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由奇书网(www.qisuwang.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啃老有术》 作者:帝九彦 内容简介: 看着眼前的人怎么和自己很像呢?一样是个不着调的啃老族。可看着自己,这还不满周岁的小身板,想自力更生实在太难了。好吧,咱就好好动动脑筋,看看能不能培养出一个能供自己生存的人来。爹呀,你得努力啊!这辈子就靠你了。 第1章 小子叫爹 “我憋着!”但实在太冷了。 “再憋着!”怎么这么困?脑子也木了! “哎呀,憋不住了!” 张弛是被一泡尿憋醒的,他此时浑身僵硬,双腿就像灌了铅,但是他可以很肯定自己一直是站着的。 他摇了摇有些发沉的脑袋,打量了一下四周,只看到了四根桌子腿,然后就是一片黄土地! 此时他正扶着小长条凳子,竟悲催地发现,自己就这样扶着凳子站着睡着了。 “我这是在哪里?我又是谁?为什么睡了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 穿越人士的灵魂三问,就这样在脑子里冒了出来。 张弛使劲摇了摇脑袋,一股尿意袭来,让他清醒地认识到,现在不是考虑三个问题的时候。 他颤颤巍巍地松开了手,得去找个厕所呀,不能随地大小便,咱丢不起人呐! 哪承想还没走出一步,他就重重地摔倒在地,钻心的疼痛传来,就这样一泡尿没憋住就哗哗的流了出来。 张弛傻了,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趴在地上半天一动不动。等感觉到身下热乎乎一片,他这才完全清醒过来。 “这是穿越成残障人士了?”一脑袋狠狠磕在了地上,这才骂骂咧咧地准备爬起来。 此时的张弛脸色如同调色盘,变幻莫测,他居然尿了! 他伸手狠狠往地下一砸,恨不得骂娘! “呃?”等等这手?一双小巧的跟鸡爪子一样的手,算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张驰彻底风中凌乱了。然而就在此时冷风一吹,满身就是一哆嗦!然后就放声大喊起来!喊声却没有多大声,跟个小鸡崽子似的,竟然极为虚弱! “谁能告诉他这是哪里啊?” 冷,实在太冷了!尤其是冷风一吹,裤档处冷风飕飕,刚刚尿下来的那点温度,立刻被冷风吹散。这身上真是拔凉拔凉的,貌似可能穿着开裆裤? 此时若有块豆腐他绝对立刻马上撞死!关键自己得能站起来啊! 做了许久心里建设,“自己还小呢,爷不丢人!” 张弛哆哆嗦嗦地想从地下爬起来!看这身材手掌估计也就不满周岁,尿个裤子不丢人吧?“咱连路还不会走呢?” 于是张弛费了半天的劲,终于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可这水裆尿裤的,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连体棉裤,灰扑扑的。很像农村五六十年小婴儿穿的那种,补丁大大小小的,现在竟然有人给孩子穿这种东西吗? 张弛伸手摸向身后,想要确认一般!的确湿乎乎的,那身后的裤子还真是开口的,伸手一碰,竟如摸到了冰块!他不由自主地一哆嗦。 张弛再次裂了裂嘴,真想再悲嚎两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不到周岁的婴孩,而且还是走路不稳那一种! 望着四周空旷的院子,微风过处,那干巴巴的树干嘎啦嘎啦直响。 远处晨阳初升,可是竟感觉不到一丝温度。院子竟然围着一圈栅栏,都是干巴巴的枝杈,一点绿意都看不到。 张弛的旁边有两条长条凳,一高一矮!那高长条凳子极高,快到了张弛的耳朵边了,而矮的刚到张弛腰部!四条桌腿是属于一个四方桌子的,那桌子面直接在他脑顶上方,看不到! 此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颤颤巍巍地转过身来,就发现身后有一个茅草屋,那门口有一块石板,本头的门框,木门虚掩着,只是那木门中间竟然有一条寸许长的缝隙!顿时显得这家破败不堪。 子贡问曰:“孔文子何以谓之‘文’也?” 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文’也” 子曰 一阵朗朗的读书声从那破败不堪的屋子里传来! 张弛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哦,还真疼!谁这么缺?找情调在这种破地方读书? 他一个快三十的大男人,怎么被尿憋醒,现在一下子从婴儿做起?这梦也太长了吧? “子曰:默而识之,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何有于我哉!” 这闲心还不小?竟然在读《论语》十则!关键小爷现在冷啊,想死的心都有!怎么没个人出来管管? 可那读书声如同魔咒一般,依旧不断地传来。 张弛思来想去,得不到答案,只有无奈地迈起小短腿嘎嘎悠悠地拐进了屋子了,过那门槛时还是用爬的! “吱呀!”一声,读书声被打断了。门被推开了!只觉眼前一暗,张弛竟有一种探险的感觉!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则”声音一下子卡在喉咙里,瞪大一双眼睛。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张驰。 撇了撇嘴,也回瞪过去!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没看为父在看书吗?”一声爆喝,吓得张弛一哆嗦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没起来。 “你、你、你”你了半天,张弛看着眼前景像傻了! 一个十七八岁男孩,手中拿着一本书,双眉紧锁就这样直直地看了过来! 懵逼的是,这人一身古装长衫,补丁落着补丁,就仿佛破布片子一样,裹在了身上! 要说颜色,呃,没看出来!就是乌漆嘛黑的一团。 一头长发,用个灰扑楚楚的布条子绑着!一身的古代穷书生打扮!很像宋明时期的打扮!关键是,这穷得有点离谱! 张弛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看着这人的相貌有几分熟识,竟然很像高中时的模样,好像还小了不少!但的确很像啊! “这他娘的,是老子玄幻看多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张弛嘟嘟囔囔的,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这诡异的场景怎么看怎么让人难以接受? “傻愣在这儿干嘛?还不出去?”那男人扬起拳头,一副要揍人的架式? “小子,你是谁?”穿成这样在演戏? 看着这人,张弛怎么也惧怕不起来!还十分欠扁地直接问出了口。 “好小子,竟会说话了?可你咋连老子都不认得了?叫一声爹听听!”那男孩终于被气乐了,上前抓起张弛的衣服,一下子就将他提溜起来! 开什么玩笑,这小子欠扁是不是?竟想当自己老子,张弛使劲挣扎。 那大男孩走到书桌旁坐了下来,并将张弛放在自己膝盖上,一脸稚嫩,动作却是极为熟练。 “老子冷!”好吧?看着他自己这小身板还不能与之叫板,张弛只有认栽! “傻小子,叫爹!”那男孩拍了一下张弛的脑袋,狠狠瞪了他一眼! 小子,让谁叫爹呢?自己三十好几没结婚,这小子毛还没长齐呢!就敢称老子,欠扁是不是? 第2章 这爹不靠谱 张弛再次衡量了一下身高,不言语了!好吧,认怂! “冷!”让自己老子抱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何况刚刚尿了裤子,太冷了!得有人给自己换条裤子不是? “呃!你小子尿了,怎么不吱一声,竟弄湿了我的长衫!看我不收拾你!”男孩手忙脚乱地将张弛举了起来,看着裤子上湿了一片,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虽然说得咬牙切齿,却并没有动真格的,而是转手将张弛抱进了里屋。 张弛眨巴着大眼睛,只是憨憨地笑了笑,反正自己还小,装傻充愣一流。 终于一身清爽之后,张弛很惬意地躲在稻草窝里。呃,是铺的稻草的被窝里,一动不动了。过了许久,冷意才渐渐消散。 此时那大男孩捏着裤角,竟然一脸嫌弃的模样,将张弛的小开裆裤拿了出去! 张弛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是穿越了! 打量着四周,不由再次叹了口气,这家里穷得叮当响,房子四处漏风,衣衫补丁摞着补丁,竟然还供着一个穷书生! 张弛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担忧起来,在这个家里,能不能吃上一顿饱饭,还真是个问题? “三叔,在家吗?爷爷叫你去一趟老屋!”然而就在此时,就听见一个小萝莉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好,就来!”张弛的老爹,竟然恭恭敬敬地回了话!转身就要出门!他爹当然不老,关键是这人总忘了自己还有个未满周岁的儿子! “爹!”张弛一听,着急起来,蹦起来就要追出去!这一起身竟然凉飕飕的,立刻又钻进了草窝里。 “你棉服未干,在家看紧了门,为父去去就回!”说完,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张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什么家庭啊,连个小孩子换洗的衣裳都没有,穷成这样还读啥子书?读书不要钱的吗? 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无端的就穿越了呢?而且还穷成这样! 张弛在家里一声又一声地叹息,说实话穿越前,张弛长得人模狗样,那绝对是仪表堂堂。 但架不住他是个懒人呐,在上学时,是个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主,上学也是稀里糊涂,成绩差得没边儿。在父母愁得满头白发之时,他才勉勉强强开始学习,好不容易考了个三流大学。 眼看毕业了,却连个正经工作也找不到,这才知道学习的重要性!可惜为时已晚! 在啃了两年老之后,在父母多方劝解之下,这才委委屈屈地走出家门,一赌气在外面租了个小屋连家也不回了。 为了养活自己,卖手机、超市打零工,甚至后来送外卖,累得跟个死狗一样。 眼看就要奔三了,好不容易找了个对象,冲着张弛的长相,还真套住了一个。 可是好景不长,那女孩跟他深度交往之后,渐渐发现,张弛这家伙除了长相要什么没什么!家境更是一般,还到处打零工,没个稳定收入。那姑娘最后忍痛割爱,奔赴下一家。 痛苦无奈之后,生活还得继续。于是张弛没日没夜地开始了外卖小哥的生涯,最后累倒在出租屋内,一觉醒来就出现在这小屁孩的身体里! 感叹良久,小屁孩张弛也只能接受现实,不接受怎么办,难道再睡个回笼觉回去不成? 先不说张弛如何懊恼,就说那张弛的父亲张淼被叫回老屋,边走边端着读书人的款,然而越走越没了底气! “妮儿,你爷叫我有啥事?告诉三叔,三叔下次镇上给你买糖吃,你看咋样?” “三叔,俺不知道咧!”五六岁的小姑娘吞了吞口水,眼光闪了一下之后,又暗了下来! “那你告诉三叔,还有谁在呢?”张淼不死心地再次看向张妮儿,干脆也不走了,问清楚比较保险! “都在!爷、奶、俺爹、俺娘还有二叔、二婶。”小姑娘说着,歪了歪脑袋,“噢,对了!还有村长大叔一家!”张妮儿一拍手,一下子激动起来,为自己记住这么多人高兴不已! “呃!妮儿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张淼怂了,看来今天不得善了啊! 小姑娘张妮儿蹦蹦跳跳地走远了!张淼一转身提起破棉袍子,飞快地向家走去! 一打开门,自家儿子却不见了!床上没人,床上的稻草都翻了一下,依旧没见到人!再向床下看去,除了灰尘,就是有两老鼠洞,若不是洞口太小,张淼非得钻到床底下抠一抠不可! 越急越出状况,不由来了气! 嘎啦嘎啦,张淼一下子扑到碗柜跟前,他倒不是多关心儿子,而是他现在急啊! 一打开碗柜门,只见那小豆丁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看过来,一脸委屈的模样!张淼忽然呼吸一滞,自己貌似忽视儿子太久,孩子怎么长到快一岁的,他一概不知! 自从这孩子娘难产走了之后,他就再不曾管过这孩子!一直是父母将孩子养到快满周岁,前几天才送过来! 看着儿子那双大眼睛,像极了自己妻子的那双、又大又有神采,像麋鹿一般水汪汪的眼睛! “怎么躲到碗柜里去了,调皮!”张淼声音柔和了不少,一把将孩子抱了出来,顺势搂在怀里。 “饿!”张弛也觉得:这爹,不靠谱!就像他的前半生一样。看这爹对自己也没多少亲近之意!所以说话就直接了当了些! 张淼心头不由一颤,脸上不好受起来,“乖,走!爹带你去奶奶家吃去!”看着儿子,竟穿着自己放在床边的短袄,举起两个长长的袖子,心中立刻柔软成一片!嘴角不由自主地裂开了一个弧度! “还会穿衣服了,不简单!”张淼一把抱起儿子就走出门去! 要说张弛不满一岁,的确穿不上那衣服,但张弛毕竟心智是将近三十岁的人,活人还让尿憋死?他将袄子铺床上,先将盘扣扣上,手指虽然不够灵活,不是还有牙齿? 将盘扣的小圈对准小疙瘩,再用牙一咬,费了九牛之力,累得满头大汗,才将盘扣全部扣好,然后从衣襟下面钻进去,刚好露出一双小脚! 这一通忙乎,就有些饿了,这才摸进厨间,却什么也没寻到。 这便宜老爹,不是不愿带自己吗,怎么一转身又回来了?张弛一脸疑惑,但没有吱声,他毕竟不满周岁,话多容易惹人怀疑不是? 第3章 爷揍他 被抱着,眼睛一下子开阔了不少,张弛终于有心情打量这四周。 正是春寒料峭之时,树上的枝芽还没有泛出青绿。快到午时,太阳依旧没有多少温度。 两人兜兜转转,一路走来,家家户户几乎都是茅草屋,而且都是三间四间的样子,都比张弛家的屋子强多了,屋顶还都是去年的新稻草,而且院子也修得齐齐整整! 张弛叹了口气,没对比就没有伤害,看这情况自家竟然是个地地道道的贫困户。 走了差不多大半个村子,才终于在一个三间大草房门前停了下来! 张弛看了看四周,却发现里面虽然是三间茅草房,却圈了个极大的院子,看来这就是老屋了! “还不进来,难道让这么多人等你一人?”一声爆喝,中气十足!一个四五十岁的庄稼汉子从屋里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烟袋锅子,在门前的石阶上敲了敲,一脸的不耐烦。 “爹,这不是来了吗?孩子尿了,收拾了一会,就来晚了!”张淼说着,就将张弛递了过去! 就这一递的功夫,立刻缩回了手,张弛差点从宽大的短袄里露下去! “啊!”张弛一声尖叫,一把搂住了张老汉的脖子,才幸免出丑!自己可就这一件衣服在身上挂着呢! “哎呦,我的乖孙子哎!”张老汉手臂极其有力,一下子抱了个满怀! 张弛气得脸都绿了,一指他爹,“爷,揍他!”然后就搂着张老汉不放! 张老汉可不客气,二话不说举起烟袋锅子就打了过去。张淼一蹦三尺高,早将读书人的矜持,丢到门外。 愤愤地瞅了一眼自家儿子,“这小子竟学会告状了!” 张弛一脸的得意,脸上终于爬满的笑容。 他早就想收拾这人模狗样的家伙了,要不是这家伙不顾孩子,那么小一孩子能冻死在院子里?虽然自己占用了这小家伙的身体,但孩子冻死是事实,咋也得为这孩子讨回公道! 张老汉安抚了小脸通红的张弛,看着他那一脸认真的小模样,顿时把张老汉稀罕的不行。 “哎呦,我宝贝小孙儿,你爹咋欺负你了,一会儿好好跟阿爷说说,我再帮你收拾他!” 张老汉满脸堆笑,一脸皱纹都刻在脸上,这就是岁月给他留下的痕迹。 “还不进屋,磨磨蹭蹭什么?”刚哄完孙子,一看这没出息的儿子,立刻脸色不好看了! 张淼向他爹行了礼!乖乖跟上。 “爷,冷、饿!”张弛告状贼溜,完全不顾他爹的那张老脸,可怜兮兮地还挤出两行泪珠儿!还不忘单个字往外蹦。 对于现在的张弛来说,要嚎上两嗓子完全没有问题,自己上一世父母呵护备至。那时候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不满意了还发个小脾气。 一直是被痛宠着长大的,快三十了也因为赌气才离家自立!而在这里这么小一孩子独自一人被丢在外头,愣是被冻死,饿死!这爹也实在不是个东西!比自己还不靠谱! 张老汉瞅了瞅孙子,目光狠狠瞪了一眼儿子,“还不进来,一天到晚啥事也不管,就让你带几天娃,就将娃折腾这样,又瘦又脏!你还能干啥?” 张老汉气鼓鼓地将小孙子抱进了屋子,而张弛他爹张淼则是溜着边儿进了屋子,完全将读书人的矜持抛在脑后。 “快进去吧,村长还等着呢?” “孩子他奶,你在忙啥,还不赶紧给你小孙儿弄些吃的来,看给我孙儿饿的!” 张老汉见老伴没跟着出来,心中就来气!这一大家子老的老的不着调,小的小的不靠谱,这遭心日子可怎么挨? 当时就告诉老伴儿,你们将孙儿给他那不着调的三儿子看着,否则吃苦的绝对是自己的孙儿,这话果然应验了。 这才多长时间呀,孩子就操磨得又黑又瘦,一双眼睛更大了,脸都脱了相了。 “他爷,喊啥呢?村长还在呢,也不怕人笑话!”张弛他奶李老太施施然地走了出来,一边扑棱着身上的衣服,一边嘟嘟囔囔的,就是没看一眼自己的孙子。 张弛不由眯了眯眼睛,到了此时他才后知后觉,这奶似乎不怎么待见自己呀! “孩子饿了,你还不赶紧给弄点儿粥去?”张老汉双眼一瞪,眼中渐渐有了风暴。 “一天到晚说是风就是雨,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等把这事情解决了,再给这小兔崽子弄口吃的不迟!” 李老太眼睛一瞪,她这一辈子从来就没怕过谁,自己这好儿子读了这些年的书,花了多少银钱,到现在连个秀才都没考上。 如今完全是废物点心一个,肩不能担,手不能提,还能指望他啥? “乡下婆子没得见识!”张老汉气得胡子一撅,手上的烟袋锅子就差点儿打了上去。 “你有见识,还不是泥腿子一个?”李老太嘴巴也不是盖的,回得贼溜! “娘,你们别吵了!回头给他弄些吃食也是使得!”张淼瞬间一个头两个大!回头看了看屋里,眼珠子不由直打转! 而张弛却看得津津有味,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但一听后面的话,立刻黑了脸!这还是自己亲爹吗? “你闭嘴!”张老汉与李老太同时出声,且同时剜了一眼自己的三儿子! “爹,我去吧!”然而就在此时,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竟然还挡在了李老太的眼前。 张弛看了一眼这个女人,一身碎花小袄,藏青色的棉裙,显得干净利落,只是那眼神看着他却没有多少温度,貌似这个女人不好惹啊。 “老大家的,那就去吧!再打上一颗鸡蛋,估摸着这孩子没少遭罪!”张老汉点了点头,脸上的阴郁十分明显,转身抱着孙子进了堂屋! “要啥子鸡蛋?我那掌头大孙子还没有吃到呢,凭啥给他吃?”李老太一下子炸了毛,目光狠狠地就向张驰瞪来。 “去吧,我还没死也还没分家呢?一颗鸡蛋我还作不了主?”张老汉瞬间心气不顺了,目光扫射回去! 于是张弛的大伯娘颠颠地走了,只是那目光看得张弛直打鼓!一进了屋子,张驰就发现屋子里竟然坐满人! “爹,您老怎么又生气了?也没多大的事,让他们去整,还能饿着你孙子不成?”张弛的大伯张鑫赶紧伸手过来扶着自家老爹,坐在堂屋正方的坐位上!与之并排坐着村长大叔李伯堂! “爹,孩子让我抱罢,今天还有正事呢?三弟坐!”张弛的二伯张森这时伸过手来,接过了张弛转身递给了自家媳妇! 第4章 这是啃完老子啃儿子 村长张伯堂轻轻咳嗽了一声,目光中带着探寻!五十来岁的年纪,却比同龄的张老汉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张弛正东张西望,看着大伙儿正严阵以待,感觉十分好奇。 然而就在此时,张弛竟然感觉到了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臂上传来。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莫名其妙的转头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二伯娘。 这女人脸上和和气气的,可是那目光一和张弛对上,竟然闪过一丝光芒。 张弛实在没有想到,这二伯娘还是个狠角色,竟然在背后使阴招。不过欺负一个不满一岁的婴儿,这心够黑的啊! 他缩了缩手臂,目光求救般地投向他爹,然而可惜的是,他那不着调的亲爹张淼正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思考啥。 再看向他爷,正与村长相谈甚欢。此时张弛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个家里看似平静,却处处透着危险。 可这女人还没完呢,见张弛没有反应,下手更狠了。张弛实在气不过,转过身去对上了他二伯娘张刘氏的目光,不由皱了皱眉头。 张弛真想一爪子挠过去,然而抬了抬手臂,却发现胳膊完全缩到了大长袖子里,根本伸不出来!想张口咬过去,可是看着这个老女人,实在下不了那个口。 “痛!”张弛最后只能瘪了瘪嘴,泪水在眼睛里打转,转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家爷爷。 “老二家的,你干啥呢?”然而就在此时原本以为是他爷会出口帮忙的,却没有想到对上了他奶那严厉的目光。 而这奶奶竟然十分彪悍,伸过手来一把就将张弛抢了过来,顺手掐了二媳妇一把,脸色十分难看! 张弛被这一状况,看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李老太会维护自己,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张弛一到了李老太的手里,顿时老实了不少,看着李老太是个面恶心善的,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不堪! “爹,您老就别再拖延了,还是把家分了吧,这些年我们也受够了,一味儿支持他读书,如今整得家徒四壁,您老不止一个儿子不是?我们也得活啊!” 众人坐稳之后,张弛的二伯张森就有些坐不住了,瞬间将话题了引了出来! 小张弛顿时支起耳朵,闹了半天,这个家里还没分家呀! “不行,我不分家!”张淼一下子跳了起来,一张英俊的脸涨得通红,目光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家爹娘! 张弛嘎一声笑了起来,原来啃老族是他这个爹啊!不过的确和当时自己很像,不过他这个爹爹似乎有点年轻! 一扭头看见李老太那目光似乎有些不善,于是赶紧闭嘴! “二弟三弟你们别说了,这些自有爹娘作主!”大伯张鑫立刻打断了两兄弟的争吵,只是淡淡地看了张弛一眼,那一眼让张弛有些莫名其妙! “自古父母在,哪有兄弟分家的道理?”张弛一下子急眼了,如今自己这个状况,若是分家了孩子没人带不说,自己还要念书,谁能够供应自己? “那也得看什么情况,就你这样的,高不成低不就,什么也没有学成,我们兄弟实在供应不起了!”张森立刻反驳,他可不想再帮着这个三弟当牛作马了,自己还有妻女要照顾呢? “可是我的孩子怎么办?我自己根本养活不了他!我绝对不分家!”张淼这话说到点子上去了!若真将他分出去,他能不能养活自己还是个问题。他将孩子抱来干啥?不就是搏可怜!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张弛这孩子,我们也有办法” “行了,不要说了!村长让您看笑话了,我们今天请你们来,主要是想断断家务事,我们岁数也大了,几个孩子也不听话!” “您老说吧,有什么事?尽管提!”村长张伯堂看了看这一家好几房人,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实在不明白这是闹哪样? “说来让你们夫妻笑话,就是我这两个儿子,都想将我这三儿子一家分出去!我们寻思着,也的确该如此。我这三儿子一事无成,又给家里破费了这许多银钱,另外两个就有些不乐意了,所以就打算,将他们分出去单过!” 李老汉说着,就不由低下了头,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村长。 “爹,我不分家!要是这个家分了,我一个单身男人,明年我还要下场考试,怎么带这么一个男娃子?”张弛的父亲张淼哭丧着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张弛看着众人像甩狗屎一样想要甩脱这个父亲,心中瞬间不好受起来!当时自己父母可也仿佛是甩脱包袱一样,想要将自己赶出去! 张弛一下子感同身受起来,如今这便宜老爹遇到的情况恐怕更甚!看着他那可怜模样,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考学你就别想了,家里供不起,既便不分家,大家伙也不供你!”张老汉叹了口气, “至于孩子,你二哥不是没男娃子吗,要不过继给他,我分你一些银钱,再找个教书的活儿,养活你自己应该问题不大。照讲说应该让你净身出户的,他们还念着点儿兄弟情分,才分你一些!” 张弛正在瞧热闹,却不知下一秒就傻眼了,这张老汉以为是个好的,却没有想到,这是打算卖了自己,给他儿子畴银子呀! 再说了,若是落在这二伯娘手里,以后他的苦日子有得瞧,才不做这赔本的买卖呢。 张弛心里紧张得不行,就开始不老实起来,一个劲儿的要出溜下地,好寻找一个牢固的靠山。李老太没法儿,看了一眼小家伙,就将张弛放在了地上。 “不行,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能过继?以后儿子老了靠谁养活?我不同意!”张淼一口拒绝,看着众人的眼光,就有些不善! 张弛不由被气笑了,他这个爹爹,实在也太没出息了吧,现在啃老,老了还打算啃自己,这是打算要一辈子做蛀虫了啊! “不卖!”张弛拐得拐得到张老汉面前,双手一插腰,做泼妇状,长长的袖子快拖了地! 张老汉啼笑皆非地看着自家孙子,眼睛不由眯了眯,孩子还真够聪明的。 “啥不卖?” “我,不卖!”张弛一指自己,小脸气得通红,将他过继给这个二伯娘,比卖了他还惨!小爷又没疯? 第5章 这智商让人捉急啊 “你家这个小孙子,将来不简单呐!”村长张伯堂微捻着胡须,希罕得不行! “见笑,见笑!”张老汉也颇为意外,脸上还真见了笑! “三弟,以后让弛儿两头兼顾就是了,先过继过来,等你二嫂生了儿子,再还给你就是!” “不要,我只要爹!”张弛看着自家这便宜爹,竟颇为意动,就不由来气,想将自己甩出去,门都没有! “爹,您看?这孩子不愿意,您二老不如先帮我带着弛儿,等儿子考上,我们” “不行,说了不供你读书了,你若有本事真考上了,我们也不沾你的光。” 大哥张鑫也一口否决!张弛有些幸灾乐祸,他实在没有想到,他爹被这么多人嫌弃,还在自我感觉良好。 “二哥若是过继可以,给我十两银子,我交束修!” 张弛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这真是打算卖自己?真是打的好算盘! “你咋不去抢,过继你就想要这么多银子!我哪来那么多银子?”张森一下子火了,这老三学问不见长,倒是学了一身铜臭。 张弛见双方坚持不下,自己不想跟着这个不着调的父亲受苦,但更不想被过继!一看这个二伯娘就不是个好的,张弛傻了才愿意。 “爹!我,跟你!”权衡之下,还是跟着这个和自己长得十分相像的人,找他做依靠比较妥当。 张淼低下头来,看着儿子那脏兮兮的小脸,心一下子就软了。 “二哥,不过继也成!反正我是不分家的!”张淼耍起了无赖,今天到这个地步!他也实在没法子。 “你!好!孩子我不要了,你不分家,我们却要分出去!” 全家人一致同意,竟然毫不妥协,张淼傻眼了。 “那就都分出去吧,我们老两口跟着老大!”张老汉不容置疑,看看这哥仨,都快反目成仇了,这样勉强在一起,一天到晚吵吵嚷嚷也不是个事儿。 最后张淼分得了两亩薄田,一片小山地,以及原先住着的破茅草屋一间,银钱是分文没有! 爷俩默默地往回走,张淼异常沮丧,拉着个脸,一路沉默无语。他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最坏的结局。 而作为儿子的张弛,却十分开心!反正他看那一家子人,尤其是他那个二伯一家,给人感觉不太地道。 张淼在前面无精打采的走着,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而可怜的张弛光着脚丫子,穿着大人的拖地短袄,一路跌跌撞撞的跟着。 此时他比较识时务,不敢吭一声。怕这个不着调的老爹,暴起伤人! 正值春寒料峭,冷意飕飕,光着脚丫子的张驰,被冻得一路哆哆嗦嗦,差点没领了盒饭! 看着自家这亲爹,还没有从打击中醒悟过来!眼看就要消失在眼前,张弛此时才着急起来! “爹!” 一声凄厉的呼喊,把个张淼吓得一跟头差点栽倒在地。 一回头,正好看到自家儿子张弛叽里咕噜地滚下了山坡,旁边几个邻家孩子在看热闹!张淼不由一阵懊恼,他完全将儿子忘在了脑后。 他将破衣襟向腰间一掖,快步奔了过去,眼看儿子就要撞在一颗大石头上。也顾不得许多,一下子扑将过去,将儿子捞在了手里。 “你们谁干的?不要命了吗?”张淼一声大吼,很显然自家儿子,是被这群小混蛋推下去的。 而这群孩子,一个个脸色发白,转身作鸟兽散。张淼抱着孩子,看着冷飕飕的天空中,天渐渐下起小雨来,他就仿佛这凄冷的雨一样,无助、怆惶而又纷乱! “你这傻小子,怎么早不吱声儿?小命差点没了!”张淼一声呵斥,眼中渐渐带了泪,他也暗恨自己,实在没出息的紧。 张弛抬起泪眼,小脸已经刮花了,一脸的泥土,两条瘦竹竿儿一样的小腿,也流出血来。小人儿一下子昏了过去。 张淼深深地叹了口气,将儿子抱在怀里,就这样眼泪汪汪地回到了破茅草屋。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弛才又醒转过来,却发现他这个父亲,正坐在屋子墙角,双眼无神,就要撅过去。 张弛看着这样的父亲,也不由一阵难过。 他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张淼! “爹,我饿!” 张淼的眼神涣散,完全没有焦距。一副被抛弃的模样! 张弛小心翼翼地偎进张淼的怀里,实在太累太饿了!这老爹再不清醒过来,他可能会再次穿越回去!于是又拱了拱! “儿啊!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呢?” 张弛脸色好看了不少!看来这不靠谱的爹,还是很心疼自己的!张弛又往温暖的地方靠了靠! 张淼接着道:“若是那样,还不如少要一点银钱,没准你二伯就应允了呢?” 张弛: 深深地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张淼站直了身子,将儿子放在铺满稻草的床上,转身出去开始烧水做饭! “诺,只有粥了!”张淼端过一碗粥来,将儿子从从稻草中捞到怀里。转身将那简易的书桌上的书往里推了推! 张弛看着眼前一小碗粥,似乎能照出人影,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从穿越到现在,连口热水都没有喝到。 “唉!好过没有吧!” 肚子里有了温度,这才终于缓了过来!这粥自是张淼喂的!而张淼也喝了好几碗,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碗底!干净得都不用洗了! 等一切收拾干净之后,这位跟没事儿人一样,拿起论语,接着开始背诵起来。 张弛看着这样的父亲,恨不得上去敲他一顿,真让人操碎了心。仔细想来,他这年纪也正是张弛上高二的年纪!想想当时他在做什么来着?似乎是与同桌在偷偷谈了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完全将高考放在了脑后,现在想一想还真是不划算! 可如今看看眼前这位着实让人无语! “我说!爹呀!” “怎么?” “家里有米面?” “没有!” “有银子?” “也没有!” 这什么都没有,我们爷俩打算以后喝西北风? 张弛气得不轻,这家伙一点为人父的自觉都没有,他不吃,难道让儿子饿死? “明天再想!今天先读书。”这么努力,却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实在让人着急他的智商。 这生存都是个问题,还想着读书,读出个成绩来也行啊,结果如此不着调,连个秀才都没考上,这家伙竟然一点儿不犯愁? “不行!现、在、就、想!” 张弛想哭,这实在太没有安全感了! 第6章 这爹不是能依靠的主 看着这心无旁骛的便宜爹,张弛终于体会到了当年自己父母的无奈与艰辛!他父母是不是也有掐死他的冲动?但这家伙貌似比自己当年用功多了! 张弛伸出手去,趴在张淼的膝盖上,然后就想掐人,奈何连手都伸不出来! “子曰: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张淼摇头晃脑的读着,沉思片刻,又接着往下。 “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这一通读下来,张淼磕磕巴巴的,然后就这样无限循环往复! 张弛抬起头来,就看见他那便宜爹,一会儿沉思,一会儿脸涨得通红,不一会儿的功夫又打开书偷瞄两眼。 “爹,停停停”这样无限单机回放要到啥时候?张弛实在受不了了,脑袋都快被他爹转得发晕,更为夸张的是,这都快半个时辰了,就这几句话,竟然一合上书,就忘了下一句。 “啪!”张淼将书狠狠往桌子上一放,那几块破木板支起的书桌晃了晃,差点支离破碎。 “到外头去!”张淼伸手一提溜,张弛就如同破麻袋一般,被拖了起来! 张弛吓了一跳,立刻抱住他爹的腿,哇哇大叫起来。看张淼低头看过来,立刻闭了嘴。然后委委屈屈地指了指床,眼中显出泪花。 他可不想再次被赶到门外去,冻死再穿越的可能性不大,张弛自然不吃眼前亏,识时务为俊杰嘛! 算了,随他去吧,也不操那个心。于是张弛老老实实的,窝在被窝里!听着张淼念经! “子曰:入则孝,出则弟。谨”张淼又掀开书的一角,偷瞄了一眼,然后又飞速的合上!仿佛有看到夫子拿着教鞭!“谨而信,泛爱众,嗯” “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学有余力,则以学文!”张弛实在憋不住了,随口就将后面的几句背了出来,虽然才一岁,好在成人的灵魂,又练习了这么长时间说话,三四个字一起蹦出来,毫无障碍。 张淼张大的嘴巴,傻愣愣地看着自家儿子,半晌回过味儿来。 张弛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让他嘴欠,看把他老爹吓的!于是张弛一出溜,直接埋进被窝里装鸵鸟。 张淼摇了摇脑袋,叫儿子半晌没有动静,看了看书,又瞅了一眼儿子。觉得自己可能幻听,于是又接着摇头晃脑起来。 “子夏曰:贤呃” “贤贤易色;事父母,”嘴欠的张驰,再次耐不住他爹偷瞄书本的模样,又接了话茬。 瘦竹竿儿一样的张淼,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放,一下子蹦了过来,终于显示出了一个少年人的模样! “弛儿,你会背?再给爹背一段!”这便宜老爹两眼放光,直勾勾地看着张弛!吓得张弛缩了缩脖子,立刻不言语了。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半天没个反应,张弛实在憋不住了,看着他爹这傻不愣登的模样,不能让他一直这样下去呀!家里连个粮食都没有,眼看就要晚上了,这下一顿还没有着落呢。 “爹,饿!”张淼撇了撇嘴,很不满意儿子竟然在想吃的,于是恶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 “肯定是自己幻听了,这么点儿大的孩子,话都说不周正呢,怎么可能会背书?”张淼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收了收自己那破旧的袍子,又坐回到破椅子上,不理张弛了。 别光背书啊,晚饭怎么办?这一碗粥完全不够塞牙缝的呀!跟喝水也没什么区别,一泡尿就没了。这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又饥肠辘辘了!张弛一边在心里慢慢嘀咕,一边无奈的看着外面天色! 背书时间不短,张淼也渐渐感觉到,腹中饥饿!看了一眼外头,此时竟然飘起了雨加雪。 于是转身进了厨房,开始翻箱倒柜起来,可是米缸连一粒粮食都没有了。上午煮粥的时候,已经全部用完了。 张淼将手中木头小碗往缸中一丢,也不看张弛一眼,转身就出门去了。 到了此时,张弛才真正感觉到了危机,这老爹实在不着调,连点儿生活经验都没有,这被迫独立的父亲,吃了上顿没下顿,竟然毫无所觉。 张弛唉声叹气的溜下床,将袖子向上翻,费了半天的劲,才将两只小手伸了出来。这才将父亲的书拿过来翻了翻。 穿到这地界,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很像古代的北方!说话口音带着北方钢硬味道! 至于什么历史朝代,他更不清楚!于是在他爹这一堆书中翻找起来! 一本论语,还是手抄本,字迹也不怎么样,歪七扭八的!张弛看了半天,愣是没看懂!貌似里面全是繁体字,又写得潦草不好认! 后记有落款:正宇三十八年春,张淼抄录。 “哈!”这还是他爹张淼手抄本! 正宇,是什么?皇帝年号?谁?张弛有些懵圈,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依旧不知道年代几何。 看桌子里面还有两本,打开一看,一本是三字经,另一本是千字文!这个张弛勉强认得。可不是认得,连猜带蒙,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回连个落款都没有,张弛彻底死心。 张弛对书本毫无兴趣,肚子实在饿的难受,这老爹一出去,就将近一个时辰,这真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了。一想到这里,张弛真的很想哭。这穿越来的第一天,竟然为了肚子奋战!真是可怜到家了。 张弛低头沉思,自己这么个小人儿,要是不依靠人的话,在这里根本无法生存!可如今这十六七岁的爹,似乎不是个可以依靠的主! 自己本就没什么本事,又才刚不满周岁,靠体力劳动绝对是不可能的了,这脑力劳动!还得寻个行动派!就张淼这样的,不拖累他就算好的了! 得尽快弄些吃的来,致富不致富先不说,得先解决温饱问题呀!张弛推开了门,看着远处的大山,心里不由合计。就自己现在这样子,若是跑到山上,那不是找吃的,那是给狼送食物呀!一想到这里,不有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 张弛摇了摇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摇摇头又退了回来。 要不厚着脸皮,去人家吃百家饭?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民风情况不明,也实在不敢贸然行动。这坑爹的穿越,将自己穿成婴儿,想干点啥,实在太难了,难道真的去讨饭?这也实在太丢脸了吧?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就听到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张弛不由一阵兴奋,手在桌上一撑就下了地,就蹭蹭蹭地往外跑。 第7章 舍得孩子引来狼 “吱呀?”门打开了,果然是张弛的父亲张淼!只见这家伙一走进来,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的往床上一坐,然后就一声不吭了! 过了许久,竟然噼噼啪啪地开始流下泪来,看来这是出去寻吃的,未果,心里难受了!本来就破烂的衣服,竟然挂了个大口子,头发也有些散乱,难不成还跟别人起了争执? 张弛上前轻轻拍了拍张淼的大腿,以示安慰!这可怜的娃,终于踢到铁板上了,见识到了生活的艰难! “弛儿,我带你去寻吃的,咱们总依靠别人也不是事儿!”张淼抬起泪眼,将牙一咬,似乎做了重大决定! 拿着个布兜将张弛绑好背上,带上个镰刀,挎上个竹篮子就出门了! 天阴沉沉的,眼看又要下雨了!这个时间出门,实在不是时候!张弛在张淼的背上,东瞅瞅西望望!才发现张淼一步步向山上走去! 正至早春,乍暖还寒!山上的树叶野草已然有了点点绿意。但山顶有些白,还有积雪覆盖! 毕竟是读书人,体力耐力实在有限,刚到了山脚下,脑顶就见了汗。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张淼边走边念,还顺带给自己打气,张弛看着这样的张淼,就仿佛看到当时送外卖的自己,起早贪黑的时候,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如今他不到一岁,什么都做不了!也只有叹气的份。 张淼毕竟是山里孩子,一路走走停停,渐渐往大山深处走去。张弛不明白这便宜爹到底到山里寻啥? 一路山上的植被渐渐有了绿意,张淼踏着草深一脚浅一脚,渐渐没入森林里,可脚下依旧没有停顿,脑顶只见遮天避日,四周显得极为阴暗。 张弛用脚踢打着张淼的后背,他感到一丝恐慌,难不成这货不是来寻吃的而是寻死? “别动,再不老实,我也背不动你了,小心我把你丢在山里喂狼!” 张淼一巴掌拍了过去,还顺带喘了口气,将小家伙往上托了托。 被背在后面,根本看不到张淼的表情,只是这家伙也不多作解释,伪实吓人。 张淼进入密林,然后将张弛放了下来,眼中带着绝决。 张弛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就看见张淼开始在地上挖坑,虽然用的是镰刀,那小小的坑也渐渐形成。 看着这便宜老爹,张弛寻思着可能是挖陷阱,捕捉小动物啥的。他眨巴着眼睛,见张淼慢吞吞的模样,眼看天越来越冷。 张弛一咬牙,赶紧顾不得脏,将袖子一伸,“爹,卷!” 他爹目光闪了闪,将目光调向别处。 “快点!”张弛见慢吞吞的张淼,不由一个头两个大,现在又冷得厉害,干点活应该会缓缓。 张淼将儿子的衣袖卷了起来,然后一声不吭地接着挖坑!而我们这穿越人士,拾起块尖尖小石片,也吭哧瘪肚地挖起来。 果然运动一会儿小身板终于热乎起来,但进度有待商榷。 张弛也不管这个,俩人干的热火朝天!许久,那坑终于有模有样了,但这主要是他老爹的功劳。 看着越来越深的坑洞。张驰向后退了退。张淼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转身向周围的林子走去。不一会儿的功夫,捡来了很多的枯树枝,折成两寸来长,再用镰刀将这些短树枝削得尖尖地。 跳下坑洞,将带有尖头的短树桩一一布置在陷进里,这才爬了上去! 然后稍长一点的树枝搭在洞口,再用镰刀割些草皮铺在上面。坐在一旁的张弛,看到这一幕不由点了点头。 他这个老爹还不完全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张弛不由暗自庆幸! 然而就在此时!张淼在洞口附近钉了个长木桩。之后,站起来将儿子抱了起来。 不明所以的张弛,下一秒傻了。只见他老爹将他抱到木桩子前,让他坐下来。拿出布兜将张弛结结实实地绑在木桩上。 “喂!爹啊!哇哇哇……”张弛已然什么都明白了,他这混帐老爹,竟然让他作饵? 这书读的,真是精辟啊!这是典型的舍孩子套狼啊!关键是他还真敢这么用? “弛儿,莫哭!爹就在旁边,伤不到你!” 张淼伸手摸了摸儿子,然后开始收拾挎篮,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去了! 他一直知道这爹不靠谱,却没有想到这么不靠谱。 看着周围的环境,他风中凌乱了。更是一声不敢吭了,若是真把大型动物招来,他这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这是什么爹呀,实在够心狠的!张弛越想越生气,等到自己长大了,绝对会报复回来,要报复也得从这困局中走出来呀,张弛真是欲哭无泪。 如今他对周围的环境一无所知。他根本不知道,这山上是不是真的有大型野兽。这个傻呆缺,真是实力坑儿子呀,暗自发誓:“等我大了,小爷绝对吭死你!” 张弛也顾不得冷了,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四处打量!亏的他还傻傻帮着挖坑,自掘坟墓,是不是就是他这样子的? “嘘,别动!有动静!”张淼见儿子扭来扭去,赶紧出声阻止。 张弛浑身一僵,然后小心翼翼地向前望去。 “啪搭、啪搭、啪搭……”张弛心不由提到嗓子眼儿啊。 然而就在此时,一只虎头虎脑的小东西一蹦一跳地跳过来,还受了伤!很像猫,但是猫是用跳的吗? 原来啪搭啦搭的声音,是这只小东西发出的,张弛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沙沙沙……”又有声音不断传来,张弛心不由再次提了起来。 那声音越来越近,那小猫一样的小东西终于感觉到了危险,一下子蹦了起来,就向张弛窜了过来。 扑通一声,那小东西竟然掉到了坑里,“嗷!”一声叫唤,然后就没了动静!猫不是喵喵叫吗? 紧接着那沙沙声越来越近!似乎是蛇。但天这么冷,蛇会出洞了吗? 此时的张弛哭了,还真是一条蟒蛇,出溜出溜向这边游了过来。“爹呀!您老人家若再不过来,以后您就要断子绝孙了!” 那蟒蛇游到坑边,吐着红色的信子,似乎嗅到了血腥味,那信子吐得更欢了。 天虽冷,可这蟒蛇身体竟然一点不僵硬,不冬眠的吗?噢,是春天了,但…… 猛然一窜,带着一股腥风直冲张弛扑了过来! 张弛眼睛一闭。哎!早死早投生吧! 第8章 为父实在没招了(求评求推荐票谢谢亲们) 躲在树后的张淼,一听沙沙响声,就知道坏事了。尤其是见到那么一条大蟒,顿时肝胆俱裂。 那蟒蛇向儿子扑去,就见儿子吓得瑟瑟发抖,且到后来干脆闭眼等死。这才意识到,他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心中一阵刺痛,父爱瞬间萌发,举起手中的尖树桩就狠狠地掷了过去。 噗!尖尖的树桩直直地插中蛇腹!只听轰隆一声,那条褐色大蟒瞬间没入了陷阱里! “哇!”张弛嚎啕大哭起来。三十几岁的人,哭的跟个孩子似的!当然,现在他还真是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 张弛充满仇恨的眼神看着张淼,若是目光能杀人,他那便宜老爹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张淼摸了摸鼻子,脸色朝红!不自在地转过头去。 “抱!”张弛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咬这家伙两口! 张淼摸了一把汗,迅速解开布兜的带子,“儿啊,对不住!为父实在没招了,只能现学现卖!这是你二伯教我的,说是这样能逮到野兽!” 书呆子张淼一边得吧得吧,一边看着儿子的小脸儿。话,说不下去了。 他住了嘴,但儿子的神情不对。他竟然从儿子的脸上,看到了恐惧的神色。 他猛然一回身,就见到那条蟒蛇,竟然顺着陷阱一点点的游了上来。 这回轮到张淼傻了,就这样护在儿子身边,眼睛一闭,竟然不避不让。 张弛瞳孔渐渐放大,小小的身子猛然扑向张淼,他老爹一个翻滚,倒在一旁。 只见那条蛇,已然游到了跟前,鲜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一路!张弛腿脚不利索,只能就地一滚。 然这大蟒伸出尾巴,一勾一带,张弛瞬间滚进蟒蛇腹部。他伸手乱抓,一下碰到一个木头桩子。求生本能。张弛人小压制不住那木头桩子,干脆整个人骑在了桩子上,四肢和无尾熊一样死死抱着木头桩子。 那桩子上坠了个小人儿,大蟒吃痛,竟疯狂地扭动起来。瞬间大蟒的腹部被撕裂开来,肠子肚子鲜血流了一地,兜了张弛一脸一身。 张弛渐渐感觉呼吸不畅,那种窒息的感觉,将他一点点地淹没。 “弛儿!”张淼一转身不见了儿子,大呼一声。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响彻云霄。张淼疯了,猛然窜起,抱起大石头狠狠向蛇头砸去! “砰砰砰…”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张淼一下又一下,神情呆滞,手上却机械地砸着,连蛇不动了,依旧不停手。 “快,拉我!”张弛大喝一声,他真的快死了,若是再不从这蟒蛇腹下逃生,估计他就要领盒饭了。但刚一张嘴,蛇血灌了进来,又被蛇内脏包围,瞬间隔绝了空气,他拼命挣托,渐渐没了动静! 张淼一个激灵,翻身跳起,在那片血肉模糊中寻找开来。半晌,才将奄奄一息的儿子拉了出来! 此时张弛已然进气少,出气多了,且变成了个血人。 张淼赶紧将儿子抱起来,一阵拍打,误打误撞之下,竟将儿子嘴里的秽物给拍了出来! “哇!”一声,张弛张大嘴巴,终于呼吸通畅起来。许久,才心有余悸打量着四周! 张淼将儿子收拾干净,竟是又哭又笑,显是吓得有些魔怔了。 “弛儿啊,爹对不住你呀。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哇哇哇……” 张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人已完全陷入了自我厌弃中,手中还拿着儿子的布兜,正在那儿瑟瑟发抖。 张弛一拍脑门,实在有些无语!这家伙毕竟才十七八岁,在他那个时代还躲在父母的羽翼下,天天向上呢,哪像他这爹被扫地出门,被迫独立,还带着个娃,如今遇到这种可怕的事,可不是吓得六神无主! “抱!”张弛看着这年轻的男人,不由一叹,这若是想不开自戕,他上哪儿找个长期饭票?还得十好几年呢!想不让他啃老,没门? 将儿子抱在怀里,才终于收回一些神志。 “回家!”张弛见张淼只顾抱着他,无视周围的一切环境,实在无语。这么大的血腥味,再不走,若是再招来大型野兽,领盒饭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噢!”此时的张淼终于回过神来,将儿子背起绑好,转身便走! “蛇!呃!”张弛一拍他爹,指了指用生命换来的东西,说什么也得弄回去。 “不要了,为父背不动了!腿软!”张淼头一低,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脚步更快了。 “饿!肉!”张弛见这家伙不上道,伸手一扯他爹的头发,不依不饶。 张淼没法儿,于是将那条大蛇拖到篮子里。 张弛低头望向坑里,见底下小猫还在动,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爹,猫!” 叹了口气,张淼扒在坑边,用镰刀将小东西勾上来,一并扔在篮子里。 想了想又将一些树枝在篮子上铺了一层。 背着儿子,再拖着篮子,一步一步往家挪,累得张淼满头大汗,几次都想放弃,都被儿子扯头发,只得乖乖拖着那篮子前行。 好在这一路虽然艰难,却并没再遇到危险!亦步亦趋地下山来。 “哎呀,这不是张老汉家的读书郎吗?这是咋整的,遇到猛兽了?” 刚进村子,就遇到了邻居李柱,二十来岁的年纪,一身灰色短衫,扛着锄头准备下地呢,见这满身狼狈的爷俩吓了一跳,瞬间走近了些。 张淼张了张嘴,竟然不知说什么好,讷讷没吭声。 “大伯,爹累!”张弛一见有人凑近,哪能放过,立刻展开笑颜! 然而他忘了,此时他满身血污,尤其是脸也是红通通一片。红脸白牙,关键牙上也带着血迹,这一裂,诡魅异常,竟让人心底生出寒意。 “这娃子,是弛儿!”张柱倒退十几步,“别笑,慎得慌!”见小家伙正常了才走上前来。 “帮忙!”张弛点了点头,看着张淼那模样,下一秒就要撅过去,当然热闹不能让他白瞧! 李柱也不好奇,帮着张淼将篮子提了起来,得亏了篮子结实,否则连底都没了。 “呦,什么大家伙,还挺沉!”话虽这么说,但也没拿开树枝。 一进院子只听“咚、哗啦!”一砣东西从篮底掉了下来。得,篮子彻底报消!然后一条黑团子一闪而过,一下窜进了屋子。 “哎呦我的妈呀!”李柱一蹦三尺高,定睛一看,指着地上的大蟒半晌缓不过劲来! 第9章 这小东西不能养(求评求推荐票谢谢) “嘿嘿嘿……” “嘿嘿嘿……” 父子俩同时不厚道地笑了起来,然后就见张淼扑通一声扑倒在地,然后一动不动了! “哎呀!”李柱吓得一个抹高窜出了院子! 张弛扭了扭身子,动不了!被张淼背在身后,布兜摞得死紧,根本动弹不得。 他叹了口气,伸手狠狠一揪张淼的头发,痛得他爹呲牙咧嘴。 此时的张淼就如同装有发条的玩具,拧一下动一下,完全失去了自主能力。 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又将院门关上。步履蹒跚地走进了屋子,许久,坐在椅子上又开始发呆起来! 张弛心中冒火,他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老爹,竟然将自己当做诱饵。如今哪还对他客气,再次扯他的头发,再不行动,张弛会让他变成秃子! 这家伙站起来,看了看儿子及自个,这才赶紧收拾! 将儿子放下,又去灶间烧水!张淼边往灶洞递柴边抹着眼泪。自从将张弛从那团血肉里救出来后,就是这副模样,没再吭一声,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儿子说一声,他动一下。 张弛不由叹了口气,再大的怨气在这个便宜老爹的泪水冲击下,也烟消云散了。 张淼两人清洗干净,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许久,谁也不说话! “刀!”张弛见这老爹完全没有一点生活技能,竟然又忘记该干什么了,看来这爹不敲打是不行滴! “你、你、你要干什么?”张淼嗔目结舌,说话都磕巴了。 “出息!”翻了个白眼,无语地看着自家老爹,然后一指院子! 张淼顿时领悟,不由老脸一红。他将菜刀拿在手里,窜出了屋子。 看着篮子里那个庞然大物,心有余悸!当时若不是蛇开了腹,今天谁也离不开那座山。 微微叹了口气,心中虽有惧意,但一想到这蛇差点将儿子吞了,不由有了些胆气。 “砰砰砰……”十几刀下去,才将蛇头剁了下来,然后将它扔到一边。看着自己的杰作,这才心情好了不少。 蛇腹部已经划开,剥皮就省事不少。顺着裂开的地方一路而下,很快就将蛇皮剥了下来。 切下一大坨蛇肉来,然后走进厨间开始做起了蛇羹。说实话张淼家里虽然贫穷,但因这家伙一直在读书,做饭还真不在行,他没有这方面的技能哈。 歇了许久,张弛颤悠悠地拐进厨间。这一看不要紧,不由鼻子都气歪了。 只见他爹烧了一大锅水,直接将蛇肉投进去,盖上锅盖就打算离开。 “等等!” “嗯?” “盐!” “噢!”张淼从粗黑的碗柜底下,掏出一个油脂麻花的盐罐子,也没个勺子,直接抓了一把投进大铁锅里,盖上了锅盖子。 “调料?”张弛皱了皱眉头,伸头向碗柜里看了看,里面什么也没有,不由一阵失望。 “酱油?” 张淼摇了摇头,但那目光看着儿子渐渐有些不同,再天然呆也发现了儿子的诡异之处。 “大酱呢?”看着他老爹越皱越深的眉头,张弛不死心! “你奶家有!弛儿你今天…”看着儿子,张淼摇了摇头,最终将那怪异压下去,小孩子该是什么样,他也不清楚! 肉香很快从灶间飘了出来,父子俩各盛了一大碗,虽然没有调料,但饥饿是味蕾最好的催化剂,又是许久不见荤腥,自然觉着美味无比。 两人吃得脑门冒汗,虽然张弛筷子还拿不稳,但双手扶着碗直接往嘴里倒,吃得极为尽兴! 父子俩终于仿佛活过来一般,边吃边相视一笑,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在两人周围环绕。 然而花影一闪,那个带着伤的小东西不知从什么地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萌萌的双眼带着警惕,但还是走向了张弛! “呀,小花猫?喵喵!”张弛一阵兴奋,这小家伙竟然没死?那小东西斜愣了张弛一眼,张嘴叼住了张弛的连体裤角,“嗷!” 捡赴一块蛇肉往地上一投,那小家伙啊呜一口就吞了进去。张弛看得眉开眼笑,从墙角拾来了破瓦片子,往里倒了些汤水。这才又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儿啊,这小东西不能养!我连你能不能养活都不知,更别说它!”张淼看着儿子用蛇肉喂着小猫,十分心疼,以往对食物不是很在意,如今才知艰难。 “嗷!”哪知话音刚落,就听见小东西发出一声低吼,露出雪白的牙齿,奶凶奶凶的,十分可爱。 张弛不由一愣,更能确定这不是小猫猫,难道是老虎幼仔? “砰!”的一声,父子俩对视一眼,一起转头向院外看去。不明白是谁闯了进来。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去了呢?”张老汉从外面冲了进来,一看满地狼藉,不由大哭起来。 “咦,不对啊,这里怎会有煮肉的香味?” 李老太嗅了嗅鼻子,一下冲进了灶间,就见父子俩坐在小木桌上吃东西,香气四溢。将锅盖一掀,立刻口水都下来了。 “爹、娘!我帮你们盛!”张淼脸上有些发烧,吃好吃的,竟完全忘记了爹娘,实在不孝! “不用,我自己来!”李老太手一挥,迫不及待盛汤盛蛇肉,那彪悍的动作看得张弛目瞪口呆。 张老汉坐下,目光四处打量起来,除了院子有些血腥之外,别处倒还正常,不由松了口气。一扭头正好看到自家老婆子抱着有缺口的碗正在大快朵颐。 “干啥呢?你全吃了,儿子、孙子晚上吃啥?”张老汉一掌拍在桌子上,“干啥啥不愿,吃啥啥不剩!你说你,你说你!”指着李老太,不知说啥好了! “咋啦?我就不能吃了,有好东西也不知送过去一些,亏得我们还担心他的安危!这个不孝子!”李老太双眼一瞪,又埋头苦吃! 张弛嘴一撇,自家孩子都快饿死了,也不见得送口吃的,这奶心够大的,现在反而倒打一耙? “那行,你吃吧!回头你送一袋粗粮来,省的孩子再上山,危险!” 双眼一瞪,烟袋锅子一甩。张老汉做完决定,转身往院中走去!看到那蛇,打了个哆嗦,但…… “老婆子,去拿菜刀来!别光想着吃!”叫了半天,得不到回应,一转身自己又进了灶间。 “叫你听不到?去拿竹篓!”说完拿起菜刀进了院子,手起刀落,砰砰砰,一通忙乎。 李老太一听,眼前一亮。也顾不得吃了,迅速从院角拖来了竹篓,噌噌噌几下,将蛇肉全部装上带走。 两人一搭手,顺顺当当地抬着就走,转瞬消失在眼前! 第10章 这不是要了卿命吗 说好的关心儿子呢?说好的怕孙子饿着呢?说好的怕父子俩有危险呢?难道在肉食面前,原来这一切都是浮云? “爹,……” “弛儿,……” 同时张嘴,又同时闭嘴! 父子俩傻愣着,风中凌乱了!全程大张着嘴,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然后同时一声叹气! 这饱饭就这么一顿?难道再上山,想到这里,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砰!”院门又被强力推开,“呦,三弟你行啊,分开第一天就吃上肉了?不简单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进来。 张弛的大伯、大伯娘、二伯、二伯娘一行人从门外闯了进来! 看来又要被打劫一次了?两人同时一捂脸。 二伯娘嗅了嗅周围的空气,“这爹也太偏心了,什么好的都紧着三弟。不行,快把肉交出来!” 张弛看着这个二伯娘有些打怵,不由自主地往他爹身后躲了躲! “二嫂,蛇肉没了!”张淼不由叹气,以往不记较吃食,那是不用他操心。如今他得养儿子,多少得护着些! “蛇肉没了?你唬谁呢?”二伯张森一揭锅盖,竟是满满一锅汤,不由眼睛都亮了。 “二哥,是蛇肉!是山上捉的!不是你让我去山上寻吃的?还说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我们父子差点命都丢了!”张淼一想到山上的惊险,脸上露出惧色。一想到是这二哥的提议,无端感到委屈。 张森一噎,“是你愚蠢,怪得了谁?真话假话都听不出,还读书呢?切!”他撇了撇嘴,竟露出一丝不屑。 “你!”张淼双目冒火,手中的碗快让他掰开了。 “书读成你这样的,也是奇迹!四六不分,好赖话不通,活该!”张森目光一闪,正看到自家媳妇已吃上了,也不由着急起来。 “滚!你们既不把我当兄弟,为何在我家寻吃的!我们已然分家了!” 张淼眼中见泪,没想到这么多年,兄长已不是兄长了。虽说他依靠家里多了些,也不至于恨他若此吧? 然而没人理他,这四个人依旧我行我素。 开始在碗柜里找碗,奈何分家时就没给,于是四人在桌子上抢了碗就开始盛汤,另两人看着。甚至有直接用汤勺喝汤的。 父子俩目瞪口呆,半晌反应不过来。张弛更是瞪大眼睛,看着这四个人的吃相,比他奶有过之无不及。 “孩子他爹,也该我尝两口了,怎么把着汤勺不放?”二伯娘上前就抢,。 张森哪可能让自家婆娘得呈,一躲,又往嘴里崴了一勺。 另两口子也不甘示弱,也是互不相让,显得好不热闹。 “嗷嗷……”那小花猫一样的小东西却在此时冲了过来,冲上去一口就咬住了大伯张鑫的脚踝。 “啊!”张鑫吃痛,一甩脚却没将小家伙甩脱。几人同时大笑不止,张鑫气急,就要上手。 “走?今天谁要喝一口肉汤,就得出银子,否则谁也别想走!”张淼真急了,就这么点吃食了,管得了今天顾不了明天的,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得手。 说着,一下子冲到院子里将菜刀提溜过来,冷冷地看着四人! “三弟,你这是干什么。自家兄弟不就喝你一口汤吗?”大伯张鑫一见,腿都有些打颤,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怕他做啥,一介书生罢了,能有啥能耐?”张森虽然有些胆怯,但依旧嘴硬。 张淼手中菜刀向上一挥,众人立刻哭爹喊娘起来! 张弛见张淼眼睛渐渐有些发红,看此情形,还真想动手! “爷、奶有肉!好多!”张弛大喊,他可不想他爹因为一口汤酿成一场血案。 众人愣了片刻,都看向张淼。 “快去,晚了恐就没了!”张淼痛苦地点点头,脸上不由肉痛,一想到那大蟒蛇,心更堵了!那蛇可以说是用儿子的命换来的呀!就这样被一家祸祸啥都不剩多少了。 呼啦,四人瞬间散尽,来去一阵风,半点不留痕! 父子俩傻愣愣地看着这满地狼藉,不由感到一阵悲凉。 张弛看着他爹一脸颓丧地窝在一边,也不知这家伙是怎么为人处事的,竟整得如此人嫌狗憎的,连亲爹娘兄弟都不待见! “爹,人品真差!”低语一句,无言地看了一眼他爹,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就如同他此时的心境一样阴沉。 “爹一定要好好读书,到时候出人头地,考取功名,再不让别人瞧不起咱们。” 张淼发狠,立刻回到里屋,拿起书来大声郎读。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 张弛一抚脑门,立刻陷入痛苦中。说实话,张弛虽大学毕业,却是个半调子读书人,他对于古文实在涉猎不多。可这不带半点喘息的读法,不由一个头两个大!听得他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撞墙! “爹,喘气!” “啥?别扰你爹,我再念一会儿。”张淼不满地看了儿子一眼,又开始念经起来。 这念书从头到底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不连贯,也不停顿。和他刚开始穿越来时,听到的抑扬顿挫读书声完全不同,这是咋整的?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张弛极为缓慢地将刚刚他爹读的这一段背了出来。抑扬顿挫,极有节奏感。 “弛儿,你真的会念,还会断句?谁教你的?” 张淼张大了嘴巴看着儿子,一脸震惊,前几次总以为是幻听,可如今看来,他这儿子是天才啊,神童!这孩子逆天了呀! 张弛叹了口气,他前世上学还真读过这论语,他老娘为了培养他的国学素养,给他报过国学班,虽然半调子,但他刚好学过,又因那时年纪小,留在了记忆深处。让张淼一通不带喘息地念出来,自然将记忆勾了回来! 但此时被他爹一问,还真不好回答。能说被一泡尿憋醒了,之后就学会了?当然不能! 他这傻爹看他的眼神没有惊恐,却全然是狂喜! “从今天开始,为父不读书了,我就培养我儿读书!” 张淼下了重大决定,脸上肉皮一跳一跳的,看来是有些不甘! “不要!”张弛一扒拉脑袋,立刻不干了,他读十六年的书,还让他读?这不是要了卿命吗?现在他还小,只想啃老!他的美好童年啊! 第11章 丢山口上喂狼了 “儿啊!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孩子如此会读书的,不学可惜了!”张淼双眼放光,正处在极度狂热之中。 这孩子说话贼溜不说,而且记忆力竟然那么强,无论如何也不能浪费了。 “爹啊,现在这不是重点!” “那你说,什么是重点?”张淼看向儿子小小的一团,不明白这么点大的孩子,咋啥也懂?虽不合常理,但他没有与小孩子相处的经验,倒也没大惊小怪,只觉得这孩子比一般孩子聪明一些罢了! 一指嘴,“吃的!”现在吃了上顿没下顿,还谈什么读书?张弛白眼一翻,语气不善! 张淼蔫儿了,眼中满是无措。目光茫然地回顾家里四周,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为父慢慢想办法,总不会饿着我儿!”张淼嘟囔了一句,然后就不吱声了。 张弛也不管他,家里这情况,若啥也不想,迟早是个饿死。若今天这蛇肉不是被爷奶抬走,也许会卖出一些换点粮食不成问题,如今,唉!他也是一筹莫展。 他爹这书读还得读,但必须解决温饱问题才行。这爹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干农活恐怕够呛,但卖了田地又等于失了根本。天天上山打猎,也不现实,今天实在算是幸运,下次就未必了。 去城里卖字写信赚钱,看了看他老爹那字儿,跟狗爬的似的歪七扭八的,实在拿不出手。虽然张弛以往能写出一手好钢笔字,毛笔字比他爹还惨不忍睹。再说如今他才一岁,手上没力气,拿笔也根本行不通! 得找个活不累,还来钱快的给他爹干,看他爹这样子,手脚无力,脑袋不灵光!真是愁坏了他一头脑细胞!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些昏昏欲睡。 一抬眼就见张淼坐在灶堂边,用块破布正给那只小花猫包伤口呢,小家伙不知何时嘴里叨着一根植物根茎,正在慢慢咀嚼着。 张弛凑上前去,仔细一看感觉像萝卜似的,这小家伙处处透着古怪。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它竟伸出爪子将在他的小手上,顿时让他萌化了,这小东西还挺通人性的。 “你在家呆着,我给你李柱伯伯一家送些蛇肉汤,今天多亏了他帮忙提篮子,还没感谢人家呢?等着我,别乱跑!为父去去就回!” 张淼说着,用碗盛了蛇肉,又加了满满的汤,然后走了出去。 看来还不错,大伯二伯两家人走得急时,这一锅汤及蛇肉还剩了一些。 他爹一走,张弛就开始逗弄这小花猫。这小家伙伤势不重,还是挺活泼的。他将小家伙扯过来,抓住两只前爪,仔细端详,竟发现这小家伙有一双狭长的眼睛,眼角有虎皮纹路,再看爪子尖利。 “嗷!”一声低吼,虽小的确有些气势,看来的确不是小猫。这小家伙对他家那些亲戚奶凶奶凶的,还敢扑上去;倒是对他们父子很亲腻。看着他老爹那不按世故的模样,这小家伙没准以后会是他家的家庭成员。 天渐渐有些暗了,张弛望向屋外,他爹还没有回来。百无聊赖,干脆做点计划吧。上一世活得稀里糊涂。这一世绝对不能浑浑噩噩地活着。 他拿起了他老爹的毛笔,再抽出一张纸就打算写字,可是很遗憾,他的小手根本握不住。 他跳下凳子,在地上拾起一根树枝,那一头伸到灶堂里,好在灶堂里还有零星火苗。只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小树枝点着。 将小树枝抽出来,一阵拍打。找到那把带着缺口的菜刀,这才发现那刀还躺在屋脚,上面还带着蛇血。拖了一下,没拖动!张弛再次悲叹小身板的不便。 将烧黑的一头,对着刀口慢慢一点点地蹭,不一会儿就削尖了。看着这简易的笔,应该能写字,就是有些长。此时他根本没力气将它折断,只有将就着了。 张弛进了里屋,爬上凳子将他爹的纸扯过一大张来,这纸还真够粗糙的。 将纸铺在桌子上,开始制定他来到这里的人生计划,实则就是如何赚点口粮而已。 种田,这爹体力不行。 教书,识字不多,可以给人启蒙,可代写书信、抄书! 上山打猎、采野菜、采蘑菇、采草药。 下河捞鱼、网虾,倒是可以改善一下伙食。 卖地或租地拿上钱,去城里发展,作账房,打工!好一点的去衙门作个书吏…… 一开始张弛写得磕磕绊绊,后来越写越顺。但也越写心越凉,哪一个都不是他能够胜任的,愁啊! 于是就摇了摇脑袋,抓起他老爹的书,狠狠往桌子上一拍,发泄心中的愤懑。 冷静许久,这才将他爹那本《论语》拾起来,缓缓打开。 开头都免强看懂,但是这眉毛胡子一把抓,实在吃力,还没有断句!张弛也不闲着了,就开始给他爹这本《论语》断句! 张淼一推开门,就见儿子在祸祸他宝贝书,不由火冒三丈! “弛儿,你又在干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一把夺过书,怒目而视。 上前一提溜儿子的衣领,一下子将儿子提溜到门外,咔一声将门关上,然后开始检查损失。 张弛吓了一跳,拍了拍门许久不见动静,不由丧气。 然而就在此时,门猛地被打开,张弛一下子被抱了起来,又旋风般地被卷进屋子。 “这是你断的句?我都不会,你是怎么会的?”一连两问,又急又快! 张弛傻傻地点了点头,看着他爹那不善的目光,不由吞了吞口水,他爹这吃人的目光,实在让人慎得慌! “快告诉为父,这些符号是何意啊?先说说这个是何意?”张淼指着一个小圈问道! 张弛:“句号,一句话结束了。” “这个呢?” “逗号,话没完断句。” “这个呢?” “问号,提问!”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张弛:…… 张淼越问越心惊,仔细看着眼前的小人儿,仿佛在看一个鬼魅,心里越来越害怕起来。 “你从哪里学来的?” “梦里!”张弛尽量将语言简炼,希望别吓到人,再找个合理的理由!更希望能糊弄过去。 “梦里?” “不知道,先生教的。” “哪个先生教的?” “不知道!”反正一问三不知。自己还小呢,哪记得那么清楚。 “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什么鬼怪呢。还好还好!”张淼拍了拍胸脯半晌才缓过来。“弛儿,你可真不像个山娃儿!前两天我们村里就出现过一个,说是鬼附身了,被村长丢山里喂狼了!” 第12章 爹就不是读书的料 张弛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自己的确太冒进了,今天做了这许多不合常理的事,也只有这傻爹不怀疑他,以后得打十二分的小心,决不再露出破绽。 他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今天的所做所为,吓得一身冷汗,赶紧悄悄将那张鬼画符的纸张拿走,然后打了个哈欠,钻到草窝里睡觉去了。 张淼嘴角弯出一个弧度,这小家伙竟完全听得懂他的话,他虽不知他儿子为何这么聪明,但这心智比十多岁孩童不承多让,所以得吓吓他,否则以后走出去,还不得被当成妖孽。 都说老婆是人家的好,儿子是自己家的好。他跟这该子接触不多,但也不希望因为儿子太聪明,反而吃亏! “咚咚咚,咚咚咚……”院门被轻轻扣响,张弛转身出了屋子。打开门,只见张老汉走了进来。 “爹,您咋来了,这么晚了。”一想到那一大筐子的蛇肉,心里就隐隐作痛。虽然是自家老爹,可依旧心里不自在。 “我不来,难道明天你们想喝西北风?”张老汉看了一眼儿子,有些无语。 这儿子要什么没什么,脑袋也不是十分灵光,就是爱读书,却没有多少成绩,还读得四六不分,人情世故不通,一想就发愁。 张淼挠了挠头,虽有些不好意思。但这是谁害的,这爹竟然一点数没有。 “还不赶紧搭把手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 张老汉横了一眼儿子,语气就有些不善。将肩上的袋子顺势往地上一放,砰的一声。缓了半晌,这才将气息喘匀。 “爹,您这是?娘能让你拿过来?”张淼看着自家老爹,眼睛有些湿润。 看来老爹并不是要抢蛇肉,想到老爹一直维护他,并不是真要将他赶出去,而是逼迫着自己上进。一想到这里,眼泪就不由在眼中打转。 “你不用担心,这些都是我将那些蛇肉和别人换来的粮食。虽然不多,好在能顶一阵子。行啦!读书你看着办吧,虽然读书读不出什么成绩来,已经读了这么多年,不要荒废才好。但是如今,我和你娘也不敢随意帮助你,否则你两个哥哥都会吵翻天。” “爹,我……”张淼无言,若没有爹娘帮扶,恐怕无以维继。 张老汉微微的叹了口气,抬头向里屋看了一眼。“小家伙睡着了?怎么没个动静!今天你把他带到山上,听李柱说受了不少罪。竟然浑身是血地回来,没受伤吧?以后可不能做这样的事。” “爷,我在呢!”张弛一见他爷竟然在叫他,赶紧打招呼。好在这个爷爷不是那么不靠谱,还是想着他们父子俩的。这大腿得抱紧了,不能得罪! 立刻从床上蹦了下来,颠颠地冲到他爷爷面前。 “哎呦,我的乖孙子呀,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可是没吃饱了?” “饱了!”张弛咧嘴一笑,看着他爷,心中竟然觉得倍感亲切。此时他对这个张老汉再也没有了芥蒂,好在并不是不管他们的死活。 就像当年他的父母,也是逼着他成长,才会将他推出家门。一想到这里,不由咧嘴一笑。 “爷,有人抢?” “弛儿莫怕,你大伯二伯再抢,我拿烟袋锅子打他们!真是个小人精!”张老汉呵呵地笑了起来。 “淼儿,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看你这情形,可怎么是好?”张老叹转过头来,看向张淼,一脸的愁容。 “爹,您老也是知道的。我根本无法干体力活,而且还要带孩子,实在是太难了,所以我刚刚送些蛇肉给隔壁的李大哥,儿子寻思着将这地给他们租种,儿子到时得些粮食也可!”张淼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老爹,眼中带着试探。 “你这孩子,怎么能把地租给别人种?这样你还不如便宜自家人,给你两个哥哥种多好!” 张老汉狠狠地剜了儿子一眼,心中有些愤懑。家里有地竟然给别人种,这好事儿不便宜自家人,却便宜个外人。越想越生气,上手就要敲打儿子几下。 “爹,我就是怕把地租给两个哥哥,到最后连粮食都要不到。还是分开的好,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既然分家了,那就彻底地分开好了。我最近感觉两个兄长根本不将我这弟弟放在心里,所以还是算了吧!” 张老汉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实际上一点儿都不想分家,就是因为被两个儿子逼至如此地步,后来一想儿孙自有儿孙福,分开各过各的,免得龃龉。他那两个儿子的德行,他最清楚不过。 当时给三儿子的读书费用,都是他在一力承担,地里的活儿他干得最多。这样两个还都不干呢?若把土地租给他们,真有可能肉包子打狗,再也收不回来。 “算了,当我没说,以后你好自为之。你最好是找个教书的活计。不能再上山了,弛儿这么小,你带他上山多危险哪!” 张老汉摸了一把沟壑纵横的老脸,深深无奈。哎,以后多帮衬儿子一些就是。 “我知道了!爹,这肉汤您老人家还没尝上一口吧,我给您盛去!” “算了,爹不吃了。这些留着给弛儿明天早起吃吧,这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可不兴再让他冻着饿着。” 张老汉摸了摸张弛的脑袋,又望了一眼儿子,转身走了出去,将院门带上。 “爹!我……”张淼有些哽咽,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这一刻张淼恨自己没用,念书念了年,竟然毫无结果,怎么可能不让他老爹失望。 一想到自己这学习还十分吃力,虽然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可依旧成绩平平,到如今想来自己可能真的不是读书这块料! 转头看向儿子,心里不由一阵欣慰,好在张弛这个孩子机灵聪明,简直就是一个神童。 若是将他培养成人,也能给他爹有个交代。一想到这里,张淼便有些迫不及待。 张弛看着他老爹那炙热的目光,向他投射过来。心里不由一阵打鼓。他这老爹是啥意思?难道还想将它卖出去,应该不能吧? 好歹俩人共患难过,一想到这里不由裂开牙齿,向他老爹露出讨好的笑容。 “弛儿,你也别笑,我明天就去求我以前的夫子,让他收你为徒,就凭你这读书能力,爹绝对相信夫子会喜欢!实在不行,爹将这标点符号供献出来,换个名额还是没问题的!” 第13章 试探 “爹,不行!” “咋不行?” “不如把书加上标点,抄好了卖,换银子!” 张弛一口气说完,然后撇了撇嘴,“可惜爹写字,没眼看!唉!”叹了口气不言语了,然后钻进被窝梦周公去也。 张淼目光闪了闪,并没有搭茬。坐在书桌旁,开始研墨,然后笔走龙蛇。张弛看着老爹像模像样,不由摇了摇头闭上眼睛。 一声声鸡鸣由远及近传来,张弛从睡梦中醒来,看着外面已然蒙蒙亮,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一抬头正好看见张淼书桌旁,鼾声如雷,不由摇了摇头。这老爹说好的抄书,竟然在那里睡着了。 不过天这么冷,也不上床睡,真是服了。 张弛站在床上,就发现桌子,铺满了写满墨迹的纸张。他揉了揉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字迹工整小巧而又周正,实在太漂亮了。这实在是意外之喜,原来这老爹,还有这一手。 他出溜出溜下床,推了推他老爹,没醒!踩在凳子上,拿起一张纸仔细端祥。他这不着调的爹,这一手字若在现代,那绝对是称得上书法大家了。 这字个个圆润饱满,小巧可爱,虽然笔力欠缺些力道,但绝对可以说是上佳。张弛裂开了嘴,有这样一手字,他饿不死了! “怎样?”张淼一睁眼就看见儿子正裂着嘴,看着自己写的字。心中一阵熨帖,能得到儿子的肯定,心中竟然热乎乎的。 “爹,这字拿得出手!”张弛也不吝夸赞! “那是当然!为父虽然读书不怎么样,就这一手字,连先生都一直夸赞!就你这小子,看不起你老爹罢了。” 张淼没好气地看了儿子一眼,脸上掩不住的得意。 “你这本?”张弛见不得他得意,立刻一指那本《论语》。 “嘿嘿,那是为父十岁时抄录,那时小,是难看了点!”张淼老脸一红,“不过七八年了,自然有不小的进步!再说了,我前不久抄录的那本,昨日一早起被你撕了,所以我才将你丢在院子里!” 张淼一说到这里,不由愤愤不平。 张弛一拍脑门,他说这爹怎么这么心狠呢,原来是原主淘气受了惩罚,不过这爹没点常识吗?天这么冷,竟然把这么小的孩子丢在院子里不闻不问,实在是太过份了! “哼!你活该!”张弛鼻子一哼,转身下了地。 “嘿,你这小家伙,自己淘气还怨别人?” “爹,咱不说这个,这一本书能卖多少银子?”张弛两眼放光,终于找到能维持生计的活计,两父子饿不死了。 “普通一本书,都得卖二三两,若是这本,为父不知!”张淼摇了摇头,“今儿我去学里问问,说不准卖个高价也不一定!” “带我去!” “是了,今天是得带你去,我还想让夫子收你入学呢!” “才不,太小了吧!”张弛摇了摇头,立刻将头摇得和拨弄鼓一样。 “先不想这么多,我们先去再说!”张淼轻哄,“不是想卖这本书吗?看看再说!” 父子俩将昨日的蛇羹热热吃了,又给小花猫喂了,两人这才收拾停当。 张弛抱着小花猫,张淼背着张弛,再提着小书箱就这样出发了。 太阳才刚刚冒了头,天还有些冷。 两人出得村子,迎着朝阳向镇上走去,一路不太好走,昨日雨加雪,很是泥泞,又加上还背了个小家伙,自然是更加艰难。不久,张淼脑顶就见了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张弛就开始了十万个为什么之旅! “爹,镇上远不!” “不远,走上一个时辰就到了!” “这还不远?”都快两个小时了,还不远?看来他老爹还不累,“我们村子叫啥?” “张左村!” “是不是还有个张右村?” “你咋啥也懂?嗯!是有一个,在我们村南边!” “嘿嘿,爹,小镇叫啥?”张弛再接再励! “关镇,不大,但很热闹!我们学堂就在镇北,学堂叫清水学堂!还有什么要问的?我一并告诉你?” 张淼低着头,边走边回答,没想到这小家伙这么多问题,这还是小孩子吗?心中一阵犯愁! “噢!京城在哪儿,离这儿远不?”张弛更是语出惊人,反正他已经发现他这爹已经听出不对了,但依旧对他呵护有加,所以他就放松了警惕。 “顺着官道一直往东,得走两个月,坐马车也得十几天!” “正宇是年号?皇帝是谁?”张弛慢不经心地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了出来,趴在他爹背上不动了,他倒要看看他爹到底有多大的承受能力。 “对,我们国家年号是叫正宇,皇帝讳名姓周!你是谁?”张淼猛然停下脚步,腿都有些抖了。 张弛知道自己下的猛料已经到了极限,果然他爹有反应! “我叫张弛!爹你想啥呢?”张弛看他爹终于有了反应,心说这才正常嘛! “弛儿,爹求你件事!”张淼深吸一口气,将头压得低低的。 “爹,你说!” “为父知你聪慧,所谓慧极必伤。咱能不能在外面不要如此、如此……”张淼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不知该如何将话题延伸下去。 “爹,你放心,我只在你面前说实话,在别人面前,我一定不乱说话,你放心好了!连爷爷面前我都不说!”张弛不由裂嘴一笑,他又不傻,看他爹对一切也是懵懵懂懂,他才胆子大了不少。 “这就好,这就好!”张淼虽然对一切不敏感,但他也晓得他这儿子与众不同,儿子一开始就是如此,还是后来变成这样的?他真的不清楚! 沿着这条泥泞小路,一直向东走去,越往前走,路也越宽,渐渐踏上了夯实的土路,张淼这才松了口气。 一到关镇,周围立刻热闹起来,叫卖声此起彼伏,这些人的穿着再不是在村里哪般深色,而是光鲜亮丽了不少。古朴的街道两旁商铺林立,人们往来穿梭,看得人目不暇接。 这里热闹非凡,堪比《清明上河图》上的情景,让人仿佛置身于画中。 张弛双眼都有些不够用了,四处打量。这穿越福利绝不能错过。 “砰!”一声,背着张弛的张淼一个趔趄,父子俩差点儿一齐栽倒在地。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儿,走路不长眼睛的吗?”一声暴喝,将两人同时拉回了现实。 第14章 奇正你又在胡闹什么(求收藏求评求推荐) “对不起,对不起!”张淼低下头来,一边陪着小心一边捡拾掉在地上的书本儿。 手刚刚伸到他写的那本《论语》上,就被别人一脚踩住,还用脚在手上使劲碾压。 “啊,你干什么?”张淼一阵钻心的疼痛,猛然抽手,血瞬间流了出来,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眼前之人。 被张淼背在后面的张弛看着来人。只见这个人十五六岁,一身藏青绸衫,手中持着一把折扇。眼中带着邪邪的味道,这人怎么看怎么像调戏良家妇女的混混。 “想干什么,你看看地上你把什么东西给我砸了。今天你若不陪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那人恶狠狠的看着张淼,举起拳头就准备打人。 众人这才看向地面,只见一只小巧的鸟笼歪在地上,而笼子已然打开!众人倒吸了口凉气。 “哎呀小伙子,你竟将于公子的金丝雀放飞了,百两啊,这可是他花百两银子买来的,你麻烦大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张淼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连手上的伤也顾不得了,就这样傻愣愣的半天起不来。 张弛见他爹半天起不来,手都被磨破了皮,他就这样被困在张淼背上,上上不来下下不去,摞得有些难受,不由一阵气恼。 小花猫发出低低的吼声,结果警告毫无作用,小家伙猛地满身皮毛竖起,在阳光下竟有光彩闪动。弓起腰,一下子窜了出去。 “啊呜”一口,冲着于公子的大腿就狠狠地咬去。 “啊”一声大叫,倒退十几步。可那小家伙依旧不松,仍然吊在他的腿上。 于公子吓得哇哇大叫,又蹦又跳的,使劲儿甩腿,可依旧毫无作用。 张淼飞快地站起身,赶紧跑上前去,想要将小花猫揪下来。然而这家伙根本不为所动,依旧咬得死紧! 周围的人哄然大笑,张弛见状也不由觉着好笑。 “还笑,再不将这小东西弄下来,信不信小爷整死你们!”于公子一转身,对着几个像跟班一样的人大吼。 “是少爷!”然后呼啦一片人围了上来,张弛一见不好,这么多人一起上,小猫绝对吃亏。 “回来!”一声招唤,没动静。 “啊,疼疼疼!快放手!”其中一人上手一扯小猫,小猫没撒口,竟将于公子大腿肉揪得老高。 呼啦一下,众人伸长脖子一个个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谁也没想到,这小小的一团竟然这么厉害,即便刺痛也不松口。 众人哪见过这样的小猫。一个个站在那里不敢动了。 张淼走上前去,伸手想将小花猫抱下来。哪知这小家伙将脑袋一摆,竟然谁的茬都不理。 “我来!”张弛一拍他爹,然后伸手一抚小花猫的头,这小家伙避了避! 张弛依旧没有放弃,继续轻轻抚摸了两下,这小家伙才松了口。他一把将小花猫抱在怀里,张淼这才向后退去。 “给我上,将这小花猫抢过来,小爷回去再收拾他!”那于公子一见安全了,立刻心情放飞了起来,命手下就抢。 “嗷!”一声低吼。那小花猫竟然露出了一排小牙,目光极为不善! 这小家伙咬人的执着劲实在太骇人了,坚决不松口,若是再被咬上,也实在让人吃不消。 “拿棍子来,敲死它、敲死它!”其中一家丁一见这小东西竟然这么凶悍,黢黑的脸上显出狰狞之色。 “不许伤它,我要活的!”于公子大吼一声,一下子竟然拦在了小花猫的前面。众人齐齐愕然。 “公子,您就别跟个畜生过不去了,你就放过它吧!”张淼脸色发白,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如此凶悍。 “放过它?刚刚它怎么不放过我?那行,你赔了我的金丝雀,我就放了它!”于公子猛然眼珠子一转,“就它了,本公子就要它,用它来陪本公子的金丝雀!” 也不知哪根神经不对,这家伙忽然改变了主意,兴奋地大叫起来! “弛儿,我、我们就将、将这小花猫陪、陪给他吧!我们也实在没办法,要不然今天绝对走不了了。” 张淼转过头来低声的和儿子商量,语气里充满了祈求,看着这于公子凶神恶煞的模样,心里更是没谱。竟然吓的哆哆嗦嗦,恨不得这件事情立刻了结。 “这不就对了嘛!我也不用你陪我百八十两,只要你将这小东西赔给我,我再给你二十两银子,我也不计较这些东西咬我了,咱们银货两讫,你们看怎么样?” 于公子伸手理了一下头发,一副特别骚包的模样,但是双眼却紧紧盯着小花猫,半点不移开。 张弛手上一紧,小小的胳膊死死地勒住小花猫的脖子,目光中带着不舍!做足了一个小孩子的神情动作。 心智三十好几的张弛,说什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幼稚的举动,难道原主小家伙的灵魂还在他的身体里。 “弛儿!啊……”张淼刚想呵斥,就发现那只小花猫竟然啊呜一口,叼住了他的衣服,目光危险。 “于公子您看……”张淼不敢吱声儿了,这个小家伙根本不是他能够控制得了的。 张弛见此情景,心中不由微微一动。将小花猫猛地向前一递,哪成想那于公子吓得倒退十几步。 众人不由哄然大笑起来。 “这小东西还真挺厉害的!本公子今天要定它了。”那于公子毫不理会自己的失态,将宽大的袖子往回一收。“连这娃娃一起给我抢走!让他帮本公子抱着小猫!” 呼啦一下子好几个人一起围了上来,将父子俩团团围住! 张淼步步后退,他实在没有想到,今天只是进个城,怎么会就遇到这么大麻烦的事?由于心中害怕,就这样被众人裹挟着前进。 张弛也急得一脑门子的汗,今天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为夸张的是这小花猫即便此时送出去,他们也无法脱身了,张弛不由暗暗懊悔他的不智举动! “奇正,你又在胡闹什么?还不赶紧回家?”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头戴员外方巾身着福寿直裰,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过来,目光死死地盯着于公子! 第15章 儿啊做人要厚道 “哎呀!老爹来了!”于奇正一见来人,脸色大变,转身就跑! “好小子,胆子不小啊,又出来胡闹,看我今天不收拾你!”那于员外说着,指派几个下人,“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去追,今天如果不将少爷捉回来,仔细你们的皮!” 于奇正他爹气急,又看见儿子在街上胡闹,抬脚也追了出去! “看着没,于员外又来捉他儿子,这要是捉到了,少不得要有一顿竹笋炒肉!”路人纷纷让道,都开始看着这场追逐大战。 张弛松了一口气,却见张淼大张着嘴在那儿瞧热闹。 “爹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张弛一拍他爹的肩膀,张淼这才反应过来,捡起书箱。再找那本奋斗一个晚上的杰作,却不见了!急得张淼一脑门子的汗。 “儿啊,书不见了!这可怎生是好?”张淼哭丧着脸,又向四周望去,大街上瞧热闹的人早已散尽,就连那鸟笼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捡起了。 “回头再抄一本便是!”张弛有些垂头丧气,看了看手中的小花猫,真是流年不利,出个门竟然遇到这许多事! “公子请留步,老朽就想问问,这本《论语》可是公子的?” 张淼转过身来,本来裂开的嘴,立刻变成苦瓜相,无奈地点了点头。 张弛一看原来是于奇正他老爹,怪不得这家伙情绪不高呢,他哪有钱陪他儿子的金丝雀呀,他连温饱都难以解决。 “不知这书断句是何人所教,能告诉老朽否?”这于员外姿态放得极低。只是刚刚追儿子,气息有些不匀,但语气却是极为和蔼可亲。 “呃,是、是……”张淼张了张嘴,实在不敢说是自己儿子教他的,但又不会说谎,于是嘎巴嘎巴嘴,半天说不下去。 一见到这样的情形,把个张弛急得够呛,轻轻一扯自家老爹的头发!大声说道:“爹爹!” “哦?原来昰小友,失敬失敬!小友可否将这本书转让于我?”于员外目光热切,看着眼前的父子俩,不由生了怜悯之心。“我给你三十两银子,你看可行?” “不不不,这书您……” ‘拿去’两字还没出口,张弛毫不客气地一扯他爹头发,张淼顿时蔫了。 如今形势比人强,不是自己能够大方的时候。于是红着脸,伸手,将那三十两银子接到了手里。 张弛十分满意,看来他爹的头发就像牛绳子一样,随时能指挥他爹的方向! “我、我……”等将银子接到了手里,张淼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啥!“我不能要这银子,也不需要那么多!再说了,我将您儿子的金丝雀不小心撞飞了,我还没有赔偿呢!” “原来金丝雀是你给放飞的?好,很好!”于员外一拍大腿,脸上欣喜莫名。 张弛和张淼一听到这话,脑门儿上见了汗。“完了,这下完了!”他们俩可没有百两银子。如今连饭都吃不上,到哪拿银子赔人家? “小友放得好!我早就想将他那只金丝雀弄死,无奈我这儿子完全不听话,一天到晚就知道遛鸟,也不去学堂,我和他娘都快被他气死了!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好好酬谢于你,我再加你二十两!” 于员外说着,又从袖筒里拿出银子塞到了张淼的怀里! 父子俩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切,一脸不可置信。 “这怎么行,我、我不能要!”张淼憨憨的脸上显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还有些不知所措,手都抖了! “呵呵呵,怎么不行?这是你应得的!实在不行,小友可否再帮我抄录两本书,也像这样能断句的,我每本再给你二十两!” 于员外呵呵一笑,脸上满是慈爱。 张淼挠了挠头,也不知儿子别的会不会断句,所以不敢冒然答应!张弛拍了拍他爹肩膀,他这才松了口。 “行,我帮您抄录,但银子我不能再要了!”张淼这才松了口气,他实在没想到竟有这样的反转! 张弛看着眼前的于员外,不明白这人是咋想的,要说一本书再贵,也不可能贵得这么离谱,难道还有下文?亦或这是遇到土壕的节奏? “小友不用有心理负担,我既然能出这个银子,自然是能收回成本,我才会出这个价格。”于员外拍了拍张淼的肩膀,眼中溢满了笑容! 张弛眼睛一亮,看来这于员外是打算将这书进行收溢活动,不是打算让人抄录,就是印刷之后卖出,也不知这时空有没有印刷术? 一想到这里,张弛就觉得亏大了。可是如今他这么小,又不是他爹肚子里的蛔虫。自己说多了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若是被当成怪物就不美妙了! 张弛微微叹了口气,本来雪亮的眼睛,立刻变得暗淡无光起来。 而张淼却是一脸欣喜若狂。他实在没有想到,竟然遇到这么好的事情,以后生活来源不用愁了! “谢谢您老!不知员外想要抄录的另两本书是何书?”张淼猛吞了一口口水,双眼流光溢彩,再不似以往死气沉沉的模样。 “《孟子》,还有一本《道德经》!你随我家取去可好!” “晚生要去学里,今天恐怕不行。有些晚了,实在对不住!我晚些时候去取!不知府上何处?”张淼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人家出这么高的价! “小友自去办你的事,在前面那条街,于府的便是!到时我让家丁在门口候着,放心好了!”于员外呵呵一笑,“小友后会有期!”一抱拳转身而去。 张淼一揖到地,然后直起身子就那样站在那里发呆,脸上朝红未褪,显是高兴得懵了。 “爹,你高兴啥?你可知道你吃大亏了!”张弛没好气地拍了他爹肩膀一下,心中实在愤懑。 到了此刻,他在深深地感到,他这年龄实在是太吃亏了,竟然什么也做不了。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拿着他的东西赚大钱,而他只能喝汤。 “儿啊,做人要厚道!你可知道我们占了大便宜?于员外为人不错,不可斤斤计较!” 张淼横了儿子一眼,他没想到这么小的儿子,竟然在银钱上这样执着,“哎,为父得给你说道说道!” 第16章 你还是回家带娃吧(亲们求推荐求收藏求评哈) “爹,咋还是咱占便宜呢?这人拿着我们抄的书,印刷再出售,我就不信就这几十两银子?” 张弛声音很小,但却贴着张淼的耳朵说的,张淼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儿啊,你那标点符号只要传出去,有心人一看就懂,就连为父这榆木脑袋也很快领悟!但就是这样那于员外依旧给为父银子,再让我们抄书!这是何意?” 张淼叹了口气,“那是人家心善!” “可是爹,那是我们第一个……”张弛想说这版权是他们的,但你和个古人谈这个似乎行不通,于是乖乖闭了嘴! “再说了,人家能用它作营生,是人家的本事。羡慕嫉妒没有用!”张淼见儿子不吱声了,又加了几句! 张弛张了张嘴,他实在没想到他爹成长这么快,看事情都如此通透了,看来经历磨难能让人成长! 好吧!现如今他什么也做不成,只有好好改造他爹,一想到这里,张弛倍感压力,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张淼见儿子不吱声了,不由得意,终于在儿子面前当了回老子,感觉倍有面子。 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然快到巳时了,不由着急起来。于是脚上加快了步伐。 街上的行人更多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叫卖声更是一声高过一声。 张弛小心翼翼将银子护好,穿过人群,一路向北走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清水学堂”。 学堂不大,门楼却不小。门口有一个空旷之地,这里既便行人路过这里,都放慢了脚步,仿佛怕惊扰到孩子读书一样。 一棵古槐歪歪斜斜地横斜在门楼前,一下子将学堂衬托得古扑而典雅。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一阵朗朗读书声从学堂里传了出来,张弛睁大眼睛,打量的四周,在这里仿佛一下子将人们心中的浮燥,涤荡得干干净净! 张弛眼角有些湿润,多少次午夜梦回,想要重回儿时,捡回失去的岁月,却没想到在这异时空的古代遇到了,真是造化弄人! “呦,这不是张淼吗?你能来读书了?怎么还拖家带口啊?” 张淼顺着人声望去,却见有个人正骑在院墙上,准备翻墙。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同窗叫李峙。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月白色的长衫,手中拿着折扇。只是就这样骑在墙头上,显得不伦不类。 张淼将头一低,转身便向门楼走去。 “咦,怎么不吱声?都这么晚了,已然迟到了,不如与我一同喝酒去!省得挨骂!某请客,你看怎样?”李峙从墙上飘然而落,显是经常逃课。 “我、我今天来不是打算上课的,我找夫子有事!”张淼看着人越走越近,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哦,那我就不耽误你了,某去也!”李峙说着,竟极潇洒地飘然而去! “爹,书都没了,你找夫子干啥?”张弛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艳羡不已,他也好想去! “找夫子让你上学!”张淼此时说话已完全没了朝气,像极了一个一心扑在儿子身上的好父亲。 张弛伸手一摸张淼的额头,“没发烧啊?咋就说胡话了呢?” “弛儿,莫胡闹,随为父去,你得好好上学,不能耽误了!”张弛一托儿子的屁股,没好气得扭了扭脑袋。 “您知道我多大不?”张弛没好气地踢了两下腿,恨不得将手上的小花猫砸他爹脑袋上。 “我不管,为父觉着你有那个能力,不能浪费了!”张淼极为执拗,完全不听劝! “我不去,该上学的是你,反正现在我们有银子了,顶一阵没问题!”张弛恨不得撞墙。 “由不得你,再说了,我如果去读书,你怎么办?难道一天困在家里?你自己会做饭,吃喝怎么办?”张淼鄙夷的看了张弛一眼,“还尿裤子呢,你确定一个人能行?” “爹,您咋这样呢,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您老才十七岁就老糊涂了?” 张弛不由气结,伸手又想揪他爹的头发。张淼一甩头,竟然没有得呈。 “那行,你读书,带上我便是了!”反正现在他得让人带着跑,现在唯一愿意为他效劳的,就是他这个便宜老爹了!“还不知夫子愿意不?”最后张弛又嘟囔了一句。 一听到这里,张淼裂开了嘴,仅几天的相处,张淼就发现这儿子已经成了他的依靠。如今两人相依为命,儿子虽小主意却正。 “那也得和夫子打声招呼,否则冒然将你带去课堂,恐夫子不让!” “行吧!”张弛终于妥协,张淼大喜,背着儿子就走向门口。 “站住,这也是你能进的,你以为这是菜市场面吗?赶紧出去!” 刚跨进门口,便被人叫住了。 张弛不由暗乐,他爹背着个孩子,还穿得这么破烂,竟然一点羞涩的感觉都没有,古人还真够纯扑的! “啊,林夫子好,我是张淼!我想见我们周夫子!”张淼深施一理,带着张弛一起弯下了腰。 “噢?去吧,不要闹出声音来,以便影响他人!”林夫子一抹胡须,目光看向张弛,“这孩子不会哭闹吧?” 哪知目光一和小家伙对上,他竟然发现,这小东西紧紧紧地盯着他看,竟毫无惧色。 “夫子放心,这孩子很懂事,从来不哭闹!”张淼毕恭毕敬的,然后扭头看了儿子一眼,脸上满是得意,他为有这样的儿子而感到自豪。 然而张弛狡黠一笑,冲着林夫子就裂开了嘴,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林夫子见状,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他从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娃娃,竟完全听得大人的话,而且还会逗弄大人。 “你这孩子几岁了,恁的有趣?” “回林夫子,这孩子刚满周岁,他娘在生他时难产而死,如今又分了家,只有我们父子二人相依为命,所以我打算找我们夫子,希望以后我读书时,能带上他!” 张淼声音低沉,说到可怜之处,眼中带了泪。 “胡闹!这怎么行,哪有上学还带娃的?”林夫子一听,不由啼笑皆非,“你还是回家去带娃吧。就你这样也没法学习呀?” 第17章 卖萌 “林夫子,学生先去问问周夫子,再者我不能将孩子丢在家里!他还小!”张淼心里直打鼓,到了这一刻他才清醒的意识到,孩子太小学堂有可能拒收。 “夫子好!”张弛小嘴一张,甜甜的童音奶萌奶萌的,林夫子刚想拒绝,竟一下子被张弛萌到了。 “张淼是吧,你这孩子倒是有趣,还如此乖巧,那你去试试吧!” 林夫子摆了摆手,示意张淼自去。张弛也伸手冲林夫子摆了摆手,还裂嘴一笑! 那林夫子竟不由自主地伸手要抱,然而张淼已然背着孩子一转身进了门去。 “哎,小爷竟然在卖萌!”张弛做恶心状,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三十好几的人,竟然变成孩子在这里卖萌!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像,他竟然会靠卖萌来获得别人的好感。 他趴在张淼背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弛儿,咋了累了?等见了周夫子再睡不迟!”张淼抖了抖肩,不让儿子睡觉。 “我没睡,只是有些不适应!”张弛没精打彩,说话有气无力。 “怎么啦,弛儿?什么事情让你不适应了?见完周夫子就回去,别着急哈!”张淼轻抖着肩膀,哄着儿子。 学堂不大,除了读书声,偶尔传出几声鸟鸣。竟然显得这一去处更加清幽。 房子是前世四合院的格局,只是比前世四合院大出几倍不止。倒座儿、正房、东西厢房,而且倒座正房东西厢房各五间。房子都是红墙黛瓦,将之围了个大大的院子。 院子四面种着花草,院正中有株遒劲的古梅,古梅上星星点点的红色,显得极为雅致又不热烈。 这一点不像学堂,倒是更像古时官家府邸。 张淼并没有停下脚步,转了个弯,竟走向一个月亮小门,后面又是一个大大的四合院。 “爹,这是几进院子?好大啊!” “五进!是一个大官的府邸!” 张弛惊住了,本以为一个小小的学堂没多大,却不成想,竟有好几进院子,真是好大的手笔!说是‘清水学堂’,一点也不清水啊,好阔绰!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 张淼带着张弛走进了学堂内,周夫子正在抽查学生们背诵《论语》十则。并且让学生们自行断句。 正好背到‘君子不重则不威’这则,看着他们一个个如同张淼一样背得磕磕巴巴,让人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张弛一直以为他老爹不够聪明,原来这些读书的学子们都一样,都在那儿摇头晃脑。完全是死搬硬套,没有丝毫技巧。 张淼走进学堂,挡住了光线。眼前一暗,周夫子抬头,竟是好几天不见的张淼走了进来。 “学生见过夫子!”张淼一揖到地,将后背的张弛露了出来,正好与夫子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只见一个灰色长衫的、三十多岁的男人端坐在桌前,手上书本半卷,目光犀利。 看着这个这么严厉,张弛讨好一笑!牺牲一下形像,卖个萌吧! 周夫子皱了皱眉头,双唇紧抿,并没开口!张淼没听到回应,就没敢起来。学堂也一下子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张弛见此情景,估计是夫子不喜了,于是睁起大眼与周夫子对视,然这夫子并不看张弛,低着头面沉似水。 “夫子好!”张弛见气氛沉闷,只有他来打破尴尬的氛围。 周夫子正在生闷气,就不想搭理张淼,哪知就听到一声奶声奶气的问好声,不由将目光投向张弛。 只见那小家伙忽闪着大眼睛,面色红润,笑喜喜地看着他! 周夫子神情一呆,竟有些惶神,神色也缓和了不少。转头看了一眼满座的学生,叹了口气,“到外面等着!” “是!”张淼松了口气,退了出去。 “考到哪儿了?唐骏你来答!”周夫子将书往桌上一放,目光扫向众人。 “子曰,嗯、君子不、嗯、重则不威……” “停停停,读得乱七八糟!这是谁教你的,还不到后面去站着?”周夫子戒尺狠狠往桌子上一拍,“陶治你背!”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学、学……”陶治抹了一把汗,用袖子挡着,然后向书本看去,“学则不固主、嗯……” “噗嗤”一声,张弛实则忍不住了。 “张淼,你好大的胆子!我让你在外面候着,已经给你好大的面子,你竟然还在嘲笑别人?” 周夫子狠狠的一拍桌子,扬声唤人。 “夫子不是我?”张淼顶着苦瓜脸,不知如何是好。这儿子惯会捣乱,这不又引得夫子斥责。 “嘻嘻…”张弛嘻嘻一笑,一指他爹说道,“爹爹会背!” “哦?那好张淼你背!”周夫子看着这小娃,立刻来了兴趣。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 张淼也不慌,立刻张口便来,这段话让小家伙加上标点,立刻好背了不少,在家里只读了两遍就背会了! “很好,背的不错!再看看你们,背的什么呀?连个小娃娃都嘲笑你们,丢也不丢人?”周夫子转头看向学生们,叹了口气。 “夫子教训的是!”学生齐齐低下头去,不敢看夫子的眼睛。 “今日,你们背诵得很不好,罚你们抄录二十遍,什么时候滚瓜烂熟了,我再讲其意!”周夫子将书重重往桌子上一拍,语气不善。 “反了!”张弛终于没忍住,又多了一句嘴。 “什么,小娃娃你会?”周夫子颇为吃惊,刚才这孩子笑,就颇为诧异,就觉得这孩子不同寻常,果然! “爹爹都会!”张弛装傻充愣,一周岁孩子啥也懂,怕是吓到人,于是死扒着这句不放。 “别乱说话!”张淼抹了一把汗,恨不得捂住儿子的嘴,奈何背在后头够不着。 “嗯,张淼背得不错,断句十分精准,看来在家没少下功夫!很好!” 张淼脸一红,也不多话。 “反了!”好死不死得,张弛又多嘴了。 “什么反了?”这回周夫子听得一清二楚。 “读、断句、意思、背诵!”张弛一句一顿将教学顺序地说出来,而且言简意该! 第18章 赢了我收你为徒 “轰!”教室里一下子乱了套,这下死定了,竟然反驳周夫子的教学方式,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噢,小娃娃谁教你的?还懂这个!”周夫子被气乐了,眼睛直直地投射过来。 “爹爹教的!”张弛老实不客气地将他老爹卖了出去,反正总不能说是他自己。话多会被当妖孽,何况他已经说得太多了。 张淼一听这话,脑门子的汗都流了下来。恨不得上去掐儿子两把,然而此时他一动不敢动! “噢?张淼,那你就说说吧!”周夫子看向张淼,露出诧异之色! “呃,夫子!我、我……”张淼恨不得以头抢地,这儿子是实力坑爹呀! 张弛也不着急,就那样躲在他爹的背后,笑嘻嘻的抱着小花猫,瞧着热闹。 “张淼,你不用紧张,一个一个解释!先来解释一下‘读’字。”周夫子以为张淼紧张,竟出言安慰。 “夫子读!”张弛伏在张淼耳边,小声说道! 仿佛灵光一闪,张淼立刻心领神会。 “实则很简单,夫子每日让我等先背文章,可是我们连读都不会,更别说断句!所以背得极艰难,进度也慢!” 张淼忽然打开话匣子,竟滔滔不绝起来。 底下也嗡嗡声一片,竟有人连连点头,所有人都支起了耳朵。 “噢?那以你之意呢?”周夫子神情一顿,若有所思。 “若夫子事先将书读一遍,就算是有了断句,这样背起来就容易得多。”张淼突然瞅了一眼周夫子,发现他并没有发火的迹象,不由大大松了口气。 “嗯,有些道理!” “知其字,还得知其意。夫子应先行将文章概要讲一遍,这样背起文章来就事半功倍!”张淼越说越顺溜,竟完全将紧张害怕抛诸脑后。 “噢,夫子将所有都教于你们,你们还动脑筋吗?”周夫子面沉似水,目光冷冷地过来。 “呃,我、我……”张淼卡壳了,手紧紧托着儿子,似是在求救! “记得牢,又记得快?”张弛低低在他爹旁边耳语,张淼照单全收,立刻复述。 周夫子抬起眼皮,正好看到小家伙的动作,却不动声色。 “何以见得?不通过自己思考,直接得到的经意,能记得牢?”周夫子紧紧盯着小家伙,若有所思。 “比赛!”张弛低语,目光刚好扫到夫子,不由怔住了! “比试,夫子可以选两拨人比试!看看效果!”张淼一无所觉,大声说了出来。他今天也是豁出去了,完全随着儿子的意思,再加以理解! 张弛十分满意他爹的反应速度,没想到他爹还能够举一反三,实在是难得,看来这爹也不是一无是处。 “轰!”底下同窗一下子沸腾了,好斗因子都被激发了出来。也许是许久被压制的原因,一个个兴奋得不行。 周夫子眼睛眯了眯,看着这一对父子。忽然之间,将所有的不愉抛诸脑后。 “有人愿意参加吗,若是愿意请举手!选出十个人,分两组!”周夫子来了兴趣,开始选人! “呼啦”十好几个人站了起来,都跃跃欲试,只有几个学习极差的没有举手! “那个、那个、还有那几个!”张弛一兴奋,竟完全忘记了场合,一路点下去,将那几个不敢举手的全部给点了出来。 也不知是不昰巧合,这几个正好是班里成绩最差的。 周夫子一愣,这小家伙仿佛在做主导,而张淼是陪衬! “不行,这几个学习差些,怎能测出效果?我再点几人!”周夫子毫不客气,立刻又点班里学得最好的学生,眼睛不善地盯着张弛。 “咦?你们在做什么?这么热闹?” 林夫子路过这里,听见一片嘈杂声,十分纳罕,平时安安静静的课堂,如同煮沸了的水,不由好奇就走了进来。 “哈,正修,你也来作个见证!”周夫子一见,立刻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林夫子一听,看了一眼这父子俩,立刻来了兴致!“我也参与吧,不是分两组吗?一组你按以前的教,一组按着张淼所说来,我们比试比试!” “你挑人吧,一个时辰为限!看看哪一组背得多还记得牢!”周夫子看了一眼张淼等人,然后让林夫子先挑人! “那几个!”张弛一揪他爹的肩膀,指着他刚刚挑出那几个人。 “不行,万一输了呢?”张淼不干,开什么玩笑,那方法还不知好不好使呢,还挑了几个笨蛋,输了不是白费劲? “就这几个!”这样反转才有意思! “好好,别揪我!”张淼叹了口气,奈何儿子一直扯他的头发,他恨不得剪光头发。最后无奈,只有听从儿子的意见。 两夫子看两父子的互动,都不由陷入沉思,都将目光收了收。 “张淼你可想来了,你若今天赢了,我就替你夫子答应你们的要求,你看怎样?”林正修林夫子对这对夫子来了兴趣,也起了收徒的心思! “正修,你在说什么,张淼今天来是有什么要求?” “他还没与你说此事?”这半天了,这张淼还真够沉得住气的,林夫子不由纳罕。 “夫子在上课,还没来得及提及此事。”张淼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你这学生想带着孩子一起上学!”林夫子好笑地看着周夫子的反应。 “这怎么行,读书岂是儿戏,这孩子万一哭闹怎么办?”周夫子看了一眼张弛,“呃,当然这孩子也不像会哭闹的,但……”叹了口气! “行啦,若张淼赢了,你不收我收!”林正修一扯老友的衣袖,眼中自信满满!“你还是承认咱们长久以来的教学方式,是否有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就你们挑的几个学子,我可清楚的很,根本不对等!若真赢了,我不但让他带孩子上学,我还会收他们为弟子!决不失言!” 周夫子也是豁出去了,他就不信了,就他迭的几人都是尖子生,还怕那几个差生吗?当然不会。 “好,一言为定!《论语》刚开课不久,就以《论语》的(学而、为政)两章进行比试。我们从现在开始至午时将近一个时辰,你看可行?” “好,就以这两章进行考较!” 林夫子说完,领着张淼等人到隔壁教室去了。 周夫子看着几人离去,并不敢托大,立刻让弟子们开始背诵《论语》。 他为了能赢,就一刻不停地让学生们自己边读边断句!一段一段来,先让学生们自行断句,背诵,最后才讲教义。 时间一点点地流失,当时辰临近之时,林夫子领着那六个人走了进来。 第19章 你不要后悔才好(签约成功欢迎亲们评论收藏投资) 周夫子看见他们进来,不由笑了,自信满满地说道:“我们开始吧!怎么个比试法?” 林夫子淡淡地看了一眼周夫子,嘴角上扬,“好!来吧!这样你抽查我的人,我抽查你的人。” 然而此时窗外围满了人,听到俩人对话,立刻嗡嗡声一片。 “谁来评判?” “我们!”窗外炸开了锅,一个个兴奋莫名。 张弛咧开了嘴:“见证奇迹的时刻来了!”目光中也充满兴味。 张淼忐忑不安的四处打量,这要是输了,实在太打脸了,竹竿一样的身板在微微颤抖。 “让我这边的学生先开始吧。好歹他们是尖子生,让你们的学生再背一会儿。”周夫子呵呵一笑,他对他的学生绝对的有信心,通过刚刚的教学,他已经大致了解了不少,所以更加信心十足。 “那好,就如你所愿!”林夫子也不推辞,只是眸光一闪,看了周夫子一眼。“你不要后悔才好!” “开始吧,啰嗦什么?”周夫子没好气的白了林夫子一眼。 林夫子走到尖子生面前,只见这些学子一个个脸露不屑之色,甚至还有些不情不愿。一个个傲娇神色竟显。 “好了,得意够了,我们开始吧。”林夫子好笑地看着五人,这五人有得意的资本。 “是!” “你们谁先来?” “我先吧!”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肌肤白净,但这神色极为好斗,一看就是佼佼者。 林夫子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刘国邦,先生可以一试吗?”刘国邦轻轻一施礼,态度倒是不轻慢。 “好开始!”林夫子微微一点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众人。“大家伙给做个见证。”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这个刘国邦的确不简单。从最开始的子曰,一直背了一刻钟。速度又快又准确,竟然连嗑儿都不打一下。 林夫子也极为佩服,这个孩子的确不简单。一直背到快大半了。速度才慢慢放了下来。 “子曰:不患人之不三知,患不知人也。”刘国邦长长松了一口气,第一章学而第一背完,不由一阵得意! “子曰:为政以德……” “子曰:……” “孟懿子问孝。子曰:……” “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嗯,先生、生……” 这家伙背到这里脑门子见了汗,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只是到最后,才无奈地摇了摇头。 “夫子,我只能到这里了!”然而就这样,周围的人听得目瞪口呆。他们绝没有想到,这个刘国邦竟然有这样的记忆能力,实在让他们艳羡不已。 林夫子又开始叫下一个人。就这样,这几个尖子生一个比一个背得远。而且流利程度,甚至比多年读书的夫子更胜。这样的超强记忆力,将教室里的整个氛围提到了顶点。 “嗯,你们都不错。你们背到了哪里。这些个学生们都做了记录。如今我们再看一看,这些个所谓的差生,背的怎么样?” 林夫子十分满意。他没有想到,这些个孩子们能有这么大的潜力。如今进行这样的比试,竟将所有的积极性都激发了出来。就不由暗暗决定,以后这样的活动要多多开展起来。 周夫子捻了捻胡须,看着自己的这几个尖子生,心中不由一阵得意。这些可是他的得意门生,怎么可能偏差到哪儿去? 虽然没有将整本书背完,可这就在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进展神速。竟然将一个多月的进程都背完了,这实在是超乎她的想象。 “行了,你还是别得意吧!抽查那五个学生吧,我倒也想看看效果!”林夫子看不得周夫子得意,立刻将事情拉上正轨。 “那好,唐骏你来。刚刚你就背的不太好,我看看你用了新方法,是否真的有用?”周夫子淡淡扫了一眼张淼。又看了一眼正在逗弄小花猫的张弛,眼睛不由眯了眯。 “是夫子!”唐骏吞了吞口水,眼睛有些飘忽,似乎紧张得不行。哪知眼光瞟到了张弛的一小脸儿上,这小家伙竟然冲他甜甜一笑。心中无来由地一阵温暖,立刻将紧张抛诸脑后。 “子曰,学、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乐乎。”唐骏一开始背地得磕磕绊绊,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越背越顺溜。偶尔打一个嗑儿,却并没有停下来,一路就这样得啵得啵得下来,竟然将整整两章都背了出来。 “这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周夫子一脸震惊的看着唐骏。他可是清楚的很,这本《论语》就连以前他教过的地方,这唐骏都背不通顺。可如今再看他,竟然背得如此顺溜。 “陶治你来!”周夫子不死心,立刻叫下一个人,然而令他吃惊的是,他也完完整整地将学而、为政这两章背了下来。 一连将五人全部考校完毕,也没从震惊中醒转过来。 窗外的学子嗡嗡声一片。 “这怎么可能?只昰调整教学顺预竟有这么大的变化,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周夫子茫然地望着众学生,心情慢慢的沉下来,且极为沮丧。教学了这么多年,他竟然一直在浪费时间,这引以为傲的教学,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好了,你输得不冤,学生们以往在断句上浪废太长时间了,我们自以为锻炼了学生的自主能力,以及自学能力。实则,让他们自己断句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可是……” “学生们只要知道,所学知识的大意,懂得人生的哲理。这样举一反三还远吗?” “看来是我们在浪废时间,好的教学方法,的确事半功倍!”周夫子叹了口气,目光投向张淼,“你们一直断句极难?” “是的,夫子!若没有夫子通读一遍帮着断句,学生很难会背。断句之后,才知其意,这才能记得住!”张淼说着,将手上刚刚一时辰作的笔记递给周夫子。 “咦,等等,这些符号是哪里来的?”周夫子打开纸张一看,新奇不已。 “啥符号儿,我也看看!”林夫子见周夫子一脸震惊的模样,立刻将脑袋伸了过来。 第20章 预神者(求评求推荐求收藏谢谢亲们) “确实,与我们现下断句不同,且更为明确?” 林夫子看得极为认真,一直指了好几个符号,直接问张淼。张淼都一一答了,一旦忘了,小家伙张弛便在耳畔小声提醒。 “这个不简单,以后人手一份这样的书籍,学子们读书就容易得多了。”周夫子脸上挂上了笑容,看着这个学生,实在没想到这一直死读书,成绩毫无寸进的张淼竟然还有这种本事。 “张淼,这是何人所教,实在是了不起!以往我们断句都是用一竖道,如今简单明了,还好区分!”林夫子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儿,就这样怔怔的看着张淼,心里一片欢喜。 “夫子,我、我……” 张淼再次卡壳,他实在无法说出口来,这一切都是不满周岁的儿子教他的! 扭头看了看儿子,可惜根本看不到,也接受不到任何信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焦急之色。 张弛不由着急起来,伸手狠狠的拍了他爹脑袋一下。这个傻缺,不会是想将他出卖吧! 张淼一摇脑袋,十分生气。这孩子胆子不小,一次次地拍他脑袋,实在是一点儿尊敬之心都没有,不由十分恼火。 “是这孩子!”张淼一赌气,直接将儿子所作所为说了出去。 “啥?张淼,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周夫子和林夫子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看着这货,而整个教室里顿时陷入了死迹。 “嘿嘿…,我说的是这小家伙实在太淘气,将我前不久抄录的《论语》撕了,还在我以前抄录的书上乱涂乱画,画了许多奇怪圈圈点点。” 张淼大喘了一口气,脸色胀得通红,这才收回一点神志。说谎实在不是他的强项,但是被今天逼到这份上,只能开始圆谎! “之后呢?”唐骏正听得津津有味,却没有了下文,不由自主的就给他捧哏! “后来我只有重新抄书,那乱七八糟的有圈有点看着有趣,于是就加了进去,却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张淼扶了扶额头,于是一咬牙就豁出去了,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躲在张淼身后的张弛。双手紧紧的抱看着小花猫,不由自主地将脑袋狠狠往他老爹后背一磕。 “这傻缺,撒谎也不找个好理由,这该如何解释?”张弛一边暗暗心里嘀咕,一边在心里直叹气。 众人听了这不尽不实的话语。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周夫子和林夫子互相对望了一眼,眉头紧锁。 此时的教室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这么看来,张淼啊,这是你所创?很好、很好是个人才啊!” 林夫子哈哈一笑,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帮着张淼圆谎。 “好啦,好啦!大家伙儿都散了吧!这也到了午时了,先就这样散了吧。” 周夫子也是个人精,立刻心领神会,将学生们都赶回了家。 张淼猛然松了一口气,心情一下子放松起来。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转身就木讷讷地跟着众人一起离开。 “张淼留下,我还有事情要问你,你不是想拜师吗?难道就这样要走掉?”周夫子抬头,见张淼要走,赶紧出言留住了他。 周夫子看了看林夫子,两人互相递了个眼色,然后安安静静地各自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张淼忐忑不安地挪了挪脚,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然而这两位夫子,仿佛完全看不到他的紧张,依旧怔怔地看着他。 “张淼你说实话吧,这标点符号真的是你自创?”周夫子脸色严肃,目光极为严厉。 本来就害怕的张淼,更加不安起来。 张淼渐渐脸色发紫,嘴唇也哆嗦了,汗一点点的从额头上沁了出来。 