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由奇书网(www.qisuwang.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殿下杀回来攻我了》作者:白茶青欢   文案   夙凤:急!以前被我欺负过又被调戏过的小崽子现在回来了,我要怎么办?   容玉:当然是选择从了他!   夙凤:那还有在上面的可能吗?   容玉:当然……不可能有了,想都不要想了。   夙凤:如果时间能够倒回,我一定要在小白兔变成大灰狼之前将他给吃干抹净,渣都不剩。TAT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爽文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夙凤、容玉 ┃ 配角:顾樾,影月,容霖,容戚 ┃ 其它:夺位,斗智斗勇,破镜重圆,双初恋   一句话简介:论一个攻是如何堕落成诱受的 第1章   正直寒冬,京城正是一片银装素裹的时候,在这样的美景下,却发生了一件足以将朝廷掀个天翻地覆的事情,北平侯夙苣被人揭发在北平准备造反,北平不过是个小地方,皇帝一道圣旨,便不费一兵一卒的将北平苏夙侯爷府上的一百零八口人都押到了京城,上到夙苣八十有三的老母亲下到夙苣唯一的血脉,一个都没放过。   三方会审,审了几月之后,夙苣终是熬不过了,亲口认了这个罪,当今圣上人仁慈,放了这夙苣的唯一的血脉一条生路,第二天,夙苣一家一百零七口人,全部被押解上了刑场。   隆安四十一年。   虽然茶余饭后,偶有人唏嘘当年夙佢作为这东楚的最后一个异姓侯是怎么想不开谋反倒台的,但是,已经不在去关注那些后面有着怎样的真相了,在他们眼中,王权的掌权人管着这个国家,他们管着幸福安乐,夜夜笙歌就足够了。   只是,只有在那些人上人的人才知道,这东楚的天马上又要变一次了。   今上的龙体,已经逐渐一日不如一日。   那争储夺位的风,已经在各个皇子间,不可阻挡不可消弭的刮了起来。   那些想置身事外的,想参与其中的,谁都没有逃过,但凡身上是容家的血脉,谁都没办法逃过。   深冬,靠近年关,这七王府上上下下的所有东西都要清点盘算,夙凤在这个时候,也忙的不可开交。   难得偷得半日闲,找了影月喝了壶茶,还得是偷偷摸摸的,趁着没人来打扰他,才敢去悠闲的喝茶。   影月看了眼杯子,随后放在鼻子边闻了闻。“你这茶哪里来的?”   “殿下那里拿的。”夙凤轻笑。“是不是挺香的?”   “嗯。”   “这如今,皇上的龙体是日渐欠安,各个皇子的野心也渐渐原形毕露了出来,恐怕到时候,又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了。”   难得有这个闲情,夙凤早就想和影月分析分析如今这深宫中的局势了。   影月满不在意的道:“这天家不都这样么?反正我是不觉得那个皇位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像你一样,没心没肺的活着。”   影月刚说完,就看见夙凤微微蹙了蹙眉头,似乎是对他话语中的那个没心没肺不满,不等夙凤开口替自己辩解,他便砸了一个石锤。“你十岁那年,还记得么?去街上买瓜,那卖瓜的老太太一见着是你,很是客气的和你说,不甜不要钱,你倒好,真的拿了一个,觉得不甜就给她扔了回去了,扔回去不打紧,这还不是人老太太拿着扫帚追着你打的原因,你个缺德玩意,守在人家的摊位上一上午,来一个人就和人说,这瓜不甜不要买,气的那腿脚不便的老太太拿着扫帚还硬撑着追了你一条街。”   夙凤听到这里,笑了起来,小时候的那些荒唐事,现在茶余饭后的,拿出来聊一聊,也是别有一番风景。   影月接着说:“得亏那老太太腿脚不便,才一扫帚都没打到你,这要是换做是我,侯爷和夫人就该白发人送黑发人然后开心的生二胎了。”   “她那瓜本来就不甜。”虽然是很久远的事儿了,但是夙凤还是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影月冷哼。   夙凤感慨似的叹了口气。“咱们北平是真的好,但是---真好有皇权好吗?还不是一道圣旨就被杀了个干净。”   影月连忙捂住了夙凤的嘴。“这些话你可别当着殿下的面说,不然就该怀疑你在他身边动机不纯了。”   “啊---”夙凤懵了。“本来就不纯啊!”   “行了,你可闭嘴吧!”影月有些无力。   夙凤已经不是个小孩了,自然不会去多这种嘴,即使自己知道他爹是无辜的,他也没说二话将这顶叛臣贼子的遗孤的帽子给戴了下来,有些东西,他总会亲手去揭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既然选择了蛰伏,那就忍他个大道通天,灯火通明。   “我前几天去给殿下送了封请帖,你猜,是送到哪里去的。”   这几天,这件事一直揣在心里揣了好几天了,夙凤是吃也吃的不舒坦,睡也睡的不舒坦,所以,一番思索之下,来找影月来说说解解心闷了。   影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仔细想了好一会也想不出,这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皇子三皇子六皇子都不想结交的七殿下到底是让夙凤送了封请帖给谁。   随后摇了摇头。   “容玉。”   “!!!”影月届时瞪大了眼睛。“谁?!”   夙凤手握拳,不太自在的擦了一下鼻子。“容玉????”   影月反应了好一会才理清,五殿下容玉么?那个长期养在外面的野皇子。“你怎么还没跑?”   “???”夙凤拿着茶杯的手僵了一下,本来严肃的话题,听着影月的这句话,竟莫名觉得有些想笑,道。“我为什么要跑?”   “怎么?是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身后之事了?”影月挑眉。“夙公子生前好歹也是个体面人,跑确实是太不符合这男子汉大丈夫的血气方刚的性子了。”影月边说边点头,看着夙凤的眸子中,带着赞赏。   赞赏你个头!   夙凤一巴掌打在了影月的头上。“兄弟,清醒点,我为什么要跑?!”   要跑也该是他看见我跑才是!   影月嗤笑。“为什么?五殿下四岁的时候,谁脱了五殿下的裤子说要阉割他?”   夙凤轻咳。“少不更事???可以理解。”   影月继续。“那个经常抓一堆的虫放五殿下的手心的是谁?”   夙凤眼睛心虚的看向了别处。“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可以理解。”   影月再道:“是谁在北平侯府散播谣言说八岁的五殿下有了一个三岁的儿子将人五殿下气到哭的?是谁半夜将纯阁楼那连倒贴都没人要的丑娘送到五殿下的房间中吓哭了他的?”   这些一桩桩,一件件,仿佛都历历在目一样。   夙凤捂脸。   闷声道。“这种缺德玩意一定不是我。”   “还要问我为什么要跑吗?不要以为五殿下在临走之前的那大半年你将别人当祖宗一样供着,就能抵消你曾经的做过的那些人神共愤的事了,真是坏透了!”影月边吐槽还一边诋毁。   “当初那么点大的人,我到底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夙凤在空中比了比,比了个四岁的容玉的身高出来,看着笑了笑。   “缺德呗。”影月答的简单。   夙凤没理会他,脑子里面,全是容玉的影子,容玉虽然是个皇子,但是从四岁开始就被寄养在北平王府,这一住,就住了十四年,直到四年前,十八的容玉才在北平王府出事之前,被今上接了回去。   后来,今上用容玉身体不适为由,让他随军去了西边,无论是逢年过节,都没有召容玉回京过,这其中多少有些耐人寻味的猫腻的,夙凤可不会相信,大冬天被扔在水中都没有生病的五殿下容玉会一回来就身体不适。   “是啊,是缺德啊!”   不然后来怎么会被容玉这么报复呢。   “不过后来总算是良心发现了,和我说说,你是不是被大仙托梦了,你才大发慈悲放过了五殿下的?”影月笑的见牙不见眼的看着夙凤。“我猜猜啊,大仙应该是说:大胆夙凤狗贼,这乃天子血脉,岂容你等肆意欺凌?如若再让我发现,本大仙剁了你的狗头。”   夙凤禁不住笑出声来。“影半仙,你得了吧你。”   夙凤思绪又开始飘了。   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再好好当个混世魔王继续欺负这五殿下了?   还不是---色令智昏了。   二十二岁那年,正是北平侯夫人开始为夙凤张罗着亲事的时候,夙凤也是那个时候,看着那些仿若画中走出来的美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才知道,自己好像和别人不一样。   偏偏那个十几年都没看上眼的人,好像越看越好看了,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了。   这凑在一起,那是比那些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孩儿还要好看。   十八岁的容玉,天天拿着扇子,一袭白衣,飘飘欲仙,对谁都会笑。   当然,除了他。   性格特别好。   比起夙凤这魔王,容玉在北平侯府的口碑那简直是不知道好到哪去了。   后来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的夙凤,大概是那情窦初开,见不得心上人与自己的疏离,在鬼鬼祟祟的跟踪了容玉好几天的时候,趁着容玉身边没人,将容玉按在了地上,凶神恶煞的问了句。   “你喜欢我吗?”   容玉显然是被吓到了,这白净的衣服被夙凤这么一按,顿时染了不少灰尘,但是现在他并不纠结是不是脏了的问题,双目发呆的看着夙凤,在想着刚才那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夙凤躺在容玉身上,一向什么都敢做的大魔王,此刻将头埋在容玉的怀里,红着一张脸,就像个向心上人表露心迹的女子一样的羞涩不已。   容玉呆滞片刻之后,才渐渐缓了过来,温润的声音,渺渺的传进了夙凤的耳朵里。“小侯爷对喜欢的人这么---这么暴力的么?”   容玉怯怯的声音让夙凤有些不满,容玉是在怕他吗?   见夙凤抬头,容玉下意识的用是手拦住了脸,夙凤一怔。   “我不打你!”随后咬牙替自己辩解,有些憋屈。“我就是喜欢你,我不打你!”   “啊---”容玉轻应一声依然没搞清楚状况。   “夙凤!你从我家殿下的身上下来!我要宰了你这个小崽子!”顾樾是容玉的贴身侍卫,是容玉从皇宫中带过来的,在和夙凤斗智斗勇了十几年之后,看见夙凤身边没人,他就想活捉他,揍一顿。   现在看他压着他家殿下,立马就炸了。   就像看见一只猪趴在了他家殿下的身上一样!   夙凤连忙爬起来,今天没带人就独自来了容玉住的归云苑,男子汉大丈夫,有退有进,下次在和容玉聊也是一样的。   随后一路跑出了归云苑,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冲容玉吼一句。   “容玉!我不打你!我真的不打你!你考虑一下我呗!”   容玉木讷:“???”   顾樾拿着剑顺势要追过去,才将依依不舍的夙凤给赶了出去,骂骂咧咧的走到容玉身边。“这个人是苍蝇吗?归云苑一旦只剩下殿下你一个人,他就嗡嗡嗡的飞过来了。”   容玉完全没有从刚才夙凤的那番表白中缓过神来,双眼无法聚焦,一向爱干净的他,干脆坐在了地上,在想着夙凤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要来欺负他。   随后,拎不清的容玉挥开扇子,又折上。“我大概是个臭蛋。”   在容玉还在怀疑夙凤是不是真心的时候,就听见了下人们议论夙凤正在被打的消息。   一路从归云苑赶到了北平侯府外面。   北平侯打儿子的时候,喜欢在外面打,无非就是知道夙凤好面子,在外面打会博了他的面子,想以此来给他长记性罢了。   “殿下,看不出来,这夙凤原来是个这样的人啊。”顾樾一直在旁边看着,知道事情的整个始末,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了?他又犯什么事了?”   “他和侯爷说,他他---”顾樾靠近了容玉的耳边,轻声道:“他是断袖。”   这几个字就像一道惊雷一样的劈在了容玉的身上,前几天夙凤和他说的喜欢他,是---真的?   容玉定在那里,看着夙凤光着膀子跪在家门口,侯爷在用沾着盐的鞭子,一鞭鞭的抽着,夙侯爷很少打他,但是,但凡动手都是下狠手的,这次估计是真的被夙凤给气到了,才会用这样的方式去惩罚他。   以前很会见风使舵的夙凤,这次竟然生生的受着直到昏厥过去都没有去求饶和认错,容玉跟在后面,看着夙凤被几个人抱回了房间,看着他身上的鲜血淋漓,这样的夙凤突然让他有些害怕起来。   以前夙凤无论怎么对他,他都不会觉得害怕,更多的时候,是觉得羞辱。   这害怕的感觉来的太强烈了,让容玉忽略不了,在房间里待了许久,直到大夫给夙凤上好药之后,容玉才被顾樾给拉走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夙凤,在刚能下地的时候,就让影月备了点礼,从这侯府的东院,带着一长串的人,拎着一大堆的礼,走到了侯府的西院,容玉住的地方,准备诚诚恳恳的跪下认错。   但。   由于声势过于浩荡,让在路上见了的下人溜得比兔子还快的将这个消息送到了北平侯夫人的耳朵里。   于是。   夙凤这场精心策划蓄谋已久的求和在被他娘扯着耳朵拖着走的惨状下和容玉不解的目光中。   宣告失败了。 第2章   再接再厉的夙小侯爷,长了记性,这次就带着影月一个人去了。   正好影月可以拖住顾樾。   那样的话,容玉身边就没人了,那就可以任由他为所欲为了啊!   容玉见夙凤来了,右眼不详跳了两下,佯装镇静的将顾樾给支出去了,和夙凤两个人呆在了房间中。   夙凤脑子里突然脑补的春宫图美人图睡美人图,顿时脑子全部歇菜,看见容玉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半天都放不出一个屁来。   这放在袖子下的手,是拽的紧紧的,手心和额头上,早就密密麻麻的布了一层的汗了。   容玉轻咳:“小侯爷来找我是?”   “啊????”夙凤一下被问住了,他来找容玉是来干什么来着?   有些憨的小侯爷挠了挠后脑勺,将手放下的时候,才看见自己手上拎着的一个木盒子,瞬间一拍大腿,兴奋的喊了声。“我记起来了!”   他这么一吼,容玉手中的毛笔都险些被吓掉了。“???”   微微敛眉看了夙凤好一会,见他好像没有动手的样子,才堪堪将心放回了肚子。   随后默默地放下了笔,拿起了一旁的扇子放在手心把玩着。   “那啥???容玉,这是我给你得聘???啊呸!这是给你求和的礼物,你---能收了吗?”夙凤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美人,见美人白皙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吞了吞口水。   见美人的指尖在他的手掌上轻碰了一下之后,夙凤只觉得自己快要暴体而亡了!   以前从来没有觉得容玉这么好看过。   容玉没瞧见夙凤的异常,接过木盒子之后,看见里面几个红丝线躺在里面,就是那种上好的红丝线,剪裁的整整齐齐的,像捆稻草一样的捆成一团的东西,微微蹙了一下眸子,随后抬眼,见那个送礼的人正带着一脸期盼求夸奖的眼神望着他。   容玉一脸黑线。   他得先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才知道要怎么组织语言去违心的夸他吧。   夙凤见他可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笑眯眯的凑了过去,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吧,这个是我给你做的给你吊在你扇子上的穗子。”   容玉震惊。   他还真的不知道!   “我的扇子???是和小侯爷有什么过节吗?”想着这么个丑陋的东西要吊在他的扇子上,容玉冒着被夙凤揍的风险,也想反抗一下。   “啊---”夙凤摇头。“没有啊!我觉得你拿着扇子特别好看!”   以后就不了。   容玉在心中腹诽了一句。   不过,容玉素来性子好,说不出什么嘲讽刁难的话,只是浅浅一笑,放在了案桌上,有些疏离的跟着夙凤道了谢。   夙凤见容玉对他笑了,也不管是真笑还是假笑,在他看来,容玉笑了,那就是喜欢他送的东西了,顿时面色大喜。“你要是喜欢,我下次还给你送过来,让你每天都可以换着用!”   容玉:“???”   “不用了,多了便也就没那么珍重了。”五殿下握着自己的扇子,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那以后我给你做别的好不好?”   “???好。”容玉突然怀念起了以前夙凤来这里纯粹是为了找茬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多纯粹啊。   说打就绝不动嘴。   不像现在,披着求和的外衣,做着令人惊悚的事。   从那以后,夙凤就天天往归云苑跑,上午一趟,下午一趟,如若不是晚上被顾樾扔出去,可能还存着想要在归云苑,容玉的房中,他的床上与他共度良宵的心思。   如此这般的跑了几个月之后,夙凤即使再傻,也知道容玉不待见他。   开始小心翼翼的避嫌,压抑着少年心中早已成型的欢喜,不再去容玉那里现眼了。   容玉却不习惯了。“小侯爷这几天怎么没来归云苑坐坐?”   按理说,夙凤不来,他耳根清净是见好事。   但是,这几个月来,已经习惯了耳边有个人嗡嗡嗡的叫着,这突然静了下来,反倒觉得有些空虚了。   夙凤挠了挠头,勉强自己在容玉面前笑了起来。“五殿下不喜欢我,我知道,在你面前也是碍你的眼,夙凤这个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容玉的手一松,盯着夙凤看了许久,这脸色变得是越来越不好。   就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不是说不会放弃的么?这才多久,小侯爷就不想继续了。”容玉那像受了气的小媳妇的模样,让夙凤顿时心里被填的满满的。   夙凤苦哈哈的道。“容玉,我喜欢你,但是我送你的东西你从来没有戴过,我知道那些玩意不好看,但是都是我自己亲手给你做的,我不是女孩子,没有那么巧的手,你看!为了你,我的手上都是针眼。”   容玉抬头。   试图在夙凤那双少爷手上,找到一个所谓的针眼。   找了半天,闷闷道。“针眼呢?”   夙凤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容玉会这么较真。   随后坏笑的靠近容玉。“针眼自然是长在眼睛里了,多年前轻薄了殿下,这针眼长得迟钝,十几年才长出来,实在是太蠢了!”   容玉面色一窘:“????”   夙凤继续道:“也不知道五殿下这屁股上的那道胎记消了点没有。”   容玉脸上绯红一片,离了夙凤三步之远。   眼中满目不可置信。   许是不知道,这个好歹也算是出自书香门第的小侯爷是如何将这些靡靡之音说的这么顺嘴的。   容玉:“今后,你还能如归云苑小坐,我???我会在那里等你。”   “哦---但是,我现在有事不能去。”   容玉好不容易的邀约竟被夙凤拒绝,心里原先被夙凤调戏的窘迫顿时消了个干净,面色不愉的转身就走。   “随便你。”   “诶?生什么气啊!现在侯爷找我,我等下在去找你!!”夙凤朝着容玉那白飘飘的背影喊了声。   心里喜滋滋的。   别扭的容玉真的让人心神荡漾。   把持不住啊!!   “影月!赶紧的,将本少爷这些日子做的东西赶紧拿上来,咱们去归云苑了!!”三言两语打发了妄想将他拉回正途的夙侯爷之后,夙凤一路叫喊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影月看了眼似一阵风刮进房间的夙凤。   甚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他家小侯爷什么时候才能挑起肩上的担子。   “小侯爷,您能告诉我,您这几个月总往归云苑扔垃圾是为了什么吗?”影月看着夙凤放到他手上的一堆‘垃圾’,有些头疼的问了声。   夙凤届时瞪大了眼睛。   “你是瞎的吧?这是垃圾?这是本小侯爷辛辛苦苦熬夜赶制出来的!很难看出来?!”   影月被吼了一嗓子之后,重新直视了自己手上的杂物,挣扎着,怯懦的又说了一句。“真不是垃圾?其实是垃圾也没事儿,反正归云苑里人多!”   “……”   侯府人也多。   太多了。   多得他都想弄死一个两个了。   夙凤闷闷的将影月手上的东西给抱在了怀里,踢开了他,一个人去了归云苑。   影月不放心的在后面跟着他,归云苑是什么地方?是个和夙凤八字不合的地方。   他可不能让顾樾那不长眼的欺负他家小侯爷。   显然,这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随从。   影月是真的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放眼望去,这偌大的北平,除了夙侯爷的那根鞭子和侯爷夫人的眼泪,再无能让夙凤害怕,能欺负他的人和东西了。   影月刚到归云苑,就看见了站在外面一脸不甘的顾樾。   四目相对的时候,顾樾看着影月那跟他主子一模一样的吊儿郎当的模样,那点子对夙凤这个无赖的仇意全都转到了影月的身上。   影月前段时间,正好夙凤和夙侯爷坦白的那几天他是不在侯府的,等他回了侯府,那点子知道内情的人,全部被夙侯爷私下里威逼利诱的给封了口,所以,他是不知道这件事的。顾樾虽然知道,但是他作为一个皇子的随从,这些侯爷家的私事自然是不用侯爷说的,除了对容玉提了这么一嘴,其他的时间,都是装作自己不知道的。   顾樾知道夙凤对他家主子存的是什么龌龊的心思,偏偏最近还看出了点容玉有心迎合的态度,差点拿着戒鞭冒着以下犯上的罪去敲打色令智昏的容玉了,外面的猪挡不住,里面的白菜也挡不住的顾樾,干脆就罢手不管了。   顾樾冷哼:“臭不要脸。”   影月顿时炸了。“死没用的。”   顾樾拔剑出鞘。“你再说一遍!谁没用!?”   影月冷笑,跟着夙凤横行北平二十年,这身武功也算是练出来了。“那你他娘的说谁不要脸?!”   顾樾:“说你们主仆两!不知羞,不要——”脸!   脸还没说完,就被影月给一剑刺过来打断了,两人在院中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从屋子里传出了夙凤的吼声。   “要打滚远点打!”   容玉:“……”   容玉生无可恋的看着这一堆子的杂物,他为何要这么想不开?为何要去将他给找回来?!   “玉儿~”听着外面安生了,夙凤才重新将目光转向了容玉。   啧。   这小嘴……唇红齿白的。   真容易让人起邪念。   好想亲。   容玉抬头,有些茫然,有些惊吓过度。“小侯爷……刚刚……叫……叫我什么?”   支支吾吾的才将一句话给说了出来,容玉不似这么没脸没皮,这归云苑里面,往死里说都只有五个人,最常见的便是顾樾了。   从来没接触过这些东西的容玉,在夙凤这个花月高手面前,只有直呼受不住的份了。   “玉儿啊!不喜欢吗?那叫……小玉?阿玉?小宝贝还是……小心肝?”   容玉听到这,将扇子打开铺在了自己脸上装死,他能不能……做点失仪之事。   例如。   将这登徒浪子给赶出去。 第3章   见容玉不说话了,夙凤挠了挠头,这本来以前就是剑拔弩张的关系,现在硬是被他拉着要和他耳鬓厮磨像也不太可能。   不知道容玉找他来是为了什么。   但。   那些他干过的荒唐事,估计容玉应该也都还记得吧。   谅谁也无法忘记的啊。   夙凤单手撑着脸,顿时蔫儿在了椅子上。   年少不知媳妇儿的珍贵啊!   这作践的手,真想砍了算了。   容玉看着夙凤脸上的脸色变了又变,微微敛眉,小侯爷自小主意便一个接着一个,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上一刻还在言语轻浮的调戏他,现在就像谁欠了他的米还了他的糠一样的苦大仇深。   真是难猜的很。   “小侯爷,喝茶么?”还是容玉开口打破了这僵局。   “......哦,好。”夙凤点了点头,又将这视线转到了容玉身上。   容玉轻咳:“小侯爷请。”刚把茶端到夙凤的面前,手腕就被夙凤给抓住了。   夙凤眸子轻闪,低喘了口气。“容玉,你知我对你心思,就不要在吊着我,喜欢不喜欢,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   容玉看着夙凤,对上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时,微微愣了一下,可能,也就只有在北平侯府的保护下,这小侯爷才能如此的不谙世事,肆意任性吧。   随后,容玉便笑了出来。“父皇以下旨,要我在中秋之前回去。”   “什么?!你要走?”夙凤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刚好撞到了容玉端着的茶上,容玉刚沏好的茶,还在腾腾的冒着热气,被他这么一撞,悉数倒在了容玉的手上身上。   “容玉!”夙凤连忙伸手扯开容玉的衣服,生怕这滚烫的水烫到他了。   容玉看着这两个人的距离,后退了一步。   脸憋的通红。   “此次回去已是定数,且...在我未封王之前,再也见不了小侯爷,小侯爷怎知,对容玉的心意能到的了那个时候?”   “只要你一句话,别说是让我跟你回京城了,就是天涯海角我都跟你去!”夙凤拽着容玉的手,不肯松开,胸口在听到容玉要离开的时候,发闷发痛。   “小侯爷觉得...现实么?”   夙凤吸了口气,是啊。   不现实。   容玉是皇子,他是掌管一地的侯爷之子,他们两个牵扯在一起,让别人怎么看容玉。   谋反么!   夙凤一下全乱了,他是打算给容玉攻心的,然后好好对他,再然后,去和侯爷说他喜欢容玉,让侯爷到朝廷中周旋一二,反正这容玉就是养在外面的野皇子,回不回去一个样。   没想到,这圣旨来的那么快。   这让他怎么办?   “容玉,我等你的话,能等到吗?”   容玉听着这句话,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回答了。“我不知你对我有几分真情实意,但…如若那个时候,小侯爷还在等我,我便……”   容玉话音止了,觉得自己说到这里便可以了,夙凤又不是什么痴傻之人,伶俐的很,自然知道自己那欲言又止的话。   “京城复杂,我能等得到你吗?纵使你能在那泥潭之中,抽出半条命来,你一个皇子,难不成到了年龄你爹还不给你娶亲不成?”   夙凤坐在椅子上。“欺负你的是我,说喜欢你的也是我,这样想来,不过才几月,五殿下你对我,哪有那么多的情意呢。”   “是啊,不过才几月,怎么可能这态度一下子便天壤地别了,小侯爷于我,又有几番情意?”   “......”   这就像一个难题。   他不相信容玉能放下当初他对他所做的一切,接纳他。   而容玉,则以为这是一个他的恶作剧。   双方都在小心翼翼的试探。   “要不,我今晚睡了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想,五殿下您是个读书人,应该也不会揣着个不干不净的身子去祸害一个姑娘家家的。”夙凤蹭的站了起来。   一番话说的容玉瞳孔放大,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你...”   “怎么样?”夙凤凑了过去,一脸坏笑的看着容玉。   “不行!”容玉退的有些狼狈,一双眼睛,惶恐地看着夙凤。   夙凤靠近容玉,终是没舍得下手。   容玉才十八岁。   即使他见识了京城的繁华人美,有了自己喜好,遇见了自己的良人,那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很顺其自然的事。   夙凤堪堪一笑:“逗你玩的,行了,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夙凤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逃。   走在夜路的侯府里,听着那一端顾樾和影月的打声,夙凤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智障。   什么都没想好就匆忙的去表露心迹。   蠢到极致了啊,夙凤。   在房间里面想了好几天都没有想通的夙凤,终是憋不住了,打开门,准备去找容玉。   一打开门就看见了举个手准备敲门又放下手的容玉,门这么一开,显然将他吓的不轻。   夙凤轻声:“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来。”   躲在屋顶顾樾听着,叹了口气。   刚来?   吃完晚饭就来了,在这门口约莫呆了有两个时辰了吧,要是这小侯爷不出来,他就过去踹门去了。   “进来吧。”夙凤往旁边侧了侧身子,让了一个位置出来。   “不进来了,刚刚侯爷来说,怕路上耽搁,明日便启程回京了。”容玉垂着眸子,从身上解下自己的玉佩。“我...是来与你道别的。”   容玉说完,将玉佩放在了夙凤的手心。   他那贴身的玉佩,还带着丝丝暖意,正灼灼的烫着夙凤的手心。   夙凤看着那玉佩,笑了笑。“你可知道,什么人之间,才送贴身的玉佩?”   容玉:“知道。”   “那你......”   “定情信物。”容玉缓缓开口。   夙凤是个半瞎,到了晚上就看不见了,这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找不到病因,也下不了药。   所以,这北平侯府一到晚上了,就要亮起好多烛灯,免得他这个半瞎的小侯爷磕着碰着。   夙凤此时看容玉,看了个七七八八,模糊不清,开始有些不太确定。   这个人……是容玉么?   怎么那么不真实?   夙凤一把将容玉拉了进来,顾樾听到声音,连忙跳了下来,夙凤只留了一个他家五殿下踉跄的影子给他,就关上了门。   “殿下!”   “无...无事,你去外边等我便好。”容玉被夙凤拉至桌子边上,那里亮着三盏烛灯。   “容玉,你知道你这个举动会让我误会什么吗?”夙凤低沉的抽了口气,看清那个俊秀的少年之后,眼前清明一片。   连他和容玉那朦胧无措的感情,好像也拨了个云开见月明。   “知道。”   夙凤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最后,所有的喜怒哀乐化作他重重拍在桌子上的一掌:“等!我他娘的别说是等你封王了,就是让我等你到死,我也等!”   容玉笑:“嗯。”   两个人,站在烛灯面前许久,对视许久之后,容玉才在顾樾的催促下,准备回归云苑了。   “我送你。”   “不劳烦小侯爷了,你晚上眼睛不明,在这里呆着就好。”   第二天,等夙凤醒来的时候,容玉已经走了离侯府有十几里路了。   夙凤苦闷着一张脸,抓着疏离职守没叫他的影月:“我不是让你叫我吗?!”   影月揉了揉鼻子:“侯夫人不让啊。”   “我娘?”   “是我。”   夙凤回过头,就看见他娘面色不愉的站在他的身后。   不应该啊。   他和容玉水深火热的时候,他娘可是最盼着他们和好的,现在他要起床去送容玉,为什么她不让?   “阿凤,你以前想怎么闹我都不管你,但是,他是皇子!你再怎么折腾,你也只能在这北平折腾!有些人,不是你能惦念的,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娘。”夙凤呆滞的喊了声。   “你以为你做的很隐秘是么?天天拿着东西恨不得在归云苑扎个棚住下来,你这司马昭之心,谁不知道?也就你爹那个混球没想到,若是想到了,你这命,还要不要了?”   “我知道了。”夙凤闷声应道。   心中的不安被放的很大。   特别大。   他和容玉都知道,这条路上,阻碍重重。   却偏偏又都想走下去。   夙凤看着腰间的玉佩,有些后悔。   我该亲亲他的,再不济,抱一抱也是好的。   这无边的思念,该如何度过?   后来,这么多年了,他竟也熬了过来。   夙凤晃过神来,看着影月的手在他的面前晃了一下。   夙凤低笑:“没什么,只不过...是突然长大了而已,而且,容玉和我又没仇,当初本就是因为我的无理取闹才会去捉弄他的。”   影月觉得这番话特别稀奇,像现在的夙凤说的,却不像当初的夙凤说的。   要是当初的夙凤能有这番觉悟是不可能的。   如若北平侯府没有遭难,这辈子夙凤都不可能改变过来。   “行了,我该走了,不然,天黑了该看不见了。”夙凤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驻足停在了梅树下面。   半瞎抬头看着眼前模糊的一片,有些惆怅。   刚开始,容玉回来了,他们还是会有书信往来。   后来,在北平侯府遭难之前半月,就断了所有的联系,再后来,他们一家,被押至京城,直接下放牢中。   最后,他们家就留他伶仃一个人。   亲眼看着一百零七口人血洒刑场。   没过多久,他便收到了容玉决绝的信。   才知那无谓的爱情只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是容玉为了报那些陈年旧恨陪他玩的一遭心罢了。 第4章   后来,也就没有后来了。   他来了七殿下的府中,成了一名门客,至于现在,他也老大不小了,对容玉再有点什么未了的心思,也不会像个鲁莽少年一样的,迫不及待的去袒露心迹了。   容玉此番回来,目的不纯。   他自然也不会再去亲近。   一朵梅花堪堪落在了夙凤的手心,夙凤抓在了手里,就像当年抓住容玉给他的玉佩一样。   以为是个希望,不过就是竹篮打水的飘渺云烟罢了。   没过几天,夙凤便听影月说,这五殿下,单收了他们七王府一家的拜贴之后,差点没掀桌子。   “容玉这是几个意思?这么几个皇子都送了拜贴,他全回绝了,还就留着咱们七王府的?”   影月也是纳闷:“按理说,这五殿下要交好,应该也是选择大殿下和三殿下啊!再不济,也该是六殿下啊!咱们七殿下和他一样不受宠,小小年纪就一个人出宫住了,这他不会不知道吧。”   “再怎么不受宠,也是个皇子,今上以前不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么。”夙凤在房间中踱步走走停停。“我得去找趟殿下。”   夙凤走至七殿下容霖的书房门口,轻敲了两下门,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笑着打开了门。   “阿凤!”容霖今年十七,虽然不受宠,但是,也因祸得福,早早的搬离了皇宫,在夙凤的庇佑下,没受皇宫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所污染,依然长得根正苗红的。   “殿下,我听说五殿下就收了咱们府上的拜贴?”夙凤关上门。   “是啊!”容霖听着夙凤这么说,不由得喜上眉梢的沾沾自喜起来。“五哥哥就收了咱们家的拜贴诶!”   夙凤额角抽的痛了一下。   这到底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殿下,这一个哥哥送了拜贴,其他的,你不送吗?”夙凤也没有将话说的太明白,只是含糊其辞的提醒了一下。   几个哥哥要公平对待。   “不了,我不喜欢那几个哥哥。”容霖执拗的摇了摇头。   夙凤叹了口气,这么白的孩子,得亏不得宠啊!   这宫中最早夭折的,可不就是那些单纯又得宠的么。   “那...成吧。”夙凤也没有多说。   出去之后,按着容霖的字迹,写了三封拜贴,让影月亲自跑一趟。   “现在送过去还有用吗?这三位皇子又不是傻子,铁定是已经得到了消息的。”   “你说的对,三个皇子又不是傻子,这容玉回来,又不光只有咱们府上送了帖子去了,这留和不留的问题在于容玉,不在咱们七王府,咱们送拜贴去,是即使他们已经得到消息了,咱们送过去只是和他们说,咱们不参与,对谁都一样,不站队。”夙凤喝了口茶,接着说。“这几位平时也不对眼,送个拜贴只不过是表个态,他们不会来的。”   “但是,这殿下不是说不让咱们送吗?”   “他单纯,你也和他一样单纯吗?”   影月将信揣进了兜里,趁着天还没黑,拿着王府的令牌进了宫。   和夙凤猜想的一样,拜贴人家是收了,但是,也一一回绝了。   回绝了正好。   答应去了才难办呢。   这夙凤是越过主家写的信,虽是为了王府,但是,这多少会落人闲话的。   本就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还是谨慎点的好。   “办妥了?”影月在天黑后回得府,第一时间就去了夙凤的当中。   那半瞎见他进来,连忙收起了手上的玉佩,揣进了兜里。   四年了,影月早就见惯了他将那块玉佩视若珍宝,擦擦洗洗了,见多了,便也见怪不怪了。   “嗯,和你想的一样,都回绝了。”   “回绝了好,不然,我就该难办了。”夙凤笑道。   影月哼了声。“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殿下的字你都敢模仿。”   “也...不大,不算模仿,殿下的字本就是照着我写的帖子习练的,只能算是仿着殿下的语气写。”   影月笑了,没说话。   给半瞎又点了两盏烛灯放在桌子上,原本有些阴暗的房间,瞬间就亮堂多了。   “自从四年前那场病之后,这眼睛是越来越不行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瞎了。”夙凤半坐在床上,淡声道。   “怕瞎就少操点心,你以为这七王府就你一个人了得?”   “当初...是七殿下把将死的我给拉了回来,这条命,多少也能算得上是七殿下的,帮他夺位的事儿我可能不会干,但是,帮他挡挡那些明枪暗箭还是行的。”   影月给夙凤倒了杯水。“行了,少想些有的没得了,这北平王府都还有一堆的事儿没捋清呢,你得好好活着,要是你都两腿一蹬了,那就没人再能帮王府翻供了。”   夙凤点了点头,和影月说着说着,便躺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你是说,影月去的?”   顾樾点了点头。“是影月去的,我亲眼看着他进的宫。”   容玉倒拿着扇子,将扇穗在脸上拂了两下。“明天去七王府多备点礼。”   “这七殿下不过才十七岁吧?”   “这自然不可能是他想出来的,你没看见是谁送的么?可能,这容霖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夙凤?!”顾樾突然睁大眼睛,特别吃惊。“这小子以前就无法无天,现在都沦落到这地步了,还是这样么?这若是让七殿下知道了,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吧。”   “容霖是蠢货他又不是,估计在后面干了不少瞒着容霖的事,才会让容霖在外面过的这么逍遥自在。”   “殿下,要查查么?”   “查。”容玉依然俊秀的眉目一片清冷,没有任何喜怒哀乐。“好好查,查清楚。”   “是。”   容玉抓住扇子上的那个丑的连小儿都看不上的扇穗,眸子闪过一丝阴鸷。   你想保他?   我偏不让。   夙凤睡的正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了个寒颤,惊醒过来。   随后,无奈笑出了声。   能不冷么。   这被子全掉床底下去了。   伸手将被子捡了起来,盖在身上,翻了个身,继续酣畅的睡了起来。   夙凤早上是被门外两个叽叽喳喳的小丫鬟给吵醒的,本来是不想理会,但是,听着她们说话的内容,便忍不住的抬耳多听了两句。   “早年就听闻,这皇子当中就五殿下长得最为齐整,今日一见,果真呐!这辈子,除了夙公子,我还未曾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呢!”   “比夙公子还要好看吗?”   “那也不是,只是咱们看夙公子看了那么久了,没了当初的新鲜感了,这突然来了个好看的,铁定是让人耳目一新的。”   夙凤无奈笑了笑。   门外的那两丫头就像两个常年逛春楼的闲汉一般,哪个春楼来了个更漂亮的头牌,就忘了他这个也曾让她们耳目一新的旧人了。   唉。   也不知道这五殿下知不知道自己被人拿着这样比。   若是知道,这脸,估计八成又会红吧。   夙凤起了身,穿好衣服打开了门,神情慵懒的靠在了门边,一双凤眼带笑的看着那两个在他门口议事的丫头。   “夙...夙公子?”小丫头们受到惊吓,连忙转过身。   夙凤笑。“不错,是我这个旧人。”   他这么一说,两个丫头的脸顿时憋的通红,娇嗔发嗲的说了句讨厌之后,就匆忙的离开了。   夙凤在后面笑了两声,回房间洗漱准备去厨房找点东西吃了。   好在,他住的地方离主殿远,无论容玉再怎么绕也不会绕到这来,所以,他还是可以在这一小片地方活动的。   “张大娘,还有多余的吃的吗?”   “哎哟!夙公子啊!有有有!我去给你拿哈!”   夙凤站在膳房在,点了点头,看着丰满的张大娘从里面给他抱了一大碟的东西出来,塞在他手上,这额头上,滴下一滴冷汗。   夙凤:“张大娘,我吃不了这么多的。”   张大娘笑道:“没事没事,吃不完就扔了嘛。”   夙凤哑语,悻悻笑了两下,准备拿回去跟影月一起吃。   也不知道,这张大娘知不知道,即使她每天给的再多,自己也是不会倒插门到她家,去给那个比她还要壮实的姑娘做丈夫的。   影月正巧出门去膳房,见夙凤拿了一堆回来了,便跟着夙凤,打了个转回了夙凤的房间。   “你说,这张大娘到底知不知道你喜欢的是男人呢?”   夙凤被噎了一下。“我敢让她知道么我!她还有个杀猪的儿子,长的得有猪那么壮吧?我可是好人家的公子,还要嫁个好人的。”   影月:“......”   至于夙凤喜欢男人这件事,还是很久以前,那个时候,夙凤大病刚愈,跟他喝了一回酒,嘀嘀咕咕半天他也没听清楚是在喊谁的名字,说醉话倒也无所谓,偏偏这个没正形的将他推到床上,要扒他衣服!   这影月可忍不了。   当时一脚就踹开了,将夙凤踹的老远。   忍无可忍的对夙凤说了句。“你他娘的要发情要乱性也得找个女的吧?”   夙凤的回答让影月好久都没办法再直视夙凤。   “我他娘的就喜欢男的!” 第5章   自从那件事后,影月跟夙凤在一起,别提有多惊悚了。   后来见夙凤好像对他没什么意思,才将心里的戒备放了下来。   “刚刚拉了个上菜的小厮问了声前面的情况,听说,这五殿下拿了很多东西来,还有颗夜明珠。”   夙凤沉默了片刻。“你等下去和殿下说一下,等五殿下走的时候,记得让殿下多备点礼还回去,那夜明珠也别留。”   影月眉头紧锁。“这要我怎么说?关键是,说了殿下会听我的吗?”   “你蠢啊?殿下不给你不会找机会偷出来吗?”   影月差点没有拍桌子了。“说的倒轻松,真这么容易的话,怎么没见你去?”   “我这不是有个冤家在那嘛,不然,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我是铁定不会让你去的。”夙凤笑。   影月冷哼。   以前也没见你给过什么不吃力又讨好的事情给我做过。   后来,敲定主意,等容玉走的时候,夙凤去调虎离山,影月去将夜明珠给偷出来拿去还给容玉。   然后,两个人在一起去容霖那里请罪。   等到了下午,前面那两兄弟还在那里聊,夙凤没等来丫头跟他说五殿下要回去的消息,倒等来了顾樾。   一见顾樾,影月就将剑给拔了出来,夙凤也一怔。   这顾樾不在自己主子面前守着,来他这做什么?   “我有话跟你说。”顾樾径直越过影月,走到夙凤面前,只言片语,不带丝毫情感。   “好了,影月,你在外面等我吧。”夙凤挥了挥手,朝着影月使了个眼色。   影月出去后,闹腾的房间瞬间只剩下了两个人。   顾樾闷的胸口痛,看着夙凤,手紧紧的拽着剑柄,看着夙凤,只想把他当作是训练场上的木头人,一剑剑刺过去才解恨。   “我能打你么?”顾樾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   夙凤笑,然后点点头。:“能,但是——得小点声,别让影月听见了。”   相比起以前的顾樾,现在的他可是素质多了。   至少打人之前还问这么一句。   给人留足了时间做心理准备。   接着,顾樾就真的拳脚相加得将夙凤给揍了一顿,最后,是夙凤一个踉跄不稳,摔在了桌子上,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杯,才惊扰了在外面的影月。   影月一脚踹在顾樾的胸口:“好大的狗胆!敢在七王府打人!”   夙凤倒在地上,阵阵眩晕还未过去就被影月给扶了起来。   夙凤:“让他走,此事别声张,这事就算是北平王府未了的恩怨了,从此以后,也算两清了。”   顾樾怒极反笑。“两清?你他娘的还的清吗?你这条烂命都是我家殿下给的,你还的清么?!”   夙凤没在说什么,大门打开,顾樾若是识相,自然会走,毕竟,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影月从柜子中翻出药箱给夙凤脸上破了皮的地方上药,顾樾心中再气,到这份上了,也不能在胡闹了,冷冷的瞥了眼夙凤和影月之后,走出去了。   “你应该早点叫我的,我这些年,武功可没......手怎么了?”   听着影月的话,夙凤才将目光移到了手上。   这是...   刚才影月要来抢玉佩,他不肯给,争执中,玉佩摔在了地上,他捡起来后,抓在手里抓的太紧将手给割伤了。   “手不碍事,只是......这玉佩...成色上好,早知道会摔坏,我就应该提前将它给卖了的。”夙凤微红着眼圈,笑着道。   将那些插进手掌的碎玉,给一块一块得拔了出来。   看着血肉模糊的手掌,轻轻吹了吹。   真疼啊。   都疼到心里去了。   缠好了手上的伤,夙凤没忘了正事,前面盯梢的丫头过来说五殿下准备回去了之后,他和影月分工明确的走了出去。   容霖正准备送容玉出府,一个小丫头在容霖的耳边耳语了一句话,让容霖这本来笑的像朵花一样的角色顿时僵硬难看了许多。   容霖朝着容玉行了个礼。“五哥,我这府上出了点事,让成匀替我送你吧。”   成匀是容霖的亲卫,就和顾樾和容玉一样。   容霖交代完之后,匆匆随着丫头离开了。   容玉正准备走,被后面追上的影月给叫住了。   “五殿下留步。”影月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那是刚刚趁着容霖送容玉出府的时候他溜进去偷出来的夜明珠。   身后的人抱着一堆的礼物。   “五殿下,这夜明珠实在是太贵重了,我家殿下说不方便收,只得在心里记着五殿下的意,让我来把这夜明珠还给五殿下。”   容玉接过夜明珠,从木盒里面拿了出来,看着透亮的珠子,不经意的道。“到底是容霖不肯收……还是这七王府的管权人不肯收?”   影月眸子一敛:“五殿下这是哪的话,这七王府管权人,不就是我们家殿下么。”   影月回答的滴水不漏。   毕竟跟在夙凤身边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连无法无天整个天下唯我独大的小侯爷都被这风风雨雨磨的圆滑了,更别说他了。   容玉没说话,将夜明珠递给了身后站着的顾樾。   “告诉夙凤,死的最快的,就是他这种越权不规矩的人。”容玉说话的时候,正好转过了身。   虽是看不见脸色,但是影月还是能听到这里面的寒气阵阵。   “好的,我一定转达,来啊,把东西搬到五殿下的马车上,这五殿下可是贵宾,咱们别怠慢了,不然,别人就该说闲话说咱们待客不周了。”影月对身后的小厮说了声,小厮不敢懈怠,连忙将东西往容玉的马车上搬。   目送容玉走了之后,影月才卸下脸上的假笑。   什么人?!   虽然当初在北平侯府是被夙凤欺负了几年,但是,这北平侯一家,除了小侯爷不是个东西以外,对这五殿下可以说是仁至义尽的。   养了他十几年,这北平侯府着了难。   倒轮到他这个野皇子来指手画脚的耀武扬威来了?   “阿凤!账簿可有哪里不对?”容霖急匆匆的去了账房,看见夙凤眉头紧锁的坐在那里。   看着夙凤脸上的伤,愣了一下,随后,周身冷了下来。“谁伤的你?”   “不碍事,昨晚房间中近了只耗子,打耗子摔了好几跤。”夙凤抬手,表示自己没有事。“殿下,我发现了这影月太不是个东西了,亏得殿下信任他,他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夙凤一脸心痛,让人有种他要大义灭亲的感觉。   容霖微蹙眉。“什么事?”   “他......”夙凤说着捂住了脸。“殿下,我知道影月对不起您,被他败了的那些银两,我会让他填上的!”   这容霖,别看小小年纪的,可是个十足十的钱串子!千万,千千万别和他谈钱!   容霖大惊。“什么?!他败了多少钱?”   “他太不是个东西了,一两银子能买两个包子,他却只买了一个!殿下,这么败家得好好罚啊!”夙凤几近声泪俱下。   容霖:“......”   他……他听到了什么?!   刚送走容玉准备过来请罪的影月,正好听见了夙凤这丑陋的一嘴,心神当即更冷了。   如若不是侯爷昔日把他当养子一样的恩情还尚在。   可能,这老夙家的最后一根独苗也早就埋进了夙家祖坟了。   容霖看了眼笑着的夙凤,又看了眼外面脸色沉重的影月,即使在愚昧的人,也知道他们是在调虎离山了。   夙凤关上了门,将影月给关在了门外,虽然说是说一起请罪,但是,夙凤还是没让影月进来。   “殿下,我将你刚刚得到的宝贝给还了回去,殿下要打要骂,夙凤都受着。”   请罪有个请罪的样子,夙凤跪在了地上。   “什么?!”容霖届时瞪大了眼睛。   他觉得,比起影月一两钱买了一个包子,夙凤这将那价值连城的宝贝还给了五哥更败家!!   “咳咳……现在,已经随着五殿下的马车进了宫了。”   “阿凤!你知不知道,那颗珠子有多值钱啊?!”容霖都快要伤心的哭了。“为什么啊?那是我五哥!送给我的东西不能拿吗?”   “不能。”夙凤正色。“殿下,如今眼下这局势,各个皇子都在为自己做准备,你就没想过,五殿下……回来做什么吗?”   容霖茫然摇头。“难道不是回来给父皇膝前尽孝的吗?”   夙凤微笑着。   尽屁孝!   常年被放养在外面,处处受人白眼,低人一等,也就容玉脾气好,回来没有弑父篡位。   在这天家薄弱的亲情衔接下,有几个是真的想膝前尽孝的?   “如今,皇上病重,可能五殿下是有回来尽孝的心思,但是,在这个档口回来,殿下就没想过其他的吗?”夙凤一步步引导着,想让容霖能想到点别的不一样的。   “夺位?”容霖虽单纯,倒也不傻。   “我只是猜测,殿下您既然不想去参与,就该彻底的洗个干净,五殿下无论回来做什么,咱们还是不要表现过分的热情为好,毕竟,宫中的那几位可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呢。”   夙凤继续道。“五殿下既然敢这么回来,那肯定有了能够足以抵抗宫中几位殿下的实力的,咱们这七王府,拼死也只有二十来口人,当然,还得算上厨房的张大娘她们。”   容霖木讷的点点头。   “殿下,五殿下脾气好,可能真的只是想和你续续兄弟情谊,但是,现在不是交好的时候。”夙凤没把容玉说的那么坏,可能,脑子里,也没把容玉想的那么坏。   容霖点了点头。“我其实,就对五哥熟悉一些,也算不上熟悉,我娘曾经照顾了五哥几年,所以,我觉得,五哥应该和我亲一些的。”   夙凤暖声安慰。“可不就是亲一些么,你看,五殿下推了宫中那些皇子的拜贴,就留了咱们府上的。” 第6章   “谢谢你,阿凤。”容霖没多纠结,现在不能联络感情,他可以等以后再和五哥联络感情。   来日方长呀。   “殿下别怪我自作主张,越权办事就好。”夙凤笑了笑。   容霖听闻一惊,少年脸上多了丝阴郁。“不会!我绝对不会怀疑阿凤对我的心思!”   夙凤一怔。   “倒是辛苦你了,五哥在北平侯府住了十几年,跟你关系应是很好的,你却为了要避嫌躲着他。”   夙凤:“......”   不不不……   殿下,您千万别把我看的那么高尚。   不是避嫌。   是不敢见……   “以后,你若想去找五哥,去就好,不用顾虑我的。”   “啊......”夙凤微微点头。   等容霖走了,夙凤才站了起来,影月走进来,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   “我说你,下次有事情你就该和殿下直说!”   “说什么?容玉也不是那么坏。”   影月想起容玉说的话,这刚消下去的火焰又蹭蹭蹭的涨了上来。“那可说不定!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呢。”   “你怎么了?吃□□了?”   “我告诉你,这五殿下是得防着!”   夙凤笑,没有将话给接下去。   “我出去一趟,办点事,等下回来。”夙凤说完之后,回了自己的房间,拿起那被摔坏了的玉佩,准备拿出去,看能不能镶金弄成金镶玉给凑起来。   影月好奇。:“这块玉到底哪来的?看你当宝贝好多年了。”   “没什么。”   夙凤看了眼影月。   容玉以前佩戴在身上十几年的贴身之物,这心眼是有多大,才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都不认识?既然这都不认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影月看着夙凤的背影,这几年,夙凤长大不少,心思也沉了,什么都不在意,唯独这块玉佩,贴身佩戴着,宝贝的不得了。   影月知道,夙凤是个藏不住事的人,能让他将一件事放在心里这么多年没和他说过,这得花了多少心思,才能将这块玉佩后面的事儿给压在心里。   “掌柜的,这玉佩,还能修补好吗?”夙凤小心翼翼的将一块布从怀中拿了出来,放在了柜台上。   “都碎成这样了,如果要修补的话,得费些时间。”   “没事儿,时间不是问题,那我就放在你这里了,等你修好了,让您店里的小儿哥给我送到七王府区就好。”   “成!成!”听到七王府,店家连忙应和。   夙凤交了押金,趁着天黑之前想回府。   偏偏出门没看黄历,流年不利,今天碰到的仇人有点多。   “站住。”   夙凤止住了脚步,一脸僵硬,心里,早就在咆哮了。   最后无法,还是笑着转过了身,向着面前那个油腻腻的三殿下容戚行了个礼。   容戚是嫡非长,是皇后的儿子,亲舅舅是当朝统帅,有这个后盾在,朝堂之上也就这三殿下的拥声最高。   夙凤:“草民见过三殿下。”   “啧啧啧,夙凤,你多大了?”   “......二十有六了。”夙凤看着渐黑的天,急着回府,没时间跟容戚周旋。   “为什么别人二十六枯的跟老树皮一样了,你二十六还是这么嫩啊?”容戚色眯眯的在夙凤的手上摸了一把,然后抓在了手里,夙凤脸上的笑僵硬了下来,用力将自己受伤的那只手给扯了出来。   因为用力过大,牵扯到了手上的伤口,顿时血就渗了出来。   “宝贝儿,这手是怎么弄的?”   夙凤听着一阵头皮发麻。“怎么?三殿下当年是忘了那顿板子了么?”   夙凤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就是提醒一下色令智昏的三殿下。   别忘了三年前,他是怎么想要日他,结果被他将事情闹大,皇上脸上无光赏了他一顿板子的。   听着夙凤这么说,容戚感觉屁股顿时一痛,咬牙切齿又不争气的看着夙凤。“你到底会不会选人?跟我!以后就是皇上的男人!你想封侯拜相想封妃立后都是可以的!”   夙凤低笑。:“三殿下,夙凤真的没有这样的伟志,您……找别人吧。”   容戚见着夙凤远去,这心一直麻麻痒痒的。   就是这种得不到的,才越想要啊!   如果当初夙凤就这么从了他,他可能早就玩腻了,哪还会惦记到今天啊!   夙凤带着一脸恶心坏了的表情,赶在天黑前回了府,换了手上浸血的纱布,洗干净手,重新包好了。   只不过,他一只手,没有影月两只手包的美观。   “殿下...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晚饭后,顾樾在容玉卧房门口踌躇许久,见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侍卫,连忙跟了进去。   “你先别说,你说。”容玉打断了顾樾,看着那边那个小侍卫。   小侍卫:“殿下,我一直在七王府外面等着,夙公子出来了之后,去了一趟珠宝店,然后...出来的时候遇见了三殿下。”   容玉蹙眉:“容戚?”   “正是。”小侍卫点头。“三殿下带的人太多,我没敢过去,看着他和夙公子手拉着手说了好一会话之后,夙公子回七王府。”   顾樾:“......”   容玉:“......”   手拉着手?   容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捏着扇子的指关节都紧了几分。   这离开他,品味下降的真是没眼看了。   这容戚怎么着也得有两百多斤了吧。   手拉着手?   那只油猪手也下得了手?不怕腻死自己?!   “行了,我知道了。”容玉被气的许久才缓过来,朝着小侍卫挥了挥手,让他先下去。“继续盯着,要是他下次再敢跟谁手拉着手说话,直接把手剁了,不必像我解释。”   小侍卫点头。   顾樾:“......”   小兄弟,劝你别天真……   你要是真剁了,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对于这些事,顾樾可是深有体会的,曾经容玉也说要他把扇子扔了,还好他一时忘记了,放在了桌子上,忘记扔了,不然的话,恐怕他还得到垃圾桶里面去翻了。   容玉手上拽着扇穗,目光呆滞。“我都没有...和他这样手拉着手说过话。”   顾樾:“......”   顾樾等了好久,才看见容玉将扇子给放了下来,目光中那点难得看到的痴情被容玉藏的干干净净的。   “你要和我说什么事?”容玉看了眼一直杵在那里的顾樾。   顾樾:“......”   突然就……不那么敢说了。   “今天......”顾樾挠了挠头。“天气挺好的。”   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   容玉:“......”   容玉抬眸,盯着顾樾。:“嗯,没下雨。”很是配合他。   顾樾:“......”   一阵沉默过后,顾樾啪的一声跪了下来,神色很是不自然。“有件...不太好的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容玉右眼不安的跳了两下。“还有什么比他手拉着手和别人说话更坏的事吗?”   顾樾想,可能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前面去七王府,看见他了。”   容玉目光沉了沉。“……哦。”   “然后……把他打了一顿。”   ……   容玉回过头,看着顾樾。   容玉,你要冷静!   你就这么一个跟了你二十多年信得过的人。   千万,千万万别弄死了。   要在培养一个跟二十几年的人,得等到你四十多岁去了,划不来!   顾樾不抬头都知道容玉是个什么吓人的表情。   容玉闭着眼,狠狠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闲的无聊吗?去打他干什么?!”   “我就...替殿下不值。”顾樾一脸不开心。   即使再给他个机会,他也照样要打的夙凤那小子满地找牙!   容玉脑袋生疼,低斥。“他现在是七王府的人,轮得到你动手么?行了,自己去领罚,下次再有这种事,以后你就不必呆在我身边了。”   容玉手按着太阳穴,疲惫至极。   “是。”   听着顾樾开门的声音,容玉微微睁开眼,半眯着眸子看着顾樾。   “顾樾...我……”容玉欲言又止,最后,朝着顾樾摆了摆手。   那未说出来的话,只得闷在了心里。   门关上后,容玉看着手中的扇穗,放在嘴边,轻轻亲了一下。   我好像……放不下。   作者有话要说:   摸爬滚打继续求收藏求评论~ 第7章   京城这个时候,已经开始飘雪,夙凤穿的要比常人还要多一些,手上捧着暖炉才等抵御些寒冷。   “宫中那几位这几天有什么变化?”夙凤坐在外面的酒楼中,旁边站着一个小厮,外面是影月在站岗。   “公子,自从五殿下回来之后,这大殿下和三殿下两人聚了一次,六殿下没什么动静。”   “五殿下呢?一回来做了什么?”   “面了一次圣,然后就一直呆在了五王府没出来了。”   “面圣说了什么你可知道?”   小厮摇头。“这就不知道了,那些地方我们进不去的。”   “看着点大殿下和三殿下。”夙凤若有所思的喝了杯水。   小厮:“是。”   影月见小厮走了才进来,坐在夙凤的旁边。   “这容戚为什么会去见容上?他和容上,一个是嫡,一个是长,也就他们两个最有可能上位了,他们不应该去见容玉么?”   “三殿下去见了大殿下?这两冤大头不是素来不和么?”影月听着诧异,压低了声音。   “是啊,素来不和且竞争最大的两个人成为盟友好像不太可能。”夙凤手指敲了敲桌子。“豺狼和猎豹在哪种情况下会联手?”   影月看了眼夙凤。“在遇到比他们两个更强大的敌人的时候。”   夙凤:“容玉是那更强大的敌人?”   这句话说完之后,夙凤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他哪里强大了?才四岁就被狠心的爹扔到了北平去了,北平冬天冷的吓人,但凡是命薄一点的孩子,都活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说六殿下我还有点相信,毕竟六殿下文武俱全,且皇贵妃是现在驻守北平的何将军嫡女,现在皇贵妃尚且受宠,所以,大殿下和三殿下要防也应该是防六殿下。”   “可能也就是小聚,我让人看着了。”夙凤在宫中有自己的人,无论宫里面有点什么动静,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布置得这么全,不为别的,就为了以后但凡出事了,有个周旋的时间在也是好的。   影月是真的担心夙凤,这水这么浑,他就这么搅进去,脱不了身怎么办?   “阿凤,你想过退路吗?”   夙凤一哂。“退路啊,想过啊,等我北平侯府的冤情沉冤得雪,我就...找皇帝要回北平,当然,这北平侯的称号我也还是要的,我爹落在京城的东西,我得帮他带回去,你,我也会带回去。”   “这是一切顺利,那若是不顺利呢。”   “那就……风沙,黄土,马革裹尸还是乱葬岗都随便,身前哪管身后事。”   “你要我怎么说你?侯爷好不容易把你弄出来,不是为了让你自暴自弃的,四年了!你背着我干了多少事?!这宫中是你能插人进去的吗?你知不知道但凡暴露,你们夙家就真的安定了这个逆臣贼子的帽子了?”   “这皇上不是还不知道么。”夙凤挥了挥手,不甚在意。“我觉得,这次争储,应该是能翻出来不少事。”   劝也劝了,骂也骂了。   影月真的就差动手了。   没有丝毫的办法,他只能每天在夙凤身边,心惊胆战的看着,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给作死了。   这样的话,他死了都没办法去见夙侯爷。   “帮北平翻了案之后,咱们就走!”   “不走我还留在这孤独终老么?”夙凤笑。   十二月初八,腊八节,宫中设宴,所有皇子大臣皆得到场,夙凤跟着一起去了,只不过,是在外面等着。   毕竟,他上不了台面,只能和影月在外面等着。   “这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出来?”影月在宫门口走来走去。   “哎呀,你行了啊。”夙凤看了眼影月。“不要在我面前晃了,看着头晕。”   影月:“那你也得看得见。”   夙凤:“......”这真是个要命的打击。   影月:“不会出什么事吧?”   夙凤寻着光靠近一点,不至于让自己眼前尽是模糊。“能有什么事?今天可是皇上设宴,那几个还能在自己老子的眼皮子底下动弟弟?”   夙凤揉了揉眼睛。“我现在看你,你就像糊了一样。”   影月瞪。“去你的,你才糊了!”   夙凤哈哈笑了两声,两个人继续搓着手在宫门外等着。   宫门渐渐打开,夙凤看不清,耳朵却灵的很,低声问了影月一句。:“谁的车轿?”   影月看了眼马车上面的玉字,推了夙凤一把。“别管谁的了,行礼就是了。”   夙凤:“......”   有这么欺负瞎子的么?!   “殿下,夙凤。”顾樾看着宫门口那恭恭敬敬行礼的人,低声朝着马车里面说了句。   容玉握着扇子的手紧了一下。   掀开车帘的一角,看到了两个头顶。   不错,是他,除了他,没人将红色穿的这么好看。   这么中规中矩的朝着他行礼,这夙小侯爷的气性真是比从前低了不少。   直到夙凤在后面看不见了,容玉才放下帘子。   容玉心中一顿惆怅,将扇子丢了出去。“扔了。”   顾樾嘴角抽搐。“这次……连扇子一起扔了吗?”   “扔了,谁大冬天的拿着扇子。”容玉冷声。   顾樾:“......哦。”   然后将扇子揣进了兜里。   大冬天的拿扇子怎么了?   殿下您不是扇子日日不离手的拿了四年么!   以前也没见您觉得丢脸啊!   “不去了,回宫。”   顾樾:“......好的,殿下。”   “那边让人去说一下,我明天见他。”   “好的。”顾樾应着,然后转了个头,回宫去了。   临到宫门前,拉了拉马,将马步放慢,就像散步一样的,一点点朝着宫门口走去。   马儿,我在救你,尽量让殿下一次看个够,省的你来回跑,这种天气,怪冻人的。   容玉:“能不能走快点?”   顾樾:“......殿下,马儿今天可能累了,走不快。”   容玉:“……”   容玉掀开帘子,看着那个又在弯腰行礼的冻的瑟瑟发抖的红色身影,心中不屑,以前的小侯爷不是大冬天的还能下池塘么,这上了年纪了,真是越发不中用了。   “殿下,咱们还要出宫吗?”   容玉不悦:“才刚进来,出什么宫?”   顾樾:“好的……”   夙凤听着马蹄声渐渐远去,将腰给直了起来,他弯的腰都酸了。“谁家的马?痿了吗?!走这么久!”   影月看了眼夙凤。   半瞎还是有好处的。   不然,这半瞎要是看见刚才五殿下看他那巴不得吃了他的神情,估计得成天惶惶不可终日的过了。   宴会结束后,成匀本来已经准备好车轿准备出宫的,但是,容霖在刚出殿之后,就被三殿下容戚给拦住了。   容戚将手插在他那堪比水桶的腰上,趾高气昂的看着容霖。“什么时候把夙凤给哥哥我玩玩?”   容霖是知道容戚对夙凤的那点龌龊心思的,以前就向他讨要好多次了。“三王兄,阿凤又不是个物件,哪里是让人玩的。”   容霖一个人对着容戚一群人,少爷桀骜的挺直脊背,没有感到害怕,傲气的很。   “只要你把他给我弄过来,以后你想要什么哥哥都给你。”   “我是不会做阿凤不喜欢的事情的。”容霖不卑不亢的说道。   容戚素来傲慢无礼,对什么都执着,他能玩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感兴趣的东西都要得到!   “别敬酒不吃!你以为靠着容玉就行了?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我和五哥不像你们!”容霖甩开那只被容戚亲卫抓住的手,有些吃痛的揉着手腕。   容霖被一把推到地上。   “把他给我弄王府去,让人给七王府那边带个信,就说要换回容霖,就让夙凤到我府上来。”容戚看着容霖,顿时歹计上心头。   “殿下,这不好吧……这可是在皇宫。”容戚身边的亲卫小声的在容戚耳边提醒。   容戚呸了声。“我这个当哥哥的,请弟弟到府上小聚一会,父皇只会开心,难不成还会责备我?”   亲卫只好押着容霖往三王府走去,顾樾站在容玉身后,看着容戚带着一群人从他们身边路过。   容霖见到容玉,眸子都亮了,顿时开着嗓子,嚎了起来。“五哥!救我!”   容玉冷淡的看了眼容霖,声音不大也不小。“去殿上将父皇请来,将刚刚的话,一个字不差的跟他说一下。”   顾樾:“是!”   容戚蹙了蹙眉:“你多管什么闲事,找死是么?!”   容玉:“是,我找死,你倒是弄死我啊。”   容玉轻笑,却让人听着觉得无边的寒意袭了过来,让这个本就寒冷的冬天,更是冷上了几分。   “容玉,你他娘的有病么?和我对着干对你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见你看我不爽又动不了我,我……很开心。”   容戚愤愤,虽然看着容玉不爽,却也真的动不了他,只能挥挥手,让人把容霖给放了。   “好好想想我今天的话,在我对夙凤还有点兴趣之前,这句话,都作数。”   容霖对着容戚的背影,喊了声。“你就死了心吧!我是不会把阿凤送你那里去的!”   容玉:“......”   容霖吼完之后,像是泄了愤,笑着走到容玉身边。“谢谢五哥把我弄了出来。”   “不必。”容玉眸子抬了抬。“他即和你府上的人心意相通,你何不做了这个人情?”   容霖差点下巴跌到地上去了。“五哥,你说什么呢!阿凤瞧得上他?!”   “哦。”容玉看着容霖这反应,但不像是说谎。“我府上的丫头那日出宫见着你府上的人和容戚在街上手拉着手说话来着。”   容霖想起夙凤和容戚手拉着手那不堪入目的画面,不禁打了个寒颤。“虽然不知道五哥你从哪里听来的,但是……离真相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那位对阿凤有点心思我是知道的,以前还准备对阿凤用强呢!后来,阿凤将事情闹到了父皇那,父皇赏了那位一顿板子,那位才收敛一点,不过也经常来骚扰阿凤,阿凤贼烦他。”   “......”   “那个手拉手铁定也是那位臭不要脸的吃豆腐才会被你府上的小丫头瞧见的。”   “......”   对容戚的秉性他虽不在京城,但也多少了解一点的,男女通吃,胃口好的不得了。   夙凤即使再怎么不上层面,估计也断然瞧不上这种人的。   容玉心里舒坦不少。   但是,他听见容戚最后和容霖说的那句话,心里又开始泛堵。   要是这小崽子经不住容戚的威逼利诱松了口怎么办?!   真是烦!   夙凤就这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背了个锅,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锅给甩了…… 第8章   “我送你回去吧。”   容霖一听,将夙凤的嘱咐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连忙爬上容玉的马车,坐了上去。“那就多谢五哥了。”   容玉跟着上了马车。   前面驾马的顾樾心疼的看了眼前面的马,又心疼地拍了拍马屁。   老兄,又得辛苦你了。   “五哥,阿凤和阿月还在外面等我,能不能将他们一起载上?”   容玉不甚在意。“随你,反正马车够大。”   “谢谢五哥!”   马车行至宫门口,停在了夙凤的面前。   容霖对着正行礼的夙凤喊了一声。“阿凤阿月,快上来!”   影月看着马车上面的那个玉字,又看了眼夙凤。   半瞎连人都看不见,何况是马车的未点的灯笼上的那个小小的字。   夙凤应:“好。”   影月没出声,扶着夙凤上了马车,想了想,还是别告诉他了……   刚上马车,扑面而来一股清淡苦涩的药味,夙凤微微敛了一下眉。   容霖身上是没有这股药味的。   马车上,是还有别人吗?   “见过五殿下。”影月在里面行了个礼,将夙凤推了进去,然后坐在了顾樾的外面。   夙凤:“......”   娘的。   居然是容玉!   现在跑还来得及么?!   容玉看着弯腰站在自己不远处的人,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连呼吸都沉了几分。   容霖:“坐啊!阿凤。”   夙凤嘴角微抽,他看不清,不知道容玉在哪边,匆匆行了个礼之后,就摸着坐了下来。   胸口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夙凤低沉着头,第一次觉得,宫中离七王府的路这么长。   也第一次觉得。   自己的眼睛瞎的真令人难受。   “暖炉给你,看你在外面冻成什么样了。”容霖把手上的暖炉放在了夙凤的手上。   “谢...谢谢殿下。”夙凤手顿时暖了不少。   “都说了让你在府上别来了,偏偏不听。”   夙凤:“这不是怕殿下贪玩不着家么。”   容玉听着夙凤的声音,心中的那块许久没被人触碰到的最为温软的一块肉,像是被春天的风吹过一样,异常舒服。   看着夙凤,恨不得将他的每根头发丝都挑出来看一遍。   目光在触及到夙凤腰间的玉佩时,眼中的温软顿时消了个干净,取而代之的,是阴郁和漫漫的恨意。   不是他送的那一块!   容玉强忍着心里的愤怒,低抽了几口气。“停车。”   顾樾将马车给停住了。   “送七殿下回去,我回宫了。”容玉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夙凤:“......”   “五哥这是怎么了啊!阿凤,你们平时关系不好吗?”   夙凤苦笑:“以前少不更事,在北平侯府欺负五殿下来着,估计……他还记恨着吧。”   “哇,阿凤小时候那么坏嘛?”   “......嗯。”   夙凤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多希望有个神仙能显显灵,让他看看容玉,哪怕……只是个背影。   回了府,影月将夙凤给送进了房间,给他点上了烛灯。   “你没事吧?”看着从下马车之后,就一句话不说的夙凤,影月敛眉。   难不成,是五殿下在马车中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不应该啊!   要说也应该是趁着七殿下不在的时候说。   纵使夙凤和他有恩怨,他的手也不该伸这么长。   “是不是五殿下说什么了?”   夙凤摇头,给自己倒了杯桌子上冷了的茶水。“没有,这么晚了,你就别守着我了。”   “早点休息,我就先出去了。”   “嗯。”   影月走后,夙凤看着桌子上摇曳的烛光,叹了口气,这人啊,哪能说忘就能忘的。   虽然二十六了,但是,却再也遇不到像二十二那样喜欢的人了。   能不记忆深刻么。   夙凤从腰间摸出玉佩,却突然想到,容玉送的那块玉佩还在修补,不是这块。   随后,兴致缺缺的扔了玉佩,躺床上去了。   这晚上,夙凤做了一个很应景的梦。   梦到了少时的容玉。   知晓日后种种的他,倒回了那天他说要睡了容玉的时候,最后,他真的将容玉给按在了床上,半强迫的睡了他。   等夙凤早上醒来的时候,老脸一红。   都多大年纪了,竟然还做起春梦来了。   “阿凤啊,你终于醒了,快去膳房给我弄点吃的!”   刚起床,影月听着房间里的声音,在外面久等的他,蒙着头冲了进来。   夙凤:“......好。”   夙凤梳理好自己,去膳房弄东西吃去了。   “问你件事,昨晚……你见着容玉了吗?”   影月点了点头。“我又不瞎。”   “他……”   “怎么说呢,我感觉,大殿下三殿下斗不过。”影月想着昨晚车轿里面的容玉,单单是坐在那里,就已经不怒自威,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怎么这么说?”   “就是感觉,感觉五殿下不是酒囊饭袋可以对付的,以后有的是机会,你见到就知道了。”影月喝了口豆浆,又塞了两个小笼包放在嘴里。   夙凤咬了口包子。   见到啊……   得何年何月去了,像昨晚跟他坐在一辆马车上,他都半路下了车。   “阿凤,你替我送些东西到五哥府上行不行?”   两个人刚吃完早饭,在府中闲走消食的时候,容霖笑着一路跑了过来,十几岁的孩子,有着那个年龄该有的活力。   夙凤身子一僵。“殿下,我办事不行啊,哪有影月办事让你放心啊。”   “不行!昨晚五哥救了我,相当于也是救了你,你得去感谢五哥!”容霖有些执拗。   夙凤:“......成吧。”   夙凤苦哈哈的笑了一下,有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感觉,检查了一下容霖要给容玉的东西,看了眼影月。   影月对他笑了一下,然后……   溜回了房间。   好吧,只能他一个人去了。   “夙公子,直接去五王府吗?”外面的车夫问了句夙凤。   “嗯,直接去,别说我在里面,你等下自己把东西搬进去,就说是殿下谢谢他昨天晚上的帮忙。”夙凤捏了捏鼻梁,有气无力的说着。   “好。”   车轿进了宫,马车停了之后,车夫又听见夙凤的声音。   “算了,还是我去吧,这殿下交代的事,不办妥回头殿下该不高兴了。”   夙凤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你们是……”一个宫女瞧见了夙凤,眸子一亮,羞涩得凑了上来。   “我们是七殿下府上的人,我们殿下让我们送点东西给五殿下,劳烦姑娘通报一声。”   “好,公子稍等。”   “谁?”容玉正在书房,顾樾在他身边帮着研墨,听到宫女的话,手一顿。   “不认识,自称是七殿下府上的人。”   “长得什么样?”   “特别好看,就像仙人一样,穿红衣服的。”   “......不见。”容玉眸子一敛,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的?居然还敢来见他。   顾樾轻咳,放下手中的事,跟着宫女一起出去了。   “叫他进来吧。”   宫女纳了闷。“殿下不是说不让吗?”   “真要赶走了,咱五王府上上下下估计得好几天把头拎到裤腰带上面做事了。”顾樾说的诚恳。   在夙凤的问题上。   和他家五殿下反着来就对了。   夙凤被人领进了前厅,看着一个宫女上了茶之后就走了,有些无趣的等在了那里。   “公子,这都这么久了,既然五殿下在,为什么不出来见咱们啊?”车夫不解,低声问夙凤。   “可能忙吧。”夙凤喝了口热茶暖身。   正是融雪的时候,冷的很。   “姑娘,你家殿下在府中吗?”最后,等的夙凤都有些不耐了,抓着来上茶的小姑娘,问了声。   “殿下说...让二位候着,等他睡了午觉再来见你们。”   夙凤:“......”   夙凤微微站了起来,笑了笑。“既然殿下不想见的话,那夙某也没那么不识趣,这些东西,是我家殿下给五殿下得谢礼,麻烦姑娘说一声。”   随后,对身后的车夫又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夙凤刚出门就撞上了一个人,险些没站稳,闻着那人身上淡淡得药味,夙凤一下子就开始恍惚了。   “阿凤,这是五殿下,是宫中来的,以后和殿下一起玩好不好?”   容玉刚到侯府的时候,长得粉嫩粉嫩的,除了他,所有人都喜欢他。   夙凤也说不出为什么刚见第一面他就不喜欢容玉。   就像他也理不清为什么把容玉得罪了个遍之后,又开始弥足深陷的喜欢上了一样。   夙凤呆呆的看着容玉,也难怪影月会说容戚和容上斗不过他,这身上,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温暖少年的气质。   现在的容玉,周身尽是强势,凌厉,像把开过刃的快刀一样的抵在人的脖子上,让人不敢喘气,喘不过气。   容玉没有说话,看了夙凤几眼,移开了眼睛,走进了前厅,坐在了正前方。   “见……见过五殿下。”容玉走过去带来的丝丝冷风给夙凤吹来了一些理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面色有些难堪,规矩的给容玉行了个礼。   容玉头都没抬。“免了。”   “这是我家殿下的谢礼,五殿下可要清点一下?”   “用不着,我王府并不缺这些东西。”容玉看着那礼单,没接。   夙凤转身交给了旁边的小宫女。   “既然东西送到了,我们就不多叨扰五殿下了。”夙凤说话之间,看了容玉好几眼。   心中尽是苦涩。   原来,二十六岁也和二十二岁一样。   “我让你走了么?小侯爷的架子真是越发的大了,让你多等了两个时辰转身便要走,怎么?在我七弟那里,他也是这么惯着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得亏容玉身边有个顾樾这样的神助攻,不然将会是另一番场面……   宫女:“殿下,七王府来人了。”   容玉:“不见!赶出去。”   宫女:“行!” 第9章   夙凤顿了一下,低头轻笑。“五殿下哪里的话,我只不过是急着回去复命罢了。”   “殿下,既然七殿下的人来都来了,正好饭点了,就留着吃个饭吧,别到时候让别人说咱们待客不周。”顾樾说。   “嗯,你看着办。”容玉看了眼夙凤,他还是想在他的身上,看到那块玉佩,哪怕,是夙凤故意佩戴用来讨好他的。   顾樾出去之后,将怀中的菜单拿出来交给了旁边的丫鬟。   “把这个拿去膳房,让他们中午按照殿下写的弄。”   “这是……殿下写的吗?”小丫鬟彻底懵了。   这留那两位吃饭不是顾侍卫的主意吗?咋殿下把菜单写好了?!   顾樾看着小丫鬟纠结的脸,笑了笑。“去吧,你猜不透的。”   等安排好了中午的菜,顾樾将那个跟在夙凤后面的车夫给扔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开始感慨世事无常。   以前,他守着殿下这条鱼,防着夙凤那只猫。   现在,他将猫和鱼关在一起,守着……门。   细想起来,如果后面不发生这么多事,按照当初夙小侯爷像狂蜂浪蝶一样的扑过来,他家殿下估计早就束手就擒了吧。   曾经,他是真的看着夙凤捧着颗真心在归云苑走来走去的。   夙小侯爷路子野,除了烧杀掳掠,别的他基本都干过。   虽然在他们刚到北平的时候,夙小侯爷是混账了很多年,但是,那几个月里,夙凤对他家殿下是真的好。   只要是他家殿下想要的,即使是天上的星星,他都能让侯府的那百来口人,架起一座天梯上天给他家殿下摘星星。   好在他家殿下并不是什么心术不正之徒,对夙小侯爷基本是无欲无求。   但凡他家殿下这野心大一点,想要这侯府当家作主的权利,估计这夙小侯爷也能大义灭亲,禁父夺位将这侯府拱手让人也是有可能的。   顾樾眸子微敛,虽然他不喜欢夙凤,还想打他。   但是,否认不了,夙凤就是他家殿下的一剂良药。   救命的良药。   夙凤站在门口,微微低着头,坐也不是,站着也不自在,别提多煎熬了。   容玉也没有让他坐下来的意思,冷眼看着他。   相顾无言的气氛,准实尴尬。   “曾经年少无知,丢了样东西放在夙小侯爷那里,如今想拿回,不知道夙小侯爷能不能归还?”   夙凤听着就知道容玉是在说那块玉佩,胸口处胀痛,呼吸不畅,小声说道。“殿下送了人的东西,还能拿回去的么。”   “嗯。”   夙凤被噎了一下,随后才将气息给平缓下来。“摔坏了。”   容玉冷着目看了夙凤很久,最后,被气到笑了起来。“摔坏了好,本来,我也打算要回来扔了的。”   夙凤:“......”   “吃完饭就回你的七王府去,我们两清,以后,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会因为你在七王府就对容霖手下留情。”   “他是你弟弟!”夙凤心口的那一点暧昧缠绵被容玉这冷漠无情的话给冲散了。   “天家无父子,无兄弟。”容玉低笑。“我娘就我一个孩子,没有给我生什么弟弟。”   “七殿下才十几岁,早早就搬出了宫,恕夙某不知道,七殿下碍着五殿下什么事了。”   “一个个铲除不就彻底没了威胁了么?”   阵阵寒意从后背涌至心里,夙凤不禁在心里问,这真的是容玉吗?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容玉?   怎么会……变得这么可怕?   “五殿下,七王府还有事等着我回去做,五王府的这顿午饭,夙凤怕是没有口福了。”夙凤郁结于心,没有过多的纠缠,转身就走。   顾樾听着里面的对话,默默看着夙凤负气离去,夙凤走了之后,屋里传来噼里啪啦的摔东西的声音。   顾樾在门外守着,省的某些不长眼的人进去火上浇油。   夙凤带着一腔的怒火回了七王府,中间遇到了影月,一身招呼都没打的就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他欠了他的么!   要对付七殿下他不会去和七殿下自己说?   来他这里耀武扬威个什么劲?!当初是谁写信将关系撇个干净的?   夙凤被气的呛了一下,连连咳嗽起来。   许久,咳得额头上青筋凸起,喝了口水才压了下来。   “怎么?可是五殿下说什么了?”影月在外面敲了好一会门,夙凤打开后,拉着夙凤前前后后的看了好几遍,才紧张的问。   夙凤移开眸子。“没说什么,能说什么。”   “没说什么你能被气成这个样子?他是不是对你说什么难听的了?”影月显然不相信。   “真没说什么。”夙凤挥了挥手,头有些疼。   “对了,前面你安插在三殿下宫中的线人让人来送了口信,说是今天下午老地方见。”   “容戚府上的?”   夙凤眯着眸子思索,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没有事的话,是不会联系他的,是在容戚府上发现了什么么?   “嗯,你去的时候记得换个身衣裳,这红色太显眼了。”   夙凤点了点头,准备去和容霖说一下,自己要出门,结果被府里的小厮告知,七殿下找五殿下去了。   夙凤叹了口气,也就只有这傻子才会把所有人都当成好人。   算了,回来再和他好好说说吧。   想着,和影月两个人出了府。   “阿凤,后面有人跟着。”影月凑了过去,低声在夙凤的耳边说了声。   “我一个人去就行,你别去了。”夙凤转身进了一个做衣服的店子,影月等在了外面,没多久,夙凤就换了身黑色的长衫从衣店的后门溜了出去。   “公子,楼上那位已经在等着了。”   夙凤刚进酒楼,一个店小二就凑了过来。   夙凤轻嗯了声。“看着点外面。”   “得嘞。”   夙凤推开门走了进去,刚进去就被里面躺在地上的人给吓了一跳。   连忙关上了门。   闭着呼吸,走了过去,将手放在了那人的鼻子间。   死了?   谁杀的?   “公子?”   “除了我,还有谁进来过?”夙凤面色沉冷。   “没有了,门一直关着的。”   “死了。”   “什么?!不可能啊!我前面还在给他倒茶呢!”小二一脸惊恐。   “他来的时候有没有和你们说什么话?”   “没有,他好像很着急,出来问了好几次,问你来了没有。”   “把里面处理一下,别被人知道了,如果三殿下的人来,就说没见过。”夙凤不知道是他暴露了还是怎么了,总之,酒楼以不能多留。   闪身就出了酒楼。   那个酒楼是他专门用来联络的,里面都是他的人,在他的地方杀了他的人,还不被人知道?到底是谁?   容戚?   如果是容戚的话,知道他安插人在三王府上,估计早就拎着人来找他麻烦了,不会这么偷偷摸摸的杀了。   这样倒像是……   不想让他知道消息,又想救他。   夙凤顿住脚步,一路又跑回了酒楼。   “公子,您怎么还没走?”   “这楼上雅间,可来了什么客人?”夙凤自顾自的走到楼上,沉着面色打开了楼上雅间的门,一间间看了过去。   店小二在后面给客人陪着笑道歉,一边惨兮兮的跟在自家老板的后面。   “这里本来是什么人?”夙凤看着最后一间的时候,看着上面放着还在冒着热气的茶和一锭银子的时候,转头问店小二。   “诶?这客人什么时候走的?茶钱也给多了。”   “长什么样?”夙凤将银子掂在手心,蹙眉问道。   “看不清楚,两个人都戴着面具,我看着挺稀奇的,多看了几眼。”   “下次他们再来了,别让他们走了,来告诉我。”夙凤看着二楼雅间里那打开得窗户,狠狠的一拳打在了窗户上。   该死的。   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被灭口的!   夙凤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出去,后脚两个人便从屋顶上跃了下来。   “主子,人被杀了,怎么办?”带着笑面具的人轻问。   “那就重新把饵给抛出去,夙凤会上钩的,只要是关于北平侯府的事,他就会上钩的。”   “夙凤现在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能翻得起来吗?”   那个带着哭面具,被人叫做主子的人,笑了两声。“你太小瞧他了,他可不止一个人,不然,你以为谁会把那个从容戚府上出来的人给杀了?”   “你是说,谁在后面护着他?”   “看着就好了。”   两个带着面具的人隐匿在了吵闹得街市上,夙凤回了那个衣店,换回了自己以前的衣服,和影月一起回了七王府。   “人死了。”   “什么?那你呢?”   “我没事,应该不是容戚的人杀的,如果是容戚,肯定会来找我的。”   这句话听的影月寒意阵阵。   本来,以前这么几个人都是夙凤的人,出了点什么事,夙凤也能清清楚楚是哪里出了问题,现在,又来了一波人,不知是敌是友,也不知道动机在哪里,但是,就好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一样,将宫中和夙凤的动向看的一清二楚。   “你这几天就老老实实的呆在七王府,我多留意一下三殿下那边看有什么动静。”   “嗯。”夙凤脑袋乱成了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   文文继续求收藏! 第10章   “殿下,已经处理完了,这是那个人身上搜到的。”顾樾扯开脸上的黑布,夜深之后,才跳进了宫。   趁着没人发现,回了府。   “夙凤是疯了么!谁给他的胆子在皇子身边安插人的?”   还好他让人盯着夙凤了,今天下午看着有人给影月送了口信,正好被他盯梢的人给听见了。   于是,容玉让顾樾先去一步,看那个呆在容戚身边的人发现了什么,事情大的,可以直接处理了,不用留消息给夙凤。   “是在查当年北平侯府的事。”   容玉看了那封书信,是容戚的外祖父,当朝丞相赵辛也给容戚的娘,也就是赵皇后的信。   :皇后娘娘,看到信后,速回娘家一趟,当年得事情,出问题了。   “当年得事情?”   容玉手指放在桌上敲着。“就是赵辛在四年前向皇上告密,说北平侯在北平养私兵密谋造反的,是指这件么。”   “应该是,赵丞相就是靠着那件事,立了功,被皇上提了官位,才了丞相的。”   “这皇后在后宫中休沐拜佛三天,为什么在这个档口,赵辛会将信送到容戚那里?即使再着急,也不可能连三天都等不了。”   容玉总感觉,这些事的后面,都有一只手在推波助澜,他在塞外发现得事,还有这封差点到夙凤手中的信,这些,后面应该有个知道全部事情的人在操控着。   赵辛一定是收到了或者听到了什么威胁他的东西,然后才会火急火燎慌不择路的将信送到了容戚那里,因为后面的那个人知道,这封信不能送到皇后那里,只要到了容戚那个酒囊饭袋手上,被夙凤的人拿出来是特别简单得事。   换句话说。   这封信,或许,本来就是要到夙凤的手上的。   “这几天盯紧容戚皇后和赵辛,你自己亲自盯。”容玉将信放在炉子上,将信给烧了。   也不知道那个蠢货知不知道自己暴露了。   “把咱们府上的人也排查一遍,看有没有他的人。”   “要除了吗?”   “除什么?告诉他咱们发现了他在各个皇子身边安插眼线的事么?!”容玉反问。“如果有,好好养着。”   “......”   夙凤早上起来之后,忘了昨天没去容霖那里复命,吃完早餐之后,去找了容霖一趟。   容霖正闷闷不乐的在书房练着字,见夙凤来了,才堪堪露了一个笑脸。“阿凤来了啊。”   “殿下这是怎么了?哪个不长眼得惹了殿下啊!我去给你报仇去。”   “赵辛!”容霖腮帮子鼓起,一双眼睛瞪的老大。   夙凤:“......”   夙凤转眼哈哈一笑。“殿下,赵丞相都快七十了,您啊,就当尊老爱幼了,别和他一般见识哈!”   容霖看着夙凤得怂样,看破不说破,继续不开心。   “昨天见你好久都没有回来,我在街上转了一圈,从西门准备进去找你,顺便在五哥的府上吃顿饭。”   夙凤听的认真。“然后呢?怎么和赵丞相杠上了?”   “后来,赵辛的车马挡在了宫门口,我听他在那说找皇后娘娘,我就好心的和他说,皇后娘娘在拜佛,还没出宫,然后他说要找三王兄,这找就找吧,站在宫门口半天也不进去,也不知道再想什么,就挡在门口,我就着急了,差点没将那老东西打得满地找牙!”   夙凤本来脸上还有些笑意,听完之后,笑容逐渐消失了。   “殿下是多久进的宫?”   “就是你走之后约莫一个小时之后。”   夙凤脑袋里那根断了的弦,瞬间就被接上了。   因为皇后最近在休沐拜佛,所以,赵辛遇到了什么事情,只能去和容霖说,让容霖代为转告,一定是他安排的线人拿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才会这么急匆匆的出宫来找他。   赵辛就是那个当年密告北平侯在北平造反的人。   “那个……殿下,您也别不开心了,赵丞相都一把年纪了,别和他计较哈。”夙凤意识到自己想的太专心,有些失态,回过神来。   “嗯。”容霖还是闷闷不乐的。   夙凤回了房间中,一个人闷头想了许久。   在当年今上还只是二皇子的时候,当时的二皇子妃就是赵辛的嫡女赵颖。   今上上面有嫡长的太子。   如若不是当年太子被人查出使用巫蛊之术诅咒先帝之后,又在南门起兵造反随后就地被当初的二皇子以救驾之名将前太子斩杀在南门口。   那,今天的皇帝就不会是当初的二皇子了。   当时,太子妃即将临盆,被愤怒的皇上连亲孙儿都不要的抄了太子府,也令人唏嘘不已。   赵辛当年在北平侯谋反一案中,可是个重要的人,如若不是他青天白日的说瞎话不怕天打雷劈得告密,他们夙家也不会遭此横祸。   “影月,你说赵辛是为了什么事去找皇后娘娘的?”   “不知道,但是,确实可疑,在赵辛找了一趟三殿下之后,这三殿下宫中的线人就出来了。”   夙凤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这中间看着能连起来,但是,也有太多地方又都断开的,如迷雾遮眼一般,看不清。   “咱们在皇后那里有人吗?”   “没有,你当时不是说后宫不得干政么。”   夙凤眸子又隐了隐。“等着吧,肯定还会有别的线索的。”   腊月二十五,宫中年前举行冬猎。   一般狩猎是在秋天举行的,但是,今上身体不好,想借着狩猎来换个吉利。   夙凤怎么都想不通,这样的充满杀孽的狩猎,从哪里可以看出吉利的?   不过,看着七殿下性质昂昂的样子,只能笑了笑,跟着他一起进了狩猎场。   这几天出了几天大太阳,天气不错,也并不是很冷。   夙凤跟在容霖身后,听着那门口太监的一嗓子五殿下到的时候,叹了口气,朝着旁边移了移。   自那天从五王府出来之后,他已经有半个多月没瞧见容玉了,容玉不想见他,他也没这么贱去容玉身边晃。   “阿凤你上吧?”   夙凤:“????”   夙凤一脸懵逼的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的容霖。   “射箭倒还好,但是我骑马骑的不太好啊,还是让影月上吧,以前不都他上的吗?”   “行吧,你不会骑马的话就算了,别到时候摔伤了。”   夙凤点头。   影月穿上七王府的衣服,拿着上面刻着七王府的弓箭走进了狩猎场的里面。   外面观赏台上坐着的是皇孙贵胄,容霖换来换去,最后换到了容玉的身边。   “五哥,顾樾进去了吗?”   容玉看了眼容霖,又看了眼别着脸看别处的夙凤,应了声容霖。   “凤凤~”   夙凤:“......”   容玉:“......”   容霖:“......”   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那个一个人坐了两张椅子的容戚,一阵恶寒。   夙凤:“见过三殿下。”   “哎呀!咱们两个就不要讲这些虚礼啦!”容戚见夙凤跟他说话,将坐在容霖旁边的人给赶开了,然后让人搬着椅子,坐在了容霖的身边。   夙凤:“......”   勉强笑了一下之后,夙凤将事先放在了狩猎场,没多理会容戚。   “三王兄!你手干什么?”容霖看着容戚偷偷摸摸伸过去的手,蹙眉喊了一声。   容玉看过去的时候,容戚那准备在夙凤身上占便宜的猪蹄子还没来得及缩回去。   容玉瞪了夙凤一眼,一把将他给扯了过来。   “在这散什么德行?要散跟他回三王府散去。”   夙凤听着这句,被气的不轻。   散德行?这些兄弟几个是存心的是吧?!   “五殿下你这么有种不是应该好好跟自己的皇兄说说么?”   夙凤蹲了下来,用只有他和容玉听得见的声音,小声讽刺。   “不应该。”容玉都没看他一下。   听着容玉话中的怒气,夙凤只觉得莫名其妙。   即使他真的和容戚有点什么不清不楚的事,好像也轮不着他生气吧?   “汪汪汪~”   夙凤听着声音猛然回头,见有人牵着一条足有半个人高得犬进了狩猎场。   容玉回头看了眼佯装镇定,靠在后面墙上的夙凤。   “过来,给我倒水。”   夙凤敛着眉头,和容玉对视了一眼。   这个人,绝对是故意的!!   他畏犬,整个北平都知道!他让他去倒水,几个意思?   “没听到么?”   容霖这个时候回过了头。“阿凤?你怎么站那去了?”   夙凤:“......”   狩猎场里面的恶犬被众人骑马追逐,被吓的边吼边跑,只有顾樾和影月两个人没动。   夙凤听着那狗叫声,这拿茶壶的手都在发抖。   容玉从夙凤手上拿下茶壶。“还是这么没出息呢,小侯爷。”   夙凤低着头,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以前,很小很小的时候,多小他忘记了。   家里的下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几只狗仔养在了侯府的后山。   他幼时贪玩,后山经常是他的领地。   刚开始见着后山已经养了一个月大的狗,他会上前去逗弄,后来,把狗惹毛了,被狗一路追下山,衣服都被狗咬的不成样了。   从那次之后,他就怕狗,那养狗的下人也被侯夫人驱逐出了侯府。   只是,这毛病,二十来年了,一直没见好。   夙凤脸色煞白一片,正一个人沉浸在恐怖中的时候,冰冷发抖的手顿时被温暖包围。   夙凤微微抬头,对上了容玉那冷漠的眸子。   “没出息。”容玉冷哼。 第11章   夙凤将另外一只手给拿了上来,放在了半空中,然后巴巴的看着容玉。   容玉:“……”   谁给他的脸的?握一只已经算是勉强了,他还想让他帮他握两只手?   想都不要想!   没门!   许久之后,夙凤垂下了手,还未完全放下去,被容玉给两只手都握在了手心。   容玉:“......”   容玉看了眼自己得右手,心里冰冷的对着右手发出警告。   就这一次!下次你再敢擅自行动,我就卸了你!   容玉看着自己抓在手心的手,根根修长,夙凤有一双特别好看的手,做出来的东西却真的不忍直视。   “咬人了!狗咬人了!”   坐在观赏台上的人连忙看了过去,只见那半人高得犬被人射了一箭之后,一口咬住守门的侍卫,冲了出来,径直的朝着观赏台这边冲了过来。   其实下面有侍卫,所以,坐在观赏台上的主子丝毫不慌。   但是,对于有心疾夙凤来说,那简直是太要命了。   “夙凤!”容玉及时拉住了准备跑的夙凤,一把将他带进了怀里。   夙凤听着容玉胸前的心跳声,怔了那么片刻,有些恍惚。   “没事了。”过一会,又听见容玉轻柔的声音。   没事了……   这是梦么?   容玉抱着他?   在哄他?   如果是梦的话,怎么会如此真实?容玉微红的脸他看得见,容玉的眼睛嘴巴鼻子他都看得见。   看的一清二楚。   如果是真实的话。   容玉怎么会……抱他?   “容...容玉,你勒的太紧了。”夙凤那点正在恍惚的心思,是生生被容玉给紧紧的抱着勒回来的。   因为他喘不过气了。   容玉丝毫没有要放开他的想法,越抱越紧,似是要把他揉进他的身体一样。   夙凤蹙眉抬头,对上的,是容玉低喘着,满目深情。   夙凤:“......”   “诶?五哥?阿凤?”容霖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木讷道。   容玉像被雷劈了一样,连忙松开夙凤,慌乱的后退了两步。“你往我身上冲什么?”   随后,先发制人的胡说八道开始冤枉起夙凤。   纵使夙凤有八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替自己辩解了。   谁他娘的往你身上冲了?!   不是你自己抱的?   还抱的那么紧!   好你个容玉,现在不仅学会吃豆腐了,还学会恶人先告状了!   别以为老子以前追过你你就敢这样无法无天!!   纵使夙凤在心里将容玉骂了千遍万遍,他也说不出一句狡辩的话来。   算是默认了容玉给他扣的屎盆子。   因为恶犬的失控,狩猎比赛只得暂停。   影月匆匆从里面出来,走到了夙凤身边。“你没事吧?”   夙凤摇头。   眸子看着容玉带着顾樾离开,直到消失在狩猎场。   “顾樾,你抱过人吗?”容玉走在前面,顾樾走在后面,突然蹦出了一句让顾樾这个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   顾樾无奈:“没有。”   “那你应该不知道,那种他窝在你怀里,寻求你的安慰和保护的感觉,你别看他平时看起来那么高,其实窝在我怀里,也像个撒娇的女子一样,腻人的很。”   顾樾要哭了。“......”   心里咆哮着。   殿下,求你别说了!这么多年跟着你东奔西走的,我亲事没着落不打紧!我真的、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但是,同为苦情人,苦情人何苦为难苦情人?   你现在是脱离苦海了,不伸手拉我一把就算了,咋还一棒子把我打下去?!   然而容玉并不打算放过顾樾,继续道。“刚刚抱他的时候,顺手摸了下他的腰,他太瘦了!腰还没有容戚的小腿粗。”   顾樾:“殿下,我的腰估计也没有三殿下的小腿粗。”   容玉定住脚步,回过头,显然不大乐意。“所以,你要我抱你吗?”   顾樾茫然:“???”   “你看起来比他块头大,而且,也没他那么好看。”   顾樾:“......”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殿下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容玉心情不错的进了五王府。   这路过他身边的宫女们都能看的出来,拉着后面的顾樾问。   “顾侍卫,今天殿下很开心呀?”   “啊……对,抱了一下猫。”   宫女蹙眉点点头,原来殿下喜欢猫,那改天去弄几只猫崽子在五王府养着吧。   影月在狩猎场其实看的清清楚楚,看着容玉是如何将夙凤抱在怀里的,心里得那点子疑惑渐渐被放大。   夙凤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如果是以前北平侯府的,那八成是早就成堆骨头了,但有些人是例外的。   例如,曾经在北平呆过的五殿下和顾樾。   顾樾就别想了,这吃块肉都要挑上半天的小侯爷不会这么没品位。   但是,如若是五殿下,当初北平侯府遭难之后,为什么夙凤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五殿下?   虽然五殿下在塞外,但是,养他一个人也还是能养的。   而且即已到了赠玉佩的感情,为什么北平侯府出事之后,没见到五殿下回来找夙凤呢?   思索间,影月又想起了四年前侯夫人对夙凤说的那番话。   你有几个脑袋能够惦念那个人?   “是五殿下吧。”影月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夙凤。   夙凤一怔,但也只是一瞬间,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到底是不是啊?”影月又在后面戳了一下。   “……”夙凤转头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整个北平府都差不多知道的事,就你这个一根筋不知道!   “我觉得是,以前侯夫人对你说的那些话我都没好好想,看来,她也是知道的。”   “全侯府都知道,就你不知道,你还有脸说?”   “这不能怪我啊!我经常会离开侯府,有很多消息串不起来。”影月说着又反应过来。“还真是啊?!”   夙凤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影月的肩膀。“听我的,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影月哼了声。“怎么?你还想灭口?”   “有这个打算。”   “呵,呵呵,呵呵呵,行了,我就当成一个笑话,听听就过了。”影月看了眼夙凤这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得身子,发出了致命的讽刺。   夙凤:“......”   两人跟上了前面的容霖,三人离开了皇宫。   三个人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就看见皇后娘娘的车轿从宫中驶了出来,夙凤和影月对视一眼,两个人齐齐看着皇后的车轿消失。   “见过皇后娘娘。”   “母亲多礼了,父亲呢?”赵颖焦急的看了眼母亲齐氏。   “在书房等你好一会了。”   “在外面候着,不许任何人进来。”赵颖交代完身后的宫女侍卫之后,转身进了书房。   “父亲,又出了何事?”   “我又收到了封信,你看看。”   赵颖看着那字上洋洋洒洒地两排字,微微蹙眉。   :不忠不义的奸佞,当被天下人诛。   “和上次给父亲写信的人是一个人的吗?”赵颖收了信,沉眉问道。   “不知道,应该是一个人。”   “当年的事,不是早就处理得干干净净了吗?”   “当年北平侯府的事,就留了夙凤这一根独苗,这夙苣都摸不清的底,夙凤也查不出来,要不,他也不会在京城不知死活的呆四年。”   赵辛这几天可以说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天天就琢磨着这些成年旧事。   “夙凤如今没封号能掀起多大的波浪?以前戚儿还瞧上他来着。”赵颖是特别不喜欢夙凤,以前容戚挨的那顿板子她可是没忘,在床上一躺躺了大半个月。   “那要不是北平侯府的事呢。”   赵颖听着赵辛这话,猛的睁大了眼睛,这脸,顿时吓的惨白。“不……不可能,那……那件事更...更不可能。”   连说话都开始颤抖起来。   “安妃可是死了的!”   “安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心狠手辣!怎么会容许她儿子一个人留在这狼窝当中!肯定留了后手才让这七殿下安枕无忧的在外面过这么多年。”   “你是说……容霖知道当初的事?”   赵辛摇了摇头。“也不一定,说不定是安妃留下来的亲信在后面撑着,七殿下或许并不知情。”   “夙凤……容霖……”赵颖很想把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一个是一桩成年旧事的帮凶的孩子,一个……是被抄了家的侯爷之后,怎么看都联系不起来。   “如若是北平的事,倒也没事,反正都四年了,早就死无对证了,即使真的翻案了,那也是皇上误判,是皇上下旨抄的家,皇上顶多将北平重新划给夙凤,封个侯就了事了。”赵辛能爬到这个位子,他的儿子能够当一军统帅,这后面,就没有一双干净的手。“要是当年的事,就全部得玩完!”   “我去试探一下容霖。”   “你也别太慌,纵使爹倒了,也断然不会牵扯到你们兄妹两,如今正是戚儿的重要时候,爹想尽快将这些事给处理个干净,好让戚儿能顺利登基,不为这些事所累。”   赵颖点了点头。   出去之后,这心,沉的跟个秤砣一样。   上了车轿就离开了。   另一边,五王府内。   “皇后今天又去了丞相府。”顾樾拿着外面递进来的书信,交给了容玉。   容玉看了之后,扔在一边,眉目凌厉的不知道望着什么地方。“让人回来。”   顾樾不解。“殿下,不继续查下去吗?”   “不查,查了反而暴露了,这场戏少了我可就演不成了,会有人,亲手把消息送到我手上的。”   “按说当年那些事能处理的人不应该都被处理了么?”   “谁知道呢。”   “会不会是夙凤?”顾樾试探的问了一下。   “是他我就弄死他,反正他嫌命长的很。”容玉的眸子中阴测测的。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下基友的文文:我在星际当主播的那些年。   陌小歌。 第12章   “他一心想查当年北平侯府的事,以前的事跟他没关系。”   顾樾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退了出去。   除夕将近,夙凤看着这七王府张灯结彩的模样,有些笑不出来,却又不想将自己那烦乱的惆怅传染给他人。   终日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十二月二十八,当年夙家一百零七口水,全部被押上了刑场。   四年前的今天。   在他的面前,他亲眼看着,爹娘,还有那些从他很小就在侯府中的人。   一个个眼中都是绝望,就这么看着他。   漫天的血腥味差点将他给淹死在里面。   不知道四年前的自己是如何离开刑场的,迷迷糊糊间,好像是影月抱走了他。   “喝酒吗?”影月敲了敲夙凤的房门。   两个人对视一眼,便全都懂了。   夙凤笑了笑,无边的苦意在嘴角边蔓延开来。“本来……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去我爹他们的墓前喝的。”   夙凤给自己倒了杯酒,声音悲呛。“但乱葬岗扔的人太多了,我找不到他们。”   “侯爷他们不会怪你的。”影月红了眼眶。   他很小的时候被侯爷带回了家,在北平侯府被抄家之前,他被侯爷派了出去,等他再回北平的时候,北平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来了京城,被斩杀的名单上,没有他。   但是夙家一百零八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他准备杀进天牢,抱着哪怕死在那里也绝不独活的态度,看着官兵又换了名单。   夙凤的名字被除了。   他便开始怕了。   怕夙凤一个人留在世上被人欺负。   于是,便在京城等了好几日,再找到夙凤得时候,曾经风光无限的小侯爷,一身都是伤。   在漫天大雪中,光着赤脚,双眼空洞的站在了雪地里。   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抱着痛哭了好久。   夙凤病了一个多月,如若不是七殿下容霖找到了他们,给他们找了最好的大夫,可能,夙凤这条命就捡不回来了。   从那之后,嚣张任性却也聪明伶俐的小侯爷便不复存在。   活下来的,是开始步步为营在悬崖边上行走的夙凤,那个心思细腻,有勇有谋的谋士。   却再也没有当初的灵性了。   “出息啊,影月,才喝了多少就喝醉了?”夙凤打了个酒嗝,拎着酒瓶子站了起来。   “去……嗝……去哪啊你?天…天都黑了!”影月趴在桌子上。“小...小心夫人又...又骂你。”   夙凤喝完了酒,扔了酒壶,看了眼比他要高上一半的围墙,搓了搓手。   “哼!本小侯爷...有...有上天之能!这小小围墙,挡...挡得住我?”夙小猴子边说边顺着树爬了上去,然后一垫脚,就跳到了围墙上面。   如若不是手脚快,就摔下去了。   两个被五殿下派过来看着的护卫:“......”   护卫甲:“要……上去帮个忙吗?”   护卫乙:“别了吧,这夙公子爬墙说来说不定是有什么重要得事。”   两人正商量得时候,夙凤嘭的一声从墙上掉了下来。   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没走几步就摔一跤,没走几步就撞到杆上去了,没走两步又摔坑里去了。   两个护卫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   护卫甲吞了吞口水。“要...要告诉殿下吗?”   “这么晚了,殿下该休息了吧?”   “那回去告诉顾侍卫一声。”   “嗯,你去说,我跟着这夙公子。”   容玉刚喝下药躺下,浑身都不舒服,偏偏又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整个人都异常的烦闷。   顾樾:“殿下,休息了么?”   “嗯。”容玉应的极其不耐烦。   “刚刚七王府的人来说,夙凤一个人爬墙出来了。”   容玉睁开眼睛:“......”   随后又翻个身,继续闭眼休息,“别管,让他死了算了。”   顾樾又道:“那些人说,他走两步摔一下,不仅撞柱子上去了,还掉坑里面去了。”   容玉再次睁开眼睛:“......”   顾樾:“殿……”   一句话没说完,门就打开了,容玉从他身边走过,带过了一阵凉风。   顾樾赶紧跟了上去。   “殿下?咱们不从宫门口出去吗?”   “不,这么晚出去,被人知道了不好解释。”   两个人偷偷摸摸的进了冷宫,冷宫处的围墙最矮,两个人从这里跳了出去。   “这夙凤不是晚上看不见么?这么晚了还出来干什么?”顾樾也是纳闷。   容玉眸子微蹙,步伐越来越快。   “殿下,你知道去哪里找?”   顾樾跟在容玉的身后,来到了刑场。   “没人啊!这大半夜得,夙凤来刑场做什么?”   “四年前,今天,夙家的人,在这里被斩首的。”   顾樾听着,眸子沉了沉,闻着刑场的血腥味,这心中难免有些沉重。   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容玉正在想着夙凤还有什么别的地方能去的时候,听着街角出来的一声闷哼,回过了头,看着半瞎又撞上了人家的店门口的墙上。   “爹!咱们侯府穷到这地步了么!多烧盏灯能穷死你啊?”夙小侯爷对着门,愤愤的嘟囔。   容玉,顾樾:“......”   容玉三步做两步的走到半瞎面前,将要撞人家里去的半瞎给拉了出来。   “爹?”   容玉:“......”   “哦……影月啊。”夙凤反手拉着‘影月’,也没个目的地,就是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闻着空气中得血腥味,半瞎虽然眼睛不行,但是鼻子灵得很。   恍惚间,夙凤好像又醒了,松开了容玉的手,目光模糊的看着刑场。   什么都看不见。   却又好像异常清晰。   那些哭着喊着的绝望的脸。   全都印在他的心上。   在这个日子,显得更加清楚。   “即使……翻案了,又有什么用,你们都不在了,北平,也就只是个地方而已。”夙凤本就模糊的视线,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更加的看不清了。   容玉也不知道夙凤坐在那里哭了多久,看着他哭着哭着,打了个哆嗦,随后,将自己缩成一团,继续哭。   脱下了自己的狐裘,盖在了夙凤的身上。   “行了,看你都冻成什么样了,起来,我送你回去。”容玉扶起夙凤,看着一身全是灰,额头上还起了一个大包的夙凤,将他搂得更紧了。   “容玉?你也回来看看吗?”   容玉横眉看了眼夙凤:“对,回来看看你,看能不能顺便把你给带走。”   “我以后会给你烧纸的。”   “谢谢啊。”容玉被气笑了。   “给你烧个我也是可以的。”夙凤冰冷的手,摸索着容玉放在他腰间得手,拿了上来,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容玉停在了那里,被后面的顾樾撞了一下,本就失神的五殿下,被撞了一下,然后搂着夙凤摔在了地上,直直的倒了下去。   容玉愤愤的捏着夙凤的下巴。“谁允许你亲我的?亲手也不行!”   “那……亲嘴儿?”夙凤捧着容玉的脸,直接亲在了容玉的脸上。   容玉:“......”   后面的顾樾:“......”   容玉躺在夙凤的身上,看着喝醉了的夙凤,低骂了一声,对准夙凤的唇,亲了上去。   夙凤唇很软,心跳的很快,容玉手在夙凤的腰间掐了一下,看着身下人有些吃痛的缩了一下之后,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轻轻的亲了一下之后,容玉将夙凤给扶了起来。   三个人翻墙将夙凤给送回了七王府,顾樾在前面带路,容玉在后面抱着夙凤。   推开夙凤房间的时候,看着床上睡着得影月。   顾樾心里咯噔一下。   回过了头,看了眼阴沉沉都快被气绿了的容玉,很主动的抗起影月,扔了出去。   “殿下,可能他们两个一起喝的酒,所以……”   容玉没说话,将夙凤给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准备离开。   顾樾说:“殿下,您不帮夙凤把衣服脱了吗?他那一身这么脏。”   容玉听了,又返回去,把夙凤的外衣给脱了。   顾樾又道:“殿下,这么晚了,要不别回去了?你在里面休息一会,我在外面看着,早上叫你?”   容玉看了眼顾樾。“他给了你多少钱?这么着急忙慌的将我送他床上?”   顾樾看了眼容玉,识相的闭上了嘴,有口难辩。   殿下!我可全都是为了您啊!!   而被五殿下主仆两扔在外面忘了扔到房间去的影月,瑟瑟发抖的在外面,硬是抗了一个晚上。   直到早上被冻醒。   整个人都快冻僵的影月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一株梅花树。   影月笑了笑。   翻了个身。   梅树长的真好。   不一会,影月才从混沌中找过些神智。   他睡在房间里,哪来得梅树?   影月睁开眼,这不知道还好,一看,自己躺在夙凤的房间外,顿时感觉到了冷风阵阵的吹,吹的冷到了心坎了。   带着快要结冰的身体,影月踹开了夙凤房间门。   愤愤的看着在床上盖着棉被睡的正酣的夙凤,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啊!!!!”夙凤直接被冰醒,“影月你他娘的脑子有问题?滚!”   “你他娘的才脑子有问题!大半夜的把我扔外面,夙凤你有点良心行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想要你们的收藏和评论~   评论送红包!和我互动好不啦~ 第13章   夙凤被冻的懵了,好久才从滚到了床里面,盯着影月,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喝糊涂了吧?谁把你扔外面去了?就你这块头,即使我想扔,也要扔得动啊!”   “缺心眼的货!”影月窝在夙凤暖好的被窝里,还要骂夙凤。   夙凤冷笑一声,一脚踹在了影月得身上,将他给踹了下去。   “给你脸了啊?”   夙凤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眼扔在椅子上破了的衣服,拿着看了好几圈。   他昨晚干了些啥?   战况这么激烈?!   夙凤这种人,一般不怎么喝酒,酒量还行,一般喝也不会喝醉。   他自知借酒浇愁不是一个成年人该干的事儿,每次真要遇到点事,也都是想办法解决,因为喝酒解决不了事。   每年也就这个时候,会和影月喝上两杯而已。   因为这是他想破脑筋也解决不了得事。   夙小侯爷有通天之能,却没有能让人死而复生的本领。   “嘶……”夙凤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一个大包,又在脑袋里想了一遍,自己昨晚究竟干什么了。   洗了个澡,换好了衣服,正准备去容霖那里,迎面就撞上了进来的容玉。   夙凤退了两步,将路给让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   容玉盯了夙凤看了许久,看着他的唇,看着他的脸,他的腰。   还有他那坦坦荡荡的眼神。   都忘了么?!   亲他的手,亲他的脸,还伸舌头出来舔他的唇,都忘了?!   这么不要脸的么?!   夙凤不明所以的看着容玉站了好一会之后,带着一身森冷离开了。   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至于一看见他就生气么?   虽然他是二十六了,但是也没到人老珠黄,色衰爱弛的年纪吧?!   “夙公子,殿下叫您过去。”   夙凤还没踏进自己房间,就被成匀叫了去。   看着容家两兄弟坐在前面,特别是对上容玉后面顾樾的笑脸时,夙凤别提有多慌了。   这右眼,突突的跳个不停。   “见过殿下,五殿下。”   “阿凤,你是不是会做你们北方的泡馍?”   夙凤点了点头。“殿下要吃吗?”   “不是,五哥喜欢吃,他想让他府上的厨子也学一下,所以跟我来借你。”   夙凤看了眼容玉,那一脸假笑渐渐僵硬:“呃……殿下,夙凤这点手艺,平时弄着自己吃还凑合,恐怕…入不了五殿下的眼。”   容玉怎会听不出夙凤话中的意思,就是不想去而已。“看来,我是没这口福了,既然这样,我也不便勉强。”   “阿凤!”容霖看了眼夙凤,冲他小声喊了声,好像向他撒娇一般。   夙凤最见不得容霖冲他这样了,艰难的点了点头。   “殿下,好生照顾自己,遇见宫中的那几位,绕着点走,别太莽了。”临走时,夙凤交代了容霖几句。   容霖失笑:“行啦,不过就去几天而已!”   夙凤哑然。   兴许就回不来了……   满目惆怅的跟着容玉上了马车。   “阿凤!”影月听着消息,赶了过来,甚是担忧的看着即将离开的马车,喊了一声夙凤。   “我没事。”夙凤掀开车帘,对着影月挥了挥手,然后放下帘子。   容玉看着壮士断腕已经将生死交到他手上了的夙凤,不由得冷嗤。   “我真的,就想吃碗北平的泡馍而已,不杀你。”   夙凤低笑。“五殿下亲手去七王府要的人,难不成还能扔具尸体回去?”   容玉盯了夙凤许久。“也未尝不可。”   夙凤被这一句话惊的一身冷汗的抬头愕然看着容玉。   “不过,我是不会干这种蠢事的。”容玉很满意夙凤被他吓到了的这个反应,悠哉的又说了一句。“毕竟,宫中还有几个人对我虎视眈眈的在那里盯着,我这才刚回来,这府上,就多了几个外姓人。”   夙凤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获得丝毫的宽慰。   这个外姓人是几个意思?   他安排到五王府的人被容玉发现了?!   他发现了的话,不应该是直接拎着人去找七殿下对峙了么!他是七殿下的人,有点动作七殿下都脱不了干系,不应该这样除得更干净利落么?!   “五殿下府上的事,和我这个外人提了我也不懂。”夙凤看了眼容玉,手心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现在的容玉哪有以前的容玉好忽悠……以前的容玉,调戏两句脸红的跟红透了的柿子一样。   现在的容玉……   夙凤咽了咽口水。   看着强势的容玉,他感觉……他要是再犯嘴贱,去调戏容玉的话,估计会被他升米恩斗米抱的还回来。   想到这,夙凤眸子微敛,如果,自己恶心容玉几句,会不会被他给赶回去?   容玉余光对上夙凤那带着坏意的眸子,微微闭上了眼睛,等着夙凤自己送上门来作死。   夙凤。“五殿下,你知道的……我喜欢男人,你看你们家顾樾长的这么清秀,我怕我把持不住,能不能我做完之后就放我回去?”   顾樾当即炸毛。   他在外面驾个车,找谁惹谁了?当即甩了一鞭子,将马在闹市区,驭的飞快的。   容玉脸冷了下来。“你敢给我把持不住试试?”   夙凤:“...不敢。”   夙凤本来是想恶心容玉的,他一说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容玉那阴鸷的目光就朝着他看了过来,随后赶紧话音一转,转到了外面的顾樾身上。   容玉伸手不留痕迹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这半瞎现在是变成了全瞎了么?   真可怜。   到了五王府,夙凤就看着自己的人被容玉掉在了树上,见他进来,那个人显然怔了一下。   夙凤收回自己的视线,一脸平和的跟在了容玉的后面。   这他娘的就是找他来算账来了!   严刑逼供?!   逼供什么?!他还什么都没探听到!   “出去。”容玉看了眼顾樾,自己走在前面,给自己倒了杯水,被从后面上来的夙凤给抢了过去。   一饮而尽。   容玉敛着眸子:“自己没手?”   “......”夙凤擦了擦嘴角,等待着容玉的发问。   