，据我所知，那套礼服可不便宜，说明人家对你是有意思的，你可得注意着点。”说到最后，杨帆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啥玩意，是因为......是她邀请我去参加舞会的，而我又没有礼服，所以她才送了我一套探戈燕尾服，大不了，我改天把衣服的钱还给她就是咯。”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跟杨帆一样，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以至于找了个这么烂的借口来敷衍他。 杨帆嗤之以鼻的说道：“啧啧啧，瞧瞧，你看你说的这是人话吗？还说什么把钱还给人家，你觉得韩月缺的是你这点钱吗？她缺的是你的主动，你的表态，你的爱意，懂了吗？” 我说：“不与傻逼论高低，这真是一句名言，就这样吧，咱们各自洗洗睡，提前祝福你明天表白成功，晚安。” ...... 七夕节的这一天正好是周五，我提前了一点下班，然后在公司的卫生间换好了衣服，接着赶往了韩月约我的地点，但是我有点担心今天晚上是周五，不知道地铁能否赶得上。 我的运气还不错，还好赶上了地铁，一下地铁后我几乎是跑着过去韩月发给我参加舞会的地方。直到我见到了韩月时，又一次傻眼了。今天晚上的韩月，她穿着一袭露背的黑色长裙，风格正好和我的燕尾服一黑一白搭配起来，彰显了气质与魅力。韩月化了点淡妆，素雅中带着冷艳，在她看到我出现在她面前时，才绽放出动人的笑容。 “你可终于来了，大家都到了，咱们进去吧。” 我喘着大气，点了点头：“嗯。” 歌舞厅处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大部分是来宾，其余的都是和我们一样参加舞会的表演者。一群高调打扮着的人，华丽的外表下，有着难以隐藏的目的性，那四处打量的目光，如同在寻找着这个夜晚的物。 “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表演者们，我是星之梦的主持人梁静，在这里给大家温馨提示一下：今晚的舞会即将开始，请各位参与舞会表演的选手们做好准备。” 主持人在舞台中间说完开场白后，我看了一眼韩月，发现她的手正扯着自己的裙子，一副不安的样子。 “别紧张，放松点就好。”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 “你不紧张吗？” 说实话，其实真正该紧张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因为我并不是一个专业的舞蹈者，更是很少参加类似的活动。本来没什么的，被韩月这么一问，我倒是变得有些紧张了，但为了不影响她的状态，我只好硬着头皮否认自己紧张的事情。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左右，舞蹈表演正式开始了，我像以往排练时一样的心态去与韩月跳完这一支舞，这样才能不让自己那么紧张。庆幸的是，这次几乎是我们这几天以来，跳的最好的一次，没有一个出错的脚步，配合得堪称完美。 我和韩月表演结束后，回到了观众席位的首排，彼此看了一眼对方，我们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接着看其他的表演者。 在最新出场的一对表演者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那不是别人，而是安妮和李飞扬，惊讶中我又觉得奇怪，他们怎么也会出现在这场舞会上呢？ 韩月察觉到了我表情上的异样，凑到我的旁边来，小声问道：“程庭你怎么了？” “没事。”我回应了她一个笑容。 这时，在台上翩翩起舞的安妮一个转身正好在人群中看到了，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但同时她还留意到了坐在我旁边的韩月，刚才我们说话时刚好被安妮看到了，紧接着她的表情有了一丝一闪而过的复杂之色，不甘或愤怒，也可能两者都有。 ...... 在晚上十点左右，舞会的表演彻底落幕了，我和韩月最终拿到了第二名，而安妮和李飞扬拿到了第三名，排在第一名的是我不认识的人，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在我看来这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 颁奖结束后，观众们陆续离去，人群中我看到了安妮向我走了过来，她的扯动着嘴角，那是一种冷笑。就像上一次在温舒娅的咖啡馆一样，我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但已经来不及了，这个时候她是人，而我却成了她的物。 “怎么，是不是每次看到我，你都要躲开？”安妮走到我和韩月的面前，她双手交叉于胸前，先是看了我一眼，最后却把目光停留在了韩月的身上。 我平静的回道：“请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躲你？还有，今天你的花店不是要开业么？怎么有空过来参加这场舞会？” 安妮并不理会我的话，她看着韩月，却对我说道：“原来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也是，有这么漂亮的舞伴，谁不心动呢？” “谢谢，你也很漂亮。”韩月丝毫不示弱的眼神看着安妮，面带微笑的说道。 就在我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李飞扬一只手拿着奖杯，另一只手上搭着一件外套，向我们走了过来，说道：“原来是鼎辉的少掌门韩月，韩总啊，幸会！不过，我得友情地提醒你一下，站在你旁边的这位可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她就是想巴结你，看上你的钱呢！” 韩月轻笑一声，回道：“是么？某些人表面上开着玛莎拉蒂来显摆自己是个有钱人，可却忘了那根本不是自己的车，相比你刚才说的，你觉得什么才是好人呢？” “你！”李飞扬脸色铁青地瞪着韩月，却哑口无言，如同被别人戳中了他的痛处一样。 看着李飞扬吃瘪的样子，我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同时又好奇，韩月是怎么知道李飞扬开的玛莎拉蒂不是他自己的车呢？ 李飞扬想要开口争辩，但被安妮以一个警告的眼神给拦住了，李飞扬只好忍气吞声，冷哼一声看向了别处。 “喜欢调查别人，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安妮笑着对韩月说道，紧接着表情恢复了冷漠，拉着李飞扬离开了这里。 看到他们两人走后，我如释重负的呼出了口气，然后看向了韩月，疑惑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李飞扬开的玛莎拉蒂不是他自己的车的？” 韩月莞尔一笑，道：“我猜的。” 显然，韩月没有告诉我真实的答案，在我还想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突然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我只好暂时放弃了追问，打开了手机。 “程庭......我搞砸了。”这是杨帆发给我的消息，我能感受到这不是一件小事，不行，我得先回去看看他才行...... 第101章 她的婚讯 收到了杨帆发来的消息后，我和韩月说明了自己有事要先回去，改天再好好庆祝今晚的喜悦。韩月的脸上虽然有些失望的表情，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出到外面，我在一边走去地铁站的路上，一边拿出手机给杨帆打电话，但打了三次电话他都没接，发了微信也没有回复我，这让我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了，索性直接在马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师傅问我去哪，我犹豫了一下，回答了自己住处的位置，现在我只能赌杨帆是回了出租屋了，因为在广州这座城市里，那是他唯一的家，人在脆弱的时候都会把“家”当作是自己的避风港。 回到了出租屋后，整个屋子一片漆黑，看来是我猜错了......可就在打算出门去找他的时候，意外地听到阳台传来易拉罐摔在地上的声音，我轻轻地迈着脚步走了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坐在地上的身影，旁边凌乱的放着十几个啤酒易拉罐，烟灰缸上已经快要插满了烟头，一靠近阳台这边，全是浓郁的烟酒味。 也可以说，那是负能量肆意燃烧着的味道。 “怎么喝酒也不叫上我呢。”我笑了笑，试图让气氛不至于那么压抑，紧接着伸手摸向了墙边的开关，正要按下去的时候，他说话了。 “别开灯。”杨帆的声音很嘶哑，我甚至怀疑，在我回来之前，他在这个角落里偷偷的哭过...... 我叹了口气，跟着他也直接坐在了地上，从那一片狼藉中拿起一罐啤酒撕开来喝了一口，接着说道：“你搞砸的也许只是一件事情，但不代表连生活也搞砸了，你......” 我话还没说完，杨帆便低沉着声音打断道：“佳妮要结婚了。”他仰起头来喝了口酒，继续说道：“在我和许晴见面时，我们两个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我要开口表白的时候，以前读书时一个关系不错的同学打电话告诉我，佳妮要结婚了，就在今天晚上......他是看到我没有去参加的婚礼，所以才给我打的电话，这意味着什么.....她给所有人都发了请帖，唯独没有给我发！全天下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今天结婚，而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杨帆吼出最后的那句话之后，再次情绪崩溃掉，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孩抱头痛哭，见到自己最好的兄弟嚎啕大哭，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成年人的崩溃就只在一瞬间......但是在这一次，我必须要让他彻底从那段浑浑噩噩的感情中拯救出来，就像当初他拯救我一样。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点燃了一根烟等待他的情绪稳定下来，一小会后，我问了他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所以，你所说的搞砸了指的就是你今晚当场把自己精心准备的表白仪式给毁掉了，留下了许晴对你那无尽的失望，对么？” 杨帆吸了吸鼻子，把头靠在墙边上，说道：“对！我当时接着电话，脑子里一片混乱，那时候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像电视剧那样去抢亲......许晴，她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以及最后那失望的表情，我永远也忘不了......程庭，我完了，我彻底完了，得不到过去，也失去了未来......” “抢亲？亏你想得出来啊！杨帆我告诉你，旧情复燃的下场就是重蹈覆辙！百年孤独这本书里有一句话说得很好，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她要结婚了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面对我的责骂，杨帆的情绪逐渐的平静了些许，他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低沉着声音说道：“在现在这个时候你用百年孤独来劝说着我，却忘了当初的你跟我一样，我们都是麦田的守望者，都喜欢在原地守候着那份无人问津的孤独。” 这一次，轮到我沉默了，直到指尖传来灼烧感，我把烟头丢掉后，释然的笑了笑回道：“过去就让它过去吧，至少，我们还有麦田的颜色，调整好状态和情绪，去跟许晴好好谈一谈，道个歉，也许这就是你们两个该历的劫。” 杨帆怔怔的看着地上那一堆易拉罐，沉默了许久后才木讷的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真的把我说的话给听进去，但有些坎必须得自己走过去。还记得之前听过一句很耐人寻味的话“过那条马路其实并不难，重要的是马路的对面是谁在等你”，在这个时候，许晴无疑就是那个在“马路”对面等着他的人。 第二天是周一，新的一周的工作日又开始了。路过杨帆的房间，起床后的我却发现他竟然比我醒来的早，或者说，他这一夜压根就没睡，因为他是直接盘坐在床上的，只不过相比起昨夜那混浊的眼神，此时已经变得有了那么一丝的明亮。 我问：“你一夜没睡？” 他答：“嗯。” “想通了？” 他再次“嗯”了一声，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催促道：“那你还在那傻坐着干嘛，赶紧起来上班啊！今天可是周一，别待会赶不上地铁，迟到了。” “对对对，我不能迟到，一旦迟到这个月可就没有全勤奖了。”他慌了，立马从床上起来，拿起一套衣服冲进了卫生间。这小子最在乎的就是那三百块钱的全勤奖了，还是这招管用，能有这反应说明已经正常多了。 ...... 这一天上班的过程中，发生了两件小插曲的事情，第一件事是，安妮在微信上给我转了两万块钱，说是采用了我做的开业方案，花店当天的营业效果非常好，并以此来表示谢意。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虽然我是有犹豫了那么一下，但最后我还是没有收下，只是回了一句“不客气”然后结束了聊天。 第二件事情是，温舒娅问我杨帆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她安慰了一整晚许晴，才把她的情绪给控制住，我回答自己也是一样。后来，我们简单的讨论了一下，最后我给温舒娅的回复是：我们可以为他们两个筑上一座桥，但最后能否走上那座桥就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温舒娅向来是个明白人，她给我回复“懂了”两个字，我们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而我也投入了忙碌的工作状态中。 “咚咚。” 忙碌没多久，在我埋头在桌上写东西的时候，听到了有人在一旁敲了敲我的桌子，我下意识地抬起来看了过去 “出来聊聊。”李飞扬的脸色不太好，不过我也习惯了，他就没有好脸色看过我。 我靠在椅子上平静地看着他，回道：“有什么事不能在这说吗？”说话间，方凯他们几个疯狂给我打眼色，示意我不要跟李飞扬起冲突，可我觉得自己这么说也没毛病啊。 “与公事无关。”李飞扬像在很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耐心的回道。 我那几个搞笑的同事在李飞扬背后纷纷点头，暗示我答应他，我张了张嘴，愣了下才回了句“行吧”，接着跟着李飞扬出去了办公室外面。 这次我们没有去吸烟区聊，而是去了安全通道那边，看来他是有什么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的事情跟我聊。 我双手插着口袋，直视着他说道：“有什么事说吧，我还有工作。” 李飞扬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面色挣扎了好一会才终于开口说道：“安妮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我心里面“咯噔”一声，难道李飞扬知道了我跟安妮她前男友长得很像的事情？不行，即便如此，我也应该装作不知道才是。 “第一，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件事情；第二，关于安妮的事情，你应该去问她才对，而不是来问我。” 我说完后，平静的表情看着他，却不料他的表情变得更挣扎了，但又沉默着不说话。见状，我转了身打算离开安全通道。 “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和她的前男友长得很像吗？这么久了，你难道没发现安妮总是会时不时就跟你联系？” 李飞扬的话让我不得不停下了脚步，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第102章 小区里的偶遇 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情李飞扬早晚会知道，而我也觉得他作为安妮的现任，他应该知道这背后的事情。 我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给他递了一根烟，接着自己也点燃了一根。我轻轻的吸了一口，放缓了语气说道：“我也是知道了没多久，但这并不代表什么，因为我是我，他是他，解铃人还需系铃人，所以你还是应该去找安妮谈。” “如果她想把事情告诉我的话，我也不至于到现在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弹了弹烟灰，直接忽略了李飞扬的问题，问非所答：“但如果你还要和她继续在一起的话，这个问题你必须解决掉，你首先要知道她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李飞扬的表情陷入了痛苦之中，他的确是很爱安妮，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在这段感情里，他是那么的卑微...... “我们是在一次饭局上认识的，后来双方的家长从中推波助澜，我们才成功在一起了......关于安妮前男友的事，起初我并不知道，我是在她表妹嘴里得知的，安妮的前男友在三年前出车祸去世了，安妮就在现场目睹着那一切......” 李飞扬猛吸了口烟，面露回忆之色继续说道：“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这件事，我也没有主动和她聊，但我并不知道她前男友长什么样......后来有一次，她说去厦门旅游，说好是去三天的，结果去了一个多星期。我问她怎么回事，起初还不愿意告诉我，后来在我不停的追问之下，安妮才跟我说，她在厦门看到了前男友......呵呵，程庭你作为旁观者，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李飞扬这副模样，我也没想到他会跟我说起这些事情。想来其实他也蛮可怜的，在他与安妮的这段感情中，他才是那个无辜的受害者。 我回忆了一下当初和安妮相遇的那个场景，在她见到我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那种故人重逢的感觉，时而冷漠，时而又跟我开玩笑，这说明了从一开始安妮就知道，我是“假的”，李飞扬也说了，她前男友出车祸的时候，她就在现场。 思索了一会后，我回答：“也许，她需要的只是时间去淡化、去释怀这一切。” 李飞扬把烟屁股掐灭掉，看着我说道：“再给我支烟。”我犹豫了一会，还是从烟盒里再拿出一根给他。 “程庭，我肯请你，远离安妮，只要你答应我，我们之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冰释前嫌，并且算我李飞扬欠你的一个人情。”李飞扬的表情很是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 在我犹豫着怎么回答他的话时，口袋里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是方凯发给我的，他说李子杰找我，并且让我现在就过去他办公室找他。 收起了手机，我吸了口气，看着李飞扬正色道：“我尽量，我还有事，先回办公室了。” “我们还没有谈完，谁找你？” “你表哥。”说完，我直接拉开安全通道的门离开，留下了还在怅然地抽着烟的李飞扬。 回到了办公室，正打算去找李子杰，余瑶喊了我一声，小声提示道：“他刚才来找你的时候，脸色好像不太好，你待会要小心点。” 我皱起眉头，摊了摊手回道：“你的意思是说他的脸色以前有好过？” 余瑶忍俊不禁，我笑了笑，示意她放宽心，接着便去了李子杰的办公室。路上我在想，为什么李子杰老是找我，明明方凯是我们组的组长，有什么事应该先找他才对啊，这两兄弟真是让我无法理解。 到了李子杰的办公室，我敲了敲门，说道：“主管，您找我？” “嗯，坐。”他伏案写着东西，头也不抬地简单回答。 我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等待着他继续说话。李子杰放下了手中的钢笔，视线看向了我，说道：“Z集团的项目已经结束有一段时间了，在最后一期活动要结束时，我叫你去跟进客户，好让他们把下一个单交给我们来做，你跟进了吗？” 我点头说道：“跟进了。” “那结果呢？” 这么一问我就愣住了，想了一下才回答：“呃，客户方那边还没有给答复，说是要考虑、考虑。” “人家说考虑，那你就一直这么干坐着吗？对方很明显是在等你的诚意，这种最基本的人情世故你都不懂？真是木鱼脑袋！” 我脸上带着笑容，但内心却臭骂道：“这玩意今天是吃了吗？谁又招惹了这尊佛。” 李子杰靠在了椅子上，思索了一下，接着说道：“之前......最开始把Z集团这个项目指定让你去做的那位王总，你们关系不是还挺不错的？你可以去找他聊聊，这些最基本的东西不用我教你了吧？” 我自然知道李子杰说的“王总”指的就是王浩，但我也不是真的不懂那些人情世故的东西，而是不希望去找王浩帮忙。 “明白。”自从步入了职场后，我说过太多违心的话...... ...... 晚上下了班，韩月约我吃饭，说我必须要过来，因为这是我们之前在七夕节参加舞会得奖的“庆功宴”，到现在才补回来。我当然没有理由拒绝，所以欣然答应。 韩月约我的地方不是在外面的饭店，而是她家，她说最近刚好学做了一道菜，晚上一起做饭吃。于是，我又一次去了那个高档的小区。在进去小区之前，我在外边买了一些熟食和水果再上去，即使蹭饭，自己也还是要带点东西上去的。 我按了下她家的门铃，韩月在屋里头应了一声“来了”，片刻门就打开了，她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和一条黑色的牛仔短裤，倒是那双粉色，有着卡通动画的拖鞋看起来让我有点想笑。 “你怎么又买东西上来了？”韩月的语气有些不满的说道。 我一边换着鞋子，一边笑着说道：“没关系，我觉得这是应该的。”刚说完，我就闻到一股糊了的味道，又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什么味道？” 韩月吸了吸鼻子，顿时惊讶道：“我煮的鸡翅！”她跺了跺脚，立马跑去了厨房。 虽然那鸡翅是糊掉了一半，但在我的拯救下，至少还是能吃的，剩下的那些菜我也不让韩月去做了，索性我自己来动手，做一桌丰盛的晚餐。 吃饭间，韩月特意开了一瓶红酒来庆祝，我们碰了一下杯，她夹起我做的一只盐焗虾，吃了一小口，表情满意的说道：“还是你说的菜好吃，要是哪天你换工作了，那就干脆过来做我的保姆，给我做饭吧。” 我笑了笑，回道：“嘿，韩老板打算给我开多少钱工资呀？” “那得看你表现。” 又过了一会，我犹豫了下，试探性的口吻问道：“那天......李飞扬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韩月的表情变了变，淡然回道：“查的。” “那你应该知道他们直接的不少事情了吧？你......” 本来我想试探一下韩月知道不知道我所了解到的事情的，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不满的语气打断道：“今天说的是庆功宴，咱能聊点开心的事情吗？或者安安静静吃个饭。” “行吧。” 其实也是，我又干嘛在意韩月到底是否知道安妮前男友的事情呢？真是多此一举，所以接下来我便没有再继续聊那个话题。晚饭过后我们还聊了一会，时间差不多了我才准备离开，韩月说是下去送我一下。 刚下楼走了没多久，我竟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是杨帆和温舒娅两人。我和韩月走左边的路口走出来，恰巧和他们遇见。 四人的目光同时看着对方，眼神中都带着惊讶和疑惑，我愣了愣，问道：“怎么是你们......” 温舒娅最先反应过来，解释道：“杨帆是过来找许晴的，我送他下楼，你和月姐姐这是？” 韩月回话：“一样，晚上下了班，程庭过来我这吃饭，前几天我们参加了个活动拿奖了，所以庆祝一下，饭后我送他下来。” “原来月姐姐你住在这呀！我也是呢，就在后面的第三栋，有空过来哦。” 是啊，我们都没想到她们两人竟然真的不知道对方住在同一个小区里，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韩月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太自然，可能是因为这尴尬的偶遇吧。自始至终，杨帆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所以我把他给领走了，而韩月则答应了温舒娅的盛情邀请，说是上她家聊天去。 第103章 扫把星 回到出租屋里，门才刚打开，杨帆就一言不发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我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于是也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二锅头，再带上两个杯子，然后去了他的房间。 “我掐指一算，你此时此刻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唯有一壶酒才能救得回来。”我把两杯子放在桌上，分别倒上了酒。 “本来还没死的，被你这么一说就真的快死了。”杨帆表情木讷的看了看我，接着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一大口的喝了下去。 "说正事吧，你跟许晴谈得怎么样了。”我也喝了一口酒，不过不像杨帆那么傻，一大口的喝下去，但就算是这样，喉咙里的那股辣劲都还是很呛，“这酒是真辣啊。” 杨帆躺在了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喃喃道：“可能会成，也可能就这么凉了。” “说人话。”我给他扔了一颗花生米。 杨帆把我扔过去的花生米给挡住了，然后扔进了垃圾桶里，接着回道：“我的确是不知道，她说诶她点时间去考虑一下这件事情，因为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觉得自己应该慎重去思考才行。” “那你是怎么想的？” “唉，我也不知道啊，不说了，喝酒吧。” ...... 这个晚上我终究没有知道杨帆心里的答案，也许他已经想开了，也也许真的如他所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次日，我按时去上了班，一到办公室李子杰就又找我了，按照“国际惯例”，我才他又是没有好脸色给我看的。 在李子杰的办公室里，他问道：“叫你去联系王总和Z集团客户的事情，你做得怎么样了？” 我愣了一会，找了个借口回道：“呃，我联系过了，但都还没有回复我。” “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嗯？”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继续道：“我叫你一定要联系上客户，那是我们的大单！别说我没提醒你，很快就轮到业绩考核了，能过，那就继续待在公司；不能过的话，那就收拾东西走人，懂我意思了么？” “明白。” 李子杰这显然是在故意针对我，只要有事情永远都不会现在方凯的，都是直接找我。我就纳闷了，不说全公司，就说我们部门吧，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就偏偏总是找我来问三问四呢？基于业绩考核的事情，我还是忍了，因为我很希望自己能留在大公司里的。 这个下午，在李子杰的淫威之下，我不得不低头，只好外出约了王浩出来，找的借口是叙旧和聊天，说白了就是请他吃顿饭，然后谈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实际上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 饭店里，我按照自己对王浩的了解，点了一桌他喜欢吃的菜，但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那些讨好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怎么？全是点我喜欢吃的菜，难道我过来吃的是鸿门宴？”王浩看着我说道，但目光很快就看向了桌上的好菜。看得出来，这一桌菜对他来说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来都来了，那你是吃，还是不吃？” 王浩想了一下，道：“吃！” 吃饭时，前面我们都只是在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直到两人都喝了好几杯酒，我觉得是时候进入主题了。 “这段时间，Z集团就没有出过最新的项目吗？”我给王浩递了根烟过去，问道。 王浩笑了笑，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他点燃了我递过去的烟，靠在椅子上说道：“那要看你问的是指哪一类型的项目了，你不能做的项目全都有，你能做得来的......可不一定还留着。” 我恍然的点了点头，王浩说的这话里边明显有茬，这小子警觉性可真高啊，我只是随便这么一问，都还没有说明白目的，他就察觉到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沉默了一小会，我继续以试探的语气说道：“前些天，我联系了上次度假酒店的项目负责人了，其实就是做一个回访，同时附上我们的一些案例，如果觉得还满意的话，那就给个好评，并且期望下次可以继续合作。” “你说的，是这份东西吧？”王浩轻笑一声，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资料袋放在桌上，同时移过去给我。 我看了一眼资料袋，正是我当时交给度假酒店项目负责人的那份件，可我没想到他竟然把这份东西交给了王浩，而王浩还在今天晚上我约他的这个饭局里带了过来，这已经很明显的说明了，王浩在来之前早就想明白了我找他的意图是什么。 我还是不死心的问道：“这份件怎么会在你这里？” 王浩不急于回答我的话，而是缓缓地吐出了一口烟雾，弹了下烟灰才回道：“这很重要吗？相反，我觉得你更想知道，我最后会给你的答案是什么。” 见我没回答他的话，他接着说道：“你约我，无非是你的上司知道了你最近的业绩处于空窗期，再加上没多久之前刚结了Z集团的项目，所以是他让你来找我聊一下跟我集团继续合作的项目，看是否还有合作的空间，对吧？”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为什么还要过来？”我很厌恶那种被人看穿了意图，并且对方跟你高高在上的语气的说话态度，这就像是一种被别人实力碾压的感觉。没错，如果自己足够强大，那也不至于会有这么一幕了。 “我就不跟你绕圈子了，实话告诉你吧，前段时间鼎辉集团的来了个人去Z集团谈项目合作，本来呢，那个项目我们的确是打算再交给你们星辰国际来做的，基于上一次的合作，你也挺有可能继续做项目的负责人，可惜，鼎辉来Z集团谈合作的人，是韩月。” 王浩的脸上表现出自信满满的样子，他停了停，接着面露回忆之色，继续补充道：“哦对，忘了告诉你，你应该还不知道韩月已经开始慢慢接手她爸的公司了吧？甚至，你连她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入职的原因是什么都不清楚。” 当王浩说到了韩月时，我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因为我并不知道韩月会和这件事有关系。 在我思索着的同时，王浩也看出了我心里的疑惑，他继续解释道：“你得罪李飞扬，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视频，难道你就不好奇到底最后为什么几乎是一夜之间就瞬间消失了吗？那是韩月去找她爸公司里的公关团队帮你去处理掉了！韩月她爸一直希望她能够接手公司，而作为交换，如果韩月要帮你去处理这件事情，那她就必须得答应她爸的条件，你明白了么？” 此时我的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原来是韩月帮我把这件事情给彻底解决了，亏我当时还真的信了她的话，以为她跟我解释凯的事情时是真的......我很清楚韩月并不喜欢自己接受她父亲的安排去管理公司，但却因为我的事情答应了...... 我低沉着声音说道：“这件事情，我并不......” 王浩愤怒的打断了我的话：“你当然不知道！所以说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扫把星，只要韩月跟你待在一块就必定会因为你而出现一个又一个的烂摊子，自己没有能力去收拾，最后还不是得牵连了别人。所以我再一次警告你，离韩月远一点！” 王浩说完之后就直接离开了饭店，留下了我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木讷的看着那一桌都没怎么吃过的菜。根据王浩说的话，我脑海里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这是第几次王浩因为韩月的事情跟我闹得不欢而散，而事实上我的确是连累了韩月很多次。 也许他说的对，我可能真的就是那个没有能力处理烂摊子的扫把星，我应该听他的，逐渐远离韩月。但这之前，我必须跟她了解清楚一些事情。想到这，我付了钱便立马离开了饭店，赶往了韩月的住处。 第104章 不能发芽的种子 在前去的路上，出租车车窗外下起了毛毛细雨，像是映衬了我此时复杂的心情，这一路走来，我和韩月究竟是什么关系，而她的心里又是怎么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出租车里，司机正好播放了周传雄的关不上的窗让我陷入了更深的回忆，从我刚入职启晨时，上班的第一天就撞到了她，结果她是我那时候的上司；再到在夜店里我为她挡下了那个玻璃瓶，脖子后面还有那一道伤疤；她约我去人工湖那边放烟花，我们有了深一步的了解对方；还有我背着脚扭伤的她送回家，以及我们在停车场和那些流氓斗智斗勇......无数个与她有关的画面全都浮现在脑海里，像是一部演绎着我们的故事的电影。 “我听见寒风扰乱了叶落” “在寂寞阴暗常居住的巷弄” “我听见孤单在隐忍的夜晚，是被爱刺痛啜泣着的胸膛” “我是心门上了锁的一扇窗” “任寒风来来去去关不上” “这些年无法修补的风霜” “看来格外的凄凉” “风来时撩拨过往的忧伤，像整个季节廉价的狂欢” “让我们从头来吧如梦如幻” 韩月，她就像是我心里那扇关不上的窗，任由关于爱情的风吹来，但这一切却又如梦如幻，分不清真假，让我不敢伸手去触碰。我一直不敢跟她往感情方面去想，是因为在现实中我们存在着太大的差距，无论是她的家境还是物质条件上，我都比她差太多了，那是一道几乎无法逾越的鸿沟......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韩月她住的小区门口，司机走后，我走到了小区门口那，保安问我找谁，我却哑口无言。如果我说要说韩月，那就必须要叫她联系保安确认我的身份才能进去。 “哎，问你话呢，你找谁？” 保安见我不说话啊，又问了一次，恍惚中我楞了一下，回道：“不用了，现在太晚了，我就不打扰她了。” 他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真有意思，那你要是不找人的话就别在门口这站着，不要妨碍我工作。” 这保安的脾气比我还大，但我也懒得多说什么了，转身去了小区门口的另一边，点燃了一根烟，也点燃了这莫名的情绪，路灯下的影子尽是落寞与孤独。 抽到半根烟的时候，我拿出手机打开了与韩月的聊天界面，犹豫了许久，终于在屏幕上敲出了一段话：“听说，你作为鼎辉集团高管的身份，接了Z集团最新的一个项目了，是吗？” 只是过了一小会，韩月回复了：“对，你怎么知道的？” 我丢掉烟头，双手快速打字回道：“鼎辉的你，星辰国际的我，以后我们是不是成竞争对手了？” “程庭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收起了手机，我走到路边等待着路过的出租车。这个晚上，我终究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没有去找韩月。见了面，我又能说什么呢？是感激她之前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还是内疚的跟她说一句抱歉，抱歉是我连累她，因为我她做了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再者说，问清楚我们之间到底属于什么关系，是否因为一起经历了一个个故事之后，我们都对对方产生了那不敢彻底释放的情愫...... 这个夜晚，在明白了之后，我告诫自己：“在所有事情都形成了一颗种子的时候，你还来得及让它不再生根发芽。” ...... 一个星期后。 我们C组由于上次我拿下了Z集团的大单后，原本是有机会晋升成为B组的，但在这个早上的一个管理层会议上，我们再次保留了“C组”的位置，因为这个月里我们组只接了一个单，准确来说是被分配下来最小的一个单。 开完会回来的方凯，垂头丧气地坐到了自己的工位上，靠在椅子那盯着电脑屏幕发呆。我和余瑶、林基三人看了一眼彼此，接着都慢慢地向方凯走了过去。 “老大，你，没事吧？”余瑶试探的语气问道。 方凯回过头来看着我们，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你们这是干嘛呢，都不用工作吗？” 林基耷拉着脸，小声嘀咕道：“就一个单，都早就做完了......”我用手肘肘了一下他，这小子也太不会说话了。 方凯点了点头，苦笑一声，说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个先？” 林基说：“都这样了，我们也能猜到个大概，所以先听坏消息吧，再差也不差到哪里去。” “行，那我就直说了，今天早上开了个会，过程的内容我就不说了，说结果吧。经过管理层的考虑后，下个月，如果我们的业绩还是这么差的话，那就把C组给撤掉，意思说，如果我们下个月之内还是业绩这么差的话，那我们几个就要失业了。” 方凯说完，余瑶脸色一变，惊讶道：“啊！这么严重啊.....”但说到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停顿了一下，小声问道：“那，那好消息呢？” 方凯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回道：“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饭，我们组好久没有一起聚餐了。” 我走近了两步，把他的话接了过去：“吃饭可以，但不能让你一个人买单，我们一起平摊吧。” 我看了一眼余瑶和林基，两人都点头同意，最后把目光一致看向了方凯，他吸了口气，最终也点头了，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有你们真好，但可惜你们没有跟对一个好上司。” “啧啧啧，真是感人的一幕啊，可惜下个月就看不到了。”B组的组长路过我们的办公室看到了这一幕，轻蔑的语气对我们说道。 林基回怼了一句：“得瑟什么，你要是够牛逼也不会只是个B组的组长。” “那也比你们好，嗯，就那么一点，足够了。”他捏着指甲比划着说道。 我轻笑一声，说道：“还有一个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行，那就拭目以待吧。”说完，他便离开了我们的办公室，但我们几个人的状态的确被他影响到了，几个人分别回了自己的工位上，没有再继续聊下去。 ......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八月份悄然而至，一转眼大半年又过去了。在这半个月里，我没有联系过韩月，她也没有找我，但我听说她最近一直在忙于参加各种商业活动，出席了很多高端的会议。这也正常，因为她已经开始逐渐去接手“鼎辉”这个庞然大物了，也许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理会那些关于感情的事情吧，那个晚上虽然我没有把话跟她说明白，但我相信以韩月的情商和智商，想要猜出我原本想说的话并不难。 新的一个月来了，也是决定着我们C组的人是否会失业的一个月，所以我们做了个决定：组里所有人都发动自己的资源去找业务，因为公司上有的单基本上都优先给了A组和B组，最终筛选下来给我们的顶多也就一个单，而且还是那种小单，甚至是个烂摊子。出于无奈，这些日子里，我们不是在外面洽谈业务，就是在前往谈业务的路上。 在我们各自忙碌的日子里，杨帆和许晴已经重归于好，并且在一起了。我忽然发现，自己身边的人好像都已经成双成对了，先是齐民和徐梦珺，再到现在的杨帆和许晴，唯独我自己像是一个被爱情女神给遗忘的人，依旧孤单的行走着，如果没有感情上的“束缚”，那就好好地努力工作吧！ 第105章 一场精心计划的预谋 盛夏八月的太阳犹如火烧，让在外面跑业务的我有一种“今天的砖格外烫”的感觉，可惜约的客户还是没有谈成，对方只是在咖啡馆里陪我坐了那么一小会，那杯38块钱的咖啡只是喝了一小口就走了。不容易啊，一个做策划的愣是变成了做销售的。 出到咖啡店外面，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想了想干脆就回家吧，这个时候再回公司也没必要了。 “帅哥，去哪呀？要不要载你一程？” 在我走去地铁站的路上，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对我说了这么一句，我扭头看了过去，怎么又是安妮，我们之间不是偶遇，就是经常见到面，甚至有点怀疑她是不是跟踪我。 我停下了脚步，看着打开车窗的安妮，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缘分呀，这里不能停车，上车吧。” “我喜欢坐更贵的车，价值过亿的地铁在等着我呢。”我又迈开了脚步继续走着。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有事找你呢，快点上车。”她放慢了车子的速度，往前跟了上去。 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上了她的那辆卡宴。路上有点堵车，但过了二十几分钟后她就带我到了目的地，在车上的整个过程，我直接戴上了耳机没跟她说话。 奇怪的是，安妮居然带我来了一家看起来挺高端的私人会所，我有点慌，怎么带我了来这地方。 “不是找我有事？你带我来这地方干嘛。” “你别多想，好吧，这是我跟朋友投资开的一家私人会所，开业不久，带你过来尝尝里面的私房菜。”她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回我的话。 我“哦”了一声，也解开了安全带，跟着她一起下了车。好家伙，又是花店又是私人会所，她到底投资了多少家不同类型的店？有钱人的世界是我们看不懂的..... 我们进来会所里面，工作人员带我们进了一个包间，只是过了一小会，一桌好菜就被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还有两瓶价值不菲的红酒。看来，她是提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的，可点这么多菜吃得完吗？要是我没答应她怎么办，岂不是很浪费？ 安妮一边给我倒着杯红酒，一边缓缓说道：“我听说，你们C组快要被撤掉了？” “不至于，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去赶业绩。” 安妮恍然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最近有个单，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接？” 我想都没想便直接回答：“不接。” “我还没说完呢，你先别着急拒绝嘛。”见我没有说话，她趁热打铁的说道：“上次你给我们暗香做的开业活动效果非常好，最近我们打算在广州不同的区开分店，最先开的那一家是天河区，接下来打算在越秀区和海珠区开两家分店，如果这几家店的营业额都很乐观的话，那我们就计划年底走全国加盟路线。第一家店的开业是你全案策划的，我觉得思路非常棒，所以说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你是最适合的人选了。现在，有兴趣了吗？” 我承认安妮说的话让我心动了，因为那家名叫“暗香”的花店整体的风格我还是挺喜欢的，但我回想起了李飞扬之前跟我说过的话，叫我离安妮远一点，这又让我犹豫了，陷入了两难的困境。 思索了一会，我反问道“如果我不接呢？” “不，你会接的。”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的认为？” “因为据我所知，你们整个组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来赶业绩了，但现在八月已经快到中旬了，你们还是没谈成一个客户。我相信你为了让整个组不失业，你会接的，我了解你的性格和人品，这也我信任你的原因。” 安妮的话让我再次陷入了沉默，她喝了一小口红酒，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不说我也知道，李飞扬肯定私下找过你了，他是想让你离我远点对吧？你放心，我跟他只是表面情侣而已，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他来管，所以你担心这一点。” 我没想到安妮已经把这些事情全都想明白了，她真的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人，既然她都考虑得这么周全了，再加上我们C组目前的情况，的确是恨不乐观，所以我只能答应她了。 “你赢了。” 她向我伸出了手，带着很自信的笑容，说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我握了握她的手，接着同时举起了酒杯碰了一个。 ...... 这个晚上我忘了我们两个人到底喝了多少酒，等到自己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只穿着一条内裤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这显然是酒店的房间。等等！不对劲，难道昨天晚上我和安妮......但床的另一边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我快速地起了床，走到旁边的衣架拿起自己的衣服换上，接着打开了房间的门，看到这屋子是一个两房一厅的布局，在我这个门的对面还有另一个房间的门。 我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走去对面的房间门，想要去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于是侧着脑袋把头贴在门上。 “哐。” 门，突然被打开了！我一个踉跄直接摔了过去，却刚好靠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那是......一双大白腿？！ “变态啊！”紧接着，我被一脚踢了出去，连续两次收到伤害。 我头一抬起来，之间安妮穿着一身浴袍睡衣，但......腰带没有绑上，我看了两秒她才反应过来，脸色带着一丝红润，快速的转了过去把腰带给系上。 “昨，昨天晚上......我们没发生什么吧？”我坐在地上看着她的背影，结巴的问道。 她转过身来，慢慢地靠近我，接着半蹲着说道：“你说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共度一夜，衣衫不整，你觉得有没有发生什么？” 完了，安妮那妩媚的表情又出现了，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我站了起来，后退两步，在后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从桌上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后，我对也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安妮开口道：“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从我们刚开始在厦门见过面之后，咱们直接就没发生过正常点的事情，不是偶遇就是......” “就是什么？艳遇？”安妮靠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女士香烟，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我一时语塞，半响继续说道：“今天我们必须把话说清楚......”停了停，我放缓了语气，正色道：“安妮，你不能因为我长得像你前男友你就......你要往前看，我不是他，你也不能把我当作是他，你明白吗？” 安妮的语气终于有了变化，脸上原有的笑容逐渐凝固，最终变成了冰点，冷漠至极。我沉默的看着她，等待着她把事情说出来。大概一根烟要抽完时，她又续上了一根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后，终于开始发话了。 “在你去厦门的时候，我也正好在，其实在那过程中我已经留意到你了，所以一直跟踪着你到了客栈。在我看到你的时候，那些原本被封存起来的记忆瞬间都被打开了，在无数个夜里我都梦见他，以为他回来了......所以我一度认为，你就是秦轩安妮前男友的名字！后来回到了广州，过了没多久我意外的发现你和我爸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我便有了新的计划。” 安妮弹掉烟灰，却看到眼眶红润，不知是情绪所至的眼泪，还是被烟给熏到了。一小会后，她继续说道：“你猜的没错，我的确是一次又一次的制造我们的偶遇，你生活上的大多数习惯我都了如指掌，对比之后发现，你和秦轩有着太多相似的地方，哪怕是在性格上也很像。” 她的话让我细思极恐，这意味着在很多时候我被她跟踪了，像是活在别人的监控之下......原来从我们见的第一面开始，这就是一场被静心计划的预谋！ “但我不是秦轩......” 安妮突然情绪失控的打断了我的话：“我不管！只要你回来，什么都不重要！” 在那一瞬间，泪水如决堤一般从她的脸颊上滑落，紧着着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我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这让我心里有一阵不安的预感...... 第106章 我们谈谈吧 我心里那不安的预感的对的，安妮走到我面前之后，她抬起手来缓缓地解开浴袍的腰带......我明白她想干什么，但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于是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站起来按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原本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别这样伤害自己，我相信秦轩也不希望你变成这样，就此打住吧......”我的心跳骤然加速，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却不敢看她那泪迹斑斑的脸颊。 安妮轻声抽泣着，我沉默了一下放松了语气，轻声说道：“暗香连锁店开业的项目，包括年底的加盟计划，我都会好好做，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有交集了......照顾好自己。” 说完，我松开了安妮的手，简单收拾自己的东西，接着离开了这家让我有莫名情绪的私人会所。即使我知道此时作为应该男人应该去安抚她的情绪，但那个人不应该是我。 ......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这两天里我都在全身心地投入到做安妮的花店的开业方案里面，在形式上和之前第一家店的开业没有很大的区别，只不过营销上的花样变得更多了。 办公室里就剩我自己一个人，他们几个全都继续去跑业务去了，虽然安妮给我接的这个单子是挺大的，开出来的酬劳很高，但这并不代表这其他人就可以不用再去跑业务了。在我忙碌的时候，突然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你好，请问是程庭，程先生吗？”那是一位身材很是丰满的女人，穿着一身职业女装，从她的笑容中能看出是一个做事很圆滑的女人。 我回过头来应了一声：“哦，我是。” “我是安总的秘书，甜甜，我们安总找你，麻烦你和我走一趟吧。” “安总？” “执行副总，安南华先生。” 我楞了一下，心里不由地紧张了起来，安南华不就是安妮的父亲吗？难道过去了两天，他就知道了我和安妮那天在私人会所发生的事情？ 见我有些失神，那位叫“甜甜”的女人又说道：“程庭，有什么问题吗？” 我应了一声，示意自己没问题，于是跟着她离开了办公室。安南华所在的位置是在34层，入职这么久我一次都没去过34层，当电梯的门打开之后，让我真正的见识到了什么叫骄奢豪华，因为35层全都是公司最顶层的人在那办公，多少星辰国际的同事向来梦寐以求都想去的一个地方。 在安总的秘书甜甜的带领下，很快我们便到了安总的办公室，但他好像在打着电话，我只好在门口那有些尴尬地站着。 “嗯好，您放心，今年的年会尽管交到我们星辰国际这边，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年会！”挂掉电话后，安总看了一眼门外站着的我，接着说道：“进来吧。” 进到办公室里，我尊敬的语气说道：“安总您好，听说您找我？” “嗯，坐。”停了停，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件出来放在办公桌上，然后继续说道：“你叫程庭是吧？我女儿安妮虽然不在公司上班，但我听说她最近搞了个叫暗香的花店，而这个开业的方案就是你策划的？” 我沉吟了一下，回道：“是的。” “方案我看过了，确实很不错，尤其是思路上，这已经不仅仅是活动策划了，更像是一场营销策划。”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继续说道:“安妮说她接下来打算在越秀区和海珠区分别开连锁店，如果营业额不错的话，年底将会走加盟路线，而这些方案她都打算交给你来做，对吧？”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接着回道:“安总，您这么快就知道了？” “嗯，昨晚吃饭时她跟我说了，还特意强调是我们公司的同事。程庭，安妮自小就不安分，总喜欢折腾这，折腾那，既然她现在开的花店还不错，那你可要好好做，明白我的意思吗？” “安总，我和安妮还是朋友，所以于公于私我都会尽力去做的。” “那就好。” 离开了安南华的办公室，在下电梯时我才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因为我以为他找我是为了那天晚上我和安妮在会所里发生的事情，以及询问我和安妮她前男友长得很像的事情，但有惊无险的是，他两件事情都没有说，这也奇怪，难道连他这个做父亲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之前有一个谈了那么久的男朋友？ 说到这，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天晚上和安妮在私人会所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那一夜我实在是喝太多了感觉这就像是一个定时zha弹，也许在某一天就被点燃爆炸了。 电梯刚下到33层，我才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了现在一旁等电梯的李飞扬。他先是看了一眼电梯下来的楼层数字，接着疑惑地看向了我。 “35层都是公司顶层的人在那，你上去那干什么？” 我撇了撇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回道:“我就上去溜达看看，能干嘛。” 他坚决的语气说道:“不可能，如果没有得到允许的话，其他人是不能私自上去35楼的，除非上面有人邀请你上去。” 我自然不能告诉他是安总找的我，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但我又不想跟李飞扬在这浪费时间，于是干脆回答:“那你就当我是被邀请上去的吧，不说了，我还有工作要忙。” 三天后，连锁店开业的方案我已经做出了初稿，我在微信上直接把PDF件发给了安妮，但她执意要求晚上和我面谈，讨论一些细节上的事情。我也无法理解她为什么就不能上来公司谈呢？非要约出去 无奈之下，我只好答应了她的要求，但这一次，我坚决不能再和她一起喝酒了。 大概还有十分钟就下班时，我打算去吸烟区抽根烟再走，但在我去了吸烟区，刚把烟点上时，安妮打电话告诉我，她已经在公司楼下了，叫我马上下来。 下到了公司楼下，我很快就看到了安妮的车子，然后拉开车门上了她的车，那在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正从电梯口出来的李飞扬。心里不由得一紧，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我。 安妮看着不安的我，问道:“你干嘛呢？” “我好像看到李飞扬了，他刚好从电梯口出来。” 安妮一只手握着方向盘，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道:“有什么问题吗？就算被他看到了那又怎样？” 我揉了揉眉心，接着和往常坐她的车一样戴上了耳机，不再说话。 也许是太累了，我居然在副驾驶上睡着了，等我醒来时，车窗外的天色已经一片朦胧了。 安妮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说道:“醒啦？前面那个路口就下车了，我还以为待会要叫你起来呢。” 我扭了下有些酸痛的脖子，问道:“现在几点了？” “小哥哥，现在是我们爱情的起点” 我:“” 完了，她又开始不正常了，我得要尽快跟她把方案的事情谈完，然后趁早离开。 下了车后，这又是一家饭店，我心里嘀咕着，不会又是她投资开的吧.....在包厢里，我们并不急于点菜，而是打算先聊方案的事情。现在是饭点，在其他的饭店肯定不允许占着VIP包厢却迟迟不点菜的，就凭这一点就能猜出安妮在这家饭店里肯定有些不浅的关系。 在我介绍方案的时候，发现安妮一直托着下巴盯着我看，那眼神......算了。 我呼出口气，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能不能别盯着我看？” 安妮乖巧的表情摇了摇头，回道:“不能，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我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又拿她没办法，只好接着说下去。大概花了十几分钟就把方案详细地解说完了，就在我刚想问安妮有没有什么疑问时，手机里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 “我们谈谈吧。”那是韩月发来的消息。 我看着屏幕上的消息愣了好一阵，没想到她会突然找我，一时之间我也没想好怎么回复，索性收起了手机先不回复她。 “谁呀？” 我说:“没什么，关于方案你还有没有什么疑问，或者需要修改的地方？” “我暂时不知道，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咱们先吃饭吧。”她拿起菜单，准备起身叫服务员进来。 “饭我就不吃了，你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直接在微信上联系我就好，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第107章 一个比一个奇葩 我并不想继续和安妮单独相处，再加上韩月发给我的信息让我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了，所以把话说完后，我只想起身离开这个地方。 “你那么着急干什么呀？先吃了饭再走嘛。”安妮也从椅子上起来，跟上我的脚步上前。 “你别跟着我，我还有事啊。” 安妮直接上前拉着我的手臂，不让我离去，我试图挣脱她的手，可就在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来的不是别人，而是李飞扬！ 我抬起手来挣脱安妮的拉扯，其实这个动作只是一瞬间罢了，但还是被刚进来的李飞扬给看的清清楚楚。 “你们在干什么！！” 我和安妮看了一眼彼此，紧接着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有些尴尬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袖子。安妮沉默了一下，语气冷淡的向李飞扬问道：“你来做什么？” “呵呵，我是你男朋友，你还来问我干什么？你背着我一次又一次地跟这个人私下见面，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李飞扬表情痛苦，歇斯底里地大声吼道。 安妮沉默不语，而我作为一个外人现在走也不是，劝说也不是，只好也同样沉默着。 李飞扬继续说道:“从公司楼下出来我就看到你的车了，结果还看到一个男人上了你的车，我要是不跟踪过来是不是还看不到这一幕，自己被绿了都不知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忍不住解释说明:“飞扬你别误会，我和安妮是在谈公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给我闭嘴！明明就是你” 李飞扬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安妮就直接冷漠的语气打断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李飞扬，麻烦你清醒一点，如果不是我们双方长辈之间的利益关系，你觉得我们两个会在一起？你连买的车都是我帮你出的钱，你自己有什么？我根本一点都不喜欢你。” 本来还能挽救一下的，但安妮这么一说的话，简直就成了压垮她和李飞扬之间的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说什么”李飞扬红着眼圈，整个人怔怔的向着安妮缓慢走了过来，“你说你根本就不喜欢我？这么久以来，都是在耍我，对吗？” 安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已经给出最明确的答案了。 “你这个贱女人！！”李飞扬挥起手来，一副要给安妮一记耳光的动作，可安妮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怯懦，就这么迎着脸看他。 “啪！” 在他那一巴掌即将要落在安妮的脸上时，我迅速地用自己的手臂挡了过去，一个巴掌的印记很快就出现在我的手臂上，那通红的手印，天知道他这一巴掌是有多用力，我的手传来一阵火辣的感觉。 我看着李飞扬，声音低沉地说道:“无论出于什么的理由，你一个男人主动动手打女人都是不对的。” 也是在我靠近了李飞扬的这一刻，我才闻到了他身上那一股酒精的味道，在悲愤与失望的情绪交杂之下，他心里的那股冲动之意瞬间被点燃，所以才想要动手打安妮。 李飞扬无力地放下了手，苦笑一声，慢慢的后退了几步，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说是绝望来形容。 “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从今往后，咱们谁也别想好过。”说完，他脚步踉跄地离开了这个包厢。 类似的话，曾经我在王浩的嘴里也听过，如今的李飞扬，也许变成了第二个“王浩”了，而这一切的演变都有一个共同的原因，女人和感情，我却总是成了中间最无辜的那个人 李飞扬走后，包厢里又只剩我和安妮了，我们既没点菜，也没喝酒，两人都在默默地抽着烟。 安妮有些心疼的表情看着我，轻声说道:“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下呢？还疼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的话，因为这时候我的心情很乱，没想到自己最终还是被卷入他们之间的感情里。 “程庭，这件事情是我给你带来麻烦了，你放心，他李飞扬要是敢给你找事，我绝对绕不了他。” “我现在没心情说这些，我要先走了。”我掐掉烟头，起身离开了包厢。 “你去哪呀，等等我，我开车送你。”她追了过来。 我几乎是哀求的语气说道:“你能不能别跟着我，求你了，让我安静、安静，行吗？” 好在安妮也察觉到了我此时的情绪，便真的不再跟了过来。 离开了饭店那，时间已经到九点了，而我也全然忘记回复在两个小时前给我发消息的韩月。算了，这个时候回复也没意义了，既然当初那个晚上都已经想好了，那就干脆以沉默来回答吧。 返程时，我是直接搭车回去的，但在附近的那座天桥停了下来，再在路边买了几罐啤酒带上去。 在自顾自喝酒时，我往以前大叔常住的那个角落看了过去，现在他的“地盘”已经被路边的小商贩占领了。从前遇到烦恼时，我常常会过来找他，但现在只能是我自己在这消化那些负能量的情绪了。 人啊，终将都是要自己一个人走下去的，要学会拥抱孤独。 ...... 接下来的日子里，看起来好像所有事情都风平浪静，我也抓紧时间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工作上，组里的人也一样，截止到现在已经进入八月下旬了，算上我接了安妮的这个单，我们组在这个月里一共接了4个单，有两个是方凯的，还有一个余瑶的。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消息，因为这说明我们总算是熬过了被裁掉的这一劫。 也许，所有的“风平浪静”的背后，带藏着未知的意外。这日，原本又是平淡的一天上班时间，直到工作总群里发布了一则通知后，引发很多人私下的热议。通知的大概内容是： “欢迎新同事，安妮入职星辰国际，并任命为冯华，冯总监的助理，今日起正式生效。” 我没有很仔细的去看完那一整条的通知，但关键的信息已经掌握到了，万万没想到安妮居然会选择入职了星辰国际，而且还选了这么一个......特殊的职位？真没明白她为什么会去做冯总监的助理。其他同事之所以会这么热议，是因为基本上都知道安妮就是执行副总安南华的女儿，这可以说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她的身份实在太过于特殊了。 在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写方案写到我眼睛酸涩，于是去了吸烟区放松一下，顺便整理一下思路。一根烟才刚点上了一会，我就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高跟鞋“噔噔噔”的声音，这倒也奇怪了，因为吸烟区里我很少遇到有女性过来，所以闻声回头一看...... “小哥哥，能借个火吗？”安妮戴着一副墨镜，嫣然一笑的看着我说道，她的手指间夹着一根女士香烟。 我傻眼了一会，还是把打火机递给了她，接着无奈的说道：“我今天早上看到群里的通知了，姑奶奶，你到底想干嘛，为什么突然来星辰国际上班了，你那些花店不管了吗？” 她往我身上喷了一口烟雾过去，缓缓说道：“怕啥，不是还有你在嘛，要是黄了就黄了吧，不要也罢。” “不是，你做事能不能别这么轻佻任性啊，那都是哗啦啦的钱！还有，你怎么会做冯总监的助理了？”我嫌弃的摆了摆手，驱散了那些烟雾。 “第一，我根本就不那么在乎那些店什么的，有的是呢，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送给你呀！第二，仅次于我爸一级的那个职位也就是总监了，那么多个部门，我肯定选策划部呀，因为你就在策划部，但是吧，我选的职位肯定也不能低，要不然怎么掌握一些重要的消息来提供给你呢？所以就免为其难做冯叔叔的助理咯！” 我被气到了，可真行！敢情这是去给我当wo底了是吧？想的可真是够周全的，这情侣两人，一个比一个奇葩！等等，她刚才......叫冯总监什么来着？冯叔叔？！ 第108章 抢客户1 在吸烟区里，我已经被安妮说的话给气得无话可说了，因为她的身份本身特殊，又是我现在的客户，最主要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很微妙。 我连续吸了好几口烟，直到她又喋喋不休了一会，才终于忍不住说道：“安小姐，我想请问你，我需要你给我提供什么信息呢？” 她嘟囔着嘴，不满道：“我不管，万一李飞扬那王八蛋想整你呢？事情是我惹出来的，我必须对你负责。” 完了，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她这么缠人呢？ 在我正想跟她讲道理的时候，吸烟区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冤家路窄正是李飞扬，他的脸色本来就不太好，但看到我们两个都在场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李飞扬低沉着声音对安妮说道：“你答应过我不许再碰烟的。” 安妮却把脸侧过去，火上浇油的又吸了口烟，这才冷漠说道：“凭什么男人能抽烟，女人就不能抽烟了？我的事你管得着么？还有，在那天晚上你抬起手来要准备给我一记耳光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妮儿，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想过会真的动手打你，再加上......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一时冲动，所以才......”李飞扬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起来，脸上满满的愧疚之色。 “我不需要听你的解释，眼见为实，最后，你过来这里干什么，没看到我在忙着么？” 李飞扬复杂的表情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却带着很明显的恨意。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迟疑了一下才说道：“今天是你入职的第一天，冯总监没有看到你过去报到，刚才我们刚好遇上了，所以他让我联系你去找他。” “知道了。还有，那台车，如果你供不下去的话，那就把车还给我，但如果你要继续供的话，那就把首付的那笔钱还给我，你自己选择。” 李飞扬面如死灰，再次失态的表情说道：“安妮，你有必要对我这么狠心绝情吗？就为了前面的这个男人？一个男人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输在了一个只不过长得像你前男友的人！这不公平！” 说实话，其实我觉得安妮这么做的确有点过分了，即使不爱了，但也不应该这么伤害，毕竟曾经拥有过。不过虽然我觉得她这么做不妥，但我也没有去参与他们之间的对话，抽完最后一口烟就之间离开了吸烟区。 “如果全天下所有事情都要让你认为公平的才叫公平，那公平两字还有什么意义？请你以后......”安妮后面还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因为已经走远了，我不是一个喜欢偷听别人说话的人。 这让我想起那天晚上失望离去的李飞扬，他最后说的话，要让我们以后谁都别想好过。现在安妮也在星辰国际了，按照事情这样发展下去的话，那就真的谁也别想好过了。唉，我这遇到的都什么叫什么事啊！和王浩之间的矛盾都还没有化解，结果又因为“女人”的原因多出了个李飞扬，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回到组里的办公室，我才刚进门就看到瑶瑶拿着手机放在耳边，慌张的冲出去接电话了，脸色有些难看。我张了张嘴想问她这是怎么了，但她已经跑出去了，我只好放弃，然后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继续工作。 没过了多久，瑶瑶就打完电话回来了，但此时她的脸色比刚才出去接电话时更难看，甚至眼圈都有些红了，难道她哭过了？ 此时办公室里就只有我和她还有林基在，不在办公室的方凯出去谈客户了，林基上厕所去了。我向她的工位走了过去，发现她好像在小声抽泣着。 “瑶瑶，你怎么啦？”我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 她接过纸巾，缓了缓情绪才哽咽回道：“前些天，我好不容易和一个客户谈成了合作的，结果今天突然他跟我说不跟我签了，后来我了解过后才知道，原来是被B组的人给抢先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跟我客户说了什么，我问客户为什么不跟我签，他给出的解释是，反正都是星辰国际的合同，跟谁签都一样” 她又开始哭了，抽泣着说道:“程庭，你说我一个设计师去谈单，容易吗我？这都要准备签合同了，还被抢走，我知道都是跟我们公司合作，但那样就不是我们组的业绩了呀！” 看到余瑶哭的那么伤心，我也不好受，更主要的是觉得他们B组的人实在太卑鄙，在这个时候抢我们的客户，无异于在落井下石。 沉吟了一会，我先是安慰了余瑶的情绪，等她冷静了些后，我才说道:“瑶瑶，咱先不哭了哈，B组的人是什么德行我们都知道，现在问题的解决方案先不放在他们身上，而是你的客户。” 余瑶停止了哭泣，红着眼圈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解释道:“羊毛出在羊身上，最终跟谁签还是取决于他，你知道他们现在是否签合同了吗？” 她逐渐的平静了下来，回忆了下才说道:“我听说是今天下午客户会过来我们公司签合同，其他的就不知道了程庭，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客户要做的是一家酒楼的开业活动，这可是一个大单！” 我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别急，趁现在还在上午十一点多，中午他肯定要吃饭的，你现在就带我去找你客户。” 余瑶犹豫了下，还是点了头，选择了相信我说的话。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就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正准备出去的时候，林基终于上完厕所回来了，他询问的表情看着我们，但这时候我们已经来不及跟他解释太多了，于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什么大事，你在这好好守着家就行了。” 出到公司外面，我和余瑶直接打出租车过去目的地，也就是那位客户的酒楼。借着路上的时间，我一边看着余瑶提供给我的件，一边向她了解跟客户有关的信息。不打无准备之仗，知己知彼才能有胜算的可能性。 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目的地，刚下车走了一会，余瑶拉了下我的手，指向了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奥迪A6，并告诉我那就是她客户的车，这就说明了他现在人就在这酒楼里。 进到酒楼里，现在虽然还没有正式开业，但已经有一些工作人员在了，前台的工作人员见我们进来，随即告诉我们酒楼还没有开业，现在还不能进来消费。 “我们不是来消费的，而是贵酒楼的合作客户，你们的开业活动就是我们做的，麻烦您带我们去找一下酒楼的老板可以吗？我们的方案在细节上还有一些事情要和老板面谈。”说话间，我同时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让对方确认我的身份。 她只是犹豫了一下，但果然相信了我说的话，于是给我们带路去找她的老板。和我并肩走着的余瑶给我了一个佩服的表情，我则回应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如果我不这么说的话，那位前台的工作人员是肯定不会带我们去找她老板的。 “许总，您的客户找您。”她敲了敲门，她客气的语气对办公室里面的人说道。 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回话：“客户？我没收到有客户的预约啊。” 那工作人员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门旁边的我和余瑶，我看到办公室的门没锁，于是抓住机会直接进去了里面，余瑶也很快就跟上了我的脚步。 不等那位叫”许总“的男人说话，我便率先表面了直接的身份和来意，这才面带微笑的等待着他的回话。 许总皱着眉头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已经答应了和你们公司的同事下午签合同了啊。”他的脸色有些不悦。 余瑶抢先回答：“可是，许总您之前是和我谈好了的，您已经答应和我签合同了。” “不是，你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啊？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要跟他们签。我就不明白了，你们都是同一家公司的，和谁签这份合同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这是一个原则上的问题。”我是故意这么说的，这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好让他跟着我们的节奏来走，但又不把话说的很明白。 许总果然看着我楞了一下，因为他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反驳了他的话，这时候我已经知道，我们的机会来了..... 第109章 抢客户2 许总的办公室里在我说完那句话之后变得安静下来了，气氛有些紧张，因为当时我说话的表情很是严肃。 “我看你们两个是故意来找茬的吧？”他站了起来，面色不悦的说道：”小芳，我要出去一趟，你送客吧。“ 刚才带我们进来的那位前台小姐姐为难的表情看着我和余瑶，我抬起手来示意她稍等一下，接着面带笑容的 “许总，您别生气，我只需要借用您五分钟的时间就好。”我停了停，看到他犹豫了，于是接着说道：“您刚才说，只要是我们公司的，那么跟谁签合同都一样。其实不是这样的，第一，您作为一名老板肯定不会体会到我们这些在底下打工的人的辛酸，因为谁签的客户，那么提成、功劳、奖金等等这些就归属于谁，所以于员工而言，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第二，这是一个关于诚信与原则上的问题，据我说知，您是事先已经答应了和余瑶女士签的合同，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临时改了，但我认为诚信很重要。许总您换位思考想一下，如果不是因为您对自己的客户诚信，我想您也很难有今天的成就，生意也不会做得这么大。” 许总思索着我说的话，一小会后，我缓缓的点了点，脸上逐渐有了一丝笑容，他开口道：“你说得对，的确的确很重要......但是，敢跟自己的客户这么说话的人，我还真的不多见。” 我尊重的语气说道：“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绝无冒犯之意，还请许总能谅解！” 他笑了笑，走办公桌里走到了我的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年轻人，你很不一样，唉，没想到今天让一个小伙子给我上了一课，你成功说服我了，我可以考虑和你们签合同，但要让我相信你们的实力才行。” 没想到他真的答应了，我和余瑶欣喜若狂，相视一笑，回道：“明白！许总您放心，我们有过做过类似项目的经验，待会我就把案例资料发给您！” “没问题，不过你可要抓紧时间了，下午三点我就会去你们公司签合同，明白了吗？” “好的！” ...... 离开了许坤，许总的酒楼后，我和余瑶还没来得及享受此时的喜悦和激动之情，就立刻得赶回公司去筹备相关的资料，同时把我们做过类似的案例给他发过去。 办公室里，余瑶突然停下了手里忙碌的动作，看向了还在整理资料的我，说道：“程庭，我好像......的确是没有什么活动方案的案例可以提供给许总的，毕竟我是一个设计师。”她的表情变得有些担忧起来。 “你都说了自己是一个设计师，所以这些事情是不用你来操心的啦，你以一个设计师的身份接到了一个项目回来，我觉得这已经很不错了！回头让老大给你个奖励，这些案例就交给我吧，刚好我有相关的案例。” 我回应了她一个自信的表情后，她脸上的担忧之色才逐渐消散，然后投入了继续的忙碌中去。 筹备完这些东西之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多一些了，我和余瑶不仅没有午休，连中午的饭都没吃，好在林基午睡完之后有给我和余瑶叫了一份外卖上来。 吃饭时，现在可没有前面那么精神紧绷了，余瑶喝了口汤，轻松的语气对我说道:“程庭，你今天上午的表现真的太棒了，我当时就在想，你怎么跟平常相处时看到的样子不一样呢！” 说话间，她从自己的盒饭上夹了一块叉烧给我，说是奖励给我的，其实我知道她只是不喜欢吃肉，但我也没有拆穿她的好意。 我把那块叉烧肉夹起来塞进嘴里，笑着回道:“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她笑，但很快脸上又出现了一丝担忧之色，说道:“按照约定的时间，许总很快就过来了，也不知道我们给他发过去的资料他看了没有，到底会不会跟我们签呢？” “这些就不是我们考虑范围内的事情了，我们只需要把自己该做的事情都做好了，那就行了，剩下的交给运气吧。” 这时候，林基突然端着杯咖啡进来了办公室，对我和余瑶幽幽说道:“哎，刚刚前台的人说有客户过来了，好像姓许，不会就是你们那个姓许的客户吧？” 我和余瑶看了一眼彼此，愣了片刻便马上放下了手里的盒饭，带着资料去了前台。林基说的没错，来的人的确是许坤，他比约好的时间来早了。 会议里，许总最后还是在我们的合同上签了字，我们握了握手，一起说了句“合作愉快”，他表示很看好我和余瑶，并且赞扬了我发给他的案例。 其实说起来，这件事情我还得感谢安妮，如果不是当初她找我做暗香花店的开业方案，我也不会有这么一个案例可用。 许总走了之后，才刚过了一会，B组的一个同事就进来会议室了。 他阴沉着脸对我和余瑶说道:“你们卑鄙无耻！” 余瑶也没给他好脸色看，回怼道：“吕大为，真正卑鄙无耻的人是你！那明明是我的客户，你还想抢！” “我凭本事谈到的客户，什么叫抢？” 余瑶还想和他争下去，但被我拦住了：“跟这种人在这浪费口舌是没用的还不如早点回办公室做方案。”停了停，我看向了吕大为，轻笑一声说道：“吕大为是吧？我劝你该改改名字了，只会抢别人的客户，有没什么用呢？你干脆就叫吕无为吧。” 余瑶的表情得意地看了一眼吕大为，接着和我一起回了咱们组里的办公室。一回来，她就马上和林基说了我们今天“争抢客户”这件斗智斗勇的事情，还说了吕大为被气得脸都绿了，简直大快人心。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参与进他们的聊天中。也许我们不是一个业绩最好的团队，但至少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相处起来很舒服。单纯的工作和快乐地工作，这是不同的两码事。 ...... 也许是忙碌的时间过得特别快，这半个多月里，我们整个组的人都在没日没夜的加班，因为接到的这四个项目都是不小的，再加上每个人可以说是“身兼数职”，所以加班到晚上十点多成了这半个月里的常态。 八月份一过，迎来了金秋九月，这是一过收获的季节，我们C组虽然没有像前面两个组那样，收获了那么多的名誉与金钱，但我们至少躲过了一劫，解除了随时可能失业的风险。 今天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工作日，同时也是周五，我打算下午直接去安妮的花店看一下。第二家在越秀区的连锁店还有一天就开业了，看看现场的布置情况，然后就早点下班回家吧，这段时间忙着赶项目进度，太劳累了。如果不是安妮约我过去，我都并不想去，因为怕面对她，至今我都还不清楚，那天晚上在私人会所里我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走到公司楼下时，看着时间还早，于是点了根烟先，打算抽完这根烟再去地铁站，顺便捋一下方案的思路。 “程庭。” 茫然之中，我听到了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那是一把熟悉的女人声音，我应声转过了头那人正是有些日子不见的韩月！我没想到，她居然特意来了我公司楼下找我。 第110章 不乐观的情况 在那次那天和安妮在一起吃晚饭时，她给我发信息我没有回复的晚上，直到现在快要一个月了我们都没有联系过了，但我没想到今天她会突然出现在星辰国际的楼下等我。 一阵风吹来，我把抽掉最后一口烟，把烟头给掐灭了，看着韩月回道：“你怎么来了？” “因为想找你，所以我来了。”她回答得很直白。 我沉默了一会，又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会出来公司，那要是万一我不在这呢？” “这说明我们有缘，如果你不在，我会等到你出现为止。” “我还有工作，要出去一趟活动现场。”我放松了些语气，但却抬起了脚步打算离去。 “那我送你，你在那工作，我在一旁等你就好，绝不妨碍你工作。”她跟上了我的脚步，快速说道。 我这下算是被韩月的执着给折服了，沉默了一小会，答应了她说的话，反正活动现场也不会有忙多事情要处理，只是看一看就好。我点点头后，便跟着韩月去上了她的车。 ...... 去到了越秀区的花店，外边的布置已经弄好了，里面也差不多了，几个执行组的同时在忙着。我在外面买了几包好烟递给他们，还有一些饮料。 我也点燃了根烟，走到了花店门口那站了会。花店附近这边没有类似咖啡店的地方，韩月只好在自己的车上等我，我留意了一下，她的车停在花店对面，车里的她好像靠在驾驶座的椅子上睡着了？这一幕让我感到有点内疚，唉，又何必差这一会的时间呢？ “程庭，咱们这边没什么问题，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 花店里的一个同事小江叼着根烟走了出来，他脸上还有一抹“言外之意”的笑容。 “没事，这也是我的工作。”我回了他的话，却发现他还带着那不怀好意的笑容。 小江拍了拍的我的肩膀，说道:“你在没啥要忙的啦，这里交给我们几个就行了，东西也不多，你的工作在那呢！”他指了指马路对面，韩月的车子。 “呃” 他打断道:“哎呀，你就这墨迹了，人家姑娘开车送你过来就算了，还在那一直等着你，换做我们的话，心早就飞了，亏你还能在这继续站着，你好意思让人家姑娘等你这么久？快去吧！” 看着他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忍俊不禁地说道:“嘶，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着急啊。” “废话，是我们都替你着急！”身后传来他们几个异口同声地接过我的话。 我无奈的笑了笑，接受了他们几个人的建议，交代了最后一些工作安排，并表示如果有什么问题就给我打电话，接着便走去了马路对面，敲了敲她的车门。 韩月睡得还挺沉，我敲了好一会她才睡意惺忪地给我开了车门。 “不好意思，我睡了你都忙完了吗？”她捋了捋耳后的有些凌乱的发丝，带着歉意对我说道。 “嗯，该说不好意思的人是我，让你久等了。”停了下，我继续道:“我来开车吧。”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我开着韩月的车子去了天河区那边，再在路边找了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咖啡店把车子停了下来。 在咖啡店里，我们各自点了一杯东西后，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最先打破沉默的人还是我:“说吧，找我什么事。” 韩月迟疑了会，表情有些异样的看着我，说道:“程庭，我们之间是不是存在一些误会。”她的声音很轻，轻到我听不清这是一句疑问句还是陈述句。 “你想多了，没有这样的事。” 我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小口，借此来避开了她的眼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对她这么客气，就像之前她对我说的那样，我们难道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韩月抿着嘴，脸上堆起笑容，接着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到我前面，说道:“这是我上个星期在出差时给你买的礼物，但前段时间太忙了，所以一直还没来得及带给你。” 我拿起盒子打开来看了一眼，是一条银色项链，但奇怪的是，这是一条没有项坠的项链。 “谢谢，但这礼物我不能收。”迟疑了一下，我把盒子放下来，移到她的前面。 只是移动了一会，韩月抬起手来按住了我的手，停下来动作。 “收下，好吗？” 我有些意外的眼神看着韩月，却发现她的眼神很是坚定，如同是在恳请我一定要收下这份价值不菲的礼物。 犹豫再三，最后我还是收下了那个盒子。我问她为什么项链没有项坠，她说先保密，以后再告诉我。 韩月喝了一小口咖啡，侧着头看向了窗外，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看着外面的风景，还是心里在想着事。 我们沉默了片刻，她突然转过头来，对我轻声说道:“程庭，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希望你能相信我，不管怎样我们至少都还是很好的朋友，可以吗？” 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和我说这些话，但我能明白她的用意，大抵是回答了在一个月多前的那个晚上，我在她小区门口那和她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了吧。 我沉吟了下，点头说道:“我答应你，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以后，在你做任何有关于我的事情时，可否都先跟我商量一下，听听我的意见再决定是否要那么做。” 韩月莞尔一笑，说道：“嗯，没问题，我答应你。” 至此，我们两人相视一笑，在那笑容肆意的同时，我们之间的问题也都被解决掉了，但也不能这么说吧，因为我们之间好像本来也没发生什么。有些话不需要明说，心照不宣就可以了，至于感情上的事情，也许我们都比较偏向于“顺其自然”这四个字吧。 ...... 喝完了咖啡后，我们还在咖啡店里闲聊了一下，差不多五点多的时候我们才离去。回来的这趟是韩月开车，我也不打算回公司了，直接选择回出租屋。 差不多到了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安妮给我打来的电话，说实话，我内心是有点抗拒的，不太想接，于是电话铃声就这么响了一会。 韩月看了我一眼，问道：“干嘛不接电话？” “不想接。” 铃声响了一会就被她主动给挂掉了，但只是过十几秒的时间，安妮又打过来了，这次我只好无奈地接听了她的电话。 “给你打电话干嘛不接？”她的语气有些不满。 “刚刚有事在忙，没听到手机响了，怎么了？” “是么？今天下午你不是应该在越秀区那边的花店盯着现场么？你怎么人不在，去哪了？”安妮尖锐的语气，如同是在审问着一样。 对于她一连问了的三个问题，我感到很是头疼，于是下意识地把手机放开了些，过了会才回道：“我去过了，后来小江说，现场交给他们来处理就好，所以我就......” 安妮直接在电话里大声打断了我的话：“所以你就上了一个女人的车走了，约会去了是吧？且不说那是我交给你做的项目，那你能不能上心点？那还是工作时间！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没多久，执行组的一个同事从两米多高的地方摔下来了！辛亏我当时路过那边去了一趟，要不然这件事情谁来处理！！” 她的话让我感到很是自责，真的没想到在我不在的短短两个小时里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一阵恍惚后，我低沉着声音问道：“那现在人怎么样了？” “摔下来的时候，头部磕到了地上的一个花瓶，出了很多血......情况不是很乐观，现在在医院手术中。” 第111章 这个责，谁来负 挂掉了安妮的电话后，过了没多久，韩月开车载着我到了安妮所说的医院。在上去的电梯里，我的情绪和状态很乱，如果有一把镜子能看到自己的脸的话，那一定很难看。 明天与意外谁先来临，没人知道。 “对不起，我......” “韩月，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你不需要道歉，明白吗？”我打断了此时满脸内疚的韩月，因为这场意外的确是跟她没有关系，如果真说要有，那也还是我的问题，要不是我答应让她跟过来，也许我整个下午就到这花店那了，这场意外便也能控制住。 韩月安慰道：“那你也不要太过于自责了，这是一个意外事件，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它会发生。” 说时迟那时快，电梯的门缓缓打开了，而我也直接以沉默形式来回答了韩月。手术室外面，安妮和小江一行人都在等待着手术的结果，人人脸上都挂着沉重的表情。 小江见到我来了，他当即走了过来，哭丧着脸说道:“程庭，你说该怎么办才好，老冯才刚结了婚没多久就摊上了这事，现在都还在手术中”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抚慰情绪，接着问道:“那老冯的老婆呢？” “老冯和我一样，都是广西人，他想着就自己下来广州打拼，所以他老婆还在广西，不过听说已经买了高铁票，在过来的路上了。” 我还没回答小江的话，一旁的安妮倒是开口了，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这里，没好气地质问道：“这位就是让你顾着去约会，现场都不管的女人是吗？故意挑在工作时间来好你，她就没安好心！” “安妮，你能不能冷静一点！这件事情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明白吗？”说完，我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捂在额头上，此时我特别的想抽烟，但这里不允许。 在我们争执了一下会后，一个护士走了过来对我们提醒道：“你们小声点，这里是医院。” 我看着那位护士点了点头，她才离去，手术室前的我们又都陷入了沉默。我看了一眼韩月，虽然她一直没说话，哪怕安妮刚才都那么说了，她都没有反驳，脸上却带着不那么明显的内疚表情。 我轻声说道：“你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就行了。” 韩月倔强的摇头拒绝：“不，她说的没错，我的确有一定的责任。” 正在我还想继续劝她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一致看了过去，等待一个未知的结果。 “医生，情况怎么样了？”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紧张的表情。 主治大夫摘下了口罩，叹了口气说道：“虽然解除了生命危险，但......病人在摔下来的时候撞到了后脑，很有可能会醒不来，静候观察一段时间吧。还有，病人需要多休息，你们不要太多人进去。” 医生就这么离去，留下了神色怔怔的我们，从来没想到，一场意外会引发这么严重的后果。小江在这时候很是不争气的哭出了声，这让本来就感到压抑的我们变得更加不好受了。从前医院里类似的一幕只是在电视剧里看到，如今自己经历过了，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 事发当天，公司的高管都来了不少，但都逗留不久，在他们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伤者家属的情绪。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冯春生老冯的老婆还有他爸妈都来到了医院，他们先是去病房看望了老冯，接着出来和我们的公司的领导“理论”一番。 冯总监在接待着冯春生的家里人，虽然我们不在场，但隔着那一扇玻璃窗也能听到冯总被他们骂的声音，但他们却是一边破口大骂，一边两泪纵横。 “你们不是大公司吗，为什么连这点安全措施都没有做到！就不会考虑员工的安全吗！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们家怎么办才好啊！！” 冯总监即使作为公司的高管，这个时候也不得不低头，很是客气的回道:“阿姨，您放心，我们星辰国际是很有名的公司，这件事情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站在另一边的我们目睹着这一幕，小江跟我解释我，春生是他们老冯一家的顶梁柱，而且还是独生子，遇到这种事，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打击实在太大了。 我不想再在这里逗留着，于是出去安全通道那找个地方抽烟，以此来缓解情绪。 在安全通道那，我才刚把烟点上抽了一会，门就被打开了，来的人是陪伴了我一整晚的韩月。 韩月在门口那站了一会，轻声道:“我已经联系一个脑科专家了，他在医学界是很有名望的一位专家，如果在广州这边不行的话，那就尽快转院到上海那边吧，他会给我们安排好所有的。” “嗯，有需要的话会和你联系的，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安静会。”我弹了弹烟灰，其实这个时候我不太想说话，只是自己一个人安静待会。 “程庭，这件事情是一场意外，你真的没有必要把所有责任都放在自己身上，所以你不要太自责了”韩月又一次对我劝说着，停顿了一会，又继续道:“不管最后结果怎样，在这件事情里我都会和你一样，一起把问题和麻烦都解决掉。” 韩月的话如同镇静剂，让我的情绪平稳了许多。沉默了一会后，我回了一声“谢谢”，这不是一句客套话，而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这两天是双休，但我基本上都是在医院度过，时刻关注着老冯的情况，期待他能早点醒来。病房里，不仅我在，小江他们几个也一直陪着，安妮也会抽空过来，今天我过来了没多久，她就正好拎着一袋子东西过来了。 “大家辛苦了，我给大家带了点吃的，都过来吃吧。”安妮几乎是挤出笑容对我们说道。 但我们几个此时根本就没有心情去吃东西，于是都这么愣着不动，安妮犹豫了一下，给我打了个眼神，示意我和她出去说话。 跟着安妮离开了病房后，我淡然问道：“有什么事不能在里面说吗？” 她沉吟了一会，看着我正色道：“明天是周一，公司的高层在开早会时肯定会说这件事，目前我也没有收到很多关于事情的解决方案的消息。我想说的是，程庭，当高层有人来找你了解情况时，你记得千万别把所有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知道吗？” “不可能的，因为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那又怎样？这个项目是我交给你去做，那天下午也是我叫你们过去装饰花店的。”安妮犀利的眼神盯着我看，虽然她没有把话给全部说完，但这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不，这样说不过去的，还有，安妮，这对你来说也很不公平，我们应该往好的方向去想，说不定老冯他明天就能醒来了呢？” “那这个责任，谁来负？你说的只是如果。” 我沉默了一会，回道：“我不知道，但......” 安妮直接打断了我的话：“那要是冯春生醒不来了怎么办，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断送了自己的前途吗！那是一场意外，无辜的不是一个人，而是牵扯到的所有人！你才二十几岁，我不能让你在这个时候给自己的职业生涯抹上黑点......” 在她语气激动说话的那一瞬间，眼里还泛着泪光，我神色恍惚的看着她，心里有千万个理由去反驳她，却始终无法开口说得了一句话，像是在那一刻变成了一个“哑巴”。 她吸了吸鼻子，低沉着声音继续说道：“我会回去找我爸谈的，你记住我跟你说的话。” 看着安妮离去的背影，我陷入了一种难以描述的情绪状态中，因为她已经为我做了太多事情了，一次又一次，我欠下她太多了，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一个人把责任都扛下去，也不应该这么做。 第112章 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最后一天休假的晚上，我又到了晚上才离开医院，回到出租屋这边都已经快九点多了。我一边无精打采的按电梯、开门，一边心里想着这整件事的发生与经过，同时想办法给怎么解决好这次危机。 “我去！你怎么回来了！”杨帆看着看门进来的我，惊讶的说道。 我看了一眼他，发现许晴也在，两人靠在一起坐在沙发上，如果我再回来晚一点的话，估计这会就不仅仅是我看到的这一幕了。这孙子，带个人回来也不知道提前跟我说一声。 “不好意思，我回错时间了，你们继续。”我顺手把门给关上。 “哎，你给我站住，什么回错时间了，咱们又没干嘛。”杨帆上前把我给拦下，他是没什么，倒是坐在沙发上的许晴，脸上那羞涩之意到现在还没消散。 回到了屋里面，杨帆继续问道：“你这两天干嘛呢？老感觉你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跟神游一样。” 我拿起杯子装了杯水，喝了一口，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把事情的大概都和他们两人说了出来。之所以是说“大概”，而不是详细，是因为这个时候我并不是很想说话，如果不是他们问起来了，我都不打算说。 杨帆听我说完，他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听你说完之后我分析了一下，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你这还是属于情债所致啊。” 我现在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样子，所以压根不理会杨帆。一旁的许晴用手肘了一下杨帆，白了他一眼示意这个时候不要开玩笑。 杨帆尴尬地笑了笑，过了会才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正经说道:“我觉得你这个时候应该听取安妮的建议，你想啊，她爹是你们公司的执行副总，天塌下来不还有她爹顶住嘛？但你呢，你有啥？我知道你有责任心，但也要看实际情况啊！” 我摇了摇头，说道:“明天开会就知道了，算了，不说这些了，你们聊吧，我回房间了。” 走到房间门前，我停下来脚步，回头问道:“那什么，晚上用不用我出去睡，给你们腾位置？” 许晴涨红着脸骂道:“程庭你乱说什么呢！” 杨帆“嘿嘿”一笑，小声嘀咕了句“我倒想啊”，可没嘚瑟了一会就被许晴给“暴打”了一顿。 我无奈一笑，开门回了自己的房间，眼不见为净，省得看这对情侣在这打情骂俏。 周一如期而至，这个早晨起床后的我，一大早便穿梭于车水马龙中，特意去一家老店买好几份粥，带去医院送给老冯的家里人吃。 到了医院，一进到病房就看到老冯的母亲趴在床边上，我推开门的同时她也醒来了。 “阿姨，您醒啦？我是春生的同事，给你们带了粥。”我微笑着说话的同时，把粥放在了桌上。 老冯的母亲犹豫了下，嘟囔着嘴说道:“他老婆刚下去给我买了，你放那吧。” 我看到昨天她带来的一些行李还放在地上，于是又问道:“阿姨，您昨夜就在病房这里过夜的吗？” 她满脸愁容地抱怨道：“是啊，我本来想着在医院附近住个宾馆，结果一听我这口音是外地，老贵呢，癫呢口头禅”神经病“，住一晚上399块，谁顶得住啊！” 我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琢磨了一下，回道：“阿姨，您看这样行不，今天中午下了班我过来这边给您找个地方住下，要不然您和嫂子在这趴着睡也不好，您看成不？” “这......合适嘛？”她犹豫了会，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但显然是心动了。 “当然合适，我和老冯还有小江他们几个都是很熟的同事了，不碍事，那咱就这么说定了哈，我中午再过来。” “哎，好！” 从医院离开后，我立刻就赶往了公司，今天的这个早会，虽然我不用参加，但早点过去找其他同事了解一下也是应该的，比如，安妮。 回到了组里的办公室，方凯他们几个都在问我老冯的情况怎么样，我都如实回答了。方凯和林基都是跟我说是一些安慰的话，倒是瑶瑶一直沉默着。 “怎么了这是？”我笑了笑，向余瑶问道。 “程庭，这段时间你可一定要小心，因为咱们C组本来就一直被其他别有居心的人盯着，我怕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借机找你麻烦，因为对他们来说，现在就是一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她皱着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我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道：“不会吧？我也没得罪谁呀？” 这时方凯拍了下我的肩膀，正色道：“余瑶说得没错，你的确是要小心点，不说别的，就前段时间你跟B组的吕大为抢客户的事情，我估计他就一直怀恨在心呢，而且前面还有李飞扬。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 余瑶补充说道：“是啊，星辰国际的水，真的挺深的，越是大公司，越是多交际上的门道。” 方凯说的B组的吕大为，我觉得没什么，他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倒是后面说的李飞扬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小子从这件事情发生到现在，人影都没见着，换做以往不是应该早就出来“蹦跶”了吗？ 虽然心里面是引起重视了，但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嘴上还是很随意的说道：“你们是不是太过于紧张了？都放心好啦，我会注意的。” “咳咳。” 在我们谈话间，办公室门口传来两声咳嗽声，我们转身看了过去，正是双手交叉于胸前的安妮，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虽然没有说话，但很明显是来找我的。 我和安妮去了吸烟区，不过这次只有我抽了烟，但她没有把烟点上，我疑惑地看着她，笑了笑问道：“戒了？” 安妮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是因为待会我要去找我爸，我可不能让他闻到我身上有烟味。”她停了停，捂着鼻子，对我嫌弃的挥了挥手，继续道：“你离我远点，别喷我一身烟。” 我“切”了一声，不过还是往后退了几步，接着问道：“开完早会了？结果怎么样？” “公司的管理处认为，首先要解决的还是病人家属的情绪，一切招待好，千万不能刺激病人家属的情绪，以免事情闹大，受到she会的关注，否则到时候就算有再强的公关团队也无济于事。至于责任上的问题，暂时还没有公布，但如果冯春生真的醒不过的话，那公司势必会抽出一些人来做挡箭牌，给外人和病人家属一个交代。现在......只能祈祷他能尽快好起来了。” 我点了点头，认同了安妮说的话，接着问道：“那你花店开业的事情？” “停下吧，我已经发布公告了，延迟开业时间，具体日子待定。”安妮看了我一眼，停顿了一下，说话的语气变得更加认真起来：“这段时间你低调点，别再搞出什么问题了......还有，你和鼎辉的少掌门到底什么关系？那天就是因为你跟她这个狐狸精待一块，所以才会发生了这场意外！” 我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面对安妮这咄咄逼人的质问，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才好。我弹掉那节长长的烟灰，酝酿着打算回她的话。 “是啊，一个星辰国际的普通员工，还有一个是鼎辉的未来掌门人，这两人走得如同情侣这么亲密，可谁人不知星辰国际和鼎辉是存在着竞争关系的呢？”李飞扬不知何时来到了吸烟区，他双手插着口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走了过来。 安妮脸上的表情瞬间掉到了冰点，冷声道：“人家是什么关系还轮不到你来乱定义。” “呵呵，你说我？那我告诉你，他最近出不出什么问题，也还轮不到你来这护着呢？”李飞扬说话间特意伸出手指指着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此话一出，瞬间一股味弥漫开来...... 第113章 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李飞扬的话，潜台词无疑是说要在这个时候“搞我”，而他明知道现在的我几乎可以说是安妮的逆鳞。隐隐约约间，我仿佛看到了一场“战争”一触即发。 “李飞扬，你最好给我安分点，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在这指手画脚，跟我玩，你玩得起么？别到最后把自己给玩死了！”此时，我在安妮的脸上看到了她前所未有的冷漠，如果这是在古代，那应该用“杀气”来形容。 “安妮！！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要护着他！”李飞扬表情顿时就变得面目狰狞起来，死死地盯着安妮，他喘着大气，过了会才把声音低沉下来，继续说道:“要知道那是你的花店，本来出了事你就要承担很大的责任，这时候你还想着护他！你想想，万一他冯春生真的就这么醒不来了，那是人命！人命你知不知道！” 先前一直没说话的我，这时候把李飞扬的话接了过去:“该我负的责任，我自己会承担，谁也不用来给我护。” “记住你说的话。” “我不同意。” 李飞扬和安妮几乎同时看着我说道，但安妮一句“我不同意”让我又陷入了为难的窘境。 我摆了摆手，无奈说道:“没法说了，你们聊吧，我先回办公室了。”说完我便直接转身离开了吸烟区，不再参与他们之间的争执。 中午的时候，吃了个饭我就赶去了老冯所在的医院，早上答应了老冯的母亲，中午要过来给他们找一个住的地方。 医院附近所有衣食住行的地方价格都很贵，但用心去找一下，还是有便宜些的，只不过环境会相对差一点。最后，我和一家宾馆的老板谈好了，一个大的双人房，租期半个月。老板人比较好，价格倒也还划算。这些钱本来可以让公司来付，但我没打算报上去，而是自己垫付了，算是尽一份责任，让自己心里好受些吧。 给老冯的家里人安排好住的地方后，老冯一家人对我表达了谢意，并说要请我吃饭。已经吃过饭的我，自然拒绝了好意，再加上现在也快到下午上班的时间了。 返回公司的路上，我坐在地铁上，有些无聊地玩着手机。过了没多久，我就看到浏览器的一篇新闻动态，正是关于星辰国际有员工受伤进了ICU的章，但好像只是刚发布二十多分钟，所以热度还不算高。 章里面多数是一些猜测的语气，引人关注，还放上了医院病房里冯春生的照片。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篇章后，我的第一反应是联想到了李飞扬，给我的直觉就是这又是他在搞的鬼，大概是因为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吧，但又不敢贸然断定是他做的。 下了地铁后，在一边走回公司的路上，口袋里的手机一边疯狂震动着，公司的工作群瞬间就炸锅了，全是在讨论那篇章的消息，其中有一个同事说，刚才在公司楼下看到了记者。 我收起了手机，按了上去公司的电梯，但心里有一阵不安的预感。 果然，我的预感的对的，电梯的门一打开就看到了一群拿着摄影机和麦克风的记者堵在公司的门口那，被围着的人是我们策划部的冯总监。 “请问关于员工冯先生在工作期间受伤的这件事情，星辰国际打算如何去处理呢？” “根据我们对一些知情人士了解，冯先生受伤已经有好几天了，为什么先前一直没有看到星辰国际发布相关的公告呢？” “请问病人家属是什么态度呢？家属们能否得到相应的赔偿？” 那群蜂拥而至的记者们拿着麦克风，接二连三地向冯总监问了好几个不同的问题。冯总监此时可以说是“四面楚歌”、“骑虎难下”了，在这样的公众场合，他已然是没有办法去逃避。 冯总监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听他说，紧接着他以很官方的语气说道:“大家听我说，冯春生是我们公司执行部的同事，作为我们公司的一员，首先，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我们深表心痛！但无论怎样，我们星辰国际作为业界的大公司，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的，请大家放心！” 说完，他便转身回了公司里面，后面的记者不依不饶的想要继续追问下去，却被行政部的同事给拦下了，只好无奈放弃追上去。冯总监给记者们的回答可以说算是很官方的了，没有透露事情的现状，而是在第一时间说明了公司会处理好，给外界人士和公众一个相对能接受的答复。 站在公司门口不远处的我，要是在这个时候进去公司的话，无疑是往枪口上堵。索性，我去了这一层的安全通道那边待着，等公司门口的记者都散了再回去。在安全通道里，我顺便点燃了一根烟，然后继续浏览着公司群里的动态，行政部发了条公告，大概内容指的是：在近段时间，公司里的所有员工不得接受外界媒体记者的采访，如果真的遇上了，那也要表示自己对此事了解的不多，不能让事情引发更大的关注度。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后，我往外面瞄了一眼，发现记者全都走了，这才回了公司，但心里还是在思索着这件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否则不会突然之间就有记者找上公司这里了，我估计接下来肯定还会有更多的“手段”让这件事的热度扩大。 回了办公室里，我跟以往上班一样，正常的忙碌着工作上的事情。虽然公司里的很多同事都在讨论着记者来了公司的这件事，但我并不打算参与其中去讨论。 ...... 两天后，这是一个周末，起床吃过早餐后，我便前往了医院去看老冯，这些日子都是在三个地方来回跑，公司、出租屋、医院。 按照时间来算，这已经是老冯手术后昏迷的第四天了，我们所有人都不由得变得压抑起来，因为如果他真的醒不来，那就意味着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去到了医院，刚走到电梯口准备上去的时候，电梯门打开了，两个让我感到意外的人出现在了眼前。 “你李主管，早。”我看到的人正是李子杰，他的旁边还站着李飞扬，看到对方的那一刻，我们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诧异之色。 “嗯，早。”李子杰点了点头，声音很是沉稳。我现在电梯口的一旁给他们让出了位置，李飞扬没说话，看了我一眼便跟着李子杰走了，那眼神带着一丝寒芒，嘴角还有一抹不太明显的冷笑。 这哥俩怎么突然也过来医院了，难道和我一样也是来看老冯的？我耸了耸肩，收起了心里的疑惑，走进了电梯。 去到了老冯的病房了，我和老冯的母亲笑了笑打个招呼，可她只是瞥了我一眼，脸上的笑容也不多，态度比起之前冷淡了许多，甚至是有点不想看到我的样子。 “阿姨，您吃早饭了吗？” “吃了。”她说话的声音很生硬，没有一点点感情。 她这样简单的回答让我感到有些尴尬，于是沉默的站在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我只好走近了点老冯的病床，但他依旧戴着氧气罩，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等待一场所有人都期待的苏醒。 “我听说，阿生出事故的那个项目，你是那个什么项目负责人，对吧？” 短暂的沉默后，老冯的母亲突然语气冷漠的开口说道，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看着她轻轻地点头默认了。看来，李飞扬他们绝不只是单纯地上来看看冯春生和他家人那么简单，一定从中和老冯的母亲说了些什么。隐约间，我的心底里再次产生了一个疑问，关于前两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公司门口的那些记者，似乎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那么，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呢？李子杰？李飞扬？还是另有其人？ 在我心里那短短的思索间，老冯的母亲再次开口了：“我说呢，你这一上来就又是天天来看望阿生，又是给我们找房子住下，还瞒了这么久你是项目负责人的这个身份，原来你是心虚了啊！！” 第114章 她这是恩将仇报！ 八月底的阳光照进病房里，空调送出一阵微凉的风，缓解着还不算炎热的阳光。此时病房里就只有我和躺在病床上的冯春生和他的母亲，面对她那犀利的言语，我并不想和她在这里争论些什么。 我沉吟了会，回道:“阿姨，您误会我了，我并没有想要隐瞒你什么，即使我不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我也依然会这么做。” “是么？但刚才过来了一个你们公司的同事，他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这下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了。 恍然间，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刚才我不就是看到了李子杰他们两兄弟吗？看样子她所说的同事就是他们了，可她说的是一个，那到底是谁来跟老冯的母亲说那些话呢？ 带着心里的疑惑，我试探性地问道:“阿姨，您确定来的人是我们公司的同事吗？他长什么样子？您可不要被那些想要制造舆论的人给骗了。” 阿姨面露回忆之色，思索了一下回道:“是一个男人，个子不高，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衣。” 根据她说的话，我瞬间就对应上了，阿姨说的那个人正是李飞扬。倒也合理，李子杰毕竟是作为公司的管理层，他出面说的话，身份会不太合适。 我犹豫了一会，认真的表情说道:“阿姨，这么跟您说吧，刚才来的那个人，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我们公司的同事，但我觉得现在当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看老冯的康复情况，我这边有一个可靠的朋友，她在上海那边认识一个脑科专家，我觉得如果您同意的话，可以考虑让老冯转院到上海去，毕竟老冯这样的情况” 阿姨的表情有些挣扎，显然是对我说的话感到有些心动了，但也就只是片刻，她一咬牙回道:“什么脑科专家，我可不信，我不管了，明天之内，要是阿生还是没有醒过来，或者你们公司还是没有给出一个说法的话，那我马上就把这件事情给曝光，让外面的群众来给我评理去！” 我放松语气试图劝服她:“阿姨” “别说了，没什么好商量的，就这么定了。”她语气很是坚决，说完便直接转身背对着我了。 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她裤子边上的口袋里突然滑落了一张银行卡掉到地上。叫她没有反应过来，我便上前两步，把银行卡捡起来递给她。 “阿姨，您的卡掉了。” 只见她快速地伸手把卡拿了过去，揣进了另一边的裤子口袋里，神色有些慌张，眼神看向了另一边去。这短暂的一幕让我觉得有些诧异，但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些什么，留在这里没什么可聊的了，只好转身离开了病房。 今天是周末，去医院看望完了老冯之后，我打算直接回出租屋了。然而在回去的路上，杨帆突然打电话过来，电话里他告诉我，现在和许晴在温舒娅的咖啡馆里，让我过去一起喝杯咖啡。 表面上说是喝杯咖啡，但傻子都知道肯定不止这么简单，估计是他们也听到了关于我们公司的事情的一点风声吧。我也没有好推辞的理由，便欣然答应了杨帆，表示自己马上就过去。 到了咖啡馆里，杨帆和许晴两人正坐着有说有笑的聊天，倒是一旁的温舒娅看起来有些孤单，在给他们两人冲泡着咖啡，时不时接上一两句。 我走到吧台前，故作调侃的语气对温舒娅说道：“小姐姐，来杯82年的陈年咖啡。” 温舒娅见我来了，莞尔一笑，说道：“整天就知道嘴贫，我这里可不卖过期的咖啡。” “来了啊，来，过来坐吧。”杨帆和许晴两人都看了过来，他说完，又打趣补充道：“哎，算了吧，要不你就干脆在吧台那和舒娅坐一块，我和许晴两个人在这坐着挺舒服的。” 温舒娅白了一眼杨帆，故作不满的语气说道：“又拿我来开玩笑，你们两个还想不想喝咖啡了。” 四人相视一笑，我和温舒娅一起把冲泡好的咖啡端了过去，短暂的几句闲聊后，杨帆开始询问我老冯的事情，温舒娅和许晴都分别看向了我，说明大家都是比较关心这件事的。 我沉默了一小会，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把老冯的状况和事情的现状都说了出来，但说到早上老冯的母亲兜里多出了一张银行卡，以及在医院里偶遇到李子杰两兄弟时，我是犹豫了会才说出来的，但我没有把自己的判断给说出来，因为现在还不敢贸然断定自己心里的猜测是正确的。 “你同事冯春生从送进医院到现在，一共多少天了？”说话的人是杨帆，他换了个坐姿问道。 “今天是第四天了。” 杨帆说完后，轮到坐在他一旁的许晴，看了我一眼说道：“我觉得，你应该听韩月的建议，既然她那边有这样的资源，转院到上海去找那个脑科专家看看，说不定事情还能有转机。” “我也不是没有和老冯的母亲说过，一开始她的态度是想再等等的，结果到今天我去问她的时候，她的态度就变得犹豫不决了。在我看来，在生命面前，什么都是不重要的，按照老冯现在的情况，拖下去可能就真的......” 后面的话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这已经很明显的了，在我说完后，他们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因为这的确是整件事情的关键，如果老冯能醒过来，那么与之相关的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我和安妮一个是花店店主，一个是项目负责人，同样都能“危机解除”。相反，要是老冯真的醒不过来，变成植物人了，那么连带起来的后果将不敢设想！ 在几人的沉默中，温舒娅喝了口咖啡，正色道：“那就别拖了，先跟现在医院的主治医生确认，冯春生他现在到底能否转院，一旦主治医生都说同意的话，那么劝服老冯的家人应该不会太难。” 我思索了一会，点了点头，但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个电话是小江打过来的。 “喂，小江怎么了？” 小江的声音有些慌张，语气快速的说道：“程庭不好了！老冯的家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说要在明天周一时，联合记者一起去咱们公司门口讨要说法去，这样岂不是要把事情给闹大了吗？！” 惊讶之中，我沉吟了会问道：“怎么会这么突然？” “我哪知道啊，我也是刚刚过去医院看老冯时，她老婆和她妈说的，病房里还来了两个陌生人，我看他们背着个包，里面好像有摄像机，估计是记者来的。哎哟，到底是谁招来这群玩意来添堵呐！程庭，你可要快点想办法去阻止啊，要是他们真去公司门口闹事那还得了？！” “那你等我一下，无论如何也要拦住他们，我现在马上过去医院那边。还有，你去联系暗香花店的店主，安妮，叫她也来一趟医院。” 小江楞了会，问道：“哦，为什么是我去联系她呀，她不是你的客户才对吗？” “我觉得你去找她更合适，唉，你就别问那么多了，赶紧去吧！一会见。” 咖啡馆里人不多，就我们四个在一块坐着，所以刚才电话里小江说的内容他们基本上都听见了。 挂掉电话后，杨帆率先为了打抱不平：“这都什么人啊，咱们这边还想着给他们家人找医生去治疗，结果他们那边就想着去闹事，她这是恩将仇报！” "现在最主要的是去医院阻止他们，要是他们真的答应了明天和记者去公司闹事，那就一切都晚了。”回复完了杨帆的话，我看向了温舒娅，说道：“你的车在不在这？” 温舒娅点头回道：“在，我和你一起去吧。” 杨帆站起身来，附和道：“我也去。” 许晴跟着说：“你们都去了，那我也跟上，说不定能帮上忙。” 事不宜迟，我们达成默契后便立马开着温舒娅的车前往了老冯所在的医院。有他们这样的好朋友，我感到很荣幸，似乎每一次在我遇到麻烦时，他们都会在第一时间挺身而出，但这同时也让我觉得很纳闷，因为自打我来了星辰国际上班后，总是过没多久就会出一摊破事，真让人不省心！ 第115章 妥协 由于是周末，路上有点堵车，我们过了半个小时才去到了医院。上到病房那，安妮和小江已经在和几个陌生男人在沟通着了，看来是真的有记者过来了。 我走上前，温舒娅等人跟在后面，安妮和小江他们见我过来了，另外的那两个记者也看了过来。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带着微笑问道:“冒昧的问一句，两位先生能否告诉我，是谁邀请你们过来的呢？” 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戴着眼镜的男人，他撇嘴一笑回道:“现在这件事情的热度也不算低了吧？我们做记者的就是这捕捉时事热点的敏感度来混口饭吃的，那我们过来采访当事人不是很正常吗？” 这时，现在我身后的温舒娅把话接了过去:“是么？那整个广州有那么多家传媒公司的报社，为什么偏偏只有你们两个过来了呢？” 此话一出，面对温舒娅尖锐的眼神，那两个记者脸色一变，顿时哑口无言，同时，这让我不得不佩服温舒娅敏捷的思维。 沉默了一小会后，另外那个年龄稍微偏大点的男人说道:“很抱歉，这涉及我们的公司的商业秘密，恐怕无法告诉你详情。” 看来，这两个记者早就已经和幕后人串通了的，在这继续谈下去他们也不会告诉我们什么，索性，我让他们拖住那两个记者，接着靠近杨帆的耳旁，小声地告诉他马上去联系老冯的主治医生，询问以老冯目前的情况，是否可以转院到上海。杨帆点了点头，我们便分头行动，我自己一个人进去了病房里面。 病房里，除了躺在病床上的老冯，他的老婆和母亲都在，这两婆媳像是在小声商量着什么，见我进来了便停下了讨论。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开门见山地对两人说道:“阿姨，我听说您打算明天联合门外那两个记者一起去我们公司讨要一个说法去，是有这事吗？” 阿姨目光有些闪躲，一咬牙说道:“是又怎样，难道要让我儿子一直这样下去吗？这都多少天了，也不见你们公司的领导出面来做点什么，还大公司，也就这点担当了！” “不，阿姨，您误会了，首先，主治医生当时给老冯做完手术时，的确是有说过老冯需要一个观察周期，关于病人的情况，医生自然有绝对的话语权，所以我们也只好静观其变;其次，我先前给过您建议，让老冯转院到上海那边去，因为有朋友在上海认识可靠的脑科专家。我已经让人去咨询主治医生了，只要老冯目前的情况合适，我们随时可以转院。” 阿姨大概是自己拿捏不定主意，于是询问的眼神看向了她的儿媳妇，看她的意见如何。 “这事，我看佳兰怎么说，她才是阿生的老婆。” 我看向了冯春生的老婆，佳兰，等待着她的答复。佳兰脸上的挣扎之色一闪而过，沉吟了会才说道:“阿生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转院，再说了，广州跟上海都是大城市，难道就只有上海有那什么专家吗？偏要跑那么远，万一这转院的过程中有什么差错，这个责任你们负得起吗？” 我以为也就阿姨老一辈的会这么“不明事理”，没想到年轻一点的佳兰也一样如此。虽然我心里边很是无奈，但还是耐心地回答:“广州的确和上海一样都是一线城市，而且什么样的医学专家都有，可问题是，您有在广州的脑科专家的关系吗？其次，关于转院的风险，这点您完全可以放心，在路上我们会有专业的医疗团队陪同冯春生转院。” 我说的话似乎打动佳兰了，她犹豫的表情看向了老冯的母亲，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一会，终于都点了点头，最后把目光看向了我。 “你说的话，能算数吗？” “阿姨，你是知道的，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这一点还是可以保证的。”其实说出这番话时，表面上我表现得很平静，但事实上心里虚的很，只不过现在来不及考虑那么多了，先把她们两人给稳定下来再想别的吧。 佳兰犹豫了会，回道:“那成，待会看主治医生怎么说吧。” 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杨帆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对我们说道:“刚刚我咨询过主治医生了，他说明天是病人观察周期的最后一天，如果还是现在这个样子的话，可以考虑转院。” “那就看明天吧。” 我抓住机会，看向了这两婆媳，趁热打铁地问道:“那明天你们还要去我们公司讨说法去吗？” “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那还去什么，不去了，不过你们必须要保证阿生在转院过程中不出任何差错。” 我如释重负地呼出了口气，面带微笑地说道:“您尽管放心就好。” 杨帆和我同时看了一眼彼此，都松了口气，接着走出病房外面，告知那两位记者，明天周一病人家属不会去星城国际“闹事”了。他们起初还不信，直到进去病房里面向佳兰她们再确认了一次，这才带着愤怒不甘地离开了病房。 “等等！”老冯的母亲喊住了那两位记者，他们二人以为事情有转机，便自信满满地又回过了头来。 “这才是明智之举嘛。”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脸上一副得意扬扬的表情说道。 老冯的母亲站起身来，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同时说道:“这个，你拿回去给他，告诉他这钱我们不能要。” 没错，那张银行卡正是我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一张，当时我还捡起来递给老冯的母亲。这下可就真相大白了，虽然我还不确定到底是谁想出钱收买老冯的家人和这些记者，但至少明白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相信这个“幕后人”很快就会被揪出来了。 “你！！” 那两个记者脸色铁青，却又敢怒不敢言，最后说了句“走着瞧”便愤然离去。 杨帆还不甘心让他们这么轻松地离去，在背后特意“补刀”，学着刚才他说话的口吻说了句:“这才是明智之举！” 离开病房后，安妮疑惑地看着我，问道:“这就搞定了？” 我摊了摊手，反问道:“那不然呢？” 小江在一旁激动的表情说道:“嘿！我就知道庭哥你肯定有办法的，只要你来了，事情准会有转机的！” 虽说今天是周末，但这兜兜转转的也过去了一天，傍晚回到了出租屋，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 最近的这两个月真的发生太多事了，当自己安静下来时，总会想起很多事情，有时候觉得自己刚毕业，但事实上已经快要两年了，闲下来时还是会回想起许多在大学里发生了事情，还有曾经与她有关的那段恋爱，如梦，似幻。 短暂的沉思后，我“吧嗒”一声按下了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同时也了结了那无处安放的思绪。 整个人的状态回归了现实后，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韩月的电话，告诉她去着手准备联系她在上海的那位脑科专家朋友，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安排冯春生转院。韩月表示自己这边没问题，回答了我的话便挂掉了电话，整个通话过程不到一分钟，也许是她也知道我这个人不到最后不会麻烦别人，这样的性格吧，所以没有和我多说些什么。 窗外那接近黄昏的阳光露出了一丝红粉交加的云朵，预示着白日里所有的喧嚣都将在黑夜来临前结束。 第116章 出发上海 周一如期而至，这个早上我很早就起了床，然后给组长方凯打电话，说明今天和明天都要请假去处理冯春生转院到上海的事情。 出发去医院之前，我先是在路边吃了个早餐，顺便联系韩月，看她安排得怎么样了，再她回复我表示没有问题后，我便出发前往了医院。 等我来到医院时，安妮、冯总监、韩月、小江、冯春生的家人，以及医护团队全都刚好到齐了。处理好了出院手续，一行人分别乘坐了两辆商务别克车前往了机场。 两辆车，小江、冯总监、医护团队，以及冯春生的家人一辆车，我和安妮、韩月三个人一辆车，这让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我很想打开车窗抽烟，但想到有两个女士在这，不合适这么做，所以还是打消了念头。 车内，突然一阵铃声打破了安静，韩月淡然地接起了电话，简短地说道:“我知道了，今天和明天所有我需要出席的会议全都取消，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就行。” 大概是电话里的人还说了什么，韩月最后回了句“没什么可是，就这么做吧”便把电话挂掉了。 “要不，待会送到了机场你就回公司吧，这些事情我们来处理就好了，毕竟你是”本来我想说，她是鼎辉的未来掌门人，帮忙我们处理星辰国际的事情会不太合适，但我后面喔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干脆利落地打断了。 韩月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明白我想说的是什么了。她浅浅一笑，说道:“不用，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这不需要涉及到公司层面，只是私人关系里朋友之间的互相帮助，所以你不用有什么顾虑的。” 安妮玩弄着自己的头发，幽幽说道:“我看还是回去吧，鼎辉这么大个公司，万一因为你这个少掌门不在，丢了个大单，我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不需要你来负责。”韩月的声音瞬间就变得很冷漠了。 安妮眉头一皱，想要反驳回去，但这时正好轮到她的手机响起来了。由于我坐的位置刚好是在她的后侧方，于是偷偷的瞄了一眼她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备注是“大头安南华”，我去！这什么人啊，居然给自己的爹这么备注！ 她接起电话就没好气的说道:“有话快说。” 车内本来就很安静，再加上我坐的位置距离安妮很近，所以几乎能听清安南华在电话里的说话内容。 “妮儿，听爸的劝，上海你就别去了，这趟浑水你不用跟着了。” “是啊，你是这么想的，毕竟那是我开的花店，又不是你的，你当然不用操心。”安妮翘着二郎腿，说话的态度依旧是很强硬。 “可你现在还是公司的员工，我已经让你冯叔叔过去了，你就别跟着去了，听爸的劝，行吗？”说到最后，安南华几乎是恳求的语气了。 “不行！我马上就到机场了，机票都已经买好了，我必须去。” 安南华也生气起来了:“那我就把你给开除了，以后你就别想继续留在公司了！” “你要是敢乱把我给开了，那我就去告公司！就这样，挂了！” 安妮很是生气地把电话给挂了，我还真没想到这两父女的聊天日常的这样的，一个比一个暴躁，谁都不肯让步，本来这车里的气氛就很沉闷了，这下变得更尴尬了。 我偷偷地瞄了一眼韩月，只见她此时闭目眼神，一语不发，换做如果是其他人的话，估计这时候都趁机“落井下石”说安妮的不是，补回刚刚她说的话了吧，但韩月并没有和安妮先前说的话计较起来。既然大家都没有说话，我索性也不再说话，学着韩月闭目养神。 大概大半个小时后，我们一行人都到达了白云国际机场。距离登机还有时间，所以我们都并不急着马上去过安检。小江跟着医护团队和冯春生的一家人，而安妮则被她的“冯叔叔冯总监”给叫过去了，说是有事情交代，估计也是他也是被安南华特意叮嘱去劝安妮别跟着去上海的吧。 现场就只剩下我和韩月两个人在一边了，她背对着我在低头玩着手机，看样子应该是用手机打字回复工作上的事情吧。 借着这一会的时间，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毕竟待会上了飞机可就不能抽烟了。 一根烟抽完，我把烟头掐灭后，看到韩月还是在用手机打着字，看来她公司现在确实是有需要她在场处理的事情了。 我走上前，犹豫了一会说道:“韩月，要不你就别跟着我们去上海了吧，这边有我们就行了。” 韩月把最后一段字打完发出去了，这才收起手机，看着我说道:“不碍事，都已经安排好了。” 我沉默了会，想着继续劝一下韩月，但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来，张了张嘴，沉吟着说道:“跟你说件事，那个上海的脑科专家是王浩的姑姑来的，之前一直忙着处理别的事情，所以忘了提前跟你说。” 我惊讶了一下，因为这是出乎意外的事情，可既然她都说了那个脑科专家是王浩的姑姑，那按道理王浩应该跟着我们一起出发去上海才是的。 带着心里的疑问，我忍不住问道:“那王浩他人呢？怎么没看到他来机场？” “他前天就已经自己出发去上海了。”韩月看了看自己手表上的时间，又说道:“时间差不多了，一起去过安检吧。” 我的心情有些复杂，所以只是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些什么，跟着她一起进去了候机大厅。冯总监说不过倔强的安妮，最后她还是跟着大家一起进去了里面，但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可能是又发生了一场争执吧，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这也算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机场里的人不多，很快我们就通过安检登机了，这座位也够奇怪的，韩月在我左边，安妮在我右边，而我被夹在了中间。我怕等下她们两人又因为一两句话吵起来了，索性我戴上耳机睡觉去了。 两个多小时后，我们一行人全都抵达了上海的虹桥机场，一下飞机就看到了王浩的身影，他身后除了上海这边医护团队的人，还有一辆上海车牌的路虎。 先是韩月过去和他说了几句话，一开始王浩的表情还是充满笑容的，直到看到我走了过来，脸色很快就变成了冷漠。 王浩拉了一下我的手臂，示意我到一旁说话。我递给了他一根烟，两人分别点上。 我说:“这次的事情，谢谢你。” 他吸了两口烟后，低沉着声音对我说道:“你不用谢我，要谢你就谢谢韩月，因为我不是帮你，而是帮她，这么想至少我心里能好受些。” 我低头沉默了一会，回道：“我知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别说这事情欠我一个人情了，做再多的事情我也愿意，只要你能远离韩月，当初我就跟你说过了，你就是一扫把星，一事儿妈！” 王浩的话让我再次陷入了更长的沉默，因为他说的话戳到了我的痛处，我的确是麻烦韩月太多次了，要怪就怪自己还没有那个实力吧。 “你们俩在聊什么呢？该出发了。”韩月在我们身后催促道，示意我和王浩跟上大家的脚步，抓紧时间上车。 简短的对话就这么结束，我和王浩各自把烟头放在垃圾桶里掐灭后，便跟上了其他人一起上了车，朝着医院的方向出发了。 这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都在各怀心事，似乎每个人的情绪都很不高涨，车里连一首音乐都没有播放，安静到只能听见发动机轻微的声响。 第117章 被迫返程 印象中，这是我第一次来上海这座城市，它和广州同样都是一线城市，要论繁华和发展状况，两者都相差无几，可以说是各有千秋吧。可惜，这次来上海是为了办事，而不是旅行。 王浩早就已经提前给我们所有人都安排好了食宿，在安排完冯春生住院后，我们都在医院附近的酒店入住下来了。 一天的忙碌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晚饭过后，我在自己的房间里拉开了窗帘，点燃了一根烟，任由窗外的风吹进来，站在窗前领略着上海夜景带来的视觉盛宴。 不过我并没有贪恋那令人迷醉的美景，一根烟抽完便躺下床休息了，因为明天还得一大早起来去医院处理冯春生做手术的事情。 早上八点，我们一行人全都到了医院，王浩的姑姑已经带着几个另外几个医生去了冯春生的病房。 “王医生，病人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最先说话的人是王浩，不过他并没有当着大家的面叫“姑姑”，而是说“王医生”，大概是为了避嫌吧。 王医生戴着眼镜，双手举着一张X光的片子在端详着，过了会她把手放下，巡视了一圈我们，回道:“病人的情况属于脑出血，脑部还有淤血残留，单靠药物是不行的，必须尽快做手术才行。” 一旁的韩月问道:“那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手术？” 王医生面带微笑地对韩月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看样子她们之间也是早就因为王浩而认识了的。 “下午吧，待会我还有一台手术要做。” 冯春生的母亲神色紧张，唯唯诺诺的声音问道:“大夫，那这个手术要多少钱？很贵吗？” 王医生沉吟了一会，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待会会有人带您去楼下缴费处的，具体的费用都在缴费单上。” 冯总监上前对冯春生的母亲客气的说道:“阿姨，费用上的事情您大可放心，我们公司会支付部分费用的，其他的您可以通过医保来报销。” 佳兰拉着她的手，语气有些不满地抱怨道:“妈！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计较着医药费的事情了，阿生能不能醒来都还是个未知数！” 她瞪了一眼佳兰，嘟囔着嘴说道:“我不是计较，这不是提前了解一下吗？那是我儿子，我会计较钱吗？” 这两婆媳左一句右一句地说着，让病房里的人感到有些尴尬，王医生客套了几句后便带着其他的几个医生离开了病房，我们其他几个人也顺便出去了病房外面，让他们病人家属留在里面。 韩月和王浩两人跟着王医生出去了，远远望去，几人有说有笑的，大概是聊家常吧。 “喂，过来，跟你说件事。”安妮拍了一巴掌我的肩膀，示意我借一步说话。 “哦。”我跟上她的脚步，走到外面时，我又问道:“什么事，说吧。” 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挣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沉默了会才说道:“冯春生出事后瞬间就引发了外界的热议和关注，其实这是有人在背后故意这么做的，包括你那天在医院里看到冯春生的母亲兜里的那张银行卡和那一群记者，他们是一开始是想要收买冯春生的家人，让他们去公司那闹事，这一切的事情，背后都是同一批人的所作所为。” 虽然安妮说的这些我自己心里面都知道了，只不过没有说出来，但安妮既然会这么说，再加上她那犹豫的表情，这意味着她是知道幕后人的，可她并没有告诉我那人是谁。 “医院是有监控的，只要找到那天到底是谁去了病房给冯春生的母亲塞了那张银行卡，如此一来，找到那个幕后人就不难了。”我故意这么说，看安妮会怎么回答。 “医院不是什么娱乐场所，不是你想调监控就能调的。”她把手插进裤子的口袋里，眼神却有些闪躲。 “那你知不知道”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语气快速地打断:“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她停了停，放松了语气继续说道:“程庭，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让你把事情给追查下去，而是让你多加小心，尤其是在公司。” 安妮说完，很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虽然她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但我猜，所谓的“幕后人”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李飞扬了，只不过她大概是顾及以往的情面，所以没有和我多说下去吧。她这么做，我也是能理解的。 到了中午饭点时，他们都是就在医院这边叫外卖吃，我觉得医院里面的气氛太过压抑沉闷了，所以选择自己出去外面吃。 “程庭，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韩月在后面对我喊道，小跑着追了上来。 “你不是和他们一起吃外卖吗？” “我不喜欢在医院里吃东西。” 我们就这么达成了默契，于是在附近随意找了家面馆吃午饭。 一碗牛肉刀削面刚端上来，我正想着尝一口，结果有电话打来了。 “喂，程煜怎么了？” “你今晚早点下班吧，我和老程过来广州了，明天有一个客户要谈，晚上一起吃饭，顺便去你住的地方看看。”电话里，程煜那边时不时传来汽车按喇叭的声音。 我心里一紧，啥时候不来，怎么偏偏选择这个时候过来广州了，这可真是为难到我了，但我肯定不能说自己去了上海，否则他们肯定会刨根问底的。 我犹豫了下，试探性的语气问道:“那你和爸晚上几点到广州？” “还不确定，今天高速有一点儿堵车，不过我们现在已经在梁金山服务区了，中午停下来吃点东西先。” 完了，都已经到梁金山服务区了，顶多也就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广州市了，算上去到我住的那边的时间，加起来也就三个多小时吧。 我寻思了会，回道:“今天是周一，晚上要开会的，估计没那么早下班，这样吧，你们到了广州之后，我让杨帆去接一下。” “那行，晚上我们到了再联系你。” 挂掉了电话，韩月放下手里的筷子，问道:“怎么了？” 我无奈的回道:“我家里人来广州了，唉，那么多天不来，怎么就突然选在今天来了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 “看下午手术的时间安排吧，如果太晚的话，我只能是先买机票回去了，绝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现在人不在广州，而是在上海，否则肯定会问个没完没了。” “没事，这边有我们在，你要有事可以先回去的。”韩月微笑着点了点头，又说道:“先吃东西吧。” 饭后，我给杨帆打电话说明了家里人要来广州的情况，麻烦他晚上下了班去帮忙接一下，帮我打个掩护，因为他是知道我为什么去了上海的，电话里的杨帆说，“保证完成任务”，这下我才放心多了。 ...... 下午，我本以为冯春生的手术时间会早一点，没想到被安排到了下午四点，我要是等到那个时候，再等手术结束，那今晚都不知道几点才能回的到广州。无奈之下，我只好在两点多的时候买了返回广州的机票，并和冯总监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安排好了这些，我才放心离去。 在我去到了机场，准备过安检时，韩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我接起电话问道：“怎么了？” “你等等我，我也马上需要回广州。”她说话的声音有些紧张，像是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 “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韩月沉默了会，听筒里传来她不平稳的呼吸声，“刚刚接到公司的电话，说是我爸在会议室开会时突然晕倒了，现在在送去医院的路上。” 我心里“咯噔”一声，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我一边退出安检的排队位置，一边对电话里的韩月说道：“你先别急，我已经出去外面了，在门口等你。” 在等韩月过来时，我走去了吸烟区点燃一根烟来缓解情绪，有了冯春生的这场意外后，每当听到自己身边任何一个人身体上出现问题，被送去医院时，我心里都会感到不安，慢慢地发现，人的生命真的太过于脆弱了...... 第118章 有我陪你 在傍晚六点多的时候，我和韩月终于回到了广州，昨天才刚离开这座城市，今天就又马上回来了，还没来得及好好地看一看上海。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间让夜色变得迷离起来，我和韩月坐在离开白云国际机场的出租车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看着左右两侧的车窗。街上楼宇间的灯火通明和天边的火烧云相互映衬着，分不清到底是路上行人和我们闯进了这迷人的景色里，还是我们本身就生活在这美如画之中。 失神之中，一声吸鼻子的抽泣声让我回归到了现实中，我转过头来看向了韩月，恰巧看到一滴泪珠从她的脸颊滑落，在灯光的映衬下，那颗泪珠变得缤纷起来，像是那复杂的情绪。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她，韩月说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生，她有些慌张的抬起手擦了擦眼泪，然后接过了纸巾，说了句“谢谢”，却依旧侧着脑袋，不让我看她的脸。 “没事的，有我陪你。”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有些凉意，我便握紧了些。 “要是我爸出现了什么状况......我该怎么办......”在我安慰韩月后，她内心的防线瞬间被情绪突破了，变得泣不成声。 “不会的，叔叔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他可能只是一时劳累过度而已，那不用太担心。”我轻轻地搂了搂韩月的肩膀，她像是找到了一个避风港，一个顺势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这是我们第一次如此亲密接触，此时的她再也没有了以往那般的坚强，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猫蜷缩在我的怀里。我的心里随之而来的有一阵莫名的心疼，大抵是那潜藏着的情愫所驱吧。 韩月的情绪慢慢地平静下来了，脸上的泪痕也逐渐干了，这时，突然一阵铃声传来，让原本靠在我肩膀上的韩月起开到了一边。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杨帆打来的电话。 “喂，程庭，我已经把咱爸和咱哥都接到了，现在在饭店了，你啥时候能回到啊？”杨帆压低着声音，估计是偷偷给我打的电话。 我看了一眼韩月，沉吟了会说道:“估计还没这么快，有点事要处理，你再帮我顶一下。” “还有啥事啊你？哎，我告诉你，嫂子也来了，你真得快点过来。” 我惊讶了一下，没想到柯宁也跟着过来广州了，停了停，我回了句“知道了”便把电话给挂掉了。 韩月问道:“你怎么不直接过去？”她的眼圈还有些红，但情绪已经彻底平复下来了。 “不差这一会，我和你一起去医院看看叔叔。” “可是” 我回应了她一个笑容，轻声道:“好啦，没什么可是的，在我遇到麻烦的时候，你不是也陪着我吗？所以你就不用多说些什么啦，就这么定了。” 韩月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把转头看向了车窗外的风景。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终于到达医院，一下车，我和韩月几乎是跑着进去，等走到了病房，外面已经围着一群身穿职业装的人了，不用想都知道那些人都是鼎辉的高管。 “月儿，你可算回来了！”其中一个莫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上前说道，后面的人也跟了上去。 韩月关切的语气问道:“梁叔叔，我爸怎么样了？” 那位姓梁的先生叹了口气，说道:“韩董这几天都没什么胃口，今天早上就吐了一次，本来上午和南石集团客户开的会议是由你来主持的，但你非要和你爸斗气，去什么上海，他只好带病去开这个会，会议持续到中午十二点多，韩董在开完会后，突然就晕倒了。” 韩月再次眼圈红了，脸上满满的自责之色。当我知道韩月为了去上海还和她爸吵了一架后，我的心里面也是充满了愧疚，我没想到她在背后付出了这么多，还对我隐瞒了 我忍不住上前问道:“那医生怎么说？” 梁叔不认识我，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之色，但看到我是和韩月一起过来的，他犹豫了下，还是回答了我:“医生说是因为血糖低而晕倒的，但需要多休息，让我们尽量不要进去打扰。”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虑了，我怎么感觉他的话里有所隐瞒，因为我看到了他那一闪而过的挣扎之色，还有那飘忽不定的眼神。 韩月听完，沉默着走去了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看向了病房里面，她抬起一只手放在门边上，没有哭泣的声音，却看到滑落的眼泪。 过了一会，杨帆又给我打电话催促了，叫我快点赶过去，因为饭都快吃完了。我看了一眼韩月，虽然还是不太放心她，但看到现场还有这么多人在，我还是先去解决自己的事情先吧。 去到了饭店，大家都已经吃饭吃到一半了，柯宁微笑着帮我盛了一碗米饭，但是老程阴沉着脸，看样子是对我来晚了这件事很不满。 “中午时分你哥就给你打电话，说咱们要过来了，你怎么还是到现在才过来，都几点了。”老程看都不看我一眼，说完就把筷子放下，端起一碗汤喝着。 “唉，我这不是加班嘛，今天是周一，事情是比较多的，再说了，我不是让杨帆提前去接你们了吗？”我目光看向了杨帆，示意他帮我说话。 杨帆对我眨了眨眼，会意说道:“是啊，程叔，这也确实不能怪程庭，广告公司在周一基本上都是要开例会的。” 老程脸色缓和了些，最后说了句“吃饭吧”便没有再说下去。 饭后，我和杨帆一起给老程他们找了家酒店住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我和杨帆住的是两房一厅，没有多余的房间住了。 开完了房间后，程煜拉着我和杨帆去到了房间外面，他先是给我们一人派了根烟，接着说道:“哎，待会咱们仨一起出去找个地方聊聊天，喝两杯吧，要不然明天忙着去谈客户，可就没时间了。” “呃，那什么，我待会还有点事要处理，要不就明晚吧。”会这么说是因为我还是不放心韩月，估计她连晚饭都还没吃，所以待会还想过去医院看看她，顺便带一份外卖过去。 “啥玩意啊，你还要去干嘛？” 杨帆轻笑两声，把话接了过去:“还能干嘛，忙着去泡妞呗。” “别瞎说，我可是忙正事去。”停了停，我借机转移话题，对程煜说道:“哎，你跟老程还有柯宁一起来的，明明三个人，却开了两间房，你今晚可要做好安全措施，男孩子出门在外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程煜鄙视了我一眼，回道:“你想多了，柯宁和我开的是双人房，一人一张床。” 杨帆吐出一口烟雾，一脸奸笑地说道:“喔一张床用来睡，另一张床用来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们都懂的！” 程煜嗤之以鼻:“去去去！你们俩别老是那么龌龊，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像，是明摆着就是！” “哈哈哈” 短暂的闲聊后，我最后还是推辞了他们晚上的酒局，而是在路上买了一份云吞面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站在病房外面的我，看到韩月趴在病床边上，握着她爸的手睡着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韩月的父亲，却没想到是在医院这种地方，以这样形式见面。 进去病房里，我轻轻地推了一下韩月，她没动静，看来是真的累了，直到了我又拍了下她的肩膀，她才睡意惺忪地醒来了。 我刚想说话，韩月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我出去病房外面说，我会意的点了点头。 “你还没吃饭吧？给你带了份云吞面，人是铁饭是钢，吃点东西先吧。”我把云吞面放在椅子上，一边拆开包装，一边开口说道。 “谢谢。” 韩月是真的饿了，打开了包装就连忙开吃了，我坐在一旁看着感觉不太好，于是找话题问道：“韩叔叔，怎么样了？” 她放下筷子，停了下，刚想说话却被一把熟悉的声音给吸引过去了。 “月儿！” 我和韩月分别看了过去，没想到原来是他...... 第119章 他醒了！ 我和韩月闻声望去，那向着我们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的人正是王浩！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也从上海赶回来了。 韩月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王浩？你怎么回来了？” 王浩问非所答，反问韩月:“为什么韩叔晕倒了，这么大件事你不跟我说，还找借口自己从上海了？”他停顿了下，看了我一眼，接着摇头继续说道:“不！你不是自己回来，是在第一时间选择找了他和你回来，而不是和我说！” “你不要多想，是程庭先有事要回去，再到我遇到这件事情，所以才一起回来了，我没有和你说，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再加上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这边的事情而担心。” 王浩冷笑一声，手指指着我，发生说道:“呵呵，是么？那你回来这么久了，也不给我打一个电话，却有时间和他在这有说有笑、吃东西！” 韩月咬了咬嘴唇，脸上带着失望的表情，她沉默了会说道:“王浩，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别每次遇到事情都这么冲动，好吗？” 我呼出口气，站起身来对王浩说道:“王浩，这里是医院，你冷静一点，韩月没有骗你，这的确是事发突然，但不管怎么说，你也不应该一回来就对她兴师问罪，她才是现在心里最难受的那个人。” 王浩和韩月这时都沉默下来了，但过了几秒后，他冷眼看向了我，低沉着声音说道:“我和韩月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在这说三道四。” “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 “你” “够了！”韩月的情绪在我和王浩的对话中被点燃了，但随之而来的是伤心与失望，她闭上眼睛，沉默了会说道:“你们都出去吧，让我好好地安静一会。” 我和王浩看了一眼彼此，最后还是听了韩月的话，两人像是形成了默契一般，肩并着肩去了吸烟区，各自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上。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妥协，和月儿保持距离，别像个孤魂野鬼一样阴魂不散。”王浩的声音很是低沉，但语气却很冰冷。 我反问道：“那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连和她做朋友都不行了？” “所有的情侣都是从朋友的关系上升的，我希望你能把握好这个尺度。” “抱歉，我没办法理解你所说的尺度是怎样的，对一个人怎么样，那是情出自然，仅此而已。” 王浩的怒气顿时起来了，他怒目圆睁的盯着我说道：“你这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我帮你的时候，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王浩，韩月说的没错，你是真的太容易冲动了，而且还很容易激动，这样无异于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别人看......越是在乎，就越是容易失去，希望你能明白。” 说完，我不管王浩最后的反应如何，直接离开了医院。解铃还须系铃人，感情上的事情不是勉强就可以的，所以我和他继续在那说下去也没有意义。 ...... 返回的路上，突然感觉整个人很空虚困乏，这段时间三天两头就往医院跑，这比我这么多年所有去医院的次数加起来还要多，真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快点结束！ 过了没多久，我眼看着都已经快要回到出租屋了，结果程煜打电话叫我出去，就在之前他们住的酒店附近的一家清吧那，我问杨帆要不要叫上，他说杨帆都已经到那了，叫我赶紧搭车过去。 到了清吧，一进门就感受到了Yu望的气息，摇滚音乐配上五光十色的灯光，笼罩着一群孤独的灵魂，似乎这里的每个人都想要索取着些什么。 “你怎么就自己一个人过来了，妞呢？”程煜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给拿起酒瓶给我倒了杯酒。 我笑了笑，回道:“瞧你嘚瑟的，怎么不把咱嫂子叫过来？” 杨帆把话接过去:“就是，真不是个东西，难得出来玩，你居然让嫂子自己一个人独守空房！” “什么嫂子，别整天乱叫啊，这八字还没一撇！” 杨帆鄙视了一眼程煜，起身说道:“不鸟你们，撒尿去，等我回来摇骰子啊。” 他走后，我看了一眼程煜，试探性的问道:“哎，这大半年也过去了，你和柯宁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话题，他有些苦恼地摇了摇头，沉吟了会说道:“她说想要个孩子，到年底的时候顺便把证给领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惊讶道:“我去！好事啊！这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 “好个屁！这么早要孩子，这不是逼死我吗？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养个小宠物，这日子怎么过啊？而且，如果真要的话，还得去检查，然后开始进入备孕阶段，很麻烦的，小酒小烟都没了。” 我无语的表情看着他:“杨帆说的对，你真不是个东西！居然把我侄子叫成宠物，亏你想的出来！” 他嘿嘿一笑，说道:“说不定是个侄女呢！” 这个晚上我们并没有在清吧待到很晚，因为第二天我们各自都有事情做，程煜说了，如果在广州的这个客户能谈下来，那他就有底气答应柯宁提出的要求了，要不然他是真的没有勇气在现阶段要一个孩子。 第二天一早，我和以往一样踏上了“社畜”搬砖的路，回去了公司，接下来会是很忙碌的日子了，前段时间一直忙于处理冯春生住院的事情，手上几个项目的进度都落下了，好在客户都比较好说话，都能理解我的这段时间延工的行为。 回到办公室后，方凯他们几个第一时间就来问我冯春生的情况，以及问我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公司了，大家都是一个团队的熟人，所以我并没有隐瞒，把事情的真相全都和他们说了。 余瑶在转椅上转了一个圈回到原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老冯转去了上海的医院做手术的情况应该出了吧？这都已经过去一天了。” 我迟疑了会，说道：“早上在来公司的路上时，我给小江打过电话了，但他没有接。” 林基咂舌说道：“啊？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余瑶拍了一巴掌他，不满的说道：“呸，你个乌鸦嘴，别乱说话。” “放心吧，小江可能只是一时没有看手机，应该很快就会给我回......”我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起来了，我把后面“电话”两个字补了上去，接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看，说曹操曹操到，正是小江给我打来的电话！ “嘘！是小江打来的！我开功放。” 几个人也是一个激灵，往我边上凑了过来，我停了停，接通了电话。 “程庭！老冯他醒了！！” 短短的七个字，全让我们几个全都欣喜若狂，即使此刻没有看到小江的人，但从电话里的语气就能感受到他的喜悦之情。 我重重的呼出了口气，强调的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那个什么，早上手机放去充电了，然后我一直在病房那看着老冯，所以之前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没事、没事，这都是小事，主要是老冯他人没事就好！” 小江应了一声，接着说道：“对了，虽然老冯是醒了，不过现在身体还是很虚弱的，医生说了，建议老冯在留下来观察几天，如果没什么别的问题，这个星期之内是可以出院返回广州的。” “好，稳一点是对的，那行，你先去照顾一下老冯吧，我马上和公司的领导汇报情况。” 挂掉电话后，我们几个人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因为一旦老冯醒了，那公司和我们个人的问题全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只要人没事就好！ 我站在办公室的窗口前看了一会窗外的天空，晴空万里，犹如此时雨过天晴的心情。过了一小会后，我和方凯他们点了点头，接着走出了办公室，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第120章 我看这姑娘就很不错 三天后，老爸和程煜他们准备返程了，下午临近下班时就接到了程煜打来的电话，说是成功那个大单给谈下来了，不过接下来他得有一段时间待在广州这边监工了。 除此之外，今天还是冯春生出院返回广州的日子，今天可以说是“好事成双”了。公司顶层的领导特此召开了一个发布会，借助和一个客户的签约仪式，在后面的流程加插上了一个环节，那就是针对冯春生住院的事情公布了结果，还给she会的一个说法。这是一件好事，不仅把事情给化险为夷了，同时还提升了公司的公信度。 晚上下了班，我猜韩月现在是在医院待着的了，在打电话给她确认后，我便坐地铁过去了。 去到了医院的病房，还没等我进去，在病房的门口看见了那天见面时的梁叔和一个医生在。 正当我准备走过去时，我在转弯角处停下来脚步，因为他们两人脸上沉重的表情引起了我的注意。 “何医生，检查的结果出来了没，韩董现在具体是什么的情况？” 那医生应该是韩月她父亲的主治大夫，他表情犹豫了下，点头回道:“韩先生是由于长期不按时饮食，以及多年来应酬喝酒而导致的，根据他时不时出现呕吐和恶心的症状来看，目前已经到了胃癌中期，这期间的疼痛是会比较明显的。” 梁叔满脸愁容，哀声说道:“这！这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胃癌了啊！” 何医生拍了拍梁叔的肩膀，安抚了他的情绪后，接着说道:“不要慌，好在发现得比较及时，还是可以有转机的，这段时间在饮食和休息方面一定要注意，切记不可继续操劳了。另外，我个人建议尽快安排手术，不过这得需要病人家属签字才行。” “可！韩董就这么一个女儿，我该怎么跟她说才好” “这是迟早要面对的事情，希望尽快做决定吧。越快越好。”何医生安慰的语气说道，他又表示自己还要事情要忙，接着便离开了这里。留下了不知所措的梁叔。 直到医生离开后，我才终于走了出来。我的脚步声不算轻，但即便如此他都没有察觉我的到来，仍旧无动于衷。 我轻声喊道:“梁叔。” “我知道你都听到了，那天看到你和月儿一起过来医院，我就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但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到你，你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梁叔低沉着声音说道，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尖锐的眼神看着我。 我也直视着他，正色道:“朋友，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梁叔沉默了一会，说道:“不管怎么说，你别自作主张把这件事情告诉她，我自会处理。” “我明白的。” “梁叔，程庭？你们在聊什么呢？”韩月突然在我们身后不远处的方向说道，她一边走过来，一边用纸巾擦拭着手上的水。 我回应了她一个笑容，说道:“没什么，就闲聊而已，我下班过来看看。”停顿了一下，我又问道:“对了，你吃饭了没？” “还没有，你呢？”韩月的声音有些低落，听起来倒像是有些许委屈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她的话。这细微的一幕被一旁的梁叔看到了，他如同瞬间会意一样，带着笑容说道:“你们俩去吃饭吧，待会我让你阿姨给韩董送餐的时候，顺便给我带一份就好了。” 韩月犹豫着表情，梁叔又慈祥的笑容说道:“梁叔知道你不喜欢在医院吃饭，放心去吧，这有我呢。”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嗯，那麻烦你了梁叔。” “傻孩子，说的什么话呢，快去吧，吃好一点，你也累了，顺便歇会。” 我看了一眼韩月，说道:“走吧。” 在我们刚走到医院的楼下，突然程煜打来了电话，他叫我过去吃晚饭，因为吃过晚饭他们就得返程回家了，这一顿饭相当于庆功宴，让我务必过去。 程煜告诉我位置后，便把电话给挂掉了。我神色犹豫地看向了韩月。 她疑惑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不是。呃那什么，我家里人打电话叫我过去吃饭。” 她会意一笑，说道:“那你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去吃饭就行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要不，你和我一起过去？”我怕韩月会觉得麻烦，于是又补充说道:“酒店的位置距离我们这里不远的，就三个地铁站，梁叔也说了，你也累了，顺便歇会，这来回六个地铁站不是刚好可以放松一下吗？” “可是，这会不会不太合适？”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为难。 “这有什么合不合适的，就吃个饭而已，走啦。” 韩月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我的邀请，跟着我走向了地铁站。 我边走边开玩笑说道:“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像你这种富贵人家平常都是自己开车，这会让你见识一下广州地铁高峰期的威力！” “什么呀，说的好像我这么大个人没挤过地铁一样。”韩月先是无语的表情看了我一眼，接着脸上又是一副“谁怕谁”的表情，还带着一抹笑容，这是我在这些天里，看到她为数不多的笑容。 地铁里，广州的“死亡三号线”在高峰期可真不是闹着玩的，用网上那句英来形容，可以说是“Peopemountainpeopesea人山人海”。 我和韩月等了两趟地铁才终于挤上去，车厢里人挤着人，我和韩月被逼到了车门口处旁边的角落里，她紧贴着里面的位置，后面的人还想挤过来，我伸出一只手撑在边上，这才给我们留下了一点空间。 此时的我，如同对韩月做着一个“壁咚”的动作，但这个时候哪还有人注意这些。她的表情有些异样，略低着头不看我，我也觉得有些尴尬，于是把头侧过另一边去。 这一路的囧况持续了没多久，我和韩月便到达了目的地。酒店里，老程、程煜，还有柯宁，他们已经在坐了，不过我们来得正好，菜也是刚上。 他们三人只是看了我一眼，接下来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旁边的韩月身上，眼神中带着异样之色。 “简单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韩月。”说完，我再给韩月分别介绍了老程他们等人，相互微笑点头后，算是认识了。 “来者是客，来，坐吧。”老程说笑间，起身给韩月拿了一副洗好了的碗筷递过去。 “谢谢叔叔，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准备吃饭时，韩月突然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接着拿起手机出去接听了电话，在她起身的那一瞬间，我留意到了来电显示上的备注：王浩。不过我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给她让了位置出去。 韩月出去后，程昱顿时就来劲了，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问道：“哎，你如实招来，那女孩是谁？不会是新交的女朋友吧？” 柯宁也跟着打趣道：“程庭，这女孩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上来看，都不是一般的女生，你要是谈了个这样的女朋友，我们大家都为你高兴。” “嫂子，你说这话太早了，我和韩月真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只是很不错的朋友，人家也只是顺便过来吃顿饭，别多想了哈。”我看了一眼沉默着的老程，试图让他给我解围，于是接着说道：“老爸，你说对吧？” 我们几人同时都看向了老程，等待着他的回答，只见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迟疑了一会，平静说道：“你也该找个女朋友了，你哥和你嫂子说得对，我看这姑娘就很不错。” 老程的话让我一时语塞，如图哑巴吃黄连一样，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韩月正好打完电话回来了。 “不好意思，刚刚去接电话了。” 程昱笑了笑说道：“没关系，菜都上好了，吃饭吧。” 韩月大概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于是在桌下踢了我一脚，以不起眼的位置皱起眉头看着我，神色古怪，示意问我什么情况。 她踢的这一脚还是有点用力的，我忍着疼痛，咬着牙齿说道：“没事，吃饭。” 渐渐地，我开始有点后悔带她过来一起吃这顿晚饭了，因为按照我对老程的了解，等回家后他肯定会和老妈说这件事，那么接下来我将会面对没完没了的询问...... 第121章 好心做错事 时间往后推了几天，早上起床去上班时感受到了空气中的一丝凉意，我不由得穿上了一件长袖的衬衣，搭配里面的一件白色短袖。此时已然到了九月下旬的深秋，算算时间，又是一年的中秋节快到了。 在过去的几天里，我和组里的同事一起协作完成手上的几个项目，其中瑶瑶手上的那个酒楼项目已经是最后一个了。这些几天里，上班时我只要不是很忙，都要往酒楼的老板，许坤那跑去，一段时间接触下来，发现他这个人还挺好说话的，咱们逐渐地也成了朋友，今天便是他酒楼开业的日子，我和瑶瑶被他盛情邀请了过去。 下午六点十分，坐在办公桌前的我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余瑶，笑着说道:“瑶瑶，收拾一下准备下班吧，咱们今晚过去蹭吃一顿好的！” 她也笑了笑，说道:“行，等我一小会。” 林基撇了撇嘴，委屈的语气说道:“吃就吃呗，还故意说那么大声，又不叫上我们，凯哥，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过分？” 我们三人忍俊不禁，方凯抬起了头来，对林基打趣说道:“基儿，好好工作，晚上加个班吧，待会哥请你吃饭！” “真的假的？！”林基双眼发光，如同看见了珍宝一样看着方凯。 “当然是真的！晚上哥请你吃十五块钱的猪脚饭，还是加蛋的那种，怎么样？够意思不？” 林基顿时像是一个泄了气的气球，气馁的说道:“啊！？怎么又是猪脚饭呀！能不能换一个？” “嫌弃啊？那就没有了，你自个儿去吃吧！” “不不不，不嫌弃，有人请客总比我自己花钱吃要划算啊。” 我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都无奈的笑了笑，瑶瑶也收拾好了东西，然后起身和我离开了办公室。 去到了许坤的酒楼那，我和余瑶又一次让有钱人给我们大开眼界了，琳琅满目的豪车如同行走的钞票，在这里，连奥迪A8都快显得黯淡无光了。这里的人，有些是今天来这消费的客人，但大部分都是许坤的那些富豪朋友。 瑶瑶忍不住咋舌道:“我去！这些人也太有钱了吧！” 我故作自信的样子，拍了拍胸口说道:“有啥的，将来咱们也会有的！” 她点头赞成:“对对对，不过我饿了，咱们先进去吃饭吧。” 走到门口，许总亲自在那接待客人，见我们来了，他笑呵呵地示意我们进去坐。在许总的旁边站着一个一米八几的英俊男子，在这之前我还没有见过他，但他肯定和许总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在我们进去酒楼里面的那一瞬间，不知道我有没有看错，他看了好几眼我旁边的瑶瑶，不过也正常，毕竟瑶瑶长得还是很不错的，就是看起来有点神经大条。 晚宴吃到七点多的时候，我和余瑶已经吃得差不多饱了，准备打算撤退了，但她叫我等一下，说是要去一趟洗手间，我说没问题，然后示意自己出去外面抽根烟等她。 走到酒楼外面，我拿起一根烟塞进嘴里，刚想点燃，可摸遍了身上的口袋都没有找到打火机，看来是出门时把打火机落在公司里了。 “哥们，有烟么？” 身后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我转身看了过来，没想到居然是刚才站在许总旁边的那位英俊男子。惊讶了一下，但我还是点了点头，接着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递给他。 “谢谢。”他接过烟，拿出打火机点上。 我犹豫了一下，指了指他手上的打火机，说道:“那个，借一下你的打火机。” 他恍然地点头，向前走了两步打算帮我把嘴里的烟点上，我们并不熟，我当然是抬起手来拒绝了他的好意，接过打火机自己把烟点上。 “认识一下，我叫许德明。”他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向我伸出了手。 “我叫程庭。”我迟疑了一下，和他握了握手。 许德明的表情惊讶了一下，说道:“程庭？我听说过，你就是那个突然冲进我爸的办公室和他理论了一番，最后把这个单给拿下的那个人？” 等等！这下轮到我比他还惊讶了，站在我面前的英俊男子没想到竟然是许坤的儿子？！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这事你也知道啊？当时也是出于无奈，所以才做了这么欠妥的事情。” “不不不，我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反倒是敬佩，因为我很少见到有人敢这么和我爸说话，而且最后还能把他给说服了。”他先是摆手否认道，接着给我竖起了个大拇指。 我只是笑了笑，却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一小会后，他又向我靠近了些，小声说道:“哎，对了，刚才和你一起过来的那个女生，是当初和你一起接这个单的同事？” “是啊。”回答完他的话后，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我在这门口抽烟也能遇到他，因为这个时候他应该和他爸一样在酒楼里面接待宾客才是。所以，他是故意接近我的。 “那个什么，你能不能把她的微信给我一下？或者手机号码也行。” 我去！这么耿直的吗？正在我犹豫着的时候，我看到他身后的位置，余瑶正从里面走出来，这不是刚好可以解决了我的麻烦嘛？ 我努着嘴示意他看向身后，说道:“喏，她人来了，你自己问吧，我给你是不太合适的，毕竟我不知道她本人同不同意呀！” “程庭，我好了，咱们走吧。”余瑶刚说完，就看到了站在我旁边的许德明，紧接着令我感到无语的是，她居然有些害羞了？！这是典型的犯花痴。 完了，这不是不攻自破吗？ 就这样，许德明最后顺利的拿到了余瑶的微信。真行，只要缘分到了，有些人吃顿饭都能有机会脱单 又过了一天，今天是周五，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医院里，韩月的叔叔和我说的话，也不知道她爸是否安排了手术，更不知道韩月现在的情绪怎么样了。想了一下，我决定待会下班后就过去医院看看。 下午六点多，我怕时间赶不上，所以下了班后，晚饭都不吃便直接过去了医院，再在路上买了一袋子的苹果过去。 当我去到了医院时，走到病房外面就看到韩月坐在一张长椅那了，她双手撑在膝盖上掩面哭泣，旁边还有坐着的王浩和现在他们对面的梁叔。看到这一幕，我大概能猜到，梁叔已经把事情告诉她了，并且她应该是签字同意她爸做手术了。 我拿着那袋子的苹果，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毕竟来都来了，总不能原路返回吧。在我走过去后，梁叔和王浩第一时间看了过去，紧接着韩月才缓缓地抬起了头看过来，额头处还有几根凌乱的发丝贴在那。 王浩皱起眉头，看着我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我......”我只是说了一个“我”字，但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就这么停顿了下来。 韩月抬起手背擦了擦脸，轻声说道：“那天，我去完洗手间，回来后在病房门口那看到你和梁叔在说话，说的就是关于我爸病情的事情对吧？程庭，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但你就是不告诉我，对吗？” 我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点头承认了，与此同时，我看到了韩月脸上随之而来的失望和一丝恨意，我从未见过她那样的眼神，这是第一次。 王浩迅速的站了起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算什么东西？这么大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对月儿隐瞒！”说到最后，他突然很是用力的往我肩膀两边一推，我根本没有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一个踉跄退后了几步，最后重心不稳导致整个人坐在了地上，袋子上那一个个鲜红的苹果全都洒落在地上。 梁叔上前拉住了本来还想继续动手的王浩，说道：“王浩，你不要激动！不关他的事，是我让他不告诉月儿的，唉！我知道纸是保不住火，可，可我就是不想看到月儿那么伤心！” 王浩情绪依旧躁动着：“那他也不应该瞒着月儿！难道能瞒一辈子吗？” 梁叔继续劝说道：“韩董已经在做手术了，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我们应该冷静地去等待手术结果。” 面对这一幕，韩月无动于衷，她别过了脸看向另一边，不知道是不想看见我们争吵的样子，还是只是不想看到我。 坐在地上的我，楞了一小会后，我半蹲着，低头把周边掉在地上的苹果一个个的捡回了袋子里，接着绕到了椅子的另一边，把那一袋苹果放在了上面。 “对不起，是我的不对，好心做错事了，他说的对，我确实没有资格对你隐瞒叔叔的病情......打扰了，祝叔叔早日康复。”说完，我带着低落的情绪转身离开了这里。 第122章 中秋节的“局” 离开了医院后，我并没有马上搭车回去出租屋，而是在深秋的风中点燃了一根烟，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神色恍惚之中，我在想，“韩月”这个名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能影响我心里的情绪了，以至于让我不仅感觉自责，可更多的是觉得难过。 难道，那颗种子终究是在心里发芽了么？ 街上的风更大了，我搓了下双臂，意识到自己该回家了。 明天是周末，难得可以放松一下，所以在返回出租屋的路上，我买了几瓶酒和一袋花生米回去，打算和杨帆喝几个。 回到了出租屋，我刚把门打开就有一股浓郁的烟味扑鼻而来。此时的杨帆背对着我，左手拿着一瓶酒，右手夹着一根烟，没想到他自己已经在喝着了，不过看他那落寞的背影，他也是心事重重。 “巧了，我也买了酒，一起喝吧。”我把东西放在桌上，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苦涩地笑了笑，低沉着声音说道:“咋了这是？咱们这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了么？” 我一边撕开一瓶啤酒，一边说道:“是打算各自安静喝酒，还是互相倒一下苦水？” 他沉吟了会，说道:“你先说吧，看看是谁惨一点。” 我沉思了一小会，点燃了一根烟，接着把晚上在医院里和韩月等人发生的事情和杨帆大概说了出来。其实说事情容易，难的是遇到事情时的心情状态，难以描述。 他弹了弹烟灰，说道:“我早说过了，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可你丫的就是死活不承认，也不敢跟她把心里话说出来。” “也许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有时候喜欢和她在一起时的那种感觉算了，不说我了，轮到你了，说说吧。” 杨帆拿起自己的酒瓶往我前面的瓶子碰了一下，接着自己喝了一口酒，说道:“杨乐杨帆的弟弟考了个二本，这会不是开学不久了嘛，学费我已经给了，这会又问家里拿钱去买一台电脑，我咬咬牙，还是我把钱给了。” “然后呢？” “我家的经济状况你是知道的，他又考了个学费这么贵的学校，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的是。我呢，本事不算大，赚的钱不算多前几天我们公司上头的领导要把我们部门的总监调走去重庆那边发展，成立分公司，他做总经理。我们总监找我谈话了，他说看好我，想把我一起带走去重庆那边发展。” 我抬了抬手，示意杨帆先停下来，于是我补充说道:“让我猜一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们总监和你说的事情让你心动了，于是回去之后，你和许晴说了自己的想法，但她不同意你去，可你这目前是你事业上升期最好的机会，所以你陷入了两难的困境，对吧？” 杨帆有些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点头感叹道:“还是你懂我啊！我们总监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听说是因为事业的事情，她今年上半年离婚了这些是她的私事，我不管，但从客观上来说，一个三十岁左右就能做到总监位置的女人，现在还被调去做分公司的总经理，你觉得跟着这样的人会没有好的发展前景吗？” “那她什么时候调走？” “这个月的月底，国庆放假的时候她就要过去重庆了。” “那你还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来考虑”我停顿了一下，以建议的口吻说道:“这样吧，大后天的周一就是中秋节了，你约上许晴和温舒娅她们，我再约上齐民和徐梦珺，表面上是组个局一起聚聚，实际上是给你打掩护，你借这个机会和她好好谈谈吧。” 他沉思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回道:“你来安排就好行了，不说这些了，喝酒吧，冰冻回来的酒都要热了。” 次日周六，中午吃完饭后，我半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打开和韩月的聊天界面，删删写写，愣是没有把信息给发出去。其实也就很简单的一句话，我只是想问问她爸的手术怎么样了，但那天在医院里发生的事情，让我变得犹豫起来了。 这时，杨帆走了过来，无语的表情看着我，鄙视的语气说道:“你都已经在这发呆了快半个小时了，不就一条消息吗？发出去又能怎样，犹犹豫豫的。” 我愣了一会，最终一咬牙把信息发了出去:“叔叔的情况怎么样了？手术顺利吗？” 过了片刻，韩月回复我了:“谢谢，手术很顺利。” 我松了口气，回复了一句“那就好”，我们都很有默契地绝口不提其他的事情，然而韩月也没有和我说其他的话，两人的短暂聊天就这么结束了。不过我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了，知道她爸没事就好。 杨帆见我没事了，又问道:“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个中秋节的局，你和他们说了没有？” “我现在联系，应该问题不大的，放心吧，不过你家的那位就得靠你自己去说了。”说完，我给他比划了个“OK”的手势，示意他放心。 “行。” 时间过去了两天，周一的中秋节如期而至，而在这之前，我已经把该约的人都约上了，场地也已经找好了，在从化区那边的一个度假村。早上起床后，我和杨帆便搭车过去了，许晴和温舒娅她们两个是开车过去的，我们不一样，不像他们那些有车人士，开着自己的车随时出发都行。 个把小时的路程，我们两个人总算到达了目的地，齐民和徐梦洁已经到了，反倒是许晴她们是最后到的。现在是上午十点左右，我们简单聊了几句后，开始分工合作，到树林里找一些干柴过来，中午自己做饭吃，看起来这倒像是以前小时候那烧火做饭的生活了，想想还挺怀念的。 他们都是成双成对的一组分工，而我这个单身人士显得略有些尴尬，最后只好和温舒娅一组，可我怎么感觉他们几个是故意这么做的？ 他们几个都出去另一边收拾木柴了，我和温舒娅留了下来，她负责洗菜，我负责切菜和配料。 “程庭，今天中秋节的这个局是你故意为杨帆组的吧？”她把一棵娃娃菜洗好放进了盆里，脸上带着一抹自信的笑意，她是觉得自己肯定猜中了。 我从盆子里拿起一棵娃娃菜，一刀切断，撇了撇嘴说道：“和你这种聪明又细心的人相处可真是没意思，啥事都能被你给看穿。” 她笑：“那意思说是我猜对喽？” “先不说这个，我就是想问，对于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她思索了下，回道：“于杨帆来说，他们总监想要把他调走，这的确是一个事业上晋升突破的大好机会；于许晴来说，现在她的读书分享会已经做得越来越好了，而且最近在筹备新书发布会的事情了，她不放心的是从此和杨帆异地恋，对于一个第一次谈恋爱的人来说，异地恋是很难接受的。所以，对于他们的事情，我保持中立的态度。” “可是，许晴的事业是属于线上学路线的，位置对她来说影响并不大呀，如果她愿意，是可以考虑和杨帆一起去重庆发展的，这不是挺好的吗？” “你们男人果然都一个样！”温舒娅皱起了眉头，不满的看了我一眼，过了会又放松了语气说道：“杨帆之前也和她这么说过，其实晴晴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你们懂女人的心思吗？假如杨帆能够委婉一点去表达，或者说先替晴晴着想，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兴许晴晴就答应了，也不至于两人就这么吵了一架。” 经温舒娅这么一说，我更加佩服她的心思细腻了，我和她同样作为局外人，但远不及她看得明白。 我佩服的表情看着她说道：“舒娅，我觉得你要是去开通一个名叫感情咨询室的账号，那肯定有很多粉丝！” 她笑了笑，眼神看向了另一边，示意我看过去，原来是他们回来了。远远看去，杨帆和许晴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过来，看来这傻小子开窍了，应该是把问题给解决掉了吧。 第123章 齐民的无理要求 在这个中午里，我们几个直接在这个小树林里野炊了起来，一人做了一个自己的拿手菜，齐民可我们更会享受，有备而来的他从后备车厢里拿出去不同种类的酒出来，加起来将近一打酒。 吃饭间，我们几个开始闲聊起来了，先是一些题外话作为铺垫，接着酒过三巡开始进入了“主题”。 我率先把话题引出来，看向了许晴和杨帆说道:“你们小两口想好了没有？” 他们两人相视一笑，杨帆搂着许晴，憧憬的神色说道:“我们想好了，我决定答应我们总监的邀请，和她一同前往重庆发展，等到我在那边稳定下来后就把晴晴接过去，再到后面等我积累起来了，回来广州和大家继续把酒言欢！” 我们几个人起哄鼓掌了起来，就目前来说，杨帆这样的决定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一人退一步，互相理解、支持。 过了会，齐民看向了我，说道:“程庭，杨帆的事业已经开始走到上升期了，那你呢？在公司里混得怎么样了？” 齐民一说完，大家纷纷把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我，我笑了笑，伸出了三根手指，回道:“三句话来概括:遇到了不好的上司，得罪了有背景的人，安排在了业绩最差的组里。” 徐梦珺白了我一眼，道:“去！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可这就是我目前的情况呀！” 齐民停了停，正色道:“说正经的，自打我接手了我爸的产业后，手头上有不少项目可以做，年底前单单是我们的酒店和楼盘就有不少活动需要筹备，到时候可以去你们公司谈一下，当是兄弟送你的一份礼物！” 我笑着说道:“随时欢迎！” “不过，你真的打算这么一直给别人打工下去？当初大学时你那股创业的劲头都去哪了，比起前面说送你的礼物，我更加偏向于把你拉出来，咱们兄弟联手一起另起炉灶搞一个项目，我一直很欣赏你的聪明头脑和才华。” 齐民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我喝了口酒，沉吟了会才说道:“未来可期，我也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要先把自己的羽翼丰满起来才能在往后自由飞翔。” 几人都笑了笑，又干杯喝了一口酒，这时，轮到温舒娅发话了:“对了，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你怎么没有约上月姐姐一起过来呢？” 说到韩月，我心里不由得一紧，想起了那天在医院里和她闹得不愉快的一幕，但我并不打算把这些事情和他们说出来。 “她最近比较忙吧，应该没有时间参与我们的活动。” 温舒娅点头说道:“倒也是，毕竟她现在可是鼎辉的少掌门了，我都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在小区里见到她了。” 徐梦珺给我扔了一颗花生米过来，说道:“程庭，聊了这么久事业上的事情，咱们是不是该聊一下感情的话题了？话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找个女朋友呀，姐姐给你把关。” 许晴美眸一闪，把话接了过去:“咱们今天这里都是成双成对的，可偏偏还有两个人单着，要不干脆凑一块去？” 其他人跟着起哄:“哎！这个提议不错！” “晴晴！你瞎说什么呢，亏我还帮你说话。”温舒娅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得有些不自然了，甚至带着一丝一闪而过的羞涩之意。 我讪讪一笑，道:“不急、不急，那什么，你们别乱点鸳鸯谱，这么多吃的喝的还堵不住你们的嘴吗？” 快乐的时间总是很短暂，中秋节的假期就这么过去，我们又各自回到了工作生活上。 按照那天的约定，今天齐民就会代表他们齐氏集团来星辰国际谈合作，而我作为项目的牵头人，今天穿了一套很正式的衣服去了公司。 去到了公司，虽然我并没有提前和同事们说今天过来的这个大客户是我牵的线，但已经有人收到风声了，包括我们组里的人。 林基坐在椅子上转着笔，他表情神神秘秘地对我们说道:“哎，你们都听说了吗？今天上午会有一个大客户来咱们公司谈合作，据说是齐氏集团董事长的儿子，齐氏集团呐！这可多牛逼！也不知道是谁拉到的客户。” 余瑶说:“还能有谁，不是A组就是上头的领导呗，B组的人不用猜都知道没有这样的实力。” “咱们就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行了，那都是人家的事情，这眼看十月份马上就要到了，咱们又得考虑业绩的事情了。”方凯停顿了下，转头看向了我，继续道:“哎，对了，程庭你今天早上在群里说，要给我们送一份礼物，礼物呢？” 林基和余瑶也同时转头看向了我，眼睛里发着光，似乎在期待着我能从身后拿出个东西分给大家。 我笑:“你们能不能别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搞得好像我是你们的物一样，礼物已经在路上了，别着急嘛。” 余瑶托着下巴，眼珠子一转，又问:“那你能不能透露一下，那礼物是个什么东西？” “呃，不是个东西。”我心里暗笑，也不知道齐民这时候有没有打喷嚏。 过了会，齐民给我发来了消息，说自己已经和团队的人来到我们公司楼下了，现在在坐电梯上来。我回复他直接上来就行，公司门口那已经有人在侯着了。 “礼物到了，我去收一下，你们在这等等哈。”我收起手机，站起身来准备去公司门口等齐民。 当我走到了公司门口那，齐民也正好上来了，但门口那被围得水泄不通，我压根就挤不过去，即使我说了“麻烦借过一下”还是有人不让道，甚至是一副轻蔑的表情，觉得我是一个无关要紧的人。 齐民摘下了墨镜，环视了一圈，我伸出手来挥了挥，他终于留意到了站在角落里的我，于是向我走了过来，说道：“程庭，你怎么在那站着呢？” 此话一出，现场的所有人瞬间全都把目光看向了我，眼神中带着惊讶和难以置信，因为他们万万没想到今天来公司的这位大客户竟然和我认识！而且从那简单的一句话来看，正常人的思维都能意识到：我和齐民的关系并不简单。 进到了会议室里，在齐民的要求之下，里面就只剩我和冯总监和齐民的团队在，一共五个人，其他人在会议室外面逗留看了一小会都无奈离去，包括李子杰，他阴沉着脸，带着不甘离开了会议室的门口。 齐民坐在会议桌的对面一边，他十指交叉着，面带笑容的说道：“我们齐氏集团旗下有很多产业，这次要和贵公司合作的是旗下的蓝轩四季五星级酒店，在深圳新开不久的一家店，近期的业绩并不是很理想，所以我们打算给在深圳的蓝轩四季做一次品牌营销的全面升级，如果效果显著的话，我们会考虑把这套方案应用到全国其他城市的22家连锁酒店，星辰国际作为业界数一数二的巨头公司，我相信你们是有这个实力的。” 冯总监呵呵一笑，说道：“感谢齐总的信任，这个项目如果交给我们来做的话，不说有百分百的满意度，但也绝对不会低于您对项目的预期效果。”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不过签合同之前，我有个小请求想和您说一下。” “但说无妨。” “冯总监作为项目的负责人，然后让程庭做项目的对接人，在合作期间，他担任您的助手，和您全程参与这个项目，同时，这个项目不得有其他人参与其中，不知冯总监意见如何？” “这......” 齐民此话一出，整个办公室的气氛不由地变得紧张了起来，我知道他这是为了我好，可以让我有更多的学习和表现机会，可这要求也太无理了吧？我给齐民打了个眼神，可他对我视若无人一样，并不在意。 齐民轻声一笑，接着说道：“这是项目合作的必备条件之一，如果您作不了主的话，那我就能去找别家去做这个项目了，我听说......隔壁的鼎辉集团实力也是很不错的。” “齐总说笑了，这样吧，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且容我和公司的高层商榷一下，您觉得怎么样？” “哦？原来冯总监还不是高层啊？” 冯总监尴尬地笑了笑，额头上已经出现了汗滋，他打了个招呼，接着离开了会议室去找所谓的“高层”去了，同时说会议暂停二十分钟。这下，我才终于有机会把齐民叫出去说话了，因为会议室里是有监控的，在这里说话不方便。 第124章 想跟你聊聊 吸烟区只有我和齐民两个人在，我们手上一人一根烟，烟雾散开，像是酝酿着一个话题。 我吸了口烟，一边缓缓吐出，一边说道:“刚才在会议室里，你干嘛那样跟我们总监说话呢？你只是一个总监，没必要提出那个要求来为难他。” “啥？”齐民瞪大了双眼，说:“那天聚餐的时候，不是你说的自己在公司里有一个不友好的上司吗？” 唉，原来他是误以为我说的“不友好的上司”是冯总监，我连忙压低声音解释说:“不是他，是我的主管，就那个在会议室门口脸色铁青的男人。” “喔”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说:“唉，不过这也没关系，我这不是为了你以后能在公司里混的好点嘛，你想想，和一个总监级别的人共事做一个项目，这样的学习机会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我心里嘀咕道:枪打出头鸟，这样的反而更危险！不过嘴上还是说道:“是，承蒙厚爱，谢谢齐大公子的照顾！行了，咱们回会议室继续开会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回到会议室里，其他人都已经陆陆续续回来了，只是稍等了片刻，冯总监也回到了会议室，不过走在他前面的还有一个人也来了，正是安妮的父亲、星辰国际的副总裁，安南华。 “原来是齐公子啊，代我向齐万雄问好一声！”安南华也是一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处理这样的情况简直游刃有余。 “谢谢，安总有心了！不过现在我们是在谈生意上的事情，不知您这边商量得怎么样了？”齐民神色自若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嗯。”安南华的声音很沉稳，沉吟了一会，说:“程庭入职将近一年了，也有做过大项目的经验，齐总提出来的要求倒也不为过分，只是齐总为何会有这样的要求，能否说一说？” “很好的朋友，不过在生意上朋友之间的感情自然很重要，但最主要的是打铁还需自身硬，正如您所说，程庭他自身也是有实力了，作为项目的对接人，我觉得没有问题。” 虽然我很感动齐民替我说出这番话来，但还是觉得有些欠妥，当这是还是电视剧啊？也太直白了吧！估计接下来我又要成为公司的“风云人物”了，肯定会有人对这件事议论纷纷。 安南华笑了笑，说道:“好！这个要求我们答应了。” “那行，既然没有问题的话，明天咱们就把合同给签了吧。” 会议结束后，已然到了中午的时间，安南华提议一起吃个午饭，齐民答应了。也是因为这样，我有幸和安南华还有冯总监同一辆车前往酒店。 车里，由于司机没有播放音乐，所以很是安静，而我和这两个大佬同坐一辆车，更是大气不敢喘，端坐着身子没有说话。 “前有Z集团的王总王浩，后有齐氏集团的齐总，程庭，你的圈子可不简单呀！”安南华闭着眼睛缓缓说道，虽然他没看着我，但也知道这是在和我说话。 “呃，在我认识他们之前，他们并不是这样的身份，我们只是单纯的好友。”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回答，但心里的潜意识驱使我这么说了出来。 “不要紧张，我只是这么一说。”他睁开了眼睛，带着微笑看向了我，“好好做，齐氏集团的这个项目拿下来了，公司是不会亏待你的。” “明白，我会的。” ...... 次日，齐氏集团旗下的蓝轩四季五星级酒店和我们星辰国际举办了一场备受外界关注的签约仪式，在台下坐着的我，和其他人一样鼓掌祝贺，但心里的那种紧迫感变得更重了。那些和我同一个年龄段的好友们都已经混出了一片天地，“没有雨伞的孩子必须加快跑”，如果我没有他们那样优越的家境和背景，那就务必要比常人更加努力才行。因为我不能一直依靠他们的帮助。 签约仪式举办完，我们都各自回了公司，一走到组里的办公室，方凯等人就已经在办公室的门口那等着我了，脸上带着难掩的喜悦之色。 余瑶双手交叉放在后背，笑着说：“程庭，这就是你所说的给我们的礼物吗？” 我微笑点点头，说：“对啊，三位可还满意？” “满意啊！当然满意，有了这个大单，咱们下个月，甚至是下下个月都不用再愁业绩考核的事情了！唉，我终于可以不用再担惊受怕的来公司上班了。”林基45°仰望着天花板，一脸沉醉的表情。 我笑：“再下个月都过年啦。”心里却在感慨，是啊，算算时间，没想到又快要一年了。 方凯轻轻地踢了一脚林基，笑着说道：“瞧你那德行，能不能有点出息？”他环视了一圈我们几人，接着说：“这么好的日子，晚上咱们聚餐吧，庆祝咱们C组的大功臣凯旋而归，晚上老大请你们吃饭！” “哎，要请客也是我请。”我摆手说道。 后来，晚上我们一起去了火锅店吃饭，这是余瑶提议的，说是吃一个辣的火锅，寓意红红火火，接下来的日子会好上加好。我们也不知道她脑子里怎么就想到了这个，不过听起来这是给好兆头，大家还是听了她的建议。 这个星期里，接下来的几天我又陷入了“工作狂”的状态中，做项目对接人其实就是一个纽带，必须要时刻掌握最新的消息，以及了解双方领导想要表达的真实意图，有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过来就能把你给忙到四脚朝天了。所以，但凡有一点空闲的时间，我都会利用上来拿去查阅资料，比如吃饭、上下班坐地铁、上厕所等等。因为这个位置必须对项目的情况非常熟悉，你才能在关键时刻给领导一个相对不错的建议。 其实这些都是因人而异的吧，如果你只是想单纯的做完工作，那只需要做一个“传话筒”就行了，啥事也不用干，但“做完”和“做好”这是两码事，想要展现自己的价值和得到赏识，那你就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 自打合同签约的那一天起，我的办公室就搬走了，享受了一次“特殊待遇”，直接去了冯总监的办公室和他一起工作。这种情况，要说好吧，也好，接触下来，我发现冯总监身上有很多自己可以学习到的地方，甚至有时候我还会用手机做笔记；但要说不好吧，也不好，因为安妮是冯总监的秘书，这意味着我们三个经常在一块相处，每当她端着两杯咖啡走进办公室里时，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对我做一些“小动作”，比如抛一个媚眼，我的乖乖，这玩意可怕到比她手里端着的咖啡还要提神！ “哐哐。”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没错，她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给资料袋。今天她还不知道抽什么风，穿了一身旗袍，这和她以往的朋克风，以及自身的气质搭配起来，看起来简直不伦不类。 “冯叔，前台有你的快递，我给你拿过来了。”她把那个资料袋放在了冯总监的桌上。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在公司里叫我叔叔，你怎么就是不听！”冯总监拿起资料袋，一边拆开，一边皱眉训斥道。 “哎呀，有什么关系，这里又没有外人。”说话间，她突然眼神一撇看向了我，眨了眨眼。我咽了咽口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继续低头敲着键盘。 冯总监咳嗽了两声，大抵是也看到了这一幕，“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吧。”安妮乖巧的点点头，转身出去，但又被冯总监喊了一声，叫她顺便把办公室的门给带上。 看着那道玻璃门被关上后，我心里不由地一紧，因为这么多天他从未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今天是给例外，现在这里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在，难道他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谈谈？ “咳咳，程庭，这两天工作感觉怎么样？还习惯吗？”果然，他把转椅转了半圈，对着我的方向说道。在我的认知里，当那些领导有话要和下属说的时候，一般都是这么开头的，以一句关心的话作为开头铺垫，接着逐渐切入主题。 我停下了手里敲着键盘的动作，回道：“还行，挺好的。” 他“嗯”了一声，表情沉吟了一会，说道：“你先停一下吧，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第125章 出差深圳 躲是躲不过的，不用猜我也知道冯总监想要和我聊的是什么，我心里早就饥肠辘辘地把安妮骂了个遍，要不是她老是做那些不正经的小东西，冯总监也不会找我谈这些事了。 我深吸口气，微笑着说:“冯总监，您说。” 他神色有些迟疑，张了张嘴才说道:“安妮和传媒部的李飞扬分手了，这事我知道，她对你有意思，我也知道，你们年轻人高情上的事情我也不想说太多，但是吧，我建议你三思而行，她是什么身份，这一点不用我多说你也是知道的。” 我笑:“冯总，您多虑了，我对安小姐只有同事之间的关系，没有别的，所以您尽管放心。” “我知道，但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他面露为难之色，我疑惑地看着他，过了会，他叹了口气，直言道:“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是安妮喜欢你，而不是你喜欢她，但是” 我轻笑一声，把他欲言又止的话给补充了上去:“但是，您希望我和她保持距离，并且让她断了这样的念头，对吗？” 他点头，我继续说道:“冯总，恕我直言，很抱歉，这一点我做不到，她是一个正常的成年人。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我无权干涉一个人的行为和决定，唯一能和您保证的是，我会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 我觉得，有些时候该态度强硬的时就得强硬，无论对方是谁，因为一旦你软弱妥协了的话，那在后面肯定会有不少的麻烦缠身，倒不如在一开始就明说出来。我已经出来社会打拼将近两年了，早就不是刚毕业时那个“任人宰割”的愣头青。 冯总监的面色缓和了些，虽然看起来还是有话想说，但最后只能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次日，我刚走到地铁站准备去公司的时候，冯总监突然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今天要去深圳出差，时间大概是两天三夜，叫我早上去公司时记得收拾好衣物过去。无奈之下，我只好原路返回出租屋，简单地收拾了两套衣服再出了门。 等我去到公司楼下时，冯总监已经在车里等着我了，一上车发现安妮也在。见我上车，她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说道:“嗨，好巧啊！” 没等我理会她，冯总监就皱眉训斥道:“小安，别闹！” “哼！我又没说什么，冯叔干嘛这么凶！”安妮双手交叉放在胸口前，嘟嘴怄气。 “出发吧。” 司机礼貌地回道:“好的，冯总。” 广州距离深圳不算远，个把小时就到了，我们直接开车去到了华强北那边，蓝轩四季的人已经在酒店门口那恭候着我们的到来了，不过齐民不在。也是，像他那样高贵身份的人，压根就不需要亲自过来接待我们。 “几位里边请，齐总已经给大家安排好了房间和午宴，请随我来。”其中一位带头的男人对我们客气说道，他身边另外两个年轻点的男人则从我们手中接过行李。 从前只是路过蓝轩四季，却从未进去过里面享受，这次进来给了我不一样的感觉。它和其他的五星级酒店不同，“蓝轩”这样的名字本来就带着古代的气息，其内的装饰风格也是古色古香，暗红的新中式风格搭配上现代的元素，让人觉得奢华中不失内涵，一种大气恢宏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们三人被安排在同一层的房间，一人一间房。把行李放到了房间里，我上下打量着整个房间的装饰，最后把窗帘拉开，一栋栋高端的写字楼映入眼帘。 说起来，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住进五星级酒店，忍不住多逗留了一会，这才离开了房间，因为酒店管理层的人过来了，让我们去贵宾室洽谈项目合作的事情。 开完会后，安妮对我追问不停，问我和那位齐总是什么关系，我说是大学里的好友，他又问了许多关于齐民的事情，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演绎着“十万个为什么”。 “如果你没有事情做，你可以回自己的房间睡觉，或者去附近游玩一样，华强北的景色还是很不错的。”我停下脚步，吸了口气说道。 她伸出食指敲了几下自己的下巴，俏皮的表情说道:“我也想啊，可是没人陪我，冯叔叔还在和客户聊着天，就只剩你了，要不你陪我去玩？” 我再次耐心地说道:“姑奶奶，放过我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出差的这两天我必须要把整个酒店目前的情况都了解清楚，这是很庞大的工作量好吗？” “那我陪你一起工作？”她眼睛一转，又说道。 “我谢谢你啊！真心不用。”说完，我不管她什么表情，直接开了房间门进去。 房间里，我打开了自己的手提电脑把客户方给的U盘给插上去，一看到那二十几个G的资料我就一阵头疼。索性，我给自己冲泡了一杯咖啡，接着抽根烟压压惊，过了会才开始正式投入到工作中。 在数据中发现，其实深圳的这家蓝轩四季的整体营业额还是很不错的，只不过比起广州总部的那一家会差了些。目前深圳分店的业绩排在所有分店里面的倒数第八名，看似是倒数，但这样的营业额已经比其他普通酒店要高出太多了，之所以深圳蓝轩四季的业绩还不算高，我分析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这座城市里有太多和它竞争的星级酒店了，更何况它还是初来乍到深圳，一时之间想要提高营业额还是需要一个时间周期的。 有了分析思路后，我根据自己的思路继续延伸下去，对症下药，先是对比一下其他分店每个季度的营销方案，接着再到网上搜索一下在深圳这边与它同等级的酒店，看看别人最近季度的营销策略是怎样的。每个城市都有它的特点，营销上的东西也是要因地制宜的。 思路是有了，但这个工作量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单单是查阅资料就已经耗费了我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一转眼就又到了晚饭时间了。就在我思索着晚上是叫个外卖来吃，还是出去吃饭时，突然齐民这个“及时雨”就给我打电话了，叫我上去酒店的顶楼吃饭，但他特意强调，这是私人晚宴，与工作无关，所以只需要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我坐着观光梯上到了顶楼，一路上升的同时，也让我领略到了这座城市的CBD是有多么的繁华，附近的城市夜景瞬间被我尽收眼底。上到了顶楼，看到齐民背对着我的身影，手里还拿着一只高脚杯，一眼看去就是那种“成功人士”的气质。 “这风景是真的很不错啊，CBD就是不一样！”我走到他的旁边，感慨道。 齐民轻轻一笑，抿了一口红酒，说：“华强北只是外面很多人根据网上信息搜索到的CBD，明面上的，其实综合来评估的话，福田才是深圳的CBD。” “都说五星级酒店一定要建立在最繁华的商圈那，那你为什么当初选址时不把酒店的位置选在福田呢？” “最好的不一定就是最适合的。”他举着手里的红酒杯，轻轻一晃，继续说道：“就好比这酒，虽然不是这世上最名贵的酒，但也价值不菲，差不多就行了，难道一定要喝上最贵的酒才算是喝过酒吗？” “别搞那些花里花哨的，我就这么一说，你讲这么多道理干嘛？”我也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杯红酒喝了一小口，接着看向了他，“难道......你有心事？” 他并没有马上回答我的话，而是递给我一根雪茄，然后自己也点燃了一根，沉默了一会后，这才说道：“谈不上什么心事吧，都只不过是情绪上的东西，有些东西从前未曾拥有过，后来等到自己拥有了，发现好像没有那么高的期望，反而有些许失望。” 我听出了他的话里有话，喝了一小口酒才问道：“你指的是感情还是事业？” 第126章 劝君更尽一杯酒 在我们谈话间，酒店的工作人员已经把我们的晚餐给端到桌上去了，一阵风吹来把桌上牛排的香味扬起扑鼻而来，让我突然觉得饿了。 等到工作人员离开后，齐民夹着雪茄抽了一口，这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才回答我刚才问的话:“或多或少都有吧。” 我也和他一样吸了口烟，缓缓说道:“论感情，据我所知你现在和徐梦珺的感情还是挺稳定的吧？而且也在一起一年多了，再往下走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迈进婚姻的殿堂了;论事业，你已经快要全部接手你家老爷子的家业了，无论怎么看，都是人生的大赢家，丰收爱情与事业，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还有什么好忧愁的。” “有些东西，你看到的只是表面，什么样的层次就会有什么样的需求，有了需求，烦恼就自然存在了。这就好比，当你月入两千的时候，你只希望可以安稳过日子，可当你月入过万你就想买车，再到你月入数万甚至更多时，你就想买房子，换过来，其实感情也一样。”他侧着身子，我看不清此时说出这番话时，他的表情是怎样的。 我说:“人就学会知足，要知道你现在所拥有的，已经是很多人穷尽一生都未必能达到的层次了。” 齐民猛然转过身来，神色有些激动地说道:“但你要想想，这是属于我的东西吗？我只不过比别人的运气好一点，含着金钥匙来到这世上，可我希望自己能成就一番事业，而不是一辈子按部就班地走别人已经安排好的路。” 我被气到了，他居然把自己优越的家境描述为“运气好一点”，那是一点吗！不过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总算明白他那心里真正烦恼的是什么了。也许他说得对，什么样的层次就会有什么样的烦恼，但我还是觉得，只要你自己的决心够坚定，路，是可以自己选择的。 “路都是人走出来的，看你自己怎么想吧。”我平淡地回答他的话，接着看了一眼桌上的美味佳肴，“我饿了，咱们吃饭行不，或者边吃边聊也行啊！” 齐民忍俊不禁，爽朗说道:“行，吃吧，今天你吃多少都行，有酒有肉，吃个够！” 两天三夜的深圳出差之旅总算是结束了，那些繁重的工作我也已经完成得七七八八了，接下来就是回去和冯总监一起做一场头脑风暴，把最新的营销方案给做出来。 出差回来后，即便是周六日，我们并没有时间去休息，到后面再调休把假期补回来吧，因为目前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其实我完全可以有关系让齐民通融一下，至少时间上是可以缓一缓的，但这不是我做事的风格，工作还是要认真对待的。 即便是周六，但留在公司里加班的人还是不少。上午安妮竟然不在公司，不知道去哪了，所以我只好自己泡了两杯咖啡，一杯自己喝，一杯给冯总监。这个上午我以最快的速度把资料整理出来，并且在旁边用其他颜色的字标出自己的想法和建议，最终把档转成PDF的格式发给冯总监。 下午三点多，冯总监突然说他有事要外出一趟，走之前说是让我也提早下班，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周日再过来赶项目进度。一开始，本来我是打算留在公司继续工作的，但后来杨帆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不得不回了出租屋。 这些天一直忙着工作上的事情，差点我就忘了今天已经是九月份的最后一天了，同时也是杨帆留在广州的最后一天，因为明天国庆杨帆就要随他们总监出发重庆了。 回到出租屋的附近，我知道今晚是免不了喝酒的，所以干脆买了一打啤酒和几盒不同类型的熟食带上去。 我抱着一堆吃的喝的东西开了出租屋的门，结果门一打开就闻到香味了，原来他已经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桌上还放着一瓶天之蓝。好家伙！他这可是下了血本啊！ “完了！你咋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你买好了酒和做了一桌的菜呀！这下咱们怎么吃得完这么多东西。”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桌子的东西。 杨帆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现在五点都还没到，咱们边吃边聊，不着急的。”他拿起纸巾擦了擦手，坐到了桌前。 我把东西放在饭桌旁边的地上，去厨房洗了个手便也坐了下来。 我问:“明天几点的飞机？” “下午两点。”他夹了块肉塞进嘴里，右手举起酒杯，示意和我碰一个。 “今天晚上，你不是应该陪许晴的吗？怎么会在出租屋里待得这么安静。”我和他碰了下酒杯，喝了一口问道。 他迟疑了一下，说：“我昨晚没回来。”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这时我才想起自己昨天夜里回来都已经很夜里的凌晨了，早上又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加班，还真没留意到杨帆在不在出租屋。看他那表情，我顿时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情侣之间，一夜没回来，成年人都懂的事情了，所以我只是浅浅一笑，没有追问下去。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喝的酒越来越多，说的话也开始逐渐多了，但聊的话题大多是过去发生的事情，如同回到了往事的时光，一阵缅怀和唏嘘不已。多希望咱们还能像从前一样，只要有一把吉他在，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还是从前的日子过得简单...... 回忆完了过去，因为这是一顿“送别”的酒局，所以我们最后的话题还是难免回归到了现实当中。 “庭，说真的，哥们这一走可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和你整天在这嘻嘻哈哈、聊心事了，我还是劝你找个女朋友吧！”杨帆犹豫了一下，他一咬牙，语重心长的说：“苏静是真的已经成为你的过去式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女朋友啦。” 我笑：“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对我感情上的事情那么上心啊，我现在只想着事业上的事情，至于你说的苏静的事，我早就已经放下啦！”其实在说到最后那句“早就已经放下”时，我心里面还是犹豫了一下的，不过把那句话说出来后，我心里感觉舒畅多了。 “韩月、温舒娅、安妮，还有几个啥来着，我忘记名字了，哎，反正这几个女生都很不错，我真觉得你应该去考虑一下。” “打住、打住，不说这些了，倒是你，以后自己一个孤寡老人去了重庆那边，你又不能吃辣的，你得多难受啊。”我打了个饱嗝，一巴掌搭在杨帆的肩膀上，接着说道：“还有啊，那城市举目无亲，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唯一勉强有点关系的也就你说的那什么总监，可那是上司，谈心事是不太合理的......帆，以后不管遇到啥事，只要你一个电话打来，哥们立刻出现！” 我只顾着在那说，却不知在何时杨帆已经眼圈通红，强忍着打转的眼泪，他只顾着用力的点头，当做是回答了我的话。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他吸了吸鼻子，举着酒杯，“喝！今朝有酒今朝醉，咱们今晚喝个痛快！！” 一句诗就把我说的话给全都概括了，是啊！以后去到了重庆，他可就真的“西出阳关无故人”了。 ...... 次日杨帆在我还没睡醒之前就离开了，我起床的时候才十一点，我还想着起床后，中午和他一起吃一顿饭再送他去机场的，可没想到他不是这么想的。也许他和我一样，都不喜欢那种离别时的感觉吧！ 我走到了客厅那，发现昨晚喝完酒后的那一片狼藉早就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干净，接着打开他房间的门一看，也是收拾得很整洁，床上的被子叠的很整齐。我环视了一圈房间，直到自己留意到了他房间桌子上的一张A4纸，上面写着几行字，我第一反应是看了一眼最底下的时间，正是今天早上写的。 第127章 新室友 我沉思了一小会，把那张A4纸拿起来看，脑海里顿时浮现了杨帆的面容和他说话的声音。 “哥们，兄弟我先过去发财了，等我赚到钱回来再和你一醉方休！对了，这个月和下个月的房租我都已经提前交了，这样就算你要找房子也有时间，毕竟两房一厅的租金还是挺大压力的。还有，你也别多想，你知道我是什么性格的，我连晴晴都让她去机场送我，所以别太往心里去。希望下次回来，我能看到你身边有个姑娘待着。走了，珍重！” 原来他已经把房租给了，难怪到月底了，房东也没有来找我收租。我看着那一段话，大早上的都觉得鼻子有些酸涩，被他给感动到了，但脸上却是在笑着。这小子什么时候攒了这么多钱了，昨晚那顿晚饭和那瓶酒，再加上两个月的房租，这对于我们来说可不是一笔小钱。人虽然有点憨憨，可对待感情的事情绝不含糊。 中午时分，我自己简单地吃了个午餐，接着就前往公司继续加班了，本来昨天晚上就和冯总监请过假了，以为今天去送杨帆，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人人都在为了自己的事业努力打拼，我也绝不能落下。 去到了公司，发现总监已经在办公桌前一丝不苟地工作着，我敲了敲门，也开电脑准备干活。 “程庭，你昨天发给我的件我看完了，你在旁边写上的那些建议很不错，有独特的见解，那些都是挺有用的数据。”冯总监少有地对我赞赏了一句，脸上带着满意之色。 我笑了笑，谦虚了一句:“我只不过是根据已有的资料把数据整理出来，谈不上什么见解。” “哎呀，程庭，冯叔叔难得夸你一句，你那么谦虚干嘛呢，这就是你的功劳。”这个办公室里，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也就只有安妮了，她背对着双手，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办公室里。 冯总监皱起眉头，看着安妮训斥说道:“你怎么又不敲门就进来，没点礼貌。” “因为我也有功劳呀！”她走到冯总监的面前神秘一笑，把一个U盘放在他的桌上，“喏，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安妮洋洋得意的表情说道:“广东省内近一年来所有五星级酒店的季度营销方案。” 我心里一惊，这些资料我先前也有去查过，可大多数都是不详细的，或者是找不到，且不说找到它们的难度有多大，单单是这样的工作量就很庞大了，没想到安妮竟然都找到了？ 在我内心惊讶之余，就连冯总监都愣了一下，他半信半疑地把U盘插进了电脑里，片刻，从他脸上的表情我就知道安妮说的是真的了。 安妮平日里看起来虽然没点正经，但其实她是一个很聪明且很有能力的女人，即便是和公司里的一些初级或者中级的管理层对比起来，在工作能力上，她也是毫不逊色的。 我们的表情让她感到很满意，于是又问道:“行了，你慢慢看吧，我去给你们弄一点下午茶过来，要喝咖啡还是茶？” 冯总监要咖啡，我说要喝茶，因为昨晚喝了太多酒，今天适合喝茶。 这个下午，在我和冯总监的一起努力之下，在下午的六点多时，我们终于把营销方案的初稿给做出来了，明天拿去和客户方去对接，再加以修改完善应该就可以了。 工作忙完后，冯总监说要请我一起吃晚饭，但我拒绝了，因为在我们工作的时候，程煜就已经给我打了几次的电话了，只不过那时候忙于工作，并没有接他的电话。 出到公司外面，我一边走去地铁站，一边给程煜拨通了电话。 “搞啥呢？怎么打了几次电话都不接。” 我借着这会的时间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我在公司加班，之前在忙着不方便接电话，怎么了？” “我来广州了，之前谈的那个项目已经开工了，晚上一块吃饭吧，对了，你叫上杨帆一起来吧。” 程煜并不知道杨帆已经在今天下午坐飞机去重庆了，我也懒得在电话里和他解释，“太累了，不出去吃了吧，我现在在下班回去的路上了，等下买菜去我出租屋那里做饭吃吧。” 他同意了，接着我在微信上给他发了个位置，这才坐地铁回去。 晚饭期间我已经和程煜说了杨帆去重庆发展的事情，他表示有些惊讶，但还是说了一些祝贺的话语。 “对了，你在广州的那个客户，要装修的地方在哪呀？之前还没和你聊到呢。”我夹了块鱼肉，看向了程煜。 “在德那边，那老板姓许，可是给有钱的主，你想啊，能在德这样的地方开一栋酒楼，那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到的，也不知道咱爹是怎么找到这样的大客户的。” 我猛然楞了一下，姓许？德？新开的酒楼？不会那么巧，说的是同一个人吧？！前阵子，许坤的儿子许德明有和我聊到这件事，说是要新开一家店，目前已经到装修阶段了。 “我也有一个姓许的客户，好像也是开酒楼的，叫许坤。” 程昱举着筷子如同僵硬了一样，双眼直愣愣地盯着我看，“我的天！难不成咱们接的单是同一个客户，不同的项目？！” 后来我们把各自所了解到的信息都对了一下，结果发现真的是同一个人，这可真是缘分啊！不过为了工作上的避嫌，我们也不会把这样巧合的事情和许坤他们说，如果知道我们是亲兄弟，估计会不太好。 晚上吃完饭后，程煜就留在我这里了，杨帆才刚走，他的房间立马就有新主人了。程煜说，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都会待在广州这边，所以干脆在我这住下，不用再另外租一间房子。也好，至少有一个人可以聊聊天。 就这样，我又有了一个新室友。 ...... 接下来的这几天是国庆的放假时间，冯总监已经把方案的初稿发给蓝轩四季的项目负责人了，但说是要到国庆假期结束后才能给我们答复。虽然我有休假，但程煜做装修建筑这一行的可没有假期，他还是工地的负责人，必须带着装修团队的人加快时间去赶工。 在出租屋待着的我，有些无聊地去杨帆之前的房间，拿出他留下的那把吉他把玩了好一会，倒是冷落了之前天桥大叔留下的那把二胡，可惜我不会玩。说起天桥大叔，几个月过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可惜只有他留了我的联系方式，可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说起来，还真是有点怀念当初和他相处的那段时间，像是武侠里的身后高人一样，时常给我指点迷津。不过，无论怎样，我还是觉得他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里和我联系的，这是我的直觉。 在我抱着吉他弹奏的时候，突然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是安妮发来的，她问我在不在家，我回复了一个“在”，接着继续玩吉他，可她又马上回复了我，叫我走出出租屋的阳台看看，有惊喜。 起初我觉得这是她的恶作剧，但她又催促了我几次，我才忍不住起身走出了阳台，探头往四周看了看，这一看，着实把我给吓到了！姑奶奶，她居然就在楼下！幸好今天程煜不在家，这要是被他给看到了，那肯定会没完没了的问个不停。 此时的安妮戴着墨镜，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靠在那辆黑色卡宴的车门边上，她也发现了我，然后仰起头来，对我挥了挥手。 “靓仔，下来玩呀！” 这一句话差点把我给吓到手机都掉了，在她说完话后，我已经看到楼下在小公园里打牌的几个大叔大妈引起注意了，好奇地顺着安妮说话的方向抬起头看了上去。我来不及思索那么多了，马上回房间把睡衣给换掉，然后按电梯下了楼，因为再待下去等下整个小区里，那些八卦的大叔大妈都给引来了，那可就完了！ 第128章 是晋升还是改革？ 走到楼下，反倒是我比她看起来还要“心虚”的样子，像个贼一样蹑手蹑脚地跑到她旁边。 “祖宗！你这是干什么啊！”我压低着声音咬牙说道。 “在家待着无聊，出来找乐子呗。”她悠闲的表情玩着自己肩膀上的发丝。 “可我不是你的乐子啊！” “把你给带上不就行了。” “不去！我在家玩吉他玩得挺好的，不想出去。” “哟！原来你还会玩吉他呀？”她表情有些意外，接着靠近我走了两步，“既然这样，那就更要把你给带上了。” 我又强调:“我说了我不去啊。” “看起来你好像和你们小区里的那些邻居相处得挺熟嘛，你要是不跟我走的话，那我就和你们小区公园里的那些大叔大妈到处说，我是你的女朋友，你猜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安妮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脸上笑意渐浓。 最后，出于无奈之下，我还是被她给揪上了车里，这丝毫没有夸张，她还真的是扯着我后背的衣领给推进了副驾驶。 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安妮又带我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找到那些稀奇古怪的地方的，同样是在广州混，但她所了解的地方和我完全不一样。 过了没多久我们便到达了目的地，我只知道这里是海珠区，但并不清楚具体是在什么位置。这是一家名为“云香阁”的音乐吧，整家音乐吧的风格都是古代的韵味，门口顶上是一个牌匾作为招牌，里面挂着一幅幅的字画，看起来很是别致。 当我和安妮一进到里面，那些原本沉醉在音乐里面的人顿时纷纷看了过来，脸上带着笑容和安妮打招呼，安妮点头回应。 “安哥来了，今天还带了个新交的男朋友啊！” 安妮撇嘴一笑，眨了眨眼，“老谭很有眼力嘛！” 我在她身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真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女生，不过那群身穿朋克风的男男女女都和她称兄道弟，这才是她最真实的一面，所以她有这样的反应也不足为奇。 “安哥，要不上去和那位小帅哥唱两首？” 其中一人说完，其他人立马跟着起哄，安妮也同时看向了我，等待我的回应。起初我是不想的，但最后几乎全场的人都在起哄，我也不是一个放不开的人，索性答应了她。 我们还真的是唱了两首歌，先是我唱，她用电吉他配合乐队其他的人给我伴奏，我唱的是赵雷的我们的时光，一曲唱罢，台下的人纷纷鼓掌，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紧接着轮到安妮来唱，我给她用吉他伴奏，可我没想到的是她选了黛青塔娜的往日时光，并不是这首歌我不会弹，相反很是熟悉，只是这首歌太过于伤感，会让人如同这首歌的名字一样，想起太多“往日时光”。 “假如能够回到往日时光，哪怕只有一个晚上。” “虽然我们变了模样，生命依然充满渴望。” 唱到后面，安妮也情至深处，即使风光不那么明亮。可我还是留意到了她眼里的泪光，也是因为我多看了那一眼，以至于自己弹错了两个调，好在并没有引起台下的人的注意。 唱完了歌之后，当我和安妮回到了台下的座位时，她的那些朋友请我们喝威士忌，可没等我说话，安妮就率先拒绝了，因为待会还要开车。 在这一次的相处，我突然发现安妮这个人是真的很不错，但这个“不错”并不是指爱情上的，如果可以，我相信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因为在很多方面上，我们都有着太多的相同之处。 在音乐吧待了没多久，安妮就说要走了，带我开车去兜风，因为她找里面的一个朋友借了一辆机车，迫不及待地想要骑走。 她去车库拿车，我在门口外面抽根烟等她，等到她把车开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个黑色的头盔，身上的衣服和机车的颜色也一样是黑色，都快要融为一体了。 “上车吧。”她拉开头盔，给我递了另一顶头盔过来。我突然发现她的眼睛很好看，浅浅的眼影如同给那双水灵的眼睛锦上添花。 “你有一双爱笑的眼睛，可惜人却不怎么爱笑，都说眼睛的心灵的窗户，你可要爱护好这么好看的眼睛。”我忍不住感叹道，同时把她递过来的头盔戴了上去。 “你知道我的眼睛为什么会这么好看吗？”虽然她戴着头盔，但从她眼睛半眯着的样子我也能猜到她是在笑。 “为什么？”我少有的认真表情看着她。 “因为我的眼中都是你呀！”话一说完，车子在一声发动机轰鸣响起后，快速地驰骋在这条人少的公路上。 “” 又过了两天，国庆节假期就这么结束了，我们又回到了为了生活而出卖自己劳动力的日子。今天早上刚到公司一会，我就被冯总监叫过去会议室开会了，会议室里面还有蓝轩四季的客户在。 会议的内容大致是：我们详细地再给客户方的人把方案用投影仪给讲了一遍，虽然在这之前他们已经看过方案了，但如果由我们来说的话，效果会更好，而这也是冯总监叫我过来的目的。其实我还是感到挺意外的，虽然方案我有参与其中做过一部分的内容，但主要的核心内容都是冯总监他自己做的，可他还是选择把这个机会留给了我，让我来和客户讲解。 当我把方案说完后，蓝轩四季的两位客户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片刻后便相视点头了，目光看向了我们，说道：“我们蓝轩四季看过贵公司发来的最新方案了，大体上还算是比较满意的，就是有一些细节上的内容还需要麻烦您这边去完善一下。” “没问题，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冯总监说完，又看向了我，“程庭，你是项目对接人，剩下细节的内容由你来对接吧，做好记录。” 我点头道：“好的。” 会议结束，蓝轩四季的人走了之后，冯总监喊住了我，让我继续留在会议室，应该是还有其他话要对我说。 “程庭，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你的工作能力还是很不错的，有没有想过向上发展？”他十指交叉靠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微笑看向我。 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难道要给我升职？可据我所知，目前部门的位置全都已经满了，怎么晋升上去呢？于是，我顺着他的话回答：“冯总监说的向上发展指的是？” 他轻笑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会议室的窗边背对着我，缓缓说道：“实话和你说了吧，公司的高层在前段时间开过会来商量过了，我们的部门接下来要做出调整，而且不仅仅是策划部，我们策划部下面有三个小组，但届时会整合成一个大组，只有副组长、组长、主管这三个位置，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呢？” 花一说完，他转过身来直视着我，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这一番话足以让我心里感到满满的震惊，因为这不是一般的调整，可以说是一场“改革”了，而且来得太过于突然。 我愣住了：“这......” 冯总监又笑了笑，放松了语气：“当然了，这些位置不是想坐就能坐得上去的，接下来会有一场至关重要的业绩考核持续到今年结束，如果能通过，那就留下来；如果没通过考核的人，那即便是予以赔偿，我们也不能把那些不及格的人留下来。”他停顿了一下，“还有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就看你能否利用好自己的人脉关系去打好这一场仗了。” 我知道他这是在暗示着我要和齐民、王浩这两个背后的资源把握好，但我并不在意他说的话，而是正色道：“冯总，我不明白公司为什么要突然做出这样的调整，因为这对太多人来说都不公平。”此时会议室里没有别人，虽然越级向上司问这样的问题很不好，可我忍不住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冯总监沉吟了一会，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一场商业上的战争马上就要被拉开序幕了，有些东西你还没到那个层次是不会知晓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程庭，在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不要再考虑公平与不公平了，多想想自己怎么熬过寒冬吧。”他又转身看向了窗外，双手交叉放在后背，“你先回办公室吧，记住，这些事情不要和其他人说。” 我咽了咽口水，点头回道：“知道了。” 第129章 暗潮涌动 离开了会议室，我并没有回去冯总监的办公室，而是去了自己组里的办公室，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要去那，但心里就是有一种这样的感觉。 一打开办公室的门，余瑶和林基顿时一个激灵把手上的手机扔在一旁，表情有些惊慌，直到发现进来的人是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哎哟我去！程庭，你咋不和我们说一声再进来啊，吓我一跳，以为是行政的同事。” “我回来咱们组里的根据地干嘛要打招呼？”我向着他们的工位走了过去，“你们在干嘛呢？神经兮兮的。” 原来林基在玩着手游，余瑶在用手机聊天，自从她和许德明在上次互留了微信之后，两人一直聊个不停，不是情侣，却胜似情侣。 “哎，程庭，这款游戏挺好玩的，而且装备还能拿去卖，值不少钱呢！你要不要和我一块玩？”林基低着头疯狂的戳着手机屏幕，两眼都发光了。 “没兴趣。”我看了看方凯的工位，不仅人不在，电脑都没开，“老大呢？” “请假了。”余瑶回了我一句。 “请假？这不太符合老大做事的风格啊，他平常就算感冒发烧都坚持来公司的工作狂，怎么今天请假了？” “你这段时间不在办公室，所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她把手机放了下来，叹了口气，“老大今天陪她女朋友回家了，说是见家长，唉，都怪她女朋友一直催得紧，老大其实并不想这么早结婚，因为他家并不是什么富裕的家庭，这都快把他给逼死了。” “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也没什么不合理的呀！老大的女朋友还比他大一岁，有这样的心理也是合理的，所以也不能怪她。”林基扭头看向余瑶，把话接了过去。 余瑶呲牙做了个“凶狠”的鬼脸，不满地说道:“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当事人又不是你，你咋知道老大是怎么想的，哼！” 我站着两人之间的过道上，左看一眼，又看一眼这两人，“行了、行了，你俩别吵了，我去总监的办公室了，待会还有事要忙。”