在这个时代,撒谎、剽窃他人的东西,尤其是学问,那是相当可耻的。 若是被人发现,就会得到极严厉的惩罚。所以被自家夫子一问,张淼更紧张了。 “夫、夫子,的确是学生所创,并没有人所教!” “你可知道你说这样的话,这意味着什么?”周夫子声音渐渐变得低沉起来,转头看向林正修林夫子。 林夫子摇了摇头,目光也严厉了不少。 张弛看着这俩夫子,反应实在诡异,难道这世界不能有自己的发明吗?为何如此怪异? “夫子,学生的确是根据儿子乱画,得出的灵感!若是不信,两位夫子可以问问我这孩子!” 张淼急了,他今天算是豁出去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绝对不能再改口,而且另一个答案更是无法说出来。 “嘎”的一声,张弛开口一笑,然后打了个哈欠,伏在张淼背上就要睡觉。张淼抖了抖肩膀,希望儿子给句话!然而这小兔崽子根本不理他。 “好了,你回去吧,从明天开始,带着儿子来上学吧!”林夫子不由眯了眯眼睛,然后眼珠子一转,竟然让张淼回去。 “是,夫子!学生告退!”张淼如蒙大赦,深深一揖。然后背着儿子提着书箱,就这样走出了教室。 “正修,你怎么放他回去?这张淼明显没说实话!”周夫子狠狠瞪了一眼林夫子,语气有些不善。 “奇芳,你听没听说过当朝丞相儿时传闻?”林正修附在周奇芳耳旁低语,说话声有些小心翼翼。 “什么传闻?”周奇芳皱了皱眉头,忽然悚然一惊,“你是说丞相梅左辰的梦境传闻?” 林正修林夫子嘘了一声,赶紧走到门口向外打量了一翻,看见那对父子俩已然走远,转身回来顺手将门掩上。 然后两人坐在那里许久不说话。 “不能吧?张淼一点也不像啊?再说我看那孩子多半在说胡话!”周奇芳将脑袋摇了摇,转身看向窗外,陷入沉思! “我说的不是他,我是说那孩子,那背在张淼后头不满周岁的孩子!”林正修走到周夫子跟前,拍了拍老友的肩! “那不可能!那孩子虽然有些异常,但大多数都不吱声儿,不可能有这个神通,我倒是觉得一切都是巧合。” “怎么就不可能,那孩子的行为举止,完全就不像是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孩。”林夫子看着老友的模样,笑了起来。“你也不用着急,从明天开始,这父子俩不是还要来上学吗?你就好好观察观察就是了!” 周夫子使劲甩了甩头,断然否决了好友的猜测,“预神者?世人怎么会有第二个预神者?” 第21章 还是太年轻啊(求评求推荐票求收藏) “若这一切都是这小娃娃所为,这么点大的孩子,就能够什么都知晓?随便画画,就画出如此有意境的符号?他应该就是上天眷顾的预神者!”林夫子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笔记,又开始端祥起来! “这只是你的臆测罢了,我看那孩子只是聪明了些,不哭不闹,你想多了。”周夫子看了老友一眼,“若真是,会被普通世人所不容,希望他能够韬光养晦,否则……”周夫子叹了口气,目光又看了一眼窗外! “的确,若不加以保护,想一想当年梅相的遭遇,就让人不寒而栗。”周夫子转过身来,“这小家伙还有几分聪明相,奈何接触太短,实在不知道是真是假!” “能拿这个什么来着,噢!标点符号来说事,这孩子也聪明不到哪儿去。只要引导得当,教导他走上正轨也不是难事。让他知道什么是韬光养晦。” 周夫子点了点头,林夫子深深吸了口气,“希望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度!” “我倒希望是真的预神者!是不是第二个梅左辰还不清楚,真是好期待啊!”两人说完,都默默不语了。 ~~~ 再说张淼背着张弛,出了清水学堂向外走去。 “那两夫子没信你的话!”许久张弛才悠悠地说道,“而且似乎想要掩盖什么!” 正在向前艰难前行的张淼猛然停下了脚步,神色顿时慌张起来。“儿啊,为父做事太欠考虑,当时就不应该将你兜出去?”张淼不由一阵懊恼,干嘛要和儿子赌气。如今处在如此地步,这该如何是好。 “爹啊,儿子实在太过张扬了!唉,还是太年轻啊!”只有一岁大的张弛,趴在张淼后头,一阵唉声叹气。 “噗嗤!哈哈哈…,小家伙说的有道理,你的确是太年轻了!”一阵爽朗的大笑,然后就蹲在地点‘哎哟,哎哟’地揉着肚子! 父子俩齐齐转头,就见张淼的同窗李峙正蹲在地上完全没了形象,月白色的长衫拖在地上也毫不理会。 “咦,李峙?”张弛一见立刻打招呼, 张淼头一低转身就打算离开,李峙伸手一拦,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一番。 “你怕我?” “我、我干嘛怕你?”张淼瘦竹竿一样的身板在风中摆了摆,目光竟有些躲闪。 “不怕我,干嘛一见到我就躲?”李峙站直了身板,拍了拍衣角的尘土,“不会是因为上次你看到了什么吧?” 话音一落,张淼身子就是一抖,“我、我什么也没看到,我怕、怕你干啥?” “咦,瞧着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呵呵呵…”那李峙眼睛一眯,一脱无形的威压向张淼袭来。 张弛瞪着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他竟感觉危险漫延全身。 这人年纪不大,怎么会有官威呢?不对不应该是官威才对,这种感觉张弛说不上来,总之感觉很危险。 本能反应,一拍他爹肩膀,示意快逃。哪知他这不争气的老爹,膝盖一软,一个趔趄差点儿双膝着地。 此时张弛想死的心都有,这老爹竟然如此无用,连同窗都怕成这样,实在是丢脸丢到家了! “拿命来!”一阵狂风袭来,张弛心头一紧,看来自己感觉没错,哪那是什么官威,分明是杀意! 父子俩反应直接了当,双眼一闭等死了事。 然只听“嗖、轰隆”的两声,绑着张弛的布兜带子一松,他瞬间滚倒在地,而张淼直接以头抢地。 疼痛并没有加身,等了半天没动静。张弛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我去!”身边哪还有人,只有张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这丢脸丢到家去了。 “起来,这是在干什么?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赶紧起来走路。” 张弛十分火大,他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么丢脸的事情,除了上次尿裤子!越想越生气,不由再次狠狠拍了他这年轻老爹一巴掌。 “爹,那是怎么了?” “儿啊,又来了!” 张弛大张着嘴,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张淼腿肚子有些转筋,双眼有些发捏。 这对没出息的父子俩,打量四周,这才发现周围烟尘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是清水学院后墙坍塌了一片。 张淼猛然站起来,拿起书箱抱起儿子就跑,那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呼哧呼哧,张淼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明明是初春,却浑身冒着热气。 “哎哎哎,我说你们父子这是打算去哪儿?如此着急忙慌,像是被狗追一样!” 噗通一声,张淼父子摔倒在地。 一个家丁模样的人,紧赶慢赶从后面追了上来,“你们跑什么呀,我都追了你们两条街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把你们吓成这样?” 那家丁也是呼吸带喘,双手拄着膝盖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你是…?”许久张淼才能说出话来。 张弛看看四周,不认得路。才发现他爹抱着他一路狂奔,都不知跑了多远。 “公子,不认得小的啦?” “看着面、面熟!” “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小的是于少爷的随侍,不是还与公子起冲突来着?” 那家丁满脸堆笑,还陪着小心。 张淼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还没到于府取书呢。 “不好意思,差点儿忘了。书可曾带来,你直接给我就好了。我带回去抄录,三五日便能抄得一本。 张淼抹了一把汗,将儿子放在了地上,书箱扔在一旁,开始大口喘气。 “书不曾带来,我们老爷出来让我迎迎公子!公子随我来,我们老爷有请!”那家丁说着上前就将书箱提了起来,然后又要去抱张弛。 张淼上前接过儿子,他此时依赖张弛,儿子不在怀里他心里没谱。 “公子跑了这一路累了吧。我们慢慢走回去,也不远就在前面!” 果然没走多远,于府就到了。看着这于府的排场,张淼就不由有些打怵。他可是贫民之子,实在是不便去人家讨扰。 “你直接去将书取来,我在这里候着,我就不进去了。”张淼停下脚步。并不进门。 “那公子您稍后,我去去就来。” 那家丁说着一路小跑,噔噔噔地跑进了大门。 然而,父子俩在门口左等不来右等不见,就不由着急起来。 等了许久依旧不见回信,就不由心里犯嘀咕,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哒哒哒……”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从大门口传了过来。 第22章 不吃卖相太差 “对不住,让公子久等!公子请上车,我们老爷听说您一直背着个孩子,多有不便!让小的送公子一程!”刚刚那个家丁,竟然带着一辆马车走了过来。 “不用了,我一会还得买些物品,怎好让你们久等?你把书给我便是!”张淼不舍得看了一眼那辆马车,赶紧推辞。 “这怎么好?何况老爷还送了这许多上等好纸,以及笔墨。公子也不好拿啊!” “放在书箱里,应该问题不大!”张淼看了一眼儿子,又看了看书箱,不由打怵! 他今天的确累得狠了,儿子就像长在他身上一样,一路背着东跑西颠。他还从来没有做过如此超强的运动,如今儿子的布兜带子断了,这一路还真不好办! “爹,走不动!”张弛可不客气,这要让他爹抱着回去,还不得累死? “张公子不必推辞。我们随着公子一起去购买便是。”那家丁一见张淼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多谢多谢!”张淼脸颊通红,双手一抱拳,“有劳小哥!” “呵呵,叫小的于旺便可!” 张淼他们卖了一些米面,又称了二斤肉。又各自添了一身衣服,便打马回村。 这一路张淼终于轻松了不少,现已经未时,下午两三点的样子。父子俩坐着人家的马车,又不好太耽误人家,父子俩饥肠辘辘的回了村。 一到村口,便有一群孩子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一个个艳羡不已。 张弛早已累得昏睡了过去,本身人小又嗜睡,能够坚持到这个时辰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一直老老实实躺在张弛怀里的小花猫,一见车停了,立刻跳下车,转身消失不见。 将东西搬到屋里之后,于旺便告辞了。 张淼将儿子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就开始着手做饭。 将肉切碎,放盐放面捏了几个肉丸子,做了点疙瘩汤,这才将儿子抱起来。 张弛揉了揉眼睛,就闻到一阵肉香,不由口水都流了出来。 “爹,做的啥?这么香。” “肉丸疙瘩汤!又和你李柱伯伯要了一把小青菜,你尝尝。” 张淼像献宝一样,将疙瘩汤递了过来。如今他看儿子越发顺眼了,尤其发现这个儿子与众不同之处,更是稀罕的不行。 今天因为那本书的原因,得了将近五十两的银子,而他买的这些东西还不到五百文。这样一大笔银子,能够解决很多问题,至少父子俩现在的生活能够无忧一阵子了,张淼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张弛伸出脑袋一看,竟然发现碗里头黑乎乎一片,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么好的食材,竟然让他爹做成了这样,实在是无语。 “不吃,卖相太差!”话音刚落,肚子立刻咕噜一声,竟然抗议起来。 “看看,早饿了吧?还挑啥,为父多久没吃上这好东西了!” “好吧!实在不能对你有太高要求!” 张弛又叹了口气,如今已然饥肠辘辘,哪还管好赖。 “你这小子,还嫌弃为父的厨艺,为父这厨艺已是相当不错,你奶奶都不如!”张淼一阵得意,“刚学会做饭,做成这样,你还有什么好挑的!” 张淼一敲儿子的小脑袋,特别不服气。他不知道的是,在不知不觉间,已然将张弛当作能够平等对话的大人,而不是不满周岁的孩子。 张弛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上,拿着小勺子一口一口地吃起来。父子俩边吃边互望着,心情都放松了不少。 疙瘩汤虽然卖相不好,此时两人饥肠辘辘,倒是也美味的很。俩人吃的肚圆,这才仿佛活过来一般。 “咦?小猫猫呢?”吃了许久,张弛才发现家里特别安静,转头四处寻找。 “别找了,这小家伙从马车上下来,就窜了出去,现在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嗯?没进家门!它那么小不会被人抱走了吧?” “那小家伙厉害着呢,谁招惹它谁倒霉!” “爹,可还有疙瘩汤,给它留一些!” “晓得了!” 张淼看了一眼锅,还将近有半锅的疙瘩汤,就对儿子说道:“弛儿,你好生在家呆着,我给你爷奶端些过去,我们不能再吃独食,否则你奶奶该不高兴了!” “爹啊,就一碗疙瘩汤而已,你送过去也不怕爷奶笑话?”张弛撇了撇嘴,又瞅了一眼那黑乎乎的疙瘩汤,总觉得他奶那人会嫌弃。 “怎么会笑话?里面还有肉丸子呢,这么精细的面食,我们几个月也未曾尝到。只有你这傻小子,不当回事罢了!” 张淼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一转身端着一大瓷盆的疙瘩汤,向老屋走去。 张弛百无聊赖,于是爬上凳子,拿起他爹带回来的两本书。这回清晰多了,字迹也工整。 他拿起藏起来烧黑的树枝,又打算重操旧业。但是看着这古朴的一本书,愣是没敢下手。 于是拿起来,就认认真真的读了起来。可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眼皮子打架,学习这活汁果然不适合他,哪怕穿越了依旧不爱读书。 “哎,要是有本故事书就好!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无聊!”张弛唉声叹气,不由将书向后翻去,且翻得哗啦啦直响。 翻了几下,刚想将书放下,哪知却从书中飘下来一张纸。 “哎?这是什么?”张弛出溜出溜爬下凳子,将地上的纸拿起仔细端详开来,虽然都是繁体字。,因为写得极为规整,张弛勉强认得。 “正宇三十年,丞相之女梅璎珞,不满周岁被人抱走,至今下落不明!丞相广下海帖寻人……” 张弛看了半晌,心道,正宇三十年,距爹爹七八岁时还早八年,距今十八年了。 还真够惨的,这小女孩若现在活着,也不过十岁。哎,在哪个时代人贩子都实在太可恨了,害的人家妻离子散骨肉分离。十八年呐,明明是个享尽富贵的大家千金,却这么可怜。就像《红楼梦》里的香菱,也许比她还惨。 张弛感叹良久,于是又将纸夹进书页叶中。将书放在桌子上,就打算再次钻进稻草床上睡觉去,今天这半天遇到这许多事,实在神奇,竟然有人一掌就将一堵墙推倒,实在太厉害了。 如今人小,犯困早。还是梦周公吧。 然而就在此时,就听见一阵挠门声,张弛不由一喜,小猫猫可能回来了! 第23章 弛儿莫怕爹爹保护你(今天有推荐兴奋一小下下嘿嘿) 张弛看着门直叹气,个子太矮了实在无法开门,凳子他也无法搬得动。 但那挠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张弛不由奇怪,这家伙怎么就没完了! “小猫猫,你等会儿,爹爹不在,开不了门的!”张弛轻拍门板,透过门缝向外看去。 小猫猫正用爪子挠门,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仔细一看,这家伙又不知在哪里寻来萝卜一样的东西。 看来这绝不是什么萝卜,倒很像人参。 张弛双眼一眯,心思一动。转身将长条凳子使劲向门口拖,奈何人小,使出吃奶的劲儿,这才移动寸许。 张弛再使劲,就这样点点地挪动着。累出了一身汗,好不容易将凳子挪到了门口。 他扶着门爬上了凳子,这才勉勉强强看到门上的木质插销。透过门缝将手伸到外头,使劲将插销拔去。 张驰抹了一把汗,又顺顺当当的爬下了凳子,将凳子挪开。好不容易将门打开,只见那只小猫猫噌的一下窜了进来。 这才几个时辰的功夫,这只小猫好似长大了不少,竟然一下子将张弛扑倒。 也幸亏是冬天,穿得也多这才没伤到,但足够将张弛吓得不清。 张弛一抬眼,竟惊恐的发现,小猫猫的后面竟然有一只足有人高的大虎,闲庭信步般的走了进来,那模样就仿佛在巡视领地一般。 张弛脸色大变,立刻就转身准备逃跑。然而被小猫猫压着,完全走不脱。 此时小猫猫竟将嘴凑了过来,嘴上叼的东西,上面有许多根须,拖得还挺长。 张弛此时才收回心神,既然是小猫猫带来的,绝对不会有危险。于是立刻放松了不少。 他伸手将那根须揪住,使劲一扯。“咯噔”一下,那根须竟被扯断。张弛不由拿到鼻子跟前闻了闻,还不住偷偷打量那只大虎。 哪知大虎竟然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斜卧在地上,无聊地四处打量。此时张驰才真正地放下心来,看来这只大虎没有危险。 他这才转头看着小猫猫,又看了看手上的根须,再次闻了闻! 这根须竟有新鲜泥土的清香,还有极淡的药香。这不是人参是什么?张弛兴奋了,甚至连那只大虎都忘得一干二净。发财了!这好事怎么都找上门来啦!幸福啊! 抬头看向小猫猫,竟也用双眼紧盯着张弛看,然后又用小脑袋拱了拱他的手。 张弛皱了皱眉头,这是何意?难道是想让他吃不成?他极不厚道的一龇牙,露出满嘴只有几颗颗小牙,哈哈大笑。 哪知这只小猫猫,竟然将整个人参递了过来。 张弛张嘴就将人参叼住,哈哈…,得手了!拿起来仔细打量,张弛发现这人参又粗又大,像个小娃娃似的。看看这模样,咋有几十上百年了吧? 张弛虽然不是很懂,可依旧心情激动。这人参要卖出去,生活无忧绝对是没问题的了。 “猫猫,你是在哪里得到这宝贝的?厉害!” “嗷!”小家伙嗷嗷叫唤一阵,似是明白张弛的话,然而可惜张弛不懂兽语。 “等爹爹回来,给你好吃的!”张弛伸手摸摸它的小脑袋,小家伙顺势滚进他的怀里。 此时那只大虎,斜卧在地上眯缝着眼睛,那清闲的模样,就仿佛是带着娃儿出来遛弯的母亲。 小猫猫一会儿与张弛嘻闹,一会儿又滚到大虎的身边,一通揉搓。 那只大虎一点儿也不恼,竟然任这小猫猫胡闹。张弛虽然放心了不少,可依旧不敢靠近那只大虎,只敢与小猫猫玩耍。 一人一兽正闹得欢,就听见一阵喧闹声,由远及近一声高过一声。 张弛一惊,看了看手上的东西,眼珠子一转,立刻将它埋到床上的稻草堆里。然后拍了拍手,静等来人! “别拉着我,你到底藏了多少好东西?” “就是!爹爹就是偏心,怎么一分家,你又吃上米又是吃上面,甚至还吃上了肉。这分明是老爹将所有的好东西都分给你了呀!这实在是不公平,我们重新分家。” 张弛的二伯父张森,在外面又叫又跳,眼看就要冲了进来。 张驰不由一阵扶额,自己完全看不上的面疙瘩,竟然引起了一场风波。看来以后家里的好东西,绝对不能够向老屋送,否则就有无尽的麻烦。 他看了看那只大虎,狭长的眸子慢慢睁开,却并没有起身!张驰不由暗乐,这下好了。他实在想见识见识他们见到大虎的场景,真是令人期待呀。 张弛和小猫猫同时躲到了大虎身后,目光中带着幸灾乐祸。 只听砰的一声,大门地被撞开,大伯二伯一家争先恐后的冲了进来。 只见那只大虎伸了一个懒腰,抖了抖身上的斑纹虎皮,转头看向那四人。 “哎哟,我的妈呀!”众人来去一阵风,转瞬之间又窜出了屋子。一阵哭爹喊娘之后,瞬间都跑到院外,抄起家伙什。 “三弟,你在家里藏了什么呀?” “什么?没藏什么呀,你们这是怎么了?”不明所以的张淼从外面走了进来,正好与那大虎打了个照面,吓的一个抹高窜了出去,本来慢腾腾的性格,竟然如此迅捷。 “不好,弛儿还在里面呢,哎呀娘呀!”张淼一拍大腿,潜意识里瞬间又窜了回来。 “啊呜!”那大虎不干了,仿佛领地受到了侵犯一般,立刻发起威来。 张弛一见,迈着小短腿也冲了过来。然而那只小猫猫竟然比他速度更快,一下子挡在了大虎的面前。 “弛儿,弛儿!”张淼顾不得自身安危,就开始四处打量,竟嚎啕大哭起来。 那大虎打了个响鼻,不屑的摇了摇脑袋,然后瞬间又趴在了地上。 “爹,别哭!我在这儿呢!”张弛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大虎的身后传了出来。 张淼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把死死抱住了儿子,在那儿瑟瑟发抖。 “爹,别怕!这是小猫猫的娘亲,应该没事!”张弛看着这样的张淼,眼中竟然有些酸涩,他实在没想到他爹竟然这么在乎他! 在这一刻起,张弛无来由地对他爹有了全新的认识,难道这就是父子心性,血脉相连? “弛儿莫怕,爹爹保护你!”然而张淼精神根本不在状态,更没听到儿子在说什么,抱起儿子转身就往外跑。 第24章 神虎(推荐加更求评求推荐) 张淼一瞬间就窜出了院子!抱着儿子瑟瑟发抖。 “唉!乖哈,没事了,那是小猫猫的血亲,没危险!”张弛做小大人状,一边拍着张淼的肩膀,一边轻轻的哄人。此时两人的角色完全调换。 那大虎并没有追来,又趴在了地上,继续休息! “三弟,你行哈!好狠的心,竟然养一只大虫,你想干什么?难道是想谋害自家兄弟?”张鑫手持木棍恶狠狠地就指向张淼,下一刻就打算伤人! “大哥,你说什么呢?这家伙我也不知哪儿来的,怎么说是我养的?”张淼吞了吞口水,双腿有些打颤!看着门口就仿佛在看一个黑洞。 “你去将家里那些米面肉抱出来,兄弟们要重亲分家!”此时张淼的二哥张森,还惦记他那点儿吃食! “自己去!”张弛实在看不过眼,一直屋子。脸上带着嘲弄。 几人齐齐向后退了好几步!“不行,我们可不敢,为公平起见,就得重新分家!”二伯娘尖声大叫,目光贪婪地望前屋里。 “你们几个在作什么?我都和你们说了,我并没有分给你们三弟任何吃食,怎么就不听劝?” 张老汉终于赶到,手拿着烟袋锅子,指着两个儿子不由一阵无语。 “那他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不可能经过了一夜,他就挣了这么多的吃食?”张森不死心,三弟已经念了这么多年的书,老父亲还接济他,实在不甘心。 “今日给人抄书,那员外心善给的!” 张淼也不傻,真真假假说了一气,他可没敢将得了五十两银子出来,这要是说了,还不知招了多少羡慕嫉妒恨。就他这两个哥哥都是如此,更何况是外人。 张弛一拍他爹肩膀,心中不由暗乐,这爹果然没有傻到家,还有的救! “信你的话才有鬼,今儿要是不将那米面肉拿出来分了,我们绝不罢休!”张鑫看向张森,“二弟你说是不是。最好将那只大虎也杀了,哥几个一起分了!” “去吧!若你们有胆,自去取便是!”张淼一见两个哥哥根本说不通,也不由来气,不是能耐吗?去拿便是。 张淼极为生气,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两个哥哥,竟然完全不通情理,贪婪到如此地步。站在两个哥哥面前,倒不如站在猛虎面前安全。 “好!你等着,我叫去村民来,一起对付这只大虎,让大家人人有份。我还就不信了,还杀不了它?” 张森说着,转身便去寻人。 “你这个不孝子赶紧跟我回来,自家兄弟怎么就能闹到这个地步?” 张老汉冲着张森的背影大喊,然而毫不起作用,张森早就跑得远了。 张驰张淼不由一阵扶额,父子俩互相对望一眼。到了此时才感觉到,这哥俩儿打算将他父子俩赶尽杀绝呀。一点点的口粮都打算争夺,这以后的日子还如何消停。 “爹,既然有大虎看家,怕他们做什么,我们找村长大叔评理!”没想到这村里人如此不待见读书人?实在太令人气愤了! 张弛一揪他爹衣袖,示意赶紧离开。你和一个三观不正,不通情理之人讲道理,那能说得通吗? “可是他们要找人伤大虎,这可如何昰好?” “应该是没事吧?今天小猫猫的威力你又不是没见识到?更何况是这只大虎,没事儿没事儿!” 张弛得意洋洋,小声的在他爹耳边低语。 于是张淼缓缓走进屋里,见大虎并没有什么动静,心情不由大定。 看来这只老虎真的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于是张淼赶紧将儿子放下来,转身就冲出了屋子,找村长去了。 张弛坐在地上又开始与猫猫斗着玩。这回张弛胆子大多了,敢在大虎的背脊上上下下地来回爬动,甚至骑在大虎的背上,大虎依旧没有反抗。 正玩儿得尽兴之时,外面的呼喊声一声高过一声。甚至竟然有敲铜盆铁锣的声音,看来为了得到利益,张森找了不少人来。 “大家伙听我说,我们一起冲进去。拿着锄头扁担,一起打那只大虎,若将它杀了,虎肉人人有份儿!” 见着众人虽然呼喊的厉害,可依旧没有人敢上前,张森开始极力游说。 张鑫一把抢过身旁人的铜锣,就开始使劲儿的敲打起来。 此时,张弛正骑在虎背上,他发现大虎被外面的嘈杂声吵得烦燥,有些不安起来。猛然站起,身子缓缓地伸了一个懒腰。 那狭长的虎背伸得老长,然后猛然向前一窜,差点儿将张弛颠下背来。 “啊!”一声尖叫,张弛猛地一抓虎毛,这才稳住身形! 众人一见,尖叫此起彼伏。 “还等什么,还不赶紧上!再等就会被虎吃了!”张森露出狰狞的面孔,大声的呼喊着。虽然如此,它却并没有带头,既然不断地向后退去。 “不能打,我孙儿还在虎背上!”张老汉一看急了,瞬间挡在众人面前! “爹,你疯了,你到底站哪边?”张鑫一把将他爹拔拉到一边,眼中充满了贪婪。 大虎将身子一抖,瞬间将张弛抖落在地。然后窜出去,甩起大尾几下就将众人扫倒好几个。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哭爹喊娘尖叫声此起彼伏,看得张弛就仿佛在看一场大戏。 张弛十分遗憾,如果能够骑在虎背上,那将是多么拉风。如今只能站在原地远远的看着,而小猫猫竟上蹿下跳,学着大虎甩尾大吼! 只不到几个回合,这些人都被大虎打趴在地! 张弛拍着小手,欢呼雀跃。 “你们都在干什么?还不赶紧住手。这可是山上的神虎,你们也敢伤它。” 村长张伯堂终于被张淼请了过来,一见到如此场面,不由大喝一声! “啥神虎,莫要胡说,这虎伤了我们这许多人,说什么也得杀了它,否则难平民愤!” “你们这些蠢货,若是普通的大虫,今天还有你们的命在?这只大虎虽然伤了你们,却并没有伤及你们的性命。还不赶紧住手吗?若真是惹急了它,我们这个村子都会被他毁去!” 村长张伯堂脑门冒汗,实没想到这躲在深山里的神物,竟然溜进了村子,这要是处理不好,绝对会是灭顶之灾! 第25章 再议分家(求收藏求评求推荐) 实则村长喊不喊停,已然没有多大意义,因为大多数村民已经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只有张鑫张森两先弟还立在原地,但也是两股战战。 那只大虎“嗷呜”一声,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豪气十足。目光有种睥睨天下之势,就像一个真正的王者。 众人再次齐齐变色,一起向后倒退。张弛缓步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灼灼的看着这混乱的场面。 张淼也脸上也见了笑,以往那种懦弱的形象,顿时一扫而空。 “村长,您老人家来给个见证,当时分家的时候,除了那两亩薄田,粮食银钱我可是什么也没有得到!是也不是?”张淼上前微微行礼,今天的委屈不吐不快。 “你们又在作什么妖?都已经分家了,你兄弟们过成什么样,也与你们无关!”村长看着两兄弟,这哥俩好吃懒作,一刻也不消停,竟然完全不顾及兄弟情份。 “村长,你别听我这三兄弟胡说八道。你可不知道情况,分家之后我这老爹实在偏心,我这兄弟刚分家,下晌就吃上了蛇肉,再过上一天用又是米又是面还有肉。既然什么都没有分给他,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张鑫很生气,心里极为不甘,他们这么长时间,别说肉了连精细一点儿的米面都没有吃过。 “就是,我们兄弟何曾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他刚刚分家,手不能提肩不能担,不是老爹给的是还能是谁?”张森附和,他也是惦记好吃的东西很久了。 “你们还说?分家之后。我连吃食都没有,我那不满一岁的儿子实在饿得厉害。我于心不忍,于是找两位哥哥讨要。可是你们是怎么做的?竟然将我打了出去,还把我的衣服也扯烂了。二哥还说‘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我这才带着弛儿上山,命差点丢在山上!机缘巧合之下才将那条大蛇打死……” 张弛说着说着眼泪竟然流了下来,这家伙从来也没有经历过什么事,如今叙述以前所遭的罪,心里更加难受! “蛇肉我们暂且不提,那你那些米面肉是哪里来的?我就不相信你有这么大能耐,一天就能挣得这些东西?” 张淼紧追不放,贪婪之色一闪而过。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那是我昨日抄书,换来的银钱。不信你可以问问娘亲,家里可曾少了东西?”张淼指着两个哥哥,心中滴血。这两个哥哥竟然为了一点儿吃食,完全不顾兄弟情分。 以往他只一心扑在书上,身边的事一概不管不问,如今这才发现兄弟早已离心许久了。 “能少什么东西?昨日我刚刚用蛇肉在村子里换了一袋粗粮,才免得这两个孩子饿着。而你们不但不听,竟然过来抢夺吃食,你们哪来的这个脸?” 张老汉指着这两个不着调的儿子,心中气恼至极,一把将老伴儿李老太扯了过来。“家里少没少银钱,你不知道吗?所有的钱都在你手里,我可曾能支配一分?” “家里虽然没少什么银钱,也没有少粮食,可是你这个儿子既然得到了吃的,为什么不分一些给两个哥哥?” 李老太一扯衣服,狠狠的瞪了张老汉一眼。 “你清楚什么叫分家吗?” “那我不管,有好吃的好用的就得兄弟平分!”李老太恶狠狠地瞪了回去,身子一扭!完全一副不讲理的模样。 “要是这么说来,那么你们昨天所说的分家,看来就是一个笑话!”村长也不由气得胡子直抖,他实在没有见过这样胡搅蛮缠之人。“那好吧,我就重新给你们分一份。这以后如果你们再相互纠缠,我就将你们着逐出张左村!” “村长这样不公平,凭什么再分!”张淼急了,自己刚刚得到的银钱,赖以生存的救命银子,只过了一天的好日子,又将再次失去。越想越悲伤,不由嚎啕大哭起来。 “出息!你但凡硬气一些,怎么会被兄弟欺负成这样,哪个读书人像你这样窝囊?” 村长看着这个张淼,不由一声叹息。读书人到得他这个地步,实在让人觉得可悲、可叹。 “村长!呜呜呜……” 张淼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张弛看着老爹直叹气,无奈的走到跟前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弛儿啊我的弛儿啊!我可怜的孩子。我们咋就这么命苦?你从小就死了娘,如今又没有人管我们死活。” 张淼越哭越伤心,放声号啕起来。把这几天所遭遇的事情,在脑子里一一闪过,心里更加难受! “行了,别哭了!瞅你那点儿出息!既然让我分家,我们先把大的方面分一分!” 村长张伯堂看了一眼张老汉,“我记得你们家共有十二亩肥田,十五亩薄田,十五亩山地。既然说要平分,那我们就好好来分一分。” 村长说到这里目光一闪,脸上显出似笑非笑的模样。 “这怎么能分?地昨天已经分完了,今天我们只说粮食!”张森这才回过味儿来,脑门儿也急出汗来。张鑫也急了。 “既然你们说要公平,那就得所有都得公平,田地自然要重新分配。当时你三弟只分了两亩薄田,三亩荒地。是也不是?” 村长冷冷地看着这两个兄弟,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他就不相信治不了这两个家伙。 “是!”兄弟俩动时蔫儿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既然你们说是,那就没什么疑异了。我们现在就重新分家。老两口留下一部分田地,老两口肥田三亩、薄田三亩,山地三亩!剩下的你们兄弟三人平分。” 村长快刀斩乱麻,很快将田地分了个干净,张鑫张森这哥儿俩顿时傻了。 “村长,我们不想分家了,既然昨天已经分完了,我们就以昨天的为准!” 张驰的二伯娘一下子蹦了出来,上前就拦住了村长,眼中竟然带了乞求之色! “怎么?说分的是你们,不分的还是你们,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现在可由不得你们!” 村长一槌定音,连看都不看俩兄弟。不是要分家吗?他就彻彻底底的给他们分一回! “村长我们不闹了,以后也不闹了!我们三弟有什么好吃好喝的,我们也不来讨扰!”张鑫张森兄弟俩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就拉着各自婆娘回家! 第26章 再议分家(二)(求评求收藏求推荐) “唉?你们兄弟别急着走,我话还没说完呢。今天是你们说要重分的,当然不能半途而废,这家还就得重分!” 村长毫不理会两兄弟瞬间垮下来的脸,继续说道。 “村长我们错了还不行吗?以后我们再也不这样了,我们就按昨天的标准来吧!”张鑫一看走不脱,立刻服了软。 “那你们承认不承认,你们的三弟,的确分家吃了亏?” 村长见此情形,仿佛语气放缓了下来。 “可是我这三弟,这么多年为家没有做多少贡献,竟花家里的钱了,他少分一点也是应该的!”张森颇为不服气,立刻反驳! “你们兄弟俩为家里挣了多少家底?我可记得你们家虽有你们俩壮劳力,但你们却也少下地,多数时候是你们爹一人下地,要么就请人,我说的可对?” 村才斜睨了一眼张森,语气颇力不善。 兄弟俩同时抹了一把汗,虽是初春,也急出一脑门子汗。 “张老爹,你来说说,我说的可有道理?”村长转头瞅了一眼张老汉,目光灼灼。 张弛看着这村长,不由高看一眼,实在难得! “村长您说得不错,我这两个儿子的确不着调的很,虽然是壮劳力却并没有为家里做出多少贡献。而且两个好吃懒做,为他们取这两房媳妇也花了不少银钱。” 张老汉无奈的叹了口气,拿出烟袋锅子指着两个儿子,恨不得立即敲打上去。 “爹,我一直知道你偏心,却没有想到偏心到如此地步,我们哥俩虽然干活少,可也下过地。那我这个三弟呢?连家的田地在哪里都不知道!” 张鑫立即反驳。总归今天看来,再议分家已经不现实了,只有保住现在所得的。 “你这个不孝子,你说我偏心?你们可知道这些田地,绝大部分应该都分给你们三弟。就因为我太纵容你们了,才让你们越发得寸进尺。” 张老汉气的胡子直抖,下一刻就要撅过去。 “老头子,你胡说什么?昨天已经分家了,就不要再说其他有的没的!” 李老太一声呵斥,一下子打断了张老汉的话! 张淼愣愣的看着爹娘,到了此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可是看着两个兄长,最后还是微微叹了口气。 张老汉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闭了嘴。怯生生地抬头看向三儿子,目光中竟然有乞求之色。 张弛看着这突来的变化,似乎意识到了这里面,应该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张弛对这些田地还真没有多少兴趣,所以也不言语只能静观其变。再者说来,他年纪小又人微言轻,说话根本不起作用。 “你们哥俩已经说不用再分了,那你们老俩口儿呢,还要重新分家吗?” 所谓家和万事兴,一个村子也是如此。整天闹闹嚷嚷的也不是个事儿,他也很想息事宁人。只要大家都不追究,他也乐得轻松。 “不分了,不分了,这还有什么好分的?”李老太一扯自家的老头子,“老家伙你还不赶紧说句话?还分什么分呀?事已至此就这样吧!” 张老汉张了张嘴,最后无力的点了点头。“昨日家已经分了,而且所有的事情都分得清清楚楚,我也没有给我的三儿子任何帮助,所以没有必要再说其他。” 张淼,看着自家老爹的模样,也就什么都明白了。虽然老爹多方维护自己,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也不舍得放下,所谓爱哭的孩子有糖吃。 “那好!你们双方都已经同意了,那么这个家就按昨天的标准来。如果你们再闹得吵吵嚷嚷,我绝对会将你们逐出张左村。” 村长一槌定音,然后找人立字画押,这才带着众人转身离去。 张老汉看着自己的三儿子,张了张嘴。上前拍了拍自己的儿子,然后也随着众人转身离去。 此时的张淼站在风中,竟然有一种萧瑟的感觉。看了看自家的这个破败的房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无语。 “行了,爹!您现在这个样子,真相是被抛弃的小奶狗!”张驰走上前来,伸手拉着他这便宜爹,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你这孩子,找抽是不是?竟然如此说自己的父亲,真是没有王法了。” 一句话将张淼那点情绪都冲散了不少。 “行了,你不是还有我吗?”张弛看着他爹马上就要发火,不由赶紧安慰,转移话题。 “有你有啥用?你还不是让我养着?”张淼叹了口气,话虽然这么说,还是紧紧地将儿子抱在了怀里。 张弛撇了撇嘴,他的老爹就是嘴硬。若不是因为他,今天两人口饭都吃不上。 屋里的大虎早已经窝在那里,一动不动。而那只小猫猫竟然在它的身上上蹿下跳,正玩儿得极嗨。 一走到屋子里,张淼看到那只大虎,就不由溜着边儿走。 盯着那只大虎看了半晌,的确发现这只大虎并没有多少危险。对儿子也十分友善,甚至儿子骑在它的身上都没有任何反应,张淼一下子就放飞了自我。 以后家里有个这么个大家伙,就再也不怕任何人的骚扰了。但是一想到这个大家伙,拿什么来喂呢?他自己还吃不饱饭呢!张淼瞬间犯了愁。 看着这只小猫猫,张淼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破瓷碗转身去盛疙瘩汤去了。 又拿了一个稍大一点儿的盆子也盛了一碗,放在了大虎的跟前。然而可惜的是,虽然小猫猫吃得津津有味,那只大虎一摇脑袋,颇为嫌弃地斜睨了张淼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嘿,你这家伙!竟然还嫌弃上了,不吃拉倒,我们正好可以当明天的早餐!”张淼气得将盘子收了起来,然后就不由一阵犯愁。这大虎貌似是吃肉的,他怎么可能养得起! “你喂喂小猫猫就是了,大虎属于森林的野兽,自有生存之道!想那么多干啥?” 张弛看着他爹张淼在那里唉声叹气,不由好声劝道。“您老人家还是想一想我们以后的生活,赶紧把那本《孟子》抄写抄写吧!这才是我们吃饭的根本!” “好!为父现在就开始抄写!”张淼眼睛一亮,立刻行动起来。 张弛就将那本夹有字条的《孟子》交给了张淼。张淼翻着《孟子》,终于发现那张字条,然后就盯着那张字条在那发呆! 第27章 妖孽与预神者(推荐加更求评求推荐求收藏) “爹,你咋了?认识这个人?”张弛好奇地看着他爹的反应,这表情像是有故事呀,他不由上了心。 “没什么!我怎么会认识这么个人?只是好奇罢了。” 张淼看了一眼儿子,想起那个当今丞相,到了此时他才发现儿子有许多不同之处。 “儿啊!你这么小是什么识得字的?”此时的张淼才后知后觉,虽然他神经大条,可也终究反应了过来。 “我要说是你教的,爹信不信?”张弛吞了吞口水,他一直将他爹当无知懵懂少年,总认为这人年轻,应该不会考虑那么多。 “那不可能,你跟我才几天功夫,以前都是你奶奶带着的。” 张淼竟然不认为这是儿子的托词,还认认真真的反驳儿子的回答。 “嘿嘿嘿…,爹,那天你叫我赶到门外,冻得昏厥了过去,然后一觉醒来我就会了很多东西!” 张弛紧紧盯着张淼,还狠狠的吞了吞口水,生怕他老爹把他当妖怪看,然而他老爹这个反应,竟然让他即不能理解。 “弛儿,你是说你这是睡了一觉,然后就什么都知道了,难道是梦中所得到的知识?” 张淼看了看那张纸条,然后又瞅了瞅一眼儿子,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而且是一脸的不可置信,那似惊似喜的模样,搅得张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爹,也可以这么说!”既然他这个便宜老爹给他找了个台阶,他自然顺坡下驴。 “儿啊,难道这是真的?难道梅丞相的事情也是真的,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张淼一拍脑门,那兴奋的小眼神儿,四处打量这张弛,整的张弛心里毛毛的。 “爹,你没事吧?”怎么他这个爹看他的眼神就仿佛在看稀世珍宝,这实在是超过他的想象。 张驰小心的向后退了退,反应不对呀,到底是哪里出了状况?不应该是把他当妖孽一样躲着吗? “儿啊!爹,没事没事!这太好了,我儿竟然也会这种技能,在梦中就能接受到知识,竟然和丞相所说如出一辙!” 张淼一脸惊喜的看着儿子,然后一把将儿子抱到怀里,手臂竟然在微微发抖。 这反应实在超乎张弛的想象,不由自主的拧了拧小身板。看这情形虽然他安全了,可这反应让人摸不着头脑。 然而就在此时,张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然将儿子推到眼前,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儿啊,你以后可不能如此锋芒毕露,否则会有危险的!”张淼的脸色十分严肃,看着儿子再次说道,“你要懂得隐藏自己,否则会遇到很大的麻烦!天呐天呐,我怎么这么傻呀?我一开始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张淼一边自责着,一边紧紧的抱着儿子。这似惊似喜似惧似恐的模样,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我说爹啊,你不是被吓傻了吧?怎么会是这种反应?”张弛摸了摸老爹的额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老爹。 “好了,没事,我也没有发疯。只是实在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发生在我儿身上,实在是高兴得傻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怎么让人一头雾水呢?” “儿啊,在梦中,那教授你知识的人,可有告诉你预神者?”张淼小心翼翼的盯了儿子一眼,吞了吞口水。那一脸急切的模样看得张弛也不由紧张起来。 “预神者?什么是预神者?”张弛被这新鲜的词汇吸引了注意力,看着他老爹那一张一合的嘴,实在不明白他老爹说的是哪国语言。 “那你可知道,梅相的梦境传说?” 看着他老爹这超乎寻常的反应,张驰再次摇了摇头。 看着儿子那一副懵懂的模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闭了嘴。 “啥是预神者?您老咋就不吱声了呢?” 瞧着她爹那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不由来气,怎么话说到一半,这个要憋死人吗? 张淼站起身来,走到门外向门口瞅了瞅,然后将门关上,这才怔怔的看着儿子发呆。 看着他爹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就不由也慎重起来。 “而所谓的预神者便是,孩子不满周岁之前,能够在梦中学习到知识!而且这些知识都是这个世间从来没有过的知识!就像你所提的标点符号。” 这回轮到张弛震惊了,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老爹,难道这个世界还有穿越者? 张弛再次吞了吞口水,“爹,你是说这个世间还有其它穿越者,噢不!预神者?”后知后觉的张弛再次发问。 “没错,儿子!的确还有一个,而且还当了相当大的官儿,就是当朝丞相梅左辰梅大人!” 张淼一脸兴奋的看着儿子,那模样就像一个少年遇到不可思议的事情,而感到兴奋莫名。 “我们正宇国的当朝丞相梅左辰,他就是预见了许多不是这个时代的知识,才有了后来的科考举士,才将这蒙昧时代在短短的二十年发展成今天这水平!” 张淼越说越兴奋,脸上渐渐显出崇拜的神色。 张弛蒙了,这是什么时代,难道以前连科举都没有?这还是近二十年的事? “爹,你不觉得我这是妖孽?”张弛小心翼翼地问道,此时的小兴奋压都压不住。“你不是说咱们村有个孩子太过聪慧却被喂了狼吗?” “你和他怎么一样,那孩子根本不认自家人,还说他来自未来,一直胡言乱语,他爹一见,直接将他交给村长,就被送到了后山,后来怎样为父就不得而知了!” 张淼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心都不由颤了三颤! “你们就用这方式区别是预神者还是妖孽?”张弛还是一脑门子雾水,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也不完全是?”张淼顿了一下脚,“那孩子实则是被另一个人附身了,只有附身者才是妖孽!在梦中被传授技能,才是预神者,才会得到国家重用!” 张弛一听此话,立刻不言语了!头顶也冒了汗。当时多危险,若是回答错了,是不是这傻缺真会把他带山上喂狼? 他说怎么用他当诱饵呢,这是早就发现他不正常了,只是装傻充愣?打算用这儿子换口吃的啊!看着也不像啊! 是什么让这家伙放弃这想法的呢!张弛越想越怕,也渐渐看不透他这便宜老爹了。 “爹,你咋知道我不是附身在你儿子身上的妖孽呢?”张弛完全豁出去了,他就不相信了。既然这便宜老爹,放他一马,就没有再想杀死他的念头。 第28章 爹你真好(求评求推荐求收藏) “瞎说什么?我儿就是预神者,啥子妖孽?”张淼瞬间打断了儿子的话,语气又急又恐!“我儿处处帮着为父,怎会是妖孽?” 张弛风中凌乱了,以这种方式评判实在太不靠谱了吧?如果当时他稀里糊涂的不认这个爹爹,还不被他当成妖孽给灭了? “再说,我想让你成为我的儿子,你绝对与众不同,现如今你娘只留了你这一个血脉,我怎么忍心伤害于你!” 张淼说着,语气居然越来越低落,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你很爱我娘?”张弛轻轻拍了拍张淼的肩膀,声音也轻柔了不少。 “你娘就是个不简单的人,所以你不用担心,为着你娘,我也不会对你不利。”张淼微微叹了口气,“为父会好好待你的,弛儿只管放心!” “爹!你真好!”张弛一下子扑进父亲的怀里,心里年龄三十好几的男人,终于幼稚得如同孩童。 张淼也感动得一踏糊涂,终于放下重大心事,不由再次强调:“弛儿,在为父面前,你什么样都没关系,只是在外面你只能藏拙,你可明白?对谁也不能说出你是预神者!” “我都听爹爹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张弛从善如流,点头如捣蒜。他可不想被外人知道,从而把他当成妖孽,哪怕是把他当成预神者,也感觉是十分危险的样子。 “好孩子,这我就放心了!”张淼抹了一把汗,“行了!你和小猫猫玩儿吧,我要开始奋斗了!”说完就开始拿出《孟子》抄录起来。 刚写了几个字,就不断用眼神瞟向儿子! 张弛被盯得极为不自在,不由自主的将目光,与他的爹对了个正着。 “弛儿,你有没有空啊!为父根本读不通啊!”张淼一脸赧然,说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张弛一拍脑袋,看看他竟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可是看着这古朴的书本,实在没舍得下手。他可是知道如今手指无力,笔拿不稳。 “爹啊!我读你写如何?连标点我都给你读出来就是!” 张淼不由眼睛一亮,但随既神色一暗,“儿啊,为父怕跟不上!” “我读你看,先将断句弄明白,你再用笔重写一份不迟!” “行,就如此行事!” 张淼打开《孟子》卷一《梁惠王上·孟子见梁惠王(一)》开始共七篇,从第一篇开始。 “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 张弛照本宣科一句,然后开始翻译一句。 “梁惠王说:‘老先生,不远千里而来,一定是有什么对我们国家有利的高见吧!’” 父子俩头挨着头,一个读,另一个用心记,张弛又将大意讲一遍。 很快第一篇讲完,张弛看着他爹那意犹未尽的模样,不由总结道:“第一篇主要讲的是:‘君子喻于议,小人喻于利。’一个国家的行事,要与人讲仁义,而不是与人谈利益!” 如此下去,又开始第二篇。 只半个时辰,张淼就将七篇的断句标点,记了个七七八八。又有文章大意讲解,很快将第一卷七篇都理解了。 张弛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就有些支撑不住了,不一会儿功夫头就一点一点的了。 此时的张淼正沉浸在狂喜中,他实在没有想到,儿子竟然能将文章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文章的大意都记得极为牢靠。 “弛儿,你也太厉害了?这是哪位高人教的呀?好想见识见识!”张弛一边嘚啵嘚啵一边感叹不已。可是半天听不到儿子的回应,这才一转头发现儿子歪倒在床边,早已梦周公去了。 张淼怜爱地将儿子抱了起来,轻轻塞到稻草堆里,又帮他盖上被子。手轻轻拂在他的脸上,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不知是不是错觉,张淼总是感觉自从和儿子相处之后,他做什么事情都相当顺利。甚至连读书就仿佛开了挂,通过儿子一讲解,他都能很快领悟。虽然不能说一下子全部背下来,可是让他说个一、二、三,他一定能够很轻松地说出来。 将儿子安置妥当之后,张淼就开始抄录起来。将所有的标点标得清清楚楚,很快就将第一卷七篇全部记录完成。 看着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张淼也不由揉了揉眼睛。再看看地上的小猫猫,也似乎睡着了,此时那只大虎走了,还并没有回来。 一想到刚刚儿子逐句讲解,心中不由一动。于是又拿出新纸张开始抄录起来,又逐句用通俗易懂的语句翻译。 大意一明白,刚刚又抄录了一遍。这回再进行第二遍抄录,速度就快得多了。 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张淼抄得又快又好又工整。很快第一卷七篇全部抄录完成,翻译也完成了。 张淼累得手指微微发抖,终于写完。一灯如豆,在这如此安宁时刻,他竟有些走了困。 上前捏了捏儿子的小脸,心中从未有过的满足。有儿如此,还有何求? 将一切收拾停当,就在儿子的身旁躺了下来。轻轻将儿子搂在怀里,思绪向远方飘去。 儿子这样聪慧,就应该好好的培养培养,总不能老是窝在这个小山村里。到了此时,张淼竟然有了想要离开张佐村的打算。 可是合计来合计去身上的银两,还不到百两。就算是多抄几本儿书,还得要攒一阵子。一想到这里,竟有些急迫! 一扭头看了看小猫猫,这才想到大虎。他还真不敢贸然离开这里,若是将小猫猫带走,那大虎若是追到镇上,还不知引起多大的轰动? 一想到这里,顿时放弃了刚刚的打算。 然而朦胧间,隐约听到一阵响动,就不由自主地支棱起耳朵,开始仔细聆听,可是又似乎什么也听不到,迷迷糊糊之间竟然睡了过去。 天刚刚蒙蒙亮,就听到小猫猫在急切地挠门,吱啦吱啦的声音传得老远。听得久了,连牙都倒了! 张淼十分无奈,就不由自主地爬了起来。 踏啦着鞋子,将身上的稻草收拾干净,这才转身去开门。 然而门刚刚打开,就见小家伙一下子窜了出去,冲到院门口又开始挠起来了。 张淼不由奇怪,这家伙到底着急什么,就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然而一打开门,就见门口血淋淋一片,吓得张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29章 爹你以后对爷好点(求评求收藏求推荐爱你们么么哒) 张淼颤悠悠站了起来,开始打量四周,那血迹是顺着墙根儿,滴滴嗒嗒一路往院内延伸。 好奇驱使,就一路跟了过去。却没有想到,那血迹斑斑点点竟然越过了栅栏。 张淼头皮发麻,于是赶紧跑回了院子,在那墙角处躺着一只已经死透了的麋鹿。 他不由大乐,看来这是大虎嫌弃吃食,去山上猎来的。 小猫猫真不愧是山中王者,一见到那只死鹿,一下子窜了过去,张口就开始拖拽。 张淼看着好笑,也不理会,看了看自己的细竹竿儿一样的身板儿,实在是弄不动这只大鹿。 将门锁上,转身去找他爹张老汉。虽说他爹分家时,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分得不公,但他爹对他还是多有照抚,也不贪图他的东西。 他连跑带颠儿,飞快地跑了大半个村子才到了老屋,却没想到张老汉,扛着锄头准备下地。 “爹,爹!快随我来!” “大早上的你不读书,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张老汉将锄头放下,站在那里等着儿子。 “爹,有事情让您帮忙!快随我来!”张淼一把将他爹拽着就走。 “啥事儿?吵吵把火的!”张老汉随着儿子往家走去,“让我干啥,我还要下地呢?” 张淼也不吭声,步子走得又急又快!很快就到了家门口! 张老汉见满地血迹,吓了一跳,“儿啊,发生了什么事?”立刻甩开儿子,奔进了院子。 院子里安安静静,只有那只小猫猫还地废力地拖拽那只死鹿。 “好家伙,这是哪里来的?”还没有得到张淼的回答,张老汉一下子窜进了院子,就开始翻看死鹿!虽四五十岁的人,腿脚却极为灵便。 “爹,这还用问吗?一定是那只大虎。昨天我为他喂它一些汤水,它不吃,看来是去山上找吃的去了,今早给我送了来。” 张淼说到这里不由一阵得意,自从父母将儿子送到身边之后,才发现,许多好事都围着他转。 看来儿子是他的福星啊!这两天好事接二连三的到来。他猜测的不错,他儿子的确是预神者,否则哪有那么多的奇迹发生? “儿子,你打算怎么整,是吃啊,还是换银子。”张老汉扭头看着儿子,眼中慢慢地有了喜色。 他一直担心儿子养活自已都难,如今看来儿子虽没有他的帮助,自己的小日子也过得风生水起,甚至好运也接二连三的发生,不由将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给爹娘留一些吧,其余的卖出去。”张淼看着这么一大只鹿,心里兴奋不已! “不用给我们留,留了也是白流。你爹娘不缺那点儿吃的,省得再次给你找麻烦!”张老汉气鼓鼓的说道。 “那怎么行。” “你听我的就对了!若真是大虎给你们送来的,你还真不能全部卖出去,应该留一部分给大虎吃!”然后兴奋地搓着手围着死鹿转了两圈。 张淼点了点头。“那行,你就在这里吃吧!我给你取到刀去,您帮我收拾收拾,我们煮上一锅!” 两个人行动也快,张老汉的手速相当厉害,真不愧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干起活儿来干净利索。不到两刻钟的工夫,竟然就将那只鹿支解得干干净净,皮毛也留了下来! 而张淼也没闲着,将门口打扫的干干净净,血迹用土掩埋了,这才进得灶间烧火煮肉! 这一通忙乎,早已将张弛吵醒了,他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飞快地跑到了院子里,一脸惊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爷!” “好孙儿,醒了,一会你爹给你煮肉吃!”张老汉一看到小孙儿张弛,立刻脸上堆满笑容。 “嗯!爷也吃吧!”张弛堆上灿烂的笑脸,亦步亦趋地看着他爷干活。 “儿啊,快点!孙儿等着呢!”张老汉看着儿子干活象模象样,看来真的不能一味宠着孩子,否则啥时候能自立。如今看来,自己是做对了。虽然是在逼迫的情况下,但结局是好的。一想到这里,张老汉不由抬起袖子抹了一把汗水。 “哎!知道了!” 张老汉看着这么多鹿肉,也不和儿子商量,给儿子留了十几斤肉,然后将其余的鹿肉都装进竹筐里,不声不响的用扁担挑了出去。 张弛并不担心,反正他爷也不藏私,所以乐得让爷去处理这些鹿肉! “爷,一会儿回来吃肉啊!”张弛站在院门口,冲着他爷挥手。 “好孙儿,你们吃,爷去镇上一趟。别忘了告诉你爹,让他给村长送些鹿肉过去!”说完挑着担子走远了。 张弛扶着门筐,看着她爷远去的背影,心里无来由的一阵心酸。在这一刻他忽然特想自己的爸妈! 他爸妈都快六十了,若是知道他死在了出租屋内,这该是多大的打击。想到这里,眼睛就在眼中打转。 “弛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站在这里?你爷呢?咦,鹿肉呢?不会是又让你爷拿走了吧?” 张淼一走出屋子,打算再抱些柴禾,就看见儿子独自站在门口向外张望,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再一看他爹张老汉也不见了,不由嘟囔了一句。 张弛斜睨了他爹一眼,没好气地转过身去,继续看着他爷远去的方向发呆。 走上前来,一看儿子泪流满面,唬了一跳,“弛儿,你这是咋了?咋哭了?谁欺负你了?” 一连串的问话脱口而出,抱起儿子,走回了灶间。 “爹,我没事!以后你对爷好些,别总怀疑爷,爷对你挺好!” 张弛小嘴瘪了瘪,斜睨了张淼一眼。 “你这孩子!好了,好了!知道了!我们得快些,若是再耽搁去学堂就晚了。”张淼也不废话抱起儿子放在凳子上,盛了一碗肉汤和疙瘩汤混在一起。又夹了两块鹿肉放在碗里,然后就自顾自在吃了起来。 “现在不许吃,爷让你给村长送一些,说是村长对我们家不错!”张弛伸手一拦,目光灼灼地看向他爹,对于人情往来,张弛懂得不多,但听一听他爷的准没错。 “不用了吧,我们也没什么事求他?”张淼一摇脑袋,盯着肉不舍得离开! “昨天要不是村长帮忙,你以为我们能讨的了好?爷爷让你去,肯定有它的道理!”张弛双眼一瞪,没好气地看了他爹一眼。 “行行!我知道了我去还不行吗!就你事儿多!”张淼飞快地成了几大块肉,转身出了门去。 张弛也不动筷子,就这样安静的等着他爹。 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张淼你快出来,你爹头破血流地昏倒在地里,人事不知了,你还不赶紧去看看?” 第30章 让你们的风暴来得更猛烈一些(推荐加更求评求收藏求推荐) 张弛唬了一跳,转身就向院中奔去。只见张柱站在外面,目光焦急! “你说啥?” “你爹呢?你爷昏倒在地里,人事不知,快叫你爹出来看看去!”张柱抹了一把汗,目光不断向里面瞟。 “我爹去村长家了!”张弛一听急了,拐着小短腿跌跌撞撞地跑出院子,将门一带就要跟着张柱去看看,小猫猫也一路尾随。 然而张柱转身就往村长家跑去,竟半点不耽误。张弛瞬间在风中凌乱了,看了看四周,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当时他爷说是去镇上的,那么往东走准没错,好歹走过一回。走了不几步,张弛就感到极为吃力,他再次为这小身板骂娘。 一人一虎俩小豆丁迈着小短腿,向东跑去。张弛一个窄歪骨碌到地上去了,小猫猫窜了过来,用小脑袋拱了拱,他才勉强再次站了起来,又向前跑去。 一连摔了几个跟头都还没出村子,此时的张弛才知道,他实在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张弛抹了一把汗水爬起来,接着向前走去。远远地就见有一个人挑着一对箩筐颤颤悠悠地向他这边走来。他心里不由一阵激动,有人就好! “哎哎哎,呃!”张弛哎哎了几声,却发现那人竟然是他二伯张森,那肩上的担子也极为熟悉,那箩筐上面还有血迹。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一担东西正是他家的。 然而张弛的二伯张森并不理会小人儿,挑着担子一路疾奔。说是不理会,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看到。 张弛不由十分奇怪,张老汉如果出事,张森这个做儿子绝对不可能不管不顾。为什么会是他挑着担子?如今张老汉又在哪里?如此看来,张老汉的伤绝对与他这个二伯脱不了干系。 此时张弛犯了难,是跟着他二伯还是接着往前走?只是片刻的踌躇,就发现他二伯竟然挑着担子向自家走去。 再说张柱寻到张淼,一说情况,两人急匆匆向出事地点飞奔而去。 路过张弛时,只是略微顿了一下,“弛儿,你赶紧回去,一会儿我们就回来。”说完扭身走了。 张弛张了张嘴,无奈地一叹气。爷那边有人,正好他就瞅瞅这个二伯到底想要干什么? 于是拐的拐的向二伯家走去。这张森家与老屋紧挨着,也是三间草房。 刚靠近,就见他大伯家那岁的姐姐张妮儿,趴在门边上往里瞧! 张弛见状,立刻也靠了过去,一扯张妮儿,“姐,往边上点,我也瞅瞅!” 张妮儿被唬了一跳,一转身竟然发现是三叔家的弟弟张弛,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弛,然后小屁股一拱,瞬间就将张弛拱倒在地。 张弛这个气呀!明明是个小萝莉,看着也很可爱,怎么是这么个脾气。 算了,他和个小女孩计较什么?于是他顺势坐了起来,然后直接蹲在那里往门缝里瞅。 此时的张森刚将担子挑进屋子里,顺手就将屋子的门关上了。 张弛不由一阵叹气,看来这家伙夺得了鹿肉,打算一个人独吞呐! 一抬头就发现小萝莉张妮儿,并没有半点儿要走的意思,依旧扒着门缝往里张望。 看到这里,张弛不由乐了。 “姐、姐!你知道二伯那两只筐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张弛挤了挤眼睛,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 “啥?”张妮儿低头看了看小豆丁,竟发现这小家伙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不由一愣。 “姐,低下头来,我小声的跟你说,别让别人听到。”张弛勾了勾手,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那小萝莉张妮儿,大大的眼睛忽闪着,竟然完全没有大伯娘,那令人讨厌的气质。 “快说,里面是什么呀?神神秘秘的。”张妮儿小嘴一噘,伸手就要打他。 “哎哎,别打别打,算我怕了你了。里面是肉,全部都是鹿肉!” “你净骗人?哪来的鹿肉,看着就不像!”张呢儿撇了撇嘴,语气颇为不善。 “我说的是真的,他从爷爷那儿抢来的!你还不赶紧去找大伯去,让你爹也分一些,要不到时候你一口肉都吃不到!” 张弛忽闪着大眼睛,他那小模样极具欺骗性。小姑娘带着疑惑的目光看了一眼他,最后还是好吃的占了上风,一溜烟儿地转身就跑,回去叫他爹去了。 张弛不由一阵得意,“我让你抢夺食物,那么就让大家一起抢!”看来他爷受伤,肯定是这个张森做的坏事。想吃独食,门儿都没有!最好是哥俩打得越激烈越好,张弛极为邪恶的想到。 然而不到片刻的功夫,就听见好几个人急匆匆地向这边赶来。 张弛一见到这种情况,赶紧闪到一边。他现在人小,若是被冲撞,再被踩踏,这亏儿就吃大了! 就见他的大伯张鑫飞快地跑过来,跑到了门边儿,就是哐哐哐的使劲砸门。 “二弟,你赶紧给我开门!” “谁呀!这么使劲地敲门?门一会儿都让你捶踏了。” 张森虽然答应着,却并没有急急忙忙的来开门。而是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东西都藏好了,这才施施然从里屋走了出来。 “大哥,你这是干啥?”张森见是他大哥,不由自主的就心虚了。 “开门,你竟然从爹爹那儿得了鹿肉,怎么,想一个人独吞?” 张鑫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抓住门把手使劲的晃门。 “大哥,你听谁说的?一天到晚净胡说八道!”张森吞了吞口水,不情愿地将门打开了。 “少废话,我们家妮儿亲眼所见,还不赶紧给我开门?” 张鑫一把推开他二弟,就直接往里闯! “大哥,大哥!你别听他们胡说,我哪里来的鹿肉?”张森左拦右拦就是拦不住,推搡之间,一下子被推倒在地。 张森一个蹦高儿站了起来,猛然一推他的大哥,然后两个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张弛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他的两个伯伯,竟然为了一口吃食打得如此凶狠,不过的确解气。 以往总是他爹张淼受到欺负,如今看来在利益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张弛眼珠子一转,蹭蹭蹭地就往隔壁跑去。让你们两个这么坏,让你们抢吃食,让你们打架?“我让你们的风暴来得更猛烈一些!” 第31章 他奶的战斗力(求评求推荐求收藏爱你们么么哒) 张弛带着小猫猫一溜小跑,转身去隔壁找他奶奶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张弛的奶奶被他给带了出来。 “奶,你快一点儿!大伯二伯打架架!”张弛学着小孩子说话,语音奶声奶气的,这效果一下子就将李老太给唤醒了理智。 李老太动作也是相当麻利,几步就走到了张森的家门口,就见她的两个儿子和大儿媳,打得如火如荼。 “干什么呢,你们?” “娘,你来给评评理,你知道吗?二弟他抢了爹爹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鹿肉,竟然想一个人独吞。”张鑫一见老娘来了,立刻告起了状。虽然三十好几的人,可是仗着他娘宠他,告状毫无违和之感。 “娘你别听,大哥胡说八道,我哪来的肉?”张森一听就不干了,也怪他太不谨慎,一不小心竟然没发现后面有一个尾巴。 “那你敢不敢让我们进屋子里搜一搜?我们妮儿说了,说是你挑了两个带血的箩筐进了屋子。” “搜什么搜?我家为什么让你搜,我们已经分家了不知道吗?”张森毫不示弱,将门口一拦。 李老太瞅瞅这个儿子,看看那个儿子。后来脸色一变,伸手一推,就将二儿子推到了一边。 然而就在此时就见,张弛的二伯娘,抱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从屋里走了出来。 “娘,你们干什么呢?我正在哄妞儿睡觉呢,大早起的,就这么吵吵嚷嚷的。” 这二伯娘一边抱着孩子,一边往前走,目光不断向周围打量。 “奶,二伯推倒了爷爷,抢了爷爷一担鹿肉!”张弛见双方眼看就要哑火,心里就不由来气。 今天若不给这二伯来点狠的,那就实在对不起他,他奶的战斗力应该用在正当的地方。 “小弛儿,你说啥?那鹿肉是你爷的?” 张老太一听就急了,他多长时间没吃到好东西了?竟然半路让二儿子劫了胡,哪能有他的好果子吃? “啪!让开!在不让开你试试?看我不抽死你!” “啊!娘!” 那力道,那战斗力!张弛看得兴奋莫名,这才叫实力。只见他二伯的脸上印了一个深深的五指印,看得人大快人心。 就这么一闪神的功夫,李老太闯进了屋子,开始四处翻找起来。 二伯娘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放下孩子就追了进去。几个人呼啦啦一片紧跟着也跑进了屋子。 然后就听到“噼里啪啦啊啊”呼痛声,不绝于耳。张弛看到这里,在院子里不由咯咯的笑了起来。 事情已然闹开,那么张森所做的事情就逃不脱了。张弛拍了拍小手,转身就打算向东走去,然而他却忘记了,院子里还有另外两个小人。 张妮儿和张妞儿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实在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妮儿毕竟大一些,一见这小家伙搅完了事情转身就要走,不由走上前去一把揪住了张弛的衣服。 “弟,你要去哪儿?” “你快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爷!” 张弛毕竟太小了,哪有岁张妮儿的力气大,一把被她揪住完全走不脱。而四五岁的张妞儿也不落后,也上来将他扯住。 得!张弛彻底的陷入了混乱中,完全走不开了。 张弛不由一拍脑门儿,恨的一跺脚,无可奈何的只有站在原地看热闹。 “弟,你咋知道那两筐是鹿肉?”此时张妞儿才后知后觉,看着眼前才一岁的弟弟,不由十分疑惑。 “因为那两框子是我家的,鹿肉是昨天大虎打的。这还用说吗?这两筐子东西被二伯抢了过来。”张弛不由翻了一个白眼儿,他不由一阵头疼。 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一阵嘈杂声,张老汉被人背着,从远处向这边走来。 屋子里的战斗还在继续,李老太也终于发现了那两筐东西,不由指着儿子一阵大骂。 “你这败家玩意儿,别的事情没学会,竟然学会抢你爹的东西了?” “娘,你听我说,这东西的确是我的,是我早起去山上,遇到了一只受伤的鹿,刚把它收拾干净。” 张森不由抹了一把汗,看来今天的事情瞒不住了,本来想偷偷的藏起来,然后卖了好换银钱,却没想到鹿肉还没有尝到一口呢,就被人发现了。 “听你胡说,就你那点能耐我还不清楚,懒得吃蛆的货,还要早起上山,你咋不上天呢?” 李老太一甩袖子,“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两筐东西挑走!” “哎!”张鑫答得又快又又脆,挑起担子转身就走。张森伸手就拦,双方又打了起来。 “奶,也不好了。爷爷受了重伤了!” 既然鹿肉已经找到,张驰那还和他们客气,一声大吼,将所有的人都唤了出来。 然而此时屋子里的人正打得如火如荼,就仿佛完全听不到一般,接着战斗。 张弛一看自己的喊声不奏效,不由来了气,蹭蹭的跑进了屋子。 “奶,不好了,我爷受了重伤,被人背了回来。” 就这一声大吼,屋子里立刻静置两秒,李老太仿佛疯了一样,一下子冲了出去。 张森出溜一下子跑进了里,屋躲了起来,张弛的二伯娘一见丈夫如此,就知道这祸是大夫闯的,也害怕起来,也跟着追进了屋子里。 张鑫一看这种情况,周围再也没有人阻拦,挑起担子就往外走去。 此时的小张弛也不瞧热闹了,随着他奶也跑到外面,看他爷去了。 只见瘦竹竿一样的张淼,背着张老汉,颤颤悠悠的从远处走了过来。张柱伸手扶着,后面还跟着村长以及一众村民。 “呼哧呼哧,爹呀,你可得坚持得住呀!”张淼一边声音里带着哭腔,一边往前跑。累的呼吸带喘,脸色胀得青紫。 “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会受伤呢?”李老太一见一下子急眼了,上前就拦住了张淼。 此时的张淼已经累得两眼发花,若不是邻居张祝福,这早已经累倒在地。 “他婶,你先让一让,先让我们进屋!”张柱一见这种情况,立刻上来阻拦。 后知后觉的李老太,这才让开了道儿。 众人呼啦啦,这才走进了屋子里头,刚把张老汉放下,你老太一下子冲了过来,伸手就给张苗一个耳刮子。 “你说,你爹是怎么受伤的?我咋感觉你爹遇到你的事情,就没有好的!” 第32章 他奶的战斗力(二) 张淼一下子傻眼了,伸手一捂脸,带着哭腔问道:“娘,你打我干啥?” “打你干啥?你说说看,怎么出去一遇到你,就会受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老太眼中冒火,目光凶狠的看着三儿子,他一直就不喜欢这个儿子,而张老汉还一直维护他,甚至让他读书,什么活都不干,他早就想收拾他了。 “孩子他奶你干什么呢?还不赶紧救人,看看是到底伤到哪里了。” 村长张伯堂不由一阵扶额,他实在没有想到,张淼这孩子刚把他老爹背回来,竟然遭受到这种不公正待遇。 李老太这才反应过来,抿了抿唇,立刻一下子扑到了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张弛不由一阵无语,这奶奶就不能干点儿正事儿吗?现在是该干嚎的时候? 村长张伯堂看着这混乱的场面不由一阵叹气,赶紧示意张柱去请郎中! 李老太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查看老爷子的伤势。只见张老汉后脑勺鲜血淋漓,衣服上也沾了许多,看着这模样十分骇人。 她双手哆嗦着,竟然不敢乱动分毫,“你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把张郎中给我背过来。” 一通呵斥,本来脸色惨白的张淼,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 张弛不由一阵头疼,他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实在堪忧,好在分家了。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他奶对他爹如此看不上? 木讷讷的张淼,扭头就向外走去,眼中带着泪。 很快张郎中被人扶了进来,他走上前来,看了看张老汉,又用手摸了摸张老汉的后脑勺,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是谁干的?后脑勺竟然嵌进了一颗石子,谁这么狠心?”张郎中不由叹了口气,“赶紧给我打盆水来,要烧开的水,我要洗手。” “老大家的,你还不赶紧去给我烧水,在这里杵在院子里干什么?”李老太冲着张弛的大伯娘就大喊起来,“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大伯娘一见不对,赶紧走进灶间开始烧水。张弛也不敢靠近他爷,虽然也十分想看一看他爷的状况。 看来这个张郎中,是要给张老汉清洗伤口,可仅仅用凉开水清洗是不够的,这里做不到绝对的隔绝细菌,万一细菌感染就不好了。 张弛悄悄的溜进了灶间,就见大伯娘在灶间里头开始烧火烧水。她一边往灶膛里添火,一边嘀嘀咕咕。 张弛凑上前来仔细倾听,这大伯娘竟然在抱怨李老太让他干活,平常看着大伯娘干净利索,此时看来完全不像那么一回事,那双眼睛不断的向屋子里瞟。 “现在要煮上一锅肉就好了,竟然让我在这里烧水,真是麻烦。”那大伯娘一边嘀嘀咕咕,一边将烧火棍敲得咚咚直响。 张弛悄悄的退到了一边,躲到了厨间柴火堆后面。 “孩子他娘,你快过来!”然而就在此时,就听见大伯张鑫不断地叫嚷。 大伯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理了理头发,“叫我干啥?这还不够乱的?” “让你过来就过来,哪那么多废话?” 大伯娘无奈,只得向外走去。 张驰一见时机已到,立刻钻进了厨房,开始翻找起来。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见到盐罐子,不由十分奇怪。 然后又看了看灶台,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根本爬不上去。最后只有无奈的再次退了回来。如今身高、年龄的确是他的硬伤。 然而就在此时就听见大伯和大伯娘的对话。 “我出去将这两筐鹿肉卖了,你在家里好生呆着,给我打个掩护!” “娘都知道了这两筐肉,你敢卖了?” “没事向他撒撒娇,应该没有问题!”张鑫说着就打算挑着担子走人。 “哎哎哎,走后门,别让他们瞧见!” 张弛对这两个人恨得咬牙切齿,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在想着银钱?这俩兄弟实在不昰个东西。 张弛一咬牙,一跺脚转身就往外跑,正好看到张妮儿在院子里,来回往屋子里张望,也不敢走远。 “姐,你快过来!你爹娘准备把所有的肉都卖出去了!这你还能吃到啥?” 张妮儿一听就急眼了,转身就冲进了屋子,一把就抱住他爹正准备迈出去的腿。 “爹,我要吃肉!”张妮儿哭丧着小脸儿,抱着她爹的大腿就是不放。 “妮儿,你找抽是不是?还不赶紧撒手?”大伯大伯娘都快急疯了,眼神不断的向外瞟,就怕被人发现。 “我不!我和弟弟好长时间没吃到肉了!娘,我要吃肉!” 看来小丫头平时在家里也是极为得宠的,根本不管不顾。于是吵吵声就不由越来越大。 “老大家的,你们在这干什么呢?不是告诉你赶紧烧水吗?怎么还杵在这里?” 一声惊雷,吓得屋子里三个人,立刻噤了声。都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 “奶,我爹娘要把这两筐肉卖了!”小丫头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她奶,立刻告起状来。 李老太瞪圆一双眼睛,走上前来啪啪两声,给夫妻俩一人一个大耳刮子。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贪小便宜?你看看你爹都啥样了,啊?若是你爹没了,你们都喝西北风去吧。” 李老太气得浑身哆嗦,指着大儿子、大儿媳一阵无语。实际上她完全忘了,她的这两个儿子完全随她。 “赶紧给我烧水去,若是再敢出幺蛾子,看我不抽死你们!”李老太太说着,转身就出了屋子。 这一通闹腾,夫妻俩老实多了,狠狠瞪了一眼女儿,转身向灶间走去。 张弛不由一阵得意,碍于这小身板,只有耍点这种小心思,一想到这里不由老脸一红。 不过今天实在痛快,以后对付大伯二伯,就得好好利用他奶的战斗力。 这回夫妻俩也不闹腾,水也很快烧好,端了过来。 那张郎中就着水就开始清洗起来。张弛挤到跟前儿,眨巴着大眼睛问道:“伯伯为什么不用盐?” 张郎中正在全神贯注的清洗手里的东西,却没想到,这么点大的孩子竟然走过来和他搭话。 “用盐做什么?又不是做饭,我要给你爷清洗伤口。” “弛儿,别胡闹!”张淼一看不由急了,这儿子竟然在此时来捣乱,这若是让他娘看见了,还不得挨揍? 张弛一看他爹就在旁边,不由乐了!还是和他爹和作愉快。于是他蹬蹬地跑到他爹跟前儿,一把揪住了他爹的裤腿,使劲往下拽。 第33章 报官吧(求评求推荐求收藏) “你这孩子到底要干什么呀?”张淼一把抱住了儿子,他清楚的很,他儿子的能力。 “爹用盐水清洗伤口,不容易感染!哦,就是不容易化脓,伤口会愈合得快。”张弛将嘴凑到他爹的耳边,小声的说道,“你快赶紧告诉这个张郎中,否则就晚了。” 张淼狐疑的看了儿子一眼,心思不由一动!他知道他儿子已经够聪慧的了,却没有想到连这个也懂,看来儿子果真是预神者。 看着父亲发呆,张弛不由急了,狠狠一拽他爹。 张淼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阻止张郎中,将儿子的话对着张郎中说了一遍。 “噢?盐还有神这奇功效?” “有有有,怎么没有。我在书上看到的,我给你讲个浅显的道理,腌咸的鱼肉什么时候腐烂过?” 张淼一看,张郎中不信不由急了,眼珠子一转忽然想到腌的咸鱼咸肉。 张弛不由一阵好笑,看来他爹的确有些急智,若以后好好培养,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村长张伯堂,不由面露微笑,“果然是读书郎,倒是有几分见识!”他赞许的看着张淼,“张郎中你不妨试试?” “说的好像的确有些道理,那行,我们试试!”张郎中摸了摸胡子,“你快点去灶间取点盐巴过来,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 “还不快去,老大家的你去!”张老太一声呵斥,眼珠子一瞪,那大伯娘就乖乖取盐巴去了。 张郎中的动作很快,给张老汉仔细清洗之后,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那颗石子取了出来,然后向他的后脑扎了几针,将血止住了,又上了金疮药。 在这么长时间里,张老汉始终没有醒来,张弛不由心焦,看来他爷这回伤得不轻。 “好了,伤口处理完了,我给你们开个药方,你们随我去抓药。” 张老汉看着众人竟然一动不动,“你们放心好了,伤口处理的不错,再过上一刻钟就能醒来。”张郎中说完,将目光看向李老太。 “谢谢你啊,我这老头子没什么事儿吧?”李老太此时也心慌慌的,她平时咋呼,还不是仗着老头子让着她,若老头子一旦有事,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指望着这三个儿子,只怕会落空。 “醒了,再看看吧。因为伤到了脑袋,实在不知道轻重。”张郎中叹了口气,转头看着众人,不说话了。 谁知李老太竟也不吱声,看向老大,老大将头扭到一边。 张淼叹了口气,“我随您去抓药,走吧!弛儿,你在这儿等着为父!” “好!我等您!”张弛点了点头,目光转了过去。他以为这一家子多少能救治张老汉,如今看来,竟一个都不靠普。 张老汉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竟然养了一群白眼狼。张弛也没多少心思看着这一家子遭心的人。 很快药取来了,自然是张淼付的账。而其余几人只口不提。大伯娘去煎药,大伯守在他爷身边,寸步不离,一副孝顺的模样。而张弛的二伯二伯娘从始至终没有露面。 “村长叔,您老可得为我们做主啊!我爹被人伤成这样,总得派几个人查一查才是!”张淼转过身来,向村长深深一礼。 “可有什么线索?说来听听。”村长也极为干脆,立刻开始询问起来。 “早起我爹是挑着一担子路走的,准备到镇上去卖,结果刚出村子不久,就出事了,但是那两筐子鹿肉却不见了。” “你的意思就是说,如今那鹿肉在谁的手里,谁就是凶手了?”村长不由眼睛一亮,立刻得出了结论。 “可以这么说!” “那你能告诉我,那两筐鹿肉是哪里得来的?” “是昨天那只大虎!昨晚它出去了之后,到了凌晨才返回来,将一只大鹿扔在院子里。” 张淼说到这里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也怨我,因为我自己弄不了,一早起就找到我爹来帮忙。也是老爹将鹿肉切割完毕之后,还没吃上一口我煮的鹿肉,就准备去将剩下的鹿肉卖了,哪知走到刚出村口就出了事!” “你胡说什么?怎么就说鹿肉在谁手里,谁就是凶手。难道不会是你干的坏事?” 李老太一听到这里,立刻不干了。他虽然偏疼大儿子,但也极为护着二儿子。如今看来他的这个三儿子说的也许是真的,于是赶紧打断了儿子的回话。 “娘!难道您知道鹿肉在哪里?” 张淼一听就觉得不对了,用狐疑的目光盯着李老太! “想干什么?难道是我不成?”李老太一声暴怒,看着儿子那目光觉得极为不适。 “儿子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如果你要知道那两筐鹿肉在哪里,最好还是告诉村长为妙,否则派人搜出来就不好看了!” 此时的张淼也不含糊,今天对张老汉受伤,他心里自责不已。仅一眨眼的功夫,一个生龙活虎的人就这样直挺挺的躺在这里,怎么不让他生气? “你敢!难道你还怀疑老婆子不成?”李老太立刻炸了毛,目光极为不善的看着他三儿子。 张弛看着这母子俩,不由更加失望,轻轻一拉他爹的衣襟“肉在大伯屋子里,一开始,鹿肉是二伯抢的。” 张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娘亲,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娘竟然心狠如此。 “娘!你就说实话吧。难道爹的命还没有二哥的命精贵?”张淼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她娘,目光中带着乞求。 “哪有什么凶手,不会是你自己干的吧?赖到你兄长头上!”李老太十分嘴硬,不但如此说,反而倒打一耙。 一瞬间张淼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他一直对他娘十分敬重。却没有想到,他娘竟然能够为了维护两个大儿子,反过来却来陷害他!这还是他的亲娘吗? “娘啊,您真够狠心的啊?大哥二哥是您的儿子,难道我就不是了吗?呜呜呜……” 张淼越说越伤心,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报官吧!”张弛站在旁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一场大戏实在精彩了。 “好,就报官吧,这样查出来还快些,谁也别想逃脱,更别想冤枉别人!”村长一锤子定音,“张柱,你帮我去县衙递个帖子,我还就不信了,今天查不出这个案子是谁做的?” 村长张伯堂冷冷地看着李老太,态度竟然十分坚决。 “不行!” “不行!” 李老太和张鑫同时大喊,整齐化一,异口同声! 第34章 打了再说 张伯堂玩味儿的看着这一对母子,“为什么不让报官,难道你们知道谁是凶手?” “净瞎说,我们怎么知道?不可能是我那二儿子!”李老太一着急,直接将实话说了出来。 “我们还是先自己搜一搜吧!如果谁知道把凶手报上来,我们不熟也罢,如果让我搜到,你们可知道宗祠的厉害?” 村长冷冷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然后示意村民开始搜查。 “看你们反应如此过度,那么就从老屋搜起。” 张淼看着自家娘亲,竟然急成这样,又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自己的大哥。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才是一家人,自己只是个外人罢了。 “村长算了,人没事就好!我走了。”张淼有些心灰意冷,伸手抱起儿子,转身就打算离开。 张弛看到这里,不由一阵心酸。一下子扑到了父亲的怀里,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本来强忍着泪水的张弛,终于呜呜的哭出了声,然后抱着孩子快速离开。 “别走!你不看看是谁伤了你爹!”张淼只有留了下来。 村长看了看众人,目光冷冷的扫到了屋子里这三个人。“给我搜!你们以为伤了自家人就不叫伤害?伤了自家人,更叫做大逆不道,这样的人怎么能留在村子里?” “村长,我说!真的那不是我干的。鹿肉虽然在我这里,但是我是从我二弟家抢来的!” 张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吓得浑身发抖! 此时的李老太神情萎靡,一下子不吱声了。 “去,将张森给我带过来!”村长张伯堂极为生气,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竟然为了两筐鹿肉差点伤了自家父亲的性命,这要不是救治及时,人都能没了。 此时院子外面围满了人,看上去极为热闹。一听到村长的命令,呼啦啦全部跑了出去,帮着抓人的抓人!搜屋子的搜屋子。 “村长两筐鹿肉找到了,在张鑫的屋子里!” 村民张二狗子兴奋地跑了过来汇报。今天可热闹了,竟然出现了自家人伤害自家人的事情,仅仅是为了两筐鹿肉,真是百年难见呐! 村长淡淡地看了一眼这两筐东西,抿了抿唇并不说话。 不到片刻的功夫,张森就被一众村民给揪了过来。 村长张伯堂也不说话,只是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张森。 “村长,我没干啥,我真没干啥,您老抓我干啥?” 村长噗嗤一声笑了,转头又看向张鑫,“你看,你二弟不承认,看来这事是你干的啊!” 张弛看得津津有味,这小小的村长,还真不能小看,都会攻心术了! “村长,你别听他胡说,这两筐鹿肉的确是从我二弟家挑回来的,家里几个小娃都可以给我作证!” 张鑫急了,一下子扑上去,开始揪着张森,质问道:“二弟,你给村长说实话,你是怎么伤了咱爹的?” 张森身子一扭,整理一下衣襟,“大哥,你咋竟胡说八道,我干啥要伤咱爹!” “看来证据确凿,肉是在你屋子里搜出来的,冤不冤枉我不管,我也不是县太爷!去祠堂吧!” 村长张伯堂看了一眼张森,这家伙一脸镇定,可是听到这里,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微笑。 “娘,娘!你当时也是看见的,我们当时都在,我们一起将那两筐鹿肉挑回来的!”张鑫这回真急了,若被请去祠堂,这一顿竹笋炒肉绝对免不了。 张淼张弛父子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兄弟俩表演,不由叹为观止。 到了此时就能发现,谁在李老太心目中占的份量轻重了。 这李老太也十分有意思,完全没有是非观念,只认亲疏有别,谁在她的心目中占得分量重,她就维护谁,实在让人很无语。 李老太也似乎清楚祠堂的厉害,于是牙一咬,“是从我二儿子家里挑回来的,是不是是他伤到老头子,我也不清楚!” “那好吧!反正双方都不承认,就当你们两个都是!来人,先请出村规,给我每人打十扁担,然后再问。若还不承认,再打十下,直到一方承认为止。” 村长一声令下,这下热闹了。村民们的动作绝对迅捷,再者在这偏僻的小村庄,还从来没有出过这么精彩的戏码。能够参与其中,自然一个个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莫名。 很快村民们就地取村,很快在忙后就找到了扁担,尤其是张二狗子兴奋的嗷嗷直叫:“村长,村长让我来让我来!我早就想打这两个不着调的家伙,一天到晚好吃懒做欺负这个欺负那个!” “行,就你来吧!” 你听到这话张二狗子哪还和他们客气砰砰砰,十扁担就打了下去,那速度又快又狠又准,打得张鑫屁股都开了花,嗷嗷直叫。 张弛看到这里,拍着小手一阵欢呼,看来这个张二狗子有当衙役的潜质。 “啊啊啊啊……”一连串的惨呼不绝于耳,“村长,村长!你听我说真的不是我,要不等我爹醒了再问不迟。”这家伙一边惨呼一边嗷嗷直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此时的李老太也急眼了,一下子扑过去,说什么也不让打。但是已经打完了,完全拦都拦不住! 村长张伯堂转过头来,正好看到张森一脸得意的表情不由乐了。 “张森,现在轮到你了。你兄弟和你老娘都说是你干的,看来你也脱不得干系,先打再说!张二狗子给我打!” 砰砰砰,一顿竹笋炒肉,打得张森哭爹喊娘,眼泪鼻涕齐飞。壮哉! 张弛看到这里,不由自主地被村长吸引,这村长看来是个高人呐!这哪像一个普通的不懂得多少的小村子的村长,感觉比许多县启判案还过隐,难道这才是大隐隐于市? “打也打完了,我再回你们,倒底是谁伤了张老汉?” 村长依旧不紧不慢,他倒要瞧瞧,这两无赖到底有多嘴硬。至于会不会打错人,完全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反正这两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亲兄弟还欺负呢,何况是村里其他人。 “村长,真的不是我啊!” “村长,也真的不是我啊!我是从我二弟家里抢回来的鹿肉!” “行了,还不说实话,给我接着打!”昰不是真像无所谓,借机发难!才是真的。 “村长,我求求你了,放了我两个儿子吧!我们不追究了还不行吗?”李老太一下子扑倒在地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村长示意张淼将他老娘扶开,于是第二轮胖揍开始了! “村长,村长真的不是我仃当家的,您就饶了他吧!”大伯娘药煎到一半,就跑了过来。 一开始没过来的原因就是她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却没想到竟然挨了板子。 “你们在干什么?”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身后有人在说话。众人这才发现,本来躺在床上的张老汉竟然颤颤悠悠地坐了起来。 第35章 这下你高兴了(求评求推荐求收藏爱你们么么哒) “老头子啊!你可算醒了!你快救救你儿子啊,快被村长打死了呀!”一通摇晃,把个张老汉摇得东倒西歪。 “不能摇,他伤的是脑袋!”张弛急的大喊,这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若是在再摇晃,非得回瞬间再次昏过去。 张淼离得最近,儿子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瞬间把他娘推到了一边。 “你推我干啥?你现在长能耐了,竟然敢打老娘了!哎呀,我不活了呀。” “娘,我不是要推你!你这样摇晃爹爹,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想让他受伤到更重吗?” 张淼看着他娘撒泼打滚的模样,不由心里一惊。 “你哪是要顾着你爹?你分明是想要害我呀,竟然敢推老娘。没准你爹的伤也是你打的!哎呀,我不活了呀,村长你快看看吧,这一定是我这三儿子做的呀!” 众人呆呆的看着李老太撒泼打滚儿,就仿佛在看一场大戏。这是怎么变成这种混乱场面的?众人傻了! 而刚刚醒来的张老汉,使劲揉揉脑壳,狠狠的抽了一口气,眼珠子一翻,要再次昏倒! “爹!你没事吧!”张淼急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就掉了下来。 张老汉指着张森手指发抖,“你、你、你这个不孝子。竟然敢推我。”话一说完,白眼一翻彻底晕过去。 众人齐齐看向张森,只见张森正躲在后头瑟瑟发抖。 村长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半天没言语。 此时,屋子里落针可闻。李老太呆呆地看着二儿子,一脸不可置信。 她潜意识里总是认为是他二儿子做的好事,可是她却一直在逃避。没有得到最后的证实,他都不敢相信。 如今一听到这话脑子里嗡的一声,半响待在那里一动不动! “村长你看到了吧,我爹说是我二弟干的,不是我干的,你为啥要冤枉于我。呜呜呜…” 张弛的大伯,此时被打得惨了,一想到被冤枉哭得更加凄惨。 就这一句喊声,李老太终于反应过来,扑上去噼里啪啦就给张森一顿耳光。 反过来扑到村长的脚边大声呼喊着,“村长,村长!您就饶了他吧,我已经打他了,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张淼看着护子心切的场面,看着他娘维护他两位兄长的样子,心中极为酸涩。 如今看来,自己在老娘的心目中竟然一无是处,甚至不惜冤枉他。 “村长,您也瞧见了既是二哥干的,那就按族规发落!我给爹熬药去!”说着转身抱起儿子向外走去。 “你疯了,他可是你亲二哥!” 李老太扑上去就给张淼几巴掌,差点儿将单薄的张淼扑倒在地。 张淼气得浑身哆嗦,“亲二哥?我爹是他的亲爹不?他也敢伤害!我是你亲儿子不?你还不是敢冤枉吗?你维护他们两个,而冤枉我!这就是你所谓的亲二哥、亲娘亲!” 哀莫大于心死,目光冷冷地看着他娘,直到最后,凶手都找出来了,他娘依旧冤枉他!这还是他亲娘吗? 李老太被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行了,赶紧给你爹煎药吃药吧!这些事自有村里发落!” 村长张伯堂一声令下,立刻将张森抓了起来。“将张森送去村后祠堂,听后处置!至于那两筐鹿肉归张淼所有,别人不得抢夺!” “村长,不行!那鹿肉……” “看来你还没被打够!你以为我仅仅是在破案子吗?就是因为你到处抢夺,到处占便宜,连亲兄弟都不放过,我才借机打你一顿的,你若再抢不妨试试。” 村长的威胁十分明显。那冷冷的目光,吓得张鑫再也不敢吱声儿了。 “村长,就将这鹿肉给村里人分了吧,反正留着也是麻烦!再者大家今天都辛苦了,帮我们断清了今天的案子,我谢谢大伙!” 张淼看了看众人,目光中带着绝决! “三弟你疯了不成?你宁愿便宜外人,也不让家里人占到便宜?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村里人能够为我主持公道,你们呢?就知道抢夺!”此时的张淼目光冷冷地扫向他哥,转身看向村长。“村长,您就帮着分了吧!”说完转身就走向灶间。 一刻钟之后,张淼端着一碗药走了回来。小豆丁张弛嘎嘎悠悠的跟在后面。 走进大屋却发现屋子里静悄悄的,人都走光了,不由一怔叹气。 此时他爹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竟然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他服侍张老汉将药吃了,然后默默地坐在那里垂泪。 “行了,爹!哭啥?人家不当你是家人,你又何必为他们伤心?你不是还有我吗?” 张弛无耐,这爹才十七岁,虽然经历能让人成长,可依旧于心不忍!只能在旁边相劝! “弛儿,你说为什么你奶这样不待见我?以前也不这样啊?” 可能并不是亲生的呗!又分了家,真面目自然露了出来。张弛在心里腹诽,并不敢出声。 “不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张弛也并没有确切的答案,只能糊弄一句。 “弛儿,你说得也对,喜欢和不喜欢一个人的确不需要多大的理由。”张淼又再次叹了一口气! “爹,你再叹气,就要变成一个小老头儿了!会老得快噢!” “你这孩子,找打是不是?” 经张弛这么一搅和,张淼心情好多了,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 “滚!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一声爆喝,将张弛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竟是他大伯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大伯娘,以及垂头丧气的李老太和二伯娘。 “娘,你们回来啦!”张淼赶紧站起来打招呼,虽然知道他娘不待见他,可依旧关心地问道。 “你还关心这个?你连你二哥的死活都不顾了。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儿子呀。你二哥会被驱除村子,这下你高兴啦?呜呜呜……” 说到这里,李老太嚎啕大哭起来。 “娘,你让三弟去求村长,也许能将当家的放回来!”二伯娘一转身跪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淼儿,你去求村长,让他饶了你二哥,若是办不到,你就别认我这个娘!” 李老太连威胁带恐吓,又是撒泼又是打滚,就这样一下子就把张淼赶出了门外。 第36章 竟然拿我来开涮(推荐加更求评求收藏求推荐) “我不去!他伤害爹,若是报官都得坐牢,赶出村子算是便宜他了!”张淼算是看清了这兄弟,分明是大逆不道,怎可助长? “行!你不去,以后别认我这个娘!” “娘!二哥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现在估息他,以后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来!” 张淼几次试图劝解,然而毫无结果。 “娘就算求你了,只要这次你把你二哥救回来,娘一切都听你的。他回来,娘一定好好收拾他,这还不行吗?若就这样赶出去,他怎好在外面立足?说出去名声也不好听啊。” “娘!”张淼无语地看着他娘,就连这种对自己的父亲都能出手的人,还能够得到原谅!他真不知道,这以后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不去你以后也就别来了!”无限循环的对话终于完结,此时的小张弛也被赶了出来。 他无语地看着他奶,然后摇了摇头,转头轻轻一拍他的爹,“走吧!这种争论根本没有结果,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找村长吧!”小大人一般的张弛双手向后一背,嘎嘎悠悠地往前走去。 一副苦瓜脸的张淼,无语的看着儿子,“儿啊!你别做出这种动作,实在是太好笑了。你让我去找村长,难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好主意倒不见得,但是对付这种贪便宜好吃懒做的家伙,应该还是可以的,就看村长给不给力了!” 老气横秋的张弛,一边背着手一边悠哉游哉地往前走去。这种装逼打脸的事情,张弛还是第一次做,感觉还挺新鲜的。 “啥?给力?” “哎,你别在意这个,我就想知道村长会不会帮忙?” “你说说看?”两父子在这憋着坏主意,看看怎样才能让这家伙接受教训,还能将他留下来,不被赶出村子! “你蹲下来我告诉你!”于是张淼老老实实地蹲下来,张弛将嘴凑到张淼的耳朵边,滴滴咕咕的说了一阵儿。 “这样能行?” “不知道,试试呗!” “那行,就这么干!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张淼一把抱起儿子,蹭蹭蹭地如同壮士断腕一般,向村长家走去。 村长家离老屋不远,三进的大院落,虽然是土泥墙面,屋顶却覆盖了一层黑瓦,在这个村子里显得十分阔绰。 大门的旁边,堆着一个高高的草垛子,院子周围干净利索,院墙并不是木篱栅栏,竟然也是用土砖砌起来的。 刚走到门口,张淼酝酿情绪,就开始抽抽噎噎起来,张弛看着直乐。 快临近中午,村长夫人正在做饭呢,准备出来抱柴火。听见外面有动静,而且有人在她家柴禾边抽抽噎噎。 她十分奇怪,于是把脑袋伸了出来,仔细一看竟是张淼父子。大的再小声啜泣,而小的在大声嚎哭。 村长夫人不由满头黑线,可是,看着这一对可怜的年轻父子,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张淼你这娃在哭啥呢,怎么带着孩子在我家门口哭?” “婶子,我活不下去了呀!我娘也不认我了,说我不孝!呜呜呜……”张淼一开始还是假装的哭泣,结果越说越伤心,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哎哎哎……,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呀?把话说清楚,怎么就哭起来了呢?” “婶子,你是不知道,我娘不认我了,这我以后还怎么进学呀。我娘若是不认我,这还不得担了一个不孝的罪名?我的前途尽毁,就连弛儿也没希望了!呜呜呜……” “哇哇哇……”张淼在呜呜地哭着,张弛也不落于后,哇哇干嚎起来。 “出息!遇到事情就知道哭!进来吧,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长张伯堂听见了动静,就不由自主地走了出来,正好看到这对父子在干嚎,看着就不由来气。 “村长叔!” “别说话,气没消呢!”村长白了张淼一眼,手指着他半天不知该说什么好? “村长爷爷!”张弛可不管他生不生气,上前扑到村长大腿上,说话奶声奶气的! “呦!好孩子!”上前一把抱起了张弛,将他哭花的小脸擦了个干净! “村长叔,你看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我娘若是不认我了,说出去,我还怎么在同窗面前立足啊!呜呜呜…” “行了,别哭了!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村长,我娘让我求您,别将我二哥赶出村子,若我不答应,就不认我了!我该怎么办啊!” 张淼泪眼吧嚓的看着村长,瘪了瘪嘴又打算干嚎。 “你再哭,我还就不管了!都是当爹的人了,还不给孩子做个榜样。一天到晚哭唧唧的,像什么样子?哪一点像个读书人?” “好,我不哭了!”张淼说着擦了擦眼泪,然后就等着下文。 “不赶出村子也行,但是就这样放过他,是不是太便宜他了?不行,得想个方法治治他!” 村长沉吟了片刻,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又看了看这对父子,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 “让他干活,爷爷头痛,干不了活!”张弛唉声叹气的说道,他可不想就这样轻松的放过这个家伙,过去的劳改犯是怎么做来着,就是让他劳动改造! “你真是个小人精!没错儿,以后你爷爷家的活儿全让你二伯干!” “嗯,还不能让他闲着!”张弛再次爆料,没有闲功夫了,看他还怎么使坏,怎么在村子里闲晃? 村长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个小家伙,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是个腹黑的主儿,这么小怎么啥都懂呢? “村长叔,我二哥惫赖惯了,若是没个章程,过了这个档口,恐怕以后会反悔。” 村长疑惑的看了看张淼又看了看小豆丁张弛,似乎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 “行!这我来办,让他立个文书,签字画押!你们……” “最好是给他定个量,每天干多少活儿。”张淼得意了,父子俩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开荒吧!”张弛也不落人后,竟然又加了一条,要是能够开荒。家里田地多了,生活好了,就不会为点儿吃食打破脑袋了! “你们父子这是什么意思?张弛,你这是演一出戏给我看呐,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竟然敢拿我来开涮,好大的胆子!” 村长一声暴喝,双眉紧锁,显然是生气了。 第37章 父子同窗(求评求推荐求收藏) “村长叔,我们怎敢戏弄您呐,我是真没法子了!这不是经您一提醒,就有点发挥过度了!嘿嘿嘿!” “行了,你小子读书不行,倒还有点急智!” “村长叔是好人!一定要帮帮我们父子!” “行了,我知道了,从此以后这家伙我就将他拒在田地里,一刻不得闲!” “最好还对我们感恩戴德!” 好死不死的,张弛又加了一句。村长一下子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张弛一动不动,半晌说不出话来。 “看你这孩子,怎么乱说话?瞅瞅你把村长叔吓的!”张淼义拍张弛的脑袋,语气十分不善。 张弛瘪了瘪嘴,一扭头躲了过去。真要被他爹多拍几下,以后变成傻子就赖定他爹一辈子。 许久村长才完全回过味儿来,“你们回吧,自是给你办的妥妥的!” 父子俩向村长道谢,就打算走人。哪知村长一指箩筐,“将这筐鹿肉带回去吧?总不能一点不留。那一筐大伙分了,给你留一筐!” “我都说了全分了,怎好留一半?” “臭小子,给你你就留着!啰嗦什么。嗯!大家伙分上一口就不错啦,剩下的你都带回去!” 村长一声呵斥,半天不给他反悔的机会,两人就这样被赶出了门。 “哎!村长是个好人呐!” “嗯,村长的确是个大好人!”父子俩边走边唠嗑,张淼挑着担子,两个箩筐一边是放着鹿肉,另一边小张弛蹲在里头。 “爹,我们好像错过了什么?” “啥?” “今天不是和周夫子约好了,从今天开始上学去的!”说完父子俩同时抬头望着天空,此时已经是下午了,瞬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算了,明天去吧!” “只能这样了!” 两人同时哎叹一声。这时那只小猫猫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一下子跌入张弛呆着的箩筐里。 砰的一声,好悬没将箩筐打翻。 二人可以说饥肠辘辘,就这半天的时间发生这许多事情,连口水都没有顾得上喝一口。 张淼将担子放下,将儿子放了下来。将早起烧好的鹿肉热了热,俩人一虎呼哧呼哧的各吃了一大碗。 饭还没吃完,张弛已然坐在那儿打磕睡了。小孩子本就嗜睡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早已经累得摊了。 今天遇到了这许多事情,张淼不觉头大,正有离开村子的打算。如今,张老汉还受着伤,小猫猫又不能长时间地离开大虎,一想到这里不由头疼。 使劲甩了甩脑袋,摒弃一切杂念,张淼安静地坐下来开始背书。昨天的《论语》已然背会了两卷,还得巩固巩固。之后又抄写了一些《孟子》,这半天就过去了。 张淼看着还有半箩筐的鹿肉,不由叹气,干脆用盐将它腌了,凉在灶间,省得坏了。 晚间,张淼又去老屋看了看张老汉,送了一些鹿肉过去。才发现张老汉虽然醒着,可是总是双眉紧锁,额上的汗一直在冒,极力忍受的痛苦。 看着这样的张老汉,张淼眼泪不由再次流了下来。但他毫无办法,只能喂他喝了药。 此时他大哥依然对他愤愤不平,目光有些不善,李老太倒是对他面色缓和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起,两人加小猫猫就出发去关镇进学,这回好在半道搭上了一回牛车,张淼倒是不太累。 一进学堂,周夫子已然坐在了里面,看见张淼进来了,面色有些不好看。 “夫子,对不住!因昨天家里出了点事,学生昨天没赶上来上学!”张淼赶紧走上前来,向周夫子道歉。 “夫子好!”张弛也眨巴着大眼睛打招呼! 周夫子抿了抿唇,最后看在小家伙子的面上将火压了下来。 “坐在座位上去吧!”周夫子一直张淼的座位,只见他座位旁边还加了一个高凳,一看就是给小张弛准备的。 如此看来,也怨不得周夫子生气,老夫子将桌子椅子都给两人准备好了,却没想到白白的等了一天,两人根本没有来上课。 张驰张淼一看到这里,哪还有不明白的,于是父子俩都讨好地向周夫子,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周夫子的不顺立刻被治愈。 父子俩都坐了下来,张弛将小猫猫放在了脚边,就开始听夫子讲课。 今天也没讲什么新课,就是将前天教的《论语》背熟抄会。又往深层讲解。以及当时发生的事件,都一一讲解。 张弛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这周夫子讲课,也并不完全教条,故事也讲得极为生动。不知是特意为之,还是怎的?周夫子竟然讲得极为浅显,目光还时不时地打量着张弛。 就这一节课下来,张淼张弛都听得极为顺畅,而且完全听得懂?张淼也觉得不可思议,今天讲的课竟然改变了风格,内容都浅显易懂,这周夫子看来是下了一番功夫。 再看在坐的同窗也都听得津津有味,就连唐骏陶治也完全听得懂。只是那刘国邦似是有些不满意,但看着大多数人都没吱声,他也忍了下来。 周夫子上课期间几次试图挑起话头,想考教一番张弛。此时的张弛今天完全装傻充愣。就是不搭理他的茬,说话也是支支吾吾,像足了刚满周岁的孩子。 周夫子无奈,只好放弃。但是依旧通过蛛丝马迹,发现这小家伙似乎完全能听得懂他的课,这才放心了不少。 一节课上得胆战心惊,好在都糊弄过去了。周夫子一走出教室,呼啦啦一片人围了上来,都来看稀奇热闹。 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父子同窗。十七八岁的少年,一点儿也不缺乏好奇心,围着小张弛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 张弛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失望。简单的都会搭上一两句,稍微难一点儿的,就装小孩子。反正他才这么点儿大,别人也拿他没法子。 张淼一见,也不管儿子,于是拿着《孟子》找周夫子讲解去。他多少有点不放心儿子的讲解的内容,于是又问了一遍,他竟发现似乎儿子讲得更浅显易懂,但是内容却深刻得多。 张淼发现之后,并没有伸张,而是默默地记了下来。 周夫子也是很吃惊张淼的速度,竟然连《孟子》都学上了。看来以往事看走了眼,这孩子潜力很大呀。 就在此事就听见砰的一声,有人从外面闯了进来。 “夫子,不得了了,小张弛被人打了!” 第38章 对句(求评求推荐求收藏) 张淼一听,转身就向外跑去。甚至连和周夫子打招呼的功夫,都没顾得上。 “你们、你们谁打了我家弛儿?”张淼呼哧带喘地闯了进来。目光凶狠地盯着整个教室。 然而此时的教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大家都像看傻子一样盯着张淼。 张淼吞了吞口水,这才发现儿子进安静的坐在凳子上,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他。 “弛儿,你没事吧?谁打你了?”张淼瞬间扑了过去,一把将儿子抱在怀里。然后就开始上上下下地打量,这才发现儿子平安无事,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好你个张淼,你生的是什么儿子啊,这么小就知道反击!你看看,你看看!”这时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金丝雀公子,噢,不!于公子!怎么你在这里?”张淼一见到这人,说话立刻就有点儿打结。 于奇正指着张淼半天说不出话来,然后狠狠地叹了口气。“你叫我什么?看来胆子是越来越肥了呀?” “实在对不住于公子,一时说顺了嘴!嘿嘿嘿…”可不是说顺了嘴咋地。潜意识里,就认为那金丝雀值钱了,一见到他就肝儿颤,生怕让他陪。 “行了,我也不用你……” “于奇正,你找抽是不是?刚刚上课两天,竟然又敢闹事。你若伤了小张弛,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周夫子呼吸带喘,一下子冲了过来,于是和张淼一样反应,也将张弛上上下下打量个遍。 “夫子,我真是冤枉啊!您老人家能不能看一眼这里,我都被这小家伙揍得这样惨了,你们怎么都视而不见呢?” 于奇正哭丧着脸,将脸送了上来,只见一只熊猫眼出现在众人面前。 “于公子实在对不住,我的儿子是太小,还不太懂事!您请见谅哈。”张淼一见这种情况,赶紧点头哈腰,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怎么就对不住啦?打得好!让你一天到晚不务正业,连这么点儿的孩子都欺负,你活该被打!竟然还敢到这里来报屈?” 周夫子毫不客气,一声暴喝。那于奇正于公子,本来还打算哭丧两声,卖卖可怜,就这样被噎在当场! “小家伙他怎么着你了?你没有受伤吧?是不是他先打你的?不过打得好!”一连三问,再来一个感叹句结尾,看得张弛一愣一愣的。 “不是,夫子!好像挨打的是我吧?你们是不是问错了对象?呜呜呜……”于奇正十分委屈地瘪了瘪嘴,无语地看着眼前俩人,一个是父亲,另一个是夫子,似乎后者更惹不起。 全班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俩人,更是惊叹于这小家伙,是什么时候成为全班的宝贝疙瘩,竟然刚来第一天,就有人护着? “夫子,爹!我没事儿!他抢小猫猫,我反击回去了!”张弛故意将语速说得极慢,但是丝毫不妨碍他将事情说清楚。 他得意地看了一眼夫子,看了看父亲。挑了挑眉,样子很嚣张! “行了,既然已经没事了,我们接着去上课!于奇正你来背《论语》十则前五则!” “夫子,我昨天才来,还、还没有背会呢?”于奇正十分委屈地看着夫子,眼泪差点儿掉了下来。 “不会背,到后面站着听讲!”周夫子冷冷地看了一眼于奇正于大公子,然后眉毛一挑,往后一指。 于奇正看着周夫子,瘪了瘪嘴竟然无话可说。这夫子实在太不讲道理了,他受到伤害竟然得不到丝毫的同情,让他背没学过的东西,这分明是找茬,罚他站着呀! 走过张淼跟前,向他扬了扬拳头,目光不怀好意地一扫,然后走向学堂后边去了! 眼前终于没有碍眼的家伙,周夫子十分满意,然后就开始讲诗词对仗。 以往虽然张弛背了不少唐诗宋词,若真让他讲解平平仄仄,以及对仗,他非得两眼冒金星不可。 然而此时周夫子所教的竟然是小孩子常背的《笠翁对韵》,这也太简单了吧?这周夫子今天实在反常。 “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 张淼及众人没法,只有跟着背诵。张弛看得十分有趣,这夫子竟然教他们《笠翁对韵》。以前还真没背过,于是张弛也不抵触,听得津津有味。 “一起背诵,一会儿我要考校你们!”周夫子见小家伙只听不动嘴,不由皱了皱眉头。 张弛也不含糊,跟着也摇头晃脑起来。奶声奶气的声音和着众人一起吟诵起来。反正自己现在还小,也不怕丢人! “大家记得怎么样?现在开始抽查了!”周夫子看了一眼众人,最终目光落在张弛身上。 张弛仿佛见到他当年上学时忘写作业的场景,竟不由自主将脑袋低了下来! 周夫子不由笑了,这孩子怎么丝毫没有作为小孩子的自觉呢?现在看来,这才算是正常嘛! “日中天地短,刘国邦你来!” “花下脉落明!” “虽对仗,显得小气!不过尚可!”周夫子微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张淼你来!” “月下乾坤斜!” “月下对日中,乾坤对天地不错,斜对短免强!连一处三连平!差!” 一连串的好评,最后一个差字,瞬间张淼蔫儿了! “小张弛你来吧!” “是!”张弛抬起头了,小脸扬了扬,给自己打气!这夫子还没完了?就这一句让对多少句呀? “日中天地短,给我说出下联?” “心阔宙宇浮!” 众人咦了一声,周夫子眼睛不由一亮! “好大气!咦?心阔对日中?天地对宙宇?浮对短?差!咦?不对!”周夫子越品越觉着有味道!然后不动声色地问道,看着小张弛的表情。 “日上中天天地短,心底无私宇宙悬!”张弛这小家伙竟然再次冒出了一句,瞬间就将上句解释了出来,周夫子不由连连点头,后来又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 “我回去再琢磨琢磨,总觉得哪里有欠缺!”一脸为难的周夫子,看着小张弛惊为天人。这小家伙这么小,竟然能说出这样精彩的句子。 “你们自行再对句,不会背的,再巩固巩固。”周夫子说完就不再言语了。一直在低头思考着,小家伙的对句。 张弛渐渐感觉到极为无聊,脑袋就开始变得迷糊起来,眼皮子直打架,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第39章 我叫暖暖(求评求收藏求推荐推荐加更) 张淼,看着儿子竟然在课堂上睡着了。不由吓着了,不断地用眼光扫描着周夫子,生怕周夫子的脸色不好看,不由急得脑门儿见了汗。 然而就在此时,周夫子竟然走了下来,一拍张淼的肩膀,指了指门外。 不明所以的张淼,傻傻地看着周夫子。然后十分委屈地瘪了瘪嘴,抱起儿子站在了外头。那小猫猫也极有灵性地跟了出去。 “张淼,你在干什么?还不赶紧将小家伙送到旁边屋子睡觉去,这里太吵!” 夫子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张淼,然后狠狠瞪了众人一眼,众人顿时噤声。 于是我们的小张弛,在一众惊愕的目光下,被抱了出去。 “真是羡慕嫉妒恨呐!” “年轻就是好呀!” 众学子一齐哀叹,到了此时众人才渐渐意识到这小张弛以后惹不得,别看小,有靠山呐,惹不起! 张弛这一觉睡得极香,连哈喇子者流了出来,还不时用小脑袋在枕头上蹭蹭。 “咦?小猫猫!”一声软糯的童音,从床底下传来。 张弛睁开睡眼惺忪的大眼睛,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他竟从一张床上醒来。还不是他家那铺满稻草小床,屋子也不是四处露风的场景。 屋子里很暖和,他是躺在临窗大坑上,床前还有一个大大的屏风,上面竟画着一副《孔子讲学图》。 在一茅屋前的桃树下,七十二弟子散坐各处,孔子盘膝而坐,正在讲学。 张弛有点懵!难道又穿越了不成?吓得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正好看到自己的一双小手,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在还是他小豆丁张弛。 往床下望去,就准备找鞋子下地,哪知正好和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对了个正着。 张弛何曾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不由伸手揪了揪这小家伙的双丫髻。 只见这可爱的小娃娃脸色红润,像苹果一样。忽闪着大眼睛,也就两三岁的模样,正在那儿冲着他不断地眨呀眨的。 此时她站在床边,脑袋刚刚超过床沿。嘎吱窝处夹着个小动物,正是不断挣扎的小猫猫! 张弛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可是清楚这,小猫猫的厉害,要是伤了这个小家伙就不美了。 他不由自主地向床里挪了挪,生怕刺激到了小猫猫,要是咬了这个小家伙就不好了。 “你快放下,危险!” “我不!” 然而眼前的这个小家伙,根本就不听劝。竟然小胳膊一扭,瞬间将小猫猫藏在了身后。然后小猫猫后腿悬空,正在那儿不断挣扎。这样彪悍的动作,虎得张弛都忘记了呼吸! 生怕惹毛了这只小虎,他动作都放轻柔了不少。然而令人十分意外的是,这只小虎在这小丫头的手里,居然真的老实得如同一只小猫猫。 这小猫猫被摞得直翻白眼儿,竟完全不反抗,这有点超出他的认知。 “喂喂喂,你快摞死它了!”张弛有些心疼,小丫头似乎力气很大,但这个小人儿不会是个爆力女吧! 小丫头似乎听进去了,立刻松了松胳膊,一脸担忧地看着小猫猫,此时为小猫猫默哀三分钟。这么凶悍的小虎,到这小丫头手里,竟毫无反抗之力。 “你是谁?”小姑娘十分好奇地打量着小张弛,“这猫猫是你的?” 张弛傻傻的点了点头,然后出溜下床,却并不理会小丫头的问话,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么小,好可爱!” “我不小了,我比你大!”小丫头不满意了,嘟囔着小嘴,竟委屈地看着小张弛。 张弛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不由语塞。“呃!貌似是自己看上去个头比较矮!”三十几岁的灵魂,瞬间被打击到了! “我叫暖暖,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看着垂头丧气的小张弛,有了说话的兴致。 “张弛!这是哪里?我爹呢!” “我家,你爹是谁?”小丫头倒也有耐心,第一次看到比她还小的娃,也放下了身段! “呃?好吧!我爹叫张淼,是这个学院的学生!你爹叫啥?” 张弛看着小丫头说话这进度,真的想撞墙! “噢!你爹就是那个笨蛋啊,学啥都不会?” “你听谁这么说的。”张弛此事真的想撞墙!他爹张淼竟然有这样的名声?这是怎么在学院里混的? “我爷!” “你姓周?周暖暖?” “好听不?我娘说我很可爱!” “呃!我要走了,要去学堂里,把小猫猫给我吧!”张弛决定绕开这个话题,看着可怜的小虎一直悬空,四处不着力,实在太可怜了! “不给!是我先发现的!”暖暖生气了,没想到这小孩跑到他爷屋子里,占了爷爷的床,还要抢夺她先看到的东西! “呃,它是我带来的!你不还给我,晚上它娘会想它的!你不会这么狠心吧?” “它有娘?是只猫吗?” “不?是只大虎,一口能把人吞下去的那种!你快放了它吧,要不晚上大虎会来找,你不怕吗?” 