容玉什么话都没说,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放在嘴边喝了一口。   夙凤被呛到了。   看着容玉用他喝过的杯子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找了杯子一圈,直接顺着他刚喝过的地方,准确无误的覆上了自己的唇。   容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夙凤微微移开脸,在容玉清冷的眸子里面,即使这个时候,他的举动再暧昧,也让人生不起任何旖旎的幻想。   容玉看着脸红的夙凤,心中那点被夙凤调戏的避无可避的成年旧恨终于发泄了一点出来,心情甚好的坐在了那里。   “你可以去做了。”   夙凤:“......”   就这样?   不找他算账?!   容玉对上夙凤狐疑的眸子,有些不悦:“怎么?还有什么事和我说?”   “不不不……”夙凤如一阵风一样的刮过,火速的出去并带上了门。   在门口,红着脸大口喘着气的模样被顾樾给看了个正着。   夙凤不免觉得尴尬,笑了两声。“这年纪大了,跑两步就累了,别……别见怪。”   顾樾没打算理他,将头转开了。   夙凤在厨房教了一下午,奈何这五王府的厨子厨娘们各个都笨拙的很,这点简单的东西,夙凤都将材料写好了他们也学不会。   厨子厨娘们目送头疼的夙凤离开了厨房。   不是他们不想学……   实在是,前面顾侍卫吩咐了,谁要是在五天内学会了,就要挨板子。   于是,他们每个人戏做的也足,当夙凤问,学会了没有时,所有人统一摇头,一口咬定,没有学会!   “五殿下,这天都黑了,我能先回去了么?”   夙凤推开门,一股扑面的中药味就迎了出来。   容玉理都没理夙凤,放下药碗,喝了口水,洗了洗嘴中的清苦的味儿。   “给他收拾间房。”   “我不睡这!”夙凤抵抗。   “顾樾,拉下去,要是你连个瞎子都看不住,以后就别来五王府了。”容玉现在没什么心情跟夙凤吵闹,甚是疲惫的挥了挥手。   夙凤甩开顾樾的手,他虽然看不见,但是,听着容玉话音里满是难受的劲儿,立在那里许久,也没能说出一个关切的字眼,只是看着眼前模糊的一片。   “还有事?”容玉站了起来,朝着床走去,脱掉了外衣,躺在了床上。   沉重的呼吸声拉着夙凤的心。   夙凤心中叹了口气。   即使他身体不好,又与他何干!他这么过去关心他,人家领情,那是叫关心,人家不领情,那就叫贱了。   “那五殿下好好休息,这身子还是比较重要的。”夙凤微微做了个揖,朝着外面摸索着走去。   容玉那想要他留下来的话,也因为夙凤话语中的疏离和淡漠忍了下来。   半夜,夙凤躺床上许久都没睡着,醒着想了好一会事,好不容易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又听着门外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面无表情且生无可恋的夙凤,带着两只疲惫的眼睛,摸了出去。   “这殿下这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吐血?”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个名儿,基友帮忙想的,觉得这个名儿特别简单又粗暴!   哈哈哈 第14章   夙凤静静地呆在门口,听着顾樾焦急的声音和容玉那闷闷的呼吸声。   踌躇不前,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殿下,您这……”   “闭嘴。”容玉冷声打断了太医的话,看着门外的那一小截露出来的红色袖子,眸子微微沉了沉。   太医叹了口气,无奈的继续给容玉施针,容玉忍着这一身的疼痛,眸子一直看着门外,看着那一截在烛光的照印下,红的耀眼的袖子。   顾樾在旁边看着容玉,又看了眼站在外面的夙凤,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一把揪着夙凤,甩了进去。   夙凤:“......”   容玉收回了自己虎视眈眈的眸子,闭上了眼,这回,夙凤进来了,他连那粗重的呼吸都克制起来。   虽然,这瞎子看不见,但是耳朵和鼻子灵得很。   他不太想在夙凤前面露出那副软弱不堪的模样。   太医施针完毕后,容玉坐了起身,拿着衣服准备穿上。   顾樾灵性的很,将夙凤一把扔在容玉的床前。“没看见我家殿下身体不适?伺候他穿衣服。”   夙凤:“......”   让他伺候?他看都看不见!摸到什么不该摸的,十张嘴都说不清!   “你们五王府没有丫鬟?让我一个姓七的瞎子来伺候你们五殿下穿衣?”   “让你穿你就穿,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我能揍你第一次就能揍你第二次!”顾樾脾气火爆,特别是在夙凤身边没有人还是晚上的时候,对付夙凤……   呵呵……   太简单了。   夙凤憋了一肚子气,伸出手。“麻烦五殿下高抬一下贵手,将衣服放在我这个瞎子手上行么?!”   字字句句透露着不甘。   如果夙瞎子能看得见的话,兴许就能看见那主仆两交换的眼神了。   顾樾见里面一片‘祥和’,出去将门给关上了。   然后,在外面上了一个锁。   夙凤:“......”   夙凤专心给容玉穿衣服,哪还有什么闲心去管还有没有人,去管门锁没锁。   “五殿下,您别乱动行么?我真不想碰您的手,不想碰您的胸……”夙凤面红耳赤的手回了手。   容玉:“哦?想看胎记?”   夙凤捂住自己的脸,微微仰着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容玉说的鼻血横流。   “穿好了,我先回去了。”   容玉好整以暇的靠在床上,轻嗯了声。“往前走六步,然后往右转,再走约莫五步你就可以出去了,撞不到东西。”   夙凤:“......”   走到门口时,夙凤伸手扯了扯门,听着外面的铁锁清脆的声音,锤了两下门,最后踹了一脚。   愤愤的站在了门口。   他就不该来凑这个热闹。   “容玉,你到底要怎样?”   容玉找了个舒适的坐姿。“我能怎么样?门又不是我关的,你在这里,你应该也听见了,我也没有说让人把门给锁上。”   “这样有意思么?是!我当初是年少无知,对五殿下起了一点歹念冒犯了你,但是,时隔四年,应该已经过去了吧?”   “过去得了么?”容玉听着那句年少无知冷笑。   说到底,他才是年少无知。   “那你到底想怎样?我脱衣服睡你一次还是被你睡一次?!”夙凤几近发狂。   听着夙凤的话,容玉有些口干舌燥起来,想起了他们两个亲的那一下,这眸子,瞬间就点燃了一个小火苗。“可以。”   “......你要点脸行不行?!”   “四年前你就想睡我,四年后,给你一个圆梦的机会,夙小侯爷不把握住么?”容玉低笑一声。   夙凤冷哼。   他一个半瞎!还不会半点功夫。   能打得赢他?能睡了他?   别开玩笑了!他是不会上当的!   “五殿下好意,夙凤怕是领不了了,这黑漆漆的,要是弄错了地方多难堪。”   “没事,我可以扶你进去。”容玉回答的很照顾夙半瞎。   夙凤终是忍不住了,面门思过,他为什么要和容玉说荤话?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   “真不来?”容玉又问了一句。   “不来。”夙凤冷哼。   “那我休息了。”容玉调戏完夙凤,感觉这一身疼痛都少了不少,放下后面的枕头,睡了下去。   没过多久,夙凤摸上了床。“让你的人把门给开了!不然咱两这么睡一晚,什么清白都没了!”   容玉很主动的往里面移了些,给半瞎让了个位子出来。“自四岁你扒我裤子开始,清白什么的,就毁在了夙小侯爷手上了。”   夙凤有些懵,这是有多能扯,才能在二十二岁得时候,把自己四岁得事情拉出来放嘴边遛?   夙凤冷的像块冰一样,以前,他都是盖两床被子,现在,两床被子,一分为二,他和容玉一人一床,自然会冷了。   缩成一团的夙凤,脚偷偷摸摸的想伸过容玉那边,借点暖,不料,一下伸的太过,碰了一下容玉,慌张连忙的将脚给收了回来。   容玉睁开眼睛。“你知道你刚刚碰我哪里了么?”   夙凤翻了个身。“碰你腿了!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容玉有些遗憾的哦了一声。   “把被子给我,我盖一床冷。”容玉边说边将夙凤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被子上。   夙凤缩了缩。“……”   掀开容玉的被子,凑了进去。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夙凤虽然看不见,但是,阵阵暖气呼过来,夙凤也知道在这狭小的床上,他和容玉正面对面躺着。   容玉翻了个身,背对着夙凤,这嘴角,是夙半瞎即使给他点三盏烛灯他都看不见的笑容。   一张床就这么点大,两个大男人睡着,即使夙凤挤在床边,他也能感受到旁边人身上散发的体温。   夙半瞎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有人暖床的甜头,甜的都有些睡不着了。   两人睁眼呆了大半宿,夙凤听着旁边终于在翻腾了一晚上之后,没了动静,微微靠在容玉的身前,将冰冷的脚挨着容玉的放着。   容玉翻了个身,将人就这么搭进了怀里。   本来还隔了点距离,现在被容玉这么一拉,完全就是贴在了一起,夙凤心砰砰的跳着,连带着呼吸,都明显的加快了。“什...什什么毛病?喜欢抱人睡...睡觉?!”   夙凤本来还有一点睡意,这么一折腾,全无了,心猿意马的趴在容玉的怀中,一颗心,蠢蠢欲动起来。   容玉身上的药味对夙凤来说,都异常的吸引人。   夙凤轻轻抬手,将手搭在了容玉的手臂上,微微闭上眼。   这么温暖的人,当初是怎么写出那封诀别的信的?   即使他不写信,他也不会在重重逼供下说出任何对他不利的话的。   夙凤收回了手,轻轻将那只抱着自己的手给拿开了,背对着容玉,沉沉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夙凤是被开门的声音给吵醒的,一睁开眼,看到的是容玉那张放大在眼前的脸,夙凤连忙推开容玉,从床上摔了下去。   容玉睡的正香,被夙凤这么一推,不悦的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地上的夙凤。“大早上的,你闹什么?”   “昨晚,是夙凤失礼了,这泡馍夙凤教不会,五殿下还是另请他人吧,如若五殿下因此怪罪夙凤的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夙凤先告辞。”夙凤穿好衣服,打开了门,看着门外站着的顾樾,停住了脚步,一把拽着顾樾拉到了五王府的外面,冷淡的看着他。   “顾樾,这么上赶着我去陪你主子睡你心里难道不膈应?不是讨厌我么?回来还要来揍我一顿,怎么?现在不讨厌了?”   顾樾打开夙凤搁在他胸口拽着他衣服的手。“当自己是哪根葱?我告诉你,要不是殿下在,我顾樾定取你狗头!”   夙凤一脚踹在了顾樾的小腿上。“可以!来!我他娘的烂命一条!你跟我玩点别的我可能玩不起,但是玩命的话,我还真的不怕死!”   夙凤揪着顾樾的衣服,最终那握着的拳头还是没有打下去。   那一瞬间,他悲凉的考虑了很多,在宫中打人,会给他,和容霖带来什么后果。   他的身份,容不得他放肆。   “住手。”容玉看着顾樾伸出去得手,喝道。   “殿下!他就是惯的!真当自己还是以前的小侯爷?谁给你脸了?玩命?你玩得起?你也不看看你的命是谁的!”   “闭嘴。”容玉直接一个眼神让刚刚还在愤怒的顾樾闭上了嘴。“玩命你玩的起么?夙凤,我要真想玩你,你这条命真的不够你蹦哒的,是我还抱着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行了,滚吧。”   夙凤被主仆两轮番上阵耍了翻嘴炮之后,心中委屈。“容玉,我真的,不欠你什么,如若真的要仔仔细细地计较起来,你不觉得你欠我的比较多么?!我不追究你了,你放过我行么?!”   夙凤看着容玉,那点希望从容玉那要一个解释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管容玉现在变成怎么样,在他心里,少年容玉依然白衣翩翩,嘴角的浅笑依旧。   他不想自己心存的那一点点念想都被灭了个干净。   仓惶又狼狈的离开了五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   扶你进去可还行?!哈哈哈哈~~~~~   来晚啦!日常表白我爱的你们!能不能带个评论来看看我这个空巢作者啊?小姐姐们? 第15章   “行了,我知道了,现在公子还没回来,等他回来我告诉他。”影月四下看了看,挥退了来递消息的人。   刚从酒馆走出来,迎面就撞上了面色不愉刚从宫中出来的夙凤。   “你怎么在这里?”夙凤看了眼影月,叹了口气,跟他并排走着。   “刚刚有人从宫中送消息出来,我怕又发生上次的事,就替你去了一趟。”影月看了眼路边的糖炒栗子,掏钱买了一袋。“殿下喜欢吃这玩意儿,给他买点回去。”   “你少买点,每次你买了他就不吃饭了。”夙凤随手抓了一个,剥了放在嘴里,板栗粉糯的甜味扩散在口腔,夙凤觉得味道不错,又伸手拿了几个。“唉?忘记问你了,他们送什么消息出来了?”   “听三殿下说,赵辛是因为以前的事被人知道了,所以来会去找皇后娘娘商议的。”   “以前的事?哪件事?”   “不知道,三殿下没有多说,就在房间里和人睡觉的时候,提了那么一嘴。”   夙凤听着这在情,色中抽出来的一点信息,有些怀疑。“这能信么?”   “估计是可以的。”   “查查,别等了,我总觉得赵辛说的是北平的事,早点查完走人了,再不走估计就走不了了。”   影月看着夙凤面色不太好,问了声。“你在五王府还好吧?”   “好屁!娘的,那主仆两没一个好东西!”提起容玉,夙凤这气都不打一处来。   “你……”影月上上下下的看了眼夙凤。   “尚是完璧。”夙凤无奈。   “……谁...谁问你这个了。”影月嘴角一抽。   “但是,差点就不是了。”夙凤哀哀叹了口气。   影月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这大街上的,你能不能别说这样的荤话?!”   “怕什么?他一没亲我,二没脱我衣,三没……”   “闭嘴!”影月红着脸捂住了夙凤的嘴,那架势,就像是夙凤要是再敢说点什么不堪入耳的话,他就能拿根针将夙凤的嘴给缝起来一样。   夙凤笑了笑,打开影月的手。“等咱们到府上了,我给你好好讲讲我跟容玉同床共枕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并不想知道。”   夙凤啧了声,神色暧昧的推了推影月的手,盯着他。“别这样说嘛,这以后你总要遇见的,这是前辈总结出的一点经验所在,学着点。”   影月将腰间的匕首□□,放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又当着夙凤的面重新放进了刀鞘中。   这个举动,成功的让夙凤噤了声。   两个人刚到府上,容霖身边的成匀就送来了一个玉佩。   “公子,这是今天一个小二送过来的,殿下看是你的,把钱替你给了,叫你回来,然后我给你送了过来。”   夙凤伸手接过:“替我和殿下说一声谢谢。”   夙凤看着玉佩上面错落镶嵌的金丝,感慨许久,系在了腰间。   影月见了他这个举动,小声叨叨了一句。“你要是再放在那里,五殿下看见了,指不定怎么想。”   夙凤想了想,也是。   于是,开始脱衣服。   影月:“......”   “你说话就说话,脱什么衣服?”影月蹿到房间门口,一脸防备的看着夙凤。   夙凤当即无语,解开外衣,将玉佩绑在了里面,然后又重新穿了起来。   冷漠的看着影月。   知道自己想的有点多了吧。   影月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打开门出去了。   京城的除夕,一如从前一样热闹,除夕皇子都要进宫守岁,这偌大的七王府,便只剩下夙凤和影月两个没有家的人,其他的丫鬟都被允了回家去了。   夙凤喝了口茶,看着这满城从未间断的烟火,笑出了声。“影月,这要是在咱们北平,你喝酒没有躺着出去恐怕都不会放过你了。”   影月也跟着笑“是啊,咱北平人豪爽!这过年过节的,哪像京城的,一碟果子,一壶茶,几人围坐在一起,这要是放在咱们北平,那就是一坛子酒,喝完还有。”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叹了口气。   夙凤看着窗外零零飘落的烟花。“或许,咱们这孤家寡人的,是该老婆孩子热炕头找个人过过日子了。”夙凤一拍桌子。“行了,我决定了!等以后咱们回了北平,由我这个做弟弟的做主,给你娶个媳妇儿。”   影月哈哈笑了起来。“那感情好啊!”   “看你那色眯眯的样子。”夙凤跟着笑了两声。   直到千家万户的鞭炮声声声响起的时候,夙凤和影月在七王府门口放了一挂鞭炮。   新年了。   夙凤站在七王府的外面,听着声声爆竹停歇很久后,那些普通百姓家中的灯火依然在熊熊燃烧着。   一瞬间,凄苦涌上心头,哽得他胸口胀痛。   “万家灯火通明,却无一盏……是为我而留。”夙凤迷茫道。   他前面站着一个人,但是,夙凤瞧不见,半瞎看着这万家灯火都只能看见模糊的一片橙光,别提人了,即使看见了,他也会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因为,皇子都在宫中,要守岁。   容玉看着夙半瞎摸索着进了七王府,始终没有上去抱抱他,抱抱那个可恶却莫名让人心疼的夙凤。   顾樾的车马停在了街转角处,在那等了一会之后,才等到他家殿下。   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容玉给说到哑口无言。   “以后,咱们五王府晚上不需要灭灯,彻夜通明。”容玉上了马车,留顾樾一人坐在外面思索这一趟那个遭瘟的夙小侯爷又对他家殿下做了什么。   回了府,顾樾看着容玉亲自拿着蜡烛将每个房间的烛灯给点亮了。   然后叫来了所有人。“都给我好好看着!以后,每天晚上,我们五王府的烛灯不可以灭!知道了么?”   五王府的人齐齐应了声,容玉才青着脸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揉了揉气到发痛的眉心。   他都快被夙凤气疯了!本以为写了一长串跟他泾渭分明的信是抱到了什么大腿,结果,这些年,就将自己混成了这个样子。   早知道,当初在收到那封信的时候,他应该再回一趟京城,将他打断腿然后带走!   至少,不会让他生出今日这样的惆怅。   容玉揪着扇子,狠狠地看着那个扇穗,这心里,上上下下,起起伏伏的,特别难受。   “顾樾。”   “殿下吩咐。”顾樾的影子立马印在了窗户上。   “去给我熬药。”容玉重重的放下扇子。   “殿下……心神不宁容易引起毒发。”顾樾在外面有些担心的提醒。   “去吧。”   容玉在书桌前小眯了片刻,听着开门的声音和那苦到反胃的味儿,睁开了眼睛。   “殿下,连太医都说了,这毒宜解不宜拖,这都多少年了。”   “行了,别像只苍蝇一样嗡嗡嗡了。”容玉三两口喝完,放下碗,看了眼唠叨的顾樾。   顾樾无法。“你也别怪我念叨,打从去了塞外开始,你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我是讨厌夙凤,但是,殿下,只要他能让你好起来,别说是把他脱光了送到你床上,就是你让他做你的五皇子妃我也是第一个布置你们的婚房的!”   容玉看了眼顾樾,从他那煽情的长篇大论中,很成功的抓住了重点。“你敢脱他衣服??”   顾樾有一瞬间茫然。“......”   这好像不是重点。   “殿下,我觉得……咱们应该讨论的不是这个。”顾樾艰难的想从容玉那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带着抹浓浓的绿色的怀疑中抽出身来。   “你是不是起过这样的念头?”容玉刚喝完药,浑身正是难受的时候,听到顾樾这些话,较起劲来。   “没有!绝对没有!”顾樾心里苦。   “是么?”容玉看了眼顾樾。   “真没有!”顾樾险些被容玉逼问到崩溃,以死自证清白了。   “最好没有,把他送我床上可以,但是,衣服不可以脱。”容玉收回目光,很是严肃的跟顾樾说道。   “那自然……他的衣服只有殿下能脱。”顾樾满头是汗。   “嗯,下去吧,我休息了。”对这个回答,容玉是满意的。   走至床边,脱了外衣,躺了上去,自那天夙凤睡在这里之后,他便越发的喜欢在床上呆着了。   容玉将被子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夙凤不过才睡了一晚,怎么……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   容玉梦回当初北平侯府,嚣张跋扈的小侯爷将他给压在了身下,腼腆又霸道的说喜欢他。   北平风景甚好,冬天的雪,白遍整个北平。   缺德的夙小侯爷总喜欢抓一把雪往人衣服里面塞,正在梦中的容玉突然打了个寒颤,而梦里,夙小侯爷正扯着他的衣服,将一把雪贴着身塞到了他的胸口处。   容玉是在梦中活活被冰醒的,醒了之后,将放在枕头底下的扇子给抽了出来,放在心口的位置。   这是他多少个难熬的夜里,唯一的一点寄托和温存。   “殿下,新年好!”夙凤的那身红衣裳,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应会喜庆的景了。   “阿凤!这是我给你做的新衣服~”容霖声音本来就软,加上这撒娇的口气,那简直苏的跟吴侬软语差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攻我小剧场。   夙凤:万家灯火可有一盏为我而留?   容玉:给你留了你也看不见。   夙凤:……   夙凤:影月,我给你讲讲我和容玉同床共枕都干了些什么吧?!   影月:嗯,你是瞎子,你先说。   夙凤:……   夙凤:顾樾,我……   顾樾:夙半瞎,你给我闭嘴。   夙凤:……   233333,纯属恶搞一下,我们阿凤是绝对不会惨到这个地步的,哈哈哈,或许半瞎的病放在现代来说,叫夜盲症?   给我家小盆友推一波文,大家喜欢的可以去瞧瞧。   陌小歌:《我在星际当主播的那些年》   谢谢默小默扔了1个地雷   我们不一样扔了1个地雷   日常表白!!!! 第16章   吃了早饭,便早早进宫面了圣,夙凤和影月在皇宫的大殿外等候。   “殿下,是夙凤。”顾樾看着外面站着的人,小声的跟容玉说。   容玉看着穿着红衣的夙凤,也不知道站在这大门口的准备接哪个客,他难道不知道容戚就在外面么?!   “请五殿下安。”   夙凤恭恭敬敬的请了个安,没有容玉的话,就不直起身子,直到弯的腰都酸了,还没听见容玉和他说免礼。   夙凤微微起身,看着这不学无术没个正经的五殿下,就站在大殿门口,在那耍他。   夙凤伸手锤了锤自己的腰。“五殿下,这么折腾两个上了年纪的人,不太好。”   容玉收回自己的目光,眸子中带着抹笑意。“你这腰不行,顾樾,带他去五王府练练腰。”   夙凤:“......”   容玉带着春风得意走进了大殿内,而夙凤,被顾樾差不多是半强迫的押着进了五王府。   “不是,我到了年纪腰不好关你家殿下什么事?”   夙凤到了五王府,实在想不通这两个脑子不太灵活到底要把他弄到五王府里面去干什么。   影月在原地等着也只能干着急,他之所以不能跟着去,是因为,万一夙凤真要在五王府出了点事,他还得跟七殿下说一下,至少七殿下在五殿下面前,是能够说的上话的。   夙凤没等来脑海中过遍了的刑罚,倒是等来了一碟瓜子,一壶茶和一碟点心。   懵着脸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守着他的顾樾。   无声的询问着。   顾樾被看的一脸尴尬。“看什么看!”   夙凤收回眸子,不再理会凶巴巴的顾樾,拿着一块糕点,准备放在嘴里,看着顾樾紧张的模样,突然就不那么敢吃了,将点心给重新放下了。   顾樾顿时又不悦了。“你吃了的东西能不能吃完?你七王府家底这么多,够你这么败么?!”   “兄台,这里面放了什么?”夙凤捏着快点心,反反复复看了许久。   顾樾移过头。   在心里回答了夙凤。   没什么,一点春,药而已。   “这茶里面也有吧?”   顾樾摇头。“没有。”   “估计这瓜子也不怎么干净吧?”夙凤又嫌弃的抓了粒瓜子放在手上,看了两眼,不免又觉得好笑,就顾樾这种,究竟是怎么在容玉身边混了个贴身侍卫的?!   夙凤这一等,便等到了下午,顾樾睁着眼睛,巴巴的在那看着他,夙凤觉着好玩,每次将糕点拿在手里,看着顾樾的微弯的嘴角后,又将手给放了下来,然后又看着顾樾恢复一脸的冷漠。   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直到容玉回来。   “谁让你让他坐在这里吃东西的?”   容玉一回来,就看见夙凤吊儿郎当的坐在那里,见容玉回来,夙凤这嘴角的笑都淡了几分。   “啊?不然呢……”顾樾被问懵了。   “出去。”容玉走了进来,顾樾出去将门给关上了。   夙凤再也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的坐好,容玉不是傻子顾樾,没那么好玩……   “站起来。”容玉退了两步,让了足够的空间出来。   夙凤抱着椅子。“不!”   “出来!”容玉眸子一敛,有些不耐。   “我不!”夙凤继续反抗。“好歹也算是爱过,这样真的好么?!咱们不是把话说清楚了么!”   爱过?   谁他娘的允许过了?   容玉哼了声,不费丝毫力气的将夙凤给拉了出来。   夙凤双手抵在容玉的胸口,容玉手环在他的腰上,有那么一瞬间,夙凤看着容玉,被这个姿势,弄的眼中有些绵绵的旖旎之情。   还不等那些东西继续发展下去,他的腰被容玉抬起来的膝盖顶了一下,整个人朝着后面倒了下去,被容玉拉住之后,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他。   “祖宗,放开!”夙凤吼了一声。   “自己伸手撑着。”容玉没理会他。   夙凤苦巴巴的伸手撑在了地上,感觉腰上的每一寸骨头都在嘎吱嘎吱的响着。   “容玉!”夙凤不习武,都二十六了,身子自然没有那么柔软了。   这个动作弄的他难受极了。   “我就在旁边看着,你要是敢动,正好我王府中养了狗。”容玉坐了下来,眼睛一直看着夙凤。   夙凤涨红了脸,一半是因为呼吸不畅憋红的,还有一半则是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被人这么折腾,羞红的。   夙凤外面的衣服全因为这个姿势分在了两边,这系在里面的玉佩也滑了出来,夙凤看着容玉已经站起来了,暗叫不好,什么都管不了的夙凤直接腾出一个手将玉佩给塞了回去。   幸好容玉及时扶住他,才不至于扭到腰。   容玉将夙凤给扶好,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掀开他的外衣,将那块镶着金的玉佩握在手心看了好一会。   才道。“怎么坏的?”   夙凤拿了过来,兜进怀里,没有说话,有些痛苦的揉着自己的腰。   别说,虽然被这么一折腾的时候,挺难受的,但是,等他站起来的时候,周身舒服不少了。   “我问你话,你没听见吗?”   “听见了,不想回答。”夙凤有他自己的脾气,转开身子,不去看容玉。   “顾樾!把他给我扔到狗……”   “和人打架被摔坏了。”听到那个狗字,夙凤汗毛倒竖,什么脾气都没了。   “那你上次怎么不说?”   “弄坏了五殿下所赐的贴身之物,有些惶恐。”   “那不是赐的。”容玉纠正,胸口处有些不太平稳,呼吸急促的看着夙凤。   “都一样,如若殿下想收回的话,夙凤就还给殿下了。”夙凤伸手准备解开,被容玉一把抓住了。   “不必,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拿着吧,我不缺。”   “哦……”夙凤解玉佩的手停住了,目光放在了容玉抓在他手腕上面的手,又看了眼容玉,自认为已经将让他放手的暗示传达过去了。   奈何,容玉丝毫没有要松手地意思,依然死死的抓着。   “殿下,七殿下来了。”顾樾听着外面宫人的禀报,连忙和容玉说。   “知道了,让他去偏殿等着。”   在夙凤以为是救星来了的时候,这五殿下丝毫不这么认为,依然没松手。   “五殿下?我不怕摔的。”夙凤说的委婉。   “我不担心你摔,摔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推得。”但是容玉完全领悟不到这话里的另一层深意。   “......呃。”夙凤哑语。   两个人就这样静默的待了几分钟,夙凤终于在容玉那眈眈的目光中,被看的脸红了。   “要杀要剐速度点行么?!”夙凤几近崩溃。   容玉心里那点好不容易酝酿起来地温情被夙凤这么一吼,吓的顿时又散了个干净的,随后气急败坏的甩开破坏他好事的夙凤的手,阴沉沉的开门去应付容霖去了。   夙凤见容玉走了,突然松了一口气。   有点能体会当初地容玉见到他那如临大敌的心情了。   真的是着着实实的吃了一回现世报。   “这不是看容戚在我后面么,我就让你府上的人来我这里避避了,既是七弟府上的人,我就让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的,下人也不敢怠慢。”   夙凤刚吞吞吐吐的走到前厅,就听见容玉说的这一句极其不要脸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容玉:来,练腰。   夙凤:我年纪大了,腰不好,关你什么事?   容玉:那这关的事,可大了。   233333。   我怕你们不知道五殿下对小侯爷做了些什么,在这里说一下。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下过腰?   对,就是那个。   缺德的五殿下这么去折磨一个自以为自己老了的小侯爷,有点不太道德,哈哈哈哈哈。   真的,我就不让你们捧钱场了,觉得好看的,点个收藏好不啦~作者君可攻可受,随你们撩!(我挺不要脸的哈?) 第17章   憋屈又不甘的跟容玉道了个谢。“多谢五殿下款待。”   “不必,这是我该做的。”容玉坐在最前面,眸子总是飘在夙凤的身上,这种看着他哑巴吃黄连,什么苦都说不出的感觉,竟有一些美妙。   “多谢五哥了,要是让三王兄见了,指不定又要动手动脚了。”容霖不疑有他,权当是容玉为了自己着想才将夙凤给带了回来,连忙笑哈哈的道谢。   “你我兄弟间不用那么客气。”容玉嘴角轻扬,将夙凤眼中的鄙夷全盘接收。   “殿下,这大年初一的,咱们该回府了,万一有人去府上拜会呢。”夙凤看着不想走的容霖,叹了口气,小声提醒。   “啊,对,五哥我先走啦!”容霖站了起来。   “嗯,顾樾,送一下七殿下。”   容玉直到容霖带着两人消失不见了,还在门口处看着。   刚才那块玉佩,让他多少是有些开心的,即使碎了,那块玉佩他也没有丢,还依然随身佩戴着。   当初那封信,是不是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怪自己没有回来帮他,所以才写的赌气的信?   如若是这样,那这四年,是不是也可以归根于是一场由误会引发的漫长的吵架?是不是还可以和好?   容玉想到这,笑出了声,顿时觉得,今天天气好的不行,艳阳高照,连风都吹的有些暖和起来。   他当初听到夙家出事,甚至比押送夙家的队都要先到京城,但是,他不能和夙凤说,不能和任何人说,无旨进京那是重罪,说了便是牵连,那个时候的夙家,本就处于风口浪尖上,经不起一丁点的变故。   但是,今时不同于往日,如果夙凤是因为这个才赌气写的那封决绝的信的话,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让那个愚蠢的夙小侯爷哭着找他求复合了?!   新年刚过,夙凤在府中忙的焦头烂额的,坐观正在远处喝茶聊天的容霖和影月,不禁感觉胸口一阵悲呛。   这偌大的七王府,连个账房先生都得他这个半吊水的来凑,还有没有天理啊!   “明天就是阿凤的生辰了,咱们要不要给他准备点什么?”容霖看着正在书房将算盘打的哒哒直响的夙凤,轻声笑着说道。   “殿下不用管他,早上给他弄碗面就成了。”   “那我给他备点礼物吧。”   容霖想着,便将影月丢在了一边,带着成匀去给夙凤准备礼物去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夙凤就被一阵踹门的声音给吵醒了,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门前面站着的两尊门神给吓到了。   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容玉和顾樾。   “你们……”   容玉走了进来,关上了门。“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趁着容霖还没起来,梳洗好跟我走。”   “你疯了吗?!这是七王府!”夙凤看着坐在他房间里的容玉,一阵心惊。   “所以,就看你配不配合了,你配合点,咱们就安安静静地出去,要是你不配合,把容霖吵醒了,当着他的面把你给扛出去,我也是做得到的。”   夙凤捂住脸。“出去。”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就一柱香。”   “你总得留点地方给我穿衣服吧?!”夙凤吸了口气,一肚子起床气没地方发的。   容玉坐在那里不走。“你换,我又不看你。”   夙凤:“......”   最后,夙凤腆着脸将衣服给换了,梳洗之后,一声不做,没有打扰任何人的跟着容玉出了七王府。   “你怎么这么容易骗?那我要是把你带出来,卖了估计也没人知道。”容玉又开始杠了。   夙凤:“......”   夙凤一脸僵硬的假笑,手指关节被他捏的作响,努力压着自己心里的不悦,将一句话给说完。“五殿下哪里的话,五殿下向来是光风霁月的谦谦君子,怎么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儿呢。”   “光风霁月的谦谦君子对待负心汉什么下三滥的事都能做得出来。”容玉把玩着手上的扇子,那个被他握在手心的扇穗如若不是丑出了境界,夙凤都快不认识了。   不过,现在不是缅怀旧物的时候。“什么叫做负心汉?”夙凤抓重点抓的很准确,蹙着眉问道。   “你不就是?”   “我怎么就是了?容玉你要是为了这点事情纠缠不清,想要你自己的良心好过点的话,成,这个锅,你尽管甩,我背!”   “夙小侯爷这说着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的,怎么?不服?”   “服什么服!”夙凤坐在马车内,也不知道容玉要带他去哪里,这些还是小事,不管容玉怎么变,这种偷偷摸摸的杀人的勾当他是做不出来的。   但是,扣锅这种事,这货是怎么做到做的这么顺溜的?!   “那封信谁写的?”   “看不出是我的字迹么?”   “那你还不服?我不管你在闹什么别扭,但总之,有一句话你给我听好!那次我回来了,只不过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有办法露面而已!”容玉边说边看着夙凤。“所以,无论你心里在介意什么,你现在都可以放下了。”   夙凤怔了那么一瞬间。“这都过去多少年的事了?还提有意思么?所以,你是觉得,当初我是因为你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没有回来觉得我是在闹别扭?”   “难道不是?”   夙凤看着容玉那高傲的样子,仿若再说,快过来抱爷大腿,爷原谅你了。   顿时觉得好笑。   “容玉,你想的真的有点多了,我都二十六了,没什么心思在跟你胡闹了,夙家只剩下我一根独苗,别说我们现在身份不同,站在对立面,就是我们在同一个阵营,也没什么可能的。”夙凤觉得,自己说的够诚恳,够真心了,睁着个眼睛,盼着容玉能给个反应。   容玉看了眼夙凤,冷漠的移开了眼睛,真是不要脸,明明二十七了,还说自己二十六。   “现在能放我下去了吗?你总是这样把我弄出来,七殿下那边我很难交差。”   “不能,不想被扔出去喂狗的话,就给我好好呆着。”容玉将扇子扔了出去。“给我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猜猜顾樾会怎么对待那个再一次被五殿下扔了的扇子。   这么傲娇的真的是个攻么?灵魂拷问中…… 第18章   顾樾叹了口气,捡了起来,塞进怀里。“已经扔了,殿下。”   然后很是配合的说了一声。   夙凤:“......”   容玉带着夙凤进了京城郊外的宅子中,刚进去,夙凤看着这一桌子的食物停在外面,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你找我来……”   “五王府的面有点多,吃不完,让你来帮个忙。”   夙凤听着这理所当然的话,噤了声。“......”   五殿下,你开心就好。   “让人上菜。”容玉坐在了前面,夙凤准备坐在他对面,被顾樾拎着一把按在了容玉的旁边。   夙凤:“......”   他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让他们主仆两欺负么!   夙凤气的只想摔筷子。   “吃。”容玉亲自动手给夙凤夹了一碗面,上面还扎扎实实的放着两个蛋和很多肉。   夙凤看了眼容玉。“有毒吗?”   容玉:“......”   顾樾一把按着夙凤的头。“吃!不吃我就给你灌下去!”   夙凤心里早就将顾樾从头到脚的问候了个遍,伸头也是死,缩头也是死,那还不如做个饱死鬼!   刚吃了第一口,这嘴中塞了一嘴的面,夙凤便吃不下了,看了眼容玉,放下了筷子。   顾樾遣走了所有的人,将门给关上了。   夙凤沉着脸看着容玉,容玉亦一眨不眨的看着夙凤。   “有劳殿下费心了。”夙凤呆滞的看了许久之后,移开了脸,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面。   这个味道,和以前他在北平喜欢吃的,一摸一样。   他都快要忘记那是种什么味道了。   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吃了一口,这心里最为脆弱,也藏的最深地地方,像是被一块石头重重的敲了一下一样。   “我不过就是请了个厨子而已,怎么就感动成这样?”容玉失笑。“还是……许久都没人对小侯爷这么好了,所以,才经不得别人这一丝丝的关切?”   夙凤叹了口气,不打算再理会容玉这个败好感的家伙,又吃了两口面。   还是北平的面味儿正。   容玉在旁边看着,他一碗都没吃完,夙凤已经吃了两碗了。   “够么?”   夙凤擦了擦嘴巴,“嗯。”   “不够还有。”   “够了够了,许久没有吃了,让五殿下见笑了。”夙凤轻笑。   “没事,你若是喜欢,以后你可以来。”容玉放下筷子,拿着顾樾摆在旁边的绢巾,捏着夙凤的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给他擦着脸。   距离太近,加上容玉还掐着他的下巴,夙凤被迫和容玉对视,两人的呼吸在那仅留的一点空隙里缠绵着。   夙凤想要转开脸,这暧昧的姿势他着实有点吃不消,刚转了一点点,就被容玉给重新转了回来。   屋子里的气温陡然升高,热的夙凤都想一盆水灭了那熊熊烧着的炉子了。   “夙凤……”容玉弯着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夙凤,心一横,捧着他的脸,一点点的低下了头。   夙凤抵住容玉的脸。“你要是早说吃你的面要卖身的话,我就不吃了。”   大好风景再次被破坏的容玉:“......那我现在说,还来得及吗?”   “那我把面吐出来还给你还来得及吗?”夙凤道。   容玉终于受不了夙凤的恶心,放开了他,一脸不悦的坐在了夙凤的旁边。   “那个五殿下……”   容玉:“滚。”   夙凤开心的起身。“好嘞!多谢五殿下的款待!”   容玉:“......”   夙凤还没出门口,就被顾樾给扔了回来,心里那个将顾樾这孙子蒙着头打一顿的疯狂念头是越来越强烈了。   “送他回去。”容玉双手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结果和自己想的有点出入……不对,是有很大的出入!   按理说,他不介意夙凤的小脾气,夙凤应该是感恩戴德的抱着他,求他亲,怎么还躲了?   谁给他这个胆子躲的?!   夙凤看了眼外面还在磨蹭的顾樾,催了一声。“兄台,麻烦您动作快点成么?我赶着回去。”   顾樾抬头瞄了夙凤一眼,见他家殿下没有追出来之后,才赶着马车离开了郊外的宅子。   夙凤松了口气,再不走,他估计自己是又走不了了。   至于为什么……   在容玉吃完之后,下人来收拾餐桌的时候,在餐桌上,那个被夙凤倒扣的碗内,发现了一锭银子。   如若不是拿着那银子无法,容玉可能早就捏碎捏碎,然后一把烧干净了。   他很早就开始准备,想给这嘴挑又馋的夙小侯爷吃上一顿他最喜欢吃的长寿面,结果,他倒好,居然还留了钱,当他这里是餐馆吗?!   一边的容玉气到快要毒发,一边的夙凤在七王府的转角处下了马车,走着到了七王府门口,就看见成匀在那里,貌似在等他。   成匀见夙凤回来了,可算是松了口气了。“夙公子,殿下一大早就在找你呢。”   夙凤点头,今天是个什么好日子?所有人都扎堆来找他?   “殿下?”夙凤被人带进了大殿前,看着那一桌子菜,吃饱了的夙凤微微皱了下眉,硬是忍着没将那个饱嗝给打出来。   “阿凤!你去哪了?我和阿月找你一早上了。”   夙凤挠了挠头,将和五皇子私会的事情给瞒了下来。“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肚子有点饿,就到外面吃了碗面。”   容霖看了这一桌子的菜,听着夙凤的话,这脸上开心的笑顿时慢慢消失了。“你吃过了啊?”   夙凤看了眼丰盛地餐桌,又看了眼容霖失望的脸,笑着道。“没吃饱!那个面馆太黑了!老贵了,还不管饱,这不,赶着时间回来继续吃嘛!”   “我看你八成是又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了吧?”容霖哼了哼,接过成匀端过来的面。“寿星,生辰快乐。”   夙凤那伸过去的手,突然就僵住了,今天十三了吗?“今天是我……”   “是,以前挺爱过生辰的一个人,怎么现在都忘了自己什么时候过生了?”影月知道前面夙凤说了慌,没有当着容霖的面拆穿他。   “哈…哈哈,这不是想骗骗自己,我依然还是二十六嘛,都怪你们,偏偏要帮我记起来。”夙凤脸上一脸笑意,心里却悔的肠子都青了。   夙凤,你简直就是个王八蛋!居然这么践踏容玉地一番心意。   “给你脸了?”   吃完了长寿面,夙凤感觉自己都圆了一圈了,赖在椅子上,都不肯站起来。   “我告诉你,我在外面吃了两碗,两大碗面,回来又吃了一碗,可能,从此以后,我就不那么喜欢吃面了。”夙凤拉着影月诉苦,他的肚子都快被撑爆了。   “你活该!一大早去哪了?”   “容玉也给我弄了这么一大桌,面是北平请的厨师,和以前吃的一个味道。”夙凤对影月没有保留。“我在走地时候给他留了一锭银子,感觉自己挺不是个东西的。”   “都说了让你离五殿下远点,你怎么还巴巴的往上面凑?”影月听着夙凤是和容玉一起出去地,瞬间就不淡定了,开始说教起来。   “他还准备亲我来着。”夙凤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道。   影月:“......”   对于他这个欣赏那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来说,实在是想不到,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亲会是种什么可怖的场景。   “后...后来呢?”影月僵硬的接下了话。   “我躲开了。”夙凤回味着那个时候容玉的表情,心中还微微有些悸动。“其实,我也不是想推开,我是怕,亲了会出事。”   “能出啥事?”   作者有话要说:   容玉:滚!   夙凤:好嘞!   容玉:给我滚回来!   顾樾抓着夙凤朝着容玉扔了过去:好的!殿下   顾樾真是个魔鬼。233333 第19章   夙凤看了眼影月。“你不懂,你还是别懂的好,咱们北平侯府还是得有个后的。”   影月:“......”   说话说一半的夙凤成功的吊起了影月的好奇心,干脆搬了个凳子,坐在了夙凤得旁边。“继续说。”   “一个罪臣之子睡了皇子,大概……是死罪吧?”   影月被呛了一下,呛得脸都红了。“你要点脸成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夙凤笑了一下,影月是低估了他想睡容玉的心,从四年前开始,就心心念念在心里憋了四年的事儿,若是真让他逮着机会,可能,真的会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把容玉摁在床上,非得逼着容玉像四岁时那样,让他喊哥哥才肯罢休。   午饭时分,夙凤收到了容霖给他的生辰礼物,一座很大的宅院。   夙凤拿着那地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个钱串子给他送了一座那么大的宅子……   有点惊喜!   “殿下送我这么大的宅子,是想让我在里面养几房夫人啊?”夙凤打趣了一句。   转眼就迎来了容霖的鄙视。“你先在里面养一房再说。”   夙凤:“殿下,你这句话有点伤人啊!影月不也没有夫人?!”   “他和你能一样吗?阿月行的正坐的直,在外面从来不像你一样,见朵花就往上面凑,也没见你真的摘朵花回来,都二十七了,人家二十七家里孩子都打堆了。”   字字句句皆被戳心的夙凤,看着容霖和影月的笑脸,无奈了许久,最后,底气不足的放了一句狠话。“我今年铁定养一个放在里面。”   容霖依旧轻蔑:“那要是没养成呢?”   “没养成……”夙凤带着坏笑的眸子转到了影月的身上。“没养成影月就是殿下你的孙子!哈哈。”   夙凤说完就跑了,后面是在追着他打的影月。   容霖看着这两个童心未泯的人,少年的一张脸笑的很开心。   虽然是生辰,夙凤也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纵着自己今天最大而恃宠而骄,依旧是将府上的事物,从小到大,处理的井井有条。   “宫里有消息了,今天晚上,老地方见。”   “晚上?”夙凤放下了手中的笔。“我眼睛晚上看不见的事,他们都知道,怎会约在晚上?”   “我替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反正那个地方是咱们自己的地方,让人多点几盏烛灯便是。”   “你先在府上,我出去一趟。”   夙凤点了点头,继续算着算盘,清算着帐,算到一半,觉得腰背有些难受,手反在后面锤了锤。   突然想到了容玉前些天教了他一个比较好的法子,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将书房的门给关上了,自己扶着东西弯腰下去。   撑了好一会才又扶着东西爬了起来。   随后,松了松筋骨,舒爽了不少。   也不知道容玉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是后悔了么?可是,他不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他没有喜欢过么?既然没有喜欢过,后悔什么?!   对于容玉的强势,夙凤心有余而力不足做了些无谓的抵抗,如果……如果容玉再这样纠缠不休下去的话,他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坚持得住。   毕竟,那是容玉,不是别人。   入夜,影月安排好了一切,就差没有背着夙凤了,一路拉着半瞎,兜兜转转的转了一会之后,才进了那家已经打烊了的酒馆。   里面通明一片,连夙瞎子都能看得见。   “你们都守在这做什么?”夙凤见里面守着的那么多人,滞了好一会,纳闷道。   “我让他们来的,出点什么事了,还能给你挡一会。”   “真要出什么事了,我难道还能跑?”夙凤失笑,也没多跟影月争,和他一起上去见了那个线人。   线人见夙凤来了,行了个礼。“知晓公子眼睛不便,但是,选在晚上见面,实属无奈。”   “没事,你说事。”   “可是北平的事有眉目了?”影月坐在夙凤旁边,看了眼那个线人。   “不是,是五殿下容玉。”   夙凤喝茶的手顿了一下。“五殿下...怎...怎么了?”   “五殿下昨天已经被皇上允了上朝了。”   夙凤眉头一敛。   大皇子容上和嫡皇子容戚现在还在家中对着一家老小逗蛐蛐遛鸟,这容玉是怎么乘风破浪直接到了朝堂之上的?   “五殿下有这才华,皇上会让他上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算什么事?”   “公子,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你知道是谁提议让五殿下上朝的吗?”   “谁?”   “忠武将军!”   忠武将军,辅佐两代君王,无论是军中还是朝堂之上,威望极高!不过,容玉一个常年放养在外面的野皇子,怎么会和忠武将军扯上关系?!   忠武将军向来注重出身,认为能继承大统的,不是嫡就是长了,今上当初夺位的时候,这忠武将军就是太子派,如若不是因为太子谋反,这忠武将军是断断不会去接纳一个二皇子当政的。   这些种种,夙凤也就是道听途说,几分真几分假还有待考证,只能听听做个估量,不敢较真。   “忠武将军不就是那个注重出身只扶嫡子或者长子上位的那个将军?差点将今上气的要杀他头的那个?”影月也听过这位蛮横将军的一些事,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   “对,公子,你们知道的忠武将军便是这样的,注重出身,只扶嫡或长,这五殿下,不过就是一个宫女所生得,而且,那宫女还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在刚生下五殿下的时候,皇上便将五殿下的亲母给暗地处死了,这五殿下,跟嫡子,和长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几位皇子中,可以说是出身最寒酸的了。”   夙凤点头。   可不是么!   那遭瘟的亲爹,才四岁就把他当成了制衡北平侯府的工具,扔到了北平吃苦去了。   自那以后,容玉就成了两面不是人了,在北平,他一个皇子,但凡有点脑筋的,都知道皇上将这么一个皇子扔过来是为了什么,在京城,他就是个常年放养在外得皇子,说得好听点,是皇子,不好听点,那就是个容姓的外人。   无非就是牵制住北平侯府罢了,容玉不出事还好,一出事,朝廷便有了发兵讨伐的理由了。   “这可能是忠武将军看中了五殿下得才华呢。”   “公子,五殿下的出身,不简单啊。”   夙凤听着这句话,将身子端坐起来。   影月也板着一张脸,出去了,站在门外守着,不让任何人接近。   “怎么个不简单法?”   “我用了点关系,查了一下当年宫中怀孕的女子,上到妃嫔,下到宫女,照着五殿下的生辰推算,那个时候,从上到下,并没有女子有孕。”   “那会不会是内务府忘记做备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主线剧情算是正式开始拉~   各个皇子开始八仙过海,花样表演摔跤了。   233333   这周的地雷~谢谢大宝贝们,爱你们!   囧架架架架扔了1个地雷   四月扔了1个地雷   囧架架架架扔了1个地雷   神月扔了1个地雷   阿贝扔了1个地雷 第20章   “怎么可能,那可是皇子,从宫女到妃嫔,什么时候被临幸,什么时候有孕,什么时候生产,生的是皇子还是公主,都会记录在档的。”   “那为何没有五殿下?”   “所以,五殿下得出身才不简单。”   夙凤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容玉从小便开始四海为家,是不是,就是因为他的出身?   “能有多不简单?再不简单不也是皇帝的儿子么,虽然不受宠了点,但是,血脉总归是不会错的,皇帝乃天之骄子,难不成还会准自己的头顶上顶着头绿帽?”   线人摇了摇头。“尚且不知,这些事,多半是皇上的旨意,那些惜命之徒嘴紧的很。”   “行,我知道了。”夙凤手放在桌子上,眸子中闪过一丝狠戾,如果,容玉的身世有问题,这朝堂之上,特别是那些老臣,像忠武将军,辅佐两代君王,这皇家明面上和暗地里的小动作他多少会知道一些的,他这样一个看中出身的老古董,应是不会允许这样一个不清不白的皇子登上龙座的。   “还有……公子最近小心,自五殿下回来之后,七王府外,便日夜有人看着公子的行踪,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晚上出来见公子的原因,晚上不易引起人的注意。”   “不是不易引起,而是那看管的人可能觉得大晚上的,一个瞎子掀不了什么风浪。”夙凤轻笑:“或者,也不是来看着我的。”   毕竟,容玉曾经明确的和他说过,他要对七王府下手,也可能,是来看着七殿下容霖的。   线人走了之后,夙凤坐在桌子边上,一个人闷头想了许久。   忠武将军,容玉,这两个到底有什么联系?   忠武将军不扶嫡不扶长跑去扶一个野皇子难道就不怕别人说他?   还是……   他有什么必须扶的理由?   “呼……”夙凤叹了口气。“不想了不想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皇位那东西,得之,他幸,不得,他命。”   “你不插手吗?”影月看着焦灼的夙凤,问了句。“五殿下就这么堂而皇之跑去上朝了,相当于将一碗水给打翻了,这夺位,也算是正式的从暗地里搬到了明面上了。”   “我能插什么手?一个罪侯爷的遗孤,帮咱们北平翻案都翻了四年一点线索都没有,还去帮他夺位……再说,我一个罪臣之子,帮一个皇子夺位算什么?用心险恶的人说不定就以此做文章,说北平侯谋反一案容玉也是帮凶了。”夙凤稍稍冷静点之后,这心里平静了不少。   “那要是……五殿下输了呢?”影月其实只是试探,他就想知道,夙凤是不是真的不帮五殿下。   “输了他能怎样,那就从皇帝变成王爷呗。”   “你觉得,夺位失败的,还能有这个命安生享封地做个王爷么?”   夙凤没有说话,他什么都知道,只是,放在心里不肯说而已,虽然嘴上含糊不清,但是,心里清明的很。   容玉现在只有两条路,前路,一路所向披靡,然后龙袍加身,享至高荣耀。   后路……   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夙凤藏下眸子中的担忧,跟着影月一起回了七王府。   “殿下,刚刚里面传来消息,不知道皇后说了什么,从今天开始,大殿下,三殿下,六殿下,七殿下都要按时上朝了。”   顾樾将容玉的衣服给妥帖整理好之后,将药给他端了上来。   “迟早的事,皇后本来就想拉拢忠武将军,现在忠武将军推了我,自然该着急了。”容玉一口喝完药,擦了擦嘴角。“不过就是自取其辱罢了。”   “还有六殿下。”顾樾小声地提醒。   “走了,上朝去了。”容玉穿着朝服,眼神冷淡,就像个裨睨众生的神一样,高高在上,凡尘间的任何事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刚出了五王府,就看见了一同准备上朝苦着一张脸的容霖。   容霖见着他,眸子一亮,连忙跑了过来。   “五哥!”容霖吼的这一嗓子,前面一同上朝的几个大臣纷纷看了过来。   容玉叹了口气。“小点声。”   “五王兄,七弟。”   容玉回过头,看着一脸无害,温润的容淳,轻嗯了声。   “早就听说五王兄回来了,小六该来府上蹭两顿饭的。”   “不是你的错,是我把你的帖子给打回去了。”容玉耿直道,“下次有机会再一起聚聚吧。”   容淳的笑僵硬了那么两秒,随后又继续笑了起来。   这五王兄……当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呀。   朝堂之上,容玉站在了容戚的身后,看着前面那膀大腰圆还总想着睡夙凤的货,眼中满满的都是嫌弃。   “皇上,今天诸位皇子都在,是时候该好好考量考量这些年皇子们的功课做的怎么样了。”忠武将军是武将,站在了最前面,战功赫赫且有免死金牌护身的他,成为了众世家门阀想动却动不了的人。   承元帝带着一脸病色坐在了那个龙椅上,看着底下排排站着的一排儿子,始终提不起一丝的精神。“如今大商在咱们边境不断骚扰,你们看,这场仗,是打还是不打?容上你先说。”   容上面色微变,心中有些慌,“回父皇,儿臣…儿臣觉得,不…不应该打,战乱使百姓流离失所,如果可以和谈,就更好了。”   承元帝轻嗯了声,“戚儿,你说。”   容上眸色暗淡的回到自己的队伍中,看了眼后面得容戚,虽心有不甘,却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回答真的不如人意。   “打啊!一群瘪三,当咱们东楚没有人么!”容戚这嚣张的话,朝堂中的人也只是笑笑初生牛犊不怕虎便左耳进右耳出的听过去了。   “有勇无谋是莽夫。”承元帝道了声。   然后将目光越过容玉,看向了后面的容淳,“淳儿,你说。”   “不打,但是,适量的施威是要的,咱们东楚地广人多,他大商就像一个欺负官僚的无赖,他们自己都知没有胜算,只不过是闲的无赖了,想捞点好处而已。”   “嗯,倒有个能上的了台面的。”承元帝咳嗽了两声,身边的太监连忙给他端了水上来。   承元帝如今的身体,连上个朝都够呛了,这下面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的,即使不想站队,也得被迫站队了。   “容霖,你说说。”   “我知道!”容霖笑着跳了出来。   “哦?”承元帝来了兴致。   “我知道五哥一定知道的!父皇你还没问五哥。”容霖指了指站在容淳前面的容玉。   众大臣叹了口气,也不知该说这七皇子是单纯还是蠢,皇上明显就不想让五殿下出风头,才不叫他的,这七皇子倒好,直接将五皇子给推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是想要你们跟我互动的一天~   爱你们。 第21章   “容玉,你说。”承元帝不便发作,只得将容玉点了出来。   “打,既然先礼后兵不管用,那就先兵后礼,来而不往非君子,他们怎么在咱们边境处耍猴的,咱们就耍回去,要是敢动咱们的人,不是正好给了咱们发兵的理由么?我想,忠武将军手下的三万精兵,宝刀应也没有生锈,这扩张我东楚版图的事,他们应该很热血沸腾的愿意做的。”容玉这一番霸气狠绝的话,多少让朝堂之上那些人对他颇有些意外的。   毕竟,如若不是忠武将军提议让五皇子来上朝,可能这五皇子,连进入这大殿中显露本事的机会都没有。   “等到了那个时候,大商这群跳梁小丑就该知道什么叫做老虎的皮毛拔不得了,自会派人来和谈,那个时候,咱们主动,他们被动,别说是让他们老实了,就是让他们纳贡都是有可能的。”   “五殿下此举可有想过别国怎么看我东楚?是吸人血的水蛭吗?”赵辛冷哼,他外孙是嫡子,在这样的地方没讨到光就算了,什么时候轮得着一个野皇子在心里耀武扬威了。   容玉不恼:“那赵相是认为被别国骂得懦弱无能,被一个小国欺到了头上就很好听?”   “你这是不仁不义!”   “何为不仁?何为不义?别人打我,我打回去而已,这关仁义什么事?”   “皇上,臣不建议打。”赵辛被容玉气的吹胡子瞪眼的,直接跟承元帝否了容玉的提议。   “臣附议!”忠武将军思量许久,站了出来。   赵辛顿时嘴角一扬,连老忠武都不帮你了,看你还怎么跳。   “附五皇子议。”忠武将军慢悠悠的又说了一句,这句话,就像一巴掌一样重重的打在了那些抱着看好戏的大臣脸上,特别是赵辛。   赵辛道:“忠武将军,怎么你也跟着五皇子胡闹了?”   “就如五皇子所说一样,我手下的几万精兵刀还没有生锈,轮不到边境的那些跳梁小丑当我东楚没人在那里蹦,所以,臣!请战!”   承元帝看着下面的局势顿时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容玉所说的先打再礼,还有一派则是容淳所说的先礼后兵,顿时吵的不可开交。   承元帝连着咳嗽了好几声,太监连忙给他递了一块帕子过来,承元帝捂住嘴,咳嗽完之后,没有将手上的那块帕子给太监,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朕今天身体不适,这件事,隔日再议,退朝。”   承元帝在太监的托扶下,走进了内殿休息,见四下没人,他才把松开来,那块被血染红的帕子就直直的掉到了地上。   贾公公见着那块帕子,眼睛顿时瞪的跟铜铃一样了。“皇上,老奴给皇上请太医。”   “太医要请,但是,别让人知道。”承元帝疲惫的坐在了床上,目光微沉,淬着毒汁。   他这辈子留下了三个隐患,死了不要紧,坏事做尽之后,总想要个后代赞扬他是个明君,所以,这些人,即使不是为了戚儿,他也要一个个都除了。   “看样子,皇上身体应该是不太好了。”   正好宫中传了消息来,说是这几天皇帝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上朝了,太医已经好几天没有从内殿中出来了。   虽然皇上吩咐低调行事,但是,这宫中有多少双眼睛在那里盯着,这是能低调的起来的么。   趁着七殿下容霖这个小财奴去他开的小庄子收钱去了,夙凤跟影月出来收集点消息,顺便两人偷偷出来喝点酒。   “这还用你说?”夙凤咂咂嘴,闻了闻手中杯子里的酒香,顿时心满意足的喝了一口,“这酒真香。”   “赵辛那边,这几天倒是挺风平浪静的。”   “赵辛知道打草惊蛇了,就看他后面那个人什么时候再给他施压了,知道前段时间太冒进了,可能,以后很难露出马脚。”夙凤端着杯酒,坐在了窗边,看着下面人来人往,有些出神。   自那天他生辰过后,好几天没看见容玉了,他该去和容玉道歉的。   也不知道,这容玉什么时候再到七王府来。   “你觉得呢?”影月一个人在旁边分析了一大堆,看着没反应的夙凤,伸手在夙凤的眼前晃了两下。   “对,我也觉得我该去和容玉道个歉。”   影月:“......”   随后伸手在夙凤的脑袋上,重重的敲了一下,“青天白日的,在这发什么情?!”   夙凤终于缓过来,“不是,他上次费心给我过生辰,我还给他留了钱,我想给他道个歉。”   “以前不是你和七殿下说,让七殿下离五殿下远点?现在自己在外面倒想起来了。”影月可不管夙凤是因为什么,也不管以前夙凤和五殿下有什么渊源,只希望,他们断的干干净净的。   “……”夙凤被影月噎的顿时没了话说,彷徨之间记起了自己当初劝容霖的话,“这年纪大了,真的就定力不足了,那小妖精招招手,我就想往上面凑了。”   “把你退打断了,你就凑不了了。”   “我能爬。”夙凤眼睛又朝着下面飘去,看到那下面经过的轿子的时候,眸子微亮,“或许,我还能喊。”   容玉刚从外面办完事回来,有些疲惫的坐在了轿子里面,烦躁的看着手上的折扇。   “容公子,上来玩玩呀!”夙凤朝着马车的方向就吼了一声。   马车中的容玉微微蹙眉,掀开了车帘。   “我在这里!容公子!”夙凤还生怕容玉看不见,站起来,朝他挥了挥手。   容玉抬头,看到夙凤的时候,一股风尘味随之而来,就像一个……长得很好的风尘女子在邀客一样。   “殿下,去吗?”   “嗯,拿一锭银子给我。”待马车停稳之后,容玉走了下来,从顾樾手上,接过那锭银子,放进了怀里。   “五殿下喝点酒么?”夙凤见容玉真的来了,连忙起身,将椅子给拉开,这寻思着道歉的夙凤,就差没把自己头拆下来给容玉当垫子了。   “……”容玉当下心生警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久违不见,甚是思念,不知道五殿下最近过的怎么样?”夙凤带着一脸笑意,打着官腔。   “有话就说,磨磨蹭蹭做甚?”容玉即不坐,也不喝夙凤端过来的酒,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这在他心里坏透了的夙小侯爷。   “那你总得先把门关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夙?风尘女子?凤。   哈哈哈哈。 第22章   容玉轻带上了门,并未关紧。   “对不起,那天我不该给你留一锭银子的,我不知道你是给我过生辰。”夙凤看着容玉,蒙头把想说的全都说出来了。   “……就只有这个?”容玉在那里呆了半刻之后,叹了口气,将门给关上了,关的特别紧!   然后,顺手从怀里摸出来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夙凤看着那锭银子,吞了吞口水,原来,自己即使不道歉,这五殿下也是过来算账的。   “容…容玉……你再过来我就掉下去了!”夙凤抵在窗口处,有些虚的看了眼下面,又看了眼一直朝着他走过来得容玉。   “……”容玉拉着夙凤,拉到了一边,将他抵在了墙上。   “干…什么?”这么近距离,夙凤的呼吸紧了一下。   “你说呢?”   “......不知道。”夙凤移开脸。   “不知道的话,你脸红什么?”   “关你什么事?”夙凤蹙眉看了眼容玉,把他抵这里,还不让他走,几个意思?   “这样吧,你给我的那锭银子,我就放那桌上了,算是还给你了,这件事情两清。”容玉很大度地说着,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了那桌子上的那锭银子。   夙凤:“哦……”   “但是,我这么劳心劳力的给你过个生辰,夙家好歹也是望族,这点教养应该是有的,你是不是得回点礼?”   夙凤点头,“对,五殿下您说的真是太对了!夙家是望族,但是本小侯爷,没教养!”   “……”容玉那张严肃的脸对上夙小侯爷这个无赖也顿时忍俊不禁起来。   “松开,这要是旁人来了,得怎么看咱们?”见容玉没有板着个脸了,夙凤这才稍稍放下点心来。   “不松。”容玉将手上的扇子也顺势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伸手抓起了夙凤的手,放在手里把玩,“手是双好手,但是,做出来的东西怎么这么丑?”   夙凤不悦了,“丑的话,我拜托你还给我!你那天不是都扔了么。”   容玉看着依旧伶牙俐齿的小侯爷勾唇轻笑,在夙凤的嘴角,小小的亲了一下,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夙凤看着容玉,他忍了他这么久,现在居然还敢在他面前来撩他?是不知道被日哭是种什么感觉么?!   夙凤一边眸子狠厉的想着,一边睁开了容玉的手,然后反手抓住他,先撩者错!不是他先动的嘴!是容玉勾引他的!   随后对着那薄唇,狠狠地亲了下去,不知道怎么亲,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去亲的缠绵旖旎得两个人,这些年,心里积压的相思之苦,全都化在了紧紧贴着的四瓣唇上。   容玉被夙凤推的还好反应及时,一只脚往后面踩着撑住了,夙凤就这么撞了上来,他门牙都快被撞掉了,两个人的唇就这么贴着,但是,容玉却有些走神的想着……   还不如那天晚上亲的带感。   夙凤伸舌头的那一下……   容玉微微张开唇,这蠢蠢欲动的舌还未伸出来,就被脸憋的通红的夙凤给推开了。   “这锭银子,算是买你刚才那个吻的钱,你亲的我不满意,要多了也没有。”被推开之后,容玉看着夙凤的眸子中有些遗憾,这心中,却是开着像朵花儿一样了。   不过,也没忘了他是干什么来的。   “我他娘的就值一锭银子?”夙凤顿时就炸毛了,这前面还带着欲色的眸子,顿时蹙了起来。   “亲的我不满意,你还想要多少?”容玉看着脸绯红的小侯爷,喉结轻动“我可以给你一次再证明自己的机会。”   夙凤被气笑了,也从怀里摸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一起,“我真是谢谢你了啊!既然这样,那我也就有话直说了,就五殿下这亲人的技巧,怕上辈子是个和尚吧?”   “你……”容玉似乎是没想到夙凤会跟他杠起来,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所以,你刚刚的表现真的不值一锭银子,夙小侯爷钱多,多余的你也别找了,还是回去和顾樾主仆两好好学学吧。”夙凤看着容玉那敛着眉的样子,忍着笑,拍了拍容玉的肩膀,随后便溜之大吉了。   “……”夙凤刚拉着影月跑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容玉已经站在了下面,估计是直接从窗户跳下去的,不由得往后面靠了靠,“你打他们两个,有胜算吗?”   “没有。”影月说的斩钉截铁。   夙凤沉默片刻,这脸上,一下就换了脸色,“五殿下,好巧啊,又看见你了。”   “顾樾,带走。”容玉懒得跟夙凤废话,直接转身准备上马车了。   “你自己亲的不好你还怪我?”夙凤顿时就纳了闷了。   “你还说?”容玉回头瞪了一眼夙凤。   夙凤深呼了口气,看了眼影月。   随后,主仆两两个人,同时朝着一个方向跑了。   带过一阵风,轻轻扬起了容玉的头发,看着那跑了老远的红色身影,容玉哼了声,心情不错的上了马车。   承元帝的寿辰将近,各个皇子都想破了脑袋的想要给皇帝送一个合心意的寿礼,别说是大皇子和三皇子了,就连在外面的七皇子,都终日想的都是这个事。   “殿下,你不是画像画的很好吗?”夙凤余光看了眼容霖摆在桌子上的画像,随口道了一句。   容霖听着,突然有了主意,随后,想到了什么,又蔫儿了,“不行的,父皇宫中有很多画师,肯定各个都画的比我好。”   “画的再好是画师画的,儿子画的再不好,是儿子画的,这不一样。”   夙凤看着用力点了点头的七殿下,一哂。   这有了主意的容霖,成日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毁了一张又一张的画,为了在寿宴上,能赢来父亲得一个注视,认真又努力的画着,画出了他心目中,那个他臆想出来的,会陪他游玩的父皇出来。   而此时的五王府内,比起正在筹备礼物而闹的鸡飞狗跳的大王府和三王府,五王府可是平静多了。   顾樾看了眼手上的夜明珠,交给了下人,让下人拿下去包好。   “殿下,咱们……真的不用再去准备点什么别的吗?”   “不用。”   “但是,那夜明珠……不是被夙凤退回来的吗?”顾樾挠了挠后脑勺,看着不争气的容玉,是着急又不敢言。   别人家都在准备了,就他家殿下,还在这里看着治国论,喝着茶。   “怎么?被夙凤摸一下它就不是夜明珠,不值钱了?”容玉听着这谬论,抬头看了眼顾樾。   再说,夙凤还没摸过,这要是夙凤碰过,他可能就没那么舍得拿出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送过人的东西被退了回来,再送给皇上,有点大不敬啊?”   “那把你送给他?你总没被开过封。”   “......”顾樾顿时脸憋的通红,“殿下!”   “行了,就送这个吧,咱们送的,他也不一定会看,指不定就到了哪个妃子皇子手里了,用不着这么劳心劳力的。”   顾樾点了点头,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看着门外站着的人,红着张脸又跑了进来,“殿…殿下,他…他…”   “知道了,让他进来。”容玉看着顾樾这慌乱的样子,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半斤:你亲的不好,只有一锭银子。   八两:就你这技术,给你一锭银子都多了!不用找了!本八两钱多!   哈哈哈哈哈嗝~半斤对八两2333   甜不甜甜不甜甜不甜!!!! 第23章   “五殿下。”一穿着红衣,长的如个女子般美貌的男人扭着腰走了进来,容玉这看的第一眼,就移开了眼睛。   “殿下,今天还是教那个吗?”随后,男人走到了桌子边上,对着容玉坐了下来。   “嗯。”容玉将手放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得敲着,刚敲了一下之后,一只手就覆了上来,刚好盖在他得手背上,容玉周身的温度顿时冷了下来,吓得男人连忙拿开了自己得手。   “你要教便教,再动手动脚,我便让人剁了。”容玉低声警告。   男人憋屈的点了点头,“殿下,这得给我个人啊!我又不是变态,一个人在那里伸舌头舔东西的。”   “我想殿下您也看着辣眼睛吧。”   容玉脑仁抽了一下,“我不是给了你一个杯子吗?你没这个本事揽什么瓷器活?”   男人顿时被呛了,看着手中的杯子,这好看的脸上,纠结万分,“我……它?不是…殿下,你得给我个活的吧?!”   “后院有丫鬟养了猫。”   “要不?您去外面弄个下人给我?”   “你倒是色胆包天,打主意打到我五王府来了,我府上的丫鬟……”容玉说到这,这话音便止住了音,好像……   有一个不是五王府的。   顾樾将那个夙凤弄进来的人给拎到容玉面前,那个侍卫战战兢兢地在那里看着他们三个人,虽然知道自己早就暴露了,但是,这一直自己想跑也跑不了,这姓顾的兄台一双眼睛就一直盯着他,好像只要他敢往外面传递一点消息,这顾兄台就能一脚踹飞他的头的样子。   “殿…殿下,我最近没跟我家公子联系。”   “你也不用害怕,我找你来,不是要秋后算账的。”容玉面部放松,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平易近人一点,殊不知,这样更让人渗的慌。   “那我就开始了啊?”男人拉过那个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的侍卫,“首先,我叫柳厢,柳是花柳病的柳,厢是这厢有礼的厢。”   侍卫:“......你…好。”   “殿下,看好了,对付男人其实比对付女人简单,这男人啊,可是最了解自己了,就像……现在这样。”柳厢趁着小侍卫抱了起来。   容玉眸子微敛,别看这柳厢天天跟个女人一样,这力气……还是有点大的。   柳厢手摸上小侍卫的腰,然后一只手将小侍卫的两只手给反在了身后,整个动作形如流水一样,说他没有功夫,容玉是铁定不信的。   “然后,在咬着他的耳朵,轻舔他的耳垂,然后他……射了?兄台你这么不持久的吗?”柳厢感觉贴着小侍卫的下半身传来一阵温热,低着头,看着那小侍卫边哭边尿的场景,别提有多辣眼睛了。   随后,茫然的看向了容玉,容玉此时已经带着顾樾走到门边了,不一会,主仆两的背影就消失在了房间。   “不是……你们走了,我怎么办?”柳厢痛苦,在他手上,获得快乐射过的男人不计其数,但是,这被他吓尿了的,还是头一个,看着那个男人尊严尽失的小侍卫,柳厢轻咳了一声,“我好看不?”   小侍卫不说话。   “快点说,不说我就把你今天尿裤子的事说出去。”   “好...好看。”小侍卫吓的往后面缩了两步。   “被我这么好看的人亲了,咬了下耳朵,那是你赚了,你哭什么呀?还当着五殿下的面尿裤子,那是大不敬,是要杀头的。”柳厢捏着鼻子,说。   “俺家就俺一个苗儿,我求求你,放过俺吧。”小侍卫越说越激动,哭的就像孟姜女哭长城一样,不过,他哭的,是他逝去的尊严。   小侍卫嚎的让柳厢有了个自己正在禽兽的强上良家妇男的错觉,干脆捂着脸,娇羞道,“人家亲了你,你可要好好赚钱养人家哟,以后人家就是你的人了!”   小侍卫被这句话吓的一哆嗦,止住了哭声,看着那飘飘远去的红色身影,心里不甘不愿的接受了自己有个未过门地媳夫了。   换了衣服之后的小侍卫,首先出了次宫,回了家,重重的在列祖列宗面前边哭边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又去了七王府的外面,还没等到夙凤出来,就又被那无良又残暴的五殿下的人给绑进宫了。   “你是准备去找夙凤告状么?”容玉看着那两眼睛都快肿成核桃一样的小侍卫,叹了口气,“以后你就在这五王府干活了,没人再会为难你。”   容玉像是打着商量一样,这是夙凤的人,又不能动手,万一动手,夙凤铁定会跟他急,所以,容玉好脾气的开始利诱了。   “至于柳厢……我不会让他在接近你的。”   “他…他说他要嫁给我。”   容玉,顾樾,:“......”   容玉将扇子放在手里,转了两圈,“那先恭喜你了。”   小侍卫苦着一张脸,要哭不哭。   夙公子对他一家有恩,他才会到夙公子身边做事,但是,也没想到能将自己这半辈子搭进去。   “我家,三代单传,我都不能跟我娘说,我要成亲了。”小侍卫末了,越想越觉得委屈,又哭了起来。   “要不,我帮你把这婚事给退了?”   “不要,我娘说了,女孩家家的,亲过就要对人负责。”   “……他是男的。”   “那也不行。”   顾樾笑了出来,这算什么?一边觉得委屈,一边又想娶人家?   顾樾:“这你娶人家你得要钱吧?你没钱你让别人跟你回去过苦日子你这不是害了人家么,这样,你帮殿下办件事,我们以后就把你当自己人了,也不问你要什么消息,你看到什么你也照样可以去告诉咱们五皇子妃,怎么样?”   小侍卫摇头,“我是帮夙公子办事,不是帮五皇子妃办事。”   “小兄弟,你是不是傻啊?你以为你们夙公子成日找人这么盯着是因为什么呢?还不是倾慕我们五殿下。”   “!!!你胡说!!”小侍卫这脸色是比被人强吻了还要难看。   这在他心里,夙凤就是他的英雄,运筹帷幄,无所不能。   “你可以杀了我,但你不能这么污蔑夙公子!”突然的男子气概让顾樾有些始料不及。   顾樾冷漠道,“哦,那你就回去跟他这么说,看他有什么反应。”   顾樾俯身在小侍卫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这小侍卫面色是变了又变。   在从五王府出宫的路上,无数次地扪心自问,他这才刚到五王府,什么坏事都还没来得及干,为什么老天爷这雷劈的这么早?!   夙凤听说外面有人找他,看到那个以前被吊在树上的那个小可怜,笑了笑。   “怎么了?炙予。”   炙予踌躇了一番,在心里酝酿了很久之后,开始说了,“我看见五殿下跟一个男人在房间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容玉是个知道自己不足就努力学习的好孩子。   夙凤是个不思进取活该被吃的坏孩子!   哈哈哈,话说,副CP出来了,猜攻受啊!   推一波基友文。   何醉西风《师兄他闭月羞花》 第24章   “......”夙凤这笑意在嘴角顿时凝结,“他们在房间里面干什么?”   “看...看不太清,但是看着那个男人在解五殿下的衣服。”   “什么?!”夙凤当即炸了毛,“把你的进宫玉牌给我,这个钱你拿着,去外面找间客栈睡了。”   炙予想哭了,他的英雄啊!为什么……成了断袖?   夙凤拿着玉牌,在这漆黑的夜里,险些摔一跤,这一下,把他气糊涂的脑子给撞了回来。   容玉和谁鬼混,是不是在鬼混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就这么跑进去,这不是两个人都难堪么。   “这玉牌,还你,拿着早点进宫,别让人发现了。”夙凤将玉牌放在了炙予的手上,双眼无神地进了七王府。   不知道怎么磕磕绊绊回的房间,夙凤只觉得,这身体颤抖的,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纵使心有不甘,酸的就像吃了那陈年老醋一样。   “自古都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我这个种树的前人,哪有这乘凉的本事。”夙凤苦笑着吹熄了房间中的那三盏烛灯。   长夜漫漫,他不知道自己睡了没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在床上翻来想去的想了许久,四岁的容玉,七岁的容玉,十八岁的容玉,二十二岁的容玉……   全都是容玉。   第二天,夙凤精神有些欠缺,又回笼睡了一觉,等他醒来之时,容霖已经抱着他画好的那幅画,在门口等了许久了,见夙凤在睡觉,又不想打扰他,只能巴巴的在门口等着他什么时候醒。   “其实殿下可以叫醒我的。”夙凤失笑。   “阿凤,你写的字好看,我想让阿凤帮我在上面写些祝福的话。”容霖将画平铺在桌子上,夙凤看了一下,画的很好,就像宫中的画师画的一样。   只是……“殿下,皇上不会笑成这样的。”   “我知道,他也不会带着我玩。”容霖用手指了指自己画在另一边,被皇帝牵着的小人儿,一时间,生出了许多惆怅来。   夙凤揉了揉容霖的头,然后拿着笔在上面题字,洋洋洒洒的,将容霖心目中所想的,都写了出来。   “阿凤……”容霖一下便扑进了夙凤怀里,哭了起来。   “其实,我爹以前也不会带我玩,我是跟着影月还有……我是跟着影月长大的,以前在北平,我爹娘特别忙,我就给他们惹事,希望他们能注意到我。”   “阿凤以前也这样吗?”容霖眨着还垂着泪的眸子,夙凤笑着用手给他擦了。   “嗯,当时,侯府上来了一个他们很重视的小子,于是,我就天天带着人跑去欺负他,把他们气的啊……”   “我知道!那个小子肯定是我五哥!”   夙凤点了点头,“是他,五殿下一个人,当时才四岁,和顾樾在北平还受到了我们的欺负,但是,他那样子,一点被欺负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从小就喜欢穿白色衣服,特别君子,见谁都笑,那个时候,侯爷和侯夫人特别喜欢他。”   “那五哥现在怎么不爱笑了?”   “长残了吧。”夙凤随口答了一句,把容霖给逗笑了。   而那位长残了的殿下,在五王府内,等了一晚上又加一上午都没等到那个吃醋来找他的人。   “殿下,这可能是个意外,可能是夙凤觉得,半夜入宫来找你不太好。”顾樾看着望了门外一上午的容玉,心里上上下下的,有些难受。   “嗯。”容玉轻应了一声,眸子又朝着外面飘去。   “殿下,夙凤现在做事要比以前沉稳的多,思虑的也越来越周全,他是七殿下身边的谋士,这半夜进宫,要是让别的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做文章,所以他才……”   “我心疼他。”容玉那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顾樾给说蒙了,“如果是那样,我心疼他。”   以前桀傲不羁的小侯爷如果变成了这样,多让人心疼。   “行了,没你事了。”容玉挥了挥手,看着手上的扇穗。   或许,该找个时间,好好问问了,在这里耍什么暧昧?明明亲了他,知道他在再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时候,也不过来抓奸,难道他夙凤以为,来了,出了什么事,他是护不了他吗?   容玉越想越委屈,满脑子都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下午,连饭都没吃,就出了宫了。   一个人。   连顾樾都没到,直接走出去的。   兜兜转转的,又到了七王府外面。   “五殿下不进去吗?”守门得侍卫看着在外面站了许久的容玉,问了声。   “你们家殿下进宫了吧?”   “嗯,进宫送礼了,不过现在快回来了。”   “夙凤呢?”   “夙公子也陪着一同去了。”   容玉点头,觉得自己有些不太正常,叹了口气,准备走回去,刚路过这繁忙的街,容玉看着前面那个鬼鬼祟祟的人,觉得有些眼熟,于是便跟了上去。   “对,就是仿字而已,你要是能仿的话,我就把原画给你拿来,要仿的一模一样,只要你能办成,我会给你很多钱。”   “可以的!”掌柜的老板听着很多钱,连忙点头。   容玉在转角处,离的不远,听的真真切切的,这个人,他在哪里看过一眼,铁定是宫中的人。   容玉找来了人,让人跟着这个人,看着去了哪里,随后,自己回了府。   入夜,那侍卫便回来了。   “殿下,那人找了间客栈住下来了,并没有进宫。”   “让人看着。”   “殿下,那人可是有什么问题?”顾樾在旁边看着,给容玉上了杯茶。   “不知道,明天就是皇帝寿辰了,还是小心点为好,你去探听一下,有没有谁家送的是字画之类的。”容玉刚喝了药,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说道。   “好,时候不早了,殿下先休息吧。”   第二天,便是承元帝的寿辰,宫中上上下下的,忙成了一片,几个皇子早早的便到了内殿外等着了。   顾樾一大早上就开始准备,直到跟着容玉出了五王府了,才记起还有事情没跟容玉说,“殿下,七王府送的是画。”   作者有话要说:   山雨欲来风满楼,话说,大boss已经出来了,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猜到是谁。   在这里说点题外话啊,咱们来聊聊,你们为什么不喜欢容玉吧!   对于存了几万稿的我来说,我真的!特别!心疼他!所以,夙凤才要像个小太阳一样,去温暖容玉,才十万字我就开始写车了,来个人救救老司机吧/捂脸 第25章   “知道了。”容玉看了眼容霖,没有作声。   皇帝临朝堂之上时,文武百官,皇子公主齐齐祝贺,皇子公主们的礼物也一一被抬了上来。   礼官拿着薄子在上面念。   “大皇子送一尊弥勒佛。”   “儿臣,祝父皇寿与佛齐高。”大皇子容上,笑着往左边踏了一步。   “上儿有心了。”   “三皇子送一对血如意。”   “父皇,这可是儿臣的宝贝,母后找儿臣要,儿臣都没有给。”容戚那肥大的身子走了出来,哈哈一笑。   将承元帝逗的大笑了好几声。   “五皇子送夜明珠一颗。”   礼官刚将夜明珠拿出来,这容霖就巴巴的望着了,真不知道五哥哪来的这么多夜明珠。   “五哥……”容霖在下面小声的叫了一声容玉。   容玉微微回头。   “我……想要一个。”容霖声音微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没了。”容玉额头上滴下一滴汗,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容霖心中一顿痛楚,原来就是五哥送他的那一个!   好想要!   “六皇子送菩提心经。”   “哦?拿上来给朕看看。”这下,皇帝来了兴致。   他晚年信佛,这菩提心经便是他想得却得不到之物。   “哈哈哈,好!这个甚得朕心!赏!”承元帝翻看了几眼,很是满意。   “谢父皇!”六皇子容淳笑了笑,并未过多显摆,就回到了自己的队伍里。   “七皇子送皇上……”礼官的声音随着画卷被打开,突然止住了,这手上的礼薄也掉在了地上。   “父皇?”容霖不明所以的站了出来,看着站在最上面,这面目狰狞的承元帝,轻轻的喊了声。   还是在前面站着的容上将被两个太监举着的画拿了过来。   “啊!七弟你好大的胆子!”容上看完之后,显然也是被吓到了,这画被他扔在了地上。   “这不是前谋逆的废太子么?太子冤屈,总有一日会沉冤得雪?容霖,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容霖这才看清,这画,已经全然变了样,变成了废太子容昀的自画像还有一句该当死罪的话。   纵使他再愚钝,也知道了这是栽赃陷害了,连忙跪在地上,“父皇,这不是我的画!”   容玉捡起来看了一番,眸子突然变得狠戾起来。   “容……容霖你……”承元帝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容霖身边的成匀看着架势不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找夙凤,趁着没人注意,溜了出去。   “拦住他!拦不住就杀了!别让夙凤进宫!”容玉阴狠的看着走了的成匀,对顾樾下了命令。   “是!”   容玉手上拿着的画,手微微颤抖,这不是对着容霖来的,这是对夙凤来的!这上面的字,是他的字,只要刑部和大理寺一查,就能查的清楚!   对了,昨天那个人!   容玉准备吩咐顾樾,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人了,现在自己走了更不好。   “五哥可是要用人?”身后的容淳轻轻在他背上点了一下。   “六弟愿意借?”   “自是愿意。”容淳点了点头。   “让你的人,帮我去五王府说一声,出事了就行。”容玉也不推辞。   “好。”容淳低声吩咐了下去。   这宫中乱成一团了,而外面的成匀在被顾樾射了一箭之后,还是让他跑出了宫。   “什么?怎么会是废太子的画像?”夙凤脸色骤变,匆匆开始往外面走。   “成匀,这上面是不是还是我的字?”临到门口,夙凤问了一句。   “是。”   “待殿下回来,告诉殿下,稍安勿躁,不要有任何动作,也别去找任何人,清者自清,知道吗?特别……是别去找五殿下。”夙凤在满心焦急得情况下,停下冷静的嘱咐。   “阿凤!”影月知道夙凤要干什么,拉住了夙凤。   “不会有事的,你也不准去找容玉!”夙凤看着影月,甩开了那只手。   “如果只有五殿下能救你,我肯定会去找他。”   “你知道这是什么事么?你去找他会害死他的!”   “我只要你出来。”影月放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要是出不来,我就去找五殿下,能把你救出来最好,救不出来,我就把五殿下送进去陪你。   “来人!把影月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话,不准把他放出来!”   “夙凤!”   影月看着夙凤消失在了七王府的门口,这大男人的,眼眶便说红就红。   谁都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废太子容昀可是谋反的重罪!   夙凤身上,本就有乱臣贼子得遗孤的帽子,这一出去,还有命回来吗?   “放开!”影月怒吼着那些抓着他的人,哭了出来,他拦不住夙凤,也说不出让夙凤别去的混账话,是四年前,尚年幼的七殿下将他们从泥泞中拉了出来,将垂死的夙凤给救了回来。   影月突然想到了夙苣。   “阿月,快来看看,这是你弟弟。”   影月依然记得,那年正月十三,下着特别大的雨,侯爷抱着一个粉嫩的团子放在他的面前,告诉他,这是弟弟。   “别人家的哥哥都是照料弟弟的,侯爷放心,以后阿月定不让弟弟受任何委屈。”   “哈哈哈,不用你照料,只要我在一天,你们两个,都不会受委屈。”   句句诛心,影月一口血呕了出来。   “侯爷,我没做到,四年前我没做到,现在我还是没做到。”   宫中,夙凤知道这宫门口肯定有人在那等着他,于是拿着玉牌,走了最远的一条路,当他跑到内殿门口的时候,看着哭成泪人的容霖,心中一阵心疼。   “......”容玉看见夙凤,心里都是气。   没见过这么急着找死的。   这顾樾是废物吗?拦这么一个风都能吹走的人都拦不住?   “罪民夙凤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夙凤走进去之后,这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了过来。   夙凤跪在容霖的右后方,看着满目委屈得容霖,勉强对他露了一个笑脸。   容霖有什么错?自小不受宠,他不过就是将心里所想的画了出来而已,凭什么要受这栽赃?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   小虐怡情,离凤凤被五殿下亲亲抱抱举高高不远了。 第26章   “谁让你进来的?”承元帝一大堆家事都没弄清楚,看着夙凤,这头是更疼了。   “那幅画,是罪民画的。”夙凤不卑不亢地说着,好像不是在认罪,而是在陈述一个很平常的事一样,“但罪民画的,是皇上和七殿下,并不是前太子。”   “这上面的字……”   “仿着罪民的。”   “夙凤,谁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情况?当年夙苣造反,皇上仁慈,留你一命,你如今将这个借着七殿下的手送过来,是几个意思?想借着这个影射什么?”赵辛看着夙凤,这帽子,是不断的往夙凤的头上扣。   夙凤苦笑,“我说过了,这不是我画的。”   “你说不是就不是么?这刑部的牢中,那些人说的最多的,就是不是我做的。”   “带下去,给朕查!”皇帝阴冷的眸子看着夙凤。   容霖哭着抱着了夙凤的腿,“父皇!不是阿凤,不是他!他在外面照料我那么多年,护我周全,父皇你不要关他!”   容霖哭的撕心裂肺的,就是不让人带走夙凤。   谁都知道刑部是个什么地方,哪个进去不得脱一层皮?这没命出来的,恐怕就死在那刑具上面了。   夙凤笑了笑。   够了,这么多年,没有带出来一个小白眼狼就够了。   在临被带走的时候,夙凤听见了一句弱到几不可闻的阿凤,他知道是谁,这背影滞了滞,终究是狠了心,没有再回头。   刚出去,就看见了顾樾。   顾樾本来一脸开心,看见夙凤得时候,就像开的娇艳的花,被大雨浇了个透,顿时就蔫儿了。   “你怎么在这里?”   “告诉容玉,四年前我写的是真话,他不必自作多情的来救我,救了,我也不会领情的。”   “你现在应该说,告诉容玉,四年前我是骗他的,其实我还喜欢他,让他来救我,这样,我或许会觉得你恶心,不会救你。”容玉在后面,压抑着心中早就翻滚的怒火,没有说什么重话,“给我留一口气出来,即使要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的看着五殿下在这朝臣议事的内殿外说这种话,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喜欢你,从前到现在,这四年来,我无时无刻的不在想你!我恨你对容霖这么好,对我这么绝情,夙凤你该死,但是,谁都不能动你,你只能死在我手上。”   夙凤张了几次口,还没说话,这眼睛倒先酸了起来,最后很不争气的开始怕了,“你别掺和了,不是我干的,自然会有个水落石出的时候。”   “要几年?你们夙家水落石出了吗?”   夙凤再次失笑,没有过多再和容玉说话,说了也只能让他更畏惧这刑部的刑具了。   四年前,在里面走了一遍,差点就没能出来了,这四年后的身子,还没得四年前的好,说不定,也就不用容玉冒着危险来救他了。   “夙公子,又是你啊。”刑部侍郎看着夙凤,愣了一下,随后打了个招呼。   “对啊,又是我。”夙凤苦笑,被人推了进去。   随后就看着送他进来的那两个侍卫和刑部侍郎在说什么悄悄话。   夙凤心里想着容玉前面给他说的话,这容玉是怕他求胜欲不强死在里面,所以,以自己为饵,在吊着他吗?   容玉啊容玉。   夙凤笑了两声,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些侍卫把他押出去,看着那渐近的烙铁都有种异常的亲密感。   “那个,大哥,别动我脸成不?要是还能出去,我该娶媳妇了。”   行刑的侍卫愣了一下,在这牢房中,哭着求饶得人有,求死的人也有,但是这求着不要烙脸出去娶媳妇的,还是头一个。   “好。”   “大哥,上次是不是也是你啊?”夙凤心情不错,那些烙铁烙在胸口处,还能咬着牙跟旁边的刑部侍卫聊天。   “是我,夙小侯爷铮铮铁骨,这么多年来,是少见的受了我刑部的刑,还不招的人,这次招吗?”   夙凤知道这侍卫在说什么,无非就是在说四年前,北平侯造反,他被刑讯逼供,那死都没说话的势头罢了。   “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快点打,打完能送我到里面休息一下吗?我有点困。”夙凤不是困,而是晕,被疼晕的,身上早已是皮开肉绽了,这胸口处,被烙铁烫得触目惊心,烙印和四年前的好像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大人,晕了……”小侍卫敬夙凤是条汉子,见他晕过去之后,没再给他泼醒。   “泼醒,上拶。”刑部侍郎看了眼夙凤,“上头可是说了,不开口就逼着他开口,这个罪,他必须得认下来。”   “是。”   这中间,反反复复来了两批人,第二批是顾樾。   顾樾看着那被拶的晕了得夙凤,一把揪起了刑部侍郎得头发,“我和你说了,这是我们五殿下要的人,让你别动刑,这才进来多久,你就给我弄成这样了?”   “松开!”刑部侍郎看了眼顾樾,心中腹诽,五殿下算个什么东西?   “你!老东西你给我等着。”顾樾气冲冲地跑了出去,刚到门口,就看见了忠武将军来了,这身后……穿着士兵衣服的是他家殿下?   想着容玉前面喝了药,又扎了针才好不容易压制住毒发,顾樾连忙挡在了容玉的面前。   “殿下,您就别进去了,免得让人生疑。”   “他怎么样了?”容玉戴正了自己头上的帽子。   顾樾想着夙凤那几近体无完肤的模样,艰难的说了声,“挺好的。”   容玉推开顾樾,“我自己看。”   “殿下,这天牢不能带剑,你……”   “我不会杀人,这点理智我还是有的。”容玉知道顾樾在说什么,看着顾樾的样子,也知道了,夙凤绝不是那么好。   跟着忠武将军走了进去,如若不是顾樾在后面死死的抱着容玉,这容玉怕是早就冲出去了。   这不会杀人的话,可能早就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忠武将军,你怎么来了?”刑部侍郎看见忠武将军带着人来了,愣了一下,好一会才走了过来。   刑部侍郎看了眼后面,顾樾挡着的士兵,没看清楚,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混帐东西,我不是让五殿下的人给你打过招呼了么,这是我老忠武的人,轮的着你动吗?”忠武将军看着夙凤刚被泼了冷水的样子,一脚踹在了刑部侍郎的胸口,虽然已年花甲之年,但是,这常年行军打仗,功夫从未耽搁的人一脚也够人受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妈鸭!这是我家猫写的,不是我写的,我是亲妈,不会虐凤凤的。TAT 第27章   “我……我以为……”刑部侍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老忠武想要保夙凤,自己不好意思过来说,所以才让五殿下来。   “老子的免死金牌就在这搁着,你们要是再敢动我大侄子你跟汗毛,老子就杀光你们刑部!”忠武将军怒冲冲的吼了一声,把刑部的一群欺软怕硬的人吓的心肝都要移位了。   “还不滚!”忠武将军看着这一些不长眼的东西,又是一脚。   这刑部顿时走了个空。   顾樾这才松了容玉,容玉跑了过去,看着全身是水又是血的夙凤,这手都不知道放在哪。   “别...别打...脸。”夙凤气若游丝,却仍惦记着自己的这张脸。   “不会再打了。”容玉咳嗽了两声,生生的忍下了已经到喉咙处的那甜腥味。   轻轻的将夙凤给抱了起来,夙凤微微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着眼前模糊的影子,眨了一下眼睛,这才渐渐看的明朗起来,“你...怎么在这?”   “来看看那帮孙子有没有动你。”容玉找了间最好的牢房,将夙凤放在了床上,“这衣服都湿了,我给你脱下来,换我的!”   “别……嘶。”夙凤想去挡,这手刚抬起来,这身上的伤口,便一寸寸的开始痛了起来,身子微微发抖,“你别来看我了,你不来我还扛得住,你一来,我就觉得自己矫情了。”夙凤笑了笑。   “我看看你的手。”容玉看着那双被夹的都红肿渗血的手,心里疼的特别难受。   “走吧,别在这里呆久了,我扛得住。”夙凤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容玉在夙凤的唇上轻轻亲了一下,“阿凤,等我。”   容玉什么时候走的夙凤不知道,容玉也没叫醒他,给他换了自己身上的干衣服之后,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终是没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这五脏六腑的跟着就疼了起来。   “殿下!”   “容玉啊,你自己要保重啊,别到时候夙凤没救出来,你自己再有个好歹。”   容玉擦了擦嘴角的血,“我知道。”   如果他都出事了,夙凤就真的会死在里面,所以,他不能有事。   刚到五王府,这更坏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殿下,那个人死了。”   “我不是让你们看着吗?”容玉被这些糟心的消息气的无处发泄,拿着杯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是被毒死的。”侍卫自知办事不力,低下了头。   “出去让人熬一碗药过来。”顾樾看着今天已经两次吐血的容玉,这眸子一直蹙着,没有松开。   “殿下,你不必太忧心,即使最后皇上真的下旨了,忠武将军那里不是还有一个免死金牌么。”   “你没看见他,身上到处都是伤,烙铁烙的,鞭子抽的,还有捱的板子,你没看见他的手,他手那么好看,被夹成什么样了。”   容玉低喘了口气,许久都没平复下来,他跑去看什么?跑去自虐什么?!   “殿下,六殿下来了。”   “让他进来。”容玉睁开眼睛,顾樾拿下了给容玉按摩脑袋的手。   “五哥。”   “什么事?”容玉看了眼容淳。   “知晓五哥为了帮七弟着急,所以,我特地,来问问五哥,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容上和容戚身边的下人你可都记得?”容玉看了眼容淳,问道。   自己常年不在宫中,这谁是谁的下人都不知道,但是,容淳不一样。   “知道的。”容淳点头。   随后,跟着容淳一起出了宫,看着那个躺在客栈房间的地上,口吐白沫地人,不等他说话,容玉已经从那人身上,摸出了一个东西。   上面是一个玉牌,写着一个‘上’字。   容淳轻笑,“看样子,已经不需要我帮忙了。”   顾樾看着,一手打在了身后地亲卫头上,“干什么吃的?这东西都发现不了?”   还准备再打的时候,容玉站了起来,“顾樾你去找宫门口地守卫,要昨天出宫地记录,然后问一下容上地人出来的时候是谁在那看着的,把人扣了,等会连同这具尸体,一起弄到大殿上去,柳厢你功夫好,去看看容上的府中,有没有容霖的那幅画,时间太赶,他可能还没来得及去销毁,炙予你去七王府拿点他的衣物,别等他出来了没衣服换。”   “是!”   容玉出了客栈,去了忠武将军的府上。   “老忠武,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容玉朝着老忠武恭敬的行了个礼。   “放心吧,交给我,我跟夙苣有点交情,他这根独苗,我是无论如何都会替他保下来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五殿下你能置身事外。”   “我知道,我都安排好了,人证物证。”   “这就好。”   与此同时,在老忠武和容玉容淳...赶往宫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一边的大皇子容上府上。   “什么?都死了?连那个仿字的店家都死了?”容上一下子便跌坐在地上,“完了,全完了!现在容玉查到了我身上,我……”   “殿下,你先别着急,这面具人怎么还没来?”   “面具人……”容上眸子微敛,“这面具人是谁?容玉还是容淳?不然,他怎么知道容霖送的是字画?!一定是他们!好一个一箭双雕之计!让我去做这个出头鸟。”   容上即使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的本意是彻底将容霖隔绝在皇宫外面,所以,画了一副并不致命却能惹怒皇帝的画,没想到,今天在朝堂之上,打开的,是废太子的画,还有那些大逆不道的字,这可是死罪!   先把祸引到容霖身上,等容霖进了牢中,是铁定熬不过那牢中的酷刑的,然后等容霖死了,他们再来翻案,查到他身上,而且,这刑部侍郎还是他的人,这更加的有口难辩了,只是,没想到中间出了意外,夙凤会替容霖把这罪给拦了下来,所以,便直接越过容霖,到了他。   容上最后被请到了内殿中,“父皇,这不是我送的那幅,我本来送的是一副容霖和一个女人交好的画,我就是想让父皇把他赶出去而已,没想让他死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变成这样的。”   “那敢问大皇子,人证呢?”这句话,是老忠武说的。   “都被杀了,那个仿字的店家,还有我的那个亲卫,都死了。”容上声音颤抖,他知道,自己解释不清。   “那就是没有证据了,我倒是有证据,来啊。”   那个侍卫得尸体,和守宫门的侍卫还有那幅容上来不及烧毁被柳厢找到的那幅容霖画的画。   “这个上字的玉牌,是从这个侍卫身上搜下来的,还有这守门的宫人也是可以作证的,这字画,便是在大皇子府上搜出来的,人证物证俱在,殿下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听着老忠武的话,容上猛然抬头,不,他没有给过这个人他府上的玉牌!拿的全都是皇宫伺候皇上的太监的牌子!这个玉牌,谁放的?!容上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了承元帝的声音。   承元帝让人将画拿了上去,打开之后,看着画上的那一幕,心里一阵痛楚。   “容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承元帝一脸失望的看着不说话得容上。   “大皇子容上品行不端,从今天起,面壁思过,半年方能出。”承元帝坐在龙椅上,感觉疲惫极了,看了眼下面,正好对上容玉那双冰冷的眸子,这抓着龙椅边缘的手,蓦然的紧了几分。   “大皇兄,你怎么能这样做呢,这容霖是我们弟弟啊!”容戚笑着拍了拍容上的肩膀。   这容上倒台,可就是他的天下了。   “为兄这个榜样没做好,还望三弟给各位弟弟们做个好榜样。”容上知道承元帝是在保他,便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面咽认了这个罪。   作者有话要说:   距离凤凤出来并且被亲亲抱抱举高高还有一章!   下一章就是五殿下丧心病狂趁着夙小侯爷躺尸不能动得时候,做得不为人知的那些事儿了! 第28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平时和这容戚好歹也做做样子,这到了自己落了难了,没想到来踩的第一脚的,便是他。   “那是自然,我可不会像你一样,品德缺失。”容戚看着承元帝走了,自己也翘着得意的尾巴走了。   刚才承元帝下圣旨的时候,容玉早就从太监手上拿着圣旨去了牢中。   有了他中间来的那一趟,没人再敢对夙凤怎么样,将手上的圣旨念了之后,容玉一脚踹在了这刑部侍郎得身上,“狗仗人势的老东西。”   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声,没有多做停留,将里面的夙凤给抱了出来。   容玉将夙凤抱回了五王府,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又请了太医,摸着这滚烫一身的夙凤,容玉将他散落的头发给弄好,将身上的血迹,一点点的清理好,然后让顾樾多烧了几炉炉火,还好春天不似冬天。   随后,除了一条亵裤,也没再给夙凤穿什么。   “五殿下。”太医被顾樾拉了过来,这中间,一条老命差点就跑掉在路上了。   “看一下他,正在发热,还有他身上的伤。”   太医轻轻掀开被子,还没掀开多少,就听见五殿下在后面用冷的彻骨的声音嘱咐了一句。   “不该看的别看。”   “......是”太医心中苦不堪言,不该看的,他也不想看啊!   太医在宫中行医很多年,这一看就是刚从刑部被捞出来的。   于是,熟练的去开药去了。   “你都不看仔细就去开药?”容玉蹙眉。   现在是巴不得什么灵丹妙药,什么人参燕窝的,都给夙凤用上,看着夙凤那一身的伤,他看着难受。   恨不得他一下子便能好起来。   “这从刑部出来的人啊,我看过太多了,哪些伤我都知道,所以,五殿下放心,肯定错不了。”   “他现在身体没以前好,药你不要开药性太大的,他会受不住。”容玉走到床前,坐在了床边上,声音轻柔的不象话。   “......”太医可算是看出了点猫腻,再想去看的时候,被顾樾挡住了。   “快点把药开了,别把人烧傻了。”顾樾敲了敲桌子。   “是……”太医心中震惊,收回目光,继续写着方子。   顾樾接过太医写好的方子,将人给赶了出去,容玉找了身干净的衣服,准备给夙凤换上,看着夙凤那白色被染红的亵裤,目光深了几分。   “我给你灭了灯换,不看你。”   夙凤其实早就被折腾醒了,偏偏就矫情的想要多享受一会劫后余生的温情,却没料到,容玉这么……着急。   容玉果真就走到案桌前,将烛灯给熄灭了,然后将手放在火炉上暖了暖,随后便开始给夙凤脱裤子。   “你!你碰到了!嘶……”夙凤终是忍无可忍,叫出声来,下意识的一躲,却牵动了这一身的伤口。   “我又看不见!你别动。”容玉一脸尴尬,这手,是继续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   “换个人来?”夙凤小声打着商量,这脸,都红到耳尖上了。   “你想换谁?”他这府上,不是小丫头就是顾樾他们,他想霍霍谁?   “……你你别乱碰!”   “你以为我想?”容玉哼了声,然后轻轻将夙凤的亵裤给脱了下来,“来,你侧着躺着,别碰到胸口的伤,给你上点药。”   “不用上。”夙凤苦哈哈的将头扭到一边。   怎么不让他就这么死在牢里啊?!   真他娘的难堪!   夙凤在心里想着:容玉你他娘的要是发现了的话,我就不活了!我就死给你看!!   夙凤难堪到窒息,一下一下在枕头上撞着,希望就这么撞死在枕头上。   “夙凤你……”容玉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被惊的许久都没说出一句话来,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想这种风月之事?是身上的伤口不够疼么?   “麻烦五殿下帮个小忙。”夙凤心中羞愧难平,艰难开口。   “……”容玉这心里是转了转,纠结了许久,好久之后,才艰难的道,“你现在都是伤,这个忙,不太好帮。”   “我麻烦你,帮忙闷死我!!”夙凤很想吼出来,但是,没力气的他,说出来的音调,在容玉听来,和绵绵之音没什么区别。   “不帮你就要寻死?”容玉声音微挑,听起来好像心情不错。   “......”夙凤睁开眼睛,突然之间,一点劫后余生,躺在容玉这里,被他照料的欣喜都没了,都没了!   现在只剩下了难堪!   “咳……我给你上药。”容玉一脸的笑意,容玉将夙凤扶着侧着躺着,将烛灯给点燃了,然后轻轻将被子给全掀开了,夙凤就差将自己的脸捂在枕头上给捂死了。   “坦诚相对是迟早的事,你不必像个失贞女子一样,在这冲我撒娇。”   “是我瞎了还是你瞎了?我这是撒娇?”夙凤没好气的说了声。   冰凉凉的药膏被容玉用玉棍一点点的涂在他的臀上,舒服不少。   容玉本来还装了下君子,有些放不开,看着夙凤一点光着的一身,还有他正在涂药的地方,吞了吞口水。   本来,对柳厢教的在上面还是在下面这些理论知识无所谓的容玉,突然就下定了决心了,自己只能在上面。   夙凤永远不会知道,本来自己还有那么点在上面的希望,被五殿下的这次帮忙上药,全没了……   “容玉你往哪戳?”   “叫什么,我在涂药!”容玉没打算碰他,偏偏夙凤敏感的很。   “殿下,药来了!”顾樾一向进容玉的房间不敲门,端着碗药,冲了进去。   容玉上药上的正专心,听着顾樾这大嗓门的一声吼,手一抖,手上的玉棍进去了几分。   “容玉!!!!!”有异物入侵,夙凤下意识的就夹紧了臀部。   “……滚!”容玉冷冷的看着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的顾樾,往前一步,挡住了后面的夙凤。顾樾直接被吼了一声,放下药跑了。   夙凤可算是知道容玉的那句要死在他手上是个什么意思了!   “没...没插进去,你放松点……别...夹这么紧。”容玉看着那根竖起来的玉棍,眸子微敛,这…这么香艳么,随后艰难的将手伸了过去,轻轻扯的第一下还没将那根玉棍给拉出来,稍稍用了点力,扯出来之后,啪的一下扔在了地上,看着地上的那根玉棍,较起真的竟有些羡慕起来。   “容玉你一定是想玩死我!”夙凤欲哭无泪。   “没插进去,难道你自己没感觉吗?”   “你他娘的能别提了吗?”夙凤侧过头,用那什么也看不见的眼睛,随便瞪了个地方,表示自己的愤怒。   “我在这里。”容玉笑着报了个自己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   想我玉哥,也沦为一个老司机了,凤凤一让他帮忙,他就很自然的想歪了~   233333。   夙凤:能换攻吗?   青欢:哦吼,不能!   夙凤:他…他…他不要脸!他拿棍子戳我屁股!   青欢:哦哦哦!以后还会戳的,要不……你先习惯习惯?   哈哈哈哈哈,我真是个魔鬼。 第29章   “来,喝药。”容玉看着那碗药,正想让顾樾拿个勺子来,看了眼躺在床上不能坐得夙凤,心里难得的,夸了一下顾樾的能干。   “张嘴。”容玉说完之后,喝了一口,看着夙凤轻张的嘴巴,突然一愣,咕噜一下,全都喝了进去,“咳咳……”容玉被那巨苦的药给呛到了。   “......兄台你在干什么?药都要抢着喝?”夙凤好笑道。   “......”容玉又喝了一口,捏着夙凤的下巴,唇紧紧的贴着夙凤的唇,将药一点点的度了过去。   夙凤虽然看不见,但是,他的感知异常敏锐,他的注意力全都在覆在自己嘴上的带着抹凉意的唇上,这苦涩不堪的药,竟吃出一些甜味来。   “......这么欺负伤患的么?”夙凤低声道。   容玉不回话,继续一口一口得喂着夙凤,药喂完之后,含了颗糖放在嘴里,轻轻的送了过去。   这下,容玉没有立马松,双手从夙凤头两边插进了他的发间,将夙凤的头扣向自己,撬开他得牙,然后将糖送了进去,夙凤笨拙,感受着这和前面不一样的喂法,被动的接着糖,刚伸出去的舌被容玉给含住了。   容玉吻的温柔,在那一点点的温柔的折磨下,夙凤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又被点了起来,低声喘了口气。   房间中,顿时只剩下了两个人密密的亲吻声,唾液的交换声,还有低沉的喘气声。   “祖宗,别折磨我了,成么!”夙凤眸子一片氤氲,嘴角还流出一些些来不及吞咽下去的唾液,容玉沉着眸子,伸手擦了。   “你能别这么放荡吗?从四年前开始,你就这样,睡吧,我不碰你。”容玉吹了灯,坐在了书桌前。   “你…不睡么?”夙凤忍着气忽略了前一段话,等他好了,他一定,二定,三定的要弄死这个欺负他的崽子!   “你睡你的。”容玉太阳穴抽痛了一下,这一天,大动肝火,气的他都想杀人了,他该好好自己反省反省,稳稳心神了。   “你去外面睡吧。”夙凤叹了口气,“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你事哪来的这么多?这是我房间。”容玉是真的想好好对夙凤的,但是夙凤无时无刻的不在说,你别好好对我行不行。   “我怕我忍不住……”夙凤声音极小,容玉听着,走了过去,翻身上塌。   “你忍不住给我看看。”揶揄的声音在夙凤得耳边响起,暖暖得气就打在了夙凤的耳朵上。   “......”这人是脑子有问题吗?   “夙小侯爷怎么还和四年前一样?精虫上脑没个正形?给你换个衣服你能激动,亲你一下你也能激动?”容玉手环在了夙凤的腰上,“那以后,我要是想对你做点别的什么,你是不是要爆体而亡了?”   “是,五殿下是调情高手,我自是比不上。”   “看来,炙予和你说了?”   “没说。”夙凤哼着。   “你不想那天解我衣服的是谁?和我干了些什么?”容玉继续引诱着夙凤说出心里所想的。   “想。”夙凤眼底一片清明,身上那些被烫得伤口,火辣辣的疼着,一直在忍着,靠着容玉在他耳边的温声细语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那你怎么不来问我?只要你走出七王府,我的马车就在那里等着你。”   “准备来的,玉牌都拿好了,不知道怎么来,也不知道以什么身份来。”容玉问什么,夙凤就答什么。   在这张不大的床上,两个人剖开了心,好好的谈了一番。   “来看我,夙小侯爷还准备用什么身份来?”   “总不能用一个罪民得身份来吧?”夙凤叹了口气。   “所以,你是要我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你才能来?”   “我一个男人,你给我名分我也不要,我要是让你回北平做侯夫人,你愿意么你?”   “嗯。”   “反正空口白话的,也不要钱。”夙凤怔了怔,又道。   “首先,你得是个侯爷。”容玉又道。   “......”夙凤这一晚,徘徊在被容玉羞死和被容玉气死的边缘,哪壶不开提哪壶。   夙凤迷迷糊糊地睡到了清晨,这天刚蒙蒙亮,容玉一下便惊醒了,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夙凤,大口的喘了好几口气。   重新躺回到夙凤的身边,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烧退了。   然后又抓着夙凤被夹的红肿的手看了看,昨晚上了药之后,也好了不少。   他想。   杀了容上,杀了刑部的那些老东西!   容玉越想越气,连带着目光都渐渐带着杀意冷了下来。   夙凤敛眉,艰难的动了一下,往容玉的怀里靠了靠。   容玉的眸子,瞬间戾气尽退,剩一汪的温柔,定定的看着夙凤,一边嘟囔着睡觉怎么这么不老实,一边伸手虚虚的揽着夙凤的腰,看着夙凤四年未曾变过的样子,用空余的一只手,轻轻描绘着夙凤的眼睛,鼻子,还有他的唇。   夙凤张开嘴,咬住了那根使坏的手指,然后坏笑地睁开眼睛。   容玉心中轻笑,果然,还和以前一样恶劣,明明早就醒了,还故意往他怀里冲。   “五殿下这一大早上的,干什么呢?”夙凤松开了那根被自己咬住的手指,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容玉又将那根手指放在了他嘴里,看着牵出来的根根银丝,顿时,气氛变得旖旎不少。   “柳厢说,在那个时候,把手指放在你嘴里,会增加你的欢愉度。”   “呸。”夙凤移开脸,然后闭上了嘴巴。   柳厢是谁?相好?   当着他这个老相好的面说新相好,合适吗?   “你今天早上吃什么?”   “你没告诉我,那天解你衣服的人是谁。”夙凤定定的看着容玉。   “顾樾。”容玉轻笑,“炙予,你还是扔了吧,没用了,被我用一房夫人给成功策反了。”   “容玉你!”夙凤突然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自己茶不思饭不想的在心里膈应了好几天,结果,是容玉联合自己的人用来愚弄自己的一出闹剧?   “在这里好好呆着养伤,等你伤好了,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容玉像是允诺一样的哄着夙凤,这是一个机会,彼此袒露心迹,将夙凤留下来最好的机会。   只是,他又得谋划一番,将来自己夺位失败的话,夙凤还能留有一线生机。   夙凤叹了口气,“不行啊,如今,七殿下已经卷了进来,我得回去看着。”   “我让你留下来。”   夙凤别过头,“虽然留下来不行,但是,我七王府的房间门永远会给五殿下留个爬床的机会的,怎么样?”   “可以名正言顺,我为什么要偷偷摸摸?”   “你能低调点么?你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要是让承元帝知道你是个断袖,你还有机会么?”夙凤看着容玉,他不会连这点都想不到吧。   “我又没断他的后,他管什么。”容玉漫不经心的道,“如今,容上倒了,也就剩下容戚容淳和容霖了。”   “容霖可以除掉么?”   “可以,你要除掉他?我帮你,正好我也看他不顺眼了。”   “???”夙凤一下没了脾气,“我也不求你对七殿下手下留情,但是,七殿下于我有恩,能保他我一定会保他,不能保我就……”   “闭嘴。”容玉害怕在从这张嘴上听到点什么我就替他去死的话,   “同样的道理,如果有一天你有事了,我也会……”夙凤说到一半,突然间止住,容玉能出什么事,一旦出事,那就是大事。   “怎么不说了?”容玉正享受着夙小侯爷得那张嘴就来得情话,见那人不知道在想什么,捏着夙凤的下巴,对着自己。   “我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别逼着我说这些煽情的话了?”夙凤笑,将那些藏在心里的话,藏的更深了。   容玉侧身,将头给抬了起来,在不压到夙凤的前提下,在夙凤的嘴角亲着,一下下得亲着,暧昧无限。   夙凤忍痛抬手,将容玉得头按向了自己,灵巧的舌头一下便分开了容玉得贝齿,从昨晚的被动变成了主动,在风月方面,夙小侯爷从来都是喜欢做主动得那个,经昨天容先生的一番教导,夙凤已经差不多领悟到了这其中得窍门,将一向把持得住得容玉给吻了个眸子猩红,差点毒发。   “别动,我手痛呢。”夙凤手全然没用力,就这么放在了容玉得肩膀上,但是容玉一动,还是会碰到,“我不能坐着吃饭,不能坐着喝药,五殿下就这么喂我,行不行?”夙凤响起昨天晚上得旖旎,眸子微微闪了一下,心里有些隐隐的期盼起来。   “需不需要我在嚼碎了喂你?”   夙凤嘴角抽了抽,“还...是别了吧,我牙口又没受伤。”   容玉轻笑。   “殿下,七殿下和影月来了。”顾樾经过了昨天晚上的辣眼睛之后,已经自觉的再也不会不敲门进容玉房间了。   “不见。”容玉已经起床了,穿好了衣服,梳洗好了。   “不过,七殿下没有受罚吗?”夙凤无奈的看了眼容玉,问道。   “本来是因为治下不力,被禁足了,后来,你出来了,他自然也被解禁了。”容玉看了眼夙凤,心里堵得慌,“看到没?这就是亲生的和野的区别,如果你不去顶这个罪,容霖也就和容上一样,只是被禁足,无伤大雅,你偏偏去凑这个热闹,看你这一身伤,炙予知道自己崇拜得是个蠢货么?!”   夙凤连受三连击,被容玉怼的哑口无言,巴巴的看了眼门,又巴巴的看了眼容玉。   容玉面无表情的打开门,将外面的那两个人给放了进来,然后阴沉着脸坐在了旁边。   容霖噗通一声跪在了夙凤的床前,边跪就边哭,夙凤恍惚了一瞬间,有种自己已经死了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都和你们说了,是甜文啊!你们为毛不相信呢!就是甜文!   如果……喜欢的话,收藏作者~开文早知道,隔壁的夜半奸臣榻上来也可以收一收哒~   跟大家介绍一下我。   我叫青欢!全职渣渣,坑品保证!有存稿!写古耽甜文!   来啊,收藏我!把我养大啊!hhhh   V前随榜更,V后日6000。   mua~ 第30章   “殿下!”最后反应过来,挣扎着起身,牵动了这一身得伤口,胸口处的烙伤朝外面渗着血,白色的里衣被染成了刺目的红色。   容玉这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是被毒傻了才会把这两个人给放进来!   随后将夙凤给轻按在了床上,将跪着得哭哭啼啼的容霖给一把拉了起来。   “影月你在干什么?”夙凤看了眼在旁边也不知道挡一下影月,敛着眉。   “你要是出不来,我就打算去跟侯爷和夫人请罪去了。”影月低着头,脸色差的很,这一天都没吃饭没喝水没睡觉,一直在想着夙凤。   现在看着夙凤这样满身是伤,心疼的不得了。   “行了,你都三十的人了,还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的干什么?