我走了几步，觉得不太放心，于是又回头说道:“还有，你俩别玩了，这里是公司，不是自己家，好好工作！” 说到后面的“好好工作”我特意加重了语气，因为冯总监和我说的内部消息我虽然不能和他们说出来，但提醒一下还是可以的。 这两天我一直在忙碌着和蓝轩四季的客户对接项目的事情，同时修改方案，总监手头上还有别的项目要处理，这个项目就暂时交给我去做了，他只是过目检查一下。 晚上下了班，我在地铁上一边戴着耳机听歌，一边用手机浏览着商业资讯，隔着几天没看，这次一打开可把我给惊讶到了！ 商业资讯动态前面的有近十条信息都是鼎辉广告集团发布的，不是收购案就是和一些有名的大集团签约合作的大动作，这任何一项看到都能让人为之震惊，其中有一些企业的名字我认出来了，印象中似乎以前是和星辰国际的合作过的客户。 我把那些章一篇篇地浏览着，突然脑海里一阵灵光闪过，想起了冯总监在会议室里和我说过的话，难道他所说的“一场战争的序幕即将被拉来”指的就是和鼎辉集团之间的竞争？两个广告界的庞然大物，为了自己的地盘不断吞并发展。到了像它们这样体量的集团公司，早就不再是单一的业务体系了，借助吞并收购、投资等手段来拓展其他领域的业务，这才能像滚雪球一样不断发展。 章里面的照片几乎是韩月作为鼎辉的一把手和客户握手合影，并没有看到她父亲的身影。我又联想到了另一件事，自从上次从医院那离开之后，我和韩月到现在都没有见过面，难道她父亲已经退位了，让现在现在的韩月彻底接手鼎辉集团了？ 在我大脑里思绪飘动的时候，手机接到了一个电话，正是今天没有去公司上班的方凯，可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给我打电话了呢？带着疑惑，我把电话接了起来，“喂，老大怎么了？” 方凯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程庭，你下班了没有？”听电话那边的声音也是听吵的，看来他也是在外面。 “下了，这会在地铁上呢，咋了？”地铁里的“嗡嗡”声音让我听得不太清，我把电话往耳朵里贴紧了一点。 “找你聊聊，晚上一块吃饭吧，我在你出租屋前面两个地铁站那边，你待会提前下车吧。” 我犹豫了下，“哦，行吧，那你等我一下。”我看了一眼车厢里的地铁图，显示着还有三个站才到。 饭店里，方凯穿着一身休闲运动服，还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在我过来之前，他已经把菜点好了，我们组里的人经常一块吃饭，所以基本上都知道各自喜欢吃什么，而这一桌菜大部分都是我爱吃的菜，疑惑中让我难免有了一丝“警惕”，也许，他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老大，今儿个怎么没见你来公司？”我并不急于拿起筷子吃饭，而是闲聊了起来，虽然我已经从瑶瑶和林基那知道他今天请假的原因了，但还是故意这么问道。 “哦，回家处理点事情了。”他没有和我说实话，而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过去，过了会，他给我和自己的杯子上倒了一杯酒，沉吟了会才继续说：“程庭，你和冯总监一起做的蓝轩四季的项目，现在做得怎么样了？顺利吗？” “还算顺利，主要是客户没有催我们太紧，中间隔开了给国庆假期，所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筹备。” 他点点头，“我听说你和齐氏集团的齐总关系不一般，是真的吗？” “呃也还好吧，我们是大学的同学，还是同一个宿舍的。” “程庭，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快要结婚了，你也是一个男人，知道结婚时的经济压力有多大，我每个月要还车贷、房贷，现在还要准备一笔钱做彩礼和办婚礼，但目前以自己的公司的业绩来看，很难达到我的预期。”他脸色挣扎，咽了咽口水，语气有些艰难地继续说道：“我想说，你看你能不能和你的那些大客户走一下关系，把接到的下一个单推给我。” 我直视着他，其实从他问起这个项目的情况时，我已经隐约间猜到他大概想和我说什么了。见我不说话，方凯又连忙补充道：“你放心！即使你把那些原本属于你的大单推过来给我做完了，当时项目赚到的钱是多少，我后面一定会把这笔钱还给你，就当是我找你借的！程庭，真的，现在公司里唯一一个能帮到我的人就只有你了！因为你手上有两个大项目，而且项目方的大佬你都认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了，好吗！” 这是我们认识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看到方凯这样的神情，为了自己的婚礼，他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哀求起来。这个社会上，就算往日里表现得再坚强，也会有在被“物质”碾压着的时候，我对他动了恻隐之心：“我尽量吧，因为这些项目是两家公司合作的事情，不是一两个人的关系就能决定得了的，而且我也只是公司里一个小小的普通员工，并没有那么大的话语权。” 方凯叹了口气，神色变得些许落寞，“接下来我还能不能在星辰国际继续待下去，就靠你的了，甚至说，是我们整个组的人，年底最后的两个月，新一轮的业绩考核马上就要来了，听说这一次的考核是自星辰国际成立以来最为严格的一次”他举起了酒杯，“不说了，喝酒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看来方凯也已经知道一些关于公司内部要整改的消息了，但可能知道的不是全部，我放佛能想象到公司接下来的暗潮涌动，很快就会有很多人各显神通让自己留下来了，可终究还是会有一批人不得不在大浪淘沙中被淘汰掉。 第130章 星辰国际的危机 时间只是过了短短数日，公司里就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样变得暗潮涌动，那个关于内部整改的事情原本只属于公司的高层才知道的事情，但如今从同事们的表现就可以猜出，消息早已流出来了，因为星辰国际就是一张关系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关系和背景在这里。 这，大概就是星辰国际和鼎辉的区别吧，这鼎辉这几乎是“死罪”，一切靠关系在公司混的人，只要被发现都待不久。 人人都在努力工作，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努力，当我路过C组的办公室时，唯独咱们组里的人仍旧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一样，沉浸在自己的蜜罐子中。 “你们两个怎么还在玩手机，手上的项目都做完了吗？”我还是忍不住走进了办公室，友情提醒余瑶和林基两人。 “操！又输了！”林基生气地把手机往桌上一扔，但余瑶还在欣赏着她桌上那束鲜艳的玫瑰花，不用猜都知道是许德明送的。 “别玩了，你看看其他部门的同事都在”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基给打断了:“操，你烦不烦啊！你是我们组长还是我们的主管？一整天来这管我们！”他神色激动中带着怒意。 “林基，人家程庭也是好心提醒，我是没管你，但也该管管了，以后不要再在办公室里玩游戏了。”方凯又看向了刚刚被林基的话给吓到的余瑶，“还有你，工作和谈恋爱要分开，晚上下了班有的是时间你们聊天。” “哦我知道了。”余瑶小声说道，语气里有些委屈，倒是林基仍旧生着闷气，敢怒不敢言，但我知道其实他的愤怒是因为游戏输了，再加上我对他的提醒。 “你们别往心里去，我也就只是多嘴说两句。”我现在办公室门口的不远处，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外人，而不是这个小小团队里的一员。 果然，林基最后还是没忍住自己的脾气，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那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回你的总监办公室去，这座小小的办公室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顿时也不爽了，但更多的是心寒，也罢，既然这样，那我也懒得管了。 “说完了，以后我不会再干涉你们在办公室里任何与娱乐有关的事情，你随意。” 我带着不愉快的心情离开了办公室，接着去了吸烟区点上了一根烟。 “很生气吧？好心当做驴肝肺。”安妮从我身后走了过来，冷笑一声，“程庭，是我那天让冯叔叔和你透露公司高层的内部消息的，但我并不希望你去和别人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既然他们选择了以娱乐的态度在公司里工作，那就无法避免最后被淘汰的结局。” “我没有把事情告诉他们，只是提醒一下而已。”我转过身来吐了口烟，我其实感到挺意外的，没想到是她让冯总监告诉我事情的内幕，不过我没有继续这么问下去，而是顺着她说的话：“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事情的？还有我刚才去了办公室，你也知道？” 她又笑了笑，是那种冷笑，神色中带着一丝得意，“整个公司的任何角落我都了如指掌，包括男厕所，所以知道他们那些小动作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被她说的话给逗笑了:“原来你还有这样的嗜好。” “是啊！以后啊，你在公司里上厕所可得小心一点喔” “”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这一天里公司发生了一件很轰动的事情:Z实业集团中断了和星辰国际的合作项目，而那个项目正是之前李子杰负责的，丢了这么大的项目，这下可有得他发愁了。 除此之外，仅仅一个上午的间隔，到下午的时候，Z实业集团就和鼎辉签约了新项目，签约发布会上，双方的代表正是韩月和王浩，而我正在拿着手机看着发布会的直播。 屏幕里，其中一个记者拿着麦克风对着王浩问道:“王先生，听说Z实业集团在今天上午才刚和星辰国际解约了，这下午就召开和鼎辉集团签约合作的发布会，这是不是早就已经计划好了的呢？关于和星辰国际的解约，Z实业集团不担心违约金的事情吗？” 王浩自信满满的笑了笑，“优胜劣汰，胜者为王，我们Z实业集团只和真正卓越的企业合作，我听说星辰国际里面的人大多数是靠关系爬上去的，试问这样的企业能有多大实力呢？所以，和向来以公平为原则的鼎辉集团合作，是不二的选择，只有这样的企业化才能铸造一支适合跟上时代发展的铁军！” 台下的观众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纷纷表示赞同王浩的说法，与之相反的是直播里的弹幕，很多人骂王浩太狂了！而这些人我估计基本上是星辰国际的员工。 记者又继续追问:“请问王先生有证据来证明自己说的话吗？” “这是公开的秘密，不需要什么证据来证明。” 此时我坐在公司的休闲吧用手机看的直播，一时之间，那些和我一样在看直播的同事，顿时纷纷都破口大骂着王浩，说他太过猖狂嚣张，甚至说王浩没有情商，怀疑他是怎么坐到这么高的位子上。 对我来说，这场直播里我只是一个吃瓜群众，并没有像他们那样那么大的反应，只不过觉得有些惊讶，没想到鼎辉和Z实业集团合作了。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了一个事实：鼎辉集团才是这场商业战争里的发起者！ 直播已经结束了，所有人又回到了各自的工位上继续工作，我刚想回总监那边的办公室，路上却被李子杰给拦住了。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总监的办公室那，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看到过他了。 “跟我来一下，和你有话说。”李子杰说话的语气有些着急，神色焦虑，一看就是找我有事帮忙的样子。 出于礼貌，我还是点点头，随他去了吸烟区那边，不过我们都没有把烟点上，只是来这谈话。李子杰开门见山说道：“今天早上的直播你都看了吧？程庭，你是知道的，Z实业集团的王总当初是我们的星辰国际的客户，我们还一起接了他们的项目来做，现在他中断了和我们的合作，这是很有实力的大客户，我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所以，李主管的意思......是想让我找Z实业集团的人来沟通，看是否能够挽救得回来这个大客户？” 李子杰心里的想法被我看穿了，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点头承认了我说的话，“只能是这样了，整个公司所有人都知道你和王总的关系不一般......” “李主管，难道今天早上的直播您没看吗？人家都已经举办了签约发布会，而且还在现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我们星辰国际的丑话，您觉得能挽救得回来吗？更何况，对于这样污蔑我们公司的客户，我们也不应该去挽留。”我一副准备离去的样子，准备转身。 “程庭！如果你能帮我这次，我欠你一个大人情！”李子杰沉着声音，咬牙说道。丢失了一个这么大的客户，损失的代价且不说，公司顶层的人追责下来那也是挺严重的，所以我就猜到李子杰不会这么轻易让我走。 “很抱歉，我帮不了你，而且早在很久以前，Z实业集团那个案子就已经是你的项目了，我也没有这样的话语权去干涉。” 回到了总监的办公室门口，发现他把门给关上了在里面打电话，估计也是在忙着处理着这件紧急的公关事件吧。我只好在门外面站着，想了一下，忍不住拿起手机给韩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和Z实业集团合作的事情，是不是早就在你的计划中了？” 韩月没有马上回复我的信息，我又在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会，冯总监放下了手机，对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进来了，在我把门打开的同时，她回复我了...... 第131章 “战争”的发起人 我进去了办公室里坐了下来，这才看韩月给我回复的消息。 “这是集团战略上的事情，同行竞争是无法避免的。” 我知道她这是站在鼎辉集团和星辰国际两家大公司的角度上来说的，她以为我是在问她公司战略上的事情，但实际上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不会因为我们所处看似敌对的阵营而有什么顾虑。但从韩月的话中已经可以很明显地知道，其实她就是这场商业战争的发起人了。 “我担心的不是这些。”紧接着我又发了条消息过去，“你现在是已经掌管了鼎辉集团吗？” 这次，韩月并没有马上回复我，可能是去忙别的事情了。 “程庭，对于今天上午发生的这件事情，如果要做公关处理的话，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冯总监突然走了过来，看着我问道。 我沉吟了一会，回道:“写一封公开信发布出去吧，澄清咱们公司并没有像王浩在发布会上说的那样，再通过其他手段来证明咱们公司的实力和清白，至于是什么手段，我还没有想到。” 冯总监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其实，他说的没错，我们公司的确是很多人靠关系上位的，星辰国际里面就是一张关系网。” 我有些惊讶地看了冯总监一眼，因为我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么想的，即使这是实话，但也不应该这么直说出来。 见我没有说话，冯总监转过身来，沉稳的声音说道:“写一封公开信发布出去，这个思路是挺好的，但这是常规的做法，你反过来想一下，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把公开信发出去，这不是正好着了那些制造舆论的人的道吗？清者自清，我们应该把重心放在内部的整改上，只有公司内部调整好了，这样才能让这只军队走得更远！” 我有些困惑，“反其道而行之，那就任由外界的人怎么说，那我们公司的公信度和威望岂不是会极速下降？”我挠了挠头发，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冯总监没有理会我的疑惑，问非所答地自言自语说道:“看来公司的内部调整要比预想来得更快了，这次的公关事件就是导火线”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正巧这时候韩月终于回复我了:“如果你这么想知道的话，晚上我们见面聊吧。” 我没想到她会约我见面聊，于是沉默了会才回答了她，表示自己可以见面聊。 冯总监的想法是对的，公司安静了一整天也没有像我说的那样发布什么公开信，所有的高层开了一场将近三个小时的漫长会议，几乎整个下午我都没有看到冯总监的身影。 会议结束后，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多了，到五点的时候，人事部在公司的总群里发布了一条通知，大概内容是:年底的最后一个多月将对公司里的每个人都进入严格的考核，考核不过的直接开除，同时宣布了几大部门的整改，每个部门的老大全权负责，如果哪个部门发现有通过有关系而存在漏网之鱼的话，那就直接把责任扣在部门负责人身上。其中策划部的整改就真的是如冯总监说的那样，把三个小组合并在一起。 整个通知里都没有任何字是关于处理今天上午王浩在签约发布会上说的那些话的事情，这再一次证明了冯总监说的话是对的，同时也说明了他在公司的话语权有多重。 这条通知一出来，公司里的所有人都表示一阵喧哗，变得人心惶惶起来，尤其是那些平日里在公司混日子的人，反应更大。我本想再回C组的办公室看看余瑶和林基他们是否有什么反应和变化，但想了想还是不去了。安妮说的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们也该为了自己的工作而做出选择了，是继续像从前那样混日子，还是痛改前非，这是他们的事情，我说再多也没用。 晚上下了班，我按照韩月和我约定的地点坐地铁过去了，晚饭也将在这里解决。在过去的路上，我给程煜打了个电话，叫他晚上自己解决晚餐，不用等我吃饭了。 去到了韩月约我的饭店那，进去里面片刻我就看到了韩月了，隔了半个月没有见到她，差点让我怀疑自己认错人了。 此时的韩月穿着一身职业装束，黑色的包臀短裙正好围绕到膝盖处，她把那长长的秀发给盘起来了，显得更加干练，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比以前都要冷艳，用“冰山美人”来形容她毫不为过。 “吃点什么？”见我来了，韩月的冰貌总算是有些松动，浅浅一笑，问道。 “随你，你来点菜吧，我都可以的。”我把背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顺便把桌上的碗筷了洗好，把其中的一副碗筷递给她。 “谢谢。” 很快，我们两个人点的四个菜都被服务员给端上来了，但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动筷子，而是几乎同时端起自己前面的那杯热气腾腾的茶杯，两人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彼此，这才喝了一口缓解尴尬的一幕。 “呃，那什么，叔叔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茶太烫，我只喝了一小口便放了下来，主动找了话题。 韩月的神色变了变，简单的回道：“第一期的化疗做完了，现在回家休养着。” “所以，现在的鼎辉集团是由你来接手了？” 她点点头回应我的话，沉吟了会，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犹豫，“程庭，上次在医院的事情......其实我一直很想找机会和你说一句抱歉，其实是我当初的情绪太过激动了，不管你瞒不瞒着我，爸爸的身体情况依旧是要让我去面对的，我不该拿你来发脾气。” 我的心里一股莫名的情绪被她的话给点燃，“没关系，你不说，我都已经忘了，只要叔叔的身体没事就好了。” 我们边吃边聊，尽量找一些看起来轻松的话题，生怕会再次触及到对方的情绪。一小会后，我们还是聊到了工作上的事情，不过很平淡。 “程庭，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现在爸爸已经基本上退到后面了，很少再去管理公司的事情，从前是我不懂事，总想着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开创一片天地，但现在他把这个重任交给了我，我必须要带领公司走下去。”她轻轻笑了笑，眼神恍惚的看着桌上的茶杯，“鼎辉之前被压制太久了，这次的战略部署其实已经准备很久了，所以，作为和鼎辉集团最大的竞争对手的星辰国际，难免有一场商业上的战争。” “所以，你并不是这场战争的发起人，而是执行者。”我给她桌上的杯子加了点茶，也笑了笑，“韩月，其实你不用和我说这些的，更不用担心因为我和你所处不同的阵营而觉得有什么，我只不过是星辰国际里的一个小喽啰，掀不起什么大浪的。”我停顿了一下，认真的表情看着她，“我担心的，只是你这个人，那些商业上的事情，我不在乎。” 我最后的一句话引起了韩月的变化，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异样，像是一面原本很平静的湖面被一块石子扔了进去，荡漾出一片浪花。 “嗯！”她似乎又恢复了从前看起来很少女的一面，乖巧地点点头，“吃饭吧，咱们不说这些了。” 一句看似很平淡的话，却让我们“冰释前嫌”了，但事实上，我也的确不关心那些，只是完全出于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像从前一样简单的聊聊天，没有任何的束缚，仅此而已。 晚饭后，我们出去了外面散步，漫无目的地走在路边的树荫下，两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纤长。夜色渐浓，起风了，她种在我心里的那颗种子也似乎快要破茧而出了...... 第132章 你们闹够了没有？ 数日后，公司里的内部整改正式开始了，路过那些格子间，每个人都在埋头工作，办公室里失去了以往忙里偷闲的娱乐和欢笑，却增加了一丝压抑感，人人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最热闹的就是客服部的同事了，忙得热火朝天，大家都在疯狂地给客户打电话，争取业绩，像是在给冬日里增加一把火来取暖御寒。 李子杰由于丢失了Z实业集团这样的大客户，按照现在这种严格的考核，在这样的特殊时期原本是要被直接开除掉的，但后来不知道他动用了什么关系，总算是勉强留在了公司，但已经没有了主管的位置，成为了三个小组合并后的其中一个普通员工。后来我听其他的同事说，李子杰是死皮赖脸的找了安南华这把保护伞，最后花了很大的代价才留在了公司。不过，这种“招数”也只能使用一次了。 在年前这场考核结束之前，策划部是没有副组长、组长、主管等这些职位的，全部都由冯总监一个人来管理，所以以往高傲的李子杰此时也变得“格外”低调了，因为现在我们都是平等的。 这些日子我也没有在冯总监的办公室工作了，而是和其他同事一样，坐在了一个很大的办公室，而且冯总监故意把我们三个组的人全部打乱，让原本同组的人和其他的组交叉位置坐在一块。一来是可以防止以前同一组的同事会搞小动作；二来是为了让整个大组的同事互相熟悉起来。 这也只不过是领导自己的想法罢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从前是互相红着眼竞争的“敌人”，不是坐在了一块就能友好相处得了的，总会有人在私下搞得了“小动作”。 前阵子，我和冯总监一起合作给蓝轩四季做的营销方案已经到执行阶段了，而且活动刚上线几天的时间，深圳的蓝轩四季的业绩就比之前有了些起色。这一天，齐民刚好在广州，他约我晚上到广州的蓝轩四季吃饭，当做是给我们初步营销方案取得的效果的祝贺，同时沟通下一步的计划。不过，像齐民这样的身份是根本不需要和我们做直接对接的，而是蓝轩四季酒店的那些项目负责人来对接，所以我们一起吃饭才是重点，因为他说了，今天晚上徐梦珺也在。 ...... 这次我们还是在蓝轩四季的顶楼吃饭，即便是不同城市的分店，它们的构造设计都是一致的，只不过是换了座城市看夜景。 在酒店的工作人员把我带上去后，一进到顶楼那就被撒了一把狗粮，齐民搂着徐梦珺的腰，抬起另一只手指着远处的风景，徐梦珺神色激动地拿着个望远镜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在四处看。 “喂喂喂，你们能不能注意点形象？这里还有别人在的，好吗？”我敲了敲门，语气不满，却脸上在笑着说道。 “切，你要是看不惯的话，你也可以找一个女朋友过来秀恩爱呀！”徐梦珺回过头来，用望远镜怼着我说道。 “来了就吃饭吧，咱们边吃边聊。”齐民笑了笑，牵着她的手走到了餐桌前。 我看着那一桌的美味佳肴，不由得感慨道:“唉，有钱人的快乐是想象不到的，那是真的很快乐啊！” “对了，程庭，我听说你们公司最近在忙着整改内部，动静很大啊！还有就是，韩月怎么会突然和王浩合作了呢？”齐民摇晃着红酒杯，看着我说道。 对于他这种身份的人来说，知道星辰国际内部的事情并不难，消息很灵通。我撇嘴一笑，“动静大不大和我都没有很大关系，毕竟我有你这棵大树抱着，妥妥的，至于韩月和Z实业集团的合作，那也是他们商业战略上的事情，我不懂。”说着我也跟他一样摇晃着红酒杯，喝了一小口。 “没想到王浩的身份这么多，先是D市市长的儿子，而后又是启晨的普通员工，最后到现在的Z实业集团的高层，背景很强大啊。” “那都是别人家的事，天王老子也跟我没关系。”我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 “对了，这次蓝轩四季的初期营销方案，效果很不错，如果这个季度的营业额效果能达到理想预期的话，那咱们就继续合作吧！不过，程庭不是我说你，你真该快点爬高一点的位置了，要不然就干脆出来和我一起做项目吧！” 对于齐民再次的盛情邀请，我只是淡然一笑，目前出来继续创业还是太早了，我想让自己积累多一些。 徐梦珺对我们俩抱怨说，叫我们聊一点她能听懂的话，我和齐民笑了笑，把话题聊到了她身上。我问她研究生读完以后，有没有兴趣再读博士，她表示自己还不想考虑那么长远的事情，我们便也没多说下去了，倒是齐民在我和徐梦珺聊到这个话题时，他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 次日上班，当我回到了办公室后，在我的工位上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桌位上填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物盒子，而且在礼物盒的外面都是看不到名字的，我的视线一直盯着那一堆的东西看过去，紧接着也吸引了办公室里其他同事的目光，那一群人看着我走来。 我走过去拆开了几个盒子，只有在里面才能看到留言的人，分别是A组和B组的人，意外的是，还有李子杰和方凯！！这才是让我感到最意外的！这些礼物里面，包括名贵的烟、皮带、钱包、手表等等，都是不便宜的东西。 我靠！这些人是都魔怔了吧！个个都想着通过这些礼物好让我可以“关照”一下，一起合作做一个项目，或者是把一个项目跟他们一起来做，好有一点业绩撑着？ 我环视了一圈办公室，那些原本盯着我看的人纷纷收回了目光，紧接着办公室都安静了下来，我重重地吸了口气，“趁冯总监还不知道这件事，我去吸烟区抽根烟，希望在这会时间大家能过来把各自送的珍贵礼物都收回去，等我回来如果发现这些东西还在我桌上的话，那我就只好一个个拿给你们了。” 把话说完我就直接离开了办公室，在那一瞬间我听到身后一阵小声热议的声音，语气中都带着难以置信，甚至我还听到有人说“这人也太不识好歹了吧！这些礼物加起来没有几万也有万把来块钱了吧，偷偷收了它不香吗？！” 去了吸烟区我点了根烟，想想这些人刚才的举动，我差点没忍住给气笑了，真是什么招都想得出来，要是我把那些东西都给收了，那我才是真正掉进坑里的那个人。那些珍贵的礼物，往往在暗中标下了日后该付出的代价。 等到我回来办公室里，大部分的礼物都被收回去了，但还是有几个盒子放在那，因为刚才我拆开了几个来看，所以认出来了还剩下的其中两个盒子，分别是李子杰和方凯送的，本来我是真的想直接当着大家的面拿回去给他们，但想想还是忍住了，因为这么做确实让人太没面子了，我们之间也谈不上有什么过节。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同事们都出去吃饭了，我这才把那些礼物分别放回了他们的桌上，这时候李子杰和方凯两人正好同时从办公室的门口走进来，诧异的看着我的此时的举动，片刻，这两人意识到自己是各自的“竞争对手”，几乎是迈着大步朝我走过来。 “程庭，吃饭了吗？还没吃的话，咱们一起下去吃饭吧？”李子杰最先走到我面前，脸上挂着一抹我从未见过如此灿烂的笑容。 “呵呵，你知道人家喜欢吃什么吗？在这献殷勤？”方凯鄙视了一眼李子杰，接着转过头来笑容可掬地看着我，“程庭，我和你去那家咱们经常聚餐的饭店吃饭吧！” “你们闹够了没有？” 第133章 雨过，总会天晴的 说实话，我很反感那些阿谀奉承、低声讨好一个人的那种行为，虽然我是“享受”的那个人，但在我这里这一套是没用的，所以才会对他们这么说。 “在不久之前，你们一个是主管，一个是组长，都是有能力的人，至于这么做吗？”我没有把话点明白，但这么说已经足够明显地告诉了他们:我不吃这一套。 两个大在我面前感到一阵汗颜，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方凯最先说道:“那什么，程庭，你也别多想，我就单纯地想和你一起吃个饭，顺便和你说一件事。”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李子杰神色不悦地瞥了一眼方凯，“在几天前我还是你的上司呢，这么一会就开始觉得自己翅膀硬了！” 在这个时候，方凯又岂会忍让着他，“哟？瞧你这话说的，也不知道是谁把Z集团的客户给丢了，要不是低声下气地求着顶层的人，你连留在星辰国际的资格都没有！” “你！”李子杰被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力反驳。 我生怕这两人继续吵起来，于是打断道:“好了！都别吵了，凯哥你不是有事要找我说吗？走吧。” 去到了饭店，我没想到余瑶和林基也在，于是我们四个又像从前一样聚餐了起来。林基可能是想起了之前和我在办公室闹得不太愉快，而且我当初的好心提醒现在变成真的了，以至于现在他看我的眼神有些闪躲，像是觉得有些内疚。 “今天大家随便点，都点自己喜欢吃的菜，我请客！”方凯拍着胸脯说道，脸上带着让人放心的笑容。 “耶！谢谢老大！”余瑶鼓掌说道。 他挠了挠头，语气有些失落，“以后就别叫我我老大了，现在大家都是一样的身份，如果还愿意的话，那就以后叫我凯哥吧！” 吃饭的时候，一开始我们都还是聊着日常的话题，但过了会，方凯见大家的心情都还不错，于是“见机行事”了起来，又提起了自己即将结婚的压力那些事。像余瑶和林基那两个单纯的人又怎么想到这背后的东西呢，只有我瞬间明白了，他是想借机再次接上我这条线。 “唉！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好遇上了公司的内部大改革，本来就每个月都要为业绩发愁，这下可是愁上加愁了！”他皱着眉毛，满面愁容。 “是啊！大家都挺难的。”林基把话接了过去，然后神色犹豫地看向了我，眼里带着些许羡慕的意思，“还是程庭你比较好一点，手上不仅有项目。还有大客户，这是一条源源不断的发财路。” “是啊！所以你才会在白天里看到办公室里的一幕......”方凯有意无意地说道。他所说的“一幕”无非指的就是那些人在我办工桌上放的那一堆礼物，而这其中的人还包括了他自己，只是我不知道余瑶和林基他们是否知道方凯也是其中之一。 我笑：“什么发财不发财，难道我还指望那一两个客户吃一辈子的饭不成？大家的职位和身份都一样，我也只是星辰国际里的一个小员工，我们都是平等的，人人都有机会，所以不要去羡慕别人。” “程庭......”林基的表情有些别扭，迟疑了一会，“那个，现在大家都知道你基本上是咱们策划部里混得最好的人之一了，A组和B组的那些人我们是没法指望的了，所以......你能不能带带咱们，毕竟大家都是一个组里的人呢！。” 方凯双眼一闪，此刻他可比林基更想知道我心里的想法，于是和林基一样期待的表情看向了我，倒是余瑶还是低头忙着用手机聊天，估计又是在和徐德明在谈情说爱。 我张了张嘴，思索了一会才认真的表情回道：“林基，如果我在这个时候真的去帮你，那我就是害人害己，第一，公司现在在整改着，所有走关系的人都会被面临着开除的后果，你是要我们几个最后都被开除掉吗？第二，那些都是项目方和公司领导的安排，不是我说要把哪个项目给谁做，谁就能做，你能理解吗？” 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你跟项目方的人那么熟悉，给谁做或者说是和谁一起做，那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嘛？” 我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这个时候我算是很给他面子了，只不过我忍住了，难道关系好，别人就一定有义务去帮你，而你也这么觉得理所当然吗？更何况，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是真的那么熟吧？这是实打实的生活，不是平日里看的电视剧，没有那么多天上掉的馅饼。 此时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余瑶也察觉到了，于是把手机放到了桌上，不明所以的表情看着我们仨。林基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便不敢和我对视了，他嘿嘿一笑，又以商量的口吻说道：“那，那咱们老大你总该帮忙一下吧？在公司整改之前，老大可没少照顾咱们，你还记得你刚来公司那会，招惹了那时候很有背景的李飞扬不？还不是老大忙前忙后给你说了很多好听的话和有用的建议吗？” 我闭上了眼睛，感到一阵头疼，我们同一个组里一起共事了那么久，真的从来没有想到林基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会是这么一个人，怎么说都说不懂，只要自己认定的事情，不管别人怎么说都还是要坚持自己所想的那一套。 “我刚刚已经和你解释过了......吃饭吧。”我咽了咽口水，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你他妈真是个冷血鬼！要不是遇到困难了，谁愿意和你开这个口？我就算了，但老大现在要结婚，那是真没钱！年前赚一点钱回家过年难道不应该吗？朋友？关键时刻愿意帮你一把的那才叫朋友！你算什么东西？！”林基语气顿时变得激动起来，把他前面的那一双筷子扔在了桌上，正好砸在那一锅鱼汤里，那些汤就这么溅到了我的眼睛里，我闭着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看到身上的白色衬衣在胸口处也有不少汤汁。 方凯喊了一声：“林基！” “林基你干什么呀！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余瑶连忙拿起一张纸巾递给我，看着衣服上还有汤汁，又多拿了一张过来。 林基冷笑一声：“我干什么？呵呵，余瑶，你是傍上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随时可以给你安排新的工作，甚至是啥也不用干，所以当然什么都不用愁，要不然你会这么镇定自若的坐着？” “你他妈有病吧！今天吃错药了是不是？”他说的话实在是太刺耳了，余瑶这么好脾气的人都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周围吃饭的人都纷纷向我们看了过来，又时不时吃着碗里的饭。我把余瑶给我的纸巾用完之后都扔进了垃圾桶里，冷眼看着林基：“原来你把朋友这个词理解为：遇到麻烦的时候就必须得有求必应，还是理所当然的那种，否则就根本不配做朋友。我真的对你们太失望了！”我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基和方凯，接着起身走出了饭店。 “程庭！”余瑶追上了我的脚步，在饭店的门口那停了下来，“他们......可能就是一时心急所以才把话说重了，你别太往心里去。” 我笑了笑，“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果我一样没有办法帮你的话，你还会把我当做朋友吗？” “当然！”她莞尔一笑，接着说道：“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跟魔怔了一样，非得要争个头破血流想要留在星辰国际，这只不过是一份工作罢了，于我而言，在哪上班并不那么重要，如果你在那个地方工作得不开心，没有一群合适的人在那，那就算再好的工作你也做不了长久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你觉得呢？” 余瑶说的话让我感觉好多了，我点了点头，“对！”接着看了看天边不远处的一大片乌云，“要下雨了，你快回去吃饭吧，吃完该上班了。” “雨过，总会天晴的。”她回应了我一个很纯真的笑容，然后转身回了饭店里面。 我看着余瑶转身的背影，忽然笑了笑，徐德明这小子能找到余瑶这么善解人意的女朋友，那真是他的福气！ 第134章 隔夜的心事 几天后，程煜告诉我，他接的工地已经准备完工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我算了一下时间，从他过来广州到现在都有将近大半个月了，带着一队人马来做，即使是一栋酒楼的装修也是很快就可以完工。 晚上工地的老板说请他吃饭，程煜也顺便把我给叫上了，因为他知道我和酒楼老板许坤是认识的，所以叫我一起过去。 下了班后我就过去许坤那家新开业的酒楼了，里面装修好了，虽然还没有正式营业，不过他特意从里面腾出了一个大厅来请我们吃饭。在我认识的那些老板里面，许坤是真的算很不错了，换做别的老板一定不会这么做。 去到了大厅里，我很快就被程煜给接过去他的那一桌了，然而在那几十号人里，在靠前的那一排酒桌，我竟然看到了余瑶！不过当我看到坐在她身旁的许德明，这下也就没觉得有什么了。 吃饭期间，许坤拿着一杯酒走了过来，他看到我之后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外，还是程煜上前来给他做了解释，不过程煜并没有说我们是亲兄弟的关系，而是说我是他自己在广州一个很要好的朋友，还是老乡。 “哦！原来如此。”许坤恍然地点点头，接着他又看向了我，“程庭，上次你给我们第一家酒楼做的开业方案很不错，我看这家酒楼开业时，干脆也让你来做吧，我也不懂这些。” “许总，我听您的决定。”我站起身来，举着红酒杯，客气地回道。 “成，那到时候你直接把初步方案发我邮箱吧。”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去了别的地方。 在我和许总聊完后，程煜给了我一个眼神，似乎是在夸我:吃个饭都能接到了一个单，而这里面他“功不可没”。 可能是刚才许坤过来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余瑶也发现了我，于是她微笑着向我走了过来。 她先是和我打了个招呼，闲聊了几句，她又示意去去旁边没什么人的地方说话。 “怎么了？”我问她。 余瑶看了看四周，这才小声说道:“程庭，我自从那天中午你和林基方凯他们在饭店里闹得不愉快后，第二天晚上我下班时，看到了李子杰和方凯两人走到一块出去了，你知道的，他们俩人一直关系不好，这会竟然走到一块了，可能是没什么好事” 她脸上的表情带着担忧和失望之色，停顿了下继续道:“我就怕他们接下来会为了业绩上的事情而做错事，也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这也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了，你自己最近小心一点吧！” 余瑶说的话让我也觉得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没怎么放在心上，我回应了她知道笑容:“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的，而且我也没做啥对不起人的事呀。” “嗯。”她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对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可能做完这个月就辞职了，要是手头上有项目要赶的话，就会往后一点，不过今年结束之前是肯定会辞职的。” “辞职？”我惊讶地问道，“怎么这么突然，你在公司里不是待得挺好的吗？” 她释然地笑了笑，说:“我一直是一个很喜欢四处走走的人，可是毕业后一直忙着工作，我都很少出去玩了，正好德明也有这种想法，他愿意陪我去旅游，所以我让让自己放松一下，辞职后先去旅游完了再说吧！” 说真的，其实我挺羡慕余瑶的这种敢想敢做的性格，其实我也很想像她这样，把工作给辞了，然后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如果可以，还能带上自己想见的人一起去。但是，这种想法也就想想了，至少目前我还不能这么任性，难得自己毕业后出来工作刚好有了一点点起色。 所以，当余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后，我并没有劝说她，而是赞成，提前祝她旅途愉快。我们就这么短暂地聊了一会，许德明喊了一声她，她就走了，远远的我和许德明也看到了对方，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个人赶两份方案，一边是许坤的酒楼开业方案，另一边则是蓝轩四季的。酒店那边的项目负责人说了，初步的测试方案很成功，接下来直接做年底季度的正式、完整方案。 冯总监在这件事情上是对我有很大期望的，现在是十月下旬，按照一个季度三个月来算，那么这个方案也就是延迟到明年一月下旬了，同时在此期间还是酒店的旺季月份。冯总监说了，这份方案里的主体还是由他来构思策划，里面在十二月份包含了圣诞节，所以中间的圣诞节活动这部分就全权交给我了，但要对方他整体的构思。 今天是周六，早上我没有睡懒觉，而是按照上班时的闹钟起了床，给自己泡了一壶普洱茶，然后在客厅里抱着我的手提电脑干活去了。 我习惯性地点燃了一根烟，然后开始了构思 所有地方的圣诞节活动都肯定有那些常见的道具，因此我在第一时间是对着酒店的平面图一阵端详，活动道具都是差不多的，但主要是看如何配合起活动现场的位置来布置。 一根烟抽完，我的大脑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思路：圣诞节活动的前一周就开始把现场布置好，在酒店大堂围起一个“活动圈”，这个“圈”是由六棵圣诞树包围而成，里面铺满了雪地，雪地上有一间小木屋和小鹿摆上去作为装饰，寓意着木屋里住着圣诞老人。等到圣诞节当天会有还会有钢琴师在现场演奏。剩下的位置基本上根据这个主题来延伸下去就可以了。 此外，听齐民之前有说过，年底他们集团的大客户会过去蓝轩四季举办年会、大型高端会议等等，所以那段期间的活动一定要高端大气、够气派，要让别人有好的体验感，那么进去体验时的印象一定要够好。 酒会、舞会、雪茄品鉴会、音乐会......等等，诸如此类的活动瞬间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想着想着整个人的思路都飘了，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成功人士”的一员......慢慢地我又回想起了齐民之前和我说的话，他说想和我一起去做一个项目出来，也许是受刚才大脑里的幻想所影响，一时之间我居然有点心动了。打工虽然稳定，但太难有出路，可如果创业的话，风险虽然大，但能充满无限的可能性！ “你搞什么呢，这一大早的就在屋子里抽烟，臭死了。”程煜从之前杨帆的房间里穿着睡衣走了出来，他打了个哈欠，“难得休息，我想睡久一点都不行，你还放音乐。” 我的“幻想”就这么被他给打断了，喝了口茶，我指着墙上的挂钟，“大兄弟，现在都几点了，还叫一大早？九点多了，难道你不应该起床了吗？” “哦。”程煜无精打采的瞥了一眼挂钟，然后去了卫生间洗漱去了，过了一会，等他搞定了就又走了出来，还直接坐在了我的旁边。 程煜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从我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我如同看着“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因为他本来抽烟就不多，而且这会刚起床就抽了一根，这实在是太反常了。 我问：“你这是抽什么风？” “唉，这可能是我抽的最后一根烟咯！”他半躺在沙发上，仰起头来望着天花板，“哎，跟你说个事吧。” 我看了看他此时的眼神，原本的满面倦容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犹豫之色，甚至还带着一丝愁容，难怪他会刚起床洗漱完就发神经点了根烟，看来是有“隔夜”的心事！ 第135章 现实会撕下你的面具 我从程煜的神情能猜出他的确是有心事，于是停下了手里敲击键盘的动作，认真的表情看向了他。 “说吧，是什么事让你一大早就这么丧。” 程煜眯着眼睛狠狠地吸了口烟，仿佛这真的是他这辈子抽的最后一根烟那样。 “上次和你说的事，来了。”他故意慢慢地把烟吐出一个圈，失身的看着烟雾随风而散，“柯宁说等我把这个工地做完，回去就到民政局领证去，然后开始备孕，所以啊，以后我就不能碰烟和酒喽！” 明明这是一件好事，可我听起来怎么感觉他并不那么开心，难道是之前给他做的思想工作还不够？ “所以，你是舍不得这灯红酒绿的烟酒生活，还是还没有做好面对未来的婚姻生活和做一个父亲的准备？”情绪上来了，我跟着他一起也点燃了一根烟。 “可能是后者吧！其实我特别能理解柯宁的想法，高材生的她，读完书出来就已经二十多岁了，今年27岁的她肯定也挺着急了。”他停顿了一下，又纠正说:“啊不对，还有一个多月就到明年了，她也就28岁了。” “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才是真正的爱情，你应该为此而感到幸福才是，顺其自然，该来的总会来，这是现代人大部分的生活轨迹，坦然去面对就好了。”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自己结过婚一样。”他傻笑了两声，讥讽说道:“年纪轻轻的，懂得多少爱与恨？” 我吐出一口烟，瞥了程煜一眼，但没有接他说的话。 “行了，不吵你了，你继续忙活工作吧，我出去溜达会，晚上咱们哥俩吃好喝好，明天回家。”程煜披上了一件外套，但没有穿上袖子，把外套当成了披风，就这么开门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心里感慨了一会:这一转眼的我们都已经二十几岁的人了，不再是小时候那个遇到什么事都找爸妈的小孩，就这么到了那个也要准备成家立业、为人父母的年龄。 岁月啊，真是催人老！ 程煜出去之后，我自己一个人在出租屋里，就像在公司一样工作了一天，直到黄昏时刻，属于我该做的那部分“圣诞节”活动总算是做出来了。其实还有别的工作要做，不过我没有继续做下去，因为出去一天的程煜回来了，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 “我去！你这是干嘛啊，买这么多东西？”我把电脑合上，走到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有些吃力的拎着东西的程煜。 “左边的是咱们的晚餐，右边是我明天回家要带回去的东西。”把东西放在地上后，他擦了擦汗，“你也忙完了吧？忙完了就一起做饭呗。” 我们哥俩就这么一起去了厨房做饭，像极了从前还小的时候，在家里学做饭的样子，不过现在我们的厨艺不再像小时候那么“含糊”了。 晚餐不算很丰盛，因为程煜自己都说了，晚上主要是让我陪他喝酒、抽烟、聊天、吃饭，这家伙还买了两条好烟，工钱给结了就是不一样啊，说是一条今晚抽，有剩余的就留给我，还有一条是带回给老程的。 这个晚上我们并没有聊关于现在的话题，更多的是过去小时候发生的那些趣事。 “记得那年我刚上初中，你还是小学的，那时候咱们迷上了网络游戏，总是偷偷放学后一起去网吧。有一次刮台风，学校都已经发了通知让大家早早放学回家，同学们都往家里跑，唯独咱俩相反方向去了网吧。” 程煜喝了不少酒，脸上有些红，他面露回忆之色，继续说道:“在网吧里玩游戏的时候，屋外刮着大风，后来借着风眼来了的那会时间，麻溜地蹬着自行车回家。” 这时候我把话接了过去:“再后来，回到了家，老妈拿出那根打老鼠用的软木条子，打得你四处乱跳。”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反倒是我有惊无险，谁让你是当哥的，有啥事肯定拿你来问责先！” 程煜也跟着大笑了起来，桌上的那瓶老白酒被窗外的黄昏给喝掉了，醉了我们的回忆，红了我们的脸颊，小时候的奇葩事也成了我们的下酒菜。 次日醒来，我送程煜出去了小区外面，但我没有再送下去，因为他自己开着车的。看着车子缓缓离开，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我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希望三个月后我回家过年时，能收到他和嫂子柯宁的好消息！ 两天的周末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今天周一，一到了公司我就把自己在周末做好的方案发给了冯总监，但只是过了片刻，他就回复我了，并且叫我过去他的办公室。 “冯总，您找我？”我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嗯。”他端着咖啡喝了一口，“你发过来的方案我大概看了看，基本上没什么问题，项目方是个有钱的主，不用担心活动经费的事情，所以你可以大胆地去构思，不过想法终究是想法，你得要考虑到自己脑子里想的东西，最后能否实现出来。” 印象中，冯总监说的这番话曾经好像也有这么一个人和我说过类似的，我点点头，赞成了他的说法，但我觉得这并不是他叫我过来办公室的真正目的，肯定还有别的话要说的，于是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等待着他继续说话。 冯总监把手里的咖啡杯放在了办公桌上，停顿了会，他吸了口气，问道：“程庭，这些天你有没有和安妮联系过？” 听他这么一问，我突然也愣住了，似乎还真的是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了。我摇了摇头，“没有。”接着到我疑惑地问道：“可是，安妮不是冯总您的秘书吗？她去哪了，您应该比我更清楚的。” “唉，这妮子上周跟我说有事，要请个假，当时我也没多想，就答应她了，可我没想到这都一个星期过去了，她都没有上班，我也不好去问安总，安总前些天去北京出差了，省得让他不放心。”冯总监抬起手来揉了揉眉心，“算了，你先去忙吧，没事了。” 走出了冯总监的办公室，我寻思着给安妮打个电话，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改成了发微信，问她怎么没来公司上班，一边走路，一边编辑字发消息给她。 走着走着，我突然看到了前面有两个人迎面走来，抬头一看，正是方凯和李子杰余瑶说的没错，他们两人真的是臭味相投地走到了一块。 “好巧啊。”李子杰冷笑着和我打了个招呼，站在他旁边的方凯见到我时的表情，再也没有了以往看起来的那么熟悉和亲切。 我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应他的话，就这么看着这两人，因为他们也都停下了脚步，说明不是仅仅打个招呼那么简单。 “在人人都抱团取暖一起走的时候，唯独你还是自己一个人。”李子杰的声音一个变调，“哦不对，那是因为你很有实力，很有关系，就连出去吃个饭都能接了新的项目回来。”我知道他指的是许坤即将开业的酒楼这个项目。 “所以，这就是你们两个从曾经的敌对状态变成了友好关系的原因？”我撇嘴一笑，说道。 “程庭，以后在公司里小心一点，说不定哪天就出现意外了，你也别责怪我什么，要怪就怪你自己太狂，太没有人情味！”方凯几乎是咬牙说道，此时他的面目已经让我感到很是陌生，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 “果然，现实终究是把你的面具给撕下来了。” “呵呵，你懂什么？你现在还能一副安然无恙、优哉游哉的样子，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被金钱束缚的时候，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现实这把照妖镜会把所有人的面具都撕下来！” “跟他说这么多干嘛，走吧，不妨碍人家赚钱去了。”李子杰喊了一声方凯，两人就这么从我的旁边走了过去，肩上的衣服正好轻轻擦过了一下。 “只有内心丑陋的人，才会让现实变成了照妖镜。”我轻声说道，也不管方凯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就这么迈出了脚步，我们背道而驰，如同预示着往后的关系形同陌路！ 第136章 她有点不对劲 十月里的最后一个星期，面对公司考核制度的越来越紧迫，公司里各个部分的同事都开始如同八仙过海一样，各显神通，看似平静的办公室，实则“乌烟瘴气”。有些人三五成群报团取暖去接单做一个项目，客服部去联系客户，再联合策划部的同事，接着带动执行部的人，三点一线连接下来，形成了一个个的小团队。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有些人甚至使用自己的关系去挖别人的客户，“现实”这双无形的手终究是向那些为了自己利益的人伸出了魔抓，撕下了那些人往日里戴着道貌岸然的面具。 幸运的是，我的客户根本不需要担心被挖走，因为他们根本挖不动。 这日又是正常上班的一天，我总算是把许坤的酒楼开业方案给做出来了，发到了他的邮箱去，接下来就是静候他的答复。至于蓝轩四季的项目，冯总监已经基本上算是全权交给我自己去接手了，因为他还有更大难度的项目要去处理，而且策划部里每个人的项目都需要经过他这一关去审核对接，这就已经够他忙的了。 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脑太久了，于是我打算起身去公司的休闲吧点一杯喝的来缓解疲劳，顺便去吸烟区抽根烟放松一下。 当我走去休闲吧，路过传媒部时，正巧李飞扬也从里面的办公室走出来，自从公司内部整改开始后，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好像也很少看到他和李子杰走到一起，大概是都为了自己的业绩而忙碌吧。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彼此，沉默着又继续走路，结果发现两人去的方向都是休闲吧。 到了休闲吧，李飞扬比我走得快一点，所以他先点东西喝，而我则在他后面排着队。 “喝点什么，一起吧，我请你。”他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手里还拿着一张菜单。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谢谢。”我不太喜欢欠别人的东西，所以回了他一个笑容，同时也拒绝了他的好意。 李飞扬耸了耸肩，“你总是戒备心太强，生怕自己会欠了别人的人情，哪怕只是一杯饮料。”他侧着身子把菜单放回了吧台上，给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因为我从来不相信天底下有免费的午餐，不过你也别太在意，这只不过是我个人的习惯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我向前走了一步，和吧台的服务员要了一杯绿茶。 过了一小会，我们一人拿着一杯喝的，走到了休闲吧的门口那，我以为他回办公室，所以打算转身去吸烟区，但没想到李飞扬突然喊住了我。 “最近，你有和安妮联系过吗？”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异样，像是说出一句难以启齿的话。 虽然我的确是在不久前给安妮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可她直到现在也没有回复我，“没有。”我索性回答自己不知道。 “安妮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出现在公司了，我有点担心她。”李飞扬吸了口气，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可以帮忙联系一下她，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关心一下。”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其实对于他们俩分手的事，我还是觉得挺可惜的。 “什么原因你比谁都清楚。”李飞扬停顿了会，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安妮的性格和别的女生有些不一样，而且......她很少在家住，基本上都是自己一个人住，安总出差了，可能她还不知道安妮都已经一个多星期不在公司的事情，所以我才觉得更担心。” 我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联系到她后，我第一时间就跟你说。” “谢谢！” “不客气。” 看着李飞扬那落寞的神色，让我想起了当时刚和他在星辰国际楼下发生那场闹剧时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判若两人，自从他和安妮分手之后，我似乎再也没有见过他像从前那般高调、飞扬跋扈的样子了，逐渐变得低调，或者说，是为情沉沦...... 晚上六点左右就下班了，没有加班，我看着时间还早，想起了李飞扬和冯总监问我安妮的事情，想了想，还是坐地铁更改了路线，去了安妮的暗香花店，看看她在不在那。 半个小时左右，我到了花店那，然而花店的门锁上了，里面却亮着灯。我站在那看了一小会，顺便点上了一根烟，抬头看了看楼上天台的位置，也一样开着灯。 “有人在吗？”我仰起头来喊了一声，没人理会，“安妮，你在不在里面？” 还是没人理会，就当我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听到在天台上面有人回了我一句“谁啊”，我抬头一看，不是安妮，而是她的表妹兼表面上的助理，好像名叫蓝玉。 见我在楼下，她从上面走了下来，给我开了花店的门，“怎么是你？”她的脾气一如既往的暴躁，“我姐不在，她出去了。” “那你知不知道她去哪了，我听同事说，她已经连续一个多星期没来公司上班了。” “关键时刻你们男人就是靠不住。”蓝玉小声嘀咕着，我愣是没整明白她这话是啥意思。 就在我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转身一看，正是安妮的那辆黑色磨砂卡宴，她果然在这。 安妮一个急刹车把车子停在花店对面的位置，走下车时还戴着一副墨镜，手里拎着一个袋子，然而这看似潇洒的一幕却帅不过三秒，车门关得太快，导致那个袋子卡在了里面，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这么一扯，袋子里的东西全都撒到了地上。 我看了看马路两边，确保没车过来，这才动身，但刚走了两步就被安妮喊停了:“别动！你就站在那，不用过来。”说罢，她手忙脚乱地把那些东西装进了袋子里，神色看起来有些慌张。 我听了她的话，没有走过去，定神一看，地上那一盒盒的东西好像是药？ 把东西都装好了后，安妮走过来的同时把墨镜给摘下来了，“什么风把你给吃过来了？”她的声音有些冷漠，这两姐妹今天是怎么了，咋看见我来了，一个比一个暴躁。 “你失踪了一个多星期，再不出现可就要弄寻人启事了。” “这样啊？那要是你没找到我，会不会满世界找我呀？”她摸着下巴，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但脸色看起来却很苍白，好像是生病了。 我们上去了花店楼上的天台，蓝玉被安妮给支开了，叫她去买菜回来做饭吃，蓝玉只好一脸不情愿地出了门。 天台上就我们两个人，一阵微风吹过来，带着安妮身上的香水味扑鼻而来。这时候已经将近十一月，晚上的风有些凉意，她穿的衣服有些单薄，不禁双手交叉搓了一下两边的手臂。 无奈之下，我只好把身上的黑色牛仔衬衣脱下来递给她，“你的脸色很苍白，是不是生病了？” 她吸了吸鼻子，接过了我的衣服披上，“没有，只是觉得有些冷。” 我用手摸了一下桌上的水瓶，还是暖和的，应该是蓝玉刚才装的，于是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推了过去。 “谢谢。”她双手拿起杯子小小地喝了一口，这整一副样子看起来可以说是我从未见过的乖巧，像是一只温顺的兔子一样。 安妮才刚喝了一小口温水，突然就把水杯猛得放到了桌上，身上披着我的那件牛仔衬衣也被她抖落到了地上，她捂着嘴快速地跑去了她身后的洗手间，对着洗手盆一阵干呕。从种种迹象来看，她真的是不对劲，还买了那一袋子的药，难道真的是生病了？ 借着她进去洗手间的这一小会时间，我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想去看看她旁边椅子上的那一袋子东西，到底是什么药。于是，我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绕了过去。 “喂！你想干嘛？！” 第137章 白云山之约 听闻身后的声音我便回头看了过去，只见蓝玉如同看见“变态”一样的表情看着我，手里还拎着一个大袋子吃的东西，都是熟食，估计这就是安妮叫她出去给我们买的晚餐。 被她这么看着，我尴尬地挠了挠头发，见机行事地看了一眼地上，“没啊，我的衣服掉地上了，想着去捡起来。”我指了指洗手间里的安妮，“对了，你姐突然吐了，你快去看看，我进去不方便。” 蓝玉顿时脸色就变了，把手里的东西丢在桌上，跑了过去，“姐，你怎么了？” 安妮脸色苍白，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扶在墙边上，声音虚弱地说道:“我没事，就突然胃不舒服。” 我上前两步，轻声问道:“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你这显然不是小问题。” “不用。”蓝玉扶着安妮慢慢地走到了椅子那，我连忙把椅子拉开了些，安妮喝了一小口水，看着我笑了笑，说:“看来今晚不能和你烛光晚餐了，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再请你吃饭。” “都这样了，你还有心事开玩笑。”我把刚才捡起来的衣服披在她的肩上。 安妮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这点小事算什么。”她吸了吸鼻子，蓝玉递给她一张纸巾，接着安妮继续说:“你先回去，好吗？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如果没事的话，明天我会回公司上班的，叫他们不用担心我。” 在这个时候我忍不住对她动了恻隐之心，她总是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我看，却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弱小的一面，虚弱的语气中带着最后的倔强。 我犹豫了下，轻声说:“那好吧，你注意点，衣服留给你吧，天冷了，你也没穿厚一点的衣服。”我把目光看向了面带心疼之色的蓝玉，“照顾好你姐，待会就送她回家吧。” “你会开车吗？”我不太放心，又问了一句蓝玉。 “呃，我刚拿的驾照，还不太敢开上路。”这个时候的蓝玉可就没有表现得像刚才那么态度强硬了，反而是表情变得有些为难。 我看着此时变得更加虚弱的安妮，沉吟了会，“那咱们现在下楼吧，我开安妮的的车送你们回去。” 路上，原本我是想带安妮去医院看病的，但她态度强硬地说自己不去医院，我只好跟着导航去了她住的地方。这一去可把我给惊讶到了，没想到她住的地方距离我住的地方并不选，我住在城中村里面一点，而她住在城中村外面靠马路的那一边，但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以她的经济能力会选择住在这种地方。 送他们回去之后，安妮说让我开她的车回去，省得走路，我拒绝了，毕竟距离也不算远，走路回去就行了。 次日，太阳一大早就偷懒了，被空中密布的乌云给遮住，阴沉的天色预示着即将有一场暴雨要来临。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床边的闹钟也正好准时的响了起来，我很不情愿地起了床。等到我洗漱好了，外面已经下起倾盘大雨了，对于我这种“无车一族”的人来说，下雨天上班那是真让人头疼！ 无奈之下，我只好拿起一把伞，把裤脚给卷起来，然后下了楼。走出到门口那，突然听到了两段汽车喇叭的声音，我定神看去，那是安妮的车？！ 与此同时，我口袋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就是安妮打来的。 “上车。”说完两个字她就把电话给挂掉了，我仿佛看到了那个雷厉风行的她又回来了。 安妮把车子开到了屋檐下，我撑着一把伞蹑手蹑脚地绕去了另一边的副驾驶座位。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去上班？”我把安全带扣上，看了一眼安妮的脸色，今天她化了些许淡妆，气色也比昨天看起来好很多了，好像昨日生病的样子是不存在的。 她浅浅一笑，抽出一张纸巾帮我擦了擦刘海的雨滴，等我反应过来想躲开的时候，她又把手伸长了一些，“因为我和你心有灵犀呀，所以知道你会在这个时候出门上班去。” 我:“” 来到了自己公司，时间才八点四十多分，还没有到九点。我回来自己的工位上，第一时间就是回复客户的邮件，处理完了这些，这才给李飞扬发了信息过去，告诉她安妮已经回来上班了，请假是因为身体不太舒服。李飞扬很快就回复了我的消息，当即问我安妮的身体情况，我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告诉他大概只是胃不舒服。 “哎，早上过来上班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程庭居然从安妮的车里下来的！”在我发消息时，一个不小心听到了身后有人小声讨论着，是两个女人的声音，但我不确定是谁，她们可能是看着这时候的我戴着耳机，以为我听不到吧。 “然后呢？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你傻呀，说明人家是一起过来上班的呀！甚至有可能都住在一块了呢！再不就他们住的地方在各自的附近。” “咦惹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告诉你，越是大公司，越是多那些靠女人上位的男人，安妮的背景你可是知道的，要不然你以为他一个来星辰国际做了大半年的新人，能有现在的成就？” 她们说的话是越来越难听，口无遮拦，我猛然转了过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说道：“我只是戴着耳机，但不代表我是聋的，请你们管住自己的嘴，积点口德。” 那两个女的客服部的人，应该是过来送资料，被我这么一说脸色都变了，灰溜溜的离开了我们策划部的办公室。好在现在还没到点正式上班，所以办公室里的人不算多，因此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 忙碌的一周就这么过去了，金秋十月是时光的推移中悄然结束，迎来了十一月份的第一天，这一天刚好是周五，我习惯性地把那些未做完的方案拷贝到自己的U盘里，打算带回家周末继续做，再把电脑给关掉，这才下班回家去。 回到出租屋已经快要八点了，冬日里的晚上要比以往来得早些，天色早就一片漆黑，出租屋里也是一片黑暗，自从杨帆去了重庆和程煜回了家之后，出租屋里再也没有人给我留一盏灯了。说到杨帆，我突然想起已经有一段挺久的时间没有和他联系了，这小子去了重庆之后如同失踪了一样，也不知道和我打个电话什么的。 我先是洗了个澡，然后把手提电脑拿去客厅那，播放着音乐，生怕“孤独”这个怪物会在这安静的屋子里偷偷地溜出来。索性，我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前些天客户送的红酒，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拿着一根香烟，时不时举起桌上的红酒杯喝一口。 我无聊的刷着朋友圈，不知从何时起，朋友圈里那些以往很是“低调”的朋友，突然做起了微商，把朋友圈当成了自己的商场，连番“轰炸”着，可真正生意怎样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直到我看到了韩月在一个多小时前发的一条动态，我情不自禁的停下了滑动的手指。 “回国之后这么久还没有去爬过山，好怀念上学时那些闲情逸致的日子。”一句简短的案，再配上一张她自己的照片，不过是背影，看照片里的景色，应该是在国外拍的照片。 我喝了一口酒，把那半根烟夹在烟灰缸了，想了一下，在韩月的动态下面评论了一句：“广州白云山请求出战。”并在后面发了一个“勾引”收拾的表情。 她并没有马上回复我的评论，可我却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小开心”的事情，举高着红酒杯，对着天花板上的灯摇晃着，白炽灯洒落在深红色的酒里，红白交错间，我好似看到了她那动人的身影...... 第138章 那颗种子发芽了！ 周六，我六点半就起了床，屋外天色还有些灰蒙，可我却并不觉得困。会这么早起床，是因为韩月昨晚答应了我今天早上一起去爬白云山，说起来我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有去爬山了。 洗漱完后，我换上了一套米白色的运动服，在早上七点左右便出了门。按照我们昨晚的约定，韩月会在这个时间开车来我这边接我过去。 到了楼下，韩月是一如既往的守时，我果然看到了她那辆打双闪的车。 “哟，小程今儿个这么早起来了呀？”在楼下做晨运的房东大叔微笑着和我打了声招呼，他看着不远处那唯一一辆启动着的车子，一脸会意的表情，“前几天那位开着黑色保时捷的姑娘，怎么今天又换车了？” 我讪讪一笑，说:“没，这是另一个。” 对我而言这是一句普通的话，可到了房东那听到，他的表情顿时就变得难以置信了，“另一个？！”紧接着他叹气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我是越来越看不懂喽！” 难道她以为我这是一脚踏两船，谈的另外一个人女朋友？！ 算了，我也懒得解释了，和他打了声招呼就上了韩月的车。 车子里的韩月今天扎起了头发，穿着一套黑色的耐克运动服，即便是素面朝天，也丝毫不影响她那张无可挑剔的脸。 “刚刚你在笑什么？”她一边启动了车子，一边疑惑地看着我问道。 “没，没什么，就和房东打了个招呼。” “噢。” 等我们去到白云山，城市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已经沉浸在阳光中了，蓝天里一块块形状奇特的白云漂浮着，像是在告诉我们:今天的天气很好，适合爬山。 原本我是想着打算叫韩月一起坐缆车上去的，但当我和她说了自己的想法时，发现她的表情变得有些为难，然后说这样爬山是没有“灵魂”的，所以我只好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不过回头想想，难道她有恐高症？ 我们选择的爬山路线有些“不寻常”，登上了云台花园，又去了摩星岭，最后再从摩星岭登上明珠楼，这才体会到了那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受。可此时已经将近黄昏时刻了，因为这里本来就面积很大，再加上我们走得很慢，一路欣赏沿途的旖旎风光。 其实我早就觉得很疲倦了，唯独韩月仍然觉得乐此不彼，拿着挂在胸前的微单时不时拍照。 在歇息的那一会时间里，我双手撑在两块石头上，再双臂用力撑起，爬上了另一块偏高的大石头上，这才半躺着望着天空。我翘着二郎腿，一只手垫着当作枕头，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有那么一瞬间感觉世界都静止了，时间就这么停留在此。 “程庭。” 我把烟放下，站了起来扭头一看，随着韩月的相机“咔嚓”一声，把我这个别扭的动作给拍了下来。我愣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叫我一声，然后给我拍照。 “不行，你得把这张照片给删了，我换个好看点的姿势你再重新拍。”我把烟头掐灭，盘坐着对下面的韩月说道。 “你休想，我才不要。”她嘴角旁边露出一个梨涡，那一抹笑意中带着一丝得意，“像这种照片才有意义！” 韩月把发圈给摘了下来，一阵风吹来扬起了她的发丝，半遮着脸，那阵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却也吹乱了我的心。我快速地拿起手机给她来了一个抓拍，在那一瞬间一次性怕了好几张下来。 “程庭你无赖！趁我没拿相机这时候偷拍我！”韩月有些生气地跺了跺脚，表示对我的不满意，“你快把照片给删了！”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她也有这么“小女生”的一面，可她的样子看起来越是生气，我就越是高兴得意。 “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叫你先偷拍我的，我不仅不会把照片给删了，还要把这几张照片给洗出来，挂在床头边上，看看你这披头散发、张牙舞爪的样子，说不定能辟邪呢！”我站了起来，叉着腰哈哈大笑着。 “你！”韩月这下急眼了，她看着那两块大石头，一副要爬上去打我的样子。 “你过来啊！”我向她挑衅的用食指做了一个“勾引”的手势。 ..... 一场笑打闹结束后，我当然没有真的就这么把韩月晾在那，而是伸出手把她给拉上来，然后一起在那块大石头上欣赏着黄昏一刻的美景。我盘坐着，而她双手环抱着双腿，把头放在膝盖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放松过了，多希望这一刻的黄昏时光能停下来。”她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晚霞映在她的脸上，眼里都是光。 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希望她此时眼里的光不是晚霞，而是我。 “只要你想，我可以随时陪你放松，像现在这样安静地看着晚霞。”我看向此时看着天边的韩月，我做了给深呼吸，坦然道：“其实去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去。”话一说完，我的心跳变得加速起来，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但双眼却依旧看着她。 韩月缓缓地把头转过来，只是和我对视了一小会，又迅速地转了回去，可我却看到此时她的脸变得更红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就好了......”她低着头，很小很小声地说道，好在这时风不大，我还是听到了。 我试探性地伸出右手，然住了她那白哲的左手，一开始她想抽离，但我却握得更紧了，韩月索性也不再松开，而是和我十指紧扣起来。 “你想的话，那就是真的。”我顺势轻轻地搂着她的肩，韩月乖巧的点点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在那一刻，再好看的蓝天晚霞都不及怀里的人儿美，人们眼里的美景成了我们此时的衬托。我们相互依偎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边最后一块云朵烧完，夜幕即将降临时，我们才终于离开了那块大石头，准备下山了。 返程的路上，韩月说她有些累了，所以让我来开车。坐在副驾驶座的韩月随机播放了音乐，正好播放了蔡健雅的那首红色高跟鞋，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这首歌对现在的外面来说特别应景，听着感觉很舒服。 车窗外的风偷偷地溜进了车子里，吹乱了我的刘海，可我并不在意这些细节，而是跟着音乐轻声哼唱了起来： “该怎么去形容你最贴切” “拿什么跟你作比较才算特别” “对你的感觉强烈” “却又不太了解只凭直觉” “你像我在被子里的舒服” “却又像风琢磨不住” “像手纹像散发的香水味” “像爱不释手的红色高跟鞋” ...... 回到了我住的出租屋附近，车子在牌坊旁边的路口停了下来。在下车时，韩月也跟着我下来了，因为回去这趟得要她自己开车回去了。其实这时候我很想亲吻她的额头，但我心里的理智告诉自己现在还不能这么做。 最后我牵了一会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丝穿过我的指间，韩月没有闪躲，而是有些羞涩的略低着头，嘴角却在笑。 我轻声说道：“我要回去啦。” “嗯。”她点点头。 “快回去吧，天冷了，不要着凉了。”我放下了手，韩月拉开车门进去了车子里系上了安全带，她脸上的笑容里带着不那么明显的疲倦之色，我不太放心，于是又叮嘱了一句：“慢点开，到家了和我说。” “知道啦，你快回去吧，我想看看你的背影再走。” 我笑着点了点头，和她挥手告别，然后把双手插进了衣服的口袋里，转身走向了牌坊里面的老城区，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在我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放佛听到心里面传来“咔擦”的声音，那颗她在我心底里埋下的种子，发芽了...... 第139章 大浪淘沙 周日，我在一场没有做完的梦中醒来，梦里的我和韩月在一起了，可在我梦见和她一起在海边走着的时候，在她回头看向我的那一瞬间，一道刺眼的阳光照过来，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挡住眼睛，与此同时我也醒了过来。 朦胧着睁开双眼，原来是昨夜没有把房间里的窗帘给拉上，所以梦里那道刺眼的阳光是真的。可是，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难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成？ 依旧是休闲的日子，但我并没有让自己闲着。我习惯性的给自己泡上一壶茶，然后把周五晚上带回来的U盘插进电脑里，继续着那些还没完成的工作。 忙碌到下午，寻思着让自己歇会，顺便借着这会时间用微信给杨帆打了个视频通话过去，过去了这么多天也该和他聊聊了。 “叮铃叮铃” “喂，程庭，能听见不？”屏幕里的杨帆晃着脑袋，生怕我看不见，借着那一格子小小的屏幕，我看到了他住的那简陋的出租屋。 “能听得见。”我往屏幕靠近了点，发现他脸上路上长了好几颗痘痘，面色蜡黄，比起之前他的皮肤差了很多。 我问:“你这脸怎么回事啊？咋长了这么多痘痘？” “嗨，甭提了，重庆这边吃的东西一日三餐都离不开辣的，你知道我吃不了辣的，所以长痘很正常。”他拿起一根烟塞进嘴里，“现在算好的了，刚来那会，三天两头拉肚子，贼难受，皮肤差了也是正常，只要是工作日，基本上每天晚上都加班。”把话说完，他才终于把嘴里的烟给点燃，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样，又补充说：“我跟你说，咱们那总监啊，就是一个铁打的女魔头，因为现在公司人手还不算多，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一个人干几个人的工作，要么我留下来加班，要么就是跟着她晚上一起去应酬挡酒陪客户。” 杨帆说完，还不忘站起来把衣服拉上，给我看看他的那啤酒肚。对他这一股脑的埋怨，我笑了笑，说：“要不，我给你寄点咱们广东这边的东西过去吧，弄点药材，这样你还可以自己煲个汤喝。” 杨帆嘿嘿一笑，拿着手机走到了柜子旁边，“看见了吧？山药、扁豆、花旗参等等等，还有很多吃的，这些都是许晴之前给我寄的，所以你就不用再给我快递东西过来啦，还多着呢！”说到许晴，他脸上的笑容顿时灿烂起来了。 我们聊了许多日常的话题，当我问到他打算什么时候带许晴一起过去的时候，他表示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还要再等等。不过我们的视频通话并没有多久，杨帆说，他为了省钱，所以并没有在出租屋里装无线网络，和我打电话用的都是自己的手机流量，所以信号并不稳定。 其实也还好，我看到他比以前做事更有干劲了，才刚去重庆工作了一个月左右，工资就已经突破到了七千多，比以前在广州这边的收入还高。虽然我知道他这些都是玩命家暴赚的辛苦钱，很不容易，但这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头了。工作嘛，又谁会是容易的呢？ 星期一，新的工作日又来了。这一天早上，公司里的每个同事都如临大敌一样，因为早上公司的所有管理层都被叫去开了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而这个会议就是公布十月份到十一月份期间这一个月的考核，这意味着开始有人要被淘汰了。人事部的同事此时如同“杀神”一样，去到哪个部门的办公室，就说明哪个办公室有人要被开掉了。 人事部的人从最外面的办公室来“开刀”，在我出去走一圈的同时，真的看到以往有些挺眼熟的同事正在一脸压抑的收拾着自己桌上的东西，这一幕即便是那些没被淘汰的人看到，心里也是不会那么好受的，因为说不定哪天就轮到自己了。当然，也有些人在冷笑着，大抵是觉得自己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吧！ 终于，他们来到了我们策划部的办公室，淘汰的人相当于从我们以前的三个小组里抽出一个人，A组和B组分别被开掉的那两个人，我倒觉得没什么，直到我们以前C组的人，林基被列入了其中。他只好接受现实收拾自己的东西，神色无奈之中带着一丝悔意，也许是后悔当初自己没有认真对待工作吧。 我于心不忍，等他收拾好了东西离开办公室时，我送他去乘坐电梯，余瑶也跟在我身后，唯独不见方凯的身影。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表安慰，但没有和他主动说那些很表面的话。林基双手抱着箱子，有些失落的冷笑一声，“程庭，如果当初我听你的，也许今天我就不会被淘汰掉了......” “不说这些过去的事情了，回去调整一下状态再重新找工作，一份工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相信你的能力，你是一个潜力股。”我还是说了那些“表面”的安慰话语。 “是啊，林基，我们大家都相信你的！”余瑶握紧自己的小拳头，鼓励的表情说：“加油！” “不，在一家公司里，被裁掉和自己辞职，这是完全性质不同的两码事，你没有试过，是不会体会到那种感受的。”他抿着嘴看了一眼我和余瑶的身后，脸色变得有些失望，“方凯没来是吗？”他低着头，自言自语说道：“也好，吃一堑长一智，在职场上哪有什么感情可言，无非都是利益关系，你们能来送我，我已经觉得很开心了。” 电梯到了，他走进了里面，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看着我们，说：“回去吧，我先走了。”电梯的门缓缓关上，脑海里的画面还停留在刚才他刚才给我们的笑容。 一小会，站在我旁边的余瑶平静地说道：“程庭，我也要走了。” 我转过身来有些惊讶的表情看着她，“难道你也......？” 她轻笑一声，摇头说：“不是，我是自己提出辞职的，今天刚到公司就把辞职信交给冯总监了。” 我沉默了会，回应了她一个笑容，“还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的，等到辞职之后就去旅游，到时候你可别忘了多拍点照片，让我也感受一下祖国的美好风光！” “说不定是国外呢！”她笑，“放心啦，一定会的，到时候你给我给地址，我给你快递礼物过去。” “好啊。” ....... 那天和余瑶在公司电梯口那聊完天，我没想到那是和她在公司里的最后一次见面了，因为她得到了冯总监和人事部的同意后，当天上午就辞职了。这就说明了，余瑶其实早就计划好了的，难怪在那之前她经常加班，原来是在做好工作交接，如果手头上没有什么工作需要交接的话，的确是可以很快走完离职手续。 这一个星期里，我感受到了办公室的气氛变得更压抑了，那是从我进星辰国际之后，绝对公司里最冷清的一次，明明被裁掉的人并不算多，可却觉得少了许多人。大浪淘沙，职场上的精英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就像网络上很流传的那句话一样，“只有当潮水退去，才会知道到底是谁在uo泳”，以结果为导向的现实，结局是不会陪你演戏的，工作得怎么样，只有自己的心里最清楚。 五天的工作日在我们的忙碌中悄然结束，又到了周五的晚上，下班过了没多久，有些日子没联系的温舒娅给我打来电话，说晚上她的咖啡馆搞活动，而且最近还出了新产品，叫我过去尝尝鲜，最后还特意告诉我，韩月也会过去，现在已经在出发的路上了。 我答应了电话里温舒娅的邀请，可当她说到韩月也会过去的时候，心里面总感觉怪怪的，让我又难免的想起上周和她一起去爬白云山的情景...... 第140章 破碎的希望 去到了温舒娅的咖啡馆，在门口那看到一辆停放着的奥迪A8L，可印象中咱们圈子里没人开这款车啊。不过我也只是好奇了一下而已，径直走了过去，突然，那辆奥迪车的车门打开了，走下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程庭？你也刚到吗？”韩月捋了捋肩膀上的头发，表情有些意外地看着我，手里还拎着一个购物袋，看起来像是装着奢侈品的东西。 我看了一眼她，又看了看她旁边的车子，“你的车......什么时候换了？”我记得她的车子是那辆红色的CC啊。 韩月莞尔一笑，说：“这是公司配的车，不过也是属于我的了。”按照她这样的说法倒也不足为奇了，毕竟她现在是鼎辉集团的掌门人，以奥迪A8作为座驾这算是很低调的了。 “虽然这车是很不错，但我还是觉得以前那辆CC看起来有亲切感。”我撇了撇嘴，笑着说道。 “你喜欢？要的话你可以拿去开，这样你去上班也可以方便很多。” 我咽了咽口水，差点被噎着了，我那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可韩月此时说话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没有丝毫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没，没，我就那么一说，你别当真哈。”我指了指咖啡馆的门，“咱们进去聊吧，舒娅她们在里面等着呢。”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韩月手里拎着的那一袋子东西是一套护肤品，特意带给温舒娅和许晴她们的，三个女人一台戏，都在互相讨论着护肤品和化妆品的东西，我一男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干脆去了吧台那充当咖啡馆的员工去了。 我喝了一口咖啡，瞥了一眼桌上那几瓶高矮不一的东西，一看就觉得那玩意老贵了，都不知道我一个月的工资能不能盘得下来。神经大条的联想着，要是以后我和韩月在一起了，在物质方面那我该怎么办才好？收入上的悬殊差距那是感情里致命的一点！ 不过，这也只是自己做的假设罢了，以后的生活谁知道呢？ 等到她们说完了关于那些奢侈品的东西后，我才加入了其中。闲聊中，我们聊到了许晴和杨帆的事情，大家都挺好奇许晴到底什么时候跟着杨帆一起去重庆发展，她给出的答案和那天杨帆跟我说的一样，但不知为何，我留意到了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失落之色。 那种感觉其实我能感同身受，异地恋的无奈等待，让人觉得很被动，失落还好，如若是失望那才难受。 ...... 周末这两天，我自己一个人在出租屋里自娱自乐，看看电影再听会歌，顺便睡个午觉，一天又过去了。慢慢地发现自己出来工作后，变得越来越宅，社交生活也比从前变得不那么活跃了，来来去去就那么一个圈子里的几个人。 直到周日的下午，我才终于走出了屋子，突然心血来潮，出去把那天我和韩月出去爬白云山时拍的那些照片拿去洗出来。 走出了照相馆，我看着手里那十多张照片，忍不住傻笑了起来，大多数都是韩月的照片，有几个动作和表情都快可以做表情包了，也不知道被她看到了会作何感想呢？ 想了想，我决定给她打个电话，然后和她一起分享这些有纪念意义的照片。奇怪的是，我打了两个电话过去，韩月都没有接。 我先去吃了个晚饭，等到差不多八点了，又给她打了两个个电话过去，可还是没接，这时我开始觉得不太放心了，因为按照我对她的了解，她是很少会不接电话的，就算一开始没接，后面也会打回来，然而这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我临时做了个决定:去韩月她家，就现在。 在我自己住的地方和韩月的小区距离不算很远，八个地铁站，但现在还算是地铁的高峰期，去到处于拥挤的三号线的珠江新城还是需要点时间的，大半个小时我才终于去到了她住的小区。 今天在小区门口值班的人不是上次那个中年大叔，而是一个稍微年轻点的小伙子，我脑子里思索了一下，想到了进去小区的主意。 虽然温舒娅也住在里面，但我并不打算找她帮忙。其实也不算什么难事，我和那小伙子说自己和女朋友吵架了，想着进去和她道歉和解，顺便给她一个惊喜，再和那小伙子说几句好听的话，递上一根好烟，搞定。 当我走到了韩月住的那栋楼时，突然看到在不远处的另一边路口冲出一辆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库。隐约之间，我眯缝着眼睛看了一眼......那不是王浩的车牌吗？！怎么会出现在韩月住的小区里，难道......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不管自己有没有看错，我小跑了起来，跟了过去。地下车库里，那辆车缓缓地停了下来，我气喘吁吁地躲在一辆柱子后面看着，过了一会，车子里面终于有人走下来了，驾驶座的门打开，走出来的那个人让我傻眼了，真的是韩月！！！ 韩月绕到副驾驶座把车门打开，扶着王浩走下车，此时的王浩看起来像是喝醉了，走路都不稳，韩月把王浩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有些吃力的慢慢靠近电梯口，那一段距离明明很近，可对她来说却非常遥远。王浩嘴里好像还在胡言乱语着，甚至......他还想亲吻韩月的脸颊，但韩月神色不满的躲开了。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从那根石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径直出现在韩月的另一边，“我来搭把手吧。” “程庭？你，你怎么会在这？”韩月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但过了会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被我看到的这一幕，她逐渐皱起了眉头，神色变得很不自然。 我并没有理会她说的话，平静地帮她扶着王浩走到了电梯口，但却在进去电梯里面的那一瞬间，我衣服的口袋并不是很大，里面塞着的那一袋子照片就这么被电梯的门一碰，全都掉在了地上。 “等等！你的东西掉了。”韩月喊了一声，可还是晚了，电梯的门已经关上，反应得特别快，顿时就往上升。 我张了张嘴，好像心里少了一点东西一样，可嘴上却在说：“没关系，只不过是一些没什么用的照片而已，丢了就丢了吧。”当我看到她和喝得烂醉的王浩出现在同一辆车，并且把他带回自己的家时，我突然觉得关于她的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即使此时心里压抑得很难受。 我没有看向韩月的脸，不敢去看她脸上的表情是如何，而她最终也选择了沉默......电梯很快便在她家住的楼层停了下来，她开门，我把王浩扶到客厅的沙发上躺着，可心里突然又冷笑一声：呵呵，也许我把他放错了地方呢？ “我先走了。” “程庭！”她对着我的背影喊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她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小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什么都没有想，只不过恰巧看到了而已。”我把头略低着，如果衣服是有帽子的话，我一定会躲进里面，“不打扰你们了。”说完，我不再做任何的停留，大步的走出了这间曾经我很喜欢的屋子，在电梯门缓缓合上的那一刻，我才终于看到了屋子里面韩月的脸，她咬着嘴唇，哭了...... 但，那又如何，她终究没有追上来。 我知道在负二楼的电梯口还落下了那些照片，但我故意把电梯按了一楼，因为我并不想再去捡回它们了，就让它们随着这段记忆永远的都留着这吧。 小区门口，那看门的小伙子朝我笑了笑，期待的表情问道：“哎，怎么样？你们和好了吗？” 我看着远处的霓虹灯失身了一会，也笑了笑，回道：“如果我今晚没有来这，也许希望还不至于这么早就破碎。” 那小伙子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我，可我已经转身走了，留给他的只是一个背影。走在街头上，风很大，我背对着风停下来了脚步，打火机在“吧嗒”后把我嘴里叼着的烟给点燃，这才继续走着。 可是，今天晚上的风太大了，手里的烟还没有拿起了抽几口就被风给吹没了，我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尼古丁的味道，它就这么随风而散，像极了这段刚准备点燃的感情...... 第141章 她怀孕了！ 在韩月小区附近的那条马路走到尽头，我回归了现实，进去了地铁站打道回府。回到了住处附近，可惜天公不作美，那一会起风是为了一场暴雨而准备的。 没有雨伞的我，站在地铁站的出口那有些不知所措，那些和我一样没有雨伞的人也站在那等待着雨停，由于无聊，不少男性都在吞云吐雾着，我也跟着点燃了一根烟。 雨声，车声，还有那些人的谈笑风生，声声入耳，我忍不住从口袋里拿出耳机戴上，直到音乐响起那一刻，我才觉得自己是活在这个世界里的。 这是一场暴雨，即便十多分钟过去了，它也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索性，我把裤脚卷起来，做了个深呼吸，接着猛的冲了出去，朝着回家的方向一路狂奔。是啊，没有雨伞的孩子，必须努力奔跑，也许这也是我在这段感情里输掉的原因吧！ 其实回家的那段路也没多远，可我扎进暴雨中不到几秒的时间，衣服便全都湿透了，整个人顿时没黑夜和雨水给淹没掉。 回到出租屋里，我洗了个热水澡，这个季节的雨水淋在身上可不那么好受，冷得我哆嗦，裹着一张棉被躲在里面。但其实比雨水还冷的，是此时的心情吧。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老白酒，顺便点燃了一根烟，可不管我怎么让自己转移注意力，脑海里还是会不自觉的回想起韩月搂着王浩下车的那一幕。我不敢让自己往下想，于是连着喝了两杯白酒，接着蒙头大睡。 夜里凌晨两点半，我被那些奇奇怪怪的梦境给惊醒了，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全是冷汗。我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拎着一旁椅子上的外套，去了一趟洗手间，可却感觉头重脚轻，脑袋晕晕的，这让我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屋外还在下着雨，不过雨水没有像之前那么大了，可屋子里并没有退烧药。我从柜子里翻出一包999感冒药和一包小柴胡凑合着泡来喝，然后去卫生间里拿出自己的毛巾拧到半干半湿，再捂把毛巾捂在额头上，这才继续躺下。 可能是起来了一趟，感觉并没有那么困了，再加上发烧得感觉并不那么好，于是我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了下屏幕，发现韩月在十一点多的时候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只是一句简单的“你睡了吗”，我想了想，把屏幕上的那条消息给划掉，关掉屏幕把手机放回了原来位置，闭上眼睛继续睡。 次日是周一，闹钟正常响起，我很不情愿地起了床，摸了下自己的额头，虽然没有发烧了，但感冒在所难免，鼻子堵得难受。 这一天在公司里我几乎一句话都没有开口说过，由于身体不适，对着电脑也毫无状态工作，简直是一整天都处于梦游的状态。如果换做是以前，这时余瑶、林基和方凯他们几个肯定会过来问候一声，关心我的身体情况，可现在，他们都不在了，唯独还留在公司的方凯也和的关系再也回不到过去。 中午午休的时候，我趴在自己工位的办公桌上睡觉，正当我准备渐入佳境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仓促的脚步声走来，来的那个人一巴掌拍到我的肩上，我顿时怒意就起来了，猛然回头一看。 “你！”李飞扬面色狰狞着，他看了一眼周围被惊吓到的同事，接着压低着声音，咬牙说道：“你跟我出来。” “你他妈有病啊！”我最讨厌别人在我睡觉的时候吵醒，更何况是像他这样还动手了，于是抬起手来用力一甩，把他的手给甩开。 “出来，有事跟你说。”他的语气缓和了些。 我们没去吸烟区，为了不被别人偷听到我们的谈话，他把我叫到了安全通道再往下走的三层，这已经是属于别的公司的楼层范围了。 “你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非得跑来这跟我说。”我点燃了一根烟，瞥了他一眼，也递了一根过去给他。 我们各自把嘴里叼着的烟点上，李飞扬先是用力地吸了一大口烟再呼了出去，像是在做深呼吸了一样。 “她怀孕了。” “什么玩意？”我弹掉一节烟灰，皱眉问道。 “安妮，安妮她怀孕了。”李飞扬低着头，又吸了口烟，“那天你去找过她，你跟我说她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我今天去她家看看了，但她不在，在家的是她表妹蓝玉......我借着蓝玉去阳台打电话的那一会时间，偷偷去了安妮的房间，不料却看到她桌上放着一份检查报告，那是......孕检报告......安妮她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说话间，烟雾从他的鼻子里缓缓溜出来。 我也感到很是惊讶，看了地上那些布满灰尘的杂物一阵失神，半响才说：“不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安妮怀孕了，你来找我？”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闪躲，“什么原因你是知道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是她接触最亲密的异性朋友，但我不希望是真的这样。”李飞扬的表情变得很是压抑，如同在诉说着自己的痛处。 “你应该想想你自己，毕竟你们分手也没多久，说不定......孩子就是你的呢？” 李飞扬的眼神像是有一道光闪过，但很快又神色暗淡了下去，“分手前没多久，我们的确是有过，可时间上对不上，因为她的孕检报告发现孩子已经两个多月，所以我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我。” “那你没找她当面问清楚？” “我，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更何况，安妮并不知道我知道她怀孕的事情。”李飞扬神色纠结，他低头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程庭，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没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我就已经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了，于是替他把话说出来：“你想让我去找安妮，只要她让我知道了她怀孕的事情，那我就可以询问她孩子是谁的了，是这样吧？” 李飞扬沉默了会，点头承认了我说的话是正确的。我无奈地抬起手来揉了揉眉心，这真是一件让人为难的差事，我最怕的就是处理这种关系上的事情，而我自己到底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呢？ 回去了办公室后，我特意路过冯总监的办公室，发现安妮并不在里面，于是又去了行政部那边问了一下同事，安妮今天有没有来上班，她说，安妮今天没有来，而且她已经在上次请假的时候一次性填了一周的请假时间，说是以“处理个人私事”为由请的假。 看来，李飞扬拜托我的事，我只能答应了。 ...... 下了班后，我在公司附近的地方简单地吃了点东西，然后坐地铁过去安妮住的地方，依稀还记得上次送她和蓝玉回家时的路线，不过我并没有提前告诉她我要过去，要不然我可能就找不到她了。 路上，我靠在地铁车厢的门边上，有些神色恍惚的看着手机屏幕发呆，自从我没有回复昨夜韩月给我发来的消息，她也一样没有再找我。心里感觉空落落的，但即便如此，我也还是会强制自己不会去主动联系她。 随着地铁的语音提醒站点到了，我才回过神来下了车。走出地铁站外面，一阵风吹来，冷得我直哆嗦，要不是我还感冒着，这点风我也不足为惧。我掖紧了衣服，朝着印象中安妮住的地方一路小跑过去。 我认路的记忆还是挺不错的，找的位置对了。站在门口外面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门铃，过了会门就打开了，给我开门的人是安妮。 “谁呀？”屋里面还有一个人，听声音应该是安妮的妹妹，看见是我，安妮的表情有些意外，可没等她说话，蓝玉从屋里跑了出来。 “姐，你说，等他她出生了，打算给他她取个什么名字呀？”蓝玉看见的门口的我，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也不再说下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蓝玉的话让我心里猛然一紧，原来......这是真的！ 第142章 真相到底是什么？ 安妮最后还是给我让了道，进去屋子里让蓝玉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我拿着那杯白开水放在手心，感受着两个女生那尖锐的目光，这让我内心觉得有些不安。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我们家门口，想干嘛？！”蓝玉气鼓鼓地看着我，双手叉在腰间。 “蓝蓝。”安妮看了一眼蓝玉，表现出一个做姐姐的威严。我发现她对自己的妹妹倒是很苛刻，不像以往对我那么不正经。 “咳咳。”我咳嗽了两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那什么，你能不能让我和你姐单独聊聊？” “不行！你想干嘛？”她又来了。 安妮看着我沉吟了一会，接着目光看向了蓝玉，说:“蓝蓝，我想吃橙子，你到楼下给我买几个回来吧。” “姐他” “听话，要不然我就不让你在我这住了。”安妮耐心地说着，但这对于蓝玉来说却是一个温柔的威胁。 果然，蓝玉还是听了她姐姐安妮的话，即便很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出门前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十分钟，不能再多了！”这才把门带上出去了外面。 “说吧，找我什么事？”安妮的脸上带着一抹看不懂的笑意，我脑海里仿佛又看到了她那不正经的样子。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就这么沉默着，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的旁边，俯低了身子凑到我的耳旁，轻声说道:“难道是寂寞了？”那声音听得我后背都起了鸡皮疙瘩。 “哎！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下意识躲开，无语的表情看着她，稍微停顿了一下，说：“刚才在门口那，蓝玉说什么，等TA出生了，取什么名字，谁啊？谁要出生了？”我故意这么问，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安妮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眼神瞟向了别处，“没什么，只是一只小宠物要出生而已。” “是么？” 她沉默不语，走到了沙发那边从柜子上拿出一包女士香烟点了起来，她刚想吸，我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烟，“你能不能有点常识！怀孕了还抽烟？” “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她被我吓到了，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 我呼出口气，把烟头掐灭后掉进了垃圾桶里，并不理会她问的话。安妮看着我思索了一下，眼神一闪，说：“是李飞扬告诉你的，对吧？” 原来，她猜到李飞扬那天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了。 “我家里是有监控的，别以为他偷偷进去我的房间了，我就不知道。”她冷笑一声，“胆子可真大啊，敢擅自闯进我的房间，你们男人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不是，你别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啊。”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这一次不是。”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平静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过来无非就是过来做卧底的。“ 我做了给深呼吸，放松了语气，说：“安妮，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那么复杂，李飞扬就是想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就这么简单。” “呵呵，你回去告诉他，不管孩子是谁的，也不可能是他的！”她停顿了下，补充说：“还有，你回去之后，叫他以后别再来打听关于我的任何事，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的关系，别再过来恶心人。” “你，你别生气嘛！”我没想到说到李飞扬这个人，她会反应这么大，沉默了会，我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安妮妩媚一笑，慢慢地向我走了过来，我下意识的后退，她轻声说道：“你就这么好奇吗？程庭，我说，孩子是你的，你信吗？” “你有完没完？就不能正经点好好说话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于是语气加重了些。 安妮的神色逐渐变得落寞，眼神也黯淡了下来，但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很快她的表情变得冷漠了起来，转身背对着我，冷声说道：“时间到，你该走了。” 我欲言又止，伸了伸手，但还是把手放下了，“对不起，我刚才说话激动了。”与此同时，屋子的门被打开了，蓝玉拎着一袋橙子走了进来。 “时间到了，请你立刻、马上消失在我们面前！”蓝玉伸出手指着门口的方向，进来时连门都没有锁上，特意留着请我离开的。 我看了一眼还在背对着我的安妮，她的目光看向阳台外面，我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沉默了会，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走到门口那，我看了一眼蓝玉，“照顾好你姐，过些天我再来看看她。” “谢谢，但我姐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过了会，她看着我的背影，似乎觉得还不解气，又小声骂了一句“渣男！”这才“哐当”一声把门给关上，像是把气都撒在了那扇门。 我就纳闷了，为啥这小丫头片子对我这么大意见呢？我也没得罪她吧，总共见面的次数也就那么两三次，有仇？我下电梯时，打开微信看了看上次见面时加了蓝玉的微信，点进她的头像一看，那就是她的本人，笑得还挺灿烂，这不是挺好的嘛？明明可以做一朵玫瑰花，可她非得要把自己表现得像是一朵食人花一样。 去安妮她家的这一趟等于白来了，只是确认了她怀孕的事实，但李飞扬想知道的答案一无所获，这下连我都好奇了，真相到底是什么呢？她，究竟怀了谁的孩子？我神经反应起在屋子里安妮和我说的那句，“我说，孩子是你的，你信吗？”联想起她当时说话的声音，我不禁的打了个冷颤，立马把这样的想法给制止了。 ...... 第二天上班，我把自己昨天去找安妮的事情和李飞扬说了，如实告知自己得到的情况，不过安妮和我开玩笑说“孩子是我的”那句话，我倒没有和他说。 听完我说的话，李飞扬神色凝重，他沉默了会，告诉我一件事：“我得到消息，安妮的父亲安南华今天下午回来广州的飞机，他提前出差回来了，听说是冯总监察觉到安妮的不对劲，所以把情况告诉了安总。他一回来肯定会去找安妮的，要是被他知道安妮怀孕的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印象中记得安妮和她父亲的关系并不那么好，所以这也是她向来都自己在外面住的原因之一，李飞扬说得对，如果安南华知道了这件事，那么安妮将会有很大的麻烦！ 李飞扬沉吟了会，看着我说：“可能安妮还不知道，你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吧。” “为什么你自己不说？”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昨天晚上我发现她把我给拉黑了，所有能联系到的方式全都断掉了，连支付宝好友都给删了......” “真绝！”我倒吸了口气，过了会，还是答应了他，“行吧，待会我就和她说。” 等我和李飞扬聊完后，我给安妮打了个电话过去，打算把事情告诉她，可她没有接我的电话，于是我把安南华今天下午飞回广州的事情和蓝玉说了，然而她跟安妮一样没有回复我。我心里变得有些不安：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就在我疑惑着的时候，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我以为是她们两个其中之一发过来的，结果打开一看，是韩月发来的。 “我们能聊聊吗？” 没等我回复，她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晚上八点，我在牌坊附近的那家清吧等你。”我当然知道她所说的“牌坊”指的就是我住的地方附近那。 我沉默了会，将屏幕上消息给划了过去，把手机放进了口袋，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转身回了办公室。 第143章 失败的见面 有些事情还是无法做到视若无睹，那时候虽然我没有回复韩月的消息，但晚上下了班之后，我还是前去了她约我的地点。 在回去的路上时，蓝玉回复我了，她说，安妮已经在前去和她父亲一起吃饭的路上了。我说，如果有什么情况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联系我。结果蓝玉又噎了我一句“用不着你操心”。我放下手机，走出了地铁站。 走到了牌坊那边，果然看到了斜对面那家清吧的楼下停放着韩月的那辆奥迪A8，这说明她于我之前就先到了。 我进去了清吧里面，一楼没有看到韩月的身影，于是走上了二楼，看到她自己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直到我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顿时旁边座位的那些人纷纷把目光看了过来，因为韩月那带着仙气的外表太过吸引人了，所以他们都很好奇坐在韩月对面的我。 “你总是这样，喜欢自己提前到达约定的地点，如果我没来，你岂不是很失望，还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 韩月浅浅一笑，说：“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过来。” 我低头看了一眼桌上韩月先前已经点好的红酒，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但却没有回答她的话。 韩月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红酒，沉默了会，说道：“程庭，关于那天的事情......你愿意给我一个和你解释的机会吗？” 我抽出一根烟塞进嘴里，“如果不愿意的话，那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我把旁边的窗户打开，这才拿出打火机把烟点上，韩月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打火机，那是我们还在启晨上班时，她送给我的礼物。 “那天晚上王浩不知道怎么了，他和家里人大吵了一架，然后他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喝了很多的酒，后来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过去接他的时候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他全身上下只有一部快要没电的手机，钱包和钥匙都不知道去哪了，我没办法给他在外面的酒店开一个房间，他家的钥匙又不见了，所以只好带他去我那。” 我把烟缓缓吐出，目光直视着她，“我关心的不是王浩怎么喝醉的，而是他去了你家之后发生的事情。” 韩月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表情中带着一丝痛苦之色，她侧过脸看向了窗外，嘴上却坚决地说道：“没有你想的那些事，就如你当时把他扶进屋子里一样，他就躺在沙发那，我回自己的房间睡，门是锁着的。”紧接着，她猛然转过脸看着我，眼里泛着微弱的泪光，哽咽着说道：“从你认识我到现在，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也把脸转了过去，对着窗外吞云吐雾，此刻心里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占据着，让我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压低着声音说道：“我不知道。” 韩月沉默了会，缓缓地低下了头，我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她的脸颊滑落了一滴眼泪。她仰起头来，吸了吸鼻子，抬起手来擦了擦脸，“那就当我没有来过这里吧。”她拿起桌上的手提包，不做任何停留起身走下了楼。 在她走下楼的那一刻，我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呐喊着叫我追上去，可我的双脚却一步也动不了，纹丝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如同石化了一样，连指间那一节常常的烟灰都忘记弹掉。 此时的清吧正播放着张信哲的信仰，歌声如同解药一样，让“石化”的我缓缓松动了： “我知道那些不该说的话” “让你负气流浪” “想知道多年漂浮的时光” “是否你也想家” “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 “也许结局难讲” “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 “你知道吗” “我爱你” “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我爱你” “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 “不管别人怎么想” “爱是一种信仰” “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 那句“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也许结局难讲”如同现实的巴掌，狠狠地给了我一记耳光，从那纹丝不动的状态中猛然醒来，这时候我再也坐不住了，像是脱了僵的野马飞快地跑下楼，我想拉住她的手，想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想要亲吻她的双唇，用行动来告诉她，我相信她，我喜欢她！ 可当我走到了楼下，她那辆奥迪A8像是一道落寞而孤独的影子消失在黑夜中，我奋力跑上去，但任凭我的双脚跑得再快，也追不上汽车的发动机。 最后，我无力地靠在了墙边，原来她刚才下了楼并没有马上离开，她有在等我追上去的，可我终究是慢了一步。如果我能反应得再快一点，哪怕一点点也好 我靠在墙边那，点燃了一根烟，过了会，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小伙子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我的身边。 “大，大哥，你还没有买单啊！”他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哎哟我去！大兄弟，你是运动员来的吧，跑这么快！” “抱歉，多少钱？” “一共388块。” 我把烟叼在嘴里，从裤子的口袋拿出钱包来，递给了他四百块钱，把钱包收起，这才用手指夹住了烟，转身走人。 他喊住了我:“哎，大哥，别走啊，我还得给你找零12块呢！” “不用了。”我背对着他，抬起手挥了挥。 我听到身后的他对我喊了一声“谢谢啊！”，不过那都不重要，因为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那些。 回到了出租屋后，我去洗手间来了一场淋浴，让花洒头的水从头淋下来，可大脑里依旧停留在韩月在清吧里落泪的表情，还有最后她那辆车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情景。我能想象到那时候的她心里对我是有多失望 种种情景，如同一根根的针刺在心上。 次日，太阳缓缓升起，撒落金色的阳光到大地，新的一天如期而至。在现实生活中的我们，无论在前一天发生了什么，我们都要如同若无其事一样回到自己生活的原来位置。 早上回到了公司上班，我本以为这又是一天平淡的工作日，结果在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公司发生了一件“炸锅”的事情：星辰国际被人匿名举报了！举报人给出的理由是，润佳广场的客户发现我们公司的员工偷偷地私吞公款，并多次明目张胆的找项目方的人要高价回扣，被举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我的前组长，方凯！ 消息刚收到，整个公司的人都在找方凯，可他并不在公司，像是提前收到了风声一样，偷偷溜走了。得知这样的事情，我觉得很惋惜、很惊讶，但还是认为方凯他不是这样的人，也许他是中了别人早就给他下了的圈套。 饭后，我去了吸烟区，但今天的吸烟区有些热闹，比以往多了不少人在，其中有几个是以前A组和B组的人，他们像是在津津有味地讨论着什么事，说话的声音不算大，我走过去刚好听到了。 “哎，听说了吗？方凯最近这两个月特缺钱，前段时间他和李子杰走得很近，哎，这个润佳广场的暖场活动项目就是李子杰推给他的，啧啧，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过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内幕！”他眯缝着眼睛，可那他副嘴脸我一看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我没有立马走出去，而是绕到一旁，继续耐心地听下去。 “方凯就是太年轻了，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李子杰是什么为人，他这个愣头青还敢和李子杰凑一块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用你猜了，这明摆着就是李子杰给方凯下的套！” “你怎么这么肯定？” “呵呵，你不知道吧？李子杰和润佳广场的那两个项目经理特别熟，但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想啊，凭借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接一个单不是很容易吗？可为啥最后合作的人不是和李子杰，而是李子杰把这个单子推给了方凯呢？仔细琢磨、琢磨，你们就明白了！” 第144章 贪婪是要付出代价的 站在吸烟区门口外面的我，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于是点燃了嘴里叼着的那根烟，走出了外面。 “你们这么随意说，可有证据么？别人云亦云？”我看着他们说道。 不料，几人看着我都轻蔑地笑了笑，其中一人说:“证据？一个人这么说，可能是假的，但那要是一群人这么说，你觉得是你是傻子，还是那一群人是傻子？”说完，另外的几个人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讽刺的意思。 “一口井的水本来是干净的，第一个人喝过之后，怕别人也过来抢他的水喝，于是告诉其他人，说那口井的水被人下了毒，接着所有人都不来喝那口井的水了，而第一个喝水的人从此一个人享受着一口井的水。”把这个故事说完，我平静地看向他们，“你们只不过是那些从来没有喝过那口井的水的人。” 那些人并不理会我说的话，于是又大笑了起来，“算了，咱们不跟傻子讲道理，走吧。” “就是，我也是想不明白，方凯都已经和他形同陌路了，自己还以为那是他的老组长，帮着他说话，小伙子，很快你就会知道我们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等到她们走了之后，我自己一个人在那抽着剩下的半根烟，思索了会，拿出手机给方凯打了个电话过去，但他并没有接听。于是，我只好以短信的方式来联系他: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看到信息就和我联系。 发完了短信，我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转身回了办公室。 下午，润佳广场的人就过来咱们公司了，来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两个项目经理，高层的人和他们去了会议室讨论。后来听其他的同事说了他们会议里的讨论结果：最迟明天，如果明天之内方凯还是不出现，跟大家“玩失踪”的话，那就直接报案了，连最后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其实这不是我关注的，而是会议结束后，李子杰和那两个经理去了公司的吸烟区，我看着他们三人那谈笑风生着，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好像这一切都是他们提前密谋安排好的。 等到那两个人走了之后，我才向着还留在吸烟区那的李子杰走了过去，这件事情除了当事人，没有谁比他还清楚了。 “是不是你做的？”这里没有其他人在，所以我一上来就开门见山说道。 李子杰皱着眉头笑了笑，反问道：“请问你在说什么啊？” “第一，你和润佳广场的两个项目经理本来就很熟；第二，基于你们两个这么熟的关系，如果有什么项目要做的话，那肯定是给的，可你却选择给了方凯，在这种人人都挤破头想要接单的时候，你却把单子拱手相容给方凯，你觉得说得过去？”我直视着李子杰的脸，企图从他脸上的神色变化中找到蛛丝马迹。 他沉默了下来，过了会，又轻轻地笑了笑，拿出一根烟点上，“程庭啊程庭，你这神推理不得不让我感到惊讶。”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了下来，转而神色变得狠了下来，咬着牙齿低声说道：“我告诉你，是他贪得无厌！人家给钱他就收！一开始我是想着帮他的，因为大家私底下都知道他缺钱，看他当初那么可怜的求我，我才把这个项目给他做了，可到了后面他居然主动问人家要钱，甚至去找那些不良商家找一下劣质的材料滥竽充数用到场地布置那去，再从中私吞项目经费，你说这能怨得了谁？” 我心里面感到十分惊讶，如果李子杰说的真话，那方凯的确是越界了，而且这已经触犯了法律的警戒线。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就这么无动于衷地站在他面前。 “贪婪，是要付出代价的。”李子杰大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吸烟区。 他走了之后，我伸出手指揉了揉眉心，点燃了一根烟。也是在这时，方凯终于给我回复信息了。 “晚上七点半，云和饭店218房间等你，记住，只能你自己一个人过来。” 我看着屏幕前他发的短信，回复了一个“好”字，这才把手机收了起来。真相，也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 晚上下班后，我按照方凯和我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前去了云和饭店。我在饭店的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去到了218号包厢的门口。 门一打开，就看到方凯背对着我，他穿着一身黑色衣服，为了不引人注意，他还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 “没有其他人跟过来吧？”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但他把帽子压得很低，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没有。”我拉开一把椅子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方凯给我倒了一杯茶，这才把帽子给摘了下来，他满脸倦容，一看就是一夜没有睡好。 “凯哥，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说，这件事情你也应该从公司那些人的嘴里听到了不少吧。”他拿起桌上的那杯茶喝了一口，苦笑一声，说:“李子杰的确是给我下了圈套，是啊！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免费的午餐呢？我早该想明白的！” “你一共收了他们多少钱？” 方凯沉吟了会，还是告诉了我一个模糊的数字:“十几万吧。”停顿了下，他接着说，“怪我，一切都怪我自己太贪了，因为我怎么也没想到，李子杰会在背后捅我一刀，匿名举报的那个人就是他” 我愣住了，原来李子杰就是匿名举报方凯的那个人！亏他之前还在公司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种行为真的让人觉得恶心至极。 “在金钱的诱惑前面，没有几个人能挡住它的魅力，背后都是Yu的驱使，但你不应该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弱点暴露了出来，所有人都知道你急需一笔钱，一旦那些想给你下套的人知道了，那他们给你的将是致命一击。”我看着满脸懊悔之色的方凯，缓缓说道。 他表情凝固了，慢慢地开始慌了，“程庭，那，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我，我还要回去结婚的娜儿还在等着我，不可以！一定不能让他们抓到我！不可以！！”方凯踉跄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后退了两步，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了。 “方凯，你冷静点！”我走过去拉住他，“润佳广场的那两个项目经理今天上午来我们公司了，最后他们和公司高层的人商量出的结果，说是最迟明天之内，如果还见不到你的人，那就报案。” 我吸了口气，看着已经傻了眼的方凯，继续说道:“方凯，你听我说，走是走不掉的，如果报案了，那事情就更加没那么简单，如果你明天出现和他们协商一下，说不定事情还能有转机。” “你说的是真的吗？不要骗我”他还是没有完全冷静下来，手颤抖着拿出一根烟点上。 我犹豫了会，点头说:“真的，不骗你，现在我也只想到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那是我认识他以来这么久，第一次见他这幅模样，作为曾经关系不错的同事，我心里觉得挺可惜的。对哦，我为什么要用“曾经”这两个字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 这个晚上我虽然是和方凯一起在饭店聊天，但我们根本就没有好好吃饭，从饭店离开回到了出租屋，我还得给自己冲了个泡面吃。 明天，对方凯来说也许是一个命运的转折点，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过来，但，该说的我都说了，一切就看他自己是怎么决定了。 第145章 C组，散了 20号，十一月份的下旬悄然而至，今天是工作日的最后一天，星期五，也是我期待着方凯出现在公司的一天。 上午九点半，润佳广场又派人过来了，这次不仅仅是那两个项目经理，还有他们公司的另一个高层和一个律师，冯总监和其他的一些高层去了会议室接待他们。 这又是一个漫长的协商会议，我给方凯打了电话，想告诉他尽快过来公司处理事情，但他的手机提醒关机了，我的心底沉了下去，现在我也没办法了。 我在公司门口那等待着他的出现，又去了电梯口旁边的通风口处抽了两根烟，就连原本在扬州旅游的余瑶都收到了风声，并且和我联系说，现在已经准备上飞机赶回广州了。唯独林基，自从那次他辞职离开了星辰国际之后，一直杳无音讯，再也联系不上。 在我焦虑的等待中，十点半的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响了起来，我期待的目光看了过去，果然，方凯终究还是出现了！ 他身上穿的衣服和昨天的一样，也许是为了减少其他人的注意，他连家都没回。 “你怎么才过来，润佳广场的人又过来了，而且这次来的人除了另一个高层，还有一个律师，我打听过了，那是他们润佳广场聘请的知名律师。”我走上去，神色担忧地看着他说道。 方凯看起来脸上的表情倒是比我淡然多了，“抱歉，我手机没电了，所以不知道你给我打了电话。”他抬起手来摆正了鸭舌帽，接着和我一起走进了公司里面。 他一进到公司的办公室里，几乎所有人都从忙碌的状态中抬起头来看向了我们，神色中或是惊讶，或是讥笑着，等待着看这一出好戏。 我带着方凯去到了他们开会的会议室，发现他们已经都站起来了，说明会议即将结束。我敲了敲门，和他一起进去了里面。 “哟！终于按捺不住了啊！我以为你要当缩头乌龟躲一辈子呢！”其中一个项目经理说道，那人好像姓何，但我不太记得了。 方凯做了个深呼吸，把那顶鸭舌帽摘了下来，说:“所有的责任我愿意一个人承担，这和星辰国际的名誉以及涉及的同事无关，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所作所为。” “你一人承担？呵呵，你承担得起吗？！知不知道你联合那些偷工减料的商家都是惯犯来的，他们已经被我们举报了，现在警方都已经介入处理了，你不仅私吞了我们公司项目经费十八万，还在偷工减料的过程中造成我们公司项目执行组的一个同事在现场布置的过程中受了伤！这已经严重触及了法律的警戒线，你完蛋了！”另外那个陌生的男人愤怒地对方凯呵斥道，他应该是来的这一行人里面级别最高的一个，当他一说话，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 方凯表情苦涩，沉默了一会，他目光坚定地看向了那个男人，说:“这是我自己犯下的错，在我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向公司的冯总监发了辞职信，在那一刻我已经不再是星辰国际的员工了，希望你们不要牵扯到其他人和公司身上，我愿意自己一个人承担！” 在那一瞬间，星城国际的高管们都看向了方凯，这一番话让他们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显然都没有想到方凯会勇敢地站出来直面自己犯下的错误，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唯独站在后面的李子杰，嘴角上还留着一抹冷笑。在我们昨晚谈完话之后的这一夜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的态度转变这么大。 “行，看在你肯承认的份上，我们不追求星辰国际的责任，但你，是逃不掉的了，我们来的路上已经报警了！”客户方那个具有话语权的男人脸色严峻，把话说完便走出了会议室。 与此同时，JC正好带着人过来了，这是其他同事临时通知的。在他们坐电梯上来的时候，方凯表示让他和我在会议室里私聊几句，其他人犹豫了会，最后安南华点头表示同意了，让其他人都离开了会议室。 等到其他人都离开了会议室，方凯苦涩地笑了笑，从衣服的里袋拿出了一张银行卡，“程庭，我方凯这辈子没有求过几个人，这次我向你开口了，这张银行卡是我这些年攒的所有钱，我把车卖了，原本打算买房的钱也都在这，这临急临忙的，我也找不到其他可以信任的人，你回去帮我把这张银行卡交给我的未婚妻，密码是她的生日，在银行卡后面有她的联系方式。” 我一时语塞，迟迟没有把他手里的银行卡接过去。 见我不说话，方凯又笑了笑，抬起手把银行卡塞到我的手里，“你放心，这卡里面的钱都是干净的，我私吞项目经费的那些钱都在另一张卡里，回头我会把那些钱都交给J方的。” 这时，人事部的同事走过来敲了敲门，告诉我们JC的人上来了，叫我们尽快聊完。 “有烟吗？给我根烟，进去之后可就不能享受咯！”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还是动作木讷地拿出一根烟递给了他，顺便帮他把烟点上，JC也正好在这时候走进了会议室，说明了理由之后，给方凯戴上了手铐，带着他走了出去。 在他被JC带走的那一刻，他朝我释然地笑着，那是一种看淡了世态炎凉的笑意，这世间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他牵挂的东西了，如果有我低头看了看手里他递给我的银行卡，那张卡上还有他残余的体温，可想而知对他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 这一切都是有因果关系的，如果不是遇到鼎辉集团和星辰国际“开战”了，公司也不会进行内部改革；如果不是遇到这么严峻的改革，方凯和其他人也不至于这么早就露出了人性背后的真面目，尔虞我诈、不择手段；如果在公司内部调整这段时间，方凯没有遇到她女朋友和家里的催婚压力，他也不至于这么缺钱......如果，可惜没有如果，在我们走的每一步里，脚印下都是命运在冥冥之中给我们早已写下的安排。 一个星期后，我和余瑶都去参加了方凯最后的庭审，法院给他判处了三年零六个月的有期徒刑。在整件事情发生的过程中，林基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我们所有人的视野里，后来听一些同事说，林基回了老家做着土建的苦力活，很难想象以他的性格会选择做这类型的工作，大抵都是生活所迫吧。不幸的是，在一个工地加班的夜晚，他和其他工友负责把新运来的钢筋搬上去，可他却出了事故，双腿被钢筋贯穿了过去，从此只能靠轮椅来走路，而在他出事的那一天，正好和方凯被匿名举报的时间相差无几。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那天我和余瑶在法院门口聊了一会，她说她下个月就要和许德明结婚了，不过她并没有给我发请帖，因为他们打算旅行结婚。我送上了衷心的祝福给他们，希望他们可以早生贵子。余瑶浅浅一笑，说还没打算那么早要孩子，两人打算先把各自想去的地方都去一遍再说。 在我们短暂的谈话间，我生平第一次见余瑶在我面前点燃了一根女士香烟，那根烟抽完她就走了，我们的聊天也就仅在一根烟的时间。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她也已经和自己爱的人一起比翼双飞了。我也知道，自那一刻开始，曾经星辰国际策划部的C组，从今往后就彻底散了。 出来工作快要满两年了，而在今年的十一月份里，最后的这一个星期却发生了让我足以改变心态的事情。在生命面前，一切都显得卑微，但相反过来，我也认识到了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社会”这条路，也许没我们想的那么凶险重重，但在路上它也绝对不会温柔对待你。 第146章 天桥上的相遇 十二月的第一天，周六，大风，晴空万里。 这一天一大早我就起了床，我出去跑步锻炼了一下，其实准确来说是把内心的情绪发泄出去吧，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简单地吃了个早餐后，便带着那天方凯给我的银行卡出门了。方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一直都没有和他家里人说过，直到那天庭审结果出来了，他的家人才被通知了过来，而今天我出门的目的就是把那张银行卡带给他的未婚妻。 我们约了私下见面，所以今天来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方凯的未婚妻叫李婉儿，来自粤北地区的一个小城镇，她和方凯的家庭一样是那般贫困。 我们见面的地方是一个小公园，周六前来散步的人挺多的，但我们去了一个没人在的凉亭那谈话。 “这是方凯进去之前叫我交给你的东西，密码是你的生日。”我犹豫了会，把手里的卡递了过去。 李婉儿神色憔悴，一看就是好些日子没有睡好，她泛红着眼圈，双手颤抖着接过了我手里的银行卡。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一直都不和我说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傻！”李婉儿此时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她声音哽咽着，继续说:“他这样，让我和和肚子里的孩子将来怎么办！还有他的爸妈，谁来照顾他们”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双手捂着脸泣不成声的李婉儿，直到她这么说，我才留意到了她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原来她已经怀着方凯的孩子了！看样子，应该已经有三个月左右了。 “方凯，他知道你怀孕的事情吗？”说话间，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 李婉儿缓缓接过纸巾，目光呆滞地摇了摇头，“自从几个月前我们双方家庭说了结婚的事情之后，方凯说他要努力去工作，买一套房子，还有给我的彩礼，所以我们几个月前见完面之后就没有见过”她抽泣着，转过脸看向别处，“我原本想着到今年冬至的时候过来找他一起过节，顺便给他一个惊喜，可，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看着她那神色痛苦的样子，脑海里又想起了方凯的面容，心里倍感压抑，很不是滋味！如果方凯早点知道李婉儿已经怀着他的孩子了，也许他就不会去这么冒险做这些傻事了，更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 一切，都太晚了。 我轻轻的拍了下李婉儿的肩膀以示安慰，接着扶她到一旁的椅子坐下，但我就这么沉默着，因为说再多的安慰话语也无济于事，哀莫大于心死，一个人的错，两个人的祸，不！是三个人 沉默了一会，李婉儿的情绪逐渐平稳了下来，她叹了口气，说:“方凯他母亲有严重的哮喘，那天JC局打来电话好在是我接的，但她就在一旁，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电话里的内容这件事情我该怎么和他的父母说才好！” 我并不知道方凯的母亲有这样的情况，这对他的家庭来说，无异于双倍的沉重打击！方凯是独生子，家里的一切经济来源都靠他支撑着，这下没有了经济支柱，该如何是好 在小公园里和李婉儿分别之后，时间已然到了下午四点多，不知何时起，远处的天边已经有了一层厚厚的乌云，一副风雨Yu来的样子。不过，我并没有因为天气的原因而立刻返回出租屋，而是去了住处不远的那座天桥，说起来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过去走走了。 天桥上的行人并不多，偶尔会有零零散散的那么几个人从这边走上来，再从那边走下去。我站在一边的栏杆前停下了脚步，远远的望着天桥下熙熙攘攘地景象。无论过去了多久，每当我踏上这一座天桥，脑海里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那个神秘大叔的样子，现在我站的位置就是当时他的“地盘”，不过现在这里已经变得很干净了，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来占据他曾经的地盘。我淡然一笑，往事终究成了过去，而往事里的一些人也成了过客。 在那伫立了一会，看着天边的乌云靠得越来越近了，我也准备走了。在我转身的那一瞬间，在天桥的另一端，我看见了一个身姿妙曼的女子正向着我这一边缓缓地走过来，定神一看，那女子不是别人，而是......韩月！ 我怀疑自己产生幻觉了，又走近了两步看看，这才确定那人真的是她，不过她好似还没有发现我就站在她对面的不远处，此时的韩月戴着耳机，边走边看着天桥栏杆边上的那盛开的花。我向她走了过去，她已经停下脚步了，轻轻弯下腰来端详着那些花儿，可我觉得那一排绽放着的花儿都比不过此时她脸上的笑容。 “Hi，好巧。”我交叉着双手放在后背，站在韩月的身后笑了笑。 韩月动作有些迟缓，她把耳机摘了下来，缓缓转过身来发现是我，脸上的表情和我刚才看见她时一样觉得不可思议，“你，你.....好巧啊。”她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神色恢复了平静，“你怎么在这？” 我笑：“这是我家附近，我记得你住的地方可不是在这边，所以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在这才对吧？”我朝她走近了两步。 韩月下意识地后退了些，语气有些紧张的说：“我，我只是正好路过。”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特意过来等我的呢？”我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这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倒觉得还蛮有趣的。 她不说话，我看了看灰蒙的天色，天空中已经飘起了毛毛细雨，便也打消了继续调侃她的想法，“快下雨了，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那边避一下雨，等天晴了再走。” 韩月略低着头，表情犹豫，可在那一小会的时间里，突然原本飘在空中的毛毛雨变得“哗啦啦”一片，顿时就下大了。 我脱掉身上的外套，用双手撑起来，给自己和韩月挡雨，“快走啦！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韩月笑了笑，抬起手来挽着我的胳膊，在大雨中和我一起狂奔着。明明被雨水淋着的感觉很不好，可我们两人却相视一笑，看起来很是享受此时此刻。 这一幕，像极了偶像剧里那甜甜的恋爱，而原本埋在我们心里的那些不愉快的往事，虽然这会从未提起，但却全都被这一场大雨给冲刷掉了，如同从未发生过一样。 天桥距离我住的地方其实不算远，也就三百多米左右，但我们一路跑回来时都是顺着屋檐走的，再加上我几乎把衣服的所有位置都留给了韩月来挡雨，她的衣服并没有被淋湿多少，倒是我自己的鞋子、裤子和头发基本上都湿透了。 回到出租屋，我递给韩月一个电吹风，让她把衣服给烘干，然后我自己则快速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一套新的衣服。等洗完澡出来，发现外面的雨还是很大，可我心里竟然觉得有些小开心？我看了一眼韩月，此时她两腿合并，坐姿很是端庄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目光定格在手里捧着我刚才泡的一杯姜茶，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冷吗？”我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未干的头发，一边问道。 她摇了摇头，但我不放心，还是回房间里拿出一件厚实的外套递给她。韩月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声“谢谢”把衣服披了上去。 “对了，这个给你。”韩月从自己的那个小挎包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很精致的信封递给我。 “什么？” 她看了一眼那个信封，示意我打开，眼神中带着期待。我把毛巾放到一旁，把她手里的信封接了过去，打开一看，正是上次我扶着王浩上去她家时落下的那一叠照片！我没想到后来她下楼去把那些照片捡回来了...... 第147章 比以往更冷的冬天 我先是如同发现了珍宝一样，一张一张地打开那些照片来看，不同的是，我发现好像比之前少了几张照片，好像就是韩月当时被我偷拍了的那几张精灵古怪的照片。 “不对呀，我记得不止这点照片的，还有几张呢？”我抬起头来，看着韩月问道。 韩月避开了我的眼神，眼神飘忽不定，“我，我没捡到。” 嘿，说话都结巴起来了，准是在撒谎！ “我看，不是没捡到，是你怕我留下了你的那个黑历史，所以自个儿偷偷地把你自己那几张能辟邪的照片给收起来了吧？”我一副“吃定了”的样子看着韩月。 “你的照片才辟邪！”她又恢复了原来的冷漠神色，“那本来就是我的照片，我干嘛不能要回来。” “好啦、好啦，我不就那么一说嘛，再说了，你拿走的只是一部分而已，只要我想，我能洗出一万份出来，贴满整个屋子都行。”我挥起双手，夸张的比划着屋子的大小。 “你！你快把照片给我删了！” “我就不！” 不料，韩月顿时炸毛了，直接从沙发上起来想要抢走我的手机，我岂能如她所意，于是双手按着她的双肩不让她靠近。韩月看着既然不能得逞，索性不抢我手机了，而是挠我的腰，害得我忍不住发笑，扭着腰躲开她的手。 “你怎么这么幼稚啊！”嘴上这么说，可我却在笑。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谁叫你惹我。” 说话间，韩月脚上的鞋子被我踩到了，接着她脸色一变，一个重心不稳往后倒了下去，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低下身子双手搂住了她的腰，但这会轮到我站不稳了，两人直接倒在沙发上。 沙发上，四目对望，我们的鼻尖刚好轻轻地碰到了对方，韩月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得不淡定了，她迅速地避开我的目光，脸上泛起一丝俏红。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结巴地说道，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钻入我的鼻子里。 “你还打算等多久才肯起来。” “哦。”我动作缓慢的从她身上离开，因为我的双手都被她的后背压在沙发上。 “啊！你这个混蛋，压到我头发了！”韩月表情愤怒地瞪着我，比起刚才那害羞的表情简直判若两人。女人的脸啊！ “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沉默着过了十多分钟，我们并没有因为过程中发生的那段小插曲而感到尴尬，很快就都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又过了会，窗外的雨终于逐渐停下来了，也是在这时她告诉我，其实她出现在天桥上并不是偶然，而是之前就发现我走上天桥了，于是装作是偶遇的样子也走了上去。 我说，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先是惊讶地看着我，但很快就会意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实，那天在清吧，我后来有追上去，也知道你其实就在楼下等我，可还是晚了一步，等我走到楼下时，你已经开车车子远去了。”我平静的看向坐在一旁的韩月。 她笑了笑，“没关系，一点也不晚，我觉得现在刚刚好。”过了会，她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犹豫了下，神色紧张的表情对我说:“程庭，你喜欢我吗？” 来了，我们一直不敢去面对的话题，终于在这一刻被提起了。 我做了个深呼吸，用力的点头说道:“喜欢，在很久以前我就想告诉你了，韩月，我喜欢你。” “那我们会一起吗？” “会的，只要你愿意。” 她乖巧的点点头，我把她轻轻的搂进怀里，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时空中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可是”韩月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猜到她心里想说的话，我回应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坚定的语气说道:“我知道自己和你在一起之后将要面对怎样的压力，不过你放心，为了我们，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会好好努力的，将来在广州这座城市里，我程庭一定会占有一席之位！” “咱们这叫什么来着？”停顿了下，我又眉飞色舞的说道：“霸道女总裁爱上我！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韩月白了我一眼，接着也跟我一起傻笑了起来。 过去怎样，我们都不必多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所以我们都是聊“现在”和“未来”这两个话题。我带着憧憬的表情，她像是看着偶像的样子抬起头来看着我，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她眼里有光，而那光就是我。 两天的周末，我几乎和韩月形影不离，看电影、逛商场、聊着“未来”这个说不完的话题，我们还互相送了对方礼物，一对浪琴情侣手表，不过手表还是太昂贵，最终买单的是韩月，但她示意我不要在意这些，她的就是我，我的就是她的。而我呢，带她吃遍了牌坊周边的那些小吃，我本以为韩月会不习惯，没想到她吃得比我还得劲。 哦对了，我还戴上了她之前送给我的项链，但不同的是，这次的项链是有挂坠的，是两个钢圈，我们一人一条项链。 在这一年里，这是我过得最愉快而有舒适的周末了。 周一，我们又回到了各自忙碌的工作状态中，不过我感觉今天上班的冲劲更大了，因为生活在前两天有了更大的盼头。 上午，按照惯例，公司召开了早会，但这不是一个和以往一样的普通早会。会议上公司高层特意强调了今年这最后一个月里，将会是这次内部整改中最为严厉苛刻的考核，也是最后一个月的考核了，通过了，有机会直接晋升职位或者加薪;没通过，那就只能被淘汰掉了。 除此之外，对于前段时间方凯私吞客户方项目公款而入狱的事情作出了说明，示意其他同事要引以为戒，同时对李子杰这个后来被公开了的“匿名举报人”予以了一千元的奖励金。 相比于此时春风得意的李子杰，有些人可就没那么好过了，因为新一轮的淘汰名单随着会议结束又被公布了出来，这意味着马上有新的一批人将要被开除掉。好在，我的名字并不在名单上。 早会结束后，我去了一趟吸烟区，碰巧遇到了冯总监也在。 等到在吸烟区里的其他人都走了后，冯总监目光看向了我，手指间还夹着快要燃烧到尽头的烟，露出了一节长长的烟蒂。 “程庭，今天只剩最后一个月了，也是最后一轮的考核，我希望你能再接再厉，撑过去。”他吸掉最后一口烟，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Z实业集团的客户是没有办法再挽回了，你手头上还有蓝轩四季这个大资源在，齐总背后的齐氏集团那才是我们最终的目的，你可要把握好机遇。”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冯总。” “今年的冬季，会是一个比以往还要冷。”他压低着声音，语气很是沧桑。其实他话里的“冬天”无非指的是我们公司里每个员工将要面对的考核制度。不过我没有接他的话，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他掐灭了烟头，刚准备转身离开，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事，又回过头来看着我，“对了，安妮这段时间身体不是很好，我已经给她放假了，这也是安总的意思，这段时间你兼任我的助理吧。” 说到安妮这个人，我心里不由得一紧，也不知道安南华出差回来后，到底知不知道安妮怀孕了的事情，还是说他已经知道了，所谓的给安妮休假，只不过是一个禁锢她自由的借口罢了。 收起了心里的疑惑，我回了一声“好的”，目送着冯总监离去的背影，但心里却有些不安的预感，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第148章 给她送饭 那天在公司的吸烟区里，冯总监最后给我的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以及他给我的忠告，其实还是有一定的触动的，那不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和我说类似的话了。 说到底，还是利益挂钩的关系，因为只要他底下的下属业绩好、有大客户，那他的业绩和提成也会跟着一起上涨。不过，现在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为了让自己能更快的跟上韩月的脚步，我必须去更加努力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考核的最后一个月，公司的考勤制度也相对于之前没那么严格了，给出时间让员工可以去联系自己的客户来冲业绩，还算是比较人性化的。 今天周五，在昨晚下班班之前我就已经和总监说明了情况，今天要去拜访之前的那些老客户，他倒也没多说什么，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请求。由于不用去公司上班，我睡到十点才起床。 上午的时候，我先是和之前约好了的许总见了一面，虽然他目前还没有什么项目可以让我去做，但拜访来联络一下感情也是挺好的。直到中午的时候，我约了齐民一起吃饭，顺道聊一下工作上的事情。会选择拜访他们两个，是因为这是我目前手上所拥有的最大客户了，曾经还有个王浩在，现在可就没有了。 饭店里，齐民让那些跟着他的同事去了另一个包厢吃饭，我和他单独一个。 “最近工作怎样？听说你们星辰国际又出大事了，那方凯好像是你之前的组长对吧？”齐民给我递了根烟过去。 我点点头，回复了他后面的问题，接着打趣说道:“别说什么你们星辰国际，说的好像是那是我的公司一样。” 齐民笑了笑，“会有的，都在未来等着你呢。” “对了，今天咱们这顿饭我请你吃，不过可不是白白吃的啊。” 他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看着我，“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这么好心突然请我吃饭，准时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的，估计是想从我这要点活来干吧？” “聪明！”我手指指了他一下。 齐民寻思了一会，正色道:“年底了，还真有活给你接，咱们齐氏集团要搞年会了，不过这是我正式接管齐氏集团的第一个年头，不对，现在集团还不是我的，蓝轩四季才完全属于的，但这是我家老爷子的意思，你有信心接下来做？” 齐氏集团的实力是人人都知道的，要是真的接了他们集团的年会来做，难度和压力都很大。 不过，不去试试怎么拼呢？自己做不来，可以借力的嘛。 我沉吟了下，说:“只要你敢放心让我去做，那我就敢去接，这得看你怎么想的喽。” “哥们相信你，大胆放心去做吧，这不是还有我帮你顶着嘛！”他停了停，话音一转:“不过，你得答应我个要求。” 我点点头，等待着他说出那“要求”。齐民吐了个烟圈，说:“这个月的18号那天是梦珺的生日，我想在那天举办集团的年会，顺便在当天晚上给她一个惊喜，你可得给我好好策划一下。” 他不说，我都快忘了徐梦珺这个月生日的事情了。 “这合适嘛？回头会不会被你家老爷子骂死？”我故意这么问，想着从他嘴里得到一个放心的答案。 他摆了摆手，不以为然的说道:“能有啥，回头在家里我跟他商量一下，说几句好听点的话，他能不同意吗？实在不行，我找我妈跟他说去！” “倒也行，那就这么定了吧，回头我先回去构思一下，如果没问题咱们就先签合同，然后我去找我们总监一起商量一下怎么做” 我话还被说完就被齐民摆手打断道:“唉行了、行了，这事等下周一再说吧，咱们聊点别的，边吃边聊，你看这菜都凉了。” 我们的确是没有再谈工作上的事情，闲聊了别的话题，当说到感情话题时，我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和他说我和韩月基本上在一起的事情，因为我觉得现在还太早了，以后再说吧。 中午这顿饭，我们吃到了也差不多下午两点才有，不过最后买单的人还是齐民，毕竟他还带着几个同事一块的，这玩意我可请不起，得大出血，因为现在他去吃饭的地方都不便宜。 和齐民谈完事之后，我先是回出租屋睡了一个小时的午觉，差不多四点的了，起来发呆了一会，突发奇想打算晚上做一顿饭带去韩月吃。我想，她应该会挺开心的吧！毕竟她可是一直都很喜欢我的厨艺。 有了这样的想法后，我立马从床上起来，前去了附近的菜市场。在市场那，我边走边东张西望着，顺便仔细回想之前和韩月一起吃饭时，她喜欢吃的菜有哪些。大概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我终于买好了菜。 其实我买的菜并不算多，因为那个饭盒太小个了，不过如果量多的话，韩月应该也吃不完吧？她喜欢吃冬菇、菜心，我做了香菇滑鸡和炒了一点菜心，最后再一个煎荷包蛋放在上面。弄完这些，时间刚好五点左右，这个点数出发刚刚好。 到了鼎辉的楼下，我给韩月打电话，可她没有接，这可把我给着急了，但过了没多久，我就看到韩月从写字楼里走出来了。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商务装，外面还披着一件大衣，旁边跟着一群拿着小笔记本的人，韩月边走边说，像是在给他们交代着工作，脸上那冷艳而有气质的霸道之色和之前与我相处时的模样差距可太大了。 韩月走下楼梯，身后的那些人只剩下一个女生跟着，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她的助理吧。我笑了笑，拎着保温袋里的便当走了上去，但刚走两步我就停下来了，我这样子带着个饭盒去见她，真的合适吗？她......会不会介意？我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看了一眼保温袋，又看了一眼准备转身进去停车场的韩月，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中。 “韩月！” 在她要准备上车的时候，我如同打破了理性的束缚，朝着她的背影大声喊了出来。韩月闻声回头，脸上的表情如同春天里的积雪，逐渐融化掉，滋润着那一朵盛开的花儿。是的，她来了，看到她带着笑意向我走来，那一刻心里的顾虑和不安全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欢喜。 “程庭，你怎么在这？今天不是要上班吗？”她朝我边走边惊讶的说，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意外。 “喏，因为这个。”我把保温袋拎高了一点，“今天下班比较早，所以给你带了个便当。”我看了看站在韩月身后不远处的那个小助理，“你这是要出去吗？” 她点头说：“嗯，项目出了点麻烦，得马上赶去深圳一趟。” “那......” 韩月知道我想说什么，立马把保温袋给接了过去，“没关系啦，我助理开车，我可以在车上吃。”她小心翼翼的把饭盒打开，神色激动而惊讶地凑过去闻了闻，“哇！好香呀，我都好久没吃过你做的饭了。” “喜欢吃的话，只要我时间够，以后每天都给你带便当。” “这可是你说的哦。”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韩月抬起手来看了一眼手表，依依不舍的看着我，“我要走啦，等我明天傍晚回来，去你家一起做饭吃。” 虽然心里是有点是舍不得，但还是堆起脸上的笑容，说：“好，我等你回来，去吧。” 韩月点点头，拎着保温袋走向了自己的车子，助理已经给她打开车门了，韩月又转过身来向我挥了挥手，我也一样和她挥着手，直到目送了那辆黑色奥迪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这才收回了目光。 第149章 迟来的烛光晚餐 周六，我依旧是按照上班的时间起了床，好像最近都是这样，即便是休假也睡不了多久，形成了固定的生物钟，也可能是心里有所牵挂吧。 吃过早饭后，我开了电脑，拿出纸和笔在桌上构思着齐民昨天和我说的他们集团的年会。于他而言，这个年会的亮点是会上徐梦珺的生日主题这一个环节;可于其他人而言，这绝对是一个令人期待而又惊叹的高端年会，如何同时满足得了这两点并存，这才是整个项目的重点和难点。 想了很久也没有什么更好点的想法，干脆就来得平淡一点吧。活动前面肯定是领导致辞和给员工们汇报集团整年的战绩，以及如何展望明年的。等前面这些环节结束了，安排一场歌舞表演，再让齐民做压轴的表演者最后出场，至于表演什么就让他自己安排吧。 等到他表演结束了，借着最后那点时间插入徐梦珺的生日主题，大屏幕放映两人甜蜜回忆的幻灯片或者视频，提前和员工沟通好，一人一句“生日快乐”合并剪辑出来。这样，应该也还行吧？普普通通才能更好地诠释爱意。 用现在的女生常说的话来讲，这大概是“直男”的表达方式了。管他呢，反正又不是我给我的女朋友过生日。想到这，我突然又神经大条地浮现了一个问题:韩月，她是什么时候生日的呢？晚上吃饭时我得去问问她。 下午，我停下工作，打算歇一会先。闲着无聊，索性给杨帆打了个视频通话过去，又有些日子没和他联系了。 过了好一阵子，杨帆才总算接听了我的电话，视频里的他好像是靠在一张床的边上，叼着一根烟，看起来挺潇洒啊。 “哟，你这是在哪呢？”我笑着问道，看他在抽烟，自己也顺便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点上。 “我出差呢，这会在宾馆。”他叼着烟在嘴里，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 我恍然地点点头，“对了，重庆那边这会应该下雪了吧？现在都已经是深冬了，唉，作为一个地道的南方人，我还没见过下雪呢？” “当你还没见过的时候，很好奇也很期待，但等到你自己去体会过了，也就觉得没啥了，其实也就那样。下雪的时候不冷，雪融化过后了才冷。”他侧过脸望着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弹了弹烟灰，“不过啊，我还是觉得南方冷一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南方的湿冷是法系伤害，冻的是灵魂;北方的干冷是物理伤害，冻的只是肉体。” “你这可真是神比喻！”我笑了笑，又问道:“工作咋样了啊？稳定下来了没？” “还行吧，也就那样，一时半会没那么容易起来的，不过跟着我们总监倒是能学到不少东西。” “亲爱的，你在和谁说” 嗯？这是女人的声音？紧接着，我又听到了手机“嘟嘟嘟”的振动的声音。 “咋回事啊，怎么又女人的声音？” 杨帆不以为然，语气快速地说道:“我开着电视机呢，行了，先不跟你说了，客户打电话过来了，挂了啊，下次再聊。” “喂？” “叮！”屏幕上显示着“对方已挂断”的提示语。 为啥我总觉得自从我问了那句“怎么有女人的声音”后，他脸上的表情好像有点不太自然呢？算了，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放下手机后，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想了想，我给韩月发了条消息过去，问她晚上几点回来。 可韩月并没有马上回复我，而是过了大半个小时我才收到了她回的消息。 “刚刚在开会，现在中场休息一下，待会还要继续呢，你可以先买菜，只要是你做的饭，我都喜欢吃的。”她在最后给我回复了一个“可爱”的表情。 “你先说你要吃啥嘛？”我看着屏幕又傻笑了起来。 “青菜、虾，对哦，我想吃海鲜，好久没有吃过海鲜了呢。” 她迅速回复了我的问题，不过马上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说自己要接着开会了，我只好停止了和她聊下去。我看了看时间，拿出个小本本把她刚才说喜欢吃的食物全都记了下来，接着换了鞋子下了楼。 我先是到菜市场买好了菜，接着又去附近的商场买了两瓶红酒，直到感觉左右手传来了酸痛感，我才发现自己原来买了这么多东西，都快要拿不下了。晚上的这一顿饭可不便宜，买菜就花了三百多，两瓶红酒差不多七百，刚好一千左右，想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为了吃一顿晚饭而花这么多钱了，要是我自己一个人吃的话，几十块钱就能搞定。不过，今天这个特殊日子不一样嘛。 ...... 傍晚六点，我把最后一个菜做好了，端到了桌上，然后再折回厨房把那一锅的花旗参鸡肉排骨汤，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这么做，但依稀记得在家时老妈有给我熬过这样的汤喝。别说，闻起来那是真的香啊。 当所有的菜都被我摆上餐桌后，我还不满意的把它们调整了下位置才行，一共六个菜，一个汤，红酒也都已经开好了，可我站在桌前看着，总觉得桌上少了点什么。想了一下，对哦！是不是在餐桌中间点上两根蜡烛会看起来更浪漫些呢？ 我把屋子里的灯关掉，桌上的烛光不算很亮，但刚好可以照亮我们之间的位置，想来，还可以映照着她的美貌。我脑海里幻想着待会她回来时，看到这一幕的神情，该有多么的开心。测试完毕后，我又把灯给打开了，然后吹灭蜡烛，安静的等待着她回来。 ...... 等待，是最漫长的。七点多了，韩月还没来。我无数次跑到阳台看楼下是否有她的车子开进来，但终究是一场空。外面的天这么冷，室内都12度了，何况是室外，所以除了楼下那几个孤独得要死的路灯，连行人都没有 八点40分，楼下仍旧没有看到我想要看到的车子。 九点半了，我的心逐渐沉了下去，期望逐渐变成了一点点的失望......我只好垂头丧气的从阳台走回了屋子里，再把桌上的菜拿去热一下，天冷，菜凉的很快，而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把菜拿去热了。 把菜都热完了，我看了看手机里给韩月发的那几条消息，像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她的聊天框里自言自语，得不到回复，电话也是那漫长的“嘟嘟嘟”的提示音，没人接听。我靠在沙发上，点燃了这个晚上的第五根烟，伸出手摸到墙边的开关那，把等开了又关，百无聊赖的反反复复着一个动作。在等被关掉的那一瞬间，短暂的黑暗像是一个黑洞，把我内心里的孤独和失落全都吞噬掉。 ...... “咚咚咚。” 晚上十点20分，躺在沙发上眯了一会的我终于听到屋外的敲门声了，我披上一件外套走了出去，发现外面好像更冷了，风很大，不知什么时候还下起了小雨滴。 我充满期待的把门打开，韩月......她终于来了！她满脸倦容，神色中带着愧疚与自责之色，不过，那都不重要了，只要人来了就好。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回来的路上出了点意外，耽误了时间。” “没关系，来了就好，快进屋吧，外面冷。”我给她让出位置，等她进来后，我又走到了她前面，“你先坐会，我再把菜给热一下，很快的。” 韩月进到屋子里，看到桌上摆满的那些菜和红酒，还有蜡烛，她顿时眼圈就红了，抬起手背挡在鼻子上，把脸侧了过去。 我看着她傻笑了一下，“是不是没想到会这么惊喜？待会把灯关了更好看呢！”接着，我把桌上的菜一个个的拿去厨房热。 等我把所有的菜全都热完了之后，走出到了客厅那，刚想说话，却看到韩月已经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弯曲着一只手撑着脑袋，天知道她是有多么困，而桌上的烟灰缸的那几个烟头也已经全被她清理掉了。 我走到她的旁边，仔细又认真的看着她的脸颊，真的是找不出丝毫的瑕疵，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却不忍心叫醒她。韩月的手突然一松，头快要侧到一旁时，被我快速的用手掌接住，她才总算睡衣惺忪的睁开了双眼。 “吃饭了，快来尝尝我们的烛光晚餐吧。” 我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韩月看着我笑了笑，接着目光却全被桌上我精心准备的东西给吸引住了，蜡烛微弱的光映在她的脸上，和我之前幻想着的画面几乎一致，美丽动人得妙不可言...... 第150章 甜蜜的周末 我和韩月走到了餐桌那吃起了这顿迟来的烛光晚餐，不过桌上的那些菜热过太多次了，已经看起来不那么新鲜了。 “你一定把菜热了很多次吧？”她夹起一只虾小小的咬了一口，脸上再次浮现出愧疚的表情。 “怎么样？不好吃吗？” 她连忙说:“不是，做得很好吃，如果不是因为路上耽误了，肯定会更好吃的。” “不说这些啦。”我拿起酒杯举了起来，“干杯！” 这个晚上其实我很想留韩月下来，而实际上我也的确这么和她说了自己的想法，不过她的表情有些为难，因为这里没有衣服她换。别误会，只是单纯的留下来，丝毫没有别的的想法。 后来韩月让她的助理开车过来接她，走之前韩月说，明天她还会再来的。于我而言，这是这个晚上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韩月走后，我自己把剩下的那一小杯红酒给喝掉了，借着一点微醺的感觉，早早便睡了觉。 这一夜我做了一个很长而又真实的梦，我梦见自己最后和韩月结婚了，但在婚礼上却出现了两个阻止我们结婚的人，那两个人竟然是王浩和苏静，这两个人怎么也搭不上边，可却这么巧合得都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凌晨四点半，我从梦中醒来，再想回忆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再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王浩和苏静出现在了里面。我喝了一杯白开水，睡意全无，顺便开了灯，在这个难眠的深夜里点燃了一根烟。 有人说，如果你在梦里联系梦见了一个已经和你几乎没有了联系的人，三次以上的话，那就说明你和这个人这辈子都再无缘分。关于苏静，自从她失踪之后，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梦见她了，如果那个“传闻”是真的，那我是不是真的和她这辈子都无缘了呢？ 也罢，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呢，我现在有韩月，不是过得挺好的吗？更何况，苏静要么已经在世界的某个地方过上了新的生活，要么就是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次日，由于昨夜没有睡好，第二天我到上午的十一点多才起了床，难受的是，不仅人没睡好，而且还落枕了，疼得我脖子都不敢轻易转动。 中午出去吃饭，一边吃饭，一边心里在想着韩月会在什么时候联系我。期间，许久没有联系的孙博在微信上给我发了一个链接，那是他和叶涵的结婚喜帖。恍然间，我才想起来年初时，她从启晨辞职了，那次和我告别的时候就有和我说，自己打算回老家那边发展，而且年底会和叶涵结婚，没想到这会就来了。 一年，过得真的太快了，一转眼就到了年底最后一个月，那些校园生活终于逐渐在我的脑海里远去，我已经成为一个“社会人”马上就到第三年了。 我先是给孙博表示了祝福，婚礼我是没有办法去参加的了，毕竟他结婚的地方在东北那边，实在是太远，不过我有给他转账了999块钱，当做是寓意“天长地久”的结婚红包了。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我终于等到了韩月的电话，她说想和我去看电影，而且已经买好票了，叫我在我那边出租屋附近的电影院等她就好，我欣然的答应了她。 我和韩月看完电影大概是三点多了，印象中这是我们第二次约电影看，时间已经隔了快一年了，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的感情也逐渐加深，不再像从前那样只是单纯的上下属关系。 看完了电影，我们并没有马上分别，毕竟昨天晚她已经答应我了，今天会一整天陪着我的。我想，这会是一个属于我们两个的甜蜜周末。 我们去了附近的大型购物广场，买了一些街边的小零食，边走边逛。后来还在商城里面找了一家自助照相馆，两人摆了许多个奇奇怪怪的表情，在其中一张照片里面，韩月喊着“3、2、1”，在喊到“1”的同时，我抓住机会迅速的吻向了她的双唇，她的嘴唇上还残留着刚才吃糖的味道，像是此刻的幸福味道。画面随着那一声“咔嚓”定格了下来，韩月只是嘟囔着嘴，幽怨的看了我一眼，面色羞涩地红润着，可嘴角的笑意却明显的很。 也许，幸福就是这么平淡而简单，作为鼎辉集团现任掌门人的她，能陪我吃着街边的小吃，像个小孩子一样搂着我的手臂，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而我，虽然现在还不能给她买那些昂贵的化妆品和奢侈的衣服，不过我相信未来一定可以的，我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并且现在正在为了这样的目标一步一步走近 晚上八点，我们终于走回了我住的地方，玩了一天，也该歇息了。 “程庭，谢谢你陪我开心了一整天，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她摆动了下那只牵着我的手，笑着说。 我也笑了笑，说：“傻，为什么要说谢谢呢，我也一样很开心呀，而且是你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陪我的，我才是那个周末里的幸运儿！” “不，不仅仅是周末，未来我们都会是各自的幸运儿对吗？” “嗯！你说的对。” 我们沉默了一会，时间差不多了。韩月抿了下嘴，轻声说：“我要回去啦。” “要走也行，不过......”我四处看了看周围，这条小路的行人并不多，距离我们还都挺远的，只有几个路灯在盯着我们看，“你得先让我盖个章再走。”我凑近她的耳旁小声说道。 “哈？什么是盖......” 她嘴里的那个“章”字还没说出口，我俯下身子，快速的吻向了她的额头，那没说完的话也都化作了一抹笑意取而代之。 “原来，这就是你的盖章。”她机灵的笑了笑，水灵的双眼一转，也偷偷地亲吻了我的脸颊，“我也要给你盖上一个。”说完，她偷偷地看了我一眼，这才一路小跑了出去，走到外面的大马路，她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朝我挥手告别，我也笑着挥了挥手，她这才转身走出了外面。 韩月走后，我心里突然又觉得空落落了，借着路灯那微弱的光，“吧嗒”一声按下打火机，点燃了这一天里的第一根烟。虽然她知道我有抽烟的习惯，但在她面前我会不由自主的控制自己那想要抽烟的Yu望。 ...... 次日，又是一个周一的到来，而我又该回到公司上班的日子了。一到了公司，冯总监就叫我立刻前去会议室了，说是齐氏集团的一个客户经理过来我们公司了。看来，齐民还真的没有骗我，因为这显然是他的安排。 在走去会议室的路上，齐民给我发来短信了，说是已安排集团的客户经理过去了我们公司，叫我好好表现。我回复“收到”，带着自信的笑容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迈着步伐继续走着。从他的话里就可以知道，这会是一场不需要谈判的合作，直接就已经内定好了的，可以一步到位。 那一刻我才明白，在社会上有人脉资源的话，那是多么的重要！ 第151章 这就是真相！ 会议结束后，我们已经基本达成了合作，合同会在明天送过来。走出会议室，齐氏集团来的那位姓何的客户经理见我去了吸烟区，他也跟着过去了，而不是立刻就走。 他十分客气地双手给我递了根烟，面带职业假笑的说道：“没想到程先生您也有抽烟的习惯啊。” 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他一下，这搭讪的水平实在是太没情商了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于是就这么朝他笑了笑。 过了一会，他又来了，“冒昧问一下，程先生您是和咱们集团的齐总很熟吗？” “还好。”我淡然回答。 他恍然地点点头，“能和您合作实在是荣幸，晚上方便一起吃个饭吗？” “谢谢，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我微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吸烟区，留下他那一脸懵逼的神色。 有些人怎么这么现实，整个人都散发着一副对人阿谀奉承的气息，我就最看不惯这一点了，话不投机半句多。 回到了办公室，冯总监又叫我过去了，他和我简单的聊了下关于这次方案的事情，而我也把自己前两天周末时所构思好的想法和他说了出来，并且告诉他这整个活动的侧重点在哪。 聊完了工作，我沉默了下，忍不住向冯总监开口问道:“冯总，安妮她到底怎么了？我这都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来公司了。” 冯总监面带犹豫之色，沉吟了会，说：“安妮，她怀孕了，但无论如何都不肯告诉她父亲，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安总只好把她给关起来，不让她出去了，直到她肯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才能自由。”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么严重，难怪这么久都没有见过安妮了，可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告诉别人她怀的是谁的孩子呢？就连她的父亲也不愿意告诉。 “那......冯总监有没有想过，安妮的孩子会是谁的呢？”我犹豫了下，试探性的问道。 冯总监眼神一闪，“不好说，她最近的男朋友也就是李飞扬了，可直觉告诉我，孩子不是他的。” 他停顿了下，摆摆手继续说：“唉，算了，不说这些了，干活吧，你赶紧把初步方案给做出来，这个项目要多花点心思，年底之内你把这个项目做好了，这轮考核一过，那年后你就基本上能晋升了，好好干。”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鼓励。 ...... 傍晚，临近下班的时候，安妮的表妹蓝玉突然给我发了一条让我整个人都呆住了的消息过来。 “渣男！安妮要去把孩子打掉了，你赶紧过来阻止她！！” 我连忙给她拨打了电话过去，同时跑到公司外面的安全通道接电话。 “怎么回事？你们在哪，我现在就马上过去。”电话一接通，没等蓝玉开口，我就立马抛了几个问题过去给她。 “下午我就眯了一会觉，结果醒来就没看到她了，虽然我不知道她去哪了，但我知道她一定是去打胎了，因为前几天她就有和我说过这件事情。”电话那边的蓝玉喘着大气，应该是在赶着出去。 “那你马上去联系其他人帮忙，一旦有消息就和我联系，我现在赶过去跟你汇合。” 打完电话，我看着还有二十分钟才下班，但现在来不及考虑那么多了，赶紧去和蓝玉汇合才是重点。刚走到公司门口那，就看到冯总监神色紧张的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刚打完电话的手机。 从各自的表情就能知道我们收到了同样的讯息，现在都是为了前去找安妮。我们看了一眼彼此，会意地点了点头。 电梯里，冯总监叹了口气，说：“安妮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这些年安总为了他可真是头都疼了。” 我吸了口气，看着他说道：“冯总，其实我很想知道，安总会不会让安妮把孩子生下来？” “唉，安总的态度其实是不愿意安妮要这个孩子的，因为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八成是意外导致怀孕的，而且安妮现在还这么年轻，生下一个孩子的话，那肯定是会拖累她以后的生活的，但是现在也来不及考虑那么多了，我就是怕这丫头会做傻事。”冯总监脸上的愁容更浓了，语气也变得沧桑起来。 “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她，一切等见到人了再说吧。” 冯总监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我跟着冯总监到了地下车库，坐上他的车子，出发了蓝玉刚才给我发的位置那。这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车子里沉默的气氛像是在诠释着各自的沉闷心情。 很快，我们就和蓝玉汇合了，几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分头找，沿着安妮住的地方，搜索出附近的医院。我一边走着路，一边继续给安妮打电话，但没想到这一次给她打电话，居然通了！ 我连忙说道：“你在哪？现在大家满世界都在找你，安妮你听我说，千万别做傻事，好吗？” “呵呵，不用找了，只要我愿意，你们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我的。”安妮那边很安静，她说话的声音也很轻，但听起来像是那种虚弱的感觉，这让我内心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冷静一下，快点告诉我你人在哪，你放心，就我自己过去找你，绝不带上其他人。” 安妮并没有理会我说的话，而是讥笑了一声，话音一转：“程庭，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我告诉你，那天你在我家的时候，我和你说孩子是你的，其实并没有和你开玩笑，那是真的。” 我如同石化了一样停下了脚步，“不可能！我们之间......” 她打断了我的话：“不可能？是么？你再仔细想想，那天在私人会所里我们共度了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不就是这样的结局吗？我们连安全措施都没有做，我怀了你的孩子，这，就是你想知道的真相！” 安妮的话让我的思维变得一片混乱，大脑里在疯狂地回忆着那一夜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可那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我根本没有办法完全记得起来，再加上那天晚上我喝得烂醉，只能想起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等等！我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细思极恐了起来：那天晚上我喝得烂醉，根本没有办法主动去和她发生关系，难道......这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的？！ “怎么样？是不是想起来了？” “那一夜我喝了那么多的酒，回到房间就直接倒头大睡了，怎么可能和你......”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失神中，我靠到了一旁的墙边上，点燃了一根烟来缓解情绪。 “没错，这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她突然癫笑了起来，我能想象到她现在的表情是有多么的疯狂，“你知道吗？我无数次幻想着能和秦轩有一个孩子，那天晚上我也喝了不少酒，所以彻底把你当成是他了，可事后我并不觉得后悔。”紧接着，她的语气突然变了：“程庭，你就永远做我的秦轩好吗？我把孩子生下来，然后你带上我远走高飞，我们去一个没有他们根本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这样的生活难道不好吗？” 我缓缓地蹲了下来，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撑在额头上，拿着香烟的手指有些颤抖。我沉默了会让自己冷静下来了，这才低沉着声音说：“我愿意负责，孩子是无辜的，不要去伤害TA，告诉我你在哪里好吗？” 她笑了笑，轻薄的语气说道：“好啊，我等你过来。”说完，她就把电话给挂掉了，紧接着给我发来了一个位置，位置上显示的地方正是我们那天晚上去的私人会所那！ 我吸掉最后一口烟，把烟掐灭在地上，双手撑着膝盖缓缓的站了起来，但脑子却变得更加混乱了，那零乱的意识中，最后定格在了韩月的样子上，我和韩月该怎么办，这件事情又该如何处理，我真的要和她一起私奔过一辈子吗？在我24岁的这个年龄里，居然做了“父亲”！ 即便大脑里有无数个想法出现，但我的双腿像是不受控制一样，还是迈开了脚步，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前面走的如同不是公路，而是一条......不归路！ 第152章 我来了，她走了 等到我来到了私人会所那边，终究还是徒劳无功了，我一来到那，前台的工作人员就把我给留了下了，许是安妮提前和她说了我会过来的事情。 “程先生，请您留步，这是安小姐特意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请收好，她已经离开这里了。”她面带微笑的看着我，说话间递给了我一个资料袋。 我轻轻点头，接过了资料袋，“请问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她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我又问：“那她走了多久了？” “大概二十分钟吧，有一个男人开着一辆机车载她走了。” 二十分钟，我算了一下时间，她走的时候刚好是我过来的时间一致，也就是说，在她和我打完电话之后她就已经上车离开了，可是这位工作人员嘴里所说的那个“机车”男人又会是谁呢？难道是她那一群机车朋友中的一个？ 我带着失望离开了私人会所，但还是不忍心，于是离开搭车前往了之前安妮带我去过的那个机车圈子集合地，也许她就在那家音乐吧那。 出租车上，坐在后排的我终于打开了那个资料袋，里面装着一封信和一份合同，我先是把信打开来看。 “程庭，我知道你喜欢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位鼎辉集团的韩小姐，对吧？前些天我让蓝玉去打听过了，听说你已经和她在一起了，我是真的羡慕她。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在我去厦门的那天从来就没有遇见过你，那我们之间也就不会发生这样一场闹剧了。你还年轻，我不能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而耽误你的大好前程，虽然我真的很想、很想让你带我私奔，可这是不现实的。秦轩已经是彻底的过去式了，但我再也不想回到过去那种充满束缚的生活了，杨乐是个喜欢了我五年的男人，得知我怀孕之后他并不介意，他也愿意和我去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一起生活下去，在上车的那一刻，我答应和他在一起了。也对，找一个爱自己的人，总比找一个只是我爱的人，至少我可以拥有不会再被抛弃的安全感。” 我颤抖着双手翻开了那张纸的另一边，眼角的一滴泪水就在此时滴落在了信纸上，我吸了吸鼻子，继续看下去。 “这份合同是我这些年的全部了，我把自己在会所的所有股份都卖掉了，把钱都给了蓝玉。这份合同是暗香三家店的所有，我把你和蓝玉的名字都写了进去，以后你待我好好照顾暗香和蓝玉吧，她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你要多带带她。我走啦，从此再也不用过着那种卑微的生活了，珍重，祝你辛福！” 整封信里的所有内容都没有提到过她到底最后是去打胎了，还是要把孩子生下来，那份合同里面的确是写着我和蓝玉的名字，这几张价值数百万的纸就这么空降到了我的手上，可我却丝毫开心不起来。 我做了个深呼吸，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把那些东西全都装回了资料袋里，抬起手来撑着下巴，神色空洞的看向了车窗外过往的风景。 过了没多久我便到达了那家音乐吧，但它并没有开门，而且在门上还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本店已转让”，后来我从隔壁商店的老板口中得知，原来杨乐就是那家音乐吧的老板，在昨天他就低价把这家音乐吧给卖掉了。这到底是能活得有多么明白，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和安妮就像是一阵风一样，说来就来，却也说走就走，留下的是世人所羡慕的财产和那种洒脱的精神，带走的一份等待许久的牵挂和一个一辈子的诺言。 ...... 安妮走了的消息，其他人很快就都知道了，冯总监替安南华发话了，他叫我们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不许和任何人说出去，否则一定追究责任。 从音乐吧离开后，我第一时间就是去找蓝玉，她不在家，我去了越秀区的暗香花店，这也是她现在唯一会去的地方了，因为那是暗香的第一家店，也是她和安妮留下最多美好回忆的地方之一。 还没走到花店，我就已经远远地看到蓝玉自己一个人坐在花店门口的楼梯上，双手环抱着膝盖哭泣着。也许，事情的真相也就只有我和她知道了。街灯笼罩着她那瘦小的身躯，像是一只被人抛弃了的流浪小猫，独自在那舔着伤口。 我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大概和她隔着一米的距离。见我走了过来，蓝玉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双眼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恨意，她突然站起身来，对我大声吼叫：“你为什么不把我姐留下来！你这个渣男！负心汉！”她疯狂地拍打着我的胸口，尖利的指甲直接把我穿在里面的衬衣给划破，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我的胸口感到强烈的痛意，但却站着不动，任由她抓挠着。 “你这个大混蛋！！” “啪！” 在她说完那句话的同时，如同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朝我的脸上扇了一记耳光，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嘴角处已经被她拇指的指甲给划破了，脸上传来一阵火辣的感觉，但即便如此，我仍然没有阻止她。 等到发泄完了之后，她又蹲了下来，整个人颤抖着在哭泣。 “对不起。”我知道这是最没用的一句话，但在混乱的思维下，我还是下意识的开口说了出来。 “对，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知道吗？我爸妈在很6岁的时候就离婚了，我爸是一个嗜酒如命的醉汉，我妈跟一个男人跑了，从小我就和我表姐待一块，如果没有她，别说现在能上大学了，我早就已经饿死在街头，你知道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她，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呜呜呜呜......”蓝玉抽泣着，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双眼早就哭得通红。 我蹲下身来，轻轻地搂着她的肩，低沉着声音说道：“没事，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我会替安妮好好照顾你的，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都要坏了。” 蓝玉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样，直接整个人靠在我的身上继续哭着。我抚摸了下她的头，自己却仰起头来不让眼眶里大转着的泪水留下来。 不得不说，这种该死的感觉真他妈让人难受。 安抚好蓝玉的情绪后，我送她回了安妮住的地方，等到她回房间躺下睡着了，我把房间的门轻轻关上，走出去客厅那顺便把合同也放在了桌上，交给她去处理吧。我看了一眼柜子上安妮的照片，最后忍住了情绪，离开了这间屋子。 ...... 第二天早上，我穿上了一件黑色大衣，对着镜子照了一下，下意识的抬起手来轻轻碰了下嘴角上那已经结痂的小伤口，蓝玉看起来很瘦小，但动起手来打人那是真疼！在镜子面前站着看了一小会，我便出了门。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该上班还是要去上班，该干嘛就干嘛，一切都和以往一样按部就班地继续着。 当我来到公司后，一进去公司就发现其他同事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距离我远一点的人还在看着我小声讨论着什么。纸是包不住火的，从他们看我的表情就能猜到，估计是有人已经把安妮的事情传出去了，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我，无疑是他们现在八卦的最大热点。不过我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若无其事的回了自己的工位上开始了工作。 我本以为自己能静下心来好好工作，但实际上事与愿违，我的心还是很乱，根本没法集中精神写方案，于是起身去了洗手间，打算洗把脸让自己好好清醒一下。 洗手间里，我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把水，用力地捂在脸上，连续洗了三下，这才抬起头来，可就在我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发生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穿着全身黑色衣服的男人，他还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和口罩。 “去死吧你！”紧着着“哐”的一声，我被一根木棍重重地砸在了脑袋上，我捂着头部转过身来，但意识已经逐渐模糊，另一只手撑在洗手盆旁边，缓缓地倒了下来。 “抢了我心爱的女人，她还怀上了你的孩子，而你却给不了她幸福！既然她都已经走了，那就这辈子就在医院好好躺着吧！” 虽然我看不清他的脸长什么样，但从声音里可以听出来，眼前这个从背后偷袭我的人，是李飞扬......看到我头上的血缓缓流了出来，他也开始慌了，连忙扔下木棍跑了出去，我很想爬起来，但最后的一丝意识根本支撑不起我的身体，就这么晕了过去...... 第153章 终是昙花一现留不住 那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间，我像是迷了路的小孩独自走着，走啊走，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我终于看到了一片桃花源，一座山间小屋在桃花源之中，与外面这白茫茫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我走了过去，在门口那听见屋里头有几个女人嬉笑打闹的声音。我往里面喊了一声，可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于是，我只好擅作主张把门给推开。 “有人吗？” 没人理我，听那嬉笑的声音好像是在屋子后面的花园传来的，我走了过去，发现几个穿着古代服饰的女子正谈笑风生着，一共有三个女子在那。 我这个不速之客很快就引起了她们的注意，蓦然回首看了过来，我却被吓到了，那几个女子不是别人，而是苏静、韩月、安妮，以及温舒娅，她们四个怎么也会在这里？！ “你终于醒了啊，快回去吧，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说话的是人“安妮”，她和另外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冷漠，转身走向了花园的深处。 我想追，可感觉无论我怎么走都始终和她们隔着一段距离，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韩月！” 在她们快要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时，我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大声喊道。韩月只是倾斜着身子，露出半张脸，眼角的目光瞥了我一眼，随后还是跟着她们走向了花园深处。 “不！！！” “滴滴滴滴” 一道强烈而刺眼的眼光照过来，我半眯着眼缓缓睁开，我这是在哪？看着吊针里那缓慢滴落的药水，这是在医院？紧接着，我感觉头部传来一阵头痛欲裂的感觉，想要抬起手来捂住，却发现我的手好像有人牵着，这才看了过去，竟是韩月！此时她正趴在床边睡着，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安静到只能听见医疗机器运行的声音。 也许是我想要抬手时的轻微动作让韩月醒了过来，她几乎是欣喜若狂地看着我。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紧接着韩月跑出了病房，去把医生给喊了过来，可接着出现在我病房里的人不仅仅是医生，还有老妈和老程、程煜、温舒娅、许晴，以及原本还在重庆的杨帆，他也回来了。 “谢天谢地，总算是醒来了，你吓死我了知道不！”站在一旁的老妈对我不满的说道，但脸上仅是心疼之色。 “我福大命大，当然没事。”我勉强的挤出笑容，微弱的声音说道。 杨帆伸出手指指着我，正色说道:“哥们，你这一觉睡了五天，可把咱们给吓到了，以后可别再开这种玩意了啊！” 其他人都和我在这闲聊了几句，倒是韩月一直沉默着不说话，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我轻轻地侧过脸，看了她一眼，但只是这么微小的一个动作，还是被其他人给察觉到了，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着我的。 大概是他们都会意了，于是不约而同地找借口说，让我好好休息，然后都走了出去，只留下我和韩月在病房那。 病房里，我和韩月都沉默着，但最先说话的人还是她。 “把你打上的那个人叫李飞扬，是你们公司的同事，事发当天就被抓进派出所了，并且你们公司也对他予以了开除的处分。”韩月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和我说着故事一样。但我知道，越是在这个时候平静，就越说明有问题。 也许，在我昏迷的这几天里，她已经知道所有事情了。 与其遮遮掩掩逃避现实，不如放手一搏开门见山，我做了个深呼吸，看着她问道:“月儿，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只是一句平淡的话，却瞬间戳中了韩月的泪点，她泛红着眼圈，把脸侧过了一边不愿意直视我的眼神。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我多希望我可以欺骗自己，假装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可是做不到！虽然安妮已经和另一个男人远走高飞了，可我一想到她肚子里怀着你是你的孩子，我”她站起来背对着我，双肩颤抖着在痛声哭泣。 “既然你全都知道了，那就听从你心里的决定吧，我会尊重你的选择的，这一切都是我犯下的错误，理应得到惩罚。”我强忍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哭出来，即使在说出这番话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结局会是如何。 韩月又沉默了一会，她仰起头来擦了擦眼泪，呼出了一口气，像是在做最后的决定一样。 “程庭，我们分手吧，到此为止，从我离开这个病房后，我们就再也不要见面了。”她的声音变得平静和冷漠，字字句句都如同一把把的锋利的刀子割在我的心上。 我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的一滴眼泪，颤抖着双唇，最后机械般地说了一个字:“好。” “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她拎起椅子上的挎包，转身离开了房间，关门时的声音很轻、很轻。 没想到她给我最后的印象，是一个无能为力追上去的背影。在我们在一起之前，是我自己太傻没有追上去，但这一次，是真的没有办法追上去挽留她了。从无话不说到无话可说，从声势浩大到悄无声息，大抵就是这样吧！昙花一现的爱情，终究还是留不住。 我侧过身子换了一个睡姿，整个身体蜷缩在白色的被子里，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滑落到了枕头上。在这一刻，我多么希望自己被李飞扬敲完那一棍之后，像是电视剧里的剧情一样失忆了，可是我并没有，这是现实生活，而不是电视剧。 罢了，随TA去吧！这个“TA”不仅仅指的是人，还是过往发生的那些事，他、她、它，都化作了一个即将烟消云散的“TA”。 在住院的那些天里，最后只是老妈留了下来陪我，老程和程煜还得回老家那边工作。杨帆在广州待了两天，陪了一下许晴，之后也回重庆那边了。 这一日，老妈给我买了一袋水果过来，我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可以半躺在床上自己吃东西。 老妈给我削了个苹果放在碟子上，上面还插着几根牙签，她抬起头来看向我，脸上带着犹豫之色，过了会说道：“程庭，你和韩姑娘......怎么样了？” 我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拿起牙签插了一块苹果塞进嘴里，“就那样啊，你们那天不都看到了吗？” “嗨哟，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谈恋爱了也不和家里说一声，咱们都还不知道有这回事。” “知道又有什么用，我还没来得及和你们说，这就已经结束了。” “那你接下来还会继续找她吗？看看怎么样，说不定还有机会呢？你看......” 我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道：“哎呀，妈！你能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的吃块苹果，咱就别说这些了好吗？” “行行行，那你吃吧，明天你就出院了，我去帮你把东西收拾一下。”说罢，老妈起身去柜子那收拾着东西。 出院前的这一个夜晚，无论如何我都睡不着，总是在我渐入佳境之际就会突然间猛地醒过来，这个时候我很想起床去抽根烟，可这是不实际的，老妈就在我旁边的折叠床那睡着。算了，就这么躺着吧，顺便借着失眠的时间来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打算，等到我出院后，肯定会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的。明天，也许就是“重生”后的第一天了。 想着想着，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终于睡着了。 次日中午，办理完出院手续后，我和老妈离开了医院，回去了我之前住的出租房，这屋子一个多星期没住，一进屋就看到家具上布上了一层灰尘，看起来比我还要孤独。我看着已经出院了，所以就让老妈回家，一开始她还不肯，因为我接下来还得按时去医院换药，老妈不太放心自己一个人去医院，但后来我执意要求之下，她这才同意明天早上再回去。 我和老妈一起收拾着屋子，顺便把杨帆的房间给打扫一下，虽然老妈就住一个晚上，但这里还是得清理一下才行。 屋子里的灰尘全都被我擦干净了，看起来干净了许多。我把所有的窗都打开，任由外面的风吹进来，让过去的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 第154章 这是上面的意思 十二月13号，周五，晴。原本今天该是个在公司上班的工作日，但我把时间往后延了，干脆到下周再回去上班吧。 距离齐民他们集团的年会举办还有五天的时间，眼看着冬至也马上快要来了，还记得当时和韩月说好一起过节的，我心里总是会有蠢蠢Yu动的想法，可无论是约她出来吃顿饭，还是和她简单的说一声“节日快乐”都好，我都差了一个身份。因为那个“约定”已经随着那天她走出病房后而同时消失了。可笑，不闻不问，安安静静地躺在彼此的好友列表里，却没有任何的联系，我也分不清现在我和韩 不过，当前这些还不是我最先要去考虑的事情。 今天上午，本来是要送老妈去车站搭车回老家的，但担心我现在的身体情况，表示自己去车站就行，所以我只是送老妈走到了牌坊那边就分别了。看着老妈远去的背影，直到她上了车之后，我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于是从另一边方向也搭了一辆车出门去。此时此刻，我已然不再是从前的那个“程庭”，心里有了新的打算。 我要去的地方是越秀区的暗香花店，今天是周五，印象中记得蓝玉在这一天是只有下午才有课要上的，她都已经大四了，马上就要去实习了。 到了花店那，我在门口站着看了一会，这才走了进去。 “您好，欢迎光临暗香，请问您想要买什么......”蓝玉看见来的人是我，脸上的笑容突然静止了下来，她停了停，才把最后的那个“花”字给补了上去，脸色变得很是淡然而平静。 “你被李飞扬打伤的事情我听说了，在你住院的时候我刚好遇上要考试，所以没有过去看你，抱歉。”她轻声说道，目光却没有看向我，而是集中在手里正在修剪着的花上。 我笑了笑，说：“没关系。”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她能说话这么温柔，也不算温柔吧，但至少不像从前那样每句话里都带刺儿。 我四处看了看花店，发现好像她今天也搞卫生了，花店里收拾得很整洁。环视了一圈，我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了蓝玉的身上，想着去帮帮忙，不料，我才刚走过去，她就去了另一边，从柜子那拿出一份件和一支签字笔扔在桌上。 “签字吧，这是我姐留给我们的东西。”她停顿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接着说：“虽然，我的确是不太乐意，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我都还没毕业，不太懂得怎么经营。” 我沉默了会，看了一眼桌上的合同，又看了一眼她，说：“你确定吗？” “不然眼睁睁地看着这花店凉了吗？这份合同必须要我们两个人都签字了才能生效，赶紧的。”她一双大大的眼睛瞪着我看。 “行。”说完，我拿起笔准备签字。 “等等！”她伸出手来阻止了我，另一只手拿着刚才用来修剪花的剪刀，指着对我说：“签字之前，我有个要求：以后花店的账我来管，毕竟我学的就是这个专业，至于经营和决策上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全权打理了，我把账目全都透明化，但在决策上的事情，我也要有一定得话语权，OK？” 我后退了几步，比划了个“OK”的手势，“那啥，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把剪刀给放下，我这旧伤还没好，可不想又出了新伤。” 她看了一看我头上还没拆下的纱布，这才点点头，把剪刀给放了下来，我才敢继续拿起笔去签字。至此，我成功地拥有了自己在广州的第一份财产，但如果有一天安妮回来，她需要的话，我会立马把花店还给她，因为这终究不是我自己打拼下来的东西，只不过是暂时打理着。 中午时分，我去菜市场买了几个菜回来，在花店楼上的小阁楼做了顿饭和蓝玉一起吃，就当是庆祝我们成为了合作伙伴吧。 吃饭时，我尽量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于是和她聊了不少题外话。我给蓝玉夹了块肉放到她碗里，平静地问道：“快毕业了，有什么打算吗？” 果然，她的表情终于变得不那么冷淡了，而是带着些许憧憬的神色，说：“先实习喽，不过现在有了花店要经营，我就自己给自己打工吧，就当做是实习和以后的工作了，将来暗香一定会是全国最棒的花店！” “那是！我相信你。” “对了，我下周六拍毕业照，你会过来参加吗？” 我沉吟了下，有些为难的说道：“住院这段时间项目进度落下太多了，下周回去上班很有可能要加班。” “哦。”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失落的样子，夹起一颗青菜低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不过，如果时间允许的话，还是可以赶过去的，我到时候尽量腾出时间来。”说完，我回应了蓝玉一个笑容，她这才看起来不那么低落。 “天冷，待会菜就凉了，吃饭先吧。” ...... 周末的这两天我哪也没去，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开电脑赶上之前的项目进度，同时给自己未来的生活做了一个思维导图，好好想想接下来的打算，一步一步去规划着。这一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有时候甚至觉得上半年和下半年所发生的事情，让我有一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因此，我觉得自己必须要重新好好规划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了，逐渐明白在这个社会上，如果你不去让自己变得更强大，那是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所以，我一定要让自己变强！ 星期一，虽然是考核制度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到后面了，本应该每个人都沉浸在忙碌的工作状态中，可当我一到公司，又一次发现所有同事看我的眼神和表情都怪怪的，不知是因为李飞扬把我打伤的事情，还是因为安妮与我之间的事情被八卦的同事给传开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花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去敲齐氏集团的年会方案，也许是自己的工作状态回来了，写方案时的灵感特别好，所以只是一个上午我就把初稿给写出来了。等到下午，我便拿着方案去找了冯总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外出办事了。 幸运的是，办公室里的冯总监正表情专注地看着办公桌上的电脑，似乎也是在忙碌着。我敲了敲门进去了里面，他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了，神色有些意外。 他笑了笑，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公司了啊？你的身体康复得怎么样了？” “还好，已经没什么事了，只需要定期去医院换药就行。”我走上前，把已经打印出来的初稿放在他桌上，继续说道：“这是我上午做出来的齐氏集团的年会方案，不过只是初稿，冯总监您看一下。” “哎，要是公司所有的员工都能像你这么上进积极，我们公司也不至于要搞出个内部整改了。”他拿起方案翻开来看了几眼，接着又放了下来，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坐吧。” 我坐下来后，他叹了口气，接着说：“李飞扬这个人真的是做事太极端了，本来是大好的青春年华却因为自己的冲动而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即便是几个月后出来了，可也从此给自己的人生履历抹上了黑点。” 我沉默了会，想起了那天李飞扬在洗手间里对我说出的那番狠话，以及安妮离去的事情，接着平静回答：“其实，如果那天李飞扬不是直接从背后把我打晕，而是就这么和我打一架的话，我也是不会还手的。” 冯总监眼神一闪，面露意外之色，但他可能心里已经想明白了我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所以并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小会，冯总监从椅子上离开，拿着一杯咖啡走到了一旁的窗边，他背对着我喝了一小口咖啡。不知为何，每次他和我单独谈话时，只要看到他这个动作，我就会觉得他接下来肯定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程庭，最后一轮考核马上就要出来了，你，很有可能会有危险。” “我？”我轻笑一声，“为什么？” “因为，这是上面的意思。” 第155章 齐氏集团的年会 办公室里的气氛随着冯总监把那句话说出来后，逐渐变得紧张起来，不过“紧张”的也可能只是我自己一瞬间的感觉罢了，因为我觉得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安妮走之前，先是一直和我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再到后来还把自己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花店也一并赠送给了我。也许，安南华已经猜到了安妮怀的孩子是我的了。 所谓“上面的意思”，无非指的就是星辰国际副总裁安南华的意思。 “是因为安妮的事情，对吧。”我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但提到了“安妮”，这背后的意思也是在说安南华了。 冯总监缓缓转过身来，吸了口气的同时点点头，承认了我说的话。他沉吟了会，接着说：“不过，我会尽力帮你说话的，再加上现在你手上还有齐氏集团的这个重要项目，以及背后的资源，你争取一下，应该还是可以留下来的。” “所以，意思是说，如果我现在手上并没有接着这个项目和有背后的这些资源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我早就已经被开掉了？” 话粗理不粗，对于我这番直白的话，冯总监的面色变得有些为难，但又不得不以沉默来回应了我说的话是事实。 “我会把这期项目给做完的，时间也不多了，算上今天也就只剩下四天的时间去筹备齐氏集团年会的事情，尽快把方案敲定下来吧。至于，后面我还留不留在星辰国际，随缘吧。”说完我就直接从椅子上离开，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次日，我留在公司加班到晚上十点才走，但总算是把年会方案的终稿给做出来了，这是按照冯总监给的建议，以及齐氏集团的那位何经理说出的诉求来做好的方案，明天早上双方对一遍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18号之前的这几天简直忙到我焦头烂额，又是联系酒店方的对接人去处理场地的事情，又要跟进物料筹备的进度，还得提前和所有参与这次活动的所有工作人员沟通好活动当天要怎么配合，一次次的排练。这次的年会对齐民和整个齐氏集团来说，都太过于重要了。 大家都在这最后关头玩命工作，原本一些工作是可以交给其他同事来做的，但现在人家早就已经抱团了，如果不是自己同一个小团队里的人，别人根本不会去腾出时间来帮你。对于一家公司来说，出现这样的情况实在是罕见。 ...... 18号如期而至，这一天一大早我就赶去了酒店，好在齐氏集团的年会举办地点就定在广州这边的蓝轩四季，用的是他们集团里自己旗下的资源，至少在执行流程上可以节省很多麻烦。我像个机器人一样拿着个对讲机，同时和多个不同岗位的工作人员时刻沟通着，空余的时间就去帮忙布置场地，即便是在这大冬天里，也依旧是忙出了满头大汗。 傍晚六点，年会的签到时间准时开始，我不太放心酒店的工作人员去负责签到的事，所以也跟着过去了酒店门口那看看情况。大概在差不多七点的时候，门口左边的停车位有一辆车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不是别的车，而是我熟悉的那辆黑色奥迪，从车里走下来的人正是韩月和她的助理。我万万没想到她也会过来，此时心里的情绪顿时变得复杂起来，于是转头看向了另一边。然而，右边的停车场也来了个“不速之客”，是温舒娅带着许晴一起过来了。 温舒娅好像看到了站在门口右边的我，她笑了笑，朝我挥手打了个招呼，同时走了过来。 走到我旁边时，她脸上还带着笑意，说：“好巧呀，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啦？” “已经没什么事了，谢谢。”我笑了笑说，眼角的余光瞥向了另一边，看见韩月和其中一个来宾正在聊着天，那是一个长得蛮帅气的男人，看起来是想和韩月搭讪。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我竟然心里感觉有些不舒服了，这会不会就是所谓的“醋意”？ “程庭？”温舒娅拉了拉我的衣服，“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们俩先进去吧。”我转身和其中一个迎宾交代了两句，让她带着温舒娅和许晴进去里面。 “你没看到那边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醋味呢。”许晴瞟了一眼韩月那边的方向，对韩月打趣说道。 “哎呀，你们俩别瞎说了，赶紧进去吧，我还得工作呢。”我摸了摸鼻子，以工作为理由掩饰此时被许晴看穿了的尴尬。 直到她们进去了之后，我顺便在酒店门口的另一边抽了一根烟，这才也进去了里面。其实齐氏集团的这一场年会，说白了就是一次开放式的商业活动，群聚了众多商界的精英，每个过来参加的人都带着各自的目的，想要从中寻找自己想要的物，得到“物”背后的资源，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我特意投其所好，在年会的晚上设置了一场舞会，这也是开放式的，只要被允许来参加的人，都可以报名。 然而，我却自己“坑了”自己舞会表演环节到来，在中场的时候，我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在台上翩翩起舞，那两人正是韩月和王浩。曾经，韩月的舞伴只属于我一个人，那时候的我们还有一套“战袍”去打了一场比赛，可惜，如今陪她跳舞的人却不再是我了。 我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情绪看着台上的两人表演着，耳边还能听到台下的观众在啧啧称赞，表示韩月和王浩是现场跳得最好的一对组合，心情如同此时此刻的天气一样，瞬间跌到了冰点。我失神地看着舞台，却在那一个不经意间被韩月看到了在台下那个不那么起眼的角落里站着的我，我显然看到了她的脸色变了变，而我也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眼神，转身走向了人群中。 ...... 很快，徐梦珺的生日会也到了，看到台上齐民给她的祝福，那两人的脸上绽放着甜蜜的笑容的同时，我也就放下心来了，这或许是徐梦珺有生以来过得最为高调而又浪漫的一个生日了吧！在众人瞩目之下高调的秀恩爱，享受着爱情快速发酵的时刻，那是真TM的让人羡慕......我会有这样的感觉，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情绪作祟吧。 活动到了最后一个环节，也是许多人都觉得不重要的环节颁奖。除了那些参加了晚上的活动的人之外，许多观众已经陆续离开了，这时候我才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同时也想起了自己晚上好像忘记吃饭了，于是找酒店的工作人员要了一份工作餐，自个儿去了侧门的阶梯那吃饭。 当我正狼吞虎咽着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了身后有人走了过来的声音，我嘴里咀嚼着的饭顿时停了下来，下意识地回头看了过去，没想到是韩月自己一个人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为什么看到我，你要躲起来？” 我拿起纸巾擦了擦嘴，一边吃着饭，一边回道：“有吗？我一直在跟进着活动现场的情况，都没有留意你什么时候过来了。对了，你今天晚上怎么过来参加齐氏集团的年会了？” “你找借口的水平真差，先是在酒店门口那对我视而不见，却又暗中偷偷看着，再到后来我在舞台上跳舞的时候，明明我们都看见彼此了，可你还是不肯承认。”韩月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起来，眉心处的皱纹诠释了她这一刻的情绪。 我沉默了一会，吃完盒饭里的最后一口饭，喝了一口水，这才低沉着声音回道：“既然你全都知道，那又何必说出来伤害彼此。” 韩月略低着头，小声说了句：“不联系不是什么难事，不想才是。”接着转身准备离开。 “我有无数个想要找你的想法，可却少了一个身份。”我声音变得哽咽起来：“你知道吗？” 在我说话的同时，她停下了脚步，但也就只有那么一小会，接着还是背对着我，在我的视线中离开了。 失望这种情绪从来不会铺天盖地突然袭来，只会积少成多逐渐泯灭你心里那微弱的希望。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对她的感情早已根深蒂固，才明白她对我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 第156章 杀不死你的终将使你强大 齐氏集团的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刚好是周六，而且还是蓝玉拍毕业照的时间。其实那天我对她撒谎了，我并不是真的没有时间去参加她的毕业照，而是故意那么说，好知道她的情绪怎么样了。如果她对我的敌意不再那么深了，那就说明关系的转机就这在。 蓝玉拍毕业照的时间是在下午，所以这一天上午我睡得很晚，昨天搞完活动回来实在是太晚了。中午起来后，直接在出租屋里给自己煮了份面条吃来解决早、午餐，然后换上一套看起来相对正式点的衣服，这才前往了蓝玉的学校。她的学校就在广州这边，距离我住的地方不算很远，坐地铁过去大概也就二十多分钟到了。 每当一个学校处于拍毕业照的时候，都会有人抓住商机在学校门口那买花和各种毕业可以送人的礼物，在学校门那站着想了想，我也买了一束花，这才走了进去。 一进到学校里面，茫茫一片的都是穿着学士服的学生，我根本分找不到蓝玉在哪里，但在我刚想给她打电话的时候，突然身后感觉有个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看过去，那人正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蓝玉。 “你怎么过来了也不给我打电话呀，我要不是正好过来看到了你，你得找到什么时候呢？”她脸上带着笑意，看到我过来参加她的毕业照，很显然觉得很开心。 “我这不正打算给你打电话嘛，你就突然出现了。”我笑了笑，把手里捧着的花递给她，“喏，送给你的，毕业快乐！” “谢谢！”她笑着把花接了过去，然后带着我去了她们班级拍照的“根据地”，蓝玉的那些同学顿时就看了过来，大概是在猜测着我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吧，倒是蓝玉觉得并没什么，依旧拉着我过去和她一起拍照。 这一整个下午我都在她的学校待着，看着那些个青春而稚嫩的面孔，我不禁地想起自己大学时的生活，可已然步入社会的我，早已青春不复返了。 ...... 这个周末是连着周一的冬至一起放假的，一共有三天的时间。本来按照以往的惯例，像冬至这样的节日是不可能放假的，听说是公司的高层看在我们所有人都已经持续几个月在高强度的工作状态中，所以才给我们放了一天的假期。 周一的冬至很快就到了，我还记得方凯的未婚妻李婉儿之前和我见面时有说过，原本在方凯进去之前，在冬至这天就过来广州和他说自己怀孕了的事情，我知道她今天是肯定回去探望方凯的，所以我提前也她联系好了，跟着一起过去。 看守所里，李婉儿坐在那扇玻璃窗前等待着方凯出来，知道他一出现，她话还没说就已经先流下了眼泪，伸出一只手贴在玻璃窗上，方凯的表情也很不好受，于是同样伸出手放在玻璃窗上，两人隔着玻璃做着十指紧扣的手势，恨不得越过障碍和对方相拥。 “凯，你知道吗？你要当爸爸了。”李婉儿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缓缓站起来给方凯看，“下次我再过来看你的时候，你可要给TA取一个名字了。” 方凯瞪大着眼睛看着李婉儿的肚子，神色带着喜悦和激动，但他在电话里和李婉儿说了什么我听不见，从他的嘴唇上来看，好似是在询问李婉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们聊天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久，毕竟时间有限，李婉儿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我，示意我过去接电话和方凯聊几句。 我走过去接起电话，沉默了一小会才说道：“头儿，最近还好吗？”我按照最常见的开场白说了出来，心中有千言万语，最终都化作了一句平淡的问候。 “好，挺好的。”接着他摇头叹了口气，自嘲般的笑了笑，说：“你和婉儿是自我进去以来，第一次过来探望我的人，呵呵，以为会来的人没来，最终过来看我的人没想到会是你。有时候回头想想那段时间和你争夺着客户的事情，我就觉得很可笑，也......很可悲。” “凯哥，你别这么说，我从来就没有计较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方凯缓缓地把头低了下去，不让我和李婉儿看到他的表情，用力地点着头，“谢谢......谢谢，程庭，我真的很感谢你......我方凯这辈子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信了李子杰这个人渣！我恨！我恨我自己！”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鼻子一阵发酸，“没事，凯哥你还年轻，出去之后还是会有大把的机会等着你，那些杀不死你的终将使你变得更加强大，为了你的家人，为了李婉儿，为了你的孩子，你必须要坚持下去。” “对，我一定要撑下去！” ...... 一走出看守所，我就立马点燃了一根烟，此时吸进去的尼古丁如同不是解药，而是拯救情绪的解药，想起刚才在里面和方凯说的那句话“那些杀不死你的终将使你变得更加强大”，其实我也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里看到这话的，但确定很符合此时此刻所经历的事情，所以有感而发了。不过，这话也送给现在的自己。 晚上，我并没有在离开看守所之后而回去出租屋，而是去和齐民吃饭了，地点还是之前的蓝轩四季。 到达目的地，发现齐民早已为了准备好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还开了两瓶价值不菲的红酒。瞧瞧这样子，明显是要借着“庆功宴”的名义去把我给灌醉，不过现在我还沉浸在下午去看守所探望方凯的事情里，情绪并不那么高涨。 “哎哟，大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咋一副别人欠了你几百万的样子啊，啥表情。”齐民啧啧说道，同时还给我倒上了一点红酒。 “没啥，就是感觉太累了，也很饿，再加上看到你给我准备的这一桌好菜，这下可就更加饿了。”我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递给他一根烟，顺便自己也点上一根。 “瞧你这德行，吃吃吃，今晚就是特意给你准备的庆功宴，哎，不得不说，你小子策划的这一场年会啊那是相当精彩！连我爸后来都夸你了呢！所以啊，晚上咱们不醉不归，你放心，这里有的是地方你睡觉，就等着你躺下了。”齐民眉飞色舞的和我说着，自信满满的同时还带着一丝傲气。 “嘿，谁躺下还不一定呢！”我拿着刀子切开一块牛排，再用叉子叉起来塞进嘴里，鄙视的眼神看着齐民。 一开始我们都只是喝酒聊天，聊的都是题外话，直到后面酒意都上来了，这才开始谈正事。过了一会，齐民给我递了一根雪茄，也就只有来他这里才能抽上这么好的烟了。 “哎，哥们，我听说你们星辰国际现在是越来越乱了，干脆你跳出来和我一起做新项目吧，反正我又不缺钱。” “你能不能别老是一副暴发户的样子啊。” “不是，我是认真的，我特别想拜托我爸的光环，靠自己的实力去证明给他看，你不知道我刚上任的那会，集团底下的那些人是怎么说我闲话的，说我就一公子哥、富二代，啥也不会，就只知道靠老爸的关系上位，操，这换了谁能受得了啊！”他用力地吸了一口烟，仿佛抽的都是不满的情绪。 我安慰了他一句，示意他不用在意别人的说法，过了会，他一本正经起来了，正色道：“程庭，5G时代马上就要来了，我最近特意去研究过了那些所有的最新政策和行业动态，我跟你说，现在炒币什么的已经过时了，未来肯定是5G的时代，社交电商、直播、短视频等等这些都将是风口行业，你和我一块做一家公司，咱们就搞这一块的，你负责策划运营和营销，我负责投钱，这难道不香吗？”齐民噼里啪啦的和我说了一大堆，从他的表情上来看就知道他肯定是早就已经在筹备着了的，只不过却一把“东风”，而我无疑是他现在所缺的东风。 其实他说的对，未来这些行业的确会是风口，常言道“站在风口上猪都会飞”，至少在你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时，钱是肯定能赚到的。我大脑快速地思索着的同时，又想到了自己目前所处的状态，这的确是该好好考虑了。 我沉吟了一会，说：“容我想想吧，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的。”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红酒，看向了另一边的华灯初上的广州夜景，此时那五彩缤纷的美景被我尽收眼底。 “别想了，难道你想给别人打工一辈子吗？除非你想做个打工皇帝！但这是不现实的，我告诉你，机遇是转瞬即逝的，你可要好好把握，未来已来，我们必须得赶在红利刚出现的那会赚他娘一笔大的。”齐民敲着桌子说道，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样子，即便是我们都喝了不少酒，目前已经是第三瓶红酒了。 我吸了口气，如同做了个决定一样的口吻说道：“过了今年再说吧，我说的今年指的是31号，明年在1月5号之前会给你答复的，这次是认真的。” “行，我等你的好消息，哎，我跟你说，钱不钱无所谓，我就是想证明给我爹看，老子不是一个败家仔，早晚有一天我能超越他！所以啊，作为兄弟，你得帮我一把。”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说：“有钱就可以为所Yu为了吗？瞧瞧你这一幅暴发户的样子，能不能像我一样低调一点？” “现在的SHE会不一样了，有钱那是真的可以为所YU为，不都说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成功的男人嘛？你就做我被我的军师就行了！” “人家原话说的是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女人，你别乱套！” “管它呢！反正就这么一回事，来，喝酒！” 我喝了一口酒，看向了别处的夜景，顶楼的风很大，但我此时的想法很清晰，齐民这次说的话让我真的有了一种心动的感觉，因为我现在太渴望成功了...... 第157章 做自己的“上帝” 十二月份的最后一个星期，还有七天就要公布这最后一轮考核的结果了，这未知的等待如同给公司的气氛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来到公司，我听其他的同事说，在公布考核结果的那天是30号，次日的31号就是公司年会的时间，大家都知道星辰国际的年会那可是出了名的隆重，掌握着众多的广告资源和艺人，每一年的年会都会有不少二、三线的明星来参加，而且在年会的当天晚上，公司的CEO会给大家发年终奖和分红。关于年会的事情，目前是那些爱聊天八卦的同事嘴里，除了考核结果之外，最热门的聊天话题了。 不过，这些对我来说都丝毫不感兴趣。 自从前几天忙完了齐氏集团年会的案子之后，我陷入了“空窗期”，手头上已经没有要做的项目了，我能想象到接下来的这个星期将会是我进入星辰国际以来几乎是最空闲的一周，不过我并不打算让自己闲着，而是借着闲余的时间去整理自己做过的所有项目，做一个复盘，说不定以后还能帮上忙。除此之外，我还抽出时间来做暗香花店接下来的新一年的季度营销方案，毕竟现在暗香也属于我事业中的一部分了。 ...... 一周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而暗香花店的初步营销方案我也已经有了大概的思路，之所以做得这么慢是因为我本身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再加上我打算仔细去构思做得更好一些，到时候带给蓝玉，算是送她一份礼物了。 29号，周一，距离考核结果的公布就剩一天的时间。 来到公司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电脑，敲下一封信，因为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巧合的是，在我刚把东西给写完，冯总监就找我了，叫我过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冯总监，你找我啊？”我门都没敲就进来了他的办公室，好似手里拿着有恃无恐的牌。 “你这小子，越来越没有礼貌了啊，进来都不敲门的。”冯总监打趣说道，看样子他的心情好像挺不错的，估计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和我说。 “呃，不好意思啊，我一时忘记了。” “没事、没事，我就那么一说。”他特意走到我前面，给我拉开一把椅子示意我坐下说，“程庭啊，这次你可是帮到我一个大忙了！” “这话怎么说？”我疑惑地问道。 说话间，冯总监给我冲泡了一杯咖啡，端到了我前面的桌子上，接着说：“考核到明天就结束了，在这之前啊你一共拿下了三个大的项目，这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不说别的，我这奖金就够多的了，所以啊，你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他笑呵呵的说着。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谦虚的口吻说道：“这不算是帮忙，如果没有冯总监的帮忙，我也做不来那些项目，毕竟我的经验还不足。” 他沉吟了下，正色道：“谦虚的话就不说了，不过，我也不是要让白让你帮忙的，因为，我也帮了你一个忙。”他眼神一闪，大有深意地看着我说道。 “那，冯总监帮了我什么忙呢？”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那杯咖啡晃了一下。 冯总监摸了下自己的胡子，沉默了会，说：“明天就是考核出结果的时候了，安总已经让人去做淘汰名单了，而名单上面就有你的名字......不过，后来我极力劝说，把你给挽回来了，总算是让安总把你的名字给去掉，但升职加薪可就没有你的份了。”冯总监面露沧桑之意，继续说：“程庭啊，这个社会上有强权没道理，只要安总在这个位置上，你可能就没办法上位了，因为在星辰国际副总裁的这个位置上，在很多事情上对于底下的员工来说，他就已经是上帝的存在了。” 我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是么？可我不这么认为？他并不是你所说的上帝，众生平等，人人自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难道他就能干涉别人的选择了么？” 冯总监表情有些意外的看着我，疑惑道：“你这是......另有打算了？” 我轻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早上写好的那封信放到他的桌上，回道：“你说的没错，这是我的辞职信，我在上周就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了，而且想得很清楚。” 冯总监叹了口气，面露惋惜之色，问道：“你，想好了吗？像星辰国际这样的大公司，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去，你看看外面那些正在拼命工作的人，不都为了这次考核能通过吗？我都已经帮你说辞了，还让你留了下来，你是一个可塑之才，只要再坚持一下，未来的前途是不可估量的！” 我态度不改，依旧是一脸平静的表情说道：“别人的想法并不代表我的想法，最令人向往的东西，往往是最危险的，升职加薪是职场人梦寐以求去追逐的目标，可这实在是太难了，一直受别人的束缚，但实际上我更加喜欢自己管自己。” 冯总监思索了一下，只好无奈说道：“好吧！既然你都想明白了，那我成全你，希望你以后能有更好的选择，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即便是他不这么问我，我心里也早就有所准备了，于是开门见山说道：“有，我希望自己在星辰国际里的所有薪资、奖金、项目提成可以全部在我辞职的时候拿到手，年终奖是在明天晚上才发，看这样子我也是拿不到的了，不过我也不太在意，如果能满足这个要求，我希望今天下班之前就可以走完整个辞职流程。” 这样的一幕似曾相识，当初我在启晨离开的时候，也是和自己的上司这么说的，不同的是，那时候我是要准备晋升了，而这次在星辰国际却几乎要面临被辞退。我不太喜欢那种被拖欠着的感觉，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而且我也相信以冯总监和我的关系，以及他的为人，他是会答应我的要求的。 冯总监沉默了好一会，说道：“既然你都这是你最后的要求了，那我就再帮你一把吧，同时也看在安妮的份上，相信如果她还在公司的话，也是会这么帮你的，待会你去人事部那填辞职表吧，我会和财务部跟你说明情况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谢谢。” 离开了冯总监的办公室，我先是去休闲吧点了杯东西打包带走，接着去了吸烟区，在吸烟区这个地方，几乎是我来得最多次数的地方了，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正好让我可以好好看看站在星辰国际33层楼里所能看到的广州繁华地带的景色。 我看着玻璃窗外的阳光，眯缝着眼睛用力地吸了口烟，心里自言自语说道：“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在星辰国际里领略广州CBD的风景了。”想到现在公司里的那些同事，C组里那些熟悉的面孔都已经全都离开了，惟一和我如敌似友的李飞扬也进去了看守所，只剩下他的表哥李子杰还在，但我也懒得再和这样的人继续周旋下去了，倒不如去过上我的自由生活。 抽烟时，我打开了微信的朋友圈刷了一下，正巧看到余瑶和许德明去欧洲那边旅游时拍下的合照。我看着屏幕笑了笑，给她点了个赞，因为这也是我向往的生活，我想，辞职之后也要去独自旅游一下才行，正好借着过年之前的时间去放空一下自己。如果能有一个人陪着我那可就更好了，就像网上说的那句话一样：一个人挺好，两个人更好！ ...... 冯总监没有骗我，他真的履行了自己说的话，帮我和财务部的人打通了关系，在当天就让我把自己在星辰国际里能拿到的所有钱都到账了，算上奖金和项目提成，一共有两万来块钱，这已经足够我去旅游了，再加上我还有自己的存款，此时的我已经不再是刚步入社会时的那般囊中羞涩了。所有，今天，是我在星辰国际待的最后一天。 下午六点，我收拾了自己桌上的东西，周围所有的同事都在为已经公布的考核结果而热议纷纷，有人欢喜，有人悲痛，而我却全然被遗忘了。我走去了曾经C组的办公室看了一会，眼前好似还在浮现着曾经我们在这里办公的一幕幕，可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只不过驻足了一小会，在我旁边的那些同事就看了过来，大概是留意到了我手里抱着的箱子，以为我也是被开除的人之一，于是又小声讨论了起来。 不过，到底是被开除还是自己辞职离开，这些都不重要，我也懒得解释什么了，直接走了出去，走进了电梯里面，留给那些热议的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当我走到了公司楼下，我如同得到了解脱了一样，很想点燃一根烟，奈何自己手里捧着一个装满东西的箱子，只好忍住了。 是啊，人人都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为什么偏要别人做你的“上帝”左右你的抉择呢？