张弛张开嘴,学着大虎吞人的架式,就向小丫头扑过去。 暖暖伸手一挡,立刻松开了胳膊,那小猫猫一得自由,连主人也不要了,瞬间窜出了屋子。 哪知小丫头只是稍稍愣神的功夫,也追了出去,但这速度绝不象个普通小孩子的动作,而是干净利落,瞬间消失在门口。 张弛张了张嘴,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有见到哪个孩子,会有这样的身手。哪怕是大人也没有见过! 武功?不能吧?呃,不对!他还见到过一回,在一条街上,有人一个动作轰倒了一堵墙! 张弛彻底风中凌乱了!他转过屏风,再次打量四周,屋子雕梁画栋,香烟缭绕,靠墙的博古架上,放的不是古董,竟然全部是古籍。 只是博古架两侧,各有一个竖着的长格子,那格子里竟然是两把古剑,难道这里是古武世界? 张弛仔细端详起来,看着那裸露的长剑,古朴大气!偶尔还闪过一丝寒光,竟有一种冷气森森的感觉。 这样的好东西作为男人,尤其是对于古兵器有偏好的男人,没有几个不喜欢的。 他没敢轻举妄动,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然后绕过桌子,转身出得门去。 张弛边走边寻思,他觉着有必要重新认识这个世界了。 第40章 咦是我辈中人 张弛慢吞吞地走出了屋子,却没想到,隔壁教室安静异常!难道都放学了? 一走进教室,就见张淼安静地坐在那里奋笔疾书,而周夫子和林夫子都坐在旁边看着,时不时低语两声,偶尔还争论一两句。 只见桌子上摆满了写满字的纸张,张弛不由撇了撇嘴,拿起一张落在地上的纸,看了一眼,竟是《孟子》后面章节,标点个个标点也很标准,看来这是完全掌握了。 不由看了他爹一眼,又看了看周夫子和林夫子,可真不容小觑了古人的智慧。 目光扫过周夫子,俊朗异常且十分年轻,怎么看也没看出这夫子竟然有一个比自己还大的孙女,这古人结婚可真够积极的。 张弛正打量着三人,见三人根本顾不上他,于是转头打算溜出去逛逛,这个据说有五进的大院子,看看也不错。 哪知刚转头,就见暖暖夹着小猫猫,站在门口向他招手,那只可怜的小虎就这样又被悬在半空。 看到这里张弛,心思不由一动。这小丫头竟然有这样身手,她是怎么做到的。 一想到他自己这小身板弱不禁风的模样,也许跟着这个小姑娘能学到强身健体的武功!一想到这里,也不管这小丫头是不是小暴力女了,竟然嘎嘎悠悠的走出了门。 暖暖一脸兴奋地看着小张弛,伸手一扯,就向院外跑去。小张弛这回可遭了罪了,简直就是被这小丫头拖拽着走。 几次跌跌撞撞,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结果瞬间又被带倒,也幸亏是初春衣服穿得厚。但也卡破了,露出了黑乎乎棉紊! “唉唉唉……,再不停,我被你拖死了!”张弛终于尝到了小猫猫的凄惨命运! 暖暖伸了伸舌头,低头一看才发现小张弛的狼狈模样,这才停了下来,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要带我去哪儿?能不能用走的,别这么飞好不好!”张弛一指自己卡破的衣服,可怜兮兮地卖惨。 “师兄在炼武,我要去看!你陪我去。” 张弛眼睛一亮,这是想什么来什么。 “行行……,咱能不能慢点,我比你腿短,跑不动!” “真是的!矮冬瓜,你快点!” 一听这话,张弛满脸黑线,以后离这暖暖小姑娘有多远,躲多远! “没礼数的小姑娘不可爱!”张弛一抚额头,“你再和我这样说话,就别和我玩!” “胡说!我娘说我是个可爱的姑娘!”小姑娘立即发彪,小眉毛立了起来,小脸气得通红。 “那就做个可爱姑娘!”张弛不理她的茬,反正如今看来他更小。“还不带路!” “噢!”暖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发现这小小子竟不让着她,一看他那么小,立刻觉着应该做个榜样。 小猫猫可怜兮兮地向张弛求救,张弛也觉着可怜,立刻伸手要接过小猫猫! 暖暖向后缩了缩手,张弛一挑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要做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哦,别人的东西不能要懂不懂?” 小丫头无可奈何地撒了手,还十分留恋地盯着小猫猫,又将手伸了过来。 张弛嘘了一口气,哄孩子还真是个技术活。 然而就在此时,就看见一个黑影从俩人面前飞过,瞬间就将小张弛搂在了怀里,转身向远处奔去。 张弛使劲挣扎,然而毫无作用,那人速度极高,转瞬便掠过数十丈之远。 “他是我的,你不许抢!”暖暖迈开小短腿在后面紧追不舍。 张弛一抬头才看见抓自己的人是那个李峙,第一次进清水学院时,遇到的那个骑在墙头的人。 此时一身精干短打,竟然一点儿都没有读书人的气质。如今抓着他疾驰,却半点不受影响,看得张弛目瞪口呆。 几个起落便将暖暖甩得不见踪影!张弛两眼冒着小星星。 “小子,你知道她是谁?你就敢和她混在一处?”李峙见这孩子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看,还一脸崇拜的模样,情绪立刻高涨起来。 “暖暖,周夫子的孙女?”张弛猜测。 “对,但你知这小家伙还有一个小绰号,你想不想知道?” “小魔女?” 李峙点了点头,而张弛撇了撇嘴,真是一点创意都没有!这么点儿大的孩子,叫什么小魔女嘛?多可爱的一个孩子,虽然有点暴力倾向,但好在还听话! “唉,你这么厉害,教我武功!”张弛一下子巴结上去,这要是自己学点武功,是不是就不会这样被动? “你这小家伙倒也识货?太小,不行!若太早教你这些,会长不高的噢!”李峙好笑地看着小豆丁,这才发现这孩子的不同之处。 他刚刚将孩子掳走,纯粹是为了逗逗这个小家伙,还有就是让他逃脱暖暖的魔掌,哪知这个小家伙竟然顺杆往上爬。但是看着这个小家伙的聪明像,收徒倒也不错! “那还是算了吧。”一想到他以后都长不高,就不由一阵战栗。 “哈哈哈,小孩子还真好骗!”李峙一阵大笑,“等你再大一些,我一定会教你的!”说完将小家伙放下,飘然转身。 “那行,到时我请你喝酒!”张弛也学着他那飘然洒脱的模样,只是他的声音实在太奶声奶气了,差点没将李峙雷翻。 “咦,是我辈中人!”李峙大笑出声,“张淼是你爹?你叫什么名字,今天怎么又到学院里来了?” “对啊,我爹叫张淼,我叫张弛!我是这个学院的学生!” “啥?你这小家伙竟是那传说中的预神者?周夫子新收了个学生,不会就是你吧?”李峙上上下下打量张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我们是同窗噢,你怎么不去上学?”张弛一阵得意,这以后让他展示武功,绝对轻而易举,一想到这里,他兴奋了。 “小孩子家家操心不少!你自己回去吧,可不要乱闯,小心被抓!小同窗!”李峙忽然看见前面张淼领着好几个人堵在前面,周夫子那不善的目光向他扫来,放下张弛转身而去。 张弛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一阵羡慕! 这李峙似乎和这个学院格格不入,仿佛是个乱入者。张弛十分玩味地看着这一切,似乎以后不会无聊了! “弛儿,怎么乱跑,赶紧的,我们得回去了!”张淼上前抱起张弛,向夫子们深施一礼,然后向外走去。 “张淼,可算等到你了,我爹有请!” 刚到门口,就见于奇正吊儿郎当地堵在门口,似乎十分不屑地看了张弛一眼,貌似还十分嫌弃。 第41章 遇马惊魂(求收藏求推荐求评么么哒) 张弛一见不由乐了,冲着于奇正扬了扬拳头,那家伙顿时收敛了不少。 “于、于公子!” “我叫于公子,不叫鱼鱼公子。我们这就走吧!”于奇正没好气地看了这父子一眼,自己就被那个小豆丁辖制住了呢。 “我书还没有抄录完呢,等我抄录完成再去不迟!” 张淼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太怂,若是一味儿在孩子面前认怂,若是被儿子瞧不起那更加让他难以忍受,于是不由自主的就将话说得顺畅。 “不错呀,有涨进!反正话我已经带到了,你不去可别怨我啊。到时候,你在我爹面前说实话就行。” 于奇正说完,转身就潇洒离去。他不去,自己就在外面多溜达一会儿。 张淼父子看着于奇正走远了,最后叹了一口气。寻思来寻思去,还是得去见见于老爷一面,看来这家伙并不是诓骗于他。 “爹,我们能不能买一辆马车,或者买牛车也行啊。天天用走的,这路得丈量到什么时候?” 张弛本来就腿短,只能完全靠他爹抱着走路。如今手里又提着书箱,那速度就更慢了。 “爹爹手里哪有余钱?前日挣了五十两,买了一些东西,又给你爷付了药钱,已经花去了十两,过些时日又要有童生试,报名还得十几两,怕到时候拮据。总得留些后手!” 看着张淼一副精打细算的模样,张弛不由一阵扶额。钱不都是挣了,就是用来花的吗? “爹挣钱就是为了花的,若是这也不舍得那也不舍得,就没有挣钱的积极性了。” “那也不能乱花呀!买牛车,你可知道要多少钱?得有三四十两,想都白想!更何况是马车?三四十两一花完。我们吃什么?” 张淼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这刚吃上两天饱饭,就开始得瑟上了。 这孩子得好好教育教育,否则以后花钱大手大脚,这不是养了个败家子是什么? “爹,如果不动你手里的银子,我有办法买了牛车或马车,你就不能反对了吧?” 这样看来,若是让这个爹爹掏出银子,恐怕千难万难。于是张弛眼珠子一转,主意又来了! “你能有什么法子?”张淼上上下下打量了儿子一眼,“难不成你偷了别人的银两?不是吧?” 张淼一下子急了,立刻停下脚步,将儿子放到了地上,目光恶狠狠的盯着他看。 张淼越想越有道理,还越想越害怕,立刻六神无主起来。这孩子这么聪明,若是走了歪路,这可如何是好。张淼完全被自己的想法控制住了。 “你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就像那样的人吗?”张弛没好气的看了他爹一眼,“把书箱给我,那里面有好东西!” 张淼疑惑地将书箱递了过去,只见张弛将手伸到书箱底部,整个人都快埋了进去,使劲的扒拉着。 “弛儿,你在找什么?用不用为父帮忙。” “不用,不用!找到了。”张弛终于找到了那棵人参,已然成了人形,顺手就递给了张淼。 “这是什么东西?上面竟然还有土。”张淼十分疑惑,他家境贫寒,哪见到过这种东西? “人参!” “啥?你是哪里得来的?难道是周夫子那里得来的?还说你没偷东西,你这是要气死我呀!赶紧同我将东西还回去!” 张淼说着风风火火地将东西塞回书箱里,抱起儿子就打算往回走。 “哎哎,咱们等一等好不好?这东西是小虎得来的,你没见过小猫猫嚼了好几根儿了吗?” 张弛不由一阵叹气,他这爹的确年轻啊,怎么就说是风就是雨呢。 张淼一听到这句话,站在原地晃了晃。这得多少银两才赔得起呀?还、还好几根儿?一想到这里眼泪就哗哗的流了出来。 因着一只金丝雀,差点被于奇正讹死。若不是遇到于老爷,这人又通情达理,他这一辈子也别想翻身了。 张弛傻傻地看着他爹的模样,不由一阵扶额。这爹都进行了什么样的脑补?竟然把自己吓成这样! “爹、爹!你醒醒啊!咋就吓傻了呢?这人参是小猫猫在山上弄回来的,我都看到它吃了好几回了。你别自己吓唬自己好不好,谁家有这么新鲜的人参?” 张弛没好气的看了他爹一眼,这人是经不得一点事呀。做什么事情总是往最坏的想,这个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确定?” “是!我确定,还肯定!哎呀,有完没完了?赶紧的,我们去卖了它,买一辆马车应该没问题。” 张弛一刻也等不得了,天天被人抱着走,想活动一下都难,实在太不方便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到哪里去卖?别被人坑了才好。” “那于老爷为人不是挺厚道的吗?就卖给他吧!他家大业大,买这个东西绝对没问题。” 看着他爹又脑补上了,就不由一阵叹气。才多大的人,就一天到晚患得患失,这真得改了。是病,就得治! 张淼有了奔头,抱起儿子噔噔噔的跑了起来。那速度看着张弛瞠目结舌。 然而刚走了几步,一辆马车横冲过来,吓得张淼父子摔倒在地,要想站起来躲避已经晚了。 咕噜噜几个翻滚,眼看就要被马踩踏。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颗石子,从不远处啪嗒一声打了过来。 那红棕色的马希律律一声惨叫,瞬间跪倒在地,只听轰隆一声,连车带马轰然倒地,溅起一片烟尘! 张淼飞快地从地上站起来,抱起儿子转身就跑。书箱翻倒,书本散落一地。 张驰张淼惊魂未定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然后就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然而谁也没注意到的是,在马车翻倒的瞬间,有个人竟然抱着一位老者,从马车上冲天而出,然后缓缓落在街的对面。 街上这突来的变故,惊得行人纷纷驻足。那马踢腾着四蹄,在那里不断地挣扎。 眼看书箱就要被马祸祸了,那里还有个宝贝呢?此时张淼有些不淡定了,放下孩子立刻往回冲,众人齐齐惊呼。 只见那马抖落绳索,竟然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在这一瞬间,张弛紧紧闭上了眼睛,不敢看眼前的一幕。 只听轰隆一声,周围一下子变得安安静静。舒的一下,张弛睁开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第42章 相识即是有缘 只见一人单手一扯马腿,猛然向后一拉一抖,只听砰的一声,本已受惊的骏马,就这样被丢出十几丈之远。 那人一身长衫玉立,矗立在那里,如同一棵松柏,这一动作潇洒自如,一气呵成。完成之后,竟然脸不红气不喘。 满场震惊,一个个大张着嘴巴,吃了一嘴的尘土,竟毫无所觉。 张淼傻了,张弛也呆住了。忽然之间爆发出雷呜般的叫好声,才将这对父子惊醒! 张弛抱着小猫猫奔跑起来,一下子扑到父亲的怀里。张淼死死搂着儿子一动不动! “这位公子,受惊了!可有受伤?”这时一位老者被那位长身玉立的年轻人扶着走上前来,双手一抱拳! 老者穿着一身墨色锦袍,一缕长髯之上,面色却有些苍白,人虽虚弱,却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但此时面色平和,让观者可亲。 不知为何,张弛一见这老者,竟有几分亲近之意。 “小可无事,谢长者关心!”张淼上前深施一礼,“多谢侠士相救!” “你不要命了吗?刚刚多危险,你有几条命敢在路上乱窜?”那侠士一脸的烦燥,说话语气极不客气! 张淼自知理亏,更是不叠声地道歉。 “十七!不得无理!还不帮着公子将书箱拾起来!”那老者一声轻斥,眼中寒茫一闪。 “是!”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张淼将儿子往旁边轻轻一推,立刻忙碌起来。 小张弛噔噔噔地跑起来,伸手把人参捡起来,将人参往前一递,“多谢爷爷救命!这个送你!” 老者低头一看,正对上一双麋鹿般纯澈的眼睛,不由愣住。只见眼前的孩子,个头极小,仿若不满周岁,一身破旧不堪的连体棉衣,竟然露出了黑色的棉絮,而这脸干净无尘。 这孩子一只胳膊夹着只小猫,另一只手拿着个东西向他递了过来。 “好孩子,爷爷不能……”老者刚想拒绝,却一下子卡壳了。他低头一看,只见那精瘦的小手上抓着一棵成形的人参,正向他递来。 老者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瞬间被惊喜所取代。 “这东西是你们的?” 张弛点了点头,然后一脸真诚地再次将人参递了上去。 “谢谢小友!这个爷爷收了!”老者深吸一口气,伸手将人参接到手里,回头轻唤,“十七,拿张银票来!” 那年轻侠士将银票递给了老者。那老者看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顺手递给小人儿张弛。 张弛低头一看,竟是千两宝钞,这如何要得? 张弛双手向后一背,摇了摇头,坚决不接。他一看这老者似有疾病,人家刚刚救了父亲一命,正好作谢礼好了,哪敢收回礼。 那老者一见,更是满意,这孩子虽小,却极懂礼数规矩,顿时喜爱得不行。“你这孩子,拿着吧!就算爷爷给你买糖吃的。” “不行,太多了!要不您把那破马车送给我们吧!爹爹抱着我累!” 张弛再次拒绝,不过见那辆马车虽然倒在地上,却并没有多少损毁,而那匹马竟也不曾伤着,还能站起来。于是一指马车,小脸兴奋得通红。 “好!就送你了!” “老爷,不可!那马……” “啰嗦!”老者轻斥一声,顿时打断了十七的话,“还不去套马,将马车翻过来,装备齐全,送给这位小友。” 张弛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人互动,但一听到这里,立刻将顾虑打消,一脸欣喜地看他的马车去了。 此时张淼也收拾好了书箱,看着儿子将人参送了出去,虽然有些肉痛,可是一想到因为自己制造的麻烦,差点儿连命都丢了。如今被人所救,总得给些谢礼,于是就没有再吱声。 张淼一见人家还送了一辆马车,这哪敢要。走上前来向老者深施一礼。 “这位老伯,马车实在不敢要,人参是救命的谢礼,怎可还收回礼,我们走了!”张淼说完,并不敢多停留,提上书箱,抱起张弛就打算离开。 老者一捋长髯,眼中满是笑意,“相识即是有缘!收了吧!送出的东西,怎好收回。再者,长者赐不可辞!” “这如何是好?” “不怕,我是送这位小友的,与尔无干!”老者面有不悦之色,且渐渐体力有些不支,“十七,好了吗?让老徐送他们回去!” “是!” “我们走吧!”老者有些气喘,伸手搭上十七的手,向前走去! “爷爷再见!” “好孩子,再见!”老者回过头了看了一眼张弛,不由笑了! 只不到片刻的功夫,周围的人都消散开来。张淼无奈地点了点儿子的小脑袋,不由一阵轻斥“你这孩子,怎么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爹,他要给我千两宝钞,实在太吓人,我才要那马车的,再说我们本来就是要买一辆代步的车子,这样不是正好?” “什么正好,下回不可如此!” “爹,你想多了吧,哪可能还有下回?” “不许顶嘴!我说以后不许这样了,你答应就是!”张淼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这个儿子,这才一岁,竟然有些难以掌控,感觉十分没面子。 “哦,我知道了。”张弛一看他爹真急了,就不由顺着他的话,总得给他爹一些面子不是? “这位公子你要去哪里?我们老爷怕你赶车吃力,让我送公子一程!” 老徐是个四十多岁黝黑的汉子,也是个老把式,又常年赶车。他来赶车自是最合适。 “谢谢你,我们想去一趟于府,麻烦您了!” “公子怎可如此称呼我这么个下人,您还是叫我老徐吧!”老徐深施一礼,然后打开车门,恭敬地让他们上车。 两人一上车,就傻了!看着简单的马车,从外面看,和个普通马车也没什么区别,车身灰黑色,显得极老旧。 可是上了车之后,两人傻了。这车内里极豪华,一张锦稠座位,足可当一张床,座前有张古朴的小几上,摆着四牒果盘,四牒糕点。旁边放点熏香炉,那香气袅袅升起。 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马车倒了,怎么这些摆设竟完好无损? 马车轻轻启动,竟毫无颠簸之感。那马每迈一步,都极匀称,又平又稳! 父子俩互望一眼,似乎这马车和他俩所认知的马车不一样。 父子俩虽然不识货,却依旧被这辆马车给惊住了。 “我是不是做错了?这马车可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坐的,我们还是还回去吧!” 张弛却知道古代的宝马良驹何止千金?貌似他占了更大的便宜了! 第43章 陪读(求评求推荐求收藏) “为父也不是很清楚,这车子的确我们不能简简单单的就接受,等到于府,直接让老徐赶回去就是了!” 父子俩一筹莫展,一点办法都没有,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徐伯,你们老爷是什么人呢?” “老徐不能说,公子只管坐着马车就好。既然送给了您,以后这马车就是您的了!” 老徐一边抖动着缰绳,一边向远处望去,可是并不回答张淼的问话。 “我还有可能再见到这位老人家?” “那就看看是否有缘分了,看你们父子俩也算是有福的,以后一定会再遇上贵人的。” “徐伯能不能到了于府?您把车赶回去吧,这车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张淼越越走越觉得别扭,这要是收了人家的东西,又如此贵重,这人情如何还的?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知道了,怎么也不可能再接受。 “这小的就做不了主了,老爷既然送给了你,就没有收回的道理,我怎可擅作主张。” 张淼一时语塞,张弛咕噜着大眼睛向四周打量。听着老徐的回话,虽然只是个下人,说话却有礼有节,看来这家的门第不小。 三人顿时陷入了沉默,马车踏踏踏地往前走迈着步,此时马车又快又稳,很快就到了于府。 “徐伯,您将车赶回去吧,我们不敢要了,也实在不能接受。如果你们老爷问起来,你就说是我们父子,实在不敢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 张淼将张驰抱下了车子,回头向老徐深施一礼,然后直接向于府走去。 “公子只管去便是,老徐就在这儿等着公子!”老徐依然不为所动,将车子赶到一旁的树下,勒紧缰绳等在那里。 父子俩十分无奈,只有互望了一眼,然后叹了口气。 刚到门口,小角门吱呀一声竟然打开了,从门里走出个四十多岁的下人走了出来,似乎是于府门房 “哟,张公子来了,我们老爷一直等着呢。”门房向树下描了一眼,然后满脸堆笑地恭身往里让。 “多谢!不知你们老爷找我何事?” “哈哈,小的也不知道,我领您进去!” 那门房说着就打算往里迎,然而就在此时就听见一阵踢踢踏踏声音,从远处传来。 张淼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管家衣饰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那人三十多岁,面色红润,精神头十足。 “张公子请随我来,我们与老爷正在里面等着呢,有事与您商量。” “好,谢谢管家,前面带路。” 于府很大,院子也是极大,显得十分阔绰。青砖黛瓦,游廊环绕,假山奇石设置极美,真是一个极好去处。 顺着游廊竟然走了好几分钟,才被带到一处屋子。此时于奇正他老爹于正元,正坐在屋子里喝茶,那样子十分闲适。 “老爷,张公子来了!” “嗯,好!你先下去吧,送一碟子点心过来,把门给我带上。” 于老爷看了一眼张淼父子,正好对上张弛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不由对着管家加了一句。 “是!”管家躬身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门带上。 “张公子来了,欢迎欢迎!” “于老爷客气,你有什么话尽管提。”看在这个于老爷对他们父子多有照顾的份上,不由恭敬了几分。 “实则老夫有一个不情之情!” “于老爷尽管说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 看着于老爷说话随和又很恭敬,张淼父子对这人的好感陡升,竟不由自主的顺着话说了出来。 “实则还不是因为我这儿子,一天到晚不务正业,总是想在外面闲逛。眼看今年就要童生试了,可依旧对读书不上心,我们老两口愁的满头白发,可依旧毫无办法。” 于老爷深吸了一口气,又看了看张淼,不由抿了抿唇。 “于老爷,我读书也是半吊子,恐怕帮不上老爷的忙。” 张淼不由抹了一把汗,他清楚自家情况。这么多年来自己读书也是磕磕绊绊,虽然多有用功,可是依旧没有丝毫长进。 “张公子实在太谦虚了,看你抄录的《论语》,字迹工整,意思分明,那肯定是比我儿强多了。” “恐怕不成,我还得带着孩子,又要上学,还要抄书!根本没有多少精力顾及其它。” “呵呵,张公子误会了,我也并不是让你随时随地来陪伴我儿,而是你每天抽出半个时辰来于府,与我儿共同读一会子书!你看怎样?” 于老爷言辞恳切。张淼不由为难,转头看了一眼儿子,只见张弛向他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每天抽出半个时辰过来,陪公子共同学习,若是没有效果,于老爷可不能怪我啊!” 张淼是知道自己水准的,可不敢托大。 于老爷满脸惊喜,兴奋得直搓着手。“只要你来就好,就半个时辰绝不多耽误你的事!” “管家,公子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又去哪里鬼混去了?赶紧派人去找。” 然而就在此时,只见那管家手里托着个盘子,走了进来。 “是!老爷!我这就派人去找。” “赶紧去找,若有反抗,直接绑了来!”于老爷厉声喝道。 张淼看了一眼张驰,不由担忧起来。但小张弛却眉开眼笑,一想到于奇正这家伙被绑着进来,就觉着可乐。 于老爷看着这笑嘻嘻的小家伙,不由觉得稀罕,竟然走下来亲自拿着盘子上的糕点递给了张驰。 此时的张弛早已饥肠辘辘,正好拿出糕点来垫巴两下。 “今天就到这里吧,总不能耽误你的事,从明天开始,你看可行?” “行,多谢于老爷体谅!”张淼赶紧站起来告辞,抱起儿子就打算离开。 “你也不忙走,我让管家给你准备一些吃食带上。以后午食,我让管家给你送到学院去。至于晚食,到这里来吃就好,省得你回去再做。” “这怎么行呢?不好讨扰!” 张淼有些不好意思,只是陪着人家读半个时辰的书,怎好如此麻烦人家? “行!好!我要到这里来吃饭!”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了过来。张淼低头一看,竟然是儿子眉飞色舞的看着他,不由鼻子都气歪了,但更多的是羞涩。 “弛儿,不可如此。太没有规矩了!”张淼厉声呵斥,心说儿子从来都十分懂事,怎么会说出这话! 第44章 清高能当饭吃吗 “爹爹,我们就到这里来吃吧!”张弛完全不理他爹,仗着自己人小,丝毫不觉得丢脸。 “你讨打是不是?怎么这么不听话?”张淼有些面子下不来台。语气就不由严厉了几分。 “呵呵,无妨,这孩子很乖巧,就在这儿吃饭吧!与我们来说只是添两双碗筷的事情。” 于老爷看到这里不由呵呵的笑了起来,这孩子真是机灵,看着就让人稀罕。 张弛不由一笑,心里话,“我这样算是便宜你了,在前世做一个小时的家教,没有七八十块钱下不来,这于老爷就想两顿饭就打发了,已经够便宜他的了。” “这怎么好麻烦您呢?”张驰不由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脸色涨得通红,总认为自己也没有帮到人家什么,实在不好意思就这样占人家便宜。 “张公子不必如此,你来陪伴我儿,一个月我给你五两银子,算是工钱,你看可好?” “这,这怎么行?”张淼此时脸色涨得跟猪肝一样,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老爷竟然如此帮衬于他。 “怎么不行?你付出时间辛苦,自然就有相应的抱酬。你别觉得难堪就行,你没时间去别处讨得营生,来这里不是正好,还不耽误你读书,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啊。” 于老爷呵呵的笑了起来,声音轻缓,他知道当下的读书人和他谈银钱,的确有些丢份儿,希望这个张公子不要太迂腐才好。 “这、这……,多谢于老爷成全,在下感激不尽。只是这五两银子实在太多,我不能接受。”张淼并不是一个迂腐之人,还没有完全被当下读书人给洗脑。 这两天与儿子相处,渐渐感觉到了生活的压力,他要养活家就不能顾及的太多。更何况这么多天和儿子相处下来,儿子不断的让他上进,努力挣钱,他早已将读书人的矜持抛诸脑后。 “你若不嫌少,拿着就是!” “我恐怕也帮不了太多的忙,在这里吃两顿饭已经多有讨扰,怎好还拿银子?” 张淼虽然没有多少读书人的清高,但也不能过了底线。 张弛不由眯了眯眼睛,他实在搞不明白,这与老爷对他们简直可以说是极为照顾了。 虽说于老爷心善,可是这也实在有些过了。哪有人无缘无故的对另外一个人好成这样?实在让人心里直打鼓,难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有他们父子不知道的事情? 张淼一个劲儿的推辞,张弛一看这样不行,于是伸出两根手指说道,“二两!两顿饭!” 张淼羞赧地低下头来,脸色涨得通红。 “那好,就这么定了!那么从明日开始吧!”于老爷看着张淼的神色,知道今日留不住,便也不多作挽留。 张淼手提书箱往外走,倒霉孩子张弛,也不闲着,一手小猫猫,另一手一堆糕点。 张淼一声不吭,也不理会儿子累不累,只管往外走。张弛几次呼唤,竟毫不理会!这回是真生气了。 于员外看着一大一小的背影,不由笑了起来。真是一对有趣的父子,于是示意管家上前帮忙。 张弛几次差点被门拌倒,看着张淼越走越远,不由一阵叹气。管家赶紧走上前来,抱起张弛往外走。 “公子,回来啦,我送你们回去吧!”老徐见张淼神色不对,于是赶紧上前从管家手里接过小张弛,将他送上了车。 张淼也不说话,也直接上了马车。 张弛这个气呀,他这爹还挺有脾气的,清高能当饭吃吗?干啥啥不会,以为自己是大佬?时间不是钱吗? 于是张弛立刻将小身子一扭,躺到马车座位上睡大觉去了,许久竟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天下来,张弛已经累得瘫了,一挨上柔软的坐垫,立刻睡着了,这可比他家的稻草床舒适多了。 看着儿子,张淼叹口气。这个小家伙实在太聪慧了,自己根本管不了他,还这么小,就有这么多的想法和主张。不加以调教,若是走了弯路,可如何是好? “徐伯,到家,你还是将马车赶回去吧!已经是傍晚了,否则你无法回去。”眼看到家了,张淼望了望渐渐西沉的日头。 “这两天小人不回去,等我教会公子赶车为止。” “不用了,我家境贫寒,想来这马来头不小,我也没有多余的银钱买草料豆类喂它,还是你将马车赶回去,也省得这匹宝马遭罪。” 由于工钱的原因,和儿子发生龃龉,总感觉儿子越来越成人化,而且爱占小便宜,有违读书人的风骨。 这辆马车都是儿子讨要来的,于是越想越生气,所以说什么也不想要这辆马车。 “公子,小人做不了主。这既然是老爷送给小公子的,我自然不能随便收回去。否则我回去无法给主人交代!” “好吧,随便你。若是你不想把将马车赶回去,我就将它扔在外头。我们家有一头大虎,你若不怕尽管留下!” 张淼越说越来劲,而且越说越有威胁味道。 可是老徐却丝毫不怕,依旧死猪不怕开水烫,“那马车既然送给了公子,是扔是喂大虎,这已然是公子的财产了,自然是随公子处置。 老徐一说完,也不多话,开始安心地赶车。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张淼不由一阵语塞,而惹货精张弛毫无所觉,抱着小猫猫,躺在座椅上呼呼大睡。 一到家门口,就见隔壁邻居张柱在他家的院门口来回徘徊。 见是一辆马车驶过来,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几步。 “张柱,你怎么就站在这里,是在等我吗?”张淼伸出脑袋。看见张柱那焦急的模样,知道估计是有事情发生了。 “哎呀,读书郎,你可算回来了!你家老爷子被扔在屋里一整天了,竟然一个人照顾都没有,你还不赶紧去看看?” 张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来来回回在门口跑了十几趟,这才终于将人盼了回来。 “你说啥?这是谁让送过来的。我爹他没事吧?” 张淼一听就急了,蹦下马车。飞快的向屋子里跑去。 这么大的动静,一下子就将熟睡中的张弛惊醒过来,他在老徐的帮助下,也出溜出溜地爬下马车。 张淼一跑进屋子,只见他爹直挺挺地躺在稻草床上,面色灰败,已经极为虚弱了。 “爹!你这是咋了?”张淼一下子扑到床上,吓得浑身发抖。 第45章 三弟你胆儿肥了是不是(求评求推荐求收藏) 张弛也跟了进来,一看他爷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眼角挂满了泪水,而嘴唇干裂,别说是药了,怕是连口水都没能喝上。 老徐将马车赶进院子,一见这情形,不由诧异。看着这父子俩能拿出那样一棵人参,却不想家里竟如此贫寒。 张淼赶紧烧水,好不容易给张老汉喂了些水,张弛又将那从于老爷那儿得来的糕点,给他爷喂了一些,先垫吧垫吧。 这时老爷子才缓了过来,一问张柱才知,张淼这位大哥张鑫,因见张老汉伤重,别说伺候他,连见都不想见他。于是趁着李老太不注意。一大早就将老爷子送了过来。 他将人扔到床上转身就走,这还是因为张柱当时路过他家,才发现呢!他只得偶尔过来喂喂水,否则老爷子一天下来,还不得渴死? 张淼听了这话,气得头都发晕。转身走了出去,从张郎中那儿又抓了一些药回来,煎药做饭。 张老汉这回可是遭了大罪了,不但受了这么多重的伤,还被自家大儿子给抬出去,一天没有没人照顾也没吃上药。 如今整个人也是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是心里难受还是怎么的,竟然一声不吭。 张淼将药给老爷子喂了,可依旧见老爷子不回应自己,心里着了慌。也怪他一早出门,连个招呼都没打。 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怪他大哥,他自己心里更是自责不已。 张淼一看这样不行,又赶紧将张郎中请来,仔仔细细把了脉之后。又给老爷子的头上换了金疮药,这才消停下来。 “人倒没什么大碍,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了。”张郎中走出之前,撂下一句。 张弛看着他爹在这儿忙活,他就一直陪在旁边一声不吭。但是心中这种愤懑的情绪,实在无法发泄。 然而就在此时,张淼忽然之间就走了出去,从院子里抄起了一根棍子就走。 张弛一见,眸光闪了闪。示意老徐跟去,别让他爹吃亏就行。 再说张淼拿着棍子,气势汹汹的就来到了老屋。一脚就将门踹开,提着棍子就冲进了院子。 “老三你干啥?有种了是不是?”听到动静,张鑫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看他三弟的架势,不由气乐了。 张淼也不废话,伸出棍子闭着眼睛,就开始向他腿上打去。 “哎呀,三弟,你胆儿肥了是不是?竟敢打大哥。” “大哥?你也配是大哥,不仁不孝的东西!”张淼说着,举起棍子又开始抽打起来,毕竟这几天带着小张弛抱来抱去,身上也有了一些力气,虽然准头不够,被这家伙躲过了几下。 “就你这无用的废物,还想打我?”张鑫看到这种情况,不由撇了撇嘴。 哪知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一颗石子正好打进了嘴里,门牙顺声而落。 “哎呦!”张鑫一下子捂住了嘴,那鲜血就从手指缝里开始滴滴嗒嗒的流了出来。 听到动静的大嫂也从屋子跑了出来,嗷了一嗓子就扑了过来。上来就给张淼一爪子,那动作又快又狠。 张淼一个侧头,却没有想到脸是躲过去了,却被挠到了脖子上。五道鲜红的爪痕又深又长,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然而他大嫂依旧不停歇,上前再次伸爪子。就在此时只听啪的一声,又一颗石子打了过来,他大嫂瞬间扑倒在地。 就这样两夫妻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张淼都有些傻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战斗就结束了。 从始至终,吵吵到这时候,李老太都没有从屋子里出来,张淼不由奇怪,以照李老太彪悍的个性,不可能不管不问。 张淼冲进屋子,只见他娘躺在床上,竟然一动不动。 他吓得一个激灵,一下子扑上前去,“娘,您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老太眨了眨眼睛,眼泪就哗哗的流了出来,竟然一声也不吭。 “您要是不说,我就去请村长来断案,到时候总有办法的!”看着他娘那模样,并不像是受了什么伤,倒像是被气的。 “别去,让别人笑话!”李老太无奈的摇了摇头,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那您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爹爹会被扔在我的屋子里,你们不管不问?” 此时张淼真是急了,以往一直在镇上的学堂里,并没有发现家里的异样,更没有发现他两个哥哥竟然变得如此离谱。 “你把你大哥怎么了?我竟然听到外面有哭嚎声。” “娘,你竟然此时还要顾及他们?我不相信这件事情和他能脱得了干系!”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好好的照顾你爹,这边就不用你管了!”李老太此时说话有气无力,竟然就这样躺在床上和儿子对话,话刚刚说完,眼泪又流了出来。 张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娘,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张牙舞爪的老太太,今天竟然完全放任不管。 张淼一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然后蹲下身子,一把将李老太扶了起来,背过身板,打算背上人就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李老太一推儿子,就不由着急起来,他从没想到儿子竟然如此倔强。 “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让我背着或者抱着走?” “干啥去?” “去见村长,说个明白。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淼那不容质疑的话语,一下子将李老太镇住了。 “不行,不能去,这样会将你大哥赶出村子的!” 到了此时李老太依旧护着张鑫,张淼不由有些心寒。 “是不是见爹不能动弹了,就不想照顾他,然后将他抬到我屋子里去了?” 张淼厉声喝问,李老太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为娘阻止来着,哪知你大哥不听,为娘也没办法!” “可你明知道今天我不在家,为什么你不去照顾?就让爹一个人躺在那里一天,没吃的没喝的,你们咋这么狠心呢?” 张淼说到这里,气得眼泪直流。 “你大哥不让我出门,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们以后还得依靠你大哥,总不能两人都走了!” “娘,你糊涂呀,时至今日你还没有看出来吗?他能将受伤的爹爹赶出去,您以后老了,他能照顾你?” “你不要胡说,你大哥只是一时糊涂,因为在村长那儿受了气,才对你爹这样的,也许对我不一样呢?” 第46章 来本内功心法炼炼(推荐加更加油) “娘,我已经看透我大哥了,您是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张淼有些无语的看着她娘,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将这一切忍了下来。既然他大哥不愿意养爹娘,他来养就好了。 “你大哥,你大哥这里也需要人照顾,我不能走了,我走了之后他就再也不认我这个娘了。” 一听到这话,张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出去,到了院子门口就见这对夫妻才爬了起来。 看着张淼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就又打算上前撕扯。张淼扬了扬手上的棍子,目光凶狠。 “你们好好伺候娘,若是哪天见到你们伺候不周,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张淼恶狠狠的扬了扬手上的棍子,再次出言威胁。 “我要去村长那儿告状,你竟然拿棍子打自己的兄长,简直无法无天,不仁不孝!”张鑫捂着嘴巴,嘴里还呜呜叨叨说着要去告状的话。 “你们去吧,我在家等着。我倒是要看一看,你们这样的行为还能在村子里立足?村长会帮你们,那才是奇迹!” 张淼不屑地撇了撇嘴,一转身提着棍子走了。 这对夫妻怎么也没有想到?一贯弱不禁风的三弟,竟然有如此胆量,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仿佛自从分家了之后,这个三弟就不是原来的他了。 他们哪里知道,自从在山上打死那条蛇之后,张淼的胆气被挖掘了出来。行事作风也改变了不少,更何况现在还有儿子要养活,自然硬气了不少。 张淼气呼呼地走进家门,将棍子往院子里一抛,整了整衣衫,然后走了进来。 张弛疑惑的看了他爹一眼。这才发现他爹身上倒也齐整,再抬头看上他爹的脸,脖子上竟然有血迹。 张弛目光不由暗了暗,看来他爹的战斗力还是不行,以后得加强锻炼才行。他的大伯二伯可不是省油的灯,虽然有村长压着,人家也不能随时随地的帮忙,若要不被人欺负,只有自身强硬才行。 然后向他的身后看去,却并没有看到老徐。 “爹,徐爷爷呢,你没看到他吗?” “他去了?”张淼一听到这话,眼睛不由一眯,看来他大哥大嫂受了这个伤一定是徐伯干的。 “嗯,我让他跟着你来着,他没露面吗?”张弛觉得奇怪,看着老徐那块头,打他大伯大伯娘绝对没问题,也不曾想这人竟然完全不露面。怨不得爹爹受了伤,还被人挠了一爪子。 “原来是他帮的我,怪不得大哥大嫂倒在地上起不来?”张淼恍然大悟,当时大哥大嫂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受了伤?原来如此,看来这个徐伯还是个练家子,有些手段。 张弛一听这话不由乐了,看来他还是高估了他爹战斗力,拿着个棍子还有人帮忙,竟然还是受了这样的伤。 张弛帮着他爹将脖子上的血迹擦干净,用盐水清洗了清洗,然后就静等着老徐回来。 天渐渐黑了,夕阳最后一抹余晖也没入了山后。此时就见老徐一身轻爽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父子俩互望了一眼,眼光都有些热烈。老徐摸了摸鼻子,怔怔的看着这对父子俩。 “怎么了,公子和小公子这么瞅着我做什么?”看着两人灼灼的目光,老徐有些不自在。 “徐爷爷,你会武功!”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父子俩互望了一眼,一脸热切的表情,然后同时点了点头。 当时那老者身边的十七,武功卓绝,一匹马都能单手举得动,还能将其甩出去,这得多高的武功啊? 一想到这里父子俩都激动了。 张淼:若是和老徐成为一家人,以后就不会受到欺负了。 张弛:若他能教我武功,我以后就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老徐看着这父子俩的表情,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你们父子俩想学吗?” 张淼摇头,张弛点头。 “爹,你咋摇头呢?你得学呀,我以后可是要依靠你的!老子保护儿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总不能老是依靠别人!” 张弛没好气地看了他爹一眼,指着他的鼻子就开始教训起来。 “为父要考学,没功夫学!” “这又不冲突?文武双全,多厉害呀?”一想到这里,张弛不由手舞足蹈,兴奋得小脸通红。 张淼不由笑了起来,“还文武双全,就你爹这样子的,连书本都学不好,更何况其他?” “爹呀,话可不能这么说。许多事情就是事在人为,只要你努力,总会有长进的。到时候,你走上朝堂,文的斗不过,就用武力解决。文武之道,相辅相成。” 小张弛说完,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那得意的模样就像个小太保。 张淼一拍张弛的脑袋,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一天到晚就知道想些有的没的。” 老徐在旁边看着这对父子,不由十分惊奇。他从来没有见过谁家的父子,会以这种方式相处。更没有想到,这么点大的孩子说话,这么有条有理。 “我可没答应教你呦!”老徐笑眯眯的看着张弛,眼中充满了好奇。 此时的张淼张弛才反应过来,实在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家里有了外人都给忘记了。此时再要收敛,还来不来得及? “徐爷爷!”张弛眼珠子一转,顺势就撒起娇来,半点不违和。 “你现在还小,根本无法学得。至于你爹爹,学功夫有些晚了,但是学习拳脚功夫还是可以的。” 老徐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藏着笑意。 “啊?” 父子俩同时唉叹一声,整齐划一。这俩人根本不像父子,倒像是亲兄弟,可这一大一小的年龄,让老徐十分疑惑。 “有没有内功心法什么的?拿出来我先练练!”小张弛眨巴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此时的张弛完全把自己当成个孩子,以往撒娇、卖萌都干过,此时当个小孩子自然没有丝毫障碍。 “咦?你这小家伙还懂这个?不简单!” 老徐终于被吊足了好奇心,对这不符合年龄的孩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没有吗?原来武侠都是假的?”张弛不由低声喃喃自语,连穿越这种事都发生了,有侠士仙者也不足为奇吧? 第47章 我咋能见死不救呢(求评求收藏求推荐) “有,可是我不便教你!哪天我让十七公子送你一本,不过得人家同意才行!”老徐笑呵呵地看着这个小家伙,目光中充满了兴味。 张弛毫无所觉,思绪早就跑得远了,想那李峙是同窗,以后总有机会见识到这些东西。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家里屋子本就少,如今又多出两人,后来一合计,张弛和他爷张老汉睡床上。张淼和老徐在地上打地铺。 院子中的马,自然由老徐安顿好,卸了马车,喂了一些稻草和水,几人这才躺下。 小猫猫偎依在张弛的怀里,张弛紧靠在张老汉的旁边,渐渐进入酣睡状态。 地上的老徐已然闭上了眼睛,张淼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走困,于是开始抄录《孟子》,昨天一天,加上今天又抄录了一些,已然抄了一大半。 于是张淼便心无旁骛,笔走龙蛇起来。然而就在此时,就听见身后的床上,有粗重的呼吸声。 张淼一惊,立刻看向张老汉,伸手一摸,竟极为烫手,老爷子竟然发了高烧。他一声惊呼,一下子将睡在旁边的张弛给惊醒了。 老徐也醒了,三个人互望了一眼,都是满脸担忧。 “爹,你去打些凉水来,给爷擦擦身上,这样能降降温。”张弛见张淼吓得六神无主,立刻提醒他。 张淼转身就跑了出去,老徐看了看张弛,眼神复杂。这场景实在诡异莫名,似乎是哪里不对劲。关键时刻,并没有往深处想。 “要是有烈酒就好了,那样降温会更快一些。”张弛不由十分遗憾。 老徐一见,眼神不由眯了眯,这孩子实在不寻常,他不动声色地将腰间的酒袋子拿了出来,递给了小张弛。 张弛不由一愣,刚刚自言自语全部让老徐听到了,心中不由一惊。他与他爹张淼相处随意惯了,一时家中来人,完全忘记收敛。 看来一个人在如何变成另外一个人,进行过多少伪装,可不经意间依旧能流露出来。 此时的张弛也不惊慌,反正还有一个预神者作为解释,所以也不怕被当做妖孽,一想到这里行事更加随意随性。 “徐爷爷,您来!额头腋下都擦上一擦。”张弛笑眯眯的看着老徐,半点不心虚。 等到张淼打水回来,老徐已经帮着张老汉擦完了身子。此时再摸张老汉的额头,烧已然退了,三人不由嘘了一口气。 张淼也不抄书了,合衣躺在地上,虽是春天,可依旧好冷。好在地上垫了一层厚厚的稻草,并没有感染上风寒。 半夜起来几次,老爷子这回算是平稳多了,没再发烧。 第二天天还没大亮,就听见外面一阵骚动,几人一齐看向院子。只见一马一虎互相对峙,只是那大虎不断向前逼近,而那匹红棕宝马却在步步后退,可缰绳却被固定地地上,跟本逃不脱。 老徐扬手,就要打那大虎。 “别打!它是小猫猫的娘亲,不可伤他!”张弛站在床上,正好看到老徐的动作,不由大喊。 张淼飞快地打开门,跑了出去,小猫猫也追了出去,一下子窜到大虎身边,又是蹭又是转圈,显得极为欢脱。 老徐也迎了出去,那大虎见状,转头看了一眼老徐,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张开大口就吼了起来。 老徐双眼一眯,黝黑的脸上光茫一闪,却没后退分毫。 张弛短虽腿,这两天锻炼出来了,飞快地冲了过来,夹在一人一虎之间,大虎这才不甘地后退几步,然后不屑的打了个响鼻,于是和两个小的玩耍起来。 “你不要伤它,这虎不伤人,你放心好了!”张淼看见老徐满身戒备,不由心中好笑! “这是哪里来的?怎么会到家里来?” “在山上我们父子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小虎,这才有此善缘。”张淼不由感慨,自从儿子被父母送回身边,好些奇怪的事情都在身边发生了。 老徐听得啧啧称奇,看来这对父子有大造化,也说不一定。 然而就在此时,那大虎竟然蹲下身子,小虎小张弛同时爬上了虎背,大虎躬身一跃,竟稳稳地跃过栅栏,张弛一个趔趄,差点从虎背上掉下来。 也不知大虎是怎么平衡的,竟又稳稳地接住了他,然后一个飞身向后山飞奔而去。 张淼不由大急,目光求救般地看着老徐。 老徐抿了抿唇,转身飞身追去,张淼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再说张弛骑着大虎,和小猫猫一起向后山飞奔。然而路过一棵大槐树,竟然看见上面吊着两个人。就不由十分奇怪,一拍大虎示意走得近些。 然而一靠近,张弛不由大笑,原来树上吊看的两个人竟然是他大伯张鑫,以及披头散发的大伯娘。 “哎,大伯,你咋吊在这里,看日出吗?”说完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这是谁干的好事?太合他的心意了。 “啊啊啊……”一连串的啊啊声响彻云霄。 “小兔仔子,赶紧去叫人!否则我下来有你好看!”张鑫一看,竟然是这个小家伙,哪还客气,张口就开始大骂大吼,还外带威胁。 此时张弛的这个大伯娘已经奄奄一息,被吊在半空冻了一宿,如今一见到有人来了,也不由哇哇大叫起来。 “吼!”一声虎吼,吓得两人顿时噤声。此时两个人才发现,小家伙张弛竟然骑在虎背上。 此时,两人想死的心都有了,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这个小祖宗。关键是这个小祖宗,还带着一大一小两只老虎,这不是要了卿命吗? “我让大虎帮你吧!它没准儿能够帮你们咬断绳子。”张弛笑嘻嘻地看着这一对夫妻,眼中充满了戏谑。 “不,不用了!你去玩儿去吧!”两人顿时手脚冒汗,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被吊了一宿,竟然还有如此力气,张弛也实在佩服得不行。 “我咋能见死不救呢,你们等着哈。” 于是小张弛出溜到地上,然后示意大伙上去咬绳子。大虎不懈地摇了摇头,退到一边。 然后奇迹发生了,只见小猫猫一个飞扑,一下子叼住了悬在半空中张鑫的裤脚。 “啊啊啊……”一连串的尖叫声,响彻云霄。而小猫猫竟然如同打秋千一样吊在半空,打着旋儿。那画面感实在太生动了,看得张弛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第48章 深山有宝贝(求评求收藏求推荐) “弛儿,小、小祖宗!你快、快让它松口,回头大伯、伯给你买糖吃!” 张鑫急得满头大汗。也是吓得瑟瑟发抖,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张弛一看也闹得够了。这俩人八成是被老徐吊在树上的,这已然吊了一宿,没有了多少体力,若是再闹下去,出人命就不好了。 向小猫猫打了一声招呼,那小家伙果然听话,瞬间松了口跳了下来。 “大伯大伯娘,你们等着哈,我去给你们喊人!”张弛十分真诚,仿佛刚刚的恶作剧不是他所为一样。 “唉唉,好孩子,你快去。大伯快坚持不住了!”张鑫一听这话,眼泪都快流了下来,看来这孩子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唉?等一等,是不是你昨天把爷给背到我家的?” “不是,啊啊啊……,是是是……”张鑫刚想撒谎,却没有想到大虎立刻又扑了上来,吓得赶紧改口。 “爷奶你不打算养了?” 张弛眸光闪了闪,然后裂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那模样看上去极为邪恶。 “养,怎么不养?以后都好好地养着。小祖宗,你赶紧去叫人吧!”张鑫赶紧表态,那模样极为急切! 张弛觉得也差不多了,虽然不知这家伙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也不能一直这样吊着。 张弛骑上大虎,转身就往回走。然而就在此时,只见老徐手一扬,只听扑通扑通两声,这夫妻俩的双腿终于着了地,翻了好几个滚。 张鑫夫妻俩开始相互扶持一瘸一拐的往家走去,只是连看小家伙一眼都不敢。他们根本不知道是谁救了他,更不知道是谁把他们绑在这里。 张弛一扭身,四处打量起来,看看是不是老徐。然而四周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张弛不由叹气。 于是一拍大虎,继续往山里进发。大虎跳跃非常迅捷,只是几个起落,就没入森林里,又快又稳。 一开始张弛的确不敢坐上去,然而却没有想到,大虎的平衡能力特别强,只是几个起落,就掌握了平衡,虽然没有可供扶手的地方,只能死死地扒在虎背上,掌握平衡。 只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就掌握了技巧。 那大虎似乎能感应到后面跟着个人,于是几个起落,瞬间就将身后的人甩了开去。 就这样的几个动作,差点没将张弛甩下虎背。等到安全之后,大虎又开始四平八稳地向山里进发。 老徐在后面兜兜转转,转瞬间就看不见大虎的踪影。不由一阵叹气,自己如此高的武功,竟然跟不上这只大虎。 好胜心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就开始在四周搜寻,然而这四周就仿佛有屏障一般,兜兜转转地根本无法进入,最后只有无奈放弃。 再说张弛骑在虎背上,仿佛御风飞行一般,实在是太美了。 此时天渐渐亮了起来,晨曦一点点升出了地平线,瞬间万物仿佛被唤醒了一般,显出无尽的生命力。 骑在虎背上的张弛,看着周围的一切,竟然感到万分惊奇。而小猫猫仿佛回到了自己家一般,兴奋地往前一窜。 一下子越过了大虎,在前面遥遥领先,跨越蹦跳、爬山、跃树,那自由自在的模样,如同一只猴子般灵巧,看得张弛羡慕不已。 只不到片刻的功夫,竟然越过了一片山岗,到了一片坡地,那一片坡地已然绿意茵茵,山花烂漫,看得张弛目瞪口呆。 更让人惊奇的是,这一片坡地下面竟然雾气氤氲,仿佛置身仙境一般。 “难道下面有温泉?”一想到这里张弛兴奋了,若是把这里开发出来,在这儿盖上一片大别墅,那绝对是发了。 大虎将身子一抖,张弛顺势从虎背上溜了下来,只见小猫猫早已没入那片氤氲之地。 张弛兴奋地拐着两条小短腿,向那片仙境飞奔而去,虽然跌跌撞撞,可丝毫不减兴致。 一没入雾霭之中,还没看清方向,一下子和一个小东西撞了个满怀,扑通一下摔倒在地。 这才终于看清楚,不远处的小猫猫也在地上翻滚。小张弛立刻扑上去,一人一虎竟然翻滚到一处。 张弛一把抱住小猫猫的脖子,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这才发现小猫猫的嘴上竟然又叼了一根人参。 张弛不由眼睛一亮,好家伙,难道这一片都是人参? “小猫猫,快带我去看看!” 小猫猫完全听得懂张弛的话,一转身飞快地向前跑去。 一进入了那片氤氲之地,这里哪有什么温泉?只是有一片绿草盈盈,各种植被极为茂盛。 看着这一片绿地,张弛相信这地下绝对有温泉,否则在这初春时节,不可能有这么一大片温暖之地。 就在这一片地的边缘,小猫猫停了下来,用脑袋蹭了蹭张弛,又用小爪子碰了碰一棵绿色植物。 张弛不由眼睛一亮,看来这就是人参了。他小心翼翼的走到跟前,用小手扒拉着泥土,想将埋在地里的人参整株挖出来。 然而就在此时,那小猫猫上前一拱,将嘴上的人参扔在地上,张开嘴啊呜一口,揪住人参植株,直接扯了起来。 只是这样轻轻一扯一揪,一颗硕大的人参竟然就被扯了出来。 张驰看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地方的泥土竟然如此松软。 小猫猫十分不屑地看了一眼张弛那流着哈啦的嘴脸,将人参往他怀里一丢,然后拾起地上的人参,转身就准备走开。 张弛开始打量着四周,再次寻找起来,然而小猫猫根本不给他机会,转瞬消失在眼前。 看着四周只剩下了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可太贪,但他说什么也要自己拔上一株,这才不枉他来此一回。 前面还有好几棵这样的植株,上前一扯,那人参轻易得手,连根须都不曾址断。 他拾起刚刚小猫猫丢下的人参,带着两棵人参转身也跟着离开了。 刚爬出来,就见小猫猫等在那里,而大虎嘴里竟然再次叼着一只像麋鹿一般大小的动物。一大一小两只虎,就这样安静矗立在风中。 张弛不由一阵兴奋,瞬间爬上大虎的背,小猫猫也窜了上来。 此时的大虎嘴上叼着一只大家伙,身上驮着两个小家伙,竟然丝毫不影响它的速度,只不到片刻功夫迎着朝阳出了深山。 张弛兴奋极了,刚到村口,就见到老徐安静地候在那里。 第49章 怕苦您早说嘛(求评求推荐求收藏) 老徐并没有靠近,目光随着大虎不断转换。 “好家伙,这大虎厉害,竟然捕到这么大的一只傻狍子。”老徐转身向村里走去,这虎竟有如此速度,心中纳罕不已。 “徐爷爷!”张弛一见老徐转身要走,立刻唤人。他知道他大伯大伯娘被人吊在槐树上,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这人行事风格,太合他的心意了。 “你先回,我随后就到!”老徐向张弛打了一声抬呼,转身走开了。 张弛眉开眼笑地骑着大虎向家飞奔而去。 张淼正在家里焦急不已,儿子这么小,竟然与大虎跑进危险的后山,一想到这里,更是坐立不安。 此时张老汉也醒了,眼睛也清明了不少。当看见三儿子端来个药碗,眼中带了泪。 他实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大儿子抛弃,在他重伤之时,甚至连老伴都不照顾自己,就有些心灰意冷。 “爹,你快把药喝了!昨儿夜里还发烧了呢?我看看现在如何了?”说着伸手摸了摸张老汉的额头,然后长舒一口气,“还好,已然好多了,但还有些热!” 张淼扶起他爹,替张老汉用稻草垫了垫后背。 张老汉将头扭到一边,拒绝喝药。 “爹,你咋不喝药?” “喝他干啥,竟养出两个白眼狼,为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爹!这怎么行,不喝药,伤就好得慢!” “不喝!”张老汉还来脾气了,眼中混浊不堪。 “爷,我回来了!”张弛从外面飞扑而来。“咋,爷不喝药?怕苦不敢吃?” 张老汉不自在地将头扭到一边,脸色缓和了不少。 “爷,你等着,我给你拿蜜饯去,保你吃了还想吃!”张弛一看他也闹别扭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定是在为两个儿子伤心呢。 “别去,你留着自己吃!爷不吃!” “那行,爷把药吃了!我就不去!” “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张老汉不为所动。 “爷,我有好东西,你把药喝了,我给你看!”张弛轻哄着他爷,目光灼灼。 “爷累了,要躺一会儿!”张老汉就又要躺下。 “爷,你为大伯二伯他们生气吧?真是的,生什么气,等伤好了,再收拾他们就是了!” 张弛可不管其他了,这老爷子连药都不想吃了,显是气得不轻。 “就是啊,爹!大哥二哥不老实,打他们便是,啥时候打老实了,啥时候算!”张淼也赶紧相劝,昨儿不是让他收拾了一顿,虽然他没出多少力,但真的很解气。 “就是啊,爷!你得赶紧好起来,你要是倒下了,大伯二伯欺负我咋办?”张弛继续卖惨,看着他爷眼色缓和了不少,就觉着差不多了。 “他们敢!我敲死他们!”张老汉气得鼓鼓的,结果一生气后脑勺又疼痛起来。 “行了,爷!还是赶紧吃药吧!怕苦早吱声嘛,我给您拿甜果子去!”说完就蹬蹬蹬地跑了出去。 “你这臭小子,赶紧把药拿来。”张老汉脸上有些挂不住,赶紧一把抢过张淼手中的药碗,一口灌了下去。 而此时的小张弛又蹬蹬蹬地跑了回来,将一个蜜饯一把塞到张老汉的嘴里。 “爷,甜不甜?”张弛笑眯眯的看着张老汉,心里话,“我还治不了你了!” 张老汉尴尬地将脑袋扭到了一边,竟然不敢看自己孙儿的眼睛。 张淼不由暗乐,还是儿子有招,几句就将他爹治得服服贴贴的。 “臭小子,刚才去哪儿了?”喝完了药,张老汉也不别扭了,这才想起小张弛刚不在身边。 “和大虎上山了!” “啥?那只大虎,你这么小是怎么去的?” “骑着大虎去的,我还得了宝贝,您要不要看?” “啥?太危险了,你你…”张老汉跟不上孙子的思维,就在前一个问题上卡壳了。 “爷,我不是回来了吗?你看,你快看!”张弛献宝一样从袖筒里抽出一棵人参出来。 “这是啥?咋像人参呢?但咋这大?”张老汉张大了嘴巴,一脸的吃惊。 他年轻时还真在后山挖到一棵人参,只是那人参极细,只有小手指粗细,哪像这个,足有小儿手腕粗细,像极了萝卜。 “是不是宝贝?咱今天用他炖一锅肉,绝对大补!”张弛说得眉飞色舞,完全没看他爷脸色渐渐变冷。 “你这孩子……?”张老汉看着孙子,又看了看儿子,总觉着哪里不对。就根本没将人参当一回事。 “爹!您再躺一会儿,我去烧火做饭!”张淼一看赶紧打岔,一扯张弛,将小家伙拉了出去。 张弛也发现自己有些过了,吓着老爷子了,不由暗恼,这么小的年龄实在太不方便了。 张老汉躺在稻草床上,越寻思越不得劲,就有些躺不住了,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双腿还有些打晃。 “弛儿,你以后说话注意着些,会吓着你爷的。” “嘿嘿,一得意有就有些忘形了!我觉得爷亲近,就忘了!”张弛在前世就没多少社会阅历,被迫走上社会,心思也简单,如今要掩藏自己,还真有些困难。 “今天又上不成课了,这可如何是好?”张淼看了看天色,不由一阵头痛,心也慌得不行。 “要不你让徐爷爷送你去,我在家帮你看着,保证一切正常!”张弛对上学热情不大,而他爹马上要考童生了,再落下课,怕是要落榜。 “这怎么行?你留在家里有什么用呢?又不会做饭,更不会端药端水。”张淼看了儿子一眼,不由一阵可惜,“再说我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实在不放心。” “你去上学堂吧!不是还有我吗?”此时张老汉不由一阵欣慰,孙儿虽然有些早熟,可对自己亲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说自己的孙子聪明。 有一个聪明的孙子有什么不好的,一想到这里,将所有的顾虑都放下了。 “爹,你咋下床了呢?”张淼一看他老爹竟然下地了,立刻上前扶着张老汉。 “我只是有点失血过多,并没有其他毛病,那伤口也不是很深,自然是没有大碍!” 张老汉腿上虽然有些漂浮,可是精神头已经好了不少。伸手还摸了摸小张弛的脑袋,眼中充满了宠溺。 “爹,这样不行!您还得多多休息才好,饭马上就好了!”张淼扶着张老汉回屋,就开始做起饭来。 这时老徐从外面走了进来,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了张淼。 “把这个给老爷子敷在伤处,我保证老爷子好得快!” 第50章 爷看我的 “金疮药吗?” “比那效果更佳,宫庭秘制!” “这,这怎么好!太贵重了!”张淼有些语无伦次,双手都有些抖,脸上兴奋之色根本掩藏不住。 “哎呀,徐爷爷你真是太厉害了!我爷要是好了,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张弛比谁都激动,这张老汉还是虎虎生威的好,若是一天到晚死气沉沉的,实在看着可怜可叹。 “你这小家伙,你拿什么报答我?”老徐不由笑了起来,这小家伙有趣。 “要不,我给你当徒弟如何?我可是难得的奇才呦!”张弛看着老徐直乐,可不是难得奇才怎的,谁会知道一岁的孩子身体里有个三十岁的灵魂。当然这三十岁得打个折扣,一个没有多少阅历的三十岁灵魂。 “厚脸皮!”张淼一拍儿子的小脸,有些无耐,“走,赶紧给你爷试试!” 张淼三人再次走进里屋,将药膏给张老汉敷上。 “爹,可有什么感觉?”张淼有些迫不及待,目光灼灼地看着张老汉,希望立刻就见成效。 “有些凉丝丝的感觉,这是什么药膏?竟然也不疼了!”张老汉立刻感觉出不同来,一脸惊喜地看着儿子。 “哎呀,徐伯,实在太感谢了,的确好使!” “呵呵,好使就行!这药膏图上两三回也就能好得差不离了!” “这位是?”张老汉此时才发现家里竟有一个下人模样的人在,不由好奇。 “爹,他是一位贵人的家人,帮着送我们回来,昨夜多亏有他帮忙,当时您发高热,我还真不知咋办才好!” 张淼一脸感激地看着老徐,若不是他帮忙教训他大哥,他昨日绝对不会那么顺利。他当然不能说,老徐帮他揍了张老汉大儿子。 “爷,我们吃饭吧?爹爹还要上课去呢!”张弛见众人寒暄,抬头看着越发升高的太阳,不由提醒。 几人飞快地吃了饭,收拾收拾。张淼将午食和药都给张老汉准备齐全。 老徐又帮着将那只傻狍子收拾干净,留了一些给大虎和小猫,余者都一并搬到马车上,打算帮着卖了,换些生活用品。 张淼这才随着老徐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张老汉又去床上躺着去了,小张弛有些后悔没有跟着一起去。但是一想到家里还有个病人,若是自己离开了,大虎不会守着家里的。 如今大虎懒洋洋地躺在大堂屋,小猫猫在它身边不断撕咬着大虎的耳朵,而大虎却也极有耐心,竟半点不恼。 张弛看着不由啧啧称奇,看着一大一小两只虎,竟像极了人类母子一般和谐,张弛不由看得出神。 张老汉在睡觉,他实在无聊,在这里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感觉极没意思。好想念他的手机啊,穿越前刚买的五g高端手机,还没怎么熟悉呢,就和他说拜拜了。 拿起父亲桌子上的书,百无聊赖地看着。这要是在现代,让看一会儿书,那是比登天还难。如今看着这些繁体字,更是搅得他眼皮子直打架。 张弛使劲摇了摇头,强打精神拿出那本《三字经》,开始看起来,许多字不根据内容根本看不懂。 顺手将前几天他在灶堂中烧的小树枝拿了出来,当时一着急,就塞到张淼那简易书桌侧面,一伸手就能够得着。 这个当笔有点长,但抓在手里方便,可比软了吧叽的毛笔好掌控的多,至少笔头是硬的,和用铅笔也没啥区别。 于是张弛一边写一边记,将繁体字和简体字开始互相对照。 虽说自己读了这许多年的书,可是在这里都得从头开始练习,他可不想做一个文盲。一想到这里,不由直叹气,好在她还刚满周岁,倒是不太着急。 张弛一边小声的嘀嘀咕咕,一边写写画画。因着认认真真地投入到认字中,张弛渐渐有了精神,也不再困乏了。 此时的张老汉已经醒了,听到小孙子在书桌旁,摇头晃脑地在背书,不由感到一阵惊奇。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有如此慧根。 就这样不到半个时辰。他将《三字经》中的字已经认得七七八八。张老汉也在张弛的念书声中,渐渐又昏睡了过去。 张弛眼睛渐渐有些酸涩,就知道眼睛有些劳累过度了,于是将书往书桌里面一推,就开始研究手中的树枝来。 然而和大虎玩了半晌的小猫猫窜了过来,叼着树枝就跑,张弛没法,只得和小猫猫缠闹一翻。 这时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声,而且是越来越大。大虎和小猫猫一下子支棱起耳朵向外张望,然后窜了出去。 老爷子也被吵醒了,不明所以地望向外面。 张弛噔噔噔跑到门口,就看见一群人敲锣打鼓地呼喊着,往这边走来,仿佛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张淼,你给我出来,你竟感伤害自家兄嫂,实属大逆不道,今儿我非给你点厉害瞧瞧不可!” 一个陌生的四十多岁的男人拉着一帮子人,团团将院子围了起来,后面有他大伯大伯娘在后面探头探脑。 张弛不由乐了,这人长像和他大伯娘有些相像,看来是大伯娘的娘家人,这是昨儿吃了亏,拉人来找场子来了。 “爹爹不在家,晚上再来?”张弛一点不惧,当场顶回去。 “小兔崽子,听说你让小虎咬人来着?” “啥小虎,那是小猫猫!”张弛装傻充愣,眨巴着大眼睛,可爱至及。 “你和小孩子嚼什么?冲进去再说,听说家里有很多鹿肉,让他赔偿!”旁边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往里直描,还一个劲儿在怂勇。 “吼!”一声虎吼,几个顿时脚软腿软! “你咋不进去呢?你这不是害我吗?臭小子,看我回头不抽你。” 张淼看着这几人,一个个躬前身子,随时撒丫子的模样,不由哈哈大笑。 “老大家的,你想干什么?你竟然引外人来,欺负自家兄弟,是是想被休不成?” 张老汉缓缓地走了出来,目光冷冷一扫。 “爹、爹……您好了?”张鑫说话有些嗑巴,目光都不敢和张老汉对上。 “怎么,你把我扔出来,是希望我死了不成?你这不肖子!”张老汉挥了一下手,却发现自己的烟袋锅子已经不在身边,一转身低头从门后将扁担抄在了手里。 “爷,不用您亲自动手,看我的!”张弛说完向空中一挥,只见一大一小两只老虎一下窜出院子。 第51章 挣吵(求评求推荐求收藏) “呼啦”一声,众人作鸟兽散。而张弛的大伯大伯娘直接瘫倒在地。 大虎可是不客气,瞬间追出老远,还依旧不依不饶,沿路还用尾巴甩倒了几个。 而小猫猫发现了熟人一下子扑了上去,将张鑫摁倒在地,就开始撕咬他的衣服。 张鑫夫妇吓得哇哇大叫,连一步都不敢挪动。 “切!还以为多厉害呢,原来都是纸老虎!”张弛一摸鼻子,得意洋洋地踱着步子走了出来。 “我咋和你们说的?不是让你们少欺负人吗?咋还叫来了外人呢?” 张弛看着这一对夫妻就觉得十分来气,哪有自家人领着外人打自己的亲兄弟,被教训了还不知悔改,这不是找抽是什么? “我没有!是你大伯娘叫的人!”张鑫瞬间将老婆出卖,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当家的,你……”大伯娘傻了,指着张鑫,说不下去了。 “切,爷他撒谎!您来教训他!”张弛哪和他啰嗦,一转头正好看到张老汉拿着扁担走了出来,一下子兴奋地大叫起来。 张老汉手里提了个扁担,冷冷地看着这个不肖子! 昨日自己迷迷糊糊之间,竟然被这个家伙背了出来,然后扔在这里渴了一天,竟然没有人照顾。 “爹、爹…,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爹,你饶了我吧。”张鑫一看他爹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得在跪在地上只磕头。 而此时的大伯娘也是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只是在那里瑟瑟发抖。 张老汉哪还会和他们客气,举起扁担噼里啪啦的就将儿子打了一顿。就这一顿猛锤,只不到片刻的功夫,俩人就哭爹喊娘起来,看的人极为解气。 张弛一看也差不多了,赶紧拦住了他爷。这头上还有伤呢,若是把老爷子气个好歹,就得不偿失了。 “弛儿,你去把你村长爷爷请来,我要和这两个不肖子断绝父子关系,从此以后我就当没有生这个儿子!” 张老汉气得胡子直抖,手指着张鑫,眼泪竟然一点点地流了出来。 “老头子,你可不能啊!他们已经受到惩罚了。你就饶了他们吧!要是你再将村长请来,他们会被赶出村子的。” 然而就在此时,李老太不知从什么地方扑了上来,可怜兮兮的替她儿子们讨饶。 “你还好意思求情?我连你都不想要了!你多狠的心呐!儿子将我扔出去,你都不阻止,也不来照顾我!我要你这样的老伴儿做什么?” 张老汉一见到李老太更加生气,扁担在地上直戳,身子晃了晃然后直接向地上倒去。 张弛吓得啊呀一声,一下子扑了上去。只听扑通一声,两人齐齐倒地,砸得张弛半天缓不过气来。 张老汉一个激灵,赶紧翻过身去。这才发现小张弛脸色发青,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哎呀!老头子啊!你没事吧!”李老太赶紧上前扶人,这才发现真正受重创的是小张弛! 赶紧将人抱起来,“还不赶紧去请张郎中,出了人命你们能负责?”张老太这回机灵多了,一声暴喝,冲着大儿子就喊了起来。 这对夫妻一听到这话,撒丫子就奔了出去! 张老汉这才反应过来,又是拍后背,又是掐人中,才终于将人救了回来。 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张弛才终于缓过气来,神智慢慢的苏醒。刚才被张老汉砸得背过气,经这一通拍打,终于将气息疏通。 “你这孩子,这么小怎么还敢往跟前跑?” 张老汉一阵心痛,自己一味宠溺两大儿子,却不成想,弄出俩白眼狼。狠心赶出去的却是最孝顺的。这小孙儿更是招人疼,这么小就知道心疼他,怎不让他感动! “赶紧将人抱进屋子里,难道就让我小孙儿在这外面冻着?”张老汉一看见李老太气就不打一处来,说话的声音都高了好几个音。 李老太自觉理亏,她一声不吭地将人抱了起来,转身进了屋。 “你看看你,多狠的心呐。你三儿子哪一点对你不好?你看看你将他赶到这里,家里要什么没什么。这俩人一直睡在稻草窝里,你怎么就这么忍心呢,你是怎么当娘的?” 一想到昨天晚上睡在这个稻草窝里睡了一宿,都冻得浑身哆嗦。而自己的孙子和儿子,一直都睡在这里,到了此时心里更加难受。 “我不是想公平一些吗?总不能所有银钱都花在三儿身上,另外两个就薄待?” 李老太嘟嘟囔囔地小声辩驳,但是看着张老汉那杀人般的眼光,声音竟然越来越小。 “你还好意思说,三儿上学的银子是老大老二挣得吗?本来就是弛儿他娘的,你心里偏心两个大的。还偏偏说我偏心?你摸摸良心,看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张老汉越说越生气,最后竟然抱着脑袋,晕晕乎乎地倒在一旁。 “可是自家兄弟何必分得那么清楚,你不能光顾着一个,另外两个就不闻不问。” 李老太依旧梗着脖子,半点不退让。 “你别说了!还不就是因为你这句话,我才将家里大部分的田地都留给了他们哥俩,我也认为老三有一技之长,哪怕教教书也饿不死,可你看看这两个畜生又做了点儿啥?有一点儿做兄长的样子吗?” 张老汉实在气不过,越说越生气,嘴唇都有些哆嗦了。 “孩子还小,以会总会好的!” “还小,都三十多岁了,还小?你看看村长的儿子,一人挑起家里的整个重担,又是种田,还带着兄弟读书,他小?”张老汉气得顿足捶胸,指看李老太直翻白眼。 张弛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说他爹在家里一点儿不受待见,却能够安安稳稳地读这几年书,原来是有这个说法! 缓了许久,张老汉终于清醒了不少,“你既然说你大儿子好,从此以后你跟着大儿子吧,我就跟三儿子,我倒要看看最后谁会吃苦?” 张老汉说完一把将张弛搂到怀里,轻轻的拍着,一眼都不看自己的老伴儿。 “我……”李老太欲言又止,见丈夫根本不理自己,不由抹了一把眼泪默默地站在一旁。 张弛看着李老太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再看看张老汉,知道这两个人一时半会儿不好缓和,所以半晌也没吭声。 “还不走?还处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你想把我气死吗?” 张老汉一指门,将李老太往外撵。 第52章 爷我在煮肉汤呢 李老太踉踉跄跄地走了,满头的白发在风中摇曳,张弛看着感觉极为心酸。 有时候孩子就是父母的翻版,什么样的教育,养什么样的孩子,虽说李老太不对,孩子多了,可是作为一个母亲,自是那个老是引起她注意的孩子,就会关注多一些。 久而久之,心就偏了。 张老汉心里也极不舒服,但见小张弛在身边,也只能强打精神,不让小家伙担心。 两人都累了,倒在床上。而两虎守在院中,顿时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爷,你好点没有?” “好孩子,爷没事,别担心!” “爷,你快点养伤,等好了,好好收拾大伯和二伯就是,别说断绝父子关系!” “小家伙,你咋啥也知道?”张老汉摸摸小家伙的头,心气平和多了。 “爷,你听进去没有?” “知道了,小孩子家家的操心不少。” “实际上奶就是嘴硬些,过一阵攒足了伤害,自然就会回来的!” 张弛试图劝和张老汉,耐何张老汉已然发出了鼾声!他叹了口气,出溜出溜下床。 看着家里这情况,若是张老汉在这儿,根本住不开,这乱七八糟的稻草床,虽然暖和可是每天都要钻进去一遍,一出来都是一身稻草,这生活质量实在太差了。 得想些办法,尽快改善才好。拿出手上的两支人参,看了又看,等爷好了,说什么也要将这房子重盖不可。 想到这里,就有些不淡定了,得赶紧让爷好起来才行,他爹要读书,没多少精力管这些,只有让爷来操持这个。 如今他人小,只能依靠别人。于是将一棵人参拿了出来,走到灶台旁,推来了凳子,爬上灶台,将大锅盖推到一边,好悬没掉进锅里。 这才发现两口大锅,一锅是糙米饭,一锅是炖的肉汤!这不足为奇,他爹也只会做这些,不能要求太高。 “若将整个人参都放进去,是不是太多了?若是吃的鼻子都蹿血就不太好了。” 张弛一边嘀嘀咕咕一边四处打量,这才发现那把菜刀正好在灶台边上。 张弛不由一乐,人参对着刀口开始蹭,不一会儿的功夫,竟将人参切下来一块,然后往锅里一丢,盖上锅盖。这才出溜下地。 看了看灶膛,竟发现灶膛里面还压着柴火,上面还有火星!看来当时是因为肉还没有煮好,着急上学堂。张淼就放了一大块儿柴火将火压住。 张弛又放了一把松毛,用长木棍挑了挑,火就燃了起来。 张弛虽然没用过这这种简易的灶台,但是和张淼相处了好几天,已经知道如何操作了。虽然做得有些磕磕绊绊也极为不顺手,可是还是将火点了起来。 烧了一会儿之后,那肉香味竟然越来越浓,张弛十分满意。 但烧了一会儿,就得搅拌搅拌,于是张弛又爬上凳子,拿着与他差不多高的大勺,开始搅拌起来,这一通忙乎,几次差点闪进锅里。 张老汉在睡梦中,竟闻到越来越香的肉香味,就不由感到饥肠辘辘。 缓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灶间正好看到小张弛,差点儿惊呼出声。 快步走上前来,一把将孙子抱在怀里,低喝一声。 “你这孩子,在干什么,多危险?”张老汉有些气急败坏,要是饿了不能吱一声吗? 张弛抹了一把汗水,转头看到他爷,不由咧嘴一笑。 “爷,我在煮肉汤呢,你要不要尝一尝?”张弛一脸献宝的模样,一下子就将张老汉给逗乐了。 “你这小家伙哪是在煮肉汤,你差点将自己给煮了!多危险哪?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喊爷爷知道吗?” 张老汉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孙子这小模样,实在招人心疼。 “爷,这可是大补啊,我可是将小半个人参丢了进去,看看好不好吃?” “啥,人参?傻孩子,那不是人参吧?人参有这么大个儿的吗?我看到像是萝卜。” 张老汉没好气的点了一下孙子的额头,然后将他抱到一边。 “等着,爷绐你盛饭!” 张老汉将锅盖全部打开,竟然真的发现了一截儿类似人参的萝卜。用筷子扎了扎,竟然不烂,根本没有戳动。 这下子张老汉不淡定了,这败家孩子,若这真是人参,这得多浪费呀!一想到这里,手都抖了起来。 “弛儿,你跟爷说实话这东西哪里来的?” “大虎带着我去山上采的呀。不是和您说了吗?您当时根本没当回事呀!嘿嘿嘿。” 张弛看着他爷的变幻莫测的脸,不由嘿嘿地笑了起来。 张老汉一抚额头,用手指着小孙子,一阵无语,好半晌才说道:“那剩下的呢,扔到哪里去了?” 张弛笑嘻嘻地从袖口里抽出了那多半根人参,献宝似的递给了他爷。 “我怕放多了会蹿鼻血,只用刀切了小半根儿。”张弛一边说着,一边得意洋洋的开始炫耀。 “你这倒霉孩子,你可知道那东西有多贵重?你竟然切了半根儿。哪有人用这个煮汤的?实在是太浪费了。” 张老汉心在滴血呀,可是现在已经毫无办法。东西已经在锅里了,总不能捞出来重用。 “爷,没事!这东西本来就是为了您补身体的。你受了伤,用上一点算什么?”张弛可不觉得有什么心疼的,更何况他手里还有一整根儿呢。 “行啦,行啦,啥也别说了。我给你盛饭。”张老汉有些无奈,只能作罢。 于是在饭桌上爷孙俩开始大快朵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张弛竟然吃得极为香甜。那肉也炖得稀烂,再加上人参的味道,觉得实在太美味了。 只是可怜了张老汉,一边捧着碗一边双手直抖,脸上肌肉直抽。心疼啊!这么个宝贝,只是几个根须,就值好几两银子。 而这个小家伙竟然浪费了将近半根儿。这得多少银子呀?一想到这里更加肉痛了。 张老汉虽然肉痛,可是依旧吃得十分尽兴,这真是典型的痛并快乐着吧。 “爷,好吃不?”张弛抹了一把嘴上的油,脸上笑意满满! “好吃!”张老汉一边肉痛,一边回答孙子的问话。忽然之间站了起来,将那半截人参小心翼翼的盛到了碗里。 “爷,你干啥?” “留着晒干了,下回再用!”张老汉没好气地白了孙子一眼,又十分不甘心地看了看那小半截儿人参! “那还能用吗?”张弛对此不太懂,他此时知道是他爷心疼了,但还是极为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第53章 夜归(求评求推荐求收藏) “小孩子家家,懂得什么?”张老汉被孙儿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依旧将那煮熟的半截人参留了下来。 “爷,这人参很贵,大约能卖多少钱?能盖一所房子不?” 张老汉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头看了看这四处漏风的房子,目光不由暗了暗。 “爷,咋了?”张弛看着张老汉的表情,就知道张老汉心里不好受了。 “我孙儿想要住大房子?盖房子可是大事儿,回头和你爹商量商量。” 张老汉吃完了饭,又给两虎喂了些吃食。然大虎摇着脑袋,一脸嫌弃,转身跑了出去。只有小猫猫不嫌弃,吃得特别欢实。 “你和小家伙一处玩耍,别跑出去,爷出去一趟!” 安排完毕,张老汉并没有回屋躺着,而是转身出去了。张弛想跟着,耐何张老汉不带。 张弛站在院门口,看着张老汉背着双手向老屋急匆匆而去,便也不再理会。 有一些事情,还是得张老汉亲自处理,否则他都过不去那坎。 一直很晚张老汉才回来,张弛百无聊赖,就又开始认字大业。小猫猫就卧在他的脚边,他边用树枝在地上划拉着,边努力记住字型。虽然不爱学习,但在这个时空当文盲,他也是不甘心的。 直到竟黄昏时分,张老汉才颠颠地回来了,张弛看着他爷的表情,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这才稍稍放了心。 张老汉将药熬好,自顾自喝了,然后才开始烧火做饭。他爷做饭可比他爹做饭好吃多了,而且速度极快。 张弛一直跟着他爷后头,就见他爷儿将那熟人参再次丢到锅里,又炖了一锅大骨汤,一直炖得色泽成了奶白色,才息了火。 二人等着张淼回家,可是左等不着,右等不见,张弛就不由有些心焦,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天都黑了仍不见人影。 张老汉也发现不对,也不住往院外张望。最后实在耐不住恐慌,张老汉带着张弛跑到村口等着,小猫猫紧紧跟着。 晚上,四周寂静,繁星点点,月光顷泄而下,路并不显得黑。二人来由踱着步,渐渐失去了耐心。在这样漆黑的夜晚,若是赶夜路实在太危险了。 张弛不免有些失望,自从穿越而来,还从来没和张淼分开这么长时间。 然而就在此时,远处有灯火传来,爷俩顿时来了精神。随着一声马鸣,老徐终于赶至近前,才看到车把式上挂着个气死风灯。 “徐爷爷,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晚?”张弛见马车停了,立刻靠近,却一把被张老汉扯了回来。 “出了点事,我们回去再说。”老徐将老爷子和小张弛扶上车子,也不多话。 两人一进车,里面黑漆漆一片,老徐将灯往里一照,只见张淼躺在座椅上,身的衣裳也是脏乱不堪,脸上还有伤。 “淼儿,这是怎么了?”张老汉一声惊乎,不可思意地问着儿子。 张淼只是往里挪了挪,却并不答话。 爷孙儿互望一眼,见得不到回应只得作罢。老徐见俩人坐好了,立刻赶车。 一到门口,将车拉进院子,马车停好。老徐这才将张淼从车里抱了出来,送进屋里。 “怎么回事?”老爷子实在憋不住了,于是转头就问老徐。 “被人打了,是一个叫于奇正的同窗!” “啥?这是咋回事,那家伙为啥打我爹?”张弛一听就不干了,这于奇正想干嘛? 原来一早起老徐将车赶至清水学院,一转身就去卖狍子肉,然后又办自己的事情去了。 哪知到点去接张淼,却说和同窗于奇正一起被于府管家接走了。 等赶到于府,却说两人并没回来。老徐不由奇怪,于是赶车就在镇上四处寻找,于府也四处寻人。 老徐是先一步找到人的。在个小巷子里,竟看到于奇正带着三四个家丁正在毒打张淼,这才将人救了下来。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也不知他们是在为什么争执,老徐也不好多问!”老徐叹了口气,一转身出了门,似是留下空间给这祖父子三人。 “爹!到底怎么回事,那家伙也不像坏人呐?” “那你爹是坏人了?”张淼一下子火了,喊出的声音特别大,吓了祖孙一跳。 “你吵吵啥?就知道窝里横!”张老汉生气了,这儿子以为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呢,却原来依旧如此窝囊。“不想说就算了,赶紧吃饭!” 张老汉这么一通话,本来想说的张淼,话立刻被噎了回去! “行了,爹!你在家歇一晚,明儿我们去给你讨回公道去。” 张弛一想那家伙竟然欺负人欺负他头上了,哪还和他客气,他于奇正不讲理,他爹于正元也不讲理? “你能有什么用?他就是恨我答应他爹于员外去他家一起学习,耽误他玩耍了,心里记恨,这才对我动了手。” “不是吧?这家伙竟然这么幼稚?”张弛张大着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爹! “你还说!还不是因为你,要了那人家几两银子,这才被他侮骂,为父气不过,才和他一起动了手,哪知他人多势众,为父打不过他!” 张淼说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色涨得通红。 “到底怎么回事儿?”张老汉一听到这里,这里还有银钱的事情。难道孩子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坏事?越想越不淡定了。 张淼于是就将他答应去于府,给于奇正当陪读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收了人家月银三两,一听到这里,张老汉立即不淡定了。 “以后不要去了,这家人不厚道,关于挣钱,我们再另想法子!” “这怎么行,把人打了就没事了,咋也得让他得到惩罚才行!没这便宜的事!”张弛忽地一下站了起来,被这家伙欺负习惯了,以后还怎么在外面立足,所以这场子一定得找! “行了,看来也没多大事情。我们赶紧吃饭吧。”张老汉没有往下深究,实在心里已经翻江倒海,孩子为了能够生活,竟然在外面受了如此多的委屈。 一夜无话,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不断地传来。三人齐齐向外张望,却没想到于奇正灰溜溜地站在院外。 第54章 我说他是被吓的你信吗 张淼一见,头一低完全将他当成透明人。张弛却来了兴趣,这人是来负荆请罪的?看着这灰头土脸的模样。想是天还没有亮,就被他老爹赶了出来? “张淼,你开门!快给我开门呐!” “你来这儿干啥?难道还没有打够,竟然追上门来?”张淼想一想自己当时那狼狈模样,心里气更不顺了。 “我爹让我来道歉,没有求得你的原谅,不让我回家!”于奇正白了一眼张淼,心里极为不甘。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爱上哪儿去上哪儿去!”张淼说完转身进屋,将里面一关,眼不见为净。 张老汉看了一眼儿子,并没有言语。可小张弛实在气不过,看着这家伙明明是来道歉的,却在门口耀武扬威。 轻声低唤小猫猫,一指门口。那小家伙竟极通人性,瞬间窜出院门,一步步向于奇正逼近。 本来正叫得欢的于奇正,听到一声低吼,低头一看,只见前儿天咬的小猫猫正冲他呲着牙,面目狰狞! 于奇正吓得腿软脚软,转头撒开腿没命地往村外跑去,然而他低估了这小猫猫的耐力。 这小家伙每天人参嚼着,肉吃着,只不几天疯长了不少,自然耐力十足,这于奇正只跑了半个村子,便被追到,竟被小猫猫一口咬住,就再也不松口。 哪知更是雪上加霜的是,他一抬头,就看见一只大虎,迈着雄伟的步子,走了一过来。他使劲挣扎。 但小猫猫能让他逃脱吗?当然不能。此时大虎走上前来,将脑袋伸了过来。张开大口,伸出舌头正准备吓唬这家伙一下,哪知他白眼一翻,彻底撅了过去。 就这一过程,村里好事者围了一片。一见将人吓晕过去,立刻到张弛家报信去了。 家里几人互望一眼,最后还是老徐出马将人弄了回来。 一辆马车上,坐了三个人,老徐赶车。本来张弛打算今天接着在家再培着他爷一天的,耐何遇见了这么个货,只有跟着将人送回去。 最主要的原因是,老爷子说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说什么也不让张弛陪着,硬是将张弛送上马车。 几人见于奇正脸色苍白,显是吓得不清,于是老徐赶车直奔于府,将人送了回来。 老管家见本来生龙活虎的少爷,竟被人抬着回府,委实吓了一跳。 将人让进来后,于府沸腾了,于奇正的老娘首当其冲,带着媳妇,女儿以及丫环婆子。将他团团围住,请医问药,可是一翻折腾! “大夫,我儿这是怎么了?不像是受伤啊?” “夫人,请放心,令郎无事,只是受些许惊吓,并无大碍!” 张淼父子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阵仗,才明白这家伙这般胡闹,分明是被这群莹莹燕燕宠出来的。 最后于员外将父子俩请到厅堂,脸色也极不好看。 “老夫能问一声,小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能说是被吓的吗?”张淼吞了吞口水,实在有些不好说出口啊。 “能告诉老夫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 “是被……” “是被我的小猫猫吓着了!”张弛赶紧接口,这要说实话,恐怕这于员外心里不痛快。 “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这还好意思装病?看我怎么收拾他!” 于员外说着,冲进了里屋,不到片刻功夫,里面就传来于奇正哭爹喊娘的声音。 张淼看了一眼儿子,只见小家伙在笑眯眯地支棱着耳朵,在那儿仔细聆听着。 看着这小家伙的一言一行,张淼渐渐感觉到,这小家伙越来越无法无天。若是不好好管教,走了歪路可不得了。 于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儿子,而张弛毫无所觉,“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胡闹!”张淼一声低喝,若不是在别人家里他立刻就想上手! “张公子实在对不住,我这孩子被他娘宠坏了,家里几代单传,如今就他一个男娃,被宠得没形,如今高不成低不就,行事实在荒唐。昨日竟然还将你打了,我在这里,代我儿向你赔罪!” 于老汉说着一脸的愁容,叫一个父亲的无奈表现得淋漓尽致。 “没事,也是我不好,总是抢白于他,他气不过才动了手。”张淼虽然说的婉转,还抢着认错,实际上是心里极为不干的。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无权无势,没什么根基。而这与员外对他也不赖。多方照顾,低下头吃点儿亏,也无大碍。 “于老爷,今天我还有一事,要与你商量!” “别叫于老爷子实在太外道,不如叫我于叔吧。张公子请说!”于员外呵呵地笑了起来,“应该叫贤侄才对!” “前几日,于叔交给我两本儿书,如今已经抄录完成了一本儿,不知于叔是现在就要,还是等两本都抄录完,再送来?” “噢,贤侄真是用功,竟然完成了一本,了不起。我儿这两天读书正吃力,即是完成了一本儿,先先给我看看吧。” 于员外搓着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于员外一拿到这本书,仔仔细细地翻看起来。越看越惊奇,越看越兴奋。 “赶紧将公子带过来,让他看看这本书如今?有断句,有注解,这要还学不好,就白活了!” 转头吩咐管家去喊人,双目放光。 张淼见好就收,于是不待于奇正出来,就起身告辞。 “不忙,一会再给你拿上二十两银子!” “这怎么行?上次我已然收了不少银子了!”张淼赶紧摆手,转身就往外走。 “上回是上回,这回是这回,这怎么能混为一谈!贤侄稍等片刻,马上就来。” 张淼一听这话,走得更快了。 “爹!我们……” “你闭嘴!” 张弛刚想张口说话,却没有想到瞬间被他爹给打断了,而且语气十分严厉。 张弛不由叹了口气,家里屋子四处漏风,床上现在还铺着稻草,连一床像样的棉被都没有,这爹还拿着读书人的款,实在让人生气。 “贤侄别走,老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贤侄否答应?” 于员外看着这对父子的互动,这对父子似乎在对待银钱上,总是意见相左。而且这个小家伙张弛,似乎更对他的脾胃,他将这怪异的想法压了压,眼珠子不由一转。 第55章 看图识字(求评求推荐求收藏爱你们么么哒) “于老爷,请说!” “小儿玩劣不堪,也从没过过什么苦日子,我想让他随你们住一阵子,尝试过另一种生活,看看能不能将这性子板一板!” 于员外说着,有些无耐地看了一眼里屋,声音低沉。 “于老爷,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家境贫寒,实在住不开呀。况且以公子锦衣玉食,怎受耐如此简陋?” 张淼张大着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于员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于员外竟然有这样的要求。 张弛不由一叹,这不是和后世的父母一样,想让孩子吃一些苦,得到一定的成长。看来在任何时候父母都是想尽一切办法,希望孩子走上正道,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里,张弛的眼角有些湿润,他轻轻地拉了拉父亲张淼的衣襟,手竟然一指于员外。 “老夫也知这样有些不妥,只是眼见这孩子越来越没有章法,实在无法!” “家里的确没有地方可住?您也知道我们家境贫寒,卧室只有一天。难道余员外忍心让孩子住在稻草床上?” 张淼不由一阵叹气,这实在是强人所难,虽然看着于员外心生怜悯,可是自己也实在没办法呀。 “再者,您把一切安排好了,您问过于公子吗?”张淼见这于员外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心想将孩子教育好。可也不是这种教育法呀! “问他作甚,他的意见不重要!我见着这孩子老往你们跟前凑,应是不反感你们。不若成全我这可怜的父亲。”于员外一想为这孩子请了多少名师,可依旧无法约束于他。 “至于住处,那也好办,回头我在你们村买块地,建上一处不难!” 张淼不由一阵叹气,他实在不明白这于员外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何几次三番想与他们有所瓜葛。 “员外,我们与令郎已是同窗,放学之后,又要在一起学习半个时辰,还有必要要住在一处吗?”张淼实在有些懵,看着于员外实在有些头疼。 “这孩子从来没有见识过生活的艰辛,我就是想让他尝试尝试这种生活!”于员外借口千千万,根本不是张淼这种生活小白,能对付得了的,最后只有求助般的将目光投向儿子。 张弛一看到这种情况,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于员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赖定他们了,那就接招好了。 “只要他不心疼,尽管送来!”张弛嘿嘿一笑,不由将怀中的小猫猫一举,那家伙敢到他家颐指气使,他自有办法治他。 张淼一看儿子一副心有成竹的模样,便也将心放了下来。 “于员外这事暂且放一放,现在已然到了上课时间,我们先告辞,得去学堂了!”张淼一看说不通,很是无耐,只有暂时妥协。 两人出来,互望了一眼,又看了看老徐,这家里忽然多出两人,又加上张老汉,这实在住不开啊! 张弛看他爹愁容满面,伸手从袖子里扯出那整根人参,在他爹面前晃了晃。 张淼眼前一亮,知道建房银钱解决了,伸手就接,然而有人比他手速更快。 “小公子手里还有人参,而且这么大棵,卖吗?” “你要?” “我们主家老爷,因身体原因,急需人参!不若公子放学随小人去见我家老爷如何?” 老徐说话又快又急,拿着人参的手都有些颤抖!看来跟着张淼父子,果然是明智之举。 “这能盖一桩像样的房子吗?”自从那人参送出之后,换了一辆马车,张弛就知道那人参价值不菲。所以他没在于员外面前拿出来,更没有让张淼拿到外面兜售。怕被有心人惦记上。 “这没问题,这人参比上一棵还大,看来年份更长,千两宝钞都是少的,小公子尽管放心!” 张淼父子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这真是发财了呀! 而此时的张弛,也一脸不可思议,这东西这么值钱?若能种植出来,这以后的生活就不用愁了。一想到这里,就有点坐不住了,小脸兴奋得通红。 转身一把又将人参抢在手里,摸着人参那完整的根须,陷入狂热! 张淼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双眸闪光,也是一脸喜滋滋的模样。 “爹,淡定啊!您收一收,哈喇子流出来了!”张弛一看他爹张淼这个模样,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还故意逗他,看着他出去。 “臭小子,找打是不是?走,我们上学去!”张淼忽然之间豪情万丈,抱起儿子,意气风发地就向清水学院跑去,仿佛一下子放下千斤重担。 “哎哎,公子,我送你们一程!”老徐看着这对父子,不由笑了,这家里情况如此贫寒,竟有如此乐观心态,实在难得。 张淼张弛一走进学院,就见气份不对!周夫子并没有上课,学生吵吵嚷嚷。本以为来晚了,要挨罚,哪知周夫子根本不在。 张淼一问才知,今天学院中来了重要人物,周夫子他们接待去了。 张淼一刻不耽误,赶紧拿出纸笔,开始研墨运笔写写画画起来。张弛可是不管,东瞅西望,眼中充满了好奇,难得的是李峙竟然也在。 这家伙像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在老师不在的情况下,竟然没有逃课! “咦,你这小家伙今儿竟然来了,难得!我等你两天,今儿才等到!” “等我干啥,想好了,教我功夫?”张弛一脸兴奋,颠颠地跑到李峙跟前。 “行了,你这小胳膊小腿的,长到三五岁再说!” “切,不教算了!”张弛一听泄了气,转身就走。 “小家伙还挺有脾气的,喏,这个送你!”李峙一扯张弛,就将他扯了回来,将一本书递了过来。 “啥,宝贝?武功秘籍?”张弛飞快地抢过来,翻了翻,里面竟是图画,而且一张一图。合上书,竟连个书名都没的。 “应该不是?想什么呢?就是我在一个地方得的,看着有趣,送你玩玩!你人小,看图正好!”李峙一拍张弛的脑门,好笑地看着他。 “切!”小张弛一撇嘴,顿时兴致缺缺,他把他当小孩子了,还看图识字不成? 拿起书甩了甩,有些不甘,转身坐回自己做位上。自己只是想增强一下体质,咋就这么难呢? 然而就在此时,周夫子带着一众人等,从外面走了进来。而那人张弛认得,正是送他们马车的那位老者。 第56章 考校 张弛一见来人,眼睛不由一亮。 周夫子一来,室内顿时安静下来,目光所过之处,仿佛施了定身术一般,一个个坐得笔直。 那老者将目光扫过众人,见到张淼父子,竟不由露出了微笑。 “这位是京里来的梅大人,过来看看,也许会考校你们一二,只要如常回答,余者自行背书便好!” 众人齐声称是,但一个个紧张起来。自认学的不错的,将头抬得高高的;而学得似是而非的,恨不得将脑袋埋到书桌底下。 张弛看向他爹张淼的反应,也是一脸紧张的表情,甚至额头都见了汗。 “哈哈哈,看来诸位都很紧张啊!你们放松放松,老夫不为难诸位,我问你们便应上一应,不会的诸位不用理会老夫便是!” 只这几句话,学堂氛围立刻活跃起来,有几人竟长长疏了一口气,紧张气氛荡然无存! 还有学生附和笑了两声,看来活跃气氛效果不错! 张弛对这老者顿时心存好感,没想到这位老者竟随和若此,见周夫子小心侍候一旁,估计官职不小。这人位高权重,竟没有丝毫架子,看来此人不简单。 “‘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何解?”那老者笑呵呵地看着众学子,目光柔和! “每日反省言行举止,是否有不妥当的;为他人筹谋是否尽心竭力!” 学霸刘国邦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不卑不亢地讲解。 那老者手捋长髯,微微点了点头。“君子进以修身,退以养德。时常反躬自省,自然得失自明。好,不错!” 周夫子见学生回答有拒,脸上露出了笑容。 “后句,小友你来背!” 张弛正在东张西望,不承想那老者见他左顾右盼,实是有趣,便有心逗逗这个小家伙。 “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张弛朗朗上口,这两天实在无聊,便将他爹的《论语》拿出来背了一些,没想到今儿派上用场了。 “呦,小友不简单,没白坐在这里!可解其意?”老者随意说了几句,却没想到这小家伙真能答上来。心思不由一动,就故意考校起来。 “与朋友相交要诚实守信,传授他人的知识,要亲自实践过才可!不过……”张弛说完,还冲老者做了个鬼脸! “哈哈,不错!不过什么?” “不过后一句实在教条!” “嗯?” “若是每件事情都亲自尝试一遍,再教于他人,这世人也无几人配教育他人!”张弛信口而来,反正他小,估计说上几句也无人斥责于他。 “哈哈,小友高见,两日不见,竟有如此惊人之语!”老者被他逗笑。 “巧言令色!虽不能一一体验,但至少不能一知半截!”周夫子没好气地瞪了小家伙一眼,但脸上却并无多少愠怒。 “当然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又当不同!” “巨人?” “就是先贤!先贤总结出来的经验,当然是完全可以教授他人!不必事必躬亲!” “那是自然!小家伙的确有些见识,但这句并不是说一定要事必躬亲,而是告诉你,自己不明白的事情不能随便教授他人!” 老者微微一笑,用手轻抚张弛的小脑袋,他很喜欢这聪慧的孩子。 周夫子可不客气,走上前来一拍张弛的小脑袋,没好气地看着他。 “呵呵,年纪这么小,却有如此见识,倒是有志不在年高啊!”老者满目慈祥,丝毫不吝夸赞。 “这位是小友的父亲?”一转头正好与张淼对了个正着,“不错,父子同窗,倒是一段佳话!” 张淼双手捧书,将脸埋在书里,根本不敢直视前方。小张弛一见,小脚一踢腾,他爹如同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立刻跳了起来。 一对上儿子那清澈的双眼,张淼立刻安静下来,规规矩矩地向老者施了一礼。 最近这两天,张淼进学长进不少,但胆小的毛病依旧没有多少改善,一听到要考校,立马怂了。 “不必紧张,还认得老夫否?” “大人好,学生认得!我这孩子实在莽撞,竟然问大人讨要了马车,实在对不住!”张淼早就认出来人,人家救了他一命,自家孩子却讹了人家一辆马车,想一想都觉得脸红。 “无妨,想见既是有缘,我很喜欢这小家伙。”说着低下头来,一下子看到张淼桌子上放的一些手稿,不由好奇,拿起来看了起来。 许久才放下手稿,“这些是你所书?字迹工整清秀,难得!这些个又是什么?”老者好奇,指着标点问道。 “回大人,这些叫标点符号,作断句之用!”张淼毕恭毕敬地答道,你说的这些,他立刻来了精神,也再也不那样唯唯诺诺了。 “这倒是别出心裁,这断句倒是也合理,这样一段句意思简单明了,一目了然!”老者一边夸赞着,一边又拿起其他的手稿,一一看了一遍,这才依依不舍地停了手。 “谢大人夸赞,这也有两位夫子的功劳,这些都是周夫子和林夫子帮着一起整理的!” 张淼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脑袋垂得更低了。 “这孩子实在谦虚,大部分都是我给他讲解的意思,他自己断的句。”周夫子呵呵地笑了起来,脸上满是笑容。心里舒坦呀,这学生还不忘记提提自己的老师。 “你这学生不简单啊,竟然由此创新,还不居功,以后定然前途无量!” “谢大人夸赞!”张淼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忽然之间他也不那么紧张了。 “我这些学生,自从用了这标点,的确读书事半功倍,进展神速,倒是幸事!”周夫子说着,不由暗暗得意。 “这符号的确有些意思,等我写个折子,奏请陛下,然后全部书籍都标上这个标点,一定是天下学子的福祉。” “多谢大人,为天下学子着想!” “哪里!应该的!”老者说着,目光将众人一一扫过,见众人都一脸热切的摸样,心情极为愉快。 “走,我们去别处看看!” “好!回头请小友父子一见!”老者转头吩咐一声,就随着周夫子出去了! “您见他们作甚?”周夫子边走边问,“您也觉着那孩子的不同?” “这孩子的确与众不同,但老夫只是觉着与这孩子投缘。想再叙叙旧罢了,至于我所求之物,已然……”声音越飘越远,最后一句,张弛竟完全听不清了! 第57章 人家这叫谦虚(求评求收藏求推荐) 一下课,父子俩就被叫去见那老者。 “当时一时匆忙,不曾寒暄两句,那马车可还好用?”老者笑着看这对父子,目光柔和。 “好用,多谢大人!” “呵呵,叫大人实在见外,叫我梅叔叔吧!至于马车,你们不用介怀,那人参值那个价。” “是大人仁厚!”张淼一说到这里,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不要客套!我来见你,是想回你,那马车可会赶了?若是会了,我们近日返京,那马车只能你自己来赶了!” “你要把徐爷爷叫回去吗?”张弛立刻不舍,目光灼灼地望着梅大人。 “不要胡闹,那马车您还是收回去吧!” “呵呵,小家伙舍不得了?我有事需要老徐出马,等有机会我让他再来!至于马车,我已然又配了一套,倒是用不上,你们用着吧!” “梅爷爷仁义,我听徐爷爷说,你们还需要人参?我这里还有一棵!” 不知为何,张弛就是觉得这个人比较亲近。一到他的面前,就想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他。 “呵呵,的确!爷爷这身体不好,需要上好的人参温养,所以只要小友有,爷爷都收!”梅大人呵呵一笑,伸手接过人参,眼睛更亮了。 “十七,取十张十两小额宝钞,再来十张百两宝钞。省得小友拿着危险!” “是!” 张淼父子这才发现,那日长身玉立的十七,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老者身后。 “不不不,我们不能要!”张淼立即摆手,甚至将手背到了身后,说什么也不接这宝钞。 “无妨,你拿着吧!你就看看这孩子身上穿的什么衣服,衣服破了也不知道给补一补,你这是怎么当人家爹的?”梅大人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语气也极为生硬。 张弛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低下了脑袋。由于这两天发生了许多事情,就忽略了。那时衣服被刮破了,也没想着给孩子缝一缝,一想到这里更加惭愧。 “把这些银票接了,把家里的情况改善改善,不要太多地为生计操劳,多把心思放在读书上,以后考取个功名,也好为这孩子铺路。” 梅大人说着,一把将宝钞塞到张淼手中。 “是,大人!” “我年轻时候,有不少书籍收藏,如今也带不走。就暂且放到你那里吧,你没事干的时候多背背书,将有些书都抄录一番,不必将抄录的书拿出与他人作交易,以后我自有安排!” “这这这……” “收着便是!”语气有些严厉,张淼立刻不敢吱声了。 “至于你这小家伙,那些书你得好好用功,这几年将心思放书上,等你爹上京赶考之时,我可要考校于你的!” “啊?我的童年呐,我还想看看武功秘籍呢,全看这些书,我哪有时间?” 张弛立刻不干了,他这么小,就完全埋在书里,一想到这里,不由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你想学武?这倒是难得,不过你放心,我会在里面加一些这类书籍。”那老者说着,不由呵呵地笑了起来! “嗯呐!我觉着学些功夫才不会被人欺负!” “小家伙的确有些志气,等你到四岁的时候,我派十七来教你。前提是必须把我交给你的书背会,否则免谈!” “您说的可是真的?” “那还有假?”那老者没好气地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张弛抬头看向十七,只见那家伙和个雕像一样,面无表情! “耶!”张弛一声欢呼,“太好了!”完全没看到黑了脸的十七。 “等事情办完,我让老徐再来便是!”老者见小家伙高兴了,还立刻松口让老徐再来的话,都说了出来。 “大人,为什么?”张淼望着老者,一脸的不解。 “看着有眼缘!这算不算是个理由?”老者说着,一指门外,“你们出去吧!我们也要走了,后会有期!” 老者说完,将黑色大氅一抖,转身向门外走去。 父子俩看着老者,目送老远! “大人,您为什么对这对父子另眼相待?”他们走出老远,十七才将心里憋着的话说了出来。 “不知道,那孩子总觉得哪里见过,看着心里喜欢!”老者说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张弛张淼一走出来,就见其他学员都围在院中欣赏古梅,偶尔还吟对两句,站在那儿听了半晌,无非是,‘片片迎春落,纷纷化雨消!’ 就这么一树红梅,看不出纷纷而落的景像,顿时没了兴志。 小张弛觉着没意境,但张淼却听得兴味十足。 张弛转身就打算向后面的小角门跑去,却没想到一把被张淼揪了回来。 “呦,我们的能人回来啦?不如来一首,让大家鉴赏鉴赏!好领略一下公认的大才!” 刘国邦那特别尖酸的话语传了过来,今天本来是他长脸的日子。却没有想到被这对父子给抢了风头,实在有些不甘。 “对,来上一首,我们也要领教一二。”众人顿时帮腔,四周嘈杂声一片。 张淼脸色胀得通红,抓耳挠腮了半天,竟然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切,虚有其表!蠢才就是蠢才,还以为有所不同呢,却原来还是那个蠢才!” 刘国邦嗤之以鼻,眼中满是不屑。他早已看不惯这对父子,背书的时候就被打了脸,如今就在梅大人面前被抢了风头。如今见他这个表情,就不由幸灾乐祸起来。 “切!你得意什么,有本事你来一首,我先听听?”张弛见不得别人说他爹,立刻不干了。 “呦,‘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不简单,不如你帮你爹来一首!” “我爹这么大才,还用得着我吗?”张弛不屑地撇了撇嘴,“我爹只是不屑和你们比斗罢了!” 大话一出,张淼立刻,狠狠的一扯儿子,脸上急出一脑门子汗。 “弛儿,别胡闹!为父诗词是弱项,可比得他们!” “哄,看看还吹牛不!”人群立刻发出一声哄笑! “看看,我爹是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人家这叫谦虚,有本事你们先来一首我听听!” 张弛看着众人的嘴脸,不由皱了皱小眉头,这些人算是怎么回事,以往也不是这样针对他们父子啊? “切!吹牛有两下子!你们谁来,先给他做个示范,省得他们连什么叫做诗都不清楚!”和刘国邦齐肩的学霸王楚龄走了出来,他是一向看不起张淼,如今有机会奚落他,自然不落人后! 第58章 这家伙绝对会被溺爱而死的 “那我先来一首,你们听好了!”刘国邦说着,跨前一步,紧紧地盯着那一树古梅。 “落花如有意,化作玉琼枝。雪域无春色,翡红暖客心。” 真不愧是学霸,竟出口成章,冷暖对照,瞬间突出红梅傲雪姿态,又突显冰冷世界里唯一温暖的东西。虽浅显,却美好。 周夫子刚从屋里走出来,竟不由手捻胡须,连连点头。 “好!”众人齐声喝赞! 此时张淼汗都流下来了,再见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他们父子。 张弛不慌不忙,将嘴凑到他爹耳边,一阵耳语。 张淼眸光渐渐亮了起来,转头看向众人,然后朗朗出声: “桃李莫相妒,天姿元不同。 犹余雪霜态,未肯十分红。” “好诗!为让桃李不相妒,不肯艳压群芳!好,形象生动!”周夫子抚掌大赞,“可欺霜赛雪,可艳若桃李,但却走中庸之道,可亲可叹!好诗啊,好诗!” 周夫子越品越有味道,然后飞奔回屋,刷刷点点将这首诗誊抄了下来,吹干墨迹。 一众学子,呆呆地看着张淼父子,有的一开始还不曾领会,一经夫子的讲解,立刻议论纷纷。有赞赏、有羡慕、有嫉妒,还有更多的事愤愤不平。 看着众人的反应,张弛不由摸了摸鼻子,实在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刘国邦与王楚龄都是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更多的是不甘,就不由觉着好笑。 好在这里是架空时代,上下五千年的文化知识,还斗不过你一个小小的古代学霸? “好!好诗!”李峙也在起哄,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好声,把个张淼羞得满脸通红。 而陶治唐骏更是叫得欢,人们总是喜欢弱者斗胜强者,逆袭打脸向来是好事者的最爱。 “这诗是你写的吧?”李峙走到小张弛跟前,目光中带着兴味。 “当然不是!我这么小,还没学过韵律呢,咋会写诗!”张弛一摇脑袋,眼中有了笑意! “切!小家伙这么小,就如此狡黠,以后不得了啊!”李峙看着张弛又是叹惜,又是赞赏,“不过小家伙,别忘了给你的图画书,可得好好翻翻啊!” “故弄悬虚,我可没看出那本书有什么特别的!” “不要还我!”李峙伸手要回,这倒一下子激起了张弛的好奇心。 “不给,不管有用没用,先留着!”张弛傲骄地一回身,便走回了教室。 临至午时,张淼张弛却接到了于府的盒饭!父子俩互望一眼,只得接了。 饭菜是用食盒送来的,实在算是丰盛,四菜一汤,两荤两素,父子俩很没出息地吃得极香。 吃完之后,竟同时一叹,还是美食最能慰籍人生。但一想到于奇正,心情大打折扣。 这于奇正今儿和他们一道回去,住哪儿好呢。一想那挑剔的模样,恐怕是个大麻烦! 午后小张弛又蹭上了周夫子的床,美美地睡了一觉。而张淼一刻不停地抄录书籍,这家伙不知何因,学习劲头十足,竟无半点拖沓。 下午上了两课时,张弛听得很认真,讲《诗经》和《论语》,不是背诵,便是讲经义,他听得津津有味,因为中午睡得足,精神得很。 很快到了下学时辰,老徐早早将马车候在清水学院门外。两人一进马车,不由惊呆。 车中堆满了书,看得张淼心中乐开了花。因为家境贫寒,根本买不起书本,唯一的几本书还是都从先生那儿抄录而来,这可都是传家之宝呀,怎么能不让他兴奋! 张弛看着这一马车的书,甚至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此时的他,竟有一种撞墙的冲动。 难道这童年甚至可以说整个幼年,都得跟这些书本儿死耗? “儿啊!这可是兴旺之像啊!从此以后,我们家代代相传,可以算是耕读之家了!” 张弛看着他爹那兴奋的模样,就不由无语。这心态实在不像一个十七岁少年,倒像是即将入土的阿翁! “公子,后会有期!老徐就不随着公子回去了!这两天公子赶车,已是似摸似样,独自赶回去,理应问题不大!” “徐伯,今日便回吗?”张淼心存不舍,张弛一把将人拉住,可怜巴巴地望着老徐! “公子、小公子莫急,等老徐帮主家办完事之后,还会回来的,也就半月光景。我们明日便走,所以送公子回去,返回恐怕迟了,只有报歉了!” 老徐说着,就打算转身而去。 “徐爷爷,无论办何事,安全第一!”小张弛一见留不住老徐,只有再嘱咐一番。 “好孩子!保重!”老徐微微侧过头去,伸手将小张弛抱在怀里,拍了拍!然后转身而去。 父子俩互望了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张淼爬到车辕上,扬起马鞭轻轻一挥,就朝着集市走去。 今儿说什么也要购买一些棉被铺盖等物,总不能天天睡在稻草堆里。更何况那于公子还要跟着,说是让这家伙也滚稻草堆,可毕竟不像样子。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终于买成了三床铺盖。又给小张弛买了两身儿衣服,这才打马回转。 马车刚到于府,大门就打开了,只见于府下人赶着一辆马车,从门口缓缓而出。 “走吧!等你们半晌了!”只见于奇正一撩车帘,脑袋伸了过来,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怎么于公子今日就要随我们回去?” “对呀,有何不妥?若有什么不便,我不去也罢!”那于公子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一转身就打算吩咐下人打马回去。 然而下人连理都不理他,赶着马车转身就向镇外走去。 “哎哎,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不听小爷的话!”于奇正一下子急眼了,蹦高儿的就想跳下马车! “公子,您最好不要跳!若是摔成残废,那你后半生就可得吃苦了!”那下人冷冷的说道,竟然半点情面不讲。 然而就在此时,就听见大门口处呼啦啦一片,冲出来一大帮女人,老少皆有。 “儿啊,你咋能随便在外头住呢?这得要吃多少苦呀!”于奇正的老娘首先冲了出来,后面跟着他的几个姐姐妹妹,那阵仗哭爹喊娘,仿佛有亲人上刑场一般。 “爹呀,我们还是收留这个家伙吧!若不收留,这家伙绝对会被溺爱而死!”小张弛看着这群人,不由一个头两个大,也终于理解于奇正他老爹的难处了。 第59章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求评求推荐求收藏) 张淼也点了点头,倒是一脸的艳羡。一想到自家老娘对他的不待见,相互一对照,心里泛起了酸味儿。 “你们在胡闹什么?孩子只是去学习,去乡下住上两天,体验一下生活的不易!你们就这样哭爹喊娘的像什么样子?”于员外从屋里追了出来,就是一通呵斥。 “老爷,你咋就这么狠心呢?孩子还这么小,你就将他赶出去。今儿在乡下刚受了惊吓回来,你又将他送到那里做什么?” 于夫人不干了,顶着一头花发,带着女儿们,冲着于员外发火。 “真是妇人之见,你看看孩子已经让你宠成什么样子了?如今高不成低不就,一天到晚就知道闲逛,不是撵鸡就是追狗,能有什么出息?” “我不管,你不能把孩子送出去,他不在我跟前,我不放心。” “你以为是让孩子上刀山下火海呀?行了,都回去!丢人现眼还不够?”于员外气得吹胡子瞪眼,狠狠的冲着下人道:“还不赶紧走,难道等到天黑?” 张弛看着这混乱的局面,不由觉得好笑。只见于奇正如同霜打了的茄子,窝进了车厢内。 “切!至于吗?小爷前世也算是锦衣玉食,是爹妈宠着长大的,也不像这家伙如此夸张吧!” 张驰没好气地心想,但是一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自家爸妈。于是狠狠地瞪了一眼于奇正,将小身板一扭,躲到车厢中眼不见为净。 马车缓缓启动,张淼张弛也不言语,就赶着马车在前面带路,而小张弛窝在车厢里,百无聊赖地拿起那本图画书,开始有意无意地翻了起来。 这本图画书实在称不上什么看图识字,当翻开第一页时,是个穿着一身短打的人,双眸紧闭安静地坐在哪里,很像是打座,只是微张的嘴唇,对着嘴画了一条线,很像是修炼。 张弛挠了挠头,不明所以地翻到第二张,这第二张和第一张也没有什么区别。然后他又翻到第一张,开始两相对照,依旧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他不由一个头两个大,然后翻到第三张,这图画上的人依旧是端坐在那里,到底与第一张第二张有什么不同之处,就是那姿势似乎向前倾斜,嘴前的长线似乎画得更长了。 这是什么破书?若是教人吐纳之法,不是文字更有说服力吗?这是哪个傻缺,画了这样的东西?就仿佛每一个图都一样,根本看不出所以然来。 张弛不死心又接着往后翻,第五张第六张终于姿势换了一个,只是一连好几页又一成不变。 只是这书越往后翻,越感觉到眼皮沉重,张弛使劲的甩了甩脑袋,想将那困意甩脱。 半本书翻过去了,张弛唯一感觉到这书的好处便是,催眠效果极佳。 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将眼中的泪水眨了下去。“这是什么书?看得人直犯困。以前看倭国漫画,那是何等逍遥自在,若是有手机就好了,一个视频就能搞定这一本书。” “视频?”张弛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之间坐起,将书开始飞快的翻动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奇迹发生了,那书上本来坐着不动的人,竟然飞快的转动起来。 那人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吐一呐,那嘴前的线条仿佛活了一般,竟然随着空气在慢慢流动。 张弛看得目瞪口呆,这是谁这么有才,竟然画出了和电影播放一样的效果?就仿佛一个真人在你面前表演。 此时的张弛真有点不淡定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里,竟然有人想出这种方法将一段功法记录下来。