没事就回去吧,等我养好了伤,我就回来了。”夙凤被这么一弄,这一身的伤又痛了起来,特别是胸口处的两个烙铁烙的伤。   四年前,也是烙的这里,这疤还在那,四年后,又烙在了那里,真是见不得他白白净净的。   “你...”影月看了眼容玉又看了眼夙凤,走了过去,在夙凤的耳边耳语了两句。   夙凤咬牙切齿的看着影月,如若不是他现在动不了,他就弄死影月!   “滚!”夙凤脸绯红一片,对着影月愤愤的说了声。   待房间平静后,容玉将夙凤的里衣给解开了,然后将浸血的绷带给解了下来,看着血肉模糊的胸口处,低喘了口气,手微微颤抖。   今天比昨晚看的还要清楚一些。   “痛吗?”容玉轻声问。   “亲一下就不痛了。”夙凤笑。   容玉当真就在夙凤的脸上亲了一下,“影月跟你说什么了?”   “让我管好自己这明目张胆的色心。”   容玉轻笑,将把夙凤身上换下来的衣服给拿了出去。   “殿...殿下。”见容玉出来,顾樾一脸心虚的看着他家五殿下,生怕五殿下来定他个不小心看了五王妃酮体之罪,“其实,昨晚烛光幽暗,我并未看见什么。”   “闭嘴。”容玉洗衣服的手顿了一下。   “哦。”顾樾委屈巴巴的应了一声,但他是……真的没看见啊!   等容玉将衣服给洗完,这顾樾那一边也将夙凤的药给熬好了,顾樾将药放在了容玉的手上。   容玉看了眼碗中的勺子,又看了眼顾樾。   顾樾挠了挠头,“昨晚忘记放勺子了。”   “......”看样子昨晚是白夸了。   容玉端着药进了房间,看着在床上轻轻咳嗽的夙凤,先是给他倒了点热水给他润润喉。   “你这样要我怎么喝?”夙凤看了眼容玉,有心想和容玉多腻歪一下,便看着那杯水,扭头装起了矫情。   “......”容玉拿夙凤无法,喝了口水,用嘴渡到夙凤嘴中,被夙凤使坏的咬了一下唇,眸子微闪,直起了腰,离开了夙凤的唇。   “以前挺爱笑的一个人,现在怎么都撩不动了,是怎么回事?”夙凤闷闷道。   “以前也没对你笑过。”容玉这是实话实说,坐在床边,舀了勺药,放在唇边吹了吹。   “......说出来干什么?我不知道吗?!”夙凤看着容玉,真是越大越不逗爱了。   “后来,想对你笑了,却找不到你了。”容玉吹得有些烦躁了,干脆就扔了勺子,自己喝了一大口。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处蔓延着,当他凑过去的时候,夙凤近在咫尺的呼吸,张开的薄唇,又像是如蜜一样的甜。   “所以,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吗?”夙凤喝完药,接了容玉递过来的糖,腻歪的想了想,“应该是吧,亲也亲了,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戳也戳了,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五殿下都趁着我像个残废一样得时候做完了。”   “......亲了我认,看,摸和戳这些就别往我身上盖了。”容玉这人,常年在外,如若不是心机深,懂得为自己谋划,怎么能活到现在。   “你……你昨晚…”夙凤看着翻脸不认账的容玉,顿时被噎住了,“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无耻了?!”   “给你脱衣服的时候,我是关了灯的,将你翻过来之后,我才开的灯,还有,至于那个碰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那戳总是你戳的吧?”   “哦,顾樾。”在容玉心里,就是因为顾樾进来了,所以,他才会把那根棍子戳进去的“而且,也没戳进去。”   夙凤:“......”   顾樾正在外面忙着,突然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随后,误认为自己穿少了的顾樾,裹了裹自己的衣服。   “在我这里性子就这么傲,让你道个歉,会羞死你吗?”容玉想着当初那封信,这幽怨的目光又看向了床上的夙凤。   夙凤哑然的看了容玉一眼,虽然不知道容玉是怎么一心想从他这里要个道歉的,但是,看着在那救命之恩的份上,笑了笑,迁就了他,“对不起,当初,我不该写那封信给你的,我应该告诉你,我还有多喜欢你,有多想睡你,我甚至都想去塞外陪你。”   容玉那抓着史书的手微微发抖,“没诚意。”   “宝贝儿?玉儿?小玉玉?”夙凤笑着哄着。   “你!”容玉蹙眉抬头,对着那惨白一片的脸色,起不来任何脾气,捏着被夙凤折腾得疲惫的鼻梁,许久才无奈道,“睡一下吧。”   “那咱们这算不算和好?”   “闭嘴。”容玉瞪了一眼夙凤,随后嘴唇勾起一个不太容易被人察觉的弧度,“闭嘴,五王妃。”   夙凤失笑。   这样真好。   去他娘的给夙家留后,要是真能气的他爹娘从乱葬岗爬出来也不错。   夙凤在五王府的日子过的还不错,中间还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   “五王兄,夙公子可好些了?”   这日,夙凤正在小睡,容淳来了一趟五王府,容玉接见的他。   “嗯。”容玉让人备了茶,对容淳也还算是客气。   “我这里有上好的补药,想着五哥应该需要,就给五哥给送了过来。”   顾樾看了眼容玉,然后顺着他的意思,将容淳亲卫手上的盒子给接了过来。   “那就谢六弟美意了。”容玉嘴角一弯,眸中清冷,看不出喜怒哀乐。   “那我就先走了。”容淳并不在意,笑着起身,周身温润的如和煦的阳光一样,跟容玉清冷形成了两个季节。   “顾樾,送客。”   等容淳出了五王府的时候,他身边的亲卫不满的看了眼身后大门紧闭的五王府。   “殿下,这五殿下态度傲慢,你干嘛跟他交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夙凤:五殿下你好。   容玉:五王妃你好。^o^   夙凤:……再见。   这两章有点甜,接下来……   会更甜(手动捂脸) 第31章   “我卖了他一个人情,适当的来往是需要的。”容淳笑了笑,一张无害的脸,实在让人生不出任何厌恶。   “那还不如和三殿下往来呢。”   “容戚?”容淳听到这里,笑出声来,“我这个五王兄,不简单啊,如若不是这次出了点问题,这就是一箭双雕了。”   容淳说到这里,眸子闪过一丝精光。   “出了什么问题?”亲卫不明所以问了声。   “进去的人不对。”容淳当时站在容玉的后面,听的真真切切的,容玉当时和顾樾说,别让夙凤进宫。   看来,外公那边传来的消息也不无道理,这五王兄和这夙小侯爷,关系值得深究啊。   夙凤已经可以自己起床了,虽然总是自嘲自己年纪大了,恢复的速度慢,但是,经容玉这么细心的照顾下,躺了七八天,就开始下床活动了。   下午的阳光正好,夙凤这还没进五王府的门,便在昔日他恨的牙痒痒的顾樾面前,摆起了男主人的架子。   “樾樾,给我搬张椅子出来,我想躺着晒晒太阳。”   “你直接躺地上晒吧。”顾樾冷漠,反正容玉不在五王府,“给你脸了?!”   “啧,腰疼,腿疼,心口也疼。”夙凤捂着自己得心口,“容玉明明说了,我是这五王府得五王妃的,让你搬张椅子你都不帮我搬,行,我自己搬,到时候,这里那里的伤口裂开了,还是得你家五殿下鞍前马后的照顾。”   夙凤作势就准备搬椅子,顾樾明明知道这夙小侯爷憋的什么坏屁,偏偏还就上当了,进去给夙凤搬了张椅子出来。   “两张,我想躺着。”夙凤难得享受一会清闲得时间,玩起傻子顾樾来,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要不是怕我家殿下伤心,我都不知道弄死你多少回了。”顾樾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夙凤。   夙凤一身懒洋洋的,“要不是怕容玉伤心,小美人,我就随了你的愿,一头撞到你刀口上了结自己了。”   “你!”顾樾是真的想动刀动剑了,憋了好久的气,看着炙予从后面过来,回头对着炙予吼了声,“你别拉着我,今天我要宰了他!”   炙予走着走着路,看着离自己三步远的顾樾,被这么吼了一句,一下没缓过神来,“我…我没拉着你啊,离...离离这么远呢。”怯懦的看了眼顾樾。   “......”顾樾   夙凤哈哈笑了两声,最后躺在顾樾给他搬的椅子上,享受着那个曾经把他拎来拎去的人,现在把他当成祖宗一样伺候的殊荣。   “顾樾,茶。”   “顾樾,点心,我饿了。”   “顾樾,再给我来个容玉。”   ......   顾樾这一下午被夙凤支使的就没停过,愤愤的看着夙凤,将一碟点心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直到看到躺在椅子上的夙凤没了反应,心中才松了口气。   可算是死了,呸呸呸,可算是睡了。   虽然十分不乐意,但是,顾樾还是给夙凤拿了床被子,厚厚的盖在了夙凤的身上。   等容玉回来得时候,看着夙凤睡在那刚从冬天的霜雪中,抽出嫩芽的树下,心不由得多跳动了几下。   “怎么睡在这里?”看着脸被捂的通红的夙凤,容玉蹙眉扔了盖在夙凤身上的被子,然后抱着出了一身汗的夙凤进了房间。   “什么时候回来的?”夙凤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看着自己身上被换了的衣服,又看了眼正襟危坐的容玉,走过去,敲了敲容玉得书桌,“要看你就看,我又不是不给你看,干嘛偷偷摸摸的?”   “没看你,你在外面睡着了,顾樾给你盖了被子,你出了一身的汗。”容玉看了眼夙凤,不由得耳根子红了红。   “那你想看吗?”夙凤凑了过去,在容玉得耳边吹了一口气,然后,小声的问道。   “饿了吧,我让顾樾准备好饭菜了。”容玉那个想字被他紧紧闭着牙关,关在了嘴里,夙凤浪,他不能跟着一起,这伤都还没好。   “看不出来,原来五殿下这么清心寡欲啊,来,让夙哥哥看看……”夙凤边笑边将手伸了过去,还没探到自己想要去碰的位置时,被五殿下给按住了。   “别闹。”容玉低沉着声音看着夙凤。   “这天都快黑了,我待会就看不见了。”夙凤又将手给伸了过去。   容玉无奈看了眼夙凤,“门……”   “我去!”夙小侯爷特别积极。刚把门关上,这祸便从天降了。   顾樾双手端着饭,看着这刚刚还大开的门,一下便关上了,想都没想,一脚踹了过去,然后就看着夙凤捂着脸,露出一双眼睛,阴鸷的看着他。   顾樾被吓了一跳,“你坐在地上坐什么?”   夙凤被容玉扶了起来,继续阴测测的看着顾樾,“寻死。”   “你能不能别整天在殿下面前寻死觅活的?这还没过门呢,要是过门了,还得了吗?!这以后要是殿下纳个妾你是不是都得一哭二闹三上吊到满皇宫的人都知道?”顾樾将饭放在了桌子上,一边数落着夙凤。   “哟,五殿下还准备莺莺燕燕三妻四妾得过呢?”夙凤声音不大,却让主仆两同时愣了一下。   “没有。”容玉黑着脸看了眼顾樾,然后解释了两个字。   “我说怎么不让我碰。”夙凤揉了揉被门撞到的鼻子,幽怨的说了声。   顾樾自知这嘴又没把门的了,在他家殿下得死亡凝视下,溜之大吉,将烂摊子全扔给了容玉一个人。   “他胡说的。”容玉关了门,在桌子前,点了两个烛灯,“我看看。”   然后拉开夙凤的手,看着他白净的脸上,带着一个红彤彤的鼻子,顿时就笑了起来。   “吃饭。”夙凤拍开了脸上那只手。   “看得见吗?看不见我再多点一盏。”   “看得见,我又没瞎。”   “哦。”你没瞎?难道是我瞎了?   吃完饭,夙凤看着正在看书的容玉,揉了揉眼睛,这是第二次,觉得自己眼睛太碍事了,第一次,是在容玉刚回来的时候,同坐一辆马车。   “干什么?”容玉看着夙凤的小动作,放下了书。   “眼睛挺碍事的。”夙凤揉了揉眼睛,无论他揉多少次,都是一片漆黑。   “你要拿什么?我给你拿。”   “你。”夙凤轻笑。   容玉眸子微闪,放下书,走了过去,轻挑着夙凤的下巴,“就你这样,还想好了之后回七王府?那我是不是得时时刻刻派顶轿子去外面等你?”   “那也可以。”夙小侯爷甚是不要脸的点了点头,想着自己以后要是每次进宫来看他,都有他府上的轿子在等着的话,好像……也还挺带感的。   不以矫情为耻,反以为荣的夙小侯爷笑着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   欢迎观看夙小侯爷在线变成作精。   离顾樾被逼疯大概是下章!2333 第32章   “你想的美。”容玉轻笑,低头在夙凤的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夙凤伸手,直接揽住了五殿下的腰身,一用力,抱着他朝着后面倒去,两个人齐齐的倒在了床上,容玉压在夙凤的身上。   “等好了之后,我不能再呆在你这里,回去是要回去得,但是……不知道五殿下晚上有没有爬床的习惯?”   “你要是还想着回去,我就将你给绑起来。”容玉看着夙凤这一头如墨缎一样的头发散落在两边,还有夙凤那张笑脸,着着实实的心跳加快了好一会之后,才又重重的吻了上去。   “行了,别挑拨了,挑起来的火你又不管灭。”夙凤在容玉的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睡吧。”容玉翻身躺在床上,呼吸都要粗重了几分。   这样同塌而眠,即是甜蜜,也是折磨。   一晃半个月过去,夙凤在五王府都快小住了一个月了,伤已经全部好了,便宜也占够了的夙小侯爷开始惦记着七王府的那一家子了,只是,没想到,五殿下会这么强硬。   “容玉~”   “不行,闭嘴,五王妃。”   夙凤一下噤了声,也不知道这容玉最近是什么毛病,五王妃五王妃的叫他,当着下面的人也这么叫,那些小丫头看他的眼神都坏透了。   “五殿下……”   “……不行,给我好好呆着。”容玉看着在他耳边磨了两三天的夙凤依旧冷淡的拒绝了。   夙凤无法,这枕边风都快把床给吹跑了,容玉倒好,丝毫不为之所动。   “殿下,五...王妃。”顾樾叫到后面的那三个字时,忍不住笑了出来,“早膳。”   “我不吃,我要吃七王府的包子。”夙凤看了眼容玉,可劲的作了起来。   容玉嘴角轻扬,对着顾樾,吩咐了一句,“去给他弄,在马车上放两个炉子,别冷在路上了,吃一屉够吗?”   夙凤对上容玉询问的目光,一时哑言,木讷的点了点头。   容玉脾气这么好了?不过来弄死他了?   夙凤一时半会,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了。   一辆马车,载着两个炉子呼啸出了宫,又从七王府载了两屉包子,呼啸进了宫。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顾樾捧着两屉包子就重重的放在了夙凤的面前。   “吃吧,七殿下吩咐了,在七王府还给五王妃蒸了一大锅在那里,不够还有。”顾樾冷笑。   夙凤看了眼旁边眼带笑意的容玉,这绝对是故意的!   顾樾刚休息了一会,五王妃便又开始作了起来。   夙凤靠在了门边,看着坐在外面的顾樾,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他,容玉还有顾樾听见,“我喝不惯你们府上的水,我要喝七王府的水。”   顾樾刚清闲下来,正喝着水,听到夙凤的这一句话,手中的杯子应声而碎,目光阴沉沉的看着夙凤。“你喝了这么久了,也没看见你前面说喝不惯?你是皮欠了是吧?来,我给你松松!”   又作又怂的夙凤往后面退了两步。   “去给他弄。”   夙凤,顾樾,“......”   这都能忍?!   “殿下!”顾樾气呼呼地冲了进来,看着小人得志的夙凤和被小人吃的死死的五殿下,憋屈得喊了一声,“这还没进门就将你踩在脚底下了,这以后还得了吗?!”   “他就是想回去。”容玉看了眼夙凤,一语直接点破了。   “......”   顾樾看了眼夙凤,拎着干净的水桶又上了马车。   夙凤躺在床上,看了眼容玉,“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能忍?”   “嗯。”容玉嘴角一勾,稍稍有些得意。   “可以。”夙凤轻笑。   然后,接下来……   “我喝水要喝新鲜的,麻烦顾侍卫一个小时一换。”   “还有,这午饭我没吃饱,麻烦顾侍卫再跑一趟,再给我端碗饭过来。”   “顾侍卫!今天的晚饭呢!”   顾侍卫砰的一下,晕乎乎的撞在了外面的柱子上,一天了!他都不知道跑了多少次七王府了!   这夙凤以为七王府是五王府的后花园吗?!想去就能去吗?!   “顾樾,我要喝水!”   第二天,顾樾又是在夙小侯爷的魔音中苏醒过来。   顾樾睁开眼,今天依然是想弄死五王妃得一天。   于是,愤愤的起床去给夙凤到七王府弄水去了。   夙凤,“顾樾,我……”   不等夙凤说话,顾樾已经从外面进来了,后来跟着一连串的丫鬟,“喏,这是今天的包子,刚出炉的,这是你要的七王府的洗漱用的水,这是七王府喝的水,还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哦,对了,七殿下让我问一声五王妃,要不要把您的房间给搬过来。”   夙凤差点一口口水活生生的呛死自己,猪队友在干什么?!他在这里腆着老脸作天作地想要回去的意图难道还不够明显吗?把他房间搬过来?这是不是要将他给扫地出门?不是吧?他这边才刚替七殿下出生入死回来,这么快就被扔了?!   顾樾很满意夙凤的脸色,继续道,“恭喜五王妃成功作到整个皇宫都知道你矫情了。”   夙凤坐在容玉旁边,看着这些丫鬟们一个个抿嘴笑,不由得右眼跳了两下,“我又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也就是你们七王府的人在送水的时候,生怕水到了五王府不新鲜了,怕五王妃你挑嘴,于是从宫门口开始,就敲锣打鼓的开始喊着,快让开快让开,这是我们夙公子要喝的水,过一会就不新鲜了。”   夙凤脑海中仿佛能想到那个场面,顿时捶胸顿足,再次用视线逼问容玉,为什么不让他死在里面?!   “对了,这些话被忠武将军听见,忠武将军以为你是在诉苦,特意跑到皇上那里,讨了不少得赏赐来,说是皇上安抚五王妃的。”   夙凤趴在了桌子上,连着和顾樾两天来的斗智斗勇,终于在自己人的临阵倒戈下,宣布了败北。   容玉温润的笑声从旁边传了过来。   “容玉!”   “行了,你想回去就回去吧,反正我从来都留不住你。”容玉止住了笑声,这温润的话语中,多少是有些落寞的。   作者有话要说:   拎着干净得水桶上了马车那里,我经常返回去看存稿的时候,看成了:拎着干净得马桶上了水车……   我的眼睛果然和凤凤是一样的。   快!给我留言!快!随便什么!快用留言砸死我! 第33章   “......”这他娘的他还能回去?夙凤看了眼容玉,叹了口气,恨不能将自己分成两个,一个留在五王府跟容玉腻歪,一个去看着七王府。   自那日之后,夙凤就再也没提要回去的事了,顾樾在背地里悄悄朝容玉竖起了大拇指。   他都快被夙小侯爷给折腾死了,还是他家殿下有办法。   “顾樾,帮我送封信给影月,谢了。”夙凤将信装好,在顾樾准备伸手来接的时候,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将信给收了回去,找炙予去了。   顾樾瞪了眼夙凤,“......”   “准备一下,下午去一趟郊外。”容玉看了眼那个远去的红色身影,对着顾樾说了声,然后跟着夙凤过去了。   “殿下,等等,你...什什么意思?”顾樾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我想解毒。”容玉得声音平淡,好像再和顾樾说他想吃饭一样。   顾樾突然便笑了,笑着笑着就想哭了,“我就知道夙凤一定可以的,我劝了你四年,你都没听我的。”这句话,即开心又委屈。   “行了,去准备吧。”容玉嘴角一扬,站在不远处看着夙凤交了封信回去,从炙予手上,拿着信给撕了。   容玉走过去,当着不知所措的炙予的面,将夙凤给抱在了怀里。   炙予顿时大惊失色,这......这......?他为什么要在这?   “嘿呀,殿下,好巧啊。”柳厢从门口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三个人在旁边对峙着。   夙凤听着声音,推开了容玉,两个穿着红衣的人就站在那里看着对方,“这是……”   夙凤还没说完,就被容玉给打断了,“你好看。”   “嗯?”夙凤没反应过来。   “穿红色衣服谁都没你好看。”   柳厢,夙凤,炙予:“......”   柳厢一脸受伤的拉着炙予走了,他觉得,这里呆不下去了,不是……准确的说,是五王府呆不下了,教会了徒弟之后,徒弟反过来踩师傅得,还是头回见。   “对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一看。”夙凤有些尴尬的移开一直看着容玉的眼睛。   “什么?”容玉自然的拉过夙凤的手,牵着他进了房间,这一路上,那些看到的丫鬟们,通通都红了脸蛋,想看看这幅绝美的画,又不敢看。   “五殿下和夙公子真的是郎才男貌啊!好配!”   “自从夙公子来了之后,五殿下每天都会笑,而且,两个人每天还同塌而眠呢。”说这句话的小丫鬟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两个人交换了个眼神,咯咯的笑着离开了。   “你要给我看什……唔。”容玉还没走进去,就被后面嫌他走得慢的夙凤给推了进去,然后夙凤走了进来,将门给关上了,俯身就揽住容玉的腰,吻上了那张嘴。   “你就是要给我看这个么?”被非礼了一番的五殿下好笑的说道。   “嗯,听你说的那句话,特别……想亲你。”夙凤看着容玉笑,也跟着笑。   “我等下要出宫办事,你回七王府吧,等我回来了,我再去接你。”   “什么时候回来?”夙凤把五王妃这个角色扮演的很到位,每次顾樾给容玉说点什么事,即使容玉不防备他,他也都会回避的,这以后,要是容玉真做了皇帝了,那也应该是不用担心后宫会干政的。   “半月。”   “这么久?那你宫里面怎么办?”夙凤微微蹙起了眉头,这容上刚倒,现在正是容戚风头正盛的时候,容玉现在离开这么久,不正是给了他扶摇直上的机会么。   “没事,又不止我一个不希望他上去,容上虽然被禁足了,但是母家在朝中根基深厚,还是有出来的希望的。”容玉坐在了椅子上,伸手将夙凤揽在自己得腿上。   “也是,即使容上不行,也还有个容淳,忠武将军推你上朝,本就树大招风了,你是该好好收收锋芒了。”夙凤点头,虽然不知道容玉出去干什么,但是,他需要时间去做一点别的事,容玉不在京中对他来说,那可就太好了。   “等我回来我去接你。”   “......到...到时候再说吧。”夙凤轻咳了一声。   “没事,你不同意的话,我就当着容霖的面把你给抢过来,占你四年还不够是么。”   “你都多大了,还跟一个孩子计较?那还是你弟。”夙凤说着说着,将腿给分开一左一右的放着,面对面坐在了容玉的腿上。   容玉看了眼他的这个姿势,眸子微动,这个姿势有点危险……   “玉儿,从了你夙哥哥好不好?”夙凤一只手搂着容玉,一只手解开了他的衣带,嘴角还带着抹轻浮。   “你...”   “闭嘴,五殿下。”夙凤这几天不知道被容玉的‘闭嘴,五王妃’怼了多少次,难得找到机会骂回去,他怎么会放过。   “等下顾……”樾字还没说完,就被夙凤堵住了唇,容玉看了眼关着的门,只希望顾樾那个不长眼的现在别来。   夙凤将容玉按在了椅子上,眸中带着藏都藏不了的情动之色,容玉即使是快石头,也被夙凤将火给撩拨起来了,在那小小的书桌前,那小小的椅子上,容玉身上的衣服被两只爪子给解了个干净。   夙凤从容玉的脸颊到脖颈再到锁骨,一寸寸的亲吻着,正是场面悱恻得时候……   顾樾刚收拾好东西,兴致勃勃正开心着将门给推开了,“殿下,咱们可以……出……”发了。   顾樾顿时就像被雷劈中一样,脑海中只剩下了六个问题,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还是他?为什么又是他?   以及……   为什么你们又在亲?为什么你们还脱衣服?为什么你们不锁门还让我看见??   夙凤迅速将容玉的衣服给拉好,就差一点点!一点点他就能把容玉的裤子给脱了!   夙凤一脸笑意,将头发给拢在了耳后,整理好衣服之后,看着还在穿衣服的容玉,从桌子上拿了容玉的佩剑,走进顾樾。   “不是我!!!!”顾樾边跑边委屈得说道。   “每次都是你坏我好事,我今天不弄死你,我跟你……我跟你主子姓!”   顾樾:“......”你怕是早就想跟我主子姓了吧。   最后,夙凤还是没能如愿,这主仆两好像是能通灵一样,每次他想对容玉做点什么的时候,顾樾就跑过来了。   每次都能抓住时候。   “阿凤。”容玉看了眼准备下马车的夙凤,叫了声他。   “嗯?”夙凤回过头。   “等我回来。”   “好,知道了。”夙凤看着容玉难得的腻歪一下,笑了笑,“没亲够吗?从五王府出来上了马车你就一直拉着我亲,没亲够的话,再亲一下?”   “好。”   顾樾看着那拉开的帘子又放下,走出来得人又进去了,这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为什么总是要这么对他?!   夙凤下了马车之后,看着马车离开,这眸子中,恢复了一片清冷。   这一趟,他好像发现了点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容玉:你好看!你和谁都是你好看!   求生欲爆棚啊!!!!   顾樾的灵魂三连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又是我!为什么还是我!   以及:为什么你们在亲?为什么你们还脱衣服?为什么你们又亲又脱衣服还不锁门?哈哈哈哈哈   咳咳……明天就入v了,入v当天,掉落万字大肥章,不管成绩怎么样,日六千(夹子后),当然日八日万都是有可能的(夹子后)   希望小天使们,能多多支持正版,毕竟作者写文不易……不管怎么样,感谢遇见!   对了,忘了说了,入v后,更新时间改成了早上八点!存稿箱存的满满当当的~爱你们! 第34章   影月听说夙凤回来了, 连忙跑去他的房间找他,看着被养的很好的夙凤, 松了口气。   “你别高兴的那么早,容玉回来还是会把我弄回去的。”   “我看你挺开心的。”影月冷哼。   夙凤拿了纸和笔,看了眼影月, 影月瞬间懂了,将门给关上了。   夙凤便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   “出事那天, 看了眼大殿上废太子容昀的画像, 发现了一个和他很像的人。”   影月想了想,接过夙凤的纸和笔。   影月:“当今圣上吗?”   夙凤翻了个白眼,“你是智障吗?是容玉,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影月看完,看了眼夙凤,什么话也没说,将夙凤写的那张纸给扔了。   夙凤继续写道, “我开始有点怀疑容玉的身份了, 为什么忠武将军会让容玉进朝堂, 为什么容玉常年漂泊在外,这些好像也说得通了, 如果容玉有忠武将军不得不扶的理由呢?”   影月看完又继续放在火上烧了。   夙凤看着他谨慎的模样笑了笑,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 那个时间, 没有宫女怀孕的记录, 因为,他们查的是皇上,如果查一下太子……”   “夙凤你是疯了么!”影月没让夙凤写下去了,写出来的东西越来越让他胆颤心惊,“这从一开始就不对劲,当年是今上带人抄的废太子的家,他会给自己留这么一个祸害?!”   夙凤笑,“当年今上不也留了我么。”   “这能是一回事么!”影月低吼了一声,“你能不能别作了?”   “行了,我去找一趟殿下。”夙凤朝着外面走了出去,影月在里面看着炉子,夙凤说的不是没有理由。   如果废太子没有谋反,五殿下真是废太子的孩子的话,那就是嫡长子,也就是含着传国玉玺出生的,所以这么解释,也能说的通为什么忠武将军会推五殿下上朝堂。   可是,太荒唐了,单单是今上和废太子的关系,就说不通。   夙凤走到了容霖的房间外,成匀看着他来了,赶紧跟他轻声说了几句话,夙凤点了点头,走了进去,看着趴在桌子上哭的容霖,关上了门。   “阿……阿凤,你什么时候来的?”容霖擦了擦脸上得眼泪,错愕的看着夙凤。   “刚到王府,五殿下送我回来的。”夙凤从怀中拿出绢巾给容霖擦了擦眼泪,目光在移到桌子上得时候,这手上的绢巾就这么掉了下来。   容霖抱在手中的画上,有两个女子,温婉又漂亮。   “今天,是我娘的忌日。”   “这个……是前太子妃吗?”   “嗯,她们两个是闺中密友。”容霖点了点头,答道。   夙凤没有说话,如果说在朝堂之上,看到废太子的画像他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就敢肯定了。   容玉……肯定就是废太子和太子妃的孩子。   太像了,那双眼睛,和太子妃的,一模一样!   “阿凤?”容霖抬头看了眼一直蹙眉看着画的夙凤,叫了一声。   “殿下。”夙凤收回自己的目光,勉强自己笑了笑,嗓音带着丝丝颤音。   “五哥将你照料的真好。”   夙凤脸色惨白,轻轻摸了摸容霖的头,“这次吓着殿下了吧?”   “嗯,看着阿凤进了刑部,我真怕阿凤就出不来了。”容霖本来收回去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抱着夙凤,死活不肯撒手,夙凤看着自己衣服上得眼泪鼻涕,生生忍了下来,让压抑的七殿下,哭了个够。   最后,容霖抱着夙凤睡着了之后,夙凤抱着容霖上了床,看了眼桌子上的画,顺手将画给拿走了。   “这个,太子妃!”夙凤指着上面那个端庄漂亮的女人对着影月说。   影月仔细看了看,别说,还真有几分像五殿下。   这像伯伯也是常有的事,难不成,还能像伯母?   “让人去查查太子妃怀孕的时辰,这么一对,便全知晓了,如果容玉真是太子的遗孤,那么,当年的太子造反,可能就别有真相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在后面调查五殿下,被五殿下知道了会怎么样?”   夙凤一滞,本来他是想过的,后来,看着太子妃的画像之后,夙凤一下就全忘干净了,容玉背负了多少,才能在杀父仇人的眼皮子底下,刀尖舔血的过着,还要喊他父亲。   这一想到这里,夙凤的心便一下下的抽疼了起来。   “去查查,他那里,我自会给他请罪。”   容玉从马车上下来,漠视了出来迎接他的丫鬟,直接带着顾樾走了进去。   看着佛堂里面的人,跪在了地上,“求母亲给我解药。”   坐在佛像的蒲团前的妇人微微睁开了眼睛,“我在这里等了你四年你都不曾来过,怎么?终是受不了这毒了?”   容玉不管妇人的冷嘲热讽,直直的跪在那里,看着前面的佛像,嘴角带着抹阴冷的讽刺。   跪在佛前的人,不是求佛保佑,就是向佛忏悔。   既然跪都跪了。   那就也顺便许个愿吧。   希望……   夙小侯爷身康体健,嘴角坏笑如初。   想到夙凤,容玉这眉眼间,多了丝柔情,不再是冷冰冰的。   “我听说,你又救了那个孩子。”   “嗯。”   “四年前,你从我这里偷走了狗皇帝要的东西去和他做交换,把那个孩子给救了出来,这次,你又用什么换的?”   “没用什么,只不过是栽赃陷害。”   “所以,你就替他给查清楚了?要解药也不是不可以,把那孩子的脑袋给我拿过来,我就把解药给你。”   容玉微微抬头,“你说什么?”   “还用我说第二遍么,我要他死。”   容玉冷笑着站了起来,“不给就算了,反正,母亲你也不止我这个一个复仇的工具。”   “殿下。”顾樾担忧的看着容玉,扯了扯他的衣服。   “容玉,你要清楚,你现在的这一切都是谁给你的!”   “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你既然觉得这一切这么好,你怎么不让他去?”容玉眉目间,压抑着愤怒,他是疯了,才会来求解药。   “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妇人这才悠悠的站了起来,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容玉的脸上。   容玉用拇指指腹擦了一下嘴角溢出的血丝,冰冷的看着前面的人。   “怎么?容朝那个狗贼给你的东西多了,你就渐渐忘记你是谁的种了?你就忘记你现在在认贼作父了?”   “还有,夙凤是么?你能护的了他么?他是在容霖府上是吧?那就干脆一把火烧了算了,反正容霖是那个贱人的儿子,母债子偿。”   妇人的步步逼近,将容玉逼得退后了两步,当她说完的时候,容玉抓住了夫人的手腕,阴冷的可怕。   “别动他,千万别动他,他要是出事,我能把你们搅个天翻地覆。”   “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你还能保得了谁?孩子啊,这乱世之中,要太多的东西了,可不好,你得冷血,千万别多情。”   “既然母亲不愿给,自是不用太多话,顾樾,咱们走。”容玉甩开女人的手,压着这一腔怒火,出了门,“别忘了,我为什么会认贼作父。”   “容玉!”   “解药我不要了,谁都不能动他!他是我的!”容玉几乎是吼出来的,这漫天的怒火似是要湮灭这佛堂一样,“谁碰了他,我就剁了谁的手,谁杀了他,我就杀谁陪葬。”   “你!”妇人被气的不轻,看着踉踉跄跄,还好顾樾扶住了才没摔倒的容玉,冷笑,“因为扛不住了,所以才会来认错么。”   容玉很想反驳,他就是死,也不会再来这里。   迷迷糊糊中,便摔了下去。   记忆中,有个特别爱笑人,总喜欢穿着红色衣服,总喜欢将他给扔到水池里面,总喜欢捉弄他。   后来,那个人走了之后。   他在塞外,多少次生生死死中,回头看过来,发现了有些人,对他笑,笑容后面,却藏着数不清的刀子。   而那唯一一个当着他的面,说要弄死他的人,却从来没对他起过什么杀意。   于是,这满腹的思念,便像陈年老酒一样的,越酿越香,在自己的不断臆想,和把他在脑海中的印象不断美化之后,渐渐成了不可或缺。   “阿凤……”   顾樾看着昏迷了三天的人,这解药吃了第一次,还要吃两次,才能彻底清除体内的毒。   五天吃一次,也要在这里呆上十来天。   “阿凤!”容玉猛的坐了起来,看着守在旁边的顾樾,又环视了一眼房间,嗓子眼发干,咳嗽了好几声。   顾樾连忙给容玉倒了一杯水。   “殿下,这第一副解药喝下去了,再有两副,这毒就解了。”   容玉毫不在意的坐了起来,“她不是不愿给么。”   “大概也是知道你的身体不给不行了。”顾樾将衣服披在了容玉的身上。   “这下了一晚上的雨了,殿下还可以再睡一会。”   “京中可有什么消息?我睡了多久了?”   “昏迷了三天了,京中没有什么消息。”顾樾刚说完,这外面便传来了马蹄哒哒的声音,“殿下,我去看看。”   顾樾看了眼门外,无论什么事,他都要拦着,就是天塌了,他都要让殿下把剩下的药喝完。   “顾侍卫,殿下呢?”   “刚睡着,有事和我说。”   “殿下的身份,被人发现了,那个人我没拦住,但是让人守着了。”   “谁查的可清楚?回去的时候,能杀了的话就杀了,殿下正在解毒,你们不要有事没事来打扰他。”顾樾没多在意,只要不是夙凤,其他是谁都可以。   “夙公子。”   “......”顾樾抽了口气,真他娘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夙小侯爷是闲的没事做吗?!这都要去查?“千万别让殿下知道了!”顾樾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吩咐。   “谁在查我?”容玉穿好了衣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个人的后面。   “殿下……”顾樾和侍卫同时愣了一下。   “说!”倾盆的大雨就顺着容玉的墨发一路淋下来,顾樾连忙将油纸伞撑到容玉的头顶。   “殿下,这么晚了,咱们先进去吧,看你一身都湿了。”   “他是不是都知道了?他知道多少了?说!”容玉挥开那油纸伞。   “应该是起了疑心,让人去查了,但是这消息还没送到他手上,我们的人正守在七王府门口。”顾樾只得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   容玉拿过顾樾腰间地佩剑,骑着马披着夜色,淋着大雨就回京中去了。   顾樾看了眼容玉,这一肚子火没地方发,“什么消息都要来说一遍?自己不会处理吗?这好不容易来一次,这解药都喝了一碗了,现在倒好,人跑了,我真是!”   顾樾再生气也无法,只得骑着马去追容玉去了。   天刚蒙亮,一声惊雷将夙凤给吵醒了,微微揉了揉眼睛,看着还没亮,又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又一道惊雷响起的时候,夙凤算是彻底睡不着了。   谁他娘的在遭雷劈?   眼神不太好的夙凤爬起来,倒了杯水喝了,随后便打开了门,看着外面的雨,有些想容玉了。   夙凤正想的出神,这一只箭便射在了门上,上面还插着一封信,夙凤将信给取了下来,借着外面的几分亮色,看完之后,冒雨出了府。   连影月都来不及叫。   “公子,不要出来,这外面都是五殿下的人!”   夙凤刚跑出去不远,就听见远处的一声喊声,微微敛眉,跑了过去。   将那个人拉着一起跑了。   “你是被发现了吗?”   “对,五殿下宫中人多,我一去调查废太子地事就被他们发现了。”   夙凤边跑边喘气,看了眼后面,直到把人甩了之后,才停了下来。   “我要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是……”眼线一句话没有说完,就倒在了夙凤的身上,夙凤将人给扶了起来,摸到的却是一手的血,猛然抬头,看着容玉冰冷的骑在马上,手中拿着弓,后面跟着一群侍卫也都齐齐拿着弓箭对着他。   四目相对,夙凤从容玉眼中看到了愤怒和失望,然后看着他招了招手,让后面的人把箭放下,在他的注视下,骑马朝着宫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夙凤就立在那里,看着容玉在不远处进了宫,头也没回,好像……又回到了当初了,裂缝,比当初的还要大了。   容玉的这个举动,夙凤已经不必再费心去想了,已经有了实锤的答案,容玉肯定就是前太子容昀的孩子!   为什么承元帝会给自己养这么一个祸害?容玉肯定是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这四年么?那他这次回来的目的……真的只是夺位那么简单么?   容玉的野心从结党忠武将军就能看得出来了,为什么承元帝还会放任他不管?还是不是不想管,而是……不能管?   夙凤背着那个受伤的侍卫,敲开了酒楼的门,如今天渐亮,酒楼已经准备开门了,里面的小二见到他,愣了一下。   “公子!这是怎么了?”小二赶紧接过夙凤背上的人,让开让夙凤进去。   “给他找位大夫看看,然后给我温壶酒。”夙凤独自上了楼,心里全是这些乱糟糟的事。   宫中除了皇帝和忠武将军,还有几个人是知道容玉的身份的?容上容戚容淳这些都知道么?   按着容戚那昏庸的性子,应该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的话,早就将容玉给踢出去了,哪还能容得了他这么嚣张。   还有前太子妃,她手中是有什么能牵制承元帝的东西吗?不然,怎么会从先帝下旨抄家中,让死敌放了她一条生路?   容玉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么。   夙凤眸子暗了暗,头发还在滴水,门一打开,一阵凉风从窗户口灌了进来,吹的他抖了抖。   “公子,我去给你拿身衣裳吧。”小二将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有些担心的看着夙凤。   “不用了,等雨停了我就回去了,对了,让他们别去查五殿下了。”   “好。”   夙凤捻了一大撮头发,将头发上的水给拧干,微微有些烦躁,叹了口气,在心里给自己上了柱香,这算是把五殿下得罪了个透彻,连接他回去都不接了,别说爬床了……   喝了酒,暖了暖身,夙凤回了王府,将衣服给换了,这刚出门,就看见了影月。   “你这一大早的偷人去了?头发这么湿。”影月微微诧异了一会。   “本来是能被偷进宫的,结果人生气了。”夙凤沉沉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   “被容玉发现了。”   “都说了让你别作了,你偏不听。”影月横了眼夙凤,“这么说,五殿下真……”   夙凤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我想说一句大逆不道得话。”影月实在是憋不了了,“这当今圣上是傻子吗?”   “所以,这也就说明,当初太子谋反的事,没那么简单。”夙凤从衣柜中拿出干净的里衣,正准备解衣带的时候,看见影月还待在房间里面,啧了一声,“月兄,我要换衣服了。”   “矫情。”影月瞪了眼夙凤的时候,正准备转身,就看见了夙凤将衣服脱了下来,这后面的烙印让他心里微微发疼。   什么话也没说,关上门就走了,平时被烫一下都要大呼小叫的夙小侯爷,四年过去,弄的浑身是疤也没见他喊一句疼。   有些人的长大总是让人心疼得。   等夙凤换好衣服将门打开,看着杵在门外的那个男人时,笑了一下,“干什么?”   “疼不疼?”   夙凤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口,摇了摇头,“这还得多亏了五殿下,在我进去之前,给我灌了一碗麻药,甜得我连喊疼的机会都没有。”   “对了,那现在五殿下知道了你在查他,你会不会被灭口?”   影月的话让夙凤噎了一下,“灭口是不会,但是,我总希望他能做点什么让我永远闭嘴的事。”   例如,可以像那天早上一样,把手指放在他嘴中。   例如,可以像喂药那样,喂完还要抓着他缠绵一番。   当然,还可以做点更为刺激得事,但是,估计容玉是不会这样对他了。   “行了,我等他消两天火再去找他,现在过去,他那一身火气,指不定能把我烤成什么样。”夙凤摆了摆手,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去跟影月说,但是,憋在心里又难受,看着将走的影月,又将他给喊了回来。   “干什么?你以为这七王府就和你一样闲吗?”   “你知道我在五王府都做了些什么事吗?”夙凤坐在影月对面。   “知道,要喝七王府的水,吃七王府的包子,作天作地,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五王妃。”影月感到丢脸,说的刻薄。   “...你还好意思说?我要回来这么明显的意思你看不懂?”   “不好意思,真没看懂。”   “行了,别说这个,我和你说一下,我跟容玉的事吧。”   “......我能不听么?”   “不能,你知道在我躺尸的时候,容玉怎么喂我喝药的吗?嘴对嘴喂着喝的。”夙凤眸子一脸兴奋的看着影月。   影月心中腹诽,你这哪里有一点想要回来的意思?难道不是被送回来了很遗憾吗?   “本来我还能办了他的,衣服都脱……你去哪啊?”   “我不想听细节。”影月捂着耳朵跑开了,剩下夙凤一个人在后面哈哈的笑着。   到了晚上,夙小侯爷是想笑都笑不出了,早上潇洒的出去淋了场春雨之后,便开始烧了起来。   影月没去叫容霖,自己在外面请了大夫之后,给夙凤开了点药,然后给他熬了又给他端过去。   操着老父亲的心的影月,好在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夙凤这病怏怏的样子,照顾起来,也得心应手了。   “来,把药给喝了。”影月将夙凤从床上扶起,夙凤接了过来,忍着那股难闻又巨苦的味儿,两口就干了。   随后,有些自嘲的想着,这人啊,果然是不能尝一点甜头,这稍微吃点苦,便想着有人能递快糖放进自己嘴里了。   正想着,影月就扔了块糖放在他嘴里。   夙凤微微敛眉。   好吧,原来他需要的,也不是一块糖。   “殿下,咱们还是先把这毒给解了吧。”   顾樾一路火急火燎的跟了回来,中间准备折回去,把解药的方子带回来,结果,被容玉的母亲狠厉的指责了一顿之后,无法,心里惦念着容玉,只能先回来。   这一回来,就看见容玉房间的一地狼藉,先把东西捡起来之后,又开始劝道。   “解什么?他既然巴不得我死,我还有什么好解的。”容玉冷笑,目光阴沉,一张脸毫无血色。   “可能他也没这个心思,你知道,他从小就这样,知道点什么东西,就想查清楚,那次不是还怀疑人家饭馆的鸡是死鸡在人厨房外面蹲了三天么。”   容玉没说话,眼前恍惚的厉害,这心神一旦压不住了,便容易毒发,一济解药喝下去,一点用都没有。   容玉什么性子,顾樾最为清楚,如果真有那么好说动,这毒,也不会到今天了。   天刚亮,顾樾便趁着容玉还在睡觉去了一趟七王府,正好跟从夙凤房间出来的影月撞了个正着。   两人皆是一愣。   “你怎么在这?”随后,异口同声道。   顾樾:“我来找他有点事。”   影月将顾樾给推到了外面,“不管什么事,麻烦等几天再来,这烧了一晚上了,现在才刚睡着。”   “......”顾樾顿时倍感头疼,突然间,觉得自己和影月真是同病相怜,一个照顾病秧子,他就更惨了,要照顾一个中毒的。   随后,拍了拍影月的肩膀,又走了。   夙凤一整天都被影月关在房间里,得不到外面的任何消息,心里担心容玉,只能每天按时吃药,心心念念的盼着这身体能争口气,快点好。   几天之后。   “行了,大夫都说好的差不多了,你就别管了。”夙凤缩回正在被大夫把脉的手,窜门而出。   今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天气,夙凤披着一身暖阳出了七王府,径直地去了酒楼中。   “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小二一边给夙凤倒酒,一边想了想最近宫中递出来的消息,“没什么事,不过就是皇上让五皇子娶亲,五皇子不愿,然后两个人当着朝臣的面吵了一架。”   “娶亲?这承元帝为什么突然间要给容玉娶亲了?”夙凤纳了闷了,他不过就病了三四天,这他的男人转眼就被人盯上了?   “不太清楚,大吵了一架之后,这五皇子也有三天没去上朝了。”   “按着他的性子,肯定是不愿意的。”即使容玉喜欢得是女人,也不会去接纳杀父仇人塞给他的人。   “对了,五皇子刚从这里出去,听着他侍卫说,好像是去七王府。”   夙凤拿着酒杯得手愣了一下,接着便像阵风刮过一样的跑了出去。   气喘吁吁的跑到七王府内时,就看见顾樾站在大厅的外面,和他对视了一眼,看着大厅紧闭的门,没有过去了,就站在大门口等着。   等着五殿下什么时候能出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影月忙完活之后,端着一壶茶准备送进去,夙凤眸子一亮,拉住了他。   “给我给我,你去凑什么热闹。”   “......”影月冷哼了声,也就这个时候,这个懒鬼才会这么勤快。   容玉转动着手中的扇子,看着棋盘,无聊的很,他今日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跑来跟容霖下棋?   “五哥,到你了。”容霖看着出神好几次的容玉,叫了一声。   容玉眸子抬了抬,在棋盘上,落了一子。   “殿下,能进来吗?”   “欸?阿凤啊,进来吧。”容霖看着夙凤推门进来,纳闷的又问了一声,“你不是出去了吗?”   夙凤眼睛有意无意的往容玉身上看,看着容玉冷着一张脸,笑了笑,“这不是听说咱们府上来了贵客,所以又急着跑回来了嘛。”   容玉这下棋的手顿了一下,没理会这言语中带着别的意思的登徒浪子。   “哈哈,来,阿凤站我旁边来。”   夙凤站在了容霖得身边,看了眼棋盘上的局势,又看了眼容玉,真是狡猾的老狐狸,在棋盘上,都能下这么多圈套。   容霖刚准备落子,就听见夙凤咳嗽了一声,随后,回头看了眼夙凤。   “你是不是病还没好?”关切的问了一声。   夙凤捂脸,“好了。”   容霖又准备下的时候,又听见夙凤咳嗽了一声,这下,连容玉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他是在和你说,这里不能下。”容玉直接道了出来,看了眼直勾勾的看着他的夙凤,移开了眼睛,“知道什么叫做观棋不语真君子么?”   “那五殿下知道什么叫做不趁人之危也是君子么?你是么?”夙凤看了眼容玉。   这八杆子都打不着得话,容玉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听懂了,觉得夙凤肯定是在说那次上药的事。   闻着这火药味,容霖重新找了个地方落子,然后赶紧推了一下容玉,“五哥,到你了。”   “等会,这里不可以下,殿下,你怎么这么笨啊?没看见那老狐狸下了这么多圈套在等着你么,下这里。”夙凤将容霖落下去的子又拿了上来,充分的贯彻了他不仅不是君子,他还是个小人的事实。   容玉:“.......”   容霖这才反应过来,给夙凤鼓了好一会掌,“五哥,到你了。”   “你们两个人,到底谁下?”   “那就阿凤来吧,我正好出去解解急。”容霖站了起来,将夙凤按在了椅子上,然后自己出去关上了门。   “顾樾,看一下。”待容霖走了之后,夙凤低低得声音从房间里面传了过来。   顾樾是求之不得,夙凤是块狗皮膏药,只要他想哄他家殿下,他俩就闹不了。   “前两天,得罪了五殿下,不知道五殿下能否给个解释的机会?”夙凤边说边下棋。   容玉,“不能。”   “算了,不下了,都成这样了,也不知道让让我。”夙凤看着救不了的棋盘,将手上得棋子一扔。   容玉这准备给夙凤压死的子,转了一下,落到了别处。   夙凤嘴角轻扬,又开始拿了一个子,开始下了起来,“这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要是再墨迹,咱们就没有时间做别的了。”   “怎么?怕你主子回来看见了误会么?”   “不是,当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做这些,太下流了。”夙凤抓住容玉的手,轻轻的咬住了容玉的指尖,不轻不重的力道,在加上指尖上像羽毛一样得舌头在搜刮着,容玉顿时痒到心里去了。   夙凤扫了那一盘棋,凑了过去,“是我不好,我真的,只是想帮帮你,但是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帮,又不好问你,所以才会自己去查的。”   轻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容玉撇开脑袋,那紧紧抓着的扇子能够代表他现在有多么心神不宁。   “容玉~”夙凤笑着戳了一下容玉的脸,随后,凑了上去,轻轻的,示好的,在容玉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这就是夙小侯爷下不赢耍赖得方法么?”   “没有,夙小侯爷认输!随便五殿下怎么罚,行不行?”夙凤轻轻的哄着,容玉真的特别容易哄,以前就这样,现在即使变了这么多,但是,骨子里的东西是变不了的。   “你想被我怎么罚?”容玉拿着一个棋子放在手心,看了眼夙凤。   “随便,最好是能辛苦我一点的。”夙凤笑。   “......”容玉捏着夙凤的下巴,叹了口气,正准备亲上去的时候,就听见了顾樾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七殿下!”顾樾生怕里面的两个人听不见,喊得特别大声。   把不明所以得容霖吓了一跳。   “顾...顾侍卫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容霖悻悻的看着顾樾。   顾樾一摸后脑勺,嘿嘿一笑,“没...没有。”   容霖进去的时候,看着容玉和夙凤两个人在摆棋盘。   容玉:“这个是我的子,你放错了。”   夙凤耍赖脸都不红一下,“不是你的,是我的,没有放错。”   容玉:“......你自己看看这盘棋被你摆成什么样了,说好的愿赌服输的呢?”   夙凤抬头看了眼容玉,嘴角一片笑意,“这想愿赌服输受惩罚也没什么机会啊,算了,还是先赢了再说。”   夙凤将棋盘的局势靠着耍赖瞬间扭了过来,容玉瞪了眼夙凤,两个人又开始下。   “不行,你不能下这里,你下这里我就输了。”   容霖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为什么……阿凤的棋艺变成了这样?他的棋还是他教的呢,现在显而易见得圈套阿凤都能闯进去,还耍赖不让五哥吃他的子……   “阿凤!你是个君子!”容霖小声的提醒。   “我是男子,不是君子。”夙凤答得自然。   最后,一盘棋下了很久都没下完,容霖把陪容玉得任务交给了夙凤之后,去床上睡觉去了,正好睡一觉起来就能吃饭。   “下完去我房间?”   “不去,我回去了。”容玉一子落下,结束了这盘早该结束三百年的棋盘。   “刚刚不是都哄好了么?”夙凤嘟囔了一句。   “没有,你看错了。”   “......”夙凤看了眼容玉,“不就是耍一下赖么,这你都要耍回来,你还是不是君子了?”   “不是,我是男子。”容玉起身出了大厅,夙凤一直跟在后面,拽着容玉的衣服袖子。   “玉儿,多日不见,甚是思念,可否到为夫房中一聚?”   “不行。”   眼看着容玉要走出府了,夙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准备将容玉打横抱走进房间的时候,发现自己是真的弱的像只鸡……   既然抱不了,那就……   夙凤一蹬腿,跳到了容玉得身上。   “喂!快点抱住我,等下摔了!”   容玉伸手拖住夙凤得腿,嘴角微微一扬,将人给弄上了马车,“顾樾,回府。”   夙凤坐在马车上,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随后瞪着容玉,“不要脸。”   “你自己贴上来的,怪我?”容玉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手突然就被抓住了,微微睁开眼睛。   “容玉,我真的没有骗你!不是为了任何人。”   “......”容玉不理会他,却将那只抓着他的手,抓在了手心。   这个傲娇!   夙凤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轻咳了两声,容玉听着蹙起了眉头。   “病了还没好谁让你出来的?”   “好了,还有点咳嗽。”夙凤靠在了容玉身上,在他脖子上,小小的嘬了一口。   “别,我还病着,别亲!”夙凤刚亲完,就被容玉给按在了马车上,顾樾在前面坐着,马车晃了两下,看了眼被车帘拦住的里面,然后将马车上面那个玉字灯笼给取了下来。   这样,多少能给他殿下留一点颜面,这大街上的,要是浪荡的夙小侯爷发出点什么声音,那可真是要了老命。   容玉来势凶猛,将夙凤按在了马车上,手放在夙凤的脖子上,让夙凤有种这位爷亲爽了就要掐死他的感觉,竟然……还觉得有些刺激。   “以后,想问什么直接来问我,别人查到的,几分真几分假你都分不清楚。”   夙凤点了点头,眸子一片水雾氤氲,“你先下去,让我缓缓。”夙凤坐了起来,将头发给理好,闭着眼睛,重重的喘了几口气。   容玉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等了好一会之后,才跟着夙凤一起下了马车,进了书房,“顾樾,看着外面。”   临关门的时候,嘱咐了一句顾樾。   夙凤再看了眼紧闭着的门,突然有些尴尬的坐在容玉的对面,痴痴的看着他。   容玉:“你想的不错,我就是前太子容昀的亲儿子,你怎么看来的?”   夙凤自己调查出来的一个样,容玉说出来的一个样,这些带给他的感情冲击是不一样的,听着容玉这么心平气和的说了出来,夙凤觉得特别心疼他。   “那天我在朝堂之上看到了那幅画像,跟你很像,我当时就在想了,后来,等查清楚之后,病了的那几天,被影月关在房中,静静地又想了很多。”夙凤将椅子搬到了容玉的身边坐下,继续道,“这容上什么样,你我都清楚,懦弱又无能,让他去做这件事,是铁定没这个胆子的,除非,后面有人撺掇着。”   “以前,你刚回来的那个时候,我的人在容戚府上探到了一些消息,等我去见他的时候,人已经死了,我怀疑,这后面有人,而且,是我们熟悉的人。”   容玉一怔,显然没想到夙小侯爷会在这个时候翻旧账,“那个人……我让顾樾处理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夙凤:谁他娘的在遭雷劈?   你啊!兄弟!是你啊!你个没良心的!你老攻这边才刚给你祈愿,你就在后面调查他! 第35章   “......”夙凤看了眼容玉, 眼角抽的疼了一下,“我是不是差点也在五殿下的处理名单上?”   “没有, 那个时候看你不知天高地厚的在查当年北平的事,所以就把消息拦了下来。”   “我真是谢谢你了,查了四年我都没查到什么,这好不容易你一回来, 有点线索了,你还给我挡住了!”夙凤瞪了眼容玉。   “当初那个消息我就觉得应该是直接想送到你手里的,故意挑着皇后休沐拜佛的时间, 来了个打草惊蛇,像容戚那种酒囊饭袋, 你的人想拿到消息,那可是太简单了。”   “只是他可能没想到, 你会出手将消息给拦下来。”两个人互通一下有无之后,这中间断断续续的线索, 就像串联起来了一样, “但是我最后还是知道了,虽然没查出什么来, 但是, 这赵辛的马脚算是露出一点了。”   容玉点头, 只要一露出马脚, 按着夙凤的性子, 是铁定会继续追查下去的, 照着夙凤在京城地这股势力, 将赵辛翻个底朝天不难,所以,那个人又用那幅画将他的身世给爆了出来,趁机转移了夙凤的注意力,为的是保赵辛?   那当初那封信不就是多此一举了么。   “你小心一点,现在处处为艰,多的是想拉你下台的人,明面上的,暗地里的,最近听说这容戚更为嚣张了。”夙凤最担心的还是容玉,容玉顶着一个最为难堪的身份,在这个漩涡中艰难的抗下去,肯定吃了不少苦吧,“容玉,当年太子……”   “冤枉的。”容玉说的轻描淡写,伸手握住夙凤的手,放在嘴角边亲了一下。   夙凤眸子瞬间都被心疼占的满满的,本是皇孙贵胄,含玉玺出生,本是这东楚最为尊贵的人,结果,一朝反转,二十余年,颠沛流离,认贼作父,不得心安。   容玉伸手捂住夙凤的眼睛,“别这么看着我。”   “放开,这到晚上就看不见了,现在还不让我多看两眼嘛。”夙凤拿下覆在眼睛上的手,看着容玉,眉眼间都是笑意,“五殿下你可真好看!”   “无事献殷勤,非???”容玉笑着移开了脸。   “奸!”不等容玉说完,某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小侯爷立马不要脸的说了出来。   夙凤那带着桃花的眸子看了容玉一眼。   “那你做好准备了吗?”容玉放下手中的扇子,直直的看着夙凤。   “做好了做好了,四年前就做好了,趁着天黑,我还看得见,我们……”夙凤将容玉一拉,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我们把握好时间,怎么样?”   “好。”容玉点头,被夙凤拉到了床上。   刚走进床边,五殿下就将人放倒在了床上,夙凤笑着看着容玉。   “这么???凶吗?”   容玉不说话,放下床帘,脱了外衣上床,在夙凤准备翻身起来的时候,一只手抓着夙凤的两只手,反在了他的头顶。   “既然夙小侯爷这么迫不及待,那我就满足小侯爷,别到时候说我不疼你。”一只手轻轻挑开了夙凤的衣带。   “......”夙凤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等容玉脱了他的上衣,手覆上了他胸口的烙印时,夙小侯爷一激灵,缩了两下之后,才发觉哪里不对劲。   不是,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他想日的容玉叫哥哥,但绝对不是容玉日他啊!   难怪容玉会问准备好了没。   夙凤你活该!你个被猪油蒙了心的色鬼!   夙凤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   “唔......别别咬,没没做好准备!容玉!我错了!”夙凤脖子被容玉轻轻的咬了一下,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这五殿下的调情手段,已经到了他望尘莫及的地步了。“容玉......我不来了!好玉儿,放了我!”   容玉看着挣扎的夙凤,本来是想告诫一下他,结果看着夙凤涨红脸求饶的样子,又莫名的悸动起来。   “想让我放开就别做出这副让人想折磨你的样子。”   夙凤一秒破了功,笑了出来。   容玉松开了夙凤的手,扯着被子盖在两个人的身上,小小的睡了一会。   等到了晚饭十分,夙凤起来的时候,他的世界已经提前进入黑暗了。   “容玉!”夙凤看着一片漆黑的房间,摸索了一下旁边的位置。   没人?容玉呢?   夙凤摸索着起身,连鞋都没穿的在房间中慢慢走着。   “嘶……”容玉正在点烛灯,被半瞎撞了一下,这手被烫了一下之后,将人给固定在了自己怀里,然后掉了三盏烛灯,房间总算亮堂了。“乱跑什么?”   “我叫你你又不应一声,我还以为你走了。”   “这是五王府,我能走哪去?”   “我饿了,吃完饭你把这房间多点几盏烛灯,咱两下棋。”   “...我不和你下。”容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一点棋品都没有。”   “那你送我回去,你们五王府无聊死了。”   “不送。”容玉再次拒绝。   吃完饭后,容玉让顾樾搬来了棋盘,又多点了几盏烛灯,在房间里,两个人下起了棋。   顾樾守在门口,听见里面的夙凤耍赖,丝毫不懂闺房乐趣的他,只想进去把那个欺负他主子的无赖给揍一顿。   “你要是下这里我就不来了。”夙凤打了个哈欠,困的要命,偏偏容玉精神得很,一直拉着他下。   “行了,睡觉吧。”容玉笑着扔掉了手上的棋子,跟夙凤躺在了床上,没过多久,夙凤就缩在里面睡着了。   容玉叹了口气,将人给弄到自己怀里,没过多久,夙凤又睡里面去了,一个人缩在那里。   这春天都快过完了,夙凤的脚依然是冰冷的,平时没个暖床的夙小侯爷,这样缩成一团睡着,早就成了习惯了。   容玉将人固定在自己怀里,给夙凤暖着脚。   这两天起起伏伏的,一下跌落低谷,一下又跳至云端,容玉都快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了,手放在夙凤的脸上,来来回回的摸了两下之后,低头吻了下去。   随后轻而易举的撬开了夙凤的牙关,在他的嘴中,放肆的搜刮着。   夙凤只以为自己做了个好梦,半梦半醒地回应着容玉的吻,容玉却煎熬的快疯了。   捏着隐隐作痛的眉心,到底是没扰了夙凤地清梦,亲了许久之后,放开了夙凤,抱着他,带着一脸的笑意,睡了过去。   夙凤醒来的时候,旁边的容玉还在睡觉。   叹了口气。   这人是越来越嚣张了,好不容易拿了去上朝的机会,结果却在家里面睡觉。   夙凤在容玉的脸上亲了亲,又小声的叫他起床。   “容玉,起来了,都什么时辰了,还睡。”夙凤戳了戳容玉的肚子,容玉蹙了蹙眉,将他抱的更紧。   “别闹。”容玉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声。   夙凤亲了一下容玉的唇,突然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好像做了一个梦来着。   夙小侯爷大概不知道,自己早上起来做的第一件事,和五殿下晚上睡觉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这么不谋而合了。   “干什么?”容玉被占完便宜后,悠悠的睁开了满是笑意的眸子,怎么看都觉得是故意的。   “早就醒了吧?”   “我又没死,你手都摸到我衣服里面去了,我能不醒么。”   夙凤悻悻的笑了一下,穿好衣服爬了起来。   正准备束发的时候,容玉抢过了夙凤手上的木梳,给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   夙凤本来就喜欢跟容玉腻歪,难得的看容玉有这个心思,没打扰他,将这一头墨发全部交给他玩。   容玉从自己束好了的发间,将一支白玉簪给拔了下来,插入夙凤的发间。   “公子世无双。”容玉给夙凤束好头发之后,呢喃了这么一句。   夙凤哈哈笑了起来,“陌上人如‘玉’么?”   容玉带着夙凤一起出了卧房,看着外面的大太阳,夙凤又想重操旧业,在五王府躺尸晒太阳了。   “你是猪吗?!”顾樾看着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又搬了椅子在外面晒太阳的夙凤,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声。   “容玉,你能不能管管顾樾?仗着自己有一身功夫就知道欺负我。”   “我也想这么问。”容玉看了眼夙凤,很是不解。   “......”夙凤转了个身躺着,没去理会这主仆两。   容玉拿了床薄毯子盖在了夙凤的身上,本来是春风正暖,骄阳不燥,夙凤想躺着享受片刻的,不知道怎的,躺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给我把椅子一起搬走啊!你们这些蠢货!弄平一点,别把我的宝贝摔了。”   夙凤听着蹙了蹙眉,这个声音是容戚的?   铁定是他的!   没人能说出这么油腻的话。   不过……   夙凤睁开眼,他怎么会听见容戚的声音?   入目的第一张脸便是容戚的那张大脸了,夙凤差点一口气没能提上来,用尽力道,对着容戚的眼睛就打了过去。   随后,从被七八个侍卫抬起来的椅子上,跳了下来。   “这好像是五王府吧?”   听着外面的声音,正在书房的容玉刚打开门,看见容戚之后,脸色骤变,跑了过去,拦在了容戚和夙凤的中间。   “没事吧?”随后,上上下下的检查起了夙凤。   “没事,五殿下你这五王府可真不安全,人都要被偷走了你都不知道。”夙凤看了眼容玉,丝毫不给面子的吐槽。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介绍一下每个人的自带属性。   夙凤:又皮又浪又作   容玉:傲娇又闷骚   顾樾:实力吐槽精   影月:凭实力活下来的……老妈子。 第36章   “容玉, 我可告诉你,现在容上倒了, 那可就只剩下我了,你要是识相点,就把凤凤给我, 说不定等我继承大统之后,能饶了你。”   “滚。”容玉说的简洁明了, 蹙眉看着容戚, 容戚还想说点什么,被容玉一脚踹在了地上。   “离他远点,不然……”容玉蹲在容戚面前,扯着容戚的衣服,低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我让你没这个命去继承大统。”   “你敢!”容戚倒退了两三步,错愕的看着容玉, 目光又放到了后面一袭红衣的夙凤身上, 用手指着夙凤, “我告诉你,夙凤, 老子没那么好脾气, 你他娘的最好是乖乖给我过来,不然, 老子能玩死你。”   夙凤听着这些话, 笑出声来, 他是一点都不在意公鸡的咆哮,一点威胁都没有。   但是,容玉可是在意的不行,将容戚的那只手指狠狠用力一掰,看着容戚痛苦的神色,有几分快意。   “行了,容玉。”夙凤看着容玉这要砍人的架势,去拉了容玉一把。   “看清楚,他是我的!”   容玉说完,对着夙凤的唇,狠狠的亲了两下,随后,冷笑又带着示威的看了眼捂着手指的容戚。   “对,你的你的。”夙凤笑着安抚道。   向来沉稳冷静的五殿下突然间像个手上得心爱之物被人惦记,急于宣告主权一样,在夙凤看来,竟然有些可爱。   容戚偷人不成,反而弄的一身伤,灰溜溜地回去,这梁子,也算是彻彻底底的结下了。   “以后让人看着七王府外面。”等容霖走后,容玉叫来了顾樾,将自己所想的都吩咐了下去。   “七王府?”夙凤有些讶异。   “我等下送你回去。”容玉看了眼夙凤,这眼中,满是不开心,“这宫中心怀歹意的人太多了,出去安全些。”   “要不,在多收留几天?”   “不收留了,顾樾准备车马,等下就出宫,然后准备人,日夜看着,别再让那些不长眼得苍蝇飞进去了。”   “是。”顾樾走了出去,顺带将门给关上了。   夙凤突然间,有那么点怨恨容戚这个智障了,到五王府来偷人,他脑子是有坑吗?!   看把这五殿下吓成什么样了。   “容玉……”   “过来,给我抱一下。”容玉朝着夙凤伸出了手,夙凤无奈的笑了笑,走了过去。   容玉挑起夙凤的下巴,低声道,“不知道夙小侯爷上次说的事,还做不做数。”   “什么事?”   “给我留门。”   夙凤一怔,将容玉按在了椅子上,想着那天,也是这样的场景,这样得姿势,如果不是顾樾,他可能早就把容玉给吃干抹尽渣都不剩了。   “肯定给你留。”   “那就可以了,五王妃,晚上见。”容玉笑。   夙凤打开容玉得手,脸色微微有些红,“这个你自己叫叫就可以了,别当着外人得面这么叫,我要脸。”   “好的,五王妃。”   “......”夙凤什么诨话都听得进,偏偏这些温软得话被容玉这么带点不正经得叫了出来,让他耳根子难得的红透了。   “哟,真是难得,小侯爷竟然也会有羞的面红耳赤的一天。”容玉话中带着点调戏,夙凤笑了出来。   “别闹!”   听着里面难得的传来容玉低低的笑声,顾樾安排好了之后,坐在外面等了好一会。   “容玉!你别脱我衣服,等下顾樾又不长眼的跑进来了。”   顾樾:“......”   容玉忍无可忍,“我就看看你胸口得疤,你在那乱叫什么?!”   夙凤努力憋着笑,“哦,我现在不应该那么叫吗?”   容玉看了眼之后,把夙凤的衣服给穿好,“哪天我会让你叫个够的。”   然后,看了眼夙凤,夙凤打了个寒颤,打了个哈哈,把这件事给盖过去了。   从此,在心里给自己加了一条戒律:不得肖想五殿下!可千万别再作死了。   等夙凤回去得时候,容玉也在七王府待了一会,跟容霖说了会话。   “阿凤,过来。”容霖看见夙凤准备走,连忙叫住了夙凤。   夙凤迷茫的走了过去。   容霖将一个东西交到了夙凤的手上,夙凤打开之后,看了眼,“地契?殿下这段时间是发财了么?又送房又送地的。”   “这...你不是好面子吗?所以,这个时候,要是娘家人不送点东西,你以后到了婆家会没面子的。”容霖挠了挠头,又怯怯的看了眼容玉。   他可算是知道为什么当初五哥就留了他得拜贴了。   夙凤看了眼容玉,又看了眼自己手上得地契,将地契给放在了桌子上,“这哪能让殿下给啊,再说了,这聘礼都还没下,哪用得着准备嫁妆?”   容玉转了下自己手中的扇子,看了眼夙凤,所以,这是在提醒他,该下聘礼了么?   “五哥,你和阿凤……”   “你是怎么知道的?”   “容戚今天在上朝得时候在那说啊!不过我都替你挡下来了,这容戚对阿凤得心思,满京城都知道,鬼都知道他这么说是存的什么心思。”容霖越来越看不惯时时刻刻惦记夙凤得容戚,这话里话外,都带着鄙视。   “不用替我挡,你把自己置身事外就好。”容玉没想理会容戚说了什么,反正,对他的影响都不大。   “五哥。”容霖看了眼被下人叫过去核对账务的夙凤,降低了自己的音量,“阿凤这几年不容易,四年前,他在客栈中,差点病死,我想着他和你在一起生活那么久,便将他带了回来,这病,养了将近两个月才渐渐好起来,大夫和我说,是心病,只能心药医,现在看着阿凤,四年了,我从来没看他笑的这么开心过,我想,你既是病,也是药吧,阿凤为了帮我远离那个宫里,得罪了不少人,我希望阿凤能够开心点,这七王府,靠着他,才能平安无事的在外面过这么久。”   容霖那些煽情的话容玉没有听进去多少,挑了个最重要的问,“他为什么会差点病死在客栈中?”   “没钱,那个时候,北平侯府刚被抄了家,所有的东西全被充了公,两个人连吃饭都吃不起,哪来的钱去抓药呢。”容霖叹了口气。   容玉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去问问他。”   怎么会走到那种地步?他送给他的玉佩,在四年前如若当了的话,那也是能撑一阵子的,夙凤怎么会走到那种地步?!   “你跟我过来。”容玉拉着夙凤离开了七王府的书房。   “容玉,你让我自己走,行不行?”   容玉瞪了眼夙凤,干脆将人抱了起来。   路过的影月看了眼夙凤,捂住了眼睛,这德行,终于从五王府散到了七王府来了。   “容玉你干什么啊?”夙凤被容玉扔在了床上,错愕的看着他。   “我问你,四年前,你病的时候,为什么会没钱看病?”容玉红着眸子看着夙凤,粗重的呼吸声,和紧紧抓住夙凤的手,让夙凤不得不直视这个问题。   “四年前,北平侯府……”   “少来!我送你得玉佩你为什么不当了?”容玉冷冷的打断了夙凤的话。   夙凤笑了笑,随后干脆躺在了床上,“你当初写的那封信这么决绝,你让我怎么去当了你给我得唯一得一件东西?当了可就真的没有了。”   “我他娘的让你等我,怎么就决绝了?”容玉难得的爆了粗口,即心疼又生气。   “等会,你说什么?”夙凤听着这句话,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说我四年前写信给你,让你等我,我怎么就决绝了!”容玉一字一句地重复着。   夙凤的脸冷了下来,推开容玉,这心里顿时意识到了一件事,顿时觉得荒唐又可怕,从衣柜中拿出了一封信,“你的信!一字不落!字也是你的字!”   容玉打开,看完之后,他总算是知道了夙凤当初为什么写那封信了,四年!整整四年!一个天大的误会横在他们两个中间,一个死都不肯当掉玉佩,一个多少次想起那封信上的内容引起毒发。   这中间,竟然参杂了这么多东西。   “不是我写的!我写的不是这封信!我怎么会让你滚,我怎么会跟你一刀两断,这不是我写的,阿凤,你信我。”容玉将信给撕碎了,歇斯底里的抓着夙凤解释,夙凤存了这封信四年,这封信是不是也日日夜夜地折磨了他四年?   “我...我不知道。”夙凤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四年了,这件事折磨了他四年……   结果,现在告诉他,他这么多个日日夜夜,心里埋怨着的人,根本没有写过这么一封信吗?   “容玉……”夙凤哽了一下,坐在了桌子边上,手捂着脸,“你让我想想……”   容玉双目冷到刺骨,看着这地上的一地碎纸,轻轻用手捏了一张,看着上面的几个字,他定要把这后面的人,挖出来,挫骨扬灰!   “阿凤……”容玉见夙凤坐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动,想着自己回来的时候做的那些蠢事,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一巴掌!他还逼着夙凤来认错,难怪夙凤会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花~   误会解除啦~   ~~ 第37章   “四年前, 你写了什么?”许久之后,夙凤问了声容玉。   “若我熬过了, 活着回来,许你花前月下,让你宽衣解带,听你靡靡之音。”容玉睁着眼, 想着那略带青涩的情话,笑了笑。   “若我熬不过,你便忘了这半年, 就当作,我从来没与你互通情意。”说到这的时候, 两个人的心,同时沉了下去。   夙凤眸子紧蹙, 从容玉说的信上的内容看,他在京城不好过, 容玉在塞外也过得不容易吧。   “四年前, 我回来了,我看着你倒在刑场, 把你抱到了客栈, 因为路程紧, 怕你醒了我就舍不得走了, 所以, 就趁着你没醒得时候, 回去了, 这件事,我悔的肠子都青了,为什么当初不带你一起过去。”容玉将夙凤抱的更紧了。   “原来是你,我以为是影月把我弄回去的,难怪那天风天雪地的,我看着他,他会那么激动,原来那是被抄家后,我们第一次见面。”原来,当初留着这么多的误会没有说出来,如果四年前,让他看见了容玉的那封信,那他拖着病弱垂危的身子,都会去塞外把容玉给睡了。   “容玉,那天我昏迷了,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时候,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夙凤翻个身,压在了容玉的身上。   “......天要黑了,我先走了。”容玉移开眼睛,不去和夙凤对视。   “快点说!”夙凤一看容玉这表情,就知道肯定有事。   “你的衣服脏了,我给你把衣服换了。”   “就这样?”夙凤总觉得不太简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躲什么?   “看...看光了。”容玉心里的那一点点曾经做过的不要脸的事情,都被夙凤剥丝抽茧的给一层层地扒了出来。   “......还有呢?”夙凤顿时口干舌燥,想着在那小小的客栈中,他昏迷了,十八岁的容玉把他扒光了的场景,这心都跳的更快了。   “没...没了。”容玉捂住了眼睛。   “肯定还有,快点说!”   “不说了,都和你说了没了。”容玉脸上挂不住,想要跑,奈何病秧子在这个时候,力气大的吓人,死死的抱住了他,大有他不交代清楚就大刑伺候的架势。   “说!”夙凤按着容玉的两只手,眼中藏着隐隐的兴奋,“有没有对我做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是你自己不要脸!”容玉瞪了夙凤一眼,“我给你脱衣服的时候,你...”   后面的话,容玉说不出口,一把把夙凤拽了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着。   “......”夙凤本来骑坐在容玉身上,听着这句话,啪的一下,倒在了容玉的身上,面红耳赤又莫名觉得刺激的问,“然后呢?”   “我摸了一下……”   “......这顺序是不是弄反了?”夙凤趴在了容玉得身上,脑海中满是小容玉在客栈的房间内,趁着他昏迷摸他的旖旎幻想。   “没有。”   一时间,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尴尬无比,谁都没有说话。   容玉被夙凤这么压着,身上热的不行,叹了口气,“都和你说了,陈年旧事,不要深究,你非得要给自己找难堪。”   “我没想到五殿下能玩的这么大,这是不是不赶时间的话,能趁着我昏迷把我给上了?”   容玉的耳朵贴着夙凤的脸,不用看都知道,夙凤肯定脸红的都要滴血了,特别烫。   “也不会...我没那么丧心病狂。”   “你当初怎么摸的?”夙凤小声地问着。   “......你能不能别问了?我就摸了一下!”容玉都快被夙凤问的奔溃了。   “哪只手摸的?”   “右手。”容玉不假思索。   夙凤笑了笑,拉着容玉得右手,一点点得往下面放,“那再罚你,将那天得事情,重做一遍。”   容玉的眸子微动,翻身将夙凤给压在了身下,吻上他的唇,一点一点的解开夙凤得衣服。   ……   夙凤看着在房间点了四五盏烛灯得容玉,躺在床上,笑了笑。   “当初…五殿下也是这样的么?昏迷中的我有没有愉快的哼出来?像今天这样。”   “我和你说了,我那天就摸了一下,你还没完了是吧?”容玉看了眼夙凤,从衣柜中找出他的里衣,“把衣服换了,你衣服上面都是汗。”   “那天,你也是这样摸的么?让我舒服又不让我发泄,容玉,你怎么这么坏?”夙凤满脸笑意的看着容玉,“快点,老实交代。”   “交代什么?都和你说了,你还要我说几遍?!”容玉被夙凤逼问的炸了毛。   “好你个容玉,你怎么这么坏呢。”夙凤趴在床上,这房间的烛光好像都打在了容玉的脸上,让他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越看越觉得,容玉怎么这么好看!   从小时候开始,他就长得标致极了,这更大一点了,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夙凤笑了笑,他的眼光果然是不错,这一眼,就看了这么一个万里挑一的人儿。   “......你怎么话那么多?把衣服脱了!”容玉瞪了夙凤一眼,将衣服给夙凤弄好之后,拿出去给他把衣服洗了。   夙凤是不知道容玉给他洗衣服去了,在这个时候,他两在房间中待那么久,然后容玉拿着他的衣服出去了,用脚趾头都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了什么,不然,他是肯定不会让容玉拿着他的衣服出去的。   容玉披着夜色在外面给夙凤洗衣服,正要过来找夙凤得容霖看见容玉,笑嘻嘻的打了声招呼。   “五哥洗衣服呢?”   容玉轻应了一声。   容霖这本来往着夙凤房间走的脚步,顿时的止住了,不对啊,这是七王府,他五哥为什么在他七王府里面洗衣服啊?   “五...五哥,现在能去找阿凤吗?”容霖不太确定的问了一句。   “他睡了。”   容霖身体僵硬委屈巴巴的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房间门,然后看着他五哥就这么走进去,然后关上了门,这以后,七王府怕是要多一位常客了。   “你干什么?”夙凤翻了个身,看着守在门口得容玉,问了声。   “没什么。”容玉在门口杵了会,见没人来敲门,才走至床边,在夙凤得额头上摸了一下。   “嗯?”   “刚刚出了一身的汗,我怕你着凉。”容玉伸手拉住了夙凤的手,来了个十指相扣。   “刚刚你也不要我帮你,五殿下,这么香艳的场景你是怎么忍下来的?”   “我怕你帮我了,就不只是重复那年的事那么简单了。”容玉笑了笑。   夙凤让了个位置给容玉,在自己身侧拍了拍,“躺着。”   “不了,今天还要回去。”容玉目光闪了闪,轻轻摇了摇头。   “那行,你快点回去吧,别到时候看不见了。”夙凤闻言,又开始催促容玉回去。   “你怎么总是这样?上次不帮你你就要寻死,这次不陪你你就要赶我走。”容玉俯身在夙凤嘴角亲昵的啄了两口。   “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夙凤勾着容玉的脖子,挑眉笑道。   容玉叹了口气,吹了烛灯,上了床,“算了,不走了。”   “......”夙凤笑着睡到里面去了,将容玉给抱在了怀里,“等会,我去和殿下说一下,毕竟,他才是主子。”夙凤想起这些事来,顿时坐了起来。   “刚刚我在给你洗完衣服的时候,他看着我进来的,不用说。”容玉将人又给拉了下来,在夙凤的脸上蹭了蹭。   “......他...你有没有乱说话?”   “没有。”容玉嘴角愉快的扬起,随后,话音一转,“不过,也差不多是知道了的,他问我,他可不可以进来。”   “……”夙凤没有再说话了,反正,自己都能不要脸不要皮的把容玉拐成断袖了,何况是这点小事呢。   “我其实不想睡在这里是不想打扰你,明天要去上朝,一大早便要起。”   “是皇帝找你去的吧,可能也不是上朝,而是问罪。”这中间有夙凤一直想问却又不敢问的事,为什么皇帝会留着容玉?他就不怕容玉长大了替父报仇吗?   “他能问我什么罪?我断袖又没绝他的后。”   “你在上朝的时候可千万别这么说!”   “嗯,知道。”   两个人靠在一起,这是在那分离误会的四年间,他们想都不敢想得事情。   “我那次在你府上住,你为什么会吐血?”夙小侯爷有个怪癖,一闲下来就喜欢翻旧账。   容玉睁着眼睛,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话题是怎么一下子拉这么远的,当即,吻上了夙凤的唇,手搭在他的腰上,“不睡觉得话,我们来玩点别的?”   “......咳咳,睡吧,你明天还要上朝呢。”心志不坚的夙小侯爷被这么一吓,顿时忘记了自己准备干什么来了,翻了个身,滚到里面去了。   容玉笑着从后面抱住他,两人贴在了一起。   “其实,说到底,你也没有相信过我,四年前,按着你那个时候的性子,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肯定会来质问我的,但是你没来。”容玉在夙凤的耳边,轻语着。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溜了溜了。 第38章   “怎么敢来, 带罪之身,还有, 你那个时候,也没有多表现的你心悦我,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玉佩,在后来想想, 好像也只是你临别时的一个赠礼一样。”夙凤抓住了容玉的手,翻了个身,跟他面对着面。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夙小侯爷这般没自信。”   “如若当初你没走, 还在北平侯府,北平侯府也没有被抄家, 我想,你要那天上星, 水中月我都能够的来,后来…天上星水中月不难够, 够不到的是你。”夙凤胡乱的在容玉的脸上亲了一下, 他这些花月下得说词,看着就像是提前打好了腹稿的, 偏偏就是这种不正经, 将人给感动了。   “那现在呢?”容玉深吸了口气, 紧紧的固住夙凤得腰, 随后, 伸出手抓了一下, “真瘦。”   “所以, 你能不能本着尊老爱幼,让一下我?给我个锻炼的机会?”夙凤三句话不离所想,心心念念就想着怎么将容玉给压在身下,找着机会,就像苍蝇看见臭蛋一样,嗡嗡的就飞过去了。   “不能。”容玉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   夙凤是个不懈的人,这一次不答应,他能一直磨,磨的你答应为止,所以,也并不失望,加上刚刚的劳累,抱着容玉,沉沉得睡了过去。   早上,是被顾樾的声音给吵醒的。   “殿下,该上朝了。”   容玉睁开眼睛,穿好了衣服,看了眼夙凤,俯身在夙凤的唇上亲了一下,随后,眸子一敛,伸手捏住夙凤的下巴,微微用手分开他的嘴,来了个深深的吻,看着那个被亲的人嘴角的笑,容玉也没有拆穿他,梳洗一番之后,上朝去了。   夙凤听着关门的声音后,实在是忍不住了,笑了出来,容玉真是太可爱了!   竟然还掰开他的嘴亲!   “容玉留下。”上完朝之后,容玉被承元帝留了下来,整个朝堂之上,就只剩下容玉和承元帝两个人。   “那个东西,是你又从朕这偷走了吧。”承元帝走到容玉的身边,目光阴鸷。   “皇上能否将话说清楚点?”容玉轻笑。   “你爹都拿不动的东西,你就更拿不动了,容玉,你娘就是个疯子。”承元帝看着跪在地上得容玉,真有几分容昀的样子。   “当初我爹拿不了的东西,我这个做儿子的,才更要拿过来,还给他,毕竟,这本应该是他的。”   “把朕想要的东西给朕,朕知道你身上毒未解,我会替你清了所有的后顾之忧,让你不受她控制,让你和夙凤远走高飞,怎么样?”   容玉嘴唇轻泯,真是好诱人的条件,特别……是和夙凤远走高飞。   “当然是不怎么样了,与虎谋皮与我而言,也并不比跟我母亲狼狈为奸差,所以,我谁都不信,特别享受这种,你们恨我恨的牙痒痒,又不能拿我怎么样的感觉。”容玉站了起来,一身白衣,这宁死不屈的君子骨让承元帝觉得有几分刺目。   “与虎谋皮总好过替她人做嫁妆,你就是她手上的棋子。”   “我就是棋子,但至少,在有些人眼里,我是个人。”容玉想起夙凤,这冰冷的心,稍稍的融化了一个角,夙凤……光是名字,让人挺起来就觉得是救赎。   凤凰涅磐,是重生。   “夙凤么,是个不错的孩子,当初在刑部过那一趟都咬牙撑了过来。”承元帝心中顿时清明,坐回龙椅上,说着那不咸不淡的话,不知是何意思。   “对,是个挺不错的孩子,不然,你那最中意的儿子,怎么就眼巴巴不要脸的盯了人家四年呢。”容玉权当做承元帝是在夸夙凤了,开口应了下来,顺道也夸了一句。   “朕听说,你也……”   “对,听说的不错,夙小侯爷心高气傲,看三殿下怕是看不入眼,所以看上了我。”   “......”承元帝一时语塞,他本来是想用夙凤来威胁容玉的,不知道怎么就聊到断袖这上面。   “我们也不是什么可以坐着聊这些的关系,皇上若是没有事,我就先走了。”   承元帝眉眼抽痛,知道容玉在装疯卖傻,顿时恼怒的以容玉以下犯上给了容玉一顿板子。   三十板子打下去,容玉勉强走回了五王府,躺在床上,顾樾给容玉擦了脸上的冷汗,看着隐忍不吭声得容玉,突然想到了一味止痛药,快马加鞭的出了宫。   “容玉!”   “......”容玉看着门口的人,坐了起来。   “你......”   “不要你上药,你出去!”容玉脸色微微发白,看到夙凤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你是蠢吗?和皇帝对着干干什么?”夙凤伸手将容玉的衣服给脱了,拿起桌子上的药膏,给容玉上好之后,又拿着衣服给他换上,突然间想起来一件事,“我觉得药没上好,在重新……”   “滚。”容玉一个字打断了心中想着报复容玉那一根玉棍之仇的夙凤的话。   “说吧,为什么会打你?”夙凤收拾好之后,坐在了床边上,看着容玉。   “他和我说,让我不要去抢皇位了,给我个封地,让我带着你远走高飞。”   “...有这么好?”   “然后我不同意,我说夙小侯爷心高气傲,看不上王妃的位子,只看得上一国皇后,然后他就生气了。”容玉躺在床上,歪着头,笑着看着夙凤。   夙凤啪的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你一向步步为营,这是,做给谁看的?”   “我娘。”容玉笑,他本来就没打算去瞒着夙凤。   “......太子妃?”   容玉点了点头,“这在这皇宫中久了,都忘了我自己是谁了,也忘了,谁是我的人,我是谁的人。”   容玉就是想让太子妃觉得他在宫中不易,这解药,他要她亲自送过来。   毕竟,一个棋子也不是那么好培养的。   玩完了也就没有了。   夙凤听着,心中酸楚,他这些年到底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她对你不好吗?”   “应该是好的吧,有什么好事都让我,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吃。”   顾樾在门口听着这些话,心中冷笑,好事是指入宫认贼作父夺位吗?好吃的难不成是指毒?那这的确是‘好’。   “真有那么好的话,你怎么这么不开心?”夙凤伸手替容玉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痛。”容玉抓住夙凤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还用脸蹭了蹭。   “这是在撒娇么,五殿下?”   “我都做的这么明显了,你看不出来吗?五王妃。”容玉张嘴在夙凤的手上咬了一下,看了眼夙凤的笑,心中黯然,承元帝想和他说什么,他不会不清楚,无非就是用夙凤来威胁他罢了。   当初,他亲手送过去的给太子翻案的证据,在皇帝手上还没捂热就被人给偷了,皇帝一直怀疑是他偷的,他就干脆的将计就计,没有否认,重新回了宫,仗着手上得这虚假的把柄,继续刀尖舔血的过着。   “我上次被打板子得时候,感觉都快被打烂了,特别痛,你痛不痛?”夙凤干脆躺在了容玉得身边,将手放在了容玉得后脑勺下面,搂着他。   “......不痛。”   “我给你吹吹吧?”   容玉失笑,“你少来!我上次又不是故意的。”   “真不要夙哥哥帮你吹吹吗?玉玉。”   登徒浪子的气息就在耳边,不一会,耳朵就被夙凤含在嘴里,那种吸允的声音,和因为近在耳边,而变大的呼吸声,都像羽毛一样,搜刮着容玉的心。   “你离我远点……”容玉伸手抵住使坏的夙凤。   “我那天在床上躺尸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做的。”夙凤笑了笑,顺着容玉的脸颊,一寸寸,一点点得亲到他的唇,随后,轻轻张嘴咬住了容玉得嘴唇。   容玉呼吸明显变得沉重起来,一排整齐的牙齿在他的唇上轻轻的咬着,让人想亲又亲不到,痒到心头去了。   “你就不能老实点吗?”容玉抽了口气,推开了夙凤,这眉目间,还带着一抹因为动不了的烦躁。   “不能,我那天让你别动我的时候,你怎么做的?”夙凤扯了扯容玉的耳朵,正好对上他愠怒得眸子,“五殿下那天就没想过有今天吗?”   容玉看了眼夙凤,伸手将他给打了下去,随后,欺身上去,“最后问你一遍,老不老实?”   “......”夙凤感觉自己得好好回答这个问题了,特别……是容玉放在他腰间的那只手。“老实!”   容玉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夙小侯爷怎么能这么没有原则?”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虽然承元帝身体不好,但是,如若真有那么一天,还有容戚,容淳,再不济,也有犯了错被禁足的容上,外面还有一个不受宠的七殿下,怎么也轮不到你啊。”夙凤躺在床上,这次承元帝会打容玉,完全就是没事找事,最近容玉风头太盛,想找个机会杀杀他的威风罢了。   “你见过哪次皇位易主的时候,不死那么几个的?”容玉反问。   “容玉......”   “我不动手,螳螂捕蝉,我做黄雀。”容玉搂着夙凤的腰,一手枕在脑袋下,继续说着,“容上昏庸,被禁足之后,光是陷害兄弟这一点,但凡容戚能上点道,就能让容上翻不了身,不过,靠容戚这废物估计是靠不住的。”   夙凤点了点头,“还有一个人,六殿下野心不小啊,这些年,趁着你不在,容上容戚两个人斗的时候,将自己包的挺好的,口碑,文武双全,有勇有谋什么的,倒也不像是误传。”   “他应该是知道我们的事的,那天他还来送了一些补药。”   “何平在北平驻扎,想不知道都难吧,也就影月这一根筋不知道。”夙凤笑了笑,“夙小侯爷是断袖的事儿,北平谁不知道啊?”   “当年侯爷的那顿鞭子,抽着痛吗?”容玉把搁在夙凤腰间的手,放到了他的脸上,手轻轻的摸着。   “痛,怎么不痛……不过,当时看着你在那里,我也就没好意思大声嚎嚎了。”夙凤笑道。   “挺震撼的,以前一见侯爷拿鞭子就立马跪下认错的小侯爷,竟然到晕过去也没说一句求饶的话。”   “所以,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了吧。”   容玉笑着,看着夙凤,两人相视一笑,这种感觉,有点太好了。   所以,他才要更加小心翼翼,不能让任何人破坏。   “容玉!别起来,你伤还没好!”   “......”容玉无语的看了眼夙凤,八天了!他躺在床上躺了八天!伤早就好了,偏偏这夙小侯爷就是不让他起床,“你是不是也要我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   “来,夫君喂你喝药!”夙凤笑了笑,避开了那个问题,学着容玉的,喝了一大口,然后又喂给容玉喝,这几天,他玩的是不亦乐乎。   “玩够了就让我起来行不行?”   “没有,没有玩够。”夙小侯爷一本正经,按住了容玉。   容玉叹了口气,“我真的好了。”   “好了你也给我躺着。”   “......”容玉觉得,再不采取点行动,这夙凤是没完了。   顾樾刚好从容玉房间路过,听了碗摔碎的声音,眼角抽了抽,“夙凤你可真能耐,让你把药端进去你都能把碗给摔了,嫌我五王府钱多是不是?”   被容玉按在身下,吻住唇得夙凤:“......”   关我什么事?你们五殿下自己性子急,怪我?   一炷香后,五殿下穿好衣服,从床上爬了起来,顺便活动了一下躺了八天的身子。   “容玉,我怎么那么想弄死你?!”夙凤脸微红,眼角的睫毛处还有些湿。   容玉看了眼夙凤,嘴角带着抹淡淡的笑意,“夙小侯爷总是喜欢这样口是心非的冲人撒娇吗?”   “以后说话就说话,你他娘的能不能别不打声招呼就动手?”   “那以后我给你打声招呼,怎么打?说我手有点闲了?还是,问你需不需要纾解寂寞?”   夙凤用被子捂住了脸,“容玉你要点脸!!”   容玉走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了院子里的顾樾,顾樾见容玉起来了,顿时眸子一蹙。   “殿下,你怎么起来了?这伤还没好,还是再躺一躺吧。”   “......好了。”   “夙凤不是说,还得躺个四五天吗?”   “刚刚吃了一味良药。”容玉的话,成功让里面的夙凤闹了个红脸。   “还是让太医来看看吧?”   “不用。”容玉关了房间门,跟顾樾一起,边走边说,“自那天我从那里回来之后,那边有什么消息过来没有?”   “没有,太子妃没有让人过来问。”   “估计这次得事她应该是知道的,先等着,如果她的人来了,就让人赶出去。”容玉喝了口水,在书房冷静的吩咐顾樾。   “殿...殿下?”顾樾脑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照我说的做,我要她把解药送到我手上。”容玉眸子微敛,冒着一丝算计。   “好。”顾樾应了下来。   “你先去忙吧。”   七王府内。   “阿月,阿凤还没有回来吗?”临近天黑,容霖巴巴的看着门外,看了一天了,都没看见夙凤得时候,转到影月房间里去问影月去了。   “没有,好像是五殿下的伤还没好吧。”   “我有点想他了。”   “那咱们明天去五王府看看?”   容霖猛地点头,“好,那我给他多弄点他喜欢的东西去~”   影月笑了笑,也就容霖能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宫中,夙凤和五殿下怕是已经开始惶惶不可终日了。   惶惶不可终日的两个人,一个在睡觉,一个在房间里面好整以暇得点着烛灯,好让半瞎起床能够看得见。   “容玉……”夙凤睁开眼,就看见这一屋子烛灯,瞬间笑了出来,“你点这么多做什么?”随后,从床上起来,将衣服给穿好。   “我这一屋子的灯,都是给你留的。”   “嗯?”夙凤不明所以。   “你那次不是说,万家灯火,可有一盏为你留么?”   夙凤顿时老脸一红,“我就这么矫情了一句,你怎么也知道?”   “我在你对面。”   “......”夙凤笑了,“既然在我对面,为什么听我这番惆怅的话,不过来抱抱我?”   “当时想着你是自找的,就没理你。”   “现在呢?”   “很想把那个换信的人找出来杀了。”平白无故的分开四年,叫他怎么不恨!   还好夙凤没事,如若是夙凤出点什么事,这个误会便是再也解不开了。   “容玉,你现在下手是越来越狠了。”夙凤看着容玉眼中的冷意,连忙带开了这个话题。   “我看你挺舒服的。”回味着前面夙凤的表情,容玉苦笑,有些东西,真是食髓知味,尝了就停不下来了。   “滚蛋。”夙凤笑着骂了一句。   第二天,容霖这个娘家人来探望的时候,夙凤正在外面跟容玉坐在一起喝茶,见容霖来了,夙凤连忙迎了上去。   看着后面的影月拿着大包小包的,突然就不太明白,他们此行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好像……   也并不是来接他回去。   倒像是,娘家人来看出嫁许久的闺女一样,真的???特别像!   “五哥,阿凤在这里还好吧?”容霖问。   “嗯。”容玉轻轻点了点头,看着脸色怪异的夙凤,心中轻笑,随后又道:“特别好,过的很舒服。”   “阿凤其实什么别的还好,就是特别懒!在七王府得时候,自己终日躺在外面晒太阳,什么事儿都让阿月做。”   夙凤顿时了然,探亲瞬间成了批判。   影月带着戏谑的眸子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夙凤,夙凤瞪了他一眼,随后,两个人找了个清净得地方,聊了一会。   “你们如今打算怎么办?这五殿下得身份这么尴尬,他有机会么?”   “没有机会也必须弄个机会出来,容玉在宫中走不掉,这不是他说不夺位就不夺的。”   “当初不回来不就得了?”   “不回来?皇帝殁了总要回来吧?皇帝会让自己死后还给后人留这么个威胁么?”夙凤看了眼心思单纯的影月,很是服气的说道。   “所以现在是怎么办?动手杀了所有能继位的皇子?夙凤你可别忘了,七殿下也是这其中的一位,你能在五殿下这杀父的血海深仇中,保下七殿下么?”影月的几个问题将夙凤问的顿时说不出话了,“杀了容上容戚,容淳,七殿下再怎么不济,在承元帝心中,这分量还是要比五殿下的重吧?那个时候,五殿下要扫清障碍,你怎么办?”   “如果真是七殿下当了家,做了主,也算是天命所归了,容玉没了危险,我就带着他,出去浪迹天涯!”   知道夙凤不想再说这些事,影月深深看了眼他,也没再多说什么。   “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吧。”夙凤看了眼容玉,又看了眼影月和容霖,笑了笑。   容玉抬头,看着夙凤,眸子里在询问他是什么意思。   夙凤准备亲亲容玉,碍于有个小家伙在,也就没做出什么出阁的举动了,正准备走得时候,他得衣袖被人扯了一下。   “...容玉?”   “我还没好。”容玉低着头,声音虽然清冷,但是从他红透的耳根子可以看出来,五殿下撒个谎挺难的。   “什么?”可惜,夙凤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我的伤,还没好!”   夙凤脑袋顿时嗡的一下就炸了,这是在撒娇?!夙凤呼吸沉了沉,拽了拽衣服,衣服被容玉死死得扯在手上,夙凤扯不出,伸手打了一下容玉的手。   “我的伤还没好,不是你自己说,还要躺个四五天的么?”   “......但是,不是你自己说的,已经好了的么?”夙凤感觉他都溺死在容玉这憋屈的语气中了,还天天说别人撒娇,到底是谁在撒娇啊?!   “要不,阿凤你就住这里吧,我改天把你的东西给送过来。”容霖看着容玉这抢人的样子,不敢再说一句让夙凤回去的话。   “别,我晚上回去,你们先走。”夙凤得手轻轻垂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容玉拽着他衣服的手的手心中,轻轻挠着。   “那好吧,我们先走啦~”容霖不敢太明目张胆的笑,只能在离开后,躲在马车里,嘿嘿的笑了起来。   影月在马车外面,听着容霖这笑声,微微扬起了嘴角,还真是个小孩。   “你干什么啊?在你弟弟面前撒娇,不要脸啦?”夙凤重新坐在了容玉的身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还想问你干什么,这好端端的,又闹什么?亏我昨天卖心卖力的伺候你,我手都酸了,你倒好,娘家人吹了些耳边风你就要回娘家了,夙凤你有没有良心?”   夙凤听着这话味儿渐渐不对劲了,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之后,放下了杯子,“吃醋了?”   容玉一怔,随后蹙眉,“没有!”   声音大的将路过正在干活的小丫头都吓了一跳,看着吼完就跑了的容玉,夙凤心里腹诽了一句:死傲娇!   夙凤进了厨房,拿着个洋葱,对半切开,放在眼睛旁边熏的眼泪横流的时候,笑着带着一眼的眼泪,推开了书房的门。   容玉不悦的抬头看了眼夙凤,看着那人一脸泪水得时候,这动作顿时就止住了。   “你...你怎么哭了?我刚刚不是想凶你的。”方寸大乱的五殿下连忙用丝巾擦着夙凤脸上的眼泪。   “我不在你这里待了,反正五殿下也喜新厌旧,这个世界上的好男儿又不止我一个。”夙凤擦了把眼睛,顿时一怔,蹲在了地上。   要完!   切了洋葱忘记洗手了,现在这么一揉眼睛,全弄眼睛里面去了。   “来……别哭了。”容玉将夙凤给拉了起来,将他拉着走到了椅子边上,按着坐下。   正准备继续给他擦眼泪得时候,夙凤伸过来的手打在了他的脸上,这一股洋葱味儿便扑面而来。   容玉顿时就像浇了一盆冷水一样的看着夙凤。   他看中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拿东西给我擦……眼睛睁不开了。”   “你就作吧。”容玉冷哼,蹲在夙凤的面前,给他擦着眼泪。   “好了没?”擦了一会之后,容玉看着没流了,问了一声。   “好了。”夙凤生无可恋的洗了手躺在床上,本来是想惩罚一下这个傲娇的,结果没想到中间出了意外……   夙凤看着容玉眼中那丝毫不隐藏的讥讽,翻了个身,冷哼了一句。   到了夜晚,结果,夙凤想要回去也没回去的成,这一下午,容玉都没和他说一句话。   后知后觉的夙凤临到要休息的时候,躺在床上想着,难道他们是吵架了?   正想着的时候,房间中的烛灯被一盏盏的吹灭了。   五殿下脱了外衣,躺在床上,将被子拉在两个人得身上,如鬼魅般幽幽得声音传了过来,“既然你这么想哭,那你就给我真的哭。”   “容玉!”   黑暗中,传来了夙凤的一声惨叫。   第二天,顾樾准备叫容玉起床上朝的时候,最先开门的,居然是平时躺床上要躺到中午才起床的夙凤。   冷着脸的夙凤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出了五王府。   看样子,应该是出宫回七王府了。   “殿下?”   容玉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同样不太好……   “走吧。”容玉叹了口气。   顾樾完全不知道这一晚上的时间,这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隐隐觉得,应该是吵架了。   这陪容玉上完朝之后,开始向着这府上的丫鬟们打听一些比较私密的事儿了。   “这两夫妻要是吵架了,要怎么才能将那个回娘家得夫人哄回来?”   “这当然是得从娘家人下手啦,让她们自己人哄是最好的啦。”   那就是……影月?!   “好的,谢谢姑娘了。”顾樾笑着道谢之后,趁着容玉在书房,偷偷溜出了一趟宫。   顾樾刚出宫,也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怎么着,路过酒楼的时候,就看见影月从酒楼出来,四目相对之后,影月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正准备走。   “月月~”顾樾连忙叫住他。   “???”影月听着这恶心得称呼,像看魑魅魍魉一样的看着顾樾。   “有时间吗?小月月,咱哥两喝一杯?”   “没有,不是,顾樾,你今天是脑子不正常吗?”影月理解不了夙凤经常玉儿小玉玉的去叫五殿下,更不能理解顾樾小月月的叫自己,这手痒的,真想一拳打的顾樾直接闭嘴。   顾樾继续笑着,“那,我能去你们七王府府上坐坐吗?”   “不能。”影月拒绝的特别干脆。   “你不能我就跟你回家,然后跟你进房间,然后,你睡觉我就蹲你床边。”   “......”影月无法,跟着顾樾进了酒楼,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月月,喝茶还是喝酒?”顾樾笑眯眯的看着影月。   “不喝,有事说事。”   “没事咱哥俩就不能坐一起喝喝酒了?”   “谁和你哥两?咱两关系有那么好?”   “你这句话就说的见外了,影兄,你看啊,这以后你家夙凤是要嫁给我家殿下的啊,这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说是不,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还见呢,你对我客气点你,不过……我们五王妃还好吗?”顾樾旁敲侧击得艰难的将话题拉到了夙凤的身上。   影月转身,跳出了窗户,等顾樾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没影儿了。   “哼,老子明天还来堵你!真是有什么样的五王妃就有什么样的娘家人。”顾樾看着七王府的方向,哼了声,然后进宫中去了。   第二天。   “月月,你在买糖炒栗子啊?你喜欢吃吗?我买给你啊!”   “滚!”   第三天。   “月月~你在干嘛呢?我在七王府等你一天了。”   影月本来想着出去弄壶酒回来跟夙凤一起喝一点,看着顾樾,转身又进了七王府。   ……第很多天。   “月月~我都来蹲你半个月了,你能不能理理我啊?”   “顾樾你到底想干什么?”影月一点被堵了半个月了,憋了一肚子火。   “怎么了?”夙凤听着影月的声音,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顾樾的时候,愣了一下,“顾樾?”   “啊……五王妃。”顾樾真挚的看了眼夙凤。   看见我真挚的眼神了么?你不觉得你该回夫家了么?你知道我家殿下正在茶不思饭不想的等你么?   “……影月,扔出去就可以了。”夙凤听着那句五王妃,面无表情的又走了进去。   接着,就听见顾樾的一声惨叫,然后是影月关门的声音。   本来以为顾樾不会再来了,第二天,影月看着没米了,准备让店家送点米过来,刚到米店的时候,顾樾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月月,买米呢?”   “嗯……”   “我们五王府不要买,我们宫里有发。”顾樾笑嘻嘻的跟在影月的身后。   “哦……那可真是太了不起了。”   “最近我家殿下给我发了俸禄,我又预支了两个月的,给你。”   影月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一钱袋银子,和顾樾娇羞的背影,烦躁的摸了摸后脑勺。   看样子,得找个时间跟顾樾说清楚了。   顾樾想着跟影月的关系又进了一步,今天收了他的钱,明天说不定就能收买他了,心情不错的回了五王府,刚进去就被容玉逮了个正着。   “你最近干什么去了?”   “出去……玩儿了。”   “......”容玉看了眼顾樾,顾樾轻咳了一声。   “我找影月去了,我...刚刚把钱给他了。”   “......”容玉看了眼顾樾,他怎么有种顾樾在炫耀的感觉?   “殿下,我想……”   “你的感情随便你,不用因为我的关系克制。”   “???”顾樾一脸茫然,不知道容玉在说什么,正准备再问的时候,容玉已经转身进去了。   第二天,顾樾又一次去找了影月,这次,影月没有推开他,而是拉着他去了自己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写肉,却总觉得是小皇文……   一定是我的错觉!   话说,顾樾怎么变成这个球样了……   手动捂脸。 第39章   “月月~干嘛呀?”顾樾只当是自己成功了, 笑着看着涨红了脸的影月。   夙凤看着两个人步履匆匆,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怕出事,跟了过去。   “顾...顾樾,你别...别喜欢我, 我是要给我们家留后的,我不能像夙凤一样胡闹, 你懂吗?”   顾樾茫然得点了点头。   瞬间反应过来, 又猛的摇头。   不是,我为什么要懂这个?   “我不喜欢男的,你这样缠着我,很打扰我的生活的,即使你跟在我身后再久,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哐当。”   这个声音是外面得夙凤撞门上面的声音。   夙凤揉了揉额头,脸色复杂的看了眼里面的两个人, “打...打扰了。”然后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顾樾, 影月:“......”   “不是, 你瞎说什么?什么我喜欢你?什么我缠着你?你你你……你故意的吧?我不要脸的?”顾樾终于反应过来,这心情, 是比吃了苍蝇还要难受。   “那你送钱给我干什么?”   “收买你的!这不是你家那个矫情货回了娘家就不肯回去了么!我想让你在他面前吹吹耳边风!”   “......”影月顿时一阵尴尬。   房间中, 是死一般的寂静。   “影月你能不能长点心?我喜欢你?你先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吧,都老的像千年老树皮了, 还在那做白日梦呢。”   “你说谁千年老树皮?你比我小?咱们不是同年的?我说你这人怎么跟个娘们一样?翻脸比翻书还快?误会就说误会不行么?”   “滚!小爷清白全被你这只猪给毁了。”   “我就是猪我也不拱你这个白菜!”   容玉看着顾樾回来, 头也不回的往房间走去。   “怎么了?”   “影月那孙子说我喜欢他!都一把年纪了, 也真是够不要脸的。”   容玉看了眼顾樾,难道你不喜欢?   “那两个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闭嘴。”容玉转身出了门,这么久了,那个说好给他留门的人,晚上将门锁的跟防贼一样的,半个多月了,理都不理他。   心心念念想着认错得五殿下,又一次厚着脸皮,打着关怀弟弟的旗子去了七王府。   夙凤一看见那个出现在门口的白色身影,继续翻了个身,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   “你家七殿下呢?”容玉凑了过去,有些尴尬得问了声。   “书房。”夙凤回答的简单。   “......我有点话和你说。”   “闭嘴,谢谢。”夙凤依然不想搭理他。   容玉准备将人抱进去的时候,一个小身影朝着这边跑了过来,顿时止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五哥!来了多久了?”   “刚来。”容玉收起了自己脸上得示好的笑意。   “走吧,咱们下棋,阿凤也一起来吧!”   “殿下,我想晒晒太阳……”   “你是要成仙吗?走啦!”容霖知道两个人吵架了,一手拉着夙凤,一手拉着容玉,进了书房,随后将棋盘拿了出来。   “哎哟,我肚子有点痛,你们两个先下着,我等下就来!”容霖说着跑了出去,并且将门给关上了。   夙凤:“......”   这戏演的可真拙劣。   “多日不见,为夫能否去凤凤的房中一聚?”容玉在棋盘下落了一子。   “不能。”夙凤也跟着下了。   “那天晚上是我不对,我不该胡来的。”   想起那天晚上,夙凤这落子的手顿了一下,“不,不是殿下你的错,是我的错。”   “那是你的错你生什么气?”   “……”   容玉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手摸上去凤的脸,“说好的,给我留门的,这些天每天晚上都把门给锁了,你想干什么?”   “让开,这棋盘都被你弄乱了。”夙凤打开那只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最后问你一遍,你是不是还生气?”   “......”   “……我等下再来问一遍。”容玉顿时丧气了,闷头在跟夙凤下棋,时不时的看几眼夙凤。   “你要是再不说话,咱们就没时间做别的了。”   这些熟悉的话,夙凤怎会忘记,是他上次用来哄容玉的,现在倒好,被他删删减减的又给扔了回来,还是现成的。   “错哪了?”夙凤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看着容玉。   “不该把你弄哭……”容玉认错态度良好。   “我都你求了你多少次了?”夙凤瞪了容玉一眼,虽然那晚很带劲……但是,他还是存着一点点渺茫的在上面的希望。   “抱歉……”五殿下诚恳的认错。   夙凤冷漠的看着这跳的这里那里的棋子,无语的看了眼容玉,扔了就走了。   “五哥……”   “有事。”容玉没理会容霖,跟在了夙凤的身后。   夙凤走到一半,突然止住了脚步,不是……他为什么要往房间走?这不是给容玉机会么?   随后,转了个身,准备出府,就被容玉给挡了回来。   “乖乖自己走到房间去,不然,我就当着你们七王府下人得面,把你抱进去。”容玉低低的声音就在夙凤的头顶响起。   “......”夙凤转身回了房间,这门还没来得及关,就被容玉给推了进去,随后,将门给锁上了。   “凤凤乖,别生气了。”   “以后谁在上面?”夙凤听着五殿下得吴侬软语,顿时底气十足,是时候重振夫纲了!   “我可以让你在上面的。”容玉轻笑。   “行,本侯爷原谅你了。”   “所以,你这么久不理我,就是为了这个?”容玉拧起了眉头。   “不是,那天晚上被你折腾的腰酸背痛的,我需要静养几天。”   “去五王府?”   “……哦。”   顾樾蹲在院子里帮着丫鬟扫地得时候,看着他家五殿下拉着五王妃风风火火的进了房间后,哼了哼,这里面都是他的功劳!   “真是没看出来,顾樾这么狠,预支两个月的俸禄拿去给影月,啧啧啧。”没多久,夙凤和容玉谈完事,靠在了门边,对着顾樾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笑脸。   顾樾离得远,没有听见夙小侯爷说的什么。   “他都跑了好久了,我还以为是在外面有家了,没想到是影月。”   “五殿下你挺行啊,五步之内皆断袖啊。”夙凤哈哈笑了起来。   “彼此彼此。”   顾樾可算是听清楚了“殿下!我不喜欢影月!就那千年老树皮,咬都咬不烂,谁喜欢他……”   夙凤笑着和容玉走进了房间,听见外面的顾樾叨叨许久才闭上了嘴。   夙凤在五王府住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还是回去了,现在承元帝就等着挑容玉的刺,他们还是不要太明目张胆的好。   刚到宫门口,就遇见了忠武将军,忠武将军见容玉和夙凤两个人并排走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忠武将军。”夙凤和容玉恭敬的行了个礼。   “大侄子啊,身体恢复了吧?”忠武将军拍了拍夙凤的肩膀,这常年习武之人的一下,夙凤被拍第一下的时候,勉强受了下来,这第二下,是真的受不住了。   容玉往前面走了一步,“老忠武可是进宫去见皇上?”   容玉的身子刚好挡住了夙凤的半个身子,老忠武将手给缩了回来。   “是啊,如今皇帝的势力不容小觑,虽然,你手里有能够拿捏他的把柄,但是,这啊,就像你们两个捧着一碗水一样,谁先松手都会把这碗水给打翻。”   “我……”容玉轻笑,连忠武将军都觉得,那能够推翻皇帝的东西在他这里,何况是皇帝自己呢。   “我不会擅自行动的,那老忠武你先去忙,我送阿凤出宫。”   听着这阿凤这带着暧昧的话,老忠武这话都到嘴边了,眼神来来回回的看了几眼两个人之后,这欲言又止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多谢老忠武在夙凤身陷囹圄的时候,出手相救,大恩,没齿难忘。”夙凤在临走前,又朝着老忠武行了个礼。   “嗨,我没做什么,主要是容玉,是他忙前忙后的,夙家小子,我得和你说个事儿。”老忠武看了眼容玉,容玉了然的走出了外面好几步,背对着他们,不去偷听。   “这你和容玉在一起的事儿,我是知道的,容玉性子执拗,遇事易感情用事,说不通,你得帮忙看着点,不能让他胡来,知道不?”老忠武压低声音交代,交代的话,将这五王党的位子,是坐的实实的。   “啊?好……”夙凤呆滞的点了点头。   “现在正是容玉最关键的时候,可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夙凤听着,又点了点头。   老忠武欣慰的在夙凤肩膀上,用他认为平常的力道拍了两下,“那我就先走了。”   “老忠武...慢走。”   一出宫门,夙凤可算是忍不住了,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这老忠武的手劲,真了得。”   容玉笑着给夙凤揉了揉肩。   “别,这大街上得,让人看见了多不好。”夙凤推开了肩膀上的那只手。   容玉在后面看着耳根子红透了的夙小侯爷轻笑,这平时没脸没皮的,在这种事情上,倒是特别在意了。   将夙凤送到七王府,容玉就转身回去了,没有多做停留。   “五哥。”容淳在街上见容玉在前面,不禁有些惊讶,平时除了去七王府窜门就是呆在五王府得人,偶遇的几率还是很小的。   “怎么?”容玉抬了抬头,看着容淳,步伐慢了几分。   “都没和五哥好好喝喝茶,五哥天天往七弟那里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七弟那里有个五哥得小情人呢。”容淳见容玉步子慢了,连忙追了上去。   “六弟不用试探,自然是因为有个人在容霖府上,我才去的。”   “......”容淳是没想到容玉承认的这么干脆,容玉这一下,就把天给聊死了。   “夙公子?”   “嗯。”容玉点了点头。   他从来不吝啬自己和夙凤的关系被别人知道,相反,越多人知道越好,这样,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肖想之徒,就会停止他那不切实际得幻想了。   “呵呵,五哥当真是性情中人,五哥要进去喝杯茶吗?”容淳指了指旁边的茶楼,问了声容玉。   容玉看了眼容淳,容淳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他都知道,也没拆穿,进了酒楼,要了一间雅间。   “最近大哥被禁足思过,这可就是三哥的天下呢。”容淳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说着。   “嗯。”容玉应得清冷,好像全然不关他的事一样,自从进了这开始,他就全然不在状态,上次,在这里,他亲了夙凤一下,不过……不是在这个雅间,是在隔壁那个。   “五哥准备怎么做?”   容玉收回自己的目光,看了眼容淳,“还能怎么做,我手上没兵没将,这皇上传位给谁,那是天子旨意,我们谁都不能改。”   “五哥可真是说笑了,这虽然五哥手中,没兵没将的,但是……”容淳压低了声音,“你有帅啊。”   “老忠武一把年纪,如若让他知道,你将他往那泥潭里推,小心他那个暴躁脾气。”   想要来试探他,看他是个什么反应?   容玉笑了笑,不错,容淳这只笑面虎可比宫中的那两个酒囊饭袋有用多了。   “谁都知道老忠武是五王党,如果有一天,若是让三哥上了位,咱们,可都逃不过吧。”容淳喝着茶,余光却一直在看着容玉。   “我知道六弟在想什么,这要是换做以前,我孤家寡人的时候,这出头鸟,我这个当哥哥的,便替你去做了,只是……”容玉说到这,笑了笑。   容淳不解,“只是什么?”   “只是,现在家里人管的紧,要是看见我胡来,只怕,以后连门都不给留了。”容玉说的清冷,却满满的都是情意。   容淳被噎了一下,许久都没说出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下去,随后,尴尬的笑了两声,“五哥和夙公子感情是真的好。”   “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五哥想过夙公子的路吗?这三哥可是心心念念的想了四年。”   容玉抓着手中的杯子,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杯子,“没想过。”   “......”容淳叹了口气,失笑,“五哥不必疑心我,我和五哥是在一个阵线上的,若是五哥有需要帮忙的,随时让下人到我府上去找我就成。”   容玉轻轻点头。   在容淳走后,容玉换了一间雅座,又重新点了一壶茶,看着这里面的摆设,轻笑出声。   他收到了夙凤的一锭银子还亲了他一下。   怎么看,都好像是他赚了。   待容玉喝完了茶,临走的时候,丢下了一钱袋的银子放在了柜台上,“那间雅间,我要长期订下来,别让人进去了。”   小二说着容玉的手看了过去,那可不就是他们公子最常去的吗?   “好的,客人。”最后,思量片刻,小二点了点头,眼前这位公子,或许别人不认识,但他们经常会帮夙凤去探消息,这宫里面的贵人,宫外面的商贾他们是都识得的,眼前这位,自然就是五殿下容玉了。   “这些够包多久?”   “十天。”   “那我十天之后来。”   顾樾在府上等了容玉好几个时辰,想出去寻,又怕跟容玉错开,这来来回回的在门口转,都快把五王府得门槛给踩塌了。   “何事?”   “太子妃那边让人来了,我给赶走了。”顾樾总算是松了口气,走在容玉的身后,声音极低。   “嗯。”容玉点了点头。   “殿下,那位是带着解药方子来的!”这才是顾樾着急的地方,本想等着容玉回来的,结果,容玉这一出去,就几个时辰不归,他只能按着容玉说的,将人给赶走了。   “有一就会有二,有二就有三,到第三次,再接那张方子。”   “殿下,这要是没有第二次呢?”顾樾听着这些话,有些担心。   太子妃是谁?一个能从先帝抄家的圣旨中,能让当今陛下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放她的人。   