你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上帝”，做出更好的选择，不再在微尘里做一颗即将发芽的种子，在别处，也许你可以更快地迎来春天，从而生根发芽，绽放出令人羡慕的花！ 第158章 新年快乐 次日我睡到自然醒，但还是在闹钟响起之前醒来了，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辞职了的现实，不过也无妨，醒了也好。 起床吃过了早餐后，我用电脑连接音响播放着自己喜欢听的音乐，接着把屋子打扫了一遍，那感觉是真的好啊，跟着音乐的节奏，我差点都想扭着身子跳起舞来了。 下午，我依旧播放着音乐，一边用电脑查询着这个季节里合适去玩而又Xing价比高的旅游路线，趁现在还没到春节过年，我还可以有时间去玩一下。找了好一会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路线，想了想，干脆去问问别人吧。 在我的印象中，自己的朋友圈子里最常去旅游的人也就韩月、余瑶和温舒娅这三个女人了，其实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问韩月，但最终还是问了温舒娅，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 “难得啊，你会给我打电话。”她轻快的语气说道，听声音好像是在吃着什么东西。 “还好吧，也不算难得啦，最近咋样呀？” “唉，别说了，咖啡店的业绩最近不行啊，自从晴晴的读书分享会结束后，店里就没有再搞过别的活动了，没法把整个氛围带动起来。”她稍微停了停，接着以商量的口吻说：“程庭，要不你再帮忙策划一下活动呗？年底了，你应该工作没那么忙了吧？” 突然想起，她好像还不知道我已经辞职了的事情，也对，毕竟我并没有和别人说我辞职的事情。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准备下午两点，于是回道：“行吧，正好我也找你有事聊一下，那我待会就过去你店里看一下情况。” “哈？你今天不是应该在上班吗？”她的语气有些惊讶。 “想上就上，不想上就不上呗，有啥大不了的，等着，我现在就过去。”说话间，我把桌前的笔记本给盖上，穿起沙发上的外套，换了双鞋子就出了门。 ...... 到了温舒娅的咖啡店，我看了看里面，好像还真的是没什么人，许晴在前台坐着，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在键盘上快速地敲打着，估计是在写书。 “你好，欢迎光临。”她还没发现过来的人是我，因为视线还停留在电脑屏幕上，似乎一定要等到把那几个字敲完了才肯看过来。 “姐姐，你好歹抬头看一看我啊。”我走到吧台前，笑着说道。 “啊，程庭你什么时候过来了的？不好意思哈，我以为是客人。” “难道我不是客人？”我故意调侃道。 她尴尬的笑了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那什么，你应该是来找舒娅的吧？她在楼上呢，你先上去吧，待会我帮你冲泡一杯喝的再上去。”她收拾了一下桌子，突然想起什么事一样，又问：“对了，你要喝什么？” “茶吧，少糖，纯的茶，常温就好。”说完我走了上了楼梯，结果一上到二楼，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的温舒娅也是在对着电脑，表情认真的看着屏幕，时不时还在笔记本上写着东西。 “你们俩怎么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呀，咋不一块坐啊？”我带着微笑走了过去，“你在忙什么呢？”二楼也是人少的可怜，要不是我上来了，这里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了。 “来了啊？”她停下了手里忙碌的动作，面带愁容的叹了口气，“在网上查点资料喽，看看别人是怎么运营咖啡店的，不过好像都没什么用。” 我走了过去她的电脑面前看了一会，无奈道：“难怪你会说没什么用，你看啊，你这一搜索出来的东西全都是云南啦、江苏啦等等这些省份的旅游城市，广州这边不算是正式的旅游城市，营销的事情也是要因地制宜的，不能乱套用，否则肯定会水土不服啊。” 她想了下，发现我说的有道理，于是表情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接着委婉说道：“所以我这不是叫你过来了嘛？毕竟你才是专业的。”她走向另一边的桌子，同时给我拉开了一把椅子示意我坐下聊。这时候，温舒娅也正好从楼下端着三杯喝的东西走了上来。 我们三人就这么围着桌子坐下来，一边喝东西，一边聊天。在这期间，我和她们说了自己辞职的事情，两人一开始都表示不理解，毕竟我待的公司可不是普通公司，而且据她们所知，我一直在公司是混得不错的。不过，在我解释了原因之后，她们也就点头表示理解了。紧接着我就开始问她们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推荐一下。 温舒娅想了一下，带着期待的表情说道：“明天就是元旦了，要不......今晚一起跨完年之后，咱们明天一起出发去云南玩吧，我和你们说，刚刚在查资料的时候，看到云南的那些景色我又回想起了之前自己去玩的时候了，我都已经挺久没去玩了，你们说要不要一起去玩？” 我和许晴互相看了一眼彼此，有种想笑的感觉，过了会，她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我都行，反正我在哪都能写书，带上我的Ipad去就行了。” 许晴说完，她和温舒娅同时以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我嘴里叼着吸管，耸了耸肩，说：“你们这不是显然是要少数服从多数的样子嘛，行吧，那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这一天里从下午开始，我就一直待在温舒娅的咖啡馆里，因为都说好了晚上一起跨年。我们打算晚上直接在咖啡馆里打火锅吃，出去附近的大商场买东西回来就行了。想了想，在差不多六点的时候，我给齐民打了个电话，叫她带上徐梦珺一起过来吃火锅，顺便晚上跨年。 电话里的齐民表示没什么问题，晚上下了班他就去接徐梦珺一起过去，还说晚上会给我们带一份礼物过去，我问是什么，但他不告诉我，说是要给我们一个惊喜。 ...... 打火锅时，我和齐民还有徐梦珺说了咱们下午商量好的明天元旦去旅游的想法，齐民想了想，说：“元旦，我是有给员工们放了三天假的，要不我也给自己放三天假吧，老早就想出去玩了。” “那就去呀，人多才好玩。”许晴难得地把话接了过去，鼓励道。接着，我们几个都看向了还在吃着东西的徐梦珺。 她低着头，嘴里还咬着一片白菜，双眼往上抬了抬，口齿不清的说道：“问我啊？嗯......明天就马上去，会不会着急了些？” 我给她递了一张纸巾过去，说：“就是要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感觉，明天就去吧，要不然三天假你都留在屋子里和齐民打情骂俏的，多没意思啊！” 她擦了擦嘴，把那张用过的纸巾拧成一团向我扔了过去，“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你能不能别说出来，我不要面子的啊？” 我下意识地躲开，其他人跟着都笑了起来，让这一顿晚餐变得更加有趣味。吃完饭后，齐民从后备车厢那拿出了一个箱子，我们几个围了过去一看，原来是一箱子的烟花，好家伙，原来这就是他要送给我们的“礼物”。 “骚年，想上天吗？”齐民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瞥了我一眼说道。 广州在市区这边，居民是不能私自放烟花的。我想起了去年中秋节时韩月带我去过的人工湖那边，也是去放烟花，于是我们一行人就直接开着车子出发去了郊区那边。 在人工湖那，齐民和徐梦珺一对，许晴和温舒娅一对，倒是把我晾在一旁了，我用已经点上了的烟头把手里的小烟花给点燃，靠在人工湖上面的栏杆前，自顾自地玩着。我看着那发出“兹拉、兹拉”声响的烟花，脑海里又想起了韩月的样子，甚至异想天开的做了个假想：她，会不会这么巧今晚也出现在这里放着烟花过年呢？ 当然了，这只不过是我自己乱想的东西罢了，怎么可能呢？烟花燃烧到了尽头时，我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停了下来，温舒娅喊了我一声，说她自己不敢点火，叫我过去帮忙。我回了一声，像没事一样走过去帮忙，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情绪全都埋藏在了心里。 在十二点整的时候，我们朝着人工湖的方向大喊了一声“新年快乐！”，又是新的一年到来，与此同时，我拿出手机拍下了天空中灿烂的烟花，顺便发了一条朋友圈，令我惊讶的是：就在几分钟前，韩月也发了一条动态，图片也是烟花，看着照片里的景色，那是......人工湖的另一边方向？！ 我连忙给她发了条消息过去：“你也在人工湖这边吗？” 过了片刻她就回复我了，但只是一个简单的“嗯”字，我继续问她在哪，说自己也在这边。 “我已经走了。”她接着发来一句：“新年快乐。” 我看着屏幕失神了好一阵子，心里的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一句和她说的一样的“新年快乐”，也许她还没走，只不过是故意找了这么一个理由给我。 算了，你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在装睡的人。 第159章 她想说什么 元旦，这一天早上七点就被温舒娅打电话过来给吵醒了，叫我快点收拾好东西，说是十分钟后到我这边去接我。 我百般无奈的起了床，昨夜突然发神经睡不着，好端端的就失眠了，一共才睡了三个多小时，这会我几乎是眯着眼睛去刷牙洗脸的，不过好在昨天晚上回来后就把行李给收拾好了，不用现在花时间再收拾。 果然，还真的是只过了十几分钟，温舒娅和齐民一行人就来到了我的楼下，两台车，五个人，就这么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上车齐民的车，坐在后排，刚好徐梦珺在副驾驶，我可以在后面接着继续睡觉。 ...... 傍晚时分，熟睡中的我被齐民给叫醒了，说是我们已经到达了云南，先下车找个地方吃饭休息一会，晚一点再前往我们的目的地，大理，毕竟目前的距离还是很远的。 “咱们到了没？”刚下车，我伸了个懒腰看向齐民问道。 齐民递给我一根烟，“云南省是到了，但还没到咱们要去的目的地，咱们先在这吃个晚饭，待会继续赶路。” 不得不说，在那些旅游城市里，只要看到是外地人就注定会被坑，看我们这顿晚饭，五个人就吃了一千来块钱，像我这种“小市民”肯定会感觉很坑、很贵，不过买单的人是齐民，他可就觉得一点所谓都没有。 吃完了晚饭后，我们又继续赶路了，大概三个多小时的路程，我们终于到达了大理，然后在一家名叫“相约大理”的旅馆住下。这附近一整条街都是古色古香的风格，青石板铺在地上，被黄昏的晚霞照映着，折射出一股恬静的气息，唯独咱们住的这旅馆倒挺有意思的，别人家开的店都是古城的风格，可它却是欧洲风格，如同鹤立鸡群一般，显得格格不入。 在我们住的这个小城里，正好今天晚上有活动，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今天是元旦。在我们住的附近有一个小广场，这里位置够空旷，刚好可以容纳大家搞活动。晚上的活动是小城里所有商家联合起来搞的，我们围起来搞一个篝火晚会。印象中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参加了篝火晚会，其实还是蛮期待的。 晚上八点多一点，篝火晚会就开始了，而第一个节目就是当地的少数名族来表演舞蹈，从服饰上来看，他们应该是白族人。虽然我们没有上去表演，但看得却津津有味。 “程庭！” 我回过头来一看，正是温舒娅拿着单反给我拍了一张照片，随着相机里那“咔嚓”一声的响起，我的大脑里顿时想起了韩月当初和我一起去白云山时的一幕幕，但片刻后，我的大脑又陷入了一片空白，一时之间好像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回应，歌舞声、欢笑声全都连成一片，声声入耳。 “喂，你在想什么呢？”温舒娅笑着走了过来，在我的面前挥了挥手，我这才“回了魂”，刚刚却如同魔怔一样。 我回应了她一个笑容，说：“没什么，待会找个人给咱们五个人拍一张合照吧。” “好啊，不用待会，现在就可以。” 温舒娅找来了现场其中的一个观众，然后把我们几个全都叫了过来，以中心的那一堆篝火为中心，让路人给我们五个人拍了一张合照。 这个晚上，我们不仅玩得很开心，而且还喝了不少酒，仿佛现场所有不认识的人都在这一刻很熟一样，人人都有着一颗纯洁的心，坦诚以待，理想主义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我拿着一瓶白酒仰起头来喝了一口，看着温舒娅和许晴，还有徐梦珺，三人在一起嬉戏玩耍着，这一刻谁都是一个小孩子，唯独我和齐民在“故作成熟”一样，坐在一块喝着酒、抽着烟、聊着天。 “哎，你之前不是和鼎辉的掌门人韩月在一块了嘛，怎么好好的就结束了。”齐民推了一下我的肩膀，问道。 我又喝了一口酒，思索了一下，最后还是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大概的和他说了出来，这一下连齐民都变得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他才低沉着声音说：“唉，是人就会犯错误，尤其是喝了酒之后的人，你这也是纯属瞎猫遇上死耗子了，像安妮那样的姑娘这世界上可不多，可她却偏偏毫不计较的为你付出。”齐民拿起是刚刚喝过的酒瓶，也喝了一口酒，接着说：“如果我是你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我当初也会和你一样选择去找她，你想想，这个社会处处都是尔虞我诈，多么凶险啊，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和喜欢自己的人过上一辈子，这未尝不是看透生活本质之后的理想生活。” 我递给他一根烟，笑了笑说：“生活的本质？那你看透了吗？” “我？可能没看透了，也可能是看透了却不愿意承认。”说话间他把我递过去的烟给点上。 我看了一眼刚才还在嬉戏玩耍着的温舒娅等人，此时却不见踪影了，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她们喝的酒并没有我和齐民的多，而且这三人平常可没少喝酒，酒量还是很不错的。 “我去趟洗手间，待会回来再和你喝吧。” 齐民鄙视了我一眼，说：“肾虚就多点补一下，快去吧。”这小子，只要不是在自己的公司里工作，和我们出去玩了之后，都是这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当我解决完，正想走出洗手间外面的公共洗手区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许晴和温舒娅两人在说悄悄话，原来她们也是去上厕所了。 “娅娅，你和我实话说了吧，你到底是不是喜欢程庭，如果真的是的话，那现在你就应该抓住机会，毕竟他现在可是空窗期了呢？你前段时间不是刚好找人打听过了吗？他已经和韩月分手有一段时间了呢！”说话的人正是许晴。 听到这一段话，我立马就停下了脚步，躲在了男厕所里面，借着一堵墙的位置来偷听她们谈话的内容，因为这已经彻底地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了，可更多的是让我觉得无比惊讶，舒娅......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我偷偷地探着身体，看着两人说话，只见温舒娅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说：“喜欢又有什么用，你知道的，他心里一直还有着韩月，是一个不可替代的存在，如果我现在和他说了出来，那只会增加他的烦恼。” “唉，你就是太会为人着想了，从来就不知道去考虑自己的感受，像极了张爱玲在书里说的那样，爱一个人就是卑微到了尘埃里，可你怎么知道未来自己能不能在卑微的尘埃里开出了花了呢？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试一试，不管失败还是成功，至少心里没有遗憾了，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吗？” “自从那一天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晕倒了，他抱着我送去了校医室时，我就觉得这个男生一定很贴心，早在那时候我就已经对他有好感了，可那时候他还有女朋友苏静，再后来，过了一年的时间，我一直忙着自己的事业，也就是咖啡馆的事情，然而月姐姐却也喜欢他，再后来他们就在一起了，你说这到底是什么狗血剧情？”温舒娅失落的说道，偷看中的我，发现她开着水龙头，把手捧着水却一直不肯关上，仿佛那是她斩不断的情丝。 “你这又是何苦呢？唉！” 温舒娅看着手里捧着的水，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说：“可是......” 就在这个时候，我选择走了出去，不过是装着有些喝多了的样子走出去的，我笑了笑，看着两人问道：“哟，原来你们是去洗手间了呀，难怪我在外面没有看到你们。” 许晴使劲地给温舒娅打眼色，示意她做出勇敢的选择，“那什么，我困了，先回去睡觉了哈，你们聊，拜拜。”说完，然后她就自己灰溜溜地离开了洗手区，只留下我和温舒娅两人。 “聊啥？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了？”我故作一脸疑惑地样子问向温舒娅，说话间，我看了一眼镜子里的我，脸上居然有点红了，说明我也是喝了不少酒。 温舒娅涨红着脸，却沉默着，如同在做决定一样，过了好一会，她吸了口气才说道：“程庭......”她又停了下来，表情变得有些为难，“算了，没什么。”说完，她快速地跑了出去。 我有些一脸懵Bi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却想不明白，她，到底原本想和我说什么的？后来又因为什么而不说了呢？按照她们刚才对话的内容让剧情发展下去，难道......她，原本是想和我表白的？！我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不要乱猜测了。 我洗了把脸，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发现齐民早就已经直接躺在地上看星星了。 见我过来了，齐民一脸不满的样子说道：“你丫的要么就是去厕所吐了，要么就是掉进坑里了，上个小号怎么可能十来分钟啊！” 我白了他一眼，也躺了下来，带着同样不满的语气说道：“干嘛？你不允许因为看见了你而上了大号啊！” 齐民：“......”他停顿了会，拿起一旁的酒瓶和我碰了一下，说：“既然没事，来，那咱们接着喝，喝完这一瓶刚好回去睡觉。” “记得回去注意安全，可别一夜喜当爹了！” “我去你大爷的！” ...... 第160章 花开花落终有时 快乐的时间总是很快就过去，元旦三天假期的云南旅游就这么过去了，最后一天我们在晚上很晚的时候才终于回到了广州，齐民说饿了，打算一起去吃宵夜，但温舒娅表示自己太困了，想早点回去休息，而许晴虽然没表明自己的想法，但很显然她是肯定和温舒娅同一态度的。至于我自己嘛，我又不用上班，晚睡也无所谓，毕竟也很久没有去过吃宵夜了。 宵夜档里，我和齐民还有徐梦珺三人围着坐在一张桌子前，在等待上菜的时候，我下意识地从烟盒里拿出两根烟，一根叼在自己嘴里，另一根递给齐民，可在他刚想把烟接过去的时候，却被徐梦珺一巴掌给打到了他手上，这突如其来的偷袭，着实把我和齐民给吓着了。 她先是瞪了一眼齐民，接着不满的表情看着我，说:“抽你个大头鬼，你自己要作死可别拉上我家齐民，整天抽那么多烟，要死啊！"完了，她这狂暴脾气怎么说来就来，毫无一丝征兆可言。 齐民尴尬地笑了笑，把手给缩回了去，然后和我摆了摆手，在背对着徐梦珺的方向对我挤眉弄眼的。 我耸了耸肩，说:“行吧，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说完，我潇洒地把烟给点上，看得齐民直咬牙，在车上憋了好几个小时，他肯定也想抽烟的，所以我才故意表现得这么得瑟，齐民被我给气得一脸不爽，却又无可奈的样子。 吃东西的时候，齐民冷不丁地突然朝我问道:“哎，舒娅怎么回来这趟好像情绪不太好啊，看起来应该是有什么心事，你小子是不是对人家干嘛了？” 我一脸无辜地说:“啥啊，这怎么又怪我了，而且我觉得她也没什么啊，可能是太累了吧。” 其实齐民的察觉是对的，但如果温舒娅真的有心事，那肯定因为元旦那天在大理参加篝火晚会的晚上，她和许晴的对话内容我都听到了，当时看她的表情，那是看得见的失落。但，我还是没有想到，她对我的感情会到了如此卑微的地步，卑微到我从未察觉...... “喂？魔怔啦？想什么呢！”齐民抬起手来在我面前晃了晃，一脸疑惑不解的表情。 我回了一句：“没事，吃东西吧，吃完早点回去，我快要困死了。”然后低头不语，快速地解决了碗里的宵夜。 ......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星期，一月份最后的几天就是春节了，还有大概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我就得回家过年了，而空下来的这一个星期我基本上都待在暗香花店那写营销方案，原本接着去旅行的计划也被暂时打断了，毕竟现在手头上还有事情要做，只能先放一放了。蓝玉有时候会出门去玩，或者去其他花店看一看，有时候在越秀区的这家店里算一下账，闲下来时就留在花店里修剪花枝，打扫一下卫生什么的。 这一日，她带回来了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用现在网络上的话来形容，叫“小奶狗”，或者说是“小鲜肉”。 这两人一进来就迫不及待地把男子手中的箱子放到地上，接着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从箱子里面拿出个东西来，我一看，那不是个东西，而是一只幼猫。 “小叮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啦你要乖哦！”她满脸宠溺的样子看着捧在手上的那只被她叫做“叮当”的小猫，可蹲在她旁边的那个小奶狗却和蓝玉一样的表情，但不同的是，他看的不是那只猫，而是蓝玉。 “喵喵”小叮当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奶声奶气的叫着。 “喜欢吗？这可是我特意去找我好哥们买的英短折耳猫，一共才两只，他女朋友也很喜欢英短折耳猫，所以说我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买到的呢！”他犹豫了下，表情似笑非笑的接着说：“你，不打算给我点奖励？” “你能出现在这就是奖励了，要不是看在你帮我带了叮当回来，我才不会带你来到这。”蓝玉和小奶狗说话时也一样没啥好脾气，倒是说完后又看向了小叮当，脸上的表情顿时又灿烂起来了，这个女人的表情简直跟表演变脸似的。 “对了，买小叮当一共花了多少钱啊？我转给你。”蓝玉一只手把小叮当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看样子是打算给小奶狗转钱不过。 他连忙摆手说道：“哎，不，不用，我差这点钱的，不是说好是提前送你的过年礼物吗？” 蓝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脸色一冷，眯着眼睛说：“你的意思是说，我就差你这点钱了？” “啊！不，不是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家伙，这两人从进屋到现在就没往我这边看过来，不知道是真的没留意到我的存在，还是故意把我给忽视掉。 “咳咳，这里还有人呢，能不能礼貌一点。”我拿起桌上刚泡好不久的咖啡小小的喝了一口，目光瞥向了窗外。 我的话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的，至少他们没有再吵下去，但我说话的同时也引起了小奶狗的注意，他一脸警惕的神色看着我，说：“你谁啊？店里的员工是吧？小心别被炒鱿鱼了？”说到最后，竟然还白了我一眼，哎哟我去！那眼神中带着一股娘娘腔的气息，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人家是老板，OK？”蓝玉说着把手机朝他的脸怼了过去，差点就贴上去了，“看到没？五千，转给你了，老娘不差你这点钱，你赶紧走，我要给小叮当安家去了。”小奶狗起初还不乐意，但被蓝玉强行给推出了门外面。 小奶狗走后，蓝玉细心温柔的把小叮当放在窝里，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买了这一套东西的。 “哎，刚才那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吗？”我冷不丁的问了句。 蓝玉也以同样的口吻怼了我一句：“不说话没人把你当SB。” 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喝咖啡好了，省得招惹这祖宗，她还是照顾着猫的时候比较像个正常女生一点。 我们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相安无事的做着各自的事情，我边喝咖啡，边对着电脑敲暗香接下来的营销方案；她看着书，桌上还放着一盒巧克力，时不时拿起一块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窗外下起了小雨，雨滴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滴答”的声响，如同时钟在转动时发出的那悄悄溜走的清脆声音。 “喵” 小叮当发出了一声叫声，好似打破了这静谧的时光，也同时引起了我和蓝玉的注意，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想要爬出猫窝的小叮当。 “你怎么跑出来了呢？是不是饿了呀？”蓝玉走过去抱着它，看了一眼桌上的巧克力，“来，妈妈喂你吃一块零食。” 就在蓝玉准备要把巧克力塞进小叮当嘴里的时候，我立刻起身喊了她一声，制止了她的动作，说：“拜托你养猫之前能不能先上网查一下资料？猫吃巧克力、葡萄、酒精等等食物，更何况它现在还这么小，你想让它重新投胎啊。” 蓝玉想了一下，“哦”了一声，然后自己吃掉了那块巧克力。我们都沉默了好一会，她好奇地看着我问道：“喂，你为什么会对养猫的这些东西这么了解啊？” 我没理她，继续敲着键盘，因为我不想回忆过去的事情。然而，她只是安静了一小会，这下直接向我走了过来，双手交叉放在背后，犹豫的语气说道：“以前听我姐说，你之所以会去了厦门旅游，是因为前女友的事情，要不......你和我说说你和她的故事吧？” “轰隆！！” 一声闷雷突然响了起来，蓝玉被吓了一跳，她拍着胸口来缓解那残余的惊恐情绪，唯独我却表现得异常平静，因为在那声雷响起之前，蓝玉的话比刚才的那阵雷声还要猛烈，回荡在我的心间，在这不经意间又让我回想起了当初在大学时，我和苏静在学校外面捡的一只流浪猫，被我们放在当时我们在学校里的“秘密基地”里养着，后来我们毕业了才让爱心人士把那只猫给收养了。 回想起那段有她的时光，真的有一种如梦似幻却又宛如隔世般的感觉，结局太过于让人猝不及防，没有丝毫的准备可言。 “喂？你是不是被吓傻了？”她又来了。 “小孩子不要乱说话，要不是你问了不该问的话，刚才就不会突然打雷了。”我喝掉杯子里的最后一口咖啡，起身去了窗边，对着窗口点燃了一根烟，那被雨水也淋不掉的烟雾如同此时的被激起的情绪。 蓝玉“切”了一声，小声嘀咕道：“装什么深沉，不说就不说嘛！”然后带着不屑的表情回了原来的位置上继续看着她的书。 我弹掉那一节长长的烟灰，吸掉最后一口，然后把烟头掐灭，同时看到了脚下那一盆兰花的叶子有些长了，这一盆是春兰，上面还有几颗花蕊含苞待放着，也许下完这一场雨的不久后，它就要绽放了。我拿起桌上的剪刀，帮它把那些叶尾处有点枯黄的地方给修剪掉。 花开花落终有时，唯有心上人不见踪影。枯叶落下，雨停了，心，也静了。 第161章 天价彩礼 时间又过了一天，暗香的营销方案终于彻底做出来了，我打算走加盟的路线，同时设置会员制度，加盟本身就有了等级梯度的，这样才可以尽快回笼一波资金到手，趁着现在蓝玉手上还有着安妮在走之前变卖资产留给她的一笔钱，这个方案所需要的经费还是够的。 这一天里，我一大早就去了越秀区的暗香花店，因为这里是我们的根据地，我打算带着打印好的方案和蓝玉沟通一下。 到了花店，发现蓝玉正蹲在地上开心的逗着小叮当玩，我停下脚步，站在门口那看着这一幕，心里假想着如果安妮还在这的话，那她肯定也会和蓝玉一起陪着小叮当玩的，想着她们那嬉笑的样子，我也跟着笑了笑。 “我C！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蓝玉看到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我，一脸被吓到的样子。 “我都已经进来屋子两分钟了，是你自己太入迷，没有发现我来了。” 她没理我，起身去洗手间洗手，然后一边拿着纸巾擦手，一边说:“说吧，听说你把暗香的营销方案给做出来了？” 我点点头，然后把方案递给她，她坐在椅子上看，看了一会，脸上的表情就越来越认真了，直到看完最后一页，认真的表情转成了有些疑惑。 “走加盟路线的话，的确是可以发展得很迅速，可是门店的质量把控和后期培训服务这一块，你觉得顶得住吗？” 蓝玉的担忧是对的，加盟路线最容易出错的一点也是在这，如果范围大了的话，每一家门店的质量把控起来很有难度，而且还有可能出现被其他商家冒充作假的情况。其次，我和蓝玉本来也不是专业做花店的人，在安妮走了之后，花店的生意也跟着下降，所以蓝玉之前干脆把那几个店员都开掉了。 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些都是能解决的事情。 我沉吟了会，看着蓝玉平静说道:“只要选择前进发展，那必然是会遇到困难的，除非我们停滞不前，你说的这些我也有考虑过，但如果你同意让暗香这么走的话，那我们再一起商量解决问题的办法。” 她用食指顶着下巴，像是在考虑着我的话，沉默了会，说:“行，那就这么做吧，你说的对，只要去发展就肯定会有困难，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姐留给我的东西一点一点地走下坡路。” 这番话让我对她刮目相看了，似乎但凡是那些和安妮有关联的事情，她都肯定会无比地认真对待起来。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 在我和蓝玉的意见达成一致后，我们表示先根据目前所选定的方案去找出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困难有哪些，然后写下来汇总，最后再一起想办法逐一解决掉。 这两天我们各自都抽出时间去做这件事，说起来这还是我和蓝玉的第一次正式合作呢。这日，我在出租屋里办公，因为外面又下雨了，所以懒得出门过去暗香那边。这鬼天气真的很麻烦，我就最讨厌春季了，不仅经常下雨，还老是会有那种阴暗潮湿的天气。 现在才下午三点左右，可屋外的天色就差不多跟晚上一样了，我无奈之下只好起身开了个灯，顺便倒一杯水喝，但在我刚喝了一小口的时候，放在桌上安静了一整天的手机突然就响起来了，走过去一看，是程煜打来的。 我把水杯放到一旁，接听了电话，说：“喂，今儿个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今天周六，你没去哪里吧？” 老实说，自从辞职之后我都快忘了每一天是星期几了，他不说，我自己都不记得今天是周六，“没有，外面下雨了，我哪都没去，怎么了？” “我现在开着车去你那，这会快下高速了。”程煜说话的声音有点回应，看样子应该是直接在车里开功放和我打电话的。 “你怎么突然来广州了？又不提前和我说，我好出去接你。”我有些惊讶，毕竟再过半个月都要过春节了，意味着很快我们就能见面，可他怎么这时候来找我了？ “不用接，我记得路的，待会就直接过去你住的地方。先不说了啊，我下高速了。” “那行，你到了和我联系。”看着外面这丝毫没有准备要停下的雨水，我又不放心的提醒道：“你小心开车啊，慢点开，外面下着雨呢！” “知道，挂了啊。”说完，他不等我回复就把电话给挂掉了，我拿着手机悬在空中，愣了好一会才放下来，总觉得他肯定是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不然就不会直接来广州找我见面说了，而不是打一通电话说清楚。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程煜给我打电话了，叫我下楼。我看了看时间，这会都四点多了，干脆换上衣服、鞋子，打算和他出去吃饭。 上了车，我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说：“找个地方吃完饭吧，咱们边吃边聊。” 不料，程煜拒绝了：“不了，在外面吃饭说话不方便，菜市场在哪？直接买几个菜回去做吧，或者买点熟食也行。” 我想了想，那也行，然后带路叫程煜去了菜市场，基本上都是买了熟食，就买了个青菜回去炒。我以为这就完了，结果程煜问我屋里还有没有酒，没有的话他去买。好吧，看来晚上要聊的话题是又借酒消愁的，可之前他不是跟我说要戒烟、戒酒了？ 吃饭间，我们先是吃了点东西，两人喝了几杯酒，我看着他应该也准备把事情说了，于是我拿出了包烟，抽出了一根，与此同时程煜也迅速的从烟盒里抢了一根过去，在我之前点上。 “抢啥？又不是不给你，不过，你之前不是说要戒烟戒酒去备孕了吗？今天咋全都破戒了？”我直楞楞的看着他，看了一会才也把烟点燃。 程煜吸了一口烟，低沉着声音说：“戒个屁！人都要散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是你的问题，还是柯宁的问题，还是你们你们两个都有问题？” “是这个狗日的生活有问题！”他喝了口酒，叹了口气接着说：“我就直说了吧，之前我们就互相见过各自的父母了，那时候也都说好了没什么问题，可在我和柯宁准备去领证的前三天，柯宁的母亲突然提起了彩礼的事情，而且一口价要20万！”他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20”的数字，表情逐渐变得气愤。 “不是，阿姨不是和咱妈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吗？这，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变得这么现实了啊！”连我也觉得这样的要求很不合理，因为在我们老家那边，极少会有“天价彩礼”这种事情发生，然而却偏偏让咱们家给遇上了，还是熟人的关系。 “关系不错？呵呵，不错个屁！TMD，跟我说是因为柯宁还有个弟弟马上就要上大学，现在才1月份，高考都还没结束，这会就想着上大学交学费的事情，不是，就我对她那弟弟的了解啊，压根就他妈不是读书的料，有个毛用！” 我拍了拍程煜的肩膀，示意他不要那么激动，稍稍停顿了那么一小会，我接着问：“那对这件事情，柯宁是什么态度，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看她的态度了。” 当我这么一问，程煜被气笑了，是从鼻子了发出气的那种笑，“这就更搞笑了，她自己的态度模棱两可的，然后前天晚上我故意去试探她，想着晚上和她做X，结果呢？她这次居然要求要让我带T，否则就不让我碰她。我笑了，之前说要孩子的是她，想要快点结婚的也是她，结果现在却给我整出了这个要求，我他妈都服了！！” 听得我一阵无奈，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然后拿了两根烟，一根给了程煜，一根自己点上。程煜才刚把烟点上，一口气就连着喝了两杯酒。 我沉默了会，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程煜陷入了比如还要长的沉默，好一小会才说：“早上过来广州的时候，我有和柯宁谈了谈，问她是否能和她妈商量一下，把这个彩礼给降低一点，就看这最后一步了，如果能的话那就过，不行那就别过了，爱谁谁！” “那她什么时候给你答复？” “没说，不过我走之前跟她讲了，明天之内必须要给我答案。”他眯缝着眼睛抽了口烟，接着碰了一下我的杯子，示意走一个。 我喝了一口酒，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个晚上程煜是肯定留在我这里过夜的，由于咱们都喝了不少酒，所以十一点多就各自回房间睡觉了。我躺在床上，明明很困，却毫无睡意，大脑依旧在想着事情，我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事情才行。 ...... 次日，我于程煜之前先起了床，在冰箱里找了一些包子蒸熟当早餐吃，桌上还放着一盒牛奶。我自己吃完之后就把剩下的留给还在熟睡中的程煜了，然后换上衣服便早早地出了门，目的地是蓝轩四季酒店。 第162章 被现实打败的男人 这是阴雨连绵的天气，昨天下了大半天的雨，路上还有很多积水，天空乌云密布，看样子这雨是意犹未尽的样子，天要下雨，该来的还是会来。 到达了蓝轩四季，外面已经下起雨了，我从出租车那开了门便直接冲了过去酒店的大门口，一边走进去，一边给齐民打电话。 “哟，这一大早的就给我打电话了啊？辞职了还这么早起床。”齐民开着功放和我说的，应该是在忙着其他事。 我没有做出过多的解释，直接开门见山说：“我在酒店楼下，现在准备上去找你，你在不在酒店里面？” “在是在，不过我得马上和股东们开个会，你有啥事啊这么着急找我？”他旁边还有别人，和我说完话之后又和其他人说了几句话，好像是在交代着待会开会的事情。 “那我先上去，等你开完会再说。”我按了电梯进去。 齐民沉吟了会，大概是猜到我找他是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要说了，因为印象中我很少这么和他说话，“行吧，我让我助理过去接一下你，你先去贵宾室等我吧。” “好。” 一走出电梯，果然看到齐民的助理在电梯门口等着我了，他双手交叉放在前面，面带微笑的向我走了过来，客气的语气说：“您是程先生对吧？我是齐总的助理小李，齐总在开会，我先带你去贵宾室稍等一会吧。”他给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走在我前面带路。 贵宾室里，我只是在里面待了一小会，马上就有人敲门进来了，是一个酒店的服务员，她推着车子给我上了一桌丰盛的早餐，这简直是高级贵宾的待遇。 我点头说了声“谢谢”，她推着车子就出去了，可我看着那一桌子的营养早餐却没有丝毫是食Yu，本来我就吃了包子再过来的，再加上现在也没啥心情吃东西。 我一会坐在沙发上，一会又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时间缓缓地流逝着，直到过去二十多分钟了，齐民还是没有过来找我。等待的感觉本来就让人烦躁，我看了一眼桌上的烟灰缸，然后把房间里的窗户全都打开，点燃了这个早上的第一根烟。 又过了十分钟，我拿起一颗圣女果塞进嘴里，看了看时间，忍不住从沙发上起来，准备出去看看，可就在我准备去开门的时候，门却被人在外面被打开了。 “唉，不好意思啊，这会开得有点久，没办法，这帮玩意就是拿钱不干事，我在会上训了几句他们。”齐民搂着我的肩膀，把我给送回了沙发上，顺便递给了我一根雪茄。 “这一桌的东西你怎么都没吃啊？”说完，齐民拿起筷子自己吃了起来。 “我吃过了才来的。” 他看了我一眼，想了下还是把筷子给放下了，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说：“说吧，这么一大早就过来找我，准是有着急的事情。”他的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敲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等待着我的发话。 我吸了口气，说了两个字：“借钱。” “多少？” “10万。” “你突然要这么多钱干嘛？” “原因你就别问了，肯定是有急事才找你借的。”我没有告诉齐民借钱是因为程煜彩礼的事情，因为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家丑能不外扬还是尽量避免好一些，这也是为了照顾程煜的感受。 他沉默了会，问：“你确定要借？” 我被他问得有些不耐烦了：“能不能借？不能借我就去找别人了。” “唉，瞧瞧你这暴脾气，哪有人像你这种态度借钱的。”他停顿了下，说：“行吧，我借给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他伸出一根手指。 “什么条件你说。” “你这不是已经辞职了嘛，我老早就说过想要把你给拉过来和我一起搞项目，万事俱备，只欠你这把东风了，只要你愿意，别说借钱十万了，我直接把这钱给你都行。” 这一下我陷入沉默了，心里在权衡着。其实我之前也不是没想过加入齐民一起去创业，尤其是在上一次他和我说了自己的计划时，我的确是有点心动，但前些天又答应了和蓝玉一起把暗香走加盟路线给做大，我怕自己会两边顾不上来。 不过，现在事情处于紧急，我也没办法去顾及那么多了。因为，程煜，他毕竟是我的亲大哥。 我拿起刚才放在烟灰缸那夹住的雪茄抽了一口，带着烟雾喷出来的同时，说：“好，我答应你，但这钱是借的，以后必须还给你。” 齐民笑了笑，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嗨，随便你吧，反正我也不差那十万块钱，我跟你说，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怪不了我啊！说实话，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不这样逼你一把，你怎么能成功地更快呢？你说是吧？” 说完，他从西装的里袋拿出支票和一支笔，快速的写完递给我。在那一刻，我的内心和视觉被猛烈地冲击着，或者说是被敲打着，“反正我也不差那十万块钱”这句话如同魔音一样在我脑海里回荡着，十万块钱，在有钱人的眼里不过是几个数字。 我发誓，日后一定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富有！先是在和韩月在一起时，因为钱而变得自卑；再到家里人遇到麻烦而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而感动愧疚，这种种的沉重心情我真的受够了！！未来，不说要让自己做到福布斯榜上有名的那种程度，但至少也得不再为了物质上的事情而感到无能为力、力不从心！ “谢了。”我拿起支票便从沙发上起身，准备离开。 他喊住了我：“哎，那你什么时候和我一起开动项目啊？” “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会给你打电话的。”说完，我不再做丝毫的停留，开门走了出去。 ...... 回到了出租屋，程煜正在吃着我出门之前留给他的早餐。见我回来了，他转头看了一眼，说：“我还以为你没起床呢，这一大早的上哪去了？” “嗯，出去一趟办了点事。”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餐桌上，说“这张卡里面有10万块，我自己这边还有两万八左右，待会转给你，一共十二万八千。” 程煜嘴里咬着一半的包子突然就不动了，僵Ying的表情看着我，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你，你这是上哪凑来的钱？阿庭，你不要瞒着我做傻事！” “说什么呢，我再傻也不至于像你想的那样去做什么缺德的事情，这钱是我投资人给我的，你就放心用吧，回去早点把嫂子给娶回家。”我边说话，边点燃了一根烟。没错，按照这么说的话，齐民的确算是我的投资人了。 “我......”程煜眼圈泛红了起来，一时之间无语凝噎。 我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行啦，这有啥的，钱没了咱们可以继续去赚，但人要是丢了，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程煜还是沉默着，那莫名的情绪让他无话可说，或是愧疚，或是感动，或是无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行啦，吃完早餐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我回应了程煜一个笑容。 程煜闭着眼睛吸了口气，过了会才把眼睛睁开，哽咽着声音缓缓说道：“行，老哥谢谢你了。”他擦了擦眼睛，起身继续说：“我先回去收拾行李。” “去吧。” 这个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我就把程煜给送走了，但与此同时我自己却也陷入了那低落的情绪，一是惆怅着这十万块钱，二是惆怅自己没钱了，因为我已经把自己所有能调动的资金都给了程煜，现在我几乎是“回到解FANG前”了，身上就剩两千来块钱来度日，在广州这样的一线城市，简直瑟瑟发抖、寸步难行。 ...... 第二天早上，我一如既往地早起了，换上一套新的衣服，洗漱完吃过早餐之后，给齐民打了个电话过去。 “怎么样？你的事情处理好了吗？”齐民很快就接起了我的电话，因为今天是周日，他没什么特别重要事情要忙。 我回道：“搞定了，钱我已经用掉了，你那边项目什么时候启动？” “什么时候启动？唉，这问题还用问嘛，你什么时候过来找我就什么时候启动呗，我带你去看一下办公场地，先把咱们的根据地给选好。” “行，我现在就过去蓝轩四季找你，你就直接在楼下等我吧。” 在前去的路上，突然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那是......十三万块钱的转账信息，我突然就愣住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因为，这很显然是程煜给我转回来的钱...... 我看了好一会那条短信，紧接着果真是程煜给我发来信息了，他说：“钱已经没用了，我转回来给你吧，你赶紧把钱还给人家，不就是爱情嘛，这世上大把的东西可以把它替换掉，你那天和我说错了，应该是：钱是赚不完的，但缘分是这一辈子都有机会找到的，老子还年轻，既然人家不妥协，那我也没必要卑躬屈膝地向生活低头，说明我还能找到更合适的。” 第163章 乌托邦的诞生（第一卷完） 手机屏幕前的我直楞楞地看着程煜发来的信息，整个人都傻眼了。好一会后，我给他拨打了电话过去，但他立刻就把电话给挂掉了，然后给我又发来一条消息。 “不用打来了，没啥好说的，我现在也不想说话，事情就那样，我怕我开口再说会更加糟心。” 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他此时那满满的负能量，我叹了口气，打字回复：“嗯，那就不说了，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到时候我回家再陪你。” “就等你这句了，等你回来，要陪我把之前老子为了备孕而欠下的所有酒都补回来。” “好，一定！” 我放下手机的同时，点燃了一根烟，然后一边抽着，一边走去地铁站。双脚是在走动着的，但心思早就不知道去了哪。现实也许就是这么残酷，有的时候即便你已经竭尽全力去挽救了，可还是差了一步，男人啊，当你贫穷的时候拿不出钱来，你的尊严和面子全都变得一不值。 ...... 去到了蓝轩四季，发现在酒店门口那就停着齐民的车，原来他早就在等着我了，就凭这态度，我就知道他这次是肯定认真起来了。 “来很久了？”我拉开车门进去副驾驶座。 “十几分钟吧，早知道我就直接开车过去你家接你了，省得在这等。”他启动了车子，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出发咯！场地我已经让人找好了，待会擦亮眼睛，以我对你这尿性的了解，你肯定会喜欢这办公环境的！” “那就拭目以待吧。”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就达到了目的地，路上是有点堵车的，这说明距离也是很近，看路边的指示牌，这里是在林和西一带，也是属于CBD的地段，一看前面这栋大楼我就觉得肯定不简单。齐民这小子可是本着“不差钱”的态度去找办公场地的啊，在这地方租办公室，得多少钱一个月？我都懵了。 公司的的位置是在我前面这栋大楼的第22层，一上到那，把门打开一看，我又傻眼，这里......估摸着得有两百平方左右！要是算上公摊面积的话，三百平都有了！ “怎么样？够霸气吧！”齐民一脸傲气的表情说道。 我狐疑的看着他，说：“你确定要搞这么大的办公场地？咱们可是创业公司啊！” “你觉得，咱们的创业公司和别人的创业公司，能比吗？” “租金多少？” “不多啊，才十万而已。”他无所谓的说道，拿出烟来想要点上，但想起这里是公共办公区，像这种正规的写字楼是明确规定不能在室内抽烟的，他只好放弃了。 十万一个月......要换做是别的创业公司，那种草根创业的，根本就不会考虑。我看着这豪华装潢的办公室，越往里面走，我就越是惊讶。走到最里面的总裁办公室，我们都停了下脚步，齐民往门外面看了看，确定没人跟进来，然后把办公室里面的窗户给打开，拿出了两根烟，一根递给我，一根自己点上。 他吸了口烟，拍了下我的肩膀，说：“唉，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这办公室咱们是租定了的。” 我沉默了一会，点头说道：“行，既然你都确定了，那就租吧，还有个事，你借我的那十万块我没用上，不过我并不打算现在就还给你，就直接拿来当做是我这边的出资吧，我总不能一点钱也不出，这十万块还是算我借你的。” 齐民很好地抓住了我这番话的“重点”，奇怪的表情问道：“没用上？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要拿了去处理很重要的事吗？” “先不说这些了，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吧。”我跳过了这个话题，停了停又问：“对了，公司的名字和BP商业计划书，这些你都弄好了没有？” 齐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BP还差一点，至于名字，这个就由你来想吧，是时候展现你那艺青年的水平了。” 我走到窗口前，吸了口烟喷出窗户外面，看着天边那一朵被灿烂阳光染上金黄色的云朵，其他那些没被阳光照到的云朵都成了衬托，以蓝天为背景，那不就是“梦”的色调吗？这整一幕场景像极了梦幻般的动画世界，描绘出乌托邦的美好。对！“乌托邦”这个词语在我的脑海里顿停留了下来！ “就叫乌托邦吧！灵感来源于天边的那朵云，你看看，他们是多么自由啊，可对于身处现代社会的我们来说，自由这个词，长得条条框框的，一切我们所向往的，都叫乌托邦。”我一边说着，一边手指指向天边。 齐民小声念了一下“乌托邦”三个字，最终点了点头，说：“行，这名字不错，那就这么定了，今天之内我就让人去走注册流程，同时去购置办公用品，这样下来的话，大概这周之内就可以全部搞定了。” 我也点了点头，说：“出去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吧，我想看看你的BP做得怎么样。” “不着急，我先带你去见几个朋友，再和你聊BP的事情也不迟。” 看来，他还另有安排。我和齐民已经认识五年多了，可以说这次是我见过他做事最认真的一次，乌托邦项目的事情一看就是真的筹备了许久了，就像他说的那样“万事俱备，只差我这把东风”给吹过来，而我，心里面也充满了期待，时隔两年多，我再次踏上了“创业”这条不归路！不过，这一次和大学时的创业可不一样，这回是真枪实干，两百平方和办公设备，以及接下来招的员工，这些可都是哗啦啦的钱啊！ 离开了写字楼之后，齐民带着我去见了目前在做着网红、直播、短视频等等领域的朋友，这些人的公司目前都是发展得很不错的，但当得知齐民要进军这些领域的时候，那些人全都在表情里带着一闪而过的恐惧，因为齐民的背后代表着齐氏集团，这个庞然大物一旦进军了某个领域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到了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我们才终于折腾完了，肚子早就饿到不行，好在齐民带着我回了蓝轩四季，提前让酒店里的人安排好了晚餐，我们一回去就可以一边吃饭，一边聊BP的事情。 吃饭时，基本上都是齐民在说，而我一边吃东西，一边听着他说话，顺便构思一下自己的想法。 “程庭，网红和直播，还有短视频这三个领域我是做定了的，不过产业链的上下游是有选择的，我的想法是：网红先找一些粉丝量在20300万粉丝区间的人过来，这些人签约的价格不会太高，然后再慢慢打造起培训体系往上面走，直播就可以考虑先从我公司旗下的产品来选一些还不错的来带货，先带动起来再找客户。至于短视频嘛，这没啥好想的，直接开干就行。” 我瞟了他一眼，讽刺道：“签约的价格高？嘿，真稀奇，原来你还知道省钱啊！” “该花的钱就花，但该省的钱也还是要省的嘛，谁的钱不是辛辛苦苦赚来的，对吧？”他喝了一小口酒，接着说：“哎，你别顾着吃啊，有那么饿吗？赶紧说说你的想法。” “这些战略上的事情咱们有的是时间去思考，不过嘛，亲兄弟都明算账，既然选择合作了，那咱不得不聊一下股份的事情了。”我放下了筷子，认真的表情看着齐民。 “嗨，我还以为你说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个啊，这些我早就想好了，我占50，你25，剩下的25用来给以后的其他股东。怎么样，这个分配够意思了吧？这基本上就是，我是大股东，你是第二大股东了。” 我想了想，如果没有齐民把我拉下来的话，我哪来的25的股份呢，更何况自己又没出什么资金，所以说这已经可以说是天上掉馅饼了。 “够，太够意思了，那就这么定了吧！”我给他竖起了个大拇指的手势，接着催促道：“哎，先等一下再聊吧，我都替你的肚子感到委屈，你就不饿吗？光顾着说，东西都不吃了。” “行行行，先吃饭哈。” ....... 我们的确是边吃边聊，如同描绘着一张未来梦想放飞的蓝图，美好是挺美好的，可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所以才让咱们这么飘，但这样是没办法聊出个结果来的，太过于分散，所以我们决定后天直接去公司聊，那个时候公司的办公设备也基本上购置完了，而且也可以借着这两天的时间来想想各自的想法。 晚上回家的路上，我穿过那灯红酒绿的繁华街道，忽然就忍不住感慨了起来：这个时候，在另一座城市里的程煜，也许还在为了失去的爱情而感到苦恼和悲痛，但在这一座城市的我，却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有人欢喜有人忧，可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时不时就互换着角色吗？否极泰来，你不可能永远一直往深渊下掉，上天总会拉你一把，但你也不可能突然就到了高处不胜寒的层次，老天爷总会在不经意间给你制造点意外来磨练你，这一切，都是你在做出选择过后的结果！ 第1章 “三难”的困境 两天之后，我已经有了明确的想法，并且在那两天里我也做了一份PPT出来，今天就打算带去公司和齐民沟通。值得期待的是，他告诉我咱们的公司已经把该买的办公设备全都购买好了，并且在昨天已经让人都摆放好了。 不得不佩服他这办事效率，人啊，只要有了钱办事效率自然也就提高了，毕竟他只需要出钱让别人来做事就行了。 我换上一套正式点的衣服，像个电视剧里的都市白领一样拎着个公包，按着电梯走进了写字楼里，缓缓上升的同时俯视着观光梯下面逐渐变小的风景。那一刻，我嘴角里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上到了公司那，齐民正和帮忙搬东西的人在沟通着，应该是在指挥他们怎么摆放办公设备吧。 “哎，等下，那个烟灰缸别放外面，直接放最里面的办公室就好，我要用。”他指了指那个正拿着烟灰缸打算放出去外面的人，也是在这时，他才发现已经站在他身后好一会的我，于是笑了笑，说："来了啊？你好像又晚了一点啊，不行，改天我就装个打卡机过来，以后再敢迟到我就扣你工资，哈哈！"他看了看手表，开玩笑说道。 “扣来扣去，钱还不是到了咱们手上嘛。”我笑着回应，接着问：“这边什么时候能搞定？” “大概一个小时吧，不过咱们的办公室已经都弄好了，先不管他们了，我们进去里面说吧。”说完，他搂着我的肩膀往里走，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像是想起什么事一样走了回去原来是回去拿刚才的那个烟灰缸。 “谈事不抽烟，那是没有灵魂和仪式感的。”行，还挺能装。 到了办公室，齐民顺手把门给关上，接着说：“怎么样，休息的这两天，有没有什么新的想法？” “都在这呢。”我拿出公包里的U盘在他面前晃了晃，“先把电脑给组装起来吧。”说完，我们一人负责一台电脑的组装。 一小会后电脑就组装好了，我把PPT拷贝到电脑里，一边对着屏幕，一边给坐在办公桌上的齐民解说着。 “其实就像我那天和你说的那样，咱们不能一开始马上就把三个板块给全都搞起来，前期我们先以培训网红和把短视频给养号起来，但不管是网红、直播，还是短视频，我们都先要做好一个定位分析，而且是每一个板块、每一个旗下的账号全都要......” 大概花了十几分钟，我才终于把PPT的内容和齐民全部说完。他点点头，抽了来办公室之后的第二根烟，思索了一下，说：“你这个分析还是挺到位的，虽然和我一开始的想法有点出入，不过你是一个做事比较稳的人，你这么说是肯定有自己的理由的，行吧，我同意你的说法。” 虽然咱们都这么熟了，但我还是形式上地和他握了握手，表示合作愉快、理解万岁。讲真，其实不管是去创业，还是去别的公司给人家打工都好，最主要的就是能在平台上实现得了自己的价值，那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去哪都没用，还不如做一个自由职业者。 “大概还有三天的时间，咱们的营业许可证就可以搞下来了，财务那边已经在走流程了，接下来开始招人了。”他停顿了下，又说：“对了，关于招人这一块，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前期先招一些必备的岗位吧，其他的以后再说，比如像行政和财务这一块的，目前就没什么必要去浪费这些钱了，财务咱们可以先去找外包来做。” “那行，招聘这一块就交给你去处理吧，包括面试也是，唉，我就怕自己腾不出时间来，最近我打算去找一下职业经理人来帮我打理公司的事情，这样我就可以腾出时间来做咱们这一边的项目了。” “嗯，那就这么定了。” 解决完了这些事情，这一天我直接就留在公司这边办公了，马上就开始在招聘软件上发布招聘信息，顺便做一下公司接下来的规划。至于齐民，我们聊完之后大概过了一小时他就走了，像他这样两头跑也是挺麻烦的。 大概在晚上七点左右的时候，我发现外面已经华灯初上了，阳光早就被黑夜给吞噬掉，与此同时意识到自己的肚子饿了，这才关掉电脑，准备下班去。 由于现在时间已经比较晚了，再加上肚子又饿，所以我干脆直接在公司楼下随便吃了点东西来解决这顿晚餐。吃完饭，我在走去地铁站的路上，顺便点燃了一根烟，刚把烟点上，口袋里安静了一天的手机就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是蓝玉打来的电话。 “喂，怎......” 我话还没说完，蓝玉直接暴躁的打断说道：“程庭你这个王八蛋！跟我玩失踪是吧？说好的咱们回去互相想一下暗香接下来的规划，结果你突然就消失了，要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躲起来了啊！” 我下意识的把手机往耳朵旁边挪开了一点，那骂声是真刺耳了，过了会我才带着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啊，这几天有点私事要处理，所以耽误了，规划的事情我晚一点发给你。” “又来这套？” “真的，今晚睡觉之前我一定发给你，保证你明天起床绝对能看到件，可以了吧？”我像哄小孩的语气对电话那头的蓝玉说道。 蓝玉沉默了会，大概是在分析着我这话是真是假，“行，我再信你最后一次，要是明天起来我没有看到你发来的件，你就死定了！我说的，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去灭了你！” 唉！这丫头的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知道了，先挂了啊，我要进地铁站了。”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才终于感觉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即使在这吵杂的环境里，也比手机怼在耳朵那听蓝玉破口大骂要舒适得多。 等我回到了出租屋，第一时间就是开电脑，马上就去做暗香加盟路线的解决方案。唉，下班前的最后一件事是关电脑，回到屋子里的第一件事是开电脑，这样紧凑而又充实的生活又开始了。 我点燃了一根烟，大脑里很努力地去回想那天河蓝玉沟通时说到的那些问题，再结合原先做好的方案。我坐在电脑前过了十多分钟后，终于有了思路，于是开始敲下了键盘。 ...... 十二点多的时候，我总算是把方案给做好了，发给了蓝玉之后顺便说了交代了几句，然后准备关电脑，可就在我陆陆续续把那些后台软件退出的时候，微信的图标突然又亮了起来，我还以为是蓝玉给我的回复，结果打开一看，是有些日子没有联系的温舒娅发来的消息。 “程庭，上次和你在咖啡馆见面时，我和你说的咖啡馆营销方案，你做好了吗？” 我看着那条消息陷入了无限的沉默，自从上次从云南旅游完回来，我们好像到现在是第一次联系，突然和我说起关于咖啡馆营销方案的事情，这，算是要和我缓解之前的那尴尬心事？ “呃，还没有，最近比较忙，不好意思哈。”想来想去，我也只好这么回答她了。 她回了我一句“好吧”，过了会又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做这个方案？毕竟快要过年啦” 是啊，温舒娅不这么说的话，我自己都快忘了再有几天就是春节了，而我也该回家了。响了那么一小会，我回了她一句：“我尽量争取在过年之前把方案做出来发给你吧，然后抽出时间咱们来谈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就年后再讨论，你看这样可以吗？” “好吧，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在最后她还加上了一个“可爱”的表情。 我把刚才和温舒娅的聊天记录往上拉了一下，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聊天变得如此客气了。从客气到熟悉，这是两个关系逐渐变好的象征。相反，从熟悉却变得客气了，那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在慢慢地疏远...... 随着“吧嗒”一声，我点燃了这个深夜的最后一根烟，把烟抽完就去洗澡睡觉了。 ...... 次日，我睡到上午九点就起床，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想再睡晚一点的，但无奈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太好了，从窗户外面照进来的阳光巴不得我立刻起床。 起床之后，我一边吃着之前存下来的牛奶喝面包，一边看着手机的信息。果然，蓝玉在早上七点多的时候就回复我了，她直接发语音说了一句：“算你识相，这次就放过你了，但绝不能再有下次，要知道这不仅仅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你也是有份的！” “知道了，小祖宗！待会我吃完早餐就过去花店找你。”我学着她说话的语气回道，然后放下手机继续吃早餐。 在回家过年之前，接下来的这几天我能想象到自己将会像是一个旋转的陀螺一样，先是齐民和我一起注册的公司，再到和蓝玉共有的暗香花店项目，最后在昨晚还来了个温舒娅的咖啡馆的营销方案，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了一起，奈何自己难以分身乏术，我简直陷入了“三难的困境”！ 第2章 事情总是一件一件做完的 在出租屋里吃完了早餐，看着外面那灿烂的阳光，天气也没有像之前那么冷了，于是我换上了一件衬衣，里面的打底衫是一件长袖的，然后就出了门，前往了暗香的“大本营”。 当我去到了花店那，结果发现蓝玉并不在店里面，好在我也有钥匙能进得去里面，正好看到桌上放了一张留言条：春季到了，店里的品种还不够，我出去花卉批发市场进货了，十一点左右回来。 看着留言条最底下那还画了一只猪头的表情，她大概是猜到我会过来花店找她的吧，再加上早上一大早回复了我之后，我那么久都没有回复她，说明那时候我还没起床，所以暗示着说我是“猪头”，我忍不住笑了笑。想来暂时也没什么事，正巧看到小叮当从猫窝里“喵”的一声走了出来，它向我靠近着，好像是在孤独中找到了一个及时出现的“伙伴”。 “小叮当喵喵，你是要找我玩吗？” 它好似能听得懂我说的话一样，又“喵”了一声，轻轻一跃跳到了我的腿上，我抱着它轻轻地抚摸着毛发，像极了网络上所说的“撸猫”。不得不说，蓝玉对小叮当那是相当的宠爱啊，这才过了多久，小叮当就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猫咪了，那黑白相间的毛发也逐渐变得浓郁起来。 我抱着小叮当玩了一小会，然后就去开了店里的电脑，这里又有打印机，因为我带了U盘的，这样就可以把方案给打印出来了，方便和蓝玉晚一点沟通。 大概十一点左右，突然花店门口那来了一辆小货车，蓝玉率先从副驾驶座走了出来，绕到小货车后面把新进货的花给搬下来。看到这一幕，我第一时间就是走了出去帮忙。 蓝玉放下一盆花到地上，看了我一眼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也从小货车里把花盆搬下来，同时回了她一句“刚来没多久”，看着蓝玉现在这副模样，我真的很难想象往日里那个脾气暴躁的她，其实她是一个很懂事，而且很积极上进的女生，即便是安妮走之前给她留了下啦一大笔财富，她没有让自己变得像个“暴发户”一样，而是一如既往的样子。也许是因为蓝玉自小的家庭原因，所以才从那贫苦的困境中磨炼出了现在的她。 在广东这边，每一年春节的时候都会有很多人购买橘子盆栽，寓意是“大吉大利”，有着发财的好兆头，这说明蓝玉还是有去用心想一些关于经营上的事情的。我看着她有些吃力地把那些橘子盆栽搬进店里，那些大一点的盆栽都快把她瘦弱的身躯给挡住了一大半了，可即使这样，她还是像个女汉子一样把工作给完成了。那一刻，我忽然就理解了她为何总是那般的暴躁，那大概是她给自己脆弱的内心抹上的一层保护色吧。 等到把小货车上的货全都卸下来了，蓝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走过去和嘴里叼着烟的司机聊了下，然后把这批货的钱给付了。回到花店，我们也就只是简单地休息了一小会，紧接着就马上开始去讨论方案的事情。 “年后回来，我们就开始去招聘，主要是先花卉培训、招商经理、设计师、客服、业务员等等岗位的人，但是你在去招人的时候要记住一点，宁可花高价请有专业的人，也不要低价去找经验不足的人。其次......” 蓝玉打断了我，不解的表情问道：“为什么呀？对于前期来说，省点人力成本不是挺好的吗？” 我停了停，解释说：“就是因为是在前期，所以才一定要稳住，有些钱是不能省的，你想啊，要是找了一群干不了啥事的人，到时候干不下去走人了，咱们还是得继续花时间找人，成本反而更高。目前最先招的这些人，将来极有可能都是各个部门的老大，所以他们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和经验。” 点了根烟，我去了下风位置，继续说道：“接着说，我们目前开拓的市场是走一、二线城市，现在广州这边我们自己已有的花店有三家了，所以这一块的加盟门店暂时不用太多。年后回来我们去把深圳的市场给打开，然后去发展周边这些二线城市，借助一、二线城市的发展趋势，我们走高端路线，这些路铺好了就打下其他省份的一、二线城市。” “那其他省份的一、二线城市都打开了之后呢，再下一步是什么？” 我看着桌上那张被我们又是画圈、又是写了字的地图，沉吟了一会，拿起笔来把整张地图花了个大圈包围了起来，然后目光看向了蓝玉，说：“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有足够的名气和资金了，而且本身的定位就是偏向于中高端的，那我们就走全国加盟的路线，全面打开市场！” 蓝玉看着桌上的地图，顿时眼前一亮，语气有些激动地说道：“对啊！还有一点，基于你之前做的那个私人订制服务的方案，我们走中高端的市场是有很大优势的，城里人都不差钱，他们差的是时间，而我们的服务就是为了帮他们在有限的时间里，做出合适而又高端的定制服务！等到那个时候，钱可就自然而然地进来了！” 她双手合十，手指交叉起来的同时，表情也变得愈发神采奕奕，憧憬了那么一会，她看向我笑着说道：“程庭，你可真是个商业天才！不管是你之前给暗香做的营销方案，还是这次的招商加盟方案，全都很棒！！”说完，她居然没大没小的伸手摸了下我的头发。 “哎，你这小屁孩能不能正经点，都弄乱我头发啦！”我一边躲开，脸上却是在笑着。 “你说什么？谁是小屁孩了啊，你不就比我老两岁嘛？！” 好家伙，这姑奶奶的用词可真独特啊！ 我绕去了桌子的另一边，回道：“对啊，所以你应该叫我一声哥啊！” “我就不！” ...... 在我的印象中，这是我第一次和蓝玉相处得这么愉快，无论是我们之间在先前留下的内心疙瘩，还是暗香的未来发展，好像一切都在慢慢地变好起来，而，我的生活也随着这些“变好”，逐渐地染上了一层Se彩。 从暗香花店离开后，我本来是想着回公司的，但给齐民打了个电话之后，他说自己从今天要出差一趟，大概需要两三天的时间，说是等他回来会给我一个惊喜。既然这样，那我就继续拭目以待吧，也先不回公司了。 这个傍晚，我在回去的路上买了点韭菜，也不知道吃什么，干脆就再买了一块鸡胸肉，记得上次做饭时，我就是用鸡胸肉炒韭菜的。别说，味道还真的是挺不错的！ 做好了饭之后，时间大概六点左右，我开了电脑，一边敲着键盘写温舒娅她的咖啡馆的营销方案，一边时不时地夹菜吃饭，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到了差不多晚上八点才吃完饭。 值得庆幸的是，这两天我的大脑好像是突然之间就有了无穷无尽的灵感一样，写起方案来特别的顺畅，思路也很清晰。晚上十一点左右，我把新鲜出炉的方案重新检查了两遍，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这才给温舒娅发了过去，然后给她打了个电话。 “喂，程庭怎么啦？” “呃，你前两天让我做的咖啡馆方案，我做好了，刚刚给你发过去了，你先看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或者是建议的话，可以随时和我联系，我到时候再抽出时间来修改完善一下。” “这么快？！嗯，好，我等下就看。” 说话间，我是点着烟的，嘴上顾着说，都忘了嘴里还叼着烟，导致烟头突然就掉在了我的脚上，烫得我“嘶”了一声，连忙躲开。 “喂？程庭你怎么了？” 我把烟头吹了下，放在了烟灰缸上，说：“没，没事。” 在我说完后，温舒娅没有说话，但也没挂掉电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些啥，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十来秒。 “那，我先挂电话了，等我看完了方案再和你说。” “嗯，拜拜。” “嘟嘟嘟......”我愣了一会才把手机给放了下来，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鬼情绪，我看了一眼烟灰缸上的香烟，刚想去拿起来继续抽的时候，发现它已经烧到了烟蒂i，只好打消了念头。 管它是什么情绪，在年轻时的某个阶段里，感情上的事情只会成为你勇往直前的束缚，抛开这一切，你只管往前走，其他的，就交给“顺其自然”吧！至此，前几天那些我还没做完的事情，一下子又都做完了，突然心里觉得有些空落的感觉。我看着桌上吃过饭后还没收拾的碗筷，碗里残余的米粒都已经干掉了，愣了会才拿去厨房洗。 未来也许还会有更多的事情要忙，不过也无妨，就像是洗手盆里的碗筷一样，洗呗事情总是一件一件地做完的嘛。 第3章 回家之后 两天过去，齐民说他今天晚上就能回来广州了，而后天可就是除夕了，意味着我明天就要回家。在我的记忆中，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在过年时这么晚才回家，距离除夕只有一天的时间而已。 白天的时候，看在齐民反正也是晚上才能回到，我们也已经约好晚上一起吃饭。所以，借着白天有空的时间我去了商场买东西，准备明天回家带回去。真快，又一年到买年货回家的时候了，不过说起回家，我又想起了一个多星期之前，程煜把那十万块钱转回给我的时候，那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情绪，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不过，明天回来就知道了。 我在商场那买了一些烟酒之类的东西，外加保jian品带回去给老妈，至于程煜嘛，算了，现在我也不知道该给他买什么了，如果是在之前的话，那这次回家我应该是要送他一些婴儿产品的，毕竟那时候他和柯宁是打算准备要孩子的了。 在商场逛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所有需要买的东西都买好了，又花了千把来块，这和往年过年时买年货的消费差不多。回到出租屋，我把东西都放回去，看看时间，现在已经五点了，是时候和齐系一下了，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后，我问：“怎么说，你搞定了没？” “快了，刚下高速一会，这样吧，你直接去蓝轩四季，待会我就过去了，我先让酒店的人安排晚餐。” “好，我现在就出发。” 挂掉了电话，我就按照电话里说好的那样，前往了蓝轩四季。 ...... 到了蓝轩四季，齐民果然已经安排好了人来准备晚餐，由于我已经是蓝轩四季的熟客了，再加上和齐民交好的缘故，所以酒店的工作人员一眼就认出了我，并且带我去一个几乎是最豪华的包厢那。 我太饿了，所以直接开动了起来，吃了好一会，齐民就进来了。他带着笑容，手里还拎着个袋子。 “我太饿了，就先吃上了。”我抬头看了一眼他，问：“你手里拿着什么啊？” “没事，饿了你就吃。”他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把袋子放到桌上，说：“从客户那拿来的一份小礼物。” “啥玩意？”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擅作主张的把袋子打开，原来是一饼普洱茶和一瓶轩尼诗，单从年份和包装上来看，就知道这两份东西就价值不菲。 齐民也动起了筷子吃东西，停了会，说：“那酒直接开来喝了吧，回家过年前咱们吃一顿好一点的，至于普洱茶，你就带回去给你爸喝呗。” 我笑了笑，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顺便把那瓶轩尼诗给开了，分别给两个杯子倒上。 “对了，你说回来要给我个惊喜，不会就只是这一袋子的东西吧？”我想到他之前在电话里和我说的话，又问道。 “傻，当然不是啦。”他一边嚼着嘴里的东西，一边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接着正色说道：“这次出差啊，可谓是大有收获，你是不知道，我已经给咱们拉到三个客户了，年后回来就可以马上签合同，进入正式的合作！”说话间，他手指做了个“三”的数字。 我有些激动的说：“真的、假的？出差两天你就拉到三个客户了？哎，要知道咱们公司才刚把相关的证件给办下来，目前连个员工都没有，人家能信咱们？” “废话，我齐大公子出手，能有办不到的事？”他开始神采奕奕了，“一个是做网红这一块的；一个是做摄影传媒这一块的，另外一个是技术服务公司。前面那两个在深圳，最后在这个在广州，不过距离不是问题，那只不过是他们在深圳的总部，广州这边也有分公司。” “牛逼！”我佩服的表情看着齐民，给他竖起了个大拇指。 这小子被我夸得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他傻笑了两声，说：“哎，先不说这些了，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咱们吃菜喝酒先，来，走一个！” “干杯！” 这个晚上，齐民的确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因为有了这三个合作方，对于咱们公司前期的发展有着莫大的帮助。相信，年后回来会有一个很好的开始！ ...... 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起了床，然后收拾了回家的行李，提前买好的高铁票是下午三点的，所以时间还很充裕，我正好可以利用这空出来的时间去一趟花店，顺便和蓝玉告个别。 现在才上午九点，蓝玉就已经在店里忙碌着了，而且里面居然有好几个在买花的人，都是一对对的，估计都是情侣。我进去和蓝玉打了个招呼后，也帮忙去卖花。 忙碌完都已经十点多了，我给蓝玉倒了杯水递过去，说：“我下午就回老家了，明天就是除夕了，你有什么打算？”稍微停了下，我又问：“”对了，认识了你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老家在哪呢？ “没什么打算，我就留在店里工作吧，春节期间肯定会有人过来买花的。”蓝玉说话的声音很平淡，但好像是在掩饰着某种情绪。 我表示不解：“哈？过年啦，你不回家吗？” 蓝玉自嘲地笑了笑，神色恍惚的说道：“家？我已经离开那个所谓的家十年了，一直都是和表姐住，我一直都把表姐当作是我在这世上惟一的亲人。”她目光看向了我，“有家人在的地方，那才叫家。” 蓝玉家里的事情，在安妮走的那一天她有和我大概说过一些，那时候她就是在暗香的门口哭着和我说的，但我这一时给忘记了。 我沉默了一会，说：“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说这些。” “没关系，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早就释怀了。” 我都没有说明自己指的是“回家过年”的事，还是她家庭的事情，她就直接说自己“早就释怀”了，这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年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我不会在家待太久的，很快就会回来，，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吧。” “你看着安排就好，不用和我说的。”她若无其事地说道，然后继续投入了工作中，我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表格，她熟练地操作着，应该是在算账，于是我也只好闭上了嘴巴，让她好好工作吧。 ...... 下午三点，我准时的坐上了那一班回家的高铁，跟以往坐车的习惯一样，戴上耳机就直接靠着椅子睡觉了，一觉醒来刚好到家。 五点多的时候我就出来了高铁站，这一次回家我并没有让程煜开车过来接我，而是自己搭车回家，目的就是为了给老程和老妈，还有程煜制造一个惊喜。 刚回到家这边，走在门口旁边的那条路上就闻到从厨房的窗口那传来的香味，看来晚上有一顿美味佳肴吃了。每一年都这样，一到逢年过节都是老程下厨，而且还做得特别有仪式感，即便家里的人就咱们四个，但都会做八个菜，寓意有个好兆头。 巧的是，屋外面的门只是拴上了，但没有锁紧，所以我直接就进去了。 “爸、妈、程煜，我回来了！”我一边笑着说，一边把手里的行李箱放在地上的一旁，然后走去了厨房里面，嘿，原来他们仨都在这里面呢！ “回来了啊？你先去把行李放好吧，待会就可以吃饭了。”老妈淡然一笑，手里还在择着菜的动作并没有因为我的出现而停下来，老程只是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也只轻轻的笑了笑，然后继续炒着菜，程煜......就更不用说了，几乎是把我置若罔闻一样。 完了，这是不是走错剧本了？我的突然出现难道算不上是一个惊喜嘛？不对，在我回来之前一定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不过，我还是忍住了心里的好奇心，走出了厨房，待会吃了饭再说吧。 一顿饭过后，好像大家的情绪也没有再像我刚回来时看到的那么冷淡了，我也趁热打铁地去行李箱里拿出了给爸妈买的东西，笑着介绍了一会后，主动去厨房帮忙刷碗。 等我忙碌完了这些，老程和老妈好像上去二楼看电视去了，倒是程煜自个儿一个人在一楼的茶室玩手机，可我却闻到了烟的味道。 “好小子，居然趁着爸妈不在一楼，你竟然偷偷地抽烟了！”我走过去，故意冷着脸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我和程煜都已经长这么大岁数了，早就已经到了谈婚论嫁、当家做主的年龄，可还是很怕从前老妈给咱们定下的家规，一旦在家，总是会忌惮那些。 程煜满脸的无所谓，他弹了弹烟灰，肆无忌惮地说道：“爸妈就在上面，要不要我帮你把他们喊下来看着我抽烟？” 我愣了会，走到他对面的椅子坐下，然后拿出一包软中华，抽出一根点上，笑着说道：“我就开个玩笑嘛，你看，这会咱们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嘛？放心，有哥们陪着你呢！” 结果，我却被他噎了一句“虚伪”，我只好换了个坐姿不看他，两人沉默不语的抽着烟，直到一根烟都抽完了，我按捺不住地看着他问道：“不是，你这一直闷着是干啥啊！啊？我一回来的时候，本以为能给大家一个惊喜，结果就这么平平淡淡地也就算了，可这饭都吃完了，这会就剩我和你在这坐着，你还这么沉默着，干啥啊？” 程煜又沉默了一会，他把原本手里的烟头给掐灭在烟灰缸，然后从我的那包软中华又抽出一根接着点燃，这才低沉着声音说：“因为在你刚回来不久之前，柯宁的母亲来了一趟咱们家。” 第4章 除夕的一天 当程煜把那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就愣住了，因为我知道事情这下可没那么简单了，但我不急于打断他，而是耐心地听他继续说下去。 程煜吸了口气，停顿了会接着说：“大概意思就是：问咱们家最后是什么态度，到底要不要结这个婚。” 一听这话我就觉得有些不爽了，但还是忍住了情绪，接着问：“然后呢？你们是怎么说的？” “我没说话，就想着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倒是老妈......可能是顾及着之前和阿姨的关系还不错，低下了语气想要和她商量彩礼的事情，就实话实话咱们家没那么多的钱，希望，不，那他妈已经不能说是希望的语气了，而是恳请！你说说，我自己受多大委屈我都能忍，但咱妈受这样的委屈，我他妈忍得了？！我当时就直接大骂道：爱嫁不嫁！爱情不是一场买卖，你女儿也不是一款你拿去发家致富的商品！” 程煜呼了一口气，当作是发泄情绪了，接着说：“然后阿姨也说了两句，具体说什么我忘了，老子当时就想一脚把她给踹出咱们家，过了没多久她就生气地离开了。” 我陷入许久的沉默后，说：“那，你还想不想和柯宁结婚？现在，我就只想知道你的态度是怎样的。” “如果只是单方面的和柯宁的话，我当然希望和她结婚，但现在怎么可能如此。” “如果我愿意帮你呢？” “你帮我？行啦，兄弟，你自己都一堆烂摊子要收拾，怎么帮我啊？！”程煜笑了笑说。 我喝了一杯茶，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过去找柯宁好好谈谈，因为在我个人感觉里她不是那种迷恋金钱而现实的女人，再加上，“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算事情”这句话我是一直都相信的，真正从中作梗的是她母亲。 第二天是除夕，按照以往的惯例，一大早起来后就是我和程煜去买东西回来，然后贴对联，爸妈就在厨房里做饭，这一幕一年比一年有感触，好像每一年都一样，但又好像感觉一年比一年少了点什么东西。 忙完这些就到中午了，我们一家人吃完了午饭之后，我自己找了个借口，说是出去一趟，因为还有正事要办。其实所谓的“正事”就是去找柯宁谈谈，这婚到底还结不结了，啥态度也应该去表明。在去之前，我已经和她约好了见面的地方了。 这是一家清吧，本来这家店的业绩就一般般，再加上今天还是除夕，所以也就只有我和柯宁在。我们点了两杯喝的，选了一个比较靠近角落里的位置坐下。 我最先开口：“柯，柯宁，事情比较紧，所以我才约你出来了，要不然也不会打扰你过节。” “在除夕这一天这么急急忙忙的约我出来，不用猜都知道你想找我说什么。”她拿起那杯柠檬水喝了一小口，淡然说道。 我呼了口气，沉默了会，说：“其实很简单，我就想知道在这场婚姻上，你是什么态度的，难道咱们家和你们家，还有你和程煜之间的关系，就打算这么一直僵持下去吗？” 柯宁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不再像刚才那般若无其事。她放下手里的杯子，神色怅然的叹了口气，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知道的，我在中间这个位置也很难做，一边是我的母亲和弟弟，另一边是我的未婚夫，他们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说我该怎么选？”她双手挥动着，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我轻轻地按了下柯宁的手，示意她别激动，“是，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是你要知道，最后结婚的是你自己和程煜，而不是别人，对这段感情负责的人也只能是你们自己。”我停顿了下，直视着她，认真说道：“所以，这个婚你还结吗？” 这一下，柯宁陷入了更久的沉默，好一阵子过去了，她才带着犹豫的表情说：“你让我再想想吧，我回去会和我妈好好谈谈的，劝劝她别要那么高的彩礼。” “行，那你要多久才能给我答复？” “就过年的这几天吧。” “那我等你的答复，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过节吧。” ...... 离开了清吧后，我并没有马上搭车回家，先是走在路边那点燃了一根烟，刚走了没多久，温舒娅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我带着疑惑的表情接听了电话。 “程庭，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对啦，你发给我的方案我看过了，我觉得是没什么问题的，等年会回来就可以安排执行下去了。我昨天忘记回复你了，一直在忙着呢，不好意思哈！” “没事，到时候我回来广州了就找个时间约你出来谈吧。”我弹掉烟灰，但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 “嗯......程庭，你是有什么心事吗？怎么感觉你的情绪很低落的样子？”果然，细心的她还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 温舒娅是一个值得倾诉的人，而且也总是能给出客观的分析和建议，所以我只是犹豫了会，还是决定把程煜和柯宁的事情告诉了她，并且说了我刚才和柯宁出来谈话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她做了个深呼吸，说：“程庭，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是不会去找柯宁谈这件事的，你想啊，如果没谈成，那这就意味着你们双方的关系直接就破碎了，没有了挽回的余地；如果谈成了，彩礼也许是没之前那么高了，可你觉得你哥以后要是知道了这是你在背后帮忙的，所以才有了这场婚礼，那他一辈子都难以释怀，这会损害到他的自尊心。此外，像这种强求回来的幸福，那以后他和丈母娘的关系肯定也不会好，因为在进这个家门之前，你哥在丈母娘心里的各方面印象就都已经不好了。” 虽然温舒娅分析得的确是很有道理，可又觉得好像还少了点什么，于是我接着问：“可是，他们一直这样僵持着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什么时候是个头呢？本来都打算要孩子、去民政局领证，然后给各位亲朋好友发喜帖了，可却突然卡在了彩礼这。” “僵持着的确是不好，但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的，要么就是你爸妈这边主动开口说出了决定，要么就是柯宁的父母那边开口说条件，而你作为中间人，那就是静观其变，顺其自然就好啦。” “可，我刚才都和柯宁去谈了这事了，她也说就这几天会给我答复的，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这一刻我仿佛失去了自己的判断思维，跟着温舒娅的思路来走。 “说都说了，现在也就只能等她的答复了，不过......”她停了下，说：“我个人觉得希望不大，也许结局还是和原来一样不肯退步。” 我快速问道：“为什么？” “我现在也不好说，这只是我的直觉判断。” ...... 除夕的这一天，先是上午在家贴春联，再到下午和柯宁见了一面，最后再到和温舒娅打了一通电话，一时之间我感觉自己头都大了，明明自己不是这场婚姻里面的当事人，但总觉得这件事情的某个维度里，有一样东西能影响到我的心情和情绪，或是恐惧，或是一丝危机感，而每一次当我有类似的感觉时，我都会以疯狂工作去平衡自己的心理状态，从中找到充实感和安全感。 因为，当一个男人该要成家立业的时候到了，抛开幸福感来说，那也许也是他“最怂”的时刻到了。 晚上吃团年饭，这一刻我们一家人好像没有了所有的烦恼，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真实笑容，一起聊着从前有些有趣的陈年旧事，大多是我和程煜的童年，而我也分享着自己在广州那遇到的一些趣事。一家人有说有笑的，那真是最美好的时光了。 饭后，老程依旧给我和程煜分别包了个红包，都是888元，寓意“发大财”的意思。这是我出来工作的第二年，但过完这几个月，马上就要进入第三年了，而我也终于不再像去年回家过年时的那般囊中羞涩，虽然谈不上有多么的富裕，但至少还不用到那种拿不出钱给回家的那种地步。 老程给我的是888元的红包，而我也给了五千块钱回家，老程说了，以后我给回家的钱都让老妈帮我收着，留着以后等我结婚的时候再用。程煜这小子这时候就见针插缝地嘴贱了起来，说了句“要是那些钱是留着等我结婚再用的话，估计还得攒个十年”，这不是咒我找不到女朋友嘛！？ 老妈白了一眼程煜，接着对我说了一些鼓励的话，但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一个讯息：快点找个女朋友回来，然后结婚生子吧，老妈迫不及待想要抱孙子了！ 在我们说笑间，突然又来了一个电话，没想到是杨帆打过来的，对啊，算上时间，这小子也是该回家过年的了。 “哥们，在哪呢？我刚开车回来一会，等下出来喝两杯啊？”杨帆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洒脱，听这口气是想今晚和我喝个不醉不归的样子。 “开车？啥意思啊，这还没喝呢你就醉了？年轻人快醒醒，你没有车！” “瞧不起谁呢！等着啊，九点半，老地方等你，你还不信是吧？待会就让你开开眼界！”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八点半，洗个澡再出门，时间刚刚好，也是挺久没有和这小子见面了，“那就来吧，待会见！” “OK！” 第5章 他变了 九点半，我准时到达了杨帆约我的“老地方”，在附近那逛了好一会也没看到杨帆的身影，我想着给他打个电话过去，毕竟这小子有时候对时间观念特别不靠谱。 就在我刚拿起手机准备拨打的时候，突然身后照来一阵白色的强光，一辆汽车飞速地出现在我身后，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挡住，同时想要躲开。说时迟，那时快，随着车子“滋啦”一声，它就已经驶了过了...... 嗯？车停了？我好像并没有出什么事。 “哈哈哈哈，瞧，瞧你那害怕的样子！”远光灯被关掉了，同时车子里走下来一个人，这下可让我把他的脸和开的车子全都看清楚了。 杨帆，开的是福特野马。 “我，我就跟你闹着玩的！不，不是，你为什么在那傻站着不动啊？”杨帆笑到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有些用力地搭在我的肩膀上。 “好玩吗？！去你大爷的！”我胳膊一甩，把他放在我肩上的手给甩开了，冷着脸说道。 “哎呀，我错啦，就是想着跟你开个玩笑，走吧，陪哥们喝酒去！” “喝酒你待会回去还怎么开车啊？”我停下了脚步，怔怔的看着杨帆。 “傻啊你，不会叫代驾吗？你不是在电话里不信我有车吗？这不特意开出来给你瞧瞧的，你要不上去转两圈？趁着现在咱们都还没喝酒。” 我看着那辆白色的野马，如同在黑夜中的一道白光那般闪耀，但想了一下，还是说：“算了，改天吧，反正还有时间。” 杨帆便不再坚持，搂着我的肩膀走进了那家名叫“老地方”的清吧。这里对于我和杨帆来说，的确是“老地方”了，咱们从高中那会就经常有过来玩，老板和我们都很熟了，也是因为他待人很热情的这一点，所以才能把一家清吧开了这么多年。不过，从近两年来看，好像开始走下坡路了，行业竞争实在是太大。 我们两个一进去里面，东哥清吧老板就认出我们了，一起寒暄了几句后，他表示晚上直接请我们一人喝一杯鸡尾酒，随意挑，但其他的酒可就不能免了，可以打个折。东哥说，这家清吧见证了我和杨帆两人从毛头小子的样子，到现在成了职场上的精英人士。 我笑着客气了几句，东哥让我们尽情玩，他得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人家才刚一走，杨帆这货就小声嘟囔了句“我们也见证了你这家清吧由盛到衰的整个过程”，瞧瞧，就不能好好说话嘛？我不满的用手肘顶了一下他的手臂。 “我说的是实话嘛。” ...... 喝酒时，杨帆告诉了我他这车哪来的，原来真正的车主并不是他，而是那位之前带他去重庆发展的总监，杨帆说他总监过年打算出国旅游，那车子也暂时用不上，所以就便宜了杨帆这小子，所以过年这段时间这车都是他的，可我总觉得这么做不太靠谱。 除了这些，我们开始聊到了工作上的事情，我把自己现在和齐民一起开了家公司的事情告诉了杨帆，不过是简单地说说。那一会，感觉我们之间有说不完的话，即便是天亮了也未必能聊得完。 我喝了一小口那杯快要喝完的鸡尾酒，给杨帆递了根烟过去，同时自己也点上了一根，说：“对了，你过去重庆也有半年左右了，这次过完年，有没有打算带许晴过去一起发展啊？” 杨帆皱着眉头摆手说道：“哎呀，怎么每次你们和我联系的时候，都会和我说起这个事啊！烦不烦？我都说了时机成熟了自然就会带着她一起过去了，感情是你们在和我拍拖呢，一个比一个着急！” 言语之中，我看出了他的不耐烦，只好放缓了语气，说：“行行行，那你自个儿决定吧，咱先不说这事了。哎，看你在那边混得这几个月，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嘛，瞧瞧这双椰子，看看这件耐克，还有你这手上戴着的浪琴，他娘的，都快成暴发户了吧？！”我逐个看着他那一身的名牌，心里还在估算着，这一身的东西绝对过万去了。 杨帆带着骄傲之色，轻快的声音说：“还行吧！主要是跟对了人，咱们总监看得起我，愿意把很多个单给我接，很多次谈客户都是叫上我的，就是有点难受的是，每次都让我来挡酒，你看看我这肚子就知道了。”他还不忘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难怪我感觉这小子这次回来，酒量确实是长了不少，这肚子看起来没有“怀孕”半年，也有三四个月了。 “我怎么发现，只要我一说到你工作上的事情，你就立马提起你们总监，然后整个人的状态和表情就不一样了，跟打了鸡血一样。”我往他旁边凑近了点，低沉着声音说：“你可别忘了还有许晴，再加上，你们总监是离过婚了的，人家可比你大五岁，你可别犯傻！” “不是，程庭你有病啊！我们只是正常的工作关系，她欣赏我，我崇拜她，仅此而已！”他有些生气地转头看向了另一边，好似是在故意避开我的目光，那眼神中还带着一丝闪躲。 我沉默了会，笑了笑说：“行啦，哥们也就那么一说，提醒你一下，没别的意思。”我拉了下他的肩膀，“来，继续喝酒，养金鱼呢你！” “这还差不多。” ...... 我们喝到十二点多就停下了，因为明年是大年初一，不想过节的时候还睡得太晚，也该回去了，省得老妈对我有意见。杨帆叫了个代驾，本来是想让我上他车一起送回去了，但我们各自的家是相反方向的，而我也表示自己想走走散一下酒味，待会自己搭车回去就行了。 杨帆上了车之后，把车窗打开伸出手来挥了挥，示意和我告别，紧接着一阵轰鸣声，那辆白色的野马便穿梭进了夜色深处。 我看着那逐渐远去的野马，直到它彻底地消失在了我的视线范围内，这才转身走向了另一边，有些怅然的点燃了一根烟，也就剩最后这一根了，把空的烟盒扔进了垃圾桶。这次杨帆回来，我发现他变了，但具体是哪里变了，我又说不上来。总监借给他开回家的野马，这关系一看就觉得不那么简单，再加上他说话时带着的那种傲气，配合着这一身的奢侈品，无论怎样我都无法将从前他在我记忆里的那个样子给联想起来。 距离产生美的同时，也会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存在着逐渐变得疏远的可能，我最怕的就是自己和杨帆的关系就像咱们各自回家的方向一样背道而驰，渐行渐远。不过，这也许都只是我自己多想了，从高中到现在，咱们之间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也不是那么脆弱的。 ...... 大年初一。 即便昨夜我一回到家就躺下睡觉了，但早上八点就起来，还是感觉有点头疼，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像昨晚那样喝那么多酒了。起床洗簌后，老妈早就已经把早餐给做好了，程煜还没起床，我就不等他了，直接和老妈还有老程一起先吃早餐。 看着那一碗带着浓香的白粥，我迫不及待地就喝完了一碗，继续装第二碗去。还别说，在广州这样的大城市，平日里赶着去上班，根本就没有时间让你好好地吃一碗白粥，你只能啃个面包什么的，哪怕吃一份肠粉，对时间来说那都是奢侈的。 “哎，你这孩子慢点吃，吃菜啊，干喝白粥干嘛？”老妈给我夹了一棵菜到碗里。 我笑着说：“妈，你是不知道，回到家里对我来说，早餐能喝上一碗白粥，那是多么的舒服啊！” “咋了，广州那边的人就不喝白粥的吗？”老程古怪的表情看着我说道。 “也不是这么说，主要是上班赶时间，很少能喝得了白粥。” 过了会，老妈开始问我工作上的事情了，“这次看你回来都能给家里几千块钱了，是不是工作得挺不错了？你在那什么星星国际是不是快可以做上管理层的位置啦？” 我差点被老妈说的话给呛着了，“妈，人家那是星辰国际，不是你说的星星国际。” “这不是重点，好吗？问你话呢。” 我顿时就犹豫了，到底要不要把自己已经辞职一个多月，而且和齐民一起开公司搞创业的事情告诉眼前的二老呢？就怕我自己这么一说，他们可就又问来更多的问题了，老程年轻时也是开过公司的，如果被他知道了，肯定和我说的都是那些创业上不好的东西。 就在我犹豫着的时候，手机的提示声突然响了起来，我正好有借口说去看一下信息，然后起身走到了旁边的博古架上拿起手机，那是......柯宁给我发来的信息，一段不长也不短的字，我还么来得及仔细看，她又发来了一段话，这时我整个人就精神起来了，意识到事情不那么简单了...... 第6章 她的直觉是对的 我快速地浏览着柯宁发给我的信息，即便是身后的老妈还在继续地和我说这话，可我全然地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了手机屏幕上的信息。 “程庭，我尽力了，我妈还是丝毫不肯退让，而且当我看着我弟弟那一副想要上大学的样子，我就觉得特别自责和内疚。和程煜谈的这场恋爱，是我的初恋，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根据母亲给我规划好的未来去走的，在这一件事情上，我也一样无能为力。我知道自己这么做很不好，也很多次想要去改变，但......谈何容易呢？” 第二段话：“在和你说之前，就在刚刚的几分钟前，我已经和程煜打过电话说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双方父母就不用再说了吧，这是目前最好的处理结果了。”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做了个深呼吸后，才打字回复：“不在沉默中爆发，那就在沉默中消亡。你是一个快要三十岁的成熟女人了，选择的利与弊自己心里很明白，但决定你未来成家立业后是否能获得幸福感的人，只能是你自己。我没有丝毫要劝你回头的意思，只不过是给你一个忠告。” 柯宁也许没看我的信息，也也许看完之后变得沉默了下来，所以没有再回复我。在她发来的消息中，说是自己在前几分钟就已经和程煜说了，所以......程煜并不是没有起床，而是让自己在房间里竭尽全力去隐藏好自己的情绪。 “你妈跟你说话呢，怎么就顾着玩手机啊。”老程在我身后又喊了一句。 我放下手机，回来的饭桌前原来的位置，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继续的喝着粥。就在这时，楼梯传来了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程煜，他下来了。 在程煜走下楼梯的那一刻，我转过头来和他对视了一眼，希望他能从我的眼神中明白，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程煜面无表情地转了身，唯独眼圈有点泛红。 “这孩子，一大早起来咋这表情啊？今儿个可是大年初一呢！”老妈不明所以的看着程煜转身的方向。 是啊，今天还是大年初一，可却发生了这么个破事。 几分钟后，程煜洗簌完了也过来吃早餐。他清了清嗓子后，和爸妈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跟我一样低头不语的吃着碗里的粥。 “你们两兄弟这一大早是怎么了啊？是昨夜没睡好吗？”老妈拿着筷子，不解地看着我和程煜，说道。 程煜吸了吸鼻子，平静地语气说道：“爸，妈，这个婚我不结了，你也不要再去联系他们家的人，这次就让我做主吧，就这么定了。”说完，他快速地扒着碗里的粥往嘴里塞，喝的是白粥，咽下去的是说不去的无奈和痛苦。 “怎，怎么了这是？柯宁不是说会回去和她家人商量一下吗？”过了会，老妈才后知后觉，她自己最后的这句话，既是问句，也是答案。 程煜抬起头来看向了老妈，但却以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答案已经很显然了。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把话接了过去：“我赞成，拿钱买来的幸福不叫幸福，那叫交易！” 老程叹了口气，沧桑的语气说：“柯宁，他们家的态度还是不变，不肯把彩礼给减下去，是吗？” “爱减不减！我早就说过了，要是这样的话，那也甭商量了，这个婚爱结不结！”程煜的情绪开始变得躁动起来了。 老妈也一样叹了口气，语气疲倦的说道：“罢了，是我看走眼了，咱们老程家也不是没有骨气的人，既然她不肯做出妥协，那凭什么要让我们退让？我们都已经退让过了，他们还是那么不识抬举，那就这么散了吧！我们程煜条件也不差，总会找到更好的！” 老妈的这一番话，着实让咱们几个都楞了一下，因为没想到这话是从老妈的嘴里说出来的，毕竟一开始想着要“妥协”的人就是老妈。 “这件事情也反映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咱们家以后可不能再这么低落下去了，你们两个必须要好好努力去奋斗赚钱了，这一次是因为彩礼，我不希望下一次还是因为钱的问题而发生了类似的悲剧。”老程说了句中肯而又公道的话。 其实的确应该如此，自从老程的事业走了下坡路之后，我们家的经济就一直持续处于低迷的阶段，现在爸妈也已经老了，未来，是我和程煜把这个责任扛在肩上的。 ...... 程煜的婚事就这么过去了，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这整个过程如同做了一场没有结果的梦一样，现在梦也醒了，他也该做出正确的选择了。我自己也一样，在现阶段爱情与事业是不可得兼的，没有爱情的机遇，那我只好一心一意的去拼事业。在那么一瞬间，我突然很想快点回去广州了，和齐民一起把公司给做大。 中午的时候，关于程煜的婚姻的事情，我想起了温舒娅之前和我打过的电话，最后真的应了她的话没错，她的直觉是对的，但我还是想从她身上知道答案，为什么她会觉得柯宁最后是不会妥协的。想到这里，我决定给她打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一接通，我先是把事情的结果告诉了她，然后愤愤不满地说：“舒娅，你是我认识的所有朋友里面最善解人意、懂得人情世故的人了，你告诉我，为什么当时你的直觉会认为柯宁是不会妥协的？我是真的想不明白，她这么大个人了，却只和程煜一个人谈过恋爱，难道不应该好好考虑自己的婚事了吗？这是打算一辈子都做她母亲眼里的乖乖女么？！” 相比起我的激动言语，温舒娅倒是显得很平静，她沉默了一会，淡然说道：“其实你在说话的时候，答案就已经出来了。你自己分析一下，柯宁她长这么大，一直以来都是听她妈妈的话，就是一个你所说的乖乖女，再加上她还有一个马上就要上大学的弟弟，先是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将就，再加上她这个当姐姐的，能不委屈自己吗？其实吧，在女人的角度上说，柯宁恐怕是以后都很难释怀得了了，一个单身那么久的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结婚生孩子，这说明她是早就已经想好要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的了。唉！可惜了。” 温舒娅的分析让我陷入了沉默的同时，却也变得清晰了起来，柯宁确确实实是这么一个人，原生家庭带来的东西，很多都是后天很难改变的，这是目前很多家庭都遇到的困境，即使我觉得这让人很难理解，但也只好希望柯宁在这之后，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 时间很快就到了年初五，三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这天早上，程煜一大早就出了门，我们一家人都不知道他出去干嘛了，打电话过去也不接。直到后来到了晚上的时候，他才在我们家里的群那说了一句“晚上要加班，不回家吃饭了”，原来，他是去工作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接了的单，我们都不知道。 晚上快要十二点的时候了，程煜才终于回来了，但这个时候老妈和老程都已经回房间休息了。程煜一进屋，第一时间就是去了茶室，即便我也在这，但他话也不多说两句。 我给他倒了一杯水，说：“你这是什么情况啊？一大早就出了门，开工了也不和大家说一声，现在都快十二点了，你这接的是什么单啊？业主不用休息的吗？” 程煜喝了一口水，淡然回道：“其实我早就下班了，八点多的时候就自己去了仙踪路那边兜风，后来停下来了，自己一个人买了包烟和一瓶矿泉水，安安静静地待了两个小时。” 我没有说话，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他自嘲的笑了笑，接着说：“也没什么，咱爸前几天不是说了吗？经济发展起来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在年初二的时候就已经联系朋友了，虽然只是一个小单，就那么两千来块钱，但蚊子也是肉啊，我就慢慢攒呗！” “你这状态不对劲。” 我这话才刚说完，他就立马反驳了：“没什么不对劲的，现实就是这个样，我告诉你，不就是经历了一段失败的感情嘛？没啥大不了的，杀不死我的终将使我强大，钱嘛，赚他娘的不就得了！” 话粗理不粗，一时之间我竟然对程煜说的话无力反驳，过了一小会，他说要去洗澡睡觉了，因为接下来的这几天得继续早起去干活，所以我们没有继续聊下去。 程煜的举动和柯宁的这件事情，成功的影响到我了，所以我也决定后天就返程回广州了。今天是年初六，我打算再去找杨帆聊一下，毕竟他回了重庆那边之后，咱们下次见面可就要好久了，而我回去了广州之后，也要陷入忙碌的工作状态了，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第7章 返回广州 我不是一个做事拖拉的人，既然想好要和杨帆约一次，那就立刻给他打了电话，但第一次打过去很快就被他挂掉了，我又接着打了过去，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接起了电话。 “啥事啊？你干嘛呢，我都挂掉了，你还打来，不知道我这是在忙着所以才挂了你的电话吗？”杨帆一接起电话，语气中就带着不耐烦和我说道，听他说话的声音还喘着气，好像是在做着运动。 “不是，你干嘛呢？我这不是准备回广州了吗？所以打算在回去之前，再和你聚一聚，你人在哪呢？” “我前天下午就回到重庆了，这会在健身房呢，先不跟你说了，挂了啊。” “喂？” “嘟嘟嘟......” 电话就这么被杨帆给挂掉了，留下了一脸疑惑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我怎么听到电话里有女人的声音，而且还怪怪的......算了，既然他都已经回去重庆了，这会又说在健身房，那我就不打扰他了。 说起来，杨帆这个人可真够心狠的啊，都回来过年了，也不先去广州找一下许晴先，就这么直接回了重庆，也不知道他在回来时有没有去找过许晴。 ...... 次日，我睡到十点多才起床，吃过早餐后便开始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行李了。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老妈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我的房间，她手里还拿着个袋子。 “你喜欢吃香菇，还有干虾、鱿鱼干，这些我都帮你装好了，里面还有一些煲汤的药材，还有你喜欢喝的普洱茶，你都带上去吧。”老妈把袋子放进我的行李箱，笑了笑，说：“你爸比我还贴心，在那些药材上面还给你写了做法和名字，生怕你不认得。”说完，老妈还帮着我把衣服给叠起来。 我看了看，还真的的确如此，这让我心里感到一阵暖意。我笑着说：“哎呀，老妈这些都是小事情，我自己来收拾就好了，你歇着吧。” 老妈没听我的劝，继续慢条斯理的叠着我的衣服，过了会，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表情有些犹豫的说道：“程庭，你之前在广州谈的那个韩姑娘，后来还有联系吗？” 这话听得我像是触电了一样，顿时就僵住了，老妈提起来了，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经和韩月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联系过了。 “没有，都忙着呢，更何况......”我停顿了下，“咱们也不适合，至少现阶段是不适合的。” “行吧！对了，你回来的这几天，我和你爸差点都给忘了，你现在在广州那边工作得怎样了啊？啥情况呢？那你本来是要和你说这个事情的，结果你都没说完。” “现在还说不准，老妈，这样吧，我过两个月再告诉你结果，到那个时候应该会有很大的变动了。”我这话说得很保守，既没有说出自己从星辰国际辞职的事，也没有把和齐民一起开了公司的事给说出来。 给自己一点时间，也给时间一点时间吧，按照这样的发展速度来看，两个月后公司应该会有一点起色了。 “好，那老妈等你的好消息，我先下去给你做饭去哈，你继续收拾东西吧。”老妈带着让人放心的笑容走了下去。 我自己心里暗道：程庭啊，这次回去可就好好努力了，在事业上，争取在今年里能做出让自己都觉得满意的成绩！ ...... 几个小时后，在这个下午里我就回到了自己在广州住的出租屋，那空荡荡的屋子，少了在家时的那种欢乐感和安全感，却多了一种孤独感和空落的心情，而我为了摆脱这种“不良”的情绪，第一时间就是打开音响播放了音乐，然后打扫着屋子。 第二天一早，我依旧是没有让自己睡懒觉，好像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懒觉了，不过这是个好习惯。起床后，我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暗香花店，因为昨天晚上和齐民打过电话了，他说得要到后天才能回来广州，所以我还有时间去处理别的事情。不过还别说，虽然也就差不多十天没和她还有小叮当见面，但我却有点想念了。 当我去到花店那，发现花店里面有不少人来买话，奈何蓝玉只有一人一猫，都快成三头六臂了，又是收钱，又是给顾客介绍花，还得给顾客选好的花来打包装。我站在门外看了一小会，然后也进去了里面，先是和蓝玉打了个招呼，接着也开始帮忙招待顾客。 忙碌到了中午的时候，我们才终于有了歇息的时间。蓝玉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我，一杯自己拿着喝。 她喝了一小口杯子里的水，语气有些意外地说道：“想不到你还真的一个星期左右就回来了，这次挺守时的嘛。” “瞧你这话说的，说的好像我之前一直不守时一样。” “哥们，自信点，把好像两个字给去掉。” 我：“......” 短暂的聊了几句后，我才想起放在背包里的东西，然后走过去从背包里拿出个盒子递给蓝玉，说：“喏，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哟，我还有礼物啊？！”她的表情这下变得更夸张了，好像是我做了一件让她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不对，我应该像她说的那样“自信点”，把“好像”两个字给去掉。 在蓝玉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当着我的面把盒子给打开了，我放缓了语气，说：“这是过年期间买的，你不是特别喜欢听音乐嘛，而且在回家之前我也发现了你耳机坏了，所以给你买了个新的，这款苹果耳机应该能满足你的耳朵。” 蓝玉逐渐露出了喜悦的笑容，接着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虽然，我已经买好了耳机，不过你这款可比我买的那款好多了，看不出来你还挺舍得的嘛，我当初看到这款耳机的时候都不舍得买。”突然，她朝我呲牙笑了笑，“谢了啊，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接着问：“对了，招聘的事情你筹备得怎么样了，有人来吗？” 蓝玉拿着那盒已经拆开的耳机，走去了电脑桌那边，看样子是要马上用她的ipad测试一下效果，“按照你之前方案里列出来的人员需求，招聘信息全都发布出去了，前两天年初五的时候，有个培训经理这个岗位的，可面试的过程中我发现她说话支支吾吾的，眼神摇摆不定，不够自信，没有气场，就她这样的，怎么带得了人啊。” “好吧，那其他的岗位呢？” “大哥，今天才年初八好吗？人家也是要过年的，再等几天吧。” ...... 等我从蓝玉这离开，时间已经到下午三点多了，不过也还算早，所以我的下一站是去找温舒娅，在去的路上已经问过她有没有时间了，她说自己和许晴都在咖啡馆。 咖啡馆和花店不同，所以今天店里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我过去就刚好是第三个人。见我过来了，温舒娅起来给我拿杯子装了一杯咖啡，由于我是常客，早就已经有了专属的咖啡杯。 “谢谢，新年快乐啊！”我接过杯子，笑着说道。 温舒娅说了句“不客气”，然后我们闲聊了几句，接着开始谈营销方案的事情。我对着温舒娅的平板电脑，大概花了二十分钟左右把方案给详细说了一遍，看着她和许晴都有点头赞成，应该是听明白了我的说话内容。 当我把方案的事情都说完了之后，我们又回到了原来的闲聊，这时，许晴最先发话：“对了，程庭，杨帆说他今年没有回家过年，说他要忙工作的事情，而且年假的时间也很短，可我给他打电话，他经常没有接，就算接听了也是很快就挂掉了，所以想问你，你过年期间有和杨帆联系过吗？” 许晴的这话可着实让我的内心给掀起了惊涛骇浪，杨帆居然没有告诉许晴自己回家过年的事情？！可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啊，难道背后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程庭，人家许晴和你说话呢。”见我在发愣没有说话，温舒娅推了一下我的手。 “噢，不好意思，刚刚在想方案的事情，一时走神了，那，那个什么，杨帆啊，我前些天有和他打过电话，他确实是挺忙的，说是马上就要晋升了，所以没有回家过年。我跟你一样的情况，他也是很快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这是我在今年里撒的第一个谎，谎言一旦有了一次，就肯定会有下一次，下下次，虽然我还不知道杨帆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没有把自己回家过年的事情告诉许晴，但既然许晴现在问起来了，我肯定是只能先撒谎了，但这个事情我必须要去弄清楚，因为就在刚才说那番话的时候我就觉得很过意不去了。 许晴低下了头，表情失落地小声说了句“好吧”，过了会她挤出笑容，自我安慰地说：“不过知道杨帆快要晋升了，我也就理解了，这说明他在重庆那边发展得很不错，也意味着很快我就能过去和他一起打拼了。” 唉！为什么天底下会有像许晴这么傻白甜的女生，都说热恋中的女人是没有智商可言的，即便像她这样的高材生也一样。就凭这一点，我也决定必须得让杨帆给出个合适的理由，否则就不再帮他圆这个谎了！ 第8章 来的第一个客户 走出了温舒娅的咖啡馆后，我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靠在马路的墙边那，背对着风口点燃了一根烟，但还是觉得越想越气，于是直接在马路边上给杨帆打了电话过去。 第一次，铃声响了很久，他没接。 第二次，电话刚接通他就挂掉了。 我继续拨打了第三次，过了好一会，杨帆才终于接听了我的电话，因为他知道我这个人有一个规矩，那就是：连续打三次电话是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但事不过三，如果三次了还不接的话，那就到底线了，除非及时说明原因。 “大哥，你干嘛呢！我这不是都挂掉你电话了吗，说明我这边还有事要处理，我这会在外面呢，你干啥啊？”杨帆一接起电话就没好气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我缓缓地吐了口烟，低沉着声音说：“我去温舒娅的咖啡馆了，许晴也在，在那过程中，她说，你没有回家过年，说是工作太忙，所以没有回来，然后她问我这段时间有没有和你联系。” 杨帆沉默了一会，我能听见他那不怎么平稳的呼吸声，这说明他在意了，又过了会他才试探性的语气问道：“那，那你怎么回答她的？” 他这么一问，我顿时就来气了，大声骂道：“我他妈还能怎么说啊，难道说你在除夕那天晚上，你开着你们总监的那辆白色的野马出来，跟我在老家那边喝了一顿酒吗？！要不是我反应得及时，我就把话给直接说出来了。” 由于我说话时的情绪有些激动，招来了那些路过的行人那异样的眼神，我索性走进了那条巷子里面和杨帆继续打电话。 杨帆还没说话，我接着说：“我说你工作确实很忙，因为你们总监欣赏你，打算要给你晋升了，所以你决定留在重庆那边继续赶工作。不是，帆，你和我说实话，你真的有那么忙吗啊？” 电话那头的他，“吧嗒”一声按下了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说：“说实话吧，其实再忙也能腾得出时间来的......你也猜得没错，我们总监确实想要提拔我，现在我的位置是组长，如果接下来的这个单我谈下来了，那我就能名正言顺地上到主管的位置了。” “帆，自从你跟着你们总监去了重庆发展之后，你变了，上次你过年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事业上的东西，咱们还年轻，还可以去拼，但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把自己身边重要的人给忽略掉，失去的人可就......” “行了！你有完没完，当初你和苏静在一块的时候，你不也一样吗？你的家境可比我好多了，我还有一个不成器的弟弟，现在整个家的经济负担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你说我能不拼吗？” “多点和许晴联系，我尽量帮你圆谎到你晋升上来，但是，等到你做到主管了，你要回来一趟广州，要不然我就直接告诉许晴了。不说了，就这样。”说完，我不等杨帆回话，就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了，但我大脑里能想象到他那副对我骂娘的表情。 我把烟头掐灭，转身走出了这条小巷子，一阵风迎面吹来，吹乱了我的发丝，也扬起了我的情绪，脑海里联想到了许多，先是那次视频通话里的女人声音，再到杨帆每次无论是见面还是聊天时，只要一说起他们总监，他的表情就立刻变了的样子，种种迹象，最终让我得出了一个值得怀疑的结论：杨帆，他可能出轨了！ 算了，先继续瞒着许晴吧，等杨帆回来了我再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地铁站里。 ...... 两天后，齐民回来广州了，但不同的是，这次他是和徐梦珺一起回来的，这说明......徐梦珺极有可能跟着齐民回去见家长了，不过到底是不是如我所猜的那样，晚上一起吃饭就行了。 晚上，我们约去吃饭的地点自然还是在蓝轩四季，说起来这都快成我的“第二食堂”了，也许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有经常在五星级酒店吃饭。 吃饭间，经过徐梦珺的同意了，齐民要了两瓶三千多块钱的红酒上来，看来今晚是有好事要宣布啊。 我笑着问：“喝这么好的酒，怎么，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吗？” 齐民笑了笑，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徐梦珺，说：“过年期间，我带徐梦珺回家了，而且......咳咳，咱们小徐不负众望，成功地通过了我妈那火眼金睛的考验！” “哟！那是不是快要准备份子钱了啊？” 徐梦珺笑着把话接了过去：“别着急，少不了你的，不过婚期还没那么快，唉，你知道的，像咱们父母的那一代人，在婚嫁方面的事情上都特别注重选个好日子，都是一些迷信的角度，结婚的日子应该是在明年年初的时候吧。” 我接着问：“那你不继续读博了吗？” “不考啦，我有现在的学历已经足够了，往后还想学什么的话就自学好了，而且，我也要工作的呀。”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理解了她的说法，但这时心里难免被触动了一下，想起了不久前程煜和柯宁的事情，如果不出“高价彩礼”这个意外的话，我已经能参加程煜的婚礼了，而我也不再叫她柯宁，而是一声“嫂子”。可惜，这一切都成了泡沫。 在我短暂的思索中，齐民说话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他说：“对了，明天咱们公司不是要开始正常上班了嘛，准备大干一场了，然后，我也正式宣布一下，梦珺将会加入我们公司，成为我的秘书。” 我忍不住惊讶：“啊？！” “干嘛？你有意见啊？”徐梦珺瞪了我一眼，接着说：“你们男人一旦创业有了公司，总是会给自己招一个秘书，还基本上都是那些胸大、屁股大的女人，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当然要好好看紧他了，所以这个位置就我的喽！” 我朝齐民眨了眨眼睛，齐民瞬间避开了我的眼神，看向了别处。他用力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没错！这是小徐提出来的要求，更何况，以小徐这种高材生的学历，给我当秘书都算是委屈她的了，毕竟她可是未来的老板娘！” “行了，你少嘴贫。”徐梦珺嘟囔着，但脸上尽是喜悦之色。 “哎哎哎，能不能注意点，我这十万八千瓦的电灯泡还在这呢！” “那你也找个女朋友回来啊，让咱们也做一下电灯泡。” 我无奈的表情，摇着头说：“没法聊了，吃饭吧！” 当齐民和徐梦珺说到叫我去找一个女朋友的时候，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在酒精的刺激下，我脑子里猛然地想到韩月的样子，我们，已经快两个月没联系、没见面了......如果可以，我很希望她能回来。 ...... 第二天早上，才刚七点十分，齐民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八点有客户要来公司，就是在年前齐民谈好的三个客户之一，他让我抓紧时间马上过来公司。 这电话着实让我立马给清醒过来了，于是赶紧起床洗漱，换上一套商务风格的衣服，整个过程才十来分钟就搞定了。现在坐地铁是肯定赶不上的了，我只好搭车过去。 即便是搭车，我也差点赶不上，广州的这座城市，七点多就已经是上班的高峰期了。一下车我就小跑着上公司的楼，但我就顾着跑，压根没留意到身后还有个人...... “啊！” 我回过头来一看，那是一个女人，她被我刚才那匆匆一撞，手里拿着的件就掉到地上了，我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她那掉在地上的件，最终还是折回来帮她把东西捡起来。 “对不起，我赶时间走太快了，没留意到，你没事吧？”我看了一眼她的件，那是一份简历，正好看到了她的名字：蒋雪儿。 她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轻声说：“没，没事。” 我点点头，定神看了一会，这妹子长得还挺好看的，但现在还不是看美女的时候，我转身快速进去了电梯里面。公司门口那，齐民已经在等着我了，他来回跺脚，时不时看手表上的时间。 “哎哟我去！这一路上是真的堵啊，不是，客户来了吗？”我气喘吁吁地看向齐民问道。 “应该在路上了。” “你们两个能不能淡定点，不就是一个客户吗，你们又不是没谈过。”徐梦珺从里面走了出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这幅装束打扮，一身黑色的职业装，配着包臀短裙和高跟鞋，别说，还挺有几番女人味的感觉。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时间刚好八点零五分，电梯的门终于在“叮”的一声打开了，我和齐民还有徐梦珺都纷纷看了过去，客户总算是从里面走了出来，但和他一同走出来的人，还有刚才在楼下我撞到的那个女生，蒋雪儿。这不得不让我感到疑惑，因为她......居然是往我们公司的方向走过来的！难道，他们是一起的？ 第9章 偶遇“老朋友” 我这一次猜对了，蒋雪儿的确是来我们公司的，但她和过来的王总不是同一路的人，而是过来面试的。 会议室里，我和齐民还有徐梦珺三人都在，王总也带着一个人，至于蒋雪儿，我让前台的女生过去招呼她了，先填个资料什么的。目前，我们也就只有行政这么一个员工了。 “齐总、程总，你们公司地儿是挺大的，可怎么感觉有点空啊。”王总笑呵呵地说着。 我把话接过去，微笑着解释道：“王总，是这样的，因为现在才刚过完年，咱们公司也是成立了不久，所以人还不是很多，但目前已经在大规模的招聘了，很快这个办公室就会热闹起来。” “没错。”齐民点头说道。 “嗯，创业公司一开始都是这样的，这会也确实是刚过完春节，不过这些都是小事，你们公司的实力我是知道的，那咱们开始吧。” 齐民看了一眼徐梦珺，说：“小徐，你先给王总装一杯水过来吧。” 徐梦珺走到齐民旁边，在不显眼的位置掐了一下齐民的手臂，咬着嘴唇小声说：“待会再收拾你。” 会议开始了，最先上来发话的人是我，拿着PPT在投影仪前面给大家讲解着我们公司的BP。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是真实地活着的，那种自信的感觉，它又回来了。 “未来，我们公司将会是一个站在风口的舞台，所有加入我们的年轻人，只要愿意在这个舞台上付出努力，我们一定会他她成为风中最耀眼的舞者！所以，乌托邦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追梦人的聚集地，也是梦想扬帆起航的发源地！” 这就是我在讲台上结尾说的话，话一说完，齐民、王总等人纷纷给我鼓掌，会议室里的人虽然不多，但掌声却很是响亮。 王总赞赏的表情看着我，说：“说得很好！看得出来，程总是一个很有情怀和化涵养的人啊，这份BP做得是真的很不错。” 我谦虚道：“谢谢，王总您过奖了。” 王总把手指放在会议桌上有节奏的敲着，他沉吟了会，抬起头来分别看了一眼我和齐民，说：“我这边的话基本上没什么问题的，这样吧，我待会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会要开，下午我让人把合同给送过来，至于合同上的具体事项，我们可以在两天之内去权衡，双方觉得有不满意的地方都可以提出来再协商，二位觉得如何呢？” 我和齐民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如同在做短暂的交流，我在桌子下用手指给齐民做了两个手势，示意他来做决定。 “好！王总果然是爽快人，那我们就按您说的来做吧。” “没问题，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我和齐民分别跟王总握了握手，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带着另外那个一直没有说过话的下属离开了咱们公司。 齐民伸了个懒腰，“哎，不出意外的话，咱们这第一个客户可就进口袋了！” 我轻笑一声，忍不住给他泼了冷水：“你别开心得那么早，表面上的话谁不会说，但生意上的这事啊，不到双方都把合同给签了，那都不算合作。” “能不能乐观点，给自己点信心！”他把椅子转到面对着我的方向，锤了一下我的胳膊。 这时，前台的同事小雅过来会议室敲了敲门，说：“齐总、程总，打扰一下，外面来面试的那位女生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了，她说，如果还要继续等的话，那她就先走了。” 我猛然间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哟，差点忘了这事，我现在回办公室，你让她过来吧。” “好的。” 过了片刻，我办公室的门被敲了敲，我说了一声“请进”，紧接着蒋雪儿就进来了，当她看到我的那一瞬间，我留意到了她脸上的惊讶之色。 “是不是感觉挺惊讶的？” 她点头，我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坐下来，我接着说：“我还知道你叫蒋雪儿，对吧。” “您，是怎么知道的，您认识我吗？” “没，我是在帮你捡简历的时候看到的，好了，你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她点了点头，开始了自我介绍。我时不时看着她，又时不时看着她的简历，专科学历，应届生，今年刚出来实习，过来面试的岗位是“主播”，她在X短视频平台里，大概有30万的粉丝。由于目前想进一步发展，但自己还没有团队，正好留意到了我们公司的招聘信息，所以想入驻过来。 几分钟后，蒋雪儿的基本情况我已经了解了，紧接着轮到我来告诉她公司的一些规定，以及在短视频这个板块上的制度及福利体系。 “基本上的情况就是这样，不过后面我们会把相关的制度和福利都完善起来的，你看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的。”我把她的简历放下，十指交叉看着她。 蒋雪儿面带犹豫之色，沉吟了会，说：“虽然说，公司的整体感觉还算不错，可，看起来会不会有些冷清呢？虽然我才刚毕业出来实习，但有些问题还是看得出来的。” 她这话说得很隐晦，但我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了，于是我嘴角扬起一丝笑容，说：“所以，请问你看出什么来了？” 蒋雪儿沉默着不说话，我接着说：“你是觉得我们公司不靠谱，像是个骗子公司对吧？我这么和你说吧，我们公司确实是在年前才刚成立的，现在也是春节才过完没多久，所以在人员规模上看起来暂时是有那么一点儿惨。”我捏着食指表示那个“一点儿”的意思，接着话锋一转：“但是，哪怕是现在你我所处的这栋写字楼，它能建立起28层的高度，难道是一开始就有的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28层也是一砖一瓦建起来的。当然了，如果我给出的解释还是不足以让你在心里建立起安全感的话，那你也可以选择其他的公司。” 我说的话让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不那么自然，可能是因为她所说的话被我这有理有据的解释给碾压了吧，但这不该是我要考虑的范围。 她犹豫了下，说：“那，那我再考虑、考虑吧。” “可以，我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吧，到时候是要过来入职还是选择放弃，你直接在招聘软件上和我们的同事联系就好。” 面试就这么结束了，我喝了口水，然后把办公室的窗户给打开，点燃了一根烟。站在窗户前发愣了一会，心里在回想着自己刚毕业出来那会，去面试找工作的一幕幕，突然又想起了去启晨上班的第一天时，也是在公司楼下撞了人，而且还是我的上司“韩妖精”。我忽然笑了笑，想到了早上撞到了蒋雪儿的事情，难怪感觉这一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 两天之后，我们和王泽磊王总达成了合作，他也成了我们公司的第一个合作伙伴，合作的正是短视频的这个板块，他表示将会从公司调一个团队过来咱们公司这边，帮我们把前期的业务体系给搭建起来，这当然是一件好事。除此之外，蒋雪儿最后选择过来我们公司入职了，她也成为我们短视频这边入驻的第一个“达人”。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很多个板块上的位置都会是“第一个”，但很快就不会了，因为公司的团队规模正在高速的搭建着，按照我的估算，这个月的月底应该就能把核心的岗位基本上给填满了。 在这些日子里，我和齐民分工很明确，他主外，出去洽谈业务，对接资源；我主内，负责内部管理和面试的事情。说实话，真正去开了公司的那种真Qiang实弹的创业，才知道一切的不容易，且不说工作压力，单单是工作量就让人很难顶。 我每天都要面试十几个人，最高峰的时候二十个人都有，而在今天，在我面试到了十几个人的时候，我正想着准备出去外面抽根烟，因为现在公司已经有挺多人的来了，不能再在办公室里抽烟。这时，前台的小雅过来跟我说，又有一个人过来了，说是面试策划经理的岗位。 好吧，我嘴里叼着的那根还没点上的烟只好拿下来了，原路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过了没多久，我的办公室的门就被敲了一下，这熟悉的声音我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您好，我是......” 进来之后，他突然不说话了，我抬起头来一看，过来面试的不是别人，而是一位几个月不见的“老朋友”！ “怎么是你？” 我看着几个月不见面的李子杰笑了笑，反问道：“我比你更想问怎么是你？” “呵呵，是啊！估计连老天都没有想到，我们之间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他抬了抬眼睛，沧桑而又疲倦的语气说道。 我疑惑的语气问道：“不是，你不是在星辰国际混得很不错嘛？我走的时候，你又是被公司嘉奖，又是极有可能晋升的一个人，怎么会不在那待下去了呢？” “唉，星辰国际，已经不再是你之前所在的那个星辰国际了......” 第10章 她的绯闻 在我的印象中，我离开星辰国际的时候，公司的发展情况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也在整改之中，这说明整改过后会有新的突破，可李子杰的这番话却让我感到很是疑惑。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星辰国际现在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么？”我靠在椅子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李子杰问道。 “不是，星辰国际的整改出现意外了，你可能没看行业的动态，或者说是消息被封杀了，我们的执行副总安南华和公司的CFO一起私吞了公司奖金两千万的资金，再加上安南华原本就想着打算把公司给架空，最后留下来的很多人都是靠关系的，所以公司的业绩逐渐下降，那些实力强大的客户虽然没有把这些丑闻给传出去，但得到小道消息的能力还是绰绰有余，所以大客户基本上都终止了和星辰国际的合作。”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除此之外，最近鼎辉集团和Z实业集团的深度合作，大面积的冲击着星辰国际的业务，公司早就已经开始在走下坡路了，我听说有好几个地方的分公司已经关掉了......唉，程庭，你说以我在我公司的关系，我能待得下去吗？” 李子杰的话语让我的内心不得不感到震惊，同时也觉得很意外，因为我没想到......安妮的父亲，安南华会是这么一个人，那一副看似和蔼可亲的面具，终究还是被公司里的同事在长期相处之下给撕下来了。此外，如果这是真的，那安南华兴许已经得到了法律的制裁，走进了监狱，Yu望这把双刃剑，既让他得到了丰厚的财富，却也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么，安妮是否知道这件事情呢？如果她知道了，会不会选择回来......短暂的思考过后，我从椅子上坐直了，看向了李子杰。 “所以，你是没通过考核而被淘汰掉的，还是自己选择辞职？”我目光直视着李子杰，没有丝毫要避开他眼神的意思。如今，我已不再是星辰国际的员工了，而他也不是曾经那个压在我头上，还没给我好脸色看的上司。 “程庭，你一定要我这么难堪的把实话说出来吗？”他面露为难之色。 我没有说话，继续这么看着他，其实在他说出那句话的同时，答案也已经很明显了，他就是在星辰国际里没通过考核而被淘汰的那批人之一。 在他刚想着准备承认的时候，我先他之前说了话：“好了，说正事吧，毕竟你今天是过来面试的，不过，现在你知道了你的面试官是我，你还打算继续面试吗？” 他表情犹豫，像在做最后的权衡，我笑了笑，说：“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过去的事情而影响现在的判断，该是怎么样的就怎么样。” 李子杰最后还是选择了继续面试下去，我也猜到了，毕竟他现在的处境和条件，即使去了别的公司面试，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公司待过的背景确实是有了，但被大公司给开除的事实也是真的，不会有哪一个面试官不问面试人在上一家公司辞职的原因。 他过来面试的岗位是策划经理，我当然不会同意，所以给出的条件是：面试可以通过，但先从组长做起，如果表现不错，那就晋升成主管，最后再到经理，至于他来不还是不来，我也一样给了他两天的考虑时间。 我这么做的理由嘛，其实也很简单，因为他之前在工作的时候经常就是上班在“摸鱼”，当初主管的位置估计也是靠工作年龄上来的，但在我这里，不是你工作的年龄大就一定可以上位，恰恰相反，如果实力够强，那就算是应届毕业生也能得到很不错的待遇，以及具有很大前景的岗位安排。 ..... 这日，又是一个正常去上班的一天，西装革履打扮的打扮，皮鞋擦得锃亮，一到公司，所有的同事见到你都会尊敬的喊一声“程总”，这看起来很风光，可实际上背后的辛酸只有自己知道。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暂时还没啥工作要忙的，而且时间还早，所以我就先玩会手机，看看资讯什么的。 不看还好，这一看就把我给惊讶到了：韩月被一家媒体写了一篇章，大概意思是说她和Z实业集团的王浩有了恋情，章里面还有不少他们两人的“亲密照片”，相拥或是牵手，但我仔细看了看，这些都是在公众场合上的照片，而不是私生活。所以，这会不会是这些媒体想要制造话题来蹭热度呢？ “哎，原来你来公司了啊，这么早就到了。”齐民嘴里咬着个面包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这不像你啊，今儿个穿的这么不正是，平常你不都穿西装的嘛？”我看着他那一身阿迪达斯的运动套装，不得不感慨说道。 “穿啥不都一样，主要是能把事情给干好，对了，公司最近不是招了一批人吗？还有几个是管理层的，待会咱们给他们一起开个会吧，说一下未来的规划和公司的愿景，画个饼是肯定要的。” 我点点头，说：“没问题。”接着想起了个事要和他说，“哎，给你看个东西，你给我分析、分析这是什么个情况。”我把手机递给他，就是刚才我看到的那篇关于韩月和王浩的绯闻章。 “啥玩意？”他一只手拿着面包，一只手拿着我的手机在看，两只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过了会，齐民看完之后把手机给回了我，紧接着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正经的笑容，“咋了，这是心理不乐意了啊？”他吸了吸鼻子，还往我身上凑了过去，“哎哟我去！这股醋味儿真大啊！” 我也左右两边闻了下自己的衣服，这才意识到他是在说我吃醋了，于是没好气说道：“你丫的能不能正经点，问你话呢！” “唉行行行，这种东西，无非就两种可能。”他伸出一根食指，“第一，那些报导这篇章的媒体就是想蹭热度，毕竟这两人的背后都分别代表着两个庞然大物，而且最近动作频繁，又是收购，又是入股，谁家媒体不想借此机会分一杯羹啊！”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那第二种可能呢？” 齐民咧嘴笑了笑，“傻啊，这还用我说吗？第二种可能就肯定这是真的啊，章里面的那些图片啊，这手也牵了，人也抱了，就差当众接个吻了。”说完，他又吊儿郎当的表情看着我笑了笑。 我拿起桌上的那包抽纸朝他扔了过去，“滚你大爷的！你能不能别故意刺激我？” 齐民快速地躲开，把那包纸巾捡起来抽出一张擦了擦手，“按我说啊，要么呢，你就去找人家问个明白，求个痛快，但也兴许能把你们之间的那个死结给打开，说不定不再这么僵持下去了呢？再要么，你就把这个事情当成垃圾一样，扔进垃圾桶里，不再去想。”他把手里用过的那团纸巾扔进了垃圾桶里。 见我不说话，他又补了句：“走啦，别想了，先跟我一起给大家开个会去。” 我看了一眼垃圾桶，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从椅子上离开跟着齐民一起去了会议室。等我们去到了会议室，所有新招的人全都到齐了，大概有二十多个人，一看到我们进来，目光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最先发话的自然是齐民，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给大家描绘出了一副很有吸引力的蓝图。几分钟的发言后，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大部分的人都被齐民的这番话给说服了的，脸上的表情和双眼透露出的那种拼劲很明显。 “好了接下来有请我们的程总来给大家说两句吧，来，掌声！”他笑了笑，把麦克风递给了我。 然而，我却好似魂都丢了一样，整个人的心思都沉浸在刚才在办公室里，齐民和我说的那些话，余音绕梁在脑海里。掌声过后，每个人都以奇怪的目光看着我，齐民见我还在发愣，于是在桌下踢了我一脚，我才回过神来。 我接过麦克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那个，不好意思哈，齐总的这番话实在是太精彩了，我这都还没反应过来呢。” 众人笑了笑，我接着说：“首先，我很欢迎在座的各位加入了咱们乌托邦的这个大家庭，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小伙伴加入咱们这，正如齐总刚才所说的，未来，我们将会是一支所向披靡的铁军，到达梦想的彼岸，公司是一艘船，我和齐总是掌舵，也和大家一样是船夫，希望接下来大家一起努力，争取早日在职场的海洋乘风破浪，达到彼岸！谢谢大家！” 不知是谁最先喊了一声“好！”，紧接着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全体员工的会议很快就结束了，然后所有的管理层都留了下来，其他人回去继续工作。既然我们都是一艘船上的人，那接下来就该和几个管理层的人一起好好规划一下航海的路线了！ 第11章 断了翅膀的小鸟 管理层的会议过了没多久就也结束了，齐民和我说他要回一趟公司总部，说是老爷子找他，所以公司就先交给我来看着，我当然表示自己没问题，示意他放心去。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安静待着，大脑里又不自觉的想到了韩月和王浩的事情，我，到底该不该去找她？可是我们见了面，我又能说什么呢？千丝万缕的想法扰乱了我的心绪，让烦恼寄居在我的脑海里找不到出路。 “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让我回过了神来，我说了声“请进”，前台的小雅推开门，礼貌的语气说道：“程总，之前来面试策划经理岗位的李先生过来入职了，不过......好像他来入职的岗位好像是组长。”小雅愣了愣，面露疑惑之色。 我微笑着看向她，“知道了，没事，你先出去忙吧。” “好的。” 过了一小会，我也从椅子上离开，带上一包烟走出了办公室，恰巧路过前台前面的沙发，看到李子杰在低头填着入职表。大概是我突然停下的脚步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抬起头看了过来，眼神很快就变了，脸色中带着难以描述的情绪。 “欢迎你的加入。”我走过去，对李子杰淡然说道。 “程庭，呃不，程总，您不觉得很意外吗？” “意外？”我略皱着眉头，反问道：“我为什么会觉得意外呢？” 他避开了我的眼神，咽了咽口水，然后继续低头填入职资料，不再说话。我轻笑一声，也没有说话，而是往吸烟区的方向走了出去。我才刚把烟给点上了一小会，口袋里的手机就突然响起来了。 “喂，蓝玉怎么了？”我夹着烟的手指，对着烟灰缸弹了下烟灰。 “等你晚上下了班，咱们俩一块吃个饭吧，我有事要跟你说。” 我想了想，爽快说道：“行，那我下了班就直接过去花店找你。” 不成想，蓝玉快速地拒绝：“别去花店，现在花店已经不是之前那样少人了，有很多员工在，晚上我们就直接在外面找个地方吃吧。” 虽然蓝玉没有和我说明白是什么原因，但很显然她要和我谈的事肯定是比较隐私的，我也没有再多问下去，回了句：“哦，那我们晚上再联系。” ...... 晚上六点半，我前往了和蓝玉之前在电话里约好的饭店，等到去到的时候，她不仅人已经到了，还把菜都点好了。 “你这，什么情况啊？连菜都提前点好了，难道......这是要请我吃饭吗？”我坐了下来，惊讶说着的同时，把背包放在领一张椅子。 她拿叉子叉了前面那碗水果沙拉的一颗圣女果，“是的，你没猜错，这顿饭是我请你吃的。”说完把圣女果塞进嘴里。 我笑着问她：“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突然请我吃饭，不会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帮忙吧？” “帮忙是真，但说求就用不着了。”她停顿了会，把手里的碗和叉子放了下来，“程庭，我问你，安南华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一听到蓝玉说起安南华的事情，我就收起了脸上嬉笑的表情，沉默了会，点头承认了自己知道这事。 “明天是他开庭的日子，虽然我知道他的结局是已经肯定了的，但还是想在他进去之前见上一面，虽然我只认我的表姐安妮，但安南华毕竟是我的姨丈......所以，我想明天在我过去看他的时候，你能不能过来帮忙看一下店，因为我原本答应了他们明天要一起开个会，但突然遇上这事，没办法了。” 我突然想起明天齐民说有一个客户要过来公司谈业务上的合作，这事年前他就约好的那三个客户之一，但蓝玉极少和我开口求一件事，而且我也是暗香的股东之一。我思索了一下，一咬牙说道：“没事，店里交给我吧，我明天早上就过去。” “那，你公司那边......” “没事，回头我和齐民说一声就好。” 蓝玉沉吟了会，点头说：“行，那就这么定了，回头我把明天开会要用到的资料发给你。”她露出了舒坦的笑容，接着说：“好了，那咱们吃饭吧！” ...... 离开了饭店后，过了没多久蓝玉就把明天和员工开会的资料发来的我的手机上，但我现在还不想看，只是瞄了一眼就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然后习惯性地点燃了一根烟，走在这条熙熙攘攘的马路上。这附近有一个购物广场和一个公园，来往的都是吃过饭后去散步的人，人人的脸上不是洋溢着喜悦，就是一副放松的表情，唯独我自己，不知此时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但从我的内心感受来判断，肯定不是一个让人看了觉得舒服的表情。 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广场舞的声音，以及来往的路上谈笑风生时的笑声，像是被扭曲了一样塞进我的耳朵里，一时之间，我与这条马路上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而，这一切的莫名情绪都来源于早上我看到的韩月的绯闻，无论我做什么事情都好，总感觉心不在焉。 我在路灯下站着发呆了好一会，直到一根烟都抽完了，凌乱的思绪终于有了一个归宿，因为我做了一个决定：打算现在去韩月的公司看看，如果她不在，那我就去她住的小区看看，如果我们还是没有相遇，那就说明我们无缘，而我也就不会再去想着些事情了，就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她和王浩吧，也不管那些所谓的“绯闻”是真是假，按照剧情的发展，他们迟早会在一起的。 想到这，我不再犹豫了，先是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前往了韩月住的小区，因为按照路程来看，目前我的距离是比较靠近她住的地方的。 很快我就达到了目的地，今天在小区值班的人，还是上次我来时遇到的那个保安，不过，我没有选择进去里面，而是就这么站在门口外面的那个路灯下等待着。没错，我这样子像极了一个傻子。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那保安看我在门口站了太久了吧，于是他走出了保安亭，朝我喊了一句：“哎！哥们，你在那干嘛呢？是要等人还是干嘛？”他停了停，“嘶”了一声，接着说：“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你？” 我知道他这是为了小区里面的那些人的安全着想，但我现在压根没心情去管他到底是为了谁去服务，于是冷声道：“请问，我在这站着妨碍到你了么？还是说，就连这个路灯也是这小区的一部分？” 那保安小哥自然没想到我说的话会这么带刺儿，他愣了一会，最后憋出三个字“神经病”，然后转身又回去了保安亭里。 在我抽完了第二根烟的时候，算上之前的时间，我已经在这里站了二十分钟了，但还是没有等到我想见的那个她。算了，再去她公司看看吧，如果也没有见到，那就是无缘，而这整个过程里，我绝不会给她打电话或是发短信联系，因为那么做毫无意义。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我就来到了韩月的公司，那家最近在广告行业闹得沸沸扬扬的鼎辉集团。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冬春交替之际，深夜还是挺冷的，而我只穿着一件衬衣，里面的打底彡还是短袖的，一下车不禁感觉有点冷，无奈之下只好又点燃了一根烟来驱寒。 我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地上已经有了好几根我扔下的烟头，而在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被我抽完扔下的时候，我已经打算离去了。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了身后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我下意识地回头一看，那正是韩月的开的车！ 终于，我的等待开了花，盼来了那个她。可，我却又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她。 一小会后，韩月从车子里走了下来，也是在这时她留意到了前方站着个看起来蛮熟悉的身影，于是朝我走了过来，直到看清了是我，她放缓了脚步，脸上带着一丝惊讶的表情，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我们之间大概隔着一米的距离，她捋了捋被微风吹乱的发丝，听不出是什么情绪的语气说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你，和王浩，真的如网上传的那样在一起了吗？”虽然问这话的时候，我的语气很平静，但心跳却在加速着，生怕会听到自己那个最不愿意面对的结果。 她看着地上那好几个已经熄灭的烟头，沉吟了会，说：“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 韩月这句话问得我几乎是哑口无言，却又无力反驳，我苦涩的笑了笑，吸了吸鼻子，说道：“是啊，我有什么资格去问你在感情上的事情......” 她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沉默了好一会，才终于放缓了语气，说：“清者自清，那只不过是商业行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草木皆兵，就连网上那些喜欢八卦造谣的媒体也信了？” “因为我......”我的话还没说完，紧接着在韩月的身后也传来了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然后随之而来的是急刹车的声音，车子停了下来，我和韩月都看了过去，那个车牌号码，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是王浩的车牌，我像是一只刚想要起飞的小鸟，突然被一阵狂风给扑倒了下去，那只想要起飞的小鸟像是断了翅膀一样，朝着深渊掉了下去...... 第12章 蒋雪儿闯的祸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猝不及防，每当好运来敲门时，我总是刚好不在家，以及心里话还没说完就失去了说下去的权利。 “你来干什么？”王哈眯缝着眼睛，眼神中带着冷意，缓缓地朝我走了过去，直到和韩月并排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我冷声反问道：“问这句话你觉得很可笑么？难道全广州都是你的地盘？” 王浩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和我一样冷着语气说：“不，我和韩月分开的时候，你在哪里都无所谓，但只要我和她一同出现的时候，那你这个人要是出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那无论是哪里，你都是多余的，明白了么？”说完，他伸出手来拉住了韩月的手。 在他和韩月的手交叉扣在一起的时候，我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砰”的一声破碎了，我在乎的不是王浩拉起她的手，而是......她没有抵抗。 过了好一阵子，我做了个深呼吸，低沉着声音说道：“是，我是多余的，你们才是主角......” 说完之后，我缓缓地转身离开，但就在转身那一刻，我看到了韩月脸上那于心不忍的表情，而她也松开了王浩的手，然后把手插进了口袋里。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这个晚上，我再一次成为了这段单方面藕断丝连的人，确切来说，是一个小丑吧。算了吧，是我自己自讨没趣罢了...... ...... 第二天醒来，我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起床，刷牙洗脸上班去，唯一不同的是，即便是昨夜几乎没什么睡，但现在也丝毫没有疲倦感。出门的时候，我给齐民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今天有很重要的安排，所以谈客户的事情就交给他了。电话里，齐民还想反驳我，但我又强调了一句，然后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蓝玉昨晚在吃饭时交代给我的事情，我没忘，在前去花店的路上，我顺便用手机浏览着她昨晚发给我的资料。件差不多有一千多字，大概内容是：目前新增了三个高管级别的人，以及十几个普通员工，会议的内容和昨天齐民给咱们公司那些高管开会时讲的东西差不多，无非就是画饼和稳定军心。在末处，蓝玉提出来我们要尽快找到一个办公室，再以集团公司的方式去运作，因为接下来的人会越来越多，招商等等事宜已经在筹备阶段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月底将可以进行大规模的宣传推广。 看完了件，我不得不感叹蓝玉的成长速度，这段时间我几乎都和齐民一起在忙着公司的事情，很少来花店，这一切都是蓝玉在打理着。从招聘到接下来的规划，以及原本的日常运营，这些她都做得很不错，对于一个刚毕业不久的人来说，这可以说是工作能力非凡了，把当初刚毕业的我来喝她做比较，我真是自愧不如。 来到了花店，我先是给那些新面孔做了个自我介绍，蓝玉也提前打过招呼了，他们都知道今天我会过来。简单的介绍过后，我开始按照蓝玉在件里给我做好的流程来走，布置接下来的工作内容，具体到每个岗位，以及让管理层的人给自己手下的人制定工作计划和工作目标，设立业绩考核制度。这些事宜确实都很有必要，因为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的经营方式了，要走向公司化的管理。 等我处理完了这些，已然到了中午时分，出去吃了个饭就又回来花店了。这个下午我留在花店里看最新季度的财务报表，同时去跟进招商工作的进度，然后再留出时间来构思下一步的详细计划，先前做的只是大范围的，现在要缩小范围把方案做得更加细致些。 ...... 大概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就回去乌托邦了，这要是在以前我肯定选择回出租屋，毕竟都快到下班时间了，但现在做的是自己的工作，那是自己的事业。 一回到公司，我才刚走进去就听到了齐民大声训斥的声音，其他的同时多得远远的，眼神中带着忌惮和无法理解。 一见我回来，前台小雅立刻神色着急地小跑了过来，语气着急地对我说：“程总，你可算回来了，齐总已经在办公室里面骂了二十分钟雪儿了，你快进去看看吧！” 我看了一眼齐民的办公室，沉吟了会，点头说：“好，我知道了。”然后一边走向齐民的办公室，一边对其他员工说：“都别看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好好工作。” 我才刚走进了齐民的办公室，齐民就几句是条件反she似的大吼道：“谁啊！进来不知道敲门的吗！？” “哟哟哟，干啥呢这是，吃了啊？”我把门关上，瞪着他问道，“怎么了这是，什么情况啊，我在公司外面都能听到你们大吵大闹的声音。” 齐民双手插着腰，索性转过去背对着我和蒋雪儿，我看向了蒋雪儿，发现她泛红着的眼圈，但脸上却丝毫没有畏惧的表情。 我问：“雪儿，你说说吧，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来了一个人，我刚好路过公司门口那边，他叼着根烟走进来的，烟抽完了就直接把烟头扔在地上，这种没素质的行为我当然要说他了，一开始我还只是提醒的口吻和他说话，但他却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什么他要找老板炒了我，还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她停顿了会，接着说：“就算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就是我们今天要来的客户，但就算他是，我也一样会这么做。” 齐民一个忍不住，又回过头来暴躁如雷地训斥着蒋雪儿：“不是，你谁啊！那是咱们公司来的大客户，丢了这个客户你赔得起吗？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啊，啊？” 只见蒋雪儿不吭声，但那眼神还是死死地盯着齐民，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我思索了会，拉了下蒋雪儿，说：“你先出去吧，这里我来处理就好。” 她愤愤不满地拉开门走出了齐民的办公室，我把门给锁上，然后把窗户开到最大，接着看向了齐民，说：“不是，你至于和一个员工发这么大火吗？” 齐民的情绪还没有降下去，他瞪大着眼睛说：：“你这一整天都不在公司，你知道个屁！老子花了多少心血才找了的其中一个客户，结果就因为人家扔一个烟头在地上，活生生地被她给骂走了，还是那种很不爽的情绪走的，你知不知道他是我们这三个客户里面最大的一个客户？！” “好好好，那个，首先，我自我反省一下哈，我知道我今天没来公司是不对的，这一点我承认是自己的不对。”我走过来，拍了下他的肩膀，接着说：“但是，齐民啊，其实人家蒋雪儿也说得没错，她在那个人做得不对的时候敢及时站出来批评她，何况这本身就是那人做得不对，噢，他扔烟头在地上就算了，人家说他两句还不乐意了，要骂人，你说说，像这样的客户，以后要是真跟他合作了，我们迟早也会感到不舒服。” “不是，程庭，做生意的，大把让你感到不舒服的时候，难道人家扔一个烟头在地上，再说你两个，你就觉得很不舒服，很委屈了吗？生意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只要不触及底线，骂你两句你能少块肉吗？我们目的是为了让公司更好的发展起来，把他口袋里的钱赚到！” “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蒋雪儿她做得没错，这就是那个所谓的大客户的问题，如果我是她的话，那我也会在这么做的。人品和素质有问题，你觉得这样的人，咱们能合作得来吗？”我又拍了下齐民的肩膀，放松了语气说：“齐民啊，公司的合作伙伴不一定在于多，而在于精，尤其是在前期，我们一定要稳扎稳打，才能度过钟子期，一个客户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继续找嘛？再说了，不是还有你这尊大佛在这里坐镇吗？” 齐民点燃了一根烟，瞥了我一眼，“你少贫！老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可是我年前辛辛苦苦谈下来的客户，煮熟的鸭子就被收下的员工给骂走了，你说我能不气吗？要是我没那个本事，把事情给搞砸了，那我怪不了谁，可问题是我这连和人家谈的机会都没有啊！” “是是是，我知道，齐总您辛苦了！回头我去好好地和蒋雪儿好好地谈一谈，做做思想工作。”我看了一眼他的电脑桌面，上面是在主界面的，什么也没打开，于是接着说：“这样吧，这会也差不多到点下班了，你先下班回去好好歇歇吧。” 齐民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程庭啊，人活在这现实的世界里，终究还是要过着现实的生活的，乌托邦的前提就是温饱和物质，如果这些都没有了，那再大了理想也只是空想。”他吸掉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算了，我也没心情在这待着了，晚上我等你一块吃个饭吧，老地方，我先回蓝轩四季等你，哥们先走了，你等会离开的时候帮我把电脑给关了吧。” 第13章 我的第一个客户 走出了齐民的办公室，我想着和蒋雪儿谈一谈，思想工作还是要做的，但看了一眼办公区，她并不在自己的工位上。问过了其他同事之后，说她去了直播间了。 当我来到了直播间，发现蒋雪儿正在弯着腰收拾着东西，眼圈的浅红还没有散去。我朝她走近了两步，说：“你这是在干嘛？”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委屈的说：“我闯了这么大的祸，公司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客户，结果被我给弄丢了，与其被开除，还不如我自己先收拾东西走人。” 我被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给整笑了，“不是，你听谁说的要把你给开除了啊？” 蒋雪儿停下了手里收拾东西的动作，抬起头来错愕的表情看着我，说：“难，难道不是吗？” “如果我们把说出实话的员工给开掉了，那公司以后就不会再有敢站出来说真话的人了。”我换了个方向，把她收拾的东西给放回了桌上，“雪儿，你没错，公司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把你给开掉，我们也不需要这样的客户，失去了一个客户，我们以后还可以再找。所以啊，你就好好回去工位上继续工作吧。” 完了，大抵是我这番话触及到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泪腺的防线瞬间又崩溃了，她眼里含着打转的泪水，抬起手背擦了擦，然后背对着我，“我知道这肯定是你背后帮我和齐总说了好话的，程总你也不用再安慰我了，我以后会注意的。谢谢，谢谢你，程总。” “没事，吸取经验就好了，以后在公司里遇到自己想做，但又不知道是否合适去做的事情时，记得第一时间先去和你的领导汇报情况，再做决定。” “嗯！我知道了。” ...... 晚上和齐民在兰轩四季吃饭，情况和我想的一样，一上来就给我做思想工作了，还是继续对今天蒋雪儿闯的祸，以及我的恻隐之心表示不满。真难，我给蒋雪儿做完思想工作了，晚上还得开导齐民。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这样吧，下一个客户，你去找，就该让你背个锅才知道社会的现实，明白生活的不易！”明明齐民脸上那副义正言辞的表情没有丝毫在开玩笑的样子，可我还是很想笑，不过被我憋住了。 我清了清嗓子，也一本正经地说道：“齐民同志在经历了社会的现实，以及生活的不易之后，才终于找回了的三个客户，如今也该让我去体会一下这个过程的感觉了，好！我同意，，下个客户就交给我去找吧。” “滚蛋，别一副酸溜溜的样子，弄得好像是我把你给委屈了似的。”他拿起酒杯愤愤的喝了一大口，然后不再和我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至此，我今天晚上的“任务”可算是完成了！ 这开导的任务虽然是完成了，但与此同时也立下了军令状，我得好好地仔细想想该怎么去找到一个新的客户。因此，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很少待在公司，基本上都是带着公司的BP和合同在身上，然后外出去找“物”。我按照自己之前在网上和电话里联系到的那些意向客户，根据地址一个个上门拜访，从天河区作为始发地，拜访完了这片区域的，再去越秀区，接着是白云区，最后又回来白云区。 然而，我横跨了三个区去登门拜访谈客户，结果还是一无所获，不是被别人嫌弃我们是一家新开的创业公司，就是觉得我们的业务体系不够完善，再不就是双方各自开出的条件不协调，种种失败的原因。至此，我才终于明白了创业公司在前期找客户是有多么的难，也或者说，是我的方法不对。 这又是外出找客户的一天，结果依旧。我累得跟死狗似的坐在树荫下的椅子，此时已然是春夏交替的期间，正午的太阳让我不禁的想起了网上传得很火的一句话，“今天的太阳很大，手上搬的砖也格外的烫手”我这虽然不是真的在工地上搬砖，但从某种性质上来说是一致的。 我点燃了一根烟，坐在椅子上借着歇息的时间，手里拿着手机在浏览着朋友圈，刚刷了一会就看到温舒娅大概在半个小时之前发的新动态，说好像是咖啡馆最近要做宣传，想要咨询一下圈里有没有了解咖啡馆宣传的朋友。我半眯着眼睛看她的那条动态，嘴里还叼着根差不多抽完的烟，过了会，脑海里灵光一闪，顿时有了想法！ ...... 有想法的下一步自然就是行动起来，所以这会我已经出现在了温舒娅的咖啡馆了，正好可以先喝杯东西来解渴。 “今天不是工作日吗？你怎么有时间过来我这里了？”温舒娅笑了笑，一边给我冲泡着一杯茶，一边问道，“对了，你的新公司怎么样了啊？” 面对她一连提出的两个问题，我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但又不能这么直白的说自己是来找她谈合作的，得要事先做点铺垫才行。 我从桌上拿起那杯她给我泡好了的绿茶，喝了一口才回道：“日子不好过啊，我这段时间都在外面找客户，每天穿得人模狗样的，实际上辛酸得很，一个也没谈成，所以你就能在看到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你咖啡馆的我咯。” “那看来你又失败了。”她拿着抹布擦着桌子上的积水，话音一转：“不过，你也别气馁，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每一个创业者在前期都是一个业务员，如果你想把产品销售出去，那你就必须得先把自己给卖出去。” “把自己给卖，卖出去？”我眨了眨眼睛，有点懵逼地看着温舒娅。 “你想什么呢？我这里说的把自己卖出去不是指交易，而是说，你这个人给客户的整体印象和感觉，很多时候，客户最先看重的不是你的产品，而是你这个人，有了信任感才会产生交易，这是大多数人的消费心理。” “哦，我懂了。”我恍然大悟地点着头，然后狡黠一笑看着她，“那，如果我是你的客户，你觉得你会从我这里买我推销的产品嘛？” 温舒娅噗嗤一笑，说：“程庭，你是不是傻了呀，像我和你之前都已经认识这么久了的关系，你的这种假设根本就是多余的啦。” 我快速地拿出手机，打开了她之前在朋友圈里发表的那条动态，傻笑了一下，说：“喏，你这不是正好有这样的需求了嘛？而我又刚好有能满足你这种需求的服务，咱们公司也可以做推广这一块，我们有短视频的团队和粉丝量不少的主播，可以把团队拉过来拍一期宣传视频，这样就可以带来人流量了呀！” 温舒娅翻了个白眼，无语的笑了笑，说：“程庭，你这个弯子绕得可真大啊，其实在来咖啡馆之前，你就已经想好了要过来和我说这件事了吧？”她停了停，接着说：“瞧你那样，行了，你继续说说你的计划吧，看能否把我给说服去买你这个服务。” 我有些激动地点点头，“我的计划呢就是：第一期的视频先是找团队到店里来拍摄一个大概1分钟的短视频，主要的内容是介绍为主；第二期视频呢，就是借助产品来推动流量，简言之，找个主播过来喝你选好的某一款产品，再做一个大概的介绍，这样肯定能吸引人过来消费。不过，这也需要你的配合才行。” “怎么配合？” “首先，你要选好一款或者几款饮品是作为推广活动用的，相当于打造爆品，比如说，这款咖啡的名字有什么寓意，或者说是背后的故事，还有咖啡的杯子有哪些比较有趣而且能吸引到人的特色。其次，按照我们团队到时候做好的剧本，店里的工作人员需要做哪些配合，这些都是要提前去准备好的。” 温舒娅想了一会，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嗯听起来还蛮有意思的，不过这一整个推广的核心，主要还是看主播的粉丝量有多大，有了基础的流量才能引进更多的流量。” 向来细心的她这次也不例外，一下子就能抓住了整个计划的核心点。我点头示意温舒娅说得不错，“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嘛，咱们公司正好有几个主播，把她们的粉丝量划分为低、中、高三个等级，而等级也等同于价格，这个就看你怎么选择啦。” “行吧，那你回头把报价和具体的方案发给我，如果我觉得确实很不错的话，那咱们就达成合作了。” “好嘞！我回去就马上安排，最晚两个工作日就能把件给你发过去。” 终于！我终于在温舒娅这里找到了满足感，这可是狠狠地安慰了我先前在其他客户那落下的挫败感啊！一时之间，我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种激情，那种拼劲，所以这个下午回去公司后，我立马就和短视频的团队去开会了，并且让他们在明天中午下班之前把具体的方案给赶出来。温舒娅是我的第一个客户，于公于私，我都应该去认真对待！ 第14章 一张照片 两天后，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来到公司后，我就给这次参与温舒娅的咖啡馆拍摄视频的团队开了个短会，大概过了十分钟后，我们就一起出发了。是的，我们乌托邦成功地和温舒娅的咖啡馆达成了合作，今天就是过去拍摄视频的，我也要跟着过去做对接和监工。 由于摄影团队要带着设备，他们不方便坐地铁，所以负责带摄影设备的同事就搭车过去，回去公司报销车费，其他人则和我一样是坐地铁。 在前去的路上，负责编剧的赵易伦朝我走了过来，结果这会地铁正处于高速前行的时候，他一个重心不稳，他那瘦小的身子差点就找不稳了，我迅速地拉了他一把。 我说“扶稳了，小心点啊。”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些尴尬地咧嘴笑了笑，过了会说：“谢谢程总，呃，那个，程总啊，咱们公司什么时候可以配公用车啊，你看咱们都能在那么高级的写字楼里有豪华的办公室，配一两台公用车应该也不会是难事的，而且有了车之后，您和齐总要出差的话也可以方便呀，主要是您，因为齐总他有自己的车了。” 这小子大概是知道我这个人平常在公司里比较好说话，所以才刚这么直白的和我提出这个要求来。我皱着眉头，严肃的看着他，说：“不愧是做编剧的啊，这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但这会公司才刚处于起步阶段，要省着点，公车的事以后再说吧，单都还没做完，再说了，我不也一样和你们坐地铁吗？没什么打不了的。” 赵易伦面露尴尬之色，微笑着点了点头，“是，是，程总说得对，我们要节流开源，那，那就以后再说吧。”说完，他靠近了车门旁边的角落安静待着，没有再说话。 我自己想了一下，其实备公车的事情这以后是肯定要的，公司目前也暂时还资金充足，但生意上的事情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稍有意外，可能就没了。所以啊，这事还是先放一放吧。 到了温舒娅的咖啡馆，我带着团队的人按照之前就已经制定好的流程来走，但怕了两次还是，我们都还是觉得不够好，直到拍到第5次的时候，温舒娅和许晴都觉得没问题了，但我还是觉得不满意，因为充当演员的人说得太生硬了，没有那种自然的感觉。 “先停一下啊，我在这里说明一下，其实你们不用觉得有个摄像机对在你们前面就觉得不自在，你们就发自内心的去表达自己手里捧着的这杯诗韵新品咖啡它的味道如何，把这当成是一种给好友分享好东西时的喜悦感，自然一点，这样就可以了。”我停了停，给摄影师一个眼神，“OK，大家调整一下，争取这会一次过，加油！” “好！” ...... 最后的那一次确实拍得很成功，整个画面看丝毫没有给人一种很商业的感觉，就是单纯的分享。视频拍摄完了，还得回去修剪和调整，所以我让团队的人先回公司了，我自己则继续在咖啡馆里待久一点，顺便和温舒娅还有许晴一起聊聊天。 温舒娅反复在观看着视频，脸上尽是满意之色。我走到她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说：“怎么样，还不错吧？” “自信点，不是还不错吧，而是非常完美，我很满意呢！” 我喝了一口手里的这杯浅绿色和白色相间的诗韵咖啡，仔细地看着杯身那几行很飘逸的字，然后念出其中的两句：“夜里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赞赏的点点头，看向了温舒娅，问：“哎，这批取名为诗韵的新款咖啡，你是什么时候研制出来的啊？我怎么之前都不知道呢！” 温舒娅莞尔一笑，轻声说：“之所以取名为诗韵，是因为每一杯的杯身上都有一首诗，或者是一个小故事，再或者是一段关于主题系列的话。诗代表的就是诗词，韵指的就是一种心情，或者是一种情绪。目前，诗韵下面一共分为两个大的系列，诗系列的就包括：春、夏、秋、冬这四个季节的诗词；而韵系列则包括：喜、怒、哀、乐这四种心情，两个大系列互相呼应、相互交融，从而让一杯咖啡变得更加有品味。” 她看了一眼我手里的咖啡杯，接着说：“你手里的这杯是诗系列的春，杯身上的那首诗出自秦观的八六子倚危亭，春款的咖啡会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在顾客刚打开盖子的时候，如果仔细去闻的话就会感觉到了。” “可是，我有两个问题啊，第一，上面虽然有诗句、小故事，或者某段话，可顾客如果想知道这些字出自哪里，这怎么办呢？第二，两个大系列都只有咖啡的话，那会不会太单一了？” 温舒娅轻轻一笑，说：“第一个问题，你拿起杯子看底下，我们不会去告诉顾客那些字都出自哪里，而是要让顾客自己去发现这些小细节，这样能更好地满足他们的体验感和新鲜感；第二个问题，当然不是只有咖啡啦，还有茶、沙冰、甜品等饮品和食品，但现在暂时还没有全部都做出来，目前正在研制和测试中。” 她一边说，我一边举起杯子来看底部，果然有写着字的出处，而在底下还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图案，我对比着其他系列的咖啡，有些杯子底下是一种小动物，或者是一个表情，再或者是某个物体，全都分别对应着它所属的系列。 “这真的太有创意了！哎，对了，你还没回答我，那这整一套的方案，你们是什么时候想出来的呢？” “你这是第三个问题啦。”她撇嘴笑了笑，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你之前不是给咖啡馆做过一个营销活动吗？那时候还是晴晴在店里做读书分享会的时候，会上有诗词对答的环境，其实在那会我就已经在这个想法了，而且一直在筹备着，这不，刚好遇上了你这次给咱们店做得推广活动吗？所以，我只好能这个半成品的方案来用了。” “现在还只是半成品就这么厉害了，可想而知等你全部都做出来了，那绝对会是一场盛宴，到时候诗韵这款新品一定会在市场上大卖特卖的！” 她笑：“借你吉言咯，到时候程老板可别忘了在你的公司帮我推销一下。” “那必须滴！把每天喝你的咖啡列入考勤制度里面，我看谁还敢不来买！” 我这句玩笑话让温舒娅笑得眉毛都弯了，但我们聊得这么开心，反倒是独自在角落里安静待着的许晴看起来很是孤独，她脸上还带着很是惆怅的表情，脸色比窗前那盆快要枯黄了的盆栽还要难看。 我轻轻推了一下温舒娅，示意她看向许晴，她看完之后和我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从椅子上离开，走向了许晴。 “晴晴，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温舒娅走到许晴旁边，搂着她的双肩，柔声问道。 许晴犹豫了下，但这会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她哭丧着脸，带着不安的语气说：“我刚刚，在朋友圈里刷了一下，刷完之后就点了一下置顶，结果看到杨帆发了一条动态，那是一张她和一个女人很亲密的合照，可我点进去就看了不到两秒，照片就马上消失了，等我再把朋友圈拉下来刷新的时候，杨帆发的那条动态就已经看不见了。我，我......” “那你有没有问杨帆这件事。”我看着许晴说道。 “我问了，但他没有回复我的信息，打电话过去也没接听......”许晴满脸的忧愁，声音也变得哽咽了起来。 温舒娅和我对视了一眼，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她低头安慰许晴：“晴晴，你先别着急，也不要胡思乱想，先让程庭去和他联系，等到把事情了解清楚了再和你慢慢说，好吗？” 她思索了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但脸上的复杂神色依旧没有散去。我看了一眼她们，然后转身走出了外面，当即就给杨帆打了电话过去。一开始他也没接我的电话，直到我第二次打过去，铃声响了好久，他才终于接听了。 “喂，你们几个这是怎么回事啊？咋还轮着给我打电话，我这会在谈......” 杨帆的声音和之前给我打电话时一样压低着，像是在给我偷偷打电话一样，但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事，现在这些都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于是我直接就打断了他的话：“你这会就算是在谈一个一百万的单也得给我停下来，听我把话说完，许晴说刚刚不久之前看到你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动态，一张你和一个女人的亲密照片，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犹豫了下，结巴说道："不，不是，咱们她什么都跟你们说的啊，这，这到底是我和她在谈恋爱，还是咱们四个谈的恋爱，怎么什么都要管，什么都要说。" 我做了个深呼吸，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低沉着声音说："杨帆，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出轨了？”说话间，我顺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点上。 第15章 王泽磊的心思 在我问出那句话时，杨帆陷入了更长久的沉默，我刚想继续问他，结果在他那边就传来了有人催促的声音，好像是叫了他一声杨先生，问他会议还要不要继续下去，因为客户在等着他。 杨帆先是回了那边的人一句“知道了，马上回去，会议继续，很快”，然后又匆忙的语气对我说：“听听，你听见了吧！我这边是真有事，这样吧，我一个星期之后就回来广州，OK？” “五天。” “不是，你丫的还跟我讨价还价了是吧？” 我淡然说：“三天。” “好好好，三天，就三天，不说了。” 杨帆说完就迅速地把电话给挂了，生怕我会说成“一天”。其实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早在之前就已经说过了要让他回来把话说清楚，当初说好等他上来了主管就回来，这会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 第二天，今天我可就不用再出去找客户了，至少也要先把温舒娅这边的给做完。早上来了公司就第一时间安排短视频的团队速度把咖啡馆的视频给做好，但好在他们在这个上午就真的达标做出来了，我把视频发给了齐民，然后走去了他的办公室，打算好好地给他炫耀一番。 一进来齐民的办公室，发现他正好在看我发过去的视频，我笑了笑，凑到他旁边，说：“怎么样，还不错吧？客户我找到了，工作也完成得很优秀。” 齐民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还行，也就一般般吧，再说了，温舒娅是你的朋友，你们之间本来就有了这样的优势，拿下这个单不是很容易嘛？” “真酸，承认人家优秀很难吗？”我停了停，收起了玩笑的态度，看着齐民正色道：“哎，你给我下的任务我完成了，那接下来咱们就继续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吧，我主内，你主外，咱们互相配合。” “行吧，我没问题。”齐民点点头，“哎对了，你说起这个，我又想起一件事来了，咱们谈下的第一个客户王泽磊，现在咱们不是处于初步合作的阶段吗，他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要约我们两个出去见面聊聊。” 我不理解的表情看着齐民，问：“奇怪，有什么事情不能来公司聊吗？干嘛要出去外面谈，难道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不知道，你安排一下时间，待会和我一起出去吧，他刚刚给我发了地址了，咱们一块过去。” “我看下。”说完，我拿起齐民的手机看了一眼王泽磊给他发的位置，巧了，这地方正好是在温舒娅的咖啡馆附近的一家店，我想了想，倒不如把这家伙带去温舒娅的咖啡馆谈，顺便帮衬一下生意，毕竟我本来也是需要去一趟温舒娅那的，和她沟通一下视频的事情。 “这样吧，你让王泽磊直接去温舒娅的咖啡馆，反正都是在同一条街的，跟他谈完事情之后，我正好要和温舒娅对接一下宣传的事情。” 齐民点点头，表示没有意见：“没问题，我给他打电话说一下。”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我们就来到了温舒娅的咖啡馆，今天店里的生意很不错，里面人还挺多的，看来是宣传开始有效果了。 过了没多久，王泽磊也来到了，温舒娅给我们安排了楼上的一个小包间，这样会比较安静些。就这么短短的见面时间，我发现王泽磊看见温舒娅的时候，那眼神都不一样了，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她毕竟是个气质大美女，换做其他男人刚见到她的时候，也会和王泽磊一样的反应。 包间里，我们把里面的两个窗户都打开了，王泽磊率先分别给我和齐民散了根烟过去，说：“这咖啡馆蛮有特色的啊，生意也很不错。” 我把烟点上，笑了笑说：“老板娘也是我们乌托邦的客户，前两天刚谈下来了，现在咖啡馆刚好在搞活动，所以生意好那是很正常的。” 他恍然的点了点头，齐民把话接了过去：“王总，你今天这么突然约我们两个见面，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 “私下见面就不用叫我王总了，叫我泽磊，或者叫磊哥也行，毕竟我比你们稍微大那么一点儿。”我脸上的笑容很是自然，接着从包里拿出一份件放在桌上，说：“约二位出来，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这是一份入股合同。” “入股合同？”我和齐民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然后把件放在中间的位置，打开来看。 “没错，这段时间和乌托邦合作，各方面都让我感觉很不错，我也仔细想过了，我打算入股乌托邦，我要10的股份，1千万。”他说完伸出一根手指。 我和齐民对视了一会，从各自的眼神中看出了彼此的一丝惊讶之色，因为我们根本没有想到王泽磊会这么突然提出入股我们公司。 见我们没有说话，王泽磊接着说：“齐总、程总，我是很看好乌托邦的未来的，也相信两位肯定有能力把乌托邦做大，所以我才给出了这个价格。按照乌托邦现在的规模和整体的情况来说，换做大多数的投资人或者投资机构，估计都不会给出这个价格。”他脸上带着很自信的笑容，一副“吃定了”的表情，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商业气息。 说实话，王泽磊开出的价格确实挺诱人的，有了这笔资金，再加上他那边公司的资源整合过来，那么这对于现阶段的乌托邦来说，简直如虎添翼。不过，股份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重要，我们不能这么轻易地做这个决定。 “磊哥，看来这些天生意做得很不错啊，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千万来，这可不是个小数目。”齐民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不过，入股也不是一件小事情，我们不能立刻做这个决定。” “没关系，这点我能理解，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去考虑，可以了吧？” 齐民看了一眼我，表示询问我的意见，我点了点头，与此同时我心里也松了口气，幸好他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没有马上就接受或者拒绝了王泽磊。 入股的事情就暂时放了下来，我和两人打了个招呼，示意他们先聊，因为我得和温舒娅谈一下推广的事情了。 到了楼下，我直接就去了吧台那边坐下，在查看着账单的温舒娅瞟了我一眼，说：“怎么了这是？看起来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想了想，把椅子往她那挪近了些，小声说道：“楼上那人是我们前不久谈下的一个客户，也是公司的第一个客户，今天他突然提出来要入股我们乌托邦，这也太突然了吧，我和齐民都还没反应得过来。” 温舒娅也惊讶了一下，“那你们答应了？” 我摇头：“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这事肯定不能立刻给他答复。” “你们这么做是对的，如果当场就接受了，那这个决定就做得太轻佻了，相反，如果你们当面拒绝了的话，那也有伤他的面子，我能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 我嗤之以鼻：“嗨，你们见面的时间总共不超过三分钟，哪能看得出来什么呀？” “刚才在点东西喝的时候，我问他要喝什么，他几乎想都没想就说要一杯白开水，但实际上目光却一直盯着吧台上的诗韵新品。” 我问：“然后呢，这说明了啥？” “这说明了，喝白开水是他的个人习惯，所以我一问，他就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了，但事实上他的眼神就出卖了他心里的想法，因为他真正想喝的是那杯新品咖啡，只不过既然都说出来了，也就没有回头和我说要换一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直楞楞地看着温舒娅，给她比划起了个大拇指的手势，“牛批！姐姐，你干脆去当女版的福尔摩斯吧，细致入微、以小见大、明察秋毫啊！” 面对我这一连三个词语，温舒娅忍不住笑了出来，“行了，你就不要老是那么嘴贫了，说吧你是不是想着过来和我谈推广方案的事情？” 我又惊讶到了：“不是，你咋知道我下来是要和你说这事的？” “因为楼上有你的客户，而你刚才又和我说了你们谈的事情的结果，这说明你们的正事已经谈完了，所以才会下来和我说正事。” 我：“......” 两天后，今天是我们该给王泽磊答复的日子，也是杨帆回来的时候了。这两天，我忙着温舒娅那边推广的事情，齐民在蓝轩四季和乌托邦这两边跑，也是在忙着，今天才刚看见到在公司的办公室。 “怎么样，今天要给王泽磊答复了，你有什么想法吗？”我进去了齐民的办公室，直接开门见山。 齐民停下了手里敲着键盘的动作，若无其事的说：“这事还用想吗？当然是不同意啊，嗨，我还以为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呢。” “理由呢？” 第16章 段子就是生活的真面目 见我还要我问下去，齐民只好耐着心子来跟我解释。他转动了下椅子，看着我，说：“大兄弟，你觉得我缺钱嘛？别忘了我的背后可是齐氏集团，我当时没有直接拒绝，是因为给他面子。程庭，我告诉你，既然我选择迈出了这一步，如果，我说如果啊，未来有一天公司真的不行了，那我也一定会想办法去解决，大不了就服个软，找我们家老爷子要钱去。” 齐民说话时的表情很真诚，也很严肃，没有丝毫是在说说的样子，这一番话就像是给我的一颗定心丸，既然他都这么想了，那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我把手搭在齐民的肩膀上，态度坚决的说道：“你放心，哥们不会让你刚刚说的那个如果发生的，乌托邦的未来一定会拥有辉煌的那一天！” “那必须的，走吧，咱们一起过去把结果告诉他。” ...... 这次见面还是在温舒娅的咖啡馆，不过这是王泽磊他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同样的位置，还是在那个小包间里，齐民把那份只需我们签了字就能拿到一千万的合同放在了桌上，移向了王泽磊的前面。 “王总，很抱歉，我们考虑过了，公司暂时还不需要融资，谢谢你的一番好意。” 王泽磊神色充满了惊讶看着齐民，他愣了一会，带着无法理解的语气说：“你们，居然拒绝了？这可是一千万啊！而且还是一次性打到账户上的，不是分期。”他“呵”了一声，那一笑声中带着一丝讽刺的意思。 这回轮到我回答了王泽磊：“一千万确实不少，但这还买不了我们的梦想，所以，实在抱歉。” 他又笑了，是那种很不屑的笑容，“你们知道什么叫梦想吗？一般来说，实现不了的，或者说是很难实现的，才叫梦想。” 齐民嘴角扬起笑容，说：“也许在你那里叫一般来说，但我们，只有确切来说，我们的梦想是肯定能实现的。” 王泽磊睁大了双眼，叹了口气，说：“好吧！既然你们都坚持这么说，那我只好放弃了，不过，这并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未来，我们会是最好的合作伙伴，因为从你们身上看到了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我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聊完了这件事情，我又下去和温舒娅聊天去了，不过王泽磊也没走，而是出去了咖啡馆门口那抽烟去。在我和温舒娅的聊天中，她告诉我，诗韵已经又出了一批新品，而且目前的销量已然成了整个咖啡店里最好的一款产品，这当然是一个好消息了，因为说明我们的推广方案有效了。 在我和温舒娅聊完天之后，我也出去了咖啡馆的门口抽烟，奇怪的是，王泽磊居然还在这，地上已经有三个烟头了，显然都是他扔的。 “王总，我看你的烟瘾也不大，怎么这会突然抽了这么多烟呢？”我笑着问道。 他看了一眼四周，然后表情有点难为情的说道：“呃，是因为，我一直在等你。” 我不解的问道：“等我？何出此言，王总，您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我说吗？” 王泽磊瞥了一眼咖啡馆的吧台方向，说：“刚才，我看见你和吧台的那位女生聊得挺热闹的，她应该是这个咖啡馆的老板娘吧？” “是啊。” “那个，那你能不能帮个忙，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他脸上的为难之色愈发明显。 我笑了笑，“你自个儿问去啊，这很难吗？”我伸出手指指了下温舒娅的方向，“我跟人家是很熟，但也不能随随便便把人家的个人信息给别人。” “那，好吧，我，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改天再来。”王泽磊转身离开，可看起来怎么有点像是落荒而逃的感觉呢？ 在咖啡馆待了没多久，我就和齐民回去公司了，路上我把刚刚王泽磊的这个奇怪举动告诉了齐民，而他给出的回答是：王泽磊这个人虽然事业上很成功，在这个才刚准备30岁的年龄能有这样的成就，可以说是商业天才了，但在感情上，他跟一个“白痴”没什么两样。按照齐民的说法，王泽磊这个二十八、九岁的男人，竟然还从来没有谈过一次恋爱。 有舍有得，看来即便是成功的男人都会有自己的短板。 ...... 今天我下班得比较早，按照正常的下班时间就走了。因为，杨帆打电话告诉我说，他回到了，这会正在从白云机场回来天河区这边的路上。晚上吃饭的地方，我选择了杨帆刚来广州不久住的地方附近，也是一个城中村，老牌坊。我是故意选在这个地方的，希望他能在最初的地方回到最初的样子。 等了没多久，杨帆就背着个双肩包走过来了，他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拿出烟盒，直到走到了我前面的桌子，他递了我一根烟，说：“不是，你怎么来这吃饭啊，咱们又不是以前那样去不起贵的饭店了。”他把烟点上，“走吧，咱们换个地方吃饭去。” 我把烟叼在嘴里，但还没按下打火机点上，“既来之，则安之，换什么地方，我菜都点好了。” “那就退了呗，大不了就直接不要了，能值几个钱啊。”他满脸无所谓的表情。 不知为何，听着杨帆这句话，我竟然有点想揍他的感觉，这样的说话方式，他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杨帆吗？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钱了？别赚了点钱就像个暴发户一样，能不能别这么膨胀，坐下！”我有点生气的说。 杨帆瞪大着眼睛，表情变得有些不悦，但还是很不情愿的坐了下来，“老板！拿两箱啤酒过来！”他这突然的大声吼道，显然是在发泄着不满的情绪，但同时也把旁边在用餐着的客人给吓到了，纷纷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 “来了、来了！”小哥抱着两个叠在一起的箱子放到地上，“这是您要的酒，稍等一下，菜马上就好。” “知道了，谢谢。”我微笑着点头对小哥说道，等到他走了之后，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啤酒，以及眼前已经生着闷气，直接用牙咬开了两瓶啤酒的杨帆，心里满满的无奈，不是说我喝不起，而是我们这失败的见面方式，这还没开始谈正事就这样了。 “不就是一顿酒的事儿吗？来，喝，喝得不够痛快咱们就换个地方接着喝。”杨帆把其中一瓶酒放在我的前面，然后自己先干为敬。 “行，你说的。”我拿起那瓶酒也“咕噜咕噜”地喝下去。 ...... 酒过三巡，我开始主动和扬帆说起我们今晚的真正主题。看着眼前那只剩下半箱的啤酒，我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我点上一根烟，看着齐民说道：“帆儿，我也不是傻子，也曾怀疑过，但我还是想知道真实答案，你和我说实话吧，你是不是和你们总监好上了？” 杨帆沉默了许久的时间，有点燃了一根烟，说：“程庭，你又何必为难我呢？以我们兄弟之间这么久以来相处的了解来说，你是知道的。” 我故意这么问：“知道什么？” “程庭，就像是段子说的那样，我找一个富婆至少可以少奋斗个几十年，而且，她的阅历、人脉资源这些就很重要了，此外还和我的兴趣爱好，甚至是性格都很相似。”他冷着眼朝我看了过去，“不管说什么，都不能阻止我做这个决定，而且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 我做了个深呼吸，仰起头来大喝了一口酒，低沉着声音问：“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还重要吗？这......” 我当即打断了他：“杨帆！那只不过是一个段子，一个玩笑话，难道为了金钱和名利，你连感情都不要了吗？要知道你这是在一脚踏两船！” “玩笑话？呵呵，你别傻了，段子就是现实生活的真面目！”他喝了口酒，“许晴，她太过艺，实在是静了，每天都只有写书，写写写，写个不停！和她在一起，我慢慢地感觉很压抑，生活变得平淡无感，没有丝毫的乐趣。程庭，我还这么年轻，我希望自己能找一个和我一起努力奋斗的人，生活充满了趣味和拼劲，而不是像她那样一整天不是对着电脑就是对着平板，全天下来说的话我数都能数得过来！换做是你，你能忍受的了吗？” 杨帆一口气把话给说完，那喋喋不休时的表情充满了厌恶和愤怒，一看就是早已积压了许久的了，可我不明白，既然事已至此，没有了感觉，那为什么不趁早和许晴坦白，结束这段感情。一脚踏两船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渣到了极致！我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好兄弟，在面对金钱与名利的诱惑面前，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我冷着脸看向杨帆，“如果不爱，请别伤害，懂吗？” “我有隐晦的和她提出过要分手的事情，但她每次都能找来不同的理由来转移话题，不愿意和我沟通面对，我能怎样？” 第17章 咖啡馆里的相遇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已然到了尽头，两人注定是要分手的了，我作为旁观者，只能感到无奈而又惋惜。 我沉默好一阵子，点燃了这个晚上的第三根烟，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约你在这个地方见面吗？杨帆，这里是你当初刚毕业时来广州打拼的地方，后来过了没多久，我也来这里投靠了你，咱们就住在那，还记得吗？”我伸出手来指向了前面不远的那栋破旧的出租楼，杨帆瞥了一眼，没说话，我接着说：“早在之前，我就已经猜到了你和许晴之间肯定有问题，也怀疑过你对你们总监有意思，没想到是真的，但我以为，在咱们最初的地方来谈话，兴许你还能有点想要回头的意思，可是我错了，你丝毫不在意，彻底的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模样！” “程庭，开弓没有回头箭，回不去了，我也不想再回去了，难道我还要像从前那样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没完没了、像是看不到希望的那样继续在那摸爬打滚吗？如果我不曾感受过阳光的温暖，那也许我会永远都在黑暗冰冷的世界里躲着。”杨帆平静了不少，语气中带着沧桑和一丝伤感。 我狠狠地抓起他的衣领，痛斥着他：“呵呵，你把她当成你现在的阳光？杨帆！你还要不要脸面了，你的自尊都不要了吗？” “脸面？自尊？”杨帆用力地甩开了我的手，“这些东西能当饭吃吗？程庭我告诉你，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人的YU望是随着需求不断扩大的，未来你也许不是像我这样放弃了感情，但总会有一样东西会被你舍去而选择了金钱与名利。” “我不是你，你好自为之，想想怎么和许晴坦白吧。”我喝掉最后一口酒，买了单便离去。 这个夜晚，杨帆的言行举止和想法实在是太让我感到失望了。 ..... 两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这个周末我选择了休息两天，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所以我才给自己两天假来休息一下。周一，我照常回了公司上班，也不管杨帆和许晴他们两人最后怎么去处理感情的事情，作为最好的旁观者，安静地等待结果就行了，该说的我也已经说了，其他交给他们自己做决定。 来到了我自己的办公室，我才刚把电脑打开了一会，齐民和徐梦珺两人一前一后就进来了，连门都没有敲。 我用筷子夹着那半截肠粉，发现他们那奇奇怪怪的眼神，于是停下了筷子，问道：“你们俩什么眼神，干嘛这样看着我啊？” 齐民和徐梦珺对视了一眼，然后他看向了我，说：“杨帆那小子，真的跟他们的总监给好上了？” 完了，这一说又让我想起了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于是没好气说道：“不是，你这一大早的就和我说这事情，有意思嘛？” “那还不是你先和我说的嘛，那天晚上你和杨帆聊完之后，回去就给我打电话说要请假休息，那我这不问问你结果怎样。” “不知道，我休息的那两天都在家里待着，哪也没去，什么也没问。”我拿着筷子，刚想接着吃，然后又补了句：“我觉得分了是好事，省得害了人家许晴这好姑娘。”把话说完才接着吃。 “你这么想不太好吧，俗话说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虽然说他们俩人还没结婚，但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了，能挽救还是挽救一下吧，这个年龄的人，分手了的话可就很难再开始下一段感情了，或者说很难再对下一段感情真心付出，因为会有阴影。” “哟！专家呀，你很懂是不是？”徐梦珺双手交叉胸前，幽幽说道。 齐民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我这不是从别人的身上总结出来的经验嘛。” 我摇了摇头，平静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结果怎样，但我希望彻底分了吧，长痛不如短痛，这么拖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徐梦珺愤愤不满的说：“看看，这就是你们男人有了点钱之后的样子，整个人都膨胀了，一个劲地抱大腿，你们男人一旦在事业上成功了，那准会在另一方面很失败。” 我和齐民看了一眼彼此，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会，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了“无辜”俩字。 “珺儿，话也不能这么说，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不能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呀。”齐民转过身子对着徐梦珺，好声好气的哄着。 “继续努力，干活吧。”说完，她率先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你也走吧，我要开始工作了。”我淡淡的对齐民说，他愣了一会，点了点头也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他们走了之后，整个办公室就安静下来了，这下却轮到我陷入那奇怪的情绪了，就这么发呆了好一会，然后便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 晚上下班后，我还是不放心，所以前去了温舒娅的咖啡馆。其实我也是有工作上的事情可以找她聊的，但那只不过是小事情，主要还是想过去看看许晴，顺便了解一下她和杨帆的事情最后怎么样了。 当我去到了咖啡馆，问了一下前台的小妹她们俩人在哪，她说是在楼上的小包间，我便走上了二楼，还没等我进去小包间那呢，在门外面就听到了她们在里面的谈话声音。 “晴晴，你就不要再难过了，为了他这样的渣男伤心成这样，毫无意义！你要振作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吗？”听这声音，应该是温舒娅的。 “我，我不想就这么结束，他当初可是答应了我的，等他在重庆那边发展起来了就带我过去，可为什么现在就变了，他才去了重庆多久啊！”许晴失声痛哭了起来，“我，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了，哪里比那个老女人差了！” 看来许晴还是放不下杨帆，因为这毕竟是她的初恋。我在门外站了一小会，再也忍不住了，于是一边推开门，一边说道：“许晴，这不是你的错，你要......”我话还没说完，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整个人就愣住了，如同石化了一般站在门口那。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段时间不见的韩月，她竟然也在这里面！ 三个女人同时看着突然闯进来的我，这一刻我巴不得钻进桌子底下，温舒娅看了一眼韩月，她大概意识到了我此时的窘境，解释道：“月姐姐在你来之前的一个小时就到了，只可惜一来到就得知了这么不好的消息。” 韩月美目一闪，目光转向了别处，声音平静的说道：“在我看来，这并不算是一个坏消息，一个已经彻底变心了的男人，没有必要去可怜，这应该算是一次解脱才对。”她抬起手轻轻的按住了还在抽泣着的许晴的手，安慰道：“晴晴，我知道你很现在很难受，但时间会抹去一切的，而且你还有我们大家陪着你，就不要为这种渣男而伤心难过了，等到未来的某一天想起了，你会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和想法很可笑，因为根本不值得。” 我缓慢地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但刚才想说的话全都已经忘记了，心里面也感到极其的不平静，而目前唯一能让我有这种感觉的人，正是坐在我对面的韩月。 许晴先是轻轻的点头，回应了韩月和她说的话，接着她目光看向了我，柔声说道：“程庭，你刚才进来时，想和我说什么？” “我，我吗？没，没什么了，韩月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我点点头，强调道：“对，没错，时间会淡然一切的，你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尽快走出阴影来。”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主见了？”这是韩月这么久以来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大概是在讽刺我没有把自己原来想说的话说出来，而是引用她的话。 走神了那么一小会，我回道：“没有啊，我确实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过了没多久，许晴说想回家睡一觉，她就先下楼了，温舒娅大概看出了我和韩月直接的“矛盾”，所以也很明事理的给了我们一个和解的机会，找借口说送许晴回家，让我和韩月先聊着。 她们走了之后，韩月只是坐了一小会就起身走出了小包间，我以为她也要走，于是连忙起身追了出去，“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然而这次我猜错了，她并没有走下楼梯，而是去了小包间外面的窗前站着。她背对着我，反问道：“你就这么怕我走吗？”不温不愠的语气，我听不出她是在什么样的情绪下和我说的这句话。 我沉默了一会，也走去了窗前，和她并排站着，两人的目光都是看着窗外那霓虹闪烁的街景，车水马龙的街道，把这座城市的繁华展现得淋漓尽致，也衬托出了我们两人的落寞。 不知沉默了多久，韩月打破了这样的沉默状态，轻声道：“其实我在安慰许晴时，说的那句时间会抹去一切，后面还有一句，我只是没有说出来。”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后面的一句话是什么？” “原话是：时间会浅的感情越来越浅，让深的感情越来越深。”她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你觉得，我们会是前者还是后者？” 第18章 寻找遗失的美好 在这短短的见面时间，韩月就给了我两次惊讶的机会，先是她突然出现在温舒娅的咖啡馆里，再到这会唐突的问了我这番话。我不知道她此时此刻想表达的是什么，有什么样的想法。 我沉默了一会，说：“后者。”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理由呢？” “因为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浅过，准确说，那叫沉淀。”这次我没有再犹豫，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回答了她的话。 韩月的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弧度，但她并没有回答我的话，“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我明天还要出差一趟。”她转身走向了楼梯。 “能顺便捎我一趟吗？”我追上她的脚步，其实我知道我们俩住的地方并不是同一个方向的，这叫可以很好地证明刚才她和我说的那句话到底是真是假，如果她愿意捎我这一趟，那就说明我们还有戏。 “你还真会占小便宜，那走吧。” 我瞬间就傻笑了出来，笑着跟在她的身后。车上，这气氛有点沉闷，因为韩月一直没有主动和我说话，我想听听音乐，但又不知道她这车的中空板怎么使用，毕竟我还没有坐过高配的奥迪。 大概是韩月看出了我的想法，她瞥了我一眼，然后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帮我播放了音乐，我挠了挠头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可这囧态被她看到后，她也忍不住笑了笑，这让车子里的气氛顿时放松了许多。 看过了韩月的操作后，我开始用自己的手机蓝牙连接了车子，然后点击自己喜欢听的歌单。一小会后，我主动找了话题：“那个，走之前你说明天你要出差一趟，是要去哪？” 韩月简单地说了两个字：“深圳。” “很重要吗？去多久呢？”但我问出来我就觉得后悔了，唉，我怎么问了一个这么没情商的问题！话说回来，我也纳闷了，怎么几个月不见，我这次和她说哈就变得这么尴尬而又生疏了，还特别的小心翼翼，难道......我很在意她到底有没有对我冰释前嫌，生怕她会再次不理我？ “还好，就一天。”我没想到韩月回答了我的话，而且还多补充了一句：“今年和明年将会是鼎辉集团有史以来最重要的一个阶段，所以出差会比较多。” 我微笑着点点头：“嗯，明白了，那，预祝你出差顺利！” “谢谢。” ...... 次日，在去上班的路上，我特意绕去了韩月的公司鼎晖集团那边，看着时间这么早，兴许能够和她见上一面。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带一份早餐给她，因为她总是顾着工作，很多时候都不吃早餐的，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来到来了韩月她们公司那，我在那边驻足站了好一会，来回跺脚的表现说明了我此时不安的心情。 “你是过来找韩董的吗？” 大概等了二十来分钟，我听到身后有人说话的声音，回头一看，眼前的这个女人看着有点眼熟，可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 她大概是看出了我心里的疑惑，莞尔一笑，说：“我是韩董的助理，她今天早上就出差去了，你刚好来晚了一步。” “你是怎么知道我过来找她的？”我忍不住问她。 “我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她抬起手来看了看手表，“如果你真想见她的话，那你现在赶过去也不迟，说不定还能一起吃一个早餐，她在深圳华强北那边的一家星级酒店，至于你能不能找到她，那就要看你和韩董有没有这个缘分了。”说完，她大有深意的看着我，我怎么有一种被别人完完全全给看穿的感觉呢？ “你......” 我刚想说话就被她给打断了：“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问这么多问题，最近的一班高铁还有35分钟就发车了，再晚那么一点点，你可就真的赶不上了。”她把话说完就转身走向了写字楼。 看着她进去写字楼的背影，我心里又不得不再疑惑着，她会不会是在骗我？因为，如果韩月出差的话，那为什么作为助理的她没有跟着一起过去呢？想了有那么几十秒吧，我决定了，不管那么多了，去了再说吧，至少我知道韩月今天去深圳出差是一个事实。 在我前去高铁站的路上，我购买了最近一班去深圳的高铁票，韩月的小助理没有骗我，高铁上的时间确实是还有35分钟就要发车。买好了高铁票，我做的第二件事就是给齐民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今天要去一趟深圳，所以就先不去公司了。齐民问我干嘛去，我找了个看起来很“高大上”的理由：如果成功了，那就找回了爱情；如果失败了，那就当作是谈了个未来的意向客户。齐民臭骂我神神经经的，但我懒得听下去，就这么把电话给挂掉了。 这一趟可以说是很顺利的了，因为我本来就在天河区的CBD这边，去广州东站也就几个地铁站，所以成功的赶上了这班高铁。 一出了高铁，我又马不停蹄地搭车前往了华强北，同时在去的路上搜索了所有的星级酒店，按照我对韩月的了解，她至少也是去四星级的酒店。有了这些线索之后，我几乎是一家一家的去找，但这实在是太多了，如同大海捞针一样。我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打电话联系她，心里的那倔脾气让我在这一刻变得傻帽了起来。 天公不作美，在我找了第六家星级酒店的时候，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雨，灰色的云朵原本的蓝天白云给覆盖了起来。这是一场阵雨，所以雨水瞬间就变得很大了，没有带雨伞的我拿着背包顶在头上，一个劲的往前跑，那酒店就在对面，我打算跑过去，可无奈的是，这是一条双行道的马路，中间刚好隔着两个红绿灯，而我所处的位置就更尴尬了，正好在中间的红灯等着，雨水瞬间就把我的衣服给淋湿了。 我彻底放弃了抵抗，直接把背包给放了下来，任由雨水打在我身上，旁边的路人只是在人群中稍微瞥了我那么一眼，或者是视若无睹直接离去，这会下着大雨，没几个人会留意到此时在大雨中站着等绿灯的我。 在等绿灯亮起的那短短几十秒，如同是我生命中过的最漫长的时间。就在我心情跌落到谷底的时候，突然，我身上的雨水就停了下来，可在我旁边的雨水还是那么大。我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原来是不知何时头上多出了一把雨伞。 “你好傻，如果要过来找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给我撑伞的人竟然是韩月，我像是在做梦一样怔怔的看着她，直到我试探性的把手伸出了雨伞外面，被雨水打在手上，那感觉，很真实。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我又像个傻帽一样笑了笑，韩月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圈却有些泛红了，可能是这场让我们相遇的雨水洒进了她的眼里了吧。 “绿灯了，我们过去吧。” “嗯！” ...... 韩月带着我去了她在酒店开的房间，拿出一套浴袍让我换上。在房间的客厅里，我和韩月分别坐在沙发的对面，这气氛，再加上我此时身上穿着的浴袍，不得不让人有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韩月打破了房间的寂静：“我的助理和我说了你早上来我们公司的事情，她告诉我，有一个傻帽将要深圳找我。”说到这里，她那冷艳的脸庞多了一抹笑意，“你为什么会突然想要过来深圳找我？” 我咽了咽口水，把自己早就想说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因为，我想寻找那曾经遗失的美好，让它她回到我的身边，如果真的能再次见到，我希望能再次拥抱它她在怀里。” 韩月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异样的变化，她张了张嘴，沉吟了会才轻声问道：“那，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就在我的眼前，目光所及皆是那份美好。” “我们要互相亏欠，要不然凭何怀念。” 我知道那句话是匆匆那年这首歌的歌词，也许用在我们此时所遇的情景来说很适合，但我并不会就此放弃。 “怀念不如相见，我们又何必这么继续互相这么彼此呢？一段有遗憾的感情，最好的结果便是冰释前嫌。” 韩月把脸转过去不让我看她此时的表情，没有开口回答我的话。她沉默了好一阵子，终于看向了我，即便她脸上的表情不那么喜悦，可却满眼笑意。这一幕，层无数次的出现在我的梦里，如今，那个梦终于成为了现实，那份美好也终于让我找回来了。 “好，那我们就冰释前嫌吧，但是，我们也必须重新开始，就像是回到最初我们刚认识的那样，如果我们还能走下去，那就继续在一起，你能同意吗？”她脸色平静地看着我说道。 我低着头想了那么一会，还没干的头发正好顺着我的刘海滑落一颗水滴，在它掉到地毯上的那一瞬间，我抬起头来和韩月对视着：“我同意，希望你这次不要再反悔了。” “我什么时候对你反悔过？”她反问道，接着捋了捋发丝，带着强调的语气说：“言出必行，顺其自然，如果我做的选择是对的，那我会尊重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去做，不会去逃避现实。” 第19章 第二份礼物 这个上午，韩月给我叫我叫了一份早餐，这是我们和好时第一次一起同台吃着早餐，但她却要忙着去和客户开会了，所以只吃了一半就离开了房间，从她那严肃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今天去谈的这个客户肯定很重要。 韩月走了之后，我也没有了那份闲情逸致，于是迅速地把早餐给解决了，用烘干机把被雨水淋湿的衣服给烘干，然后买了中午回广州的高铁票。 这一趟深圳之行，我没有白去，回来的路上已经是雨过天晴了，我的心情也随着天气的变化而晴朗了起来，从这一刻开始，我的生活除了工作以外，剩下的时间会努力地去和韩月靠近，做到真正得寻找回那曾经遗失的美好。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我就回来了，由于早餐才刚吃了没多久，所以我就不打算再吃午餐了，而是直接回了公司。 这会还没到点上班，同事们也都在午休着，我看齐民不在办公室，估计是去了外面的吸烟区那边，过去一看，他果然在，也就只有借着中午徐梦珺回去的这点时间，他才敢抽烟。 “来根烟。”我拍了下齐民，示意他给我根烟，早上去深圳的时候被那场大雨把我的那盒烟给淋湿了，回来忘记买烟了。 “说说吧，你去这趟深圳干嘛了？”齐民把那盒烟递给了我，看着我问道。 “早上我在电话里头不是和你解释过了嘛，过去寻找我那遗失的美好。” “说人话。” 我：“......”停顿了下，我认真的语气说：“我去找韩月了。” 这下齐民可就来劲了，他连忙往我这边凑了过来，“咋样？你们和解了吗？” 我眼神飘忽了下，把脸转了过去，“那，那当然了，我主动出击，能不成功吗？你也太小看我了！” “嘿哟哟，瞧把你给得瑟的，也不知道是谁之前去找人家和解，结果灰溜溜地跑回来了，还大喝了一顿酒。程庭，你就算不告诉我结果我也知道，即便你是和韩月冰释前嫌了，那这个过程你也绝对是挺狼狈的。”他撇着嘴角，一副“吃定”我的表情。 这下我可就不乐意了：“喂喂喂，过分了啊，我不要面子的吗？” 齐民一脸贱笑，瞧瞧他这幅德行，哪里像是一个老总的样子，还跟个小孩似的，没点儿成熟。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收起了开玩笑的态度，一巴掌搭在我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不过，你小子可算是在感情上有了点起色，这也算是一件挺值得开心的事情。话说回来，咱们公司不算年前的时间，截止到现在已经成立两个月了，现在是四月中旬，咱们乌托邦已经有了三十几人的规模，我打算在5、6、7这三个月份公司将要进入高速发展的阶段，必须在这段时间把我们的三大业务板块全部打通，这样才能迅速地在行业里占有一定的市场份额。” 说到公司上的事情，我也变得认真了起来，即便齐民刚开始说的话完全不像是在夸我。我思索了一下，说：“三个月的时间，咱们会不会有点着急了些？” 齐民双手撑在围栏前，深邃的目光看着玻璃窗前的高楼景色，说：“一点儿也不急，你知道吗，对于创业公司来说，在具有把握的情况下，一定要尽快的打开自己的市场，兵贵神速，商业打的本来就是比谁的手腕大，把市场上的这块蛋糕给吃掉，只有你把整块蛋糕给全吃光了，或者基本上吃掉了，到那时候你才能成为分配蛋糕的那个人。” 仔细想想，其实齐民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尤其是最后这一句话，这讲究的就是“格局”两个字，如果把生意当做成一场游戏来说，那我们的目标一定不能是这个游戏里的佼佼者，而是要成为这场游戏里面的规则制定者！ 想了有那么一会，我点了点头，赞成的语气说道：“行，那咱们就加快速度把公司的实力给提升上去！” 齐民手指着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哥们就等你这句话了！” ...... 时间一转就过去了一个星期，这一周里我几乎在忙着公司的事情，基本上每个晚上都加班到很晚，和齐民待在一起的时间比我在自己住的出租屋里的时间还要长，用徐梦珺的话来说“我们都快成情侣了”，但其实也没办法，既然做好了规划，那我们就必须得执行下去。至于工作之余的时间，我大多数用来和韩月聊天，但她也很忙，因为上次在她去深圳出差的时候就已经和我说过了，接下来是鼎晖集团最重要的一个阶段，她也一样把大多数的时间花在事业上。 这一天是周五，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温舒娅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下班了没有，这会我还在公司加着班，所以如实告诉了她，可她却突然提出要去我公司的想法，而且还是现在，我想了想一下还是答应了。 大概在九点过的时候，温舒娅终于来了咱们公司，我自然是要下楼去接她上来的，因为这栋写字楼得需要刷卡才能进去。 电梯里，温舒娅手里拎着一个袋子，我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她把袋子举起来，笑着说：“给你们带的宵夜，我来的路上突然遇到了点事情，所以来晚了，看着现在时间也不算早了，就顺便给你们带了点吃的。” 我忍不住感慨道：“哎呀，你这无疑是雪中送炭呀！” 很快，电梯就上到了22楼，我们并肩走进了公司里面，温舒娅四周打量着公司的角落，带着赞叹的语气说：“看不出来啊，你们的公司是真的很气派，一直都想过来看看，今儿个可算是让我给开了眼界了！” 齐民从另一边方向走了出来，笑着把话接了过去：“这哪里谈得上气派两个字。”他张开了双手，接着说：“舒娅，欢迎来到乌托邦！” “谢谢” 会议室里，我和齐民一边吃着温舒娅带来的宵夜，一边聊着天，这美好的宵夜应该是一起吃才对，但她说怕胖，所以就没有和我们一起吃。 闲聊了一小会后，温舒娅转移了话题：“其实呢，我今晚过来找你们还有别的事情是要和你谈的，要不然也就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找你们了。” 我和齐民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然后很默契地放下了手里的小龙虾，把手套给摘了下来，目光都看向了温舒娅，示意她接着说。 “前些天我回家了一趟，我爸爸说集团新开发了一期楼盘，现在在筹备着宣传推广的事情，本来呢，我们集团是有固定合作的外包公司的，但前段时间刚好到期解约了，所以现在还缺一个帮忙做宣传推广的合作公司，而且如果合作的效果很不错的话，那是肯定会长期合作下去的，像上一家外包公司，我们就合作了五年之久，只不过因为发生了一些意外，所以就没有再继续合作了。” 齐民点点头，想了那么一会，试探性的说：“那，你的意思是说，打算让我们乌托邦成为你这边世嘉地产集团新的合作伙伴，主要负责宣传推广这一块的外包业务，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没错。”温舒娅突然有些客气的笑了笑，“怎么说呢，因为之前在我的咖啡馆里，程庭也给我做过一期推广方案，我也把这个案例发给了我的父亲去看，他其实觉得挺满意的，也想和你们见面聊聊，现在就看你们意见了。这，可以说算是我给乌托邦业务上的第二份礼物了吧？” 齐民客气道：“那是，那是。” “所有的礼物往往背后都有标着价格，我觉得，这所谓的价格应该就是你父亲这边的意见了吧？”我停顿了下，做了个解释：“噢，我的意思是说，我和齐民是肯定觉得很开心的，有了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合作，对于咱们乌托邦来说是有很大的帮助的，我们很愿意去争取这个合作，但就看看你父亲是否愿意给我们这么一个机会了。” 温舒娅会意地点点头，说：“明白了，我今晚回去之后就和我爸商量一下，看他什么时候方便和你们两个见面谈一下，不过我的建议是，在我还没有给你们准确答复之前，你们就可以先去准备一下方案的事情了，因为带着东西去和初次见面的人来谈事情的话，那成功率肯定会高很多。” 我和齐民都点了点头，赞成了温舒娅的说法。确实，如果你去和人家谈事情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准备，单靠一把嘴去说，那是没有意义的，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那行，你们就准备好方案的初稿吧，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她叹了口气，接着说：“唉，晴晴前些天回老家了，说是想家了，我回去咖啡馆也没什么意思，所以想早点回家去。” 我说：“好吧，我送你下去。” 在我送温舒娅坐电梯下去的时候还闲聊了几句，基本上都是关于许晴和杨帆在感情上的事情，但最后我们都只能表示遗憾了，毕竟都已经成了现实。 送温舒娅下了写字楼之后，我又回来了办公室，却看见齐民在惆怅地抽着烟，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你干嘛呢？怎么看起来一副魂都丢了的样子，接着吃夜宵啊。”我率先重新套上那两只手套，抓起了小龙虾。 “哎，我突然想起个事，你和舒娅你认识了不短的时间了，先是在感情上帮助你，这会呢，不仅自己的咖啡馆给你拉了业务，还将自己背后的家族企业给咱们介绍了业务，搭上了世嘉地产集团的这条线。”他“嘶”了一声，转过椅子看向我，“你说，温舒娅是不是喜欢你啊？” 第20章 成功拿下！ 在齐民说出那话的时候，我手里拿着的那半截小龙虾顿时就不香了。虽然他说的是实话，而我当初自己也亲耳听到过温舒娅在许晴面前承认了喜欢我的事实，可我并不想让这件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齐民，否认道：“你别瞎说啊，今天我才刚和韩月和好了，你不要乱说话。” “嘿，这没毛病啊，你不喜欢人家，可不能剥夺人家喜欢你的权利啊，是不是这个道理？”他停了停，拿起一根烟塞进嘴里，“其实你自己心里也知道的，对吧？大家都是明白人，别装糊涂。” “懒得跟你在这扯，我要回家去了。”我拎起背包，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 早上刚准备出门时，温舒娅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今天上午就安排我和齐民跟她们集团的项目经理见面，并且让我去和齐系，待会一起过去，我表示没问题，然后挂掉了电话。我不得不感慨温舒娅的办事效率，昨晚咱们才刚说了这件事，今天早上就已经安排好人和我们见面了。 过了没多久，温舒娅就给我发了个地理位置，其实也很近，毕竟大的公司全都在天河区。随机，我就给齐民打电话了，叫他开车过来接我，然后一起过去。 很快齐民就开着车来到了我住的地方，他拉下车窗，看着我调侃道：“你是越来越大脾气了啊，还要让我来接你。”他下车帮我把副驾驶的车门给打开，弯着腰客气说：“程总，请您上车。”他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滚犊子，赶紧开车。” “好嘞！” 路上，齐民安静了好一会，突然对我说：“齐民，要不你就搬过来附近这边吧，按照咱们原始股东现在开出的工资来说，你搬过来公司附近这边肯定是没有压力的。” 我想了一下，现在原始股东的工资是每个月八千五块，但我每个月还要给家里两千，再加上现在的房租一千五百块钱，就这里都已经没了三千五百块了，剩下那点钱根本就不够花，稍微有点突然情况出现就顶不住了。 “算了，先不搬吧，等以后稳定下来了再说，别说搬房子，我还想买车了，可也要有这个实力才行啊！” “行吧，那你自个儿看着办。” 过了没多久，我们就到了世家地产集团的根据地，而温舒娅已经在大楼下等着我和齐民了，看到我们过来后，她向我们走了过来。 “还算挺准时。”她看着手表笑了笑说，“我先带你们上公司去吧，大家都等着你们了呢。” 我和齐民点了点头，跟着温舒娅进去了大楼里。这有钱的大公司就是不一样，单单是公司门口前的那大水池和人工瀑布就不知道要多少钱了，还有那些全都是品牌的装饰，实在是太奢侈了。 很快，温舒娅就带着我们去了会议室里，虽然她不在这里上班，但这里面的员工大多数都知道她是董事长之女，所以看见温舒娅都会很尊敬的喊上一声“温总”。见我们进来了，那项目经理立马从椅子上起身，笑着和我们打招呼。 “温总。”他对温舒娅点点头，接着看向了我和齐民，“你们好，我是负责星河楼盘的项目经理，蓝天。”我们双方握了握手。 “蓝天。”齐民念着这个名字，点了点头，“这是个好名字，也能让人很容易就记住，我叫齐民，乌托邦传媒公司的CEO和创始人。”他目光看向了我，“这位是程庭，是我们公司的副总。” “齐总、程总，请坐。”我们几人都坐了下来，蓝天打开了投影仪，给我们介绍着星河楼盘的项目现状。 “星河的地理位置是在花都那边，从地理位置上来看，这个楼盘的定位是中端层次的，价格区间是在35万这个大区间，面向的人群是都市白领的人，大概是属于小康水平的人群吧。目前，星河的一期的入住率已经有了百分之88，这个成绩还算是很不错的，而我们这次项目的重点是即将开盘的商品房的二期，做宣传推广活动的同时，也开始接受预售。”他一边介绍着项目，一边按着遥控笔，给我们展示着星河的照片。 大概十几分钟后，蓝天终于把PTT的所有内容都讲完了，他放下遥控笔，看着我和齐民说道：“这就是星河目前的大概情况了，齐总、程总，你们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意提。” 我想了有那么一小会，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疑问：“我问一个题外话，因为我对花都那边的情况不太了解，请问，那边现在的楼盘多吗？还有就是，在星河的附近区域有没有其他的楼盘在，以及，是否也有近期要开盘的楼盘？” 蓝天的眼睛一抬，思索了下，回道：“花都区很大，如果说楼盘的数量和地区分布的话，那就要看具体的位置了，至于说附近有没有近期要开业的楼盘，这个还真有，不过他们的开盘时间大概比我们晚半个月左右。” 这会，温舒娅把话接了过去：“你把第一期的开盘方案和相关资料都整理出来发给他们吧，还有，尽快成立一个项目沟通小组，把这个进度给加快推进，差的这个半个月是我们的黄金时间，一定要好好把握，筹备得充实一点。” 蓝天点点头，尊敬的语气回答：“好的，温总，待会开完会我就去成立小组，以及让人把资料发到群里面去。” “还有一个问题，这个宣传推广的经费预算大概在哪个区间？”说话的人是齐民。 “预算就是......没有预算，咱们世嘉地产不缺钱，只要能把效果做得出来，而且又确实有这个必要的话，集团肯定会把钱给拨下来的。”说到这话时，蓝天满脸的骄傲之色。 “看来哪天我得找我爸谈谈了，这定的什么规矩，太败家了。”温舒娅有些不满的小声嘀咕道，不过还是被我们几个给听到了，蓝天的表情顿时就有变得有些尴尬了。 这个项目基本上是稳拿的了，现在要做的是先看资料，然后做一个初案出来，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马上签合同合作了。在回去的路上，齐民开着车，跟着车里播放的音乐扭了起来，一脸得瑟的样子。 “瞧瞧你这个骚样，我得拍下来，让底下那些员工看看平常高冷严肃的齐总，原来私下是这么一个SB。”我一边笑着说，一边拿出手机把齐民这副样子给拍了下来。 “你丫的才SB呢！我这是：提前庆祝咱们准备成功签下公司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个单，一看就知道你这人不懂生活的仪式感。” 瞧瞧，我又被他给整笑了：“不不不，我没骂你，SB的意思是Sweetbaby，我这是夸你呢，小宝贝。还有啊，你能不能别这么二，咱们公司总共才成立了两个月左右，你还说什么有史以来，是想要笑死我吗？” 他白了我一眼，对我嘲讽道：“是！你最厉害啦，什么都被你说完了去，对吧，Sweetbaby？” ..... 两天后，我们如愿了，成功和世嘉地产旗下的星河二期楼盘达成了合作。. 在接下来的这些天，我和齐民过上了比之前还要忙碌的生活状态，先不管原先已经有的那几个项目的进度有多忙了，现在还有了世嘉地产的这个大单，我和齐民两人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了上去，因为我们对房地产这个领域的行情并不那么懂，所以得要花上不少的时间去做功课。为此，齐民还去找了不少他们齐氏集团里面的人来给意见，还真是够积极的。 今天是周五，晚上忙到7点多的时候，我和齐民可算是把方案给做出来了，但我并没有马上给蓝天发过去，而是打算去咖啡馆找温舒娅聊聊，看看她对我们做的这份方案有没有什么建议，说不定还有更好的点子。 齐民没有和我一起过去找温舒娅，说是晚上已经和徐梦珺有约了去看电影，毕竟这段时间我们都太忙了，难得可以抽出点时间来，我这个单身男人没人约，只能继续去忙工作的事情了。 咖啡馆里，生意很是火爆，连温舒娅都亲自到吧台帮忙给客人泡东西喝了，令我感到意外的是，许晴也回来了，看上去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刚失恋那会好很多了。 “需要帮忙吗？”我走过去笑着问温舒娅。 她小心翼翼的给一杯咖啡弄着拉花，笑着说：“不用啦，你想喝什么就和我说吧。” “不用啦，最简单的帮忙就是不喝那些那么麻烦的，我就要一杯白开水就行了，可以的话就再加片柠檬咯。” 许晴把话接了过去：“我来吧，你先过去找个位子坐着，我和舒娅暂时还走不开。” 我回头看了一眼，好像位置都差不多满座了，其他那些两三人的座位也有人在，我又不认识人家，坐过去感觉不太对。 “算了，我就直接留在吧台这吧，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先喝杯水，待会闲下来再和你们聊聊。”我绕过去，进去了吧台里面拉出一把高凳子坐下，幸好这个吧台的位置够长，而且还有一个直角的位置，我刚好可以在这边位置坐下。 许晴给我把柠檬水给送了过来，我刚想开口，她就伸出手指摇了摇，示意我先不要说话，“你先坐着，我知道你想和我说什么，等我们忙完了再聊吧，很快了。” “好吧。” 第21章 初见温剑华 我拿着杯子像是在喝酒一样，慢慢地品尝着，目光看着那些在咖啡馆里聊得很热闹的人儿，而这个时间段过来的客人，大多数都是一对对的小情侣，看得我都有点心烦意乱的感觉了。 我又喝了口水，看着温舒娅她们俩人忙碌的背影，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所以索性和她们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出去外面抽根烟，但就在我走到门口时，一个中年男人和我正面走了过来，两人正好对视了一眼，不过很快他的目光就看向了温舒娅，而我忍不住也转身望了过去，发现温舒娅和许晴俩人的表情顿时就变了。 “爸，你怎么来了？”温舒娅喊出的那声“爸”，我要是喝着水，准得喷出来，真没想到刚才和我对视了一眼的那个男人，竟然是温舒娅她爸，世嘉地产集团的董事长！换句话来说，这人不就是我们公司的金主爸爸嘛？！ “嗯，过来看看，我听手下的员工说，前些天你回去公司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他一边说话，一边四处打量着咖啡馆的角落，像是在挑毛病一样。 “我就上去看看，对接了一个朋友来和咱们公司合作，所以就没和你说啦。”温舒娅满脸笑容，“爸，你要喝什么，我来给你做。” “拿铁吧。”那中年男人停了下，又问：“你刚才说，给你的一个朋友介绍了业务，还是我们公司的？哪个项目啊？” “就星河二期的开盘活动呀，准备开盘了，不是要先做宣传推广的嘛？” 借着这俩父女聊天的时间，我迅速拿出手机上网查了一下我眼前的这个男人：温剑华，世嘉地产集团董事长已上市，XX商会名誉会长，20XX年中国福布斯榜第87名......后面还有一大堆的头衔，这一看可把我给吓到了，我只知道温舒娅他们家的家境实力雄厚，可没想到这么牛掰，可我看着温剑华的样子完全没有那种大富豪的感觉，很是平易近。看来，真正有钱的人都是低调的，有点钱就高调的那种只能叫“土豪”。 “嗯，星河的这个项目是要做推广，公司的项目太多了，这些事情我也没有一一记住。”温剑华点头回头。 “我那朋友还是很不错的，不久前自己刚开了一家公司，喏，你看我们咖啡馆现在能有这么好的生意，就是他帮忙做的活动，我想，这么有创意的人可不能浪费了，所以我就顺便帮他牵线咱们公司啦。”温舒娅热情的说着我的事情，这些夸赞的话让我听得一阵虚，结果，就在这时，她刚好看过来了我这边，“喏，那个就是我和你说的我的朋友。” 只见温剑华也顺着温舒娅的目光看了过来，眼神深邃，那短短的对视像是要把我整个人给看穿。我自知这下是肯定要介绍的了，所以微笑着走了过去，“温董事长，您好！我叫程庭。” “你好、你好，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温叔叔就好。”他也笑着和我打了个招呼，“程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我记得你上大学那会，有一次在学校里晕倒了，有个人把你送去了校医室，好像就是这个年轻人，你那次回家后有和我说起过这件事情，所以我有点儿印象。” “是啊，就是他，没想到你还记得呀！”在温舒娅惊讶的同时，我自己也感到很惊讶，这都过去多久了，居然还对我的名字有印象！ “那说起来，我还得好好感谢你才是，今天能见上一面认识了，也算是很有缘分了。”他思索了那么一会，“以后我们公司的单，只要合适的，你都可以有优先合作的权限。” 这句话简直就是一张没有数字限定的支票啊，虽然我内心又激动又喜悦，可又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于是连忙客气说道：“温董您太客气了！我只是做了一件自己肯定会做的事情，在舒娅晕倒在图书馆的那个时候，我相信如果是其他人看到，也会和我做一样的事情的。” “哎。”他皱了皱眉头，过了会又双眉舒展，“都说啦，叫我温叔叔就好，温董来温董去的，太客气了，我也听不习惯。” 我心里嘀咕着：“平常你在公司里的时候，哪个人见到你不是叫一声温董的，哪里还有什么不习惯的这种说法。” 这个晚上，温剑华后来叫外卖点了很多吃的东西到咖啡馆，因为温舒娅和许晴她们俩人走不开，所以没办法出去外面吃，只能点外卖，而原本我想要过来和温舒娅谈方案的计划也被搁浅了，还有关心一下许晴的事情。 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要一看到或者是一说起许晴，我脑海里的第一印象就是想到杨帆这个人，自从那个晚上和他喝酒时不欢而散过后，我们之间到现在都没有联系过，但说实话，我并不希望因为他自己的私人感情而影响了我们两兄弟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可如果他继续这么下去的话，结局很难说，而这也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 回到出租屋后，等我洗完澡在床上躺了一会，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了，在我刚准备要关灯睡觉的时候，突然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温舒娅发来的消息。 “你睡了没。” 我回复：“还没呢，这么晚了你怎么也还没睡？” “你今晚过来咖啡馆找我，肯定不是仅仅喝一杯东西那么简单的吧？只不过因为后来我爸这个不速之客过来了，所以你才没有把想和我说的事情给说出来。” 我直愣愣的看着屏幕的消息，她这也观察的太细致入微了吧，这都能看出来？我过了会才回道：“小姐姐，你什么时候能变得粗心大意一点，我在你面前都快成一张白纸啦！” 她发了个“偷笑”的表情，我也坦白了：“确实是找你有事情聊，我和齐民今天不是把星河二期的推广方案的初稿给做出来了嘛，所以想着先和你探讨一下，听听你的意见和想法。” “你可以先发给我看看，我要是有什么建议的话就和你说。” 我想了下，把件发给了她，幸好我手机也有保存着件。她叫我先睡，等想到了建议再和我说，我给她回了一个“晚安”的表情，然后就放下手机了，去了卫生间刷牙洗脸。 