这画画的人绝对是个穿越者,要不就是神仙。 张弛将手上的书翻得飞快,那人的动作也慢慢的变得连贯起来,几次翻看,手都酸了,可依旧不愿意停歇。 张弛照着图画,开始闭上眼睛吐呐,然而几次下来竟然丝毫作用不起。他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看来这本书只是逗小孩子玩玩罢了。 眼睛闭着闭着,小张弛眼皮子越来越重,最后昏昏然地睡了过去。 “呀,你们快看呐,老张家的读书郎回来了,看来是在外面发大财了。竟然买了这许多棉被,这比人家娶媳妇带来的铺盖还多!” “是啊,是啊!这不又要盖新房,这是发大财了!” “你们干什么?” 正睡得香甜,就听到一声吆喝,把张弛一下子惊醒,揉了揉眼睛,不明所以地向周围看去。原来自己还在车内,只是马车已然停止。 然后就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又听到轰隆一声,难不成是房子倒了不成? 不明所以的张弛将脑袋伸了出来,一看到外面,鼻子都气歪了。 只见眼前一片烟尘,自家的房子轰然倒地。 然后就看到特别奇葩的场景,一群人围着马车叽叽喳喳,另一群人围着倒掉的房子指指点点。 “你们这是谁干的?为什么要推倒我们家房子?”张淼暴怒了,一下子从车上冲了下来,目光愤怒地盯着众人。 “公子莫急,这是我们于府干的。” “你们于府吗?莫不是发了疯,干嘛要拆我的房子?” 张淼气得浑身哆嗦,指着眼前这个管家模样的人,恨不得上去撕扯。 “这房子实在住不得人呢,四处漏风,我们打算帮您重建?” 那人毫无所动,竟然呵呵的笑了起来。 此时的张淼张弛,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这人。你说你要建房子,可是你大晚上推倒房子算是怎么回事?难道让他们这些人晚上住外面,露宿街头不成? “那你们也不能现在就把房子推倒呀,我们今天晚上住哪儿?”张淼被噎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挤出这句话。 张淼也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这人,这分明是来捣乱的呀。 然而就在此时,于奇正从后面的车子走了下来,手上摇着扇子,款款地走了过来,那风骚的模样,让人看得想揍他。这么冷的天,竟然还带着把扇子,这脑袋绝对是被门挤了,要不就是被驴踢了。 “呵呵呵,这效果不错,干得好!一会儿公子有赏!” “于奇正,这是你派人干的?你是不是疯了?”张淼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之人,他一直以为这于奇正干什么事情,总有个下限。却没想到他的下限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对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若是你一直这样犹犹豫豫,什么时候才能够住上新房子?再说了,你想让小爷住在这个破地方,门都没有!” 第60章 你也可以逃逃看 “淼儿,你们可算回来了,这些不知什么人,跑来二话不说,上来就拆房子,为父拦都拦不住!这可咋整?” 张老汉一见儿子回来,刚刚在哪儿又蹦又跳,半天没阻拦住,都快憋出内伤来了。 “爹,别担心!这人是我同窗!别怕,他爹会赔尝的!”张淼咬着牙,还得安抚自家老爹。 “行了,不就个破房子吗?看把你们伤心成这样,小爷会负责的!”于奇正满不在乎,看着这破房子,比他家茅厕都不如,拆了便拆了! “不就个破房子?这可是我们父子的家,是立身之地!破房子?” 知道张弛张淼现在什么感觉吗?真想上去掐人。见过五六岁的熊孩子,没见过十五六岁的熊孩子。 如今这烫手山芋就立在面前,打打不得,说说不得。 “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帮你再建个更好的便是!”于奇正一见张淼那快要哭了的表情,立刻口气软了下来。 张弛摸了摸手上的小猫猫,大虎现在不在,还是忍了忍! “那我们今晚住哪儿?睡树上吗?”张淼狠了狠闭了闭眼睛。 “这怕什么?小爷有的是钱,还怕没地儿睡吗?”于奇正撇了撇嘴,很不以为然。 “少爷您出门带银子了,老爷可没给我!”然而令人十分意外的是,那管家上前,瞬间打脸。 “你,你怎么不早说?”于奇正傻了,目光扫向村里人,立刻露出了笑脸,“小爷,今日没地可睡,哪位愿意收留一宿?” 众人瞬间作鸟兽散,一看这货如此不着调,傻子才愿意招惹! “哎哎哎,你们、你们!”看着一个个远去的背影,于奇正不住跺脚! 张淼张弛以及张老汉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这货。虽然他们一早就想重建房子,可也不能不作任何安排,就将房子推倒啊! “看着我干啥?你们也想想办法啊!”于奇正一见众人不动,只是傻傻地看着他,只是那眼神十分怪异。 “谁惹出的事,谁解决!”张老汉顿时发彪,他一直以为他的两个儿子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却没想到遇到个让人头疼的活祖宗。 于奇正摸了摸鼻子,也知今天干这事不地道,看着一家愁眉苦脸的模样,他也不便拍拍屁股走人。 “哎,你们几个,房子拆了,总得搭建一个啊,还不赶紧行动?”于奇正一看自己带来的几个人也站在那儿发呆,不由吩咐道。 “少爷,时间到了,我们得回去了!”说着竟然将刚刚带来的马车,顺手牵着就走! “哎哎,你们这是干啥?敢不听本少爷的话,活得不耐烦了不成?” “少爷,老爷吩咐在路上一切听从少爷吩咐,一旦将少爷送来,任务完成,就得回去!不必理会少爷,所以我们得回去复命了!” “不行,你们不能走!要走也要带上我啊!” “对不住,少爷!我们带不了你,你如果不怕镇上关门,你可以徒步回去,这我们就管不着了!” 说着,几人赶着马车,滴滴答答地走了。于奇正见状,跟在后面追了老远。眼看着天黑了,马车越跑越远,最后只有无耐返回! 许久于奇正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脚步有些沉重! “傻站着干啥?还不赶紧收拾?” 张老汉一声暴喝,目光极为不善的投向于奇正,他从来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熊孩子。 “小爷、小爷不会干!” “你在谁面前自称小爷呢?你以为你是谁?没大没小的!”张弛一下子怒了,一拍手上的小猫猫,瞬间撒了出去。 “啊,啊!小爷错了,错了!再也不敢了!”一看到小猫猫,于奇正瞬间腿脚酸软,连步子都迈不动了。只能扯着旁边的张淼,不断地躲藏。 “看来你还是不怕!”张弛一声吆喝,那小猫猫窜得更欢了,叫嚣着就向于奇正身上扑去。 “张淼救命啊!我真的怕呀!”这家伙终于眼泪鼻涕齐飞,那场景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那你还不赶紧帮着收拾桌椅和床?”张淼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一把就将于奇正推向那一片废墟。 “小爷,呃!我搬不动啊!”看了看张弛,又立刻改了口。这才颤颤巍巍地从张淼的身后,走了出来。 张老汉叹了口气,带着这几个人开始干起活来。而小张弛站在一边抱着小猫猫,开始监工,当然是监于奇正的工。 好在墙都是土坯墙,还是外里倒的,屋顶的阵年稻草直接歪斜到一边。屋里一片尘土之外,倒是床和桌子完好无损。 将尘土和稻草收拾干净之后,那张床终于露了出来,更为庆幸的是,书桌上的书虽然倒了一片,也完好无损地堆在那里。 终于将卧室收拾的干干净净,虽然还是露天的,但是晚上睡觉的地方还是有了! 然后再看这三个人一脸的尘土,尤其是于奇正已经看不出原来风度翩翩的小公子模样了。 “我去烧水,于公子你和淼儿去担水,快去快回。晚饭还没有做呢!”此时的张老汉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于奇正于公子就是欠收拾!既然他老爹忍心将他送过来,使唤他自然毫无心理障碍。 “我、我不会?” “那你会干啥?要不你来做饭?” 张弛极不厚道地顶了回去,然后指了指他的身后,一副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于奇正瞬间回头,只见那只大虎,竟然闲庭信步般地缓缓踱步而来。 “你、你们家也太危险了吧,怎、怎么会养这么个恐怖的家伙?”于奇正一边说着一边躲到了张淼的身后,声音颤抖。到了此时他什么也不出来。 “你老实点儿听话,它自然不会伤你!你也可以逃逃看!”张弛走上前来,邪恶地裂嘴一笑,那白森森的牙齿露了出来。 此时于奇正才终于发现,在这个家里真正能够威胁到他的,不是小猫猫也不是大虎,更不是张老汉和张淼,而是这个不到三尺的小豆丁! 于奇正只好认命地和张淼去担水,那扁担压得他肩膀疼痛难忍,可依旧不敢撂挑子不干。 “张淼,你家那个小家伙你一定管不住吧!” “用你操什么心?还想挑拨不成?”张淼语气极为不善,一想到这家伙揭自己的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若是我也有一个这样的儿子就好了!”于奇正一边苦中作乐,一边畅想未来。 第61章 对我要买后山(求评求收藏求推荐) 两人将水担回来的时候,张老汉已经将饭做得差不多了。小张弛看见呲牙咧嘴的于奇正,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在旁边的小灶间没倒,今晚不用饿肚子。 “爹,您老今晚回老屋住吧?总不能让你也露天住着!” “不去,我宁愿露天住着,也不去讨人嫌!” 张弛眼眸转了转,看来那天张老汉回去,并没有取得什么进展! 张淼看着这个唯一能住人的地方成了废墟,眼泪差点流了出来。自从和他大哥二哥闹翻之后,这两货再不曾来过这里,连他娘也不曾看过他爹。知道他爹实则伤心了! “你家还有其它住处啊?怎么不早说!” “你闭嘴!” 老少三代同时吼了出来,于奇正瞬间怂了。此时他才发现绝对不能惹伤心的人,尤其是祖孙三代人,终于体验到了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吃完饭,收拾停当,天已然完全黑了下来。几人窝在小灶间,大眼瞪小眼。 “去睡吧?明日还有的收拾!”张老汉看了二人一眼,然后抱起小张弛走了出去! “爷,去哪儿?” “回老屋!总不能这么小让你睡在外头,而且这么冷的天,冻着了可咋整?” “不去!我和爷睡在灶间,让爹和那家伙睡外面大床便是!” 张弛才不舍得让他爷回去受奚落,不就一晚上吗?遭点罪理应问题不大。 张老汉看了看这巴掌大的地方,就不由一阵叹气。 张淼一扯于奇正便出了灶间,看了一眼自家马车,心思不由一动。于是从车上抱上一床铺盖,走回了灶间。 “哪里来的棉被,还这么崭新?” “今儿镇上买的,本来买了三床,想着将家收拾干净,哪成想变成如今的局面!”张淼叹了口气,真有点舍不得铺在地上,可也不能冻着。 于奇正躺在露天大床上,望着满天的星辰慢慢陷入梦乡。然而却不成想越睡越冷,虽然盖着一床新棉被,可依旧很冷。 不由自主地向温暖的地方靠了靠,那地方仿佛是个毛皮褥子,那感觉实在太温柔了。 结果越睡越香,连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吼!”一声虎吼!于奇正猛然一震,一睁眼,正好对上一双狰狞的虎眼,裂开大嘴,一对雪亮的虎牙在晨阳中反着光。 这一惊吓非同小可,嗷了一嗓子,就跳下床,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废墟。 “吼啥,大早上的,没见别人都在收拾吗?”张弛刚走出门,就见于奇正这家伙就像炮仗一样冲了出来,把他吓了一跳。 一见是小张弛,这家伙才反应过来自己所处之地。一回头见大虎并没有追来,这才放下惊魂未定的心。 “你爹呢?昨晚……” “都像你吗,早去干活去了。太阳都晒腚了,还在呼呼大睡?” “嘿嘿……”于奇正一阵傻笑。 张弛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这家伙,他可是和大虎都进山了一趟呢,而且看见许多人参灵芝之类的好东西。 今天他并没有动这些东西,又悄悄退了回来,怕被别人发现。如今他已有了主意。等房子盖好,就将这些好东西移植过来,种到自家田地了,他爷是个庄稼好把式,让他爷来种植一些值钱草药,那绝对会事半功倍。 如今他爷和他爹到村长家去了。反正现在有钱,批一块大点的宅基地,要盖房子,索性盖个大点的。 “你们可真早!”于奇正感叹着,结果肚子咕噜一声,就顺口问道,“你们吃饭了吗?” “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张弛没好气地看了这家伙一眼,转身就向外走去。“饭在锅里,自己盛!” “噢!”于奇正有些垂头丧气,以往在家里谁敢给他气受,既便是他老爹也只敢在没人的地方,才会呲嗒他两句。 再说张老汉父子一早起来,将早食一做好,又提溜几斤狍子肉,就去村长家报道了。 “呦,这大早的就上门来了!我还准备看看你们去呢?”刚到门口,就见张老汉父子来了,不由热情招呼! “村长,您也看到了,我家房子倒了,想重新盖房子,能不能给批块地!” “原来那块地不行吗?” “我们想找个差不多的,那大虎总在村子里晃,怕大家伙不便,就想在村西头选块地,那离儿山也近!你看?” “倒的确是那个理!但这地是村里的地,不好随便批给你,……” “村长这规矩我懂,你说多少银子吧!”张老汉拿起手上的旱烟吧嗒了一口。 “那块地足有五亩,批你们两亩也就够了!山地又是荒地,就按荒地算好了,一亩就按三两算,你们看咋样?” “村长能不能再少些,五亩我们都要了!”张淼眼中一亮,觉得这价钱能接受,但依旧觉着肉痛。 “五亩都要?” “都要,想圈个大点的院子,好给大虎留个活动地方,这也宽敞些!” “淼儿,你哪儿那么多闲钱?你不得留些以待日后进学之用?”张老汉急得直冒汗,这败家孩子才几天功夫,就养得大手大脚了。 “爹,放心!留着呢!”张淼轻轻地安抚着张老汉,又转头对着村长,“你看?” “好吧,那片地荒着也是荒着,你们如果想要就按二两来算吧!”村长一咬牙最后拍板决定了。 张淼和张老汉一脸欣喜地互望一眼,然后同时转向村长,“真的?” “那还有假?” “好!我们要了!”父子俩异口同声地答道,恨不得跳起来。 “等等,不要!地方太小了!”然而就在此时,就见小张弛拐地拐地走了进去。 “嘿!你这小家伙真是好大的口气,五亩地还不够你折腾?”村长一看到这个小家伙就不由乐了。 “对,我要买后山!” “啥?弛儿,这些你不懂,村长已经很照顾我们家了,不能得寸进尺。”张淼一见这儿子,不由头疼。 “村长,后山你们卖不?我们想买!” “呦,小家伙这是发财了?” “发什么财呀?是有个人托我们买的!”张弛顺口扯了个谎。 “噢?” “就是那个送我们马车的人,他托我们买下后山,他要种草药,托我们看管。爹!你咋将这事忘了呢?” 小张弛双手叉腰,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瞬间将几人震在当场。 第62章 你不帮倒忙就算好的了 张淼看着自家儿子,只有无奈点头,他也不敢将实话说出来,在外人面前只有咬牙同意! “这么大的事,你个小家伙记得倒是清楚!” “嘿嘿,俺爹一时忘了!是不是啊!爹!” 张弛没和家里任何人商量,就私自作了决定。张老汉信以为真,而张淼傻了,但依旧咬牙同意! “那好,就按一亩二两,这后山足有四五百亩,能吃得下吗?这还不包括最里头的山,你确定?” 村长觉着这小家伙就是信口开合,不可当真! 张弛一下子傻了,他对形势估计不足,也不懂得一座山大约有多少亩,却没想到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能不能再少一些?荒山也没人看得上吧,放也是放那儿,不如再降一降?”张老汉一听这话,又见孙子脸色不对,赶紧帮腔。 “这,这?张老哥话虽有些道理,可也不敢随便降价!”村长陷入两难境地,眼睛瞅了一眼张淼父子,最后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村长爷爷,再降一些如何,不如一两吧!那四五百亩我们全要了!”张弛忽闪着大眼睛,又开始卖萌,把个村长一下子逗笑了。 “你这小家伙倒是懂得讨价还价。不行!你以为大白菜呀,说降就降?还一两银子?对半砍!行了,就按一两半吧,不能再降!” “好,村长爷爷仁义!”张弛兴奋地一拍板,他爷他爹只有干瞪眼的份。 “这么小,竟会讲价,真是奇迹,张老哥,你这孙儿了不得啊!”村长叹了口气,最后又降了半两。左右一合计,还是觉得卖出去比较划算,毕竟只是荒山,也给村里带来不了多少收益。 “明日一起去镇上立个文书,以及房契地契!”村长也是个痛快人儿,一旦做了决定,立刻就将事情想得妥妥的。 银钱一旦敲定,张弛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他爹手上有如此多的银钱,小门小户的实在不安全,不如借别人名义将钱花出去,买了个无用荒山,好歹置一些产业。 等出了村长家的门,张老汉双腿有些发飘,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半天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仿佛做梦一般。 本来以为买上两亩宅基地,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最后竟然扩展到好几百亩,这是怎么做到的,他真的不清楚。 “爷,您看怎么样,以后我们有事做了!” “弛儿,谁这么不靠谱?要买着荒山?” “爷,您咋忘了呢?就是那徐爷爷的主家啊,过半月他也会再回来的,你就放心吧!” “那荒山有什么用?什么也种不出来,要水没水要什么没什么?这不是白糟蹋银子吗?”张老汉不由一阵肉痛,脸上的肌肉都一跳一跳的。这要是买上百亩良田,那是怎样的光景啊?一想到这里就不由一阵沮丧。 “爷你别管了,肯定不会白糟蹋银子的。” “有钱人的想法真是不一样啊!这近八百两的银子,这若是搞不好,还不得打了水漂?买什么不比买这荒山强啊?” 张老汉越想越心疼,越想越理不出个头绪,不由自主地不断摇头。 从始至终张淼都一声不吭,脸色阴沉地看着儿子! 一回到家,就看见于奇正站在院门口不断张望,只是进灶间吃个饭的功夫,那小家伙就不见了踪影。 屋子里一大一小两只老虎,在不断的戏闹,而那匹马却站在院角,竟然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他尝试着向院外走去,可是那只大虎竟然紧紧跟着,吓得他只好又缩了回来。 “你们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啊?”一见三人回来于奇正胆子终于壮了起来,这回说什么也不离开张淼了,他发现跟着张淼最安全了! “你怎么还待在这里呀?你今天不去上学吗?”张淼一看到这个家伙,就不由头疼。 “嗯,我吃完了,正等你们呢!我们快走吧!” “你自己去上学吧!帮我们向周夫子请个假!”张淼回身看了看这乱七八糟的家,真心希望这家伙有多远滚多远! “那我也不去上学了,我给你们帮忙吧。” “行了,我的祖宗哎,你还是走吧,你不帮倒忙就算是好的了!”张老汉看着这个孩子就一阵头疼,这于老爷实在是做事情不靠谱,这样的孩子也敢扔出去不闻不问?实在是心大呀! 今天也无法上学去了,只能在家开始收拾于奇正整出来的烂滩子。 于奇正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看着这一地的狼藉,也的确知道自己不适合呆在这里。 “那好吧,那我先走了,我给你们去请假。”这小祖宗终于有了点自知之明,肯自己回去了。 祖孙三人看着远去的于奇正,真不容易啊,这孩子竟懂得别人不待见他!通过昨天晚上的这一通遭遇,希望这孩子长点心吧。 张老汉在村里挨家挨户请人,帮着搬砖的搬砖,搬石头的搬石头,又去山上砍木头,这一通忙活下来,已然到了下午。 然而就在此时,只见官道上浩浩荡荡地来了一群人,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家伙事儿,又拉了好几辆大马车,都向张左村进发。 刚一到门口就将院子堵了个严严实实,在最前面有一位员外模样的人,匆匆忙忙地向这边走来。 张弛张淼远远就看于员外从远处走过来,这于员外一进门就低声下气的,不断向张老汉赔罪。 “张老哥啊,实在对不住!我没想到我这儿子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这不因为买材料找人就来得有些晚了,见谅见谅哈!” 张老汉不由微微地叹了口气,这于员外为儿子做到这个份上,实在是可怜可叹。 “哪里哪里!孩子调皮些也是有的,昨儿还帮着干了不少活,倒是听劝!” 张老汉嘴上说着客套话,不由转过头来看着自家孙子一眼。 张弛:他倒是想不听话,奈何小猫猫能答应吗? 张弛一想到这里,近十分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真的吗?感谢上苍,这孩子还有可取之处!”于员外向天一报拳,脸上满是欣喜的神色。 “张老哥,你家张淼在家?我那不成器的孩儿呢?”于员外瞅了瞅四周,发现自己儿子不在,不由好奇地问道。 第63章 三年后(求评求推荐求收藏) “咦?这孩子早起吃过饭之后,便去上学堂了,说好还要给张淼请假的?午时您没见到吗?” “噢,许是错过了!咱先不管我家那小兔崽子,张老哥您说从哪里开始?” “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张老哥您别这么说,再这么说我都无地自容了!我这孩子实在淘气,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们想先将这里搭建起来,总不能晚上没地儿住,您看是不是?” “好!老哥痛快!”于员外也不再寒暄,招呼着众人收拾,先搭建一个简易的住所。 众人在这儿忙碌不提,张淼终于逮到空闲,于是提溜着张弛向后山走去。小猫猫在前面蹦蹦跳跳,显得活泼异常。 一路春暖花开,碎金铺了一地。时光美好得仿佛不像真实存在一般!本来一脸臭臭的张淼,脸色也渐渐和缓下来。 “说说吧,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这后山有什么好的?” “爹,您忘了呀,这人参哪儿来的?” “你是说,那些人参就是从这后山挖的?” “是!是再靠里边,我猜没人进去过!上次徐爷爷紧跟着大虎,却没想到只几个回合,就被大虎甩脱了。你说这后山的宝贝,哪怕我们什么都不干,拿去卖了,也能够衣食无忧。” “你进去过?” “您说呢,二次!但都匆匆一瞥,我已然发现大量的宝贝了!爹,你说买这山值不值!” 张淼一听这话,不由兴奋起来,看向前面跳跃的小猫猫,心情异常激动。 然就在此时,小猫猫猛地向前一跃,正好和迎面而来的大虎滚到了一处。 张淼忽然之间沉默了,站在那里许久不言语。 “爹,咋了?” “弛儿,我觉着我们还是别老进入深山,若是有心人知道了,会对大虎它们不利!” “爹!我也这么想的,我为何要买这座山?就是想将这里作为屏障保护深山!” “弛儿,有远见,可是这也不能白买呀!咋也干点啥吧?” “种啥也行!果树、红薯、草药、养殖鸡鹅什么都能干!” 做这些张弛一样不在行,但是相关视频见得不少,自然张口就来。 看着大虎与小猫猫正在戏闹,看着满山生机盎然的景色,顿觉如此过一生,也是幸事。 “爹,您老别美!我们就如同浮萍,没有根基,若没有权势铺路,这一切转眼既逝!” 这里可不是前世的法制社会,能守得住,还得自身强硬才行! 张淼浑身一僵,依依不舍地抱起儿子便往回返! “爹,不进去看看?” “不了,我怕流连忘返,会不知进退!不如回去读书!” 张淼一笑,似乎放下一切。总有一天他会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 张淼扯了一些野草,这才回转。 两人一回来,只见自家门前热火朝天。只小半天的功夫,地基完工,甚至墙都用砖砌了起来! 将马喂好,见灶间正在冒烟,于是走了进去。 张老汉在灶间烧水,并和于员外正唠得欢! 打声招呼之后,两人爬上马车,开始安心读书。张淼将车上小桌子收拾干净,笔墨纸砚准备齐全。 父子俩头顶头开始学习。张淼边背边抄书,偶尔问问儿子。 而张弛拿起那本图画书又开始研究起来,越翻越觉有趣,竟渐进入忘我境地。 那图景地脑海中不断演示,最后完全印在脑海中。然而就在这时,竟然觉着有股气感从腹部升起。张弛不由一呆,这还真是内功心法? “读书,让为父努力,你竟然在睡觉?” 一声爆喝,差点没将张弛震岔气儿,再找刚刚那气感,却什么也没有了,不由气得想撞墙,狠狠瞪了他老爹一眼。 “还敢瞪我?胆子不小!”张淼看儿子那小表情立刻不干了,伸手就要扯他耳朵。 “爹,你学你的,我看我的,咱两不耽误不好吗?”张弛苦着脸,觉着这老爹,咋和前世老爹一样呢,一天到晚总催他,这可不是好现象啊! “不行!一起看书!” “你又没我记性好,还是您多努力才是!再说我现在也不考童生试?不急吧!” “谁说的,我背会也是很快的,不信比比?” “嗨!比比就比一比,到时候别面子挂不住才好!” 张淼眼珠一转,以这种方式督促儿子上进也是不错的。 “我回来了!”砰砰两声,张弛张淼掀开车帘向外望去,只见于奇正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而且满身狼狈。 “你不是上学去了吗?怎么弄成这样?” “我去啦!下午放假,且明后天都放假!”于奇正笑嘻嘻地看着这对父子,伸手从怀里掏出几十个大子,“给,我先赔你这些,等小爷再去挣,总能还清的!” “你去赚钱去了?”张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家伙。 “去码头扛包,差点没将小爷撅死!快给我端杯茶来!”于奇正一脸不在乎的模样,脸上的疲惫却显而易见。 “儿啊!你个傻孩子,咋能干那儿活,累着了没有,让爹看看?”正在与张老汉相谈甚欢的于员外一下子跑了出来,一把将儿子扶住。 “爹,我没事,就这活人家还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让干的。嘿嘿嘿!” “累坏了吧!爹背你!”于员外蹲下身子,竟然立刻行动! 张淼张弛看得目瞪口呆,这才知道这混世魔王是他们全家宠出来的。 “爹!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呜呜呜……” 张弛张淼同时捂住脸,这个没出息的家伙,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而于员外一个劲儿的在旁边哄着。 “爹,我以后会努力的,再不让您担心!也不胡闹了!” 于员外兴奋呢,这孩子终于长大了,终于懂事了,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搀扶着儿子,仿佛儿子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张弛无来由地一阵吃味,头一低转身向院外走去。众人一个个看着这样的场景,根本没有注意到小张弛的变化,而小猫猫很通人性,亦步亦趋的紧跟在他身后。 坐在山坡上,望着东方,竟有种孤寂袭上心来。泪水噼里啪啦的一阵阵滚落。而小猫猫偎依在他的身旁,轻轻在他的腿边蹭着! ~~~ 三年后! 小张弛坐在山坡上,四周大山葱翠欲滴,晨曦印在脸上,撒出点点碎金。 一只大虎身斜卧在他身旁,而此时的他正闭目养神,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沙沙的响动。 他猛然睁开眼睛,就见前方有人头攒动,他一下子站了起来,躲在了树后! 第64章 救人(为支持我的亲们加更爱你们么么哒) 那大虎也极为机灵,一转身躲在了一身短打张弛的身后,竟然匍匐在地。 此时才四岁的张弛,像极了农家土里水里乱趟的淘气小子。 周围树阴浓密,且渐渐升起浓雾,那几人越往里走,雾气渐浓。 “明明见着往这里来的,怎的不见了?再找找!”有人声传来,而且渐有爆走之势! 张弛不由一震,难道有外人闯入?他一抬手,小猫猫就如同幽灵般没入丛林,开始寻找起来。 看着那群人越迫越近,且一个个手中拿着兵器,很像是官兵。小张弛慢慢向后退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只手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张驰吓得拼命挣扎,猛一甩手就是一掌! “别动,是我!噢!” 张弛一听这声音一下子僵住,这人竟然是许久不见的李峙!这家伙到底犯了什么事情?竟然会被官兵追杀。 “快,跟我走!”张弛一转身,见李峙满身是伤,双目如电,死死地盯着前方。 “快走,别看了!已经有人摸进来了!” 然而根本没有回应,张弛一惊,再抬头细看才发现这哪是什么双目如电,分明是双目涣散呐!此时前方寻找之人已然迫近。 张弛想死的心都有了,你说他干啥多事?早早躲开哪有如此麻烦?如今小猫猫不在身边,一旦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只见李峙这家伙竟直直向他倒来,这么大块头,被压一下估计不好受。 他猛然将双手举起,狠狠一发力,一股气流竟稳稳将李峙托起,眼看他离地面越来越近,他一撤力。 一个狗啃泥,李峙和地面亲密接触去了。 一个侧身,张弛飞快地离开此地。眼看那些人离李峙越来越近,他这才停下脚步,狠狠一脚踹向一棵小树,然后又快速离开原地。 “在那儿!快追!” 张弛脚下不慢,转身就向山外飞奔。此时的张弛脚上就仿佛装了风火轮一般,快得不可思议!只几个回合,就离开了大山! 刚到山脚下,张弛转身“哎呦”一声,然后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在那儿呢!咦?不对啊?怎么是个孩子?” 身后的人都是炼家子,很快就追了出来,将小张弛团团围住。 “小家伙你哭什么?噢,不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种地方?” “你们是谁?干嘛撞倒我?呜呜呜……” “你是说有人撞倒你?那人跑哪儿去了?”那官兵一下子兴奋起来,一把就将小张弛从地上揪起。 “下山了,从那儿跑了!你们是不是一伙的?他把我的甜竿折断了,你们陪我!”张弛哭丧着脸,揪住这人的衣角,死活不撒手! “啥甜竿?” “就是这个!”张弛说着竟将一节脏兮兮的甘蔗递了过去,然后烈开嘴又要开嚎! “不就是一个破棍子吗?还甜杆儿呢,能吃不成?” “当然能吃了,可甜了,现在折断了,还脏了!你们陪!”张弛哭得那个情真意切,成功将众人带偏! “去,赶紧追人,不能让他跑了!”那人信了真,急忙命人追赶。然后将小张弛往地下一撂,跨步就追了出去。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陪我的甜杆儿。”张弛在后边儿又蹦又跳,那哭喊声拉得老长老长。 然而越喊那些人跑得越快,转瞬间就消失在眼前。 张弛打量了一下四周,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了一阵儿,终于确定周围再也没有其他人影儿。然后一声口哨,瞬间一只大虎从树丛后面窜了出来。 “小猫猫!我们走,回去!不能让那人发现咱们的秘密基地!” 话音一落,张弛轻轻一跃,就稳稳地跨坐在小猫猫身上。小猫猫一躬身子,一下子窜出老远! 只是几个起落,便跑到李峙倒地的地方。 张弛小心翼翼地溜下地,然后就看到李峙这家伙脸依旧杵在地上,竟然没有移动分毫。 张弛一拍脑门儿,心下暗叫糟糕,这家伙不会被憋死了吧! “猫猫,把他翻过来!” 小猫猫张嘴咬住李峙脖领子,一扯一带,终于将人翻了过来。 此时才发现,李峙本来英俊的脸上满是尘土。张弛好心地凑到跟前仔细观看,这才发现这家伙脸色苍白并没有青紫。 看来这家伙没有扎进泥里,否则就以这个姿势,早就领盒饭了。 “猫猫,将人背上、带走、扔出去。”张弛三个命令一气合成,他可不想这家伙在这个地方醒来,这里离人参基地极近,为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将他带走为妙。 三年的小猫猫,已然和那只大虎没什么区别了!它咬着李峙的衣襟,一甩头将他丢上虎背,等张弛也跳上虎背,才转身就向另外一座山头跑去。 张弛很满意,这小猫猫极通人性,完全理解得了他的心思,竟然还会做迷障。 为了安全起见,当然不能将李峙带回家去,也为了迷惑他,更是迷惑刚刚那些官兵。若是日后相见,也好有个说辞,别怀疑到他小孩子头上就行! 翻过了一座山,竟向临村山上跑去,然后将他丢在离张右村很近的地方! 看着倒在地上的李峙,不由心生不忍。看见他的脸上有多处擦伤,胸口竟然还有剑伤,正在汩汩的流血。 “为了你的小命儿,也为了报答你那本儿图画书,小爷就救你一命吧!” 张弛说着向四周看去,只见地上有许多随处可见的地锦草,这草和马齿苋极像,那可是止血的良药,号称药王,在饥饿年代也是一种充饥的野菜。 他随手扯了一些,放在一个大片叶子上,用石头凿了一凿,然后流出奶白色的汁夜,用棍子粘上去,涂抹在他的伤口处。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伤口竟然渐渐止了血。 “哎,算了!为了你以后能娶上媳妇儿,还是帮帮你吧!听说这玩意儿抹上还不留疤,遇上我你就偷着乐吧!” 张弛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又看了看他那张英俊的脸,最后终于没忍心给他脸上也抹了一些,这才满意地拍拍屁股走人。 李峙到底是什么身份,张弛并不关心,现在他还太小,许多麻烦能躲就躲,今日救他,纯粹是念及昔时同窗之情,也还他赠书之恩! 小猫猫带他离开了原地,很快回到他家的后山。 这家伙从一处山洞中寻出一套五六岁孩子穿的衣服,头扎书生巾,身着及地书生藏青色小长衫,脚踏一双白底的小千层履,然后悠哉游哉地往自家走去。 第65章 诗会(求评求收藏求推荐加油) 再向近山走来,就是便地的各种草药,还有从深山那儿移出的小人参,有的是将成熟人参籽儿摘下,直接点在地里,所有这些都是他爷张老汉种的。 再往近走,修了一条直通山下的路,足能通过两辆马车的宽度。两侧种了好大一片甘蔗,足有十多亩。这还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周暖暖家的后院看到的二十多根,和周夫子磨了许久,才谋求而来。 当时小魔女暖暖哭得稀里哗啦,答应种好后保证给她十倍的甜竿,才肯罢休。经过三年的培植才形成今天的规模。 再下来便是茶树,足有二百亩,漫山偏野的绿意,让人心旷神怡。 再近处就是一片桃林,初春一到,桃花处处,仿若人间仙境。而张弛的家就在这片桃林中。 经过几道屏嶂,终于将深山围得密不透风。然而今天却让人钻了空子,差点秘密不保。一想到这里。张弛就恨得牙痒痒,这家伙逃命,怎么会跑到那里去? 张弛漫不经心地下山,倒是一点疲累的感觉都没有,别看他人小,在山上戏闹几年,早将身体锻炼得结结实实。 “阿爷,我回来了!”张弛一进院子,就见他阿爷在院角的树荫下编着竹篓,周围占满了竹篾和竹条子以及堆得老高竹筐竹篓! “你回来了?又去山上读书去了?” “爷,你真聪明!您老编这么多竹筐干什么呀?歇一会儿吧!让村里人编就是了,何必自己亲自动手。” “看把你烧包的,才吃几天饱饭呢,就什么都假手于人?这不是能省点儿工钱吗?” “那能省几个钱呢?我爹呢?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先走了!他让你回来自己去镇上!饭在锅里,你奶做好了,你快去吃吧!” 他奶三年前一直和大伯张鑫生活,为了儿子,连张老汉受伤都不顾。谁成想,那张鑫张森是个好吃懒做的主,那俩儿媳妇又尖酸刻薄。 家里的脏活累活全部让李老太干,可怜以往有张老汉撑腰,还能在家里掌权。 如今就剩李老太一人,儿子儿媳妇哪会听她的?只不到半年的功夫就操磨得瘦骨嶙峋,最后腊月大冬天的被大儿媳赶了出来,差点没冻死在外头。而小张弛正好带着小猫猫出去玩耍,才将人救了回来。 从此以后,李老太对自家的三儿子以及孙子,态度大变样,变得和蔼可亲多了。李老太和张老汉俩人终于摒弃前嫌,和好如初了。 只是这短暂的一晃神,他爷手上的竹蒌又编了好几圈儿! “好!知道了!我就去吃!”张弛向他爷一施礼,就向屋里走去。 清水学堂今日有诗会,他爹张淼跑得还真快,比他还骚包!真是的,这人怎么越大越不淡定,没点矜持,不就是听说于老爷的二女儿于奇雅要去看诗会吗?看把他爹激动的! 张弛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暗自腹诽。 “呵呵呵,这孩子好像又长个了!得让老伴儿再给这孙儿做上几身衣服!”张老汉看着自家小孙子,那文质彬彬的小模样,任谁看着都稀罕得不行。 等张弛一切收拾停当,饭也吃完了,老徐架着马车往镇上走去。 老徐三年前给他的主家梅大人办完事之后,就一直陪伴在张弛左右。张弛不明白,这梅大人为何如此另眼相待于他。 “小公子,今日学里没课,您去镇上作甚?”老徐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和张弛唠嗑。 “就想去瞧瞧热闹呗!学里今日不是有诗会?我倒是要看一看我那爹爹,能不能约上于家二娘子。” 张弛一说到这里,不由呵呵地笑了起来。但他今天没有说的是,他到镇上就想看看能不能遇到李峙,更想听一听今天有什么相关新闻。 “你这孩子,你竟然调侃你爹,小心他知道了收拾你!不过今天你来也对,若是你爹做诗做不出来,你还可以帮帮忙!” 老徐说到这里,不由呵呵地笑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个小小的孩童,竟然有如此高的天赋,本来是对读书深恶痛绝,可依旧将老爷布置的任务完成的七七八八。 如今,这小家伙若是去考童生试,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奈何实在年龄太小,根本无法进入考场,连报名的资格都没有,竟然硬生生的在学堂里蹉跎岁月。 “我爹现在都是秀才了,还用得着我吗?”张弛一想到这里,就不由呵呵的笑了起来! 眼看就要到关镇了,路上的行人渐渐多起来,尤以读书人为多,看来慕名而来的读书人不算少数。 清水学院门口此时人山人海,门口的叫卖声也此起彼伏,这些人还真会钻空子,将个小小的诗会烘托得更加热闹非凡。 “呦,我们的小同窗也来啦?你这么小,诗会可不是你这个小家伙能凑热闹的!” “就是就是!我们可是来看小娘子的!” 唐骏和陶治这俩原本的学渣,以往对读书一窍不通。却没有想到因为标点符号的原因,给他俩增加了很大的信心,最后和张淼一样,都考上了秀才。此时几人就等着明年的大考呢! “切!小娘子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我也不是不能看!嘿嘿嘿……”张弛自然输人不输阵,他人想不能找,还不能给他爹爹帮掌掌眼吗? “不是吧?你也太早熟了吧!小心暖暖和你急!” “在胡扯什么?和个小孩子就不能好好说话!” 然而就在此时,只见周夫子一手领着自家的小孙女儿周暖暖,另一只手执一把折扇,缓缓地走了过来。 “夫子好!”两人一齐向周夫子问好,然后一转身就颠颠的跑了。 “夫子好!”张弛也向周夫子行了一礼,然后看一下他身旁的周暖暖。 而此时的小魔女周暖暖十分乖巧地待在他爷爷旁边儿,六七岁的孩子,穿着时下小姑娘最流行的紫色留仙裙。一张婴儿肥的小脸儿,看上去显得极为可爱。 此时观她乖巧的模样,根本看不出以往的彪悍来。看着这样的周暖暖,小张弛不由多看了两眼。 哪知周暖暖见他看过来,立刻做了个鬼脸。 张弛摸了摸鼻子。转头看向别处。却没有想到,竟然看到一个十分熟悉的人在门口一闪而过。 他不由一愣,那人不正是梅大人身边的十七吗? 第66章 诗会(二) 小张弛不由一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阔别三年的十七,竟然真的来了,脚不由自主地就跟了上去。 “等等我呀?怎么能跑得这么快?”周暖暖气得直跺脚,可依旧不敢甩下爷爷追上去,因为她答应爷爷要当一个淑女。 “去罢,别淘气,不可欺负小张弛,他比你小,可记得?”周夫子一见这孙女,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知道留不住了,于是立刻放人。 “爷爷,您真好!我保证绝不淘气!”小淑女立刻变成了小皮猴,提起留仙裙就追了出去。 再说小张弛一身小书生打扮,还时不时与众人打个招呼?可是左追右追,十七竟不见了人影。 张驰不由一阵叹气,只有放弃了,随着人群向第三进院子走去。 这里与别处院子不同,院子极内宽敞,仿佛专门用来做花园似的。此时就看见院子正中央,竟然建了一个高高的会诗台,会诗台上一溜椅子排开,此时台上还没人。但台下无数学子将会诗台围得个水泄不通。 而各处游廊鲜花盆景将此处点缀得花团锦簇。围着游廊是六尺宽的花池,池内各种花卉竞相开放。 明明是个清雅之地,此时到处都是各处学子,手执折扇,一个个显得风度翩翩,这些学子无论是为了崭露头角表现自己,还是为了钓得美人归,总之今日氛围实在不同寻常,都多多少少地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淡定。 小张弛四处看着,顿觉失了兴趣,这里连一个小娘子都没有,想是在别处,隔了开来,总得有些避讳不是? 这里不像是办诗会,如此热闹的场景,反而更像是前世的明星会。小张弛个子实在太矮了!很快前面就挡了一道道墙,最终他便被挤了出来! “怎么?被挤出来了?”张弛一回头,正好看到他爹张淼站在他身后,如今他已至弱冠,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在不如以往唯唯诺诺的模样,自从考上了秀才之后,人也自信了不少。如今家里生活大为改善,自是有了续娶的心思。 “没劲,你们玩吧!我四处转转!”张弛可不想妨碍他爹的好事,一转身就打算去别处寻人。 “不行,你得赔着爹,要不爹没底气?”张淼一把将儿子揪了回来,然后抱在怀里! “我说爹呀!您老确定我俩这副形象,不有辱斯文?即便不受影响,您觉得您带着一个拖油瓶,寻找第二春合适吗?” 小张弛没好气地向天翻了个白眼儿,他可是有自知之明,不想当个电灯泡。 “少废话!今天你哪儿别去,你和我在一处。什么形象?若是不接受你,我是不会娶的!” 看着他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好像不是来会诗的,倒像出来相亲的。 “我是无所谓,只要您不觉得难堪就行!” 两人正说着热闹,就见会诗台上已经有人上去,开始主持节目了,那一排排桌椅后面,开始陆陆续续地坐上人。 周夫子、林夫子也赫然坐在台上,然后又陆陆续续上去十几个人。这形式很像《中国好声音》的举办现场。 只是那十几个人中,清水学院的夫子居多,有一个人张弛是认得的,正是三年前的梅大人!身后侍立一旁的,竟然是十七。 其余的人张弛不认得,也不知其身份。且身后都有贴身侍从跟着,看来这些人个个来头不小。 “爹你快看!那个大人也在台上呢!”张淼一激动踢腾着双腿,差点没将张淼晃倒在地。 “安静些!开始了!”张淼一拍儿子,抬头就向台上望去。 只见清水学院的学霸刘国邦走上台前,目光扫过台下众学子,不由微微一笑! “诸位,今日相聚于此,便是在此举办一年一度的诗会!我们有请京中梅大人出题!”刘国邦一转身,向梅大人一施礼。 “这倒是意外啊!我刚刚来到这里,就被邀请到台上,这是打算给我出难题呀!呵呵呵……” 梅大人微笑颔首,缓缓走至台中央,向众学子一抱拳。“你们原计划出什么题目?” “回大人,我们学院中的夫子往年就是出一些以花草为题,写一些人生感悟吧了!”周夫子赶忙站起来,向梅大人解释道。 梅大人微微颔首,然后垂头开始思索起来。“不若以诸学生身边之物为题,不论写什么,景色、意境还有人文均可!” “这样涉猎颇广,各人可拿出最得意之作,又能突出各自才华!很好!” “哪怎样分派奖励?” “这个简单,评出三首列为榜首,向上举荐。十名二等,赠以书籍,十五名三等,资以钱财,助其上京考学!” “嗯,这奖励不错!”梅大人微微点头,“你们把自己认为最佳,最能表达个人情感的诗句,尽管写出来,誊抄在纸上,我们逐个平判!诸位觉着如何?” “好!这样一来,把以前在家写的都可以生搬出来!” 众人议论纷纷,都显得极为兴奋,一个个摩拳擦掌立刻行动起来。有才高的直接写了出来,然后开始在地上画画点点起来。 而有一些懒人,平时根本没有诗作,此时只有干瞪眼份,却还没有办法,只有抓耳挠腮的在那里跺脚现想! 不久有人有了诗作,就挤向诗台。 “那我先来一首,正好抛砖引玉!” 此时刘国邦兴奋了,差点将主持节目都忘了,一声高喊,竟然第一个跳了出来,这家伙直接在台上就将自己的诗作念了出来。 “昔日海棠逐次开,半分羞涩半分埋。休言不似冰梅色,自有纷芳满院来!” 梅大人看了刘国邦一眼,然后又向周夫子点了点头,这才说道:“真是写得不错,所谓万事万物,各有千秋。虽然海棠不如梅花傲骨,却也有它的可爱娇憨之处,不错不错!” “刘国邦,你去底下将这首诗誊抄下来。作为依据,过后让诸位大人挨个儿品鉴一番,你看如何?”林夫子也微微颔首,一副很赞赏的模样。 刘国邦兴奋得满脸通红,今天终于在这位梅大人面前露了回脸,若是今天能够夺得头筹,自己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他兴冲冲地冲到了台下,开始抄录去了。然而就在此时,就见一个小人儿缓缓地从台下走了上来!环顾四周,然后深深一作揖,“我也来上一首吧!” 第67章 诗会(三)(求评求收藏求推荐) 众人看着这小人儿不由一阵抚额!提着流仙裙,梳着双丫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夫子的孙女儿周暖暖。 “暖暖,别胡闹,你上去做什么?众学子在此比拼,你个小姑娘家家的闹腾什么?” 周夫子看着自家孙女儿,就不由一阵头疼。这小姑娘被他惯得,已经实在不好管教。 “哈哈哈,无妨!这诗会举办的本来就是一个比拼,何必计较男女老幼,并没有规定谁可以上,谁不可以上吧?我看小姑娘来这一首,很是不错!” 梅大人哈哈哈大笑起来,看着这小姑娘,就忽然想起了三年前的小张弛,不由就喜爱了三分。 “那好!我念了噢!他既然喜爱海棠,我也附和一首。”小姑娘极为挑衅地看了一眼刘国邦,然后极为调皮的看了一眼台下,目光向台下一一扫过,这才看到了被张淼抱在怀里的张弛,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好!姑娘有志气!竟然现场附和一首,不简单!那你开始吧!” “一只小蜜蜂,飞到花丛中。细点芳菲片,哎呀不识数!” “噗噗噗……” “哈哈哈……” 本来一众学子在台下交头接耳,被这小姑娘吊高了情绪,以为这小家伙会有惊人之作,哪知却是这样一首诗,再配上那萌萌的童音,顿时把众人震得目瞪口呆。 现场短暂的静默之后,台下立刻发出一片片的哄笑声,顿时将现场气氛掀至! “哈哈哈,小丫头!这是谁教你的?虽有些不像是诗,但充满童趣!好好好,哈哈哈!” 梅大人笑得肚子疼,台下也一片欢笑声。 “哈哈哈,我这孙女就是淘气,望梅大人见谅。”周夫子被自家孙女儿整的这一出,尴尬之色溢于言表,脸色涨得通红。 “这是小张弛教我的,我改了改!”周暖暖傲娇地一抬头,看上台下的张弛,脸上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 把个张弛气的,这小家伙分别是专门儿给自己制造麻烦的,他什么时候教他这样作诗的,他那是明明是和他在做游戏好吗? 原来周暖暖跟在小张弛后头,左追右追也追不上,不由气得不行。这才上了台,不是站得高看得远吗?的确,一上台就看到了小张弛。 “哦?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孩子,他今天也在这里吗?”梅大人转头看向周夫子,眼中充满了笑意。 “正是!他也在这里!大人要不要叫到近前看一看?” “不了,我回头再去寻他!我们还是继续吧!”梅大人说着,看了看台下,示意众人继续。 “不行,得让他做一首诗,我去叫他!” 众人哑然,就见小丫头一个飞身竟直直向张弛父子直奔过去。 “小张弛我看到你了,这下子你跑不掉了吧?让我一通好找!”小丫头几个箭步就窜到了张淼的跟前。 “下来你丢不丢人哪?这么大个人,还让自己的爹爹抱着,陪我上去,作首诗将那个臭屁的家伙比下去!”说着,周暖暖揪着张弛就往下拉。张弛只有无奈的下了地,而张淼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儿子一眼。 “不去!比赢他又没有什么成就感!还是算了!”张弛一摇脑袋,十分干脆地拒绝,然后转过头来看着他爹,“要不您上去试试?” 哪知小丫头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一抬手,将他一下子扔到了台上。 小张弛一个后空翻,将身体里的气流瞬间发出,依旧一摘歪,而梅大人身后的十七,只是微微一抬手。小张弛这才稳稳地落在会诗台上,这才避免出丑。 几年和这小丫头相处下来,张弛早已将这小丫头的习性摸得透透的,这小丫头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随时都能出状况,所以反应极为迅速。 十七眼神微眯,这一出手,竟发现小家伙竟有极强的内力,他这是从哪学来的? 众学子轰的一下,分散开来。张淼急得一脑门子的汗,他这才知道,儿子这几年和这小丫头相处下来,那得遇到多少危险的事情啊。想一想都觉得一阵后怕。 于是张淼分开人群也冲上了会诗台,他得看着点,这小丫头实在太危险了! “暖暖,你莫要陶气!”周夫子气结,今天就不该将她带来这里! “好!暖暖好样的!”结果本院学生却极为给面子,一阵阵叫好声此起彼伏。而叫得最欢的当属于奇正、唐骏以及陶治。 小丫头不由一阵得意。小脑袋一甩,扭身又飞身上了会诗台。 “哈哈哈,小友好久不见!却以这种方式相见,倒是别致。那你就来一首吧,莫要辜负这小丫头的盛情相约!”梅大人见这么一对小家伙,顿觉可爱至极。 张弛向小丫头一裂嘴,无耐一翻白眼。这三年下来,这小丫头俨然成了他的小跟班儿,无时无刻不跟在身后,实在令他头痛不已。 而此时的刘国邦见到这一情景,不由气得手都抖了起来。每每他想出点风头,总会被张弛父子给抢了,这真不知是什么孽缘?如今又加了个小魔女周暖暖!这对父子简直成了全院的宠儿。 张驰张淼看着刘国邦那气鼓鼓的模样,就同时不厚道的笑了起来。从三年前,张弛就发现这个刘国邦一直是个增强好胜的主。三年过去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性格依旧没有改变。 “张弛,你不会上台来也是想暖暖一样,来个‘哎呀不识数’吧。”一听这话,台下顿时哄然大笑。 “刘国邦,不好意思!哎呀我识数。恐怕是你不识数!”张弛向刘国邦做了一个鬼脸,以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小模样,接着说道,“我会数一!” “我也会!”周暖暖是很有默契的,与张弛相视一笑。 “噗嗤!”有人再次憋不住,嗤笑出声。“那就数一数吧,哈哈哈哈……” “一花一柳一点矶,,一抹斜阳一鸟飞。一山一水一中寺,一林黄叶一僧归。” “好!生动!一幅高僧晚归图,安宁祥和,瞬间去其燥意,心静平和!”周夫子眼睛一亮,手捻胡须,不由暗自点头,但一看到自家这小皮猴一样的小丫头,不由十分疑惑。这丫头怎么可能作出这样一首诗来? “嗯嗯,不错不错!真是有志不在年高!好啊!”梅大人十分意外,一直以为周暖暖这小丫头只是来胡闹的,却没有想到能写出这样一首极为画面生动的诗句。 “当然不错了,小张弛你也来一首!”小丫头傲娇的一哼鼻子,示意张弛也来一首。 第68章 突变(为两位大大的打赏加更谢谢支持) “那好,我也数十个一!”张弛不由一笑!反正和周暖暖在一起,他就别想藏拙! “一篙一橹一渔舟,一个渔翁一钓钩。一俯一仰一场笑,一人独占一江秋。” “好!俯仰大笑,江秋独占!自在豪迈!想老夫一生所追求的,却不如这简单的真性情,这样的生活令人神往!” 一众评诗团也都抚掌称赞,台下众学子也都觉着好,而张弛和周暖暖相视一笑。有好事者立刻将这两首诗抄录下来,很快传到第四进院子。 “切!就知道故弄玄虚,还不知从哪抄来的!”刘国邦虽然嫉妒,但也不敢大声嚷嚷,只敢小声地叨叨。 看着那家伙脸都绿了,两个小家伙终于兴奋起来,互视一眼之后嘿嘿地笑了。 此时梅大人看着小张弛,感觉越发不同起来,当然不吝夸赞! “你们都上来试试,机会人人都有哈!”梅大人对台下之人投来鼓励的目光, 此时诗台上下,众人一听梅大人的话,都纷纷开始落笔,有人比较腼腆,只在纸张上默默记录下来。 而有的人性格比较活泼,也放得开,直接上台表演一番,一时气氛十分活跃。 而周夫子众人一边点评,一边记录。 张淼咬了咬,看着梅大人忽然心生一计,“学生给大人作一首不知意下如何?” “呦!好啊!念出来老夫听听!”梅大人一听这话,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心情一下子被愉悦了。 张淼咬了咬牙,最终也上去念了一首七言。 “凭生孤寂独自闲,执笔江山画九天。一壶老酒邀明月,半盏清茶寄余年!” 整个院子一下子寂静无声,梅大人也不由一愣,“这位学子,倒是好气迫!执笔辅佐江山,然老酒清茶还得经年呐!这么多年的确累了,该是享清福的时候了。哈哈哈……,好诗!” “好!”台上台下一片欢腾! “时间差不多了,这里已经积攒了厚厚一沓子。诸位发挥你们的才智,尽量人人写上一首,请尽早递上来!” 梅大人看着今天这诗会,真是迭起,不由手捋长髯,衣服老怀大慰的模样。 “我来一首吧!”这时,一个穿着浅灰色书生长衫,一手的折扇,风骚地一展,然后边扇边缓步上台。 不知为何,小张弛看着这个人一步步向台上走来,竟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心思就不由一动,但是这个人确实不认得。 “虬枝寻老梅,满院落芳绯,疑是飘零季,方知挑李飞!” 那书生剑眉一挑,眉宇含笑,那公子温文如玉,顿时让所有人心生好感。 然而就在此时,那书生竟然将折扇一扬,直冲梅大人面门而去。无数细针飞射而出,一齐射向梅大人! 众人对这突然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齐齐惊呼出声。 然而就在此时十七动了,转身一扯身上的披风,一兜一扬。而身子就如同陀螺一般飞快地旋转,一阵风一般的就刮了过来。只不到片刻的功夫就将,那人的细针一一击落。 伸手就向那人面门而来,而那人仿佛早料到一般,瞬间,现在已经抽出一柄软剑,一直直向梅大人再次出手。 张弛一看到这种情况,伸手狠狠地向他爹身上一掌劈去,一下子将他爹送下会诗台!只听砰的一声,刚刚还长身玉立的张淼,一下子跌入了人群,然后溅起一片烟尘。 台下一中学子顿时四散奔逃,再也不见刚刚的风度翩翩,从容不迫。 而此时的台上,那手持软剑的人。抖动着那软剑就如同一条蛇一般,上下翻飞。 只这一个照面,十七还是慢了一步,那软剑已然与梅大人近在咫尺。 小张弛一见不好,从手掌里狠狠地发出一道气力,只听砰的一声,那家伙竟然被打的倒翻几个跟头。 十七一个翻身,直直飞奔而来,瞬间将那人制住。 张弛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说实话,张弛自从练了那本图画书的内力功法,他只是觉得好玩儿罢了,谁曾想竟然有这样的威力。 此时会诗台周围已然逃得不剩几人,而周夫子此时也躲在角落,周暖暖正护在跟前。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诗会,此时作乌兽散。 “将院子围起来,看看还有没有同党,不要走漏一人!” 梅大人冷冷地环顾四周,一抬手招呼手下,众人立刻行动起来。 张弛小心翼翼地走到那犯人跟前儿,想看个清楚,这人到底是谁? 然而那人一见到小张弛,竟然不由自主的将头低了下来。 他走上前去,伸手一摸那人的脸,一张人皮就落入他手! 众人看着眼前的人都齐齐惊呼,无论是周夫子还是林夫子,甚至可以说,整个学院的人都认得这个人。 “怎么是你?”小张弛的手都抖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人会是李峙!那个经常逃课潇洒自如动不动犹去喝酒的李峙。 李峙将脑袋一低,完全不理会小张弛。 “看来此人你们都认得,即使如此,我也不便在这里久留!将人带走吧,问问他为什么要对我下此毒手。”梅大人说着,示意将李峙拉下去。 “梅大人,实在对不住,这人虽是本院的学生,可是已经走了三年,实没想到他竟然会是个刺客。” 林夫子上前一步,深深一揖到地,今天如果这件事情不处理好,这个学院就将覆灭。 众人看着这位梅大人,看似很好说话,他能够走到今天的位置。这人绝对不会是个心慈手软之人。 “此事与尔等无关,今日之事,众人最好守口如瓶,不要将此事传出去才好!” “大人放心,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众学子也不敢随便乱传,大人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嘱咐下去的!” 那梅大人微微颔首,转头看向小张弛,“小家伙,去叫你父亲过来,我有事吩咐他!” “我爹刚刚掉下会诗台,恐怕有些行动不便,梅爷爷如果有什么事儿,吩咐我便是了!” “老徐现在何处。你去将他找来,我们一同回张左村。我有事要办!” “徐爷爷就在外面的马车旁。我这就去唤人!”张弛说完,噔噔噔地就跑去叫人了。 此时的他感到这位梅大人十分危险,他一直不明白,这位梅大人为什么安插老徐在他身边?只是喜爱自己? 第69章 你有内力(求评求收藏求推荐) 刚走至门口,老徐已经冲了进来。一看小张弛就在跟前儿立刻问道:“小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人都往外冲?” “有人刺杀梅大人,现在已经将人逮住了。” “大人可有受伤?十七去哪儿了?难道不在身边?”老徐一听就急了,边问边急匆匆地跨进了院子。 “梅大人没有受伤,现在倒是安然无恙。只是这个刺客,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 张弛不由一阵烦恼,你想到那家伙,挥洒自如的模样,怎么会陷入这种境地? 老徐一下子停止了脚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张弛。 “是谁?你认得?” “昰我的同窗李峙!你们审问时能不能……”看着老徐渐渐凛冽的目光,张弛有些说不下去了。 但是一想到那样的人,会卷入到刺杀风波里,心里就不由一阵惋惜,当时那么多官兵追杀于他,是不是也与刺杀有关?什么仇恨一而再再而三的冒险行凶?一想到这里更加不淡定了。 “此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大人自会处理,你安心的学习便是。”与张弛三年相处下来,老徐早已摸透了这个孩子的心性,他一直将这个孩子当成大人看待。 “噢!”张弛嘟囔了一句。 老徐说完几个箭步消失在眼前。张弛看着老徐的背影,这才想起自家老爹,好像被自己打下台去,还不知气成啥样呢? 当时情急之下,不想让他呆在这是非之地,力道也掌握的不好,若是伤了他那英俊的脸。他会不会掐死自己? 一冲进教室,他爹张淼果然还在教室里,只是形像有点惨。周围还围满了人,都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见有人进来,众人都抬头看向张弛。他一眼就看到他老爹只是额头上磕破了点皮,其他地方完好无损,这才不由长长地舒了口气。 “弛儿,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本来以为会是一阵疾风暴雨,却没有想到,他老爹竟然这样和颜悦色地关心他,立刻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起来。 “爹,我没事儿,你其他地方没受伤吧?” “问题不大,也不知是谁将我推下会诗台,也幸得被推下去,否则小命不保!”张淼一边说着,一边做出阿弥陀佛的模样。 “是啊,的确太危险,当时你在台上,若是伤着就不好了。”众学子不由一阵安慰,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此时于奇正坐在张弛跟前,皱着眉头,然后还装模作样地挠了挠头,“小张弛,我当时在台下,怎么感觉是你……” 话还没有说完,张弛一下子冲上去,将于奇正的嘴堵上了。“少废话,你看错了!” 张弛一边说着,一边狠狠的在他腰间掐了起来。 “哎哟,你这家伙,干啥呢?咋还不让人说话?” “你若不想被你老爹揍,最好闭嘴!”张弛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张淼以及一众学子瞅瞅这个,看看那个,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的互动。 “难道你知道是谁把我推下去的。赶紧说出来,我好感谢他!” “行了爹!我在台上那顾得上看你。” 见此情景,真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于是赶紧转移话题。“爹,赶紧家去吧!那梅大人要去张左村办点儿事情,需要你陪同。” “我也要去!听说你家甜竿长好了!我要去折上几根!”于奇正一听这话,立刻眼睛一亮,起身就往外走。 “行了,哪儿都有你的事!我们家那些甜竿我有大用,你可别去给我祸祸了!”张弛毫不客气的将人拉了回来。 “你这小家伙忒是抠门儿。这东西种了三年了,我连点儿味儿都没有尝到!现如今都种了那么大一片地了,竟然不舍得舍我一根儿。”于奇正气得直跳脚,一脸的愤愤不平。 “行了,跟个小怨妇似的。过几天上学,我给你带上两根便是!再说了,梅大人要去我们家,人家有事要办,你去了在那儿碍手碍眼,算是怎么回事?” “这可是你说的啊,若反悔我可是会去你家地里自己动手的!” 于奇正终于放了软话。一众同窗不干了,“我们也要!” “我就出两根儿,你们到时候自己分。”张弛没好气地看着一众人等,拉着他爹,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哎,小张弛,你咋这样呢?明明说那两根儿是我的,怎么还要和别人分?” “这我就不管了,我只出两根儿,分不分是你们的事情。”张弛拉着张淼无情地远去,留下一众同窗闹翻了天。 于奇正立即跳脚了,但张弛已经走远,根本理也不理他。 刚走出门去,就见梅大人已经上了马车,而老徐竟侍立一旁。张淼张弛走向自家马车,张弛坐到车厢中,张淼赶车。 一进马车,张弛一愣,只见十七押着五花大绑的李峙坐在车内。 张弛看了看李峙,这家伙此时头发散乱,脸色有些苍白!此时坐在哪里一声不吭,甚至连看都不看周围一眼。 张弛眯了眯眼睛,这家伙是为了避嫌?一想到自己曾经救过这个家伙,心里就不由一阵打鼓。 再一抬头,就看到十七如鹰隼般的眼睛,那眼神里有探究、有不明所以的情绪。 忽然之间,张弛咧嘴笑。“十七伯伯,你是来履行三年前承诺的吗?”张弛大眼睛忽闪着,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 “你很想学武,可是为什么?” “哪那么多为什么呀?我只是纯粹对这东西好奇罢了!再说了会点儿武功有什么不好?走到哪里都不受欺负。” 到了此时,张弛才发现自己和这个十七气场不合!咱就是单纯的想学学武,就这么多问题呢? “你们认识?” “这不是废话吗?都说了,他是我们的同窗。以前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呀。我当时还那么小才一岁,只是见过几面而已,能够记住这个人的长相,还是因为这家伙长得实在太英俊了,好看的人总是能够让人多瞅两眼的。” 只要救他那件事不被这家伙发现,张弛一切都实话实说,反正他和这个李峙也没有多少交集。 “你有内力,而且内力极深!”猛然之间十七一下子将脑袋伸过来,小声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第70章 寻问 “内功?我说十七伯伯,世上真有这东西?我在话本子里见过!您教我?”张弛眨巴着大眼睛,显得极为天真。 “你少在我面前装天真,你一岁是什么德行,我都看见过。如今四五岁,出口成章,我不相信你现在什么都不懂!” 三年来,这十七竟没有丝毫变化,依旧长得十足的帅气,让作为男人的他,真是羡慕嫉妒恨呐。当然他现在还是个小男孩,还是个矮豆丁。 “您觉着我有内力,是好是坏?”张弛凑近十七,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你不做坏事,有没有内力无所谓!” 十七忽然之间脸上变得面无表情,就像一块白板。 “那不就结了?我有没有内力,与你有什么障碍吗?”张弛不由扯嘴一笑,一口雪白的牙齿,带点儿婴儿肥的小脸,竟然显得极为可爱!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而从始至终,没有被蒙住嘴的李峙,竟然就仿佛睡了过去一样,一动不动。 “噢!好吧!你这么拽,想是不用我也一样学得功夫,这样我倒是轻松了!” “十七伯伯你觉不觉着,看你是个如此风姿卓越之人,心眼却和针鼻儿般大小!我想我们没有什么龃龉,你干嘛处处针对于我?” 此时的张弛,完全争锋相对,寸步不让。反正如今他对练武功兴趣也不是很大,若是真要想学,有的是机会。 马车缓慢地向前走去,前前后后拉着好长一溜马车。张淼在前面赶车,俩人在车里逗闷子,一个人在装哑巴。 而后面那辆马车上,老徐毕恭毕敬地侍奉在梅大人的车旁。那马车无论快慢,老徐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那马车的窗口。 “可查出来什么事情?” “回大人的话,小人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他家里人唯一让人感觉到不同的地方,就是这个小张弛,似乎特别早慧,而且学什么东西一学就通,和大人当年不相上下。” “这孩子的确与众不同,三年前,当时才一岁,就知道拿人参来讨好我。这样的智慧,实在是难得,我不相信这是巧合。” “大人说的是,通过三年和这孩子相处,他的一切行为行动都超出一个正常孩子,甚至做事情比他爹都老辣,此时他家的经济大权,竟然都掌握在这个小家伙的手里,无论他爷还是他爹都仿佛以他马首是瞻。” “看来这个孩子的出处,有待商榷,哪天我亲自问问他!” “是!大人!这孩子两年多在后山布置了好大一片地。您所需要的人参,他竟然都能够栽培出来。如今又种植了许多甜杆儿,也就是他所说的甘蔗,说是近期他要有大动作,估计是想要用它来制糖!” “哦,竟然有这事,看来这个孩子不简单呢!” “的确如此,这个孩子,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太通,尤其是在人情世故上。可是有些事情,虽然知道得似是而非,但是到最后也会做得像模像样。” “难道……” “难道他也同大人一样,是个预神者?” “行了!此事到此打住,你也不要到处乱传。” “是,大人!我知道了。” 老徐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但脚程依旧与马车保持平行。 “我是想问,这孩子的母亲,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大人,没找到!这一家子人十分奇怪,从来不谈及张弛的母亲,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而且仿佛讳莫如深的模样,他们应该有什么事情隐瞒着小张弛!所以我也没探着什么消息。” “你就没有去村子里问问别人?以你的本事,竟然没有任何进展,你觉得能交代的过去?” 梅大人猛然站起来,目光变得极为凛冽。 “我的确问过其他人,然而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儿,都不清楚张驰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人给人的印象十分模糊!” 老徐低低的声音再次响起,眼中尽是无奈! “难道是整个村子都在隐藏着什么事情?应该不能吧?”梅大人也陷入了沉默,许久才喃喃自语。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整个村子帮着隐瞒?但是看着村民这自由自在的模样,又不像是!”老徐又摇了摇头。一边和梅大人分析着,一边看了看前面的车辆。 “算了,先别想这些事了。如果他的母亲能够确定是谁?我也就能够确定他是不是预神者了。”梅大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双眸暗沉,有些花白的胡须,在手中轻轻的抖动着。 老徐看了看梅大人并没有接话,他感觉梅大人是在自言自语。所以并没有说话。 “无论这个孩子是谁,他是不是预神者,我总感觉这孩子与我有莫大的联系,还是好好待他吧。” “是!” “小张弛的事情你先放一放,去审审那个李峙!看看能不能从他的嘴里撬出点东西来。那些人总是想方设法派一些人骚扰于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将我搞臭,甚至想至我于死地。” “是大人,一到张左村,我就去办!” “行了,罚的你也够了,上车吧!”梅大人终于松了口,老徐长长的叹了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这才一个箭步,跨进了马车里,然后老老实实的侍立在一旁。 “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怎么你还想隐瞒不成,有事赶紧汇报。不管有用没用,我先听了再说。” “小张驰仿佛和那个李峙颇有渊源!当时还请求我,如果审问他的时候,不要下死手。” “看来这个孩子很善良,以后你在他身边多教导教导他,有时候妇人之仁就是不担祸害自己,而且还会祸害他人。” “是!大人!” 梅大人掀开车帘,向外面张望了两眼,然后缓缓的说道,“是不是张左村快到了,为什么我觉得这里异常熟悉?难道我曾经在这里呆过?” 听着梅大人的自言自语,老徐并没有搭话,而是安安静静的当一个侍听者!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马车咯噔一下,然后所有的马车都停了下来。 老徐掀开帘子走了出去,看着车夫问道:“出了什么事?” 第71章 好景致(今天有些晚了见谅见谅) 一阵马鸣,马车都停了下来。老徐掀开车帘,飞快地走了出去。原来是许多村民挡住了行程。 一问才知这些人竟是小张弛家的茶农,此时正准备回家,因结伴同行,才阻了去路。 真是好大的手笔,才三年不见,这个小家伙的家里竟然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吗? 这些人挑着箩筐,头上戴着统一的方巾,穿着一身青衣短打,但人却男女老少皆有。看来都是附近的村民,而且全家男女老少齐上阵,显得好不热闹! 马车静静的停在路边,等着这些人走过去之后,他们才开始启动车子。 “怎么要需要这么多人吗?竟然还不是本村的村民?”梅大人看着这些人,不由十分好奇。 “这孩子也不知道咋想的,竟然请了附近所有的村民,进行轮岗制。”老徐一说到这里,呵呵的笑了起来,十分地引以为傲。 “轮岗制?这是什么做活制度?”梅大人皱了皱眉头,又掀开车窗帘儿,向外望去。 “回大人,说是这样既不耽误各家各户的农活,又能够让大家伙都赚点儿零花钱。” “这倒是个法子,这样挣的钱应该很少吧,他们能愿意?而且一下子请这么多人,也不好管理呀?”梅大人来了兴趣。就不由再次追问。 “说是什么上班签到,下班打卡,好像是这么说来着!只是派一个人专门登记罢了。这些人是来采茶的,按斤两算计酬劳,倒是干活效率更高。” 这孩子倒是有些能耐,很有领导才干。梅大人边思忖,边看向前面的马车。眼中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大人,这只是冰山一角,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老徐呀,你这有点儿夸大其词吧?这还没到呢,你就将我所有的胃口都吊了起来!呵呵呵……” 马车继续一点点的向前滚动,一开始比较颠簸的路面,竟然渐渐平稳下来,似乎没有前进一般。 梅大人十分奇怪,“咦?到了吗?” “回大人,您就瞧瞧看,是不是夸大其词!您自己验证一下吧!”老徐呵呵地笑了起来,一掀帘子,下了车。 梅大人坐直了身子,被勾起了所有的兴致,搭着老徐的手就下了车。 低头一看,不由又把脚缩了回去,只见灰黑色的路面光华整洁,竟然一点不泥泞!即便是黄土垫道净水泼街,也没这么干净啊!不但见不到一丝灰尘,且路面十分宽敞,足足能让两辆马车并驾齐驱。 “大人,怎么样,光这路面,比之官道如何?” “比之玉石板的皇宫附近的官路更平整,更宽敞,这是怎么做到的?” 梅大人看得目瞪口呆,“都是这孩子出的主意?” “小人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记得当时张淼请许多人修路之时,张弛就在旁边瞎指挥,又是开山又是凿石的,就是有些废人工。不过烧石拌沙子浇筑在土路上,最后就成这样了!你可不知道当时可把众人烦坏了。呵呵呵……” “看着这路面坚硬程度,用个百八十年没问题啊!” 梅大人被老徐扶下了马车,动作有些小心翼翼。踩着千层底的官靴,在路面上还剁了两脚。 再一台头,就见一片果园,瓜果林立。在一片绿荫里,一个硕大的院落,坐落半山腰处。那三进的红砖黛瓦的房子斜坡而上,错落有致! 梅大人顿时被着清幽之地迷住了。 “念凡尘而忘俗,居清幽啖雅趣!好景致!” 这还是那个三年前,穿着破烂棉袄,连黑色棉絮都露出来的小家伙居住的地方? 本来老徐一翻言语,以为夸大其辞,谁知这还是有所保留啊! 梅大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四周。 “大人,您在这儿干啥呢?”小张驰从前面的车子上跳出,颠颠的跑了过来,看着梅大人那表情真有意思,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就不由呵呵地笑了起来。 此时张淼也跟着走来,也一副骄傲的模样,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儿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只是仅仅三年的功夫,家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自己都十分迷糊。 “孩子,你这路面是用什么修的?如此的平整宽敞又纵横交错,这得费多少人工啊?” 看着这环境,以及这纵横交错的交通,梅大人双眸都不够用了! “梅爷爷,若是水泥配比成功,倒是不费多少人力!” “水泥?就是用石头烧的?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呀。”此时梅大人不淡定了,一脸欣喜的看着这一切。 “大人知道水泥制作过程?”这回换张弛惊讶了,难道这个梅大人也是穿越而来?但是看他那一脸惊讶连连的模样,也不像啊? “刚刚老徐说与我听了,我还不信呢!好孩子,我会上书朝庭,这绝对是利国利民的功绩啊!” “大人过奖了,这可不完全是我的功劳,可是全村上下,以及我的家人一起努力的结果。是全村人的劳动智慧。” 张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可不敢居功,他只是给提供了一个想法,对于做水泥,他只知道个大概,具体怎么做,可都是全村老少的功劳,所以他对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真是不敢小觑。 “好,不骄不躁,也不居功!了不起!我太宇儿郎若都像你这样,何愁家国不兴?” “梅爷爷,你太夸张了吧?我只是小打小闹玩闹罢了,怎么上升到家国兴亡上了?”张弛被震惊住了,怎么还没有干什么就上纲上线呀?真不愧是当领导的。 “小家伙,只要利国利民,多小的事也是大事。张淼啊!你可是生了个好儿子啊!走,带我去转转!先看看别处,不进村!” “好!大人您随我来!” “大人,我们护送大人上去!”众护卫一溜排开,就打算跟随! “你们就此打住,在附近扎个营帐,不得踩踏庄稼,我去去就回。老徐、十七跟着就是!” “是!大人!” 几人走走停停,沿着水泥路面,一直通向茶山之中,再往后就是甘蔗林,看得梅大人惊叹连连。 小张指噔噔噔的跑到甘蔗林里,折了一根带了出来,献宝似的送到梅大人面前。 “梅爷爷这东西可甜了,你要不要尝一尝?” 第72章 你可还记得你母亲(求评求推荐求收藏) “这就是甘蔗?老夫倒是要尝一尝!”梅老大人伸手接过甘蔗,仔细打量起来。张了半天嘴,竟然无从下口,小张弛看着不由咯咯地笑了起来。 “梅爷爷没吃过?以往田埂上长的甜竿子也没吃过?” 梅大人摇了摇头,一幅他很可怜的模样! “梅爷爷的童年真够匮乏的,甜竿儿都没尝过,哎!童年不完整啊!” 小豆丁张弛一边摇着脑袋,一边叹气,有钱的人生也没意思。就像前世,多少孩子除了学习,跟本没有接触大自然的机会,哪像他竟有重来一次的幸运,这童年得好好地领略一翻。 而陪侍在一旁的十七,狠狠的瞪了小张弛一眼。“大人我来!” 梅大人将手中的甘蔗往前一递,眼中也带了笑意! 十七真不愧是武林高手,只见这家伙将甘蔗往空中一抛。刷刷刷几刀,甘蔗瞬间数断。伸手一接,再次抛向空中,那黢黑的甘蔗皮又刷刷刷被削了个干净。只眨眼的功夫,一节白白净净的甘蔗出现在眼前。 十七这才将甘蔗又恭恭敬敬地递了回来。 全程动作挥洒自如,那衣袖在空中翻飞,别提多有仙气了! “十七伯伯真厉害!这一手比老农可强太多了!”张弛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艳羡的模样。这只有在电视剧中才能看到的景象,却忽然之间在眼前上演,这比什么广告都来得真切。 若是自个学着了,以后就靠这一手卖甘蔗。都饿不死,一想到这里,就不由嘿嘿的笑了起来。 张弛自顾自己无限yy,却完全没有看到十七黑着一张脸! “小家伙在想什么呢?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要吃给你一节!”十七见这家伙一点都不知道收敛,竟然把自己的比作砍柴的老农,实在太可气了。伸手一拍他的脑门儿,才将他打醒。 “十七伯伯,还有梅爷爷我比赛看看谁吃得快!” 梅大人呵呵地笑了起来,答了一身‘好’。而旁边的十七竟然一动不动。 “不是怕了吧!吃我可是最在行!不比也罢!”张弛戏谑的看了一眼十七,这才颠颠的跑到梅大人面前。 “梅爷爷我们吃吧,不理这个小气鬼!” “淘气!” “比就比!你先吃!”十七毕竟年轻啊,还受不得激!但这壮士扼腕的表情算是怎么回事儿? 张弛当然不客气,伸手接过咔嚓一口,就咔哧咔哧地吃了起来,然后还故意不将渣子吐出,做了一个吞咽的模样,然后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十七。 十七拿起一节也咬了一口,大口嚼了起来。刚刚咀嚼了几口,一口甘甜的汁液,从口腔里冒了出来,眼睛不由一亮。但是嚼着嚼着,竟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张弛冲他挑了挑眉头,示意他继续。十七眼睛,一闭一狠心。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只是那艰难的模样,把个张弛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一阵作呕声传来,然后就是剧烈的咳嗽。这一系列的动作把张弛笑得颠覆人生,他这才将嘴里的甘蔗渣吐了出来。 “没礼貌!不得胡闹!”张淼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拍小张弛的头,就是一通呵斥。 张弛伸了伸舌头,那古灵精怪的模样把梅大人都逗笑了。 此时的十七脸色涨得通红,本来英俊潇洒的脸,此时显得狼狈不堪。 那梅大人全程看着热闹,竟然毫不阻止。然后轻轻咬了一口,眼睛也亮了! “小家伙,这甘蔗的确甘甜,这可是好东西啊!” “那是当然!这要是炸出汁水,熬出糖来,绝对是人间美味!” “呦,可有成品?” “给,你尝尝,就是卖相不好!但的确甜美!”张弛说着,从身上的荷包里掏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递了过来。 “大人,小心有毒!”十七伸手一拦,那块糖掉到了地上。 张弛不由气结,看着这家伙忽然之间就不喜了! “十七还不退下,不得无理!”没大人说着,竟然弯腰将那块黑乎乎的东西捡了起来,仔细端详半晌,“这就是你熬制出来的糖吗?” 张迟点了点头,“这个虽然卖相不好,但东西却是纯正的。若是能制出白糖,那就大功告成了!” 张弛说到这里,不由一阵向往。以往在那个社会,什么都是现成的,如今全部得从最基础的做起。 而最主要的原因却是,他完全是个半调子,对什么事情都是一直半截儿。只是用过,没有制作过。所以他只提贡大概方向,至于最后做成什么样,应该比没有强吧! “这个已很不错了,以往只有麦芽糖,如今这甘蔗更甜,若是制得多了,就能让许久商家趋之若鹜了,好!很好!” “可有销路?” “大人,我们近一年都与镇上的于正元于员外合作茶叶生意,让其拓开市场,销路不成问题!”张淼赶紧回答道,他总觉得这个梅大人心思有些不明。 “这个蔗糖生意不要与之合作,我将请示当今,自有用途!” 张淼一听,不由脸色一变,与张弛互望了一眼,陷入了沉默。 “怎么?怕被朝廷抢夺不成?你们尽管将心放在肚子里,你们家愿不愿意常年给朝廷提供蔗糖原料,我们来经营?” “大人,这!”张淼脸色苍白,渐渐有些害怕起来。 “梅爷爷,我们怎么不愿意?这样我们就有一个很大的靠山了,朝廷以及梅爷爷是我们的靠山,我们还怕什么?”张弛一见他父亲这个模样,就知道要糟,赶紧接口说道。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早就给你们算过了,若是你们手上握有如此多的资源,却没有人给你们做靠山。此时小打小闹,别人不会注意;若是做大做强,就会遭人嫉妒遭人惦记了。不如我就将这一切祸端掐断,省得你们麻烦。” 梅大人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发,十分怜爱地看了一眼张弛。这才将目光扫向张淼,看来这父子俩的格局,真是天差地别呀! “哎呀!梅爷爷,你咋这么好呢!我一切都听梅爷爷安排!”张弛一下子跳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老者。 “小张弛,你可还记得你母亲?” “嗯?这个应该无法记得吧,听父亲说,母亲是生我难产才去世的,我连母亲的姓氏都不清楚,难道梅爷爷知道?” 张弛一下子被这个梅大人问愣住了,这思维跳跃的有点儿大啊? 第73章 丞相(求评求推荐求收藏) “嗯?这是为何?” “梅爷爷,您快别问了,我爹会伤心的,所以我从来不问!”张弛对这个梅大人的行为极为诧异,这位大人姓梅,难道是那位名不转经转的丞相梅左辰大人? 不能吧!张弛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被自己的想象给吓到了,他那丢失的女儿,不会是 “你这小家伙还真够有趣的,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不过,你怎么能连自己的母亲姓氏都不清楚呢?”梅大人不由微微一愣。转头看向张淼。“你从来没有告诉孩子吗?作为学子连生母都不清楚,还不得让人笑话?” 张弛看着这个梅大人,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想什么,这个弯拐的有点大呀,张弛转过头来看向他的父亲。 只见张淼冷汗层层,双手紧紧握着衣角,似乎十分紧张的样子。看到父亲这样的表情,忽然之间愣住了。 “回大人,因着孩子小,从小没有母亲看护,怕他自卑。所以就未曾向他提起!贱内陶氏,在生产之时大出血亡故的,小可至今未敢提及,也怕提及这伤心事!” 镇定了许久,张淼才又说道!脸上显出悲凄的神情。那梅大人双眉一挑,不由十分以外,脸上的神色,也比刚才好多了。 “那墓地可在此处?可愿领我去看看?”梅大人语气此时十分柔和,竟然带着一种淡淡的哀伤。 张弛张淼不由同时愣住,但就在此时,张淼仿佛想到了什么?忽然之间脸色苍白,“大人为何?” “为何吗?只是想领着这个孩子,去祭拜一下他的母亲罢了。哪有这么大的孩子?还不清楚自己的母亲是谁?” 梅大人声音十分低沉,语气里竟然带着淡淡的哽咽,本来还算英俊的脸,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这情形为何让张弛张淼感觉到十分不适应。 “大人,哪天我带着这个孩子,正式的去一趟。再把他母亲的过往都告诉他!大人放心好了!” 然而张淼却并没有挪动地方,竟然实实在在的拒绝了这位老人家。 张弛不由眼睛一眯,一下子感觉到不同来,难道有其中不为人知的秘密?这就耐人寻味了。 本来张弛穿越到这里,没有母亲他也很容易接受,因为他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张弛,更不是那个小豆丁。自然对这个母亲没有多少思念之情,更何况是已然不存在了的人,自是没有多少感情可言。 只是如今这一番问对,成功的引起了张弛的兴趣。 “怎么?不会是根本没有坟墓吧!”那梅大人忽然之间发起了火,语气竟然极为尖锐,又似在极力隐忍。 “好吧!大人随我来!”张淼抹了一把汗,咬了咬牙,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张弛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不明白这个便宜老爹到底在紧张什么? 而那位梅大人竟然没有任何拒绝,直接跟着张淼就往前走去。 走过这片甘蔗地,翻了一座小山。就看到一座坟冢孤零零的立在那里,上面长满了野草,竟然感觉极为萧瑟。 一棵孤零零的桃树,矗立在坟墓前,就如同一根标杆一样。然而梅大人转了一圈,却没见到墓碑。 “大人,这就是贱内的坟墓,弛儿你过来,给你母亲磕三个头。”张淼看着梅大人的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竟然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最后只有转移话题,赶紧将事情进行下去。 张弛心情复杂地看了眼前的坟墓,心中竟然感到一阵悲哀。这就是他母亲的坟墓?似乎早已被遗忘在这里。无论是家里人,还是这个作为丈夫的人,都没人将她记在心里,这就是人死情消? 梅大人一声不吭的立在那里,眼神特别阴郁,那凛冽的目光,仿佛随时要将人吞没。 “张淼,你确定坟墓就在这里?我怎么感觉这像是野坟?”梅大人语气不悦,似是满腔不愤无处发泄一般。 “回大人,的确是这里,因路途遥远,又忙所以没有怎么打理!”张淼看了一眼梅大人,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 “哼!”梅大人冷哼一声,然后立在一旁,凄然地盯着坟头不再吭一声。 张弛心里也很难受,看着父亲张淼,他的表情也极为不善,但还得给他面子,恭恭敬敬的在坟前磕了几个头。好歹是生这个身体的母亲,咋也给她一些尊重。 “我不知道你是谁,看着父亲这模样,估计你并不是我母亲!所以无论你是谁,受我的祭拜,晚上莫来找我!” 张弛默默地嘀咕了两句,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两个头,这才站了起来。 而张淼默默地蹲下身子,将坟头的草拔了拔,又向坟墓弯了弯腰,全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如同为了敷衍眼前的梅大人一样。 “大人,我们回吧!”十七扶住梅大人,转身就要带走他。几人都沉默不语,好心情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刚回转过来,就有大批量的卫兵向山上摸索而来,经待卫来报,说是李峙挣脱绳索逃跑了! 张弛一听这话,心情一下子舒畅了。不知为何,他总认为这个李峙并不像个坏人。如今一听说他逃脱了,心里不由暗暗高兴。 几人匆匆下山,梅大人看着张弛不由说道。“你们也注意些安全,先自行回去,老夫先处理一些事情,回头再去造访。” “是!大人!您也小心些!”张淼向梅大人深施一礼,拉起儿子就急匆匆的下山了。 梅大人看着张淼张弛一大一小远去的背影,伸手招呼老徐,“去看看那座坟冢是什么情况?速速回来抱我。这么多年,你竟然连这个消息都没有探查出来,看来是离得我久了,把我这个主家都忘了吧?” 老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卑职该死!只因看着这一家人,实在太过稀松平常,没看出任何异样,所以属下就一直守护着小公子,并没有往深里探究,万望大人恕罪!” 老徐跪在地上,砰砰地磕了好几个响头,话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好了,去吧!把这件事办利索了,不要再让我失望。十七我们走!” 梅大人一甩袍袖,转身就准备向山下走去,然而就在此时就见草丛中有微微的响动,似乎是踩断树枝的声音! “谁在那里?赶紧给我出来!”只听呛啷一声,十七一下子将腰间的利刃拔了出来,对着声音的来处狠狠地掷了过去。 第74章 我们两清了 只听碰的一声,然后就一阵卟隆隆的声音直响,接着就陷入沉寂! 十七面面相觑,不由十分意外。他猛地抽出手中的宝剑,护在梅大人的身边,小心的一点点向那灌木丛靠近。 只见自己刚刚的利刃直直的插在一棵足有五人才能抱过来的大树上。绕树一周,竟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只看到一节折断的枯树枝,其他的连点儿痕迹都没有。就向四处极目打量,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目标,甚至连附近的树上都看了一眼。 十七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这得多高的内力,多高的武功,才能够逃脱的如此之快。 “大人,这里危险,我们速速离开这里!” 梅大人也不搭话,随着十七匆匆而去。 那二人刚刚隐去,小张弛竟然从那刚刚的那个大树底下冒了出来,仔细一看,那里竟然是一个树洞,正好被一丛枯树枝掩盖着。 原来小张弛见那个梅大人并没有下山,就和父亲悄悄的说,折几根甘蔗就回,于是潜返了回来。 却没有想到,这没大人,竟然让老徐挖掘自家老娘的坟墓,看来这是有所怀疑了。同时也十分好奇,一见梅大人和十七下山了,立刻向刚刚那座坟墓跑去。 他以往和小猫猫一起在这片转悠的时候,就看到过那座坟冢,一直以为就是一个无主的坟,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家老娘的,一想到这里,心里竟然有丝丝的愧疚。 张弛脚程极快,自从买了这块山地之后,他就经常和小猫猫上山,有时候让大虎驼着,有时候会和小猫猫拼脚程,渐渐的脚力就练了出来。 直至后来,他参透了那本图画书的内力功法,有时候比拼起来,就连小猫猫也不是对手了。 一到了那个坟冢跟前儿,老徐竟然并不在!看着上算明亮的天空,知道此时还不是时候。他当然知道,掘人坟墓不可能大白天就干。 于是一转身,就向密林深处跑去,只片刻功夫,冲着丛林中吹了一个口哨,那只大虎竟然从丛林深处窜了出来。 张弛一个箭步跨坐上去,拍了拍它的虎背,“去看看徐爷爷在干什么!” 话音刚落,小猫猫就窜了出去,如风驰电掣般的向远处飞奔。此时的张弛咋还能看到半点儿?文质彬彬模样,此时的他分明是一个丛林生物。 一会儿哒哒骑在虎背上,一会儿一个纵身而跃,窜到了树上,此时游哉悠哉的模样,分明是一只猴子。虽然他没有丝毫武功招式,可是这几年学习那个图画中内功心法,且又自行和大虎学习了许多招式。虽是不会什么招式,但一般人却也奈何不了他。 虽然老徐跟了他三年。可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教张弛的武功,因为他总认为太早学习,影响身高。所以他只是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 猫猫在此兜了好些圈子,依旧不见老徐的踪迹!看来老徐并没有在此处逗留多长时间,可能也知此时不是时候,这才自行离开。 张弛摸了摸猫猫的头,然后这家伙脚步一顿,转身突破一层屏嶂,然后没入丛林中。 在这一片天地,张弛一直清楚,没有人能够突破这层屏障,他也不清楚这屏障是哪里来的,一开始若是没有大虎带领,他也很难进入。 如今他出入这里行动自如,所以这么多年来,老徐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到他的秘密,只以为他是个普通的孩子,或是一个喜欢骑着大虫在丛林中玩耍的孩子! 进入密林之后,就见猫猫的母亲大虎斜卧在一棵巨树旁边,半眯双眼,仿佛陷入沉睡! 小张弛向那棵大树上张望两眼,就见那树上有颗粉色的果子,已经渐渐变红。三年前他就发现大虎对这棵树的不同,但凡他靠近,大虎就会将他叼开。 如今那果子已然接近成熟,他就想试试运气。然大虎寸步不离,虽然看着这家伙似乎睡着了,但凡有些动作,这家伙就会立即警醒起来。无奈只有自行离开,然后放开猫猫在密林深处飞奔。 一通疯跑之后,天渐渐黑了下来,这才从密林中往回返。结果刚走了不几步,就见一人飞驰而来,一下子将他撞倒在地。 大虎猛的转身,狠狠地冲上去,护在了张弛的身边。张弛一个翻身立刻站了起来,这才发现,一个人竟然俏生生的立在那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李峙! “你这家伙疯了不成?真是好人没好报。”看着这家伙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哪还有半点儿狼狈。 “好心没好报?若不是你,今天我复仇就成功了。你到底站在哪一边的?”李峙看着小张驰,不由一阵无语。 “我哪边也不站,至少不会站在你那一边。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你最好不要在我的地盘上搞事,看在同窗的份上,我希望你不要伤害那个梅大人。” 张弛冷冷地看着这个家伙,心中有一丝丝的不痛快。 “看来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时就不应该把那本书送给你,如今能不能看在这本书的份上,你不要管我的闲事,我也不理会你的,你看如何?” “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我已经救过你一回,就算两清了。今天你如果要伤害梅大人,我也绝对不会答应!无论你有多高的武功,我也不会放过你!” 李峙斜睨了一眼张弛,一副好笑的模样,“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什么招式都不会,难道还想和我比划两下不成?” “你也莫张狂,我虽然现在比不过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望尘莫及!不信你可以试试!当然既便是今天,我也不会输给你!”看到这个家伙臭屁的模样,忽然之间张弛有了一丝争胜之心。 李峙笑意盈盈地看着张弛,眼神中带着戏谑。双眉一挑,示意张弛上来比试比试。 张弛忽然之间笑了起来,然后骑上了虎背,趋驶着猫猫一下子冲了过去。 那李峙侧身一躲,张弛瞬间从他身边飞驰而过,“小爷还有事,没时间和你耗,若不想被发现,你还是尽早离开,否则十七、老徐不会放过你的!” 张弛转身跑远了,而李峙站在旁边,不由瞠目结舌。这小家伙竟然虚晃一枪,转身而去。 李峙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转身没入丛林。 再说张弛又来到坟冢跟前,缓缓地隐藏下来,猫猫委萎顿身子,匍匐在地。 然而就在此时,老徐拿着一把铁锹,缓缓从远处走了过来。 第75章 迷团 看着老徐一锹锹地撅着土,动作翻飞,竟然没有丝毫迟疑。 张弛默默地在心里祷告了一番,希望不要惊动死人的灵魂。然而挖了许久,没有看到棺木,难道真的和设想一样?张弛竟有丝丝的兴奋。 随着坑洞挖的越来越深,依旧不见棺木,张弛放心了。可以肯定这里是个假坟。 然而这个老徐也特别轴,看不到棺木,依旧往里挖。张弛渐渐失去了耐心。 正准备起来转身而去,就听到老徐呼吸越来越重,紧接着猛然一声惊呼,“怎么会是这样?”然后就放声大哭起来。 张弛被这一声惊呼吓了一跳,然后缓缓的走了出来,目光极为不善的看着老徐,“徐爷爷,你在这里干什么?” 哭声戛然而止,老徐缓缓地抬头一看,竟然是小张弛正用极为不善的目光打量着他。双腿颤抖地站在那里,似是极为痛心。 老徐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听到这小家伙的任何动静,看来这三年,他自己的警惕性已经退步太多了。 张弛一步步跨进,低头向深坑中望去。这才发现深坑中有一套衣服裹在一具白骨上。没有棺椁、没有装饰、更没有陪葬。只是就那样孤零零地埋在深坑中,那衣服的颜色已然看不清了,但依然能看见那是一套女人的衣服。 如此凄然的场景,让张弛感觉到极为不适。 “回吧,孩子!这里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来的地方。”老徐说着,声音哽咽,站在那里久久难以平静。 “徐爷爷,我就想问一问,这是不是我母亲?”张弛声音带着丝丝颤抖,实际上他已经清楚,这肯定是他的母亲了。 “我不太清楚,但是这身衣服我能看出来是女人穿的衣服!” “徐爷爷,你为什么撒谎?你明明很清楚这人是谁?”老徐的反应太特别了,这绝对是他认识的人。 沉默良久,老徐才缓缓的说道:“这的确是你的母亲!”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低头缓缓地从白骨的手腕处去下一对木头镯子,转身递给了小张弛。 张弛向后退了退,竟然没有敢接。但看着老徐那渐渐阴沉的脸,最后还是接了过来。 只见那木头镯子,此时竟然黑黢黢一片,似乎被尸水沁染透了,上面有斑驳的痕迹,在月光流转间,竟然有光晕一闪而过。 张弛看着这个镯子,竟然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有一种夺人心魄的恐怖气息。 他深吸一口气,“既然她是我的母亲,而且你已经能很确定,那么我就想问一问,我的母亲和这位梅大人什么关系?” 今天如果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张弛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她就是梅大人丢失多年的女儿,自从遇到你,梅大人才确定了这一看法。” “丢失了多年?就凭这一对木头镯子吗?” “是!对普通人来说,只是普通的木头镯子,然而对我们大人来说,确是极其重要。”老徐看着这个小家伙,竟然拿这东西左看右看,眼神就不由眯了眯! “是情感上的重要,还是镯子有什么特殊秘密?”冷不丁的张弛猛然问出了一句,在这漆黑的山上,似乎能看到到他的双眸在闪闪发光。 “嗯?”老徐被问得不由一愣,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张弛。然而这小家伙就仿佛隐藏在黑夜里的狸猫,空洞洞的眼神里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 “小公子,把这双镯子还给我吧,我得交给大人回去复命!” 此时的老徐颇有些后悔,他竟然对这孩子完全看不透。以往感觉人畜无害的小家伙,此时在这漆黑的夜里,他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丝危险。 然而就在此时,张弛双腿向地上狠狠一跺,无数泥土瞬间向坑中覆盖而去,转瞬那白骨没入土中。 在老徐一愣神的功夫,一个扫腿,那些泥沙铺天盖地地向老徐袭来。 老徐闪身一躲,猛地向空中一跃,这才躲过了无数泥沙的袭击。 再见张弛猛然纵身一跃,一脚踏在虎背上,小小的身子一扭,瞬间就窜上了树。几个飞跃,竟然就这样在老徐面前疾驰然后消失。 那只猫猫竟然如同幽灵一般,也紧接着身子一躬,尾随而去。 老徐也瞬间窜了出去,紧紧地跟着猫猫急追。周围一下子陷入沉寂。 这时一人缓缓地从树后转了过来,目光哀泣地盯着深坑,然后微微叹了口气,拾起地上的铁锹,将泥土一一填入坑中。 默默施了一礼,然后踏着月色缓步向山下走去。若是张弛在这儿,一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因为那人竟是李峙! 再说张弛一离开老徐的视线立刻跨上虎背,向山下而去! 此时老徐却站住了,目送着小张弛下山,竟一动不动! “孩子,我就帮你到这里了,以后你好自为之吧!”许久周围越发暗了下来,才也尾随着小家伙下山去。 一回到张弛的家,老徐没有找张弛,而是急步向梅大人的房间走去,然后扑通一声跪在梅大人的脚边! “怎么,有何不妥!”每大人看着老徐的模样,竟不由微微一愣。 “大人,那里的确有具白骨,但大人想找的东西并没有发现!我想这张公子的夫人,并不是大人想要找的人!”老徐低哑着嗓音,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说什么?竟然有尸骨?”梅大人微微一愣,“这怎么可能?” “是的,大人!” “你是说那镯子不见了,尸骨竟然还在?”梅大人再次确认。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老徐的一举一动。 “大人有何不妥?”老徐不由微微一愣,他竟然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一件事。 “没什么!你下去吧!把十七给我叫来!” “是,大人!” 望着老徐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那梅大人的眼神竟变得极为幽深。 此时的老徐一转身就看到十七站在廊沿下,“十七,大人有找!” “好!”十七答应一声,转身进了屋子。 老徐一见十七进屋,竟毫不迟疑地转身向山上跑去,那速度可以说是风驰电掣!一到坟冢边,就拾起铁锹疯狂地挖掘起来。 然而直至挖到坑底,也没发现那具白骨。老徐颓然地倒在地上,目光有些涣散,久久没有转过神来。 第76章 你娘名叫璎珞(求评求收藏求推荐) 小张弛独自回屋,并没有去见梅大人,因为他觉着老徐决不会将自已出卖。 以老徐的功夫,不可能让自己跟踪,更不可能让他在眼前逃脱。若他能够逃脱,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老徐故意放水。 不知道老徐为什么非要把这镯子送到他手里,然后又假装要收回去。好让自己逃跑,他到底要作戏给谁看? 一想到这里,张弛就将那镯子掏了出来,拿在手里好好地把玩一番。只是那躅子上泛着丝丝凉意,让他感觉极为不适应。 在灯光的映衬下,这才发现这个木头镯子,竟然并不是黑色,而是带一种浓重的深红色,似是干涸的血迹,但摸上去却光滑如镜。 他扯出一条丝帕,将它们包好,转身藏到了柜子的最里层。总觉得这副镯子有什么秘密,他得好好研究研究,并不打算还给梅大人。 而且他十分心安理得收着这东西!老徐既然将镯子给了自己,那自然有一套说辞,所以他一点儿都不担心。 张弛若无其事地走出了门,正好和十七打了个照面,微一愣神的功夫,错身而过! 只见十七转身向院外走去,然后一个转身就翻出院子,竟连门都不走!天这么黑了,这是要干什么去? 张弛站在那里,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竟没发现父亲,也没看见他爷他奶!不由十分奇怪,难道这几人都到隔壁住去了?特意将这里腾出来留给梅大人住? 一想到这里,竟然有丝丝不悦。走到门口,竟然看见灶间有响动! 就见他爷他奶以及他爹张淼都窝在灶间,这才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此时张弛家的灶间十分宽敞,里面收拾得极为干净。墙面也是红砖,屋项覆盖着青瓦,比之以往张弛家的主屋,都要宽敞明亮干净利索!当然是比村中任何一家主屋要好得太多。 此时这里放了一张床,他奶正在收拾床铺,这是打算今晚住在这里了! 张淼和张老汉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说着话,他奶李老太也偶尔搭上一句两句,无非是晚上要吃什么,怎么安排人住下。 只是他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地走神,看来他爹并没将梅大人上山看坟的事情说出来。通过种种迹象表明,他绝对知道一些秘密,否则不可能是这个状态。 “爷、奶你们今晚打算住这里啊?” “啊!弛儿你回来了?刚刚还担心你呢,天都黑了,还往外跑?”他爷张老汉一见小孙子,立刻脸上闪过一片光,话音里虽然带着责备,却满满的是宠溺。 “弛儿,晚食已经做好了!就是一些家常便饭,会不会慢待人家呀?”张弛他奶李老太一见到孙子,也仿佛有了主心骨,立刻将问题甩给孙子。 张淼看着儿子,心里有些纠结。 “奶,放心!我们家的吃食,若要是有人嫌弃,也没人家能够招待他们的了!”张弛撇了撇嘴,想那隔壁的于员外,都没有他家吃的好。各种野味几乎天天不重样,这些都是猫猫给捕猎回来的。 至于各种山珍,都是他奶领全村人山上采来的。 嘴馋的张弛又喜欢变着花样要吃的,虽然不亲自动手,但他会指挥啊!他爷他奶完全听他的,所以他现在的生活可以说是生活在蜜罐中。 “爹,您去叫人!爷,您去陪同!奶,俺俩在灶间吃!”闻着香味儿,张弛不由往锅里张望了两眼! “就你是个小人精,行!弛儿还知道陪着奶奶!你们出去吧,一会儿我把饭食布置好了,你们上桌就是!”李老太现在对张弛言听计从,但凡张弛要求的,她就完全照做! 他奶性格变得让张弛很是喜欢。此时他奶开始忙碌起来,又是布置饭菜,又是摆桌子!不一会儿的功夫,饭菜都上了桌子。 张老汉张淼将梅大人一众人等引至厅堂。又将隔壁的于员外也请了过来作陪。由于心虚,张弛并没出现。 “奶,我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吃饭其间,张弛有一搭没一搭地询问着。 李老太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张弛,似是很意外,孙子怎会问这样的问题? “怎么想起你母亲了!” “今儿个我爹领我看了我娘的坟,跟个野坟似的,所以……”张弛死死地盯着他奶脸色,希望看出什么端倪。 果然不出所料他奶脸色一下子变了,“弛儿,你以后不许去那里,也没什么好看的!”李老太声音变得尖锐,吓了张弛一跳! “为什么?难道我娘之死另有隐情?”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娘就是生你时难缠而死!难道你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李老太厉声喝断了张弛的问话,又开始深入探寻。 “什么样的风言风语?”张弛紧追不放,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哪有什么风言风语,你别听外面的人胡说八道!” 李老太就是嘴咬的死紧不放松。哪怕前后说话互相矛盾,依旧不管不顾,似乎只有这样就能掩盖一切似的。 “好吧!既是有风亮风语,我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看着他奶那失口否认,完全不合作模样。这还是三年以来,他奶第一次如此。 “好吧,我不问就是了!那我娘亲叫什么名字?” “你娘姓陶,名叫璎珞!只是本地的普通人罢了!”李老太说话漫不经心,似乎在想着别的心事! “璎珞?这名字好熟悉呀?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张弛小声的嘀咕着,慢慢的陷入了沉思。这名字他的确听到过!只是一时没想起来。 张弛又问了几个问题,见他奶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似乎是有意的避讳,他便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了,于是就低头默默的吃着饭。 张弛很快吃完,然后悄悄摸进了大厅。梅大人与众人吃饭其间,并没有多问。厅堂氛围很融恰,那梅大人面色和善,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看着大厅内一桌子的人,而老徐和十七并不在其中。张弛不由很奇怪,难道是派他俩去追踪李峙去了? “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学人偷窥!” 然而就在此时,他竟然听到了一声暴喝,然后就是一股血腥味从身后传来! 第77章 看来是家里进贼了 张弛猛然一个转身,一个黑影向自己罩了过来。走近了,才发现是十七。 屋里声音戛然而止,张淼瞬间走了出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儿子。 “弛儿,你怎么傻站在这里,怎么不进来呀?梅大人早就想叫你过来了,因着当时你陪着你奶吃饭,才耽搁了这么一会儿。还不赶紧进来,去见见梅大人。” 张弛冲着十七伸了伸舌头,调皮的做了一个鬼脸,屋子里的人全都乐了! “小张弛又淘气了不是?快来见见梅大人!”于员外看着这样的小张弛,不由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哪有淘气?见你们相谈甚欢!小孩子不便打扰,所以就在门口多站了一会儿,这怎么能叫偷听呢?再说了,在我家我要是想听,还不得光明正大的听啊!” 小张持撇了撇嘴。又冲着十七吐了吐舌头。 “这孩子!”张老汉看着自家孙子,眼中满满的都是笑意。 众人都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尤其是梅大人,看着张弛眼中竟然带了另一种情绪。张弛缓步走了进来,向梅大人施了一个晚辈礼,又向其他人一一施礼。 此时十七缓步的走到梅大人身后,府首在大人耳边耳语几句,而梅大人听了几句之后,脸色渐渐变得极为慎重。 借着屋内的灯光,十七脸上有些苍白,雪白的衣衫上竟然有一片污渍,看来血腥味就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看来是受伤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三年前十七就那么厉害,竟然有人能伤不了他。 这人也的确能够隐忍,从身上发出那么大的血腥味儿。看来受伤不轻,但昰面上却丝毫不显! “你先下去吧,好好收拾收拾,我们回头再说!”梅大人淡淡地瞥了一眼张弛,那目光显得极为深邃。 张弛被他看的有些无所遁形,不由自主的脸色变了变,虽然已经来到这个时空三年了。由于被他爹他爷奶照顾的很好,心智并没有增长多少,也没有经历什么危险。所以他依旧保持着穿越来时,生活无忧大龄青年宅男的生活。 看着十七这表现,而且已经如此之晚,老徐依旧没有出现,会不会遭遇不测?十七一身血腥回来,难到是梅大人派他去做掉老徐?一想到这里,张弛竟然有些不淡定了。 难道是因为那对木头镯子,梅大人以为是老徐拿走了?如今梅大人看他的眼神,竟然再不见慈爱! 桌子上的人默默地吃着饭,偶尔还和张弛斗上一两句嘴,张弛也心不在焉地应对着。 渐渐地张弛竟然发现酒桌上的氛围慢慢发生了变化,似乎里面带着紧张的气氛,那个梅大人的吃饭动作明显加快了。 因着有事,那梅大人吃完饭,并没有在山上留宿,很快带着十七准备离开! “大人,这就准备走吗?这夜路不好走,不如留上一宿?明日早早出发,不好吗?” 张老汉一见梅大人,准备离开,不由赶紧起身挽留,毕竟是主人,总得尽点地主之谊。 “谢张老哥挽留,怎么今晚实在有事必须去办,我就不在此多做停留了,我现在就下山!” 梅大人看了一眼祖孙三人,最后咬了咬牙,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和我设想的不一样,但是小家伙,我希望你能够随我进京!在这里精进不大,你不如跟着我,我尽心教导你,也免得你荒废在此。” “这怎么行?这孩子还这么小,我们不放心将他放出去!”张淼张老汉同时惊呼出声,一股浓浓的不舍,瞬间将两人的心揪了起来。 张弛忽闪着大眼睛,死死盯着梅大人,他总觉得这梅大人心中有秘密。以老徐的说法,这梅大人应该是自己的外祖父!可是这梅大人竟然对自己不如以往热络! 这反而更令他费解了,难道老徐对他和梅大人用的是两道说辞? 他使劲儿地甩了甩头,总觉得此时要跟着他走,会有危险。 事情都并不明朗,万一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这些身居高位的人,想要害自己,那简直是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梅爷爷,我就不和您走了,再说也没有什么名目啊!此次我要参加童生试,父亲要参加科考,等一切顺理成章了再说吧。” “和我走也是一样的,我会请更好的老师,好好的教导你!小家伙你和我走不会吃亏的!” “我当然知道不会吃亏呀!跟着梅爷爷谁敢给我气受?只是我的甘蔗,还有茶叶生意需要打理,在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布置好,弛儿总得等上一等。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去找梅爷爷的。” 张弛说话,故意显得十分轻松,他总觉得这个梅大人,已经不如以前那样喜欢他了,看来这个亲已经无法相认了。 “那好吧!我先去办事!回头我再考校于你!”于是也不待张弛回答,接过十七拿来的大氅,甩手一披,转身而去。 张弛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似乎有些头痛,他使劲揉了揉眉心。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他猛然坐了起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屋子里,似乎有被翻动的痕迹。昨天明明关得严严实实的抽屉,此时竟然被扔在了地上,各类衣物也东一件西一件的散落一片。 他不由一惊,伸手向抽屉尽里头摸去,摸到了那光滑的丝帕,万幸木头镯子还在。 他赶紧将那对镯子踹在怀里,放在贴身的荷包中。这才将所有的东西都归置到原处,然后将他自己收拾利索,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晨风习习,廊下猫描斜卧在那里一动不动。张弛走近了,这家伙依旧没醒,张弛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这大虎不会是被人谋害了吧? 伸手上前一摸,猫猫竟然缓缓转过头来,只是有些有气无力。看来,就连猫猫也着了道儿! “这到底是谁干的?看起来这镯子极为重要!”张弛心中暗忖,看着家里一切都很安静,但总有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心头环绕。 他猛然冲进他父亲张淼的屋子里,只见他父亲也鼾然入睡,他爷他奶的房间亦是打开着的,竟是什么动静也没有。他爷张老汉歪倒在地上,他奶李老太仰躺在床上,两人也是毫无动静! 这到底是谁?竟然将他全家都迷翻!看来是家里进贼了。 第78章 木镯(求评求收藏求推荐) 将他爹张淼叫醒,但半天没动静,于是噔噔地跑到灶间舀了一瓢水,一下子泼向他爹。 只见张淼一个激灵,瞬间做了起来,将脸上的水渍抹去,一抬头看着小张弛站在床边,手中还拿着水舀子,不由火冒三丈! “弛儿,你皮痒了是不是?有这么叫人起床的吗?”他跳下床,就要收拾儿子,哪知这孩子却面无表情,转身就向外面跑去,然后进了张老汉的屋子。 张淼不由心惊,这孩子表情不对,平时也淘气,规矩还是懂的!难道还要泼爹娘不成。 一进屋张淼傻了,只见他爹张老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吓得肝胆俱裂,一下子扑了上来。 “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躺在地上?” “估计是被人下药了!是迷药,问题应该不大,你先将爷抱上床,我去打一盆水,洗一洗脸,看看行不行?” 父子俩将张老汉整上了床,张淼这才发现,李老太也躺在床上昏迷着。 好一通忙乎,才将两人救醒,毕竟是岁数大了,经不起这样的药性,两人在床上躺了一天才清醒过来。 张淼今天在家里,也不上学堂,这种情况跟本走不开! “爹,你说是谁想对付我们?理应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像是找什么东西?” “我们家有什么东西好让人惦记的?呀,不对!我叫让人惦记的东西那可是多了。” 张淼一下子着急起来。在屋子里开始翻箱倒柜,却没有想到银钱人参都在! “看来这人并不是劫财!难道是……”张淼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疑惑地看着儿子。 张弛被他爹看得莫名其妙。脑顶直冒汗。这的是啥意思。人家不是劫财,难道是劫色? 一家子就这么几口人,想一想就不由好笑。本来很紧张的氛围,让张淼这么一闹腾,竟然感觉到很有喜感。 张弛一把将他爹拉进了自己的屋子,然后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了那对着木质镯子。 “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个东西,怎么现在在你手里?”张淼有些懵。怔怔的看着儿子。忽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之间将那镯子抢了过来,伸手狠狠地向远处抛去。 “爹,你干啥呢?这是老徐给我的,你为啥将它扔掉?这可是我娘的东西!” 此时的张驰已经没有刚开始那样怕这对镯子。蹭蹭蹭跑过去,一把叫那对镯子捡了起来,十分不解的望着他爹。 “这镯子邪门的很,你还是不要拿着比较好,当年你娘就因为戴着她,才日渐消瘦,最后连路都走不动,在生你的时候才会无力气生产而死的!” “不是吧?不就是一个普通的木质镯子,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张弛拧着眉毛,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中。 “你娘曾经偶尔跟我说的,说这镯子仿佛能吸人血,这镯子晚上有红光闪过!所以我让她摘下来,她就是不肯!” “难道这东西有其它用处?”张弛不由皱了皱眉头,可是老徐为何将这东西给他,而不是送给梅大人?“爹,你觉不觉着这梅大人很不寻常?他会不会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梅左辰!而娘叫梅璎珞?” “不能吧?你是说你娘便是梅丞相寻找多年的女儿?哪有这么巧合?”张淼不由心跳加速起来,然后使劲的摇了摇头。 “实际上,徐爷爷已经告诉我娘的身世,但却隐瞒了梅大人,我实在不明白这是何意?通过种种迹象表明,这梅大人并不是寻找他的女儿,而是寻找这对镯子。” “你是说,昨夜将咱家迷晕的人,是梅大人派来的?” 张弛点了点头,“梅大人来此似乎并不是来认亲的,只是为这镯子而来!如今他没有得到这只镯子,恐怕已经怀疑到徐爷爷头上了,怕是……” “你是说……” “爹,我骑着猫猫出去一趟,我出去找找徐爷爷,看看是不是如同我们猜测一样。” 张弛说着,然后看了一眼他爹。“你照顾好爷奶,我去去就回!” 张弛跨上猫猫风驰电掣般地向山上冲去,那山上的树木山草不断地从他眼前一晃而过。 可是越靠近山里,他心情就越来越凉。无数的茶树被折断倒在地上,沿路还有大量血迹,张弛越看越心惊,难道老徐已然遭了不测?一想到这里,心里更加难受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反转得让他措手不及。 又走了一段时间,竟然发现地上有拖拽的痕迹。看来老徐已经受了重伤,不是死了就是昏迷。所以小张弛一路跟随痕迹,直至到那坟冢跟前戛然而止。 此时的坟墓已经被夷为平地,原本坑洞的地方,已经完全被填平了。 张弛心思不由一动,折了一段木棍,就开始疯狂地挖掘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张弛竟然感觉到土下,有微微颤抖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轰的一声,有人竟然从坑洞里飞了出来。 张弛吓得飞身跨上虎,就打算开溜。然后只听砰的一声,身后竟然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出于好奇,张弛停止逃跑的动作,反过头来一看,一团血肉模糊的身影,竟然还在那儿微微颤抖。 走上前仔细一看,那人果然是徐爷爷。 “徐爷爷,怎么这样?” “没事,我还没死呢?你别哭了,万幸逃过一劫。”老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将脸上的土扑楞干净,这才让小张弛扶着,一瘸一拐地下了山。 “徐爷爷,是十七伯伯将您伤成这样?为什么,因为那对镯子吗?” “你这孩子倒是聪明!的确是因为那对镯子。大人以为我已经背叛他了,想要杀我灭口。我又不是十七的对手,假死之后,被十七埋在了这里。” 老徐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脸上显出一丝悲凉。 “你为什么将那镯子给我,为何不拿去复命?”张弛不由十分奇怪,总觉得事情越来越偏离自己的想象。 “这木质镯子,很有些来历,是你外祖家里世代祖传!听说能通神,能让其家族后代代代能有一个预神者出现!但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能吸人精气神,身体会越来越弱!” “那你还送给我?你这不是要害我?”张弛一听,脸色阴沉下来。 第79章 反转(求评求推荐求收藏么么哒) “所谓万事万物都有利必有弊,反之亦然。你是男孩子,又不会贴身佩戴,还怕什么?此时你身上又有内力,自然有一定的抵抗能力。” 老徐不由悠悠微微一愣,“再说了,我害你又有什么好处。我把这对镯子送到你手里,只是不想大人做傻事罢了!” “咦,他想干什么呀?” 张弛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老徐。 “他想干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他想获得新生。” “古代人都这么疯狂吗?这是玄幻看多了吧?怎么比我还能够歪歪?”张弛被梅大人这疯狂的念头吓了一跳,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能够重生一次,难道还能够随时重生不成? “你说啥?什么玄幻、古代人?” “噢!我是说这人是不是看了什么志怪,被洗脑了!都不能正常思考了。”张弛摇了摇头,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老徐。 “说了半天,原来你完全不相信我的话,更不相信那对镯子的神奇之处?”老徐被张弛的反应气得不轻,一下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好吧,我错了,还不行吗?君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们还是说点别地吧,我娘是怎么和家里人走散呢?” 看着老徐那认真的模样,张弛觉得有些好笑。既然这东西对自己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张弛也就不便深究。 “你娘刚满周岁时很淘气,因仆妇一时没看住,偷溜出府,后来才知被人贩子抱走了。但令人奇怪的是,那木质镯子也紧随着不见了踪影。” 老徐站着歇了口气,望着那渐渐升起的晨阳,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似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是不是府里有内应,故意为之?否则哪有这么巧?” “是啊,当时大人也的确怀疑,可一切相关人员一路拷问下来,竟是毫无结果。后来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人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是人的行为就应该留有蛛丝马迹,怎么可能什么痕迹都没有?看来这个梅大人的对手不简单呐!” 张弛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陷入了沉默。难道这拐卖孩子的人是他爷奶一家人?这也不像啊。 “可不是吗?自从小小姐和那镯子一起消失之后,夫人也没有撑住,不久之后便去世了。大人就一直在寻找,而且脾气越来越暴躁!后来渐渐有些厌世情绪。”老徐说到这里,不由幽幽地叹了口气。“后来才知道,大人想要重生,想要重新挽回这一切!” 张弛听着这震惊的消息,竟然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这故事的桥段,怎么像《红楼梦》里面香菱的遭遇。 “让你这么一说,这梅大人,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但是却为什么会对你下如此毒手,你不记恨吗?” 张弛越听越不对劲儿,老徐口中的梅大人,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可是对老徐所做的事情却让人心寒,人家还认为理所当然。这让人实在无法理解,这古代人的思维难道都这么奇葩? “我为什么要记恨?大人已经看淡生死,你知道一个人如果能够随时重生,还能够那么珍视生命吗?” “莫视生命可不是个好现象!”张弛表示不能理解,他实在无法接受这种对待生命的态度。 老徐看了一眼张弛,见小家伙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接着说道:“再说了,我从小服侍大人,若是一下子背叛了,是谁也会受不了的。再说,作为一个上位者,连这点儿,心狠手辣都做不到,还指望以后有什么大出息。” “好吧,一个想做周瑜,一个想做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不是咱能理解得了的了。” 他这姥爷梅大人实在太厉害了,把人打了,别人还对他感恩戴德,这是怎样的驾驭能力? “周瑜,黄盖又是什么人?”老徐。莫名其妙的看着张弛。 “呃!是历史人物!咱先别管他。我知道今天早晨,家里被人下了迷药,全部被迷翻了,这若是有人起了歹心,我们全家焉有命在?”张弛一想到全家,遭遇到这种事情,头皮有些发麻。 “什么?可有事?” “若是有事,我还会在这里?早就追出去与人拼命了!”张弛没好气地向老徐翻了个白眼儿。今天的这个状况,实在是太可怕了。这全家的人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实在是感觉不舒服。 “没事就好,老徐以后可就要依靠小公子了!公子可得努力啊!而且大人也要靠小公子了,大人敌人无数,若是知道大人的秘密,将有无数的烦恼。” 啊?这话咋这么熟悉!好像是他经常对他父亲张淼说的话。“这梅大人敌人很多吗?看不出来呀。不就是一个李峙吗?” “他只是小喽啰罢了,构不成威胁。真正能够威胁到大人的是在朝庭上的,若是知道大人几次三番来到关镇,谁都不得善了。” “哎,你这简直就是,打破了我以往所有的平静生活,早知这样应该离你们越远越好!”张弛不由叹了口气,看着老徐眼中尽显无耐! 老徐双眸一闪,脸上竟是一丝得意之色。 两人一路说着话,很快便走回了家。 此时张淼就焦急在门口来回转悠,一看见儿子扶着老徐走进了院子,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可是遇到了危险?徐伯,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目前还死不了!公子快扶我进去!张老哥现在情况怎么样?没什么危险吧?” 张淼赶紧上前扶着老徐,将他扶到他的屋里! “没有,现在很好!只是躺在地上有些着凉了,现在正在补眠!” “那就好,没事最好不过,这回我心里放心了。”老徐就仿佛放下千斤重担一般,狠狠地叹了口气。 张弛帮着打水,老徐洗漱一番之后,这才清清爽爽地躺在床上,眼神怔怔的看着屋顶。 “哎,真累呀!这折腾得一宿没睡,下次再也不接这样的活了!”说完之后安安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梦周公去了。 此时,张弛正端着一碗稀粥走进了老徐的房间,一听到这话,竟然站在门口怔怔地半天回不过味儿来。 第80章 内忧外患(求收藏求推荐求评) 张弛不动声色地走进屋子,将粥碗往桌子上一放,转身出了门去。 他缓缓走出院子,看着晨阳半天没动,这徐爷爷是啥意界?难道这只是徐爷爷和梅大人作的一个局?不能吧? 张弛甩了甩头,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面整整一面墙的书,各种古籍应有尽有,不由想起梅大人赠书的情形,心中多了一丝温暖。 无论这梅大人与老徐作了什么局,至少没有伤害他,那么还计较什么呢! 看了一会儿的书,竟发现天变得阴暗了下来,不知何时太阳竟躲在了乌云里,这天显得极为压抑。 “看来这是要下雨了!”一想到老徐已然睡着,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吃那碗粥,于是心生不忍,再次回到了老徐的屋子里。 床边的小几上,那碗粥安安静静地放在那里,而老徐依然在酣睡。然而就在此时,他竟然感觉到老徐的眼皮在微微的颤动。 张驰猛然心思一动,伸手一掌狠狠向老徐拍去,虽然没有什么章法,因为加了内力,那掌风不容小觑。 然而,老徐竟然半点儿不避让。眼看那手掌就要落下,张弛一个错位,狠狠地向那张床砸去,只听砰的一声,那张床应声而碎。 只听扑通一声,老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徐伯伯,你没事吧?” 老徐嗞牙咧嘴地睁开了眼睛,怔怔的看着张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在干什么?床咋塌了?” “呃,你太重了,把床压坏了。”张弛干笑两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看来是自己搞错了,张弛还以为老徐并没有受多重的伤,只是装装样子罢了,看着他胸口渗出来的鲜血,张弛感到十分抱歉。 “还不赶紧扶我起来,你到底在想什么?”老徐艰难地从地上想爬起来,然而实在受伤太重,又被埋在土里时间太长,力气早已耗尽,虽然休息了这么一阵子,依旧没有缓过来多少,几次用力最终却颓然倒地。 张弛摸了摸鼻子,赶紧将老徐扶了起来。 然而此时的老徐竟然迅速出手,两指瞬间叼住了张弛小小的手腕儿。 张弛不由微微一愣,双手迅速反转,立刻再次向老徐拍去一掌。 此时竟完全看不出老徐受伤,他一个翻身,直直的在床上平移数米,就这样险险地躲过去了。 此时张弛脸色苍白,他完全放下戒心,谁知竟有这样的变故。 “小家伙,行啊!如今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炼得这一身内力,我竟然毫无所觉!” “徐、徐、徐爷爷!”张弛不由心生骇然,若这老徐是想要加害于他,那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心里这道坎,实在难以过去! “怎么小家伙?竟然不信老徐?你竟怀疑老徐两次,真的很令老徐失望,也很寒心呐!嘿嘿嘿……”老徐说着,竟然还假装抹了一下那不存在的眼泪。 张弛不自在地扭过了头,但依旧十分嘴硬地问道:“那您老人家告诉我,什么叫再也不接这活了?你到底是接了谁的活儿?还是你接了梅大人的活儿,来这里骗我?” “我以为你没听到呢?嘿嘿嘿……,老徐就是想在你的身上试上一试,看看你是否真有如此强的内力,你这小家伙果然没让我失望。” “切!大意了,竟然着了你的道。” “别呀!逗你一下罢了!竟这么不识逗,枉我还有好东西送你呢?行了!老徐伤心了,不送了!” “徐爷爷,不送就算,我还不希罕呢?若是我让梅大人知道,你将那东西送我,不知有什么后果,真是十分期待啊!” 张弛将木质镯子在他眼前一晃,邪恶一笑,那模样就像只小狐狸。 “你这小家伙,大人当年都没你这样灵巧!好吧!这个给你,是十七与我打斗时,不小心疑落的,本来就是打算送你的,怎奈发生这许多事!他也教不成你功夫了!” “是不是梅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走得如此匆忙?”看着老徐递地过来的书,竟然有些适应不良。老徐谈到伤害他的十七,竟毫无障碍,这功夫实在了得。 “确买发生了一些事情,边境来犯,朝中又有人弹劾大人专权,如今大人腹背受敌,已经有些忙不过来了。” “边境有战事?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传过来?边境似是离此不远吧?” “不远,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打到这里来,你放心好了。你现在这么小,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要能你努力读书,再努力把功夫学好。到时候无论出阁拜相,或提马金刀,再谈帮忙!”老徐叹了口气,虽然被种种误会,可以就对梅大人忠心耿耿。 看来这还是好遥运的事情,一想到他自己现在才四岁,还是生活在他们的羽翼之下吧,一想到这里一种幸福之感油然而生。 “对,你只要平平安安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缺钱缺物,你们尽管开口!我如今可是个小富翁,你应该很清楚的!如今家里光茶叶的生意,就不在少数。我借着梅大人的名义,也该还些利息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但是现在不行,有人弹劾大人豢养私人兵马,有造反嫌疑。若是现在拿出一些大量钱财,恐被有些人盯上,造成既成事实,那就会引火上身了。” 老徐摇了摇头,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照你这么来说,这是有人里应外合,打垮大人呐!”张弛一听到这里,真的有些着急了。若真是外忧内患,太平日子将要到头了。 老徐并没有吱声,点了点头!看着张弛欲言又止,许久才道:“这也是我不想让你们相认的因由!也省得别人拿你作伐,对大人不利!大人也就你一个亲人了!” 不知为何,张弛默默地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地,灰蒙蒙一片,此时天地之间正细细密密地织就着一张大网,竟将每个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徐爷爷,你走吧!你去帮帮梅大人,由你暗中保护于他,也许会更安全一些,只有大人安全了,才能够平乱!他若真是那个朝中权贵、梅左辰梅丞相的话,我相信一个预神者会知道该怎么平乱的!” 第81章 我要考童生试(求评求推荐求收藏) “公子愿意让我走?实则今天通过这些动作,就是想让小公子赶我走,我谢谢小主人的大仁大义。”老徐满脸含泪,用袖子擦了一把。“小公子毕竟还小,我怕小公子不愿放老奴离开,所以想尽一切方法。” “徐爷爷在我们家三年,实则我们感激不尽!帮了我们多少?也是您该离开的时候了,您放心好了?这里是大山,应该没有多少危险。” “好,等老徐养好了伤,立刻出发!” “我们还是先别说这个问题了,你先换一个房间,这地方是没法住人了!嘿嘿嘿……。” “你这淘气的小家伙,通过这一点,的确该挨揍,你竟然还敢傻笑?” “嘿嘿嘿……,我去帮您把米粥热一热,这里面可是放了好东西,可是养伤圣品!” 张弛说完,端着粥逃跑了。望着小张弛那欢快的背影,老徐忽然之间感到了有丝不舍。 老徐最终还是走了,背上一个简单的行囊,追随大人身后走了。 老徐走到半路口渴的时候,打开了行囊,不由一下子愣住了。 他这行囊是张弛给准备的,里面有万两的银票,数十根老山参,还有几片茶叶片! 别的都还好说,这里最最贵重的不是人参,也不是那万两银票,而是这几张茶叶片。 这茶叶片名叫无限醉,是小张弛在密林深处所得,这茶叶贵重在于可以无限次重复使用,只要一片,入水茶汤清沥,入口生津止渴,喝完疲劳一扫而空。 泡完之后,将茶叶取出晒干。下次再用,依旧如新。这种茶叶在市面上极少,只有少数贵人圈子里流传!一片价值千金。 而小公子却给了他数十片,这是可以当金子使的。这些若是换钱,可得到上万两银子,军费是能顶一阵子的。 老徐转过身去,看着那渐渐变得虚无缥缈的山村,觉得自己走了,实在是不明智的选择。 一想到后山那具骷髅,不知何因竟然消失,心里更加有些忐忑不安了,希望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再说张弛,自从送走老徐之后,心里竟然空落落的,无意识的翻着手上的书!本想着与十七学习拳脚功夫,哪知十七没等到,连老徐也离开了,此时的他感到十分沮丧。 张淼这几天一直在准备课业,今年他要下场考试,自然是一刻也不放松! 此时他拿出书本,边走边背诵,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儿子在廊下发呆。 “弛儿,你这是怎么了?” “爹!你说我今年就参加童生试怎么样?然后和您一起参加科考!” “太小了,报不上名啊!”张淼有些无奈,这小家伙学习的劲头,已经远远超过了他。 “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我想参加!” “为什么忽然之间这么着急?难道是因为老徐的离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徐忽然之间为什么离开?” 张淼看着儿子,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 张弛被他爹莫名其妙的问话给问愣住了,他疑惑地望着父亲,眼中带着不解。 “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以往你可是对考试丝毫不感兴趣的?” 张淼一副追根到底的模样,张弛不由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走出这个大山,看一看我们正宇的天下。天天生活在这小山沟沟里,见的世面实在太少了,我也想走出去。” “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要见世面,这次赶考不就是打算带上你吗?这与你参加科举又有什么关系!” “哎呀,我的爹呀,您老人家怎么岁数不大?咋就这么啰嗦呢。我说要去参加,你去帮我报名就是了。” 张弛十分无奈,见他爹那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就不由头疼。 “我不想让你这么早就参加科举,将你太早的暴露在众人面前,会有危险,你毕竟还小!出头的椽子易断,出头的鸟易亡!难道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爹!我等不得了,外面要变天了,有时躲避,不一定能避开,何况那人有危险!” “那你去又有什么用,你还是老实在家呆着吧!如今朝政不稳,连为父都在考虑,要不要参加这次考试?你这么小的人儿,凑什么热闹?不自量力!” 张淼说话语气十分严厉,张弛不由一震。 然而就在此时,张老汉也走了过来,“我觉得你爹说的不错,今年你们谁也不许出门,都老老实实地窝在这个山村里。” “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反对我?以往你们不都是听我的吗?”张弛见到他爷如此,不由一阵恼火。 “小弛儿,你不陪奶了,奶还要你养老送终呢,咋现在就撂挑子了,打算不管我这死老婆子啦?” “奶,咱们说点儿正常的行吗?您看看您现在这身体,好几家的壮劳力都不如你!你怎么就说到养老送终上去了?我去考试,又不是去战场!” 张弛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这三人。只见他爷他奶以及他爹,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模样,仿佛他马上消失一样,就感到深深的无奈。 他们实在依赖他太长时间了,如今,他无论做什么事情,但凡有危险的,他们就紧紧盯着不放。 “若是太平盛世,去考个科举,谋个一官半职,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但是拿生命换前程,你觉得值不值?”张老汉可不管孙子的哀兵政策,“淼儿,今年你也甭参加了,都老老实实的在家里读书,若是有危险,也不至于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得,连张淼都被禁止了,两人互望了一眼,有些无奈地看着对方。 “如今家里生活条件好了,谋不谋求官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张老汉冲着两个读书人下了禁令,哪也不许去,就在家里呆着。 俩人垂头丧气地跑进屋里,互相哀怨地看了对方一眼。 “爹,我发现一个问题,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啥问题?” “大嘴巴有时候不是件好事儿!”张弛瘪了瘪嘴,一副想哭的模样。 “为父深有同感!而且还没有做呢,就咋咋呼呼的说了出来!如今好了吧?谁也甭想去了!本来还想带你去京城转悠一圈,可如今看来,都泡汤了。古人有句话,诚不欺我也。” “啥?”张弛好笑的看着他爹无限感慨的模样,忽然之间才发觉他这便宜老爹,也只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沉默是金!” 此时,张弛忽然眼珠子一转,对着他爹就是咯咯地笑了起来。 “爹呀,我有个主意!我想您给我报上童生试吧,反正这个只是在县里考,也不会出省,更不会到京城,自然安全得多!” 第82章 爹你得努力啊 张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儿子,皱了皱眉头,“你只是想考个童生试?没有其它想法?” 张弛紧绷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 “再等两年有何不可?” “我得一鸣惊人,省得说话没份量!” “你想做什么?” “考上童生,我便有资格提些有效的见议,总之得攒一些声望!人微则言轻,人贵则言重!所以声望很重要!” “没必要,你若想有什么见解,为父替你出头便是,何必你出这个头?” “有道理,爹!你愿帮这个忙?”张弛贼兮兮的看着他老爹,脸上笑容张淼觉着很怪异。 “愿、愿意!”张淼觉着有危险,答话就有些迟疑。 “行!爹!真不愧是秀才,有义气!不过你虽是秀才,只是声望不够!” 张弛边说边摇晃着脑袋,一副谋士的模样。反正他爹文采不够,学问有待商榷,但没关系这些都能迷补。 至于声望,也能赚得的! “那你说怎么整?声望这东西哪是那么好得的?”张淼挠了挠头,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反正他也不是一回两回在儿子面前吃瘪。 “您听我的就对了!我会做一个完美计划,咱一步一步来,保证让你一朝天下闻。嘿嘿嘿……” 张弛嘿嘿地笑了起来,张淼则有一种上了贼般的感觉。 从这一天开始,张弛拿出高考复习的的劲头,开始训练他爹张淼。反正家里书多的是。 通过史书,以及从周夫子林夫子那儿学来的知识,与前世古代作了些比较。 在前世古代考试,法令、算术、书法、文才、政论,这些都曾是科举考试的题目,到了后来的明清时期则考八股文。 而张弛所处的这个时空,则是以前面为主, 书法,无论在哪个时代,一手漂亮的字,都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他爹那一手字漂亮干净,缺了点飘逸,这是没法改的,已然成形。通过这几年炒书,张淼张弛可是炼就了一手好字,家里如今的收藏可比梅大人给的那些多得多了。他们写的又快又好,自是不担心。 算术,那更是不用说了,古代算术结合现代数学,从两年前张弛就有意引导张淼去学,又引用阿拉伯数字,他将小初中高中的数学変换着来教他爹。 虽然张弛是个半吊子,但经历了高考的那段艰苦岁月,就算半吊子,拿出来用一用也丝毫不打怵,那绝对得心应手。 文才,无非诗词歌赋,这是张淼的短板,但他有张弛这个最大的作弊器。什么唐诗宋词三百首,这些在这个时空都没出现过,这种旁征博引,信手拈来,还都能当自己的。 所以张弛将诗词剽窃了不少,拿出来,给他爹背。这一下完全打开了张淼的眼界,一开始的剽窃,到后来的自创,那作出的文章诗词,自是比以往高端了不少。 剩下的便是政论了,张弛对此不熟,但这些不怕,不是还有周夫子和林夫子,这两人可不是简单人物,他们俩都是进士出身,因某种原因在清水学院教书。 他们对实事政治方面的见解,自是知之甚祥。 他从周夫子、林夫子两位老师那里,寻要许多科考题目,以及历年历界的名家科考文章,拿回来研究。 总结一套万金油的答题方式,规类为:人文、政冶、经济三大类。 总之,这一天开始张淼所有的时间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一刻不得停歇。在学院以解惑为主,在家以背诵、破题、作文为主。 几次三翻,张淼都想放弃,他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经历艰苦的训练,从早到晚,一刻不得停歇。 张弛看着他爹张淼那模样,竟然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想一想自己前世,经过那一场高考,尤其是他一开始落课太多,后来想补上,更是付出了比别人更多的精力。 当时刷题刷到吐,熬夜熬到两眼发直,多少次都想放弃。但是看着他老娘那期盼的眼神,满头的花发,就什么都忍了下来。 如今再看他爹那模样,终于找回了平衡。他爹每每将可怜的目光投射过来,他就转过脸去。 “弛儿,今儿我也能不能歇一天?为父累了!” “可以,我去报名!” “不行,我们说好的,你再等等的?不能出头太早!”然后就可怜巴巴的看着张弛,说不下去了。 “爹,你也别看我,你若是不想努力,那儿子只有亲自上场考试,那混个秀才当当也不错!” “好吧!爹不出去就是了,只是你为什么非要去考试?还逼得为父如此?” “因为我发现你渐渐安于现状,如今生活好了,更是流连于玩乐找对像,而忘了初衷!还有就是忘了你说的要帮我走出的!” 张弛叹了口气,看着他爹那不甘不愿的模样,就再次说道:“你若连举人都考不上,你怎么能进京参加会试?你不会忘了,你那童生秀才是怎么考上的吧?都是险险的几乎是最后几名?” “行了,弛儿!算我怕了你了,你这孩子怎么老翻为父的糗事?” 张淼老脸一红,低着头,开始接着背书去了。 经过几番交锋,自然是张淼回回落了下程。人总是惰性的,一旦逼急了,就会反弹。 反正张弛总是有招数对付他的。不是撒娇卖乖,就是威胁他就范!总之就这样过了三月有余。 就在这一天,张弛早早的起来,就打算逼着他爹背书学习。 哪知道,从前院到后院、从前村到后村、从前山到后山!就完全找不到他爹的影子,问他爷他奶,两位老人家也是一问三不知。 张弛不由十分疑惑,这人跑到哪里去了,一开始他以为他老爹张淼躲出去了,到了晚上,自然会回来,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也就安心的在家里等着。 那知道晚上了,张淼依旧没有回来,这下子张弛着急了,开始出钱从村里挑一些壮劳力,派人去寻找,然而,这个人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没有找到。 一连找了几天,依旧不见人影!爷奶哭得死去活来。 然而不几天,村中又有人走失,就连隔壁的张住,也消失不见了,这才引起村里人的恐慌。 第83章 密林 “村长啊,昨夜我家张柱说是撒泡尿,我也没在意,就迷糊糊的睡着了,哪知到了天亮都没回来。”张柱他婆娘李翠哭得死去活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就开始述说。 “我前前后后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这个怎么是好呀?呜呜呜呜……” “我男人也是夜晚出门一趟,就再也没回来!呜呜呜……”与张鑫住隔壁李三的媳妇张兰,也冲着村长哭叽叽地。“我们娘俩以后靠谁呀?呜呜吗……” 村长一个头两个大,看着这乱糟糟的一片,心里多少有些恐慌。 于是村长带着众人,在李翠及张兰家门前屋后仔细瞅瞅,众人发现那里有踩踏的痕迹,脚印特别凌乱。 众人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股不安的氛围在周围蔓延。 村里人这才集聚一处,开始商讨对策,村长张伯堂看了看众人说道:“你们各家各户都出得一人,在村中周围巡逻!怕是有歹人闯入。为保安全,你们各自在家里好生呆着,我去县里衙门报备,看看能不能寻得一些帮助!” 众村民齐声允诺。 “村长爷爷,我觉得事有蹊跷,怎么村中其他人不丢,老人妇女以及孩子都安全无虞,为何只丢壮劳力?虽然我爹不算壮劳力,但好在年青!” 小张弛看着村长爷爷,希望以村长的年龄智慧,能够给出一个答案。 “会不会是妖怪?吃人当然是吃青壮!”张弛的大伯张鑫一听这话,不由自主地说了缩脖子。 “哎呀妈呀,当家的我们还是躲起来吧!”张弛的大伯娘一听,吓得一哆嗦,一下子躲到了张鑫的身后。 以往他这个大伯大伯娘,多方对付张弛他们一家,经过多次教训之后,一下子老实了不少。而张弛家的茶叶生意做了起来,给村里人带来了不少的实惠。渐渐地张弛的大伯二伯没胆量敢动张弛一家。 后来见村里人都在张弛家做工,生活改善了不少!甚至有人跟着张弛一家一起种植茶叶,从而发家致富,就更没有机会对张弛一家动歪心,也就渐渐歇了那心思。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些爱欺负人的,总是爱欺负弱小,或是嫉妒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一旦你和他拉开了一定距离,达到了他够不到的高度,他反而会敬佩你,慢慢会贴上来,关系反而会好了。张弛的大伯二伯就属于这一种。 “竟胡说八道,哪里来的妖怪?”张老汉一声低喝,没好气得瞪了大儿子一眼。 “爹,你咋老说我呢!那您说会是什么东西潜入了村子?”张鑫如今对他爹又敬又畏,当年张老汉受伤,好了之后,将他的俩儿子可是收拾得不轻。 “难道是贼人或是山匪?” “可是从来没有听到过我们附近有山匪,有那到密林挡着,谁人敢藏匿在那里?” 一众村民开始放开思维,确实越扯越远,渐渐地也理不出一个头绪,众人这才住了嘴。 沉默良久,村长脸色慢慢的变了。“在战乱年代,也曾出现过这种事情,正宇初年,当时各番王割据造反,为争夺皇权,征战了几年,兵士越打越少,就曾出现过这种情况。他们到处征兵,有时就直接掳人!” “村长,难道天下又乱了?”众人一听这话,都齐齐变色,难道这样的太平日子已经到头了,甚至有些年长的村民都开始瑟瑟发抖。 一开始众人以为只是小范围的危机,不会殃及自身,哪知一听这话,人人自危起来。 “这只是某的一时猜测,还做不得准?”村长无奈地叹了口气,眉头紧锁。 “如照您这么说,应该是直接来征兵,怎会偷偷掳人?” “我们这里消息闭塞,消息一时没传过来也是有的。总之,不管什么原因,从现在开始各自都注意这些,要减少外出,多做巡逻。”村长看着众人,开始各种提点,以他的经验估计是天下不太平了。 “那我爹可咋办,难道人就不找了?” “找啊!等我去衙门里寻些差役,去县里摸清楚情况,再做打算。” 村长说着,才向各家各户派发任务,让村人各自拿着锄头、扁担、以及镰刀在村中分时分段巡逻,然后就赶着马车去县城了。 张弛一见这样不行,然后他偷偷地潜入了深山,准备把猫猫招回来。 因着督促他爹张弛背书上进,许多天并没有进得山来,就连猫猫许多天没有出现,他也没在意也没有注意到。 伴随着丛林一步步向深山里靠近,那林子深处似有人影晃动。刚开始众人只是在近山寻找,并没有走到这里,且这里已然快到了那层屏障。 这时就见秘林深处有人活动的痕迹!也有草叶被烧过的痕迹。张弛一见不好!他实没想到竟有人在些点火烧饭,实再太危险了,且刚刚离开不久。 张弛着慌起来,如同小猴儿一般,在丛林中扯着树枝飞快地往密林深处行进。 此时走近密林,才发现现垒的灶台,越来越多。竟然有成片的趋势。 一看就是这里有成片的人马尽,在此活动过。看来他爹的失踪是和这些人有关。张弛不由一阵兴奋,看来一切还没有那么糟糕。若是父亲被这些人绑架,至少他还活着。 刚刚走了不久,就失去了这些人的行踪。张弛不由十分奇怪,他们就是在这层屏障前面消失的,这也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他转了一个弯儿,确定周围没人之后,这才偷偷的潜进了那层屏障。 然而令人吃惊的是,大虎大张着嘴,已然昏倒在树下,浑身是伤,就像是死了一样。而猫猫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四处吹动着口哨,依旧不见踪影!看着这周围的架势,绝对是有人潜进来了! 张弛抬头看向树顶,树顶上的那颗奇异的果子已然不见了,他缓缓地蹲下身子,将受伤的大虎扶了起来,用丝帕将伤口绑好,然后又往里深入。 然而就在此时,就听见一声虎吼,那声音震得人耳膜疼。张弛不由一惊,悄悄的隐藏行踪,慢慢向声音来源望去。 只见猫猫正和一群人互相对峙着,而那些人身上已经个个都挂了彩,行色十分狼狈。而猫猫的身上也多处有伤,但依旧虎视眈眈的盯着众人。 张弛不由气结,这些人好大的胆子,既然对他的猫猫下手!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第84章 救错人(求评求推荐求收藏爱你们么么哒) 这些人都穿的十分齐整,衣色也极统一,都是土黄。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上次有人追杀李峙之时,仿佛也是这群人! 难道是真是梅左辰梅大人的人?张弛就有些下不了手。若是村中丢失的人与这群人有关,他不管是谁,那绝对不能放过! 猫猫似乎闻到了张弛的气味,双耳一竖,却不动声色,继续向人群刺裂着牙齿,露出狰狞的面孔。 张驰不由心思一动,看来猫猫已然知道他来了!却并没有动,看来这几个人极具危险。 张弛眸光一闪,悄悄后退,绕到后方。向四周看了一圈这才才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大大的营帐,原来这些人全部都搬到密林之中了。 这么一群人是怎么进来的?实在令人费解!却能令大虎受伤,自己的秘密基地竟然全部被人侵占了,想一想实在生气。 张弛摸进了营地,有几人在外面站岗,因着个小,很轻松的就躲过了哨兵,接近了帐棚。伸手扯开帐棚底部,就钻了进去,冒了个头。见里面人还在睡觉,不由十分奇怪! 轻手轻脚逼近,一伸手在那人脖子处轻轻一点,一股内力发出,那人脑袋一歪便晕了过去。 张淼将手指伸到眼前,仔细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看来他将内力逼出来,能隔空打人。 此时这才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营帐,这营帐简单而又整洁,只有一块地毯铺在地上,上面又铺了一个席子,这人正是躺在席子上,只是这人一种虽是精短打扮,衣料却极不错,看上去是个头儿!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然后猛然停了下来! “大人,那几人已经关在前面山洞中,您是不是去看看?” 张弛一个激灵,迅速丛底下爬出帐外,然后贴着营帐偷听。 那人见没有人回应,又叫了两声“大人!”依旧不见回音! 只听呼啦一声,有人急匆匆地步入营帐。 见帐内一切安安静静,这才停止了动作,然后规规矩矩的立在席边。 “大人,您醒醒!小人有事禀报!”轻轻唤了两声,可依旧毫无动静,不由奇怪地打量了四周。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伸出手来在鼻息间试探了一下。 “咦?呼吸倒是平稳,没出什么事呀!”那人见此情景又规规矩矩的退了回去,立在跟前不动了。 小张弛捂着嘴巴,不由笑了起来,于是悄悄退了出去! 看来村里丢失的几个人,真的被这帮人抓了来,仿佛还是被抓到了山洞里。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心里不由惴惴不安起来。 张弛又在四周巡视了一阵,确定了人数,迅速的退了回来,眼中精芒一闪。 “难道这些村民被绑到了后山?若真是如此,那救他们出来简直轻而易举!” 张弛暗自寻思,双腿飞快的奔跑起来,只不到片刻的功夫就来到他经常换礼服的山洞旁。 那洞口依旧是两个士兵守着,张弛毫不犹豫拾起两颗石子,直直地打了出去。 只听砰砰两声,那两人应声而倒!等了半晌,竟没见有人出来查看,张弛不由一阵激动,看来这山洞并没有士兵守卫着。 这就好办了!他迅速出击,就飞快地窜了过去。伸首向洞口张望一眼,就见地上隐约有几人躺在那里。 此时营帐那边已经传来了人声,我速战速决,张弛猛然窜进山洞,伸手一捞将一人顶在脑顶,运起内力迅速逃出山洞,冲了出去。 “咦,这是什么,怎么有人浮在半空移动?”这时正好去找大人的土兵返了回来!看着低空移动的人影,不由惊骇莫名,傻愣在那半天,竟然没敢走到近前。 张弛一听有人,那脚下的动作更快了,出溜出溜火快向密林深处急驰。 “哎呀,不好,有人偷人了。”许久那人才反应过来,一声惊呼。 “切,偷人?你们才偷人呢,你们全家都偷人!” 张驰一边心里暗骂,一边飞快的向前飞奔。 张弛的内力毕竟十足,只不到片刻的功夫,就将那人甩出十几丈远! 然而惊魂未定间,就听见山洞周围开始热闹起来,不断的有人向他这边追来。 张弛不由暗暗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实在是太草率太不明智了,一见到像他爹的人,就控制不住自己,竟然出手了。 如今打草惊蛇,这些人又突破了这层屏障,他该如何甩脱这些人? 他一路气喘吁吁,一路往密林深处飞奔,虽然一直用内力支撑着,可是毕竟人小,带着一个这样的成年人,实在吃力的紧。 毕竟个子小,带着一个人飞奔,就怕很快会暴露目标!张弛抬起头来,迅速的向四周看去,确定那人并没有追上来,于是向密林深处远遁。 他毕竟对这里环境极为熟悉,顺着经常走的路线,一路往更深处跑去!做了几个掩护,迅速将身后一直追赶的人甩脱了。 张弛累得呼吸带喘,将人狠狠往上一抛,一个借力,然后往地上一放,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爹呀!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不好好在家呆着,竟然被人拖到了这里。” 张弛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自言自语,对着地上的人就是一阵埋怨。 “是你救了我吗!” 然而就在此时,竟然听到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个激灵,猛的一个转身一脚就踹了过去。 只听咚的一声,那人重重地摔在地上,眼皮子一翻昏死了过去。 张弛这才走上前去查看那人,到了此时,他肠子都悔青了。这人哪是他爹呀,分明是一个寻海夜叉一样的人物,脸上长的青一片,紫一片,说话声音还含含糊糊。 “真是的,救个人还能够认错?就和认爹能认错一样可笑!” 张弛气得暴跳如雷,跳起来就猛的踹了两脚,“让你冒充我爹,看我不揍死你!”张弛一下子把自己小孩子的心性,完全暴露出来, 自己接受一个比自己还小长得很像的人当自己的爹,已经很勉强接受了。 如今救个人还救错,哪能不生气?虽然这个错误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可依旧十分不甘心。仿佛这个人是故意冒充他爹一样,所以对这家伙就毫不留情,打得那个是顺风顺水。 第85章 布桩 张弛气疯了,失望,愤懑一齐向他袭来。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耗了如此多的内力,竟然救错了人? 许久才将怨气散去不少!伸手一抄,将那人扯了起来,向外拖去。他可不想自己的人参基地因这人而暴露。 若不是这人身材太像他爹,恨不得就地将这人拖到人参基地当肥料。不知何因,他今天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平息许久,才将被揍得昏过去的家伙,拖着再次前进! 他任命地将人往张右村的方向前行!好在他抄了近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拖拽声声沙沙作响,觉着实在碍眼,又怕人听到。于是只有十分不甘地将人扛起来,迅速移动! 半盏茶的功夫,终于到了地界,将人一甩,转身就打算离开! 哪知这么一摔,一声闷哼,那人竟然苏醒过来,竟然一个转身,竟然将小张弛的双腿抱住了。 张弛根本没有对敌经验,也实在是大意,被那个人抱着个结结实实,只听扑通一声,张弛摔了个狗啃泥。 只见那人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淤青,呲着牙向张弛一笑,“谢谢小家伙救命之恩!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张弛被这人一番话语惊得一个跟头,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家伙。 “对不起,不是我救的你,你爱找谁找谁去!”张弛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可语气却极为豪横。想赖上他门儿都没有,再说了,自己刚刚将人揍了一顿,也不好领这救命恩情。 “小少侠不必谦虚,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能不能带我回去呀?这里我实在不知道是是哪里!” 顶着一张花脸,说话可怜兮兮,声音还有些沙哑,但行事却极为诡异,仿佛赖定张弛一般,完全不给张弛走脱的机会。 “好吧,问你个问题,你若能回答我,我就带你离开?” “小少侠尽管问,但凡知道的无有不应!”那人不由自主的咧嘴,看着眼前的小人,脸上竟然堆起了笑容。 “你还是别笑了,看得渗人!”张弛看着他那染布一样的脸,不由自主后退两步,这脸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 “嘿嘿嘿……,小少侠莫怕,我不伤人!” 张弛翻了个白眼儿,“我知道你不会伤人,否则也不会被人绑架!只是你的脸……,是不是因为嘴欠被人打成这样?”张弛浑身一个哆嗦,他看着都疼! “小少侠说话还真是一针见血,丝毫情面不留,哎,伤心啊!” “好啦,好啦!你到底回不回答我的问题,不回答我可走了?”张驰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身就走,那人站起来就追。 “你这小家伙脾气还不小,我告诉你还不行吗?你真的没见过我吗?我是清水学院的学员,叫余清闲!” “啥?你就是欠嘴余?不是吧?不过…,果然嘴欠!” 张弛不由笑了,既然是他,问他一些事情应该很好打听!这人嘴欠,喜欢与人争论,自然好奇心重好打听! “小家伙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行了,别以为是同窗我就会付你另眼相看,你要不说我立马走!说吧,你是怎么被人绑到这里来的?” “切!还不是在我们学院门口因见一人鬼鬼祟祟,觉着好奇,多了一句嘴,人家一个手刀,等我醒来之时,就被掳到这山洞里来了!” “那我没什么好问的了,看来也是个糊涂鬼,哪儿是哪儿也不清楚,连对方的一丝情况都不了解,我也就没什么好问的了。” 张弛一甩胳膊,将欠嘴余甩了开来,迈开小短腿就打算开溜。 “哎,你别走呀,我话还没说完呢,怎么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欠嘴余上前一拦,像棵松塔似的。张弛毫不理会,依旧向前飞奔。 “哎哎哎……,我见着你爹张淼了!” 张驰脚步戛然而止,然后猛的一个转身,飞快的转了回来。“你说啥?哦,不?他在哪里?” “自然也是在那山洞里呀,当时就躺在我的侧面!可能是被我挡住了,你没看着!哎,多亏了你没看到。否则我就……” 这家伙拉拉杂杂,还在那不断的庆幸,气得张弛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张弛一拳就打在他的鼻梁上,这家伙终于住了嘴,然后就蹲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哀嚎起来。 “顺着这条道下山,就找到出路了!”甩出这一句,张弛迅速没入丛林! “哎哎哎……,咋还打人呢?这么小就这么暴力!哎,张淼啊,你教育失败啊!”余清闲顶着花脸顺着山道,下山去了。 张弛刚刚没入密林,就见猫猫以及它母亲大虎迎面而来!一步跨上猫猫的背,一人二虎一起返回山洞附近! “大虎,你守护的果子呢?”路过那棵树,张弛这才又想起那棵果子。大虎摆了摆头,一副很伤心的模样。 “被那些人摘走了?”张弛见大虎这反应,似是不好! 大虎头更低了,然而就在此时,猫猫一个急转身,瞬间斜卧下来,躲到草丛中,一动不动。而大虎一纵一跃,也紧随其后。 远处五六个人结队向这边围上来,其中就有那个帐中睡觉的兵头! “快,去看看!你们是做什么吃的?竟然能让人跑了?”那头目一边嘶吼着,一边不断领人四处搜寻! 那人动作极快,上窜下跳竟似极有丛林经验! 大虎脑袋一拱,然后向着来人的方向抬了抬头! “你是想告诉我,那果子是他摘的?”犹豫了半晌,张弛才将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 大虎似是极委屈,呜咛一声,低下了头!一见如此,哪还有不明白的,看来的确是这家伙摘去了那果子。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摸进了这山里?不会是抓住了父亲,是父亲带他们进来的吧?一想到那余清闲打得那不一悲惨模样,若是他爹,估计也扛不住呀! 张弛掏出一把匕首,蹭蹭蹭几下,就将身边低矮灌木,用内力削尖了十几根,并且都是寸许来长,伸手一扬,都是尖头冲上,一溜排开。 就这样张弛一边后退,一边削木头尖桩,一排排地下下去,一直布置了好大一片,这才停了手。 然后一人二虎就蹲在远处,静等这些人落网。 第86章 我们真的不是坏人(求评求推荐求收藏) 噗嗤一声,然后就是响彻云霄的惨嚎声,众人顿时站在远处一动不敢动了。 张弛不由微微冷笑,无论你们是谁?竟敢闯入我的地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然而就在此时,这些人竟然立在远处,开始向四周搭弓放箭。 无数的箭雨嗖嗖地向他这边射来。 一人二虎再次向后倒退,偷偷硬绕到树后,张弛拿起石头开始一个个偷袭。偷袭几下又换另外一个地方,而每一个石子的射出,就有一人应声而倒。 但毕竟力道有限,竟然有几人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 如此几次换位,张弛终于将那头目周围的四五个人打发得干干净净。 此时那人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边躲闪着石子的攻击,一边不断的向后倒退。 张弛猛然之间站了起来,一个飞跃就向那人扑了过去,手上一个力道狠狠的向那人打去。 “啊!”那人一声惨叫,摔倒在地,顺势又在地上十几个翻滚。然后缓缓的站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你布置的,你好大的胆子!这么小就敢袭击官兵,难不成要造反不成?” “你们是官兵,我怎么看不出来?你们鬼鬼祟祟的到我们村子里来掳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张弛别看个子,小气势绝不输人!今天既然已经出手,就绝对不能放这些人走脱,否则后患无穷。 “你个小孩子家家懂得什么,还不赶紧把你大人叫出来?是不是官兵他自然知道。”那人面目狰狞,一步步向张驰靠近。 张弛看着这人觉得十分危险,双手向空中一挥双臂,只见两只大虎,同时扑了过来。 这两只大虎是森林之王,此处的霸主,怎能让自己的领地受到侵犯?它们如同精灵一般上窜下跳,左扫右扑。 那人竟也毫不示弱,瞬间左一张掌右一掌,于是两只大虎缠斗起来。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两只大虎,虽然不却懦却打得极为手忙脚乱。 张弛见此机会,拾起一颗石子就向那人掷去。只见那石子带着内力,一股劲风就像那人的胸口打去。 只听噗的一声,那人只感觉胸口一窒,一口鲜血一下子喷了出来。然后双眼一闭,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张弛一个飞跃一下子窜了过去,伸手在他身上一通乱点。 他可没学会什么点穴功夫,而是记忆中电视剧里总是这么演,他也就有样学样。不过内力一输出,顿时气息被阻,一下子彻底晕了过去。 “切,我还以为你有多高的武力值,原来也不过如此。”张弛拍了拍手掌,然后一个转身就没入丛林,不到片刻工夫拖出来数棵长长的藤蔓。 将这人绑得结结实实,示意大虎走近跟前,把这人搭上虎背,让大虎将这人藏匿另一个山洞。 就这样张弛又一个个将另外几人都绑上拖走! 一人一猫又开始将木桩都启了,堆在一处,以备后用。这些木桩虽然繁多,但是好在到猫猫记忆极强,倒是没伤着自个儿。 将周围收拾妥当之后,张弛又潜了回来,一点点向那营帐靠近。 他估计村中的村民已经不在山洞里了,已经打草惊蛇了,这些人绝对会挪动地方。 此时营帐周围已然有许多人,在周围巡逻,其中有个帐棚守卫最多。看来这里不是住着重要人物,就是关了重要的人。他不太会计算一个营帐到底能多住多少人,但在外面便有上百人。 现在行动,的确不是明智之举。张弛一挥手,带着两只虎又返了回去。等到天黑再来吧!先审问那几个人再说! 一进入更隐避的那个山洞,就发现这几人已然清醒过来了,正在那儿不断地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哭叫声。 张弛绑他们之时,用藤蔓直接将他们的嘴勒住了,所以除了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要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张弛背着双手,如同闲庭信步般地走了进来。“你们谁能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他总得问清楚这些人是敌是友,但通过目前情况来看,虽然没有杀人,这些人怎么看也不像善类。 “呜呜呜……”那个头目竟然挣扎得十分厉害,目光极为凶狠的看着张弛,仿佛下一秒就想要吃人一般。 “怎么你很不服气?你信不信我把你砍了,埋在树底下,三天就会成为一具白骨。”此时的小张弛化身为小恶魔,目光冷冷地看着这些人。 这几个人一听这话挣扎的更厉害了,其中有一个人竟然嗤笑出声。 “你们的确有些胆量,实际上我这个人心是很善良的,但是你们不听话,我也没办法!嘿嘿嘿……” 张弛冲这几人露出笑颜,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他这笑容不次于恶魔。给人感觉极不适应。就这么一个四五岁孩童,竟然给人一种诡异之感。 但胆大之人毕竟不在少数,更何况是面对这么丁点儿大的孩子,自然轻视之心再起。 张弛伸手一招,那两只大虎缓缓的走了进来,“不知你们见没见过老虎吃人的场面?我现在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嘿嘿嘿……” 几个人顿时噤若寒蝉,一个个不断地向后退缩,虽然是被藤蔓绑着,可依旧翻滚着,来回扭动着。 两只大虎一步步向这些人靠近,大虎猛然张开大嘴,一口叼住了一个人。然而就在此时,张弛竟然闻到了一股尿骚味,看来这效果不错。 “那么现在可以说了吗?如果想说请点头。”张弛平静的看着这几人,语气不急不缓,把个小恶魔的形象表演的淋漓尽致。 “呜呜呜……”终于心理防设崩塌了。那个刚刚被大虎叼着的家伙,正在那拼命的点头。 “很好,你愿意说是吧?”张弛笑嘻嘻的将小脸凑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家伙。这人瞬间怂了,拼命地点头。 张弛微微一抬手,只见大虎咔嚓一声,那藤蔓瞬间被咬碎。只见那人嗝喽一声,眼皮子一翻,就这样生生地吓晕过去。 “看看你们这熊色样,胆子这么小还敢装官兵?”张弛上前一道真气打过去,那人就是一哆嗦,然后缓缓的苏醒了过来。“现在可以说了吗?” “小、小少爷,您、您、您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不是坏人!我们就是来寻找一个物件儿,一个宝物!”那人说得磕磕巴巴,泪眼横流。 第87章 通常没用的人只有一个下场(求评求推荐求收藏) “寻宝?我们这个地方有什么宝物?”张弛不由一脸疑惑,忽然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脸色一变。“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再不老实说话,我就把你们喂虎!” 大虎仿佛能听懂一般,冲着众人就是一声虎吼,那声音响彻云霄。 “我、我们的确是正宇的官兵,是……” “你闭嘴,你想说什么?别忘了你一家老小!”那头目拼命挣扎,竟然瞬间咬断了藤蔓,然后一声呦喝,脸色十分难看,那目眦欲裂的模样仿佛想要咬人一般。 张弛见那人挣脱了藤蔓,一伸手一个石子打过去,那人就这样斜斜地倒在地上。 “自身难保,还在这里耍横。你也不看看小爷是谁?”张驰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一步步向那人靠近。 “我、我、我……”那人看看张弛,又看看那个人,经过权衡竟然闭了嘴,只是脸色一片惨白。 “呦?还挺有骨气的,不过呢,我也不是很关心你们是谁派来,反正与我无关,可是你们侵入了我的领地,那就与我有关了,所以留不留你们也没什么用处!” 张弛故意放缓了语速,那阴测测的语气,听得人头皮发炸。 众人一听瞬间拼命挣扎起来! “挣扎是没有用的,你们知道通常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会怎么样吗?”张弛张开小手掌,坐着砍刀的手势,那小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众人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张弛转过身来,冲着猫猫眨了眨眼睛,只见猫猫上前一口叼住了那头目,就向远处拖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咔哧咔哧的嚼东西的声音。 这声音诡异莫名,听得人牙齿发酸,不一会儿的功夫猫猫缓步地踱步而回。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张弛看着这些人,一个个脸色苍白,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往下落。 “我、我、我……”那人声音打颤,上下牙齿哆嗦得不成样子了,竟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吧,看来还是嘴硬。”张弛一招手,猫猫竟然又叼起一个人走出洞外。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们是二皇子的手下,呜呜呜……”那人心理防线终于崩溃,说完之后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是这样吗?”张弛转过头来,目光向另外四人扫了一圈,见这四人纷纷点头。这才将脑袋又转了回来,见那人还在呜呜的哭泣,不由一个头两个大。 “闭嘴别吵!来找什么宝贝?”张弛不由奇怪,这些人竟然和皇子扯上了关系,也不知与梅大人是敌是友? “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们也不清楚,听说是死人手上带着的东西。小公子,你就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是官兵。” 那人竟然越说越溜,声音也不颤抖了,看来是豁出去了。 “喂,那你们为什么要抓走这些村民?他们碍着你们什么事了?你们想偷坟掘墓,也没人会管你们呀?” 真的很好奇,如此机密的事情,偏偏要惊动村民,这是完全不怕暴露呀? “自然是问路!听人说这坟,就在张左村,有村民知道!所以……”那人目光躲闪,声音越来越低! “你们想挖谁的坟?” “是个女人的,听说是梅大人的千金,那东西便在她身上!” 到了此时,张弛已经完全明白了,看来这些人想要的东西正是那对木头镯子!难道这对木质镯子,真的是什么穿越神器吗? “你们这些行为若是让梅大人知道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相信那二皇子也讨不到好!” 在梅左辰梅丞相一手遮天的天下,这帮人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看来这个东西肯定极为重要。 “梅大人如今自顾不暇,内忧外患,根本无从顾及这些!”那人仿佛完全豁出去了,竟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来这已经是肆无忌惮了,那你们询问完之后,这些村民该怎么处置?” 张弛冷冷的看着这几个人,一想到那种可能,就不淡定了。 “这,我们、我们也不清楚!”那人回答的磕磕巴巴,眼神竟然有些躲闪。 “你们到现在还不说实话,真想死吗?” “最、最后会屠村!”那人咬了咬牙,终于将实话说了出来。 张弛眸光一闪,杀机立现。看来这些人留不得了,无论是谁手下的人都是留不得了! 许久张弛一声不吭,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从地上缓缓地捡起石子,猛然向这些人的穴道打去,只听噗噗噗……,连一声喊叫都不曾发出,就都晕死了过去。 “大虎,你将这些人叼走,扔到草场深处喂狼!”张弛像松了气的皮球,有些无精打彩,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那种感觉极为不适应,但是在生死存亡之间,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那草场还有一层屏障,他相信这五六个人如果扔进去,绝对无法生还。那里就连他父亲都不曾过去,而且若无人带领根本无法脱身。 他不由暗暗后悔,不该太早暴露自己,但是这是谁透露出的消息?难道是那个李峙?但又觉得不可能。那么是谁出走露了消息?张弛越想越头疼,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张弛动作极快,转身就向营帐跑去。这几个人就扔给了大虎和猫猫处理了。他得尽快将村民们救出来,否则他爹以及整个张左村都不保! 此时天渐渐黑了下来,也是很奇怪,营帐周围只有几束火把,在那不断闪耀。刚才那几个人走失了,这些人竟然完全无动于衷,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若是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光靠张弛一人实在难以胜任。可是利用村民,也实在不现实,若是将这些人牵扯进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大的危机。 张弛在营帐周围来回转悠,心中实在不安。然而就在此时,张弛竟然看到有一人缓缓的向营帐靠近。 张弛心头不由一震,看那人的身形,竟然和李峙极为相像。难道这事儿真的是李峙走漏了消息?真是恨得牙根痒痒。 都怪他多事,竟然救了他两回,如今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因着人小,目标也小。于是就偷偷的跟着那人靠近了营帐。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那李峙并没有大大方方地走进营帐,而是悄悄隐身在帐外! 一看到此处,张弛不由松了口气! 第88章 无厘头的人设 张弛悄悄的靠近,只见那人缓缓的蹲在地上,猫着腰渐渐摸到了帐口,伸手一捞,瞬间就掐住了巡逻人的脖子! 张弛一见如此,看来自己也别闲着了。从地上捡起十几块石头,伸手一扬,只听噗噗噗那几人应声而倒。 张弛不由一阵小得意,自己虽然没学到什么武功,但是这几年学的那内力,竟然十分强劲。 而身边的那人猛然转过头来,张弛刚想喊李峙,接着帐内微弱的灯光,张弛才隐隐约约看清来人。 声音一下子卡在喉咙里,这人竟然不是李峙,是个完全陌生的年轻人,十七八岁的模样,显得比他爹还年轻。 只见那人邪魅一笑,那洒脱的模样,把张弛惊得倒退十几步!手就悄悄地向衣袖里摸去。他的衣袖里可是有宝贝的,里面有一包曼陀罗果的细粉,希望能撂倒这家伙。 这人是敌是友完全不清楚,但是看着这人的模样,仿佛并不打算对自己动手,张弛稍稍放了心。 然而就在这片刻工夫,营帐里的人听到动静,呼啦啦冲出来十几个人。 那人冲进人群,开始战斗起来。张弛也不闲着,别看他个儿矮,伸手不断地在地上捡着石子,一颗颗地打过去,不到片刻的功夫,这些人都被撂倒了。 这么大的动静,立刻惊动了别的营帐的人往这边聚集。张弛不由着急起来,只见那人双掌不断的翻飞,来回穿梭。那动作潇洒自如,行动极为灵敏。 然而毕竟士兵实在太多了,竟然有种越战人越多的架势。 那人竟然毫不畏惧,动作竟然越来越快,看到张弛头晕目眩,他从来没有看到如此精彩绝伦的武功招式,不由看得目眩神驰。 那人张开双臂,猛然一个发力,竟然瞬间推倒了好几人。然而就在此时,好几个士兵搭弓放箭,嗖嗖嗖十几支箭羽同时向他射来。 张弛不由为这人摸了一把冷汗,在这冷兵器时代,仅靠一双手掌,很难讨得便宜,更何况这些人手中还有兵器。刀枪剑戟一起向他招呼过来。 怔愣了半晌,张弛扯几根断树枝,瞬间节成十几段,一起向外发射。 只听噗噗噗数声,啊啊啊地惨叫声不断传来。 张弛人小个矮,就没敢冲进去,不过这样在后头放冷箭,效果也相当不错,只是半盏茶的功夫,战斗很快结束。 此时那人这才转过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冲着张弛眨了眨眼睛,然后咧嘴一笑。 张弛看着这人耍酷搞怪的模样,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他不得不承认这人的确长得帅气十足。但脚步毫不停顿,瞬间冲进营帐。 营帐正中央,竟然站着一个人,背着双手淡淡地看着冲进来的张弛。 张弛不由自主的停止了脚步,心情已经跌进了低谷。他以为这里藏着的人,一定是村中的村民,却没想到完全超乎了他的意外。 “小家伙,不简单呐,胆子也足够大!梅相有你这样的继承人,倒不枉他这么多年的奋斗!” 只见这人长得极为彪悍,像是军中人物。一脸的络腮胡子,双目炯炯有神! 在这人面前,张弛不由双腿打颤。这人隐隐发出来的气势,仿佛是从尸山血海中趟过来一般。 张弛肠子都悔青了,早知这样,说啥也不敢率先冲进来。 “我和那梅大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要乱套近乎!不过,你是谁?”张弛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退,此时手中紧紧捏着那包曼陀罗粉,随时想给他一下子。 “你应该叫我舅舅!我叫梅淳华!”那人说得慢条斯理,缓缓的一步步向张弛靠近。 “你是梅相的公子?怎么还有父子同朝为官的吗?还一文一武?”张弛不由十分奇怪,历朝历代没见哪家父子能够同时掌握重权,难道不怕官家忌讳吗? “说是也不是!”梅淳华呵呵地笑了起来,“我们早已不是父子,而是仇人!” 这人说着,眼眸中带着一丝悲凉,看得人心惊胆战!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关系,我也的确与你们没有什么关系!我就想问一问,你把我父亲张淼藏在什么地方?” 张弛也是豁出去了,这么疯乱的人设,不理会也罢,反正他还小。 “小家伙的确一点情面不讲,不过你不认我也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认我的!” “你连你爹都不认,你这舅舅我更是无从认起!”张弛看着这人孔武有力的模样,怎么也没看出来和那梅相有什么相像之处。 “说的的确有些道理,亲情讲不下去,那么我们就讲些实际的。你想见你的父亲也可以,你把那东西交给我,我立刻把你父亲叫出来!你看如何?” “你想要什么东西?”张弛奇怪的看着这人,一脸天真的模样,半点不似伪装。 梅淳华怔怔的看着张弛的双眸一动不动,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似的。 然而就在此时,那酷似李峙的家伙也跟着走了进来。 “梅将军别来无恙啊!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有闲暇跑到这里来。”与张弛一起战斗过的家伙,缓缓踱步上前,目光炯炯的看着帐中之人! “呦!二皇子您也来了?不过也对!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来到这里也实属正常!”帐中之人呵呵笑了起来,眼眸中充满了不屑。 “彼此彼此,你也不是冲着那东西来的吗?”那二皇子嘿嘿一笑,俊美的脸,竟潇洒至极。 张弛傻了,这人竟是正宇朝的二皇子君无恙!这是怎样一种缘分,他傻傻地竟然跟这人共同战斗这么长时间,还以为是自己人呢! “二皇子殿下,我和你可不同,我得那东西是防止别害一方,而你想得到那东西,是为了那张椅子吧?” “反正彼此都想得到这东西,又何必说得那么清高?”君无恙脸上讥诮一闪而过,然后将目光扫向张弛! 张弛看着这无厘头的闹剧,一步步的向帐口退去!他干掉了二皇子手下五六人,然后又干掉了梅淳华手下几十人,似乎情况不妙啊!所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呵呵…,小家伙哪里去?我早该想到的,有这样的身手,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人物?小家伙,你别走啊!如今已然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将手中的东西交出来吗?” 二皇子君无恙退到帐口,将路堵住了! 第89章 你想诈我也给个好理由(求订阅求收藏求推荐求评) “到底什么东西?一个个都向我索要?我没有什么宝贝呀?”张弛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天真的模样。但手却伸进衣袖,随时准备出手。 “小家伙,狡猾如狐!不过你爹还在我手里,还装什么糊涂?”二皇子君无恙,将脑袋伸了过来,懒洋洋的声音中带着威胁。 “咦?你们是一伙的?看着不像啊?我爹到底在你俩谁手上?不如叫出来,以辩真假如何?” 张弛看着两人,一步步转了回来。 两人十分诧异,并同时互望一眼。 “自然在我手里,你快到我身边来,我带你去看!”二皇子君无恙上前伸手就要抓张弛。 张弛一个激灵,一个转身,便躲到了梅淳华的身后,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对方,那模样像极了一个惊慌失措的孩子。 二皇子君无恙不由裂了咧嘴,眼中终于露出了笑意,看来还是个孩子。 而梅淳华只是挑了挑眉,竟不出声,任由张弛拿他当挡箭牌。 “你去将人带来,我在这里等着!”张弛伸出了小脑袋,眼中有了笑意,潜意识里这个梅淳华更有安全感! 梅淳华笑意盈盈地看着眼前的二皇子,似是心情十分疏畅。 二皇子一噎,只是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张弛不由心里冷笑,看着这家伙的模样,想是诳骗自己出去。 “我爹不在你手里?那就是在你手里了?”张弛缓缓地转过身来,看向梅淳华。 “你说呢?你把东西给我,我便将你爹叫出来,你看怎样?” “还是老规矩,你先将我爹叫来,我再把东西拿出来,一手交物一手交人!” 虽然这个家伙给他没有多少恶感,但依旧应该提防着点。 “小家伙你别听他的,你爹明明在我手里。我们可是一起战斗过的,我怎么会骗你?若是我想诳骗你,干嘛不在外面动手,还会等到现在?” 二皇子君无恙着急起来,伸手就想将人拉过来。张弛往梅淳华身后一缩,手一扬,那二皇子便缓缓地摔倒在地! 梅淳华猛然转身,蹲下身子向二皇子君无恙鼻息探去,这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你这小家伙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他是谁?他可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那个人,你怎么敢对他下毒?” “啥下毒?不过是迷药罢了,一碗水就能解决的事情。”张弛也不废话,直接给出解决方案,他今天来不是为了寻仇,而是为了营救他爹。 “这也似乎不好吧,你对他不敬,不怕他灭你满门?这人可是相当记仇的!” “别说的这么慌里慌张,你又好到哪里去了?我相信这整个营帐里的人,是怎么都换成了你的人的?那些士兵都哪里去了?” 张弛讥诮地看着这个所谓的便宜舅舅,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说吧,我相信我爹就在你手里,你若不开口,我就将帐外的人全部送去喂狼!” “你这小家伙的确有两把刷子,也的确够胆!真不愧是那人的继任者!”梅淳华看着眼前的争执,小小的个子,小小的少年,一副小小书生的打扮,怎么也不像是个小妖孽,隐约之间居然能看到母亲的的影子。 “继任者?你们到底想要说什么?什么是继任者?你们一会儿说是预神者,一会儿又是继任者!你们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张弛有点懵,实在不明白这个古代,到底是个怎样的社会?为什么完全超出他的认知?看来真有必要走出这个大山了,井底之蛙的确要不得。 “你见到梅相自是明白了,不过你将那东西给我,我可保你们全家无虞!” “什么东西?对你们这么重要?” “你母亲手上带着的东西,我已经问过你父亲了,说是在你手里!” “你想诈我,也不找个好理由!第一,我从来没见过我的母亲,她也没给我留下任何东西,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第二,我父亲是被二皇子抓的,我早已经在外头问清楚了!即便是你抓住了他,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 张弛张扬着小脸,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完全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实际那东西对我来说也不是很重要,我只是想拿他救个人。不过得不到也无所谓,反正那人与我有仇,他的死活也与我无关。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他有这一劫,再怎么逆天改命也无用!” 梅淳华忽然之间,仿佛放下了一切,脸上竟然露出淡淡的微笑。 “你想救的人不会是梅相吧?”张弛反而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趣,立刻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你管他是谁?既然你不愿意拿出来。所以不给也罢!不过我只是十分好奇,我那父亲见到了你,为什么没将你带走?” “因为我根本不是他要找的人!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学了点内力罢了。” “真是无趣,不过以梅相的行事作风,若你就是他的外孙,不可能弃你不顾。何况他还有更大的秘密,需要你来完成,怎么可能就放下你在这深山里自由自在?” 梅淳华抚了抚那浓密的大胡子目光一闪,似乎想通了一般。 “是吧?你分析得这么精准,那也就是说你们之间的纠纷与我无关,更与我的家人无关,你能不能放了我爹?” 张弛不由长长的松了口气,总算这人还算明事理,若是一直这样纠缠下去,他的人生规划就完全打乱了。他的人生目标就是像当个富家翁,啃着他老爹过日子,一辈子生活无虞,平平安安就可以了! “嘿嘿嘿……,你爹并不在我手里,当时我闯进来的时候,将这里的人都放了。所以你大可放心,你爹他平安无事!” “真的?” “真的!你这小家伙倒是很有孝心!只不过是听说那人有事,我也不会跑这一趟,既是没有,我便离开了,你好自为之!” 梅淳华说完,转身便走! “哎!你等等!你说的不会是梅相生病了吧?我虽然没有什么祖传的宝贝,但是我手上有千年的人参,你要不要拿去试一试?” “噢?你有这宝贝?实在是太好了!”梅淳华淡然的脸上终于有一丝丝动容,“不过我听说,他以往就一直用人参吊命,难道那些人参就是从你这儿得的?” 张弛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拿出一根晒干了的人参递了过去! 梅淳华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一块丝帕,张弛一下子愣住了! 然而就在此时,变故突生!一条人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伸手一夺,那丝帕就落入了一人手中,然后夺门就逃! 第90章 我想救他(求评求订阅求收藏) 张弛吓了一跳,原来君无恙这家伙已然苏醒,在俩人不防备的情况下,瞬间窜了起来,抢了梅淳华的宝贝就跑! 梅淳华毕竟是军中之人,那反应速度绝对不慢,瞬间一个飞扑也跟着窜了出去。 张弛可是认得那宝贝的,正是大虎守了将近一年多的宝贝奇异果。那东西一打开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竟然异香扑鼻。 然而二皇子君无恙的动作极迅捷,转眼就窜出了营帐。看着渐渐远去的人影,张弛和梅淳华两人互视了一眼,都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吼!”一声虎吼,震得整个山林都在颤动! 张弛不由眼睛一亮,只见一个人影,缓缓的退了回来,两只大虎一步步向那人逼近。 “哈哈哈……,真是报应不爽啊!不是想逃吗?你倒是跑呀?”小张弛一步步向君无恙靠近,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梅淳华却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眼中充满了戒备。 “啊啊阿……,我和你们开个玩笑,你们怎么就当真了呢?”君无恙说着,便将那丝帕包着的东西,一把扔回了梅淳华的手里。 只见大虎一见梅淳华,哪还客气,一个猛扑就窜了过来,张口就咬。 梅淳华真不愧是军人出身,一个扭身,就如同一根椎子一样,竟然斜斜地射了出去。 大虎也毫不示弱,如同装了发条一样,猛然弹射出去,那速度快如闪电,一瞬间前腿就搭上了他的肩。 梅淳华眸光狠厉一闪,一掌就拍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大虎几个翻滚,跌入帐中。 猫猫一见大虎吃了亏,瞬间窜了过去,张开大口,就向他脑袋咬了上去。这所有发生的事情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而就在此时,只见梅淳华手中银光一闪,一把匕首握在了他的手中,就狠狠地向猫猫刺去。 “别杀它!”张弛一声大吼,猛然飞扑过去,带着劲力一下子撞翻梅淳华。 而猫猫毫无停顿,一个转身尾巴一甩狠狠的抽向梅淳华。 “噗!”猫猫的尾巴如同铁棍一般,一下子抽中了他的后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猫猫的动作如同幽灵一般,瞬间又窜上来张开大口就咬。 “猫猫!不要!”一声喝斥,猫猫猛一回头,不甘不愿地停止了动作。此时大虎也一摇三晃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大虎你没事吧?” 大虎只是狠狠摇了摇脑袋,想要清醒一般,一点点的向张弛靠近,然后扑通一声再次摔倒。 “还不赶紧将那东西给我?你没事干,抢它果子做什么?那可是大虎的宝贝,就连我都不让靠近,你竟敢抢它的东西?” 张弛没好气的伸手就向梅淳华要那宝贝,看来那东西对大虎十分重要,否则不会拼命抢夺。如今见大虎受伤,更是想为大虎讨回来。 “这东西我有大用,我不能还回去!” “不行!现在大虎受伤了!先救治大虎要紧。” “你真的明白这是什么果子?有什么用途?” “我管它是什么果子?只要是大虎守护的东西,那绝对不是凡品。所以如今大虎受伤了,应该对它很有帮助,你赶紧还给我,我好救治于他。” 张弛丝毫不理会这家伙一脸肉痛的表情。 “它叫轻灵果,是传说中的修炼武功的圣品,听说能够增强功力,只要一点点,能够治瘉陈年苛疾,用它治内伤实在是太可惜了。” 梅淳华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不由露出一丝苦笑。当时跟着二皇子的人马,偷偷潜了进来。却没想到,走到不远处,竟然闻到一股奇异的果香。 出于好奇,于是就走到近前。他本以为这东西是无主之物,哪知竟然有一只大虎看守在那里,他偷偷地将大虎引开,经过几番缠斗,才将大虎打伤,最后得到了这东西。 他飞身上树摘得了这枚果子,这才发现这颗果子竟是传说中的“轻灵果”。 这果子吃了之后,有能够排毒养颜,延年益寿的功效,若是有武功内力之人吃了,更是能够身轻如燕,所以才叫做轻灵果。 “那也不是你的,你怎可据为己有?”张弛一听这话不由怦然心动,这东西如果给自己吃了,没准能够改造自己的体质。 “我想用他救梅相,这果子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正好适合他。” “不、不是有人参吗?”张弛也有些犹豫了,一听说给梅相,顿时就有些迟疑了! “人参对他来说,也只能吊命,却不能治得根本!”梅淳华叹了口气,“好吧,不救他也罢,反正他能活这么多年,也算是赚了!” “你不是他的仇人吗?怎么又这样积极的救治于他?”这人真是个矛盾的结合体,这梅淳华嘴上强硬地说是仇人,可是却处处维护那梅相。却为他能够活命,到处帮他寻药!实在是令人费解。 “他至少能令正宇安宁;至少能镇得住朝纲,让当今不受奸吝蛊惑;至少能令百姓生活无忧;至少能还算支持军方,不受小人摆布!” 梅淳华一溜至少,听得张弛目瞪口呆,这家伙明明对梅相推崇备至,却非要说是仇人! “好吧!看来非救他不可了,但只能给你一小部分,这毕竟是大虎的东西。若它不同意,你根本无法走出这片森林。” “好,谢谢你!给我一小部分也好。”梅淳华伸手掰了一小块,然后将剩下的轻灵果递了过来。 “你不能救他!你明知当今对他多有猜忌,想除之而后快,你想与陛下对着干?” 二皇子目光冷冷地投射过来,眼中充满憎恨! “你们君家明知他是被冤枉的,可依旧加以破害,你觉着我会让你们迁着鼻子走?” 梅淳华冷笑一声,揣起东西,转身便走! “你不怕陛下认为你们互相勾结?还是想让我屠了你满门?” 二皇子君无恙上前一把拦住梅淳华,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他伤害过正宇?伤害过陛下?还是祸害过黎民?” 梅淳华一连三问,逼得君无恙连连后退。 张弛站在那里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一脸的懵圈,刚刚还好好的氛围,怎么忽然之间上演了政斗的戏码? “他只是功高震主罢了!你们也不想想,你们君家能够坐上这位子,是谁的功劳?如今你们处处陷害于他,无非是想要剥夺他手中的权利罢了。” “他居高位,竟然不知收敛,也不将陛下放在眼里,自然有人不放过他!” “别装无辜,若是让我知道是谁害得他如此重创,我绝不放过你们任何一人!” 第91章 受伤(求评求订阅求收藏) 梅淳华脚步一顿,那铁血气势瞬间迸发出来。君无恙倒退二三步,竟有些抵挡不住那气势! “君无恙,我不想与你为敌,但若你为一已之私,在这内忧外患之际,做出有损正宇之事,我手中十万铁骑可不是吃素的!” 梅淳华对上君无恙,那目光犀利如刀,看得张弛不由热血沸腾,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物,似乎揭开了他对这个世界新的认知。 “梅淳华,你想干什么?造反不成?你别忘了你的一家大大小小!” “切!当权者似乎就喜欢用这一句威胁别人!” “小家伙这里与你无关,你还是赶紧走!”梅淳华看了一眼小豆丁,竟然下了逐客令。 张弛一想也对,自己这么弱小,一家老小都在这里,对上他们实在不够碾压!于是也不再废话,转身就走。 君无恙冷冷地看着梅淳华,脸上一丝冷笑一闪而过,就在这时他猛一发力,一掌狠狠地向张弛袭来。 只见这家伙一勾一带,就抢了张弛手中之物,又是一掌打过去。这些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只听砰的一声,张弛就如同纸片一样飞了出去! “君无恙你疯了不成,竟然对个孩子动手!”梅淳华心思一沉,一掌就狠狠的打了过去! “啊!”君无恙一声惨叫,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而猫猫微一愣神的功夫,就风驰电掣般地扑了上去,一撕一咬一甩,这家伙便被甩出老远! 梅淳华先顾不上君无恙,几个起落,便飞扑到张弛身边。而大虎和猫猫速度更快,一左一右窜了过来,护在张弛身边! 梅淳华上前一步想查看张弛的伤势,然而两只大虎充满敌意地望着他,根本不让他靠近。 “我看看他可是伤到哪里了,好救治一二!”梅淳华举起双手,做无害状,一点点向前靠近。 猫猫和大虎互望了一眼,缓缓退到一边。 此时张弛脸色苍白,昏倒在草丛中,人事不知。 梅淳华上前一搭脉搏,脸上显出凝重之色。猫猫和大虎有些燥动不安,在那儿来回转着圈。 梅淳华轻运掌风,一点点疏通着张弛的后背,许久张弛才将淤堵的血块吐了出来,看来是受伤不轻!此时脸色才恢复了不少! 他从怀中掏出那根人参,用匕首切一小片,塞到张弛口中,又运起内力开始温养着他的后背,许久这小家伙才开始苏醒了过来。 张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胸口堵得厉害,呼吸一下都仿佛针扎一般疼痛。想张嘴说话,可是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别说话,我带你下山,请大夫看看!”梅淳华叹了口气,今天这事怨他,就不该在此多做停留,否则也不会出现如此惨剧。 张弛无力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目光转向四周,“二皇子呢?” “被我打伤了,在那儿呢!你别操心了,我来处理!” 然话音刚落,猫猫似是听懂了,一个飞扑上去,叼起君无恙身边的丝帕,噌地一下窜回,将那轻灵果递了过来。 梅淳华掰开一小块递到了张弛的嘴里,只见那轻灵果入口即化,瞬间窜进了喉咙之内,就觉一股清凉的气流窜向四肢百骸,不一会儿的功夫,身上的疼痛,竟然奇迹减轻了! 梅淳华见这轻灵果,有这般神奇功效,不由激动莫名,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轻灵果揣到了怀里。 而此时的大虎一步步向君无恙走去,张开大口就打算撕咬。张弛一个哨声,猫猫猛扑上去,一抬一拱,便将大虎撞到一边,然后叼起君无恙向密林深处走去! “别伤他!”梅淳华轻唤一声,然猫猫和大虎头也不回地窜进密林深处。 “小家伙,这人你动不得?否则将有灭顶之灾!”梅淳华急得满头大汗,看着那两只大虎不由抱起张弛就追! 张弛也顾不得许多,躺在梅淳华的臂腕里,闭目养神,开始用内力调息自己的气息!调动轻灵果的药效,努力地吐纳! 而梅淳华动作如同风驰电掣,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就听见前方有树木晃动的哗哗声,由于天黑,很快失去了方向。 然猫猫见有人追踪,几个跳跃,便将人甩脱,大虎在前面一跳一跃,而此时二皇子已然被猫猫甩到了背上!不一会儿完全消失了。 梅淳华彻底失去了那两只大虎的方向。但依旧没有停息!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越往里走树木就变得更加浓密,而且不能前进分毫,就仿佛前面有一个无形的屏障,不断的阻止着他前进。 梅淳华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望着这一片漆黑的森林,心中不由打怵! “回吧!大虎自有分寸!”许久张弛才将气息调匀,身上的疼痛已经消失的七七八八,看来已然将轻灵果的药效完全吸收了。 “你不早说?害得我追这么一气?” “没力气!再说这人死活与我何干?若不是看在你这么着急的份上,我早就让大虎将他嚼吧嚼吧吃了,哪容他活到现在?” 张弛没好气地怼回去,然后挣扎着想下地。 “行了,既然他没事,我们回去吧!反正也找不到路!我带你回去,夜晚森林危险!”梅淳华一阵叹气,也放心了不少! “不用了!我还有事!” “别任性,先回去再说!”梅淳华抱起不断挣扎的小张弛,飞快下山。 然而刚出山,便见远处有火把队伍长长地蜿蜒而来! “小家伙安全了,你好自为之,这里我会派人来守护,你好好读书,以后为正宇做些贡献吧!”梅淳华说着,深深地看了一眼张弛,然后将人放下,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一眨眼的功夫,梅淳华竟已远去,张弛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最后只有放弃! 那些火把竟越来越近,还伴随着呼喊张弛的声音。而那带头的竟然是他爹张淼,声音中带着哭腔。 当时一听到这声音,心里不由一阵温暖,看来能记住他的,自然是他那准备让他啃老的爹爹! “张公子,天实在太黑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若是遇到猛兽就不得了了,更何况我们打着火把前进,万一引起山火,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此时村长也跟在旁边,还有许多村民,都在不断地劝慰。 “我儿还在山上,山上有许多贼人,我们不能不救?”张淼快哭了,他怕去晚了,张弛遭遇不测,于是也顾不得众人,发疯似的向山上冲去,众人拦都拦不住! “爹,我回来了!”一声童音,顿时将场面控制住了! 第92章 秘密 张弛顺利地回到了家里,一打听才知,村中几人均已获救!且都平平安安。张弛不由感到一阵欣慰,好在梅淳华没有骗他! 一走进家门口,他爷他奶都围了上来,将张弛团团围住,脸上都是关切之色。 村长一开始派遣人手,在周围不断的巡逻。然后许多人围了上来,想要了解一些情况。 “小张弛,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村长张伯堂看着孩子,竟然这么小一个人在山上逗留,虽然他明知道这孩子三年来一直有大虎陪伴,在山上没有多少危险,可今时不同往日,山上窜来了外人,自是危险的很!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这些人打算挖山上的坟墓,像是要找什么东西似的。” 张弛瘪了瘪嘴,可没敢全将讲真话说出来。 “我们这山上哪有什么贵重坟墓?只是各个村子的普通村民的,因当时发生了一件恶兽伤人事件之后,就再也没人将坟埋山上了!”村长沉吟片刻,一头雾水的望着众人。 “会不会又是寻陶三娘子的坟?” 众人一听这话齐齐变色,同时禁声。张弛奇怪的看着众人的反应,仿佛害怕某件事情似的。 许久村长张伯堂才转移了话题,“张淼啊,你们几个回来这么长时间,为了找孩子,也没有功夫问你一二,你们是怎么失踪的?” “实则那天早上我起来,正准备收拾东西去学堂,不曾想从背后被人用帕子捂住了口鼻,不一会儿功夫就晕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被带到了一个帐篷里。” 张淼脸色涨红,看了一眼儿子,然后就将脑袋低了下来。 “大约有多少人?怎么还在那里安营扎寨了?”村长一听这话,心不由怦怦直跳。 “大约有小几百人,都是军士打扮。” “竟然有这么多人,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村长一阵惊呼,村民们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一个个都露出惧怕的表情。 “难道是有人问了你什么?”张弛看着他爹那奇怪的表情,以及村民不正常的反应,不由挠了挠头。 “他们问了我上山的路,以及你娘的坟墓在哪里?我并没有告诉他们。但是误打误撞之下,还是闯入了那片森林。” 张淼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眼睛再次转向别处。 “看来这些人还是不死心,这位三娘子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让他们派出军队来,大肆骚扰?以后陶三娘子的事情,谁也不许往外说,否则就会有灭顶之灾,你们听清楚了吗?” 张弛几次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有逼问他爹,通过他爹和村民的反常举动,他总觉得他娘死另有隐情。 张弛转过头来看着他爷他奶,也是一脸后怕的表情,脸色惨白。他们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为什么会如此惧怕? 村长张伯堂一番嘱咐之后,带领着人走出了屋子。 而此时张淼也恢复了正常,走上前来,将张弛抱起来,在灯光的映衬下,上上下下的瞅了个遍。 “弛儿,你受伤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张弛抓着儿子,一刻都不舍得放松。 “被人打的!差点命都没了!”张弛看了他爹一眼,目光灼灼,希望从他爹脸上看到其他的表情。 果然张淼的脸色变了变,转头看了看张老汉以及李老太!仿佛在求助一般! “我赶紧去请大夫!”赵淼说着,爬起来就准备向外跑去。 “爹,你别忙了,我已经好了差不多了。” “真是太好了,我儿果然是大富大贵的命。”张淼双手合十向天拜了拜,一脸虔诚的模样。 “爹,你也别高兴太早,你可知道是谁抓了你们?又是谁救了我们?” 张弛看着他爹那表情,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就不由十分生气。 “弛儿,你别管是谁了,你只要知道我们平平安安便是好的。” “爹,平安只是暂时的!您可知道当时抓我们的人是那个二皇子君无恙?” 张淼一听这话,脸色更加苍白,竟然嗫嚅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还迁扯到了皇子?我们不会有危险吧?” 张老汉一听也急了,一下子抱住了孙子,脸上一片惶恐。 “爷,您说呢?若这一次爹将娘的坟墓告诉他们,挖到了东西,我们全村都会完蛋。” “怎么说?”张老汉一下子惊悚的站了起来,直愣愣的看着孙子,吓得直冒冷汗。 “我抓住了二皇子的手下,问出一些情况,才知他们事成之后,会屠村的!” 张弛说话声音很低,但这句话不次于一个惊雷,吓得屋里三人齐齐变色。 “你说什么?他们要屠村,怎么这么恶毒?”李老太一下子惊跳起来,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张弛缓缓地点了点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屋里三人。 “我们做的事情和一个皇子又有什么关系?他怎么会想到要屠村?”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张弛毅见时机已经成熟,再不给三人躲避的机会,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 “弛儿,我们对不起你,你娘、你娘是我们害死的,但我们也实在没办法呀!” 张弛缓缓的低下脑袋,眼中含泪,那表情竟然十分悲伤。 张弛一直觉得事情有所蹊跷,更是几次怀疑他娘的去世,与自己这一家人脱不了干系,可是真正听到这句话,心里还是十分难过,甚至可以说是震惊。 张弛深吸了一口气,缓了半晌,才低低的问道:“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你们不敢告诉我实话?” 张淼吞了吞口水,眼中一片悲色,许久才道:“娘,我们就实话实说吧!弛儿不是一般的孩子,他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张淼看了看他爹娘,仿佛下了很大的勇气。 张老汉一片愁容,然后点了点头,拿起烟袋锅子,坐到了门槛上,背过身去一声不吭! 而李老太沟壑纵横的脸上也一片惶恐,最后也一咬牙点了点头。 张弛看着这一家子的奇怪反应,就知道事情绝对不像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弛儿,一切事情还是因为那对木质镯子引起的,当时我们刚结婚不久,就见你娘总是在把玩那只镯子!当时我们也不十分在意。然而在某个机缘巧合之下,才知这镯子十分贵重,于是……” 第93章 因由(求订阅求收藏求评求推荐) “于是怎么了?你们不会是抢夺了那镯子,从而害死我娘吧?” 张弛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愤懑。他难以想象,一直以来对他和蔼可亲的一家人,竟然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张淼看了一眼,儿子眼中充满了痛苦。 “实则你娘也不是本村人,在你一两岁时,被张右村你外祖家收养,到了十七岁,经媒人介绍,嫁给了我!” 于是张淼娓娓道来,将张弛的娘亲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讲! 原来张弛的母亲是隔壁张右村陶家的养女,从小家里情况也不是很好,到了适婚的年龄,应着要的彩礼不多,但唯一的条件就是要嫁个读书人,这才便宜了他爹张淼。 哪知不长时间,陶氏婚后竟越来越瘦,后来怀孕之后,更是瘦得皮包骨。 “当时虽然家里贫穷,没多少银钱,但还是请来了郎中,说是气血亏损。得多吃些好东西!然而我们这一家人,哪有什么好东西!只有眼看她一点点消瘦下去。” “当时我第一次见那镯子时,也没在意,只是以为是很普通的木头镯子,哪知那镯子一到晚上竟然泛出红光,似乎在吸收着什么,但当时也没十分在意。” “那你后来是怎么发现这镯子都不同的?”张弛见他爹讲述的十分详细,不由自主地问道。 “为父见到了梅丞相的寻找告示,那告示都有十几年之久了,已经破旧不堪,是在周夫子书房里看到的,名字叫梅璎珞!说是这孩子受伤,戴着一副木质镯子,形容的和你娘手上的镯子一模一样。” “那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了,我娘是梅丞相的女儿,那你为什么在他面前装糊涂?”张弛一听这话不由急了! “已经事过境迁,我怎敢相认?更何况我们还做了一件对不起你娘的事情。”张淼不自在的扭过脸去,不敢看儿子的眼睛。 “是什么事情?为什么你总是避开这个话题?”张弛绷着小脸儿,急得额头都出了冒了汗,可爹爹依旧吞吞吐吐,不知所云。 “因为家里贫寒,那年考童生是需要银两,你爷拿不出银子,我就把这主意打到了那对镯子上,想要将那镯子卖出去。” “后来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弛冷冷看着他爹,有了不好的预感。 张淼吞了吞口水,最后一咬牙还是说出了事情。 “我几次向你娘讨要,你娘就是不给,说是这是从小戴在身上的物件儿,不能给我!所以我们俩人吵闹得十分厉害。”张淼闭了闭眼睛接着说道, “哪知在争吵过程中,被你大伯二伯知道了,两人就开始算计起来,一起到家里来抢夺,可怜你娘当时身怀六甲,在推搡之间,你娘摔倒在地,从而动了胎气,生下你之后就撒手人寰。” “也就是说你们每个人都动了手?包括爷爷奶奶?”张弛看着这一家人,心里渐渐不好受起来。 张淼沉默了半响,说不出话来,只是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儿子。 张弛深吸了一口气,已经完全明白了整个事情的过程。 “但为什么那镯子还埋在坟墓里?为什么没拿出去卖了?”张弛不由奇怪,不就是因为贫穷吗?想要这镯子,最后这镯子竟然跟着陪葬了,实在是诡异得很,也说不通情理呀。 想着她刚刚穿越过来之时,这一家人为了银钱,为了各自的利益纷纷扰扰还少吗?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一对珍贵的东西。 “她那镯子根本脱不下来,还有就是你娘说了,不能脱下这镯子,更不能将它出售,否则有灭顶之灾。” 张淼说话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然惭愧的低下了头。 “这你们就信了?” “怎能不信?当时你大伯趁着你娘死之际,偷偷潜进来想摘得那木镯子,那知那镯子极为神奇,即便人死了也紧紧扣在手腕上。当时他正准备动刀子割你娘手腕儿,哪知一道红光将他拍晕过去。” “那这事跟全村人又有什么联系?为什么全村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似乎还挺害怕的模样?”张弛一想到连这村长都带头,许多人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就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因这镯子十分诡异,由于你娘死得不明不白,每个人心里都有鬼。就急匆匆地将你娘下葬,甚至连个棺木都没有买,直接挖了个坑就埋了。” 张弛一听这话,不由一阵唏嘘,心里也极为难受。没想到好好的一个人竟然因为一对镯子而去世。有时人在贫穷的时候,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事?” “你娘刚下葬不久,梅丞相就追查过来,你娘养父母不知从何处听到消息,早早就逃了。我们怕走漏消息,所以村子里知情的人家我们都给了好处,当然大多数还是不知道情况的。” 张弛默默听着他爹张淼的叙述,心里很是不好受,虽然他娘死因不完全怪他爹。 “你娘死因的确怨我?我不该鬼迷了心窍,为了那点银子,想要夺你娘手镯。却因为争吵而夺了你娘的性命?”张淼说完不由呜呜的哭了起来,“儿啊,你可还怨为父?” 张弛深深的叹了口气,看了看他爹一眼,“这也不能完全怪你,但却与大伯二伯脱不了干系,看来这两个人就是个祸害。”张弛说完,眼中冷眸一闪,怎么走到哪儿都脱不了这两个祸害呢? “弛儿啊,算爷求你,能不能放过你两个伯伯?都当没有这两个亲戚?虽然你爷有些自私,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却也不是成心要害人?” 张老汉看着自家孙子,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李老太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小张纸,竟然一声不吭,那表情不言而喻。 “爷,你知道为什么大伯二伯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因为你们太惯着他们了,才会做事情越来越离谱了!” 张弛不由深深叹了口气,他总不能为了一个没见过面的母亲,而伤害一直抚养他的爹爹以及爷奶! “孩子,算爷求你了!” “好吧!只要他们不再作妖,不要再犯在我手里,就再放他们一马!”张弛最后咬牙切齿,心中充满了愤懑而无处发泄,最终还是答应了张老汉的要求。 第94章 猫猫那人跑了(求评求订阅) 事情很快告了一段落,最终也恢复了平静。但是张弛知道,这只是表象罢了。 父子俩每天上学放学,倒也相安无事。但张淼很快发现,儿子竟与他有了隔阂,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 一家人对这张弛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张弛也知道这样不好,可依旧无法改变这种状况,这事暂且不提。 第二天一早起,张弛以为会起不来,自己本来受了那么重的伤,当时连呼吸都十分困难。哪知一宿的功夫,身体竟然完全康复了。更夸张的是,身体里的内力竟然比以前更加强劲,此时张弛才深深体会到,那轻灵果果然是宝贝。 心思一动,开始仔细检查自己的荷包,这才发现那个轻灵果竟然一点儿都不剩了,就不由气得骂娘。这梅淳华也实在不是东西,竟然趁人之危,将东西都摸走了。 “真实的,还自称是人家舅舅呢?真是为老不尊!”张弛不由暗暗骂了一句。 一想到被大虎和猫猫叼走的二皇子,心里就不由一阵打鼓,他得赶紧上山瞧瞧情况。 他沿着自家的山路一直往上,转过嫩黄的茶树林,又走过那片翠绿的甘蔗地,不断地往深山进发,过了他们家的人参地,这才继续往深山里走。 路过他娘亲的坟墓时,这才发现此时这片地方已经被夷为平地,根本看不出原来的坟墓了! 张弛默默地向那地方深深的鞠了三个躬,“我虽然不是你儿子,但是我依旧向你鞠三个躬!人死债消!我会好好替您儿子活着的!” 实则这片坟墓被夷为平地也好,省得这些人不断的过来打扰她的安宁。他采了一捧野花,画了一个圈,将野花安静的放在圈内,然后又拜了拜这才转身离去。 刚刚进入密林,打量着四周,昨夜那一片狼藉的地方,现如今已经恢复如初,连一点痕迹都没有了。仿佛这里没有发生过任何打斗一般。 看来梅淳华送他下山之后,又反了回来将周围收拾得干干净净,这才离开的。 张弛继续往密林深处走去,一声口哨,许久都不见猫猫他们出现,张弛的心渐渐沉入谷底。若是让那二皇子君无恙逃脱,还不知道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 张驰不由一阵后悔,自己干吗要惹皇家之人? 他不断地向密林深处进发,阳光透过枝叶,撒在厚厚的陈年落叶上,投射出斑驳的暗影,四周鸟鸣衬托得密林更显幽深。 飞奔了许久,终于到了那层屏障前,他发出一丝内力,那屏障在眼前晃了晃!但却并没能进入! 张弛心中一沉,抬头四望,周围安静异常,他将两指伸进口中,一声哨声响彻云霄!那哨声在山林中回荡!然只听到阵阵风声在回应。 张弛心头不由一颤,难道它们出事了?他这才想起来,开始注意周围的环境!于是低头开始搜索着地下的痕迹,不放过任何一处蛛丝马迹。 果然在远处的草丛中有新鲜泥土的痕迹,虽然不大,像是人的足迹!地上还有变黑的粘稠血液,可见不是二皇子受了伤,就是猫猫或大虎受了伤! 周围如此安静,难道是那个二皇子走脱了,二虎去追了? 但别处却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实在是无从找起!张弛虽然在丛林中这几年,对周围也极为熟悉。但大多数是有猫猫陪同,就连进入这层屏障,也是猫猫领着进入的! 张弛无法,只得顺着血迹一路寻找。可走着走着,却发现渐渐偏离了方向,竟一点点向张右村的后山而去!直到最后,连地上的血迹也不见了! 越追心中越沉,看来这君无恙的确如他的名字一样安然无恙了!估计他也猜测到自己与那梅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家伙又不待见这梅相,自己以后要想走仕途,还不得处处受制?看来这条道是彻底被掐断了。 张弛越追越心凉,周围却并没有打斗撕咬的痕迹,看来二虎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也不大。 于是只得再次返回,到了那层屏障跟前,张弛开始在这密林深处使劲吹着哨声! 忽然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从屏障那边传了过来,张弛不由一阵激动,然后就是一阵震天的虎吼。 只见猫猫那庞大的身躯一点点的从屏障里走了出来。 “猫猫!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张弛一个飞扑,跃上了虎背,刚刚的担心瞬间烟消云散。猫猫与他一起长大,感情相当深厚。如今见它平安无事,激动得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然而猫猫情绪却极为低落,低垂着脑袋,并没有飞扑而来。 “猫猫,这是怎么了?难道……”总之不敢想下去了,看如今这个情形,大虎并没有出现,可见大虎凶多吉少! 一想到这里,张弛一下子抱住了猫猫的脖子,轻轻地抚摸着它的毛发。猫猫转过头来,用舌头舔了舔张弛的小手!然后缓缓地带着张弛进入了屏障。 一进入屏障,张弛眼前豁然开朗。一片丛林之后,是一波清碧的草坡出现在眼前,远方就是那片暮霭氤氲的湖泊。 “猫猫,大虎在哪里?快领我去看看!”每次张弛见到这番情景,都感觉心旷神怡,如今他根本没有心思欣赏这片美景,他只想尽快去看看大虎的情形。 猫猫极有灵性,立刻驼着张弛向湖边跑去,跃过人参地,这一片都是天然的野生人参基地,而在屏障外头,张弛让张老汉也种了一片,但绝对不可能与这相提并论。 猫猫的速度极快,只是几个飞跃,就到达了目的地。这时张弛竟然看到大虎斜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张弛伸手一探大虎的鼻息,还有微弱的起伏,张弛长长地疏了一口气,好在还活着! 检查了一下大虎的周身,却并没有伤口,难道是内伤?大虎当时被梅淳华伤过一回,难道昨夜又被君无恙伤了! 张弛不懂如何用内力给人疗伤,但他依旧用内力轻轻抚上了大虎的背,一点点过了一遍!但用处不是很大。张弛用手轻轻一划自己的手背,一滴鲜血就流了出来,抬指一弹,瞬间弹进了大虎的嘴里。 只见大虎本来暗淡无光的毛发,竟然一点点地直立起来。果然有用,立刻又甩出了十几滴,不一会儿的功夫,大虎果然精神抖擞起来。 张弛又接着用内力安抚着虎背,渐渐的大虎的脑袋有了回应,似乎很是受用的模样。 张弛不由一阵激动,如此看来,这内力对大虎也有很大帮助。于是张弛也毫不吝啬自己的内力,不断将内力传入双掌,一点点通过双掌,在大虎背上来回游走。 许久大虎竟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猫猫一见,立刻激动得在周围不断的转圈儿。 张弛这才转过头来问着猫猫:“猫猫?那人跑了?” 第95章 你想造反不成(求评求订阅) 猫猫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大虎,一下子冲到跟前,与大虎嬉闹起来,就像小时候一样撒娇。 张弛一阵烦躁,心中隐隐不安!连屏障内的景色都无心观看了! 那二皇子若是来报复,他可有能力保护家人?希望这家伙别发疯才好,若是屠村,他可有能力守护这一村的乡邻? 张弛不淡定了,转身拍了拍猫猫,“猫猫,若是我们有难,能将一些人挪到这里来吗?” 猫猫抖了抖身子,竟拒绝了张弛的提议。 “那我的家人呢?”张弛不死心地再次问道!张弛一想到这一村子的人,几乎都在自己家帮工,若是与他们有所牵扯,一旦牵连到他们,该是如何是好? 张弛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见猫猫那不甘愿的模样,知道这里是大虎与猫猫的最后屏障。 “走,猫猫送我下山,我有急事。”若是连这里也暴露了,这两虎也会有危险的!一想到这里,张弛转身跨上虎背便走。 这里的安宁打破了,可谁又舍得离开这里? 一阵风驰电掣,张弛回到了家里。 正好见到他爹张淼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那英俊的脸上似有愁容。 “弛儿,一早就上山了?山上的情况怎么样?可还安全?”张淼满脸堆笑地看着儿子,竟然有丝丝讨好的意味。 “爹!山上无事,可是那二皇子走脱了,而且他可能猜到我便是梅相外孙,昨日在这里吃这么大的亏,会不会来报复?” 张弛如今也没什么心思与他爹怄气,如今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个不慎,这二皇子若真的来屠村,该是如何是好? “不能罢?他不怕陛下追责?” “爹,您别天真了!昨日这家伙就打算事成之后要屠村。是因为大将军梅淳华来得及时,才将我们救下!我本打算让猫猫将他控制在这里,好慢慢沟通,他竟然半路跑了,这该如何是好?” 然而这话刚一说完,张弛就发现他爹张淼脸色苍白,浑身瑟瑟发抖。 “弛儿,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怎么不早说?我们惹下如此滔天大祸,该是如何是好呀?”赵淼竟然比张弛还要慌张,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张弛看着他爹那怂样,立刻知道他找错人商量了,于是一转身朝外走去。 “弛儿,你去哪里?”张老汉正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听了这么一耳朵,立刻唤住了张弛。 “我与村长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想出解决之道!” “不能去,要是让全村的人知道,会引起恐慌的,我们只有悄悄地来!” 张老汉一把将张弛拉了回来,眼中满是焦虑,那沟壑纵横的老脸,更苍老了几分。 “爷,您都听到了?村长伯伯是个能兜事的主,不找他找谁?” “都进屋,别申张,我们爷几个先商量好了说辞,再作打算!” 张老汉拿出烟袋锅子在门口上敲了敲,转身进屋。 此时张弛才冷静下来,怔怔看着屋里的摆设!经过这三年的努力,家里的变化可谓翻天覆地,如今若是断然失去了,无论是谁也不会舍得的。 “若真是来屠村,我们就必须搬家了!”张淼看了看这家,眼中带了泪! “这怎么行?如果我们搬走了,这些村民怎么办?大规模的迁移,动静太大,就毫无作用了。” 张老汉一口否决,他拿起烟袋锅子深深的吸了一口,也是一脸的愁容。 “那爹,这不行那不行!难道我们就在这儿等死了?”张淼快哭了,看了一眼张老汉,又将目光投向儿子。 “你们的科举也别考了,省得羊入虎口!”张老汉叹了口气,好不容易过了几天舒心日子,如今又遇到这样的,怎么不让人害怕? “就不能主动出击吗?就非得躲藏?”张弛看着一家人一筹莫展,沉默了良久,不由一咬牙,语气十分坚决。 “真是自不量力,你拿什么向人家主动出击?”张淼一声呵斥,第一次不看好自己的儿子,语气十分无奈! “你别说话,听听弛儿想说啥?”张老汉瞪了一眼儿子,“弛儿,你说说看!” “爷,我们家如今不能沉寂了,只有将家族壮大,才不会让他们轻易灭口!” “弛儿,你有什么想法?”张淼也冷静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儿子。 “我们家一直躲在于员外身后行事,许多生意都是通过于员外做出去的,如今必须张扬出去了,只有名声在外,他们若要屠村,也得掂量掂量周围的影响!” 张弛忽然之间一股豪气油然而生!皇子又怎样,只要自己不是让他任意揉捏。若是名声在外,就不相信他们敢随意动手。 “我们没什么根基,如今更不能借助梅相的影响力!这该如何行事?” 张淼摇了摇头,一脸的愁容。而张老汉低头半晌,也不知所措! “将我们的茶叶做成名品推广出去,最好是能供给皇家!将我们的茶叶无限醉推广出去,我不信打不出名声?” “这个主意好,没人能抵挡得住无限醉的茶香!”张淼眼睛一亮,立刻有了精神! “将我们这一代的茶叶做成品牌,推广出去,再将我们张家的名字及地址印在此种茶叶包装上。推广茶叶的目的,最主要是将我们村子推广出去,先打响我们村子的名气,这样村民才能够安全!” “小家伙,你是不是想当然了?若有人想夺你的东西,还不是死得更快?” 张老汉看着天真的孙子,不由一阵头疼!再说还不等你布局,人家就杀上门来了! “爷,当然不能这么简单,若要速度快,我们不会借助林夫子的力量吗?他可是正宇的太子少保,只要修书一封,送到京城,将茶叶送上十几片,我不信在皇帝那儿挂不上号?” 张弛一想到两年前林夫子被召回京,做了太子少保。因着他对张弛的看重,他们家从来没有与林夫子断了联系! “这是个办法!但来得急吗?” “来不及,我还有招数!”张弛咬了咬牙!“我们招募一些家丁,明着是家丁我们可以训练他们,守卫张左村!反正银钱不是问题!” “你疯了不成,你小小年纪到底在想什么?这不是招兵买马,这闹得不好,不成了造反?”张淼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惊恐! 第96章 计划(求评求订阅) 张弛斜睨了他爹一眼,不由好笑,“您想什么呢?我们只是为了自保罢了!对外我们只是招工买下人,再进行训练!” “弛儿,你不会是干傻事吧?”张淼还是满脸的惶恐,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样。 “实则我们还要制蔗糖工人,平时为工,兼做护卫!这样还保险,爷,您看如何?” 张老汉沉默良久,缓缓抬头看着他的孙儿,眼中竟然有丝丝不安。这哪是几岁孩子的想法,这分明比成人的胆子都大,比成年人更有主见。 但这孩子一年年潜移默化的改变,他们已完全将他当大人看待,甚至完全让他作主。 如今听到他如此言论,虽然惊骇,却也能慢慢的接受。 “这样能行吗?会不会有危险?”张老汉还有些迟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爷,您可知道,如今边疆有战事,朝廷又不稳定!我们总得有自保能力。”张弛小心翼翼地劝说着他爷,生怕他爷反对! “爹,你不能让这孩子胡闹,这闹个不好,可是灭顶之灾!”张淼看着他爹似乎有些心动,不由急了,在他的认知里,从来都是做一个逆来顺受的人,还从来没有做如此出格的事情。 “爹,如今我们得罪了二皇子,他对我们手中之物又极为感兴趣,事后还想屠村,难道我们坐以待毙?” 在张弛的认知里,没有像古代人那样敬偎皇权,人人平等的思想根深蒂固,所以有人胁迫,自然就要反抗。 “孙儿,我觉着可行!但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招人,最好想个好的借口,还得经村长同意才好!” 张老汉思虑良久,终于动摇了! “爷,还有爹啊,实则不招外人也可,只要将附近村民招募起来,明着做工,并告诉他们如今村中总是有村民丢失,我们得强身健体,才能自保,我不相信这些人不干!” 张弛看着他爹还在踌躇,不由叹气,只有退而求其次,这一关总得大家共同度过,光靠他一人根本行不通。即便是他全家都搬走了,依旧无法躲避此次危险! 更何况他根本不舍得离开这里,也舍不得这片他们三年来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 “弛儿,你主意正,但一定要将事情想通透了,别出什么纰漏才好!” “爷,这您放心!我们先做个计划,一步一步来,总不会有错!”张弛一听这话知道他爷完全同意了,至于他爹的想法自然不重要!他相信他爹迟早会想通的。 “好!爷陪着你,我们共同度过难关!” “还是爷开通!我们去和村长商量,先将村民集合起来,分段式管理,做工训练两不误,我们出双倍工钱,我相信招工不难!” 张老汉一听这话,心里不由一阵打鼓,“弛儿,双倍工钱,是不是太多了?我们能出得起?” “爷,银钱方面我想办法,这两年我们家银钱收入不在少数,更何况我们还有无限醉和人参还没出售,那于员外早就惦记着它们了!聚集万贯家财,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 张弛子自信满满,现如今他手里的银两,就不只万贯,此时他的底气还是十足的。他守着个宝山,还能够亏待自己吗?这几年他偷偷地与于员外合作,茶叶以及各种草药早就作了起来。 只是无限醉和人参只是在小范围之内有人知道,但绝对是上层达官贵人有钱人手中反有一两枚。那都是价值千金的东西。 所以张弛对银钱方面的事情完全不担心。 于是张弛躲进屋子里,开始做起规划来,让他爹张淼给林夫子写了一封信,让他将茶叶无限醉进献太子,好博得知名度,至少上达天听! 然后又与村长商量招工事仪。村长一听这消息,真是激动坏了,自从这张家买了在后山之后,村民们可是实实在在的过上了好日子。 农忙时村民在家里做农活,农闲时帮工,人家张家工钱又高,又没有什么价值。更没有像其它主家一样打骂长工短工的,在这里人人平等,就仿佛自家做工一样自在。本来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村民们,又有了这些额外的收入,自然是将生活越过越好,就连邻村都有慕名来找活干的。 如今又听说工资翻倍,只是平时做些训练,他们自然是无有不从。还听说这里还收一家子,无论大人小孩都收。 这一下子整个张左村热闹起来,竟然不断地有人来招工! 张弛请人将这些人登记造册,这边忙得脚不占地!这天竟有几十号人远远从村外而来!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一声娇喝,立刻一排孩子挡住了去路! “呀,这里咋这么多小娃娃?手上还个个拿着棍子?”一群人看着这一群小娃娃,竟然有些目瞪口呆,完全忘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站在那里不许动,否则我们不客气了。” 带头竟是张妮,这小丫头自从他爹张鑫与他三叔家,闹一些不愉快,她也许久没有和张弛玩闹了。 但是张弛自从买了大山之后,有工作才有所得,后来村子里人人都到张弛家去工作,而且工钱极高。渐渐村子里人能吃上肉的都不算少数。 可张鑫张森好吃懒做,什么也不愿意干,直到最后他们家反而过得最为凄惨。使得张鑫张森又眼馋又嫉妒,可是却毫无办法。 张妮儿带着弟弟张强和张妞儿来张淼家来要吃的,张弛是什么人呢?自然不会轻易给她们,并告诉他们如何采摘茶叶,每采够一篮子,就给他们两文钱作为工钱。 这下子热闹了,这三个小家伙既然干得极快,到了晚上竟然三个人各自得了四文钱。 三个孩子高高兴兴的回家,将四文钱递给张鑫张森之时,又问了具体情况。这也才相信,只要去努力工作,哪怕是小孩子去都会给工钱,这两家人立刻心动了。 于是张弛的大伯娘和二伯娘,背着家里两个当家的偷偷的来采摘茶叶,发现摘了一篮子之后真能得到两文钱,从此便也过来帮工。 有时他们也偷懒,甚至是张小坏,他们检查得极为严格,往往这个时候进一分钱得不到不说,甚至会让停工两天,在家反省。 渐渐的终于将他们的懒病坏心一一纠正过来,如今一家人都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干活。 而如今小张妮被张弛派在这里,领着一帮孩子,在这里站岗放哨,一见到来人就上前询问,然后回去通风报信!此时的张左村俨然成了一块儿铁桶。 “你们这里是不是招工啊?我们就是想来碰碰运气!”此时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走了上来,只是面容憔悴,这些人看上去一个个皮包骨头,仿佛好几天没吃上一顿饱饭似的,看上去更像流民。 第97章 招工 “你们是哪个村儿的,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小张妮儿极为灵巧,岁的小摸样,长得极可爱! “小姑娘,我们是边关来的?想到张家来找份活干!听说你们这儿招长工!” 那人看着小姑娘,脸上露出淡淡的苦色!这时从后面凑上来许多人,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你们这些人都是要来招工的?那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回头叫大人来!” 小丫头说着,示意小伙伴们将路拦住,不让他们进入村子,然后飞快地向后村跑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张老汉陪同村长一起走了过来,此时这两位老汉开始管理招人事宜。 姜是老的辣,这两位老人家在识人方面,要比基他要强得多,无论是眼光还是阅历都足以胜任! “爷、村长爷爷!就是这帮人来招工,人实在是太多了,说是从边关来的!”小丫头一路蹦蹦跳跳,领着两位老人家来到了村口。 村长和张老汉都没有说话,只是仔细地打量着这一帮人。只见这一帮人衣衫褴褛,面色憔悴。的的确确看上去像难民。 两人互望了一眼,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难道朝廷打败仗了?边关的难民都跑到这里来了?一想到这里两人更加不淡定了。 “两位老人家好,我们想到村子里来讨口饭吃,听说你们这儿招工,能否收留我们?”那面色憔悴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目光渴望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怎么知道我们这里要招工?”村长心生警惕,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帮人。 “我们是从荆省边关来的,那里战事已起,我们的土地变成了战场,已经生存不下去了,只有集体跑出来讨生活!” 那人脸色一片愁苦,可怜巴巴的看着村长张伯堂! “难道是朝廷打了败仗?”张老汉一听到这话,心中悚然一惊,不由自主地望了望天空,似乎想寻求温暖一般。 “打不打败仗,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们的确却看到了大乾的士兵。他们在那里烧杀抢掠,那里已然成了一片焦土。”那人说着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眼神是那样的无助,周围十几人也跟着哭了起来。 “哎,真是可怜!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村长叹的口气,眼中带着不忍,以这样的速度,这里恐怕也要不保。 “你们就跑出来这些人吗?”张老汉看看这些人,一个个面黄肌瘦,的确像是遭了大难。 “我们当时足有上百人跑了出来,可如今只有二十来人了,您就可怜可怜我们,救救我们赏口饭吃吧!”那人说着一下子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为死去的亲人难过,更是为生活无措而感到惶恐害怕。 “爷,这是怎么了?”然而就在此时,张弛由张柱陪同着,缓缓地从远处走了过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张老汉! “边关难民!弛儿,你说我们收还是不收?” “村长爷爷,能确定他们的身份吗?”张弛转过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村长张伯堂。 这些边关来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小人,这小家伙看上去也就四五岁的模样,长得粉雕玉琢,说话却极为老成。 村长点了点头,“听他们的口音的确像荆省之人,我也隐约听说那边战事吃紧。”他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我倒是希望能够收留他们,以现在的状况来看,过不了多久,这里恐怕也会成为一道边防战线!” 村长满眼都是焦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那我就听村长爷爷的,将这些人收编、打散!” 小张弛一听这话,心里便有了数,然后指挥着众人开始行动。 “这小家伙是谁呀?竟然这么厉害,连村长也要听他的?”那民众终于有个人没憋住,小心翼翼地开始议论起来。 “切,打听什么?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要不你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陪在旁边的张柱,冷冷的对了一句。还没怎么样呢,竟然敢打听他们村子的消息,实在够有胆量。 “不,不是要打听!只是见这小公子的确与众不同,这才起了好奇之心,壮士莫怪!” 那人赶忙低下了头,一脸惶恐的模样。张弛斜睨了那人一眼,只见那人也就十几岁的模样,还是个少年郎,小孩子好奇也是有的,于是并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这些人越往村子里走,越来越心惊。他们所到之处,都是逃难的,众人吃食都很困难,哪见过如此富庶之地。 这张左村,看来的确不简单,不但村民们个个长得彪悍异常,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穿得整整齐齐的,打着补丁的都是极少数。一个个都是满面红光,一看就是生活极为富庶。 再看看自己这帮人,一个个饿得皮包骨,眼神涣散。这十几个人看着这样的场景一个个心里露出了欢喜的神色!看来到得此处吃饭是不成问题了。 然而就在此时,小张妞手中拿着块甜点,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 只见众人齐齐吞了吞口水,而有个妇女抱着个三两岁的小男娃儿,眼巴巴的看着张妞,伸过手来就要抢。 那只小张妞儿身子一扭,险险的躲了过去。 “哇!娘!我饿!”那是那三两岁的小男娃,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那可怜巴巴的模样,眼中的渴望看得众人不忍直视。 张弛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十几个人,只见老老少少一个个步履阑珊,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此时再看这些人,一集哭的要昏厥过去的娃娃,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一转头看了一眼张柱“柱子伯伯,煮上一锅稀粥,浓稠一些,先让他们吃饱再说。”张弛说完,转身就向自家走去,看着今天这个情形,这天下要不太平了。 请张家招收了那么多人,一天消耗的粮食,就得百十来斤。看来得再左去收购粮食了,否则到了荒年,有银子也买不来粮食。 张弛此前就大肆收购粮食,如今看到这样的情形,就不由加快了脚步,他得再去收购才行。否则这么多人,张口就要吃饭,到关键时候可真是会要人命的。 于是整个张左村行动起来,许多的村民被派出去收购粮食! 第98章 意见相左(求评求订阅求收藏) 张弛看了看天空,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看来要变天了!”他得加快手上的进程了。 张弛一回到屋里,就开始派人着手收购粮食!又派人将刚刚收留的领头之人带来寻问! 张弛并没单独与他见面,就将村长及他爷张老汉以及他爹张淼一并请了来陪着。 “你叫什么名字?” 张弛看着来人,那人就是刚刚投奔来的领头人! “回小公子的话,小人名叫秦明,是荆省鲁县马家村人!”那秦明低着头,此时他也渐渐发现,这小公子才是这个村的灵魂人物,好像村中的大小事务,这小家伙可以全权处理。所以说话就加倍小心起来。 “噢!马家村人?我听说你们村以牧马养马为生!”村长张伯棠一听这话,立刻插上一句。 “是的,小人的村子的确以养马而出名,平时也种一些地!只是咱们衬一夜之间,所有马匹被洗劫一空!所以如今生活无有着落,只有离开自己的家园!哎,活不下去了!那些人见人就砍就杀,所到之处都被洗劫一空。呜呜呜……” 那秦明说到这里,不由抬起袖子擦了一把眼角,脸上一片凄然。 “这帮人实在可恨!”张老汉气得一烟袋锅子,狠狠地打在了桌子上,只气得咬牙切齿。 村长也一脸戚戚然的模样。张弛看了看两位老人家,知道他们曾经遭受过苦难,更能深刻的领会到战争给人们带来的灾难! “你可知道现在边关情绪如何?”张弛有些紧张,他还从来没经历过战争,更不能理解饿殍遍野的情形。 “我们是最早一批走出来的,一路往南走到了这里。但是有许多人加入了我们的队伍,可是直至最后死的死逃的逃,但大部分往京城而去,只有我们一小部分辗转来到这里。看如今这情形,估计京城已经流民遍地了!” 那人说到这里,看了看几人的神色,也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你是在撒谎,我们这里离鲁县最近,为何没听到任何边关消息?”张弛一听到这里,就觉察出不对劲来。 “我的确没有撒谎,因为我们这两县紧挨着,大部人都怕敌军打到这里来,就直接绕道直往内陆而去,来这里的人反而少了!”秦明一听急了,赶紧解释。 几人一听这话,心里更加忐忑不安起来。若真像这秦明所说,这安省要出大事了! “弛儿,这事儿是真的,我前两天听县里人说,也有流民涌入,但大部分都往内陆去了!一开始我还不信,如今看来这恐怕是真的了!” 张淼看了一眼儿子,一脸惶恐的说道。 “爹呀,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咋不吱声呢?”张弛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爹一眼,他这几天对什么事情都不敏感,对许多事情也是漠不关心。 “我就没当真!我还以为别人开玩笑的呢,毕竟我们这里一直风平浪静。谁知外面已经暗潮汹涌了。”张淼不好意思都摸了摸鼻子,转头又看向秦明。 “村长爷爷,我们这儿怎么办?是迁移,还是组织人反抗?” “迁移恐怕来不及了,更何况这么多人拖家带口,根本行动啊!张老哥你说是不是?”村长张伯堂看了看张老汉,不由摇了摇头!“再者乱世人命贱如狗,到那也不安全!实在不行我们还有最后的屏障!” “村长,你说的意思是,还可以躲到深山里?” 村长点了点头,“不错!那里是我们最后的屏障,也可以说比哪里都要安全!” “那照您的意思是说,就不能再收外来人了,否则人口太多,目标太大,是很容易暴露的!”张老汉看了看村长,脸色渐渐变得不好看起来。 “不行,深山之中根本无法藏人。上次轻易让人攻进来,根本用处也没有。如今恰恰相反,我们从现在开始得大批收留外流民,否则跟本没有抵抗之力!”张弛一听就不干了,这后山还不知道有什么秘密呢,他到目前还没有搞清楚呢。 最主要的原因却是,那两只虎根本不同意人类进入他们的领地!一旦没有大虎的带领,他们根本无法进入那道屏障。那么后生这一点点的地方,就将成为他们的坟墓。 当然人们强行进入,没有二虎压制,会受到众多野兽的袭击,这不比军队威胁小。但这话她绝对不能与任何人分享,否则就将暴露了后山的屏障! “如今战事叠起,这里迟早会沦陷,收流民反抗,根本不现实!你个小孩子家家,又懂得什么?战争岂是儿戏?”村长猛然站起来,就是一通呵斥。 “村长,若是一味退缩,迟早有一天这里也就成了他国之地!我们得反抗!即便是逃跑,我们这些人有几人能够活命?你就看看他们,上百人逃难,如今只剩二十来人,不如就凭借有利地形反抗!” 张弛也毫不示弱,他一点儿也不想逃跑,他离开了这里,四海为家,那人命变得不可控制。不如抵死反抗。 再者,为什么别的地方都混乱一片,只有他们关镇以及周边乡村一片安宁?是不是有人守在边界?一想到梅淳华曾说过,会派人守护在这里? 所以张弛坚决不离开这里! “我同意弛儿的建议,我也不想离开这里,一旦我们也离开这里,一切都不可控制了!” 然而就在此时,张淼一下子站了起来,力挺自家儿子。 张淼通过三年来儿子的变化,已经深刻了解儿子的与众不同。往往听从儿子的一切见解,许多事情都能够迎刃而解,所以他对儿子的话更加深信不疑。 张老汉也不由点了点头,他对自家孙子的眼光,还是十分信服的,于是也跟着点了点头。 村长深深的看了这一家祖孙三人,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我是不会听你们的,你们这是拿自己的命不当命,但是那村民的命不当命!我实在不能坐视不管!你们一家若留下,那就留下吧,我得带着村民赶紧逃命!” “村长爷爷,你明知道外面很危险,为什么还带着村民涉险?一旦走出这村子的保护,一切就由不得自己了!”张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村长爷爷,一向支持他的村长爷爷,竟然也会和他的意见相左,实在让他始料未及。 第99章 失踪 村长并没有说话,一抬正好看到秦明好奇地东张西望。示意张柱将秦明带下去,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张弛。 “小张弛,不是我们涉险,而是留在这里,我们根本没有自保能力。”村长看着眼前的小家伙,见他急了!不由叹了口气!“小家伙你没经历过饥荒,没经历过战争,在这样的年月,人命如草芥,在哪儿也不可能安全,只能有多远多离多远!” “话虽如此,可一旦如此,老人和孩子都可能死于逃亡!您还要这么做?”张弛虽然没见识过战争,但是他在电视剧里可是没少看到过这样的情形,一旦饥饿达到一定的程度,可是会易子而食的。 更何况现如今,战争一旦爆发,那二皇子根本无从顾及他们,没准这里反而更加安全,所以张弛说什么也不愿离开这里。 村长一听这话,不由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道:“我们先派人探明情况,如今仅仅听得一点风声,就吓得不知所措,也不是办法!” “即便是探明情况,我们也绝不能半途而废,如今这里已经聚集了这么多的人,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若是就这样放弃,将我们再次放逐到不可预见的未来,那实在是更加危险!” 张弛语气十分坚决,反正他不会离开这里,反而更要大肆招收人手,以及收购粮食!一旦遇到不测,好歹还有个自保能力。 村长有些犹豫了,他也不希望将身家性命,投入到不可预测的方向,沉吟许久。 “张老哥,你也是这样的想法?” “是,我觉着弛儿有许多见解主张比我这个老不死的强多了,就像你说的,至少后山还能躲藏一些人,总不能完全暴露在危险面前。” 张老汉点了点头,一脸认真。而张淼更不用问,他意见不多,儿子让他往东,他决不往西! 村长叹了口气!“小家伙希望你预测正却,这上百号人命,可不是开玩笑的!” “村长,您放心,在哪儿也不如在家强,至少饿不死人,还有个避难所!一旦出去,朝不保夕,反而更危险!” “好吧!我去准备!但凡有人来投奔都收留,粮食你可得想好了,那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知道了,村长爷爷,我请派人去四处收购粮食了,以往我们就存储了不少粮食,您老尽管放心。” 因张弛家里并不种植粮食,竟是做生意挣来的银钱,一到秋收,它几乎囊括了附近所有村落的粮食,但凡想卖的他都收购,如今储存的粮食足够整村吃上一年的,他自然是信心满满。 “从现在开始,我们开始粮食管控,不能无限发放!得计划着来,这场战事还不知持续到什么时候,自然得留些后手!” 张老汉在门边上磕了磕烟袋锅子,此时他已经心情大定,只要搞定了村长,不至人心涣散,他就相信他的孙儿有这个能力保护他们一村人的身家性命! 几人齐齐点头,然后分头行动! 整个张家村行动起来,买粮的买粮,打探消息的打探消息。而最主要的培训,自然是张弛将现代军训,以及在电视上看的体能训练以及各种格斗技巧全部都用上了。且张弛有了内力,学习书本上的武功,自然是会轻易上手。 他将十七留给他的书,研究了个透,各种招式都学得极快。他也不吝啬,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人,都一一教会了他们,他们再教给村中青壮,以及这些投奔来的那些难民。 整个张左村俨然成了个军营。因着水泥的发明,要建房修路也极迅速。 张弛为了自保,自然是将前世的地道战,地雷战学了个十成十。此时张左村热火朝天的挖地道,建防护墙。很快整个张左村成了整个关镇,最坚固的堡垒。 本来打算防范二皇子的报复,想将茶叶生意做出去,哪知战事先起,自然给了张左村准备机会。 那些打探消息的人,也有了音信。由于正宇正在内斗,处处打压梅丞相,梅左辰处处受制,才使得前线供给不足。士兵连饭都吃不上,士兵逃亡严重,根本无法抵挡敌军攻势。 就连大将军梅淳华也吃了败仗。这下子,离着边关最近的安省开始动荡起来。渐渐这里涌入了大量流民、逃亡的士兵,以及为了自保来不及撒退的商人富人贵人! 如今关镇成了个小社会,已然人满为患!来投奔张左村的人也越来越多。 因着张左村下手早,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又有计划的进行粮食分配。竟使得整个村子都井然有序。 但张家有再多的银钱,也有告罄之时,所以张弛领人到关镇挨家挨户进行募捐,于员外人脉广,又有人想到张左村来寻救庇护的,都纷纷上缴一定的银两以及粮食。 因着收录的人越来越多,为了扩大保护范围,最后连张右村以及紧挨着的几个村也扩充了进来。此时整个依山而建的村子,都投进了张左村的怀抱。 现如今以大山为依靠,在各个村子五里的地方修建了堡垒,将周围十几个村子都囊括了进去,又将附近的村民全部收纳进来,个个带着家什粮食银钱投奔而来!瞬间人口一下子扩充了七八万,护卫队就有两三万。 无论男人女人以及孩子都拿起了武器进行操练,短短几个月的功夫,每个人都干劲十足,各种防御工事就都做好了。 一切准备就绪,而眼见的战事却并没有到来,所有的人都沉浸在紧张的准备中,但外面的消害却不断地传来。一边是边关失守,一会是某某将军战败。整个正宇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只有离边关最近的关镇,依旧固若金汤。张弛知道,这决不简单,也不科学!这里并不是重要要塞,为何只有这里安全?难道真是大将军梅淳华在派兵把守? “弛儿,不好了!那梅相失踪了!”这天,张淼刚从关镇回来,就见他手中拿着一封信飞奔而来,眼中满是伤痛。虽然没有与梅相相认,但好歹有那么一层翁婿关系! “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失踪?难道遭了不测?”张弛一下子惊呆了,那么一位睿智之人,竟也有失手之时! 第100章 大军压境(求评求订阅) “是的,人已消失,朝廷在全面清剿他的亲朋故旧!就连大将军梅淳华都未能幸免!”张淼不由一阵叹息!如今天下彻底乱了,恐怕要有覆灭的危险。 “哪里传出的消息?”张弛不由悚然一惊,一想到他们如今的处境,感到更加慌张。 “是周夫子朝中故旧传来的消息,恐怕夫子都会被牵扯进去!”张淼不由一阵沮丧,将这封信递给了儿子,一脸的无措。 张弛接过信,默默望着前方,许久不言语。 “爹,我们将清水学院的夫子及学生也接进来吧!我怕大战将至了!” 如今看来,那梅淳华节节败退就不足为奇了,后方补给失利,前方自是供给不足,敌军入侵这里是迟早的事。 “好,你去给周夫子修书一封,我与村长商议对策!” 张淼叹了口气,转身便走。他们如今更加危险了,他知道这里还没有被攻破,一定是儿子口中的梅淳华的功劳。他得去和村长伯伯商量商量才行,如何才能在大军压境的情况下,躲过危机,在这危机时刻如何才能拯救更多的人? 张弛飞快回屋,拿着他爹递给他的那封信,仔细地研究起来。然后修书一封,递给张柱伯伯,去给他送信,好将周夫子他们接过来,希望还不晚! 再说张柱拿上书信转身便出了门,哪知还未到村前五里的保垒处,便听见轰隆隆的声音不断向这边传来,伴随着哭喊声,嚎叫声。 在路上走着的村民个个面露惊异之色,然后飞快的跑动起来。张柱也不废话,一下子跑到围墙边向外张望,只见无数人潮向这片涌来。 “不好,敌军来了!”张柱便也不送信了,飞奔而回,向张弛汇报。 “快将老人和孩子转入地下,张柱伯伯你带着青壮守城墙,不让一人突破防线!”张弛一听猛然站了起来,一边吩咐,一边向外飞奔。 一阵阵铁器敲打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众人开始行动起来,搬砖的搬砖,烧火的烧火,添油的添油!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更有一众人等领着老人孩子飞速地避入地下。 张弛飞快地跑向保垒向下张望。他这才发现这些人并不是敌军,也不是官兵,而是附近的难民! 看着下面一个个拖家带口,哭爹喊娘。张弛不由心中一紧,看来这是大战的前奏。 很快这些人来到了堡垒之下,使劲的拍打着城门,场面一度极为混乱。张弛也清楚,如果放这些人进来,恐怕来不及关门,大军就要碾压过来。 “可要放这些人进来?”张柱长得人高马大,这人人品也不错,自从张弛发家之后,他一直就跟在张弛的身边。 许久张弛都没有说话,眼中带着不忍之色。可是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这个村落,若是将这些人放进来,恐怕因为来不及关城门,而让他们攻进来。 张弛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向远处望去,只见远处烟尘滚滚,雷声震天。看来是有敌军突破安省边界,攻入县城了! “现在那些人离的很远,先将最近的村民放进来,但势必要速度快。”张弛知道现在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到目前为止,总得救一个算一个。 张柱领命,带着一队人马飞快的奔下城楼,打开城门,城下的人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进来。 这些村民行动极为迅速,一个个早就训练出来了,将这些人飞快的引入村中,很快就将城下流民引了进来。 然后迅速的疏散难民,很快城下大部分人都进了城门。 此时村长携带着一众村民,个个手中拿着兵刃向围墙走去。那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飞跑起来。无数村民手中拿着利器。开始围堵在堡垒上,随时准备战斗。 此时城墙上也升起了浓浓的油烟,一个接着一个就仿佛传递烽火一样。 村长以及张老汉并没有躲藏起来,而是个个手里拿着兵器围到了城墙上,整个村里都陷入了一级战备。 然而就在此时,就见远处的敌军,竟然越来越近,那喊杀声远远传来,震耳欲聋。 “赶快关城门,已经等不及了!否则很快这些人就要攻进来!”张柱大喝一声,冲着张弛就是一声大喊。 众人齐齐看着城下,张弛点了点头,一声令下,那城门缓缓的关闭。 众人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虽然城下还有零星几人,没有来得及进入城门,可是已经无暇顾及那么多了。 张弛一声令下,让村民们将无数圆溜溜的大石头搬上了城墙,在每十个村民的手下,都摆放着一筐拳头大小的石头。 “你们可记住了,将这石头下面的细绳一扯,就要立刻向城下扔去!可记住了。” “诺!”众人齐声高喊。 然而刚刚嘱咐完,安排才告一个段落,城下无数的求救声,再次迫近。 “快开门啊,放我们进来吧!敌军打来了!” 众人齐齐变色,一起向城下望去,只见城下,黑压压一片,不到片刻的功夫,竟然又聚集了这么多难民。 “村长,放不放人?” “大军已经压境,根本来不及了!”村长摇了摇头,又将目光看向众人,最后落在张弛的脸上。 张弛咬了咬牙,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张弛,你快看那里,怎么像是周夫子他们!要开门吗?”然而就在此时张柱一阵惊呼,伸手指着城下。 张弛心中一紧,猛然向城下望去。只见周夫子混在城下,头发散乱,手中竟然还牵着周暖暖那个小丫头。 “快,动作要快。否则周夫子他们有危险了。”张弛一看到这种情况,不由急得一跺脚,张弛刚刚发了命令,就后悔了。 然而就在此时,轰隆一声,城下一下子炸开了锅,众人开始四散奔逃。 张弛一见不由肝胆俱裂,本以为离得很远的敌军,不知从哪里运来了大炮,一个个炮弹,直接向围墙上发射而来。 张弛狠狠的闭了闭眼睛,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张柱伯伯你回来,现在不能开城门,否则这里的人都将有危险!”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两难境地,看着城下被炸得四散奔逃的百姓,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浑身竟然在瑟瑟发抖。 他抬起泪眼,寻找周夫子他们的身影,然而周围一片混乱,根本看不清人。 第101章 战斗(求评求订阅) 抬起泪眼,就见城下难民四处奔逃,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的奔跑。有的抱着孩子的,有的扛着被窝的,还有的在那里侠劲地着拍着门。无数绝望的声音一点点地从城门口传来! “用巨石将城门口堵上,别让他们攻破!”村长一声令下,许多村民行动起来,滚动着巨石一点点堆在城门口!只听轰的一声,门口被巨石挡住。众人齐齐欢呼! “看,在那里!周夫子他们在那里!”张淼伸手一指,又蹦又跳,声音都颤抖起来。 “快放下吊篮,我要下去!”张弛急了,一声令下,脚尖一点就打算跳下堡垒。 “不行,危险!”哪知张淼一个飞扑一下子抱住了儿子的双腿。“你哪里也不许去,就在这呆着!” “爹!你放开我,我能救得了他们!”张弛拼命挣扎,想要甩脱张淼。 别看平时张淼文文弱弱,到了此时竟然拼了性命绝不松手。 “爹,您快放手,再不放手他们就救不回来了!”张弛声音嘶哑,厉声断喝。张驰扒着围墙,一个月的往下看去,此时在找周夫子的声音,已经淹没在人海。 “张柱,你将弛儿看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谈,都不要让他冒险。”张淼见张弛终于安静下来,这才松了口,一转头就吩咐张柱看着儿子。 “弛儿,你听话,大军将至,你不能意气用事。”张老汉一把扯住孙儿,就将人按住不动了!张弛此时才安静下来,呆呆的再次看向城下,此时城下已经炮火连天,留下无数尸体,人群开始向两旁散开。 所有的人都呆呆的望着这一切,可是毫无办法。这令人绝望的窒息感,仿佛要将人们淹没。 张弛张淼强忍着泪水,眼睁睁的看着炮火一点点的向城门下逼近! “准备战斗,为我们死去的百姓报仇。”张弛大喝一声,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潸然飘落。到了此时,人们才真正的体会到了生命如草芥的场景! 众人齐齐允诺!每人手上迅速的握着一一颗石雷,就等待着敌人的靠近将它们扔出去! 村民用勺起燃烧的火油,在那随时待命,就等着一声号令。 终于能看清大军的摸样,个个黑色劲装,手中推着攻城车,一点点向城下逼近!一群士兵们抬着根巨本涌向城门! 看来这些人准备着冲撞城门,若是城门破了,这数十万人都将被性命不保! 此时张弛终于冷静下来,强忍着悲伤。一咬牙,大喝一声!“放!” 无数火油带着风声就像城向冲去,“啊啊啊……”就见城门口瞬门口如同火海!那些敌军在地上翻滚着,哭喊着,拍打着。 此时堡垒上众人脸色苍白,可依旧手上的动作毫不停留。从此看着你春夏那凄惨的场景,就如同炼狱。强忍着不适,依旧在疯狂的指挥着。 这绝对不像以前所玩儿的任何一款游戏,这是真正的战争。他都能听到呼呼的风声,噼啪的燃烧声以及凄惨的呼喊声。裹着浓浓的黑烟以及燃烧尸体的焦臭,通通传来,真实到让人颤栗。 张弛使劲的闭了闭眼睛,转头看向城堡上,人们忙碌的身影!在寻找他爹,却发现他爹蹲在墙角,在那儿不断的呕吐。 而村长以及张老汉,却面不改色,指挥着众人开始在那儿战斗。 城下哭爹喊娘的声音越传越大,很快火油将这些敌军的进攻打压下去,他很向后退去! 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这才停止火油的投放。一安静下来,听到有人趴在地上开始呕吐起来,就这一声,然后就一声又一声的,一个接一个地呕吐声传来。 这里的村民都是第一次经历如此残酷的现实,看着这样凄惨的场景,以及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带来的,瞬间就都觉得不适应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强忍着不适,继续守护着这最后一片安全堡垒。 “城上的人听着,你们如果不开城门,我们就将这外面所有的人都杀光。”然而就在此时,城下忽然一阵安静。紧接着一个粗犷的声音,开始向他们喊话。 场内的人顿时骚动起来,甚至有人开始哭喊。张弛趴在城墙上向下望去,只见无数的百姓男男女女都被压在前面,阻挡着新一轮攻击。 “卑鄙、无耻、下流!”张弛气得咬牙切齿看着这一切,看来这些人是打算让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当炮灰。 “村长,我们该怎么办?这还怎么打?”张柱走上前来请示,眼中也见了泪! “只要他们攻击就打,我们别无办法。”村长咬了咬牙,眼中带着决绝。 “乘下那些人,都是我们的亲戚呀,而且都是我们大宇的百姓,我们怎么能忍心?” 张淼一听这话,一下子冲了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村长伯伯。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你可别忘了,我们这小小的张佐村,已经聚集了将近将近十万人。难道你们不顾他们的生命?”张老汉一声暴喝,一把将儿子扯了开来。 “可是周夫子他们也在城下,这该如何是好?”张淼极了,他能够看着素不相识的人殒命,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师死在眼前。 “成大事者不能瞻前顾后,若因小失大,我们都将成为罪人!” 此时张弛冷静下来,看着站在周围的村民,他们带着财产拿身家性命作为赌注,投奔而来。若是因为一小部分的人,而将他们置于危险之地,这实在对不起大家! 张淼不可思议的看着儿子,这么个小小的孩童,竟有如此坚强的意志。忽然之间,仿佛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一般,狠狠的点了点头。 “你们可记住了,为了你们的家人,为了你们的亲朋,也是为了你们自己,我们一定要战斗到最后,只有守住了这里,我们的生命才能得到保障!”张弛用的内力,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顿时将士气吊到最高。 “对!现在谁认怂?谁就是孬种。捡起手中的石雷,给我尽量扔远些!”村长大喝一声,再次指挥着众人进攻。 众人顿时鼓起了勇气,操起了手中的家伙,哭喊着将手中的石雷拼着命地向远处投射! 第102章 救人(求评求订阅) 只听轰隆的巨响,再次展开战斗。无数的石雷如同雨点般的向城砸下去。 顿时城下一片哭喊声,嘶叫声。城下人仰马翻的情形,顿时看得众人热血沸腾,新一轮的战斗正式开始。 就这一通石雷投射过去,这些士兵顿时顾不得身边的正宇百姓了,一个个疯狂地躲避,哭喊着向后奔逃。 众难民一见,无人掌控他们,立刻四散奔逃,向着城下而来,顿时敌军与正宇百姓分割开来。 周夫子拉着周暖暖不断地躲藏,小丫头动作十分麻利,一开始是周夫子护着小丫头,可转眼见,小丫头就扯着周夫子向城下飞奔。 周围清水学院的学员跟在他们后面不在少数,唐骏、陶治、刘国邦以及那于员外的公子于奇正也在其中。一个个抱头逃窜,在那不断的躲藏着。 “快看,是周夫子和暖暖!”张弛一声惊呼,“快放吊篮下去,先将他们救上来!动作要快。” 张弛一声令下,四五个人同时拽着绳索,将巨大的竹篮抛了下去。 “暖暖将夫子抛上篮子!”张弛用内力大喝出声,她知道暖暖有这个能力,别看她人小,这小家伙的功力可比他强得多。 暖暖猛然抬起头来,就看到张弛半个身子探出墙外,在冲着他喊话。 暖暖狠狠地点了点头,“爷,你护住手脸!我送您上去!” “不行,我上去了你怎么办?暖暖,你别管爷爷,你自己上去吧,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周夫子一听这话,扭身就拉着暖暖向篮子方向飞奔。 暖暖拿给他机会,眼看离那篮子越来越近。 一伸手扯起她爷周夫子,一个抖手,就将人甩了出去。周夫子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抛在了半空。周夫子吓得迅速双手抱头,如同一颗球一般飞在了半空。 周夫子在空中几个翻滚,只听砰的一声,就被直直地落到了篮子里。城上的人哪管其他,迅速地扯起绳子就向上拉扯! 蹭蹭几下周夫子就被扯了上来。 “众人听着,同时多放几个吊篮,我有办法能多救几个人,你们动作快些。” “但凡有敌军靠近,你们就给我扔石雷!” “是!”众人齐齐允诺! 众人一听这话,迅速的开始行动起来,几十只篮子同时放下。每一个篮子的另一头都有七八个人扯着绳索!顿时场面极为壮观。 张弛一见这种情形,不由心中一动,趁着众人不注意,一转身飞快的扑向城下的篮子,一个垫脚,又从篮子上跳到城下。 “弛儿,你给我回头!”张淼吓得肝胆震颤,一下子扑在城墙上,差点追随而去。众人七手八脚地将人拖了回来。 张老汉眼泪流了下来,“快,你们赶紧抛吊篮!” 村长指挥着众人行动起来,周围的村民热血沸腾,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手握石雷,守护在一旁,但凡有危险,就扔石雷。 “暖暖,你还好吧?” “呀,张弛,你怎么也下来了?这样实在太危险了。”暖暖一见,张弛飞扑而来,一边责怪着,一边心中兴奋莫名。 “呀!张驰、张驰下来了。”众学员齐齐欢呼,一齐向他涌来! “别废话,快将人往篮子里抛,要快!” “好嘞!” 于是这两个小豆丁,在城下开始忙碌起来。 张弛也不客气,一伸手就将扑上来的于奇正扯起就向半空中的篮子抛去! “抱着头脸,若是刮花了,我概不负责!”张弛一声大喝,完全不顾于奇正哇哇大叫,一甩手就抖了出去。 “张弛你疯了不成?啊啊啊……”一连串的惨叫声,在空中回荡,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直直砸向篮子。城上的人一见,迅速开始拉扯起来,很快于奇正被扯上城堡! 暖暖遇见这种情况,不由兴奋起来,伸手一扯唐骏,就如同扯着一只破布娃娃一般,将手一抖,立刻便被甩上了篮子。 众人此见此情形,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推搡着拥挤着,都想让两个娃娃将他们送上城楼。 “都给我排好队啊,一个个地来,谁要是阻挡了我的行动,我可不会和你们客气!” 张弛一声暴喝,他可不想因为这些人而耽误时间。 果然人群立刻安静下来,一个个拥挤着,开始排队。 两个小家伙,动作十分迅速,一个又一个的将人向篮子里抛去? 如此这般,迅速已有人被送了上去。张弛也不看四周,抛一下,下一个人自然庞冲到他身边。很快清水学院的学生被救了不少。 然而就在此时,张弛猛然回首一抄身后的人,竟然抓了个空。 他猛然回头,竟然发现那刘国邦不知哪根神经不对,竟然害怕的直往后躲。 张弛这个气呀,跑上前伸手一扯,狠狠地就将这家伙抛向空中砸向篮子,那动作又快又狠。 那刘国邦吓得啊啊啊直叫,扑通,然后绳子一紧,立刻被入扯上城堡! 一连抛了十几个人,两个小家伙,身疲力竭,双臂都颤抖起来。但依旧没有停手,而身后的轰隆声在不断传来。 “弛儿暖暖,赶紧上来?啊!”城上忽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呼喊,此时的两人已经被汗水糊住了眼睛,他们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两人一听这声音,猛然转过身来,这才发现一颗巨石,向他们投射过来。 张弛伸手一推暖暖,脚底一顿,迅速向旁边扑去。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暖暖那带着哭腔声音,在耳边响起!只听轰一声,弛弛彻底失去了意识! 暖暖一见小张弛倒在地上,迅速扑了过去,伸手一捞,一连数滚,这才险险地避过巨石的碾压! 然而就在此时,又一块大石被投石车给抛了过来,冷暖不觉一阵失望,此时她已经精疲力竭,再也催不动任何内力,挪不动分毫。 这是一只大手斜斜地剪抄过来,一把将两个小家伙捞到了怀里。 “你们这两个小家伙真是无法无天,难道连命都不要了吗?” 暖暖一回过神来,就看到梅大人身边的十七,就如同标杆一样冷冷地站在那里。 此时小张弛也清醒了过来,一见是十七,不由咧嘴一笑:“十七伯伯你来了,看来我的命还是很大的!嘿嘿嘿……”说完歪倒在十七怀里,心神松懈,体力就完全不支,然后彻底晕死过去。 第103章 再遇(求订阅求评求推荐) 等张弛醒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四周黑黢黢一片,看来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竟然天都黑了。 一灯如豆,缓缓地向他这屋子里移来,瞬间趋走了黑暗!屋子在灯下显得极破败。 “醒了?饿了吧?”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张弛不由一惊,这人居然是那个梅大人梅左辰的。 感谢上苍,他竟然还活着!张弛一骨碌爬了起来,然而他浑身酸痛。动一下,浑身就仿佛挣扎一般疼痛。于是只有转动眼珠子,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之人。 在灯光的印衬下,梅大人精神尚算矍铄,目光很慈爱。忽然之间,张弛竟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在周身蔓延,难道这就是亲情的力量? “我已经让十七给你疏通了经脉,你只是有些脱力罢了,身体并无大碍。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实在太危险了,怎能完全不顾及个人安危?” 梅大人语带责备,但却带着浓浓的关心。 “我没事,只是当时我们学院的人很多在城下,又怕吊篮忽然放下去,这些人若是互相争抢,反而耽误事情,所以才冒了点险。嘿嘿嘿……” 张弛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傻笑起来,目光开始打量四周,这才发现暖暖并不在这里。 “那也不能冒这么大的危险,你才刚刚五岁吧,若是体力透支严重,会造成永久性伤害。这样做实在太莽撞了!”梅大人没好气的点了一点小家伙的脑袋, “这是在哪里呀?暖暖呢?她没事儿吧?” “没事,隔壁屋躺着呢!和你一样,内力用尽,一时还下不了床。问题倒是不大!要不要起来吃口饭?”梅左辰,看着眼前的小家伙,眼中一片柔和。 张弛点了点头,艰难的想从床上爬起来,然而双臂根本使不上力气。 “十七,你过来将小张弛抱到桌子上吃饭去。”梅大人伸手摸了摸的脑袋,一脸的怜爱。 “是!”十七答应一声,上来轻轻的就将张弛抱了起,向外屋走去。 四方桌子上的吃食摆设十分简陋,只是简单的三几个家常菜,以及一碗汤,这样的吃食连张弛家都不如! 张弛打量了一眼梅大人,一身农夫打扮,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显憔悴。一想到他正在被追捕,以往高高在上的人,如今受此大难,心中竟有些为他难过! “怎么,这样看着我?噢,别急那暖暖小姑娘马上就来!”梅大人说着,示意十七去将人带来,然后移步坐在了桌子上。 张弛看着这一切,眼中竟有些发酸。 “咦,张弛你动作好快呀,都坐上桌啦?”欢快的声音瞬间打破沉寂,周暖暖向梅大人施了一礼,然后乖巧地坐上了桌子。 “快吃吧!饿坏了吧?”梅大人慈爱地看着两个小家伙,眼中充满了笑意。 两个小豆丁互望了一眼,向梅大人点了点头,这才打算拾起筷子吃饭。 张弛一伸手,胳膊一股酸痛传来,筷子“啪嗒”一声滚落在地。而暖暖也好不到哪儿去,同样在那里呲牙咧嘴! 这才发现,两只胳膊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看看,这就是你们做事情不计后果,胳膊受伤了吧?”梅大人不由一阵无奈,好在十七急时赶到,否则就危险了。 “嘿嘿嘿……” 俩人再次傻笑,梅大人冲着十七努了努嘴,这才端起张弛的碗,开始给他喂饭! 张弛小脸绯红,喂饭这事,就是刚穿越来时,张淼才给他喂过一次饭。因穿着大人的短袄,手脚不方便! 如今都五岁了,让别人喂饭,而喂饭之人,居然是威震一方的梅大人,说出去这谁能相信? “怎么?不好意思了!没关系,快吃吧!”梅大人呵呵地笑了起来,眼中顿时充满了神采! 而暖暖却坦然得多,七八岁的小姑娘,竟丝毫没觉着哪里不妥,吃得极为欢实,小嘴一鼓一鼓的,像极了小松鼠,显得极为可爱。 到了此时张弛才发现,这才是一个孩子正确的反应,而不是像他这样一直以大人自居。 张弛深吸了一口气,张口吃进了梅大人递来的食物,也欢快地吃了起来。 这饭菜虽然简陋,味道却是不错,两人竟然吃得十分香甜,不一会儿的功夫,三菜一汤竟然让两个小家伙吃得干干净净。 吃饱之后俩人这才想起来,梅大人和十七竟然一口都没动。 两个小家伙瞬间脸色涨得通红,这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他们俩竟然叫饭桌上的菜全部吃得精光,而主人家竟然没动。 “你们不会是没吃吧?” “啥?你们吃了吗?”暖暖小心翼翼地问道,若是有个地缝,都想钻进去。 “呵呵呵,放心吧!我们早就吃过了,就是你们这两个小家伙睡得香甜,就没有叫醒你们。”梅大人哈哈大笑起来,看着两个忸怩的小家伙,顿时感到十分愉快。 两人这才齐齐的舒了口气,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梅爷爷,敌军退了吗?”到了此时,张弛才想起来,张左村附近的战况还不知如何呢? “没有!已经停止了进攻,但张左村被团团围住了!你们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回去!”梅大人叹了口气,眼中有隐隐的担忧! 张弛长长地疏了一口气,只要不突破那层围墙,被围几个月也不怕,他粮食储存丰厚,且山中土地众多,种粮食也不成问题! 梅大人看这张弛竟然一点不着急,不如十分奇怪。以这孩子智商,不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并不担心?” “担心什么?只要不突破围墙,我就能保住那些百姓!”张弛豪气顿生,“您应该看到了,我们有石雷,守住围墙应该问题不大!” “张左村竟有这样的能人异士?可光守住有何用?你们能养活这许多人?一天的吃喝,就能将你们拖垮!” 这孩子还是太小,根本不懂得战争的残酷性,人家只要围住不动,等到弹尽粮绝之时,就是他们土崩瓦解之日!到时候饿鸿遍野,从内部就能够将他们全部瓦解。 “粮食不成问题,我们数万人吃上个把月应该可行!更何况后山有土地,边种边吃自给自足不成问题!”张弛不由一阵得意,只要守住,他有的是办法不让村民饿死。 “没想到张左村竟有这样的实力?”梅大人惊诧,他实没有想到,这张左村看似不显山不露水,竟有这样的实力! “嘿嘿,还行吧!咦,梅爷爷!徐爷爷呢?他不是追随您去了吗?怎么不见?” 第104章 咱能不能想点儿正事儿(求评求订阅) 梅大人看了一眼张弛,眼中带着探询。 “他还活着?” 张弛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苍白。抬眼看向十七,才发现这家伙竟将头垂得低低的,脑上竟什么表情都没有! “是,他还活着!”张弛咬了咬牙,“是我将他从土地挖出来的,他并没有死!不过当时也差点没了命!” 张弛勇敢地迎上梅大人的目光,半点不退缩!他相信徐爷爷不是坏人,能为了主家避死,一听说主家有危险,竟再次追随而去,这样的人若是会背叛,他不知还相信谁? 小丫头周暖暖觉察到了气氛不对,竟不由自主地向张弛身后躲去。 “暖暖吃饱了吧?吃饱了你先回屋睡去!”张弛一见,不由心中一软,轻声哄道。 然而暖暖呼闪着大眼睛,来回权衡了半晌,才小声问道:“你不去吗?” “乖,我还有事,你先去睡!”张弛声音轻柔,而暖暖看了看小张弛竟不由自主地地回屋了。走了半暖都没整明白,自己为何竟听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孩子的话。 再说梅大人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十七一动不动! “十七,说说吧?”梅大人脸色沉了下来,虽然在这破败的屋子,依旧丝毫无损他的威言! “十七不知!”十七依旧毫无动容,竟也丝毫不心虑。 “你不知?那他怎会在你手下逃得性命?”梅大人一拍桌子,只听“啪”的一声,厉声喝道! 十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可依旧毫无悔意,“是十七学艺不精!十七愿意领罚,随大人处置。” “好,你既这么说,我也不能留你!你好自为之吧!”梅大人一甩袖子,竟转身便走! “大人,我不走!若是我走了,您身边便没人守护了,十七不能领命!”十七依旧不卑不亢,跪在地上半点不挪动! “那好,你自去下去领罚,五十军棍!不多吧?”梅大人语气森然,竟半点情面不讲。 “等等!梅爷爷您莫不是疯了,在这关键时刻,怎可自断手脚?还有我就不朋白为何您要处死徐爷爷?”张弛一见,心里实在不好受,老徐仅仅撒了个善意的慌言,便要将其绞杀,这也太不尽人情,太残酷了吧! “他们对我不忠,便是该死?”梅左辰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心中一片苦色,眉头皱得极深! 张弛皱了皱眉头,心中见到他的喜悦在一点点消失。 “何为忠,何为不忠?” “不听话,便是不忠?” “哪怕你让他们杀死你,他不从,也叫不忠?”张弛深吸了口气,胸口郁闷得难以忍受! “是!”梅左辰沉默良久,只是直直地看着这个小家伙。 “若是对你唯命昰从,不分对错,不带情感,那是机器,是个物件,而不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张弛十分气愤,眼中冒火! “若他处处违命,该当如何?”梅大人转过身去,言语中似是藏着不知明的情绪! “那自然不同,而徐爷爷和十七伯伯不是这样的人!他们不只是对您忠心,而是把您当作至亲至信的家人,才会处处为您着想,哪怕你要杀他,他们依旧对你尽忠尽义,这样的人您怎忍心伤害他们?” 张弛气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转过身去,就打算一走了之,这样的人不认也罢。但更主要的原因,却是对这个人的失望,本以为这人是预神者,多少有些见识,又是自己愿意亲近之人,却是如此冷血! 忽然之间,梅大人笑了,眼中带着欣慰,带着激赏! “老徐,出来吧!这孩子你没白守护三年!”梅左辰梅大人哈哈大笑起来,眼中的严厉早已消失怠尽。 张弛张大了嘴巴,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人,脸色涨得通红。他好一通慷慨激昂,却没想到被眼前三人戏耍了! “你们、你们……”张弛张口结舌,不可界议地看着这三人。 “小公子,老奴谢谢你!如此看重老徐,以后老徐就是小公子的人了!唯公子马首是瞻!” 老徐一揖到地,声音都有些颤抖。 十七淡淡地递过来一个眼神,然后说道:“十七对小公子也是唯命是从!” “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真是莫名其妙!”张弛不断后退,他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王霸之气,还收什么忠仆来着。他还这么小,还是个小娃娃你。忽然间好想他爹张淼,至少他爹还比较正常! “好孩子,爷爷没看错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以后爷爷会好好培养你,我们的正宇就靠你了!”梅大人手捻虬髯,一副老怀大慰的模样。 “梅爷爷,我只想富甲一方,平平安安过此一生。并不想担当什么重任。”张弛摇了摇头,自己可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只要生活无忧,不会有危及生命的危险,他便想窝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好好的生活。 “出息!男人喜掌权,女人爱管钱!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你怎能例外?” “大人,孩子还小!估计还不懂得权力的重要性,慢慢培养不迟。”老徐看了一眼小张弛,满眼都是欣慰,里面还带着浓浓的宠溺,吓得张纸一个哆嗦,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我说你们能不能正常点?如今内忧外患,敌军都杀到家门口来了,你们还有闲心扯七扯八?” 张弛不由一阵扶额,看着梅大人如今混得这模样,也不像是能在朝廷上游刃有余的。 他可不想卷入到这些是是非非里,只要抵挡住这一次敌人的进攻,他以后会和他爹就当一个安安稳稳的富家翁。 前世为了生计,活活累死,如今说什么也不想过于逼迫自己,只要不是危及性命的,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孩子这么小就有避世的想法,这可是不对的。老徐呀,你以后可得好好的看着这孩子,激励着他前进。否则养几年就会养废了!” 梅大人看着张弛这小模样,就不由一阵叹气。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孩子才五岁,竟然完全没有上进心,是他始料未及的。 看着这三人陷入沉默,似是在想如何改造小张弛,张弛就不由一个头两个大。 “喂,咱能不能想点正事儿?我想问问,您老人家昰如何陷入今天这境地的,被朝庭追捕,被敌军破国的?” 张弛还是觉着提醒提醒这三人为好,外面大军迫近,马上就火烧眉毛了,还不当回事,这得多心大啊? 第105章 藏身之所(求评求订阅) “让他们打就好,他们用不上老夫!没有我正宇自有人去打理,没有我自有人去抵御外敌,没有我陛下会高枕无忧。”梅大人的嘴角显出一丝讥诮,眼中的悲凉一闪而逝! “地球离开了谁,也照样运转!这心态好!” “嗯?” “嘿嘿嘿……,没啥!”张弛嘿嘿傻笑!赶紧转移话题!“我们这是在哪里?这藏身之所安全吗?” “离张左村不远!在一家农舍内,很隐蔽。” “我们这里为何聚集如此多的敌军?”张弛狐疑的看了在坐一眼,实在太好奇了,过安省就直趋京城,为何却盘旋在这里,难道是因为梅相在此被暴露了目标? “这就是我在此的原因!有人与外敌勾结,大乾目标本就不是京城!他们是为了掠夺资源,而朝内有心人是为了给我制造混乱!” 梅左辰背着手,向漆黑的窗外望去,目光深沉如海。 张弛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有奸吝,这些人为了自身的利益,不惜将百姓置于水火。 “若只是为掠夺粮食以及生存物资,那张左村不就成了肥羊?”张弛一想到这里,心情更是糟糕。 梅大人点了点头,“所以张左村如今并不如想像地那般乐观!” “梅爷爷可愿随我进入张左村?也许通过您的智慧,能保住一二,就不知梅爷爷可愿意冒险?” 张弛虽然知道这个人,对自己有亲近之意,可依旧无法将他划归到自己亲人的一边。 “小家伙现在还和爷爷生份?爷爷来此,就是想凭此看看,能不能将外敌趋除出去。” 梅大人乎捻胡须,眼中充满了笑意。 张弛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的傻笑起来。他十分不解,为何这个梅大人从来没有确定与他的关系?更是不闻不问,但是对他的态度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小家伙,你好好的睡一觉,这些都让爷爷来解决,你徐爷爷今天晚上就去打探消息!” 看着小张弛人小,却一直在操心这操心那,就不由一阵心疼。这孩子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竟然穿着破旧的棉袄,补丁摞着补丁,连黑棉絮都露了出来,可想而知受了多少的苦,否则不可能这么小就如此懂事! 小张弛被送到屋里睡觉,一走进屋子,就见暖暖睁大着眼睛,站在自己的门屋门口看着张弛,一脸担忧的小模样。 张弛冲她微微一笑,然后点了点头。暖暖瞬间领会,小嘴一下子裂开了一个弧度,张弛看着这样的暖暖,还真感觉到心里暖暖的! 两人各自回屋,然后沉沉的睡去,这一天所经历的,已经完全透支了体力,很快两个小家伙睡得昏天黑地。 “都准备好了吗?现在就出发,那条路你应该趟了许多遍,不会再出错吗!” “大人放心,这条路就连小张弛也不知道,隐蔽的很,绝对不会出差错!” 此时在另一个屋子里梅大人和老徐以及十七借着灯光在一张地图上指指点点,若此时张弛醒着,一定会惊骇莫名。因为这张地图正是整个张左村一带的后山,那详细的就连。每一棵树在什么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 “老徐,为何这里是一片空白,难道这里你进不去?”梅大人忽然指着一片空白之地,手指在那上面点了点,脸上满是疑问。 “回大人,那一片地方实在奇特,我怎么也走不进去,那里仿佛是一片雾气狼烟的罩子,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更是无法进入半分!” “这里到底是什么所在?” “大人,这里奇特的是,那两只虎能够自由出入,却从来没有领小张弛进入过。” “行了,我们先不管这些,今天我竟然答应了小家伙进入张左村,我们就不能够食言,外面可准备就绪了?” 梅大人皱了皱眉头,连小家伙都未曾去过,他自然也不急在一时! “外面已然布了暗卫,且那一片是敌军的薄弱环节,若想突破,实在是容易的很,大人尽管放心!” 十七伸手扶起梅大人,就走进了张弛的屋子,看来几人一直没有补眠,而是在此研究行动方案! 一走进屋子,就见小张弛睡得极安祥,哈喇子流的老长,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显可爱。 “还真是个孩子,竟然睡得如此安详!”梅大人一见,满眼慈爱,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看重一个人。 刚想呼唤张弛,就听到一阵咚咚的敲门声。三人不由一怔,互望了一眼,迅速地将手中的油灯吹灭。 那敲门声还在持续,三短两长,十分有节奏感。听了半晌,三人齐齐舒了口气。 “老徐你去开门,十七抱上孩子,现在就随我来!”梅大人一声命令,转身就向屋后走去。 十七一手一个将两个小家伙轻轻松松的夹在腋下,动作极为麻利,即便是在四周漆黑一片的环境下,依旧行动自如。 再看老徐将耳朵贴在门上,小心翼翼的扒着门缝看了一眼,门外只有一人,此人呼吸急促,且十分粗重,看来并不是个练家子。 “谁在外面?为什么现在来敲门?”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从老徐的口中发了出来,而且那音调完全不是老徐,仿佛足有七八十岁的老人,声音极为苍老。 “开门就是,哪那么啰嗦?”门外的人一听这声音,竟然显出一丝不耐烦。 老徐一听这声音,竟不由自主地颤了颤,这声音竟然极为陌生,看来此处已经暴露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老徐假装揉了揉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谁呀?大晚上不睡觉,竟然跑到这里来闹事!” 一边嘀嘀咕咕,一边就抬起了手。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砰的一声,那人竟然直直的跌了进来。老徐双掌一发力,瞬间就将来人一掌拍了上去,然后一扯! 紧接着就是一声闷哼,在一推一拽之间,那人已然见了阎王,瞬间老徐又将门缓缓地关上! 静等了一会儿,再没有人来敲门。老徐这才长长疏了一口气,转身就走进了隔壁屋子,从外面看,这里分明是两家。于是掀开床垫便随着十七进入了地道。 此处他们早就布置得妥当,地下也已挖了地道!但却不成想此处竟然暴露了! 老徐刚进入地道,隔壁的门就被人撞开了。 第106章 回家 一队正宇的士兵瞬间冲了进来。“我们的人死了,看来他们就在附近,赶紧去找找!” 一声暴喝, 奇*书*网 *w*w*w*.*q*i*s*u*w*a*n*g*.*c*o*m 这些士兵动作极为麻利地在屋子搜索起来,手上带着兵器,抽抽搭搭,甚至连床板都掀了起来,他们连每一寸地方都没有放过。 最终一无所获,然后骂骂咧咧地向后屋走去。 “呀,不好他们从这里逃出去了!快追!”士兵看着微微开启的大门,前面似是有人影一闪而过!这才叫嚣着追了出去! 听着声音渐渐远去,躲在地下通道的老徐,将火折子打着,这才看了一眼十七。 十七双臂夹着俩该子,目光灼灼地看了过来。而梅大人淡定的站在那里,仿佛在自家的书房里一样从容!此时两小家伙已醒,当外面有敲门声时他们就醒了。 老徐不由咧嘴一笑,看着十七这模样,以往从容洒脱,瞬间消失不见。 只见十七狠狠的瞪了一眼,将小张他一抛,然后转身就走! 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个机灵!顺势一滚,就稳稳地躲进老徐的怀里! 这十七看来不好惹啊,好不容易对他有所改观,却不成想态度竟然如此恶劣,张弛瞬间在他心里给他了一个差评。 几人动作不慢,迅速向地道深处跑去。这地道极深,而越往里走越窄。直到最后,几人只能匍匐前进。 张弛不由一阵腹诽,这些人挖的地道实在太不专业了,哪像他们整个张家村的地底下,纵横交错,又平整又宽敞,人在里边跑都不成问题。 爬过一道窄沟之后,然后一推一块大石头,只听咚的一声! “不得了啦,有人入侵!”瞬间一群小孩子手中拿着木棍,将几人团团围住! “行了,放松!是我!”张弛缓缓从老徐身边走出来,看着张妮儿这小丫头,立刻笑了起来。 “弛儿,你还活着?真昰太好了!”几个小孩子瞬间围了上来,众星捧月一般将小张弛围在中间,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完全无视外人的存在。 几个小丫头问这问那,叽叽喳喳的一刻也不停歇。 张弛一个头两个大,看着他们那兴奋的表情,以及那崇拜的目光,看得张弛心里直打怵。 “呀,不好!你在这里?得赶紧告诉三叔,否则三叔就要跳堡垒了!” 张妮儿一声惊呼,转身就向外跑去。 “我也跟着去看看!”而暖暖一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竟然和张弛唠得这么热乎,竟然心里有微微吃醋。 “我也去!”小张弛一听这话不对,立刻连个招呼也不打也追了出去。 后面三个人挠了挠头,十分尴尬的看着这种局面。他们三人一直将小张弛当大人看待,可如今看来,这家伙毕竟还是个孩子,竟然连客人都不介绍转身就跑。实在让他们始料未及。 几人只好缓缓地随着孩子们跑离的方向走去。 ~~~ 再说张淼他们当时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跳下了围墙,心都快停止了跳动。后来一系列的救人行动,张淼以及一众大人都看在眼里,都为他捏了把汗。 然而谁也不曾想在最后关头,小张弛竟然被打翻在地,然后就失去了踪影。张淼哭得死去活来,几度跳起来,就打算跳下围墙,准备寻找儿子,最后都被周围的人拉住了。 张老汉几度晕厥,而周夫子神情顿时萎靡下去。整个张左村都陷入了悲痛之中,就连一向不待见他的张鑫张森,都心情不好受起来。 然而令人谁也没想到的是,张淼趁人不注意,竟然跳上吊篮,直接冲向地面!众人许久才反应过来,这才七手八脚地将绳索又扯了回来。 才将张淼救了回来,然后将他关在地下的小黑屋里,哪知这家伙一宿就病倒了,躺在小黑屋子里一动不动,饭也不吃,水也不喝。 几个小家伙匆匆的跑到小黑屋跟前,推着门就闯了进来。 张弛小心翼翼的靠近床铺,就见一个人影在那安静的躺着,一动不动。 张弛看着他爹这模样,又是心酸,又是心疼。自从上次因着他娘亲的事情,两人稍稍有了隔阂。如今实在没有想到,他在他爹的面前竟然有如此份量。 只见他爹张淼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只是一天一夜未见,他爹竟然形销骨立。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 “爹!我回来了!”张弛一下子扑在张淼身上,就是一通撒娇! 许久张淼才回过味来,“是你吗?弛儿?我们不是在做梦。”张淼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臂上传来。他这才清醒,看来真的不是做梦。 “弛儿,您没事?” “爹!是我!您还得养我一阵子,一时半会儿你老人家是摆脱不了我的,嘿嘿嘿……” 张弛嘿嘿笑了起来,张淼一阵狂喜,一把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泪水噼里啪啦的就打湿了张弛的衣襟! “儿啊,儿啊!我的儿啊!”张淼泣不成声,一边抱着儿子一边拍打着,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爹,爹!弛儿没事!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张弛一边哄着,一边插科打浑,许久张淼才缓过来! “弛儿,是谁救了你?我得好好的去谢谢人家,若不是他们,我们父子怎么会再次相聚?” 张淼说着,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在床边晃了两下,这才将身子稳住。 “爹,就我的人你认识呀,就是梅大人身边的十七。今天若不是他,我们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他们人哪去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咦?暖暖也在这里?”许久张弛才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过来,这才发现小姑娘暖暖,正笑嘻嘻的看着他。 张淼摸了摸鼻子,感觉十分尴尬。这么大的人了,竟然在外人面前哭的稀里哗啦! “叔,您没事吧?” “我、我没事!”张淼赶紧摇了摇头,一脸赧然地看着小家伙们。 “那我们去吃饭吧,听说你绝食了呢。”张弛没好气的看了他爹一眼,他昨天别看平时挺有担当的,一旦遇到了事情,就完全失去了主张。 “吃饭?对、对!吃饭!弛儿,我都快饿死了!”张淼一脸兴奋,他终于将心放到肚子里,也觉得都是值得的。 “咚咚咚……”一通报警声,不断地由运及近传来。 第107章 捉拿 众人齐齐变色,张淼也不虚弱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瞬间冲了出去。 几个小家伙手中拿着棍子,也紧跟其后!暖暖觉着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在敲击铁片子? “哎,小张弛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都这么紧张?” “不知道,去看看就清楚了,最有可能是有外人入侵了,我们得去看看。” 张弛拉着暖暖飞快地随着孩子们移动。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是怎么进来的?” 一众孩子们跑在最前面,张淼紧跟其后,一到近前不由惊呆!“大人,怎么是你们?噢噢……,对对!是十七救了我们弛儿!但大人怎么会在这里?” 张淼兴奋得语无论次,他光顾着高兴了,早将儿子的话抛在脑后。 “爹,回家再说!您先去招待客人,我们先将那通往外界的通道堵死,否则会有安全隐患。” 张弛说着,领着几人向刚刚他们进来的入口走去!他虽然听到那群士兵冲出门去,成功被迷惑,可依旧不放心! “这孩子能够独挡一面了!真是不简单啊!”梅大人看着小大人一般的张弛,在指挥这个指挥那个,神奇的事,众人都言听计从。 几人被引出地道,梅大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仅仅半年不到的时间,这整个张左村,竟然扩大了不少,村子布置得整齐划一的房子,一座挨着一座,甚至两层三层的加盖着,而每一个里面都住满了人。 家家户户房屋一座挨着一座,密密麻麻的,跟蚂蚁窝似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你们这是收留了多少人?怎么来得及建造这么多的房子?”梅左辰吃惊的看着这一切,这速度实在难以想象。而更令他奇怪的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成的房子,却比以往更加结实耐用,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回大人,就光我们村子收留人数将近两万人!这些房子都是用简易的砖头和水泥建造而成。自从张弛发明了水泥,我们又有砖窑,烧砖不是问题。” 梅大人一听这话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手捻胡须,一脸惊奇地看着这一切。上一次来到这里,只是看到路面十分宽广,哪知这一次,却给了他更大的惊喜。 “大人请随我来,光看这些房子会让人眼晕,还是随我回家吧!我家附近回宽敞一些。” 梅大人点了点头,好奇的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周。这些房子越往后走,竟然越发密实, 忽然就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整齐划一。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梅大人也不说话,随着张淼转了一圈,才走进了一片场地。 只见这片操炼场地极大,周围被一圈房子围绕。若不是走近,根本看不到有士兵藏在这里。这些房子沿边而建,中间空着足有三四亩的空场。 一队队村民正在那里操练,虽然衣着各色,但手上都拿着刀棍,操练得有模有样。 三人看得十分惊奇,而更令他们吃惊的是,除了此处有人操练,但凡有些空旷之地,都有村民站的一排排,或是跑动,或是打拳,亦或是练习刀棍。 这整个张左村仿佛人人皆兵。一排排士兵在那不断的巡逻着,有的喊着号子,都在那儿操练。 这里现如今哪是什么村落,分明是个训练有素的兵营,只是没有统一着装罢了! 梅大人吃惊不小,“张淼,这些是谁这么大手笔?竟能藏这许多人,怪不得你们能抵御外敌呢!” “最主要是小张弛,我也不清楚这小家伙怎么有如此多的见解?有今天这样的规模,都是小家伙拿的主意,他说众人做!” 张淼得意,这儿子的确不简单,他早就有这个认知,可依旧超出他的想像。 梅左辰一想到这小家伙竟有这才能,顿时心中激动,正宇有望了。 “爹,弛儿没事,你快起来招待客人吧!”张淼领着三人回到家里,张老汉此时正躺在床上,正为孩子失踪而伤心呢,一听这话,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那速度快得惊人。 “弛儿在哪儿呢?快带我去看看!” “张老哥好!” “呀!梅大人?快请进!”张老汉向他们身后望去,就见十七以及老徐就再也见不到第五个人。张老汉一获得冲到门外瞅了瞅,依旧不见孙儿的身影,不由急了! “弛儿呢?他在哪儿?”他完全不顾还有客人在,就冲着张淼发彪! 梅大人不由呵呵地笑了起来,“他们在地下通道理,一会儿就回来,老哥尽管放心,他很安全,也没有受伤。” 张老汉疑惑地将目光扫向儿子,眼中带着询问。周淼点了点头,张老汉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众人换了身衣服,这才清爽了不少。 李老太早已整出一桌子吃食,众人围坐在桌子旁开始吃喝起来。尤其是张淼,饿了好几顿,此时放开心情自然吃了不少。 “大人,朝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张老汉看着眼前的梅大人,眼中堆满了疑问。 梅大人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人,不由微微一叹,“朝庭变天了,先皇驾崩,如今二皇子君无姜抢夺了皇位,此时老夫已无容身之处,所以借老哥之地暂住一二,不知老哥是否收留?” “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张老汉脸色瞬间变的机会难看,他看着眼前之人,心中不由颤抖起来!若是张左村收留了这位大人,以后这村子就会陷入反叛的行列,性质完全变了! “老哥怕了?老哥可知,如今小张弛将整个张左村,改造成如今这模样,已经离造反不远了。难道张老哥还没有这种自觉?” 梅大人一看张老汉这反应,就知道这张老汉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他竟然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您说什么?我们怎么可能是反叛,我们哪里是在造反?我们是在帮着朝廷守卫边关,守卫我们自己的身家性命!” 张老汉一听这话,头皮发炸。立刻跳了起来,目光凶狠的看着眼前之人。 “老哥您可知道?这些外军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围攻这里?” 张老汉傻傻的摇了摇头,“这些不是大乾国的军队吗?难道不是?” 梅大人不由苦笑,双手一背,“这些士兵是朝廷与大乾国勾结,来捉拿我的!” 第108章 他想灭了我们(求评求推荐求订阅) “那您来这里,不是自投罗网?”张淼张大了嘴巴,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张老汉更是一脸惊吓,“也就是说您是反叛?而我们今日被围便是您的功劳?” “爹,您咋这么说?我们不能不顾情谊!” “儿啊?你不懂!我们几万人都有可能因他而丧命,难道你不怕弛儿因此遭受迁连!” 张淼沉默了,半晌不吭声。 “爷,我不怕!来者是客,我们怎能如此无理?以往我们得人好处怎么不说怕连累?如今需要我们回报了,我们就计较得失了?我们不能忘恩负义!” 张弛从外面推门进来,顺手又将门关上,语气带着责备。 “弛儿,你还小,不懂得战事的可怖!万一城破是会屠城的!就算我们守住了,人家围上一年半载,我们吃穿用尽!到那时会被活活饿死,即便往好了说不会饿死,也会出现人吃人的情形!你们俩都想过没有?” 张老汉一拍桌子,恨不得把这两个不听话的家伙毒打一顿。 张淼吞了吞口水,吓得半天出不了声。而梅大人并没有多话,屋内的气氛一时十分尴尬。十七更怒目而视。 “爷,我懂!这几天死了那么多人,我怎能不懂!可懂归懂,这不是大人的错,是那朝中奸吝所为,若我们不管,任大人失败,以后我们一直受这样的人统治,迟早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生死只是早晚的事,躲得了一时安宁,以后会陷入更加可怕的境地!” “老夫没看错你这孩子,是个有情有义的。老夫本来想要偏安一隅,再不管这世间纷纷扰扰,如今老夫就再辛苦这一遭,为你们收拾这残局。” 梅大人双手一背,目光中带着坚定。“十七你吃完饭,连络我的部下,把下一个布署启动吧!既是小张弛愿见天下太平,老夫就还他一个太平盛世!” “这样能行吗?收网太早,那大鱼就会漏网,这实在得不偿失啊!”十七一脸为难,求助般地看向梅大人。 “去吧,啰嗦什么?难道你真想违背我的意愿?至于那漏网之鱼,迟早也会落网的。”梅大人声音冷冷的,竟再次催促十七赶紧行动。 “是!”十七见梅大人不为所动,转身向门外走去。 “哎哎,十七伯伯你怎么出去呀?外面那么危险!”张弛一脸担心地看着十七,立刻出声阻止。 十七转过身来看了眼张弛,眼中竟然有了动容。他一直以为这孩子太过功利,那么小就会算计,心中本来不喜,可如今看来自己是看错了。 “不要小瞧你十七伯伯,这敌军的阵营,我来去自如。你在这里好好陪着大人,等我回来教你武功。” “十七伯伯小心啊!啥都没有生命重要,一定要活着回来!” 张弛看着十七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不由高声的喊道。 “大人,对不住,是老汉不对,不该如此势利!”此时的张老汉满脸通红,不自在的向梅大人道歉。 “老夫不怪你,你有顾及的人,自然就想的多!所谓张弛有你这样的爷爷而感到欣慰,以后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梅大人冲着张老汉点了点头,眼中有了一丝释然。众人一听,这话齐齐变色。 “你们不会以为,你们的所作所为能逃得过我的眼睛吧?”梅大人目光中带着冷意,瞬间让你张淼张老汉都吞了吞口水。 “大人,我们……”张老汉和张淼同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都有些颤抖,他们知道一切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还有什么好隐藏的? “行了,过去就过去了,我那可怜的闺女,小的时候遭此大难,临了又死得那么早。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老夫活了两世,都没能换回她的命运,命运如此,老夫也莫能奈何!” 梅大人叹了口气,目光慈爱的看着张弛,“好在这一世,我知道了她的下落,她还有个儿子,也是个绝顶聪明之人,这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梅爷爷,谢谢你放过我的家人,往后我一定好好孝顺您,决不让您老无所依!” “小家伙说的好听,就你那小小的肩膀,还能给我依靠?”没大人看着眼前的小人儿,竟不由自主的嗤笑起来。 “您说的也对,我只要尽力就好!我吃肉绝对不会让你喝汤。”小张弛嘻嘻一笑,看着梅大人,一副憋屈的模样顿时觉得很有意思。 “就这还说要孝顺我?你吃肉竟然连汤都不给老夫喝?”梅左辰梅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很想上去揍人。 “看看你心急的,我的意思是说我吃肉绝对不给你喝汤,当然也是给您吃肉了。”张弛小嘴一张一合,然后诡诈的一笑,站在一旁的老徐看着莫大人憋屈的模样,差点没笑喷。 众人在这里插科打诨,将眼前的烦恼全部抛之脑后。 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有人来报,敌军再次进攻了。众人的神经顿时绷紧,张老汉拿起手边的木棍,蹭蹭地冲了出去。 “走,老徐我们也去瞧瞧热闹!”梅大人说着,转身也追了出去。 张淼张弛互看了一眼,张弛忽然眼珠子一转。 “爹,我要把那东西拿出来用用,这些人实在欺人太甚了,一直围在我们家门口,太令人憋屈!我要让他们瞧瞧我们的厉害!” “这怎么能行?这是我们自己研制出来的利器,如今这个梅大人在这里,暴露了不太好吧!” “爹,他也是我们的亲人!” “弛儿,我知道他是你外祖,你知道我们今天所遭受的这一切,是那么简单的吗?” “嗯?爹,你想说啥?” “你这傻孩子,为什么这么多的外军会围困我们这小小的地方,分明是这位梅大人也来的,你还不明白吗?” “爹呀!你这人性子跟白纸一样,您能不能别故弄玄虚?您到底想要说啥?” 张弛不由一阵头大,他那样心界简单之人,怎么还能想得通如此复杂的事情?竟然还在那里装什么诸葛,怕是事后诸葛吧? “你讨打是不是?竟然还瞧不起你老爹,别看为父经的事情不多,也能一眼看出来这梅大人,一开始就想对我们不利!” 张淼抖了抖嘴唇了,终于将心中的感觉抖了出来。 “您是说他想灭了我们?” 第109章 攻城(求订阅求评求推荐) 张淼点了点头,神色十分严肃。 “爹,您这是从哪看出来的?我怎么没看出来呢?”说得这么玄乎,让人心里发毛。 “弛儿,我们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情,人家有这种想法也不足为奇,我们防着点总是没错。” 张淼看着儿子完全不信,不由语气缓和了不少。 张弛陷入沉默,半晌才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爹爹想的有些道理。但是如今这个局面,我们也不能完全依靠别人,如今人家已经打上门来了,您说这个局怎么破?” “石雷已经用上,不妨再增加石雷的用量,防守应是无碍!” 张弛一想也是,用了太多的现在科技,怕是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如今他做出了如此多的改变,就怕再生是非。在这个陌生的时空,他总得学会保护自己。 张弛仔细回忆着自己与那梅大人的相遇,似是他一直在关注自己。如今他来了,这里突然就有了敌军,的确让人怀疑。 更甚者,当时他来这里之前和自己说的,以及与他爹他爷所说的完全不同! 上位者的思维他不懂,但这会梅大人在不断地试探自己,以及他的家人还是有的。 但他到最后还是冰释前嫌,原谅了自己的亲人。张弛一想到这里,不由使劲儿地甩了甩脑袋。 他真的不是什么智慧型人物,以往在前世,只是吃喝等死,对生活也没有多少期待,一直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下,更是不懂这些勾心斗角。 “算了,爹!咱也别想得太多,自己吓唬自己,人家已经冰释前嫌,我们也就走一步算一步。现在外面攻城如此激烈,我们还是解决眼前的战局吧!等着十七伯伯的消息再行动,怕是已经晚了。” 张弛听着那外面咚咚的报警声不断的传来,早已经坐不住了。 “爹,我们也去守卫那道围墙吧!否则还没等人来救,城就破了,一切不就枉然?” 张弛拉着他爹就往外走,再想这些糟心事,怕是连正事都会受到影响! 两人来到城墙上,正好到梅大人在城墙上观看。 只见村民们正在村长的带领下,正在努力地战斗。此时外面竟有人带着云梯在攀爬城墙。许多人已然爬到了半腰,城下敌军的投石车在不断的轰打。 此时情况十分危机,通过昨天的一天战斗,村民们已经熟悉了这些场景,战斗起来绝不含糊,已经隐隐有了士兵的雏形。 此时他们有的投石雷,有的浇开水,以及搬运滚木雷石,都在不断有的搬起石块往下砸,还有用弓箭射向攀爬之人,甚至用叉竿不断地推倒云梯。 可是爬着云梯的敌人实在太多,若是照这样发展下去,这些人迟早会攀上城墙。 张弛一扯大爹张淼,“爹,上火油,将云梯烧毁!” 这些村民虽然是进过来一阵训练,可依旧不是职业军人。若是让这些人攀爬上来,恐怕难于抵御这些敌人,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将他们拒之门外。 张淼一听这话立刻行动起来,那滚烫的火油,在此之前早已预备下了,众人纷纷拿铁勺子舀起火油就向那些搭在城墙上的云梯浇火。 顿时木制的云梯燃起熊熊大火,敌军在哭喊着,嚎叫着一个个滚下城墙。 没大人看到这里不由深深的震撼了,他实在没想到整个张左村,竟然以一村之力,抵御整个外敌。这是做了多么精心的计划,才会出现如此效果。 而那些石头做的手雷,更是发出极大的威力。将敌人炸得哭爹喊娘,死伤无数。 而更令他们吃惊的是,无数的竹筒子里面也塞满了火药,一个个投射到城下,那威力也不容小觑。 整个场面看得人热血沸腾,到了此时梅左辰才真正的体会到了,这里的防御能力。不比任何。一所金,真正的城墙差,甚至比那些真正的城墙还要牢固。 云梯一个一个的架着,大石块一个一个的向他们抛来,有的城墙上面竟然被石块砸出了裂缝。 厮杀声,喊杀声不断的在耳旁响起。然而就在此时,张柱命人推来了几百上千的炮筒,齐齐的向城下发射,轰隆隆的爆炸声不绝于耳。 梅大人被强悍的攻守能力震惊到了,甚至亲自舀起火油向城下浇灌。在这里你看不到任何官阶品级,似乎人人平等,每一个人都喊着号子,在努力的配合着,战斗着,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加入其中。 这里没有什么谋略,没有什么战斗技巧?只有人与人之间互相配合,整齐划一。 很快敌人渐渐失去了战斗力,一点点的向后退去,最后双方都停止了战斗。 所有的人瞬间累倒在地,有人甚至累得瘫倒在地,双腿双脚在微微的颤抖。而老村长以及张老汉更是累得连眼皮子都抬不起来,直接倒在地上半晌起不来。 如此高强度的配合,以及运作,终于将敌军打退了。 张弛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一场战斗虽然没有人员伤亡,可是战斗物资消耗严重。 若是一直这样战斗下去,城门迟早会被攻破,一想到这里更加不淡定了。 “老哥,不简单呀!你们张佐村竟然有如此的战斗力,这是怎么了?在短时间内训练出来的?”梅左辰看着今天的战斗情形,不由目瞪口呆。 “这些都是小张弛,教我们如何配合的,他告诉这些士兵,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越位,事情就会好办得多,用他的话怎么来说来着?好像说是效率极高!”村长呵呵笑了起来,虽然疲累可心中却充满了自豪。 “你确定这些都是这么丁点儿大的孩子做出来的事情?”梅大人惊得目瞪口呆,他一直知道,这小家伙极聪慧,却没成想如些与众不同。 他和自已认知的预神者还有所不同,且他所认知的东西,根本不是最近几代能够知道的东西。 “这孩子是个人才,大人若您哪天还朝,提携一二,老夫就感激不尽!” 村长看着梅大人,眼中有了丝热切,这孩子成长起来,不是光耀门眉的事?一定会给家乡做更多的贡献,他村长也能跟前沾光。 梅左辰点了点头,村长不提醒,他也会帮着孩子的,更何况他们还有另一层关系? 第110章 战果(求评求订阅) “老哥,这还用说吗?这孩子与我有缘!若可能,我想让他待在我身边。” “不行!我这孙儿还小,不适合涉险!”张老汉一听脸都吓白了,这梅大人自己的事都理不清呢,他可不希望自家孙子跟着遭罪。 “怎么,张老哥不愿?”梅左辰梅大人脸立刻拉了下来,眼中寒芒一闪! “没、没错,我统共就这么一个可人疼的孙儿,怎么能让你带走,再者你自己还朝不保夕呢?别来拉我孙儿下水!” 张老汉看着梅大人的眼神,虽然有些发怵,可关乎孙儿的安全,也不得不强硬起来。 “你!不可理喻!那你就等着好了,我总有一天会将他接到我身边的!”梅大人气得胡子一撅一撅的,许久才平顺了下来,可依旧放着狠话。 张弛看着这俩小老头,忽然之间觉着特别有喜感。一农一官竟如孩子般争抢起来。 “爷、梅爷爷!你们这是干啥?都不累吗?” “累,你爷都快累散架了,快扶我回去!”张老汉瞬间萎顿,依靠着小张弛,仿佛随时撅过去的模样,看得张弛啼笑皆非。 “小张弛过来扶着爷爷,你梅爷爷也实在累得够呛,刚刚老夫还参加战斗来着,跟着村民一起泼的火油。”梅大人顿时卖惨放乖,看得一众人等目瞪口呆。 张弛一拍脑门儿,无语地看着这两位老人家,“两位爷爷,张弛还小,扶不住你们哈,你们让我爹和徐爷爷帮忙,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往回走吧!” 张弛见此情形,一抹高跑了!这两位老人家实在太恐怖了,竟然有如此幼稚的动作形为,张弛大呼实在吃不消。 “看吧!真是丢人。竟然把我孙子都吓跑了!”张老汉没好气的看了梅大人一眼,一扭身转身就往家走去。 “哼,不知所谓!”梅大人也是一甩袍袖,“老徐还不快来扶着老夫!哎,老了!”这梅大人一边说着,一边自找台阶,慢悠悠的往回走去。 张淼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这两位老人家的行为实在颠覆了他的认知,他无语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村长,只见村长也是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 从这一天开始,外面的敌军只是偶尔来骚扰一番,并没有敢大举进攻,这让整个张左村都舒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第三天的凌晨,敌军的阵营忽然炸开了锅,无数敌军如潮水般褪去! “走,小家伙!梅爷爷带你去看热闹,包你大饱眼福。”张弛正睡得香甜,竟然被人摇醒。 “梅爷爷,你要让我看什么呀?我要睡觉,困死了!”这几天小张只被这两位爷爷折腾的够呛,这两位爷爷在他面前不是卖乖,就是撒娇,完全颠覆了张弛对老人家的认知。 这是老人装孩子,完全让孩子无路可走呀! 而张淼更是夸张,一见到这两位就有多远躲多远,完全无视张弛的求助。 “梅爷爷你又想干什么呀?您能不能让我睡觉?孩子若是老是睡不好,会长不高的!” 张弛连连打着哈欠,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继续往被窝里钻,若是能哭,张弛会立刻哭给他们看。 “敌军退了,你要不要去瞧瞧热闹?”梅大人小心翼翼地在他耳畔嘀咕。 张弛一个激灵,一个蹦高从床上跑了起来。“怎么不早说?赶紧的派人去追,他们打了我们这么多天,总得讨回些利息来。” 张弛说完,就急吼吼的冲了出去,完全不顾及梅大人的感受,就这样转瞬消失在房间门口。 张弛迅速招集着村民,开始敲锣打鼓,立刻行动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聚集人马。于是一队人马风驰电掣般的追了出去,每个人的马尾上都绑上大扫帚,一边奔跑,一边呼喊,一边敲锣打鼓。 顿时整个张左村附近,如同开了锅的热水,人声鼎沸。仿佛有千军万马在追击! 而围在城下的敌军,本已处在惊恐之中,如同无头的苍蝇到处乱跑。如今又听到如此声是浩劫的呼喊,顿时连衣服都顾不得穿,拿着手上的兵器,转身跟着大队人马就往北而逃! 惊恐、踩踏、慌不择路!如此叫嚣了一夜,到第二天清晨,喊杀声才渐渐停歇。 张弛与梅大人以及一众人等,站在城楼上看着下面的一切。虽然不是很清楚,可是城下影影绰绰凄厉的呼喊,直到天明才停歇。 张弛看着城下,自己派出的人马在周围打扫战场。无数攻城车,各种兵器丢得到处都是!他们有的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上,就被惊走! “队长,我们发现粮仓了,里面的粮食堆成了山,您快去看看吧!”一个士兵欢天喜地奔跑到张柱跟前,兴奋得瑟瑟发抖。 他们被围的这些天,一个个吓得连粮食都不敢随便吃,生怕时间长了,会出现断粮,如今终于解围了!竟还有这么大的收获。 “你们给我团团围住,谁也不许靠近,我去请示张弛小公子,他一定乐于见证这个奇迹!”张柱一听不由大乐,看来一晚上没有白辛苦,拿小张弛的话怎么说来着?“没有收获的战争,就是没有意义的战争!”他终于可以交差了。 张柱说完,就急急策马回村。 “报告,头儿!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战果!” “呀!张柱伯伯怎么样,快先汇报汇报!”正在城头上抓耳挠腮的张弛,一见张柱立刻飞奔着上前,一把扯住了他的衣服。 “头儿别急!收获不小,有无数的兵器,投石车,以及各色军帐,还有满满一粮仓的粮食!在主营帐中还有许多金银财宝!头儿,你要去要去看看?”张柱说得眉飞色舞,把周围的气气分顿时抄热。 “小家伙,你可是真够狠的,我们现在出城收获成果去!”老徐拍了拍身边的小张弛,也是一脸的兴奋。 “这是必须的!被围了这么多天,终于出了口恶气!看看这战利品是不是值当!” 张弛激动得小手一挥,率领着众人就走向城门。张老汉和张淼看着自家孩子,那满眼里都是宠溺。 梅大人看着这孩子,迈着激昂的步子,不由捂脸。他若是在张弛那个时代生活过,一定会知道这步伐,就是所谓六亲不认的步伐! 第111章 刺杀 众人追随着小张弛来到城下,然后骑上马出了城门。在城墙上看时,只是隐隐出处并不十分清晰。但是旌旗倒得遍地都是,只能看到一片狼藉。而如今走到近前,这才发现地上简直惨不忍睹。无数的尸体被践踏,地上红惨惨一片,看得人胆战心惊。 到了此时,才真正感觉到了战争的残酷,生命在这里贱如草芥,本来欢喜的心情瞬间减退! “怎么,小家伙害怕了?”梅大人骑着马紧跟在后,看着小家伙本来兴奋的小脸,竟然慢慢垮了下来。 “不怕,只是觉得心里感觉不舒服。战争带来的都是灾难,生活的衰退,人命的践踏,以后不要有战争,最好不要有战争。” 张弛摇了摇头,但是看着这样的凄惨场景,依旧心生不忍。 “真是妇人之仁,果然还是个孩子。我们虽然不希望有战争,可是已经兵临城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岂能让你逃避!” “梅爷爷说得有道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们不穷兵黩武,但也绝不能让别人欺在头上打!” 张弛还是认同的点了点头,也许在这个时空里,只有世界大一统,才能够完全消灭战争,人民才能安居乐业。 “好了,弛儿!不要想那么多,赶紧收获你的战利品!今时今日若是换个位置,想一想若是城破,我们这些百姓会是怎样的结局?到了此时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老徐一见小张弛如此,虽然心生不忍,却依旧点醒他一些事情。 “梅大人,我带着张弛回吧!这孩子实在太小了,恐有冲撞。” 张淼此时也紧跟在后,看着满目疮痍,也不由吞了吞口水,心里也直打颤。 “这样的小场面都见不得,以后还能成就什么大事?走,弛儿!我领你去看看。”梅大人没好气的看了张淼一眼,总隐隐带着不喜。 “行了,孩子还小,我们总得给他一些适应的时候。走,孙儿!我领你回去,那些战利品我们派人查看,我们不看也罢。” 此时张老汉打马走了过来,经过了这一次战斗的洗礼,每个人的心里都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看到孙子那苍白的小脸,立刻心生不忍。 “没得见识,孩子若是连这个都怕,以后遇到更残酷之事,该怎么面对?”梅大人看着张老汉不由嗤之以鼻,“走,小家伙今日随我们去看看!” “你有见识,还不是被别人追到这里,你能耐还躲藏什么?” 张弛不由一阵抚额,这俩老汉又再次掐了起来。不过毕竟这俩爷爷的吵闹,情绪立刻转变了不少。 “好了,你们别吵了,爷,没什么大碍,现在好多了。我随你们去溜达一圈。”张弛赶紧打圆场,这若是不阻止,这俩人会一直吵下去。 张弛收拾心情,跟着众人一路飞奔!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砰的一声,一支箭羽直直地飞来,直冲梅大人的面门。 老徐提起宝剑,轻轻一挡,立即将那支箭嗑飞了出去。 “快保护大人,这里有刺客!”众人顿时慌乱起来,将梅大人团团围住。 “还不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这里放冷箭!”梅大人丝毫不惧,环视四周。这才发现四周安安静静,死气沉沉一片,除了周围的士兵以及他们这一帮子的人,就是敌军无数的尸首。 张柱一声令下,村民门进行地毯式搜索,将地上的尸首检查了个遍,最终还是将人搜了出来! “狗贼,我竟没将你杀死!果然命硬!”那人一边叫嚣着,一边破口大骂。 “你是什么人?不像是大乾人,怎会藏在这里?再者我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想要置我与死地?”梅大人缓缓的走上前来,看着眼前的人他并不认得。 “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个狗贼,我们家人因你而家破人亡,今日杀不了你,上天也不会饶过你!”那人被押着,依旧又蹦又跳,双目圆睁,面目狰狞。 老徐一掌就将人劈晕了过去。“大人,我提过去审问审回是什么身份?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梅大人阴沉着脸,点了点头,众人的好心情被打消! 众人齐齐变色,心情都极为复杂!张淼以及张老汉心里直打鼓,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梅大人。 梅大人看着众人各异的表情,知道众人对他有了看法,“老徐,你也别到别处,就在这里审问,将他弄醒!” 老徐走上前去,在那人身上一通乱点,然后那人缓缓的苏醒了过来。 此时再看这人已经老实了许多,再也不敢嘴上不干不净。 “说吧,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卫方!” “你就是卫方,倒是小瞧了你,到现在还活着,真是不容易呀。”梅大人冷冷地看着这人,眼中寒芒一闪。 “狗贼……”那人张口在骂,却没有想到老徐声扬了扬手,那人顿时蔫儿了。 “我活着有什么奇怪?你们在军中放话,说我是正宇的内奸,害得我一家老小全部被杀,我不骂你骂谁?”那人虽然不再骂人,可是语气依旧不善! “杀的好,像你们出卖国家,做别人的走狗,我用这种方式挽回你的声誉,你已经赚了!如今竟然还想行刺,真是不自量力!” 梅大人哈哈大笑起来,“去!老徐!将人挂在旗竿上,以警效尤,警醒警醒世人。” 原来这人一家老小投靠了敌军,十七利用这人正宇的身份,作了局,才将敌军老巢给端了。 这家伙被敌军追捕,家人全部被杀,因与家人分属两地,他才逃得性命。 因昨夜的一番追捕,以及我们的布局,这人便是身受重伤,为表对大乾的忠心,才藏在此时准备伺机而动。 哪知却遇到了梅大人来看物资,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梅大人却被老徐救了下来。本以为藏在死尸堆里能够逃过一劫,最终还是失败了。 张弛看着这人,不由一阵气闷。“做汉奸做到你这个份上,对敌人忠心耿耿,还真是不多见!” 众人也都怒目而视,对于汉奸没人能不恨! “杀了吧!省得脏了我们的眼。”梅大人吩咐一声,扭头带着人向堆放物资的地方打马而去! 众人分头行动!很快这边刚把战争物资清理干净,战场打扫得利利索索。 无数的战利品堆放在眼前,张弛终于有了实质的感觉。 第112章 以工代赈 “头儿,你随我来!”张柱也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指着一处仓库说道! 张弛轻轻地推开那道门,一股粮食的土腥味,迎面而来。只见此处的粮食袋子堆成山,一叠叠一摞摞。看得张弛目瞪口呆。 再仔细看这些粮食,这才发现这些粮食全部是正宇的官粮,地上还有无数散堆的粮食,原来这全部都是敌军搜刮而来。 众人也随着张驰缓缓进入,都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这若是不解决这些敌军,而且的确以此为屏障,得坚持多长时间呀? 尤其是张弛张淼以及村长张老汉,一个个脸色吓得苍白,这若是长久让他们围在这里,最后将他们困死在张左村,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到了此时,众人才真正的感念梅大人的帮忙,这若是以他们一起之力,恐怕难以支撑到最后。更何况还有更多的灾民往他们这里涌,粮食危机是迟早的事情。 “小家伙的确不简单,竟然顺势而为,有如此收获!要是这些粮食被敌军带走,这将是正宇多大的损失。”村长看到堆成山的粮食,心中的不安终于放下!也是一阵后怕。 “村长说得不错,他们是打算长期盘恒在这里,否则也不会抢了如此多的粮食,却不愿走,而是对方在这里。” 张老汉也不由一阵唏嘘,看着这堆成山的粮食又喜又惊! “这些祸国殃民的蛀虫,总有一天我会将他们消灭殆尽!”梅大人面沉似水,许久不曾说话,与老徐耳语两声,就见老徐退了出去。 张弛扭身看着梅大人,眼中多了一丝探寻。 再说村长一声招呼,村民们蜂拥而上,立刻行动起来。只不到半天的功夫,就将粮食物资全部搬回城墙内! 这回收获不少,至少因祸得福,得了许多物质,顿时缓解了许多压力! 敌军一旦退去,周围的难民都聚拢了来。瞬间整个关镇附近充斥着逃难的人。 收获物质的喜悦,在不几天之后,消除得干干净净。成千上万人等着吃饭,眼巴巴地看着张左村,到了此时,众人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危机。 “我们将这些人收留了吧,看着他们可怜的模样,实在是于心不忍。我们用这些粮食赈济灾民吧,若再不想办法,这些人孔要抢夺了!” 张淼看着外面不断蜂拥而来的人群,心里有些发怵。可是看他们一个饿的眼睛都蓝了,更是于心不忍。 张弛沉默了良久,他觉得他们不能这么干,否则会被别人猜忌。 “爹,我觉着无偿资助他们,我们也没有这个借口呀,我们又不是官府,若是我们无故收留这些人,会被朝廷嫉恨,到那时候给我们扣一个反派的帽子,我们村数十万人该何去何从?” “你这孩子心咋这么硬?怎么忽然之间变化这么大?”张淼吃惊的看着张弛,一脸的不可置信。 “救倒是能救!但不能够无偿,让他们以工代赈!” 张弛脸色十分严肃,眸光一闪而过! “如今外面百废待新,正是开始种粮的好时机,这若是耽误了下一年的生产,恐怕会有更多人饿死,我们不如用这些粮食开粥棚,让他们用劳动来换,明年的吃食也不用愁了。等度过了危机,众人是去是留,自然从容得多!” “好一个以工代赈,好孩子这主意不错!等粮食丰收了,危机自然也解决了!” 梅大人拍掌叫好,他没有看走眼,这孩子有爱心,却不愚善,至少知道变通,这么小就有如此多的想法,实在难得! ~~~ 张弛只管出主意,其余事情自有人去做,很快张左村附近无数无主荒地被开发起来。 一日三餐都派人开始煮粥赈济灾民。一个个粥棚一溜排开,显得极为壮观。人们一到时间,便排着长长的队伍领粥。 整个张左村附近热闹非凡,人们都处在狂热的生产运动中,干劲十足。很快人心稳定下来,慢慢恢复了以往安定祥和的局面。但依旧有人在不断张望,每每夜里惊醒,就怕敌军在次来袭。 将近半月之后,梅淳华带着军队驻扎到了这里,这才慢慢完全将人心稳住,当夜十七便回到了梅大人身边。 “大人,一切准备妥当,我们随军回朝吧!”十七一见梅大人,见大人平安无事,甚至比以前还胖了不少,心诸一下子安定。 “我那不成器的,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大人!他极为配合,所行一切顺利!”十七一抱拳,脸上笑容一闪,“他虽然嘴上有些不情愿,可却丝毫不拖泥带水。事后还让我给大人带来了这个,服不服用就看您自己!” 十七伸手从怀中掏出丝帕,恭敬地递了过来! 梅大人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团黑黑的如同药材一般的东西! “说是大补的药材,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得到的,他说一若你不放心,可直接问小张弛,这东西是从他手中得来的,而且是张弛用过些物!” “噢?他们什么时候见了面?这倒是有些意思!”梅左辰将那药材捏在手里,仔细端祥起来。 “张弛手中似乎总有一些天材地宝,这孩子是个有福之人,仿佛上苍都在处处帮助于他。”梅左辰想起小张弛被他和他爷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就不觉好笑。这么多天以来,难得享受了如此多的天伦之乐。 是该走了,虽然有些不舍,可不得不离开。朝中有一堆害群之马,等着他去收拾呢。 梅大人微微叹了口气,拿起那块黑乎乎的药材,直接塞到了嘴里。 “大人,你不问问虚实?”十七赶忙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真是啰嗦,难道他还会害我吗?你可别忘了,他虽然和我有些间隙,却是我梅左辰的儿子。” “是!大人我越矩了!”十七向后退了一步,单膝跪地! “我知你忠心,怕我受到伤害,就想的比较多,我不怪你!只是我了解我那儿子,他为人耿直,看不惯的东西总是直言不讳!他怪物专权,甚至与我闹翻,但骨子里,他还是我梅左辰的孩子,虽然处处与我作对,但却又为我的健康到处奔波。” 梅大人双手一背,遥望着窗外,眼中温情一片! “十七,你去帮我查查张弛手上是否有那么一对镯子!” “大人,您还没有放弃您的想法?”十七一听,双手一紧,语气变得郑重起来。 第113章 去与留 梅左辰沉默片刻道:“不是,只是我想知道那对镯子是不是在他手中。若在,说明真与他有些渊源;若不在,总觉得有些缺憾。再者老夫觉着这孩子与真正的预神者有些出入!” “大人?”十七疑惑地看向梅大人,眉头皱了皱! “实则老夫不该纠结于此,与这孩子这么多天相处下来,足以打消一切顾虑!哪怕不是我外孙,老夫也会照顾的,这样的人才实在是上天给正宇的恩赐!但那镯子却是老夫的心结,你不会懂的!” 梅左辰沉默片刻,这又道:“若他有,我便能明正言顺地将人带在身边,哪怕他家人再返对,也于是无补!” “大人,如今做事温和得多!”十七看着眼前的老人白发苍苍,忽然之间有些沉默了。 “是啊,可能是真的老了,心自然不如以往强硬。若是以往,将人带走便是,哪会考虑那么多?” 梅左辰叹了口气,他觉着他有些信命了,甚至不相信命能够改变,哪怕他重生过一次! 若能再重来一次,他梅左辰一定改个名字,‘没做成’是不是就是预示着一事无成? 梅左辰又是苦笑又是摇头,“这次你留下吧,好好压一压他的性子,让他沉寂十年,这十年让他好好学些本领,让他多读书!到时再走仕途,会容易得多!” “大人,我……” “你别不愿,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老夫都想留在这里,只是事态不允许。再者老夫想将正宇恢复以往安定祥和,才能让小家伙自在施展!” “大人,此去危险,我怎能不跟着?”十七一听这话,立刻急了。 “你为什么叫十七还不明白吗?你前面的那些哥哥们,哪一个武功都不弱,我随便挑一个安在身边保护老夫,妥当的很。能有什么危险?” “大人,您这是不要十七了?” 十七垮下脸来,眼中带了一丝不舍。以前大人就想将他舍弃,丢给这个小张弛,实在让他气闷。所以他才处处针对他, “十七,你最小!武功也不弱,怎么脑子却不好使?我将你留在这里,一是让你教小张弛武功,二是让你在这里给我铺路,以后我告老还乡,好歹有个去处。” 梅左辰叹了口气,如今他老了,总有退下来的时候! “是,大人!十七知道了!那老徐呢?他也留在这里?” 梅大人点了点头,“也留下,这里有用的人才太少,光靠小张弛一人,在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是时间长了恐怕就难以支撑,你们俩人都留下!等局势稳定下来,我再派一些人来辅佐于他。” “大人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这么个小小的村庄值得派这么多人来?” “十七啊!看来你跟我这么多年,眼界变得窄得多了。你多多在这里学习吧,看一看这里的变化,你就会明白。这里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值得学习借鉴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梅大人叹了口气,他实在没有想到这十七竟然如此顽固,他看着这孩子竟有些后悔让他留在这里。 十七一见梅大人再次叹气,就知道大人有些不高兴了。“大人。别说了,我知道了!十七愿意留在这里好好学习!” “这不就对了嘛,你跟着这小家伙时间长了,自然会和老徐一样,会生出不舍之情!这小家伙有这魅力!” “是,十七知道了!”十七躬身答道。 “你去把张弛那个小家伙叫来,我有话要对他说!”梅大人一挥手,示意十七离开。 张弛蹦蹦跳跳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竟然是满头大汗。梅大人十分奇怪的问道,“你这是从哪里过来的?怎么出了这么一身汗?” “嘻嘻,梅爷爷!我和他们比拼脚力,结果全被我比了下去!” “就知道淘气,你学了内力,比拼脚力,自然他们不如你!我给你的那些书籍可背的差不多了?”梅大人和蔼的看着张弛,眼中竟然带着宠溺,这孩子怎么看怎么招人疼。他紧紧地盯着张弛那一双眼,仿佛陷入了长久的回忆。 “背了一些,看了一些!”张弛看书向来都是走马观花,但这些年抄了不老少书,他又是记忆力惊人,所以他一点不担心的看着梅大人。 “还知道谦逊,我可是听老徐说了,这些书你都背得七七八八,甚至清水学院的书都让你搬回来不少。” “嘿嘿嘿……,那我背这么多书,是不是有奖励?”张弛立刻撒娇卖乖,做足了一个孩子的模样。 没大人看着这孩子,眼中不由一阵欣慰。这孩子在大人与孩子之间的性情切换自如,实在是难能可贵。 “呵呵呵,你这小家伙想要什么礼物?只要是不过分的,你尽管提!” “我想要将那梅淳华将军留下来陪我!” “哦?你这小家伙口气倒是不小,你可知道他是我们正宇的将军,哪能随便给你留下来?” “不行啊,那就算了吧!我还以为你能控制得了你那儿子呢?结果他并不听你指挥。” 张弛抹了抹鼻子,说话中带着调侃,完全不将梅大人当长辈看待,反而像是多年的老朋友!把个梅大人听得新奇不已! “你这小家伙,连爷爷也调侃,讨打不是?” 张弛笑嘻嘻的看着梅大人,甚至还向他伸了伸舌头!但丝毫不惧! “不过梅爷爷,您与那梅淳华有什么恩怨?父子闹得这么僵不好吧,不过我看那梅淳华,好像对你并没有多少恨意,反而处处关心你的身体。” 张弛伸手摸了摸下巴,不由陷入了沉思,那模样像极了一个成年人,把梅大人看得目瞪口呆。 “我们的事不用你这个小家伙操心。不过我很是奇怪,你不是一直想要十七伯伯吗,怎么改了人选?” “十七伯伯当然也想要,只是我总是觉着他不乐意,一直推三阻四,我总不好强人所难。再说了,我想要一个能够统领千军的将军,能够出门杀敌的那种,这光是会武功不够的!” 张弛双肩一耸,两手一摊,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样。 “你对他的评价倒是蛮高的,不过梅将军的确有许多过人之处。你要他,真的是为了让他统领你这小小村桩里的村民?不是为了他抢你宝物的报复?” 第114章 告别 “梅爷爷看你说的,我就是那样的人吗?不过小小地报复他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张弛得意一笑,完全没有被猜中心事的羞恼!还有些沾沾自喜。 “这才有点孩子的心性,小张弛啊,梅爷爷要走了!现如今朝局不稳,梅爷爷不想躲着了,你想过太平年,梅爷爷去实现你的愿望如何?” 梅左辰手捻虬髯,目光柔和。 “我觉着每个人都想过太平年,您看看外面的百姓死了多少,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我们这里还是少的,听说边关都十室九空,甚至百不存一!实在太惨了!他们也是我们正宇的人,只有国家爱护百姓,百姓才会更爱戴自己的国家!” 张弛顿时有感而发,通过这次的战斗,他深深体会到了人命贱如草芥。想一想前世他以前过的美好日子,顿时陷入回忆中,哎,他回不去了。父母若知道他死在出租屋,该是怎样悲痛表情! “就冲你这一句话,梅爷爷就辛苦这一趟,好好的去谋算谋算,保证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年!”梅左辰见小家伙心情不好,立刻开口安慰! “梅爷爷辛苦!梅爷爷伟大!等我长大了也像梅爷爷一样为正宇做事,守卫国家安宁!” “好孩子,有志气!梅爷爷等着,就冲你这志向,爷爷也要活得长久些,等着你飞黄腾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梅爷爷,您想太多了,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人要想为国做一些事情,在什么位置都能做!” “不过,还是位高者能做成更多的事,至少没多少阻碍!就像梅爷爷想天下太平,我就能很轻易主导整个时局,而普通人却千难万难!” “梅爷爷说的有些道理,那我就努力一些,争取早日与梅爷爷汇合!” “梅爷爷也努力一把,将一切障碍扫清,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祖孙俩顿时豪气干云,眼中都充满炙热之火。 “弛儿,能不能答应梅爷爷一件事情?” 张弛不由眼神一闪,“梅爷爷,你说!” “这几年你只管努力学习,准备科考,外面一切你不要操心可好?” “嗯?我连我们张左村的事情也不用管?” 梅大人点了点头! “为什么?我不走出村子,也不行?” “人怕出名,猪怕壮,会被有心人惦记,而且这里离边关实在太近,危险!” “我们名声已经在外,人家要惦记早就惦记了,现在想缩回去是不是晚了?” 张弛嘿嘿傻笑起来,反正事已至此。他才不怕,再说了,他早想将自己的这一套守城方法,搬到边关,也许效果比他这儿还好。将敌人拒之国门,才是最安全的。 “现在收敛是有些为时已晚,但这一切知道是你所为的确不多,除了张左村比较亲近之人,也没多少人了解!所以大家不要外传便好,但你必须低调行事!” “好吧,我这几年隐藏深山中,发霉好了!”张弛叹了几气,他只是想做点事情罢了,怎么还有如此多的顾忌? ~~~ 最终梅大人走了,而那个梅淳华连面都没露也走了。张弛委实有点不舍得,他越与这梅大人相处,越觉着这人不简单,且完全将他当至亲的人相处,毫无架子!这人一走,还真有些舍不得! 十七和老徐留了下来,两人从这一刻开始,天天与张弛形影不离。一个天天教授武艺,一个打理张弛的生活起居。 本来出现两人守护张弛,应该是极妥当的一件事,却惹怒了两人。一个是他奶李老太,另一个便是他爹张淼。 李老太只有在吃饭时,才能见到孙子,哪知自从老徐来了之后,张弛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有时甚至直接被老徐端到房子里吃! 这不一连儿天,李老太都没见到张弛的身影,她一连憋了好几天,天天张望着孙子过来吃饭,哪知左等右等都不来。 这委实触犯到了李老太的禁忌,本来她来到这个家里,就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好不容易能够给孙子布置些饭菜,哪知这许多功劳却被这老徐给抢走了,这如何让她能受得了? 这天,老徐又来端饭,李老太一把将饭菜夺了下来,转身又将饭菜倒进锅里,将锅盖一盖,怒目而视。 “老姐姐,你这是何意,小张弛还饿着呢,你不怕饿坏你自个的孙子?”老徐看着这老太太,一副吃人的模样,有些莫名其妙。 “饿了?为什么不自己来?” “不是还在学习吗?我帮他提溜过去也是一样的。” “那怎么能一样?在这安安稳稳的吃饭,不比一个人吃饭香?”李老太一边敲着桌子,语气十分不善,关键是不是吃饭安不安稳的问题,而是耽误她看孙子的事。 “一样香吧?一个人做的,难道还两个味道?”老徐莫名其妙的看着发飙的老太太,不由心里直打鼓。 “我不管,今天如果不将他叫回来,你们谁也别想吃饭!”李老太大勺子一甩,一副一勺在手,天下我有的模样,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就是,让我孙儿出来,一天天如此,能吃好饭吗?”李老太才不管这些,今天不见到孙子,谁说也不好使! 张老汉也在一旁直嚷嚷,这孙儿他也好几天没见了,最终李老太赢了,从这一天开始张弛一日三餐终于齐整了。 一到饭点,几人团团而座,张弛也终于恢复到前几天的状态。李老太天天能见到孙子,自然不再吵闹。 哪知第二天张淼不干了,一问原因如出一辙。本来张弛与他爹互相扶持,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十七天天在张弛身边打转,再也不如以往与他亲近,张淼瞬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虽然有些怕十七,不敢放肆,可情绪却越来越低迷。 “儿啊,你不要为父了吗?”这天众人在一起吃饭,张淼终于憋不住了,将心里的沮丧抖了出来。 “爹,您这是在想啥呢?怎么说我不要你了?”张弛被问得莫名其妙,这一个两个了都仿佛在寻找精神寄托。 “那你为啥天天不见踪影,可终于能见面了,那十七依旧在你身边打转,你就不能抽出时间来多陪陪你爹?” 张淼十分委屈,心中的不适慢慢的扩大,仿佛马上就要失去儿子一般。 第15章 购地(求评求订阅) 第115章:购地 “爹啊,您是不是想多了,我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吗?还一起吃饭,咋就不理您了呢?” 张弛被搞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也能够吃醋,实在是把他惊住了。 “不一样,以前你有什么事,还和为父商量,可现在呢,你除了和十七这家伙呆在一起,都不理为父了!” 张淼不善地瞄了一眼十七,很委屈,儿子要被这家伙抢走了,他有些患得患失。 张弛看向十七伯伯,只见这货冲天一个白眼,连声都不吭一声,接着与饭食战斗。 老徐挠了挠头,瞅瞅这个看看那个,忽然笑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孩子的爷奶嫉妒他抢了他们孙子,而父亲嫉妒十七抢了他儿子。 “爹呀,我看你是太闲了,要不你和我一起学武吧,然后再一起读书!您看怎么样?” 张弛不由一阵无语,这到底哪儿适合哪儿啊?怎么一个个和打翻了醋坛子,酸溜溜的。实在不对头的很。 张淼一听这话,眼睛不由一亮。若是天天和儿子在一起学习练武,谁还能将他们分开? “不教!”十七毫不留情,瞬间将张淼的好心情掐灭。 “十七伯伯,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你说你在我们家吃,在我们家喝。我爷奶对你也不错,父亲也十分照顾你,你咋就这么不近人情呢?” 张弛一把扯住十七,恨不得和这家伙打一杖,但实力摆在那儿,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这不是应该的吗?我教你没有薪水,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 十七才不理这一套,一想到自己被迫留在这个家里,心里就不由一阵烦躁。 张淼一听这话,不由气得揉了揉鼻子,转过脸去不理人。 “小气,不过您不教,我教您不会反对吧?” “随你,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十七冷着一张脸,完全不搭理人。 “十七伯伯,您说,您这么不情愿,是不是很憋屈,但能改变现实吗?还不是天天窝在这小山村里,与其这么不情不愿,还不如面对现实!圣人说:‘哭是一天,笑也是一天!’您何如笑着面对每一天,至少不那么难挨!” “哪个圣人说的?倒是很浅显!” “我这个圣人说的,浅显对吧?但您不得不承认有道理!人越往后活,越活得简单,越直白越通透。” 张弛一指自己,嘻嘻一笑。却见十七微微动容,似是想通了什么,见此张弛不由又咧嘴一笑。 “小小年纪,老气横秋!好吧!我教便是,真是啰嗦!” “嘿嘿嘿,十七伯伯您就是嘴硬心软!我喜欢!” 众人齐齐笑了起来,饭桌上一片其乐融融! 十七别扭地端起碗来开始使劲扒了碗里的饭,只不几下就见了底,转身出去了! ~~~ 梅淳华留了一部分军队驻守在这里,人们心绪渐渐安定下来。许多人一见这里有吃有喝还工作,且工资不低,便都舍不得离开! 有的甚至就是安省关镇附近,这些人也不愿意回去,都宁愿在这呈开垦荒地,也不离开! 本来是县里、省城的热闹繁华渐渐转移到了这里!甚至比那些地方更为繁华! 从来也没人见过,一个村子凭一己之力,挽救这么多人的性命。他们完全改变以往对农人的偏见和瞧不起,都一股脑儿地涌到了这里。 张弛一见这种情况,只有派人登记告之册,将这些统一管理,最后也都规划到张左村了! 这下子,要保证如此多的人吃饭,以及往处就有些紧张了!村长不几天嘴上就起了一溜小泡。 这么多人聚集到这里,人口密度极大,土地就不够用了,最后还是去县里找到了县令! 县令姓李名舟,本是京城人士,却没多少门路,在这里做了好几任了,一直没得升迁,这一回,张左村给他掌脸了,抵御住了外敌,救下了无数百姓,就连他当时都躲到了张左村,自然对他们村的事情极为上心。 且这回有如此大的功劳,自然春风得意,他升迁有望了。 “大人,张左村村长张伯堂求见!”李县令正在自我陶醉中,忽听到门史来报,张左村村长带着张秀才以及几个村民求见! “快快有请,可不能怠慢了,招待茶水!”李舟一听这话,立刻来到厅堂,他实在好奇这张左村几乎无所不能,找他县令能有什么事? “啊呀,我还真不敢相信,村长竟然大架光临!来来快请坐。”李县令极为热情,他的仕途现在有望,完全靠着张左村的得力! “县令大人客气,实在不敢当!”张伯堂有点儿受宠若惊,他以往来到这里,若想要求见县令,那简直如天方夜谭!如今这县令竟然对他如此热情,还真有点不知所措。 “应当的,应当的!我替县里万千百姓谢谢你们,若不是你们,得死多少黎民,既便是本县令恐怕人头都不保!” 李县令一阵唏嘘,他这个人没有多大的能耐,但是知恩图报,更不是个会钻营的人,为人比较耿直,所以仕途一直不顺。 “大人说到哪里话来?大人本来是有福之人,自然是逢凶化吉,这一回,我们能够取得胜利也是托了县令鸿福!” 村长张伯堂是个处事圆滑之人,也是个有手段的,一看县令如此,赶紧马屁就拍了上去,县令自然十分受用。哪怕是在正直的人,也喜欢听好话。 “呵呵,村长真会说话!不知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只要本县令能办到的,无有不应!”县令满脸堆笑,可见是相当满意村长的这一番恭维。 “大人,这是我们村的张秀才,有事想和您商量。” 村长侧了侧身子,将站在旁边的张淼给让了出来! “呀,竟然是张秀才,看看老夫光顾着高兴,竟然怠慢了张秀才。见谅,见谅!” 县令大人连忙陪着不是,他可是很清楚,张左村真正的掌权者,实则是这个张淼张秀才。 “学生见过大人!”张淼一揖到地,给足了县令的面子。 “张秀才客气,都快请坐!”这么多天这个县令就是住在张淼家,自然是十分客气! “不知你们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此时李县令竟然心里有些打鼓,这个从来不与上锋结交的张秀才,今日竟然求到他这里来了,实在是稀罕的紧! “大人,我们想把关镇附近无主之地购买下来,不知大人可能通融?” 第116章 空手套白狼(求评求订阅) “今年因着战事,的确遗留下来许多无主之地,不知张秀才想要多少亩?” 县令一听这话,不由慎重起来。这张家一直依山而居,怎么还想要关镇附近的土地,难道打算向外发展? “不知道大人统计过没有?如今这附近有多少无主良田?” 张淼沉吟片刻,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足有上万亩,因着这次战事,许多人都逃到外地,还有一部分人在张左村不愿回来,所以空下了许多土地!” “我们想全要,不知大人这些无主之地价格几何?” 张淼低头一寻思,虽然有上万亩,但是感觉还是不够,他们张左村人实在太多,若是不解决田地粮食问题,明年就会危险了,一旦遇上饥荒,他们这里会立刻出现混乱。 县令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张秀才好大的手笔,这得有多大的家当,敢出此狂言? “你确定全要?你们支付的起这些费用?每亩良田往年足有十两,即便是现在荒年也有七八两的样子,你们……” 县令心都颤抖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张淼,失声惊呼! “这么贵吗?”张弛不由一阵惊呼,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县令。 村长也跟着惊叹连连,他虽然清楚良田价格几何,可是在这特殊时期,谁人能拿出那么多银子?他们村里包括张淼家,几乎掏空了所有银钱,买粮买物资。 如今一听到要七八万两银子,心里一下子慌了。 县令一见这些人的反应,总算心理平衡下来,他就说嘛,再怎么财大气粗,小十万两的银子,也不是任何一个人就能拿得出的。 “张秀才,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你们就稍微少买一些,我再给你们算便宜些,先解决一部分困难,你们看怎么样?” “就是上万亩的土地恐怕还不够,大人您也知道,我们张左村又涌进了无数难民。我们也想让他们回去,奈何这些人不想走,我们也实在没办法。大人,您给想想办法,要不您将人全部安排在县里!我也就不用买什么田地了。” 看着这位县令大人,张淼不由留了个心眼儿,若想买到价格便宜的土地,就得把这些困难全部摆在县令面前,最好是将这些难民推给县令,逼得下令不得不做出承诺。 这此都是他临出门前,张弛给他出的主意。 果然李县令一听这话不由瞠目结舌,刚刚不是还说买土地吗?怎么一转眼就想将人都推给他?他拿什么来喂养这些人?若是一个不慎引起内乱,这个可是和兵乱没有什么差别了。 一想到这里,李县令不由抹了一把冷汗,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张淼,“张秀才,我知道你们有困难!可是你也看到了,朝廷并没有送来赈济的粮食,县里怎么能养活这么多人?” “可是大人,我们身后就是一座大山,根本没有可供种植粮食的土地,我若是再收留这些人,我们也难以为继。” 张淼可怜巴巴地看着县令,甚至眼中带泪。 到了此刻,李县令才认认真真地审视眼前的张秀才,这个张秀才竟然不是来买土地的,这分明是来空手套白狼的呀! 一想到这里,脸色就不好看起来。但是还不能和人家翻脸,否则张家将这些难民全部往外推,从而引起内乱。他这个县令别说升迁了,恐怕连脑袋都保不住。 李县令嘴唇都哆嗦了,沉默许久,“张秀才,您看这样行不行?”李县令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这些田地我半卖半送,然后你们按人头分给百姓!你们只需出三成,你看怎么样?” 李县令可怜巴巴地看着张淼,他真的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否则根本无法向朝廷交代。他知道张淼这个人他惹不起,跟当今丞相有所瓜葛之人,他怎敢交恶! “您说的可是真的?”张淼一脸感激,目光灼灼的看着李县令,眼泪竟然哗哗地流了出来。 “哎哎哎,张秀才,你这是怎么了?” “大人实在高风亮节,是全心全意为百姓的好官,张淼感激涕零!” 张淼说完一揖到地,恭恭敬敬的给李县令深施一礼。张淼知道见好就收,若再不知足,恐怕适得其反,于是赶紧一顶高帽子,就向李县令扣来。 实则李县令也十分兴奋,如果他收留了这些难民,不但要解决这些难民的温饱问题,还会花费大量的银两不说,恐怕连县里的土地都得无偿奉送。 如今有人出三成的价钱,将其买下,虽然是半卖半送,或是比这还少,好歹人员安排下了,田地还赚了银两,待到明年,秋收之时还不耽误朝廷缴税。 一想到这里,李县令更加觉得划算,对张左村更是感激涕零。 “大人您看,我们用什么方式来付这些良田的银钱?” 此时张弛老脸一红,眼睛直直的看着县令大人。 “用什么方式?”县令被这话问得摸不着头脑,“直接付银票便可,难道还有其他的方式?” 县令有些懵,他将目光投向了村长,这张淼虽然是个秀才,可是说话却让他听不懂,实在是让人着急。 “大人,张秀才的意思是说,我们能不能先欠着?待到明年秋收之时,或者明年用春茶来付,大人您看可行?” 村长老脸一红,但是不得不上前帮腔,这个田地问题要不解决,张左村就会陷入危机。 县令到了此时才完全明白过来,刚刚的狂喜完全消失殆尽!这张左村根本不是来买田地的,的的确确是空手套白狼来的。 “你们这不是来诓我的吗?前一刻说是要付银子,后一刻又变卦,你们此是何意?” 李县令瞬间将脸拉了下来,他虽然为人耿直,却也是通过科举考上来的,真正进士出身,脑瓜子自然反应不慢。 “大人,您别着急!您若真的想要银两,我们也是可以凑出来的,可是我们买回了田地,就没有资金周转,甚至连买粮种的银子都没有了,不得白白浪费一年?待到明年,这里出现了粮食危机,大人您觉得这田地买了有没有用?” 张淼小心翼翼地与李县令周旋,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剖析给县令听。“当然您只是晚一点收到银子,而且影响并不大。若是我们把银钱全部交出去,那耽误的不仅仅是一年的粮食生产,也可能是整个安省的时局!” 第117章 谈判 李县令陷入了沉默,半晌一句话都说不过来。