然后,还将自己的儿子,送到承元帝的面前,让承元帝恨的牙痒痒又不能动的人。   是那么好拿捏的吗?   “会有的。”容玉说完之后,心情还不错的回了自己的房间,顾樾看着容玉这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早知道是这样,他该劝容玉早点回来的,而不是在那冰冷黄沙呼啸的塞外,愁肠满腹的过了四年。   刚刚入夜,在五殿下猴急的在自己宫中等了一下午之后,天一黑,就准备去爬床了,和顾樾两个人,走至宫门口,看着一顶轿子,蛮横的从他们身边冲了过去。   “上面没挂灯笼,这是谁的轿子?”顾樾蹙了蹙眉。   “容戚,只有他才需要十几个人抬着。”容玉握紧手上的扇子,“去给我到七王府和阿凤说一声,我今晚不去了。”   “殿下,这是出什么事了吗?”顾樾看着容玉,这心没来由的就被吊了起来。   “皇帝,恐怕是要立储了。”容玉说完,便大步的进了宫。   这步子是越走越大,到最后,平时举止有礼的五殿下,直接跑进了五王府,一进去,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面。   只有容戚,最不能上这个位!   单是他惦念夙凤这个心思,就该万劫不复了。   容玉眼神阴冷,取出一封信纸,自己研了点墨,开始写了起来。   “承元帝要立储?”夙凤听着这话,猛的站了起来。   “估计是,这轿子上,灯笼都没挂,是秘密进的宫。”   “容玉怎么想?”   “还不清楚,殿下现在回去了,估计是等着宫中传消息。”   “你,让他自己小心点,无论是不是立储,这离登基也还早着。”   待顾樾走后,夙凤坐在了桌子边上,思绪重重,如果容戚这次进宫真的是要立储的话,这可能就开始你死我活的争夺了。   容戚和容上水火不容不说,和六殿下容淳关系也并不好,更别说是容玉了。   自己的儿子几斤几两承元帝会不知道吗?把最看重的一个儿子,选在这个时候立储,他想干什么?   这是想用容戚这块肉,做一个他们兄弟厮杀的活靶子?   夙凤有些猜不透那个皇权掌控者是怎么想的,现在再怎么样都不是立储的最佳时机,容戚即使立了储,也没有实权,这就无异于一只猫穿上了虎皮却没有老虎的凶悍是一样的。   听着外面的敲更声,夙凤才缓过神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吹灭了烛灯,上了床。   才刚脱下衣服不久,就听见了外面轻轻的敲门声。   “阿凤。”接着传来容玉低沉的声音。   “......等会。”夙凤叹了口气,这个祖宗可真会挑时间。   一路不是碰这里就是撞那里,摸着摸着一头撞在了门上。   “......”容玉顿时开始后悔了,他就不该这么晚过来的。   “你不是说你不过来了吗?”夙凤好一会,才在完全看不见的情况下将门给打开了。   容玉进来,将门给关上,干脆将夙半瞎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我在想,要是我夺位没成功,那少了一晚和你同床的时间,多亏。”容玉脱了外衣,躺在可夙凤的身边。   “不会的,至少,容戚是没命坐上那个位子的。”夙凤伸手揽着容玉的腰,在他的脸上,小小的亲了一口。   “如果,诏书下来之后,真的是立储的话,阿凤,你出去避几天吧。”容玉的手轻揉了一下夙凤的耳朵,轻声说道。   “避什么?我就不信容戚刚立了太子就敢这么荒淫无道。”   “乖,听话。”容玉轻柔的声音,在夙凤听来,就像眼前有一壶特别香的酒,有种让人醉死在容玉温柔里面膜冲动。   “我比你大好么!”   “那可不一定。”   “......”夙凤噗嗤一下,“下流。”   本来分开毫无睡意的两个人,这样贴在一起,没过多久,便双双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容霖准备去上朝,看着外面的五王府的车轿,就知道五王兄昨夜又宿在了他府上。   看着还没从夙凤房间出来得人,容霖准备叫上容玉一起。   这手还没敲到门上,就听见了一声喘气声。   “张开点……”   “容玉!你他娘的不是要去上朝吗?大清早起来的,你弄我做什么?”夙凤声音难耐,外面的容霖听不出任何的恼怒之色,倒像是……在撒娇?   “为什么弄你你自己没有数?”   夙凤眼角潮湿,看着容玉脸不红心不跳的在帮他做着这等不堪的事,这情动的更深了。   “我不就说了一声你的东西长得真别致么!”   容霖啪啪的连连倒退了好几步,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夙凤的房间门口。   “七殿下?您……喝酒了?”顾樾坐在马车外面,看着面红耳赤的容霖,出于关切的问了一句。   “我什么都不知道!”容霖连忙说道,随后上了马车,离开了。   顾樾有些纳闷,看了眼渐亮的天,叹了口气,准备去叫容玉起床。   “殿下,该上朝了。”   顾樾没靠近门,是直接喊的。   里面刚才还能听见细细碎碎的一点声音,被他这么一喊,是彻底听不见了。   “殿下!”   “好。”容玉应了声之后,又没有声音了。   顾樾挠了挠头,正准备走的时候,夙凤的声音就这么飘然的闯进了他的耳朵。   “有人!”夙凤声音带着丝隐忍和难耐。   别提有多暧昧了。   顾樾大步的离开了七王府,站在外面,吹着凉风,自我反省。   容玉穿好衣服,看着躺在床上,胸前衣服尽数散落在两边的夙凤,横了他一眼。   “嘿,你居然敢瞪我!我半条老命都快了结在你手里了,你居然……你居然瞪我?!”夙凤瞪了回去。   “以后在乱说话试试,我就让你这样死在我手上!”   夙凤一怔,想起那个画面,默默的吞了吞口水,“好...好啊。”   “......”容玉被他给逗笑了,走过去,在夙凤的脸上亲了一下,“衣服等我回来给你洗,你先睡一下。”   “嗯。”   目送容玉出了门之后,夙凤开始笑了起来,至于今天早上,为什么这位容姓小爷一大早起来的,就心火这么旺,还要倒退到一个时辰前。   夙凤刚醒,脚搭在了容玉的身上,当腿碰到了某个地方的时候,用脚使坏的蹭了两下。   容玉睁开眼睛,将那只脚给扒开了。   “容玉,这别致得小东西怎么长这么大了?”夙凤带着抹坏笑,低声说道。   五殿下好像记起了什么,蹭的坐了起来,“我们是不是还有一笔陈年旧账没算?”   “......”   夙凤的原意是调戏一下容玉,但绝不是让容玉翻旧账,于是,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睡觉睡觉,还早呢。”   “我刚到北平侯府的时候,夙小侯爷扒了我的裤子,在房间中要阉我的时候,说了句什么话?”   夙凤一下没忍住,趴在枕头上,笑了起来。   “看样子,是没忘记,说!”容玉将夙凤给翻了过来,看着那人坏透了的笑容,强势的凑了过去,将夙凤的腿给翻开了,“快说!”   “五...五殿下,你这小东西长的可真别致。”夙凤笑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很好。”容玉将被子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然后……   就是一顿嗯嗯啊啊的光打雷不下雨的教训。   “五哥,听闻昨日三王兄秘密进了宫。”容玉的车轿刚到,下了车轿,就看见了容淳朝着他走了过来。   “既是秘密进宫,六弟是怎么知道的?”容玉回答的滴水不露,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五哥不知道吗?”   “不知。”   “……那五哥现在知道了,有什么打算?”容淳并排和容玉走在一起,笑着低声问道。   “三王兄既然能承皇位,自然是德才兼备的,既是天选之人,那咱们,还是俯首称臣的好。”   容淳立在原地,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心里默默道了句:虚伪……   “殿下,您刚刚说的那番话是真的吗?”顾樾在后面,终是憋不住笑了出来。   “心里有数就好。”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行完礼之后,承元帝压下了今天所有得政事,让人宣读了圣旨。   “吾儿容戚,有才有能,品行端正,天资聪颖……”后面的一连串赞美之词,容玉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后面太监念的口干舌燥了,才念到后面,“特,立三皇子容戚为太子。”   在意料之中,容玉并不觉得意外。   倒是老忠武站不住了,“皇上,此举太轻率了!”   “何为轻率?倒是老忠武,老臣我很不解啊,这立储非嫡就是长,这不是你自己的规矩吗?哪里轻率了?”赵辛随后也跟着站了出来。   他是最早知道皇帝动立容戚为太子心思得人,这自然而然的,行为便放纵了许多。   “何为才何为能?这里的哪个皇子不比三皇子要出色?立一个明君是对江山社稷,对百姓的负责!”   “就你老忠武最没资格说这句话!你当初不是拥立废太子来的么?”   “太子那是……”   老忠武还没说完,容玉就站了出来,“恭喜太子。”   老忠武不解的眼神朝着容玉看了过去,容玉轻轻的摇了摇头,老忠武横了赵辛一眼,怀揣着一肚子的火气回了自己站着的地方。   有了容玉带的这个头,这满朝看热闹的文武瞬间开始了恭贺。   下了朝之后,容戚笑眯眯的拉着容玉到了一边,依然色心不改,“看在你那么识相的份上,只要你把夙凤给本太子,本太子就饶你不死!”   容玉轻笑。   “太子爷,您和我们殿下说也没用啊,您得先去问问,看夙小侯爷忍不忍得了被这样糟蹋。”顾樾冷哼了声。   “你算个什么东西?”   “走了。”容玉看了眼顾樾,带着他,离开了宫中,剩下容戚在后面干瞪着眼。   “殿下,下一步该怎么办?”这进了五王府,顾樾关门之前,让人看着点外面,才放下心来。   “皇帝现在立储,估计是不想要这个棋子了,没事,我们能等,容上和容淳等不了。”   “估计那边也在等咱们出手。”   “去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准备带着阿凤出去玩一趟。”容玉丝毫不着急,好像,立储之事与他无关一样。   “殿下……”顾樾无奈的喊了一声。   “这就是我的态度,他们不是想等着我动手么?”容玉将扇子打开,又折起,“我就做个牡丹花下的风流鬼给他们看看。”   “......”顾樾一下噤了声。   容霖一头雾水的出了宫,这谁当皇帝,与他无关,不过,他还是更希望五哥能当皇帝。   然后阿凤做后。   想到这里,少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坏笑。   “殿下笑的这么开心做什么?”夙凤走了过来,拍了拍容霖的肩膀。   “我在想五哥为帝阿凤为后的样子。”容霖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突然反应过来,连忙端坐好。   夙凤百感交集的看着他。   这容霖一看见夙凤,瞬间又想起了今天早上自己在门外听到的那些话,眸子不太自在的眨了两下。   “殿下?”   “我什么都不知道!”容霖站了起来,立马跑开了。   夙凤看着这,后脑勺滴下了一大滴汗,这……真是个让人不安的反应……   没过多久,这容戚被立储的消息便传进了夙凤得耳朵,夙凤去了一趟酒楼,正准备上去自己以前专门去的雅间的时候,被小二叫住了。   “公子,这间雅间被五殿下给包了。”   “......”夙凤看了眼雅间,记起了一些事,好像知道容玉包这个雅间是为了什么了,“不碍事,你去拿笔墨和纸给我。”   夙凤进了房间,随后关上了门。   “公子,如今三殿下已是太子,我们要怎么办?”   “等上一月,如若没人动手,我们来动这个手。”夙凤坐在了窗户上,看着下面川流不息的人,想着那天,他被容玉摁在了墙上,亲的那小小一下。   “公子,咱们没必要插手的。”   “我知道,但容戚那混账惦记我那么久,要是他上位了,你们可能真的得叫我娘娘了。”   “......”侍卫懵一下,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这若是哪家动了杀心,你告诉我,我去添把火,容戚那边,要尽早做打算,一月已是最大的宽限,要是皇帝撑不到一月,这容戚拿到了实权,再去动他,可就是弑君了,大逆不道,有损福报,还有,赵辛那里你也看着点,别让他出来妨碍两个皇子做事。”   “好!”   “行了,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我写封信。”   夙凤笑着接过纸墨和笔,在白纸上,写下了一排整整齐齐的字,然后夹在了桌子底下,露了点出来,让人不至于注意不到。   “这楼上,别让人进去了,等五殿下来了,就让他上去喝壶茶,就说是我请他喝的。”夙凤带着张笑脸,摇着狐狸尾巴,离开了酒楼。   作者有话要说:   夙凤:这小东西长得可真别致!   夙凤:我错了……我……错了……唔唔唔……   哈哈哈哈哈,不作不死的最典型的例子!   每天都这么粗这么长!给我留言啊!跟我互动啊!(小声逼逼) 第40章   从容戚被立太子开始, 容玉每天去爬床,小侯爷总会问他一句话:你今天喝茶没有?   连着四天。   今天是第五天, 也不例外。   “没有。”   “哦……”夙凤失望的躺回到床上。   “每天问我喝茶没有干什么?”容玉捏着夙凤的下巴看了许久,什么也看不出。   夙小侯爷笑着摇了摇头。   过了一天,夙小侯爷一回来,又问了一句, “容玉,你今天喝茶没有?”   “......喝了,味道不错。”容玉特意在五王府喝了一壶茶才回来的。   “......”夙凤一时竟无言以对, 笑了笑,没说话。   容玉狐疑的看了眼夙凤, “你到底在酝酿什么坏水?”   “没……”夙凤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实交代,不然, 我就刑讯逼供了。”容玉将手放至夙凤的腰间,轻声说了一句。   “别...今天忙了一天了, 腰酸背痛的, 睡吧。”夙凤将腰间的手给握在了手心,防止他乱动。   虽然两个人同床共枕, 但是容玉很有分寸, 这种事情, 基本都是三五天一次, 而且, 都是他帮夙凤做。   “都在干什么?”   “最近不是春天了么, 摘了点桃花酿酒, 不过,这桃园是真的远,殿下还骗我说不远,两个人摘桃花用了一柱香的时间,然后花在路上得时间用了一条……”   “桃花酿酒?”   “嗯,等弄好了,给你尝尝。”   “等过几日,顾樾安排妥当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容玉轻搂着夙凤,“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好。”夙凤以前觉得自己太腻歪,结果,这五殿下腻歪起来,真的是让他惊喜了,时时刻刻的想要粘着他。   第二天,容玉在下朝之后,在经过酒楼的时候,被店小二给叫住了。   “公子,您这雅间还要吗?”   “不是还没到十天么。”容玉看了眼酒楼,走了进去。   “是这样的,前两天,有位公子进去过,那位公子说,让我看见您了,叫您进去,他请您喝茶。”店小二有些为难道。   “......我不是说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去么?”   “一位穿红色衣服的公子,公子您认识么?”   “......”容玉怔了一会,好像知道了夙凤这几天一直在问他去喝茶没有是什么意思了。   朝着楼上的雅间,走了上去。   推开门进去之后,在雅间中找了起来,蹲在了桌子旁,就看见了那伸出来的半截纸。   :公子这么财大气粗,可否……连我一起包了?   容玉轻笑。   “小二,帮我准备笔墨。”   “行嘞。”   容玉写完之后,将那封信又放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并且嘱咐了一句跟夙凤说的一样的话,然后继续忙他的去了。   晚上回去,见到夙凤的第一面就是:“我去喝茶了。”   “......哦。”   “我说,我去喝茶了!酒楼喝茶!”容玉重复。   “......”夙凤点了点头,看着还准备说话的容玉,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别叨叨了,我知道了,明天去看。”   “嗯。”容玉伸出舌头,在夙凤的掌心中,舔了一下。   夙凤笑着收回了手。   第二天一大早,容玉刚起来的时候,就看见平时那个日上三竿才起来的人,已经梳洗完毕,准备和他一起出门了。   “......”容玉心中有些虚,看着夙小侯爷这么期待的样子,他该给他多留几个字的,“再睡一会?”   “不要。”夙凤摇了摇头,兴致来了,将容玉按在椅子上,干脆利落的将他头发给束好,然后又伺候着他穿好衣服,将他推了出去,“走吧,五殿下。”   “那个……我想把那信上的东西改一下,你过一下再去看?”   “可以。”夙凤应的干脆。   反正这前后写上去的墨迹会不一样。   夙凤等容玉出去不久之后,才慢悠悠的走了出去,还在街上买了两个包子吃了。   “公子……今天五殿下一大早的就让人过来敲门,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咱们的人暴露了。”小二恹恹的打了个哈欠。   夙凤失笑,“没事,我让他来的。”   夙凤走进雅间,有些小兴奋的从桌子上拿出那封被夹着的信纸,然后兴奋的打开。   看着上面的字的时候,就如一盆冷水倾盆而下了。   从信纸上的墨迹干湿程度可以看得出来。   容玉最开始写的是个:可,字。   然后,他一大早的把人给叫醒,就为了上来将那封信改成:嗯,可以   夙凤觉得好笑,又觉得容玉真可爱,自己喜滋滋的期待半天,某人也是知道的,大概是觉得写一个有些敷衍他,所以,就写了三个字来敷衍他。   夙凤又给容玉回了一句话,塞回到桌子里面,笑着离开了。   “夙凤,你能不能别躺在椅子上了?”影月看着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的夙凤,不悦的踢了踢椅子。   “干嘛?”夙凤睁开眼睛。   “你能不能起来动一动?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猪都比你动的多。”   夙凤翻了个身,甚是慵懒的道,“那是因为我动的时候你不知道,可累死我了,我告诉你,五殿下真的是太难满足了。”   影月:“......”   不知道侯爷和侯夫人知不知道自己生了这么个玩意?   自三殿下被立太子的圣旨一下之后,各方势力便开始迅速做出反应,拿出了对策。   赵辛特意在下了朝之后,去了一趟东宫。   “外公。”容戚本就随意,见着赵辛从来不行礼。   “戚儿,我得和你说一件事,皇上现在立储无非是将你推到了一个刀锋上,你凡事要谨慎,知道吗?”   “知道,本宫现在是太子,谁还能动本宫不成?”   “杀一个太子可比弑君容易多了,你忘记了前太子是怎么死的吗?”赵辛忍着脾气,教导着。   “知道啊,那不是他自己作死吗?本宫又不会蠢到像他一样,还有,父皇就看中了本宫一个,父皇也是不会换的。”   “这个世界,哪里有这么蠢的人?我和你说,你听着就是!”   “本宫就知道,本宫一直觉得,当初的事情不简单,外公,你说,当初的事情太子是不是被陷害的?”容戚凑了过去,小声的说着。   “哪有这么多陷害?他带兵在北门造反是事实!是这整个皇宫都亲眼看见的事。”赵辛稳住自己的心神,冷冷得说着,“反正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身边多带点人,我想,这几个皇子还没有直接来动你的胆子,怕就怕,宫外的那股势力,不掺杂于皇权,无从查起。”   容戚素来畏死,听着这番话,感觉脖子上凉飕飕的,隐隐有些不安。   “对了,皇上那天叫你进宫,和你说了些什么?”   容戚摇了摇头,“这个父皇说过,不能对任何人说。”   “可以跟我说。”赵辛哄着。   容戚平时嘴不紧,这个时候,嘴却紧的好像那刑部的烙铁都逼问不出一样,“不行。”   “杀人?”   容戚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   赵辛瞬间眸子沉了下来,“我可在其中?”   “外公怎会在其中?”容戚纳了闷。   赵辛笑着摇了摇头,“你记着外公的话就行了,千万要照顾着自己。”   “即使本宫死了,那也是容玉杀得,他说过,要本宫没命承这个大统。”   “你没事少去惹五殿下,五殿下碍不到你的。”   “但我总觉得他会害本宫。”   容戚总觉得会害他的五殿下,此刻已经大摇大摆的带着容戚想睡睡不到的人出了城,而他一出城,那些密切关注他的动静的皇子们被他的这个操作给弄的一团雾水。   五王府内,只剩下看家得柳厢和正在搞卫生的炙予。   炙予好几次看见坐在那喝茶的柳厢,欲言又止,想靠近他,和他说些什么,又不敢过去。   这沉沉的叹气声,柳厢想不注意都难。   “唉。”炙予又叹了口气。   “......过来。”柳厢笑着朝着炙予招了招手,好像从那次调戏了他之后,就没在和他有过什么交集了。   炙予放下扫把,走了过去。   “可是有什么话和我说?”   炙予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了一袋碎银,放在可桌子上,然后打开,又拿了一点出来。   “这是每个月给娘的,那些给你。”炙予将拿出来的银子放进了怀里,又将桌子上的碎银往柳厢那边推了推。   “......不是,什么意思?”   “你上次说了嫁给我,让我攒钱养你的。”炙予小声的说着,还左右看了看,看有人没有。   “炙予,我们......”   炙予看了眼柳厢,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我那天看见了你和一个男的去了客栈……”   “......”柳厢脑门突突了两下,只感觉……不太妙,他该不会要阴沟里翻船吧?!   “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是......”炙予抽了口气,继续又道:“你别让娘知道了。”   “......”柳厢在心里开始嚎嚎了,我的亲娘啊!老子惹了个什么玩意?一个多月前,就这么随口说了一句,他居然能惦记到现在?“兄台,我那一个多月前……开玩笑的。”   柳厢顶着炙予那逐渐变了的眼神,小声叨叨的把这些话给说完了。   炙予一把抓住柳厢的手,“你说什么?”   “额……”一向花木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柳厢,突然开始后悔,他为什么要惹这个老实人?“欸?干什么?”   炙予拽着柳厢进了自己得房间,将他一把甩在了床上。   柳厢在床上跟他过了几招之后,被炙予压制的死死的。   顿时被气笑了,“这功夫这么高,那天不是可以反抗么?至于被吓成那个熊样吗?”   炙予没说话,看着那张不断开开合合得薄唇,眸子一敛,亲了过去。   “......”柳厢顿时瞪大了眼睛,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玩火自焚了。   “张开。”炙予看着柳厢。   柳厢死命咬紧牙关,摇了摇头,手被炙予反在了头顶压着,动都动不了。   炙予冷哼,一只手抓住了柳厢的两只手,一只手捏住柳厢的下巴,柳厢有些吃痛,这嘴刚张开,就被炙予给钻了空子。   手和脚都被死死的压着,柳厢别提有多受挫了,这还是上次那个唯唯诺诺胆怯的小侍卫吗?   炙予这放在柳厢腰带上的手,迟迟下不去手。   最终,吻了一下之后,松开了柳厢,倒在了床上。   柳厢看了眼床顶,坐了起来,正准备走的时候,看着躺在床那一边的炙予用胳膊挡着脸,心中有些纳闷。   这……该不会是又哭了吧?   于是,蹭了过去,拿开了炙予的手,炙予甩开他的手,翻了个身。   完蛋。   真哭了……   “别...别哭了,一个大男人的,老是哭什么呀?”柳厢躺在炙予的身边,在走和不走中间,为难得徘徊着。   “你说了的,说了你是我媳妇了,然后这么久不理我,你还和别人去客栈!”炙予开始哭着控诉起来。   柳厢忽然想笑,原来还是以前那个小侍卫。   “本来我也没打算成断袖的,后来你这么说了,我还回去和我娘说了,我娘差点没把我腿打断,把她气的病了好几天之后,这事才算过去了,你居然和我说,你是开玩笑的。”   “......”柳厢继续吐槽:大哥,您可真机灵。   “你走吧,娘那里我会和他说的,反正她也不识的你。”   “好...那...回见。”柳厢梗着脖子走了。   不是他没良心,而是,那种情况下,他能不走么!再不走,这屁股都要保不住了。   他可是用前面的的!   “真走了……”炙予失望的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又开始哭了起来。   柳厢这忙不停慌的出了宫,看着这一齐和他出宫的另一个侍卫,看着记录册上写着的容上,知道是大皇子容上府上的侍卫。   故意放慢了步伐,跟在了那个侍卫得后面,瞧着瞧着,他便瞧出来不对劲了,这是……   去的忠武将军府上?   这容上脑子是有坑吗?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柳厢吹了声口哨,从房顶上跳下来一个人。   “柳公子。”   “告诉殿下,容上让人去了忠武将军的府上。”   “是。”影卫接到消息就走了。   柳厢也晃悠回了家。   另一边,夙凤在坐了一天的马车后,终于到了地方,跳下来,松了松筋骨。   “这个地方挺好的,山清水秀。”夙凤喜欢有山有水的地方,看着这两面环山,四面是亭子,中间是湖。   总的来说,这个地方,挺得夙凤的心的。   “那次回来的时候,路过这里,本想将你绑过来藏在这里的。”容玉笑着道。   “为什么是绑?为什么要藏?”   “以前觉得夙小侯爷不太听话,我又舍不得放开,所以,就只能把你藏起来了。”   夙凤凑了过去,“现在要不要把我藏起来?绑着藏。”   夙凤的声音就在耳畔,容玉这抓着扇子的手,紧了几分。   “美景和佳人,太粗暴了,不应景。”   “哈哈哈……”夙凤笑了起来。   这次本来是准备带着容霖和影月一起来的,结果,两个人齐齐表示,还是京城的好一些,就不去当这个多余的人了。   夙凤只能自己和容玉一起来。   容玉和夙凤进去之后,顾樾开始布置了,这次出宫虽然是为了避嫌,但是也保不准有不长眼的东西进来。   “走,带你去泡温泉。”   “别别别,你打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么,别把温泉水给弄脏了。”   “真想看看你脑子里成日想的是什么。”容玉一脸震惊。   “......不是这个意思么?”   “当然不是!”容玉没好气的看了夙凤一眼,“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在你眼里就是一直想着那事的人么?”   “不不不,我是!”夙凤陪笑。   “走。”容玉拉着夙凤左转右转到了温泉边上,自己解了衣服,只剩下一身里衣,走了下去。   夙凤紧随其后,泡在里面的时候,夙凤突然笑了起来,“你说这要是放点佐料,这是不是就成了一锅肉汤了?”   “对,你没看见炖了一只凤凰在里面么。”   夙凤笑了笑,趴在了岸边上,这个时候泡温泉,有点热啊……   没过多久,夙凤便一张脸通红的从水里站了起来。   “不行了,泡久了有些晕。”   “走吧,以后冬天再带你来。”容玉将衣服披在了夙凤的身上,一把将夙凤给抱了起来,到了房间后,熟练的给他脱衣服。   “我手又没断,自己来,你先把自己的衣服换了。”夙凤躲进了旁边的屏风后面,将衣服换了之后,才走了出来,容玉给他擦着头发。   “不过,你觉得,会有人动手么?”夙凤将容玉的扇子拿在手里,看着那丑到不忍直视的扇穗,将手给自然的垂了下去,准备找个容玉看不到的角度,将那个东西给拔了找个地方扔了。   “别动我扇子!放那!”可惜,五殿下自从他的爪子碰到扇子之后,就一直盯着他了。   “......五殿下不觉得,这东西配不上五殿下的俊美之姿么?”夙凤边说边快速的去解扇穗,然后塞进了兜里。   “都说了让你别动!”容玉从后面收伸进了夙凤的怀里,被夙凤死死的摁住了。   “五殿下,你能不能要点脸?”   “不是你自己摁着我的手么?”   “那你要是不把手放我衣服里面,我也摁不到啊。”   “把扇穗给我!”容玉懒得和夙凤闹,直接将夙凤轻摁在桌子上,然后从他怀中,将扇穗给摸了出来。   “别吊在扇子上了成不?”   “不行!”容玉将扇穗给重新吊在了扇子上,视若珍宝的给藏了起来。   “我知道你藏在哪里,衣柜最底下得倒数第二件衣服里面。”夙凤轻笑。   “......”容玉回过头,瞪了眼夙凤,“别碰我的!”   “哦……”夙凤拉了一个长长得尾音。   笑着看着容玉,容玉对某些东西真的有执念!藏东西喜欢放在衣柜的倒数第二件衣服里面,然后就是那个扇穗了,好说歹说说了这么久,就是不肯松口。   “容玉,我现在有点饿了,你去弄点东西给我吃了。”   “嗯。”虽然路上有带吃食,但是,并不是主食,容玉本来就准备泡完之后,让人备饭菜的,结果,被这么一弄,就全然忘记了。   看着容玉出门,夙凤不禁有些得意。   姜还是老的辣。   随后,取下了扇穗,藏了起来。   终于将黑历史给藏了起来的夙小侯爷夙愿得尝,心里别提有多舒畅了。   吃饭的时候,看着顾樾都顺眼多了。   “顾樾,你下去吃饭吧。”容玉看着不断对着顾樾笑得夙凤,放下了筷子。   “好。”顾樾早就想走了,被夙凤这么盯着,真是毛骨悚然。   “来,多吃点。”夙凤边说边笑。   容玉看了眼夙凤,突然想到了什么,蹭的就站了起来,到了卧房,摸出自己认为藏的很好的扇子,果然!   “夙凤!”   夙凤哈哈笑了起来。   “给我!”容玉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都和你说了,让你别动我的!”   “我重新做一个给你成不?”夙凤真怕容玉生气,笑着哄着。   “不行!把那个还给我。”   “扔了……”   “扔哪了?我去找回来。”   “不是……容玉,那个是我送给你的吗?”夙凤开始不解了。   “这普天之下,难道还有第二个人能做出这么丑的东西吗?”容玉不客气的毒舌。   “那我重新做过一个给你不是一样的吗?”   容玉摇头,“带了四年,习惯了,你告诉我,在哪里,我去找回来。”   容玉声音低沉,夙凤听着却莫名的心疼他。   “四年,你过得不容易吧?”   “你先告诉我你扔在哪里。”   夙凤叹了口气,当着容玉的面,将藏好的扇穗拿出来放进了裤子中。   “......”容玉感觉自己以后再也不能直视那个扇穗了。   “现在还要吗?”   “......”   “别!我没放进去!给你!唔……”夙凤被容玉推倒在了床上,衣服一件件被脱着扔在了地上。   “我就来好好的找找夙小侯爷把我得扇穗扔在哪里了。”   “我手上!你是瞎了吗!我没放进去!!”夙凤手颤抖的伸到容玉的面前,手心上,是扇穗。   “嗯,瞎了。”一本正经装瞎的容玉道。   一柱香之后,夙凤被折腾的剩最后一口气,趴在了床上。   罪魁祸首笑着起身,从他手上拿过了扇穗,“原来真的在手上,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在摸了半天。”   “......”他现在很想弄死容玉!   早起之后,看着在洗衣服得容玉,顾樾分清楚是谁得衣服之后,不悦的看了眼房门紧闭的房间。   “殿下,我来吧。”虽然他家殿下从小在外面长大,但是,也没给人洗过衣服。   “不碍事。”容玉摇了摇头。   “殿下,你就不能惯着他,这现在要你给他洗衣服,那以后是不是要你给他洗澡了?”   容玉听着,眸子一亮。   “......”顾樾捂脸走开了,心里只想说一句:打扰了!是我多言了!   第二天早上,顾樾接到了柳厢让人送过来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敲开了容玉的房门。   “殿下,大殿下让人去找了忠武将军。”   “没事,我给忠武将军留了信。”容玉似乎是早就料到了容上会去找忠武将军,给自己留足了后路。   “那不需要回柳厢的话吗?”   “要,让他看着赵辛。”   夙凤轻咳了一声,“这个我吩咐了。”   随后,站了起来,走到了容玉身边,“最不希望容戚有事的,就是赵辛了,我让人看着点他,别妨碍了大殿下和六殿下动手。”   “嗯。”容玉轻应着。   而在他们惬意的游湖玩水的时候,京城早就已经是风起云涌,阴雨沉沉了。   “你居然还敢来!”容上正在房间中焦急的等着去忠武将军府上的人带消息回来,这都一天了!爬都应该爬回来了吧!   结果,人没等到,等到了这个把他坑惨了的面具人。   “我只是提醒你,别当这个出头鸟,让容玉去做。”面具人悠哉的坐在了桌子前,沧桑的嗓音显得一点都不真实。   “你还好意思说!你知道你上次把我害成什么样了吗?”容上一拍桌子,惊觉自己声音大了,连忙将声音给压了下来,“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容霖派过来的,现在倒好,我倒了,他得势。”   “那是你自己蠢,人证物证我已经帮你清理干净了,你不知道反咬他们一口?居然还不打自招了。”面具人恨铁不成钢道。   “那幅画就从我府上被搜出来,我怎么狡辩?”   “那幅画是容玉的人拿出来的,你们本来就是对立面,如果,你和皇帝说,是他的栽赃,反正人证已死,死无对证,即使有人看过你的人进了那临摹字画的店,那又如何?你就说你喜欢一副古玩,所以借着来临摹一幅,不行?”   “我不知道啊……”容上顿时给说蒙了,好久才应了这么一句。   “所以说,你自己蠢,能怪我?”   “你为什么要帮我?”容上听着这冰冷的斥责声,看了眼面具人,走了过去,伸手准备去拿面具人脸上的面具,一支箭从外面射了进来,刚好贴着他的手擦了过去,射进了旁边的衣柜。   “这是我府上!”容上顿时就怒了。   “我帮你,你最好识相点,不然,我转头去帮容戚的话,让你死,很简单。”   “......”不知道为什么,容上从这番轻描淡写的话里,听到了无尽的寒意。   “别去动容戚,你再等等,等到中午,忠武就会来找你,说的话,肯定是离间你和容戚的,容玉就是想让你去做这个出头鸟,你除掉了容戚,就再也没有翻身之地了。”   容上木讷的点了点头,随后看着面具人交代完之后,就跳出了窗户离开了。   “公子,我们为什么要帮这个废物?直接用他除掉容戚不是更好么。”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是,你忘了赵辛手上有什么吗?如果他的保护伞倒了,他就会用那个东西作为筹码,去找一个新的地方,我要先把东西拿到。”   “那要是其他人动手了……”   “只要容上这个蠢货不动手就行了,我想,赵辛也还没良心到能去投靠杀自己的外孙的人。”   如果说容上对于面具人的话是半信半疑,那么,到了中午,看见老忠武的时候,那就是全部相信了。   “其实,我啊,就一条老命了,现在五殿下不争气,你和三殿下都让人联系我,我也不知道帮谁好。”老忠武坐在了位子上,叹了口气。   他并不想参与这场皇子之间的血雨厮杀,但是,没有办法啊,三皇子生性暴戾,在尚年幼的时候,就能带着人杀了一家三口人,他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一个暴君上位的。   “老忠武哪里的话,这还不是看老忠武么,老忠武在朝中权大势大,都有人说,得忠武者,得天下。”   “殿下,这话可是大逆不道啊!”   容上轻笑,知道忠武的来意之后,他并没有将话题往容戚的身上拉,等老忠武把话拉过去,他又不动声色的给拉了回来。   老忠武没说几句,心里就生疑了,寻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大王府。   容上的眼神冰冷,淬着毒汁,“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要置我于死地?”   等老忠武回府之后,叫来了容玉的影卫,没有写信,直接口谕,将消息给送了出去。   “公子,要将消息给拿过来吗?”一路跟着老忠武回府得两个面具人看着那个影卫的影子消失在了京城中。   “拿什么,这都是死士,用的也都是口谕,死了就打草惊蛇了。”   “这容玉不是才刚回来不久么?”   “你以为他在塞外这几年都在干什么?这些人,可都是他在塞外带回来的。”面具人看着这繁华的大街,心情不错。   他要所有人,都成为他手上一只随时能捏死的蚂蚁。   “殿下,那边又传消息来了,是忠武将军传过来的。”顾樾走进正在下棋的两个人,轻声道。   “是不是……老忠武挑拨离间没成功?”夙凤慢悠悠的落了一子在棋盘上,问了一声。   “对,忠武将军说,大殿下好像故意不提那些事,昨天不是还火急火燎的让人去请忠武将军吗?”   听完之后,夙凤轻笑,看了眼容玉,并未说话。   “我知道了。”   容玉扔了手上的棋子,看了眼夙凤,“你怎么看?”   “我觉得......容上是真的蠢。”夙凤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当然他要是能相信忠武将军,他也蠢,但是,这个都害过他一次的人,竟然还傻乎乎的去相信,真是,有点可爱。”   “其实我也没给他多少希望,毕竟,如果他真有点胆量,也不会像今天一样被禁足,不过……”   “不过,这后面那个人有点意思啊。”夙凤将话给接了下去。   “嗯,按理说,这容上除掉了容戚,对谁都好。”   “你还记得,太子的画像出现的时间吗?在我准备查赵辛之后。”   容玉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回去让人好好查查赵辛,那个人之所以会保容上,可能也不是保容上,也许是在保容戚,他知道我不会动手,容淳就更不可能了,就只有容上了。”   “如果容戚死了,赵辛就孤立无援了,那肯定是要重新去找过一个新的主子的。”   “像赵辛这种文臣,没有实权,有的,也就是脑子里那点帮帝王办事的陈年旧事能够拿出来做个像样的筹码了。”夙凤越说越兴奋,真他娘的刺激,这得是多大的一盘棋啊!   “......你这么开心干什么?”容玉失笑。   “我就觉得有点刺激。”   “夙小侯爷身子弱,还是别玩这么刺激的好。”容玉说完之后,笑着站了起来。   “呸,容玉我发现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夙凤跑了过去,伸手揽着容玉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样子。   “顾樾在山上猎了山鸡,烤着吃?”容玉倒了杯茶递给了夙凤。   “可以啊,为什么不叫上我?”   “......你睡到中午才起,你让他怎么叫?”   “那我明天早点起。”   “......”容玉笑了笑,左耳进右耳出了,根本就没当一回事。   这刚到晚上,顾樾就让人在外面点了几团火,好让夙半瞎到了晚上也能看见。   夙凤从房间里面出来,一只手撑在了容玉的肩膀上,“这么好的地方你是怎么买到的?”   “老忠武给的。”   “嗯?”   “这本来我是想用来养金丝雀的,结果一打听,发现这是老忠武准备用来养老的庄子。”   “于是,你就恬不知耻的买了过来了?”夙凤顿时目瞪口呆。   “老忠武没收钱。”   “老忠武是造了什么孽?帮你夺权遭人嫉恨就罢了,你居然还惦记他用来养老的庄子。”夙凤仿佛能想到老忠武那张生无可恋的脸,哈哈笑了两声。   “我让顾樾给他重新找过了一个地方。”容玉失笑。   “这个地方挺好的,以后经常来吧。”   “以后就住在这了。”容玉往前面的火堆里,扔了把柴。   “嗯?这还没当皇帝呢,这昏庸的味儿就出来了。”夙凤戳了戳容玉的脑袋,带着丝不认同的道。   作者有话要说:   青欢:容玉,这笔给你写吧?你这车开的太溜了。   容玉:承让了承让了。   (然后接过笔,来了一万字的和凤凤开车上路的小文文) 第41章   “也不一定是我当皇帝。”容玉看着手上沾着的碳灰, 又看了眼夙凤。   轻咳了一声,在夙凤那白净的脸上, 摸了两下。   夙凤本来没理会得,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几个侍卫忍俊不禁的样子,又看了眼容玉。   “我脸上有什么?”   容玉笑着定定的看了许久, 才半认真道,“有点可爱。”   “......我问你话呢, 你刚刚在我脸上抹了什么?”夙凤睨了眼容玉, 然后把容玉的手掰开。   看着容玉早就洗干净了,白白净净的手,纳了闷。   “哈哈哈……”最先忍不住的,是顾樾,手上抓着一只正在烤的山鸡,笑了起来。   然后旁边的几个侍卫,被他这么一带, 全都漏了气了。   “好了, 给你擦了。”容玉拿出怀中的绢巾, 沾了点水,给夙凤擦了。   夙凤和容玉并排坐在一起, 七八个人围着火堆坐着, 夙小侯爷将一只手放在了身后,拉了拉容玉的衣服。   容玉会意, 将手放在后面, 跟他来了个十指相扣。   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 两个人在后面耍着些小动作,让夙凤觉得,幼稚却又莫名的喜欢。   回了房间之后,夙凤刚解开衣服,就被容玉从后面抱住了。   “阿凤~”容玉心情不错,在夙凤的脖子上,小小的吸了一口。   “干什么?”   “没事,在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勾引我的时候,我就想抱抱你。”   “你可要点脸吧,我勾引?我这叫勾引?那我还没把我妖术使出来五殿下就跟过来了,你这定力,是不是也太差了?”   “那也得看是谁在勾引。”   “行了,别贫了,上床睡了。”夙凤笑了两声,每天这样同榻而眠,夙凤的心,反倒是平静许多了。   等到天亮之时,容玉素来醒的早,只是,他刚刚起身的时候,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夙凤也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   “还早。”   “不睡了,不是说了今天去打山鸡的吗?”   “外面下雨,山路滑,不准去。”   夙凤又躺在了床上,“好不容易赶了个早,居然下雨!算了,继续睡。”   “殿下,咱们在这里要待多久啊?”   “十天,也许半个月。”容玉出门,将门轻轻给关陇。   “我想先回去。”顾樾端着药跟在了容玉的身后,嘟囔了一句,“这万一太子妃那边送解药过来怎么办。”   “她知道咱们去了哪,如果真要送,会送到咱们这里来的。”容玉喝了药,又喝了口水,冲淡了些口中的苦味。   “殿下,这都四年了,越早解毒越好。”顾樾苦口婆心的劝着,看着容玉不配合,他真想把这些事一股脑的全部告诉里面那个没良心正在睡觉的小侯爷。   “这段时间毒发的次数少很多了,只要我稳住……”   “殿下!”顾樾蛮横的打断了容玉的话,“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   随后,没大没小的坐在了容玉的对面。   “是为了夙凤吧,你一回来就顶撞了皇帝,又拒绝了太子妃的解药,你想和她说什么?说你不干了吗?现在又一走了之,咱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殿下你……你让我说你什么?”   “你前面猜中了,后面没有,我也不是不干了,只是,不想再被人这样捏在手里面,既然四年都忍了,就再忍一段时间,着急的不是我,是她。”   “好吧,反正你也说不听。”顾樾冷哼了一声,然后撅着嘴巴,特别不开心的走了。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等夙凤睡到日晒三杆起来的时候,午饭正好刚端上桌,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之后,夙凤搂着容玉,扎扎实实地亲了一口,才坐下来吃饭。   “又喝药了?”   “......没有。”   “还说没有!我都尝到了!”夙凤咂咂嘴,喝了口水。   “就一些养身体的药,也不算是药。”   “那你为什么吐血?”夙凤吃了口饭,反正就他和容玉两个人吃,也并不注意什么食不言了。   “吃饭的时候,别说话。”容玉脖子一僵,这夙凤总喜欢翻旧账的毛病看样子是过不去了。   “心虚了。”夙凤又吃了口饭,反正眼睛就盯着容玉,看的容玉连饭都不想吃了,放下了筷子。   “吃不吃?”容玉看了眼夙凤,眯着眼睛问道。   夙凤快速地吃了两口饭,吃完之后,将筷子放在了桌子上,“不吃了,来吧,五殿下能不能跟我交个底?为什么会吐血?”   “身体不好。”   “不是你说的吗?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会有隐瞒?”夙凤可没真的好忽悠。   “行了,别问了,一些陈年旧疾而已,慢慢会好的。”容玉凑到了夙凤的面前,在夙凤得脸上,腻歪的亲了一口又一口。   “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你有事瞒着我,不过,你不想说就别说,我不逼你。”   容玉听着这句话,正准备点头的时候,又听见夙小侯爷开了尊口。   “反正,这以后,你要是没了,我就要带着孩子嫁给别人了,不过也没事,你放心,我长得还算好的,这要是容戚当了皇帝,恐怕以后你晚上回来看我,你还得叫我一句娘娘。”   “......”   “孩子我不会给他改姓的,你放心。”夙凤一本正经的说,“不过,如果我嫁给容戚了,你们两不是一个姓么?”   容玉越听脸越黑,看了眼夙凤。   孩子……改嫁……   容玉统统都记在心里了,这要是以后安稳了,就把夙小侯爷给绑在床上,不把孩子生出来,不让走!   “还吃么?不吃的话,出去走走。”   “不吃了。”夙凤摇了摇头,看着容玉黑着的脸,顿时觉得心里舒畅多了。   让你瞒着我!   “那就出去走走吧。”   夙凤跟在了容玉的后面,两个人渐渐往山外面走去,看着本来一路毫无人烟的地方,依稀有了房子,再往外面走一点,就能看见路上有嬉闹的孩童了。   夙凤跟在后面,看着那些在地里忙活的人,笑了笑,“这样的场景,我只在北平看见过。”   “塞外那边天天都能看见,一出门,就能看见小孩在外面玩,成群结队的牛羊,还有正在地里忙活的人。”   “你为什么能看到这些?你不是应该住在城里吗?”   容玉轻轻摇了摇头,“自从四年前跟着军队过去之后,就没让我们进城,我和顾樾住在了城外面。”   “很苦吧?”夙凤心疼的摸了摸容玉的脑袋。   “也没有很苦,反正我不都是一直这样过来的么。”   “哥哥,你们可真好看!”一个女童踩着双泥脚丫,从满是泥巴的地里走了出来,这脏兮兮的手,就抓着容玉的衣服。   “他长得最好看,对不对?”容玉蹲了下去,跟女童面对面,这清冷的脸上,浮现了点笑意。   “嗯!”女童用力的点了点头。   夙凤在旁边笑出了声,“你的家人呢?就你一个人在这里玩吗?”   “这是个野娃子,没人要的。”   一个路过担着担子的农夫正好听见夙凤的这句话,插了句嘴。   夙凤和容玉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浑身脏兮兮,笑的灿烂得女孩,决定带着她去前面的村里问一问。   “大娘,您认识这个女孩儿吗?”   夙凤指着容玉怀里得小女孩,问正在井边洗衣服得人。   “这个娃子叫小七,没人要的,平时也就是靠着我们分点东西给她吃了。”大娘看了眼容玉和夙凤,这两个人的相貌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这娃子可怜,两位可以将她带回去,当个丫鬟养着,也算是积点福报。”   夙凤看了眼容玉,又看了眼容玉怀中的小孩,养一个孩子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也不是养不起,关键是……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要是护不住这女孩儿,岂不是害了她么。   “容玉……”   “带回去吧,让人养在庄子里。”容玉好像很喜欢小孩,从刚才见了面起,就一直抱着。   夙凤眸子暗了暗,可惜……   他是个男的,他的肚子永远都不会鼓起来。   刚刚那个带着孩子改嫁,也都是他一时兴起所说的浑话。   “好。”夙凤点了点头。   容玉在前面逗弄着小女孩,夙凤在后面看着,心里不是滋味。   容玉喜欢什么,他就能给容玉弄个什么来。   唯独这孩子,他是真的无能为力……   “这庄子里,都是大男人,要怎么给她洗澡?”夙凤看着容玉一身泥,小女孩一身泥,笑了笑。   “顾樾,去下面抓两个人上来。”   “......”夙凤看了眼容玉,真的是一根筋,“你这样把人抓上来,人家名声不要了是不是?这要是传进了京城,别人就该说你强抢民女了。”   “我会自己洗的!”小女孩拉了拉容玉的衣服,好像比起夙凤,她要更喜欢容玉一些。   “那小七就自己洗,好不好?”容玉轻声哄着。   “好!”小七好像是知道了自己要免于颠沛流离,从今以后,不用在饥肠辘辘,风餐露宿了,表现的特别好。   夙凤在旁边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互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在容玉送小七去洗澡的房间时,扯来了身边的顾樾,唠了两句。   “你家殿下是不是很喜欢孩子?”   “对啊,以前在塞外的时候,殿下就用喜欢带着孩子们一起玩。”   “那我要不要去找个世外云游的绝世高人要个什么好运丹?”   “你要那个做什么?”顾樾不解。   夙凤啪的一下,头砸在了桌子上,“给你家殿下也生一个这样的小崽子哄他开心啊。”   “你变态吧你,居然想这样的事!”顾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远离了夙凤。   “唉……”夙凤叹了口气。   顾樾要是能懂他,不会到现在了,还没把影月搞定了。   “行了,我在这里看着,你自己也去洗洗吧。”   容玉一直守在小七洗澡的院子里,夙凤来了之后,便将他给推了回了他们的房间。   “阿凤,我带个孩子回来,你是不是不开心?”容玉拉住了准备走的夙凤。   “没有啊。”   “你不喜欢的话,咱们就找个条件好的,家里没有孩子的人家,把小七送过去,是我忘了,你以前就不喜欢孩子。”   “...现在喜欢了,孩子挺可爱的。”   “我不把她带回去,找人来这里养着。”   “带回去倒是无所谓,只是现在不是机会,如今京城那么乱,等局势好一点之后,再将她带在身边吧。”   “嗯。”容玉在夙凤的脸上亲了一下。   夙凤出去守着,看着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换上了顾樾临时骑马出去买的新衣服的小七,笑出了声。   “很好看。”夙凤蹲在了小七的身边,伸手摸了摸小七的头。   小七这脸突然有些红,“谢谢哥哥带我回来。”   “不用谢我,你要谢的话,就谢那位穿白色衣服的哥哥,他很喜欢你。”夙凤笑道。   夙凤接过顾樾手上的布,给小七将湿漉漉得头发擦了一遍又一遍。   到了晚上,小七足足吃了两碗饭才放下了筷子,然后笑着扑进了容玉的怀里,夙凤松开了握着容玉的手,好让他安安心心抱着小七。   “看这孩子应该有五岁了吧,怎么这么粘人?”顾樾笑道。   容玉把小七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这里不是还有个二十七的更粘人吗?”   “......”被突然拿出来揶揄的夙凤瞪了容玉一眼。   睡觉之前,容玉将小七放在了他和夙凤的隔壁房间里,然后带着夙凤回房睡觉了。   “今天你是不是不开心了?”刚上床就将夙凤给搂在怀里。   “没有不开心……只是...”夙凤这后面一句话没说出来,是不太好意思说出来,总不能说……   只是看着你那么喜欢孩子,我也想给你生一个吧?   “只是什么?”   “我也想给你生一个。”   夙凤声音低沉,容玉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抽了口气,“你如何生?”   “找个世外高人要点灵丹妙药?”   容玉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吻上了夙凤的唇,两个人一点点的缠绵,声音逐渐暧昧起来。   “哥哥……”小七在门外带着哭腔得声音,犹如一桶冰水,将两个人给浇得清醒了。   “怎么了?”容玉打开门,就看见小七光着脚丫,站在门外。   “我怕。”小七抱着容玉的腿,楚楚可怜。   “那……要不你带小七睡,我睡隔壁去。”夙凤起床准备穿衣服。   “我一个男的,如何带她睡。”   最后,还是顾樾起来,在地上给容玉和夙凤打了个地铺,将床让给了小七之后,这个问题才得到解决。   “咱们过去一下?”容玉听着小七在床上均匀的呼吸声之后,搂着夙凤,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   “不去,睡觉。”夙凤转了个身。   容玉没说话,捏着夙凤得脸吻了上去,刚刚直接被吓软了的夙凤,紧紧勒着容玉的脖子。   “兄台,我这好不容易灭下来的火!”   “都好多天了,我想亲亲你。”容玉笑着在夙凤的脸上亲了一下。   “......”   小七听着关门声,本来是睡着了的,又睁开了眼睛。   夙凤这边才刚滚到床上,这衣服才刚脱完,就听见哇的一声。   小七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而且,听声音,好像就在门外。   “怎么了?怎么了?有刺客吗?”顾樾率先出来,看着站在外面哭的小七,怔在了那里,这拔出来的剑也收了回去。   “小七,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小七哭着指了指容玉所在得房间,“他们俩...又两个人睡去了。”   容玉打开门,无奈的看着小七。   夙凤也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顾樾看着两个人,瞬间懂了,为何小七一个人会在外面哭……   这震惊的神情在两个人身上是转了又转。   经过这么一闹之后,容玉算是安份了,其实……不安分也没有办法了……   因为。   夙小侯爷已经不理他了。   翻来翻去睡不着的容玉,看着睡在边边上的夙凤,趁人睡觉时,将人给抱在了怀里。   早上,小七起来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从中间挤了进去,睡在了容玉和夙凤的中间。   夙凤睁开眼睛,看着和他近在咫尺对着他笑的小七,愣了好一会,笑了笑,将小七给抱了起来。   “咱们悄悄的,别把容玉吵醒了。”夙凤边给小七穿衣服边说。   “嗯。”小七用力的点了点头,做了个嘘的手势。   将小七带到了吃早饭的地方之后,自己返回房间洗漱了。   回到房间看着已经起床了的容玉,将自己打的那盆水放在了椅子上,“你先洗,洗完我再去打一盆。”   “好……”容玉乖巧的点了点头。   等两个人去吃饭的时候,夙凤在外面看见了一个侍卫,应该不是容玉带来的,顾樾正在和他说什么……   夙凤多看了两眼,就被容玉给推进了吃饭得厅堂。   “别出来。”容玉将夙凤推进去之后,自己走向了顾樾。   “殿下,这是夫人让我给你的解药方子。”   容玉冷漠的接了过来,然后想都没想,给撕碎了,“不需要。”   “殿下……”侍卫皱眉,看了眼容玉。   “别来烦我。”   顾樾看着那张解药方子,又看了眼进去的容玉,准备等这个侍卫走了之后,将这张方子捡回房间,拼好。   然。   那个侍卫好像是知道他的心思,将地上得碎纸全部捡了起来。   “......”顾樾瞪了眼侍卫离开的背影,无奈的进去了。   夙凤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安心得在旁边吃早餐,然后看了眼顾樾。   顾樾比较蠢,容易套路一些,改天还是去问问顾樾吧。   在庄子里玩了十来天之后,夙凤呆不住了,这里再好玩,他也还是惦记着京城的七王府那一家。   也不知道京城怎么样了,连个消息都没有。   “明天回去。”容玉将这几天夙凤的魂不守舍看在了眼里,便让人安排去了。   “哥哥,你们要回去了吗?”小七站在两个人的旁边,一只手扯着一个人的衣服,可怜兮兮的问。   “小七,我不能带你回去,但是会有人在这里带你,等我忙完之后,再来接你好不好?”容玉笑着揉了揉小七的头,十分温柔。   “你们不带我回去吗?”小七的手垂了下去,希翼的目光又看向了夙凤。   “要不……七王府?”夙凤最受不了被人这么软绵绵的看着了。   “还是放在这里吧,安全一些。”   第二天,容玉起来的时候,就看见床上已经没了人影,几个人团团转转的找了个遍之后,还是没有看见小七的踪影。   “殿下,你们先回去,我带人在这边找。”   “我和阿凤到下面村子里看一下。”容玉上了马车,刚上马车就看见老老实实坐在里面的小七。   “上去啊,堵在这里干什么?”夙凤在后面看不见,等容玉上去之后,他刚掀开帘子,看着小七,也愣了一下。   “要不,就带回去吧?”夙凤轻咳了一下,看了眼容玉。   小七猛点头,“我会很乖的!要我当女儿也可以的,反正两个哥哥以后也不会有孩子,我就做你们的孩子好不好~”   小七嘴甜,关键是,小小年纪,因为经常会有人给她东西吃,早就练就了一身的哄的人哈哈笑的本领。   夙凤轻笑一声。   “顾樾,找到了,带着人走吧。”容玉虽然没说话,但是,把顾樾带上,这就说明,是默许了。   “殿下,咱真把这丫头带回去吗?”   “以后你要叫我小姐了!”小七眸子亮晶晶的,语气里,还带着些许得意。   夙凤和容玉失笑的看着小七。   路比较远,小七又一大早起来了,这才不过中午,就挤在夙凤和容玉的中间睡着了。   “所以……咱们来的这一趟,唯一的收获是捡了个女儿?”夙凤伸手捏了捏小七的脸。   怎么看,都看不出这是那个从泥巴地里爬出来的脏兮兮的小女孩。   谁家的小孩,这么可爱,说扔就扔?   “不好吗?我觉得挺好的,跟着你姓吧。”容玉看着小七,这个女儿,来的有点太意外了,“这也算是给你们夙家留个后,也算是给侯爷他们一个交代了。”   “还是给这孩子找找家里的人吧,亲的总是最好的。”   “嗯。”容玉一手扶着小七,一手捏过,夙凤的脸,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夙凤轻笑,吻了上去。   “嘿嘿……”小七睁开眼看了一眼,看见两个人正在做羞羞的事情,又连忙闭上眼睛。   夙凤有些尴尬的看着唇角带着笑的小七,在她的头上,弹了一下,“偷看的不是乖孩子!”   “我又不是故意偷看的!你们吧唧吧唧,我还以为你们在偷吃什么好东西呢……”小七气呼呼的说着。   夙凤捂着脸,心里默念了一句:童言无忌……   等回了京,已经是大半夜了,本来是计划着天黑前到的,因为在庄子前,找小七花了些时间,所以便耽搁了。   “殿下,直接进宫吗?”   “不进,去七王府。”容玉看着躺在旁边的一大一小,轻声说。   “好。”   马车停在了七王府的外面,这马车刚停稳,小七就兴奋的跳进了顾樾的怀里。   “咱们这是去哪啊?顾侍卫。”   “带你享福。”顾樾笑了笑。   “为什么我小爹爹要牵着?”   “你小爹爹?”顾樾顺着小七的手看了过去,看着容玉正在小心翼翼的扶着半瞎从马车上下来,“他什么时候成你爹了?”   “你家殿下是我爹,然后阿凤凤就是我小爹爹了,我没叫错吧?”   “......没。”顾樾失笑,真是个小机灵鬼。   “咦,他们抱了!”小七一脸好奇的看着容玉抱着夙凤,在顾樾怀里鬼笑着,“好恩爱~”   “你个小丫头,懂得还挺多的,你小爹爹到了晚上,就是个瞎子,这要不抱着点,估计连门都摸不到。”   “说了叫我小姐。”小七嘟囔了一句。   顾樾笑了笑没说话,这要他家殿下真认了这个女儿,这以后……就得改口叫公主了吧。   再不济,也是个郡主。   “凤凤~五哥~你们总算回来了!”容霖听到禀报,一路飞奔跑了出来。   “这个小孩……”   小七对上影月的眼神,连忙开始了自我介绍,“我是他们两个的女儿,我叫夙七!”   “!!!”影月。   “所以……你们两个出去这趟,是生孩子去了?我好像听产婆说,这刚生产的人应该是不能吹风的,不知道男人是不是也一样,快进来快进来……”容霖虽然震惊,但是,立马就做出了反应。   “不是…殿下,你见过……男人生孩子的吗?”   “不知道啊,你不就是吗?”   “...这不是我生的!”夙凤无力道。   容霖的眼神由震惊转成了更震惊,看了眼容玉,居然……是他五哥生的吗??   “外面带回来的,不是亲的,你一天到晚,想什么?”容玉扶着夙凤走了进去。   “来,小七,跟着哥哥叫,影月叔叔。”顾樾指了指影月,教小七。   “影月哥哥~”   “嗯,不错,不要像你顾樾爷爷一样不懂事。”   夙凤和容玉同时怔住了脚步,顾樾哈哈一声,笑了出来,“蠢货,她叫我家殿下和夙凤叫爹,叫你叫哥哥,这就矮了一辈了,你叫我爷爷,这叫矮两辈了。”   “我叫你祖宗!你给我滚!”   “诶!孙子诶。”顾樾哈哈笑了声。   夙凤默默吐槽了一句,两个智障……   “我给你把灯点着。”   “不用点了,先睡吧,小七住哪?”   “容霖安排好了地方。”容玉把夙凤扶到床上之后,将灯给吹灭了,“阿凤凤~”   “这就好,你怎么也跟小七一样了?早点睡,你这么多天没有去上朝,还是去上一下的好,不然,这皇帝又该借题……唔嗯。”   第二天,容玉一大早就去上朝去了,夙凤睡到晌午时分,起床带着小七逛街去了。   “小爹爹,你快点来啊!这里真好!好大!好多东西,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玩的地方!”小七跑在城中的街道上,一双眼睛到处看,觉得稀奇的不得了。   “你慢点……”夙凤追了过去,拉着小七的手。   “影月哥哥,你快点!”   影月已经跟着这小丫头转了一路了,一个京城,来来回回转了三遍都不止了,“叫叔叔……”   “影月哥哥,快点!你看我爹爹抱着我都比你跑得快!”   影月恍惚间有种小七就是缩小版的夙凤的感觉……   至于为什么……   以前夙凤在北平的时候,他和夙凤两个人在街上,他也从来没有追上过夙凤。   “这不是夙公子吗?”容淳迎面撞上了夙凤,两个人对视一眼之后,微微诧异。   夙凤把孩子放到了影月的手上,影月带着小七到了别的地方,远离了容淳的视线。   “见过六殿下。”   “公子不必行此大礼,这真要算起来,我还要叫你一声五嫂了。”   夙凤笑着说了句不敢当。   “这如今,五哥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公子可得好好照顾才行。”   “......嗯。”夙凤看了眼容淳,想要从他的这句话中看出是什么意思。   “我猜,五哥应该没有告诉过你,他是什么病吧。”   “六殿下多心了,如果连你都知道,我这个枕边人不知道的话,你觉得可能吗?”夙凤轻笑道,这样子做的有模有样的。   “也是。”容淳莞尔。   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夙凤是真的不喜欢。   “如若六殿下没有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夙凤,我知道五哥的事,我可以告诉你!我想和你们联手。”容淳收起了脸上虚伪的表情,冷淡的说道。   “如果我想知道,我可以问容玉自己,就不劳六殿下费这个口舌了。”夙凤笑了笑,转了个弯,找影月和小七去了。   “刚才,影月手里面,是不是抱着一个孩子?”   “嗯,本来是夙凤抱着的,估计……是哪个下人的孩子吧。”侍卫答道。   “去查查那个孩子哪里来的。”   容淳这句话说的不错,他是想和容玉联手将容戚和容上给铲除了,如果按着外公给的消息的话,容玉是无论如何也上不了位的。   毕竟,这骨子里面,留着的,是逆贼的血。   再高贵也是肮脏的。   “六殿下找你做什么?”影月没有走远,就在转角处时不时的看一下,毕竟夙凤不能打,要是真让人掳走了,恐怕连反抗都反抗不了。   “我感觉,六殿下应该知道不少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夙凤,容玉:就这样……喜当爹了。(捂脸) 第42章   “此话怎么说?”影月一手抱着小七, 一边问。   “容玉病了我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 我怀疑,他应该是知道容玉的身份的。”夙凤说出自己的猜测。   而且不光是知道容玉的身份的,而且, 还知道容玉很多事。   “六殿下一看就是那种机灵的人,一点都不像大殿下和三殿下, 在大殿下和三殿下斗的你死我活的时候, 他在旁边养精蓄锐,暂敛锋芒,隔岸观火做的可以啊。”影月感慨,这皇宫里出来的,天生就是个玩心机的好手啊!   “估计何将军给六殿下提供了不少的消息,容玉那边我自己去问,还是先把赵辛给拔出来再说, 既然面具人这么费力心思的去保他, 那么, 他手上肯定有了不得的东西。”   “你要问就好好问,别到时候又跑回娘家了。”影月想起那次顾樾来他面前骚他, 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唉, 这要是等这些事都尘埃落定以后,我就带着这个小丫头, 还带着容玉, 找个没人要的庄子, 养养娃也挺好的。”夙凤捏了一下小七的粉红小脸蛋。   容玉来的晚,这看着很晚了还坐在桌子前面的人,怔了一下,总感觉事情不妙,转过身就想跑。   “你走了以后就别来了。”夙凤沉着脸,狠了心了要把容玉藏着掖着的事给挖出来。   “干什么?大半夜的都不睡觉?”容玉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你自己说还是我去查?”夙凤冷笑着看着容玉。   “你又想查什么?”   “查查你的病,查查你在塞外的这几年,连容淳都知道,跑我这里耀武扬威来了,而我,就像个智障一样,一问三不知!”   见夙凤生气了,容玉讨好的坐在他旁边,亲了亲他。   “少来!”夙凤瞪了眼容玉。   他被容淳这么一说,整个心都完全乱了,这一整天什么事情都没做,脑袋里全然想的都是容玉到底怎么了!   看着容玉这准备逃避的样子,就像憋了一天的炸药桶,一下子就爆炸了。   “你想问什么?”容玉端端正正坐好。   “你怎么了?”   “这个不行,换一个。”容玉也正色,还带着点严肃。   “我就想知道,你,怎么了。”夙凤一直就强调这一路,“我就想知道这个,你不告诉我,我就去查。”   “夙凤你一定得这样逼我吗?”容玉蹙了眉头,“我都和你说了,没事!我很快就能解决!”   “你没事的话会吐血?你没事的话,容淳会大老远的过来和我说让我好好照顾你?能不能别把我当三岁小孩子一样忽悠?”在那一点点烛光的照射下,夙凤将容玉脸上的不开心看的一清二楚,“当初是谁说的?问什么答什么?你说让我别去查你,可以,我答应你,所以我就来问你了,结果?”   “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个不行。”   “但是我就想知道这个,你不告诉我,我就去查。”夙凤看着容玉准备走,拽住了他。   “夙凤!”   “你别朝我吼,这么晚了,都睡了,能不能安静点?巴不得别人听见我们两个在吵是么?”   “......我今晚回去睡。”容玉敛了心神,这连日以来,稳定的挺好的情绪,瞬间就爆炸了,心里别提有多烦躁了。   “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干什么?我又没赶你,睡。”夙凤锁上了门,吹灭了烛灯,自己躺在了床上。   容玉最后,还是回去了。   夙凤睁着眼睛,想到了天亮都没想通,为什么容玉就是不肯告诉他。   哪怕是和他吵,也闭口不提。   真是让人不安。   难道,要去找容淳?!   夙凤早上起来开门的时候,看着蹲在门口的小丫头,笑了笑,“怎么在这里?”   “我想来等爹爹。”小七巴巴的朝里面看了一眼,没有看见容玉后,有些失望。   “额……爹爹他今天去有事去了,没有过来,明天说不定就会过来了,等爹爹过来,我告诉小七好不好?”夙凤轻声哄着。   随后抱起了坐在地上的小七,带着她吃饭去了。   一边的容玉,下了朝之后,一反往常的,邀着容淳去了五王府。   容淳看着容玉并不好的脸色,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这五王兄找他来做什么。   “听说,是你去找的阿凤,让他来和我吵架的?”突如其来的高帽子带的容淳猝不及防的,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容淳,你有野心现在就该收敛一下,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和容上一样,是个蠢货。”   容玉丝毫不给面子的话,让容淳这脸上的笑是装都装不出来了。   “五哥此话怎讲?”   “你想用夙凤去查什么?即使他真的查到了什么,他是我的人,他难不成还会敲锣打鼓的去告诉别人不成?”容玉冷笑着看着容淳。   “五哥这话就有点重了,弟弟若是想知道的,还用得着等夙公子去查吗?”   “这查当然不用了,但是有些东西,只有他才能从我身上拿得到。”   都是聪明人,容玉一说,容淳就知道容玉在说什么了。   黑着一张脸,从五王府走了出去,身边的侍卫第一次见容淳的脸色这么难看,跟在后面,一个字都不敢说。   “殿下?弄成这样真的好吗?六殿下也没做什么啊。”顾樾看了眼容玉,轻声问了句。   “没做什么?他做的可多多了。”容玉有些烦躁,他想着容淳是想让夙凤来查他,一旦知道了他的毒,夙凤肯定是会去找太子妃的,这太子妃想要的东西,除了四年前他偷出来的,没有其他的了,按着夙凤的性子,肯定是会以他为先的。   只是,这如意算盘打的是好,这容淳一开始的信息就错了。   那个东西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   即使夙凤知道了他的病,真的去了太子妃那里,也是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换得。   “殿下,现在去七王府吗?”顾樾见容玉得事情都办完了,转身就准备马车去了。   “去忠武将军府上。”容玉差点下意识地就应了好,想着昨晚地落荒而逃,他现在是没这个脸去面对夙凤了,还是先去把事情都给办完吧。   “好。”顾樾在心里起了个疑心,这该不会是又吵架了吧?   等到了街上地时候,顾樾看着抱着小七在逛地夙凤,四目相对,两个人皆是一怔。   “殿下,夙凤???”   “???”容玉捏了捏扇子,悄悄地打开了车帘,正好跟夙凤来了个面对面,有些尴尬地又把车帘给放下了。   “爹爹!那是爹爹!”看着慢慢在前面走地马车,小七在夙凤地怀里挣扎了起来,“他怎么走了,他是不是不要咱们了?”   夙凤笑了笑,“放心吧,他那么喜欢孩子,即使不要我了,也不会不要你的。”   明明是用来安慰孩子地话,夙凤说出来却莫名地觉得有些心酸。   “他也不会不要你的。”小七扯了扯夙凤的衣服,正准备要夙凤抱的时候,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撒开腿丫子就朝着前面跑去了。   “小七!”夙凤连忙追了上去,差一点就抓到了小七的时候,小七就被人抱了起来。   夙凤一抬头,看见了前面坐马车过去的容玉。   “我陪你们逛逛?”   “好啊!”“不用!”   小七和夙凤异口同声。   “爹爹,其实小爹爹特别想,他刚才还在那说你不要他了。”小七趴在了容玉的肩膀上面,小声的嘀咕着。   “夙小七,你在废话你就去跟他姓算了!”夙凤脸一下子涨红了,本来就是用来安慰小孩子的,没想到被小七拿来当了真。   “不行的,影月哥哥说了,容是国姓!”   “???”这你都知道???   容玉看着前面走着的红色的身影,笑了笑,“刚才他真的那么说吗?”   “不是???”小七乖乖的交了底。   容玉听着这句不是,刚燃起来的一点开心瞬间就被浇灭了,“不准说谎!”   “小爹爹说,你这么喜欢小孩子,即使不要他了,也不会不要我的。”   容玉听着这句话,叹了口气,快步走了几步,伸手扯住了夙凤的袖子。   夙凤看着顿时一惊,将自己的袖子给扯了出来,“干什么!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你还是小七吗?”   “也差不多,你就当我是小八好了。”容玉笑了笑,继续扯着夙凤的袖子。   小七在容玉的怀里咯咯的笑着,夙凤走在前面没说什么,忍着想和容玉说话的冲动,告诉自己,这件事情他要是不知道,他会一直不舒服。   不知道容玉什么病,不知道病的重不重,他这一天都过的揣揣不安的。   这好不容易带着小七出来散散心,没想到居然还遇上这个混蛋了,而且,这个混蛋好像也没有要交代的样子。   “我问你的那件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容玉看着路边有小七要吃的糖葫芦,买了两串,拿了一串给夙凤。   “我不吃。”   “拿着。”   “别转移话题。”   “???哦。”看样子,没有成功。   “容玉,你知道我四年前在监狱里面,知道我不会死的时候是种什么感觉吗?我就成天在想,我爹娘他们什么时候会被砍头,砍头痛不痛,然后一直到我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个被押上刑场,我不想矫情,但是,你不让我知道你怎么了的话,我会去自己查,有个底,我心里舒服。”夙凤不想像以前一样,在牢房中的那几天,一直惶惶不可终日的等待着,是知道他们会离开,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的恐惧。   “我都和你说了,马上就没事了,你看我最近不是挺好的么。”   “挺好的你用得着天天吃药?”   小七看着两个人说着说着,这脸上逐渐地就变得严肃了,这放在容玉背上的手,轻轻的敲了敲容玉的背。   “要让着小爹爹,小爹爹那么好看,不能欺负他。”   小七的话让两个人同时怔了一下,容玉点了点头。   夙凤朝着小七伸了个手,“走了,小七,快下雨了,咱们先回去了。”   “哦???爹爹,你今晚会来吗?”小七带着一脸期翼看着容玉。   不等容玉回答,夙凤先说话了,“他有很多事情要忙,先让爹爹忙完事情咱们再去找他好不好?”   容玉委屈的看着夙凤越走越远,走到顾樾停马车的地方,“走吧,去老忠武的府上。”   “殿下,夙凤是为了你的病在生气吧?”顾樾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嗯。”   “告诉他也没什么啊,这本来就是因为他。”   “行了,你的嘴也给我严实点。”容玉坐在马车里面闭目养神。   他是真的想和夙凤两厢情愿的处着,像现在一样也挺好,夙凤不开心了,会和他闹,不会顾忌太多,他不想让夙凤知道这些,这要是背负的太多了,也就没那么纯粹了。   “反正我要是给我喜欢的人做了这么多事,我就巴不得她会知道这些,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告诉她,小妖精,你看我对你多好啊。”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影月都看不上你的原因。”   “???”顾樾不说话了,难怪殿下你连一个作精你都搞不定,这也是有原因的。   到了将军府,容玉一进去就看见正在喂鱼的老忠武,笑了笑,想不到这铁骨铮铮的血肉下,也藏着颗喂鱼逗鸟的心。   “容玉来了啊。”老忠武放下了鱼食,洗了个手,跟着容玉一起进了书房。   顾樾则是在外面看守着,谁都不让进。   “我来找老忠武是想问老忠武一件事,当年我爹的那件事,还有谁参与了吗?”   “当年就是赵皇后一家了,皇后和赵辛,都有参与。”老忠武想了想,“对了,还有一个人,这个人你应该熟悉,七殿下的生母。”   容玉点了点头,这个他是熟悉的,太子妃的闺中密友,在他刚出生就被送进宫之后,就是被容霖的生母所养的,记忆中那个女人还不错,至少是不像太子妃那样歇斯底里。   后来,她好像是在夙家被灭门之后,就被处死了。   “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感觉,这后面一直有一个人在推波助澜,但是又不知道是谁。”   “不会是她,她都已经死了八百年了。”老忠武摇了摇头,否定了容玉的这个怀疑。   “我知道,但是,这容霖的生母一直相安无事这么久,为什么最近几年才会被处死?这赵家不是还一直好好的吗?”容玉想问的是,是不是容霖的生母死之前跟谁透露了什么东西,所以才惹怒了皇帝?“上次我给老忠武留了信,也没出我所料,这容上果然是来找你了,但是,等你过去找他的时候,他又闭口不提了,肯定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话,才会这样。”   “这后面还能有谁?六皇子?”   “也不像是容淳,容淳这个人野心有,心机也深,但是实力不足,他得母家也就北平得何将军有点势力。”   “这三皇子要是上位,别说是我们了,大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哪个能逃的了?大皇子虽然昏庸,但是至少不像三皇子一样暴虐,这三皇子不拉下来,这朝中的非三王党,那是人心惶惶啊。”老忠武叹了口气,“老夫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徒,但是,容玉啊,这暴君比昏君更加可怕啊,在三皇子年幼的时候,就能对着一家毫无还手之力的农夫一家狠下杀手,这以后上位了,不得无法无天了?”   “我知道,但是现在承元帝的身体尚能撑一段时间,咱们虽然等不及,这容上和容淳就更是等不及了。”   “那咱们在先等等看,无论如何,就是我担着这杀储君的罪,我也不能让这老祖宗传下来的江山落在那容戚的手上。”   容玉点了点头,看样子,得回去查查这容霖的生母了。   容玉刚回去,就吩咐下去了。   “别让母亲知道了。”   顾樾点头,“这是自然的。”   七殿下的生母在当年的太子那件事中,多少是有参与的,本来能够母仪天下的太子妃,是恨透了七殿下的生母。   “顾樾,你去哪里啊?我帮你去呗。”柳厢看着顾樾准备出门,一看就知道是准备出去办事,带着一眼亮光看着顾樾。   顾樾正准备说话,看着后面的炙予的时候,瞬间想到了什么东西,笑了笑,“不用了,你们夫夫两好好玩哈。”   “???”柳厢瞪着顾樾,“难怪你没人要。”   一下就被戳中痛点的顾樾,“对,就你有人要,要你的人多了去了。”   柳厢只感觉自己身后的人目光是越发凌厉了,想起那天自己被按在床上的惨剧,一路小跑追上了顾樾,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殿下,我不想在七王府做事了。”炙予看着柳厢这么躲着自己,低着头,敲了敲容玉的房间门,还是那副怯怯的样子。   “为何?”容玉将头微微抬起。   “我想出去帮着公子做事。”炙予踌躇了片刻,道。   “可以,你想出去就出去吧。”容玉没有过多废话,这本来就是夙凤的人,回到夙凤那里去也无可厚非。   最近听柳厢在那里说,说炙予这小子深藏不露,武功比他要高的多,回到夙凤身边去,他也放心一些。   “你去领一下俸禄在走。”   “不???不用了,你给柳厢吧。”   容玉点了点头,看了眼炙予,这炙予平时呆呆地样子,倒是挺象个男人的,被柳厢这么骗了,也没什么反应。   “你最近是不是惹炙予生气了?”自从柳厢来了之后,顾樾从刚开始的怕他到最后的跟他哥俩好,用的时间还是蛮多的。   “我那天就那么随口说一句,结果那个呆子当真了,唉,美貌果然是万恶之源。”柳厢说着说着,猝不及防的骚了一把。   “我告诉你,你跟一个人特别像,都有臆想症,都老的像千年老树皮了,还在那自恋的以为所有人都喜欢他。”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你说的是夙公子身边的那个侍卫,叫影月对不对?”   顾樾点点头,“行啊,你这消息挺灵通的啊。”   “我是听殿下说的,说你追人家,人家不搭理你,你就出来造谣,你挺缺德的啊。”   顾樾当即说不出任何话了,他到底是做了什么?让容玉对他产生这样的误会?   这还让不让人好好活着了?   炙予连夜出了宫,去七王府找了趟夙凤。   “行了,既然你不想去,就别去了,这段时间是勉强你了,对了,炙予,这五殿下的身体怎么样?”夙凤和炙予走到了外面,问了炙予一些事情。   炙予摇了摇头,“不是很好,昨天晚上还晕了,是顾樾半夜请了太医过来的。”   “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炙予摇了摇头,“不知,虽然这段时间,五殿下没有为难我了,但是一些事情还是会和顾樾在房间里面说,这外面有柳厢,我也进不去,听不到。”   夙凤点了点头。   “不过,初步判断应该是毒。”   “毒?”夙凤的声音立马提高了,蹙眉看着炙予。   “这是我看见有一次有个人说来送什么方子,结果被顾樾给轰走了,我也不清楚是不是。”炙予把自己知道的全说给了夙凤听,反正夙凤和容玉是一家的,这一家人还是不要说两家话的好。   “好。”夙凤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走了进去,这七王府内,到处点着烛灯,他却好像彻底失明了,看不见一样。   “阿凤?”影月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撞了自己一下没有什么反应的夙凤,叫了他一声。   “夙凤!”影月见夙凤还是叫不应,在夙凤的耳边喊了一声,“你是被哪个狐狸精给勾走了魂了?你家五殿下知道么?”   夙凤叹了口气,“我要是真能被勾走就好了,这么不省心的,我还真不想要了。”   “怎么了?”影月正色,收起了自己开玩笑的心。   “刚刚炙予和我说,容玉可能是中毒了。”   “中毒?是不是炙予弄错了?你看五殿下那样,有一点中毒的样子吗?”影月笑道,“你啊,就是太多心了,这五殿下身体好的很,你也不要去听容淳的话,容淳的目的可能就是想捏造点什么东西让你们两个产生嫌隙呢?”   “他身体不好,我那次在他们那边住的时候我就知道。”夙凤说完,又记起了一件事,他那天在那庄子里面,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也拿着什么东西再给顾樾?只不过后来,容玉把他推了进去,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样想起来,还真的是疑点重重。   “等明天我进趟宫找找他吧。”夙凤叹了口气。   第二天,夙凤掐着点起床,将小七给了影月带,自己则是爬上了容霖进宫的车轿,一齐准备进宫了,刚到宫门口,这就卡在了那里,这后面还有赵辛的车轿,这前面是一排准备跳舞的舞技在登记。   夙凤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了眼穿着清一色衣服的舞技,这眸子瞬间就眯了起来。   这中间,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阿凤,咱们可以走了。”   “不用了,我自己走进去。”夙凤看着马车进了里面之后,一路跟着舞技进去了。   这到了里面之后,也没有急着去五王府,而是跟着一群舞技一起,想看看她们到底是去什么地方。   “公子跟着我们作甚?”舞技为首的一个女子走了过来,笑着看着夙凤。   “没在京城见过这么美的姑娘,这一见,就有点移不开眼睛了,望姑娘们见谅。”夙凤笑了笑,长的一张好看的脸,说出这么违规的话,让不少姑娘都红了脸。   “公子,我们等下要给皇上表演了,您还是别跟在我们后面了。”   “好,你们待会要给皇上表演了,这皇上虽然身体不好,但是眼睛是还行的,各位姑娘可要小心,千万别跳错了。”夙凤说完之后,转身走了,回了五王府。   如果,他刚才没有看错的话,刚刚那个躲在人群里的,应该就是容玉的生母,那个从今上手上都能跑了的女人了。   这才刚走到门口,一个冰冷的东西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五王府里面的人,面面相觑。   夙凤细细想了很久,这是在做给容玉看的吧,在外面这么久没看见她动手。   “咱们还是先出宫吧,太子妃。”夙凤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太子妃也不怕夙凤跑了,收了匕首,继续带起了那个舞技的面罩,跟在了夙凤的身后,夙凤是有七王府的出宫令牌的。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容玉的眼睛跟你的很像,本来只是怀疑被人顶替了,但是看你转身之后,我就认出来了,太子妃风韵犹存,难怪当年会被选出当这京城的第一美人。”   “你这嘴是真的甜,难怪将我那个傻儿子都哄得团团转得。”太子妃轻笑,声音温柔极了。   “那我是不是还得叫你一声婆婆?”   “婆婆受不起,咱们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好。”   “或许,你和容玉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好。”夙凤拿出了出宫令牌,登记了之后,跟着太子妃一起出了宫。   “往前面走,那里有我的人。”   “您也杀不了我,要不,咱们还是找个好一点的地方把你想跟我说的话好好说说?”夙凤停下了脚步,他可不会蠢到去自投罗网,不论这容玉和太子妃的关系怎么样,光是他带着容玉一起断了袖这点,就罪无可赦了。   “你怎么知道我杀不了你?”太子妃冷笑,如果不是因为夙凤和容玉的这层关系太过肮脏,她可能会让夙凤呆在容玉的身边,毕竟,夙凤也算是个狠人。   “这京城,不是我的人就是容玉的人,然后还有其他几个皇子的人,你不会这么冒险的来杀我,前面有个酒楼,找个地方喝喝茶?”   “???”   最后,太子妃还是进了夙凤的地盘。   “公子?”   “给我上一壶茶。”夙凤笑了笑。   “带我来你的地盘?”太子妃眸子一蹙,看着这摆了她一道的人,心里是真的不痛快了。   “就像你不能杀我一样,我也动不了你,带你来这里,是因为我这里,有京城最好的茶。”   这本来该剑拔弩张的关系,被夙凤这么一弄,倒真的生出了一点丑媳妇见婆婆的温和感了。   “我本来是想让那个傻孩子拿着你的头来见我的,但是他不愿意。”坐在雅间的椅子上,太子妃那种天生高贵的气质并没有因为这些年的变故而消磨,这身上的强势,不减反增。   夙凤就坐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听着。   “你应该还不知道你是怎么出来的吧?”   夙凤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那个时候不就是他们一直口口相传的说什么皇帝仁慈,不赶尽杀绝么?   “皇帝仁慈?是真的仁慈啊,为了皇位,可以连自己的亲哥哥都陷害,这皇位啊,他要的话,容昀可以给他的啊。”太子妃说的满眼都是沧桑和伤心。   夙凤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早些年就曾听过,废太子和太子妃琴瑟调和,如胶似漆,这太子是难得的好男人,在那个时候,这兄弟府上都有好几个侧福晋了,只有这废太子府上,只有这太子妃一人。   可惜再是美谈,也敌不过那谋逆之罪了。   “好像说的有点远了,当初你能从那里面出来,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容玉从我这里,拿走了唯一可以给他爹平反的东西!如若不是这样,还轮得到容朝在那里安排谁来继承这个位子吗?恐怕,他连好好的去死都很难啊。”   夙凤这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了,“是???容玉从你那里,拿走了可以为太子平反的东西去跟皇帝做交换把我给放出来的?”   “是啊,就是他,这专情的劲,真的是和他爹一模一样啊,所以,等他回来认错的时候,我弄了毒药,当时他还不肯喝来着,估计是以为是那种见血封喉的毒药,挣扎了两下,连顾樾都被打的在地上起不来了。”太子妃边回忆边笑,看着自己眼前的桌子,笑了笑,“就是一张这样的小木桌,他被七八个人按在了桌子上,是我亲手把毒,灌进了他的嘴里的,那个时候,他十八,特别喜欢穿着白衣服,真是好看,和他爹简直是一个样子啊,我现在还记得他的表情,特别惶恐,特别害怕,但是,他忍着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夙凤睁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子妃,“他???他真是你亲儿子吗?”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见。   “是啊,是我怀胎九个月,一个人在逃难的枯木丛中生下来的。”   “你还是个母亲吗?”   “我从小娇惯,从小我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礼数,后来我认识了容昀,他只教会了我如何做一个妻子,没有教会我如何做一个母亲,一个连替自己父亲翻案的证据都可以拿出去的人,我没当场杀了他,我就算对得起这慈母这个名了。”太子妃终于不在笑了,这说出来的话太沉重,她想笑都笑不出来了。   “慈母?从小就把他送到了杀父仇人的身边,让他认贼作父,两边不是人,你是慈母?”   “夙凤在哪里?”容玉喘着气跑了进来。   “在公子上次包的那个包间里面。”小二有些狐疑,这以前五殿下还会装一下,现在是装都会了装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容玉才不渣啊!   容玉那么好,这么多年,一个人默默受着,即使中间有个误会,误以为夙凤负了他,他也没有后悔救过凤凤啊。   TAT   (别打我!!!!!!!!) 第43章   “你又做了什么?我可是听说, 你在他刚回来的时候,帮着容霖那个小贱人可是没少给他作对, 夙凤,我要是你,把人家害成这样, 我就去死了。”   言语虽然恶毒,但是, 好像也并无道理。   他都干了些什么?   容霖是他的救命恩人, 那容玉呢?这个恩情,他要怎么去还给容玉?还的清吗?   “闭嘴!”容玉一脚踹开了门,冷漠的看着太子妃。   夙凤听着容玉的声音,这沉重的心里,并未得到解脱,相反,他现在一点都不敢看见容玉了。   “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太子妃看见容玉来了, 想说的话也说完了, 临走之前, 看了眼夙凤,“如果知道了这些, 你还能这么坦坦荡荡的呆在他的身边, 那你真是的够不要脸的。”   夙凤站了起来,“我为什么不能坦坦荡荡的呆在他身边?我喜欢他, 他喜欢我, 虽然说出来有点恶心, 但是,好像也跟你说的那些都没什么关系,在一起是看两个人喜不喜欢,绝对不是亏欠不亏欠。”   “好一个伶牙利嘴。”太子妃冷笑着离开了。   在门被容玉大力的关上的那一刻,夙凤就像个脱线的布偶一样,坐在了桌子边,用手撑着头,什么话都不说。   容玉就静静的坐在了他的旁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过这件事会被夙凤给查出来,但是,绝对不是以这么残忍的方式说出来,他不知道太子妃添油加醋的说了多少,但是,看着夙凤这样,估计是能说的都说了吧。   “小时候,我眼睛不管事,我娘信那些庸医的,每次就给我弄药喝,那些药特别苦,我不愿意喝,然后,我娘就让人把我摁在了桌子上???”夙凤说着说着,头更加低了,喘了好几口气之后,继续道,“把我摁在桌子上喂药,我边哭边喝,被摁着喂药的时候,我都恨死我娘了,我在想,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坏。”   容玉本来是不想笑的,但是听着最后一句话,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想着少不更事又蛮横霸道的小侯爷被人摁在桌子上是什么样子的。   “原来,真的有这么狠心的娘。”夙凤抬起了头,看着容玉,手轻轻摸上了容玉的脸,雅间中,刚开始是压抑的抽泣,最后,夙小侯爷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哭的撕心裂肺的。   夙家的灭门,容玉亲手将那唯一能够为废太子翻案的东西交了出去,然后被灌毒药,再是四年,横在他们中间的那个天大的误会。   夙凤揪着容玉的衣服,哽咽的声音早就哭不出来了,“我们做错了什么?”   这句话把容玉问的沉默了,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咱们先回去吧?”过了许久,容玉才开了口,看着夙凤,轻声道。   “从窗户跳下去吧,我不想走正门。”夙凤擦了把泪,眼睛是又红又肿。   容玉揽着夙凤的腰,将夙凤送到了七王府内,就准备离开。   “不进去?”夙凤扯住了容玉的手。   容玉摇了摇头,“等改天我再和你好好聊聊,你先冷静冷静???”   “我冷静什么?”   “我怕你一时冲动,以身相许,来勾引我。”容玉轻咳了一声。   “???”夙凤看着容玉,揪着容玉的耳朵,“你一天到晚想什么?”   “你敢说你没有这个想法?”容玉似乎忘了,自己让很多暗卫守在了七王府外面,一向沉冷的五殿下,光天化日的,竟然开始调起了情。   “咱们能先进去再说吗?”夙凤是真的不想站在七王府的门口在这里散德行啊。   “我???先走了。”容玉有时候撅起来,是真的谁都拉不住,夙凤看着容玉那几近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转身进了七王府,跟准备出来的影月撞了个正着。   “你是怎么了?哭了?”   “小七呢?”   “在和殿下玩呢。”   “我今天知道了一点事??? ”   影月听完心惊胆战得,谁能知道,这后面的事情这么复杂? “那你现在要怎么办?”   夙凤叹了口气,“什么怎么办,太子妃话都没说完,我都不知道容玉的毒怎么办,我想,去找找她,看她要什么,看看有没有解药。”   这是夙凤最担心的事,容玉如今没有了牵制承元帝的东西,是怎么在承元帝的面前去晃悠的?他就这么不怕死吗?   “要不要我去查查?这个事情牵扯到了太子的事,还是不要让别人去为好。”   “不用查,能知道差不多都知道了,既然我都知道了,等容玉来了,问他就好了。”   “这还是头一次见到给自己的亲儿子喂毒的人,真是有够狠心的。”   夙凤没说话,那个时候的容玉,才十八,肯定会害怕吧。   这么多年,这是不是就成了一个他心里的阴影了?   夙凤有些后悔了,刚刚不应该把容玉放回去的,现在突然间又很想他了。   “爹爹~”正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容霖牵着小七出现在了门口。   夙凤笑了笑,“看样子,小家伙更喜欢殿下啊。”夙凤将小七抱了起来。   “小七真聪明!刚才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容霖难得在这堆人中,找一个比自己小得,于是,尽心尽力的带着小七,教她写字,教她唱童谣。   “那是容霖哥哥教的好!”小七笑眯眯得说着。   这互吹吹得夙凤都忍不住笑了。   “阿凤,五哥这几天还是没来吗?你别和他吵架了,这孩子都有了,还吵什么呀。”容霖把这个娘家人当的是十分尽责,“这厨房后面得那只公鸡都知道母鸡下蛋后,就不啄它了,你就不能长点心,收点你得脾气吗?”   夙凤听着,被噎了一下,被一个小孩子这样指着教训,真的是---让他这长老脸往哪里搁啊?   “不是,没有吵,这几天容玉那边有点事,前面我们还在一块呢。”   “真的?”容霖狐疑的问了一句。   “嗯,真的,就像你说的,孩子都有了,还吵什么。”夙凤说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真是不知道容霖这小大人一样劝架的样子,是学着谁的,偏偏还说的就像那么回事一样。   只是???这把人跟公鸡放在一起的,也是很少了。   等吃完饭后,夙凤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窝在被子里面,就等着容玉来了,等到他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还没看见五殿下爬床的身影。   夙凤听着外面打更的声音,愤愤的想着,既然不来,他为什么要洗个这么澡的久?   白洗了???   夙凤不甘的撑到了天蒙蒙亮,终于是熬不住了,睡了过去。   而缩头乌龟不太敢去见夙凤,在上完朝之后,跟着容霖一起去了七王府。   “阿凤呢?”   影月朝着容玉行了个礼,这态度是要多客气有多客气,“这还在房间中睡觉呢,我去叫他。”   “我去吧。”容玉直接转身去了夙凤的宅院那边。   小七看着一进来就摸了她一下,然后就去找夙凤去了的容玉,“才把我带回来多久啊,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小七趴在容霖的肩膀上,恹恹地说着。   容霖和影月哈哈的笑了起来。   大概是容霖这几天带小七带的有点多,这说话的语调,是跟容霖越来越像了。   等容玉推开门的时候,看着还躺在床上睡觉的人,关上门,走了过去,“阿凤?”   夙凤听着声音,睁开了眼睛,看了眼是容玉,冷哼了一声,转了个身,继续睡,“我昨天晚上,里里外外都洗的干干净净的,你为什么没有来爬床?”   “我怕你勾引我,所以才没来的。”容玉听着这怨气十足的话,笑了出来。   “呵???”夙凤冷笑。   “现在是多事之秋,有些事情,咱们留在以后好吗?”容玉准备掀开被子,把夙凤给捞起来,夙凤死死的抓着被子,就是不让他动。   “你别闹!我没穿衣服???”夙凤这后面的话,越说底气就越不足,说着说着,脸就窘迫的红了。   容玉愣了片刻后,才缕清这里面的事,夙凤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然后脱得干干净净的,把自己塞在了被子里面,等着他晚上过来爬床?   对上容玉微亮的眸子,夙凤感觉这脸都可以摊鸡蛋了,“你先出去,我穿个衣服???”   “就你这样,还来勾引我?你这玩的不是勾引,是欲拒还迎吧?”容玉低头吻上了夙凤的唇,一点点的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压在了夙凤的身上,两个手撑在了夙凤的脑袋两边,又不让自己真的压住他,力道控制的很好。   “容玉???你可以???”   “不要,我会受不了的。”容玉堵住了夙凤的嘴,现在是多事之秋,不宜分身是一回事,他体内的毒还没解,一旦心神不稳,容易毒发也是有这原因的。   “你的毒???有???有解药吗?”夙凤被容玉弄得,一句话抽了三口气才说完。   “有,太子妃昨天应该是过来送解药的,没想到你们撞上了。”   “我看着她跟着舞技进去了,我准备去提醒她的???”夙凤还没说完,这嘴就被堵上了。   房间中,是绵绵密密的亲吻声,还有旖旎的低喘声???   等到吃午饭的时候,两个人才迟迟的从房间里面出来。   影月是个大人了,没问什么,容霖也吃过亏,也主动的避开了,想不通的是小七。   “你们两个总是在房间里面干什么呀?”小七打着好学的精神,睁着黑亮的大眼睛,看完夙凤之后又看容玉。   “来,小七,吃这个。”容霖给小七夹了个鸡腿,试图转移小丫头的注意力。   小七啃了口鸡腿,“你们那次也是,说好了晚上带我睡的,然后半夜两个人又偷偷摸摸的到别的地方去睡去了,爹爹,你们是不是不喜欢小七啊?”   “没有???”容玉看了眼旁边脸上挂不住的夙凤,脸上带了点笑。   “那你们???”   “小七,食不言。”夙凤突如其来的严厉,让小七缩了缩脖子,认认真真的开始吃饭了。   夙凤这顿饭吃的漫不经心的,以后,绝对不和容玉在七王府乱来了,被这么问出来,什么老脸都丢光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顾樾呢?”吃完饭后,夙凤和容玉站在外面,看着影月在旁边带着一个大孩子一个小孩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让他去查东西去了。”   夙凤看了眼容玉,“我知道你在查什么,这些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再想查到很难啊。”   “那也看看,我估计,是她跟谁说了什么东西,所以才会让皇帝下的杀手。”容玉这里面的这个她,便是容霖的生母了。   这两个人打着哑语也没有说出来。   “容玉,你说要是你母亲见了我之后,不给你解药了怎么办?”夙凤靠近了容玉,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轻轻的说着。   “不会,她想除掉的是你,又不是我,没了我,谁还能做她的棋子。”   “你这么说着,我有点危险啊!”夙凤笑道。   嘴上是笑,但是,夙凤这心里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想着容玉以前忍受的种种,夙凤半个身子都凉了,容玉说出来的话好像是习惯了一样,这么多年,他都是怎么过来的?   亲生母亲拿他当复仇工具???   他还写了一封那样的信过去。   “容玉,你想吃糖么?”夙凤本来是想问,你苦么?想来想去,问了这么一句不关事的话。   “小侯爷不是会很多甜言蜜语么?那些东西,可比糖管用的多。”   夙凤哈哈笑了一下,“那???宝贝儿,要亲一个么?”   “不亲,当着孩子的面,你能不能把你身上的狐狸味收一下?”容玉说完之后,朝着旁边走了两步。   “行,你有种!你才有狐臊味。”   看着误会自己的意思了的夙凤,容玉也没有解释,笑了起来。   其实他说的是:你能不能把你那种狐狸精一样的味道给收一下?能不能不要时不时的来勾引我?   结果???夙小侯爷脑子太过清奇,想出来的东西,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出来的,解释都没有用???   正聊着开心的时候,容玉看着七王府外面的一个人影跳到了墙上又跳了下去,眸子敛了一下,走了出去。   “殿下,顾侍卫受了重伤,柳公子下落不明。”   “顾樾现在回来了吗?”   容玉正准备走的时候,被夙凤给拉住了,“怎么了?”   “顾樾受重伤,柳厢不见了,估计是被发现了。”   “你本来就被这么多人看着,别再动你的人了,我让我的人去,顾樾有没有说,是在哪里和柳厢分开的?”夙凤对影月说了一句自己先出去之后,就和容玉一起走了。   到了容玉这城中的宅子,夙凤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顾樾,大夫正在给顾樾上药,夙凤捡起地上从顾樾身上弄下下的箭头,“这是宫中的箭头。”   看完之后,放在了容玉的手上。   “嗯。”容玉看完,放在了一边,现在只有等顾樾醒了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柳厢在哪里。   “宫里的人都知道顾樾是你的人,谁会动?”夙凤看了眼这桌子上的箭头,这种时时刻刻被人看在眼里的感觉,真的是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夙凤像是想到了什么,走到了外面,让容玉的暗卫去了一趟酒楼。   没过多久,炙予便来了。   “公子。”炙予看着匆匆让人把他叫来的夙凤,这心里隐隐的有一些不安的感觉。   “炙予,这酒楼里面有消息回来没有?”   炙予摇了摇头,“没让我带什么消息过来,怎么了?”   “柳厢不见了。”   “???”炙予一下便沉默了,像他们这种给夙凤和容玉办事的人,哪一个不是时时刻刻将脑袋栓在裤腰带上面的,但是,这突然一下子告诉他,柳厢不见了,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不见了是个怎么不见法?是活着还是???死了?“在哪里不见的,我去找他。”   “不清楚,顾樾是在倒在城外面被人给发现的。”   “我去找!”炙予头都不回的就出去了,后来又想到了什么,转回来,在夙凤的面前,给他磕了个头,“谢谢公子这些年对炙予的照顾。”   “???你这样让我有点慌啊,记得带人去,还有,信号烟花还有吗?记得去酒楼中补上,找到人之后,一定不要自己行动,知道吗?”   炙予点了点头。   “炙予,你娘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炙予点了点头,其实他刚才站在门口的时候,已经看见了里面躺在床上的顾樾了,中间正在说话的时候,一个丫鬟还在这里面端了盆水出来,那一盆水,已经变成了红色的了。   炙予这步子越走越乱,他们两个人是一起去的,难不成还会一个好好的,一个受重伤么。   “混账东西!”炙予愤愤的骂了一句,在酒楼那里,让人给他备了马,便骑着马出了城。   “炙予,这边!”刚出城的时候,就看见了在草丛里面在那里找线索的人,炙予跳下了马。   “可有什么线索?”   “没有,但是顾侍卫就是倒在这里被人发现的,这里的血都是他的。”   “其他地方没有发现血迹吗?”炙予扫了眼这周围的地方,好像也没有看见什么地方有血迹。   “没有,所以我们在怀疑是不是被人打伤了,扔在这里的。”   “回去告诉公子,让公子去查一下这出城进城的记录,看有什么可疑的人没有。”   炙予交代完之后,看着那地上的那滩血,这心是有上万只蚂蚁在咬着一样,是因为他这几天一直在跟着柳厢,所以柳厢才会为了躲自己,跟着顾樾一起出的宫。   我以后,再也不缠着你了。   夙凤接到炙予传过来的消息之后,容玉亲自去的城楼口,看往回记录的。   这每天出城的人很多,都会仔细记录的,容玉和夙凤每人一本本子,两个人看的速度都非常快。   “容淳出去了一趟,容淳的话,估计要抓会两个人一起抓去,应该不太会是他。”夙凤看着容淳的名字,很快就否决了,继续翻。   “这中间,赵辛也出去了一次,还有皇后娘娘,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拜佛,通常这天,赵家都会出去拜佛的。”容玉简单的说了一句,当手翻到了一页之后,看着这本子上的名字,有些纳闷了,“容戚这里出去了两次,也就是说,跟着皇后出去了一次又进来了之后,没过多久,就又出去了一趟。”   “而且这上面的出去和进来的名字是贴在一起的???”夙凤说到这里,看了容玉一眼。   如果是容戚那个蠢货的话,或许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只把顾樾留在了那里。   “我让炙予先回来,现在容戚刚当上太子,都少双眼睛在看着他,他在色胆包天,应该也是不会把人带进宫中的,你知道他在别处还有别的府邸吗?”   容玉点了点头,夙凤说的不错,容戚再蠢,这些事情即使他想不到,他身边的那些谋士不会想不到,“有三处。”   “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让人先外面打探。”   “先回去再说。”   等容玉和夙凤两个人回了宅子,容玉立刻就将地址给夙凤写上了,一共三处,地址写的很详细。   夙凤笑了笑,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在各个皇子中间,好像也没有秘密了。   等消息等到了晚上,这刚入夜的时候,那边就传来了消息,说是容戚在不久之前,找了好几个大夫进去了。   容玉几乎就肯定了,柳厢肯定是被容戚给弄走了。   “等下我进宫,会调开容戚,炙予你救人有把握吗?”容玉看了眼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呆着的炙予,问了句。   “有。”炙予点了点头。   “你们小心点。”夙凤到了晚上就看不见了,只能耐心地在家里等着消息,“对了,你随便让个人去七王府说一声吧,我怕小七一直在等我。”   “刚刚已经让人去说过了。”   容玉说完之后,跟着炙予一起出了门,然后兵分两路,容玉进了宫,炙予去了容戚在城中的宅子处,等着容戚出来。   不一会,一个宫人匆匆出现在了容戚府邸门口。   “这容玉是有病吗?一天不找我麻烦他是不爽是吧?”容戚边骂边上了马车,临走地时候,还吩咐了一句,“给老子好好看着里面的美人,要是有什么事,老子一个个都将你们削成人棍!”   “好的。”听到这句话,侍卫们纷纷打起了精神来。   他们这些在太子爷身边混的人,就真的是在与虎谋皮了,谁不知道,这位爷性格暴躁?   前几天不是还真的将人给削成了人棍么。   等人都走了之后,炙予悄无声息的进了容戚的府邸,看着这侍卫分布的方向,跟着四五个暗卫一起在里面找着。   “唉,真不想在太子面前做事,要不是这位爷要当皇帝了,谁还想在这看他的脸色啊。”   “可不是么,前两天阿坤不就是因为不想在他身边做了,说是家里的老母亲病重要回去照顾么,结果被他削了手和脚,泡在了盐水坛子里面,这样的人,当了皇帝可怎么办啊。”   “我也不是想助纣为虐,而是上了贼船,下不去了,我不想像阿坤一样,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一群人嗷嗷待哺的等着我养,我不能出事。”   两个人聊到了伤心处的时候,炙予轻轻的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然后用刀柄打晕了这两个侍卫,拖进了旁边没有开灯的房子里面。   越往里面去,这侍卫就越多,炙予每行一步都觉得困难。   干脆绕到了容戚府邸的另一边,看着没有人住的房间,放了一把火。   “着火了着火了!”   炙予点的地方有点多,这火势一下子就起来了,看着来救火的人,炙予将自己给藏了起来。   看着这一把火调离了不少地侍卫,炙予一路摸到了里面的院子,看着这点着烛灯且外面还站着两个即使走水了都不去救火的侍卫时,炙予想着,应该是就在这个地方了。   “什么人?”   炙予冷漠的拔出了剑,“你爷爷。”   过手不过几招之后,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侍卫,炙予拿着还在滴血的剑,踹开了门。   “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也是被抓过来的,大侠,别杀我们。”   听着这外面的打斗声,这里面的大夫瞬间就慌了。   “他如何了?”炙予掀开床帘,看着里面昏迷不醒,但是脸色异常的红的柳厢,炙予小心翼翼的将人给抱了起来。   “这???”   “说实话!”炙予冷目看了过去,加上身上还带着血,这些没有见过市面的大夫瞬间就被吓到了。   “太子爷让我们给他弄了点药???”   “什么药?”   “春//药。”一个大夫维诺的说着。   “多少的量?”   “本来我们是只喂一点点的,但是太子爷见他没反应,这一包都给倒下去了。”   炙予若不是不敢给夙凤带去什么麻烦,这些毫无医德的大夫,他都想一剑结束了算了。   找到人之后,五六个人从容戚的府邸走了出来,走的很快,没过多久,兵分五路的分开了。   “别跑了???老子都快被你给震碎了。”虽然炙予很小心翼翼,但是,柳厢这浑身都是伤,被炙予这么一路颠簸着,直接被震醒了。   “闭嘴,不知道容戚的人什么时候反应过来,我们先去五殿下的府上。”炙予将在怀里乱动的人给固住,“别乱动!”   “炙予啊?”   “嗯。”炙予轻应了一声。   “把我给放下来,我有点急???”柳厢睁开眼睛,好像也不是急,反正他娘的,他都快涨爆了???   “不行,马上就到了,柳厢你再忍忍。”   柳厢这好不容易清醒的脑袋,又渐渐的模糊起来,闻着炙予身上的味道,有一瞬间的迷茫起来,经常在花月丛中混的柳厢,如果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就愧对了他花圣的称号了,“炙予你还有没有良心?老子都伤成这样了,你居然给老子下药?”   “不????不不不是我!”炙予见柳厢误会了,连忙解释,这一着急,说话便不利索了。   “???”柳厢这记忆断断续续的,好像又记起来了一些,迷迷糊糊中,他好像感觉到了谁捏着他的下巴给他嘴里倒东西来着,好像,还听见了容戚的声音。   难怪这之后,他总感热的不行,关键是还醒不过来。   “柳厢,真不是我给你下的!”见柳厢不说话了,炙予更慌了。   “行了,呆子。”柳厢拽着炙予的头发,有些粗鲁的将他给拉了下来,然后亲上了炙予的唇,“好难受,帮帮我,炙予。”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日常表白!   么么么么么么 第44章   “你现在都是伤。”   “皮外伤, 看着严重,顾樾帮我挡了两箭???”柳厢抓着炙予不放手, “我觉得现在好像这个问题还要更严重一些,你把我这样抱过去,以后你要我怎么混?”   “???”炙予停下了脚步, 看了眼怀中的柳厢。   “炙予???”柳厢素来知道如何拿捏男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 当初也不会被容玉请进宫当这个启蒙老师。   “你别用你那声音叫我, 说不行就不行,我要是碰了你,那我就是趁人之危,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出来。”炙予扭过头,随后抱着柳厢回了容玉的宅子。   “公子。”   “柳厢怎么成这样了?”   “是???嘶。”   柳厢听着这老实人准备说实话一口咬在了炙予的手臂上,炙予硬是忍着没有喊出来。   “他不让我说。”   “行了,我知道了, 你先带着他去隔壁吧, 等下我让人去找个大夫。”夙凤看着柳厢着脸红的不成样子了, 多少是能猜出来的,被容戚带过去, 还能有什么别的好事么。   “你是真的傻。”炙予将柳厢放在了旁边的床上, 柳厢便开始吐槽起来。   “我习惯了,公子问我什么我就答什么。”炙予给柳厢盖好被子, 随后耿直的说道。   “你对夙公子这么好, 难不成是肖想过他?也是, 夙公子也喜欢穿红衣服,难怪你这么快就接受我了。”   “你在那胡说什么?我喜欢你关别人什么事?!”炙予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知后觉有些怂的看着柳厢,柳厢翻了个身没说话,炙予闷着头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大夫就来了,知道柳厢有什么难言之隐的夙凤,便没有过去了,反正有炙予在那里,他很放心。   “他吃了点那个药,有什么药可以解?”炙予在旁边踌躇许久,才磨磨蹭蹭的问了出来。   “这种事情,发泄出来就好了。”   “怎么发泄?”炙予一脸茫然的看着大夫,大夫一下被问蒙了。   “叫他夫人来不就好了?他伤的都是皮外伤,又不重,没有夫人的话,随便找个女的就好了。”   炙予看了眼柳厢,没有再说什么,送着大夫出门之后,拉住了大夫,“他???是个断袖。”   大夫看了眼炙予一眼,“那你不就是现成的么?”大夫看着这些人也不像是平常人,耐着脾气,和颜悦色的说道。   天知道他多想骂一句,是断袖也要告诉我吗?我是大夫!做不来那种缝衣服将人给拉回正途的事!   看着大夫怒气冲冲的走了,炙予在外面站了很久,给柳厢去找个女人?柳厢不会乐意,但是要他送个男人到柳厢的床上,他也做不出来。   “柳厢,我???”   “别说话,过来抱抱我。”柳厢第一次觉得自己地忍耐力这么好,这呆子在旁边磨磨蹭蹭这么久了,他还能忍着等大夫给他上完药。   炙予走了过去,将柳厢抱在了怀里,柳厢看了眼炙予,这呆子长的不错,功夫也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一个大男人的,竟然喜欢哭???   柳厢一用力,将人给摁在了床上,“你不想和我发生点什么事吗?”   “想。”炙予老实的点了点头。   “现在机会来了。”柳厢叹了口气,这手伸进了炙予的衣服里面,“我又不要你负责,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也别他多的负担。”   柳厢说着,趁着炙予这反应迟钝的脑子,将炙予的衣服给脱了。   炙予抓住了柳厢的手,“我想对你负责,如果我碰了你,你就只能是我的,我不想让你情我愿的事情,变得最后是我强迫你。”   突如其来的强势让柳厢眼睛眨了两下,“你再不让我碰碰你的话,我就真的要死了,我以后不出去玩了行不行?咱们试着开始行不行?”   “柳厢???”   “唔???”柳厢将自己的衣服脱完,炽热的身体贴在了炙予的身上,顿时愉悦的哼了出来。   ???   容玉是大半夜才回来的,这中间,顾樾一直没醒,还高烧不退,这伤是越来越严重了,夙凤只好寸步不离的照顾着。   等容玉回来之后,灭掉了这房间中的灯,只留了一盏,“你去睡吧,晚上你也帮不到什么忙,先去休息吧。”   “嗯,这大夫我让他们留下来了,在右边的偏房,不是左边的。”   “嗯。”容玉点头记下了。   等夙凤经过左边偏房的时候,听着里面的声音,差不多全是柳厢的声音,瞬间眸子一亮,还是他的人要技高一筹啊!   夙凤走了好几个房间,觉得离得够远了,才推门进去休息了,好在这容玉事先给他点了烛灯,不然,就他这双眼睛,说不定闯到炙予和柳厢的房间里面去都是有可能的。   把顾樾扔在这里,让那些下人照顾,容玉是不会放心的,贴身照顾了一晚上,顾樾中间烧退下来了一次,这之后,反反复复的又烧了两次。   “五殿下,我来找一下阿凤。”   容玉见影月来了,又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顾樾,这眸子中,闪过了一丝亮光,“你帮我在这里看着一下顾樾,如果有什么情况,就让人去右边叫大夫,知道吗?”   影月点了点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顾樾,看着容玉将顾樾捂得扎扎实实的,叹了口气,心里默默的记下了一件事,这以后,夙凤要是病了,绝对不能放在五王府去让五殿下来照顾。   “说了让你平时不要这么贱,不然,你主子怎么会想要捂死你呢。”影月边说,边笑,但还是好心的将容玉紧紧盖在顾樾身上的被子给掀开了,刚把被子掀开,这股血腥味就扑面而来,影月凝眸看了一下。   伤的是真的有点重???   影月没有多看,看了眼旁边的柜子,从里面找了一床薄一点的毯子给顾樾盖上了。   看着顾樾干燥的嘴唇,又拿着碗给他喂了点水,停不住的老妈子加上以前经常照顾夙凤,早就熟能生巧了,先是给顾樾换被子,然后再是给他喂水,下人熬药过来了,也将药一滴不漏的喂了进去,然后习惯性的扔了粒糖放进顾樾的嘴里。   “公子,顾侍卫现在正在昏迷中,会不会被噎到啊?”旁边的丫鬟小声的提醒。   “不好意思,顺手了,我拿出来。”影月让丫鬟拿了双筷子过来,掰开顾樾的嘴将糖又夹了出来。   等夙凤起来的时候,看见了正在照顾顾樾的影月,笑了笑,倚靠在了门边上,“早该叫你来的。”   “叫我来干什么?我就该伺候你们?”影月没好气的说道,将刚给顾樾喂完水的碗放在了桌子上。   “人家追了你这么久,这钱都给你了,你来照顾一下人家,说的过去吧?”   “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那是顾樾用来贿赂我的!”影月每每想起自己那次的自作多情,这老脸都丢的比夙凤的还要快了。   “我听不见!”夙凤笑着吃东西去了。   留下影月一个人对着床上的顾樾,闷声想着,自己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   “公子,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夙凤到前厅的时候,看见在桌子边忙碌精神奕奕的炙予,笑出了声,“你不用做这些,我自己来就好,你看着柳厢就好。”   炙予腆着脸,点了点头,端了一份早餐进了柳厢的房间。   “吃点东西吧,累吗?”   第一次阴沟里面翻了船的柳厢睁开了眼睛,用眼睛在询问炙予:你觉得呢?   “来,洗漱一下,然后我喂你吃东西。”   “???”柳厢不想动,想他纵横花丛这么多年,怎么看都是个怜花惜玉的主,而且都是你情我愿的,没有什么强迫的事,这怎么到他这里了,就遇到了这么一个粗暴的玩意儿?   “公子。”炙予刚伺候好柳厢,夙凤就出现在了门口。   “好点了吗?”夙凤笑了笑,闪身进去。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顾樾知道,我跟着他一起的,后来,我们到了一处别院里面,然后两个人分开行动的,不知道顾樾怎么被发现了,两个人没跑过,顾樾帮我挡了两箭。”还未等夙凤问出口,柳厢就率先回答道。   “好,你先好好休息,顾樾估计这两天就会醒了。”夙凤没呆多久,看着柳厢眸子里面的倦色,主动的离开了房间。   容玉听着夙凤说的话,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顾樾,“先等顾樾醒了再说吧。”   影月在旁边听着没有说话,倒算是个男人!   刚听了顾樾的英雄事迹的影月,将照顾顾樾的责任从容玉的身上给揽了下来,毕竟是一条人命,能救的话,还是从五殿下手中救下来吧。   半夜,影月迷迷糊糊的躺在了桌子边上,听着一声杯子打碎的声音,睁开了眼睛,看着顾樾的手动了一下,连忙走了过去。   “顾樾!”   顾樾睁开眼睛,看着影月,又闭上了眼,他这是---做噩梦了?   闭上了好一会之后,看见的还是影月,终于认命了。   张嘴想要说话,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影月看着顾樾费力的样子,让人去拿了纸和笔。   “要什么,自己写下来,我去给你弄。”   顾樾接过笔,却连握笔的力气都没有,有些绝望又着急的看着影月。   “你说,我来听。”影月将耳朵凑了过去,听了很久之后,终于听清楚了顾樾在说什么了,“赵辛?”   顾樾脱力的点了点头。   “在这看着一下他,我去跟殿下说一下。”   影月放下纸和笔,这顾樾醒来的第一句话不是要吃饭而是这个,应该是很重要的事。   “阿凤!”   夙凤睡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坐了起来。   “我去。”容玉本来就睡眠浅,听到是影月的声音,披了件衣服,将门给打开了。   “刚才顾樾醒了,说了个赵辛。”   “赵辛?”容玉蹙了蹙眉。   “对,一醒来就一直在重复这两个字,我也是听了好久才听出来的。”   “先去看看顾樾吧。”夙凤从床上爬了起来,容玉扶着他,三个人一起去了顾樾的房间。   看着又闭上了眼睛的顾樾,影月叫了两声,顾樾没有什么反应。   “估计是累了。”   “顾樾怎么会查到赵辛的身上?那咱们在城楼口的时候,看见赵辛出了城,会不会就是赵辛将人给扔在那里的?”   “应该是不会,如果是赵辛,应该是会杀人灭口的。”容玉摇了摇头。   这后半夜,影月趴在桌子上躺了一下,由夙凤和容玉两个人守着,但是顾樾一直没有醒过来。   第二天早上,夙凤回了一趟七王府,他刚一进去就看见小七朝他跑了过来。   “爹爹~”小七看见了夙凤,异常兴奋。   “殿下。”夙凤抱过小七,看了眼后面的容霖,叫了一句。   “听说顾侍卫手上了吗?”   “是啊,受伤了现在还没有醒。”   “那你把小七给我带吧,小七昨天晚上还在那说要去看灯会来着。”容霖对着小七伸出了手,小七过够了瘾之后,听说要去玩,朝着容霖伸出了手。   “那就麻烦殿下了。”夙凤揉了揉小七的头发,现在他们都没有什么心思来照顾小七,把小七放在七王府是最好的,也是最安全的。   等夙凤从七王府出来,看着本来一直站在七王府外面的人,一见他出来,就赶紧转身走了,夙凤吹了声口哨,将容玉的人当作自己的人用。   “去盯一下。”   “好。”   夙凤虽然知道这里面的时间不多了,这皇帝的身体早就已经不好了,上朝的时间,也由一日一次,变成三日一次,再到现在的半月一次,这谁都知道,半月一次,皇帝都有些熬不住了。   但是,他没想过这场战争会这么快就打响了。   刚到容玉的府邸没多久,那个暗卫就回来告诉了夙凤,那个人,进了大皇子容上的府上。   “现在是连七殿下都要监视了么?”   “应该不是来监视容霖的。”   “孩子?”   容玉点了点头,“咱们突然从外面把小七给抱了回来,他们肯定会纳闷。”   “那小七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会,容霖在那里看着,而且,那周围也有我的人。”   两个人把眼光齐齐地看向了躺在出床上地顾樾,也不知道顾樾什么时候醒。   容玉和夙凤还没来得及等顾樾醒过来,这突然就出了变故了,皇帝召了容戚进了宫之后,突然就昏迷不醒了,太医也跟容戚这个太子说了实话,要是能醒过来,就还能熬,要是不能醒过来,就只能这样了。   容戚敷衍地说了几句让太医好好医治之后,带着一脸笑意回了宫。   一时间,皇子们各个都将原本自己安排好地事情给提了上来,容淳在知道消息地时候,已经修书一封,去了北平,让何平回来了,就用奔丧的由头。   而这边的容上,看着在房间中的面具人,这腿一直在打哆嗦。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容戚上位了,我以前跟他作对,他肯定会弄死我。”容上坐在了桌子旁边,很想让自己镇静下来,端着杯子准备喝水,这手都在打颤。   “现在,按照我说的去做,保你能够借着容玉的手轻松除掉容戚。”   “怎???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有点小短= =   因为三次元有点事情忙去了,所以……今天就先更四千……   不好意思TAT 第45章   “你应该了解容玉, 要让容玉生气其实很简单,要让他弄死容戚, 那就更简单了???”   夙凤早就让人看着赵辛了,但凡赵辛有点什么动作,他的人都会知道的。   这仔细问过之后, 才知道,赵辛那天真的只是出去拜佛上香而已。   所以, 顾樾话里面的那个赵辛, 不一定是赵辛干的,很有可能是他查到了什么关于赵辛的事。   容玉这几天因为皇帝身体不适,这一早一晚的,还是要按着这宫中的礼节来,在皇帝的龙床前守着,等皇帝什么时候醒过来。   很晚才回来的容玉也没有回五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宫外面的宅子。   “五殿下。”影月见容玉回来了, 轻声喊了一声。   顾樾这中间一直昏昏沉沉的, 什么话也都说不出来, 但是从那眼神看,又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容玉只能耐心地等着顾樾好一点再说。   “今天顾樾醒了多长地时间?”容玉看着趴在桌子上睡着地夙凤, 问了声影月。   “不太清楚,这白天都是阿凤在照料的。”   “那今天晚上还有醒吗?”   “醒了一次, 我喂他喝了点粥, 然后就又睡了。”影月无可奈何的说着, 这顾樾睡起来,真的是比夙凤还要能睡啊。   “辛苦你了。”   “没事,都是在北平侯府长大的,这都是小事,再说了,这以后殿下你要是真的和阿凤成了,那也算是一家人了。”影月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是,他的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在从夙凤那里听说当年是容玉拿着那能给自己亲爹平反的东西给皇帝,从皇帝的手里换回了夙凤的时候,他对容玉的改观可不止一星半点,连带着顾樾,他都看顺眼了不少。   容玉第二天还要去宫中,这照顾顾樾的重担就放在了影月这个和顾樾有一腿的人身上。   夙凤被晃了一下,瞬间睁开了眼睛,这眸子中,满是防备之色。   “是我。”容玉轻轻出声,将夙凤给抱了起来。   “别,我自己走。”夙凤拉了拉容玉的手。   容玉将夙凤放了下来,半瞎晚上看不见,加上容玉晚上很晚才回来,没人会这么上心的去点烛灯,所以,这条通往房间的路,对于夙凤来说,是一片漆黑的。   “顾樾这次是真的伤的很重,可以说是在鬼门关捡了一条命回来,这都几天了,还是那个样子,以后,让他养着点吧。”夙凤叹了口气,“柳厢这几天都能下床走动了,一下床就跑到了顾樾的房间里面去,恨不得给昏迷中的顾樾做牛做马,把炙予看的都有些吃味了。”虽然,夙凤知道,柳厢要在床上呆这么久,也并不全是因为伤。   夙凤慢慢的走着,有心和容玉多腻歪一会,现在这么乱,谁能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容玉就静静的听着他这不在府上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打扰夙凤,夙凤走得慢,他也走得慢。   “我想,这种安稳日子是过不了多久了,皇帝这能醒来恐怕也撑不了多久的,这龙位总该有个人要上去的。”   “嗯,我看着容淳那边,好像也给北平写信了,估计也正在为自己谋划了。”容玉将夙凤给拉住了,将他抵在了长廊的柱子上。   “干什么?”夙凤轻笑。   “想亲亲你。”容玉在夙凤的嘴角一下一下的亲着,浅尝辄止,却又格外的牵动人心。   夙凤没动,任由容玉这像撒娇一样的亲着。   “咱们到房间里面了吗?”过了好久,看着对他唇角突然有了执念的五殿下,夙凤问了一声。   “在房间外面。”   “先进去吧,这要是让人看见了多不好。”夙凤有些难堪的拉了拉容玉的衣角。   “好。”容玉又在夙凤的唇角亲了一下,然后将人给带了进去。   到了床上,不肯罢休的五殿下,抓着夙凤的脸,一顿猛亲之后,才松开了他。   夙凤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纳闷,“怎么了?”   “盖个章,睡吧。”   “???”夙凤顿时觉得无语又想笑,“容玉,你今年多大了?”   “再有七个月就二十三了,想好了准备什么寿礼给我了么?”   “额???你说我这都二十七了,就像顾樾说的一样,都老的像老树皮一样了,啃都啃不动了,要是你再不下口的话,估计就真的咬不动了,所以,我把我自己送给你怎么样?”   容玉笑,“我怎么听着你这么开心?”   “没有,我一点都不开心。”夙凤笑着摇头。   “那就等我过寿辰了,你就把你送给我。”   “这得七个月呢,你可以提前开礼物的。”   “还是到生日那天再开。”容玉突然觉得这个主意也算是不错,这七个月后,估计一切事情都尘埃落定了,那个时候,安安心心得把夙小侯爷绑在床上品尝这寿礼得滋味得话,还是可以的。   夙凤认命的躺在了床上,这容玉要是犟起来,那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的。   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安慰了自己一句:好事多磨!   第二天,夙凤刚准备去茶楼里面去等个消息,看看赵辛那边有什么消息过来,这刚走到酒楼门口,就看见了一个面具人在不远处的摊子前面,带着一个笑容诡异的面具,在那里看着他。   夙凤眸子一敛,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他一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人,自然是不会轻举易动的。   “你来看一下,那个人是不是上次咱们酒楼里面死人的时候,出现在过咱们酒楼里面的?”夙凤看着那个面具人还没有离开,招呼了正在忙碌的伙计,让他过来看一看。   “是,就是那个人,不过那天是有两个,那个面具我认识,看起来让人浑身不自在。”   “把他抓过来。”夙凤没说什么话,进了酒楼中,那个人不怕死吗?现在这个时候,还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   这店里的伙计顿时就少了一半,夙凤看着那个跑了的面具人,坐在二楼的窗户口没有下去。   “有那种见血封喉的毒药吗?”夙凤收回了自己的眸子,小声的对身边的那个小二说。   小二笑着将自己腰间的一小包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还真有?你们为什么随身携带这些西?”夙凤诧异的问了一句。   “经常要出去打探消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呢,这要是被人抓到了,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那些人的大刑,所以头儿就让我们每个人弄点放在身上。”   “炙予让你们放的?”夙凤捏着那一小包东西,心情复杂。   “对,头儿自己也有,头儿和我们说,公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即使是把这条命给公子了也没事儿。”   夙凤沉默了好一会,才将着毒给倒了出来,放在了杯子里面,然后将茶水倒进里面,“以后不用随身带着了,太危险了,你们要是不见了,炙予肯定会去找你们的。”   “其实找不找没啥关系,头儿就是怕我们扛不住刑,说出点什么东西来,公子现在的身份本就是危险的。”   “辛苦你们了。”这些炙予从来没和他说过,夙凤沉沉的叹了口气。   旁边的小二见下面人少了,客人这么多,也没多在夙凤这里耽误,下去伺候客人去了。   夙凤将头发上的簪子给拔了下来,放在了杯子里,翻来覆去的泡了好一会之后,放在旁边晾干。   随后又重新插进了头发中间。   他这几天右眼皮一直在跳,更希望的是,自己此举没有丝毫的意义,因为这支簪子要是这么插进了喉咙,好像还是很难受的。   “公子,没有抓到。”一个喘着气的暗卫直接从窗户口跳了进来。   “没抓到就算了,叫大伙儿都回来吧,不用再理会他,这几天赵辛和三殿下那边,可有什么异动?”   “没有,三殿下要龙床边尽孝,已经好几天没有回三王府了,这赵辛,每天进了宫之后,没有一个时辰,便又回来了。”   “好,辛苦你们了,这些拿去给弟兄们喝点酒吃点肉。”夙凤从腰间摸出来一带银子,放在了暗卫的手上。   “多谢公子。”   夙凤出了酒楼之后,看着这阴蒙蒙的天,加快了回去的步子,这春天就是这样,下雨下的没完没了的。   这左右两边的小商贩,看着要下雨的天,也准备收拾收拾回家了。   不知道谁收拾东西的时候,将谁的东西给踩坏了,本来是还算平静的街上,一下就热闹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这空中,鸡蛋与菜叶齐飞。   夙凤看着这场突入起来的闹剧,笑出了声,从边上准备走过去。   随后,这还没走过去,就听见了刀剑的声音,刚回过头,就看见了那群本来还在各自打架斗殴的小贩,瞬间团结一致的将刀口对准了跟在夙凤后面保护他的人。   这是奔着他来的?   夙凤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人给敲晕了。   容玉正漫不经心的跪在龙床前,这心突然就这样好端端的刺痛了一下。   看了外面天渐渐暗了,容玉有些喘不过气来了,起身,走了出去。   “殿下,咱们现在就回去吗?”身边跟着的,是伤好了的柳厢。   “嗯,回去看看。”   柳厢笑了笑,“殿下是在担心夙公子吗?这外面那座府邸,咱么大半的人都在那里,而且???”   柳厢这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炙予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殿下???公???公子被人给绑走了!”炙予一口气喘了好久才喘过来,让人去找的同时,他进宫来告诉容玉,毕竟,容玉比他们更有办法。   “他一般出门都会带着人的,怎么会被人绑走了?”   “人都死了,好像是故意在那里等着公子的,公子在进酒楼拿消息之前,看见了一个面具人,公子让人去追了,他可能是怕别人是奔着他来的,自己没有去,等公子出来的时候,那些人就在前面等着他,是有备而来的。”   柳厢看了眼脸色煞白的容玉,有些担心容玉的毒,“殿下,不会有事的。”   “先回去。”   而在容玉回去之后,容戚府上的下人在容戚耳边说了一些话之后,容戚眸子一亮,这肥大的身躯在侍卫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本宫今日身体不适,还望大哥带着弟弟们能够多多在龙床前为父皇祈福。”   “嗯。”容上眼中尽是冷笑,看着这容戚,心中有些快意,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人,大难临头了也不知道。   杀吧杀吧,最好是容戚先弄死了夙凤,然后容玉发疯将这些人都给杀了。   等容戚快马加鞭地回了府的时候,看见躺在地上被打晕了还没有醒的夙凤,这眼睛眯了起来。   “找个容玉找不到的地方,本太子要好好的享受这道美食。”这次,他可不希望再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来打扰他!   “是!”   外面稀里哗啦的下起了大雨,容戚这出城的马车,刚出了城不久,就陷进了一个坑里,连日来的阴雨天,这马车陷进了淤泥里,拉都拉不出来了。   “本宫要你们有什么用?给本宫找个地方,然后把凤凤给本宫弄下来。”容戚从车上下来之后,对着那个驾车的小厮就是一顿打。   侍卫们不敢有耽误,连忙将车上的夙凤给挪了下来,然后冒着雨将夙凤给放在了旁边一个鲜有人去的小道上。   夙凤是被压醒的,那感觉,就像被一只两百斤的猪给压住了一样,这喉咙处,想咳,却咳不出来。   刚睁开眼,这豆大的雨点就这么打进了他的眼睛里,夙凤不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直到手上传来了一阵尖锐的疼痛,夙凤这才猛然睁开。   将自己的手用力的从容戚的嘴里给拔了出来之后,夙凤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容戚,一时间分不清这是在干什么了。   “醒了啊?凤凤,醒了好啊,来,把这个吃了,爷待会好好的疼你。”容戚嘴里全都是血,是夙凤的血,看着夙凤的这个样子,他就恨不得将夙凤给拆吃进肚子里,想狠狠的蹂躏他。   “???”夙凤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那个好像要吃了自己的肉一样的特别深的牙印,又看了眼容霖。   是容霖把自己给打晕了,然后带到了这个荒郊野岭的地方?准备生吃他?   “张嘴!”容戚从怀里摸出了一小包的东西,捏着夙凤的嘴准备倒进去,奈何天公不作美,粉末状的药被雨这么一淋,加上夙凤的刻意躲闪,并没有吃进去多少。   容戚瞬间就火了,重重地一巴掌扇在了夙凤地脸上,容戚打人,从来不会控制力道地,夙凤这嘴角流出来一点血。   夙凤的眸子渐渐变得阴鸷起来,“不知道三殿下这么费劲心思的把夙某弄过来是为了什么。”   “我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来找你一起玩。”容戚那鬼魅般幽幽的声音渐渐响起,“看看这最近有没有房子,有得话,把人给赶出来,赶不走得话,就杀了,然后,去找一只狗来。”   夙凤眸子瞬间放大,没有了容戚得束缚,夙凤从怀中拿出了信号烟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得时候,放了出去。   “殿下,他是不是叫人了啊?”容戚身边的一个小厮问了一句。   容戚一巴掌打在了小厮的头上,“你这不是废话么。”   夙凤握着手上的那支簪子,这半边脸都肿了起来,手上还在流血,这眼神,却阴冷的吓人。   “你叫人了也没用,爷是太子,就容玉这种瘪三,我的人对付他,那可是绰绰有余了。”容戚的手劲特别大,那两百斤肉也不是白长的。   正好捏在了夙凤那被咬了一口的手臂上面。   “等你被我玩死之后,我就把你给剁了,然后扔在御膳房去,让御膳房的人给煮了,当着你那亲爱的容玉的面,一点点的吃了。”   “那我就让你没这个命去玩!”夙凤举起手中的簪子,准备刺入容戚的喉咙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暗器,直接打在了那支簪子上面。   “你他娘的居然想杀我!”容戚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对着夙凤脸上又是一巴掌。   在他还准备打的时候,一个侍卫拦住了他,“太子,咱们还是先换个地方吧,这要是容玉的人找过来了,那就麻烦了。”   “找过来了就找过来了,爷难道还怕他不成?”容戚看了眼夙凤,“如果他找过来了,我就当着他的面,玩夙凤,想想都觉得刺激呢。”   容戚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那样的刺激场面只能在脑袋里面想想就算了,在人找好房子和狗之后,让人带着夙凤一起过去了。   “殿下!这边有马车,上面有个戚字。”   “殿下,这边还有个断了的簪子!”   容玉接过那支簪子,是夙凤的???   “这边有脚印,照着这边的脚印找,也就容戚能踩出这么深的脚印。”容玉将簪子收到了怀中,带着人,一路摸了过去。   闻着这空气中的血腥味,容玉指了指旁边的稻草堆,身边的侍卫将草堆翻开的时候,看到的,是五个人躺在里面,两个老人,还有两个年轻男女,再有一个好像比小七还要小一点的小孩。   “刚死不久的。”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不要弄出声音。”容玉看了眼那枉死的一家五口,重重地吸了口气。   等容玉他们摸过去地时候,天已经黑了,已经确定了位置,是在一个小茅草屋里面,这外面有人层层把着,这要是硬冲,容玉唯一怕地就是容戚狗急跳墙,拿夙凤当逃命地棋子。   而夙凤,喉咙都哑了,容戚那个遭天杀地,把他跟狗关在了一起,两只足有半个人高地狗,一直在对他吠着。   这到了晚上了,他的眼睛不方便,逃出去的希望基本为零了,这个时候的夙凤,早就想到了如何在接近容戚的时候,将容戚一起拉上黄泉路。   既然横竖左右都是死,还不如给容玉铺好路,将这个祸害给除了。   夙凤手脚都被绑着,从自己鞋子边上摸出了一把小刀,这关键时刻还得谢谢炙予提醒他,以防万一,在身上多带点防具了。   结果还真的用上了。   夙凤先是将自己手脚上绑着的绳子给割开了,他也就只能趁着容戚现在去吃饭,外面的守卫都松懈的时候,将绳子给割开。   这容戚,吃完饭后,肯定还会进来看一次,夙凤就准备在那个时候,杀了容戚。   但是,这刚升起来的英雄气概,在听见这狗叫声的时候,顿时就散了个干净,夙凤试图站起来,他一有异动,这两只狗就狂吠起来,夙凤着急忙慌的一转身,直接撞在了墙上。   看也看不见,一向灵敏的听觉也在这个时候,全变成了他最害怕的狗叫声,缩在了角落里面,动都不敢动。   黑暗无边,夙凤在这个时候,开始想起了容玉,容玉应该都快急疯了吧,要是早知道会这样,他应该不管容玉愿意不愿意,都将自己给交代出去的,这要是带着个干干净净的身子去死的话,他得多冤啊。   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只知道,这容戚快要吃完饭了。   这颤抖得手将地上得匕首给捡了起来,“行了,两位狗兄弟,你们都吼吼这么久了,能不能闭上嘴啊。”   “汪汪汪!”两只狗用更大的吼叫声来回应夙凤。   夙凤连连退了好几步,“我错了!我错了!别???别叫!”   夙凤那慌乱的声音从茅草屋传了出去,正好落在了容玉的耳朵里。   “公子最怕狗了。”炙予在旁边小声的哭了起来。   “闭嘴!”柳厢一掌打在了炙予的背上。   “炙予,你功夫不错,你引开那间茅草屋那边的四个人能引开吗?”一直没说话的容玉看着换班了的侍卫,忍着心疼,开了口。   “能,我能干掉。”炙予擦了眼泪,等容玉吩咐了之后,突然从黑夜里面冒了出来,在四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一刀就割了喉,让四个人连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这四面的人,被容玉都安排的妥当,将人给清了个干净。   这只能趁着里面的人换班正在吃饭的时候做,不然的话,就会惊动里面的人。   “看着外面。”容玉低声道,轻轻将门给推开了,屋子里面还是有一点点光的,但是这点光对夙凤来说,那就相当于没有了。   夙凤听着这开门的声音,头都没抬一下,这手里的匕首,抓着又紧了几分,他只有一次机会,最好是能一次就插进喉咙处,一刀解决,不然,就没有第二次下手的机会了。   在容玉的手碰到夙凤肿起的脸时,夙凤的匕首对着他的脖子,又快又准的刺了过来。   容玉连忙躲开,“阿凤!”   夙凤听着这声音,突然一滞,“容玉?”   “走,我带你走。”   听到是容玉的声音,夙凤的手垂了下来,这高度集中的精神,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放了下去,整个身体都砸在了容玉的身上。   “走不了,腿软了。”   容玉一把将夙凤抱了起来,这屋子里面的两只狗一直在嚎叫着,终于有几个人发现了异样,走了出来,正好和准备走的容玉他们撞了个正着。   “太子,容玉过来救人了!”   “什么?居然敢在本太子手上抢人?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吧!”容戚将手上还没啃干净的鸡腿扔在了一边,走了出去。   “炙予,你在后面看着阿凤。”   “好的殿下。”   容玉自从在塞外过完了那种兵荒马乱的生活回来了之后,这剑就再也没有拿出来过,眸子看的是容戚,这杀的人,却是一剑毙命,不留活口。   当容戚身边的最后一个人倒下的时候,容玉那在滴血的剑,指向了容戚。   “容???容玉,我可是太子!”   “我知道,所以,太子爷,我是不会动你的。”容玉冷笑,扔了手中的剑,将容戚一个人留在了那里,抱着夙凤离开了。   容戚看着这一地的尸体,见容玉走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等老子登基了,老子第一个弄死的就是你!”   影月在家里等的都急死了,看着容玉将人给弄了回来,才松了口气,看着容玉身上一身的血,微微敛眉,这五殿下,该不会动手把容戚给杀了吧?   于是,在容玉将人给放在房间的时候,扯着旁边的炙予问了一声,“五殿下这是?”   “容戚没死,不过,也就除了他没死了,他身边的人都死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五殿下动手,下手真狠。”炙予在后面看着都心惊胆战的,到现在还有些心悸。   “这夫人都被人给抓走了,能不气么。”柳厢从外面进来,后面还带着一个大夫。   “五殿下,大夫来了。”   “在外面等一下,我给他把衣服给换了。”容玉将夙凤身上的湿衣服给脱了下来,忍着这一肚子的话没有说出来,将外面的大夫给放了进来,然后自己走出去了。   等大夫看完之后,夙凤在里面躺着,听到外面容玉的咳嗽声,站了起来,走到了外面。   从回来的时候开始,容玉就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容玉。”   容玉将帕子擦完之后,扔在了地上,“怎么出来了?”随后赶紧将夙凤给扶住。   “我觉得有件事我要给你解释一下。”   “什么?”   “我其实还是干净的???”   “???”容玉看了眼夙凤,将夙凤牵到了床边,“躺着。”   “需不需要我脱衣服自证清白?”夙凤抓着容玉的手,笑着道。   “不用???你这手,他咬的吗?”   “来,躺在我身边。”夙凤拍了拍自己床边的位置,容玉躺了下来。   夙凤听着容玉的心跳声,觉得自己余下的时间都是赚到的,至少,这在他前面看来,是觉得自己已经半个身子都埋到了图里面去了的。   “我后悔了,你今晚就睡了我吧。”沉默许久的夙凤突然说了句这样的话。   “嗯?”容玉在夙凤面前,感觉自己永远都跟不上夙凤脑回路,半天都不知道夙凤是怎么说到这个话上面的。   “我说,你今晚就睡了我吧,这柳厢都和炙予睡了,咱们在那里假腻歪了这么久了,是不是该修成正果了?”夙凤一心想要把自己交代出去,不至于日后再发生点什么事死得干干净净的来后悔。   “阿凤???唔。”   容玉还没说完,夙凤翻了个身,压在了他的身上。   容玉差点就真的听了夙凤的话,想起了自己今晚还要做的事,只能先将身上的夙凤给弄开了,“等你伤好再说。”   “行,那先睡觉。”夙凤没有过多纠缠,听了容玉松了口,就暂时放过了他。   夙凤是真的累了,一整天紧绷的神经,一刻都没有放松过,特别是,那两只狗???   本来晚上睡得浅得夙凤,一整晚,雷打不动的睡着,将近中午才醒。   这刚醒过来,就听说了一件大事,太子死了!   “容戚怎么死的?”夙凤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着炙予,“昨天容玉没动他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到现在还陪着我的宝贝们,虽然你们都不喜欢跟我互动(笑哭) 第46章   “被杀的, 听说,好像是大殿下杀的。”   夙凤微微蹙眉, 怎么算都算不到容上的身上,倒是容玉???容玉才是那个有嫌疑的人。   “死状呢?”   “我听说是被人给做成了人彘了。”   做成人彘???这是得多大得仇和恨才能做的出来啊!   “容玉什么时候出门得?”   “今天一大早,这天都还没亮就出门了, 到现在还没回来,但是, 好像不是五殿下, 这皇宫中,大殿下已经让人给搜了家了,听说,这太子手上握着得一小块布好像就是这大殿下衣服上面扯下来的。”   “容上有这么蠢?”   “没有,本来准备逃的,被六殿下带人给抓住了,现在大理寺正在审, 现在皇帝昏迷不醒, 大皇子杀了太子, 这整个朝堂都乱套了。”   “赵辛那边呢?”   “昨天我们都跟着殿下去找公子你了,那边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才去看, 今天早上赵辛进了宫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现在容戚死了, 赵辛肯定会重新找过一个靠山的,肯定会去找六殿下, 让人盯紧一点。”夙凤摸了摸自己还有些肿的脸, 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这件事跟容玉有没有关系, 这容上性子懦弱,是肯定不会自己去动这个手的,对于这样一个能多活一会绝不早死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去杀了容戚?   “公???公子!大理寺的人来了!说是查案!”柳厢边跑边说。   夙凤站了起来,这他娘的,容玉走之前也没给他对一下口供,这现在他自己都估摸不清容玉在这里面到底参与没有,参与了多少,这要是说漏了,或者是多说了,要怎么办?   夙凤看了眼旁边站着的炙予,突然灵机一动。   刚想完的时候,大理寺卿就带着人进来了,夙凤对这个人还是有一点印象的,这个大理寺卿是个纯臣,四年前,就是他在拼死进谏说北平侯案有疑点,需要再审的。   在那个谁都不吭声的时候,夙凤觉得这个人别说是拼死谏言了,就是说两句话都能让他记一辈子。   “祝大人。”夙凤行了个端端正正的礼,府中的婢女给大理寺卿上了茶,又备了些茶点。   夙凤单独将炙予给留下了,看了眼旁边不说话的大理寺卿,笑着将大理寺卿前面的茶杯给斟满,“祝大人别来无恙,有什么话,尽管问。”   夙凤本来是想借着装晕躲过去的,但是看着来的是老熟人之后,也没好意思丢人现眼了。   “太子死了,被人削成了人彘,死相惨烈。”   “啊???这个我知道,真可怜。”夙凤点了点头。   旁边的炙予这脑子转不过来,现在不应该是应该说不知道吗?这公子怎么反而还往这刀口上面撞呢?   看着炙予挠脑袋的样子,夙凤眸子眯了眯,他要是说不知道才见了鬼了好么!   这几个皇子夺位,他早早的成了一个特别纯粹的五王党,有了容玉这层关系,不说一手消息,他二手消息是能拿得到的。   “我还听说,就在太子遇害的前一天,也就是昨天,夙公子被太子给抓过去了。”   夙凤先是怔了一下,然后一双眸子看了眼大理寺卿,“怎么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祝大人还准备鞭尸不成?鞭尸的罪是太重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我就不追究了。”   大理寺卿眼角抽了一下,四年前,自己审这个孩子的时候,不会这么油嘴滑舌顾左右而言他的啊?“你知道我问什么。”   “没有,不是我,我冤枉。”夙凤连喊了三句冤,彻底将大理寺卿给呛的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了。   “我问的是五殿下容玉!他今天什么时候出门的?”大理寺卿感觉头有些痛。   夙凤摸了摸下巴,故作思索的样子,“这个我得想想,本来以前我的睡眠还算浅的,但是,昨天被太子爷这么一吓,我就这么睡了一整晚,而且容玉平时起床的就不会弄出太大的声音,所以我可能也不太清楚呢。”   结果,神神叨叨的说了大半天,大理寺卿从这一堆话中,唯一找到的信息就是:夙凤和五殿下同睡一张床!   而且,还是个和案子一点都没有关系的信息。   “夙凤,你要是不配合的话,我就只能让你去一趟大理寺了。”   “死一国太子是件大事,这大理寺和刑部急着找人背锅,如果这锅真能甩在我这个连宫都没有进的人身上,那就随便吧,反正这刑部草菅人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夙凤做了个无奈的样子,“我知道的我都说了,你们怀疑是五殿下的话,不应该去找他吗?我和你们说了啊,我昨夜睡的比较沉。”   这句话是夙凤的真话,不知道为何,他昨夜睡的就是在他耳边放炮仗都叫不醒。   按理说,他昨天被狗吓成了那个熊样,该一晚上无眠才对。   “这件事本来就是走个过场而已,和五殿下没有什么关系,现在更多的证据都是指向了大殿下的,所以,夙凤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   夙凤一怔,这翻话可真是耳熟,“祝大人是不是经常会使用这些话来骗供?”   正在大理寺卿迷惑的时候,夙凤就自顾自的不等他问替他解了迷,“四年前,我扛了刑部的刑,死都没有画押,然后是你亲自来审我的,你和我说,这件事就是别人的蓄意栽赃,只要把事情查清楚,我们夙家就会没事的,这事情我都和你说了,结果呢?”   “这件事我很抱歉。”   “祝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想来,当初的谏言之情,夙凤还没报呢。”   “你就告诉我,今天五殿下什么时候离府的就行了,恩也不用你报了。”   “额???今天天气挺好的。”夙凤打了个哈哈,“不过,我能问一下太子是什么时候死的吗?”想着自己要是不交代,可能真的会被请进去吃牢饭,夙凤问出了一句,只要知道具体的时间,在推算一下,是不是容玉就很清楚了。   “寅时。”   夙凤想了想,那个时候,他刚睡,应该是在他睡了后发生的,“那个时候,五殿下应该是在我房间里面的,我能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了他咳嗽了一声。”   “卯时的时候,我家殿下才从公子的房间里面出来,这是不少丫鬟都看见了的。”   大理寺卿看了眼夙凤和炙予,让身边的人先去问了外面看见的丫鬟,如果是寅时在房间里面,卯时才刚从房间里出来的话,那基本是可以排除了五殿下的嫌疑了。   真凶他们已经是抓到了,是大殿下无疑了,只是据这大殿下所说,是当时有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拿刀挟持他,他才会动的手的,容上什么样子的,他们都清楚,直接自己去杀人还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是即使知道自己会死,也会选择迟一点死,多活一刻是一刻,所以???这也就是说,他交代的很有可能是真的,而且,据登记他出宫的侍卫说,他今天确实是和一个面具人一起出去的。   而在后面调查的时候,这大殿下便说了,这面具人很有可能就是昨天刚将这太子身边的侍卫带人杀了个干净的五殿下容玉,他查了有这个事情之后,才带着人过来的。   如果寅时还在房间里,卯时出的房间,这时间正好和大殿下拿着令排出宫的时间错开了。   “大人,都说是卯时出来的,五殿下卯时的时候,还去厨房找了点东西吃。”   “这五殿下平时不都是在宫中用膳吗?”大理寺卿是个什么人?常年跟着那些犯人,老奸巨猾的人斗智斗勇的人,这一下就将这话里面的漏子给抓了出来,“还是这五殿下在做什么样子给谁看?”   “好像不是,听厨房那边的厨子说,昨天的五殿下,从中午到晚上没有吃饭,估摸着是因为肚子饿了。”   “他昨天为什么没有吃饭?”   夙凤无奈的看了眼大理寺卿,要不是因为这大理寺卿都一把年纪了,他都要怀疑这大理寺卿是不是对容玉有点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了。   “昨天夙公子被太子给抓住了,五殿下一直带着人在找,很晚才回来。”   大理寺卿点了点头,作案动机是有,但是,这个时间太诡异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好像确实和五殿下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走吧。”大理寺卿在心里将容玉归纳在了观察留看的范畴之内,带着人离开了容玉的府邸。   夙凤坐在了椅子上,炙予挠了挠头,“公子,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不当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夙凤揉了揉自己还有些肿的脸,这自己心里都郁闷的很。   当真不是容玉吗?为什么他总有种那个人是容玉的感觉?   “我有种殿下应该有参与的感觉,就昨天殿下杀侍卫的那个狠样,我当时就被吓住了,还以为,殿下会把容戚一起给杀了。”   “他没有那么傻。”夙凤摇了摇头,既然容玉能在那个时候忍了下来,就没有必要继续顶着风在晚上把人给杀了。   “但是,我可是听说,是容上将公子你给打晕了送到三王府去的,这借了容上的手,杀了容戚,不是正好将昨天那绑你的人都铲除了个干净吗?”   夙凤没说话,准确的来说,是三个。   容上策划的,容戚是最后知道的,这中间,还有一个戴着面具,从他身边,将暗卫引开的那个面具人。   正在想着的时候,容玉从外面回来了,应该是被大理寺给放出来的。   杀太子是重罪,每个皇子都没有逃得脱审问,容上证据确凿,听说是在宫外被抓的,出宫记录上都有他的令牌登记,这是毋庸置疑的。   “今天大理寺卿来了一次。”夙凤给容玉拿了个干净的杯子,倒了杯茶给他。   容玉坐在夙凤的身边,摸了摸还有些红肿的脸,愣了片刻,将茶杯给接了过来,“照实说就好。”   “如果不是因为你不会分身术,我都会觉得,那个人就是你了。”   “不用试探,那个人就是我。”   “???”夙凤坐直了身体,炙予听着眸子一蹙,迅速走到了外面,去守门去了。   “容玉,你是怎么做到在那个时候还能出现在我房里的?我明明那个时候还感觉到你咳嗽了一声。”   “给你听的。”   “那你去厨房拿东西???”   “做给大理寺看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有,我昨天晚上睡的那么沉……”   容玉嘴角一弯,“昨晚我让人点了安神香,怎么做到的不能告诉你,但是,最后面还有点更有趣的事情,我只让容上把人给杀了,但是,这人彘是在我们走了之后,才被人弄成这样的,而且应该是容戚府上自己的人弄得。”   “不稀奇,我前段时间就听说了,这太子殿下刚当上太子的时候,就将府上一个想要出宫的侍卫给削成了人棍,现在正是那些日日受他荼毒的侍卫们报仇的时候吧。”夙凤还是在想,容玉这个小子是有分身之术吗?   这短短的时间,他要先从这府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然后还不能用令牌进宫,这期间,还得避开容上府上的所有侍卫,进容上的房间,将他给弄出来,到三王府也就是东宫去,还要带着容上避开这三王府的侍卫,进容戚的房间。   做完这些之后,他还要将容上给带出来,好让自己能够脱身???   然后再趁着人不知道的时候,回房间再出去去厨房露个面。   “别想了,你想不到的。”容玉在夙凤的脑袋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夙凤也没打算去深究,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来,给我看看手腕。”   夙凤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将袖子给扒开了,“没事。”   “我给你上药。”容玉将夙凤手腕上的纱布给拆开了,看着那上面的一个特别深的牙齿印,心中漠然,还好这容戚进棺材进的早。   “等下,咱们回一趟七王府吧,不知道殿下回来没有。”   “嗯。”容玉小心翼翼地上着药,将夙凤地眉头凑了起来,还轻轻地给他吹了一下,这暖暖地气流,就打在了那个牙印上面,酥酥麻麻地。   容玉上好药之后,又用纱布给夙凤包好,没多腻歪,两个人一起去了七王府里面。   在七王府门口望眼欲穿地小七见一辆马车过来了,直觉告诉她,应该是夙凤回来了,巴巴地站在了马车下面等着,等着人从里面出来,这一看见一截白色地袖子伸了出来了,兴奋的跳了起来,“爹!”   容玉侧头看去,看着下面蹦蹦跳跳的小七,笑了一下。   “阿凤凤~”这刚刚还开心的小丫头,看见了夙凤之后,突然泪眼汪汪了。   “这是怎么了?看到你这么开心,看到我就突然哭了?”夙凤笑着下了马车,准备去抱小七。   “凤凤手受伤了,我抱你。”容玉在夙凤前面,将小七给抱了起来。   “坏人赶走了吗?”小七趴在了容玉的肩头,问夙凤。   夙凤滞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你爹很厉害。”   “我能不能呆在阿凤凤身边?小七也能保护阿凤凤的。”   夙凤听着小七话里面的那个阿凤凤,别提有多腻人了,偏偏这孩子就喜欢这样腻歪,他也无可奈何。   “凤凤有我保护就可以了,我能够保护你们两个。”容玉这话还没说完,直接被小七赏了一个大栗子。   小七粗暴的在容玉的头上敲了一下,“哼,爹爹可真没用!阿凤凤被人绑走了都不知道!”   容玉停下了脚步,看了眼后面的夙凤,“我记得???咱们将她带回来的时候,这丫头不是这么说话的。”   “哈哈,肯定不是我教的啊。”夙凤笑着在小七的脸上捏了一下。   三个人一起进了府,一进去就看见了已经穿好了素衣的容霖坐在了石椅上,满面愁容的,见容玉和夙凤来了,也提不起任何的精神。   “殿下还好吗?”   “嗯,三哥这突然就死了,是大哥杀的,这父皇还在龙床上躺着,唉???”容霖捧着小脸,感慨道,谁能知道,这最得势的两个人失势也最快呢。   “夙凤,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晚上你要过去吗?”   “嗯,顾樾不是还没有醒么,你先去忙吧,等下我自己过去。”夙凤说着便坐了下来,伸手将心心念念想要自己抱,但是碍于容玉在不敢有动作的小人儿抱到了自己的怀里,“殿下,大理寺卿可有问你什么?”   “问了,问我昨天夜晚在哪里,好像每个人都问了,五哥也问了,六哥也是。”   “例行公事罢了,现在外面乱,殿下出去的时候还是要注意点。”夙凤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   容霖点了点头,“我知道的,阿凤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夙凤看着容霖乖巧的模样,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成匀呢?不在你身边吗?”   “还没回来,还被大理寺扣着呢,皇子们身边的人都要被查,也就是顾樾现在昏迷不醒,不然的话,顾樾也要被查的。”   “是了,毕竟还有一个人没有查出来。”   “阿凤,这个人,是五哥吗?”容霖鬼鬼祟祟的伸过头,神神叨叨的问了一句。   “从你五哥那宅子中到宫中然后再到大殿下府上再到三殿下府上,这中间要多少时间啊?”   “也是,除非是两个五哥才能办到。”   夙凤笑了笑。   另一边容玉刚回到府上,就看见顾樾已经自己一个人走出来了,估计是站不稳,眼看着要摔下去了,被从房间出来的影月给拦腰扶住了。   容玉这准备去扶的手僵硬了一下,看样子,是他多此一举了,“不在床上躺着,下来干什么?”   “殿下,那个东西在赵辛的手里!”顾樾刚醒,别说是这一身伤了,就是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这突然起来活动了,肯定是大腿受不住他整个身子的,顾樾眼巴巴地看着容玉,见容玉半响没动作,才有些委屈地开口,“殿下不过来扶一下我吗?”   容玉没有任何动作,转身进去了。   顾樾:“????”   影月:“????”   “殿下,我觉得你现在有点让我寒心。”   容玉面上一怔,看了眼旁边扶着但是面色涨红的影月,“怎么会寒心?我以为你会很开心。”   顾樾看了眼扶着自己的影月,蹙了蹙眉头,正好影月也看向了他,这四目相对,本来是清清白白的两个人,瞬间就闻出点不对劲了。   顾樾:“我开心?我开心什么?”   “切。”影月看着不识好歹的顾樾,悄悄然的将手给松了,还好顾樾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门,却牵动了这身上地伤口,嘶地喊了出来。   “哎呀,顾恩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来来来,我抱你进去。”柳厢准备来房间里面看顾樾醒了没,没想到,人不但醒了,还站在了门外面,于是直接将顾樾给扛在了床上,这一扛扛的人心惊胆战的,这真的是报恩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在这里索命呢。   容玉轻咳了一声,“柳厢你轻点。”   “行!”柳厢嘴里应着,然后将顾樾放下来的时候,顾樾的头直接装在了床上的木板上面,撞的他眼冒金星,怀疑人生。   影月挥开柳厢,有些不悦了,“是不是夙凤在你们五王府养病的时候也是这么养的?”   顾樾居然还好好的活着,真是个奇迹。   影月在顾樾的腰上给他垫了个枕头,让他坐的舒服了一些,老妈子的闲不住,又给顾樾倒了杯水。   顾樾看了眼手中的水,又看了眼影月,“在这装什么?”   影月当即炸了毛,“我装什么?这些天可都是我在照顾你!”   顾樾木讷的点了点头,“难怪最近一醒来看到的就是你这张衰脸。”   影月从顾樾手上接过了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殿下,我先回去了,小七和我家殿下那边也需要人。”   容玉轻嗯了一声,果然像顾樾这么不识相的人,还是应该由柳厢来照顾的,一旦这落差出来了,顾樾吃够了苦头了,才会体会到影月多么好。   “我那天不是和柳厢去查七殿下的亲生母亲么,然后找到了一个庄子,本来是和柳厢分开行动的,这之后,本来是没有被发现的,后来,我准备撤退的时候,听见了一个房间里面传出了声音,是两个戴着面具的人,他们说,注意点,别让赵辛把东西给送出去了,也别让殿下你知道了那个东西在赵辛的手上,我觉得,那个肯定就是殿下你当初从太子妃那里偷出来交给皇帝后,被赵辛给偷走了。”   容玉的目光瞬间就变得深不可测了,“还真的是装的够像的,既然在赵辛的手上的话,如果他去找容淳的话,就直接拦下来!”   “好!”柳厢在旁边应着,心中也一直冷笑,这皇帝也是个蠢货,忌惮殿下的同时,都不过脑子的么,要是当年那个东西真在殿下手上的话,殿下还用得着跟他装什么副父慈子孝?   容玉忽然松了口气,这两天,整个人都十分压抑,昨天也是,在睡觉前,心神不稳,毒发了一次之后,让人熬了药之后,才出去办事的。   “殿下,你是不是和那边说了?”顾樾看着容玉,虽然他家殿下薄情,但是他不能寡义,对于容玉的这个玩火的举动,他还是很担心的,“听说,大理寺卿是个纯臣,谁的面子都不给,谁得话都不听,这现在是这时间不对他差不出来,这以后了,肯定就能反应过来了。”   “无事。”容玉看着还准备叨叨得顾樾,又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你其实该跟影月好好道个谢的。”   “???????”顾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旁边的柳厢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了顾樾的肩膀上,“对啊,老兄,你都不知道,影月这几天可一直在衣不解带地照顾你,半夜也都是他在照顾你,你找个夫人也不过如此了吧?”   顾樾瞪了眼柳厢,“柳兄,我是记错了么?”   柳厢:“嗯?”   “我记得是我救了你。”顾樾边说还边把手反到自己的背后,摸了摸这还堪堪结疤的伤口,这个暗示可以说是很到位了。   柳厢点点头,“对啊,我也没说是别人救了我啊。”   随后,柳厢这一脸懵逼的表情看向了顾樾。   顾樾呵呵的冷笑了一下,翻了个身,谁都没理,这眼睛却睁得原不溜秋的,是影月一直在照顾他吗?他说呢,为什么每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影月。   算了算了,改天买两壶酒,跟那孙子喝两口吧,也算是去道个谢了。   顾樾没舍得去深究,为什么他这边为五殿下出生入死回来之后,照顾他的居然是个外人!还是个平时和他一见面就掐的外人!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五殿下是怎么想的,难道他家殿下就不怕他被影月公报私仇给弄死吗?   不过这些话顾樾只是在心里面想想了,要是让影月知道了,估计影月都能气炸了。   想弄死你的!可不就是你那个五殿下么!   夙凤看着影月怒气冲冲的回来,跟容霖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走进了房间,什么话都没有说。   “??????”夙凤疑惑的跟了进去,“你怎么了?”   “我他娘的要是在去管顾樾那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我就把个影字倒着写!”影月似乎觉得这样的发誓并不解气,又换过了一种,“我就是死,我就是看着他死,我都不会去管他!!!”   夙凤都有些没有听懂,“你在这胡言乱语什么?”   “???没什么。”影月顿时泄了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顾樾是醒了吗?”   “嗯,一醒来就跑去找他五殿下去了,你说你,非得去掺和什么?让他们主仆两过不行么?”   “我????”夙凤可算是懂了,在顾樾那里受了气,跑回来找他发了,“你先好好膨胀吧,等你什么时候爆了我再来找你。”   影月:“???”   现在宫中是乱成一团了,原本还顶着个太子的头衔,借着这幕僚的帮助,还能在宫中管点事的三皇子,死无全尸,还是大皇子容上杀的,现在也没有人敢叫醒皇帝,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成了那把皇帝气死的倒霉鬼了。   “我觉得,按着这备长幼尊卑的顺序来,应该是五皇子暂管朝中事务。”在军机处,一排大臣定定的站在了那里,对面站着的是三个皇子,容霖打了个哈欠,怏怏的站在了后面,连带着前面一直冷漠看着他们争吵的容玉,这眸子中,也尽是倦色。   身后的六皇子容淳倒是听的津津有味的,看了眼站在自己前面的人,轻笑了一声,“五哥现在真的是一点都不着急吗?”   “我着什么急?”   “我听说这大理寺还在查那个面具人呢。”自从知道容上那个蠢货把夙凤弄到了容戚那里去了的时候,容淳就在算着这两个人的死期了,只是他想破脑袋也不想不到,这容玉动手会动的这么快,还有,这动手的方式会这么诡异,那个面具人是他无疑了,但是,他是飞过去的吗?   “我也在想,你说这面具人跟大哥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恨?上一次字画也是,非得将大哥置于死地才肯罢休么。”容玉眼神清冷,面不改色的说着。   容淳:虚伪!!!   容霖:???怎么总感觉不是五哥说的那么一回事啊?   最后一群大臣争吵到了大半夜,都没吵出个结果来,走是现在走不了,到了这个时候,容玉那不显山不露水的野心才露了出来,这突然的变故,把还准备联手的容淳一下子推到了对立面。   “皇???皇上醒了!”一个太监看着里面这无法控制的场面,声音不大不小的喊了一声。   群臣没有搭理他,继续争论是五皇子先掌权当政还是六皇子,愣了好一会,众人才齐齐地回过头。   “什么?!”   “皇???皇???皇上醒了。”小太监被这么盯着,不太确定地又重复了一便。   容玉捏了捏鼻梁,看着这群聒噪的大臣出门去烦皇帝了之后,这心情瞬间就舒畅了很多了。   “五哥,你不过去吗?”   “不去了。”还是别把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的人给气死了,“回去抱阿凤睡觉。”   “我也想。”容霖叹了口气,像朵蔫儿了的花一样,他真的特别想睡觉,这目光触及到他五哥那阴鸷怀疑的视线时,容霖立马给站好了,“不不不???我说的是我也想睡觉!不是我也想抱着阿凤睡觉。”   “???”   容玉在军机处朝着这偌大的宫中放眼望去,这里处处灯光斑斓,要是阿凤在这里面,晚上一定也能够看得见。   因为太晚了,容玉就没去七王府打扰夙凤了,早上醒了之后,柳厢就过来敲门了。   “殿下,皇帝醒了。”   “我知道。”容玉穿好衣服,将门打开,把柳厢给放了进来,“昨晚醒的。”   “不是,我是说,皇帝听到两个儿子的消息,居然没被气死。”   容玉听着,看了眼柳厢,“隔墙有耳。”   皇帝是什么样的人,或许他早就知道了容戚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这本来就是他扔出来的鱼饵,要气的话,大概就只有气杀容戚的人,是容上罢了。   虽然,或许容上只是个背锅的。   这边皇帝正在努力听完这些所有地事情之后,险些一口血吐的差点到列祖列宗身前去谢罪了,但是,又听见赵辛抹了把眼泪,继续说道,“听大皇子说,是一个面具人胁迫他去的,他是没有办法了才去杀了戚儿的,皇上,这面具人上次不就是直接通过大皇子的手将废太子容昀的画像给拿出来了么,皇上,求你给戚儿做个主啊。”   赵辛声泪俱下,说的刚醒的皇帝靠在龙床上也老泪纵横的,“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赵辛走后,皇帝才忍不住的咳嗽起来,狼狈的扶住了床边,心中沉闷,“容昀啊,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朕害你一个,他这样子,是要把朕的子子孙孙都给杀的干干净净吗?!”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顾樾有一丁点的可爱是怎么回事?! 第47章   听说皇帝不但一天三餐照常吃了, 连每一天的药都按时喝,恨不得向天再借五百年的样子, 让容玉感觉到好笑。   即使再怎么惜命,那又怎么样?   皇帝醒了之后,首先是派人去了一趟天牢中, 看了一趟容上,谁都不知道这中间传了什么话, 只知道, 原本生无可恋的容上,那天就着天牢中的馊饭都吃了两碗,干劲十足。   “殿下,这分明就是皇上想要将大殿下给放出来啊!”六皇子容淳身边的侍卫将宫中传出来的消息,在容淳身边给重复了一遍之后,小声的说着。   容淳这一脸的假笑终于是再也绷不住了,看着面前的一盆开的正娇艳的花, 伸手一把全给扯在了手里, 轻轻一用力, 根茎分离,“随便找个什么人, 去皇后宫中, 将这个消息给送过去。”   “是!”   容淳将手上的花揉成了一团,白净的脸上, 此刻是阴沉沉的一片。   你宁可要一个杀了你儿子的人, 你都不要我!   这种愤慨和不公在容淳心里渐渐的扩散, 最后变成了掩埋在心里的一头愤怒的老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冲破这身体出来撕裂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了。   皇后接到消息的时候,失去爱子的痛苦正是最浓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当即晕倒在了后宫的椒房殿中。   赵辛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去看了皇后。   皇后一见赵辛,这眼泪就像是不要钱的一样掉着,“我和他这么多年的夫妻啊!这后宫,我给他管的不需要他操任何心,我不争宠,不给别人使什么坏,我每个月吃斋念佛的恳求菩萨保佑他的龙体!结果呢!结果呢?我的戚儿,死无全尸,他却要把那个凶手给放出来?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把皇位传给容上那个贱种啊!”   皇后已经彻底崩溃了,这么多年她给他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肮脏事,结果呢?   “你可别乱来,只要你不乱来,这皇上对你,多少是有份愧疚之心的。”赵辛心酸的抹泪。   “我要这份愧疚之心有什么用?要了我的戚儿能活过来吗?”   “孩子啊,你听爹的,一定不要轻举妄动知道吗?”赵辛现在是顾头不顾尾,哪来的那么多心神去盯着这么多人。   “我的戚儿啊。”皇后就坐在了床上,双目无神,木讷的看着床顶,也不回应赵辛的话。   赵辛沉沉的叹了口气,对着旁边照顾皇后的婢女吩咐了一句,“好好的看着皇后,别让她做什么糊涂事。”   “好的,老爷。”这个婢女是皇后在出嫁的时候,从家里面带过来的,自然还是会听赵辛的话的。   赵辛临走的时候,又多看了皇后两眼,随后,带着一身的疲倦了,他没有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见皇后。   到了深夜,皇后从床上爬了起来,让婢女给她化了最精致的妆容,还梳了一个并不得体的发髻,是她在还未出阁的时候,遇见皇帝的那个时候梳了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想着很多年前的事,在那个时候,她还没进二皇子府的时候,她爹就不同意她嫁,说是这二皇子这日后最大的出息充其量也只是个王爷,但是她充耳不闻。   嫁给了当时已经有了两个侧福晋的二皇子容朝,后来,她帮着容朝扳倒了太子容昀,赵家在那个时候,开始得势,等让容朝继位后,她成了皇后,在那不久,她生下了容戚,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啊,她以为她的付出皇帝会看得见,但是???最凉薄的,不就是这帝王心吗?   等全部弄整齐之后,皇后找身边的婢女要了一身婢女的衣服,当时婢女不知道要干什么,拿了一套给她,看着皇后穿戴整齐准备出殿了,婢女这才感觉到不对劲,连忙拉住了皇后,一边让人去请赵辛去了。   “皇后娘娘,奴才知道你心疼的厉害,但是,丞相吩咐了的啊,咱们不能轻举妄动啊,这以后有的是杀容上的机会,咱们不着急。”婢女连哭带急的说着。   “把她给本宫拉下去。”皇后看了眼身边哭的惨烈的丫鬟,笑了笑,“也就你在本宫身边是真心对本宫的了,告诉我爹,就说,这恩我是报不了了,如果有下辈子???算了,即使有下辈子,我爹估计也是不会要我的。”   皇后让人把婢女给拉到了殿中,看着这椒房殿的殿门缓缓地关上的时候,伸手轻轻的摸了一下,当初进来的时候,有多开心雀跃,现在就有多失望和心痛。   “皇后,东西都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就去吗?”   “走吧。”皇后将手给缩了回来。   儿啊,娘马上就来陪你了。   天牢内,容上今天拿到了承元帝的口谕,说是会放他出去的,让他机醒着点,这一整天的,兴奋的都快睡不着觉了。   “殿下,这是宵夜。”一个太监将一个饭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容上鄙夷的看了眼太监,一脚揣在了太监的屁股上。   “老子当初落了难,你们一个两个的天天给老子整馊饭潲水,现在老子要出去了,这殷勤倒是献起来了。”容上不疑有他,抓着上面的糕点就开始吃了起来。   这连身后进了人都不知道,皇后看着他,发出了一连串的笑声,容上回过头,看着穿着婢女的衣服的皇后娘娘,被这嘴里还没来得及咽的糕点给噎到了。   随后赶紧给自己倒了杯凉水,才把这一阵窒息的痛楚给缓了过去。   “这个糕点好吃吗?我送给你的。”   容上听着这个话,蹲在了旁边,用手扣着喉咙,希望能把刚刚吃进去的东西给吐出来。   随着整个身体渐渐的软弱无力,容上躺在了地上,一双眼睛清明的很,满是恐慌,只有这身体,就像不是他的一样,不听使唤的发软。   “把刀给我拿进来。”皇后很满意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容上,太监们看了眼皇后,诚惶诚恐的将那把杀猪刀给拿了过来。   容上说不出话,也做不出任何动作,看着那些人将那他抬到了牢中的那张床上,然后看着皇后走近他,明明化着精致的妆的女子,现在变得像个失了理智的疯婆子一样,令人感觉到阵阵恐怖???   皇后从牢中出来的时候,看着自己这一身的鲜血,畅快淋漓!   谁能想到,她在今天之前,还是一个连只鸡都不敢杀的人呢。   “本宫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吧,你们说,本宫穿什么衣服最好看?”皇后此时满身血污,眼神让人觉得阴森,看了眼旁边害怕她的太监婢女们,笑出了声,“你们别害怕,冤有头,债有主,本宫报完仇了,这责任自然是本宫一个人扛的。”   等皇后将自己重新给收拾干净了,刚走到承元帝的休息之处时,就看见这狱卒一路跑着过来了。   皇后笑了,“不用你们说了,本宫自己去说。”   随后,皇后从婢女的手上,拿过了那一小壶酒,穿着凤袍,走了进去。   承元帝正在喝药,看见皇后穿成这个样子来了,眉心跳了一下,“穿成这个样子来干什么?”   皇后将酒壶给放下,“来找容郎喝酒,顺便,再重新回味一下,当初穿着凤袍跟容郎一起从这南门走进来的感觉。”   皇后给两个酒杯中,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承元帝,一杯自己拿在了手里。   皇后坐在了床边,眼神落寞,“容郎,是不是我这辈子坏事做多了,所以我才要什么,得不到什么?”   “此话怎讲?”承元帝刚喝完药,本来是不想喝酒的,但是看着是这皇后大半夜的跑来找他,估计是难熬这丧子之痛了,便准备将酒给喝了,不想博了她的兴。   皇后伸手给拦住了,“容郎先听我讲完,其实,我当初还是很嫉妒这太子和太子妃的,太子是个什么人?未来的皇帝啊,一个未来的皇帝,竟然只娶了一个正妻,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啊,那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是太子了啊,不用再踩着兄弟的骨血往上面爬了,多好啊。”   “后来,我想,是不是因为我亲手破坏了那一对恩爱夫妻的幸福,所以导致我现在也得不到我喜欢的人的心?”   “皇后!”废太子容昀是承元帝这一生都不能去触碰的逆鳞。   “皇上别动怒,臣妾也就大胆这么一回,反正臣妾的戚儿已经不在了,臣妾是真的什么都不在意了。”皇后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嘴角是一抹凄美的笑,看着承元帝也准备喝酒了,用尽自己的最后一点力气,打倒了那一杯酒,随后倒在了承元帝的怀里。   这眼睛定格在了看承元帝的最后一眼。   看到了吗?我连这个时候,我都舍不得怨你。   “皇???皇后?”承元帝手微微颤抖的放在了皇后的鼻子边上,没有气流喷出或吸入,这心,冷的就跟冰冻的一样,“你这是在恨朕啊!”承元帝的手,轻轻的摸上了皇后的脸,这发髻???他都快忘了,皇后当初未出嫁前,也曾是个让京城的贵公子求而不得的美人了。   赵辛一路跑着进宫的时候,就听见了沉闷的钟声,一声声的传了过来,赵辛腿软的靠在了宫墙上。   “五???六???七???”赵辛在绝望的时候,又听见了一声钟声,“八???八??八声。”   只有太子和皇后死后,报丧中才敲八下,这太子的那八下早就在前几天敲完了。   “颖,颖儿啊!”赵辛坐在墙角边,哭了起来。   这皇宫中,太子的丧礼才刚弄完,现在皇后又没了,众人又只好大半夜的,重新从被窝里面爬了起来,匆匆进宫去了。   “阿凤,你快醒醒。”容霖使劲的拍着夙凤的房间门。   夙凤睁开眼睛,从一片混沌中找回了一点精神,“殿下,你先等会,我先把鞋穿上。”   等夙凤好不容易穿上了鞋,又好不容易摸到门口将门给打开之后,容霖已经在外面急得火烧眉毛了,“听说皇后把大哥砍成人彘后,到父皇面前服毒自杀了!!”   容霖现在有多震惊,这声音就有多大,正好在夙凤的耳朵边上喊得,夙凤无奈的揉了揉耳朵,“那个,殿下,我到了晚上只有这眼睛不太方便。”   “啊?”现在是说眼睛的时候吗?   “所以,您可以小声一点吗?”夙凤失笑。   “好,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容霖当真就小声的在夙凤耳边说道,声音小的就像蚊子一样,轻飘飘的。   “???先进宫,不管怎么样,咱们应该先进宫祭拜。”夙凤转身进房间,点了灯,换上衣柜中的素衣,然后跟着容霖一起出了七王府去宫中去了。   刚进宫,就看见了皇后的娘家人从宫门口一路哭了进去,容霖也弃了马车,跟在了后面走着。   “阿凤,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自己去杀大哥啊?”容霖不解,小声的在夙凤面前问。   “听说是因为皇上有想要把大殿下给放出来的心思,所以皇后娘娘才自己动手的。”夙凤跟在容霖后面,看着前面嚎哭的赵家人,还是很让人唏嘘的,皇后一个女子,竟然也能下的去这种手,当娘的,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吗?   夙凤不知道怎么想着想着,就想到了那个即使落了难都依然是雍容华贵的太子妃,又想着刚才自己的那句话也没有什么错,当娘的真是什么都能做得出。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夙凤心抽的疼了一下,然后就看见了那个让他心疼的人就站在了椒房殿的外面。   容玉目光投过来的时候,夙凤对他盈盈的笑了一下。   容玉眸子移开,嘴唇轻扬,比起一进来就冷脸的,脸色好了不少。   见容玉也在,容霖走到了容玉的身边,“五哥,你什么时候到的啊?”   “刚到。”   “咱们现在应该需要做什么啊?”   “站着。”容玉回答的简单,容霖不免有些憋屈,他这个五王兄,除了阿凤外,当真是谁都不理。   他还以为他在五哥那里是个和别的兄弟不一样的存在呢。   “不过,既然父皇想要大哥出来,那是肯定不会让母后知道的啊,母后是哪里来的消息啊?”容霖将迷惑的目光看向了后面的夙凤,“我想的对不对啊?阿凤。”   夙凤点了点头,“殿下想的不错。”   容玉和夙凤同时将目光放在了站在不远处的容淳的身上,看样子,这件事跟六皇子是脱不了关系了,也是,好不容易你算计过来,我算计过去,除掉了两个最大的竞争对手,现在皇帝竟然一点都不考虑皇后的感受,想要将那个杀人凶手给放出来,皇帝这态度不就表明了,即使容上将容戚给杀了,他还是想要把皇位传给容上么。   容淳做了这么多,要能忍才怪。   容淳的野心不像容上和容戚这样昭昭,他有野心,却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不让自己露出任何一丁点的狐狸尾巴来,现在容上和容戚都死了,估计这以后就是他的天下了。   夙凤看了眼不时在和身边的侍卫交谈的容淳,这考究的眼神看的有些久了。   容玉侧头看了眼还在看容淳的夙凤,顿时脸一黑,移了移,挡住了夙凤的视线。   夙凤一脸茫然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高个儿,“兄台?”   “当着我的面这么看别人?”   夙凤嘴角抽搐:“???我错了。”   容玉用自己手上的扇子敲了一下夙凤的头,“容淳没我高。”   夙凤听着点点头,在对上容玉一脸‘接下来由你说’的眼神时,顿悟,“对对,六殿下还没你光风霁月,风度翩翩!”   容玉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戏谑的眸子从夙凤身上移开了。   夙凤看了眼这摆放在正殿的棺木,又看了一眼容玉,兄台,你是真的挺为所欲为的啊!   这一呆,就呆到了天亮,夙凤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几个皇子公主跪在了棺木旁,已经跪了好几个时辰了,容玉显然有些不耐烦起来了。   “殿下,得忍住啊!千万不能落人口舌。”还是前来吊唁得老忠武一把按在了容玉得肩膀上,对他得这个举动表示不赞同之后,才将一心想要带夙凤回去的容玉给留在了那里。   老忠武看了眼容玉频频往夙凤那个方向去看,顿时了然。   迈着粗犷的步子,走向夙凤,“大侄子。”   “啊?”夙凤茫然的抬头。   “你也去里面跪着去。”   夙凤还没反应过来,老忠武拉着夙凤,将夙凤按在了容玉的面前。   夙凤容玉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两无言,将目光看向了后面的老忠武。   老忠武哈哈一笑,“人我可给你弄过来了,你在这里继续跪着。”   容玉:“???”   其实他很想问一下老忠武,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他很想要夙凤跟他来一起跪着的?   夙凤也是懵逼,一群皇子公主跪在这,他跪在这里是为了???混乱皇室血脉么?!   容玉道:“老忠武,夙凤不是皇室的人。”   “没事,如果有人来赶他,你就说是我老忠武说的,我看谁敢赶我的人。”老忠武这辈子,莽夫一个,丝毫体会不到容玉心里的怜香惜玉,一丁半点都体会不到!   容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了眼端端正正被老忠武按在自己旁边跪着的夙凤,准备伸手给他弄一下头发,被夙凤给躲开了。   夙凤叹了口气,“别散德行。”   老忠武看着容玉乖乖缩进去的手,顿时激动的老泪纵横的,“大侄子,有你在我就放心了。”说完,还拍了一下夙凤的肩膀。   夙凤苦笑,心中一顿迷惑,我做错了什么?   他明明是记得他和容玉这老忠武是赞成的啊!   等老忠武走了之后,这到了用早膳的时候,各个皇子才被叫了起来,夙凤一手扶着一个,容玉倒还好,但是夙凤还是担心容玉,执拗的用一只手搀扶住了容玉。   等成匀到了之后,从夙凤手里面,将容霖给接了过去。   “走吧,先回府。”   夙凤看了眼旁边的容玉,怎么感觉这家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这么难看了?   “容玉?”   容玉看了眼夙凤,感觉又好像看不清,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意识逐渐混沌的时候,听到了夙凤焦急的声音,这眼睛皮却像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   容玉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倒在了椒房殿的门口,夙凤还差点没有扶住。   “来,公子,给我,我先把殿下弄回府。”柳厢见突然晕倒的容玉,蹙了下眉,从夙凤怀中将容玉给扶了过来,被容玉这么一吓,谁都顾不上吃东西,都在五王府里面等着。   夙凤看着太医诊断,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是不是???容玉的毒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了?   “怎么样?”   “五殿下最近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夙凤一怔,随后点了点头,“严重吗?”   “不严重,睡一觉就好了,就是最近可能是太劳累了。”   夙凤松了口气,这口气还没松完,又被缺德的说话只说一半的大夫给吊了起来,“但是,他这个毒,再不解,就入肺腑了啊。”   夙凤点了点头,知道毒入肺腑是个什么程度。   药石无医????   “你们在这照顾着,我出宫一趟。”夙凤对柳厢是放心的,何况,这身边还有炙予呢。   “公子,我和你一起出去吧?”有了前几天的事,炙予对夙凤的安全再也不敢有任何的松懈了,巴不得寸步不离的跟着夙凤,好彻底落实什么是贴身保护。   柳厢看了眼炙予,“你们都走吧,这五王府还是有人的,你们先去忙自己的吧。”   炙予一脸疑惑,他怎么感觉???柳厢刚刚狠狠的剜了自己一眼?   等两个人走后,柳厢看着门,沉沉的叹了口气。   自从自己的伤好了之后,那个呆子就总中规中矩的跟他保持了五步远的距离了,说好的负责?你他娘的穿上裤子就忘记了那天晚上自己的暴行了?   柳厢转念一想,他以前穿裤子就不认人的速度应该都没有这么快吧?   玩他娘的欲擒故纵?   “公子,咱们出宫是干什么?”炙予丝毫不知道那边柳厢的怨念,依然木头木脑的问着夙凤。   夙凤看了眼这个木头脑袋,“等下回去之后,那就去柳厢身边吧,我这边有人,夫夫两没必要分居两地。”   “嗯?”炙予迷茫了,“他巴不得我离他远一点,我还是别去他身边讨这个嫌了。”   夙凤听着炙予这真情实感的叹气声,一时噎得说不出话来了,那叫巴不得他离他远一点??   “公子你还没有说,咱们去干什么呢。”   “找解药。”夙凤准备下先去找一趟顾樾,然后等具体怎么弄,是什么毒之后再想,总之就是速度越快越好。   夙凤走的匆忙,这迎面撞上了一个人,本来是没有在意的,那个被撞了一下的人回过头,凶神恶煞的准备过来教训几句,夙凤也对上了那个人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之后,这目光突然就转向了男人的手上,随后,这眼睛猛然的瞪大了。   白衣人似乎也反应过来了,拔腿就准备跑。   夙凤抄起旁边摊贩上面卖瓦罐的小贩所卖的瓦罐,毫不留情地对着白衣人地头砸了过去。   被砸中的白衣人:“???”我做了什么?   “公公公子?”炙予被这一个变故惊的话都不会说了,呆愣的站在了原地,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出,这位白衣老兄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以至于在街上被撞了一下都要遭此大祸。   “你你们?”旁边的小贩看呆了。   夙凤对着小贩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家里的弟弟不太懂事,这个钱你看够吗?”   “够???够了。”小贩怯怯的接过钱,到底是有多不懂事,才???才能用瓦罐这样砸?   夙凤蹲在地上,轻轻的拉开了那个白衣人这脸上的面纱,看着那张和容玉无二的脸,心中更是泛着冷意了。   容霖那天不是还在那感慨么,如果是容玉干的话,估计得两个容玉才能完成,可不就是两个‘容玉’么?   “公子?五殿下不是正在五王府吗?”   “扛回去,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来。”夙凤将那个面纱重新给人戴了回去,毕竟,对着容玉得脸,他还是都少有些不忍心的。   等到了容玉的府上的时候,看着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的顾樾,这是???转换过来了?他以前躺着晒太阳,顾樾不是特别嫌弃么?   “你们抓了个什么东西回来了?”顾樾慵懒的睁开眼睛,看了眼炙予肩膀上扛着的人。   夙凤笑,“好东西。”   夙凤:“炙予,你先把这个人放到我宅邸里面去,然后等我回来,先绑起来,别倒时候醒了跑了不好办了。”   顾樾躺在椅子上,听着夙凤的这番吩咐,不由得为这位大兄弟在心里点了根香,“想不到夙小侯爷也是个狠人啊。”   “过奖了。”夙凤干脆搬了张椅子,坐在了顾樾得身边,“跟你讲个故事?”   顾樾黑着脸坐好,仔细看了看周围,不过,这要是夙凤想恩将仇报,他虽然尚未痊愈,但也还是能打得过他得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我能不听吗?”   “在听故事之前,我先问你个事,你说,这要是夫君的兄弟,应该叫什么?”   “小???小叔?”顾樾嘴里虽然答了一句,但是,这心里却事另一番景象:神经啊!我他娘的又没有兄弟也没有夫人,你问我作甚?   “那要是这在下面的那位跟小叔睡了,这得怎么办?”   顾樾听着这句话,倒是认认真真得思考起来了,“那肯定是要把两个人能浸猪笼得啊!”   “那要是是这个在下面得他夫君亲自将自己得兄弟给送过来得呢?”   顾樾听懵了,“这他娘得自己给自己戴的绿帽那能怪谁?”   “那你说,那天晚上,你们家殿下金蝉脱壳的时候,是让他兄弟去杀的人还是让他兄弟回来跟我睡的觉?”夙凤见人傻的差不多了,就开始下绊子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这是我家殿下在你睡觉之后,才把他找过来,然后把他给绑在了椅子上,到凌晨的时候,才让人给解???”顾樾对上夙凤那似笑非笑的脸时,朝着后面倒了下去。   啊!胸口疼,背上的箭伤也疼,他需要好好休息!   “继续说。”夙凤笑眯眯的看着顾樾。   顾樾翻了个身,“祖宗啊,我刚为我家殿下从鬼门关抽出一只脚回来,你能不能放了我啊!”   “行,你好好休息,我去给那个自己给自己戴绿帽的家伙弄解药去。”   顾樾连忙从椅子上翻身起来,“等会,你说,你抓的是殿下的????”   “是啊。”   “赶紧放了!”顾樾沉脸,“殿下知道吗?他允许你这么做吗?”   “他晕了,太医说,要是再不解毒,就毒入肺腑了,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就在乎他。”   顾樾听着这翻话,这手微微的松开了点,看着夙凤离开的背影,这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   等夙凤去了自己八百年都没有去过的府邸的时候,看着那个已经醒了但是被绑在椅子上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人,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友好的笑容。   “知道我抓你来干什么么?”   “你???你是不是???”   “容玉是你哥还是你弟?”   白衣人怔了怔,“是弟弟。”   “所以,你们两个出来一个,准备干什么?”   “这自然是夺位啊!”   听着白衣人的理所当然的声音,夙凤嗤笑,“说准确点,就是他帮你夺位吧。”   “这难道不应该吗?我是长子,他是次子,这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你的你不知道自己去拿?”夙凤看着那张和容玉一模一样的脸,拿着旁边的面纱将白衣人的脸给捂住了,“就这么说话,你能联系到你们的人么?”   “联系不到。”白衣人将头一扭,一副宁死不说的样子。   夙凤站了起来,那本来自带桃花的眸子,扫了眼白衣人之后,看了眼旁边的炙予,“找个我都不知道的地方,将这个人给藏起来,等他什么时候愿意联系自己的人了,就送消息出去,顺便告诉一下太子妃,这解药送过来之后,我要确认了容玉吃下去之后,没事了,才会放了这个他。”   “夙凤!”   “哟,不错,还知道我的名字,那你叫什么?”   “容朔。”容朔一顿,又开始暴跳如雷,“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把我放了,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的?容玉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容玉:容淳没我高,接下来由你说。   夙凤:= =但是据我所知,六殿下应该比你要脸。 第48章   “不知道啊!”夙凤应了声, “我也没打算让他知道,这种事情我动手就好, 需要他知道干什么?”   “你就真的不怕我娘弄死你吗?”容朔咬牙切齿,心道他弟弟这是看上了个什么玩意?   “不怕啊,倒是现在, 该担心一下的人不应该是你吗?”夙凤笑了笑,捡起了容朔拿在手上的扇子, 看着这扇子上奇丑的扇穗, 笑出了声,“这细节加工还真的是完美啊,连这个都想到了,要不是看到你这双眼睛和这个东西,我都不会想到,当初太子妃生的居然是双胞胎。”   “你把容玉叫过来!”   “我要把他叫过来干什么?现在是看你们和不和我合作,我觉得, 你现在应该清楚一件事, 只要我抓了你, 我不见解药,容玉不解毒我是不会放了你的, 知道么。”夙凤喝了口茶, 似乎觉得说的还不够,又加了点, “即使太子妃不送解药来, 我也有的是办法, 当她只剩下一个儿子了,大概,就会着急了吧。”   最后一句话,夙凤说出了丝丝冷意,连旁边的炙予都忍不住的打了个颤,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夙凤。   “我先进宫了,要是有什么消息的话,就让人道五王府告诉我。”夙凤将扇子扔在了地上,独自出了门。   炙予看了眼容朔,揉了揉手腕,直接一个手刀将人给劈晕,带着转移阵地了。   容玉睡了整整一天,到了第二天早上,这宫中椒房殿那边一直炮火连天,才把容玉给吵醒了,看着睡在自己旁边的人,容玉试图将自己被夙凤枕在头下已经麻木了的胳膊给抽出来,费了好半天的时间,抽出来之后,活动了一下。   “柳厢。”容玉轻轻起身,下了床,取了旁边的衣服穿上。   “殿下,要让膳房准备吃的吗?”想着容玉昨天昏睡了一天,柳厢只以为容玉是肚子饿了。   “是我毒入肺腑了才晕过去的吗?”容玉定定的看着柳厢问。   柳厢听着,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不是,太医说你最近太过劳累了,所以才会晕的,殿下你别怕。”   容玉突然松了口气,随后,正色道,“我没怕。”   “哦哦!”柳厢点头应着。   “去让膳房准备东西,我有点饿了。”   “好。”   夙凤听着关门的声音,眼睛又给闭上了。   容玉重新上床,将人给抱在怀里,舔了舔夙凤的耳朵,夙凤只听的一阵湿漉漉的声音传进自己耳里。   “一大早上的干什么?”   “想亲亲你。”容玉有些开心的在夙凤的脸上又小啄了几口,一大早上起来,突然想起来自己昨天好像是晕倒了,那个时候慌的不行,以前不怕死是真的,但是现在说不害怕了,那是假的,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死!   夙凤捧着容玉的脸,容玉那句失魂落魄带着颤音的话他也听见了,心中酸楚的不行。   对着容玉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粗热的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容玉搂住了夙凤的腰,将他更贴近自己,两个人在床上你压我我压你的翻来翻去。   柳厢听着房间里面的两个人的笑声,笑着走开了,没有去打扰。   心中有个小小的疑惑,为什么夙公子都回来了,炙予那个蠢货没有回来?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容玉眯着眼睛,看着旁边脸色晕红,睫毛上还带着水汽的夙凤,捏着夙凤的脸,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没有。”夙凤打开自己脸上的手,翻了个身,“好累。”   “老实交代。”容玉不肯放过他。   “就???就是回来的时候,看见街上有一个和你很像的人,还拿着一个和你拿着的一样的丑的要死的扇穗,这眼睛也长的一样,我还以为他是你,抱了一下,结果把别人给吓跑了。”夙凤看了眼容玉。   来来来,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怎么再继续问下去的。   容玉顿时如鲠在喉,自己给自己找了个不痛快,随后还是有些吃味的看了眼夙凤,“你这脑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我以为你醒了啊,我怎么知道,不过,这天底下会有这么像的人吗?”   容玉不敢说话了:“???”   “你说话啊。”   “我好累啊,阿凤。”容玉转了个身,扑进了夙凤的怀里,“手好累。”   见夙凤不说话了,容玉那埋在夙凤颈窝的脸,如释重负的笑了一下。   容玉虽然晕了一天,借着这个时候偷了一天的懒,但是,这醒了之后,还是需要继续去椒房殿里面跪着的。   夙凤这一整天的任务就是等消息以及隔绝消息。   等到上午的时候,一个太监左看右看的在椒房殿门口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进去,好像在找什么人。   “五殿下!”见到跪在正殿的容玉的时候,突然叫了一声,从自己怀中拿出了一封信在手中扬了扬。   夙凤眸子一冷,抢过了信,拿在手里面看完之后,赶在容玉过来之前,将信给---放进了嘴里。   “阿凤你???”   旁边的太监看的目瞪口呆的,还能这样吗???   “我有点饿了。”夙凤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容玉让人给他倒了一杯水,不解的看了眼夙凤,没管他了。   容玉时不时的回头去看夙凤,只见夙小侯爷就像个门神一样,守在门口,寸步不移。   “他昨天干了什么?”那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真的是让人很不安,这真的只是在街上抱了一下容朔吗?真他娘的只是抱了一下吗?   “不知道啊,夙公子出去了好几个时辰,就带了呆头鹅一个人。”   “呆头鹅是谁?”   “额???”柳厢的眼神变得一言难尽,“炙予啊,炙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容玉看着原本守在门边的夙凤一下没见了踪影,便找了过去。   “我知道了,拿点他身上比较能象征身份的东西,给他们送过去,无论是什么东西,全都弄破,告诉他们,就三天,我就等三天,三天之后,我就送个死的回去。”   容玉在看着夙凤在旁边低声吩咐什么东西,偏偏这里面又太吵,他什么也听不见,等夙凤继续守在门边当门神的时候,容玉抓着他的手,回了五王府,一回到房间,容玉就将夙凤抵在了桌子上。   “自己说还是我逼你说?”   “啊?”夙凤茫然,这有什么区别吗?你他娘的现在难道不是在逼我说?   “你到底在后面干了什么?”   “没什么???还不准人有点小秘密吗?”   “小秘密?你吃的那封信是谁给我的?”   “啊?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要逼问的话,就赶紧把我扔床上去吧。”   容玉看着那求之不得的样子,顿时没了办法,“你!”   夙凤挑眉,“你到底问不问了?我这好不容易做了点什么事,到你这讨罚来了,你倒是速度点啊。”   夙凤一旦不要脸起来了,那是谁都招架不住。   容玉隐忍的看着那张欠揍的脸,低喝了一声,“柳厢,给我查查他昨天都去了哪里!”   “好嘞~”   哦吼,去吧,以前你让我不自在把我的人给反水了,现在让你尝尝你最亲近的人反水是种什么感觉。   还不到一个时辰,柳厢就回来了,狐疑的看了眼站在外面的夙凤,趁着容玉现在不在,悄悄的凑了过去,“夙公子,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头呆头鹅去哪了?”   “出家了,他说以前得不到的他也不想要了。”夙凤说的面不改色的。   (炙予:所以,我一直追不到柳厢是因为跟了一个不靠谱的主子吗?)   柳厢顿时一呛,百感交集地看了眼夙凤,难怪五殿下都招架不住。   “怎么样了?”容玉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的时候,看着柳厢问了句。   “夙公子这之后,去了顾樾那里,跟顾樾在府上喝了两壶茶才回来。”这么扯的事情,也不知道顾樾是怎么能扯出来骗五殿下的。   “我在这里昏迷不醒,你倒是跑去和顾樾喝茶了?”兴许是对顾樾的信任,容玉竟然丝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在他的记忆中,顾樾从来没对他说过什么谎。   柳厢:“????”   夙凤:“????啊,对不起,我错了。”   柳厢:“????”我是多余的了吗?   柳厢心疼的看了眼容玉,还是没有戳穿了,自己一个人走了。   夙凤看着容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容玉竟然会相信那句话,然后还顺理成章的开始委屈了,但是,还是走过去,态度诚恳的不得了的开始给五殿下顺着毛。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去和顾樾喝茶,顾樾这个人也真的是,这身上的狐臊味也不知道收一收。”   容玉一言难尽的看了眼忍不住笑了出来的夙凤:“????”   “行了,你这都回来多久了,该去椒房殿那里露露脸了。”   “等我回来在收拾你!”   “行行行,晚上回来之后,你想怎么收拾怎么收拾。”夙凤耐心地哄着。   然后两个人一起出了五王府,五王府的丫鬟看着两个人出去的背影,眼神中隐隐的有些羡慕。   “好恩爱啊!我经常看见咱们殿下对夙公子笑呢。”   “咱们殿下可真的是个痴情人,夙公子可真暖,笑起来可真好看!”两个丫鬟在后面一直嘀咕着,直到夙凤和容玉身影不见了,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另一边的宫外。   炙予看着依然被绑在椅子上,不过才饿了一天就奄奄一息的人,心中冷笑。   “等我当皇帝了,我要弄死夙凤。”   “你要是这么想,估计你这皇帝也当不成了。”炙予扔给了容朔一个好自为之的表情,“我家公子可是说了,你要是不说,你就继续饿着,到时候,说不定就饿死了,也不用我们下什么杀手了。”   “给我弄东西吃,我写一封信给我娘,让她把解药方子给拿过来。”容淳这辈子就没吃过什么苦,更没尝过这种饥火烧肠的感觉,巴巴的看着炙予,希望炙予能立马就给他准备些饭菜。   “纸在这里,自己写,等下我就过来拿,没有拿到解药方子,不准吃饭!”炙予将一张白纸扔在了容朔的面前,然后替容朔松了绑。   “你总得给我笔吧!”   “自己咬手指头写!”   容朔这下是真的气得牙痒痒了,却又无奈,心中埋怨了两句还不来救他得太子妃,以及治内不足得容玉后,咬破了自己食指得手指,然后声泪俱下的写着自己在这里受到了什么样的非人对待,炙予在外面听着这哭声,简直就是没耳听了。   这样的人,真的和五殿下是同胞兄弟吗?   “我写好了。”容朔将信拿给了炙予,炙予看了好几遍之后,才满意地塞进了怀里,然后继续把容朔给绑在了椅子上面。   “没有饭你总该喂我喝口水吧!!”   “没有!”炙予被容朔吼了一声,用更大地声音吼了回去。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将信让人秘密送进了宫,给夙凤查了一遍之后,才让人给送了出去。   听着夙凤的话,炙予拿了容朔腰间一块上好的玉佩直接摔碎然后一起装在了信封里面。   当太子妃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上面那些带血的字生生的刺痛她的眼睛,特别是还有下面拿一小排写的整整齐齐的黑字:解药方子送过来,无事可归。   “太子妃,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把解药给他送过去!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本来她看着容戚和容上已经死了,这解药也没有再送的意义了,结果,她倒是没有想到,夙凤会给她来这么一出。   真是容玉的好狗!   当夙凤拿了解药方子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去找信得过的太医看了一遍。   “这方子上面配的药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就是不知道对不对症。”太医捋了一把自己的山羊胡,慢悠悠的说道。   “没问题就可以了,多谢。”夙凤听着这些话,拿着那张解药方子,在御药房,拿着五王府的令牌,抓了药之后,趁着容玉还没有回来,将药给熬好了。   “等下你们就和他说,是缓心神的药,直到吗?”夙凤交代了一句,见丫头们纷纷点头之后,这才彻底的将心给放了下来。   等容玉忙完回来的这个过程是漫长的,夙凤熬药都熬了四次了,这丫鬟都说,让夙凤等下熬。   “没事,我想凑着他的时间,等他回来就可以喝了。”夙凤笑了笑,等容玉回来,这毒就可以解了。   即使是五天一次,也没有关系。   容玉闻着这一王府的药味,不悦的蹙了蹙眉,“在干什么?乌烟瘴气的。”   “殿下,先把药喝了吧。”丫鬟将药放在了桌子上,容玉端着放在嘴边闻了闻,又看了眼身边的丫鬟。   “谁让你来的?”随后,将这药给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这味道虽然有些熟悉,但是却不是他喝了四年地稳心神地药。   “好大地胆子,居然敢偷换殿下的药!”柳厢听着容玉的话,再看了眼被容玉放在了桌子上的药,这剑都拔出来了。   小丫头顿时就吓哭了,“这是夙公子给我的,他说让我和殿下说这是稳心神的药。”   容玉端着药放在鼻子边,仔细的闻了闻,这种味道很熟悉???   “这是什么?”看着正在房间练字的夙凤,容玉将药放在了他的身边,问了声。   “怎么还不喝?喝了吧,这要是冷了,估计药效就没有那么好了。”   “问你话,我这几天就感觉你有事情瞒着我。”   夙凤叹了口气,将笔给放了下来,无奈的看了眼容玉,“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害你?”   “自然不是!”容玉扭头,这生气的样子都让人看的赏心悦目。   “那不就是了?喝吧,喝了洗洗睡了,都这个时辰了,明天还是要早起,你别到时候又累晕了。”夙凤打了个哈欠,将这件事给轻飘飘的一笔带过了。   “夙凤!”   “我那天做了一个梦,我梦见神仙和我说,要我用自己的心头血做药引放在这药里面,你的毒就能好了,所以,容玉啊,你可别辜负了我的这一番情意啊!”   容玉瞪了夙凤一眼,伸手扯开了夙凤的衣服,露出了大半个白花花的肩膀出来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在哪里!”   夙凤:“???”   看着夙凤一身红衣,被自己扯得要脱不脱得样子,一头得黑发就这么垂在了身后,容玉看了眼夙凤,将人给推翻在床上了。   夙凤边和他亲边笑着想,色令智昏得五殿下在准备找他麻烦得时候,被一个色字冲昏了头,刚才还气势汹汹得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得人,现在自己把这篇给翻了过去了,还真的是????好骗啊!   容玉虽然喝了药,但是在心里长了个心眼,看着五天后,那个丫头又送来了一碗一模一样得药过来的时候,自己亲自去了一趟宫外。   当顾樾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容玉时,正襟坐好,“殿下,现在自己招还来得及吗?”   “????”容玉没说话,光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你完蛋了的感觉。   “那是解药,是夙凤抓了容朔换来的。”   容玉用手捂住脸,“所以你现在也是他的人了吗?”   “不是,夙凤和我说,他什么都不在乎,他只在乎你,再加上殿下你的毒是真的不能再拖了,所以我就没有和柳厢说实话,我还背了一个勾引五王妃的锅。”最后一句话,顾樾说的委屈巴巴的。   容玉扔了个不想理你的眼神给了顾樾,走出府邸的时候,容玉笑了起来。   “殿下,今天夙公子回了七王府。”   “那咱们去七王府。”   柳厢也不知道为什么五殿下刚才还一个要下大雨的样子,这和顾樾聊了一下之后,突然就放晴了是怎么回事?   “不行,这个也要吃!”夙凤看着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小七,亲自在旁边监督着。   “月月~~~”小七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碗里面的饭菜,她真的不想吃饭啊!   “要不,先算了吧?”   “都是你给惯的,这么点大的孩子不爱吃饭怎么行?”   “慢慢来吧,先吃一小碗?”   “阿凤。”容玉刚走进去,就看见正在和孩子较劲的夙凤,不禁笑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   “爹爹~”小七带着哭腔的嗓音朝着容玉跑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   小七的小胖手一指,指着夙凤就开始告状,“阿凤让我吃这么一大碗饭!”   “那你应该听阿凤的话啊。”   小七脸一扭,“哼,妻奴!”   一屋子的大男人:“????”   容玉笑,“小家伙在哪里学来的?”   “殿下天天在叫你妻奴啊!”   容玉有些茫然,“殿下是谁?”   “七殿下,最近她跟着我在叫。”影月看了眼这僵硬在门口的容霖,嘴角带着抹笑意。   容霖听着五哥来了,准备去找五哥下棋的,但是---他现在还敢去吗?!   小七这个墙头草真的是不能对她太好了。   容霖悄悄的又溜走了。   “已经睡了,别闹了!”夙凤打开容玉的手,影月将小七抱了过去,小七难得的等到了容玉空下来,抱着容玉便不肯松手,玩了个够之后,才躺在容玉怀里,一下子就睡着了。   “夙公子,我能知道???炙予在哪里吗?”柳厢本来是不想来讨这个嫌的,但是,看着他家殿下今天心情不错,还是硬着头皮过来问了。   “不能。”夙凤想都没有想的拒绝了,“我让他出去办事了,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不是???我???”柳厢将目光看向了旁边的容玉。   夙凤见容玉完全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顿时觉得???柳厢也不容易,写了个地址,,然后又在另一张写了一句话,一起交给了柳厢,“这张纸上的内容,你不能看,这个你得交给炙予,这个是地址,你去这里问,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柳厢找到了地方之后,看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这炙予是真他娘的准备出家吗?   见里面还亮着灯,柳厢跳了进去,就听见了炙予那炸毛的吼声。   “你怎么又要上?刚才不是都是上过了吗?我给你这样绑着还要拆开,很麻烦的你不知道吗?”   柳厢顿住脚步,他听到了什么?   “那可以把我的手给绑着,你给我脱裤子。”   “滚!!!”   柳厢:“????”   他还以为一个人躲在这里是干什么呢???   炙予还没有将容朔的绳子给解开,就听见院子里面发出一点响声,炙予站了起来,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剑,刚走出去,就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墙上跳了下去。   红色的身影?????   柳厢??   当炙予追出去的时候,柳厢其实也没走,两个人尴尬的撞了个正着。   “额???我???我是来给公子送信的。”柳厢就这抓了个捉奸现场,着急忙慌的想要离开,将信塞到炙予的怀里面,越过炙予就走了。   炙予这本来脸上一脸的惊喜,听到这,像是突然在寒冬腊月的时候,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想要开口让柳厢留下来,这嘴却笨拙的很,叹了口气将信给打开???   柳厢这脑海里一直都是那脱裤子的对话,用力的晃了一下脑袋,真他娘的有毒。   下一刻,就拦腰被人给抱住了。   “要???要不,今???今晚你就就住这吧?”炙予将人给抱回到怀里。   “看不出啊,小侍卫你玩的这么大?我都没玩过这么大的。”   “什???什么?”炙予被说的一脸茫然。   “你房子里面不是还有一个吗?什么?!当老子好玩是吧!”   炙予感觉自己都快被柳厢身上的怒火给烧死了,这半生半死间,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一点酸味,看了眼自己后面的那个府邸,顿时就知道了柳厢在说什么了,这一下就将人给抱的更紧了,“不不不不是!那是公???公子让我给关在???关在这的!”   “???”柳厢听着这一着急就开始结巴的人,有些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别别生气。”   “没生气,信我给你送到了,我???该回去了。”   炙予狐疑的看了眼那地上的信,“但是,公子说,让我把你给留下来,不??不能让殿下知道了。”   柳厢:“?????”   “我这几天??很想你。”炙予抱着柳厢,大着胆子在柳厢的头发上亲了亲,“很想。”   柳厢听着这毫无伎俩的情话,心中蓦然一动,一向伶牙俐齿特别会调情的人,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留下来,好吗?”   “???好。”   柳厢刚说话,炙予就将人给抵在了墙上,捏着柳厢的下巴,吻了上去。   柳厢也在这朦朦胧胧的月色下,好像也确定了一件事,他对炙予,好像对别人不一样???   真他娘的难受,这以后自己打也打不过,是不是就只能用后面的了?   “等帮公子做完这件事之后,我带你去见我娘。”   柳厢推开炙予,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对见家长特别有执念,“我会被你娘打死吗?”   “不会,我娘那天还说让我带你回去,给她看看。”   “我觉得你娘是让你把我带回去挨打的。”柳厢顺着墙角蹲了下来,第一次见到这种人,亲完之后居然就纯聊天的。   “不会,我不会让娘打你的。”   “咱们就这样在外面吹风?”   “哦???那咱们先进去?”   柳厢简直是不想理会这个呆子,自己走了进去,听着声音,走了进去,想看一下,夙凤关了个什么人在里面,这突然一推门,跟里面的人四目相对,怔了一下,“打扰了。”   柳厢惊魂未定的将门给关上了,看着炙予,一掌不轻不重的打在了炙予的肩膀上面,撒开腿就准备跑回去告诉容玉了。   炙予一把捞了回来,“刚才还在和我亲亲我我,现在又打我,你到底怎么想的?”   “炙予你是糊涂了吧?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我又没瞎。”   “那夙公子是傻的吗?”   “我们公子那是为了给你们殿下弄解药,这才以身犯险的。”   柳厢看了好一会,坐在这长廊的台阶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来,哥们,咱两好好唠唠。”   炙予看了眼近在眼前的自己的房间,又看了眼正严肃的柳厢,那句‘咱们去房间聊’还是没有说出口。   “好。”随后,坐在了柳厢的身边。   “知道这里面这个是谁吗?”   炙予点了点头。   “不,你不知道。”   “我知道。”炙予继续点了点头。   “这是未来的储君!”   “我知道啊,这几天他喊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不过我就不解了,五殿下要是自己抢权成功的话,为什么还要让给他?”   “我家殿下要不是因为出不去,根本就不想在这皇宫中跟这些人纠缠好么,现在已经不是他参不参与的问题了,而是,他必须去参与,然后,等到拿到皇位那天,他就把皇位让给容朔,这些,都是太子妃安排好了的。”   “既然那个时候,你家殿下已经是皇帝了,还要怕太子妃做什么?”   柳厢没有说话,他跟在容玉身边的时间并不长,在容玉让自己办事之后,他才断断续续知道了容玉这身份里面的事儿,并不齐全,“我都和你说了,我家殿下的心不在那里面,那就是个笼子。”   “那关我抓容朔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太子妃是什么人?这要是她找过来了,你们还有活路吗?”   “哦???我其实一点都不怕她。”炙予不为所动的耸了耸肩。   “殿下一向不会去动太子妃他们,夙公子这样做了,殿下一定会生气的。”   在很远的七王府内,正在拉着夙凤彻夜下棋的五殿下,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对面的人悔棋???   “不过,你家殿下的毒都快毒入肺腑了,再不解也不是办法啊。”   柳厢叹了口气,“这倒是。”   “要不我把容朔给杀了吧?” 第49章   正在里面尖着耳朵听的容朔, 顿时汗毛倒竖,不知道他现在和和气气的表示等自己出去之后一定不为难容玉和夙凤还来不来得及???   一阵凉风吹过, 容朔只觉得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未来一片萧条。   “你是???唔。”突然凑上来的炙予堵住了柳厢的唇,将那句‘猪脑子吗’给堵在了柳厢的嘴里面。   “去房间?”   “不去房间你他娘的还准备在外面玩?”柳厢一巴掌打在了炙予的后脑勺上面。   自从听见炙予那句话之后一直担心自己小命的容朔:“????”他听到了什么?   早上, 柳厢趴在了床上,无奈的看着地上自己的鞋, 他怎么闻到了一股堕落的感觉?   昨天晚上, 他明明是掌控全局的存在,为什么---最后他会抓着炙予送到自己里面去?   “醒了吗?”炙予将早餐放在了桌子上。   “你是不是对我施什么蛊了?”柳厢怏怏道。   炙予听着这句话,以为是柳厢不舒服,连忙走了过去,“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就是想不通,老子为什么会主动送给你日!”   柳厢朝着炙予不甘的吼了声。   炙予正准备说什么,柳厢不知道想到什么, 又吼了一句, “他娘的, 那天都玩了一个晚上了,还找不到地方在哪里!还是老子亲手扶着你进去的, 没有这个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   在隔壁的房间大半夜才睡的容朔, 顿时被柳厢给吼吼醒,正准备大发雷霆的时候, 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就这么传进了他的耳朵:“????”   “小???小点声, 旁边有人。”炙予在一连串的打击下, 像被霜打过的茄子,可怜兮兮又小声的道。   “咱们夫夫两生活不和谐关他什么事?”   容朔:“????”   不关!跟我一点事都没有!但是,你们能不能小点声?!!!   柳厢见吃饭的时候,炙予一直没有说话,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前面的话说中了,装作不在意的用手摸了摸炙予的头。   炙予抬起头:“?????”   “别???别生气,这样的事,头一次两次做不好很???很正常。”这一番安慰的话,可以说是很不走心了,好几次柳厢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没生气啊。”   “哦。”柳厢冷漠的看了眼炙予,这就是个呆子,他才不会为了这个不舒服。   “你在下面,是我做的不好,你抱怨几句我不会生气的。”炙予笑着摸了摸柳厢的脑袋。   柳厢放下了筷子,“闭嘴!”   炙予看着柳厢,轻轻凑过去,在柳厢的脸上亲了一下,带着讨好又小心翼翼意味,柳厢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说什么,看着那旁边呆头呆脑的人,“小侍卫,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   正是温情的时候,炙予没料到柳厢会给他砸这么一大块的石头过来,当即脸涨的通红的,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椅子上,再也不敢造次,“忘???忘记了。”   “我可是还记得清清楚楚,真是辣眼睛啊!”柳厢啧啧啧了好几下,看着身边的人越来越红的脸,终于是高抬贵手,放弃逗他了,“不过你武功在我之上,你为什么不揍我?”   “没舍得???”   “嗯?”   “你长得很好看,你是我见过的,除了公子之外,最好看的人???”虽然是个男的???   “言外之意就是,你家公子最好看呗?”柳厢点了点头,一副我懂,我明白的样子。   炙予顿时就感觉这个语起不太妙了,“在??在你家殿下眼里是这样的。”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在你眼里我最好看?”   炙予点了点头。   柳厢鄙夷的看了炙予一眼,“这些我都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了,还拿这些东西来忽悠我,就不能说点我没有听过的?”   炙予看了柳厢一眼,也快速的从对方的话里抓住了最重要的信息,“原来你对很多人都说过,但是你没有对我说过。”   柳厢被呛了一下,终于愿意偃旗息鼓,不再跟这呆子相爱相杀,好好的吃饭了。   不过,这呆子有时候好像也不呆啊???   “我要吃饭!磨蹭什么呢!”   正在两个人吃的慢吞吞的时候,旁边传来了容朔的怒吼声。   炙予压根就没打算理他,倒是柳厢,听不下去了,看着这桌子上这么多,他们两个也吃不完,就给容朔端了一点过去。   “容玉那边什么情况?这么久了还不把我放出去?”   柳厢给容朔松了绑,然后把吃的放在他的面前,坐在了他的对面,“殿下,你也别怪夙公子,实在是我家殿下的毒已经到了不得不解的地步了,我想,更担心他出事的,不是我们,应该是你啊,要是你上,先不说这已经死了的两个皇子了,单是让六皇子,你就搞不定。”   “你们先把我放了再说!”   “那可能还得麻烦你再在这里住几天,我们殿下的最后一剂解药马上就喝完了,没有问题了,你才能出去。”   容朔看着面前的包子,顿时变得全无胃口,也不知道他娘那边到底给了容玉什么,万一真是解药,就像给一只老虎亲自打开了禁锢他得笼子,这以后,容玉还会听话吗?要是不是解药,自己这命不是搁在这里了么。   柳厢看了眼容朔,没有将他再给绑起来,而是将门给锁了,反正他又不会武功。   ---   “影月,你不去看看顾樾吗?”夙凤闲得无事,看着正在旁边干活得影月,突然间嘴贱了一下。   “我去看他干什么?又没死。”影月耸了耸肩。   “我觉得他估计挺想你的,你想想啊,就五王府那些粗人,照顾人照顾成那个样子,估计这顾樾现在挺想你的。”   “不关我的事,我是七王府的人。”   “真是绝情,亏了人家还追了你这么久。”   影月放下这手中帮着府上小丫鬟扫地的扫把,沉沉的看了眼夙凤,“找揍是不是?”   “开玩笑~”夙凤看着这准备打架的情形,立马就怂了,生平吃不会武功的第很多次亏--   “我找一下影月???”正当两个人结束这个话题的时候,顾樾悠然的出现在了七王府的门口,手上还提着一壶酒,见两个人的目光齐齐看过来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谢谢。”   影月看了眼顾樾,理都没理他,转身又去厨房帮府中的小丫鬟劈柴去了。   “五王妃,这个你帮我拿给他吧。”顾樾见影月不搭理自己,也不强求,转身就把目光看向了旁边的夙凤。   听到那句五王妃,夙凤看了他一眼,终于知道了顾樾不讨喜的地方哪里了,然后也转身进了房间。   顾樾:“????”   这七王府的人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腆着脸的顾樾,又跟着影月到了厨房边上,将那壶酒放在了影月的脚边,然后跑的比兔子还快的溜了。   影月这手上的斧头还没落下,看着这脚边的酒坛子,很是无语。   容玉喝下最后一副药的第二天,夙凤就掐着他上朝之前的时间点,带着大夫来给他看了,听大夫说余毒以解,身体无碍,但是因为中毒时间太长,这身体损耗还是需要日后多多休息,慢慢的补回来时,夙凤这心里自从知道容玉中毒了之后,一直悬着的石头,可算是落下了。   “大夫都说没事了,把容朔给放了吧。”容玉拍了拍旁边脸色凝重的夙凤,笑着说道。   “你都知道了啊。”   “我要是不知道才有鬼了。”容玉叹了口气,看着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捧着夙凤的脸,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好了,现在我能够和你白头到老了,但是我得先去上朝,等我回来再来和你说。”   “嗯。”   等容玉去上朝了之后,夙凤问了炙予将人给关在了哪里,自己走去了关容朔得地方,刚走进去,就看见正在院子里面亲亲我我得两个人。   “打扰一下???”   “公????公子?你怎么来了?是殿下没事了吗?”   夙凤点了点头,“嗯,你们继续啊,我去看看容朔。”   容朔听着夙凤的声音,连忙站了起来,这几天,有柳厢在,炙予也没有再把他给绑起来了,所以在这个小房子里,他还是能自由的移动的。   “容玉的毒给解了,还真的是谢谢你的配合了。”夙凤走了进来,看着十来天不见,邋遢的不行的容朔,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容朔听到这,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不开心,但是,至少他现在是能出去的。   “吃了,然后你可以走了。”夙凤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粒黑色的药丸一样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你!”   “自己吃还是我让人给你塞进去?”夙凤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容朔,这神情冷的不像话。   “不要得寸进尺了!解药不是给你们了么!”容朔盯着这桌子上的东西,身体微微颤抖,这个夙凤他是知道的,跟在容玉面前像只猫一样,难道那都是装的?   “公子,需要我们帮忙吗?”炙予在门口,见容朔磨磨唧唧的,看不下去了,走了进来。   “好,喂进去。”   炙予一踹容朔的腿,容朔直接跪了下去,炙予出手捏着他的下巴,将嘴给捏开了,将夙凤给的东西直接扔了进去,然后往里面倒了点水,确定吞下去了之后,炙予才松开了容朔,看了眼旁边被他的战斗力给看惊了的柳厢,顿时窘迫起来,“我???平平时不这样的。”   夙凤:“????”   柳厢:“????”   夙凤站了起来,从怀中拿出了一张方子,“解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配出这毒解药的方子。”   不等容朔爬起来来抢,夙凤就将解药方子给塞进了嘴巴里面,当着容朔的面给吞进了肚子里面,“吃了,没有了。”   容朔顿时跌坐在地上,“我娘不会放过你们的。”   “虽然,解药方子被我吃了,但是,好在我已经背下来了,所以,合作愉快啊,兄弟。”   夙凤说完之后,走了出去,今天的阳光是真的,就是这最近吃了两张纸,这嘴里都是一股墨水味儿,真难受。   “他什么意思?”容朔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这解药我们公子到最后还是会给你的,但是,你要是在后面做什么小动作的话,你就跟你的毒过一辈子吧!”   “那我怎么知道这个毒能撑多久?”   “等着不就行了?”炙予见人可以放了,带着柳厢追上了夙凤,“公子,现在还需要干什么吗?”   夙凤回头看了眼两个人,摇了摇头,“你们去玩吧,没什么事了,玩的开心啊。”   容朔走到街上的时候,才被人给带了回去,在家里面急了很多天的太子妃看着容朔终于出来了,抱着容朔开始哭了起来。   “朔儿!”   “娘!他喂我吃了毒,我吐不出来,怎么办?”容朔在太子妃的羽翼下长大,这么多年,虽然身份并不那么光明磊落,但是,也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   “谁?是容玉吗?”   “夙凤,他还把解药的方子给吃了。”容朔越说越委屈,“但是他记下了这解药的配方。”   “这不就是在威胁我们么!”太子妃目光阴冷,“你在家里面好好休息,娘去给你拿解药。”   容朔擦了把泪,然后点了点头。   夙凤回了府,直接去的五王府,然后难得有这个闲心,在容玉回来之前,做好了容玉那次将他从七王府抓过来都想吃的泡馍等着容玉回来吃。   容玉刚进府,就闻到了一阵阵从厨房传出来的香味。   “弄什么?”   夙凤将碗推到了容玉的面前,“尝尝。”   容玉看着闻着熟悉的味道,想起了自己回来为了能多看看夙凤,把他从七王府那里弄过来给自己弄泡馍的事儿了,随即就笑了,“你那次还不肯来。”   “谁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以为你是准备公报私仇来着。”   “我能报什么仇?”   正是两个人坐在院子里你侬我侬的时候,看着这外面进来的宫女,两人随意的看了一眼,结果,却谁都没再能把眼睛给移开。   “母亲。”容玉眼底的温柔尽收,看了眼怒气冲冲走进来,怒视着夙凤的太子妃,不动声色的挡在了夙凤的面前。   夙凤看着这小小的举动,虽然容玉完全没必要担心,但是,却还是心里悸动了一下。   太子妃看着挡在夙凤面前的容玉,这一身的怒气像是被点着了一样,狠狠的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容玉的脸上,容玉的头被打的微微侧过去了一点。   “容玉!”夙凤连忙将容玉给扯到了后面,“我记得我和容朔将话都说清楚了,太子妃如若真想算账的话,就直接来找我就好。”   夙凤上前想去检查一下容玉的脸,看着那白净的脸上五个手指印特别明显的时候,夙凤心中漠然,原来,太子妃也不是不会当一个母亲,她只是不会当容玉的母亲。   “给我解药。”太子妃怒视着夙凤,她一点都不想找夙凤,她只想弄死他!   “我不是说了么,等事情结束后,我自会把解药方子拿给你们,同样是慢性毒,容玉受了四年,容朔就连这几天都受不了?”夙凤嘲讽的看了眼太子妃,“容玉并不知情,你找他问也没什么用,那张唯一的解药方子已经被我吃了,只有我记得。”   容玉可算是从这话里摸出了太子妃来的原因了,原来是夙凤放人走的时候,还给容朔给喂了毒。   “容玉,我最后告诉你一遍,把解药拿出来!”太子妃看着容玉,容玉虽然性子冷淡,但是她说的话多少还是会听的。   容玉看了眼夙凤,“你还记得解药方子吗?”   夙凤防备的看了眼容玉,犹豫的点了点头,“记得???”   “那就记好,别告诉我。”   夙凤突然嘴角一弯,“好。”   “自十八岁知道自己的身份以来,我就一直在母亲的掌控之下过着,现在我不想这么过着了,想给自己找一条活路出来,所以,就先让兄长受着吧,我想着,这几个月兄长应该是能忍过去的。”   听着容玉着几乎绝情的话,太子妃把目光看向了旁边的夙凤,那淬着毒汁的眼神,恨不能将夙凤扒皮抽骨,将他挫骨扬灰一万次都不解心头只恨。   “走吧。”容玉了这夙凤回了房间,留下太子妃一个人站在大院里面,气的跳脚却也无可奈何。   她可以抓着夙凤回去毒打一顿,但是,按着她调查的,夙凤两次进这宫中的刑部都一个字未说的硬气,估计毒打一顿也只是泄愤,并不能问出解药的方子。   “你应该和我说的。”容玉站在窗口,看着那个杵在院中好一会的人离开之后,才缓声对着夙凤说道。   “其实要不是今天太子妃找来,我都不想让你知道的,毕竟是你兄长,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该怎么看你。”夙凤叹了口气,虽然知道太子妃会来,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也真是好笑,一母同胎的兄弟,怎么能活成这样得天壤之别?   容玉将夙凤给抱在了怀里,捻了一撮头发放在手心,神情慵懒得将头抵在了夙凤得肩膀上面,“本来,我是什么都不想要,是生是死无所谓,后来???”容玉说着便轻笑了一下,在夙凤得脖子上,小嘬了一口,“后来,又遇见了你,你,我想要,这日后的逍遥日子我也想要。”   “行行行,都给你。”夙凤靠在了下去,将两个人的重量全靠在了门上,夙凤一手搭在容玉的肩膀上,眼睛看着容玉身后的一盆竹子上面,他这么做,其实就是想给容玉以后多留一条路,如果以后容玉想要自己坐上那个位子,也未尝不可。   “我在你身边你看棵竹子你都能看的那么起劲?”容玉顺着夙凤的眼神看了过去,看着他看了好久之后,捏着夙凤的下巴,语气中,满是不悦。   “怎么?是怕它把你绿了吗?”夙凤哈哈一笑。   容玉轻轻在夙凤的嘴巴上亲了一下,炽热的呼吸,在唇齿之间缠绵着,夙凤的手被容玉给反在了身后,容玉浅浅的亲着夙凤,在他的唇边,轻轻的咬着,咬的人心里酥麻,欲罢不能,却又偏偏得不到。   “玩什么?还要不要亲了?”夙凤眼神中闪过一丝怒色,每次他凑过去,那个人就带着一脸笑意的离他又远了一点。   容玉没有说话,依旧在夙凤的嘴角唇边,反复碾磨的亲着,夙凤张嘴一口咬住了容玉的下嘴唇,然后灵巧的舌头就伸了进去。   一副求欢的样子,把容玉看的眸子猩红,松开了夙凤的手,手环住他的腰,身体侵略的朝着夙凤压去,将夙凤扎扎实实的挤在了门和他的中间。   两个人由门边转到了床上,这绵绵密密的深吻声久久都没有消失????   ---   “殿下,赵辛好像准备进宫来见六皇子了。”从柳厢去找炙予之后,顾樾就回了容玉身边来做事了,他和影月一样,都属于那种不能闲的人。   夙凤和容玉两个人同时从床上坐了起来。   夙凤揉了一下眼睛,“来了。”   “嗯,现在这么晚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容玉起身将衣服给穿好,因为时间紧迫,要在赵辛进宫前将人给拦下来,匆匆在夙凤的脸上胡乱的亲了一下之后,跟着顾樾一起出门了。   “殿下,你说,赵辛会不会带上那个东西?”   容玉摇了摇头,“不知道,如果他没有带的话,可能东西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谁还和我们一样在盯着他吗?”   “你是怎么受伤的?”   听着容玉的话,顾樾眼睛顿时瞪大了,“对啊,肯定是那个面具人,他比我们还要先知道那个东西在赵辛的手上,知道容戚一出事赵辛就像惊弓之鸟,将这个东西拿出来当作讨好自己新主子的最为有力的筹码!”   容玉轻嗯了声,在拿出令牌的时候,容玉看了眼这上面的进宫记录,赵辛还没有进宫。   “就在这,别走太远,不然宫中的人看不见。”容玉看了眼宫门口,估摸着距离,然后停住了脚。   “我先去叫人候着。”   赵辛正在马车上面假寐,这马车突然一下停了下来,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了点,“怎么不走了?”   “丞相,是??五殿下说有要事要和丞相说。”   赵辛眸子蹙了起来,觉得自己是幻听,“谁?”   “五殿下。”   “我和他有什么好说的?走!别什么狗挡在道上都停下来。”   赵辛刚说完,容玉已经自顾自的上了马车,然后很是随意的坐在了马车上面,“赵丞相这话可真是见外,你这么多年都在帮我活下来,我还真的要谢谢你,这一家人哪能说两家话。”   赵辛被这句话气的眼睛瞪得都像个铜铃一样了,“一家人?谁和你是一家人?五殿下莫不是忘了,自己挟持容上将我那可怜的孙儿给残忍杀死的事了?这皇后宫中,皇帝要将容上放出来的消息不是你找人送过去的?五殿下这一家人,我还真的是不敢苟同!”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咱们说点现在的事。”容玉听着这话里面的事,真真是不知道,他在后面还背了一个这么大的锅,“四年前,我在皇宫里丢了一个东西,听说,是赵丞相捡了,不知道,赵丞相能不能把东西还给我。”   赵辛眸子一闪,果然是为了那个来的,“什么东西?”装作不知道的问了一句。   “圣旨,容朝当年篡改的圣旨,还有一封盖有容朝当时作为二皇子的印鉴的密信,这样说,够直白了么?”容玉看了眼赵辛,反正这上面的东西,谁都心知肚明,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我不知道。”   “顾樾。”