等我洗簌完了，又是在我刚准备关灯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以为是温舒娅这么快就把件给看完了，而且还给了我建议，结果一看，没想到是韩月发来的消息。 “明天周末，你有空吗？” 看起来这只是一句很简单的话，可我却陷入了“神经兮兮”的状态，满脑子的疑问和想法，猜测着她背后的想法是什么。 删删写写，最后我给了一句很中肯的回答：“我还不确定，不过时间都是人来定的嘛，可以调整，怎么了吗？” “明天有兴趣一起出去转转吗？我想开车出去吹吹风。” 我不知道韩月说这句话时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惊讶之余，却又感到满心欢喜，因为这是我们好几个月以来第一次主动约见面。 “有，那几点呢？”我傻笑着，连忙打字回复。 “吃过早餐后就出发吧，大概九点半左右。” “好，明天见” “晚安。” 我拿着手机又看着天花板发呆了那么一会，脑海里想象着明天和韩月一起开着她那辆奥迪，在海边的盘山公路飞驰着，汽车里播放着音乐，连吹过来的风儿都有了名字，它的名字叫“自由”，承载我们那即将破镜重圆的爱情......想着想着，我突然就忘记自己已经刷过牙了，还点了一根烟。 这个夜晚，我到了一点多才睡觉，而那躁动不安的情绪终于逐渐恢复了平静...... ...... 次日，我在早上七点左右就起床了，也许是心情过于激动，以至于我昨夜几乎失眠了，可我却丝毫不觉得困乏。早早地就把早餐给做了，但想了想，说不定现在韩月还没起床呢，所以顺便用个饭盒做多了一份早餐，打算待会和韩月一起出去外面的时候再吃。 不知不觉中，九点已经到了，可还是不见韩月的踪影，电话也没有等到，我给她打过去电话也没接，信息不回，这让我的心情逐渐变得紧张起来。 直到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我的手机终于在我的焦虑中响了起来，我连忙在第一时间接起了电话...... 第22章 答案 等待，从来都是一件令人感到痛苦而无奈的事情，但好在最后我还是接到了韩月的电话。接起电话时，我们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沉默了，都在等待着对话先说话，电话里安静到能听到对话的轻微呼吸声。 其实那沉默的时间也就好几秒钟的时间，在我张嘴刚想说话的时候，韩月突然在我之前开口了：“对不起，我来晚了，早上公司突然有点事情要处理，你......还方便吗？” 我愣了下，吞吞吐吐说道：“有，有空，我一直在家等着你的电话。” 韩月沉默了下，忽然就笑了，“那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开车过去接你。” “好。” 过了十来分钟，韩月的车子就到了楼下，如果不是她给我打电话说明自己到了，我肯定会认不出来，因为她又换车了，不知道上哪搞来的一台白色敞篷野马。这会房东大叔正好从菜市场买菜回来，又看到了一辆不同的车开进了这个老式小区，只见他那眼神又凉了。 “今天你女朋友又换车了？”房东大叔试探性的朝我问道。 我想了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呃，那个什么，她最近换新车了。” “哦换新车了，那你小子艳福可真不浅啊，这前前后后的可换了不少豪车啊！” “还，还行吧。”我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走向了韩月的车子。 韩月戴着副墨镜，可身上的衣服却是职业装，一看就是早上先去了公司那边处理她所说的“事情”，这一身衣服和这敞篷野马的风格显得格格不入，可戴着墨镜的她，像是给她惊艳的容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那是什么？”韩月瞥了一眼我手里拿着装便当的袋子，问道。 我愣了下，说：“呃，我今天很早就起来了，本来我是想着和你一起吃早餐的，所以多做了一份。”我看了看袋子里的饭盒笑了笑，“不过现在都中午了，应该不好吃了吧。” 韩月表情变了变，但我看不清她那戴着墨镜下的双眼是什么眼神。她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在一声轰鸣声中迅速地驶了出去。 ...... 我们这一趟是要去哪，我一路上都没问过她，直到她把车子的顶篷给合上，看样子是要上高速了，我才问她我们要去哪里。 “上下川那边，去江门的下川岛看看。” 我“哦”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车子很快就上了高速，现在已经一点多了，一路上没吃东西，连早餐都没吃，我的肚子忍不住在“咕咕”叫了起来，刚好这时车里播放的音乐到了下一首，就那短暂的时间安静了。我心里感到一阵无语，这肚子叫的时间掐得真准啊！也不知道韩月有没有听到。 好在，我那尴尬的一幕韩月并没有理会我，过了没多久，在服务站那韩月就停下了车子，我也跟着下去进去了里面。 “先吃点东西吧。”她把挎包放在桌上，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同时也摘下了墨镜。 我问：“好啊，吃什么？” 几乎是在我刚问完的同时，韩月率先从我手上拿过那个装着便当的袋子，打开来一看，发现里面是有两份的，她手里的动作就停下来了。 “你为了等我一起吃早餐，自己也一直没吃吗？”她轻声问道，神色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愧疚之色。 我笑了笑：“没事，我经常不按时吃饭的，习惯了。”我想着避开这个话题，然后伸手把饭盒给拿回来，“别吃了，现在都下午了，说不定馊了，我们直接在这里点餐吧。” 只见韩月把我的手给挡住了，“什么叫经常不按时吃饭，你安慰人的水平能不能好一点？”她皱着眉头不满的说道，过了会又绽放出了笑容，低头闻了下饭盒里我做的荷包蛋和夹心面包，“嗯还香着呢，谁说不能吃了，你不吃就自己去点餐，我就要吃这个。”她那倔强的语气和表情，像极了一个在怄气的小孩。 “真的吗？”在我问这句话的时候，韩月已经吃起来了，一脸的满意之色，然后点头说了句“好吃”，完全没有理会我说的话，拿起面包继续吃起来。 我早就饿到不行了，还看到她吃得那么香，这谁顶得住啊！于是，我张了张嘴，试探性的说道：“那，那我也吃吧。” “别啊，都馊了，你不能吃这个，我就经常吃馊了的，习惯了，没事。”韩月学着我刚才说话的口吻慢悠悠的说道，这不是明摆着讽刺我嘛。 我忍俊不禁，说：“那你是想饿死我吗？我不管，我就要吃。”后面这句轮到我学着她刚才的口吻来说了，不过我没有备水，所以去便利店买了两瓶矿泉水再回来，等我回到餐桌那，韩月已经把另一个饭盒放在我桌前那边了，而她也已经在拿着纸巾擦嘴，看样子是吃完了。 “我就买个水的时间，你这么快就吃完了？能饱吗？”说话间，我拧开一瓶矿泉水的盖子，给她递了过去。 “谢谢，我吃东西不多的，你快吃吧，我去买点东西。”她拿了个手机就走向了便利店那边的方向。 我搓了搓手，连忙开吃，可没到一会我就把那点东西给吃完了，感觉跟没吃一样，这下可咋办呢？就在我犯难的时候，韩月回来了，她手里还拿着个饭盒，原来这就是她所说的“去买点东西”。 “吃吧，我给你打包了一个盒饭，在车里的时候你就已经很饿了，就这么点东西你肯定不够吃的。”她把盒饭推到我的桌前。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暖到了，沉默了一会，我说了句“谢谢”，然后接过盒饭继续吃着这顿早餐、午餐一起吃的饭。 ...... 下午三点多，我和韩月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今天的天气是阴天，很适合去海滩走走，海风也很柔，而今天来这边玩的人也不算多。我和韩月下了车，她从箱子里拿出一双拖鞋来，显然是早有准备。 “程庭，我们到海滩走走吧。”韩月脱下那件小外套，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一副期待的表情看着海边。 “那走吧。”我想了想，直接把鞋子和袜子都给脱掉，拿一个袋子装好放在车上，赤着脚走向了前面不远的海滩。 我和韩月并肩走着，海滩边上的浪花打湿了我们的脚丫，一阵清凉的感觉传来，海风带着一丝韩月身上那淡淡的香水味吹过来，她抬起手来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这一幕幕里，任何一个细节的动作全都在我的眼里。 “你，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韩月看着我说，但很快又有些难为情地避开我的目光，看向了别处。 可她越是这幅摸样我就越是得意，笑着反问道：“咋了，看美女犯法吗？” 韩月被我气笑了，她先是不满地瞪了我一眼，接着嘴角露出梨涡，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她把脚下的浪花踢到我的脚上，然后向前方小跑着。 我眯缝着眼睛，轻蔑地笑了笑，追了上去：“妖孽！看你往哪跑！”她哪里跑得过我，只不过我放缓了跑步的速度，在她身后大概距离一米多的位置，说：“还不速速到我的怀里来！”没错，我擅自把这句经典台词给改了。 韩月加快了些速度，一边跑着，还一边时不时回头看着我，好似生怕我会逮到她一样。就在这时，我留意到她前面一点的位置有一个在沙滩上露出半截的贝壳，那尖锐的壳在太阳光下显得特别显然，可韩月只顾着跑，哪里会注意到脚下有什么东西。 “小心！”我大喊了句，然后以比韩月还要快的速度冲上去，伸出右手一把将她楼进怀里，再晚一点点她就真的踩到脚下的那个贝壳了，要是踩上去，肯定会被割伤。 韩月一时反应过来，脸上尽是惊慌之色，直到转过来和我对视着，那惊慌的神色逐渐转变成了一丝羞涩之意。 “都叫你小心啦，你看，到我怀里来是不是很有安全感？”我Se眯眯的看着她，啊不，我笑眯眯地看着她。 “那你能不能松开我了？” “松开？别了吧，既来之则安之，你就老老实实的在我这待着吧。” “你耍流氓！”韩月想反抗，我岂能如她所意，于是直接给她来了一个公主抱，顺便轻轻地把她往上抛了一下，她一个害怕，下意识地挽住了我的脖子，对此，我表示很满意。 短暂的小打小闹之后，我和韩月在一块岩石上一起坐下来聊天，而所有的话题聊到最后都回到了我们原先想要说的话，在这之前的一切语言似乎都成了铺垫。 “韩月，我们重新开始吧，好吗？”我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把勇气给蓄满，最终问出了我一直想问的话。 韩月浅浅一笑，低下了头，像是在对我和我们的未来犹豫着做权衡。过了好一会，她终于抬起了头，朝我看了过去。 答案，要揭晓了...... 第23章 第一桶金 也许是因为得知自己马上就要知道她给出的答案了，我的心情不由地也变得紧张起来，海风也在这一刻变得柔和了。 “其实答案早就已经很明显了，只是你还没发现。在那段时间，我自己也想过要把你给忘掉，所以让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不让自己去胡思乱想。”她停了停，轻笑一声，“可是你我还是忘不掉我们相处过的一幕幕，你就像是一瓶墨水倒在我这张白纸上，怎么洗也洗不掉......也许，这才是我们之间解不开的结吧。” 短短的一段话，让我整个人都陷入了那种难以表达的情绪状态中，或是愧疚，或是激动，一时之间感到五味杂陈。 这次，我很会抓住机遇的握住了韩月的手，带着微笑柔声说道：“所以，我的努力是值得的，月儿，我们重新在一起吧，就让我们找回曾经那遗失的美好。” 韩月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可却满眼笑意的看着我，而且和我的手十指紧扣。过去了那么久，我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这一刻，我已经等了半年了！ 我把韩月搂在怀里，她很乖巧的配合着，当她靠在我的怀里的那一瞬间起，说明我们彻底的释怀了，冰释前嫌了。如果可以，我愿意用自己的余生去守护怀里的这个她，爱到天荒地老！ ...... 爱情诚可贵，但终究还是要回到原来的各自生活中。这一天，公司里暂时没什么事情发生，所以我今天去了暗香花店，想起来我自己已经好些日子没去花店了，总是让蓝玉这个小姑娘打理着，怪不好意思的，所以今天我起来后要忙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花店的公司。现在暗香已经在4个城市开了加盟分店了，根据蓝玉前段时间给我发的资料来看，目前暗香的店合计有12家了，这个进度虽然不算很好，但至少说明我们的宣传还是做得很不错的。 我去的不是花店的总部，而是在不久前刚装修好的新办公室，不过距离花店也不远，为了方便管理，所以公司的办公室就和花店隔着一条街的距离。 暗香的公司今天正好搬家具进来，我突然发现好像自己近期每一次来找蓝玉的时候，都能遇上要帮忙的事情，好在有快递小哥帮忙搬东西。 蓝玉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时不时指挥着快递小哥要怎么摆放那些办公设备，直到看见我过来，她脸上的表情很是淡然，甚至可以说是冷漠。 “哎，你啥表情呢？”我朝她走过去，问道。 “没什么啊，哎呀，终究还是我一个人扛下了所有，我是真想不明白，当初我姐为什么非要把你的名字也写上去，是，我允许你还可以有自己的事业，但你能不能别那么偏心、自私？加盟计划是你提出来的，结果计划执行之后，你一共才来了几次花店这边帮忙？”她越说越起劲，这显然是早就积压了很久的不满情绪。 面对蓝玉的责骂，我自己回头想了一下，感觉确实是自己做得不对，于是我向她走近了两步，犹豫了下，说：“呃，我知道这的确是我做得不对，首先在这一点上我和你道歉，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保证以后每个星期至少有两天是待在花店的。”我觉得这还不够，于是举起了三根手指，以表明自己是在“发誓”的态度。 “一个星期有七天，你还信誓旦旦的说出两天的时间？”蓝玉鄙视的语气说道，过了会太的态度放缓了些，“行了，我也知道你不容易，毕竟你公司那边刚起步，确实会很忙，我就不和你继续计较下去了，不过说好了，你要说到做到，听见没？” 我连忙点头；“是是是，我知道了。” 我一大老爷们在这小姑娘面前唯唯诺诺的点头说话，这办公室里边有还有其他人在，从他们的眼神中我读出了“女朋友在训斥自己男朋友”的意思，真让人尴尬啊。 蓝玉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有点小鼓的信封递给我，说：“这是花店这个月赚来的钱，这部分是你的，拿着吧，本来今天你不来找我，我处理好了办公室搬东西的事情也会去找你的。” 我接过信封，这里估计得有一万多块钱，有些惊讶的说道：“这个月的营业额这么高吗？你给我的这会不会有点多了？毕竟花店现在的人力成本也挺高的，再加上接下来还要花上不少钱去做推广。” “你那里一共是一万六，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如果不是你提出了加盟计划，花店也不会这么快就有起色。”她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期待和激动之色，“说到这个事情，我跟你说，昨天又有了三个意向客户，而且啊，其中有一个是个有钱的主，他想要加盟我们的旗舰店，是旗舰店哦！不是标准店。”蓝玉还特意强调那土豪要加盟的是旗舰店，满脸的骄傲之色。 我也跟着蓝玉憧憬了起来：“好事啊！加油，希望你以后给我钱的时候，不再是用信封来赚钱给我，而是一个行李箱，或者是一个蛇皮袋。” 蓝玉捧腹大笑，嘴上虽然说我是一个“贪财鬼”，可脸上却笑得很开心。笑着笑着，我突然就又想起了安妮，也不知道如果她看到花店现在有这样的成绩和未来的一片蓝图，是否也会和我们一样这么开心，可，安妮的父亲已经花钱请人去找了她半年了，依旧是没有消息，我们也曾建议过安南华去和警方合作，大范围的寻找安妮，但他并不同意这么做，因为他不希望安妮失踪的消息被传出去。 然而，我总觉得在未来的某一天，安妮一定会回来，回到暗香花店这里。 ...... 从蓝玉那边离开后，我选择了回公司，在路上齐民给我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我：世嘉地产集团那边已经给我们支付了30的定金，隔着电话我都能感觉到齐民的喜悦感和满足感，即便在他眼里那笔钱只是一个小数目，但这是我们共同努力赚到的钱，所以这是具有非凡的意义的！这其中有温舒娅很大的功劳，如果不是她给我们在方案上的重要建议，包括如何去跟他们集团里面的那些人谈判的技巧，她都有告诉了我们，这无异于是一场“开卷考试”。 因为有了这样的好事发生，所以齐民和我在下班后约了温舒娅还有许晴一起吃饭，地点就定在齐民他们家的五星级酒店：蓝轩四季，并且表示了，今晚将是一场很丰盛的晚宴！ 蓝轩四季，顶楼的复式天台上。 “今天是我们乌托邦正式赚到的第一桶金，首先呢，我和程庭对舒娅表示真诚的感谢，如果没有你的帮忙，且不说结果怎样，但我们想要拿下这个项目会有很大的难度，所以舒娅功不可没！其次，乌托邦经历了三个月左右的努力奋斗，终于开始有了一点起色，现在我们虽然迈出了一小步，但未来我们会越过山丘、横渡大海，到达创业成功的彼岸！”齐民举起红酒杯，对我们几个喝彩道：“来，干杯！” “干杯！” 我们喝了一小口酒，徐梦珺看着齐民，打趣说：“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采的嘛？” 我也借机调侃：“那是，毕竟咱们齐总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经常对着百来号的人开会，肚子里能没有点墨水吗？” 温舒娅和许晴，还有徐梦珺这三女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你们真是越来越嘴贫了！”她笑了笑，接着说：“其实我也没有帮上忙啦，主要还是你们的努力和实力，所以才能成功地拿下这个项目，付出就会有结果，这是你们应得的，所以就不要再对我说谢谢这类的客气话啦，我会不高兴的。” 众人笑，这会许晴把话接了过去：“看到大家都在努力变好的模样，我真的很开心。” 我们很有默契的逐渐安静了下来，因为许晴和杨帆分手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大家也不知道她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啦，我已经没事了。”她淡然的笑了笑，轻声感慨道：“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人去想明白很多事情了，情出自愿，事过无悔，这才是在感情里该有的态度，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就是所谓的缘分，所以你们就不用再担心我会想不开啦，我还是会和从前一样跟着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因为有你们陪伴的日子，我真的很开心。”她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谢谢，谢谢你们在我困难的时候陪着我，真的，我很感动，也很开心。” 温舒娅搂了楼许晴的肩膀，以示安慰，许晴回应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没事，我这是开心的泪水。” “情出自愿，事过无悔。”徐梦珺念着刚才许晴说的这句话，“晴晴，你说的实在是太对了！其实不管是爱情还是其他别的事情，把这句话用上去都很合适，生活，活的不就是一种态度吗？这才是我们每个人做事情该有的态度。” 齐民附和道：“没错，来，我们再喝一个！” 第24章 因为你很“剪刀手” 一周后，六月悄然而至，盛夏绽放的日子到了。 今天1号，既是周末，还是儿童节，难怪街上的人比以往多了许多，尤其是小孩，走到哪里看到的基本上都是一对夫妻在中间牵着一个小孩，有些还是两三个的小孩，这是多少家庭都梦寐以求的一幕。 休假的我，在街头上有些无聊的走着，刚把五千块钱转给了老妈，本来还想着打个电话过去的，但老妈没接，估计是又忘记带手机了，毕竟这是她经常做的事情。处理完了这些事情后，我去找了蓝玉，按照之前我答应了她的要求，我每个星期至少要有两天是得在花店待着帮忙的，今天刚好就是两天了。 到达了目的地，我发现暗香这好几十平方的办公室里，虽然面积不算很大，但坐着二十多号员工，总算是不用再让那些员工全都下店去了，给了他们一个“家”，看起来感觉有点创业的氛围了。 在门口那站了一小会，我进去了里面，结果却被前台小妹拦住我了：“先生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她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她，估计她应该是新来不久的员工吧，也真是稀奇了，我竟然被自己底下的员工给拦在公司门口了，不过这一幕倒还挺有意思的。我笑了笑，倒也不在意她这么问，我反问回去：“你是不是刚来公司不久？” “呃，我确实是新来不久，前天刚来公司入职，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对我坦白了，神色中带着疑惑。 “小婷，他可是我们公司的另一位老板，程总。”蓝玉不知道何时从我身后走了过来，手里头拿着一个件夹。 “哈？！”那个叫“小婷”的前台长大了嘴巴，满脸的惊讶之色，过了会才红着脸，尴尬的说道：“对，对不起，程总，我不知道您的身份......” “不碍事，你去忙吧。”我笑着点点头，示意她回去自己的位置上。 蓝玉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我跟着她走了进去，她把件放在桌上，双手交叉在胸前，调侃道：“怎么样，这下开心了吧？竟然被底下的员工反问自己是谁，估计全世界也没几个人像你一样遇到这么奇葩的事情。” “哎呀，人家不都说了嘛，她前天才刚来公司入的职，不认识我也很正常。” “你确定很正常？同样都是暗香公司的老板，那为什么她会知道我是谁呢？” 我知道蓝玉这是在暗地里讽刺着我很少来公司的这一点，自知理亏，所以我也没有继续接她的话，而是拿起了她刚才放在桌上的件夹翻开了看，我边看边问：“这是什么？” “合同，上周和你说的那三个意向客户，全，部，拿，下！”说到最后的那四个字，她特意一个一个地强调，神色骄傲，那叫一个神气，鼻孔都快蹬上天了。 我翻了翻，这三份合同全部都已经签字盖章了的，说明已经生效了。我喜悦中带着惊讶的语气夸赞道：“小姐姐，可以哇！”我给她竖起了个大拇指，“真给力啊，必须给你点个赞！” 她轻哼了一声：“那必须的，老板娘亲自出马去谈的生意，要是失败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我借机拍了句马屁：“是是是，连我都要给你面子，还有谁不买你的账？” “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姐请你吃大餐。”她向我走了过来，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还真够用力的，这不明摆着占我便宜。 “怎么样，够大方了吧？” 我歪着肩膀低下去，躲开了她的手，有些为难的的说道：“那个，今天晚上我还有别的安排，改天，改天哈，先记着。” “还记着？你想太多了，当天有效，过期作废，爱去不去。”她转身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敲着二郎腿把电脑打开，“你出去吧，我要干活了。” 我“哦”了一声，刚想开门出去，又折回来问道：“对了，公司都装修好了，可我还不知道我的办公室在哪呢？” 蓝玉眨了眨眼，避开了我的目光，神色看起来有点不自然，“你一天天的那么忙，都几乎没怎么过来公司，所以我没给你安排办公室。” 我瞪大了双眼看着她，难以置信的说道：“大姐，我好歹也是公司的老板之一，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回头人家想找我，问起我的办公室在哪，你说我该怎么回答？” 蓝玉眼神飘忽，过了会，她摆了摆手说道：“唉，行了、行了，不就一办公室嘛，回头我找人把隔壁的仓库给收拾一下，再配一点办公用品，那以后就是你的办公室了。” “你！” 她又强势回来了：“你什么你，赶紧出去，不然你连仓库都没有了，别吵我工作。” 我带着不满走出了公司，真服了，今天来这一趟公司，才这么短短的时间就让我遇到了两件这么奇葩的事情，世界上还有我这么衰的“老总”吗？要么就没有办公室，要么就是一仓库改造的办公室......算了，以后有员工问起来，我就说自己常年在外跑业务，再加上为了给大家有更多的办公空间，所以就没有安排属于我自己的办公室。嗯，这解释不错，真是机智如我啊！ ...... 时间一转就到了傍晚，我搭车去了韩月的公司，其实在暗香那边，我拒绝了蓝玉说晚上要请我吃饭的好意，目的就是为了今晚约韩月一起吃个饭。 到了鼎辉集团的楼下，我给韩月打了个电话过去，她很快就接了，这说明她这会并没有在忙着什么事情，也意味着我应该有戏。 “喂，你下班了吗？” “差不多了，怎么了？” “我想约你一起吃晚饭，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啊？”韩月的语气有些懵。 “儿童节啊，这么有童年味道的日子，咱们当然也要过节，儿童节也不是只有小孩才能过的，主要是咱们自己要有童真。” 韩月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她愣了一会，然后直接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吧，那小程同学，你在楼下乖乖的等我一会吧，我过五分钟就下去。” “好的，小韩妹妹，哎，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在你们公司楼下的？” “因为你很剪刀手。”说完，她又补充了句“挂了啊，等我一会”，然后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我站在风中有些凌乱，默念了她说的那句“因为你很剪刀手”，心里还在想着这是什么意思，过了会我才反应过来：剪刀手不是两根手指吗，她这是在骂我很二！好啊，这娘们什么时候也会这么不动声色的骂人了，跟谁学的坏毛病呢！ 韩月很守时，五分钟后她果然走出了写字楼。她今天穿着一条浅灰色的高腰宽松裤子，搭配着一件黑色的T恤，A4腰就这么展现出来，那黄金比例的身材不知道让多少女性都羡慕。 “小程同学，走吧。”她从挎包里拿出一串车钥匙递给我，“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这辆奥迪吗？要不今天就让你来开车吧。” 我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车钥匙，“好的，本同学很愿意为小韩妹妹服务。”然后接起车钥匙，绕去副驾驶那边给她把车门打开。 “想吃什么？”我一边启动着车子，一边看着她问道。 韩月伸出一根手指戳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的表情，“嗯......我想吃肯德基，然后点一个儿童套餐吃，哈哈，这才是过儿童节的正确打开方式。” 我看着韩月，“童真”这两个字在她脸上的笑容中完美地诠释着。 “行，哥哥带你去吃肯德基。” 我找了一家距离最近的肯德基，把车子停好之后就和韩月一起走了过去，然而和我们有着一样想法的人还真不少，肯德基那排队点餐的客人都快堵到门口了。 “这么多人，怎么办呀？”韩月的表情有些气馁。 在这个时候，如果我也跟着她一起气馁的话，那肯定很不解风情了，于是安慰道：“没关系，咱们过去直接用手机点餐就好啦，然后找个位置坐下来等，咱们进去吧。” 韩月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跟着我一起进去了肯德基里面，结果让我们都傻眼了的一幕是，不管是点餐还是取餐的位置，全都要排队。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我们终于拿到了两份儿童套餐，同时还送了我们一个玩具小车。就在我端着餐盘准备回原来的座位时，旁边突然走出一个小男孩，他目光紧紧地盯着我餐盘里的那辆玩具小车。 小男孩嘟着嘴，语气委屈的说道：“哥哥，你可以把那辆小车送给我吗？我已经排队等很久了，可刚刚点餐的姐姐和我说，你们拿的是最后一辆小车，已经全部送完了。” 我和韩月对视了一眼，韩月当即把我餐盘上的玩具小车拿起来，然后半蹲着把玩具塞到了小男孩的手里，她满眼笑意看着小男孩，说道：“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姐姐就把这辆小车送给你，好不好？” “我叫周润华。” 我差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仅仅一字之差，这小家伙差点就和大明星同名了，他的父母可真有才。 “好啦，小华，这台车子是你的了。” 这会，小男孩的爸爸出现了，他穿着一身农民工的衣服，裤子上还有一点点的污迹，一看就是刚下班就赶过来带儿子吃肯德基。这一幕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同样也是做建筑行业的老程，那时候老程也是经常从工地下了班就带着我和程煜去买吃的。 “小华，还不快谢谢哥哥，谢谢姐姐。”他训斥的语气说着，但眼里却带着满满的宠爱之意。 “谢谢哥哥，谢谢姐姐。” 第25章 公布恋情 在肯德基里，我和韩月吃完了儿童套餐之后，出去外面找了一张长椅子坐下来，那些挂满霓虹小灯的树，引来了不少小朋友的围观。韩月看着那群小朋友，而我看着她。 韩月带着羡慕的目光看着孩子们，她脸上还挂着笑意，不知过去了多久，大概是心里面有了什么想法，于是转过头来看着我，“你......”结果发现我正在看着她，她愣了一下，“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因为我的眼里都是你呀。”我笑了笑，收起了玩笑的态度，“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 韩月把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思索了下，问道：“程庭，你和我说说你的童年吧。” “我的童年？为什么你会突然有这些的想法呢？” “因为刚才在肯德基里，当那个小男孩问你要玩具时，还有当他爸爸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虽然你没有说话，但是我发现你的眼神和表情都发生了变化，所以说明了在这个小小的细节里面，一定让你想起了自己从前的某段回忆，你可以和我说说吗？” 我压根就没想到，自己就那么一会的走神，竟然都能被韩月给察觉到，这证明了：当一个女人对你真正用心的时候了，那她会对你特别的细心。 “我爸是搞建筑行业的，在我有了记忆的时候，我爸的建筑公司就破产了，那时候他在广州、东莞、珠海这三个城市都有分公司，可惜了......后来破产后，留着剩余的钱来回来了老家建房子，然后去接单工作，还记得我在念小学的时候，我爸妈经常会在我将近放学的时候开车过来接我，然后吃上一顿美味的午餐，还有的时候，我爸就像刚才的那个小男孩的父亲一样，穿着在工地刚干完活的一身脏衣服，带着我去吃想吃的东西......”我停顿了一下，满脑子都是回忆，“也许，父爱如山不过如此吧，总是在沉默中给你带来温暖。” 韩月的情绪似乎被我说的过去给影响到了，她有些失落的笑了笑：“可惜了......但，其实我也很羡慕你，至少你能有一个充满爱意的家，程庭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上次我爸爸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可能我们两父女之间的心结永远也打不开，而且，在我爸爸住院的那段时间里，我妈也没有回来过，可能她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也可能她知道，但并不想回来。” 我察觉到了韩月的心情变化，于是轻轻地把她搂入怀里，轻声安慰道：“无论世界怎么变，你只要记住一点：你还有我在陪着你，只要你愿意在我的身边待着。” “嗯，我，愿意......” 在她说完“愿意”两字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低头亲吻了她，放佛周边的人和物都成了衬托，而我们才是这一片空间的主角。爱情，这个飘渺虚无的东西，我终于再一次抓住了，而且是紧紧抓住！ ...... 周一，我和韩月度过了短暂的周末后，又回到了各自的忙碌生活中。按照齐民的话来说，今天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因为在我们取得星河二期的第一波胜利之后，温舒娅她爸温剑华说是要请我们几个一起吃一顿晚饭，一来是为了好好地认识我们，二来是这一场战争的第一波胜利的庆功宴，但其实说白了，如果不是因为温舒娅在温剑华面前好好地把我给介绍了，那今晚和我齐民也没办法见到这位地产行业的老前辈。 齐民也很主动，毕竟他有“天然”的身份，所以邀请大家去蓝轩四季吃饭去，好歹也是个五星级酒店，差不到哪里去。 这一场晚宴，齐民没有安排大家去我们的老地方顶楼那，而是安排了一个最大的包间，准备了很是丰盛的晚宴，而今天晚上参加晚宴的人有温舒娅、温剑华、许晴、齐民、徐梦珺等等一行人都来了，其实我是想叫韩月过来的，可是刚才给她打电话她没接，可能是在忙着吧。 晚宴上，众人在说笑间，温剑华突然环视了我们一圈，感慨道：“看到你们一个个的全都还这么年轻，而且都在事业上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真是后生可畏啊！” 齐民笑着把话接了过去：“温叔叔说的哪里话，我们这才哪到哪啊，要是未来有一天能成为像您这样级别的人，那才是我们追求的。” 这小子关键时刻还真会拍马屁，温剑华表面上又和谦虚的客套了几句，但实际上脸上却有着难掩的喜悦和满意之色。 这时候，我手机突然就响起来了，拿起来一看，原来是韩月给我打了回来，我给大家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拿着手机出去了外面。 “刚开完会，这会准备下班了，好困哦。”难得韩月对我说话的语气居然带着一丝委屈的意思，她停顿了会，“你给我打电话是怎么啦？” “呃。”我挠了挠头发，竟然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这件事情，沉吟了会才接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就，就是舒娅她爸作为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于公是为了给我们庆祝星河二期最近取得的成绩，于私是因为上次在舒娅的咖啡馆和她爸遇见了，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大家都在齐民的蓝轩四季吃晚饭。” 韩月直接把我的给接了过去：“所以，你之前打电话给我就是想我有没有时间，如果方便的话就陪你一起过去吃晚饭，对吗？” “嗯，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电话里，韩月莞尔一笑：“程庭，你这是怎么了？就想约我和大家一起吃个饭，很为难吗？你怎么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呢？” “不，不是，不仅这样。” “嗯？” 我做了个深呼吸，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和她坦白了：“我想的是，今晚你过来吃饭，不是以我朋友的身份过来的，而是，我的女朋友。” 我心里之所以会这么纠结，是因为自己不确定韩月心里是怎么想的，也怕自己突然和大家公布她成为了我的女朋友，她会很不适应，所以要先征求她的意见。 韩月沉默了一阵子，电话那边传来“叮”的一声，那是电梯的声音，“我先下电梯了，等会我过去了再说吧。” “好，你开车慢点，我们也才刚开始一会。” 回到了饭桌前，大家原本都在聊着天的，直到我回来了，大概是察觉到我脸上的表情有变化，所以都停了下来。 齐民问：“怎么了？” 我试探性的众人，问道：“呃，那个，待会我有个朋友要过来，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啊，没关系的，我们之间的朋友就是各自的朋友，来吧。”大家表示欢迎的态度。 齐民又问：“哎，你在广州这边的朋友，我们基本上都知道的，也差不多都在这了，所以待会来的人是谁啊？” “我猜，是韩月姐姐吧？”说话的人是温舒娅，微笑时带着很尖锐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给看透了一样。 “嗨，我以为谁呢，原来是韩月啊，咱们大家都很熟了的啊，过来吧。”齐民爽快说道。 我们的位置都是在天河区的中心地带，所以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韩月就到了酒店，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上来了包间这里。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她拎着一个袋子放到了旁边的桌子，“给大家带了两瓶酒，前些天出差的时候客户送的，我不太能喝酒，所以今晚就带过来给大家。”韩月表现得很自然，没有丝毫的拘束感，长发垂在双肩，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 温剑华看着韩月，笑呵呵的说道：“韩月？鼎辉集团的少掌门，韩总，看来今晚很热闹啊，来的人不是业界翘楚，就是商界精英，个个都是年轻一辈的能人！” 韩月笑了笑：“世嘉地产集团的董事长温剑华，温叔叔，您过奖了！在前辈面前，我还只是个小喽啰。” 几句客套话之后，我起来给韩月拉开椅子坐下，这一幕让众人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觉，目光中都带着异样。 “程庭，你今晚的表现可是和以往不太一样啊，大家一提到韩月你就紧张兮兮的，这会人过来了，你又主动上去献殷勤，之前你们可不是这样的啊？”齐民一副看透我的样子，潜台词显然是要我主动坦白。 我尴尬地笑了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齐民的话和回应众人的目光，就在我犹豫着的时候，韩月主动牵起了我的手，与我的手十指紧扣。她回应了大家一个笑容：“忘了和大家介绍，我和程庭已经在一起了，现在我是他的女朋友。” 我把脸转过去不让其他人看到，然后目光惊讶的看着韩月，这实在是太过突然了！我压根就没想到她会直接就和大家坦白了，我连一点儿的心理准备都没有！韩月有些用力的捏了下我的手，示意我要保持镇定。我连忙会意，把脸转了回去，给大家回应了个笑容，目光却落在了温舒娅的脸上...... 然而，就在这时...... 第26章 我们的幸福，他们的痛苦 “咳咳！” 原本在喝着水的温舒娅，与此同时用力的咳嗽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显得很不自然，但她反应得很快，连忙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嘴，“不好意思，这个消息太惊讶了，让我有些激动，程庭，月姐姐，恭喜你们！” “哇程庭，你小子藏得可真够深的！” “程庭，我终于在有生之年看到你找到一个女朋友了！”徐梦珺打趣说道，引得大家一阵哄堂大笑，唯独温舒娅只是浅浅一笑，而坐在她旁边的许晴时不时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不放心的意思。 这顿饭餐在晚上十点左右就结束了，我心里也终于松了口气，也许其他人不知道“内幕”，没有差距到什么，可我却一晚上心里都感到不自然。在离开酒店的时候，我永远也忘不了温舒娅看完的那异样眼神，失落，无奈，不甘，难过...... ....... 饭后我和韩月出去压马路，她在我面前挥了挥手，柔声问道：“程庭，你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刚才吃饭时，我的举动给了你很大的压力？” “嗯啊？”我回过了神，给了她一个笑容，“没有啦，相反，我是觉得太开心了，因为没想到你会主动把我们的关系公布给了大家，在你来之前的电话里，你没有回复我的话，所以我以为你会不同意......” 韩月莞尔一笑：“傻，其实你就是太过于给自己压力了，以为我会很在意这些，实际上并没有，因为，两个相爱的人如果有一天其中一方愿意把自己的爱人介绍给她他的朋友，说明对方想让你融入她他的圈子，这是一件好事，我为什么要拒绝呢？” 在这一刻，我真的感到很开心，那种被理解的感受实在是太舒服了！ “嗯！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话，你替我都说出来了。”我牵起她的手，“时间不早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 很快，我就把韩月安全地送到了她的小区门口那。在她所住的小区的门口，这里发生的事情比我在她家拥有的回忆还要多得多，曾经我在这里是有多么的“卑微”，如今我终于名正言顺了起来！ “月儿。”黑暗中，一把熟悉的男人声音把我和韩月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在墙角处走出了一个走路都踉跄的男人，“你说你今晚要开会，我一直在你们公司楼下等你，原来这就是你所说的开会，对么？” 隔着两米我都能闻到王浩身上那浓郁的烟酒味，我目光瞥了一眼他刚才走出的那个墙角，角落里撒满了烟头和散落的酒瓶，完美地诠释了他此时的负能量。 “王浩？你，你怎么会在这？”韩月的脸色带着和我一样的惊讶，但她很快就意识到了是我们此刻的同时出现让他变得更加落魄。 王浩的白色衬衣沾满了污迹，他看了一眼我和韩月十指紧扣的双手，苦笑一声，自嘲道：“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在我以为快要得到你的时候，你总是会给我一记耳光，告诉我什么叫现实？”他的笑声都变了，“十二年了！！韩月，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凭什么我一直在你身边待了十二年却比不过你和他认识的短短两年时间？这不公平，这对我不公平你知道吗！？” 他的竭斯底里引来了原本待在保安亭里的小哥，小哥拿起警棍走了过来，“哎！干什么的？这大半夜的，你在那嚷嚷什么啊？” 保安小哥的态度让王浩彻底的失态了，他大声吼道：“滚开！！没你的事！” “你丫的找事是不？” 保安小哥拎着警棍，一脸怒意的朝王浩走了过去，我连忙过去拦住他，客气道：“哥，他喝多了，您别和他较真，理解一下哈，我们很快就能处理好。” 他看了我好一会，皱起了眉头，并不对我的好意领情：“怎么又是你啊？合着是你引过来的人是不？不是，连我这个当保安的都记住你的样子了，你这人也真够奇葩的啊，上次在这里发酒疯的人是你，这次轮到你朋友了是不？” 韩月目光一闪，“你好，我是这小区里面的住客。”她从包里拿出了房卡来证明，“这是我的房卡，给您添麻烦了，实在抱歉，我们很快就能处理好。” 那保安小哥认真地看了一眼韩月手里的房卡，无奈地摆手说道：“行行行，你们赶紧把他给送走，不然待会就有人过来投诉你们扰民了。”他拎着家伙回去了保安亭，而在这短短的时间了，等我们回过头来时，发现王浩已经直接整个人坐在地上了，嘴里还叼着一根烟，可他怎么按打火机也点不着。 我走过去，韩月拉了一下我的手，我回应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接着朝王浩走去，蹲下来帮他把烟给点燃，“你喝多了，你送你回去吧。” “你走开，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这种横刀夺爱的人！”王浩的声音变得哽咽了，黑暗中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泪光。 其实作为曾经关系很不错的朋友，我看到他为了爱情变成这样，我自己心里也不那么好受。在外人面前，他是多么光鲜的人啊，可在爱情里却变得如此卑微，卑微到连所有的形象都不要了。 “你喝多了，我现在叫车送你回去。”我拿出手机打开网约车软件，同时另一只手去拉着王浩的手，打算把他给拉起来，却在这时被他用了很大的力气一甩手，我本来就是蹲着的，在这毫无防备之下被他一甩，整个人直接坐在了地上，而手里的手机也直接飞了出去，手机的屏幕都碎了。 “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和她勾搭上的？说啊！” 韩月快速地走了过去，“啪”的一声给了王浩一记耳光：“王浩，你疯够了没有！”韩月喘着气，她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显然是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 我拉了下韩月，“我没事。” 王浩癫笑了起来，好一阵子后，以苦涩到不能再苦涩的语气低声说道：“为了这个你才认识了两年的男人，你伸手打了我，十二年的付出，你却视而不见，好，好，好，好啊！”他转过了身，仰起头来边哭笑边踉跄着脚步走着，直到在转角处被黑夜彻底吞噬。 韩月此时虽然没有追上去，但从她脸上的表情也能看出她很不是滋味，尤其是王浩数次强调他们相识了十二年的感情时，字字句句都直戳她的内心。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张了张嘴，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韩月转过了脸，吸了吸鼻子说道：“你也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我......” “我没事，这不是你的问题。”韩月回过头来，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看着我，“快回去吧，我先上去了。” 我最终还是把心里那欲言又止的话给埋在了心里，“嗯，晚安。” 她没有说话，也不再在这里逗留，在我目送的视线里转身走进了小区里面。此时此刻，我回想起了吃晚饭时，温舒娅看我的眼神，她和王浩的表现让我感到百感交集我们的幸福，成了他们的痛苦，一个是韩月那边的多年追求者，一个是我这边的，只不过目前知道的人还不算多。但，感情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公平”二字可言，因为他们的那种感受我曾经也感同身受过。 ...... 次日，我并没有因为昨夜的晚睡和喝了酒的缘故而晚起，早上八点，我洗漱过后便换上一套新的衣服去了公司。 去到了办公室，我第一时间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来提神，因为昨夜我压根就没睡好，要是以现在的这种状态，我根本没办法好好地工作。 大概在上午十点左右，齐民突然闯进了我的办公室，还把门给锁上了，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我看他肩上背的挎包，不用猜都知道他今天上班迟到了，而且还是因为某种很严重的事情让他有了现在的这幅表情。 我看着他问道：“进来就算了，还把门给锁上，怎么了呢你这是？” 齐民恍惚了一阵，他把背包放在桌上，坐到了椅子上，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无语的看着他：“神经病啊，你到底干嘛了？” “那，那个什么，我，我跟你说件事啊，你给哥们支支招。”他咽了咽口水，吸了口气才接着说：“梦珺，她，她早上告诉我，她怀孕了。” 我惊讶道：“怀孕了？！” 齐民连忙捂住了我的嘴巴，小声而又急切的说：“你丫的小声点！” 过了会，他终于平静了下来，和我坦白道：“上个月月底的周末，我和她一起去了郊区那边游玩了，后来因为下大雨，所以没有回去，直接在郊区的宾馆过夜，那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别说便利店了，加上下下雨，鬼影都没一个，所以我们那天晚上并没有做安全措施......” 我愣了会：“我靠！一次就中？这是好事啊，不是，你瞎慌张什么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没说这是坏事，我，我是觉得这也太突然了吧？我怎么有一种喜当爹的感觉啊？！” 第27章 哥们来你这散心 办公室里，当我听到齐民这句话时，嘴里刚喝进去的咖啡差点就喷出去了，害得我一阵咳嗽。我拿着纸巾擦了擦嘴，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问道：“哥们，你知道喜当爹这词儿是什么意思，用在什么场景下的吗？” 齐民直愣愣地看着我，像个拨浪鼓一样摇头，我觉得这孩子没救了，所以叹了口气，没有理会他。 “哎哎哎。”齐民推了下我，“你接着说啊，还没告诉我该怎么办呢？” “有什么好想的啊，要么生下来，要么打掉，难不成你还能像看电影那样，按个暂停键让肚子里的孩子暂停发育，等到你想要的时候再按播放键吗？”停顿了下，我放缓了语气：“这事，你该去问问徐梦珺的意见，还有双方父母的想法，而不是第一时间来问我，我又不是孩子他妈。” 齐民脸上神色忧虑的叹了口气，我对他安慰道：“十月怀胎，慌什么，你还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去准备和适应呢。” ...... 在我忙碌到中午的时候，刚想着下楼去吃饭，结果老妈就给我打电话过来了，我滴个乖乖，前两天打的电话，到今天才想起来给我回电过去。 “喂，老妈，咋啦？” “前两天你给我打了个电话过去，我今天才留意到通知栏上的未接电话，哦，对了，我已经收到了你给我转的钱了，嘿哟，你这一次性转这么多回来，你自己够用吗？”老妈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语气里却透露着喜悦。 “够呢，不够用的话我也不会转过去呀，老妈，我这边你就不用担心啦。” “哎行，那个，你最近工作怎么样啊？新的公司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每次到老妈问起我工作上的事情时，我就有种想逃避的感觉，因为我还没有和家里人说实话，自己已经注册了公司的事，而且还包括我还有暗香花店的40股份。 “妈，我跟你说件事吧，你做好心理准备哈。” 老妈顿时就“警觉”了起来：“啥事啊？还心理准备，你不会是又辞职换工作了吧？” 我一咬牙坦白道：“哎呀不是啦，其实在年前我就没有去找工作了，去年十二月份从星辰国际辞职了没多久之后，我就和一个大学同学一起注册公司创业去了，我和你说起过我那同学，叫齐民。” “创业？你哪来的钱？靠不靠谱啊？” 我看着时间都一点了，肚子饿到不行，于是连忙找借口敷衍道：“靠谱、靠谱，我给回家的钱就是创业之后赚的，你看我之前上班时有给这么多钱回家嘛？老妈，我先不跟你说了哈，我还没吃午饭呢。” “好好好。”老妈刚想挂电话，结果又补充了一句：“哎，对了，你哥程煜说今天要过去广州找你，你到时候和他联系一下吧。” “啊？程煜过来广州干嘛？” “这不是还没接到工地的单嘛，所以说过去看看你，唉，你陪陪他吧，自从过年时柯宁家的那事后，可没少打击他，现在话都不像以前那么多了，整个人沉沉闷闷的。” 我沉默了会，回道：“嗯，知道了。” ...... 晚上下班时，程煜果然给我打电话了，而他电话一打来我就知道是人肯定到了广州，所以我一接起电话就直接开门见山：“到广州哪了？我这会已经在去菜市场买菜的路上了。” 程煜沉默了一会，显然是被我说的话给惊讶到了：“是老妈告诉你，我来广州的事情了对吧？” “嗯，晚上想吃什么，或者说，要喝什么？” “我刚下高速，如果不堵车的话，大概大半个小时可以到你住的地方，像这种简单的问题你就不用再问我了，至于买什么酒，你看着来就好。” 挂掉电话后，我直接搭车回去了，因为3号线的上下班高峰期可不是那么“友善”的。短短的通话时间，我发现程煜说话的风格都和从前不太一样了，变得沉稳、干脆利落，也不像从前那般爱开玩笑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是好是坏。 晚饭期间，我刚把饭菜做好一会，程煜就上来了，令我感到惊讶的是，这小子竟然是拖着一个小行李箱过来的，手里还买了两条烟，疯了疯了...... “你......这是打算要在我这长住？”我直愣愣的看着他问道。 “嗯，大概住一个星期吧，哥们来你这散散心。”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黄鹤楼，自己抽出一根点上之后，把一整包烟扔给我，“烟我包了，其他的你看着来吧。” “你不是很少抽烟的么？发什么神经，买这么多烟上来。”我也点燃了一根烟，然后坐到餐桌面前，给他到了一杯酒。 只见程煜把我刚倒上的酒给一口喝完，吸了口烟说道：“你说的那是过去的我。” 酒过三巡，程煜的话也开始多了起来，地上已经放着两瓶空的红酒瓶了，他又给我递了根烟过去，好家伙，短短两个月不见的时间，居然比我的烟瘾还要大了。 “这次来广州，我也不是单纯的为了过来你这蹭住，还有两件重要的事情要做，要不然我也不会拖着行李箱来你这住一个星期的时间了。” “怎么说？” “第一件事情：我得知柯宁去了广州的消息，所以打算花三天的时间去找她；第二件事情，上次酒楼那边的老板说要介绍他朋友的单给我做，剩下的两天我去找对方谈。”说完，他拿起杯子又把剩下的酒喝完，然后重新倒了一杯。 我问：“那还有两天时间呢？” “在你这吃喝拉撒，什么也不去想，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待着。” 我沉默了会，已然被程煜的情绪给感染到了，“在生意上，你情愿花两三天的时间去找柯宁，也不愿意花多点时间去谈生意，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了？你知道柯宁现在人在广州哪里吗？” 程煜一脸淡然的表情，他摇了摇头说道：“只知道个大概，听说她去了大学城那边的一所大学当老师，以她的学历的确是没有问题，我会花三天的时间去那找她。” “然后呢？且不说大学城那里有多大，可就算你找到了她又能怎样？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明白吗？”我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哥！你清醒一点！不要再以别人的错误去惩罚自己了！你才大我三岁，27岁的年龄正是一个男人的事业上升期，不要再沉沦下去了，OK？！”这一次，我直接喊了他一声“哥”，我都快忘了自己上一次这么叫他的时候是在多久以前。 程煜依旧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茫然地看着手里晃动的酒杯，“我也不知道自己找到了她，该要说些什么，但我就是不甘心，也许就是一丝执念......程庭，你是不知道我这几个月以来，几乎每天夜里都在失眠，永远也忘不了我们相处时的一幕幕，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吗？也许在先前我们没有好好地把话说清楚，但现在她去了广州，只要我能找到她，那我们就有单独见面的机会，即便最后的结果一样，可至少能让我把这个心结给打开。” “爱情会让一个成熟的成年人冲昏头脑，失去理智，甚至是失去基本的智商。”慢慢地我开始理解了这句话，在很早之前，我在王浩的身上就已经见识过了，而这其中，其实也包括了我自己......所以，我没有再对程煜劝说下去。 程煜和我碰了下杯子，挤出笑容说道：“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我听老妈说，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而且还做得很不错，对吧？” 我苦涩地笑了笑，“没什么好说的，也就那样吧。”我一次性点燃了两根烟，抽出其中一根递给程煜，烟雾熏得我的双眼不得不眯缝了起来，“在那高端的写字楼里，载着一群看似光鲜亮丽有着高级称号，却实则辛酸苦逼的人，那群人就叫:创业者。”我缓缓地把烟吐出去，“这，大概就是我现在的生活状态吧，从前以为只要创业了就能变得自由，至少不再会有人在我的头上对我指指点点，每天听那些管理层的人的指令去做着自己不喜欢也得做的事情，可后来发现，其实都一样，只不过身份转换了过去，现在是我自己对自己指指点点，过着两点一线的重复生活。” “共勉吧！” 这个深夜，我和程煜两个人喝了四瓶红酒，情绪上是得到了发泄，但身体上可不那么好受，夜里我们排着队去洗手间呕吐，胃里每抽搐一次都是我们那些负能量的释放。 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 ...... 这天早上，我实在是太困了，所以睡到了九点半才起来，虽然今天是周末，可我还得去暗香那边，一个星期的时间被安排得满满的，虽然这样很充实，但也很累，因为我惟一的私人空间也就只有晚上下了班之后的那么几个小时了。 在过去卫生间洗簌时，路过先前杨帆住的那个房间，我轻轻地推开门，发现程煜睡得跟死猪一样，鼾声如雷，可反倒是这样我才放心。我下楼打包了两份肠粉，一份带去公司吃，一份留给程煜。 在我前去暗香那边的路上，蓝玉就已经给我打了两次电话，但由于我在坐地铁，信号太差所以没听清她具体说了什么，只知道是遇到了比较紧急的事情。等我去到了暗香公司的办公室，她第一时间就把我给叫进了她的办公室，并且把门给锁上了，从她脸上的表情，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第28章 员工的纠纷 我把单肩包放到一旁的桌子，看着蓝玉，问道：“你这表情不太对劲啊，怎么回事？” 蓝玉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脸上带着凝重之色，她想了下才说：“郭是招商部的主管，他的下属小云在前天给他发了一份客户的合同和一些个人资料，结果这些资料件全都不见了，小云一个劲说自己已经发给主管了的，但郭就是说没有，聊天记录上也什么都没显示。”蓝玉揉了揉眉头，烦躁的脸色说道：“现在客户问我们这边把合同处理得怎样了，那我总不能和客户说：啊，不好意思啊，员工不小心把件给弄丢了，劳烦您再发一份过来吧。你想啊，像这种这么低级的错误被人家知道了，以后传出去了，我们公司的信誉和名声还会有吗？” “这俩人之间的事情，肯定有猫腻，绝对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哎呀，你先赶紧想办法怎么应对客户那边吧，就别在这分析了！”蓝玉见我这么平静的样子，她变得更加着急了。 我沉吟了会，说：“这样吧，你先和客户那边说，由于最近加盟的客户太多了，在他之前就有好多个在走流程的合同，所以需要再等等，大概23天的时间。”我轻轻地哼出一口气，看向了办公室的门外面，“我在公司的时间不多，你比我更了解底下的员工，跟我说说他们这俩人平常的关系如何，把一切你所知道的与他们有关的事情都告诉我。” 蓝玉虽然不知道我突然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但她回忆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郭这个人吧，他在上一家公司辞职的原因是被开掉的，这不是他亲口和我说的，而是我专门有筛选性的做了个调查，不过具体被开掉的原因我还不知道。小云虽然是毕业才一年，但她工作能力挺强的，不管是我对她上一家公司的了解，还是她在我们这边的工作情况，都挺不错的。”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郭担心他的下属的能力越来越强大，以至于影响到了他自己所处的位置，所以他才采取了某种手段让他的下属发不了光？” 蓝玉皱着眉头思索了会，“你的意思是说......郭他是先找机会让小云和他主动取得联系，然后把她手上客户的资料拿了过来，再借助你所说的某种手段把这件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地掩埋掉，最后死活不承认小云有把资料发给他的事情，这样就可以把责任推给她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你在职场上待的时间不多，所以遇到的人还不算多。职场上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但也绝非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经历过，当初在上班的时候就吃过不少类似的亏。” 蓝玉咂舌到：“那这也太恶心了吧！” “所以，我们必须要从根本上去解决问题，如果说我们的猜测是对的，那即便是解决了这次的事情，也肯定还是会有下次。” “明白了，这吃过亏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满满的经验。” 我：“......”天知道她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呢！ ...... 客户那边最终答应我们三天的时间了，而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我和蓝玉兵分两路去调查这件事情，也是没办法，如果我们人手够，而且还都是信得过的人的话，那我们自然可以轻松一点，但现在这边的公司是新成立不久的，很多事情都得我和蓝玉亲力亲为。 两天后，经过我和蓝玉调查公司监控，以及在下班后私下和一些员工做调查，最终得出了结论：我和蓝玉的猜测没有错，由于我们公司用的统一都是工作号，公司发给大家的，而作为上司他就有权利去拿下属的手机了，随便找个理由都行。根据我们的了解，郭是在小云收到客户发来的合同件过后的一天，找了个要看工作进度的理由，拿了小云的手机，那时候小云才刚把件发给郭不久，而郭故意把小云发给他的件给清理掉了，并且删除了两人之间聊天记录，做了一件似乎“天衣无缝”的事情，但纸是包不住火的，最终还是被我们给发现了。 基于我和蓝玉的判断，我们私下找了郭，在我们的质问下，他也只好认了，毕竟我们有监控和其他证据。所以，最后的处理结果是：郭被我们开除了，因为这样的人我们不能再留下来，也逐渐明白在上一家公司他为什么被开除的大概原因了，人品不行。至于现在招商部的主管位置也暂时空了下来，不过小云毕竟经验还不够，我们也不可能让她上去做这个位置。 这件事处理完了之后，底下的员工好像都被我们的态度给“吓到”了，其实这也是我所希望看到的，不要在私底下搞那些小动作，老老实实地工作，按能力去划分薪资和晋升空间，说不定我们能从雇佣关系发展成还算不错的朋友，这样难道不好吗？现在暗香处于高速发展的阶段，制度上一定要尽快去完善好的，我不希望在公司发展的路上遇到的问题是起源于公司内部的，自己做得好，才能走得更远。 暗香的这场员工纠纷事件算是解决了，这一幕让我回想起了自己刚毕业没多久的那会，先是在启晨遇到了在最后被李明辉和王浩摆的那一道，再到在星辰国际和李子杰两兄弟的周旋，短短的两年多时间，我也不再是那个职场小白，而这一切也都成为了过去。 在我在自己的那个小仓库办公室里，看着窗外下起的小雨发呆时，蓝玉突然闯了进来，“喂，你在那站着发什么呆呢？” “看雨。” “切，毛病。”蓝玉把玩了下我办公桌上的那盆多肉，咳嗽了几声做了个铺垫，“那个，我今晚有点事，所以早点下班，你就在公司待到六点再走吧。” 我转过身来，眯起眼睛看着她，“有事？平常你可是整个公司里最晚一个下班才走的，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早？而且......你那么紧张做什么？”蓝玉的表情看起来很是不自然，尤其在我看着她问话时的样子。 “哪来那么多话啊，你管得着吗？” “是不是......去约会了？谈了个小男朋友？”我在她身后转了半圈，“其实也没什么的啦，有合适的就谈着先吧。” “无聊！”蓝玉被我说得都快恼羞成怒了，她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这个下午，我确实留在了暗香这边，顺便统计了一下公司现在的运营状况。经过几个月时间的宣传加盟，目前我们已经成功地在广东这边打开了四个城市的市场，分布在广州、深圳、佛山、东莞，下一期开发的城市将是珠海和惠州了，加盟的店也已经差不多有了二十家，这个成绩还算是挺满意的。 忙完了工作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半，剩下的这点时间我没有继续忙工作的事情，而是把小叮当给抓过来玩了。现在它都不能再叫“小叮当”了吧，蓝玉对它是真的宠，愣是把它一只小猫养成了一个球，圆滚滚的样子。我把叮当抱起来，好好地打量了一番，还是觉得它小时候可爱一点。 过了没多久，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程煜发来的消息，他发了三个字给我：解脱了。 我把叮当放到地上，然后看了好一会程煜发来的这条消息，这才打字回复：“我快下班了，晚上回去吃饭说吧。” 等我回到了出租屋，一进屋就闻到了香味，原来是程煜比我回来得还早，他都已经把饭给做好了，我回来时正好是他做的最后一个菜。 “回来了啊，赶紧洗手吃饭吧。”程煜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看起来心情很不错，那他到底在柯宁那得到了什么“灵丹妙药”，治好了那被“爱情”感染的病呢？ 吃饭间，程煜给我倒了一杯酒，兄弟俩碰了一个，喝了一小口酒后，我率先开口了：“说说吧，怎么个解脱法了？” 程煜瞪大着眼睛，叹了口气，感慨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得到了自己知道的答案，快刀斩乱麻地说出真相，总比藕断丝连地把俩人的痛苦拉扯着要好得多。虽然我们最后没有在一起，但柯宁至少告诉了我真话，在和我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是真的爱过我，也真的想过和我结婚生孩子，一起携手共度余生......”程煜看着杯中酒失神了会，“这样，就足够了。”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剩余的那半杯酒。 我轻笑一声，异样的眼神看着他，说：“说最后还早了点，破镜都能重圆呢！” 程煜和我对视着大笑了一声，却没有接过我的话，此时无声胜有声，无言，也一样能说明了他心里的想法是怎样的。一切，就看接下来的命运如何安排吧。 在这顿晚饭快要结束时，程煜告诉我：男人，无论何时都一定得要让自己做到经济独立，在物质的社会里，卡里有钱你才能有底气。努力赚钱不仅仅是生活上的需求，更多的是为了让自己在未来不会再因为“钱”的事情而痛失自己想要的东西。 第二天起来，程煜比我起来得还早，因为按照他给自己的时间安排，今天就是要去谈客户的日子了，真心希望他能把这个单给拿下！我换上了一套新衣服，迎接新的一天到来，然后元气满满地去了公司上班。在给别人鼓励打气的时候，别忘了也给自己打气。 第29章 他们的“反击”1 时间一转过去了一个月，现在已经到了七月中旬火辣的太阳着实让人难受，像广州这座“神奇”的城市，冬天一冷就特别冷，夏天一热也超级热，运气好的还能遇上一天四季的变化。 在过去的这一个月里，程煜成功地拿下了之前在广州谈的那个单，可以说，这是他目前以来自己接过的最大的一个单，每天都过得忙碌而充实。暗香这边，我们也已经开发了珠海和惠州的市场，分别多了四家店，每当拿下一个客户，蓝玉都会很是开心地和我报喜，而她也收获了爱情，据说是他们学校之前的一个师兄，我偶然见过一次，个子高高的，戴着副眼镜，看起来挺朴实的一个人。 最让我感到开心的就是乌托邦这边的发展情况了，目前公司已经彻底地打通了三个业务板块，并且都有了好几个很成功的案例，最骄傲的就是有了世嘉地产集团的背书，因为就在不久之前，我们成功地达成了下一期的合作，公司现在的人数也达到了80人。 在事业上，我终于有了真正的起色！ ...... 乌托邦，齐民的办公室里。 “那什么，王泽磊说今天要过来一趟咱们这，谈一下关于睿森这个项目的事情。”齐民弹了下烟灰，说道。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在办公室里抽烟，你又忘了上次被徐梦珺找到了的代价吗？” “不碍事，她在家呢，怀孕两个月了，我让她在家待着。”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才回归了原来话题：“睿森的项目，为什么王泽磊要亲自过来和咱们谈呢？大老远的从深圳赶过来，他完全可以安排公司的人过来啊。” “鬼知道呢，等他来了再说吧，说不定他自己还有什么别的安排。”齐民给我递了根烟过去，“放心抽吧，门已经被我反锁了。哎，对了，还有两天就是七夕节了，你和韩月有什么安排吗？” 我笑了笑，开玩笑说道：“安排？估计是各自上班吧，她是鼎晖集团的老大，我们公司现在也很忙，难搞咯！” “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这么重要的日子，你不借此机会去和她增进感情，却拿来工作？” “我爱工作，加班使我快乐！”我看了一眼他，“行了，先这样吧，等王泽磊过来了，你就和我吱个声。” 齐民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我，直到我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其实我怎么可能在除夕那天真的全部把时间都花在工作上呢，肯定是要约韩月出去的，只是自己还没想好到底约韩月去哪。 下午，王泽磊果然是自己过来了，我和齐民还有他，三个人去了会议室谈项目的事情。 进到会议室里，我们互相寒暄了几句后，王泽磊开始进入了今天的会议主题：“睿森的老板是我的朋友，目前它现在是一家小公司，但它的背后却又很大的背景，这个我就不做具体的介绍了，我们说这个项目的事情吧。” 王泽磊喝了口茶，接着说：“他们这次接的单是一个车展的活动，现场需要有专业的摄影团队和营销团队，把这次的活动做到最大化的宣传效果，他们没有这样的业务，所以把这个单外包给了我们来做。怎么说呢，这个可不是普通的车展，而是4S店的，有着高额利润空间的同时，也有很大的压力，所以二位可是要考虑清楚要不要接这个单了。” “4S店给我们的压力，有比得过当初我们和世嘉地产集团合作时的压力吗？”齐民笑着反问道，“王总，你要对我们，还有你自己要有信心。” “可据我所知，目前你们乌托邦这边可并没有做过车展这一个板块的经验和案例，会不会......”王泽磊没有把话说完，但他的潜台词显然是担心我们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这会，轮到我把话接了过去：王总，其实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你是对我们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呢？高楼大厦也是一砖一瓦建立起来的，你不去做了，又怎么得到这第一个成功的案例呢？” 齐民瞥了我一眼，目光中带着赞赏之意。王泽磊思索了一下，最终点头了，“好！明天我就约睿森和4S店那边的项目对接人出来面谈，我们双方都做好充足的准备，打一场漂亮的战！” “没问题，合作愉快！” 王泽磊“哎”了一声，修正道：“是再度合作愉快才对，未来我们会有更大的合作空间，两位兄弟既然这么有诚意，那我自然也不能藏着掖着，如果这个项目谈下来了，到时候我把公司的摄影调过来广州这边，项目期间随两位任意调用。” 这确实算是很有诚意了，王泽磊的摄影团队在整个在摄影界都是小有名气的，有他们的这个团队在，那我们会有很大的胜算！ ...... 在公司里和王泽磊谈完事情之后，时间已然到了快要下班的时间，我和齐民约他去蓝轩四季一起吃晚饭，可他却拒绝了我们的好意，说是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所以这顿晚饭就只有我的齐民两个人一起吃了。 在吃饭间，齐民给我来了好几轮的“糖衣炮弹”，夸我现在在和别人谈生意的时候，说话是越来越有技巧了，还学着广西的口音对我说：“人长得帅气，说话又好叮听哦讲话都一套一套的，我一个男的都被你的魅力给吸引住了哇！” 我往他的碗里扔了块肥肉过去，“多吃点肥肉，好让你变得更加油嘴滑舌。” 晚饭解决后，我本来想叫齐民一起去温舒娅的咖啡馆喝两杯的，听说现在店里出了几款新品鸡尾酒，品类是越来越多，所以我想去尝尝，但齐民拒绝了，说是忙碌了一天，得要回家陪徐梦珺去，以后晚上的活动会逐渐减少。这话说得，在友情上绝对很没意思，但在爱情上，他这是一等一的好男人啊。 其实我叫齐民一起过去温舒娅的咖啡馆那，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尴尬，毕竟上次大家一起在蓝轩四季吃饭的那个晚上，韩月和我公布了恋情之后，温舒娅她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不过，我又何必想这么多呢？难道以朋友的身份过去就不行了吗？ 最后我还是去了咖啡馆，因为好一阵子没有给自己放松一下，但当我到了咖啡馆的时候，我傻眼了门口就停着王泽磊的车，原来这小子所说的“有事”，是去了咖啡馆这边啊。我一进到了咖啡馆里面，果然在吧台那边看到了他的身影，他正好在和温舒娅聊着天，但温舒娅的脸上好像带着犹豫的表情，像是在考虑着什么事情一样。 在我走进去的那一瞬间，温舒娅目光惊讶地看到了我，脸上带着转瞬即逝的复杂表情。 “好啊，我答应你，后天去哪里你决定吧。”温舒娅笑了笑，看着王泽磊回答道，王泽磊这小子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温舒娅的身上，全然没有发现我已经进来了。 他神色激动而喜悦地连续说了三句“Yes！”，这比下午他和我们谈项目达成合作时还要激动得多。 我笑着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好巧啊，王总，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呢？” 王泽磊这时候才发现已经到了快一分钟的我，他的表情有些尴尬，但还是有着难掩的喜悦之色，“舒娅小姐答应我在后天的七夕节和我一起吃饭了，能和美女在这样的节日一起共度晚餐，我当然很开心了！”他停顿了下，问道：“程总怎么突然也过来咖啡馆这边了？”他看着我的目光突然就变得警惕了起来。 我笑着反问道：“我？王总你太会开玩笑了，我是这里快两年的熟客了好吧，我来这里不是很正常吗？”说罢，在吧台前拉卡一把椅子坐下，但我是在外面，而王泽磊和温舒娅是在吧台的里面。 “泽磊也是熟客了，他来了不少次咖啡馆。”温舒娅平静的神色中，面带微笑地看着我说道。 他显然没想到温舒娅会开口替他说话，那脸上的表情都快乐开花了，而我也一样感到意外，以至于我拿着杯子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是嘛？”我以微笑来缓解自己的尴尬处境，“那挺好的，那我就提前祝你们在那天用餐愉快！” “谢谢。”王泽磊说完，几乎是同一时间，温舒娅向我问道：“喝点什么？” “威士忌加冰，直接来半杯，喝半杯就够了。” 温舒娅给我倒酒的同时，就这么短暂的一小会时间，我和王泽磊都没有和对方说话，于是我默默地从烟盒拿出一根烟点上，但却没有给他递烟，而他也拿了自己的烟来抽。 “两个烟鬼！”温舒娅一只手把酒推到我的桌前，另一只手扇了下，然后带着嫌弃的表情走去了吧台的另一边。 我左手拿着酒杯，右手拿香烟，带着莫名的情绪喝了一大口酒，而温舒娅故意在我的酒里加了一颗很大的冰块，我一个不留神把冰块给喝进去了，顿时整个人都精神了，但我并没有把冰块吐出去，而是让它在嘴里逐渐融化掉。 其实我心里很明白，温舒娅之所以会答应了王泽磊约她在七夕节吃晚饭的请求，以及刚才帮着他说话，这些都是在和我怄气，为了刺激我，因为我知道她对王泽磊根本就没有感情，如果刚才我没有到来这里的话，也许她就拒绝了王泽磊了。 这意味着，她已经开始对我进行“反击”了，可我并不希望这样，异性朋友之间，如果不能成为情侣，难道做朋友就很不好了吗？可所有的情侣在他们成为“情侣”之前，不都是朋友的身份吗？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呢？ 第30章 他们的“反击”2 这个晚上，我喝完了那半杯的威士忌就走了，如同我今晚压根就没有来过这里一样。我借着王泽磊和温舒娅两人在说笑聊天的时候走的，不想因为我的离去而又打扰了他们一次。 次日，王泽磊就带着件过来我们公司了，然后三人一车前往了睿森公司。在车上的整个过程，齐民开着车，我和王泽磊坐在后面，两人一句话也没说，他玩着手机，我在看件，但有时候能留意到齐民时不时在后视镜那往我这边瞟一眼过来。 下了车，睿森的对接人正好有点事要处理，说是要稍等一会，王泽磊在这时说是要去一趟洗手间，齐民也是在这时把我给拉到了公司的外面。 “你们俩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个晚上没见，话都不多说了，我在车里完全不敢说话，默默地开着车。”齐民疑惑着，给我递了一根烟过来。 “你错了，我们昨晚见过面了。”我接过烟点上。 “什，什么玩意？”齐民直楞楞的看着我。 “昨晚下班想约你去温舒娅的咖啡馆的，结果你没去，我就自己去了，然而我看到了王泽磊就在里面和温舒娅聊着天，在我进去咖啡馆的那一瞬间，温舒娅答应了王泽磊约她明天七夕节一起吃饭的请求。” “卧槽！看不出来啊，这小子开窍了？！”齐民惊讶了一会，他表情一边，死死地盯着我看，“不对劲，人家一起聊得那么开心，后来舒娅还答应了人家一起在这么特殊的日子吃烂漫的晚餐，这是好事啊，可我看你怎么一脸的......惆怅？” 我没理会他，他又接着说：“你是不是......” “滚蛋，别瞎在这猜测。”我打断了他，吸了口烟接着说：“是因为，我留意到了在我进去之前，温舒娅是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答应王泽磊的，但当她一看到我进来的那一瞬间，她顿时就答应了，后来还帮着他说话，很明显是舒娅在和我怄气，所以我才有了那种复杂的情绪。” “哦”齐民恍然的点点头，“我还以为王泽磊那个憨憨真的开窍了呢！哎，那所以呢，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哦，你不喜欢人家了，还不能让人家去接受别人啊？你这不是贱嘛！” 我转过头来直视着齐民，正色道：“她要是真的喜欢，那我绝不会多说些什么，反而会替她感到开心。” 齐民还想反驳的时候，只见王泽磊从里面走了出来，笑着和我们说：“走吧，准备谈事了。” 我和齐民停止了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把烟头掐灭掉，一起转身进去了公司里面。 进去了里面才发现这里的装潢是有多久，一看就是有了十年以上的历史了，可我想不明白王泽磊不是说，睿森虽然是家小公司，可背景很强大吗？那为什么会选在这样的地方做办公室呢，空间挤，还很脏。 睿森出来和我谈项目的人，是一个大概三十几岁的男人，穿着一件蓝色的T恤，看起来蛮健壮的。 他微笑着和我们说：“你们好，我叫赵强，是睿森的老板，泽磊应该已经和你说了这个项目的大概情况了吧？” 我们点点头，他接着说：“行，那我们开始谈正事吧。” 赵强和我们的这场会议大概谈了个把多小时，最后的结论是要我们回去等通知，大概在两个工作日就能有结果的了，不过他表示基本上是没什么问题的，这也让我们放心了下来。 ...... 次日，七夕节悄然而至，我依旧是回了公司上班，大概在傍晚五点多的时候，齐民敲门进来了我的办公室。 “你还真坐得住啊，都五点半了，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真不约韩月出来了？” 我认真的看着电脑屏幕，淡然的回了齐民一句：“忙着呢，现在也就五点多，不急。”我看了一眼他手里拎着的包，“不是，你这是准备下班了？” 他义正言辞的反问我：“不然呢？我可是一个有妇之夫，家庭当然比工作重要。” 我“切”了一声，视线继续回到了电脑屏幕上，他不甘心地走过来，把我的笔记本电脑给合上，语重心长的劝说着我：“大兄弟，早下班一会没什么大不了的，工作是干不完的啦，也不差这么一会，你要是真不约韩月的话，那干脆你来我家一起吃饭吧，反正咱们大家都很熟。” “不了不了，我可不是做你们的千瓦电灯泡，你们吃好喝好就行了哈。”我推开他的手，把电脑给打开。 齐民像看着傻子的表情看着我，过了会放弃了，拎起包走出了我的办公室。我慢慢地安静了下来，靠在椅子上失神了一会，韩月这两天都没有和我联系，我也一样，似乎大家都很默契地在等着对方去主动联系，然而我和她一样，都并没有这么做。 “咚咚咚。”又有人敲了敲我办公室的门。 “请进。” 前台的小雅微笑着对我说：“程总，公司前台有人找你呢。” “找我？” “是呀，对了，是一个大美女哦。”小雅“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等待着我的答复。 “那你带她到我的办公室来吧。” “好的。” 过了片刻，我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小雅开了门，紧接着在她的身后走出了个她刚才所说的“大美女”，那女人正是韩月！ 小雅出去之后，韩月满眼笑意的看着我，把一个袋子放到我的桌上，“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张了张嘴，想了想才回道：“又惊喜，又惊讶，你怎么突然过来我公司这边了？” “我不找你，你也不打算找我吗？今天可是咱们传统的情人节喔。”韩月故作委屈的表情看着我，可脸上却带着笑容。 我眨了眨眼：“呃，也，也没有啦，我是想着你今天不是也要上班嘛，所以想着六点后再打电话约你的，只是没想到你突然上来我公司这边了。” 韩月捂嘴一笑，“好啦，我知道的，看把你给吓得，我今天下午就没有去公司了。”她说着，把桌上的那个袋子给打开，拿出两个保温盒，“程总，小女子给你做了晚餐，欢迎品尝。” 我看着饭盒里那个糊了一半的煎蛋，忍不住笑了出来，可心里却感到慢慢的暖意。韩月为难的看着我，说：“呃，那个，我第一次做饭，我已经很小心地去控制火候了，可它还是糊了。”韩月的眼神有些失落。 “所以，你下午没去上班，就是为了在家给我做一顿晚饭吗？” 韩月表情有些呆萌地点了点头，我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说：“一起吃饭吧，让我尝尝韩仙子的手艺。” 我夹起一扣虾塞进嘴里，韩月满脸期待地看着我的同时，我的舌头顿时一个刺激，那实在是太咸了，但我眨了眨眼，说：“好吃！”然后吃完了一只又一只。 “真的好吃吗？”韩月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拿起筷子也想夹一只来尝尝，却被我把饭盒给抢了过去，“干嘛、干嘛，你还想跟我抢？你，你吃青菜，这些都是我的。”我看着饭盒里那相比之下卖相还不错的菜心，拿着筷子指了指。 韩月被我这高校的一幕弄得忍不住也笑了出来，但还是很听话的吃青菜。 吃饭间，韩月说等待会吃完饭了，想和我一起出去压马路，我问她，难道不应该像别的情侣一样去看电影什么的吗？她摇头表示不是，只是想平平淡淡地走走就好。 大概在六点左右，我们一起把饭盒里的饭菜都吃完了，不过基本上都是我吃了。既然待会我们要出去压马路，我打算带韩月去美食街吃小吃去，毕竟上一次带她吃的时候，她可开心了。 在我和韩月走出办公室时，刚到门口那，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王浩。我和韩月同时都停下了脚步，惊讶之中带着不理解的眼神看着王浩。 “我去你公司找你了，你助理说你下午不舒服，请假了，没来公司，没想到是来了这里。”王浩苦涩的表情看着韩月。 韩月冷声说道：“你跟踪我？王浩，你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很过分吗？” “那你让你的助理编一个说你生病的理由，那就不过分了？” 这时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有些员工陆陆续续来前台这边打卡下班，其中的一个同事以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三个，但还是没有说别的话，而是和我打了声招呼：“程总，我先下班了。” 我连忙恢复原来的平静之色，微笑着点头：“嗯好。” 等到员工走了之后，我盯着王浩，低沉着声音警告：“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出去说，别在这里闹事。” 王浩奇怪的声音说道：“哟，现在被人家叫程总就变得不一样了啊，也是，毕竟是一个老总，总是要面子的，可......我要是不给你这个面子呢？” 此话一出，顿时让我变得紧张起来，韩月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像是有一场以“爱情”为中心的战争即将要爆发...... 第31章 车展的意外 我们只是对峙了一会，在韩月那冰冷到极致的表情下，王浩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就像那天温舒娅对我的态度很相似，都是在怄气，以某些伤害自己的行为想要去让对方回心转意，但实际上这种行为最是没有意义，最终更多的只会伤害了自己。先是温舒娅，再到现在的王浩，看来他们已经在对我和韩月恋爱的这件事情上，开始了“反击”，没人知道他他们的下一步计划会是什么...... 两情相悦本该是很美好的事情，但奈何在求爱的路上，世间总有那么多的挫折，并且这些“挫折”往往都会与你身边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王浩走了之后，我和韩月并没有受到他很大的影响，而是按照计划出去外面压马路。 走了好一会后，我放慢了脚步，张了张嘴，“我”可开了口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韩月“嗯？”了一声，侧着脑袋疑惑地表情看着我，一小会她笑了笑，“你是想和我说一下关于王浩的事情，对吧？” “嗯，但我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停了停，把自己的内心想法说了出来:“其实，他怎么样，我没什么所谓，主要是想知道你的想法。” 韩月沉默了几秒，把问题抛回来给了我:“程庭，如果刚才王浩真的在你的公司那里闹事了，你会怎么办？” “那要看他怎么个闹法了，实在不行我就叫保安撵他出去。” “所以啊，在不损害别人的利益的同时，你也应该要保护好自己的利益，而不是为了某个人就变得迁就起来。”她牵住了我的手，“至于我的想法，这一点你还需要再问我吗？” 我微笑着握紧了韩月的手，轻轻地将她搂紧怀里，“这就够了。” 这个七夕节的晚上，我们和街上那一对对的情侣一样，手牵着手走在马路边上，诉说着一些屋里头却让我们感到很开心的小事情，简单而有趣，喜悦且难忘。我会永远记住，这是我和她一起过得第一个情人节，如果可以，我希望从今往后的每一个情人节，在她身边陪着的人都是我，而不是别的男人。 ...... 两天后，我们乌托邦和王泽磊这边成功地与瑞森牵线的4S店的车展达成了合作，这可以说是我们又接到了一个大单了，更重要的是，只要这次车展的活动办得很成功的话，那么我们以后就又多了一个领域的成功案例来给咱们做背书，往后相同的业务就等于是打开了这个缺口。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距离车展的活动开始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个星期又成了我和齐民最忙碌的日子，有时候连饭都忘记吃了，因为我们对这个板块的业务并不那么熟悉，像上次做星河二期的项目一样，需要做大量的资料调查，以及对接合作资源，还有现场的一些物料布置。 周五傍晚六点半，徐梦珺挺着个几个月大的肚子进来了我们公司，一进来办公室，我们就知道她是来给我和齐民送饭的，前天是韩月给我们带饭，今天就轮到她了。其实也不能说轮吧，她们都不知道对方有给我们送饭过来。 “哎呀，我都说了，你在家好好休息，不要整天乱跑，不就吃个饭嘛，我和程庭还能饿死了是不？”齐民小心翼翼的扶着徐梦珺到椅子那坐下，责备的同时又满脸的心疼之色。 “现在都几点了，我要是不把饭送过来，你们俩都不知道几点才吃饭呢，再说了，外面的东西吃着不卫生，也不健康，你没看前两天的新闻吗？有人就是经常点外卖，然后得了胃癌，还有那些什么食物中毒的新闻，也是经常看到的......”她这还没正式当家，这会就已经变得这么“啰嗦”了，果然是人一旦闲下来，生活中很多的一件小事都能被无限放大，比从前关注得更加认真、仔细了。 齐民和我对视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笑，可又没有办法。 “哎，你们别笑啊，这是小事吗？我在很认真地跟你们讨论这件事，这可是新闻，新闻啊，懂吗？”徐梦珺敲着桌子对我们说道。 我堆起笑容：“是是是，姑奶奶，我们都知道了，咱们这就吃饭先，以后还得劳烦徐大美女多点给咱们送饭过来，呵护我们的身体健康。” 齐民瞪了我一眼，朝我扔了一包抽纸过来，“滚蛋！你爱吃不吃，凭啥让我家媳妇给你送饭，咋不让你们家的那位帮忙送。” 我也来气了，较劲道：“我家月儿又不是没送过，你小子前天晚上吃的啥？” 徐梦珺白了一眼我和齐民：“行了！你们俩幼不幼稚啊，就为了这点小事还争起来了，赶紧吃饭！” 我和齐民又对视了一眼，在那不起眼的瞬间，两人的嘴角都勾起了一丝笑容，我们很好地配合起来，演了一场戏给徐梦珺看，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不再这么叨叨下去，因为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在我们办公室里啰嗦了..... 见徐梦珺没有再说我们俩了，我和齐民动筷子准备吃饭，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又被打开了，这次来的竟然是韩月，她手里也带着一个饭盒的袋子。我们四个人就这么愣着看着各自一小会，然后都笑了出来，看来今晚我们要吃两份晚餐了。 吃饭间，韩月在和徐梦珺聊着天，聊的都是一些家常话，韩月想让徐梦珺教她做饭，徐梦珺自然笑着表示没问题，说改天可以一起去齐民家做饭吃，在实践中来教学。我和齐民傻笑着，然后互换各自饭盒里的菜，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的日子，只不过此时跟在我身边的人，不再是苏静了，而是韩月取而代之。 ...... 一周很快过去了，而我们筹备车展的项目终于全都搞定了。这次的项目很重要，所以我和齐民，还带着公司的一个团队，加上王泽磊那边的人一起来了琶洲那边的活动现场，过了没多久，作为中间方的赵强也带着他公司的几个人来了现场，我们三方这边作为一边，另一边则是4S店的人，双方一见面就互相做了个大概的介绍，然后马上开始进入工作流程。 今天是周六，现在是早上的八点，距离人们出来活动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也是活动的开场时间，这两个小时我们几乎是全程都在检查整个现场，生怕会出现什么意外，场地的布置就基本上是搞定了的。 十点，车展活动准时开始。 早在十点之前，门口那就已经有很多人拿着入场券在排着队了，保安在门口那陆陆续续让人过安检进来。 一个小时过去，我们成功地卖出了4台车，这个成绩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而我们现场的营销团队和摄影团队也很好地抓住这个宣传的机会，每当有人把车买下了，在签合同和取车的时候，我们都会安排工作人员来4S店的经历合影，并连接了各大平台做现场直播。 直播的同时，我们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水军在底下刷评论，在弹幕那和我们公司的主播蒋雪儿互动着，在水军的互动下，还刷了不少礼物，水军刷礼物的钱是由我们指定打到他们账户上的，但这能有带动效果，让其他的用户也跟着刷礼物。 十一点15分的时候，短短的十五分钟我们又卖出了两台车，现场的人越来越多，像是一个高峰期的菜市场一样，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车展有这么热闹的场面，我们一行人在工作后台那看着数据都觉得很激动一个班小时，卖出了10台车，主播刷礼物的钱也达到了3万块钱，而且目前还处于上升的趋势，这真是太顺利了！ 短暂的歇息时间，我和齐民去了洗手间那抽烟，他摸着下巴看着车展里的人来人往，“哎，你说咱们这会不会有点太顺利了啊，要按照这么下去，这三天时间的车展，销量突破八百万的业绩是肯定没有问题的，这样我们45万可就到手了！” 我缓缓吐出一口烟，平静的语气说道：“别这么肯定，现在才第一天的上午，我们还是保守一点好，稳一点准是没错的。” 就在这时，我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负责门口把控的同事语气紧张的对我说：“程总，不好了，突然来了十个人，打头的那人说要我们马上叫一个名叫赵强的人出来，他们的动静很大，已经惊扰到其他客人了！” “谁叫赵强！给老子出来！”我在洗手间这边都听到不远处的门口有人这么大喊了一声，齐民和我对视了一眼，立马小跑着走了出去。 小跑走过去的路上，齐民破骂了一句：“操，我才刚把话说完，这立马就出事了，哪个孙子过来闹事，坏老子的生意！” 我没有理会齐民说的话，但心里却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果然在最顺利的时候不能掉以轻心，因为有些意外完全是你无法去预估的！ 第32章 赵强惹的祸 我和齐民来到了门口那，对方果然有十来个人，而且看起来每一个都不像是什么正经人物，倒像是一群社会废青，打头的那个人穿着短衣短裤，身上的衣服还花着龙飞凤舞的图案，脖子上的那根小尾指般大小的金链子特别的显然，那一脸的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这位朋友，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咱们可以去里面谈。”我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然后带着笑容上前和他客气说道。 “你脑子进水了吧？我来车展，你还问我有什么事？买车啊！”最后那三个字说的特别大声，在他身后那些小弟跟着笑的同事，我已经看到场里有一些客人离开了。 现在是先稳住这群人的情绪，不要发生冲突，以免损失更大，所以我依旧带着笑意说道：“好的，我带您去这边看看，像大哥您这样的身份，肯定是买豪车的。”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来，这边请。”豪车区域没什么人，而且那边是有大型广告牌挡住的，是目前距离最近的谈判地方。 大概是我这番好话让他感到满意了，所以态度上也变得好了些许，“走，大哥带你们买豪车去！” “喔有豪车坐咯！”他身后的那一群马仔都跟着他过来。 我借着带路的这点时间，把齐民拉到了我的旁边，语气快速地小声说道：“你马上把这边区域的直播全都撤走，然后赶紧把赵强给找过来，还有，快点联系这边场地的负责人，让他们叫保安来这。” 齐民点头：“好，我马上去。”他抬了抬脚刚想走，又回头问道：“那你呢？” “我得带路啊，我尽量拖住时间，你赶紧去吧，这里人那么多，他们肯定不敢把我怎么样。” “行，那你自己小心点，我很快就带人过来。” 齐民走了之后，我带着那一群人来到了豪车区域，然后面带笑容地说：“大哥，这里就是咱们的豪车区域了，对了，我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呢？”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子李傲天。”他把原本戴在手上的那一串佛珠摘下来，手指挪着那一颗一颗的珠子。 “李傲天，李大哥，这名字果然和您很般配，特霸气！”我给他竖起了个大拇指，然后转身介绍着车子：“这边有奔驰、宝马、奥迪、野马、路虎、悍马，请问大哥您喜欢哪一款呢？” 说话间，我同时打量着这一群人，他们能过安检进来车展里面，那说明身上是没有武器的，至少在这一点上能让我有不少安全感。 李傲天皱着眉头往我走了过来，直到我和他的距离晋升五十公分的位置时他才停下来了脚步，这家伙一米八好几的身材，简直把我前面的视线全给挡住了，只看到他那鼓起的大肚子。 “就这？看不起谁呢！” 我摸了摸鼻子，“李先生，您要是觉得还不满意的话，那我们可以再进去里面一点看，那边还有玛莎拉蒂总裁、法拉利458、保时捷911各一辆，这是我们整个场子里最贵的三台车了。” “那你还废什么话？带老子过去啊！” “呃，我也想啊，可那边的区域是必须得要4S店的高级会员才能进去的，我们不能随便带人过去，要不......大哥您再仔细看看这边的车，其实这里也有很好的车子的，过百万的车就有。” 不料，眼前的李傲天直接一把抓起我的衣领，低头看着我狠声道：“小子，老子实话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是来买车的，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赶紧把赵强给爷找出来，这孙子欠我的钱足够买得起你们场子里的任何一台车，你，听，明，白，了，吗？”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抓着我的衣领，带着威胁的语气说话，所以心跳不由地加速了起来，我大口呼气的同时笑了出来，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小声说道：“哥，我知道你们带着人过来不是买车的，但在这里闹事也不是明智的选择，至于赵强他人，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 “你他妈敢威胁老子，找死是不？！”他用力地直接把我往后一推，我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我下意识地把手掌撑在地上，可我完全没有丝毫的准备，手腕处传来强烈的痛意。 我的额头顿时就冒汗了，抬头的那一瞬间，瞥见了此时在另一边不显眼的位置站着的那个4S店经理，她神色惊慌地看着我，可依旧不为所动。 “你们干什么！” 齐民大吼着冲了过来，他身后还有我们公司团队的所有男生，以及6个保安，走在最后面的还有王泽磊等人，可却唯独不见赵强的身影。 齐民率先跑过来，然后把我从地上扶起，我忍着手腕处传来的痛意，小声道：“轻点轻点，我右手的手腕应该是扭到了，疼得要命！” “哟，还叫人来了是吧？原来刚才把这孙子支开，就是为了拖住时间去叫人啊！”李傲天丝毫没有畏惧之色的看着我们一行人，这一幕让我变得更加紧张了，这说明他一定留了一手底牌，否则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的现场还敢肆无忌惮。 与此同时，那六个保安把他们十来个人围了起来，这时候那个4S店的女经理才有了点底气走出来，装腔作势地对他们喊道：“你们想干什么！我是这里的经理，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哟哟哟，和你说？在哪说呀？床上说吗？”李傲天得瑟的说道，他身后的那一群马仔全都大笑了起来，那个女经理脸色一红，死死地咬着嘴唇，可却只说了个“你！”字，然后就没有继续说话了。 保安队的老大往李傲天走了过去，他这魁梧的身材和李傲天有的一比，一看就知道是真正的当兵出身。 “奉劝你一句，别在这闹事，你已经严重影响我们的车展活动了。” 李傲天眯起眼睛，侧着脑袋说：“你说什么？你爷爷我年纪大了，没听清。”过了会，他突然脸色就变了，勃然大怒的说道：“老子告诉你们！今天要是不把赵强这孙子给我找出来，还我这450万，老子就把你们整个场子给砸了！！！” 说完，他往身后看了一眼，“兄弟们，亮家伙，出了什么事老子帮你们兜着！敢借我李傲天的高利贷不还，就要让那些挡在咱们面前的人先躺下！！” 这话一说完，他身后的马仔全都从裤腰带上扯出了类似甩棍的武器，原来他们能过着安检，是打着那是腰带的借口进来的，可谁也没料到那所谓的“腰带”竟然是他们的武器！这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那十来个人全都拿着武器和我围着他们的五个保安对峙了起来，互相警惕地看着对方，一场矛盾即将要被激化。我看着豪车区域外边的大广告牌那，虽然有工作人员另外围了起来，但还是引来了不少围观者，并且拿着手机在拍照，我心里一想完了，这场车展的活动要凉了，咱们45万的钱也肯定拿不到了，说不定还要赔钱。 这时，站在我旁边的齐民走了出去，我还想拉住他，但被他的手反过来按住了我的肩膀，他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神色带着狠意走了过去。 “李傲天是吧？你混在这道上难道就不懂一个道理么？这世上，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不要以为自己很牛逼，能治得了你的人一大把，我劝你不要在老子的地盘惹事，否则不仅你要凉，连你背后给你撑腰的人也要连累，给你背后的大老板惹了事，恐怕你自己也不好交差吧？”齐民说话的声音很小，但由于我距离他比较近，所以听得很清晰。 齐民的这番话总算是让李傲天愣住了，他停顿了会，“你吓唬我？” “吓唬你？那你知道老子是谁么？” 李傲天又怒了，大吼着：“敢在你李爷爷面前叫老子的人已经在地狱了！” 齐民丝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声音也提高了些：“那你听没听过齐氏集团！信不信你祖宗我把你们一锅给端了！你如果是个男人就动我一下！老子告诉你，今天不管你动不动我，但你打伤了我的兄弟，只要你能走出这个门，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给揪出来！！” 其实关于齐氏集团，齐民很少和我说起他爸的事情，但我记得有一次他在喝醉的时候有跟我大概讲到过，当年他爸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佬级人物，即便是如今金盘洗手了，但道上听过他的人也还是都要他这个面子，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齐民作为齐氏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子，自然在这些人面前有恃无恐。 一说到“齐氏集团”，别说李傲天了，就连身边其他那些了解的人都通通漏起出了一丝忌惮之色，他们全都变得脸色犹豫了起来。 就在我们快要“引爆”这场战争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事先报了警，外边围栏那传来了警车的声音，好几个JC都冲了进来，这下李傲天的那些手下全都慌了。 第33章 神一样的反转 他其中的一个马仔大眼瞪小眼的，走过去问向李傲天：“大，大哥，JC，JC来了，我们怎么办？” 李傲天思索了会，狠声呵斥道：“你他妈慌什么！咱们在这里做什么亏心事了，有点出息！”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很快，JC就赶了过来，然后现场的负责人找核对了一下现场的情况，也是在这时，那个女经理的脸上才终于不再有了恐慌之色，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交代了出来。 弄清楚了事情的大概情况后，在这个中午，我们相关的所有人全都被带走去录了口供，而留在车展的只有我们各自带过来的团队负责人去带人继续守着，可我已经能想象到，这场车展是要凉了，这一切都源自于王泽磊找来的那个不靠谱的人：赵强。直到我们这一群人全都被JC带走了，这孙子也都没有出现过，肯定是有人事先给他通风报信，然后提前跑路了。 ...... 像我们这些“受害者”的，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就没什么事了，至于我受伤的右手，JC问我们打算怎么处理，我说自己处理就好了，因为我还得赶回去车展那边。等到我和齐民一行人都被放走了，李傲天和他的马仔们却没有一起被放出来，据说是有新的发现，不过这就不是我们该关注的事情了。 返回车展的路上，我右手手腕处已经浮肿起来了，原本我还坚持回车展，但齐民一个劲的劝说着我，要把我先带去医院处理一下。我说不过他，所以还是去了医院，而且那是真的疼，别说手腕，我只是动一下右手都觉得疼。 不幸中的万幸是，医生说我的手并无大碍，包扎好绷带，定期来换药就好了。从医院离开，我和齐民就一起回了车展，现在已经到了下午三点了，原本应该是很活跃的时间段，可却少了很多人，场外偶尔还有围观的人，但场内，相比于上午的人流量至少少了一半。 看着那空了一半的场子，我和齐民的情绪都低落了下来，他递给我一根烟，同时帮我把烟点上。 齐民搭了一把手在我的肩上，“你说说咱们该怎么办吧，看还能不能挽救回来。” “不知道，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什么头绪都没有了。”我吸了口烟，转头看向齐民，“嘶你不是一直都很低调的嘛？平常也很少把你自己家里的事和别人说，今天怎么就疯了。” “那群人一看就是亡命之徒，如果我再不把齐氏集团给搬出来，恐怕就真的要打起来了，还好我当初说的声音不算很大，在那块区域的人也不多。”他瞥了我一眼，痞笑一笑，“主要是那孙子打了你，我怎么可能还无动于衷呢？” 回头想想齐民为了我挺身而出和李傲天那个大个子对峙的一幕，我还真的是被他给感动到了，因为谁也不知道那混蛋会不会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出了什么冲动的行为。 “兄弟，谢谢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是兄弟就别说谢谢俩字，矫情！” 在我们闲聊着的时候，4S店的那个女经理过来了，她蹬着高跟鞋，撩着自己的头发走过来，“看看你们把这场子搞成什么样了，你说我要怎么和公司交代呀！”她幽怨的表情看着我和齐民。 齐民直接怼了过去：“姐姐，刚才你在豪车那边不是看得挺舒服嘛？亏得不是只有你，我们都有吃亏，我哥们都受伤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位兄弟，是委屈你了，这样，你把医药费的单子给我，是给你报销吧。” 我摆摆手说：“不用了，咱们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救场吧，现在车展的人流量已经下降一半了。” 那女经理点点头又说：“那个叫赵强的人，现在到底去哪了？” “不知道，赵强是咱们的中间方，他只有早上来了那么一会，然后就人不见了，直到事情发生的时候他都不在场。”我停顿了一会，接着说，“也许，他是有线人在这，提前发现了情况不对，所以早就跑路了。” 她思索了会，说：“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是我们目前解决的根源的唯一办法，否则的话，等到李傲天等人出来了，那我们肯定还是会遇到很大的麻烦，活动就更加不可能顺利地举行下去了。” 我问：“话是这么说，可怎么找到他人呢？” 齐民一个激灵，说：“不对！王泽磊不是把他介绍给咱们的吗？那他人去哪了？明明咱们是一起出来的啊，我就送你去了一趟医院把手给包扎好了，可按正常来说，他应该是和我们一样回来这里才对的。” “有道理，要想先找到赵强，必须先找到王泽磊！” 我们兵分三路去找人，4s店的女经理留在这里继续看场地，我和齐民分别去找王泽磊和赵强，因为他们现在是咱们惟一的线索了。 下午五点，我们总算是找到王泽磊了，原来他就和赵强在一块，我和齐民立马都了赶过去，打算找这两人好好谈谈。 一家餐吧里，我们四人都在场，可全都沉默着，没人最先开口说话，最后还是我打破了沉默：“这样下去就是浪费时间，我们四个人的目标都是一致的，都做好这场车展活动。”我看向了赵强，“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你总得给咱们一个说法。” 赵强捂着脸，过了会才终于和我们坦白：“首先，我向你们表示诚恳的道歉，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从而影响了车展的正常举办。我之前借了高利贷，就是李傲天那班人负责给他们老板收债的，一共是450万，可我不就是为了赚到钱再把钱还给他们吗？但他们还是过来闹事了，你们说，这让我怎么去赚钱呐！” “算了......现在李傲天等人都还在里面待着，先安静地等待结果吧，不过说好了，明天我们全都先回到车展那边，谁也不许搞失踪。”我的目光特意看向了赵强，他眼神闪躲着避开了我，但发现我们全都盯着他看，他才硬着头皮答应了咱们，表示自己明天一定会到场。 ....... 次日早上，我在闹声中迷迷糊糊地起来，昨夜几乎没怎么睡，因为受伤的右手实在是太影响我的睡姿了。洗漱好了之后，刚准备穿鞋子出发，结果齐民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齐民语气急速的说：“程庭，你快来车展这边，出事了！刚刚车展的现场工作人员给我打电话，说今天早上突然来了很多人，比昨天的人还要多出几倍，其中还有两家媒体公司的人也过来。” “啊？”我停下了系鞋带的动作，站了起来，“怎么回事啊？咋还有媒体都过来了，是不是谁请来的？” “不知道啊，还有，我听现场的员工说，早上还出了个大新闻，而且就是跟咱们有关系的，他们给我发链接了，但我还没来得及看，第一时间就是打电话告诉你现场这边的情况。”他停顿了下，说：“你现在马上就下楼等我，我大概十分钟后就到了住的那边。” “行，待会你把电话挂了后，顺便把你说的那个新闻链接发过来给我看。” “知道了。” 电话刚挂一会，齐民就把两个新闻链接发了过来，我拉了下鞋子的脚后跟，然后把门带上，一边下楼，一边看着他给我发来的新闻，大概的内容是 昨日中午十一点半，XX4S店的车展活动突然来了一行人Yu闹事的人，经J方调查了解过后，带头滋事的人，名叫“李傲天”，原来是“惯犯”，多次为他背后的老板帮忙收债，曾有一次在收债过程中与对方谈的不合，李傲天拿刀刺了对方三刀，没想到出狱后又干起了老本行，这次他又遇到了“钉子户”，据现场的观众说，车展的程先生和齐先生为了维护活动现场的秩序挺身出来。这种不畏惧黑恶势力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但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才是，理性对待！ 在我刚看完这篇章的同时，齐民开着车子到了我家楼下这边。上车后，齐民第一时间就是问我章里面讲的都是啥内容，我把刚才自己看的内容大概地复述了一次给他。 “啥？！”齐民吓得一个激灵，“那，那要是这样的话，来的那两家媒体是特意过来找我们的，也就是说咱们反而......火了？” “待会过去就知道了。”我瞥了一眼车窗外，“唉，车展的第二天开始了，昨天也就只有上午卖出了那十几台车，但距离我们的目标还有一大截，现在遇到了这李傲天的这档子事，难搞了。” 过了没多久，我和齐民就到了车展，那人是真的多啊！但就在我们的车子才刚驶进来，不知道人群中是谁最先发现了我们，仅仅一小会的时间，我们的车子顿时就围上了一群人，有媒体的，也有观众。这一幕，着实把我和齐民吓到了，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只能就地停车，因为车身周围全是人，压根开不了。 第34章 破纪录！ 原来我们真的如齐民所说的那样，莫名其妙地就火了。在这个早上，我和齐民被那些个记者在现场强行来了场采访，主要就是问我们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如果双方真的发生了冲突会有什么样的打算等等。 在车展里的这一场采访，4S店的经理出现得可谓是相当及时，立马赶过来蹭这波热度，主动找话题，给记者们描绘着当时的场景，可实际上她只不过是躲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看着我和齐民“表演”，等到保安都来了她才出来。虽然我能理解她作为一个女生会感到恐惧的这种反应，但现在在这蹭热度的样子是真的很丑陋。 采访结束后，时间刚好是九点半，但今天的车展提前开始了，因为人太多。也许是媒体记者的采访带来的流量帮了我们，也也许是我和齐民那种不畏惧黑恶势力的行为被放大宣传了，这个上午的销量又开始逐渐升温了，短短的两个半小时，我们就卖出了8台车，这可比昨天的成绩要好上太多！ 中午时分，我坐在台阶上拿着个盒饭吃午餐，旁边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我一边吃饭，一边看后台的数据。在墙边上靠着的齐民，他夹了块肉塞进嘴里，开心地说道：“哎，咱们这是因祸得福啊，简直是神一样的反转，程庭，你这手伤得是有价值的！” “滚你大爷的！要不我帮你把手扭伤来试试？你丫的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左手拿着勺子盛起一小口饭吃，这还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用左手吃饭，别提有多别扭了。 他傻笑着，“那不行，要扭也是扭伤你的另一只手啊，好事成双嘛。” 我刚想怼回去，结果就看到不远处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韩月，她居然来车展这边找我了。 “月儿？你，你怎么来了？”我抬起头来，有些傻眼的看着她说道。 韩月有些心疼的看着我那包扎着的右手，轻声问道：“早上我看到新闻了，为什么昨天发生的事情你不和我说，要不是我早上看了新闻，我先走都还不知道......疼吗？” 我傻笑着摇头，韩月抬起手来帮我擦掉嘴角的一颗饭粒，“看看你，饭都吃不好。” “哎哎哎，这还有个人呢，你们俩注意点行不行？”齐民眨着眼睛，对我和韩月埋怨道。 我扭头怼了他一句：“刚刚你咋说我的，还知道你是个人啊？” “得，我吃完了，给你们把风去，让你们俩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齐民把盒饭扔进垃圾桶，转身走了出去。 韩月坐到了我的旁边，笑着问道：“程总，要不要赏口饭给小韩同志吃呀？” “啊？你也还没吃饭吗？”我把勺子放在盒饭里，抬起手来指了指我身后的方向，“后面那还有盒饭，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和我一起吃工作餐吧。” 她点点头，起身拿了个盒饭过来，然后把自己盒饭里的肉全都夹给我，自己就吃一点青菜，为了怕我会说她，甚至还从我的饭盒里把剩余的青菜都夹走了一大半，以示公平。 我无奈地笑着说：“你吃点肉啊，你给我夹这么多肉我也吃不完。” “你是伤者，要多吃点才行，要不然怎么有营养呢？” “唉，工作餐哪有什么营养呢！”我用勺子捞着其中一块肉，搞了老半天都捞不上来。 韩月把她自己手里的饭盒放到一旁，然后从我手中接过勺子，盛了一口饭给我，“我喂你吃吧，来，张嘴，啊”她满脸笑容，像是把我当作是小孩一样来喂我吃饭。 我皱着眉头，故意为难她：“我不，我要吃肉，你给我换。” 韩月无奈地笑了笑，“好，给你来肉吃。” ...... 下午，又到了搏杀的时刻。 由于有了上午那一波宣传的铺垫，所以下午来的人更多了，我们发放的门票竟然直接全部发放完了，取而代之的是顾客只需要出示身份证即可进场。王泽磊和赵强俩人像是看着摇钱树一样，盯着我和齐民看，因为现场能有这样的效果，大部分可以说是得益于我和齐民。 “来来来，给我找最好的摄影师过来，咱们开个短会。”王泽磊大喊着，他一边和一路小跑过来的摄影师沟通着，一边时不时看着我这边讲话，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但肯定是跟我有关系的。 “哎，你说他们在谈什么呢，老是往我们这边看过来，我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推了下齐民，问道。 齐民眯着眼看了过去，“不会吧，你少点疑神疑鬼，大家都是一个团队，目的都是一样的。” “行吧。” 过了会，他们的短会就结束了，然后我发现刚才那个跟着他们开会的摄影师一个劲地跟着我拍，但他不是近距离的那种，而是和我保持着距离，时不时地调节着镜头，我感觉挺别扭的，但手头上又还有要忙，所以也就没找他多说些什么。 下午三点半，我借着喝水的那点时间，顺便点燃了一根烟，然后打开手机看看新闻资讯，毕竟在今天上午我都成“名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然而，在4S店车展官方平台最新发布的一条动态，章的标题引起了我的注意。 “乌托邦的副总程庭到底有多敬业？！官方现场直播为你揭秘！！”看到这个标题，我立马点击了进去，里面的照片正是我刚才在认真工作时的样子，右手处的纱布尤为明显，这说白了就是借着我是今天的热点话题，然后以我带伤上岗的这种精神作为特写和炒作，短短的十几分钟里，下面的阅读量直接就达到了数万。 我承认这么做，的确是能给我们这场活动达到锦上添花的效果，但我个人认为这是不那么好的，如果是我自己的活动，我绝对不会这么做。 齐民拿着手机快速地向我走了过来，神色激动地说：“程庭，你快看手机，4S店的官方帐号给你做特写了！” 我拿着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无语的表情说道：“看着呢我说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原来刚才盯着我看，还真的和我有关系。” “这是好事啊！你看看章底下的评论，多精彩啊，网友们一个劲地夸你呢！” “好个屁！” ...... 车展第二天的活动结束了，今天的销量突破了18台车，算上昨天的，一共29台，其中有两台宝马5系、一台E级奔驰，以及一辆野马，这收获是相当之大！ 晚上，团队和合作方的人说是要一起吃宵夜，我婉拒了，手还伤着不能乱吃东西，再加上也累一整天了，现在只想回家洗个热水澡，然后倒头大睡。 车展的第三天，也是活动的最后一天，这场活动最后能否大获全胜就靠今天的了。基于前两天的活动情况，今天我们直接全天开放，而且早上直接在八点左右就让工作人员开始活动了。我顶着让人难受的困乏之意来到了活动现场，开车载我一起过来的齐民，他的精神面貌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行不行，我去买一箱红牛回来，实在是太困了。”刚下车一会，齐民就顶不住了。 我问：“咱储物室那边不是还有吗？” “昨天就喝完啦！” 有了红牛提神，这下感觉好多了，我努力地打起精神盯着活动现场，每隔一个小时就拿着Ipad去巡场，一旦看到有导购员在和客户介绍着车子的时候，我就能感觉精神不少。 下午四点，总销售车辆突破45台！ 下午五点半，突破49台，其中有一台还是豪车区域的玛莎拉蒂！ 下午六点半，销量成功突破到了51台！距离车展活动的结束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最后这一个钟头的时间到底还有没有销售出去的车辆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们已经破了4S店近5年来所办车展的销量的最高纪录！！！ 晚上7点半，随着活动倒计时在“叮”的一声响起时，我们后方的工作人员几乎都陷入了狂欢的状态，大声高呼的同时还把工作服都脱下抛了起来，齐民也把自己的双手合成一个“喇叭”形状，“嗷呜”了一声，唯独我只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开心地看着这让人激动的一幕。 是的，在经历了风险之后，这跌宕起伏的剧情最终还是被我们给掰回来了，在这场为期三天的车展活动，我们成功地做到了大获全胜！ 活动结束后，大家开始清理现场，收拾着工作设备，我在场内的一个直角墙边那靠在，点燃了一根烟，在这个没人的角落里独自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帅哥，借个火。” 我转过头一看，正是那蹬着高跟鞋走过来的4S店经理，她面带笑容，手指间夹着一根纤长的女士香烟。说来也挺搞笑的，咱们一起合作了三天，然而我只知道她姓梁，但全名是什么并不知道。没想到她那看起来静的样子，竟然也有抽烟的习惯。 第35章 卑鄙！无耻！ 我拿出韩月之前送我的Zippo打火机，随着“吧嗒”一声帮梁雅婷把她手里的烟给点上。 她吸了一口，目光看向我手里的打火机，“打火机不错。” 我笑了笑，把玩了着打火机，“谢谢。” 沉默了一小会，她主动往我这边走近了些，那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怪怪的，让我的脑海里想起了某熟悉的人，“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我叫梁雅婷，待会要不一起吃个饭？好好认识、认识。”她轻轻地把烟往我的脸上喷了过去，轻声道：“就只有我们两个的喔” 我想起来了，她这表情和当初安妮调戏我时的样子几乎一毛一样！妩媚中带着一抹诱人的笑容，这着实把我过去的“阴影”给勾回来了。 “今天就算了，改天有机会再约吧。”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梁雅婷不满的嘟了嘟嘴，拿出手机按了会，然后我的手机就传来提示音了。她轻轻一笑，吸了口烟，“我加你微信了，等你约我喔”说完，她还不忘给我眨眼放了个电过去，弄得我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我看着她离开时那扭动的身姿，对比着前两天她遇见李傲天那弱小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有些人啊，不相处下来你还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这个晚上，下了班回去后，我就给齐民打了个电话过去，告诉他我要休假两天，一是因为右手受伤了，工作不方便；二是因为，我已经好一阵子没有好好休息了，每一个熬夜的晚上都在担惊害怕自己会不会第二天就醒不来了，在猝死的边缘徘徊着。 次日，我睡到了中午十一点多才起来，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早餐午餐连着一起吃，我煮了碗面条，一边吃，一边玩着手机，紧接着就收到了蓝玉发来的消息了。 “大哥，你是不是又皮痒了？这一整个星期你都没来公司了啊，又要闹哪一出？”好家伙，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她的杀气。 我把筷子放到一旁，单手打字回复：“呃，不是我不想去，是我手受伤了，出门不方便，前俩天公司搞活动的时候弄伤了。” “嘿，你咋不说自己在医院躺着呢？” 我就知道她不信，所以直接拍了张照片给她发了过去，然后继续吃面。过了会，蓝玉问我人在哪，我说在哪，然后她就让我在家好好待着。 二十多分钟后，她直接杀来了我这边，手里还拎着个水果篮，还真把我当做是在医院里躺着的病人来看待了。 “你怎么说来就来了啊。”我穿这条大裤衩，一脸蒙圈地看了一会站在门口的蓝玉，然后给她开了门。 她淡然走了进来，“来看看你要凉了没有。” 我：“......” 进到屋子里，我给蓝玉倒了杯水，她喝了一小口，说：“今天来找你主要是有两件事和你说。”她的目光看向了我，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接着说。 “第一件事，暗香已经按照我们的发展路线突破了广东省内的四个重点城市了，接下来就是进攻其他省份，所以来看看你有什么想法，我们可以商量一下。” 我点点头，“行，这个我们待会再探讨吧，你先接着说第二件事是什么吧。” 这下蓝玉可就沉默了，脸上带着犹豫之色，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嗯？”了一声看着她，她张了张嘴，终于和我说了出来。 “前些天，我在微博上......看到了我姐发了一条动态。” 当我听到蓝玉说起安妮这个人的时候，我顿时就惊讶到了，整个人都僵硬了，如同石化了一般，沉默了好一会，我才说：“那她发了什么内容。” “一张图片，我还没仔细看清，好像是她和一个小孩的照片，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她很快就把动态给删了，等我想再看一次的时候已经没有内容了，私信她也不回复我。” 她和一个小孩，就这一句短短的话语把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难道......她当初并没有把孩子打掉，而她照片里的那个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但这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测罢了，也可能只是一张网图，一切都只是一个迷。 我沉默了许久、许久，问道：“你能找到她吗？” 蓝玉摇了摇头，而我们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我做了个深呼吸，说：“罢了，我们知道她人没事，那就足够了，也许她过着比我们还要幸福的生活，如果有一天她想回来的话，是肯定会回来的，咱们讨论上一个问题吧。” 蓝玉也很“识趣”，点点头便开始和我讨论工作上的事情了，但事实上，我们的心思都没有真正放在这里，所以讨论的结果还是没有出来，所以我让蓝玉先回去，等到后来都快晚上了，我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去琢磨，才终于大概有了些思路。 时间一转到了晚饭时间，在我还犹豫着晚饭吃什么的时候，韩月就过来找我了。我这小小的屋子里，一个下午就有两个不同的女人来过，真稀奇。 进到屋里，我给韩月拿了个专用的杯子，倒了杯白开水给她，“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齐民说，你今天休假了，所以下班来看看你，毕竟你现在吃饭都很不方便。”韩月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保温袋里的饭盒。 我看着饭盒里的营养餐，顿时就有了食Yu，不得不佩服韩月的自学能力是真的很不错，短短的一段时间，她已经会做不少菜了，而且味道是越来越好吃，“你的厨艺已经快要赶上我了，看样子你做菜还是很有潜能的嘛！” 韩月得意地笑了笑，递给了我一根勺子，“那是，说不定哪天你还要找我拜师学艺呢！” 我们俩人一起吃着饭，在那一刻，我的脑海里不禁的浮现出一幅关于未来的画面：在我下班回来后，看见自己的房子里有一盏专门为了留着的灯，进到屋子里，桌上摆放着一盘盘还热乎乎的美味佳肴，碗里有饭，眼里有你，整个屋子都弥漫着幸福而浪漫的气氛，连窗台种着的小花小草都羡慕着我们。 “不好好吃饭，你又在傻笑什么呢！”韩月皱着眉头，一副快要被我逗笑的表情。 “想像着等以后我们结婚了，就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吃饭时的那个场景，我想，那会是我一天当中感到最幸福的时刻了吧！” “傻子，好好吃饭吧。”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色却带着羞涩之意。 韩月的这幅表现，我很满意，所以又多看了几眼，此时，手机突然响起了信息提醒音，我打开一看，是王浩发来的。我把信息点开来看，那时好几张照片，而照片上的人正是我和韩月，那天她来车展找我，我们俩人一起吃饭时的样子被他拍了下来，尤其是韩月给我喂饭时亲密无间的样子被多拍了几张。 我的注意力全被屏幕上的照片给吸引过去了，韩月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疑惑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公司上的事情，你先吃，我回房间找一份件拍个照。”我给韩月回应了一个放心的笑容，然后拿着手机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件事情我暂时还不打算让韩月知道。 回了房间，我把门关上，王浩也是在这时又给我发来消息了：“这五张照片可还满意？” 我顿时就被激怒了，这种找人跟踪偷拍的卑鄙手段，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王浩使用了，回想起当初我们一行人在D市找苏静时，他也是这么做的，手法如出一辙。 “你到底想怎样？”虽然很不爽，但我还不确定他想要利用这些照片去做什么，所以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没怎么样，只是觉得很好奇，如果这些照片被公布出去了会是怎样的呢？然后，如果传到了韩月她爸那去，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呢？要知道她父亲可是一个很看重名誉的人，当他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和一个穷小子在一块，那会是怎样的反应？程庭，你能想象出来吗？” 人贱则无敌，这句话说得一点儿也没错！我万万没想到王浩这孙子竟然拿韩月的父亲来威胁我，这简直是一石二鸟，死死地抓住了我和韩月的“命脉”！ 我迅速的打字回复：“卑鄙、无耻这两个词语是不是你专属的标签？你这么做伤害的不仅仅是我，还有韩月，你这样只会让韩月对你越来越反感，迟早有一天会被你自己亲手毁了你们之间多年的友情！” “不存在的，你想多了，我们家和韩月家的关系，那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所以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不可能说断就断。” 我做了个深呼吸，沉默了一小会，选择了妥协：“那你想怎么样？直接说。” 王浩先是给我发了一个位置信息过来，然后接着说：“今晚九点，我在这里等你，记住：只能是你自己一个人过来，别带上其他人。” 第36章 约见王浩 吃过晚饭，原本如果不是王浩这事的话，我是想着和她去楼下压马路的，这下我只好和韩月说，自己有事要回一趟公司，她说要开车送我过去，我连忙拒绝了，找理由说是要再筹备一点资料再过去。韩月说了句“好吧”，然后拎着保温袋，离开了我的屋子。 过了没多久，我搭车来到了王浩约我的地方，这是在白云区这边的一个废弃生产车间，里面破破烂烂的，只有不远处在施工的工地照来的灯光。我真不知道他选这地方是想干嘛，大晚上的，看着怪渗人的。 我往里面走近了些，在门口那停下了脚步，喊了一声：“有人吗？”里面的空旷能形成回音，可我就是没有看到王浩的身影，这孙子不会是耍我吧？ 我疑惑着，又往里面走进了些，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差点把我魂都吓飞了！这电话就是王浩打来的，我接起电话就直接没好气说道：“你他妈有病啊！约的什么地方，老子到了，你人呢！” 在我刚才说话的同时，我按下了放在裤子后面口袋里的录音笔，像对付他这种无耻之徒，那就必须要采取类似的方法才行，至少这样我不会那么吃亏。 王浩发出着诡异的笑声，像是在故意吓我，“你害怕了是吗？别着急，我一直都在这，就是想看你会有什么反应呢。” 那电话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直到我看见了旁边转角处走来一个人，我们才各自缓缓地把手里的电话放了下来。 “好久不见，你这是身残志坚啊，手都断了，还真的敢过来，就不怕我在这夜黑风高的晚上，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给做了！”说到后面那，王浩压低了声音，狠声说道。 这是我认识王浩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他脸上有这样的表情，所以我不得不下意识地警惕了起来，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我还没弄清楚他现在是带着什么样的情绪来找我谈话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把我弄没了，你自己也不会再存在，别在这装神弄鬼了，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要和我谈什么？” 王浩瞥了我一眼，并不急于马上回答我的话，而是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让你马上和韩月分手是不太可能的，毕竟这太过突然，韩月难免会追查下去，你可以先去冷落她，疏远她，尽量不要再找她，一步一步来，到最后再和她提分手，让一切变得看起来顺理成章。” TMD，做了还要立牌坊，连怎么做都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打的好一手如意算盘。以前我是真的没发现，他竟然是这么一个阴暗、卑鄙的人，直到我们同时喜欢了同一个女人开始，他就变得判若两人了。 我张了张嘴，思索了会，说：“你觉得我这么做真的有用吗？就算有一天我和韩月真的分手了，我也觉得她不会选择和你在一起，因为她迟早会知道你在背后做的这些肮脏的事情。” 王浩把烟叼在嘴里，然后从身后的口袋拿出一小叠照片，他拿着照片用力地挥着手，“她不会有知道的那一天，如果真有人敢把这些事情说出去，那就别怪我真的做出过分的事情！你少在这跟我说这些废话，直接把你的答案告诉我。” 这会我沉默了，然后也点燃了一根烟，缓缓地把烟雾吐出来，“王浩，你不把我和韩月拆散，你就不会罢休，是么？” “是！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按照我和韩月之间的感情发展，说不定我们现在都已经订婚了！一切都是因为你这个多余的人的出现，当初在启晨的时候，我就应该早早地把你从公司里给踢出去！”他一边说话，一边神色激动地向我走了过来，直到在和我距离一米多的位置停下了脚步，“在这个世界上，韩月就是我的底线，如果你能离开她，以后我绝不会亏待你，我可以帮你做三件我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 我闭上了眼睛，大脑里全是韩月的身影，我们在一起时的一幕幕，难道我们爱情又要再一次破碎了吗？可当我联想起王浩所说的话，面对韩月的父亲这座“大山”挡在前面，她肯定会陷入很痛苦的两难选择之中。谁能来告诉我，我......该如何做选择！ “想好了吗？” “我想好了。”我缓缓地把眼睛睁开，平静地看着他，“我......” 就在我打算妥协的时候，突然在另一边方向开进了一辆速度飞快的车子，那强烈的灯光刺眼的照过来，让我和王浩都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挡住眼睛，直到车子在距离我们不远处的位置停了下来，走出了一个人，我和王浩才把手给放了下来。 那人......正是韩月！ 我和王浩都同时傻眼了，万万没想到韩月也过来了这个废弃生产车间。王浩猛然转头看向我，压低声音狠声说道：“程庭，你他妈耍我！说好的只有你自己一个人过来，可你却提前联系了韩月，你还是个男人么！”他的双眼甚至露出了一丝寒芒，一副要爆发的样子。 我也不示弱：“你别在这瞎说，我从来就没有和她说起过要来找你的事情，出门之前我和她说过了自己是要回公司处理事情。” “出门前？你们......”王浩神色中带着惊讶，但他看到韩月已经走近了，所以把话收了起来。其实我知道，他的潜台词是想问，我和韩月是不是同居了，所以才会有那样的表情。 韩月走到了我的面前，她先是看着王浩，说：“王浩，你又想搞什么？我们能不能不要再这样纠缠下去了，就像过去一样做很好的朋友，难道不好吗？”她的语气中带着无奈和失望。 说完，她的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还有你，这个废弃车间难道就是你的公司吗？在你收到那条信息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你表情的不对劲了，我以为你会和我说，可你还是对我隐瞒了，所以我只好自己跟了过来。” 她的这一番话直接就解释了，并不是我提前通知了韩月一起过来的，而是她自己跟踪了我，但这下，我看到她看我们两个人的目光都带着失望了，这就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我们两个男人面对韩月的质问，在她面前都沉默了下来。韩月捋了捋发丝，叹了口气说：“把事情都告诉我吧，别再想骗我了。” 我又沉默了会，然后转头看向了王浩，示意他坦白，这孙子顿时就瞪大了眼珠子，显然是被我的举动给气到了，但毕竟韩月在这，他不敢拿我怎样。 王浩避开了韩月的目光，很不情愿地手里的那些照片递给了她，然后后退了两步站着，也不说话了。 韩月看着手上的那些照片，表情逐渐变得愤怒起来，她缓缓抬起头来看向王浩，“你不仅找人跟踪我，还偷拍了下来？” 王浩不说话，韩月继续质问：“王浩，你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很过分吗？把这些照片拍下来了，然后呢？你是何居心？”韩月皱着眉头，脸上露出无法理解和失望的表情，“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呵呵，你问我？不都是你逼的吗？在上一次，我已经和你们交代得很清楚了，我就是一偏执狂，韩月，我是不会放弃你的，如果你还要继续和他在一起，那我就只能把照片发给韩叔叔了，让他老人家来做判断。”这会，他好似突然之间就变得很平静了，也不在乎韩月会有什么反应。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得我了是吗？我告诉你，你休想！要怎么做随你便！”韩月带着愤怒的情绪直接把手里的照片全都给撕碎了。 “撕吧，我有的是。”王浩轻笑一声，转身离开了废弃车间，在后面的方向传来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很快他便开着车子消失在我们的视线。 我动了动脚，刚想要靠近韩月说话，只见她也直接转身走向了自己的车子，我连忙跟了上去，可她一上了车就把车门给锁上了，压根就没想过让我上她的车。 “你不应该对我撒谎，这就是对你的惩罚。”说完，韩月也不给我解释和反驳的机会，直接踩下油门，车子瞬间驶了出去，留下不知所措的我。 这个夜晚，我索性先不叫车，自己借着手机闪光灯的光照着路，徒步走了两点多公里的路，等走出了外面靠近市区的地方了，我才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家。 在刚才自己一个人走在那空无一人的荒郊上，我本以为自己会很害怕，但事实上并没有，点燃一根烟，心思全都放在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上。先是蓝玉过来我的屋子找我，和我说她有了安妮的消息，我还没从这件事情反应过来，结果傍晚就遇上了王浩的这摊事。 那些让你心烦意乱的事情，好像全都巴不得集合在同一天找上门来...... 第37章 我们一起去面对 次日起床后，我先是去了医院把药给换了，医生告诉我，我的手很快就可以好起来了，我自己也试着转动了一下手腕，确实是好了很多，至少不那么痛了。 从医院离开后，我去了暗香那边找蓝玉，因为那天从我家离开后，咱们说好了要一起来探讨一下暗香接下来要打进哪一个省份的市场。 会议室里，蓝玉先是问了一下我手的情况，我表示自己没问题。闲聊了几句后，我们就开始进入了主题，我把手机里提前写好了的思维导图发给了蓝玉，并且叫她打开投影仪来看。 我清了清嗓子，一边操控着电脑桌上的鼠标，一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做过调查了，按照目前地区的经济发展情况和暗香的战略定位来看，关于下一个打开市场的省份，我的想法是浙江省，第一个试点的城市选择省会杭州......” 大概花了十来分钟，我把思维导图上的内容大概讲完了，然后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了蓝玉，等待着她发表自己的意见。 发现我在看了她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啊？你讲完啦？” “你走神了。”我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呃，也不全是，嘻嘻嘻，我有抓住重点了的，就是定在浙江那边，然后选在杭州作为试点城市嘛。”她傻笑地说着，发现我还在盯着她看，她一咬牙承认了，“哎呀，好啦，我就是在想着我姐的事情，因为在我心里她比所有人都重要，程庭，难道你就不好奇我姐她到底人在哪里吗？” “好奇又能怎样，难道你知道？”我尖锐的眼神看着蓝玉，企图从她的表情变化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蓝玉沉默良久，苦笑一声，说了一句歌词：“也许很远或是昨天，在这里或在对岸，长路辗转离合悲欢，人聚又人散。” “可能，安妮其实一直就在我们的身边，默默地关注着我们的生活，却一直不出现吧，她有她的苦衷，但这苦衷迟早会被时光的洪流给冲散的，那时候就是我们再次相聚的时候了。”我吸了吸鼻子，挤出一丝笑容，“一个人从年少无知到成熟沧桑，总是需要一个只有她自己才能熬过去的坎。” “暗香，是她精神上的寄托，我们把花店好好经营，等她回来那天就把这份寄托交还给她吧！” 我看着蓝玉点点头：“好。” 短暂的两天休假就这么过去了，明明时间不长，可我却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也许是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其实也不多，只有两件，但这两件事情足够让我苦思冥想、心烦意乱了，现在我还不知道韩月是什么态度，也不知道王浩是否真的会把照片拿去给韩月她父亲，让她父亲知道她在和一个什么样的穷小子在谈着恋爱。 当初程煜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而我自己也有过类似的感受，所以，我必须更加努力去奋斗，惟一能让那些富裕的成功人士改变对你的看法和态度，那就是成为和他们一样层次的人不！确切来说，是比他们还要高一个层次水平的人才是，我要的不再是和他们平起平坐，而是......让他们仰望！ ...... 时间一转又过去了几天，我的手终于彻底康复了，在工作和生活上都又恢复了从前的方便。在这几天里，我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上，每个晚上都在公司加班到十点才走，做完了当天的工作就做次日的工作，然后规划着公司接下来的发展路线。 这天下午五点，又是一个接近正常下班的时间，我拿着最新的计划方案在会议室等着齐民过来，我等了好一会才看到他从另一个会议室和蒋雪儿并肩走出来，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好像是在说着某些有趣的事情。齐民的笑容还算“正常”，可我却留意到蒋雪儿看他时的表情有些不太一样，或是仰慕，或是崇拜，甚至是......有点迷恋的感觉？ 在他们走近附近的时候，我把会议室的门打开，“等你老半天了，赶紧进来开会。” “程总。”蒋雪儿和我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了齐民，“那齐总您先忙，我先回去办公室了。” “好，去吧。”齐民点头摆了摆手。 进到会议室里，我把门给锁上，然后皱起眉头盯着齐民看，齐民被我看得有些不自然，疑惑的神色说：“一直盯着我看，干嘛呢你，什么表情啊？” “你刚才在那边的会议室和蒋雪儿在聊什么？” “她有一个新做的直播方案，拿过来和我谈了，然后说想下一期直播的时候让我也出境，在直播的过程中把咱们公司的化展示出来给观众们看。” 我接着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就那样啊，我觉得挺好的，所以就答应了，能有这样积极上进，又有想法的员工，这是好事啊。”他越说越来劲，全然没有注意到我看他的表情，“哎，程庭，我觉着到时候你也可以客串入镜，你这长得虽然比不了我，可也不差啊，咱哥俩说不定一场直播就直接成了网红呢！再说了，前段时间咱们不是刚好在车展那边攒了点人气吗？这会正好可以完美的用上来！” 听到他中间的那话，我顿时就不乐意了：“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哪里比你差了啊？还有，你是不是巴不得自己成为网红了？别人都说人红是非多，你没听过啊？” “嘿嘿，我这就那么一说嘛，行了，咱们开会吧。”他走到讲台处，把会议室的电脑和投影仪打开。 “等等，你先等等。”我上前制止他，犹豫了下，说：“刚才和你蒋雪儿从会议室走出来的时候，你有没有留意到她看你的表情和眼神？” 齐民不解地反问道：“我有毛病吗，我留意这干啥，咋了？”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就留意到，我发现你在和她说话的时候，她看你的那表情和眼神都不一样了，准确来说，当一个女生看一个人眼里有光的时候，那就说明她对那个人有意思。” “有，有吗？”齐民皱着眉头，面露回忆之色，“不太可能吧，我们之间也就工作关系，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更何况，整个公司有谁不知道我是一个有妇之夫的好男人？” “你还知道这一点啊，希望好男人这三个字你不要辜负了，她不懂事，但你得懂事，因为很多时候你是这么认为的，但不代表人家也是，明白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提醒。 “知道啦，啰里啰嗦的，赶紧开会吧，晚上我不加班了，我得回去陪珺儿去散步，你也是，早点回去吧，一脸憔悴的样子，工作是干不完的。” ...... 大概在六点半左右，齐民就下了班回去了，这还是我强行留他下来延迟的半个小时，这小子老早就想走了，看着他回去了，我也有点想走了，然后坐在电脑椅上把玩着手机，也不知道韩月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两天我们聊天时说的话都不多，真让人忧愁。 就在我想着韩月的时候，她突然就给我打来了电话，我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好一会才接起电话。 “咱们真是心有灵犀啊，我刚好在想着你，你就打来电话了。”一接起电话我就笑着说，企图让咱们的聊天不那么紧张。 韩月沉默着没回答我的话，我能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的她，那有些不稳的呼吸声，过了几秒，她在我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说：“我爸，他想见你。” 这下轮到我沉默了，一时之间内心变得惊涛骇浪，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王浩，他最终还是把照片交给你爸了，是吗？” “嗯。”韩月又沉默了会，问：“程庭，你会去和我爸爸见面吗？” 我想了想，坚决的语气说道：“会，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去，因为我不想再让自己错过一次了，” 韩月被我逗笑了，我们的聊天气氛也变得不那么紧张，“那，你害怕吗？” “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有你在的话，那我肯定无所畏惧，到时候过去和我未来的老丈人喝上两杯，说不定他就当场答应了呢！” 韩月忍俊不禁，过了会她带着认真的语气和我说：“你若还在，我怎会离去，放心吧，我们一起去面对。” 有她这句话，无论结果怎样我都无悔了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自己就在韩月的身边，然后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韩月的父亲约我见面的时间定在后天晚上，这说明我还有一天和一夜的准备时间，为了她，为了我们的未来，这一场爱情保卫战，我必须拿起自己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去对待！ 第38章 韩庆宵 两天后，今天晚上就是去见韩月父亲的时候了，在这两天里，我甚至都打起了草稿，像是之前在读书时打比赛那样，自己做假想，猜测着评委会问自己哪些问题，一个个都列了出来，而韩月的父亲无疑就是我所说的“评委”。 来到了公司，处理完了手头上的工作后，我把办公室的门给反锁了，然后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对着手上的稿子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努力让自己的说话变得自然起来。 “韩叔叔，您好，我叫程庭，是韩月的男朋友，初次见面，给您带了点礼物。”我皱着眉头“嘶”了一声，摇了摇头，又改口：“韩叔叔，您好，我叫程庭第一次见面，给您带了点礼物。” 念了几次，我还是觉得不太满意，总感觉我这好像是在和面试官讲话一样，不过他也的确是我和韩月在爱情上的面试官。就在我想着有什么更好的话语时，突然门口传来了动静。 “咚咚咚。” “谁啊！”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差点吓得我从椅子上摔下来。 “我，齐民，你老板。” 我不太情愿的起来给他把门打开，然后又把门关上，齐民不解的看着我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刚才我在门口那你好像还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韩，韩叔叔？” 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把齐民按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犹豫了一会，把我晚上要去见韩月她爸的事情和齐民坦白了出来。 齐民想了想，“所以，你丫的刚才自言自语是在练习着晚上见面时，该怎么和你未来的老丈人打交道？” 我点点头，“昂，是啊。”然后平静地看着齐民。 “哈哈哈哈。”他突然捧腹大笑了起来，“我，我说刚才怎么听到你在那神叨叨的自言自语啊，原来是在为这事。” “好笑么？”我冷眼看着他，甚至有点想给他来一脚。 齐民见我表情严肃，他也收起了玩笑的态度，对我安慰道：“其实吧，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你想啊，王浩这等于是帮你把你和韩月之间的感情做了个催化剂啊，直接就到了见家长的这一步，这是对你们的提前考验，你应该让自己往好的方向去想。” “这是被逼无奈的见家长，我要的是顺其自然的那种见面，你看现在，多别扭啊，更何况......”我看了一眼齐民，有些为难的说：“我这简直是被叫过去问责的，要不是王浩给韩月她爸发了那些照片过去，那我也用不着现在以这种方式去见家长了。” “你心态调整好，自然一点，问题不大的啦，而且你不是也说了嘛，韩月会陪你一起过去的，不管怎么说都好，韩月毕竟是他的亲女儿，是不会不顾及韩月的感受的。” “嗯，借你吉言吧。” ...... 下午，我五点半就下班了。走之前，齐民把自己的车钥匙塞给了我，说我拿这台车去充一下门面，我心里面自然是带着感动的，客气的话我就没有和他多说，开着车子回了出租屋。我是想着提前回家洗个澡，然后换上一套正式一点的衣服再跟韩月汇合一起过去。 六点半，我已经准备好了，对着镜子给自己打打气，还算满意了这才出了门，然后给韩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在公司等我，我现在过去接她。 很快，我便来到了鼎晖集团的楼下，韩月也一如既往地守时，我一到那就已经看见她在楼下等着我了，我走出车子，绕到副驾驶那边帮她把车门打开，然后再回到驾驶座上。 “你的车......”韩月上了副驾驶，疑惑地看着我问道。 “齐民借的，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但愿咱爸能对我高抬贵手吧。”我在坦白中还带着一丝玩笑的语气。 韩月笑，“你能不能别老这么嘴贫。”她停顿了下，看着我正色道：“我爸这近半年来都在养身体，他今天刚好从国外旅游回来，我们先去机场接我爸爸吧。” 我握紧了方向盘，手心开始出了点汗，“噢，那，那酒店都订好了吗？用不用我现在订？” “不用啦，都已经提前安排好了。”韩月抿了抿嘴，抬起手来牵起了我那只原本也搭在方向盘上的右手，然后和我的手十指紧扣，“这还没见面你就紧张啦？” 我边呼气，边笑了出来，嘴硬说道：“开什么玩意，我哪有紧张，平常我给百来号人开会的时候，我都是面不改色，游刃有余的呢！” “好啦，你就别自欺欺人了，我刚才都看见你握紧方向盘了，这会手心都出汗了。”她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也搭在我的手上，“你就放宽心，就像那次你家人来广州，我和你家里人一起吃饭时的表现一样，就当做是简简单单的吃一顿饭就好啦，不用想得那么复杂。” 我脑海里脑补了一下当时韩月和我家里人一起吃饭时的那个场景，印象中她当时可没有现在说的那样，那么的镇定自若，还不是一样和我很紧张，何况那时候咱们俩还不是一对呢，不过我没有说穿，因为韩月这么说也是为了让我不那么紧张，所以我给她回了个表情，然后专心开车，前往机场。 过了十几分钟，我们便到达了机场，韩月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在给我“做功课”，介绍着他父亲的事情。韩月的父亲叫“韩庆宵”，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明事理的人，这点我倒认同，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人比较开朗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说了这么说，我还是觉得有点紧张，毕竟像他这样的大人物，我不得不谨慎起来。 来到了机场，我和韩月都下了车，与此同时却发现还有另外一拨人，那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不速之客”，因为我就以为只有我和韩月两个人去接她爸爸。当我看见王浩的身影时，我看向了韩月，企图得到一个答案，而她却也和我一样的表情，充满了惊讶显然，这对我们来说，几乎是一场“鸿门宴”，都是王浩这孙子提前安排好了的。 ...... 我们一行人都来到了指定的地点，这是一家在白云区的酒庄，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我还真没想到这边有这么一个地方。 酒庄里，我，韩月，王浩，韩庆宵，四个人在一个大大的包间里，对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可却没有一个人动筷子，都在等待着作为长辈的韩庆宵来发话。这下好了，我死死背的台词全都被王浩的出现全都给打乱了，只能靠我自己接下来随机应变的能力了。 终于，韩庆宵动筷子了，他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和我们说：“大家都吃饭吧，别这么傻愣着了。” 王浩很是会抓住机遇，马上就给他夹菜了，敬重的语气说道：“韩叔叔，我来给您夹菜吧。” 只见韩庆宵并不吃这一套，他把碗挪到了另一边，带着训斥的口吻说：“哎，浩儿，你去你家吃饭的时候，王大哥都没有和我讲究这些礼节，你也不用客气，我自己来就好。” 听到韩庆宵称呼王浩他爸为“王大哥”的时候，我的压力顿时倍增，这明摆着是给我下马威了，说明他们两个家族只见的关系很不一般，兴许就是像电视剧里的剧情一样，是世交。 一小会后，韩庆宵终于放下了筷子，然后把目光看向了我，“你，就是照片上那个和我的宝贝儿女吃着盒饭的男人？月儿的胃不好，你难道不知道么？” 这话虽然带着蔑视的感觉，但我还是让自己挤出一丝笑容，回道：“是的，韩叔叔，可我认为，人是铁饭是钢，我们是为了工作而忙碌着，吃盒饭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话可是鼓足了我的勇气才说出来的。 “爸”韩月皱眉看着韩庆宵，表示自己的不满。 王浩借机把话接过去：“人人都要工作是没错，自己吃什么都无所谓，但要让自己喜欢的人也跟着你吃苦，那你有什么资格给到她幸福生活？”他的眼神带着轻蔑之意，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我。 “好了，都别争了，吃一个盒饭也不能说明什么，我只是那么随意一问。”韩庆宵拿起茶杯，慢慢地呵气，喝了一小口，淡淡说道：“浩儿，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有话要和他们说。” 王浩当场就愣住了，惊讶地“啊？”了一声，他当然不想走，“这......” “嗯？”韩庆宵转头看向他，神色中透露着长辈的威严。 王浩最终还是不敢继续反驳下去，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然后从椅子上离开，目光扫了一眼我和韩月，那憋屈的表情，巴不得想要把我给吃掉。 他出去以后，屋子里又回归了原来的安静。韩月给了我一个眼神，然后自己绕到对面去，在韩庆宵旁边坐了下来，“爸，你可不要为难程庭了，他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差，靠自己的实力白手起家，现在公司的生意就做很不错呢，前段时间4S店的车展活动就是他们公司全案策划的。” 第39章 一年半之约（第一更） 韩庆宵自然知道她这是在帮我说好话，他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满脸宠溺的看着韩月，拉起她的手，“看你说的，我都还没说话呢，你就说爸爸为难他啦？月儿，来，你先坐好，爸爸来和你们说几句话。” “韩叔叔，您请说。”我看向他，微笑着点头。 “你的情况，我这些天也有去了解过，基本上都清楚，新秀公司乌托邦的执行副总兼联合创始人，还是暗香的第二大股东。在二十几岁的年龄能混到这个地步，没人会觉得你很差。”韩庆宵突然话音一转：“但是，事业上做得好，不代表感情也一样能做好，相反，越是事业成功的男人，在感情上就越是危险。” 其实我知道韩庆宵的潜台词是指：当一个男人的事业变得成功了之后，也许就会开始四处沾花惹草了，也就不会再对自己原先深爱的那个女人做到长情而专注。我能保证自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自己不能直接说了出来，那样反而会让他对我的印象更差。 所以，我选择了明知故问：“那，韩叔叔您的意思是？” “我给你定一个要求吧，如果你们两个都能通过考验，那我不会再去对你们做任何的反对，相反，如果你们其中有任何一方达不到要求的话，那我就把月儿送出国外深造，未来的家业是靠她的了，月儿还年轻，需要更多地学习才行。” 我和韩月互相看了一眼彼此，还是我开了口：“什么要求？” “我给你们一年半的时间，在这一年半里，你们两人不能有过密的接触，那什么，用你们年轻人的那句来说就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在这段期间，你要证明给我看，你能有什么本事把月儿娶走。按照传统的说法，门当户对这四个字不是没有道理的，年轻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心里默念着那句“朋友之上，恋人未满”，心里感觉窒息一般，说白了，这还不是等于把我们两个拆散了吗？只不过找了个好听点的理由来拖延时间罢了。我咽了咽口水，桌下的双手握紧了拳头，“我明白。” 他点点头，韩月刚想要插话，却被他挥了挥手，示意韩月不要说话，然后自己则接着说：“其次一点，我还会去考验你个人的品行和人格，这一点可比前面一点重要得多了。”他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慢地走到我的身后，一巴掌搭在我的肩上，放缓了语气说：“唉，其实很多东西我都能看得明白，我也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老，在我这，很多表面功夫是没用的，比如你找人借的车子，说不定车子里还有备着准备送我的见面礼，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形式主义在我这，没用。” 看似是一番很平淡的话，可我却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一番。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起来，但始终还是自己克制了下来，因为我看到了韩月脸上的心疼之色，说明她和我是感同身受的。 韩月也站起身来，看着韩庆宵不解的说：“爸，为什么你会突然又要安排我出国的想法？我不是才刚从国外回来两年多吗？” “月儿，现在还有爸爸在辅助你，但以后鼎辉集团就要彻底地交到你手上了，趁现在爸爸还能顶得住，你应该花时间用心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积累更多的经验，你是年轻人，要跟上时代的潮流才能带着集团走得更远。”韩庆宵语重心长的说，“爸爸也不是一定要逼着你去，所以，这就是我给你们两个的考验，不管是事业上，还是感情上的，都要。” ...... 最后的答案已然无需多言，我没成功，但也没失败一年半之约，从我走出那家酒庄起，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韩月被韩庆宵留了下来，而我自己一个人走了出来，巧合的是，这会天空突然飘下了雨滴，很完美的衬托出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看看你这狼狈不堪的样子，我都说了，你斗不过我的。”王浩不知什么时候从我身后走了出来，他右手夹着根烟，往地上吐了吐口水，“跟我抢女人，你还不够格！” 我的心情本来就已经很低落了，这会还被王浩刺激着，于是情绪瞬间爆发了，我一个箭步朝他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推到后面的墙边上，我压低着声音吼道：“像你这种人渣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世上！是不是以为你有背景就能为所Yu为？觉得我是老实人好欺负是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把老实人惹急了，后果不是你能想象到的！！” 王浩以前是有练过的，听我这话，他岂能平静得了，于是抬起手来，双手把我的手给打掉，借机往我胸口前一推，好在我也有所准备，后脚跟用力一顶在地上，然后再次用手肘把他推到墙边。 “呵，有备而来的是吧？你真想和我我动手？”王浩一说完，眼里闪出一道凛冽的寒芒，紧接着他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往我的肚子上一脚踹过去，我直接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感觉眼前一黑，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痛苦感，我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肚子，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赔了夫人又折兵，就你这样的还想跟我动手？活得不耐烦了吧，程庭我告诉你，没那实力水平就别去装大头鬼，喜欢一个女人，还要让她来为你说辞，你卑微不卑微啊！”王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然后往地上又吐了一次口水，我勉强抬起头来，才发现刚才我的力气也不少，那一推太过用力，以至于他咬到了舌头，都出血了。 “懦夫！废物！”他抬起手来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然后扬长而去。 我死死地盯着离去的王浩，我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这背影，更不会忘记这个晚上自己所受到的屈辱！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看不起我的人，让那些在我耳边反对我的聒噪声音全都销声匿迹！ 九月初的秋雨对我并没那么友好，刚才还只是小雨飘飘，这会一转眼就变成了瓢泼大雨，把我上那今晚新换上的衣服全都淋湿了，雨水混杂着地上的泥泞，让我白色的衣服变得土黄、土黄的。 我缓了好一会，艰难地用一只手撑在地面，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掏出车钥匙，转身走向那辆不属于我的车子。 “程庭！” 那是韩月的声音，我转过身来，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只见韩月从酒庄的门口那找工作人员要了一把雨伞，然后小跑着往我走过来。 “别过来！”我抬起手制止了她，“我衣服很脏，你就不要过来了，回去吧，我没事。” 韩月终究还是止住了脚步，她咬着嘴唇，眼里闪烁着泪光，我挥了挥手，然后笑了笑，转身打开了车门，可就在我准备上车的时候，韩月突然跑了过来，双手在我身后抱住了我。 “对不起......对不起......”韩月的脸颊贴在我的后背，泣不成声。 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于是转身抱住了她，然后快速地亲吻了她的双唇，在那场暴雨中，我们热吻着，任由雨水打在我们身上。 一小会后，我松开了她，抬起手来帮韩月把眼角下的雨滴给擦掉，然后走去她身后把雨伞捡起来，为她打伞，再用另一只手抱着她。 “一年半之后，也许我没有踏着七彩祥云那么潇洒，但我必定会娶你为妻，我会让所有阻止我们在一起的人都心服口服，不会再听到半点质疑的声音，也不会再让你受委屈。”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喉咙里如同插着一根鱼刺，“月儿，你相信我吗？” 韩月用力地点头，“我，等你来娶我。” 我鼻子一酸，最终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我笑了笑，把手里的雨伞交还给了韩月，“快回去吧，别着凉了。”虽然我很不舍得，但还是心一横，转身进了车子里，扭动钥匙，用力地踩下油门，快速地离开这里。 后视镜里看到的韩月，她依旧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我，这让我想起了周杰伦的一路向北，剧情虽不同，但意境就摆在那。 “ 后视镜里的世界，越来越远的道别，你转身向背侧脸还是很美，我用眼光去追竟听见你的泪......” “ 我一路向北，离开有你的季节，方向盘周围，回转着我的后悔，我加速超越，却甩不掉紧紧跟随的伤悲。” 是的，我“后悔”了，后悔自己自己在这个最难熬出头的时期，遇到了那个最惊艳的她；后悔了自己还不够强大，去面对她背后的压力；后悔了，我没有能力去拒绝韩庆宵提出的要求...... 365加182.5，一共是547天半，过完了今天，那就是还有完整的547天，一年后之后的今天，我会让自己成功蜕变，在这一刻开始，逆袭之路的战鼓......敲响了！ 第40章 因为不合适（第二更） 梦寐以求的爱情最终还是被韩庆宵剥夺而去，成了黄粱一梦，距离547天的时间，才刚刚过去了七天，还有度日如年的540天。 在过去的一周里，我只去了两个地方，一个是公司，另一个则是仅仅起到睡觉“功能”的出租屋，两点一线的生活，在别人看来，我已经变得神经质了，可我的大脑却清晰得很，做到了真正的全心全意放在事业上。 又过去了一周，我已经连着持续两个星期都是这样的状态了，今天又到了周五的，我依旧选择留下公司加班，即便此刻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在我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屏幕看着公司最新一个季度的业绩报表时，办公室的门突然就被打开了，走进来的人是齐民和有些日子没见面的徐梦珺，此时她的肚子已经大得非常明显了，按照时间来算，大概明年的春天她就能把肚子里的小宝宝生下来。 “你怎么还不下班？”我没抬头，随意问了一句。 “下你妹啊，程庭，自从那个晚上你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你已经快要失心疯了知道吗！”齐民直接在我的电脑旁边坐了下来，一屁股压到了我的鼠标垫。 “是吗？我感觉挺好的啊。”我扯了一下鼠标垫，“哎，能不能把你屁股挪开一点，压着我鼠标垫了。” 齐民侧着屁股把我的鼠标垫推了过去，“大兄弟，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真的不打算和我们说说吗？你这个样子，都快把人给急死了！” 徐梦珺带着担忧的表情附和道：“是啊，程庭，认识你这么久以来，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现在的这种状态，你心里有话就说出来吧，也许最后面对的人还是只能你自己，可至少说出来，心里能舒服点，我们也好对你放心。” 我沉默，即便此时的心思早就被他们给打乱了，可视线却继续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报表，徐梦珺看了一眼齐民，然后把目光看向了我，接着说：“你觉得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是韩月希望看到的吗？女人的安全感就是，就算你事业上再成功，也比不过你人安好重要。”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把我手上的鼠标给夺走，“程庭！！” “哎呀，你们都干嘛呢，我都说了我没事啦。”我两手一摊，无奈地笑了笑，淡然的解释道：“韩月她爸，韩庆宵要求我和韩月分开一年半，这一年半里面不仅考验我，也考验韩月，如果一年半之后我能令他满意，那就不再组织我们在一起，相反，他就把韩月送出国外深造去。” 齐民当即替我打抱不平：“这，这也太苛刻了吧！一年半那么多天，那么多的未知数，谁能知道未来会有什么变化啊！” “一共547天半，现在还有533天。” “好家伙，这都记住了！”齐民给我竖起个大拇指。 这会，倒是刚才没说话的徐梦珺把话接过去了：“还有呢？我听齐民说，那天晚上你回来之后，衣服全都脏了，第二天你还自己去把车子给洗了才还回去，这又是什么情况？” 果然，女人总是会比男人更细心，留意到一些很重要的细节，而这“细节”也正是我不愿去提起的事情。 我笑了笑，找个理由搪塞了过去：“那天晚上不是下很雨了嘛，车子停在外面，我只好走过去取车，结果那边的酒庄外边都是泥地，我脚踩滑了，摔了一跤，所以衣服就脏了。” 徐梦珺狐疑的看着我，语气中带着半信半疑：“是嘛？” “是啊，不然你们以为我干嘛去了？” “可是，你衣服上那......嗷呜！” 其实那天晚上回去后，我是有和齐民短暂地见了一面的，所以他又看到我衣服上的那个脚印，但在他还想说下去的时候，我在桌下用力地踩了一脚他。 “干啊啊你，属狗的啊！”徐梦珺瞪着他问道。 “电，那底下的插排有电，我刚刚就被电到了！”这货的随机应变能力从来就没有令我失望过，然后还戏精附体了，蹲下来看着地上的那个插排，“哎呀，程庭，你这插排不行啊，待会赶紧叫行政那边的人换一个，你看、你看，插孔那都烧糊了！” 徐梦珺好奇地跟着他过去看了一眼，发现还真的是，然后也表示让我待会去换一个插排。齐民这表演是真的精彩啊，差点我都想给他颁个奥斯卡奖了，连徐梦珺都被他给蒙过去了。 等到俩人都离开我的办公室，我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脑海里又回想起了那个晚上和王浩发生争执时，那屈辱的一幕。想到这，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眼里只有一股狠意！ ...... 这个晚上我按照正常的时间下了班，因为感觉太压抑了，其实自己没有表现出来不代表真的没事发生，一旦有人问起了，那个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就如同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我瞬间就被淹没了。 下了班之后，我没有选择马上回去住处，而是去了温舒娅的咖啡馆，我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过去她的咖啡馆了，自从她和王泽磊“好上”了之后，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了联系。 来到了温舒娅的咖啡店，进到里面我环视了一圈，看来今晚的人流量并不多，而在吧台那天坐着的也就只有温舒娅和另外一个调酒师，许晴也不在。 温舒娅环抱着双腿在玩着手机，我都过来吧台那边了，可她还全然没有察觉到，吧台的另一个调酒师见我过来了，刚想说话，问我喝什么，但我给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讲话，然后我自己瞧瞧地走进了吧台里面，在温舒娅的旁边坐了下来。 “我的存在感就这么低吗？都来了几分钟了，你都还没发现我过来了。”我笑了笑，拿起了两只酒杯，分别倒了两杯伏特加，再加两块冰块。 温舒娅发现是我过来了，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我把酒都倒进了杯子之后，拿了一杯递给她，然后两人碰了下杯子，我说：“想什么呢，这么走神。” “没什么，只是有点困了而已。”我以为不爱喝酒的温舒娅会拒绝，没想到她淡然地笑了笑之后，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脸上露出了倦容，可我却看到了她是有心事，和我一样，我们都有着困扰。 “你不是困，而是有心事。”在我尖锐的眼神下，我还是直接把她的“面具”给揭穿了。 “说我有心事，那说明你自己本身就有心事。”她又笑了笑，“程庭，你已经大半个月没来咖啡馆了，今晚突然过来了，还主动调酒来喝，恐怕你的心事比我重得多了吧？” 好家伙，直接踢皮球把话题抛给了我。我又喝了一口酒，“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不过，我希望你先说你的心事是什么？” “我的心事......那就是没有心事。” 我清了清嗓子，主动把她嘴里的话给撬开：“那什么，王泽磊不是之前一直在追求你嘛？那次你还答应了和他在情人节那天一起共享烛光晚餐，那后来呢？你们发展得怎么样了？” 温舒娅思索了，把手里的杯子放了下来，“其实那天七夕节我并没有和他一起吃晚餐，我后来临时拒绝了，而至于你说的后来发展得怎么样了，那就是没有发展，因为我们自那天之后就没有再联系过了。” 我的心里不由地惊讶了一下，因为我一直以为她和王泽磊已经在一起了，而且还发展得很不错的那种，结果没想到，他们之间竟然自从七夕节那天就没有再联系过了。 “为什么会这样？你当初不是答应他了吗？怎么后来又拒绝了。” 温舒娅喝了口酒，淡然回道：“因为不合适，感情上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的为什么。”说话间，她好似故意避开了我的眼神。 我沉默了一会，又问：“不合适的原因有很多，有可能是真的感觉对不上，也有可能是自己心里还有牵挂着的事情，那你是属于哪一种？” “都不是。”温舒娅忽然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我说：“是因为我心里还有别的人，只是那人一直要当一个傻子，一个瞎子，把我视而不见。” 这会轮到我避开了她的眼神，因为她很明显这是在说我，都怪自己问得太深了。我转过身，点燃了一根烟，由于知道她不喜欢烟味，所以特意拉开了一点椅子的距离，然后才笑着说：“谁啊，能把温大美女都放在眼里。” 温舒娅又是淡淡的笑了笑，笑意中却带着苦涩的意思，她捋了捋发丝，“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又有什么心事呢？”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这不，马上就轮到我了。我一口把酒喝完，“那什么，我这没什么好说的，我就不给你增加负能量了吧，而且这酒我也都喝完了，要不就先这样吧哈。” 第41章 出差散心（第三更） 我话一说完，温舒娅的表情就变得冷漠了下来，神色中带着对我的不满。 “你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很让人讨厌吗？” 我摸着自己的鼻子，还是坐了下来，笑了笑说：“我就那么一说。”我看了一眼身后的酒柜，然后晃了晃手里那已经空了的酒杯，“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你来这喝酒，我什么时候问你收过钱？想喝什么自己去拿。”她无语地看了我一眼，拿起酒杯把剩余的酒都喝完。 “行，那咱先说好了，你得要赔我一起喝才行，不然没意思。” “喝就喝，谁怕谁。” ...... 几杯洋酒下肚，我们俩人的话都逐渐多了起来，不像是一开始那么拘谨，聊的话题也越来越深了，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也把自己和韩月的情况如实和她说了出来。 温舒娅一只手托着脸颊，一脸微醺的样子，“程庭，我告诉你，这对你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我跟你说，你说，他这都提出的什么要求啊？谁说爱情就一定得门当户对？两情相悦不必门当户对更重要吗？”她另一只手拍着桌子，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在我的印象中，她是比较少喝酒的，今晚竟然还陪我喝酒聊天这么久，恐怕是已经有点喝多了，所以才会这么说。 “可现实不都这样么。”我看向了她，“舒娅，你也是一个家境富裕的女生，你假想一下，如果你有一天带了一个刚出来打拼没多久的穷小伙回家见你父母了，你觉得你爸妈会同意吗？我想，他们的决定应该和韩月她爸是一样的吧！” 只见温舒娅把酒杯放到了桌上，然后有些用力的一巴掌搭在我的肩膀上，认真地看着我说道：“我！不！会！妥！协！”她强调着每一个字，“凭什么我自己的爱情要让别人来主宰，即便是我的父母，我也不允许，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是我喜欢的，而他也深爱着我，那是我绝对不会妥协放弃，那是自己选择的路！” 我沉默着愣了几秒，轻笑一声，把她的手拿起来放到了桌上，“会的，你会遇到那个让你义无反顾的男人的。” “不，程庭，我今天就要把话给说出来，我......哇呕” 完了，温舒娅话还没说完，结果就直接吐了出来，就坐在她旁边的我，鞋子上也被她给弄脏了，但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去理会鞋子，而是双手扶住了她的肩膀，然后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纸巾给她递过去。 在我们隔壁的调酒师看了过来，我尴尬地笑了笑，摇头示意他不用过来。温舒娅接过纸巾，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她抬起手来把头发别到耳后，那很有气质的脸庞在我的视线下一览无余，我不得不感叹一句：温舒娅的气质和容貌真的不是一般女生可以比拟的，虽然我对她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可我还是很赞叹她那精致的五官。 “你喝多了，我叫许晴送你回去吧。”我轻声道。 “不要......我不要，我还要喝，你给我倒酒。”她伸手想要继续拿桌上的威士忌，我把酒瓶往后推了过去，她不依不饶：“程庭，你这个混蛋！你眼瞎，你，难道这么久以来，你就不知道我对你......” 我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连忙打断：“好了，你先坐好，我打电话叫许晴过来接你回去。”我扶着温舒娅坐好，她趴在吧台上，在给许晴打电话的时候，我顺便问调酒师要了一杯暖的白开水，放在了温舒娅旁边。 过了一会，许晴就接电话了，“喂，程庭怎么了？” “呃，那什么，舒娅喝多了，在咱们的咖啡馆这边，你开车过来接她回去吧。” “啊？舒娅酒量很差的，她怎么会喝那么多酒？” 在她的质问下，我没说话，许晴沉默了会接着说：“行吧，我知道了，我刚洗完澡，等我吹干头发就过去，你先照顾她一会。” “好，我等你来了再走。” 挂掉电话后，我看着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的温舒娅，心里感到五味杂陈，神色恍惚中，点燃了这个晚上的第一根烟，然后坐在椅子上安静地发呆，等待着许晴过来。 二十多分钟后，许晴就来到咖啡馆了，她第一时间就小跑着过来找温舒娅，然后轻声地和温舒娅说了几句，扶着她起来，我连忙过去帮忙扶着她。 就在我想要去帮忙的时候，许晴甩开了我的手，冷漠的表情说道：“闪开，不需要你的帮忙。” 我一脸无辜，两手一摊：“我......” 许晴直接打断了我：“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你作为一个男人，让一个女人喝醉了，还伤了她的心，这一定是你的错！” 我无话可说了，眼睁睁地看着许晴把温舒娅送进车子里，我只是跟上去，但没说什么，结果许晴又折回来，冷眼看着我说：“程庭，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难道这么久了，你真的不知道舒娅她喜欢你吗？她今晚喝了这么多酒，明显就是想要和你表明心意，就算你不接受，那你至少也得劝一下她别喝那么多酒啊！” 千言万语，我最后都化成了一句：“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 “别说了，渣男。” “我......”我又一次陷入了百口难辩的处境，许晴那句神似某个表情包的话语，让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直到她把温舒娅送进了车子里，然后启动着车子快速远去。 本来这个晚上我是过来放松一下的，结果却把心情弄得更加复杂了，还伤害了作为朋友的温舒娅，也让许晴对我产生了误会，真是一个让人焦心的夜晚！ 走出了咖啡馆，我点燃了一根烟，有些落寞的抬起头来看了看夜空，皎洁的月光把它周围的“乌云”给照亮，像极了小时候抬头时看到的夜空样子。天还是那个天，但自己却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幼稚的小孩了。 ...... 三天后，公司又有了一个新的客户，对方的诉求是想着在国庆当天零点的时候开始，做一场直播带货活动，但具体的事宜需要见面谈。客户不是在广州的，而是在福建那边，巧的是，对方所在的位置是厦门，说起这个地方不得不让我想起了过去的一些往事，感慨万千。 次日的早上，我答应了齐民提出的要求让我去厦门和客户谈合作，公司这边就交由给他去处理，打着去出差的名义，却是让我去旅游散心，想来这安排也还不错，所以我就答应了。 齐民开车送我去了高铁站，在下车的时候，看着时间还早，所以他跟我一起下车，然后在高铁站外边那抽一根烟。 “出差完了，不管这单能不能坦诚，只要你想的话，那就在那边多待两天放松、放松吧，家里边这还有我顶着。”他给我点燃一根烟，然后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到时候再看情况吧。” 齐民笑了笑，然后拿着手机低头按了会，接着把手机的屏幕在我面前晃了晃，“喏，兄弟给你转了五千块钱过去，你就大胆放心去玩吧，做人嘛，开心最重要。” 我看了看手机，然后下意识地把想要点击“退款”，结果却被齐民抬起手来按住了，“都说了给你的，你当着我的面拒绝，那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齐民说完，直接上了车，把车窗拉了下里，“我先走了，你赶紧上车吧，我已经提前和客户那边联系过了，你一下高铁就会有人接你过去，这待遇还不错吧？”他启动了车子，“走了啊，祝你一路顺风！” 我无奈地看着齐民远去的车子笑了笑，转身走进了高铁站。 中午时分，我终于再一次踏上厦门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上，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为了打开自己的“救赎之路”，解脱自己和苏静那段过去的感情，却也同时第一次遇见了安妮，一个故事的结束，也打开了另一个新的故事。 齐民没有骗我，我一出来高铁站，客户方那边就有派人来接我了。来的人是一个和我岁数差不多的小伙子，一上来就让我叫他“小徐”就好。我本以为按照“常规操作”来说，他会很严肃，结果恰恰相反，这一路上像个导游一样，一边开车，一边给我热情地介绍着过往的风景。 “前面就是鼓浪屿了，也是你们外地人最喜欢、最常来的一个旅游景点了，不过对于我一个本地人来说就觉得没啥了，这么多年来啊，我早就都看腻了。”他笑着瞟了一眼后视镜里的我。 其实我不太喜欢那些陌生的，可又一上来就对你热情的人，因为不太习惯这种相处方式，所以我也看着后视镜那，微笑着说：“小徐，我来过厦门的。” 我这句话已经很委婉地告诉了他：我对这边并不陌生，所以不用再和我介绍下去了，说白了就是希望他能安静一点。小徐作为一个司机，也是一个明白人，所以很快就识趣地没有再说下去。 过了没多久，我们就到达了酒店，小徐拿着房卡带我上了房间那边，客气说道：“程总，这会还是中午时间，您先进屋休息一下吧，大概在下午三点，我会再开车过来接您去公司那边和赵总谈合作上的事情。”相比于之前在路上，他这会已经变得严谨了些许。 “好，谢谢，麻烦你了。”我微笑着点点头，把房卡接了过去。 “不用客气，应该的。” 第42章 遇到老狐狸了 小徐走了之后，我在房间那站了一会，走到窗口看外面的风景，在这个时候，我没有选择抽烟，只是平静地站着。我发现，自从那天晚上和韩月分别了之后，我经常会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待着，有时候是在走神，有时候是在想事情，从此生活中又多了一个习惯。 站了有那么一会，我便打电话让酒店的工作人员送一份工作餐上来，然后一边吃着饭，一边看下午要用到的资料，做足功课才好去和那个名叫“赵方舟”的赵总谈合作。 看着齐民之前收集好给我的资料，我是越看越惊讶，因为之前只是大概看看，没有细看去了解件中，我发现赵方舟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在福建这一带是“口红一哥”，几乎把那边的口红生意市场给垄断了，反过来想想，能把一个行业的市场做到垄断，那成功的背后绝对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生意上他确实做得很不错，但外人对他的评价都很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奸商。 认真忙事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这个中午我都没有休息，全都顾着看件了，转眼就到了下午三点十五分，这时候才感到困意如同铺天盖地般席卷过来，所以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提神，收拾好件，再抽了根烟，时间刚刚好。 小徐十分准时地来到了酒店楼下接我，大概十来分钟的车程，我们就到达了目的地，在一栋高端的写字楼里的第八层，一上来就看到几个醒目的大字：厦门诺亚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有意思，他自己的名字叫“方舟”，公司的名字叫“诺亚”，这是把自己的理想当成了“诺亚方舟”的救世主了？ 我站在那短暂的打量了一眼，发现一整层都是他们的地盘，一眼望去，这里估计得有五六百平，一般做这类行业的都有仓库的，显然它的仓库并不在这边，所以实力到底有多强已经很明显了。 在小徐的带领下，我来到了赵方舟的会议室，小徐敲了敲门，说是带着我过来了，之间赵方舟就直接自己给我们打开了门，满脸热情地说：“程总，可算把您给等来了，来来来，请坐！”他走在前面，给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徐也很识趣地把门关上，离开了赵方舟办公室。 “赵总，请！” 赵方舟给我倒了一杯茶，不经意的说道：“冒昧的问一句：不知程总年庚几许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五十几岁的男人，淡然回道：“24岁，赵总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呢？” “可以，果然是后生可畏！”他把茶杯移到我的面前，“时代不同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工地给人家干苦力活呢！” 不知从何时起，这种客气话成了谈生意时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我们闲聊了有那么一会，开始进入了主题。赵方舟叫来了他的女秘书，她拿着一个件夹站在一旁，然后开始和我介绍着项目的详细情况。 “我们诺亚最近新出了一款口红，名叫诺兰，这一次的新品产量大概有10万，虽然我们原先就已经有了不少销售渠道，但这次我们打算走直播路线。”女秘书停顿了下，看了一眼赵方舟，接着说：“我们的计划是，如果双方能达成合作的话，那么我们前期先定两万的量交给你们去做，给你们三个点。如果说效果还不错的话，那就有第二轮的合作，第二轮的合作返点会稍微高一些，但具体的数字得到到时候再去估算，程先生，不知您意下如何？” 我看着在慢条斯理地泡着茶的赵方舟，一脸淡然的样子，我心里不由地感到了压力，3个点这已经压到我们的底线了，一上来就给出这么低的价格，明显是在套路我们。 见我不说话，赵方舟双眼一抬，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笑意，“程总，怎么不说话了？是觉得这个价格不合适？” 我轻笑一声，说：“赵总，3个点，未免太低了吧？” 他面露为难之色，“哎哟，小程啊，你也知道，我们公司这边虽然看起来规模是很大，可走直播带货的路线那也是头一回嘛，风险肯定是有的，所以得要谨慎一些，不过你放心，要是前面的合作还满意的话，那我后面必须给你加钱，你看怎样？”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啊，嘴上还跟我说什么“第一回做直播带货，需要谨慎一些”，我呸！在我心里早就骂了他八百回了，产业都做得这么大了，结果就拿出这么点的量来试水，而且还给我们这么低的利润，明显是想坑我们！ 虽然心里很不满意，但我脸上丝毫没有表露出来，沉吟了一会，说：“赵总您说得确实有道理，毕竟是头一回走新的路线，还是新品发布，那谨慎一点也是合适的，我这边有个想法，不知赵总可否愿意一听？” 他皱起眉头摆了摆手，说：“哎，小程这么说可就客气了！但说无妨。” 我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您刚才说，诺兰这个品牌是诺亚旗下的新品，那既然是新品，肯定是需要做一个新品发布会来预热的，巧的是，咱们乌托邦正好有这一块的服务，我的想法是，倒不如咱们先给诺兰做一波预热，然后再来走直播带货，这样一来，销量肯定会好上不少，赵总，您觉得呢？”我微笑着看着他，看看我这一手回马枪能否让他有什么反应。 果然，赵方舟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一问，连他旁边站着的女秘书都愣了一会，那女秘书目光看向了赵方舟，等待着他的回答。 赵方舟沉默了一会，忽然爽朗地笑了出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抓住了关键点，小程，你真是不可多得的谈判高手！”他双眼一缩，伸出两根手指指着我说。 我依旧微笑不说话，赵方舟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思索了会，“成，那这样吧，生意不可能一下子就坦诚了的，我看这会也到了晚饭时间，不如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具体的结果咱们明天再聊，如何？” “我没问题，听赵总您的安排。” “好！小刘啊，你马上安排晚宴，1个小时左右，咱们酒店见！” 赵方舟说完，那叫“小刘”的女秘书尊敬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他的办公室，我和赵方舟道了个别，然后也离开了这里。 走出外面的大马路，我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要不是里面的空调开得够凉快，估计我都出汗了。距离晚饭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先回了一趟自己住的酒店，然后狠狠地洗了把脸，点燃了一根烟的同时，给齐民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谈怎么样啊，这一天的我都在等你电话呢！”齐民很快就接起了电话，迫切地问道。 “唉，情况不容乐观啊，遇到真正的老狐狸了，这家伙，一上来就说给我们两万的货，才TM三个点的价格，这不明摆着坑咱们嘛！” “赵方舟这个人本来在业界的名声就不那么好，只不过产业大那倒是真的，那你这边是怎么答复他的？” “我是这么回答他的，他不是说那诺兰是新品吗？那按照正常来说，所有的新品都有一个新品发布会，所以我这拉开了话题，说咱们也可以做新品发布会的业务，这样也好增加一点收入和谈判的筹码。” “高！这招确实很不错，哎呀，程庭，干脆以后你去谈判，我在公司守着得了，我觉着你才是那个真正的老狐狸啊！” “你丫的滚蛋！先不说了，我洗个澡就出门了，晚上赵方舟请我吃饭，你想到啥就直接给我发信心吧，好好地认真想想啊！” 挂掉电话后，我洗了个澡，然后根据提前定好的地点，搭车前往了过去。来到了酒店，赵方舟这货在接待客户的这一块倒是丝毫不吝啬，先是给我安排司机，然后晚上吃饭的酒店也是很不错，表面功夫做得很足，可偏偏一到正事上就精打细算了。 很快我便来到酒店，然而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我和赵方舟，这可不是一般的奢侈。当我观察了环境之后，不由地提高了警惕，因为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场“鸿门宴”，估计就是想借着这顿晚宴来套我的话吧！ “来，小程，来这里坐下吧！”赵方舟客气说道。 我笑着拉开一把椅子坐下，“赵总，您实在是太客气了，咱们两个人吃不完这么多个菜吧？”我看着桌上那十个菜，心里不由地感慨：这是真的好浪费！ “哎，小程，不管吃不吃得完，但该有的门面还是要有的，我赵方舟在待人这一块上可是绝不含糊的！”说话间，他的神色中带着骄傲之色。 吃饭时，在饭桌上的聊天气氛没有了在公司里的那般紧张，赵方舟开始和我闲聊一些题外话。 他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忽然看着我问道：“小程，我想冒昧地问一句，你有女朋友了吗？” 我淡然一笑，看着他反问道：“赵总，您对我的私事很感兴趣吗？” “那个，抱歉哈，我只是随便问问，毕竟像小程你这样优秀的人，应该在很多女人的眼里都是抢手货吧？” 我刚想说话，这时，在我和赵方舟都毫无意识到的情况下，包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我们两人分别转头看了过去...... 第43章 你就不会主动找我吗？ “爸爸，我就说我没认错人，刚刚在外面我就看到你的身影了。” 那个喊着赵方舟“爸爸”的女生，披着一头乌黑的秀发，小跑着走进了包间里面，一脸热情地上前搂着赵方舟的肩膀。从年龄上来看，她应该和我差不了三岁，五官虽不算精致，但也也算是很清秀，那一身的奢侈品无不透露着金钱的味道，像是在明目张胆的告诉别人：我是富二代！ “莹莹，爸爸在谈事呢，你先回家吧，晚一点我再回来。”赵方舟宠溺的看着莹莹，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先出去。 她很不情愿的扭捏了一番，然后目光瞥向了我，而我只是沉默的微笑着，紧接着赵莹莹嘟着嘴对赵方舟说：“好吧，那我先让陈管家送我回去，你不要喝酒哦，不然我就告诉妈妈去！” “好好好，你看这一桌子也没有酒啊，爸爸不喝酒，放心吧。” 赵莹莹走了之后，赵方舟带着歉意对我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女儿不太懂事。” “没关系。” ...... 一夜很快过去，也许是昨晚太累了，以至于我即便是有认床的习惯也没有失眠，反而睡得很安稳。次日醒来，我在酒店点了一份早餐吃，然后上了小徐的车，前往了赵方舟的公司。这个早上，我们各自都要做出决定了，我也没怎么想到底要怎么去处理这件事，主要还是看赵方舟的态度吧，能争取就尽量争取，如果实在是没谈成，那就算是3个点也只能接了，现在公司还处于起步阶段，谈的单能接一个是一个。 来到了赵方舟的办公室，他和昨天一样，依旧是先给我泡了一壶茶，然后递给我一杯。 “看来赵总您很喜欢喝茶啊？”我笑着把杯子接过来。 “哦？你说了个也字，那说明小程你和我一样有喝茶的习惯？” 我点点头，“嗯，在公司办公的时候，我很少喝咖啡，基本上都是喝茶的。” “原来如此。”他拿起那只小茶杯呵了口气，轻轻地喝了一口，幽幽问道：“小程，一夜过去了，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的决定是随您这边决定而变化的，所以，还是赵总您先说吧。” 赵方舟见我这么说，当即爽朗的笑了出来，“你这小伙子真的是蛮有意思的啊！”他思索了会，接着说：“行，那就我先说吧，经过昨天的考虑，我决定给你提高到5个点，并且连新品发布会也交给你们做，如果效果确实不错的话，那么，不仅仅是剩下7万的货是给你们做，我们将会选择和贵司乌托邦进行长期的合作。怎么样，这份礼物还不错吧？” 我内心不由地惊讶了一下，是什么让他一夜之间转变这么大，不会有什么坑吧？我沉吟了一会，说：“所有礼物的背后都是早就被人贴上了价格标签的，能让赵总突然突然改变了注意，我想，这份礼物肯定是还有什么条件的吧？” “聪明！”他敲着二郎腿，打了个响指，然后从旁边的椅子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件给我递了过去，“合同我已经拟好了，你所说的条件就在里面，如果你们做不到的话，那就要给我们50的违约金。” 赵方舟说话时，我把合同打开快速浏览着，直到最后那部分里，果然有说明违约条款，说白了，这就是一份对赌合同，赵方舟这是想和我们来赌一把。 “你说的没错，礼物都是提前贴上了价格标签的，就你看能否接受得了这个价格了。生意上，有了对赌才会变得更加有趣，我就很喜欢有挑战性的合作项目，不知程总怎么想的呢？” 我微笑着看着他，说：“这事，我得和我另外一位合伙人商量一下才能给你答复，赵总，我能否先出去打个电话？” “没关系，请。” 出去了外面，我走到安全通道那边给齐民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一接起我就直奔主题，长话短说把现在的情况和齐民说了出来。 我问：“你觉得要不要接这个单？” 电话那边的齐民陷入了思考，过了会，他一咬牙说道：“接！失败了，咱们也不是赔不起，可要是就这么放弃了，我不甘心，赵方舟虽然给的这个单的货量很少，但他确确实实是一个有钱的主，一旦我们做到了，那以后就能搭上这班快车了，同时也能够成功地打开了我们直播板块的业务。” “你说的有道理，那咱就接，干他娘的一大票！” 回去了赵方舟的办公室里，我朝他走进了几步，嘴角逐渐上扬了起来，“赵总，您说得对，生意上要带着挑战性，那才有趣，所以这个单，我们乌托邦接了！”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谈完了合作，中午吃了个饭，回酒店收拾行李，订了下午回去广州的车票。在上午，赵方舟的办公室那，他有表示让我继续多待两天，但我最后还是拒绝了，说自己得要回公司处理事情，不过他很感慨的表示，以后只要我来厦门玩，直接找他就行。 下午四点左右，我回到了广州，第一时间不是回出租屋，而是回了公司。当我回来了公司那，齐民见到我时，整个人都惊讶住了，因为我回来这边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不是，谈完了事情你就直接回来了？不是说好了让你出去玩两天散散心吗？急啥？”他停顿了下，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一样，连忙问道：“对了，事情的结果怎么样了？” 我轻笑一声，把背包放在椅子上，拿出那份合同递给他，“喏，成功拿下，只要咱们做好要跟他赌的准备，基本上就稳签的了。”我拿出手机，把之前他给我的那五千块钱转回给齐民，“对了，你的钱，我转回给你了。” “哎呀，你拿着吧，都给出去了，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就那点钱我压根就不重视，就当做是给你的这次谈生意立下的功劳的补贴奖励吧！” “随你咯，反正我转过去了。” 齐民看完合同，把那玩意丢到桌上，搂了搂我的肩膀，“晚上去我家吃饭吧，咱们都认识几年了，结果你还没见过我家老爷子，晚上他刚好回来了，肯定有大餐吃，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我扬起嘴角，皱着眉头笑问道：“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这会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今晚就早上下班吧。”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收拾着东西，一副要走的样子。 “走啦。”没等我反应过来，齐民就直接拉着我的肩膀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刚走出外面一会，蒋雪儿和我们正面迎来，“齐总好，程总好。”她主动和我们打了声招呼。 “哎，噢对了，雪儿，你现在手头上要直播的工作安排待会全部都发到我手机上吧，我这边有新的安排给你，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你就到时候先忙我这边的事情。”齐民回过了头来，看着蒋雪儿说道。 蒋雪儿的脸上虽然带着疑惑之色，但还是点头回了句“好的”，然后避开了齐民的目光，略低着头离开。这一幕，又被我看在了眼里，我始终觉得，蒋雪儿肯定是对齐民有意思的，但又因为碍于职位的和身份的原因，所以始终不敢太过明显的表露出来，我看了一眼她离去的方向，然后和齐民转身走出了公司。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齐民他家，好家伙，这地理位置可真够气派的，一进来就能看到广州塔，而且是超级近的距离，我心里又来了一阵感慨：唉，什么时候我也能在这样的地理位置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进到屋子里，发现齐民的妈妈正在准备着晚餐，徐梦珺也在厨房里帮着忙，齐民见此状况，立马就进去厨房帮忙了，让徐梦珺去歇着。我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嘴角忍不住挂起了一抹笑意，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那是连续两条信息的声音，我一看，全都是韩月发来的。 “小程同学，你家的韩姐姐提醒你：你已经有28天没有和我联系了，你都在干嘛啦？” 紧接着的第二条消息是：“我没有联系你，你就不会主动联系我吗？” 我看着这两条连着发来的信息沉默了一会，然后微笑着打字回复：“小程同学最近比较忙，在很努力的奋斗着呢！我和你说一个好消息，我今天又拿下了一个单，虽然单是比较小，但背后的老板可是个金主爸爸呢！这会我在齐民他们家，准备吃晚饭。” “很棒！你要继续努力，我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那你和我说说。” “我今晚不用加班，想约你一起出去走走，你大概几点吃完饭呢？” 我和韩月都已经28天没见过面了，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好消息，我抬起手来看来看手表上的时间，现在才五点左右，时间还是很充裕的，于是打字回复：“大概七点左右吧，到时候我这边完事了就打电话联系你，你呢，就先乖乖的找个地方等我过去就好了。” “嗯嗯，那我等你电话。” 第44章 求助 挂掉电话后，我就回去了饭厅，准备和大家一起开饭。当我看到桌上那一碟碟的菜，虽不谈不上是山珍海味，但绝对价值不菲，单是那碟鲍汁扣白灵菇，还有专门给徐梦珺准备的一盅燕窝就能看出这顿晚饭是有多么昂贵了。 没想到齐民的妈妈厨艺这么好！唉，我要是他的话，估计会天天都回家吃饭，这小子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齐民的父母对我很好，他妈妈甚至还很热情地给我夹菜过来，这让齐民都忍不住“吃醋”了起来。 他嘟囔着嘴，故作不满的语音对我小声说道:“早知道就不带你回来了，我那么久没回家，这下一回来都差点分不清咱俩到底谁才是他齐万雄的儿子了，对我一脸冷淡，我妈还雪上加霜给你夹菜。” “嘿嘿嘿，你可别瞎说啊。”我也小声回了他一句，但脸上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们俩不好好吃饭，在哪瞎嘀咕什么呢？”徐梦珺从我们身后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三只杯子，“难得爸回来了，要不喝点酒？”她目光巡视了一圈，柔声问道。 我留意到徐梦珺的肚子比我上次见她的时候又大了些，再有四五个月，一个新的生命就要诞生了。 “我没意见，老齐决定吧。”齐民询问的眼神看向了齐万雄。 “小程，你酒量如何？”他爸微笑着向我问道。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齐民当即就抢先替我说:“嘿！爸，人家程庭当年可是咱们宿舍里最能喝的一个，到现在估计酒量又增长了不少呢！” 我瞪大着双眼看了看齐民，示意他闭嘴，然后对齐万雄尴尬地笑了笑，“叔叔您别听齐民乱说哈，我已经很久没喝酒了，不过适量喝一点还是可以的。” “嗯，那好，我们就适量喝一点吧，阿民，你去拿酒。” 这顿晚餐虽然让我满足到不能再满足，可我由于提前和韩月约好了晚上要见面，所以七点左右就离开了齐民他家，齐民的爸妈在我走之前都表示以后我可以常来他们家吃饭。我当然表示很乐意，毕竟他们家吃的饭甚至比外面的星级酒店还要好得多了。 按照约定，我直接搭车去了目的地。韩月今晚约我的地方是琶醍那边，说是想和我夜游珠江，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毕竟我都来广州两年多了，但来珠江这边的次数五根手指数得过来。 来到了江边，很快我就发现了在不远处站着的韩月，她双手搭在栏杆边上，直视着前方的一片灯火通明，可再美的夜色也比不过她动人的容貌。我悄悄地朝她靠近，直到来到了她身后，然后双手蒙住她的双眼，在她的耳旁轻声说道：“妖精，你已经被我抓住了，快快束手就擒吧！” 韩月的身子轻轻地抖了一下，大概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了，但她没有责怪我，因为她认出来是我了，于是轻轻地笑了笑，配合着我演戏，“我是一只对你没有任何防备的妖精，心都被你偷走了，何来的束手就擒呢？” 我把手放下，搂向了她的腰间，“你的心在我这，我的心在你那，我们都是彼此的小偷，这样才刚刚好。” 韩月转过了身来，和我对视着，然后拉起了我的手，我们两人并排靠在后面的栏杆，感受着从后面吹过来的微风。 “这大半个月没有联系，你，还好吗？”风带着她身上的香水味钻入我的鼻息，她说话的声音和这里的晚风一样温柔。 “挺好的，努力工作，每天都有新的目标，今天刚好又拿下了一个厦门那边的单，看着公司逐渐平稳的发展，变得越来越好，自己的事业也慢慢地有了起色，现在......”我转过身来面对着她，“我就只差一个你了。” 韩月帮我整理了一下刘海，满眼笑意的说：“傻，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身边吗？”她又帮我理了一下衣领，这才满意了，然后面色变得认真起来，“程庭，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我有点儿担心，你要记住，就算再忙，也不要忘了注意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知道了吗？”她这语气，像极了大人在哄着一个小孩。 我抬起手来抚摸着她的秀发，手掌顺便轻轻地贴在了她的脸上，“我知道啦，等我忙过了这段时间就开始健身，特别是多做仰卧起坐，练好我的腰。”说话间我故意带着调侃的表情往韩月凑近了些。 韩月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目光，微弱的灯光下我也能看清那带着羞涩之意的脸颊，她咬了咬嘴唇，语气有些难为情的说：“说什么呢，没点正经样。”说完，她快速地转过身去，看向了前面的江边。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当我调侃完韩月之后，看到她这幅模样我就感觉特别有意思，她越是表现这样，我就越是想要继续调侃下去，不过这次我没有逗她，而是和她一样靠在了栏杆边上，欣赏这江面的景色。 一辆游轮从我们前面缓缓驶过，船上的人基本上都在乐此不彼的拿出手机拍照，不得不说这里的夜景是真的很美，无论何时，总是会有那么大的人流量，似乎人们对这里的美色永远都索取不完。 “程庭，我有点累了，咱们走走吧。” “嗯，走吧。” 我们手牵着手，肩并肩走向了繁华的深处，路过的每一处风景都在见证着我们的爱情，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此时的时间计算方式是一秒一万年，让我和身边这位最爱的姑娘一直走下去，直到白头偕老，海枯石烂，天荒不老！ ...... 虽然我很不舍得，但这个晚上在十一点的时候，还是和韩月分别了，不过我们都很期待下一次的见面，而我也会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好出现在她面前。 回到了家之后，我总算是可以歇着了，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好好地放松一会，但九月份的广州还是很炎热，一小会就我受不了这股热气了，于是回房间找衣服准备洗澡，但就在这时，手机突然有电话打来了，我又折回去接电话。 一看来电显示，竟是有将近半年没联系过的杨帆打来的电话，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陈，犹豫了会，我还是接起了这个深夜他打来的电话。 “程庭，我知道给你打这个电话很突然，但是现在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那个......我，我想问你借点钱。”他前半句话的语速飞快，说到后面就变得有些结巴了。 我沉默了一会，没有回应他问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不是混得很不错么？为什么会突然需要借钱了。” “这事比较突然，我晚点再和你解释吧，你，那个，先，先借我点钱。”他直接就逃避了我问的话。 “借多少？”我把衣服放到椅子那，靠在墙边和他说电话。 “三十万。” “什么？！”我一个激动，直接从墙边离开，站直了身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又确认了一次，“你说多少钱来着？” “三，三十万。”杨帆的声音压低了些，没有了先前那般直接。 我说话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情绪有些激动地说：“不是，是你疯了，还是你以为我疯了！？三十万，你告诉我你要那么多钱来干嘛？更何况，我何德何能借给你三十万啊，啊？” 可能是我的态度反应得有些大，所以他一时之间就不说话了，我无奈地呼出一口气，放缓了些语气，接着问：“杨帆，你老实告诉我，你借钱是不是和你那总监有关系？” 他犹豫了会，还是如实回答：“是。”然后连忙补充说，“不是，程庭，这钱真的挺急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今年年底应该就准备结婚了，但现在我还差房子，刚好差大概三十万左右......你看，我这么多年来也没有经常开口求你一件事吧？这次，就当做是我求你了。” 我感到一阵头疼，他已经“无药可救”了，竟然想着和那个跟她相差近10岁的女人结婚，真是疯了！我揉了揉眉心，压低着声音说：“杨帆，你觉得我上哪找三十万来借你？” “你不是开了公司嘛，听说现在公司的生意都越做越大了，实在不行的话，你可以和你的合伙人齐民商量、商量，套现一点股份，等我有钱了再还给你，然后你再买回来不就得了嘛！” 杨帆，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找一个人帮忙时变得这么理所当然了，似乎什么都很轻松一样，也不会替对方着想。这一个电话的短暂交流，让我确切的证实了：杨帆他真的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杨帆”了，如今的他，让我感觉陌生又可怕！ 我的情绪已经被触动到了，因为他的这个要求实在是过分了，但我还是克制住了情绪，冷静地和他说：“杨帆，且不说我反不反对你和她在一起了，现在你还动了和她结婚的念头，她还离过婚，这事你爸妈真的会同意吗？她爸妈又能同意吗？还有，我根本没有办法拿得出来三十万给你，对于公司的现状来说，所谓的股份也只是虚的，压根就不值钱。” 第45章 霸道总裁在线直播 我那句话才刚说完，还以为在等着杨帆会回心转意，听我一句劝，却不成想，我的劝说成了刺激他情绪的导火线了。 他直接激动地说道：“你闭嘴！！说白了不就是不想帮我这个忙吗？何必绕弯子找那么多个借口呢？你要是不愿意帮忙可以直说，但你别在这说她的不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呵呵，我算是看清了！” “杨帆，你......” “嘟嘟嘟......” 在这种时候，没有什么比听到一阵结束通话的提示音还要失望的了，我抬起手来一把将刘海抹到后面去，然后把手机缓缓地放下，扔去了沙发，接着拿起衣服去洗澡了。 在卫生间里，我把花洒头正对着头，从到淋下来，闭上眼睛时全都是自己从高中时和杨帆一起经历过的一幕幕，那时候的我们是多么的单纯，每天上学的时候要么认真学习，要么就玩到尽兴才罢休，比现在的想法简单多了。 在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多年前老程和我说过的一句话，那是他对杨帆的评价：杨帆这个人太多心思了，目的性也很强，这股狠劲用对了就前途无量，但要是用错了方向，那就很可惜了，也许现在你们还在上着学，关系是很好，但等到以后出去社会工作了，两人之间的很多方面就会有很大的差距了。 其实那个时候老程和我说的话，我也不是不明白，因为我自己本来就是一个“问题少年”，经常喜欢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想的东西也比别人多，自然也就看明白很多东西。但是吧，像人际关系这种东西，也是具有阶段性的，越往后面活，后面的朋友就越多是凭着利益来挂钩，很难有像从前一样的“真朋友”。 你也大可不必因为自己在很早之前看明白了就放弃那一个阶段的友谊感情，要不然人生该有多么的枯燥无趣，一切顺其自然去经历就好，人活着不就是图一个经历吗？ ...... 次日，中午吃过饭后，我把自己目前所有的存款都查过了一遍，发现一共才3万块钱，比起杨帆想要问我借的那三十万数目，整整差了十倍之多！抛开他要和那女总监结婚的事情，单纯从朋友之间借钱的角度来看，我也是无能为力，他这可不是几千或是几万块，而是拿来买房子的几十万，我自己也才毕业两年多，并不是什么成功人士。 说实话，其实我并没有怪杨帆当初在春节时和我吵了那一架，以及后面因为他和许晴的事情我们闹得不愉快而想要放弃他这个多年的朋友，也没有因为我们之间这么久没有联系，他却一上来就问我借钱而觉得反感，但在我自己的价值观里，帮一个人的忙也要量力而行，评估自己目前的能力去做，倘若我为了借钱给他而去问自己身边那些有经济能力的朋友抽出几十万来，那这对我自己和我要问借钱的那位“朋友”而言都是不公平的。 拿着手机的我，发呆了好一阵子，最终把所有的软件都退了出去，靠在电脑椅子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过了没多久，就在我有点想要睡着的时候，齐民突然走进了我的办公室，我半睁开一只眼睛瞟了他一眼，发现这货手里拿着两个冰淇淋，一个自己在吃着，还有一个是新的。 “哎，天气这么热，要不要吃个雪糕啊？”我坐在我的电脑桌上，问了我一句。 我依旧闭着双眼，淡然道：“九月中了，天，很快就要变了。” 齐民愣了一会，虽然我没看他的表情，但能想象到他此时肯定是对我很无语，果然，他嚼着冰淇淋，说：“神经病，又开始中二了，你丫的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又过了以后，他把冰淇淋都吃完了，我缓缓睁开眼睛，带着犹豫的语气问道：“齐民，你说......咱们未来有一天会不会因为事业上的事情而变得反目成仇了呢？” “呐，你看，我就说你中二了吧！竟然问我这种那么虚无缥缈的问题。”他双眼无神的看着我，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没有理会他的白眼，而是继续认真的说道：“金钱是美好的，但也是万恶的，你没看新闻和那些公众号上的章吗？多少家公司的创业合伙人从那种几乎是生死关系的铁哥们，最终因为股权、金钱、名利这些东西，最后反目成仇，甚至直接在网上公开撕逼了，类似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齐民见我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于是他屁股一挪，往电脑桌后面一点坐了进去，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我，“嘶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在暗示着我什么？难不成那把想要从我背后扎进去的刀，已经准备好了？” “有！病！”这会轮到我瞪了他一眼，“你这脑回路这么清奇，怎么不去写书呢？” “那你干嘛突然这么问我？” 我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内心，“我就是最近看了挺多类似的案例，所以才突然这么问你，你别多想啦！”我当然不能把杨帆昨晚打电话问我借钱的事情和他说了出来，要不然的话，以我对他的了解，估计帮我这个忙，但我不希望他这么做。 “放心吧，那都是别人，咱们之间都知根知底的，都相信对方不是那样的人，不会有你说的那么一天的。”他拍着胸脯，让我放一百二十个心。 我们两人对视着笑了笑，与此同时，办公室的门又有人敲了，这会进来的是蒋雪儿，她先是和我们打了声招呼，然后看着齐民说：“齐总，您还记得之前您答应过我的，要和我一起参与直播计划？” 齐民想了想，点头说道：“记得，怎么了？” “厦门诺亚公司那边的口红到货了，今天下午咱们将进行第一轮的直播，这一次是属于预热的，因为新品发布会的安排是在明天上午，根据我们先前定好的方案，今天下午就会有第一轮的直播作为预热，测试一下效果，所以......我想今天下午就邀请您参与我这边的直播，您看可以吗？” 齐民询问的眼神看向了我，见我没反应，然后他又看了一眼自己手表上的时间，说：“既然都答应你了，那行吧，几点开始？” “今天下午两点半开始。” 齐民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晚点我过去找你。” “好的。” 蒋雪儿刚想出去，齐民又喊住了她，“等下，这雪糕你拿去吃吧，买多了一个。” 她笑了笑，那笑意中竟然带着一丝羞涩之意，把齐民手里的雪糕给接了过去，然后离开了我的办公室。我始终觉得，这蒋雪儿是对齐民有意思的，甚至现在就已经在做着某些计划了，看来，接下来我得要好好盯紧这俩人了，我不希望杨帆和许晴的悲剧再次上演在齐民身上了。 下午两点十五分，我去了趟洗手间，正巧发现齐民也在，这小子正对着镜子在梳理着头发，脸上带着期待之色，估计是期待待会的直播吧。 “哎，程庭，你看我这发型怎样？是不是很帅？”他得意说道。 “是是是，镜子都快被我照爆了。” “哎呀，你说我今天下午这第一场直播，可以说是处女作了啊，会不会一播成名了呢？”他憧憬的表情，推了我一把，接着说：“我这是不是可以做一篇章，标题就叫：霸道总裁在线直播？！嗯我看这标题就挺不错的！” 我直接怼了他一句：“二货总裁在线发骚还差不多，瞧瞧你那德行！” “切，不懂欣赏，不跟你说了，我要找蒋雪儿去开播了。”他最后再捋了捋头发，这才带着满意的表情走出了洗手间。 这个下午，我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边对着电脑办公，一边时不时地看着一旁放着的手机，观察着直播间的动态，以防出现什么意外，也好在第一时间可以去处理。 大概过去了一个小时，直播间里的人开始逐渐多了起来，已经突破到两千多人在观看了，而齐民和蒋雪儿也互相配合得很好，在介绍口红的同时，还聊起一些搞笑的话题来和观众们互动着。随着两人的风趣直播，预售口红的人也开始逐渐多了起来，还有一些人在给他们两人刷着礼物。 这是我没想到的事情，诺兰这款新品口红竟然在第一次的预热直播就能有这么好的效果，也没想到齐民这小子能应对得这么游刃有余，靠着他那不赖的颜值和风趣幽默的聊天方式，即便是第一次出镜也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我起身去饮水机那给自己加了点水，然后回来继续看直播，结果这一看就发现下面的留言有“亮点”了，有人问他们两个是不是情侣，如果不是，可以考虑处一对CP！我大口的把嘴里的水咽下去，忍不住说了句“我靠”，这些人都这么喜欢乱点鸳鸯谱的吗？ 然而，只是过了一小会而已，这个话题瞬间就被其他观众给带动起来了，齐刷刷地在下面发着三个字：在一起！ 我也不急着马上过去打断他们直播，而是看这两人是怎么处理的。只见蒋雪儿看着下方的评论笑了笑，解释道：“大家不好误会了哈，齐先生可是我们公司的老板，你们不要乱说话哦，要不然我就要丢饭碗啦” 第46章 渐行渐远的关系 网络传播的速度只需要有人带动起来就瞬间“起飞”了，眼看着这热度马上就被刷上去了，口红的预售量也越来越高，来直播间的观众也突破到了五千人，虽然我很想去直播间把齐民给抓出来，可目前这么好的情况，我要是突然把他给带走了，那肯定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所以只能继续这么焦虑地看着手机。 又过了一个小时，他们的直播终于结束了，带着还不错的成绩下了播。齐民回去了自己的办公室，我也跟着他后面走了过去。 见是我进来了，他直接双腿交叉搭在电脑桌上，得意地看着我说：“怎么样，我就说我很有潜能的嘛，这头一回出镜是不是很成功？” “用不用给你颁个奖？” “干啥呢，你怎么好像一直都对我去帮蒋雪儿直播这件事耿耿于怀啊，我这还不是为了公司好嘛，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他把脚放了下来，坐正了身子，认真的表情看着我说。 我也放缓了些语气：“我知道，从公司的角度来出发，这的确是好事，但我指的不是这个。”我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让他帮我把后面的话给说出来。 齐民思索了会，“嘶......”他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说.......因为蒋雪儿？”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把话说破：“你只顾着盯着看直播后台那蹭蹭上涨的数据，那你有没有留意到左下方网友们的评论，人家一个劲地在喊着叫你们俩处CP，齐刷刷的一片都是在一起这三个字的评论，你觉得要是徐梦珺看到了，她心里会怎么想？” 他沉默了下了，想了那么一会，犹豫的语气说道：“有，有那么严重吗？” “是！”我白了他一眼，“以后的直播你都不能参与了，后面让蒋雪儿找个理由给网友们解释、解释就好，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他刚想说话，却被我接着抢先说：“还有，你以后还是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上吧，你主外，我主内，像去谈生意这种事情不太适合我，我属于主后方打辅助的位置。” “哎不是，厦门这个单你不是谈得很好吗？干嘛好好地不接着做下去了。” 我把门打开，“那只是因为运气好，可运气不会一直那么好。”说完直接把门给关上，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从齐民那离开后，我没有马上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让行政的同事帮我把蒋雪儿叫去了会议室，我觉得自己应该要和她好好谈谈了，不能让她继续这么接近齐民。 “程总，您找我？”蒋雪儿敲了敲会议室的门，走了进来。 “嗯，坐吧。” 她在我旁边的椅子坐下，我微笑着说：“这场测试的直播做得很好，我们公司直播这一块，以后你可要多点担起来。”我用了大多数谈判时都会用到的“套路”和她说，在这话里暗示着她将来会有很大的晋升空间，这是最常见的“画饼”了。先礼后兵的套路，一开始当然是要对她所做出来的成绩予以褒奖，而后再引入到正式的话题。 果然，蒋雪儿脸上挂起了谦虚的笑容，“程总，您过奖了，这不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吗？” “嗯。”我点点头，然后话音一转：“不过，以后你直播的搭档不能再是齐总了，你去换一个搭档吧。” “啊？为什么？齐总在直播间的表现您是看到的，效果不是很好吗？”她惊讶的神色中带着不解。 “没有为什么，这是公司做出的决定。” “那，那我找谁？”她朝我眨了眨眼，“难道，我找程总您吗？” 我淡然一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合适。” “您不合适，齐总也不合适，那我该找谁呢？”她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我看，一脸纯真的样子。 “我刚才说过了，以后直播这一块你要多点担起来，而你也表示了这是自己该做的事情，所以，关于搭档的事情，也一样是你应该去考虑的，咱们公司现在80多号人，除了我和齐总之后，总不可能找不到和你配合做搭档的人吧？” 蒋雪儿面露为难之色，但还是点头答应了我的要求：“呃......那好吧。” “回头你开播的时候，如果没人问起齐总不参与直播的事情，你就不说，如果有，那你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给大家解释。好了，没别的事情了，你先去忙吧，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她不说话，大概是走神了，我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了，那程总我先回去了。”她起身离开了会议室，低头的那一瞬间，脸上带着一丝不那么容易察觉到的失落之色。 我呼出了一口气，在会议室里独自坐着待了有那么一会，然后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继续忙工作上的事情，明天就是“诺兰”正式的新品发布会了，还有很多事宜需要安排到位。 ...... 这个晚上我加班到九点多才下班，回去了路上感觉肚子有点饿了，于是买了一份炒粉带回去出租屋吃。回来后，我一边吃着炒粉，一边打开Ipad搜一下看有没有什么电影看，最后我选了一部成龙大哥早年演的经典电影来看。 就在我看电影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手机就有电话打来了，是有些时日没联系的程煜打来的。 “咋了这是，怎么这个点数突然给我打电话。”我一边说话，一边双击着Ipad的屏幕，暂停了电影。 “找你聊聊天，看你最近发财得怎么样，你大哥等着你带飞呢！”他笑着说。 “就那样，发财要是有这么容易，我早就成首富了。”我夹起最后一点炒粉塞进嘴里，拿起纸巾擦了下嘴。 “那你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还行吧，平稳发展着，不好不坏。” 程煜“噢”了一声，过了会，他带着疑惑的语气对我问道：“对了，这段时间，杨帆有没有找你借钱？” 他这么一问，我顿时心里就一个激灵了，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而程煜会突然这么问我，那说明杨帆找过他了。 我沉默了会，问：“他是不是找你借钱了？” “对啊，我就觉得挺奇怪的，他不是和你才是铁哥们嘛，咋找我借钱了。” “那你借给他了？” “借了他四千，他问我借一万的，虽然之前是赚了些钱，但我前段时间刚给家里一笔钱了，后面还出去旅游，又花了不少钱，所以借不了那么多给他。”他停顿了下，接着说：“哎，不过奇怪的是，他不仅问了我借钱，还问了咱们互相认识的一些朋友也借了，数目都是几千上万，不是，他突然招这么多人借钱，干嘛了这是？” 程煜的话让我陷入了惊讶之中，却又倍感无奈，杨帆为了买下这房子，已经把身边的人际关系全都动用上了，可让我觉得不爽的是，我没有给他借钱，但他却瞒着我私下找我的家人和我的朋友们去借，这种做法真的恨不厚道！ 我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和程煜坦白了杨帆找人借钱的真相：“他说要买房，现在还差三十万，之前有问我借，但我没借给他，三十万，我把自己给卖了也筹不出这个钱。” “啊？买房？不是，怎么这么突然啊，许晴也不像是逼着他这么早就买房的人啊！”连程煜都觉得很惊讶。 “他和许晴已经分手半年多了。” “分手了？我去！你给我的这信息怎么一个比一个让人吃惊啊！他们之间不是感情挺稳定的吗，怎么好好地就分手了呢？” 我揉了揉眉心，把手撑在额头上，“以后有机会见面再和你说吧，我刚下班回来不久，好累，先洗澡休息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多点注意身体。” 程煜大概是察觉到了我语气中的疲倦感，所以没有接着刚才那个话题继续问下去，“行吧，那改天再聊。” 挂掉了电话后，我靠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又陷入了一阵失神中，按照这样下去，我和杨帆的关系是不可避免的逐渐疏远了，我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一根烟抽完之后，我抹了把脸，拎起衣服去了卫生间洗澡，啥也别想了，就让这一切都如同流水一般过去了吧。 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九月下旬，早上起来的空气终于有了些凉意，但那还谈不上寒冷，我穿了件中袖的衣服就出门去了公司。 来到了公司，我和媒体部和影视组的同事开了个动员大会，工作岗位什么的全都安排好了，就等10点半的新品发布会准时举办，可我看了看时间，直到我开完会九点40多分了，齐民还没来到公司，也不知道他这是又闹哪一出。今天的发布会诺亚那边也会派一个代表过来现场，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咱们可千万不能出错。 第47章 星辰国际的消息 开完会后，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给齐民打了个电话过去，一开始他没接，直到我又想打过去的时候，他突然就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口那了。 “别打了，我过来了。”他推开了门，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干嘛了这是，早上迟到就算了，还脸色这么差。”我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唉，程庭啊，你是真的乌鸦嘴，昨天才刚跟我说了我和蒋雪儿直播的事情小心别被珺儿看到，结果今天一大早她起床就拿着手机给我看平台的咨询章了，质问我那女的是谁，我解释过了，然后她和你说的话一个样，叫我以后不能再参与公司的直播，并且表示往后的每一个星期，她至少会抽出一天的时间过来公司查岗。”他无奈的说道，神色中还带着忧愁。 我两手一摊，无辜的表情看着他说：“这就不是我乌鸦嘴了，是你自个儿没有把握好分寸，现在直播很稀奇吗？那热度一旦被点燃了，要火起来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在你答应要和蒋雪儿一起直播之前，我就有提醒过你的了，你偏不听，你看，这下好了吧？” “唉，这些我都觉得没啥，重点是，她现在怀孕在身，还要每个星期抽出一天过来公司查岗，你说这不是一个人的折腾，三个人的折磨吗？” “你没劝她？” “我劝了啊，有用吗？你跟她认识的时间比我还久，她那倔脾气你还不比我清楚？” 我看了下时间，“行吧，到时候她过来公司了，我再和她解释、解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说：“走吧，我们得赶紧去发布会现场，要不然时间可就来不及了，刚刚工作人员和我说，诺亚那边的人已经来到现场了。” 齐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也知道今天的事情很重要，于是和我下了楼开车前往发布会现场。好在这一路上不堵车，距离也不算远，所以我们很快就来到了现场。 来到了现场，我第一时间问现场的同事诺亚的代表在哪，让我感到头疼的是，同事告诉我对方的代表虽然是过来了，但在二十分钟前却联系不上人了，现在一群人都在疯狂地找她。我以为我们这边已经够不靠谱的了，这么晚才过来，结果对方的人更不靠谱。 距离发布会开始还有十分钟，按照流程来看，我们今天是要在现场走一个签约仪式的，现在媒体记者和来的观众都已经到齐了，这简直是要让人急死！ 十点半，活动开始了，她还是没来，我只好硬着头皮先顶上撑着场子，现在只能祈祷待会到签约的环节对方能出现。 很快，签约仪式的环节就到了，主持人看着我的眼神有些犹豫，她别跟着有些犹豫起来，过了会，她还是在我轻微点头的示意下，让流程继续了下去。 “好现在，有请诺亚和乌托邦双方的代表上台进行签约仪式，有请！” 主持人说完，我做了个深呼吸，一步步的走上了台阶，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对面的台阶也有一个人正在走上来，那是.....赵方舟的女儿赵莹莹？！ 只见她迈着自信的步伐，带着微笑和我迎面走来，此时赵莹莹的形象和那天我在酒店里看到她的样子完全不符合，从清纯变得成熟，只需要一个舞台就够了。在她人来了之后，我们轻轻地和对方点了点头，然后坐到椅子上签下合同，一切都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走着。合同签完的那一刻，台下的相机全都聚焦到我们身上，至此，我那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发布会结束后，我刚想上去和她说话，可她却突然有一个电话打过来，她和我笑了笑，示意我先等等，然后拿起了手机接电话，在她准备接电话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备注是：AN我的内心忍不住惊讶到了，因为从前安妮给自己所有的备注都叫AN，意思是她英名字是缩写“AnNi”。赵莹莹笑着接起电话就走去了另一边，我的脚挪了一步，本来是想要追上去的，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毕竟这太过唐突，也也许是自己过于紧张了。 我看了一眼她离去的方向，然后也转身走向了另一边，齐民小跑着向我走过来，“哎，我得先回去公司了，刚刚前台给我打电话过来，说珺儿已经来公司了，好家伙，早上才刚说完，这会就过来了，我得先回去了啊。” “那行，你先回去吧，我这边也走了，感觉不太好。”我往赵莹莹的方向使了个眼神，齐民会意地点点头，然后离开了这里。 齐民走了一会，赵莹莹就走回来这边了，但手里还拿着手机，脸上带着笑意，“好好好，我知道啦，等我忙完事就去太古汇帮你买，都说叫你跟我一起过来喽，你又不愿意。”她瞥了我一眼，对电话里的那个人接着说：“行了，我先不跟你说了啊，这边有事要忙了，拜拜” 她收起了手机，走到我前面，“程庭，程总是吧？我们见过面。” 我也笑了笑，说：“我记得。” “发布会之前突然临时有点事要处理，所以耽误了会，不好意思。” “没关系，结果是好的就好了。” 短暂的交流一会，赵莹莹表示要去我们公司看看，感受一下“乌托邦”的氛围，我自然表示欢迎。回来了公司后，还是我作为我方的代表，带着她在我们公司走了一圈，可我总觉得，她是受她父亲所托而来的，估计是想要评估一下我们公司的实力水平如何吧，然后再决定下一轮的合作是否要继续。 走了一圈后，我们两人去了会议室私聊，她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对我笑了笑说：“程总的公司果然很不错啊，在这地理位置，租金应该不便宜吧？” “还行，要是能有多几个都像诺亚这样的大客户过来和我们合作，小小租金也不算什么事儿。”我也回应了她一个笑容。 她笑，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公司我也参观完了，感谢程总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带我去参观贵司，满足了我的好奇心，不过我现在还有点事儿，得要先走一步了，我们可以有空再聊。” “不客气，那赵总您慢走。” 她刚起身，听我这么一说，莞尔一笑解释道：“赵总那是对我爸爸的称呼，我也不是什么总，只不过刚好有点事要过来处理，就顺便代替我爸爸过来参加签约仪式了，按照岁数来看，您应该比我大一点，叫我莹莹就好。” 我点点头，给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送她走出了公司的门口。处理完这些事，我往齐民的办公室走了过去，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和徐梦珺聊得怎么样了。 “程总，可否有空聊聊？”突然身后走来个人。 我回头一看，来的人是李子杰，他手里拿着手机，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看。我思索了会，还是点了点头，带着他去了会议室。 “说吧，什么事。”我对他谈不上有什么好感，所以进来会议室就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这是早上最新播出的新闻，您一大早就忙着处理诺亚新品发布会的事情，估计还没来得及看。”他把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手机仔细看了起来，这手机里的内容仅仅片刻就把我给吸引住了：Z实业集团的王浩晋升成为执行副总裁，在公布上升的当天，王浩个人同时还入股了星辰国际，并将一举成为了目前星辰国际的第三大股东，签约仪式会在明天上午举行。 我把手机放了下来，心里充满了惊讶，星辰国际这个庞然大物，即便是现在走了下坡路，但如果想成为它的第三大股东，那也绝非易事，这上面说的是王浩个人出资，那到底是他自己真的有这经济实力，还是说背后另有人撑着腰？除此之外，他怎么会选择在星辰国际这个走下坡路的时候入股呢？ “你来找我，应该不仅仅是为了看这个的吧？”我收起了心里的疑问，看向了李子杰。 他嘴角挂起一抹笑意，说：“程总，在您还在星辰国际的时候，我就已经您和Z实业集团的王浩有过一些过节，现在他突然这么大动作，难道您就不好奇吗？” “那，你想和我说什么呢？”我皱起眉头，嘴角带着和他一样的笑容，往他前面凑近了些。 他也不示弱：“这些都只不过是表面的东西，做给那些不知情的人看的，且不说王浩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入股星辰国际，难道你不好奇他从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吗？” “所以，你觉得这就是你的筹码对吧？”我坐直了身子，停顿了会，说：“行，说出你的条件吧，我看是否合适。” 这会李子杰可就“眉开眼笑”了，他酝酿了会，搓了搓手，说：“那个，程庭，噢不，程总啊，您看我都来公司有一段时间了，之前您让我从策划部的基层做起，那现在，是不是也该晋升了一下，毕竟，我那什么，之前也是做过主管的人。” 第48章 暗流涌动 “一个不确定的消息，换一个晋升的机会，李子杰，你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啊！”我眯缝着眼睛看着他，我笑，他也跟着笑，这会我突然话音一转：“至少你已经让我知道这背后确实是有隐情的了，如果我自己要查的话，估计也不会是什么难事，而你的职位依旧不会有什么改变，以这种行为换来晋升的机会，这已经违反我们公司的价值观了，说不定你还会立马去财务部结账。” “你！”李子杰被我的话气得脸色铁青，可却敢怒不敢言，我冷眼看着他，然后从椅子上离开。 “天盛集团！”在我准备拉开门走出去的时候，身后的李子杰突然说出了这四个字，这让我成功的停下了脚步，缓缓回过头来看着他。 “接着说。”我回到了原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李子杰做了个深呼吸，对我坦白道：“我打听到了消息，王浩之所以能够突然成为Z实业集团的执行副总裁，并且同时宣布入股星辰国际，成为第三大股东，是因为他的背后有天盛集团在撑着腰。” 他看了我一眼，停顿了下，接着说：“我只知道天盛集团是Z实业集团经济支柱，但具体的消息就不知道了，天盛集团太过于隐秘，据说在欧洲和澳洲那边均有很大的产业，与其说它是一个集团，还不如说它是一个神秘的组织，但我并不知道王浩是怎么和天盛集团搭上边的，我所掌握的信息就这么多了。” 我沉思了一会，推断着李子杰说的这番话的真假程度。天盛集团，我自己也是第一次听到过，且不管它到底有没有像李子杰说得那么神秘而牛逼，那他是怎么打听到这消息的呢？ “你是怎么打听到这消息的？”我问。 “呃，那个，程总，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这个我就不说了，以后还有什么消息，我也可以跟你说。” “拭目以待。” 说完，我没有再也李子杰聊下去，而是走出了会议室，独自去了吸烟区。我点燃了一根烟，看着远处的高楼，想着刚才李子杰和我说的那些话，王浩他突然之间动作这么大，到底想要搞什么？但不管怎么说，王浩他已经行动起来了，涌流已经在涌动！ 李子杰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我的确是和王浩因为韩月有了过节，不管怎么说都好，在这一次我绝不能再退缩，暗流席卷我之前，不必须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起来，保护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 一周后，九月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又一年的国庆节了。