他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就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大人,要不我明儿在张左村上贴个告示,我们张左村人满为患,实在收留不了这么多人,请他们来找您解决问题?” 张淼小声的嘀咕了一声,似是在和李县令商量,实则在逼迫。 “好吧!我同意你们明年返还这些银钱!” 最终李县令妥协了,但是看着张淼的目光,却是带着深深的探寻,这人仅仅是个秀才,竟然有如此的谋略? 可是他怎么听说这人读书并不是很聪明,为人处事也很是一般般。可是如今看来自己是低估了这个人。 李县令疑惑,若说是这个村长,他倒有几分相信,但眼见为实,最终还是看走了眼,以后可得多提携提携! 村长和张淼互望了一眼,心里不由一阵欢呼,终于大功告成。 “谢谢县长大人,大人高节,处处为国为民,堪称楷模!令人倾佩!”村长立刻好话奉上,张淼也有样学样!顿时李县令心里舒服多了。 “大人,不知我们县需不需要建防御工事?我们村有闲工数万!” 张淼再次向李县令施了个学生礼,那眼神让县令一震,立刻提高了警惕! “嗯?” “大人,虽说现在有上万亩田地,但依旧不够分配,所以还需要大人以工代赈来解决现在灾民的生存问题!” “张淼,你此话何意?田地我己然按你的要求以三成之利卖与你,难道这些百姓还要我来养不成?” 李县令急了,他实没料到灾民以后生活有指望了,眼前却过不去生存这道坎! “大人,您说哪儿的话?这些百姓也是朝廷的事,而本县里的百姓自然也是大人的事!” 张淼不由一阵叹气,这李县令一点作为父母官的自觉都没有,此处的百姓,不归他管,又归谁管?难道他们张左村帮着解决问题?他就想一推二六五? 看来是让他张弛料定了,一担张左村收下全部灾难,李县令绝对会作甩手掌柜,甚至什么都不管不问。 看来任何一个上官都是如此,但凡能推卸责任的,一定会往外推,绝不会往身上揽事儿。 “张淼,话虽如此!但我一无田地二无银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李县令被张淼这一通抢白,立刻意识到自己的确说的不对,但如今这些百姓的吃食,都让他来解决,恐怕也是难上加难。 “大人,您只要开仓放粮,拿出一些粮食了,以工代赈,其余的事情我们张左村来帮您办?大人觉着如何?” 张淼和村长同时点了点头,只要县令出得一些粮食,他们就有办法将这一切运作起来。 县令吞了吞口水,许久才道:“这个老夫也做不得主,一旦将这里的粮食用了,万一再有战事,我们该如何应对?不如我们就将一部分人放了,让他们到别处去谋生,要缓解一些压力。” 李县令摇了摇头,这个决定是在太重大,他也做不了这个主。如今府城还不知什么情况,一直也没有收到知府大人的通令,他更觉惴惴不安。 “大人有所不知,这些灾民不愿离开,一是看在这里能护得一时平安,另外也能混口饭吃,现如今正宇全境都一片混乱,若是擅自将这些百姓向京城趋赶,京城得遭受多大的压力,若是上面追责下来,不知县令大人能否扛得住?” 李县令双手一颤,他这人不但胆小,而且还没有什么门路,否则也不会被派到离边关如此近的地方。若真要追责,谁也保不住他。 李县令沉默半晌,他算是看出来了,他这个县令今天是拿来开涮的,不是能作主的。 “大人,再者说了,战事还没结束,若敌军再来,依旧让人长驱直入,不知大人还能够经受几回?” 张淼再次点了把火,若是再不做决定,他真不知道如何解决数万人口的吃饭问题。 “张秀才,此时何意?难道我县还处在危险之中?” “不是很清楚!但是却说不准,毕竟此处离边关太近!万一有个闪失,我们做足了准备,即便这次用不上,千百年谁又说得准?” 张淼说的漫不经心,李县令却听得胆战心惊。 “大人!”村长张伯堂上前一步,“如今朝局不稳,内乱再起,外敌若是趁虚而入,这也是迟早的事!” 村长看着这县令,拿不定主意,在左右为难。就不由一阵叹气,有所防范总是比临时抱佛脚要强得多。 “村长、还有张秀才啊!我的确想要一道那样的防线,耐何我们手中无有银两,一切都是枉然!朝廷可不会拔款的!”李县令如今可是银钱不足,人手更是不足,若不是张左村吸引了大量流民,县里就会人口流失严重! “大人莫急,粮食动用官粮,这都好解决。至于修建城墙所需的材料银子,不若您就将卖地的不到三万两银子用来修筑防御工事,这样大人不用出一分银子,我们都帮大人解决了,您看如何?” 张淼一点点地给李县令分析,这样县里虽是一分钱没拿到,可是却有了一道牢固的城墙,能够保护百姓不受外地侵扰,这样何乐而不为? “材料?不就是用泥土垒墙吗?” “大人也去过我们张左村,应该很清楚,我们所要的材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泥土,而是需要大量的木料柴火,来烧烤岩石,烧成粉末之后再进行配比,才能生产出水泥,还要烧砖,这些都需要银子购买!” “是啊,大人!恐怕这些银子都不够。”村长顺势加把火,顿时将县令吓着,脸都白了! “你们……”李县令哆嗦着嘴唇,顿时着了慌。 “大人也别急,我们尽量省着点用,保证让大人满意!” 张淼知道时候差不多了,不能再拱火,否则把这个张县令吓得什么都不敢做了,最后退缩回去,一了百了,不就前功尽弃了? “好!本县同意了,可是本县要见到成果,要和你们张左村一样的城墙!” 李县令终于松了口气,只要不用让他再多掏银子,一切派张左村去行事,他也放心了不少。 张左村的人走了,李县令呆呆地坐在书房里,回味着刚刚他们的谈话,越琢磨越不是味儿。 第118章 曲师爷(求评求订阅) 李县令仔仔细细地将他们的谈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越想越不是味道。 一会儿觉得张淼与村长说的话有道理,一会又觉着他是被张淼等人牵着鼻子走,吃了大亏! “哎!枉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竟然被一个后生小辈牵着鼻子走!”李县令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中也是极为不甘。 “大人您不应该这么想,今日的事情我全程都看到了。这张左村做事还算厚道,咱们只是出了一些官粮,却有数万人为您服役而且还心甘情愿,不用您操任何的心!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曲师爷轻轻摇着扇子,神情极为悠闲自在。 “此话怎讲?你不觉得今天本县内一直处处受制?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单卖地的钱没拿到,就连官米良也捐出去了不少,还不是吃了大亏?” 李县令叹了口气,神情极为沮丧。 “大人此言差异,若这些百姓都滞留在本县,大人是不是要解决这些灾民的吃喝拉撒?”曲师爷冲着县里摇了摇头,眼中带着笑意。 “这话倒是有些道理!只是……” “只是大人有些不甘心罢了,一开始那张淼说是要买地,给了您不少的甜头,最后又一一收回,您只是感觉到不平衡罢了!” 那曲师爷一语中的,直接点中了李县令的痛处。李县令想了许久,不得不承认,确实说得有理,于是点了点头。 “这话在理,若没有张左村的相助,本县不可能还站在这里,没准早就身首异处了。此次战事损失惨重,许多百姓也失去了性命。若不是张左村救了这些百姓,那还有现在的繁荣?” “大人能想得通就好,实则大人是赚了的,而且是赚了大头!” “此话怎讲?” “安置这些百姓本来就是大人的责任,若这些人一起涌进来,那多余的无主田地那容大人买卖?本就该发放给百姓,尽早恢复生产。大人,我说的可是有道理?”曲师爷折扇一收,向门外一点,目光竟然极为锐利。 李县令一听此话,不由点了点头,事情的确如曲师爷所说,若这些人全部涌到他的地面,都一起向它讨生活。别说发放官粮了,到最后恐怕连这些都无法解决,出现混乱是迟早的事情。 “再者,人家又是出钱又是出力,帮大人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直到最后还要帮着大人,修建一道防御,这是怎样的气魄?大人应该感激才是,怎么还愤愤不平起来?” 曲师爷见李县令有些想通了,不由再次点醒一二。 “既然有这样理所当然的事情,张左村为什么还要做出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为什么不直接将这些灾民推给本县令?” 刚刚想通的李县令,又被张左村的动机给困扰住了。 “这个属下就不得而知了,看张左村这一路行事,应该是出于善心,大人在张左村不是没见到,所有的人都亲和如一家人,甚至感觉不到高低贵贱!在那里让人更加感觉到自在无忧!” 曲师爷一想到当时被那个小张弛甩上城搂,吓得胆都差点破了。但当他完全融入张左村,这才发现这里与以往任何一个村落都不同。第一次感觉到了没有压力,没有小心翼翼,更没有讨好与卖乖! 人人带着一张笑脸,人人都能够自在说话,甚至就连普通的农人,都有人愿意听取他们的意见,这让他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你倒是对张左村评价颇高,这倒是难得!平时高高在上的师爷眼高于顶,竟也有您佩服的人和事!” “大人说笑了,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若不是出于一片善心,那么他们所图就就让人难以估计了……” 曲师爷忽然心思一动,若这张左村真能做出一番事业来,他能够追随也是一件美事。一想到这里,不由看了看李县令,竟然不自在的用扇子敲了敲手掌。 “能有什么企图?他们可以算是丞相一脉,此处又是丞相所辖之地,自然不用担心,我倒是觉得这一切都是丞相的安排!” 李县令一想到这里,心一下子就放到了肚子里。任何事情只要有梅丞相在前面顶着,他也不用担心祸事来临。 曲师爷自此竟然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向李县令点破,若真是到那个时候,他倒是想见识见识这样的奇迹。 他可是很清楚,此时的边关来犯,纯粹是有些人想夺权的结果。为了自身利益竟然勾结外敌,若是这个消息放出去,如今在上面的那位会不会如坐针毡?一想到这里,曲师爷不由呵呵笑了起来。 “曲师爷想到了什么?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说来本县令听听。” 李县令奇怪地看着眼前的师爷,竟然感觉这师爷有些高深莫测,瞬间让他有些琢磨不透。 “没事,只是属下觉着,那张淼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谋算,以后前程不可限量!” “你这个家伙,是在嘲笑本县令被开涮吧!”李县令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曲师爷,这个家伙一向清高,虽然做了师爷,却有读书人的风骨,与他共事多年,是极为舒心自在的。 “大人说哪里话来?您不觉着那张淼的确有两下子,年轻有为。应该多多栽培才是,更何况他还与朝中那位有些瓜葛,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曲师爷很想看一看张淼以后的发展,不过一想到那张淼的儿子,那个只有不到五岁的孩童,心里更加不淡定了。他倒是觉得,整个张左村的灵魂人物,恐怕就是那个小小孩童了。 曲师爷完全没有提醒李县令,对那孩子的看法,不知为何,在他潜意识里就想保护那孩子,就像他当初救了他一样 ~~~ 张淼与村长一众人等,一路喜滋滋的往家赶!今天能够大获全胜,完全是小张弛给出的主意,一步步谋算都没有落空,好在事情顺利解决了。 只要能解决粮食以及田地问题,以后一切都顺利得多。 “张淼啊!刚刚与县令谈判,为什么不提前支会村长伯伯一声,差点让我给你坏了事!” “小张弛不让说,他说以村长的智慧一想就通,不说您也能心领神会!” “他就知道给我戴高帽子,他是怕我反对替县令修建防御工事吧?这小家伙滑头的很呐,可为什么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第119章 时光荏苒(求评求订阅求月票) 张淼摇了摇头,一副懵懂的模样,刚刚与李县令谈判的机灵劲,全部消失不见。 村长叹了一口气,这张淼实则木讷的很,问他也是白问,想来那小家伙胸内自有乾坤。几人慢慢赶车还回走,暂且不提。 此时的小张弛,正在后山,被十七喂招,暖暖自然紧紧相随。 老徐虽然武力值不弱,可毕竟比十七差了一层,所以老徐一直不敢教授张弛,怕小家伙所学太杂,反而不如专精的好。 如今站在后山的这一片炼武场上,看着两小家伙在十七身边上下翻飞,看得人眼花缭乱。 只见十七一掌拍出去,如同游龙出海;小张弛张开双臂,猛然后退,双脚在地上划过一溜烟尘。 而暖暖瞬时跟进,双掌直拍上去。只见十七脚步轻轻一挪,她顿时扑了个空。张弛伸手一扯暖暖,两人瞬间回到原位。 然脚步尚未站稳,十七一甩长袖,一道闪光直冲面门而来。张弛腰身一扭,那东西擦耳飞过。吓得张弛恨不得骂娘。 “十七伯伯,喂招就喂招,咋还带喂暗器的?” “就是,还是师父呢,完全为老不尊,看我不收拾你!”小丫头暖暖一见张弛吃亏,立刻不干了。一招招一式式不要命地向十七招呼过去。 十七只是微微一笑,猛然伸手一扯,就将一条四五尺长的树枝持在了手里。 小姑娘的每一拳打击,教被枝条抽打回去,那速度快如闪电。当初一见瞬间进入战团,掌掌带着劲风,拳拳伴着内力向十七攻来。 然而无论两个小家伙速度多快,都无法避开十七的枝条。 那枝条抽在手上,又痛又麻。两小家伙汗都流了下来。小姑娘泪水盈盈,却依旧倔强的不退缩。 “暖暖靠后,用内力抵挡!”张弛上前一步,不管自己的头脸,已然进入了十七的攻击范围。 张弛的身上瞬间遭受无妄之灾,仿佛有无数。条条向他身上招呼过来。却道道避开了头脸,抽得他龇牙咧嘴! 张弛猛然一个飞跃,瞬间飞身而至,十七慌忙后退。然而暖暖哪给他机会,瞬间从另一侧贴身攻击而来。 两人配合着,运用内力同时向十七攻来。 十七怕伤着两孩子,顿时脚步一点直冲云霄,摆脱了两个小家伙。 然而张弛紧追而至,一个扭身如同猴子一般直冲而来,若论灵活,还真没有人能比得过张弛。小张弛在这几年里,伴着猫猫在山林里飞奔跳跃,再用内力加以辅助,那速度可以说风驰电掣,转瞬而至。 十七本以为已经摆脱了两个小家伙,那只刚刚飞至半空,就见自己的脚踝一紧,刚想蹬出一脚,竟硬生生的收了回来。这一脚若是踹出去,张弛焉有命在? 然而人在那半空,又没有着力之地?硬生生地从天空中直坠而下。 张弛一见机会来了,瞬时双手紧紧一扣一扯。暖暖顺势双拳狠狠向十七面门而来。这要是被两个小家伙打中,却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十七借着张弛紧扣的力道,一个翻身直直的斜冲出去。只听砰砰的两声,张弛狼狈地摔倒在地,而暖暖用力过猛,也甩出老远。 等两人呲牙咧嘴的站起来之时,十七已经极为潇洒的,矗立在风中。那身上的白衣竟然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两个小家伙灰头土脸,不甘愿的从地上一跃而起。此时两人很不甘心,狠狠的瞪向十七。竟然到了这种时候,连十七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就这样让他轻轻松松的化解。 站在旁边的老徐,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他斜睨的看了一眼十七,似是嘲笑,又似是幸灾乐祸。 十七狠狠的瞪了一眼老虚,不自在的将脸扭到一边。由此看来,老徐是看出来他逃的狼狈。 看来这两个小家伙的确不简单,尤其是小张弛,既然在没有任何人的教导之下,学得了这么一身内力。更为夸张的是,竟然学着动物的跳跃奔驰以及辗转腾挪,竟将这内力运展自如。 到了此时,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家伙的确有炼武天赋。他一直不太明白,为何一个人学武神速,学习课本也是神速,这脑袋瓜子到底是怎么应用的? 越与这个小家伙相处,越发觉得这个小家伙与众不同。 然而就在此时,周夫子缓缓地从外面走进密林,步入炼武场。 “走,到了时辰了。该和我去背书了!”周夫子全身散发着淡然的气质,在这里如同闲云野鹤,自在闲适,若不是还记得小张弛的功课,他早就遁山林与山水为伍了。 两个小家伙互望了一眼,他身上尽是泥土,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但暖暖猛然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十七,转身随着爷爷往家走去。 周夫子看着这两个小家伙,上前将他们身上的灰尘拍去。又用手帕将张弛的小脸儿擦了一擦。 周夫子转身冲着暖暖吼道,“还不赶紧回去收拾,看看你这小样子,哪有姑娘家的一点矜持,都岁了,还不知道收敛一些?” 周暖暖穿着爷爷伸了伸舌头,竟然毫不避讳的冲上前来,扯去小张弛就跑。 周夫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两个小家伙远去的背影,不由无奈一笑。 两人刚刚冲出密林,就见他爹张淼陪着村长回来了!张弛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爹,眼中带着询问。 见张淼微微的向他点了点头,张弛不由一乐,看来事情已经谈妥了,一想到这里就不由呵呵笑了起来。 等两人各自洗漱干净,张淼迫不及待的拉着儿子,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个清楚。 “爹,我们要大展拳脚了!趁此机会,我们用水泥打开销路。要想筹得一些银子,必须将这好东西推广出去。” 张弛不由心中大定,眼中光芒微闪。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爹来办吧,你只管出主意便好,还不赶紧随我去读书?”周夫子看着张弛那跃跃欲试的模样,瞬间打消了他的行动。 张弛一想也是,自己可是答应梅爷爷要好好学习的,可不能食言而肥,于是乖乖的周夫子进入书房。 周暖暖眼巴巴地看着两人消失在门口。竟不由自主的憋了憋嘴。他虽然也想跟着张弛,奈何意一听她爷爷讲课,就眼皮子打架! 时光荏苒,转眼八年。周暖暖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然后站在张弛家的书房廊下,静静听着读书声,从屋子里不断的传来,略略有些失神。 此时的小姑娘长的亭亭玉立,那芊细眉眼,娇小的身材,一点看不出像是长期练武的姑娘。 第120章 试验(求评、求收藏、求订阅、求票票) 周暖暖往前凑了凑,准备聆听一下有没有张弛的声音,将头伸向窗棂下。 “暖暖,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李县令家的孙女,正在门口寻人呢!你不去看看吗?” 李老太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就发现小丫头怔怔地站在书房门口发呆,心中十分疑惑。 周暖暖猛然抽回身,脸上瞬间染上一片烟霞。“呀!我、我这就去!” 二八少女被捉到心事,羞怯怯地不知所措,连人也不喊,慌不择路地转身而逃! “丫头,在大门外,不在房间里!”李老太看着小姑娘那慌乱的模样,顿时笑开了花。 自家孙子也不小了,虽然虚岁也才十五,但小家伙长得俊,已经有小姑娘喜欢了,是不是可以成亲了? 李老太越想越美,转身便找老伴张老汉去,她得提醒提醒这老家伙,否则这老家伙恐怕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岂不耽误她抱重孙子!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轰隆一声,仿佛远处有雷声隐隐传来,渐渐有一两条火舌,不断在天空闪现。 “呦,打雷了,我得把窗户关上去。”李老太说完,飞快跑进屋去。 书房里的张弛,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此时他正在努力地记忆着周夫子教他的课业! 而周夫子却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由叹了口气,自家这个不争气的丫头,对眼前这小子早就动了心,而他这小弟子却半点不往这方面想。 如今眼看着自家这孙女已然一天大似一天,儿子儿媳都催促了好几次,可暖暖这丫头竟然完全不为所动。 “下课吧!”周夫子忽然之间一阵烦躁,实在不愿意在书房里呆着,转身便出得房间,然后走出大门,便向后山走去。“眼不见为净吧,还是山林里比较清静!” 张弛抬起双眸,莫名其妙地看着周夫子的背影!“夫子是到更年期了?”就像他前世的老娘似的,忽然之间就向他发脾气! “夫子,那电学知识您理解没有?” “我去山上找个高地试验试验!”周夫子一甩胳膊,转身便走! “夫子,这可不能实验呐,往年被雷劈的,可没见几个生还的?”正在旁边认真背书的张淼,也被周夫子和儿子张弛的对话惊到了! “啰嗦!就想近距离看看雷电,去做个实验!”周夫子不耐烦的甩了甩手,转身便走。 “去山上实验?”张弛打了个寒颤,这夫子不会是想试试雷电的威力吧! 这雷电可不是闹着玩的,夫子一点武功都没有,这要去做实验,还不得把老命搭上? “夫子,你给我回来,我有办法让您见识到电是怎么来的,您可别去冒险了。” 张弛冲着周夫子远去的背影,连连大吼,这夫子要真的去试试雷电的威力,还不得被炸的外焦里嫩?以往成熟稳重、甚至有点迂腐的夫子,怎么忽然之间变得这么幼稚了呢? 听着外面雷声越来越紧,闪电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张弛瞬间就不淡定了,这夫子不是去做实验,这分明是去渡劫呀。 “不行!夫子,您给我回来!” “行了,我知道了!你以为我像你这么傻?我只是到林间散散心,并不走远!你们几个下课吧?别来烦我!” 周夫子这回真的不耐烦了,一甩手渐渐远去。 张弛见周夫子说得认真,并不是真的去引雷,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不过周夫子这个性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他还真是不清楚。 “十七伯伯您去看看,别让父子去冒险,不过您倒是可以去试试,没准能练出绝世武功!” 张弛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十七,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就不由一阵气结。 十七眸光一闪,似是有些意动,转身就追了出去。 张弛不由一阵扶额,怎么这些人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这没有见识,怎么连智商也没有了?“算了不管他们了,以周夫子的睿智,不可能干出糊涂事吧!” 感叹之余,低下头来,接着开始背书,如今他所背的书都十分庞杂,什么天文地理、经史子集无所不包,许多课业十分晦涩难懂,但他依旧学得津津有味。 也不知是不是练武的原因,自从修炼出内力,可能是促进了大脑发育,如今他的记忆力惊人,竟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若论学问,恐怕周夫子都没有他涉猎得多,而他爹张淼更不是对手。 后来越往后学,张弛就将前世的一些基础数学、物理、化学慢慢地回味起来,并开始编写这些教程。 他结合古代前人的一些浅白的经验,慢慢揣摩后世的理论,以往似是而非的知识,慢慢都融会贯通起来。 直至最近终于将数学物理化学等基础课程编写了出来。 从那一刻开始,上课就不只张弛是学生了。往往一开始都规规矩矩,张弛老老实实地当着学生,可耐不住张弛喜欢提一些前世知识,然后几个人就开始讨论,讨论到最后就开始争论,争论到最后就是张弛开始给他们讲解。 瞬间几人的身份就开始互换,学生变成了老师,老师变成了学生。周夫子被张弛的物理知识给惊到了,张弛仿佛在他面前打开了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怎么不让他激动,从此对物理知识的痴迷程度,远远超过了他对经书以及诗词的喜爱! 远处的雷声轰隆隆直响,从远山一直传到近前,天渐渐阴沉下来。然而就在此时,只听咔嚓一声,一阵催枯拉朽的炸烈声在耳畔炸开。 张弛一个激灵,吓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只见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一股狂风刮过。 只见紫色身影一闪,一个清丽的女子,风驰电掣般地卷了进来,一下子扑进了张弛的怀里。 张弛还没有反应过来,又一少女紧接着也追了进来,伸手一扯。直接将紫衣少女甩出门外。 “啊!打雷了!我怕呀!”被甩出门外的紫衣女子惨叫一声,紧接着又听到一阵雷声,立刻尖叫连连。 张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只见周暖暖秀眉倒立,紧紧抿着双唇,冷冷地看着紫衣少女,“李姑娘!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我……”紫衣少女此时神色慌张,脸色有些苍白。哆哆嗦嗦地环顾四周,再一见站在屋子里丰神玉立的张弛,瞬间脸色胀得通红。 第121章 小女儿心思(求评求订阅求票票) “我什么我?你竟敢往一个男人身上靠,怎么想赖定张弛?”周暖暖声音冷淡,目光中带着锐利,但语气却不如以往和顺,甚至带着一丝泼辣的味道。 “周姑娘,呜呜呜……”李县令的孙女李素岫一听这话,实在难听,气得泪水涟涟。然而此时听到外面的雷声,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暖暖!”张弛有些无奈,这丫头泼辣起来六亲不认,更何况是对外人? “张弛!你好!哼!”暖暖扭头看向张弛,狠狠一跺脚,转身回了自己的屋。 “暖暖回来!”这丫头将人扔在这里,算是什么回事,这可是暖暖的朋友,可与己无关。 暖暖早走了,连头都没回! 张弛叹气,看着门外的丫头,一直在那儿瑟瑟发抖,实在也不是个事儿。 不看僧面看佛面,李舟李县令的孙女,也不好过于苛待。 那李素岫小丫头只比暖暖小一岁,平时也是活泼可爱,只因小时候曾被雷电惊吓过,一听到雷声,就吓得六神无主。 “咔嚓!”又一声惊雷,吓的小姑娘再也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坐在书房角落里的张淼,看着小姑娘越哭越伤心,且是梨花带雨,不由自主地看向儿子! 只见张弛肃着一张脸,且半点上前的意思都没有!不由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一想到此时尴尬场面,扭身转到书架后面去了! 最后张弛无奈摇了摇头,走到李素岫面前,略停了停脚,“李姑娘随我来,我带你去寻人!” 只有将人先领出去,好生安顿。那丫头委委屈屈地站了起来,泪眼婆娑地看着张弛,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袅袅婷婷地跟着张弛往前走。 而暖暖,走回屋子之后就有些后悔了,一扭身探出头来,就看见那个李素岫哆哆嗦嗦的跟在张弛后头,向李老太的屋子走去。 周暖暖气得一跺脚,脸色有些发白,泪水便在眼眶中直打转。许久,缓缓地转过身去,缩回屋子里。 张弛他奶李老太,早就听到了动静,却并没有出现!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他乐见其成。反正张弛还小,慢慢选不成问题。 “奶!你干嘛躲在屋子里不出来?你快来照顾照顾李姑娘,这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别把人家姑娘吓到,到时候无法向李县令交待!” 张弛看着她在屋子里探头探脑,就不由一阵气闷。八年过去了,这老太太依旧精神矍铄,看来人参这好东西,的确是大补呀。 但李老太这性子却不敢恭维,仿佛越老越回陷,性格越来越像少女方向发展!简直是老顽童一个。 “不是有你吗?我着什么急?”李老太嘿嘿一笑,一张褶皱的脸上红光满面,竟然散发出勃勃生机! “奶,你不知道男女有别?要是暖暖真生气了,你可得自己哄!”张弛不由一阵扶额! “生啥子气?小姑娘家家的,就知道生气,想要护着你,不会采取行动吗?” 一想到暖暖可能会生气,那行动力绝对惊人,若是看到孙子吃鳖,他绝对乐见其成。 都怪那个什么梅大人,把这孩子居在深山里,几年不露面。就知道学习,此时完全成了个书呆子,怎么看怎么让人生气? “奶!人家可是个小姑娘,总得矜持些!”张弛扶了扶额,无语的看着他奶! “你好意思让人家矜持?那你为什么不行动?也半点不回应?难道你不喜欢暖暖?” 此时李老太终于发飙了,她以往不是明示就是暗示,这小家伙就是无动于衷,实在让人气闷。 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女孩子能够主动些,今天这个效果不错,暖暖那个小丫头终于上钩了。 被拉进屋子里的李素岫李姑娘,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然而听到祖孙两人的对话,心中更是冰凉一片。原来不只是张弛,就连老太太都看好暖暖。 此时外面雷声一个接着一个,已经噼里啪啦的下起了雨!那里姑娘接着雷声的惊吓,终于有借口哭得更加凄惨。 “奶,您照顾一下李姑娘,我还有事!”张弛摸了摸鼻子,有些无语的看着这梨花带雨的姑娘,向她微微一施礼,转身走了出去。 张弛实则什么都懂,他也是谈过一场恋爱的,虽然没有什么结果,人家嫌他穷,奔赴了下一家。 但是各种滋味,他是完全尝到过的。可是以现代人的思维,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自然完全不考虑这个问题。 无论是暖暖,还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他都不打算太早涉足感情。当然暖暖又另当别论。 张弛缓步得走了回来,结果刚刚路过暖暖的房间,就见一块晶亮的东西迎面飞驰而来,竟然直直的朝着他砸过来。 张弛猛然伸手一接,展开一看,竟然是一块翠玉的挂牌!上面打着好看的结穗。看来这丫头在耍脾气,他实在不明白,明明是她处处占了上风,怎么到最后反而是她在生气? “暖暖,怎么这么好的东西也往外扔?就不怕你爷回来收拾你?” “扔了就扔了呗,反正也送不出去,与其放在这里碍眼,不如扔了清静!”暖暖使劲一跺脚,转身进屋就要关门,又开始生闷气去了。 张弛伸手一拦,心中也是不好受。摸了摸鼻子,他不敢回应。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他们现在实在太小,尤其是暖暖,他一点儿也不想伤害她! 这两天他一直在琢磨着那对木质镯子,里面总有令人心慌的东西在不断显现。他真怕到后来因为这镯子回到他原来的时空,那么到时候不就剩暖暖一个人孤苦伶仃了? “好了,暖暖,别生气了!既然这挂牌你不想要,那就送给我好了!我看这块玉不错,以后别一时兴起,又想要回去!到时候我可不会再还给你!” 张弛一边开着玩笑,一边顺手就将那玉牌,揣进了怀里! 反正暖暖的东西,他也是没少得;他给暖暖的东西也不在少数。二人两小无猜,也没有多少忌讳。 “给你就给你了,反正我也是打算摔碎的,既然你接住了,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不知何因,暖暖的脸上竟然升起一坨可疑的红晕!张弛哪见过这样的暖暖?小女儿神态尽显无疑,瞬间看得失神。 第122章 惊吓(求评、求订阅、求票票) 张弛正在心猿意马,猛然之间就听到咔嚓一声,那雷电打得震天响,天地间一条闪光的金龙,将本来晦暗的四周,照得透亮! 几人齐齐冲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向大山深处张望。 “呀?不得了,山上起火了!” 只见冲天的火焰直插云霄,众人顿时慌了手脚。 “你们都在这呆着,不要乱跑!我去去就回!夫子还在山上!”张弛回头吩咐一声,立刻就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射了出去。 白衣少年风中一晃,不待众人答话,便疾驰而去。 暖暖手一哆嗦,提起裙角,向腰间一掖,紧跟着追了出去。 “弛儿、暖暖你们回来!山上危险!” 张淼一声大吼。然而除了一声紧似一声的轰隆声,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张弛将内力释放到极致,只几个蜻蜓点水,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暖暖只略略晚了一步,张弛就如同瞬移一般消失了。 暖暖冲着火光冲天的方向,一路疾驰。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晶亮的火舌,再次从天而降,只见瞬间罩位了一个人影,只听咔嚓一声,然后就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不!”暖暖惨嚎一声!猛然顿住脚步,驻足观看。只见那火光中人影若隐若现,时而狂奔,时而跳跃,时而就地翻滚。 暖暖的心都揪了起来,站在那里大吼一声,瞬间又再次飞奔。 然而就在此时,天空就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那雨水就如同瀑布一般直上直下地砸了下来。 瞬间那火光之处,就被完完全全的浇灭了,只见远处那漆黑的人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消失在了暖暖的眼前。 暖暖泪水伴着雨水滚滚而下,可是脚下的步伐却丝毫不停顿。只是几个飞扑,却来到了那边烧焦之地。 只见地上黑呼呼的一团蜷缩在那里。暖暖一下子扑了上去,颤抖着双手,将少年搂在了怀里。 “张弛,你快醒醒啊,可别吓我!”暖暖跪座在地上,那被狂风暴雨击打的模样,就仿佛是一枚随时要离枝的枯叶。 她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向他的鼻息探去,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的气息。 “不!张弛,你给我醒来,你别吓我啊!啊啊啊……”暖暖几欲晕厥,抱着张弛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 那哭声越哭越大,直到暖暖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尖锐,都不似人声! 此时的张弛,无数雨点打在身上,就仿佛万剑穿心般地疼痛。随着那雨点越来越大,他竟然感觉身上已然烧焦的皮肤,竟然一点点变得钝痛、麻木,到最后渐渐失去了知觉。 在极至的疼痛之后,变得麻木!人这才慢慢苏醒过来。然后就是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哭嚎!张弛心都不由跟着颤了颤。 “暖暖!别哭!我还没死呢!”然而声音十分虚弱,在大雨滂沱下,哭嚎的暖暖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张弛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苦笑,缓缓地伸出手来,轻轻地捋了捋他那被雨水冲刷之后,紧紧贴在额间的发丝! 暖暖浑身不由一怔,猛然间抬起泪眼看向怀里的张弛,泪水瞬间又流了下来。 “太好了,张弛,你还没有死!” 她脑袋终于清醒了不少,可即便是这样,她依旧没有起身,就那样跪坐在雨水中,任凭狂风暴雨的袭击,竟然完全忘记自己身处何地。 “丫头,把人交给我,我将他带回去。”然而就在此时,十七疾步飞奔而来,看着坐在地上的暖暖,已然神智不太清醒。 暖暖只是移了移身子,竟然将张弛抱得更紧。 “你若不想让他死,就得尽快离开这里!”十七见这丫头竟然无动于衷,不由抬头看了看,那不断飞驰而下的雨水。 “嗯?十七伯伯,你快带着张弛回去吧!赶紧救救他!”暖暖终于有了反应,十分委屈地抬赶泪眼,,眼中充满了渴望。 十七点了点头,伸手将张弛抱起,转身就往山下走去,那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从后面看,就像这个人在低空飞翔一样! 暖暖颤抖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却由于手脚发软,瞬间又再次跌倒在地。然后再次站起,这才颤颤悠悠地跟着一起下山了。 然而但凡有一点点力气,她就用在了奔跑上,很快就回到了家。 暖暖瞬间就冲进了张弛的房间里。只见一屋子的人,都木讷讷地看着她,顿时有好几个人瞬间将脑袋低了下来。 她完全不管不顾,就冲了上来。 “暖暖!还不赶紧给我下去,张弛没事!”周夫子一看见冲进来的孙女,浑身都被雨水浇湿透了,看着这样的孙女儿,瞬间心里就不淡定了,立刻就是一通呵斥。 “爷,我只看一眼!让我再看他一眼,确定他没事!”暖暖倔强地扭过头去,完全不顾众人的诧异目光。 “暖暖我没事,你赶紧去换衣服!”然而就在此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床上传了出来。 暖暖这才确信张弛真的没没事! 她这才有了力气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自己一番,猛然间惊呼一声,转身就冲了出去。 屋子里的众人,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张弛,你说说看?你不是说不要让我去做引雷试验吗?你怎么还亲自去了?真的像渡劫呀!” 周夫子不由一阵无语地看着眼前少年,也是他最得意的门生。 “夫子,你还好意思说,这一切不都是拜您所赐?” “此话怎讲呀?我可是没让你上山!”周夫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此时少年委实有些凄惨,身上本来芊白无尘的书生袍子,已经变得乌漆抹黑一团,上面竟然有大大小小十几个洞。 “刚刚的火焰,难道你们没看见?”张弛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赵夫子以及十七,语气竟然有隐隐不愤。 “看到了,这又如何?”周夫子后知后觉的看着张弛,“你不会真以为我被雷劈中了吧?从而去那里救援?” 张弛闭了闭眼睛,这才傻傻的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你是为了救我们,才遇到了这样的灾难!” 周夫子和十七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张弛,竟然齐齐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这孩子莫不是读书读傻了,竟然相信这样的鬼话。 张弛被这两个人的反应,气得不轻。 “你们两个人可真好呀,竟然如此之闲,大雨天没事干往山上跑?还怪别人多事?” 然而就在此时,刚刚换了一身衣服的暖暖,缓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第123章 说亲(求评订阅求收藏求票票) 十七与周夫子同时缩了缩脖子,看着盛怒的暖暖,竟然没敢吭声。 “暖暖,我没事!真的!”张弛赶紧打圆场,甚至为了给证明,还打算下地蹦哒两下。 此时再见张弛,只见十四五岁的少年,脸色依旧苍白,一头的乌发乱糟糟的堆在头顶,已然被烧得参差不齐了。 “有没有哪里受伤?”暖暖看着这样的张弛,心里不由一阵难过。 张弛伸出手臂让暖暖看,却发现张弛的皮肤嫩白如初,竟一点恍伤的痕迹都没有。 到了此时后知后觉的暖暖才发现张弛的脸上也没有受伤! “别的地方有没有受伤?”暖暖再次问道,脸上渐渐被狂喜代替。 “一切都好好的,我的确哪里都没有受伤,除了这一头乱糟糟的长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此大的闪电,那我火光仿佛要烧毁一切。为什么会没有受伤?难道真如张弛所说,这是什么传说中的渡劫? 众人到齐齐的看向张弛,尤其是张淼,他当时看到儿子被抱回来了,人奄奄一息,吓得差点晕厥过去。 在帮着张弛将身上的衣服除去之时,又用水将他擦洗一番,一边擦洗,一边惊叹连连。众人这才发现,张弛竟然完好无损,连一点伤痕都没有。甚至身上的皮肤比之前更加白暂。 众人傻了,完全不能理解这样奇怪的现象,都纷纷的看向张弛。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张弛发现众人看着他的目光就好像看怪物一样,竟不自在的向床里挪了挪。 “弛儿,你说说经过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夫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实在太过好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雷电的威力如同要毁天灭地。为什么对张弛一点伤害都没有?卖在匪夷所思! “真的没有什么,我当时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被雷电击中,你们不都是看到了吗?甚至那火焰越烧越烈,直至那雨水倾斜而下,我才幸免遇难!” 张弛不由挠了挠头,做出十足不解的模样,终于蒙混过关。“你们都出去吧,我先休息一会儿,睡一觉就好了。” 虽然身上没有受伤,可是那疲累的感觉,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众人虽然还有疑惑,可是看着张弛随时要睡过去的模样,就纷纷离开了屋子。 此时屋外的雨已经停了,阳光钻出了云层,瞬间驱散了所有阴霾。阳光透过屋角青瓦边廷上的水珠,闪着耀眼的光芒。 张弛一个人躺在床上,目光直直地盯着房顶。他知道今天能够逃此一劫,实在是上天的恩赐。他缓缓地从怀里掏出那对镯子,仔细的打量起来。 实则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当时到底遭遇到了什么? 当时他正在飞奔,辗转跳跃,然后就被一道惊雷击中,瞬间晕厥过去,只是一瞬再次清醒过来,就发现他被抛至高空,周身淹没在熊熊大火中。 而手上那对木质镯子,此时正漂浮在半空,发出一道淡淡的光晕,竟将他团团罩住。直至大雨倾盆而下,那火焰才被浇灭。 他仔仔细细的打量这对镯子,此时这对木质镯子,竟然晶莹如玉,仿佛经过淬炼一般,但那木质纹路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仔细看,却仿佛在一圈圈的旋转。 张弛被这奇怪的现象,惊出一身冷汗。他赶紧将那镯子收了起来,用帕子将它们包好,贴身藏在了荷包里! 在众人的眼里,他是被倾盆大雨所救,但他自己知道是被那对镯子救了。 张弛收拾心情,将心绪平静下来。此时也不用想这么多,既然是母亲的遗物,又是这样的宝贝。他隐隐感觉这东西能带人穿越,所以瞬间他心情变得十分古怪。 经过这一番折腾,已然精疲力竭,于是便沉沉睡去。 再说暖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想象着自己当时面对张驰那绝望的神情,竟然不由自主的脸色菲红! 此时她真正的体验到了,即将失去一个人的绝望。看来此时自亡除了嫁张弛,就不会有其他念想了。 “死丫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爹你娘让我给你找一户人家嫁了,你到底有什么想法?”周夫子走了暖暖地屋子里,坐了下来! “爷爷,您想什么呢?我还小呢!”暖暖娇羞地低下了脑袋,恨不得将头埋到地下!声音越说越小。 “还小?都十六了,及笄都一年多了!过了这几年,大人就不好找了!”周夫子有些无奈,“我知你心意,不若爷爷厚着一张老脸去给你说和?” “爷爷,别去!哪有女方主动提这事的,我们再等等!”暖暖快要哭了,实在羞得无地自容,但一想到张弛才刚刚十五岁,就不由感到一阵绝望。 周夫子看着暖暖不断变化的小脸儿,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家孙女年龄比张弛大,实在有些吃亏,可也不能一直等着,这其中的变数,实在太大。 “行了,丫头,这事包在爷爷身上了,你就安心的等着吧!” “爷爷,你说什么呢?您别去!”暖暖一阵娇羞,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自己的心思竟然这么明显了吗? 周夫子叹了口气,并没有理会孙女儿,转身出了屋子。 “张老哥!又在编竹筐啊?”一走出院子正看到张老汉正在院角编竹筐,不由缓步走了过去。 “呀,周夫子!快请坐!”张老汉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奇地看着周夫子,不知这夫子特意走过来积他打招呼所谓何来? 此时李老太正在清扫院子中的积水,一见两人在说活,便走回大屋,沏来两杯茶水,放在院子中央的大方桌上。 “周夫子,你们去桌边坐着,有什么话,您尽管说!我们当家的正好歇歇手脚。”李老太赶紧让座,她隐隐觉着,今天的谈话,应该是她感兴趣的话题! 周夫子笑着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稍稍稳了稳情绪,这才面色平静了不少! “张老哥、嫂子客气!我就是想问问,小张弛可说了人家了?” 周夫子单刀直入,这事本应与先问问张弛,奈何这小家伙似乎还未开窍。问张淼也不合适,自己是他们的老师,不好意思,长辈欺人,只有问同辈的张老汉! “哎呦!我们正愁呢,想问问周夫子,可愿两家结成百年之好,又怕我们高攀,所以一直不好开口,不知周夫子愿意不?我们觉着暖暖那丫头不错!您看……” 你老太快人快浯,立刻将话接了过来,自己这边属男方一边,总得先开这个口,她早就觉得暖暖那丫头可人痛! 第124章 推拒 “真的,哈哈太好了!看来我这丫头,还有些福气,竟然得到老姐姐的喜欢!”周夫子眼睛一亮,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这块心病一去,周夫子坐不住了,猛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顺便搓了搓手,完全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张老汉张了张嘴,最后看着李老太,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周夫子自顾自的高兴了半晌。也为自家这个孙女。终于有了好归宿而感到兴奋。 猛然间抬起头来,“张老哥您觉着什么时候办酒席适当?你们有……”刚想说你们有什么要求,却发现张老汉竟然并没有搭腔,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难道这张老汉并不同意? “老头子,你怎么不说话呀?发什么呆?这不是好事吗?”李老太也是眉开眼笑,伸手狠狠掐了一下张老汉,完全不允许他发呆。 “你们问过我孙儿张弛了吗?他们虽然两小无猜,万一把暖暖当成姐姐,这可如何是好?还有就是……” “老哥为何推三阻四?难不成张弛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周夫子一想到这里,不由狠狠的一拍桌子!他就说奇怪嘛,当时是十七将张弛抱回来的时候,那个李县令的儿子孙女儿,就在门口探头探脑。 “那倒是没有,这孩子天天在夫子身边转,难道夫子还不清楚吗?”张老汉立刻摇了摇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张老汉可是知道自家孙子的德行,这孩子主意极正,万一这一切都是表象,这孩子不同意,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做这个主。 “张老哥此话是何意,难道我们家暖暖还配不上你们张弛不成?”周父子脸立刻拉了下来,今天他拉下脸来,就是想促成这件事情,可是临了却真的被打脸,而且是啪啪的。 一想到这里,脸上顿时挂不住了。 “夫子是说哪里话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而且我们也极喜欢暖暖。只是我们弛儿还小,再者就是,梅相曾经说过,一定要让小张弛考个功名再说,我们也不敢擅作主张啊!” 张老汉一听这话,立刻知道周夫子误会了,于是赶忙解释道。 “这和你们梅相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你们和梅相走的近,也不至于婚姻大事,连梅相也要插一脚吧?” “我家这孩子与梅相有些渊源,只是双方都没有直接承认!但是这个事情,怎么也不能越过梅相!” 张老汉沉默良久,再缓缓的将事情的缘由说了出来,前几年他们也没下一聚,俩人总是互相掐架,可是他也相当清楚,这梅相在张弛心目中的地位。 “净听你胡说?我怎么听了没听到这件事情?”李老太一听急了!自家孙子的婚事,自己竟然做不了主,还让什么梅相插一脚,人家日理万机,会理你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一想到这里立刻就拆张老汉的台。 “你个死老婆子,又知道什么?男人之间的谈话,你在那瞎掺和什么?”张老汉立刻呵斥一声,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李老太。 “嗯?难道是张老哥瞧不起我这夫子,还是觉着我们家的门楣太低?”周夫子渐渐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竟然出现了一丝愠怒。 “周夫子,您请息怒,我们能有什么门楣?我们只是泥腿子一个罢了,能娶到暖暖姑娘是我们张弛最大的幸福。”李老太立刻打圆场,一下子就将话转了过来! “那你们一直推三阻四,这是何意?”周夫子有些恼羞成怒,眼看孩子越来越大,实在舍不得孩子受委屈,所以只有冒出这一张老脸。 “周夫子,不是我不同意!而是如今这件事情,我们自己也完全做不了主!”张老汉不敢说的事,是他不敢完全做张弛的主。因为张成那小暴脾气,完全就不是个听话的。 周夫子往后越听越难受,最后涨红了一张老脸。“张老哥,这不能怪你!我没有事先打听清楚,竟然将这件事情就说了出来,我们至少先问问张弛的意思。” 周夫子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他还从来没有觉得这么丢脸过。如今为了自家孙女,竟然让步到如此地步。 可这张老汉,作为爷爷的他,竟然完全不做主!心里也在愤愤不平。 “你们先商量着,等知道了确切答案!你们向我透露一二也好。!” 周夫子落荒而逃,也不由一阵后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丢脸丢到家。 但一想到自家孙女的模样,竟然喜欢惨了张弛那小子,就是为了自家的孙女儿,他也得忍着委屈坚持到底。 周夫子越想越后悔,自己当时直接见张弛,还能避免尴尬!为什么自己鬼使神差般的直接找张老汉? 张老汉此时心里也不好受,一想到自家孙子的婚事,自己却做不了主,这口气如何咽得下?那梅大人到底想干什么?如今八年都过去了,可以就在朝廷里斗来斗去,竟然没有丝毫进展。 这几年一蹉跎,本来是想让儿子去参加科举,可正宇国一直处在风雨飘摇中,科举已经将近十年未曾开科。 张淼张弛年年准备,年年得不到音信,哪还有心思想着婚姻之事? 张弛还在呼呼大睡,对这一切所发生的事情完全不知情。不过即便是知情,他也不敢任意回应,他完全以现代人的眼光衡量的标准,他是完全没往这方面想。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碰的一声,正在睡梦中的张弛猛然。吓得一骨碌从地上,床上爬了起来。他一起睡一事朦胧的眼向门口望去! 只见暖暖气呼呼收起脚,然后缓缓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暖暖!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进门不会敲门的吗?”张弛说话声音嘶哑,显示疲累之极。刚刚他在睡梦中,不断的用内力滋养着身体! 如今突然被暖暖打断,竟然感觉胸口一窒!总感觉胸口有一团东西堵在那里,吐吐不出来,咽咽不下去。 “张弛,你说说看,我周暖暖哪点配不上你,让你如此嫌弃于我?”暖暖木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眼前之人。 “暖暖,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张弛十分无语地看着眼前风风火火的姑娘! “你竟敢说听不懂?那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你的婚姻,还需要你的同意?婚姻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可为什么在你家里,就连你爷爷都要听你的?” 第125章 出走(求评求订阅求票票) “暖暖,到底怎么回事?我爷我奶听我的有什么不对?再说婚姻对我们来说是一辈子的大事,自然要慎重!并且是要与我过一辈子,我自然要慎重挑选,有什么不对吗?”张弛摸了摸头,十分不解地看着这姑娘。 周暖暖一听这话,脸色更加苍白,也就是说他不喜欢自己,否则不会不同意!竟然还要接着挑选。 暖暖默默地转过身去,摸了一把眼泪,缓缓地退出了房间。 张弛看着这姑娘来时一阵风,去时却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弛也没有想那么多,这一觉睡醒过来,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不少,总算能够行动自如。 天色渐晚,雨过天晴的山林青翠欲滴,在晚霞的映照下,显得无比的瑰丽。 一走出屋子,就看见十七伯伯立在门外,怔怔地看着廊下水珠,仿佛在等着那颗水珠滚落,神情竟然极为严肃。 “十七伯伯好呀!怎么站在这里发呆?” 张弛不解的看着眼前之人,怎么仿佛一觉醒来,每个人的行为都极为古怪,暖暖莫名其妙地说了一通话;而十七伯伯更为夸张,竟然站在廊下欣赏着一颗水珠! 十七并没有理会张弛,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转身走出屋子,竟然径直朝着大山深处而去。 张弛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厨房。就见他爷他奶正在那儿嘀嘀咕咕,不知说着什么。忽然屋子里一暗,两人这才停止了对话。 “奶?你们在谈论什么呢?怎么一见到我竟然不说话了?” 哪知李老太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弛,转身蹲在灶堂边,往灶堂递了一把柴火,用叉子狠狠的捅了两下火堆,只听砰砰作响,好悬没将锅掀翻。 “爷,我奶这是怎么了?谁得罪她了?” “好了弛儿,别理这老货!”张老汉总算正常一些,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孙子,似乎心情极为愉快。 “今天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怎么一个个与往常完全不同?”张弛这一路遇到几个人,都是神色古怪的看着他,难道是因为他没有被雷劈死?这帮人心有不甘不成? “能有什么事?你只要好好学习,今年是大比之年。也是你们参加科考的时候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张老汉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糊弄了过去,而躲在灶堂下的李老太却也并不吭声。他知道自家孙子现在年纪还小,这事的确不能操之过急。但一想到暖暖,心中就不由一阵难过。 这丫头性格直爽,又藏不住心事,对张弛的感情是个人都能瞅得清清楚楚,只有自己这个傻孙子,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视而不见。 一连几天,张弛都没见到暖暖,不由奇怪!以往她总是在自己面前叽叽喳喳,自从和自己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两人就没有在正常的交流过。 而更让人无语的是,自从那一天之后,那个叫李素岫的姑娘却不回在他面前晃一圈,仿佛在刷存在感一般。张弛再后知后觉,也发现了不对。若是在往常,暖暖早就发脾气了。 还有个不同就是,周夫子看他的眼神,竟然带着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看得极为瘆人。哪怕是和自己讨论他最喜欢的物理学科,也会时常莫名其妙的瞪他一眼。 “夫子,我就想问问,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们?怎么一个个看我像看仇人一样,就连十七伯伯这两天也是不待见我!” 他好不容易和十七搞好了关系,如今又回到了冰点,实在是让人无语。 周夫子斜睨的看了张弛一眼,眼中竟然有愤愤不平之色。然而忽然之间,周夫子仿佛想到了什么? “张弛,我来问你,你喜欢我们暖暖吗?”周夫子忽然之间仿佛开了窍一般,说话竟然直切主题,竟然一点儿也不含蓄。 “喜欢呐!夫子啊!不过这两天暖暖是怎么回事?怎么总是躲着我?”张弛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周夫子认真的说道。 周夫子的脸上瞬间明亮起来,他就说嘛,他的孙女儿那么可爱,武功又高,谁见了谁不喜欢? “那你可愿意娶暖暖?”周夫咬了咬牙,还是将最想知道的答案问出了口。 “娶?父子是不是太早了?我们还这么小!”他才十四五岁好不好?暖暖也不过十六岁!这么早结婚,实在不可想象。在他那个时空,才是初中的孩子,这不是开玩笑吗? “你知道你爹是几岁成亲的吗?”周夫子终于发现问题的症结,赶紧反问。 “大概是十五六岁?”张弛不确定的回答,愣愣地看着周夫子。今天难道不讨论学习,讨论古代婚姻法不成? “儿啊,为父十五不到就娶了你娘!”张淼看不下去了,见着儿子,完全不开窍,不由一阵无语。 “你说啥,这么早?”张弛一阵惊呼,然后一脸怪异的看着自家父亲。 “不早了,你父亲结婚已经算晚的啦,我们这里十三四结婚的也是不少!”看来这八年,将这孩子圈傻了,对周围的人情世故一概不懂,连许多基本常识都不清楚! “你们讨论这些,不会是想让我现在就娶暖暖吧?”张弛终于后知后觉,才发现这几天问题的症结。 周夫子一拍巴掌,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张弛再看看四周,发现他爹、十七既然都在冲他点头,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暖暖会不会不高兴?他还那么小!”张弛看着众人的表情,不由吞了吞口水。 “你是不是眼瞎啊?你哪里看出暖暖不高兴?”十七终于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暖暖见他受伤,哭的那个撕心裂肺。难道这家伙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实在令人气愤。这小丫头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怎么会落在这么迟钝家伙的手里? 张淼怔怔地看着儿子,有些无语,“她比你还大两岁好吗?正是婚配的好时候,如此可爱的暖暖,你竟然还推三阻四?” “好吧,我愿意去暖暖!但是咱们能不能先订婚,她还那么小。”再者他自己还没成年呢,实则最主要是后面一句,他没敢说出来!若此时在这里说出来,夫子一定会拿大棒子打他。 “你倒是想现在就娶呢,婚姻之事,都是三媒六聘,快的也要拖得一年半载,慢的也会三年才能成行!” 周夫子终于放心了,纠结这么多天的事情,终于给自家孙女圆满解决了。 “哎呀,不好了!暖暖那丫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留了一封信在这里,你们快看看吧!” 李老太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手里竟然拿着鸡毛掸子,正在不断的比划着。 第126章 我是那样的人吗(求评求订阅求票票) 周夫子一听,双手一哆嗦,伸手接过李老太手中的书信,从头看到尾,然后将信一抛,转身便回了屋子! 张弛拾起那封信,打开一看!只有短短的一行字:“我回京去找爹娘,勿念!”落款便是‘暖暖’两字! 张弛有些傻眼!这丫头行事真是毫不拖泥带水,可是就这样走了,留下这一堆大大小小的人,大眼瞪小眼儿,这该如何是好? “奶,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将她追回来便是!” 张弛一阵风般地刮出屋子,转瞬消失在众人面前! 跨上马背,打马飞奔而出!这几年张弛纵马山林,与大虎并驾齐趋,骑马相当娴熟。又有骑虎经验,骑马还不是小菜一碟。 “小公子,你这是去哪儿?刚刚暖暖姑娘也是如此打马而过?发生了什么事!”张弛刚跑到张左村村口,便被张柱的儿子张栓子看到了,赶紧上前打招呼!如今他接了他爹的活计,一直看守着城门。 “也没什么事情!她刚刚过去,走到哪个方向?”张弛一听,不由一阵狂喜。看来暖暖这丫头并没有走远,这就好办了。 “往关镇方向去了,暖暖似乎有什么心事,低着头往前赶路,马速倒是不快!” “谢谢你张哥!我这就过去瞧瞧。”张弛也不多话,出了城门,打马就向关镇一路疾驰。 远远的就看前面有一个藏青色的人影,竟然信马由缰,缓慢的向前移动着。那无精打采的模样,看得让人生怜。 张弛放慢马速,看着越来越靠近,这才看清,这丫头竟然穿着一身男装,发髻高高的挽起,完全一副公子哥的打扮。只是这公子竟然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是在哭泣。 “暖暖!” 暖暖一听这声音,一下子怔住了,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她双脚狠狠的一夹马肚,伸手一鞭子甩出,在空中闪出一道鞭影,那么受到惊吓,就如同离弦之箭一样飞了出去。 “暖暖,你给我回来!”张弛一见不由奇怪,这丫头见到自己不应该是高兴吗?怎么反而转身逃跑? 然而前面的暖暖根本不听指挥,仿佛听不见一般,拼命地挥鞭! 张驰不由气结,这小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狠命的一夹马肚,那么瞬间跑得飞快!渐渐的离,暖暖越来越近。 张弛猛然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在空中几个翻滚,立刻飞置暖暖骑着的马背上。 “下去!”暖暖回手就是一鞭子,然而两人实在太近了,根本打不到张弛。 “小心摔下去了,你老实些!”张弛一把抱住了暖暖,轻声呵斥。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呀?快放开我!”暖暖左甩右甩,竟然丝毫撼不动张弛!不由一阵气结,然后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暖暖别哭!你这是要去哪里?”张弛一阵心疼,从来泼辣的丫头,此时竟然如此脆弱,看得好生令人怜惜。 前面的人身子浑身一震,然后缓缓的回过头来,可是眼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眨了眨眼睛,才将泪珠儿挤落。 “你来干什么?还不赶紧读你的书去?”暖暖娇嗔一声,虽然语带呵斥,可是喜悦已然爬上了嘴角。 “我听说你要回京城?为何如此匆忙?” “要你管!我高兴!”似是堵气,更像是娇嗔。 “当然关我的事情,本来周夫子要给我们订婚的,若是准新娘跑了,我到哪里再去找一个新娘?”张弛好笑地看着眼前的暖暖,嘴角微微上翘,像极了一个登徒子。 “你、你说什么?”暖暖顿时一脸震惊的看着张弛,“你不是不同意吗?” “你从哪看出我不同意了?”张弛不由微微地叹了口气,也是在怪自己迟钝,竟然看不出这丫头对自己既然如此情深意重。 他一直以为彼此还小,尚不到结婚的年龄,就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张爷爷不是说你不愿意吗?这可是我爷爷亲自告诉我的,那还能有假?”暖暖小嘴一撅,气的再次扭了扭肩膀。 “听我爷爷胡说,我只是不愿意这么早结婚,毕竟我们还小!但是我们可以先订婚了,等我考上了进士,再成婚不迟!” 他就说嘛,怎么一个个人看着他的表情都十分古怪,唯一正常的就是他爷爷。原来这种种的误会都是从他爷爷那儿传出来的。 “不行!若等你考上进士,被皇帝招为女婿,那我怎么办?”暖暖一听这话,立刻不干了! 他可是清楚的很,若真是让张弛见识到了京中的大家闺秀,自己如今这也野猴子一样的性格,会不会被他嫌弃? 爷爷一直说她的性格像野猴子,不服管教,很少有人能接受得了她,一想到这里就不淡定了。 “放心吧,我是那样的人吗?” 张弛不由撇了撇嘴,什么大家闺秀,他对此毫不感冒。 他本来对美女就没有多少期待,前一世的经历已经让他对爱情望而却步,这一世,若不是从小遇上暖暖,这丫头一直在他周围叽叽喳喳的闹腾,他已经习惯了这丫头的存在,所以渐渐才对女人看法有一些改观。 暖暖转过头来,怔怔的看着张弛,半晌才轻轻地将头靠在了张驰的肩膀上。 “希望你不是!但是我恐怕等不到那么久,我毕竟比你大了两,又是个女孩子。若是万一……”暖暖幽幽的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将话接着说下去。 “放心吧,丫头!我可没看出来你比我大,我反倒觉得你更像个小妹妹!不过以你这丫头的性格,我若真是变心了,还不得被你揍死了?” 张弛好笑地看着暖暖,然后接过这丫头手中的缰绳,一抖缰绳,那么竟然飞快向前跑去。 “哎,你这样家伙,你这是打算带我去哪里呀?不回去吗?”许久暖暖才反应过来,这张弛竟然沿着观众的方向继续前进。 “既然找到你了,那还急什么?我带你去县里转一转,也好散散心!”张弛一回身冲着紧紧跟在他身后的马屁,一个口哨,那匹马立刻趋步上前,既然不紧不慢的并驾齐驱。 “你就不怕家里人着急?”暖暖不由奇怪地看着张弛,这张弛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做事都是一板一眼,从小到大就不像一个孩子,如今不顾大人竟然任性了起来! 第127章 土财主(求评求订阅) “你这丫头,还知道别人会着急呀!那你还敢乱跑。” 张弛伸手就是一个爆栗,暖暖哎呦一声,伸手捂住了额头,抬起目光,十分幽怨的看着张弛。 “啥丫头?我可是比你大,臭弟弟!”那似嗔似喜的摸样,张弛看得有些失神。 “我们速去速回,在天黑之前返回便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总得将附近逛一逛!”张弛一晃神,立刻回过神来,想他如今才十五虚岁,可不能心猿意马! 暖暖见张弛神色有异,立刻飞身而起,坐上了张弛的座骑!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欣赏着周遭的景色!如今关镇乡已然大不同往日,比以往更加热闹。此时这里路面极为宽敞,且路面干干净净,再不是以往泥泞不堪的街道。而是就和后世差不多的水泥路面! 路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人声嘈杂,道路两旁的店铺林立栉比,吆喝声更是此起彼伏。 两人踏马而来,缓缓随着人流往前行。 此时道路两旁种上了低矮的灌木丛,这样的绿化带显得极为整洁大方,这些都是张弛的划画!他虽然没学什么园林路面设计,但是他见识的多呀。 如今张左村有个建筑队,到处与人修路修房。以及道路周边的环境建设!都是来自张左村。而这个建筑对自然出自张弛的手组建的。 许多在这个时空没有的东西,都被张弛硬搬了过来。但却和古典建筑相结合,显得极大气和又不显突兀。 “呀,几年没出来,这里竟也改变这么大,和我们张左村有的一拼!”暖暖十分惊讶,嘴巴张的大大的,一直在东张西望。 “的确如此,我还真没见到这里也发展成这样了!”张弛也不由惊叹连连,以往的街道还在,只是被修成了干净的水泥路面,而不是黄土路。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建筑队在外面接活,却没有想到会搞成这么大的规模。 道路两旁树木森森,落叶一层落着一层,每踏上一步,都仿佛能听到碎叶之声,瞬间整条街道显得静谧而安详,就仿佛汪洋在时间的洪流里,似是能够随时消失一般,显得那样不真实。 以往热闹非凡的是省城和县里,如今却渐渐移到这里!确切的说是移到了张佐村附近! 八年来,张弛几乎没有走出张左村。可如今一旦走出去,心情极兴奋!那几年兵荒马乱,到处都是饿死之人,张佐村凭着一己之力,救民无数。 在这八年里,朝局政权终于又落到了梅相梅左辰的手里,虽然那个皇帝还是二皇子君无恙。 可是两人经过几次交锋,最终大权还是落在了梅相的手里。虽然许多不明真相的人,一直在支持皇权。梅相被当朝许多人骂为奸相,可梅相毫不退让,如今夺得政权,也不说篡位,更没说废除皇权,就这样不尴不尬的维持着这个局面。 安省离京城万里之遥,这里自然丝毫不受朝局影响,而安省陇县关镇一带的民众在张左村的保护下,相安一隅。 而更加不可思议的事,那李县令在这陇县一呆就是八年。因朝局混乱,许多升迁调任被搁浅下来。 这陇县治下的百姓可算有福了,李舟李县令,不是个好盘剥之人!为解决上万民众的几个月的口粮问题,才被迫以工代赈,修建了防御墙。 李县令与张淼几次相交,竟发现张淼有许多奇思妙想,他又实实在在的在张佐村住过一段时间,自然稀罕上了张佐村的道路房屋。 又在曲师爷的怂恿下,慢慢地就靠拢了张佐村。 反正粮仓已经开了一个,罪责已经有了,开一个粮仓有罪,开两个也一样有。于是胆子就放大了不少,干脆放开了手脚,有样学样,雇佣了张佐村的建筑队,将整个陇县建得牢不可破,道路修整得整整齐齐。 所以陇县关镇附近一带一度相当繁荣。 可是两年下来,虽然官粮用尽,朝廷竟然并没有追责,确切的说根本顾不上追责。 因着周围防御建得牢固,又学着张佐村训练军事,大乾一开始攻打了几次,可是都没有攻破,就这样坚守了几年,再后来便秋毫无犯了! 因老百姓安居乐业,生命得到了保障,自然农业生产提上了日程。不到一年功夫,官府的粮仓便被再次填满。 也不知是谁放出的消息,大量的难民都口口相传,慢慢地向张佐村附近聚拢!如今整个安省的百姓都被收拢了进来。 这一切都是张弛出主意,张淼派人执行,又有李县令配合,更有曲师爷从旁相佐,只几年功夫,整个安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越是靠近张佐村,越是繁华。 以往一个张左村一个张右村,如今两村合并,直接就叫张佐村了! 张弛与暖暖到了镇上,就牵着马往前行走!俩人越往前走,张弛越觉着这附近的房子越来越熟悉。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是清水学堂的旧址。 如今的清水学堂,已经都搬到了张佐村。只是清水学堂的整个五进院子,都被张弛家给买了下来。 清水学堂的原主人因害怕战事,早已逃到了京城,最后在京城安家落户后,只是派几个下人在这里打理,不到一年的功夫,在京城里混得实在艰难,消费又极高。最后才派人来说,要将这里卖了。 张弛家在这里发展了几年,实力相当雄厚,又有梅相暗中相护,能吃得下这五进院子的,也只有张弛家了。 不知何种原因,梅相一直不让张弛出头露面,更是不许张扬。所以这几年下来,那曾经张扬的幼童,如今终于变得默默无闻。 张弛和暖暖缓缓地走进清水学院,那上面的门篇已然换了下来,竟赫然变成了“张府”! 张弛不由一阵无语,他这老爹也实在太张扬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农家儿女,竟然在镇上购进了这么一出院子,这是多大的手笔呀? 可是你买就买来了,你就当学院不好吗?非要改成什么张府,又不是什么官宦人家,这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暖暖抬起头来,看着门楣上的匾额,竟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怎么变成张府?这是什么时候换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一直在张佐村就没有出过门!”张弛可不敢说是他老爹干的好事,若惹得小姑娘不高兴就不好了,这里可是原来是她住的地方! “这是哪个张家?可真够嚣张的,竟然有种土财主的感觉!”小姑娘越看越不舒服,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第128章 婚宅 “不知!我们别进去了,省得伤感情!”张弛赶紧将暖暖拉了回来,他可不想让这丫头知道,他便是那土财主的儿子! “也是,这里已然不是清水学院,再去也没什么意思!我们走吧!” 暖暖说着,一转身就打算离开。然而就在此时,这张府的大门居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咦?少爷!你怎么离开村子来镇上了?老爷知道吗?” 暖暖定睛一看,这人竟是秦明,就是边关失守时投奔而来的,荆省鲁县马家村人的那个秦明。 “咦,你不是张叔身边的长随秦明吗?怎么会在这里?你不会就是……” 暖暖指着张弛,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弛摸了摸鼻子,没好气的白了这丫头一眼。“没错,我就是那土财主的儿子,清水学院便是我们家购买的。” 小姑娘一听这话,脸腾的一下涨红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还真没有想到是你家!嘿嘿嘿……,不过自己想来,除了你家也没有谁家有这么大的手笔了!”暖暖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竟然当着人家儿子的面,说人家老爹是土财主,实在是尴尬呀。 “行了,不用解释了!”真是越解释越让人糟心,“走,我领你去看看!自从八年前发生那一场战事,我就再也没有进过清水学院!想一想还真够想念的!” 张弛说着拉着小姑娘,就走进了大门。 此时的清水学院,虽然门上的匾额换了,可是里面的格局竟然丝毫没动,好歹有些安慰。 “张叔也是奇怪,怎么购得这么大一处院子,就闲置在这里什么也不干?” 小姑娘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这处院子虽然打扫的极为干净,可是里面空落落的,根本没有家的感觉,更没有以往朗朗读书声。 张弛也没有做声,说实话,他虽然知道父亲买了清水学院,但他也从来没有问这一处院子用来干什么?自家人一直在张左村生活,根本用不上这一处。 “秦叔,是谁派你来这里的?为什么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却空落落的,一个人都没有?” 张弛也是实在好奇,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秦明。 “少爷,老爷只是让我请一些人来,将这里收拾干净!说是有重要的用处,小的实在不清楚呀!” 那秦明说着,目光不由自主的扫向暖暖,似乎有什么避讳似的。 张弛不由皱了皱眉头,“什么用处?再者这地方什么时候改成张府了?父亲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全家想要搬出来不成?”张弛不由一阵无语,说实在话,他一点也不想离开张庄村。 “少爷,不是张家整个要搬出来!而是您先搬出来!”秦朋小心翼翼的张了张嘴,紧张的看着张弛的反应。 “啥意思?难道是我爹终于看见我厌烦了,想将我赶出来不成?”张弛被秦明这莫名其妙的反应,搞得啼笑皆非。 “少爷说哪里话来,老爷赶谁也不可能赶少爷啊!,您可是他的宝贝疙瘩!”秦明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但脸上竟然露出了丝丝微笑。 “那是什么意思?别给我打马虎眼,我想听实话!”张弛越听越迷糊,父亲到底想要干什么?实在令人费解。 “少爷不是有好事将近了吗?这一处是你们的婚宅呀!少爷结婚后就住在这里了!” “你听谁说我要结婚了?”张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今天才刚刚同意了订婚,怎么一眨眼工夫,连屋子都收拾好了,他爹有这样的神速? “老爷大概一个月前,就这么对小人吩咐的啊!”秦明挠了挠头,看了眼前丰神玉立的少爷,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姑娘。“我就说嘛,少爷和姑娘的婚事肯定是早就定下来的,怪不得老爷这么着急,让我们赶紧收拾呢!” 小姑娘一听这话,小脸儿不由羞得通红,嗔怪地看了一眼张弛。 这家伙真是的,早就做了决定,竟然还在自己面前故意推三阻四,难道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暖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里顿时美滋滋的,抛个媚眼,嗔怪的看了一眼张弛! 张弛更是莫名其妙,难道他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没有影的事情,他竟然提前就预备下了? 看着秦明这个家伙,也不像是在说谎。难道他爹张苗有什么秘密在里头?故意做一个晃子? 暖暖这丫头已经误会了,就更不好解释,于是张弛收起了询问,不动声色的继续往里走。 边走边与秦明搭着话,然而说了半晌竟然毫无进展,这五进的院子,竟然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以往的桌椅都不知搬到了何处,屋子里收拾得纤尘不染。 “少爷,您看这样收拾行吗?再过上两天,再将一些家具摆设进来,屋子里就不会显得这么空荡了。” “父亲连家具都购买好了,真是好快的动作呀?以往学院用的一些桌椅呢?” “老爷吩咐,都推到了后院儿。等一会儿工夫,就有人来收购,您放心好了。” “放心?谁告诉你那桌子我要卖的,那可是我们清水学院的东西,谁也别想动!赶紧将这里恢复正常,否则我有你好看!” 张弛一听不由气结,好好的一处学院,购买便购买了,还作为学院不好吗?竟然还想住进来,真是浪废! “可是少爷,这是老爷吩咐的,我可不敢随便做主!” “果然是父亲的好长随,居然完全不听我的话了。不过你应该很清楚,我在家里的地位!我说今天让你走人,谁也阻止不了,包括我的父亲!” 张弛声音冷冷的,他总觉得事有蹊跷,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今天生气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竟然有人擅自动了清水学院,还要改成住宅,实在令人恼火。 秦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杵在地上微微发抖。 他知道张弛少爷很少发火,但是一旦发起火来,任何人都浇不灭。这几年下来,张弛在家里的地位,已然是牢不可破。 外人不知道,可是家里亲近之人都很清楚,张弛才是这个家里的真正掌权人! 这几年发展下来,张淼对张弛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他虽然处处走在前面,替儿子露脸露面,更是处处为儿子遮风挡雨。 他怎么可能,在没有经过儿子同意的情况下,给儿子置办婚房?除非他另有目的,以遮人耳目罢了。 难道这里不是他的婚宅,而是他父亲张淼的? 第129章 拜访 “张弛,是我们的婚房有什么不对?难道你希望住这里?”暖暖奇怪的看着张弛的反应,他倒是觉得这里作为新房是个不错的主意。 说实话他很喜欢这里,从小在这里长大,自然对这里有感情。 “暖暖你别说话,事有蹊跷。我并不是不喜欢这里,而是父亲为会提前布置这里?” “对噢!我们要订婚,我才刚刚得知!·”暖暖这才回过味儿来,“我们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猫腻。” 张弛点了点头,跟着秦明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话。“秦叔,我爹最近和什么人来往甚密?” “回小公子的话,没什么人啊!老爷最近也少来这里,不是每天都在张佐村呆着吗?并无特别的!” 秦明仔细回忆着,办事也想不出来,与谁交往甚密。 “公子,的确没有呀,只是半月之前,他忽然来到这里,就吩咐我收拾清水学院!” “在此之前他见了什么人没有?”张弛不由露出疑惑的目光,仔细回忆着父亲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反常。 “哦这倒是,在此之前去了一趟于府!回来之后就一直发呆,然后就吩咐我收拾这里了。”秦明猛然一拍大腿,事实很兴奋,终于找到了事情的怔结! “于府?那老于府员外为了儿子,就搬回了镇上,这也是好几年的事情了。他们在这里进行各种山货的合作,那么能有什么事情让父亲突然要用这个清水学院?” 张弛世界甩了甩脑袋,心里不断思索着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暖援摇了摇头!忽然之间,眼睛一亮。 “有没有兴趣探探于府,也不知那于奇正现在在干什么?” 俩人相视而笑,转身便朝门外走去。那秦明看着暖暖和张弛走远了,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暖暖,我不想将这里当婚房。我们结婚还得等一阵子!也不急在这一时,到时候我给你准备个更好的。” 张弛、暖暖两人边走边唠,牵着马一起直奔于府。 “我都听你的,不过你想干什么呀?不会是还开学堂吧?” “你猜的没错,我还要在这里再办学堂!难道清水学堂就这样没了,岂不可惜?” “怎么没了?咱张佐村不是还有一个?” “那个不一样?我要在这里开一个别开生面的学堂!广招学生,让他们做一些实用的东西,而不是一天到晚就是诗词歌赋。” “咦?这个好!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可以进去学习!” 暖暖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一亮,瞬间停止了脚步。 刚吃一个顿步,立刻拉着暖暖接着往前走去。 “怎么?竟然喜欢我教的那些东西?”张弛一下子愣住了,自从和暖暖相处以来,就没见这小丫头好好学习过,更别说什么诗词歌赋。因为让她学习,周夫子都快愁白了头。 如今这小丫头竟然想要自己学习,实在是难能可贵。 暖暖点了点头,脸上有些抹不开面子,可依旧直言不讳,“你说的没错,我爷爷教的那些诗词歌赋,以及经史子集,总是让我背这些,我脑子都背大了。一听到这些,就跟和尚念经一样,眼珠子就不由自主的打转儿!” “哈哈哈,的确如此!怪不得从来不见你进学堂呢!”张弛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看着这么可爱的暖暖,瞬间心情大乐。 “嘿嘿嘿,实在不爱学那些!不过那天听你讲的那些什么数学、物理、化学,实在是太有趣了。若是让我学这些东西,我怎么可能逃课?” 暖暖不由一阵傻笑,然后转过头来,笑嘻嘻的看着张弛,“你不会嫌弃我,不是什么淑女吧!” “你说呢?就像你爷爷说的,一点也不像个姑娘家,像一只猴子似的!” “你才是猴子呢?你见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小姑娘气得直跺脚,转身跑得更快了! “是只漂亮的小猴子,这还不行吗?”张弛有些无奈,一边追赶,一边调侃。 “再说我是猴子,看我跟你急!”暖暖虽然气急败坏,可依旧没有发火! “好了,不跟你闹了!于府快到了,我们是直接闯进去呀,还是等到晚上偷摸敲进去?” 两人走到于府门前,不由被这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此时的于府,扩建了足有两倍大,整个于府显得十分气派! “等晚上了可来不及,不如直接找于奇正,这家伙如今在家里,自从这家伙五年前结了婚之后,就被他老婆管的死死的,再不见他出来玩了!连张左村都很少来!” “好,听你!我猜也没什么大事,我们就随便打听打听,也许跟于府完全无关呢?”张弛一听有道理,大晚上的去人家闯空门,的确好说不好听! “咚咚咚……”张弛将马拴在门前的拴马石上,转身来到大门前开始敲门! “谁呀!”这时就听见一阵踢踢踏踏的声音传了过来,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咦?小公子你找谁啊?”那于府管家,如今已然老得厉害,两鬓已然斑白,可样貌倒是没有多大变化。 “管家,你不认得我了?”张弛笑嘻嘻地将脸凑到近前,唬得管家连连后退。 “张、张公子?不对!难道你是小张公子?”于管家一脸惊喜的看着张弛,一召手就将人让了进来。 “管家,你们于公子在家否?” “在在在呢!我现在就领你去找我们公子!” 于管家一脸的欣喜,拉着张纸就要往里走。 “哎哎哎…,管家,你等等!我们的马还在外头呢,怎么这么急!”暖暖一听就不干了,若是将马丢了,还不得伤心死?这么还是梅淳华将军找的宝马良驹! “小张公子,你们只管跟我来!快快进去救命吧!这马我会派人牵进来!”于管家火急火燎,完全不管不顾地往前飞奔。 别看于管家年岁大了,腿脚可是好使得很,那动作飞快真奔后院而去。 张弛猛然站住,一甩胳膊,总算将自己解救了出来。 “于管家,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呀?怎么还领我去后宅?我可不是以往四五岁的孩子了!” 张弛不由一阵气恼,这与管家看似精明,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哎哟,我的小少爷呀,我们两家如今是通家之好,你又是晚辈。那还讲究这些个?您还是快一些吧,再晚了我们少爷就会被少奶奶……” 第130章 一物降一物 “管家,你在说什么呢?是不是皮痒痒了?” 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一声娇斥,声音竟然极为严厉。 “少、少奶奶!” 于管家吓了一跳,一转身竟然看到他们家少奶奶,缓缓的向他们这边走来,吓得于管家立刻躬身相迎,双腿竟然在瑟瑟发抖。 张弛和暖暖同时抬头,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穿着一身大红绯衣的女子,沿着长廊款步而来。 那娇俏的五观,精致的眉眼,看得令人忘俗,只这几步道,竟然走出万种风情。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让老管家吓得瑟瑟发抖。 张弛不由一阵好笑,原来这就是于奇正所说的那只母老虎了!名叫李娇娇。 看着一院子的人,规规矩矩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可见这个人,家中威名显赫啊! 暖暖看着这样的一个娇俏妇人,脚不由自主的就挪到了张弛的身边,眼中竟然带着深深的戒备。 “这两位是什么人?怎么随随便便就像往内宅而来,难道家里的规矩都给我忘了吗?” 李娇娇冷冷的看着管家,然后目光扫向暖暖,眼中竟然也带了一丝戒备。 张弛看着这两个互相敌意的女人,不由自主地乐开了花。他倒是要看一看他家一向强悍的暖暖,会不会被震慑住?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暖暖并没有答话,只是静等事情的变化。 “回少奶奶的话,这两位并不是外人,而是我们少爷的朋友?”于管家抹了一把汗,躬身站在一旁。 “你们少爷的朋友?又是哪个狐朋狗友?一概不见,都给我打出去!”那美艳的少妇,一甩袖子转身便走。 “哎哎!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礼数?竟还骂起人来了?”暖暖气得不轻,一伸手就将眼前的女人拦住了,目光挑衅的看着对方。 “呦!什么叫不知礼数?跑到别人家里来,拦着主人却喊别人不知礼数?觉着合适吗?”那少妇一甩袖子,竟然想争脱,哪知只听嗤啦一声,那身上的大红绯衣竟然应声而裂。 暖暖吓了一跳,赶紧一松手。然而李娇娇一得到自由,瞬间一掌就挥了过来,那动作又快又狠。 张弛就在旁边,一弹指一到真力就打了出来。 李娇娇哎呦一声,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于管家,真是好大的胆子呀,竟然领着个外人来打自家少奶奶,我看你是不想活!” 李娇娇吃了亏,自然不依不饶起来。那管不了暖暖,自然将矛头直指于管家。 暖暖看着这个女人,一副作威作福的模样,就不由一阵来气。 抬手将这人抓了过来,然后随手就要扔出去。 张弛不由吓了一跳,“暖暖不可鲁莽。”这可是在人家家里,若是还没见到正主,就像人家的老婆伤了,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暖暖的手略微一停顿,哪知那女人反手就将暖暖的手叼住了。只见一扯一拽,只听咔嚓一声,暖暖一声惊呼,瞬间惨叫出来。 张弛实在没有想到,这里教竟然也会功夫,而且丝毫不弱。怪道,这与奇正在家里处处受制,被欺负的惨不忍睹,看来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一见暖暖受伤,张弛毫不犹豫的抬起手来,一道真气直直向那女人扫射! “你这女人怎么随随便便就伤人呢?不是告诉你了,我们是于公子的朋友。” 此时那女人有了防备,轻轻地一扭身,竟然轻轻松松的躲过去了。 张弛不由暗暗吃了一惊,这女人实力不弱啊,竟然能躲过他和暖暖的反击,实在是不简单。 暖暖仿佛找到了对手一般,立刻招招向着这女人的面门齐齐攻来!动作如同行云流水,漫妙无比。 张弛也不帮忙,只是站在那里随时观察着这女人的动作,只要暖暖没有危险,他就完全任其作战! 渐渐那女人体力不支,大颗的汗珠子,一点点的滴落。 暖暖不由一阵得意,小嘴微微一撇,猛然一发力就向李娇娇的身上发了一掌。 只听砰的一声,李娇娇瞬间被击飞出去。 “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敢打我们的少奶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然而就在此时,院子里的丫鬟仆妇将张他二人团团围住,顿时叫嚣起来! “还不赶紧扶着你们少奶奶回屋,难道热闹还没有瞧过不成?” 众人顿时纷纷散开,于奇正缓步地从屋子走了出来,那神色竟然十分安详镇定!如同逛自家后花园一样,安享自在。哪有半点被欺负的模样。 “暖暖,你这个暴力女!你怎么跑到我家里来撒野?”于奇正一溜小跑,奔到自家妻子面前,一把将李娇娇搂在了怀里,要多恩爱,便有多恩爱。 张弛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又转头看了看于管家。这于管家也实在太过分了,这么大岁数了,一惊一乍的,竟然还撒谎。这于奇正,也没受到什么伤害呀。 “少爷你没事吧?你是怎么挣脱的?”于管家噔噔噔地跑上前来,然后就是一通上下摸索起来。 “于伯,你到底在干什么?我真的没事!以后别在客人面前一惊一乍,丢我的脸!” 于奇正没好气地看了于管家一眼,然后身子一扭,就躲过了于管家的手指操。 “少爷你真的没事?”一想到少爷在此之前叫得那个凄惨模样,就不由一阵后怕。 “将客人领到前厅!我随后就到。”于奇正说着抱起娇娇,转身就去了后台。 然而刚刚走了没几步,竟然听到了于奇正那哭爹喊娘的声音。 于管家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家这少爷的确是记吃不记打,每每被少奶奶修理得极惨,可在外人面前,依旧装得若无其事! 暖暖一听,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活该,真是个贱骨头!”暖暖没好气的呵斥一声,声音里竟然带了一丝幸灾乐祸。 两人暂时不管于奇正那痛并快乐的行为,一齐走到前庭! 此时于管家一生吩咐,立刻有人做了上等的茶水,恭恭敬敬地棒了过来。 “于管家,你们少爷到底是怎么了?你不是说他有生命之忧吗?我可一点儿也不像啊!” 张弛莫名其妙的看着于管家,这人也不像爱撒谎的人。 “哎!这都是命啊!更确切地说都是‘一物降一物呀!’” 以往天不怕地不怕的少爷,将家里搅得鸡犬不宁,老爷是打、打不得,骂、骂不得! “嗯?怎么回事儿?” “就像您看到的一样,我们少爷人前显贵,人后遭殃!再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呀?” 第131章 张弛你不要太过分 俩人都不由唏嘘不已,这于奇正是多么嚣张跋扈的一个人,被爹娘宠成了一个宝,如今被自家娘子辖制住了,乖得像个小绵羊! “世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张弛看了看天空,有些感慨! “咋?怕了?”暖暖一脸笑眯眯地看着张弛,仿佛能猜透她的心事一般。 “啥、啥?我怕啥?”张弛回过头来,只是说话有些舌头绕结! “放心吧!我可是暖暖,会很温柔的!”这姑娘除了身高长了,个性可是一点没变,照样大言不惭。 “切!我怕你不成?大不了不娶!”张弛笑嘻嘻地开着,引得暖暖追着就打。若论功夫,暖暖还真就追不上,张弛丝毫不但心! 在上一世,他就发现爱一个人若是付出不部,往往就会被欺负得很惨的!所以他会有所保留,那怕爱得死去活来,也不表现出来,否则吃亏的绝对是深陷的那一个! 但暖暖的付出,他也绝不辜负! 许久,那于奇正才从后宅来到了前庭,双颊有些绯红,似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 “小子,艳福不浅啊!结了婚,竟乐不思蜀,连张佐村也不经常光顾!” 张弛笑嘻嘻地看着走进来的于奇正,感觉十分希奇,这家伙被修理得这么惨,竟然如此乐观,可见是乐在其中。 暖暖坐在一旁,捂着嘴直乐! “小张弛,咋说话呢?叫谁小子呢,我可是比你整整大着十多岁呢?我和你爹是同辈知道吗?没大没小!” 于奇正一见这小子,就气短还处处受制,如今又让他见识了自己的另一面,实在是得不尝失。刚刚被娘子修理,不叫得那么凄惨就好了,哎,咋就没忍住呢? “看看,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着急!虽然你和我爹是同辈,但是你别忘了,你可是和我同窗!咱们也别长辈不长辈的,一辈儿论一辈儿!” 张弛才不理他的茬,好笑地看着他! “好了,不说了!你怎么忽然出现在张佐村,倒是稀罕!” “嘿嘿…,出来瞎溜达!咱这里倒是变化不少呀,竟然和张佐村不相上下。” “那还不是张佐村的功劳吗?你们那叫什么建筑队的?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那水泥和砖石更是厉害!什么都能造!还牢固结实!” “那是!水泥的确是个好东西,以往最牢固的便是用糯米和泥筑墙,虽然结实,可是一般老百姓可用不起。所以还是这个经济实惠!” “得了,又做你的什么广告!说吧!来这里干什么?” “我就想问问,一个月前,你们家里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没有?” “啥特别的事?说祥尽些!” 于奇正看这张弛那神神秘秘的模样,实在有些费解。 “因一月前,我爹从你家出来之后,行为有些异常,就想来问问!” “你是说张淼?行为异常?”于奇正皱了皱眉头!“没发生什么事啊,也许我爹知道!” “算了,我还以为你家二姐的事呢?原来不是!”张弛记得他爹似乎很喜欢那个于家二娘子,也不知这二娘子如今怎样了,听说已然婚配了,不会是她吧? “你知道了?不是,与我二姐有何关联?”于奇正不由脸色一变,似是在回避着什么。 “你说清楚,我知道什么了?”张弛一听于奇正似是话中有话! “我二姐和离了,因无所出被休弃回家,那一天刚好被你爹看到了!可能就是这事吧!”于奇正吞了吞口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张弛。 他二姐虽然可怜,但却是个二婚,若是嫁给张淼,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但当张弛的后娘,也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就这事儿?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张弛不确定地问道,若真是如此,他爹最有可能是想结婚,可是又怕老爷子反对,这才打算是先斩后奏? “就这么点儿事儿啊!难道还有后续发展?”于奇正看着张弛,这家伙一脸狐疑的模样,看得他心里直发毛。自己的姐姐可是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不可能做出违背纲常的事情。 “那倒是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张弛一摇脑袋赶紧否认,他可不想让这家伙引起什么误会,到时候两家脸面不好看。 暖暖从头到听到尾,从始至终没有答话。 “既然没有其他的事情,那么今天你们不若就在这里吃一顿饭吧。你们也难得出门,我让家人备上一桌好酒席,我们好好唠嗤唠嗤!”于奇正一看,张弛并没有深究,瞬间将心事放在肚子里。 “还是算了吧!你能做得了主?”张弛不由好笑的看着于奇正,他那娘子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这若是要吃到一半被掀了桌子,那脸面可没地儿放去。 暖暖捂着嘴直笑,想一想他那娘子,武功不弱,还是个不讲理的。这若是出点状况,的确有够巧的。 “小张弛,你可不要太过分。我娘子她人还是不错的,只要对他的脾气!”于奇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娘子的确难缠,还不至于会为一桌酒席与他闹翻。 “看来你是不对他的脾气!哈哈哈……”暖暖一说到这里,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看着于奇正被修理,的确是难得一见,更是个大快人心的事。 “一点都不淑女,张弛怎么受得了你?” 只听啪的一声,于奇正的脑袋上就说挨了一下子,“要你多管闲事,再胡说八道看我还打你!” 于奇正一手摸着脑袋,一手指着暖暖,半晌说不出话来。 “咋了,还不服?” “服,咋不服?连周夫子都对你毫无办法,我敢不服吗?”于奇正十分幽怨地看着暖暖,“管好你家暖暖,否则以后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于奇正你讨打是不是?再胡说八道,小心我给你好看。”暖暖御庭于奇正这话越不对,恨不得上去撕了这家伙的嘴,然而毕竟男女有别。 张弛忽然之间一抬手,一到真力就打了出去,直接于其正,仿佛是被火烫了一般,尖叫连连。 “张弛、张弛,你别太过分了!这可是在我家里,怎么还客大欺主呀?”于奇正一下子蹦起来,气急败坏地大吼! “谁让你乱说话的!再有下回可就不仅仅是将你胳膊打个洞,下次我会直接剁掉。” 张弛笑嘻嘻的看着于奇正,那绳子怎么看怎么邪恶! 第132章 酒楼 “算你狠,等到我姐嫁过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于奇正一边小声滴滴咕咕,一边放狠话! “那你大可放心,你姐是绝对加不进来的!” 暖暖眼神微眯,还没怎么样呢,就想当人家的后娘,更何况还有一个小舅爷在后面供火,他不被欺负就算好的啦,在他们面前放狠话,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于奇正终于见识到了,暖暖的厉害!这周暖暖号称小魔女,果然不负盛名。 正如实在要说下去,如果姐姐真想嫁过去,恐怕有不少的阻力。于是这家伙终于学聪明了,赶紧投降! “行了行了!我不说便是!”暖暖一看这家伙吃瘪的模样,不用哈哈大笑起来。 “行了别废话,到底在不在这儿吃饭?”于奇正不由气得冒火,就想请客吃顿饭吧,至于拉里拉杂的说这么一大堆。 两人互望了一眼,张弛还是摇了摇头,“以后再吃,今天实在不行,我们还有些急事,必须赶回去了!毕竟出来时间不短了!实在怕我爷爷着急!” “难道你们俩儿是偷偷摸摸跑出来的?若不是,我让下人去张佐村,通知一声便就是了。” “偷偷摸摸倒是不算,不过实在多有叨扰!再者晚回去,家里人会担心!”张弛赶紧打圆场,她既然已经找到了暖暖,事情也摸索了个大概。 “少爷,少奶奶问,你们谈完了没有?谈完了,少奶奶还有事与您商量!”然而就在此时,就见一个小丫环颠颠儿的跑了进来,只是略略的施了一礼。 张弛和暖暖都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这于奇正的确没娶到好娘子,竟然这样不知礼数,而且完全不给丈夫脸面,实在可惜了于奇正这个人! 于奇正这个家伙,虽然从小调皮捣蛋,可毕竟人不坏。只是从小被他爹娘宠坏了,后来好不容易遇到了张淼父子,才终于改好了不少。 您这家伙个性活泼,一点儿也不定性!于员外也真够狠的,竟然给儿子找了这么一个狠角色,完全把儿子管得死死的。 张弛和暖暖时分纳罕,这李娇娇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嚣张跋扈,而这于奇正竟然完全被辖制住了,大有乐在其中的感觉。 张他见这家的女主人并不待见他们,他们两个人留在这里,也的确不好看,于是两人起身告辞! 于奇正多方挽留,最后两人正是告辞出来。 “张弛,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也没有什么好逛的,还没有我们张佐村热闹繁华呢!”暖暖已经失去了游玩的兴致。从一早起出来,到时候到现在,依然有些饥肠辘辘了。 可是于奇正家又不是个好去处,所以两人都有些意兴阑珊。 “暖暖,我们就在镇上吃上一口饭再回去,你看怎么样?” 暖暖点了点头,就随着张弛沿着大街一路逛下来,总算在前面看到一家酒楼。 这家酒楼显得十分有气派,好几年没到镇上来逛,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气派的去处。 那酒楼飞檐翘角,青砖碧瓦。竟然显得极为贵气。 这酒楼客流量并不大,只是偶尔有一两个人走进去,不是坐着轿子,就是骑着宝马。 张弛与暖暖牵着马就走了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正打算喊人来牵马。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今日酒楼招待特殊的贵客,恕不接待外人,敬请原谅。” 张弛和暖暖看着眼前的小伙计,说话竟然一套一套了,不由另眼相看。 “是什么样的贵客?竟然还拦着人,不让不让进去!”暖暖一听就不干了,人家是来吃饭的,自己也是,凭什么别人能进去自己进不去? “这也是你这小丫头能打听的,赶紧走便是,今天恕我们不接待。”那小伙计一见暖暖并不让步,竟然还敢走上前来理论,顿时脸色不好看起来。 “我这小丫头怎么了?我若要想进去,谁也拦不住,你信不信?”暖暖脾气一下子就升了上来,眼中寒茫一闪,尽半点不退让。 “有小丫头,长得挺俊呢!只是这脾气是够臭的,你以为在什么地方都能硬闯吗?” “此处是什么地方?我只看到是个酒楼,只是挂了面旗子,连个匾额都没有,竟然还嚣张成这样。” 暖暖看着眼前的小伙计,今天他的脾气还就上来了,非要吃这里的饭菜不可,拉着马就往里闯。他倒要看看这小伙子到底接不接缰绳? “这是哪里来的小姑娘?竟然胆大如斯。什么地方也敢闯?”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两人齐齐回头,就看到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竟然极为潇洒的拾砎而上。 张弛看着这人面熟,不由自主的停顿了脚步。 “请问这里是招待什么达官贵人?竟然不让我们这普通的老百姓进去?” “这位小公子有礼,今年是一年一度的花魁比赛,邀请的全部是咱们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公子手上若有勤俭,自行进去便是。若是没有,离开便是!” 那人说着,竟然十分骚包的将手中的折扇一拍,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俩人。 “怎么上个酒楼吃饭?还要请笺不成?”张弛一听这话也不干了,既然是欣赏花魁比赛,自然是谁进去都可以,干嘛非要为难他们俩儿? “小家伙毛还没长齐呢,还不赶紧回去,这里也是你能来的地方?来就来呗,竟然还带着个姑娘,真是个傻冒!” 刚刚那个对他们一脸不耐烦的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此时竟然一副看好戏的看着张弛! “花魁比赛,那怎么我就不能进去?”暖暖不由奇怪,瞪大一双好奇的眼睛,一个劲儿的往里张望。 然而就在此时,竟然能够听到有丝竹之声传来,里面时时不时还传出一声声叫好。本以为没有多少人的酒楼,实则里面早已人满为患。 暖暖和张驰不由看得目瞪口呆,这是谁家的酒楼?竟然如此财大气粗,举办如此声势浩大的比赛,却还进行一个阶级划分,实在让人气恼。然而就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竟然引得无数的达官贵人向这边靠拢。 此时暖暖和张弛更加好奇了。然而俩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暖暖的退出人群, 两人有些傻眼,总不能硬闯。若是硬闯下去,不懂得规矩,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这位小公子,是不是很想进去啊?不如随着某家进去吧!” 然而正在此时,竟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声音,不是去赶人,竟然是邀请他们进去! 第133章 百花单 张弛和暖暖同时打了个哆嗦,这人的声音根本不像是正常人发出的,确切的说,更像宫中的太监。 两人同时回头,就发现这人果然面白无须,眼神阴郁,看得人直发毛。 “怎么,咱家领你们进去可好?”那人见两人大眼瞪小眼,竟半天没回应,就又问了一句。 “不了,我们对这里不感兴趣!”张弛一见这人目光不断瞟向自己,就浑身不自在。 “哈哈哈……,果然还是个孩子,胆子倒是不小,可为何现在又怂了?咱家领你们进去,也好见识一翻!” 那人依旧尖着嗓子说话,声音极刺耳。 “大人请便,我们还有事!” 此时张弛不由十分纳罕,为何这里会出现这样的人?难道宫中某位权贵来了? “来便来了,还临阵退缩!实在是说不过去,你还是随我进去吧。” 张弛刚想拉着暖暖转身就走,哪知刚刚那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竟然截在了那公公前面,一扯张弛便还往里拉。 而那门口的小厮,竟然恭恭敬敬地一弯腰,“君爷,您请!” 那人只是顿了顿脚步,只是斜睨了一眼这小厮,接着将张弛拉了进去。 张弛刚想挣脱,只听那君爷说道,“不想惹麻烦,最好现在随我进去!” “你要带他们去哪儿啊?我乔某看中的人,还没有哪个敢抢!”那乔公公咬着牙,目光阴冷地看着张弛这一行人! “呦,是乔大人啊,今儿个怎么有空!你主子呢?” 那君爷转过身来,向那公公点了点头,目光有些不悦! “咦,君王爷!您也来了?怎么连个下人都不带,竟然独自出行,不怕被……”乔公公目光阴郁,有些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这个君王爷,态度竟然十分傲慢。 张弛不由皱了皱眉头,这人到底是谁?竟然连个王爷都不惧,到底是谁的手下,难不成那个皇上来这里了? “当然不怕,这里有乔大人的护卫守着,安全得很,若是我在这里出事,岂不是乔大人嫌疑最大?”那君王爷,却不让步,话中竟另有玄机。 “王爷倒是心大,不过王爷说得对,在这里我保大人安全!至于出得外面,若是出事了,就不于咱家相干了!嘿嘿嘿……” 乔公公皮笑肉不笑,张弛很奇怪这阴阳怪气的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 张弛和暖暖互望了一眼,见这两人互相打着口头仗,便悄悄的溜进了酒楼! “看来,这些人来头不小,竟都是皇亲国戚!难道又有什么事要发生?” 一走进酒楼,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整个酒楼大厅正中央建了一个戏台,四周围了一圈看台,是阶梯式的建筑!每一排都有一圈坐椅,坐椅的前面便是一排餐桌! 这样的酒楼倒是少见,倒是更像是前世的旋转舞台,下面像是电影院的阶梯座椅,只是前面多了一排餐桌! 有十四五岁的女子一身霓裳,正随着琴声在跳舞,那舞姿曼妙,此时正是琴声上扬,那女子随着轻声,在不断的旋转,就仿佛要随时飞天而去。 看台上的人纷纷叫好,各种鲜花从看台上纷纷抛下,顿时舞台上如同人间仙境一般,看得两人目瞪口呆。 张弛和暖暖顺着楼梯而上,走上了看台,找了个靠边的座位坐下。 立刻四盘点心,两盘子水果拼盘端上了桌子。 “两位,要多少朵鲜花?我们好给您预备着!”这时桌子果盘点心备齐,那小伙计竟端来一个账簿,更像是菜单。 “先让我们看一看,等一等再说!”张弛看着舞台下,那铺了一地的鲜花,不由了然。 看来这里的鲜花都是恩客们送的,就像后世玩直播时给的打赏!总得摸摸情况再做定夺,否则被当伐冤大头,还不自知! 张弛看到这样的场景,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而旁边的暖暖,竟也是一脸的兴奋,伸手一把就将张弛手中的帐单抢了过来。 两人同时低头一看,只见那菜单一样的帐薄,竟然做得极为考究。深紫色的封面上,赫然一朵暗金云纹的牡丹,在牡丹的在侧贴边的地方,有三个精美的赤金隶书字体:‘百花单’。 “呵,这玩的可真够高级的,这是谁的手笔?既然如此高干!自己以前倒是随口提过,难道……”张弛暗暗咂舌,以往穷丝一个,如今赫然见到如此场面,竟然有些不适应。 暖暖竟未露出丝毫异样,轻轻打开那百花单! 第一页画的是白色的栀子花,五两一朵;第二页是金黄色的金丝菊,十两银子一朵;第三页是粉色的蔷薇,二十两一朵;第四页是粉红色的芍药,是三十两一朵;第五页是红色的月季,是五十两一朵…… 一连看了五页,两人眼睛越瞪越大,随着花朵的颜色加深,那一朵花的的银钱成倍的增长,直到最后,竟然看到了墨色牡丹,一朵千两。 两人不由抹了一把冷汗,这真是玩的是心跳,砸的是白花花的银子呀。 俩人互望了一眼,这最低的白色花朵栀子花,竟然也是五两银子一朵。俩人向着看台望去,只见人人手里都拿着数十朵花,深浅不一。 然而就在此时,正好看到那位君王爷,竟然斜卧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把墨色牡丹,正在无聊的把玩着。 再看向他的桌子上,各色花朵,竟有十几种之多。如此一路排开,显得极为壮观。就这么一桌子的鲜花,若是仔细算起来,足有五六万两之多。 到了此时张弛终于知道,自己的见识还是太少,什么叫土豪?这才叫土豪!一场比试下来,上百万两银子搭进去都有可能。 “张弛,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就瞧瞧热闹得了!”暖暖虽然知道张弛有钱,可是仍然不舍得张弛为这无聊的比赛花一文钱。 “这怎么行呢?我们也得意思意思一下!来了,总不能寒酸而去!”张弛但笑不语,伸手将各色花朵,一一点了几只! “你就是吃饱了撑的,这不是白白打了水漂?你知道挣钱容易吗?”暖暖不由气结,狠狠的瞪了一眼张弛。 张弛毫不在意地一指整个酒楼,看着人们兴奋的模样,以及舞台上那厚厚的花层:“你觉得他们挣钱容易不?” 暖暖傻傻的点了点头,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这些人撒出的每一朵花,都有我的抽成!你觉着我是不是该出一份力?” 第134章 露脸 暖暖缓缓的转过头来,瞪大一双晶亮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弛! 张弛咧嘴一笑,又冲着暖暖眨了眨眼睛,那俊美的五观显出迷一样的笑容! “这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开的这家酒楼?我刚刚看你进来的时候,连伙计都不认得你,你竟然说这酒楼是你的?” 暖暖使劲的摇了摇脑袋,仿佛在做梦一样。 “看见那小子没有?毛还没长齐呢,竟然敢到这里来捧花魁!”然而就在此时,竟然听到一声哄笑,从旁边传来。 暖暖和张弛同时回过头来,看到这几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目很生,并不认得。 “是了是了!来捧花魁也就罢了,竟然还带着个小姑娘。”众人哄然叫嚷,顿时吸引了无数的目光向这边投来。 张弛不动声色,冷冷的看着众人也不说话。而暖暖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此时的他眼中只有张弛,其它人引不起他丝毫兴趣! “看什么看?什么货色也敢出来混?这里是你小孩子能来的地方吗?”其中有一个年轻人,一见张弛并不理会他们,竟然开始挑衅起来。 “哎哎,快看!你看见那小姑娘没有?还真有几分姿色,竟不比台下的姑娘逊色!”另一年轻人用胳膊肘一戳旁边的人,示意他看暖暖。 “呀!还真是!” “这小子,身边有如此姿色的小娘子,竟然还来捧花魁!的确是我辈中人!哈哈哈……” 众人顿时哄然大笑起来,互相叫嚣着,吹着口哨!更是满嘴的污言秽语。 “小娘子,这小子毛还没长齐呢,你跟着他有什么好?不如跟着本公子回去吧!本公子说管保你乐……” “这小娘子是我的,你们谁也别跟本公子抢!等本公子玩够了,再赏给你们众人,干脆也让她当花魁得了!哈哈哈” “嘎嘎嘎……” “哈哈哈……” 众人七嘴八舌,开始嘻嘻哈哈起来,嘴上更是不干不净。 暖暖一开始不在意,可是听着听着竟气得嘴唇发青。 张弛也不说话,猛然之间,伸手一扫桌子的花朵,瞬间那些花朵停滞在半空,紧接着手一挥。那些花朵直直地向那几个人飞去。 只听噗噗噗,花朵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一下子插进了那几人嘴里。 顿时惨嚎声四起,那既然顺着嘴角,鲜血就流了出来,滴滴嗒嗒地顺着花茎流到花枝上,再顺着花朵一点点的韵染开来,那些花朵瞬间变得极为妖异。 “咳咳咳……” 几个年轻人又是作呕,又是动手拔嘴上的花枝,顿时眼泪横流,惨呼连连。 就这一个动作,整个场面顿时大乱。有的离得近的,瞬间蹦不起来,逃离现场。 张弛缓缓走近那几人,目光凛冽。 “小子找死,你竟然敢伤我们哥几个?你可知道我是谁?” 其中有个人不干了,听着刚刚他站在角落,并没有被鲜花伤到,此时一见伙伴们受伤了,顿时跳了出来,就打算拼命! “不自量力!”张弛一甩手,手中仅剩的几朵花,竟也飞了出去,瞬间那人竟然变成了一坨牛粪,是插满花朵的牛粪。 众人看着这场景,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好你个小子,竟然敢出手伤人,看我怎么收拾你!”看来这些人,不自量力的不在少数。既然这次有人冲了上来。 张弛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桌子上的鲜花,都赔了进去。 于是顺手一扫旁边的桌子,顿时鲜花漫舞,竟齐齐地向那人飞去。 那人一见不好,猛然一蹲身子,哧溜一下钻到了桌子底下。 “哈哈哈……,我还以为这家伙有多大的胆子呢?原来也是个怂货!” 暖暖拍着小手,小脸儿通红,看着一地的残花,脸上却露出了可惜的神色。“哎呀,我的鲜花全毁了,可都是钱呐!” 暖暖一脸的肉痛,可怜兮兮的瞅着张弛,再看着那一群年轻人,个个口中含着一朵鲜花,场面显得极为怪异,竟不由瞬间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可惜了我这几朵花,本来是打赏给花魁的,竟然让你们几个小子占了便宜!你说我吃了这么大的亏,我该怎么讨回来呢?” 张弛慢条斯理地一一扫过众人,眼中如同淬了寒冰。 那几个年轻人惊骇的跪倒在地,眼中再也没有了戏谑,更没有了刚刚的玩世不恭。 有一个年轻人终于将口中的花儿抽了出来,那花柄上竟然带着刺,这又一抽出来,竟然带出了一条血线。 “小、小公子饶命啊!是,我们有眼不识泰、泰山,下次再也不敢了。这些花、花朵我们都赔给公、公子,我们出银、银子!” 这家伙嘴中一边流着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话,但大概意思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弛并没有说话,冷冷的转过头来,看着另外几个人。 “公子、公子我们出!这银子我们出!”几人顿时齐齐跪倒,泪眼横流。 这几人说完,纷纷从怀里掏出银票,恭恭敬敬的递到张弛面前,后退着跑下了楼,瞬间消失在众人面前。 张弛拍了拍手掌,眼睛一一向众人扫去,刚刚还满脸不屑的众人,一个个都缩了缩脖子,安安静静的开始看中央舞台上表演。 “这是谁家的公子?怎么从来没见过?身手竟然如此了得!”众人疑惑的开始互相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着。 “真的不知,但的确看着面熟!” “哎哎,你等等你觉得这个人像不像张左村里的那位……” “哪位呀?说话吞吞吐吐,那不是要急死人吗?” “还能有谁?” “你是不是傻呀?就是张佐村最大的财主,张淼张公子啊!” “你胡说什么呢?这孩子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那张淼有多大了?根本不可能是他!” “当然说的不是他,你们觉不觉得这孩子?就是那个曾经在城楼下将众人甩上楼顶的那位?” “呀,的确有些像!他都这么大了吗?他不是才几岁吗?” 主人一边互相交头接耳,一边议论纷纷!八卦的小苗头,瞬间在整个看台上传播开来。 “是不是傻呀?当时他才四五岁,如今八年过去了,说是十三四岁也不足为奇!” “你说什么?也就是说这的确是他,是那个救了我们的小英雄?” 那人竟然惊声尖叫起来,一脸的兴奋。 第135章 一曲清音(求评求订阅求票票) 顿时场面一片混乱,引得看台上纷纷侧目。 “切,你看他哪一点像是什么英雄?我倒觉着像个土财主,竟点了这许多花!” 这人一撇嘴,满脸的不屑。另一个人也疑惑了,难道不是他?“不过看着那长相和张公子还真是很像。” “长得相像的人多了去了,不足为奇,他这一身功夫倒是挺俊!”那人一边咂舌,一边满脸的艳羡。 俩人丝毫不理会众人的议论纷纷,安详的拾起点心,慢条斯理的往嘴里送着。 此时楼上楼下一片祥和,周围的气氛终于恢复到了正常,人们接着欣赏姑娘们的表演。 刚刚那位姑娘的一曲舞姿,引得众人纷纷投撒鲜花,那厚厚一层的鲜花此时已经被收拾下去了。 这次上来的这位姑娘,脸上罩着天青色的薄纱,手中抱着一把古琴,轻移莲步款款走上台来。 圆形看台上顿时欢呼声一片,仅仅这几步道,就引得众人欢呼雀跃。 “切!矫揉造作!还装什么大家闺秀?”暖暖轻叱一声,小嘴撅得高高的。 张弛看着不由好笑,看来这姑娘是嫉妒了。 “笑什么笑?不许你看!”暖暖气鼓鼓地看着张弛,一脸不满的模样。今天真是失策,竟然硬闯到这里,早知是这种状况,说什么也不让他来这种地方! “不看不看!的确不怎样,还是我们暖暖好看!”张弛笑嘻嘻地看着暖暖,暖暖这才脸色好看了不少。 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一曲清音,缓缓地从那姑娘的手中流淌出来,张弛的小心脏不由颤了颤。瞬间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的人一动不动。 那姑娘弹的竟是一曲《高山流水》,此时目光低垂,弹到激昂处猛然抬头,目光清亮地环伺四周,忽然间怔怔地盯着张弛不动了! 张弛看着这双眼睛,心不由一沉,这双眼睛竟极为熟悉!不由怔了怔。 “高山流水遇知音,彩云追月得知己!”暖暖缓缓的念出这一句,她看了一眼那姑娘,又看了一眼张弛,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为何这姑娘的一双眼睛,竟然和张弛极为相像,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暖暖伸出手来,轻轻拉住张弛的一只手,身体亦向张弛身边靠了靠,仿佛一种无形的威胁在她周围蔓延。 张弛却丝毫感觉都没有,依旧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的姑娘。 然而此时,周围的气氛在一点点变化,众人都仿佛沉浸在琴音里,完全不能自拔。这么大的一个酒楼,竟完全连任何一丝杂音都不曾发出。 那琴音接近尾声之时,似倾诉,似呢喃,又丝丝入扣,听得众人如痴如醉。琴声消失了,而人们依旧沉浸在古曲里,没回过味来。 