容玉转了两下自己手里的扇子,看了眼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赵辛,也没说什么话,将剩下的事情交给了顾樾,自己下了马车。   没一会,顾樾就下了马车,“没有啊,殿下,该不会是这孙子放在自己府上没有拿吧?”   “被人拿走了,走吧,回去。”容玉看了眼在宫门口鬼鬼祟祟的人,等他看过去的时候,那个太监又把头给缩了回去,容玉带着顾樾进了府,赵辛也没有什么再进宫的心思,让人打道回了府。   坐在狭窄的马车中,赵辛眼神阴测测的,突然觉得,手上的东西被那个蒙面人拿走总好过被容玉给拿走。   “怎么样?”自容玉走了之后,夙凤就一直在五王府里面等着,见容玉进来了,连忙问道。   “被别人拿走了。”容玉轻轻摇了摇头,不甚在意的脱了外衣,吹灭了烛灯,上床去了。   夙凤叹了口气,“现在要怎么办?”   “随便,兵来将到,水来土掩,该怎么办怎么办。”容玉蹭了蹭夙凤的脸,并不在意。   但是,他不在意不代表他夙凤不在意,夙凤只要想到,那个东西原本容玉可以用这个,向天下的人给太子证明清白,推翻那本来不该坐在龙椅上面的人的,但他却用那东西将他给换了出来,这不知道的时候,心中没有压力,一旦知道了,就像一根刺一样的扎在了夙凤的心里。   “那个面具人,会是谁?”   “知道这过去所有的事,还知道圣旨在赵辛的手上,这可能在京城蛰伏很久了。”   “你是说???这为太子洗罪的东西是一道圣旨?”   “一道圣旨,一封信,当初,先帝的圣旨是禁足,被容朝改了,还有一封他给太子的私信,上面有他的印鉴盖章。”   夙凤蹙眉,“承元帝就不怕被人知道吗?”   容玉笑了,“等知道的时候,太子府一府人都被抄了家了,那些东西,谁还能记得起来。”   “那后面太子妃是怎么从他手里面跑掉的?”   “太子妃在知道太子在北门造反之后,反应过来,让太子身边的亲信带着东西出了城,容朝没有找到,那个时候,皇位还没有到他手上,他只能放了太子妃,太子妃不是没有想过将圣旨和那封密信给送进去,第一次送的是拟抄的,在半路就被容朝给挡了下来,后来,先帝突然去世,容朝登基,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   夙凤沉闷的听着容玉将那些话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如果,你不是为了救我,你可能???”   “死了。”   容玉想着自己在塞外的那几年,虽然接到了夙凤的信,但是,心里还是会不甘,那种不甘和愤怒在塞外吊了他四年,不过,好在现在是春暖花开了。   夙凤笑了笑,鼻尖轻蹭了一下容玉的脸,两个人相互依偎着,渐渐睡了过去。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得做梦的夙凤,做了一个梦。   “你知不知道,那是最后能给你爹翻案的东西!你就这么给容朝送过去了?你是在他身边享受了太久的荣华富贵,都忘了自己是谁的种了吗?”   夙凤听着这声音,走了过去,准备推门的时候,手穿过了门,直接穿过了门,走了进去。   看到的是白衣翩翩的容玉跪在了地上,这衣服下摆,沾了不少黄泥了,一看就是跪了不短的时间了。   容玉的对面,是怒气涛涛的太子妃。   夙凤蹲在容玉的身边,揣摩了片刻,这是容玉十八岁的时候吧?“来,起来。”   夙凤想要去把跪着不说话的容玉给扶起来,这手却直接穿了过去,随后,心疼的看着容玉。   “容昀???容昀啊,都怪我,我生了个什么孽种啊?”太子妃身体气到颤抖,看着跪在地上的容玉,抓着容玉衣服领子,手狠狠的扼住了容玉的脖子,容玉手握成了一个拳头,忍受着这种临近死亡的窒息感。   “你松开他!容玉你反抗啊!容玉!”夙凤在旁边看着急死了,偏偏又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旁边看着容玉铁青的脸,又心疼又着急。   “给我把东西拿上来。”在容玉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掐着他脖子上面的那双手终于松开了,少年眼睛里,闪着微薄的一点想要继续活下去的求生欲,粗重的喘了好几口气之后,容玉就被人抓了起来。   “殿下!”顾樾从门口冲了进来,看着被抓着的容玉,伸手就朝着那些人打了过去。   夙凤突然间就明白了,一张这样的小木桌,一个被打趴的顾樾,还有被摁在桌子上的容玉---这是,容玉拿了给他爹平反的圣旨给承元帝,回来认错之后,太子妃给他灌毒的时候。   夙凤整个身体都痛的麻木了,就这样定定的站在了那里,看着容玉有些绝望的挣扎了一下。   半响,终于开了口,“母亲???”   十八岁的容玉红着眼圈看着太子妃,太子妃的手没有丝毫的犹豫,捏着容玉的嘴唇,将毒给倒了进去,夙凤看到容玉渐渐闭上了眼睛,将这一眸子的害怕与悲恸给关在了心里。   “容玉!”看到这个,对夙凤来说,简直就如同凌迟,一刀刀在他的心上割着,看着那些抓住容玉的人放了手,容玉滑坐在地上,眼神中,尽是茫然和呆滞,夙凤虚虚的张开手,抱着他,“我该早点来找你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将容玉被喂毒那一次用夙凤做梦的形式写了出来……   (咳咳,来,咱们先恭喜夙小侯爷做完梦之后,成功将自己交代了出去。^o^) 第50章   容玉是被夙凤给勒醒的, 抱着自己的那双手,好像是要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一样, 容玉准备去拍醒夙凤,这手刚触到夙凤的脸时,摸了一手的泪水。   “阿凤!”容玉微微用力的拍了两下。   夙凤一点反应都没有, 沉浸在那噩梦中的悲伤,眼泪刷刷的流着。   夙凤正准备去抱少年容玉, 这突然间, 一下子呼吸不过来,一下就呛醒了,喘了几口好大的气时,才分清楚梦境和现实。   容玉在夙凤的唇上亲了亲,“梦见什么了?”   夙凤没说话,心中正难受的很,看着容玉准备重新躺下, 往前面移了移, 直接躺在了容玉的身下, “你答应我的,等我伤好了, 你就碰我, 就现在吧,这日子过一日便少一日, 快活一日是一日。”   “你做了什么梦?”容玉正在犹豫中, 捏着夙凤的的下巴, 轻轻问道。   夙凤摇了摇头,将容玉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将容玉这本来就不是那么坚定的心亲的彻底动摇了。   他不是不想要,这么多天,一直和夙凤同床共枕,只有自己知道晚上有多煎熬。   但是他就像一支被架在弓上的箭,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所以也不敢放纵自己去寻这片刻的花柳之欢。   然而,所有的理智,都在夙凤这个小小的挑逗的小动作下,都化为虚有,这些天都憋在体内没有发泄出来的欲,望,在他体内叫嚣着想要出来。   容玉将腿挤进夙凤的腿间,一边跟他拥吻一边伸手扯了他的衣带,手触碰到夙凤炽热得皮肤时,大脑突然轰的一下,瞬间什么理智都没有了。   “……啊。”在容玉刚进去的那一刻,夙凤感觉整个身体都对半撕开了一样,手紧紧得拽着容玉的胳膊,这抽气声,一声比一声急促。   “痛吗?”看着他这样,容玉不敢有动作了。   夙凤咬咬牙,说道,“不痛。”   ????   “去将浴桶拿到房间里面来,准备热水。”   顾樾看着都日上三竿了还没起来的容玉,正准备去叫他起床,还没走到房间门口,容玉就打开了门,笑着吩咐。   这脸上,是一脸的餍足。   关键是???他家殿下居然是笑着的?   顾樾感觉还是挺毛骨悚然的,点头应下下去准备了。   夙凤后面火辣辣的疼着,一点睡意都没有,却又困倦的很,睁着眼睛,无奈甚至有些绝望的在心里吼了一句   :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以为的爱意温存,缠绵悱恻有是有。   但是,这么痛是怎么回事?   给他的一种感觉就是???   当初容玉拿了一根上药的玉棍戳了一下。   然后昨晚是容玉用一根比那根上药的玉棍不知道粗了多少的棍子????来来回回的不知道捅了多少遍????   夙凤看着容玉一脸兴致,又不敢说什么,咬着牙忍了下来。   但是夙凤永远想不到的是----   这竟然会被容玉误会成是很愉悦,想喊出来又碍于面子只能咬牙将那些轻吟压抑在嘴里的舒爽????   容玉见夙凤爬了起来了,赶紧走了过去,“你先在床上躺一会,我让顾樾去准备水了。”   说完之后,还爱怜的在夙凤的脸上亲了一下又一下。   夙凤郁闷的推开了容玉,无奈的看着他,“五殿下,你是不是认为???你的能力应该会让我下不了床?”   容玉面不改色:“我的能力是能让你下不了床,但是,我这不是心疼你么。”   夙凤听着这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话,笑了出来,“行行行,就你最厉害。”   等顾樾弄好水之后,夙凤硬是把容玉给推了出去,将门锁上了,随后便揉着腰和屁股,面露痛苦的靠在了门边,休息了片刻。   这都是自己造的孽啊。   容玉看着紧闭的门,又看了眼旁边的顾越,拉着顾越往旁边站了一点。   容玉道:“他是不是害羞了?”   顾越一个粗汉,不知道容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有些嫌弃的看了眼闭上的房间门,“他不是一直这么矫情么?”   容玉轻咳:“昨天晚上不一样,昨天晚上我们提前将夫妻之礼给行了,然后他就将我给推出来了,是因为害羞么?”   顾越:“?????”这些事情来问我合适吗??!!   顾越崩溃:“我???我不知道,殿下你---应该去问柳厢。”   容玉点点头,“也是,毕竟你还没有追到影月,这些事情问你是挺为难你的。”   顾越当即更崩溃,“殿下,我跟着你这么多年,应该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何况,我还是有功劳的。”   顾越吸了口气,准备将话一下子给全部给说开了,“但是,你竟然和柳厢说,我是因为追影月,影月不答应我,我就说人坏话,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啊?我什么时候说他坏话了?那不是实话吗?”   “还有,我知道他是照顾了我几天,我把钱都给他了,他照顾我几天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你都不知道,我拿着酒去给他道谢的时候,他那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可把他牛坏了。”   容玉盯着那张门,一边等着夙凤开门,一边听着顾越叨叨,出言打断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男人吗?”   顾越被这突然地问题给问懵了,“不就是因为夙凤那只苍蝇一直在死缠烂打吗?”   容玉看了眼顾越,纠正了一句,“是因为夙小侯爷地一片痴心将我给打动了,但是---”   容玉的眼神在顾樾的身上扫了一眼,顾樾立马就有种感觉,他家五殿下等下肯定会说什么膈应他的话,毕竟,这个眼神,他可是太熟悉了。   容玉:“但是,你就很奇怪了,你这种靠臆想能自己把自己整成一个断袖的,也是很少了吧?”   顾樾:“???”我能换个主子吗?很想换。   容玉还郑重地拍着顾樾地肩膀:“听我的,喜欢别人就不要总说别人的坏话,你这样是得不到影月的心的。”   顾樾选择了死亡,后背透着一背的沧桑感,离开了五王府。   夙凤正在房间里面艰难的清洗自己,这一坐一下去,简直是太爽了。   爽的他都差点喊了出来!   “算了算了???随便洗洗吧,这他娘的一碰热水就像放在火上烤一样。”   夙凤捂脸,用水淋着洗了一下之后,就穿好了衣服,将门给打开了。   “你是不是害羞了?”   迎面就听着容玉飘来这么一句话。   夙凤百感交集有苦难言的看了眼容玉,然后嗯了声,没有过多解释。   “????”容玉眨了两下眼睛,看着刚洗过澡,这脖子上还是通红的夙凤,想着昨晚缠绵时,夙凤那些愉悦(并不)的声音,眸子一暗,连忙将头给扭开了,这脸也跟着后知后觉的红了起来,“你---你先等会,我把床上换一下,然后你再休息。”   夙凤看着容玉白皙的脸上那十分明显的红晕,可算是来了兴致了,“昨晚不时挺生猛的么?现在害什么羞?”   “这还不是被你给带的。”容玉瞪了眼夙凤,将被套什么的,全部给扔在了地上,熟练的换上了干净的放在床上。   “容玉???跟你商量个事。”   “嗯。”   夙凤:“这些事情我觉得太伤你的身体了,咱们半月一次好不?要不一月一次也行。”   容玉听到这小心翼翼藏在心里的莫大的欢喜,顿时一扫而空,这脸上满脸都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表情看着夙凤。   “你这毒才刚好。”看着容玉那人畜无害的表情,夙凤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畜生,受不了的话,撩什么啊!   “一天一次我受的住。”听见夙凤是因为这个,容玉脸上的阴霾顿时散尽,笑了出来。   夙凤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上面,他要怎么和容玉开这个口??   等容玉抱着那些东西去洗了的时候,夙凤下床,他记得衣柜里面好像是有药的,还是涂点药吧---如果用一次就坏了的话,这容玉得多怀疑自己得能力啊。   夙凤找到药之后,看了眼在外面准备给他洗衣服得容玉,轻轻将门给关上了。   容玉见夙凤关上的门,总觉得夙凤有点不太对劲,以前睡觉从来不会这样故意将门给关上的,将手给洗干净之后,容玉走了过去。   夙凤倒吸了口气,一点点的给自己上着药。   这门就在自己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给打开了,四目相对的时候,夙凤别提有多尴尬了,扯着被子,将自己给捂在在了里面。   容玉走进床边,看着摆放在床边上的创伤药,眸子一敛,掀开了被子。   “别---容玉!”   不由分说地分开了夙凤地腿,看着中间那块刚被自己开垦过的地,红肿的不成样子的时候看了眼夙凤,“为什么不和我说?”这话里,满满的都是心疼。   然后拿着药,给夙凤认认真真的上着药。   “没多大事。”   “都成这样了,还没多大的事?”容玉反问了一句,“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想一个月一次吗?”   夙凤不说话了,只觉得自己再说就真的完了----   容玉在夙凤的脸上亲了亲,“我果然还是不该碰你的,我就知道自己会忍不住。”   “我没事---”   “以后咱们分床睡。”容玉将药给放回衣柜,然后将夙凤的被子给压好,便出去给夙凤洗衣服了。   夙凤叹了口气,感觉那个几头牛都拉不回的人,好像是真的准备要分床睡了。   心累。   到了傍晚,容玉给夙凤点了两盏烛灯放在房间,千叮咛万嘱咐之后,在夙凤巴巴的眼神下,转身去了隔壁。   夙凤头一阵阵痛着,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可能又要病了。   容玉向来喜欢抱着夙凤睡,这突然身边少了个人了,翻来覆去的都没有睡着,最后,还是准备打着回去给夙凤盖被子的名头,过去看一看,这一打开门,就看见夙凤那边也正好将门给打开。   容玉走了过去,“我准备过来看看你有没有打被子。”   夙凤靠在容玉的肩膀上,怏怏地说,“有点不舒服。”   容玉听着如临大敌一样的将手摸了一下夙凤的额头,随后抱着夙凤进了房间,叫人去请太医去了。   “都怪我。”容玉摸了摸夙凤的脸。   夙凤笑了笑,“行了,别大惊小怪的了,这以前你没有回来的时候,我不是照样大病小病不断么,这和你没有关系。”   容玉哪里肯听,就是觉得是因为自己的昨晚太粗暴,索求的太过了,所以夙凤今天这后面才会又红又肿,然后现在还病了。   容玉将太医开的药拿下去让人熬了,然后喂了夙凤,这一晚上,在旁边照顾着,丝毫不敢怠慢了。   前半夜还好,这后半夜,喝了药也不见好的夙凤,难受的脸都成菜色了。   “去叫太医令过来,都是废物吗?!”容玉看着夙凤这样,这喝了药一点都没好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出来。   夙凤伸手扯了扯容玉的衣服,“别这样,我这是因为经常喝药,这药的作用自然而然地就没有那么好了。”   最后还是太医令亲自来了一趟,给夙凤地药里面加了些消炎的中药,然后给他扎针刮痧之后,才将这久久都没有退下来的热给退了下来。   “多谢大人了。”顾樾将人给送到了门口,从这怀中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太医令的手上,“这么晚还让大人跑一趟,辛苦你了。”   太医令将钱给接了过来,说了声分内之事之后,就背着自己的箱子离开了。   “过来睡一下吧。”夙凤给容玉让出了一个位子,对他招了招手。   容玉思索再三,“我觉得你说的很对,那种事,咱们以后还是别做了,我用手帮你吧。”   容玉这出师不利,对以后自己的能力也产生了深刻的怀疑,沉沉的叹了口气之后,做出了一个特别残忍的决定。   夙凤看了眼容玉,“难怪那天???柳厢叫的那么惨。”   “嗯---”   晚上,容玉刚睡着的时候,突然就做了一个梦,梦见夙凤□□,血淋淋的,然后一脸哀怨的看着他,对他阴测测的说着:你让我死的好惨啊!   容玉猛得坐了起来,看着旁边神色如常睡着的夙凤,惊魂未定的掀开被子轻轻将夙凤的裤子给拉下。   夙凤这是直接被吓醒的,抓住了容玉的手,低声问了声,“干什么呢?”   “我看看出血没???”   夙凤顿时脸一红,“行了,别提了,睡得好好的你干什么?”   “我做了个梦,估计比你昨晚梦的那个还要可怕。”   “不,不会比我昨晚那个还要可怕的。”   “我梦见你后面一直再流血,和我说你死的好惨。”   夙凤睁开眼睛,一巴掌拍在了容玉的脑门上,“好好睡觉行不行?瞎说什么?”   容玉点了点头,将那只手握在了手里,在床上翻了两下之后,老老实实的不动了,等身边的人呼吸平稳了之后,悄悄地又把手蹭到了夙凤地裤头上面去了,他还是不太放心,想要亲自看看。   刚脱到一半,一股凉飕飕地风就吹了过来,夙凤抖了抖,他是什么都没看见,但是这能感觉到啊,容玉地手正一左一右地抓着他的腿。   “容???容玉,别胡来,你先让我休息一天行不?半天也成啊!”   容玉对夙凤的哀嚎声充耳不闻,将夙凤的裤子给趴下,看着没有血之后,才松了口气的将夙凤的裤子给穿上了,然后躺在了夙凤的身边,抱着夙凤睡觉,摸了摸夙凤潮湿的衣服,不禁皱眉,“衣服怎么湿了?我去给你拿干衣服。”   说着,便又起床去拿衣服。   夙凤呆呆地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黑暗,他居然还有脸问怎么湿了?他都被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好么!   夙凤觉得好气又好笑,知道容玉是在看什么,他要说容玉什么好?如果都像他一样的话,那他昨天做的那个梦,是不是也要把太子妃抓过来,来一个历史重现才罢休?   等两个人折腾完,这天边已经泛着鱼肚白了,经容玉这么一闹,夙凤也没了睡意,想着这惨不忍睹的第一次,相顾无言,却又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好在现在已经渐渐入夏了,这天热了不少,这要是在冬天,夙凤估计得卧床好几天才能下床。   刚趁着容玉不在,从床上下来准备活动一下筋骨,这才刚出了房间,走到院子里面,就看见影月匆匆忙忙抱着小七出现在了门口。   “殿下被承元帝给叫走了。”影月也没多寒暄,直接单刀直入,将来意给说了出来。   夙凤想了想,“然后呢?叫走很奇怪吗?”   影月瞪了一眼夙凤,“叫走是不奇怪,但是昨天承元帝赏了好多东西给殿下,这朝都不能上了的承元帝,又在搞什么呢。”   影月叹了口气,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三个皇子都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不小心,谁都会踏进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夙凤凤眸微微挑起,“殿下估计很开心吧。”   “现在是开心的时候吗?早不赏,晚不赏,偏偏这个时候赏,事出反常必有因。”   “还能有什么因?无非就是祸水东引罢了。”   夙凤叹了口气,还真的是多事之秋,半刻都不给人安宁。   夙凤接着又道:“你等我一下,我给容玉留封信,然后咱们回七王府去。”   小七往前面走了两步,虽然夙凤一直在看着她,但是没有抱她???走进夙凤之后,这小脸看着着实可怜极了,“小七每天都有好好吃饭。”   小娃儿讨夸得语气傲慢得不行,夙凤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摸了摸小七的头,“等我一下,我去给你爹留封信,然后咱们就回去好不好?”   小七点了点头,“小七也想爹了。”   “那我给你爹留封信,让你爹等下忙完了就过来陪小七玩好不好?”   小七这才笑了起来,甜甜的说了声好,等夙凤写完信之后,闹着要夙凤抱。   三个人一起准备回七王府,这在宫门口,就看见赵辛上了停在宫门口的容淳府上的车轿,然后车轿当着夙凤影月的面进了宫。   “六殿下现在的野心出来了啊。”   夙凤看着那马车的车尾,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来,“如果那个面具人不是六殿下的话,那会是谁?”   来无影去无踪,知道他们所有的事,就连二十二年前,太子一案的事都清清楚楚的,还有谁?活着的还有谁?夙凤想破脑袋都不知道,这中间还会有谁。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六殿下再猖狂,野心再大,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动手。   但是这面具人,即使是光明正大的动手,他们也不知道是谁。   夙凤这心里一根弦就这么绷着,想松也松不开。   “当初,在承元帝还是二皇子的时候,他身边就殿下的母妃,还有皇后和赵辛还有何平,现在???皇后死了,是咱们亲眼目睹的,赵辛投靠了六殿下,何平就更不用说了,六殿下是他的亲外孙,这要是知道点什么,不会偷偷摸摸的从赵辛那里拿过去藏起来,所以,就只剩下了???咱们殿下的母妃了。”   到了七王府之后,夙凤一点一点的将这些年的事情捋清,剥丝抽茧的想要从过去被他们忽略的那一点信息里面,找出来一点蛛丝马迹来。   影月看了眼夙凤,“那也不可能,咱们殿下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苦,要是真是七殿下的生母,那这当娘的可真是怪狠心的。”   “我不是说殿下的生母还活着,我是在想,当初同样是替承元帝卖命的人,为什么承元帝就单独的赐死了她?我在想,是不是她留给了咱们殿下什么东西,是一个能帮助咱们殿下坐上龙椅的东西?或者说---那两个面具人就是来帮殿下的?”   “怎么可能。”影月挥了挥手,“你是忘记了当初用废太子的画像栽赃咱们殿下的事了吗?那个时候,容上不是说是面具人告诉他的么,照你这么说,如果面具人真的是想帮着咱们殿下坐上龙椅,这你要怎么解释?是因为当初你替殿下挡了这牢狱之灾,属于后面的突发意外。”   夙凤眸子一咪,“也不算是意外,你忘记这上面的字是谁提的了么,刑部就先别说,那种废物地方,也没什么好说的,即使我不出去挡这个牢狱之灾,这大理寺迟早也会查到我身上来的,所以说,与其说是奔着咱们殿下来的,倒不如说是奔着我来的。”   听夙凤这么一说,影月又觉得有理,看了眼夙凤,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和容玉想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不是接到了消息,说是赵辛那里有咱们北平造反的线索吗?我那个时候还让人去查了,就是那个时候,皇帝过寿宴,然后太子的画像就出来了,这画像跟容玉一模一样,我不会想不到这其中跟容玉的关系的,面具人就是用这件事来转移了我的注意力,现在想来,可能是因为,赵辛手上有能给太子平反的东西,所以这面具人本来是想借我的手,将当初北平那点事给抖出来的,毕竟这朝中,多的还是老忠武和大理寺卿赵大人那样的人,只要被抖出来了,赵辛和何平是铁定要完的,这一完相当于断了容戚和容淳的一只手臂。”   影月眸子瞪大,“然后发现了这赵辛手上面有东西,怕赵辛为求保命,狗急跳墙的将东西交给皇帝,所以才将赵辛用这样的方法给保了下来!”   夙凤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咱们殿下知情吗?”影月听夙凤这么解释,这心里突然不是滋味,就这么问了一声,但是特别不想知道答案。   这么多年,就因为当初容霖和夙凤说了一句,想要封王远离京城这句话,夙凤这些年做了这么多事,惹了多少白眼,躲了多少明枪暗箭,就为了将七殿下从宫中给弄出来,要是现在和他们说是七殿下都是知情的,且一直在参与……该腐女让人心寒。   “应该是不知情的。”夙凤想都没想过容霖知情,容霖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这四年来,容霖什么性子他应该是知道的。   “这就好,那要是真是你说的这样,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啊?”   “不知道,希望是我猜错了。”夙凤叹了口气,虽然说是这样说,但是,夙凤觉得,自己离那个真相越来越近了。   六王府内,容淳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赵辛带过来的人,不禁冷笑,这下连笑面虎都懒得装了,“赵丞相,你就是拿这么点诚意来找个新主子的吗?”   容淳摆弄着旁边的花花草草,用如沐春风般温和的声音,轻道。   赵辛心中冷哼,如若不是戚儿出了事,他用得着跑到这个怎么排都排不到的庶子这里么。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是,现在好像也没有比容淳更好的选择了。   容玉身份不正,容戚的案子也跟他有着诸多的关联。   这容霖???虽然还小,很好控制,但是要跟容淳比起来,这劣势可就太明显了。   无权无势,太难起来。   赵辛看着容淳,将这眼中的不悦给遮了下去,“六殿下这是哪里的话,我目前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要当年父皇的那道圣旨。”容淳也不跟赵辛客气,直接开门见山的说着,“我只要那个,要是赵丞相能给我,他日你依然能封侯拜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都知道,那是一个保命的免死金牌,谁都想拿在手里面多一条活路。   容淳也一样,不过他不怕死,他是想用这个东西,给自己拼出一条路来。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经常被两个哥哥冷嘲热讽,这一辈子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次数多了,便觉得命反而没有那么重要了,能成为人上人,将所有踩在他头上的人,都推翻到另一头的深渊中去。   “被人拿走了。”赵辛不知道那个东西在自己手里面,这么多年没人知道,这一下子,不禁容玉知道了,这容淳居然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谁?”   “面具人,我不知道他是谁,不是容玉也不是容霖,不会碍着六殿下你的。”   容淳看了眼赵辛,这个赵辛以前好像也是对自己颇为看不起的,现在看着他对自己战战兢兢讨好地样子,还真的是顺眼。   “我听说,容玉那天去找你了,在宫门外,然后他在你的马车上待了很久,面具人?面具人不是杀我三哥的人吗?赵丞相会把那个东西交给他?就不怕对不起自己的亲女儿的在天之灵吗?”   赵辛擦了把汗,“真的是被他拿走的,就在戚儿死了的第二天,我就准备来找六殿下你的,但是,被他在路上给截住了,我是没有办法啊,本来我藏起来了,他们不敢动我,但是我是拿着那个东西来找殿下的。”   容淳点了点头,“好了,我知道了,这时候也不早了,赵丞相,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这逐客令下的可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赵辛面色尴尬的说了声告辞之后,带着一脸沉闷出了六王府。   等容淳出了六王府之后,何平从屏风外面走了出来。   容淳看着何平,态度一下子端正了很多,“外公怎么看?”   何平摇了摇头,“应该说的是真的,你先别轻举妄动,咱们没有拿到,容玉肯定也没有拿到,不然他不会还这么沉的住气的,我听说,皇上这几天开始看重七殿下了?”   容淳想到这些东西,不由得冷嗤了一下,“尽做一些无用功,主动舍弃了容戚这个棋子,本来是想引诱容玉上钩,结果人家倒是真的上钩了,还用的是他瞩意的继承人人选,真的是好一出自相残杀的大戏,现在知道想立我了,就用容霖去做饵,也不想想容霖和夙凤什么关系,这容玉再蠢也不会去动容霖啊。”   “这对你来说是好事,无论这容玉动不动容霖,既然皇帝有这个意思,那你就好好的演演父慈子孝,忍一忍,这赵辛虽然没把东西给拿过来,但是人还是可以用的,很多三王党现在都是听他的,人多支持总是件好事。”   容淳点头,“知道,这几天我都有在床前去照顾,虽然父皇吃的都是好的,什么药最有用就用什么药,都那个样子了,估计也就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估计是想拖着等着废太子的事情尘埃落定,不然可能死都不会闭眼吧。”   “自己年轻的时候造的孽,要死的时候倒是着急了。”容淳出言嘲讽了一句,走了出去,阳光打在了脸上,暖和透了。   真是好久都没有这么畅快淋漓的想做什么做什么了。   “外公,我想,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谁也不能管,谁也管不了,掌天下人的死亡,谁敢说一个不字,我就能让谁死,这么多年,被人踩在脚下,我也要尝尝这万万人之上是种什么滋味。”   何平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担心的看着容淳,这以后,也不知道这孩子会不会走什么歪路。   容霖回府之后,什么都没有说,一个人躲进了房间,没一会,就传来了少年的嚎哭声。   夙凤手放在门上,许久都没有敲下去,听着这伤心的哭声,心里不是滋味。   没过多久,回过身还是走了,现在他应该更需要的是自己静一下。   容霖哭够了,就出来了,顶的两只比核桃还要大的眼睛,可怜兮兮地走到夙凤面前求安慰去了。   夙凤伸手摸了摸容霖地头。   容霖被这样摸了一下,这心里最为脆弱地地方又被撞了一下,“我以为父皇再怎么对我,我也是他的孩子,他不喜欢我,是因为娘做错了事,但是,没想到,他会想要杀了我。”   “殿下何出此言?”夙凤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听容霖说,难得的看容霖机灵一回。   “是五哥提醒我的,他让我自己好好的想想,我越想越不对劲,父皇现在是让我做这个众矢之的啊,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容霖说着说着又开始哭起来了,连带着身体都颤抖起来。   夙凤伸手将容霖脸上的眼泪给擦了,耐心得听着他说。   “小时候没和我玩过,娘亲死后,我说要出去他也没留我,就真的将我给扔出来了,从来就没有给我一丁点得温暖,我生病了,是你和阿月在照顾我,磕着碰着了,也都是你们在我的身边。”容霖吸了下鼻子,想在说什么,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这满腔得委屈,无从说起。   夙凤心里也替容霖心酸,“没事,你觉得你五哥会对你动手吗?”   容霖立刻抬起了头,“当然不会!”   那种谜一样得自信感把夙凤给逗笑了,“对,自然是不会得,你父皇这么做,就是想让你五哥对你动手,你六哥是下一个太子,也不会去做这样毁自己得事,所以啊,殿下,你就将心放回肚子里面吧。”   “我希望五哥当皇帝,这样,我就可以找他要一块最肥的封地了。”   夙凤点了点容霖的头,这小财迷的样子,真的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出来,“行,要是你五哥上位了,就让你五哥弄块最好的地给你。”   “这皇后娘娘说话也是要一言九鼎的吧?”容霖亮着眸子,小心翼翼地问着。   夙凤转过头,他现在不太想理会这个家伙。   容玉在去七王府地路上,被一个伙计给叫住了,“公子,您上面那个房间???”   “给我上壶茶。”容玉坐在了这以前他亲夙凤地雅间里面,现在亲好像也满足不了他地需求了,手擦了一下杯子,眸子看着那一张里面伸出来地纸,拔了出来。   看着上面的话,顿时黑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夙凤是因为没有洗干净才发的烧!23333 第51章   容玉也没有回了, 直接将那张信纸揣进了怀里,然后将钱给放下, 去了七王府找夙凤去了。   刚推门进去,就看见那个人坐在桌子边上,神态恍惚。   容玉在夙凤地额头上弹了一下, “在干什么?”   “前面,我想到了一些事情, 想和你对一对。”   容玉坐了下来, 给自己倒了杯水,“你说。”   “我在想,当初七殿下的母妃是因为什么才会被赐死的。”   两个人静静的对坐在了一起,这到了后面,看似是什么事情都出来了,其实没弄懂的事情还有很多,面具人到底是谁, 不是友, 那便是敌了。   夙凤叹了口气, “我其实有想过,既然那个面具人拿了东西没有给你, 也没有给容淳, 那么,这后面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我想着, 是不是当初七殿下的母妃在后面做了些什么事情, 所以才会惹怒了承元帝”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能这后面做的事就是在帮容霖夺位。”   “我觉得七殿下应该是不知情的,这么多年,他一心想要从宫里面出来。”   “暂避锋芒,这个道理谁都懂,而且,那个时候,容霖才多大,这不出来,说不定就死在里面了。”容玉看了眼夙凤沉闷的脸,“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是非得让你把容霖想的这么坏,但是,谁都有可能,容霖也不例外。”   “我知道,但是,如果殿下真的知道的话,那么,他当初为什么要到客栈里把我给带回来?”   容玉撑着头想了好一会,“那个时候,我拿着圣旨去跟承元帝把你给换了出来,这知道点内情的人,都应该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不一般,而且我还在北平侯府待了这么久,即使容霖不来,也会有别人来的。”   “所以,我那天在客栈里面躺着的时候,其实有很多人都准备将我给带回去,目的是他们知道你日后肯定会回来,用我来当作牵制你的棋子?!”   容玉点了点头,“所以,你还是别太相信一个人了,多留点心眼吧。”   夙凤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要是真是七殿下的话,其实他真的是没必要这么做的,只要当初他说他想要那个皇位,我可能???”夙凤没有再说下去了,他不喜欢这宫中的鱼龙混杂,但是,现在不一样因为容玉在这里面周旋么,这要是当初七殿下也和他说想要皇位的话,很有可能,一不小心,他就会站在容玉的对立面去了吧。   “别想了,管他什么魑魅魍魉,等他来了在说。”容玉边说边从怀中拿出从客栈里面带出来的纸,“我们先来看看这个吧。”   夙凤看着这张纸,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个误会!”   “误会?这字不是你的?”容玉指着上面的字,危险的看了眼夙凤,“我不行?到底是谁不行?不过才一个晚上,这第二天就又是发烧又是红肿的。”   这轻蔑的语气一下子就显现出来了,夙凤边笑边看着容玉,“你别扯那么远,我那个时候写的,那个时候咱们还没做呢。”   “所以有些事情还是得做完才知道。”容玉这话音里面这个做特意加重了语气。   夙凤想着那天并不太美好得记忆,叹了口气,“???我也不是不行,第一次得时候,太痛了,看着你那么兴奋,我就没说出来了。”   “所以你就一直忍着?你是蠢货吗?”   “不是---不想让你扫兴。”   “你那天晚上到底做了个什么梦?”从做梦之后,夙凤就开始不正常了,先是跑来勾引他,然后痛也不知道说,一味得咬牙忍受,容玉现在怀疑,肯定是那个梦给弄得。   “我梦到四年前,你娘给你灌毒得时候了。”   容玉一怔,因为梦到了那些事情,所以才会哭成这个样子吗?容玉眸底一片温柔,轻轻揽过夙凤得肩,“夙凤。”   夙凤啊了声,总感觉被容玉这么连名带姓得叫着,有些不太自在,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自在。   “你怎么这么蠢?”   “????”好吧,也没有哪里不自在,只是有点想打人。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容玉还是固执的回了自己的五王府,并没有留宿在七王府内,夙凤沉闷的叹了口气,这以后难道就这样了?   “这以后还是去问问柳厢吧,他那天喊的那么欢,好像也不像是很痛的样子。”夙凤翻了个身,想了想,该解决的还是需要解决的,总这样分开也不行。   而被夙凤念着的那个人,正跟炙予还有炙予他弟弟三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彻夜无眠。   柳厢被挤在最里面,还是侧着睡的,这脸都在墙上蹭了一鼻子灰了,他的旁边,是那个为了能让他睡好,已经将亲弟弟挤下去两次的炙予。   柳厢:“炙予???”   “以后我给你盖新房子。”炙予睁眼无奈道,他家这个房子,年久失修,他以前就准备将房子给弄一下的,但是,他娘想着先娶了夫人在弄房子,这以后可以扩一下,给他们两兄弟建宽一点,加上以前不怎么回来,他就暂时没有去管了。   “不是???我想上厕所。”柳厢叹了口气。   炙予轻轻爬了起来,带着柳厢出去解决去了,柳厢准备进去的时候,被炙予给拉住了。   “柳厢???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柳厢被炙予这么一问,问的一头雾水的。   “我家里就这样,估计是一般女孩都看不上,何况还是你。”   柳厢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行了,少叨叨了,一般女孩也看不上我,只是你家这房子确实是该修一修了,这要是下雨,会漏水吧。”   “你???”   “不嫌弃,一天到晚的胡思乱想什么?”柳厢这段时间跟着炙予出去玩了好几天,唯一让他生气的是,炙予在他面前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炙予,你又不是不好,干什么一天到晚觉得是你高攀了我的样子?”   柳厢擦着脸上在墙上蹭下来的灰,一边问着。   “我不是???你本来以前就不喜欢我的,我想,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我趁人之危了,所以你才委身于我的。”   柳厢听到这里,笑了起来,“委身于你?不会说话别说话行吧?滚去睡觉。”   炙予想着房间里面还有一个妨碍他的九岁的弟弟时,拉住了柳厢,轻轻搂住他的腰,轻吻上了他的唇,在柳厢的教导下,炙予现在大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势头,不轻不重的允吻,将柳厢吻了个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柳厢大口得喘了口气,“行了,别闹了,你弟弟还在里面呢,睡觉吧,这么晚了。”   “我想要你。”   “忍着。”   柳厢再怎么胡来,也做不出炙予家,还是在炙予弟弟得面前做那些事,倒是现在炙予,被柳厢带的都分不清场合了。   炙予看了眼柳厢,拉住了他得手,将他拉着往家旁边得山上走去。   “炙予,你该不会是想????”柳厢一言难尽得想要睁开炙予抓着他手得手,“玩的太大了吧?”   “带你去看星星。”炙予拉着柳厢,轻车熟路的带着他走到了山顶。   “你别说,这上面还挺宽的啊,星星也????”柳厢还没说完,就被炙予给抵在了树上,他的脸擦着树,炙予在他的身后。   炙予伸手扯掉了柳厢的衣带,舌头舔了舔唇,一脸腹黑大灰狼的样子,在柳厢的耳边轻声说了句:“你就这样看星星,我不喜欢看星星,我喜欢看你。”   突然的进入差点让柳厢腿一软,有些狼狈的扶住了自己面前的树,“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不是柳夫子教的好么。”   “????”   柳厢看完星星又看了天边渐渐亮着一抹橙光,太阳冉冉升起的时候,炙予玩够了,抱着他连家都没回,带着他去开了一间客栈睡觉去了。   “其实我也有这么久,你要不要试一下?”柳厢先让小二准备了热水,洗了个澡之后,疲惫的趴在了床上。   炙予看着躺在床上的柳厢,这光着的上身上,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笑了笑,“你又有精神了?”   “没没没???睡觉,本来今天天亮之后,要回去的,现在这个时候,咱们还在外面玩,有点不太好。”   “嗯,睡一觉咱们再回去了,以后要是出去调查,注意点,别像上次那样受伤了。”炙予不置可否。   柳厢点了点头,闭着眼睛便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两个人问了夙凤和容玉两个人都在五王府的时候,炙予和柳厢两个人也都往五王府里面赶。   看着七殿下和影月都在,不由得想着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夙凤一看见出现在门口得红色身影,大步流星的朝着柳厢走了过去,一把推开旁边的炙予,揽着柳厢往旁边的书房里面走去了,“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柳厢点了点头,用跟夙凤一样的小声音回了一句,“啥事啊?”   夙凤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问一下柳厢,这推开门就看见了在书房里面看书的容玉。   容玉忽略了夙凤,将目光方向了终于回来了的柳厢身上,“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看了眼旁边防备他的夙凤,“阿凤你先出去一下。”   夙凤看着容玉这准备抢人的架势,拉着柳厢闪进了旁边的睡房,然后将门给关上了。   柳厢看着这个样子,心中有点怕怕的,他最近好像没做什么特别对不起组织的事啊。   “那个---那啥,我就是想问,柳厢,你那个时候,痛不痛啊?”夙凤断断续续的将一句话给说完。   柳厢以为是说的他受伤那天的事,“还好啊,你别看出了那么多血,其实都是皮外伤。”   皮外伤???出那么多血???   夙凤坐在了椅子上,“有什么可以不出血的法子吗?我那天好像也没出很多血。”   柳厢又想了想,估计是说那次被容戚带走那一次?“这个不是看人而定的么。”   他的伤又不是容戚弄的???   “这他娘的还分人?”夙凤开始觉得柳厢不靠谱了,“这难道要换人?”   “啊??不是,这要是想让你死的人,肯定就往死里弄你啊。”   夙凤掩面,“你也有这种感觉是吧?真巧,我也有,我也感觉他是想往死里弄我。”   “没事,夙公子,都过去了。”柳厢拍了拍夙凤的肩膀,心里道了句,这用顾樾的话来说,是怎么说来着?哦---对了!矫情!   “能过去么,现在都开始和我分床了。”   柳厢:“???????”   夙凤叹了口气,出去帮忙去了。   柳厢从房间里出来,看着前面容玉在找他,于是推开了书房的门,“殿下,你找我什么事?”   “把门关了,进来说。”容玉将手上的书给放下了,做好了学习的准备,“你---和炙予的时候,会痛吗?”   “啊?我和炙予为什么会痛?”柳厢看着容玉这欲言又止的样子,联想到刚才夙凤跟他说的那堆莫名其妙的话时,咽了口口水,“床事?”艰难的开了口。   容玉点了点头。   柳厢捂脸,完蛋了,他刚才好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第一次会有一点点,但是后来就不会痛了。”   “他那天好像很痛的样子。”   柳厢看了眼容玉,估计这位爷这已知的知识还是从他这里学来的,到了后面,他也没继续教下去了,也不知道五殿下学到了哪一步,“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教了,毕竟,这知道的太多翻船也翻的越快,但是,一般扩张了就不会太痛啊。”   容玉看着柳厢,眼神里分别再问,‘什么是扩张?’   柳厢也看出来了那个眼神是什么眼神,怯生生的问了一句,“没扩张?”   “应该是没有。”   “那殿下你有抹点什么东西吗?”   容玉摇头,“抹东西干什么?”   “你们那天晚上???玩了多久啊?”   “一晚上。”   “????这夙公子,真汉子啊!”柳厢打心里佩服道,难怪这夙凤问他的时候,一脸的劫后余生。   等教完之后,柳厢从自己的房间拿了一小盒东西放在容玉的手里,“殿下,好东西。”   容玉深信不疑的放进了自己的房间,看着正在和小七玩的夙凤,心里开始自责起来,“阿凤,晚上睡我这里好不好?”   准备好好再表现一下的五殿下,凑到了夙小侯爷的面前,将下巴抵在了夙小侯爷的肩膀上,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   “啊--不行啊,现在我得回去看去看着呢。”   容玉下巴在夙凤得肩膀上蹭了一下,“那我过来。”   “别过来了,太晚了,等这段时间过去了,我再来你府上吧。”夙凤手抓着小七的玩具,手心都在冒着汗。   “好。”看出了夙凤的害怕,容玉没有勉强,伸手就着夜色揽住了夙凤的腰,“那天是我太心急了。”   “没事,你先让我缓缓---”等他缓过这一阵,“你不是说等你生辰吗?”   “嗯。”   影月往前面走一点,看着在墙角腻歪的柳厢和炙予,翻了个白眼,这往后面退一点,又看见了在院子里面玩的一家三口,这心里更是受不了了,等他准备进厨房的时候,看着顾樾又在厨房里面帮忙在那洗菜,叹了口气。   走了过去,帮着顾樾一起蹲在厨房里面洗菜。   顾樾看了眼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影月,怔了片刻,“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能来这里干什么?你们五王府还有让人活下去的地方吗?”   顾樾听着这句话,瞬间就笑了起来,“你这就受不了了?那你知道你家那个矫情货在我们五王府散德性的时候,我们是什么感受么。”   “我家的矫情货?那你家的时候?傲娇货??”这个傲娇是影月从夙凤嘴里面听出来的,虽然他是不知道五殿下哪里傲娇了,但是这枕边人都说了,那肯定就是真的了吧。   “影月,要不怎么说你这个人这么不讨喜呢。”   “你讨喜?也没看见有人喜欢你啊。”影月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你!”顾樾抄起一片菜叶子就朝着影月扔了过去,一片带着水的白菜叶子正中影月的脸上,影月横眼看了眼顾樾,没理他。   顾樾又扔了一片,影月手拽成了一个拳头,“你他娘的都多大了?你以为你是小七?”   “哦,我是小樾。”   被顾樾恶心的不行的影月伸手摁在了顾樾的头上,将他摁在了洗菜的木盆理里,然后又松开,看着顾樾一脸的水,阴测测的问,“还贱吗?”   “老子要弄死你!”顾樾准备去拿剑,被影月一脚给踢开了,“影月!你别欺人太甚!”   “谁欺谁自己没点数吗?”   顾樾瞪了眼影月,看着自己面前的那盆洗菜水,端了起来就朝着影月给泼出去,影月没想到顾樾会突然来这么一个大招,躲得狼狈,这身后被顾樾给泼的湿透了。   顾樾看着战况,准备走过去拍一拍影月的肩膀,告诉他在别人的地盘上就不要这么嚣张的时候,踩着地上的菜叶子,朝着影月滑了过去。   影月看着朝他扑过来的顾樾,嘴角一扬,往后面退了两步,顾樾一摔,头正好嗑在了影月的布鞋上,“你刚才为什么不扶我?”   “摔死你。”影月看了眼抱着自己脚的手,抽了两下,怎么都抽不出来。   顾樾死死的抱着影月的脚,将影月的裤腿给撸了上去,然后对着影月的脚一口咬了下去。   “嘶---顾樾你!”   顾樾站了起来,手从嘴唇上摸了摸,从嘴唇上弄下来一根毛---   “感觉就像咬了一口猪脚一样。”顾樾真是一言难尽了,将那根被自己扯下来的毛,打开影月的手,放在了影月的手心,“不好意思,我把陪你这么多年的老伙计给弄下来了,好好安葬,毕竟陪你这么久,不容易。”   影月全程黑着脸,用夙凤的话来说,他现在就是正在膨胀,处于爆发的边缘。   柳厢躲在旁边看了老半天,看着两个人,走过去,一脚揣在了顾樾的屁股上。   “我说你们两个,躲在这里调什么情呢?敢不敢来点直白一点的?影月你也是,我们家顾樾追你这么久了,你能不能给个准信啊?哟---亲上了啊,你们慢慢亲,我先走了。”   顾樾被这么一踹,本来这个地就比较滑,朝着影月倒了下去,这次影月也没能幸免,两个人直接摔在了一起,两个人的嘴恰好就印在了一起。   四目相对地时候,大脑跟不上反应速度,被这一个变故给惊得连反应都忘了。   “哎呀!顾侍卫---”小丫鬟走到后面来,准备看菜洗好没有得时候,看着这躺在地上得两个人,这脸顿时就羞红了。   影月推开了顾樾,擦了把自己得嘴。   好想杀人。   顾樾愤愤的看了眼影月,好巧,我也是!   一股风从夙凤的身边飘过,等夙凤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柳厢已经站在了炙予的后面了,这后面在追的,是顾樾和影月,手上拿着剑---   炙予看了眼笑着躲在自己后面的人,又看了眼拿着剑站在自己对面的两个人,有些头疼,“柳厢---你干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干。”   影月看了眼炙予,又看了眼顾樾,“我觉得咱们两个应该是能搞定炙予的。”   顾樾面无表情,“那就上呗。”   小七在旁边特别捧场的看着旁边打做一团的四个人,边看还边鼓掌,“哇,炙予和柳厢叔叔要赢了啊。”   顾樾,影月:“????”   小七看着这突然强势起来的顾樾和影月,又有些懊恼了,“这好像是顾樾和影月叔叔要赢了啊。”   看着一个小丫头主战场的沉浮,一行人顿时就笑了起来。   吵也吵完了,吃也吃完了,七王府的人该回去的还是回去了,夙凤也跟着一起回去了在,这回去的路上,影月一直没有说话。   夙凤推了推他,“你在厨房跟顾樾怎么了?”   影月本来是不想提起的,偏偏夙凤这么一问,又重新想了起来,“没什么,那只狗在我脚上咬了一下。”   “真重口,唉。”夙凤看了眼影月,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   等马车出了宫,影月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掀开车帘看了一下,看着训练有素的军队整整齐齐的在他们的马车旁边走了过去,看了几眼过后,放下帘子,坐好了,“听说,何平将驻扎在北平的军队带回来了一半。”   夙凤点了点头,“嗯,听说是为了保护承元帝的安危。”   容霖冷哼,“我都不相信的话,阿凤你相信吗?”   夙凤笑了笑,“相信不相信不重要,这司马昭之心,即使人人皆知,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够让六皇子畏惧的了。”   夙凤想了想,容淳知道容玉的身份,也知道容霖有一个被赐死的带罪的母妃,这两个人,即使联手,恐怕都不敌容淳这一点身份干净,血统纯正吧。   而且,这因为赵辛的倒戈,原本是支持三皇子容戚的人,现在都成了六皇子党,只有大皇子党,还在徘徊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徘徊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因为,这三皇子党和大皇子党,在以前容上和容戚抢的时候,可没少指着对方的鼻子骂,这要是突然就凑成了一家了,谁的面子也搁不下,就只能这样拖着,看谁先低头。   在夙凤看来,这些人也跟六皇子党是没什么区别的。   想着这被忠武将军威胁着支持容玉的五皇子党的武将们,基本是在这朝中孤立无援的存在了。   夙凤笑了笑,虽然以前老忠武就两袖清风,不屑和这些人一起来往,但是,这样看来,好像现在还要可怜一些了。   等到了七王府,影月一手抱着小七,一手扶着什么都看不见的夙凤进了王府。   夙凤没有再重新点灯,躺在了床上,想着柳厢跟他说的话,默默给自己点了跟香。   这以后再看看吧,半个月一次不行的话,就十天,要是十天容玉还不满意的话,那就五天算了,他上次不过三天就好的差不都了,所以,三天也可以???   这样老是躲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因为怕痛就让容玉一个人独守空房一辈子吧。   想到这里,对容玉的怜惜多过了对房事的害怕。   这些事情本就是自己五年前心心念念想着的,虽然现在好像位置换了一下,夙凤想着这样也好,如果是他在上面,让容玉扶着腰出去见人好像也是不太好的。   第二天,天还未亮,还四处点着烛灯的军机处。   承元帝虽然已经醒了,但是这下床是不能下了,他自己也知道,每天吃的好,喝的好,就是不放心这个摊子,所以,才一直吊着一口气在那里强撑着。   这朝中的政务便由一众大臣加上三个皇子,一起处理了。   老忠武和何平两个人同为武将,只不过这老忠武位高权重,而何平,这在老忠武面前,终究也只能算是一个后辈。   这何平无召带兵回京的事,算是彻底惹恼了老忠武,当着一些大臣的面,便开始发怒了。   老忠武喝道,“皇上现在躺在龙床上,你说你带兵回来护驾,护哪门子的驾?”   何平被老忠武这样咄咄逼人的大声指责了好几句,这老脸也是丢尽了,“老忠武,现在皇上的龙体欠康,正是咱们这京城动荡的时候,我这是怕咱们京城出什么乱子啊。”   “你是当老夫是个摆设吗?”   见老忠武动怒了,容玉笑着走了过去,站在了老忠武的面前,“忠武将军不必动怒,这何平将军可不就是回来护驾的么,这未来的储君,虽然父皇还没有册封,但是,他们自己这内定的人,还是得好好的护好的。”   “五殿下这话说的,自己身上的那脏水都没有洗干净呢,当初太子一案,那个面具人可是容上指着你说的,还有这断袖,可能也不是那么光彩吧?”说话的是赵辛找,赵辛这言语里面的嘲讽之意,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我断袖绝的是你家后?”容玉非但没有将这个问题给躲过去,反而直接撞了上去,这样反问了一句,直接把赵辛给问懵了。   “自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我即不需要赵丞相的祝福,又没断赵丞相的后,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容玉看着赵辛憋红的脸,寸步不让,带着一脸锋利,迎面而上。   “五哥严重了,你我兄弟,真的没必要闹得这么僵,这日后,无论是谁做了储君,咱们也是彼此得左膀右臂不是?”容淳见赵辛说不出话,过来解了这个围。   一旁得容霖看着容玉和容淳对峙得样子,缩在边上瑟瑟发抖,这种时候他是一句话都插不上,这么多人说五哥一个,真的是太缺德了。   容霖心中打定主意,明天他要带着阿凤来。   按着阿凤得性子,是断然不会看着五哥受欺负不管的。   在军机处议完事,一群人去看了眼躺在龙床上的皇帝,太医见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连忙和容玉说了几句话。   “五殿下,这皇上刚喝了药睡下,你们若是有什么事,等皇上醒了再来吧。”其实太医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着这五皇子比六皇子七皇子都要大,他常年在太医院里面呆着,可不知道前朝这么多的事。   但是,就刚才在这句话,所有人都在他的名字前面,加了个乌黑发亮的招牌,五王党!   “嗯。”容玉看着躺在龙床上的皇帝,果然,善恶到头终有报。   谁都没办法逃过的。   容玉转身跟着老忠武走了,后面的容霖跟着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看着容玉,道,“五哥,你不和我去七王府吗?”   “不去了,今天有事。”   “那我要和阿凤说一下吗?”   容玉点了点头,“好。”   “如今形势严峻,不能有丝毫的差错,现在六殿下将何平给叫回来,无非就是为了确保自己能够顺利登上皇位。”   “私自带兵回来,这要是不出事还好,要出了事,那就是重罪,容淳不过就是仗着现在承元帝现在管不了事拔了,老忠武,现在这个时候,就靠你看着了。”   老忠武虽然年岁已高,但是在和帅印还是在他手上的,这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平再怎么嚣张,这在军中的威望还是不敌老忠武这个老将的。   “嗯,我会主意的,那小子要是敢有什么动作,我就一剑削了他!”老忠武脾气暴躁能够在日常的说话看的出来,说完之后,看了眼容玉,又沉沉的叹了口气,“容玉啊,那道圣旨还是得找到啊,即使那个时候,到你登基了,你这身份也是赵辛他们拿捏你得短处啊。”   “已经让人去查去了,老忠武无需担心。”   老忠武听到这,这心丝毫没有放下,这后面被人时刻拿着箭给瞄着的感觉,真真是不好受。   “公子,现在,这些东西都在咱们手里,直接拿去威胁皇帝让位不就好了?”在酒楼内,两个戴着面具的人,面对面坐着,谁也看不到这面具里面,是张怎么样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青欢:来,影月跟我念。   影月:念什么?   青欢: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啊!   影月:TAT,不知道现在道歉还来不来得及TAT   顾樾:来不及了,谢谢,把我摁在水盆里面,摔在你面前也不扶我,这辈子你就和你的直男癌过吧,再见。   (PS:哈哈哈哈,好惨,我悄悄的申请了个微博,好久了,都只有两个友收,捂脸!微博名:青欢无梦,来找我造作啊!) 第52章   “慢慢来, 我有礼物要送给容玉。”   “公子,这夙凤, 咱们要不要先除了?”   面具人看了眼眼前的人,声音突然变得冷冽起来,“不要去动他。”   “公子?”   “别去动他。”面具人又重复了一句。   随从僵硬的点了点头。   “这北平的事情还没完,夙凤现在是没有时间去折腾这些, 但是,这北平府的证人,可都在容淳的府上。”   “也是找死。”顿时知道自己主子想要干什么的随从, 这脸上僵硬的表情才缓了缓。   夙凤和影月将自己春上的时候酿好的桃花酒给搬了出来,刚一掀开, 这酒香便溢了出来,飘的整个七王府都是的, 闻着都让人觉得醉了。   夙凤弄出来一点,放在了酒壶里面, 边往里面盛, 还边念叨着,“这是给容玉的, 多给他弄一点。”   影月瞪了眼一心只有容玉的夙凤, 自给自足的从这里面弄出来一些, 尝了一口, “你这时间还不够。”   “嗯, 这不是里面还有么, 就拿一坛出来尝一尝, 不过也挺香的,你自己喝啊,我带这些去五王府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你别到时候又丢在路上了。”   夙凤看了眼影月,那句‘你真的是怕我丢在路上才跟我去的吗?’没有问出口,毕竟影月这个人,是真的不能说,你一说,他就急给你看,“走吧,这么多应该够了吧。”   “五王府的人喝应该少了。”   “那你把那一坛都搬到马车上面去。”   这一到五王府,夙凤就抱着自己弄出来的那一壶酒,走到书房面前敲了敲门。   “什么事?”容玉头都没抬一下,依旧在画他的画,夙凤没作声,轻轻走了过去。   容玉这才发觉有点不对劲,刚抬头,就对上了夙凤错愕的眼神。   随后才想起自己在画什么,立马用手捂住了画,这耳根子一下就红透了。   夙凤将酒壶放下,看着容玉画的是那天他说他在心口上弄了心头血给他下药,扒他衣服的场景,笑出了声,“五殿下这是???饮鸠止渴?”   容玉被夙凤这么一调侃,将画给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红着脸将目光转向了旁边夙凤拿过来地酒壶上,“你酿好的酒?”   “对啊,尝尝。”夙凤给容玉倒了一碗,放在了容玉的面前。   “很香,要是时间久一点,会更香。”   “嗯,所以今天就弄了一坛,拿出来尝一尝,那些再放一段时间。”夙凤坐在了容玉的对面,给自己有倒了一小碗。   本来他是准备跟五王府的这么多人一起喝的,结果被他和容玉两个人给喝完了,容玉伸手抢了夙凤手里的酒碗,“你少喝点,都喝了多少了。”   夙凤将容玉的手抓在了手心,“容玉啊,这要是以后,你当了皇帝了,我这块地又不能用,要怎么办?”   容玉捏了捏夙凤,“酒量不好还喝这么多,自己心里一点数都没有的吗?走了,我扶你去床上休息一下。”   容玉将醉了的夙凤给放在了床上,将他的外衣给脱了,看着这躺在床上的人睁着黑亮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俯身过去,在夙凤的嘴角上亲了一下。   本来只是亲一下,夙凤却将唇给张开了,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上来,一起睡。”   “我---”   “你什么你,你就只敢在后面画我的春,宫-图吗?”   “那不是。”容玉小声辩解,他只是觉得那个时候的夙凤,半脱半遮得样子,真的特别诱人。   夙凤伸手在容玉腰间小小得掐了一把,这腿挤进了容玉得两腿之间,轻轻捏着容玉的下巴,将容玉的嘴给掰开了一点,凑了过去,酒香味窜进了容玉的鼻子里面,伸手抱住了躺在自己身上的人。   夙凤这会头正晕着,看着容玉使坏一下的戏弄他,不由得蹙着眉,瞪了他一眼。   他眸子水雾惺忪的看着容玉,“别闹了。”   容玉轻轻一笑,在床头将柳厢给他的东西给拿在了手上----   然后抱着人进了房间。   ?????   早上,等夙凤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容玉正泡在浴桶里面,正准备从床上起来的时候,这腰痛的不像样。   “你昨天晚上往我后面弄什么了?”夙凤跨进了浴桶,跟容玉一起泡在了里面,这一身,都是容玉留下的痕迹,特别是这腰间的一左一右的那两个手印,特别明显。   “痛吗?”容玉伸手给夙凤揉了揉腰,低声问道。   夙凤摇了摇头,“味道不错。”说完之后,舌头在嘴唇上转了一圈,笑着看着容玉。   这两个人刚整理完出门,就看见外面又打了起来了,这回,打的是顾樾和影月,柳厢和至于这坐在旁边看着。   柳厢:“我觉得应该是我们五王府的人会赢。”   炙予:“我觉得是影公子会赢。”   夙凤走了过去,站在了柳厢和炙予的身后,“他们两个又是因为什么在打架?”   “昨天他们两个睡在了一起,这醒过来的时候,两个人手牵着手,肩并着肩的,抄起剑就开始打了起来。”柳厢吃了口自己手上的瓜,看着津津有味,“顾樾,别给咱们五王府丢脸啊!”   边吃还边不嫌事大的在旁边点着火,生怕顾樾和影月打不起来一样。   夙凤转身跟着容玉去吃东西去了,柳厢回头看了眼被容玉揽在怀里的人,一脸洞悉万物的表情,推了推旁边的炙予,“我觉得,殿下肯定会赏我。”   炙予茫然的抬头,“为什么?”   “因为我解决了他解决不了的难题啊。”   炙予笑眯眯的凑了过去,在柳厢的瓜上面咬了一口,“你好厉害~”   “那是。”柳厢眸子一弯,看着这两个打架的人看着有些无聊了,才跟着炙予一起回了房间。   影月见没有人了,才一把抓住顾樾的手,将顾樾的手给反在了他的身后,“这武功真的是一点都没长进啊,顾樾,这都多少年了,还是打不过我。”   顾樾冷漠脸,“你他娘的睡我的床你还有理了?”   “我睡的是你的床,又不是睡的你,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再说了,是我昨天晚上把你给送回房间的,这一出来,你不说谢谢就算了,这大早上的,就刀剑相对,你是不是有点太不懂礼貌了?”   顾樾气的不行,偏偏又挣脱不了,“松开。”   “认错。”影月看着总是没事找事的顾樾,这次并不打算罢休了。   “不认!松开!”   “不松!”   两个人一直僵持不下,直到夙凤吃完了早饭出来,看着影月反着顾樾的手抓着他时,又问了一句,“你们两个这是又在干什么?”   “他让我认错!”   “他不认。”   夙凤扑哧笑了出来,“我和容玉先出宫了,你们在里面慢慢玩啊。”   过了一会,准备去炙予家他把他家房子给修一下的柳厢又走了过来,“你们还在打啊?我们先走了啊。”   炙予这个老实人看了眼后面,有些担心起来,“不用管他们吗?这公子和殿下都走了,这要是出了什么事???”   “别理他们,他们那样,用打架的幌子撒着我喜欢你的娇太常见了,这感情啊,越打越有。”   到了中午。   顾樾:“换个地方成不?这里热死了。”   影月:“先认错,认错就放开你。”   顾樾:“????疯子。”   影月横了眼到这个时候还不肯好好说话的顾樾,手上一用力,顾樾顿时喊了起来,“???傻子。”   “影月,我迟早会弄死你的!”   “那就等你能弄死再说。”   顾樾回头恶狠狠的瞪了眼影月,这家伙果然就跟从前一样恶劣!以前这主仆两,一个欺负他家殿下,一个就欺负他。   没一个好东西。   晚上---   两个人在这里僵持了一天了,谁也不肯妥协,这五王府内,容玉都让人点了许多盏烛灯了,这两个人饭都没吃的站在那里。   “容玉,咱们在外面吃吧,小七,过来。”夙凤进来的时候,试图去劝那两个都快七老八十了比小七还要幼稚的两个人,但是,这两个人出奇的硬气。   顾樾:“他先松开我再认错。”   影月:“他先认错我再松开。”   容玉看了眼站在旁边一天没有吃饭的两个人,看了眼顾樾,“你还小吗?”   顾樾感到委屈,他手被反在后面一天了,手都痛了,这货就是不松开,“明明是他抓着我不放的!”   夙凤给小七夹了一筷子菜,“你们两个先吵一下,容玉,等下和膳房说一下,今天晚上就不要弄了,咱们吃完的残羹冷炙什么的,倒掉吧。”   “嗯。”容玉点了点头。   影月捏了捏顾樾地手心,“听到没有,再不认错,咱们就别想吃饭了。”   “你先松开,别的好说,饿的又不止我。”   “我又不饿。”   听到这里,连小七都觉得他们两个烦了,走过去,一口咬在了影月的手上,影月受伤的看着小七,“小七?”   “顾侍卫跟影侍卫认错。”小七小小的手扯了扯顾樾的衣服。   被小孩子这么一看,顾樾瞪了眼影月,大声的吼了一声,“老子错了!”   在场的三个大人,一个小孩:“????”   一天没有吃饭的两个人,一连吃了三碗饭才将筷子给放下了,影月看了眼旁边的顾樾,心中冷冷的想着,就这种智障,以后还是别和他吵了,太掉价了。   顾樾瞅了眼影月,这心里也是想到一样的话。   晚上,影月一个人回去了,小七和夙凤暂时住在了五王府里面,夙凤一晚上宿醉,又和容玉闹了一晚上,白天早早的又起来跟着容玉出去了,这到了晚上,几乎是沾床就睡了。   容玉安置好小七之后,回到房间看着睡着了的夙凤,笑了笑,在他的身侧躺了下来。   手轻轻的在夙凤的脸上描绘着,小时候的夙凤就长的特别好看,刚到了能成亲的年纪,这侯府来提亲的人都能够把这门槛给踩踏了。   可惜,夙小侯爷一个都没看上。   容玉想着,到了后面,这侯夫人应该是知道他和夙凤的事的,不然,在临走的时候,就不会和他说让他原谅夙凤的不懂事了。   没想到,最后兜兜转转,还是他陪在自己的身边。   真好。   睡了一觉起来之后,小七有专门的丫鬟照顾,看着给她穿衣服的人一口一个小郡主的时候,小七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我听说,改口要给改口费的对不对?”   丫鬟愣了一下,“小郡主说的是?”   “本郡主现在还没掌家,这全身上下,就殿下给我的这包饴糖了,我给你,你别让爹爹知道了,不然他又该说我吃糖了。”   “这是?????”   “改口费。”小七神秘兮兮的看着丫鬟,鬼鬼祟祟的笑了起来,“姐姐你以后就叫我郡主好不好?”   丫鬟笑着点了点头,听说,这个孩子是殿下在外面捡回来的没有人要的孤儿,真是可怜个可怜的孩子,这小嘴儿这么甜,这当亲爹娘的怎么舍得扔掉啊。   等小七出去的时候,就看见夙凤和容玉两个人也从房间里面出来了,朝着夙凤就跑了过去,“跑什么?”   夙凤将小七给抱了起来,捏了捏小七的脸,笑着道。   小七摇了摇头,趴在夙凤的肩膀上,眯着眼睛笑着看着后面的容玉,容玉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眼神。   这是跟他来争风吃醋来了。   “你知道这丫头是在干什么吗?”   “估计是和你在争宠。”夙凤笑着道。   “原来你也知道。”   “所以呢?我也需要把你给抱起来吗?”   容玉笑着牵住了夙凤的手,“抱就不用了,牵着吧。”   这在后面的丫鬟看着这一家三口,眼睛放着亮光,这两个人,简直是太美好了。   这边夙凤刚吃完饭,那边容霖从军机处出来之后,就来了五王府,招呼也没打的将小七抱在了怀里,“想不想我啊?”   俨然成了所有人心头宝的小七点了点头,“想。”   “阿凤呢?”   “他们两个在房间呢。”   “五哥。”容霖有了上次的教训,在很远的地方叫了一句,听到了容玉叫他进去,他才敢抱着小七进去。   “殿下。”见容霖来了,夙凤给他倒了杯茶,容霖接过了之后,放在了一边。   容霖看了眼容玉,又看了眼夙凤,显然是有话说又不敢说。   夙凤看着他那样,笑了起来,“殿下有话直说就好。”   “今天,赵辛说五哥的品行有问题,说他经常去逛青楼。”   “噗---咳咳。”容玉看着容霖那个样子,本来是没打算能从他的嘴里听出什么好话的,但是,没想到,是这样的话,这才喝进去的茶就给呛了出来,有些难受的接过夙凤递过来的丝巾擦了擦嘴角,阴测测的目光朝着容霖看了过去,“你说什么?”   “是---是赵辛这么说的。”   “他是脑子不正常吗?”容玉重重地放下了茶杯,他以为,他是个断袖已经是人尽皆知地事情了,现在居然来造谣他逛青楼?   夙凤看着容玉愤恨的脸色因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变了,这打量的目光直勾勾的看了过去。   还带着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容玉被这个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了,“你在那胡思乱想什么?”   “本来是没往那方面想的,但是,你现在脸色有点不对啊。”   “???闭嘴吧你。”容玉捂住自己的脸,他只不过是突然想起了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那个蠢货了。   容霖好像是知道自己闯祸了,看了眼夙凤,然后朝着夙凤做了一个自己出去的手势,夙凤点头之后,容霖溜得比兔子还快的跑了出去,顺带还带走了小七。   “容朔?”   “估计是。”   “早知道我就该一碗见血封喉的毒结束了他。”夙凤这气不打一处来,这边的容玉走的步步维艰,生怕自己的一个差错就全部完蛋了,那边容朔倒好,打着一张和自己弟弟一模一样的脸出去逛窑子。   “太子妃估计是管不住他,等下让顾樾去查查他现在在哪里,找个地方先把人关起来。”   “太子妃那边没事吗?”   “太子妃这个人很极端,这些人,身边跟着的太子的旧部早就人心不固了,以前忌惮是因为毒没解。”   “那我抓了容朔,这顾樾为什么那么害怕?”既然这太子妃就是纸老虎的话,顾樾和柳厢好像都很害怕啊?   “大概是四年前的事,给顾樾留下了阴影吧,那个时候,他被打到趴在地上起不来,就那次之后,他就有些害怕她。”容玉说的很平静,“然后又和柳厢这么以讹传讹的传了下去,其实只有我知道,父亲的那些旧部里面,离心的不少,加上年岁已大,在她的身边撑不了多久的。”   “那你呢?”   容玉往后面一靠,靠在了椅子上,“先看看吧,要是能走下去就走下去,走不下去了,我就带着你跑了算了。”   夙凤听着这没骨气的话,虽然很想笑,但是还是没笑出来,沉着脸问道,“我是问,四年前的你怕吗?”   容玉一怔,目光放在了自己前面的杯子上,“怕。”   简单的说了一个字。   他是怕的吧,顾樾都有阴影,何况是他,当时被几个大汉给按在了桌子上,看着越来越靠近的自己的亲娘,他不是不想将那些倒进他嘴里的东西给吐出来,被紧紧捂住的嘴巴让他想吐都吐不出。   那个时候,不仅是绝望,还有可惜。   他的夙小侯爷还孤零零的躺在了客栈的房间里---   夙凤看着陷入沉思的容玉,准备伸手摸摸他的头,结果被突然回过神来的容玉将那只手抓在了手心,“以前是怕,但是现在不怕了,想着当初用那些东西换了夙小侯爷的以身相许,也不错,以后再有这些好事,记得告诉我。”   容玉说完,抓着夙凤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夙凤伸手在容玉的头上弹了一下,“笨蛋。”   两个人顿时都笑了起来,夙凤坐在了容玉的书桌上,借着书桌比椅子要高一点的优势,将容玉给抱在了怀里。   以前怎么样,好像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和以后。   容朔正在青楼借着那一张脸,玩的左拥右抱,废寝忘食的时候,顾樾带着人走了进来,听着里面熟悉的声音,看了眼自己身边的人,“你有把握吗?也就一次机会。”   “放心吧,我变脸可是变了好几十年的老手了。”   顾樾点了点头,一脚踹开了房间门,看了眼放下来的床帘,冷着脸道,“是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容朔一听是顾樾的声音,提起裤子就走了出去,看着顾樾,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们一个个的,是有病吗?”   顾樾看着容朔这顶着一张和他家殿下一模一样的脸衣冠不整地样子,毫不客气地拎着容朔走到了外面。   顾樾带来的人比较多,在这个烟花之地,突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夫人让人来这青楼抓人了,纷纷走出来看这个热闹。   顾樾走到楼下面,看着人差不多了,于是将容朔给推在了地上。   “我听说,这里有人冒充皇室血脉,来查一查,结果没想到还真的有这种不怕死的人。”   容朔听到这个冒充皇室血脉,开始不乐意了,“你算哪根葱?我可比---”这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侍卫给捂住了嘴。   “我可是知道这个人的,这不就是五皇子容玉吗?没想到他居然也来这种地方玩。”   “居然是五皇子?”   “五皇子不是那个从小就被送养到外面的那个吗?”   “对啊对啊,不是还有人说他是断袖吗?好像还是和那个什么几年前造反的那个什么异姓侯爷的独子。”   顾樾听着这人群中的人说的话,看了眼自己旁边的人,旁边的老头会意,走到了容朔的身边。   顾樾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睁开你们的眼睛好好的看清楚。”   老头的手在容朔的脸上一扯,一张人皮面具就被他拿在了手里,而容朔,一张俊脸顿时变得坑坑洼洼,到处都是麻子。   这刚才和他在房间中缠绵的女子见了这个模样,想着自己刚才还那么卖力,不由得有种想呕吐得感觉。   “再有冒充皇室以讹传讹者,杀!”顾樾将剑给拔了出来,一刀刺进了容朔得身体,炙予在后面,适时的弹了个石头出去,直接将容朔给敲晕了。   但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杀人了,一下子就慌了起来,慌不择路的跑了。   顾樾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刚才这些跑了的人里面,肯定是有赵辛的眼线的,这样一闹,也算是解决了这五殿下常年出入青楼的传言了。   看了眼昏迷的容朔,顾樾对着自己身后的人交代了几句,“找个大夫,好生照看着,没有殿下的话,别让他出来。”   “是。”   顾樾看着被抬走的容朔,有一些激动,“终于没有什么东西再能为威胁到殿下了。”   “不是一直没有吗?”炙予知道的事情迷迷糊糊的,但是再他看来,五殿下不威胁别人就不错了????   顾樾拍了拍炙予的肩膀,“现在是真的没有了,我也一身轻松了,真是爽。”   “青楼来都来了,你不去里面玩一玩吗?”   顾樾连忙离炙予远了好几步,“炙予,我记得你在我们五王府当侍卫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炙予笑了笑,看了眼顾樾,“要是不变一点,怎么能招架的住柳厢。”   顾樾看着曾经内敛的小侍卫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简直觉得可怕至极,刚被吓得一脸冷汗走出青楼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了自己的死对头。   影月看了眼顾樾出来的地方,又看了眼顾樾,“你来这个地方干什么?”   顾樾笑着吊儿郎当的,用手戳了戳影月的肩膀,“来这种地方还能干什么?你以为都像你啊,一把年纪了,都还没开过苞。”   “????”   顾樾看着影月那被他嘲讽到一脸菜色的脸色,顿时心情愉快,“影月啊,有时间了你也去里面转转吧,保准让你流连忘返,进去了就不想出来啊,你要什么样的红粉都有。”   影月看着顾樾,他以为??顾樾没这么放荡的,“我没你这么荡,你也不怕染上花柳病。”   “我不怕啊,我怕什么。”顾樾本来以为,这话题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影月下一个动作应该是骂他无耻然后跟他背道而走了,没想到,影月转了个身,跟他并肩走在了一起。   “这种地方还是少去一点的好,你可以让五殿下给你张罗一门亲事。”   “好人家的姑娘哪有这种地方的带劲啊。”   炙予跟在两个人后面,听着他们两个说的话,不禁有些纳闷,这顾樾不是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吗?刚刚进去抓人的时候,都耳根子通红的,现在怎么好像就是一个青楼常客了?   “那些花柳病????”   影月还没说完,就被顾樾呸的一下给打断了,“你就不能盼着你爷爷我好一点吗?”   “要不怎么说你就是挨揍呢。”听到那句你爷爷我,影月的脸算是彻底的黑了,放弃了拯救失足少男的思想,转了个身,去办自己的事去了,在路过顾樾前面出来的那个青楼的时候,看着这在门口揽客的姑娘,没想到,这顾樾竟然会喜欢这种庸脂俗粉。   影月一边感慨顾樾的堕落一边想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跟夙凤好好说说,让夙凤跟五殿下说一说,这侍卫也是要生活过日子的。   这好歹是一起在北平侯府长大的,竟然沦落到逛窑子了,想想都觉得可怜。   顾樾可不知道自己随口恶心了影月一句,竟然会被影月脑补这么多,完成任务之后,就进宫去跟容玉复命去了。   “人怎么样?”   “没事,我没刺多重,轻伤。”   夙凤看着容玉让人这么摆了一道容朔,插了句嘴,“都处理好了吗?藏得怎么样?”   “里三层外三层都是咱们的人,不会有人查得到的,即使有人查到了,也带不走。”   “这就好,我看这几天,大理寺卿也在调查这件事,大概是听着赵辛这么说,觉得有些不对劲。”夙凤这话也是在提醒容玉,别忘了还有一个一直跟在后面看着他的大理寺卿。   这大理寺卿执拗的很,如今这主犯都已经死了,他还在心心念念惦记着那个到现在还没有找出来的面具人。   “估计这件事只会点醒他。”   容玉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也只是点醒而已,即使他真的查下去,估计会有更多的疑团,等他查完了,这些事情应该是早就了结了。   “点醒也没事,要是祝大人真的去查当年的事情了,估计着急的就不是咱们了。”夙凤笑了笑,伸手捻了搓头发,放在容玉的鼻子边,扫了扫。   看着容玉揉了揉鼻子,反过头的样子,笑出声来。   “你是有多无聊?”容玉顺手就把人给捞进了自己的怀里,顾樾顿时汗毛都竖了起来。   顾樾连忙道,“等我出去!”   随后一路跑着出了门,并且贴心的将门给关上了。   夙凤看了眼容玉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觉得有一点危险,站了起来,准备先溜为敬了。   容玉到底是个练家子的,这手脚反应要比夙凤要快的多,将夙凤的腿给打开了,然后手轻禁锢住他的腰,将他摁着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哈---别,有话说话,这个姿势我有点吃不消。”夙凤笑着用手抵在了容玉的胸膛之上,看着那双炽热的眸子,心中不禁又想了想。   自己刚才,真的,只是拿头发去扫了一下他的鼻子吧?   拿的不是别的什么吧?   “这都多少天了,你那天明明说你不痛的。”容玉将夙凤抱进自己的怀里,这嘴,顺着夙凤的脸,一点点的亲到了夙凤的脖颈间,深处舌头,轻轻舔舐着。   “痒!”夙凤边笑边伸手打开容玉,用手捂住了自己湿漉漉的脖子,“你属狗的啊!总喜欢舔。”   “那你是骨头吗?”   “我不是,所以你---唔!容玉!你要点脸!”夙凤正在说话的时候,被容玉下流的顶了一下,顿时就气笑了。   容玉看了眼夙凤抵在身后的桌子,眸光一暗,将人给推倒在了后面他放了几本兵书和治国论的书桌上,随后俯身吻了下去。   情动时候的深吻,越吻呼吸越发急促,夙凤被容玉这么压在了书桌上,这身后堆着书,被抵着有些不太舒服。   容玉似乎是看出来了,将夙凤身后的书都扫在了地上,然后顺手就一层层的解开了夙凤的衣带。   “别看。”   夙凤白皙的脸被容玉这么虎视眈眈的一看,这脸上,当即就变了色,变的一片通红。   “手拿开。”容玉伸手抓着夙凤放在他眼睛上遮挡的手,拿着反在了夙凤的头顶,这剩下的手,便一寸一寸的顺着夙小侯爷不带一丝赘肉的腰间摸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差不多进入收尾阶段啦!   旁边的预收文如果感兴趣的话,宝贝们进去点一波收藏呀!咱们下本书继续造作~~ 第53章   “容玉---”夙凤挣脱了容玉抓住他的手, 一把抓着容玉的头发,轻轻一拉, 抱着容玉的脖子,撬开了他的唇,等容玉身下有了动作, 一声轻咛,手上突然用力。   “嘶???”容玉抓着夙凤的手, 看着他手上拔下来的自己的头发, 无奈的笑着,“在报复我吗?”   “不是,你一进来我就有点紧张,不过,好像不太痛了。”夙凤调整好了自己的位置,让自己趟的舒服点。   “上一次你就不痛了好么,那天晚上, 你声音还挺大的。”   “闭嘴!你现在该干什么干什么行么?嗯---”   ?????   容玉穿好衣服之后, 让人将浴桶拿到房间, 然后将床上累趴了的夙凤给抱到了浴桶里面,一点一点的仔细的帮他清洗身体。   “你是要玩死我。”夙凤趴在浴桶边, 闭着眼睛享受着。   “没有。”   “你一定是想玩死我!嘶啊!别碰腰, 酸的厉害。”   “等下到床上我给你按按。”容玉在夙凤的背上亲了一下,“知道我为什么不碰你了吗?这都是你自己自找的, 非得勾引我。”   “你现在怎么这么不要脸了?我勾引你?我看你挺乐意被勾引的吧?照你这个速度, 我要是能下崽, 怕是小七已经一窝的弟弟妹妹了吧。”   “我觉得这些事情估计也能通过后天的努力弥补的,你有缺陷不要紧,我努力点就行。”   夙凤听到那个你有缺陷的时候,坐在了容玉那边,“没用的,这要是人不行,再怎么努力也还是不行的。”   容玉顿时脸色一黑,“???”   “不!我---唔---我错了!容玉别----”   等夙凤从浴桶里面出来的时候,踉踉跄跄的腿软的走到了床边,身残志还坚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愤愤的看着容玉,“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容玉眸子一敛,走了过去。   “不不不---我开玩笑的,别来了,容玉!”夙凤忍着腰酸滚到了床的最里面,看着渐近的容玉,就差没有将被子把自己团团裹住了,“别---”   容玉伸手放在了夙凤的腰间,想着刚才夙凤那害怕的眸子,笑了笑,“白痴。”   夙凤趴在枕头上,跟容玉玩了这么久,体力早就透支了,没一会,就在容玉的按摩下,趴着睡着了。   容玉将被子给夙凤盖上,在夙凤有些红肿的唇上,轻吻了一下,睡着的夙凤突然张开了嘴,容玉扣住了夙凤的头,跟他深吻了好一会,才起身去做事去了。   “顾樾你跟我去,柳厢和炙予就在府内看着。”   容玉看着坐在大殿的三个人,敲了敲门。   顾樾伸手抓了把瓜子放在手心,容玉看了好一会,没有说什么,带着他出了宫。   顾樾吃完这手上抓的瓜子之后,快走两步,跟了上去,“殿下可是去看朔殿下?”   “嗯,把他放哪了?”   “就随便找了个茅草屋扔那里了,没敢给他找太好了的地方,找了个好防守一点的,这要是来人了,也看得见。”顾樾走到前面带路,容玉跟在了后面。   “有人在后面。”容玉在卖铜镜的摊位上呆了好一会,手上拿着镜子看着后面跟着自己的人,对顾樾小声道了一句。   顾樾没有往后面看,只是自动的将路线给变了,顾樾平时经常会被人跟着,所以,这京城哪条路容易甩人一些,哪条路不容易甩人一些,他都知道,带着容玉转身就往一条巷子里面走去。   “殿下,要解决了吗?”   “嗯。”   等后面跟着的那个人以为跟丢了,一路小跑着跟上来的时候,看着守在了巷口的顾樾,迎面撞上,正准备跑,还没跨出一步,就倒在了地上,“身上没有什么东西。”   顾樾上上下下都翻遍了,都没找到什么可以看身份的东西。   “不用理会,走。”   容玉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了里面的容朔喊了起来。   “把容玉叫来!他这是想杀了我吗?我要毒发了,把容玉叫来!”容朔不敢用力,这身上被顾樾刺的那一剑的伤口才刚刚包好。   顾樾一脚将门给踹开了,“叫唤什么?”   “顾樾你算哪根葱?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居然敢凶我!”   “把容玉叫来,我倒想知道他这是干什么!”   容朔一见到顾樾,整个人都异常的烦躁,这伤口隐隐作痛,一肚子的火没地方撒。   “不知道兄长找我做什么。”听着容玉的声音,容朔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容玉的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便之后,这嚣张的气焰,顿时消散了不少。   “你把我绑到这里干什么?”   “兄长有点不太遵守规则,所以,我让顾越来让你做自己该做的事,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他娘的就去了一趟青楼,你用得着让人把我给弄成这样吗?”   容玉看了眼容朔,手上的扇子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着,自己不说话,这周身的冷气也压得容朔也不敢说话。   这房间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些呼吸声。   对于这个弟弟,容朔是没有能拿捏的把握的,他这辈子二十几年,就都在他娘的羽翼下长大,而容玉不同,他是自己一个人摸爬滚打在外面这么多年的,要是没点手段,可能也活不到现在。   最后,终究是熬不住容玉,容朔开了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容玉一笑,看着好像心情不错,“咱们一母同胞的兄弟,好像也从来没有好好谈谈心,要不,咱两聊聊?”   容朔顿时防备的看着容玉,“你别想从我的嘴里套出什么话来,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容玉无语的看了眼容朔,让门外的顾樾给上了壶茶,他坐着,容朔躺着,真有一副哥两好的样子。   “其实,现在想想,还好当初母亲是将我送进了宫,不然就是你进了北平侯府,是你遇见了他。”容玉一张温润的脸上,现在没有丝毫的戾气,像只是在和家人话家常一样的平淡。   容朔冷哼,“还好是你,我才不想认识那种人---”看着容玉脸色越来越不好,容朔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哼唧两下,只有自己能听到。   “虽然我风里来雨里去的,过的并不好,但是你躲躲藏藏的,也过的不是那么光明磊落吧。”   一下被说中了痛点,容朔脸上的怒色才渐渐冷静了下来,一阵恍惚过去,心里微微苦涩。   他这是要跟容玉比惨了吗?   “这要是日后,我真的能拿了皇位,给你上位了,你昏庸,肯定是只能母亲干政的,所以,她这么殚精竭虑,可能也不是为了你。”   容朔一听,就更加沉默了,这些他何尝不知道,但是,他想的可不是那些,他想的是,只要自己上了皇位,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来了,而不是出来的时候,都要往自己的脸上捂一层东西。   他不想这么偷偷摸摸的一辈子躲躲藏藏。   然后他娘告诉他,只要当了皇帝就好了。   于是他也就期盼起来,当了皇帝就好了。   “别说了。”容朔面色一沉,不愿在听下去了,“你把我抓到这里来,想和我说什么?让我回去把娘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容玉看了眼容朔,突然一笑,“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地方去的?我把你抓这里来,是因为你碍着我了,让你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而已,等事情结束了之后,你就可以出来了,我在房间里面让人放了些治国论和兵书,你有时间自己看看。”   “你这是想软禁我?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兄长?”   “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如果真的是想软禁你的话,你要试试我是怎么软禁一个人的吗?”   听着容玉的话,容朔打了个寒颤,虽然他不是什么聪明人,但是在这个时候也知道先闭嘴为妙。   “你---看见夙凤了吗?”   容朔翻了个白眼,“我身上的毒都是他给我下的,我他娘的能看不见他吗?”   “他怎么样?”   容朔顿时一呛,百感交集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容玉没有在这么可怕。   看着那个嘴角带着一点笑在那里询问他的人,容朔目光微微闪烁,都是母亲在他面前洗脑洗的太多了,他都快忘了,即使容玉在可怕,也跟他一样,不过才二十二而已。   “对你不错。”   “自然不错。”容玉笑了笑,将杯子里面的茶给喝完,然后心情不错的站了起来,“我听柳厢说,炙予和他娘说自己喜欢男人的时候,他娘差点没把他的腿给打断,我是不会有那种时候了,我做什么她都不会在意的,不过,从你嘴里听两句这样的话,还是不错的。”   “????你以为断袖是个什么好东西?”容朔不赞同的瞪了眼容玉。   容玉没说话,拿着自己的擅自走了,“你在这里守着,在旁边盯着,等他什么时候把那堆书看完了你再回来。”   容朔刚才那点被容玉说起来的兄弟之情瞬间灭了个干净的,“容玉你是有病吧?我智障关你什么事?我自己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顾樾看着躺在床上冲着外面喊得容朔,将书桌上的书给放在了容朔的床上,“朔殿下,这你刚才都听见了,我们殿下可是吩咐了的,你不看完这堆书我就走不了,我相信,你看着我在这里也碍眼吧?”   容朔瞪了眼顾樾,岂止是碍眼,简直是想杀人。   看着漫不经心翻着书的容朔,将自己的剑给放在了桌子上,“朔殿下,我给你讲讲这么多年我家殿下是怎么过来的吧?”   容朔看书的手一顿,“让我好好看书行不行?闭上你的嘴。”   顾樾耸了耸肩,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但也没有去打扰他。   他知道,他说了,容朔也不会去在意的,所以,说不说其实都一样。   容朔这看书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最后,干脆将书仍在了一边,趟了下来。   这容玉能有多不容易?有他这么不容易吗?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娘就特别小心,每次出个门,都要给他戴着厚厚的面纱,起初,他是以为自己长的不能见人,然后,看见了那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不能见人的原因是什么。   从小到大,娘不让他跟任何人接触,他想和那些小孩玩,得来的确实一场盛怒的杀戮。   当他看着他娘拿着匕首,将那些看过他长得什么样得孩子给刺死地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就是个灾星。   他是真的在羽翼下面长大的,只是那羽翼下面,空荡荡的,漆黑的可怕,他没遇过什么危险,也没遇过什么人。   所以渐渐的,他就觉得,容玉能出享受光明正大站在太阳底下,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并排走在一起不需要往脸上加任何的面纱之后,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把皇位给他。   这些不是都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吗?   谁也无需去改变。   他太想光明正大的走出来了。   等容玉回去的时候,看见夙凤就站在院子里面,正在和炙予和柳厢说什么,背对着门口,也不知道容玉进来了。   “不过,最近承元帝把七殿下叫进宫的次数有点频繁了。”夙凤将手上剥好的杏仁给扔到了空中,然后仰头准备接。   站在他身后的容玉伸手将那粒杏仁半路拦截抓在了手心。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夙凤微微有些诧异。   容玉将杏仁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刚才,见你说的这么起劲,我就没打扰你了。”   炙予拉着柳厢,默默的回了房间去了,将这地方,让给了他们两个人。   “容淳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这何平带回来的人,也就在外面站了站岗,估计要闹起来,够呛的。”   “谁都想名正言顺的上位,能不动手,就不会动手。”容玉抓了粒杏仁放在了手里面,“张嘴。”   夙凤横了眼容玉,“你是不是还小?”   “我应该能扔中,你张嘴让我试试。”   夙凤听话的张开了嘴。   “闭上眼睛。”   “要闭眼睛干什么?”   “这要是不小心砸到了眼睛就不好了。”   “你到底会不会啊,不会我教你,来,你张嘴。”   容玉将信将疑的张开了嘴,一个杏仁抛了过来,准确无误的砸在了他的门牙上面,“????你是真的会扔。”   夙凤笑着听着容玉这阴阳怪气的奉承的话,晒着后面有些燥的下午的太阳,容玉很体贴地站在夙凤地身后,帮他捏着腰,“兄长说,你很不错。”   夙凤一脸茫然,“????什么?”   “他说你对我不错。”容玉这语气,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听起来竟然有一些骄傲。   “你去他那里就是去他面前说这些?”夙凤仿佛能想到,容朔被容玉折磨成什么样了。   “也不全是,我让他多看看书。”   “看什么书?”   “治国论和兵书。”   听到这里,夙凤就知道,容玉已经打定主意不想要那个皇位了,不过最后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我没事,只要母亲不参政我就没事,兄长虽然昏庸,性子懦弱,但是,他不会伤我。”   夙凤呵呵的笑了两声,“从他说的话来看,可不像是不想伤你。”   到了晚上,一道圣旨就这么下了下来。   将这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风起云涌的局面,顿时给彻底的搅了个天翻地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起迟了= =九点半才醒,我错了QAQ 第54章   半夜, 柳厢急急忙忙的把容玉给叫醒了。   “殿下,老忠武在外面等你。”   容玉从床上坐了起来, 现在这个时辰,老忠武怎么会来找他?“所谓何事知道吗?”   “皇帝又立储了。”   这下,连旁边的夙凤也坐了起来, 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立了谁?”   “七殿下。”   夙凤从床上爬了起来, 接过容玉递给他得衣服, 穿好之后,容玉拉着他,一起出了房间。   “去把灯点上。”容玉看了眼外面站着的忠武将军,拉着夙凤进了大殿,“老忠武可是为了立储得事情来的?”   老忠武坐在了椅子上,叹了口气,“可不是么, 本来以为, 这皇帝前几天不是还叫七殿下进宫了么, 我还以为,他是想引战到七殿下的身上, 没想到, 今天就真的立储了。”   “没多大的事,现在估计也是在试探我, 承元帝不可能会把皇位传给容霖的。”容玉看着站在一旁得夙凤脸色不是很好, 放在袖子里面的手, 拿了出来,悄悄的跟他来了个十指相扣。   “我也知道不可能,可是,现在正是拉六殿下下台的好时候,这何平私自带兵回来,本来就罪不可赦了,要是再多七殿下这把火……”   容玉感觉到忠武将军说完这句话得时候,夙凤得整个身子都变得僵硬起来,这手,松了松,随后又紧紧抓着他的手。   容玉笑了笑,“容霖到底是个十几岁得孩子,这么多年,爹不疼娘不爱的,也可怜。”   老忠武看了眼容玉,又看了眼夙凤,知道夙凤和容霖得关系,容玉从来不是这种优柔寡断的人,现在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多半是因为夙凤了。   夙凤感受到了来自老忠武的眼神,笑了笑,“我知道老忠武想说什么,用七殿下为饵,来逼六殿下动手,然后你再带兵压制,但是,七殿下那个孩子,从小就胸无大志,唯一的愿望就是在他五哥那里,拿一块地然后封王过自己的日子,这些事,牵扯他,也不太好。”   “这龙椅易主,本来就是有死伤的事情,启能容得了你们这样的妇人之仁?”老忠武见容玉和夙凤意见一致,顿时就不悦了,“容玉,你自己知道你在这里面过的有多不容易,你在塞外那几年,怎么活下来的你都忘了是吗?现在机会来了,这可能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夙凤叹了口气,松开了容玉得手,“你们先聊。”   随后自己走了出去。   这一天还是来了。   一边容玉,一边容霖。   夙凤靠在外面的墙上,什么也看不见,也不敢走太远,只能等着老忠武和容玉聊完之后,自己再进去,现在他们说的,无非就是以后怎么规划布置。   这中间,多多少少还是会牵扯到容霖的。   他不知道的为好。   没过多久,夙凤就听见了门打开得声音。   老忠武看着外面站着的人,将夙凤给弄到了一边,“你劝劝他,这又不能意气用事,正好趁着容淳现在污点一堆的时候,将他打的再也翻不了身是最好的。”   夙凤点了点头。   老忠武看着夙凤,伸手在夙凤的肩上拍了两下,“容霖也不是保不下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些年,你就住在七殿下府上,他对你也不错,我会帮你保下来的。”   夙凤继续点了点头,“我和他说说。”   “你知道容玉的身份,现在能替太子翻案的东西也没了,只要那道圣旨落到了容淳的手上,一切就全完了。”   “好。”   等忠武将军走了之后,夙凤站在院子里,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最后,还是容玉看着他站在那一动不动很久了,才过来将他给带进了房间。   容玉手搭在了夙凤的肩膀上,“别担心,我不会拿他当这个鱼饵的。”   “其实,仔细想想,忠武将军也没说错,现在的确是对你而言,最好得机会,如果这个人是别人,我一定不会在意的。”   但是那个人是容霖。   那个小孩儿在他在客栈里病的都要死了得时候,是他救了他。   “如果那个人是别人,我也不会在意,但是,那个人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得谢谢他,当初救了你。”容玉捏了捏鼻梁,带着夙凤躺在了床上,“睡吧睡吧,还能睡几个时辰,等明天估计就闹翻了。”   夙凤睁着眼睛,怎么都没睡着,这到了早上,一大早,便跟着容玉去了军机处,军机处果然已经闹翻了。   夙凤看着容霖神情恍惚佛坐在了角落里,心里蓦然有些心疼。   “殿下。”   容霖听着夙凤的声音,耳朵动了动,没有抬头,却红了眸子。   “没事。”夙凤用手摸了摸容霖的头,轻声安慰道。   “阿凤也在怀疑我吧,像他们一样,觉得是我在后面做的那些事。”   夙凤看了眼吵得不可开交的大臣,知道这些人口不择言的时候,会说出什么话,“殿下,你娘有没有留什么东西给你?”   容霖摇头,“没有。”   “没事,别太担心,我护着你,你不是想要一块最肥的封地封王么,不要去在意他们说什么,这些人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容霖点了点头,刚才夙凤没来的时候,他是真的特别难受,但是,现在好多了,特别是听着夙凤这样一安慰,好多了。   夙凤站在容霖得身边,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容玉,两个人的视线就这么撞了一下。   容玉瞪了眼夙凤,夙凤身子一滞。   他刚才没做什么吧?   不明所以的又看了眼容玉,容玉指了指自己的手,夙凤朝着手看了过去,看到自己搭在容霖肩膀上的手得时候,将手给放下了,无语的瞪了眼容玉。   “七皇子年纪尚幼,恐难当这个重任,老夫觉得,咱们应该去进谏,让皇上另立新储。”赵辛带头说话了。   “这皇上要立谁是皇上的事,皇上自然是看中了这七殿下的才能,所以才立他为储的,你们这些人,带兵回来就算了,现在居然准备干政了,下一步,是不是要造反了?”   赵辛本来以为老忠武这次是会站在他这边,毕竟,这次承元帝立的储即不是容玉也不是容淳,所以,他们难道不应该短暂的化敌为友,先把容霖弄下来再说吗?   赵辛道,“不知道老忠武现在是怎么想的,现在咱们不应该短暂的化干戈为玉帛吗?”   “我和你没有玉帛,只有干戈。”老忠武看了眼赵辛,冷哼了一声。   极其不给面子的话,让赵辛面色顿时成了猪肝色,一下就被噎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   容淳脸色也不好,看着在旁边坐着的容霖,眸子一敛,这父皇做的事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如果是想让容霖做这个出头鸟,祸水东引,引容玉上钩的话,用得着立储吗?   这段时间,容霖可没少被召进宫,在龙床前伺候,难道是这小子说了什么所以才拿到这太子位的?   容淳:“既是父皇定的,那就认了吧,在这里,我这个当哥哥的就先恭喜七弟了。”   容霖看着走到自己面前来的容淳,脸上的那一抹似笑非笑带着一丝阴森诡异的脸时,顿时打了个寒颤,往夙凤的怀里缩了缩,夙凤手抓住了容霖的肩膀。   “太子,你现在应该跟六殿下说声谢谢。”夙凤小声地在容霖的耳边提醒了一句。   “我不想当太子,我一点都不想!明明是你们想,为什么要我来当?我就想要块封地离开这里而已!”容霖委屈的看了眼容霖,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容淳这心里瞬间就不淡定了,这是在说,别人想得得不到,而他,明明不想要还硬要塞给他?   容淳这满眼的怨气让容霖又往后面靠了靠,容玉伸手将夙凤不留痕迹的拉扯到了自己的身后,本来是容淳和容霖两个人对峙的局面,一下变成了四个人,特别是容玉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一会看着容霖,一会看着容淳。   成功的用一个眼神将两个人心里看的发麻了。   容淳素来会忍耐,但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了,要他继续忍着也是没有可能的了,这野心一旦暴露,便是覆水难收的。   容淳看了好几眼容霖,最后在何平轻轻拉了他一下之后,出了军机处,回府去了。   一到府上,容淳就在府中掀翻了那张桌子,这漫天的怒火算是彻底的发泄了出来,他平时为了修身养性,总会在院子里摆着一些花花草草的,暴怒的容淳从大殿摔到院子里面,见到什么就砸什么,这路过的丫鬟都绕着路走,谁也不敢上去触这位爷的霉头。   等容淳砸够了的时候,这身上,尽是泥土,满身狼狈,却也异常的痛快。   站在身后的何平见他没有动作了,才走上前去,一巴掌打在了容淳的脸上,恨铁不成钢的道:“多大的出息?皇帝不过就是立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为宠了,你就这副样子,多少年都忍了,现在忍不了了?现在可是最关键的时候,容玉巴不得你生气,巴不得你出现一点差错,你的脑子呢?”   容淳站在前面,垂着头不说话,他从来不是什么天之骄子,从小就不受宠,他不过就是比容霖好一殿而已。   所以,他也不是受不了打击。   但是想着到了这个时候了,他明明是唯一可以继承那个位子的人,偏偏父皇一句话都不给他。   “淳儿,这么多年了,你在宫中,在容戚和容上两个人的压制下,过了这么多年,怎么现在就控制不住了?我知道你着急,但是,这个位子,再也没有人能比你更加名正言顺的坐上去了,皇上很有可能只是用来逼容玉动手的。”   “我知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也想当太子。”容淳看了眼何平,突然的哽咽起来,“他的眼里从来就只有容戚和容上,一直没有我,我就是想证明,我一点都不比那两个酒囊饭袋差。”   “我都知道。”何平拍了拍容淳的肩膀,“现在赵辛他们几个重臣都在你这边,你根本不需要着急,即使是这皇位落在了容霖手上,这容霖从小就没学过这些东西,到时候,还不是需要你这个哥哥的摄政么。”   容淳点了点头。   虽然被何平给安抚住了,但是,容淳还是不放心,将自己曾经留在府上的祸害准备都除了,“告诉那边的人,那些人可以杀了,没有什么用处了,杀了之后,别让别人知道了。”   “是。”   在贴身侍卫出去了之后,容淳才算是彻底的将心给放了下来,好在当初没有用那些人去讨好容玉,不然外公的位子肯定是不保了的,这件事涉嫌的人太多,赵辛和外公两个人就是这最前面的真凶了,以前赵辛倒了对他百利无一害,但是现在赵辛是他的人,保了他就是增加自己的实力,所以,容淳也觉得这些人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   只是他不知道,他在这个特殊的时候,去找被自己藏得谁都不知道的人,无非就是将自己的软肋暴露在了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容玉看着顾樾截下来的人,这些人,有几张面孔他是知道的,这是以前宫中的几位公公,还有赵辛府上的人,这些人,被容淳关在这里是干什么?   看着被顾樾打晕了的容淳的贴身侍卫,“泼醒问一下,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等所有的事情都问清楚了之后,找个人混进去。”   “是---混到六王府里面去?”   容玉点头,“你上次不是找了一个会变脸的师傅么,就找他弄一下,找个机灵点的。”   顾樾拍了拍胸脯,“那就只能是我亲自出马了!”   “????你确定?”容玉实在不知道顾樾这自信是哪里来的。   “我去吧,这宫中的一些事,我比别人还是要清楚一些的,而且,六皇子宫中哪些人是咱们自己的,我也比他们要清楚一些。”顾樾看了眼容玉,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容淳的贴身侍卫,“我的身材和他的身材差不多,这样也不容易看出来一些。”   顾樾不是想去冒这个险,而是,现在正是容玉重要的时候,他交给别人他也不放心,还不如自己亲自去一趟。   “自己小心一些,没有打听到什么就算了,不必逞强。”   “好。”   等容玉出了房间之后,这审问的任务就交给了顾樾了,顾樾泼了盆冷水在贴身侍卫的脸上,看着幽幽转醒的贴身侍卫,蹲了下来,指着站在旁边差点就死于他刀下的人问道,“这些人是六殿下用来干什么的?”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一般能在主子身边干到贴身侍卫的,一般都是跟了时间很久了,而且,这嘴都是比较硬比较忠心的,对于这种可能连死都不张嘴的人,顾樾选择先礼后兵,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直接杀了算了。   容朔听着隔壁的惨叫声,自己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看着悠哉游哉的坐在了桌子边上喝茶的容玉,放下了手中的书,坐在了桌子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那边那个是谁?”   “容淳身边的侍卫,抓了一堆人准备杀,我给带回来了。”反正容朔也出不去,容玉便有什么说什么。   容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是想从他的嘴里问出什么东西么?”   容玉点了点头,“想知道为什么抓的那些人,这些人又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被抓起来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了,实在不好动刑。”   “我有办法。”沉默片刻后,容朔开了口,“我经常能看见娘折磨那些抓过来的皇帝的走狗,一般嘴再硬的人都会开口。”   容玉怔了片刻,带着容朔去了隔壁,看着被顾樾折腾的面目全非的人,容朔捂住了自己的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让人作呕的血腥味,“现在这个时候,虫子应给是很多的,多去找点虫子来,要那种肉一点的,要大一点的,知道吗?”   顾樾嘴角瞅了瞅,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旁边的容玉,见容玉点头了,才让人去找去了。   不一会,一个人拿着一个硕大的盆子,端着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在盆子里面扭动的虫子,这些大男人各个都起了鸡皮疙瘩。   而倒在地上的,那个以为自己无论什么酷刑都能扛得住的侍卫,在看到这个东西之后,心里微微有些发麻了。   “你知道我以前是怎么看着娘去折磨那些容朝的走狗的吗?我看着她夹着这些扭动的虫子,放在那些人的鼻子边上,然后拿着火星子,在虫子的屁股后面烧,它们就会一直一直往里面爬,知道自己爬不动了,然后下一次,再换一条小一点的,继续这样反反复复。”容朔笑了笑,用旁边的筷子选了一条虫子出来,“我看这条就不错,估计能全部爬进去,大小刚好。”   容玉看了眼容朔,这种手段确实像是太子妃能够想出来的。   随后转身对着同样看呆了的顾樾,说了句,“把人摁好。”   这顾樾还没有碰到那个侍卫,就看见那个侍卫准备咬舌自尽了,容玉连忙捏住了侍卫的嘴,让将身边人递过来的一块布给塞到了侍卫的嘴里面。   “抓好了吗?这种东西比较恶心,我不太想它蹦到别的地方去。”   看着容朔渐渐靠近,刚才还誓死不说的人,顿时哭了起来,一顿猛点头。   顾樾松开了侍卫,看了眼站在容玉旁边的容朔,这是第一次他对这个花花公子改变看法。   “嘴里的布不能扯了,拿纸和笔给他,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容玉让人将容朔正用筷子拨弄的东西给扔了出去,冷漠的看了眼玩虫子的容朔之后,坐在了椅子上,“第一,这些人是谁?”   侍卫手微微颤抖的在纸上面开始鬼画符,虽然写出来的字不美观,但是好在并不影响阅读。   :当年北平一案的证人。   “把他们每个人叫什么,以前是干什么的,都知道什么,仔仔细细的写给我。”   侍卫这一身的伤,几近昏厥,看着容朔轻轻咳嗽了一下,这顿时就打起了精神,将所有的事情都一股脑的交代了。   容玉看完最后一张的时候,目光带着愤恨地看了眼原先还什么都不说地站在一边的那堆人。   “顾樾,好好审审,谁要是不说,就杀了,要是说少了,也杀了。”阴测测的语气,将原本站在一边,想用沉默来保护自己的人给吓了顿好的。   顾樾嘿嘿一笑,将刚刚容玉让人扔出去的东西又都给捡了起来,“这不是有现成的吗?刚才朔殿下那主意可不错,看着容淳身边的侍卫都被吓得什么话都说了,何况是这几个老东西呢。”   “我们说!!”那些被容淳关起来的人,顿时齐齐喊了起来,本来就被容玉吓得够呛,现在再看着顾樾将那些东西给拿了过来,这最后一道防线,突然一下子就崩了。   容朔跟着容玉走了出去,看了眼容玉,这心里突然的诅丧起来,母亲从来没有让他学过什么治国论,也没有让他看过什么兵书,即使自己真的坐在了那个皇位上面去了,他也是只能被天下人戳着脊梁骨骂昏君的。   “我以为,让我躲在她的羽翼下面就是好的。”   “是好的。”容玉没理会容朔的感慨,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思去管容朔的这点敏感的小心思。   “可我还是喜欢这外面的日子,多好啊。”容朔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容玉才是做皇帝的料,有勇有谋,有手段也有脑子。   “我先走了,今天我让人又送了些兵书和治国论来了,你自己记得看看,不要偷懒。”容玉瞥了眼容朔,没有说太多的话。   容朔听到兵书和治国论的时候,这后脑勺隐隐绰绰的疼着,“这皇位我不要了,都给你,你他娘的能不能别用那些东西来折磨我了?”   容玉没有说话,消失在了小茅草屋的外面,一个人回宫中去了。   一看见夙凤,就把他拉到了房间里面,夙凤心心念念的惦记了这么久的事,容玉还是选择告诉他。   “你是说,我爹的这个案子其实就是皇帝想收回皇权的一次栽赃吗?”夙凤不是没有这么想过,但是等真的知道了真相的时候,这藏在心里,好不容易愈合了的伤口,又被人强势的撕裂露出了狰狞的伤口。   北平离京城那么远,那个地方能有多大啊,这北平侯能有多大的权力,这皇帝就那么容忍不了他们一家么?!   “也不是因为容忍不了你们,当初东晋有过很多异姓侯,后来,很多人都死在了皇权的撕拼之下,这到了最后,也就只剩下你们这一家了,皇帝自然是不会容忍的。”   “不能容忍的话,削爵不就好了吗?我爹又不是真的想要那个位子。”夙凤一时间,满腔怒火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撒,他们夙家那么多人,现在告诉他,这些人只是皇帝收回皇权时的一个牺牲品而已,这要他怎么去接受?   “阿凤---”容玉搂着夙凤的腰,将下巴轻轻的搭在了夙凤的肩膀上,从后面抱着他,“我会还北平一个清白的。”   夙凤低着头,一滴水落在了腰间容玉的手上,“这不是清白不清白的问题,即使有了清白,我爹娘他们也都回不来了,甚至连尸身我都没找到。”   “别哭。”容玉伸手擦了夙凤脸上的眼泪。   夙凤笑了笑,说了句不好意思,“我没想哭,只是,惦记了这么久,结果一下子事情的真相就出来了---”   “我有点控制不住。”夙凤顿了好久才将这句话给说完。   “五殿下,我找一下夙凤。”影月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   夙凤急急忙忙的擦了自己脸上的眼泪,将门给打开了,容玉看了眼影月,是他让人去找的影月,说是北平的事情水落石出了。   影月接到消息之后,这一路,连跑带爬的赶到了五王府。   容玉走出去后,这房间里面只剩下了夙凤和影月。   影月看着夙凤红着的眼睛,笑了笑,“多大的出息啊,这水落石出了,不是更好吗?你以前不是就想把这些事情查清楚么,现在查清楚了,还哭什么?”   最后说着说着,这影月自己反倒是先忍不住了,坐在椅子上,边擦眼泪就边骂,“去他娘的,咱们夙家那么多人,就因为一个官职,说杀就能杀,本来咱们好好的,安安分分的待在北平,碍着谁了?”   “我真想宰了那狗皇帝,将这个乱臣贼子的帽子给扣实了。”   夙凤听着影月在旁边说,没有插嘴,影月这心里不好受,他心里也不好受。   一家人死的这么冤,谁会好过啊。   影月看着旁边站着不说话的夙凤,如果不是这该死的皇权的话,夙小侯爷现在还是没头没脑的在北平那个小地方,当他的混世小魔王。   影月站了起来,抱了抱夙凤,“没事,这真相大白了,咱们以后也不用怕被谁戳着背骂逆贼了,等这里的事情忙完了,我也不要你跟我去北平了,你就跟在五殿下身边,我也知道你放不下,但是,这北平咱们还是要要回来的,本来就是咱们的地方,凭什么给别人。”   夙凤点了点头。   这等两个人惺惺相惜完,打开门之后,看着在外面等着的容玉,夙凤和影月两个人脸上顿时就不自在了。   这种关起门来对着哭的把戏,是那些柔弱女子才爱干的事。   他们两个一从里面出来之后,这带着热气的风吹了过来,让夙凤脸上烫了不少。   影月走后,夙凤跟着容玉回了房。   容玉道:“我发现夙小侯爷还和以前一样喜欢哭鼻子。”   夙凤打开了捏着自己鼻子的手,笑了笑,“五殿下可是没以前那么容易害羞了。”   “所以啊,是你自己不长进,明明是在上面的,自己这些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跑到了下面,有不能怪我。”   夙凤一巴掌拍在了容玉的头上,“给你脸了?”   容玉笑了笑,看着夙凤带着红血丝的眸子,突然间就想起了那年下着雪,刚从狱中出来的夙凤,穿着单薄的一幅站在刑场上的样子,要多让人心疼就有多让人心疼。   “我只是心疼你。”   夙凤怔了怔,“有什么好心疼的,现在事情都水落石出了,你应该替我开心。”   “我是说,那年你站在刑场上的时候,让人心疼。”   对于那年的记忆,夙凤说清楚却又有很多事情都忘记了,说模糊,但是他至今还记得那些人被押上去的时候,这眼中害怕的神情。   他忘了自己当时是种什么感觉了,但是,这眼睛所看到的,好像都记得清清楚楚。   大概是痛到麻木了吧。   “行了,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夙凤在容玉的嘴角亲了亲,“顾樾这才刚受伤回来,你就让他去容淳那里,真的好吗?”   “他自己要去,容淳那里是宫中,而且,他那边也有我的人,不会出什么事。”   “现在光是北平一案就能让容淳翻不了身了,毕竟是一个侯爷,现在赵辛和何平都是六殿下那边的人,这是朝中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先别说是扳倒容淳,这赵淳和何平是走不了的。”   容玉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这个还可以避了容霖这个麻烦的石头,可以说是一举多得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再等等,等皇帝不行了的时候,等容淳狗急跳墙。”   夙凤嗯了声,也就只有那个时候,这本来就开始焦急的人,再被放了这么一把烈火,肯定就是火上浇油,必定方寸大乱。   那个话题过了之后,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了,夙凤看了容玉好几眼,而容玉,则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下一下的数着自己的手指。   “你--在干什么?”夙凤眼角抽了抽,看着像个孩子一样的容玉,问了一声。 第55章   “在数我有多久没有碰你了。”   “????”   “本来是打算四天碰你一次的。”   夙凤听不下去了, 转身准备走。   “但是---红着眼睛的夙小侯爷真是让人忍不住,那就先把这次缺的时间推到下一次吧, 下一次隔六天再碰你。”容玉嘴角一弯,而在那食髓知味后,一向‘八头牛都拉不回’五殿下,现在已经成了放牛郎了, 不用牛拉他,他自己反悔反的快,已经在拉着牛往回走了。   “容玉, 这个是个好东西,有时间的话, 多固定一下。”夙凤拍了拍容玉的脸,无奈的说着。   “不要了, 都给你。”容玉伸手将夙凤给拉到自己怀里,吻上夙凤的唇, 早就已经唇齿相贴很多次的两个人, 早已吻的熟能生巧了。   夙凤看着容玉,眉目间满是柔和。   他想:这是我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啊!还有什么比遗憾错过之后, 还能继续走在一起更美好的事情?   ????   顾樾这边将所有的事情都弄好后, 去找了那个帮着他抓容朔的人皮师傅, 找他照着那个侍卫的样子弄了长皮, 看着自己脸上贴上皮之后, 彻底不一样了的样子, 心中微微感慨, 可真的是个好东西。   