在这一个星期里，我们乌托邦成功地和诺亚达成了长期合作，从原来十万支口红的量达到了“无限量”，也就是说，从此诺亚所有生产的口红我们都可以去接单来做，直到双方不再合作，但只要不出什么大的意外的话，我们基本上是可以保持合作的了。 这一天是周五，晚上我下了班去了暗香找蓝玉，因为在今天下午她就有和我联系过了，让我今天过去找她一趟。 我和蓝玉直接去了一家酒店见面，顺便吃晚饭，这段时间忙于公司的事情，我确实是“冷落”她了，暗香那边的工作全都交给了她去做，今晚这顿饭必须得我请客才行。 酒店里，蓝玉穿了一件白色抹胸蕾丝边的上衣，搭着一条牛仔短裤，朝着我的方向迎面走来，这短短的几秒时间里，我发现她比起从前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看起来也不再是从前那个不懂事的小妹妹，早已成熟到能够独当一面，自己运营一家公司，成了大多数人所期望的样子。 “最近好吗？”我笑着问。 “你这开场白也太没水平了吧？搞得好像咱们上辈子才见过一次面那样。”我刚刚心里才夸了她，结果立马就噎了我一句。 “那行，点餐吧，想吃什么随意点，今晚我请客。” “这还差不多。”我把小挎包放到旁边的椅子，拿起了菜单，幽幽说道：“今晚这顿饭的确是该你请客，因为这是一顿告别的饭。” 我愣住了，“啥，啥玩意？告别的饭？什么意思？” 她把菜单放到一旁，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看着我说：“你整天都在自己公司那边，压根就不清楚现在暗香这边的发展情况，目前暗香在江浙一带的市场已经大范围打开了，加盟费也比之前上了一个台阶。再往上一点就是北方了，哎，我调查过了，发现北方那边是一个很大的市场，买花的需求比南方这边高出不少，那边的人注重生活情调和浪漫的生活仪式。”她把两只手摊平，平放在了桌上，“所以呢，我打算带公司的一些精英，一起前往北方那边发展，彻底地把暗香的市场打开，我已经定好根据地了，目的地是北京，然后从咱们的首都开始，覆盖周边的城市。” “啊？不是，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提前和我商量啊？” “我这已经算是提前和你说了，好吧？要不然我就直接坐飞机过去了。”她白了我一眼，拿起菜单继续点餐。 我不放心她，接着问：“北方那边的生活习惯和气候水土什么的，跟咱们南方这边差距太大，你过去那边发展能适应得了吗？” “就这？”她抬了抬眼睛，不以为然她笑了笑，“在我眼里这根本就不算是什么难事，程庭，拜托你不要再把我当成是以前的那个小妹妹了好吧，更何况我也就比你小两岁而已。” 我无奈地沉默了会，“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公司的事情全都安排好了吗？ “明天下午一点的机票，吃完饭就走，我在上周就已经安排好公司的事情了。”她点好了菜，把菜单交给了不远处的服务员，接着说：“对了，考虑到您这边有自己的公司，估计会很忙，怕您照顾不了暗香这边的市场，所以你要是实在忙不过来的话，我建议您请一个职业经理人来打理公司，职业经理人我也帮你让头去找人了，目前有三个人选，资料我晚上回去再发给你。” 老感觉她话里有话，她每说到“您”这个字的时候都会故意加重声音，但又不得不对蓝玉刮眼相看，能把事情考虑得这么周到。 “我也谢谢您能替我想得这么周到哈！” “不客气。”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事来，连忙接着对我说：“噢对了，小叮当就留给你照顾了，你也别放在暗香那边了，要么你带去你公司，要么你就直接带它回家。” 我眨了眨眼睛，问：“昂？你确定要把你儿子留给我养？” “是啊，我儿子都给你养了，你要是没有把它给我养好，我立马订机票回来把你给大卸八块喂叮当吃！”她瞪着我，做了个凶狠的表情，可我看着她那样子怎么那么像个二货。 “真狠！” 吃过饭后，我和蓝玉就分别了，不过这还不算告别，因为明天中午我还得过去找她一趟带叮当走，顺便送送她。回到家后，过了没多久就收到她给我发来那三个职业经理的信息资料了，不过我不打算现在就看，有点困了，先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反正明天开始休国庆节的假，有的是时间。 ...... 次日中午十一点，我按照约定的时间去了蓝玉的家，等我来到时，她正好在收拾着行李，小叮当见我过来了，一个劲地跑过来往我腿上蹭。 “一点的飞机，你现在才收拾行李，长点心呐！”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抱起叮当把它放到另一边去，然后过去帮蓝玉收拾着行李。 她不以为然她说：“急什么，我东西也不多，在那边长期发展的，肯定有很多东西是要去到那边再买的。” 在她说话间，我再次留意到了柜子上那一张她和安妮的合照，拿起相框看了一阵，蓝玉扭过头来看向了我，然后也站起身来朝我走过去。 “其实，这一次我选择去北方那边发展也是有其他目的的，姐和我说过，她喜欢看雪。”她忽然失落的笑了笑，“说不定我能在那边找到她呢，你说对吧程庭？” 每一次当蓝玉和我说起安妮是否会和我们再次相见的话题时，我都会鼓励她，“对！没错，我期待着你们能在一个下雪的夜晚再次相见，重逢，是必然的结果！” 在蓝玉家收拾完东西后，我们一起出去外面简单地吃了顿午餐，然后一起坐出租车前往了白云机场。由于时间并不充裕，所以她一来到机场她就得要进去过安检了。 蓝玉刚走两步，突然回过头来给了我一个拥抱，和蓝玉相识一年多，虽然我们平常会斗嘴，但我心里面一直把她当作是自己的妹妹来看待，一时之间，这种离愁感油然而生。 我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也抱住了她，笑了笑，安慰道：“在北京那边记得照顾好自己，遇到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广州和北京的距离也就一趟飞机的事。” 她松开了我，眼圈有些泛红，可嘴上却倔强说：“你又在吹牛逼了，就咱们都在广州的时候，也不见你来了多少次公司找我。” “距离产生美，这不一样嘛。”我又笑了笑，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安检处，“好了，再晚一点可就赶不上了，快去吧，到了那边给我打电话。” 她点点头，然后摸了摸宠物背包里面的小叮当，“小叮当，你要乖乖听话喔，妈妈有空就和你开视频，怪叔叔要是没有照顾好你，妈妈回来就收拾他！” “喵呜” “走啦”蓝玉不再停留，拖着行李箱毅然地转身走向了安检处。 过了没多久，在我头顶上一辆飞机划空而过，我知道蓝玉就在飞机上，于是形式的往天上那辆飞机挥了挥手，示意告别。 “好了，叮当咱们也回家吧，从今天开始就由我这个怪叔叔来照顾你了喔。”我摸了摸它的脑袋，把背包的拉链拉上，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了刚和蓝玉告别的机场。 第49章 第一辆车 在回去出租屋的路上，我给叮当买了个小窝和一些猫粮、猫砂之类的东西，蓝玉可是千叮万嘱过了的，绝对不能亏待了叮当。 国庆节，休假开始了，安置好小叮当后，我让它自个儿玩去，然后拿出我的Ipad看早上大阅兵的重播，这种重要的节日还是不能忘记的。到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由于屋子里开着空调，我迷迷糊糊的差点在沙发上睡着了，直到齐民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 “在哪呢？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出来一块吃个饭吧，顺便送你个礼物。”虽然是在打电话，但我也能想象到此时齐民的表情肯定很爽朗。 “在家呢，差点就睡着了。”我轻拍了下脑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你刚刚说什么，要送我个礼物？” “对，出来吧，我在公司楼下等你。” 我想着暂时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做，于是答应了齐民，“行，你等我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我搭车准时地来到了公司楼下，一出来就看到齐民的车子停在那等我了，我拉开了车门进去了副驾驶座位。 “咱们这是要去哪？”我问。 齐民戴着副墨镜，对我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待会你就知道了。” “哎呀，我又不是小姑娘，咱们大老爷们的，你就别搞这神神秘秘的东西了。” 他对我耐心说道：“年轻人，给点耐心，仪式感，仪式感啊，我都跟你强调多少次了。” 我无语的表情看了他一眼，还是听从了他所强调的“仪式感”，然后任由他开着车子载我去一个不确定的地方。过了没多久，齐民的车子在一家汽车4S店停了下来。 “到了，下车吧。” “4S店？咱们来这干嘛，你是要给徐梦珺买车吗？”我一边疑惑地说着，一边随他下了车。 齐民没有理会我的话，走进了门口那和一个人打了声招呼，我定神一看，那人不就是上次咱们办车展时的4S店女经理梁雅婷吗？！ “都安排好了吧？”齐民问她。 梁雅婷灿烂一笑，“齐总给的任务，我哪能怠慢呢，都安排好啦，跟我过来吧。”她看了我一眼，“哟，程总也过来了呀，来，我带你去看个宝贝” 想起上次在车展她对我做出的行为，我后背又是一阵发凉，于是和她浅浅笑了笑，我就去了齐民的另一边。 一行三人来到了里面的位置，映入我眼帘的是一辆白色的奥迪A4，车盖上还放着一份合同，梁雅婷拿起笔和那份合同递给我，“程总，签字吧。” “啊？啊？”我一脸蒙圈的看着她，梁雅婷把目光看向了齐民，示意让他来给我解释。 “堂堂乌托邦的合伙人，怎么能总是坐地铁上班呢，这面子还是要有的，这也方便你以后出差和别人谈事，这车就当做是公司给你配的车，钱是公司出的，但车是属于你的，你也不要有什么压力和负担，这车就是你应得的，你的努力和付出，全公司的人都看在眼里呢！”齐民拍了下我的肩膀，“程庭，赶紧签字吧！” “这就是你送我的礼物？” “呃！别墨迹了，赶紧签了吧，手续什么的全都给你办好了，就等你签字了。” 我看着眼前的这辆奥迪A4，内心还是忍不住的激动和感动，齐民是真的懂我啊，知道我喜欢白色，特意给我挑的。我思索了会，终于点点头，哗啦啦的签下字自己的大名在合同上。 至此，我终于拥有了人生中属于自己的第一辆车！ 这个下午提了车之后，我和齐民一人一辆车，特意开去郊区那边舒服了一把，后来还觉得不够尽兴，齐民带我去了他一个朋友那的赛车场，虽然位置不算很大，但相对专业的赛道玩起来已经很满意了。这一份礼物，可谓是相当满意啊，让我过了一个很舒服的假期。 晚上本来齐民还想着带我去他家吃晚饭的，但我拒绝了他的好意，因为我打算晚上约韩月一起吃饭去，又有一些日子没见面了。 从齐民那离开后，我给韩月打了电话过去，好在她也表示有空，于是我让她在小区门口等我，现在去接她。在我过去的路上，副驾驶座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借着等红灯的时间我看了看信息，是蓝玉发来的，她说自己已经倒了北京那边，并且已经租好房子了，这也是她自己之前准备好的，这执行力是真的强大。过了会，蓝玉还特意把自己住的地方拍给我看，小阳台种着花花草草，这和她自己之前住的地方一样。能在三环住这么好的地方，已经算很不错了。我给她回复了个“OK”，然后继续专心开车。 十多分钟，我开着今天新提的车子来到了韩月的小区楼下，这次她并没有像以往一样那么守时，不过我也不在意，女生出门前化个妆说明她很在意这次约会。 我在车子里的窗户看到了正在走出小区的韩月，于是下了车把副驾驶的车门给打开，韩月带着一丝惊讶的表情朝我走来，“程庭，你买车了吗？” “公司配的车，今天刚提，走吧，吃饭去。”我笑了笑说。 我们去了一家西餐厅吃饭，还记得自己刚步入职场的时候，韩月就带我去过一次西餐厅吃饭，那顿晚餐我还故意点了昂贵的红酒，一顿饭就坑了她几千块钱，但现在我也要让她“坑”回来，现在也不会再因为一顿饭而感到囊中羞涩了。 吃饭间，我想起了前些天在网上看到关于王浩的新闻，不知道韩月有没有留意这件事，于是试探性地问她：“月儿，前些天王浩入股了星辰国际的事情，你有了解吗？” 她笑，“这件事情都快在业界传疯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她抿了抿嘴，接着说，“不过看到他在事业上能有所成就，挺替他开心的。” 我咧了咧嘴，配合着她的笑意，沉默了会，又犹豫着问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天盛集团？” 这话一说出，韩月顿时就脸色变了变，她微皱着眉头，“不太了解，你问这个干什么？” 韩月那短暂的神色变化我有留意到了，也许她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有那样的表情反应。见我没有说话，她放缓了语气，解释道：“早些年我听我爸爸说起过，天盛集团很低调，大多数的产业都是投资来的，资金链庞大，不仅在我们国家有很大的产业，在澳洲和欧洲那边也有，但......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她看向了我，“程庭，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呢？” 我内心惊讶了一下，没想到韩月说的话和那天李子杰所说的内容如出一辙，这说明天盛集团的实力和背景是确实很强大。只是我还是不明白，王浩是怎么和这个庞然大物搭上勾的呢？ 我回应了她一个笑容，说：“没什么，也就前些天在网上有看到这个集团的信息，所以好奇问问。”我把自己碟子里的一片青菜夹给她，“不聊这些了，咱们接着吃饭吧。” 韩月笑了笑，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和我继续吃饭。这个晚上，我们吃完饭后，习惯性地出去外面散散步，像上次一样享受着两人的美好时光。过程中，韩月并没有过多地问我关于买了车的事情，不过说实话，那也没什么好提的，毕竟又不是我自己买的车。 “程总，什么时候跟我们鼎辉合作、合作呀？”韩月瞥了一眼我，嘴角带着动人的笑意。 “好啊，那就看韩总啥时候给我介绍几个大单过来。”我牵起了她另一只手，全都拿起来捧在我的手心上。 韩月嘟囔着嘴，不满道：“凭什么是我给你介绍单呀，你也可以给我介绍，我等着你呢！” “那行，改天咱们找个时间聊聊，话说，我都还没去过你办公室看呢，上次就进了你们公司里面一点而已，还没满足我的好奇心。” 她笑了笑，不以为然她说道：“那你来呗，随时都可以过去，只要我在。” ..... 晚上，我开车送韩月回家后，我也回了自己的住处，这都出去逛了一天了，也该回来了。我把车停在楼下，正巧被房东大叔给看到了。 “哟！小程买车了啊这是。”他走到我的车子的旁边，边绕圈边笑呵呵地说着。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但没有说话，只见房东大叔突然停下了脚步，向我伸出一个巴掌，“买车了也要交租，这个月的房租该交了啊。” 就是这样，不管我在这老式小区住了多久，该交的租还是要交，行嘞，叔，我待会回去就给你转钱哈。” “嗯”他拉长了鼻音，然后拿着把蒲扇又悠哉悠哉的走去了别的地方。 唉，看着他那一身拖鞋、短裤、蒲扇的清凉打扮，我不禁在想：要是我也能像他这么舒服可就好了，啥也不用干，每个月一到收租的时间可就乐呵得不得了，日子得多滋润！ 第50章 产业园的王老板 欢乐的假期总是短暂的，今天就要回来上班了，放完了七天假，十月份就过去三分之一了，今天很快就要过去，而距离我们的目标，还有一段差距。 新的一天，我开着自己心爱的小奥迪前往了公司，刚到一会，齐民激动地冲进了我的办公室，连忙说道：“程庭！来大单了！” “瞧你那激动的样子，慢慢说。” 他咽了咽口水，喘了口气，说：“王泽磊他给我们推荐了个朋友，叫王均，这个人可大有来头，是目前珠三角地区做网红服务这块比较出名的了，在好几个城市都有规模较大的网红产业园，这次听说他们那边刚好有很大的业务需求，主要就是对接直播平台的，咱们又正好能满足他们这一块。”他笑着叹了口气，“哎呀，这真是小王带大王啊，捞到了条大鱼！” 我被齐民把他们两人形容成“小王”、“大王”给逗笑了，过了会才说：“那你确定王泽磊给咱们牵线了吗？” 齐民大眼瞪小眼，抿着嘴点了点头，“嗯！八九不离十了，程庭啊，咱们要是能把这个单给拿下，那我们今年可就功德圆满了，达成了之前定下的目标。” 我笑问：“行，那咱们就争取把这个大王给一举拿下，什么时候去谈？” “明天一早就出发，路途有点远，在荔湾区那边，你明天早点起来，怕路上会堵车，要是迟到了那可就不好了。” “OK！” 齐民离开了我的办公室后，我没有像他刚才那么激动，但也是带着期待的。在国庆期间我把那三个职业经理人的简历信息都看过了，最后选出了其中一个，今天下午得要赶过去暗香那边面试他。是的，蓝玉给的建议还是很中肯的，按照乌托邦这样发展的趋势来看，我的确是没有什么时间打理得了暗香那边的事情，所以找职业经理人这是不二的选择。 下午两点，我准时出现在了暗香的公司，而那个来面试的职业经理人也很一样准时。我在办公室里等他过来时，又看了一下他的简历，这已经是我第三次看他的信息了，虽然他的履历确实很丰富，但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他的名字：段云歌，这真是一个有古风的名字。 很快，段云歌敲了敲我办公室的门进来了，咋一看还是个“美男子”，一米八的身高，五官俊秀，二十九岁了都，还是看起来很年轻，这要是在古代，配上他的这名字，那简直是毫无违和感。 “段，云，歌，你这名字有点意思啊。”我一字一字地念着他的名字，笑了笑，“你先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吧。” 他也笑着，“我父亲是个狂热的武侠迷，所以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他停顿了会，接着说：“咱就不绕弯子了，还是以工作为中心，我直奔主题把自己的工作经历中比较有亮点的地方大概说一下吧。我之前在可茶做过招商经理的位置，据我对暗香的了解，目前也是在大范围地走着招商加盟的路线，在这一点是我是有经验的。后来我从可茶跳槽去了百花齐放，这是目前国内做花卉产业最大的一个平台网站，我当时就在那里做他们的职业经理人。” “行。”我点头，思索了会，说：“两个问题：第一，你从这两家公司辞职的原因分别是什么？第二，避重就轻说自己工作履历中的亮点固然重要，但我好奇的是，你前面可是换了不少分工作才有了后面这两家公司的经历，所以我想知道，你前面频繁跳槽的原因是什么？” 至此，段云歌的脸上有了一丝失落的表情，他做了个深呼吸，解释道：“其实在我的角度来看，您这问的是同一个问题，因为答案都是一样的。我先前是有自己创过业的，但后来因为资金链上出现了问题，公司倒闭了，所以后来我选择了出去就业，但慢慢地发现，每一家公司的制度都不太一样，从创业到就业这个大的转变让我感到有点不太适应，因为我发现自己的施展空间全都被公司的制度给压死了，自己的价值根本无法实现得了，工资是面包，但我不是一个因为面包而失去了自己理想的人。” 段云歌的这番话让我心里惊讶了一下，在这言语中我竟然发现了他有那么一丝和我相似的地方，至少在价值观上，还是挺相似的。 可即便如此，我也还是要按照自己的流程来走：“基于你上面所说的，那你又如何确定自己不会在暗香这里待了没多久又走了呢？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再加上职业经理人这个位置特别的重要，所以我得要证明自己是选对了人。” 段云歌略低着头沉默了一阵子，如同在做着决定一样，过了会他抬起头来看着我说：“正常来讲，每一家公司都有一个试用期，而且基本上都是定在三个月，如果您选择了我，那我愿意和你打赌一次，在这三个月里，假如您对我不满意，那您随时可以把我换掉，我也不要工资，但我有把握让自己在两个月内让您对我满意。” 好家伙，我还是第一次在面试一个人的时候遇到像他这种情况，直接就和面试官来对赌了，我发现他这个人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能不能冒昧问一句：前面你都是过尽千帆皆不是，为什么轮到在我这就突然这么大的转变了？现在还只是面试中，难道你在之前面试的时候也是这么和面试官说的？” 他摇了摇头，坚决说道：“没有，这是我第一次在面试的时候和面试官打赌。”他停顿了下，放缓了语气，“因为我在今年年初的时候结婚了，自己也再也不能够像从前那样任性，身上多扛了一份责任，所以我必须要把工作当成是自己的事业来做，慢慢地平稳发展。” 我直视着他的双眼，企图从中找到他是否有存在撒谎的可能，然而并没有，一小会后，我笑了笑，向他伸出了手，祝贺道：“恭喜你，你被录取了，就按照你刚才所说的对赌去做吧，暗香不是别的公司，只要你能做出成绩了，那你的发挥空间就会随着你的成绩而增大，我希望你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期待你能在暗香施展自己的才华！” 段云歌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激动，伸出双手来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谢谢！您放心，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什么时候过来上班？” 他神色坚定地回道：“现在就可以。” 我看了看时间，“明天吧，我下午还有点事要处理，你明天上午九点半来公司就好，我接下来这两天会先留在这边。” “好的。” 面试结束后，我从暗香又开车返回了乌托邦，然后继续忙碌着工作，我得要去看看齐民给我的那些关于明天谈单的资料，顺便整理一下关于暗香这边接下来的发展计划。 ...... 次日，我按照昨天和齐民约定的时间出发了目的地，现在有了自己的车是真的方便，不用像以前那样麻烦齐民开车过来接我了。 到达了目的地，我和齐民两人并肩走进了这个网红产业园里面，咋一看，王泽磊的车就停在这，粤B的车牌格外显眼。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我们进去了里面，来到了王均的办公室，此时他正巧在和王泽磊聊着天。 “实在抱歉！路上有点堵车，所以来晚了些。”齐民上前率先解释。 “没关系，我也是刚到一会。”王泽磊笑了笑说，然后看着我们和王均双方，给咱们分别做了个大概的介绍。 四人都就坐后，王均拿出了两份件，看着我和齐民说道：“咱们今天见面的目的，相信泽磊已经提前和二位说过了，我就不多绕圈子了，直说吧。这一份是我们接下来的项目规划，预算在800万左右，二位先看看件。” 我和齐民同时拿起了桌上的那两份件，里面的内容最先是介绍着这个网红产业园的大致情况，中间和后面的才是项目的规划和需求。 在我们看着件的时候，王均接着说：“我们的网红产业园目前分别分布在广州、深圳、佛山、重庆、杭州、南京等六个城市，前些天我们园区还被广州这边的一个区给大力支持了一波，专门做了报导，一时之间啊，热度迅速上升！”说话间，王均脸上带着骄傲之色。 “王总霸气！”王泽磊附和了一句。 “未来直播、网红、短视频，这三个领域将会是很大的风口，确实已经引起了ZF的高度关注，正因为如此，我们更应该加大合作力度才是，争取把这一块大蛋糕给拿下来！”齐民如是说。 “是啊，所以......”王均刚想接着说下去，却被一个电话打来，打断了他原本想说的话，“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哈。” 王均起身走出了办公室外面，可就在刚才他看到手机屏幕的来电显示时，我发现他的表情变了变，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第51章 谁动了我的奶酪？ 在王均出去接电话时，我们三人继续在办公室里聊着，我瞟了一眼窗外正在打电话的王均，越看越觉得他的表情不太对劲，那飘忽不定的眼神时不时瞟过来看我们，这让我逐渐感到不安。 “泽磊兄，你觉得王均这个单拿下的可能性有多大？”我看向了此时在和齐民聊着天的王泽磊，笑着问道。 他拍了拍胸脯，自信的表情说道：“放心吧，王均这个人以前是和我以前的老同学，信得过，所以拿下这个项目基本上是没什么大问题的了。” 齐民拍了下我的大腿，说：“哎呀，程庭，你就相信泽磊吧，放松点，你看你，每次一到去谈项目的时候就紧张兮兮的，要淡定点。” “那就好，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我笑着回道。 一小会后，王均边走回来，边把手机放进口袋，他带着歉意对我们三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接了个电话，临时有点事，要不，咱们改天再谈吧。” “是急事吗？”王泽磊代我和齐民问了想问的话。 “嗯！是挺着急的。”王均表情为难的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向我们再次表达了歉意，“实在抱歉！改天我请三位吃饭赔个不是，今儿个确实是临时遇到点事情要处理了。” “既然王老板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不好再多挽留了，王总先去忙吧，咱们改天再谈也是可以的。”齐民站起身来，微笑着对王均说道。 “好好，没问题！”说罢，王均有些急忙地走出了办公室，上去了他的那台悍马，顿时就驱车离开了园区。 现在的时间才刚九点四十分，我们花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到这里，结果却谈了不到二十分钟，我越想越觉得这项目有点悬。返程的路上，我没有回乌托邦，而是去了暗香，因为昨天下午已经答应过段云歌今天我会在公司的了。 来到了暗香，前台告诉我，段云歌在早上八点五十分就来到公司了，这会正在洽谈室看着我们公司的简介资料。我让他九点半过来，没想到这么早就来了，这人还挺积极的。 我去了洽谈室那找他，见我过来，他连忙站起身来，对我客气道：“程总，您来了。” “嗯，我早上有点事要忙，所以耽误了点时间，抱歉。”我对他笑了笑，“不是叫你九点半再过来吗？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没关系，磨刀不误砍柴工，我早点来了解一下公司也是合理的。” “走吧，去我办公室谈，跟你聊一下公司接下来的计划。” 过去办公室的路上，我让行政的同事帮忙准备了两杯咖啡拿去我的办公室，然后带着段云歌去了我自己的办公室。 “来这边坐。”我叫他把椅子拉过来我旁边的位置坐，因为我用的是笔记本电脑，屏幕不那么大。说完，我把U盘插进电脑，打开了昨天下午做出来的PPT。 “在说接下里的计划之前，你先和我讲一下目前你自己对我们暗香的了解有多少吧。”我看着他，问道。 段云歌点了点头，“目前暗香这边的市场主要是在南方，尤其是广东一带的广州、深圳、佛山、东莞、珠海、惠州这六个城市为主，也就是珠三角地区，其次就是南上一点的江浙一带，听说现在正在开发着北方市场，以咱们的首都北京作为始发点，辐射周边的一、二线城市。” 行政的同事敲了敲门进来，端着两杯咖啡到我办公桌上，段云歌接着说：“现在暗香一共有58家加盟店，一万三千多的会员，以上，就是我现在大概掌握的信息了，此外，基于我自己所了解的信息，我自己也做了一份方案。”他从公包里拿出了一个U盘递给我。 我带着内心的意外接过了他手里的U盘，再电脑的另一个插孔接上，“上班第一天就送我一个礼物，可以啊！”我笑着对他说。 “应该的。”他指了指屏幕，“第二个件夹的第一个件，也是一个PPT。” “行，那我的方案就先放一放，你先说说的你吧。”我换了个坐姿对他说。 段云歌轻点头，伸出手来放在键盘的空格键上，按了一下，说：“前面这些是我对暗香目前的定位和已有数据做的一个分析，这些内容程总可以稍后晚一点再看，我直接跳到后面讲一下我的想法。” “按照暗香目前的发展情况来看，现在的业绩可以说是处于一个高速增长的阶段，接下来就是不断地跑马圈地了。我的想法是：增加暗香的附带产业，这里我有做了两个方案让程总您来选。”他连着按了三页。 “云歌，你不用对我说每一句话里都以您来称呼，说你就好，接地气一点，我自己也不太习惯。”我点头，笑了笑说。 “好的。”他笑，接着说：“我们先来看方案A，现在我们的花卉讲师已经有40个人了，我的计划是走线上直播的路线，目的是让讲师给用户们讲一些关于DIY和花卉相关知识的内容，当稳定下来之后，我们还可以和知识付费平台合作，打包售卖我们的课程，利用付费的机制同时一并打通我们的会员制，线上线下互相结合。招商加盟路线，最烧钱的就是广告费了，那我们可以在招商加盟的过程中顺便植入广告，无非也就是转换了一下广告的内容，如果要走这条发展路线的话，那我们就把比较重要的广告位来优先放直播和课程的广告内容了。” 我一边思索着，一边点头，段云歌接着往下说：“这就是方案A的计划，我们再来看方案B，方案B的话，其实只是在形式上和方案A有所不同，计划是：调整店铺加盟的扶持政策和店面设计。我这里选的是拿旗舰店来开刀，因为这个店铺是我们加盟的最高级别，店铺的面积也是最大的，我们可以把店铺的位置稍微再加大五至十个平方的空间，当然如果考虑到租金成本这块的话，那我们就直接在原有的空间布局进行一个调整就好了，多出来的空间还是做DIY线下体验馆的模式，除了插花，还可以有其它的DIY课程。” 他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补充道：“在这里，对消费者来说，如果是会员的话，那我们可以让他们免费享受一期课程，如果后面还想继续学习的就得付费，或者每个月消费满一定的额度，我们就给他们解锁下一门课程；对加盟我们的客户来说，这是增加了他们的一个收入渠道，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而选择用旗舰店作为试点，如果效果有用的话，那也能很大地刺激到其他加盟等级的客户，也许下很快就因为眼红旗舰店的这款福利，而纷纷提升了等级，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对我们来说都是利好的。” 段云歌终于把自己的想法全都说完了，这两个方案可谓是相当精彩，我做的计划只是想到接下来是要调整业务板块，但具体的实施还没有计划好，因为做这份方案的时间并不算多，而段云歌的这两个想法正好满足了我计划中空出来的那一个板块！ “精彩！”我给他鼓起了掌，“云歌，我都想叫你云哥了，你的想法正好把我下一步计划里空缺的内容给补上来了，想在老板之前，这才是我们想要的人才！” “程总客气了！”他很谦虚，但面对我对他的夸赞，脸上还是有着喜悦之色，“那程总如果觉得这是可行的，要哪一个方案好呢？” 我手指有节奏地在桌上敲着，沉吟了会，说：“方案A吧，因为我自己另一家公司刚好有这样直播和短视频这一块的资源，两者可以互相配合，我们先选几个城市作为试点，如果效果不错的话就全面打开，等到稳定下来了，我们不仅做A的计划，也做B的计划。” “那真是太好了！”段云歌的脸上带着激动的喜悦感，像是一匹常年奔跑却得不到赏识的“千里马”，被我这个“伯乐”给看上了，并且还给了他施展才华的机会和空间。 “先别急着激动，得要有实际效果了才行，不过你在上班的第一天就给了我这么大个惊喜，我相信以后你以后肯定会给我制造更大的惊喜！” 先泼冷水再表扬，我又一次使出了这个“老套路”，不过说实话，段云歌这个人确实很有商业头脑，也有格局思维，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在他二十九岁成家立业的这个年龄里，依旧能有那股对事业的热血和冲劲，这是我很值得向他学习的一点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二十九岁的年龄在做着什么。 过了会，我口袋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王泽磊打来的电话，我先是对段云歌做了个手势，他也顿时会意，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喂，泽磊，怎么了？” “程庭，出事了！王均这小子刚才他打电话和我说要和我们取消商谈了！他说是有了一个新的合作伙伴，并且表示那边开出的价格都比我们高出一倍之多，各方面的条件都比咱们这边的好！” 第52章 挑衅 果然，我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从王均出去打电话时看我们的眼神，我就开始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了。 即便我也觉得不那么爽，但还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问道：“怎么回事，这么突然的转变，那他肯定是之前就已经有了预备的合作伙伴，说不定我们压根就没有被他列入合作的名单中，他还有没有说其他的？” “我问过了，王均所说的新合作伙伴是来自Z实业集团的人，听说那人还跟广告界的巨头公司星辰国际有关系，那人好像也是姓王的。草！这孙子，明摆着就是见钱眼开、见利忘义！亏我之前还帮过他，想着这次能好好合作一番，结果直接就把我们给抛弃了！” 王泽磊的话让我直接怔住了，尤其是说到来自Z实业集团、和星辰国际有关系、也姓王这三个重点的时候！通过他的描述，我大概能猜到王均的新伙伴是谁了，此时我的脑海里浮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王浩！ 见我沉默不语，他又说：“喂，程庭你有在听吗？” “我在听着，你现在还在广州，还是回去深圳那边了？” “还在广州啊，这不是想着等这孙子的答复吗？结果给我整了这么一出好戏。”王泽磊的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愤怒，毕竟他是我们三人当中和王均最熟的一个了，却被人家暗中摆了一道。 “那这样，你先来我们公司，咱们待会公司和齐民一起见面聊，我现在也在外面，马上就回来。” “行。” 挂掉电话后，我对在办公室门口不远处坐着的段云歌说道：“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要处理一下，我让行政主管带你熟悉一下公司的环境吧。” 段云歌见我神色匆忙，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我大迈着步伐找到行政主管，把这件事情安排给了他，然后赶往了楼下，驱车前往了乌托邦。 路上我连接了蓝牙耳机，当即给齐民打了个电话过去，告诉他在公司等我和王泽磊过去。我的语气很着急，齐民连忙问我什么情况，我长话短说，告诉他是关于王均这个项目的事情，而且比较紧急。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三人齐聚在了乌托邦的大会议室，门反锁了，里面只有我们三个人在。齐民见我们两个都脸色不太好，率先说了话：“怎么回事啊？王均跑路了还是怎么的？” 王泽磊和我互看了一眼对方，还是他把刚才和我说过的话大概解释给了齐民听。果然，齐民一听完直接和我们当时的反应一样了，甚至都要破口大骂起来了，毕竟他这暴脾气大家都是知道的。 “那人是谁啊，至于王均跟个舔狗似的去巴结他？”齐民忍不住问向了王泽磊。 “我不太记得了，就记得好像那人姓王......”他忽然看向了我，“哦对！程庭有说过那个人的名字，叫上王什么......” “王浩。”我替他把话说完，“根据你之前在电话里给我的信息，基本上八九不离十是王浩了。”我停顿了下，看了一眼二人，无奈说道：“王浩之前和我有些过节，大概是他发现了这个项目现在我想要接，所以他就抢先一步了吧，同时这也不难解释当时他突然要入股星辰国际了，这很明显是要对我们刚起来没多久的乌托邦造成致命性的打击。” “王！浩！”齐民咬牙说道，“这个梁子，咱们算是结下了！” 我安抚道：“先不说这些了，咱们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这个项目给抢回来吧，八百万的大单，多少人看着都眼红啊。” 齐民呼出一口气，和我同时看向了王泽磊，因为在场的和王均最熟的也就只有他了。只见王泽磊“啧”了一声，为难的神色说道：“有点难度，我那个什么，当时他和我说完之后，我直接就开骂了，一点儿也不惯着他的那种。” 我说：“总得尝试一下吧，说不定还能再挽救一下呢？你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过去，咱们好好聊聊。” 他犹豫了一下，“行吧，那我再试试。”说完，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王均的电话，我和齐民连忙叫他开功放，我们不说话，就让他来说就好了。 过了一会，王均还是接听了他的电话，但语气却有些不耐烦，“又怎么了啊，是不是又想再骂我一次才肯放过我？” “呃，不是、不是，那个什么，王均，你看啊，你看咱们老同学都这么多年了，刚才那小吵小闹也是正常，我这打电话过来不是和你好好说话的嘛。”我还是头一次见王泽磊低头，显得这么卑微。 “然后呢？你想和我说什么？道歉？”面对王泽磊的好意和示弱，他丝毫不领情。 “是啦，王均大哥，是我刚才说错话了，你看，能不能挽回一下，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感情可比金钱重要多了，你就把这个项目给咱们做吧，何况咱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嘛，你这突然改变主意，不好啊。” “巧了，在我看来，金钱就是比这些什么感情重要太多了，我告诉你，老子是一个单纯的商人，没你想的那么复杂，钱，它就是天王老子，所以这个单我是不可能给你们的了，没办法，人家王浩要实力有实力，要背景有背景，开出的价格也比你们高，所以，别怪我了。” 王均顿时就被气炸了：“你他娘的别欺人太甚！老子都给你台阶下了！你还在这装......” “嘟嘟嘟......”然而，王均压根就没有想过给他继续发泄下去，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掉了，留下我们三人在那一脸蒙圈。 “两位兄弟，我尽力了。”王泽磊沉默了会，语气有些失落的说道，我和齐民拍了下他的肩膀，以表安慰。 ...... 今天上演的这一出“好戏”，着实把我们的好心情都给整没了。王泽磊离开了我们的办公室，驱车回去了深圳，这一整个过程就像是一场闹剧，把我们三个人都给玩了一遍。 我和齐民分别回去了各自的办公室，就当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我坐在椅子上发呆，一时之间不知道做什么才好，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把我从失神中拉了回来咋一看，竟然就是王浩打来的电话，这下顿时让我整个人都精神了。 “怎么样，程庭，我又送了你一个礼物，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呀？”哪怕是隔着手机，我也能想象到此时王浩那得瑟的表情。 “像这种缺德的事情，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淡然回答。 “哟哟哟，生气了啊？我就喜欢你这种看我不爽，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你可得加把劲啊！”他轻蔑地笑了笑，“你别着急，很快，我就会送你第二份礼物了，现在我只是星辰国际的第三股东，不过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的老东家就是属于我的了，到那时，你那小小的乌托邦和暗香，只不过是大浪里的一艘小船，我轻轻一拍你就没了。” “是么？挺好的啊，我期待着，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上次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不要欺负老实人，你总想着玩弄别人，说不定哪天你就把自己给玩死了！” 王浩见我反击了，他狠声说道：“你，不过是蝼蚁罢了！土包子，还想和我抢女人，就凭你？根本就不配，你就应该这一辈子都在底层待着！”这话语中，字字句句都充满了挑衅了意思，把话说完后，他就直接挂掉了电话，没有留给我继续反击的余地。 与此同时，齐民突然间走进了我的办公室，神色中带着狠意，“程庭，我想过了，王浩这孙子现在已经彻底和咱们对着干了，我们不能任由他继续这么摆布下去，必须要采取行动才行！”他停顿了会，“他不是本身就和你有矛盾嘛，这下好了，连我也一并给惹毛了，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 我把手机放在桌上，目光看向了他，“那你有什么计划？” 齐民思索了会，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不是要挖我们的客户吗？敢动我的奶酪，那我们就去挖他的客户，乌托邦的名号不够大，那我就动用齐氏集团的名义去抢！”他握紧拳头，锤在了我的办公桌上，“八百万，原本要是我们能拿下这个单，乌托邦基本上就可以起来了，可他偏要插上这么一道，那我们只能予以反击了。” “刚才在电话里，王浩说，这是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很快就会给我第二份礼物了，其实我倒想知道他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过程中他还提到了星辰国际，我估计王浩是想做空星辰国际，然后做战略上的改变，调整业务方向，然后对我们的业务板块进行狙击。”我皱起了眉头，沉吟了会，“咱们现在还不能贸然行动，先做好准备吧，看看他下一步是否真的如我所说的那样去做。” 第53章 一级战备状态 王均的产业园一事过去后，我们也同时开始进行了反击计划，王浩也没有闲着，在最近的商界新闻中，隔三差五就看到他收购公司的动态，有些是小公司，有些是业界新秀，不是收购就是入股，动作之大，顿时引起了许多人的高度关注。在这过程中，似乎他的财力有着源源不断的渠道，这让我更加确定了，王浩的确是和天盛集团有着密切的联系，不然他不会有这么大的资金来源。 这段时间，我不是在乌托邦待着，就是在暗香待着，自己的住处每个晚上到十点多十一点才回来洗澡睡觉，早上七点半起床，八点就准时出门。这一切的改变，都源于王浩对我们的打击。 ......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就迎来了十一月份，在过去的这半个多月里，公司基本上都在筹备着优化和调整。今天轮到去暗香那边跟进工作情况了，所以在早上出门时我就过去了。 来到了办公室，我第一时间就把段云歌叫了过来，让他跟我汇报一下近期的工作进度。 “程总，找我啊？”他笑着走了进来。 我点头问道：“嗯，今天我基本上都会在暗香这边，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咱们的计划实施得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他拿出早已备好的笔记本，翻开来看了会，回答了我的话：“按照我们上次敲定的计划，也就是先做方案A的内容，在上周我已经选出了五家旗舰店作为试点，两家在广州，三家在深圳，调整的方案也都已经做出来了，前天刚好去和广州那两家旗舰店的店主谈过，他们已经同意我们的方案了。”他翻开笔记本的另一页，“至于深圳的那三家，洽谈的时间已经约好了，就在明天，预计出差的时间是一天半，也就是后天中午左右我就回来了。” 我有些意外的看着他，问道：“这几家店你都是亲自去谈的？” 段云歌坦然：“是的，因为我方案和计划都是我做的，所以在前期我必须亲力亲为，等到试点的旗舰店都有所成效，要做大范围的实施时，我再放手交给其他人做。” 他的表现又让我对他的印象加分了，即便是作为领导，但在新上任时也能做到对一些基层的工作亲力亲为，这是挺难得的。 “行，那我提前祝你马到功成！”表示祝贺后，过了会我接着说：“那其它方面的事情呢，有什么进展，或者说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段云歌脸上有了一丝异样之色，透露着为难的意思，沉默了会，说：“我们制定的计划上没什么问题，倒是......”他犹豫了下，苦涩的笑了笑说：“可能是因为我刚来没多久吧，再加上公司有不少资历是比我深的老员工，所以，程总，您明白我的意思。” 我心里思索了会，其实段云歌的潜台词是说：由于他是一个新上任的领导，年龄也不算大，公司里还有很多年龄大一点的老员工，有些还是管理层，所以会对段云歌感到不服，从而影响了一些工作计划上的执行进度。 “嗯，我知道了，好了，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今天会处理好。” “好的。”段云歌点点头，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我坐在电脑椅子上看着一份份邮件，以及一些需要我来查阅审批的件，除了这些，还有各管理层的工作进度表，这些全都放在共享件里，看得我都有点头疼了。我仔细地对比了近一个月以来的工作进度，发现自从段云歌加入以来后的这半个月里，部分管理层的工作进度确实慢了，一些本来定好了完成时间的工作，但到了那天却并没有完成，甚至还找出一些很“浅显”的理由作为推脱责任的借口。 这么看来，段云歌所说的问题的确是存在的，这看得我自己都感觉有点儿生气了，现在还是处于关键时刻，所以像这种情况必须要处理掉！ 坐在电脑前想了有那么一会后，我给蓝玉打了个视频通话过去，现在是上班时间，她很快就接听了。我花了两分钟左右的时间和蓝玉把最近暗香这边的事情跟她说明白，以及目前公司管理层的问题，看看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和举措。 蓝玉听我说完，她顿时就脸上表露出生气的表情，气愤的说道：“这群拿钱不干活的玩意有什么用！在我去北京这边发展之前，我就已经有留意到有些蛀米虫不干事了，尤其是商务部的主管刘杰瑞和培训部的杨红娟，这两人都是老油条，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蛋吧！这事直接处理掉就好了。” 她这是无异于直接给了我一把“上方宝剑”，让我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我觉着也是这么个理，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家公司的管理层不好，那整体的实力也就好不到哪里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行吧，待会我就给所有管理层开个会，大概提一下这个事情，算是给那些人一个警告，如果后面还是死性不改的话，那就只好开除掉了。” 谈完了公事后，我们又聊起了一些题外话来放松、放松，其实我就是担心蓝玉那瘦小的身板会顶不住北方的气候，好在现在的北京还不算很冷，不过也差不多了，因为现在都十一月份了，我在广州这边都准备穿长袖了。 结束了和蓝玉的视频通话后，我跟人事部打了个招呼，让她安排所有的管理层全都过来大会议室开会。 几分钟后，大会议室。 我在讲台上拿着麦克风，看着台下那二十几号人，男男女女，平均年龄大多数都还是90后，只有个别少数是80后，也就是刚才蓝玉在电话里所说的那两个整天混日子的老油条。 “蓝总去了北方发展之后，这还是我头一次给大家开会，其实这个会议我很早就想召开了，但由于近段时间比较忙，所以一直等到了今天才叫大家过来开会。首先呢，我们先给这位新加入咱们暗香大家庭的职业经理人段云歌一个互相认识大家的机会。”我目光看向了坐在第一排的段云歌，“来，上来做个自我介绍，正式和大家认识。” 他接过了我手里的话筒，微笑着和大家说道：“大家好，我叫段云歌，是新来不久的经理人，初来乍到，还有很多不太熟悉的地方希望大家可以给我的点时间，慢慢地和在座的各位小可爱、大可爱们好好认识，我希望未来咱们能相处融洽，既是同事，也是朋友，一起携手让暗香走得更远、更好！好，谢谢大家！”他九十度弯腰给台下的众人做了个鞠躬。 台下的管理层们纷纷鼓掌，话筒再次交到了我的手上，我接着说：“段云歌虽然才刚加入我们半个多月，但大家都有看到他的执行力和工作能力是非常强的，既然我选择了他来担任我们的经理人，我希望大家在工作上多予以云歌支持于配合，因为接下来暗香将会迎来一个高速发展的阶段，这也是我今天给大家开会的第一个目的。” 我清了清嗓子，“第二个事情就是，近段时间我发现在座的有某些人工作不积极，占着管理层的位置混一份高薪，但业绩却一潭死水，至于是谁，我就不点名了，我希望大家都能打起精神来，好好工作，公司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付出的人。也许有些人现在管理层的岗位安排不那么合理，会觉得：噢，这个人才多少岁啊，居然踩在我头上指挥我做事？很抱歉，在我们暗香，就算你刚成年，只要你有能耐，能做出成绩给大家看，那属于的回报公司绝不会少给，只会多给。我不希望在接下来暗香高速发展的这个阶段里，再出现有任何人在这里混日子，如果再被我发现，那就请你直接去财务部领钱走人。” 我话一说完，台下一片死寂，有些人眼神飘忽，估计是被我说得心虚了。后面我再做了个总结，然后就结束了这场会议。 ...... 下午五点半左右，齐民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叫我现在回去一趟开个会，参会的人也是公司的管理层，我表示自己现在马上就开车赶回去乌托邦。虽然齐民没有在电话里和我说明待会的会议内容是什么，但我猜也猜得到是关于乌托邦接下来的业务调整，现在无论是暗香还是乌托邦，全都进入了一级的战备状态，迎接好王浩要送给我的“第二份礼物”。 二十几分钟后，我回到了乌托邦，随后就是管理层一行人全都进来了会议室。进来会议室后，齐民刚想和我们说话，却被一个电话给打断了，他示意我们先看资料，接个电话回来再接着开会。能让他在准备开会时去接的电话，说明这个“来电”的人和他关系不那么一般，应该是挺重要的事情。 第54章 做自己的平台 几分钟后，齐民挂掉电话回来了会议室，神色看起来有些严肃，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目光看向了众人。 “大家都看完手里的件了吧？这个会议可能有点久，大家今晚要辛苦一下加班了，不过我已经安排人给大家买好了工作餐。好了，咱们开始开会吧。” 齐民按着遥控笔操控着投影仪上的PPT，一边介绍着PPT里的内容，一边时不时看着我们，而我们其他人一会看着手里的纸质版件，一会抬头看向投影仪。 “经过前段时间的市场调研，我们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和两个决定，结论是：预计在未来的两年内，短视频行业的竞争将会超高速的发展，并且是联合着社交电商的交互商业模式齐驱的，基于这个结论，我们最终做以下的两个决定：第一，趁着现在短视频还没有正式彻底的进入炙热化竞争，我们决定自主开发一个短视频平台，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佳视，佳是最佳的佳，寓意美好的、最好的，这也正好和我们乌托邦的化理念相一致。” 齐民才说完第一个决定，台下的管理层就开始有些人小声热议了起来，其实这个想法是我在很早之前就和齐民提出过的，但只是一个想法而已，没想到齐民现在就提前实施了计划，我也担心以我们目前公司的经济实力是否顶得住。 果然，很快就有其中一个人向齐民提出了疑问：“齐总，我们公司现在是以代运营的模式作为第三方和客户还有短视频平台合作，这个收入长期做下去的收入还是很可观的，可要是我们自己开发一个平台，以我们公司现在的发展阶段来看，会不会操之过急了？研发费用再加上推广费用，这可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是啊，这能行吗？”马上就有人跟着说了。 齐民的神色依旧少有的严肃着，他态度坚定地说道：“就算开销很大，我们也要自己搞起来，否则等到行业竞争进入白热化了，那就什么都晚了，这是我的程总一致决定，大家只需跟着去执行就好。” 我心里忍不住说了句“卧槽！”，这家伙，居然把我也给带上了，我都完全没有准备，顿时引来了其他人的目光。 我给众人的目光回应了一个笑容，坦然解释：“齐总说得没错，其实我在很早之前确实有和他提出过咱们要自主开发短视频平台，这是我们公司业务上的必然趋势。”在面对其他人是质疑时，我自然是选择和齐民同一阵线。 其他人正想着继续热议起来，齐民当即说道：“没错，就是这样，所以大家不用再多说下去了，至于经济上的事情，我们会想办法，你们要做的就是去执行，就像是某知名企业家所说的：我请你来不是要你给企业制造麻烦的，而是解决麻烦，否则你就是一个麻烦。” 最后这句话一说出，台下顿时都鸦雀无声了，齐民环视了一圈众人，接着说下去：“好了，接下来我们说第二个决定：刚才讲到的社交电商，没错，我们也要做社交电商，前期先做小程序，后期稳定下来了，我们再考虑是否要做APP。” 有了前面的“教训”，当齐民说到第二个决定的时候，台下的人就没有再反对了。这场会议开到了晚上七点就暂停下来了，这也是为了不让大家饿着肚子，还给大家安排了工作餐，可以说，齐民这是做了个很人性化的措施了。大家先吃饭，晚一点把会议的下一部分接着说完，也就是分工 在吃饭的休息期间，我和齐民在同一个办公室吃着盒饭。我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看着齐民问道：“哎，在开学之前你接了个电话，回来会议室后是我少见到的严肃表情，什么情况啊？” “噢对，还好你说起了这个事，我自己差点都忘了。”他把盒饭放到桌上，拿出一节纸巾擦了擦嘴，“刚才是我一个靠谱的朋友打电话过来的，他了解到最新的业界动态，是关于王浩的。”齐民瞟了我一眼，我也立马就打起了精神。 “王浩已经成为星辰国际的实际控股人了，也就是第一大股东，虽然明面上还没有公布出来，但内部消息已经确认了，同时我还从朋友的口里了解到，王浩接下来马上就要对星辰国际进行大改革，调整业务板块，虽然我们都还不知道他要往哪个方向调整，但我个人认为，肯定是要咱们的业务板块有所冲突的。” 我沉默了会，淡然的笑了笑，“想不到你还专门找人去调查他，辛苦了，这些是因为我惹出的麻烦，结果却连累了公司和你。”我拍了下齐民的肩膀。 “别说这些没用的话，有人要是和咱们对着干，那我们自然不能这么一直忍让着，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他也拍了下我的手，示意我不用放在心上。 我点点头，“时间差不多了，你去抽根烟，待会去会议室等你，你接着吃吧。”说完，我拎着空饭盒走了出去，扔去了外边的垃圾桶，然后去了另一边方向的吸烟区。 “哎，有没发现咱们齐总真的很会做人做事啊，就凭今晚加班还给咱们订工作餐这事，我就觉得挺不错的，你想啊，换做别的公司，那些老板能想到这一点？他们巴不得能省就省呢！”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你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吧？今天开会上做了两个这么重大的决定，后面可有得大家忙了，待会的下半场会议指不定还有什么大招呢！” “嗯也有道理，请吃饭也是有道理的，要不然怎么以往加班开会又没这福利呢？” 我在站在门口那听着这两个初级管理层的人在说闲话，听他们把话说完了，我才走了出去，故意看着他们问道：“有火吗？” 那两人同时回过头来看向我，脸色顿时变得恐慌了起来，其中一人犹豫了会，结巴说道：“程总，有，有火。”他拿出打火机帮我把烟点燃。 我吸了一口烟，轻笑一声，“我希望你们能把心思都好好地放在工作上，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心思，不管有没有接下来的这些工作安排，齐总给你们定工作餐那也是合理之中的事情，类似的话，别让我再听到。”最后，我冷眼看向了这两人。 “是，程总，我，我们知道错了，那我们先走了。”两人落荒而逃离开了现场。 我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把烟给抽完后，结束了这段小插曲我就回去了会议室。下半场的会议还是齐民来讲，主要就是把上半场的两个决定来安排接下来的工作事宜，我们要新增一个项目部了，里面包括开发组、产品组、运营组、推广组等三个小组，全都围绕着短视频平台佳视，以及后期的推广运营，至于小程序，我们就不打算再花时间来自己做了，直接找第三方平台的客户外包出去，因为现在时间可比金钱重要太多了。 这一场会议持续到晚上八点多才结束，看着现在时间也还不算很晚，齐民说约我一起吃个宵夜，毕竟我们已经连续忙了两个多月，都很久没有放松过了。 行吧，那就来一场说吃就吃的宵夜。 宵夜档里，齐民拿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个，抛开了工作，我们聊起了一些别的话题。他递给我一根烟，“哎，现在你和韩月发展得咋样了？” 我笑了笑，随着齐民提起到她，脑海里不禁的浮现出韩月的模样，“还好啦，不过现在大家都忙着事业上的事情，尤其是我这边，所以见面的时间比较少，再加上......”我苦涩的笑了笑，“韩庆宵那边盯得可紧了。” 齐民也笑了笑，难得地艺了起来，对我安抚道：“结局总是好的，如果不好，说明还不是结局。所以啊，你可不要气馁了，加把劲，很快咱们就能熬出头了。” 我又和他碰了下酒瓶，“哐当”一声，都是对美好期待的回音，“对了，咱们说回来晚上开会的事情吧，其实管理层们的忧虑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同时开展两个项目，而且又新增了一个大的部门，这可真的不是一笔小的开销，我们公司目前账上的现金顶得住吗？” 齐民被我这话说得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他思索了会，还是坚决说道：“顶不住也得顶，实在不行就由我来想办法筹钱，我觉着也差不多是时候来融资了，等咱们把佳视给做出来了，有了第一波数据之后，立马就去找投资人，拿着一份好一点的数据去谈融资也会胜算大一些。” 我想了下，点头赞成了齐民的想法，“的确，生意上要是想做大的话，走向资本是必然的选择，我们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没有撤退可言，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其实要融资的话也不是什么难事，靠着齐氏集团这边的资源一大把呢，可我就是想凭借自己的实力去把乌托邦做好、做大，要不然我一辈子都得在齐万雄的保护伞下过着日子。” “我知道，哥们能理解你，共勉吧！有压力才能有动力！” 第55章 商战，正式打响了！ 一个星期后，十一月中旬来了，今天还下起了雨，广州随着这一场雨的到来，忽然就降温了。冬天，很快就要来了，这个“冬天”不仅仅是指季节，事业上也一样，能否把业务做大，让乌托邦正式稳定下来，就看今年的这个冬天了。 在这段时间里，我和齐民按照原定的计划来兵分两路，他出去外面跑业务找投资人，而则主内加快进度去筹备项目部的人员招聘和项目的其他启动事项，至于暗香那边，每个星期都让段云歌给我汇报工作进度，两边的项目进度都不能落下。 时间又过了几天，项目部已经基本搭建起来了，招到了这个部门的管理层，然后让他们自己根据这个项目的发展列出岗位需求对接给人力资源那边就好。现在是十一月份的中下旬，部门经理一入职我就给他下了死命令，明年放年假之前，必须把佳视给做出来，否则的话，要么春节继续加班赶工，要么收拾东西走人。这个项目经理叫林浩轩，年龄和暗香的段云歌相仿，也是名企背景的，所以我对他们的期望高的同时，给的压力也不小。 这日，又是正常上班的一天，我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管理层们发来的最新工作进度件，经过上一次的那个会议，好像大家确实都认真了些，至少看起来比之前的效率提高了不少。在我正看得入迷时，突然，电脑屏幕右上角弹出了个新闻资讯的窗口：震惊！这个“神秘男人”又有了新动作！ 看完了标题后，我往下面的摘要看了一眼，这标题里说的“神秘男人”正是指王浩，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点进去看了资讯的详情，大致内容是：星辰国际的大股东之一，王浩，在今天正式宣布星辰国际入股“幻音”短视频平台，股份占比8.4，一举成为了“幻音”目前的几大股东之一，两大巨头强强联合，大肆进军这个未来的“风口行业”！ 我做了个深呼吸，把章转发给了今天在外出差了的齐民。王浩此举，明摆着是对我们直接的业务板块进行狙击，“幻音”这个平台目前是短视频行业里排行第二、第三左右的位置，直接入股了之后，那王浩想在这个行业有一番建树简直是如虎添翼的事情，相反，我们这初具雏形的“佳视”就很悬了。压力，顿时倍增。 过了会，齐民给我发了条语音回复：“频繁动作，还都这么大，真够高调的，我是真想知道这家伙上哪来这么多的钱啊，且不说别的，他最近的这几个举动，资金加起来绝对过三亿了，王浩这孙子上哪发了这笔横财啊！” 我沉吟了会，说：“天盛集团，我猜他的资金来源就是这里的，但想不懂他是怎么和这个庞然大物搭上勾的，而且对方还能给王浩的支持力度这么大。” “天盛集团......嘶，我得找人去查一下才行，先不说了，我这开着车呢，这会去见一家投资机构，谈成的话，我今晚就回来找你喝酒去。”他叹了口气，“职场凶险，生意难做啊，越是大的体量，那些从前你看不到的背后事情就会接触得越来越多了。” 我严肃的语气对电话那头的齐民说道：“现在我们最重要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注入资本，加大发展速度，迅速扩张地盘，资本的交给你了，项目这边有我在盯着。” “你看家，我放心，我们乌托邦也不是没有背景，引入资本是肯定可以的，但得要做好判断去选择合作，不能盲目引入，否则就成羊入虎口了。” “嗯，没错，行了，你先好好开车吧，晚上等你的好消息。” 挂掉了电话后，我的目光定神看向电脑屏幕上的那篇资讯，失神了一阵子后，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关闭了页面，从我看到这篇章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和王浩之间的商战，正式打响了！ ...... 晚上下了班，我本以为齐民会很早回来，结果他说晚上至少得十点过后才回得来，因为到七点多才刚和投资机构的项目经理谈完去吃饭，所以叫我不用等他了。我问他有几成把握，齐民说，前面都在绕圈圈，估计重头戏和起到决定性的翘板是在今晚的这顿晚饭里，所以现在还是不知道结果。 既然不用等齐民，所以我就另有安排了。七点半从公司下班，开车返回出租屋的路上，等红灯时我还是在想着工作上的事情，直到我看见车窗外的那家百货商城，上面挂着的那个大屏幕，在播放广告的前面和结尾处都有显示着“鼎辉集团出品”的字样，我顿时有了新的想法！ “滴！滴滴滴！” 绿灯亮了，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后面的车子一个劲地给我按喇叭，我按下了左转灯，决定不直走回家了，而是拐弯去了另一边方向。 十来分钟之后，我来到了鼎晖集团的楼下，按照我对韩月的了解，她现在肯定还在公司加着班，所以我打开外卖平台订了份她喜欢吃的晚餐，然后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一接通，我调侃的语气说道：“小月月，吃饭了嘛？” “还没呢，在加班。”韩月的语气中带着疲倦之意，简短的话语中我还听到了她那边在敲着键盘的声音，应该是打开功放然后和我边聊天，边打字的。 “韩总，我先出去了。” 卧槽！居然还有别的人在？！这就让我很尴尬了，接着听见“嗯”了一声，然后她继续敲着键盘打字，我猜那个人应该是她的助理吧。 “好尴尬，原来还有别人在......咳咳。”我咳嗽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接着说：“那什么，我就在你们公司楼下呢，现在就准备上去，顺便去正式的参观一下大公司的环境。” “嗯，我让我助理下去接你，你上来吧，不过我这边很忙，你待会可不许吵我工作。” “知道啦。” 一小会后，我上去了韩月的办公室，叫的外卖也很快就到了。韩月的办公室里，那是相当之奢侈啊，看起来是简约风，可里面那些装饰的东西可都不便宜，不仅有一个专门装放着咖啡豆的柜子，还有咖啡机之类的设备，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化学实验室，往里面走一点还有一个将近两米高的大书柜，上着锁的是放公司件的，柜子里的其他公共区域则摆放着多个领域的书。 在她的办公室里绕了一圈后，我走到了她旁边，留意到了桌子上的两个相框，一个是她自己的毕业照，至于另一个那是她和王浩的合照，看照片应该是韩月当时在国外留学时和王浩合照的。我心里立马就不乐意了，然后把相框给按倒在桌上。 韩月看了我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至于这么小气吗？” 我当即做出“生气”的表情，不满而又委屈的语气说：“当然至于！我和你当时合照了那么多张照片，还有我们各自单独的照片，你咋不放上来，哼！太不公平了！” 韩月无奈一笑，然后把柜子里最底下的那一层拖出抽屉，“喏，都在这里啦，只不过我没摆在台上而已，毕竟......”她表情有点变得有点羞涩，“咱们当时拍的照片有点太直接了，要是其他人来这里看到就不太好啦。” 我伸长脖子，探头一看，果然，抽屉里全放着我和韩月当时的合照，大大小小的相框叠放着，估摸着得有十几个，还有一些是照片，没加相框的。是我错怪她了，看到那些照片，我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回忆，一阵暖意涌上心头。 “咕噜......” 这个微小的声音马上就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韩月肚子在叫的声音，看来她还真的没吃晚饭。韩月捂了捂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你的肚子都在说快要饿死我啦，你还不赶紧吃饭？” 她表情为难的看了一眼电脑，“不行，这份件我明天一早就要拿来和股东们开会用到的，我得要先做完才能吃饭，快了，已经在最后一部分了。” “喔这样是吧，那行，你继续忙吧，我吃饭去。”我点点头，走向了另一边的桌子，拆开了外卖的包装。 我坐到了椅子上，吃着刚点的外卖，吃着吃着我的目光就不自觉地瞟向了韩月，突然心里就有了一个“坏主意”。我端起了手里的外卖，包括另外那份留给她的也拎了起来，然后在韩月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故意学着吧唧嘴吃东西。 “嗯好香啊，真好吃！” 过了会，韩月就受不了，她缓缓闭上眼睛，无奈地说道：“哎呀！程庭你好烦呀，你故意的是不是？”她睁开了眼睛，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我说。 我魅力惠她的话，迅速地把饭盒里的肉都塞进嘴里，两边的腮帮子被我塞得满满的，“哦对了，你不吃是吧？那我帮你解决了，反正仙女都是不用吃饭的，我帮你吃吧。”于是，我打开那份本来留给韩月的饭盒，迅速地把饭盒里的菜全都夹去了我的饭盒里。 “哎！你好过分耶！”她连忙把饭盒抢了回来，“谁说我不吃的，你赶紧给我夹回来，吃肉就算了，还抢我的青菜！” “哈哈，终于忍不住了吧？叫你不好好吃饭！” 第56章 洽谈合作 在韩月的办公室里，我们小闹了一会，然后都好好地吃饭了。由于我先吃的饭，所以很快就吃完了，我托着下巴，安静地看着韩月吃饭。 “你，你看着我干嘛呢？”她被我看得表情变得有些害羞，换了个坐姿，把身子转了过去。 我笑，“好啦，不逗你了。”我做了个深呼吸，对韩月正色道：“我今晚过来，还有个事想和你说。” “嗯？”韩月歪着头看向了我，见我表情比刚才认真多了，于是把手里的饭盒放了下来，“你说。” 我从桌子的另一边拿了一张纸巾递给她，说：“过来的路上留意到了外面一家百货商场上的大广告牌，就是你们鼎晖集团的。在广告界，大家都知道鼎辉和星辰国际是两大巨头，基本上一切和广告、媒体有关的领域，你们全都有在做，但又有各自独特的优势，星辰国际的是媒体、信息流广告等线上的策划广告为主，而鼎辉的强项在于线下的硬广，基本上一、二线城市CBD的区域大型户外广告牌你们都有丰富的资源。” 韩月缓缓地点点头，赞同了我说的话，“嗯，功课做得不错，然后呢，你想和我说什么？” 我沉默着眨了眨眼睛，带着犹豫的语气说：“那什么，上次你不是有提出来过咱们可以一起合作、合作嘛，是这样，我们公司这边刚好有一个已经启动不久的新项目，预计很快就可以发布了，也知道鼎辉的业务很抢手，我想现在就先和你这边达成合作，韩总可否找几块户外广告牌给我这边马上要推出的新项目来做个推广呢？” 前面说的时候都还好，到后面那韩月直接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几块？程总，你知不知道这些广告牌的价值有多高？我就吃了你买的几块肉，结果你就想要我几个广告牌？你也太奸商了啊！” 韩月虽然有的时候是会有点呆呆的，可遇到生意上的事情可绝对不会含糊，被她这么一说，我自己都哦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我摸了摸鼻子，笑着说：“哎呀，我就那么一说，其实都是一个意思，就看韩总给不给我这个合作的机会咯。” 韩月抿着嘴思索了会，放缓了些语气，说：“嗯这样吧，你呢，回去先把你那个项目的件和需求打包给我，我这边也给你一份件，包括广告牌的地理位置、套餐报价、适用场景等等。” 我挠了挠头发，没有说话，韩月表示疑惑，问：“怎么了？” “那什么，合作的方式有很多种的嘛，项目合作、战略合作、入股合作，我要的不是从你这选个广告牌，再买个套餐这么简单，我希望的是咱们两家公司可以达成长期的合作，互利共赢。”见韩月没有打断我的话，甚至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我就接着说：“我跟你直说了吧，我们的这个新项目就是自主开发一个短视频平台，进军未来的风口行业，但你也看到了，前些天王浩入股了星辰国际之后，过了没多久就宣布和幻音合作了，占股8.4，后面他肯定还会有更大的动作，这显然是已经对我们乌托邦造成威胁了的。所以，我希望咱们能合作起来。” 我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了韩月，她沉默了一阵子，说：“那就还是按照我刚才说的那样吧，不管你想我们怎么合作都好，你也还是得做出合作计划给我，这样咱们才能谈得了。” “那是肯定的，我这不是先过来和你说一下这个事情嘛，当作是提前和你预定这个合作的位置，鼎辉的业务那么抢手，要是万一又被别人抢先一步，我可就亏大发了！” 韩月捋了捋发丝，笑着说：“老是这么嘴贫。”她喝了口水，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先不跟你说了，我得继续赶件了，你不要再过来吵我啦” “好嘞！小的这就退下，您先忙吧，我待会还得去接齐民呢，这样好了，我大概后天就带着合作方案过来找你，我先走了啊，别太想我喔咱们过几天再见！”我一边朝她挥手告别，一边回退着说话，结果却得意忘形了，一个不小心后脑勺撞到了门上，我“嘶”了一声，一个劲地搓着后脑勺，韩月见此好气又好笑，无奈地看着赶紧“落荒而逃”的我。 从韩月那离开后，时间大概九点左右，我给齐民发了条消息过去，他说大概十点半就能和碰面。我思索了会，给他发了条语音消息过去：“我去咱们之前经常去的那家清吧等你吧，待会你直接过来就行。” 齐民表示自己没问题，我先自己开车去了咱们约好的那家清吧那，点了一杯鸡尾酒，然后拿出我那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打算借着齐民过来路上的一个半小时，好好地构思一下接下来和韩月的鼎晖集团的合作。 其实我回公司等齐民也不是不可以，但自己又不太想继续回去办公室待着了，换一个相对放松的环境，也许灵感会更好一点，从前上大学那会就很喜欢待着电脑出去外面找一家店来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情。 过了没多久，我就收到了韩月给我发来的件，这说明她终于忙完了，我在心疼她的同时，又感觉到了压力：比你优秀的人都还这么努力，那还是自己喜欢的人，那我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如果能和鼎辉集团达成合作，那即便王浩有星辰国际和幻音，我们乌托邦也不至于被他接下来冲击得那么惨。 我给韩月发了两条消息过去，示意她早点回去洗个澡休息，然后就开始看她发来的件，以及构思着合作方案。 十点二十分，齐民比我们原先约定的时间来早了十分钟。一下车走进来，他就边走边点燃了一根烟，开车这么久，估计早就快憋坏了。 “呼”他扔给我一根烟，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快憋死我了，今天抽的第一根烟，出门的时候我还特意买了两包好烟过去，结果那没一个人抽烟的，他们不拿烟出来，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抽。” “聊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戏？”我接过烟点上，侧着眼角的余光瞥向他。 齐民缓缓地把烟吐出去，摇了摇头，“他们是没问题的，但我拒绝了。”他在我困惑的眼神下喝了一小口酒，接着说：“一上来就要我们12的股份，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虽然咱们现在是很缺钱，但把这么多的股份都卖出去，我不同意，再加上，他们也只是二流的投资机构罢了，这不把我当傻子了吗？” “白白浪费了你一天的时间。” “也不能说浪费吧，出去谈总得要有这么一个过程，这不是出去菜市场买个菜那么简单的事情，算了，不说这些了。”他目光看向了我的电脑，把电脑屏幕给转过去了他那边，“你这是在做什么？” “鼎辉&乌托邦合作方案？”齐民把件上的标题给念了出来。 我点了点头，“嗯，在来这里之前，我刚从鼎辉那离开，和韩月吃了顿饭，顺便和她聊起了咱们想要合作的想法。” “合作？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见齐民感兴趣了，我连忙解释说：“鼎辉是在硬广方面有优势的，像商场的广告牌、地铁和公交的广告牌，包括电梯广告也有，既然王浩已经拿下了星辰国际，也已经和幻音合作了，那这个时候当然要好好地把握住跟鼎辉合作的这个机会，如果能达成合作，面对王浩那我们至少可以减轻很大的压力。” “有点道理。”齐民缓缓的点了点头，接着又疑惑问道：“嘶不对啊，咱们现在的佳视不是还没有做出来吗？那就算我们和鼎辉合作了，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放上去做广告的。” 我嘴角露出了一个弧度，就知道齐民会这么问，而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于是回答了他的问题：“造势！在商场上，有一句话我们就正好可以用得上了，叫你现在牛不牛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让人家感觉你很牛逼！什么意思呢？我的想法是，先来造势和铺垫，同时加快佳视开发的进度，前面有了这个势头之后，等我们的佳视做好了，一旦推出来就立马能积累一大波用户了。”我稍微停顿了下，“不过，这么做也是有风险的，带着很大的赌博成分。” 齐民把我没说完的话给补上：“风险就是：这个势是造出来了，外面的人都在满怀期待的等着这玩意出来，可一旦我们的产品做得不够好，不过关的话，那不仅原始用户积累不了，还会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无论结果好坏，这种做法都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双刃剑！” “没错。”我沉默了会，一只手搭在了齐民的肩膀上，“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呢？” 他拿着杯子喝了一小口酒，眼神深邃的看着窗外，“容我想想，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很对，鼎辉我们不能再丢了，不管往下一步是什么，我们都得要把这个合作给拿下来先。” 第57章 争夺 三天后，在我和齐民不断地修改完善下，这份拿去和鼎辉集团的合作方案终于做出来了，十几页的合作内容，以及另一份数页的合同。这几天可把我和齐民给累坏了，白天要忙公司其他的事情，我们都是在晚上下了班之后的时间来做方案的。 “哎呀！可算是做完了，我的老腰都快酸死了。”齐民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在柜子上拿出两罐红牛，一罐抛给我，，一罐自己撕开来喝。 我也喝了一口，然后抽出一根烟点上，再把烟盒扔给他，“哎，咱们再来做最后的核对吧，最后一轮了，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是需要改动的。” 齐民晃动着脑袋，像个拨浪鼓一样，“行吧、行吧，为了给你一起做出这个方案，我都快把毕生功力都用上了。”即便百般无奈，他还是在我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不过是瘫坐着的那种。 “从第一页来开始吧。”我把件拉到首页，“按照我们的计划，前期是先和鼎辉集团在业务上进行合作，主要是资源互换和交易的形式，毕竟咱们现在也耗不起那个资金去购买那种大规模的硬广资源。”我接着往下拉，“如果说是走资源互换的形式，咱们这边的话就是以一年免费的短视频推广打包给他们，以此互换资源。” “嘶，老实说，程庭，你真不觉得一年的免费推广，这个代价不高吗？”齐民歪着脑袋看我的电脑屏幕，皱眉的样子没有丝毫像是在开玩笑。 “当然成本高啊，我们是肯定会亏的，但是！哥们，你得这样去想，以我们的实力和鼎辉来对比，那是一个级别的吗？说真的，认真本来就是做广告行业的，我们做给他们推广，其实就是一鸡肋，顶多也就是打通多了一个渠道。”我转过身来拍了下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齐民，我们现在是处于造势和借力的阶段，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你才能走得快，看得远。” “行吧！那就站在这巨人的头上走着先好了，希望你说的是对的。”他收拾起衣服，一副要准备离开的样子，忽然又回过头来看向我，“哦对了，明天你就自己去过去和韩月谈吧，我这边得继续加快进度了，明天有个朋友介绍了一家国内一流的投资机构约我谈，我得过去。” “好，没问题。” ...... 次日，早上七点多，我简单的洗簌过后我就出了门，在过去的路上我给韩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不用买早餐，待会我直接就过去鼎辉找她。然而，慵懒的她这时候还没起床，估计又是昨晚熬夜加班了，在电话里还难得地和我撒娇，说早餐要喝粥。好吧，虽然我很享受她这突如其来的“撒娇”，但我又得在路边停下买她喜欢喝的粥了。 十多分钟后，我就来到了鼎辉所在的写字楼楼下，现在韩月还没来到公司，我只好先试着进去里面了，好在保安大叔也比较好人，我报了自己上去的理由，他就放我进去了。 上到了鼎辉所在的楼层，我几乎是忘记了自己之前随进随出的习惯，然后直接就进去了韩月的办公室，只见她的助理连忙扔下手里的早餐小跑过来拦住我，“程先生，我知道您和韩总的关系，但请您不要为难我，还是在外面稍等一会吧。” “ok，不好意思，我一时忘记了。”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在外面的椅子坐下。 我是去旁边的椅子坐着了，然而过往的路人却像在动物园一样看着我，这是真让人尴尬，还好我忍住了，只要我不尴尬，别人就会比我还尴尬！ 过了好一阵子，这个韩妖精终于来了！虽然走路时的飒姿很迷人，可我还是察觉到她的满脸倦容。 进去了办公室后，韩月疑惑地看着我手里拎着的早餐，问道：“你怎么带了三份早餐？” 我解释说：“本来已经买好两份了，但你后来不是和我说你想喝粥嘛？所以我就多买了一份。”我笑了笑，柔声道：“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昨晚又熬夜加班了？” 韩月给了我一个温暖的笑容，“嗯，不碍事，待会工作起来就不觉得困了，咱们边吃早餐边聊吧。” 我走去她的办公桌旁，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同时把U盘插进了电脑主机里，先给她打开了那碗还热乎的瘦肉粥，“小心点，还很烫。” 过了会，我开始和韩月说着件里的内容：“我想过了，咱们的合作就以资源互换的形式来合作吧，你看这份合同，有写详细的合作内容。”我打开了另一份件，“也就是说，我们要正佳广场的广告牌六个月的期限，而我们给出的条件是：乌托邦一年之内免费给鼎辉做线上的宣传，包括短视频、直播，以及其他方面的推广渠道。” “你这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啊！”韩月忍不住笑了出来，但又不得不佩服我，“好狠！” “没事啊，能抱紧鼎辉这条大腿，我愿意。”我也笑，“所以，你打算怎样呢？” 她把那碗剩下一半的粥放到一旁，擦了擦嘴，说：“你先让我自己仔细看看件吧，待会我想明白了再给你答复，要玩意你坑我怎么办。” 我忍俊不禁，“行行行，你看，好好看啊，别到时候说我坑你。” 韩月莞尔一笑，正想着说话时，突然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我和韩月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去，来了两个人的身影韩庆宵和王浩，不仅是我，连韩月都表示很惊讶。 她连忙起身，“爸爸，你怎么突然过来了，进来也不敲门，好不礼貌耶！”她脸上带着一丝不满。 韩庆宵皱眉一笑，反问道：“这可是我以前的办公室，也是我的公司，我进来还需要敲门的吗？” 在这两父女说话间，我和站在韩庆宵身后的王浩互相对目着，他冷笑，我冷眼，谁也没有给谁好脸色，表情中都带着警惕和敌意。 “噢，原来是因为还有别人在啊，所以叫我要敲门进来。”韩庆宵很随意地瞥了我一眼，他这显然是对我怠慢，进来办公室这里已经有一阵子了，结果到现在才提起我。 韩庆宵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王浩走上前来，“那什么，我们今天过来是浩儿找你有点事情谈谈，浩儿很有想法，他想趁着最近刚好入股了星辰国际和幻音，然后和咱们鼎辉集团进行深度的业务合作，月儿，强强联合，这可是好事啊！”说完，他的目光突然瞟了我一眼，淡然道：“哦对了，麻烦不相关的人先出去吧，我们要聊正事。” “爸”韩月喊了一声韩庆宵，又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表情带着为难之色。 此时我的心里顿时一万只“草泥马”奔腾，王浩这孙子果然过来和我争夺鼎辉的合作机会了，现在他又有了韩庆宵撑着腰，我这边可就岌岌可危了。 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爽，但此时我也不再是像刚毕业那会冲动和喜形于色了，我站起身来整理下自己的衣服，微笑着说：“没关系，我先出去，你们聊。”走到韩月的旁边我给了她个笑容，朝着韩庆宵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和王浩擦肩而过，如同在我前面站着的是空气。 走出了鼎辉集团所在的写字楼那，我做了个深呼吸，上了车之后，打开车窗抽了一根烟来平复情绪和思考下一步的计划，接下来我就只能赌一把运气了，合作方案我已经给了韩月，并且和她详说了，如果王浩提出来合作的事情，那么她肯定会说起我这边的合作方案，这下就要看双方所给出的让利代价是有多大了，可以我们目前乌托邦能给的资源和公司的规模，比起王浩背后的那些公司，我们根本不值一提，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一根烟抽完，我丢掉烟头，启动了车子返回乌托邦，这件事情还是等齐民回来再做处理吧，我们两个人一起商讨一下下一步的计划。 回到了公司，我给韩月发了消息过去，询问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可过去了一个多小时，韩月也还是没有给我回复，再加上我给齐民发消息，问他现在跟那家一流投资机构洽谈的情况，他也一样没有给我回复，这简直是让我忐忑不安的心情变得雪上加霜。 我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着，以此来缓和自己的情绪，后面甚至忍不住在办公室里把门反锁，打开窗户点燃了一根烟。不知过去了多久，放在桌上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那一声消息提示音如同警钟一样促使我连忙过去拿起了手机，一看，正是韩月给我的回复。 “程庭，你这边要做好心理准备，王浩他提出来的合作方式和你这边提出来的简直一模一样，而且让利条件更高！” 第58章 韩庆宵的心思 看到韩月发来的消息后，我脑海里如同响起了一阵惊雷一样，果然，王浩真的如我所猜想的一样，终究还是和我抢夺了鼎晖集团的广告资源。基于他和韩庆宵两大世家的关系，我就已经是处于下风的位置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这边要凉了是吗？”我愣了会，连忙打字回复。 韩月过了许久才回复我：“我尽量争取。” 她这简短的一句话让我陷入了更久的沉默，因为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我也不知道韩月所说的“尽量”是什么样的结果，现在的一切都陷入了未知数。 不知等了多久，我居然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后面齐民回来喊了我好几声，我才终于醒来，抬起手来在迷糊中擦了擦惺忪的眼睛。 “我睡了多久了，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恍然问道。 “我已经回来公司有一阵子时间了，路过你办公室时，发现你在谁就没有叫你，结果又过了个把小时，看到你还在睡，我就忍不住叫你起来了。”他在我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对了，你那边什么情况了，有结果了吗？”询问时，我顺便拿起了手机看看信息，但屏幕上除了几条垃圾短信和软件资讯，并没有其他人发来消息，也没有我等待了许久的韩月的消息，这让我感到更加不安和焦虑了，按照齐民说的时间来看，这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都有了。 “唉，还没有，他们那边说要到明天才能给我答复，谈的过程中，我自我感觉就还行吧，至少我们的整个谈话过程还是很流畅的，双方提出来的条件都还算可以接受，要我们5的股份，投1688万，分两次打款，如果达成合作的话，第一笔资金是888万。” 我愣了下，疑惑问道：“什么玩意？后面那个88万是怎么回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还能有尾数的。” 齐民撇了撇嘴角，两手一摊，“我也和你有一样的疑问，这样结算起来不是会增加麻烦吗？但他们给出的解释是：这是他们的投资特色，基本上如果要投一个项目的话，都会给一个吉利的数字，寓意好兆头。” “真行！”我沉默了会，思索着说道：“比起来，其实这也和当初王泽磊要入股我们时，开出的条件没好到哪里去啊。” 齐民皱起眉头，当即说道：“那能一样吗？那个时候咱们也没有现在的计划的想法好吧，老实说，要不是我们接下来要对公司的业务进行大改革，也不至于现在这么早就走走融资的路线，我们稳定的发展下去，公司是肯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只是到我们发展起来的时候，那些所谓的风口行业早就被别人把市场份额抢得七七八八了。”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认同了他说的话，他接着说：“那你这边呢，今天去鼎辉那边谈得怎么样，成了吗？” 刚才还是点头，这会就又变成缓缓摇头了，“如果公司完全是韩月掌控着的话，那我们达成合作是基本上没有悬念的，但，在我们谈得差不多的时候，突然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 “后面韩庆宵突然闯进了韩月的办公室，最重要的是，他身后还带着王浩一起出现，并且让我离开，因为他们有别的重要的事情要谈。”我呼出了口气，“其实说白了，就是王浩也盯上了鼎辉的广告资源，现在也想着合作。” “操！这孙子怎么每次都跟咱们对着干啊，而且还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出现想要搅黄我们的局！” “那不就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齐民双手叉着腰，思索了会，说：“不对啊，不管做啥，那总得有个先来后到的说法吧，是我们先跟鼎辉谈合作的啊，他后面过来的也能抢上？” 我瞟了他一眼，“你忘了刚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吗？王浩，他是韩庆宵亲自领着过来的，再加上他们两家交好的关系，懂了吧？”我起来走向办公桌上，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算了，等吧，你这边也是要等，我得先下班回去了，严重睡眠不足，都快要困死了。” 即便情绪上还是带着失望和不满，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行吧，那你先回去，我再在公司一个人待一会，晚点再走。” ...... 这个晚上回去后，我洗了个澡在晚上十一点就睡觉了，一觉睡到次日早上八点，然后准时起床出门上班。在前去公司的路上，韩月终于在我们“失联”十几个小时后和我联系了，她给我发来信息，告诉半个小时后后过来鼎辉，说是她爸爸想和我见面谈谈。 看到这条信息，我心里倍感惊讶，没想到这个老狐狸居然主动要和我见面谈！由于我在开车，所以没有马上回复韩月，而是直接改变了方向，前往了鼎辉。过了没多久，韩月见我没有给她回复，于是直接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腾出一只手接起电话，开了功放，“喂，我......” 话还没说完，倒是韩月也立马说道：“我给你发的信息，你看到了吗？” “嗯，看到了，我在开车，所以没有回复你，现在在前往鼎辉的路上了，不堵车的话大概十多分钟可以到达。” “好，我在公司等你。” 挂掉了和韩月的通话后，我又连忙给齐民打了个电话过去，告诉他我现在在前往鼎辉的路上，韩庆宵要和我见面谈，这突如其来的骚操作真是让我看不懂，而齐民也表示那家国内的一流投资机构之一的苍云资本也说让他过去一趟，商谈最后的结果。 来到了鼎晖集团后，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我直接进去了里面，这次不是在韩月的办公室，而是会议室，里面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韩月路过会议室，复杂的表情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走去了另一边方向。 我坐在韩庆宵的对面，心里在盘算着到底该怎么和这老狐狸进行一番周旋，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整理了下衣领，笑了笑，说：“年轻人，不要紧张，这里没有别人，就只有我和你，放宽心好了。” “我没有紧张，只不过您说的这里没有别人，是么？”我的目光瞥向了顶上墙角处的摄像头。 韩庆宵顺着我的目光转身看了过去，接着回头朝我微笑着，说：“你这观察能力很不错，连这一点也能想得到，不过，在我叫你过来之前，我已经让人把会议室这里的摄像头给关掉了，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会有隔墙有耳的情况发生。” 他把自己前面的那个件夹朝我移了过去，“今天找你来，是想和你聊聊合作的事情。”韩庆宵的表情顿时变得极其冷漠，“要不是月儿极力说服我，我是真不会找你这个一干二净的小白了谈合作的事情！”他平复了下情绪，“月儿和我说了，你想拿下我们在正佳广场那一带的广告资源，合同我也看过了，也许月儿给你情面才说有吸引力，但在我这说的只有真话，你给出的那点推广资源真的根本不值一提，先不说我们鼎辉自己就是做广告行业的了，就你们这小公司那点能耐，有用么？勉强过日子还差不多，要不是因为是齐氏集团的公子哥亲们坐镇，你们早就被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我并没有打开他推过来的那份件，而是全程和他对视着，咬紧了牙关，可却敢怒不敢言，连喜形于色都不敢表现出来。 “韩董说的是，我们乌托邦目前确实是一家小公司，但不代表着没有了未来，难道当年在您刚创办鼎辉的时候，您就已经对公司没有未来可期的想法和愿景了？”面对他的咄咄逼人，我没有表现出愤怒，而是把他刚才说话的逻辑反推了过去。 韩庆宵眼神一闪，脸色变了变，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回答他刚才说的话。他看着我沉默了几秒，忽然就笑了出来，“蝼蚁也有春天，你成功的提起了我的兴趣，我现在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月儿会对你期望那么大了。” 我微笑着不说话，他调整了下坐姿，目光看向了那个件夹，示意我打开来看，“说回原话题上吧，件夹里面是一份投资合同，你不是千方百计想要和我们鼎辉集团合作吗？行，我给你这个机会，但，既然要合作，那就玩一场大的，我入股你们公司，也不多，占股5就好，除了给你们资金之外，还给你们提供相应的广告资源，具体的都写在合同里面，你可以仔细去看看。” “如何？”他又问。 我还真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原来，这就是韩庆宵的心思！资本的背后永远都还是资本！ 我看完了合同后，合上了件夹，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反问道：“如果说，我拒绝呢？” 第59章 吵了一架 在我说出那一番话的时候，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韩庆宵那原来的笑容都僵硬了，表情凝固着看着我，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好一阵子。 “拒绝？你说说你有什么理由呢？”好一会后，他冷笑一声，反问了我。 我说：“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更想知道韩董您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个想法，可否和我说说？” “难道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我说了，如果你要和我们合作，那就来一场大的，这也是一次博弈！就看你敢不敢来了。”这时，他忽然从衣服的里袋拿出两支雪茄，把其中的一根抛给了我，“我明面上说是退休了，但实际上，鼎辉在重要决策的话语权上，我还是有的，陪我抽根烟吧，很久没抽了。” 我笑了笑，把他给的那根雪茄给点燃了，“这也是您让人关掉摄像头的原因之一吧？” “哈哈哈哈。”他爽朗的大笑起来，“程庭，我发现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我略低着头，沉默了会，说：“关于入股的事情，我会考虑的，但我需要时间。” 他摆手说道：“没关系，你尽管去考虑，我有的是时间，不过你的时间够不够，那我可就不知道了，要是再有人抢先一步，我就没办法咯！” “我明白您的意思。” ...... 走出了鼎辉的写字楼后，我在楼下连忙点燃了一根烟，和韩庆宵谈话的时间并不算长，但走出了外面我才知道自己后背的衬衣全都湿透了，幸好我还有穿着外套。韩庆宵多年的经商经验本身就让我感到很大压力，再加上碍于我和韩月之间的关系，我已经很久没有试过这般大的压力了。 一根烟抽完，我刚想上车，却听到身后有人喊了我一声，回头一看，正是韩月。 “你怎么下来了？”我对小跑着走过来的韩月问道。 “我爸爸接了个电话，所以借着这点时间我就下来了。”她捋了下被风吹乱的发丝，沉默了会，复杂的表情看向我，问道：“我爸爸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我愣住了，韩月会这么问，说明韩庆宵并没有事先把要入股我们乌托邦的事情和她说，连她都是一个“局外人”，这让我犹豫了，到底自己要不要把事情告诉她。 “没有，我未来的老丈人，怎么可能会为难我呢！”我摇头笑着说，以此来缓和气氛。 然而细心的韩月并没有随着我的这句玩笑话而在脸上挂起笑容，反而变得多了一丝担忧之色，她往我前面走近了一步，质问的语气说道：“程庭，你有事瞒着我，我爸不会无缘无故突然找你的，肯定是和你说了什么，你刚刚是愣了一会才回答我的，你在撒谎。” 我抿着嘴思索了会，呼出一口气，坦言道：“你爸，他决定同意我们两家公司合作，但不是我们原先谈的那种合作方式，而是要入股我们乌托邦，占股5。” “入股？！”韩月表现出和我之前一样惊讶，“为什么会有这么突然的想法？” 我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韩月张了张嘴，刚想接着说话，这时她拿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们两人同时看向了手机屏幕，正是她助理发过来的消息，说是韩董韩庆宵在找她，要抓紧时间上来。 “你先回去吧。”我还是忍不住牵起了韩月的手，此时的天气已经有点冷了，她的手有点儿冰凉，“还有，月儿，不要因为我的事情和韩叔叔置气，相信我，也相信我们，不管是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发生的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松开了她的手，“快点回去吧，外面冷，你的手太凉了。” 韩月咬着嘴唇和我对视了好一会，最后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嗯”，然后转身进去了写字楼里。看着她的背影，我的压力感又大了一些，未来，我肩上的责任将会变得更重。直到韩月进去了写字楼之后，我本想又点上一根烟，但思索了下，还是把烟盒放回了口袋里，这段时间抽太多烟了，我该控制一下了。 在我回到公司的两个小时后，齐民也回来公司了，他第一时间就是赶往我的办公室，一进来就神色激动而又喜悦的朝我走过来。 “程庭，我们成功了！苍云资本答应给咱们投钱了！”他激动地握住了我的双肩，抖了几下子，“合同会在明天寄过来，只要明天合同来了，我们把字给签了就ojbk了！” 看他那么激动，我也忍不住跟着笑了笑，但此时内心的担忧却变得更大了，因为现在是苍云资本和鼎晖集团同时要给我们投钱，这简直是两难的困境，而我们预算要让出的股份只有5，到底该给谁呢？ 齐民见我不说话，连忙问道：“哎，你怎么跟没事一样的啊，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一旦我们乌托邦有了苍云资本的背景，那在业界的知名度就直接晋升一个层次了，这对我们来说有着莫大的帮助！” “齐民，来，你坐下。”我挥了挥手，示意他坐到椅子上，他表情有些古怪的看着我，但还是坐了下来，我沉默了好一阵子，低沉着声音说：“今天韩庆宵找我聊了，他的确同意和我们合作了，但不是我原先和韩月谈的合作计划，而是要入股我们乌托邦，占股比例刚好也是5。”我转过身来从桌子的另一边拿出那个件夹递给齐民。 “什，什么玩意？入股？！”他皱着眉头愣了一会，把我手里的件夹接了过去，打开来大概的翻了翻，但还没有看到最后，他就直接把件夹扔在桌上了，带着不悦的语气说：“这就是你刚才在我说完好消息之后，不那么激动的原因是吧？而你之所以会犹豫了，是因为你对韩庆宵入股我们公司的画饼感兴趣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激动，“不是，齐民你先听我说完，我们做一个新的项目是一定得需要在前期花大量的钱去做推广的，两三百万砸下去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相反，苍云资本固然是国内一流的投资机构，可并不代表它能像鼎辉这样给出我们这么多的广告资源，扣除几百万的推广经费，其实鼎辉入股的条件和苍云资本的差不了多少了，所......” “胡扯！！”我认识齐民这么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打断了我的话，而且还是带着很不满的情绪来打断的，“我们总共预算要出让的股份就只有5，你是想让我白费功夫把苍云资本给放弃掉吗？我告诉你程庭，这事我不同意！昨天我才刚和你说了王浩的那事，做人做事要有一个先来后到，是人家苍云资本先提出来要入股我们乌托邦的，明白吗？！” “我们都是在这个早上拿到的融资机会，是同时的。”相比起齐民的表现，我倒是平静许多。 “你！”齐民当即站了起来，明明很生气，可却又一时之间无法反驳我的话，“你他妈的这是在强词夺理，老子不管，我不同意，不是，程庭，说白了你不就是因为韩月也在鼎晖集团，所以才会动摇了吗？你他娘的也太自私了吧？把我的努力都当作是空气？” 齐民这么说顿时就点燃了我的情绪，说我自私这种说法就让我恨不乐意了，“不是，我跟你心平气和的在商量着，你就非得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吗？” “还有更难听的呢！程庭，你已经走火入魔了，事业跟爱情绑在一起，早晚得完蛋！！” 他这次说话的声音比之前抬高了好几个分贝，顿时就引来了外面路过的同事的注意，路过我办公室时，一副想要看热闹却又畏惧的表情。 “走火入魔的是你！压力大不是你把我当成发泄对象的理由。”我压低着声音，狠声说道。 齐民怒目圆睁的看了我好一会，“操！”最后直接生气地拉开门走出了我的办公室，那重重地摔门声比他刚才和我说的每一句话造成的打击还要大。 我双手叉着腰，闭上眼睛仰起头来，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此时此刻内心里的感受：压力、无奈、愤怒、失落，全都集合在了一起，我也很想很想发泄出来那些潜藏许久的情绪，甚至想直接踹一脚旁边的桌子或者椅子，可我终究还是控制了下来，因为发泄出去了也没用，尤其是现在被下面的员工时刻关注着。即便是发泄完了，那该要面对的事情还是得去面对。 下了班之后，我先是回来了出租屋把车子停好，但我没有上去屋子，而是独自一人买了酒，然后上去那座熟悉的天桥，我已经有些日子没有上来这里独自安静一会了，从前还有天桥大叔给我排忧解难，如今就只剩下自己了，这份孤独，终究还是自己一个人品尝了。 今晚的天桥有点儿热闹，从前大叔所在的位置，如今已经换上了另一个玩吉他的流浪汉，周边还围着好几个在看他表演的群众。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有时候我在想，那大叔到底去哪儿了，要了我电话，可却一直没有跟我联系过，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都是神神秘秘的存在。 第60章 一人退一步 也许，大叔早就已经把我这个过客给忘记了，那些所谓的“会和我联系”这种假话，我也早就听腻了。这个晚上，我即便是自己一个人喝酒，可也喝得上头了，最后还是我自己一个人醉意熏熏的扶着天桥旁边的栏杆走下去，慢吞吞地回去了自己的出租屋，像极了一只受伤的狼，就算受伤了，也得回去自己的狼窝自我疗伤。 ...... 次日，我按照正常的上班时间回来了公司，一进去就听到某些员工在小声议论着昨天我和齐民吵了一架的事情，但看到我出现了，就全都鸦雀无声了。我也懒得理会他们，而是径直进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一整天的上班时间，我几乎全都把时间花在去想到底自己要该怎么做才能和齐民达成共识，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真的不能再发生任何的“内乱”了，否则就会被某些小人趁虚而入。一整天的上班时间，我和齐民的办公室就隔着一顿墙的距离，可我们谁都没有找谁去聊，这是我们创立公司以来唯一一天出现的“奇特”现象。直到下班的时间，我终于看到齐民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然而他也就冷淡的瞟了一眼我的办公室，还是淡然的离开了公司，这让觉得事情变得更加雪上加霜了。 不管是我还是齐民那边，我们基本上都是想着今天给对方的投资客户一个答复，我不知道齐民是否已经签了苍云资本寄过来的合同，他也不知道我是否答应了韩庆宵的入股合同，这一切都是冷暴力之下造成的未知数。 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齐民离开了公司，自己却发呆待到了晚上七点多，由于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才离开了公司，出去外面找了一家饭店吃饭。 这顿饭我吃得很慢很慢，吃完饭都已经九点了，本来还想再像昨天晚上那样喝点酒，奈何自己还得开车回去，所以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启动了车子，走上了回家的路，就在我差不多要回到的时候，手机接到了一个电话，那是......徐梦珺给我打来的电话？！ 我点击了功放接听电话，笑了笑说：“哈喽，徐太太，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呀？” “哟，听你这语气，看起来心情还很不错嘛，我还以为你都快吃了呢！” 她这显然是话里有话，大概是已经知道了我和齐民昨天吵了一架的事情，被她噎了一句之后，我呼出口气，说：“我怎么觉着你这是话里有话呢？” 徐梦珺的语气变得正经了起来，“行了，别装了，你人在哪？” 我如是说道：“刚吃完饭没多久，现在在回家的路上，怎么了，现在我也要和你汇报自己的行踪了是吗？” “掉头，去体育中心，我现在在那等着你，限你二十分钟内来到。” “啊？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废什么话，赶紧的，要是二十分钟内我看不到你人，那以后咱俩也不用再见面了。”这霸气真是不减当年，说完就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了，连一个反驳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思索了下，还是决定听她的话，掉头前往了体育中心。大概十多分钟后，我来到了目的地，走下了车子，环视一圈周围，很快就在前方不远处的长椅上看到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徐梦珺。 走到她身旁，我小心翼翼地说道：“真是难为你了，身怀六甲都还要跑出来和我见面，要是齐民知道你在这个时候出来和我出来见面，岂不得拿刀追着我砍？” “坐。”徐梦珺一只手放着肚子，另一只手抬了抬，示意我坐到她旁边来。 我愣了会，坐了过去，直奔主题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齐民的事情来找我的，你说吧，我已经做好挨批的准备了。” 徐梦珺见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不是来骂你的，要不然今晚来找你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她停顿了下，接着说：“你和齐民两人在同一个早上得到了融资的机会，一边是国内知名的投资机构苍云资本，一边是广告界的一哥鼎晖集团，你们两人会吵起来其实也正常，说起来，这还是你们一起创业以来第一次发生争执，这些都是小事了，选择了一起合伙创业，发生口角那是家常便饭的事情，遇到问题咱们就解决嘛，没关系。” 我叹了口气，失落的语气说：“要真有你说的那么轻松就好了，齐民这个人倔强得要死，而且我看得出来，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徐梦珺浅浅一笑，说：“先别急着气馁，问题就是用来解决的嘛，我要是没有准备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你了。”她从外套的里袋拿出一张折叠了好几层的纸，往我递了过去，“嗯？拿着吧。” “什么玩意？”我接了过去，那份东西还有着她残留的体温，可想而知这对她来说是有多么重要。我把那份东西打开来看，标题上“股权转让合同”那几个字格外的明显，一看底下的签名，正是徐梦珺的签字，以及另一边的空白，这意思是要把她的股份转让给我，可她又从何而来的股份呢？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事。 徐梦珺在我的疑惑当中给出了解释：“在我刚怀孕没多久之后，齐民暗中有把自己5的股份转给了我，我知道你们这次融资的预算是出资5的股份，而我这5刚好可以弥补上来，这样你们之间就不会有任何的争议了，我留着这股份也没什么用，一个孕妇，常年在家待着，不干活就拿钱，这是对大家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我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把那份合同递回给了她，坚决的态度说道：“不行，这是齐民送给你的一份心意，它不能作为我们两人之间争吵的牺牲品，我相信换做是齐民他也不会同意的，这一点，我们保持一致的态度。” 徐梦珺表现出很无奈而又不耐烦的表情，“程庭，在感情上我已经看到你的失意了，那时候我帮不了你，但咱们从刚上大学就开始认识，好几年了，作为朋友，我真的不希望再看到你在事业上掉下去，这件事情我是瞒着齐民过来找你的，只要你签了字，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你就别再倔强下去了，好吗？”说到最后，徐梦珺都几乎以恳求的态度来和我说话了。 我思索再三，最后还是保留自己的态度：“我还是那句，我不同意，感情是感情，事业是事业，如果每一次在我遇到挫折的时候，都有人来帮我，就像你刚才所说的，这对大家都是不公平的，如果让齐民知道了这件事情，你觉得他的心里能舒服吗？不会！只会变得更加伤心而又悲愤！” 她转头看向了别处，长叹一声，带着失落而又失望的语气说：“算了，既然和你说不通，那我就当面和齐民说，关于感情，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对我来说都一样重要，我不会去偏袒哪一方，只希望事情能够解决掉。” 徐梦珺说完，一只手捂着大肚子，另一只手撑在椅子上起来，我连忙扶着她，放缓了语气说：“我送你回去吧，不管怎么说，今晚真的辛苦你了，而你也不应该参与我们之间在事业上的事情，至少不是在这个时候。” “别忘了，我也是股东之一，我有权力参与公司的决策。” 这个晚上，最终徐梦珺还是让我送她回去了住处，好在齐民并不知晓此事，如若不然，我们之间的矛盾只会被更大的激大，而我在离去之前，也表示让徐梦珺别把今晚的事情和齐民说出来，可她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其他的话，就这么转身进去了小区里。 ...... 在我回到住处后，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我本想着洗个澡就打算躺下，可又想到我和齐民双方都答应了在今天之内给投资方回复，虽然韩庆宵没有给我明确的时间，可过了今天，我估计他就不会再考虑和我们合作的事情了。一想到这里，我睡意全无，只好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点燃了一根烟。 一根烟抽完，正当我准备回房间睡觉的时候，齐民给我发来了一条消息：“我们一人退一步吧，别再让大家都为难了。” 第61章 强强联合 我坐在沙发上定神看了好一会齐民发来的消息，内心一软，联想到了徐梦珺走进小区时看我的表情，顿时便明白了她当时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我又思索了好一会，续上一根烟，快速打字回道：“梦珺今晚找过我了，她说要把自己的股份转让给我，但我没有答应。齐民，你说得对，我们一人退一步吧，梦珺的股份是她应得的，也是你出资给她的，虽然没有和我说起过，但我毫无意见。我想过了，鼎辉集团入股的股份就从我这边的股份来扣吧，没时间了，过了今晚十二点，我们全都没有机会了。”我看了一眼屏幕右上角的时间，现在已经十一点42分了，留给我们做决定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只见聊天界面上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醒，我知道齐民在给我打字回复了，但过了那么一小会，突然就没有再显示了，随之而来的是他发给我的一条语音消息。 “程庭，首先我向你道歉，之前私自把股份转给珺儿这事，你作为股东然而我却没有和你说，这是我自私了，是我的不对，再到我们刚才所说的一人退一步，但退步最多的那个人应该是我，不就是10的股份吗？我自己这边全出了，苍云资本我们要了，鼎辉集团我们也要，这事你别和我抢，股份我比你多，少这10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刚好咱们以后可以平起平坐，我要的就是咱们互相制衡，不要让对方有出现偏心、自私的情况，如此一来，咱们之间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就也可以减少了。这是我自愿的，你就不要多说了。” 我耐心地听完了齐民发过来的这二十多秒的语音，心里的情绪也逐渐变得复杂了起来。我半眯着眼睛吸了口烟，也发了一条语音过去：“我的想法是，我们一人出5的股份，梦珺的股份保留着，这对我们大家都公平而有利，你觉得呢？” 在我把消息发过去之后，好几分钟都没有收到齐民的消息，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十二点了，在焦虑的情况下，我给齐民打了个电话过去，但在接通后不到一秒，他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他又给我发来了一条语音，但却是压低着声音说的：“别打电话，珺儿已经睡着了，我不想吵醒她，还有，刚才我已经私自给了苍云资本和鼎辉集团答复了，两边的投资我们都要，股份全在我这里出，我全都已经说清楚了，你就别再添乱了。大家都是在商界混的，要到一个联系方式并不难，所以你也不要觉得惊讶我和韩庆宵联系了的事情。好了，就这么决定吧，明天来公司签合同，就这么决定了。” 很好，这两夫妻的态度简直一模一样，直接做决定，不给你反驳的机会，就是这么“霸气”！等我想着再给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关机了，气得我直哆嗦却又无可奈何。 原本想着是一人退一步的，结果现在成了：我还在原来的位置，倒是齐民一个人后退了两步，这让我在这个深夜里有一种愧疚的感觉，终究还是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 一周后，十二月来了。过去的这一个星期里，我们乌托邦成功地同时和鼎晖集团、苍云资本达成了合作，公司从此有了新的股东，而代表鼎晖集团的持股人正是韩月，这大概也是在韩庆宵计划之中的事情吧，只不过我暂时还没有想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有时候仔细想想，觉得也蛮“搞笑”的，齐民那边一对，我和韩月这边一对，一个大股东再带着一个小股东，有点“裙带关系”的感觉了。 融资的钱到位了，项目的经费自然也就不再像之前那么紧巴巴了，直接大规模的推进，找头去招人进来，高薪可以给，但一定要有很强的能力。一时之间，项目部该有的岗位基本上都匹配完了，而佳视也终于在十二月份的第一个星期里，做出了第一个版本，接下来还不能拿去做推广，先做测试和优化，按照项目部负责人林浩轩的说法，预计会在第三个版本上线后，才会正式大范围的去做推广，在做推广之前，除了优化之后，还得在两个系统的各大应用市场上架。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 今天在乌托邦这边待了一个上午，到下午的时候我就过去暗香那边了，因为段云歌在中午等等时候给我打电话约见面了，说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和我汇报。 下午两点半，暗香，我的办公室里。 段云歌带着自信的笑意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份件，“程总，我来给你汇报战绩了。” 我也笑，接过了他手里的件夹，“好啊，让我来看看你要送给我什么礼物。”我把件打开来看，里面有两份东西，一份是这个季度的最新财务报表，另一份则是目前的工作进度。 “你现在手里拿着的是暗香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经过咱们推动计划的几个月，这个季度的纯利润成功突破到了八百万！除此之外，当时我和程总一起规划过的A、B方案全都已经在南北方的分别6个一线城市落实了下去，并且效果很成功，这同时带动了我们的招商效果，旗舰店级别的加盟已经突破100家了，这还不算上其他店铺级别的数量。”段云歌满脸都是喜悦之色，而这也正是我所希望看到的，因为这说明他已经彻底的把暗香当作是他的事业来做了，而不是仅仅打工的态度。 “很好！这个好消息真是太棒了！我们今天暗香能有这样的成绩，离不开你的作为，这有你很大的功劳！”我停顿了下，看着他正色道：“付出就会有回报，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程总，我不是来找你邀功要奖励的。”段云歌挠了挠头发，有些尴尬地说道。 “我知道，这是我自己提出来的。” 只见段云歌淡然一笑，诚恳的语气说道：“奖励什么的就不需要了，在我为公司创造价值的过程中，我能实现自己的价值，同时也带来了满足感和成就感，我觉得这就已经是一份奖励了，事业是一条漫长发展的道路，我不要一点一点的奖励，而是希望到最后，一次性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哦？那你一次性想要的奖励是什么？”他这话可把我的好奇心给激化了。 “这不是还没到最后嘛，我先不说。”段云歌沉默了下，犹豫着开了口：“那个，虽然说奖励不是现在拿到，但我现在有个小要求希望程总可以同意。” “你说。” “呃，是这样，今天是我丈母娘的生日，一家人在下午四点多就开始有个聚餐，再加上，我结婚到现在一直都是忙着工作上的事情，都没怎么陪过我老婆，咱们结婚了也才没多久，所以......我想请几天假，好好陪陪家里人。” “好事啊，这也是应该的，工作和家庭来做比较，自然还是家人重要，这样吧，我给你放三天假，你好好放松、放松。” “谢谢程总！！” 好家伙，我给他放这三天假，段云歌居然开心的程度不亚于公司的这份好成绩。他走了之后，我给蓝玉打了个电话过去，又有些日子没和她联系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我说的“情况”指的是她生活上的，工作上的信息我们都是互通的。 电话通了之后，我笑问道：“在北京还好吗？十二月份的北京，应该很冷了吧？” “还好吧，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蓝玉好像在吃着东西，难得这次没有一上来就和我斗嘴。 “哦对了，月底我会回来一趟广州，又一年了，我不想在外地跨年。”她接着说。 “行啊，到时候你回来提前说一声，我亲自去机场接你，给你接风洗尘。” “好，就这么说定了。”她停顿了下，“你之前招的那个职业经理人，叫什么歌，还挺不错的嘛，有想法，还是个行动派，不得不说他提出的这个计划是真的很棒，像这样的人才你可得要好好看着啊，别被其他公司给挖走了。” “在给你打电话之前，我刚和他聊完，他把最新季度的财务报表和工作进度表拿给我看了，做得很不错，我想着给他点奖励的，可他却说暂时还不要，等到以后再一次性问我拿回来，真是个奇怪的人，然后就找我请假了，说是丈母娘今天生日，回去陪陪家人，我给他放了三天假，那个开心的啊，简直比做出这样的业绩还要开心。” “是个好男人！哎，我先不跟你说了，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挂了啊，等月底我回来了再聊。” 说完她就把电话给挂掉了，再没有像以往一样时常朝夕相处的日子，我发觉蓝玉又变了些，变得比从前更成熟一些了，脾气也没有那么暴躁了，但是，任何一个变得成熟的人，背后都有一段让他她付出“代价”的事情，有时候我还是希望她能像从前那般淘气，而不是现在一个人扛下了暗香在北方市场的重任。 第62章 一场闹剧！ 自打那天给段云歌休了假，我这三天就得在暗香和乌托邦两边跑，要么上午，要么下午，连续三天都是这样轮着来，直到三天过后他回来了，我才好安心待在乌托邦就行。 今天正好是最后一天，听说下午有一批货要送来，我查看了一下货单，正巧有红玫瑰，这下我就有了新的想法。于是，安排人给我准备好九十九朵红玫瑰，选上最好的礼盒包装没错，这就是我打算今晚下班后送给韩月的小惊喜，说起来还挺惭愧的，我自己一个卖花的，结果这还是头一次拿自己店里的花去送给韩月，我该自我检讨一下了。 晚上下班后，我带着那一盒玫瑰花开车前往了鼎辉所在的位置。来到了楼下我就给韩月打电话，告诉她我在楼下等她，晚上一块吃饭。就是这么简单，我没有像偶像剧的剧情发展那样，捧着一束大红玫瑰出现在她的公司楼下，再来一段浪漫的花言巧语，引来一群人羡慕与嫉妒的眼神，这不是我的风格，韩月也不会喜欢的，而且她不是鼎辉里的一个普通员工，而是掌门人，要是因此引来热议，反而会对她造成困扰。 几分钟后，我看到韩月从写字楼里走了出来，今天她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大衣，里面的那件白色衬衣显得尤其醒目，冬日里的晚风扬起了她的衣角和发丝，却也吹乱了我那意乱的心。 “你今晚不用加班吗？”进来副驾驶坐下的韩月，微笑着和我说道。 “和我们公司的股东一起吃饭，嗯，我觉得这也是加班，沟通一下工作，促进一下感情，这点特别重要。”我一本正经的说着，说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转过身拿起后排座位的那一盒玫瑰，朝韩月递了过去，“送给你的。” 韩月惊讶的捂了捂嘴，不用看盒子里面就已经可以猜到这是一盒玫瑰，她拆开了盒子的包装，眼里都是那一盒满满的红玫瑰，而我的眼里只有她。 “谢谢，我很开心！”韩月拿出里面我亲笔写的一张小纸条，轻声念了出来：“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又是浪漫，又是艺，还引用了诗人冯唐三十六大之二十四里的其三十，程庭，你今天是怎么了呀”韩月满眼笑意，眼里的光都带着感动与幸福。 “春风十里，不如你，这就是我最想给你的表达。”我轻轻地牵起了她的手，两人十指紧扣，“走吧，我带你吃肉，你负责长胖，哈哈！”说罢，我启动了车子，前往了早已预定好座位的西餐厅。 “不要，我才不想长胖，你怎么这么坏呢！” “哎，月儿，你有没有想过自己长胖的样子啊，就是，那种圆滚滚的，胖得像一个球一样的样子。” 她伸出食指点在下巴的位置，竟然按照我的描述真的遐想了起来，“嗯要是我还全身长着白色的猫，那岂不是很可爱？” “好了、好了，你不要惹我笑了，我就那么一说，结果你还那么认真地去想象出来。” ...... 吃完晚饭时间大概九点多了，我再开着车子送韩月回去她住的小区，在她刚准备下车的时候，我忽然一把拉住她的手，她下意识回头，我借此机会亲吻了她的双唇，一场“口水战”之后我才松开了她。 车里微弱灯光下的韩月嫣然一笑，然后拉开车门走了出去，我目送着韩月离去的方向，直到她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这才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我忽然留意到了在我正对面有一辆车子，那正是温舒娅的车，随着我目光看去的同时，发现此时她也正好看着我，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双眼表露出来的情绪，几乎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我们对视了大概有几秒的时间，直到在她一转脸的同时，车子也迅速地启动了，眼角的余光再也没有一丝丝我的存在，她把车子直接来了个近90度的转弯转向了小区的门口，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撞上栏杆那了，保安破骂了几句才给温舒娅放行。 “呼”我做了个深呼吸，双手握在方向盘上，不用猜都知道温舒娅刚才肯定是看到了我和韩月在车子里接吻的一幕，所以才会有这么异常的反应。 唉，当时还觉得她们两人都住在同一个小区是一件好事，那时候我们仨的感情只有友情，简单、坦然，可反观现在，一切都变味了。从前看过一段话，那段话就能很好地描述出我们三个现在的关系了，大概内容是：在三个都是单身的小圈子里，两男一女或者一男两女，如果在某一天这个小圈子里有其中两个人产生了情愫，并且表现出来了，那不论最后他们是否有走到一起，这个“三人行”的小圈子的关系就从此变味、变质了，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样子。 把这段话用在我们三个人现在的情况上，再合适不过了吧！ 有了这段小插曲，我在开车回去住处的路上，情绪变得有些烦躁起来，于是回到住处的楼下后，把车停好就去便利店买了点酒，打算带上去屋子里自个儿喝。 在我走出电梯时，忽然听见一阵咳嗽声，那正是我住的屋子的方向，同时还飘来浓郁的烟味，我放慢脚步，提高了警惕慢慢地走了出去 “杨帆！！你，你怎么在这里！！” 没错，刚才发出咳嗽声的人就是杨帆，当我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我几乎整个人都惊呆了！ 相比于我的惊讶，杨帆倒是淡然许多，他轻笑一声，低沉着声音说：“没错，是我。” 我和他的距离大概有两米左右，那满身的烟酒味真是浓郁到吓人。我知道这事三言两语是不可能说得清的，所以开了门，示意他进去屋里说。 我拿出了两罐啤酒，询问的表情看向杨帆，“还喝不？” “喝，不过我得先喝一杯白开水。”杨帆说话的声音已经嘶哑了，许是一连太多的烟酒导致的。我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我像是喝酒一样，一下子就喝完了。 我喝了一小口酒，沉默了一阵子，“说吧，你这是怎么回事？” “程庭，我当初该听你的，是我太天真了......”大概是杨帆早就紧绷很久了，所以在我把话一问出来的时候，他说着说着就直接眼圈发红了。 我不言，他呼出一口气，调整了下情绪，接着继续对我坦白：“王余丽他的女总监她骗我了，买房的事情是真的，我的确蠢到毫无察觉得一步步走进了她早已设下的圈套，那房子买了之后不是我的，也不是她的，而是她前夫的。” “前夫？！他们两人不是已经离婚挺久了吗？”我惊讶地问道。 杨帆点燃了一根烟，吸了吸鼻子，“没错，大概离了有两年左右吧，但后来这件事情被我知道了之后，那个贱妇才终于和我坦白了真相：大概早在半年前，他们两个就开始旧情重燃了，之前就一直是藕断丝连的那种。那男的是她的初恋，两人谈了八年的恋爱，后来那男的出去创业了，有了钱之后就和她离婚了，结果过去了两年左右，也就是我刚才说的半年前，她前夫说自己的公司倒闭了，经历了落魄才知道当初有她的时候是多么美好，呵呵，没想到贱妇真的接受了他的回心转意，于是开始对我设下了一系列的圈套。” 这种近乎脑残电视剧的恶心剧情居然出现在了杨帆的身上，简直毁了我的三观！杨帆又续上一根烟，低着头继续说：“先是骗我说年底要和我结婚，说是要有一套房子才行，两人一起努力赚钱，她说我只需要出30万就行，剩下的钱交给她来出，等到房子买到了我们就结婚，呵呵，结婚是真，但不是和我，而是和她的前夫复婚。” “程庭，你知道吗？后面还有更恶心的戏码呢！”杨帆的脸色开始逐渐变得狰狞起来，双眼充满的难以压制的愤怒，“被我揭穿了之后，她开始露出狐狸尾巴了，不仅对我冷言冷语如同一个陌生人，甚至明目张胆的和她的那个狗男人在我面前秀恩爱！呵，我岂能咽下这口气，所以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自己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你！你不会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了吧？”我紧张的问道。 “怎么可能？有些东西，要论到报复的话，不一定得要身体上的打击，心理上的阴影才是一辈子的！”杨帆双眼眯缝着，一股浓厚的狠意散发出来，“昨天晚上就是他们复婚的日子，两人高调到还要再举办一次婚礼，这是那男的提出来的，说是要对她弥补。由于他们两个现在都在重庆发展，所以举办婚礼还特意去把双方的父母都邀请了过来，还有在那边的朋友和同事。就在昨晚的婚礼现场，我干了一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炸开了锅的事情。” 我问：“现场闹婚？” 第63章 爱的代价 在杨帆说到后面那句话，我整个人就紧张起来了，生怕他一时冲动犯下了大错，那可是要面临牢狱之灾的，好在我的猜测是错的，担忧也是多余的。 他摇了摇头，“我提前准备好了一个U盘和一叠照片，U盘里面的内容是这几年来王余丽假公济私的票据，当初我们两个人工作那么密切，几乎她所有的事情都有经过我这边，所以当时我有留了一手，把那些她私挪公款来买奢侈品的票据全都拍了下来，U盘直接在现场的大屏幕上播放了，里面的配音是我用变音器改过的。你想啊，来现场最多的就是我们的同事了，连之前公司的老总都过来了，这该有多劲爆呢？” “那照片呢？” “照片？那才是真正的重头戏，我在婚礼的现场上找了个小孩，给了他一百块钱，让他那一个装着一叠照片的信封交给新郎，你知道那些是什么照片吗？是我和王余丽做X爱的照片，以及她平常的放荡赤uo的照片，但我的样子是打了马赛克的，就算他能猜到是谁，但也没办法提供证据。这两个东西在他们的婚礼现场爆出来，你说他们这辈子还能好好地走下去么？我没有把那些照片全都公开来就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了！！” 杨帆这“精彩”的故事说完，让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一波N折啊！可回头想想，我又觉得细思极恐，杨帆，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恐怖了......这报复心和心机真的让我大吃一惊，除了带给我陌生感，还有一丝忌惮的感觉。 “那后来呢？”我沉默好一阵子，轻声问道。 他苦笑一声，满不在意的说道：“后来就是我东西都没收，什么也没带，跟过去saygoodbye！我就把自己带了回来，直接坐飞机赶回来的。” 我先是点了点头，沉默良久，我也点燃了一根烟，问：“你，真的放下了吗？” “那么久的时间投进去，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呵，可放不下也得放下，只是心痛我那30万，我成功地把自己身边的人际关系全都毒害了，最终留下了一个笑话！” “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听过吧，至少你能回头，我觉得这就已经很不错了，来日方长，这点挫折还不算什么。”我停顿了下，问：“这次回来，你还走吗？” 他摇头，反问道：“走？我能走去哪？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吧，这一年里我也没少学到东西，至少不会再被别人坑了，我觉得这就是我学到的最有用的东西。” “嗯。”我思索了下，试探性的语气说：“要不......你来我们公司发展吧，咱们现在正好还缺人，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是完全可以胜任的。” 然而杨帆又摇了摇头，拒绝了我的好意：“不了，有些道理咱们做兄弟自然就会明白，好朋友，不舍得拿来一起创业，就像是那些你不确定的异性一样，如果你没有把握，那还是不要在一起了，留着一直做好朋友，那不是很好吗？你后半句倒是说对了，以我现在的能力，我还是可以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的，但我想先缓缓。”他“哎”了一声撑起来，转身走向了他曾经的那个房间，“程庭啊，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么久了你也没换房子，金窝银窝还是不如自己的狗窝，老子终于回来了！” 我看着眼前张开双手的杨帆，笑了笑说：“因为我知道你迟早会回来这里的，所以我一直就住在这，等你回来。” 他低着头沉默了一会，“阿庭，我之前犯下的错误，希望你能原来我，只要你愿意给我这么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会努力让我们回到从前的。” 我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我们一直都在从前，至少我对你是从来没有改变的，所以你所说的回到从前那是伪命题，一切主动权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上。” 杨帆失落的笑了笑，“谢谢......谢谢你一直还把我当兄弟，哥们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不客气，好了，洗洗睡吧，你好好休息睡一觉，我明天还得上班。” 浪子回头金不换，这是真的，说实话，我做梦都希望杨帆能回来，相信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他会改过自新的，至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那么容易被鬼迷心窍了，王余丽其实我见过，的确有几分姿色，是一个很有女人味的女人，但可是人品真的不咋样，经过杨帆最后的反击，我也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但我觉得，凡事都是有因果循环的，这是真事。唉，但愿这世间不再有爱恨情仇吧，把日子过得简单，那才是舒适的生活！ ...... 接下来好几天的时间，我都是早出晚归，杨帆倒也没让我“失望”，虽然他还是没有出去找工作，但每一天都做好一桌好菜等我回来，然后一天的时间要么分给了玩游戏，要么分给了看电影，看的都是一些经典喜剧，尤其是周星驰的经典作品。这让我感觉喜忧参半，喜的是他至少有去主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忧的是他还是没有去找工作，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资金来源的，上次是至少找我借的五千块钱，我也不知道他现在用了多少。 这天又是一个平静的工作日，但在临近下班的时候，齐民给了我一个很不“友好”的消息，他告诉我，之前那个潜去星辰国际的朋友，打听到了最新消息，说是王浩现在已经正式成为星辰国际的掌控人了，接下来会有比之前更大的动作，但具体是什么措施，现在还不清楚。也就是说，我们再次陷入了一个未知数的“陷阱”。 我在齐民的办公室聊着这件事，两人都陷入了沉重的状态，在我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忽然齐民办公室的门就被外面的人给敲响了。 “齐总，我是项目部的林浩轩。” 齐民回了一声：“请进。” 林浩轩进来办公室后，发现我也在，他愣了愣，客气地喊了我一声“程总”，然后直蹦主题说出自己过来的目的：“齐总、程总，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汇报一下，就是我之前团队里带过来乌托邦的一个同事，她原先是负责佳视在运营板块的事情的，是我的得力战将之一，可她偏偏在这个时候怀孕了，现在只能新增一个人来顶上这个位置了，所以我想听听两位老总的看法。” 我和齐民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齐民对我微微点点头，然后看向了林浩轩，说：“我主要是负责公司对外的业务，关于公司管理的事情，就由程总来决定就好了。” 林浩轩点点头，目光看向了我，我沉吟了一会，说：“不管是我们公司的制度，还是劳动法的规定来看，该有的福利还是要有的，现任运营休产假的事情我同意，并且会予以相关的补贴福利，至于新的运营，你先去给我列一个岗位需求表过来吧，我会尽量按照你提的要求去让头公司帮我们找合适的人选过来面试。” “好的，谢谢程总、齐民。”他分别对我和齐民轻微的鞠了鞠躬，以表谢意，那休产假的员工毕竟是跟了她多年的得力战将，所以有此举动自然也很正常。 齐民提了一句:“运营这个岗位很重要，尤其是对于我们项目的前期来说，你得要尽快找到合适的人了。” 我点点头，“嗯，我知道，关于王浩和星辰国际的动态，你那朋友要是有最新消息的话，记得和我说说，我先出去忙了。” “OK！” 一周后，十二月的中旬到了，这个星期里我在周二那天就已经找了一家之前合作过的头公司，把我们公司目前最新要招的人才需求对接了过去。今天周五，临近下班的时候，头经理和我说已经找到两个人选了，下周一会安排去我们公司面试。 晚上下班回去后，我边吃着杨帆提前准备好的晚餐，一边看头经理给我发来的求职者个人简历，其中有一个男的引起了我的注意：虽然才步入职场4年，但经验和工作经历却是相当丰富，甚至超过了林浩轩和段云歌两人的阅历，这不得不让我为之一振，要是咱们能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像他这样的得力战将，那简直如虎添翼。 “哎，吃饭呢，你在那干啥啊。”杨帆看着此时入迷的我，忍不住问道。 “公司的运营休产假了，所以需要招一个新人，你看，这些是头公司给我找来的人，这个人可就厉害了。”说着我把那几份简历都递给了杨帆看，然后自己继续吃饭。 “可以，这阅历真的是秀啊！”杨帆看了一会，感叹道。 “是吧？”我笑了笑，刚想夹起一块鸡翅吃，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杨帆看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蓝玉？” 我没理会齐民，接过电话转身走出了阳台那边。 第64章 故人逝去 当我走到阳台那，电话才一接起就听到蓝玉快速的语气说道：“程庭，出事了，我姨丈安南华在监狱里发生了食物中毒，现在被送去医院急救了，我也是刚刚姨母给我打来的电话才知道的，现在就立马订机票赶回去，你先帮我去医院看一下吧，我怕我姨母会承受不住打击，拜托了！” 这是一件很紧急的突发事件，也从电话里听得出来此时蓝玉的不安和焦虑感，所以我也没有多想，“嗯，你把医院的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过去。” 挂掉电话后，我简单地和杨帆交代了几句，然后披上外套就出了门。路上，我逐渐冷静了下来，仔细回想刚才蓝玉和我说的话，她说安南华是是食物中毒导致被送去医院抢救的，可在监狱里又怎么可能会出现有食物中毒这种事情呢？这显然是不那么合理的，难道说......想到这，我内心猛然一震，一个可怕的假设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不过这也就只是我自己个人的一个想法而已，当前最要紧的还是尽快赶过去医院。晚上在街上的人不算很多，再加上在我前去医院的路上，天突然下起了雨，人就更稀少了。这个寒冷的雨夜，似乎为今天晚上的噩耗铺上了一层更为沉重地情绪。 没多久之后我就驱车来到了医院，根据蓝玉在信息中给我的指示，我来到了抢救室的外面，只见一位年龄莫若50多岁的中年妇女，此时正抱头屈膝坐在长椅上，头发已经两边鬓白了。她的身子一震一震的，传来了她轻微的哭泣声。 由于我没见过安南华的妻子，所以不确定眼前的这个中年妇女是不是蓝玉的姨母，所以拍了一张她的照片给蓝玉发过去，同时询问这位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一小会后，蓝玉给我回复了一条语音消息：“姨母......我姨母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才两个多月没见她，她的白头发怎么多了那么多......”蓝玉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透露着满满的心疼之意。 我打字安慰她：“没事儿，我来了，这边有我在你放心，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和你说。” “嗯，麻烦你了，我大概要很夜才能回得来。” “我等你，到时候你回到了和我说一声，我去机场接你。” 结束了和蓝玉的短暂聊天后，我慢慢地走到那妇女旁边，轻声说道：“阿姨，请问，您是安南华先生的妻子吗？”虽然我知道是她，但还是故意这么问，以此来放松她的戒备之心。 “我是。”她抬起头来打量了我一会，“你是？” “我是安总以前的老部下，同时......”我停顿了下，“还是蓝玉的好朋友，她现在已经从北京坐飞机赶回来广州的路上了，由于不太放心，所以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和我说了，让我过来一趟医院。” “噢！原来是玉儿的好朋友，你坐。”她擦了擦双眼，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 “人之常情，没关系，倒是阿姨，您可要保重身体！”在说这话的同时，我心里也松了口气，她没有说别的，也没有马上认出我，这说明她并不知道曾经我和安妮的事情。 我从外套的里袋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她接了过去，说了声“谢谢”。沉默了一小会，我小心翼翼地问：“阿姨，我听蓝玉说，安总是因为在狱中发生了食物中毒，所以才被送进医院了是吗？”我双目注视着她，生怕这话会触动了她此时本就不那么好的情绪。 “是，里面监狱的人给出来的解释就是这样的，唉，南华真的是命苦啊！本来就因为犯下错误进去了，可没想到好端端的还遇上了这种事，难道老天爷就不肯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唉”最后那一声长叹，她再次忍不住情绪崩溃了，潸然泪下。 我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肩上，以表安慰，“阿姨您别先别急，安总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她只是默默地点头，一句话也不说。安抚完了她的情绪后，我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了，这个时候沉默就是最大的安慰，于是我站起身来，看着窗外那越下越大的雨，思绪也开始飘了起来就像是阿姨刚才说的那样，一个人在里面好好地怎么就会出现食物中毒的情况了呢？如果说还有其他人也跟着他一样食物中毒了，那还情有可原，可就只有他一个人“中招”了，这明显说不过去，那里看守严格，任何一个环节都是不允许出现问题的，不像是外面那些不正规的餐馆饭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个谜团，就此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谁是病人家属？”忽然抢救室的门就打开了，主治医师走了出来。 “我，我是他的妻子，医生，我丈夫怎么样了？”阿姨连忙站起来走过去问道，我也跟着过去。 主治医师摘下了口罩，沉重的表情出现在我们面前，“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你胡说！！明明说是食物中毒，怎么会请就无效呢！这不可能！！！”她几乎歇斯底里地大喊着，双眼哭得通红，死死地抓住主治医师的双肩。 其他的护士连忙把她给拉开，我在后面扶着她，主治大夫依旧沉重的神色，低沉着语气解释说：“这不是普通的食物中毒，毒物已经入侵他的内脏了。”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选择不再说下去，沉默离去。 “南华！！！”她义无反顾的冲开了所有的障碍，半跪着趴在病床上，我知道此时躺在床上的人是安南华，我转过身去，眼角处传来一阵灼烧感。 我侧过身子，看着刚才离去的主治大夫的身影，思索了一会，于是悄悄地跟了过去。现在已经很晚了，他也该下班了，我一路跟着他走到了停车场那。 在他准备拉开车门上车的时候，我一个箭步快速地跑了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肩膀，然后按在了后面的柱子上，把后方的摄像头给挡住。 他惊恐地看着我，瑟瑟发抖地扶稳了自己那双已经歪了的眼镜，“你，你想干什么？” “你刚才没有把话说明白，只说了这不是普通的食物中毒，后半句你没说！”我压低着声音，目光瞥了一眼后面的摄像头，“这个位置没有摄像头，我不为难你，只需要你告诉我实情。”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下，结巴地语气说道：“敌，敌敌畏，我们在死者的胃里发现了大量的敌敌畏。” “敌敌畏？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在他的胃里？”我在惊讶之中连忙问道。 他哭丧着脸：“我，我不知道啊！我不是法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 我略低着头，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在我走神的时候，他忽然一把推开了我，然后进去了车子里，迅速地开车离去，留下久久不能回神的我。 我抹了一把脸，呼出一口气，接着点燃了一根烟，把烟抽完之后再回去了上面。当我回到刚才的位置时，只看到阿姨自己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她面无表情，双目空洞，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我抬了抬脚，刚想走过去，忽然身后传来一把声音，“程庭！”我蓦然回首，正是蓝玉，她没有让我去接她，而是自己直接赶过来医院了。 蓝玉跑来我的身前，我看了看阿姨的方向，她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可当她看到阿姨这幅模样，顿时就慌了，连忙跑了过去。 “姨母，是我，玉儿，你怎么了？”蓝玉紧张的问道，握紧阿姨的双手，“姨丈怎么样了？” 她依旧神色空洞，沉默了一阵子后，她抽离了双手出去，缓缓地站起身来，“走了......没了......安家从此要绝后了......” “走，走了？”蓝玉连忙追上去，再次紧紧地握住她的双肩，“姨母，你别吓我啊！” “你姨丈他走了！！你表姐也走了，全都不在了！你知道了吗？！”她的情绪忽然就爆发出来了，紧接着就是一声痛哭。 “小点声，这里是医院。”一个护士走过来提醒道，我快速地走过去和她解释清楚，她叫我们尽快地离开这里，或者小点声，不要吵到其他人，然后就没有再理会我们了。 “走了.......食物中毒怎么就走了呢？怎么，怎么会......”完了，这下在我们面前的两个女人全都崩溃了...... ...... 那个下着大暴雨的晚上，带走了安南华，也带走了我们的欢乐，留下的只有遗憾和悲伤。两天后，在安家举办了安南华的葬礼，我也在现场，直到跟着送他去了公墓安葬。 这，是一个无比沉重的日子，在这一天里我看到了许多曾经星辰国际里的老员工，还有一些当初安南华的一些好友，可，唯独不见她的亲生女儿，安妮的出现......这，大概是最为遗憾的一件事情了吧，最后一面也没见着，那可是在世上的至亲！ 第65章 一场谋杀 葬礼结束后，戴着墨镜的蓝玉冷漠的走了出去，我快速地走上前拦下她，告诉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好在她此时的情绪已经基本上冷静下来了，所以愿意给我这么一个谈话的机会。 我把她带去了一个没人而又隐秘的地方，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别人在之后，这才低下声音说道：“蓝玉，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事情你要冷静，不要激动。”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接着说：“安总不是简单的食物中毒，那天我问过主治医师了，我是跟踪他到地下停车场才问出的事情，他说在手术过程中发现安总的胃里有大量的敌敌畏，那可是剧毒，更何况还是大量，可你反过来想想，在监狱里，有可能出现食物中毒的情况吗？除非除了他还有其他别的人，敌敌畏啊，那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监狱里！” 蓝玉缓缓地把墨镜摘下来，脸色变得和我一样严肃起来，“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一场谋杀？而不是一场意外？” “极有可能是这样，但现在我还没有具体的线索，我的想法是，先等，看会不会有警方介入，如果没有，那我们就去报案，这是谋杀案，说明安总在狱中被人给暗算了！” 蓝玉做了个深呼吸，她思索了好一阵子，说：“我听你的，这样，我先安排好在北京那边的工作，然后咱们一起去处理这件事情，程庭，你愿意吗？” 我苦笑一声，“蓝玉，你别忘了安总可是我的老上司，至少我对他还是很尊重的，要是有人想要加害于他，那是决不允许的事情！” 她复杂的神色看着我一小会，然后“嗯”了一声，接着又沉默了一会，失落的表情说道：“可，即便如此，表姐她还是没有出现......” 最后这一句才是重点，成功的扰乱了我的心绪，我也沉默了会，回道：“也许她还没有像我们一样得到最新的消息，但我还是相信她会回来的，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负担。”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蓝玉轻轻地点头回道：“嗯。” ......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终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警方介入了这件事情，可我还是觉得他们的这反应和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如果我们的猜测是对的，那为什么到现在过去了两三天的时间才发现问题所在，然后进行调查呢？ 这日，我和蓝玉还有她的姨母全都被叫去JC局录口供，而且还是单独聊的那种，前面是她们两个先进去，最后才是我。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录这么严重的口供。 审讯室里，JC大概和我聊了二十多分钟，主要就是让我把当时在场所了解的所有情况全都如实说出来，同时表示在和我们几个谈话之前，他们已经和监狱那边的人对接过了，最终得出的结论的确是一宗谋杀案安南华他是在狱中被人强行给喂食敌敌畏的，但整个监狱里的监控都找不到这一幕，这说明另有隐情。当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且还想要继续了解下去的时候，对方拒绝了我，表示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其他关系，可以离开JC局的刑侦组了。 ...... 晚上，我去了温舒娅的酒吧，没错，她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开咖啡馆了，还做了音乐餐吧以及酒吧，今晚正是她开的第一家酒吧的开业活动，而和我还有蓝玉、韩月、齐民等人，这原本是一个欢乐而放纵的晚上，然而我们全都没有心情。至于我自己，主要是因为上一次在她们小区门口那的尴尬相遇吧，至今我都忘不了当时温舒娅的举动，以及那失落而又愤怒的情绪表现。 最后，等基本的开业活动结束后，懂事的温舒娅把我们全都安排去了一个小包厢里聊天，这里全都是我们自己的人，没有外人在，连音乐都没有开，一个本该high翻天的小包厢，此时却安静得能听到针落声。 “你们到底怎么了？一个个的全都是一晚上不说话，干嘛了呀？”温舒娅疑惑而又不满地说道。相比起我个人的担忧，她倒显得淡然许多了，也许是因为这是多个熟人在的公共场合的原因吧。 其他人依旧不说话，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最终还是我开了口，大概的把整件事情的内容和她说了出来，并说出了我们目前还是不太肯定的猜测。说完，我把目光看向了温舒娅。 这下轮到温舒娅沉默下来了，同时她并没有和我对视，而是看着桌上的杯子在发呆。一小会后，她开口了：“按照目前程庭所说的，以及JC介入调查的情况来看，这的确是一宗谋杀案，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那种，对方明显是一个高智商的人，如果他没有经验和实力，绝对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操作得了。”她沉吟了一会，环视了一圈众人，接着说：“如果J方那边在最近这些天里，还是没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的话，我愿意给玉儿提供帮助，我在刑侦组有熟人，至于我为什么说J方会给不出一个明确的消息，相信大家都能想的到这一点。” 我思索了一下，顿时就明白了温舒娅的意思，她想表达的是：由于这是一件不简单的谋杀案，而且对方是一个“老手”，那么潜台词就是说，对方也许还有很大的背景在撑腰，那么在J方那边自然也早就打通了关系，所以如果要尽快知道进度和内幕消息的话，必须要有一个可靠而又有话语权的内部人来和我们对接。 “如果明天之内还是没有得到有用消息的话，我恳请舒娅姐可以帮忙，拜托了！”蓝玉把话接了过去，这是很直白的请求了，但在面对这样的事情，蓝玉是我们当中最主要被影响的人，所以她并没有说过多的客气话。 “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也可以。”韩月也表态了。 “我也是。”其他人纷纷表态。 我看了看蓝玉，说：“我也可以，在座的大家都是好朋友，互相帮助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安总是我的老上司，我自然会重视起来。” 蓝玉回应了我一个眼神，其他人又都不说话了，我总觉得今晚的气氛很奇怪，似乎不仅仅这件事情，还有别的事情在潜藏着，只是大家没有认为这是一个合适的时机，所以没有说出来。 “谢谢！”蓝玉表示了自己的谢意。 再到后面，我们大概在十二点左右就散了，各自回去自己的住处，至于韩月，虽然她是有开车过来的，但我还是跟在她后面“护送”她回去小区。 回到了那个小区后，韩月并没有急于马上开进去里面，而是在门口处停了下来，走下车子往我这边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真的一直跟着我回来的吗？”韩月似笑非笑的问道。 我按下车窗，微笑着回道：“当然，在酒吧里我就和你说过了，晚上送你回去小区，即便我们都没喝酒，而且都能开车回去的情况下。” 韩月笑，她目光看了一眼别处，过了会才回过头来看向了，沉默了会，说：“第一，那天晚上你送我回来小区，其实我是知道那时候舒娅就在门口不远处的，可我还是选择了接受和迎合；第二，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今晚看舒娅时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是有变化的吗？” 没想到那个晚上她知道这发生的一切，这让我内心充满了惊讶，但我还是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很镇定地反问道：“什么变化？” 韩月想了一会，轻笑着说道：“程庭，爱一个人就是心无旁骛，不去在意别人的看法和想法，即便对方是喜欢你的那个人。”说完，我整理了一下自己单肩挎包的位置，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向了自己的车子。 我能明白韩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在提醒我的同时也相当于是在“警告”，这说明是我自己犯下了错误，说实话我的确是做错了，就像她所说的，爱一个人是心无旁骛，不去在意别人的看法和想法，即便对方是喜欢你的那个人。原来，韩月早就看出来温舒娅是喜欢我的这件事情，只是直到今天晚上才和我说了出来。与此同时，我却又感到了深深地压力，因为我发现在我身边的这些女人，不管有没有感情纠葛的，全都是一个观察能力以及敏感度极其高的人，只要我稍微变现得有一点不那么“正常”的话，很容易就会被看出来。 “我明白了......”我看着看着车子进去了小区里的韩月，小声地自言自语说道，然后启动了车子，掉头前往了自己住处的方向。 也许她说得对，我确实是错了，我应该对她全心全意地投入，这不仅仅是体现在表现上，心灵上也应该是这么想，不要再去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和想法，这才是重点！ 第66章 孙宇文 在这个令我情绪变得“复杂”的晚上，我对韩月的感情似乎加深了，也更加坚定了。当她明知道温舒娅喜欢我时，却仍旧对我放心，这本身就是一种强烈的信任感，如今她把实情说出来，还是因为担心我会为温舒娅对我在感情上的“纠葛”而感到困扰，所以才有了刚才提醒我的话语。 爱情里，维持两人走下去的根本，本就是“信任”两字！ ...... 两天过去后，我那个坏透了的猜测果然“中招”了，在我们过去JC局联系负责人时，对方给出我们的解释依旧是“还在调查中”，让我们继续耐心地等待下去，可我们又怎能真正做到“耐心等待”呢？尤其是对于蓝玉来说所以，我们再次去找了温舒娅，让她帮忙把这件事情解决掉，给我们一个真相。 温舒娅自然表示自己没有问题，并且在我们过去找她的当场就拨通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了电话，然后和电话里的那个人详细的说着这件事情的来源于经过。我看着她背对着我们打电话的背影，忽然心里对她有了一种愧疚感，但不要误会，这种“愧疚感”完全是处于友情，因为我发现似乎自己每一次找她都是带着“目的”的，也就是找她帮忙做某一件事情，而且还都不是小事。我把自己代入进去做了一个客观的比较，这种情况就好像在说：我的确把你当朋友，但我只有在遇到麻烦需要你来帮忙的时候，我才会过来找你。 这种感受，换做是谁，心里应该都不会那么好受吧？然而，温舒娅从来就没有表现出厌恶的感觉，而是仍旧那么地乐于助人，一次又一次地帮了我的忙...... 几分钟后，她放下电话，往我们走了过来，正色道：“我已经和我朋友说明这件事情了，他也表示最近刑侦组的确是有接到这么一个案子，但他不是这个案件的负责人，他说会向上级申请去接手这个案子，无论最后的申请结果能否通过，过程中都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帮忙获取一些信息给到我们。” “舒娅姐，麻烦你了！”蓝玉点点头，诚恳的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又问：“我想冒昧地问一下，请问舒娅姐所说的这位朋友，你和他她的关系很好吗？因为这件事情，且不说难度系数如何，就单从风险来看就很大了。” 她沉默了一小会，目光巡视了下我和蓝玉，“我们以前是邻居，高中三年都是同学，后来虽然我们考了不同的大学而分开了，但一直都是有保持联系的。”她稍微停顿了下，接着笑了笑补充：“不要小看他，他可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在他实习的那一年，跟着自己的实习导师一起破了一宗案子，而发现最重要线索的就是他，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广州这边一个重要的分局。” 蓝玉赞叹道：“哇！好厉害！”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没有道理的，果然，优秀的人身边也都是优秀的朋友，嗯，我就这么安慰一下自己吧！ 温舒娅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她拿出手机看了一小会，说：“来信息了，他说后天下午来咱们的咖啡馆聊这件事情。”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蓝玉难以置信地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但他既然能明确地给出我们这个约见的时间点，说明他是有一定的把握去获取到一些信息的。” “拭目以待，谢谢你舒娅姐，也谢谢你的那位朋友！” 温舒娅淡然一笑：“不客气！” ...... 从温舒娅那离开后，我带着蓝玉回来了我住的地方，由于她在去北京之后，原先的房子一直没有打扫，这会时间也到傍晚了，所以先去我那边休息一下，吃一顿饭再安排住处，不过正如蓝玉自己所说的，主要还是为了看一下叮当吧。 我回去的路上，我提前编辑好短信给杨帆，告诉他待会有客人过来，赶紧把家里给收拾一下，顺便买菜做饭。收到我发的短信的杨帆，一个劲地问我到底是谁要过来，男的还是女的，吧啦吧啦个不停，但我全都自动忽视掉了。 回到了出租屋，在屋外就闻到了香味，看来杨帆还是有听我的话去做饭的，倒是蓝玉表示奇怪，皱起鼻子吸了吸，“这香味是从你这屋子里传出来的，你不是自己一个人住吗？怎么还有其他人在？”她思索了一会，瞳孔逐渐放大了，“难道你......” “哎哎哎，小屁孩别瞎说啊，里面住的是我哥们的，暂住的。”我不放心，又强调道：“男的，听见了没有？！” “啊？男，男的？程庭，真没想到，原来你还好这一口......” “我！”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再跳进去吗？我摆了摆手，无奈道：“懒得跟你解释！”然后打开了屋子的门，给蓝玉让出位置让她进去。 “杨帆，饭做好了没有啊？”我一边换下鞋子，一边朝厨房的方向喊着。 他回：“快了，等一下啊！” “喂，我的叮当呢，你把它藏哪了？”蓝玉东张西望，四处寻找着。 “喵呜”忽然，身后传来一声猫叫的声音，只见叮当蹬着小短腿往到蓝玉的脚下，用力一蹬，爬到了她的大腿上。 “程庭！！我把叮当交给你养的时候，它的猫是白色的，现在怎么都变成土黄色了！！”蓝玉朝我大声吼道，“还有，你是把它当成猪来养吗？怎么现在叮当都变成一坨猫了？！” 我看着土黄色、圆滚滚的叮当，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发，自从杨帆过来我这里住了之后，基本上都是让他去照顾叮当，最重要的是，我们晚上经常吃宵夜，老是顺便也给叮当“加餐”了，所以它才长成这幅模样。 “吃饭咯”杨帆左右手各端着一碟菜走出了厨房，却看到腿上“长猫”的蓝玉，顿时就愣住了，“哟！不好意思啊，一时忘记程庭说晚上有客人过来的这事了，我也没去收拾一下。” 我看着此时奇怪打扮的杨帆，也是一脸的无奈，他穿着短裤，身上穿着一件如同上个世纪的土色外套，胸前还挂着个粉色的肚兜，许是做完饭忘记摘下来了，。我都服了，当初叫他买一个肚兜回来做饭时用的，结果这货给整了个粉色的肚兜回来。 “我终于理解叮当为什么会长成这个样子了......”蓝玉愣了好一阵子，呆呆地说道。 吃完饭后，蓝玉自然没有留在我这过夜，我给她在附近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把她送过去之后我就回来出租屋了，然后又面对了杨帆那没完没了的问题，好奇心满满的和我打听着关于蓝玉的事。我知道他不是自己对蓝玉感兴趣，而是误以为我和蓝玉之间存在着什么关系。 ...... 两天后的晚上，按照那天温舒娅和我们的约定，今天晚上她的那位在刑侦组工作的朋友会过来和我们面谈安南华的事情。 当我和蓝玉过去了咖啡馆后，发现温舒娅的那位朋友已经来了果然，温舒娅嘴里说的“TA”还真的是个男的，他留着一个寸头，给人很干净而又清爽的印象，一看就是那种很是阳光的大男孩。 我和蓝玉走过去坐了下来，他全然没察觉我们已经来了，或者说是不想分心，因为他此时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手指疯狂地戳着横着放的屏幕，一看就是在玩游戏。 温舒娅推了一把他，“孙宇！人家都来了，你还玩！” “前面，前面！前面有人！”显然，那个叫孙宇完全没有理会温舒娅的话，仍然是沉浸在自己的游戏世界里，一看就是他就是处于游戏的“关键时刻”。 “不好意思啊，我忘了和你们说，他这个人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玩游戏入迷得不得了，喏，就比如现在。” “没关系，可能是他现在处于自己的高光时刻吧。”我笑着回道。 温舒娅正想回复我的话，结果被孙宇给大声高呼抢了过去：“卧槽！吃鸡成功！兄弟们完美！” 他放下了手机，环视了一圈我们，然后笑容逐渐凝固了，他定住表情，以极其奇怪的样子和我们说道：“呃，那个什么，对不起啊，哎呀，这是我的病了，和我熟悉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人特爱玩游戏，要不然的话，我现在也不至于只是一个小小的组长了。” 孙宇挠了挠头发，“咳咳”两声，正色的表情对我们说道：“好了，我们回到今天晚上的重点话题上吧！”他喝了一口酒，接着说：“呃，据我的调查所了解啊，安先生他的确是被谋杀的，这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至于原因呢，这个就涉及到背后的一个更大阴谋了。” “阴谋”两字在我们其他人的眼里顿时成为了重点，蓝玉当即问道：“什么阴谋？” 孙宇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点燃了一根，那点烟的动作和神情像极了一个“痞子”，完全没有温舒娅所说的“刑侦组的聪明人士”的感觉，这还真让我对他产生了怀疑...... 第67章 幕后黑手 孙宇点燃了一根烟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我们，发现有我这个男生在场，于是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递给了我，“哥们，抽烟不？” “我抽烟，但现在围着咱们两个烟鬼坐的是两位女士，这个场合抽烟不太合适吧？”我挥了挥手，笑着拒绝道。 “听见没，你这个死烟鬼，从来到这里到现在，你都抽了快半包烟了！”温舒娅瞥了一眼放在地上的烟灰缸，神色不悦的对孙宇说道。 “错了，我错啦，不抽了。”孙宇似乎很害怕温舒娅生气，他笑了笑，然后猛吸了几口，这才把那只剩下半根的烟插进地上的烟灰缸里。作为同样抽烟的人，我也想不懂为什么他要把烟灰缸特意放到地上去，而不是在桌上。 他往另一边方向吐出最后一口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哈，是我失礼了，好了，咱们开始说正事吧。” 孙宇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现在的状态，正色道：“这两天我有去了解你们说的那宗案子了，负责这个案子的是我的师兄，我花了不少心思才说服了他，把关于这个案子的一些信息透露给了我：经过现场的调查，再加上法医那边给出的解释，死者安南华在狱中喝了一整瓶的敌敌畏，但正常来说，如果不是真的想不开，又有谁会喝下一整瓶的敌敌畏呢？那可不是啤酒，此外，在这种地方，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存在？基于这样的疑惑，我师兄他们找了监狱那边的人去对接，询问当时的情况，可对方直说并没有在监控里看到这一幕，只是看到一瓶敌敌畏的空瓶子。” 说完，他停顿了下，伸手想要拿烟盒，结果却被温舒娅伸手打了一下，脸上还带着厌恶的表情，孙宇闪躲而又害怕的眼神看了一眼温舒娅，最后还是放弃拿烟了，于是接着说：“那什么，这些就是我现在能从我师兄那得到的信息了，多的他一个字儿都不肯告诉我，但是啊，基于他和我说的这些信息，再按照我的经验去判断，我敢肯定，死者安南华绝对不是自愿服下那一瓶敌敌畏的，而是被人强行灌进去，所以说，这就是一场谋杀案，但我从其他的种种迹象来看，这还不是一场普通的谋杀案，而是蓄意已久了的，显然那个幕后黑手是一个拥有极其强大背景，以及很有手段的人，这说明不是初次了，而是一个惯犯。” 这下，孙宇终于把话都说完了，然后询问的眼神看着我们，等待着咱们的答复或是一番夸赞，然而，我看蓝玉的表情并不那么好，于是我率先发言：“哥们，我很感谢你能冒险为咱们获取这些信息，并且全都如实告诉了我们，但是我希望你在表达的过程中，可以注意一下自己的用词，因为坐在我隔壁的这位小姐，安先生是她的姨夫，并且如同父亲的存在。” “噢！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忽视了，这点是我的不对，很抱歉！！”孙宇很快就会意，认真的表情看着蓝玉，诚恳的语气道歉。 “没事。”蓝玉只是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过了会，她吸了吸鼻子，问道：“这件事情，我是必须要查得水落石出的，关于这个案子，你能接过来吗？或者说掌握更多的信息，如果两者满足其一，我都愿意花最大的代价去配合你这边。” 在我们三人同时注视的目光下，孙宇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蓝玉见此状况，连忙补充道：“如果是经济上的事情，你可以尽管提出来，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做到。” 我也表态：“我也可以。” 温舒娅见此状况，连忙替孙宇表态：“你们误会宇了，他所考虑的，不是钱的事情，而是这件事情的难度本来就很大，还有一点就是，他的经济实力比我还强。” 最后这一句才是重点，关于温舒娅的背景和家境，我们都是知道的，然而她却说眼前的孙宇在经济条件和家境背景都比她强，我和蓝玉都顿时惊讶了。 孙宇眯缝着双眼，低沉着声音却又平静说道：“我爸是某国际银行的大区负责人，洲级以上的。”他做了个深呼吸，放松了语气说：“所以，我在乎的问题和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如果我在乎钱，那我又何必做一个小小的JC，领着那么点工资呢？实话告诉你们，只要我混得不好，随时有可能会被我爸抓回去继承家业，但我不希望一辈子都被别人安排好人生的路线。” 他的这番话和温舒娅曾经跟我说的话如出一辙，两个人身上实在有着太多相似的地方了，再加上这过程中他们的言行举止，我更加肯定了一点：他们的关系绝对远超我心里的假设，准确来说就是，孙宇他喜欢温舒娅，并且有可能还是追求了多年的那种！ “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你了，你接着说。”蓝玉带着歉意说道。 “没事儿，事情呢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只不过......”孙宇沉默了一会，我看着我们三人，严肃的表情说：“这件事情，只允许我自己一个人去调查，你们谁也不要私自去调查，否则的话，危险可就是我们三个人了，因为我刚才说了，幕后黑手是一个很有背景的人，要是被他给察觉到了，那我们可就全都危险了。这是作为朋友，我给你们最好的忠告。” “明白，我们等你下一步的消息。” “没问题，给我时间就好，在我获取到下一步信息的时候，我会和你们联系事情的进展情况的。”他看了一眼温舒娅，说：“姐姐，我能抽根烟了嘛，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可以了吧？” 我笑了笑，把话接了过去，然后率先拿出一盒烟，搂着他的肩膀说道：“可以，抽一下我的吧，不过咱们得去别的地方去抽。” 孙宇现在烟瘾上来了，哪还顾及得了那么多，连忙笑着点头答应，然后起身和我去了另一边，而这，也是我的计划。 我递给他一根烟的同时，也帮忙点上了，一小会后，我问：“哥们，安南华和蓝玉的关系我刚才已经和你明确地解释过了，如果有下一步进展的消息，我希望你可以先和我沟通，因为我不希望给蓝玉有太大的情绪上的影响，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嘶了一口烟，侧着脑袋看向我，“明白，我知道你小子，也知道你和温舒娅的关系，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哪怕是头一回见面，但我喜欢温舒娅很多年了，几乎是青梅竹马的存在，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我直视着他，没有丝毫开玩笑的表情回道：“我有女朋友的了。” “嗯，那我就放心多了，不过你也可以放心，因为对我来说，一切具有挑战性的事情，我都喜欢参与进去，比如现在安南华的案子，我会给你们一个真相的，相信我。” “谢谢，我相信你。” ...... 从温舒娅的咖啡馆离开后，我和蓝玉并没有马上分别，而是走在街上放松地散步。其实这“放松”两字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因为我们两个压根就做不到放松。 “程庭。”蓝玉忽然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看着树上挂着的小个的霓虹灯，她失神了一会，我“嗯？”了一声，反问道：“怎么了？” 蓝玉沉默良久，问：“你说......在这个节骨眼上了，我姐她会回来吗？” 这一会，轮到我沉默下来了，我也跟着她看向那树上的小霓虹灯，笑了笑说：“会的吧，也许快了，也也许......她一直就在我们身边，只是不曾出现罢了。” 蓝玉猛然回过头来看向我，神色略带惊讶的问道：“你为什么会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她已经回来了吗？” “没有.....都只不过是我瞎猜的而已。”一阵风袭来，我掖紧了外套，“你时间不早了，风也大了，你该回去了。” “嗯......你送我回去吧，至少路上有个人可以和我说说话，哪怕一小会也好。”她轻声说道。 “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下，我已经逐渐把蓝玉当成了自己惟一的妹妹，而她也把我当成了“哥哥”来看待，我们关系单纯而又互相依赖着。这个晚上，我开车送蓝玉回去了酒店，原本有一些话想要和她说出来的，也就是当时我和孙宇私聊时说的那些话，但为了不让她有那么大的压力，我还是选择了沉默，只是送她回到酒店我就离开了。 是啊，安妮啊安妮，你到底在哪？为什么在面对你父亲遇到“谋杀”了这种不幸的遭遇时，你还是没有及时地出现在我们面前，难道你真的放下所有做到了去“归隐田园”一辈子吗？那个受害者，可是你的父亲！ 第68章 该上线了 这天清晨，我在烦人的闹钟响了许久之后，才终于很不情愿地起了床，现在已经是七点五十多分了，可窗外的天色却如同清六点多一样，一片灰蒙。我翻了翻手机来提神，也是在这时才逐渐听清了，原来外面下雨了，那“滴答滴答”的雨声让人听了更加慵懒。 即便在这种天气下，很容易让人想要抛下一切躲在被窝里睡个大懒觉，可心有牵挂、身有责任，我又怎能偷懒呢？最后还不是百般无奈下起了床，一走出房间，厨房的窗口吹进来的风简直让我瑟瑟发抖，这他娘的也忒冷了吧！一夜过去好像世界成了一个冰窟一样。我看了看温度，这一场雨竟然让昨天还是17度的气温，今天就变成14度了...... 简单洗簌过后，我在里面加了一条秋裤，披上大衣和绑了一条韩月之前送我的围巾，这才放心地出了门。前往公司的路上，我看了一眼街边上的那挂满了的圣诞装饰，这才想起原来今天是25号，圣诞节来了，换做是往年，也许今天我会凑合着跟三五好友聚个餐什么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了，我压根就没有那个时间。 来到了公司，我第一时间就是看管理层给我发的那些件，这两天忙于和蓝玉处理安南华的事情，公司这边的项目进度我又没跟上来，得要“恶补”了。大概忙到十点多的时候，林浩轩突然找我了，还带着前段时间刚入职的运营高手过来，没错，那次看完头经理给我的几份简历之后，我最后选择要了那个履历丰富的他。 “程总，我和萧景新来的运营过来跟您汇报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林浩轩和萧景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与此同时他拿出了手里的平板电脑架在桌上，把屏幕的位置转向了我这边。 “嗯，你说。” 林浩轩点点头，一边看着平板电脑的屏幕，一边正色道：“这是我最新做的一份报告，主要就是汇报一下现在佳视的情况。经过我们连续几个月的开发和测试，目前第一个版本的佳视已经成功做出来了，但说是第一个版本，其实实际上我们早就优化了许多轮，在这一点上，萧景作为运营，给了我们许多很有建设性的优化建议，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么快的进展。”说完，他带着赞赏之色看了一眼萧景，示意让他来补充一下。 萧景微笑着点点头，谦虚的语气说：“我确实是有给了一些建议，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咱们的技术团队跟得上，以及林经理安排得妥当。”他停了停，手指指着平板电脑的屏幕，接着说：“程总，目前佳视已经按照我们之前的定位去完善了它的基本功能，作为一款短视频软件，那些该有的基础功能它是已经具备好了的，除此之外，为了在我们把佳视推出市场后能迅速地把用户留下来，我们特意增加了创作者扶持计划，主要就是激励制度和福利体系，这些是属于为了提升用户留存率而采取的一些措施，因为短视频的竞争越来越激烈了，把人引进来是第一步，但最重要的还是回到如何把人给留下来，以及让这些人持续地用着咱们的产品，也就是活跃度，但推广是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步。” “没错，意思是说，我们佳视已经可以推出市场了，付费推广的事情也该去准备了！”林浩轩表情期待的把他的话给补充完。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满意的说道：“很好，这比我们原先定的上线时间提前了一个月的时间，那你们认为佳视在什么时候上线到应用市场上？” 这次回答我的话的是萧景：“明天，我们已经让技术团队把上架到应用平台的所有筹备工作都准备好了，安卓的，IOS的都已经筹备完毕，只等程总做决定，一旦通过我们就马上安排下去，两个系统，合计10大应用平台上架上去，一旦审核没有问题，我们就马上找第三方平台做应用市场的数据优化，等到1号那天就做正式的付费推广，通过营销活动来配合推广，引爆第一波进来的用户。” “听起来有点意思，浩轩你觉得呢？”我微笑着看向了林浩轩。 他点头回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因为这是我们团队一起做好的一个计划，今天就是过来和程总您说这个计划的，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我们就加快执行了。” 我直接拿起他放在桌上的平板电脑，快速地滑动着屏幕，估算着按照我们目前所处的环境下，他们做的这份计划到底是否具备了可行性。两人知道我在做权衡，所以都很有耐心地在等待着。 过了一阵子后，我把平板电脑合上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看着眼前的两人正色道：“好，那就按照你们提的这份计划来走。”我看了看时间，“今天是25号，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你们详细的执行方案，包括经费预算、时间进度表、分工安排等，有没有问题？” 他们互看了一眼彼此，最终目光看向了我，点头不约而同地说道：“没问题。” 等到他们两人离开了我的办公室后，我呼出了一口气，脑海里又很不自觉地想着安南华遇害的事情，因为事情的基本线索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这一个个谜团组成了一张巨大的幕布，那么幕后到底又有着什么样的阴谋呢？ “老程。”齐民敲了敲我办公室的门，没等我回话它就直接走了进来，“我得到了一个最新的消息，这件事情和你最近一直在跟进的事情是有关联的。”他尖锐的眼神看着我。 “什么消息？”我也跟着严肃起来了。 “星辰国际的股东人员又变更了，安总生前的5股权转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据说是星辰国际北京分公司那边过来的一个高官，是个女人，可关于这个女人的背景，我几乎查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齐民做了个深呼吸，“程庭，你不觉得这件事有点诡异吗？安南华生前一直在狱中，忽然就遇害了，这才一周的时间，他的股份就转移到了这个女人身上，那他们之前的股份协议书是怎么达成的？据我所知，安总生前和这个女人的关系并不密切。” 我的双眼逐渐眯了起来，这件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齐民提出的这个疑问我也解答不了，因为我和他有着同样的困惑。星辰国际本就是我的老东家，先是安总由于私吞公款而被人举报入狱，然后到王浩入股星辰国际，而且持股比例快速上升，接着到不久前安总遇害，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股份转让的事情很快就被公布了出去，那白纸黑字的合同像是隐藏着背后一个又一个的阴谋。 “我也不清楚，这些天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呼！”我一只手托着额头，情绪变得有些烦躁起来。 齐民搭了一只手在我的肩上以示安慰，我抬起头来接着说：“眼下，还是先以我们自己公司这边为重心吧，对了，说到这个，我跟你讲个事，林浩轩刚带着萧景过来找我，说是咱们筹备了几个月的佳视要准备上线了，就在这几天了，1号元旦那天会联合营销活动正式把佳视推出市场上。”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是该上线了！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待会我就和投资人说明一下这件事情，还有，关于经费上的事情你来做决定就好，别省着，该花的钱就放开手脚去花，第一仗一定要打得漂亮！”齐民的神色逐渐变得激动而又期待起来，炯炯有神的双眼透漏着他对佳视的热情。 ...... 晚上下班后，我给韩月打了个电话过去，约她今晚一起吃个饭，顺便聊点事情，好在，韩月今晚愿意把自己的时间留给我。其实，我要和韩月聊的就是关于广告位的事情，眼看着佳视马上就要推出去了，我希望从元旦那天起，佳视的广告一定要尽可能在更多不同的位置展现给外人看到。鼎辉集团的这块大资源总算是可以真正地用得上了！ 挂掉电话后，我在上车前，靠在车门那点燃了一根烟，停车场外面看到还是还是在下着雨，今天这场雨好像从来就没有停过吧，连绵不断的。这时，一个画面把我的视线给吸引了过去，我看着街上的穿着校服的一对小情侣，男生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女生挡雨，然后一路小跑着走到不远处的屋檐下避雨，女生则拿出一包纸巾细心地把他脸上的雨水擦掉。那个男生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女生此时满眼笑意的样子可以猜出，那个男生，他现在肯定是觉得幸福的这一幕曾经我和韩月也有过，还记得那时候是我偷偷跑过去深圳那边找她，一转眼这又过去这么久了。 我浅浅笑了笑，丢掉了烟头，上车启动了车子，前往了和她见面的路上。 第69章 火爆上线！ 去到了酒店那，韩月大概比我晚十分钟左右就也来到了。在这个我提前订的小包间里，点好了餐之后，屋子里就只剩我和韩月两人了。 “亲爱的，我把你送我的围巾给戴上来了。”我揪着围巾的两头，摆在前面甩了一下。 她笑，对我做了个可爱的表情，“我还以为你说，你要送礼物给我呢。”相比起我此时的穿着，韩月倒是穿得不多，不过也可能只是我自己这么认为吧，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再加外面一件大衣。 “对喔，今天可是圣诞节，嗯我要送你的礼物，都在这桌上了，填饱你的胃就是我今晚要送你的礼物。” “好吧。” “不过，我也想要找你要一份礼物。”我双手托着下巴，撑在桌上看着她，一副期待的表情。 “好呀，你想要什么礼物？”她的语气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想要你......” 我一说完，再加上目光的注视下，韩月顿时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连忙避开了我的眼神，小声嘀咕道：“能不能正经点。” “哎呀，你想什么呢，不正经的是你呀，我话还没说完，我是说，我想要你，的广告资源。”在后面那，我几乎是带着强调的语气说着。 韩月给我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真是的。” 我刚想说话，门就被推开了，服务员把我们点的菜都放在了一个小推车上，一次性放上了桌子。这也是我我提前和酒店这边的人说好了的，因为我已经是这家酒店的熟人了，提前和经理打好招呼就行。 等到把菜上好，走出了包间之后，我才接着和韩月说话，“好啦，我不闹了，和你说正事，你现在也是我们乌托邦的股东，所以这些事情你应该知道的。”我停顿了下，一边洗着碗筷，一边接着说道：“佳视在这几天就可以上线了，预计在元旦那天会做一场很大的营销活动全网发布，届时，我就得需要韩总鼎辉这边的广告资源来打辅助了，不对，这不应该叫打辅助了，因为你们的广告资源才是这场活动的前线，能不能让佳视在外面的人的轰动之下一夜爆红，就得看你们给出的广告资源的支持力度了。” “既然你刚才都说了，我也是乌托邦现在的股东之一，那你就别再在说话时用你们这个词语了，换成我们或者咱们会好一点。”韩月有些不满的笑了笑，“你到时候列出一个需求表给我吧，要用什么样的广告渠道、预算是多少、广告周期、受众人群等等，这些全都要明确地给到我。” “哎哟，你还不如直接给我发一个模板过来，多方便啊。” “就你懒！”韩月伸出食指轻轻地点了一下我的额头，我发现随着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逐渐增长，好似韩月曾经那种冷漠的女神范已经少了许多，有的时候甚至还会对我做一些可爱的动作，不过她对其他很多人都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态度，可我并不在乎，管他呢？这说明她已经把我当成她生活中很重要的人了。 “好了，重要的事大概的说完了，咱们赶紧吃饭吧，我好饿了呢！”我拿起筷子给韩月夹了根菜心到她的碗里。 这顿饭才吃了一小会，韩月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我，带着犹豫的语气问道：“程庭，蓝玉那边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我慢慢地放下了筷子，也一样担忧了起来，皱起眉头说道：“舒娅找了一个她在刑侦组的朋友来帮忙，叫孙宇，是一个挺有能力的小伙子，上次我们有见面聊过一次，基本的线索是了解到了的，但，具体的结果还是不清晰，从孙宇的话里透露着一个讯息：这件事情背后是有一个很大的阴谋的，并且幕后黑手还是一个有着很强大的背景的人，否则这件事情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如此慢的进度，显然是里面的有些人想要掩盖真相，慢慢地淡化掉。” 我嘲笑了一声，又补充了一句：“这让我想起了一个叫二八法则的东西，曾经看过一句话，叫这个世界上真正掌控着的只有20的人，剩下那80的人都只不过是表面的底层、中层和高层，只不过是负责给那些站在顶层制定游戏规则的人来做执行罢了，月儿，你赞成这句话吗？” 韩月沉默了一阵子，伸出手来握住了我的手，安抚道：“按照这句话的逻辑来看，如果是真的，并且确实存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里面，那么我相信那些站在20的阵列里面的人，也不会全都是黑暗的，一物降一物，终究还是邪不胜正。”她握紧了些我的手，面带微笑的接着说：“程庭，我们所处的是一个法治社会，你要往好的方面去想，这件事情肯定会水落石出的，所以你不要想太多，专业的事情就让专业的人去做，我相信他们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只是这个过程需要一点儿时间罢了。” “你总是能冷静理智的去分析一个问题，从事情的本质去看待，以此来安慰别人，月儿，你真的太体贴了！”我伸出另一只手搭在我们两人原本握住的双手上，真诚地口吻说道。 “因为对方是自己在乎的人，所以这是属于本能反应。” “哎呀，被撩到了，让人怪不好意思的。”我学着腼腆的表情对韩月说道。 “又来！我这说的是真话，你能不能正经点呀！” “好好好，我知道错了，亲爱的，咱们继续好好地吃饭吧，你看桌上的那些菜啊，一个个地都巴不得让咱们把它们送进嘴里，快吃、快吃。” ...... 两天后，佳视正式上架各大应用市场，并且和第三方平台合作，付费帮我们刷应用的下载量、评论、好评度等数据，这事最基本的门面数据，我直接批了6万的经费，只为了能让我们的产品在这些应用平台上有一个好的数据，这就是第一步的计划，在刷数据的期间，我们也安排了小量的广告，直到......元旦这一天的到来！ 在前一个晚上，也就是跨年，这是我有史以来过的最平淡而又最有意义的一个跨年了，是在公司加班度过的，这场营销活动的整个小组里，高达80的人留下来加班，就是为了这场至关重要的活动。 凌晨一点，距离我们发布活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也就是说新的一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在这个时候，我点了一次性点了13份外卖，外加两箱红牛，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些留下来熬夜加班奋斗的伙伴们可以保持良好的状态，因为我们的第一站一定要打好！ 在这关键时刻里，运营、数据分析师和技术人员的作用就显得格外重要，他们需要实力观察数据，并且根据现有的数据发现哪些需要及时调整的地方，同时向我汇报，快速地做出决定来。 凌晨两点半，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已经取得一部分的成功了，新增用户达到了8万，但由于临时进来的人有太多，所以导致服务器不那么稳定，这点让技术人员来解决就好，与此同时，我让我们的水军当即安排更多不同内容的视频发布出去，之前发布出去的视频素材根本就还不够，得到让整个平台都活跃起来。此外，我还让咱们公司旗下的所有主播全都参与了这场活动，利用直播送福利的形式来和新加进来的用户互动起来，这些全都是我们提前已经安排好了的计划，只不过现在由于一时之间进来的人太多了，所以素材内容要更快地跟上去。 凌晨五点，看着佳视在线的人终于逐渐消停下来了，我们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场“恶战”总算是熬过去了。我给今夜加班的团队伙伴们全都批准了明天下午再来上班，只留下核心人员是明天上午10点上班的，没有办法，因为活动还没结束，这个时候关键岗位的人可不能不在，我只能是在活动结束后再给他们调休弥补了。 下了班，大家都回去休息了。我回到出租屋后，小心翼翼地换掉鞋子，生怕吵醒了杨帆，然后在大厅这，一个葛优躺的姿势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点燃了一根烟老天啊，我终于可以歇一会了。一根烟很快就抽完了，时间都快六点了，我实在是顶不住此时的困意了，直接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 不知过去了多久，迷糊中我感觉到好像有人给我盖被子，我努力地睁开眼一看，是穿得像个球一样的杨帆，他给我盖的被子。 “大哥，你昨夜是几点回来的啊？怎么就直接搁着给睡着了，你就不怕冷死吗？”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电子钟，温度显示着14度。 冷是真的冷，不过是在我睡醒之后才感觉到的，然后看着杨帆问道：“几点了？” “八点了，我本来是想着起来撒泡尿的，结果跟你说两句话就清醒了。”他挠了挠头发，伸了个懒腰，“算了，后天开始我也要回到去上班的生活了，就当做是提前适应早起吧！” 我掀开刚盖上的被子，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从衣柜里找来一套新的衣服，朝着屋外说道：“这么说吧，我不是昨夜回来的，而是清晨6点才回到。”穿上鞋子后，我站起身来看了他一眼，接着问：“你什么找的工作啊？在哪的，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哥们，你这些天都是神出鬼没的，我哪来的时间和你说啊，等你回来我都已经躺下睡觉了。”他停顿了，走到我的房间门口，“上班的公司就在这附近的，这点我比较喜欢，不喜欢那种整天要坐地铁上班的工作，累死人了都，至于工作嘛，我还是继续做回自己之前的老本行，不过这家公司开出的待遇还不错，大概是因为我之前积累的经验还行吧。” 我和他擦肩而过，走进了卫生间，同时说道“既然你都说了不继续睡了，那你帮忙准备一下早餐吧，我赶时间，待会洗完澡就要出门回公司了。” “靠，你这是不要命了啊，6点多才睡，八点多你就又出门，就不怕猝死在路上？” “你丫的滚蛋，大清早的就咒我，不想给我做早餐你就滚回房间继续睡觉去！” “亲爱的房东，我错了，小的这就给你准备早餐去，请稍等！” 我：“......” 第70章 是她！ 杨帆最后还是给我准备了早餐，但我来不及留下来吃了，而是用保鲜袋装着还热乎的早餐带去公司吃。 八点五十，我在正式上班前的十分钟来到了公司，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最新的后台数据。今天是这场活动首发的第一天，距离活动结束还有两天，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数据依旧呈现上升趋势，但可能是因为元旦期间大家都休假在家了，所以才有时间去花时间来刷视频娱乐，那要是元旦结束后了，这新增用户和活跃用户是否会存在大幅度减少的可能呢？ 想到这个问题，我当即在小组的群里艾特了林浩轩和萧景两人，让他们待会来了公司就来我办公室。 过了没多久，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公司，然后都过来了我的办公室。看着两人额头上的汗迹，看来是跑着赶来我办公室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在大冬天出这么多汗。 “程总怎么了，是活动出现什么意外了吗？”林浩轩喘着大气，紧张的语气向我问道。 “你俩别这么紧张，活动没出什么意外，我叫你们过来就是有一个问题是想一下你们。”我笑了笑，示意他们放松下来，接着说：“我们搞的这场营销活动是正好利用了元旦这个大节日，再结合节日休假这个时机，所以才能有了现在良好的数据，而我想问的问题是，元旦三天假期结束后，我们佳视的新增用户和活跃用户是否会出现急速下降的趋势呢？以及，如果到时候真的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你们有没有准备好相关的解决方案呢？” 林浩轩和萧景两人互看了一眼彼此，见萧景没有说话，林浩轩沉默了会，带着歉意的语气回道：“不好意思程总，由于时间比较紧急，我们目前所有的计划都只是围绕着这场活动来做的，至于活动过后的情况......我们暂时还没有做好相关的应对措施。” “林经理，以后，可不能再犯类似的这种低级错误了。”我严肃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二位，“既然这个潜在问题现在已经提出来了，那两位回去马上构思一下该怎么解决吧，以防万一总是没错的，今天下班前就把方案做出来给我。”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时间是九点15分，“还有，待会晚一点等人都到齐了，你们两个在和其他人一起开个短会吧，劳累的时候得要多点去注意一下，以避免有人分心走神而出现了没能及时发现问题的情况。” “好的，程总。” “明白。” 两人不约而同的回复了我，然后起身离开了我的办公室。我收拾了一下桌子上刚吃完的早餐，在我刚想准备进入工作状态的时候，忽然收到了蓝玉给我打来的电话。 我问：“喂，蓝玉，怎么了？” “程庭，不好了，刚刚背景那边的一家分店的经理给我打电话过来，说是花店在发货的时候出错了，物流部那边错把葬礼上用的花发到了一个本来要和女朋友求婚的客户上，客户走的是定制套餐，直接把话快递过去的，结果却搞错了，那位经理说客户现在很生气，已经要跑来花店闹事了，据说......那个客户是一个当地比较有名的富二代。” 我一听，大事不妙啊！眉头都皱得紧巴巴了，完了，这都叫什么事啊，把人家要用来求婚用的花给发货错了，红玫瑰和白菊送出去那能一个性质吗？这换做是谁都得炸雷啊！ “那现在是要怎么处理，你有什么想法吗？”沉吟了一阵子，我问。 “具体的情况我已经让我助理去了解清楚了，并且让她出来稳定客户的情绪，我现在已经到机场了，马上坐飞机回去处理这件事。”她喘着气，明显是在机场里面奔跑着，“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再加上人家可是当地有名的富二代，这要是万一处理不好，人家肯定会把这件事情大做章，那咱们刚在北方开拓的市场会收到很大的冲击。” “待会上飞机你就不能使用电话了，你把你助理的联系方式给我，并且交代她在这过程中有什么进展直接和我这边汇报吧。” 蓝玉快速地语气说道：“好，我现在就编辑短信给她，先不说了，我马上就要过安检了，先这样。” 挂掉了电话，我陷入了无限的等待中，要是坐飞机的时候可以打电话就好了，也不知道这一点什么时候可以改善一下。这一刻，我又希望蓝玉的助理给我打来电话，可又不希望她打来，这矛盾的心理简直让我纠结得受不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似乎所有不好的事情全都集中在了一起。又是一个冬天，仍旧是差不多的时间，还记得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我本以为那会是自己最难熬的一个冬天了，可现在看来，没有“最”，只有“更”，好像每一年的冬天都是危机四起的一个季节。 ...... 三个小时后，按照时间来看，蓝玉这会应该差不多要下飞机了的，而这整个过程里，她的助理始终没有给我打来电话。无奈中，我给蓝玉发了一条短信过去，问她下了飞机没有。等待是最漫长的，我拿着手机走出了办公室，然后去了吸烟区放松、放松。 今天的风有点大，我的打火机按了好几次在终于在这个天台上点燃没错，我所说“吸烟区”就是天台，别人的吸烟区可能是真正的吸烟区或者是安全通道，但对于我来说，天台才是真正的“吸烟区”，因为这里没人，我可以彻底的释放出自己的负能量情绪。 一根烟点上，结果没过一小会就没了，我都不知道到底是风寂寞了想要抢着抽我的烟，还是我买了假烟。好一阵子后，我又少有的续上了一根，这时候一直握紧在手里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我以为是蓝玉或者是她的助理发来的消息，结果仔细一看，发现全都不是，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三十分钟后，云落咖啡最里面的位置，有你必须要见面的人，如果不来，后果自负。” 这条简短的短信，字字句句都充满了威胁的语气，看着这个陌生的号码，我沉默了一会，直接拨打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sorry......”我有些烦躁地挂掉了电话，这又是何方神圣？不，应该说，这又是何方妖孽？偏偏在这个时候和我玩把戏？！ 我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按在栏杆上掐灭，转身走回了里面。回到了公司，我特意去了齐民的办公室，他今天也是在公司的，但现在我只能安排他了。 “齐民，我有急事需要出去一趟，公司这边佳视活动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情你和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我出去了。”说完我就连忙加快着步伐走了出去，身后还听到齐民那句“哎，你干嘛去啊......”但再后面就没听清了，但他会这么问，至少说明已经知道了我想表达的重点了。 到了楼下，我启动了车子，根据设定好的导航路线，直接驱车前往了目的地，这家名叫“云落咖啡”的店距离竟然有差不多二十公里，还是一个挺偏僻的地方，对方给出了我三十分钟的时间，显然是直接计算好了我出发过去的时间，同时还透露了一个讯息，那就是：他她知道我是一定会过来的，也就是说，能把我了解得这么清楚的人，那这个人一定是曾经或者现在在我身边“潜伏”了许久的人。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心里有了这么一个疑问之后，我用力地踩下了油门，加快了车速。 二十多分钟后，我终于来到了目的地，我把车子停好就进去了咖啡店，然后目光四处探寻着四周，寻找着那人所说的位置。这家咖啡店和我所去过的咖啡店有点不同的地方，靠外面的是那种常规的几人座位，然后里面一点的则是四人座，对面桌椅的那种，而且每隔一个座位后面都有一道屏风挡着，还有一扇门，这简直是超级迷你版的包间，而且那不是普通的塑料屏风，是一扇玻璃，我估摸着那还是一扇隔音玻璃。从外面停着的豪车来看就知道，这是一家极其低调的咖啡店，似乎是专门为了给那些非富即贵的人来谈私密的事情而开的咖啡店，这是要有“门道”才能找到的地方。 当我走到最后一个位置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这里竟然没有把门给锁上，里面坐着一个穿着全身黑的人，看身材，那是一个女人，但她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我看不清她的脸。 “你就是那个给我发短信的人？”我低沉着声音问道。 然而她并不理会我的话，如同把我当作是空气一样熟视无睹，我一怒之下，直接走进了小包间里面，同时顺手把门给关上，坐到了她对面的短沙发椅那。 “别故作玄虚，我来这不是要和你玩捉迷藏的。”我警告了一句，她还是纹丝不动，于是我伸出手来想要掀开她的鸭舌帽，一睹真面目。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忽然主动地两只手同时脱下鸭舌帽和口罩，惊讶之中我定神一看是她！！！ 第71章 她给的忠告 当我看到她摘下鸭舌帽和口罩，看见她那张熟悉的面孔时，我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彻底惊呆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以陌生号码给我发来短信的人，竟然是她！ “怎么了？一年多不见，是不是都忘记我了？”安妮脸上挂起了一抹曾经那让我熟悉而又恐惧的一抹妩媚笑意。 “我，你！你，怎么会是你？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是的，我已经快要语无伦次了。 ...... 沉默了好一阵子后，安妮娴熟的手势点燃了一根女士香烟，她眼神飘忽的看向了窗外，然后，开始了我们长达近一个小时的漫长谈话，这注定是一场叙旧再加具有目的性的谈话。 “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了，在最关键的时候你却没有出现。”我压低着声音，狠狠的目光看向了她，“安妮，那可是你的父亲！” 我本以为安妮会情绪躁动的回答我的话，然而恰巧相反，她淡然的吐出嘴里的烟雾，一副冷漠到让我陌生的表情出现在我的眼前，“你认为，这就是最关键的时刻了么？” “难道不是么？” “呵！”安妮冷漠的嘲笑一声，冷眼看向了我，“程庭，一年多不见，你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在我父亲的事情上，难道你就只能看出这么一段端倪么？”她吐出最后一口烟，然拿着烟屁股又续上了一根烟，“这一年多里，你可以说我消失了，也可以说我一直都在你们身边潜藏着，一切和星辰国际有关的以及我父亲的事情，我全都有在关注着，只不过我没有在那个时候出现罢了，你以为我父亲死去的时候我不想站出来么？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为我父亲举办着丧礼，那种感受你能体会到吗？！！！”说到最后，安妮几乎是红着眼圈对我咆哮出来，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那你为什么不出现？还有什么比见上自己这世界上最爱的人最后一面更重要的！？”我也压低着声音低吼着。 安妮换了个坐姿，忽然就冷静下来，她轻佻地笑了笑，“所以我说，你还是太幼稚了......程庭，我知道你有和我表妹去找你的朋友来打听这件事情，但我告诉你，以你们目前的实力水平来看，简直就是不自量力，甚至是自取灭亡，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不忍心看到你继续陷下去而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关于我父亲遇害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再继续追查下去了，包括我表妹，你也应该这么劝她。”说完，安妮站起身来一副准备离去的样子。 “这就是你一见面要和我说的话吗？难道......你就不好奇我和蓝玉在这一年多里，我们是怎么度过的吗？！我们每一天都期望着和你相见，可结果你和我见面了，说的却是这些冷言冷语？” “不然呢？你已经和你那位鼎晖集团的掌门人韩姑娘在一起了，难不成我还要不守妇道地像从前一样对你义无反顾么？程庭，你别忘了，你只不过是我曾经没看清这个世界时的一个替代者，而不是真相，因为真相早就已经死去了，而我也曾为那个所谓的真相付出过代价！” 这一番话，我很难以去想像这是那个曾经的安妮嘴里所说的话，此时突然的见面，让我简直迷茫而彷徨，在我还没来得及接受她出现的一幕，她就已经对我发起了“进攻”。 “安妮，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深深地低下了头，痛苦地语气问道。 她停下了原本要离去的脚步，以比我还低沉而又痛苦的语气，轻声说道：“程庭，要怪就怪，我们处于一个上了g也不一定会有结果的年代......水到绝境是风景，人到绝境是重生,如今，我已经重生了......我再最后提醒你一句：小心王浩” 安妮说到那句“我们处于一个上了g也不一定会有结果的年代”的时候，我早已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水，因为此时此刻，我已经彻底明白当初我们在那一夜里所发生的事情，是真的了......在忏悔与愧疚的情绪影响下，我想要抓住她来问清楚当初所发生的一切，可当我猛然间抬起头时，安妮已经不知在何时像是一阵风一样离开了这里，留下了此时孤独而又不知所措的我。 ...... 安妮走后，我自己一个人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待了很久很久才终于“回到现实”了，然后不断地分析着她刚才为什么要突然出现和我说着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但最后还是没有想明白，我大脑的思绪已经彻底被她的出现给打乱了。 我没有选择回公司，而是回去了出租屋把自己反锁进自己的房间里。我拿出手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原来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想到蓝玉和我说起的紧急事情，我连忙把手机充了电。有了一点电量之后，一打开手机全是蓝玉打来的电话和发来的消息，直到看见后面的那几句，几乎全都是在骂我的，问我是不是死了，电话关机死哪去了。最后一条消息是在半个小时前发过来的，半个小时，能发生的事情可有太多了。 “呼！程庭，你要冷静下来！”我低吼着声音告诫自己，闭上眼睛沉默了一阵子后，我睁开了眼睛，然后给蓝玉打字回复消息：“我这边临时出了点事去处理了，后来出门没多久发现手机没电了，所以没有及时回复你的消息，对不起。现在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是的，冷静下来后，我选择找来别的理由去“敷衍”蓝玉，因为安妮说了她一直在背后默默地关注着我和蓝玉，而她找我的时间也正是蓝玉上飞机回北京没多久之后才联系的，这说明她是故意想要对蓝玉隐瞒和我私下见面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安妮的用意是什么，但直觉告诉我，这确实是有必要的。 只是过了片刻，蓝玉就直接给我发来了一条语音消息：“你还能编出更烂的理由吗？现在难道是在古代？你说你出去了外面，那外面满大街的都是共享充电宝，你手机没电就不知道去充电的吗！我都和你说了事情有多么紧急，结果我下了飞机没多久之后你人就消息了，有你做事这么不靠谱的吗？！”她说话的言语中无不透露着愤怒和责备，但我也能理解，换做我是她，也一样会很生气。 我犹豫了一下，又打字回复：“事情比较突然，实在抱歉！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们说回原来的事情吧，那个富二代现在还在咱们店里闹事吗？” “十分钟前，人刚走，我苦口婆心地把他叫去办公室聊，才终于让他冷静下来了，并且表示会做出予以赔偿道歉。” 我顺着蓝玉的思路聊下去：“人家是一个富二代，缺的不是钱，希望的是我们给出一个明确而又诚恳的态度，或者说是就是想闹事的。” 蓝玉也总算是逐渐冷静下来了，和我心平气和地讨论着这件事，“我还没说完，当我和他明确地表达了赔偿道歉的时候，他问打算怎么做，我反问他想我们这边怎么处理，结果他愣了好一阵子也没得上来，然后就说过两天想好了再过来找我。不是，你说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就想着闹事，结果自己都不知道要我们怎么做才能满意。” “静观其变，等吧，这些天店里都注意点，这件事情可能被一些吃瓜群众给留意到了的，甚至有可能会在网上发布出去。” “知道了。” 我思索了会，又打字发给她：“蓝玉，过年前你还是先把店里的这件事情给处理好吧，我不在北京那边没办法给到你实质性的帮助，你得多花点心思了，至于安总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把事情查清楚的。” “花店的事情我肯定会处理好，但你说的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忽略掉，上次我已经和孙宇互换了各自的联系方式，我会和他联系的，先这样吧，我要忙了。” 果然，蓝玉的倔强脾气可不是用三言两语就能随随便便劝服得了的，眼下，我只能尽量让自己做到比她先一步掌握更多的信息，从而以自己的方式去引导她了。 结束了和蓝玉的聊天后，我直接一个“大”字的姿势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上吊着的灯发呆，脑海里无法控制地回想着她和我说过的那些话。房间里我开着最大的窗户，任由窗外原本呼啸着的狂风席卷进来，桌上烟灰缸里插满的烟头成了我此时情绪最好的见证。 “我再最后提醒你一句：小心王浩。” 在那么一刹那间，我大脑里忽然回荡起了安妮走之前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顿时就整个人一个激灵地从床上坐起来了，呼吸变得局促起来王浩？！为什么要小心王浩，这件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一个个事件的节点突然之间就被连贯了起来，虽然我依旧没有想到什么关键点，但也开始怀疑了王浩，这些接二连三的事情绝对是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第72章 欲盖弥彰 三天后，佳视上线活动结束后的第一天。 这天一大早我就把所有参与了这场活动的人都叫去了会议室开会，现在是给这场活动做总结复盘的时候了。 我清了清嗓子，走到最中间的位置，微笑着对这围着会议桌的十几个人说道：“各位早上好，想必大家都知道今天早上的这个会议的主题和内容是什么，我从你们的眼神和表情上都看得出来。” 众人笑，我接着说：“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把这些好消息都透露了出去，好了，接下来让我以热烈的掌声有请咱们的林浩轩，林经理上来讲话。” 哗啦啦地一阵掌声，林浩轩也跟着鼓掌，他站到我刚才的那个位置，“呃，刚才程总说的走漏了风声的那个人说的就是，因为我实在是没忍住，透露了一些好消息给大家，不过那只是一部分，接下来我给大家详细地说一下目前佳视取得的成绩，以及一起来做一个复盘。” 林浩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收起了刚才的嬉笑表情，正色道：“经过我们这个团队三天的艰苦奋斗，在程总的带领之下，我们的佳视在初次推出市场的营销活动中，最终取得的成绩是：新增用户直接突破到了55万！截止今天的统计，DAU维持在了49，入驻的一线达人两名，二线达人九名；一线主播四名，分别是两名游戏主播和美食、旅游主播各一名。三天中，充值用户八百余名，充值总金额69843元，单次最高充值金额为3783元！”他停顿了下，笑了笑说：“哎呀，还有太多数据，但这些是比较显眼的。” 大家也笑了笑，林浩轩目光看向了萧景，“这些数据都是我们的运营同事萧景一手整理出来的，说到这里，不得不佩服萧同志的能力，尤其是在对市场的反应能力和数据分析敏感度上，这是极其专业的，大家把掌声送给他好吧？” 又是一阵掌声响起，萧景站起来微微鞠躬以表谢意，“谢谢，谢谢大家，我们能取到这些的成绩不是靠我们团队里的一两个人的，而是大家的共同努力，另外，我们不仅要看到好的一面，也要去总结做得不到位的地方，既然我发言了，关于活动的不足之处，基于我自己的岗位，我总结了以下几点：第一，我作为一个运营，当时只看到了活动的过程，没有提前做好活动结束后对于留存角度的一些方案以及紧急方案，这还是后来程总和我提起来的，在这点上我深表歉意，并自我检讨；第二，其实在真正优秀的数据上，我们目前的成绩是远远不够的，因为要考虑到我们投入的成本可不低；第三，和第二点差不多，也就是成本上，我们反过来想想，如果我们不是因为公司现在强大了，有足够的资源去支撑的话，那我们把鼎晖集团的广告资源去掉，再把投入的活动经费减去65，按照一家小公司来算，如果还能有如此成绩，那才是一场相当成功的营销活动。” 萧景说完，顿时会议室就安静下来了，也少了刚才那种激动的气氛。我在沉默中看着他，忽然发现这个人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总结到位，说话真实，要知道在一家公司里，尤其是在那些有领导在的会议上，敢站出来说真话的人，那可属实不多！ 见大家都安静下来了，林浩轩刚想说话，我抢先他一步，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他们也同时把目光聚焦到了我身上。 “敢说话和敢说真话，这是完全不同性质的两码事。”大家以为我要责怪萧景，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有些人时不时地看着萧景，唯独当事人萧景依旧面不改色地注视着我。 “各位，在做总结和汇报数据的时候，我希望的就是大家都要说出真话来，萧景说得不错，刚才的总结就很到位，我们乌托邦虽然作为一家创业公司，但起点可远远比普通的创业公司要高出许多，也就是说，其实在这一场营销活动中，我们的ROI并不算高，就像萧景刚才说的，如果我们乌托邦和其他普通的创业公司一样，那对比之下我们这数据就有点惨了。”我背对着双手，看了一眼在座的各位，最后目光看向了萧景，轻微的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来。 “今天会议的主题是汇报这场活动的情况，以及做总结复盘，后面这个流程就比较耗时，大家都有工作要忙，我们就不在会议上让每个人把自己总结的内容一一说出来了，这样吧，会后大家都回去写一份基于自己岗位上的总结，在下班前交给林经理，然后林经理汇总发给我，大家有什么问题吗？” 见大家都不说话，我说了一声“散会”，然后结束了会议。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后，我坐在椅子上思索了会，想到了蓝玉在北京那边的麻烦事，于是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后，我率先开口：“过了两天了，怎么样，那富二代的事情你解决了吗？” “解决了，就在刚刚。” “哈？”我表示惊讶和好奇，“你是怎么解决的，他有没有为难你们？” “那家伙叫梁子夜，我等了他两天都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最后我换了种解决方式，咱们不是因为错把白菊送去给了人家拿来求婚的花吗？所以梁子夜最在意的肯定就是女方那边的想法和态度是怎样的，所以我从快递员那找来了收货人，也就是他的未婚妻，然后直接去和她的未婚妻面谈，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好在对方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孩，对我们工作中出现的错误最后予以了谅解，而且物流公司也派来了人来调解，送花那天快递小哥也是因为太困了，当时没有仔细留意到两束花的包装上面写的名字，看着盒子差不多就送过去了，可实际上盒子上是有写明花名和用不同颜色的包装带子来说明花的用途的。” 蓝玉停了停，重重地呼出了口气，“这件事情可算是解决了，程庭，我们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好在那束玫瑰花还没有送到另一边的客户，被我们及时截停了，要不然这双方的问题结合起来，那矛盾可就大了去了！从这件事情上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做生意啊，永远不要觉得自己做大了，很牛逼了就可以放松，越大的企业，越是注重来自基层服务的那些细节，任何的行业，做到最后都是服务业，就靠这两字来吃饭了，所以这件事情过后去，我会重新调整一下基层的服务体系，并且定期让自己走到前线去。这是一个教训，同时也拉响了我们的警钟。” “蓝玉，你变了。”我沉默良久，说出了这么一句发自内心的感慨，“未来你肯定会是一个很成功的女企业家，关于你所说的调整基层服务体系，以及亲自走到前线去，这两点我们在南方这边也一样会去落实下去的。” “所以说，这是因祸得福咯？”电话里她笑了笑，“哎，也不知道表姐知道了我现在成长了，会不会替我感到高兴和骄傲呢！” 在蓝玉提起安妮时，我内心猛然一紧，沉吟了一小会才说，“一定会的。” 结束通话后，我放下了手机，心里有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我不知道自己这么瞒着蓝玉到底好还是不好，但每当我犹豫了，想要告诉蓝玉自己和安妮见过面了的事情时，我又马上想起了那天安妮给我的忠告对蓝玉隐瞒的同时，也是一种保护。 ...... 晚上下班后，温舒娅和我联系了，她告诉我关于安南华的事情有了新的发现，我当即表示自己现在马上就过去找她见面聊。 来到了咖啡馆，前台告诉我温舒娅在楼上的小包间等我，我点点头就上了楼梯。进去了小包间后，意外地发现包间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并没有看到孙宇的身影。 温舒娅大概是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了我的疑惑，她先是示意我坐下来，然后开口说道：“宇他来不了了，但他告诉了我的目前他所掌握的新一步进展。目前安总的案件成了整个局里的禁忌，直接就被高层的人给压下去了，所有人都不允许再对这个案件继续调查下去，孙宇由于当时越级私自去调查这个案子，最终被发现了，现在已经被停职观察了，所以他没办法和我们出去联系，要不然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我皱起眉头说道：“外面的人看不到任何的动静，只有里面的人才知道有多可怕，可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温舒娅目光一闪，点了点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算他们再怎么压也无法让这个案子所发生的事情彻底消失掉，迟早会惊动更高层的人。” “那孙宇有没有给出解决的建议或者办法？” 她沉吟了会，说：“有，他说，如果再过一周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的话，建议我们写检举信送上去。” 第73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对于孙宇给出的这个建议，在我们的情况来看的确是一个有效的办法，可这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行得通的。 我说：“看起来妥当，可我感觉实操起来的难度太大了。” “比如？” “第一，要写检举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提供证据和线索，还有就是，这封信由谁来写？我们不懂，现在孙玉也被停职观察了；第二，也是最难的一点了，你刚才也说了，现在里面的人把这个案件全都压下去，想要做到一手遮天，我们能想到写检举信，那他们上面的那些人可就更能想到了，必定会留有一手。”我拿起了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小口，“说不定，这会正在等着我们上钩呢。” 温舒娅捋了捋发丝，表露出担忧的神色，“按照你这么说，这些风险和问题的确存在，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暂时还没想到比较好点的解决办法，不过基本上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孙宇让我们写检举信的这个建议是值得考虑的，这也是我们目前为止能想到的最好的、最有效的解决办法了，法律的事情，最终还是得要回到法律上去解决。” “嗯，那我们保持联系吧，看阿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有消息的话我立马和你联系。” 当温舒娅把孙宇的名字喊作“阿”时，那是一种很自然而然的表现，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由此可见他们之间的交情是很深的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我伸出大拇指指了下外面，示意自己准备离开。 “嗯。” “等等......”她忽然喊住了我，我愣了下脚步，回过头来看向温舒娅，只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了下才开了口，“程庭，你......和月姐姐还好吗？” “还好。”我莞尔一笑。 “嗯，那就好，没事了，你回去吧。”也许别人不会那么轻易察觉，但我和温舒娅相识的日子也不短了，在她轻轻一笑地时候，我分明看到她睫毛下有一丝转瞬即逝的笑落。 爱情没有对错，多少的无奈和见擦而过成为过客，最终都只落得这么一句看似平淡而又让人久久不能释怀的话。 从温舒娅的咖啡店离开后，我没有再去别的地方逗留，而是直接回去了出租屋，顺便在楼下买了瓶白酒上去，天冷，打算回去和杨帆一起整两口，自从他改过自新回来广州后，除了他刚回来的那个晚上我们一起喝了酒，到现在都还没有一起喝两口好好聊聊天呢。 回去后，令我大跌眼镜的是，杨帆在咱家的客厅那装了好几个额大大小小的运动器材，有沙包，有引体向上的架子，现在正在装着的是单杠，位于厨房和卫生间相隔开的门口之间。 “哎哎哎，干啥呢这是？合着我家成了健身房是不？”我手里拎着的宵夜和酒有点不知所措，就这么杵在门口那。 杨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你不懂，打今儿个起，哥们就开始健身了。”他扯了一下自己肚子上的赘肉，“瞧见没有，自从我去了重庆之后啊，那都是好吃好喝的，身材严重走样，这可不行，我得管理好自己的身材。” 我把手里的袋子放到桌上，交叉着双手，其中一只手拖着下巴，悠悠说道：“我听说过一句话，大概意思是说：当一个男人突然想要改变自己，健身起来了，那要么就是他找到目标了，要么就是他疯了，你觉着自己是哪一种？” 他放下了手里的安装器材，瞥了我一眼，说：“你别搞这些花里花哨的，别说我，看看你自己那身材，比起上学那会，差距多大了啊，你就不怕哪天你家月月嫌弃你啊？男人啊，颜值和身材，你必须得有一样！我不像你，现在成功了，有了自己的公司，还越做越大，可我得努力、努力啊，至少让自己的硬件设施好起来。”说完，他又拿起手里的工具，继续安装着单杠。 “吃不到的葡萄都是酸的，只是不知道你现在看上了那颗葡萄想吃而已。”我直接坐在了沙发上，拆开包装闻了一下那还热乎的宵夜，“嗯香，真香啊！”我眼里的余光瞥向了杨帆，他果然有往我这边看，但还是忍住了，继续埋头装着运动器材。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先是吃了一块鸡肾，接着喝一小口酒，再“啊”了一声，“舒服，要的就是这味道，就是这感觉，买了两个人的份，可惜喽！” “去你大爷的！老子不搞了，明天再装，洗澡去！”他披着衣服就进去了卫生间，才过去了一小会又探出个脑袋，对我不满地说道：“我看你丫能得瑟多久，慢点吃啊，别噎着了！”最后那句“别噎着了”他说话的语调都变了，搞得有点阴阳怪气的样子。 “放心，你也好好憋着，别憋出内伤就行了哈！” ...... 次日，我照常回去了公司上班，不过今天已经是周五了，上完了今天的班，我打算明后两天的周末就休息一下了，连着上班这么久，确实很疲惫。 到了公司后，行政主管喊住了我，我走过去，她东张西望地看了下四周，确认“安全”后才神神秘秘的表情向我小声问道：“程总，这眼看着马上就要过年啦，咱们公司的年会啥时候举办呀？” 听她这么说，我当即一拍脑门，“对喔！最近就顾着忙项目的事情，都快忘了这事了，今年是咱们乌托邦成立的第一年，必须得搞。”我思索了下，说：“这样，我先去想想，等我想好了马上安排下去。” 她笑着说：“好嘞！程总，我这也是为了大家帮忙问的，同事们可一直都很期待咱们的年会呢！” “好，等我想好了就和你说。” 我先是回去自己的办公室把背包放好，然后去了齐民的办公室，打算和他说一下这个事情，这可是一个大事啊，再加上他又是一个注重仪式感的人，肯定会在意的。 进去齐民的办公室，我当即问道：“哎，刚才行政主管问我了，咱们今年的年会什么时候举办，你有没有想过这事？” 齐民恍然大悟：“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这可是大事，咱们一定得重视。” 我坐到椅子上转了一圈，说：“那你来想呗，毕竟这事你更上心，我都不知道搞什么，来去都是那些老套路，没啥新意，今年不一样，现在你是公司的老大了，你想咋搞就咋搞。” 齐民：“......”他无语地看着我好一会，“行吧，我来想，眼看春节过不了多久就要到了，确实是要抓紧点，大不了就还是用之前的老套路呗，开心最重要。” “OK，那先这样。”我刚想起身离开，忽然听到齐民的手机传来信息的声音，只是片刻，他立马快速地喊住了我，“等等，你回来，有情况！” “啥玩意？”我回过头来走到他旁边，然后仔细地看着他递给我看的信息，那是...... “幻音正式推出创作者扶持计划，鼓励更多的达人入驻，创作出更多优质的短视频给网友们观看，与此同时，星辰国际的王浩也收购了另一刚新晋不久的股东的股份，成为了星辰国际最大的股东，齐总，我看很快乌托邦旗下的佳视就会受到很大的打击了，你得要多加小心了！”这正是齐民那可靠的朋友发来的消息，看完消息的我们，同时都陷入了沉默。 “看来，比年会更重要的事情出现了，生存下来比啥都重要，王浩肯定会对我们出手的，我们必须得先做好准备才行。” “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思索了会，摇头说道：“暂时没有，晚点我先和管理层的人开一个会吧，尤其是新成立不久的项目部，王浩要狙击的肯定是我们短视频的业务，咱们得要先有防范措施。” “对，幻音提出来的创作者扶持计划，看起来这是一个小小的措施，但实际上对我们的影响会很大，毕竟幻音是短视频平台的老大哥之一了，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我这就安排下去。” ...... 接下来的这几天，我大多数时间都花在和项目部的人开会探讨筹备计划，我虽然没有明说王浩会对咱们的业务进行狙击，但也表露了危机感，让下面的人做好相关的措施。 一周后，今天是星期一，不仅是温舒娅来来找我了，王浩的计划也有了新的推动的，然而，温舒娅带给我的消息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她告诉我，孙宇在这些天里给过一次检举信她，可却在上交的过程中，被人在路途中给截下来了，具体的细节她没有和我说明白，因为她不是送信的那个人。至于王浩这边，不仅加快速度推动了计划，还在开发布会的时候故意提出了要和我们佳视做对比的讯息，在公共场合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这无异于是要和我们乌托邦发起一封“挑战书”。 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次我可彻底体会到了，两边都是紧急的事情，我到底该先解决哪一件事才好？ 第74章 一个陌生电话 当遇到事情的时候，你无法避免，只能硬着头皮上去顶住关于温舒娅给我的消息，我给出的答复是：继续写检举信，把这次被拦截下来的人换成了我自己，没错，我打算以身冒险，现在除了身在北京的蓝玉，就只有我是适合的人选，至于王浩那边，我也不知道他想要耍什么把戏，但他在这个时候让幻音公布了“创作者扶持计划”，不管是力度还是补贴上肯定会比咱们的强，也许佳视就会收到冲击，我们现在也只能尽量做好相关的防范措施。 ..... 三天后，新的检举信已经重新写好了，现在，轮到我去提交检举信的人了。今天我特意请了假，就只为了去处理好这件事，好在齐民也是支持我的。这一次，我亲自去带着信去送给有关部门，倒要看看他们是怎么把信给截下来的。 早上我吃过早餐后，换上一套黑色的风衣，再戴上一顶鸭舌帽和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出了门。今天还下了雨，这种湿冷随着一阵风吹来，冷得简直让人直哆嗦，我哈了口气，然户小跑着上了自己的车子。 过了没多久，我去到了目的地后，由于单位的门口那边是不允许停车，所以我只能选择先把车子停在对面商场的地下停车场，然后再撑伞走去那边。 地下停车场里，我停好了车子，可就在我快要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忽然发现左边来了两个和我穿着差不多的年轻人，再看右边，也是来两个人，而且全都是往我这边走过来的，他们和我一样全都是和黑色混为一体了。我一看就感觉情况不对劲，当即转身往另一边方向走过去，刚走了几步，只见在旁边的石柱子后面又走出了一个人，彻底把我的去路给堵住了，而眼前的人是一个中年男人，个子高高的，他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戴着口罩的，看起来面相还挺善良的，嘴角还勾起一抹深深的笑意，可我总感觉他那是在笑里藏刀。 “小伙子，别走了，你已经没有路可走了。”身后的人逐渐把我围了起来，我才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刚才那站在我面前的中年男人也开口了，“别做傻事，把东西交出来，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 “你们是什么人？还有，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请你们让开。”我警惕的看着他们，往后移步逐渐靠在了一辆车子那，要是真有出现什么意外的话，我就直接跳去车前盖那跑出去，但我越往后退，他们就越是围得近，在我的四周形成了一个圈子，生怕我会跑掉。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别装傻。”那中年男人轻哼一声，“你是想拿着某样东西送去对面那，我猜的没错吧？” 我心里猛然一惊，忍不住在心里“卧槽”了一声，这些人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啊，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我在过来的路上就已经被他们给盯上了，并且一路跟踪了过来？这可真是细思极恐！ “你说的某样东西是什么东西？我再说一次，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我也再说最后一次，你，别考验我的耐心！”他双眼一冷，低沉着声音说道。 “我要是不给呢？你们也不能拿我怎样吧？这里也不是没有人，还有摄影头呢。”我环视了一群他们，心里给不断地自己打气。 那中年男子往我走近了两步，“我们既然能找到你，那你觉得，摄像头它还会管用吗？”他面带笑容，可眼神却有些凛冽之意，温和的语气往往带着最深的“杀意”。 这不是赤uouo的威胁吗？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我，并且让摄像头无法“正常”工作，那看来他们是ZF单位某个部门的人，而且肯定是和安南华这个案子有直接联系的！ “别想了其他没有意义的心思了，你是希望我们给你安某个罪名带回去要你的东西，还是你自己小心乖乖的交出来呢？”那中年男子自信一笑，背对着双手放在腰后，就这么盯着我看，“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商人，别因为多管闲事而连累你的事业，甚至是你自己身边重要的人，这件事情你不是你能管得了的，现在，我说得够明白了么？” 那中年男子对我步步逼近，脸上原本的笑容忽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看出来他已经没有耐心在我这继续耗下去了，如果我再接着这么和他们周旋的话，估计真的会被他们带走。 “好，我同意把东西给你们。”我把手伸进风衣的里袋，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这些人顿时就警惕了起来，这种职业习惯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了。 “别紧张，我好好的带什么武器，再说了，就算我有，面对你们这些专业的人那也是无济于事。”我把慢慢地把里袋的那封信拿了去了，然后递给了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 他瞥了我一眼，然后接过那封信看了看，确认是他想要的东西后，挥了挥手，示意那些手下跟着他离开。 直到他们都走了，我才终于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我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此时发现自己的腋窝处和后背都是汗，说不紧张那是假的。看来，我只能再想其他的办法了，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被他们抓到了肯定不会像今天这么轻易让我走，说不准还真的是找个理由就把我给送进去了。 ...... 送检举信失败后，我驱车前往了温舒娅的咖啡馆那，但在前往的路上我并没有直接就过去，考虑到可能会被跟踪的情况，所以绕了好几个圈再走小路到达了目的地，停车的位置也是咖啡馆的后面。 咖啡馆里，温舒娅和许晴两人都在，我好像有些时日没见到许晴了，也不知道这段日子她都去哪了。 进去了之后，还是楼上的那个小包间，我们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率先开口的是温舒娅，她迫不及待地看着我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成功了吗？” 我抿了抿嘴唇，无奈的摇头，“没有，当我去到了那边对面的商场停车时，在停车场里想要走出去的时候突然来了几个和我穿着打扮一样的人给拦住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得来的消息，莫名其妙的就把我给截住了，并且几乎是威胁的态度让我把信给交出来，所以，我没有办法......” 温舒娅的表情变得有些失落，“只知道肯定不那么容易，没想到这次还直接带了人过来，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我犯了一个错误，既然知道这一趟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成功，那我应该有所防备才是，要是当时我有把他们说话的内容给录音下来，那证据会变得更加强有力。” “这也不是你的错，咱们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她安抚道。 沉默着的许晴这会也参与进了我们的话题，“第一次失败，第二次还是失败，事不过三，如果我们还要继续做下去的话，那第三次一定要有很大的把握才敢去做，现在就是看你们两个人是怎么想的了，要是第三次还是失败了的话，那我们肯定会遭受到很严重的反击。” 我和温舒娅对视了一眼彼此，最终把目光看向了许晴，我问：“你是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许晴目光一闪，“人多力量大，单靠我们几个人是根本不可能突破这道障碍的，我是这么想的：联合多个媒体在不同的平台上把这件事情给曝光出去，还有就是检举信，亲自去送送不出去，那就是打电话、发邮件、上官网举报，这么一搞，我就不信上面的人还不会介入调查，但这么做就风险很大，制造舆论那可不是小事，还有就是，咱们必须要保证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否则到时候查下来的话，咱们这一圈人都逃不了干系。” “这......”我和温舒娅都愣住了，这么闹大事情真的合适吗？ 她接着说：“所以，我们不要着急，先去再更加仔细地把事情给调查清楚些，掌握多点有利的证据，筹备好了这些再去做这么一件事情。在我们筹备期静悄悄的，慢慢地他们也就会对咱们放松警惕，到那时候再来致命反击，打个措手不及。” “晴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温舒娅有些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旁边的许晴。 “有吗？法律是一件攻防兼备的武器，你可以拿来保护自己，也可以用来制裁那些想要钻漏洞去破坏它的人，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看你俩咋想的吧。” “铤而走险，但我同意。”温舒娅率先表态了，然后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我。 “我......”我刚想说话就被一个电话给打断了，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后，然后仔细看了看屏幕，发现那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请问你......” “嘿，小鬼，好久不见。” 第75章 大叔陆天的谋略 这声音......好生熟悉！尤其是那一句“嘿，小鬼”，可我又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只知道我们肯定见过。 我再次问道：“请问你是哪位？” 他问非所答：“想不到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的电话一直没有改变，我还以为打过去会是个空号呢！”他轻笑一声，沧桑的声音接着说：“小家伙，你真的想不起来我是谁吗？” “我们肯定认识，呃，但我......”我挠了挠头发，脑海里疯狂地回忆着。 “老夫送你的那把二胡，你没扔吧？” 等等！二胡？他，他是......曾经那个在天桥上经常给我排忧解难的流浪大叔！我大脑里顿时就定格在了那段回忆中，浮现出了他那熟悉的面孔。 “大叔，原来是你啊！你，你是回来了吗？”我惊喜的说道，然后看向了温舒娅和许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并且表示自己先出去小包间外面打电话。 “是啊，老夫出去闲游了一大圈，以天为被，以地为枕，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来了广州，结果发现我当时地盘都被人给占了，花了不少功夫才要了回来。”他“唔”了一声，“小鬼，我饿了，你要不要过来带点吃的给我？” 我当即就欣然答应：“没问题，等着，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后，我和温舒娅、许晴两人说明了自己要出去见一个老朋友，晚一点再联系，她们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些什么。 过了没多久我就驱车去到了那座熟悉的天桥，然后小跑着走上去，果然在那个熟悉的转角处看到了大叔他依旧是穿得破破烂烂的，倒是这头发比之前好多了，以前那头发都快到肩部了，现在留了个短发，看起来清爽多了。 “叔，走，我带你去找好吃的。”我走上前笑着说。 他一只手撑在栏杆上，缓慢地站起来，我连忙走过去扶着他。大叔瞥了我一眼，“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是肯定行的，现在穿得人模狗样的，还开了四个圈的车子啊。” 我知道他说的“四个圈”的车指的是我刚刚开的那辆奥迪，我笑了笑，“嗨，那只是公司配的车，不完全是我自己的。” 走下了天桥，我问：“大叔，你刚刚不是说饿了嘛？说吧，你想吃什么，我直接带你过去吃。” “不急不急，你先给我根烟抽嘛。”