但是,这种东西用来做坏事也是太容易了。   你可以用,别人自然也可以用,凡事都有两面性。   顾樾没多想,弄好自己就走了,这一出去,就再次撞上了刚从七王府出来准备进宫去找夙凤的影月。   “你有病啊!”见是影月,顾樾几乎是想都没想冲着影月吼了声。   影月突然被这么一吼,吼的愣了一下,这个人他是认识的,是六殿下身边的那个随从,不过这声音和这说话的语气,有点太熟悉了---   “你---”影月有些愣。   “以后走路麻烦将你放在头顶的眼睛给安到眼眶里面去!”顾樾冷漠的哼了声,翘着自己的尾巴准备走。   如果说刚刚自己是怀疑,现在听着这个话和语气,影月已经可以肯定了,拽着顾樾就往旁边的小巷子里面走去。   蹙眉看着换了模样的顾樾,伸手就准备去将顾樾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拉下来,被顾樾将手给拉住了,“你别闹,这个东西弄了我两个时辰呢,我要办事。”   “办什么?知道六殿下是什么人吗?”影月看了眼顾樾,冷声问道。   顾樾挠了挠头,“知道啊,我就去他身边看一看,总感觉,六殿下知道的可不止这一些,说不定他连面具人是谁都知道呢。”   “做梦的话,回家去做吧。”   顾樾受到了打击,不想说话。   “就你这样的,还去当细作,你带不带脑子的?”   “神经病吧?好好的骂什么人啊!滚开,爷爷我忙的很。”顾樾推开影月,消失在了小巷子里面。   影月看着那个消失的背影,说不出是哪里不舒服,但是,就是感觉不舒服,就想顾樾那个混账给抓回来揍一顿!   顾樾直接进了容淳的王府上,看着这外面的人,阴沉的声音问了一句,“殿下呢?”   “殿下在书房等你。”旁边的一个侍卫答了一句,“你这声音怎么了?”   “别提了,替殿下出去办事的时候,一下没注意,被人打了一下喉咙,差点就回不来了。”   侍卫点了点头,和顾樾说了声以后注意点之后,也没有多问。   对于这每个王府中的布局,顾樾都清楚,曾经还找人专门画了一个图,哪个皇子的宫中是什么样的,他都知道。   这六殿下容淳的府上也不例外,走到书房外面,敲了敲门,“殿下。”   这在房间里面的容淳和何平赵辛顿时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容淳将门给打开,见是自己的贴身侍卫,还有些纳闷,“你声音怎么了?”   “不小心被他们打了一下。”顾樾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上面还有一个很大的血印子在那里,细节加工的十分到位。   容淳点了点头,“进来吧,人都处理干净了吗?”   顾樾点了点头。   “什么人?”这句话是何平问的。   “没什么,就几个麻烦,我让他去解决了。”容淳的眸子闪了闪,没真的敢说出来。   顾樾心里顿时明白了,原来何平和赵辛还不知道,容淳将那些北平的人给藏起来了,不过也是要是让何平和赵辛知道了,这六殿下估计也不会这么好过了。   “咱们刚才说到哪了?”   “等明天去皇帝身边闹一下,能上折子的上折子,谏言的谏言,这皇上真的是越来越昏庸了,到底在想什么?”赵辛没何平这么沉得住气,这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了,所以他比谁都着急。   容淳今天下午被何平这么一教训,这心情一下子就缓和了起来,看了眼焦躁的赵辛,“那就麻烦赵丞相到父皇面前去谏言几句了。”   赵辛挥了挥手,“没事,我在皇上面前这点说话的权利还是有的,只是不知道皇上听不听我的了,你知道他这个人的,想来特立独行,谁的话都不听,以前让他处死了容霖他也不听,非得忌惮着容霖这死了那么久的亲娘。”   “他那哪是特立独行,他那是愚蠢,就喜欢干这些留后患的事情。”何平冷哼了一声,他跟赵辛向来不对付,赵辛是说点什么他就想反驳,现在是即使到一个阵营里面了,这个习惯也改不了,“要是早点弄死容玉,哪还有这么多的事情?”   赵辛这面上虽然不做声,但是这心里却及其不甘愿的默默念了一句:这要是没了容玉,还有你们什么事?   顾樾看着这面上团结的几个人,心中顿时就知道了,其实赵辛在这里并不受待见,可能不仅这何平不待见他,这六殿下容淳也是不怎么待见他吧。   以前能把尾巴翘到天上去的赵丞相居然也能来这里,放低姿态的在容淳这里过着,也是不容易。   “不光咱们急,容玉也着急,等看看他有什么动作吧,这容霖是救过夙凤的,估计容玉那边也水深火热当中。”   顾樾听着这句话,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几个人的目光顿时朝着他看了过来,顾樾心里咯噔了一下,“我觉得殿下说的也不错,这容玉估计要一边安抚住夙凤,还要一边去想着怎么将容霖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是真的水深火热了。”   可能几个人不知道的是,容玉现在真的就是在说‘水深火热’当中,只不过,这个水深非那个水深,火热也不是那个火热。   容淳点了点头,看了眼自己平时不怎么说话的贴身侍卫,今天倒是话变得多了起来。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容淳正好是在去军机处的路上,看着这带着夙凤一起进军机处的容玉,眉角抽了一下。   “五哥,今天怎么没看见顾樾啊?”容淳笑着问了一句。   这跟在后面的贴身侍卫跟容玉对视了一眼。   夙凤眸子里也满是笑意,就在你后面你都看不见。   “我们先进去吧。”容玉一直就没怎么搭理过容淳,这要是突然停下来跟容淳说一下顾樾去了什么地方,这才是 最奇怪的。   容霖今天带的也不是成匀,而是影月。   容淳这眼神看完容玉又看容霖,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   影月站在容霖的身后,看着那个容淳后面冲着他翻白眼的人,就这智商,还去当什么细作,可真给训练有素的细作丢脸。   看着影月没有什么动作,顾樾才放下心来,跟在容淳的身后,时不时的和容淳低语了几句。   “我那天让你去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容淳这样问起来的时候,顾樾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怎么知道那天让他去查了什么事情?   容淳看了眼好久都没有说话的侍卫,微微蹙了一下眉,“在想什么?我在问你话。”   顾樾清了清嗓子,“正在查。”   不管什么事,先忽悠过去,然后再回去问问那个侍卫就知道了。   “办事麻利点,没有这么多时间给你拖拖拉拉。”   听着容淳的责备声,顾樾点了点头,知道这事总算是过去了,“好的,殿下。”   赵辛这次没有来军机处,而是直接去了承元帝的寝宫,看着躺在床上的病态百出的人,赵辛心中冷笑。   这都是承元帝自讨苦吃,如果不是他这么早将戚儿推到太子位上,可能如今也不会成这个样子,戚儿不会因为成了太子而变成了众矢之的,而颖儿也不会死。   承元帝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来了,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这跪在龙床前的人,面无表情的道了一句,“起来吧,不要再惺惺作态了。”卧床这么久了,承元帝早就知道,自己身上的这点实权早就被架空的干干净净的。   “皇上这是哪里的话,虽然皇上现在龙体不适,但是这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赵辛笑了笑,站了起来,也没有在和承元帝说什么寒暄话,直接单刀直入地插进了主题,“我来找皇上是想问问皇上想将皇位传给七皇子是认真地吗?这七皇子无才无能,没有母家,没人扶持,而且,这夙凤可是他的门客,夙凤和容玉什么关系,皇上你不会不清楚的。”   承元帝嘴角戚戚一笑,“朕还能怎么办,如今,能活下去就已经是不错的了,告诉容淳,他想要的,只能靠他自己了,朕帮不了他。”   “皇上,不担心的那个东西并不在容玉身上,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啊?想想戚儿死的这么惨,这容玉不除,你还准备留着他来继位吗?”赵辛看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承元帝,越说就越生气。   承元帝嘴角始终带着抹淡淡的笑,“闹吧闹吧,都是命啊。”   因为是命,所以谁都不会逃过,这曾经做过的事情,总是会一件件地还回去地。   “皇上,这六皇子可是你最后一个能继位地皇子了。”   “下去吧,朕要休息了,朕要好好地养着,看着那些报应还有多少会落在朕地身上。”承元帝艰难地翻了个身。   “丞相,皇上今天醒地时间有点多,这会估计是累了,要不丞相明天再来找皇上?”承元帝身边地宫人看着承元帝这一脸不愿见客的样子,便出言劝了一句不肯走的赵辛。   赵辛看了眼死不悔改的承元帝,又没有办法,虽然生气,但是也做不出那种弑君的事泪,只能含着不甘,甩袖离开。   顾樾跟着容淳从军机处出来之后,就借口办事出了趟宫,火急火燎的赶回了关着真的侍卫的那个地方。   容朔看着人,瞬间一惊,“这容玉的人都死的吗?这也能让人给跑出来?来人!”   顾樾本来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看着这容朔抄起凳子准备砸过来的样子,蹙了一下眉,“朔殿下你干什么?”   容朔举过头顶的凳子瞬间哐地一下砸在了自己的头顶,疼的他呲牙咧嘴的摸了好一会之后,才定神看向了顾樾,“你是顾樾?”   “对啊,我来办点事情。” 顾樾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也反应过来了,现在用来示人的面孔不是自己的那张脸。   推开门走到了关着那个侍卫的草屋里面,看着躺在床上的侍卫,顾樾坐在了椅子上。   听着声音,侍卫睁开了眼睛,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时,一下摔到了地上,“你你你---”   指着顾樾,你了半天也没有将话给说出来。   “长话短说,六殿下让你调查的事情是什么?”   侍卫往后面缩了缩,心里思索着,一定是六殿下问了,所以扮成他的样子的顾樾才会来这里问他,如果自己说的是假的的话,那么,一定能引起六殿下的疑心的。   “让我调查七殿下。”   “调查七殿下做什么?”   “我家殿下怀疑七殿下拿了赵辛手上的东西。”这本来就是六殿下在怀疑的事情,只是没有让他去查而已。   顾樾听着像那么一回事,但是毕竟容淳不是那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么好忽悠的,着容淳身边的侍卫,能在容淳那只狐狸面前,做到贴身侍卫,还是得好好的问一问,才放心。   “来人啊,再去抓几条虫子过来。”顾樾也不说自己信不信,直接用行动表明。   侍卫一下子就慌了,一听见顾樾让人抓虫子了,容朔兴冲冲的从旁边的房间里面跑了过来,开心的道,“我来我来,你们别把那些小可爱给烧死了。”   侍卫腿一软,“我都说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来问你,只是向你确定一下,但是你要是不说实话,就怪不得我了。”   见下面的人将篮子给拎过来了,容朔兴奋的接了过来,“把他抓住。”   顾樾看了眼容朔,这个样子真的是和太子妃有点像---   “我说,我说,别别别让他过来!”经过昨天这么一吓,侍卫已经对容朔产生了心理阴影,一看见容朔用棍子夹着还在扭动的虫子,他这心里,就恶心的紧。   “那你就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就这一次机会,再敢忽悠我,我就在你鼻子两边,一边放一条。”顾樾恶狠狠的说着。   这背上,是冷汗一片,还好刚刚多留了一个心眼,不然的话,他在容淳面前,肯定会暴露的。   “殿下让我去查太子妃住在什么地方。”   顾樾和容朔的脸色同时沉了下来。   顾樾道,“六殿下都知道多少了?”   “都知道了---现在可以把这些东西给拿开了吧!”侍卫看着放在自己眼前的虫子,这胃中的酸水忍不住的往外面冒着。   他本来是不害怕的,但是被容朔昨天这么一说,这脑袋里面,自动的就脑补出了那些虫子在他鼻子里面钻来钻去是种什么感觉了。   想想都觉得让人阵阵恶寒。   容朔拉住准备回去的顾樾,沉着脸说了句,“你让容玉回去和娘说说,让娘这段时间注意点。”   “好。”   容朔看着顾樾回去的背影,这平时什么都不需要操心,等着弟弟出去拼死拼活的将皇位带回来放在他手上的人,竟也开始慌了起来,也开始知道了,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了,这以后,他,容玉,还有娘,就是一起的了,这无论是谁出了意外剩下的就都活不了。   “公子,那个跟在容淳的那个侍卫身后的不是影月么。”   “前面那个又不是容淳的侍卫,你忘记了容玉是怎么让人将他那个败他名声的同胞哥哥给当众变脸,然后倒打一耙的么。”   面具人笑着看着酒楼下面一前一后走进巷子里面的两个人,笑了起来,“这容淳估计是保不住了,真是没用。”   “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办?这容玉可比容淳难对付多了。”   面具人细细想了想,“也不算是太难对付,这废太子一身骂名,只要没人帮他正名,他就是个逆贼之子,只是,这样一来,倒是满足了承元帝了,只要容玉没有洗清自己身上的污名,这承元帝就不会背上一个谋害兄长的罪责。”   “可惜了啊。”面具人又呢喃了一句。   不过那又怎么样,反正,这些事情马上就能尘埃落定了。   顾樾被影月拉到了巷子里面,对着这样一张脸,影月真的是觉得不忍直视,“我能把你的脸给撕了吗?”   “我能撕了你吗?”顾樾面无表情的反问。   “看着这张脸有点膈应。”   “我相信你看到我的脸会更膈应的,有事快说,我还要进宫去和我家殿下说事儿呢。”顾樾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是想和你说小心点,咱们好歹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你上次又伤的这么重,别再受伤了,下次估计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影月看着顾樾越来越不好的脸色,又道了一句,“你别怪我说话直。”   顾樾一脚踹了下去,直接踹在了影月的腿上,“那你别怪我下腿重,神经病吧,一会盼我得花柳病,一会盼我死,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谁他娘的盼你死了?你思想能不能别这么阴暗?我这叫担心你知道吗?”影月摸了摸被顾樾踹到的地方,有些委屈的呢喃了一句,“反正你要是再受伤了,我是不会照顾你的。”   “哦,我谢谢你啊。”顾樾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准备离开。   这刚一转身,就看见了巷子外面路过的容淳,又一个猛得转身,直接撞进了影月的怀里。   “容---容淳!”   影月将位置移了移,将顾樾挡在了里面。   容淳听着这里面的声音,往这边看了一眼,心中冷哼,这两个大男人的在外面搂搂抱抱的,真是不要脸,这东楚什么时候男风开始盛行了?   顾樾把头抵在了影月的怀里,好半响才闷声问了一句,“走了没?”   影月看了眼外面早就已经不在了的容淳,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鬼使神差的道了一句,“没走,还在那里看。”   刚说完,就反应过来,连忙将顾樾给松开了。   “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影月急急忙忙的出了巷子,顾樾这后知后觉的红了耳尖。   “神经病,明明人都走了,还和我说没有走。”顾樾边走边叨叨,“我要脸红什么?我又不是断袖。”   顾樾在心里想着,一定是因为他家殿下经常在他面前和他说什么他喜欢影月,他在追影月的话,所以,弄得现在一个在正常不过的躲避,他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回了宫,顾樾让人将消息送到了五王府上,容玉接到了消息,出宫去了一趟七王府,夙凤正在七王府内带着小七。   “你是说,你要去找太子妃?”   “我准备去一趟,你自己在京城一定要小心,知道吗?将她安顿好了,我就回来了。”   “好,我知道了,你自己路上小心,自己带人去吧,不用给我留人。”夙凤本来想亲一亲容玉的,但是考虑到有个小家伙在,改成了摸了摸容玉的头,“一定要小心,这边我给你看着。”   “嗯。”容玉伸手捂住了小七的眼睛,一手扣住了夙凤的脑袋,深吻了片刻之后,在小七的脸上,也亲了一下,“我先走了,等我回来再和你玩。”   “阿玉玉要当心啊。”听着夙凤反复的交代,小家伙仿佛也知道,这次危险重重,也皱着眉交代了一句。   容玉点了点头,走到外面就骑马走了。   “爹爹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看着一直看着门口的夙凤,小七懂事的扯了扯夙凤的袖子,说道。   “嗯,他那么厉害。”   夙凤收回自己的目光,呢喃了一句。   吃过晚饭之后,夙凤也没有再去五王府了,而是呆在了七王府--现在是东宫了,呆在了东宫内。   容霖给夙凤的碗里面夹了个鸡腿,然后把另一只鸡腿夹到了小七的碗里,“你们多吃点。”   “你也是,这段时间,殿下你应该压力很大吧。”夙凤看着瘦了好多的容霖,有些心疼的道,这几天,他都没有机会好好跟容霖聊一聊,趁着现在的空闲时间,夙凤打算吃完饭后,好好跟容霖聊一聊,至少他应该知道容霖是怎么想的。   “我想喝点酒,阿凤要陪我喝吗?”容霖让成匀拿了点酒放在桌子上来,夙凤笑了笑。   随即说道,“太子年幼,还是少喝点比较好,不过,今天我呢,就舍命陪君子,咱们就来一个不醉不归!”   容霖听着那个碍眼的太子,眸色顿时沉了沉,“阿凤!不要这样叫我。”   突然的严肃让夙凤怔了一下,随后,笑着点了点头,“好的,殿下。”   “我没想过和五哥争什么,你也无须防备我,是我的我就去拿,不是我的,送到我手上我也不会要。”   夙凤没有说话,给自己和容霖每个人倒了一杯酒。   影月在旁边看着,将小七给抱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叮嘱了夙凤少喝一点。   “今天晚上,我要和阿凤不醉不归。”容霖朝着夙凤举了举杯子,看了眼后面的成匀,“阿匀去外面看着吧,不用站在这里了。”   “殿下---”成匀看着正在倒酒的夙凤,又看了眼容霖。   “去吧。”容霖挥了挥手,接过了夙凤递过来的酒。   夙凤看着容霖将一左一右全部给遣退的容霖,问道,“殿下可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呵呵。”容霖看了夙凤很久,欲言又止的摇了摇头,“哪有什么事情要和你说,这以后,等你到了五哥那里了,咱们或许就没有这种面对面坐着喝酒的机会了。”   夙凤敲了敲容霖的脑袋,“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会没有。”   “因为,我是太子啊,除非我死了或者是父皇把我的太子位给废了,五哥才能上位啊,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成为五哥的绊脚石。”容霖苦笑着将手中的酒给喝完了,然后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本来我还打算找五哥要一个好一点的封地,这样的话,我该多有钱啊。”   夙凤安安静静的在旁边听着,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听听容霖心里怎么想的,也不错。   “可是,我现在好像更有钱了,突然间,就告诉我,你当太子了,整个国家都是你的,国库里面有数不清的钱。”   夙凤笑了出来,别人上位是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而他家的小殿下,则是因为---国库里面有数不清的钱?   “但是我一点都不开心,我知道自己无才无能,知道父皇让我当这个太子是为了什么,我真的,一点都不开心,但是像父皇那样的人,连自己最喜爱的儿子都可以用来利用,何况是我呢,其实五年前救你,与其说是我救你,倒不如说是你救我,要不是你将我从宫中给带出来,我可能都不会活到现在,所以你也没欠我什么,没必要在五哥面前帮我说话,我该有什么下场我自己也躲不掉。”   “别说了。”夙凤哑声道,“容玉不会动你的。”   “我知道五哥的身份了。”   现在知道容玉的身份一点都不稀奇了,宫中的很多人都知道了,只是没有人敢说出来,或者是,没有人有证据将容玉的身份给完完全全的抖出来,就像容玉也没有证据能将自己给洗的清清白白一样,这又是一个平衡点,一旦那道圣旨被找到,那么这个平衡点才会被打破。   “我知道我娘做的那些事,我也知道这个皇位本来就应该是五哥的,是我欠他的,我该给他。”   “你没欠任何人的,那个时候你还小,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不能怪你。”   “我一直在想,明明在五哥去北平以前,是我娘在照顾他,为什么五哥在回来的时候,对我一直爱理不理,我不应该跟那些宫中的兄弟不一样吗?”容霖又喝了一杯,“是啊,的确是不一样,我可是密谋杀了他父母的凶手的儿子啊。”   夙凤听着容霖说着,自己在旁边喝着酒。   谁也没有干扰谁,最后夙凤勉强的喝下了容霖给他倒的一杯酒之后,靠在了椅子上,闭目休息了好一会之后,才睁开眼睛。   “阿凤---”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这么点大,现在都这么大了,真是好啊。”夙凤趴在桌子上,笑着摸了摸坐在自己旁边的容霖的头。   容霖站了起来,将自己的椅子搬着放在夙凤的旁边,然后贴着他坐着,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再来一杯吧,阿凤的酒量可真是不行啊。”   夙凤嗤笑,捏了捏容霖的脸,“知道哥哥我的酒量不行,还使劲灌你哥哥我。”   “不是你自己和我说的,要陪我不醉不归的么!”容霖又将一杯酒递到了夙凤的手上。   夙凤摇了摇头,“不行了,再喝就真的醉了。”   “醉了又没事,这是东宫,谁还能将你给抓去不成?”   夙凤笑了笑,“事是没得,但是我不能喝醉了,一喝醉我就会想要你五哥。”   容霖听着这番话,将手中的酒杯给放下了,手攀着夙凤的肩膀,眼神略带着些迷离,看着夙凤那因为喝醉了而微红的脸时,手鬼使神差的摸了上去,“阿凤,我---想亲亲你。”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小太子的想亲亲是小七的那种亲亲还是想像容玉的那种亲亲   新年快乐!祝大家万事胜意财源滚滚身体健康!   mua~   发出想要双更的声音。(第二更可能在下午(?▽`))   存稿都用完啦(吃鸡误我) 第56章   “嗯?”夙凤觉得自己是喝醉了。   “我想亲亲你, 像小七亲你的那样。”容霖目光炽热的看着夙凤。   夙凤笑着摆了摆手,“你又不小了, 再说了,咱们可是男子汉,跟小女孩一样腻歪多难看啊。”   “我不要, 五哥能亲你,小七也能亲你, 为什么我就不能, 我不是你弟弟吗?”   看着还耍起了无赖的容霖,夙凤点了点头,指着自己的嘴唇说道,“这里是你五哥的地方,不能亲,那你就像你小七一样在脸上亲一下?”   容霖笑着点了点头,慢慢靠近了夙凤, 在夙凤的脸上亲了一小下, 夙凤还是有些排斥的, 虽然拿容霖当弟弟,但是他也拿影月当哥哥, 要他跟影月这么亲一下, 他是肯定不会愿意的。   “好了好了,都亲了, 别腻歪了啊, 回去睡觉吧。”夙凤脑袋晕的不行, 这眼睛睁开都有些勉强了,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要不是容霖眼疾手快地将人给扶住了,他可能就这么摔到地上去了。   “阿凤---”   夙凤被这么一晃,靠在了容霖身上,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影月看着许久都没有回房的夙凤,过来大殿里看一下,看着这乱糟糟还充满酒味的大殿空无一人的时候,有些纳闷了。   “成匀,夙凤呢?”看着站在容霖房间门口的成匀,影月问了句。   “夙公子喝醉了,这连房间都不认识了,跑殿下的房间里面去睡了。”   影月顿时脸色一黑,“这个混账,殿下在里面吗?我去把他给弄出来。”   “在,殿下也喝了不少。”   影月轻轻将门给推开了,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个人,这心里翻了个白眼,要是让五殿下看到了,估计夙凤这条小命就要去一半了。   影月将在床上躺着的夙凤给扛了起来,看了眼夙凤挂在屏风上面的衣服,愣了一下。   这房间不认识了,衣服倒是知道自己脱。   将夙凤的衣服给拿上,然后带着他回了他自己的房间,还给他擦了把脸才将夙凤给弄到床上去。   早上,宿醉了一晚上的夙凤起来的时候,头疼的不醒,洗了把脸之后,才恢复点清明。   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宿醉真的是太难受了,关键是,这背上好像还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下,隐隐绰绰的痛着,夙凤给自己准备了热水,洗了澡之后,准备看看自己后面是不是撞到是那么地方还是被什么咬一下的时候,这铜镜刚拿到手上,就听见有人敲门了。   “谁?”   “在干什么?这个点了,还不起床。”影月抱着有找爹的小七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等会,我马上就好。”夙凤放下手中的镜子,穿好衣服之后,打开了门。   影月看着头发还在滴水的夙凤,蹙着眉说道,“把头发擦干点行不行?这要是让风一吹,就你这身子,铁定是又要着凉的,别传给小七了。”   “你先带她去吃饭吧,等下我擦擦头发就过来了。”   影月没有打算走,抱着小七,看了眼夙凤,“你知道你昨天晚上跑哪里去了吗?”   夙凤摇了摇头,“我能跑哪去?再怎么跑也还在这七王府里面吧?”   “你跑到殿下的房间里面去了。”   夙凤愣了一下,“我跑到殿下的房间里面去了?我不会这样吧?”   夙凤边问,边在脑袋里面想着,自己昨天晚上究竟是在怎么从大殿跑到容霖的房间去的?“完蛋,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下次长点心吧,我感觉要是让五殿下知道了,这够你受的了。”影月看了眼夙凤,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夙凤一脸茫然,即使是他真的想要去容霖的房间,他的眼睛也不允许啊。   那么???他是怎么过去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夙凤,连看这背上的伤口都忘了,擦干了头发,然后走了出去,刚走出去就看见了准备出门的容霖。   容霖见夙凤从房间里面出来了,停住了脚步。   “阿凤昨天晚上可有睡好?”   “睡得还好,不过,听影月说,我昨晚不长眼跑到殿下房中去了。”   容霖哈哈一笑,“以前咱们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阿凤不用太在意。”   夙凤叹了口气,“这果然是喝酒误事,怎么,殿下要出去吗?”   容霖点了点头,“这郊外的庄子有很久都没有去收租了,我想去把租给收回来。”   “我跟殿下一起去吧。”夙凤看了眼在大殿里面在喂小七吃饭的影月,朝着影月喊了一声,然后跟在了容霖的身后上了马车。   “昨晚的事情阿凤全都忘记了吗?”   “我一喝酒,喝醉之后,就会忘记撒酒疯做的事,殿下你又不是不知道。”   容霖点了点头,“嗯,你一直都这样。”   以前在容霖收租的时候,都是夙凤跟着的,只是现在,这京中不安稳,容霖这租由每个月一次变成了三个月一次了。   许久没有来的夙凤,下马车之后,将容霖给扶了下来。   “你是不是都好久没有来了?”   “嗯,上次好像还是半年前吧,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来。”   “要不要在这里玩一段时间再走?”容霖兴奋的看着夙凤。   夙凤轻轻的在容霖的脑门上拍了一下,“殿下是一点做太子的觉悟都没有啊,这容淳可是巴不得你出事呢,所以,咱们还是为了安全起见,将租给收了之后,就回去吧。”   容霖觉得有些遗憾,到了庄园里面,将银票给收起来揣进了怀里之后,硬是拉着夙凤在院子里面装了好几圈,才在夙凤的催促下,上了马车。   夙凤看着那个靠在自己身上腻歪的少年,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但,就是不太对劲。   以前,容霖从来不会这么腻腻歪歪的。   有些不安的夙凤看了眼容霖,“殿下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没有,我就是昨天喝酒喝醉了,想靠着阿凤休息一下。”   “好。”   夙凤也觉得累了,靠在了马车上,闭上了眼睛,半梦半醒的时候,竟然做起了梦来。   梦中的,依然是那个白衣少年。   “殿下,到了。”   容霖看了眼睡在旁边,嘴角带着笑的夙凤,对着成匀轻声说了句,“你先走吧,阿凤还在睡觉。”   “好。”   在成匀下马车的时候,这马车动了一下,本来就防备心特别重的夙凤一下就睁开了眼睛,看着在看着他的容霖,夙凤掀开了车帘看了一眼,“到了啊,走吧,我们下去。”   “好。”   顾樾在将消息告诉了容玉,知道容玉要亲自去一趟太子妃那里之后,将所有的视线都放在了六皇子容淳的身上。   本来睡的好好的,这一下子,就被敲门声给敲醒了,习惯了在五王府是他去开门的顾樾,起床刚打开门,就看见了大理寺卿带着人站在了外面,这眸子一敛,连忙将身影给隐藏在了房间当中。   在这个时辰,大理寺卿的带着人来这里干什么?   “把六皇子府被围起来,一个都不能放过!”   容淳听着外面的声音,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门之后,看着大理寺的人拿着火把站在了六王府的院子内。   “你这是干什么?谁给你的胆子这么晚了来搜我的府的?”   “六殿下,得罪了,收到举报,赵丞相和何将军在五年前污蔑北平侯造反,现在证据确凿,这个人说,是六殿下你将人给藏了起来的,所以,麻烦殿下你跟我走一趟,让这些证人认个脸。”   顾樾心中疑惑,容淳藏得那些人只有他们知道关在哪里,而且走不出来,这向大理寺卿来举报的人是哪里来的?   顾樾将门给带上了,准备从窗户跳出去,现在容淳不知道被谁给抖出来了,要是他这张脸暴露在了大理寺的面前,估计就是有十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刚从窗户上跳了下去,就被旁边看着的人看到了,顾樾拔出剑,在不伤人的前提下,一路打出了六王府。   容淳见自己的贴身侍卫跑出去了,也没有必要着急了,反正当初那件事,可是父皇直接下令的,跟他没有关系,他那个时候才多大,至于这些人,他可以直接说是刚找到的人,还没来得及交出去,不过,他不是让人将这些人给处理了么。   容淳的眸子又看了眼已经跑了的贴身侍卫。   这么多天,他都没有听见这侍卫用自己的声音说过话。   这一问起来,就说是自己喉咙不舒服。   想着前几天容玉是怎么将自己身上的什么逛青楼品行不端的污点给洗干净的时候,这想着这几天侍卫的反常,这个人,真的还是自己的人吗?   如果不是,那么,自己藏的那些北平的证人,现在---真的死了吗?   细思极恐之后,容淳心中有些忐忑,推开了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我能和我的人说一句话吗?”   大理寺卿看了眼眼容淳,道:“六殿下,赵丞相和何将军现在都在大理寺内,你们有什么话可以当面说。”   容淳狠狠敛了一下眉,这个大理寺卿素来跟赵辛和外公不对付,一个丞相和将军他都敢就这么让人抓进大理寺,这个硬骨头有点不太好对付。   容淳没有想到的是,更不好对付的还在后面等着他。   刚被大理寺卿带到了大理寺之后,盛怒之下的何平一巴掌扇在了容淳的脸上,恨铁不成钢的手指指着容淳许久,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倒是旁边的赵辛阴阳怪气的开了腔,“六殿下真是好样的,这我们在前面打,自己在后面搜集这些东西是想干什么?我们没打赢的时候把这些交给容玉,来讨好容玉吗?”   容淳看着自己的外公,垂着头,道,“这是我很久之前弄回来的人,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本来是想用这些来拉赵辛下台的,但是没想到这后面赵辛会变成他的人,觉得没有必要了准备处理了的时候,没想到,会出了这么一个大岔子。   “我打你不是因为你把这些人给藏了起来,而是因为你做事做的不够干净,你是想跟皇上一样,没做一件蠢事都要给自己留个后患吗?”何平瞪了眼在旁边冷嘲热讽的赵辛,看着不争气的容淳,开了口,看着容淳这失魂落魄的样子,终究是不忍,开口又安慰了一句,“你也别太担心,这件事不过就是皇上的旨意罢了,他大理寺卿再怎么纯臣,这想要判一个皇子,一个丞相一个将军还是得从皇上那里过,这件事情是怎么样的,皇上再清楚不过,在皇上那里会压下来的。”   容淳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会没事,担心的也不是这个,而是自己那个不见了的侍卫,也不知道那个侍卫说了多少,交代了多少,估计是能说的都说了,不然的话,怎么那个人在他的身边这么久,他怎会一点都不知道换人了。   容淳越想越气,却又没有任何办法,他得在牢中待个两三天,等着这个案子在他父皇那里被拦下来。   而顾樾,身上一身都是血的去了七王府,扔了个石头在影月的门口,没有直接去打扰晚上看不见的夙凤。   影月听着声音,打开了门,看着站在外面已经将人皮面具给撕了的顾樾,愣了一下,“干什么?”   “让我进去躲一下。”顾樾闪身进了影月的房间,坐在桌子边上,自顾自的抓着桌子上的杯子喝了杯水,“六殿下被抓了。”   影月看着他这一身是血的,抓着顾樾的手,扔了一套衣服给他,“你先把衣服给换了,等下我给你上点药。”   “不用上药,不是我的,你们北平侯府的事情要被翻出来了,这一下,对六殿下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   影月看着旁边正在换衣服的顾樾,给自己倒了杯水,得亏顾樾这小子机灵,要是这么大半夜的去叫起床气大的连自己都打的夙凤时,估计会直接被打的连五殿下都不认识了。   顾樾换好影月的衣服后,坐在了影月的对面,跟着影月开始说了起来,“当初北平的事情瞒不住了,赵辛揭发的,何平带人去抓的人,虽然这后面时承元帝示的意,但是,现在承元帝已经成了那样了,这圣旨上已经写的清清楚楚的,太子监国,群臣辅之,所以,这案子应该是到不了皇帝那里了。”   “所以这件事就到了我家殿下的手上?”   “嗯。”顾樾点了点头,七殿下尚年幼,这次牵扯甚广,虽然是太子监国,但是,这话语权还是在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手上,本来何平和赵辛也在这位高权重的大臣中间的,但是,这样一出事,两个实力比较厚的六王党双双入狱,局势瞬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不能在你这边多待,你等下把这件事情跟小侯爷说一下,我要去看看朔殿下那里是不是出了事情,不然,这人也不会跑出去。”   顾樾休息了片刻,拿上了自己的剑,继续奔波,现在他家殿下不在京城,这京城中,一定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影月拉住了准备走的顾樾,想了许久,叹了口气,“我陪你。”   “啊?不用,你记得告诉小侯爷让他做好准备就行了,毕竟北平的事情,他才是最能说话的那个人。”   “你是蠢的吗?”影月突然吼了一句,将顾樾直接给吓愣了,“就不能多照顾一下自己?如果真的是你们抓的人跑出来了,那么肯定是那里出了问题了,你就这么一个人跑过去,是去送死吗?”   顾樾反应了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影月是什么意思,“好好说话不行么!”   “不行,没看见你这么蠢的。”影月没好气的瞪了眼顾樾,然后跟着他一起出了门,“咱们先去看一趟再回来告诉阿凤。”   “---哦。”   影月看着后面跟着的顾樾,看了两眼之后,两个人消失在了夜色中。   “就在前面了。”顾樾指了指那个茅草屋道。   刚走进的时候,被影月给拦了下来,“不太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们!!!   新年快乐~~~   么么哒 第57章   顾樾看着里面灯火通明的, 这外面站满了侍卫,影月拉着顾樾, 小声的问了一句,“这个时候,平时这外面也是有这么多人吗?”   顾樾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我们殿下可从来不会这么压榨我们的, 这个时候也就留两三个在外面看着, 别的都是在休息的。”   “那这里面的是你们的人吗?”   “是啊。”顾樾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影月,“所以咱们为什么要停下来?”   “我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说停下来你就跟着停下来?”   顾樾被影月这么一膈应,顿时对影月陪他来的那点感激之情一点都不剩下了。   “谁在里面?”顾樾拉着平时比较信得过的一个侍卫,低声问道。   “殿下啊,顾侍卫你不知道吗?”   顾樾一脸茫然,“不知道啊。”   “今天下午就到这里了。”   顾樾跟着影月走了进去,正好就看到了坐在房间里面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容玉面无表情, 倒是旁边的容朔, 脸上还挂着两行没有擦干的眼泪。   “殿下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容玉看了眼顾樾,又看了眼后面的影月, 眸子动了动, “阿凤---”   影月看了眼自己的后面,突然就明白了这五殿下眼巴巴地在看什么, 清了清嗓子, “他在睡觉, 而且晚上也不太方便出来,所以我们就没有叫他。”   容玉点了点头,“容淳被抓了?”   “嗯,我还以为是这里出了什么事,结果看这里面的人好像也没有少,难道当年北平地事情有两拨人知道?”   “你忘了你是怎么混到容淳身边去的么。”   怎么混到容淳身边去的?人皮面具啊。   想到这里,顾樾眸子一亮,“难道是有人用了同样的方式,将不是证人的人伪装成证人,送到了大理寺?”   “现在看来是这样的,既然这事情都已经弄出来了,趁着这件事刚开始,将这些人都给送进去。”容玉已经没有耐心在这样拖下去了,能一次了结就一次了结。   “殿下,你现在不应该在那边吗?”顾樾余光看了眼旁边正哭的眼睛通红容朔,心中隐隐知道了,该不会是这趟太子妃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了吧。   容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看着旁边的容朔站了起来,“我先走了,你就先呆在这边,这边还是比较安全的。”   容朔拉住了容玉,“你什么时候给娘办葬礼?”   顾樾和影月同时怔住了,太子妃死了?!   “等这些事完了之后。”容玉的背影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说的话也跟平时的一样,冷漠又绝情。   容朔掀翻了桌子,一下将容玉给推在了地上,一拳揍了过去,“她都死了!她是你娘!”   顾樾和影月将容朔给抓住了,容玉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血,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她是你娘。”   “她做的再不对,她也是你娘!人都没了,你还在恨她吗?!”   “难道我该原谅她?”容玉站了起来之后,背影消失在了渐亮的天色中,顾樾松开了容朔,走到房间里面,看着这放在桌子上容玉忘记拿了的扇子,心中滋味很不好过,自然不是因为太子妃死了,而是因为刚才容朔的那一翻话。   死了就要原谅了?   谁他娘的说的死了就要原谅了?这么多年,他家殿下吃的苦,就因为人没了,就要被人这么摁着头要他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了?   等容玉回了京城,也没有去打扰夙凤,自己独自一个人回了五王府,一回来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没让任何人去打扰他。   影月陪着顾樾让人将北平的那些证人给送到了大理寺之后,两个人各回各家了,影月刚回府,看着准备出门的夙凤,挠了挠后脑勺。   “你去干啥?”   “听说容淳被抓了,我去探探消息。”   影月嗯了声,随后又拉住了夙凤,有些疑惑的问,“现在好像不是该探听消息的时候啊。”   夙凤也一脸疑惑,“不然我该干什么?”   “五殿下的母亲死了,你现在不应该在他身边吗?话说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啊?”这不可能吧,五殿下回来这么早,按着以前的腻歪诚度,没理由不会来这里转一圈啊。   夙凤怔了片刻,“你在开什么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了,为了这个事,五殿下他们两兄弟还打了一架,也不是打了一架,是五殿下那哥哥在打他,五殿下没有还手。”   “这他不是说要三天才回来吗?你去了哪里?”夙凤的语气顿时就变了,扯着影月问了一通。   “五殿下没有到那里,在半路的时候,看见了来送信的太子妃的亲卫,所以又折回来了。”   夙凤听着完之后,急匆匆的进了宫中,一到五王府内,就看见顾樾发愁的站在书房外面。   余光逮住了一抹红色的身影,顾樾顿时松了口气,祖宗你可算是来了。   随后走进了夙凤,小声道:“在里面呢,怎么叫都不开门。”   夙凤点了点头,“我去看看。”   走到门边,夙凤准备敲门的手停了下来,心里暗暗琢磨了一下怎么安慰容玉,恍惚间,门忽然打开,一只手将他给拉了进去,然后在顾樾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又被重重的关上了。   顾樾看着被关上的门,这就很心塞了。   刚刚这夙小侯爷好像还没敲门吧?   夙凤被容玉抵在了门上,容玉炽热得唇便贴了上去,夙凤睁开眼,正好对上了容玉那双带着些些冷意的眸子,于是,伸手搂住了容玉得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缠绵又悱恻。   偏偏谁也生不出旖旎的念头。   夙凤喘不过气了,微微拉开了两个人得距离,很快又被容玉给抱在了怀里。   “阿凤——想你了。”容玉呢喃着,轻咬着夙凤的耳朵,湿漉漉的声音就这么猖狂得传进了夙凤的耳里。   夙凤捂住了自己得耳朵,将容玉给拉到了桌子边,“没事吧。”   容玉抓着夙凤过来摸他头的手,放在唇边小啄了几下,“没事,能有什么事,她于我,本来就没有多大的情意。”   “容玉。”   “阿凤,侯夫人死的时候,你都干了些什么?”听着夙凤沉沉的话音,容玉默了片刻,缓缓道。   夙凤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忘记了,你把我从刑场弄回去之后,我后来又去了一趟,想把他们找回来,带到北平去,结果,都没有找到,那里的黄土埋了太多的人了。”   容玉伸手捏了捏夙凤的脸,“我是不是扯到不太开心的话了?”   “没有,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夙凤现在哪还有心情去悲春伤秋以前的事,他现在只担心容玉。   “一直没睡,陪我睡一会。”容玉拉着夙凤走到床边,夙凤脱了衣服躺在了里面,容玉趟在了外面,伸手就揽住了夙凤的腰,鼻子在夙凤的脸上轻轻蹭着,“睡吧。”   夙凤睁着眼睛,他哪里睡得着,先别说现在心事这么重,单是他昨晚睡了这么久了,他也睡不着了。   等他想完之后,看着旁边传来轻微呼吸声的容玉,轻笑了一下。   看样子,是真的很久没有睡了。   夙凤盯着容玉睡觉的脸,也不觉得无趣,看着他睡着了还依然蹙起的眉头,伸手一次一次的抚上那刀削斧砍似的剑眉上,想要抹平在睡梦中也并不安稳的容玉的焦躁,轻轻低头在容玉的唇上亲了一小下,“好好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容玉的嘴角红了一块,看样子,应该就是容朔打的了。   真是个笨蛋,竟然会被容朔打到。   夙凤忘记了自己在容玉的脸上为非作歹了多久,只知道这到了后来,自己也跟着一起睡着了。   叫醒他的是咕噜咕噜开始叫起来地肚子。   等他睁开了眼,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夙凤坐了起来,看着房间里面也没有,穿好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顾樾,容玉呢?”   顾樾见夙凤醒了,吩咐人可以开始备膳之后,朝着夙凤走了过去,“跟着七殿下一起去了军机处,估计这会应该回来了。”   夙凤点了点头,跟着七殿下一起去军机处应该是想把赵辛和何平的这个罪给定下来,容淳也算是彻底折腾不出什么风浪了,这件事不需要经过承元帝就好办多了。   “他出去的时候吃了饭吗?”   “没呢,醒了后就直接找了老忠武和七殿下去了军机处了。”   “那我等他一起回来吃吧。”   没等来容玉,倒是先等来了圣旨,夙凤从宣旨的公公手上接过了这道宛如千斤重的圣旨。   宣旨的公公见缝插针的道了句恭喜,“恭喜了啊,夙小侯爷。”   随后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对,在自己的脸上又自罚般的打了两下,“瞧老奴这张嘴,应该是恭喜了啊,夙侯爷。”   夙凤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了银两放在了宣旨公公的手上,“多谢公公跑这一趟。”   “应该的应该的。”宣旨的公公将银两放在了怀中,然后就带着人离开了。   旁边站着的顾樾看着夙凤那怔在原地的样子,笑了出来,“虽然迟了点,但是好在还不太晚,恭喜啊,侯爷。”   夙凤点了点头,抓紧了手中的圣旨,事情总算是水落石出了,这道盖着玉印的圣旨,上面的字一笔一划地写着还有几分像他的字,这一看就知道是七殿下下的圣旨。   赵辛和何平被关押在大理寺,有了证人的指证,这谋害一国王爷的铁罪是坐实了的。   但是知情的人都知道,这两位都只是皇帝手里的一杆长枪而已。   大理寺卿也知道,但是他再纯他也不能去抓着皇帝去昭告天下,说是皇帝为了收回皇权杀了夙家无辜的一百零七口人,这对皇室不好,不利于国家稳定的事情他也做不出来。   只能将当初没能将夙苣给保下来的那口气报复在了何平和赵辛的身上。   审完之后,一向鲜少去军机处议事的大理寺卿,拿着奏折就到了军机处,跪在了容霖的面前,容霖看着那上面恳求他替父下旨给五年前冤枉的夙苣一家澄清事实的真相,并且,子承父位,让容霖再下一道圣旨将夙苣被剥夺的侯位传给夙苣的独子夙凤。   奏折一上,这军机处除了没被牵连的六皇子党,其他的纷纷复议。   容霖嘴角一弯,也不拖拉,当即就下了圣旨,贴了告示,这件事情,就直接在他的手上给处理了。   容玉见回去宣旨的公公已经回来了,自己也回去了。   刚到门口,就听见了夙凤那爽朗的笑声,靠在门上听了好一会之后,才迈步踏了进去。   夙凤在院子中,看着那个进来的白色身影,顿时止住了嘴角的笑意,这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浅色的了。   “怎么将衣服给换了?”容玉见一看见自己就不笑了的夙凤,有些不悦。   “再穿红色不太好。”   “素色没有红色好看,再说了,今天不应该是个好日子么。”容玉知道夙凤在想什么,看了下四下没人,在夙凤的脸上小小的亲了一下,“我真的没事,我准备等事情过完之后,将父亲母亲给合葬在一起。”   “好。”夙凤点头,“都听你的。是不是还没有吃饭?”   “嗯,好饿啊。”容玉舔了舔唇。   “走吧,顾樾已经让人准备了饭菜放在了前厅了。”   “想先吃你。”容玉说完,捏着夙凤的下巴,亲了下去,光天化日之下的,夙凤有些紧张的看着这四处,见有个小丫头走了过来,装作没有看见的又走了过去之后,眼角轻轻抽搐了一下,好吧,这五王府的人好像都已经习惯了。   夙凤伸手搂住了容玉的腰,闭着眼睛享受着容玉的那种极致的温柔。   在那种温柔的索取下,夙凤身子软的像一滩水一样的扯着容玉的衣服,终是忍不住了,分开了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的唇,牵吃丝丝旖旎的银线,“去房间吧。”哑声道。   “好。”容玉揽着夙凤的腰,正准备走的时候,就听见后面传来了让他扫兴的声音。   “五哥---”容霖幽怨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容玉停住脚步,这一声直接将他的热情给淋灭了。   “有事。”   容玉不肯罢休,拉着夙凤继续往房间里面走,夙凤再怎么样想要跟他翻云覆雨也做不出这种当着容霖的面进房间的事儿,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再容玉的耳边小声的道了一句,“晚上。”   “???”容玉瞪了眼容霖。   容霖接收到了容玉的敌意,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夙凤,看着夙凤微红的脸,眸子暗了一下。   他刚刚,其实站在这里很久了,只不过这两个人都没有发现他而已。   “殿下吃饭了吗?”夙凤走了过去,摸了摸容霖的头。   容霖摇了摇头,“本来是打算来五王府这里蹭一顿饭的,没想到好像打扰到你们了。”   “不是好像,就是打扰到了。”旁边传来只吃了个三分饱的容玉不悦的声音。   “别搭理他,走吧,既然没吃一起吃点吧。”   “顾樾,你辛苦一下,去把影月叫过来吧?”夙凤看着这么一大桌子菜,想着他们几个人也吃不完,看了眼在旁边的顾樾,给了他一个任务。   炙予连忙站了起来,“我去吧。”素来做什么事都冲在前面的老实人,丝毫没能理会到他家公子这话里面的另一层深意。   柳厢在炙予的头上拍了一下,“顾樾还是你去吧。”   顾樾:“????”   等他驾着马车出了城到了七王府之后,看着窝在影月怀里睡觉的小七,走了过去。   “走吧,夙侯爷让我叫你们过去吃饭。”   “夙侯爷?”这宫中的消息还没有传出来,所以,影月并不知道夙凤已经承了侯位了。   “夙凤啊,这七殿下已经替承元帝下了圣旨,将夙侯爷的侯位传给了夙凤。”   影月听着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走吧。”   这一切春暖花开后,都美好的不像话。   顾樾看着小心翼翼抱着小七上了马车的影月,将驭马车的任务交给了自己身边的小厮,自己也跟着一起上去了。   “这件事情总算是有个了结了,这以后要是死了见到侯爷,我也能有个交代了。”影月现在心情好,即使见到顾樾,他也能掏开心窝子谈谈心。   “看样子,你不仅喜欢诅咒别人,你还喜欢诅咒自己。”顾樾横了眼影月,目光在触到影月怀中的小七时,伸手捏了捏小七的睡脸,被影月给打开了使坏的手。   “是把北平给了他吗?”   “嗯。”   “那我等这些事情完了之后,我也可以回北平去了,这该成的家,该立的业虽然晚了点,但是也终归要开始的。”   顾樾听着这话的意思,就是说,等着着皇位尘埃落定之后,这个傻子就回北平去成家立业去了吗?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隐隐有些痛……   顾樾嘴角带着的那一抹本就不太明显的笑意,瞬间就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嗯,都这么大的人了,是该成家立业了,像你这么大的人,孩子都能去外面撩裙子调戏小姑娘了。”   影月笑了一下,“半斤就别在说八两了,青楼你还是别去了,还是好好的找个好姑娘过日子吧。”   “谁说去青楼就是去找姑娘?”顾樾终于忍不住了在,准备将这个天大的误会给解释清楚,但是他没有想到,非但没有解释清楚,反而越描越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做一涨发的,但是----从早上起来就开始码字且没有存稿的我有点饿了= =   先去觅食,二更在下午或者晚上。   爱你们! 第58章   影月听着这句话, 瞬间面色惨白一片,一掌不轻不重的打在了顾樾的肩膀上, “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你离我远点。”   “?????”   “没想到你居然去青楼找男人!”   “????”顾樾翻了个白眼, 为了防止自己不被影月给气死,他坐到外面去了, 没打算再理会里面的影月了。   到了五王府, 夙凤接过在睡觉的小七,将小七放到了房间里面,然后一伙人难得清闲的吃了个饭。   容霖见自己面前是夙凤爱吃的菜,移了一下,将那盘菜放在了夙凤的面前,夙凤看着这个小小的举动,对着容霖笑了笑。   容玉余光扫了一下两个人, 不断地往夙凤的碗里面夹着菜, “多吃点。”   “好了好了, 够了。”   影月看着自己的对面和自己的旁边那两对,转了个身, 坐在了容霖的身边, 惶恐的眸子还没有从顾樾去青楼招男妓的这个消息中缓过神来。   顾樾在心里骂了一句神经病,坐在了影月的对面, 看着坐在旁边吃饭的柳厢和炙予, 蹙眉看着将鱼肉全部挑好放在柳厢碗里面的炙予, 放下了筷子,捧着下巴看着炙予,道:“他自己没手吗?为什么要你帮他挑刺?”   炙予柳厢:“????”   正在给夙凤挑鱼刺的容玉:“???”   以及挑好鱼刺放在夙凤的碟子里面的容霖:“???”   见所有人都看着他,顾樾一脸茫然,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众人齐齐摇头。   “那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容玉刚准备将自己挑好了鱼刺的鱼放在夙凤的碟子里面,看着那一盘鱼肉,又看了眼坐在夙凤旁边的容霖,他怎么闻到了一点跟他抢人的味道?   随后,筷子一转,筷子上夹着的鱼肉就放在了夙凤的嘴边。   夙凤张嘴一口咬住了,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吃完之后,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过了好一会,影月看着总是将眼光放在旁边的炙予和柳厢身上的顾樾,叹了口气,拿了个干净的碟子,三下五除二的将遇刺给挑干净了,然后将碟子放在了顾樾的旁边。   顾樾又是一脸茫然,这影月眼里的那是同情吧?他在同情什么?!   夙凤歪头在容玉的耳边小声的道了一句。“感觉被秀了一脸。”   “我可以帮着你秀他们一脸。”容玉嘴角一扬,凑了过去,“要试试吗?”   “滚。”夙凤打开容玉凑过来的脸,摆正了自己的身子认真的吃饭。   顾樾看着自己眼前的那盘鱼肉,切了一身,放在旁边好久都没有理,后来大概是吃着吃着就忘了,这筷子便往这碟子里面夹了过去。   影月见他快吃完了,又给他添了点。   顾樾几乎是来者不拒的吃完了。   等吃到一半的时候,容玉放下筷子,道了一句,“你不是不喜欢吃鱼吗?”   顾樾这吃鱼的手顿了一下,看着拆台的人,许久都没有哼出声来。   见影月也向他投来了视线,感觉憋不住了,才面红耳赤的说了一句,“以前不喜欢吃是因为刺太多了,懒得挑。”   容玉意味深长的‘哦’了声,膈应了顾樾一下之后,继续吃着饭。   吃完饭,小七正好就醒了,夙凤刚把她抱出来,好几天没有看见容玉的小七,伸着手就要抱抱了。   容玉笑着将人给抱在怀里,将脸歪了歪,小七瞬间就懂了,在容玉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对着容玉的另一边脸上指了指,“阿凤凤亲这边。”   夙凤扑哧一笑,在容玉的另一边脸上亲了一下,随后小声道,“这丫头在你身边的时候,真的是个小狗腿子。”   “我闺女啊。”容玉心情很好,捏了捏小七的脸,准备带着她去吃饭,“饿了吧,要吃什么?”   “糕点!”小七亮着眼睛说道。   “那爹让膳房做好不好?要吃什么糕点?”   “所有的,都要吃!”   小七刚说完,夙凤便浇了盆冷水下来了,“不行,现在只能吃饭,你看看你的牙,影月给你弄饭去了,去找影月。”   有了容玉在,小七已经完全不将夙凤给放在眼里了,可怜兮兮的拉着容玉的头发,拽了一下。   “阿凤说不行那就是不行了,咱们吃饭。”   小七面无表情。   看样子,她爹好像更宠阿凤凤。   “妻奴。”小七趴在容玉的肩膀上小声的说了一句。   “等下吃完饭,我在让膳房的人做好不好?”容玉见小七不开心了,小声的哄着,“咱们小声点,别让阿凤听见了。”   “好。”小七也鬼鬼祟祟的应了一句。   夙凤在后面装作自己没有听到。   影月让人给小七重新弄了饭菜之后,抱着小七喂饭去了。   见没有什么事了,夙凤跟容霖坐在了一起,给他倒了杯茶,“这赵辛和何平殿下打算怎么办?”   容霖想了想,“能杀了吗?”   夙凤嘴角抽搐了一下,“---殿下觉得呢?”   “其实我是想杀的,害的阿凤家破人亡的人,我不想留着,但是这后面还有父皇在呢,而且,这案子也是全部交给了大理寺的,现在大理寺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听着容霖的那番话,夙凤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殿下,你应该考虑的是你在太子位上应该怎么样做合理,而不是因为我。”   “但是我就是因为你我才下的圣旨呀。”容霖笑得烂漫,让人生不出任何得恶意。   夙凤眸子一软,“你自己好好得就好了,我们不需要你操心的。”   “好。”容霖抓着夙凤的手把玩着,指节分明,修长如玉一样的手指在容霖的手里,被他玩的不亦乐乎。   容玉就站在旁边的不远处,见两个人说话,他没有过去。   但是看着容霖动手动脚起来了,他就忍不住了,走了过去,坐在了容霖和夙凤的中间。   强势又霸道的将两个人给隔开了。   随后眸子睨了眼旁边的容霖,“军机处没有奏折需要看了?”   一语中的的戳中了偷懒不想看奏折的容霖,“这不是有那群大臣在嘛,凤凤你说是不是?”   夙凤见两个人同时朝他看了过来,为什么他有种要二选一的感觉?   随后,清了清嗓子,道:“殿下,现在你是应该在军机处处理政务了,这才刚当上太子,怎么就消极怠工了呢。”   容霖恹恹地应了一句,“哦---”   见夙凤都说话了,容霖在五王府玩了一下子之后,就去了军机处处理事情去了。   容玉搂着夙凤,拿着夙凤地手放在自己地手上看着,“刚才他摸了你的手。”   “这你都要吃醋?”   “不是吃醋,我感觉容霖有点奇怪。”至少以前同桌吃饭的时候,容霖不会给夙凤夹菜,也不会跟着夙凤坐在一起。   更不会像今天一样的,拉着夙凤的手玩个不停。   “我也觉得殿下最近是有点不太对劲。”夙凤也点了点头,也不算是最近,就是从那天喝酒开始,这举动便开始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了。   “总感觉,这块凤凰肉有很多人惦记。”   夙凤听着凤凰肉这三个字,笑眯眯的凑了过去,“咱们刚才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   “你说呢?”色令智昏的五殿下成功的就被夙侯爷给带偏了,拉着凤凰到了房间里面吃凤凰肉去了。   影月坐在桌子边上喂小七吃饭,旁边的婢女想要帮忙,什么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的影月婉拒了。   “来,张嘴,剩下一点点了,吃完咱们就去玩去了。”   小七看了眼在旁边眼巴巴看着的顾樾,指了指他,“阿樾一定没吃饱,还剩下的一点,阿月喂给阿樾吃啊。”   影月和顾樾这后面两个字是一样的音,小七这么一念出来的,但凡是不机灵一点的,都不知道她这个阿樾是哪个人了。   “吃剩下的给我吃?你怎么和阿月一个样啊?”顾樾笑着伸手捏了一下小七的脸,还不忘踩一脚影月。   影月推了一把顾樾,“你有没有良心?我前面吃饭的时候还在给你夹鱼肉,你是不是忘了?”   “谁让你夹了?”   “我这不是看你眼巴巴的看着别人都有人夹菜可怜么。”影月一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无语的看了眼顾樾。   “我是看柳厢是怎么做到这么矫情的,什么叫做我眼巴巴地看着人家?”顾樾立马就不干了,“你是瞎了吗?”   见两个人准备打起来了,旁边的侍女连忙走了过来,将小七给带出去玩了。   “经常说话就好好说话行不行?瞎吼啥?”影月不像顾樾那动不动就炸的性子,影月要比顾樾沉稳的多。   “你那个样子像是让我好好说话的样子吗?神经病啊?不是在臆想我喜欢你,就是在臆想我羡慕别人有人夹菜。”顾樾愤愤的站了起来,“你是不是脑子放在了北平,五年前忘了拿过来了?”   影月:“?????”   影月不像顾樾这么能骂人,这翻来覆去的除了讲理就是讲理了,看着顾樾那狗急跳墙的样子,嘴角一弯,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生气不生气,随后说了一句,“这就是你追不到我的原因,好好反省一下吧。”   拍了拍顾樾的肩膀后,怕顾樾炸毛来打他,说完就跑了。   有点意外的是,顾樾并没有追出来,影月跑了一下子之后,怕顾樾生气又绕了回去,见顾樾一脸阴鸷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影月自己送上门来了,随后揪着影月的衣服,将他给抵在了门边,“我告诉你,我就算真的喜欢的是男的,我也不会喜欢你!”   “不就是一句玩笑话么,你这么认真做什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啊。”   “你!”顾樾被这理所当然的一句话给气到说不出话来,看着那块木头,自嘲的叹了口气之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顾樾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刚才听到影月说的那句这就是你追不到我的原因时,这里竟然---有一点痛?   “呵,这他娘的都算些什么事?”   顾樾挥掉了脑袋里面的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了一个午觉,本来只是想小憩一下,没想到,这一睡,就睡到了晚饭前,如果是没有人来叫他,他还不会醒。   “起床吃饭了。”   影月推了推正在睡觉的顾樾,顾樾翻了个身,继续睡。   “真是服了你了,一个人睡午觉都能比夙凤他们两个人睡午觉还要睡的久。”影月又推了一下顾樾。   “唔嗯--”顾樾有些不耐烦的挥掉了在自己脸上作恶的手。   影月突然一下子兴致来了,抓着顾樾的头发,放在顾樾的鼻子边上,扫了扫。   顾樾揉了揉鼻子,等他把手给缩回来的时候,那些烦人的毛又在他的鼻子边上扫弄起来。   终于睡不了了,顾樾带着一眼的火气睁开了眼睛,入目的便是近在咫尺,趴在床上的影月的笑脸。   影月一手撑着自己的脸,一手拿着顾樾的一缕头发,笑着说道,“睡了这么久了,猪都知道要起来吃饭了吧?”   顾樾从影月的手里将自己的头发给抽了出来,翻了个身,不理会他。   影月戳了戳顾樾的背,“我今天就开个玩笑而已,别在意。”   “你先滚行不行?”   “咱两都是一家人了,还说什么两家话啊,你要是生气你就打我一顿,怎么样?”   “谁他娘的和你是一家人?滚---”顾樾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碰巧这个时候影月准备将他拉起来,于是两个人的脸就这么撞在了一起。   顾樾感受着唇上那点点柔软的温暖,放在被子上的手指微微弯曲,这心跳声大的两个人都能听得见。   但是影月这脑袋完全就是一团浆糊了,怔怔的看了好一会之后,才慌忙地站了起来。   “这---是个意外。”   顾樾笑了笑,“嗯。不必放在心里。”   “那那你早点过来吃饭了。”   “好。”   影月走了出去,出了顾越地房间之后,摸了摸自己地唇,看了眼顾樾的房间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等影月出去之后,顾樾把自己捂在了被子里面,好久才让自己缓过了这口气。   刚才,要是影月再走慢一点点,他就张开嘴了,想想都觉得丢脸。   再床上打了好几个滚子的顾樾心里的恐慌越来越明显了。   “喜欢就喜欢了,不过我素来薄情,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太喜欢,肯定不会像殿下那四年那样痛苦的。”顾樾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等他自己想清楚之后,才穿着衣服出了门吃饭去了。   夙凤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红着脸进来,推了推旁边的容玉,小声道:“有情况啊。”   容玉看了眼顾樾和影月,“没什么情况,这影月脑子开不了光,光想着给你们夙家传宗接代。”   夙凤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的,你都不知道,自从知道我喜欢男人之后,他就天天在我耳边念着想要把我扳回正路,让我给夙家传宗接代来着,后来你回来了,眼看着将我扳回来的路子行不通了,就天天在家里面念叨着等什么时候事情都完了之后回家里面娶妻生子,给夙家传宗接代了。”   “所以说,成不了。”   “我感觉顾樾应该是有点喜欢影月的。”   “感觉出来了。”容玉也点了点头。   顾樾坐在了影月的对面,两人谁也不提刚才的尴尬,影月是真的就当作是一个意外了,完全不在意,但是着顾樾一旦自己想通了自己居然真的喜欢影月的时候,这余光总是若有若无的朝着影月看了过去。   看的影月都受不了了,“又在憋什么坏水?好好吃你的饭行不行?老是看我做什么?”   夙凤听着这句话,被嘴里的汤给呛了一下,接过容玉手上的丝巾擦了下嘴巴,随后一巴掌打在了影月的脑袋上,“你可真不要脸。”   “你没看见他那充满阴谋的眼神一直在我身上飘来飘去吗?”影月看着顾樾,冷哼了一声。   夙凤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白痴,那叫充满爱意啊!   后来,顾樾再朝着影月看过去的时候,就被影月防备的目光给看了回来。   顾樾心中笑了笑,估计人家正在想着刚才不小心的亲了那么一下,以为他在想什么坏主意准备报复。   顾樾也没有解释,吃完饭后,帮着一起收拾了,就挤到柳厢的房间里面跟他谈心去了。   炙予这个老实人都被顾樾给推了出来。   顾樾坐在了柳厢房间的椅子上,看了眼柳厢,什么话都没有说,所有要说的话都在这个眼神中。   “放弃吧,兄弟,一看影月就是那种你断不了的袖啊。”   “我也没多喜欢他,就是刚才他来叫我的时候,不小心亲了一下,我好像不仅不反感还挺喜欢的。”   “那你这就是喜欢他啊。”柳厢在心里默默的为顾樾点了跟香。   同时也在心里默默的轻轻的带着罪恶感的打了自己一下,以前他本来以为顾樾也是那种死也不断袖的人,所以没少在他面前打趣他和影月。   但是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顾樾的心智这么不坚定啊。   这才多久啊,就沦陷了。   “那也没太喜欢,我这个人吧,比较薄情,你应该知道的。”   “那我问你个问题啊?”柳厢对这个薄情很不相信,要是真薄情,当初也不会跟着一个一点都不受宠的皇子东奔西走这么多年吧?好几次跟在他家殿下面前都快把命给弄丢了都没看见他走。   “问。”可惜顾樾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才叫做真的薄情。   他只当自己对影月只是比对别人多一点点的喜欢而已,这种喜欢,可有,也可无。   作者有话要说:   影月:QAQ,我就是照着剧本演的!不关我的事!   夙凤:给你上一炷香,影兄,作的一手好死啊,坐看追妻火葬场。 第59章   “你为什么待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啊?”   “不知道啊, 这成习惯了吧。”   “是么。”柳厢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顾樾,这个人是真的不好聊天, 他还以为顾樾会顺便吹捧自己一波,说自己是重情重义,没想到直接给他扔了一个习惯了。   “对啊, 我早就习惯了跟在殿下身边了,这要是让我换地方我还习惯不了了。”   柳厢手无奈的一摆, “那现在看来, 你应该也是习惯了影月了。”   “没有。”顾樾下意识地摇头。   “但是,顾兄啊,听我一句劝,像影月这种硬的像石头一样的,别去想了,喜欢谁不是喜欢啊。”柳厢郑重地拍了拍顾樾的肩膀,安慰道。   “好。”顾樾打开门就看见了在外面带孩子的影月和炙予。   他一出去, 这三个人就朝着他看了过来。   顾樾对着小七笑了一下, 然后转了个身, 去书房里面找容玉去了。   “殿下,你一个人在里面灯也不点的干什么?”   “别点灯, 你来这里干什么?”   “啊, 没干什么啊,过来看看你, 这夙凤不是跟着七殿下回了七王府么。”吃完晚饭之后, 容霖就过来找夙凤了, 说是七王府的账务出了点问题,夙凤跟容玉打了声招呼之后,就跟着一起回去了。   “我在他的背上看到了一个牙印。”容玉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顾樾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将话给接下去了,“是你的吗?”   “要是我的,我还能坐在这里?”容玉反问了一句。   这件事情就有点大了,放下偏见,顾樾是怎么都觉得夙凤不是那种会趁着他家殿下不在家地时候乱来的啊,“会不会是误会?是小七咬的也说不定啊。”   “小七会脱了衣服咬他?那个牙印特别清楚,根本就不是隔着衣服咬的,而是直接咬的。”   容玉本来是只有一点小小的膈应的,毕竟在他心里也知道夙凤不是那种人,但是,还是会忍不住想,到底是谁,有了个什么样得意外才在夙凤的背上留下了这么一个容易让人误会的意外。   结果,夙凤就这么跟着容霖走了。   虽然本来就是七王府的人,但是,看着容霖这又是摸手又是来找他要人的,他现在很惆怅了,要是他和夙凤说容霖准备跟他抢人,不知道夙凤会不会相信。   “殿下你没有问吗?”   “怎么问?问他背上是被哪只狗咬了?”   听着容玉这醋意滔天的话,顾樾不敢说话了,还是先走吧,毕竟现在他家殿下一肚子的火气在这里,他还是去问问影月,看看夙凤是在哪里鬼混来着。   “你---你跟我来一下。”顾樾看着正在前厅聊天的影月,轻咳嗽了一声。   “说话就说话,你能被用这种腻死人的语气说吗?”影月憨憨的不知道这后面柳厢的口哨是什么意思,跟在了顾樾的身后,看着顾樾带着他左转右转的转进了膳房的后面时,往后面退了两步,“我要是在你们五王府出了事,第一个脱不了干系的就是你了。”   顾樾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暗腹诽了一句:蠢货。   “我问你个事啊。”   “说。”影月见顾樾没打什么坏心思,摸着黑,蹲在了顾樾的身边,两个人在漆黑一片的膳房后面喂着蚊子。   “夙凤这几天都在干什么?”   “什么都没干啊,一直呆在七王府里面呢。”   “不信。”   “不信你去问七王府的人啊。”   “如果他没有出去鬼混,那他背上的那个牙印是怎么来的?别和我说是小七咬的,小七能脱了衣服咬他?”   影月蹭的站了起来,“顾樾,这你就有点不地道了吧?给你主子带绿帽,你是不想活了吗?”   “神经病!你能不能脑子里面想点好的东西?这是我家殿下跟我说的,所以我就来问问你。”   影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几天夙凤一直呆在了七王府里面啊,又没出去。   “就和我家殿下喝了一次酒。”   “然后呢?”   “然后醉了之后跑我家殿下的床上睡去了,还是我把他给弄回来的,然后就没什么事了啊。”   顾樾听完眸子一蹙,跑了出去。   “你跑---”影月瞬间就反应过来自己被顾樾套了什么话,连忙追了过去,“顾樾你别不嫌事大了行不行,你要是现在去告诉五殿下,你让夙凤怎么弄?”   顾樾被影月给拉住了,将他给推在了墙上,两只手一左一右的抵在了他的身体的两边。   顾樾被这个举动给弄懵了,好一会才准备挣开影月的圈禁。   “你答应我不告诉五殿下我就把你给放开。”   “神经病啊,放开我。”顾樾被影月这么死死的挤在影月和墙的中间,还好这周围都没有灯,不然的话,可以看见他现在脸有多红。   “那你先答应我。”   “放开,不放开我亲你了。”顾樾眸子一沉,冷声道。   “哟,就你这样的,还亲我,上次咱们不小心碰的那一下你都快把柳厢给弄死了,这样,我回去问一下夙凤,然后再回来告诉你,咱们做事还是得讲究证据的,你说呢。”   顾樾叹了口气,“行了行了,你滚吧,我不说。”   终于是妥协了,当然,就像影月所鄙夷的那样,顾樾也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去亲影月。   “嗯。”影月松开了顾樾,后来又绕了回去,“以后别动不动就用亲我来威胁我,我又不---”   本来准备放过他的顾樾见影月又蹭了上来,轻扣住了影月的脑袋,将自己的唇贴了过去。   “还说不怕,看你这身体僵硬成什么样了,行了,别装了。”小亲了一下之后,顾樾笑着放开了影月。   影月顿时被刺激到了,将顾樾给抵在了墙上,一只手捏住了顾樾的下巴,亲了过去。   顾樾嘴角低垂,被影月这么亲着,他没有任何的开心。   他知道影月是个什么脾性,这么多年的斗智斗勇他知道影月是个什么样的人,刚才只不过是刺激了一句他而已。   真是有点难受。   顾樾张开了嘴,湿漉漉的舌头轻轻舔着影月的唇缝,见影月死死闭着嘴不张开,带着丝丝暧昧的用常年拿剑带茧的手,在影月的唇上擦了一下。   “蠢货。”然后低声骂了一句,离开了膳房。   影月摸着自己还湿漉漉的唇,虽然看不到顾樾的表情,但是他已经在脑袋里面脑补着那场景大概就和猫咪舔着人手心一样的吧。   想着经常动不动就炸毛的人,还真的有点像一只猫。   影月舔了舔嘴唇,跟着走了出去。   到了晚上的时候,夙凤还没有回来,容玉亲自过去了一趟。   成匀见容玉来了,连忙叫了一句。   “容霖呢?”   “夙公子无缘无故的晕倒了,太子正在照顾他。”   容玉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夙凤挂在屏风上面的红色衣服,觉得异常的刺目。   “我带他回五王府。”   容霖笑着让了个位置出来,“那拜托五哥就好好照顾阿凤啦。”   这个拜托用的可真的是好,容玉心中冷笑,将夙凤从容霖的床上抱了起来,然后走出了七王府。   成匀看着带着怒气离开的五殿下,又看了眼房间里面阴鸷的可怕的太子,叹了口气,“殿下,你---是不是喜欢夙公子?”   容霖没有说话,将门给关上了,看着容玉忘记拿走的夙凤的衣服,将夙凤的衣服给拿在了怀里,用力的闻了闻。   容玉摸了摸夙凤的脸,夙凤从来不会睡的这么熟,除了上次他给他使用安神香的那一次。   这手滑到了夙凤的脖子上,一个特别明显的痕迹就印在了夙凤的脖子上。   即明显又暧昧。   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容玉想把那个痕迹给擦掉,又不敢太用力,指腹反反复复的在夙凤的脖子上擦了两下之后,看着这渐渐红了的皮肤,终究是止住了自己的手。   所以,是容霖么。   那背上的那个牙印?   想到这里,容玉这一肚子的酸意都快把他自己给淹死了。   夙凤却全然不知,靠在容玉的怀里睡的安稳。   影月顾樾还有柳厢和炙予四个人站在外面看着容玉冷漠的抱着夙凤进了五王府,谁都没有说话,没过多久,影月就被容玉给叫进了书房。   等出来的时候,影月这表情也全然都变了。   他家那个才这么点大的小殿下竟然也喜欢夙凤?   这么多年,完全没有看出来。   顾樾走过去,拍了拍影月的肩膀,“怎么样?”   “没事别瞎打听。”影月闷闷的坐在了桌子前。   “我先睡了。”顾樾打了个哈欠走了进去。   “给我留门。”影月边坐在桌子前思考着这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边叮嘱顾樾。   顾樾一脚没抬过来,绊在了门槛上,摔了一跤,随后惊恐的看着影月,“你在说什么?”   “以前不都是我和你睡得吗?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你就不能让他们给你铺过一张床?!”   影月狐疑得看了眼顾樾,“啧啧啧,你这样一看就是怕我晚上对你图谋不轨啊,放心吧,我是要娶妻生子的???”这后面的娶妻生子四个字,影月声音越说越小。   说的底气也好像不那么足了。   柳厢在旁边看着,无语的耸了耸肩,还准备看着顾樾当个望夫石呢,原来是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啊。“走吧,我们也睡觉去了。”   炙予笑着拉着柳厢进了房间,“我最喜欢睡觉了。”   “别闹,这几天我腰都快被你给弄断了,隔一天。”   “好~能抱着你睡觉就好了。”炙予说不动手就不动手,老老实实的抱着柳厢。   柳厢叹了口气,亲了亲炙予道,“算了,明天在休息了。”   “???好。”   顾樾睡在里面,影月睡在他脚那一边的外面,顾樾坐了起来,趁着看不见的时候,将自己的脚抓着放在鼻子边上闻了一下,瞬间就放心了,还好,不臭。   随后,叹了口气,在床上翻了个身。   想他以前和影月睡在一起,他都是担心影月的脚熏到自己的,现在居然怕自己的脚熏到影月了。   真是--不争气。   影月的笑声从那边传了过来,“你怎么这么喜欢闻脚?有这特殊的嗜好?”   顾樾心里瞬间就沸腾了,每次自己做点什么,这个人都会看见,这种感觉真的是糟透了!   “关你什么事,赶紧睡你的。”   “好。”影月正为容霖那件事烦着,这夙凤估计还一根筋的当七殿下是弟弟,这要是让他知道了,指不定会成什么样子。   影月叹了口气,又翻了个身,借着外面的月光,看着放在自己旁边的脚,伸手过去,在顾越的脚底下挠了两下。   顾越翻了个白眼,忍住了。   影月又挠了两下。   顾越忍不住了,准备把脚给缩回来的时候,影月眼疾手快地将顾樾地脚给抱在了怀里,使劲地挠了起来。   “影---影---哈哈哈哈---我要--哈哈--我要弄死你!”顾樾边挣扎边笑。   他从小就怕痒,影月以前没少用这种招数来对付他,只是没有想到,都这么大了,这个人还喜欢这么玩。   顾樾看着放在自己旁边地那双脚,一口咬了下去。   “嘶----顾樾你别动不动就咬人行不行?”影月坐了起来,摸了摸被顾樾咬到的地方。   “切,我还没嫌弃你呢。”顾樾翻了个身,“活该,谁让你挠我。”   影月伸手将顾樾给按住了,抓着顾樾的一双手,反在了顾樾的头上,剩下的一只手,在顾樾的身上挠着。   顾樾笑得都喘不过气来了,连连求饶。   “别--别挠了,我不行了。”一向强势得顾樾突然露出了几分软弱,影月看着怔了一下,将他的手给松开了,然后跟顾樾躺在了一起。   顾樾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是遭瘟吧?”   “你再说一遍。”影月看向了顾樾,正好跟顾樾来了个面对面。   顾樾眸子一暗,听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凑了过去,“对付你还不容易么。”   将自己的唇覆在了影月的唇上。   小心翼翼的打着报复的幌子做着满足自己的私欲的事,顾樾在眸子中的欣喜一点点的淡了下去,这要是让影月知道了,该怎么看他?   虽然心里对自己的这种行为恶心不已,但是顾樾这举动,依然是带着侵略的进攻着。   像在膳房里面的一样,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影月的唇缝,一点点将自己的舌头挤了进去,扫过影月紧闭的牙关,见影月没有拒绝,顾樾连带着举动都变得大胆起来。   反正无论他做什么事,影月都会觉得是他报复的恶作剧。   那就当作是恶作剧吧。   顾樾捏着影月的下巴,没有任何宗法的在影月的口腔中搜刮着。   影月一个没防守住,将紧咬着的牙齿打开了一点,就让顾樾找到了空子,灵活的舌头就钻进了他的嘴里。   影月眸子一暗,扣住了顾樾的后脑勺,轻轻含住了顾樾伸过来的舌头。   他能感觉到,在他含住顾樾舌尖的一瞬间,顾樾身体颤了一下。   “老是用这种招数,下次换过一个新得吧。”影月舔了舔自己得嘴角,又凑了过去,丝毫不给顾樾退后得机会,这个家伙,一次不将他整服了,他下次还会用这样的招数来对付他。   顾樾伸手搂住了影月的腰,嘴角带着一抹笑。   心中暗暗腹诽了一句:白痴。   本来是两个人面对面,结果变成了影月压在了顾樾的身上,两人呼吸的热的吓人,交缠在一起的舌头,谁也不肯先退缩。   静寂的房间中,两个人深吻的水声显的异常清晰。   “哈啊---”   影月听着顾樾的声音,心中有些觉得自己做过头了,这以后顾樾该怎么看他?   但是,这身体显然要比他的心要诚实的多,不肯停下来,也不想停下来。   影月朝着顾樾重重的压了过去,两个人隔着单薄的衣服都能感觉到彼此身体的变化,顾樾喘了口气,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想要发泄的冲动,这要是当着影月的面做了这样下流的事情,这以后估计是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了。   “别蹭了,影月---”顾樾咬着牙,难耐的说着。   影月听着这带着哭腔的声音,忍着这一身的火气,从顾樾的身上下来了。   顾樾揉了下眼睛,翻了个身,谁都没有说话,都在等着自己身上的火降下去。   刚才影月边亲他边在他身上蹭的时候,他差点,真的就差一点点就忍不住了,还好他下去了。   顾樾这火可比影月的难下去多了。   听着自己这后面不一会就传出来的均匀的呼吸声,顾樾又翻了个身,靠在了影月的头边。   感觉自己太缺德又滚到了里面去睡了。   反反复复的翻了两个身之后,顾樾又朝着影月那边蹭了过去。   趁着影月睡觉的时候,在影月的唇上小小的亲了一下。   顾樾啊顾樾,真的只是一点点喜欢吗?   顾樾扪心问自己,好像比一点点还要多啊。   早上影月起来的时候,看着在自己旁边睁着无神地眼睛看着他的顾樾吓了一跳,“你在干什么?”   顾樾翻了个身,还能干什么?老子趁你睡觉的时候亲了你一晚上,我他娘的能说?   作者有话要说:   来迟啦~~~mua 第60章   “顾樾, 你该不会一个晚上了还在想那事吧?”   听着影月的声音幽幽的从后面传来,顾樾猛地睁开眼睛, “你赶紧起床,小七找你呢。”   “我刚才听到夙凤地声音了,有了他, 小七就不会找我了。”   “别在我这里烦我了行不行?我要睡觉了。”   影月将顾樾给翻了个身,“我帮你?”   “????这种事情能随便帮的?”   “兄弟如手足。”   “????”   顾樾听着这句兄弟如手足, 心里那叫一个气, 神他娘的兄弟如手足!   去他娘的手足!   “影月你别---”顾樾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影月就掀开被子凑了过来。   经过昨晚之后,影月虽然对这方面不是很熟悉,但是听着昨晚顾樾发出来的声音,只有这后面应该是最愉悦的了吧。   顾樾这边紧绷了一个晚上,哪还经得住影月这样得触碰。   “别蹭---嗯---”顾樾咬住了影月的唇,身体颤抖了两下, 眸子带着一眼的水雾, 红的不像话。   “好了, 我起床了。”   顾樾在床上喘了口气,一脸欲色的眸子看着穿好衣服走出去的影月, 果然成了这样。   影月果然会恶心的吧。   影月仓皇走了出来之后, 看着在旁边笑眯眯看着的柳厢,神情有些不自在的从柳厢和炙予身边走了过去。   顾樾刚才的脸还印在他的脑袋里面。   这他娘的他要是再跑慢一点可能就不那么想出来了。   去他娘的兄弟如手足, 他为什么对夙凤没有这种手足之情?   影月挠了挠脑袋, 很想抓个人解答, 但是这种事情,除了夙凤,他谁都说不出口。   偏偏这夙凤身边总有一个人跟在身边,这让他,找了多少次都没找到机会,悻悻的带着小七去玩去了。   容玉见终于走了的影月,这才将夙凤拉到了房间里面,“我有话跟你说。”   “刚才影月可能也有话跟我说。”   “我先说。”五殿下开始了一如既往的霸道。   夙凤点了点头,笑道,“好好好,你先说。”   “容霖想和我抢凤凰肉。”容玉边说边往夙凤的身上蹭了过去,这话里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夙凤听着一怔。   “你刚刚在说什么?”   “容霖喜欢你。”容玉也不跟夙凤废话,拿着铜镜放在了夙凤的面前,“你脖子上的那个痕迹,不是我弄的,我昨天是从他床上把你给抱过来的。”   见夙凤没话说了,容玉扯开夙凤的衣服,自己拿着夙凤手上的铜镜,照在夙凤的背上,“看到了吗?这个牙印,也不是我咬的。”   “那天喝完酒后,这里有点痛,我当时没在意,没想到---”竟然是个牙印。   “给你个解释的机会。”容玉的头蹭了过去,将夙凤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   夙凤笑了笑,摸了两下,“我有机会跟殿下说说吧,可能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那孩子占有欲比较强。”   “以前不强,就现在强?”   夙凤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我觉得他是觉得现在自己是太子了,可以为所欲为了,这种思想真的是和容戚一样。”   “容玉!你别胡来!”   容玉捏着夙凤的下巴,“我怎么算胡来?是不是容霖上位了,一脚把我给踢了,然后直接把你抢过去才不算胡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得让我跟殿下说一下啊。”   “说什么说,昨天晚上他能用安神香把你给放倒今天就能用同样的招数,你还打算送上门去是不是?能不能长点脑子?”   夙凤看了眼容玉,打开了捏在自己下巴上面的手,“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蠢?”   “他那个牙印分明就是咬给我看的,还是脱了衣服的,你现在去找他,不是送上门是什么?”   “我说呢,这一起来就不说话的,以为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这心里以为是我追着赶着上去的?”   容玉正想说不是看,一抬头就看见了夙凤出去的背影。   “夙凤!”容玉快走了两步,在院中拉住了夙凤。   “都静一静吧。”夙凤将自己的手给扯了出来。   “我和你说了,不准去找他!”   “????”夙凤看着执拗的容玉,没理会他,直接往外面走,看着旁边的看着他两吵正在哭的小七,眸子暗了一下。   “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有话就说话行不行?”   “滚。”夙凤简单明了的甩开了容玉的手,出了五王府。   容玉阴测测的站在了外面,半响才转身,看了眼炙予,“你去看着点他。”   炙予呆滞的点了点头,“好。”   等容玉进去之后,在外面的四个人加一个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有没说话。   炙予和柳厢一起出去了,这才刚走到宫门口,就没看见了夙凤在什么地方,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夙凤的影子。   “你去七王府看看,我去夙公子的酒楼看看。”柳厢想了想这夙凤能去的地方就这两个,便跟着炙予分开行动了。   炙予去了一趟七王府,在七王府里面没有看见人,倒是容霖,听见夙凤跟容玉吵架了,而且这人还不见了,好像特别着急的样子。   “成匀你带着人去找,阿凤平时都不会生气的,是不是五哥说他了?”容霖这话是问旁边的炙予的。   炙予想了想,心里那句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七殿下,你做了些什么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见夙凤不在七王府,炙予也没有多做停留,跟柳厢去汇合去了。   柳厢看着这后面跟着的容霖,趁着没人注意,掐了一把炙予的腰,“你是傻的吗?这五殿下和夙公子就是因为七殿下吵得架,你还把七殿下给带过来,你都不用脑子想事的啊你。”   炙予看了眼自己后面的容霖,“不是我让他来的啊,是他听见公子不见了,自己跟过来的。”   柳厢翻了个白眼,果然,像炙予这种老实人,无论在床上变成了什么样,这下了床都是一个样,老实巴交的。   “那太子殿下,我们就先回去了。”   容霖点了点头,“告诉五哥,我会找到阿凤的。”   柳厢僵硬的点了点头,然后带着炙予进了宫。   炙予看了眼站在宫门口的容霖,在柳厢身边嘟囔了一句,“这七殿下以前没有这么唯恐天下不乱的啊。”   柳厢也跟着了眼,“我感觉这七殿下就和容戚一样,一旦得势,这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啊。”   “不能吧,我看着这七殿下挺好的啊,而且,夙公子还对他那么好呢。”   “因为夙公子对他好,所以他就喜欢夙公子,这难道有什么奇怪的吗?”经柳厢这么一说,好像也没有社么没毛病。   但是炙予还是不相信容霖会喜欢夙凤。   “殿下,七王府和酒楼里面都找过了,没有找到夙公子。”   容玉捏了捏自己的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低声道,“我知道了。”   容玉在这边自己的私事都没有处理好,这大半夜的,就被宫中的警钟给敲醒了。   从书房里面走了出来,刚走出府,就看见老忠武站在了外面。   而且,是带着兵站在了外面。   容玉眸子一沉,“将军,私自带兵进宫,是死罪。”低声提醒道。   “我接到你的手信,说是六殿下准备谋反,让我带着人赶紧过来啊。”老忠武一收到信,特别是看着这上面的容玉的印鉴,连夜去军营中拿着帅印带着人过来了,这一堆人,一路上都没有歇一下,这哪个头上不是大汗淋漓的,结果,容玉这一句话就将他给说懵了。   容玉拆开老忠武手上的信,信是他的字,这上面盖的也是他的印鉴。   他放在书房里面的东西,一般人是进不去的。   难道他这五王府里面有内鬼?   “那我现在先带人出去吧。”   “来不及了,这容淳可能是真的反了,先别管这些了,咱们去前面再看看。”   钟声是从北门传过来的,容玉和老忠武一起走的越靠近北门,就越能听见这打打杀杀的声音。   是了,赵辛和何平已经被大理寺关住了,每个十几年是出不来,甚至有可能秋后处斩都是有可能的,走投无路的容淳,也就只能孤注一掷的将何平和赵辛给救出来,直接当了这个逆臣贼子也要将皇位给抢过去,毕竟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   看着带着人站在北门宫门口的容淳,容玉将步子给停了下来。   这容淳的身后皆是禁卫军的尸体,而容淳,脸上身上都是血,就像从地狱中出来的修罗一样,大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   容淳握了握手上的那柄剑,满目可悲的看着容玉,“你和我都一样,咱们都是在为别人做嫁妆,不过,你比我还可怜,你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现在夙凤找不到了吧?”   “夙凤在哪里?”   “哈哈,你猜啊。”容淳笑了声,身边的何平率先打破了这个平衡,带着人冲了上来。   “老夫带兵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老忠武不屑的拔出了剑,带着人迎了上去。   听着外面的吵声,承元帝闭上了眼睛,似乎是不愿去听那些声音。   “父皇,这一切是不是很熟悉?”身边一个令他觉得可怖得声音响了起来,“这就叫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所有你害怕得一切,我都会让他公布于世。”   “你!你!”承元帝手微微颤抖得指着站在自己面前得面具人。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赐死我娘的那一年,我娘只不过是在你面前求了一次情,让你放了容玉???”   “你娘那是求情吗?她是在威胁朕!”   “也是,反正你们两个当初都做了不少的坏事,而她,醒悟的比你要早一点,而你,到死都不知道悔改,真是可笑。”面具人走到了承元帝面前,目光阴暗,“而我,继承了你们所有的不堪阴晦的一面,也成了那个为了这个位子,什么都可以不要的人,这些,都是受你们耳濡目染教的啊。”   面具人听着外面逐渐偃旗息鼓的战况,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慢慢将面上的面具给摘了下来。   容霖那张笑脸就藏在了面具的后面,阴沉沉的笑着,“走吧,去看你的儿子最后一面。”   成匀和几个太监扶着承元帝走了出去。   看着这寝宫外面站着的人时,容淳一个分神,容玉的剑就这么直直的刺进了容淳的胸口处。   容淳不甘心,却又不得不认命,一口血吐在了地上。   “面具人是---”在容淳准备跟容玉说什么的时候,一支箭从寝宫外面射了过来,直接贯穿了容淳的脖子。   看着倒在地上的容淳和拿着弓,站在吐血倒地的承元帝旁边锋芒毕露的容霖。   看样子,是他太小看他了。   容淳已经死了,何平被生擒,六皇子党终于完了。   但是看着站在上面的容霖,这老忠武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殿下,这七殿下是---”   “我还以为是他后面有什么人,原来这个人就是他。”容玉跟容霖对视了一眼,兀自的准备回五王府了。   容霖慢悠悠的开了口,“五哥,阿凤我就先替你看着了,这本来就是我府上的人,要是总在你府上吃住好像也不是很好。”   容玉的背影一顿,迈着阴沉沉的步子回了五王府。   “殿下?”   容玉转身拿了一块布将自己见上面的血给擦了个干净,“分成两拨,炙予柳厢和顾樾去将容朔给看起来,影月跟我去一趟七王府,老忠武,这皇帝肯定是不行了的,别让容霖登基。”   老忠武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是不会让那小子上位的。”   “麻烦你了。”   容玉说着跟着影月出了门,影月跟在容玉的身后,感觉得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夙凤可能被容霖给关了起来了。”   “我家殿下?不会吧?”就和夙凤一样,在影月的眼里,他家的七殿下那就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即使有时候生气了,将两只大耳朵给竖起来了,那也只是可爱,并不会变得可怕。   “他就是那个面具人。”容玉觉得这个话说出来都有些讽刺,谁能想到,这后面的那个人居然就是容霖,不仅是夙凤,他们所有人,都成了容霖那个棋盘上面的棋子,真的是好手段。   影月险些一下摔倒在了地上,“五殿下你说的是那个面具人?”   “嗯。”   影月这心里觉得天都塌了,估计要是夙凤知道自己这么多年都在为一个人精心谋划着,以为是保他平安,其实是为他的这些狼子野心打掩护后,会被气死吧。   怎么都想不到,那个人居然是七殿下!   “其实阿凤以前就说过,七殿下这后面可能有人,但是不知道这个人就是七殿下。”   “他装的好,特别是在夙凤面前。”   两个人说了一路,刚走到七王府就看见七王府外面站满了人。   影月更为惊讶,“殿下哪里来的这么多人?”   “他既然要将自己给藏起来,自然是不会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养私兵的。”容玉跟着影月两个人跳到了旁边的酒楼上面。   这圣旨肯定也在容霖的手上了。   “五殿下,这要是杀进去不太好吧?”影月知道这周围都是容玉的人,看着身边杀气腾腾都快拦不住的容玉,出了声。   “夙凤比较重要,一会你带人去找你们住的那边,我带人去找容霖住的那边。”   容玉刚说完,正准备行动的时候,他们下面站着的酒楼里面传来了一个杯子碎了的声音,本来是不打算理会的,接着又听见了一句:“容玉。”   容玉身形一个不稳,差点从酒楼上面摔了下去,掀开这酒楼上面盖着的瓦,掀了一个大洞之后,直接跳了下去,房间里一片阴暗,灯也没点。   “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夙凤开了开口,不仅是容玉见到他松了口气,他听到容玉的声音也松了口气。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我听容霖说,你在他那里,准备带人去找你。”   影月听着是夙凤的声音,将上面被容玉扒开的瓦给铺好之后,往顾樾那边赶去了。   “七殿下---”夙凤说到这,自嘲的笑了两下。   “你怎么在这里?”容玉听着夙凤的声音不太对劲,摸索着将桌子上的烛灯给点燃了,夙凤将自己给捂在了被子里面,露出了一个头在外面,看着容玉。   “对不起。”容玉忽然松了口气。   夙凤从被子里面拿出了一个东西放在容玉的手上,容玉看着手上的东西,拿着放在了一边。   “你知道的,我晚上看不见,所以我把殿下那一箱子的东西都抱了出来了,在外面摸了好久,才觉得这个东西很像是你要的圣旨,你看看是不是,不是的话,咱们等下再回去拿。”即使给夙凤亮这么一盏灯,夙凤也是看不见的,胡乱的摸索着容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是我不好。”   容玉看了眼就在七王府外面住下的夙凤,叹了口气,“先别说这个了,我先带你走。”   “你先让我睡一会,我很困。”   “你怎么了?”容玉见昏昏欲睡的夙凤,瞬间一颗心又被吊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七殿下是切开黑有很多地方都能看的出的。   例如,在承元帝生辰上的那幅画上面,他特意找夙凤题的字,还有,在夙凤怀疑容玉是前太子的孩子的时候,他就正好拿出了他娘和太子妃的那幅画----等等,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啊。   我写的时候看着评论区都有好多小可爱猜出来了,老实说,有点慌。   233333   不过,为了不给后面的小可爱们剧透,咱们不要在评论区说面具人是谁可好??(爱你们!) 第61章   夙凤没有说话, 摇了摇头,靠着容玉的肩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容玉将人翻过来翻过去的检查了好几遍, 都没有看见什么肉眼可以看见的伤口时,才叹了口气,看了眼窗户外面,正好看见了容霖刚从宫中回来,刚下马车。   容霖刚下马车, 就看见成匀身后跟着的人,顿时一笑。   “他晚上看不见,你不应该带他出来的。”容霖伸手牵住了那个被绑着手的红衣人, “阿凤, 好好的呆在我身边不好吗?你要的, 我都能给你。”   手微微划过了‘夙凤’的脸,很满意的感受着来自夙凤的颤抖。   容霖忍不住的在‘夙凤’的脸上亲了一下,见那人往旁边躲闪了一下,笑出了声,“你在五哥面前怎的这么放得开?”   “这自是不能比的。”   “那要是---今夜我与你行夫妻之礼,是不是就能比了?”   成匀听着他家殿下这不堪入耳的话, 遣退了左右, 实在是觉得这些话有损他家殿下的威望,自己也离得远远的。   容玉见着容霖将红衣人抵在树上拥吻的场面,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因为离得近, 他甚至都能看到‘夙凤’脸上是个什么表情, 顶着一张和阿凤一样的脸,跟被人做这些暧昧的事情,还被他给看见了,容玉这心情可以说是糟糕透了。   抱着这床上的一手货躺在了床上,这身子一动,就听见了什么东西掉下去的声音,微微侧头,看着夙凤拿回来的圣旨从床上掉到了地上,伸手将圣旨给捡了起来,放在了枕头底下。   摸了摸并无异样的夙凤,将他给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不吵了,以后都不吵了。”   第二天,夙凤睡得早,等他起来的时候,旁边差不多一个晚上没有睡觉的容玉刚眯了一会,感受到了身边的动静,立马就将眼睛给睁开了。   两个人一对视,夙凤笑了笑,又重新躺回了容玉的怀里,“让你担心了。”   “知道就好,以后有事说事,你这样动不动就走算什么?”   五殿下很委屈!   “我没走,不过就是去找了一下那个人皮面具的老师傅,让他给照着我的样子,给别人捏了一张脸,然后去问了殿下一些事情。”夙凤叹了口气,“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殿下居然就是那后面的那个面具人。”   “昨晚宫中兵变,容淳死了,承元帝也驾崩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估计,容霖该上位了。”   夙凤垂着眸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容玉见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在他的眼睛上小小的亲了一下,“这不是你的错,你做的够多了,要不是你这么多年护着他,即使他在怎么心机深成,也在那里面活不过来。”   “我只是有点失望而已。”五年前,他差点病死在那个客栈中的时候,一个小少年温文尔雅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将需要一个住所和大夫的他和影月给带了回去,这么多年,捧着一颗赤诚的心,真心的告诉他,他拿他当哥,并且,他无欲无求,只要能让他从宫中出去就可以了,这么多年,他竟然都不知道,容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要不是那个扮成他那个样子的人没有能出来,他进去了一圈找着问了之后,他都不知道容霖都对着这个替身说了些什么话,那个时候就猜到事情不太对劲的夙凤,在容霖的床底下躲了许久,直到容霖出去了,他才从床底下爬了出来,顺便从床底下抽出了一个箱子,本来是没准备带走的,但是从那里面他竟然摸出了自己前几天丢的那件衣服,百感交集的夙凤只能连箱子都一起抱走了。   这高度集中精神的整整一天,他摸出了一个跟圣旨差不多的东西,从七王府出来的偷偷溜出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所以他就在外面找了一家客栈先休息,困得不行的时候,就听见了屋子上面的声音,细听之下,好像就是容玉的声音,他才打破了杯子,吸引了一下注意。   “我昨天晚上看见了他府上还有一个人。”   “人皮面具。”夙凤发现,自从容玉用这个人皮面具坑了容朔之后,这到了后面,人皮面具能用的用途可就太广了。   等夙凤和容玉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去找顾樾他们去了之后,七王府里面的那个操控着全局的人,也突然发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看着被自己绑着手放在床里面躺着的人,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在他的下巴处,摸到了一点人皮面具所留下来的瑕疵,明知道是个假的,他却有些舍不得将这个足以以假乱真的人皮给撕了。   “阿凤---”   正睡的正香的人突然蹙了一下眉,瞬间惊醒过来,防备的看着睡在自己旁边的人,他昨晚是怎么睡着的?   对了。   他一进来就闻到了这房间里面出奇的香味,一进来被容霖绑着手脚就睡着了。   “醒了?”容霖眸子微微眯起,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轻轻用手摩擦着他的脸,然后凑了过去,在那个人的唇上,小小的亲了一口,“他应该是走了吧。”   ‘夙凤’不说话,只想把自己脸上的那只手给拿掉,昨天晚上被容霖这么一亲,他都恶心了好久。   “那你就代替他吧,以后你就穿红衣,然后你这辈子就带着这张人皮面具,别拿下来,不然,我会不开心的。”容霖不敢对着这张脸做什么粗暴的事情,他怕自己一个用力,这张脸就会被他弄坏了,那样着实就可惜了。   如果弄坏了,他要到哪里去找一个这样像阿凤的人呢。   容霖起身,听见屋子里面的动静,成匀就走了进来,伺候着他起床。   等容霖一切都打理妥当之后,看着旁边的红衣人,走了过去,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上去,“阿凤,等我回来,然后咱们就可以进宫中去了。”   ‘夙凤’挣扎了两下,想让容霖将他手上和脚上的绳子给解开了,“殿下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喜欢的人?”   “对待乖一点的人自然不会,但是你一点都不乖啊。”小少年扬着天真又无害的笑脸看着他,好像这样将人给绑在床上的人不是他一样。   “殿下将我放开,我不会走的。”‘夙凤个’跟容霖打着商量。   不走才怪!   他不过就是偷了点那个人的银子,结果那个人见他功夫不错,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强行给他换了一张脸,教了他几招怎么对付这个眼前的小崽子的招数,但是,这还没有等他使出那些招数,他就中招了。   说好了进来山珍海味的呢?   说好了进来就有数不清的银子的呢?   为什么他照着那个人教的念了,一进来却被深情告白了?   告白就是算了,为什么这个小崽子要对自己喜欢的人这么凶残?   知道他是假的了为什么还不放了他?   躺在床上的小哥这脑袋里面简直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难受,果然那种长的漂亮的人都不能随便惹,他不过就是偷了一锭银子而已,为什么要在这里被人亲还要被人摸?青楼里面招只鸭都不止这点钱吧?!   “阿凤乖乖的等我回来哦,等我成了皇帝,三千佳丽住的后宫我就只放你一个人。”容霖爱怜的在‘夙凤’的脸上亲了一下,“以前是我不敢和你说,这个不敢没想到就让五哥钻了空子。”   容霖自嘲的笑了笑,随后,跟着成匀出去了。   ‘夙凤’绝望的听着容霖让人将门给锁上的声音,他是个惯偷,开锁解绳子对他来说都不是难事。   现在唯一的难事就是,刚才容霖的那番话简直就是在引诱他留下来???   后宫佳丽三千只供他一个人---   这后宫就是敲块砖出去卖了都很值钱吧?‘夙凤’想了想,反正这小崽子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人也很可怜,要不就先帮他填充一下后宫,等到了以后自己敲完了后宫的砖再出来吧。   于是安心成了米虫的‘夙凤’便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手和脚都姐解绑之后,又在床上睡了一个回笼觉。   夙凤到了容朔那里的时候,虽然正是饭点,但是谁都没有心思吃饭。   容玉安排了一下之后,直接将顾樾影月还有柳厢留在了容朔的身边,而炙予,武功比较高,就放在了夙凤的身边。   “那你打算怎么办?”夙凤看了眼旁边容玉,“现在承元帝驾崩了,七殿下肯定是会登基的。”   “他登不了,容淳突然造反肯定是有人在后面挑唆,而且。忠武将军接到了一封我的印鉴的信,也不是我写的,我让他直接将那封信拿到大理寺去了。”估计容霖还不知道圣旨已经在他手上了,就这么交过去太冒进了,容霖这些年在后面做的那些事不会没有一丁点痕迹的。   夙凤敏锐的抓住了那封信,忠武将军素来谨慎,能把他给骗过去的字,肯定是认为是容玉亲笔写的字,而容霖,素来模仿能力就比较强,恍惚间,想起了容玉被换的那封信,猛得抬头,拽住了容玉的手,“当初咱们的那封信---”   “看样子应该就是他了。”容玉点了点头。   影月走了过来,看着坐在旁边地夙凤,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夙凤的肩膀,“其实很有可能,在七殿下就你的时候,就已经把你当做一盘棋了,你也用不着太难过。”   夙凤自然是知道影月在担心什么,“没什么事,不用担心我。”   但是,被利用了那么久,说没事是假的,夙凤一心拿容霖当弟弟,但是,这样一回过头去看,好像人家也并不领情。   宫中现在这样的情况,容玉不能出来太久,一个人回宫去了。   夙凤干脆就和容朔在一起转移了,毕竟容玉身上也不是没有污点,但是逼迫容上杀害容戚这个污点就足够他彻底翻不了身了,所以,还是让容朔藏得好一点比较好。   到了下午的时候,容朔看了眼在外面坐在炙予他们中间正在和他们说话的夙凤,走了过去。   有些尴尬道,“我有话和你说。”   夙凤茫然,他们有什么话可以说吗?“说吧。”   容朔左右看了看那些虎视眈眈的看着他的人,“你让他们先走。”   影月率先反应过来,跟着炙予一人拉一个的离开了院子里面,影月好笑的看了眼还不断在回头看生怕容朔对夙凤做什么的顾樾,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能不能把你那阴暗心思收一下?”   听着影月这带着笑的话,顾樾愣了一下,要是换作是平时,他是肯定会捶的这呆子爹妈都不认得,但是,今天丝毫没有想要揍他得冲动???   还觉得,他能这样和他说话好像还挺好得。   “我就随便看看。”   “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这容朔再蠢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嘛。”影月拍了拍顾樾的头,总感觉,顾樾现在有点乖。   不---是很乖。   容朔见人都走远了,就拉了拉夙凤的衣服,小声道,“我现在也是五皇子党了,能不能把解药给我写下来?”   “忘了。”夙凤轻描淡写的答了一句。   容朔腿一软,跌坐在了椅子上,“这这这---你不是说你会记得的吗?”   “本来是会记得的,但是这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这哪还有时间去记那些东西啊。”夙凤答得理所当然。   “那我要怎么办?”容朔捶着桌子。   “还能怎么办,等我想起来啊。”   “那你什么时候能想起来?”容朔得眼睛又开始亮起了一点希望。   夙凤凑了过去,“想知道?”   这带着阴谋得话让容朔想开口又不敢说话,百感交集地看了眼夙凤,随后,视死如归地点了点头。   “等容玉活着回来我大概就能想起来了,容朔,你说你是五皇子党,但是你的诚意真是让我有点担心啊。”   容朔额头上滴下了一大滴冷汗,“我要怎么才能表现得有诚意一些?”   “好说,想知道吗?”夙凤笑了起来。   容朔总感觉这后面阴测测的,于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你先说来听听。”   “太子妃以前有这么多太子以前的老部下,这些老将大多都是太子的心腹,以前在朝中的威望都高,但是太子出事之后,这些人就辞官跟了太子妃,这些人你能联系到吗?”   “我不知道,其实我娘的这些事情我都没管过,而且,我娘这几年有些不太清醒,有时候做了些特别过分的事情,所以,这些人现在也不太听我娘的,大部分都准备卸甲归田准备回家了,毕竟年纪也不小了,再不安家就只能一个人过了。”   夙凤能想到这些人的尴尬处境,他现在只是想解决这个问题而已,“卸甲归田太对不起人家,你把他们都找回来,容玉肯定有安排的。”   “那我试着写封信试试。”   容朔转身就进了房间,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是准备去找夙凤要解药的,结果被他这么一打岔,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要干什么的了,回头恶狠狠的瞪了眼正在笑得夙凤,转身回了自己得房间。   等人都走光得时候,夙凤看着这院子的门口,因为人比较多,所以找了个比较大的院子,不知道容玉那边怎么样了,真是让人担心。   而容玉,一回去就去了军机处,看着那个坐在前面面带笑容的人,眸子瞬间一冷。   他刚走了进去,就听见这人群中阴阳怪气的有人说话了。   “虽然七皇子的年纪尚小,但是也不是不可塑之才,再怎么,也比名不正言不顺,骨子里面流的是反贼的血的人强。”   容玉这一刚进去就被人当成了炮灰,刚一进去,那些文臣的嘴炮就都朝着他喷了过来。   不过好在容玉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坐在了容霖的对面,什么话都没有说,静静的听着。   “七皇子无权无势,且这些年长居宫外,治国理论什么的,七殿下能知道吗?而且,这上一辈的恩怨既然先帝都能将五殿下给留下来了,就证明是宽恕了啊。”说这话的是大理寺亲,大理寺卿是纯臣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现在突然转性帮着容玉说话,不免让人有些纳闷。   “祝大人你不是个纯臣吗?这种事情还是少插手的为好,而且,你可别忘了,当初这大殿下杀三殿下的时候,可是指着这五殿下说是他指使的,虽然后来时间对不上被暂时洗清了嫌疑,但是,他们不都在说,太子妃生的是两个吗?这要是是两个,那就能做太多的事情了吧。”   说话的人是赵辛,在经历了容戚出事,转到容淳那边之后,继容淳出事之后,又成了七皇子党。   虽然让人所不齿,但是,跟的两个主子出了事之后还能将自己给置身事外,手段可见一斑。   赵辛这个人,永远是逮着别人痛处说的,知道容玉身上哪些点是洗不清的,也知道容玉的哪里最为让人痛恶。   容玉眼神中带着点笑意看着在不断的弹劾他想要将他给踢出居的赵辛,这说出来的话,信服度也只有这么高。   “那么,赵丞相,你是怎么出来的?这身上谋害夙侯爷一家这个罪这么快就洗清了?”容玉华语清冷,带着丝询问,也不是特别要求赵辛回答,只是提醒一下赵辛,自己都是一团烂泥了,就该好好的呆在家里别在出来跳了。   毕竟,无论是他上位了还是容霖上位了,最跑不掉的就是他赵丞相。   作者有话要说:   一起来就连忙将今天的稿子给码完= =饿死我了!   没存稿真阔怕 第62章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赵辛看了眼在旁边视若无睹的七殿下容霖,他自认为自己的这个想要投靠他的举动已经做的很明显了, 但hi这个七殿下完全不领情,他刚才帮着他说话的时候,七殿下就像没有听见一样,带着温润的笑坐在旁边,时不时的和身后的人耳语几句。   完全一副局外之人的样子。   赵辛这手心里冒着汗, 现在承元帝已经死了,能登基的除了这容霖就只剩下容玉了。   当初这太子的事情他是最清楚的,太子根本就没有谋反, 一旦让容玉澄清了, 这容玉反而在朝中更得势一些了。   想到这里, 赵辛这坚定的心又开始摇摆不定了,要是自己投靠了容玉,以前容戚的那些事自己就要当作没有发生过了。   而且,在依着夙凤和容玉的关系,自己当初可是背着那个陷害北平侯府一家人的锅的,这夙凤能不能容得了他还另说。   容玉见赵辛得表情怪异, 知道他在想什么, 无非就是在权衡利弊罢了。   “不管怎么说,反正这五殿下血脉不纯,这容昀可是个乱臣贼子, 你们当初可都是弹劾过的, 现在捧他上位, 你们是不想活了吗?小心他上位之后,这第一个砍掉得人就是你们。”   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一个老臣,看了眼正在讨论站七殿下还是站五殿下得群臣,笑出了声。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赵辛,他只能站七殿下啊,他身上不仅背了北平侯府那一个锅,还有先帝曾经是皇子的时候,也是他在前面当这个冲锋兵的,坏事没好干,这太子容昀倒台的这件事里,就有不少是他的手笔。   随后沉默许久的赵辛清了清嗓子,“七殿下不会治国无伤大雅,这些东西我们这些老东西都是能手把手教的。”   避重就轻地赵辛选了大理寺卿地问题回答了,这容玉问地话,直接给忽略掉了。   老忠武发出一丝冷笑,“这皇帝还没有登基呢,赵丞相就想着干政了?这狼子野心是不是太大胆了?”   赵辛面上闪过一丝慌乱,看了眼旁边的容霖,连忙解释,“老忠武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新皇刚登基自然是什么事都不太懂,我们这些为人臣子的,自然要担着教会新皇的责任了。”   “就你一个人有这个念头,你问问在坐的各位有谁是想要干政的?”   本来帮着新皇处理政务这件事是无可厚非的,如果是容霖登基了,新皇尚年幼,这帮着处理政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被这老忠武的干政的一个帽子扣了下来,这下谁都不敢说话了,谁还敢开口啊。   一开口可不就认了想干政这个莫须有的罪名么。   赵辛被老忠武这么一弄,瞬间就被气的什么话都说不出了,闷闷的坐在一边。   容霖站了起来,“国不可一日无君,各位如若商量好了,就让人到正殿来找我,我在那边去给父皇守孝。”   容霖本就没有什么耐心在这里听着这些人在这里吵,带着成匀走了出去,虽然是打着守孝的棋子,但也只是在那里上了柱香之后,便坐在了旁边。   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棺木,心中冷笑。   想着承元帝的这辈子,对着身边的人都充满了算计,这到了最后居然两个真心实意的为他哭丧的人都没有,真是可怜。   “殿下,这样子还是做一下吧。”成匀在容霖的耳边轻声道了一句。   容霖微微抬头,“不需要,我一点样子都不想给他做。”   成匀叹了口气,知道容霖是个什么性子,于是自己代替他跪在了棺木旁,容霖现在变得谁都摸不清他在想什么,就连他都不知道现在容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明明知道这个时候了除掉了夙凤才是最好的,却迟迟都不肯动手。   真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等容霖晚上从皇宫中回去的时候,就看见了坐在门边的人,顿时愣了一下,“阿凤?”   听到声音,‘夙凤’抬起了头,哇地一下就哭了出来,“我说兄弟,你软禁就软禁,你能不能给我留饭啊?我这一天都没有吃饭了。”   这粗犷地声音---   容霖地没好幻想顿时就破灭了,冷漠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人,“饿着吧,反正阿凤也没有你这么膘肥体壮的,他的衣服给你穿了你都要把衣服给挤开了。”   本来看着那张脸他还愣了一下,后来听到声音,这瞬间就将他给拉了回来了,走到床边,掀开了垂下来的被单,在里面摸索了一会之后,阴测测的转过身看着坐在地上的人。   “我的东西呢?”   地上的人茫然的抬起了头,“什么东西?”   容霖伸手掐住了地上的人的脖子,一眼阴鸷杀气腾腾,这手摸着他的下巴处的那点人皮道具的瑕疵却没舍得将这个人皮面具给扯下来。   突如其来的窒息让‘夙凤’眸子蹙了起来,挣扎了两下之后,一脚揣在了容霖的肚子上,容霖俯身过来,眸子里一片冷漠和悲愤,“五年了,我让你在府上五年了,这五年你想干什么我都随着你,即使改了他给你的信你也没忘记他!五年了!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听着里面的声音,成匀站在门外,虽然三番几次的想要进去,但是还是忍住了。   这是他家殿下的最后一点念想了,要是这点念想都没有了,他不知道容霖会变成什么样。   本就一天没吃饭的人,被这么一掐,直接昏厥过去。   容霖见人不动了,恢复了一点理智,抱着他,哭了起来,“我就是想要你和皇位而已,你们夙家的仇我能帮你报啊,阿凤---别死。”   以前压抑在少年心中的欢喜,顿时就像放开了闸门的洪水一样,被少年藏了好几年的爱意顿时就全部奔涌了出来。   把人放在了床上之后,容霖擦干了脸上的眼泪,走了出去,“东西不见了,现在进宫,逼着那些老东西推我上位。”   成匀一听,整个人都振奋了,连忙点了点头。   “应该是阿凤给偷出去的,现在估计是在容玉的手上,咱们要速度快一点。”   “殿下,那些东西在不在容玉手上也无关大雅,现在承元帝和容淳都死了,也就只剩下咱们一手遮天了。”   容玉刚回府就又听见了容霖进了宫的消息,不一会,就以赵辛为首的朝中大部分人直接连名上了奏折,恳请太子登基,容霖本就是皇储,这承元帝驾崩了,太子即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偏偏在这个时候,老忠武在出门的时候,上马车一个不注意从马上上摔了下来,直接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容玉出宫看了眼老忠武,看着都躺到床上了还在替他担心的人。   