他往我的口袋瞟了过去，示意我给烟他。 我无奈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那盒红色南京递给他，他抽出一根点上，深深地“嘶”了一口烟，“啊，巴适！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儿！” “哟，还会说四川话啊。” “扑街仔看不起谁呢？你叔我去了辣么多个地方，哪里的话都会说一点，我Engish都会呢，Youknow？”他眯缝着双眼，嘴里叼着根烟，目光打量着对面的餐馆，接着他伸出手指指着一个方向，“我看那老头跟我挺像的，估计我再老一点就长那样，咱们就去那里吃吧。” “哪呢？”我顺着他刚才指着的方向看去，我去！原来他是说肯德基啊，我连忙追了上去已经迈开步伐的大叔。 进去了肯德基，我问：“吃什么？” “我要这个，三份。”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的食指放在儿童套餐那，“为什么要三份啊，咱们就两个人啊。” “因为我要吃两份啊，剩下一份是你的。” “三份都是儿童套餐，那我要是想吃别的呢？” “莫得，你要陪我一起吃。” 我：“......”以前我怎么没发现这大叔还有这么像小孩的一面呢！ 我们两人面对面坐着，一起吃桌上的儿童套餐，全然不顾周边的人那些奇奇怪怪的眼神，也许在别人的眼里他是一个穿着邋遢的流浪汉，但在我这他是一个信赖的长辈，所以我压根就没有理会别人的怪异目光。 一阵子后，我们都吃完了，他双手捧着那杯可乐，嘴里含着一根吸管，接着用夹烟的手势把习惯取出来，打开盖子直接一大口喝了下去。 “你慢点喝，这不是酒，吸管也不是烟！”我又好气又好笑。 “嗝搞定，走吧，咱们出去找个地方走走。” 离开了肯德基，我们走去了附近不远处的小公园，在一张长椅子那坐了下来。大叔拿出我刚才给他的那盒烟抽出两根，一根给我，一根自己点上。 小半根烟后，我侧着脑袋看向他，“大叔，算下来咱们已经认识的时间也有两三年了吧，可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大叔缓缓吐出一口烟，沉默了一会，也转头瞥向了我，“我的名字叫陆天，你可以叫我天叔。臭小子，一年多的时间不见，你都已经混得这么好了，行啊！”他抬起一只手搭在我肩上。 我自嘲的笑了笑，“好什么，都只是表面上看着还好而已，什么层次就会有什么层次里该有的烦恼，现在有了自己的公司，责任和压力也随之迎来了，越往前走就越觉得举步维艰，但在骑虎难下的处境，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下去。” 天叔一边把烟吐出来，一边开口说道：“那，你现在遇到什么烦恼了？可以和叔说说吗？” 我思索了一阵子，现在也不再是从前那么简单了，遇到的烦心事在性质上也有了很大的改变，比如现在安总遇害的事情，虽然我很苦恼，但也不可随便和别人说出来。 所以，我选择说了自己另一个烦恼，“当然可以，我长话短说吧，大概的情况就是：我们公司筹备了几个月才推出市场的一个项目，目前严重遭受到竞争对手在业务上的打击，对方的背景和经济实力都比我们强上很多。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对方下一步的计划极有可能就是要和我们打补贴战了，烧钱的玩意，我们会很吃力，我苦恼的就是不知道用什么别的办法来绕过这场商战，天叔，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小程，在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不是有和你说过我把之前那个占我地盘的另一个流浪汉给赶走了吗？那你猜猜我是怎么做到让他让位置给我的？”天叔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面带微笑的看着我。 “对喔，天叔你是怎么做到让他心甘情愿的离开的？”我话音一转，“哎不对啊，这和我刚才说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有个词儿叫暗度陈仓，这用在生活中和商战上都是适合的。”他微皱着眉头，双眼的鱼尾纹变得更为清晰了，“我回来的那天发现自己原先的地盘被他给占了，可我还是觉得原来的位置好点，想要拿回来。那哥们和我一样都一门手艺，我会二胡，他会吉他，这就是他的优势所在，我也是瞄准了这一点。于是我去服装批发市场那，用自己之前卖艺赚到了一点钱去买了一套便宜点的衣服，至少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流浪汉就对了。打扮好了之后呢，我找到他，跟他说我以前也是个流浪汉，只是后来逆袭成功了。” 我开始感兴趣起来了，连忙问：“嗯，然后呢？” “对，感兴趣了是吧？他跟你一样，问我然后呢这三个字，我接着说，先前我也试过在这个位置来卖唱赚点钱，可发现这桥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利用天桥过去另一边的行人，他们压根就不会有这个时间停下脚步去欣赏你的才艺，所以我后来去了距离这里大概八公里的一个小广场，那边人流量大，尤其是在晚上，好的时候呢，我一晚上就能赚个几百块钱。哎，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发现他双眼都闪闪发光了，看我的眼神如同是救命稻草一样。” “所以，他现在人去了你说的那个八公里外的小广场了？”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吧，反正他人已经不在了，我也成功地拿回了曾经属于自己的地盘。” 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合理，于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那小广场真的很不错吗？要万一哪一天他发现不对劲，然后折回来这里了，你怎么办？” “第一，我刚才对那个小广场的分析，你也觉得是有道理的对吧？人流量很多，这点没错，可我也调查过了，那一片局域实在是太乱了，摆摊的，跳舞的，啥玩意的有，反正很乱就对了，前不久还发生过斗殴事件，像这种情况你觉得相关部门会一直坐视不理吗？不会。第二，要管是肯定会管的，但那也得需要一个时间周期，可等到他发现在那边不好混，想要回来原来这里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已经占在这里了，难不成他要动粗赶我走吗？不可能的，要去的人是他自己决定的，而且短期内小广场那边的收益肯定还是不错的，他回来之后要么就无奈而又不服气，要么就是继续问我还有没有别的地方推荐。” 他弹掉那一节长长的烟灰，“故事说完了，如果你够聪明的话，我相信你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了，也许每个人的理解都不同，但懂得人性和心理，你基本上就能解决很多事情了。” 我沉默着去回顾他刚才和我说的这个故事的整个过程，好一阵子后，我脑海里的思路逐渐就变得清晰起来了，有一种醐醍灌顶的感觉。 “我明白了！！” 第76章 意见分歧 每一次在我遇到烦恼去找大叔的时候，他总能为我解忧排难，小到生活的小事，或者是感情事，大到商场上的谋略，好像什么都懂一样。我真的是打心底里地佩服陆天这位大叔，可反过来想想，到底是有过何种经历的人，才能有这么深的谋略，这种城府和心智不是普通人能具备的，有时候我就很想让他和我详细讲讲自己的那些故事。 ...... 次日来到公司后，我当即去了齐民的办公室，然后把自己昨天和陆天大叔见面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还把他跟我讲的那个故事也大致的讲了一遍。 说完，我期待的眼神看向了齐民，“齐民，通过大叔说的这个故事，你把我们公司现在和王浩这边的情况代入进去，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呢？” 齐民愣了一小会，朝我眨了眨眼睛，“这两者之间，有，有什么联系吗？难道你想说的是，把你之前的老东家星辰国际像大叔的做法那样，把地盘给抢回来？” 我翻了个白眼，这货怎么关键时刻反而变笨了呢！ “我这么跟你说吧，对于大叔和我讲的故事，我的理解是这样的，从一些明显而又有亮点的地方入手，正面迷惑对方，让他们以为我们是要这么做，等到他分散注意力了，我们在从侧翼的方位切入进去，打他个措手不及，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双方都是想着在短视频这个领域抢到更多的市场份额，至少我们的目的是这样的，可王浩他不一样啊，从这一路以来他所做的一些行动来看，基本上都存在着想要针对我的性质，说白了就是，我做什么，他就会想办法在我做的这件事情上插一脚。” 他慢慢地点了点头，赞成了我的说法，“呃，好像是这么一回事，那然后呢？” 我自信的笑了笑，接着说：“那我就将计就计，在公司的业务上高调的做一件事情给他看，引起他的好奇心和注意力，这期间我们去筹备和他在业务上竞争最大的板块，基本上就是短视频这一块了吧，等到他反应过来时，我们给他来个致命一击，想挽回局面都难的那种。” “嘶我大概懂了，听起来有点儿意思。”齐民跟上了我的思路，迫切地问道：“那你有什么计划？” 我沉默着想了好一会，说出了自己大概的想法：“我们公司有三个核心的业务，分别是短视频、直播、社交电商，短视频和直播本来就是存在着相互相存的关系，差不多都快融为一体了，所以剩下的也就只有社交电商了，项目部那边之前不是也安排了人去开发小程序了吗？前阵子林浩轩和我说了进度，基本上已经开发出来了，剩下的就是解决产品供应链的事情了，然后再对整个商城做一个优化，找几个社群运营的高手，这个盘很快就可以操作起来了。” 齐民皱眉问道：“这可是个大工程啊，电商的的必备条件就是产品供应链，怎么短时间对接得了那么多的渠道呢？” “是吧，可如果不是个大工程，又怎能引起王浩的注意力呢？” 他犹豫着说道：“好像也有道理，那我们......试试？” 我抿了抿嘴，两手一摊，“我是这么认为的，现在就看你的态度了。” “行，就这么做吧，除此之外，我们暂时也还没有想到别的更好的办法。”他的手指在桌上敲了好几下，像是在做着权衡，“产品供应链想要马上搭建起来的话是有很大难度的，要投入的资金成本也会很高，我下午找个时间和沧海资本那边谈一下吧，看能不能说服他们提前发放第二笔投资资金，有了经济支持，做啥项目都能得心应手起来。” “Ok，那就这么决定吧，我先回去做一份详细的计划，尽量赶在下午你去找沧海资本谈之前做出来，要实在不行就明天早上你再去谈。” “好。” 从我在上午十点离开齐民的办公室开始起，我就在自己的办公室全身心投入去写方案计划，午餐也是直接点外卖送进来吃的。在做计划的过程中，我是越写越觉得激动，这个新板块的规划是很诱人的，这说回来还是得感谢陆天大叔，要不是他给了我灵感和方向，别说着手推进社交电商的业务板块了，估计到现在都还是没有想好怎么和王浩接下来要打得这场商战。 即学即用，真是个好东西。 ...... 下午四点半，我拿着新鲜出炉的方案和齐民一起召开了股东会议，原本是想着只和沧海资本那边说的，但齐民突然提出来直接召开股东会议，因为韩月也是属于我们的股东，像这种大的决定还是要一起商量的。 五点十五分，大会议室里，所有的股东都到场了。 齐民作为公司最大的股东，坐在中间的位置，最先发话的自然是他。简单的开场白说完了，他目光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我，示意轮到我来“表演”了。 我打开投影仪，播放了提前准备好的方案，站起身来对一行人说道:“目前，我们乌托邦的三大业务板块已经开展了两个，社交电商这一块也有了一个新的开始。项目部那边给出的最新反馈，我们的小程序已经开发好了，大家现在就可以去搜一搜大概浏览一下。” 大家都按照我说的去搜索打开了我们最新做好的小程序，在他们浏览的时候，我接着说:“我们公司所做的业务板块都是当前市场上的风口行业，仅仅半年多的时间，短视频、直播、社交电商全都有了很大的发展变化，越来越多的资本也跟着参与了进来。就现在而言，时间就是最大的资本，咱们必须要加快脚步了，再晚一点的话，恐怕很快就会被竞争者追上来，甚至是后来者居上。” “嗯，我也留意到了，身边很多同行的朋友，大多数人手头上都有这三个领域的项目，暗流涌动啊。”沧海资本的代表方寸如是说，他点点头，沉吟了会，“确实是要抓紧了，这点我同意，其他人怎么想的呢？” 齐民对方寸点点头，目光看向了韩月，问道：“韩总，你怎么看？”他一说完，我们都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韩月，现在就差她表态了。 韩月沉默了会，表情有些严肃的回答：“这个时候原本是在大面积地推动佳视的，才刚有点起色就又被竞争对手幻音给打压了，现在就还在处于风险期，如果我们现在集合那么大的时间、资金、人力三方面的资源去做社交电商的板块，在这个阶段真的合适吗？” 我没想到韩月会对我们做的方案产生质疑，因为我以为他会理解我这么做的目的的，可现在投资机构的人也在这，我不能把自己和齐民之前说好的计划给说出来。 “韩总，是这样，我们今天开会说的是关于推动社交电商业务发展的实施计划，至于佳视现在的情况，这是两码事，也不是说我们不重视佳视的发展，可这都是可以同时进行的呀，总不能单一发展。” “我知道，我没有说要单一发展某一个业务板块，但不应该是在这个时候花那么大的时间精力和成本去推进社交电商的业务，至少它现在还没有正式推出去，创业公司需要的是走得稳，不能急于求进，当前难道不应该好好想想怎么把佳视的发展情况给稳住吗？” “韩总，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乌托邦不是普通的创业公司，具备的资源也不是普通的创业公司能比拟的，那既然咱们有这个资源和水平，为什么不加大发展力度呢？难道要等到市场份额全都被别的公司占领了，我们才后知后觉跟上去吗？” 韩月呼吸变得有些不平稳了，显然是被我给气到了，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在工作中发生了冲突，我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件事情给确定下来，要不然一切都是白费心思了。 此时会议室里的齐民和方寸对我们两个很是无奈，想要劝说，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我有看到齐民伸出手来放在鼻梁上，疯狂地给我打眼色，方寸不知道我和韩月私下的关系，所以比起齐民就会淡然许多。 “呃，韩总、程总，你们两位先别激动，大家都有自己的看法，可以心平气和地慢慢说。”方寸摆了摆手，示意我们调整一下各自的情绪。 韩月轻轻一笑，说：“我没有激动，对事不对人，既然方总都这么说了，那我们投票吧，同意现在加大力度启动社交电商项目的，请举手。” 我是第一个举手的，方寸也跟着举手，最后就看齐民的了，我们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他。齐民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艰难地也跟着大家举了起来。 韩月做了个深呼吸，不怒反笑道：“好！那就这么做吧。”说罢，她拎起自己的挎包，迈着大步伐走出了会议室。 第77章 酒桌谈项目 看着负气离开的韩月，我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唉，我也是没有办法，首先是因为我不能在现场给她做出详细的解释，其次是如果我把自己的计划全盘说出来了，担心消息会传到了王浩那边，于她而言，我们两个没有谁是不重要的。 与其让她难做，还不如我就这么瞒下去，等结果出来了，她自然也就明白了，也就是在那时，我再亲自买个榴莲过去找她吧...... ...... 做好决定了之后，执行计划就开始了，沧海资本后面也答应了我们，直接一次性把剩下的投资金额打到了公司账上，齐民和商业务经理出去拉资源和洽谈业务，对接商家，而我则留在公司负责整体的运营。 这天又是一个雨天，一声闷雷引起了我的注意，同时也打断了我的思路，我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向了窗外那淋沥的雨，春天，看来很快就要来了。我揉了揉眼睛，也许这声闷雷是提醒我该休息一下了，我拿出一盒烟走出了办公室。 我才刚走出办公室，行政主管拿着一个件夹，微笑着向我走过来，“程总，我们公司的年会已经联系好酒店了，按照您和齐总定下来的时间，是在下个月的15号，这是相关的件，请您过目。” “好，辛苦了。”我接过她手里的件夹，然后往吸烟区的方向走了出去。 还是那个熟悉的天台，这里都快成我和往日也在公司时的齐民的“专属”吸烟区了。由于还在下雨，所以我只能是站在天台门口旁边那抽烟。半根烟抽完，我想起了安总的案子，也不知道现在的进展如何了，温舒娅那边也没有和我联系，这些天我也在忙着公司的事情。想了想，我决定给她打个电话过去了解一下情况。 电话接听后，我率先开了口，“舒娅，呃，那个，关于安总的案件，你这边有什么进展吗？” 温舒娅沉默了下才回答：“嗯......程庭，我这些天比较忙，所以暂时还没有腾得出时间来，不过我已经让晴晴去帮忙着手筹备了，她说了会呼吁自己的粉丝来帮忙，同时也帮我们联系一些愿意合作的媒体，应该会快就有消息了。” 听她前面说话的语气，似乎和以往有点不太一样，我总觉得她是遇到什么事了，“你怎么了？”我没有遮遮掩掩，作为这么好的朋友，我也理应去问候一声。 “啊？我没事啊。” 我刚想接着说话，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有人叫她的声音，好像是叫她过去一趟什么的，紧接着温舒娅就又说道：“那个，程庭，我晚点再和你联系，我这边有点事情要处理，不好意思哈。” “哦好，那你.......” “嘟嘟嘟......”电话，已经挂掉了。 算了，我还是等她忙完了再找她吧。一根烟刚好抽完，放松了几分钟的时间，我也该回去办公室继续忙电商的项目了。 经历长达四个小时的忙碌时间，我终于写完了一份完整的方案短期内要想完善产品供应链是不可能的，但我想到了一个相对可以加大速度的解决办法。我带着两份件，转身走出办公室，过去找齐民去了。 饭点时间，我和他约了去兰轩四季吃饭，都有些日子没去他的地盘蹭饭去了，而齐民也表示没问题，说自己现在已经在返回的路上了。 晚上七点，蓝轩四季，还是那个熟悉的顶楼天台，夜人，就是风很大，有点冷。 “有些时间没来了吧，晚上要不要喝点？”齐民在说这话的时候，就已经在倒着酒了。 “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都倒上了，哪有不喝的道理。” 他把酒倒好，递给我一杯，看着我说：“哎，今天开会的时候你在会议上那么直白的和韩月对着干，后面有没有找人家解释、解释啊？” “没有，当时现场解释是不可能的，现在解释也不合适，等到事情做出来了我买个榴莲请罪去吧，忍着先。”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目光看着远处那忽明忽暗的霓虹灯。 “真行，狠起来连自己像女人都瞒着。”齐民也喝了一小口酒，目光看向了我放在桌上的两个件夹，“这什么玩意？” “就是我今晚要找你聊的事情，一个是下午行政主管给我的件，下个月15号年会方案的件，另一个是我下午做出来的方案，你先看吧，我快饿死了，先吃点东西。”我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十几分钟后，齐民把两份件都看完了，而我都已经快吃饱了。我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看完了吧，好了，轮到你吃，我来跟你说。” “请开始你的表演。”他有模有样的给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一边吃东西，一边时不时地看桌上的件。 “先说我方案里面的想法吧，既然要做，那就得做得有实效。我们目前遇到困难是如何快速解决产品供应链的事情，我的想法是，先花钱做广告推广，把表面数据给做上来，比如销量、用户数、小程序的曝光度等比较显眼的指标，这是第一步。”我停顿了下，点燃了一根烟。 “嗯，付费推广是毫无疑问的，那第二步呢？” “急啥子。”我吐出一口烟，接着说：“第二步，有了我刚才说的那些表面数据，那咱们就可以去忽悠人了。” “怎么忽悠？” “数据好看了，那就开始招商呗，咱们不是没有产品吗？要是一个一个产品去找，估计我们等我们八十岁那天这个小商城也没几个产品，直接走招商路线，让外面的那些商家入驻进来，好比如说，一个搞水果批发的老板，他也不是只卖苹果或者梨子吧？手下肯定还有很多别的水果品种，你搞定他，那他所有的水果你都能卖。一个商家背后的产品类目足够丰富了，我们让商家入驻进来，这就等于完善了产品供应链，还能引来流量，因为他自己开的小店，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打广告，无可厚非的事情。” 齐民嚼着嚼着就停下来了，缓缓点头，正色问道：“可你刚刚都说了，那些数据都只不过是我们自己做广告刷出来的，这意味着很多都是假的，那人家在你这里卖东西赚不了钱，过不了就走了啊，这个你怎么解决？” 我耐心地给他解释：“第一，付费推广是必要的，前期在他们进来了之后，我们的广告费肯定还是得继续做下去的，把流量带进来，这些是公域流量，至于商家能否把公域流量转化成你的私域流量，这就要看他们自己各显神通了。这点你能理解吧？至少我们是有在做事情的啊，也没坑谁。第二，小程序虽说是小本生意，但它的体量是随着裂变的速度而定的，当你选择走线上发展的路线，那你平常和朋友聊个天什么的，你也会经常把自己的店铺分享出去，他们是很愿意去做这么一件事情的。” “第三，有了前面的铺垫，我们要做的就是制定扶持计划和激励制度，给他们设定目标，达到目标就能拿到某个奖励或者效益，就跟玩游戏一样，你获得了某个等级成就，那系统就送你一件装备，并且会以官方的频道祝贺你：恭喜XXX荣获XXX，就这么简单。” “能行吗？”齐民半信半疑地看着我问道。 我喝了口酒，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不知道啊，这是我自己目前能想到的了，还有就是，如果你都没有试过的话，那怎么知道到底行不行得通呢？要不，你也想一个出来？” “不了不了。”他摆手拒绝，扯着嘴角笑了笑，“我这种是属于出去外边和别人谈业务、谈合作的，那些花里胡哨的营销啊，运营啊，策划啊什么的，我全都不那么懂，就交给你来好了。” “Ok，那我们明天就开始启动项目，你明天把项目经费打过来吧。” “明天是周六日，沧海资本那边今天才刚答应了把钱转给我们，下周再说吧。”齐民拍了拍我的肩膀，劝说道：“哎呀，你就休息两天呗，总要有点属于自己的时间啊，好了，先不说工作上的事情了，喝酒！” ...... 这一夜我“飘了”，确切点说，是我和齐民都飘了，我们两个人喝酒喝到夜里三点多，等到躺下去睡的时候已经四点了。都快忘了我有多久没试过喝这么多酒了，又想着第二天是休假，所以更加放纵。 这一觉睡到中午十一点多才醒来，我是直接留在了蓝轩四季过夜的。我捂了捂住头疼欲裂的脑袋，喉咙的灼烧感让我渴得要命，看着这偌大而又豪华的大房间，目光在不远处的茶几停了下来，走过去直接拿起一瓶矿泉水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中午十二点，齐民和我说已经叫人准备午餐了，让我留下来和他一起吃饭，但我拒绝了他的好意，我现在只想赶紧回家洗个澡，其他的事情等到下午再说吧。 第78章 她不欠你的 回到了出租屋后，这天下午我都在屋子里度过了，杨帆也一样。屋外下着雨，我们两人就在屋子里重温当年的经典电影，这样的放松，甭提有多舒服了。 电影看完后，我和杨帆各自躺在沙发的两边，他朝我扔了一根烟过去，但我此时还并不想抽烟，只是把烟夹在耳朵上。 “哎，有没有觉得好像突然之间我们又都回到了从前的那种感觉，那种生活？”他转头看着我说道。 我笑了笑说：“从前的感觉太过于模糊，但你要说从前的生活，今儿个还真的挺像的。” 杨帆吸了口烟，转头看向了天花板，低沉着声音感慨道：“失去才懂得珍惜，说真的，有时候我真的很希望能回到过去，挺怀念和许晴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的，可惜，这一切都被自己给作死作没了。” 我沉默了会，犹豫的语气问道：“听你的意思，这是透露出了一种想要和许晴复合的想法？” “呵呵，那也要人家愿意啊。”他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自嘲的笑了笑。 我问：“你没试过怎么知道？” 杨帆叹了口气，失落的说道：“唔......算了，我尝试着去联系她，但最后都无疾而终，顺其自然吧，我就这么看着她，直到哪一天她能找到一个真的能让自己放下过去所有的男人，那我也该放弃了，给自己留给念想也好，别到最后把两人最后的一点关系都作没了。” “作为朋友，所有的事情对方都可以帮到你，唯独感情，这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我转过头来朝他笑笑，然后把他刚才给我的那根烟点燃了。 ...... 晚饭过后，我想着吃完饭出去走走，顺便找大叔聊聊天去。在我走出门口没多久后，许晴给我打电话了，白天我和杨帆才说起过她，结果晚上她主动来找我了。 “喂，许......” “给安南华先生伸冤的事情已经基本上做好了，你要是有空的话，二十分钟后来正佳广场找我，记住，你只能自己一个人过来，还有留意路上有没有被其他人跟踪。” 没了？不是，我自己都纳闷了，许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冷了？接起电话就直奔主题，把话说完就挂掉，我连把话说完的机会都没有。虽然是挺纳闷的，但我还是回去出租屋换了身衣服，然后驱车前往了目的地。 许晴约我见面的地方是在正佳广场里的一家咖啡馆，温舒娅那不就是咖啡馆嘛？为什么还非得出去找别人的咖啡馆，这已经够我觉得奇怪的了，后来进去了咖啡馆里面，发现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坐着等我，温舒娅并没有跟她一起过来。惊讶之中，我开始逐渐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叫我自己一个人过来了她不想温舒娅在场，以及有一些要和我说的话不能被她知道。 “怎么就你自己，舒娅呢？”我走过去，坐到椅子上问道。 “因为我没叫她来。” 我：“......”许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钢铁直女”了，直接一句话就把我给噎死了，还没有下的那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我有些尴尬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接着端正了坐姿，正色道“咳咳，那，那我们谈事吧。” 许晴拿出一个资料袋递给了，淡然说道：“这是我整理出来的资料，以及那些愿意和我们合作媒体号主，最后面的是热点制造计划，你先大概看看，有什么问题就问我。” 我接过资料袋，拿出里面的件翻阅着，前面的证据和之前我们所搜集的没什么差距，等看到媒体号主这部分，我下意识地咂舌道：“一共只有三个号吗？” 许晴没有理会我说的话，我抬了抬头发现她表情冷漠地看着我，于是我定神注视着她，她吸了口气，反问道：“找别人帮忙的时候，你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理所当然的？请你动动脑子想清楚，我们要找人家帮忙发布的素材内容是带着什么性质的，你以为这是娱乐新闻吗？一旦过程中稍微出了一点意外，往轻了说，他们以后都不能在这一行混了，往重了说，个人生活遭到对方的骚扰都是有可能的。”说到后面，她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我猛然一惊，愣了下才解释说：“不好意思，我，我只是那么一说，你反应别这么大。”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抓紧时间接着往下看，最后这部分的是她联合媒体号主一起制定热点传播计划，可以说是很详细了，连某个时间段做什么、发布哪些内容、预备计划是怎么的等等全都写得很清楚。 有了刚才的小插曲，我这次说话变得谨慎了些许，“没有了，计划也做得很周全，谢谢。”说完，我的目光从件上移开，转移至了许晴的身上。 她喝了一小口咖啡，淡然的目光瞥向了窗外的风景，沉默了会，说:“程庭，你知道今天晚上为什么只有我出来和你单独见面吗？” 我皱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许晴嘲笑的语气“呵”了一声，忽然把头转过来直视着我，“那你知道舒娅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 她自问自答:“不，你全都不知道，因为你只会想着怎么去利用、去索取，从未考虑过对方的感受，哪怕一句关心也没有。” 我有些生气了，双手交叉合十放在桌上，“许晴，你到底怎么了？从我进来和你见面，你的态度和说话的口吻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你就挑明了说，别遮遮掩掩说一些云里雾里的话。” 她轻哼一声，坦白道：“舒娅被家里安排相亲了，在这段时间她一边要应付家里人给她安排的相亲，一边帮你去调查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替她感到不值，且不说别的，你自己问问你心里，从你们认识到现在，你为她做过哪些事情，她又为你付出了多少？如果你不喜欢她，那就别三番两次地过来打扰她，给她一个淡忘的机会很难么？说白了，你不就是仗着舒娅对你有感情，所以才敢这么放肆！难道你不觉得这么做很渣吗？”许晴冷着双眼，表情带着愤怒与厌恶之色。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马上又来了第二轮的“进攻”：“程庭你记住，舒娅她不欠你的！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一句话我替她说出来，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和你的好兄弟都是渣男，好不到哪里去。” 我压根就没有想到她突然对我骂了起来，替温舒娅“打抱不平”的同时，还把杨帆都顺带给骂了上去，这样的行为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因爱生恨”？在她清醒过后开始后知后觉自己在与杨帆的那段感情里是有多么的“愚不可及”，然后又因为看不下去自己好闺蜜做的选择，所以才终于有了这一次的爆发。 其实关于我和温舒娅的事情，反过来仔细想想，曾经我也有想过刚才许晴说的这个问题，可我并没有像她最后那句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叫“仗着她对我有感情所以这么放肆”？这句话真的太伤人了！ “我没有你说的那个意思，如果哪一天舒娅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也一样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忙，可你把这件事情扯到感情上的渣与不渣这个点上，是不是不太合适？”我做了个深呼吸，平静地看着她回道。 “不管有还是没有，安南华案件的事情一过去后，我希望你能好好正视自己和舒娅的关系，若还是朋友，那也只能是普通朋友，没有谁是有义务去帮你的，尤其是一些大忙，那不叫帮忙了，而是一个又一个的人情，你拿什么来还？你也不是只有舒娅一个朋友，要说能力，你那位霸道女总裁不应该更有手腕吗？”她拿起自己的挎包，一副要准备离去的样子，“我真希望在这些天里舒娅能相亲成功，趁早摆脱你的纠缠与折磨。”说完，她不再做任何停留就这么转身离开，留给我一个风风火火的背影。 我回头看了一眼蹬着高跟鞋远去的许晴，深深地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彻底变了，不再是从前的模样。那一刻我在想，一段感情经历，到底能给一个人带来多大的改变？可大多数的变化都有点像网上说的那样，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就是“黑化”。 ...... 两天的周末时间过去了，原本休假是为了放松自己的，可周六那天和许晴见完面之后，心情反而变得更加沉重了。 周一，今天是开始执行社交电商项目的日子，筹备的工作也已经完成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就是等项目经费打到账户上，然后按照我们的计划方案来走。此外，今天还有另一个重要的事情，许晴联系好的那三位媒体人今天就会开始陆续发布内容出去了，而且还会做付费推广，让发布的内容迅速上热门，经费上的花销都由我和蓝玉这边来承担。相信，很快就会在网络上看到“炸开了锅”的一幕了。 第79章 果然凑效了 一天过去后。 一切正如我所想的那般，整个网络全都炸开了锅，这不仅仅是安总案件的事情，还有我们电商火爆上线的动静，因为这双方我砸进去的钱都是百万以上的，而且还都是低价拿到的广告渠道，这动静就如同平地扔了个雷，“轰”的一声就炸开了。 “你说把爱渐渐放去回忆走更远，或许命运的签只让我们遇见......”一阵铃声忽然让从一直关注着网络动态的我回过了神来，咋一看，是蓝玉打来的电话，我猜都能猜到她这是要找我兴师问罪的，因为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压根就没有和她透露过半点消息。 “程庭！！你TM疯了！神经病啊，为什么要把我姨夫的事情公布于众，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没错，蓝玉大骂我的声音都快竭斯底里了，我下意识地把手机挪开了些，但她仍然在对我喋喋不休，我只好点开功放，然后把手机放在桌上，让她骂个痛苦。 “你说话啊，哑巴了吗！？” “蓝玉，很多事情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把这件事情解决掉的人，只能是我，你就相信我一次，好吗？”我语重心长地劝说着，但更多的是心痛和无奈。 “你放屁！！安南华他是你的谁？！他只不过是你曾经的上司，就算安妮不出面，那也轮不到你来插手，你想过我们的感受没有！！？” 蓝玉尖锐的声音让我忍不住闭上眼睛皱着眉头，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但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我就已经想到肯定会有这样的后果。 “我和你解释多少都没有意义，但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还有，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和安总不仅仅是曾经上下属的关系！”这一次，轮到我主动把电话给挂掉，不再留给蓝玉反驳我的机会。 我把手机扔在了一旁，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把办公室的窗户打开，直接靠在窗户那点燃了一根烟，此时的尼古丁就像是我“中毒”的解药一样，肆意地吸入肺中。 大半根烟抽完，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真他娘的烦人，今天是真的热闹啊！在百般无奈之下，我走去了办公桌前把手机拿了起来，这次可让我给愣住了，竟然是许久没有联系过的王浩打来的。 我做了个深呼吸，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接听了电话：“王总，有何贵干？” “呵呵，程庭，你胃口不小啊，一夜之间就像是点燃了全网的广告一样，把你们的那个破小程序给大做章，在这个节骨眼上，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在短视频这一块的业务给吞并了么？”王浩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狠意。 我轻笑一声，不甘示弱地说道：“王总，和你相比，说胃口不小的应该是你自己吧？不断地吞并星辰国际的股份，还入股了幻音，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跟屁虫啊是不是？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有资本在撑腰的，虽说你有天盛集团在背后，可你终究只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罢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说是否正确，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尽量往大的方向去猜测，以此来引起他的注意力。 “臭小子，你别以为拿到了沧海的资本就能肆无忌惮，鼎辉也就入股了你们乌托邦的5，能有几个钱？比起我背后的资本，你那根本不值一提！天盛集团，劳烦你好好地再去做一下功课，别到时候吓死你了，不要说我是个被利用的工具，可你连被利用的资格都没有。”从电话里王浩说话的语气我可以听出来，他已经愤怒了。 我故意继续挑衅他：“是么？你的意思是在说，我至少还不像你一样是一个可怜虫？” “你！”王浩少有地在电话里对一个人生气起来，“程庭，我告诉你，你别太得寸进尺，在这个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去，把我给逼急了，我能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这世上消失！” “哦？那你是人是鬼啊？” “哼！你要和我玩资本是吧？好，老子陪你玩！别到时候输得倾家荡产！”说完，他愤怒地把电话给挂掉了。 也罢，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因为我已经成功的把一只狮子的愤怒给点燃了。结束了和王浩的通话后，我又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继续看当下的动态。 ...... 下午，双方面的流量越来越夸张了，小程序的流量由于过多，导致出现系统奔溃的情况，虽说这是相对正常的情况了，但对于我们现在的处境来说还是很危险，更主要的是，我们这个小程序之前是找第三方平台外包出去开发的，虽说后面我们自己的技术团队有做过优化，但还是承受不起一时之间的庞大流量。 检举信事件也一样火热，短短半天的时间一举成为了热搜榜排名第六的热点话题。我浏览着底线网友们的留言，各有各的说法，表示支持的、质疑的、反对的、觉得假的等等全都有，但大多数还是我们花钱请来的水军，表示支持的那一群人。 很快，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相关部门的网警就发表示介入调查，并且成立了专门的调查组，而我们的目的也终于达成。看到这一好转的一幕，我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就在我刚想着放松一下出去抽根烟的时候，有电话打来了，是那三位媒体主的其中一个，叫梁钰，她是三个人当中影响力最大、粉丝量最多的一个。 一接通了电话，她慌张的语气对我说道:“程总，不好了！我刚刚在房间里听到楼下有人砸东西的声音，我的车窗被人给砸了，想着下楼去看看，结果一打开房门发现有一只被割了头的鸡，地上全是xue，好可怕啊！他们已经找到我住的地方了，这是对我的警告，疯了！这群人都疯了！！” 鸡？难道是“杀鸡给猴看”的意思？这警告好像是在针对我、蓝玉、许晴这一行人的，也许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是幕后操控的人了。不行，无论怎样也要保护好他们的人身安全先。 我问:“那他们走了吗？” “门口的电子眼我没看到有人，我房间窗户这里有看到楼下还有几个人，一看就是那种混社会的人，你，你说我该怎么办呀！”说到最后她都带着哭腔了，也能理解，作为一个弱女子遇到这种事情估计也是头一回，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先稳住她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于是我安抚道:“你别害怕，我刚才看了最新的网络动态，有关部门已经发表示成立调查组去处理这件事情了，如果他们还没走或者还过来的话，你立马报警，相信警方也很快会联系上来了。你放心，一切的损失我们都会替你承担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没想到她拒绝了我的建议，坚决的态度说道:“不行！我还有孩子，她待会下课我得要去幼儿园接她，我老公出差了，只能我去接，就算这是一件正义的事情，我也要先确保好自己的家里人的安全，这风险太大了，我退出，如果他们还找上门来的话，我会把相关的章给删掉。” “你先冷静一下，我现在就马上开车去你家接你，然后一起把你的孩子接走，给你们安排一个安全的地方先住着避一下风头，章千万不要删，这个时候删了就前功尽弃了，更何况，你删了也没有意义啊，这件事情已经引起广大网友们的高度关注了！”说话间，我拎起衣架上挂着的外套，走出了办公室。 “那，那你赶紧过来，地址我现在就发给你。” “知道了，你先收拾一下衣物，我现在就出发。” 挂掉了电话后，我冲进了齐民的办公室，快速说道:“你给我在蓝轩四季安排一个贵宾级的套间，而且还是匿名的，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怎么了这是？”齐民站了起来，看我紧张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严肃的事情。 我咽了咽口水，简单地解释道:“就在刚刚，曝光安南华案例的一个媒体人受到威胁了，有人来他们家闹事，她还有一个上幼儿园的小孩，我现在就过去接她们两母女，然后送去你们蓝轩四季那暂住着先。” “我跟你一起去。” 我思索一下，点了点头，“时间紧迫，那赶紧走吧。” 过了没多久我和齐民就来到了梁钰住的地方，外面已经没看到她刚才电话里所说的“混社会”的人了。我和齐民带着警惕上了楼去，结果在梁钰家门口那果然看到那只无头的鸡，确实是很残忍，我敲了敲门，梁钰确认是我们来了，过了会才开门。 她神色慌张地看着地上那只鸡，下意识地避开，“快走，快走。”她一只手拎着行李袋，另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臂催促道。 齐民帮她拿行李袋，三人一起进了电梯下去，好在这个时候没有再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我们也顺利地来到了蓝轩四季，安顿好了梁钰母女俩。 有惊无险是运气，接下来肯定要多加小心了，看来，那些躲在幕后的人终于安耐不住了，这也说明我们的行动全都有了效果。 第80章 瞒不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该来的还是来了，J方上门调查这件事了，直接把三个媒体人全都带去录口供了，包括原本被我们安顿在蓝轩四季的梁钰也是，我和许晴也一样被带走，至于齐民，他并没有真正参与这件事情，所以没有被带走。不得不说，这次的办事效率是真的快啊！ 在JC局里，我们一行人分别被带进去录了口供，在快要结束的时候，忽然审讯室的门直接被打开了，门外来了三个男人，他们先是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表明身份，然后就把我给带着了，出去审讯室外面后，留下一个人看着我，接着陆续把其他的人都带了出去。 在我们身后突然走出了个人，“你们也太嚣张了吧？直接冲进来把我们的人带走。”从其他人对他那恭敬的态度来看，他应该是这里的头儿或者是比较高级别的人。 “不好意思，我们收到命令，是ZY派下来的，这是件。”带我们走的这个人出示了件后，轻声笑了笑，“所以，我们是完全有权利从这里带人走的，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哦？是吗？那我在这里等着。” 他带着我们走了几步，局里的人本来还想拦着，带走的人说了句“让他们走”，我们才走出去了外面，上了一辆车子，带着我们去一个不知道的地方。 到达目的地后，他们又把我们走了一次和刚才一样的流程，而和我单独交谈的人正是刚才他们队伍里带头的人。 他坐到我对面的椅子，瞥了一眼自己前面的件，接着目光直视着我，说：“你好，我叫韩政，我们的身份在刚才你已经知道了吧？这里我就不继续赘述了，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是从北京赶过来的就行。好了，咱们直奔主题吧，根据我们了解，昨天在网上被讨论得热火朝天的话题，你是背后的操控者，程庭对吧？” 我看着眼前这个名叫“韩政”的男人，虽然他穿着便服，但从相貌和言行举止来看，这个人一定是具有很强的能力，经验丰富，而且级别极高。从这面相来看，给我有一种感觉他颇有几分像电影里的韩国大叔的形象。 我打量了一番后，点头回道：“没错，是我，您接着说。” “你对死者安南华了解多少？” “他是我曾经在星辰国际的直系上司，我们私下的交情不错，可惜安总他走错了路，所以才被法律制裁进去了里面，后来......我怎么也没想到他进去了牢里，还是躲不过这场厄运。” 韩政卷了卷舌头，轻“呵”了一声，“交情不错？好。”他点点头，“据我所知，你们之所以会有你的说交情不错是因为他的女儿安妮夹在中间吧？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意外，安妮失踪了，但她还有一个表妹，叫蓝玉。蓝玉现在还是你在暗香的合伙人，在关系上来看，蓝玉可是安南华的亲属，要说对这件事情积极的人应该是她才对，你又为什么这么上心呢？”他以尖锐的眼神审视着我，那深邃的眼神就像是一头老鹰盯着自己锁定的物一样。 我做了个深呼吸，拇指的指甲死死地抠着掌心处，克制好情绪后，我假装平静的回道：“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情远远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为了安全起见，我不希望把蓝玉也卷进去。” “何以见得这件事情不简单呢？”韩政目光瞥了一眼我那双放在桌上的手，“放松点，再这么紧绷着你手可就要出血了，我只是向你了解情况，不会对你怎样，但你要把自己掌握的所有信息都如实告知。此刻我是一名医生，你是病人，看病最忌讳的就是隐瞒自己病情，导致病情加重。” “我能信你吗？” 韩政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证件放在桌上，“我想，你应该信的。” 我慢慢地把手放松了，掌心那果然有一道很深的指甲痕，我整理了下思路，坦白道：“大概半个多月前的某一天，也就是安总出事被送去医院的那个晚上，在北京的蓝玉告诉了我医院的地址，想要我替她赶过去医院看看，结果怎样，你是知道了的......”我摊了摊手，脑海里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依旧记忆犹新，“手术结束后，我有和主治大夫了解情况，谈话中我发现了他有所隐瞒，所以后来我跟踪他去到停车场......” 在这场长达四十分钟的谈话里，我把自己掌握的所有信息真的全都如实和韩政说了出来，从我在主治大夫那得知的消息，再到调查，接着去提交检举信被拦截，最后到昨天的热点制造，这些所有的一切我全都说了出来，唯独隐瞒的就是在调查过程中我们找了孙宇的帮忙，因为我害怕说出来会对他的职业生涯有影响。 谈话结束，韩政让人把我们送上车准备送我们回去，我刚想上车的时候，他叫自己的手下等一会，然后把我拉到距离远一点的位置去。 韩政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微笑着说：“抽根烟再走吧。” “你怎么知道我抽烟？”我有些惊讶地问。 “你身上有烟草味，虽然不浓，但应该是隔了有一些时间没抽的缘故吧，主要是你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和其他手指不同，带着一点儿浅黄色，那是抽烟的人才有的。” 我：“......” 我们两人分别点燃了一根烟，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说：“别紧张，通过刚才的了解，我发现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观察事情很细致，而且思维也敏捷，实话和你说吧，我们TS调查组正在跟着一个很大的案子，这个案子我们已经跟了两年了，一直没有搜集到足够的证据去行动，你说得对，安南华的案子确实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这和我们正在追着的这个大案子背后是有联系的，我能和你说的就这么多了，想表达的意思是：我们要找的关键人物可能就潜伏在你身边，还有，那三位媒体人发布的章我让他们全都删了，现在有我们出面了。至于你们的安全，这段时间我会安排人盯着点的。这是我的号码，有什么情况你随时打给我，”他最后对我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又拍了下我的肩膀，“走吧。” 那些人把我们送回去后，许晴和那三位媒体人都有一种惊魂未定的感觉，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许晴，她问我为什么韩政找我谈了那么久，而且后面要走的时候还私下把我叫过去再聊，过程中都说了哪些内容。我当然没有和她说出来，只是大概讲了一些片面的东西，然后以“回公司有事处理”为借口，先行一步。在我自己的车子里，我拿着那张韩政留给我的小纸条看了好一会，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存下了他的电话号码，这才启动车子返回公司。 ...... 傍晚时分，我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闭目养神着，因为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足够我消化好久了，压根就没办法静下心来去工作。 “这位小姐，您不能进去，请您......哎！小姐......” “让开！” 我忽然听到办公室外面有吵杂的声音，正想着出去看看，在我站起身来时，办公室的门就“轰”的一声被推开了，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面孔蓝玉，那脸上写满了“杀气”两字。 “没事，你先出去吧。”我对蓝玉身后的前台同事摆手说道，示意她离开。 我走过去把门关上，蓝玉也坐在了我对面的椅子那，她双手交叉胸前，冷眼地看着我，“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我没说话，只是在她旁边那靠在办公桌，这时蓝玉突然就爆发了，拿着自己的手提包往我身上使劲砸了过来，“程庭你混蛋！！这是我们家族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来做主！你！” “够了！！”在被她砸了好几下之后，我对她大吼了一声，同时抓紧了她的双手，然后用力地把她按回了椅子上。 我弯下腰凑近她的脸庞，低沉着声音说道：“蓝玉，我再和你明白的说一次，这不仅仅是你家族的事情那么简单，有些东西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我不希望再把你给卷进来，你听明白了没有！” “呵呵，你们是永远都把我当作是长不大的小女孩对吗？觉得我承受不住，觉得我无法做到独挡一面，你们凭什么这么做！口口声声说什么为了保护我的安全，那你们知不知道这本身对我来说就是一种伤害！ ”蓝玉死死地盯着我看，那倔强的表情里，眼圈逐渐发红了，最后不争气地滑落了一滴眼泪。沉默了几秒后，她冷静多了，“我也再最后问你一次，程庭，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我姐是不是已经找过你了？”说完，她用力地把我的手给甩开，但目光依旧没有从我身上移开。 我的心一沉，深深地明白：至此，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对她隐瞒下去了...... 第81章 严重的公关危机 在这个不算大的办公室里，气氛随着蓝玉说出那句话之后变得紧张起来，也许她说得对，我们谁也没有资格去替另一个做决定。 窗外一阵晚风吹了进来，我抬起头看向了蓝玉，“是，但这是安妮再三强调让我不告诉你的，我觉得她说得对，因为你太冲动。” “冲动？”蓝玉自嘲的笑了笑，“如果我今天不出现在你的办公室里，你和我姐就打算一直对我瞒下去，对吗？” 我站直了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放缓了语气说：“至少要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呼出口气，沉吟了一下，“蓝玉，你再给我点时间，现在我真的没办法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和......” 她不罢休：“不可以！你至少要和我交代这么做理由。” 我使劲地挠了挠头发，叉着腰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步，“Ok，我给你一个理由，在你来找我之前，你知道都有谁找过我吗？今天早上，我和那几个媒体人先是被JC上门带走调查做笔录了，结果录着录着突然来了一批人，直接把我们从局里带走，后来了解清楚了我才知道，过程中带走我们的那批人是从北京的TS调查组过来的，现在，你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吗？” 蓝玉的脸上开始变得有些惊讶而严肃了，但就是没有丝毫慌乱的感觉，反而变得异常理智，“TS调查组？他们为什么会找你？” 我无辜的表情回道：“你问我，那我问谁去？人家总不可能把自己手上在查着的案子告诉你吧？不过他要求我把自己掌握的信息详细地和他说出来。” 有了大致的坦白后，蓝玉对我的态度终于好转了些，“我要去找我姐，你告诉我，她是怎么找到你的。” “只有她能联系到我们，我们没办法主动找到她。”这一点我没有瞒她，而是说了实话，当初安妮联系我的电话号码我后来有无数次打回去，但都是关机的语音提醒。 “那你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去找。” 我说不过她，只好把当时安妮联系我的号码给了她，蓝玉拿到号码的第一时间就是拨打了过去，结果和我一样，也是关机状态。 “我没骗你吧？” 她眼神飘忽，吸了吸鼻子，拎起背包站了起来，“我先走了，不妨碍你工作。”她刚想走，忽然又回过了头来，“我这次回来就等过完年再上北京了，接下来还有发生什么事情的话，你必须都告诉我，否则我饶不了你。” “等等。”我拉住了她的手臂，“这些天还不算很稳定，你先去齐民的酒店那边住一段时间吧，等情况有所好转了，你再回自己的地方住。”我说话的表情极其认真，就这么注视着蓝玉说道。 她犹豫了下，还是点头答应了我的要求，这才离开了我的办公室，我也当即让齐民给她安排房间。 这天下午我并没有在公司待得很久，而是在下午五点多就走了，大概也就是蓝玉离开我这过后的大半个小时吧，因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去工作。小程序广告引流的事情依旧是很火热，我安排好相关的人员把这件事情把关好，尤其是林浩轩和萧景两人，现在公司的东西他们也全都熟悉了，我也比较放心。 晚上回来后，我没有等杨帆，因为他说今晚加班，所以我自己一个人六点多就吃完了饭，平常这个时间都还在公司伏案加班。饭后坐在沙发上抽了根烟，一会想着公司项目的事情，一会又想着TS调查组找我谈话时的内容和场景，心里乱得很，后面直接开了两瓶红酒独自喝了起来，借着微醺的状态早早地睡觉。 ...... “嘟......嘟......嘟......” 睡意朦胧中，我被手机震动的声音给吵醒了，睡眼惺忪地看了看窗外，原来已经第二天了，不过阳光很柔和，应该还很早。我强忍着困乏感，伸手拿了手机过来。 “喂，浩轩，怎么了？”我半靠着枕头，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按着眉心。 “程，程总，佳视......出大问题了！！”林浩轩慌张说道，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结巴起来了。 我停下了原本在按着眉心的手，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林浩轩艰难地和我坦白道：“早上七点多的时候，客服那边给我打电话过来，说是有人投诉我们把他的隐私信息给泄漏了出去，客服才安慰用户没多久，接着其他客服也接到了类似的投诉电话，全都是说我们泄漏用户的隐私，客服经理那边反馈回来的最新消息：截止到现在八点半，已经一共收到六十五个来投诉我们的用户了。” “运营呢？你联系萧景了没有？”我点击了功放，立马起床换衣服。 “萧，萧景，他，我从早上接到第三个投诉信息的时候就和他联系了，可他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我一听，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你先过去公司，我现在也马上过去。” “我已经来到公司楼下了。” “行，你上去公司后，马上叫公关经理过来公司跟他反映情况，筹备好相关的公关措施，如果九点之前他来不到公司就不用再过来，就说是我说的，还有，叫行政主管把萧景的个人档案以电子版的形式发到我手机。” “好，我知道了。” 我换好衣服后，简单地洗簌了一下，换上鞋子就出发了，连早餐都没吃。在前往公司的路上，我用蓝牙耳机给齐民打了个电话过去，告诉他早上所发生的突发情况，齐民也表示现在就马上赶回公司，但我就只能先和他分头行动了，他回公司稳住情况，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处理。 在路上，行政主管已经把萧景的档案信息发到了我的手机上，我根据档案上他的住处进行了导航，那是一个老式公寓，距离有点远，是在海珠区的没错，为了消除我心里的那不祥的预感，我打算直接去他的住处找他。然而，令我倍感烦躁的是，现在是处于上班的高峰期，路上严重堵车，即便没有路怒症的我此时也变得很烦躁。 整整过了半个多小时，我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我走上公寓的楼，按照行政主管给我的信息，萧景住在803房，走出电梯我敲了敲803号房，没动静，继续敲，门就突然打开了，走出来的是一个中年的肥胖妇女。 “干啥？你找谁啊？” 我愣住了，过了会才问：“呃，请问这里有没有住着一个叫萧景的人？” 她冷漠回道：“没有。” 我看了看手机上萧景的个人档案，接着问：“不对啊，这上面显示的地址和信息就是叫萧景的人住在这里呀，你确定真的没有吗？” 那中年妇女想了想，愣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的说道：“哦！我知道了，你说的是上一个租客吧，我是房东，她昨晚就搬走了，今天早上我过来这里打扫卫生的，这个人还可以，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呵呵呵”她捂嘴笑了出来。 我勉强地挤出笑容，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去哪了？” 她为难的说道：“啊？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昨天晚上就搬走了，大概七八点的时候吧，那个，他去哪了，我也不知道啊。” 我内心惊讶了一下，“你确定他是昨晚搬走的？” “那是肯定的啊，还能有假啊，他都和我说了，而且行李什么的都搬走了。”说完，她就打算把门给关上了。 “好吧，打扰了。”我垂头丧气地说道，其实让我觉得失望和失落的不是那个胖胖的女房东说的话，而是我已经大概猜到萧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消失了。 找人无果后，我连忙驱车赶往公司，现在先不管他了，把公司当前的紧急情况处理好才是重中之重。 回到了公司后，发现整个办公室都出现了混乱了的情况，有些人在交谈着，有些人在打着电话，走路都是神色匆匆的，一场突发情况就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混乱的状态。我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径直走进了会议室。 我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投诉的人有多少，得到控制了吗？” 面对我这一连串的问题，齐民叉着腰，给了林浩轩一个眼神，示意他来回答我问的话，就他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以及其他人那不安的表情，我就能猜测出来目前的情况是有多么严峻了。 林浩轩摇了摇头，“现在被泄漏个人隐私资料的人已经达到200个人了，而且，目前还在继续增加着，技术那边给出的答复是：我们的后台系统被人植入了病毒，出现了Bug，还不是那种容易解决的Bug，他们现在正在处理着。” 我缓缓地闭上眼睛，冷静了一会，“知道了，还有比这更坏的消息吗？” 林浩轩和公关经理梁绍都不说话了，生怕把真实情况说出来会被我迁怒到他们身上，我转过身来看着这两人，“说话！” 第82章 叛徒！ 在我严肃的表情下，过了好一会，两人犹豫着终于说了出来。 说话的人是梁绍，“更坏的消息是......已经有用户对我们这次出现的漏洞在网上大做章了，其影响程度和热度甚至超过了我们小程序做的付费推广，同时引发了连环效应，小程序也遭受到了影响，评分和评价都降低了，用户的使用率也跟着降低......程总，我已经让人去撰写紧急公告了，马上就能发布出去。” 林浩轩也补充说道：“我这边也说明一下情况，早上过来我让技术人员查过了，这个病毒是昨天就有人植入了的，只要有下一个人打开过这个系统，病毒就会立马被激活。除此之外，我们发现在主控电脑的主机那插了一个U盘，可没人知道那个U盘的由来，也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现在已经让人去查了。” 齐民低头看了看手机，呼出口气，然后凑到我耳旁小声说道：“沧海资本的人找我了，我先过去应付一下，这边你来顶着。” 我“嗯”了一声，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了出去，我转过身来看着二位说道：“第一件事，10点之前看不到紧急公告发布出去，人可以走了；第二件事，你们公关团队马上联系那些投诉用户，配合客服部一个一个去谈，优先和那些情绪激动和损失惨重的用户去何谈；第三件事，林浩轩你去掘地三尺也要把萧景这个人给我挖出来，不行就报案说他失踪了！” “知道了。” 把事情安排下去后，我去把公司的监控调出来看了，从今天早上出事情到昨夜都没有看到任何人动过电脑，我把时间再往回调过去，直至在临近下班的时候，最后一个人走了后就再也没有其他人。那，林浩轩刚才所说的那个“U盘”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我对着监控屏幕看了好一阵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首要怀疑的人肯定是萧景，早不消失晚不消失，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候和我们玩失踪？ 过了没多久后，我们的紧急公告在出现问题后的两个小时终于发布出去了，表示了会对被泄露个人隐私信息的用户予以相关的赔偿，并尽快彻查整件事。然而，这个公告的效果并不明显，稍微冷静下来的只是那些不相关的网友，而遭受到了损失的用户压根就不吃我们这一套，其中好几个用户泄漏的信息里面还包括了银行卡的信息，还有一些尺度较大的私密视频，这可就相当严重了。 中午十二点半，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才刚到中午，这个上午的每分每秒都让我感觉像是在度日如年。 等到了一点左右，我才终于点了个外卖在办公室里吃着，吃饭时顺便用手机浏览着V博的动态，刷着刷着就看到王浩这孙子在一个小时前发的动态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显然我是前者。”一句简短的话再加上底下的两张截图，那是幻音的后台系统截图，大致的信息是：XX已守护您的系统437天，请您放心使用；今日新增用户19872人。 操，他这不是在挑衅我吗？！ 看到他发的这条动态直接气得我把手里的筷子都扔了，毫无食Yu，气都气饱了。我把手机放到一旁，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冷静一下。 “咚咚。” 听见了有人敲门的声音，我呼出了口气，“进来。” 走进来的人不是外人，而是韩月，她看了我一会，带着歉意说道：“佳视早上发生的事情我知道了，但我那时候还走不开，现在才过来，不过在过来之前我已经让媒体部的人也帮忙发声表示支持乌托邦了，公关部的人我也带了一些过来，这会已经在和你们这边的同事对接了。” 我没有说话，韩月目光看向了我桌上的手机，屏幕上刚好显示着刚才我所看到的王浩发表的那条动态，她又瞥了一眼地上那双散开的筷子，顿时明白了我此时的情绪。 韩月先是帮我把手机的软件给退出去，还锁上了屏幕，然后把地上的筷子和桌上吃剩的外卖饭盒一并都收拾好扔进垃圾桶，拿纸巾擦干净了桌子后再擦拭了下自己的双手。 “生气是没有用的，你越是生气，那些另有企图的人就越是放肆，还是面对现实尽快把麻烦给处理好吧。”韩月走过来牵起了我的双手，轻声安慰道。 我咽了咽口水，反手握紧了她的双手，放缓了语气说道：“我知道，有你在这，我轻松多了。” 韩月朝我笑了笑，天知道她这一笑对我来说是有多么的治愈，“放心，我已经把公司那边的事情安排好了，今天整个下午我都会在这陪着你，别忘了我也乌托邦的人。” “那就好。” ...... 这个下午，公司里的所有人都在忙着处理“用户隐私信息泄露”事件，最终统计出来的被泄露信息的用户一共有219个，有那么两三个小时里，公司里的员工差不多成了“人人都是客服”的情况，大多数都去联系那些被泄露信息的用户。 大概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齐民终于和沧海资本的人谈完了，回到公司的他看起来脸色并不那么好，也合理，遇到这种事情，哪个投资人会给好脸色的？他没有回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把我叫上了天台去，我一猜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了。 天台上，齐民甚至还带了两罐啤酒上来，自个儿已经在那喝起来了。我一边点燃了一根烟，一边在他身后说道：“你是不是疯了啊，这大白天的还在公司你就喝酒了？” 他不以为然地瞥了我一眼，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口，“纯属放松一下找点气氛，一瓶易拉罐的啤酒能影响你工作吗？” 我嘴里叼着根烟就这么看着他几秒钟，“嗞啦”我也撕开了剩下的那一罐啤酒，“行，陪你喝一罐，说吧，投资人都跟你说了哪些难听的话和给了咱们什么压力了？” 齐民吸了口烟，沉默了会才说道：“现在是2月份了，他们说，如果今年之内还看不到我们乌托邦有盈利的话，那就撤资，没得商量的那种。” “狠，真狠！这帮孙子，才付出了多久就想着能有回报，出了点意外就怂了！”虽然我能猜到大概的情况是会这样，但一听还是觉得很生气。 比起我的情绪，齐民反倒是表现得很平静，“程庭，我觉得这不是意外，而是早就预谋好了的，现在外面同行的人对我们虎视眈眈，巴不得看见我们凉了，公司内部还出问题，这样下去......我们真的熬不了多久，最后一笔投资资金已经花了一半了，剩下的钱只够我们撑三个月，这还是不再出意外的情况下。呵呵，可按照现在的处境来看，意外分分钟会降临。” 听完他的话，我陷入沉默了，喝了一口酒，“那你有什么计划......”后面那个“吗”字还没来得及说，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来了，来电显示上的名字顿时让我愣住了萧景！ “谁啊？”齐民凑过来一看，也跟着我愣了一下，“接，开功放。” 我做了个深呼吸，接听了电话，同时点开了功放，我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轻松些：“你再不出现我都要准备报案了，今天失踪了大半天，怎么？是不想干了么？” 他玩味的口吻说道：“没错，你猜对了，我还以为你能有多大的本事呢，程庭啊，你也不过如此！”言语中充满了讽刺之意。 我和齐民对视了一眼彼此，接着跟他敞开天窗说亮话：“萧景，你果然是叛徒！今天佳视发生的意外是你搞的鬼吧？” “对啊。”我笑着说，那笑声听起来很是理直气壮，“是不是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行吧，就让你死得明白点，我来告诉你真相。” 电话那么传来打火机的声音，他在抽烟，但在我的印象中他可从来就不抽烟的，“从我进去你们乌托邦之前，本来就是一个卧底，先前就是故意让头找到我，再把我推荐给你，不过我也不是没有帮你做事，这点不可否认哦？程庭，你和齐民那点小心思我早就开出来了，你们不就是想着在幻音和佳视干上的时候，突然下重本去推你们的社交电商小程序嘛？以此来吸引竞争对手的注意力，想着再到后面折回来倒打一耙，可惜喽！看看现在，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据我所知，你们现在账上的钱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吧？估计撑不了几个月了，明星公司，一线投资机构入股，阵容强盛，结果这么快就要凉了，啧啧啧！” 我们又一次被耍了，气得我恨不得从手机屏幕这里把他给拽出来打一顿，“跟在王浩身边做事，你小心把自己给玩没了，说不到你只不过是一条走狗而已！” “王浩？呵呵，在我们这，他连蝼蚁都不算！” 第83章 并肩作战的好朋友 萧景说的话里面有一个重点，那就是“我们”两个字，如果能找得到他说的“我们”那些人，那就等同于找到了幕后的人。 我狠声问：“你们到底是谁！” “别着急，现在还不到时候，不过也差不多了，很快就会发生一些能颠覆你认知的事情了。”他嘶了一口烟，“哎呀，两只小小的蝼蚁误打误撞闯进了这盘大局里面，被命运所戏谑，有时候想想都替你们感到可悲！拜拜咯” 萧景说完就把电话给挂掉了，我想继续问下去都无济于事，因为再打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又关机了。 “我会让那些玩我们的人全都付出代价的！”齐民眼神冰冷，脸上带着难掩的愤怒。 “不，是我们，一个也别想走！” ...... 三天后，这件事情总算是勉强过去了，我们把仅剩不多的钱抽出了一百万分别赔偿给了那些损失比较严重的用户，然而再过一个星期就是我们的年会了，这又将是一笔不小的花销，穷途末路上何时才能开得了花？ 事情过后的第四天，我和齐民一起合力把公司整顿了一次，将那些擅离职守和混日子的人全都裁了，一来是因为有些人的确是占着位置不干事，二来是由于公司最近的资金吃紧，只能用这种方式去减少开支了，一个高官的薪资就已经很高了，我们公司原先的薪资制度和福利制度确实是太过于“人性化”了，才导致出现了现在的局面。 又过了一天，今天是周日，本该是休息的，结果一大早就被一个电话给吵醒了，我百般无奈的接起了电话，连看都不看是谁打来的。 “哪位？说话。”我闭着眼睛带着倦意的说道。 “我是韩政，你还没睡醒吧？很抱歉这么早就打扰到你了，我这会在你朋友的咖啡馆喝着早茶呢，安先生的案件有结果了，你想听吗？” 这话可把我给“吓醒”了，我连忙翻起身来，“现在醒了，你等着，发个定位过来，我马上过去。” “ok。” 过了没多久，韩政就把地址给发过来了，咋一看，这不就是温舒娅的咖啡馆吗？虽说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我还是觉得很生气，现在才七点半啊！韩政这个憨憨这么早去温舒娅的咖啡馆喝早茶，指定是有毛病.......在过去的路上，我给蓝玉打了个电话过去，告诉她韩政找我说安南华案件的事情了，现在过去接她一起去，原本睡意惺忪的蓝玉也和我一样顿时精神起来了，表示自己待会就在楼下等我。 我先是去把蓝玉接到车上，然后再赶往温舒娅的咖啡店，这一路上我也清醒了，关乎到安南华的案件现在终于有了个结果，只是不知道这会不会整个事情的重点，最近实在是发生太多事情了，总感觉脑子有点儿不够用。 一路无言，蓝玉没有说话，我也一样沉默着。过了没多久我们就到了咖啡馆，许晴不在，就温舒娅和韩政，还有几个员工在，这个点还太早了，没什么客人。 “来了啊，来，吃包子，我刚买的包子还热乎着呢，挺好吃的。”韩政两边腮帮子鼓鼓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韭菜包子。 “谢谢，我也还没吃早餐，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坐了下来，拿了根油条啃了一口。温舒娅很是雅的端坐着，手里捧着一杯咖啡，蓝玉也点了一杯咖啡，两人就这么看着我和韩政两个大老爷们吃早餐，此刻她们和咱们坐一块看起来有点格格不入。 几分钟后，温舒娅带着歉意对我们说：“我待会还有事，两位可以先说正事吗？”她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我总感觉此时的她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 “噢对！不好意思哈，昨儿通宵了，到现在才吃东西，那个什么，咱们先说正事吧。”韩政抬起头来对温舒娅说道，同时把手里的包子放在包装袋里。 “安南华在监狱里遇害的事情有结果了，监狱里有个哑巴，大家都叫他阿吉，阿吉人怪得很，心理有点问题的，但又还不至于送去精神病院的那种。在安南华遇害之前的半个多月，有一个男人过来探监阿吉，说是他老婆还不起债跳楼自杀了，自那以后阿吉整个人都变了，整天疑神疑鬼，神经兮兮的，有一天他想要自杀，割腕了，还好被及时送去医院抢救回来了。” 韩政喝了口水，接着说：“这个时候就来问题了，就是在阿吉被送去医院抢救万回来后，过了两天安南华就遇害了，谁都不知道阿吉到底是怎么从外面带了一瓶敌敌畏回来的，论体格来看，他比安南华瘦弱多了，但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强行让安南华喝下那一整瓶敌敌畏的，而且还是在一个监控的死角。阿吉已经被我们带走了，奈何是个哑巴，一句话不说，叫他写字他又没有那个化，字也不会写，现在案件就卡在这了。” “姨夫和这个阿吉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他！不......这肯定另有隐情。”蓝玉双眼婆娑，轻声喃喃道。 我和温舒娅同时伸出手来，她牵着蓝玉的手，我搭在她的肩膀上，都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一小会后，我看向了韩政，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韩警官，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你可以问，但我未必能全部都给你回答，职务在身，请理解。”他扯了扯嘴角，换了个坐姿靠在椅子上。 “第一个问题，这个案子拖了这么久才有结果，是什么原因我想韩警官比我更清楚，我想知道那些人是否全都被绳之以法了？第二个问题，案子什么时候能结，安总走了之后，安太太一直身体都不好，甚至精神上......”我停顿了下，看了一眼蓝玉，“我希望能尽快给安太太一个结果，好让她心里能有一丝慰藉。”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管是那些已经被查到了的，还是此时仍旧躲在幕后中的人，我们终将会让他们受到相应的惩罚，逃避只是一时，但惩罚将会是一辈子。” “没了？” 韩政撇撇嘴，两手一摊，无辜的表情回道：“我说过了，你要问什么可以问，但我不一定能给到你答案，但是，我们不是医生，如果抢救不回来唯有一句对不起，我尽力了，一天没有结果就一天不会结案，彻查到底，当然了，我这只是一个比喻，完全没有对医生有偏向的意思，那是一个神圣的职业。” 我冷笑一声，朝他凑近了些，反问道：“韩警官，我记得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和我说过：你就是医生，我们是病人，病人不要对医生隐瞒病情，怎么这会你就又说自己不是医生了呢？” “此一时彼一时嘛，灵活运用。”他看了看手表的时间，“时间差不多了，三位还有什么问题吗？”他目光环视了一圈我们三人。 我也看了过去，发现温舒娅好像走神了，盯着咖啡杯在发呆，蓝玉也差不多是这个表情，一小会后，韩政双手合十，站了起来，“既然没有疑问，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他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噢对了，我提醒一下你们哈，孙宇这小子确实挺有能耐的，也引起了我的注意，不过我希望你们不要去踩那条底线了，要不然遭殃的不仅仅是他的职业生涯，你们也会有责任，别再让我发现还有下一次。”他伸出食指强调的口吻说道，目光扫了一下我们三人，尤其是在温舒娅那停顿了一下，如同警告一样。 韩政走了之后，我看着桌上的那几个包子和油条，突然就没有任何食欲了。这时，温舒娅站起身来，“你们聊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起了上次许晴和我见面时提到过温舒娅被家里安排相亲的事情，这次见面，她真的看起来有点不太对劲。 “舒娅！”我喊了一声，然后小跑着追了上去，她也缓缓地回过头来，眼神中带着疑惑的看着我。 “呃......我，那个。”人是留住了，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在她也没有走，而是给我留了点时间，“我听说，最近你家里人给你安排相亲了，你......还好吗？” 这话一说完我就后悔了，最后这句“你，还好吗？”简直蠢上天了，可惜这是现实生活，没有网络聊天那“撤回”的功能。 温舒娅的脸色变了变，美眸一动，“是晴晴和你说的吗？” “嗯。” 温舒娅沉默着了，目光看着脚下那盆花被一阵清风吹了过来，含苞待放的花蕊随风飘摇了一下，风来时，她忽然就笑了，“程庭，我也要和月姐姐一样开始接管家里的生意了，惟一能让我摆脱家里安排相亲的办法那就是接管家族的产业，估计我爸妈就是看透了我不会这么早结婚的，所以才故意给我安排相亲逼我走这条路吧，也挺好，至少现在目标都是一致的了。” 她的实现从小花那转移到了我的脸上，双眼泛着一丝泪光，“咖啡馆我已经全权交给晴晴去打理了，以后我会很少在这了。程庭，以后我们一起努力奋斗各自的事业吧！成为并肩作战的好朋友。” 第84章 第一届年会 温舒娅说完就走了，我有很多话想要和她说，但最终都成了欲言又止的终局，让那些“无济于事”的话语都留在了心底里，就这么目送着她驱车离开，脑海里还回荡着她最后说的“好朋友”那三个字我的理解是，她终于释怀了，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 数日后，2月15日，乌托邦的第一届年会如期举行。 为了节省公司的开销，齐民直接把自己家蓝轩四季的一个大厅给腾出来举办咱们的年会，这算是“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了。这一天，员工们都带着兴高采烈的心情参加年会，因为这一届年会会有很多业界精英和三线的明星来到现场为我们助兴，但忧心忡忡的就只有我们公司顶层的这几个人了，第一届的年会一定要办得如同一场盛宴一样才能鼓舞士气，但我们账上的资金已然不多了。 晚上七点半，年会开始了，第一个出场代表讲话的是齐民，今晚连主持人都省了，直接就是我们“自娱自乐”。 齐民拿着个麦克风走上舞台中间，豪迈的声音说道：“乌托邦的小伙伴们大家，晚！上！好！” 台下一片欢呼声和掌声，齐民清了清嗓子，声音逐渐平静了下来，“呃，首先呢，很高兴迎来了我们乌托邦的第一届年会......”最先讲的自然是一大堆感谢的客套话，然后接二连三的邀请投资人、嘉宾等人轮番上场讲两句。 “我差不多就讲这么多了，今天嗓子有点不太舒服，接下来有请我们的程庭，程总上来给大家讲几句，掌声有请！” 又一次，我被齐民无缘无故地给安排上了！说好的今晚由他来主持，由他来讲，结果怎么还找出了“嗓子不舒服”这样的借口？看着台下这么多人都高呼着，我只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在结果齐民手里的麦克风时，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大家好，自我介绍我就不来了，大家都认识我哈，我呢，主要就给大家汇报一下咱们这一年以来公司的发展情况吧。”我放下麦克风换了个位置，此时等同于酝酿着情绪，我打算把一半的实情告诉大家，让他们有一个危机感，也许这么做会影响军心，投资人也会觉得这样是不好的，但这时候麦克风拿在我手上，我就要说实话，先抑后扬的形式去带动所有人。 “我先说不好的吧，大家都知道，我们乌托邦前段时间出了个丑闻，丑闻啊没错，因为这件事情，我们的佳视本来是先锋的角色，现在基本上变成了先烈，社交电商属性的小程序也因此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发生意外是因为出了个叛徒，这个大家都知道的，但大家都看到，我们公司最近有过一场整改，主要呢还是因为我们公司的内部出了问题，有些人占着一个比较重要的位置却整天混日子，包括一些管理层，这点我在之前给大家开会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的，但还是有个别人死性不改，要知道我们乌托邦给大家开出的工资可是比同行高出了20的，这说明公司有实力，可为什么有些人就是不珍惜、不重视呢？” 我这番话已说出来，台下所有人都安静了，在我的目光扫到齐民身上时，他使劲地给我打眼色，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晚了，我本来就看不惯那些在职场上混日子的人，今天必须给所有人一个下马威，当年我给别人打工的时候就看不起这样的人，现场自己创业作为老板了，换了个位置之后感觉更加恶心了。 “我把话说在这了，每个人的机会都平等，明年！过完春节回来，公司将会有新的制度改革，我会拟定一份对赌协议，如果你敢签字，并且把对赌协议上的目标在规定的时间内都达到了，我会给你双倍的回报，相反，那就请你走人吧，别再害人害己了。话虽难听了点，但这就是现实，乌托邦这个名字不是让大家都在一个乌托邦的环境下上班的，我会努力去实现，但这也需要大家的配合，什么叫愿景？如果我们所有人都能为之去努力付出，那这就是愿景！” 投资人率先给我鼓掌了，“啪”的一声，接着就迎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我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好了，先抑后扬的抑已经说完了，接下来该说什么扬了，也就是大家都所期望的年终奖，由于我们公司一共才成立了十个月，所以年终奖的发放机制是入职满半年以上的员工按照在岗期间的表现来发放，这一点大家在前天大群发布的件中应该也都了解到了。OK，我讲的就这么多了，接下来欢迎大家走进我们的欢乐时间！” 我打了个响指，把舞台交给了今晚要表演节目的人，先是明星的歌唱大赛，再到我们公司内部员工的才艺表演，由现场的人来投票以及评委打分来决定。虽然员工才百来号人，但很快大家就都融入到了这欢乐而又刺激的环节。 最后一个环节就是我们管理层的才艺表演了，由于徐梦珺这会还在家休养着，差不多快生了，没有了舞伴的齐民只能上去唱了首歌，而我和韩月则一起跳了一支舞没想到，这却成了全场最佳的亮点。 我和韩月在一起的事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在鼎晖集团入股之前很多人就都已经知道了，一支舞蹈表演完毕，不知台下谁先起的哄，喊了句“亲一个”，然后其他人全都跟着大喊了起来，一时之间，我和韩月直接走下去也不是，在场亲一个也不是。 “要不......来一个？”戴着麦克风的我对此时羞涩无比的韩月问了一句。 韩月这会变得更加害羞了，直接把头都低下去了，红着脸不说话，我看了下台下无比期待的员工们，耸了耸肩，然后迅速地低头亲吻了韩月的双唇，台下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不过我和韩月并没有缠绵太久，很快我就松开了她的双肩。 “不够继续亲！”不知道是谁这么能起哄的，真想下去“打死”TA。 “好了啊，就到这了，剩下的可就不能再给你们欣赏了。” “咦！” 台下又是一阵唏嘘，韩月知道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在一个不那么明显的位置掐紧了我的腰间，这简直疼得我五官都扭曲了，还不能被人发现和发声的那种。 韩月和我一起走下舞台的时候，她把耳旁的麦克风拽到耳后，然后小声说道：“回去我再收拾你！” 我也把麦克风摘下，笑着反问道：“好啊，你想在哪收拾我？”这会她可就不说话了，脸蛋红得跟个小苹果一样，跟我玩这一套，还是太嫩了点儿。 表演活动结束之后，接下来就是喝酒的环节了，我和齐民一人一个杯子，旁边的服务员看着我们走到哪就跟到哪，手里还拿着个托盘，生怕我们俩不够酒喝，然后就是一桌又一桌地敬酒，他奶奶的，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这是在参加婚礼呢！ 一点多的时候，我被韩月给送回去了，不过我们不是回家，因为那时候我已经差不多烂醉如泥了，在齐民提前的安排下所有高管都住酒店，已经备好了房间，韩月只好送我去了已经开好了的房间。至于齐民......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个时候醉意熏熏的，谁还管他。 房间里，那道迷人的身影让我变得双眼迷离了起来，在酒精的催促下，我的身体如同本能的向她靠近...... “月儿，你别走......” “程庭，你，你喝多了......” “不，此时我才是最清醒的时候，你，留下来吧......”我起身亲吻了她的双唇。 “嗯”很快，她也迎合了我，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就这么开始了，如风如雨，像是枯燥的冬日忽然在某一天迎来了春天忽如一夜春风来”让两人终于在那一夜里开了花，冲破了所有的束缚，就这么，缠绵下去...... 第二天醒来，难得的是我们两人并没有感到尴尬，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发展了，床单上那鲜红的血迹是这一夜里最美妙的见证。 “你会爱我一辈子吗？” “会。”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同时亲吻了她的额头。 她嫣然一笑，仿佛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床笫之欢过后的我们感情变得更深了，我伸出右手搂她入怀里，她像是一只小猫依偎在我的胸口，那一阵阵发丝的香味传入我的鼻息，一切的美好，无需再多的言语来形容，此时此刻的我们，再一次融为了一体。 ...... 时间又过去了几天，年假，悄然而至是的，又是一年的春节了，我们都到了该回家过年的时候，我给所有的员工都放了十五天的年假。在放假的前一天，我去找过蓝玉，问她怎么过今年的春节，她说想要去看看姨丈，安妮没有任何消息就算了，如果在她去公墓里看完安南华之后她还是没有出现，她就回安南华的家去陪她的姨母过年。 这，对她来说算是又一年悲伤的春节了吧！ 第85章 跟我回家，好吗？ 今年里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员工在前两天就已经放假回去过年了，我们几个股东留下来再次探讨关于年后回来公司的发展计划。 在这个讨论会上，沧海资本的人再次对我们施压了，说话中甚至都带着反感的语气了，其中在他们说到“如果今年年底我们乌托邦还是没能达到先前设定好的标准的话，那沧海资本有可能会转投入股幻音”这句话时，齐民差点就当场忍不住和他们撕逼了，我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示意他别冲动，齐民这才忍住了，但不得不说这种做法是真的很令人恶心。 会议结束后，至此，我们的年假才终于开始了。本来想着叫上齐民一起吃顿饭再走的，但他说徐梦珺已经在家里等着他回去一起吃饭了，所以我唯有和韩月享受接下来美好的二人世界了。 今晚我和韩月没有在外面吃饭，而是去超市买了一袋饺子，然后去了韩月住的小区一起做饭吃，两人一起简简单单做的一顿晚餐可比外面的饭菜有“灵魂”多了。 我们做的是蒸饺和煎饺，为了让这顿晚餐看起来更高级一些，我提议开一瓶红酒喝，韩月表示欣然答应。 “程庭，前几天舒娅找过我了。”韩月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我说道。 我停下了嘴巴原本在咀嚼饺子的动作，有点不太明白她突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也没有把话直接说完，“噢，她找你干嘛？”我又接着吃起来。 “舒娅从这个小区搬走了，她说，这个小区让她有太多不希望再去回忆的往事，所以就搬去公司附近的地方住。”韩月停了停，手里摇晃着红酒杯，脸上带着我看不明白的表情，“以后，世嘉地产集团也有新的接班人了。” 我抿嘴笑了笑，坦然道：“咖啡馆她也交给许晴去打理了，之前她有和我提到过，只是不知道舒娅她连家都搬了。” “程庭，你知道吗？其实我特别能理解舒娅的感受，我们的经历在挺多地方都蛮相似的，作为好朋友，我特别希望她能好好的。”她一只手托着下巴，目光看着另一只手上摇晃着的红酒杯，“有时候我就挺想放下这一切，过一段平平淡淡的生活，不用每天都被家族企业带来的压力而困扰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自在的......”韩月此时的神色变得有的忧愁善感，要换做是从前，她可不会在我面前流露出太多的内心情绪。 我莞尔一笑，和她说一些轻松点儿的话题：“好啊，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简单，回头我问一下我妈，家里前面的那块田地现在还有没有在种菜，要是有的话，我带你回我老家一起种种菜，栽个花，顺便再养一群鸡鸭鹅，一天到晚的你就陪着过农家生活好了。天热了就坐在树荫下乘凉，给你讲着我小时候那些奇葩事；困了我就给你一个肩膀靠着，要是你皮痒了，我再偷偷地给你盖几个章在额头上和唇边上，这样的生活，你喜欢吗？” 我一边描述着，脑海里也一边遐想着那美好的画面，韩月似乎也和我一样在遐想着，她忽然笑了出来，红唇下的白齿让笑容变得更美了。 也许韩月以为我只是在开玩笑，可在我刚才说那番话的时候，我是认真的。我伸出手来牵起了她的手，感觉有点冰冷，于是另一只手也捂了过来。 “月儿，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是说真的。”我起身走过去她旁边的椅子坐下，接着轻声说道：“你闭上眼睛把我刚才所给你描述的画面再想像一下，坐在林荫里，醉在夕阳下，倚在爱人肩，这，不就是你所向往的生活吗？” 在我说话间，韩月果真很听话的闭上眼睛来幻想我说的话，嘴角慢慢地绽放出一抹笑意。好一小会后，她缓缓地把眼睛睁开，我们近距离地双目对视着，此时此刻，再也没有比这更浪漫的一幕了。 “月儿，今年过年，你跟我一起回家，好吗？” “你容我想想吧。” “好。”我轻轻地抚摸着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你可真是个迷人的小妖精。” “那你可要注意点儿了，小心被我这个妖精给吃了喔” “那我先把你给吃了......”两人的双唇再次缠绵着，嘴里边那不是残余的红酒，而是爱情的味道。 ...... 这一夜，我留在了韩月的住处，第二天起来吃了她给我做的爱心早餐再离开。我们有过了肌肤之亲后，许多情侣间该有的行为也都全部变得顺理成章起来，感情迅速升温，有时候我甚至在期待着咱们结婚的那一天，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此时已经差不多中午了，回到了出租屋后，杨帆才刚起床，坐在沙发那边玩手机边吃早餐，看得还挺入迷，连我回来了都还不知道。 在我换鞋子的时候他才回过了神来，看着我惊讶说道：“哟，可算回来了啊？” 我“嗯”了一声，杨帆放下了筷子，笑眯眯地问道：“短短的几天时间，你已经试过有两次是夜不归宿的了，要么你就是出去偷腥了，要么......哼哼哼，老实交代！” “是啊，哎哟，帆儿你倒是提醒我了，你说你在我这住着我多不方便啊是不是？我一个有女朋友的人，不像你这个单身狗，不行不行，你还是搬出去吧。”我故作认真的表情说道，目的是想吓唬、吓唬他。 他点了点头，然后边吃早餐边回道：“哎，我知道，过完年我就搬家了，新的住处已经找好了，不过那边的房东说了，有个租户得住完今年才走，我就和他预定了那房子，等到放完年假回来我就搬家。” 我愣住了，走到他旁边坐下，“哎哥们，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嘛！” “我没开玩笑啊，嗨，你紧张个啥，其实我老早就想让你们享受二人世界啦，是我自个儿那个时候刚回来这边没啥钱，所以暂住的，现在有点积蓄了就该走了，应该说是早该搬走了。”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结果发现我一直在盯着他看，他顿时就顶住了眼神，“哎呀，程庭，你真的别瞎想那么多，说真的，我做了那些混账事，结果回来还厚着脸皮投靠你，你能收留我，哥们就已经很感动了。” 我摇头无奈说道：“说这些干嘛，咱们都多少年交情了，见外了啊！” 杨帆沉默了会，忽然语气就变得认真起来了，“程庭，经历了那些事儿之后，我也比以前想明白很多了，人嘛，这辈子终究还是要靠自己一个人走的，朝夕相处不一定就是真感情，那些分开了，哪怕是一年半载，甚至是更久没有联系过的，一联系就能马上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无话不说的，那才是真正的感情。其实大家想要的都很简单，很多时候你只是希望身边有一个信得过的人和你唠嗑唠嗑，说说心里话，吐槽一下生活，吃饭喝酒蹦迪，那些都只不过是一些表面的装饰罢了。” 看着他情绪都上来了，我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哟！你都快可以赶上出家的水平了啊！”我笑了笑，搂着他的肩膀，轻声道：“看破不说破，帆儿，有些东西自己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就不仅仅是影响你自己了，还会影响到旁边人的美好心情，比如现在，你小子就快把我的情绪给点燃了，这可不好啊。” 我抽出一根烟递给他，接着问道：“对了，我后天就回家了，你呢？” 杨帆犹豫了会，眼神有些闪躲的回道：“我那什么，公司还没那么快放假，估计得要到除夕吧，我这工作你也是知道的，年尾了会很忙，你就先回去呗。” “行吧！”我双手撑在膝盖上站了起来，“困死了，先不跟你说了，我找件衣服洗个澡，然后好好地睡一觉。” “去吧。” ...... 一觉睡醒后，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整个屋子都黑了，拿起手机按了下屏幕，那刺眼的光差点把我给亮瞎了，我眯缝着眼睛定神一看，这会都已经到下午六点多了，没想到我这一觉睡了六个多七个小时！ 隔着一扇门我也能闻到屋外的香味了，应该是杨帆在准备晚餐了，但此时我还想再懒床一会，毕竟难道休假，我得要任性一丢丢。 我翻了个身，想到了早上问韩月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过年的事情，于是试探性地给她发了条消息过去。 “回去之后我睡了一觉，才刚醒来，那啥，你想好了吗？” 等了好一会，韩月也没回复我的发的消息，于是我这次发了条语音消息过去：“太阳都下山啦，你还不回复我。” 她还是没有回应，这下我直接拨打了语音通话过去，结果不到五秒她就马上拒绝了，但在聊天框那显示了“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语，我就放心多了，结果等了不到一秒，韩月就回复了我一个“”的符号，一时之间我的内心就沉了下去，感觉她现在应该是遇到什么事了，说不定就刚好和我要她跟我一起回家的事情有关系...... 第86章 年前的聚餐 再大的困意也抵挡不住饥饿感，尤其是此时杨帆已经把晚餐都准备好了，而韩月又没有和我继续说下去，那我只好起床吃晚饭去了。 一走出房间，看到那满桌子的好菜好酒，我顿时就惊呆了，当即问道;“不是，杨帆你这是打算提前过年吗？整这么一桌菜，干啥呢？” 杨帆带着满脸笑容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两个杯子，“我接下来的这两天都得加班，而且估计是很晚的那种，你不是说后天就回家了嘛？那就把今晚当作是散伙饭呗。”他把杯子放在桌上，分别倒上了酒，“来，陪哥们喝两杯，不是，你倒是坐下啊，站着干嘛呢？” 这几天连续都在喝酒，其实我现在是不那么想再喝酒的了，但看到杨帆这会满脸热情，我根本就没办法开得了口去拒绝他的好意。 “好，你等我上个洗手间，待会就回来一起吃饭。” “去吧。” 洗手间里，我上完厕所就对着镜子洗了把脸，在刺骨的冷水下，让我整个人都清醒了，接着回到了客厅，和杨帆一起享受着这顿美味佳肴。 晚餐大概吃到一半，这会我和杨帆两人已经喝了不少酒了，忽然韩月就给我回复信息了，我拿起手机一看，连忙解锁了屏幕。 “刚刚有点事要处理，我说的事情，我也想好了。” 好嘛！既然想好了就直说呀，结果还要让我继续提心吊胆地猜测，杨帆刚好想和我敬酒，但我摆了摆手拒绝了，“我这边有事，先回复个消息，你等会。” 说完，我叼着根烟转向了另一边，思索了会才打字回复：“那答案呢？” “我......对不起......” “哈？”虽说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语气词，但我看到她那句“对不起”就已经感觉心里沉了下去。 “骗你的，我答应你啦！”她接着打字：“下午我和我爸妈商量过了，说是今年我要去出去旅游，他们知道我平常本来就喜欢去旅游的，再加上今年我基本上都在公司里待着，所以现在放了年假他，我爸妈就欣然答应啦！” “真，真的吗？” “是呀，我都已经在收拾行李了呢，后天你回家记得带上我喔，我们一起回你老家品尝你所说的夕阳醉吧！”韩月还在后面加了个“快乐”的表情包。 “好嘞！”在打字回复韩月同时，我在现场都高呼了起来，因为这实在是太令人兴奋了！ “哎哎哎，你发什么癫啊！”杨帆被我这一举动给吓到了。 我把手机怼到杨帆的前面，把我和韩月刚刚的聊天记录给他看，摇摆着身子，得意地唱起歌来:“单身狗单身狗，你是一只单身狗” “哦，你丫的滚蛋！”他无语的表情看着我，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次日，今天我特意让自己睡了个懒觉，等到十点多才起床，然后收拾着行李。忙完这些就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吃了个饭后，我外面散步了一会，打算趁着这个下午还有点时间，去找点事情做吧。 今天下午，我去了一趟郊区的监狱探望方凯，距离上一次去探望他都已经过去大半年的时间了，回家过年之前去见一下故人吧。 到了目的地，我坐在隔音玻璃对面的位置等待着方凯，过了没多久他就出来了，看见是我来探望他，他脸上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方凯拿起电话，语气有些激动的说道：“程庭，没想到是你！” 我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方凯，对比上一次见面，我发现他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好了许多，双眼有神，除了胡子有些长，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活力。 我笑了笑，问：“最近怎样，还好吗？” “挺好的，前些天我老婆带着我儿子过来看望我了，嘿，你还别说，那小家伙是真可爱啊，一上来见到我就喊了一声爸爸，这得多亏了我老婆，她说，在儿子学说话的那段时间，每天都拿着我的照片让他喊爸爸，所以见到我本人时，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的脱口而出。”方凯满脸笑容，尽是自豪之色，“你，你知道当时我有多感动吗！”他哭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我能想象到那个画面是有多么的感人，凯哥，你娶了个好老婆，这真的是你的福气。”我点头赞同。 方凯滔滔不绝地和我分享着他的那些开心事，我能理解那是一种什么感受，身处“黑暗”的环境，周边没几个人能和你说得了几句话，但这并不影响他内心的光明，那光不是在这，而是从外面带进来的。人啊，还是要向阳生长。 这次方凯还和我说了一个好消息，由于在狱中劳改的过程中表现良好，因此被减少了刑期，预计明年的年初就可以出狱了，大概是明年的这个时候吧。方凯说，这是他今年受到的最好的新年礼物了，还说等他出狱了要给儿子补办一场满月酒，不用多么隆重，只需约上三五好友和亲人一起来参加就好，而我自然也被他列入了名单之中。 探望完了方凯后，我再去了一趟公墓那边，买了一束花过去看望安南华。当我来到了他的墓前时，惊讶地发现墓碑周边的位置被打扫得很干净，前面还摆着一束花，从花的新鲜程度来看，最多不会超过两天，这很明显是有人来过没多久，只是不知道是蓝玉还是......安妮。 我站着沉默了一会，然后半蹲着把花轻轻地放在了前面，就这么看着墓碑好一阵子。我没有像电视剧上演的那样，对着墓碑说了一大堆的心里话，那些想说的话我全都在放在心里了没别的，只希望这个案子能早点结案吧，让安妮和蓝玉都可以心中的负担。 ...... 回家过年前待在广州的最后一个晚上，齐民约了我和韩月一起到他家吃饭，这种好事我当然答应了，还记得上次去他家吃饭，我到现在都还心心念念他妈妈下厨做的饭，简直回味无穷呐！ 下午五点多，我开车去小区接韩月一起过去齐民家。路上，我发现韩月好像有心事，她话都没多说几句。 “怎么了？”我放慢了车速，看着她柔声问道。 韩月思索了一会，犹豫着说道：“程庭，按照往年来看，每年的这个时候王浩他们一家人都会和我们一起约一顿晚宴的，这个习惯都已经持续十几年了，但在今年，别说是举办晚宴了，连一点儿风声也没有，我爸爸也都暂时联系不上王浩他们一家。”说着说着，韩月脸上的表情变得担忧起来。 虽然“王浩”这个名字让我一听就觉得很不爽，但也知道韩月没有别的意思，这完全是出于友情的担忧，所以我没有过多地表露自己的情绪。 我问：“你上一次和王浩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韩月面露回忆之色，“好像......大概是在一个多月前吧，那时候他都还好好的，但就是感觉他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心事？” “嗯，程庭，你说他会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不可能，他安排卧......得我明明白白呢，上次佳视被坑惨了之后，现在元气大伤，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在市场上振兴起来，这会估计是在忙着怎么把他入股的幻音的市场给做大吧！”我本来想说的是“他安排卧底在我们乌托邦，把我们佳视的信息泄漏出去”这句话，但又觉得把这件事告诉韩月不太好，所以当即改口了。 “程庭，你知道我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单纯地出于友情来关心王浩，你不应该有太大的情绪。” “我知道。” 说完了这句之后我就不再说话了，很快我们也来到了齐民家，这时候也该把各自的情绪收一收了。 齐民也很热情地把我们招呼进来了家里，饭厅那早就准备好了一桌满汉全席，这比外面那些酒店摆的酒宴还要夸张，但齐民的爸妈仍然都在厨房里继续准备着饭菜，我和韩月主动走进去想要帮忙，结果立马就被齐民的母亲给客气地“赶出去”了。 “可算来了啊，来，快坐吧。”徐梦珺一只手捂着大肚子，另一只手示意我们坐下，每走的一步都很慢，很轻。 “哟，你可得悠着点，该快坐下的人是你才对。”我连忙笑着对她回道。 徐梦珺微笑着坐了下来，举止大方的表现像极了一个贤妻良母，真的变得贤惠多了，不像以前那般的风风火火。韩月嫣然一笑，走到徐梦珺的旁边，牵起她的手，“快生了吧？” “快了，他天天都在踢我的肚子，比我还着急，估计就这个月要生了吧。”徐梦珺笑着回道。 女人之间的聊天，我也没有过多参与，而是和齐民出去外面抽根烟。他把烟点燃吸了一口，接着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问道：“明天就带着你心爱的女人回家过年见父母了，你做好心理准备了没有啊？” “说实话，没有。” “突然开了辆车回去，车里还载着个大美女，程庭，你这已经不是惊喜了，简直是惊吓啊，我都不敢想象到时候你爸妈见到了这一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又吸了口烟，“你说你也真是的，这么久了，为啥就是不给家里人提前打个电话说明一下呢，给个心理准备也好啊。” 我轻笑了下，“因为我永远都觉得自己还不够优秀，我回家的时间比较少，在上大学的那会就形成了个奇怪的习惯：每次回家都隔很久，但每次回家都要带着好的消息给家里人，就像是以前上学那会考了个好成绩给家里人汇报喜讯一样，而且啊，说真的我觉得这也谈不上啥好消息吧，在我这个年龄段的，混得比我好的有一大把呢！” “你就是作！” “吃饭啦，赶紧回来吧。”屋里传来齐民妈妈的声音，齐民回了一声“来了”，我们两人再不舍地抽了一口烟，这才转身进去屋里。 第87章 你要的“醉夕阳” 今天是个好天气，已经有点春天的感觉了，温度不再那么冷，花儿也都逐渐含苞待放。由于这次回家是开车回去的，不用赶着坐车，所以我和韩月一起吃了午餐才开车回去。 这一路上都是我开车，因为看起来韩月好像精神状态不怎么好，她自己也说了昨夜没睡好。我挑了个轻柔的音乐歌单来播放，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让韩月有一个舒适的环境入睡。 ...... 三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回到我的老家了，在下高速的时候韩月也醒来了，直到回到了市区，在差不多回到家里的时候，韩月忽然拉住了我的手，神色有些紧张地说道：“咱们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家不太好吧，你找个商场停车，咱们去买点礼物回去。” 我愣住了，眨了眨眼睛反问道：“需要吗？我觉得把你带回去就已经是最大的礼物了。” “你别瞎说，正经点，赶紧找个商场停车。” “好吧！”我说不过她，只好在听从了她的话，在附近不远处的商场停了车。 下了车，在走进商场之前，我拉住了韩月，商量的口吻说道：“买东西可以，不过你能不能让我付钱啊？” “不！行！”韩月一字一字地强调着拒绝了我，“咱们都什么关系了，程庭你能不能总是和我分得那么清楚？” 这本是一句很严肃的话，韩月也的确很认真的表情和我说着，结果我却笑眯眯地反问道：“咱俩到啥关系了呀？” “在我买完东西之前，你不许说话！还有，不许抢着买单！”韩月嘟囔着嘴巴，这分明是气鼓鼓的生气表情，可我却看着有点忍俊不禁了，原来女神也有“憨憨”的一面。 在韩月的强烈要求下，我也没办法拒绝，于是就这么任由她挽着我的手臂在商场里面进行疯狂购物。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一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记得许久以前，那次爸妈和程煜都来广州了，我带着她和我一起过去吃饭，在过去的路上，韩月也是硬要拉着我去商场买好礼物再过去。 半个多小时后，我终于回到了自己那熟悉的家，在外面的大马路上挺好了车子，然后和韩月一人拎一半的东西走向了前面的那条斜坡小路。 “哇，程庭看不出来啊，你们家住的地方竟然是在市中心的。”韩月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四处观望着周围。 我笑着解释道：“你想多了，我家这边是在我高三那会才开始开发的，以前这里叫城南，后来和周边多个城镇都合并在一起改造了，现在这一大片区域叫滨海新区，只不过开发到了我们这边就卡住了，你没看到吗？这边是农村的那种小路，而我们身后的那一边又是小学，又是保健院什么的，周边还有好几个楼盘。” 韩月恍然的点点头，目光全都放在了我说话介绍的方向，压根就没留意脚下，幸好我提前发现了前面有一个凸起来的石块，我拉了下韩月，“小心点。”接着和她介绍着我家附近的环境，“以前啊，在你现在身后的这一大片区域，可以说是一望无尽的田野，再远一点儿的是一片片连在一起的山头。我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我爸不知道上哪带回来了一个望远镜，自那时候起，我就经常站在阳台那用望远镜看远处的那一片山，甭提多有趣了！” “像广州这样的一线大城市，你所说的风景是不那么容易见到的，还有空气多清新啊。” “是啊。” “哟，程庭回家过年啦？”邻居三婶对我打了声招呼，然后目光犀利地打量着韩月，“啥时候还谈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我和韩月都礼貌地笑了笑，接着韩月小声地对我问道：“还有多久才到啊？咱们不会一直走下去就一直和你的邻居打招呼吧？”她的表情变得有些紧张起来，目光时不时观察着四周。 “怎么？你怕啦？”我笑问道，韩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天知道她这到底是害怕还是不害怕，不过说心里话，我自己也是挺忐忑不安的，也不知道待会爸妈看到我还带了个人回来是什么反应。 过来一阵子，我停下来脚步，然后拉住了原本还想接着往前走的韩月，“到啦。”由于我没带钥匙，所以又得像之前回家那样，在门口那站着朝屋里边大声喊着：“爸，妈，我回来啦！” “来了！”回应我的人是程煜，他从屋里头走了出来，第一眼看向了韩月，当即下意识地说了句“卧槽！”，因为他也是见过韩月的，而且我和韩月的事情先前和有和他大概提起过，此时会感到惊讶也是正常反应。 程煜给我们开了门进去，走到屋里，老爸此时正好叼着根烟从茶室里走出来，而老妈则在厨房里准备着晚饭。 “爸，妈，我回来了。”我喊了一声，接着目光看向了韩月，示意她说话。 韩月微微的弯了弯腰，礼貌地笑着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叔叔、阿姨，哥哥，大家好。” 老程和老妈都愣了一会，就那短暂的一秒钟的眼神里，我就读懂了他们的惊讶之意。老妈拿起一条布擦了下手，也笑着点点头，“哎，好！姑娘，我看你这面相，感觉好像有点眼熟呢？” “妈，她就是韩月，之前你们来广州的时候，咱们一起吃过饭呢。”我傻笑了一下，“今年过年，我把她给带回家吃饭了，呃，我们回来之前没和家里的打招呼，就是不知道家里有没有给我们准备晚餐。” 爸妈恍然大悟，老程把烟头给掐灭，“有！老刘，今晚我来下厨，你去买菜吧。” “我我我，我那什么去帮忙泡茶哈。”程煜的反应也是够快的，这牵强配合的一幕着实把我给惹笑了。 韩月抿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叔叔阿姨，太麻烦你们了！”她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了下来，“不过菜不用买太多，刚刚在回来的路上程庭已经买好很多东西回来了。” 不得不佩服韩月，这些东西明明都是她买的，可却说是我买的，这不是把功劳全都给到了我身上嘛？ “不麻烦的，马上就可以开饭，我这就去买菜。”老妈走过来瞪了我一眼，可脸上的表情倒欢喜得很，“真是的，回来也不知道说一声，还买了这么多东西。” 过了没多久，老妈就出去买好菜回来了，韩月脱下自己的大衣，然后撸起袖子跟着老妈走进了厨房，不用多说都知道她是要进去帮忙洗菜做饭，老妈劝都劝不住。这会，程煜鬼鬼祟祟的走到我旁边，然后把我拉进了茶室，“哎，你这等于平底丢了个雷啊，突然回了家，还带了个女朋友回来，这，这简直太炸裂了！” 看着此时给我比划了个大拇指的程煜，我笑了笑，“在电话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不说了，直接带回来了，再说了，这难道不是爸妈想要的吗？” “是是是，我就是打心底里佩服你这勇气。”程煜喝了口茶，结果抬起眼来的那一瞬间，眉头就皱起来了，目光盯着我刚放在桌上的奥迪车钥匙。 “带人回来就算了，你还把人家的车都带回来了，太狠了！” “呃，那啥，这是我的车钥匙，她的车可比我的好多了。” 程煜：“卧槽？你买车了？！” “准确来说，是公司给我配的车，不是我自己来的，不过也基本上是属于我的了。” “牛逼！！”程煜激动地仿佛那车是他的一样，“你这是人生巅峰啊，有车有房，迎娶白富美，啧啧啧！” 我和程煜在茶室里吹嘘了没多久，接着就听见老妈喊我们去饭厅吃饭了。老程的厨艺确实是很赞，这才过了多久就整出了一桌好菜，跟变魔术一样。 吃饭间，老妈隔一会就问韩月一些类似“相亲”的问题，哪里人，在哪工作，做什么的，今年多大啦什么的，我听着都觉得不好意思，好在韩月适应得很快，全都耐心地回答了，我估摸着是刚才在厨房里的时候就已经有和老妈聊得个差不多了，现在是在说着给我们听的。 “你们这关系多久啦？” 好了，这下问到点上了！老妈这话一说完，大家都安静下来了，目光都往我和韩月这边看。我有些艰难地把嘴里剩下的饭给咽下去，“大半年了。”我喝了口汤，商量的口吻接着说：“妈，你能不能先让咱们好好吃饭，我和韩月是已经在一起的啦，这会不是在相亲。” 老妈觉得我说的有点道理，于是点了点头，接着说了一句让我差点噎着的话：“也对，刚刚你也说了，今年小月在咱们家过年，有的是时间来聊天了解。” 我：“......” 饭后，现在才六点左右，正是华灯初上，黄昏燃烧到最后的时候，我带着韩月出去散散步，至于洗碗的活就交给程煜了。 我带着韩月去了村子后边的地方，这座城市的母亲河刚好有流经咱们的村子，在我的印象中，村尾的河堤能看到最美的夕阳，在那，有一种“小桥流水人家”的感觉。 来到了河堤那，我指着天边的晚霞对韩月柔声说：“你看，这就是你要的醉夕阳。” “哇好美啊！” 第88章 又是一年花开时 有人说：“最美不过夕阳红”，但此时此刻在我看来，应该是“再美不过眼中人”，目光所及之处，眼里只有那个被夕阳映红着脸庞的她。 “再美也只不过是短暂的黄昏一瞬，可眼前的佳人可是要相守一辈子的。”我替韩月捋了捋那被晚风拂起的发丝，这一幕简直美如画。 “你又来了......”韩月无奈说道，脸颊也变得更红了，分不清到底是夕阳更醉人了，还是她愈发羞涩。 我从韩月的身后轻轻地搂住她的腰间，淡淡的香水味钻入鼻息，像是一阵花香味，“和我说说，今晚你在厨房那帮我爸妈做饭时，他们都和你聊了些什么？” 我们此时几乎是零距离贴近对方的身体，韩月显得更加羞涩了，她把脸转向了另一边，小声说道：“我不告诉你，你慢慢猜吧！” “大胆妖孽，竟敢违抗我的命令，皮痒了是不是？”我轻哼一声，冷笑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怎么和你说的，只要你跟我回了家，要是你敢皮痒了的话，我就对你干嘛来着？” “哎呀，程庭你别闹，这是在外面，有人呢！” 我往周边看了看，除了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就没别的人了，我忽然就笑了起来，“哪里有人？那几个小毛孩懂个啥，你快点老实交代，我妈到底在厨房里和你说了什么？” 韩月还是不说，我轻轻一笑，只好给她盖了个章，可这本该是蜻蜓点水的形式却被韩月拖住了我，两人又缠绵了一会。当我们“享受”完了之后，我发现那两个小屁孩居然走过来盯着咱们看了，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眼神，就是感觉看起来有点蒙圈。 “看什么看，没见过大家用牙咬啊？回去写作业去！”说完，我给他们两个小屁股做了个夸张的鬼脸，吓得他们直接转头就跑，我叉着腰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样子，颇为得意。 “你那么凶干嘛，他们只是小孩子。”韩月劝说道。 “对啊，他们只是个小孩子，那干嘛要看看一些他们还不懂的东西呢本来明明就在远处玩泥沙的，结果这下还跑过来看，太不像话了！我不得给他们个下马威，以后他们早熟了怎么办？我这叫悬崖勒马呀！” “就你歪理多！” “好啦，这夕阳也看完了，章也盖过了，咱们该回去了。” “嗯。” 我和韩月漫步在路灯下，那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纤长，可在我看来，这才是幸福的模样，我甚至和韩月一起摆了个动作，两人一起弯腰伸出手来做了个“心形”的动作，随着我手机的那“咔嚓”一声，把这美好的一幕给拍了下来。 回到了家，一进门就发现爸妈和程煜他们都在一楼的客厅坐在，似乎就是在等我和韩月回来的，别说韩月，就我自己都看得感觉有点尴尬。 我问：“爸，妈，你们咋全都在一楼坐着呢，不上二楼看电视吗？” “嘿，电视哪有你俩这一幕精彩啊。”爸妈还没回我话呢，结果程煜就快速地把话接了过去。 “说啥呢！”老妈瞪了一眼程煜，然后转头换了副表情看向了韩月，“小月，今晚你住哪呢？有什么打算了吗？” “哈？”韩月先是愣了愣，然后表情变得害羞起来了，不过说实话，这个问题，呃，连我自己都还没有去考虑，倒是老妈比我还上心。 韩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然后老妈试探性的说道：“要不这样吧，楼上那有一间客房，常年没人来住，不过收拾一下就好了，小月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在咱们家住下，毕竟你要是这个时间段出去外面住酒店的话也不方便，你看怎么样？” 韩月询问的眼神看向了我，仿佛是在向我求助。我回应了她一个笑容，“你做决定吧。” “我，我听你的......”她小小声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绯红，但她的目光却没有丝毫的闪躲。 从这个晚上开始，韩月就在我们家住下了，在接下来的这些日子里，这几乎是我一整年以来最幸福的一段时间了，我们像是一家人一样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着，无拘无束，过着自由的生活。我想，这也是韩月想要的日子吧！ ...... 两天后，除夕来了，又是一年花开时。今年的春节比以往的任何一年都要“温暖”，春天似乎提前到来了，连春寒都变得温柔起来，许是因为韩月的到来吧。 除夕的这一天，韩月和我一起帮老程贴春联，程煜则去帮老妈做饭去，一切都和以往过年时走的流程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今年还多了一个人，家里的气氛也因为韩月来了而变得更加欢乐了，就好像爸妈已经把她当成了“儿媳妇”，这次的见家长真的太顺利了，也不知道到时候我去韩月她家的时候，是否也能像她来我家时这般顺利，相处愉快。 过节的日子里晚饭都是比较早吃的，饭后我们一家人在二楼的客厅看春晚，桌上还有老程刚给我们沏好的茶，茶杯上的热气升腾好似是在给屋里增添了一丝暖意。 “小月，你平常工作忙吗？”老妈削着苹果，笑着对韩月问道。 韩月抿着嘴“嗯”了一声，思索了下回道：“还好吧，我和程庭的工作时间都是差不多的，赶工作进度的时候就会加班比较多点。”她笑了笑，接着说：“现在程庭有了自己的公司，有时他可比我忙多了，不过这也没有影响我们相处的时间，谁下班早点的话就给对方带饭过去探班，吃完饭再一起散步走走，缓解一下工作压力。” 在这几天的相处中，一家人已经对韩月的家境有过了解了的，知道她是家境很富裕的那种，而韩月特意说了我也是有公司的，并且两人还经常在工作之余相处比较密切，这话里面有真有假，但不管怎样，至少她这样表达出来会让大家听了比较舒适，并且听起来没有那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同时也是为了透漏出一个讯息：韩月是故意在拉低我们之间的差距，不要让我们的家人有压力感。 果然，老程和老妈听了都乐呵的笑了起来。老妈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几小块，第一时间是把果盘递给韩月，韩月说了声“谢谢阿姨”，拿了一小块苹果，可却没有先吃，而是站起来很有礼貌的把果盘递到老程的面前，然后到老妈，接着是程煜，最后才分到我这边来。这一幕，我悄悄地瞄了一眼老妈的神情，还真有一抹赞赏之色。 吃完水果后，老妈从口袋里拿出三个早就准备好了的红包，分别递给了韩月和我跟程煜，起初韩月还觉得不太好意思，觉得该给红包的那个人是自己才对，但在老妈和老程的劝说下，她只好收下了。 我对韩月嬉笑着说：“你要是觉得真的不好意思拿的话，那就交给我吧。” 本以为韩月会给我“面子”，没想到她直白说道：“才不要，这可是阿姨给我的，要是我真的不好意思收下，那也是给回阿姨。” 老妈帮着韩月说话：“就是，这话你也好意思讲，要我说啊，你该把钱交给小月来保管才是，一家子的财政大权不都该交给女方保管的吗？” 我看了一眼韩月，发现她此时正得意地对我笑，我勒个去，这么快就达成一致了？接着我转头看向了老程，“爸，妈说的是真的吗？” “咳咳，说你呢，你好好地扯上我干嘛？”老程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这会就连程煜都在笑我，那笑声听起来有点像嘲讽的意思。 “闭嘴，你一单身狗在这乐呵个啥呢！还好意思笑我？” 程煜被我这么一说，顿时就被噎住了，“我什么都没说”，然后学着老程拿起茶碗默默地喝了一口茶。短暂的小插曲过去后，我们的聊天很快就回到了正轨上，话匣子随着春晚的歌舞声也被打开了。 小城市不像在广州那样有严禁放烟花的规定，此时此刻，屋内其乐融融，屋外烟花煦烂，把半天天空都画上了彩色。如果说烟花灿烂是春节气氛的点缀，那么此时在欢乐说笑着的我们就是一个家最好的样子！ ......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三天的春节就这么过去了，本来韩月是打算年初四就回去的，她是想自己先回去，然后让我继续留在家里陪陪家人，可车站的票都售罄了，只剩下很晚的一班车才有票，我们借此机会让她多留了一天，韩月说不过咱们几个人的劝说，只好听从了我们的建议。 次日年初五，韩月吃过了早餐后，我开车送她去了车站，路上，我想起了除夕那天晚上老妈给我们派的红包，于是忍不住问了下韩月她的红包是多少钱。 “999块。” “好巧，我也是耶！”我笑了笑，从方向盘那腾出一只手来握住了韩月的手，“我知道了，咱妈是希望我们两个可以.....” “天长地久！”这四个字，我和韩月异口同声说出来的，这默契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第89章 搞偷袭？ 送完韩月上车后，我开车顺便在市区兜了一圈才回家，在小城市里开车兜风那真是太舒服了，把车窗开到最大，任由风吹进来，惬意感油然而生。 回到了家，老妈拉着我进去了茶室，老程也在，接着两人好像是在审问犯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简直让我哆嗦起来。 我一头雾水的问道：“干嘛呢这是？” “你现在是越来越不自觉了啊，是不是出去外地工作了都不用再把自己的情况和家里说了？公司做得怎么样不说，啥时候买了车也不说，最重要的是什么时候谈的女朋友你也不说！你这是惊喜加惊吓啊！”老妈对我不满地训斥道。 我嬉笑了一下，坐在了老妈的旁边，然后拿起茶壶往老程和老妈的茶杯分别添了些茶水，“老妈你听我说，公司的发展情况也就那样吧，时好时坏，我一时半会也很难和你们说得清楚的，至于车子的事情，我一回来就说过了，那车啊，是公司给我配的，我自己的话上哪有那么多钱买得起奥迪A4啊。”我停顿了下，换了个坐姿，“咳咳，另外谈女朋友的事情，这个也是和之前公司的发展情况差不多的，时好时坏不稳定，其实我们很早之前就有在一起过了，但后来分手过一次，再到大半年前我们才又复合了，所以我不敢在和韩月还没稳定的情况下和你们说。” 这时候老程把我的话接了过去，并且很好地抓住了重点，说了句中肯的评价：“韩月是个好姑娘，从第一次见面一起吃饭时，我就觉得这姑娘的品行和涵养都很不错。这次她来我们家过年的这几天，深入地相处下来就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是没错的，我们都知道她是有着富裕的家境，但和其他的那些富二代完全不一样，为人低调，还愿意和你拉近双方相差的距离。”老程笑了笑，伸出双指指了指我，“阿庭，遇到了像韩月这样的好女孩这是你的服气，你可要好好把握住了，不要辜负了人家。” “是啊，当初和苏静无缘走到最后，这次，可不要把韩月也弄丢了。” “哎呀，妈！你提她干嘛啊，那都八百年前的事情了，没意思。”被老妈突然这么一说，我顿时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倍感无趣，虽说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已经在心里淡然了，但突然被人提起还是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我知道，我这不是让你引以为戒，吸取教训嘛？” 最后那两个词语忽然就点燃了我的情绪，“呵，合着当初我们分手了还是我的错了？到现在为止，现在是春节又一年了，她已经失踪了四年了，这什么概念？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人家要走，这还是我的错？” “好了！都别再说这件事了。”老程呵斥道，严肃的表情看着我，“你妈也只是那么一说，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我做了个深呼吸，站起身来说了句“我先上楼了”然后就走出了茶室，上去了二楼。上到了二楼，发现程煜正拿着手机小声地播放着音乐，目光注视着手机屏幕，不用看我都知道他是在。 我刚想回房间，结果程煜突然就冷不丁的说道：“爸说的对，老妈只是那么一说而已，你自己也说了她都失踪四年了，那你又何必那么激动呢？这往往就是说明还在意的表现。” “我激动是觉得那两个词语用得不对，而不是因为有人再次把她给提起来。”我面向着他反驳道。 程煜表情不变，依旧幽幽说道：“那两个词语说的就是你在意的那件事，因此你才会激动生气，所以说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丢！懒得跟你说！”我大手一甩，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回了房间后我就躺到床上了，打算啥也不想好好睡一觉，奈何我辗转反侧了许久才终于慢慢入睡。然而，我才刚睡了没多久就被发来的信息给吵醒了，本来就很浅眠的状态。我拿出手机一看，是韩月发来的，她告诉我已经回到广州了。我还没来到回复韩月，她就又发来消息了。 “程庭，叔叔阿姨在我走了之后有说什么吗？” 看到她这么问，我一下子就没什么睡意了，于是翻了个身打字回复：“有啊。”我故意没把话讲完，就是想吊她的胃口。 “哈？那都说了啥，是不是对我的印象不太好？”在后面她还加了个“撇嘴”的表情，可以说是很明白的表达了她此时内心的感受了。 “没有啦，你都近乎完美了，怎么可能会对你不满意呢？我爸妈可是都给了你很高的评价呢，所以你放心就好啦”我也加了个表情包，一个“可爱”的表情，示意她放宽心。 “呼那就好，我可是这一路上都很担心呢！” “哎，那什么时候你也带我去见见你家里人呀？” “还没到那个时候呢！你别着急嘛。” ...... 在韩月和我聊了聊天之后，我已经彻底没有睡意了，刚好也到了饭点，该下楼吃饭了。吃完饭后，我出去外面散了散步，在这种放松的状态下，我忽然想到了杨帆，春节都快过完了，这家伙今年到现在都没有约我出来。 思索了下，我当即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过了好一阵子杨帆才接我的电话。 我问:“忙什么呢？过年回来到现在，今天都年初五了，你咋还不出现，在哪呢，我过去找你。” 杨帆笑了笑说:“嘿嘿，那就不巧了，我昨天就坐高铁回来广州啦，假期短没办法，还有，你小子回家只是不是说今年韩月和你一起回家吗？我怎么好意思过去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呀！”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的声音，许是他在点烟。 听到这声音，我也点了一根，“那你现在是在公司上着班吗？” “刚下班，现在在走去地铁站的路上了。”他吸了口烟，接着问：“哎，你们这见家长的事情还顺利吗？你爸妈是啥态度啊？” 我得意地笑了笑，“顺利得很，我跟你说啊，你是没在场看见我爸妈那满意的表情，那眼神跟看着自家儿媳妇一样。” 我刚想接着说，结果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提示音，拿开手机一看，原来是齐民打电话进来我这，想着他应该是和我说一下新年祝福的事情吧，可这会还在和杨帆聊天，我就先挂掉了齐民的电话，然而才过了不到几秒钟，他又打来了。 “帆儿，齐民找我，打来两回了，我先接他电话，晚点再聊。” “好。” 我接听了齐民的电话，还没等我说话他就率先开口了：“你大爷！还敢挂我电话，我跟你说，你赶紧回来广州吧，出事了！” “不是，等会，你仔细说，出什么事了？”我的心顿时就随着他说的话变得紧张了起来。 “年前你不是说要把社交电商的业务给搞起来吗？从今天下午开始，我陆陆续续接到年前谈好的供应商的电话，说是取消合作，真的是各显神通找来各找推辞的理由，总共才谈妥了16个，现在已经走了五个了，最主要是，我们都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继续取消合作的，我现在开车过去找他们见面谈，一个人忙不来那么多，你赶紧回来帮忙。” 现在也不像是从前刚开始的那会了，遇到事情就慌张到不知所措，齐民说得是有道理的，像挽回供应商这样的事情不能让太多内部的人去处理，一旦传给下面的人听到了，肯定会影响军心，所以只能是我们两个亲自去处理了，现在就他自己一个人出去谈，的确是会忙不过来。 “我今晚就回来，现在收拾行李，晚上十点半公司集合见面聊。” “好，不过你要小心开车啊，不差这几个小时的时间，这边还有我顶着先。”这句提醒真让人暖心。 和齐民通话结束后，我立马小跑着回了家收拾行李，还好东西不多，把衣服收进背包里就行了。收拾好了之后，我对还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老程和老妈说道：“爸妈，我得现在赶回广州了，公司临时出了点意外，得今晚就回去处理。” 我说话的表情严肃，语气快速，所以老程和老妈都跟着我严肃起来了，老妈问：“很严重吗？现在都晚上了，开车上高速会不会很不方便？明天一早再走不行吗？” 我沉吟了会，摇头坦白道：“年前谈好的供应商突然有好几个变卦了，要和我们取消合作，年后回来马上就要执行的项目，这个节骨眼上一定不能出现差错，所以今晚必须得回去。” 老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无奈说：“好，好吧。” “小心驶得万年船，回去可以，但一定要注意安全，别争抢这几个小时的时间，知道不？”相比起老妈，老程倒显得平静多了，语重心长提醒我要注意安全。 我点点头就下楼了，老妈也跟着下去送我到门口，程煜这家伙现在正好洗着澡，我就不特意和他说了。 “妈，我走了啊。”我发现老妈此时一副忧心忡忡的神色，又折回来笑着安抚道：“没事，我也不再是以前刚出社会的小毛头了，这点事还是可以应付得了的，老妈就别太担心我了啦，好了，走了哈。” “去吧......” 我背对着老妈走了出去，心里有一股酸楚的感觉，慢慢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儿行千里母担忧”，可即便如此，我的脚步只能加快往前走...... 第90章 他被抓去调查了 三个半小时后的十点，我终于下了高速，向着公司所在的方向接着出发。 借着在等红灯的那会时间，我分别给齐民和老妈报了个平安，齐民说他自己这会也和一个客户谈完了，具体结果等会集合公司再说。 我比自己预计的时间早了五分钟回到了公司，齐民晚我十分钟也回来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会议室里是亮着灯的，因为年假的时间是在年初八，员工这会全都还在家里休着假。 “吧嗒”两声，我们两人同时点燃了一根烟，我先开口问道:“你刚去谈完回来的这个客户，现在是什么情况？现在全都仔细说说吧。” 齐民揉了揉眼睛，有些疲倦地说道:“这五个供应商里面，有三个是年前口头答应合作的，另外两个才是签了合同的，签了合同的当然是要优先处理，说明他们之前是真的有诚意合作的。” 他吸了口烟，无奈的语气接着说道:“可这班孙子不知道突然中了什么邪，在同一个下午里，不约而同地和我说取消合作。就我刚谈完的这个，签了合同的，你知道这孙子有多狠吗？我几万块钱买了烟酒茶三样东西，亲自去他家找他聊，结果话还没说几句，他直接就从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给我，直白说，呐，这是我这边赔偿的违约金，实在是抱歉。就这样把我给打发走了，我问他什么原因要取消合作，死活不肯说，一个劲地给我道歉。” “上来就主动给违约金？这明显是知道你会找上门来的。呵呵，有种！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给了他的这个种，事出反常必有妖，自从佳视出了公关危机后，外面那些和我们有业务竞争的公司一个个地都跟饿狼似的盯死了咱们！”我皱着眉头吸了口烟，大脑飞速转动着在思考:到底是谁在背后对我们搞偷袭？ “你说的有道理，事出反常必有妖，在这个时候对我们下手的，一定是对我们的业务布局十分了解的竞争对手，要不然他们的动作不会这么快，我们的计划是年后回来就正式启动项目，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正好可以打我们个措手不及！”齐民生气地拍了一巴掌桌子，眼神表露出狠意。 “我们来把整件事情的思路捋一下吧，就从我们公司当初开会公布说要做自己的短视频平台与社交电商开始起，项目启动到现在三番两次都遇到麻烦，不是公司内部出内鬼，就是外面的人给咱们挖坑。除此之外，韩政后来找到我时，他有和我透露过，安南华遇害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并且幕后者就存在我身边的人当中。”我双手撑在会议桌上，目光看着刚才自己一边说话，一边在白板上写下来的思维导图，“一切纠纷的起源，利益，永远都脱不了干系。那么，我们又到底动了谁的奶酪？” “你提醒了我：王浩！这孙子已经低调一个多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上次不是还扬言马上要给我们送第二份礼物么？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次客户和我们解除合作就是他搞的鬼？”齐民一个激灵，拿起红色的马克笔把王浩的名字写在白板上，再画了个圈。 我忽然想起在我们回家过年前，正是韩月和我过去齐民家一起吃晚餐的那个晚上，我们还在车上差点发生了争执，当初谈论的就是关于王浩的事情，韩月当时说他们整个家族都没有一点动静，本该两个世家一起约好要举办的晚宴也没有如期举办，那，现在王浩他人在哪？ 隐隐约约中，我越来越觉得王浩隐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像是一场布局，而我们只不过这个“局”里面某个环节的小人物罢了......想到这，我当即给韩月打了个电话过去，然而却收到了关机提醒的语音消息，要知道韩月可是极少会把关机的。 齐民疑惑问道：“怎么了，没接电话吗？” “她关机了，这件事情你和我说之前，有没有告诉韩月？” “有啊，我和你打完电话就和韩月联系了，毕竟她也是公司的股东之一......哎不对，嘶你这么一说，好像又提醒了我，从我和韩月说了这件事之后，到现在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她都没有回复，现在，还关机了......”齐民欲言又止的样子，大抵是也猜到了我此时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我呼出了一口气，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今晚先这样吧，明天一早我们再来公司分配一下工作，然后一起去找那些取消合作的客户，一个一个来谈，你待会把目前取消合作的所有客户的详细资料都发到我这，我先走了。” “哎！你等我一下啊......” 已经走出了会议室的我，身后的齐民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我已经没有留意去听了。下了楼，我驱车赶往了韩月住的小区。 我开车的速度很快，现在也夜深了，一路上都很通畅，十多分钟就来到了她住的小区。韩月之前是有给我留门卡的，所以我报了房号和出示了门卡，保安小哥就放我进去了。 上到了韩月住的房屋，我先是敲了敲门，但没有动静，“月儿，是我，你在家吗？”又过了一会，我忽然听到了屋子里面有哭泣声，但是是很小声的那种。这会，我再也按捺不住了，拿出房卡把门打开。 “月儿，你在家对吗？”我小声问道，同时把屋子里的灯打开了，然后发现哭泣声是从她房间的位置传出来的，于是踮着脚步走进了她的房间门口，小心翼翼地拧开了锁。 果然，那个哭泣的人正是韩月此时她双手环抱着膝盖，蜷缩在床边的角落里，发丝凌乱，眼圈通红，时不时还在抽泣着。 “月儿，你怎么了？”我连忙走过去半蹲着，双手扶在她的肩膀上，“发生了什么事？” 韩月像是找到了一个温暖的依靠一样，张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我，接着大声哭泣说道：“程庭，王浩被抓走调查了！” “抓走了？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缓缓松开了我，吸了吸鼻子，说道：“今天晚上，我们和王叔叔王浩的父亲一家在咱们家吃饭，可晚宴才开始了没多久，家里突然来了几个陌生男人，说是自己刑警，出示了证件后就把王叔叔和王浩都带走了......我爸爸已经去处理这件事了，可他就是不让我去参与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都还没有结果......” 我沉默了一阵子，轻声问道：“那他们是被什么原因带走调查的？” “涉嫌侵犯商业秘密罪和......跨国走私。”韩月表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可能......不可能的！王浩和王叔叔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看到韩月此时为了另一个男人而表现出这样的情绪，我心里并不那么好受，也许是醋意，也许是感情上的落差，也有可能是两者都有吧，才让我此时有了异样的感受。 我轻轻地把她搂进怀里，安抚道：“好了，没事了，我在这陪你。” 过了一小会，韩月的情绪终于逐渐冷静下来了，她缓缓地抬起头来，“你不是还在家吗？怎么会出现在广州了？” “晚上齐民给我打电话说是公司年前谈好的客户突然在下午有几个人都说要取消合作，我只好开车赶回来，回来就在公司和齐民商量着怎么解决，他说这件事情也有和你发信息过去了，但你没有回复，我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手机关机了，所以我只好来小区找你。”我和她一起坐在了木地板上，解释着自己此时出现在她面前的原因。 韩月起身翻着东西，寻找着自己的手机，最后是我在床底下找到了她的手机，手机屏幕上还出现了一道很明显的裂痕，真不知道在我没见到她之前，她都还发生了些什么。 “对不起，我手机没电了。” “没事，见到你人就好了。” 这个晚上我留在了韩月这里过夜，她想让留下来，我自己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现在这种状态待在屋子里。安抚好了她的情绪后，我下楼去车子里拿了一套新的衣服，顺便在楼下抽了一根烟。 抽烟时，一座忽明忽暗、线路出了问题的路灯引起了我的注意，忽然感觉此时的自己就有点像这盏路灯，忽明忽暗，时好时坏，每当在自己感觉生活有了点起色的时候，忽然就因为发生了某些意外，又被打回了原形要知道，今年现在才二月份，又是一年在年初的时候就迎来了一个不好的开头...... 一根烟抽烟，在我把烟头掐灭的同时，情绪也被埋藏在了心底里，我拎着背包转身走进了电梯里。回到了屋子里，发现韩月已经抱着一只大熊玩偶睡着了，我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去洗了个澡，然后回房间把她怀里原本抱着的那只大熊换成了我，这才一起安然入睡。 第91章 愿意说出真相的人 这一夜我一觉睡到天亮自然醒，大概是心里潜意识告诉自己早上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在七点多就醒来了。 我看着此时枕在我手臂上还在熟睡中的韩月，小心翼翼地把手抽离出去，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简单的洗簌后，我去冰箱里就地取材找了些面包和鸡蛋做了一顿双人份的早餐，自己吃完了之后，把另一份盖好，接着倒了一杯牛奶走进房间，放在韩月旁边的床头柜上，杯子下还压着一张纸条：早餐已经做好了，醒来记得喝牛奶，我先去处理公司的事情了。 ...... 上午，在公司里和齐民沟通了一下之后，我们就各自开车出发去找客户谈了，路上我找个商场买了些礼物，这次我去谈的是另外一个先前签了合同的客户，就看我能不能从他那找出点什么线索了。 这个客户是在郊区那边的，我花了个把小时才去到了目的地。这个客户和我一样姓程，叫程海，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大哥，早些年自己盘下了个果园，当初那个果园是被人低价转出去的，因为生意做得不景气，程海那时候还是个小白，啥也不懂，但就是瞄准了水果批发这一块市场的前景，坚持要做下去。后来程海特意去找了很多有经验的果农来请教经验，四处出差学习怎么种植出更好吃的水果，其余时间来研究营销策略，最后竟然成了，现在已经在多个不同的地区有了属于自己的果园，只不过郊区这边的这个果园是他发家的地方，索性把房子也建在了这边。 而这，也是程海的牛逼之处，目前在水果批发行业，他算是小有名气的商家了，主要是他的水果质量很好，业内口碑极高，所以我们才费尽心机要和他谈合作，可如今却忽然要和咱们取消合作，这个是和他一向口碑很好的形象不太符合。 当我来到了这个果园时，往里面走进去了些，看到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小女孩在摘草莓，从那个女人看小女孩的宠溺眼神，可以看出来她应该是那小女孩的妈妈。 我走近了些，微笑着说：“你好，请问程海，程先生在家吗？” 那中年女人看了一眼我手里拎着的礼品，神色一变，淡然说道：“不在。” “那请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他出差去了。”那女人牵起小女孩的手走出了草莓田，然后把拦在我面前的那一排竹门给拉上，俨然是要把我给拒之门外。 “哎，我......”我朝她们的背影挥了挥手，但人家压根不理我，直接把里面屋子的大门给关上了。 虽然他们是这样的态度，但我并没有很气馁，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把礼品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我点了根烟，然后陷入了漫长的等待。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可对于现在在室外坐着等待的我，这大太阳的天气就显得有点“天公不作美”了，一根烟抽完，我感觉口干舌燥，于是回车子里拿出保温杯喝了口水，这才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坐着等。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就这么过去了半个小时，屋里边还是半点动静都没有，好像是压根就没打算理我。又过了二十多分钟，齐民给我发消息了，问我这边情况怎么样。 我打字回复：“有点惨，门都进不去，现在已经在屋外坐着等了个把小时了，程海的老婆说他出差去了，但我感觉这是骗我的，我再等等吧。”发过去之后，我又编辑了条信息：“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齐民过了好一阵子才回复我：“在谈，刚刚他去接电话了，我才有时间问你情况，唉，不过我感觉情况不那么乐观，又一个是铁了心要取消的，等他打完电话我再问问他到底是什么原因要和我们取消合作吧。” “不聊了，他回来了。” 我看着他发来的第二条信息，默默地把屏幕锁上，然后往屋里看了一眼，还是没人，于是又点了一根烟来解闷。 等我抽完一根烟想要找水喝的时候，结果保温杯里就剩一丁点水了，都不到一口就没了，压根就不解渴。 “哥哥，你吃草莓吗？”一把稚嫩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哎，丫丫你回来！” 我转身一看，正是那个小女孩，手里还捧着一碟新鲜的草莓，她的妈妈也急忙地小跑了过来，把小女孩搂住，警惕的表情看着我。 她对我不满的说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都说了程海不在家，你还在这等着，再不走我可就要报警了！” “姐姐，您别紧张，我是乌托邦的执行总裁，年前已经说好和程海这边的果园达成合作了的，连合同都签了，结果昨天忽然说要取消合作，打电话又联系不上，我只好亲自登门拜访了。”说完，我从公包里拿出合同递给她看。 那女人压根就不看我的出示的合同，似乎早就知道我来的用意，这时，她刚想说话就被屋里面的另一把声音给喊住了，“让他进来吧。” 我定神一看，说话的那人正是程海！ ...... 程海让我进去之后，叫他的老婆带着小女孩出去了果园那边玩，屋子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在。程海先是给我倒了一杯茶，接着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的同时，也递给了我一根。 “我知道你们迟早是会找上门来的，也确实想着逃避，可看着你在门外都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了也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叹了口气，“本来啊，这签好的合同是应该和你们合作的，我相信程总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在业内的口碑是怎样，但这次，实在是不好意思了，这是合同上的违约金，你拿去吧，就当是遇人不淑，老哥对不起你们！” 我看着他移到桌上的银行卡，并没有马上接过来，我目光看向了他，沉吟了会，说：“程大哥，在你和我们取消合作的当天，还有另外的四个供应商都表示要和我们取消合作，这肯定不会是巧合，我就很想知道，为什么连合同都签了，项目也马上就要执行了，怎么就偏偏在这个时候变卦了呢？哥，我恳请您给我个理由好吗？” 程海避开了我的目光，面露挣扎之色，“我也是有苦衷的，程总，就让这件事情尽快过去吧！您也别再问下去了，好吗？”他起身走向了窗前，给了我一个背影。 “苦衷？”我疑惑问道，沉吟了会，试探性地说：“我看，是威胁吧？” 程海的背影轻轻一震，看来是被我猜中了，我也站起身来，走到了他的旁边，放松了语气恳求道：“程大哥，算我求你了，你只需要告诉我原因，否则我们公司将有可能会面临更大的、未知的风险，大家出来做生意，都是很不容易的！”说完，我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唉......”程海转过身来，放下了我的手，满脸无奈的说道：“前阵子，我们业内不知道是谁放出来的风声，扬言说：如果发现有人胆敢跟乌托邦合作，那就后果自负！起初我并不相信，后来在春节年初四的那天，我在山东那边的一个果园忽然被人给下药了，好一部分的果树都死掉了，一夜之间损失了一百多万！这不是赤uouo的警告和威胁吗？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程总，事已至此，我只能和你们取消合作了，否则我还会有更大的损失！！” 我内心充满了震惊，到底是谁这么歹毒，为了压制我们公司的发展，竟然把我们给“断粮”了，躲在暗处使阴招，为什么不出来直接和我们乌托邦硬干呢？！ “这可不是小事，谁敢这么做？程大哥，那你报警了吗？” “报警？呵呵，人家敢在我们业内放出风声，并且还来了真的下马威，你觉得报警还有用吗？越想把事情闹大，我们损失就越惨，这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事情！”程海神色愤怒，但又无可奈何自己吃了个这么大的亏。 我沉默了会，问：“你说的人家指的是？” 程海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接着走到茶几上，用手指点了点茶水，写出了四个字，我走过去定神看去桌上的四个字：天盛集团！！！ “我知道的就么多了，剩下的就算还知道也不能和你再透漏过多了，唉，程总啊，我劝你也想好怎么退出吧，你已经得罪了不好惹的人了！”程海把茶几上的四个字给擦掉，然后转身走进了屋里面的房间，这是要送客的意思了。 我的内心还停留在惊讶之中，又是天盛集团！这玩意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我连它是什么东西都不了解，又谈何得罪了它？ 在那站了一小会，我瞥了一眼桌上的那张银行卡，最终还是没有伸手去拿，在这件事情里，程海也是一个受害者之一，这些钱还是留给他去弥补自己损失的那个果园吧。 从程海家离开后，我驱车赶回公司，路上给齐民打电话，告诉他事情有结果了，尽快回去公司集合面谈。电话打完，我把油门踩深了些，加快了车子的速度，嘴里念出了个四个字：“天盛集团！” 第92章 上劳斯莱斯的流浪汉？ 回到了公司后，齐民已经在会议室里抽着烟等我了，满脸愁容的样子。我径直走进了办公室，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赶紧的，说吧，什么情况？”齐民抛了根烟过来给我，急忙问道。 我花了几分钟时间把上午在程海家商谈的整个过程和齐民说了出来，沉吟了会，我接着补充说道：“程海他是被逼的，按照他的说法来看，其他另外的几个供应商也是和他一样的情况。” “天盛集团......不管是人是鬼，我们都要想办法把他给揪出来，咱们被别人在背地里阴了多少回了，我估计全都和天盛集团脱不了干系，可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咱们到底哪里得罪它了啊！”说到最后，齐民又气又无可奈何。 “上次你不是有说找人去调查天盛集团了吗？后面怎么没有下了？” “唉，查到的那些都是无关要紧的皮毛，压根就不起作用，只知道一点。”齐民目光看向了我，“这玩意的根据地是在海外的，涉及的行业领域众多，据说打算要引资进国内发展。” “嗯？”我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你刚才说，这玩意打算到国内发展？” “昂。”他点点头回答了我的话。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它现在是已经半只脚迈进来了，而我们正是他们迈进来的一个小小的绊脚石，想要垄断行业，所以才对我们出手了？” 齐民思索了会，否定了我的猜测：“不太可能吧？你想啊，它是一个庞然大物，对我们这些小鱼小虾在意吗？我们也完全对它起不了任何的影响啊。” 我闭着眼睛想了一下，觉得齐民说得确实有道理，“啧，烦死了！”我挠了挠头发，做了个深呼吸，“明天就结束年假了，还有两天项目就要启动，之前投入的预热广告费和做的宣传，外面的人都等着小程序上线搞这一波大型的促销活动，这下瞬间少了五个供应商，让本来就不多的产品变得雪上加霜了，你说该咋办啊！” “我不知道，想吧！”齐民看了看时间，拿起自己的手机走向了会议室的门口，“我下去买点吃的上来，下午咱们都待在公司想想怎么解决这个事情吧，你要吃什么？” “吃钱。” “呵，这玩意要是能吃还轮得到你？不鸟你，要吃什么发我手机上，我下去了。” 齐民下去后，我点了根烟，半躺在转椅上，双腿交叉着放在会议桌上，，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烟盒，我给齐民发了条信息，叫他带包烟上来，再打包一份牛腩面。发完了信息，我直接把手机扔在了桌上，缓缓地吐出一口烟。 ...... 吃过了午饭，我和齐民这个下午真的全都待在了公司里想着解决办法，最后得出了两个选择：第一，找最后留下来的那十一个供应商对接需求，如果活动期间订单量上涨了，那就加大我们的采购力度，让那些同行的供应商补上之前那些取消合作的商家的产品，但这种需求太过于模糊，很难有一个精准的把握，因为活动还没开始，谁也不敢保证订单的量会有多大；第二，活动正常举办，如果在那期间的订单量超出了我们的预算，那就直接上批发网站进行采购，找那些能一件代发的商家来帮忙发货过去，可这样还是没有办法能保证有足够的商家愿意合作，也不清楚采购量有多大，人家很难跟我们合作，而如果是我们从批发网站里采购回来了，再发货给顾客，那这个快递的周期就等于延长了双倍，第一次大促活动给人家消费者的购物体验感留下来很差的印象...... 唉，不管是第一点还是第二点，全都不是什么好主意，可这又是我们目前能想到的解决办法了，其他合理的解决方式又根本不够时间去操作实现。 离开了公司后，我回去了出租屋，路上收到了杨帆给我发来的信息：阿庭，哥们已经搬好家了，看你这些天都太忙了，我就没有给你添麻烦，比起你现在遇到的情况，我这搬家都是小事。哥们虽然帮不了你什么，不过如果需要喝酒聊天的话，打个电话过来就行。 看完了他发来的信息，我又是感动又是一点愧疚，确实是太忙了，时间全都花在了找客户商谈和跟齐民讨论解决方案的事情，如果不是他发来消息，我真的都忘了今天是杨帆搬家的日子。 回到了出租屋后，杨帆的房间果然空空如也的，但整个屋子他都在走之前打扫过了，干干净净的。看着那空了的房间，我的心也跟着“空了”，在屋子里感觉有点闷，索性出去走走。 虽然是走出了屋子外面，但一时之间我也没想好去哪里，在那兜兜转转了一会，决定去天桥那边找天叔聊一下吧，正好把自己最近遇到的困惑向他请教一下，说不定能有解决办法。 我买了一点烟和酒才过去，可当我上到了天桥那时，结果看到天叔之前所在的位置换了个人，心想：这，不是之前的那个流浪汉吗？我会对他留有印象，是因为他是一个光头大叔，特别好记。 我走过去，半蹲下来问道：“叔，你好，请问之前在这个位置的那位大叔去哪了呢？” 只见那光头大叔似乎对我问的问题很不满意，甚至是有点生气的表情。我从袋子里拿出一包烟递给他，笑着说：“我找他有点事，叔，您要是知道的话就和我说一下好吗？这包烟就当做是表达我的谢意了。” 他狐疑的表情看着了我一会，犹豫着把我手里的烟接了过去，拆开包装抽出一根点上，“唉，没想到出来做个流浪汉都需要套路才行！小子，我告诉你吧，这个位置，从很久之前就是我的了，我也没啥的，就靠一把吉他卖艺赚点钱，突然有一天，就你说的那个人啊，他突然过来找我，说是在附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广场，那边人流量好，卖唱啥的特别好赚，还说他自己之前就是在那边赚到钱了的。我信了，也去了，后来发现自己被骗了！” 我问：“被骗了？难道你没在那个广场像他说的那样赚到钱？” 光头大叔嘶了口烟，摆手说道：“不是不是，我的确是在那边的广场赚到钱了，后来那个广场被整改了，我只好又回到了原来这边的位置，结果发现他已经把我这位置给占了。我不甘心啊，于是就天天暗中观察他，期待他能在某一天搬家撤了，这看着看着啊，忽然有一天他做了一件刷新我这大半辈子认知的事情” 他把烟头掐灭，神色有些激动起来，“你知道吗？就你要问的那个大叔啊，有一天他突然就离开了自己的位置，我出于好奇就跟了过去，结果看到他上了一辆豪车，我也不是个土鳖，一眼就认出了那车可是劳斯莱斯啊！两个西装革履打扮的男人恭敬地请他上车，坐在后排的位置，啧啧啧！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年头，居然有人会看上一个流浪汉，请他上那么好的车？”他自嘲的笑了笑，“太颠覆我的认知了！” 别说他，我都被刷新认知了，“叔，您确定自己没认错人吗？” “哪能啊！我天天盯着他看，化成灰都认得清，不过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那您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多久之前呢？” “忘喽！估摸着是在年前的一个多月前吧！”过了会，大叔面露回忆之色，接着说：“哎，那时候网上不是还有一个很热的新闻吗？就那什么说ZF的某些部门不作为，谋杀案都迟迟不给说法的热门话题，嘿哟，那些天可是人人都在议论那事，我坐在这都听过八百回了，差不多就是那个时间吧，那流浪汉就上了劳斯莱斯逍遥去了。” 我内心惊讶的同时又感到疑惑，难道真像眼前的这位光头大叔说的那样：天叔被哪个富豪给看上而请走了？可我还是觉得这样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我和他再闲聊了两句，然后就离开天桥了。 ....... 两天后，我们的社交电商小程序“云购”随着咱们提前策划好的开业活动正式上线了，这一次还是得感谢鼎晖集团给我们乌托邦提供的广告资源，所以才有了即便我们公司在上一次“佳视事件”的影响后，还是可以圈住一大波的用户参与我们的开业活动。 活动开始的当天，公司的所有员工全都回来了，我们只给了他们一天的调整时间，之后就马上进入紧急的状态去做好这一场开业活动了，在这关键时刻，我和齐民哪也没去，全都留在了公司跟进活动效果。 一开始，活动的整体效果还算是很不错的，然而，直到一个电话的打来，让我和齐民都陷入了“头皮发麻”的状态意外，再次降临，而且这次的炸锅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严重得多....... 第93章 惨况 我们千算万算，最后还是没想到先前那些最后愿意和我们合作的供应商会在活动举办的时候，突然又有四个供应商临时变卦单方面宣布和我们取消合作了，本以为前面的那些取消合作的供应商没了就没了，也凑合着这么办下去，没想到现在的才是“重头好戏”，先前的不过是“甜品”而已。 “程总、齐总，这可怎么办呀！目前和我们取消合作的供应商一共有六百多个订单是他们那边的，这，这取消了我们怎么发货？！”物流部的经理着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跺脚，满脸愁容。 我心里一声长叹，你问我，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咋办才好了，齐民的状态和我也也差不多的。我思索了下，先是让物流部的唐经理出去，然后在办公室里拉着齐民讨论这个麻烦该怎么解决。 “生气是没有办法的，问题摆在这了，咱们想想该怎么解决吧！”我拍了下齐民的肩膀，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行，那咱们一步一步来解决。”他做了个深呼吸，思索了下，说：“第一个，先做好决定，现在出现的这种情况可不是小事，活动期间还好，但一旦活动结束了我们发不出货，那才是问题的开始，为了减少后面的压力和避免出现更大的麻烦，我们是否要现在取消活动？” “不行。”我当即否定，“如果现在取消活动，对我们造成的损失只会更大，且不说现在投入的成本有多高了，还有对消费者的影响，第一次的上线活动就半途而废了，以后还能有几个消费者会再过来我们云购买东西？至少参与过的这些消费者就基本上不会再来了。” “OK，那你说该怎么办吧，小程序上面现在摆着的产品至少有百分之三十是来自那四个供应商的，后面肯定还会后更多的消费者去买他们的产品，量越大，我们的处境就越危险。”齐民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程庭，你别想着现在让我找几个经理啥的一起出去跟那四个扑街谈了，他们敢在这个时候取消合作，并且全都是直接一次性把违约金打到我们账户上，明摆着是铁了心要耍我们的！” “合同里面应该有写合作过程中，如果有一方违约了履行合同的义务，将要对另一份赔偿损失这一条的吧？违约金这么快就打来了，那还有剩下的损失费呢？”我想了想，接着说：“你先看看账户上现在一共有多少钱吧，然后再让财务那边着手统计我们接下来大概的损失会有多少，这场官司，我看是要打的了，要不然咱们都要玩坏了！” “好，那现在呢？总得找出个具体的解决办法吧？”齐民问，他发现我在看他，接着一脸无辜的补充道：“你别看我呐，这些你比我擅长，公司的运营和公关危机等等，你比我懂得多。” 我无奈的如是说：“唉，你爹把齐氏集团交给了你，心可真大！” “滚，我那也是被逼无奈半路出家的，表面上让我掌权，实际上在背地里都是有军师指点的，怎么可能真让我直接放开来做，而且我这也才学了没多长时间。” 我沉默着思考了好一阵子，狠下心来做了个决定：“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在解决前面那几个供应商时一起讨论出来的两个选择方案吗？现在看来，我们只能是双管齐下了，现在取消合作的那四个孙子，产品我们先摆在那，消费者要买也不能拦着，然后我们安排人马上到批发网站进行采购发货吧，只能赌一把了，直接采购的发货地址填顾客的，先把现在已经下单的订单给解决，要不然人家盯着后台的物流进度一直都是未发货状态，肯定会着急，一着急就会找客服了，到时候会更乱。” 齐民半信半疑地问：“这......能行吗？” “要不然你还能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吗？我都说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现在咱们只能铤而走险地赌一把。” “那听你的，就这么安排下去吧。” ...... 从我们讨论过后，临时的解决方案在我们走出办公室后就开始执行了。活动的时间是三天，今天刚好就是第三天了，在后台那看订单量的上涨，一边激动又一边担惊受怕，这种纠结的心情实在是让人太难受了。 晚上八点，活动终于结束了，与这场活动相关的所有同事全都被留下来加班，我们需要做清晰的活动效果和财务的统计，以便次日开始做好相关的行动措施。 会议室里，二十几个人都在这，包括我和齐民全都在场了。我清了下嗓子，站在最中间的位置，看着眼前的众人说道：“活动至此终于结束了，在过程中出现了一些意外，大家都有齐心协力去解决问题、克服困难，这一点是好的，但是呢......还是有不足的地方。” 我停顿了下，目光看向了林浩轩和财务部的梁主管，“你们俩人给大家说一下这次活动的情况吧，浩轩你先来。” 林浩轩点了点头，回道：“三天的活动，小程序的总营业额是19万，新增用户1900多人，有效订单合计600多个，但......”他停顿了一会，犹豫的目光看向了我，我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但，所有的订单里面超过有一半是来自那些取消合作的商家，按照之前我们和他们商谈的最后一步就是，活动三天他们的产品还允许放在咱们小程序上，但活动过后就必须下架了，现在我们已经安排人把他们的产品下架掉，我这边了解的情况大概就是这些。” 我点了点头，看向了梁主管，“梁主管，到你了。”本来关于活动在财务上的汇报应该是由运营来说的，但自从萧景那混蛋走了之后，我们一直没有招到合适的人，也不敢再贸然再招这个重要的岗位了，需要谨慎。 梁静的脸色变了变，一看就知道这数据不会好看的了，“如果说，把我们投入小程序里面的所有资源折算成金额的话，我补充一点，这里面的假设是包含了广告费的，那么总支出一共是80万左右，至于营业额那边，去批发网站上采购产品的成本暂时还没有统计出来得了，所以没办法汇报，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不管怎样都好，我们这次活动的亏损至少也是在30万以上这个区间的。” 梁静一汇报完，全场都鸦雀无声了，每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本来像这种比较核心点的信息应该只能让我们高层才知道的，但现在全都透明化了，我和齐民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现在还留在公司里的人有一种危机感。公司最近这几个月里接二连三的出现意外情况，早就有员工出现了别的心思，借着这个时候正好可以看清到底哪些人会选择留下来。 我呼出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问：“采购部和物流部的负责人呢？怎么两个都没来参与这个会议？” 齐民回答了我的问题：“开会之前他们和我说过了，采购部那边一直在和批发网站的厂家沟通着，物流部忙着发货，两边都忙得热火朝天，所以没来参加会议。” 我揉了揉眼睛，沉默了会才说：“Ok，这就是我们这次活动的真实情况了，我没有让财务以及项目经理提前和我汇报，而是在场会议上透明化地公布出去，这么做就是希望在座的各位能有一个意识：公司现在的处境不那么理想，作为一家创业公司，现在已经到了一个关键的阶段了，撑下去，我们会有一个质的飞跃，撑不过，那大家都知道结果，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给大家保证的是：你们该拿的工资，我们就算砸锅卖铁都会付清，接下来可能会有很大的整改，以及会面临更大困境。” 我围着会议桌慢慢地走着，发自内心的感慨道：“人各有志，怎么选择我都会尊重大家的决定，但如果一旦公司撑过去了，还是在这种低谷期的时候，那么在未来如果你们留下来的话，公司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付出过的人。我知道，早在之前就有听说到某些人在私下说起闲话，说公司不行了，账上没钱了，公司快要倒闭了等等类似话，我全都没有去理会，即便我在场听到了也一样，还是那句人各有志。” 说完，有些人的眼神和表情就变化了，基本上都是一些基层做执行的员工，大概是“修为”还不够才会当场表现出来吧，往往是这些人才会存在“异心”，不过我倒希望这些人可以趁早离开。 后面这个会议齐民也有发话了，说的话和我说的是差不多的，只不过是换了一种表达方式。在我看来，即便是那些有“异心”的人还没有走，但在这一场会议之后也是要走得个七七八八了，这是我能想象到的了。 第94章 只有他回来了 二月二十八日，星期日，雨，乌托邦会议室。 今天是二月份的最后一天，也是小程序上线活动后的第五天，此时我和齐民两人坐在会议室里抽着闷烟，今天周日大家都休假了，我们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再加上烦躁情绪的影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在不久之前，我们刚和财务通过电话，电话挂掉之后，我和齐民两人的情绪就更惆怅了。 “公司没钱了，刚才财务你也听到了，现在该怎么办？”我往齐民那边吐出一口烟，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齐民丝毫不理会我喷过去的烟雾，要换做是以往早就摆手驱散烟雾了，他沉默了片刻，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也没辙了，打电话给投资人，人家不接；昨晚回去跟我家老头子想说这事的，结果我话还没说出口，他就直接给我回了没钱俩字，所以......”他撇着嘴，两手一摊。 “先想办法给员工把工资给结了吧，月底了，还有十天就是发工资的日子，除了现在账上的那五十来万，我们还得再想办法，公司的日常花销都不够。”我看着指尖那根快要燃烧到过滤棉的烟头，逐渐陷入了沉思，难道，我们公司也要像这根烟一样燃烧到尽头了吗？ “这种小点的钱我自己还可以垫出来撑着，但我考虑的是大的钱，要不然项目就做不下去啊，短短的五天时间，行政那边陆陆续续汇报过来说有人辞职，走了估计得有十几个人了吧。”齐民把烟头掐灭，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钱包，抽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这张卡是我自己的钱，大概还有四十多万吧，你先拿来周转一下公司的运营。” 我盯着那张卡看了一小会，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愧疚，于是也拿出了自己的银行卡，“我这里还有十万左右，一起凑合一下吧。” 齐民按住了我的手，劝说着我：“得啦，你那点钱先留着自己用吧，我这种就算是一分钱都没有了也不会有很大的影响，回家就行了。” 我反过来按住他的手，坚决的口吻说：“不，这次我必须也要出钱，不管多少都好，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有责任，你还记得当时我问你借了十万块吗？那会你还说，钱可以借给我，但得要和你一起搞项目，现在这钱我该还了。” 齐民沉默片刻，神色复杂之下最终还是松开了我的手，“行吧。”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是我拉你进这个坑的，就算再差哥们也不会让你把自己搞得负债累累。” “说的什么话呢这是。” 忽然，办公室外面传来了高跟鞋“噔噔蹬”的声音，我和齐民转头看去，正是韩月！她穿着一身职业装，神色冷若，看起来还有一丝疲倦感。 韩月走到会议室门口就停下脚步，厌恶的表情看着我和齐民，“虽然说今天大家休假，但要是有人来了怎么办，你们两个能不能注意点？” “呃，对！这个是要注意一下。”我推了下齐民，示意他把窗户全都打开，齐民会意，当即去把窗户都打开了，韩月在门外站了一会就走进来了，手指遮住鼻子。 “公司的事情我知道了，两位烟鬼有想到什么解决办法了吗？”现在韩月说话是越来越会用词了，以前可不会这么说话。 我和齐民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她问的这话。韩月在我们沉默不语的时候从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作为股东，公司的发展好坏我都有责任，由于我平常过来乌托邦这边的时间比较少，所以会忽略到很多东西，现在这也是我惟一能做的事情了，这张卡里有两百万，先拿来周转一下公司的运营吧。” 齐民有些惊讶的表情看着我，眼神中透露着询问的意思，我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道韩月今天过来是给咱们“送钱”的。 韩月无语的表情看了一眼我和齐民，“你们俩别在这打眼色了，把钱收下就是了。” “好吧。”此时我手里已经拿着三张银行卡了，我们三个一人一张，再算上公司账上原有的，加起来一共有三百来万，后面还会有部分客户的尾款结清，也会有有一点钱进来。 至此，公司的金融危机终于短暂地缓了过去。 “对了，还有件事。”韩月神色犹豫，看起来情绪也跟着有些波动起来了，“王浩在前几天出来了，但......出来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而且没有跟任何人联系，我也是托人打听过了才在今天知道的。” “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那，那他......”我想问的是王浩他爸怎么样了，两父子同时被带进去调查的，但回来的只有王浩自己一个人。 “王叔叔，恐怕要被判刑了，而且还是很重的那种......”韩月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起来，脸上尽是遗憾与心疼之色。 齐民也严肃起来了，问：“重刑？这是怎么回事？” “滥用职权、走私、贪污......”这里的每一个字在说出来时，韩月都如鱼刺哽喉一样。 我轻轻地搂了下韩月的双肩，安抚着她的情绪，齐民呼出一口气，问：“那王浩呢？他还是没有下落吗？” 韩月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看着齐民给他打了个眼色，示意他暂时不要再问下去了，他会意地点点头。 紧接着，齐民的电话就响起来了，他接起电话，过来几秒，“什么？！”他面露紧张之色，“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过去医院。” 一听到“医院”两个字，我和韩月都往他看了过去。齐民收起了电话，“梦珺要生了！我现在得马上赶去医院，你们俩先聊。” 我说：“那你快去吧，祝平安！” 齐民走了之后，公司里就剩下我和韩月了，两人在会议室里待了没多久，韩月说想出去走走，我自然陪着她一起出去。说起来，自从我们回来广州之后，已经有些日子没有一起散步了，因为各自都发生了太多事。 散步时，我看韩月的情绪并不高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思索了会，停下脚步牵起她的手，轻声说：“月儿，我看你情绪不太好，要不休假去放松几天吧。” 韩月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觉得最近发生太多事了，有点反应不过来，还有就是我爸爸，自从那天跟王叔叔他们一家举办了家宴，发生了那件事情后，我爸爸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之前做的休养好像都不太起作用了。”她咬着嘴唇，一脸神色担忧的样子。 我关切的语气问道：“那叔叔有去做检查吗？” “昨天夜里，爸爸突然就吐了，梁叔在今天早上有带他去找何医生做检查了，但检查报告暂时还没出。” 我继续安慰道：“没事的，你不用太担心，韩叔叔之前的胃癌不是已经做过手术了吗？我相信这些都只是暂时的，休养一下身体会好起来的。” 韩月轻微的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我们也接着往前走。 ...... 一天后，王浩的父亲王茂坤被双规的新闻就传开来了，作为D市的ZF高guan，这新闻一出，顿时外界热议纷纷，而和他们王氏有关联的所有企业集团全都要被调查，包括先前有接触过的Z实业集团、XX酒庄等等，就连跟王浩有关的幻音、星辰国际等公司也一样被调查了，一时之间，那些和他们一家子有关联的大公司的股价顿时暴跌，上演了一场马太效应的现象。 在这一天里，又到了有人欢喜有人愁的时候了，徐梦珺成功剩下一男一女的龙凤胎，对于这种大家族而言，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两种反差让我回想起了当初王浩公开发表的那条动态“有人欢喜有人愁”，我没有像他那样在对方遇难的时候发这么一条动态出去戳对方的痛处，比起这些，我更加关心的是他到底去哪了，又为什么会出现了现在的这种麻烦？总以为我们这边的麻烦都是王浩搞出来的，没想到现在他自己也遇到困难了。 ......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星期，在这个星期里，齐民继续出去拉资源，而我除了运营公司之外，还去了暗香那边，幸好有段云歌帮我看着，可以说他这个职业经理人做得很不错了。我过去暗香那边调动了一笔资金过来自己的账户，卖出了自己百分之一的股份来换的，这事也是事先和人在北京的蓝玉沟通过了的，也许他对我的这种做法会感到有些费解，可事实就摆在那，为了乌托邦能熬过这道坎，只能“拆东墙补西墙”了。 这日，商界又出了一个令多个企业家都震惊和颇为关注的大事：天盛集团正式在广州成立一家新的公司，叫“天元化传媒有限公司”，发布会将会在明天早上举行。据说，天元化的最大股东是一个海归，并且这个人在天盛集团里面的身份极为特殊。有了这些“装饰”，外界的人对着“神秘人”有了更深的好奇心。 还别说，我也想去见见这个“神秘的海归”，顺便去现场看看能不能了解到更多关于天盛集团的信息。 第95章 原来是他！！！ 早上八点半，我先是去了公司把相关的工作给安排下去，同时回复邮件。处理完了这些后，时间刚好九点左右，我驱车出了门，前往了天元化的举办的发布会现场。 在路上，韩月和我联系了，她说也要过去看看，因为她从别人那得到了一个消息：王浩，今天也会出现在那。 二十多分钟后，我比韩月早一点来到了发布会现场。酒店门口停满了豪车，若此时是在晚上，灯光下的香车、美女会让整个会场尽显繁华。一走到酒店的门口就闻到那浓郁的香薰味，还夹杂着男男女女身上本来就喷了的香水。 “女士们，先生们，距离我们天元化传媒有限公司的发布会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了，请大家把手机调成静音，不要随意走动......”台上的女主持穿着一袭长裙，礼貌微笑着对众人说道。 我找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下，这个会场可是相当之大，容纳数百人也是绰绰有余的，单单是座位就已经有三五百的椅子了。在靠近舞台的位置，早已聚集了一群在摆弄着摄影装备的媒体记者。 忽然，我的肩膀被人碰了一下，转头一看，是韩月来了，她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开始了吗？”说话间，她还递给我一瓶酸奶。 “准备了。”我给韩月拧开了其中酸奶一瓶递回给她。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我们的发布会正式开始，我是主持人彤彤......”女主持大概在舞台上讲了五分钟，然后关键时刻来了 “现在，有请我们今天的主角：天元化的董事长，顾恒，顾先生！掌声！！” 我的脑海里顿时默念了一声“顾恒！！！”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曾经发生的幕幕往事顿时浮现在眼前，原本我还在观望着，直至舞台那走上了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的男子，原来真的是他！！！ 我永远也无法忘记，曾经在学校里，小我们一届的顾恒当时当着我面去追求苏静，甚至在我毕业回来看望要留在学校考研的苏静时，我们还曾过“过招”，差不多四年没见，没想到他竟然成了人人都在猜测的那个天盛集团里的“神秘人海归”，那么......当年苏静突然失踪，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 我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双眼死死地盯着台上的他看，韩月察觉到我此时不太对劲，关切的语气轻声问道：“阿庭，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还记得当初苏静失踪了，我们一行人来到D市找她，那时候韩月也在场，但我不确定她是否知道“顾恒”这个人的存在，以及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怨纠葛。 “我没事。” 顾恒拿着麦克风，自信的说着开场白以及自我介绍，眉宇间还有一股十分明显的傲气。在他说完后，把麦克风交还给了主持人，女主持彤彤请出了另一个人上台王浩！ 这个发布会给了我一次又一次的震惊，我压根就没想到失踪了有些日子的王浩，此时竟然会西装革履地出现在这个发布会的舞台上，而他在这个时候还有了另一个身份：天元化的CEO。从前只知道王浩的背后有天盛集团，没想到现在天盛集团这个庞然大物在露出水面的同时，还连着王浩一起成立了一家新的公司。 我稍微倾斜了下脑袋，眼角的余光留意到了韩月也一样很惊讶地看着舞台上的一切，但他的目光是集中在王浩身上的，倒是没怎么去留意顾恒。 台下哗啦啦的掌声再次响起，两人在桌子上签下了一份件，那是顾恒作为天元化的董事长写给王浩的聘书。比起在场的其他人，我和韩月就显得格格不入。在王浩和顾恒两人站在舞台中间合影时，我发现此时的王浩他的表情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神色冷峻，即便是笑也只是那种皮笑肉不笑，双眼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感情。 台下的记者蜂拥而至，其中一个记住抢到了机会：“顾先生，在开发布会之前，网上有很多人都在讨论着天元化的董事长是来自天盛集团的神秘海归，对此，顾先生有什么看法呢？” 顾恒嘴角上扬，“会有神秘两字的说法，大概是因为我常年在英国吧，不过这次回国，我会把天盛集团在国内的市场发展到另一个高度。好了，我能回答大家的就是这么多了，我未婚妻还在等着我，很抱歉。” “顾先生，那.......” 他摆了摆手，一边整理着西装的纽扣，一边脚步有些匆忙的走下了舞台，丝毫不理会那些跟在他身后的记者，而顾恒身边跟着的两个保镖了一路护送他走出了会场，上了一辆S级的奔驰。比起顾恒此时带给记者们的吸引力，王浩倒显得有点暗淡无光了，他冷眼的看了一会顾恒离去的方向，转身走向了会场的另一边门口。 我本能的想去追上顾恒，而韩月也想去追上王浩，但我们两个却都没有行动起来，只是复杂的目光看着那走着不同方向的两人。 “走吧。”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韩月，她轻轻地拉了下我的手，起身准备离开。明明“走吧”这两个字应该是很轻松的语气才对，可她在说出来时却带着一丝惆怅的意思。 我和韩月离开了这家酒店，两人竟然都默契地没有去取车，而是沿着酒店旁边的这条林荫大道散步。 “你怎么不忙吗？” “刚刚你怎么了？” 第一句是我说的，第二句是韩月说的，我们再次默契地异口同声问向对方，两人尴尬地笑了笑，我说：“你还是你先说吧。” 韩月笑了笑，接着表情变得认真了，看着我问道：“你刚才看到那个叫顾恒的人上到舞台的时候，你整个人都变了，怎么了，你是之前就认识他吗？” “呼”我沉吟了片刻，看着她正色道：“你还记得四年前我前女友失踪的时候，大家伙一起去到D市帮我找她的事情吗？” 韩月回忆了一下，过了会说：“我记得，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从这一句话我就知道，韩月确实是不记得顾恒这个人了，我抿着嘴沉默了会，“行，那我来和你坦白吧顾恒，就是当初缠着苏静不放的那个人，他是我的师弟，但追求苏静简直发挥到了极致，后来的事情你知道的，苏静失踪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前女友苏静的失踪和他是有关系的？” 我很不情愿的回忆了四年前的那个晚上，我去苏静家找她时所发生的种种事情，“不排除这种可能，因为后来我有回到老家去找过苏静，结果发现他们一家人全都搬走了，据她的邻居说，是突然有一天来了个陌生人把他们一家人给接走的，我还记得当时她邻居的描述，对应上来的基本上就是顾恒！” 韩月陷入了很长的沉默时间，好一阵子才问：“你确定是他吗？” 我双眼一冷，低沉着声音说：“就算他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是他！” 韩月捋了捋发丝，“我记得，他在最后走的时候说了一句我未婚妻还在等我，你说，这句话有什么别的含义吗？” 我知道韩月这是话里有话，但我觉得现在还不是彻底坦白的时候，因为我连自己都还没有确定好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我不知道。” “嗯，算了，那我们回去吧。” ...... 回去之后，我整个人都心神不安，虽说我猜到了韩月已经想到某些可关联的事情了，但我还是不确定她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很多时候想到的事情可比我多了去了。我不是怕被她知道我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事，而是怕她会误解了我，那些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生活，我不希望瞬间成为了泡沫。 一周后，三月的下旬就到了，忽然发现只要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忙的话，我感觉自己的生活完全失去了时间观念，我甚至已经机械到不知道每一天是星期几了。这一天里，我们乌托邦终于成功的把所有的货物全都发送到了顾客的手上，但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两个星期了，换做是谁都会不满意，一时之间，我们公司再次陷入了危机。关于这次活动遇到的意外，我和齐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赔偿，让那些过了许久才拿到商品的顾客予以一点安慰。我们的想法是，即便现在公司的账上钱不多了，可就算是装也要装得有钱，否则就会被外人看出来我们存在着经济危机了。 顾恒的突然出现，还是让我整个人的情绪都变了，我当初就想着是跑上去把他给拦下，可还是止住了心里的冲动了，当时实在是太多人在场了。不过，顾恒这个人既然选择了来广州这边成立公司来发展，那就无法避免会有人上来拜访，而我，将会是其中之一！ 第96章 一个陈年故事 自从那天参加完天元化的发布会后，我总觉得心里边有一个疙瘩，在这些天里，只要有时间的话我都会去查一下关于天元化和天盛集团的信息动态及背景，可网上能查到的信息都太过单一片面，说直白点，那些摆在网上你能看到的，大多数是人家想给你看的东西，真正“有用”的信息资料是不会被放上去的。 晚上下了班后，我打算过去找韩月一起吃饭，顺便了解一下她父亲现在的身体情况，上次她说韩庆宵去做身体检查了，我还没不知道检查结果如何。 来到了鼎辉集团的写字楼楼下，我走进了大楼里面，可在这时却刚好看到王浩从电梯走了出来，正好和我迎着面的。 我有些意外地眼神看着他，可王浩却冰冷着脸，只是淡然地瞟了我一眼，脚步丝毫没有停留地从我身边擦肩而过，要换做是以往的话，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平平淡淡的走了，肯定会对我嘲讽或是调侃几句。 “等等。”我喊住了他，然户转过身来看着此时也停下了脚步的王浩，“见都见到了，好歹打声招呼吧？” 王哈转身回来，板着脸对我冷言道：“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我走到他面前沉默了片刻，“你父亲的事......”我犹豫了好一阵子，还是没有把话给说出来，只是轻轻地拍了下王浩的肩膀，“保重。” 王浩的脸色变了变，但他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看了我一小会，然后转身离开。我看了一眼他离去的方向，片刻后走进了电梯。 韩月的办公室，我在门口那看到她办公室里有一个保洁阿姨正在打扫着屋子，地上有一个破碎了的玻璃杯，再看韩月此时脸上的表情似乎就在不久前有过情绪波动的样子，我似乎明白大概发生什么了。 等到保洁阿姨把碎的杯子打扫完了之后，我才进去了里面，韩月在这时候才发现了我，目光有些意外。 我看着韩月微微一笑，说：“下班了，一起去吃饭吧。” “等我几分钟。” 我回了一声“好”，然后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拿起一本杂志翻了翻，“刚刚我在楼下看到王浩了，说来挺巧的。” 韩月神色异样的看着我，像是在等待着我把话说完，可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了。她思索了会，把笔记本电脑合上，朝我这边缓缓走来，“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我依旧微笑，抬起头来看着她：“那你呢，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可能是我这么问触动到了韩月的情绪，两人就这么静默的看着对方，直到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个“僵局”，韩月闻声去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韩月话还没说完，脸色马上就变得紧张起来了，“我知道了，现在马上过去。”她把电话挂掉就拿起了挎包，一副匆忙的样子。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爸爸在家里晕倒了，梁叔刚把爸爸送到了医院，我得马上赶过去。” “我和你一起去。” ...... 医院里，我和韩月一来到就找医生和梁叔了解韩庆宵的身体情况了，好在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身体太过虚弱以及精神压力过大导致的晕阙，这是医生给出的答案。 何医生走了之后，我对韩月问道：“刚刚何医生说，韩叔叔是晕倒的原因还包括了精神压力过大，这是怎么回事？” 回答我的话的人是梁叔：“唉，还能有啥，自从王茂坤被送进去之后，韩董就一直睡不好，整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睡眠的质量很差，再加上又要吃药来调理身体，所以身体才会这么虚！”梁叔面露心疼之色，脸上的皱纹变得更深了。 我轻微的点了点头，搂了下韩月的双肩。过了一会，病房里的护士走了出来，“病人已经醒了，家属进去聊天的时间不要太久，病人还需要多休息。” 韩月看了我一眼，然后进去了病房里面，而我则和梁叔一起留在了病房外面。稍微等了一会，我的目光看向了梁叔。 “梁叔，韩叔叔自从去年做完手术后，到现在都还是这样子吗？” “唉，那时候可是胃癌中期，危险期虽然是过去了，但身体调养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再加上韩董他现在也年纪大了，不像年轻人那么容易恢复，所以啊，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我点点头，“这点的确，而且韩叔叔似乎内心还有牵挂，很多事情内心里头都放不下了，这样是很难去做到全身心静养的。” “韩董白手起家把鼎晖集团做到如今的这个规模，即便现在有月儿在接手了，但还是会不太放心，更重要的是......”他拍了拍我的手背，语重心长的说：“韩董就月儿这么一个女儿，很多事情都还没稳定下来，你说他心里能没有牵挂吗？” 我刚想说话时，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韩月走到我的前面，沉默了会说：“阿庭，我爸爸叫你进去一趟，他有话要和你说。” “我，我吗？”我楞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韩庆宵会突然找我单独聊。看见韩月“嗯”了一声，我做了个深呼吸后，就进去了病房里。 此时躺在病床上的韩庆宵脸色苍白，比起上一次我见到他时的样子，这次好像比之前更瘦了，脸庞的腮帮子都有些凹进去了。两鬓斑白愈发明显，像是在给他的身体反馈一个讯号：年纪大了。 “韩叔叔，您好些了吗？”我往前面走进了。 他伸了伸手指，“坐。” “程庭，你听着，从现在起，在这个房间里我和你说的任何话你都不许说出去，包括月儿，知道吗？”韩庆宵的语气很虚弱，但眼神却很坚定。 “这......” “你先答应我！”他有些激动了，导致咳嗽了几声，神色痛苦地抬起一只手捂住胸口处。 “好，韩叔叔您别激动，我答应您！”我连忙凑过去帮他把枕头给往上挪了些。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说完你就明白了。”好一阵子后，韩庆宵呼出一口气，面露回忆之色，“大概在二十年前，我和王茂坤都在D市发展，那时候我们两个人都刚从学校里毕业出来，前面两年都没混出什么样来，直到后来有一天遇到了个巧合，我和茂坤一起进去了一家建筑公司上班，那家公司叫陆一建筑。我和茂坤两个人都是务实的人，很快就得到了老板陆广一的赏识，老板其实比我们还要小点儿，可他的确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在那个年纪做到那种级别的位置上的。后来，他让我们去接手大工地的项目，但在这个时候，茂坤的家里人让他回去考公，进去单位编制，借着他家老爷子那会还有点人脉可以快速在仕途上平步青云。” 韩庆宵又咳嗽了下，平缓了呼吸后，接着说：“自那以后我们就分开了，他的确是在仕途上发展得越来越好，而我陆一建筑待了三年，也做到了大工地的工头这个位置。那会，正处于D市全面大改革的时候，整座城市都在不断地开发，陆一建筑在当地算是很有名气的建筑公司了。有一次，一个ZF的项目需要开发，正好就找到了陆广一，而负责这个ZF大项目的人正是当时意气风发的王茂坤。那个项目是要开发一个新区，全部都已经规划好了的，该拆迁的地方就拆迁，该赔偿就赔偿，而所规划的位置正好有陆广一的老家，那是一条小村子，他一个怀旧的人，即便自己是做建筑这一行的，可一家人也都还在小村子里住着，所以当然不肯去拆迁，于是就拒绝了这个项目。” “可是啊！这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你不做，大把人抢着做，有一天，另一边的开发商带着人来拆迁，那天正好陆广一不在家，他一家人都留在那个小村子里，成为了钉子户，前面就已经有人警告过了的，但他们就是不走。在拆迁的时候，那开发商让人去盘查确认里面还有没有人在，汇报的那个人回来说人都走了，然后开始动工，可到后来我们才知道......陆广一的老婆孩子全都还在里面！”韩庆宵说到最后这里，双眼顿时就泛红了，声音也跟着变得哽咽起来。 我沉默着，内心充满了震惊在那个年代，一切都太过于“混乱”了。 “从那时起，我就没有继续留在D市了，南下来了广州发展，借着之前对建筑行业的了解，瞄准了户外广告的发展前景，后来慢慢地才有了如今的鼎晖集团。留在D市发展的王茂坤慢慢地也成为了当地权倾朝野的位置，但他太贪了！所以才有了前段时间被带走调查的结局。” 韩庆宵忽然目光深邃的看向了我，“你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他都安安稳稳的，但在那天突然就有这样的结局吗？” 从他说起这个陈年故事以来，这是第一次问我话。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因为......那是我报的警，证据也是我提供的！” 第97章 韩庆宵的叮嘱 韩庆宵一说完，我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这，这真的太令人震惊了！在外人看来，韩、王两家交好多年，没想到那都是表面的！ “这件事情在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一个心病！我不知道当年那件事情是否和他有直接的关系，但或多或少是有关联的，再加上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作风，我早就看不惯了！只是在等一个机会。” “可，韩叔叔您和王家这么多年来的感情，那也是表面的吗？”说话间，我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韩庆宵把水杯拿在手里，眯缝着双眼沉默了好一阵子，“有真有假吧......这些年来，王茂坤对咱们家也没少帮助，不过涉及到那些商业上的，我们倒没有多少联系。”他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沧桑起来，喝了口水之后，他把杯子放在旁边的柜子上。 “那您这么做，韩月如果知道了岂不是会恨你一辈子？要知道，这么多年来，韩家和王家几乎是世交的关系，韩月和王浩又是青梅竹马，这......”犹豫之中，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哼，世交？很多关系都是利益挂钩的，你看到的，也许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罢了。”韩庆宵忽然话音一转，尖锐的眼神看着我，“程庭，要不是因为有这么一段陈年往事，你觉得我会让月儿跟你回家过春节吗？” “韩叔叔，您，您知道？”我惊讶的眼神看着他。 “小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在一清二楚。我不希望月儿跟着一个家里有这样父亲的人在一起，我可以把王浩当成是自己半个儿子的身份去对待，但让王浩娶月儿，把自己的下半辈子都交付给他，我不能同意，也不放心......这一年半虽然还没到，不过也快了，在我这一关的考验你已经成功的通过了，至于在韩月她妈妈那边......靠你自己了。”韩庆宵语重心长地和我说完后，释然一笑，看起来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思索了一会，我试探性的问道：“听说韩月的母亲常年在国外，她，还会回来吗？” “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想，太过遥远了......”韩庆宵摆了摆手，示意不愿再多说下去，“我累了，该休息了，你要记住我和你说的这些话不要和其他任何人说，王浩生性冲动，现在更是有些偏激了，我听说他和天盛集团的人走得很近，那个集团很神秘，不会有那么简单的，我怕他们会把歪主意放在月儿身上，你可要看紧点了。”他把枕头放了下来，平躺在床上。 “我明白，韩叔叔您放心，月儿，是我的逆鳞，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女人的。” 韩庆宵轻微的点点头，满脸倦意，“好了，你先出去吧。” 离开了病房后，我看了看时间，原来韩庆宵和我的谈话竟然有差不多一个小时那么长，想起我和韩月本来是要约饭的，这会都八点了。 医院这边有梁叔在看，而且现在韩庆宵也在休息着了，所以我和韩月一起出去医院附近找了家饭店吃饭。走去饭店的路上，虽然路程很久，我们很快就到了饭店，但这一路上我都有点走神，我知道韩月她肯定会问我刚才他父亲和我说了些什么，无奈的是，方才在病房里我和韩庆宵聊的所有内容都是要对韩月保密的，一时之间我感觉有点“心虚”。王茂坤这一判基本上下半辈子都得待在牢里面了，如果有一天韩月知道那是自己的父亲把他给送进去的，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形，简直无法想像...... 吃饭时，韩月果然问我话了，“进去那么久，我爸都和你聊什么了？”她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像是一个好奇宝宝。 我莞尔一笑，一边给她夹了根菜心放进碗里，一边说：“韩叔叔说，要让我把你给娶了，你给不给？” 韩月本来挺正经的表情，被我这么一说直接给逗笑了，“你别闹，正经点呀！”可那笑意中分明又有几分期许和喜悦。 “我没闹，是真的啊，哎呀，韩叔叔其实早就知道你跟我一起回家过年的事情了，但他并没有阻拦我们，距离那一年半之约啊，我已经提前通过考验了，所以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待会回去可以去问问咱爸。”说到后面我有些得意起来，过了会才平静的表情看着韩月，此时特别想知道她会怎么回答我的话。 韩月思索了一阵子，她抿了下嘴唇，小声地说：“那......你会和我求婚吗？”她缓缓地抬起双眼注视着我，满眼笑意让我如同沐浴春风。 我心里默念了“求婚”两字，一种异样的感觉就油然而生了从前感觉那么遥不可及，如今却近在咫尺了，脑海里甚至浮想联翩起来，未来我们举办婚礼的那天会是怎样的是的，我该考虑一下找个合适的时间向韩月求婚了。 “会，也快了。”这是一句简单的话，却也是一句承诺。 晚上吃完了饭，韩月说还想着再回医院陪一下她父亲，我本来也是想着和她一起过去，但她拒绝了，因为也不是什么严重的情况，她只是想安静地陪她父亲坐一会。 在我和韩月分别后，夜里的晚风让我不那么舍得下车了，于是把车窗开到最大，音量也调高了些，点击播放了一首最近很火热的歌曲山海。 “我看着天真的我自己” “出现在没有我的故事里” “等待着我的回应” “一个为何至此的原因” “他明白他明白我给不起” “于是转身向山里走去” “他明白他明白我给不起” “于是转身向大海走去......” 听一首歌，最怕的就是把歌词给听懂了如果换做是在从前我听到这首歌的话，那我肯定会把自己彻底的代入进去，那种感觉想想都觉得刺痛......如今我也不再是那个什么都给不起的男孩了，虽谈不上大富大贵，但努力下去的话，相信未来可期是一定的！ 等到我处理完了现在手头上的这些麻烦事，公司暂时稳定下来了，到那个时候，我也该向韩月求婚了。 回去之后，我洗了个澡本来就打算睡觉的了，可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是无法入睡，脑海里始终在想着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但联想最多的还是今天晚上韩庆宵在病房里和我说的那一番话，隐隐约约之间，我总觉得韩庆宵和我说的这个故事似乎在哪听过类似的，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听说的。其次就是顾恒回来了，这一回来就和王浩走到了一块去，似乎有点说不过去，此外，在发布会现场的那天，我感觉王浩好像都是“装”出来的，在那种大型签约合作的现场，不应该发自内心地感到喜悦和激动吗？可他并没有。 这些谜团迟早有一天要解开，想着想着，这一夜我就失眠了，不知过去了多久才睡着。 ...... 一周后。 人间四月芳菲尽，春意盎然，天气开始逐渐变暖了。今天早上我只穿了件白色衬衣搭配一条西裤就出门了，外套可以不用再穿了。今天对齐民一家人来说，可是个大喜的日子，他要给自己的双胞胎宝贝举办满月的酒宴了，下午四点齐民就先回去了，我到六点下了班就去接韩月一起过去。 举办酒宴的地方自然还是在他们的蓝轩四季，原本就是五星级的酒店，在今天这样的好日子，有了齐氏集团的背景撑腰，自然少不了各路商界大咖前来贺喜。我们大学同宿舍的那一伙人也全都从各地回来广州齐聚了，李森、姜卫国、赵一航等人陆续到场，好哥们许久不见，看来今晚是少不了多喝几杯的了。 齐民在酒店门口招呼着众人，徐梦珺刚好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笑着对我们说道：“今天辛苦大家了，千里迢迢赶回来，大家快里边请吧！” 众人又是一阵寒暄，齐民看着徐梦珺问道：“你怎么出来了，这里有我就好啦。” “没关系，刚喂了奶，这样的日子我也是要出来招呼一下大家的，孩子有咱妈照顾着呢！”徐梦珺刚说完话，接着有一个穿着裙子的小女孩走到了她旁边，手里还拿着个信封要递给她。 “姐姐，这是另外一个姐姐叫我给你的，我可以要一袋喜糖吗？”小女孩稚嫩的脸蛋带着期许的目光看着徐梦珺。 “当然可以。”徐梦珺笑了笑，先是从口袋里拿出一袋喜糖递给了小女孩，这才接过她手里的信封，“小妹妹，让你把信封给我的人是谁呀？怎么就让自己过来了呢？” “谢谢姐姐！”小女孩拿着喜糖思索了会，“不知道，我不认识的，不过是一个很漂亮的大姐姐，她和我说，只要我把信封给你了，就可以拿到喜糖了，我最喜欢里面的橄榄啦”说完，她拿着喜糖就满心欢喜地走了，留下一个天真烂漫的背影给我们。 第98章 只有一个可能 喜宴的时间很快就马上开始了，刚才的那小女孩应该是最后一个送礼的人了吧，我、韩月、李森、齐民和徐梦珺一行人都进去了酒店里面。 在走回宴会厅时，徐梦珺出于好奇心的驱使，边走边把刚才的那个信封给打开了。忽然，徐梦珺就停下脚步了，怔怔的看着手上拿着的东西。 “怎么了？”我走上前问道，其他人也跟着走近了些。 “这，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徐梦珺满脸震惊的表情看着手里头的一条银色链子，我皱起眉头，有点想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条链子，没了？”李森狐疑地问道。 徐梦珺楞了一下，又打开信封仔细地看了看，别人给红包在里面都是一沓子钞票，但这里，除了一条链子，里面竟然还装着一张银行卡，在卡的背面写着小小的字，那大概是银行卡的密码吧。 在场的都是熟人，赵一航直白说道：“这人是谁啊，这么阔绰，包红包出手就是一张银行卡，不过这条链子看起来倒不像是昂贵之物。” 我们都觉得有点看不明白，唯独徐梦珺久久不能回过神来，齐民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肩膀，“走吧，把东西收起来，晚上再回去想，咱们先进去了。” 酒宴正常地进行着，酒过三巡时，齐民开始来敬酒了，大学里的那群好哥们也都跟着一块，很快就来到了我这边。 “来，酒起！” “好家伙，一来就抱俩，直接赢在了起跑线上啊，恭喜恭喜！”我和齐民碰了下杯子，发自内心地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原本坐在我旁边的韩月也站了起来，一样举着酒杯，“齐民，梦珺，恭喜你们俩，改天有时间了我要过去好好陪两个小宝宝玩一下。” 韩月向来就很喜欢小孩，现在齐民和徐梦珺两人又有了双胞胎，那母爱的心自然又泛滥了起来。 徐梦珺笑着把话接了过去，“你呀，的确是应该多点过来了，提前来我这学习经验，毕竟你们两个也快了。” “哪里的话，还早着呢.....” 李森他们瞎起哄了一番，个个都在等我表个态，我无奈地笑了笑，“呃，那啥，也确实是快了，不过我说的是结婚哈，到时候你们这几个啊一定要给我包个大红包过来！” “不就是红包嘛，你们俩要是现在去领证原地结婚，我们立马就能给你个大红包！” “就是！” 我：“......” 这些人啊，好像不管过去了多久，无论平常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只要聚在了一块就总是会有大学里留下的那些“后遗症”，就挺憨憨的，不过我又觉得很开心，因为这才是好哥们的样子。 今晚的喜宴，由于有太多熟人很久没见面了，所以我待到了十一点多，韩月也没有提前走，而是试着融入我的朋友圈子里，这是一件好事，说明她开始在慢慢地适应我所生活的圈子了，不过也有个不那么好的地方，那就是今晚整个晚上我一共才抽了三根烟，因为我也知道韩月不那么喜欢我抽烟，但酒倒是喝得挺尽兴的。 从酒店离开后，由于韩月没有开车，所以我约了个代驾开我的车子。上车后，代驾小哥问我去哪。 我笑问韩月：“去你家还是我家？” 她小声说了句“听你的”，那我只好顺着路子往上爬了，直接把自己住的地方报给了代驾小哥。 回到出租屋后，我先是把水给加热了，本来是要一起的，但韩月说想歇一会，让我先洗澡，好吧，那我就先来了。韩月之前也有来过我这，所以她是有把一些衣物放在我这的，我也顺便帮她找好了衣服。 十来分钟我就把自己冲得干干净净了，走出了卫生间，朝客厅的方向说道：“小月月，该洗澡啦，衣服我都给你找好了。” 韩月没回我的话，我探出脑袋蹑手蹑脚地往客厅看去，结果发现她此时正靠着沙发睡着了。我走了过去，轻轻地拍了下她的手，她缓缓地睁开了惺忪的双眼。 “月儿，实在是太困了就先回屋睡吧，明天起来再洗。” “不要，我还是洗了澡再睡吧，不习惯第二天再洗澡。”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扭了扭脖子，打了个哈欠，然后转身走向了卫生间的方向。 借着韩月洗澡的时间，我拿着手机和香烟、打火机去了阳台那边，抽一根待会再去刷牙睡觉吧。一根烟点上的同时，我打开了手机，却看到屏幕上有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你还好吗？我回来了。” 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我也不知道是谁，于是疑惑着回复了句“你是哪位？”，然后打开手机刷了会朋友圈。一根烟抽完了，对方也没有给我回复信息，说来也奇怪，这大半夜的给我发信息，而且按照他她的口吻来看，我们......认识？除此之外，我又“脑洞大开”的想到了个事：由于我刚才是在里面洗澡的，不知道放在外面的手机，韩月有没有看到这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呢？不过应该不太可能，毕竟我刚才出来的时候发现她都已经睡着了。 算了，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洗簌一下就休息吧。 ...... 次日醒来，韩月已经不在床上躺着了，等我走出房间了才发现，原来她已经准备好早餐了，不过人却不在屋子里，给我写了张留言条，说是自己先回公司了，让我记得吃早餐再去上班。我笑着把那张便利贴放在桌上，然后开始吃着她给我亲手做的爱心早餐，不得不说，韩月的厨艺比之前好了不少，有幸能吃上霸道总裁做的爱心早餐，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啊。 回去了公司，又是一个忙碌的上午，上次供应商取消合作的事情算是彻底过去了，但先后经历了“佳视泄漏用户个人隐私”和“云购商品质量差与物流速度慢”这两大问题，乌托邦的业务可以说是收到了重创，元气大伤，想要挽救回来就得需要从长计议了。 中午时分，看着今天天气还不错，我想下楼找家店吃饭，齐民还在和商务部的同事开会，我就先不管他了。当我走到公司的电梯口时，里面走出了个熟悉的面孔 我惊讶说道：“梦珺？你怎么来了？”与此同时目光看向了她右手拎着的保温袋，看样子是来给齐民带饭的了。 她莞尔一笑，拎了拎手里的保温袋，“坐月子那么久的时间了，难得有点空余的时间，出来走走，顺便给齐民带个午饭过去。” “噢，那你可能要稍等一会了，他还在开会呢。”说完，我准备进电梯里边去。 “等等。”徐梦珺喊住了，我又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她一副神色犹豫的样子。 我看着她，问：“怎么了这是？” 徐梦珺看了下四周的环境，说：“其实我也不是单纯地过来给齐民送午餐的，也是有事要找你，你要是不赶时间的话，去你办公室聊吧。” 我看着她这样子应该是有什么比较隐秘的事情要和我私聊，思索了会，我点点头，带着她去了我的办公室，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怎么了？神神秘秘的，要和我说啥？”我一边说着，一边给她倒了杯水。 徐梦珺沉默着从自己小挎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那信封正是昨天在酒宴举办时，小女孩递给她的那个信封。 “这个信封你们昨天都看到了，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和一条银色链子，程庭，我先问你，你知道那条链子背后的故事吗？”她把东西都放在了我前面的桌子上。 “不知道，什么意思啊？” 徐梦珺酝酿了好一会，终于坦白道：“在大学毕业后，我和苏静留下来准备考研那会，有一次我们复习完了就出去外面逛街，两人正好都看上了这条链子，但这链子在那时可是就九百多块钱，我们两个根本就没有钱买，只能是拍下来偶尔看看，说是以后有钱了就一起买下来，这是第一点；第二点，今天早上我去银行取钱了，那张银行卡里面一共有九万九千块，这不是普通人能给的红包数字，其次更重要的是，银行卡的密码，是苏静的生日......” 我默默地听着徐梦珺把话说完，一时之间大脑的思绪飞速地转着，心跳都变得急促起来，“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信封是苏静托那个小女孩之手转交给你的？”没等她回答我的话，我自言自语道地摇头否认道：“不，这不可能......” 我脑海里猛然地抓住了她刚才说话的一个“亮点”，于是连忙问道：“你刚刚说那条链子，当时因为你们还买不起，所以只能靠拍下来偶尔看看，那照片你有留着吗？确定真的是同一条银链子？” “照片我没有了，因为手机早就已经换过好几台了，之前的很多东西我都没有保存下来，但这条链子我绝对不会记错，肯定是同一款，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程庭，你想想，不可能一切都这么巧合吧？那条链子的故事只有我和苏静两个人知道，银行卡的密码还是她的生日，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苏静她回来了！” 第99章 跟踪 在办公室里的我，此时很想点上一根烟，但我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我要让自己克制下去，不要每当遇到事情时就想着靠抽烟来缓解情绪。 我喝了一杯水让自己冷静下来，沉默了一阵子后，我看着桌上那条链子，低沉着声音说：“按照你这么说，如果苏，苏静她真的回来了，那她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来和你联系？”那个名字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还好，但当自己说出来，总感觉有点儿别扭。 徐梦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接着话音一转，目光看向了我说：“但我心里的直觉告诉我：苏静，她的的确确是回来了，甚至可以说，她人现在就在广州里某一个我们不知道的位置。” 我双手捂在脸上，感觉情绪越来越混乱，大脑里止不住去回忆曾经和她在一起过的一段又一段青春时光从我们刚上大学那会的青涩，接着从社团逐渐相识、相知，再到后面的相爱，朝夕相处，眼里只有彼此，当初那样的美好，可却因为她的不辞而别忽然全都成为了泡影！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下一个要找的人应该就是你了，奇怪的是为什么不是第一时间来找你的。”徐梦珺沉默了会，犹豫的表情看着我，“程庭，如果说，苏静她短期内没有和你联系，而你又确定了她是在广州的，那，你会主动去找她吗？” 她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很想知道我此时心里的答案。我思索了好一阵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我自己也犹豫了，好在在这时候齐民来了我的办公室，很巧妙地让我化解了此时的尴尬。 “你们在聊什么呢？”齐民笑着走进来，看着我和徐梦珺问道。 “没什么，就闲聊一下而已，你不是还在开会嘛，那我总不能不招呼一下老同学啊。”我站了起来，双手交叉着搓了一下，“呃，梦珺给你带了饭，你先吃饭吧，我也下去吃饭了。” “哎哎哎，你别走啊，一起吃嘛。”齐民劝我留下来一起吃，他已经把保温袋给打开了，徐梦珺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没有开口挽留我，也没有让我自个儿下去吃饭，大抵是还在我们刚才聊的话题那没有回过神来吧。 “不了，你吃吧，就这点饭，还不够你自己一个人吃呢，我下去吃饭，顺便买包烟。” “你早上不是刚带了一包过来吗？我去，别告诉我这一上午就抽完了？” “呃，我忽然想换种口味嘛！行了，你们吃吧，我先下去了。”说完我就走出了办公室，在我把门给关上的那一瞬间，听到了我办公室里齐民在问徐梦珺我这是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再在后面还说了什么我就没有继续听下去了。 下去吃完饭后，我没有马上回去公司，而是一边走在马路边上，一边抽着闷烟，脑海里回荡着徐梦珺的那句“如果苏静短期内没有和你联系，而你又确定了她是在广州的，你会主动去找她吗？” 其实我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但为什么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我却要想那么久还回答不上来？ 在我失神着去思考这事的时候，忽然一个电话打来让我回过了神，那是有些日子没联系的蓝玉打来的电话。 “喂，蓝玉怎么了？” “哟？这死气沉沉的语气，干啥了你？” 我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说话的语气是有点低沉，甚至带着一丝烦躁感，于是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没有，就本来在午休的，被你电话打来了，有点还没睡醒的感觉。”我才刚说完，马路边一辆三轮的物流车按了下喇叭，那声音甭提有多刺耳了。 “是嘛？原来你是在大街马路上午休睡觉的啊，啥时候惨到当流浪汉的地步了？”她嘲笑了一声，放缓了些语气说：“程庭，你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你肯定是遇到麻烦事了，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云歌都和我说了，你把自己在暗香的股份套现了一些，然后把钱投在你了你另一家公司乌托邦上，我说的没错吧？” 虽然她说的确实没错，我的确是在前段时间找段云歌处理过这事，不过我现在真正烦恼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徐梦珺和我说了苏静回来的下落，一时之间，我对蓝玉此时突来的关心有些感动。 见我没有回复她的话，她又接着说：“就在刚刚，我往你账上打了一百五十万过去，这钱呢，你也不用想着去还我了，说实话，虽然平日里对你没少冷嘲热讽啥的，但还是很感谢你的，因为如果没有你，我没有办法度过当时的黑暗期，暗香也不会有现在的发展规模。所以说，这钱是你应得的，现在暗香的估值都已经超过六个亿了，是不差这点钱的。” 我脑子顿时就一个激灵，清醒了，连忙说：“不是，蓝玉，我......” 她大概是猜到了我接下来会说一些婉拒的话语，于是当即打断了我的话：“你就别犹犹豫豫、扭扭捏捏的了，钱应该不用多久就可以到账，你能为我和安妮的事业上心，我为什么就不能为你做点事情呢？尤其是在你公司遇难的时候。好了，别婆婆妈妈的了，我这边还有事要处理，先挂了啊。” 是的，蓝玉又一次这么干脆利落地把电话给挂掉了，留下我拿着手机在风中一脸懵逼。在放下手机的同时，我看了看时间，原来现在都两点十分了，我都已经迟到了，于是赶忙上去了公司。 ...... 数日后，由于公司现在账上又有了几百万，所以整顿和推进业务发展的速度又加快了些，只是我总感觉现在公司的发展有点力不从心，自从在我和齐民都察觉到公司被人在背后被人阴之后，好像去找客户谈合作都挺费劲的，像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施压一样，就连给我们投资过的沧海资本，似乎都逐渐对我们的态度冷淡了下来。 这一切，想想真觉得细思极恐！ 回想起来，蓝玉那天和我说的，现在连起步比乌托邦还晚不少的暗香都已经做到估值六个亿了，要知道乌托邦的背景和所拿到的起始资源都比暗香要好得太多了，这本该是如虎添翼的事情，为何却变得现在这般举步维艰？我能把暗香做好、做大，那说明还是有一定的能力所在的，当然了这也包含了蓝玉的功劳，可乌托邦现在却困难重重，实在是让我有种怀疑自我的感觉。 这日，晚上下了班后，本来想去找韩月去散散步的，后来她告诉我，今天刚好去杭州那边出差了，大概要三四天才能回来。我回到了出租屋，感觉一个人呆着也没啥意思，所以还是选择出去走走了。 走着走着，出到了路口那，我留意到了马路对面的那座天桥，心里想起了上次那个光头大叔和我说过，天叔上了一辆劳斯莱斯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原来的位置了，那时候我本来就觉得这事有点可疑，但由于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情，以至于一时之间没来得及去想那么多，所以耽搁了，这次，我得要再上去看看才行。 上去了天桥那，眼前的一幕惊讶到我了天桥上干干净净，除了来来往往的行人和一个正在打扫着的保洁阿姨，并没有光头大叔，连另一边之前有流浪汉在的位置也都空无一人。 我走到保洁阿姨那，礼貌地问道：“阿姨您好，之前这座天桥上是有好些个流浪大叔的，现在怎么一个都看不到了，而且还打扫得这么干净呢？” 阿姨朝我笑了笑，说：“我也不太清楚，听说好像是因为要搞创卫，所以这一片区域都得整治一下，建设明环境啥的，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就只是个扫地了。” “喔，谢谢啊。” 我走去了另一边看看，左右两边都瞟了一会，在我从左边打算看去右边的时候，忽然我的头就转回去了，因为我看到了在天桥下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兰博基尼，正好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准备上车，那不是别人，而是......顾恒！！ 大概愣了有两秒钟，我立马撒腿往楼梯下跑去，一边跑，一边盯着车牌号，好在我的视力算不错，走了没多久就看清了车牌号是多少。 当我走下了天桥，顾恒已经启动车子了，我当即走向了那辆停泊在旁边的出租车，拉开车门进去了副驾驶，快速的语气对司机说道：“大哥，看见前面那辆兰博基尼了吗？跟上他。” “我靠，小伙子你指不定是这里有点问题，让我这出租车去追一辆兰博基尼？”他指着自己的脑袋，无语的表情说道。 “这里有三百块，追上他，这钱就是你的，不管最后打表是多少钱。”我从钱包里拿出三张一百块，看了一眼前方兰博基尼的位置，都已经拉开好一段距离了，“大哥，别犹豫了，我有急事啊，赶紧追吧！” “好嘞！钱不钱不是问题，主要是我这个人比较喜欢追求刺激，坐稳了！” 第100章 求婚 司机大叔一脚油门踩下去，出租车开出了过山车的感觉，我一边抓着车窗上面的把手，一边盯着前方顾恒的位置看。 眼看着前面这条大马路就要到红绿灯隔开了，我连忙对司机大叔催促道：“快快快，你再开快点。” “哎呀，哥们你别催我呀，我已经开得够快了，这前面又还有车挡住，没办法呀。”他往左边转了下方向盘，车子从旁边的一侧超越了前面的那辆车子。 然而，即便是超车了，可还是晚了一步，顾恒已经赶在红灯来临之前穿过了前面的十字路口，这一次的跟踪，失败了。 司机减缓了车子的速度，慢慢地停了下来等着红灯，“兄弟，我尽力了，咱总不能闯红灯呀。”他无奈的表情看着我，目光瞟了一眼我手里拿着的几张百元大钞，“唉算了，你这钱我也不要了，就按照正常的打表来收钱吧。”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盯着前面顾恒的兰博基尼看了好一会，直到她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我才收回了目光。 “还要接着跟上去吗？不过基本上是不可能跟上的了，你看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绿灯后过了这个十字路口，你在前面的路边放我下车就好。” 去到了对面路口那我就下车了，不过三百块我还是给了他，人家也是有做事的，只是最后还是没有追得上，不过也能理解了，一辆普普通通的出租车要是能追得上兰博基尼那可就太不现实了。 ...... 顾恒的出现以及苏静的回归一事就这么告一段落了，接下来的这些天我得把心思放在公司上，在这个关键时刻得要想办法把乌托邦给拯救回来，不过顾恒和苏静的事情我还是腾出时间去查的，毕竟这两人是同时出现的，实在是太过可疑了！ 过了没多久，五月很久就到来了，像五一黄金周这种各个商家都在做促销活动的日子，我们乌托邦自然也不能错过，不管是佳视的，还是云购，我们全都举办了活动。这一次的活动对比之前，可算是稍微有点起色了。 眼看着现在公司也有了些起色，不再像是从前那般的低迷了，所以......曾经我答应过韩月的事情，也许也该去做了。 这天晚上下了班之后，现在才七点多，我连晚饭都没吃就直接去了大型商场，然后找了一家卖截止的店没错，我要买一只截止给韩月，然后打算找她求婚。在上一次她来我的出租屋过夜的时候，那个夜晚我就已经开始偷偷地去把她的手指量过尺寸了大小了，所以知道她能戴多大的截止，而且，在那时候我已经和她说过了，只要等我公司这边稳定下来了，我就和她求婚！现在看来，这个时候已然是到来了。 最后，我花了六万八买下了一对戒指，然后离开了商场，我并不打算就在今晚和她求婚，这事还得再安排一下，找人来配合。 想来想去，最后我要找的“帮手”还是选了自家暗香的团队，根据我自己精心策划的求婚仪式，然后找来了相关的团队，而这次负责求婚活动的执行人正是段云歌。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这一天我下班比较早，然后提前打电话给段云歌让他把团队的人要做的事情全都安排好，这样我才好去找韩月。 一切看起来都和往常一样，我也没有特意换上新的衣服，就这么开车来到了鼎晖集团所在的写字楼。在楼下等了没多久，很快韩月就下来了。 她走到了我的车子旁边，“你今晚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不仅是我这么早下班，你也要一样，要不然我就直接上去找你了，而不是叫你下来。”我下车给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虽然她有些蒙圈的样子，但还是上了车，“你要带我去哪呀？神神秘秘的。” “待会就知道啦，保证你会喜欢的。” 我的目的地是很久以前，韩月带我去过的那个人工湖，之所以会带她去那边，是因为那边的人不算多，而且风景也很不错，尤其是现在这个点数，很快，我们就能看见日落黄昏了。 大半个小时后后，我们来到了这边。韩月下车对我莞尔一笑，“这里不是我先带你来的吗？你怎么今天突然想着带我过来人工湖这边来啦？” “因为从今天开始，它就不再叫人工湖了，而是我们的爱情湖。”我牵着她的手走向了前面不远处的一片草地，那里就是我让段云歌他们提前布置好的地方。 “你肯定有什么猫腻？想干嘛？”韩月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狐疑。 我拉着她坐在了草地上，笑着说：“对啊，猫腻就是你已经进入我设下的陷阱了，没发现吗？这里没人，就只有我们两个在这。” 说完，我主动地往她的身上靠了过去，韩月略低着头，身子慢慢地往下降低，她被我这一下撩地脸色绯红，有点局促不安的样子，这大概就是“小鹿乱撞”的最好描述了吧。 韩月小小声地说着：“你，你干嘛？” 在她快要身子贴在草地上的时候，我一把搂住她的后腰，“咱们都老夫老妻了，你怎么还这么害羞呀。”我笑了笑，目光看向了她旁边的一朵小花，“喏，在你旁边那有一朵小花花，看见了吗？” 她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以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在询问我要干嘛。 “那朵花花是为你而生、为你而存在的，摘下来吧。” “又搞什么。” “哎呀，你摘嘛。”我催促说道，韩月半信半疑地伸手摘了那朵花，就在那一瞬间，小花的根部扯出了一只戒指她完全被惊讶到了。 “呐，这是你拿出来的，以后它就是你的了。”说完，我微笑着把花下的那枚戒指给取了下来，然后站起身来，单膝下跪着，眼里只有她一人。 “月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韩月缓缓站了起来，双手捂着鼻子，眼里尽是感动之意。她把脸别了过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愿意......” 那三个字如同一缕晚风拂面而过，让我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起来，从前埋在心里的那一颗种子经历了生根、发芽、开花，直到这一刻，它，终于结果了。 我把那枚戒指轻轻地戴在了她的食指上，与此同时，在我们身后飘起了一个个气球，气球上写着我们曾经经历过的美好事件，还写着时间。风是顺着吹过来的，气球全都往我们这边飘了过来，这就是我让段云歌他们提前准备的东西，不得不说兄弟们的配合和掐点的时间还是很专业的，回头我可要好好地请他们吃一顿大餐才行。 韩月抬起头来看着那一个个飘在我们上方的气球，脸上的笑容像是一朵绽放的花儿，与此同时，我轻轻地吻向了她的双唇，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去迎合着我。 短暂的缠绵过后，人工湖的岸边随着一声声“嗖嗖嗖”的声音，天空中升起了五彩缤纷的烟花，她依偎在我的怀里，两人一起静看空中的烟花。在黄昏与黑夜的交替之际，烟花变得更加绚丽夺目。 “程庭，我也送你个东西。”她拿出刚才的那朵小花，“你把这个戴上吧。” “别呀，我一大老爷们头上戴朵花多那啥呀，还是你戴吧。” “戴在左边的耳朵，还是右边的耳朵。” “左边。” 她把那朵小花放在了我的耳朵上，我斜着眼瞟了过去，但又看不到。韩月拿出手机，然后靠在我的肩上拍了一张自拍照，我还特意做了个鬼脸。 这个晚上，我和韩月一起在人工湖这边待到了九点多才走，要不是该死的蚊子太多了，我们也许会待得更久。我们的晚饭也是在这片草地上坐着吃的，那是我提前准备好的便当。在吃饭的时候，我没想到韩月从今晚拍的照片里，挑选出了一张只有烟花和气球的照片发了朋友圈，并且配上了一句只有两个字的案 “我们。” 我明白这一切的来之不易，也知道韩月是做了多大的心理权衡才做了这个决定，所以，这一切我必将用心去呵护、守护，我不需要和她说出来，但我会这么做的。 第101章 一家人的感觉 农历五月初五，又是一年端午节。 今天中午时分，在我刚想着下楼吃饭的时候，老妈给我打来电话了，在接电话之前，我大概就能猜到老妈给我打这电话是想和我说啥了自从我去了外地开始，从大学那会在D市读书，再到现在来了广州发展，每一年端午节的时候，老妈都会给我快递粽子过来。有了这个提前知道的好消息后，我心情开朗的接起了电话。 “喂，老妈，节日快乐哦，你是不是想和我说给我寄粽子啦？” 老妈也笑了笑，说：“是，这已经是几年的惯例啦，昨天晚上寄的粽子，你应该在今天中午就可以收到了，快递的地址是你公司的，你可要留意查看一下。” “知道啦，老妈最好了！不过没想到你会寄来公司，就不怕我今天也给自己放假了吗？”我看了看办公室窗外，也就只有我和齐民，还有几个同事今天来公司上班了。 “我对你还不了解吗？你巴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工作上。”老妈停顿了会，忽然关心的语气问道：“对了，你和小月现在怎么样了？阿庭，要我说啊，事业固然重要，但你可不能忽略了人家小月，要多点陪陪她，你们都老大不小的了，要想想未来，争取尽早在感情上有下一步的进展。” 老妈这么一说，我才忽然想起自己并没有把前些天我向韩月求婚的事情和家里人说，于是，犹豫了一会才坦白道：“呃，吗，我跟你说个事吧。” “咋了？好事还是坏事？” “好，好事啊，就是，我前些天向韩月求婚了，而且她也答应我了，不过我当时没和你说。”越是说到后面，我的声音就越小，几乎没有了底气，生怕老妈会怪我。 果然，老妈还真的对我责备了起来：“好啊你！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和家里头说！”老妈沉吟了下，接着试探性地问道：“那，小月她家里人是什么态度呢？有想过什么时候把婚礼给办了吗？” “哎呀，老妈，现在都21世纪了，咱们年轻人在感情上的事情都是自己做主的啦！至于韩月她家里人的态度，这个应该问题不大吧。” “什么叫应该？你是不是都还没问清楚？不行不行，我和你爸这个星期六就上去广州，这求婚都成功了，那双方父母肯定要见面，把后面的事情给计划一下啊。” 老妈这么一说，我当即就有点慌了，连忙劝说道：“不是，妈，你这也太着急了吧，我和韩月未必有时间呢，再说了，我们都不着急，你们也给点时间咱们缓缓呀！” “不行，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记得给咱们约个见面的时间，好了，不说了，你留意电话去拿粽子，挂了啊。” 老妈就这么把电话给挂了，留下我自己还拿着手机一脸懵，唉，这下我该如何是好，都不知道该怎么和韩月提起这个事，而且我现在根本就没哟做好心理准备。 过了没多久，我果然收到了快递员打来的电话，粽子到了。拿完了粽子，我上去分了一些给齐民，叫他带回去，上学那会宿舍的人都吃过我家里带的粽子，那可都是一致的好评，所以齐民自然感觉很开心。 “啊！就是这个味道，太香了，不得不说，你妈这手艺啊那是相当好，干脆出去外面摆摊或者开个小店啥的吧，哈哈。”齐民咬了一口粽子，美滋滋的赞叹道。 我笑了笑说：“别吃太多，湿气重，回头泡点祛湿茶喝。” 齐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一样，抬起头来看着我说：“哎，今天端午节，大家都应该放假了的，晚上你叫上韩月一块来我家吃饭吧，梦珺要带孩子和喂奶，所以出去吃不太方便。” “今晚......我暂时还不确定有什么安排，我晚点问下她什么情况再决定吧。”紧接着，我这话才刚说完，韩月就给我发来一条消息了 “我下午不回公司了，你下午和晚上有什么安排吗？我想去逛逛街，然后买菜回家做饭。” 看完了信息，我举着手机在齐民前面晃了一下，“说曹操曹操到，看来咱们只能改天再约咯。” 他点点头，赞成了我说的话，“行吧，也是应该的，现在人家可是你未婚妻的身份，双方的生活更多的会偏向于各自的家庭上了。” ...... 中午吃过饭后，两点左右我就离开公司了，去找韩月汇合。见上面之后，我们去了附近的一家大商场逛里面的生活超市。 商场里，我牵着韩月的手，另一只手推着购物车，“难得你会突然有想要买菜回家做饭的想法，现在是对自己的厨艺更加有自信了吗？” 她抿嘴一笑，在蔬菜区停下来脚步，目光打量着架子上的蔬菜，“那是，做饭讲究的是心情，其实并不难学的，何况今天刚好休假了，我想给我爸爸做顿饭吃。” 我心里顿时就惊讶住了，没想到她所说的买菜回家做法指的是自己家，这饭是做给韩庆宵吃的，心里压力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有点紧张啊。” “是嘛？某人之前不是还很自信地说，我爸已经答应让你娶我了的事情，去见自己的未来岳父，你怎么就紧张了呢？”韩月拿起一根萝卜往我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 “不一样嘛，这是正常的心理反应。” 我想起了中午老妈给我打电话说要来广州和韩月一家见面说婚礼的事情，这事我都还没和韩月说，不过现在还是先不说吧，等看今晚去见了韩庆宵是什么情况再决定什么时候说出来。 逛个超市，我们花了个把小时的时间才总算是买完东西了，我左右手都拎着一大袋子的东西，韩月太夸张了，这个份量要是我自己吃的话，估计都能吃上好几天的时间了。 回到了韩月的家里，我们两个人一起在厨房里做饭，连管家都被韩月给“赶走”了。这顿晚饭一共做了8个菜，但只有炒菜心是韩月做的，其他都是我做的，我这还是第一次在她家亲自下厨。 准备开饭时，韩庆宵笑呵呵地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红酒，这瓶酒是在酒柜下面的柜子里拿出来的，一猜就知道这酒比上面放着的其他酒要贵得多。 在他刚想着找开瓶器的时候，韩月立马上前制止了他，劝说道：“爸，今晚就别喝酒了，我熬了鸡汤，大家喝汤就好了，你身体还没有稳定下来，得少喝点酒才行，再说了，程庭晚上还得开车回去呢。” 韩庆宵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我，我无奈地撇了撇嘴，瞟了一眼韩月，示意自己听韩月的。他“哈哈”一笑，“好啊，那就听我家乖女儿的吧，难道你们两个亲自下厨，月儿还熬了鸡汤，那咱们就喝汤吧。” 吃饭时，韩庆宵忽然看着我问道：“程庭啊，你看啊，现在你已经和月儿订婚了，这婚事也该安排一下了，现在你父母那边......”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我沉默了一阵子，微笑着说：“其实，在今天中午我妈给我打电话了，也有说起过这事，并且表示在这周六会和我爸一起过来广州一趟，具体的，等大家都见了面再聊吧，我和韩月两人现在暂时都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时间。” 韩月皱着眉头给我打眼色，我看出来她这是什么意思了，于是接着解释道：“呃，这事我本来是想着今晚和你说的，结果没想到刚好来你家吃饭了，所以.....” 韩庆宵爽朗一笑，往我的碗里加了块鸡肉过去，“好事，行吧，那就等你父母都过来广州了咱们再谈婚礼的事情，不过，主要还是要看你们两个打算定在什么时候吧。” “爸”韩月的语气有些无奈，“现在我和程庭双方的公司都处于高速发展的阶段，婚礼的事情不用那么着急的啦。” “你不着急，可人家小程急呀！”韩庆宵看向了我，那眼神好像是在给我发着暗示的讯号一样。 这一幕差点把正在喝着汤的我给呛着了，我把碗放到了桌上，“呃，叔叔，这个，我听韩月的，由她来决定就好。” “你们这两口子这么快就达成默契了，哈哈，好啊，那就由你们决定吧。” ...... 这顿晚餐大概在7点多就结束了，因为我们是在五点左右就开饭了的，后面韩庆宵给我和韩月泡茶喝，在茶室里接着聊天，说一些家常话和给我起关于韩月小时候的一些故事。这个晚上给我的感觉就是：虽然我们还没有正式成为一家人，可却已经有了家人的感觉。 第102章 重逢 从韩月家离开时，韩月被我劝回去了，不用来楼下送，也是在这时，我才终于可以点燃了一根烟，今晚的这个饭局还是让我有一定的压力的，毕竟关于婚姻的事情，谁都是一个小白。这一转眼，没想到自己都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龄了，回想起自己读书时的日子，真有种恍如隔世般的错觉。 一根烟抽完，寻思着也该回去了，我上了车子系上安全带，刚想启动车子的时候，忽然车窗被人给敲了一下，我转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穿着全身黑，还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这让我顿时就变得警惕起来了，因为当初去送检举信的时候就遇到类似这么穿着打扮的人。 我把车窗拉低了一点点，警惕地看着他，压低着声音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那男人缓缓地把头抬了起来，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王浩。 “王浩？你怎么在这里？”我惊讶地看着他，然后把车窗给放低了，“你是来找韩月的么？” “不是，我要找的是你，已经在这等你一个小时了。” “找我？” 短暂的交流后，我让王浩上了车，因为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合聊天的地方。我们去了不远处的一家清吧，选了里面角落的位置坐下。 “你找我有什么事。”这是一句疑问句，可我却以陈述句的语气说了出来，说实话，咱们两个之间并没有什么可说，毕竟他都做过些什么，我很清楚。 王浩神色淡然，他平静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对我有些误解，有些是真实存在的，但有些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他点燃了一根烟，情绪逐渐变得低落到极致，“我还知道，你已经和月儿订婚了......”他说话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手里紧紧地握着酒杯，真怕那酒杯会承受不住他此时情绪的发泄而破碎了。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也放缓了些语气，“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但你的确是比以前变化太大了，你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无时无刻都带着冷漠之意，那种冷，更像是一种仇恨。” 王浩慢慢地把头抬起来，双眼盯着我看，“没错，你说对了，就是仇恨！”他的表情变得愤怒起来，“我恨自己的遭遇，恨那些夺走的幸福家庭的人，恨我的父亲，恨你如同无中生有一样从我这里夺走了月儿！” 我也点燃了一根烟，淡然的回答了他的话：“不，你错了，就像你所说的无中生有这个词一样，这就是一种极端的想法，存在即道理，没有什么是空穴来风的，有因必有果，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因是什么，但造成今天这样的果，你更多的应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不是一味地去埋怨和责怪别人。” 王浩自嘲的笑了笑，瞟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沉默了会说：“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你给我做好心理准备，咱们来打一个赌，你到底能不能最后娶到韩月，而我又能不能扳回自己所处的局面，就看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了。” “你要和我赌什么？” “很好，你终于感兴趣了，三天之后，天元化将会天翻地覆的改变，届时会有一场发布会，你来了就知道了。”王浩说完，从口袋里拿出几张一百块放在桌上，用杯子压着，然后压低了鸭舌帽就这么离去。 我看着桌上的空杯，陷入了沉思......王浩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来找我？而且还这副打扮，连喝东西的位置都要选在角落里，这还是一家压根就不入流的清吧，他这显然是不希望有其他人发现他有找过我的事情。隐约之中，我觉得他似乎是在指引着我要去发现某件事情，但不管怎么说，三天后的那场天元化的发布会，我会过去现场的，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三天后，我真的听了王浩所说的，去了天元化的发布会，在来的路上接着看相关的资讯章报导，不过一看就知道那只是为了预热而搞的广告，真正的情况压根就不会登报出来。 今天我穿得就像是王浩那天晚上来找我时一样的穿衣打扮，就一简单的全身黑和鸭舌帽，因为我也不希望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毕竟那些媒体可都盯得死死的，外界谁都知道我们乌托邦和他们天元化有着某种不可描述的“矛盾”，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还是应该低调点好。 来到了会场，看见了舞台上那个大大的背景板我才知道，原来这场发布会是带着签约性质的，看着底下的那些主办方、协办方和承办方，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这绝对不是一场简单的签约发布会，极有可能是特大型的，这从场面的阵容和布置来看就知道了，连国内知名的一线媒体都几乎来了一大半，更是有很多的商界大佬都在场。我找了个相对靠后而又不那么起眼的位置坐了下来。 “女士们，先生们，距离我们天元化的签约发布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大家把手机调至静音，不要随意走动，在这里，我可以给大家提前透露一下，天元化，很快就不是这个名字了，而是会有很大的改变哟，请大家入座，还有三分钟，我们的签约发布会马上就开始了！” 我仔细一看，台上的主持人还是上次的那个女主持，不过看起来她今天的表现可比上一次好上太多了，也许也是因为她所说的“天元化会有很大的改变”这句而推动了她此时激动的心情，那背后少不了她的好处。 很快活动就开始了，主持人的开场白结束后就轮到顾恒和王浩上两人轮流场了，再到后面就是顾恒作为天元化的代表，陆续签约了坐在第一排的那些商界精英人士。