容玉认认真真的朝着老忠武行了个礼。   “我都知道,您先在家里面养着。”   “容玉啊,你爹是个好人,和你娘不一样,要是他还在,你也用不着过这样的日子。”老忠武这一把年纪了,但是还能记着记忆里谦恭有礼的容昀的样子,“真是可惜了。”   容玉笑了笑没说什么,他带了太医来了,太医诊断之后,只是说这老忠武虽然身子硬朗,但是终归是年纪大了,这一摔,就把脚给摔断了。   伤筋动骨都得一百天,还是好好得卧床休息比较好。   老忠武让人将自己得帅印给拿过来了,随后放在了容玉得手上,“我知道你是什么样得人,所以,容玉,你要是真的没什么胜算,就反了吧,这个罪,老夫替你担着。”   容玉看着手中的帅印,突然跪了下来,“容玉不会反,即使真的反了,也不会让忠武将军替容玉但这个罪。”   “其实我刚回来得时候,根本没有想到忠武将军能站在我这边,现在就够了,这帅印,我不能拿,忠武将军要是相信容玉,就好好在家休息,这该是我的,我会一样不落的全部拿回来。”   老忠武点了点头,看着出去的容玉,和记忆力的容昀好像合成了一个人。   他是该相信容玉。   容玉其实池中之物?   等容玉看过忠武将军回宫之后,这宫中已经开始张罗着新帝继位所需要的东西了。   连龙袍御衣坊都在加紧赶制了,容玉这边也没敢放松,让人去送了一封信给给夙凤,然后就没了动静了。   夙凤看着上面的信,拿起了笔,写了一封信,从自己在七王府搬出来的那个箱子里面,找出了一个容霖的私印,盖在了信上面,然后交给了影月。   “送到这个地址就可以了,就说是废太子送的。”   影月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废太子?哪个废太子?   “去就行了,路上小心。”   顾樾从旁边走了出来,“要不这些事情还是我去吧,我比较熟练。”   虽然死都不肯承认自己是因为担心影月???   “你不行,你是容玉的人,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你去了就是掩耳盗铃了。”夙凤看了眼顾樾,淡声道,“但是你要是担心他的话,你可以陪他一起去。”   “好。”   “不用。”   影月和顾樾异口同声道。   影月看了眼顾樾,经过那天之后,他对顾樾是真的越来越不能直视了,总感觉自己那天有些趁人之危,“不用了,我去一趟就回来了,人多了反而容易引起注意。”   “我要跟你去。”顾樾不依。   柳厢从后面出来打了个圆场,“你们两个一起去吧,这里有我们出不了事,再说了,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   顾樾放在后面的手随着柳厢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柳厢笑了出来,真是得瑟。   最后,影月扭不住这么多人,和顾樾一起出了门,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顾樾,叹了口气,“别人遇到这些事情都是躲着来的,哪里安全躲哪里,就你,什么事危险就什么时候往前面钻。”   顾樾笑了笑,“我一点都不觉得这个危险。”   特别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不过这后面的这句话,顾樾是没有这个狗胆说出来的。   影月找到了一个庄子,直接将信交到了外面看门的守卫手上,“废太子交给你们的信,拿去给你们的管事看一看。”   “废太子?哪个废太子?”   影月脸上闪过一抹不耐烦,“交给你们的管事就可以了。”   “你们稍等。”   影月站在外面等了好一会,等着人出来了之后,看了眼对方,发现都是熟人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走了。   “影月,现在京中什么情况?”   “自己不会看信?”   被影月这么一回,管事的也不好在问了,直接的打开了里面的信,看着信上的内容时,这脸色全都变了,“让人京中看看,殿下是不是真的被废了。”   “是!”   影月走了一里路之后,看着躲在小路上的顾樾,笑出了声,跟着顾樾两个人从小路那边走了。   顾樾看了眼影月,他是个揣不住事的人,这喜欢人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虽然柳厢已经和他说了,让他不要告诉影月,但是现在有这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机会在眼前,他要是放弃了,就太不是个男人了。   于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顾樾看了看四下没人,拉住了影月。   “嗯?”影月回过头,刚回过头,他就被顾樾给亲了一下,“兄弟,我现在没惹你啊。”   “我喜欢你。”顾樾几乎是鼓起了这辈子自己最大的勇气,盯着影月的眸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影月愣了好一会,瞪了顾樾一眼,“这种事别开玩笑了。”   “我真的喜欢你!不是开玩笑的!”顾樾一下就着急了,他又没用这种事情开过玩笑,这以前不都是柳厢他们在说吗?“你不信的话,我就证明给你看!”   顾樾抱着影月,顺势就亲了过去,影月本来是没有反应的,后来蹙着眉,推开了顾樾。   “影月我---”   “走吧,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开玩笑的好,阿凤还在家里面等着呢。”影月转了个身,留下了一个背影在顾樾失神的眸子里。   原来。   他也知道这不是开玩笑,只是不想让他们关系变得那么僵,一个变相的拒绝而已。   顾樾站在原地,这心里莫名的就堵得慌,心里一点都不好受。   原来,他喜欢影月真的要比一点点还要多。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回去了之后,这谁都没有说话,顾樾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剩下影月在后面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夙凤走了过来,拍了拍影月的肩膀,看了眼顾樾关上的房间门,“这是怎么了?”   影月坐在了桌子边,完全提不起任何的兴致,“我是要娶妻生子,要给夙家留后的。”   虽然这血统可能也没有夙凤的那么纯正。   但是,影月就想着,夙侯爷将他一手给拉扯大,夙凤胡来就算了,他这个养子还是要给夙家留个后的。   夙凤无语的看了眼影月,“你不会就因为这个拒绝了顾樾吧?”   影月点了点头。   “????影兄,你即使要娶妻生子,这子好像也只跟着你姓影啊,虽然咱们情同手足,但是你让你的孩子跟着我姓,先别管你夫人同不同意,这容玉是肯定不会同意的啊!”夙凤真的不知道,他们夙家的传宗接代他都不着急,为什么影月会这么着急。   “不是跟着你姓,是跟着你爹姓。”   “这有什么区别吗?不是我说,你要是喜欢,你就去和顾樾说清楚,不喜欢你也别吊着人家。”   “我的态度应该很明显了,他会知道的。”   夙凤也没有再劝下去,影月只要喜欢顾樾,这即使是想娶妻生子也肯定是娶不了的,这心里有了喜欢的人,看谁肯定都看不上了。   即使不喜欢,他再去劝也没什么用。   吃晚饭的时候,顾樾吃完了就踏着夜色准备回宫了,影月犹豫了好一会,叫住了他,跟他一起走到了外面,“顾樾,咱们就当好兄弟成不?”   顾樾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好个屁的兄弟。   老子要不是喜欢你,现在依旧想揍死你。   “不当。”   “那你这样,弄得咱们两个都难堪,你觉得好吗?”   顾樾凑了过去,伸手抱住了影月的腰,“给老子发什么兄弟卡?我他娘的又不是非你不可。”低声在影月的耳边道了一句。   影月:“????”   “我走了,有缘江湖再见。”顾樾故作潇洒的挥了挥手。   影月头疼的看着走远的顾樾,转身进了院子。   容霖在宫中忙的晕头转向的,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人在看到宫外面城墙上贴满的容霖被废太子,下放天牢的消息之后,已经带着人赶过来了。   “殿下,刚刚收到消息,这七殿下那边的人已经带着人过来了,剩下的事情可以安排了。”顾樾一到容玉的身边,就接管了五王府的事情。   “嗯。”   就光这在外面养私兵这一条就足够容霖喝一壶的了。   容霖坐在龙椅上,摸着龙椅的触感,不就是一张椅子么,为什么这么多人为了它争得头破血流?   “殿下,我感觉,五殿下安静的有点不正常。”   “是有点不正常,不过,他即使有那封信和圣旨那又怎么样,他现在要做的,可不止是洗清自己,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给伪硬核直男影月唱一首单身狗之歌啊。 第63章   第二天,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容霖看着眼前的龙袍, 伸手摸了摸,眸子印着放在桌子上的烛灯在隐隐的闪着亮光,摸了好一会,才让人伺候着给他穿上。   成匀在旁边看着,笑出了声, “多年宿愿终于如愿以偿了。”   “让人去府上接阿凤了吗?”容霖看着铜镜前的自己很久,回过神来,问道。   “殿下, 那不是夙公子。”成匀出声提醒。   “我知道。”   成匀也没有再劝, 在这个位子上, 也不是什么都能乱来的,至于府中的那个假夙凤,等他脸上的这层皮没了之后,他家殿下应该就不会这样执迷不悟了。   只是,在他们的人到七王府的时候,这府上的那个替身早就被人给救出去了。   夙凤看着眼前的人, 将他脸上的那个人皮面具给扯了下来, 笑眯眯的看着他,“兄弟,我听说你还不愿回来啊?”   “什么吧, 要我去我就去, 要我回来我就回来, 你知不知道我屁股都快丢在那里了?”   对上容朔询问的眼神,夙凤一脸的尴尬,“行了行了,这算是给你的补偿,反正他也没见过你的脸,你不会被认出来的。”   夙凤将一袋银子放在那个人的手上,被容朔给伸手拿了去,容朔放在手上掂了掂,道,“夙凤,你背着我弟弟都干了些什么?他为什么会装作你的样子?还有他刚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夙凤捂脸,从容朔的手上将钱给拿了过来,放在了那个人的手上,然后让别人蒙着眼睛将那个人给送了回去。   回头看了眼跟容玉一模一样的脸,叹了口气,不该聪明的时候,就开始聪明了。   “我问你话呢!我可是容玉的亲哥哥!”   夙凤叉腰看了容朔好一会,“亲哥哥又怎么了?我还是容玉的情哥哥呢,还有,即使你是他的亲哥哥,你也比我小,一个小屁孩在我眼前跳什么?”   容朔看着夙凤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你刚刚在说什么?”   “听不懂啊?需要我再给你重复一遍吗?你说你和容玉一母同胎,这太子妃吃过的好东西是不是都长他身上去了啊?”夙凤拉着容朔闲聊起来。   这一踩一捧的,一点都不自行惭愧,恨不得将容玉给捧到天上去。   容朔在夙凤这里受了伤,伸出一个手,指着夙凤好一会,才闷声道,“你对我客气点,不然我不同意的话,我看你怎么进我容家的大门。”   夙凤点点头,“你说的也有理哈,那我和容玉说说,让容玉嫁给我算了,我夙家的大门好进。”   容朔顿时就被夙凤气的什么都不敢说了。   这个世界上他也就容玉这一个亲人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真的被夙凤这个妖艳小贱货给拐到夙家去了。   毕竟自己那个一根筋的弟弟是真的有可能做的出来的。   影月在旁边听着,在心里心疼了容朔一会,没有人能从夙凤那张缺德的嘴上占到便宜,即使是五殿下都占不到。   “影月,容玉一个人在宫中我不太放心,你在这边看着他,我过去看看容玉。”   “你自己小心点,让炙予和柳厢跟你一块去。”影月交代了一句。   “好。”夙凤没有推辞,他也不想自己在这最后的关头出什么事,带着柳厢和炙予一起回了宫。   他刚进宫的时候,正好撞上了容霖让人回府接人的人。   两拨人撞在了一起,这容霖的人摸了摸头,心中不禁有些迷惑。   不是说夙公子在七王府吗?现在怎么会在这?   “夙公子,别让殿下等久了。”   夙凤轻声应了一句好,然后跟着身后的炙予和柳厢进了宫,这跟在后面的容霖的亲卫顿时就纳闷了。   这夙公子后面跟着的那个穿红色衣服的不是五殿下的人吗?   现在这个时候了,夙公子为什么还和五殿下牵扯不清?   于是,这亲卫清了清嗓子,走了过去,在夙凤的耳边轻声说了句,“夙公子可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形?”   “知道。”   “那你怎么还和五殿下府上的人走在一起?夙公子啊,您快点吧,我们在府上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你,现在殿下要登基了,就等着你过去了。”   夙凤听着那句要登基了觉着特别讽刺,“让他登基吧,我就不去了,替殿下说一声恭喜。”   夙凤说完之后,转身往五王府那边去了。   “头,殿下不是让我们将夙公子接到他的寝宫中去吗?你怎么把人给送到五王府了啊?”身边第一个小侍卫轻声说了句。   亲卫顿时暴跳如雷,“我他娘的怎么知道啊,咱们先去和殿下说一下,到时候要是要从这五王府里面去抢人,也好做准备一些。”   夙凤走到五王府里面的时候,就看见了这里面的侍卫比平时还要多,见他来了,一个侍卫走了过来。   “公子,殿下现在不在府内。”   “我在这里等他就好。”夙凤转身进了书房,听说老忠武摔到了腿,容玉估计是去看老忠武去了。   这夙凤刚走进书房,这后脚容玉就回来了,看着站在院子里的柳厢和炙予,顿了一下,“你们怎么回来了?”   “我们是陪公子回来的。”   “阿凤来了?”   “在书房呢。”   容玉本来一脸漠然,听到这,嘴角轻轻扬起,朝着书房快走了两步,推开门就看见里面拿着笔正在练字的人。   顿时眸子就只剩下温软了。   顺手就关上了门。   夙凤看着容玉笑了笑,“是去看忠武将军去了吗?唉--你别动,等会,等我把笔先放着行不行?”   容玉哪管三七二十一,抱着夙凤就亲了起来,夙凤艰难的伸手将手上的毛笔给放在了桌子上,眉梢含笑的看着容玉,“看着五殿下这反应我就知道自己这趟没有白来。”   “嗯?”   “想我了吧~”夙凤及其不要脸的说着,伸手挑着容玉的下巴,要亲不亲的,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把戏。   容玉一口咬住了那只勾着自己下巴的轻浮的手,咬在嘴里,舌尖轻轻的舔舐着。   “想,特别想。”容玉一把将夙凤给抱在了怀里,“真想把你拴在裤腰带上,走哪都带着走。”   夙凤听完后一脸的坏笑,“把我栓裤腰带上真的只是为了带我走?”   容玉不语,伸手在夙凤的脸上捏了一把,“等哪天不忙了,我就真的把你栓在裤腰带上,随了你的意。”   “我看是随了你自己的意吧,早就想这么干了吧?啧,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你。”   “我刚刚说的是绑着带走,就你,成天不知道在想什么,自己想就算了,还要说出来,带着我一起想。”   夙凤扑哧一下笑出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马上就完了,我让人看着了,容霖接不到外面的消息,而这外面,我让人满城都贴的是我要继位的消息,加上你昨天的那封信,这件事是十拿九稳的了,在还是皇子的时候养私兵,够他吃的了,北门我已经让人把门给打开了,就等着继位礼开始了。”   夙凤点了点头,“容玉,我有个不情之请。”   “我答应你。”   “啊?”他都还没说呢,他就答应了,这也太敷衍了吧。   “我说了,我答应你。”容玉在夙凤的嘴角亲了一下,手摸上了夙凤的腰,“趁着现在还有时间---”   “有个屁的时间啊,刚刚我进来的时候被七殿下的人给看见了。”   容玉将夙凤抱在怀里,“我会速战速决的。”   “????我帮你解决吧。”   “嗯?”容玉被夙凤给推到了床上,看着夙凤来解他衣裤了,眸子顿时睁大了,往后面退了一步。   夙凤伸手摁住了他的肩膀,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试试?”   “不--不用了,你没必要勉强自己帮我做这事的。”   夙凤轻轻吻了吻容玉的脖子,“谁说我勉强了,我可愿意了,只要是你,怎么样都行。”   这是夙凤第一次这样做,也是容玉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低喘了一声,咬着牙,怎么都不肯在身下那人的嘴中释放出来。   ----   “咳咳---”夙凤被呛了一下,看着刚刚发泄完的容玉红透了的脸,躺在了他的身边,“舒服吗?”   容玉转了个身,穿好衣服,下了床给夙凤倒了杯水,“漱漱口。”   夙凤接过杯子,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容玉是让他用来漱口的,接过被他用来润喉了。   “以后别这样了。”容玉捏了捏夙凤的耳朵,轻声道。   “不舒服吗?其实我是听柳厢说的,他说这样男人会更加舒服。”所以,这还出师他就跑容玉这里来献丑来了。   “舒服,不过我看你挺累的。”   “不累。”   容玉翻了个身,将夙凤给压在了身下,“我帮你。”   “不不不---你别别这样弄我。”夙凤连忙滚开了,笑话,他从小就不要脸不要皮的,这样的事情他做的毫无违和感,一点都不会感觉到不好意思,但是要是容玉帮他这样做,他是肯定会觉得这拉低了容玉身上的气质的。   也不知道这种主动将自己放在下面的心态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夙凤沉沉的叹了口气。   因为夙凤的不配合,容玉用手给他解决了。   这两个人刚处理了床上的战况,就听见顾樾来敲门说,那边的殿下已经准备登基了。   “我也去!”夙凤穿好衣服,跟在了容玉的身后。   两个人齐齐地走进了大殿中,夙凤如今跟罪臣之子一样,如今他是侯爷,这一国改朝换代的时候,他来见证一下,也无伤大雅。   容霖看着这站在容玉后面的红色身影,嘴角轻轻上扬,这个才是阿凤。   容玉感受到了容霖那赤裸裸的看夙凤的目光,移了移,将夙凤挡在自己的身后。   夙凤看着前面的人动了一下,抬起了头,正好对上了容霖的目光,嘴角扬了扬,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容霖心中一阵钝痛,这是生气了吧,好像也不只是生气那么简单了,以前不管他做什么,阿凤都不会生气的,现在不仅生气了,而且还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容玉地那一边。   阿凤。   该生气地不是我么?   容霖垂着眸子想着,等着前面的赵辛念完了文书,这玉玺准备交到容霖的手上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这交接玉玺的动作顿时就停了下来。   容霖看了眼容玉,容玉恰好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的那瞬间,两个人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的斗志。   “太子容昀的儿子继位师出无名!七殿下继位才是名正言顺!”后来传来的呐喊声让容霖刚才还气质昂扬的脸刹那间变得一片惨白,回过头看了眼在后面的成匀,阴测测的问道,“怎么回事?”   “我出去看看。”成匀也一脸冷汗,这个声音他们是熟悉的,但是,不应该啊,现在那些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还不等他出去,这些人就拿着刀子带着人杀了进来。   看着那个站在龙椅旁边的人,这脸立马就拉了下来,顿时就搞不清楚状况了,“殿下,怎么是你啊,不是是五殿下登基了么?”   为首的人虎头虎脑的说了一句。   容玉听着这句话,看了眼站在上面的容霖,低声笑了一下,“七弟这是找这些人来助兴来了?”   容霖龙袍下面的手微微颤抖,看着容玉,眼中几乎快喷火了,“来人,将这些暴民给押出去!”   人是来了,但是,来的不是容霖的人,而是老忠武的部下。   “刚才各位大人可是都听的清清楚楚的,这些暴民叫七殿下你可是叫的殿下啊。”一个武将走了出来。   这人群中别说是赵辛分不清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了,就连成匀都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什么叫做是五殿下登基了?本来事情都稳定下来了,他怕容玉抓到什么把柄,特意没去联系他们。   结果他没有想到,这群人会在今天,在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一通胡言乱语。   “不是,现在是怎么回事啊???”为首的人看了眼站在上面的容霖,又看了眼站在五殿下容玉身后的夙凤,想着这影月是谁的人时,这眸子瞬间就瞪得大大的,喝道,“夙凤狗贼,是你给我下的套!”   这剑便朝着夙凤给刺了过去,站在夙凤边上的炙予一剑就将那个人手上的剑给挑离出了手,不自量力的看着他。   “杀了他。”容霖看了眼站在下面的自己人,对着身后的成匀冷声吩咐。   成匀走了下去,本来是一剑就能解决的事情,因为有了炙予和柳厢的阻挠,便变得艰难了许多,加上那个人已经看出了容霖想要杀人灭口的动机,惶恐的后退了两步。   道,“七殿下这是准备过河拆桥吗?”   容霖不想理会,场面很混乱,他的眼睛就只在夙凤的身上停着,想着刚才那个人说的话,应该是夙凤带着人去送的假消息吧。   想到这里,容霖这刚看到一点希望得眼中,满目苍凉。   这么多年了,他就真的一点旧情都不念的想要置他于死地吗?   没一会,成匀就被炙予和柳厢给制服了,这身边的侍卫都不知道该帮谁,拿着刀在旁边等着容霖下命令。   容霖看着夙凤好一会,才开了口,“是你吗?”   夙凤点了点头,“是我。”   “为什么?”容霖刚问完就后悔了,还能为什么,为了容玉啊!   夙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看着被压着跪在地上的成匀,一股寒意袭来,他以前想都不敢想,自己会和容霖站在对立面。   “不知道七殿下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些私兵都是哪里来的?”大理寺卿率先站了出来,这容霖养私兵已经证据确凿了,这皇位怕是也登不上去了。   容霖从上面走了下来,走到了夙凤的身边,“阿凤,我喜欢你,你一直都没有感觉吗?”   夙凤摇了摇头。   “殿下,你一开始就选错了路啊,你当初在瞒着我什么?你该告诉我的啊,让我有个心里准备的话,我不会像今天这样难以接受啊。”   容霖嘴角满是讽刺,“要是我说了,我想要这个位子,你会帮我拿吗?你不会,或许你以前会,但是他回来了之后,你就一门心思全在他的身上,你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了!夙凤,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殿下总是口口声声的说喜欢我,那殿下是怎么喜欢的?那次的字画殿下故意找我题的字,不就是为了将我送进牢里吗?那个时候殿下也喜欢我吗?”夙凤挥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容玉,在容霖的头顶上摸了一下,“这不是喜欢啊,只是习惯,你的独占欲素来就强,本来你是只是利用我,可能是看见了我和容玉,你才开始这样的转变的,殿下,这不是喜欢。”   容霖愣了一下,他以前做的那些对不起夙凤的事情,他都会主动的不去想起,好像,当初把夙凤弄进去的时候,他真的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少年的脸上浮现了一点茫然,低声道,“怎么可能,我就是喜欢你啊,我想和你做你和他做的任何事!”   容玉听完眸子完全冷了下来,这询问的眸子看向了夙凤,现在这罪也有了,能让大理寺判个死刑吗?这行刑的人能是他吗?他真的很想宰了这个小崽子!   作者有话要说:   呼----来晚啦 第64章   夙凤伸手在容玉的腰上捏了一下。   容霖被大理寺带走的时候, 还未称帝,这玉玺也还没有到他的手上。   管天管地唯独管不了皇帝的大理寺这就算是钻了空子了, 这养私兵在东楚素来是不能容忍的,所以,容霖即使能出来,这支持他上位的大臣们,也不敢在再做这种触犯祖宗定下的逆鳞, 再继续推七殿下上台了。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经过刚才容霖的那个想要杀了他们的举动,容霖这些自己养的私兵这还没到大理寺, 在路上就交代了起来。   包括容霖是什么时候养他们的, 养他们是为了干什么, 交代的清清楚楚的,没有任何人藏着掖着。   成匀在后面都快气疯了,这马上就到手的皇位就这样飞到了容玉的手上去了,看着前面那群拉着大理寺的人闲聊的废物,一脚揣在了其中的一个人的身上。   “你也别打我们,我们本来也有一颗忠心护主的心, 但是, 谁让七殿下要杀我们呢,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都是为了活命。”   容霖回过神来, “我杀你不是因为我不要你们, 而是因为他要动阿凤, 所以我绕不了他。”   这下,不仅是容霖养的那些私兵懵,连成匀都懵了,“殿下所以你就这样???就这样弄丢了皇位?”   成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但是他说我不是喜欢他,难不成我喜欢的是你?”容霖凑了过去,看着成匀的那张脸,他真的一点亲上去的念头都没有,所以很快就在心里否定了。   得势快,失势也快的七殿下,从大殿出来就直接进了大理寺。   这大殿中的所有人将眼神看向了容玉,所有人的脑袋里都在想一件事,那就是,真的要接受这个废太子的血脉来做这个皇帝吗?   除了容玉身边的人,唯一知道实情的赵辛,扑通一下跪在了容玉的身边。   既然七殿下都倒台了,那么,那个东西肯定是会到五殿下手上去的,这五殿下洗白自己那是迟早得事情了,“国不可一日无君,请五殿下登基!”   赵辛得声音徘徊在大殿中,也只有他一个人得声音,除了五王党,其他得人都在考虑,都在想着,是不是真的除了五殿下就没有人可以上那个位子了。   有些人甚至在想,这七殿下养私兵跟容昀得血肉哪个更不可饶恕一些。   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赵臣相不也是说我得身份坐不上这个位子吗?”容玉轻飘飘得声音传进了赵辛的耳朵里,赵辛耳朵嗡了一下。   知道这是容玉在翻旧账了,擦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冷汗,看着容玉,堆起了一个笑脸。   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还有比他更适合坐上那个位子的吗?   要是当初没有承元帝插那么一脚,这位爷现在想都不要想,就是太子了。   但是他能说吗?他要怎么说啊,自己也是当初谋害太子的主谋啊!   “当初说不定太子有隐情呢?”   容玉笑,“有没有隐情赵丞相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那个时候赵丞相可以说是全参与了吧?”   赵辛不知道该如何说话,被容玉逼得进也进不了,退也退不了,他其实也可以出面做这个证得,只是他不知道容玉是怎么想的,容玉能放弃当年的仇吗?   现在不盼着再升官发财的赵辛只求这五殿下能饶自己一命,他真的就什么都不在意了。   “不知五殿下是个什么意思?”赵辛觉得,容玉是能听懂这话里的一意思的/   容玉也听懂了,但是就装作自己没有听懂的样子,茫然的看着赵辛。   夙凤在旁边拉了拉容玉,“咱们也走吧,反正这里也不关咱们的事情了,这北平现在还给我了,养你是没有问题的。”   容玉顿时就笑了,是真的笑了,不是在面对赵辛那样的冷笑。   “好。”随后牵着夙凤准备走了,赵辛挡在了夙凤和容玉的前面。   “五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将这烂摊子仍在这里就想走了?”   夙凤听到这句话,差点就笑了出来。   以前最不想容玉继位的人,现在在摸爬滚打求着他坐上那个位子了。   这世道真是变得太快了。   “赵丞相这是哪里的话?当初不要容玉继位的人中,就赵承相这个黑脸唱的是最响了,现在容玉如了你们的愿了,这倒是怪上他了?”   赵辛看着突然走出来挡在他们前面的炙予,这又没有办法,看了眼后面还在衡量利弊的几个重臣,这一肚子气都不知道往哪里发泄,甩袖离开了。   到了五王府中,容玉就让人去把容朔带进宫了,捏了捏旁边正抱着小七的夙凤,“等爹爹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了,爹爹就带着你和阿凤凤去看看阿凤凤曾经称小霸王的地方好不好?”   小七眸子亮了一下,她被藏在外面好几天了,这好不容易被接回来了,小脾气也就上来了。   夙凤抱着哄了半天都没有哄好。   小孩子的注意力总会被新的东西给吸引得,听说容玉要带她去夙凤长大的地方之后,小七也忘记了自己是位什么生气的了,张开手就要容玉抱。   容玉将人给接了过来,“现在还生气吗?”   “不生气了,可以带殿下去吗?”   听着这句话,夙凤和容玉同时沉默了,夙凤叹了口气,去厨房给小七弄糕点去了。   “不能,殿下犯了事,要好好的反省之后才能出来。”   “殿下以后能去吗?”   “再说吧,咱们先去看看。”   “好~”   “阿凤给你拿糕点去了,咱们去看看他。”   小七点了点头,还鬼鬼祟祟的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容玉失笑。   刚走到膳房,就看见了夙凤站在灶台前,看着那些厨娘在摆放糕点,又像是在看厨娘,把人家厨娘的脸看的通红了都不知道。   容玉走到夙凤的身边,轻咳了一声,那个人没有什么反应,小七一出手就在夙凤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见夙凤瞬间回魂了,才插着腰教训道,“阿凤凤你在干什么呢,你怎么能当着爹爹的面看别人呢?爹爹会吃醋的!”   小七看了眼旁边忍笑得容玉,又说了一声,“不对,爹爹已经吃醋了。”   夙凤看了眼容玉又看了眼小七,本来是没什么得,但是当他回过神来看着那盘糕点得时候,连带着厨娘红透了的脸他都看到了。   这一下,真有一种自己在偷情的感觉。   随后有缘的看了眼容玉,“你就不能教点好的?”   容玉抱着小七,笑道,“宝贝儿,这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是一点都不知情啊,这小丫头平时说话是什么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殿下教我的!”   听到这句话两个人又是一顿。   夙凤将厨娘摆好的糕点拿在了手里,“走吧,去房间。”   现在天气已经很热了,夙凤素来冬天怕冷,夏天怕热,这背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了。   等他和小七坐好后,容玉拿着自己的那把扇子给他们两个扇着风,把下巴搭在了夙凤的肩膀上,笑眯眯的看着旁边鄙视他的小七,“给我尝尝。”   夙凤准备将自己手上自己吃了一半的给出完,这还没送到嘴里去,就被容玉给半路截了胡,“好吃。”   容玉吃完之后,舔了舔唇。   夙凤推开自己肩膀上的脑袋,“热死了,你别靠着我。”   容玉伸手在夙凤的脑门上摸了一下,果然摸到了一手的汗,“你这身体还是不行,等咱们到了北平,给你好好调养一下身子。”   “不过,你真的跟着我去北平吗?”   容玉听完蹙了一下眉,“我不跟着你走,我去哪?”   “不是,我跟着你也可以的,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毕竟北平有点远,能回去最好,不能回去也不用勉强的。”   “就去北平,我喜欢那里。”   夙凤听着这话,笑了出来,“喜欢什么?喜欢被我欺负吗?话说,五殿下,那里是不是有你的很多黑历史啊?”   “那应该是你的。”容玉危险的睨了眼夙凤,夙凤哈哈笑了两下,当他看到旁边作呕的小七的时候,瞬间就笑不出来了。   “少吃点。”夙凤给小七倒了杯茶,然后帮她顺了顺背心。   小七吃的见对面那两个人说话说的正是兴头,想着夙凤不让她吃太多糕点的事儿,趁着她爹在前面吸引火力,她在后面就狼吞虎咽的塞了起来。   “都怪阿凤凤不让我多吃。”   夙凤愣了一吓,“你这坏毛病可是跟你爹一模一样哈。”   突然被拉出来动刑的容玉在夙凤的腰间掐了一下,“我这还什么都没说,什么好的都想你,坏的都是我教的,你能不能要点脸?”   夙凤和小七两个人突然笑了起来。   顾樾在外面都能听见里面这一家三口的笑声,随后,叹了口气,都没人注意一下他这个孤家寡人的感受吗?   孤家寡人不断叹着气,觉得人生无望的顾樾躲房间去睡觉去了。   入夜的时候,影月带着人匆匆赶到了宫中,直接敲响了容玉的书房门。   “殿下,他跑了。”   容玉:“???”   夙凤:“???”   影月也颇为难堪,“应该是被太子妃以前的下属给带走的,临走的时候,朔殿下说,既然是殿下拿来的,就该是殿下你自己拿着,他就不掺和了。”   夙凤听着这个意思是他连解药都不要了,也要把这个皇位给容玉?   不过???   为了什么?   以前不是和太子妃下毒都要将容玉给握在手心吗?   容玉的脸色可以说是很难看了,他怎么都想不到,他躲过了一切的明枪暗箭,已经等来了柳暗花明,安排好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去路,然后,没想到,这跟链子啪的一下居然断在了容朔的身上。   什么柳暗花明转眼就不复存在。   如果找不到容朔那就说明了,他以后不仅不能光明正大的跟着夙凤在一起,而且还会被逼着娶女人,立后,说不定那些老东西还会摁着他的头逼着他生个皇子出来!   容玉蹭的站了起来,“他肯定出不了城,去贴告示,让他主动来宫中自首,不然的话,我就不给太子妃办葬礼,然后不给太子澄清。”   夙凤抬头看了眼容玉,伸手拉了拉他,“你理智点。”   影月也觉得这个告示贴出去不太好,所以在原地也没有动。   “要我怎么冷静?我什么都想好了,结果他说撂挑子就撂挑子?早干什么去了?”   夙凤咂舌,这知道容霖是个面具人的时候,好像这容玉都没有这么着急过---   “影月你就让人守着城门口就行了,对了,还得去守着那个人皮面具的师傅,只要还在城中,这容朔就跑不了。”夙凤摸了摸容玉,给炸毛的五殿下顺着毛。   容玉抓着夙凤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他要是不出来,咱们就跑吧。”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让你当个皇帝会累死你啊?”   “以前是想过,但是现在完全不想了,当皇帝哪有整天把你栓在裤腰带上好玩啊。”突如其来的耍流氓让夙凤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一巴掌打在了容玉的脸上。   “容玉,不过,现在还有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嗯?”   “顾樾喜欢影月---但是影月那个木头你知道的吧?”   容玉抱着夙凤,在夙凤的肩膀上蹭了两下,“你说,顾樾跟了我这么久了,我是不是也该给他点什么东西?”   “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从容玉的这个话里,听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给他门婚事,我看看给他到北平找还是到京城找。”   夙凤瞪了眼容玉,“你这算哪门子的给东西?这顾樾喜欢影月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啊,我也知道影月不是不喜欢他么,这老死耗在一棵树上也不好,他不是也喜欢男的吗?要不去北平给他找一个吧。”   “你---不是在害他?”   “不是。”   ---   影月见旁边的炙予在闲着,直接将这个事情扔给了炙予和柳厢去做,自己鬼鬼祟祟的走到顾樾的房间门口听了一下,轻轻的敲了一下门,见里面没有声音之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顾樾睡得正熟,加上影月的动作本来就轻,也没有打扰到他。   影月蹲在床边,看了会顾樾的睡颜,这脚都蹲麻了才反应过来。   心中不禁有些纳闷的嘀咕了一句:不是???他为什么要在这里看一个男人睡觉?而且好像还看得津津有味?   反应过来得影月站了起来,早就蹲麻了的脚受不住了,朝着床上倒了下去。   身体不受控制的那一瞬间,影月好像预见了一个修罗场的到来---他要怎么和顾樾解释自己突然间跑到了他房间里面来了,或者是怎么解释他倒在了他的床上?   影月摔在顾樾身上之后,顾樾眼睛就猛然睁开了。   四目相对的时候,影月见顾樾怔了一下,见顾樾的手抬起来了,这在跟着顾樾斗争了这么多年的经验得出???顾樾这是准备打他了,很没出息的挡住了自己的脸。   结果,顾樾伸手就将影月给抱在了怀里,“我他娘的是有多喜欢你啊,做个梦都是你。”   顾樾轻声嘀咕了一句之后,又闭上了眼睛。   影月听着这句话,瞬间就觉得自己挺不是个东西的,将顾樾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给拿了下来,然后一瘸一拐的离开了顾樾的房间,这出来的时候,正好被夙凤给看见了,夙凤悄悄地又躲回了书房,看了眼容玉,笑着说了句,“我也觉得你那个办法挺好地。”   这么偷偷摸摸地跑道别人地房间去,这影月要是不喜欢顾樾,他就把名字改了!随夫姓!   顾樾醒地时候,正好影月刚出去没多久,这饭菜才刚被端上桌他就醒了。   穿好衣服走出去地时候,正好看见了影月。   顾樾从影月身边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你拒绝我了,就不是兄弟了,也没有什么点头之交,这二十几年的感情就随着你那残忍又负心的一句做兄弟吧付之东流了。   影月这隐隐绰绰的好像听见了一句‘做你娘的兄弟’,错愕的回头看了眼骂他的顾樾,结果发现顾樾正在和柳厢在聊天。   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难道是自己太心虚了,所以出现幻听了?   正吃着饭的时候,夙凤先开了口,“我准备跟容玉去北平,你们呢?”   炙予想了想,“能拖家带口吗?我爹娘也是逃难才来了这里的,所以这边也没有什么亲人,去哪里都无所谓。”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可以,其实北平王府如果还在的话,很大的,你问影月和顾樾他们都知道。”   影月点了点头,“给你们一个院子足够你们住了。”   “那行啊,跟着公子,公子去哪我就去哪。”   柳厢弹了一下炙予的脑袋,“该叫侯爷了。”   “对,现在是侯爷了!”   夙凤笑着看着顾樾,“顾樾你呢?”   顾樾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点名,“我还用问吗?肯定是殿下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啊。”   容玉道,“我不要你,别跟着我。”   顾樾:“???”   “去北平给你找门亲事,是把你嫁出去还是你自己娶个进来,随便你。”   影月和顾樾的筷子同时顿了一下。   顾樾几乎是下意识地反映看了眼影月,随后又觉得自己这个眼神有些多余,“那感情好啊。”   “行吧,就这样。”容玉点了点头。   夙凤可是将影月地脸色看的真真切切的,凑过去在容玉的耳边说了句,“他要是不喜欢顾樾我让影月给你表演个吃屎!”   容玉这准备吃道到嘴里的饭怎么都吃不下去了,百感交集的看了眼夙凤,“麻烦夙侯爷你离我远点。”   “哈哈哈哈。”   有人笑就有人哭,这边的容朔跟夙凤想到一块去了,正准备去给自己易个容的时候,就被抓了。   作者有话要说:   OK!更新完毕! 第65章   “朔殿下, 请吧!”   容朔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侍卫,这心是拔凉拔凉的, 本来以前他这身后还有他娘看着,他对皇位还带了点期望的,但是现在,他娘也不在了,这容玉在这个时候把皇位让给他, 就是不安好心,就是把他往火坑里面推!   真是用心险恶!   “我不回去,你们别碰我!碰我我就死给你们---”容朔还没说完, 就被侍卫给打晕了。   一个侍卫看着施暴的侍卫, 道, “这炙予说了啊,说了要怎们好好的带回去,你怎么还---还把人给打晕了?”   “你没听见吗?他刚才说他要死啊!”   “他那是威胁咱们!”   “是啊,他都威胁咱们了,咱们不打晕他干嘛?”   听着这有理有据的,侍卫挠了挠头, 被绕了进去, “好像也是啊,走走走,咱们先把他给弄进去。”   夙凤这边刚吃完饭, 就看见容朔被人给抬了进来, 灰头土脸的, 别提有多狼狈了。   “这是遇见刺客了?”容玉眯着眼睛问了一句。   侍卫把容玉给放到了夙凤开了门的房间里面,“他说我们要是把他抓过来他就死给我们看,所以我们给敲晕了。”   夙凤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下手重吗?”   “不重,估计过一会就会醒。”   “等下醒了之后,让人准备点吃的,看着点他,别让他再跑了。”容玉拉着夙凤回了自己的房间,炙予也看着事情都敲定了,跟着柳厢回了他们的房间。   顾樾揉了揉肩,看着时辰还早,将桌子上帮着给收拾了。   影月在后面看着顾樾的背影,想说点什么又不敢说,干坐在院子里面喝着茶,看着顾樾在他面前忙来忙去,憋了许久,才拉住了从他身边走过去,帮着做完事准备回房的顾樾。   顾樾回头看了眼影月,又看了眼他拽着自己衣服的手,“嗯?”   “额???”影月呆滞的看着顾樾,这突然就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什么了。   “没事的话,我就先去休息了。”顾樾将自己的衣服从影月的手里面给扯了出来。   影月听着眸子瞬间一亮,“我今晚住哪?”   顾樾这走着走着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一个踉跄,摔在了门槛上面,影月连忙去将他给扶了起来,“我说的这话有什么问题吗?至于吓成这样吗?”   呵呵???有什么问题?至于吓成这样?   那问题就大了去了,吓成这样可太至于了!   该说这影月是不长脑子吗?他这边刚给他说了喜欢他,他也明确的拒绝了,现在来问他这个问题,是真的把他想的太君子了吧?   “那我要是说你和我睡,你会和我睡吗?”   影月拍了一下顾樾的肩膀,笑着道,“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小气的,咱们以前都是睡一起的,我就睡你这吧。”   顾樾:“???”   我他娘的是这个意思吗?什么叫做我不小气?我他娘的可小气死了好么!   顾樾捂脸,自己什么熊样他自己清楚,这要是影月真和他睡一起了,他能不眠不休的盯着人家,偷偷摸摸的吃豆腐。   想到这里,顾樾走了进去,正准备趁着影月不注意的时候将门给关了,结果被影月给挤进了一只脚。   “脚都快被你给挤断了,你说了给让我睡的呢?”这一下把影月伤的不轻。   顾樾见影月这吃痛的样子,将门给打开了,“影月,你能不能长点心?我这才刚追了你被你拒绝了,你现在跑来和我一起睡?”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啊,放心,我不对你做什么。”   “????”   我他娘的会担心你对我做什么?我他娘的都求之不得好吗?   顾樾在心里咆哮着,而咆哮的话就是那么一句话:我求求你对我做点什么!   看着影月是真的不担心,随后,叹了口气,“随便你吧。”   要是半夜起来他一个忍不住将他给怎么了,那也是他自找的,没见过这种送上门来的。   顾樾翻身上床,今天已经睡了小半天的他,加上旁边躺着影月,这下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的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   终于,在他翻了个身,他叹了口气之后,影月睁开了满是怨念的眸子,翻了个身,固定住了顾樾,“你是还小吗?睡个觉翻来翻去的。”   “对我不爽你睡出去啊,正好你在我旁边我也睡不着。”   “我在你旁边我又没动,你哪门子的睡不着?”   “你在我旁边我就只想睡你,不想睡觉。”   影月哑口无言,松开了抓住顾樾的手,翻了个身,将背对着顾樾,“早点睡。”   顾樾盯着影月的背影,他都快不知道什么是脸了,这么直白的话巴两下嘴皮子一下就说出去了。   有这色心没这色胆。   过了好一会,影月感觉一双手搂着他的腰,这后面一个脑袋蹭在他的脖子后面,温热的气打在他的耳朵上,无奈的睁开眼睛。   “你不热吗?算了,我出去睡。”影月坐了起来。   顾樾这抓住他衣服的手不肯松,无论影月怎么拽,他就是不松。   影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顾越,“顾越我真的觉得你只有三岁。”   “刚才让你走你不走,我以为你就是送上门给我吃豆腐的。”   “你这脑袋里面天天想的是什么?”   “你。”   影月不知道该说什么,想着今天下午顾越说的那句话,莫名的觉得有些心酸,又重新躺下了,拍了拍顾越的手,“行了,别起什么幺蛾子了,早点睡,这明天五殿下那边肯定还有事情要做。”   顾越重新将手给搭在了影月的腰上,将人给紧紧的抱着。   影月弄不开,只能任由他去,“你这样勒着我有点难受啊。”   “哦---”   顾越微微松开了点手,脑袋在影月的脖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拱着,影月算是被他弄的彻底睡不着了,抓住了顾越的手,伸手就挠上了他的腰。   “滚!动不动就挠我!”   “这不是你自找的吗?我都和你说了让你睡觉算了,你还一直在闹。”   “别别别,我错了。”   “我不相信你,等你什么时候笑累了想睡了我就放过你。”   顾越眸子微蹙,看着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抬起头,亲上了影月的唇,这在他腰间放肆的手渐渐的停了下来。   顾越的手也被影月给松开了,重获自由的他伸手搂住了影月的脖子,将影月给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排齐齐地牙齿在影月的嘴唇上轻轻咬着,然后轻轻挤进了他唇间,毫无章法的想要进去攻城略地。   “别这样,顾越--”影月喘了口气,想要推开顾越。   “你没听见殿下说吗?这要是到了北平了,就要给我娶亲了,我这么喜欢你,你就算是施舍,亲我一下?”顾越声音带着一丝低沉,抱着影月脖子的手不肯松。   不等影月回答,顾越重新吻上了影月的唇,这次比前面要狠的多,影月不张嘴他就直接咬。   影月吃痛的张开了一点紧闭的牙关,被顾越给钻了空子,顾越灵巧的舌头滑溜一下的就钻了进来。   影月叹了口气,手从顾樾的头下面插了过去,将人给捧得更靠近了自己,回吻着他。   顾樾伸手扯开了影月的衣带,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他知道这样不行,但是——他忍不住。   特别是在影月回吻他的时候。   影月伸手抓住了那只扯他衣服的手,在顾樾嘴角又亲了两下,“晚安。”   然后从顾樾的身上下去了。   顾樾背对着影月,这眼里是说不出的绝望,想着想着,鼻子一酸,趴在枕头上哭了起来。   影月本来听着不太真切,这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了,才确定顾樾是真的哭了。   顿时就被吓傻了,他这么多年,看顾樾哭的次数一个手能能数得过来了,这突然给他来这么一下,而且好像还是他弄哭的……   这能不吓人么!都吓死了好么!   “顾樾……”   “你别和我睡了,让她们给你重新弄过一张床吧,让我缓缓。”顾樾从来没这么丢脸过,趴在枕头上,死都不肯将脸对着影月。   影月安慰的拍了拍顾樾,“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开喜欢上我,但是,相信我,你只是一天到晚能见到的人就这么几个,殿下跟阿凤你惦记不得,这柳厢和炙予你也不能拆,所以就只剩下我了。”   “所以,等你看看外面的人之后,你就不会这样了。”   影月觉得这比劝顾樾别在青楼失足更加难劝了。   他要怎么抹黑自己才能让顾樾不那么难受?   “行了行了,少叨叨了,你去换个地方睡吧。”顾樾现在只想有个安静的地方,让自己发泄一下,这影月一直在旁边叨叨叨的,弄的他都不太好意思哭了。   “你现在在哭,我要是走了就太不是个东西了。”   “......难不成你以为我向你表白,你把我弄哭了,然后在这里看着我哭,就跟是个东西?”   “也不是个东西……”   “既然左右不是个东西,你现在能离我远点,让我一个人独自舔舐失恋的伤口吗?”   影月笑了起来,打着活络气氛的念头,坐在了顾樾的旁边,非但没有走,还和顾樾聊了起来,“来来来,说说你是怎么看上你影哥的?”   “......凌迟也不过如此吧?”   “咱们就闲聊,咱们谁跟谁啊!”   顾樾一脚踹在了影月的屁股上,直接将人从床上给踹了下去,“离我远点,我现在正伤心,别说我他娘的喜欢你,就是我自己,我看不惯了也照样揍!”   “……哦。”影月是个冷场小能手,暖场的时候,专门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不想聊哪个话题,他就偏偏拿那个话说。   一踩一个准。   比开过光的乌鸦嘴还要灵。   被顾樾赶出来的影月坐在了房间外面打着哈欠,喂着蚊子。   等着里面的人哭的差不多了,自己在外面打了个小盹被蚊子咬醒之后,偷偷又溜了进去。   听着里面小小的呼声,轻轻的爬上了床。   他刚爬上床,顾樾就凑了上来,吓了他一跳,还以为顾樾还没睡,又准备踢他了。   不过……   这好像跟踢也没什么两样了。   顾樾的脚放在了一个特别尴尬的位置,这让他想睡又不敢睡,生怕顾樾求爱不得化成怨念,一个无影脚甩了过来,这生命估计就可以提前终结了。   将身上的脚给弄下去之后,这影月的手还没放好,顾樾的脚又上来了。   “......”算了,就这样吧。   整整一个晚上,影月别提多煎熬了,旁边的人睡觉特别不老实,不是手在他身上乱摸就是脚在他身上乱蹭,弄的他都想将人给抽醒了。   等早上柳厢在外面叫顾樾的时候,顾樾才醒,一睁开眼就看见了抱着自己呼呼大睡的影月,爬了起来,轻手轻脚的穿衣服出去了。   柳厢暧昧的看了眼眼睛比核桃还要大的顾樾,用手肘顶了一下他,“我说……看不出啊,这影月嘴里喊着不要,身体挺诚实的啊!”   “嗯?”   “把你都弄哭了,眼睛都成这个样子了,啧啧啧……”   “……”顾樾懒得理会柳厢,越过他,去找东西吃去了。   影月睡到晌午才起来,出来的时候,五王府就只剩下小七和顾樾了。   想着昨天晚上的尴尬,影月这回很识相了,没有到顾樾的身边去乱幌了。   “他们呢?”   “军机处去了。”   影月点了点头,知道他们去军机处是干什么,现在容朔也回来了,这剩下的事情就只剩下交接一下了,其他的什么替太子平反的事情,容朔这个长子来更合适。   军机处内。   众人看着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虽然前段时间就听见有人说这五殿下有个双胎兄长,但是,这听到和真真切切的见到是另外一回事,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他们的面前,要不是有夙凤站在容玉的身边替他们出来做个认人的标杆,他们可能都认不出这谁是谁了。   老忠武今天是被人推着来的,看着旁边正准备走上去的大理寺卿,他知道大理寺卿是为了什么,随后一手拉住了他,“祝大人这是何意?”   “只是觉得有个案子好像有点眉目了,一个人无法办到的事情,要是这有两个人的话,那可是太简单了。”大理寺卿眸子中闪过一丝精光,这也就是说,可以解释的通为什么大殿下容上会指认五殿下了,因为即使是五殿下,这也是能说的通了,以前是时间对不上,现在这么一看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对不上的。   “算了吧,这人都死了,再说了,这容戚本就该死,你以前虽然是个纯臣,但不也是动不了他么,说五殿下为民除害也不位过吧,那种人要是真的登了皇位,咱们东楚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吧。”   大理寺卿看着忠武将军,没有说话。   “而且,这五殿下知道自己犯错了,自己又不当政,你在乎这么多干什么?”   听到不当政的时候,大理寺卿疑惑的看了眼在低头跟夙凤交谈的容玉,道,“那他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拿回本应该属于他们家的东西,即使拿回来了,这五殿下也是个次子,轮不到他的。”忠武将军不是没有劝过容玉,知道太子妃没了之后,他不是没有想过让容玉自己坐上这个位子,但是,容玉以前或许还带着点想要的态度,现在则是一点都不想要了,就像个烫手的山芋一样,巴不得容朔赶紧接手。   容朔拿出了拿到圣旨,交给了忠武将军,忠武将军是重臣,虽然一直以来是五皇子党,但是说的话做的事还是比较有权威的。   这道圣旨和那封密信忠武将军只听过没有见过,这真的看见了之后,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将这道圣旨和密信交给了旁边的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看完之后,猛然合上了圣旨,“这???这是真的?”   惶恐的将询问的眼神看向了旁边的老忠武。   “这当时的二皇子印鉴应该还在专人手上收着,各位要是不相信,可以找他们拿着对比一下,这二皇子的印鉴是肯定错不了的。”   圣旨由一个人传到另一个人的手里,每个人看过之后,这脸色皆是变了又变,这是什么事?   他们以为当初的太子是谋反了,结果这样一来,是因为二皇子篡改了圣旨,将面壁思过的圣旨改成了上交兵符!   所以这太子才会在那天被抓的时候手上是拿着兵符的,这左右出来的兵将可能也是当初的二皇子安排好了的!   圣旨传到赵辛手上的时候,赵辛不太愿意接,这里面有什么东西他清清楚楚。   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因为---这封信是他写的第一遍,二皇子抄的第二遍,这圣旨,也是他教当初的二皇子改的。   容玉推了推容朔,容朔茫然的看着容玉。   夙凤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捂着脸,也就容玉这么心大,能将这皇位交到容朔的手上。   “赵辛。”容玉嘴唇动了动,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他怎么了?”容朔更加茫然,这出来的时候也没有人跟他对对戏,这让他怎么演?   容玉、夙凤:“????”   夙凤看了眼旁边拿着圣旨不看的赵辛,轻笑出声,“赵丞相不看看吗?”   赵辛颤抖着手打开,这里面的每一个字都是出自他之手的,现在看来,当初写的时候有多狠辣,现在就有多害怕。   这到了年纪了,想的就只有安享晚年了。   什么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   “赵丞相不看是因为看过了还是不敢看?”   夙凤的这话说的很有含量,如果是看过了,那就是早就知道了太子那件事有隐情了,如果是不敢看,为什么不敢看?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当初二皇子的事情跟他也有关系了,毕竟,这赵辛在二皇子还没上位的时候,就是他那边的人。   赵辛感受着来自周围的目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来迟啦~~~ 第66章   容朔看着跪在自己和容玉面前的人, 这习惯性的准备出手去扶他一把,这才刚出手, 就被容玉给掐住了腰,顿时疼的呲牙咧嘴的将手给收了回来,刚准备去说弟弟几句,刚回头,这容玉的表情就比他的还要可怕, 随后恹恹地揉了揉腰,老老实实地不敢动了。   夙凤低着头忍着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真的是一点都没有说错。   赵辛跪下之后, 左右开弓地扇着自己巴掌, “当初先帝还在地时候, 我听先帝说过,虽然知道不对,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啊!”   “所以,赵丞相应该是没有看到过这个东西的?”夙凤将圣旨从赵辛的手上拿了过来,放在手上晃了晃。   赵辛坚定且打死不认的摇头。   “那这个东西,我是怎么从赵丞相你的手里面拿过来的?”门口传来清脆的少年音, 容霖站在门口, 夙凤回过头看了眼他,虽然不知道容玉在牢中都和他说了些什么,但是看着这个孩子不再执迷不悟了, 夙凤还是很开心的。   这容霖和容玉什么关系他们是都知道的, 就在昨天他们都还争得天昏地暗的, 只是这容霖为什么要帮着容玉说话?   容霖站在了夙凤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他,夙凤回头对他笑了笑。   “阿凤????”   赵辛显然没有想到这容霖会反水,一个错愕不及,连替自己辩解都忘了。   “成匀,搬上来。”   成匀将一个箱子给抱了上来,然后放在了房间的中间,这是夙凤在七王府偷走的箱子,他只告诉了容玉,估计是容玉拿给容霖的。   不过---   不知道这箱子里面的那个东西拿出来没有。   箱子一打开,入目的就是一件红色的衣服,夙凤看到之后,将头给扭开了。   不太敢去看容玉的表情。   容霖更不敢---   成匀将衣服给扔在了地上,容玉走了两步,将地上的衣服给捡了起来,然后又站在了后面,   “这里面是赵丞相给他的人这些年写的密信,有些是很久了的,上面都有他的私印,这个私印,可以去他的府上搜,只有他才能拿到的一个私印。”   容霖的这一出手,证据确凿,直接将人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但凡跟当初太子的事情有点关联的人,被行动迅速的大理寺卿给直接关进了大理寺慢慢审。   “我现在该干什么?”容朔对着一堆等他吩咐的大臣,回头问了容玉一句。   “让人准备登基事宜,择日登基,昭告天下,还有母亲的葬礼这几天让宗人府那边准备。”   容朔照着容玉的话说完之后,看着一群跪在他前面的大臣,顿时大骇,猛然回过头:“容玉!我是你亲哥!你不能这么对我!”这个皇位他不要!   说好的只是让他来平反的呢?!   可惜容玉听不到他的咆哮,在他刚说完的时候,已经带着人回府去了。   这下是想走都走不了了,毕竟这不是儿戏,那群大臣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也就是默认了。   这可把容朔给愁死了。   容玉刚回府就兴高采烈的吩咐人收拾东西了,这什么时候走,掐着太子妃葬礼完了之后的后一天,一天也没有多耽搁,夙凤在旁边看着容玉这样子,笑出了声,“你别丢脸了行不行?”   大概是能感受到他爹的兴奋,小七这个小家伙也开始往自己的布兜里面装糕点。   夙凤在旁边笑了起来,跟着影月坐在一起。   “这五殿下---果然是以前过的太不容易了。”   “你还不如直接说他智障。”夙凤一只手撑着脸,笑着说道,这眼睛里面都是那忙碌的一大一小的身影。   影月敏锐的闻到了这话里面的那股子酸臭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见左右没人,抓着夙凤问了句,“五殿下是不是真的准备给顾樾找门婚事?”   “不然呢?这顾樾跟了他这么久,生里来死里去的,这到了最后了,不给人家把这下半辈子的事情给解决了,说得过去么?”   “这该不会是你的主意吧?”   夙凤点了点头,“对啊,我这不是想替你解决烦恼么,怎么样,是不是一举两得?”   影月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夙凤的脑袋上面,“我需要你替我操心?你先把自己管好吧!”   “我说,你喜欢人家就去说,看顾樾这样子,八成是真的准备到了北平就成家的。”   “我要---”   “去你妹的传宗接代,没出息。”夙凤直接怼了过去,影月还没说完他就知道影月要说什么了,睨了眼影月,跟小七玩去了。   剩下影月一个人蔫儿在了石桌边上。   到了入夜时分,一共来了两批人,先来的是容朔,这要当皇帝了,后面跟着一堆的丫鬟和太监。   刚进了五王府就把容玉给拉进了书房。   在书房反反复复的转了好几个圈之后,停在了容玉的面前,“我叫你哥行不行?!你把这皇位拿去吧!”   “‘皇位是我的,我是长子,即使是你拿过来的,那以后也是要给我的,娘说了,只有我才能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谁说的?”   曾经智障的话就被容玉这么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拉出来对他公开处刑了,容朔这脸红得跟个猴子屁股一样的,“那是以前。”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男子汉大丈夫,就要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那你以前还说过不把皇位给我,那你倒是别给我啊!”   容玉慢悠悠的给自己和容朔倒了杯茶,放在唇边闻了闻,“我又不是男子汉大丈夫。”   “那你是什么?”   “我是断袖。”   “????”这么理直气壮!这么不要脸!容朔除了甘拜下风,什么愤怒都生不出来了。   “忠武将军和大理寺卿能信,你可以让他们给你举荐几个能人义士,这个国家靠你撑不起来,要试着将权力分散一些,既要各方平衡,又要各方相互制约,这样你管起来才不会太难,忠武将军年纪大了,再上战场也不合适,要是他将兵符给交出来了,别推辞,直接收下来,一般这样的主帅退场,都会推荐自己的接班人,忠武将军推荐的人是肯定能用的,你可以重用,我等母亲葬礼之后就去北平了,也帮不到你什么,全靠你自己了。”   容朔:“????”   “你应该没有去过北平,等有时间你可以去那里看看。”   容朔:“????”   “不过---你应该是没什么时间的,这当了皇帝之后,你即使要出宫也就只能在京城转两圈,两个时辰就能完事了,再转远一点也转不了了。”   容朔:“????”他怎么那么想哭?   “但是也没关系,如果我要是想你了,我能来看你,毕竟咱们不一样,我天南地北都能带着他们去,想去哪就可以去哪,估计你也没有去过塞外,塞外的牛羊吃起来真的特别嫩!不过我也不太会想你,你等我一会,我让阿凤把这个记上。”   说完,容玉就真的出去了,这带着炫耀的一字一句,将容朔给凌迟的体无完肤。   夙凤看着容玉,本来他就有一点点期待的,被容玉这么一说,在塞外的草原上骑着马的感觉好像是很不错,随后便将这个行程给安排进去了。   这后面来的是容霖,容霖拘谨的站在五王府的外面,有些不太敢进来,还是夙凤眼尖,走出去将人给带了进来。   “阿凤---”容霖欲言又止,夙凤能将他那止住没有说出口的话猜出来个七八分。   “以前的事情就不用管了,都过去了,这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五哥说,让朔哥哥给我个封地。”容霖想着容玉在牢中和他说的话,这眸子中,满是愧疚,“当然是很富的那种。”   其实他更想的是跟着夙凤他们一起走。   夙凤他们去哪他就去哪。   但是,现在好像也不太可能了。   要是换作是以前,夙凤肯定会带着他的。   夙凤点了点头,“那可以啊,吃了饭吗?正好里面准备吃饭了,一起吧。”   “可---可以吗?”   “当然了。”   夙凤带着容霖进去的时候,这一屋子的人愣了一下,容霖将头低的更低了,影月走了过来,笑着拍了一下容霖的肩膀,道,“殿下坐啊。”   难得的都聚在一起,夙凤让人去七王府搬了两坛酒过来,一群人边喝边聊。   等这饭菜都换了好几次了,喝酒的人也喝的七七八八,差不多都醉了。   “行了,这么晚了,洗洗睡吧。”容玉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也喝了不少,只是到后面看着夙凤醉了他就没有再喝了,要是两个人都醉了,这晚上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了,将醉的不省人事的夙凤给扶进了房间之后,让人将水弄到房间来,将一身酒气的夙侯爷扒光扔了进去。   拧着丝巾给夙凤洗了个脸,然后将他给洗的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给穿就扔床上去了。   随后自己也洗了个澡,这么洗一下之后,清醒多了。   简单的给自己套了件衣服之后,走上了床,将人给拥在了怀里,想着那天夙凤不肯让他做的事,看着醉醺醺的人,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顾樾用力的睁开眼睛,扶着门,准备自己走进去,但是这脚怎么都抬不起来,这门槛难跨的很。   看着跟门槛较劲的人,影月笑了笑,走了过去。   他是唯一一个浅尝即可的人,没有喝多,扶着顾樾的腰,一把将他给抱了起来。   “走吧,我送你去房间,今天就别洗了,早点睡。”   顾樾眼睛都睁不开,但是听着这声音,勉强还是能分辨出将他送进房间的是影月。   “先休息吧。”影月将人给放在了床上,然后替他脱了鞋子,将被子给顾樾盖上了之后,准备离开,但是这眼睛在看见顾樾微红的脸时,又好像不太想走,鬼使神差的坐在床边,亲了一下顾樾的唇。   顾樾伸手抱住了他,主动的将嘴给张开了,本来只是小小的亲一下的,被顾樾这么一盛情地邀请,影月手摸着顾樾的脸,勾着顾樾的舌,吻的缱绻又旖旎。   顾樾全身烫的吓人,微微睁开了眼睛,“上来。”低声命令了一句。   影月脱了鞋子,掀开被子,趟在了里面,还不等顾樾凑过来,自己翻身上去,将人给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喝醉了的顾樾酒精在身体里面作祟,被影月勾起的火怎么都发泄不了,一只腿缠着影月难耐的哼哼着。   “顾樾---”   “难受!”顾樾睁开眼睛,一双眼睛带着薄雾,迷离又性感。   “我帮你。”影月眸子一暗,顾樾是喝醉了,但是他没有,他想要顾樾,这个想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印在自己的心里和脑袋里。   都大的他都快压制不住了。   特别是一想到夙凤说的话,到了北平要给顾樾找门婚事的时候,说不出这难受的劲是哪里来的,但是就是很难受。   “我要你!我喜欢你,我要你也喜欢我!”抓住了影月的手,顾樾抽抽噎噎的,借着酒劲开始撒起了酒疯,“影月,我喜欢你。”   影月身体僵硬的被顾樾抱在了怀里,这眼泪擦在他的胸前,灼烫着他的心。   “傻不傻啊你。”听着那个人在他怀里的哭声,影月的心,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软过,“柳厢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   “枕头????”   影月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小盒东西,打开弄了点放在手上,手指捻了一下,问了句,“这个东西怎么用?”   “涂在后面。”   “这里?”   “你别!涂在你后面!”突然的义务入侵让毫无防备的顾樾弓起了身子。   “既然你要去北平要嫁人,我去北平也要娶亲,要不,咱两凑合一下吧。”影月叹了口气,一个挺身,听着身下的人轻哼出声,俯身吻上了顾樾的唇。   他好像知道那种泛着酸味的难受劲是哪里来的了---   顾樾睡到中午才起床,这身上酸痛的厉害,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放大在自己眼前的脸。   身后某个地方在火辣辣的疼着,看着旁边被影月换下来的被单,顾樾只感觉完蛋了。   自己趁着影月喝醉了然后勾引他,让他把自己给睡了?   不是---   昨天好像影月没有喝酒吧?   顾樾没有那种喝完就忘的毛病,所以,昨天晚上的事情断断续续的响了起来,特别是影月的那句咱两凑合一下吧。   这是---不去传宗接代了?   顾樾重新躺下,看着正出神的时候,见影月的眼睛动了一下,连忙又闭上了眼睛,开始装睡。   影月摸了摸顾樾的脸,看着没什么不正常的之后,在顾樾的唇上亲了一下,顾樾微微将嘴给张开了。   影月笑出了声,“每次亲都这么主动的么。”   顾樾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谁他娘的主动了?   抓着顾樾亲了好一会之后,影月翻身起床,轻手轻脚的将被单什么的给抱了出去,见顾樾还没有醒,准备先把被子洗了之后,在给顾樾弄水过来洗澡。   等影月出去之后,顾樾睁开了眼睛,将自己捂在了被子里面。   这影月要是不喜欢他,他就从京城的城楼上跳下去!   想到这里,顾樾压抑的哈哈笑了两声。   从床上跳了下来,大概是太高估自己了,随后捂着腰又躺回到床上。   “这他娘的,有这么折腾人的么!”   等顾樾心里的那个兴奋劲冷却下去之后,心里就开始盘算着报复了。   影月洗完被单晾完之后,进了房间,正好跟顾樾来了个四目相对,有些不太自在的走了过去,颇为拘谨的坐在了床边,“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昨天晚上是我强迫你的,无需你负责。”   影月听着这句话,犹如五雷轰顶,“不是,顾樾我---”   “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我帮你穿。”   “怎么?你把人当兄弟都可以当到这份上?”   面对顾樾的询问,影月有些局促不安,“我喜欢你---”   直直白白的四个字就这么冲进了顾樾的耳朵里,顾樾差点就破相笑出来了。   “很假,不用陪我演,我这个人喝醉了什么样我自己清楚。”   影月想解释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看着顾樾穿好衣服就去了柳厢的房间里,即无助又不安。   夙凤出来的时候看着蹲在他房间门口的人,用脚踢了踢,“你干什么?”   “我喜欢顾樾,昨天晚上把他给睡了,然后我和他说我喜欢他,他不相信。”   夙凤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还得慢慢捋捋刚才影月说了什么?“你说你睡了顾樾,然后你发现你喜欢他?你居然是这种人?你是喜欢他还是喜欢睡他?要是容玉睡了我来和我说喜欢我,我也不会相信的好么。”   “不是,顺序弄错了,我是先发现自己喜欢他我才睡的。”影月纠正道。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夙凤拒绝听解释,然后走进了柳厢的房间。   “????”为什么他们都跑到柳厢的房间里面去了?   影月纳闷,他也想进去。   夙凤关上了门,就看见某个不相信的人在里面趴在桌子上在那笑。   “恭喜啊,顾樾。”   顾樾坐好给夙凤倒了杯茶。   “我相信影月是真的喜欢你才会对你这样的,但是吧,他这个人,不给他点教训他就不知道长记性的,天天记着怎么传宗接代,所以???你懂我的意思么?”夙凤眸子里带着一丝坏笑。   顾樾点了点头,难得的,两个人的意见竟出奇的一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柳厢这个旁观者在旁边看着在对眼神的两个人,这后背都凉透了,在心里给影月提前上了柱香。   作者有话要说:   顾樾:掰弯啦!撒花花!现在可以报复啦!(腹黑脸)   影月:你掰弯我就是为了报复我?(生无可恋脸) 第67章   等三个人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 看着可怜巴巴的蹲在外面的影月,三个人同时选择了忽略。   柳厢一手搭在了顾樾的肩膀上,“今天殿下估计是没有时间回来了,我带你出去玩玩?”   顾樾防备的看了眼柳厢,“你带我出去的能有什么---嘶,好。”   说到一半,这柳厢搭在顾樾肩膀上的手就掐了他一下,顾樾正准备说话,这余光就看到了在他们后面站着的影月,呆愣的应了下来。   影月看着插在柳厢和顾樾中间的夙凤, 幽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夙凤的后背。   心里闷闷的想着:你要是现在在你哥哥我最为重要的时候来插哥哥一刀,我就当没你这个弟弟!   夙凤后背一凉, 刚回过头就看见了影月那瞪着他的眼神, 对着影月来了个回眸阴测测的笑, 影月颇为痛苦的捂脸。   等吃完饭之后, 看着准备吃去玩的柳厢和顾樾, 夙凤看了眼在旁边坐着的影月,叹了口气,柳厢玩起来没大没小的,他还是跟着去一趟吧, “咱们一起去。”   顾樾笑道, “好啊, 那给殿下留个信吧, 等下殿下回来找不到人肯定会着急的。”   影月看了眼顾樾, 心中早就开始沸腾了,为什么不带他?以前不是他去送信顾樾都担心他要跟着他一起去吗?这现在才刚得到就不珍惜了吗?!   夙凤瞥了眼脸色铁青的影月,“这影月不是在吗?让影月说一下不就好了?你就呆在家里面看家吧。”   影月:“???”   夙凤接收到了影月愤愤的眼神,无所畏惧的耸了耸肩,反正最后撒气也撒不到他身上。   顺便还在心里感慨了一把自己的机灵,以前顾樾把他拎过来扔过去的场面他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在这顾樾和影月重要的时刻,瞬间就化成了恶毒的婆家人开始给顾樾耍小绊子了,当然,这影月自然而然的也被坑了进去。   出了宫,柳厢就直接带着他们进了青楼,刚才还斗志昂扬的人,现在突然就怂了,夙凤呆站在青楼门口,有些犹豫,道,“真的要玩这么大吗?”   有句两位都不想要腰的话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毕竟。   他一直认为自己和柳厢是不一样的。   “咱们就上去喝喝茶,夙公子你想哪去了?这里的茶味道还不错,而且歌舞都有,估计你都没有来过。”柳厢嘴角带着抹笑,连带着顾樾都开始鄙夷的看着夙凤了。   “顾樾你来过?”   顾樾点了点头,托容朔的福,他也就来过那么一次,但是放在现在,显然比门都没有进过的夙凤要有优势的多。   “不是,你们就不怕他们知道吗?”   柳厢:“夙公子你老实说你怕殿下知道不就得了嘛?”   顾樾:“是啊,带我们干什么?我们这三个人里面就你被管的最死了,你回去吧,别和我们玩。”   夙凤一咬牙一跺脚,见这给自己壮胆的架势,柳厢和顾樾对视了一眼,以为自己的激将法有用了。   结果,没想到---   夙凤转身就走,道:“我比较在乎家庭和谐,两位慢玩!”随后便准备开溜。   见他真的这么没出息,刺激都刺激不到,依然这么怂的时候,柳厢和顾樾两人一人拽着一只手,将人给拖进去了。   夙凤被摁在了青楼二楼听曲的雅间里面,好整以暇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记着啊,刚才是你们拉我进来的。”   顾樾、柳厢:“????”   感觉就像掉进了一个坑里。   夙凤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这突然打开的新世界的大门让他眼前一亮,这里的人小曲儿唱的是真的好听啊,就是不知道如果他沾着一身脂粉味回去,跟容玉说他就到青楼听了个小曲,不知道容玉会不会相信---   柳厢以前经常来,算是常客了,只不过,他来青楼叫的是小倌,当然,也只是喝喝酒而已,睡觉什么的,他对这种烟花之地的,是没有任何兴趣的。   “不过,顾樾你闹一下就算了,影月这种呆瓜,特别容易当真,万一真的以为你不喜欢他了,可能就万念俱灰的重新回去娶妻生子了。”   顾樾点了点头,“我知道,不过,这要是回了北平了,炙予那边弄好了吗?”   “弄好了吧,他今天回去了,还没回来,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按着他的性子,他父母要是不走的话,他肯定也是走不了的。”   “那炙予要是去不了,你肯定也去不了,这都给入赘到别人家了,再跟着我们这群野男人跑了,估计这炙予家的老脸都会被丢光。”   柳厢和夙凤同时斜睨了眼顾樾,“不会说话别说话!”   夙凤点头附和,“你才是野的。”   随后两个人做了个很统一的动作,倒了杯酒放在了顾樾的面前,“说错话了,自罚两杯。”   在五王府里面备受煎熬的影月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外的白色身影,这一片死灰的眸子瞬间就燃起了一点希望的光芒,不等容玉出口问,自己就说出来了,“他们三个一起玩去了。”   容玉看了眼影月,点了点头。   看着这不准备出去抓人的五殿下,影月不放弃的跟了上去,“殿下不去找找吗?”   “去找什么?柳厢和顾樾的功夫都不错,你不用担心他。”   影月在心里反驳:我担心的不是他!   “殿下就不怕他在外面乱来吗?”   容玉顿住了脚步,拍了拍影月的肩膀,“影月,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阿凤什么样,你清楚我也清楚,不用这样来试探我,我相信他。”   影月生无可恋的看着进了书房的容玉,对啊,夙凤什么样他可真的是太清楚了。   看热闹永远不嫌事大的一个人,这要是热闹还不够他看得,他会亲自掺和两脚,火上浇点油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有做过。   炙予弄好了家里的事情也回来了,影月连忙凑了过去,“柳厢带着他们两个去玩去了。”   “啊---”炙予啊了半天,在影月等着他下一句的时候,茫然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不是,你不去找他们?”影月挡在了炙予的面前。   炙予深沉的拍了拍影月的肩膀,“影公子,其实喜欢一个人你得给他一点空间,你这么担心干什么?”   “????”影月算是彻底放弃了,看着紧闭得书房和炙予得房间,转身闷闷得回了顾樾的房间,失神的躺在了床上,抱着被子,憋屈的翻来翻去。   明明说喜欢我,今天早上传奇裤子就不认人了。   影月脑袋里哐啷一声,掀开自己的裤子看了眼里面自己的小兄弟。   该不会---是顾樾嫌他不行吧?   也说不通啊!这昨晚求饶的不是他吗?   但是要不是这样的话,影月怎么都想不通这明明醉了抓着他表白的人是怎么穿上裤子之后,就不理他了的。   男人的尊严在影月自己的不断臆想和完善后,所剩无几了???   这临到了晚上还没看见人回来的容玉才准备出去找人了。   影月都蔫儿了一天了,听到容玉准备去找夙凤了,连忙打起了精神,跟着他一起去了。   “我也去吧,柳厢也一天没有回来了。”炙予将手上的活给放下了,走在影月的身后,一起跟着出去了。   在外面越玩就越不想回去的三个人,浑然不知现在天已经黑了,三个人已经在青楼里面泡了一天了,而且,也不知道,今天一天都没有被他们记起来的人,听到侍卫说了他们在哪里之后,黑着脸朝着这边过来了。   影月在后面悠闲的吹了个口哨。   相信他?要给他一点空间?   看着前面步履匆匆的两位,不知道为什么,影月这心里有种报复的快感,虽然,这顾樾也在青楼里面。   这要是一大早听了他的话早点将人给弄出来,至于在青楼那种地方泡一天么。   “那个,殿下,你应该相信阿凤的,阿凤什么样,你清楚我也清楚,这要是给了他去青楼的机会,你要相信他,他肯定是会乱来的啊!”   炙予在旁边看着,这波兄弟卖的真是连跟头发丝都不给他家公子留---   “炙予你也是,你应该给他点穿衣服的空间,别到时候这门一推开,衣服都没穿,多难看啊。”   炙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影月,现在他们不应该是一条船上的吗?为什么要来膈应他们?难道顾樾不在里面?   “影公子你也是啊,这顾樾不仅穿上裤子不认人了而且还跑到青楼里面来了,这---待会下手轻一点。”炙予拍了拍影月的肩膀,一脸兄弟珍重的表情。   这真真切切的就戳中了影月的痛处,完完全全的相信了是自己不行,不能满足顾樾,所以顾樾才会到青楼里面找刺激来了。   容玉在前面阴沉沉的没有说话,走进了青楼,一股脂粉味扑面而来。   随后阴冷的蹙了一下眉头。   白衣男子俊美绝伦且穿着也不像是个普通的贵公子,这一出现在了门口,就成了揽客的姑娘们眼前的一块大肥肉。   只是,这块肥肉只敢看,不敢过去,看着这位爷并不太好的脸色,青楼的妈妈从里面走了过来,见到容玉,愣了一下,上次那个在她这里被抓的那个冒充五殿下的人好像就是长这个样的吧?   “几位公子好像也不像是来寻欢的啊?”女子走过去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三个人,其中有个穿红色衣服的,现在在哪?”   “在---二楼雅间。”女子指了指大概的位置,这三位一看就不好惹,这脸色臭的跟刚从茅坑里面出来一样,她这小小的青楼经不起这么折腾,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容玉直接踹开了里面的门,当看到里面的场景的时候,三个人同时一脸黑线。   容玉、影月、炙予:“?????”   正撒着酒疯叠罗汉的三个人,顾樾被压在了最底下,中间是柳厢,这上面是夙凤。   夙凤被灌了最多的酒,趴在上面就起不来了,倒是在下面的顾樾,还清醒一点。   看着门外突然出现的三个人,想了想,还是闭着眼睛装醉算了。   来一个就算了。   居然还他娘的来三个!   容玉忍着一肚子的气将人给扶了起来,抱在了怀里,每人带一个上了马车。   容玉伸手捏了捏夙凤的下巴,然后再绕到夙凤的耳朵上面捏了一下,感觉到坐在自己旁边的人颤了一下的时候,转了砖头,在夙凤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的声音说道,“我生气了。”   夙凤头蹭了蹭容玉的脖子,那意思在明显不过了:生气了别和我说,我喝醉了。   容玉也没管夙凤是清醒的还是不清醒的,到了五王府的时候,直接将人给抱进了房间,将人一把扔在了床上,夙凤这一身的脂粉味特别难闻,三两下就将他的衣服给脱光了。   “去青楼?还玩一天?”容玉捏着夙凤的下巴,逼迫那个人睁开眼睛看着他。   “玉玉~~一天不见,好想你啊,我说了我想回来,他们不让!”夙凤在容玉的危险的话语下,早就忘了跟盟友的有富同享有难同当的誓言了。   这个难他们能替他当吗?既然不能,那拉出来挡挡枪也算是物尽其用吧。   “轻点,疼。”夙凤在容玉拉了一下容玉的头发,见容玉不说话,微微抬头,亲了亲,“头疼。”   “别冲我撒娇,你活该!”   “真的疼,今晚就一次好不好?剩下的存到明天。”   “????”容玉什么话都没说,本来准备狠狠的惩罚一次的,看着夙凤脸色不好,发泄完后抱着他洗了个澡就让他睡觉了。   这边的柳厢就不同了,去了青楼还拒不认错,被炙予教训的很惨很惨。   最舒服的莫过于顾樾了,刚下马车的时候,就将人给关在了门外面,而自认为顾樾是因为自己满足不了他,所以才出去找刺激的影月,心里很不是滋味的在外面喂了大半宿蚊子之后,又偷偷摸摸的溜了进去。   悄悄的躺在了顾樾的旁边,碰都不敢碰他。   这满脑子都是,我不行,我居然不行,那顾越还会喜欢我吗?的问题。   顾樾没喝多少,虽然将人给关在了门外面,但是还是给人留了个门的,一听到推门的声音他就醒了,假装自己已经睡了,翻了个身,翻到了影月的身边。   影月僵硬的将送上门来的人给抱在了怀里,沉沉的叹了口气。   在顾樾的嘴角亲了亲,闻着这一身的酒气,蹙着眉又起身,开始进进出出的给顾樾弄水给他洗澡。   伺候的体贴又周到,顾樾被放进水里面的时候,再也装不下去了,将影月一把扯进了浴桶里面,反正这呆子以为他醉了。   他酒后乱性的事,又不是没有做过。   影月眼睛猛然一睁,连忙从桶里面爬了出去,趴在浴桶边上,防备的看着顾樾,“我给你洗,你别拉我---”   “一起。”顾樾扯着他的手不肯松。   “我--不行。”   “????”顾樾闷闷的看着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的影月,叹了口气,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自己洗完之后,爬上了床,睡觉去了。   影月将水给倒了,睡不着又将顾樾的衣服给洗了,发现还是睡不着,趴在了床边,看着顾樾睡了一晚上。   这一晚上对影月来说真是要多煎熬有多煎熬了。   他也想狠狠的惩罚一下去青楼的人,但是,仔细想来好像是自己的错,是因为自己没满足他,所以才导致的顾樾会去青楼风流,这好像也不能怪顾樾。   第二天,顾樾起来的时候就看见身边已经没有人了,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心塞的想着影月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刚准备穿好衣服去找影月,就看见人影月端着水走了进来。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将水给放在了桌子伤,“洗下脸。”   “影月!”顾樾拉住精神特别不好的影月,上上下下的看了一下之后,戳了戳影月的脸,“你怎么了?”   “我知道我自己哪里有问题,你就别问了。”影月就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巴巴的看了眼顾樾之后,出了房间。   剩下凌乱的顾樾在房间摸不着头脑。   他是出去的最早的一个,柳厢和夙凤没有起来,顾樾看着在对面喂小七吃东西的影月,对着他扔了一个枣核过去。   影月抬头看了眼顾樾,没多久就又收回了目光。   顾樾没办法了:“???”   中午的时候,容朔来了一趟,听说容玉还在房间里面没有起来的时候,过去敲了一下门。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起不起来了?”   容玉坐在桌子边,正在用膳,“今天没空,无论什么事情,明天说。”   正背对着容玉装睡的夙凤将自己包在了被子里面,看起来特别可怜又无助。   “容玉!”   “没空!”   容朔狐疑的看了眼站在后面的顾樾,将顾樾给拉到了一边,“他今天是怎么了?”   “殿下昨天晚上估计累着了,皇上要是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等殿下出来了我就告诉他。”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和他说一下封王的事情,等他来了让他来找我吧。”   “好。”   夙凤回了个头,看着明明知道他醒了还不拆穿他的容玉,终于是忍不住了,轻轻开了口,“容玉啊。”   “醒了?”容玉挑眉看着夙凤,“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头很疼吧,我给你按按。”   夙凤:“???”   他现在很慌,特别慌!   “舒服吗?”容玉坐在夙凤的身前,给他按着太阳穴,边按还边笑着问道。   “???嗯。”夙凤舒服的哼了声,容玉嘴角带着抹笑容,也没有说什么,继续温水炖着青蛙。   “昨天去的那里好玩吗?”   夙凤一个激灵,完蛋,终于扯到这上面来了???   夙凤摇了摇头,“不好玩。”   容玉继续笑,“其实以后你想玩,可以去的。”   “不去了---”夙凤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这本来他醒了之后,容玉不仅没有找他麻烦还给他按头就很不正常了,现在让他去青楼就更加的不正常了,他要是真的当真了,那就太蠢了。   “可以去的,多带点人,注意安全就好。”   “真的?”   容玉嘴角的那抹笑意淡下去的时候,夙凤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准备跑的时候,就被容玉抓着双腿分开坐在了他的身上。   “看样子,夙侯爷对那个地方真的是流连不想返啊?”容玉坐靠在床头,笑眯眯的看着夙凤。   “不是你自己说的?我不去了,好玉儿,松开我行不行?”   “我把今天的事情都给推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把事情都推了,所以,也并不准备放过你。   夙凤干脆坐在了容玉的身上,坐实了,重重地亲了下去,伸手将两个人地衣服都给脱掉了。   如果有什么是干一次不行的话,那就干两次---   ----   连着四天,容玉都在忙着太子妃的葬礼,在葬礼完了的第二天,他就带着一家老小准备启程去北平了,这一路上的就有四个马车,谁也不打扰谁。   在临出发的时候,已经称帝的容朔到了五王府。   “参见皇上。”   众人行礼。   容朔清了清嗓子,“不用这么多礼,大家都是一家人。”   容玉看了眼容朔,也只是一眼,然后就凑到一边去跟夙凤说话去了,容朔捂脸,这个弟弟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啊,如果可能,这都要改姓夙了吧?   “阿玉。”   容朔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叫的容玉顿了一下,又重新将视线放在了他的身上。   容朔笑着走了过去,将这个他以前二十来年都没有放在过眼里的弟弟给抱在了怀里,“以前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委屈你了,以后,你想去哪去哪,再也没有人可以束缚你了。”   容玉被突然的这么一个动作给弄懵了。   然后一句‘对不起’飘进了他的耳朵。   等容朔放开容玉的时候,容玉看着红了眼睛的容朔,冷哼了一下,重新回到了夙凤的身边。   这边容朔刚感慨完就被亲弟弟这么对待,这本来就心酸的心,就像被人掏出来塞进了冰窖里面的一样寒冷。   “这是圣旨,我也不念了,反正你自己知道就好,有这个,你们两个到了北平也好行事一些。”容朔放到容玉手上的是封王的圣旨,容玉接了下来。   容朔见这个弟弟也没有什么和他说的,脸上有些尴尬,“行了,你们路上小心些,我就先--先走了。”   “哥。”   容朔突然笑出声,回头看着容玉,兄弟两四目相对,两人脸上都带着一脸的释怀的笑容。   “我会回来的。”   “嗯。”   等容朔走到自己寝宫的时候,突然记起了一件事,顿时又朝着五王府跑了过去,听沿路的宫女说,已经快到宫门口的时候,容朔喘都不带喘跑了过去,边跑边喊,“夙凤!你解药没给我!”   这周围得马车声轰轰得在那边响着,夙凤只听见了容朔叫自己得声音,掀开帘子探出了一个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   “解药!解药!”容朔边跑边跳。   “我会好好照顾容玉的,你放心吧!”   容朔快哭了,“解药!被你吃了的解药啊!”大声咆哮着。   “路上吃的也够,不用给了,总共就一天多的路程。”   “我的毒!毒啊!”容朔跟在后面吼着,都快哭出来了。   “他说让我们带上他一起。”夙凤将头给缩了回来。   容玉对着前面的马夫说了句,“快点。”   容朔绝望的看着马车离他越来越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还不等他伤心的时候,这五王府的下人将一个信封给送到了他的手上,打开看了之后,看见上面是规规矩矩写着的药方,容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夙凤那狗胆包天的孙子是在故意耍他了!   站在城楼上的少年看着车队的远去,眸子里面一片模糊,走了也好,回家了也好。   出了宫之后,夙凤把这件事从他们的马车传到了后面,几个人顿时都笑了起来。   这越王外走,天越蓝。   他们从未像现在这样轻松。   容玉搂着夙凤,将人抓在怀里亲了好一会,眼神温柔的不行,“把你想去的地方都写下来,我带你们去。”   “你有钱吗?”   “没有,我哥有。”容玉笑着说。   被封了公主的小七躺在容玉的后面,看着在前面小声说话的两个人,跟着笑了起来。   听着后面的笑声,容玉和夙凤同时回过了头。   夙凤眸子一软,摸了摸小七的头发。   得家如此,夫复何求?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   番外是月樾夫夫。   谢谢大家的一路陪伴!留言送红包,爱你们!!!!!!! 第68章 番外篇   夙凤看着这离北平越来越近的路, 他其实自从五年前狼狈被抓去京城之后, 就没有想过自己能够活着回来,也没有想到, 还能把当初离开的人给一并带了回来。   夙凤趴在了马车的窗口,看着外面即熟悉又陌生的风景,伸手折了根树枝, 看着湛蓝的天, 心里暖的不像样。   爹娘, 我回去了,如果人死后真的有灵魂的话, 你们会跟着我一起回去的吧。   等回去了,我就给你们立个衣冠冢。   夙凤想的出神地时候, 容玉伸出了一个手, 将他抱在了怀里, “在想什么?”   “想着回去给我爹娘弄个衣冠冢。”   “嗯,估计下午就能到了,今天就先休息吧,等明天咱们再找个地方去弄个衣冠冢。”   夙凤点了点头, 在容玉的脖子上小小的亲了一下,容玉勾着夙凤的下巴, 覆唇上去,两人的余光还不时的看着旁边的小七醒了没, 真有一种偷情的感觉。   后面马车是顾樾和影月, 顾樾就想不通了, 这影月要说不喜欢他吧,这样看着也不像,自从那天睡过之后,影月看他的眼神就像掺了蜜一样的腻死人了,但是要说喜欢他吧,这几天晚上跟他睡在一起,中规中矩的,一点逾矩的事情都没干,每次他亲他,影月的那个样子就像是自己做了多侮辱他的事一样。   顾樾闷着头就开始想了,该不会事因为自己后面给影月的感觉不好,所以这家伙才会这么嫌弃的吧?   睨了眼旁边打瞌睡的影月,顾樾凑了过去,揪着影月的耳朵,一下就将人给拎醒了,“有话就直接说,你这几天到底想干什么?”   影月揉了揉眼睛,看着靠近的顾樾,这是要给他最后一剑了吗?   “我能干什么啊?”   “那你这几天不理我是因为什么?”顾樾蹙着眉,将夙凤和柳厢交代的什么欲拒还迎忘得一干二净。   “我没有不理你。”   “还说没有,每次我让你上床睡觉你都不睡。”   影月仔细得想了想,他睡了啊!怎么没睡!每天晚上顾越叫他他都睡了啊?   “我睡了。”   “我他娘得说的不是这个。”   又说到这个话题了,影月低着头,一点斗志都没有,“那你说的是哪个?”   看着影月明明知道了还装作不懂得样子,顾樾翻身将影月压了下去,一口咬在影月的脸上。“你既然都知道了,就给我一个正面的回答行吗?你就直接说,你想不想跟我在一起,这样吊着我干什么?”   “谁吊你了?”影月自以为自己是说的很清楚,以前觉得自己不喜欢的时候,拒绝的很清楚,后来发现自己好像喜欢顾樾的时候,表白也表的很清楚,丝毫不拖泥带水。   所以,那里在吊着他了?   顾樾顺着影月的脸亲亲吻到他的唇角,灵巧的舌尖在影月的唇上轻轻的舔舐着,影月本来想推开顾樾的,这手都伸出来了,结果被顾樾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抱着我,要是摔下去了怎么办?”顾樾坐在马车里面的床的边边上,伸手将这个不识风月的呆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   影月眸子闪了闪,喘了口气,将人给死死的抱在了怀里,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在咬了,给顾樾的感觉就是---这个人就像是要吃了他一样。   虽然嘴唇被他咬的都有点发麻了,但是,却意外的带感。   “嗯---”   一只手在顾樾的腰间轻轻揉捏着,顾樾几乎是被影月亲的浑身瘫软在他的怀里。   “不准出声,我帮你。”   顾樾被影月压在车床上,点了点头。   ----   马车到了北平王府外面的时候,早就已经有地方官在等着了,容玉在出发的时候,早就用自己的私印盖章信加上容朔的圣旨一并送到了北平,这北平侯府在夙家惨遭大祸之后,是何平住在这里的,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按照容玉所说的布置好了,这北平的知府以前没少来北平侯府,看着自己按着信上的布置好之后,恍然觉得这就是以前的北平侯府,简直是一模一样。   “王爷舟车劳顿,下官已经在府上备好薄酒,王爷可否赏个薄面移步?”   容玉将马车上睡了个午觉还不太清醒的夙凤给牵了下来,“去吗?”   夙凤打了个哈欠,对上旁边知府大人错愕的眼神,笑了出来,“林知府,好久不见啊。”   “夙---夙小侯爷?”   容玉纠正道:“现在小侯爷已经子承父位,该叫侯爷了。”   “啊---呵呵,对对对,该叫侯爷了。”知府看着两个人紧牵的手还有这站在两个人前面的小女孩,这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三个人是什么关系。   “大家都累了这么久了,既然林知府备了膳,咱们就去林知府那里蹭个饭吧。”夙凤以前就没少北平的知府大人打交道。   他还记得最初是林知府将原本是张家养的鸡判给了王家,这张家有个小子是他的小弟,听到这个消息,年少轻狂又沙雕的小侯爷觉得林知府就是打狗不看主人,带着影月他们,一把火烧了林知府家的后院,不过好在没有出什么人命。   所以,夙侯爷也就只是将他吊起来打了三天将他打的只剩下一口气才放了下来。   林知府在前面走着,夙凤他们跟在后面,当夙凤跟容玉说起来的时候,他在前面听的是胆战心惊的。   不过,他还是挺感谢当初那个狂妄的小侯爷的,毕竟这从那以后,下到一只鸡,上到一条命,他都要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才判案,毕竟,这当初因为自己判错了一只鸡夙小侯爷就放火烧了他家后院的事情可是传遍了整个北平的。   所以,他是兢兢业业的不敢出任何差错,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这火说不定就从后院放到了卧房来了。   于是当年无法无天的夙小侯爷也算是误打误撞的成就了一个百姓的好父母官。   “不知王爷在这边是准备巡查多久?”   “我嫁在北平。”不仅没有感到一点羞耻还倍感得意的王爷说道。   “咳咳---”知府喝进去的汤听到这句话之后,从鼻子里面呛了出来。   夙凤捂脸,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容玉,用嘴型跟他说了一声:你收敛点,差不多行了!   容玉收回自己的眼神,这桌子下的手抓着夙凤的手,来了个十指相扣。   吃完饭后,他们也没多做停留,毕竟晚上了夙凤也看不见,于是,一行人也没有再在知府府上逗留了。   夙凤看着里面点了很多烛灯的北平侯府,他们刚进去,就从里面走出了眼一串伺候的下人。   有几个特别眼熟。   “你们---?”   “欢迎侯爷回家。”   夙凤看着呆了片刻,这询问的目光又看向了容玉。   容玉揽着夙凤的腰,“说好了要给你一个家的,除了那些不在了的人,其他的,我都会给你找来。”   “容玉---”夙凤回头将容玉给抱在了怀里,他不想忍了,他就想抱着容玉,现在就抱。   “影月~”一个小丫头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跟在了影月的身后。   影月回过头,笑了笑,“是雪梨啊,你也回来了吗?”   叫雪梨的姑娘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眨着眼睛看着影月,影月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接下来还要说什么吗?能不能给个打招呼的提示?   雪梨见影月没有说话,边说边从自己的布袋中摸出了一小块玉,“俺娘果然说的没错,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这临走的时候,明明给了我玉佩说是等回来娶我的,现在一回来就翻脸不认人了,负心汉,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野女人就不要我了?”   修罗场就这么在众人都猝不及防的时候来了。   影月一个抬头,对上了顾樾的死亡凝视加上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群人时,这吓的都变成了炙予了,“你你你话可???可以乱说,饭别乱吃!----呸,话可以乱吃,饭别乱说!”说到最后,影月怎么都想不起那句话是怎么说的了,烦躁的挠了挠头,“这块玉佩不是我的!”   夙凤吹了吹口哨,“怎么不是你的?我送给你的,你自己仔细看看,你十岁那年生辰,我给你的。”   影月这么仔细看了看,好像是啊---   不过,他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自己在出北平之前还有这么一段情?   “姑娘,咱们以前也不是很熟啊---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等了你这么久,一个姑娘家最好的那几年我都用来等你了,现在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一句话就打发我了吗?”雪梨见状准备哭。   影月看着进房间的顾樾连忙追了上去,打开门就将追上来的雪梨给关在了门外。   没有点灯的房间里,影月看哪里都像是顾樾即将将他打入的深渊。   “坦白从宽,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以前有过这么一段!一点都不知道也想不起了。”   “玉佩不是你的?人家姑娘至于一见面就和你说这个?”   “不是,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我给你时间,等你把误会解开了再来找我,你自己去休息吧,这两天舟车劳顿的,我等下自己洗个澡就睡了。”   “我给你弄水。”影月走的特别积极,刚出门,就又看见了那个让他头疼的雪梨,拉着雪梨走到了一边,“姑娘,当初我真的说了那些话吗?”   雪梨点了点头,“你是觉得我一个姑娘家家的能用这个来骗你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啊?”他出北平的时候,那个时候夙家一家人生死未知,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劫狱还是该自尽,怎么会在自己生死不明前路茫然的时候送玉佩给一个姑娘让人姑娘的等他?   “玉佩是你亲手放在我手上的,还能有什么误会,其实影月你要是不想跟我好你也可以说,我等了你这么多年就当自己没等回你。”   字字句句,要不是影月深深相信自己的为人做不来这种始乱终弃的事的话,可能都要相信了雪梨说的话了。   “姑娘,其实有一种东西叫做人皮面具的,就是弄到脸上会改变一个人的样貌。”   雪梨将玉佩拿了出来,摔在了影月的身上,“我不是非得嫁给你!我等了你这么多年我就当白等了,你不用说这些话来忽悠我!”   说完掩面哭着离开。   影月一脸茫然,怎么都想不到这欢欢喜喜得回家之旅竟然直接将他给进化成了渣男。   他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看着在洗澡的顾樾,影月凑了过去,主动的担着给他洗澡的任务,态度勤恳的不像话。   “樾樾~”   “闭嘴,等你什么时候弄清楚了再来找我。”顾樾趴在了桶边,他和影月算是两情相悦后,再怎么闹,也是他们两个的事情,这突然一个什么雪梨跑过来掺和一脚,不仅影月烦,顾樾也烦得很。   洗完澡后,直接躺在了床上,影月很老实的睡隔壁去了。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顾樾和影月同时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了桌子边,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影月做上桌后,雪梨率先给影月上了一套碗筷,红着的眼圈真是我见犹怜。   夙凤眯着眸子,看着这个雪梨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啊,不过看影月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更不像是装出来的。   所以,哪里出了问题?   影月看着自己旁边顾樾,示好的将雪梨给他的那副碗筷给推到了他的前面。   雪梨就站在他们两个的后面,顾樾顿时如芒在背,连忙将碗筷重新还给了影月,回头看了眼雪梨,雪梨眼神中尽是冷漠和阴狠。   顾樾收回自己的眼神,低着头吃饭。   吃完饭后,几个人一起将这北平侯府逛了个遍,柳厢没来过,拉着炙予到处转,而在这住了很多年的夙凤他们则是那股新鲜劲过了之后,就选地方立衣冠冢去了。   四个人走了一下午,最后选在了侯府的后山上,就是当初夙凤被狗追着咬的那里。   从选好了地方开始,就开始挖坑,本来夙凤是准备弄两个衣冠冢的,后来想想,他爹娘生前恩爱有加,这要是弄两个衣冠冢,估计半夜会到他梦中来说他不孝了,于是就挖了一个,又买了棺材,夙凤将那道容朔重新下的那道给北平平凡的圣旨给放在了棺材里面,盖上了棺材盖,将土一点点的给盖在了上面。   墓碑当天做不好,要三天后才能做好,这也算是了了夙凤带爹娘入故乡土为安的愿望了。   吃完晚饭后,顾樾一个人走在了后院里面,看着不远处的院子,他以前就是跟着容玉住在这里,然后经常会有两只苍蝇在他们的眼前晃,以前也不知道曾经那么讨厌的两个人会变成枕边人。   顾樾正准备往里面走去,这嘴就被人捂住了,正准备拔剑,后面的人趁着夜色胆大妄为的将他给抱在了怀里。   “劫色!”影月将人给抱在怀里,柔声道。   “怎么?桃花处理好了?”顾樾转了个身,面对着影月。   “这个真头疼,在当年那个情况下,我怎么可能送玉佩给一个姑娘让姑娘等我啊。”   “嗯,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好好问问吧。”   影月将顾樾给推到墙上,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两边,舔了舔嘴唇,“你那天在我送完信后,跟我说了一句什么话?”   “我喜欢你。”顾樾笑了笑,低声说了出来,“唔---”   月色洒在两个正在缠绵的人身上,顾樾勾着影月的肩膀,两个人在角落里面悄悄的吃着糖。   雪梨在旁边阴鸷的看着这一切,突然跑了出去,顾樾被什么东西给晃了一下眼睛,等他借着月色看清的时候,一把将影月给推开了,他能很清楚的感觉到那把见到插进他肚子是种什么感觉。   影月将雪梨给摁在了地上,然后敲晕了他,将蹲在地上的顾樾给抱了起来。   “别别别,一把小小的剪刀,你别弄得跟我要死了一样。”顾樾推开了影月,站了起来。   “逞什么能?刚才谁让你推开我的?”影月将顾樾给抱了起来,将他放在床上之后,让人去找大夫去了。   听到消息的夙凤和容玉赶了过来,看着躺在地上还昏迷的雪梨,容玉让人泼了一桶水将人给泼醒了。   雪梨醒了之后就开始哭,看着影月嚎啕大哭,明明伤人的是她,这么一哭,倒好象受委屈的是她一样。   “你和影月到底怎么回事?一个小小丫头竟然心思这么狠,看顾樾那肚子伤的那么重,人家跟你有什么仇啊?”夙凤走了过去,蹙着眉看着雪梨。   “我以为影月喜欢上了别的女人,没想到居然是个男的!他宁愿和个男的在一起他都不和我在一起!我等了他这么久。”   雪梨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坐在床边的影月再度成了关注的焦点。   “我和影月一起长大,我怎么不知道你以前跟影月还有这么一腿?”   影月抓着顾樾的手,摸了摸他的脸。   “我以前在北平街上卖身葬父,是他拿了钱又拿了玉佩给我的!”   众人:“????”   影月猝不及防,差点一口血吐出来猝死在床边,“那你就这样恩将仇报?”   “那是卖身!你一声不吭走了之后,我找了你好久,最后找到了我就来了侯府做事,你都不记得我了,侯府出事后,我又等了你五年。”   没想到后面的事情这么狗血,夙凤从怀中拿钱放在饿了雪梨的手上,“拿着这个钱,出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吧,这影月和顾樾人家两情相悦呢,你这样把人伤了,人家不把你押着送官就不错了。”   “谁说不送官?我已经让人去报官了。”影月阴沉沉的说着。   夙凤看了眼显然被吓到了的雪梨,继续吓道,“还不赶紧走?”   雪梨听着这句话,连忙撒腿就跑了,顾樾虽然这伤口有点深,但是也没有伤到里面的五脏六腑,就是这夏天,伤口要是一个不注意,就会化脓发炎。   影月很小心的在旁边照顾着,顾樾被他这么小心翼翼地盯着给盯的都不好意思了。   “你能不能别那么看着我?”   “你能不能下次不要挡在我面前了?就这么喜欢把自己弄的一身伤吗?”   “什么叫一身伤?就这一个小小的伤口。”顾樾反驳了一下/   “上次,柳厢被容戚抓走那次。”   顾樾笑了笑,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子,让影月躺下来,影月躺下来后,也不嫌热,直接将人给抱在了怀里。   “咱们就这样两个人好好过吧,谁都别闹了,都闹了小半辈子了,也闹够了。”   影月嘴角一扬,“谁和你闹了,一直在吵得不是你吗?表白的是你,然后去青楼的也是你。”   “嗯?你一直在膈应这个?以前那次去青楼是去抓今上,上次那次我们就在雅间里面喝酒,什么都没干。”   “????”影月这心里早就对自己没有一点自信了,“你不是去找刺激?”   “找什么刺激?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我不行,我不能满足你,所以你才出去找刺激的?”   顾樾一脸震惊,“就你这样还不行?兄弟,你知道你那天晚上差点弄死我么?!”   “知道。”影月点头应着,顾樾的手就在他的腰间狠狠的掐了一下。   “知道你特么还说你不行?是不是要把我真的弄死在床上了,才能证明你行啊?”   “不是,我就是看见你穿上裤子就跟人去青楼喝花酒了有点想不开。”   “我那是膈应你,你看不出来吗?!”顾樾显然是没有想到影月会将这件事想到自己不行的那个问题上去,“我发现你这个人想问题的方式真的又问题,你拒绝我这么久,说睡就睡了,还不准我打击报复一下?”   影月在顾樾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下,这么多天笼罩在他心底的阴影可算是过去了,“我还以为自己不行呢。”   顾樾笑着打开影月,“那我要是不说出来,是不是能让你把后面那个地方挪出来给我用用?”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69章 番外   影月斜睨了一眼顾樾, 下巴在顾樾的头发上蹭着,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清楚。   他想要顾樾, 想和顾樾像夙凤和容玉他们那样。   传宗接代什么的---交给小七吧。   影月美美的想玩之后,抱着顾樾睡觉了。   顾樾的伤虽然不重,但是伤口深, 在影月的照顾下,也十来天这个伤才算是彻底的好了, 早上, 顾樾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 看着搂着他的腰在亲他的人, 用脚踢了踢影月,道:“一大早的干什么?”   “我刚才看了一下你的伤口好像好的差不多了。”影月一把将两个人身上的被子给掀开了, 伸手绕到后面捏了一下平时打死都不敢碰的顾樾的屁股。   “你不行, 让我来吧?”顾樾眉眼带笑的看着影月。   影月跟着一起笑,俯身亲上了顾樾的唇---   平时想都不敢想的逍遥日子就这么来了,几个人在经历了好几次的生死劫难之后,在北平扎根了,春去秋又来,一晃十年过去。   最先灰了鬓角的是影月和顾樾两个, 而夙凤, 虽然比他们只小了几岁,但是, 本来就不显老的夙凤一点都看不出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   在容玉看来, 夙侯爷是越来越好看了, 画皮难画骨,这翩翩君子骨是画不来的。   “爹~~阿凤!”一个穿着锦衣华裙披着雪白的狐裘的女子拎着裙角,朝着这边一路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惊慌失措叫她慢一点的丫鬟。   夙凤被这么撞了一下差点就没站稳了,伸手将怀里的人给扶好,“怎么这么大了,还这么冒失?”   “这不是你们刚从塞外回来嘛,我都想死你们啦,有没有带什么东西给我啊?”   “你都这么大了,能不能不要总缠着阿凤?女工学会没?这以后要不要嫁人了?”容玉挡在了两个人的中间,将夙凤给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阿凤你看我爹,他自己一把年纪了还总是缠着你又不说,还说我!”小七侧着头看着后面的夙凤在那里告状。   “就你爹在外面最惦记你了,什么好东西都给你带了一份回来,在前厅,自己去看看。”   小七冲着容玉做了个鬼脸,然后带着身后的丫鬟去了前厅翻东西去了。   “塞外到这里要八天的车程,我看你在路上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走吧,去床上休息一下。”容玉将狐裘披在了夙凤的身上,揽着他进了房间,进屋后,将一个暖炉给放在了夙凤的手上。   夙凤看着手里的暖炉,笑了笑,两个人这么一处下来,就是十年了,十年里,红过脸,也吵过,但是这感情还是能在这日常相处的一点一滴看得到,不减反增。   夙凤本就身体差,这几年虽然好好的恶补了一番,但是这到了寒冬时期,这生病的次数都要比他们高的多。   “那小丫头都十几岁了,你说为什么没有人来咱们府上提亲?”   为什么?容玉看了眼夙凤,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啊。”   “???她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你不知道?”   “不就是接了她爹我的位子,称霸北平么?”夙凤笑出声来。   自从来了北平,影月顾樾柳厢炙予他们就将小七给惯上天了。   因为都不会有孩子,所以,就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小七,成功的将小七养成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将夙凤这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的新晋的北平小霸王了。   别人打架是能叫出一堆的下人,她打架能叫出一堆的爹。   且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   所以,小七虽然长的好看,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的,但是这北平的一提起她就是:   是那个小霸王啊,她爹不就是夙侯爷吗?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姑娘。   唉,虽然那姑娘长的好看,但是这北平侯府的那些大爷可都是说了,只有这男方入赘的份,没有这姑娘嫁出来的道理。   这要是男方入赘,估计一个没做好都会被打死吧?我听说那些大爷可都是大内高手!   所以就是这样,经过以讹传讹之后,小七就成了无人问津待嫁闺中的姑娘了。   不过好在年纪还不大,夙凤也不着急。   “快点来!”在买年货的时候,小七兴奋的在前面抛跑着,后面跟着她的六个爹,这架势,光是走在街上就足够吓人了。   “你慢点!这街上都是人,你别撞到人了。”夙凤叹了口气,别人家的姑娘都是文文静静的,就他们家的这个丫头,一天到晚的,就跟要拆房子一样的。   小七看着荷包的小商贩,伸手拿了一个做工比较细致的,放在几个男人面前摇了两下,“怎么样?我缺个荷包。”   夙凤移开脸,感觉都没眼看了,小七继续将目光看向容玉。   容玉无奈道:“像你这么大的姑娘一般是不会缺荷包用的。”   “那为什么我没有?”   “因为她们会自己做,还会亲手袖给自己的心上人。”容玉说完之后,旁边的几个人开始笑了起来,“就你这绣工,你爹我还是拿钱给你你出去买吧,自己绣的别到时候把好不容易上门提亲的人给吓跑了。”   小七气鼓鼓的扔了荷包,继续往前面走,走着走着,跳上了旁边的酒楼屋顶。   夙凤戳了戳容玉,“那丫头一生气就喜欢往屋顶上钻学了谁得?”   “你的。”   “滚,我能像她这样随随便便的跳上去?”   “不知道,反正不是像我。”   容玉一手搭在夙凤的肩膀上,余光还得看着那个走在屋顶上的小丫头。   冬天刚下过雪的屋顶,特别滑,小七打了好几次滑了,正准备下去的时候,脚下一扭,摔了下来。   几个人顿时眸子一敛,一路跑了过去。   场面一度很壮观。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个小子,直接拦腰将小七给接在了怀里。   小七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对上了一张笑脸。   “得罪了。”男子将小七给好好的放在了地上,“公主可有伤到哪?”   听到这个公主,小七一个激灵,连忙走到了容玉的身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他知道我是公主啊!”   “参见王爷,参见侯爷。”   “哈哈哈哈,容玉,你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啊?”   这个熟悉的声音????   容玉嘴角一扬,跟着回了个头,看着后面的人,对着夙凤说了一句:“这么一对比你就知道我这些年保养的有多不错了。”   十年前分开的时候还差不多的两个人,容朔现在看起来确实要比容玉要显老一些。   但是夙凤就搞不清楚这个人是怎么厚脸皮说这句话的。   容朔这么些年,好歹也算是个明君,为东楚操碎了心。   他呢---从天南玩到地北。   “不准行礼,什么时候回去?一起回去聚聚吧,本来我早就到了的,结果听说你们出来买年货了,正好,多买一点,我带了一家子来了,这京城中的事情我也安排好了,今年啊,咱们一家人好好过个年!”   容玉点了点头。   把要买的能买的都买完了之后,回去的路上,夙凤看着旁边的不断拉着容朔身边的侍卫问问题的小七,扯了扯容玉的衣服,“你闺女那一副没见过男人的样子,真丢脸。”   “我也觉得。”容玉也跟着嫌弃的看了眼小七。   “就这样出去买一趟年货就丢了一个姑娘,我觉得怎么这么不值啊?”影月凑过来,说了一句。   顾樾在影月的头上拍了一下,“有人要就行了,你们还嫌什么?”   炙予附和点头,“看那少年的功夫不错。”   “长的也不错,白白嫩嫩的。”   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看向了柳厢,柳厢哈哈笑了一下,这不能怪他,天性使然。   等他们刚回去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侯府的外面,夙凤看着从马车上面下来的人,愣了好一会,才对着那人笑了起来。   “殿下,好久不见。”   “阿凤。”容霖这些年安安心心的呆在自己的封地上面,老老实实的,按时进贡,什么幺蛾子都不起,虽然这些年一直孤身一人。   “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准备准备,先弄顿饭吃吧。”   容玉接过夙凤手上的东西,看了眼站在门边的容霖,道:“进来吧,站在外面做什么?”   “好。”   这十年来的时间,好像变了很多东西,又好像没变。   夙凤看了眼在挂灯笼的容玉,脑袋里有些恍惚,记忆中,有个白衣少年,红着脸将玉佩交给他,那个样子,他真的是过了十几年了都还记得。   容玉挂好后看着发呆的夙侯爷,伸手将人给抱在了怀里,随后在夙凤的嘴角亲了一下,“在想什么?”   “在想,还好王爷不甘心,重新杀回来了,不然,要是错过了,该有多可惜啊。”   容玉笑了笑,抓着人,就亲了下去。   “你们两个快点,就等你们两个了。”   容玉抓着夙凤的手,两人脸上没有岁月的痕迹,只有幸福。   “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完结~~~   入V27天,更新了23万字。   写的好爽!一鼓作气的写完的感觉真好!谢谢大家的一路陪伴,再次感谢!   爱你们!   隔壁的文马上就开啦!能不能求一波收藏?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 http://www.qisuwa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