签约仪式正常进行着，可越到后面我越是惊讶，因为这已经是第四个签约仪式了，更为夸张的是，这每一个可都是收购的签约。正常来说，即便是这种大型的收购案，一般都是不会这般高调的，毕竟凡事留一线啊，可偏偏顾恒就是要这般高调，似乎在憋着一个更大的大招。 顾恒站起身来的同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拿起桌上的麦克风，微笑着和台下的众人说：“好了，前面的各位都是来自商界的精英人士，我们能达成合作，这是我个人的荣幸，接下来，该轮到我们天元集团的改变了。” 口气可真不小，当场收购了几家大公司，就在现场直接改口为“天元集团”了。 “接下来要邀请的这位，将来会是我们天元集团的重要级人物！”顾恒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舞台的左边方向，眼神中带着一丝异样的感觉，“有请我们的苏岚，苏小姐上来舞台！” 台下一阵热烈掌声响起的同时，每个人又都充满了好奇与期待的表情看了过去。 紧接着，舞台的左边走上了一位身穿白色礼服、身姿妙曼的女人，原本我们只能看到的侧面，走了两步后她就正面看向大家了。这个女人，她是 我的大脑里仿佛听见了一声“轰隆”的声音，如同雷声一样，那个女人她正是消失在我世界里四年多的苏静！！！只可惜，她现在不叫苏静了，而是改名为“苏岚”了。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我想过无数种我们未来有可能见面的场景，可却从来没有想到会是以今天这样的方式见面，就好像是“曾经”与“现在”这两道时光的故事发生了重叠，或者说是重逢 “苏岚，苏小姐接下来将会出任我们天元集团的首席财务官！”顾恒说完，他和苏静一起签了份件，两人握了握手，完成了签约仪式。 又到了采访的环节，那些媒体记者几乎都是抢着来问问题的，其中一个男的抢到了这个机会，大声问道:“顾先生，据说苏岚小姐是您的未婚妻，那由她来担任天元集团首席财务官的这个位置，合适吗？会不会有一些余虑呢？” 我瞬间就抓住了这句话的“亮点”，心里默念出了三个字:未婚妻原来当初顾恒在第一次召开发布会时，所说的“我未婚妻还在等我”指的就是苏静！原来，时隔几年不见，她都已经订婚了，而且还是和顾恒订的婚。看来我当年的猜测是对的，当初苏静不辞而别，就是跟着顾恒一起走了......想到这里，我的心竟有一丝隐隐作痛的感觉，这样的真相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这接二连三的“猛料”让我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稳，我想要离开这里，于是站起身来压低了鸭舌帽走出去，在我刚走了几步的时候，忽然身后就听到顾恒回答记者的声音了，我下意识地就停下了脚步，倒要看看他是怎么回答的。 第103章 一个说法 顾恒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牵起了苏静的手，然后笑着反问那位记者：“余虑？为什么会有余虑呢？朋友，如果有一天你开了一家餐馆，你叫上你老婆来帮忙一起经营这家餐馆，那请问，你会觉得有余虑吗？”说完，他是冷笑了一声，那笑声好像是“哼”出来的。 “顾先生，一次性收购了这么多家公司，其中两家还是小有名气的上市公司，这可以说是本年度里国内最大的收购案了，这对天元化的经济方面会造成压力吗？” “不存在这种可能，要知道天元化的背后可是天盛集团，这点都是小钱了。” 这口气可真够大的，不过这也符合他的性格，一如既往地喜欢高调。 后面他们还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脑子里乱得一团糟，时而一片空白，时而又想起曾经和苏静发生的幕幕往事 离开了酒店后，我走去了旁边的那条街道，连忙点燃了一根烟，情绪顿时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样，源源不断地释放了出去。在尼古丁的作用下，我的情绪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忽然就想起了三天前的那个晚上，王浩来找我说今天这个发布会的事情，现在看来，他肯定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苏静回来了，还是顾恒的未婚妻，这些信息他肯定早就掌握了，可我不明白的一点是：为什么王浩早不说晚不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和我说出来呢？在这背后，肯定有某件事情是和他有着莫大的关联的，只是我暂时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今天的这场发布会，我终究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冲动，没有在活动结束后当场去找苏静质问清楚是的，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再是从前的那般冲动，她是订婚了，可我又何尝不是也和韩月订婚了呢？时间在走，我们，也都在改变。 ...... 我回去出租屋换了一身衣服，然后驱车回了公司接着上班，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地回来了公司，嗯，至少让别人看起来我是很平静的。 我才刚上来了公司，前台的同事就把我给拦下了，她小声的说道：“程总，韩总她来了，这会就在您的办公室等着呢。” “好，我知道了。”我心里其实并没有感到很意外，因为天元化的签约发布会是那般的高调，商界里没几个人是不知道的，我能知道，韩月肯定也看了现场的直播，而，她是认识苏静的。 思索了一小会后，我迈着平静的步伐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进来就发现韩月此时正端坐在沙发上等我，脸上的表情也很少是平静，看不出此时是什么心情。 “今天不用上班吗，咋有空过来了。”我微笑着问道，在韩月旁边的沙发椅坐了下来。 “听你这意思，好像是我平常在上班的时候就没有来过乌托邦一样。” 完了，她这语气不对劲，看来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了。 我不想两人就这么绕弯子下去，我们不仅仅是合作伙伴的身份，更是给自的未婚夫妻。我做了个深呼吸，靠在了椅子上，“你想问我什么就问吧。” “向来没有迟到的人，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公司，这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处理，还是睡了懒觉？不过像这种没有含量的谎言，我相信你是不会说的。”韩月平静地看着我，表情看起来有些异样。 “我也就出去了一趟，没啥要紧的事儿。”我咧嘴笑了笑，可手心却出汗了，但为什么我会变得紧张起来了呢？ 韩月目光依旧看着我，然后不慌不忙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天元化发布会直播的回放，她很精准度拉着进度条在一个位置暂停了下来，这显然就是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的。 “那个穿着全身黑，戴着鸭舌帽的人，应该就是你吧？” 我心里臭骂了一顿:这个录播的摄影师也太不专业了吧，镜头不应该就把焦点放在顾恒他们身上的吗？竟然连在角落里的我都刚好被拍到了。 在我短暂的沉默时，韩月接着说:“你显然是知道了这场签约发布会的事情，甚至还知道了有谁会出现，所以才去了现场，我说得对吗？”她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了一下，在苏静出现的那个画面暂停了下来，这种暗示已经是非常明显的了。 我呼出了一口气，自知这样绕圈子下去是不太可能的了，所以还是选择坦白吧。 “三天前的一个晚上，那天我刚和在你家吃晚饭，后来准备走的时候，王浩出现了，然后我们两个人去了一家清吧聊天。发布会的信息就是王浩告诉我的，但你刚才说，我提前就知道了那里会出现谁，这个怀疑是不合理的。第一，如果当时王浩告诉我，今天的发布会苏静会出现，那为什么我要等到今天才去现场呢？第二，发布会结束之后，我哪里也没去，而是回来了公司。” “是吗？”韩月眼神一闪，轻笑了一声，“发布会是十点四十分结束的，从云湖酒店回来乌托邦，这个路程的时间并不需要一个小时吧？现在都已经十二点要来了。” “那你就没发现我是换了衣服回来的吗？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是因为我回家一趟换了衣服。”我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了，语气快速地接着说:“月儿，你为什么就非得要纠结这个事情呢？是不信任我，觉得苏静出现了，我当场就一定会去找她，对吗？” 韩月避开了我的眼神，反倒是她的双眼看起来有点失望的样子，“我没有不信任你，也知道你肯定会去找她的，今天没有，但不代表后面也没有，你想怎么做就听从自己的内心想法吧。”她站起身来，拎着挎包就这么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我也没有阻拦，在她走后，我整个人都瘫坐在沙发上，这种感觉太心累了，直到现在我都还觉得脑子很乱很乱 不过韩月还是对我很了解，我的确是想要找苏静去问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也就仅此而已了，并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和心思，再加上，如今我们可都是订了婚的人了，怎会可能想着破镜重圆？只能说，韩月她真的太敏感了，所以才会在发布会一结束就直接从鼎辉来到了乌托邦找我。 韩月才刚走没多久，突然我的手机就炸裂开来了，那是我们大学的宿舍群，李森把刚才的发布会直播链接发了出来，然后还特意在群里艾特了我，几个人都是在聊着苏静的事情。我往下翻了翻聊天记录，最后还是把手机给锁上了屏幕，没有回复任何人。 六点，又到了下班的时间，回头想想，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一整天都做了这什么，基本上都在走神发呆了，中午饭都没吃，肚子到现在饿得咕咕叫。 算了，关电脑下班去吃东西吧。 “程庭，你快看我们的大学宿舍群！李森发了个直播链接，苏，苏静她出现了！”齐民拿着手机进来了我的办公室，准确来说是闯进吧，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 “早看到了，别说直播链接了，我早上都去了现场。”我淡然地说完，然后拎起手提包准备下班，“中午没吃饭，我先下班了。” 齐民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哎哎哎，不对劲啊你这，你就这么淡定的吗？” “那要不然我该表现得怎么样呢？韩月在发布会一结束就从鼎辉开车来到这找我了，还特意把现场的画面都暂停给我看，我刚好在现场的时候被拍到了。”我拉开了齐民的手，“我很饿，现在也什么心情都没有，你要么就回去自己的办公室继续加班，要么就和我一起去吃饭，正好缺个酒友。” 他考虑了有那么一小会，点头说道:“行，陪你吃饭喝酒去，不过得你请我。” “德行！” 晚上我们没有去酒店吃饭，也没有去蓝轩四季，而是找了一家餐吧，要点吃的和一打啤酒，之所以不喝别的酒，是因为啤酒去释放情绪会更加合适。 我简单地把上午发生的事情大概和齐民说了出来，整个过程我都很淡然，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其实，韩月会这么敏感和怀疑你，这是很合理的，别说他了，就算是我们几个知道你曾经和苏静有过一段感情经历的人，就拿咱们宿舍里的几个好哥们来说吧，大家都很清楚地知道苏静在你的心理意味着什么。”他喝了口酒，半眯着眼睛说：“嘶不过话说回来，你会去找苏静吗？” 我举着酒杯，从杯子里去看那些在餐吧里形形的人，“我不知道，其实我就是想有一个说法罢了，本来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仅此而已。” “真相，未必就是好的，过去都过去了，你应该多点向前看，把心思花在那些现在陪着你的人身上才是，你明白我的意思。” 第104章 提亲 我很清楚齐民对我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在劝我：就让苏静的出现作为起点，带走我们曾经所发生所有事情，别再过问，也别再纠缠，就让“真相”永远地埋藏着，不要尝试去触碰它们。 “如果她真的一直都没有出现的话，我也许可以做到你所说的，但现在......这就像是一种心魔，你知道吗？就，好像是心里面连带着自己过去生活的某一段故事忽然就被挖走、掏空了，让你的生活形成了一个断层。”我目光看向了齐民，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齐民，如果换做你是我，你真的过去做到不问过去，不去查明真相吗？” 他皱起眉头思考了有那么一会，摇头说道：“这个问题，因为我没有经历过，所以无法给到你答案，但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叫：可以往回看，但别往回走。兄弟，听哥们一句劝，真的，由它去吧，至少你要做到一点是，不要试着主动去找她，就当做是自己压根就不知道她回来了广州的事情一样，倘若有哪一天她主动找上你了，你能避则避。” 我收回了自己的手，心情变得有些烦躁不安起来，“啧，算了，不说这些了，说好的是陪我过来放松的，你怎么越说越让我感到压抑。” “我就作为旁观者那么一说，关键还是得看你自己怎么想，行了，那就不说这个话题了，来，喝酒吧！” ...... 六月炎炎，广州今年入夏的速度比以往都要快，一会狂风暴雨，一会烈阳高照，大地上的人们经历了“清蒸”和“烧烤”，炎热的天气令人变得烦躁，空调成了必备的“冷静剂”。 自打那天韩月和我见面说了关于天元化发布会的事情之后，我们已经有三天没去和对方联系了，如同陷入了冷战一样，最怕的就是这种状态了，尤其是情侣之间，不能仗着现在都订婚了就敢肆无忌惮。 明天老程和老妈就会从老家过来广州了，上次说好的会来，结果老程因为工程上的事情给耽误了，但明天是肯定会过来的，按照我和韩月现在的这种状态，还不去化解的话那可不行。 思前想后，我最终还是做了那个让步的人，拿起手机给韩月打了一通电话过去，即便我很不想打电话，希望可以以字聊天的形式去说明，但我知道其实韩月无非想要的就是一个态度，我该顺着她的习惯去缓和的。 电话通了之后，两人谁都没有马上说话，在安静的办公室里的我，能很清晰地听见电话那头韩月轻微的呼吸声。 “明天，我爸妈就要过来广州谈咱俩婚期的事情了，我想和你一起去接我爸妈，你有时间吗？”最先打破沉默的人还是我。 “几点。”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让我根本察觉不出她现在是什么态度和情绪。 “下午四点左右吧，广州南站。” “好，我知道了，到时候你在出发之前开车来公司接我吧。” “嗯。”我心里面松了口气，因为韩月她这是在为我着想，让我开车去接了她再去高铁站接老程和老妈他们，如果她的态度还是很强硬的话，那她完全可以说：我们各自开车过去高铁站那边集合。 两人都沉默了好一阵子，这次轮到韩月说话了：“我还有一个会要开，你还有别的事情要说吗？” “嗯，没有了，你先忙吧。” 挂掉了电话，我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来，发呆了有那么一小会后，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办公室。今天早上段云歌和我约好了，下午要我过去一趟暗香，说是有新的工作情况汇报。 二十多分钟后，我来到了暗香，说起来我已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没回来暗香这边了，这次进来办公室一看，发现我们的人员规模比之前又大了不少，最靠外边的办公桌都坐满了人，而且基本上都是新面孔，说明是有新的人来入职了。 进去了段云歌的办公室后，发现他正在打着电话，看起来脸色并不那么好，见到我来了之后，他对着手机交代了几句话后就匆匆把电话给挂掉了。 “程总，您来了。”段云歌起身给我倒了杯水过来。 “你看起来脸色不那么好，怎么了这是？” 段云歌沉默了一会，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唉，前阵子，我本来想要和我老婆要生一个孩子的，但，刚才我妈给我打电话过来了，我妈说......孩子可能保不住了，这会我媳妇就在保健院住着。” “那你要不要先过去保健院？” “他们在老家，不是在广州，没事，我妈在陪着我媳妇。”他吸了吸鼻子，调整了下饺子的情绪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件夹递给我，“这是暗香最近这个季度的经营状况，程总请您过目。” 我点点头，跳过了他刚才说的话题，然后结果件夹来看里面的内容。这一看，可把我给惊讶到了，我没想到暗香这个季度的营业额竟然到达了一点六亿，这可不是一般公司可以做得到的，按照目前上的市场估值，暗香也已经突破到了十亿以上。据蓝玉说，最近有不少证券公司找上门来，大概是想谈合作去让我们暗香走向上市的路，但蓝玉说了，暂时还不想让公司被资本介入。其实这事有好有坏吧，资本市场上的“潜规则”，一旦你到了那个层次，其实大家都清楚得很，如果你跟我合作，那下场只有一个：要么给你四处设置障碍，逼得你最后选择合作；相反，那就是逼得你最后走了下坡路。 在我看来，这份报告里面虽然看似表面上是好事居多，可实际上背后却有着太多暗藏的“杀意”。 我合上了件夹，看着段云歌，微笑着问道：“挺好的，说明我们暗香有了新的突破，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他沉默了好一阵子，“我觉得，这事，有好有坏吧。” 这可就让我顿时感兴趣了，“哦？此话怎讲？” “好的方面我自然不用多说了，坏的方面呢，我相信蓝总也有和程总说到过一些事情，也就是资本方想要介入我们暗香，打造成一家更大规模的公司，可蓝总似乎并不希望走资本的路线，蓝总做事的风格和态度，这点我不用说得很明白，可太过强硬的话，难免是会让某些有权势的人不高兴的。” 我眼神一闪，忽然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小子，没想到你竟然能和我想到一块去，一般的人可不会想得这么深，即便会，也有很多人是选择不说出来，显然我没有看错人！” “程总言重了，我只是把事实情况说了出来。” “嗯。”我思索了一阵子，说：“关于态度方面，我会和蓝总沟通的，不过，公司能有好的发展那是不会错的，你可要盯紧了，该怎么做你比我更清楚，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明白。” 我“嗯”了一声，沉吟了一会，说：“给你放两天假，你回家一趟吧，所谓成家立业，家庭自然是最重要的，这个时候，她很需要你。这件事情我替你做主了，今晚下了班就买车票回家吧。” “这......” “嗯？” “好的，谢谢，谢谢程总！” 如今我也不再是刚社会的小毛头了，人情世故和如何去拉拢人心，这些“操作”早就是家常便饭的事情，该认真严肃的时候就要这么做。在我看来，段云歌的确是一个可塑之才！ ...... 次日下午，我如期的去了鼎晖集团所在的写字楼，把韩月给接走了，然后前往了广州南站，可这一路上我们却都相顾无言，要知道这可是大半个小时的车程，如果我们还是无法缓和，以我对老程和老妈的了解，他们分分钟就能察觉到我和韩月出了问题。 到了高铁站，我把车子停了下来，然后和韩月一起走去了大门口那等待着爸妈他们走出来，这种沉默的状态实在是太令人感到压抑了。 “待会我爸妈就来了，难道我们要一直这么下去吗？”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当即就感觉很负气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和她沟通着：“月儿，我真的没有像你想的那样，你真的太过于敏感了，我爸妈都是很警觉的人，如果我们继续这么下去，他们肯定会察觉到咱们除了问题，如果你真的对我还存在怀疑的态度，那我们过了这事之后再好好地谈谈，好吗？” “你觉得我对你想的是哪样？” “我.....”在我说话时，爸妈刚好就从高铁站里走出来了，那笑意一看就知道是已经看到了我和韩月都在场，所以我才没有接着把话说下去，但我相信韩月是已经和我达成共识了的。 第105章 我们的婚期 酒店门口，韩庆宵亲自在门口那迎接着我们的到来，这个面子真的已经给得很足了，毕竟谁人不知韩庆宵的身份，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鼎晖集团创始人及前董事长！ 在门口那，我们下了车之后，老程和韩庆宵互相客套了几句，然后就一起进去了他早就安排好的包厢了。包厢里，桌上的菜用“满汉全席”来形容都丝毫不夸张，菜都还是热的，显然是早就算好了时间。 老程和老妈在和韩庆宵聊着，我和韩月基本上都是听长辈们讲话为主。双方父母闲聊了几句后，开始进入主题了。 “这两个年轻人啊，就这么偷偷地把婚给订了，咱们做父母的都还是后面才知道的，不过咱们也并不反对他们俩在一块，程庭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好男人，我相信把月儿托付给他是正确的选择的。”韩庆宵笑呵呵地说完后，忽然话音一转，看着老程问道：“关于婚期，不知两位亲家都有哪些想法呢？” “嘿，这些她早就准备好了，这一个月以来啊，都是为了忙活这件事，找了不少大师去算一个好日子。”老程轻轻地推了下老妈的手臂，示意让她来说这个事。 老妈笑了笑，客气的语气说道：“咱们做父母的，孩子的结婚大事当然要上心，我呀，找人来选了两个好日子，第一个是下个月的20号，另一个是今年年底的，腊月二十八日。这两个都是很好的日子，之所以会选了两个日子出来，一个这么近，一个隔了这么远，是因为他们两个之前有提起过，说是暂时还不想那么快就举办婚礼，所以就给多了些时间，不过具体选哪个，还是要看老韩和孩子们怎么选了。” 我和韩月看了一眼彼此，从各自的眼神中都看出了一丝惊讶，是的，我们都没想到老妈居然会给了我们两个日子来选择，这中间间隔的时间还长达了半年，可以说是很充足的了。 “有心了，不过就像程太太说得那样，我们只是给出了两个选择，选哪个日子还是得看他们两个怎么想的。”韩庆宵说完，三人全都把目光看向了我和韩月。 我和韩月又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韩月先是向我轻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说：“我比较偏向于选择腊月二十八这个日子，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我听程庭的。” 思索了一会后，我也笑了笑，说：“那就腊月二十八吧，下个月的话，那确实有点儿匆忙了。” “腊月二十八，好，那就这么定了！”韩庆宵脸上露出了满意和喜悦之色。 老妈沉吟了会，犹豫着说道：“那.....老韩，关于彩礼......你这边有什么想法呢？” “哎！”韩庆宵皱了皱眉头，过了会就舒缓开来，“现在早就不是那个重视彩礼的年代了，彩礼这个事并不重要，孩子们两情相悦那就足够了，这是感情的交融，不是一场交易，彩礼随意点就好了。” “这......” 韩庆宵见老程和老刘两人都还有些犹豫，于是又补充强调了一句：“两位亲家，我说的这真不是什么客套话啊，这是认真的。” 其实也是，我们程家和韩家分别都是什么家庭背景，不用多说都知道差距有多大了，也许我们家辛辛苦苦凑出来的礼金，都还比不过鼎晖集团里某一块广告牌的价位那么多钱呢。不过话说回来，一般在父辈的眼里，婚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我们家显然是达不到这一点的，可韩庆宵能抛开那种保守的思想，这一点实在是令我感到佩服，也很是感谢他对我的信任！ 这会，韩月也主动帮忙说辞了：“叔叔阿姨，我爸爸说得对，其实彩礼的事情真的不用那么去在意的，这些都只不过是形式主义的附属品，不必在意的。” “好好好，那就暂时这么定下来了吧。”老程笑着说，这个话题就这么跳过去了。 韩庆宵附和道：“来，吃饭吧，这菜都快凉了。” ...... 晚饭过后，由于我得送爸妈回家休息，所以就没有继续和韩月去享受二人世界了，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找韩月独处一下的，我们之间的“冷战”并没有得到一个很好的缓冲。 回到了出租屋后，我给爸妈收拾着之前杨帆住的那个房间，在他们来之前我就有打扫过了的，现在只需要铺好床单就行了。 老程去洗澡了，房间里就只有我和老妈在，一起整理着床褥，这会，老妈突然按下我的手，示意我先别收拾。 “这些铺床的小事都是妈在你们小时候就教给你们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阿庭，妈有个事想问你。” 我笑着说：“嗨，老妈你有啥事就直说嘛，干嘛搞得这么神秘，咱们也可以边说边整理床铺的呀，又不冲突，这会时间也不早了，得早点弄好让你和老妈早点休息。”说完，我又拿起被子的另一角忙活着。 过了会，老妈犹豫的表情说道：“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今天晚上月儿的妈妈会不在场的呢？是他们家庭上有什么隐情吗？” 被老妈这么一问，我也正色了起来，只好把被子放了下来，然后坐在了床上，“这也是我和韩月在一起这么久以来最少聊到的一个话题，在韩叔叔那边更是少之极少地说过，我只知道韩月她爸妈的感情关系并不那么的理想，韩月的母亲常年在国外待着的。” “喔。”老妈恍然的点了点头，接着脸上带着一丝担忧的表情问道：“那，那你们到时候结婚了，要举办婚礼的时候，她妈妈总会回来的吧，自己的女儿嫁人，这可是大事啊。” 我根据老妈说的话去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那是一件挺头疼的事情，于是无奈地回道：“哎呀，老妈，这些事情就不用想得那么复杂啦，韩叔叔是月儿的父亲，人家都答应这门亲事了，你就不要太过担心啦。” 老妈刚想接着说下去，老程就洗完澡进来房间了，当即对老妈劝说道：“快去洗澡吧，我来铺床就好，待会晚了你又睡不好觉了。” 我借机附和着说：“对呀，老妈你快去洗澡休息，我和老爸来铺床就好了，很快的啦。” 几番劝说后，老妈终究还是听了我和老爸的话去洗澡了，床铺好之后，老程说有点困了想早点休息，所以我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了自己的房间后，至此，忙碌了一整天我才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独处空间，人一旦自己安静下来了，难免就会想到很多事情了。说实话，其实老妈担忧的事情，我自己也是有所顾虑的，毕竟我们都还不知道现在韩月的妈妈是什么态度，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的母亲，那要是在咱们准备结婚的时候，她突然回国反对了咱们的婚姻，这岂不是成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叮铃” 一条短信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我呼出口气，然后走到桌子前把手机给拿了起来，咋一看，又是上次的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会认得出来是因为我们之前短信聊的内容我没有删除掉。 “明天下午四点，长隆水上乐园对面的咖啡店等你，记住，你只能自己一个人过来。” 我看着这条短信陷入了短暂的思索，于是马上打字回复：“你到底是谁？凭什么就认定我一定会听你的话过去？” 这一次，对方没有选择回避，而是很快就回复了我：“因为你心里充满了疑惑，希望找到一个答案。” “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我想要找的答案？” 聊到这里就又断了，过了几分钟对方都没有再回复我，我拨打了电话过去，结果又像上次的情况一样，收到的只是关机的提示语。 “阿庭，该你洗澡了，别熬太夜了，刚进洗澡睡觉吧。”门外传来老妈的声音，果然，不管我是在家，还是现在在的广州出租屋，只要和二老待一块了，就会像从前一样督促我不要熬夜。 “知道啦，我在找更换的衣服了，妈你快睡吧。” 我放下了手机，想了有那么一会行，去就去去，是人是鬼见一见就知道了，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 次日，我按照上班的时间起了床，结果发现爸妈比我起来得还早，客厅那已经摆着做好了的早餐了，真没想到我在广州的出租屋也能感受到这种家的感觉。 “起来啦？早餐做好了，给你煮了粥，你赶紧趁热喝吧。”老妈说话间给我盛了碗粥。 等我洗簌完回到了餐桌上，想到了自己待会去上班了，那爸妈该怎么办呢？于是对也在吃着早餐的二老问道：“爸，妈，你们今天啥安排呀？毕竟待会我就得回公司上班了。” 老程回答了我的话：“你上你的班，我和你妈出去逛逛，广州这个城市，我早在二十几年前就待过了，时间可你还长久得多。” 我有点哭笑不得：“爸，你自个儿都说了，那是在二十几年前，大城市早就变啦，要不我今天请假吧，开车带你们出去转转。” “不用，你好好去工作就行。” 我说不过他们，只好放弃继续劝说，毕竟我也不是真的很闲，今天上午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会议要开。 第106章 我叫苏岚 中午，下了班之后我就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过去，就想想问二老上哪玩去了，结果老妈在电话里告诉我：逛了大半天下来，发现也没什么乐趣，现在已经在前往高铁站的路上了，准备返程回家。 其实一开始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毕竟老程都很多年没有来过这座城市了，可后来他告诉我：他和老妈并不是坐地铁的，而是直接坐出租车去的高铁站，并且一路上自己也有跟着导航来走，现在已经快到达高铁站了，这样我才放心多了。 下午，我把自己手头上那些比较重要的工作都处理完之后，看着时间也到了三点了，从公司出发到昨晚那个陌生号码所约的地点，这个时间刚刚好。我想了一会，于是把电脑给关上了，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前往了那个“神秘人”约的地方。 在出发的路上，可惜天公不作美，路上居然下起雨来了，而且还越下越大，暴雨中还夹杂着一声声凶狠的雷声，把“夏天”这个善变的季节展现得淋漓尽致。 三点五十分，我可算是来到了长隆水上乐园。在车上，我透过车窗看向了对面马路，可此时大雨滂沱，我并不看得那么仔细对面那里是否真的有一家咖啡店。在车上等了有那么一会，这雨水似乎压根就没有要马上停下的意思，看着这约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我拿出手机上地图软件来搜咖啡店，结果地图上压根就没有一家就在长隆水上乐园对面的咖啡店，距离最近的都是三公里开外。 三点五十九分，既然来都来了，不管怎样我都要去看看。于是，我从车子后排的位置取出了一把长杆雨伞，其实车子里还有短的雨伞，但我决定长杆的雨伞不仅能避雨，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起到防身的作用。 这雨可真不是一般的大，路上有些坑坑洼洼的地方都已经有了一大块的积水了，我的鞋子很快就遭殃了。走到了对面的马路，由于大雨的缘故，今天又还是工作日，所以这些店基本上都没有开门，唯独开门营业的只有一家便利店。 我走去便利店的门口，假装着避雨的样子，然后在点燃了一根烟的同时，也给坐台的大叔递了一根烟过去。 “不好意思哈，这雨实在是太大了，我这走过去也不容易。”我给了他一根烟之后，又要了一瓶矿泉水，于是向他打听着：“老板，你们这附近有没有咖啡店啊？就这附近的。” 老板把烟点上的同时，他思索了一小会，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往这条巷子走里面一点，右边拐过去，好像还真有一家，不过那家都压根算不上真正的咖啡店了，生意惨得可怜，那老板是个哑巴，常年都不说话的，就只会做咖啡，不过手艺倒还不错，你可以去看看。” “哎！谢谢你啊！”我撑开雨伞，按照老板所说的路线走了过去。 一阵子后，我终于找到了便利店老板所说的位置，这里果然有一家咖啡店，我走了进去，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就只有一个莫若三十几岁的女人在前台做着咖啡。 “你好，来一杯摩卡。”我走到前台说道。 只见她给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然后示意我扫一下二维码付款，看她这手语我就知道，她就是刚才便利店老板说的“哑巴”，不过这简单的手语我还是看得懂的。把钱付了之后，我接着笑问道：“这里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人，我是这的第一个客人，请问你刚在是在给谁煮咖啡呢？” 她沉默着看了我好一会，像是在一个判断一样，过了会就拿出便利贴流利的写上了几个字，再把便利贴递给我看：你要找的人，在你左手边通道走到尽头，里面有一个小房间。 看完了便利贴，我轻笑一声，“谢了。”然后径直走去了她所说的位置。 走到了那个小房间，我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再敲了一会，还是没有回应，于是直接把门给拧开，原来这本压根就没锁。 门一打开，里面坐着一个人，不过她是背对着我的，我也无法认清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不过从背影来看，这是一个女人。 我放缓了步伐，轻轻地走道她的身旁，但看在她是一个女人，原本的警惕感自然就放下了许多。 她忽然就发话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会来的。” 在我走到她旁边的时候，她忽然就抬起头来了，那面孔，我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苏静！ “是你！！！” 苏静淡然地笑了笑，反问道：“怎么？觉得很惊讶么？” 我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整个人虽然看起来很平静，可心跳的速度却是在暗示着自己此时的不平静！是的，我压根就没有想到，原来那个三番两次给我用陌生号码发信息的人竟然是她。 “好久不见，苏静......” “不好意思啊，我现在，叫苏岚。” 我本来还想接着说下去，可没想到她直接就否定了我对她的称呼，像是很急于表明自己的身份一样。我看着她此时的妆容、言行举止和穿衣打扮的风格，与我曾经认识她的样子完全不符合，除了没有整容过之外，她其他的一切全都变了。 “好啊，那请问，苏岚，苏小姐今天约我来是想和我说什么？听说你有我想要知道的答案，那你觉得我想要的是什么答案呢？是你当年因为物质和我分手，然后选择跟那个名叫顾恒的小海龟私奔出国了，还是你早就已经在你考研的那段时间把我给绿了呢？”我强行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质问她的同时，脸上还带着面无表情。 苏静，不对，人家叫“苏岚”，苏岚被我一上来的质问，表情变得有些不那么自然，不过那种“不自然”转身即逝，很快就回到原来的样子了。 “我今天约你过来，不是为了和你讨论过去的事情，而是未来......” “未来？我们连曾经都出现了断层，谈何未来二字？当初你一走了之，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吗？！你一句不是为了和我讨论过去就忽略过去，你该有多狠的心！”这次轮到我打断了她的话，因为我觉得这实在是太过于虚伪了！以至于此时表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冲动，冲动的人是无法沟通的，今天就当做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她起身一副要离去的样子。 “你给我站住！”我大声地喊了一句，然后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她旁边质问的语气说道：”你把自己当成谁了，又把我当成是你的什么人了？呼之而来，挥之而去吗？不是口口声声说知道我心里的疑惑，来了就能知道自己心里的答案？那请苏岚小姐你告诉我，你想告诉我什么答案呢？” 苏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同在调节着自己的情绪一样，“远离一切和天盛集团有联系的事情，包括王浩这个人，我想告诉你的就这么多！”她不再停留一丝，直接走出了这个小房间。 我挪了下脚步，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追上去，因为我知道自己再追上去质问她也没有任何意义。在苏静走了之后，我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这会前台的那个女人刚好把咖啡送了过来，看着那热气腾腾的咖啡，我陷入了一阵沉思 是的，经过一小会的平静过后，我已经基本上冷静下来了。苏静，她到底想和我说什么？以她作为天元集团首席财务官的身份，而且还是顾恒的未婚妻，这样身份的人又怎会约我来这么一个不显眼的破咖啡店？除此之外，这家不起眼的咖啡店的老板，在我进来咖啡店之后，她写便利贴告诉我，我要找的那个人就在里面等我，像这样明显的做法，这无异于是在告诉我：她们认识，并且暗示了，如果以后苏静还要找我的话，她还是会约我来这个不显眼的咖啡馆见面，她这是明摆着不让别的人知道我和她有见过面的事情。 窗外忽然响起一阵强烈的雷鸣声打断了我的沉思，桌上的咖啡都已经没有刚才的热气腾腾了，我拿起杯子把咖啡当成了酒一样一饮而尽，然后起身也离开了这家咖啡店。 这一次苏静突然约我见面的事情，让我也变得更加肯定了一个事实：她突然出现的原因不会那么简单，否则就不会私下约我在这样偏僻的地方见面了。顾恒的背后代表着天盛集团，而她现在还是顾恒的未婚妻，这种关系像是在暗示着某种讯息！除此之外，她在最后还和我说起了“王浩”，这些人肯定有着深深的联系！ 返程路上的我，把车子的速度越开越大，像是发泄着此时的情绪，这让我更加的肯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这些谜团，我一定要逐一去破解！ 第107章 沧海资本的威胁 如果你的生活出现了疑惑，要么被疑惑牵着走，要么，就去把它给消灭掉！ ...... 苏静和我见面后又过去了几天，今天沧海资本的人忽然约我和齐民出去吃饭，像这种突然就出现的“骚操作”，我和齐民几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们是有什么很重要的话要和我们说，要不然为什么不在公司谈，反而是打着“吃饭”的名义出去谈呢？这显然是给我们暗示。 晚上的饭局，韩月也和我们一起过去了，因为大家都是乌托邦的股东，这也是沧海资本的人提出来的，所有股东都要到场参与这个饭局。 晚上七点，枫林酒店。 豪华的大包间里，我们乌托邦三个人，还有他们沧海资本的三个人，加起来一共是六个人，可却吃着十几个人的豪华晚宴，在五星级酒店吃这么一顿饭，那可价值不菲啊！ “齐总、韩总、程总，三位请坐！”沧海资本的陈云飞，陈董率先上前，面带笑容地迎接我们三个。这种职业假笑，对他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好像是笑起来牵扯的每一道皱纹都代表着接下来要给我们设下的“套路”。 没错，这就是一场鸿门宴！ “陈董，您先请坐。”齐民也客套了一句，等到他先入座了，我们其他人才都入座。过了会，齐民接着说：“陈董，今天忽然组这个局，恐怕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吧？” “呵呵呵，齐总，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大家都是乌托邦的人，咱们都合作这么久了，一起吃个饭不是很正常吗？” 陈云飞的另外两个跟班也跟着他笑起来，这群人还真的是会配合。大家都寒暄了几句后，陈云飞示意大家吃饭、喝酒，今天还特意上来三瓶价值在两万以上的好酒。这顿饭，越往后吃，我越是看不明白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难道是想利用酒精来麻痹我们的神经，以此让我们放松下来？可我觉得，如果他真是这么想的，那可就打错算盘了！ 晚宴大概在九点左右的时候，此时就已经喝完一瓶酒了，大家聊的话也都逐渐多了起来，除了工作上的话题，其他生活上的话题也开始谈及。 陈云飞对我举了举酒杯，示意一起喝一个。我们喝了喝了一小杯之后，他笑了笑，忽然看着我问道：“程总，我听说你和天元化的王浩，王总，以及他们公司的创始人顾恒，顾董有点渊源是吗？” 我知道他这是在套我的话，索性将计就计，笑着说：“哟！原来陈董连这事都知道呀，这顾恒啊，是我当初上大学那会的师弟，至于王浩嘛，在我刚毕业出来工作没多久就认识了，记得那还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呢！不过，陈董您刚才说错了一点点，现在人家不叫天元化了，而是天元集团。”我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就这么看着他。 陈云飞的眼神变了变，大概是没想到我会主动把话说得这么清楚，既说了实话，又让他知道了：我还没醉，要不然他给我设下的那么简单的漏洞，称人家叫“天元化”，我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呢？他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早在一个月前，天元化召开了那场签约发布会之后，就正式更名为“天元集团”了。 “程老弟的人脉可真广啊！” “嗨，哪里、哪里，陈董说笑了，跟您比起来，我这哪算哪呀！更何况，我好他们之间也就只是君子之交罢了，就是有时候不得不感慨，您看啊，咱们当初都是差不多层次出来社会参加工作的，结果人家现在早就已经甩我几百条街了！”我说话的样子“夸张”了好几分，这也是我故意这么表现出来的。 韩月在桌子下故意的踢了我一脚，像是在问：你在干什么，能不能收敛点？不仅是他，连齐民在起身给我和陈云飞倒酒时，借着背对他们的时候也给我打眼色，他和韩月对我此时表现的疑惑都是一样的。 “哎，老弟说笑了，以后啊，我还得多靠你来帮衬我的生意呢！既然方才老弟也说了和他们之间是认识的，不知可否给我一个搭上这一条线的机会呢？”陈云飞笑问道，双眼的瞳孔比刚才收缩了些。 “当然没有问题。” 陈云飞站起来环视了一圈其他人，“我和程老弟出去外面抽根烟，你们接着吃饭喝酒哈，别客气，酒不够就接着上，算我的。” 紧接着，我就跟着陈云飞走出了包间，然后去了另一个贵宾室，他只是一个眼神，那大堂经理就会意，带着我们过去了这个贵宾室，这说白了就是提前准备好了的。 贵宾室里，陈云飞率先在酒架上拿出了一盒雪茄，从里面抽出了两根，一根自己拿着，另一根递给了我。沙发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两个酒杯和一瓶就已经开好了的红酒。 “老弟，请坐！”说话间，他已经在把红酒倒进杯子里了，还把其中一个杯子移到我面前。 “陈董，看来你对枫林酒店很熟嘛！”我接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个，笑着说道。 “呵呵，还行吧！”他也喝了一口，把杯子放下后，思索了会，说：“老弟，在场有那么多人在，我呢，之所以只叫你一个人出来谈，是因为咱们都是明白人，那就我就直说了吧！” “陈董客气了，有什么需要吩咐老弟的，尽管说！” “是这样，我相信你应该也知道天元集团的背后是有一个叫天盛集团来撑着腰的，在咱们商界顶层的人，谁都知道天盛集团是什么样的存在。”他忽然叹了口气，为难的语气说道：“前些日子，天元集团的顾恒找上我了，他希望能入股咱们乌托邦，不过我也知道这是很为难的事情，毕竟这股份啊，它就是看不见的财富，但天盛集团也不是好惹的，他们也都给我施压了，要么就选择和他们合作，要么......就让我撤资乌托邦，否则我们沧海资本会遭受重大的影响！老弟，你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的。”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企图我能读懂他的意思。 我沉吟了一会，吸了口雪茄，回道：“我相信陈董这么说，早就已经知道答案了，我想听听您的意思。” “呵呵，老弟，你这是在套我的话呀！” “那倒没有，陈董不是说了吗？咱们都是明白人，其实不太需要拐弯抹角的了，有什么想说的，您直说便是。” 陈云飞的脸色变了变，“你，果然没有让我看错人，行吧！既然老弟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就直说自己的需求好了，我希望的是，要么乌托邦让我们持续入股，要么，我们沧海资本只能撤资了，毕竟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这，就得要看你们是怎么想的了。” 我心里惊讶了不少，原来这就是陈云飞今天组这个局的理由！没想到天元集团的人也想来插一脚，可在我看来，他们那样大的资本，为什么要入股我们呢？直接花钱收购岂不是更霸气？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别的“路子”？ “陈董，不管是沧海资本增资，还是天元集团的人入股我们，或者说是您这边撤资都好，这种种的情况都不是我一个人可以说了算的，这事，我还是得和其他股东商量一下，毕竟我并不是乌托邦里最大的股东。” “好！那我就等老弟的好消息了，我相信老弟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个还没有彻底醒酒的脑袋来了公司，陈云飞这个疯子，昨晚吃饭就喝了不少，中间拉着我去贵宾室还喝了红酒，后面又回包间喝，我估计他也不好受。之所以昨晚喝了那么多酒，是因为我必须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齐民和韩月，昨晚喝大了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来。 会议室里，就只有我们三个坐着，我提前泡了一杯咖啡喝，然后把昨晚陈云飞找我谈的事情全都和他们说了出来，然而我们三人都陷入了沉默，这事，也许会成为乌托邦一个关键的转折点，面对沧海资本的威胁，我们不得不慎重处理！ “所以，你昨天晚上那些的表现，就是为了试探陈云飞的？”齐民沉默了一阵子，最先说话。 我点了点头，“嗯，只可惜没什么用，这个老狐狸，说了等于没说，他迟早会找我们摊牌这个事情，前面那些都只是铺垫罢了，让我们看起来感觉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我沉吟了会，担忧的神色看着他们两个，“但是现在，我们还是没有搞清楚沧海资本，或者是陈云飞他个人，到底和天元集团达成了什么样的合作，咱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在什么时候勾搭上来的。” 韩月回答了我的话：“资本圈，不都这样么？哪里有钱，哪里就有合作。”她站起来走了一会，像是在思考一样，“我觉得，这个时候不能马上按照他说的那样去做，昨晚才说完，我们今天就马上有所行动了，那岂不是正中下怀？相反，咱们要表现得很不以为然，这样，陈云飞他们才会觉得这是不合理的，以为我们还有底牌没翻出来。” 第108章 韩庆宵的礼物 “虚张声势、敌不动，我不动，嘶”齐民皱着眉头想了想，“你这，感觉有点像空城计的意思啊！” “也不全是真的虚张声势，我们的确要想办法，找一条后路出去，因为陈云飞给出的哪一条选择都不是合适的路。这段时间我们一起分头去找投资机构，就当做是未雨绸缪吧。”韩月说完，目光扫了一眼我和齐民。 这会，轮到我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沧海资本作为国内一线的大投资机构，如果我们现在去找投资机构，不见得他们会没有收到任何的风声，陈云飞这个老狐狸，肯定会比我们想得更多。” 韩月坚持了自己的态度：“那也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两方面去走，第一是去找下家投资机构；第二是尽快把公司的业务做起来，这才是我们目前该去考虑的事情。” 我说出了自己的感慨：“两条路都不是容易之事，很难。” 韩月的表情忽然就变得格外认真了：“生意场上有什么是容易的吗？” “哎，停停停！打住，你们俩打住啊，冷静下来。”齐民连忙走到我和韩月中间，大概是想起了上一次我和韩月在会议上发生的争执了吧，所以不让我们两个接着讨论下去。 韩月的表情又变了变，没有接着说下去，我也和她一样打住了这个话题。我总觉得，这是带着情绪的话，要不然她也不会和我这般较真。 ...... 自那天以后，我们虽然没有达成一致选出一个解决办法，但我和齐民好像形成了默契一样，一起都听了韩月的建议，也就是各自发动自己的人脉关系去找合作的投资机构，不过公司的事情我也没有落下，不仅抽时间找生意上的朋友打听投资机构的联系方式，希望能牵个线，也去争取一些别的业务。 办公室里，我忽然想起了那天韩月说的那句“生意场上有什么是容易的吗”，没错，现在我就是处于这样的状况，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好像什么事情都变会跟着得“四处碰壁”，联系了几天也没有丝毫的线索。在这个时候，我想起了有一段挺长的时间没有联系过的温舒娅，本来想着给她打个电话过去，但我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太过于自私了，也许是曾经她对我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才会在自己遇到困难的时候习惯性地想到她。 那个电话，我终究没有拨打，还记得那会许晴给我的“警告”，一直言犹在耳。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七月份马上就要来了，忙碌起来的时间似乎都会加快速度地飞逝过去，焦虑感也是这么产生的。 晚上在准备下班的时候，韩庆宵这个未来岳父突然给我打电话了，说要约我一起吃个晚饭，我想了想就答应了。 “好，韩叔叔，我先过去鼎辉接月儿，然后就回家一起吃饭。” “哎，程庭，今天晚上比较特殊，我们这顿晚饭不是在家里吃的，而是在外边，你也不用去接月儿，待会下班了直接过来就是，X酒店808号包间，我先过去等你。” 这倒是很出乎我的意外了，不过在电话里我没法想太多，回应了一声“好的”，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下了班之后我就驱车前往了韩庆宵约我的地点，这一路上我还真有点忐忑不安的感觉，他，到底为啥会突然这么做呢？难道......是韩月和他说了些什么，所以要给我做思想工作？这点不太可能，如果是这样，那他应该会让我去接韩月一起过去，毕竟是当事人。算了，等见面了，那就一切都清楚了。也许，这就是一场考验！ 来到了酒店，前台的工作人员问我有没有预约，我说了808号房间，他脸色变了变，然后说了一句“好的，您请随我来”，带着我走进了电梯。我忽然发现，似乎那些“大佬”级别的人都有着自己一个经常去，并且有“内部人员”的场所，比如陈云飞，比如现在的韩庆宵。 进去了房间，一眼扫了过去，里面真的就只有韩庆宵一个人，这会他一脸严肃地正泡着茶。有点意思，今晚居然不是喝酒，而是改喝茶了。 “韩叔叔。” “嗯，来啦？坐吧。” 我还是听了他的话，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耐心地等待着他把茶给全部都泡好了，这才把目光看向了他，等待着他发话。 “程庭，最近忙吗？” 以我的经验，一般来说，像这种开场白是一句客套的问候语，通常都是为了铺垫的，要么是为了套话，要么就是后面有更重要的话要说，而不是单纯的“聊家常”！ “还好，公司还没有稳定下来，工作上的情况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 “我好像也没有特指说工作上吧？”韩庆宵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像是话里有话一样。 我不知道此时他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或者说是目的来和我谈的，这些年来的职业习惯让我形成了一种极其理智的判断思维，确切来说是察言纳色，自然而然地有一种防备心。 我微笑着回道：“如果说是全部，那我的生活里，除了工作就只有月儿了，时间太少，很难分心再去琢磨别的事情。” 韩庆宵看了我好一阵子，忽然就笑了出来，手里端着两杯刚泡好的茶，把其中一杯放在了我前面的桌子上，“阿庭，你太过于敏感了，我只是随便这么一问而已，以后，我们可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难道对待家里人你也是这样的警觉吗？还是说，你还没有做好和我们韩家成为一家人的心理准备？” “韩叔叔，我......” “好啦，你别紧张，今天我们聊的只是一些家常话，你放松点，我也没说你这样的警觉是不好的，曾经我也和你一样，人嘛，在现实生活中除了被磨平了棱角，你也会逐渐变得温柔，这种温柔指的是，对待你生命中重要的东西。”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希望月儿是你心里最温柔的地方。” 此时此刻，我有一种被看穿地赤uouo的感觉，过来人说的话真的能一针见血。 “我明白。” 韩庆宵喝了一口茶，然后在我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我们就这么对视了一小会，他忽然又笑了，接着在旁边的椅子上拿出了一个件袋递给了我，“这份件，你先看看。”然而，在他说完了之后，还把一支笔放在了桌上的转盘那，一把将那只笔转到了我前面的位置难道，这是一份需要签署的件？ 我点点头，还是按照他说的去把件袋给拆开来看了，里面有一份东西，翻开来仔细看才知道，那是一份股份转让合同，并且韩庆宵连名字都签好了， “韩叔叔，您.....这是什么意思呢？我不太明白。” “呵呵，阿庭，你怎么还不懂呢！记住了，不要在老一辈面前装糊涂，我知道你们乌托邦现在急需要钱，这是我在自己股份里面出让的百分之一的股份，如果你好好地仔细去想，自然就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个时候找你聊起这件事了。” “我......” 他打断了我的话：“程庭，我告诉，有些东西你不去了解的话，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我很清楚你的背后的任何一切，我也知道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前提是，你要先给我表明一个明确的态度！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当初让我们鼎辉入股你们乌托邦，而在今天又希望你能接受这份件吗？如果你足够精明，我相信你会想明白我说的这些话的，所以，我希望你能签字。” “韩叔叔，我签这个字下去，你知道意味着什么，我敢保证自己对月儿是一片真心的，但别的，我可就不敢保证了。”我算是很“大胆的”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也希望他能明白我是怎么想的，都是商业混过的人，戒备心实在是太强，所以我希望各自都能敞开来谈。 “你大可放心，我会选择把自己的股份转给你一部分，那就说明把你当成自己家的人了，否者你根本没有这个机会。这，就是我给你的一份礼物！” “这份礼物即便贵重，但我收下了，我也该表明自己的态度的。我把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韩叔叔，这一点，您大可放心！”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这百分之一的股份你别小看，在鼎辉集团这里，足够压制许多的大公司了！” “我明白。” “明白那你就该签字了，程庭，别的我不说，但现在乌托邦遇到的麻烦，我可是一清二楚，你要懂得看局势！” 我沉吟了一阵子，最后还是把字给签了，韩庆宵这才释然地笑了出来，“这才对嘛，我跟你说，找资本不是那么简单的，这里面的门道你还需要慢慢去了解。” 第109章 跟你做个交易 自那天起，有了韩庆宵给我的鼎晖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之后，忽然之间我的财富就“暴涨”了，而这个时候恰好到了一个新的季度，分红刚好有了，有了这笔钱，我们乌托邦可以得到恨到的帮助。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韩庆宵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对我予以帮助呢？我有做过三个假设：第一种，他真的是完全出于一家人的好意，简单地想要拉一把我这个未来好女婿；第二种，是韩月在给我暗中帮忙了，会有这样的假设是因为，似乎我成为了鼎晖集团的股东后，韩月丝毫不意外，也从来没有找我谈起过这件事情，这说明她是提前就已经知道了的；第三种，人，在自己陷入困境的时候，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对你伸出了援助之手的话，那你肯定会从此都感恩戴德，韩庆宵是否就是希望我能够想明白和记住这一点呢？这相当于是一个“牵绊”和“交易”，因为我一旦抱着一颗对他感恩的心，那自然也就完全是属于韩家的人了。如果是这个假设的话，那可能韩庆宵还有什么特别隐秘的事情没有和我说出来，以后得到时机成熟了才会慢慢告诉我。 这些都只不过是我自己心里的瞎猜测罢了，当务之急还是要优先考虑去处理乌托邦的危机。钱已经到手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放开手脚的去搞业务，别说那些人受到了天盛集团的威胁，可又有谁会和“钱”做敌人呢？尤其是在生意场上！如果有，那就是你给到对方的利益还不够多！ ...... 今天就是我出去谈客户的一天，进入到了这个圈子里，自然也有一些关系还不错的“生意人”，比如今天见面的葛先生，不要怀疑，这个人的名字就是叫“葛先生”，也正是因为这个特殊而又奇怪的名字，所以我对他的印象特别深。 葛先生是做批发采购业务的，以前是专门做服装这个行业的批发，但现在生意做大了，他直接做了一个平台，让别的服装批发商入驻到他的平台上，他从中赚取服务费和差价，而且现在平台做大了，也就不仅仅是只做服装批发了。 在葛先生的办公室里，我们喝了两壶茶，谈了一个多小时，这会已经是到尾声了，双方基本上都达成了一致。 我喝了一口茶，微笑着说道：“葛先生，这次的合作，我可就全靠你的了，钱，我会一分不少的打到你的账上，希望你能够多点帮忙我这个小弟。” 他爽朗一笑，说：“老弟说的哪里话，你的事迹我早有耳闻，我特别佩服老弟这个人！其实生意场上，小的合作是谈业务和产品，大的合作谈的是你，我不管你背后要做的是什么合作业务，但我只要相信了你这个人，自然就会有真诚的合作了，并且是长期的！” “和明白人合作就是省事，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这天盛集团想要对你们进行垄断，那好处也是少不了的，聪明的人才会选择双向发展，谁给我好处，那我就选择和谁合作咯！小孩子才做选择，明白人都是通吃的！老哥的魄力，那是我尤为钦佩的！”我双眼盯着他看，这话里有话的意思，相信他是明白的。 “哈哈哈，程老弟啊，你这个人真是特别的有趣！我喜欢！”他把原先叼在嘴里的雪茄放到了烟灰缸上，拿起一支钢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至此，我们的合作就算是生效了。 拿到了合同后，我和他再多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这里。在走出他的公司时，我既是紧张的，却也是轻松的，这个合作一旦达成了，那对我们云购的产品供应链会有莫大的帮助！ 在我出到了写字楼的时候，忽然身后就走来了一个人，那人正是陈云飞，看样子，他是早就在这里等着我出现了。 “程总，真巧呀！” 我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样子，心里面特反感，可这会又不适合马上把他给拒绝了，因为我知道他会这里出现的原因是什么。 我闲着回答：“是挺巧的，陈董今天看起来很清闲呀！” “嗯，我是挺闲的，程总你不赶时间吧？这见都见上了，要不......我请你喝个下午茶去？” “既然陈董都这么说了，那我即便有工作要忙，那也得腾出这个时间来才是。” 过了没多久，我驱车载着陈云飞去了他带路的一家咖啡店，两人下了车就如同形成默契一样进去了里面有包间的位置。 包间里，陈云飞先是喝了一口咖啡，他“啧”了一声，皱起眉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行、不行，这玩意有点难喝，从前我挺喜欢来这里喝咖啡的，那是因为味道不错，可如今发现这咖啡啊，似乎有点儿变味了！”他忽然把咖啡倒在了垃圾桶里，一边倒下去的同时，一边冷笑的看着我。 我也他带着差不多的笑容，两人都在盯着对方看，“陈董，您也说了，从前这咖啡是挺好喝的，可突然之间在今天就变味了，那，您有没有想过这变味的原因是什么吗？” “有点意思。”他把杯子放回了桌上，“咖啡还是那杯咖啡，只不过是做咖啡的那个人出了问题，我看啊，这个咖啡师该换了！”陈云飞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抹狠意。 其实我都知道咱们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无非是想警告我别再拖着他，而且还在私底下暗中行动！ “陈董，咱们来都来了，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合适的地点，天底下可没有那么多的巧合，这包间里也没有别人，还请陈董明说。” 他忽然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一副俯视的姿态看着我，“天盛集团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得罪了它，咱们谁都不会有好的下场！虽然我并不知道你到底做过什么事情，会让天盛集团的人对你如此上心！我不想惹出更多的麻烦，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是一个明白人，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他压低着声音，字字句句无不透露着警告！ “那，陈董的意思是想要怎样呢？” “我知道你最近都在四处找新的投资机构去给自己铺后路，也知道你谈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合作客户，但我告诉你，鼎辉集团那区区百分之一的股份还不至于让你飞起来！你应该选择合适的路！我最后再给你一周的时间，这是我给你最大的忍耐了，如果一周之后你还是给不了我满意的答案，那就休怪我无情了！！”陈云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冷哼一声离开了咖啡店。 对于他最后说的这番话，我还是被惊讶到了，没想到这孙子居然对我的一举一动如此了解，这种了解程度简直就是在跟踪和调查！看他这样子，是真的对我们乌托邦动真格了，一周也确实是最后的期限，好在这个周期不算很短暂，我们还有时间去解决！ ...... 两天后，那些签好了合同的客户，我们该走的合作流程全都在正常的进行着，可在这期间我还是会有点担心，因为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想好到底该怎么解决陈云飞和他背后的沧海资本这个烦，一天不解决，我们的危机就一天没有解除，因为一旦他们撤资了，这就不仅仅是经济上的影响了，还有许多负面上的影响，这势必会形成一个马太效应，而且他们也一定会在背后对这“影响”进行推波助澜！ 办公室里的我，越想越头疼，简直脑子都要炸了。我把办公室的门给锁上，然后打开窗户，站在窗前点燃了一根烟，任由思绪随着烟雾散发出去。 短暂的恍惚间，烟已经抽到一半了，这时候手机也突然响了起来，我让它响了好一阵子，这才去桌上拿起了手机，咋一看，这竟然是之前天桥大叔陆天联系过我的电话号码！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和我联系？而且，这还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给我打了电话！ “喂。” “程庭，好久不见啊，有个事我想拜托你，还记得我之前送过一把二胡给你吗？那可是我多年来的宝贝，今天我想找你赎回来了，你带着二胡来天桥找我吧，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礼物的。”他刚说完，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噢不，准确来说，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听这声音，陆天的确还是陆天，我沉吟了好一阵子，于是回了句“好”，我本来还想多说两句的，结果没想到我才刚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沉默了一小会，我看着手指上那根已经快要燃烧到尽头的香烟，把它给掐灭在烟灰缸里头，然后离开了公司。 第110章 陆广一！ 离开公司后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回去出租屋，把大叔的二胡给带上，然后步行去附近不远处的那座天桥。其实这一路上我是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的，心里面总有一种不那么好的预感。我会觉得忐忑不安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直觉和预感都特别的准。 等我上到了天桥，发现桥上除了几个在嬉戏打闹的小孩，别无他人。等了好一会之后，陆天并没有出现，直到过去了二十分钟，我受不了继续这么等待下去了，于是主动地回拨了他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挂掉了，然后用短信的形式来和我联系，最先发来的短信是：“你总算是等不了了，现在，你听我的指示一步一步来走。第一步，在天桥的另一边楼梯下，旁边不远处有一个绿色的垃圾桶，垃圾桶正对着的方向有一条比较宽敞的巷子，你走进去。”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我把二胡给拎紧了些，还是按照他给的指示走下了楼梯，接着也走进了巷子里，我刚想着回复问他下一步怎么走，可他却好像是就在我附近，对我的一切行动都了如指掌一样，准时的发来了第二条短信。 “巷子走进去大概五十米的位置，里面有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在车门那敲三下，一长两短，他自会让你上车，上了车之后你们之间不允许有任何的对话，他会带你来找我。” 真行，这种悬疑剧的事情居然还能发生在现实生活中，越是这样，越是引起我强烈的好奇心，倒要看看陆天到底想和我玩什么花样！ 根据他的指示，我成功的上了车，在开车的那个人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黑色西服的打扮，看起来还真有点像从前的那种“特务”身份。他没有说话，我也一样，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路，不过在这一路上我已经觉得不对劲了，所以手机打开了录音，悄悄地放在口袋里不碰它。直到将近三十分钟，车子才终于停了下来。 他率先下了车，我刚想着和他同一时间下车，结果他低沉的说了句“你不要动”，那语句中带着警告的意思。 他走到了后排的位置给我拉开车门，然后拿出一条黑色的带子把我给蒙住了双眼，然后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臂上，示意我跟着他走。 一小会后，这家伙可算是把我头上的黑色带子给解开了，我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眼前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凉亭，周围一共有六个和这个司机穿着同样服装的男子，在我的正前方，有一个背对着我的人坐在一把交椅上。 那个坐在交椅上的挥了挥手，剩下的六个“黑衣人”就很听话的离开了现场。我慢慢地走了过去，忽然他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程庭，好久不见！”他把身子转了过去，正是天桥大叔陆天！ 如果这个时候我还是把他当作是原先我认识的那个“大叔”，那我可就太过于愚昧了，这种开场白和见面的方式实在是过于诡异！ “早就听闻你被一辆劳斯莱斯的人给带走了，现在看来，你不是被带走，而是上了自己家的车。”我面带笑容的走近了两步，“大叔，我说得对吧？” “既然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不简单，那为什么不早点主动联系我呢？” “因为我知道你迟早还会再联系我的，比如这把二胡，只不过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这么巧合！” “呵呵呵。”他笑了笑，在前面的茶几倒了两杯茶，给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别紧张，来，过来坐吧。” 我走到茶几，在那边另外的椅子坐了下来，那把背在身上的二胡却被我放在了右边，左边才是陆天所在的位置。这一幕被他看到，眼神似乎变了一下，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陆天，听说你想和我做一笔交易，不知这交易指的是什么呢？”我看着正在喝着茶的陆天，自己却并没有拿起杯子来喝茶。 “怎么？现在都对我直呼姓名，而不叫一声叔了？” “因为你对我隐瞒了太多。” 陆天冷笑一声，把手里的茶杯放回了桌上，过了片刻才说道：“也罢，今天本来就是想和你表明身份的，其实，我原来的名字不叫陆天，而是......陆广一，只不过这个名字，久远到我自己都快要忘记了，要不是因为某些事情，也许我一辈子都是以陆天这个名字生活着！” 陆广一！！！这个名字在我的脑海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如果韩庆宵在这里的话，那他一定会比我感到更为惊讶！这，这不就是那次在医院里，韩庆宵和我说起那个二十年前的故事的主角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震惊也就仅仅在我的心里表现着，并没有表露在脸上，“原来你还真是一个有故事的大叔啊，你说你想和我做一笔交易，看来我手里的筹码就是自己这把放在身边的二胡了，那......你的筹码是什么？” 好在他并没有察觉到我刚才神色的变化，“年轻人，别着急，咱们先喝茶聊聊天不好吗？毕竟咱们都有一段挺长的时间没见面了。” 我没有说过，就这么沉默的看着他，好一阵子后才拿起那杯已经快凉了的茶喝了一小口。陆天，不对，是陆广一，他看着我这一幕忽然就笑了出来。 “想知道我的筹码对吧？可以，我的筹码是，你可以问我任何你想知道的问题，但仅限三个，只要我知道的，全都如实回答，在这之后，你可就要把那把二胡物归原主了。” 我考虑了一下，轻微的点了点头，“好，第一个问题，你选择在这个时候和我见面，这肯定不是巧合，所以，你对我，以及我旗下的乌托邦的情况到底了解多少？” “小兄弟，你这等于是两个问题了，不过看在我们交情的份上，我给你算是一个问题。首先，我你说得没错，我的确对你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因为你是我选中的人，此外，你们乌托邦现在遇到的麻烦，商界上的人有谁是不知道的呢？”说到最后，他还不忘冷哼一声。 “第二个问题，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原名陆广一，现在叫陆天，天盛集团，董事长。” 我从来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和我说了出来，只有在最后的那句停顿了一下才说出自己是“董事长”的身份。十七个字，字字句句都敲打在心上。原来......陆天就是天盛集团这个庞然大物的掌控者...... “怎么？很惊讶是吗？” “还好。” “行，那你接着问，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可要想清楚了再问喔” 被他这么一说我的手心忽然就出汗了，因为在他身上我实在是有太多的疑问了，尤其是今天的这场见面。 我深呼一口气，即便心里有多个疑问，但最后还是选择了问出了这么一句：“好，最后一个问题，顾恒，他是你什么关系的人？” 也许，连陆天他自己都没想到我会在众多的问题里面选择问了这么一个事，所以他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回答了我：“顾恒，他是我的义子！至于其他的，我可就不能再接着说下去了。” “义子？” “没错。” “真可笑，原来这年代还有义父、义子这一说法。”我笑了笑，忽然笑容就藏起来了，变得很是严肃的神色，“好，三个问题我也已经问完了，这把二胡，也该物归原主了。”说完，我把身旁的那把二胡递给了他。 陆天结果二胡，忽然就笑了出来，“我真是特别的好奇，为什么你就不问问你自己能作为筹码的那个东西的重要性呢？而是问一些无关要紧，而又没有意义的问题？” “在你看来，也许那些别的话题是没有意义的，但在我看来，那就是最重要的。”我也没有说把话说得太明白，但其实我知道他心里都明明白白的。 “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抚摸着手里的二胡，“以后，你有任何的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说过了，你，是我选中的人！” “是吗？在我看来，很难再有下一次了，如果你真的要和我坦诚相见的话，那又何必绕圈子，再给我蒙住双眼呢？你，还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天桥大叔么？” “是或者不是，这不是我能决定得了的，这就得要看你是怎么想的了，你现在最大的问题不就是钱么？小事，只要你按照我的指示去做，我保证，你的乌托邦会在一年之内做到IPO的程度！” “谢谢，不用了，我知道任何的东西，它的背后都是有着暗标下的价格的，我这个小喽啰可承受不起！” 第111章 我们谈谈吧 这场神秘的见面大概维持了二十分钟左右，谈完之后我就被刚才载我过来的司机以同样的方式给送回去了，这一路上我都是被蒙住眼睛的，我很想在路上摘下眼罩，但又很害怕自己的人身安全会出现问题，因为上车的时候他就再次警告我了：路途中不允许摘下眼罩，要不然后果自负。 大概和来时差不多的时间，我回到了原先上车的位置，他把我放下车之后就离开了，整个过程一句话都没有和我多说，除了上车前的那句警告。 这戏剧化的短暂经历让我在这时候才终于松了口气，我自认为自己的心理素质还是很强的，但摊上这事，只要是一个普通人，换谁都会有点吃不消。不幸中的万幸是，陆天在让我和他见面时，还是信我的，并没有当场对我搜身，否者我那正在录音的手机可就保不住了，人也未必回得来。 回到天桥这边后，我第一时间就是回去了出租屋，洗了个冷水澡，开着空调在屋子里坐着，还喝了一大口冰柠水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点燃了一根烟，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感觉自己的情绪状态好多了，这才拿出手机来，把刚才和陆天见面时的录音重新播放了一次来听。 反反复复听了好多遍，我时不时地暂停，桌上还放着纸和笔，把录音里掌握到的信息全都写了下来，并形成了思维导图的方式，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可以有一个更好的分析。 陆天，原名陆广一，现在是天盛集团的董事长身份，按照他说的话，我很难去断定他是否真的就是韩庆宵当时和我说的同一个“陆广一”，毕竟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有太多了，关于韩庆宵和我说起的那个二十年前的故事，陆广一也没有提到一丁半点。除此之外，顾恒这孙子，怎么就成了陆广一的义子呢！？这才是让我十分困惑的一点！ 除此之外，陆广一对我事业上的事情了如指掌，这种了解程度，我估计他连我是私人生活都是很了解的了，因为他在说话时有给我透露了一个很重要的讯息：你是我选中的人！ 那么，“选中”这个词，我又该如何去理解呢？ 眼看着思维导图上的组织结构越来越多，内容也跟着多了起来，最后我在一个人的名字上打上了一个圈，不管怎样，我都要找这个聊聊才行，也许答案就在那！ 我换上了一身新的衣服，给那个人发了一条短信之后，告诉对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但具体是什么内容我没有细说，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出来和我见面。 一家咖啡馆，我等了好一阵子，目标果然出现了。 “说吧，你要和我说什么重要的事。”王浩对我冷声说道。 没错，我约的人就是王浩，思来想去，所有的线索都在他这里形成了一个“中转站”，我不得不单独约他来见面。 我没有做那么多的铺垫，上来就直接开门见山问道：“王浩，你和天盛集团到底是什么关系？” 王浩的表情显然愣了一下，“看来你要和我说的事情，跟月儿没有半点关系，你那么说只是为了引我出来和你见面，程庭，连自己的未婚妻都利用上了，就是为了和我单独见这一面，你他妈可真够卑鄙的！” “我再卑鄙也是因为你造成的，我要不那么说，你会出来和我见面么？” “那你又凭什么就认定我会回答你的问题？” 我看着他做了个深呼吸，缓缓地靠在了椅子上，“天盛集团的董事长约我见过面了，就在今天！” 王浩的神色起了一丝异样，沉默了一会，他冷眼看着我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事到如今，你还要和我装下去吗？王浩，你越是隐瞒下去，对我们双方就越是不利！上一次在月儿家楼下你忽然出现，约我私聊时你有很隐晦地和我提及到这些，你这是在欲盖弥彰！我不知道你到底对天盛集团了解多少，也不知道你到底因为什么而和他们合作，可我用我自己的直觉告诉你：天盛集团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先是安南华被谋杀，再到我们乌托邦三番两次陷入重重困境，紧接着就是顾恒和苏......苏岚的出现，这一切，全都绝非偶然！” 他冷笑着说：“怎么？本来说得好好地，怎么说到你的老情人就卡顿了呢？是不是还有着什么余情未了的意思？” 这会，轮到我对他冷笑了，“避重就轻，你只会死得更难看，恐怕......你潜入天盛集团这么久还不脱离，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你的父亲，王茂坤，对吧？” 王浩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下来，然后变得无比的狰狞与愤怒，“程庭，你，这是在找死！！” 没错，我就是要看到他这样的反应！ “欲盖弥彰，该认真的时候你偏要跟我装糊涂，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么？你就不能好好地回答我的问题？”我沉默了会，放缓了语气：“就算是你帮我一个忙好了，这是我困惑了许久的谜团！” 王浩盯着我看了好一阵子，情绪才终于逐渐冷静了下来，他缓缓地坐回了椅子上，“你想问我什么。” 我点了点头，“行，我就问你三个问题，但你得要都如实回答。”，我停顿了一下，“第一个问题是，你对顾恒了解多少？” 即便他很不情愿，但还是回答了我的话：“海归，苏静的未婚夫，有人传言，他是天盛集团董事长的义子。” 虽然我很想问“这些都是你真正掌握的情况吗？”但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而是接着说第二个问题：“第二，你对天盛集团了解多少，尤其是你刚才所说的董事长。” 王浩犹豫了，片刻之后才说：“这一点我不能回答你，至少现在还不能，你换个问题。” “行。”我重重地从鼻子呼出一口，“那关于苏静，你了解多少？” “你果然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他扯了一下嘴角，“苏静，我也是在她回国之后才了解到一些片面的情况，在她回来之后，我只知道她是顾恒的未婚妻，别的，我和你了解的差不多。你要知道她身份很特殊，不是谁都能接触到的。” 我喝了一大口咖啡，几乎都要见底了，这才接着说：“最后一个问题，你始终保持着和天盛集团紧密联系，这到底是是为什么？” “为了复仇。”王浩沉默好长一段时间，神色都变得不那么自然了，“希望你不要再问下去，这不该是你问的东西。” 我摆了摆双手，“OK，我不问了，你回答的这些也已经足够了。” “那请问，我能走了么？” 我撇了撇嘴，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随意就好。王浩真的就这么离开了咖啡馆，留下我自己一个人在孤独的品尝着那一杯已经索然无味的咖啡。 直到他走了之后，我才终于点燃了一根烟，一切又都回归了平静我的大脑里，飞速地思考着今天发生过的所有一切，以及自己列出来的那个思维导图。其实王浩并没有和我说起过多的我不知道的情况，但是至少他说的是和我想的一样的，那就证明了我的想法和思路是正确的。 我把杯子里剩下的一点咖啡一饮而尽，然后买单离开了咖啡馆，然而就在我走出咖啡馆的时候，手机就响了起来，那是一条信息的提示音，而且还是韩月发来的信息。 “我们谈谈吧。” 我停下了脚步，脑子变得有些乱，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真的实在是太多了，我们之间早就有了“矛盾”，可却偏偏拖了这么久才打算去谈谈，并且是在这个时候，这让我的心更乱了。 “嗯，你想去哪里谈，正好我在外面，你给我个地址，我现在就过去。” “乌托邦的顶楼，你最常自己一个人安静的那个地方。” 看到这条消息我顿时就清醒了，因为我深深地知道，乌托邦写字楼顶层的那个天台，我基本上都是自己上去，只有偶尔会叫上齐民一起上去，但那样的情况并不多，可韩月却这么说了出来，一时之间，我感觉自己的生活全乱了，就好像是被许多个人都密切的关注着一切。确切来说，那不叫关注，而是监视...... 第112章 撤资！ 在返回公司的路上时，我的心情和情绪全都还是没有冷静下来，整个人的思绪都集中在这一天里的陆广一以及王浩见面的事情，每一个见面的人都给带来了大量的“惊人秘密”，这种庞大的信息量换做是谁都没办法做到马上消化掉。 然而，接下来我马上就要回去公司和韩月见面了，这一天的时间，我基本上全都拿来用在和人见面上了，即便韩月没有提前和我说明白我们待会要聊的是什么话题，但也能猜出个十之八九来。一天时间，三次面谈，三个不同的人，想想都觉得有压力。 回来了公司后，我干脆都不进去公司了，而是直接就上去了天台。当我打开天台的门时，果然看到韩月在前面的一个阴凉处等着我，那孑然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落寞。 “这大热天的，我们去哪谈不好，为什么要上来这里。”走到她身后不远处的位置我停下了脚步，率先开口说道。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其实并不是特别多热那种，尤其是因为这里是顶楼天台，所以风很大。 “也许晚上再来这里，会觉得更好，但有些东西，不就是当时想到了就马上想着得到答案吗？”韩月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我，“程庭，我们之间已经拖了太久没有好好地聊一聊了，如果我不在今天主动找你，你还打算到什么时候找我谈？” 我忽然变得有些烦躁起来，因为本来就不是带着什么好心情过来的，要不是她给我发的信息太过于严肃，我会选择改期。 “我知道，你问我答吧，然后再到我问你答，你先来。”我很想点燃一根烟，但还是忍住了。 “你还有别的心事。”韩月的敏感度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我们之间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她能察觉到的东西，我也一样。 “算了，我先来说吧，与其这么僵持下去，还不如我自己坦白出来。”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向她走近了些许，“我......” “轰！” 天台的门忽然被猛烈地推开了，我和韩月都闻声转头看了过去，闯进来的人正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同事，他扫了一眼四周，发现了我和韩月，于是急忙地跑了来过。 “程总！幸好你真的在这里，打电话你也不接，都快急死大家了，好在有一个同事看到你往天台这边走上去了。”他咽了咽口水，接着说：“你快下去公司看一看吧，沧海资本来了个人，我们问他什么话他都不说，说是一定要见到你才肯讲出来，但看他那样子，不会是什么好事，肯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我和韩月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原本咱们的确是要好好谈谈的，但现在看来，还有着更为重要的公事要一起去处理，所以我们都把私事给放了下来。 “他来多久了、叫什么名字、在沧海资本是什么层次，这些信息你了解吗？”一边走下楼时，我一边问他。 他思索了一会，说道：“呃，这些我们都不知道，不过在上来天台找您之前，我有去找过齐总，他只是和我说，来的人是那天晚上你们一起吃饭时见过的其中一个人，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我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回想起那天晚上我们和陈云飞等人一起吃饭时的那个画面，记得他那天是有带两三个人过来，具体是谁暂时还不知道，不过作为陈云飞随身跟着的人，在沧海资本的级别应该不会低到哪里去。 我们回到了公司，那位同事带着我和韩月去了会议室，在前去会议室的路上时，周围的那些同事大多数都以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三人，那目光中透露着一个疑问：公司，是不是快要凉了？ 烦躁之下的我，在成立公司这么久以来，首次在公众场合对着自己的员工大声吼了出来：“好看吗？是不是工作全都做完了！” 吼完那一声，所有人全都收回了目光，继续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中。韩月的手轻轻地碰了一下我的手臂，示意我收敛一下自己的情绪。我看了一小会他们，然后一起走进了会议室。 当我们进去了会议室里，发现齐民和沧海资本派来的那人正四目对峙着，像是随时要爆发的样子。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他戴着副眼镜，个子瘦瘦的，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对应上那天晚上我们见面时的样子，心里大概有了个印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王海，对吧？”我拉开一把椅子坐在他的对面。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程先生好眼力，我们只是见过一次，我也只是自我介绍过一次，没想到程先生就记住我了。” “因为一般印象不那么好的人，我都能记住。”我目光注视着此时表情不那么好的王海，忽然冷笑了一声，“你们沧海资本的陈董什么时候变得畏手畏脚了，不敢亲自过来和我们谈事，却派你过来？” “你！！” 韩月伸出手来按在我的肩上，替我把话接了过去：“王先生，既然我们人都到齐了，那请你把该要传达的话都告诉我们吧。” “哼！”他很不情愿的轻哼了一声，接着冷声说道：“我们陈董的意思是，决定要对你们乌托邦撤资，至于具体的原因，我们陈董说了，三天之后会亲自来和三位说明白的，并且就在那天开始正式走流程。” “当初说好了给出一周的时间来考虑，现在还不到一周你们这么决然的撤资，出尔反尔真的合适么？”齐民也一样冷声对他质问道，平静的脸色下是他强行压制着的愤怒之意。 “很抱歉，我代表不了沧海资本做决定，今天我过来贵司也只是以一个使者的身份过来传话的，还请三位老总不要为难我这个小人物。”王海的神色带着一丝傲慢之意。 “好”齐民把这个“好”字拉长了话音，“使者是吧？我看你是屎者还差不多，既然在这拉完了，就请你赶紧滚回去，别把我的公司给弄脏了！” “你，你们！”王海被我们接二连三的语言攻击气得脸色铁青，可又无可奈何，像是哑巴吃黄连一样，“好，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我走便是，还请你们好自为之！”说完，他带着愤怒离开了我们公司。 这会，会议室就只剩下我们三人了，韩月一只手托着额头，她先是叹了口气，接着无奈说道：“你们两个今天是都吃了吗？一个比一个反常，你们跟他一个传话筒较劲有什么意义呢？” 我淡然回道：“既然都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结果，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看他们沧海资本的脸色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韩月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不再和我争论下去。三人大概沉默了有十来分钟，齐民忽然就站起身来了，“我出去一趟，你们聊吧。” 这看起来，好像他才是那个有什么更加重要要去处理的事情的人。齐民走了之后，会议室就只剩下我和韩月了。 “还要谈吗？” 我把椅子转了半圈对着她的时候才停下来，“谈。”沉默了片刻后，我接着以商量的口吻说道：“不过，这次可否换成你先说，还是你问我答吧。” 韩月靠在了会议桌旁边，考虑了一下说道：“从苏静出现开始截止到现在，你和她一共见过几次了？” 我惊讶了一下，我没想到她竟然跳过了“你有没有和苏静见过面”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问“见过了几次”，这说明她早就已经知道了我和苏静私下见过面的事情。 “你不用感到惊讶，我早就知道你和苏静联系过了。”她扫了一眼我那放在桌上的手机，“你手机里有一个陌生号码，拥有这个号码的人，就是苏静，对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我满脸震惊地看着韩月，接着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翻了一下，“你......” “你放心，我没有翻过你的手机，也没有这种令人作呕的习惯，还记得那天我去你家，你先去洗澡了，就我一个人在客厅吗？那时候刚好你手机收到了那么一条短信，如果我进去看了，那屏幕上就不会再显示那条短信了。我之所以会猜到那个号码就是苏静，是因为你身边大部分的人我们都是互相认识的，你也有着对每一个人都打上备注，所以不会存在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这种可能，巧合的时间出现巧合的事情，那就不能再算是巧合了。” “只见了一次，但见面的时间很短暂，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她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在最后要走的时候提醒我要小心王浩，以及，远离一切与天盛集团有关联的东西。” “你们久别重逢不是叙旧，而是她给你这么一个提醒？” 第113章 最温柔的警告 “是的。”我抿了抿嘴，目光对韩月对视了起来，“月儿，这些就是我和苏静见面时的所有真实情况了。”我就说了这么多，像是说到一半的话忽然戛然而止了，我的言下之意，我相信韩月是明白的。 “有一就有二，她肯定还会再联系你。” “那又怎样呢？难道你认为我和苏静还会有破镜重圆的可能吗？我们都是已经订了婚的人了！月儿，这一点你不明白吗？”我的语气随着情绪起伏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神色变得有些异样起来，“了解女人的，还是女人。久别重逢后你们不是很自然的叙旧，一切与过去的话题都没有谈及，或者说是你当时在场的表现让她忽然改变注意了，打算到下一次再给到你答案。此外，你说了她在最后给了你一个提醒，叫你小心王浩，远离关于天盛集团的一切。虽然我们都不知道她这么说的用意是什么，但显然是因为她掌握了某个很重要的信息，这个信息也许会对你不利，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找到你说出来，说明......她的心里还是很在乎你！” 对于她这透彻到可怕的理解，我竟然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韩月，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在遇到感情问题时能这么理智去对待的......” 韩月猛然把脸转了过去，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起来，“那是因为我和她一样都很在乎你，这些年你也从未真正放下过去，否则又何必这么想要知道她当年离去的真相？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真的可以做到吗？” 这一刻我忽然就不说话了，脑海里全都是她和我说的这一段话，尤其是最后的那一句疑问，如同余音绕梁一样言犹在耳。面对我的沉默不语，韩月也没有再和我聊下去了，就这么带着失落与失望的表情离开了会议室。 “呼！”我把头仰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去接受这个现实。 ...... 时间一转来到了三天后，这一天正是王浩先前说的陈云飞会主动找我们宣布撤资的事情，并且立即执行下去，然而在这期间的三天里，我、韩月、齐民咱们三个人全都没有一点动静，就好像是在那天在会议室里各自离开了之后，谁都没有去找过谁，各怀心事，各忙各的。 直到今天的到来，改变了我们三人的这种“僵局”。 沧海资本的陈云飞的确是约了我们今天晚上去云湖酒店见面，不过也说了一个让我们都感到意外的事情：晚上会有其他人参与这场饭局，并且来的人保证会让我们很满意。 我的直觉告诉我：陈云飞所说的“满意”两次绝对是个贬义词，这孙子肯定不会对我们干什么好事，尤其是现在已经对我们乌托邦撤资了，嘴脸也早就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收到电话后，我们三个人就从公司出发了，原本是一人一辆车的，但我提前给韩月打电话了，告诉她自己现在正在开车过去接她，不用再另外开车过去，这算是一种试探吧。不过，好在韩月同意了。 车子里，前往云湖酒店的路上。我们从上车时就开始又陷入了那种沉默的状态。 我主动打开了话匣子，找一些“题外话”来聊：“今天很忙吗？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好像很困倦的样子。” 她把手放在车窗上，托着脑袋对和说：靠在“嗯，今天公司很多事情，财务上出现了些情况，所以比较多事情要处理。”语气听起来也确实是很困乏。 “出了些情况？很严重吗？” “你......能不能让我安静的歇一会。” “好的。”我的心仿佛被扎了一下，于是沉默了好一会才放缓了语气说：“月儿，我们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是夫妻了，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好好聊，没必要这么冷战下去。” 韩月脸上的神色有了一丝变化，“你先好好开车吧。” 我点点头，同意了她说的话，然后就这么沉默下去。过来没多久，我们就来到了云湖酒店，齐民也是刚好才到。 来到了包间的门口那，没想到陈云飞就在门口那站着等我们三个，笑眯眯的表情下带着满满的虚伪。 “三位老板都来了，那请进吧。”他给我们打开了包间的门。 “堂堂沧海资本的陈董，又何必给我们这些被资本放弃的人这般客气呢？”齐民嘲讽的笑了笑，然后率先走进了包间里面，我和韩月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气得脸色铁青的陈云飞，然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门一看，我和韩月等人就彻底的傻眼了，陈云飞所说的还有其他人在，原来并不是什么别的人，而是......顾恒和苏静他们两个！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顾恒轻笑一声，从椅子离开，苏静也很有默契的跟着他起身，两人都走到了我的面前，顾恒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好久不见！程庭，你一定没想到吧？我回来了。” 苏静表现得很平静，韩月也只是淡然地瞥了他一眼，因为他们之间的交集并不多。我吸了口气，微笑着反问道:“我们认识吗？何来好久不见的说法呢？” 被我这么一说，他顿时就脸色变得不那么好了，不过也是转瞬即逝。 “没关系，你会慢慢想起来的。”他的目光看向了苏静，“这位是苏岚，是本人的未婚妻。程总，你也介绍、介绍你旁边的那位呗。” 我张了张嘴，正想开口的时候，韩月先我一步主动去做了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韩月，是程庭的未婚妻。” 傻子都知道我们几个人存在着复杂的关系，明明谁都认识谁，但顾恒就是要故意走这些基本的流程，更像是一种示威。 一小会后，大家都已经入座了，晚饭正常地举行着。 此时，顾恒给陈云飞使了个眼色，陈云飞会意，他清了清嗓子，对我们说道:“想必大家都知道顾先生代表着什么身份，这里我就不做过多的介绍了。今天我会组这个饭局，也是受顾先生之托的，顾先生的天元集团想和贵司乌托邦谈一个合作，不知三位老总有没有兴趣呢？” 齐民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直接淡然地回答:“暂无，谢谢。” 他这话一说出来，整个饭桌的气氛都变了，顾恒冷声说道:“齐民，你作为齐氏集团的掌门人，难道平常和别人讲话都是这么高调、直白的吗？” “也不是，那要看人。” “看来两位师兄对我的敌意很大呀，咱们中间是否存在着某些误会呢？”顾恒说完，大家都沉默下来了，韩月显得尤为意为，估计她怎么也没想到我们竟然是同一个学校的，顾恒是我们的师弟，不过她的意为也就只是表现在眼神之中罢了。 见我们都没有马上说话，顾恒摊了摊双手，接着说：“大家现在都是生意人，没必要因为过去上学那会的某些事情而在意到现在，这样的想法是很不成熟。今天我约大家过来，还真是有一笔生意想要和你们乌托邦合作。” 我问：“那师弟想怎么个合作法呢？” “很简单，现在沧海资本已经对你们撤资了，不过人家也给你们找了个下家，那就是我们天元集团，我们打算入股乌托邦，占股比例8，但开的价格绝对不会让三位失望！对于我们集团来说，那都是小数目。” “百分之八？口气还真不小。”齐民冷笑一声，翘起二郎腿一副公子爷的样子看着顾恒，“那我们要是不答应呢？你说合作就合作，我们不要面子的吗？” “好啊！”顾恒双眼瞳孔一缩，狠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狠心了，要么入股，要么，等着被我们垄断，到最后被我们低价收购，或者逼到你们直接倒闭！” “你真把自己当作是无敌的了？” “齐民。”韩月喊了一声他，示意他收敛一下情绪，然后目光瞥向了顾恒，平静说道：“顾先生，你说的百分之八未免也太高了吧？更何况，拒绝合作就打压、垄断，这就是你们天盛集团发展成为今天这样规模的原因么？” 我以为韩月会冷静，甚至是对顾恒表现出要合作的意向，结果第一句话说完就来了一个“神转折”，把所有人都没有点破的“天盛集团”给说了出来，这才是真正的“深水”！ “功课做得不错，哼，不过那又如何，既然你知道我背后的是天盛集团，难道你们不应该忌惮才是么？” “看来咱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韩月站起身来，我和齐民会意，也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三人一起准备离开包间，这时，韩月忽然就停下了脚步，转身对脸色挺难看的顾恒补充说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越是庞然大物，它受到的伤害就越是致命，希望你们最好不要留下什么破绽！” 第114章 一定是她回来了！ 韩月在离开包间时最后说的那句话让我对她有了新的“改观”，因为她知道的事情可并不并我少，只是不会轻易表露出来。也许，我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随着安南华遇害、乌托邦与打压、萧景的背叛、天盛集团进军国内成立天元化，再到顾恒和苏静的出现，还有陆天的身份等等这一切，其实还有很多事情，这些事情连在一起，让我.......越想越觉得不简单，更像是早就被幕后人安排好了一样，而这一切也正在往着幕后人想要发展的方向去变化着。我并不关心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只关心自己身边重要的人会因此变得感情破裂，甚至是出现人身危机...... 那个饭局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一定要亲自把那个幕后人给揪出来！如果真的是天盛集团搞的鬼，那就竭尽全力粉碎、瓦解它！ ...... 几天后，一切好像都跟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可谁都知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这日，在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蓝玉打来的电话，她说自己回来广州了，明天是她姨母的生日，所以提前赶回来了，并且问我有没有时间见一面。 我看着现在自己也不算很忙，于是就让蓝玉待会下了飞机之后来乌托邦这边。我有想过去接她的，但她拒绝了，说是要自己搭车过来。 挂掉了电话后，我的专注度就下降了，本来就挺多烦心事让自己没法高度专注工作，这会蓝玉又突然回来了，而且她回来的第一时间不是去找她姨母，也不是回暗香，而是来找我，所以我能猜到她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的了。 过了没多久，蓝玉就出现在我的公司了，并且径直走进了我的办公室里。她收起行李箱的拉杆放到一旁，坐在椅子上看着我，这一气呵成的连贯动作像是在自己的办公室一样。 “你这是干嘛？什么眼神呐？”我有点想笑，接着也起身走去了沙发椅那边，给她倒了一杯水。 “有没有咖啡，我有点困。” “有啊，不过得等一下。”我看了一眼她的满脸倦容，倒觉得像是有心事，而不是长途跋涉所致的。在用咖啡机给她准备着咖啡的时候，我背对着她问道：“回到广州这边，你不应该第一时间回去你姨母家吗？” “不着急。”她沉默了一会，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严肃起来，“程庭，我们暗香现在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很久之前你有和我提到过走资本的路线，前两天刚好就有两个资本方找上门来了，但奇怪的是，第一个资本方来了之后，过了没多久就到第二个来了，然后前面来的那个人就没有和我再联系了，你说，这些搞资本的人也是这么胡闹的吗？说聊就聊，说走就走的。” “你等会。”我把新泡好的咖啡放到她面前，疑惑地问道：“你刚才说有两个资本方陆续找到你，那这前后的分别是什么人，代表着什么资本方？” 蓝玉面露回忆之色，想了会才说：“前面那个好像叫什么......沧海，哦对！你们乌托邦不就是沧海资本投资的吗？应该就是这个了，后面那个我就记得比较清晰，来的是一个长得挺帅气的小哥哥，他代表的好像是天元资本。” 我心里默念着“沧海”和“天元”这个两个词，忽然就变得有点紧张和愤怒了，这帮孙子真的跟挖掘机似的，在乌托邦这突破不了，就想着从暗香突破，合着就是想要搞死我啊！ “程庭？”蓝玉在我面前挥了挥手，“你怎么了？这眼神也，也太可怕了吧，桌上的咖啡跟你也没仇啊，干嘛这么用这种眼神盯着它看。” “我没什么。”我把视线转移到了她身上，回应了一个笑容，“这两家资本方如果再有找到你，记得和我第一时间联系，你喝完咖啡就回你姨母家吧，我想起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说完我就从沙发上起身了。 “喂，哪有你这样待客的啊，我这才刚坐下没多久，屁股都没坐热你就说要出去。” 面对她的不满，我只是淡然回道：“我这真有事，你要是不着急的话，在我办公室里待着也行，我和其他同事说一声让他们别进来就好。” “不用了，我喝完咖啡就走，哎，明天你和我一起回去看看姨母吧，陪她一起过个生日，前些天她和我打电话的时候有聊起到你，毕竟......姨夫生前是你送他去的医院。” 我思索了会，“好。”然后走出了办公室。在我路过齐民的办公室时，透过窗户发现他并不在里面，于是拦下刚好也走过这边的一个同事问道：“哎，你们齐总去哪了？” 她想了下说：“呃，我也不太清楚，但好像这一整天都没有看到齐民在公司。”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奇怪了，一整天都没来公司？那人去哪了？唉，发现我们最近的行踪都挺“诡异”的。 其实离开了办公室后的我，并没有外出，而是上去了天台抽烟。一个人安安静地才能更好的把思路给捋清楚，之所以没有在蓝玉和我说起资本方的事情继续接她的话，是因为我怕她会就着这个事情和我讨论下去，往深了说可就不好了，我不希望她也卷进去，现在的情况已经足够复杂了。 ...... 次日，我特意让自己休了半天假，昨天答应了今天会去陪她一起给她姨母过生日。前去的路上，我买了一些礼品和一个蛋糕，然后赶往了蓝玉给我发的位置。那个地址其实我有大概的印象，安南华生前有和我说到过他家里的位置。唉，真是令人怅然的往事。 来到了她们家，是蓝玉给我开的门，进到屋子里一眼就看到姨母头上戴着一个皇冠，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肯定是蓝玉的杰作。 “小程来啦，来，快坐，到阿姨旁边坐。”她起身拉着我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阿姨，你坐着就好，我自己来。”我客气说道，然后拆开蛋糕的包装，和蓝玉一起在蛋糕上面插上蜡烛。 蓝玉笑着说：“姨母，你快许愿，然后吹蜡烛吧。” “哎，好！” 明明她才是长辈，可这一会她却成了“小孩”，很听话地按照我们说的话去做。人啊，从小孩到大人，从大人到老人，等到了“老人”的那个时候，也就回到原点成为“小孩”了。 这个生日会我们都很开心，姨母时不时就会和我们说起关于安妮和蓝玉她们两个小时候各自发生的一些童年趣事，但也无可避免的会牵扯出一些不那么开心的东西安妮，她要是也在，那该有多好，今天可是她母亲的生日。 给姨母庆生完了，大家也都聊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她的精神状态并不那么好，感到有些疲倦了，所以蓝玉就先带着她进房间休息了。借着这点时间，我走出了屋子外面点燃了一根烟，毕竟我总不可能在屋子里面抽烟的。 在我刚走出门口把烟点上的时候，一抬头发现了门口的地上有一个盒子，这让我感到有点诧异，想着门也只是拴上而已，于是开门把盒子拿了进来。我本以为那只是一个快递而已，但盒子上面的广告字眼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一个蛋糕？ “你拿着什么东西呢？”蓝玉这会正巧了走了出来，在我身后说道。 我把余下的半根烟扔在地上踩灭，“门口有个东西，我以为是快递，所以就帮你给拿进来了。” “快递？”蓝玉疑惑的表情走来，把我手里的盒子接过去，打开来一看，果然是一个大蛋糕，还是草莓味的。 我问：“你有买蛋糕吗？我来的时候就带了一个，现在这是第二个蛋糕了。” “姐......是我姐！一定是，她回来了！”蓝玉的表情变得有些慌乱，目光四处观望着门外的四周，可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蓝玉，你怎么了？” “你知道吗？知道姨母生日的人可能也就亲友，可姨母现在这个样子，早就已经没有了社交，又怎会有人给她寄蛋糕过来，而不是直接进屋里？其次，知道姨母喜欢吃草莓的人，只有我们一家人！”说着说着，蓝玉的眼圈就红了，“她来都来了，为什么连自己家都不进去......里面住着的可是她今天生日的妈妈......”她把蛋糕抱在怀里，缓缓地蹲了下来哭泣着，那哭声，真让人心碎！ “如果是真的，也许，她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难过，只是有自己的苦衷吧。”我也蹲了下来，轻轻地搂了一下她的肩以示安慰。 其实这也只是我为了对她隐瞒自己曾和安妮见过面的谎言罢了，苦衷，安妮到底有什么苦衷，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见面，我不会再让她轻易从我眼前离开了，除非把话说清楚，蓝玉在我心里早就是“妹妹”的存在，看到她这样，我自己心里也不舒服。 第115章 惊天大新闻 炎炎夏日，八月份里的一天，夜里一声惊雷响起后，顿时便狂风暴雨，原本在熟睡中的我被惊醒了，厨房那边的窗户没有关上，雨水大量的泼了进来，狂风涌进的同时甚至把挂在墙上的厨具都打翻了。 我起身把厨房的窗户给关上了，再把地上的积水和一片狼藉给收拾好，这下可就睡意全无了。走到客厅那，我穿着个大裤衩就直接坐在沙发上了，拿出手机翻了翻。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翻了下手机收到的短信和资讯才知道，原来今天晚上有台风。我看了看旁边的窗户，那夹杂着雨水的狂风像是魔鬼敲打着，我有点担心，毕竟自己住的是多年的老式小区了，于是过去检查了一下窗户，还好也就在窗台那有点积水，别的没啥大问题。 这次的台风是达到了14级的，正面袭击，即便高楼多如牛毛的广州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威力之大。 我在这个深夜里点燃了一根烟，然后给韩月发了条消息过去，叫她注意安全，并且劝她明天不要再去上班了，即便台风过去，但大雨是免不的。一根烟抽完，韩月没有回复我，可能她像我这样被吵醒了吧，所以我放下手机就继续回房间睡觉了。 ...... “嘟......嘟......嘟......” 这是一阵很烦的震动声，这一夜里本来就没有睡得多熟，感觉好像才没睡多久就又被吵醒了。我百般不愿的拿起了手机，原来现在都八点多了，窗外一片灰暗，一点白天的感觉也没有。看着是齐民打来的电话，我还是接听了。 “兄弟，这种天气你别告诉我是特意打电话叫我起床上班的。”我带着疲倦的声音对电话那头的齐民说道。 “睡个屁呀！你赶紧看新闻快报，有大事发生了，链接我给你发过去了。” 听齐民这声音感觉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我也清醒了不少，把通话界面后台了，切换回聊天界面点开齐民发给我的链接。 新闻快播的大致内容是：今天夜里凌晨四点，N码头有一批走私回来的货物，那些都是金银首饰，更有一些别的违禁品，在现场抓捕中，共发现六名犯罪嫌疑人，但有其中一名在同伙的帮助下潜水逃走了。据悉，有一名来收船的渔夫用手机拍下了一个这一幕，但由于对方走得匆忙，并且雨水太大，所以只是拍到了一张侧脸的照片。当前警方正在持续跟进中。 我点开了那张所谓的“侧脸”的照片，那人的侧脸竟然神似我熟悉的一个人......王浩！ “看完了吗？”一直在等待着我说话的齐民忽然问道，“尤其是链接底下的那张一个人的侧脸照片。” “看完了。”我呼出一口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也只是一张侧脸照片，我们也无法肯定到底是不是他，你也不要乱猜测，这些事情还是交由给警方处理比较合适。” 齐民沉默了片刻，犹豫着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那人真的是王浩，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我也不知道，但以我对王浩这些年的了解，如果真的是他，我相信他是被人设陷害的，他虽然是一个很疯狂和偏执的人，但做事不会没有底线。” “你就这么肯定吗？” 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自己原本心想说的话改口了：“算了，我们说这些也是没有意义的，现在也不是过去的那种年代了，想要破解一个案子太容易了，也许过一两天就能真相大白了。” “我不这么见得，你回想一下安南华的案子就知道了，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这件事情也就只有我们私下聊聊罢了，并不会采取什么行动。” 挂掉了电话后，我一点睡意都没有了，站在窗户前把窗帘拉开，看着窗外的狂风暴雨和街上的积水，心，变得更乱了，因为如果细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那张侧脸照片上的人，脸上在靠近下巴的位置有一颗痣，在王浩的脸上，曾经我就有见到过，所以我的心里其实比齐民更加感到震惊，只是没有说出来。王浩虽然在生活中“扮演”了很长一段时间我的情敌身份，可我们终究还是有过很好的朋友的那段时间，而且他和韩月的关系.....所以我并不希望那人真的是他。 想到这些后，我连忙打开了电脑，查询着天元集团的官方电话，并且一上来就说明了自己的乌托邦执行总裁的身份，说是要谈合作的，客服马上就把电话转到了王浩的办公室，然而最后得知的消息是：王浩还没有来公司上班，对方给出的理由是：今天有台风，可能他没来公司，建议我耐心等待。 我看着手机里的通讯录，在备注“王浩”的号码上陷入了犹豫的状态，内心挣扎了好一阵子，最后我还是按下了拨通键。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这个语音提醒就让我更加感到不安了，像我们这些在一家大公司里有着高层身份的人，那是极少出现关机的情况的，如果有，那为什么偏偏会在这个时候？真的有这么巧么？ 想着想着，我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都已经快要十点了，令我猛然想起的事情是：昨天夜里十二点多的时候，我有给韩月发过短信，可她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回复我，这可一点也不像她的处事风格，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懒睡的习惯。 在我再三犹豫之下，最后还是给韩月打了电话过去，然而......我听到的竟然和刚才给王浩打电话的语音提醒是一样的，这两个人在同一个时间都关机了！ 这一下，我再也无法继续待在屋子里，我迅速地换上衣服，拿起车钥匙就出了门。没错，我要去的地方就是韩月住的小区。 路上并不顺畅，部分路段已经有大量的积水了，这一夜的降雨量实在是太大，如果我贸然的把开过去，车子肯定会顶不住的，所以只好绕路过去。到达了小区，好在我有钥匙和门卡，保安直接就让我进去了。 我匆忙坐电梯上去，一出电梯就匆忙的跑去韩月的屋子，先是敲了敲门，好几下之后还是无人应答，我只好直接把门打开，在屋子里走了一整圈也没有发现韩月的身影。这下......我彻底的慌了，在椅子上坐了好一阵子后，带着极其不安的心情按电梯下了楼。 我之所以会感到不安和慌乱，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因为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个新闻，关于王浩，如果他真的出了事，我觉得韩月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如果这是真的，那就真的太可怕了，要知道他在我心里已经是犯罪嫌疑人了！第二，几年前的那一个台风天，我们所有人都去DD市找苏静，她，就是在一个台风天消失的......这对于我来说有着莫大的阴影，简直如同噩梦一样！ ......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这两天里我像是发疯一样去找韩月，可都还是没有结果，我去过鼎辉找她的助理，可她的助理却刚好请假了。我想过了，如果今天之内韩月还是没有出现的话，那我就要去她家找韩庆宵了，但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 下午六点，该下班了，但我还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无动于衷，灯也没有打开，就这么安静地一个人坐着发呆，直到办公室里来了一个门也不敲的人，我都懒得转身理会，因为我知道整个公司只有齐民敢这么做。 “阿庭，你.....你联系上韩月了吗？”齐民走到我身旁，试探性的语气对我问道。 我闭着眼睛缓缓地摇了摇头，被他这么一问，感到更加扎心了。在我们都沉默着的时候，忽然我的手机“叮”的一下响了起来，那是我设置的消息提醒，一旦有最新的新闻报导马上就会提醒我。我第一时间就拿起了手机来看。 新闻的大致内容是：根据警方的调查，最新的消息是：那位潜逃的嫌疑人基本上可以确认为是来自天元化的高层王浩，目前警方已经在进入到对此人的搜捕阶段，如果有犯罪嫌疑人线索的人可以及时联系警方，我们会第一时间处理。 “完了.....”我把手机扔给了旁边的齐民，这下心里可就更纠结了，这对于我个人来说才是真正的“惊天大新闻”！ 齐民沉默了许久、许久才低沉着声音说道：“哥们，我们都是一起经过很多事情的人，你我各自从认识以来都知道对方的事情和怎么想的，我知道你担心的根本就不是王浩，而是韩月，因为你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你才会感到慌张，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那会我们才刚出来，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有，但现在不一样，你担心的，大家一样可以一起去解决。” 第116章 逐渐浮出水面 面对齐民对我突如其来说的“骚话”，其实我心里还是挺感动的，这么多年了，不管是在读书那会，还是毕业后一起创业的现在，我们都一如既往，这一点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我只是轻轻地点头“嗯”了一声，千言万语都在这一声“嗯”里面了。 ...... 这一天的时间让我感到着实的漫长，下午五点五十八分，还有两分钟就下班了，我紧紧地拿着手机，不愿意错过任何一条有可能是她发来的消息或是打来的电话。两分钟过去，我闭上眼睛，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把电脑给合上，拿起手机和车钥匙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不想再拖下去了，现在我要去的地方就是韩月她家，找韩庆宵说这件事，如果连韩庆宵都丝毫不知情的话，那就说明真的有问题了。 过了没多久，我就驱车来到了目的地，想来觉得自己就这么两手空空的贸然赶来，也没有提前说一声，觉得似乎不那么合适，于是又开车折回去找了一家大商城买了两瓶好酒，这才回来原来的位置。 在这一次我来到韩月她家门口时，忽然一辆车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停在门口的车，正是韩月的，我这前前后后一共才半个小时多点，刚才都没有看到她的车，怎么现在就出现在门口了呢？下了车后，我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没别的人之后，抬起手来在车子的引擎盖上摸了一下，烫，很烫，这说明她是刚回来不久的。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按下了门铃，片刻，来给我开门的是他们的管家梁叔，见到是我过来了，他乐呵着向我走来。 “您来了怎么也不和咱们打一声招呼呢，您等我一会，我马上做多几个菜。” “梁叔，不用麻烦啦，我也是临时下了班过来的，想找韩叔叔喝两杯。”我笑了笑，把手里的酒拎了起来，“以后我会经常来的，这里也是我的家，所以家常菜最合适不过了。” “好嘞！” “对了，梁叔。”我看了一眼门口韩月的车子，“今天月儿她这么早就下班了吗？” 梁叔停顿了一下，眼珠子一转，恍然的笑了笑说：“是呀，小姐今天出差了，下午才回来的。” “明白了。”这一句“明白了”也是在说给我自己听的，梁叔平常可不会有这样的“反常”举动。 梁叔带着我进去了屋子里，这会韩庆宵正和韩月一起吃着饭，而“下午才回来”的韩月已经换上了一套睡衣。 “哟！小程原来是你过来了啊，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呢！”韩庆宵语气有些意外的对我说道，一旁坐着的韩月也是眼神中带着意外，脸上甚至还有一丝一闪而过的不安。 “没关系的，韩叔叔，我下班后想着和您喝两杯，所以带了两瓶好酒过来。” “唉，你这个孩子，想喝酒你直接过来不就行了嘛？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酒，还买啥酒呢。” “心意不一样嘛！”我笑着走过来，在韩月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看着她问道：“我给你发了消息怎么不回复呢？” 韩月愣了下，笑了笑说：“哦，我出差回来没电了，一直放在房间里充电，所以可能不知道你发来了消息。” “是吗？” “对啊，小姐一回来就去洗澡睡觉了，毕竟这出差一趟是很困倦的。”梁叔帮衬着说道。 “我今天刚好出门了，这会才刚回来不久，你也真是的，就算是出差了，也应该让自己的手机保持着可以联系的状态才是，这一点以后可不要再犯了。”韩庆宵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对韩月说道。 韩月点头回答：“知道了。” “好了，咱们开饭吧。” 这顿晚饭在韩庆宵说这话之前，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已经知道了，这里面，到底谁在撒谎，谁说了真话，一目了然。韩庆宵穿着一身正装，鞋架上的那双皮鞋还有泥土，那泥土是潮湿的，所以说明他的确是刚回来不久。 晚饭过后，我和韩月在花园那坐着，我们谁也没有开口，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已经好几分钟了。 “你有没有想和我说的？”我平静地看着她问道。 “哈？你刚刚说了什么？”她走神了。 “没什么，你出差回来不久确实是累了，早点休息吧。不过，以后可不要再忽然不回复我的消息哦，我会担心的。”我起身走了两步，忽然回头补充了一句：“对了，车子不要停在门口啦，咱们家不是有地下停车场吗？” “好，我知道了。” “嗯，我约的代驾到了，你回屋休息吧。” 离开了韩月她家后，我在自己车子里的后排位置，忽然忍不住把后面的车窗给打开了，然后点燃了一根烟。 我约的代驾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在等红灯的时候她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在后视镜的位置有些厌恶的看了我一眼，这一幕刚好被我留意到了。 “这是我自己的车，如果你接受不了，你可以在路边把我停下，我再换另一个人。”这会，我可不想掩饰自己太多的情绪，这是自己选择的工作，如果接受不了那就不要做了。心烦意乱之下，我做不到处处体谅。 “对，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轻笑一声，看着刚变绿的交通灯，“那就好，绿灯了，走吧。” ......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这两天里我一直都有去时刻的关注着新闻动态，生怕自己会在第一时间错过了重要的资讯。 坐在办公室里的我压根就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去工作，在我把玩着手里的那串车钥匙的时候，忽然手机的短息铃声就打破了屋子里的宁静，也让我吓了一跳。我拿起手机一看，这竟然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已经把上一次苏静和我联系的号码给备注为“X”了，但这会又来了一个陌生的号码，这可真让我有种猝不及防的感觉。 “林和西路，甜甜咖啡的后面有一个低下停车场，走进停车场的C区，第三根柱子那有一个消防箱，箱子里放着一个信封，那是你想要的信封，如果一个小时之内你没有过去拿，东西我会让人撤走。” 我看着这一段如同悬疑片剧情的短信，心里陷入了更深的疑惑，于是回复：“你是谁？” “别浪费时间去问这些没意义的问题，如果我想要你知道我是谁就不会用陌生号码和你联系，你要做的是去拿到那个信封。不要想着打电话过来，也别想着去调查我。” 我在椅子上坐着考虑了足足五分钟，愣是没有拨打电话过去，最后竟然鬼使神差的听了TA的话，立马离开了公司，按照对方发来的地理位置赶了过去。 找到了那个停车场后，我一边数着柱子，一边走过去，那果然有一个消防箱。我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在附近之后，这才把消防箱打开，里面就放着一个信封。我知道在这里看信封里面的东西是肯定不适合的，于是带着信封回去了自己的车子里才拆开来看。 信封里有一张A4纸，我抽出来看，纸上只写着短短的一句话：“今天晚上七点，天元集团写字楼会有一只鼹鼠出现，提供重要信息的就是照片上的人。” 照片？我连忙把信封往下抖了抖，真有一张照片出来，照片上的人，居然是......安妮！！！如果此时有一把镜子在我面前，我肯定会看到自己脸上那不可思议的表情。为什么写这纸条的人会说安妮是一只“鼹鼠”？还说她就是提供重要证据的人？而这个人为什么又要告诉我这些，TA到底想要干什么！ 只能说明一点：对方希望我过去看这“一出好戏”。 我呼出一口气，把信封的东西收好，卷起来放进裤子的口袋里。现在是下午四点半，距离七点还有两个半小时，心里一横，当即驱车前往了天元集团的方向。不管怎么样都好，安妮也许会有危险，既然我知道了，那就得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来到了天元集团的楼下，我把车子停在写字楼侧边的巷子，这是一个不那么显然位置。我就坐在自己的车子里，然后戴上了一副墨镜和一顶鸭舌帽来掩饰自己，在七点到来之前，我打算哪也不会去，就在这附近蹲点守着。车子里刚好还有面包和矿泉水，在六点半的时候，我一边吃着面包来充饥，一边警惕地看着天元集团的写字楼门口。 六点五十分，我忽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于是把车窗拉到一半的位置，靠着窗口点燃了这个下午里的一根烟。 六点五十八分，一辆车子的出现吸引了我的注意，那竟然是韩月的车子！看着她下了车后，脚步有些匆忙的走进了写字楼，我连忙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把烟头扔在地上。当我看到她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的时候，我甚至直接跑了起来。 韩月，她到底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天元集团！这其中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隐隐约约之间，我心里有预感：真相，也许就在今晚要浮出水面了！ 第117章 癫狂的王浩 从车子离开之后，我撒丫子就跑上去，直到在写字楼的门口那才放缓了脚步，我侧着身子看到韩月已经上了去电梯。我走到电梯那，不急于马上采取行动，而是看电梯最终在哪一层停下来，如果是在顶层或者是顶层附近的楼层，那我就该警惕了，因为那个位置正是天元集团所在的楼层。 这栋写字楼最高的位置是32层，而最终停下来的位置是在29层，虽然我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韩月在那个位置停下来了，但我马上就在另一部电梯那进去了，直接按下了29层的位置。 电梯缓缓地上升着，越往上，我的心就越是变得紧张起来，脑海里像是被“问好”给填满了：给我传递这个信息的人是谁？安妮为什么会成为那个“提供证据的人”？韩月......她又为何会如此巧合的出现在这里，这三者，像是存在着某种我不知道的联系一样。 今晚，也许天元集团这里会有一件惊天大事发生！ “叮29层，到了。” 我走出了楼梯，一出来就看到了“天元化”几个很大的字样，那高大上的公司门面算是很可以的了。我没有马上就进去，于是走去了相反方向的楼道，这里没什么人，我也可以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现在我还无法确认韩月是不是真的进去了里面，也不敢给她打电话，目前就只能是在这里等待着了。在另一边的楼道等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楼道这边是没有空调的，闷热的环境下，窗户那吹进来的风都是热的，此时我的衣服都已经快要湿透了。 “安小姐，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你要的东西，我很快就会给到你的，你回去耐心等待着就好。” “希望你不要以为我们是朋友，我们之间只不过是互相利用对方罢了，如果不是因为你能对我的计划有帮助，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会有任何的交集！” 听闻有动静之后，我悄悄地靠在墙角那偷看了过去，那两个人是一男一女，男的是顾恒，女的正是安妮！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但这种“话里有话”的语句，基本上就可以肯定安妮是真的和顾恒有了某种合作。我没有冲动的走出去，即便安妮在这时候坐电梯离开了这里。奇怪的是，顾恒并没有马上回去公司，而是点燃了一根烟，然后在外面溜达着。 糟了，这孙子居然往我这边的方向走来了！ 我看了看后面，幸好有一个安全通道，于是小心翼翼地溜进了里面，并且再往上走了一层，以免他也进来这里。 可惜，人越是担心的东西，它就越是会有出现的可能，顾恒还真的是也走进了安全通道里面，他抬头看了一眼，吓得我赶紧把头给缩了回去。 “噔噔蹬。”他好像也想要往上面走上来看一看，我旁边这里已经是顶楼了，旁边就是天台的门，虽然没有锁上，但要是我这时候开门肯定会更加引起他的注意，只能赌一把了。 “叮铃铃”一阵电话的声音响了起来，吓得我心跳都加速了，幸好那是顾恒的手机，我也是在这时候小心地拿出自己的手机调了静音震动的模式。 “说。”顾恒低沉着声音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什么？现在满世界都是关于要抓捕他的消息，现在居然还敢上来公司？这是很不合理的事情！你最好给我确认清楚！” “那他现在在哪？”过了会，顾恒转身走下了那刚走了两层的楼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迎接他，王浩肯定是上来找我的，一旦确认了身份，你立马找人上来，记住，不要让任何人走进我的办公室，那里是禁区！必要时，可以制造一场意外让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他把话说完就离开了安全通道。我心跳速度简直到了一百二十码，额头上还冒出了豆子那么大的汗珠。 “呼”我呼出一口气，把额头上的汗擦了一下，可心里却完全没有放松，刚才他也说了，王浩竟然出现了，也许他本来是想着偷偷上来找顾恒的，但隐藏得再好也还是被发现了。顾恒最后说的那句狠话，让我彻底的看清了他的心狠手辣，也明白了天元集团的“不简单”，准确来说，是天盛集团的不简单！ 我往下面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人了这才走下了楼梯，在门口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回来了刚才的那个墙角后，我思索了一阵子，把自己的墨镜给摘了下来，再把鸭舌帽拉低了些，径直走向了办公室的大门。 “您好，请问你找谁？”前台微笑着对我问道。 “面试，项目专员的岗位。”幸好我有提前做了功课，知道他们现在有在招聘网站上发布了招聘的信息，我也恰巧记住了这个正在招聘的岗位。 “好的，请问有带简历吗？” “没有。” “那你先填一下这份表，随我来这边吧。”她带着我进去了一个招待室，这里面没有别的人，幸好这个时候就只有我一个人过来“面试”。 在这里我只是为了不让顾恒等熟人发现，同时找机会掌握更多的信息。我有模有样的快速填写着前台给我的那张表，大概差不多十分钟左右我就填完了，于是拿着那张表走了出去。 “你好，我填好了，方便给我倒一杯水吗？” 她带着歉意对我说道：“呃，旁边那就有一个饮水机，下面有一次性杯子，我这边实在是走不开，简历表你放在这里吧，我待会会带你过去找人面试的，不好意思哈。” “没关系。”我把表放在桌上，然后警惕的看着四周，慢慢地走去了饮水机那，不过话说回来，出了那么多的汗，我也的确是口渴了。 “你他妈这是过河拆桥！”一句愤怒的话从不远处的会议室里传来，会议室都拉着窗帘的，不知道是谁在里面。 这话引起了办公室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看了过去，但仅仅是过来一小会的时间，忽然大门口这边就走进了一队人，大概有五六个穿着制服的大汉，这些人也许就是顾恒的保镖了。 那几个大汉朝着会议室的方向走了过去，过道上的人全都让开了，但就在他们来势汹汹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门，突然就被打开了，不，看起来更像是被人从里面给踹开的。 “都他妈不许动！！给老子让道！” “啊！！” 有些女生惊恐的喊了出来王浩此时正拿着一把手枪指着顾恒的脑袋，神色狰狞，死死地搂着顾恒的脖子，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癫狂的状态。我手里拿着的一次性杯子直接就掉到地上了，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 王浩就这么拖着顾恒一步步走出了公司的门口，他警惕地看着四周，“你们谁他妈敢报警，那就别怪我了，老子能拉一个是一个！” 四周的人都让了出去，除了刚才来的那几个大汉还一直虎视眈眈地跟着王浩走出去，我也一样，穿过那些在后面一点围观的人，跟了上去。 “王浩，你走不了的，放下枪，我们还有挽回的余地。”按照正常来说，一个普通人被别人拿着一把枪指着脑袋，那肯定是神色慌乱不已，可顾恒却异常的平静，似乎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并不陌生，这才是真正的可怕之处！ “走？呵，你看我今天这个样子是想要走的吗？害了我的家人，后面还想害我，让我去给你们天盛集团做的那些肮脏事擦屁股，当替罪羊！你们休想！顾恒我告诉你，你和陆天做的那些脏事在在今天过后，将会公布于天下！！我一个人把你们整个集团给瓦解了，值了！哈哈哈哈！”王浩癫狂的大笑了起来，过了会，眼神带着狠意把顾恒给拖上了楼梯，那里正是往天台的方向。 看来，他这是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不给自己留下后路了！ 在他们走上了天台之后，后面有一群人也都给了上去，我也一样迈着大步穿梭于人群中，匆忙的走上了楼梯。在那匆忙之中，人群里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苏静，她也在。我们两人在那慌乱的人群中恰巧和彼此对视了一眼，复杂的表情下藏着没有说出的千言万语和疑惑！ 天台上，今天的风很大，狂风吹乱的王浩的头发，让此时的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彻底失去理智的疯子！他一步步地后退着，直到在栏杆边上的位置才停了下来。 “王浩，你听我说，我们之间可以合作的，陆天他只是天盛集团里名存实亡的董事长，生意上的事情都是我在打理，我们合作，好吗？”顾恒的脸上首次出现了惊恐的表情，带着商量的口吻说：“你，你别开枪，别开枪......” “你不是很有能耐吗？咱们来打个赌吧，你觉得，我敢不敢扣下扳机呢？” 第118章 终场 在三十层楼的天台上，晚风很大，每呼啸而来的一阵风都像是在诠释着这个夜晚注定的不平静！ 王浩说完，他忽然松开了那只本来锁着顾恒脖子的手，把他给用力地推了出去，接着狠狠的往顾恒的后腰处，顾恒直接就整个趴在地上了，下巴的位置在地上磕出了血。 顾恒双手撑在地上，神色恐慌的看着王浩，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没有再像刚才那般嘴硬。人在面临生死的时候，害怕的不是直接扣下扳机的那一刻，而是被一把枪一直指着的那种未知恐惧感。 “怎么？不敢赌？你当初联手陆天把我父亲送进监狱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今天？” “不，不关我的事啊！都是陆天，都是我义父逼我这么做的，大家都知道你是有背景的人，可惜你没有去接手你父亲的位置，王浩，如果你当初肯识相点跟我们深入合作，你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是你太贪了！” 王浩忽然就愤怒的笑了出来，大声吼道：“我贪？当初那批运气欧洲的货一共价值1.5个亿，去对接的人是我，处理后事擦屁股的人还是我，结果最后你们他妈才给老子三千万！谁贪！！” 眼看着他那样子就快要忍不住了，我这时候竟然鬼使神差的从围观的人群中冲了出来，“王浩，你收手吧！天盛集团的终局自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这么做只会彻底的毁了自己！” 在我冲出来的时候，王浩下意识警觉地把枪对准了我，我顿时就也变得紧张起来了，这个时候我等同于和一头失去理智的猛兽试图去谈判。 “程庭？你来干什么！”王浩冷眼看着我，他的双眼甚至都已经充满了血丝，“你别以为你现在是月儿的未婚夫，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不要尝试去说服一头猛兽，小心老子连你也一枪崩了！” 在我想接着说话的时候，顾恒借着王浩和我说话的时候，瞄准时机的从地上起来想要逃走，可却刚走了两步，王浩直接把枪给上了膛，然后对着天上开了一枪，“你再给我动一个试试！” 一声枪响之后，那些原本围观在这边的人忽然全都尖叫了起来，慌乱的逃向了其他地方。这会，王浩再次把枪对准了距离他大概三米位置的顾恒，顾恒也没有再走动了，而是举着双手，缓缓地转过了身来。 顾恒脸上写满了恐惧感，看着王浩说道：“你，你来真的......” “王浩，你已经无可退路了，警察已经来到写字楼的楼下了，再过不了几分钟就是你的死期了！”顾恒的带头保镖对王浩警告说道。 “王浩！” “顾恒！” 我转头回望了过去，前面喊那一声的人是韩月，后面的则是苏静，这两个女人居然同时出现了！可，也是在他们喊出来那两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无比的失望一个是我的前女友，一个是我的未婚妻，但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她们第一时间喊出来的不是我的名字，而是他们两个......在那一瞬间，我的双眼正好和韩月对上了，她神色复杂，可就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停顿了那么一小会，接着就继续和苏静一起朝着不同的方向跑了上去，留下了身后充满失望的我。 王浩在顾恒的带头保镖说出了“警察”两字之后，似乎突然之间就彻底的激怒了他，“我说了，不要报警，你们偏不听......顾恒，你给我死！！！” “砰！” 这个天台上，响起了第二声枪响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这么倒在了我们所有人的面前，可倒下的人却不是顾恒，而是......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纵身一跃为顾恒挡下子弹的苏静！！！ “不！！！！” 顾恒顾恒竭斯底里地大喊了出来，他连忙走向了苏静那，短短的距离却让他连走路的脚步都不稳了，一个踉跄直接倒了下来，然后爬到苏静的身边，紧紧地搂着她。 我在大脑短暂的空白之后，忽然就跟疯了似的也冲了上去，半蹲在苏静的另一边。苏静中枪的位置正好是胸前，地上缓缓地流下了一滩鲜血。 “不，不要，岚儿，你......你不要有事......”顾恒失声痛哭着，双手搂着苏静却不知所措。 “顾，顾恒，你听我说......不要再针对程庭了......陆天，他其实一直在利用你......”苏静在虚弱的说话间，她抬起一只手缓缓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可，可惜了，我们的孩子......” 我和顾恒当即就愣住了，几乎是头皮发麻，原来......苏静她已经怀孕了！！这一枪，等于是一尸两命...... “程庭......我欠你的，只能来世再还了，对，不......”那个“起”字还没说得出口，苏静悬在半空的另一只手就缓缓地掉了下来，我知道，她原本是想着触摸我的脸颊的，可却未能触碰到...... 在她的手掉下去的那一刻，我连忙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可一切都晚了，这一刻......我不想再要什么真相了，也不想再去追究过去的一切恩怨了，我只要，她能活着！ “苏静！！” “不！！岚儿！！！” 顾恒抬起头来，极度癫狂的大吼了一声“啊！！！”紧接着，他忽然腾出一只手来狠狠地给我挥了一拳，不偏不倚的打在我右边的脸上，“你他妈给我滚开！不要碰岚儿！” 没人知道当一个人处于癫狂状态下打出的那一拳会有多大的力量，我整个人直接就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了血，可我的手还是抓着苏静的手，我能感受到她体内残存的余温正在逐渐散去，眼角里的泪水滑落到了地上。 顾恒把苏静放了下来，他站起身来再用力地踢了一脚在我的肚子上，我几乎都有了一阵窒息的感觉，手也被那一阵力道给弹了出去，整个人一个“大”字的姿势瘫在了地上，我想要起来，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程庭！”这一刻，韩月终于留意到我了，“顾恒你住手！”韩月想要冲上去拦下顾恒，紧接着顾恒右手一挥把韩月甩到了一边去，然后冲到了王浩前面，把自己的额头顶在那把枪上。 “你要开枪杀我就趁早！为什么要等到苏岚出现！来啊！你这个懦夫，开枪！一枪打死我！！”在面对深爱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的顾恒，忽然就豁了出去，俨然成了另一个疯子，确切来说是一个魔鬼。 “放下枪！不许动！”一群手持武器的警察和特警瞬间把这个天台给包围了，全都把枪对准了王浩。 王浩忽然发出了很诡异的笑声，那笑声中带着癫狂，“不，我改变主意了，开枪杀死你太便宜了，我要让你这一辈子都活在内疚与悲痛的阴影下，这辈子，你就好好地品尝着失去自己最爱的女人的滋味吧！” 说完，他忽然把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慢慢地后退到栏杆的位置，“月儿，我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再保护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希望，我们来生不要再做青梅竹马了，而是......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的恋人！”王浩眼里尽是婆娑，在一滴眼泪滑落之际，他，忽然就把枪放下了，张开双手整个朝着后面倒下去了...... 那一瞬间，不知道是谁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周杰伦的夜的第七章那首歌，那首歌的出现似乎成了整个现场最合适不过的背景音乐。 “如果邪恶是华丽残酷的乐章。” “它的终场我会亲手写上。” “晨曦的光风干在最后一行忧伤。” “黑色的墨染上安详。” “......” 这里，可是在30层楼的天台...... “王浩不要！！”韩月快速的冲上去想要抓住王浩的手，可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紧接着，所有的警察全都冲了上来，有人拦下失态、想要走到栏杆的韩月，也有人把我抬上了担架，还有人处理着离去不久的苏静，以及此时此刻如同失去了灵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顾恒...... 我很想很想要走下担架，去紧紧地把韩月搂入怀里，我也的确尝试这么做了，但却被医务人员拦住了我的举动，就这么把我给抬走了。 我后仰着头，双眼死死地凝望着她的方向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顾恒给我来的一拳一脚虽不至于重伤，可也到了几乎动弹不得的地步，再加上方才的这一幕让我几乎处于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医务人员也把我给抬下了楼梯那。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整个世界在那一刻也都全部变成了黑色，连这个夜晚里仅存的一丝霓虹灯都被抹去得一干二净。黑色的夜，染上了安详。 我最后的回忆，只有韩月那令人心碎不已的痛哭声，就这么回荡着...... 第119章 被爱判处无期徒刑 八月与九月的交替之际，这一年里，似乎冬日又早来了一些，也或许是我自己感受到了寒冷 “苏静！！！” “王浩不要！！” “砰！” “不！！！” 种种混乱的声音下，在这两个月里的最后那一个星期，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我，忽然醒了，但那不是自然醒，而是被惊醒。 醒来后的我，朦胧的张开眼睛环视了一圈病房周围的环境，空无一人，只有那一张随风起舞的窗帘在陪伴着我，此时的摇曳像是特意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一样。挂在墙上的空调此时正显示着18度，原来让我感觉冬天要来了，是它。 我醒来后的第一时间是想要看一看自己的手机，结果在拿到手机的那一刻发现它已经没电关机了。抬起头来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电子钟，时间上显示着：九月1日，中午十二点53分原来距离那个晚上已经过去了三天了。我，竟然昏迷了三天？ 躺在病床上的我，回想起那个触摸惊心、让我难以忘怀的夜晚，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自己不是昏迷，而是失忆了，这样所有的人和事全都可以重新认识，那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我一个人在床上半躺着不知过去了多久，终于，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齐民和徐梦珺、杨帆、蓝玉，以及许久没有见面的温舒娅和许晴等人，他们都来了，可却唯独没有见到我此时最想见到的那个她。 “祖宗啊！你可终于醒了！”齐民率先冲上来搂住我的肩膀，激动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快急死了，竟然昏迷了三天！” 我虽然不知道自己此时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从自己先的情绪反应来看，许是目光呆滞、面无表情。果然，齐民很快就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于是在我前面挥了挥手，神色担忧的说道：“哥们你别吓我，你，你不会是失忆了吧？！” 其他人也都连忙凑了过来，杨帆皱着眉头“嘶”了一声，“不对啊，按照你们描述的那天晚上的情景，他也没有头部受到伤害啊！怎么可能会失忆了呢？” 其他人的神色开始变得有些担忧起来，这时候，温舒娅虽然也和大家一样没有说话，可她却是第一个转身准备出去喊医生过来的人。 “韩月呢？”沉默了好一阵子，我终于嘶哑着声音问道。连续三天没有吃喝过任何东西，全靠输液，此时我就像是沙漠里的一根枯草一样，已经到了快要油尽灯枯的状态。 本来已经打算离开病房叫医生过来的温舒娅听见我说话的声音，她忽然就停下来脚步，转身看向了我，大家都突然沉默了下来，不知道是该庆幸我开口说话了，还是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见他们都不说话了，我推了下旁边的齐民，“水，给我拿杯水来。” 一大杯水喝下去之后，我感觉自己的状态好了不少，于是做了一个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的举动我把手上的输液针给拔掉了，从床上起来，可在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一个重心不稳就坐到了床边。 “程庭，你干嘛啊！”这一次是杨帆走过来扶住了我我手臂，生怕我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我无力地甩开了他的手，继续从床上撑起来，“我没事，我要去找韩月” “程庭” “你松手！别拦着我。”我固执的往前走，在衣架上拿走了自己的衣服。 “程庭！如果她真的有那么重要，那为什么此时出现的人里面没有她！为了不让你家里人担心，我们甚至都没有告诉你爸妈，可她却是当时在场的人，你明白了吗？！” 那句话是齐民和我说的，也许一直和我一直紧密联系的他是最清楚那天晚上在天元集团的天台发生的所有事情的人了，可我也就停顿了一小会，然后还是离开了病房。在我感觉到其他人要追上来拦住我的时候，我忽然回过头来，以来冷漠无比的眼神警告了他们不要再阻拦我，直到他们都停下了脚步，我这才走出了病房，接着在卫生间那把自己的衣服换上，然后按电梯下了楼去。 走出电梯，其实我还是处于很虚弱的状态的，只是意念强撑着罢了，走路几乎是沿着墙边走的，但我的脑海里全都是那一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幕幕，而我，更是无法忘怀死去的苏静，已经韩月在王浩坠楼身亡而后失声痛哭的那一幕，像是一把把刀子扎在我的心上。我受的不是身体的伤害，而是心上的 走出了医院后，我先是在附近的便利店那借了一个共享充电宝，然后拦下一辆出租车，一边让手机充电，一边前往了韩月住的小区。之所以目的地选在她住的小区，那是因为今天是休息日，发生那样的事情，再加上今天本来就休假，我相信她是在家的。 过了没多久，我终于来到了韩月住的小区，一瘸一瘸的走进了小区里，那门口保安也早就认出了我，看我这情况，问我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我视若罔闻，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努力上去韩月她家。 好在我的一切随身物品都带在身上，拿出一串钥匙就插进钥匙孔里了，然而我却发现自己根本打不开折扇门。 “月儿，是我你开门”务必虚弱的我，身体终于吃不消了，慢慢地坐在了门口边上，我无法抬起手去敲门，只能用自己的膝盖去撞击那扇门，企图能引起她的注意。 好一阵子她都没有开门，我只好拿出了手机，这一路上手机已经可以开机了，接着拨打了她的电话，可她竟然连着挂掉了我的电话。我缓缓地抬起头来，因为我知道屋子的上面是有监控的，那还是我和她一起装的摄像头。 我死死地盯着摄像头，再一次地拨打了电话，这一次，她终于接听了我的电话。 电话虽然已经接通了，可韩月却沉默不语，我能听到电话那头她不稳的呼吸声，像是在诠释着此时她见到摄像头下的我的那不安情绪。 “月儿，我知道你在家里，你开门我，我有话要和你说。” 不知过去了多久，在我意识逐渐模糊的状态下，忽然她就说话了：“程庭，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你走吧” 那一句话，就像是原本插在胸口上的刀子忽然往里面更加扎深了，直击我的心脏！意识，似乎死灰复燃了，我猛然清醒，慌张的语气说道：“不，你听我说，无论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我们都还是我们，你不要让我走我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来找你，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程庭，对不起，我们的婚期永远推迟吧。” 在那一瞬间，我听到了她的哭泣声，那哭泣声不是在电话里传来的，而是在屋子里面，我知道，她真的就在家里面，可却始终不愿意和我相见！ “永远推迟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我们之间有着太多无法释怀的东西了。还有，家里已经换锁了，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在我刚想接着说话的时候，她忽然就把电话给挂掉了，我的世界里，似乎就只剩下那一声声挂掉电话后的提示音，最后，杳无音讯 “呵啊！！！” 我也不知为何，也许是压抑了太久，以至于发出了那么一声嘶吼声，眼里的泪水顿时就模糊了，可我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开上方的那个摄像头！也许摄像头里，韩月正在看着绝望的我一点一点的消亡，也许，她真的放弃了 最后，再一次，我慢慢地失去了意识，就这么倒在了地板上，眼里最后的画面是手机屏幕上她电话的备注：月儿 也许，这就是命在我失去了意识，再一次醒来之后，我又回到了原来的病房，就好似我从未离开过这个病房一样，之前去找韩月的那一段“往事”都是“假的”，可在再次醒来后的我，清楚地明白那不是梦，而是深切的体会到了那种真正绝望的滋味。我不知道到底是谁最后把我送回来医院的病房，也不知道韩月最后是否有体会到我当初的心情，但我知道我的心，真的在她说出那一句“我们不要再见面了”的时候就死了，我们的爱，我们的婚约，全都烟消云散了。 再次醒来的我，周围还是没有一个人，但这一次我可比之前冷静多了，我只是这么安静的躺着，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拿起旁边桌子的那一杯水喝了下去。 “呵”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忽然就这么笑了出来，也许是明白了什么叫：被爱判处无期徒刑是啊，难道韩月的那一句“对不起，我们的婚期永远推迟吧”不是这个意思么？ 灰色的世界，在此时此刻，它，来了。 第120章 远离 生活，有时候就像是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当你找到了那个适当的平衡点的时候，你的生活才会回到正轨上。 第二天一早我就办理出院手续了，因为其实我身体上并没有出现多大的问题，都只是轻伤罢了，受到重创的是心灵上的，最好的慰藉都是自己给的。离开医院的那一刻，我停下脚步，抬起手来挡住刺眼的阳光，深深地明白世上除了阳光不能直视，还有人心。 回到了出租屋，我先是给自己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了一身崭新而干净的衣服就出门了，整个过程我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自己也很淡然，心如止水的程度似乎都有点反常了。 如果是在以前，我可能会让自己休息放松一段时间，或者是回到公司继续工作，但现在我无法做到心那么大，现实总归是要去面对的今天，是举办苏静的葬礼的日子，顾恒会在场，而我也会过去看她 来到了公墓那，我以为会很隆重，可没想到就只有顾恒他自己一个人在那沉默的站着。我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了那，我知道顾恒知道我来了，可他却无动于衷了许久。 “虽然我很不希望你过来，但我知道岚儿是希望你到来的。” 我沉默了一会，走到墓前上了一炷香，眼圈逐渐变得发红，但泪水终究还是被我给止住了。我缓缓地站起身来，看着顾恒平静说道：“苏静从失踪，再到出现在我面前，再到现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我们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诉说，却已经阴阳相隔了，现在，你能把当年的真相告诉我了么” “真相？”他忽然发出了很压抑的笑声，“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让你心死都更透彻！” 顾恒的表情逐渐的平静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说道：“当年，那个时候苏岚还是叫苏静，在那个台风天到来的前一天，我们就已经计划好了的，因为苏静的母亲换上了重病，癌症，按照当时那样的条件和环境，我及时的站了出来，愿意接她的母亲到国外接受最好的治疗。苏静起初是极力反对的，但眼看着自己的母亲病情逐渐恶化，那个时候，你觉得身边能有谁是可以给到她这样的帮助呢？你才刚毕业，你能给她母亲最好的治疗吗？你不能，你不仅什么都帮不了她，甚至还会成为累赘！所以最后苏静不得不答应了我，于是才制造出台风天消失的意外，让你从此对她断了念想。” 我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整个人都不平静的，顾恒似乎要的就是我这样的反应，他接着说：“我们一起去了美国，那段时间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人就是我，我们的感情也是那样逐渐建立起来的只可惜，苏静的母亲，最后还是离开了人世，就在那”顾恒指了指苏静墓碑的后面，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正是苏静她母亲的墓碑 我低声喃喃：“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真相！我问你，如果是你，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被病魔折磨着，逐渐恶化，你的爱情还能如同磐石一样坚定吗？！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你一直在恨她，可你想过她的苦衷没有！即便是我和苏静后来在一起了，她成为了我的未婚妻，甚至还有了我的孩子，可我知道，她心里面的某个位置永远都为你留着，那也是我永远都无法走进去的一个地方！！” “不你骗人！这不是真相！苏静从来都是愿意和我说出自己的心事的人，我们之间从来都是互相坦诚的，她不可能瞒着我！”我已经变得失心疯了，其实心里明明知道顾恒说的就是实话，可自己就是想要自欺欺人 “够了！！是真是假，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明白吗？！” “你给我闭嘴！！！”情绪所驱之下，我大声吼了出来，那更像是一种情绪的发泄。 顾恒先是对我讽刺的笑了笑，说：“这就是苏静不喜欢你的地方，一边口口声声说自己坦诚，一边却自欺欺人，你，太过于虚伪了！所以这就是你们的终局！但岚儿已经不在了，你明白吗？！！” “不”变得语无伦次的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为什么苏静要骗我”我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回想起曾经的一幕幕，那种钻心的感觉油然而生，负罪感、愧疚、自责 在我后退的时候，顾恒甚至往我这边走近了几步，神色凶狠的说道：“王浩坠楼身亡之前，没对我开枪说是因为要让我这辈子都活在愧疚与悲痛的阴影下，程庭我告诉你，那种痛苦，你也逃不过！岚儿的死，离不开你这个扫把星！你就是来克她的！” 我忽然就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死死地攥紧了拳头，若不是此时我们是在苏静与她母亲的墓前，我肯定会狠狠地给他挥出一拳。 沉默了好一阵子后，我缓缓地松开了拳头，“够了，别再说了，不管是你，还是你们天盛集团，迟早都会得到惩罚！” 把话说完我就转身离开了这里，整个人没有了方才的愤怒与不平静，更多的是消沉与悲痛。没错，人就要为自己所做过的错事去承担责任！ 时间又过去了好些日子，独自走在路边的我，一片枯叶落在了我的肩上，金秋已然到来了。我的手上还拖着一个行李箱，是的，我搬家了，那个地方有着太多的回忆，我也该和过去告别了。 接下来我要去的地方是乌托邦写字楼对面的那家咖啡店，我约了齐民去那见面，有些事情需要和他交代清楚。 半杯咖啡喝掉，齐民就小跑着过来了，他第一眼就发现了放在我旁边的行李箱，于是愣了会才走过去对我问道：“程庭，你，你这是要干嘛？” “我把房子退了。”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这是之前给我配的车钥匙，你收回去吧，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想出去走走。” “那天你和顾恒见面，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齐民压根看都不看一眼桌上的车钥匙，视线就放在我身上。 我摇了摇头，淡然一笑说：“没什么，不重要了，你也别多想，不用担心的，只是单纯的出去走走。” 齐民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就耷拉了下来，无奈的语气说：“行吧！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也许很快，也许很久” “那韩月呢？你们之间的婚约还有两个多月就要到了，撑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见到曙光了，在这个时候选择放弃，你们这又是何苦呢？” 我转头看向了窗外在风中摇曳的树枝，又是数片枯叶落了下来，飘落到了一对正走过去的情侣身上，可这会他们眼里都只有彼此，又怎会注意到那些落在他们身上的孤独枯叶呢？ “树上的叶子本来一直都在树枝上挂着的，直到有一阵风吹来，它们就落下了，你觉得，错的是秋天使它们变得枯黄乏力，还是那一阵突然袭来的风？” “这重要吗？秋天让叶子变得枯黄，不管风有没有袭来，它迟早都会落下，可树还是那棵树，这就够了呀！四季更替，枯木迟早也会有逢春的那一天！” 我把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很平淡的看着桌上的那杯咖啡，忽略掉齐民劝我的那番话，“公司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原谅哥们这一次的不厚道和自私。” 齐民抬了下拳头，做了个想要给我来一拳的动作，过了会无奈地笑了笑把手放下，“什么时候走？” “下午三点，我再在这里坐个把小时就去机场了，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 “行吧，兄弟等你回来，到那时，我们不仅要事业有成，还希望看到你在自己的爱情上能得到终成眷属的结局。” “会的。” 齐民站起身来拍了下我的肩膀，他叹了口就不再说什么，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离开了这家咖啡店。 那一杯咖啡喝完，我又续了一杯，戴上耳机一个人安静地待在这里，像是在和这座城市开始了离别的倒计时。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竟然感到有些困乏了，这才看看时间，距离齐民离开已经有大半个小时了，我也差不多离开了，于是走去了吧台买单。在我准备离开咖啡店的时候，转身的那一刻，忽然在门口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又打算去找一个地方疗伤了吗？”温舒娅的这一个“又”字说得别有深意，还记得上一次安妮的事情后，我也是自己出去散心疗伤了。原来，这一切她都还记得。 “又，嗯，你说得对。” “你真的打算就这么走了吗？就好像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要离开广州，甚至是有可能不会再回来的那种，可唯独韩月她一个人不知道。” “不重要了，也许她和我一样，彼此都需要冷静下来吧。” 我抽起了行李箱的拉杆，俨然一副准备离去的样子，见温舒娅没有说话，我就动身了。 “程庭，我快结婚了等你回来时，你会参加我的婚礼吗？”她忽然转了过来，满眼婆娑的看着我说，说话间，连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 “祝福你，一定会的。” 在我走出咖啡馆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齐民和我说的那句“枯木也会有逢春的那一天”，这句话用在此时的温舒娅身上再合适不过了，所以我给她的也是最真诚的祝福。 第121章 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咻” 一辆飞机的轰鸣声划破了空际，飞机上坐着一个准备去遥远的地方疗伤的人，远赴深山，不问过往那个人，就是我。 我的第一站是成都，来到了这边已经是饭点时间了，这也是在我的原计划之中，我的打算是：在这个晚上来到了成都之后，我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一睹古城的繁华盛景，再找一家别有一番韵味的客栈住上一晚，等到明天一早就出发我真正想要去的目的地：拉萨。 这个晚上我并没有去很多个地方逛，只是在自己住的地方附近饭后散了散步，没有抽烟，也没有喝酒，十点多就回去客栈休息了。也许是因为内心是想要释然的，也也许是自己真的感到困乏了，所以这一夜我睡得很安稳，经历过“现实”的人，连梦都没有做。 早上睡到自然醒，吃过早餐之后我就前往了机场，坐上了上午十点半前往拉萨的航班。说起来，这一趟旅行其实我很早就想去的了，一直向往着能有一天可以西藏、新疆一带去旅行，可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和“拉萨”这个神圣的地方见面。 经历了漫长的飞行时间，我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再下飞机坐车前往了我在来之前就订好的旅馆。 有人说：“去一趟旅行，最让你难以忘怀的除了和你一同前往的人，还有沿途的风景。”我没有和我一同前往的人，但这一路上的旖旎风光，让我彻底的领略到了这个神圣的地方它那令人着迷的景色，有着大海一般的空旷，有着夜色的迷人，有着能洗涤心灵的纯净感！ 大概半个多小时我就来到了宾馆那，不得不说我还是挺佩服自己的眼光的，选这地方是真的好啊，住的旅馆是顶层的位置，也不算很高那种，但在窗台那我就可以眺望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还有远处那一条宽敞的大马路。走出一点的位置还有一个小阁楼，阁楼这里是有茶具摆着的，就是为了提供给客人享用，但就是这茶叶卖得有点贵。 把行李放好了之后，我先是洗了个澡，然后就下楼吃饭去了。晚饭过后，明明现在已经挺晚的了，但还是能看到霞光万丈的一幕。既然这里就是我旅行的终点站了，所以就好好地放松自己吧，于是打算出去走走。 来到了旅馆楼下，看着老板正坐在椅子上，小酌着那一瓶青稞酒，手里还拿着一杆烟枪，好生惬意！ “叔，这边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我想出去走走。”这旅馆的老板是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满胡渣子不修边幅，直觉告诉我，他应该就是本地人了。 “有啊，晚上这边有个歌舞晚会，有兴趣你可以去看看。”他把一张传单递给了我，那上面就是这个歌舞晚会的大致信息，晚会的名字叫“星舞”，看起来有很不错的样子。 “好嘞，谢谢叔！” 来到了今晚举办舞会的地方，现场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布置着场地和调音了，看着反正也还没正式开始，所以我就在附近走了走。前方有一家小酒馆引起了我的注意，想了想，我就走了进去。早就听说过青稞酒了，今晚就来尝尝吧。 小酒馆里的人不多，可能是因为现在时间还早吧。我走到吧台那，就点了一杯青稞酒，那老板看着我愣了一会，才点头把柜子上拿出了一瓶酒给我倒上了一杯。 她把酒移到了我桌前的位置，笑问道：“不是本地人吧？一般来说，本地人来到小酒馆很少会点青稞酒喝。” “嗯对，过阿里旅游。” 她只是笑了笑，然后就去忙着招呼其他客人了，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不得不说，这酒还真的是挺烈的，但也还好，还算是在我能接受的范围。一小口喝完，我环视了一圈这里，形形的人，有不少人和我的穿衣打扮是差不多的，而且那些人的身上都带着城市喧嚣的气息，一看就知道是和我一样来旅游的。这会，台上的一个女歌手在调试着吉他的音调，她修长的手指拨动了一下吉他的弦，在麦克风的下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声音。 也许我的目光注视太久了，以至于引起了她的注意，对我瞟了一眼，但其实我的注意力都是在她的那把吉他上，而不是她的人。 音响开始播放音乐了，她坐到了高凳子上，像是在酝酿着情绪一样。听这前奏，是许巍的故乡，这首歌虽然不高音，但要想唱得好听的话，对一个人是嗓音要求还是蛮高的，俗称：烟嗓。 一曲唱罢，在台下的掌声中，她拿着吉他缓缓地走下来舞台，走来的方向正是吧台这边，并且就在我旁边的椅子，我们之间的距离，就隔着一把吉他。也是在这时，她走近了我才看清她的容貌和打扮，在现实生活中，我已经很少看到像她身材比例这么好的女人了，凹凸有致，但穿着又不uo露，眼角下还有一颗痣，有点像新疆的美女。 “刚才看你有一直留意我手里的这把吉他，要不要来玩一把？”她拿起酒杯向我走了过来，主动搭讪了。 我笑着婉拒：“谢谢，不过我已经很久没弹了，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吧。” “这里是可以点歌的，你可以上去唱，我来给你伴奏。”她打量了一下我的酒杯，“我叫雯雯。”她给我伸出了手。 出于礼貌，我还是和她握了握手，但其实现在我是想着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的，而且待会我还要去看外面的“星舞”晚会呢。 “来拉萨的，要么就是单纯的来旅行，要么，就是来救赎自己灵魂的，你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但的双眼却流露着对过去的执着。所以，显然你是属于后者，我猜的对吗？” 在雯雯说完那番话之后，我忽然脑海里有一个画面和现场的情景给重合上了，像是打开了回忆的枷锁，画面定格在曾经我在厦门的那个小酒吧里初次遇见安妮时的样子，这句话，她也有和我说过类似的。 “不要试图轻易揣测一个人的心思。” “如果你还是让自己保留着一副拒人之外的态度，那你很难真正打开自己的心结，一直都是紧绷着的状态，又怎样释然呢？大家都是出来玩和散心的，其实大可不必如此。”雯雯说完，目光落在了椅子上的那把吉他，像是在给我暗示一样。 可能她说得对吧，所以最后我还是答应了她的邀请，上台唱了一首歌，但伴奏是她来的。我唱的是春风十里，因为这首歌里面的台词太符合我现在的心境了。 “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你。我在鼓楼的夜色中，为你唱花香自来，在别处，沉默相遇和期待，飞机飞过，车水马龙的城市。千里之外，不离开。把所有的春天，都揉进了一个清晨，把所有停不下的言语变成秘密，关上了门。莫名的情愫啊，请问，谁来将它带走呢？只好把岁月化成歌，留在山河。” 唱着唱着，我的眼角就传来一阵滚烫感了，脑子里全都是那个晚上在天元集团的天台上发生的事情，以及韩月和苏静两个人曾与我发生的幕幕往事，但最后的画面全都停留在了韩月的身上她，才是唯一真正让我心碎的地方 唱完了一首歌，我回到了吧台原来的位置，第一时间就是喝了一口酒，以此来平复自己的情绪波动。两杯青稞酒下肚，我感觉自己已经有了一点微醺的感觉了。 “原唱有原唱的味道，但你唱得很有自己的风格，与其说唱歌，还不如说你是在借着歌词来诉说自己的心情，我想那句所有的酒都不如你才是真正打动你内心情绪的一句歌词吧？”雯雯说到“我想”那两个字的时候，忽然就凑到了我的耳旁说，一股暖气呼进了我的耳朵里。 像这样亲昵的调情行为，无不透露在暗送秋波的意思，作为一个成年人，如果我连这一点都看不懂那就太不正常了。也许有些人在喝了酒的状态下会选择去迎合，但此时酒精对我来说，却是越来越清醒了。 我下意识地离开椅子，往后退了一步，“你不是人，我也不是你的物，歌词虽好，但也仅仅是歌词罢了。” 我小小的动作对雯雯来说可能引起了一丝不满，她的笑容逐渐凝固，过了会才舒缓开来，“你可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她看了看我的酒杯，“想喝酒是吧？行，我今天来教你一种新的喝法，兰姐，来加点冰块，给他！”雯雯伸出手指指向了我。 那个名叫“兰姐”的老板娘果真夹了几颗冰块过来，犹豫着看了我一会，见我没反应就直接把冰块倒进了我的酒杯里青稞酒可是白酒，白酒加冰块，我这还真的是第一次听，也是第一次这么喝。 雯雯轻蔑的笑了笑，“怎么，不敢喝么？喝下去，好好感受一下那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灼烧与冰镇的味觉双重交融之下，那才刺激！” 我也轻笑了两声，接着她的面前一口把那剩下的半杯青稞酒给一饮而尽，那感觉的确很刺激，刺激到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但我还是伪装得很好。我擦了擦嘴，“谢谢你教的新喝法，还行。”说完我就转身离开了，因为我知道，如果再不走的话，估计就要顶不住了。 这个晚上就是因为发生了这段小插曲，以至于我错过了这场晚会的开场，好在明晚还有，但我也换来了一个相对不错的心情所有的心情全都在酒里了，回旅馆倒头大睡去吧。 第122章 脑子是个好东西 回到了宾馆，我首次的点燃了一根烟，但在吸进去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有一种恶心的感觉，也许是几天没有触碰香烟了吧。这玩意，终究有一天是要戒掉的，只是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就突然“觉悟”了。 把手里那抽了小半根的香烟给掐灭在烟灰缸上之后，我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按下了开机键，自从我那天上飞机离开广州之后，我就没有再打开过手机了，让自己彻底的进入与世隔绝的状态。 一打开手机，正如我所想的那样，手机只是安静了一会，然后就是接二连三的消息提醒音了，有电话的，有短信的，也有社交软件的消息……加起来好几十条都有，我翻了下那些消息，电话给我打来的就是齐民和程煜了，估计他也大概猜到我发生的事情了，因为杨帆和齐民已经和他很熟的关系了，自然会透露出些许消息过去，不过我并没有回复他，而是接着往下拉，直到看见时间在我刚上飞机不久的时间段收到的那条消息，那正是韩月给我发来的。 “即便是候鸟，也知道回家的方向。” 当她发来的消息出现了，那其他所有的消息都成了将就，虽然我不是很能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到底具体是想要表达什么，但我知道，她还是在乎我的，说好的不再联系，但最后还是她给我发来了消息。也许她想表达的，就是希望我有一天能再次回来广州吧，无论我们之间的结局如何。 思索再三，我最后给韩月打字回复的是：“候鸟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家在哪，也知道为何而离去，但是否会回家，关键点不在于他自己身上。”这里原本应该用“它”，可我却用了“他”，很好地把自己对号入座进去了。别的异性，对我有再大的诱惑，也终究比不过她忽然给我发来的一条消息。 然而，可能是我们断了一两天没联系吧，现在时间也挺晚的了，所以我并没有马上就收到韩月的回复，于是我也就洗洗睡了，不再去牵挂和等待一个未知的回复。 …… 次日，我很早就醒来了，一抹柔和的阳光洒落进房间里，木底板上的三寸阳光像是我这一个早晨我收到的最美好的礼物。 起床之后，我要了一份早餐，按照以往来说，房客点了的早餐，服务员是会送上来的，但我等了都快半个小时了，还是没有收到早餐，于是走下楼去看看，在走到楼梯口处就听到了楼下有人在争论的声音。 “叔，我求求您了，您就让我住下吧！我都已经兜兜转转好几天了，眼下只有您这边的房价我是可以付得起的，再找下去，我的盘缠可就顶不住了！” “哎，你这年轻人怎么这样啊，都跟你说了咱们这已经住满人了，最后的一个双人房也被一个房客在房子还没满等等时候给包下了，人家都付钱了，难不成还和你一个陌生人住一块不成？” 我走到了楼下，原来是老板在和一个穿得有些土里土气的年轻人争论着，老板手里拿着杆烟枪不耐烦的看着他，相比之下，这小伙子倒是显得很无助了，一看就是那种刚毕业出来不久的大学生。 “老板，我点的早餐怎么还没送上来？”我走下去，看着老板问道。 “嘿哟，这不来了这么头倔驴嘛！你稍等一会啊，我给你催一下。”他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这前台就只剩下我和这个大学生了。 “背包客？”我笑着对他问道。 “不，不是，我不是背包客。”他摆手说完，咽了咽口水，犹豫着继续道：“大哥，刚才老板说的是真的吗？这里真的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应该是真的吧。”我往前台桌上的老式电脑瞟了一眼，老板刚才所说的“最后一个双人房被一个房客提前预订了”，很显然，我就是他说的那个房客。这旅馆里其他的双人房住的基本上都是情侣或者夫妻，唯独我自己是一个人住的。 见我这么说，他顿时就耷拉着脸了，一副哭丧的样子。哎哟我的妈呀，瞧瞧他那可怜楚楚弱小无助的样子，感觉都快要哭出来了。 “拿着你的行李，跟我上楼吧，我住的就是最后一个双人房，遇见我，算你运气好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帮他，也许是在他身上看到了某些自己曾经的影子吧。 这小子愣了好一会才神色激动地拎着大包小包跟我走上了楼，也是在这时我和老板交代了一下，让他和我一块住，而且他不需要再另外出房费，因为我已经把这个房间该付的钱都给了的。 房间里，我看着他整理着自己的那些大包小包，忽然就笑了出来，于是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眼，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哥，我叫陈东东，浙江人，今年22岁，刚毕业，我……” “哎哎哎，打住，打住啊，你哪那么多话呢，我就问你叫什么名字，没差你户口。” 陈东东挠着头发傻笑了一下，对我“哎”了一声，然后又神色变得有点局促不安的样子，“哥，你，你为什么会选择收留我呀？” 我忍不住鄙视的眼神对他吐槽了一句：“就你这样的愣头青，要是今天我没有收留你，估计第二天就能看到关于你的新闻了。” 老实说，陈东东他身上的穿着虽然看起来是有点土，估计是因为他这一路都挺坎坷的吧，但手上戴着的天梭手表，脚下穿着的耐克，以及他身上背着的那个背包，这些可都是名牌，钱是有的，但为什么就连住个旅馆的钱都没有了呢？ 出于疑惑，我又问道：“哎，你这一身行头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穷鬼啊，怎么就沦落到这地步了呢？” “我……我刚下飞机的时候，钱包就被人给偷了，钱包里几乎放着我所有的现金，好在那时候我的身份证和学生证是一直都拿在手上的。唉，本想着毕业之后出去玩玩的，不想那么早就步入社会混职场，结果没想到一来就出门不利……” 我发现这小子是真的有点啰嗦！ “现在都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出门都是用手机支付为主的，你没了钱包，那你还有手机可以付钱啊。” “手机……在我来到拉萨这边的时候，刚下车就掉了，我本来想要回头捡起来的，但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辆车嗖的一下就碾压过去了，手机……也粉身碎骨了。”陈东东像是被我在伤口上撒盐一样，忽然就又垂头丧气了起来。 我直接就被他给“气得”翻白眼了， “嘿，你真他娘是个人才！出门旅游，啥都带上了，唯独没把脑子给带上！” 过了没多久，我的早餐就被送上来了，在我刚想张嘴小口的时候，发现这货“虎视眈眈”地盯着我桌上的早餐看，看他这样子估计是饿了挺久了，所以我就把早餐让给他吃了。吃早餐的过程中，我们闲聊了会，这才对他有了个大概的了解——陈东东，浙江省某明白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理工男，家里是一个书香门第，从小就在富裕的家庭环境下生活着，典型的温室里的小花朵，而且这还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自己出远门旅游。这么一说，我就对他这一路的坎坷觉得不那么惊讶了。 …… 陈东东就这么在我的房间里住下了，不过我们也是约法三章了的，第一是：他不允许靠近我这边的床；第二是：不能问太多关于我的事情，除非我自己愿意说出来的；第三，该睡觉的时候就好好睡觉，不能吵到我休息。 然而，这个夜里，他马上就违反的第三条，我还真没想到这货居然能在睡觉的时候鼾声如雷……不过我也没有把他给赶走，只是这一夜睡得不那么舒服罢了。 一觉醒来，洗漱完过后，我打算出去觅食了，由于昨夜没睡好，这一天我睡到了上午十点多才起床，这是我n久以来睡的懒觉了。起床之后，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陈东东这货居然比我起得还早，而且这会正躺在床上，专心致志的抱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在敲打着键盘。 “你在干嘛呢？”我走过去看了看，发现他的电脑屏幕上全是那些密密麻麻的英文和符号，我知道那些都是代码。 陈东东只是瞥了我一眼，接着视线就马上回到了电脑屏幕前，神采奕奕的和我介绍道：“庭哥你醒啦？我在写一个系统，今天早上我很早就起来了，我想起了自己这一路的经历，发现真的太坎坷了，于是打算写一个小软件，这软件是专门为了像我这样的人来准备的，它能给所有类似我这样的人出门时需要带上什么东西，应该注意哪些细节，而且下方还有评论和留言的社区功能，大家都是可以自由发表的，这样就能收集到更多有用的经验和信息了！” “所以，你这款软件叫什么名字？” “脑子是个好东西。” 第123章 惊变后的决定 “不是，你大清早的干嘛骂人啊！信不信我抽你丫的？！”站在一旁的我，顿时就站直了，抬起手来一副要给陈东东一记耳光的样子。 “不不，不是啊庭哥，我说的是，这款软件的名字就叫‘脑子是个好东西’，我没有骂你。”陈东东的眼神透露着“认怂”的意思。 他这话一说出口，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好几秒，悬在空中的手也总算是放了下来，“那你真的是缺个‘脑子’了，我也是服了你，就算你这款软件做得再牛逼，就这名字啊，别说使用了，人家不把你给投诉都算不错的了！” 我真的不得不对陈东东商业头脑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对，这货压根就没有脑子！我也懒得和他磨嘴皮子功夫了，去洗手间洗簌去。搞定了这些，我就带着这货出去觅食去了。 出去外面把早、午餐一顿给解决了之后，我们还去了别的地方逛了逛，路上陈冬冬说想买个手机，我没搭理他，结果他死活把我给拉进了手机店——不要多想，其实就是街边一个小档口的手机店，估计卖的都是二手手机。 我甩开了他的手，“不是，你不是没钱了吗？你还拉着我进来。” “我是没有，可庭哥你有呀……”他眼神飘忽的看着我，我真想挠一下他的脸皮，看看是不是和长城一样厚。 “你！” “哥，你放心，回头我有手机了，联系上我爸妈了，我一定把钱还给你，并且是连本带息的那种！”陈东东伸出三根手指给我发誓了。 “你俩是有毛病吗？爱买不买，不买滚蛋！”手机店的老板瞪着我和陈冬冬说道。 看着陈冬冬这货此时的表现，我忽然想起了自己几年前看的一部名叫《人在囧途》的电影，这货就是来坑我的！ “就这个吧，外加一张手机卡。”我指了指玻璃柜里的那台老式按键机说道，看起来那手机的年龄似乎比陈冬冬还要有历史。 给他买完了手机之后，我叫他会旅馆自己待着，因为我改变主意了，我想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本来心情就算不上好，要是还一路上都带着个二货，恐怕我都会被他给传染。 …… 甩开了陈冬冬之后，我随即搭车前往了玛布日山，这个方向正是布达拉宫所处的位置，而我要想的就是去这里真正地给自己洗涤心灵，也算是和过去做一个了断吧。 来到了距离布达拉宫差不多还有两公里的位置时，我就下车了，即便天气有点热，但我还是打算步行，这也是以表自己心里对神圣的布达拉宫的尊敬。 来到了目的地后，我没有像其他旅客那样真的去做到了“朝圣”的行动，只是在这附近安静地绕了一圈，没有拍照，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话。此时的布达拉宫虽然有不少人，可却是一片祥和，染上了一层端庄肃穆的色彩。 在这样的环境下，你会发现自己只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用须弥与芥子来比喻最合适不过了，自己心里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释怀，就在此刻。 …… 等我下山返程回到旅馆那边的时候，时间都已经到傍晚时分了，我给陈东东打了个电话过去，问他要不要下来一起吃饭，结果他说要继续忙着敲代码写他的那款“没脑子”的软件，让我给他买一个泡面上来就好。 我在外面的饭店简简单单的吃了一顿饭，也没有真的给他买一个泡面上去，而是给他打包了一份和我吃的一样的套餐上去。 旅馆的房间里，陈东东一边吃饭，一边对着电脑敲代码，而我则在外面的阁楼坐着喝茶，点燃了今天的第一根烟。忽然之间，我发现自己对烟的需求不那么大了，本以为自己之前每一天抽烟那么多，想要戒烟会是一件比较难的事情，可没想到就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了，忽然就快要戒掉了，可有可无。 一碗清茶下肚，我拿出手机首次打开了资讯软件，和上次一样，在手机一接通网络的那一瞬间，连续响了几十下的消息提示音，不过我没有马上点进去逐一浏览和回复，因为资讯软件首页的第一条新闻推送引起了我的注意。 “震惊！天盛集团旗下的子集团，天元集团正式宣布独立出去！具体原因，天元集团的顾恒以及天盛集团的陆天都没有作出解释。除此之外，有知情人士曝出：顾恒是陆天的义子，两人的关系究竟为了何事而发生了改变呢……” 文章后面还有很长的一段内容，但我没有继续再看下去了，这前面的信息量已经足够炸裂了。这个新闻发布的时间是在今天上午的，可热度却一直居高不下，关于这一惊变，我心里的猜测是：也许苏静在走之前和顾恒说的那句话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去和陆天摊牌了，却发现真的如苏静说的那样“陆天他只是利用你”，所以这两父子才决裂了。当然了，也不排除这只是商业上的一种“障眼法”，因为它的表现也就仅仅体现在商业上罢了。 我把资讯软件给退出去了，这才把聊天软件打开，耐着性子把那些私聊发来的消息全都看了。这里面找我的人有齐民、程煜、蓝玉，以及之前的一些同事和好友……但就是唯独没有韩月发来的消息，我们的聊天也就在那天晚上断开了，她没有再回复我，自己发出去的消息如同沉入了大海。 齐民找我主要是问我这些天的情况，以及主动和我说了关于他们天盛集团发生的这一变故。程煜和我说的就那么那么多了，只有两个未接电话。至于蓝玉嘛，这次好像挺“狂躁”的，最主要的是，她和我说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安妮，终于和她见面了！姐妹重聚，这是我一直希望看到的，但就是不知道安妮是否有把一些“不该说的话”告诉了蓝玉。 这个时候，当我刚想把手机放下，程煜忽然就给我发来了一条文字消息，他说：如果我再不回复他的话，那他就替我瞒不住那么多了，一家人都要上来广州找我了。 程煜发来的这一条消息顿时就让我有画面感了，一想到老妈找到我之后的那个喋喋不休、恨铁不成钢的画面，我就有头发发麻的感觉…… 在我思索着该怎么回复程煜的时候，忽然一直在屋子里待着的陈东东就走来阁楼了，“庭哥，那个，你能不能帮我个忙……”他双手扯着衣服，这尼玛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一样。 “有话你就直说，别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我收起手机，无语的表情看着他。 “我，我暂时联系不上我的父母了……你能不能借我点钱？”陈东东这欲哭无泪的样子，我再一次见到了。 “为什么？我不是给你买了手机和手机卡吗？你打个电话回家不就完事了？” “可这问题就就出现在这了呀！我……我忽然想不起来我爸妈的电话号码了……” “我t！”好家伙，这小子再次刷新了我的认知，真的是典型的“妈宝男”，这理由真的是绝了！ 我问：“要多少？” “一千吧，这边看起来挺偏僻的，应该消费不高……吧？” 呵呵，相反，这可是旅游景区，你看起来感觉偏僻而已，这边的门店对外地人不是一般的狠，不过这也是所有旅游城市的普遍现象了。 “你这两天都待在屋子里了，压根就不了解外面的消费怎样，一千块钱，我估计你吃几顿饭都没了。”我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把你手机的支付软件，我扫码给你转钱过去。” 最后，我给陈东东转了五千块钱过去，对于他的家庭来说这五千块钱可能压根就不算钱，但在他所处的困境之下，如果能有一个人给他很大的帮助的话，那以后肯定会记在心上的，这也是我这么做的目的——我看中这小子的技术水平了，说不定有一天能用得上，而且还是一个新面孔！ 这个晚上我有了新的打算，决定明天就返程广州了，这心也散了，人也释怀了，那就也该回去了，毕竟活在现实生活中的人儿，是无法做到真正与外界断绝一切联系的，安妮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第二天一早，我看着还在睡得跟个死猪一样的陈东东，最后还是没有叫醒他，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之后就轻声把门关上，离开了房间。去到楼下，我把房间再续多了两天的房费，也不知道他到底要留多久，就这两天吧。 上了车之后，我回到望了一眼这片才来了几天的土地，心里在想：来拉萨的一路上，我是带着混浊的心情的，但离开这个神圣的地方时，我整个人都是清澈的。 拉萨，再见了。 第124章 你太让我失望了！ 经历过漫长的归途后，我终于在晚上回来了广州这座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可却有种无家可归的感觉，因为在走之前我把房子给退了。其实前前后后我也就离开了这里七天左右，今天刚好是满一个星期的时间，然而却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一样。 晚上九点多，这是一个挺尴尬的时间，我自己一个人在一家宵夜店要了一份海鲜粥，简简单单的把晚餐和宵夜一起给解决了，然后在公司附近的位置找了一家酒店落脚住下，之间续了一个星期的租期。 酒店里，我洗完澡就感觉很困发想要睡觉了，结果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又是程煜发来的消息，他说爸妈将会在明天早上就去广州找我，如果还是没有找到的话，那就要出“寻人启事”了。 这时候我才想起自己在白天的时候居然忘了给他回复……于是连忙给他打字回复。 “叫爸妈不用担心，我只是把手机关机了，去旅游散心了而已，现在人已经在广州了。” 我本以为程煜在我给了他回复之后，会情绪很激动的和我说很多话，或者直接打来电话，然而事实上并没有，只是说了句：“晚了，你等着被收拾吧，做好心理准备。” “唉！”我发自内心感慨的叹了口气，然后把手机放去了一旁，不再多想些什么，关灯睡觉。 …… 一夜无梦，回来广州后的我还是和之前在拉萨一样，睡得很安稳踏实，直到一阵电话铃声的响起，我才从熟睡中醒来，原来这会都已经九点多了，那电话正是程煜打来的。 “我们快到了，待会去哪见面？是你之前住的房子那么？”程煜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冷冰冰的感觉，许是老程和老刘就在他旁边。 我一只手撑在床上有些吃力的坐起来，这才九点多，居然都快要到了，真让人头疼。我沉默了片刻，如是说道：“去蓝轩四季吧，就齐民他们家的酒店，这个你知道的，不记得路的话我发个位置给你。记住，千万不要带爸妈去我之前住的屋子那边，我已经退房了。” “你！”程煜吸了口气，忍住了想要对我吐槽的情绪，“行，那你发位置给我，先这样，挂了。” 放下了手机后，我呼出了一口气，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了有那么一会才起床洗漱去。一把水捂在脸上，霎时就清醒多了，这会深秋里的已经不再那么炎热了。 出门后，我直接就前往了蓝轩四季，我早就已经是贵宾级的熟客了，手里还有一张之前齐民给的金卡，拥有蓝轩四季金卡的人几乎是熟得过来的，一卡在手，我自己就可以有很大的活动空间了，不需要找齐民来安排。 时间过去了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在酒店门口的我就看到了家里的车子了，我主动走上去迎接咱们的一家人。 程煜他们都下了车之后，老妈看我的表情就开始不对劲了，那是比刀尖还要锐利的眼神，老程的脸色也一样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这里还是在公共场合，我们都没有在这里说话，而是先上去了酒店。 包间里已经把菜都准备好，那是我提前安排的。一家四口都入座了，大家的表情都不那对头，唯独我此时像是死猪不怕热水汤一样坐着。 “你就没什么想要和我们说的吗？”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句开场白是老程和我说的，说完，他还不忘点燃了一根烟，阴沉脸下的双眼是对我的“审判”。 我平静回答：“事实就是你们所看到的新闻那样，后来……我出院之后就自己一个人去了旅行，和外界断绝联系了几天，但现在我已经没事了。” 老妈当即就把话给接了过去，神色激动地对我训斥道：“没事了？你知道那些天我们这一家人是有多么担心你吗？！要不是齐民和杨帆两人一直给我们安抚，说你没什么大碍，你是要把我和你爸给气死啊！程庭，你都多大个人了，二十好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老妈此刻眼里的泪水，是我出现后放下的担心，也是对我的责备与失望。 “苏静……就这么不幸了，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只能说是小苏命苦，可，人要往前看，小月那么好的姑娘，你们两之间就这么断了吗？这婚都定下了，眼看着还有两个月你们就要走进婚姻的殿堂了，可你们却……” 也许我自己一个人的话，我是能够克制住情绪的，但看到自己的父母此时此刻表现的失望和伤痛一面，我的喉咙如同插进了一根鱼刺一样，眼角顿时就传来了滚烫感。人终究是感性动物，又怎能做到真的视而不见呢？更何况，在面前坐着的是自己的父母和兄长。 我上下颌骨哆嗦着，很艰难的回道：“爸，妈，有些东西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假如这就是意外过后的结果，我们也只能去接受现实，不是我没有去把握，没有去努力，只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要抓就能抓得住的。” “逃避才是最差劲的，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去接受和面对现实，可不还是抛弃了所有自私的消失了好些天吗？‘越长大，越明白自己身上肩负着的是自己身边许多重要的人的责任，不再是为了自己而活’，这句话是从前你和我说过的，可你自己却做不到！” 连程煜都这么说了，那种心里的平衡感顿时就被打破了，像是斜向了灰暗的那一面。我不希望我们一家人在许久不见时是这样的局面，于是吸了吸鼻子，强颜欢笑说道：“咱们不说这些先了，好吗？菜都要凉了，咱们先吃饭吧。” 我挪了一下转盘，举起了筷子，可在准备下手夹菜的时候手却悬在半空了，因为没有一个人配合我的动作，自导自演的尴尬就这么出现了。 “爸，咱们，先吃饭，好吗？”我再次哀声说道。 “先吃饭吧……”老程说的那个“”吧字，是得带着多少的沧桑与无奈才会有那样的语气。 虽然这顿晚餐最后大家都还是动起了筷子，可我发誓，这是自己二十五年来吃过的最难以下咽的一顿晚餐，而且这还是一顿家宴…… 晚饭过后，我没有送爸妈离开酒店，就在包间门口那停下了脚步，沉默良久，我才终于说话了：“爸，妈，今晚你们仨就在这酒店住下吧，想住多久都可以，这酒店是齐民的，他也不会给我个高收费，我金卡在这呢！”说到后面，我还特意勉强地笑了笑。 老妈拒绝了我的“好意”，平静说道：“你之前不是有一个租了几年的房子吗？那老式的房子就挺舒坦的，有种家的感觉，咱们就去你那房子住下吧，不要花这没必要的钱。” “我……” 在我想要说话的时候，程煜在这关键时刻抢先说道：“妈，这蓝轩四季可是五星级酒店啊，要不咱们就在这住下吧，多舒服啊！还可以看到你喜欢看的城市夜景呢！” “你别插嘴。”老妈训斥了一句程煜，接着把目光看向了，带着犀利的眼神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坦白说道：“我在离开广州的时候，把房子给退了。” “不是，你好好地把房子给退了干什么啊？难不成你当时就真的打算什么都不管不要了吗？” “当时，是有这么想过。”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就鬼使神差的把这话给说了出来，这更像是一种情绪上的发泄吧。 “你……太让我失望了！” 老妈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决然地离开了这个包间前面的走廊，老程只是摇头叹了口气，没有说别的，跟着老妈离开了这里，唯独程煜踹了我一脚，怒骂道：“你有病啊，吃饭时什么都撑住了，唯独最后这么一会，你再忍一下会死吗？”说完，他也负气而去了，留下了站在那恍惚着的我。 一个成年男人的失败，也许不是因为某一件很打击的事情，而是自己身边重要的人和你说了那么一句“你太让我失望了”的话，心里最后的防线就瞬间崩塌了。 “呵……”我忽然笑了笑，接着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在我出去旅行的那些天我从来都没有哭泣过，而在这一瞬间，突然泪如决堤，就这么缓缓地瘫坐在地上，靠着包间的那扇门大声哭泣着…… 好在这一层楼都是的贵宾房，没有那么多的闲杂人等四处走动。不知过去了多久，我的情绪依旧是没有那么的腐烂，像是在心里挖开了一个洞心情就是那蔓延的病毒，逐渐地把心上的那个动口撕开。 “程庭，是你吗？” 第125章 恐怖的女人 那把熟悉的声音让我从灰暗的世界里回头了神来，哭泣声逐渐消失，转而缓缓地把头抬了起来，原来是她—— “你怎么了？”温舒娅也半蹲了下来，皱起眉头对我关心的问道。 再也没有这一刻还要尴尬而又难以启齿的了，我双手努力地撑起来，这期间温舒娅想要扶起我，但她悬在半空的手却忽然停下了，像是在诠释着我们之间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种关系，我也是在这时才恍然想起，她如今也是一个已经快要结婚的人了。 “我没事。”我搀扶着墙边，一步一步缓慢地走着。 “程庭，你要记得，光明永远都在黑暗之后的，你一定要好起来……” 我停下来脚步，但也就那么一会，很快就接着继续往前走了，一句话也不说。我不想，不想再去思考更多的东西了。 这一夜注定是难眠的，离开了包间后，我没有马上回房间，而是自己一个人出去漫无目的地散着步，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直到后来程煜给我发来消息了，他说，已经给老程和老妈安排好住处了，但也就在广州待这么一个晚上，明天就返程回家。 我对着手机屏幕发呆了好一会，在刚准备把手机放下的时候，忽然老妈就给我发来了一条语音消息，我猜到那应该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但还是点开了消息。 “知道你人没事了就好，明天咱们就回家了，程庭，妈今晚在吃饭时可能对你说了一些狠心的话，但你要知道，大家都是担心你，也是为了你好。忠言逆耳利于行，我们都还是希望你可以和小月结婚，这门婚事都已经马上要成了，不能就这么放弃，你不能，她也不能……我们给你时间，明年的春节，我希望你能带上儿媳妇回家过年。至于你事业上的事情，我相信你会有分寸的。好男儿，不怕眼前难！” 老妈给我发来的语音消息，声音都是哽咽着的，说明她还是没能从不久前的伤痛中缓过来，但从刚才的“失望”已经对我的态度改变成了“希望”，这才是让我真正再一次鼻子发酸的原因。 我对着手机，努力地说了三个字：“我会的。” …… 晨曦的光划破了天空，像是走出黑夜中的我。这一天早上，我平静地起了床，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西裤和衬衣，再次穿上了。没错，我要回归到现实中去了，不再让自己这么“漂浮”着，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八点四十分，我走进了乌托邦所在的写字楼，那个熟悉的地方，以及那些个熟悉的面孔，全都映入了眼帘。 “程，程总，您可算回来了！” “程总……” 我在员工们那惊讶的眼神中走了进来，平静地笑了笑，“大家早。”接着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我本以为自己离开公司的这一个星期里，自己的办公室也许都已经布满灰尘了，结果并没有，而是收拾得干干净净，唯独我走之前放在桌上的文件是没有被动过的。 打开了电脑，我登录进去了公司的内部系统，耐心地查看着那数十封邮件和留言。优先看的自然是各个部门的经理发来的邮件，基本上都是工作汇报和待审批的文件。在我离开公司的这一周里，公司的业绩下滑了百分之二十，让本就不那么好的情况变得雪上加霜，这血淋淋的数据，像是鞭子一样抽打在我的心上，让我深深地感到愧疚和自责！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公司的？”齐民带着震惊的表情推开了我办公室的门。 我抬起手来看了一下手表，“来了有二十分钟吧。” 齐民走过来，用力地按着我的肩膀，“回来就好！”简单的四个字像是代表了千言万语，简短而又铿锵有力。 “打开抽屉，属于你的东西一直给你保管着。”齐民把视线瞥向了我办公桌的第一个抽屉，示意我打开。 打开来一看，那里面放着的是之前公司给我配的奥迪a4的车钥匙、公司钥匙，以及我的工作牌。沉默着有那么一会，我拿起工作牌挂在了脖子上，钥匙也都拿出来放在了桌上。 “我知道公司再次陷入困难了，不过你放心，哥们儿回来和你并肩作战了！” “不矫情，就等你这句话了！” 这一天里，我在公司加班到了晚上的十点才下班，看完了所有交上来的文件，并且给了相关负责人的回复，同时制定着接下来的工作计划，当我在那份工作计划上敲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才终于关了电脑。 “叮~” 手机收到了一条新的消息，有点意外的是这消息是安妮发来的：“我知道你回来了，咱们聊聊吧，就在你们公司对面那条街走里面一点的清吧，我等你来。” 在我刚看完短信的时候，也是现在才下班齐民走进了我的办公室，“走吧，喝两杯去，给你接风洗尘。” “改天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行吧，噢对了，这个给你。”齐民递给我两张房卡和一张纸条，“蓝轩四季的经理和我说了，你小子昨晚就住在那了，这两张房卡，一张是蓝轩四季的贵宾房，另一张是我安排人给你找的公寓，就在咱们公司附近的，纸条上是详细的地址。这两个住处，你自个儿挑吧。” 我拿着手里的房卡和纸条，心里很是感动，这小子总是会突然就对我做出一些煽情的事情，把东西放进口袋里之后，我笑了笑说：“谢了，蓝轩四季的房价太贵了，还是不要碍着你做生意吧，我住公寓就好，不过房租我自己给。” “废话！当然是你自己给啊！” 我：“……”好吧，这才是我们该有的样子和状态。 离开了公司，我前往了刚才安妮和我说的位置。一进到清吧里就看到了此时独自一人安静坐着的安妮，她手里夹着根女士香烟，目光看着窗外，神色看起来有些许落寞。 “你的烟蒂要掉了。”我坐到了她对面的位置，微笑着说道。 安妮瞟了一眼烟蒂的位置，她轻轻地弹掉烟灰，接着目光就与我对视着了，“怎么，逃避现实了一个星期，有让你好起来吗？” “你看我还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她鼻子里传出一声嘲讽的哼声，“那要是我再告诉你一些你从未知晓的事情呢？你觉得自己还能像现在这样那么的平静吗？” “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她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消失了一年多，却突然出现了吗？好不容易过上了几乎与世隔绝的日子，在偏远的山区相夫教子，我以为那就是我往后余生该过的生活了，可这一切都因为我父亲去世的消息而破碎了，因为我也一样知道，我父亲不是正常离世的，而是谋杀。后来我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调查，也是在那段时间里才暗中监视到你和蓝玉所有的生活状况。” “这些我都知道。” “急什么。在我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了我父亲的死是王浩和顾恒一手策划的阴谋，但主谋是王浩，他答应了和顾恒的合作，那时候王浩为了让彻底的掌控星辰国际，想要把我父亲手里的股份给夺走，但我父亲怎会拱手相让于他呢？最后王浩只好使出了这种下三滥的卑鄙手段，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安妮在说话间，眼神中还是带着恨意，似乎即便王浩已经坠楼身亡了，也依然无法消除她心中的痛恨！ “所以……王浩的死是和你有关系的？！”我双眼的瞳孔收缩了起来，注视着安妮。 “也不全是，我只是顺水推舟将他送上了断头台罢了。顾恒和王浩这两人表面上是在合作，实则却都在尔虞我诈，因为在后面王浩的父亲王茂坤被送进了监狱，王浩一直都以为是顾恒搞的鬼，但其实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掌握了证据去检举了王茂坤。” 我想起了韩庆宵那天在医院里和我坦白说出来的事实，举报王茂坤的人就是他，好在这个消息并没有别的人知晓，而我也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听安妮把她的复仇计划说下去。 “在他们之间有了互相猜忌和防备之后，双方就开始逐渐摊牌了，利益上的争夺就这么爆发。其实王浩在最后那一次走。私的行踪是我报给了警方的人，可王浩却以为是顾恒做的手脚出卖了他，于是后面就有了在天台上的那一幕。那天我知道你就躲在墙角里偷偷地看着我和顾恒在天元集团公司门谈的一幕，所有的，我都知道，包括天台上最后发生的事情，其实我就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默默地关注着这一切，看着他们互相撕扯，直到消亡！” 这一下，我再也无法保持原先的平静了，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此刻神色狰狞的安妮。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天真烂漫的女人，这会却感觉了无比的陌生，甚至是恐惧！多好的一个女生，但为了复仇，最后变成了这副模样！ 第126章 主动出击！ 在我沉默着陷入震惊的那一会，安妮忽然就笑了出来，脸上的酒窝依旧是从前的酒窝，但人却不再是从前我所认识的那个人了。 “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还挺镇定的嘛？是不是觉得很惊讶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很可怕，对吧？” 我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大口喝了下去，“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呵呵，你自己都说了那是以前，曾经的那个安妮她早就已经死了，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曾经对我做得那么绝，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潜能！” 沉默良久，我慢慢地冷静了下来，问出了心里真正关心的答案：“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也不再关心了，我只想知道一点：你当初怀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是！” 那个“是”字如同一阵凶猛的雷声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双眼的视线逐渐被泪水淹没至模糊，“所以你现在的孩子，是他她？” “你想多了！这样的孽种怎么可能留着，ta在我消失之后就打掉了，现在我的孩子是我和我丈夫的，是一个女孩，她才几个月大，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你也不会有见到我丈夫和我女儿的那一天。” 我双手抱着头，缓缓地沉了下去，一滴眼泪滴在了桌上，回想着曾经的一个个画面，想象着安妮怀着的孩子是长着什么样的，那可是我的亲生骨肉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痛苦像是一把尖刀刺在我的心脏，刀的名字叫：忏悔！ 过去了许久，我终于把头抬了起来，看向了此时一脸不以为然的安妮，那种平静让人觉得恐怖，这种痛苦的经历，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平静无澜的！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还抽烟么？”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我，脸上挂起一丝很有深意的笑容。 我沉默了片刻，哽咽着说道：“戒了。”说完，不再停留半刻，就这么起身离开了这家清吧。 当我走出了清吧的那一刻，我才深深的体会到，原来当时经历的那些难以磨灭的事情，曾经都自以为归咎于“意外”两个字，但当自己得知了那不是“意外”，而是“预谋”的时候，明白了真相才是真正的伤痛！ 天空，忽然就下起了大雨，一声闷雷响了起来，路上的行人纷纷寻找避雨的地方，唯独我站在那无动于衷。过了好一会，雨越下越大，我伸出手来让雨滴肆意地打在手上，看着手掌上的雨水，我忽然就冷笑了出来，接着迈步走出了屋檐，任由雨水打在身上。从前我是很介意淋雨的，后来，忽然就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自己当下想做什么就做吧。 淋完了这一场雨后，我回到了原先在蓝轩四季的房间，看着桌上的那一盒烟，以及韩月曾经送我的zippo打火机，我恍惚了好一阵子，抽出一根点燃，可却没吸了两口就感觉到很呛了，直接把烟给掐掉。算了，扔了吧。 这个晚上，我洗了个热水澡后就躺下睡觉了，打算到明天晚上下了班再收拾东西搬家吧。 数日后，这些天里我除了忙工作上的事情，除此之外就是在调查着一切关于天盛集团的事情。如果有人此时走进了我的公寓，看见我此时书房里的布局，肯定会大吃一惊书房的其中一面空白的墙上，贴满的一张张的便利贴和照片，以及连着线的图钉。上面的那些，全都是我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以及从别人口中得知的相关讯息，密密麻麻的东西连在一起，旁边的留白则是一张可以用马克笔写字的玻璃。 我用笔在玻璃上的“第一步”位置，写上了一个名字：陆天。在玻璃面前站着沉默了好一会后，我拿出手机首次主动拨打了当初陆天留给我的电话号码。与其就这么一直干等着，那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 “小家伙，你终于沉不住气给我打这通电话了，我已经等你很久了！”电话里，就是陆天本人的声音。 我平静地笑了笑，说：“巧了，我也一样等你很久了，是你给我地址我过去找你，还是你安排人把我蒙着双眼带去找你？” “看来你还是对上次见面的事情耿耿于怀啊，行吧，这次，你直接来找我，不需要走那个没有意义的流程了，叔叔信你。” 挂掉电话后，陆天很快就给我以短信的形式发来了一个地址，我收起了手机，拿起车钥匙走出了书房。书房的锁是我另外装的，钥匙只有我自己有，连公寓的房东都没有，因为这里面简直就像是特，务的办公室，里面有着太多很重要的信息和资料。 陆天约我见面的地方是一个郊区的位置，按照我心里的推算，极有可能就是我们上次见面的那个山顶。我驱车花了差不多四十分钟的时间才来到了目的地，上到半山坡那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那居然是一座在半山坡上的超级豪华大别墅，车子上到了一小段山坡的位置后，我就看到了一扇大门，几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看门狗”给我把门打开了，这许是陆天提前安排的，否则肯定不会轻易让人进去，说不定在山脚下就被人给拦下了。 在看门狗的带领下，我把车子停好，他们前面两人、后面两人的把我带到了上次和陆天见面的那个位置。 很快我就来到了那，此时的陆天又是和上次一样泡着茶，只不过他这会是正面站着的，我一眼就看见了身穿一身白色大褂的他，那看似和蔼可亲的笑容，实则笑里藏刀。 陆天摆了摆手，示意在场的所有人都退下，一开始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男子还不愿离去，那魁梧大汉应该就是他的贴身保镖了，但在陆天的坚持下，他还是走开了，在我走到我旁边的时候短暂的停下了脚步，以警告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像是在说：如果你胆敢乱来，那就别想四肢健全的离开这座别墅！ “程庭，来，过来坐下吧。”等到所有人都离去时，陆天对我招了招手。 我走过去，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发现他那把交椅的旁边放着那把曾经我珍藏了两年多的二胡，上次就是我带过来给他的。 “难道这把二胡我给回了你之后，你一直都放在这么？” “怎么？你好像对这把二胡很感兴趣啊？别着急，待会你就知道了。”他坐到交椅上，拿出一只茶杯放到我前面的桌上，倒上了一小杯茶，没错，就是大半杯刚刚好的位置，“来，尝尝我今天刚收到的碧螺春。” 我看着桌上那杯热气腾腾的茶，笑了笑说： “酒满敬人，茶满欺人。天叔，这份敬意可真让我感到受宠若惊，要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今天的见面，你会给我准备你要给我的最后一份礼物的，对吧？” “哈哈哈哈”陆天忽然就这么爽朗地大笑了出来，伸出手指指了指我，“你小子，懂的还不少啊！没错，今天我会送你最后一份礼物，这也是我让你过来的原因，不过你要想清楚了，这杯茶，不是谁都能喝得上的！”言语中，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我当即拿起茶杯一口喝了下去，那可是烧开后没多久的茶水，才放了没多久就被我一口喝下去了，这可比一口喝下一杯高度数的白酒还要刺激！可我没有退路，和像他这样的角色打交道，你必须要有胆识才能让他对你放心一定的戒备心！ “好！就凭你这一口把茶喝下去的勇气，就比我那吃里扒外的废物义子顾恒有魄力了！”陆天说完，双眼中带着一丝寒芒。 “那可未必，你缺的只不过是一个为你卖命做黑暗交易的人，恰恰相反的是，如果你真的看重那个人，那他绝对不是你的棋子，所以，你才是真正没有感情的那个人。” 我深深地知道自己说出这一句话意味着会引发多么可怕的后果，可我来这里的路上时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不把他给激怒，那我就永远也撕不下他脸上戴着的面具。 陆天的脸色真的变了，僵硬的表情下是皮笑肉不笑，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冰冷的：“你知不知道从来就没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看见我身后的那个山崖了吗？你觉得山崖下都有着什么么？” 我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可手心却开始出汗了，身后的脊梁传来阴森感，按照陆天的说法，那山崖下，也许是一具又一具白骨 在我没有说话的时候，陆天忽然就站了起来，我顿时就警觉了，准备做好随时的自我保护，然而他并不是向我走来的，他拿起了那把二胡，爱惜的神色抚摸着，“你知道，这把二胡里面都藏着什么吗？” 我依旧没有说话，但双眼的视线从未从他身上离开过，紧接着，陆天在我双眼的注视之下做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举动 第127章 潜伏计划 “小家伙，你看好了，这就是我要送给你的最后一个礼物！”陆天冷笑一声，接着他把那把自己曾经无比珍爱的二胡高高举起，用力地往地上一砸！ “哐当！” 只见那把珍贵的二胡直接在地上摔得个支离破碎，在我难以置信的神色中，我看到了地上有一个黑色的东西掉了出来，仔细一看，发现那是一个黑色的U盘，我下意识地想要去捡起来，却被陆天抢先一步捡了起来这个时候，不用猜我都知道，那玩意对他来说到底是有多么的重要！ “这玩意烫手，你还是不要拿了！”陆天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个黑色的U盘，冷哼一声，“没想到吧？这，才是我的底牌！” 我缓缓地把手收回来，不怒反笑道：“是么？真正的底牌，是不会亲口说出来的！” “你错了！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我之所以会选中了你，就是因为在那个时候你就是一个生面孔，所以我才会把这个U盘放进了这把二胡里面，即便你现在知道了也无妨，恰恰相反，我会在你面前做这么一个动作，就是希望你可以明白，我，在给你选择的机会！” 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回想起曾经自己信任的人，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被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沉默良久，我冷眼看着陆天问道：“所以，在那个时候，我们会在天桥上偶遇，也都不是所谓的偶然，而是你早就预谋好的计划？后面你假装说要离开广州，把那把二胡送给我，也只不过是为了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把你手里头重要的东西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一切都是假的，对吧？！” 陆天忽然又笑了出来，“孺子可教也！”他的那笑声中带着更加浓厚的赏识！ “那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我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我当成你的棋子的？” 陆天把U盘放进了自己衣服的里袋，神色淡然的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年轻人，其实你也不用感到那么悲哀，要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被我选中的，当初我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而你也真的那么去做了，请问我有害过你吗？并没有，那你又何必对我敌意这么大呢？我只不过是喜欢在最底层的地方去观察人和事物的发展轨迹，从而选出自己认为值得培养的人才，你，就是我选中的那个人！程庭，你可比顾恒的潜力和前景要好上太多了！” “不好意思，我可不这么认为，顾恒会被你放弃了，只不过是因为他没有对你做到百分百的忠诚，以及达到你所想要的期望值，巧的是我也一样，我没有像你们一样有那么远大的抱负，我就想赚点小钱，和自己身边重要的人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这就足够了。” “哼！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现在所处的环境真的那么好吗？要么你就不要踏足资本的市场，但一旦你伸进去了那只脚，那从此就是江湖中人了，江湖，从来就不是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曾经我和你一样，带着这么愚蠢的想法去做自己的事业，可到头来呢？我变得家破人亡，什么也不剩下！你如果动动脑子去想想就会知道，要不是我对你们进行了垄，断式的保护，那盯上你们的可就不止我一个了，只不过我先看上了，所以你们现在才能这般安全！弱肉强食，你有我这把保护伞罩着，何惧赚不到钱？” 这次，我主动地拿起茶壶先给他倒了一杯茶，接着再给自己倒上，微笑着说道：“可我向来向往光明，不想沾上灰色的东西，即便是财富。” “你！”这次陆天眼中的寒芒更深了，“你不要冥顽不灵！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选择加入天盛集团，我会让你享受到比曾经顾恒还要高的荣华富贵，我知道你和顾恒曾经是什么关系，这点你大可放心！但，你要是不答应，要么，你就做好和我当初经历的遭遇那样的下场，你明白的！失去了那些让你一生都想要守护的东西，你才会变得置于死地而后生！” 我知道陆天这是在威胁我，但还是要懂得适可而止，所以这时候我的语气放缓了不少：“天叔，这是一个法治社会，不再是你从前的那个年代了” “年代不同，但不代表有些东西不存在了，这就是现实社会，有人的地方就会有YU望，这一点我相信你是能明白的！我再给你最后半个月的时间去考虑，这是我最大的限度了，你要是还要反抗的话，那我就在明年春节之前让你这辈子都永远活在寒冬之中！”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时，他接着说道：“不要去直接否认一个人给你的选择，人的选择，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动摇的，你应该给自己时间去考虑！”他摆了摆手，带着一丝倦意说：“好了，你该下山离开这里了，我累了，适当的时候，我会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你，但前提是你得要识时务。”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只好继续保持了沉默，轻微的点了点头，以表回应他方才说的这些话，然后起身离开了这里。 返程的路上，我的脑海里一直在回想着陆天和我说的那些话，最后大脑里定格在了一个画面正是那个U盘，如果按照他所说的那样，那么这个U盘绝对是极其重要的，说不定那里面放着的东西是连顾恒都从未接触过的，如果我能拿到U盘的话，也许我就拥有了扳倒天盛集团的一丝机会！想起来当初他很早之前就已经找上我了，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有了那把二胡，二胡里面装着一个U盘，所以，我不得不选择相信陆天和我说的是实话。 回到了公寓后，天色已经逐渐晚了，深秋不再像盛夏时日落那么晚。我没有出去吃饭，而是从冰箱里拿出了一块之前就买好的牛排煎了一块，同时给自己倒上了一小杯威士忌，放了两颗冰块，一边吃着晚饭，一边对着电脑翻查着天盛集团近几年来的重大事件和年报。 只可惜，网络上的那些信息并没有很多实际的用处。我习惯性的锁上了电脑，拿起酒杯和那大半瓶威士忌走进了书房，靠在桌子旁看着墙上的那些线索。 黄昏的余烬最后被霓虹灯吞噬，书房的木地板被窗外的光照得忽明忽暗，地板上的影子，看起来是那么的落寞而又陌生。在我把杯子里的最后一口威士忌喝完，心里已经做了一个决定。 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平静，但我知道这些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因为我深深地知道自己那天晚上做的决定会有着什么样的影响和后果。 距离那天和陆天见过面之后的第三天，这天出门上班之前，我把自己书房里的一份最新做完的件带去了公司，这就是我的计划。 乌托邦，大会议室。 “说吧，让我看看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神神秘秘的，连门窗全都锁上了，还拉下了窗帘，谁都知道咱们的这窗帘是带着很强的隔音效果的，所以，你是有什么惊天计划要和我说吗？”齐民手里拿着一杯咖啡，走过来对我说道。 “在我和你说这个事情之前，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做不到，那我就不和你说出来了，我自己做就好。” 齐民把咖啡放下，双手环抱于胸前，正色道：“什么条件？” “这个计划，你不能和任何一个人说，不管是谁，也就是说，全天下知道计划的人，只有你和我，能不能答应？”我把手放在桌上的那个件夹上，严肃的表情看着齐民。 他沉默良久，点头道：“你很少有这么严肃，我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行吧，我答应你。” 见他不像是在忽悠我的样子，我才终于把自己手里压着的件夹递给了他，“好好看，看完之后就烧了吧。” 齐民犹豫了一下，接过了我手里的件，坐在椅子上认真的看了起来。我心里默念着倒数了三个数3，2，1。 “你，你疯了！”齐民神色震惊的看着我，显然是看到了我计划上最前面的关键点了。 他还想接着说，却被我给打断了，“我没疯，这就是我想要做的事情，不除掉这个后患，我们谁都别想好过，更何况，他们都已经铁了心要吃了咱们，我也已经收到了威胁，难道要继续这么让事情恶劣的发展下去吗？我潜伏进去，将计就计，这是目前来说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这么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得受到多少的横眉冷对，又会让多少人对你失望！” “别说了，你接着看下去，看完之后，走出这个会议室的门开始，我们就扮演着两个角色，就是要让外面的人看起来你是正义的，我就是反派，兄弟两人反目成仇，越真实越好！” 第128章 人性不就是这样吗 一周后，距离和陆天见面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也就是说，半个月的考虑期限已经很快就要到了，算算时间，大概也就是明天了。而在那一天我和齐民说的那个计划，在走出了会议室之后，我们的确是实施了计划。 计划的爆发点，就在明天！ 第二天，天气并不那么好，广州本就不那么好的空气下，连天空都是灰暗的，像是在预示着今天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 广州的cbd某一商业大厦里，天盛集团首次高调的召开了一个发布会，发布会上的主角正是我和陆天，这也几乎是陆天为数不多的出现在这种商业的公开场合上。 “在场的各位朋友们，大家好！我很高兴各位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天盛集团的这场发布会，今天是一个好日子，在我身边站着的这位年轻人叫程庭，从今天开始，他将正式接手天盛集团的子集团——天元集团的董事长一位，并且是我们天盛集团的股东之一！” 在陆天把话说完之后，台下一片哗然，人人都感到大为吃惊，紧接着，陆天就把麦克风交到我的手上了，示意让我来发表几句。 接过麦克风后，我做了个深呼吸，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众人说道: “首先，我很感谢陆董对我的信任和帮助，其实我们之间很早就已经认识了，天叔一直是我的长辈，也是我的指路人，我很感谢天叔能给我这个机会。我相信，接下来天元集团会发展得更好，推向一个新的高度！” 台下不知是谁鼓起了掌声，接着就是一连片的掌声了。台下的记者似乎早就已经等得迫不及待了，纷纷举着摄像机和麦克风对准了我。 “程先生，请问你为什么会突然做这个决定呢？加入天元集团，是否会对乌托邦文化造成影响？” “陆先生，天元集团的掌门人先前一直都是顾恒，为什么会突然就换帅了呢？外界早有传闻，顾恒是您的义子，对此您是怎么看待？” “……” 这铺天盖地的问题顿时就席卷而来，我和陆天一时之间都没有做出回答，索性就这么离去。在这个时候，越说太多出去就对我们的情况影响越不利。 “等一下！！”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吼了一句，现场的所有人全都纷纷回头看了过去，我和陆天也一样转身望向了身后。那人，正是带着一脸难以压抑的愤怒的齐民，他迈着大步朝我走去。 “程庭，你也太虚伪了吧！口口声声和我说要坚守阵地，可下一刻就转身翻脸不认人！你卑鄙无耻！！” 齐民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了我一拳，这都还不解气，他拉扯着我的衣领，俨然一副要把我痛打的模样。 我的嘴角传来鲜血的味道，可却没有反抗，齐民凑到我的耳旁，小声说道:“对不住了兄弟。”他抬起膝盖给我的肚子来了一肘，在他还想继续动手的时候，陆天一把抓住了齐民，用力地把他从我身旁甩了出去。 “放肆！保安呢，把他给我拉出去！” 很快保安就走过来了，把齐民给拉出了发布会的现场，这整个过程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这一幕，可不比今天的发布会引起的轰动要大，要知道齐民可是齐氏集团的董事长，这样的身份，足够让所有的媒体都“为之疯狂”了！ “没事吧？”陆天伸出手来扶着我的手臂。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齐民离去的方向，得知自己计划的第一步得逞了，这一拳一肘挨得都是值得的。 时间回到一周前，就是在齐民和我从公司的会议室走出来的那时候，我们就是在那会达成共识的——我的第一步计划就是答应陆天的条件，跟他一起合作，这样才能取得他的信任，但同时也要求了陆天必须举办今天的这场发布会，理由是不要让外界的人觉得这是在暗中达成的共识，公开化才能有更强大的效果。陆天答应了我提出的这个要求于是也就有了今天齐民来发布会现场“闹事”的一幕了，可这些都是我们提前商量好的剧本。 短暂的回忆后，我回归到了现实，目光看向了陆天，“我没事，谢谢天叔。” “嗯，没事的话那咱们就走吧，回去让我的私人医生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不用了，只是小伤而已，天叔，我想回去休息一下，昨晚没睡好，明天就正式入职天元集团了，我想养好自己的精神状态。” 陆天沉吟了会，说道：“嗯，那行吧，你自己安排。” 这下我心里才终于松了口气，陆天这个人疑神疑鬼的，要是被他察觉到不妙那可就完蛋了，此刻才终于感受到了那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 离开了发布会，为了避免引起陆天的注意，我确实是哪也没去，直接就回去了自己的公寓，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嘴角的伤口，还别说，齐民这孙子出手可真重，等熬过去了我非得找他算账不可！ 晚上本来想着自己在家里随便煮点东西吃就算了，可翻开冰箱发现什么都没有了，又不想吃外卖，索性出去吃饭吧，顺便走走。 在我把门打开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未见其人，先闻其香——我知道，那是韩月身上独有的香水味，身边认识的人就只有她是用那款香水的。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我背对着她，低沉着声音说道。 “就像是你不用看身后是谁，从香水的味道来判断就知道是我，一个道理。” 我缓缓地转过身来，看向了那个自己无数次都思念无比的人儿，这是我们自那次天台上发生的“噩耗”之后的首次见面，一时之间真有一种恍如隔世般的错觉。 “进来说吧。”我知道她是肯定有话想和我说的，而不是单纯的见我一面，应该说，就是想和我谈今天早上那场发布会的事情吧。 进去了屋子里，我给韩月倒上了一杯水，这会她在屋子里打量着四周，她的目光最后在桌上的那个竖立站着的zio打火机停了下来，在神色复杂中轻轻地拿起了那个打火机。 “你还抽烟吗？” “一天两包。” “你还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说的是以前，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它了。” 在我说到“不需要它了”的时候，我看到韩月背对着我的双肩忽然轻轻地颤抖了一下，这个细小的动作牵扯着的是两个人的心。 韩月把打火机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上，转过身来看着我，眼里的目光却明显比刚才少了些柔和，平静说：“早上的发布会，你不打算和我说说吗？要知道，当初发生的事情背后都和天盛集团脱不了任何干系。” “没什么可说的，就是你亲眼所见的那样。”这可真是一句违心的话，但我还是直视着她的双眼说了出来。 “变成你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你真的喜欢这样吗？” “人是会变的，难道毁掉我们婚约的那个‘样子’，就是你喜欢的？人性，不就是这样吗？” “你……”韩月最终还是没有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她咬着嘴唇盯着我看，眼里那泪光短暂的闪烁了那么一小会，紧接着她就转身离开了，而且在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还把我桌上的打火机给一把抓起拿走了。 “既然你都不需要了，那就当我没来过这里。” 门在合上的那一阵声音让我的心里变得沉重了些许，不过，现在也不再是从前了，不会再轻易让情绪控制自己。我把刚才本来是要给她喝的白开水给倒掉了，然后拿出手机给自己点了一份外卖，因为突然就不想下去走了。 吃过饭后，我在书房里一个人安静待着，播放着轻音乐，同时倒上了一小杯加了冰块伏特加，接着开始构思着下一步的计划。 按照之前我和齐民协商好的计划，等我打入了天元集团后，我首先要想到的是把公司的表面业务给打理好，以此来获得陆天更多的信任，这样我才能去接触到天盛集团更深层的“业务”！一天不掌握核心的证据，那我就一天也扳倒不了天盛集团，可与此同时我又联想到一个更深的疑惑：虽说陆天是很欣赏我的，想要扶我上位，但这样的理由实在是太过于牵强，他有那么大的产业，为什么要让一个外人去接手？这里面，肯定还有一个更大的内幕！眼下要做的，就是顺藤摸瓜。 想到这里，我喝掉最后一口伏特加把杯子放了下来，该休息了。孤独的夜里，切忌贪杯。 一夜醒来，发现天气变凉了不少。看来，冬天很快就要到来了。不知从何时起，我竟然开始变得每一年都特别的期待冬天的到来。我穿上了一件衬衣，换了新买的皮鞋，简单的装扮过后便离开了公寓。楼下的专属司机早就在车门旁边神色尊敬地等着我了，可我知道，这看似高贵的待遇，其实只不过是陆天在我身边安插的眼线罢了！ 第129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天元集团楼下，公司里所有的人都在写字楼下恭候着了，此时此刻，香车宝马共喧阗，与其说是在写字楼，还不如说是在星级酒店的门口接待高级贵宾的场面。红地毯、商界精英，人人都对你恭敬从命，在他们戴上那虚伪的面具后，你就是他们的王。 “程董好！！” 那样的音浪，引起了周围路过的行人的注意，而我也是在这时摘下了墨镜，走向了写字楼里。也许，这是我有生以来所接受过的最高待遇，可我一点也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那背后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许会是众叛亲离的。与戴皇冠，必承其重，也许就是这个意思了。 在众人的簇拥下，我终于来到了天元集团的公司，可走到这个位置的时候，我蓦然回首看向了自己当初躲着的那个角落，以及后面通往天台的阶梯方向，心里如同被针刺了一下。我收回了目光，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董事长身份所需要审阅的文件，以及公司顶层的机密文件，而我的秘书——那是一个身材妙曼的女人，无死角的黄金比例身材配上那精致的五官，一袭紧身旗袍包裹的完美身材，那是一种让多少人男人都无法抵挡住的女人味诱惑！ “程董早上好，我是您的秘书，我叫娜娜。”她笑吟吟地朝我走了过来，整理了一下我桌上的文件，“这是董事长才能看的文件，哦对了，还有这把保险柜的钥匙，是陆董让我交给您的，还请您收好哦。” 在我走进办公室看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她肯定不简单，也许就和在公寓楼下接我的司机是一样的身份，尤其是在她说起“这是陆董让我交给您的”这句话时，我的内心就瞬间清晰多了。只要你明白了所有迷人的东西背后所藏着的危险时，你才能清醒地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应对。 “好，谢谢。”我接过她手里的文件，在她想要把手收回去时，我特意抓住了她的手，“你的手和你的容貌与身材一样美艳迷人。” 娜娜莞尔一笑，“程董您可真会说话。”说话时，把手给抽离了出去，那双眼一闪而过的光，透露出了她的心思。 很好，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我要的就是将计就计，让她以为自己的美se计划得逞了的感觉。 “我看一下文件，你先出去给我泡一杯普洱茶吧。” “好的。” 直到娜娜把办公室的门给合上了，我才彻底地收起了脸上笑容，接着拿起她刚才递给我的那一个个文件认真地看了起来。在那过程中，她有走进来把一杯热气腾腾的普洱茶递到我桌上，原本她是想着在我办公室里的沙发一直坐着等我吩咐的，但被我支她出去了。 文件看得差不多了，我拿起手里的钥匙把保险柜打开，里面只有一个装得满满的资料袋，那是贴着封条的，说明是一个新放进去不久的资料袋。我小心翼翼地把资料袋给拆开了，里面只有一份文件，以及一叠厚厚的照片，那照片……居然全都是当初顾恒私下和那些灰色业务的客户交接的现场照片，近二三十张的照片，我全都看完了，里面还包括他当初和王浩接头的一幕，所有的震惊全都在这了，我强忍着自己心里的情绪把那唯一一份文件给拿了出来，那里面写着的是之前顾恒去对接生意时的接头人的联系方式。 在办公室里，我把全部文件和资料都看完后，了解到了两个讯息：第一，顾恒并非真的就这么被陆天给踢出去了，他现在都还是天盛集团里面的股东之一，虽然他在天元集团的股份比我低，但在母集团天盛集团里，他的股份却和我是几乎持平的！更可怕的是，顾恒手里掌握的那些业务渠道却是最大头的；第二，保险柜里的资料袋，极有可能即使陆天安排人放进去的，原先的那些文件是什么、去了哪，我全都一无所知。 我猜不透陆天这个老狐狸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但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希望我和顾恒两人之间自相残杀，狭路相逢勇者胜！否则的话，顾恒这个刚退位不久的董事长就算是傻子也不会把这些东西装进资料袋里让我去得知和了解，这无异于把自己致命的地方暴露出来了。 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就是去实践，那么，接下来我就要开始斩草除根了，倒要看看顾恒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和举措！ …… 第二天，我把自己昨天都写好的计划全都安排落实了下去，先是召开了股东大会，以董事长的身份公布了几条新规。 “第一，集团旗下一共有十六家不同领域的公司，具体都包含了哪些业务范围我就不多说了，大家都知道，我想说的是，在场的各位都是每一家公司的股东，我希望所有的财务信息和战略规划我都一清二楚，接下来如果有谁敢私下搞一下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账。此外，如果你们当中发现了其中一人是要在眼皮子底下瞎搞的，你要是发现了并且向我汇报了的话，那么之后那人手里的业务将属于你，这是给你的奖励！” 我这第一条规定才刚说出来，那些个股东就全都窃窃私语了，我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不对啊，这以前也不是这样子的啊，资本不都是一起互通互用的吗？现在这样简直是互相残杀呀！” “安静！我知道大家会觉得这很不习惯，觉得这是很反常的，但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明白一点：那是从前，但现在是我，改革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如何去取舍，这一点不需要我再说明了吧？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胜者为王，大家都懂，人人的机会都是一样的，这不叫自相残杀，而是自上而下的改革！机遇，往往留给聪明人！如果你能做到，那董事长这位置，也许就是你的了！”没错，其实我想要的，就是让这群乌合之众自相残杀，只不过给他们画了个饼而已，在yu望面前，哪有那么多的真感情？ 会议桌前的他们果然安静了些许，人人都心怀鬼胎，不过这就是我想要看到的一幕。我笑了笑，接着说：“第二，我们天元集团向来就是光明磊落的，外界一直传闻咱们集团里有搞灰色生意，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如果你发现了，劳请这位正义的人去举报出来，我第一个站出来支持！” 这话一出，顿时所有的股东都不说话了，脸色可谓是一个比一个难看，可唯独顾恒强行忍着，脸上的神色如同一潭死水，纹丝不动。 “没意见是吧？ok，第三，从今天开始，我希望各自掌控的公司里能有一个新的突破，按一个季度去算，现在距离今年结束，刚好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能达标或者翻倍的话，公司绝对不会亏待，但如果亏损的话，那明年春节过后，你们就该考虑一下下家了，只不过……谁人都知道，国内赚钱快的集团公司，没有多少家能比得过我们了！” 这场会议持续了接近一个小时，其实这个会议里面，前面的三点都是在挖坑，最后一点才是让他们自己跳进坑里。饼是有的，就看他们各自是怎么选择的了。不过说起来，这一点我还得感谢陆天给我的支持，让所有的人都看到陆天是很看重并且支持的我趋势，这样才能让他们真正地去“斗争”，我只有通过利益之争才能看到派系之分，站队从来就有，但现在我要看到更明显的变化！要不然的话，我又怎么能在天元集团站稳脚呢？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去铲草除根，永远都是个祸害，其实我早就知道那些有灰色业务的股东都是和顾恒同一阵线的，我就是要看看他们在这关键时刻是怎么选择的！ 狗咬狗，才是最精彩的！ 初次之外，我还对底下的管理层发布了最新的条例规定：第一，公司重新装修改造；第二，把业绩考核重新给制定并且发布下去了，这帮孙子从前有太多都是吃的公司的灰色收入，在没有了这样的收入下，才能看清他们每个人的实力水平，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够各显神通！ …… 半个多月多后，集团下的各个公司果然有了新的变化，或是“死伤惨重”，或是业绩高升，一出好戏就这么上演了！不过，整体上来说，我们集团在这短短的半个月里还是有很大的改变的，虽然业绩是降低了，但在外界的名声却增加了不少，外界的人开始对天元集团有所改观了！有赏有罚，今晚，就是我给所有股东举办的庆功宴，地点就是在齐民的蓝轩四季！这几乎是天然的优势，我可以更好地看到那些人的真面目，巧的是，今晚我的秘书娜娜也会在场。 在包厢里，我陪着各位股东们胡吃海喝，装出一个很开心满意的样子，饭菜没吃多少，倒是酒都是一瓶一瓶的上来，我这个年轻人在这帮老狐狸前显得有些不胜酒力了，尤其是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像今晚这样不计后果的喝酒了，自然比不过他们。 我借着要出去接电话的理由，走出了包间，出去了外面呼吸新鲜空气，不过这个“外面”就显得有点特殊了，因为我去的不是一楼，而是往上走的顶楼，我喜欢在高处那种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感觉。在这里，我也少有的去点烟了，可风太大，无论我怎么点都点不着。 “你还是需要它的，对吧？” 第130章 昔日的情人，今日的敌人 我恍然的抬起了头，转身看了过去，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她向我走近了几步，从口袋里拿出zippo打火机在我的前面按了下来。 “叮！”一把火星在黑夜中点亮。 微弱的火苗在风中飘曳着，我愣了好一会才凑到火苗那把烟点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不是说戒了吗？” 意外的是，我和韩月居然同时开了口，短暂的目光对视下，还是我最先把头转了过去，往下风的方向把烟吐了出去，“只是刚好需要罢了，烟还是从前的烟，只是再也没有从前的那股味道了。” 韩月的嘴角扯了扯，淡然的笑了笑说：“今晚和一个客户在这边吃饭，他已经回去了，我在送他走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你，那会你正好往上面走，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想找有天台的地方了，所以就跟了上去。” “干嘛，怕我想不开啊？”我也轻笑了一声。 韩月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把目光看向了远处的灯火通明，黑夜的风把她身上的那股香水味吹了过来，我忽然就不想再抽了，把手里的烟头扔在了地上有积水的地方。 “程庭，你真的不打算回头了吗？”不知过去了多久，韩月忽然转过来看着我问道，隐约之中，我看到了她眼里闪烁着一丝泪光。 “回头？请问，我现在是偏离了自己的路线吗？”其实我想说的是“要回头，那得看后面有没有人在等着我”，可我还是狠心说了句这么违心的话，也知道那会多么地伤害到她的心。 “好我知道了。”韩月决然的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成年人，要为你自己说出来的话负责！” 虽然我不知道韩月突然补充这么一句话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我可以看出来的是，她心里已经做了一个很坚决的决定，看起来是我们这辈子都不太可能走到一起了其实我自己心里的感受比她还要痛苦，但为了那个“使命计划”，我必须这么做！ 在韩月离开天台后的没多久，我也离开了，包间里的那些人也都走得七七八八了，还好早有安排让人去接待他们。完成了这些需要戴着面具才能完成的事情，我也就离开了这里，回去了自己的公寓。 几天后，国庆节也都过去了，深秋与冬季交替之际的天气，天气似乎变得更冷了，我也开始穿上的长袖的白衬衣，一身的简洁与干净，像是为了警醒自己不要同流合污。 这日，我在办公室里看着最新提交上来的件和财报。天元集团的营业额在我用心的调整下终于有了起色，这一大的改变让外界不少人对我们集团有了新的改变，尤其是那些媒体方，甚至都为了蹭热度多加与我们进行链接，新闻发布会频繁出现，比如今天就有一个发布会，是顾恒所掌控的那家公司，那是一家企业服务类型的公司，但业务极为广泛，包括了营销策略、商业模式打造、投融资对接、上市服务等业务。我没有去参会，是因为自己在集团里有一个更重要的会议要开，那是给高层开的会议。 会议结束后，我有些疲惫的走出了会议室，刚想回去自己的办公室时，我的秘书娜娜突然就急急忙忙地跟着我走进了办公室，并且率先为了开了门，这一举措我是比较反感的，但还是忍住要想要对她做“思想工作”的心思。 “程董，不好了，你快看今天上午的这个发布会！”她连忙拿出手机递给我看，整个人都靠在我右边的位置，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传来一种柔软的感觉。 我接过她的手机，走向了自己的位置坐下，这也是为了避开她的“妩媚之术”，然后认真的看着发布会上的内容。 “首先，我很感谢顾董的信任与支持，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毕竟能和天元集团合作这简直是我们鼎辉集团的荣幸，这大概就是强强联合最好的诠释了，我相信未来我们的合作会更好的实现商业价值，走得更远。” 这话是韩月在发布会现场说出来的，我都不用再看后面回放的内容了，但从韩月的这一句话就足以证明了一切她，选择了和顾恒旗下的那家公司合作！ 神色恍惚之中，我忽然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就在酒店天台上韩月和我说的话，“成年人，要为你自己说出来的话负责！”原来她要做的那个狠心决定是这个！无论从那种角度上去分析，结果都一样：韩月，她已经对我这样的行为采取了狙击的措施。在那一刻，我忽然就有了一种感觉，昔日的轻柔，如今的敌人！我虽说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但不管怎么说都好，这都是不利的，因为这几乎影响了我接下来的计划！ “程董，你怎么了？”娜娜的关心问候把我给拉回了现实，“你的脸色看起来不那么好。” 我抬起头来，目光看着她说道：“要是你换做在我这个位置，看到自己的股然和一家集团宣布了合作，还是报告都没打的那种，你觉得你心里会怎么想？” “呃，其实，我觉得这也未必是坏事啦。” “哦？你又懂了？那行，请你说说你的见解。” 娜娜沉默了会，正色的表情说：“程董如果不介意的话，那我可就直说了，最近程董一上来就颁发了那么多的措施，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一场改革，人人都为了自己接下来的发展各显神通，其实顾总他也只是为了能把公司的营业额做得更好才这么做的，他的报告其实有给过来，只是那会你在开会，所以我就没有第一时间给到你这边来。”她连忙把手机翻了翻，找出一份件给我看，那件上确实是顾恒的签字。 “你这叫先斩后奏，懂吗？做事要分主次，如果是这种情况的，你觉得不应该第一时间和我说么？至少你应该事先和我汇报，至于我在开会时会怎么去处理，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故意把桌上的一叠件有些用力地扔在桌上，“娜娜，要知道你是我的秘书，我不希望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你明白了吗？” “我，我知道错啦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 “不，不会了，不会再有下次，我保证！”她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在我们举起两根手指来发誓，那种以退为进的行为估计很多男人都受不了，但我却觉得无比恶心，于是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我的办公室。 在她走了之后的没多久，我就在社交软件上和她说明了，马上去把今天这场发布会上的所有内容整理出来发给我，因为我要知道韩月到底把鼎晖集团和顾恒达成了什么样的合作，在和看来，那可是极其危险的一件事情！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去了解韩月突然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这场黑暗的斗争之中，我可不希望她卷入进去了！ 晚上下班后，我还是觉得这事不妥，秘书娜娜已经把最新整理出来的件给到我了，只是我还没看，这个消息我更多的是希望找机会约齐民出来见面谈谈，看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因为我知道，像这种足够份量的消息，他是不可能没有掌握的，可他就是就没有主动和我说出来，也许也是在等我找他吧。 下了班之后，我在公寓楼下的一家不显眼的小清吧等齐民的到来，在他来的路上时，我就已经在看着娜娜在下班前给到我的那份件了。 “干嘛呢这是，你不怕路上有尾巴啊，这么急急忙忙的约我出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在我入神看件的时候齐民忽然就坐到了我的对面，这可把我给吓到了。 “我这一路都很谨慎，放心。不过，难道你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要看你说的是哪件事了，我今天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公司今天出了不少岔子！”齐民叹了口气，率先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点上，他本来还想给我一根的，但想到我已经戒烟了，所以就停下了这个动作，“唉，你小子都不抽烟了，不过这是好事，我也快要戒掉了，特别心烦的时候才会抽吧。” “那你先看看这个，够不够你心烦，发你手机了。”我努了努嘴，示意他看手机。 “啥玩意。”齐民一边抽着烟，一边打开了我给他发过去的件，然后仅仅过去了一小会，我就看到他接下来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了。 “卧槽！！” 从齐民这样的表现来看我就知道，他的确是还不知道今天早上发布会的事情韩月和顾恒各自的公司达成合作一事，他确实是毫无知情，可这一会我却更失望了，因为我知道，韩月和我们之间几个人的感情关系都是很不错的，可她却谁也没有说，这更像是一个早有预谋的计划，我们都被她给排斥掉了！ 第131章 明争暗斗 “这事我还真不知道！不是，韩月她这是怎么了啊，好好地怎么就选择和顾恒这种人合作了？而且这可不是一般的合作……”齐民猛吸了几口烟，神色惊讶地看着手机里的文件说道。 “可它就是这么发生了。”思索了会， 我带着些烦躁感地瞥向了窗外，看着外面形形的人。 “看来，接下来要变天了，这篇新闻上面报导的内容全都是片面的，只是在造势罢了，真正的动作根本没有说起。” “所以你要多加留意了，还有，接下来我们先暂时不见面联系了吧，这两张新的手机卡，咱们一人一张，单独联系。有什么情况就电话沟通好了。”我拿出其中一张手机卡递给了齐民。 “好，你也是，该多加小心的是你才对，我这边没什么的，放心，家里有我。”他给我回应了个放心的笑容。 …… 十月中旬里的某一天，这是韩月所代表的鼎辉集团和顾恒的“天海咨询”宣布合作后的第三天，在外面的人万般期待之下，他们做了三个重要的决定！ 第一个决定是:韩月从乌托邦退股，并且辞掉职务，文件已经提交过去给到齐民那边了；第二个决定是：从此与乌托邦划清界限，先前合作时给到的那些户外广告牌资源全部撤掉了，即便有一些广告牌合作还没到期的，也都直接违约赔偿来强行取消合作；第三个决定：鼎辉集团将原先给我们乌托邦的广告牌资源对接到了天海咨询，甚至还加码了，给了一块cbd的大广告牌到天海咨询，虽说这不是无偿的，但那样的资源实在太过重要！ 这三个决定里，前面两个都是韩月提出来的，只有最后面那个才牵扯到了天海咨询的顾恒，双方达成的合作。我只能说，韩月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狠了！态度明确，直接和我们的过去划清了界线，我想到自己当初还收到了韩庆宵送给我的鼎晖集团的股份，即便不多，但也是不容忽视的，按照我们现在的这种情况来看，那是不是我也要退股鼎晖集团和她划清界线？ 坐在天元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的，此时觉得这把象征着权高位重的椅子，让我有一种坐如针毡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很想什么都不管了，抛下一切，当面和韩月说清楚自己的苦衷，去挽回这一切…… 在情绪使然之下，我忍不住给韩月发了一条语音信息过去，带着质问的语气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非要做得那么绝吗？” 巧的是，韩月好像就在看着手机，等着我来找她一样，几乎是秒回复了我：“怎么了？现在觉得我做得绝了？当时我是有给过机会你的，只可惜你看起来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你视我给的机会那般廉价，我又何必为你标上昂贵的价码？” “可你不觉得这种做法很不成熟吗？原本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可你这样的举措牵扯了太多，那些都是无辜的！” “无辜？行，那你还记得以前我们一起看过的一本书叫《伏尔泰语录》吗？用书里面的一句话来说最合适不过了：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我说了，你要为你自己做的选择做好接下来要付出的代价！” “因爱生恨，你这是在报复！可要是说起‘报复’，到底谁才是该去报复的那个人？我计划着两个人的未来，可你却只想着一个人的离开！两年的感情，眼看着马上就要走到婚姻的那一步了，可你说放弃就放弃，韩月，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的手指疯狂地戳在屏幕上，像是在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一样。 韩月这会过了大概两分钟才回复我，我多希望她是在冷静着，会给到一些我想要的回应，可我想错了，收到的是更加惨烈的回复：“无所谓了，你想要报复我也可以，只不过我觉得你已经没什么是可以让我去在意的了。” 我负气地把手机扔在办公桌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来，心灰意冷和生气的情绪交杂着，让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知道韩月说完那句话之后，不管我接下来再说什么她都是不会再回复的了，所以我也选择了以沉默的方式去回应。 那种感觉太过于痛苦了——我们两个都是属于那种在感性与理智之间有极度分化的人，要么在感情中很理想，可一旦经历了多次失望后，我们都会成为极度理智的人，就算再痛苦也要继续自己的想法决然地走下去。痛苦的过后是变得更加冷静理智起来，我明白，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也只能这么硬撑着下去了，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她总会明白我的用心良苦的。 …… 接下里的日子里，我的生活逐渐变得简单起来，一心一意单向发展，每一天里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了事业上，努力地让自己做到了心无旁骛的状态，时间也在自己的忙碌中不知不觉地飞逝着。 其实也就过去了一个月左右，天元集团和鼎晖集团，这两家集团都在不断地变化着，这一个月里有太多的商业上的变动！韩月掌控的鼎晖集团，在业务领域里新增了一个大板块，正是和天海咨询一样的业务，逐渐涉及了企业服务类的生意，两家大公司的强强联合，一时间让鼎晖集团的营收都有了明显的增长，要知道对大公司来说，增长一丁点那都是很恐怖的数字！ 至于我们天元集团这边，其他公司的业绩要么就是一般般，要么就是在亏损着，惟一有业绩上升的就是顾恒掌控的天海咨询了，那也是天元集团旗下目前发展得最好的一家公司，可它的这种增长是属于负面的，增长得越大，我们集团的亏损就越多，因为顾恒他这是在利用着集团的资源去获取利益，简直就是在和韩月达成了里应外合的合作，一心想着把天元集团架空！ 说实话，不管是天元集团还是天盛集团，我其实都并不在乎它们的死活，可目前的情况不一样，我要的是希望把集团打理好，从而获取陆天的信任，接触到更深层次的发展，但顾恒和韩月两人的这种做法，显然是已经妨碍了我的计划。还有几天就是天盛集团的股东大会了，陆天肯定会出现在会上，这样的情况……他绝对是不允许出现的，也许现在还没有和我取得联系，是因为还在耐心地对我观察着。 所以，我不能坐以待毙！ 今天，是韩月他们鼎晖集团公布新增这一业务板块之后的第五个工作日，这些信息其实在新闻资讯上只是轻描淡写，具体的资料我是在企业查询网站上搜索到的，这两家公司的一举一动我全都密切关注着。 这天下午五点左右，我主动召开了集团高层会议，我已经忘了自从自己掌管天盛集团的这两个月以来，召开了多少次类似的大会议，虽然明白开多了这样的会议是不好的，但还是要不得不这么做。 会议室里，在座的都是天元集团的股东，每个人的脸上看起来都很“平静”，可我知道，他们实则各个心怀鬼胎！ 我双手交叉着，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严肃说道： “今天这场会议，在发送邮件的时候我已经和大家大概说明过会议的主题了，我就问大家一句话：请问你们对自己提交上来的财务报表满意吗？” “我很满意！” 其他人都在想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倒是顾恒率先抢答了，嘴角上挂着一抹自信的弧度，那笑意中带着几分嘲讽的意思。其他的股东被顾恒这么一说，更加不敢说话了，纷纷在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是么？那请顾董解释、解释你满意的地方？”我冷笑着看把目光向他。 “很简单啊，我的天海咨询是集团里所有公司业绩最好的一个，不仅出现了近乎翻倍的营业增收，还谈了不少大客户。”他翘起二郎腿，又补充说道：“哦对了，这大客户里啊，还包括了鼎晖集团呢！这是最大的一条鱼，相信程董事长您最为清楚了！” “顾董，你这么说话可不太好吧？做人还是要收敛一点好。”其中一个名叫张家铭的股东替我说话了，不过我也知道，他会这么说，是因为他的公司业务是和天海咨询几乎一样的，资源基本上都被顾恒给挖空了，作为内部的竞争对手，会这么说也很正常，同时还能卖给我一个面子。 我对张家铭摆了摆手，接着继续把目光看回了顾恒，“没关系，看起来顾董挺享受自己所做出来的成绩的，天海咨询做好做大了，这当然是好事，可你利用自身的资源去打压集团其他公司的业务，甚至还明目张胆的到对方公司去挖人、抢客户，这一点可就说不过去了吧？别忘了，集团是有明确规定的，不允许出现内部垄断的情况！” “哦？是吗？那我想请问董事长，我这么做真的错了吗？规矩是死的，能干出实事、做出成绩那才是最重要的，优胜劣汰，胜者为王，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相信董事长能明白吧？” “无规矩不成方圆，破坏了集团内部的生态系统，都是作为集团股东的我们，你觉得陆董会坐视不理吗？到时候，谁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第132章 该算账了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喔，该想想怎么去应付陆董的问责的人，是您呢，程董事长！”顾恒轻蔑的笑了笑，那满脸的肆无忌惮，摆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面对顾恒此时的飞扬跋扈，以及在场那些个股东的沉默无言，我忽然紧张了起来，倍感压力了，那种孤立无援的感受让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尽快摆脱这样的困境，实在令人太过于身心疲惫了！ 我忽然就笑了出来，两手一摊，不以为然地说道：“行，那咱们就走着瞧吧，大不了一起玩完，陆董不是会给每个人都那么多次机会的，他可没那么多的耐心，这点我相信顾董你是深有体会的吧？否则也不会从我现在的这把椅子上退了下来，对吧？”既然他没有给我面子，那我也就没有必要让他三分了，锋芒毕露的话不是只有他会说。 “你！”顾恒被我这番话几乎气得脸色铁青，以至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我。 我没有再给顾恒说下去的机会，摆了摆手，看向了张家铭说道：“好了，在座的所有股东，请你们都说说各自接下来的调整方向吧，我希望听到真实而有用的话，不达目标是要付出代价的那种，就从我右手边的张家铭张董开始吧。” 会议就这么正常的进行着，每个股东都开始立下了自己的军令状，越到后面，我越是看到了他们脸上的恐惧之色，因为局势已经很明显了，明摆着是我和顾恒两个人有着难以化解的矛盾，站队的时候就这么到来了，而这“军令状”很明显是一个表露自己内心想法的大好机会！ 一场会议下来，八个股东，就只有张家铭和另外两个小股东表露了想要站在我这边的态度，看来其他人都还是看好这个退位不久的顾恒，也许是因为他们都知道，顾恒是陆天的义子，虎毒不食子，不管顾恒再怎么折腾，陆天都还是会对他宽容不少的，相比之下我这个外人可就形势严峻了。这个时候，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撤退可言了，我只能赌陆天是真的想要扶我上位的！ 时间又过去了几天，天盛集团的股东大会悄然而至，我明白，这就是我要看到陆天的态度的时候到来了。会议是在上午十点举行的，今天早上我在八点多一点儿就来到了公司，梳理着会议上要说明汇报的内容，以及做好被陆天“照顾”的准备。 九点半，我离开了公司，前往了天盛集团所在的写字楼，来接我的人还是那个司机。今天看起来，这个司机的脸色不那么好，好像有什么心事。正常来说，如果他真的是陆天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那肯定不会这么表现出来的，喜形于色可不是什么好事，但要是他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的话，对我来说或许是一个策反的机会。 “小梁，你今天看起来脸色不那么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故作关心地问道。 他强颜欢色的笑了笑，“没事儿，就是昨晚睡太晚了，所以精神状态不是那么好，谢谢程董的关心。” “是么？从天元集团到天盛集团所在的写字楼，路上一共有五个红绿灯路口，可这已经是你第三次延时错过绿灯了，作为司机，这可不是正常的表现，你不是没有睡好，而是有心事。”我说这话，显然是话里有话的，就是想要看看小梁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他看了看后视镜，发现我正在看着镜子，眼神就对上了，结果他却立马避开了我那尖锐的眼神，勉强的笑了笑说：“我” “没事儿，你也可以不说出来，不过，男人嘛，在这个年龄里能让他感到压力的，大多数都源于经济压力。”我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快速地写了一张支票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这是十万块钱的支票，你的薪资是五万，我提前发放了，这另外多出来的五万块钱就当是我私人补贴给你的了，这两个月里你跟着我，所有的表现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你是一个好司机，不过我也不是对谁都这么做的，这件事，你我知道就好。” “程董，我” 我打断了他：“到了。” 下车时，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并且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要还是不要，取决于你自己，但是，站对了位置比什么都重要，我说过了，这件事情就只有你我知道，你自己决定吧。”说完，我不再逗留在车子前，也不管他到底有没有要那张支票，反正回头我找财务查一下就知道了。 来到了天盛集团的豪华会议室，发现我居然是最晚来的一个，我可是已经提前了半个小时出发的，这些老狐狸居然都这么早到来，这也看出了陆天在他们心里是有着什么样的地位！距离会议开始还有十分钟，原本我来的时候还看到他们有些人在窃窃私语，但在我走进会议室之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这明摆着是在排斥我，毕竟在座的基本上都是陆天多年来的老部下，这是一种天然的优势，比起我这个外人，他们自然是“能说多少就说多少”了。 在距离股东大会还有一分钟开始的时候，陆天走进了会议室，神色中带着一脸的威严！这种威严简直让人不得不感到压迫感。 “人都到齐了，好了，那咱们开始吧，老规矩，每个人都汇报一下各自公司的情况。”陆天坐到中间的椅子上，低沉着声音对我们说道。 每个人都按照他说的去做，如实汇报了各自公司的情况，这个“如实”都是不得已的，因为谁都知道，如果在这样的会议上对陆天有所隐瞒，那会是有什么样的后果，这也是我内心感到一丝忌惮的原因，和像陆天这种做事不择手段的人打交道实在是太可怕了。 股东大会大概在十二点左右就结束了，在会议快要结束时，陆天果然对顾恒问责了起来，不过没有把话说得很明白，只说说了和我当初在天元集团的股东大会上说了一样的话：“无规矩不成方圆，集团定下的规矩，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视而不见去踩线，否则，下一次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陆天这话，虽然谁都知道这是在说谁，可又谁都没有说话，就连顾恒都不敢说话了，脸色阴沉着坐在椅子上。 陆天阴沉着脸，对我们冷声说道：“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了，我希望在座的各位回去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我不要嘴上的纸上谈兵，我要的是实际行动，否则后果是如何，大家都能明白，给你们每个人的利益都是外界的数倍还不止，但所有的礼物都是明码标价的，你做不到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好了，散会。” 会议结束了，我像其他人一样准备起身离开会议室，然而却被陆天给拦住了，他那一个可怕的眼神告诉了我，我要留下来。这小小的动作却被其他人无限放大，像是所有人都在看我的“一出好戏”一样，顾恒冷笑一声便走出了会议室。 “程庭，你知道我为什么单独把你留下来吗？”在所有人都离开了会议室之后，陆天换了个坐姿，对我冷声说道。 我咽了咽口水，回答：“知道。” “顾恒和我一样是一个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的人，尤其是在我这受挫之后，他才会有了最近这变本加厉的表现。天海咨询做的那些事我都一清二楚，只是没有去出手阻拦，我以为，你是有能力去处理好的！”陆天一只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最后“处理好的”那四个字还特别加重了强调的语气。 “陆董，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好，还请陆董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把问题解决的。”我略低着头，坚决的态度说道。 “别紧张，没关系的，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要换做是其他人，我就算给他天元集团董事长这个位置来做，别人都未必敢坐上去，这两个月以来，你对集团所做的那些事，我都是有看在眼里的，好好表现，这件事情解决好了，我会给你相应的回报的。记住，一山不能容二虎，你和顾恒最后只能留下一个，明白了吗？” “明白。” 陆天最后说的这番话可谓是很有深意了，这不就是在暗示着我要去顾恒争斗下去吗？逼我走向心狠手辣的一步，也就是说，如果我连顾恒都搞不定，那后面的那些东西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接触到！ 如果光明一定存在于黑暗深处，那我将投身于黑暗之中，寻找那一道光。我把车窗打开，冷眼看着那些过往的街景，心在此时变得清晰多了。我和顾恒之间的这些年来的新账旧账，是时候去算一算了。 深冬要来了，还记得腊月二十八这个重要的日子是我和韩月的婚期，可那一天，我们真的还能走到一起吗？今年的这最后一个月里，注定不会平静！ 第133章 哥带你潇洒去 十二月份里的某一天，这天早上忽然就“变天”了，天色灰蒙，风也比以往要格外的大，公寓外面看到的树在随风飘摇着。我起床后，换了一套商务风的西装，再披上了一件大衣就出门了。回头想想，好像我这么多年加起来穿西装的次数都比不过这短短的两三个月，从前并不那么喜欢自己穿得那么正式，后来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在楼下等着我的小梁今天看起来心情很不错，满脸春风的样子，见我来了，他连忙打开了车门送我上车。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他，笑问道：“小梁，今儿个心情很不错嘛，上次给你的钱够花吗？” “够，足够了，谢谢董事长的帮助，日后有什么需要用到小梁的，还请您尽管吩咐！”他侧着脸对我低头说道。 “嗯，不过这都是小事儿，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算问题。” 上次给小梁的那十万块钱他最后果然收下了，因为我后面有安排人去查了，小梁之所以突然那么缺钱，是因为他母亲得病住院了，要马上做手术。小梁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书没读多少，倒是之前在修车厂待过，所以对车很了解，车技也很不错，他这样的出身之所以能走得进天盛集团成为高层人员的专属司机，那是因为他是被生前的苏静带进来的，我也是看重了这一点，所以想着能有一天策反他，说不定真的有一天能帮上大忙。 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后，我先是审阅着相关的文件，娜娜在这会就走进了办公室里，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朝我笑吟吟地走过来。 “程董，我给您泡了杯咖啡。” “好，谢谢，放这吧。” “记得趁热喝喔，天冷啦~”娜娜说完，我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可她却依然站在那没有离去。 “怎么了？有事？”我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抬起头来看着她。 “程董，晚上我好闺蜜的酒吧开业了，刚好有一个很有趣的a ty，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娜娜嘟着嘴，装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这要是换做其他男人，谁顶得住啊？！想想都觉得陆天这个老鬼心思叵测。 “呃，应该不了吧，我晚上可能有事，要不这样，我晚上叫几个我的朋友过去给你好闺蜜捧场？” “你把‘的朋友’这三个字去掉好吗？” 我忍俊不禁，接着摆了摆手道：“好了，我要忙了，你先出去吧。” 娜娜走出了我的办公室之后，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索性拿起手机玩了会，待会再忙吧。我打开了许久不看的朋友圈浏览了一下动态，看着看着，居然发现了陈东东在一个多小时前发布的一条动态，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到此一游。”在底下的地理位置才是关键，正是广州。 我沉吟了一会，心里有了新的想法，于是打开了陈东东的聊天框，给他发了我所在的地理位置，打字：“我也在广州，东东，要不要来找哥？哥带你飞！” 陈东东片刻就回复了我的消息：“卧槽！没想到啊，庭哥，原来你也在广州，这下我有去处了，我马上就过去找你。” 看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有点小担心，这玩意不会又把手机钱包啥的给弄没了吧？不过难得他来了广州，还是见一见面吧。想到这，我就离开了公司，也没有让小梁来接，而是自己开车出去。 现在是午饭时间，所以我约陈东东在一家饭店见面。几个月不见，这小子好像瘦了不少，看起来也比以前憔悴多了，我发现咱们这两次见面里，他给我的感觉倒像是一个“难民”一样。 “庭哥，你怎么在广州呀？”陈东东大口大口的吃着手里拿的大鸡腿，含糊不清地看着说道。 “我一直都在广州，倒是你怎么过来了，上次旅游完了拉萨，你不是应该回去老家那边的吗？”我给他倒了一杯茶水，示意他慢点吃，没人跟他抢。 “唉，说起来这是一个伤心的事儿，我被我爸妈给扫出家门了，他们说我生活经验太少，必须出去锻炼一下，只要我保证每个月活着给他们打个电话就没事了。” 我看着一脸沮丧的陈东东，忽然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我觉得你爸妈这么做是对的，你确实应该好好去磨炼一下了，那你南下广州有什么打算？” “找工作呗，总得养活自己。” “还有两个多月就到明年春节了，你这个时候找工作，好像不是很合时间吧？” “就是现在才合适，不是要把我赶出家门嘛，我都想好了，明年春节不回家了，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每个月月底活着打个电话回家就行。再说了，我现在不是有庭哥了嘛，我还怕个锤子！” “哎，你……”我顿时就有点不乐意了，这小子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可忽悠起人来那可是一套一套的。 我忽然有了新的想法，早前就想过以后把陈东东抓过来帮忙，这会可是他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正合我意， “行，你要找工作是吧？可以，我这倒是有份好差事，你以后就跟着哥混吧，这可是一份很神圣的工作，不过就是你得耐得住寂寞，没有我的允许，不能乱跑，能不能做到？” “当然没有问题了，瞎跑，我能上哪去呀，万一被卖了岂不是更惨？我就等着庭哥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不过我必须要有电脑，要不然就太枯燥了。” “小事。”我打了个响指，拎着陈东东离开了饭店。 这天午饭过后，我就像是带着个小媳妇一样出门，逛了大商场，先是给他买了好几套像人点的衣服，还有一些生活用品，以及三台超高配置的电脑，算上他自己随身带着的那台电脑，他等于有了四台电脑了。 我的想法是，让陈东东和我一起住公寓，不过不是原先的公寓了，换了一套更大的。新换的这套公寓是复式的，上下两层的位置都足够宽敞了，每一层都基本上满足了正常的生活起居。陈东东住楼上的单独阁楼，电脑给他了，工作就是为我服务的——没错，我给让他第一个工作任务就是黑进天海咨询的内部系统，获取到关于顾恒干的那些灰色勾当，如果陈东东能把这份差事做好，那让他去搞天盛集团的机密也不是不可能，对这小子的电脑技术水平，我还是很放心的。 对于陈东东这种理工男来说，看到那三台崭新的超高配电脑，简直比娶了个老婆还要开心，这小子直接就上来给了我一个大拥抱，“庭哥，我真是爱死你了！”好家伙，差点就亲上我了！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来一巴掌把他给推开，“能不能别这么恶心人？”我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给他，“拿着，这是你的第一个工作任务，里面有资料和我所想要的东西，全都在那了，好好干活，到点吃饭了就自己点外卖吃。” “好嘞！ojbk。” 看着陈东东这神经兮兮的样子，我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走下了一楼去。 今天和陈东东搞的这些设备，以及自己换了更大的房子这些事，要换做是我以前的经济水平根本无法支撑起来，这得多亏了天元集团董事长这个位置给我带来的财富，好在现在暗香也发展得很不错。我已经想好了，明年就抽出三百万回老家买房子，就算带不回来一个媳妇，那带一套房子回家至少能让爸妈心里感到慰藉些吧。 …… 五个工作日后，天海咨询又谈下了一个很大的单子，顾恒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因为上去在天盛集团开了股东大会之后有所收敛，反而是变本加厉了，就好像是他知道我对他无可奈何一样，所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这些日子里，张家铭时不时就对我抱怨着，叫苦连天要我帮忙。其实我心里比他还急，不过目前只能这么干等着，我已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陈东东的身上了，按照我给他的时间要求，结果，就在今天晚上会出！ 今天是周五，原本是要留在公司加班的，但在我准备让娜娜安排会议的时候，收到了陈东东给我发来的消息，他说：“庭哥，你要的东西我搞定了！五天啊，待在这个阁楼里我都快疯了。” “干得漂亮！那你快把文件发给我吧。” “不行，我要是把东西给你了，你肯定就不理我了，甚至马上又安排新的工作过来，所以你必须得先回家，然后带我去吃好吃的，我才能把东西给你！” 看着屏幕上陈冬冬发来的这段文字，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老子谈女朋友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哄过，但是又拿他没办法，因为这份东西对我来说太重要了，那里面可都是我击溃顾恒的秘密武器！ “行，想放松是吧？你去换一套像点人样的衣服，我马上回来，哥今晚就带你潇洒去！” 第134章 搜集证据 下班时，我和秘书娜娜说了，今晚的会议取消，打算去放松一下，同时问她要了她上次说的她闺蜜的酒吧地址，当然了，我这么一问，娜娜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死活也要粘着我一起过去酒吧。 没关系，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那我就将计就计好了，正好带上陈东东这个木头过去帮我顶一下，我已经能想象到等陈东东看到娜娜这完美的身材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了。 下了班，我让小梁载我回公寓接陈冬冬一起过去了酒吧，但现在还早，所以就先在酒吧附近的饭店吃饭。 饭店的包间里就只有我和陈东东了，因为晚上才是和娜娜一起去酒吧放松的。菜都上来了，陈东东又是一顿狼吞虎咽，这孩子难道一直吃饭都是跟饿鬼似的吗？ “虽然这包间里就只有我和你两个人在，但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吃相啊？”我有些无语的眼神看着他。 陈东东只是傻笑了一下，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递给我，“庭哥，这些就是你要的东西，全都在里面了，你放心，这个u盘和里面的件我全都加密过了，安全地狠！” “所以，密码是什么？”我开始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 “呃，密码嘛，这不着急，你不是说今晚要带我潇洒吗？现在才只是吃了个饭而已，还没潇洒呢！” “我”陈东东这话把我给气得差点就想买单走人了，“看不出来啊，你个小兔崽子还挺有心机的嘛！我还得谢谢你啊，谢谢你这么替我着想！”我给他狠狠地瞪了过去。 然而陈东东只顾着傻笑，很快就把自己的注意力继续放回了碗里了。晚饭过后，大概八点多的时候，我领着他进去了酒吧里，只不过现在时间还是很早，娜娜虽然还没有来，但也让她的好闺蜜给我们安排得明明白白的，直接就把最大的卡座给了咱们。 我要了两瓶黑桃a，给此时双眼迷离看着路过的那些美女的陈冬冬倒了一杯，“来，喝一个吧。” “庭哥，这就酒吧可以啊，好多优质的妹子啊！” 我感觉他说话时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于是鄙视的眼神看着他，“就这？你有点出息行不？待会我秘书过来了，岂不把你给迷得神魂颠倒了？” “秘，秘书？庭哥，你咋还有秘书啊，我不就是了吗？” “你？算了吧，顶多就算是个没有感情的工具。” “那你的秘书呢？在哪啊？” 就在陈东东说话时，我看见他身后走来了一个正笑眯眯的面孔，娜娜穿着一条黑色的抹胸裙，胸前的那一道沟壑简直引起了无数人的目光，尤其是这会酒吧还没正式嗨起来，这回头率简直炸裂了。 “喏，在你后面呢！”我努了努嘴说道。 陈东东回头看了过去，果然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娜娜走过来，像是一个摄像头一样，整个人的表情都惊呆了。 “哟，程董，这个就是您带的人呀？这位弟弟，怎么称呼你呢？”娜娜对陈东东俯下身子柔声问候道。 “我，我叫陈，东东，东”他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以至于把自己的名字说多了一个“东”字。 娜娜有些疑惑的眼神看向了我，我微笑着解释道：“陈东东，我远房表弟，刚毕业出来的，所以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只怪你长得太销魂了。” 她莞尔一笑，然后开始和我们聊天喝酒，后面还玩起了摇色盅，可陈东东哪里是我们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给整蒙圈了。不过我并没有让他继续这么死喝下去，毕竟还得让他保持一丝清醒问他要u盘和件的密码呢，这也是故意让陈东东喝多的理由，要不然怎么有借口从这脱身而出呢？ 大概晚上十点左右，我扛着陈东东艰辛地回到了公寓，还给他买了醒酒药。唉，不得不说他这酒量是真的差。 “喂，你别睡死了，赶紧告诉我密码是什么呀！”然而，陈东东真的跟死猪一样理都不理我了，我只好掐了一下他的手臂，这才半眯着清醒了些。 “喂喂喂，你别睡，快点说密码！” “密码是圆周率的第八位到第十六位数嗑嗑”陈东东像是在说梦话一样，说完就接着睡了。 等等？！什么圆周率，什么玩意来着？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想掐死陈东东，问他要密码，结果最后还是要我上网查圆周率的第八位到第十六位数，中间那八位数到底是什么我这跟带了个猪队友有什么区别？ 查到了那一连串的数字之后，件总算都打开了，要是还不行我会把他给扔出去。我给自己泡了一杯柠檬水，一边喝着一边看件。 这些件越往下看，越是震惊，让我这个晚上仅存的那一点微醺感都没了，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顾恒原来先前从集团里私自挪用了近八千万的资金，但具体的用途是没有说明的，这就是一个很大的疑点了。除此之外，顾恒的确是挖了不少张家铭的客户，不少资金往来和件都是之前张家铭他们公司的那些客户，这种事情是挺缺德的。剩下的就是一些关于公司层面的决策了，我留意到了件上有一个东西叫：反计划。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反计划”具体代表了什么，但想想都能猜到，肯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或者说是“机密”，只可惜在这些件里都找不到和这个计划相关的资料。 件全都看完之后，我把电脑给合上了，站起来走到了窗前，此时已经是深夜了，这座城市终于变得柔和了一些。本来这是一种挺好的意境的，结果我在这时就听到了身后一阵阵的鼾声，此起彼伏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杯子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洗个澡也该休息了，剩下的事情明天再想吧。 次日一早，我起来了之后发现陈东东还是跟死猪一样在沙发上睡着，好在屋子里是有开着暖气的，要不然得冷死他。我给他写了张留言条和一张银行卡，告诉他：醒来之后给我打电话，那张银行卡是他以后的工资卡，钱会打到他的卡上。 来到了公司后，令我感到意外的是，琳娜娜娜居然还没到公司，按照以往来说，她是一直都比我早到公司的。正当我疑惑着准备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和我发来了消息，说是昨晚酒喝多了，胃不舒服，所以需要请假休息一天。 虽然看起来她这个理由有些奇怪，但我还是批准了，因为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的酒量不至于到这种程度，而且还喝到胃不舒服，不像是她做事的风格。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她是想着借此机会去给陆天传达某些关于我的消息？想到这，我当即打开了电脑，把昨晚的那些件整理了一些，打印出相关的凭证，然后离开了这个才刚来不久的办公室。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顾恒去挖张家铭的那些客户，需要的是去核实一下。一共三家公司，我大概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去核实，做完这些就去了天盛集团找陆天了。没错，这些都是顾恒反叛的证据！也许陆天都知道，但他就是故意让我去找到这些给他，这更像是一场考验。其实我去找陆天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看琳娜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我猜测的那般去找了陆天！ 到了天盛集团，陆天正好在开会，我只好在外面等他，但我的到来引起了陆天的注意，他让自己的助理带我去了他的办公室等着，这算是一种信任了吧，或者说是给我有这种感觉。 在我进去了陆天那个超级气派的办公室后，他的助理给我倒了杯水就在门口外面那站着了，我有点想笑，这个办公室是有监控的，难不成我还能在里面四处翻查陆天的东西不成？ 一杯水喝完，我环视了一圈四周，视线在靠里面一点的一堵墙旁边大书架，上面全是书籍和大件夹，在好奇心的趋势下，我走了过去，大致的浏览了一下书架上的东西，上面放着的那些书基本上都是心理学、谋略学、经济学等有关的著作，每一个分类都放得井然有序，像是一个小型的图书馆一样。 按照正常人来说，一般会看这类书的只是部分，可陆天陆就只看这些书，让我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在我想要抽那本人性的弱点来看的时候，突然留意到了那书架上竟然有一根女人的头发！要知道能进这个办公室的人可不多，就算有，几乎也不会像此时的我这样走到这么里面的位置，陆天现在的助理是个男的，那这根女人的头发到底是谁的？！ “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推门而进的陆天突然说道，这把冷漠的声音着实把我给吓到了，于是手就这么悬在了空中。 我勉强的笑了笑，“没，我也比较喜欢看书，留意到天叔的办公室里有这么大个的书架，所以好奇来看看。” “太深的好奇心可不是什么好事。” 第135章 出局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天叔，您误会我了。”听闻陆天这么一说，我忽然就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了，下意识地把手收了回去。 陆天嘴角上扬，朝我走了过来，“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喜欢看书是好事，一日无书百日荒，以后啊，你想看什么书就进来看吧。”他背对着双手，走到了沙发那坐了下来，我也跟着走了过去。 “说吧，今天突然过来找我，我可不希望你是空手而来的。” “当然不敢空手而来，天叔，这是你想要的东西。”我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件袋，恭敬地递给了他。 陆天接过我手里的件，平静地拆开来看，一开始还是很淡然的表情，而后就逐渐严肃了起来，最后变得很是愤怒。 “放肆！这个混帐东西，真以为我老糊涂了，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浑水摸鱼，我看他是真的想要反了！”陆天大手一甩，把手里的件扔在了桌上！ 此时陆天突然这么大的反应，我心里还是感到挺意外的，以往他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不会轻易喜形于色的人，这会这么大的反应，会不会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程庭，对于顾恒做的这些事，你怎么看？” 果然，他还是把这个难题抛给了我，我沉吟了一会，回道：“顾恒这么做确实是损害了集团了不少股东的利益，早就有很多股东向我诉苦了，让我请天叔您出来主持公道，讨要一个说法。其实我认为，赏罚分明才能让一个集团有规矩的、可持续的发展下去，只要有了第一个，后面的人就不会再敢轻易去踩那条线了。” 陆天眯缝着双眼看向了我，语气中带着一丝压迫感：“你的意思是说杀鸡给猴看？” 我略低着头回道：“天叔，我的意思您明白，这个时候，假如您出手去处理的话，说服力可比我强上太多了，更何况此时证据就在这，没人敢说一个不字，如此一来，集团里的那些动乱很快就能抚平了。” 陆天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好一阵子，“好！我同意你的说法，顾恒这颗棋子是时候变成弃子了，继续这么留下去只会成为一个祸害！”他把头转向身后，喊道：“阿山，你进来一下。” 他的助理原来叫阿山，听到陆天喊他之后，立马就走进来了，一脸神色恭敬地站在陆天的面前，“董事长，您有什么吩咐？” “马上召开董事会，让所有的股东离开到大会议室集合。” “现在吗？” “没听见我说的是马上吗？” 阿山神色变得为难起来，“可是，董事长您待会还有一个检查要做，这”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陆天顿时就又变得愤怒起来了，狠狠地瞪了一眼阿山，他这才说了声“是”，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阿山才刚走一会，陆天马上就是一阵很重的咳嗽，他一只手捂住嘴巴，咳嗽得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我连忙过去轻轻地拍了下他的后背。 “天叔，您没事吧？” “没咳，咳，我没事。”咳嗽过去了之后，陆天喘了口大气，缓缓说道。 过了会，我试探性地问道：“天叔刚才阿山说您待会还有一个检查要做，这” “就是一个例行检查，老了，毛病多很正常。”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语气有些沧桑地说：“走吧，跟我去大会议室等着他们，待会我会在会议上帮你示威，你记得机灵点。” “是。” 大会议室里，天盛集团的股东很快就都到来了，人人的神色中都带着诧异之色，毕竟天盛集团的股东大会在没多久之前才刚开了。 “今天叫大家过来，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近来，集团里的那些闲话我也不是没有听到，在上一次开股东大会的时候，我就已经和在座的各位说得很清楚了，不要再去踩那条线，可偏偏有人屡教不改！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份东西，大家传阅下去吧。”陆天把不久前我给他的那份件扔在桌上，第一个看件的人就是坐在他左手边的我。 即便这份东西是我交上去的，但我还是要装作自己从未看过件时的那种惊讶的神色，过了好一阵子才传给了下一个人。接下来后面，每一个看完那份件的人都有意无意的把目光偷偷瞟向顾恒，这会就算他是个傻子都能猜到那份东西是绝对和他有关系的了。轮到张家铭看的时候，他先是表现得很愤怒，而后突然就冷笑了出来，目光阴冷地看着顾恒。 坐在我对面的顾恒是最后一个看这份件的人，他双眼的瞳孔逐渐放大，满脸的难以置信，“这这些东西怎么会在这里！”他开始慌了，最后神色惊恐地看向了陆天，“义父，我” 陆天冷哼一声，看都不看他一眼，“义父？你心里还有我这个义父吗？！我给你的东西不少了吧？你就是贪得无厌！” 顾恒惊慌之下，最后把目光看向了此时一脸淡然的我，他伸出手指指着我怒吼道：“是你原来前些天公司内部系统出现漏洞是你搞得鬼，你就没安好心，程庭！你他妈无耻！！” 我忽然就笑了，目光与他对视着，“别血口喷人，你有证据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干的那些恶心勾当，整个集团里有哪个股东是不知道的？你这叫自食其果。” “不，这些东西不是我，义父，你听我解释，都是他们主动找上来要和我合作的，难道煮熟的鸭子我要拱手相让吗！如果没有我的天海咨询，那集团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快速的业绩攀升！！这些都是我做的贡献，为什么就是要揪着我不放！这不公平！！！”顾恒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这副模样，但我知道，比起当初王浩拿枪指着他的那一刻，现在才是真正的惊恐，没人知道陆天的手段到底是有多么的可怕，让这里的所有人都对他这般忌惮！ “行了！你疯够了没有！早知道你是一条白眼狼，当初就应该让你死在英国！”陆天愤怒的盯着顾恒，他被气得胸口都起伏着，“从今天开始，你将被踢出天盛集团，手里的股份集团会马上按照现价给你套现，这是我给你最后的一点情面了，已然对你仁至义尽！” “不，不要，义父，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什么都不要了，但别把我踢出董事局好吗？求求你，真的”顾恒变得语无伦次起来，他整个人都半跪在地上，死死地抓着陆天的小腿，“义父，你把我踢出了天盛集团，那还不如叫我去死！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 “哼，晚了，早知现在，那你又何必当初呢！”陆天冷哼一声，甩开了顾恒，就这么走出了会议室。 在场的其他股东在陆天走了之后，也陆续起身离开，以往那些看起来和顾恒交情不错的股东全都如同陌生人一样看待着他，没有了利益作为纽带，他们之间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了。 我在他面前停了一会脚步，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是自己要来的结果。 离开了天盛集团后，我驱车返回了公司。在返程的路上，我回想起方才在会议室里的一幕幕，想到了那会顾恒抱着陆天的小腿，哀求的说了一句“那还不如叫我去死！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他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这个“他们”又指的是谁？ 我想了一路上都没有想明白，也许这又是另一个“未解之谜”了，不管到底那个“他们”是什么人都好，但我知道，这一定是和天盛集团背后干的那些灰色勾当是有着莫大的关联的，这也许也是他们真正害怕陆天的地方之一！ 顾恒出局了之后，天元集团可谓是迎来了“百花齐放”的发展，也是在这个时候我的威望才终于逐渐在天元集团里建立了起来。顾恒一被踢出去之后，似乎所有的股东都开始了见风使舵，纷纷向我“投靠”了过来，因为他们看到的是，我将会是下一个被陆天扶上位的人。 数日后，顾恒退出董事局的事情很快就被传了出去，一时之间外界传得风言风语，简直在商界上闹得沸沸扬扬，而他的退股流程也在正常进行着。这一切的到来，真让我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这一天早上，在我准备去公司上班的时候，车子才刚开了没多，突然就收到了陆天给我发来的一条信息，那短短的一句字，让我明白自己的机会终于熬出来了！ “今天早上你别去公司了，来山庄找我吧，我带你去见一个朋友，也是时候了。” 我回了陆天“好的”两个字，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了起来，然后对坐在驾驶座上的小梁说道：“小梁，掉头吧，去御龙山庄。” “好嘞！” 第136章 史蒂夫 御龙山庄，小梁把我送到这之后就被安排去了另一个地方休息去了。这是我第三次来这个山庄了，每一次来都还是会被震撼到，而且我还没有全部都逛遍，单是里面那一栋显眼的白色欧式风格的大别墅就足够让人为之一惊，可我知道这仅仅是陆天所拥有的财富的冰山一角罢了。 这一次没有在那个靠近山崖的凉亭谈事，而是进去了陆天的别墅里面，走进去真有一种皇宫的感觉，要是在以前，我估计这会得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现在就淡定许多了。 在陆天的佣人带领下，我来到了饭厅那，此时陆天正在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报纸，在他桌子的对面位置还有一份没有动过的早餐。 “阿庭来了啊，来，坐，还没吃早餐吧？一起吃。”陆天摆了摆手，在示意我坐到他对面位置的同时，也让那位带我过来的佣人离开这里。 我愣了一小会，还是走过去坐了下来，陆天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但我还不知道他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天叔，您这么一大早的叫我过来御龙山庄，不是说有一位重要的朋友带我去见吗？”我拿起筷子，停了下问道。 “不着急，你先吃早餐吧，我也快吃完了。” 我点点头，还是吃了点他提前让人给我准备好的早餐。大概几分钟后，我们就都吃完了早餐，陆天朝屋外喊了一声，一个佣人走了进来，“准备一下车子，咱们去后山，见老朋友去。” “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就在门口等着。” “嗯，阿庭，咱们走吧。” 出到别墅外面，我和陆天上了一辆巡逻车。这栋别墅是建在半山腰上的，可陆天说我们要去后山的方向，这说明整座山头都是他的，而且是已经全部都被改造过了的那种。 到了后山，这又是一座在室外的凉亭，看起来风景比前门的还要好上太多了。凉亭坐着一个人，那人身材魁梧，但又不失一个男人的风度翩翩的感觉，我定神一看，原来他是一个外国人。 下车后，陆天走在前面，在那个外国人前面停下了脚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法国的史蒂夫，这位是目前天元集团的董事长，程庭。” “你好。” “你好。” 我和史蒂夫互相握了握手，他这普通话说得算是很标准了，一看就是没少在咱们国内这边发展。客套几句后，三人都坐了下来。 “这次，我给二位见面就是为了牵一条线，史蒂夫，程庭他不是外人了，顾恒的位置也已经让他用自己的实力取而代之，之后的生意，你们两个就是接头人。”陆天说完，目光看向了我，“阿庭，经历了挺长一段时间了，有些事情也时候让你知道了。” “天叔，您请说。”我恭敬地点了点头，眼角的余光瞥向了对面的史蒂夫，发现他和我一样，也是对陆天表现出很尊敬的神色，就这个小小的细节让我有了更深的想法。 “你知道为什么咱们天盛集团常年都是在国外发展吗？那是因为，当初我被迫离开了国内，后面去了欧洲那边，本以为是想着隐姓埋名的，可无意中发现了更好的生意。欧洲那边，每一年的旅游产业和黄金，以及某些东西的走私都有着很大的市场，这块肥肉我盯上很久了，直到去年，我们团队所有的供应链才终于全部都搭建起来了，稳妥稳定的，所以才选择了回国发展。你想啊，咱们国内的市场是有多大呀，每一年买黄金的，以及去欧洲旅游的人，那个数字是天来的！我告诉你，你所了解到的那些大旅行社，珠宝店铺，基本上都是我们天盛集团旗下的，我们要么就是入股了，要么就是战略合作。”陆天满脸自信的说道，从他的神色来看，这确实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他轻笑一声，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也是在他动了杯子之后，我和史蒂夫才敢拿起杯子来喝茶。 陆天接着说：“今天找你过来，就是打算让你去接管这一门生意，如今顾恒已经不在天盛集团的董事局了，而你又是天元集团的董事长兼天盛集团的大股东之一，所以，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了。你放心，给你的利益分配是直接就和当初顾恒的一样的，只要你做得好，后面还会有更大的生意等着你去接手，我丝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你可以胜任得了，未来天盛集团都是你的。” 他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天叔我老啦，我已经没有家人了，这么大的生意，你让我扔下不管，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甘心的！所以你明白你的重任，以为我对你的期望有多高了吗？” 我点头说道：“我明白！” “史蒂夫不是外人，之后的生意，我就交给你们两个人去对接了。”陆天说完，接着对史蒂夫补充说道：“史蒂夫，这些年咱们的合作也不少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亲自给你去引荐一个人，这说明是有多大的重要性，你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吗？” “陆董，我明白的，我知道自己曾经是做过一些不那么好的事情，但陆董既然给我这么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会去珍惜的，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明白。” 陆天忽然就笑了，爽朗的说道：“那就好，喝茶吧，桌上的茶凉了可就不好了，这可是一壶好茶！哈哈哈。” 后面我们都是闲聊着，直到十一点的时候，这一场见面会就到此结束了，我让小梁来送我回公司，但史蒂夫却被陆天给留下来了，其实这一点苗头我早就在聊天时发现了，所以才主动提出了自己还有公事在身，所以先行一步。 回到了公司，我却整个人都无法平静了，回想起陆天在早上和我说的那些话，以及这个来自法国的史蒂夫的表现。明明他对陆天很是尊敬的，而陆天也是给我介绍了这么一个人，可在那些细节的观察中我发现了，史蒂夫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生意大佬”，他顶多也就是个中间人，在上面肯定还有更高权利的人，要不然的话，陆天怎会在他说了那些旅游业、黄金等生意后，那个“别的走私生意”却不说了呢？在我看来，他还是没有把我放进真正的核心生意圈子里，如此一来，我终究是没有办法接触到他的那些灰色生意，从而掌握得了证据。 不过我想着想着就忽然嘴角上扬了，因为至少陆天是已经愿意肯把他背后的一些生意交给我去打理了，只要我把他交给我的这一门生意给处理好了，那么下一个就是那真正背后的生意了，所以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数日后，史蒂夫主动找上我了。早就有所耳闻陆天说最近有一个很大的单子在欧洲那边，没想到就是史蒂夫这里的。今天的这次商谈，史蒂夫是直接就来到了天元集团找我谈的。 办公室里，门已经被我反锁了，这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并且我也已经让琳娜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进来。 我给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史蒂夫，你可算来了。” 他点了点头，坐到了椅子上，然后拿出一份件递给我，“程董，这是给您的资料,请您过目！” “史蒂夫，大家都是朋友，也是合作伙伴，所以不用这么客气的。”我笑了笑，接过 了他给我的件，然后认真地阅读了起来。 在我看件的时候，虽然知道这个大单肯定不简单，但还是被惊讶到了，坐在一旁的史蒂夫也开口和我解释道：“程董，这一批珠宝手势是最新进货过来的，里面还有一些是古董玩物，全都已经组装发货了，预计三天后就可以达到欧洲市场，几轮的清洗，干净得很，我们现在要做的，只需要找到卖家就好。渠道会分为几种，第一种是已经和我们有过合作的珠宝店；第二种是对私的直接售卖；第三种是拍卖会。” 我把件合上，问道：“如果按照我们的理想价格全都把货卖出去了，总金额是多少？我们的纯利润有多少？” 史蒂夫笑了笑说：“总金额大概有五千万欧元，至于纯利润，这个我没办法和你说，还请程董不要为难我，不过可以肯定一点的是，这些东西的成本是不会很高的，有些人还巴不得带着东西主动找上我们呢！” 我心里大概算了一下这个金额，单位可是欧元，折算成人民币的话这可就真的是一个天数字了！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单，以往的大大小小的单不知道有多少个，如此一来，我就觉得陆天买下的那个御龙山庄，实在是太“廉价”了！ “程董，看起来你对这批货很心动！” 我轻笑一声，反问道：“难道你不心动吗？这么有诱惑力的天数字摆在你面前，我相信没几个人是不为之所动的。” “大概就是这些情况了，等货一到，我们就一起前往伦敦，程董，相信我，这对你来说绝对是一次史无前例的震撼之旅！”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第137章 出发伦敦 这是我初次和史蒂夫在生意上有对接，没想到这一上来就给了我这么大的见面礼。看着他离开我办公室的背影，我的视线放回了手里的那份价值数亿的件上，逐渐陷入了沉思，愈发觉得史蒂夫这个人不简单。 第一次的印象如果能做得好的话，那么接下来做的很多事情都能加分，所以这一次的行程我务必要处理得很好才行！ 晚上下班回来的路上，我买了好些个菜，顺便带了两瓶好酒回去，如果就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的话，我是肯定不会搞得这么隆重的，主要是打算好好犒劳一下陈东东，因为我有事需要他帮忙。 我们的公寓，饭厅里，陈东东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把买回来的东西陆续放在餐桌上，“今天是什么大喜日子吗？你居然买了这么多好吃的，不过这酒我就不喝那么多了，一丢丢就好，上次的事情我可有阴影了” “今天吗？你忘啦，今天可是你住进来满十五天的日子，半月，可是很有意义的！”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了，只能找了这么个敷衍的借口搪塞过去。看着他半疑半信的表情，我轻笑一声，转移了话题：“这可是价值四位数的好酒，你确定要少喝？” 他还在犹豫，我连忙趁热打铁：“喝嘛，这是在自己家，醉成死猪了也无所谓的。”要谈事情的话，还是要怂恿陈东东喝点酒才好办事。 “好吧，那，那你给我倒多点。” 吃饭时，我一开始还是和他闲聊着一些无关要紧的话题，让他逐渐放松下来，后面聊到了感情话题的时候，我才知道这小子居然长这么大个人还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老chu男一枚。当我知道这一点的时候，就明白把他给说服的机会来了。 果然，在我语言上的“轮番进攻”之后，喝了两杯酒的陈东东开始按捺不住了，“庭哥，那个，上次和咱们一起去酒吧的娜娜姐，她，她有男朋友吗？” “怎么？看上人家啦？” “也不是，就，就是觉得她是一个很有气质和想法的女人，我就很喜欢，啊不，我就很欣赏这类型的女人，所以想着是先做个朋友，如果有机会发展的话，那可就更好啦！” 我讥讽地笑了笑，给他泼了一桶冷水：“你放屁！贱不贱呐，什么气质，什么想法，你丫的分明就是看上人家的身子了，就一起喝了一顿酒，聊都没聊几句你就趴在那歇菜了，能有个锤子了解。” 陈东东被我拆穿后，立马就变得不好意思了，脸色比刚才更红了，“庭哥，你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嘛！再说了，像娜娜姐那样的身材，你敢说你不心动吗？除非你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我他妈！”我抬起手来，一副要抽他一巴掌的样子，这话可真把我给气到了。我一只脚放在椅子上，拿起杯子小酌了一口，“行，想要追她是吧？可以，我帮你，琳娜是我的秘书，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比别人有了先天的优势，不过我帮你的话，那你是不是也要帮我点什么？”我摸着下巴，故意这么表现给他看。 “切，我就知道今晚这顿饭是鸿门宴来的，没我想的那么简单，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其实也不会很难的啦，都是你擅长的活。”我清了清嗓子，伸出两根手指，正色道：“两个事情，第一，我过几天要到国外出差一趟，你帮我手机写一个加密程序，能根据我当时所处的位置自动定位，并且可以生成ar全景的；第二个事情从明天开始，帮我黑进天盛集团的内部系统。你能不能做到？” 陈东然喝了一大口酒，表情也逐渐变得认真起来，带着犹豫的口吻说道：“这些都不是很难的事情，只是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直说吧。”其实当我看到陈东东这幅表情的时候就基本上已经猜到他要问我什么了，但这是早晚都要让他知道的事情。 “其实黑进某一个系统，对我来说不是啥难事，我之前在读大学那会还把学校的系统给黑了，进去把我室友的期末考试成绩给改了，因为这事还被记了一次大过。庭哥，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相信你是不会害我的，你有你的考虑，我也不是傻子，你的心事太重了，即便你伪装得很好。不过你放心，你要想的东西，我都会尽量给到你的。” 这小子虽然有时候是挺傻的，也惹人生气，但这会说出来的这番话也感动到我了，“东东，合适的时候，我会把自己这么做的目的告诉你的，我确实有自己的苦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你说的对，哥不会害你，真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责任都在我这，到那会，你完全可以指责说是我指使你这么做的，甚至是威胁你，这样你就很安全了。” “在上一次黑进天海咨询的内部系统时，其实我也发现了它里面的某些东西不简单，庭哥其实是为了收集某些对自己有利的证据吧，如果正义一定得要铤而走险地走进黑暗，我愿意为庭哥保驾护航！俺也是一个有正义的人！”陈东东抿着嘴唇，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忽然就笑了出来，很难想象这番话是从我眼前的这个憨憨嘴里说出来的，“好！那哥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我的酒量可比陈东东好太多了，他喝完第三小杯的时候就再次趴下了，最后又是我扛着他回房间，然后自己若无其事地收拾着餐桌。这个时候，夜也逐渐深了，思绪随着夜色渐浓也变多了，我留意到酒柜里还有一盒之前公司某个股东送的雪茄，于是抽出一根点燃了，心里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不过话说回来，陈东东和我晚上说的那些话，我是真的在乎了的，做完这次的事情之后，我不打算再让他去做那些关于我的危险事情了。其实我自己都已经开始有点后悔找他过来帮忙了，一开始只是想着利用他，后面是真的心软了，等做完这次的任务，我打算给他一笔钱，然后出去找一份正经的工作，这是对他最好的安排。 想完了这些事情之后，我把那根价值不菲的雪茄给掐灭在了烟灰缸里，香烟虽然是名烟，但我没有贪恋，只是偶尔形式上的吸两口就喷出去，压根就没有吸进肺部，这就好像是在警示着自己，在yu望中要懂得抽身，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三天后，我和史蒂夫一起出发前往了伦敦，乘坐的不是什么航空公司，而是陆天的私人飞机。在前面的这三天里，我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事情，并且用一个陌生号码给齐民编辑短信发了过去，告诉他我的行程和接下来的计划，手机卡也在我发完信息之后就掰断了，不能留下蛛丝马迹。 飞机已经起飞了，坐在我对面椅子的史蒂夫忽然开口问道：“程董，您之前有没有去过伦敦？” 说起来这还是我长这么大人头一回出国，护照什么的都是这些天找关系给办理下来的，要不然都没有，被史蒂夫这么一问，我忽然就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了。 “没有，国内就去过不少，但国外的话，这还是我头一回出国，所以还要麻烦史蒂夫先生多多关照了。” 旁边的琳娜打趣说道：“程董放心吧，我会一五一十地给你翻译的，史蒂夫先生他不敢说你坏话。” 其实我并不想带上琳娜的，奈何自己英语水平不好，她又是我的秘书，只能带上了。 我还没说话，史蒂夫就率先把话接了过去：“琳娜小姐说笑了，我对程董的尊敬程度不亚于陆董，怎么可能会说程董的坏话呢？” “以前的顾恒是以前，现在的程董可是未来。”琳娜很有深意的看着史蒂夫微笑着说。 我知道琳娜这是在暗中帮我说话，可我却感到有点疲倦，好像很疲于这种逢场作戏的感觉，“好了哈，咱都不开玩笑了，路途还有不少时间才能到，咱们都歇息吧。”我制止了他们的玩笑话，其实是想自己安静一下，这会已经到晚上了，飞机在云端行走着，满天繁星如同就在身旁，仿佛只要我伸出手来就能唾手可得一样。 人还没到伦敦，可我就已经开始思绪飞扬了，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想着想着也就渐入佳境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伦敦，这种身在异国他乡的感觉，头一回这么地清晰。 由于时差的关系，本来这会在国内的话是深夜的，可现在在伦敦这边却是大白天，史蒂夫也很能理解到我这一点，所以我们不是马上前去和对接人见面，而是在提前安排好了的酒店住下，好好地休息过后，等到下午再去找对接人谈生意上的事情。 第138章 伦敦之夜 在酒店住下后，我才终于送了一口气，把行李扔到一旁，我整个人呈一个“大”字躺下床，好一会后才拿出手机，在陈东东给我的加密程序那和他联系，报了个平安，然后检查着自己这一路上走过的路，确认一下这个程序有没有什么问题。 “庭哥，你可算回复我了，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多了。”没一会，陈东东就给我在程序上发来了消息。 “小事，我已经到酒店住下了。” “庭哥，我和你说啊，在这个首页界面的右上角有一个按钮，你有紧急情况就点进去，那里有一个红色警报的图标，只要点击了就能马上报警，它是已经识别了所属地的警察局的，点击了就马上报警。” 我忽然就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知道了啦，同一个意思，你居然给我绕了这么多。” “好嘞，庭哥你注意安全哈，我玩会游戏去。” 我：“” 结束了和陈东东的短暂聊天后，我放下了手机，然后洗了个澡就正式躺在床上了，不过我没有睡，而是拿出笔记本来查看着自己之前准备好的资料。这一次我们来伦敦的行程，一共是要两个地方，一个是拍卖会的现场，一个是当地和我们合作的一家很大的珠宝店。等会休息完了，我们要去的第一站就是珠宝店了。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后，我的房间有人敲门了，与此同时还接到了电话，那门外的人肯定就是琳娜了。 “来了。”我回了声就穿上鞋子了，披上一件外套就出门。 史蒂夫让人安排了专车过来接我们，路程不算很远，十多分钟就来到了珠宝店。珠宝店的门口站了两列人，一排男士，一排女士，这欢迎仪式可以说很“贵宾”了。我们一行人微笑着点点头，跟着带头的那位男人走进了里面，史蒂夫小声和我介绍着，这是珠宝店的经理。 “这一排橱窗就是史蒂夫先生给到的珠宝首饰，目前全都已经上架了，由于货源充足，所以我们在其他店，以及网上全都已经开始了售卖，不过这是昨天才安排好的，所以销量暂时还一般。”那位经理在给史蒂夫介绍着的同时，琳娜在我一旁小声地翻译着。 “销量上的事情我是不担心的，麦克先生的能力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史蒂夫笑了笑，目光看向了我，“这位是来自中国的程庭，程先生，现在是天元集团的董事长，所以，麦克你大可放心。”他很有深意的看了一会麦克。 “程董，您好！”麦克走到我前面，用一口不那么标准的普通话和我说道。 “麦克先生，您好！”我微笑着说道，主动和他握了握手。 互相做完自我介绍猴，再加上刚才史蒂夫的“铺垫”，麦克对我的态度有了不少的转变，他让其他的店员不用跟着，然后带着我们走进了珠宝店更里面一点的位置，这是仓库的方向，我以为就到这了，结果麦克做了一个让我十分惊讶的举动他伸出手掌按在了一堵墙上，那位置看起来是一面墙，实则是一个指纹识别的装置，突然就开了一扇门，有一条长长的楼梯通往下面。 好家伙，原来下面还有一个地下室，这里才是真正令人大开眼界的地方！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可以看看我们的密室。”麦克一边说着，一边走在前面把一个个橱柜的灯给打开。 “这里就是咱们真正存货的地方，程董，这一幕是不是很惊讶？”把麦克的话接过来的人是史蒂夫，这个地方相比他已经熟悉得不得了，所以现在才会带着这般笑容对我说道。 这个地下室，琳娜肯定也是第一次来，所以此时她脸上带着比我还要夸张的神色。我笑了笑说：“惊讶是难免，但我也非常清楚咱们的渠道是有这样的家底的。”我目光扫了一眼眼前价值千金的珠宝首饰，尤其是在我正前方的那一串项链，吊坠才是最显眼的。 站在一旁的麦克留意到了我此时的目光，于是顺着我目光的方向看了过去，片刻，他缓缓开口说道：“这条项链已经在这里放了很多年了，至少有八年以上，项链是没有名字的，但却是这整个地下室里最昂贵的一个东西，吊坠是祖母绿，在上面的那个环里，还镶嵌着一颗钻石，所以足够说明它的价值。” “所以它值多少钱？”琳娜说完，再和我翻译了她问麦克的话。 麦克莞尔一笑说：“这位美丽的小姐，这条项链的价值已经不能单纯用金钱来衡量了，那是无价的珍藏品！” “ok！” 参观完了这整家珠宝店后，时间都已经到晚上了，本来麦克是想要留我们下来一起吃个饭的，但史蒂夫替我们回拒了他的好意，因为晚上我们还要去拍卖会。 这一次来伦敦的行程还是很紧凑的，同一天去两个重要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史蒂夫要这么安排，难不成明天我就得回国去了？ 我们一行人简单的吃过了晚饭后就前往了拍卖会的现场，这会才晚上七点多，正是繁华涌动的时间。拍卖会的现场，用“跟拍电影似的”来形容都丝毫不夸张，国外的豪车比国内的更加引人注意，因为大多数都是改装过的。超低的底盘，动听的发动机轰鸣声，拉风的尾翼，这玩意对一个男人的吸引力可不亚于一个超级大美女。 眼前这琳琅满目的一幕，不断地刺激着我的yu望，这种视觉盛宴是我第一回亲眼所见。相比起我，带头的史蒂夫看起来就淡然多了，毕竟这样的场面他可见过太多了，估计都出现了审美疲劳的感觉吧。 过了没多久，拍卖会就开始了，在场的人个个都是有钱人，在这样的拍卖会出现的，没几个是没有大背景的，除了我吧 “上面有些拍卖品就是我们这边给过去的，有不少是你们国内的朋友托我们套现的东西，程董，您要是看上了什么直说便是。”史蒂夫凑近来了些，对我轻声说道。 我勉强笑了笑，摆手打趣说道：“不敢不敢，我就看看，拍卖会这种东西，按照我目前的经济水平来说，我还不配。” “程董说笑了，您可是现在天元集团的掌门人，而且还是未来天盛集团的继承人，怎么能这么说呢？”史蒂夫思索了会，话音一转：“要不这样吧，程董您看上了哪一件和我说，我给您留下来，就当做是咱们这次伦敦之旅我送您的纪念礼物，如何？” 我也不好直接回拒他，于是笑着说：“好，如果有，我肯定不会客气的。” 这场拍卖会我们没有看到最后，因为主要就是为了看看我们天盛集团提供的货的销售情况怎么样，走个过程罢了，而我也没有真的选中某一件东西来让史蒂夫送，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都是数十近百万起步的，当然不能开这个口。 离开了拍卖会现场，我本以为回酒店了，结果没想到史蒂夫单独把我留下来了，他的中说得很不错，所以就让琳娜自己先回去酒店了。我看他说话时的那眼神就很有深意，明摆着是话里有话，所以才会提出要和我单独谈谈的要求。 我想了想，这未必是什么坏事，一起喝点酒，说不定我还能有什么意外收获呢？所以就答应了他的邀请。 史蒂夫带我来了一家音乐吧，一进来就看到所有的店员都对他格外的尊敬，史蒂夫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于是笑着解释道：“我是这家音乐吧的大股东，只要不出差的话，我来到了伦敦这边都必定会来这里，都快成我的私人酒馆了。” “史蒂夫先生可真是家底厚啊，是不是很多座城市都有你的房子呢？走到哪买到哪。” “没有、没有，程董说笑了。” 我们碰了一下酒吧，好一会后，史蒂夫看着我正色道：“程董，其实今晚单独约你出来，是有事情和您商量的。” “请说。” 史蒂夫犹豫了好一阵子，皱起眉头问道：“关于陆董，你们之间是认识了很久的，但他的事情，你了解吗？” 他这么一问，我当即就警惕起来了，因为不知道他这么问的用意是什么，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在套我的话，如果我不回答他的这个问题，那后面真正想和我谈的事情是肯定不会说的。 “我和天叔确实是认识挺久的了，几年了吧，至于你说的了解，那就要看是哪方面的了解了？”我笑了笑，反问道：“其实我不太明白，史蒂夫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难道你是有什么想要问我关于天叔的事情吗？” “呃程董您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他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所以才带着歉意说道。 我只是回应了他一个微笑，没有说话，史蒂夫抿着嘴深吸一口气，说：“好吧！陆董他身体不好，而且据我所知，情况挺严重的，这还是一个病来的，这个事情程董您知道吗？” 第139章 逐渐起了杀心 在史蒂夫问完我这个问题后，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以此来遮掩自己此时的心绪。一小会后，我对他平静地笑了笑，说：“这件事情，我在前些天有听说天叔要去做检查，不过就是单纯的体检罢了。不过，话说回来，史蒂夫你问我这些是想要了解什么呢？在我看来，如果你有什么要说的，那但可不必和我在这绕圈子，直说便是。” “程庭，看来你知道的事情还真的不算多，是我高估了。”史蒂夫忽然笑了出来，那是很自信的笑容，像是把我给看穿了一样，“其实，陆董他要做的不是什么普通的体检，这些年来他身体上落下了很大的毛病，就我知道的就有心脏病和肺炎，我也不知道你说的体检，他是要去做哪一种。” 听完史蒂夫说的这些话，我内心充满了震惊，早就知道陆天他的身体确实是不那么好，可没想到这么严重，再加上他现在岁数也大了，这些可都不是什么普通的病，那是会要人命的！ “比起天叔身体上的情况，我倒是很想知道史蒂夫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因为从我们见面到现在，你一直都没有和我好好地做个自我介绍，我的情况你基本上都了解了，可关于你的我却一无所知，这可不太好吧？” “好，我和你说清楚我的身份，不过我希望在你了解了之后，会有新的想法！”他邪魅一笑，过了会正色道：“我不知道程先生有没有听说过暗流这个组织，不过我也可以和你直说。暗流，是一个游际于多个国家的组织，主要是在欧洲、亚洲、北美洲这三个大洲，做的生意范围可就很广泛了，具体是什么，我相信我不说，程先生也能想得到。可惜了，暗流这些年在搞势力分化，每个洲的分部看起来关系融洽，实则都在互相吞并，我所在的是欧洲分部，现在是属于二把手的位置，我的老大是一个很冥顽不灵的人，太过于保守了，而且对自己的下属特别的吝啬，没办法，我只能利用自己的这个身份去和亚洲分部的人联合起来，一起把生意做大！所以才有了现在和你们天盛集团做生意的事情。” 我心里默念了一下“暗流”两字，没想到世界上真的存在着这样的组织，从前对这些一直都只是在和影视上看过。 “史蒂夫的中学得可真好，连冥顽不灵、吝啬等这样的词语都会了，不过”小小的调侃后，我忽然话音一转：“你和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告发你？这些事情，如果让陆董知道了，那他肯定会和你的老大说吧？” 然而他丝毫不在意我这么说，反倒是很自信地笑了出来，“哦，是吗？我们只是在聊天而已，这种片面之词你又怎么证明出来呢？” 我沉吟了一会，问：“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程庭，其实我和你是一样的，大家出来混不都是为了钱吗？可在咱们这个层次上的，如果上面一直有人踩着咱们，那我们就只能想办法把这个绊脚石给干掉了！”他在脖子上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死人，是不会说话的。陆天他不是本身身体就有问题了吗？还是心脏病，像这种病，你只需要略施小计他就能一命呜呼了，而我这边，只要我取得了亚洲分部老大的彻底信任，那我就可以直接和我的老大叫板了，底下的人都是我的了，干这行的，谁有钱，那就跟着谁走。到那时候，咱们之间的生意合作，有的是！” 我突然变得十分警惕起来，早就感觉史蒂夫这个人不简单，可没想到到他的来头居然这么大，不过我也不能全信，毕竟这种话实在是太过于浮夸了，几分真几分假只能靠自己去识别了。 “那你怎么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什么暗流，什么身份，什么合作，这些你可都有证据？”我转动着桌上的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这一张是只有我老大才有的黑卡，这是一种身份象征，每一次的生意他都会给我这么一张卡，如同通行证一样。陆天他知道我有这么个东西，而在和我们谈了合作之后、前往伦敦之前，陆天是知道这一张卡的，他见过，并且表示如果你在这次前往伦敦没有从我这拿到这张卡给他的话，那就说明你还不配做这个位置，这是一个考验。我会把这张卡给你带回去，以此来获取陆天对你的信任，后面的事情我再和你细说，慢慢安排好，你觉得如何？” 我看着史蒂夫手上夹着的那张黑卡，心里陷入了犹豫之中，因为我无法确定他到底说的是真还是假，但这会都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去应付。 “好，我收下这张卡，但要是这张是假的话，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我冷笑一声，就这么阴冷的神色看着史蒂夫，如同一种警告一样。 “你尽管放心，我骗你也没什么好处吧？” “那就好。”说完，我收下了他给的那张卡。 “很好，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干杯！” “哐当！”两只带着yu望的酒杯碰到了一起，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从我收下史蒂夫给的那张卡开始，我们就等同于达成一致了，看样子这才是我来伦敦这几天最大的收获，也许和史蒂夫合作之后，我的计划会加快进程！可与此同时我又感受到了更大的压力，因为就像史蒂夫说的那样，他们“暗流”这个组织到底是做什么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我要么不和他合作，要么就存在着自己也会陷阱去的可能，很难让自己做到真的一尘不染的地步。 想要瓦解天盛集团，可自己又不得不投身进去，随时都存在着把自己给搭进去的可能性所以，从这个时候开始，我才是真正的走到如履薄冰的地步了。 伦敦之旅大概是三天时间，该做的事情我都做完了，史蒂夫没有和我们一起回去，其实他是希望我可以留下来再放松、放松的，当做是旅游也好，可我没有感到丝毫自己是在放松的，反而是精神紧绷。 归心似箭的我很快就回来祖国的怀抱了，这会正是晚饭时间，琳娜表示要我请她吃一顿饭，就当做是对她这几天做我随身翻译的犒劳。其实我是不要想的，现在只想着去好好地洗个热水澡，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可看到琳娜那一副不把我留下来就不罢休的样子，我只好答应了她。 酒店里，琳娜一进来就兴致满满的拿起菜单来点菜，相比其她这会的状态，我感觉自己这会都快困乏到灵魂出窍了。在她点菜的时候，我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来打发时间，这时候，突然就收到了齐民打来的电话，而且这个是我们之前原来的号码，都已经断开挺久没有联系了，可他突然直接给我打电话过来，说明肯定有什么急事要和我说。 我给琳娜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走出了外面，带着不安的感觉接听了电话：“我刚从伦敦回来，这会准备吃饭，你打这个电话来是怎么了吗？” 齐民低沉着声音说道：“你可算回来了，先前找你又关机，呃，我跟你说一个不那么好的事情，你先冷静一下。” “什么事你说吧。”听齐民这么一说，我揉了揉眉心，心里有一阵烦躁感，希望他说的这个坏消息不雅太坏。 “在你去伦敦之前，你不是说让我去留意韩月和顾恒吗？有新的发现了，我打听到今晚他们两个人有一顿饭局，一开始我以为是那种多人的商业饭局，可后面我才发现，原来顾恒就只是约了韩月一个人，进去的是包间，不是大厅。我派去的线人说顾恒点了两瓶度数很高的酒进去了包间，我” 我当即打断了齐民的话，低声吼道：“你他妈知道情况不对劲，还不赶紧去制止！告诉我地址在哪！” 一小会后，齐民无奈说道：“我发给你了，唉，我和你一起过去，这孙子要是敢乱来，非得灭了他不可！”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了，回到了包间里面，我急忙拎起行李，“我有急事要去处理，这顿饭不能和你吃了，改天再补上吧。” “哎，你” 没等琳娜把话说完我就直接走出了包间，全然不顾她会有什么想法，这一刻我简直心急如焚，要是顾恒真的对韩月有图谋不轨的心，我绝对不会让他完整地走出酒店！不，我不能这么想，月儿她一定会没事的我直接小跑了起来，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了刚才齐民给我发的地址。 在前往的路上，看着车窗外那斑驳的街景，我整个人都变得恍惚起来，心，彻底的乱了，最后变得无比的愤怒，那是对顾恒的。长这么大人以来，我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杀心！ 第140章 令人心碎的一夜 过了没多久，我终于来到了顾恒和韩月他们所在的酒店位置，一走出出租车就看到了酒店楼下停放着齐民的车子。很快他也发现我了，一直在车子里等着我的到来。 “行李，先放你车上。”我示意齐民打开车子的后备箱，把我的东西放进去的同时，接着问道：“他们几楼，几号房间？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四楼，408号包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但他们的晚餐到现在已经有四十分钟左右了。”齐民帮我把行李放进后备箱，那神色和我差不了哪里去。 “走。” 上了电梯后，我一边走向408号包间的路上，一边直接就把外套给脱了，袖子也撸起来，那股压制已久的怒意在此刻几乎要到了爆发的边缘。 到了408号房，我在门口那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直接用力推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正是顾恒和韩月两个人，这个时候顾恒正一脸猥琐的笑容看着韩月，他的右手拿着酒瓶给韩月倒酒，左手却已经搭在了韩月的肩上，那只咸猪手甚至开始想要变得不安分起来。 “把你的狗爪子给老子放开！！！” 这一切的动作都是在电光火石间发生了，面对闯进来的我和齐民，顾恒压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在韩月回头想要看过来的时候，我直接就一脚蹬到了顾恒的肚子上，他整个人连着那瓶酒摔倒在了地上，随着“哐当”一声，酒瓶都破碎在了地上。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顾恒神色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肚子，表情中带着意外之色。 “很简单，就是为了取你狗命！” “你们才是真正的卑鄙，居然跟踪我？！”顾恒勉为其难地把手按在椅子上，慢慢地撑起来。 看着我刚才踹他肚子上的那一个脚印，让我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天台那他对我动手的一幕幕，我忽然觉得还是很不解气，尤其是刚才他对韩月做的那个动作，于是冲过去又给他来了一拳。 “程庭！够了，不要再打了。”拦下我的人正是韩月，她双手紧紧地拉住我的手臂，高度数的酒让她的脸色变得红润，可对我做的这一个动作，以及眼里的泪光却是真实无比的。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就这么死死地盯着顾恒，即便我看不到自己此时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到我的神色该是有多么的狰狞！那是一种我许久都没有感受过的疯狂！比起韩月的激动表现，站在我旁边的齐民倒是淡然多了，好像在告诉我：如果你还觉得不解气，继续动手便是。 “很好，你居然敢对我动手？别忘了我是什么身份，你算什么东西！”顾恒也愤怒了起来，对我大声吼道。 我冷笑一声，说道：“身份？你只不过是一颗陆天放弃的棋子，犹如丧家之犬！老子的女人你都敢打主意，找死不成？” 顾恒忽然就癫狂地笑了出来，那笑声中充满了对我的嘲笑之意，“喂，拜托！什么叫我打她的主意，男女之间的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好吗？这一点难道你不比我清楚？可笑，我想对她做什么难道她自己心里不知道？可她不是还应约了吗？不是没反抗我放在她肩上的手吗？” 我沉默下来了，咬紧的牙关像是在酝酿着情绪，可心却更乱了，因为顾恒说的的确没错 “你他妈是真想死在这里对吗？”齐民也愤怒了起来，他走向了顾恒那，在他挥起了拳头的时候，我忽然就拦下了他。 顾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弹掉衣服上那些残余的酒渍，“怎么？被我说得无力反驳了？要是你们再晚来一点，那才是真的刺激呢！想像一下那个画面，该有多美好啊啧啧啧，程庭，你看看你，你不仅照顾不了自己，还需要你的女人来保护，算什么男人？！” “啪！” 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原本拉着我手臂的韩月突然就冲了出去，狠狠地给了顾恒一记耳光，“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恶心的东西？” “贱女人，居然敢打我！你” “几位，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不要动手，打女人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在顾恒想要扬起手来打回韩月的时候，我们的身后走进来了几个人，那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带头的经理身后还跟着两个保安。 “呵！算你们狠，不过我告诉你，咱们今天这事没完！韩月，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顾恒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我们几个，然后冷哼一声走出了包间。 顾恒虽然是离开了这里，可我的情绪却许久不能平复下来，心情慌乱，乱的不是因为我动手打了他，而是因为他和我们说出来的那番话，要知道韩月在顾恒说的那些话时，整个人都是平静无澜的，除了最后那一记耳光，可我却感觉，她动手打了顾恒，更像是在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两人之间达成的某种协议。 这件事情就这么短暂的过去了，齐民帮我们去和酒店的工作人员沟通和解着，并且表示让我去送韩月回家，他自己留下来处理这些事就好。 离开酒店后，我拿着韩月的车钥匙送她回去，她也没有拒绝我，只是一路上都沉默着，车子里那种死寂般的安静，让人感到十分的压抑。 我眼角的余光瞥向了这会在看着窗外走神的韩月，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真正地留意到她今天晚上的着装。黑色的抹胸裙，脖子上的锁骨一览无余，这样的衣服根本就不是出席某种商业活动该穿的，看起来更像是约会时穿的衣服 想着想着，我忽然就很生气的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车子发出了喇叭的声响，这一声响引起了韩月的注意，她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她轻声说道：“生气了？你不是一点都不在意的吗？又何必有这样的举动？” “难道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为什么你会”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下来了，喉咙像是卡住了一样，声音也都变得哽咽起来。 “没想到我会做出这种下贱的事情，对吧？不重要了我们之间还有关系吗？”韩月轻笑了一声，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这会正好在等红灯，等到绿灯亮起的时候，我忽然就猛打了方向盘，转变了原本要送她回家的路线，今天晚上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我绝对不罢休！ “你要干什么？” 我没有理会她的话，脚下的油门被我踩得更深了，车子的速度一下子就提升了上来，快速地穿梭在马路上，前往的方向是高速公路。 韩月意识到我的不对劲，她大吼了一声：“程庭你疯了吗！”可她却没有制止我的行为，因为我在飞速地开着车子，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制止我，情况只会变得更加危险。 这里本来就距离高速不算远，路上的车子也不算很多，所以我很快就来到了距离收费站的不远处，这里已经是郊区了，马路两旁的树木随着大风飘摇了起来，仿佛在嘲笑着我们这会发生的一幕。 在快要到收费站那的时候，我逐渐地减缓了车速，而后把刹车踩到底。车子停下之后，韩月第一时间走出了车子，在树旁那一阵呕吐。 虽然我还是很生气，但终究拿着了一瓶矿泉水和一包纸巾走下了车子，然后把东西递给了她，“月儿你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顾恒手里？” 韩月擦了擦嘴，缓缓地站起来，走到车子旁边靠在了车门那，“呵，这一点你不是应该比我还清楚吗？” 我极其不情愿地回想起了顾恒在走出包间时和我说的那些话，他说我不仅照顾不了自己，还要让自己的女人来保护我？那么，这意思是在说：是我有“把柄”落在了顾恒手里，而韩月就是因为顾恒和她说了这些事，所以才威胁了她！ “不，这是一个陷阱，你不要被他那个混蛋给骗了！我没有任何见不得光的事情，更没有什么所谓的把柄落在他手里。月儿，你别听他说的话！” 韩月就这么平静地看着我，可就是不说一句话。可她越是这样的反应，我越是慌张，“月儿，你告诉我，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我走到她旁边，双手握住她两边的肩膀，发现她现在的肌肤是冰冷的，这会大晚上的，天冷得要命。 我脱掉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韩月没有迎合，也没有阻止，像是机械一样，目光恍惚地看着我身后的那一排树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韩月，你说话啊！” “别问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死心吧。”她说话的声音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到没有丝毫的感情，“我累了，咱们回去吧”韩月双手交叉搂着自己的双肩，那一副虚弱而又无助的样子让我感到无比的心疼，比这会深夜的寒风还要刺骨 我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能无奈开车返回市区，送她回家。也许是喝了不少酒的缘故，她也确实是很累了，于是在副驾驶的位置靠着车窗慢慢地睡着了。 第141章 未来都是你的 送韩月安全回到了家之后，我几乎是六神无主地离开了她所住的小区，这个地方曾经熟悉无比，可如今我却找不到一扇可以进去的门。 我没有让自己继续这么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头，而是回了自己的公寓。本来齐民还要约我的，聊一下今晚的这些事，但我拒绝了，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是回家至于行李，齐民说他明天再找人帮我送过来。 回到了公寓后，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大活人朝我跑来，陈东东神色激动着，好像是我大难不死的回来出现在他眼前一样。 “庭哥，你可算是回来了！我都快想死你了！” 他甚至想要给我来一个拥抱，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来顶在了他的肩膀上，“哎哎哎，干嘛呢你，咱能不能来点正常的动作？我性取向很正常，好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冬冬挠了挠头发，神色尴尬地看着我问道：“哎，庭哥，你出去国外旅游了，有没有带什么礼物回来呀？” “拜托，我是去出差，不是去游玩的，好吗？”我带着疲惫的语气和他说，现在我根本没有任何心情聊天，“你先上楼去吧，我要洗澡休息了。” 洗完了澡，我在自己的房间坐在飘窗那，手里拿着一小杯威士忌，就这么看着窗外的夜景。今夜，注定是难熬的一夜。顾恒这个狗东西，我是一定要找机会把他给灭掉的了，先是曾经的苏静，现在还想染指韩月，一次又一次地踩我的底线。如今我也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毫无实力背景的毛头小子了，只要资本在手，所有挡在利益面前的东西都将会被抹去。 想到这，我的双眼逐渐变得冷漠无比，喝掉那最后一口威士忌，心里已然有了一个新的计划。 初阳升起，预示着十二月的中旬到来了。这一天早上，我没有回公司，而是叫小梁送我去了御龙山庄找陆天，我要向他交代一下自己这一次去了伦敦的具体情况，这也是我检验史蒂夫说的那些话是有几分真假了。又是一次带着风险的行程，没人知道当一个人背叛了陆天后，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御龙山庄，别墅的第八楼阳台。 “程庭，去了伦敦几天，感觉怎么样？”陆天双手撑在围栏上，眺望着远处的山林风景。 “还好，收获挺大的。史蒂夫先生也对我很照顾。从前我只知道咱们天盛集团的实力背景有多大，可没想到是这么的强悍，那些跟我们合作的客户也都不简单。”我也走到了围栏的位置，幽幽说道，其实我这是话里有话，但陆天这种层次的人，肯定能明白我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嗯，那就好。”他忽然抓头看向了我，大有深意地笑了笑说：“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带你上来这里吗？要知道，这栋别墅能进来的人都屈指可数，七楼也就只有我的管家和以前顾恒上来过，可我今天却直接带你上来了八楼，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平静回答：“天叔这么做，自然有天叔的理由。” “哈哈哈。”陆天伸出食指对我指了指，左手上的那串佛珠却格外的显眼，“你啊你，明明都知道我这么做是怎么想的，可你就是不说出来，等我来告诉你。”他深吸一口气，“也罢！那我就和你明说了吧，不过在这之前，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给我的吗？” 我当即就反应过来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了史蒂夫先前在伦敦和我私聊时给我的那张黑卡，“天叔，这是你要的东西。” 他接过我手里的那张黑卡，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并且打开了圆石桌上的一个黑色盒子，那盒子好像不是什么普通盒子那么简单，更像是某种高科技的装置。陆天慢条斯理地把黑卡放进去，盒子发出“滴验证通过”的提醒音。 “很好！” 至此，我的心里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这说明史蒂夫他没有欺骗我，要不然的话这张黑卡就肯定是假的了，而我也不知会面临着什么样的险境！ “你随我来吧。”陆天摆了摆手，示意我跟上他的脚步。 他带着我走进了一个房间，在这一短暂的路程中，居然有着一道道的“机关”，指纹、眼膜、人脸这重重的验证都是只能陆天他一个人才能完成得了，由此可见他的戒备心有多可怕！ 我随着他走进了这个房间，环视了一圈，这个房间的整体布局如同古代的书房一样，前面的古木长桌摆放着一台电脑，旁边摆着的却是房四宝，很难想象房间外面守护着的“机关”都是现代化的高科技，但里面却别有洞天。 “这个房间只有我自己才能进的来，你是我第一个带进来的人，当初顾恒就只差一点就能到这一步了，只可惜他让我失望了”陆天走到了电脑桌前面，拿起一个黑色的U盘给我看，“这个房间存放着所有关于天盛集团的秘密，这个U盘，你还记得吧？” 那是当初我来御龙山庄给他送那把二胡时，里面藏着的那个U盘！没想到他今天再次拿出来给我看了。这玩意里面到底放着什么，但绝对很重要！ “我记得。” “现在，它是你的了。” 陆天把U盘递给我，我犹豫了好一小会才伸手去接，我不太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就因为我完成了他给我安排去伦敦的任务，以及从史蒂夫的手上拿到了那张黑卡？可这算什么任务？比起当初顾恒跟着他浴血奋战打天下的丰功伟绩，我做的这点事算得了什么？ 陆天背对着我，走向了旁边的那一面壁画前，带着沧桑的语气说道：“那U盘是我们天盛集团的未来和希望，也是我们这么多年的机密，对于无数人来说，都是一笔无法估计的财富，花几辈子都享受不完的荣华富咳咳，咳咳。” 富贵的“贵”字还没说完，陆天就一阵咳嗽，我走过去一看，才发现他刚才捂着嘴时的手，此时多了一口鲜血！ “天叔，你” “不碍事，你坐下来，听我慢慢说，我知道你心里有顾虑和疑惑，但是我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我是一个将死之人，一身病痛早已多年，天盛集团的未来都是你的了。我知道你觉得这是难以置信的事情，毕竟比起顾恒，你为集团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微不足道，所以我才给你一步步铺路，帮你在底下的那些人立威。” 陆天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缓了一会才接着说：“顾恒，他太贪了，我一直都想让他逐渐走上正轨，也帮集团走上正道，可他却总是做事不择手段，这些年来天盛集团树敌不少，各方都是大势力，要不是我勉强撑着，他早就已经没有小命了程庭，你有那股狠劲，但又懂懂得做事有分寸，能力与魄力都具备了，集团的未来一定能在你手上洗白的” 我实在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天叔，可顾恒他不是你的义子吗？” “呵呵，那只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从前我是真的有当他是自己的亲身儿子对待，可这些年他得知我身体出了问题后，一直都想着对我反咬一口，这样的白眼狼，我能要吗？一个人他即便做了一百件好事，但只要做了一件错事，那所有的信任感都会出现危机！更何况，他做的可不是仅仅一件错事！我知道他早就联合其他的势力和股东密谋着一个叫反计划的东西，那就是为了针对我的，只可惜我没让他得逞！” 这一下我心里充满了震惊，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可也是在这时，我心里陷入了犹豫，因为我无法确定陆天说的这些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一个这辈子都防备心极其高的人，当他说要信任你的时候，要么是真的信任了，要么就是一个万劫不复的天坑！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知道当初在天元集团的天台上发生的那些事，你一直对我以及天盛集团怀恨在心，可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我安排的，那只不过是顾恒和王浩两人之间的私人恩怨而引发的一场意外” 在我陷入沉默的时候，陆天忽然就对我虚弱地笑了笑，“我说了，你是我一直都看好的人，从我们的第一次相遇，我就一直在帮你，同时也在考验着你，现在，对你的考验结束了，你也很好地给了我一个满意的成绩。”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摇头说道：“天叔，我，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今天的这一幕，根本就还没有做好掌管天盛集团这个庞然大物的心理准备” “我的时间不多了，上一次做检查的时候，医生说我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了，外界的人都以为我患的只是肺炎，其实是肺癌，已经晚期了。在最后的这三个月里，我会利用自己仅剩的一点威望，一步步扶你上位，走到天盛集团掌门人这个位置。” 第142章 新的合作 在这个充满了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我整个人的思绪全都乱了，以至于即便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也依旧无法回答陆天说的话。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累了，你回去好好想想我和你说的那些话。”他挥了挥手示意我离开，可就在我走了两步后，他忽然就哽咽着说道：“程庭，如果你不接手天盛集团的话，那集团就要消亡了，我希望你明白，那可是我一生的心血呐！” “我会好好考虑的，天叔，你先休息吧，养好身体最重要。” 离开了御龙山庄后，我让小梁送我回了公司。这一天上班的时间里，我就待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哪也没去，今天陆天对我说的这一番话彻底地打乱了我原先的计划，我甚至有点怀疑：难道是自己对他动了恻隐之心吗？可就不像是我的做事风格，即便是，那也是在从前了。 不在状态的时间也是过得飞快，转眼就又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刻，晚上下班后我没有继续待在公司，而是前往了和齐民约定的地方，陆天把我们的计划给彻底打乱了，这么大的变动我必须要和齐民说出来。 蓝轩四季，顶楼。 提前让人准备好晚餐和美酒的齐民这会正烤着一根雪茄，他皱起眉头对我咧嘴一笑：“难得上来放松，要不要来一根？” 我笑了笑，摆手说道：“不了，你抽吧，酒可以贪多两杯，但烟还是算了。” 齐民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的晚饭也就开始了，才吃了一会，他就放下了碗筷，语气有些着急地对我说道：“不是，从上来到现在都已经二十分钟了，你有啥事就赶紧和我说呐，急死个人。” “这么快就坐不住了？”我轻笑一声放下了筷子，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个，正色道：“我们的计划要改变了，取消吧，这也是我今晚来找你的理由，要不然怎么敢这么光明正大的上来，谁人不知道蓝轩四季是你齐家的？” 齐民大眼瞪小眼的，满脸不解的神色看着我，“取，取消？不是，为什么呀？！” 我呼出一口气，坦然道：“去完伦敦回来后，今天一早陆天就叫我过去了御龙山庄，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和我摊牌了！并且表示想要扶我上位，让我掌管天盛集团。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过于突然了” 齐民愣住了好一会，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可这不科学啊，你正式加入天盛集团到现在，你都干了些啥？去了趟伦敦回来就上天了，都能接手天盛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了？！” “是的吧，可事实就是如此，不过”我沉吟了一会，“如果我只和你说这些的话，你肯定打死都没办法相信，但后来陆天他和我说出原因了，因为他是一个将死之人了，一身病痛纠缠着他，医生说他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齐民，你仔细想想，一个快要死掉的人，他应该也不会说什么假话了吧？就如他所说的，天盛集团是他一生的心血，顾恒已经是彻底的弃子了，我成了他最后的希望” 齐民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陆天他这也太突然了，嘶”他摸着下巴想了想，“要按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基本上是可以肯定他说的是没有欺骗你的了，所以，你打算答应他了？”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把目光看向了不远处色彩缤纷的广州塔，那夺目的光彩让我变得更加迷茫了，“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终究不是你，所以没办法给到你明确的答案，但有一点我们都是清楚的，天盛集团背后干的都是些什么勾当，你一旦一脚踏进去了，确定能抽身得出来吗？” “既然踏进去了，那为什么还要抽身？” “你你疯了？！” “好了，不和你说笑，陆天是已经想过让我把天盛集团走向正轨的，并且他也已经在这么做了，只是一时半会没办法彻底脱离，所以把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 齐民淡然的笑了笑，拿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其实在你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这不是在询问建议，而是在陈述着某个事情。行吧，那就按照你自己心里所想的那样去做吧，我们的计划也可以取消掉，但不管怎样都好，兄弟就只劝你一句话：yu能使你变得强大，但它也能把你给毁掉。” “嗯，我明白。” 在蓝轩四季和齐民一起吃饭的这个晚上，我忽然就真的想通了不少，管它接下来是山刀还是火海，我都要去闯一番，人就是活在一个物质的社会嘛，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如果陆天没有骗我，那未来天盛集团就都是我的了。我相信在面对这么大的一块蛋糕面前，没人敢说自己是不被诱惑的！ 接下来的这些日子里，我开始改变了自己的计划，处理好在“继位”之前需要做的事情。第一个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去安排人把当时顾恒威胁韩月的事情给查清楚；第二件事情就是和史蒂夫取得联系，且不说他到底想要和我怎么合作，但总归是要看一下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最后一件事，那就是给陈东东安排一份正当且安全的工作，今天就是他搬离我这公寓的日子。 屋子里，陈东东沮丧着脸坐在床边，愣是不肯去收拾自己的行李，我都不知道他这会又发什么骚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继续苦口婆心的对他安慰道：“你能不能像个男子汉，做事果断一点，别犹犹豫豫的，咱们不是在昨晚都谈好了吗？我给你找了份靠谱的，而且工资又高的工作，还给你包住的，你放心，那是我的好哥们的公司，给你的待遇不会差的。” “我，我不是在乎这个”他目光有些闪躲的看着我，像是在暗示着我什么一样。 “好行，祖宗，你在乎的是什么？我待会还有事情要忙呢，没那么多闲工夫跟你耗着呐！” “你，你之前不是都答应我了，会给我和你的秘书琳娜牵线吗？可这都过去多久了，你一直不跟我提起这事！”陈东东嘟囔着嘴说，满脸写着“委屈”两个字。 真行，我被他气到笑了，双手插在腰间那无奈地看着他，“可以、可以，我早前和你说过了，琳娜她不适合你，可你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我就满足你吧！你先赶紧把东西给我收拾好，晚上带你去和琳娜一起吃饭见面。” “遵命！”陈东东像个弹簧一样从床上站起来了，激情满满地收拾了行李。 不过陈东东这么一说倒也提醒我了，琳娜一直是一个迷，她都跟着我几个月了，可我至今还是没搞清楚她到底是顾恒的人，还是陆天的人，是要找个机会好好查一下了。 这会才中午，我和陈东东又聊了几句之后就不鸟他了，因为史蒂夫已经回来咱们这边了，并且约了我下午一点见面。 从化区，一不知名的度假村。这里的环境很适合谈事，看来史蒂夫对广州这座城市还是挺了解的，他约我来度假村这边一起钓鱼。 “程董，恭喜你啊！”坐在我旁边椅子的史蒂夫，他笑呵呵地和我说道。 “行啊，消息还挺灵通的。”我嘴上是这么平静的说着，可实际上心里却感到挺意外的，我知道他说的是我获得了陆天的信任，可我和陆天之间的事情就只有我们当事人知道，我也没有和别的人说，这说明是陆天给他透露了消息。 “现在暗流的亚洲分部很多人都对你充满了好奇，毕竟未来天盛集团掌门人的这个身份，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史蒂夫突然腾出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好在，我已经提前和你达成了合作。” “是啊，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把那张黑卡给了我，我都根本无法通过陆天的考验。”我耸了耸肩，微笑着说：“说吧，你想怎么个合作法？谈谈你的计划。” 史蒂夫索性把鱼竿给放了下来，反正他本来也没想过真的来这里钓鱼，要钓的是我这条“鱼”。他沉吟了会，正色道：“这个月的月底会有一批新货进来，这次和以往不同，以往都是你们把货对接给我们，送往国外市场，这次是我们把货给你们这边来卖，角色互换了，很有意思是不是？程董，这次可是一条比我们伦敦那会钓到的还要大的鱼哦” “哦？是吗？这鱼有多大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能分到多少鱼肉。” “五百万美金。”史蒂夫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浓了，一副自信满满、吃定我的样子，“怎么样，这个价格可以了吧？” 我保持着笑容和他对视了好一会，“还行吧，那时间呢，具体是这个月的哪一天？” “28号，也就是下周六。” 听到这个数字我心里顿时一紧，这实在是太巧合了，因为那天正是我和韩月当初约定的婚期 见我沉默了一会，他问：“怎么？程董是对这个时间有顾虑吗？” “没什么，就这么定了，那我就等你的安排了。” “ok。” 第143章 该清理门户了 十二月22日，又是一年冬至时节，距离当初那三件事情的约定时间就只剩下六天了。不过，六天时间足以去做很多事情了。 在那一天我和史蒂夫达成和合作意识后，我已经开始着手去筹备下一步计划了没错，在冬至的前一天我已经答应了陆天接管天盛集团的好意，陆天也选了个“好日子”来给我宣布继承天盛集团，正是二十八号那一天。 有时候我不得不仔细回头想想，看来当初老妈给我挑的这个婚期还真的是好日子啊！婚期、史蒂夫和我正式合作的日子、继承天盛集团掌门人，这三件大事全都聚集在了一起，隐约之间，我已经能预想到那一天该是有多么的不平凡！ 我将在六天后继承天盛集团董事长位置的事情虽然还没有正式公开，但陆天已经悄悄地让人把这个消息在集团的股东那传出去了，他的影响力是极大的，这个消息一放出去，基本上所有的股东就都开始站队了。 我不管这些人最后的站队结果如何，但，对那些不识时务的股东，我也该给他们算一笔账了，尤其是那些曾经和顾恒有过勾当的，以及做着灰色生意的人，将是我要清理门户的首选角色！ 冬至这天的上午，本该是好好在家过节的日子，可我却召开了天元集团的股东大会，但这个大会来的可不仅仅是天元集团的人，还有天盛集团的股东，陆天也会在场。除此之外，准备会议的事情本该由琳娜去做的，但我已经将她调岗了，转去做行政的岗位，我的秘书改成了小梁，他现在已经完全是我的人了。 大会议室里，坐在二十几号人，这里面任何一个人放到外面，都是颇有名气的企业家，由此可见天盛集团的实力有多强大了。我坐在了会议桌前最中间的位置，那个位置本该是陆天坐的，可这会他却在我身后坐着，颇有一番“垂帘听政”的意思。 “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开始吧。”我侧着脸对站在旁边的小梁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当即会意，将手里那一叠厚厚的件发放了下去。 “这份件是刚刚才打印出来给大家的，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保密，待会会议结束了，所有人都要把件留下来销毁。”我整理了一下领带，带着严肃的表情继续说道：“这里面是集团最新颁布的新规，希望大家可要看仔细了，这规矩就是规矩，谁要是违反了，那可是要出大事的，如果有什么不满或者建议的，尽管提出来！” 我给他们的那份件不是几张普通的纸，而是一条条铁律，也许这种方式在别的集团是没有的，可在天盛集团这里就是这么的不一般。所有的股东看完件都觉得难以置信，甚至件还未看完，就已经在那窃窃私语起来了。 “这，这算什么新规啊，简直就是要断我们的财路呀！” “是啊，以前哪有这样的” “唉，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人家这还没正式上位就想要把咱们给烧死了！” “” 面对这些个股东私下的小声讨论我倒是觉得很平淡，要的就是让他们感到忌惮和不满，我再来一个回马枪反杀！我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没多少社会阅历的人了，此时的威压就摆在这，我丝毫不觉得畏惧什么，更何况身后还有靠山在此，他们再怎么样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安静。”我幽幽说道，嘴角逐渐上扬，“有什么问题可以一个一个说出来，不要私下窃窃私语。” 那些个股东都慢慢地安静下来了，但脸上依旧保持着不那么满意的神色，在他们沉默的时候，在我身后坐着的陆天忽然就缓缓地站起来了，带着些许疲惫的语气说道：“集团其实早就开始在调整业务体系了，现在是时候做一场正式的、自上而下的改革了。有改革就会有抉择，做这么一个抉择也许会让人很受伤，但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们天盛集团走不了多远，希望大家都能明白这一点。” 陆天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见众人没有异议之后，他“嗯”了一声，还特意把声音给拉长了，“这是程庭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你们继续吧。”说完，陆天和他的保镖都离开了会议室。 陆天走了之后，我再次问了他们有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好一阵子后，我以为就这么轻松地完成了这个流程的时候，突然就有人发话了。 “程董，那些我们集团从前有做过的生意，如今真的都不要了吗？这无异于是舍车保帅，会严重影响我们集团的生意的，更何况那些跟我们有合作的客户，都不是什么普通人物，我们就这么果断的取消合作，那是会对我们的人身安全有危险的呀！”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色严肃的说道：“与黑暗打交道，如果你不是光明的，那迟早有一天你会被黑暗给吞噬掉！我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集团里不是所有股东都干这种勾当的，你们让其他那些做着正当生意的股东怎么过日子？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恳请你们不为他们想，也为自己的家人想想，好吗？” 在我说完这番话之后，会议室里的许多人都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像是陷入了两难抉择之中。其实我也是故意这么说的，希望能从他们各自的家庭观来挽救他们的最后一点良知，在场的基本上都是三十多到五十多岁的人，男性为主，少数是女性，各个都是已经有了或者有过家庭的人，这是唯一能“突破”的地方了。 “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最先让自己人身安全出现危险的人就是你自己么？”坐在最后一排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低沉着声音说道，他一说话，所有人都回头看了过去。这个男人我是有提前特意去调查过的，他叫宋铭，在那些干灰色生意的股东里面，他的生意是最大的了，也是我颁布这些措施里面利益受到影响最大的一个。 “法治社会，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但你要真敢这么乱来，大不了大家一起玩完，别忘了，虽然你离婚了，但你有一个女儿，不是么？”幸好我有提前对宋铭做过功课，否则这会我就立马败于下风了。 宋铭嘴角抽动了几下，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和我在会议的现场发生争执，可眼里的寒芒却多了几分。他站起身来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在离去前走到我的旁边，压低着嗓子说道：“我年轻的时候比你还狂，直到后来才明白，狂妄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宋铭说完就走了，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会议就这么结束了，好在我穿着的衣服有几件，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后背已经出汗了，手心也是汗迹，那种被威胁的感觉，首次感受得这般清晰。 接下来的这些天，我仍然按照自己制定的计划去做，给天盛集团的所有股东都召开了那场大会之后，我又对原先顾恒所掌控的天海咨询动刀了，削弱它的实力，重新调整它的业务。在做这些动作的同时，我也没有放松警惕，宋铭那天倒是给了我一个很好地警醒，我已经花钱去请保镖来保护我的家人了，包括对韩月也一样。 这几天里，齐民也有帮我不少忙，我让他帮忙给我搜集那些天盛集团里有做过灰色生意的股东的fan罪证据，这些东西的渠道他可比我了解得多了。搜集这些证据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我不能让他们做到真正的收手，那就只能把那些证据给到警方了，反正天盛集团这次元气大伤是在所难免的了。 忙碌起来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明天就是二十八号了，我该怎么去面对这些和那些事情呢？一个人住的一百二十平公寓，忽然感到很空落，连情绪都变得无处安放起来。 这又是一个靠酒精才能入睡的夜晚，我依旧是伏特加加冰块，自己一个人小酌了两杯，其实在我看来，明天要发生的那些事，我最关心和最在乎的还是和韩月曾经定下的婚期，所以这一夜一直等她的消息，奈何我就是等不到她的消息，如同沉入大海一样，杳无音讯 一觉醒来，晨曦划破了天际，这一刻才早上六点，我却已经醒来了，也许是因为这一天的意义太过于特殊而重要，我这一夜都是处于半睡半醒之间。 这一大早的我就让小梁过来接我去公司，不过这次不一样，我去的不是天元集团，而是天盛集团。按照先前和史蒂夫的约定，今天一早，我会现在天盛集团的写字楼里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正式继承天盛集团董事长一职，而后就到我和史蒂夫的合作了，他会带着相关的件资料来找我谈合作的具体内容。 可，我还是希望她能出现 第144章 突发意外 我一来到公司，那些早已在公司门口等待着的媒体记者就全都蜂拥而至过来了，一时之间，我变成了全场的焦点。 “麻烦让一让。”小梁下车后当即挡在我前面，拦下那些靠近过来的记者们。 “程先生，您马上就要继承天盛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了，请问您有什么感受吗？” “程先生，听说您最近对天盛集团做出了不少整改，能说说这么做的理由吗？据说这些整改都是涉及负面层次的东西，方便透露一下吗？” “程先生” 此时戴着墨镜的我，面对这一群记者问的问题，我全都没有回应，就这么径直地走进了写字楼，在保安的“保护”下，安全地走进了电梯里。这一刻，我的世界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来到了指定会场，陆天他已经在这了，他给我使了个眼神，示意我做好待会上来发言的准备，我也轻轻地点点头给他回应，然后在最靠前的那一排位置坐了下来。 发布会按照正常的流程执行着，站在舞讲台间的陆天，他清了清嗓子，对现场的众人微笑着说了发布会的开场白，这次连主持人都是他亲自来。 “接下来我宣布，天盛集团的董事长一职，将有天元集团的现任董事长程庭来担任！”陆天把目光看向了我，眼神中带着期待和些许柔和，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有这样的眼神，“有请，程庭！” 走上了讲台的我，说了几句很官方的客套话表示感谢，而后便开始了交接仪式。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天准备把聘书交给我的时候，一把声音引起了全场所有人的注意！ “我不同意！这个位置是我的，就算没有，那也轮不到这个局外人来做！” 我们所有人都闻声看了过去，这么大喊一声的那人正是此时穿得衣衫不整的顾恒，看他那头发蓬乱的样子，估计是跑过来的。 “顾恒，你要干什么？！”陆天愤怒地对顾恒大吼着，说话间，他把聘书完整地递到了我手上，快速地把交接仪式完成。 “呵，我干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在干什么？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天盛集团是靠什么发家的，你心里不比任何人清楚吗？！”顾恒的表情突然表现出一股狠意，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u盘，“在我手里，有着你们所有人都想要看到的东西，敢不敢当场播放出来？陆天啊陆天，既然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就彻底毁掉吧！” 顾恒一说完，在场的所有记者全都把他当成了焦点，纷纷朝他走了过去，而顾恒好似很享受这种效果，他忽然就冷笑一声了，“谁能把我这个u盘拿去大屏幕上播放，我就给ta奖励一百万！”他高调的举着u盘，在人群中挥摆了一下，像是在炫耀着一样，生怕别人看不到。 “顾先生，请问u盘里有什么呢？” 面对其中一个记者问的话，顾恒冷笑一声，回道：“有什么？是啊，我也想知道，打开来看看吧。” 顾恒拿着u盘逐渐走到了讲台旁边的工作后台，“来，插进电脑，播放到大屏幕上。” “不可以！顾恒，你给我住手！”陆天当即冲下了讲台，想要阻止这一幕的发生，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此时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视频，但画面还是黑色的，在场的所有人都紧张地看向了屏幕上。 “surprise”视屏里是顾恒的身影，那是一个顾恒给陆天庆生的画面，从画质上来看，已经有些年头了。 本以为真的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被播放出来，可原来顾恒只是恐吓一下陆天，视频里只是他们“两父子”曾经的温馨时光，可这也就只是第一个视频，件夹后面还有很多个，但他没有继续播放 顾恒癫狂地大笑了出来，“哈哈哈哈！你们看看他这幅模样，这难道不是心虚的表现吗？” “你！”陆天被气到说不出话来，他神色痛哭地捂着胸口，仅仅过去了片刻，他就直接晕倒在地上了。 “天叔！”我连忙走过去他旁边，现场的其他人也都纷纷赶过来，“快叫救护车！” “你他妈做事不过脑子的吗？！难道你不知道天叔他有心脏病？！”我朝着顾恒的方向大声吼了出来，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变得慌张起来了，一个有心脏病的人突然晕倒在地上，这种情况可大可小，如果严重的话 顾恒的脸上也变得有些慌张起来，但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身躲进了人群中。好在过了没多久，陆天就被送去医院了。 这一路上我都守在陆天的旁边，眼前这个戴着氧气罩的人，我忽然就对他起了恻隐之心，感觉陆天这一辈子是挺可怜的。说实话，他在我出来社会工作的这几天真的帮了我不少，回过头来仔细想想，似乎他也没有对我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顾恒在新闻发布会现场这么一闹，导致陆天当场晕倒，这一突发意外又把我们的计划全都打乱了。交接仪式虽然是完成了，可原先和史蒂夫说好在这之后一起谈一下合作的事情，现在看来是要延期了，外界那么多人看着，我总不能直接就不管陆天，去和史蒂夫谈事，这种事情自己也做不出来。 医院里，陆天被送进了手术室，在手术室外面被拦下的我，忽然有种茫然恍惚的感觉。在那站了一小会后，身后走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史蒂夫，一个是在后面的顾恒，这两个人居然同时出现了。 “你还敢过来医院？刚才怎么不见你出现？”我对顾恒冷声说道。 顾恒没有回答我的话，看起来神色有些复杂。史蒂夫淡然的看了一眼顾恒，接着目光看向了我，感慨道：“真没想到，陆董作为一代枭雄，在自己落难的时候，来医院看他的没有一个是自己的亲人，不是合作伙伴，就是那些早想着背后阴他的人，可惜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请你把话说清楚点！”顾恒被史蒂夫这么一讽刺立马就不乐意了，他阴沉着脸看向史蒂夫说道。 史蒂夫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没什么，就字面意思，你也不用对号入座，说不定我说的是我自己呢，对吧？”过了会，他把目光看向了我，“程庭，你看咱们之间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谈？毕竟我都已经和客户说好时间了的，如果你要改期的话，那可要和我说清楚。不过我提醒一句，失约了一次，对以后的影响可是很大的。” “不管怎样，至少也要等手术结束吧？”我皱起眉头对他反问道：“史蒂夫，陆董一直待你不薄，如果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你这么绝情，真的合适吗？” 他两手一摊，满不在乎的撇嘴说道：“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陆董心脏病突发的，再说了，我也只是给你一个提醒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顾恒忽然发出了那种怪异的笑声，对我嘲讽道：“呵，你们果然是狼狈为奸，有着恶心的勾当！程庭，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陆天现在还生死未卜，你却已经胳膊往外拐了，啧啧。” 我懒得理他，也不想和史蒂夫聊什么事情，于是一个人走向了不远处的长椅子安静地等待着，时间就这么一点点消逝。他们两人也一样，没有继续聊天，但也没有离去，和我一样在等一个结果。 大概过了几十分钟，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我们三个都同时看了过去。 “你们谁是病人家属？”主治大夫摘下口罩看着我们仨问道。 这一问着实让我们都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我开了口：“他没有亲人，我们都不是他的家属，但，医生你就和我们直说情况吧。” “唉”他叹了口气，神色表现得很遗憾，“实在抱歉，我们尽力了！可病人本身就已经是长期身体有着很大的问题，还几乎都是绝症，他能撑到今天，已经算是奇迹了，再加上今天突然受到了这么大的刺激，所以才唉！”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你是说抢救无效？” 主治大夫为难的点了点头，然后拍了下我的肩膀就离开了这里。我整个人的状态全乱了，大脑陷入一片空白刚才还和你有说有笑的一个人，好好地，突然说没就没了？生与死，仅仅就在一瞬间，从我出来工作以来到现在，我已经忘了自己在医院里听过多少次“我们尽力了！”这句话 “这不可能，我只是开，开个玩意而已啊，死了？呵，呵呵呵，哈哈哈！”得知这一消息的顾恒，他已经彻底失态了。 不知为何，我看见他这副模样忽然就很愤怒了，当即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按到墙边上，“都是你他妈搞出来的，玩笑？你难道不知道陆天他有心脏病？我告诉你，你这是谋杀！” 顾恒一会哭，一会笑，整个人都已经失去了理智，因为他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第145章 不要走，好吗 这一天上午，本该是天盛集团大好的日子，可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噩耗。要不是医院里面不能进去那么多的记者，恐怕这会我们已经被包围了，站在窗前我能看到楼下那一个个举着摄像机的各路媒体记者。 “程庭，我们的要谈的事情，这个时间你来决定吧，死者为大，我也没想到陆董他会就这么突然的。”史蒂夫拍了拍我的肩膀，以表安慰，接着离开了医院这里。不知为何，那一刻我觉得他所谓的“安慰”极其的令人反感和虚伪。 史蒂夫走了之后，我和顾恒都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我缓缓地转过身来，压低着声音冷声说道：“现在天叔不在了，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别指望着我会念及你曾经是天盛集团里的一份子而去罩着你，外面那些人可都在满世界的找着你，你可要藏好了！还有，当初你威胁韩月的那些事，我已经找人查明了，那些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我没有做过对不起谁的事情，所以，如果再被我发现你私下去找韩月，我绝对不会再对你手软。我希望的是，从今天开始，你这个人从此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永远消失！” 面对我说的这番话，顾恒自始至终都是目光呆滞，一直沉默着不说半个字，但我也不想再去理会他了，接下来我要做的是冷静去面对目前发生的这一切，以及医院门口那等着我去“处理”的记者。 这一天里，我一边安排人去处理陆天的后事，一边应付着各种媒体界提出的问题，网络上全都在疯传着这件事，看到最多的章标题就是：原天盛集团董事长陆天突发心脏病去世，原因竟是曾经的“义子”顾恒所为！！ 此时坐在天盛集团董事长椅子上的我，心里没有丝毫的喜悦感，也没有那种特别悲伤的感觉，但就是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忙活了一整天的我，这会好不容易有一点休息的时间了，现在已经到了下午五点了，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在我闭目养神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才让我很不情愿的回过神来，“进来。” 进来的人是小梁，此时他手里正拿着一叠厚厚的件，“程董，这是关于天盛集团董事长一职才能查看的件资料，您看，正式继任的仪式是要在今天召开，还是” 我摆了摆手，带着疲倦的语气说：“明天吧，我现在没那个心情。” 在我说完后，小梁并没有马上离开我的办公室，而是就这么杵在我面前，看来是还有别的事情要说。 “说吧，还有什么事？” “陆董的管家，在贵宾室等着，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单独私聊。” 我沉吟了一会，点头说道：“让他进来吧。” 过了没多久，陆董的管家就进来了，这个中年男子即便已经年过四十了，可身上的那股气势依旧充满了锐气。关于他的事情，我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他有一个外号叫“老鹰”，已经跟在陆天身边很多年了。 “鹰叔，请坐。” 他犹豫了一小会，还是坐在了我对面的椅子上，“我来是把天哥生前交代给我的事情和你说一下，早在一个月前，天哥就已经把遗嘱都写好了，这是他说的到那个时候就要转交给你的东西。”老鹰低沉着声音说完，从大衣的里袋拿出了一个信封，那个信封看起来不像是只有一封信，还有别的东西。 我看着老鹰把信封到我桌前的位置，并没有马上拆开来看，在我还没有说话的时候，他就接着说了：“天哥说了，那场改革无论如何都是要继续进行下去的，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可惜他看不到那个好的结局了。” “天叔在天之灵，会看到的。” 老鹰扯了扯嘴角，那是一抹有着些许轻蔑的笑意，“天哥让我接下来跟着你，做你的保镖，好好地帮你稳住位置，可在我看来，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让我去照顾一个毛头小儿，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又怎会有能力把天盛集团打理好？” 我忽然就凑到了桌子前，双手撑在桌子上，冷声说道：“是么？我从不自视甚高，可你有什么资格与我平起平坐说出这样的话来？忽视一个你从未见过真实面目的人，那是对你自己最大的侮辱！” 老鹰和我对视了好几秒，他脸上的神色突然就逐渐舒展开来了，像是在我这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可我觉得这事对我的讽刺。 “明天早上八点，我会来公司报到，从明天开始正式成为你的私人保镖。”把话说完，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带着一面严肃的表情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看着老鹰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我的视线后，我才终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来，揉了揉眉心处，那种身心疲惫的感觉又一次变得更加强烈了。 在我闭目养神的时候，时间也在消逝着，黑夜就这么悄然而至。晚上六点五十分，我走出了天盛集团的写字楼，可站在门口前的我，小梁问我要去哪里，我却摇了摇头，不知自己要何从何处。后面我选择了自己开车去兜兜风，让小梁把车钥匙给了我。 我才刚启动车子开了没多久，忽然就被一阵电话铃声给打扰到了，拿起手机来仔细一看，没想到是几乎没有交集的韩月的助理，虽说我们没啥交集，但我还是把车子放缓了速度，接听了她打来的电话。 电话一接起，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倒是她悠悠开口了：“今天你可是大新闻的主角之一，估计你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如果你还有点良心的话，那就赶紧来韩总的家去找她，因为据我所知，如果今天晚上你没有见到她的话，那也许你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我猛然间一脚踩下了刹车，让车子在马路边停了下来，“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韩总她要出国了，今天晚上九点的飞机，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剩下的你自己考虑吧。”她说完这话就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了，留下了还在一脸懵的我举着电话。 我也只是愣了一小会，然后当即放下手机，再次启动车子以飞快的速度赶往了韩月住的小区，现在才七点多，按照她助理说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她就要登记前往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了。在过去的路上，车窗滴落几滴雨滴，而后逐渐变得密密麻麻起来，我打开了雨刷器，那左右摇摆的玩意看得我阵阵心烦意乱，心里想象着如果我的生命中真的失去了韩月，那该是一件多么痛彻心扉的事情！ 即便是下雨天，可也丝毫不影响我把车子开得飞快，本来半个小时的路程，我却十多分钟就赶到了小区，把车子挺好之后直接下车跑进了楼里。在韩月的家门前，我疯狂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可屋内却没有一点儿动静，我给她打电话，但已经显示电话关机了，这下让我彻底慌乱了起来。 大概在门口喊了有那么一小会，我意识到自己也许应该下楼去看看。我走出了电梯，前往的是地下室的位置，韩月停车的地方我还记得，可她的车子就在那，也是，人家都要出国了，又怎会开自己的车呢？ 我一边走出停车场，一边大声呼喊着韩月的名字，在我四周张望的时候，在门口的方向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一刻的韩月，她正撑着一把雨伞，手里拖着行李箱走向大门口的方向，那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在这个雨夜中显得格外显眼。 “月儿！！”我疯狂地朝她跑了过去，她回头了，那一回眸，让我觉得自己所有的东西都不重要了，只想要和我的眼前人好好地过一辈子。没错，就是一辈子。 我满身湿漉漉的站在韩月的面前，心里有千言万语，可在我见到她的这一刻，像是哑巴一样了，足足和她对视了十多秒的时间，而韩月也仅仅是脸色变得有些动容起来，也许只是觉得我的出现让她感到有些意外罢了，以至于她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安静地和我对视着。 “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过，可那些出现的意外不该成为阻碍我们爱情发展的理由，我们都放过自己，好好地在一起，好吗？”我摸了一把脸，把脸上的雨水给擦掉。 韩月沉默了片刻，眉头逐渐低了下来，“这就是你想和我说的话？”她忽然有些失落的笑了笑，“回去吧，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但是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就在这时，眼看着韩月就要转身离开了，我的心就像裂开了一道缝一样，迅速地跑上去从她身后紧紧地抱住，那湿透的衣服印在了她身上，可那种拥有的感觉是无比的的清晰可见。我几乎以哀求的语气说道：“月儿，你不要走，好吗？我求求你留下来” 第146章 天明已是昨 雨一直下，滴落在这一片土地上，湿透了两个人的心。 那个拥抱是我这辈子最不愿意放开的那一个，如果可以，我希望和眼前这个心爱的女人相拥一辈子。 “这些话，你为什么早不和我说出来呢？如果是在以前，也许我会” “不可以，没有如果，没有也许，我不想听那写，我只要现在”我一把将韩月正面搂进怀里，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载着雨夜中的我，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尊严，在韩月的怀里哭得像是一个没人要的小孩一样，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只有在到了要真正失去的时候才会这般清晰感受。 韩月沉默良久，她淡然的笑了笑，柔声问道：“阿庭，我们，真的可以走到最后吗？”此时的雨水似乎也随着她说的话变得柔和下来了，也是在这时，韩月终于抬起手来抚摸着我的头发。 “一定会的，我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是我们之间存在问题的事情，这不是我们的错，为什么要让我们的感情去承担，那些都是过去的人和事，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两个我们”说着说着，我已经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了，其实就是那么一个意思，企图她能留下来和我好好的在一起。 在我低下头望着韩月的时候，她面带笑容，抬起手来把指尖轻轻地点在我的唇边，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然后她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住了我的双唇。 我的嘴唇夹杂着雨水，韩月身上那淡淡的香水味钻入我的鼻息，连心都快要融化了，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一阵缠绵后，我们的额头互相紧贴着彼此，我哽咽着声音说：“留下来，好吗？从这个晚上开始，我们的每一刻都是彼此的，你会是一个好妻子，我也会是一个好丈夫，一起厮守到白头。” 在我说完这番肺腑之言后，韩月流下了一滴眼泪，“我相信，也希望我们会有那么一天的，但是这一次我必须要走，阿庭，你给我点时间好吗？有些事情我必须这么去做，等我处理完回来，我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好好地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这三个字我很小声地说着，几乎是只有我才能听到的唇语，“这样不是已经很好了吗？为什么你还是要走” “对不起，但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会回来的。还记得你在很久很久以前说过的一句话吗？离开，是为了更好地回来去遇见自己想见的那个人，要对我们的未来有信心。”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我等你回来。”然后温柔的亲吻了她的额头，那一吻，是我的不舍；那一吻，是我的释怀。 韩月，最终还是上了一辆出租车，一开始我只是目送着，可在那辆出租车快要消失在我的视线中的时候，我的双脚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拼命地往前狂奔着，嘴里大声吼道：“月儿！！！” 在别人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在拍戏，或者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再多的肾上腺素也比不过汽车发动机的速度，我跑了好一段时间，终究没能追上那辆逐渐消失在我视线中的出租车，明明那么近，可又那么远。在一段有积水的马路上，我突然脚一滑，直接整个人都摔倒在地上，膝盖正好磕在了一块石头那，一股热流从膝盖处传出来，可膝盖上的痛，远远比不过心上的伤，即便韩月她说了她会回来的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表达。 这个雨夜，我几乎都是在淋雨中度过的，车子也没有回去小区那驾驶回去，因为我的脚受伤了，而且在这寒冷的夜里，我感觉自己的状态非常的不好。 我凭借着最后一点意志，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刚进门就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脑袋里一阵眩晕感传来，身体传达的讯息告诉我，我发烧了，手脚冰冷得很，可额头却很是滚烫。 在这漫长的一夜里，我在沙发上裹紧被子，喝了药却依旧不想睡，手里拿着的遥控器把客厅里的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像是那一阵阵无声的思念。 漫长的一夜终将熬过去，这一夜我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天明已是昨，一切都只能面对现实，原本夜里处于发烧状态的我，等到我醒来时只是感觉稍微好了一丁点，可人还是要去回到现实生活中，我知道自己还有着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洗了个澡之后，我换了一套新衣服就走出了公寓，路过花园处，发现花圃旁边的石板路依旧有着昨夜大雨洗刷过后未干的泥泞。我站在那看了好一会，忽然就轻轻笑了出来，想起了玄色在哑舍中写过的那句话：“平坦的路好走 ，但泥泞的路上才能留下脚印。”用这句话来形容我和韩月的感情之路再合适不过了。 今天来接我的人不是小梁，而是老鹰，他依旧是一副脸色阴沉的样子，让我看着都会影响心情，可我已经答应了他，让他做我的私人保镖，不过这会我也知道自己此时有什么脸上挂着什么样的表情，也就是面无表情了。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人变得更冷静，少了些许柔和，多了几分理智，那种柔和全都藏在了心里，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全度归还于她。 来到了公司后，今天才是我正式继任天盛集团董事长一职的日子，一场大的会议就这么开始了。想起来我才由于陆天的事情去应付了那一批记者，现在又来了，只不过我都已经麻木了。 这个大型会议持续到上午十一点就结束了，我也终于稳稳的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在这整个过程中，我确实是再也没有见过顾恒的出现，从昨天我离开医院后开始，我巴不得他这个人这辈子永远地消失。 会议结束后，老鹰来到了我的办公室，手里还拿着两杯在外面咖啡店买的咖啡，不知为何，我觉得这种行为出现在他身上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如今你已正式坐在这个位置上了，咱们也该好好聊聊了。”老鹰把手里其中的一杯咖啡递给我，站在我面前说道。 “你又想和我聊什么？” 老鹰拿起咖啡小小的喝了一口，幽幽说道：“你的计划，或者说，那是天叔生前最大的遗憾，所以咱们该好好谈谈了。” 我沉默了一阵子，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把天盛集团走上正轨的计划？”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现在那些个股东全都盯着你看，宋铭是什么样的角色，你可真的知道？” 我知道他想要和我说什么，但还是把自己的心思埋藏在心底里了，于是笑问道：“那你说说，你了解多少？而你又会怎么去做？” 老鹰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才正色说道：“改革，意味着有人要牺牲，那是天哥唯一的意志所在，宋铭的事情，我会去以自己的方式处理好，剩下的就靠你自己的了，我能做的也就在这了，因为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既然都是不干净的人，那就一起堕入黑暗吧！” 他的话让我心里感到震惊，因为我发现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几乎没有任何的动容之色，这说明此时的决定是他早就已经想好了的。 我忍不住问：“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做的后果？难道你在这世上就没有值得自己牵挂的东西了吗？” 老鹰没有正面的回答我的话，而是平淡的回答：“这就是我希望你能做到的一点，你知道吗？天哥这辈子不说纵横天下，但一代枭雄他是一定值得拥有的，可一个人真正强大的地方在于他能操纵很多事情，但就是可以让很多人为他卖命，出淤泥而不染，那就是一个领袖的魅力所在，你能做得到吗？” 老鹰的潜台词是在说：陆天做了那么多的事，走到了那一个位置上，他，居然是“干净”的？而老鹰会说出这些话来，无非就是为了说明自己是“不干净”的，所以想要为我去除掉那些不干净的人和事，留给我一片安宁！ 沉默许久，我问：“你确定自己想好了吗？” “我确定，执行下去吧，我会留下来，也就只是为了天哥的意愿了，这是我为你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最后一件事，你要是有心的话，我还真希望你可以帮我做一件事。” “我能做到的，我会尽力去做，你说吧。” 只见老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她的联系地址就在后面，我一直都知道她在哪，但我没有勇气找她，也不敢给到她什么，因为我自己惟一能做的就是这么远远地看着她了，这几乎成了我最后的一点念想。这个事情，我连天哥都没有说起过，因为人不到最后时刻，是不会真的把自己最后的软肋暴露出去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替我做一些事情，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沉吟了一会，还是接过了他手里的照片，像是拿着一个人的一颗心在手上一样，“你放心吧，我会去做到的。” 第147章 一件特殊的事 看着老鹰刚才给我的那张照片，我心里不禁感慨了一番：像他这样的人，原来也不是真的没有任何的“软肋”的，那张照片都已经有些泛黄了，一看就是老照片，面对自己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却无法相认、相伴，这种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吧。 老鹰就这么离开了我的办公室，他为我扫除最后的障碍，我为他守护最后的牵挂，这是一场很公平的交易。丛他走出了这个门开始，我就知道这也许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隐隐约约之间，我似乎能看到了天盛集团接下来元气大伤的局面，一场预谋已久的商战蓄势待发，等待一触即发！ 三天后，又是一年元旦的到来。细数往日时光，不知不觉中原来我已经大学毕业出来工作五年了，回想起自己读书时的那段日子，真有一种那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的感觉，宛如隔世般的如梦似幻。五年，我在广州这座城市已经漂泊了这么久，事业上已经有了很大的起色，我也已经把自己原先住的那套公寓从租变成了买，可那也就只是一套房子，而不是一个家，心里面始终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元旦这一天的到来，本该是人人都在家里陪着家里人好好过新年的日子，可对于我来说却没有丝毫那种要过年的感觉因为今天有着重大的事情发生了。 忘了从何时开始，天盛集团发生的事情频繁出现在各大新闻媒体上，而今天上新闻头条的是：天盛集团的大股东之一宋铭在家中被谋杀，意外的是凶手张天海老鹰并没有离开犯罪现场，而是选择在杀害宋铭时报警，等到警察过来时，他选择了给自己开上一枪。 si人的新闻，似乎近一两个月出现的都和天盛集团有关联。在这一天中，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天盛集团里的多个曾经有着灰色生意的股东都出现了变故，要么选择去自首了，要么跑路，但我知道不管他们逃到天涯海角，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终究都是难逃一劫的，因为作为天盛集团掌门人的我，几乎是在这之前就开启了“自杀模式”，将那些人的黑料全都提交给了警方，我也做好了随时被送进去做调查的心理准备，可这并没有什么，因为我的确是做到了出淤泥而不染的境界，没有踩到那一条红线。 元旦的这一天，有人欢喜有人愁，那些先前购买了天盛集团股份的人，在今天几乎是要哭惨了，因为今天天盛集团的股价下跌了百分之三十，一日之间直接蒸发了数百亿的市值，这元气大伤的一幕也是在我的预料范围之内了。 黄昏时间，天边时不时就闪过一道道的雷电，坐在办公室里的我，站着窗前拿很好地目睹了这雷电闪耀的全过程，像是在观望着一个伟大事物的兴与衰。在我失神之中，忽然一阵电话铃声把我给拉回了现实，正如我所料，这是老妈给我打来的电话，毕竟今天是元旦。 接起电话后的我，勉强地挤出笑容说道：“喂，妈。” “哎，阿庭，今天元旦了，又是一年了，还有一个半月就是春节了，你答应你爸妈的事情都还记得吗？” 隔着电话我也知道老妈这么问我的时候，心里是带着什么样的情绪，月儿这个“儿媳妇”她始终是没有忘记。我沉吟了一会，回道：“我没忘，也在努力着，也许今年的春节，会是一个比往年任何一年都要笑颜眉开的一年。妈，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替我想那么多啦，今天是元旦，算下时间，我都已经出来工作在广州待了五年了，早已不是在你和老程心里那个长不大的小孩了，我也明白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但我会去努力争取的。” “妈知道，可天下又有哪个父母是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最后没有和合适自己的人在一起厮守到老呢？月儿，她真的是一个好姑娘！”老妈说话的声音在最后那逐渐变得哽咽起来了，原本没有什么情绪变动的我，也在这时随之变化，眼角传来一阵滚烫感。 “会的”我吸了吸鼻子，假装自己现在有事要忙，“妈，我这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咱们改天再聊吧，元旦，祝你和老程都身体健康，过得开开心心的！” “这么晚了你还要开会，好吧，那你记得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再抽烟了，酒也少喝点，出门在外自己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还有，你上次给家里转的钱，前两天我和你爸去看房子了，但最后还是没有选下来，房子的事，还是让你以后和自己的老婆去挑吧。” 我笑着说：“我知道的，妈，我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那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回头等我回家了，我也劝劝老爸少点抽。”回答完了老妈的上半句后，我笑了笑补充说道：“妈，那钱就是转给你们来买房子的，咱们在家也要有多一套房子。再说了，咱们家现在不缺这个钱了，在家买了房子，又不代表我不能再在广州这边多买一套，对吧？” 这番话，我已经憋在心里很久很久了，生而为人，我努力了那么久，在物质条件上我终于有这个底气说出来了。 老妈很高兴的笑了出来，那是一种很自豪的笑，“好好好，我的好儿子，你一直妈心里最棒的那一个！好啦，那你先忙吧！忙完早点回去。” “嗯，好。” 挂掉电话后，并没有什么所谓“开会”的事情要忙的我，忽然就又陷入了那种空空的感觉，那就像是被全世界都抛弃了的感觉一样。黄昏总是会让人想起很多，在我走出公司的写字楼后，我自己开车在市区里瞎转。 也许是自己内心潜意识的暗示，我并不是真的“瞎转”，而是来到了人工湖那边，这可是需要大半个小时的车程，可我却全然无知在人工湖那，我来到了当初我向韩月求婚的草坪上，每走一步都是回忆。草坪上的每一棵小草都还是曾经的小草，只是现在是冬季，它们先得有些枯黄，不过没关系，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我索性坐到了草坪上，位置就是曾经我们一起坐的那个位置，镇有一种触景生情的感觉。想着想着，我就忍不住把这一幕拍下来发给韩月看了，我们约定好，她是一定会回来的，我也相信她，所以咱们并不是那种分手的分离，我们是可以和对方互相联系的。 虽然我不知道韩月到底去了哪个国家，但我猜到是肯定有时差的，所以发给她消息之后就没想着会立刻得到回复，可现实就是给我送了一份礼物才过了没多久，她，回复我了。 “我记得这里，不过现在那边肯定好冷的，你不要待太久，小心着凉了。” 这是一句很有温度的话，我看着手机屏幕就傻笑出来了，于是给她发了句语音过去：“你当然记得，这个地方是你带我来的，我也是在这里和你求婚的”我按着屏幕，忽然就沉默了一小会，“月儿，等你回来，我想再在这里和你告白一次，好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就是情出自然的表达。这次轮到韩月了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最后她给我回了一个字：“好。” 那一个字代表了千言万语，足够了。 人工湖这边到了晚上确实比之前冷了不少，一阵寒风袭来，让我哆嗦了一下，不得不裹紧了衣服。安静待了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 天盛集团引发出来的“牵连效应”远比我想象的要夸张，事情还没有结束，而我也在元旦过后的第二天就被带去约谈了，不过，也就只是走个过场罢了，在我这确实没什么是见不得光的，这让我想起了当初老鹰和我说过的一句话：“一个真正有能力的人，很多东西是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的，运筹帷幄掌控着局面，让自己手下的人主动去帮你把事情给处理好。” 当初，陆天就是这么一个角色。其实我知道老鹰他说那番话的潜台词，就是希望我能成为下一个“陆天”。 约谈结束后，其他那些该盘查的还得接着来，不过按照这个进度来看，很快就可以结束了，到那时候，才是我真正该反击的时候了。 今天要忙的事情还是很多，尤其是有一件很特殊的事情。在我看件的时候，重新取代了老鹰的位置的小梁，他拿着一个件夹走进了我的办公事。 “程董，这是您要的资料，全都准备好了。” 我拿着小梁递给我的件翻看了一会，确认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后说道：“备车吧，咱们现在就出发。” 他神色疑惑的问道：“现在？那要是待会还有人找上门来，您又刚好不在公司怎么办？” “这种没有确定性的事情，难道我要一直在公司等着那些可能会找上来的人吗？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按我说的去做就好。” “明白。” 第148章 布局 我让小梁去搜集的资料其实就是张天海的女儿的相关资料，这就是我所说的“特殊的事情”。在前去找他女儿张允儿的路上，我仔细地看着手里的资料。 张允儿，今年22岁，正在广州大学城上着大一，念的是师范专业。自从张天海离开了她之后，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被一对好心夫妻收留着，只不过这对夫妻的家庭环境并不那么好，这么多年来很多时候都是张允儿自己勤工俭学攒的生活费。资料上有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张允儿的养父有一个“怪癖”，要么不喝酒，可一旦喝酒了就会发酒疯，对她们母女大打出手，也就是家暴。 就凭这一点，我就知道张允儿的生活其实过得真的不那么好，而且资料上的东西，我也就只是看看罢了，只不过仅供参考，具体的情况还是得要去看过才知道。 大概三十分钟左右，我来到了大学城，让小梁把车子停在外面等我。按照资料显示的信息，我找到了张允儿所在的班级，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观察她。我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顺其自然，如果太贸然上去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并不那么好。 接下来连续一个星期，我基本上都会抽出时间来大学城这边“观察”张允儿的生活，可今天的情况就很奇怪了，她居然没来上课？从她同学的嘴里了解到，她生病了，但她是外宿生，没有在宿舍住。一时之间，我感觉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因为没人知道她在外面哪个出租屋住着，这一点也是资料不完善的地方了。 我有些郁闷地走出了学校，在我走到学校门口那，忽然身后出现了一个人，我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对方就已经说话了。 “你到底是谁？你已经跟踪我一个星期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我回头看了过去，正是我要找的张允儿，没想到她原来早就知道了，也猜到我会去找她的同学了解她的事情，所以这是在等着我出现？好家伙，我居然被一个小女生给骗过去了。 看着此时对我充满警惕的张允儿，我微笑说道：“我没有恶意，如果可以的话，咱们找个地方聊聊？” “和你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好说的，我警告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否则我就报警了。” 我知道自己是时候要和她坦白了，所以直白说道：“不是闲聊，是关于你父亲的事情，不是你养父，而是你的亲生父亲。” 张允儿最后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在学校方面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来聊天。我们各自点了一杯咖啡，短暂的沉默后，开始进入了主题。一开始，我也是说一些试探的话语，希望可以缓解她的警惕心，可至到我说了她父亲的“苦衷”时，张允儿的情绪就爆发了。 “苦衷？有什么苦衷会让他抛妻弃子，一个家都不要了？至到现在他还是不肯出现，找你这个所谓的朋友来和我说这些话，你不觉得这是很可耻、很虚伪的做法吗？” “因为他出了些意外，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些话也许我不该说，但你作为他的亲生女儿，理应知道这些。还有，他是很爱你的，明白吗？他离世之前就嘱托我一定要把真相告诉你，这是他一生最大的遗憾和牵挂。”说完，我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当初张天海留给我的照片，递给了此时已经眼角泛红的张允儿。 张允儿拿着手里的那张照片，她死死的咬着嘴唇，眼泪再也忍不住，像是决堤一样落了下来，照片上的人是她的小时候，可在她的眼里，那是她这辈子也无法释怀的东西。 “允儿，你也不是小孩了，要学会去面对和接受现实。我”本来我还想说下去，但看到此时失声痛哭的她，突然就不想说那么多了，“这是我电话，有任何需要你都可以找我。”说完，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等等” 我回头，她也站起身来，泪流满面地看着我，哽咽着说道：“你带我去看看他吧” 我沉默了一阵子，最后还是答应了她，“好。” 其实这个决定我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张允儿第一次有了自己生父的消息，可没想到失散多年后却是以这种方式见面。 站在张天海墓前的张允儿，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抱着那一块墓碑再次情绪失控地大声哭着这一幕，我也忍不住眼角发烫，相信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吧。 “爸啊啊，爸” 那种突然找到宣泄口的情绪，像是酝酿了十多年突然就全都爆发出来了，一来是因为她本来就很想念自己的父亲，二来是因为她现在的生活过得并不好。 我蹲在张允儿的旁边，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不哭了，他也希望你能坚强起来的。” 张允儿紧紧地抱住了我，这一刻，没有什么比一个拥抱还要温暖的了。长大以后，才明白人的生活是真的很不容易，尤其是成年人，承受了太多这是我这一刻内心里最大的感慨！ 张允儿的事情算是有了一个好的结果，我也试着很自然地去对她予以一些生活支持，比如陪她去逛一下超市，买很多东西回来，后面还给她换了一个环境好点的出租屋，因为她原先住的地方实在是太过差了，连阳光都照不进来，长期住在那样的环境下，人只会变得更加压抑。 不过话说回来，我也终于替张天海了结了他这一生最大的心愿了。做完这件事情后，我也该去处理自己的那些麻烦事了。 从我被约谈过后，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半个月了，我的布局计划也已经开始了。天盛集团的股价持续下跌，再不挽救就要真的完蛋了。 这个晚上下了班之后，我约了齐民在蓝轩四季见面吃饭，说起来我们已经又有一段挺长的时间没见面了。 蓝轩四季顶楼餐厅，齐民在风中点燃了一根烟，眯缝着眼睛对我说道：“你们天盛集团最近这一个多月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啊，兄弟，要是再这么下去，天盛集团可就要凉凉了，你还不打算出手吗？” “怎么可能？我今晚过来找你，不就是为了说这个事情嘛？找你帮忙的，我有一个计划需要你帮忙。” 齐民“啧啧”一声，摇头说道：“计划？哎哟我去，哥，你有啥就直说吧，自从上次你让我保密和你做的那个计划啊，我到现在都有阴影了。” “行吧，不过你放心，这是好事来的。”思索了会，我接着说：“我打算和你一起联合成立一个公益基金会，专门去帮助那些有生活贫困的学生，尤其是大学生，因为我发现比起咱们读书那会过的日子，有些人真的太难了” “这就是你要找我帮忙的事情？”齐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干嘛？你是不是受到啥刺激了？好好的怎么突然想到要做善事了？” “可能吧，前段时间去大学城那边了解了一下，的确是有我刚才说的这些存在问题。不过，我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你想啊，一家企业它在遭遇了烦的时候，一般来说不都是这么处理的吗？重新树立一家公司的公信度，那就必须得站出来去做一些公益的事情，天盛集团现在刚好就是已经到了这一步了。” 他还在笑，我忍不住给他来了一脚，“笑你妹呀笑！这是正经事，你就说吧，能不能帮这个忙？” “可以啊。” “还有，你之前搞那些项目的时候不是有很多zf的资源吗？帮忙给哥们牵个线吧，我想要和zf那边多点联系，天盛集团的所涉及的业务领域是很大的，房地产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都有，你帮我对接zf单位，我去谈项目，如何？” “可以啊。” 他又是刚才的这种态度，还时不时再那傻笑着，我给他翻了个白眼过去，不过，这个忙他是肯定会帮的，我也知道这一点。布局的计划就在这个晚上开始了，截下来就要将天盛集团好好地走上正轨。 齐民刚好也是在这时候问了我的想法："哎，你和我说说吧，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呀？这才是我最关注的地方。" 我自信的笑了笑，回道：“第一步，先是和zf单位取得更多的联系和合作，解决天盛集团之前受到冲击的那些余波，与此同时来重新打造天盛集团的公信度；第二步，重新调整一下业务体系，将经费加大投入到高科技和新兴行业之中，因为在未来那绝对是一块大肥肉；第三步，那就是借力天盛集团，将我们乌托邦做大，目前咱们乌托邦不是已经稳定发展了嘛？那接下来就是高速发展了，做到上市！” “有志气！我也是这么想的，天盛集团再加齐氏集团，我们两兄弟联手起来，以后旗下的这些公司想要上市，那是很容易的事情！” 第149章 她的婚礼 在蓝轩四季的顶楼上，我和齐民聊了很多，也聊得很晚。这个带着繁华气息的深夜，梦想被我们放大化来谈及了。 “程庭，如今你也已经是商界上小有名气的老板了，身份、地位、财富，你都拥有了，此时此刻，你有何感想？”齐民嘴里叼着烟，一副痞子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个红酒瓶对着我，像是在给我做采访一样。 我笑，“感想啊？那就是想都不敢想。” 他推了我一下，“说人话。” “就是这个意思啊，换做你是我，你反过来想一下，你觉得自己曾经有想过未来有一天能混到这个地步吗？生活啊，处处是意外呀！” “嘶”齐民放下酒瓶，皱着眉头思索了会，“确实，五年你能走到今天这种程度，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果你这五年是在三十岁以后做的那还好说，可你这是毕业开始算的五年，神奇！” “不过我知道，我这拥有的东西，在运气和实力面前，我大多数是偏向于前者了吧，连我自己也都怀疑，真的走得太顺了，才出来做了几份工作，没多久就又开始创业了，暗香是安妮送给我的，如今的天盛集团是陆天给我的。”我转过头来看向齐民，“齐民，你说说，这些东西会不会突然有一天全都消失了呀？” “就算是送，那也要看有没有本事拿得下啊，暗香都快上市了，现在天盛集团你不是也在做整改着了吗？相信也会是好起来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希望吧，算了，想那么多干嘛，来，接着喝完这一杯，今朝有酒今朝醉！” “走起！” 虽然我们这一晚上喝了不少酒，但第二天就都开始干正事了。上午的时候齐民就给我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去让人安排筹备基金会的事情了，下午会给我去牵线，见一个区zf的领导。在做事效率上，我从来就对齐民很放心，不过换做是其他人，他未必会这么上心吧。 下午的时候，我出发前去了齐民和我约的地址。今天见面的这位领导还是很有权势的，最主要是，他是一个真正有实力的人，关注民生和建设，这一点正好和我们的需求相符合。 这一场洽谈一次就成功了，最后这位方主任答应在基金会发布的时候出席，做我们基金会成立的见证人，有了他做背书，这个基金会一定能引起很大的轰动！ 事情谈完后，这会已经到晚饭时间了，正常来讲应该是要一起吃个晚饭什么的，但碍于方主任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我和齐民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出这一点，不过我们两个倒是有一起去吃饭。 我们没有去酒店什么地方吃饭，而是回了乌托邦，说起来我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乌托邦这边了，之前不是在天元集团就是后面在天盛集团的办公室。这个晚上，我们就一人点了一个盒饭，在会议室里边吃边谈工作。 “润民基金，在今天上午，我已经安排人去筹备了，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星期就能搞定所有，怎么样，哥们这办事效率可以吧？”齐民嘴里吃着东西，腮帮子两边都被塞得鼓鼓的。 我笑着给他竖起了个大拇指，“杠杠的！”我才刚说完，手机在这时收到了一条短信，拿起来一看，映入眼帘的一句话让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下周三我要结婚了，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你会来参加我的婚礼的，可不要忘了呢！” 这是温舒娅发来的短信，我脑海里回忆起了几个月前她和我说过这件事，那会我正准备离开广州，走之前她和我说的，不过在这会看到这条信息，我还是觉得心情有些复杂，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更多的是祝福。 察觉到我神色不太对劲的齐民，他放下饭盒，向我走了过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把手机递给他看那条短信，齐民看完也是楞了一下，而后感慨道：“是啊，五年了，人家和我们也就比我小一两岁而已，是该结婚了，不过倒是你这反应，看起来好像不太对劲呀？” “没什么对不对劲的，就和你一样吧，感慨一下，你没发现吗？从我们毕业后的第二年开始，之前的不少同学都陆陆续续结婚了，但大多数都是女性同学。” 齐民瞪了我一眼问道：“请问，这是重点吗大哥？重点是，你去还是不去呀，人家等着你回复呢！” 我坚决说道：“去啊，人家这不都说了，我以前就答应过了的，而且这是好事，别说我，到时候你也来，估计很快你就也能收到喜帖了。” “叮”齐民拿出自己的手机瞟了一眼，然后在我拿着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说曹操曹操就到，来了。” 他的屏幕上果然显示着温舒娅给她发的喜帖，我没理会他，拿回了自己的手机，给温舒娅明确的回复自己一定会过去，并且送上了自己由衷的祝福。 吃完饭之后，我和齐民聊了没多久就各回各家了，基本上都已经谈好了，正常去执行就好，今天也是很劳累。 回到了公寓，洗完澡后我突然发现又没有睡意了，想了想，决定和韩月聊聊天，正常来说，温舒娅应该也有给她发喜帖的，算是我们的一个聊天话题吧。 “今天收到舒娅的喜帖了，你应该也有收到吧？月儿，我的未婚妻，你什么时候回来，咱们还有一场婚礼等着你回来呢”字打着打着就越来越多了，那是一种很自然的内心想法，尤其是在这个夜里，思念如潮，我很想她。 过了没多久，韩月就回复我了：“嗯，收到了，不过我没办法回去参加她的婚礼，也和她说明白了自己现在在国外，你到时候也替我送上祝福吧！” “这个不是我说那些话的重点。” “知道啦，我会回来的，嫁给自己心里最爱的那个男人。” 这句话，我足足看了有一分钟，脑海里想象着我们结婚时的画面，脸上的笑意是心里的甜蜜最好的诠释。 “月儿，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哪里吗？” “恰到好处时，我会回来和你一起举办我们的婚礼；恰到好处时，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恰到好处时，我会告诉你我所经历的一切过往。阿庭，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不要问太多，给我们彼此一点时间，我会回来的。” 我心里默念着“恰到好处”这四个字，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来，“好，我等你回来。恰到好处时，你就会出现在我的眼前。” 夜未央，思念无边，辗转难眠。如果深夜是一种让黑色情绪盎然的毒药，那她就是我唯一的解药。 时间过得很快，我的生活也慢慢地形成了“两点一线”，白天是为了生活的奔波奋斗，夜晚是对心上佳人的思念寄托。这些天里，我和齐民一起筹备着润民基金会的事情，同时也在和多个地区的单位领导洽谈合作的项目，短短数日的时间，天盛集团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占据了新闻头条。丑闻频出的是我们，如今公益项目最多的，以及和多地区zf合作的企业也是我们。 扶贫不是随随便便搞个基金会就能完事的，我特意安排了人直接到达贫困地区当地，再派发物资补贴。也许有人说我们是在洗白，可我们就是这么持续做下去了。 周三，温舒娅的婚礼，到了。这一天傍晚，我和齐民都比以往早下班了许多，不约而同地驱车前往了婚宴举办的酒店。齐民的车子里还有徐梦珺，我的车子里只有我自己。 温舒娅她们家的地产集团也不是盖的，底蕴深厚，集团董事长的千金出嫁，这一事件足以引起很大的轰动，在婚礼的现场，有遇见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 在酒店大厅那，还没走近我就已经看到了穿着婚纱的温舒娅，从来没有想象过她穿婚纱的样子会是怎样的，可这是在我印象中她最美的一次了，那种淡雅而有气质的美，胜过太多的明星。我的目光瞥向了站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那是我从未见过的人，但他全身上下都透露着贵族的气息，给人很温尔雅的感觉，他手里一直放着一件披肩在手臂上，那是随时给温舒娅准备的，害怕她会冷。就这个细小的动作，他一定很爱她吧。 齐民和徐梦珺走在我前面，他们两人给了红包和送上祝福后，这会就轮到我了。 我微笑着说：“舒娅，新婚快乐！” 她笑靥如花，接过我手里的礼物，“程庭，谢谢你能来。” 新郎官神色有些意外地看向了我，笑着说：“你就是程庭？早前有听舒娅提起过你的事情，今天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以后见面的机会会很多的，毕竟大家都是好朋友。” 我笑着回答他的话，这会走近了才留意到旁边牌子上的字样，那上面刚好有他们的名字：温舒娅、唐朝钧。我心里默念了几句，名字不错。 “说得对，里边请吧。” 第150章 那些人，那些事 在酒店门口那寒暄几句后，我们一行人就进去里面了。过了没多久婚宴就开始了。现场整体的布置，奢华而有品质，舞台中间的深蓝海洋主题风格布局，那是温舒娅很喜欢的格调，一看就是精心准备过的。 婚宴的仪式正常地进行着，我和齐民被安排坐在第三排的位置，这个位置足以说明我们这些朋友在温舒娅心里的地位是有多足分量了。这一刻，全场所有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台上温舒娅和唐朝钧两人身上，万众瞩目之下，那是多少人都羡慕的美好婚姻。 婚礼主持人按照流程说着台词，至到唐朝钧回答完，主持人看向了温舒娅，微笑着说道：“温舒娅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唐朝钧先生作为他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我愿意。” 随后，两人交换了戒指，亲吻了彼此，眼前这一幕，给我最大感慨的是：我和韩月在未来的婚礼会是什么样的呢？忍不住去做一个对比和假想。在这个婚宴上，我多喝了几杯酒，不过那是开心和带着祝福的酒。 过了没多久，这会就轮到新娘和新郎官来敬酒的环节了，温舒娅的脸色还好，但唐朝钧就没有那么好了，因为她很多时候都抢先给温舒娅挡酒，可我看他这个样子，其实压根就没有温舒娅的酒量好，我也不知道他了解这一点不。 一圈敬完酒之后，唐朝钧脸色红润地看向了我，举着杯子说：“来，程庭，咱们再单独喝一个。” 我不知道唐朝钧突然这么一个行为做法的目的是什么，但现场的人都看着，我也不好去拒绝驳回他的面子，于是笑着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个。这一幕被温舒娅看在眼里，她的脸上的表情有着一丝一闪而过的异样之色，但很快就调整回来了。 婚宴结束后，本来还有下半场的娱乐的，但我和齐民都不约而同的表示了婉拒。走出了酒店外面，我们并没有急于马上上车回去，而是在停车场那聊了一下。 齐民对喝了不少酒的我劝说道：“程庭，要不你上来咱们的车吧，梦珺没喝酒，先送你回去，我们再回家也是不碍事的，不差这么一会。” 依偎在齐民身旁的徐梦珺附和道：“是啊，程庭，你就不要叫代驾了，没这个必要。” 我笑着拒绝了他们两人的好意：“不用啦，咱们两个住的方向是不同的，我叫代驾吧，没事的，你明儿醒了记得把TH区的项目规划书整理一下发给我。” “知道啦！这么美好的晚上，你居然还是一心想着工作上的事情，真服了你！”齐民无奈地笑了笑，“行了，那就各回各家吧，你自己小心点啊，咱们先回去了。” “嗯好，你们先回去吧。”看着他们两人上车后离去的背影，我更加想月儿在自己的身边了，尤其是在现在有酒精的作用下，我的眼前甚至都产生了一种迷离的感觉。 “哎，你小心点。” 在前方不远处的位置，我听到了一把熟悉的声音，闻声看去，正是温舒娅。此时她搀扶着喝得有点不省人事的唐朝钧送进一辆车子的后排，所有细心照料的动作在这一刻全都被放大化了。我看着她搀扶唐朝钧有点吃力，于是走过去想着帮忙。 “需要帮忙吗？”我在她身后开口说道。 温舒娅回头看了我一眼，没等她说话，我直接就帮她接过唐朝钧的另一只手臂扶着送进了车子里。 “谢谢。” “没事，不客气。” 温舒娅捋了捋发丝放到耳后，对我平静说道：“嗯，那个，朝钧他酒量不好，喝多了，我得先回去了。” “好，那你们回去吧。” 很快，温舒娅他们这一对新人也很快坐上车子离开在了我的眼前，我们没有再向从前那样聊很多，即便是在这个有着特殊意义的晚上，因为她要回去尽一个妻子的义务了。在他们都走了之后，这会就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了，好在我约的代驾过了没多久就到了。 温舒娅的婚礼过后，又过去了好些天，我们在事业上又有了新的变化，这是一种好的变化，在齐民的帮助下，天盛集团的确和ZF合作了许多项目，也和不少G企搭上了线，也是因为这一点，天盛集团的股价才终于有所回升，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 润民基金会的成立，得到了一些ZF单位和不少企业的大力支持，那些合作的项目也都在顺利的开展着，不过在忙碌之余，我想起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时候要去做了，眼看着还有大半个月就要到春节了，这是一个好时间。 1月18号，星期六，晴转晴。 今天上午，我没有去公司，而是一大早就出了门，前去了一个偏远的郊区。今天是方凯刑满释放的日子，作为曾经的老上司，我一直没忘记这个日子，所以过去为他接风洗尘。 监狱的门口，和我一同等待方凯出来的还有他的老婆和孩子，他们来得比我早一些，我们见到彼此后，就只是打了个招呼，还没有寒暄几句，方凯就走出了监狱的大门。 “阿凯！” 方凯听闻后，一个大男人当即就红了眼圈，迈着大步跑去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老婆和孩子，一家三口重聚首。他老婆在教自己的孩子对方凯喊“爸爸”，在那个小娃娃喊出那一声“爸爸”的时候，别说方凯热泪盈眶了，连我都感觉这会的风特别大，沙子都能吹进眼里了。 这个温馨的画面被我拿出手机拍了下来，至到过去了好一阵子，方凯终于向我走来了，那满脸的胡渣子，我都差点快认不出来他了，少了几分曾经的那种锐气，可眼里的目光却看起来比当年柔和多了。 “没想到你会过来，程庭，谢谢你。”方凯说完，给我来了一个结实的拥抱。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笑着说：“这世上没想到的事情可多了去了，凯哥，欢迎回来！” 松开了拥抱后，我拿出一瓶好酒，直接倒满了两个杯子，示意他拿起一个，“来，咱们走个仪式吧，以后就一心一意想未来了，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 “好。”方凯强忍着泪水，像是在做着某种抉择一样，拿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个，一小杯酒下肚，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油然而生，我想，他也是这么觉得的吧，过去的事情，终究是要去释怀，这样你才能有一个新的起点！ 我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还没有想好，不过这些都不是眼下最重要的，我还不想那么快就马上去工作，离开家这么久了，我想要好好的陪着自己的家里人一段时间，再出去计划谋生的事情，因为我不希望我儿子在呼喊他爸爸的时候，是需要他母亲去使唤的。” 我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明白，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没有和方凯在这里聊太多，毕竟这不是什么合适的地方，而且他的老婆孩子都在等着他，我最后的表示是，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这不是客套话，当双方的关系足够肯定的时候，这一句话里带着太多的深厚感情了。 方凯出狱的这个事情过后，好像在我的身边又发生了不少好事，像是在预示着今年的春节会是一个皆大欢喜的节日。在这些天里，我后来在一次偶然中得知，原来陈冬冬已经辞职我当初给他安排的工作了，而且这小子真的把我的前秘书琳娜给追到手了。在朋友圈里看见他们发的合照，发现琳娜已经不再有当初的那种妖娆了，终是为了自己的男人画上了淡妆，变得温婉柔和，这说明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值得依靠的温暖港湾。 我在他们两人的动态下评论了一句“祝福”，这一句最简单的是我发自内心的感慨而发的，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多少人都向往的事情。 一时之间，我忽然感慨万千，想起了那些年，身边的那些人发生的那些事，幕幕往事涌上心头。时间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像是走进了一处秘密森林，你所穿过的每一处密林时，可能只是觉得那仅仅是一种经历罢了，但当你再回首，曾经所经历过的东西，都会新染上一层不同的颜色。 距离春节的到来越来越近了，今天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我收到了一个蓝玉带给我的好消息暗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春节的前后期间就可以上市了，我们的计划定在纳斯达克上市，为了这一点，我早在之前就特意花了不少时间去学习英语的口语，期待着到那时候，我站在舞台上，用一口流利的英向全世界展示着“暗香”如今的成绩。其实这么做的更大目的是为了：让韩月看到我所做的这一切，。这就像是在传达着某种讯号一样！ 第151章 她的母亲 暖春，世间万物看起来都是春意盎然的，那种暖意，将寒冬余下的一丝凛冽逐渐驱散的感觉是我所喜欢的，可我不喜欢的是，春季里那阴雨连绵的感觉。 今天又是一个小雨连绵的日子，南方一到这种天气，屋内就开始潮湿，不过比起以前，现在住的环境好多了，屋子里潮湿的程度没有那么夸张，只是让我想起了刚毕业那会住的那种破旧房子，像是勾起了阴暗的过往。 下午，我和齐民一起参加了一个饭局，在这个饭局上，在场的人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或是在商界，或是在z界，再者两道通吃。 饭局上，有个光头男和他旁边的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悄悄说道：“哎，听说了吗？前天盛集团董事长的义子、原天元集团的董事长，顾恒，最近出烦了！” 那眼镜男神色好奇地问道：“有听说一点，可具体是啥事我就不清楚了，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了？” “嗨，还能是什么事啊，他仗着自己之前的身份，都干过哪些勾当，谁不知道啊？！新上任的天盛集团董事长没有对他动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可这不代表他自己先前惹出的那些仇家不找他麻烦呀！昨天晚上，我听人说了，那顾恒啊，他被一些人给抓进一辆面包车了，这会算下时间都快24小时了吧，不过具体是怎样也不关我们的事了，反正那也是他自作孽、不可活，早看她不顺眼了！” “原来如此”那眼镜男的目光突然往后面瞟了一眼，刚好和我的眼神给对上号了，顿时他就没有接着讨论下去这个话题了，而是小声改口说道：“咳咳，那什么，这都是别人家的事情，咱们就不多讨论了，还是好好吃饭吧！” 另外的那个光头男似乎也发现了身后不远处的我和齐民，意识到自己的确不该讨论下去这些话题，毕竟以我现在所拥有的身份，的确是不好惹的，再加上齐民也在，我们两个加起来的影响力足够去撼动许多东西了。 齐民喝了一口茶，带着几分讽刺之意幽幽说道：“听见了吗？有几只老鼠在讨论着另一只老鼠呢？” 我有点于心不忍，思索了会说：“你说这顾恒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你看看你，你这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难道你不记得那逼孙都曾经对你做过什么了？还有对韩月，我始终觉得，因果有循环，这就是他的报应！” 我将齐民说的话回忆了一下，想想曾经顾恒做过的那些事，的确是很可恶，可要是说我去想办法帮他的话，我也是做不出来的，只是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这一场饭局里，我们还是有所收获的，前面单纯的吃饭其实没什么，主要还是后面的那场酒会，我们和一些聊得来的人达成了共识，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只要互相能有利益给到对方的，合作，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 几天后，在一次合作的发布会上，我成功地带领天盛集团再一次“走上正轨”了，合作了几个更加“正义”的生意项目，可也是在这个发布会上，我得知了一个令自己挺惊讶的消息顾恒，在过了几天之后，出了一场新闻公告，他的确是被人杀害了，并且si得很惨那一种，被人抛shi于野外了，等到警方搜查到他本人的时候，尸骨已经腐臭了。 其实说真的，我并不希望是这样的结局，我只是希望他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就好了，而不至于死地那种。人人都有错，可在我这里，我是可以去原谅他的。 在我走出这场发布会没多久，突然一个电话打来，让我整个人逗不好了，那是韩庆宵的电话，他让我当即赶过去他家一趟，仔细想想，那可是韩月曾经的家，而韩庆宵这会说话的情绪，可不像是一些正常的事情。 我和齐民交代了几句之后，就独自一人离开了，前往了韩庆宵所在的住处。过了没多久就来到了，还是那位管家接待了我进去，只是即便是他，也都没有和我透露太多。 韩家大宅院里，在庭院那，只有我和韩庆宵两人， 他给我倒上了一杯酒，像是在预示着今晚要谈的话题是不那么简单的。 “来，阿庭，你坐。”他挥了挥手示意我坐下。 我思索一会，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说道：“叔，这么晚了，你找我来，不是仅仅的想喝酒这么简单吧？” “当然不是，酒只不过是辅佐的东西，算不上什么。”韩庆宵轻笑一声，接着他脸色变了变，说道：“我找你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这是关乎你和月儿的未来的。”他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沉默一小会，将他给我倒满的那一杯酒一饮而尽，说道：“您说吧，我来之前就已经感受到了，不管是什么样的结局，我都有想过了。” 韩庆宵沉吟一会，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就是月儿的母亲要回国了，你知道，其实我们两夫妻之间早就已经是名存实亡的那种关系了，如今她要回国，无非就是因为她想去主导月儿的婚事，可给我的感觉是，她对这个女婿并不那么满意，可能还有一两天她就回来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会，轮到我给自己的杯子倒满了酒，好一阵子才说：“我明白，可我也知道，我的老丈人和我的未婚妻都已经知道了，我想，我是可以撑过那一关的。” “那不一样，这么多年了，韩月的母亲从来没有回过国，除了这一次，她 这辈子，最在乎的人就是月儿了，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明白” 我低头看着自己杯子里的那杯红酒过去了许久，思索了很长的时间才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了韩庆宵，坚决地说道：“也许我不知道接下来，伯母会给我出什么难题，可我不管怎样，我只想给月儿最好的，如果她觉得那不是自己想要的，那我可以改，努力去做到她想要的。为人父母，其实最大的心愿，不就是希望自己的子女选对了人吗？我相信自己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那就好，程庭，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太多的年轻时自己的影子，我希望，月儿没有选错人，月儿太过于倔强了，明明是自己想要的，可就是要委屈自己去做一些很难抉择的事情”说着说着，韩庆宵就流露真情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我，“这，是你一直日思月想的东西去找她吧，我希望你在找到月儿之前，不要再为了某些事情而感到困惑，跟着你自己心里的感觉去走就对了，人这辈子的遗憾有那么多，我希望你不要在月儿的身上有这种遗憾的感觉” 我沉默良久，终于还是接过了韩庆宵手里的那张纸条，打开来仔细一看，那就是月儿所在的地方，以及她在国外联系的电话方式，也是在这会，我才终于有了一丝释怀原来，韩月她就在美国，而那些我自以为倒时差的时候她给我回复的消息，原来都是她在某个时刻不为了我那么久等而回复的 一时之间，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融化掉了，所谓“无声的爱”，不过如此简单，不是什么轰轰烈烈，而是平平淡淡 “韩叔叔，谢谢你，我一定会去找她的！” 韩庆宵忽然就大笑了起来，神色欢悦地说道：“那就好，我这一晚上，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年轻人，去吧，不要像我一样留下遗憾，有些遗憾，过去了，就再也弥补不回来了。” 我点头说道：“我知道，我会去做的。” 自从那一个晚上离开了韩家大院之后，我整个人都心神不宁，即便现在自己的身上还扛着很多很难走得开的项目工作，但我还是选择购买了美国洛杉矶的机票，这就像是韩庆宵说的那样，有些遗憾，这一辈子过去了，那可就真的很难再去挽留回来了此时此刻，我想的就只有月儿，我必须赶在“韩母”出现之前，去找到月儿，和她诉说我的一切！ 这一日，距离春节还有十天的时间，我安排好了所有的工作分配，然后就坐上飞机前往了美国洛杉矶。这是我从来就没有去过的地方，我也还不懂英口语的交流，可我就是来了，只希望可以找到月儿，那么所有的困难都回迎难而进解。 到达目的地之后，我靠着自己那一口不是非常熟练的英口语，一步步地找到了月儿所在的地方，然后在她的附近住了下来，这才去找她。然而，在我找她的同时，我发现月儿所住的那座公寓楼下，正有一辆劳斯莱斯停在那里，走出了一个贵妇 第152章 爱的谈判 我在公寓的外面站着等了许久，依旧没有看到韩月和她的母亲走出来。在那漫长的等待之下，我忍不住走去了街角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烟，上一次抽烟是什么时候我已经忘了，但这会，那种想要找到宣泄点的感觉突然变得十分强烈。 随着打火机的“吧嗒”一声，白色万宝路的烟雾顿时随风飘散，很久没有抽烟的我，被尼古丁的味道弄得有点呛，我也就只是过一把瘾而已，没有把烟吸进肺里。抬起手来看了下手表的时间，距离我来到这里已经过去四十多分钟了，一根烟抽完，我带着失落的情绪离开了这里。 回到了自己住的酒店，我一个人呈“大”字地躺在床上，情绪紊乱地望着头上的天花板失神了好一阵子，这一次的出行看来十分不顺利，原本那满怀期待的心情全都消失了。 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一阵手机铃声让我从失神中回过了神来，拿起来一看，是齐民发来的消息，他问我这一趟美国之旅是否顺利。齐民是除了韩庆宵之外，唯一一个知道我行程的人了，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给我发来关心的问候。 沉默良久，我打字回复：“我看见她的母亲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了吧，那个有着盛气凌人的气势的贵妇走进了韩月所住的公寓，许久都没有出来，我还是晚来了一步。” 齐民大概也意识到了我发这一条消息回复时是带着什么情绪的，于是当即给我打来了电话，问道：“那然后呢？” 我苦笑一声，无奈说道：“然后就是我回去了呗，还能怎么样，难道我要直接冲进去打断她们母女之间的谈话吗？” 齐民叹了口气，忍不住对我指责道：“唉，你看你，首先我问你，你确定那人就是韩月的母亲了吗？你不确定。第二点，就算是，那又怎样？她们之间谈话的是什么内容你知道吗？说不定说的是关于你的一些好事呢？人啊，凡事要多往好的方向去想才行。” “我”我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齐民说的话，沉默了一会才说：“其实就是一种感觉吧，总觉得自己好像有哪里是做得还不够的，就感觉” 我话还没说完，齐民就打断了我：“你这种就是典型的想得太多的自卑感，因为你现在所拥有的财富都是最近的这一两年才得到的，可像我和韩月这样的人，生下来就是名门贵族，所以你就觉得自己内心很自卑，而且从前你也的确是吃过这样的亏。兄弟，你要懂得去转换这种身份角色所形成的反差，记住，你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穷小子了。” “嗯，我会调整过来的，谢了哥们。” 齐民的这一番话像是给我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让我想明白了许多，也许他说得对，我的确不再是从前的那个“穷小伙”了，那种自卑感不应该再存在并且影响自己应该要去做的决定。想到这些，我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于是放下了手机打算好好睡一觉，到明天再去找韩月当面说明白自己心里想说的那些话。 这是美好的一夜，我直接就睡到太阳晒屁股了，那种自然醒的感觉是真的好。起来后，洗簌了一番我就出门了，这会其实也不算很晚，我没有能约得了韩月去吃个早餐，但是可以和她约一个午餐。我的目的地依旧是那座韩月所住的公寓。 天公不作美，在我出门没多久之后就下雨了，不过丝毫不影响我要去做的事情。我冒着小雨小跑着走到了公寓的楼下，深呼一口气，走了上去。 来到了韩月住的房间在门口那，我犹豫了一下，终于敲下来那扇门，如同在敲着自己的心门一样。过了没多久，门，终于开了。 门打开后，韩月满脸惊讶的看着我好一会才说道：“阿庭，你怎么” 我嘴角上扬，笑着说：“是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来了！” 韩月让我进去屋子里后，给我倒上了一杯水，两人坐在沙发上静默地看着彼此，相信我们心里都有着千言万语想和对方说，但此刻一个眼神就代表了一切，那些过去的话全都觉得不重要，因为我们想要的是未来。 沉默许久，她问：“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思索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坦白：“你的下落，是韩叔叔和我告诉的，因为我实在是受不了那种强烈思念的感觉了，我想要快点去见到你” “我知道，其实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和你见面的，因为我也一样，很想你。” 看着韩月此时脸上的那种思念与愧疚之色，我再也忍不住了，走过去一把抱住她，紧紧地和她拥吻着。 “哐” 苍了个天，这会居然突然门开了！吓得我和韩月都下意识地松开了彼此，然后回头看了过去，这会走进屋子的正是我昨天在公寓楼下见到的那位从劳斯莱斯走出来的贵妇，这会不用多说都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韩月的母亲了。从辈份上来看，她应该有五十好几的岁数了，可脸上的皮肤实在是太好了，至少让她看起来感觉比真实年龄年轻了十岁！这也不是重点了，重点是我和韩月刚才在拥吻的一幕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想想都觉得好尴尬 韩月的表情有点尴尬，过了会才说道：“妈，你，怎么突然就上来了，今天不是有会议要去开吗？” “咳，临时有变，会议改期了，所以我过来看看你。”她这个表情，显然是已经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她走过来在我们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以一种十分尖锐的眼神盯着我看，“小伙子，你应该就是把我女儿的心给偷走的那个男人，程庭，对吧？” 我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这个开场白让我有点不自在，一时之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了，“是，是我，阿姨，我正式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程庭，是” 她当即打断了我的话：“不用了，关于你的事情，月儿基本上都和我说起过了，不过我劝你还是尽早死心吧，我们韩家是个名门贵族，婚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你不是。此外，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别人送给你的东西，根本谈不上什么成功，都是投机取巧罢了。” 这一番话让我的心如同掉进了谷底一样，我虽然有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这一切肯定没那么容易的，可没想到在自己经历着的时候会是这样的，那种不被理解、不被认可的感觉，像是一把刀插在心上原来你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在别人的眼里只不过是“别人送的”，投机取巧罢了 韩月皱起眉头反驳道：“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她的态度依旧很强硬：“要不然呢？月儿，咱们是什么家庭，他又是什么家庭，这一点难道你不比我清楚吗？我们韩家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做母亲的必须对你的婚姻参与进来！” “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是家里唯一的一个子女，可我也是要结婚嫁人的呀，难道因为这一点我就不能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吗？我们相爱，我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这有什么错？！你总是想着让我的婚姻和利益挂钩在一起，利益联姻，什么时候你才能放下这些名与利，难道你和爸爸这些年来的亲身经历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把这种错误放在自己的下一代？”韩月满脸泪水，可还是和她的母亲争执了起来。 这是我和韩月在一起这么久以来，为了爱情，为了我们的感情和未来，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勇敢。 “放肆！！你怎么和我说话的，我是你的母亲！” 韩月咬了咬嘴唇，神色痛哭而又坚定，她牵起了我的手，“不管你怎么反对，我和程庭都一定会在一起的，如果你不答应，那那些所谓的名利与利益，我情愿全都不要，都还给你，干干净净地做一个普通人！”她拉着我的手站起来，我有些机械的跟随了她的动作，两人一起走出了这个屋子，什么都没有带。 “你你是要把我给气死吗？！”身后还有韩母那气愤的话语，可我们还是关上了门，走出了这个我才来了不久的公寓。 从韩母对我说出那番羞辱的话之后，我整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那种自卑感和无力感把心里填的满满的，好在韩月没有在这个时候选择放弃我，而是勇敢的站出来和我一起去面对，我深深地明白她这么做得下了多大的决心，也许这是她自己长这么大做过最为叛逆而又勇敢的一件事情吧！看着那个紧握着我手的女人，我忽然就觉得不再有那么多的顾虑了，断掉了内心的一切退路，只有一个念头是无比的坚定：这个女人，这一辈子无论如何我都要娶，不得辜负，没有撤退可言 离开了公寓，我们两个人淋着小雨跑回了我住的酒店，在我住的房间里，两个人都湿漉漉的，在我们去洗热水澡的时候，这才意识到韩月什么逗没带，没有衣服可换，我只好把自己的衣服让她先换上。她穿着我那件白色的衬衣，本来在我身上挺合身的，可在她那穿着感觉像是裙子一样。看着这有点滑稽的一幕，我忽然就笑了出来，韩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也跟着我笑了 第153章 平淡而不平凡的生活 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请收藏 酒店的房间里，窗外下着雨，雨滴轻轻地打在窗户上，房间只听见那轻微的雨水声，一切都在这一刻变得很是温柔。 我们两个人躺在床上，韩月紧紧地抱着，趴在我的胸口上，安静了许久，我轻声问道：“刚才这么做，你不怕吗？” “怕，但我更怕我们会再一次错过。” “不会的，我就在这，会好好地陪着你，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去面对。”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吻了她的额头。 “阿庭，你不要辜负我的希望，那是我心里最后的一道防线了如果未来我们真的没有在一起，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爱情了，情愿自己一个人过余生，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好好的” “没有如果，我们要往好的方向去想” 我往下挪了点位置，亲吻了韩月的双唇，她也很好的迎合着我，那种压制已久yu望在这一刻全都被打开了，如同春日里的花儿，经历一场雨露之后悄然盛开。 在和她拥吻的时候，我腾出一只手摸向了床头柜上的背包，从里面的隔层拿出了一只tt，在这时，韩月突然松开了我。 她低下了头，有些羞涩的小声说道：“不用戴了” “你想好了吗？” “嗯。” 细雨润无声，窗外的雨时而大时而小，像是在诠释着我们此时彼此交融的节奏，内心那些不安不稳的情绪全都被清空了，只留下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 次日早晨，我留下还在熟睡着的韩月，独自一人出了门，在去外面买早餐的同时，我给韩月买了好几套衣服和内衣，因为她就带了一个人和一台手机出门，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回来了酒店，韩月已经在卫生间里洗簌着了，这一刻的感觉真好，即便这里是在酒店，可却让我有一种家的感觉，和她一起过着一种“老夫老妻”的生活。我沉浸在这种感觉里才没多久，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掏出手机一看，是蓝玉打来的电话，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在原先没多久之前，我和蓝玉约好了要一起商量暗香上市的事情，想来她这个电话就是找我说这个事情的。 “喂，蓝玉，怎么了？” “你人死哪去了？我去你们公司找你，结果你的秘书说你不在公司已经几天了，而且还是下落不明的那种，干嘛啊你，你忘了之前我们说好要谈暗香上市的事情了吗？”按照时差来算，现在国内可是深夜，可蓝玉说话时的情绪一点也不像是准备睡觉的样子。 我呼出一口气，走向了窗边，“有点事要处理，我现在人在美国，暗香的事情我没忘，我看下这边的事情什么时候可以处理好，到时候我回国再和你谈，好吗？” “美国？算了，你不用回来了，这下正好了，上市的计划有变，我们要提前上市了，这是服务公司那边给我们最新的反馈建议，我明天一早就订机票去美国，具体的计划，到时候我们见面再说吧。” 我张了张嘴，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最后还是放弃了，说了声“好”，然后就把电话给挂掉了。在窗前站了有那么一小会，当我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韩月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我，那神色看起来有些许复杂。 她问：“你要回去了吗？” 我沉吟了会，把事情的真实情况都和她坦白了出来：“是蓝玉给我打的电话，我们前段时间一起谈过要让暗香上市的计划，上市服务公司那边给出了最新的反馈，建议的是要让我们的提前执行io流程。所以，蓝玉说她也要来美国，明天就到。” “没想到暗香这么快就可以走到上市这一步了。”韩月感慨了一句，她莞尔一笑接着说：“关于公司上市的流程和具体的注意事项，我想我可以帮到你。” “对啊！”我惊讶地拍了拍手掌，“有道理，我怎么就忘了呢，坐在我面前的就有一个高级顾问在这，早知道就不用那么麻烦绕来绕去了，直接找你不就好了嘛！” 韩月浅浅一笑，她换上了我给她新买的衣服，这些衣服都是在买完之后就干洗过了的，所以可以直接穿，“我们出去走走吧，我想出去散散步，我们晚点回来再吃早餐，好不好？” 她最后一声“好不好”温柔到简直把我的心都给融化掉了，我情不自禁地笑了笑，点头说道：“好，走吧，早餐在外面也可以，想去哪都行，我陪你。” 我们出去外面沿着那一条英伦风的街道走着，脚步放得很慢，洛杉矶的风也很温柔，我们牵着手沐浴在这暖和的春风中。 走在街上，在我们路过一家婚纱店时，韩月忽然脚步停顿了一下，我愣了愣就回头看了过去，发现她的眼神正盯着看那件最外面的婚纱上，我定神看着她的双眼，再顺着视线看了过去，其实她真正看中的不是那件婚纱，而是婚纱上挂着的那条水晶项链，吊坠是那么的晶莹剔透，如同一个美梦被人装起来了一样。 “我脚有点酸了，要不咱们进去逛逛吧。”我找了个很烂的借口，牵着韩月的手走进了那家婚纱店，这店是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全是奇怪的字母符号，只懂英的我压根就看不懂，这家店显然不是美国这边本地的店铺，而是跨国的，但在这个地段开的店，还有它的装潢，一看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不会便宜，这要是在以前，我可能会望而生畏吧，可今昔非比，我不会那样了。 韩月被我牵着手就走进去了，她好似故意不往那边走，而是去了反方向的位置去逛，这也正合我意，在她没有留意的时候，我直接就悄悄地让店员把那套婚纱上的项链买下。 这些店员都是有过专业培训的，所以听得懂我说的中，于是脸色为难的和我说了中：“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这条项链是专门配饰那套婚纱的，不可以单独售卖的。” 我自信的笑了笑，说：“看见刚才和我一起进来的那位女士了吗？” “看见了，她很漂亮。” “那是我的未婚妻，她看上了这条项链，我愿意多加三分之一的价钱买下这条项链，如果可以的话，也许婚纱也会在你们店里购买，找的人就是你，你看怎么样？” “呃，那好吧，我去和我们店长请示一下。” 我点了点头，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知道自己成功了，她所说的“请示”无非就是想要找一个铺垫，做门店销售的，遇到有钱没脑的客户谁不想要争取？ 后面我如愿以偿的买下了那条项链，并且给韩月戴上了，她很喜欢，我也很开心。走出了婚纱店之后，韩月忽然停下脚步，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那条项链的？” “这是秘密，你喜欢就好啦” 韩月俏皮一笑，“好吧，那我收下了，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现在可以说是净身出家了，身无分，银行卡也都被我妈妈给冻结了，所以你要养我。” 我笑了笑，搂着她轻声说道：“好我时刻准备着呢！” 这一句话，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次日，我和韩月一起去了机场接蓝玉，她带过来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顾问，一个是跟着她几年的助理，他们都在我和韩月所住的酒店安排住了下来。接下来就是我们几人一起讨论着关于暗香上市的计划。在这个过程中，有过实战经验的韩月可比我们邀请合作的上市服务公司靠谱多了，给出了许多中肯的建议，但达成一致的是，我们的确是要尽快让暗香上市！ 接下来的日子，其实也就短短的几天时间吧，我们几乎都把时间用在给筹备暗香上市的计划上，这个过程里韩月是一直都有参与进来的，和自己未婚妻并肩作战的感觉真的十分美妙。 这些天给我最大的感触就是：我们一起过着平淡而又不平凡的生活，会说“不平凡”是因为：一旦暗香在纳斯达克上市成功了，那么我的身价将会翻倍，让自己的财务实现翻倍，实力与把握就更进一步了。 时间一转，很快就到了我们暗香上市的日子，而上去发表演讲的人就是我，这一天注定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刻！ 第154章 还叫阿姨 二月五日，春意盎然，阳光是那么的暖和，今天就是暗香上市的日子了，我们一行人一大早就出了门。 纳斯达克发布会的现场，我和蓝玉带着团队的人很早就来了，和我一同前往的还有韩月，只不过来了现场之后我们就分开了，因为她不是完全属于我们团队的人，被安排了嘉宾排的位置。 距离发布会正式开始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我在后台的位置一遍又一遍反复地练习着演讲的内容，让自己放松，蓝玉也在旁边给我时不时打气。 蓝玉耐着性子对我安慰道：“你太紧张啦，放轻松点，要不然你这本来就一般般的口语会听起来让人感觉很别扭的。” 我埋汰说道：“这，这能不紧张嘛？那种几百人的大会我是有试过，但这里可是纳斯达克，所有的言行举止都会被直播出去的，你想想得多少人看着呐！” “那你就当做是给自己手下那些小的们开会一样，拿出你的气势来，别怂，慌什么。”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了下时间，接着说：“好了，还有两分钟，别练了，等着上场吧！” 我做了个深呼吸，目光看向了外面的那一排椅子，韩月原来一直就在看着我这边，于是我们两个的目光刚好就这么对上了，她对我温柔一笑的同时，还给我轻微的点了点头，表示对我的鼓励。 蓝玉对我催促道：“别看啦，人家不就在那含情脉脉地看着你嘛？赶紧的，主持人都已经在台上了。”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接着在主持人喊道我名字的时候，我迈着大步走上了舞台，从她的手中接过了麦克风。台下的掌声响起，我开始了自己准备已久的演讲。 这场演讲我自认为还算是挺成功的，台下的掌声响起了好几回，至到在我讲了一半的时候，我的目光往韩月的方向看了过去，忽然发现她已经不在座位上了，这让我心里不由地变得有一些紧张起来她，去哪了？ 在我的演讲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我终于看到韩月的出现了，但此时她的旁边还有一个人，那人正是她的母亲！我没想到韩月会在这个时候带她的母亲过来，原来这就是她刚才不在的原因，可，这两母女是什么时候和好的？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演讲顺利结束，暗香的上市流程在我和蓝玉两人一起敲钟的时候，这一切也都终于开花结果了！在钟声响起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忽然有种空落的感觉明明暗香的创始人不是蓝玉，也不是我，可它的创始人安妮就是不在这，没来和我们一起享受这胜利的果实。 是啊，有谁又能想到当时暗香那么小小的一家花店，如今却能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了呢？世事无常，生活中有太多是我们预想不到的事情。 发布会结束了，散场的时候，我和让蓝玉带着团队的人先走，在外面等我就好，因为这会韩月和她的母亲就在门口那站着等我。 我整理了一下衣领处的纽扣，朝着她们走了过去，看着韩母那副面无表情的神色，那天在韩月的公寓离开时的那种感觉突然就又浮现了，比起刚才在台上演讲，我反而觉得这会更加紧张。 “阿姨，月儿。” 韩月笑着点了点头，她搂着韩母的手臂，笑着说：“妈妈，你看刚才阿庭在台上的演讲，是不是很精彩呢？” 韩母的目光瞥向了别处，淡然说道：“咳，还行吧，自信不错，这一次看起来，比上一次见面的印象好多了。”在她说话间，我分明见到她的嘴角处有着一抹一闪而过的笑意，这一幕被我留意到了，心里的压力感才终于削弱了不少。 见我只是在那微笑的站着，韩母皱起眉头看向了我，“你就打算让我和月儿一直在这站着吗？” 我幡然醒悟，看了看时间，这会刚好是准备到午饭的时间了，于是有些尴尬地说道：“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时间刚刚好。”过了会我接着说：“阿姨，您想吃什么？” “随意就好。” 韩母她这“随意就好”四个字说得很淡然，这种表现我还真的很难分得清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态度，不过这会肯答应和我们一起吃午餐，这说明事情还是有好转了的。 我出去和蓝玉还有团队的人交代了一下，让他们自行安排就好，中午想吃什么都可以，公司报销费用。过来没多久我们就来到了酒店，韩母说要去一趟洗手间，这会房间里就刚好只剩下我和韩月两个人了。 我悄咪咪的看着韩母消失的方向，忍不住对韩月小声问道：“哎，月儿，你到底是怎么说服阿姨过来看我的演讲的？你们之前不是还这也太突然了吧？” 韩月俏皮的笑了笑，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对我眨了几下，她凑到我耳旁小声说：“想知道啊？我就不告诉你。”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苦笑了起来，韩月她这不是明摆着在戏弄我嘛？我忍不住想要给她来点“教训”，可就在这时，韩母就回来了，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阿姨，您来点菜吧。”我们都入座了，韩月坐在我和韩母的中间。 她不温不愠地“嗯”了一声，拿起菜单慢条斯理地翻阅着。很快桌上就点满了好些个菜，而且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点，好像韩母是故意这么做的，专门挑菜单上最贵的那几个菜，像是在给我传达一个讯息：这就是我们韩家的正常消费水平，你能接受得了？ “妈，可以了已经，太多我们吃不完的。”韩月劝说着她，“而且，那个鱼子酱，你不是一直觉得很难吃吗？怎么你还要点？” “是吗？可我今天突然想吃了，而且还要吃好多。” 韩月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我当即抢先一步说：“没事儿，阿姨想吃什么随意点就好。” 吃饭的过程中，基本上都是韩月在说话，我明白她这是在暗中帮我，韩月知道自己小时候的很多回忆都是韩母最为记得清楚的，所以投其所爱聊起了这个话题。慢慢地，韩母也就真的笑颜逐开了，聊着聊着，韩母竟然问起了我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至此，我也终于可以接得上她们的聊天话题了。 这顿愉悦的午餐结束后，我们三人走到了酒店的门口，我不确定韩月到底是跟着韩母回去她原先住的公寓，还是跟我一起回酒店，于是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决定才好，就在门口那站着等她们两母女发话。 “月儿，回去公寓住吧，别住酒店。”韩母突然对月儿正色道，神色又恢复了原来的那种威严。 我有点小失落，还以为她会让韩月和我接着回去酒店住，因为那个是公寓式的酒店，住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韩月乖巧的点点头，“嗯好。” 韩母见我无动于衷地沉默着，皱眉说道：“你还傻愣着干嘛？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啊，难道你还打算接着住在酒店？” 我愣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尤其是这会韩月脸上的那笑意，我才明白了，原来她们两个造就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我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笑了出来，那种激动的感觉让我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起来，“哎，好！不不不，不过，那什么，阿姨，我还是先送您回去吧，我们晚点再收拾也是没问题的。” 韩母故作不满的样子笑了笑，说：“还叫阿姨？” “妈。” “哎。” 此时此刻，温暖的阳光映照在我们三人的脸上，我们都欢乐地笑了出来，像是一家人一样。不，从我喊了那一声“妈”开始，我们就已经是一家人了。 第155章 做你的妖精（大结局） 三天后，我和韩月一起回国了。韩母没有和我们一起回去，她说的是有一些事情还需要再处理，但说好了，等到我和韩月结婚的时候，她会回来参加我们婚礼的。 返程回国的路上，在飞机上我还是忍不住问起了韩月，她到底是怎么把韩母给说服的，并且形成了那么大的“反差”。 韩月沉默了一会，她忽然就面带笑意了，“我和我妈妈说，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孩子我是一定要的，并且会已定和你走下去过一辈子，后面呢，我再慢慢地说服了，她也就答应了，所以才会在那天和我一起去参加了你在纳斯达克演讲的现场。” 我顿时就抓住了关键点，有些惊讶而傻气地问道：“可s是,我们不是才那啥了吗？这么快就？” 韩月忍俊不禁地说：“你傻呀！哪有那么快呢，可我们的确是那天晚上没有做安全措施呀，我也深信，咱们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有一个宝宝的，我这顶多就算是未雨绸缪了吧！” “也是，嗯！你说得没错。”我深情地亲吻了她的额头，她说的的确没错，我们会有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的。 这一趟美国之旅，可以说是收获满满了，不仅让暗香成功地纳斯达克上市了，我还把韩月给带回来了，这是我最想要见到的结果。老妈当初说的那个“要求”，我终于做到了！时间刚刚好，还有三天过后就是除夕了，我可以带名正言顺的带月儿回家了。 回到了国内，我和韩月就都又暂时回归各自忙碌的生活，年底了，我们都有很多事业上的事情要忙，但和我们之前模式不同的一点是：我们不管再忙，都会腾出来时间去陪对方，恍然之间，让我们都觉得，我们这一对要结婚的人，仍然还可以保持着那种热恋的时期。 在除夕前的这三天里，我几乎把重心都放在了工作上，该发的员工福利都发下去，并和原来合作的伙伴打好关系，要的就是一个“稳”字。 除夕的前一天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我驱车前往了乌托邦，这是我和齐民在回国前就已经约定好的事情，可我还一直都没有时间。 乌托邦，齐民的办公室。 “恭喜啊，暗香上市了，你还把韩月给带回来了！”齐民笑着和我说。 “是，有种皆大欢喜的感觉，所以啊，你你可要提前准备好给我们包一个大红包了！” “哎，多大点事，这是一定的！” 我和齐民并没有在他办公室里聊很久，因为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了，而齐民也早就在蓝轩四季准备好了大餐，将我们大学的那一群室友，还有他和徐梦珺，以及我和韩月全都一起参加了这顿饭。这一顿饭，我是真的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开花总要结果，今晚的晚餐，就是我们彼此一起收获果实的晚上！ 除夕的下午，按照我和韩月的约定，我们在下班后就一起约好见面，并且是收拾好了行李的那种没错，她已经做好和我一起回家过年的准备了，这一词，是真正的“儿媳妇”的身份回我的家乡。这件事情我并没有提前和家里人说得很清楚，而是打算给大家一个惊喜。 傍晚我们一起吃过了晚饭再回去，因为时间上已经很紧凑了。三个小时左右的车程，我们终于回到了，韩月想着在回到我家的路上之前，下车买点东西，可实际上我们已经买了很多东西了。 “老公，我们再买点东西回家好不好？”韩月的神色张望着四周，说出这话时，她没有丝毫的不习惯，完全是出于不能的那种。 “你刚刚说什么？” “我们再买点东西回家呀。” “不是，上一句，你喊我什么？” 韩月笑了笑，虽然脸上还是带着一丝羞涩之意，但她的双眼却是带着笑意和我对视着的，“老公” “嗯”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也随着她一起看了下四周，最后目光在一家宵夜档，“那就这个吧，不用再买什么啦，我们家过这种节日的时候，基本上啥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商场也关门了，东西咱们也买了不少，我爸妈都喜欢吃这个，买回去当宵夜吧！” 韩月顺着我的视线看去，说出了三个字：“杏仁茶？！” “是的呢，每一次回家，我都会和程煜出去吃宵夜，但都会最后回来这里，给我爸妈打包这一家店的，而且还加蛋，哈哈，特别好喝，我相信你也会喜欢的，你别看这家店小，但是它的生意真的超级好哦，你看见没？” “好像是哦，那好吧，咱们就买这个，平平淡淡才是真。” 我忽然心里忍不住感慨了一下，是啊，要是换做以前，韩月是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语的。 “是呀，就这个啦” 买完那家老店的杏仁茶，我们很快就回来家里了这一幕，我相信是我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我爸妈还有程煜这样的神色，就是那种很惊讶而又带着喜悦的表情，但其实实际上，很多言语上的东西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了，人来了，那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除夕夜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接下来迎来的是春节的三天，虽然我们曾有过一起过春节，但今年可不一样了，那是真正的一家人，没有任何的顾虑感。 美好的时间总是过去得很快，春节悄然之间就到了年初六，而在这期间，我们也已经定好了最好确定下来的婚期，二月二十五日，那也是一个很好的日子，没错，那就是我们最后定下来的婚期了。 我和韩月的婚礼，我们不仅在广州摆酒宴了，也在我的老家有举办过。婚礼结束后，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我们度蜜月的日子了。 一个月后，我们还在度蜜月的某个日子里，海南三亚，轮船上，我搂着韩月在欣赏着这一刻的日落，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月儿，爱你。” “嗯，我也爱你。”她转过身来亲吻了在后腰抱着她的我，小声说道：“老公，我怀孕了，你要当爸爸啦！” “真的吗？！” “是呀！”韩月再一起亲吻了我的嘴唇，小声细语道：“我要做的你妖精，一辈子的那种。” “你本来就是我的韩妖精。” 我们生活在一个复杂而又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没有谁的生活是可以一帆风顺的，更多的时候是我们的乘风破浪，未来，仍在继续，故事也一直都在，如果你对生活不满意，请静下心来去努力，该来的，总会来，属于你的、你们的，它其实一直在等待着你。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