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忽然张弛手心里传出一阵刺痛,他木木地低下头来,正好对上一双惶恐的眼睛,眼中似有泪水在闪动! 张弛不由一阵歉疚,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极为温柔,使劲地握了握暖暖的手,似是安慰又似是坚定自己那纷乱的心绪! “暖暖我们回去吧!这里不适合我们!”张弛牵着暖暖的手,转身便要下楼。 “嗯!”暖暖惊喜乍现,拉着张驰的手,乖巧的如同一只白兔。瞬间趋散了所有不安氛围。 “姑娘别走!请摘下丝帕一见。”然而就在此时,就见左面的高台上,无数的鲜花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洒落下来。 紧接着一个白衣人,双脚猛然一蹬脚下的地面,一下子飘在空中,就向那舞台下直直飘落,伴着无数花瓣就向着蒙面的姑娘飘去。 场上众人顿时呼吸一滞,紧接着爆发雷呜般的欢呼声。 只见那白衣人猛地伸手就想掀那姑娘的面纱。忽然那姑娘身子轻轻一扭,就转了个方向,身过那禄山之爪。 众人齐齐惊呼,实在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鲁莽,而更多的人觉得这是一种亵渎。 张弛和暖暖同时止步,抬首相望!亦不由诧异!因这人竟是那个在门口有过一面之缘的君王爷。 这人真够孟浪的,还如此骚包!张弛看着这王爷就有些不待见了。 此时这人手上正执着那朵墨色牡丹,狭长的眉眼还挑了挑!张弛看着这人熟悉的眉眼,心头不由一跳。 这人怎么看怎么像他那不着调的同窗李峙,可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君王爷呢?可是这一身的贵气,却又让他摇了摇头。 也许是他当时年纪小,记忆力有些差。可谁能告诉他,他当时可是成人的灵魂,若这都能记错,他才子的名头,岂不是浪得虚名? “君王也倒是好洒脱,我也为我的主子,求得一见这姑娘的真容!” 然而就在此时,那个乔公公身手好生了得,竟也从高高的看台上飞了下来。伸手也要扯那姑娘的面纱。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有叫好的,有惋惜的,更有蠢蠢欲动的。 那乔公公伸手一掌,就向那姑娘拍去,那掌风瞬间掀起一角,只见天青色的面纱下面,竟然是一道深深的疤痕,显得面目极为狰狞。 场面一度落针可闻,众人张大了嘴巴,似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抽气声此起彼伏,有失望的、有愤怒的、更有抓狂的不一而足。 那乔公公猛然一顿,脸色吓得惨白!众人实在太过意外,瞬间失望淹没了众人的情绪。 谩骂声吵闹声,响彻整个酒搂! 然而就在此时,那乔公公脸色扭曲,瞬间一掌狠狠的就像那姑娘拍去。 张驰一声惊呼,见到乔公公神色不对之时,已然一个飞身,直直的从看台上飞扑下来,瞬间将那乔公公扑倒在地。 而此时的暖暖动作也不慢,也跟着飞扑下来,伸手一扯那蒙面姑娘的手,就向酒楼外跑去。 张弛猛然一个翻身,脚尖一点,直直地点向那乔公公的大穴,瞬间那乔公公被定在原处。 张弛一见一招得手,而暖暖也将人救了出去,于是一转身向门外疾驰而去。 所有的人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一下子被定格在当场。 而此时那君王爷,跟个傻子似的立在舞台的中央,傻傻的看着那姑娘被暖暖拉走时远去的背影,竟然一动不动。 许久君王爷嘴上嗫嚅着,“璎珞、璎珞!是你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第136章 挽留 很快张弛追上了两人,三人飞出门外。见他的两匹马,正拴在门口拴马石上。 两人手一扬,那马缰绳瞬间而断。暖暖一个飞身带着那姑娘,就跨上了自己的宝马。张弛也不慢,也飞身上马。 然后三人绝尘而去,马蹄声嗒嗒地一路而下,眼看出的镇口,后面却一个人也没有追出来,三人齐齐的舒了一口气,暖暖和张驰这才放缓了马速。 “你、你到底是谁?怎么这么多年丝毫未变。不对,仿佛更年轻了!” 那姑娘怔怔的看着张弛,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十分的疑惑。 “姑娘问的是谁?你又想找谁?”张弛被着姑娘问得一愣一愣的。虽然这姑娘面上有所残缺,可张弛依旧认为以这姑娘的气度,竟然丝毫不觉得丑陋。 那姑娘微微一愣神,仿佛回过味儿来一般,然后面上露出一丝苦笑,接着又摇了摇头。 暖暖和张弛被这姑娘的一些动作,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姑娘可有去处,实在冒昧没经姑娘的同意,将姑娘救了出来!” 张弛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一见那乔公公真的出手,瞬间就不淡定了,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将人救了出来? “谢谢两位侠士相救,若不是两位相救,今天的确难以脱身,谢谢你们!” 那姑娘神色终于恢复了不少,眼中的迷茫也渐渐消失。 “姑娘客气!姑娘的曲子真是好听,我竟然第一次听到有人能将《高山流水》弹得如此出神入化。” 暖暖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的姑娘,忽然之间放下了所有的芥蒂,脸上竟然显出了一丝惋惜的神色。 “谢谢小姑娘夸奖!只是有许多年不弹了,已然生疏了不少!”那女子语气轻松了不少,话语中也不再拘谨。 “姑娘怎么会流落到此?竟然还要参加花魁比赛!” 张弛十分奇怪,不管是这姑娘的气质,还是这姑娘的容貌,都不可能流落在这烟花之地! 这姑娘气质太高洁,竟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气度。 可是这姑娘的容貌竟似被人毁了,这话回就是靠脸吃饭的,的确与这种地方实在不搭。 “实在是一言难尽,也不便告之公子!敬请见谅。”那姑娘低下了头,一副不愿多言的模样。 张弛见此情景,知道自己孟浪了!便也不再言语。 几人都沉默下来,马缓步而行,终于行至城外! “你们将我放下来吧!我们就此别过,以后若有机会定当相报!” 那姑娘在马上一抱拳,向着张弛一施礼! 两人将马停了下来,张弛怔怔的看着这位姑娘,总觉得有些亲近之意。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地方,姑娘这打算去哪里?还是依然有了去处?”张弛环顾四周,心里竟然有些担心! 暖暖也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姑娘,眼中竟然也带了一丝探寻。看这张弛如此关心这位姑娘,竟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 那姑娘眼神迷离,扭头打量着四周,只是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但是看着这陌生的环境,竟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唇。 张弛一看这种情况,这姑娘似是外来人员,否则不可能对这一带如此陌生? “要不姑娘随我们回村,等姑娘想起了要去哪里,再自行离开不迟!” 张弛立刻提出邀请,心底竟然有丝丝雀跃,他真的很希望这姑娘能留下来,真的无关乎男女之情,但这种关系实在微妙,他竟感觉自己完全无法控制。 而此时的暖暖脸色有些发青,若不是这姑娘的容貌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她可能立即就会发飙。 “多谢小公子挽留,只是多有不便!”那姑娘一脸踌躇之色,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要回去我们就赶紧的!若是再晚,村子入口的吊桥就不会放下了,难道你想住在外面?” 暖暖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她发了话,将人留了下来。 张弛一脸感激地看着暖暖,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其实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暖暖能够出面,那是最好不过了。 于是三人打马飞驰起来,很快通过水泥官道一路向西! 然而就在此时,竟然听到后面嗒嗒的马蹄声,整齐划一地传来。那每一步仿佛踏在人的心上,又急又让人感到不安。 三人齐齐向身后望去,只见一身白衣的君王爷,带着回五个随从,快马疾驰而来。 张弛不由一怔,这家伙竟然也追赶了来,实在不像这个人作风啊! 他很肯定这个君王爷肯定看到了这位姑娘的真容,那么恐怖的一个画面,竟然没将他吓退,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快走,我不想与这个人多做纠缠!”那姑娘猛然抓住暖暖的肩头,手上的力道竟然极为强悍!暖暖的肩头不由一抖,倒抽了一口凉气。 暖暖吃痛,却并没有甩开这姑娘,双腿一夹马肚。那匹马一声长嘶,撒开蹄子飞奔起来。张弛一抖缰绳,也紧跟其后。 张弛和暖暖的这两匹马,可是八年前梅淳华送给两人的宝马的小马驹,如今正值壮年,那速度可以说风驰电掣,瞬间就将那君王爷远远甩在了身后。 很快两匹马来到了张佐村的城墙下,“张哥,快放吊桥,我们回来了!”张弛冲着城楼上张栓子大喊! “呀,小公子回来了。赶紧打开城门,放人进来。” 张栓子一声欢呼,立刻指挥人行动起来,只不到片刻工夫,城门缓缓打开,两人长驱直入,“将后面的人拦住,赶紧关城门!” 张弛一声令下,众人顿时手忙脚乱地开始拉着绳索,将那吊桥再次竖了起来。 “公子回来了,赶紧去通报!” 然而不待众人去通报,两匹马风驰电掣般地向后山跑去。 一众人等,听到声音纷纷走到门外,甚至连体力最差的周夫子也追了出来。 “是暖暖回来了吗?”周夫子颤颤巍巍的扶着门框,不断的向院外望去。 张老汉用烟袋锅子狠狠的磕了磕门框,“不是他们还能有谁?我们弛儿暖暖丢了不成?我早就说没事了,看把你们一个个担心的?” “就你多嘴,若不是前几天你胡说八道,暖暖怎么会误会?”李老太一声呵斥,没好气的看着自家老爷子。 “爹娘,你们别吵了!人回来了就好。”张淼不由一阵头疼,但自家爹娘根本不敢随便回嘴,只好轻声哄劝!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一个转弯儿,就看到两匹马急驰而过。 “咦?怎么还多带了一个人回来?” 张淼不由纳罕,但好巧不巧地正好和暖暖身后的姑娘目光对了个正着,他不由浑身一震,一下子呆住了! 第137章 你莫怕我还活着 那姑娘也不由一怔,目不转睛的看着张淼,那神色近似震惊! 暖暖率先跳下马背,一下子扑到周夫子的怀里,竟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 周夫子扶住暖暖,在她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你这丫头胆大包天,竟然要自己回京?你这是有多大的能耐呀?” 周夫子越说越生气,上前又拍了她几下。暖暖撒娇似的摇了摇脑袋,憋了瘪嘴,没有说话。 此时那姑娘也下了马,目光灼灼地一一扫过张弛一家人,眼中满是震惊。但又极为迷芒地打量四周,似是无法理解,这里不同寻常的变化。 张弛也跳下马,看着这姑娘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测的不错,她的确与自己有些渊源。 他看着父亲的反应,就知道父亲也是认得这个人的。 父亲张淼脸上的神情,不是普通的震惊,竟然是惊恐,“你、你到底是谁?”张淼一边后退,一边摇着头,一脸不可置信。 “你莫怕,我还活着!”那姑娘说着,竟似要伸手抓住张淼的手。 “不可能,不可能!我亲自给你下的葬,你怎么可能活着?”张淼脸色惨白,似是遇到极惊恐的事情。 众人看着张淼这反应,都纷纷的将目光投向那姑娘。 “父亲!你在说什么?这人到底是谁?”这样恐怖的事情怎么可能在眼前发生,但是他一直没有说的是,当时他可是清楚的看到了那具白骨,那天漆黑的夜里,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那样真实。 当时是老徐挖的坑,他躲在旁边亲眼所见,还从那人的手上摘下了木质镯子。 “我、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青天白日的,难道见了鬼不成?”张淼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伸手一把将那姑娘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 众人齐齐望向那张脸,只见那张脸,伤口纵横交错。尤其是左脸颊上,有一道翻卷着的伤口,使得整张脸显得极为狰狞可怖。 众人齐齐退却,就连一向见多识广的张老汉,也被这恐怖的画面吓得一哆嗦,接连退了好几步!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张脸,这姑娘竟然毫不在意。镇定自若地看着屋里的每一个人,脸色平静无波。 “你,你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张淼嘴唇哆嗦着,看着眼前这张脸,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眼前之人与那人重合! “你很嫌弃,我就知道,如果我变成这样,你绝对会嫌弃我的!” 那姑娘说着,那麋鹿般的眼神忽然之间暗淡下来,张弛直直地盯着这双眼睛,这才终于反应过来,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他那已经死去多年的母亲!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但怎么可能呢? 周夫子看着这混乱的场面,也无意去探个究竟?于是拉着暖暖回去了! “说说看,你到底是谁?”张弛看着眼前的姑娘,确切地说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姑娘。 “我说呢,怎么看着你面熟?原来你是和你父亲长得极为相像。孩子呀,我是你娘陶璎珞呀!”这女人看着张弛,此时终于脸色变了变,那情真意切的模样不似作假。 “你别忙认亲,我有必要澄清一下,我父亲亲自给我娘下的葬,怎么可能还活着?”张弛一点都不信,他实在无法认同,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忽然蹦出来,在他面前要认亲! 若真是如此,那传说是不是有误? “好吧!认不认也没什么意义,我确定是你们,我便很高兴了!”那女人一脸欣喜,泪水顺着眼角流了出来了! 张弛被着突来的亲情惊到了,一步步后退,目光求救般地扫向父亲!可是看那眼神心不由柔软下来。 “谁将你的脸伤成这样?”张淼似乎已然确定了,只是十分在意她那惨不忍睹的脸,甚至不敢走上前来。 “我醒来之时,就变成这样了!”那陶璎珞向张淼看去,张淼就是一颤! “醒来之时?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是在什么情况下醒来的?” 张弛隐隐觉得不对,又仿佛抓住了一丝头绪。 “年前吧!当时浑浑噩噩,还以为自己已经变成了厉鬼。哪知等慢慢摸清附近情况,才知道这里依然是太宇国,但离我死时,已然过了五年!” 那陶璎珞语气不紧不慢,似是在说别人的故事。然而所有的人,包括张弛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时我慢悠悠的醒来之时,竟然是在离此不远的鲁县,因地理位置偏僻,而那时我又浑身是伤,根本无法前行,后来又发生了战事,这脸上最深的一道疤,就是当时遇到了敌军,被他们拿刀砍的!” 众人静静的听着,那陶璎珞又接着说道,“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竟被一位公子所救,便一直在那里养伤,一直养到如今地步,虽然有有所好转,可脸上的这些伤疤,依然无法恢复了!” 张弛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若眼前之人真的是他娘,那肯定会发某种神秘的事情,可是这怎么可能? 因为正是五年前,他娘的坟墓曾经被挖开过,正是老徐的一番操作,他的确见到了那具白骨,张弛才得到了那对手镯,难道这人重生而来? 张弛被自己这荒谬的想法,惊得一身冷汗。 “你就胡说!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我娘的白骨,青天白日的你竟敢在这里信口雌黄?”张弛一步步的倒退,好多人都说那镯子能够带人重生,可那镯子明明从白骨上退了下来,怎么人反而重生了呢? “这几天我也很混沌,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你不想认我,不认也罢。反正如今你已经大了,也不需要娘亲维护了!”那只曾陶璎珞的,也不着恼,只是慢悠悠的说着事实,此时仿佛亲情于她也没什么重要事的。 “弛儿,你莫要胡乱问了,我可以很肯定她就是你娘亲!” 张淼虽然想否认,可架不住眼前的一道道事实摆在面前。 “爹,你难道这个女人的一套说辞?你可是很清楚,我娘是你亲手埋葬的,而且我也看到了白骨!”张弛使劲的摇了摇头,他说什么也无法相信,实实在在的穿越事件再次在眼前发生。 “弛儿,你别说了!别忘了她是梅相一脉,可能也是个预神者,能够死而复生也不足为奇!” 第138章 你叫梅璎珞 “此事更梅相又有什么关系?什么预神者?”陶璎珞好奇地转过头来,目光中带着探寻。 “因为你就是梅相的女儿,你叫梅璎珞,从小被拐卖出去!被陶氏夫妇收养。” 张淼有些过意不去,当时就因为他知道了这对镯子的秘密,才起了别的心思。 若不是这对镯子,也不会发生后面那样的惨剧。 而更让他愧疚的是,梅相多次寻访,他一直死死隐瞒着,并没有告诉他的妻子!梅相一直在找她,至使她再次与家人失散! “你们梅家每一代都会出现一个预神者,只是你比较特殊,死后直接再延读生命!”张淼一脸的不可思议,眼中一为了然! “弛儿也是?” 张淼点了点头,! 张弛不言语了,此时他已经相信了七八分。因为他很清楚,这梅相一家的确有它的神奇之处。自己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里,不是也无法解释清楚吗? 既然自己能够穿越重生,别人也能,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时看着眼前这个脸上纵横沟壑,实在是看不出本来面目,竟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那我就想问一问,你既然说五年之后醒来的,那你能不能说一说,你五年之前是怎么死的?竟然还在外面堵了八年之久,这如何能让人相信?” 张弛也在追问,他总觉得实在太匪夷所思了,为什么和他的认知完全不同?若这人是个骗子,为什么说的前后还能搭得上?谁能了解他们家的事情如此清晰? “看来你这孩子还是不相信我呀?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好了,当时是遇到你那不着调的大伯,想要抢夺我手上的镯子,推搡之间一下子将我推倒,你才出现了早产,哪知却也是难产,最后就一命呜呼了!”陶璎珞慢悠悠的诉说着事情的经过,脸上竟然没有多少的起伏! 张弛将目光投向他爹,又看了看张老汉,俩人同时都点了点头。 最后他又将目光投向一直一声不吭的李老太。李老太闭了闭眼睛,也微微的点了点头。 如此看来,她所说的事情,一切都和事实相符! 张弛问不下去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忽然灵光一闪又问道,“那我就想问问你,你现在这具身体的叫什么名字?又是什么身份?” “这具身体叫陶璎珞,和我原来的身份一模一样!只是我这张脸毁了!” 陶璎珞微微的叹了口气,她一直以为她的丈夫张淼会为难他,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她儿子的这一关却更难过。今天要想过这一关,恐怕得费无数口舌。 “故事真是编得完美无缺呀,若真是如此,你这身骨应该还是你的本尊。可是我明明记得,那具白骨还在深坑里。” 真是一点都不想被糊弄,为什么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在他的身边接二连三的发生。 “小张弛,你不用怀疑了。那具白骨早已经不见了!”然而就在此时,只见老徐和十七从外面缓步走了进来。 “徐叔叔,你说什么?那具白骨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张弛一声惊呼,长大了嘴巴不知该如何反应。 老徐点了点头,“当时梅大人让我去叫十七,我就知道会不得善了。于是,我等十七与大人谈话之时,又返了回去。哪知那个坟坑,依然被填得立立正正,当时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竟然再次将那坟墓挖开,可是那具尸骨,已然不见了!” 老徐缓缓的走了进来,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陶璎珞,丝毫不惧怕那张惨不忍睹的脸。 此时的张弛依然难以相信,如此完美无缺的谎言,能够编得毫无漏洞,除非几个人都会相识,否则哪有那么多的巧合,说的天衣无缝?但…… “咚咚咚!”三声炮响,众人齐齐奔出院子,心里都不由咯噔一下,一听这声音就是有外敌来犯。 张弛一摸额头,这才想起来,还有几个人追在后头,他并没有理会,如今看来这个人已然打到家门口了! “他恐怕追过来了,现在该如何是好?”梅璎珞拾起地上那天青色的面纱,竟再次罩在了脸上。 “你认识此人?我怎么觉得这个人也很面熟?”张弛今天成了好奇宝宝,实在是太多的疑问,在脑海中不断的显现。 “认识!当时我第一次醒来之时,便是他在我身边,也是他多方维护于我!”梅璎珞轻声说道,似又是在回忆! “那你为什么还要躲着他?人家不是你的恩人吗?”张弛忽然感觉到有些异样,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向他爹,只见他爹皱着眉头,但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人总和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可实际上我的确不认识他!他说他叫李峙……” “你说什么?他叫李峙,果然是他救了你!”张弛不由一声惊呼。他清楚地记得,当时老徐挖他娘坟墓的时候,那李峙的确就在附近。 若是这家伙带走了他娘的尸骨,是不是就可以证明眼前这个梅璎珞的身份,便有待商榷了! “是他把我救活的!但他又处处限制我的自由,更是不让我出门。”梅璎珞眉间一阵厌烦,“一年前,我有一次趁他不备,偷偷的跑了出来,然后凭着记忆一路来到了这里。” “经过一年的时间,几经辗转,才混进了安省陇县。由于生活没有着落,几乎饿死在这里!于是我这一次偷偷跑出来的,混进了酒楼,希望借机寻一些吃的,却被这酒楼抓了壮丁。结果刚一出现,就被人抓了个正着!” 梅璎珞叹了口气,自己的确有点累了,好不容易逃脱出来,却再次被这家伙寻到。 好在最后的结果还是不错的,终于寻了回来。只是看着如今的情形,这孩子跟个大人似的,竟然完全没有认她的意思。 张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前的这个梅璎珞,似乎真的是他娘亲! 外面擂鼓传讯的身影越来越强烈,张弛看了他爹一眼,实在不明白那个李峙和他爹他娘有什么渊源? 当时那李峙在她娘坟前泪流满面,如今又是他将人救醒了,然而更令人夸张的是,这家伙竟然混了一个君王爷的身份。 看来这家伙隐藏在这里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会对他娘亲有其他想法吧? 第139章 李峙 张弛虽然讷罕,可并没有多问,既然这个梅璎珞说并不认识此人,也就不必深究,人家一厢情愿,张弛也阻止不了。 然而此人追到家门口来了,又另当别论。 十七自从进来,便没有说话,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这人就是梅相要找的人?可这脸怎么可能认得出来?”想到这里,神情极为复杂! 老徐看着这个梅璎珞,眼神也是极为纠结,他以为不可能出现的人,可以说必死的人竟然出现在这里,看来梅大人的计划未尝不能实施。 而我们的张淼更是神情复杂,死了十几年的人竟然出现在他眼前。原以为要寻找第二春,无形中一次次被阻隔,谁承想会应验在这里。 心思各异的几人,听着急促的战鼓声越来越密集,这才在十七率领下,一齐向城墙走去! 只见城楼下,一身白衣的君王爷骑在一匹枣红骏马上,正在那儿不断的打转。周围三四个护卫相扩在一旁打马四望! “还不赶紧开城门?我是太宇君无缺君王爷!难道你们想拥兵自重不成?” 张弛看着城楼下,那焦躁不安的李峙,心中就不由一阵来气。这家伙在自己面前,装得人五人六,完全没有相认的意思,如今竟还想给他们扣一个拥兵自重的帽子。 更为可气的是,这家伙一直想控制梅璎珞,他可不认为会出于什么感情问题!人家根本不认识他好吗?那么唯一可能的便是梅缨珞是梅相女儿的身份! 没想到一向洒脱自如的李峙,竟是皇家身份,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事?让这家伙重新走进朝堂? 可如今在这里又吼又叫,还要给人扣个造反的帽子,这李峙身份变了,连人情味也变没了! 当时若不是他们,敌军早就拥兵南下,还有他们在这里叫嚣的份? “请问,你是何人,来这里作甚?”张弛懒洋洋地看着楼下,语气极为轻慢,他虽然感激当时在酒楼里,这家伙有相护之意,可也不代表他能来扣城门,既然在那儿胡言乱语,更甚者还想来抢人! “你别管我是谁?我今天只想带走一个人,其他我一概不论!”那君王爷竟然到了此时,依旧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看来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往,张弛也不逼他。 “这位姑娘说了,她不想见你。像你这样长得如此骚包之人,干嘛对一个满脸伤疤纵横的人,念念不忘?” 张弛一想到这家伙的不良企图,心里就极为不痛快。 “不见我,为什么?我对她还不够好吗?”那君王爷忽然之间语气沉重,甚至带着一丝沮丧。 楼上的几人齐齐变色,尤其是张淼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打脸打到家门口来了,还要不要脸呀? “李峙,你好意思吗?我们好歹同窗几年,怎么完全不顾脸面?”张淼不由气结,冲着楼下就开始发飙。 “原来你们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呀?那我还有什么好装的?的确不错,我是李峙!我也是太宇王爷君无缺!”那君王爷忽然之间呵呵一声苦笑,目光灼灼地扫向城楼上的几人。 “你可真行啊!若不是有人说出了你的真实身份,我们还真不敢相认呢!”张弛不由一声冷笑,这家伙到了此时,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着就让人生气。 “我一开始就该猜到的,武功如此了得,年纪又这么小,除了张弛你也不做第二人想!”李峙眯了眯眼睛,焦急的情绪也平静下来。 “看来你是早就认出我来了,可你的面貌却和以往相差甚远,你是怎么做到的吗?难道在学院里一直以假面目示人?” 张弛托着腮帮子,手拄在城墙上,那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实在让人看着可气。 “某当时身份特殊,不便与你们坦诚相见!但我与你们相处,的确是真真实实的,并没有弄虚作假。张弛,你赶紧开城门。既然是老熟人相见,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李峙也平静下来,一手拿着马鞭,轻轻的拍着另一支手,那模样甚是闲适。只是那不断旋转的枣红马,暴露了他焦躁不安的心性。 “对不起!若是朋友,我自然会开城门?可如今你身份不同,竟另有企图,我自然不能放你进来。”张弛摇了摇头,然后还冲着周围几人求得意见,只见他周围的人也个个都点点头。 “看见了吧?没有人想让你进来,你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张弛说完,就打算转身离去。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一声惊呼声。 张弛一个急转身猛的向从楼下望去。只见一身白衣的李峙,竟然极为潇洒的背着双手,踩着城墙飘然而上。那模样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张弛不由一惊,这家伙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眼看就要攀上城楼,他猛然飞升一跃,就打算跳下去,把这家伙踹下城楼。 然而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只见十七只一瞬间就飞了过去。脚步轻轻一点李峙的头顶! 本以为就这样李峙绝对会被踩下去,然而这家伙仿佛能感应到一个没,微微一侧头,身子一旋转。竟然扣上了另外一块墙砖,轻轻一跃,已然到了城墙之上! 这家伙的身手实在曼妙无比,只是几个起落,已然稳稳的落在了城墙上。 张弛伸手,猛然就向这家伙发力,只听轰隆一声,那强劲的真力,竟然直直地打在了城墙上,溅起了一片烟尘。而那家伙的白色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瞬间飘到了张弛的近前。 张弛哪容他近身的机会,猛然再次发力,然后一钩一转。这道真力竟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李峙的身上。 只听噗的一声,那家伙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飘悠悠地落在了城墙上,就那样软塌塌的倒在了地上。 瞬间十好几个民兵,一起扑了上去,将这家伙结结实实地扑倒在地。 这家伙身子轻轻一抖,瞬间将几个民兵甩出老远。“行啦!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们。我只是想上得城楼,根本没有想要与你们对峙的意思!” 那李峙说着,缓缓的转过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灼灼地看着张弛等人。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干嘛对一个丑陋的姑娘穷追不舍?”张弛看着这个家伙,实在有些不解,这家伙既然和梅相有仇,干嘛还要亲近他的女儿?难道另有企图不成? 第140章 计划 “什么丑陋的姑娘?不要胡言乱语,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那李峙说着,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弛。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人家根本不想见你。你穷追不舍算是几个意思?”张弛不由气结,从来没有看出来这家伙竟然还有死缠烂打的特质。 “她还完全没有恢复,怎么能够随便离开?这样会出人命的!”李峙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她人现在何处?” “你不要危言耸听,你只是想控制他罢了,不想让他见我们,你这是怕她戳穿自己的身份吧!” 张淼上前站在了儿子的前面,目光狠狠的瞪着这家伙。 “看来她已经完全将自己的身份向你们和盘托出了,你们竟然接受良好,实在令我十分意外!不过也好,这样我就完全放心了。” “你这是何意?若他真是梅璎珞,我们自然会相认,若她不是,我们也不会留她?”张弛看着李峙,那如释重负的模样,心里就不由咯噔一下。 “那你们认为他到底是不是呢?如果你们不想相认,我把人带走便是。”这人说着竟然呵呵的笑了起来,语气里竟然极为得意。 张弛看着李峙这变幻莫测的脸,就知道如今骑虎难下。若是留下吧,又怕人是假的;若不留下,万一人是真的,岂不是更闹心。 “我们留她下来,但这事却与你无关,请你立刻返回,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张淼看着这家伙笑嘻嘻的模样,就十分不待见此人,恨不得立刻将这人扔下城楼! “恐怕由不得你!不信你试试!”那李峙忽然十分不友善,目光中带着一丝阴霾。 “怎么,你当我们都是死人不成?”张弛不由气结,一步跨上前来。后面跟着十七和老徐,瞬间整个气场立变。 “呵呵,开个玩笑罢了,何必那么认真。好歹我们都是老相识,又同过窗,又共患难过!”这家伙立刻干笑两声,竟然还打出了感情牌。 “对主人不友善,你也是作为客人的独一份儿!还想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你好意思吗?” 张弛猛然走上前来,双手一送,那掌风带着力道,狠狠地打向李峙! 李峙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一手撑地一手扶着胸口,鲜血就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张弛你是怎么练出来的?竟然有如此的力道!这才几年功夫,武功竟然如斯了得!”这家伙一边说着一边擦着嘴角的血迹,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本来纤尘不染的白衣,如今却沾上了尘土,显得十分狼狈。 “要你管!你若想要在这里呆着,最好离那姑娘远远的,否则我不会和你客气。”张弛没好气地回道,转身便走! 虽然知道这家伙目的不纯,但张弛仗着家里人多,又有十七从旁相护,胆子自然大了不少。 还有个更主要的原因便是,他从始至终对这个李峙,真的没有什么恶感。 “行了,我知道,不靠近就是了!既然她的身份已然确定,我自然有所避讳!不会靠近。如果你们不愿意相认,我倒是可以带她走。”李峙说着,不由自主地嘿嘿地笑了起来。 张弛张淼不由微微叹了口气,这人一但露出笑脸来,又是这样的身份,的确不好将人赶出去。如今的他们还在太宇的治下,总得有所顾及。 几人打马回去,李老太已然开始做饭了,而那梅璎珞竟给李老太打下手,两人配合得极为和顺。 张弛躲回了自己房间,反正他父母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了,他可不想掺杂进去。 他之所以将这两个人留下来,纯粹就是想看看这两个人有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梅璎珞,到底是怎么起死回生的。 听她那个意思,那具白骨便是她的本尊,一具白骨能找出肉来?打死他都不信! 张弛缓步步入房间,目光扫向满满一墙面的书,就不由微微出神。 他打开一本书,开始认真地看起来,旁边勾勾点点全是批注,若是别人看到他的书,一定会惊叹连连!因为每一页都写得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都发紧。里面记录了无数种解释,内容极内庞杂。 “是时候启动他的计划了,外面已然接受了他的现代东西,没道理现代理念不接受?” 张弛低下头来,拿起自制的铅笔仔细地罗列看计划。 如今他的《数学初步》,《物理初步》,《化学初步》已然完成,且已有周夫子最早接受了他的这些教学,并且深深的迷恋上了。 如此看来,在这里开设一个小学,从最基础的教起,应该问题不大! 而且师资不成问题,就是以前的清水学院的师生,当时他救回来了那么多人,虽然有一部分人在战乱平息之后走了,但也有一部分人,为了安全起见,竟然将家里人也接到了这里。 当时和自己一起上课的就有陶治、唐骏,还有那个自以为是的刘国绑!以及于奇正! 虽然这个家伙后来回镇上去了,但却也多少接触了张弛的教学! 若是把这些个人召集起来,就在清水学院招收学生,以教授数理化为主,诗词为辅。或者反过来也可以,反正只要带上这几门课。慢慢改变学生们的学习状态,一点点的疏通他们的思想,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里一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只需要撒下一颗种子,以后如何成长,就靠自然的力量了。 现在开一个别开生面的书院,也许这是个划时代的计划!张弛一想到这里,手上的动作更加快了。 “张弛,你在干什么呢?怎么就躲在书房里不出来了?你快来看看吧,外面可是出大事了!” 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周暖暖的声音,在外面急切的呼唤着。 “暖暖,你在干什么呢?你不知道我在这个书房里,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吗?” 张弛不由气结,今天发生了这许多事情,更激发了他走出去的愿望,以往他真的没有如此强烈。 但是他有许多的计划还没有实施,就这样一走了之,实在是有些不甘心。从今天开始,他一定要闯出一些名堂,不能就这样默默无闻的守在这里。 “你还计较这个?赶紧的,那个李峙正在和你父亲纠缠呢,都快打起来了!”暖暖气得一跺脚,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跑远了。 第141章 盗镯 张弛抬头看向窗外,抿了抿唇。这李峙,噢不!应该是君无缺。这人为什么会对一个面目狰狞,丑陋无比的人,如此上心? 忽然之间张弛觉着极为厌烦,这人虽是自己的同窗,也称得上是好友。可八年过去了,竟然让人觉得如此陌生! 他对谁动心不好?偏偏是他的娘亲,还处处针对他爹,是个人就忍受不了。 张弛托着下巴,在屋里来回踱步,怎样才能将这家伙赶走?或是干脆…… 张弛缓步来到客厅,只见他爹张淼正怒视着李峙,一脸的悲愤。而一身白衣的李峙正神情淡然地摇着折扇,唇角带笑,丝毫不受影响! 屋子里的气氛十分凝重,周夫子陪着张老汉坐在主位上,脸上的神色也十分不好看。 然而令人吃惊的是,那个梅璎珞也在现场,正蹲在地上捡拾着地上碎碗,吓,连碗都摔了,这是要闹哪样。 原来梅璎珞正在布置饭菜呢,而李峙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张淼觉着别扭,便生气直接摔了碗。 张弛叹了口气,却并没有说话!这君王爷到底是几个意思?欺负人竟然欺负到家里来了。更令人恼火的是,这人竟然没有一点做客人的自觉啊。 “吃饭吧!”梅璎珞站了起来,一眼就看到了张弛,脸上竟然略略有些紧张。 “嗯!”张弛忽然之间对这个女人有了一丝同情,无缘无故重生回到这里,自己面目全非,生活更是面目全非。无论是不是重生,都让人极为同情。 因着小小插曲,饭桌的氛围有些沉闷,张淼只是扒拉了几口饭,便回了屋。 然那君王爷却吃得极为尽兴,丝毫不受影响。周夫子和张老汉也只是略略说了几句话,也都尽数散去。 刚刚回屋,梅璎珞就端了一盘子茶点走了进来!十分拘谨的看着张弛! “弛儿,我估摸着你没吃好,所以给你拿一些茶点来,这是为娘亲自下厨做的,你尝一尝吧!” 梅璎珞踟蹰半晌,才将茶盘递到了张弛的面前。 张弛冲她点了点头一指桌子。却并没有说话,然后低着头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但眼中的余光却并没有离开那个女人。 梅璎珞站在那里欲言又止,几次想开口说话,最终见张弛并没有搭理她,不由长长叹了口气,然后退出了屋子。 张弛站在窗户旁,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由一阵沉思! 今日他近距离看着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的确极为自然。尤其是她那双眼睛,说实话和他真的很像。 然而唯一让他感到困惑的是,为什么在舞台上时,他觉得这女人有一种魔力一般,深深地吸引了他,似乎很像一种亲情的呼唤,可是如今再见这人,那种奇妙的感觉竟然完全消失了。 他将目光调到桌子上,只见那盘茶点都是做成梅花的形状,摆的极为好看!糕点上面镶嵌着杏仁儿,一个个炒得焦脆,或在糕点里,看上去极有食欲。 他轻轻地捏起一块,慢慢的塞到了嘴里,仔细的咀嚼着。那淡淡的香甜味道,竟然一下子勾起了他的食欲,他眼睛不由一亮! 一连吃了好几块,竟然越吃越香甜,他又端起自己惯用的杯子,喝了好几口茶水,这才心满意足的停了手。 看来这女人手艺不错,也是做了十足的准备的!天渐渐黑了下来,他眼皮子也越来越沉,竟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只是唇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似是睡得极香! 然而就在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就见一个人影悄悄地潜了进来,然后又在门上亲,拍了两下,见没有什么动静,这才安心的点着了火折子。 脸上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伸着头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又将或者转移到了桌子旁边,看着几乎完全吃空了的盘子,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微笑。 她将桌子上的有灯点亮,然后就开始在屋子里翻找起来。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整个搜索个一遍,也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然而就在此时,趴在桌子上的张弛,猛然翻了个身,竟然扑通一声仰面摔倒在地。 “噗”的一声,那人被吓了一跳,随口就将火折子吹灭。然后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许久,竟然听到了轻微的鼾声。她不由一阵激动,看来是自己多心了,竟然以为这个小家伙醒了! 她又将火折子打开,在屋子里开始翻箱倒柜,许久终于在一个箱子的最底部,有一个白色的丝帕包着的东西。 她伸手拿出捏了捏,已然很肯定正是她想要找的东西。 她双手颤抖的,将那东西塞进了怀里,一转身掩上门扬长而去。 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张弛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一个飞跃。从窗户窜了出去。 只见那女人七拐八拐,只是几个瞬间,已然走出了院子。张弛紧跟其后,竟然看到他往密林深处走去,他不紧不慢的紧跟着。 刚刚到了茶树林,便蹲下身子,没入其中。 “得手了没有?”一个男人的声音,缓缓的从茶林深处传来。张弛仔细一听,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竟然正是那个君王爷。 “是不是这个东西,你看看吧!”那女人的声音十分柔媚,听得人都快发酥了! “你那个小家伙的身手,你怎么可能轻易得到?”那君王爷有些不相信,伸手接过了丝帕,打开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 “怎么了王爷?难道有什么不妥?这东西真的是假的?”那女人被着惊呼吓了一跳。 “不!我看这东西倒是真的。你看看这颜色这色泽,已经浸了多年的尸水,斑斑驳驳,在月光下竟然有血红的光影。是那镯子没错了!” 那君王爷一边说着,一边对着月光仔细的查看。此时他的脸上又惊又喜。 “王爷真会开玩笑,既然这东西是真的,怎么还一惊一乍?真是吓我一跳!”那女人说着,竟然不由自主的呵呵的笑了起来。 “事情完成得不错,你是急着想待在这里,还是明儿找个借口离开?”那君王爷忽然之间,慢条斯理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目光中竟然带着淡淡的很厉。 “如果王爷真的愿意放我走,我愿意离开这里,我根本不想再找借口,越早离开这里越好,最好是现在就走了。” 第142章 查找 “也好,就趁着现在!这镯子一旦丢失,那张弛明日便会知晓,到时候真的不好离开。” 那君王爷嘿嘿的笑了一声,然后缓缓的从茶林中站了起来。 “王爷真的愿意放我走,那在下实在感激不尽!”那女人说着,竟然屈身还了一礼,脸上满是感激之色,声音竟然微微有些颤抖。 “既然任务已经达成。放你走也没有什么不可以。”那君王爷说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更确切的说是别样的味道,“你随我来,你从后山下去吧。以免让梅相的两走狗碰到,那样想走就麻烦了!” “谢谢王爷愿意放了我!我听王爷的就是!”那女人一脸的兴奋,脸上的轻纱都在微微颤抖。 “好,你随我来!”那君王爷说着,竟然七拐八拐地拐进了密林,然后在一个斜坡上缓缓的停了下来。 “咦?王爷,还没有下山呢,怎么不走了?”那女人一见君王爷竟然站在一个坟堆前一动不动,脚不由自主地停顿下来。 “我来这里纪念一位亡人,你到我跟前来,我告诉你这个人是谁?”那君王爷声音低沉暗哑,似乎里面藏着别样的情绪。 那女人脚步一顿,竟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 “王爷,我们快下山吧!我现在并不想认识任何人!我既然已经完成了任务,王爷就该实现你的诺言。” “这就怕了!我一直以为你胆子很大,什么事情都敢做,却原来也不过如此!呵呵呵……” 那君王爷说,竟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王爷此是何意?既然事情已经完成,我就在这里向我也告别!”那女人说着,瞬间向后疾驰,那速度快得惊人。 躲在暗处的张弛,被这女人突然施展的武功惊到了。他和这女人相处一路,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是这女人脚上却很虚浮,完全看不出会武功的样子。 看来这女人不简单了,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 然而这女人的动作虽然不慢,却依旧没有逃过君王爷的追逐。只是一个闪身,那君王爷手一扬,那女人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真是个不自量力的女人,既然你想离开这里,不如就永远离开这个世界吧。正好这里有个现成的坟,埋你正好!” 君王爷一身白衣,既然极为潇洒的矗立在那里,目光冷冷的盯着在地上已然失去知觉的梅璎珞! 天刚蒙蒙亮,张弛从屋子里的地下缓缓坐了起来,嘴角扯起了一个弧度。 “张弛,你醒了没有?”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暖暖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张弛并没有做声,原来没有听到动静,不由奇怪。亲亲一抠门,门竟然是虚掩着的,吱呀一声就推开了。 “咦,这家伙睡觉,晚上竟然不关门?”暖暖一边说着一边推门走了进来。 然而就在此时,张弛揉了揉眼睛,一脸迷茫地看着暖暖! “暖暖,你怎么进来了?大早上吵吵什么?”张弛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疑惑的看着四周。 “你这家伙是怎么回事?怎么床上不睡睡在地上?” 暖暖一声惊呼,立刻跑过来将张弛扶了起来。 将张弛扶在桌子旁坐好,这才发现屋子里乱成了一片,“张弛,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屋子里遭了贼?” “胡说什么?以我的武功,谁敢在我屋子里偷窃!”张弛一边揉着眉心,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 “张弛你就吹牛吧,你好好看看你的屋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暖暖一生嗤笑,伸手猛的一腿张弛。 张弛不由浑身一震,四处打量起来,“哎呀,不好!这是谁干的?怎么把我屋子翻成这样?” “快快检查一下,看看到底丢了什么东西没有?”暖暖此时也着急了,他她可是很清楚张弛的屋子里,可是有许多值钱的东西,有一些东西是金钱无法衡量的。 张弛四处搜索着,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丢失的东西,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咦,张弛你的内衣柜怎么还打开了?”暖暖一声惊呼,猛然转过身去,小脸涨得通红。 “啥?哎呀,不好!”张弛猛然站了起来,伸手摸向箱子的底部,脸色瞬间吓得苍白。 “张弛怎么了?丢了什么东西?”暖暖被张弛这反应吓一跳,既然也将脸凑了过来,也不觉得害羞了。 “镯子丢了!我娘留给我的镯子丢了。”张弛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悲伤。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东西丢了还不赶紧去找,?昨天家里就来了两个外人,除了他们没有别人会随便进你的屋子!” 暖暖气的一跺脚,转身就打算冲出门去,然而却和刚刚进来的君王爷撞了个满怀。 “你这丫头,着急忙慌的干什么?一天到晚就知道疯?”那君王爷一声呵斥,稳了稳脚步,这才慢条斯理的看向屋子里。 “要你管?你一早起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不会是你进屋子里偷的东西吧?” 暖暖一个转身,伸手一把抓住了这个君王爷,眼中充满了狐疑。 “你这丫头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干什么?从小就是如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在这里咋咋呼呼。”君王也一弹自己的衣袖,然后抽回了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张弛。 “没什么,这事与我也无关,你还是回去吧?”张弛冷冷的,看着眼前之人,心中着实有些不痛快。 “张驰你怎么回事呀?既然丢了东西,为什么不找?咱们这里就他一个外人,不怀疑他怀疑谁?”暖暖气鼓鼓地一把又抓住了君王爷的衣袖,眼中充满了狐疑,那模样完全是把人当了窃贼。 “算了暖暖,东西应该不是他偷拿的,以后就别提这事儿了,就当我没有这东西!”张弛叹了一口气,那状似不经意间的惋惜,瞬间勾起了暖暖的同情心。 “不行,东西竟然从你的屋子里丢的,家里的每个人都有嫌疑,怎么可能放过他?” 暖暖一下子蹦了起来,眼中充满了敌意,一瞬不瞬的盯着君王爷。 “你们这到底是干什么?难道真的丢了什么东西?”那君王爷揉了揉眉心,不确定的问道。 “是一对镯子,木头做的,当时就藏在我的内衣柜里了,如今确实不见了。君王爷能否让我搜一搜?”张弛说着,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君王爷,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第143章 迷惑 “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没大没小!”我也脸色阴沉,眼中寒光一闪。 “怎么,昨日硬要闯进村来,本身就十分可疑。夜里便就丢了东西,你能否给个解释?”张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竟然丝毫不让步。 “就是,只有让我们搜了,才能排除嫌疑!”暖暖见张弛坚持,说话更是肆无忌惮。 “行啊,几年不见胆子倒是涨了不少?好,本王就让你们搜,若是搜不出来,休怪本王不客气!” 君无缺似是受到极大的屈辱,眼中寒光闪闪,似是到了发飙的边缘。但是令人十分奇怪的是,这么大一个王爷,竟然就吞下了这口气。 “呀?这是怎么回事?”然而就在此事李老太一声惊呼,惊的一众人等纷纷跑了出去。 就连十七、老徐、张老汉、张淼都一齐跑了出来。 “奶,怎么回事?”当时就见他奶站在梅璎珞的门前,手一顺不顺的指着屋子里。 暖暖第一个冲了进去,只见里面一应物什都收得干干净净,甚至连里面的摆设也不见了踪影。 “这真是遭了贼呀!丢的真够彻底的!连人也不见了。”张弛似笑非笑的看着君王爷,希望这家伙给个解释。 原来天已然四敞大亮,李老太颤颤悠悠地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走到梅璎珞的房间,伸手敲了敲门,却发现里面并无动静。于是不由奇怪,伸手一推门居然开了。 “张弛,你看着我作甚?”君王也不由一阵气恼,目光狠狠的瞪了回去。但心中也十分讷罕,这屋子里怎么丢得如此干净?这是谁的手笔? “您说呢?你带来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不问你问谁?”暖暖没好气地看着这个君无缺! “小丫头,讲点理好不好?是你们一路将人带回来的,好像是我一直在阻止吧?”君无缺低叹了一声,这人都不讲理的吗? “你给我说清楚,那梅璎珞,噢不!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张淼不善地看着这个曾经的同窗,如今的君王爷! “她不是说她叫陶璎珞吗?她也是跟我这么讲的,我才一路追赶到现在,看来这身伤有待商榷呀!”君王爷说完不由呵呵笑了起来,脸上竟然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众人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尤其是张淼,当时他对那女人的身份深信不疑,如今看来只是个笑话。 张弛缓缓抬起头来,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君王爷。 “张弛,如今看来你的东西是被那女人偷走了!我们要不要派人追赶?”暖暖一看着急了,张弛十分宝贝那镯子,曾经她看到过一回,伸手想摸却被他打了回去,然后才藏了起来。 “暖暖你说什么?他丢了什么东西?”老徐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能够让张弛十分上心的,除了那对镯子,不作他想。 张弛双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就是那对木质镯子,你送给我的!”他跨着一张脸,看上去十分沮丧。 “你、你这败家孩子,那东西也能丢?”老徐气得一拍桌子,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十七目光凛冽的投射过来,然后狠狠地看向老徐,“老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没见到那东西吗?大人果然没猜错,你一直在糊弄他!” 老徐低下了头,目光有些躲闪。 “小公子,老徐这就出去追,一定将人及镯子寻回来!”老徐说着,转身下山去了! 那君王爷看着他们一副紧张的摸样,脸上渐渐放松下来,看来这镯子很可能是真的。 “事已至此,那我就不便久留了,我还有事,这就告辞!”那君王爷说着,向众人一抱拳,就打算离开。 “你站住!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你怎可擅自离开?”张淼一伸手就将人拦住了,目光极为不善。 “张淼,你可是想清楚了,到了如今你竟然还敢污蔑于我,事情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那女人偷了你们的东西,干嘛还纠缠不清?” 君王爷气得袖子一甩,转身追着老徐就下山了。 到了此时,张弛才暗暗的舒了一口气。但却不动声色,竟极为沮丧的走回了屋子。 暖暖看着张弛的模样,眼中眸光一闪!转身追了过去。 周夫子手撵胡须,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但却并不追问,转身自行回屋看书去了。 十七更绝,眼一翻回屋补觉去了!然后就留下张老汉,李老太及张淼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儿。 “张弛,你别伤心了,我陪你下山,叫人追回来!”暖暖一边追赶,一边安慰着张弛! 张弛冲着暖暖微微一笑,然后摇了摇头。 暖暖忽然之间眼睛一亮,“你东西并没有丢,你是骗他们的?” “真是聪明,不往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张弛不由呵呵地笑了起来,用手点了点暖暖的小鼻子。“让他们闹腾去,让所有外面的人都闹腾去,省得麻烦!” 张弛不由得意一笑,转身接着看自己的书去了。 “切,自大!我看十七伯伯就没有上当,你看他已经回屋睡觉去了!” “都还不是太傻,观察倒是自信!嘿嘿嘿!” “噢,你们是一伙的!”暖暖一声惊呼,“昨天晚上是你们布的局,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那个女人的?” 暖暖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双手抓着张弛的衣袖,使劲的摇晃着。 “从一开始,她说她叫陶璎珞!我恨本不信,若是她不是满脸是伤,也许我还信得几分!”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那君王爷做的局,可是他怎么知道?我们会到镇上去,还正好遇上他们?” “他一开始并没有想做给我们看,确切的说是想做给父亲看!那家酒楼,绝对是父亲派人做的!那样的形式,那样的规模。我都曾经与父亲谈过,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照本宣科,真的开出了一座这样的酒楼!” 张弛不由嘿嘿的笑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暖暖。 “我说你怎么说那酒楼是你家的,有你的分成?原来如此!” 暖暖一脸吃惊的看着张弛,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平时胆小怕事不哼不哈的人,竟然能有如此大的动作。 “叔父真是厉害!竟有如些乎笔?”暖暖满眼冒着小星星,一副崇拜的小模样。 第144章 准备 “我也觉得父亲的确不简单,只是凭我的只言片语,竟然就敢行动!”张弛目光闪了闪,一脸的似笑非笑。 看来他这个父亲,好好培养还是很有前途的!张弛不由会心一笑。 他一直呆在张佐村,对外界的一切事情不闻不问。虽然各种事情都是他父亲出面,时不时来问问她的意见,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做到了如此规模。 此时他的父亲的确已经完全成长起来了。 “暖暖,还不赶紧回屋,呆在这里像什么话?”然而就在此时,暖暖正满脸冒着小星星,却没有想到,周夫子一声爆喝,吓得暖暖一溜烟跑回自己屋子里去了。 张弛挠了挠头,不由嘿嘿的笑了起来。 周夫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张弛,“弛儿,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是出仕还是做一个富家翁?” 张弛挠了挠头,“夫子,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今天下趋于太平,也没什么好忧愁的!做一个富家翁,啃啃老也未尝不可!” 张弛回答的相当不以为然,反正如今的日子,他是相当享受。不想在前世累死累活,却只能管个温饱,连个婚房都买不起,对象转身投奔下一家。 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心里就不由一阵冒火。 “瞅你那点儿出息,你若真是如此,我还真不敢把暖暖嫁给你!” “夫子,为什么?做一个平平淡淡的富家翁有什么不好?难道非要去争去抢?我们就这样过一个太平日子不好吗?” 张弛一听这话,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心中以往那翻江倒海的惨痛经验,又从心底里冒了出来。 “孩子,如今的局面看似太平,实则是有人在前面给你顶着。若不是梅相,你能有今天的太平日子过?” 周夫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小弟子,他以往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小家伙竟然完全没有上进心,难道被圈在这里?做了温室的小花已经不能接受大风大浪了吗?一想到这里周夫子不淡定了。 “嗯?” “你好好想一想吧?当今圣上虽然没有完全掌握政权,力量已经渐渐壮大!一直流落在外的君无缺君王爷既然已经认祖归宗了。可见当今这个陛下,已经联系一切可能的力量,想要打一个翻身仗。甚至摒弃前嫌,将皇族都联系了起来,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周夫子一点点的给张弛分析着,希望这个没有一点政治觉悟的家伙,能够看清形势。 “梅相那么有本事,还有一个梅淳华相佐,还能有什么问题?”张弛摇了摇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对时局能有什么影响? “快十年了,梅相一身是病,早已力不从心,而梅淳华只是一个武夫,能力有限!”周夫子微微的叹了口气,“你可知道我这么多年未曾离开,为的是什么?” 周夫子猛然厉声喝问,眼中满是痛心。 张弛有些懵了,难道周夫子留下来不是因为避难? “夫子,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张弛一脸震惊地看着丈夫,竟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梅相离开之时,你是怎么答应梅相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张弛沉默了,这八年来他仗着自己人小,完全对时事不闻不问。做出了一个小孩子,该干的所有的事情。 可如今想来自己的这八年的幸福童年,真的是别人在奋力抗争,才得到的片刻安宁! “夫子,您说吧,我该怎么做?”张弛叹了一口气,此生自己啃老的日子结束了,也是该他独当一面的时候了。 “考个功名吧,只有走到朝堂,才能够帮助门下稳住朝局!” “夫子您说的是不是有点太假大空了?我这样一个小小的人物,能有什么能耐,到时候被人怎么整死的都不知道!” 张弛一点都不明白,这夫子哪来的自信,将他抬的这么高。 “好吧,我说的这些都太遥远了,我们就说点实际的。你要想护住这个小小的张庄村,就必须要走出去,取得一官半职,才能够获得一方平安。若是梅相倒了,张佐村的太平日子也就到头了,你现在明白了吗?” 周夫子劝解半晌,终于发现张弛的脸,微微有些动容,这才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这孩子为人聪明,许多事情一点就透,甚至在学学问的时候,也是触类旁通。可唯独对政治时局,竟然一点儿不敏感。得给他寻个人好好辅佐才行,否则以后就以这样的政治嗅觉走上朝堂,也只是个炮灰。 “那不是还有我爹吗?今年又是大比之年,我相信我爹一定会下场考试的。” 这几年读书下来,他也发现了虽然张淼对学习有些懈怠,脑子也不是十分聪明。可毕竟与张弛相处这么长时间,又有周夫子精心陪养,自然长了不少见识! “你父亲张淼前途有限,而且这几年在外面做生意,已然比以往更有见识,但分心太重,已然对走仕途,看谈了不少!” 反正周夫子总归一句话,就是希望张弛行动起来,去走仕途! “可是夫子,我想将清水学院重新建起来,来教授我的那几本书,恐怕得再等三年!” “你步子不要迈的太大,你可知道如今你缺的就是一个身份,如果你进士及第,再将你的书发表出去,建立一个清水学院又算得了什么?” 周夫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张弛,这孩子格局太小,到底在这张佐村将他埋没了,所以得尽快将拓展他的格局。 张弛一听不由点了点头,事情的确如周父子所说,若是自己有进士及第的名份,绝对做起事情来,事半功倍。 于是张弛便点了点头,“我一切听夫子的安排!” 周夫子满意了,“那好吧!近日我们便去省城!也是该我们出发的时候了!” “夫子,您说什么?这么快,考试不是在年底吗?”张驰一声惊呼,这么早去省城? “是了!我们过几日就出发。此时,你和你父亲一起参加科考,至少先考个举人再说。压制了这么多年,应该是你崭露头角的时候了。”周夫子一手摸着胡子,背着一只手目光飘向远方。 张弛一听这话,知道周夫子,主意已定,于是也不便多做解释! “好,我这就和父亲开始收拾!” 第145章 老徐遇险 老徐追人去了,却一下子没了音信,张弛有些惴惴不安,生怕遭了君无缺的毒手。张弛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事情的经过,却没有说出来。 希望老徐会查到这个君王爷的身上,反正东西还在自己手上,那君王爷想干什么,说实话他还真有些期待。 而十七却依旧守着张弛,不曾离开,甚至可以说寸步不离。 “那女人现在怎么样了?可招出什么来?”张弛回头看着这个一脸严肃的家伙,当时可是他帮忙将那女人从深坑里挖出来的,两人折腾了一个晚上,才终于将人救活! “只说她是个寡妇,在战争中失去了家人,后遇到君王爷,因眼睛与你母亲相像,便被那家伙控制住了,脸也是那君王爷毁去的,几次逃脱都没能成功!这次在镇上又相遇,于是便依计行事,假扮你的母亲梅璎珞,好接近于你,偷取东西,顺便完成任务。好彻底摆脱这个君王爷!” “看来也是个可怜之人,但还是将人控制住,将功夫废了,也省得作乱,她对我们家实在太过熟悉,怕被有心人利用,恐生事端!” “杀了便是!何必多此一举!”十七不以为然地说道,那神情淡淡的。 “算了,也是个可怜之人,找个安静的所在,好生将养着就是!只是那君王爷拿了那镯子不知会做出什么事,真是好生期待的呀!” 张弛说到这里不由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是怎么骗过他的?竟然深信不疑那镯子就是你娘亲的那一对?” “偷梁换柱呗!我早就作了个假的,就妨着有心人!已然好几个人都对这镯子有企图,不如顺水推舟送出去,也省得麻烦!”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总有一天会露陷的,你就不怕他们再来?” “到时再说!这么多年我也没发现这镯子到底有什么秘密,我不信他们有方法见证?难道戴着镯子自杀后重生?鬼才相信有人会这么干?”当然若真这么做,才有趣呢。 “能把那镯子拿出来我看看吗?我倒要看看有什么秘密藏在里头!”十七状似不经意地说道,脸上的渴望神情也不似那么强烈。 张弛不由一怔,目光灼灼地看着十七,许久忽然之间笑了起来。 “十七伯伯,你想看?” “嗯,实际上不看也行!我可是一点也不相信这镯子有如此神奇之处。”十七微微一怔,忽然也咧嘴一笑。 张弛深深点了点头,他深有同感。 “我藏在一个地方,现在不好取出来,等过段时间再说!到时我再取出给你看!” 十七深深地看了张弛一眼,眼一翻走了! ~~~ 随着张淼张弛准备离开去省城,十七似乎脸上的笑容多了不少。 这一次去省城,有好几个人跟随。周夫子得跟着,他得随时辅导张淼和张弛,暖暖自然也得随着去,她得随侍周夫子。 这样一来,准备的就有些多了!准备了整整两辆马车的东西,再坐上人,一共用了五辆马车,才可成行! 但往往事情并不能天随人愿,这不,刚准备好行囊,老徐便满身是伤,一脸的憔悴而回。 众人都是忙碌开来,请大夫的请大夫喂药的喂药,好不容易将人救了回来,等伤势终于稳定下来,这才有机会询问他的过往。 “你这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会伤成这样?” 一堆人都挤了过来,都眼巴巴地望着老徐,亦是一脸的担心! 老徐抬了抬眼皮子,看了一眼张弛,最终叹了口气,“被人暗算了!一开始我追到镇上,潜进我们在镇上的酒搂,一打听才知那女人并没有回来,但却撞见了一个人,一个姓乔的公公!” 张弛一听脸色发白,“乔公公?这人还没走吗?听说他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我们道是与此人有过一面缘!” “他伤了你吗?”十七见张弛打岔,不由白了他一眼。 “嗯?他当时正在接见一个人,穿着打扮十分怪异,很像是大乾国的人!” “大乾国?怎么他们想干什么?难道……”张弛不由脸色一白,难道又将有战事?当时外敌入侵,死了多少百姓,难道又要来一次? 众人齐齐看向老徐,等着下文! 老徐点了点头,“当时他们商议着再起战事,他们负责内应,准备七月底起事!” “你说什么?”张淼惊呼,这也没几天了,难道好不容易和平几年,又要陷入战征? “这皇帝想干什么?难道太平日子过够了,想过一段颠沛流离的日子?” 张弛不明白,就有一些人为了自身利益,就不顾整个国家利益,甚至卖国都再所不辞! “那人走后,我便悄悄跟上,刚走出镇外,我几次追踪,终于将人杀了,得了一封密信!” “信在哪里?让我看看!”十七伸手就要,寒眸一闪。 “没了!”老徐重重地叹了口气,看了众人一眼,然后露出一丝苦笑。“在我转身之时遭到了别人的暗袭,东西也被抢走了!” “是什么人偷袭了你,可有眉目?”众人不由一怔,扼腕叹息! “不知!他们根本不给我存活的机会,也不问!只管用刑!我真的差点死在那里。”老徐说到这里,不用打了个寒颤,似是正在遭受那样的痛苦。 “那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呢?”张弛很是好奇,人居然被别人抓住了,他们怎么会轻易让他逃脱? “我被打得死去活来,最后晕死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之时,竟被抛在了一座土山之后,我这才凭借最后一口气,爬了回来!” 老徐痛苦地回忆着令人发指的折磨,许久说的累了,竟然沉沉睡去。 “这些人是故意放了他?还是以为他死了才抛尸?”众人面面相觑一筹莫展! “看来那个人留不得了,否则真的将消息传到敌国,我们又得经历一次大战!”十七目光一一扫向众人,眼中寒芒一闪。 “十七伯伯,我们该怎么做?若想保得一时平安,先将那乔公公控制住,否则后患无穷!”张弛眼中狠厉一闪,不能任凭事情这样发展下去。 “张驰,你也带着我去!我们一起去除掉那人!” 暖暖一听来了精神,一脸兴奋的看着张弛! “你老实呆在家里,保护家里的老老少少,这里可少不得你!我和十七伯伯出去一趟,将事情尽快解决!” 第146章 行刺 “不行,我一定要跟着去!”暖暖嘟囔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你想去哪里?难道你连爷爷都不管了吗?”周夫子一声厉喝,眼中满是责备。暖暖嘟囔了一声,竟然没敢吭声,老老实实地站在了一旁。 两人经过一翻布置,令张淼将整个张佐村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整个村子就像八年前一样,开始行动起来。 张弛和十七两人换了一身打扮,扮成了父子模样,摸进了关镇。 哪知整个关镇只许进不许出,已完全被士兵控制住了,以往防备敌军的防御工事,竟然将整个关镇守护得水泄不通。 到了酒楼,这才发现这里竟然已完全被控制起来,连潜入酒楼都极为艰难,两人这才发现事态的严重性。 白天关镇都有士兵来回巡逻,各个店铺都关门大吉,整个关镇人烟稀少。两人悄悄潜回清水学院,进行了一番修整,准备晚上再行动。 一到了晚上,整个关镇还在宵禁之中。 两人悄悄潜入酒楼,整个酒楼都淹没在漆黑的夜里,四周居然没有丝毫灯火。只有远处酒楼左则的阁楼上一灯如豆。 这酒楼极大,四面高高的围墙。若是一般人,还真不好潜入。 两人来到外墙的墙角处,一个纵身飞上了外墙。 张弛刚想跳下去,十七伸手一扯,然后向左侧丢了一颗石子。 在这寂静的夜里,就听“啪嗒”一声,紧接着那石子咕噜噜的在地上向前滚去。 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一阵犬吠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俩人一见不好,迅速的猫下身来,双手一扣,瞬间跃上了对面的那棵大树上! “还不赶紧去看看,是不是有人潜入?若是有个闪失,我们谁都不能善了!”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后面跟了好几个人,手里拿着灯笼火把,开始四处搜寻起来。 “喵呜!”十七赶紧一声猫叫,立刻传了出去。那声音竟然极为逼真,连躲在一旁的张弛,都以为是猫叫,竟不由自主地向下张望。 “死狗,叫唤什么?一只猫也让能惊动你们!”一人气鼓鼓地说道。 “再四处看看,安抚一下这些大狗,别惊扰了大人!” “行了,就你多事!整个镇子都戒严了,难道还怕什么宵小?”另一个声音似乎极为不满,嘟嘟囔囔地转了回去。 “还是小心为妙,毕竟前两天有人的确潜入了这里!” “行了行了,就你啰嗦!” 两人边说边走远了,张弛和十七长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两人能够瞬间将这几个人解决,但一定会惊动他们想要见的人。 两人悄悄转了个方向,一点点靠近那灯光之处。 两人互相递了一个眼色,飞身一跃,跳上了二楼。 夜已然黑了,周围都沉静在酣睡中,只有那灯光,就在屋子里一闪一闪的。 张弛伸手一点窗户纸,然后凑到跟前观看。 灯光下有两个人,正拿着一张图在那里指指点点。 “你怎么看?如今张佐村固若金汤,根本无法切入。如今那封信已然被那人带走,怎么一天都没有消息,难道是遭遇了不测?” 张弛一听到这声音,又纤细又尖锐,还真是那个乔公公。 “不急!再等上一天看看!不知是什么人竟然从我们手里将人救了出去?这实在是不简单?” 另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声音很陌生,张弛真的不知是谁,抬头看了一眼十七,眼中满是疑惑。难道这个人还不知道那个带信之人已被老徐杀了? 或是又一次将信送了出去?张弛越想越不对,眼中渐渐有了焦急之色。这若是再将信传到敌人手里,他们张佐村就处在危险之中了。 十七摇了摇头,示意张弛别急,事情总有解决之道的。 “也只能这样了!希望这一回不会失手,那边一旦行动起来,我们来个里应外合,我还就不相信了,整个安省还能够安然自若?呵呵呵……” 那乔公公说完,竟然呵呵地笑了起来,那声音听得人头皮发嘛!实在不似人发出的声音。 “我们最好做两手准备,派一部分人去里应外合;另外派一部分做好撤退的准备。无论最后事情成与不成,我们得先行离开这里。否则一旦陷入战争局面,我们也不好抽身。” 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带了一丝沙哑,似是喉咙里藏着什么东西似的。 两人又开始在那里嘀嘀咕咕,声音竟然越来越小,头靠的越来越近,张弛不由一个哆嗦,真是好和谐的画面! 然而就在此时,十七竟然伸出手来,在窗户上轻轻地叩了三下。张弛看着他的这个动作,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瞬间蹲下了身子。 “谁在外面?不是告诉你们,别来打扰我们了?”那低沉的声音一点点地向窗户靠近。 “大人,刚刚外面有犬吠声,似是有人闯入这里!大人还是出来躲一躲比较好。” 十七的声音在张弛的旁边响起,而那声音,竟然是刚刚那个巡逻人的声音,张弛十分意外地看了十七一眼! 只听啪塌一声,窗户被推开了,紧接着有个脑袋伸了出来。十七伸手一扯,只听咔吧一声,那人竟然没发出任何声音,就这样伏在窗户上一动不动了。 “老刘,怎么了?”那桥公公听见声音不对,竟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几步,忽然之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然顿住脚步,就打算高声喊叫。 然而就在此时,张弛如同一支离弦的箭,直直地射进了屋子,伸手一把就将乔公公控制住了。 “别动!我手上的利剑可不是吃素的,若是伤着你那细皮嫩肉,可是不与我相干!” 张弛轻声低喝,还不忘调侃两声。 “你、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闯到这里来?”那乔公公双唇哆嗦着,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你别管我是谁,可你知道你是谁吗?”张弛说话慢条斯理,似是在自家的书房里一样自在。 “你可别乱来呀!咱家可是皇帝身边的乔公公,你若伤了咱家,小心皇帝陛下诛你九族!”那乔公公哆嗦着,仍然不忘出声威胁! “诛我九族?真是好大的口气!不过若是天下的百姓知道你们所做的事情,会不会灭了你们十族?” 张弛看着这家伙不由一阵气结,如此无耻之人,是怎么坐上那个位置的? “杀了吧!这样的人留他何用?”然而就在此时,十七那不耐烦的声音从旁边传了出来。 第147章 他叫人屠(求评求订阅求票票) 真是个好杀分子,张弛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十七,一个手刀下去,人立既摊倒在地。 “背上,带走!” “真是麻烦,杀了多省事!”十七皱了皱眉头,一脸愤愤。 张弛咧嘴一笑,“快点,我还有用!” “自己背!” “我还是个少年,压坏了不长个!”张弛一抽身便走,完全不给十七再推辞的机会! “少年?你是普通少年吗?真是!”十七说是这么说,但还是将人背上,跟上了张弛的脚步! 两人尽量往黑暗,隐蔽的地方走。说实话,这酒楼真的很大,他爹这几年见识没长多少,但敛财的手段长了不少。 然而刚走出拐角,就见一队士兵从楼的转角处迎面而来,数十人排着队拿着火把。此时若想躲开,已然来不及了。 十七十分镇定地将乔公公放下,伸手一托那乔公公就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几个人微微一愣,立刻急吼吼的追了上来,“什么人?” “吵吵什么?咱家出去溜达溜达!你们在这里接着巡逻,好生照应着我的书房,别让任何人钱进来!” 乔公公的声音很突兀的传了过来,那低垂着的脑袋,看不见脸,脸部的表情,但是那尖锐的公鸭嗓子,让人一听就知道是乔公公不作第二人想。 “大人,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还穿这一身夜行衣?”那带头的也不是好糊弄的,立刻眼中充满了疑问。 “咱家出去要办点事情,好生在这里守着就是!”那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甚至有一种刺穿耳膜的不适应。 “大人可还需要什么人手?这么晚了,实在有些危险!”那领头的看着乔公公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来,心里不由疑惑。但依旧不敢走上前来,查个仔细。 “怎么咱家的事情你也想掺一脚?这两个人是我的暗卫,武功了得用不着你们担心!还不给我退下!”此时那乔公公竟然发了脾气,深夜时分尖厉,听得人头皮发麻。 “是,大人!你们慢走。”那领头的,乖乖侍立在一旁,连头都不敢抬了。 张弛憋住笑,低着脑袋,三人急匆匆地从众人面前向门口走去。他实在没有想到,十七伯伯竟然有这功夫,与他相处这么多年,既然都没有发现,实在太令人意外了。 快接近门口之时,只听一个士兵说道。“不对呀,现在不是宵禁吗?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呀?” “就你啰嗦,大人要去哪里还向你报备不成?再说了,宵禁是谁下的?是我们大人知道吗?”就听见领队的一声呵斥,那人立刻噤若寒蝉,不吱声了。 张弛和十七脚步停顿了片刻,立刻迈开步子又向前走去,两人不紧不慢,仿佛走在自己家的后花园一样。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张弛和十七带着乔公公终于出得了大门,那一列兵士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一出得门外,两人带着乔公公七拐八拐很快淹没在一个深巷里,两人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互相望了一眼。 十七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他就这样用一只胳膊,扶着一个昏迷的人。他虽然武功很高,可也极耗内力? 一旦出了酒楼,夜里巡逻的人少了不少,两人都走向偏僻的地方,再次隐没到清水学院。 此事整个清水学院静悄悄的,如同死寂一般。张淼刚刚命令张柱将清水学院收拾干净,采买的奴仆还没有住进来,此时里面只有张柱一人守在这里。 张柱打着灯笼将人往后院领去,还不时回头打量着背在十七身后的乔公公! 几人终于回到了张柱所住的屋子里,十七将人往地下一扔,使劲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上一脸嫌弃。 “打盆水来,将人沷醒!” 张柱转身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端来了一盆水,啪的一声,全部倒在乔公公的身上! “张柱伯伯你先回避一下,免得被他发现我们的身份!”当时看了一眼,杵在一边的张柱,这一脸好奇的看着乔公公,就赶紧撵人! 张柱摸了摸鼻子,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只见乔公公一个激灵,浑身打了个摆子,但却并没有醒来。 “真是费事,还弄了一地的水!”十七一脸的嫌弃,然后伸手在乔公公身上一通乱点。然后这家伙就如同杀猪般的尖叫起来。 “闭嘴!再这样吼叫,看我不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张弛粗声粗气的嚷道,然后又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十七,若是知道他有这样的手段,何苦还用什么水?真是电视剧看多了,完全变傻了。 那乔公公一听这话,立刻噤声了,眨巴着一双细长的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屋子里的三个人。 “说罢,你来到陇县,到底有何贵干?”张弛扬了扬手,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剑眉倒立,一身的黑衣,脸上又蒙着面,那粗声粗气的模样,哪有半点书生的气质! “大侠饶命啊!我能干什么呀?皇帝陛下派咱家来…,不是!是派我来视察这一带的民情!” 那乔公公哆哆嗦嗦的,终于也不敢自称咋家了。 “视察民情?可是前几天有人听说,你引见了邻国的奸细在酒楼里相见,可有此事?” 当时实在不想和他啰嗦,一针见血的直指中心! “没有的事,谁在这里造谣,看咱家,不看我不撕了他的嘴!”那乔公公一脸凶恶的模样,可看着张驰两人,立刻又哆哆嗦嗦的软了下来。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张弛忽然化身恶魔,然后邪邪的一笑,一指十七,“你知道他是谁吗?” 乔公公抬起头来看了看,蒙着脸的十七,不由满头雾水,这家伙蒙着脸,他怎么知道他是谁? 十七眼睛眯了眯,也不如好奇张弛想要干什么。 “他的外号你知道叫什么吗?”张弛似笑非笑的看着乔公公,忽然之间冷冷地凑到跟前,“他的外号叫人屠!嗜杀成性!你若不想死,最好是和盘托出,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 张弛说话声音幽幽的,此时给人一种极为压迫的感觉。那乔公公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一脸恐惧的看着十七! “实际上你也不用害怕,他最多就是将人先折磨一通,剁个手,剁个脚啥的,一边用火烧烤你的手脚,一边在旁边欣赏你的惨叫,然后……” 然而就在此时,张弛竟然闻到了一股尿骚味儿,从乔公公的身上传了出来。 第148章 将计就计 张弛说的极为凶残,站在旁边一脸冷漠的十七,也不由皱了皱眉头。 然而一阵尿骚味儿,把张弛所有的演绎都给打断了。 有轻微洁癖的十七,一瞬间退后好几步,一脸不善的看着张弛。 张弛不由摸了摸鼻子,十分无辜地怼回去!“真是的,又不是我尿的,看我做什么?” 那叫公公哆哆嗦嗦的瞅瞅这个,看看那个,竟然见着两个人此时完全不搭理自己,心中更加惴惴不安! 在皇帝陛下跟前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却没有想到刚刚离开,来到这里就小命不保了。 他越寻思越害怕,身体更是抖如筛糠。 张弛和十七较劲了半晌,又闻到那刺鼻的气味越来越浓,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然后这才将目光,再次聚焦到乔公公身上。 “怎么没动静了?你到底考虑的怎么样了?干脆我走好了!人屠,你来!” 张弛向后倒退了几步,伸手一招呼十七,一个转身就坐到了离乔公公最远的地方,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乔公公。 “不要!侠士到底想要知道什么?尽管问好了,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乔公公惊声尖叫起来,那声音充满了惶恐,竟然刺人耳膜。 十七也并不浪费这大好的时机,一步步缓缓地踏上前来,那压迫感排山倒海般的碾压过来,吓得乔公公一边哭喊着一边在地上爬着挪动。 “行了,人屠!还是我来吧。你没看这家伙,都快吓的晕厥过去了吗?”张弛一见这效果不错,又返身走了回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乔公公。 “侠、侠士饶命啊!我的确见过几个大乾之人!但……”那乔公公终于崩溃似的尖叫起来,张弛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怎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能够在人前幺五喝六,还敢干出沟通外敌的事情。 “但什么!”张弛见这家伙吞吞吐吐,竟半晌说不出几句话来,就不由催促。 十七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与己无关一般。 “咱家见的那个人,已然被人杀了!所以事情并不会成行!侠士,你放了我吧!我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敢做出为非作歹的事情!” 这家伙一见张弛对他和颜悦色了几分,立刻说话都顺溜了不少! “噢?我怎么听说的,与你所说不同呢?”张弛一见这家伙竟然不老实,立刻语气变得十分森冷。 “人屠,还是你来吧!我觉得这家伙实在欠收拾!” “行啊!我真想要个人皮大鼓,许久没见过这么好的皮囊了。” 十七说着,缓步走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竟然慢条斯理地划拉着。 “侠士、侠士!我交代我交代!我已派人与他们联落,打算七月二十八让他们出兵,我们这边有内应,事成之后他们派兵长驱直入直逼京师,迫使梅相自杀!他们再退兵!” 乔公公嘴唇哆哆嗦嗦的,最后还是将所有的话全部说了出来,只是听得两人目瞪口呆,竟然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还以为有什么更深的阴谋。 “你以为事成之后,敌人就会退兵?你们是不是异想天开了?”那二皇子当了这几年皇帝,脑子越发不好使了,他以为将狼引进来,那狼就会轻松听他指挥?实在是异想天开。 如今在梅相的治理下,本来处于劣势的太宇,与大乾相比较,已然隐隐占了上风。如今又遇到如此的猪队友,竟然要通敌卖国。 “我们不怕,我们是打算将整个鲁、安两省划分给大乾!大乾虽然势大,可毕竟拉着长线,给他们一些好处,他们自然适可而止!”乔公公一见张弛他们不信,立刻就将形势分析给两个人听。 两人一听不由气得七窍生烟,看来这个太宇之主,不惜割让土地。也要将权力收回来,这是怎样的一个脑回路呀? 但更为可气的是,他们要划分的不是别的地方,竟然是他们安省及边境地区。 若是这里真的被大乾国侵占了,以后这里的百姓还不被大乾国屠杀干净?一想到这里十七与张弛惊出一身冷汗。 此时这俩人也不在欢笑了,仔仔细细的将事情问了个清楚。这才知道当今的太宇皇帝一直派人联洛大乾国!如今已然淌出了一条秘密通道,正有上万人马向安省陇县进发! 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不言而喻呀!别的地方都很好进入,唯独这个陇县,是通往京师的要道,耐何这里被李县令修出了一道道防护墙,若想通过这里,简直难如登天。 因着常年鼓励农事生产,陇县物资丰厚,并且学着张佐村,这里已然人人皆兵!农时生产,加训练,战时就是一群拿得出手的士兵! 所以大乾国若想越过边界,来到这里劫掠,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几年来他们几次扣边,都未能成事。 这君无恙太宇皇帝陛下,一直对权力十分执着,就希望将权力握在手里,奈何有梅相阻挡,更是他的一块心病。 于是派这乔公公来这里,进行联络,想来个里应外合,将整个皇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两人一听这话面面相觑,看来这泰语的皇帝不是一般的蠢笨,为了权力利欲熏心,完全忘了他自己才是整个国家的主宰。一旦外敌侵入,以他这样的智商,怎能将国家治理好。怨不得木每相这么多年,一直不敢放权,原来问题是出在这里。 而此时的十七,气得嘴唇都哆嗦了,一脚踹了上去。只见那乔公公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的从地上被踹到了墙上,然后缓缓的滑落下来。 张弛疾步走过去,一脸担忧的看着乔公公,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不由长长的松了口气,这家伙还真是命大,竟然这样还没有被踹死。 “你可别踹死呀!这个人我还有用呢!” “若不是知道他还有用,你觉得我会留他这条狗命?”十七收回脚,一脸冷漠的转过身去。 “十七伯伯,你说我们该怎么利用这件事情?”张弛不由一阵苦恼,说实话他只是对张佐村比较了解,对整个安省的防御一无所知。 “我们将计就计吧!啍!就让他们进来好了,我倒要看一看,他们到底会做出怎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十七一脸的冷酷,目光冷冷的看着倒在墙边的乔公公。 “哎!我们多年养出的兵,应该能派出去用场了!”张弛轻轻一叹,然后裂嘴一笑! 第149章 入侵 经过这一番审问,所有的事情都摸得清清楚楚。在养尊处优的乔公公,的确是个怂包,而且是个不经吓的怂包,只是几句话,就吓到得什么都说出来了。 秦明在外头听了一耳朵,吓得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他一直没敢离开,就在门外随时候命,哪知却听到了这惊天的秘密。 “少爷,这人是留不得了,否则我们安省危矣,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太平日子,如今又要陷入战事,实在是太可恨了!” 想他秦明当年攻破边关,家破人亡,如丧家之犬一样。投奔到这里来,好不容易安稳了这么多年,这里竟然又要被划分给大乾国。 一想到这里不由站在一旁抹起眼泪,恨不得上去立刻将这人碎尸万段。 “既使将这人杀了,也于事无补。那份通敌之信已然送了出去,现在我们修书一封,通知李舟李县令,事先做一些防范!我们让那些人有去无回。” 张弛伸手安抚了一下秦明,眼中显出一丝狠厉。 一个晚上,张弛修书给李县令,派秦明连夜出发!这秦明一直生活在镇上,对这里的环境极为熟悉,很快躲过街上的巡逻的,再联系熟人夜间从另一处混出了镇子。 而张弛和十七带上这怂货乔公公,准备返回酒楼,哪知一队队一列列士兵已然开始满小镇寻人了。 两人知道,酒搂上那个死人可能是被人发现了!尤其各大酒楼开始盘查起来。 大晚上的,整个关镇沸腾起来,也幸得他们躲在了学院里,否则早就被人发现了行踪! 两人一商量,觉着这人还有用处,于是张弛在乔公公脖子上轻轻几点这家伙就慢慢的苏醒过来。 此时这家伙依然进气少出气多,双目有些无神。愣愣的看着张弛半晌,仿佛才回过味来,眼神才重新聚在一处。 “你想死想活?”张弛一看这家伙就来气,“若是想死,我就将你交给他,任他处置!”张弛一指十七,眼中带了一丝很厉! “侠士,您就说吧,我无有不应!”乔公公一声尖叫,但声音却十分虚弱,看来刚刚十七那一脚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如今你们住在何处?在什么地方再次与他们相见?”张弛慢条斯理地看着乔公公,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前两天住在县衙,后来就来到了关镇,住在酒楼里!再两天我们便回去!” 乔公公哆哆嗦嗦的看着十七,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我们带你回酒楼,将你那些侍卫都带上,然后我们一起回县衙!” “你,你们不怕我那些侍卫?”乔公公眼睛一亮,“他们武功可不弱……” “你尽管让他们行动好了,在他们还没动手之前,我估计你己然……” 张弛一抹他的脖子,然后眨了眨眼睛笑了! “你、你们想干什么?”那乔公公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 “既然你已然将信送给了敌军,你不得亲自去指挥,难道还想躲起来不成?”张弛嘿嘿冷笑,目光中带着调侃,完全像是在闲话家常。 “也就是说,你们愿意放我走?”乔公公不由一阵惊喜,眼中迸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对,放了你,而且照着你的数据原计划行动!” “你说什么?你们竟然不反对。”乔公公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弛,又瞅了瞅十七,半晌仿佛在梦中一般。 张弛似笑非笑的看着乔公公,那模样仿佛在看一个傻子!乔公公这才回过味儿来,“我、我照做就是了!”眼神有些躲闪。 连夜乔公公被带到了酒楼!此时的九楼依然灯火通明,从乔公公出现的那一刻起,整个酒搂都严阵以待。 那先前的护卫,正在满城的寻找,当时怎么就相信了,大人的话,更是没有派人跟着。此时见着乔公公好好的从外面回来,不由一脸惊喜的围了上来。但是还是极为忌惮的,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大人!您这是去哪儿了呀?刘武被人杀了,就在您住的房间里。” “哦,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谈完事情之后,他不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吗?” 乔公公故意装傻,眨巴着眼睛装出一脸震惊的模样,这货演戏的本事也一点不差! “大人,您不是被劫持了?”今天的事情实在蹊跷,自从这两个人无缘无故出现之后,这个公公就感觉到十分不正常。 “胡说八道什么?他们俩这是咱家的暗卫,早就跟你们说过了,咱家只是出去走走,如今事情已经办完了,还不都给咱家退下!” 在急切的情况下,这家伙说话又尖又利,最后竟然竖起了兰花指,看得一旁的张弛不由一阵哆嗦。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真正的太监! “是!”众人顿时纷纷后退,眼中带着恐惧,看来这家伙平时就不是个善待下人之人! 两人轻松带着乔公公回屋,那刘武已然被收拾走了,整个屋子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 第二天,整个镇撤销了警戒,十七看着乔公公,一直在酒楼里猫着,哪也不去。 张弛当天便返回了家,开始带出一支人马,化整为零进了城。当晚就涌进了酒楼,将乔公公以及那一队侍卫劫持着向县里走去。 李县令早得到了消息,迅速的集合人马将城门守护起来,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敌军来犯。 七月二十八日夜间,果然听到了马蹄声踏踏而来,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 乔公公的亲信,果然一个个,缓缓地向城门口聚集!鬼鬼碎碎的身影,竟然越聚越多。 张弛带领着队伍就埋伏在附近!只不到片刻工夫,就将这些人抓了个干净。 然而城外已然大军压境,集结的号子低迷沉重! 眼看大门缓缓打开。这些人,这些敌车竟然长驱直入,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只不到片刻工夫,就冲了进来。 然而就在此时,这些骑着马的敌军,竟然噗噗噗,一个个前赴后继般的摔倒在地,这是整个场面人仰马翻。 紧接着一团团火焰,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就找这些人吞没了! 人嘶马鸣,无数的声浪在火焰中翻滚,滚滚的黑烟,很快将这一队人马销毁殆尽。 然而就在此时,就在黑烟中既然有另外一批人马,远远的窜了进来。 十七暗叫一声不好,看来这次的确来的不在少数。 “赶快关闭城门,否则安省危矣!”张弛一声大喝,那声音瞬间被吞没了! 第150章 胜利 张弛看着滚滚的浓烟,那活跃不断吞噬着敌军人马,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因为此时那不断涌进来的人吗?实在太多了,完全将门堵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关上。 张弛一咬牙冷冷的下令,“给我杀!来多少杀多少!敢入我疆土者杀无赦!” 此时城下的场面极为混乱,后面的人想要冲进来,而已然进城的人想冲出去,顿时场面极为混乱。 无数的滚木雷石,就如同雨点一样从城楼上抛落下来。而张弛带着一众手雷军,就站在高处不断的投射! 轰隆隆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四处开花。这样的战斗力,顿时让敌军完全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到处乱窜。 城楼上的火油,还在不断地抛洒,那场面看上去,竟然极为凄惨,就如同人间炼狱。喊杀声、马鸣声、嘶吼声以及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响彻云霄。 “给我冲过去,他们这里没有多少军队驻守在这里!我们还有内应,不要惧怕他们!” 有一戴着头盔的敌军将领,在人群不断的呼喊着,指挥着人马横冲直撞。 顿时张弛这边的人,被他们冲得七扭八歪,差点被冲出了防线。 张弛和十七率先,骑马冲了过来,举起手中的长刀,在敌军中不断的挥舞着,刀刀都收割着人命。 但这样大规模的军队一齐拥了进来,竟然有一种悍不畏死的执着。终于在前面的人将所有地雷火油以及滚木擂石淌过一遍之后,后面还是有人攻入的最后的防线,最终拥入城中。 那些敌军以为终于可以松口气,那知后面竟有无数穿着家常便服的百姓,既然人人手上拿着兵器,如同一支整齐的军队一样,守卫在那里。 但凡有一个冲出来,迎面便是一刀将人砍在马下。 只听扑通扑通的声音不绝于耳,惨呼声更是不断传来。 也有骑马冲出重围的,来到大街上,本以为会遇到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哪知竟然“扑通”一声再次栽倒在地,原来是女人们拉着长长的绳索,立在街道两旁。一旦等到有人骑马跃入长街,立刻拉直了绳子。 这些敌军倒死都不明白,这里明明没有多少军队,全部都是普通的百姓,为何一进入这里,完全不是那回事? “撤,赶紧撤!这里全是军队,根本无法突破,我们上当了!”敌军嘶喊着,鬼哭狼嚎般的,反身就打算逃走。 仿佛人人皆兵,甚至比训练有素的军队更加具有杀伤力,哪怕是女人都不容小觑,怎么不让他们肝胆剧裂? 冲进了重重包围在想离开,真是难如登天,更何况城楼上还有不断的火油滚木雷石伺候着他们。 这是敌车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本以为是来收割生命的,却没想到是来送人头的。 “姓乔的,你给我等着,诓骗我们大乾国,我总有一天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那逃走的敌军将士,一声声嘶声力竭地喊着,那心中的愤恨,无以发泄! 这人带着一小部分的敌军终于冲出包围,逃了出去。 紧接着那些精明的,许多还没有进城的少说人马,一见情势不对一个个调转马头随着那敌军将领逃之夭夭了。 终于在一天一夜的战斗中,这些外来的敌军,终于都被坑杀在此。 累了一个晚上的众人,一个个躺在县衙的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经过一夜的休整,张弛十七以及李县令,开始清点伤亡人数。然而令人十分意外的是,这次战斗中自己人死伤不多! 而他们以极小的代价,几乎让敌军全军覆没,这样的战斗实在是令人振奋。 李县令看着眼前的小将,眼中不由一亮,“这是谁家的孩子?竟然有如此的战斗力,实在是不简单呐!” “你竟然不认识他?他就是张淼的儿子张弛,那个小神童啊!”旁边有一人走了出来,笑呵呵的看着李县令! “你说什么?曲师爷,竟然是张弛,这怎么可能?他不是一届书生吗?”李县令瞠目结舌,看着眼前的孩子,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大人你不是见过他吗?小小姐在信里,不是提到过此人吗?你怎么会这么吃惊?”曲师爷一脸不解的看着李县令。 “这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这孩子竟然能文能武,如今的天下,文武兼备的实在是不多了!”李县令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丈母娘一副看女婿的欣喜模样。 他一直以为,争持这个孩子只是稍稍聪明罢了。那曾想这一切的布局,既然都是这个孩子操作的,想一想就令人兴奋。 自家的姑娘大了,一直赖在张佐村不走,那心思不言而喻。 实则他将自家姑娘留在那里,只希望自家姑娘能够看上张淼,如今的张淼身家可不一般,又会读书,又会做生意。更重要的是张佐村的种种发明,都仿佛是从这个张淼口中传出来的,可见这家伙不是一般的人才。 哪知这家伙不光自己能耐,养出的孩子更是不同凡响。本来一开始很反对自家姑娘那在张佐村不走,如今看了还是自家姑娘有眼光,一想到这里目光更加柔和了。 “大人,大人?你在想什么呢?”曲师爷见李县令手捻胡须,半晌一动不动。 “啊?啊,啊?噢噢噢……,快快摆出酒宴招待!我们今天的胜利都是张佐村的功劳,若没有他派人在这里修建防御工事,又学得了张佐村的训练方式?就不可能有今天的胜利!” 李舟李县令高兴坏了,说实话他在这个县令的位置上呆了很久了,已经完全放弃了升迁的可能,所以就一心一意的守护着他这一片小天地,名利之心反而淡了不少。但是通过这次的战斗,顿时将他激昂的情绪激发得更高。 张弛看着这个李县令,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他真的也很钦佩这位李县令,能够完全接受张佐村的建议,是什么将这个人完全改变的,张弛真的十分好奇。 终人酒足饭饱,就开始闲话家常起来。 “张弛啊!你今年多大了呀?可有可心的姑娘?”那里县里就如同隔壁阿翁一般,脸上堆满了笑容。 “晚生今年是十四了,家里已给晚生定了一户人家姑娘!”张弛不由神情一怔,这李县令是几个意思?这要是让暖暖知道了,还不得闹翻天? 李县令一听这话,不由一阵失望,不过话锋一转,“张弛啊,无妨!你可愿再娶一房?” 第151章 去府城 张弛满头黑线,这李县令是几个意思?有人竟想让自己女儿作小的吗? 十七似笑非笑地看了张弛一眼,却并没有说话,端起茶水看着一老一小答对! “大人,学生还小,不想这么早成婚!” “嗤!”十七呷了口茶,好学莫喷了出来!这小家伙婚都订了,成婚还远吗?难道若有其他心思,暖暖会绕过他才怪。 “无妨,先订婚亦可!”李县令笑眯眯地看着张弛,眼中充满了兴味。 “这学生作不了主,若是被夫子知道了,会很不高兴的,再说一旦被举报,恐怕连科考都考不了。”可不是吗?还没怎样,竟想娶两妻,这不是找不自在吗?这社会,只能有一妻,至于妾室也得等到妻子三年无所出,方可再纳! 张弛一脸为难地看着李县令,说实话,他还这么小。对于享齐人之福,他还真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以往一个老婆都搞不定,如今虽然来到了古代,可心里依旧过不去那个坎。 “这与夫子有何干系?”李县令不由奇怪,自己已然降低了身份,却没有想到这小家伙推三阻四,好歹自家是官身,这小家伙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呵呵呵……,因为学生与周夫子的孙女订的婚,您觉着这事情能说得过去吗?”张弛不由狡黠一笑,眼中充满了兴味。周夫子这个挡箭牌,是相当好用的。 “噢,冒昧冒昧!那老夫便不说这个话题了!”李县令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贴着脸上去说亲,本就不妥,却不成想自打老脸! “无妨!学生一介草民,怎好高攀?”张弛赶紧马屁拍上,眼中堆满了笑容。 “呵呵呵,小家伙真是自谦!好!我们便不谈这个问题了!你们在这里住上一阵子吧!老夫也好尽尽地主之宜!”李县令心里舒坦了,虽然没能招得这样的女婿,但搞好关系,绝对好处多多! “大人不必忙了,过两天我们就要走了,实在不便讨扰,因朝廷马上进行秋试,实在不便多有叨扰,这就准备告辞!” “呦?这么小,今天就下场考试了吗?我隐约记得,四年前就是你参加了童生试吧?当时还是本县令出的题,一举夺得案首,当时可是年龄最小的秀才吧!” 李县令这才想起来这个小家伙,就是四年前的案首,可后来这孩子就默默无闻,一直就没有在众人面前出现过,险些让他忘了此人! “是,大人好记性,的确是学生,都是大人的抬爱!”张弛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当时才十岁的他,被拒在家里实在无聊!又因李县令将陇县这里的风调雨顺,人民丰衣足实。于是县里便重新开设一年一度的童生试! 张弛就偷偷的报了名,考试的那几日,告诉家里所有人,他在深山里修炼几日。等喜报传到了家里,众人这才知道,他去参加了童生试。 当时那场面,整个张佐村都沸腾了,附近的村民奔走相告,竟然出了一个神童。 李县令看着眼前的孩子,越看越喜爱,真是可惜了,他下手有些晚了。一想到这里,不由有几分沮丧。 “此次府试,你爹今年可会参试?我记得你父亲,也是多年的老秀才了吧?”李县令眼中一亮,立刻转移了目标! 说实话他对张淼接处比较多,无论是水泥、石雷还是建筑队都让李县令对这个张淼惊为天人。 这人虽偶尔有些酸腐气,但每每提出的建议实在让人惊叹,所以他更早看中的是张淼。 “是!附近一直没有忘记学习,这次也会参加!” “父子同试,倒也是一段佳话!到时候同时金榜题名,那绝对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哎呀呀,不简单呐!”李县令连连称赞,眼中充满了兴趣。 “借大人吉言!” 张弛与李县令寒暄了几句,又告诫李县令,敌军虽然退却,却不能大意,就怕这些人心有不甘去而复返! 那乔公公一直彼李县令关进大牢,而且是那种死囚犯的深牢。至于乔公公那一队人马早让张弛带来的人收剿了。 一切准备就绪,终于告辞出了县里! 这七八日的奔波,实在是把张弛一众人等累得够呛!一回来就倒头便睡。好在这次出手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虽然个个累得跟死够一样,但最后结果是好的! 在家里修整三五日,把家里的一切都安顿的妥妥当当,就准备出发了。此时老徐伤好了不少!也准备跟着一道去府城! 好在府城离家并不是很远,五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弛儿,我觉着我也应该去府城?我还从来没有离开你这么长时间,你得一个多月吃不上奶奶做的饭了。”李老太紧跟着几步,依依不舍的拉着张弛的手。 “奶,您老放心吧?饿不着你孙子!”正是看着李老太那依依不舍的摸样,竟然也生出了许多离情别绪。 “老太婆就会瞎掺和,哪个大酒楼不能吃上一口饭?还非得你跟着!”张老汉摸了一把自己的眼睛,伸手一下子拉住了李老太,“别给孩子捣乱,我们还别瞎掺和了,赶紧回家吧!” “淼儿,走在路上好生照顾半自点弛儿,若是有个闪失,看回来我不揭了你的皮!”张老汉一扭头,正好看到儿子张淼也一脸恋恋不舍的模样,竟不由自主的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 “爹,你咋这么偏心呢?你那孙儿可比你儿子有出息多了,又会武功,您老到底担心个什么劲儿?” 张淼不由一阵扶额,怎么儿子孙子,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说你听着就是了,还敢顶嘴!”李老太立刻帮腔,恶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赵淼憋了瘪嘴,瞥了一眼儿子张弛,最后不吱声了! 张淼张弛跟着众人一一惜别,马车终于启动了! 张淼这几年在外面走动,那人际关系相当繁杂,这一路走来竟然将行程安排得妥当,甚至有时候根本不用他动手,和他们家有生意来往的人,都将一切安排好了。 众人一路往东,过陇县。一路有十七老徐守护,倒也相安无事。 一连走了数天,这天过了宿头,挺黑沉沉的,眼看就要下雨了,于是疣准备在荒郊野外过夜!哪知当夜就出了事,竟然被无数恶犬重重包围住了! 第152章 袭击 “老徐,天已经黑了,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住上一宿吧!这黑灯瞎火的也不好赶路!” 十七看了看天,不由皱了皱眉头,此时正是八月初,天却黑沉得可怕,眼看一场大雨就要来临,十七便提议去林子里躲躲。 几人同时点了点头,张弛也跳下了马车,将周夫子扶了下来!小魔女周暖暖也是一身男装打扮,随侍在侧! 众人松泛松泛了手脚,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将马车团团围住,开始支起帐篷,又将桐油粗布将马车以及帐篷都罩得严严实实,以防雨水打湿。 然后生起了火堆,烧了一些水,将家里带出来的吃食热了热,众人就开始埋头吃起饭来。 天空浓云密布,仿佛随时都要下起雨来,众人匆匆吃了饭,就各自躲进了帐篷里。 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那声音越靠越近,紧接着就是一阵犬吠声! 众人齐齐向外望去,不由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 “狼,是狼!狼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张淼一声惊呼,看着那惨幽幽的眼睛,一点点向他们的帐篷靠近,心里就不由一阵哆嗦。 张弛皱了皱眉头,“这不像是狼吧?难道狼也会学狗叫了?”张弛一听这声音不对,也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众人纷纷点起手中的火把,向前探去。 用目光扫向四周,这才隐约发现四周已然被一群像狼一样的家伙团团围住。 十七猛然站了起来,狠狠一发力,将手中的火把投掷出去,那火把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瞬间消失在众人面前。 张弛这才看到一群像狼一样的家伙,嘴角流着涎水,次咧着牙,看上去十分瘆人! “你们看看它们的尾巴,尾巴都是冲下的,而且夹在后腿之间,不可能是狼!”十七皱了皱眉头,仔细打量着这群凶残之物,这才发现它们的确不是狼,而是一群恶犬! 张弛在脑海里迅速思索着,他总觉得这些像狼一样的动物,也不像狗,有一点像动物世界里面的豺狗! 这些豺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可是记得,电视上报道说豺狗,一般都生活在荒原里,以腐肉为生!可如今这些豺狗将他们团团围住,这实在是不科学呀。 十七冷冷的一笑,“不就是一群恶犬吗?别怕,看我的!” 真不愧是艺高人胆大的家伙,他匆匆从地上捡起数十枚石子,伸手一扬。 只听见“噗噗噗”的声音不绝于耳!瞬间数十声嗷嗷惨叫的犬吠声远远传来,那惨幽幽眼睛发出的光,迅速散开了。 然而就这几个小小的动作,迅速激起了这些豺狗的凶性,在火光的映衬下,那目光更加凶残。 然而就在此时,一双惨幽幽的眼睛,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靠近。 “不好!他们要发起进攻了!”张弛一声大喝,迅速将几个不会武功的人团团围在中央。 此时的张淼,一看到这种情况,顺手抄起了手中的火把,就打算冲上前去。 张弛不由一阵扶额,一把将他爹拉了回来,向中心一掷!“好生待在这里,不要乱跑!”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那些豺狗已然到了近前!张弛一掌狠狠拍过去,那带头的豺狗瞬间被打飞出去。 “嗷!”一嗓子穿得好远,那凄惨的叫声,顿时止住了豺狗们的脚步,一个个站在原地,竟然半晌没有冲过来。 看来豺狗和狼一样,只要将带头的制住,他们自然会散去。 然而只是片刻的停顿,那些惨幽幽的眼睛竟然再次逼近! 周围这些豺狗,竟然一声不吭,就仿佛在进行一次围剿一样。 “嗷!”又有一只领头的豺狗出现,冲着天空就是一阵犬吠,就仿佛听到号令一般,这些豺狗迅速的再次袭击过来。 此时十七、老徐、张弛、暖暖迅速抽出武器就开始战斗! 俗话说得好:恶虎也怕群狼,更何况是这些凶残的豺狗,一旦激起了它们的凶性,就完全不管不顾起来。 这群豺狗虽然不是这四人的对手,可是架不住狗多势众,就这样源源不断的袭来。 十七、暖暖、老徐手中挥舞着火把,不断向豺狗打去,周围的犬吠声、马鸣声以及众人的呼喊声响成一片。 “啊!真是该死了!”第一个受伤的竟然是老徐,老徐一声大喝,刚刚拍出去的一掌,竟然被这家伙给躲过去了。 紧接着那条豹狗,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了过来,然后一甩头,竟然就这样深深地撕下了一块肉。老徐惨叫一声,就地一个翻滚,迅速的摆脱了这家伙。 张弛一见不妙,迅速全力发出内力,只听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 迅速的,十几条豺犬打落在地,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着,嚎叫着。不到片刻工夫便奄奄一息。 暖暖腾出功夫,迅速的将老徐搀扶起来,然而就这片刻的功夫,倒在地上的老徐已经被数十条豺狗团团围住。 “暖暖,赶快躲到我身后去!别让这些豺狗靠近!” 张弛大喝一声,此时身上都急出了一身冷汗。而十七就仿佛一个战斗机器一般。双手在不断的上下翻飞,无数的豺狗一一被击落。 “嗷嗷嗷……”战斗正酣之时,一阵疯狂的嘶叫之后,猛然之间那些豺狗纷纷的后退! 张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转头看了看张淼和周夫子!这才发现两人蹲在地上尽量减少两人的存在感。 此时老徐被暖暖扶着,在火把的映衬下,老徐竟然在那瑟瑟发抖,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然而就在此时就听见咔嚓一声,一道闪电将周围照得亮如白昼。 那些豺狗,就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竟然慢慢向后倒退。那闪电一个一个地打来,轰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落下来,此时那些豺狗才慢慢散开。 众人这才齐齐的松了一口气,这些豺狗终于渐渐散去,众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充满了恐惧。 然而众人也不敢随随便便地钻进帐篷里,实在是太害怕这突然的变故。 众人实在不明白,这些豺狗仿佛经人训练一般,是专门来袭击他们的。 豺狗散去,雨点却如同石子一般,狠狠的向他们砸来。此时众人别无他法,都纷纷躲进了帐篷里。 然而就在此时,就听见轰隆隆的马蹄声,向他们这边席卷而来。 “不好!有敌来袭!” 第153章 准备 众人不顾大雨,纷纷的从帐篷里跑了出来,瞬间将众人浇透心凉,雨水顺着头顶瀑布搬地流淌而下。 就是这样的大雨,你都没能遮住那大批军队轰隆隆的马蹄声。 “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响动?”张淼颤抖着声音,话语中带着惶恐。周夫子穿着雨蓑在暖暖的搀扶下,也走出了帐子,只是脸上的神情极为严肃。 张弛眸光一闪,与十七互望一眼。当时有豺狗围攻已然不对劲,果然这一切只是打头阵! “十七伯伯这该怎么办?不能在这里等死啊!您觉不觉着有人故意针对我们?” 十七环顾四周,看了他们这一车队的人,满打满算加赶车的以及几个护卫,也就十几个人,这若是被围,恐难以走脱! “只有正面迎敌了,我先前往,你们在后面撤走!” 十七说完便要冲上去,张弛一把将人扯了回来。 “想死,也不是这时候呀!还有这么多人需要你保护呢?我们得想个办法,先避其锋芒。” 张弛的声音极大,一边说一边雨水就灌进了嘴里。 “怎么做?快想!眼看敌军已至,还在这里磨叽,难道等死不成?” 张弛也不废话,揪起他老爹,就往树上一送,只一瞬间张淼便被送到了树上的最高处。 “好主意,我也来!” 十七也不客气,抱起周夫子直接飞上了树!找了一个结实的枝杈,有避雨的地方,将周夫子安顿在那里。 “先生,先在这里避一避!等我们将这些人引开,再回来接你们!”十七说完,不待周夫子回话,就飘然落地。 张淼骑在树叉上,恨恨地看了一眼儿子,“这个不孝子,行动竟然这么粗鲁!” 张弛才不理会他爹张淼,一转身,一把揪住了老徐,一个甩手老徐瞬间也骑到了树杈上。 “臭小子,你管我做什么?难道老徐还怕了他们不成?”老徐呲牙咧嘴的叫嚷着,可是雨水实在太大,瞬间灌了一嘴的雨水。 “将我爹守好,别的一切你不用管。暖暖你也赶紧上树,护在夫子身侧!” 张弛大吼一声,立刻转身看着跟到帐篷附近开始布置起来。 “好!你们小心一点!”暖暖一想有理,别人的生死他她顾不上,但爷爷却是她的责任,于是就乖乖听话,瞬间飞上树。 众人看着两人行动,竟然不知所措。 “抄家伙,我们一车的东西,难道是摆设吗?把重要的东西带上舍弃马车,赶快行动!” 张弛大喝一声,众人这才回过味儿来,纷纷跑到马车旁抄起家伙,有几人甚至抄起了几十个用油纸包着的石雷! 因着前几天有军来袭,所以多少作了一些准备,以防万一。却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在这里埋伏起来。 他们这些人从来都是知道占据有利地形,进行防护!也从没有过正面对敌,如今一旦遇到这种情况,竟然被打得措手不及。 刚刚对付一群豺狗可见一般,被豺狗咬伤了好几个。如今正面遇见敌军,没有占据有利地形,就有些麻爪。 不过如今自己人少,敌军众多,只能避其锋芒。 “布桩,扯绊马索!行动要快!” 张弛说完,与十七一齐抄起树枝一连数断,一甩手迅速地插在地上面,两人边退边布置尖树桩,他们丈着功夫深厚,又有数十人不断配合着折树枝递树杈,很快就将帐篷周围布置了一大片。 因着下着暴雨,地上十分泥泞,很快那些短树桩就被雨水淹没了。 “走,躲藏在附近!再伺机行动!”于是众人纷纷爬上树,由于下雨,树干实在太滑了,有好几个人竟然爬不上去。于是十七和张弛依法炮制,就将那几个人一一送上大树,立刻隐藏了起来。 轰隆隆的马踏之声,忽然之间消失了。却不由心头一紧,看了看旁边的十七。“他们来了!” 在这漆黑的雨夜,整个林子除了雨声以及不断马嘶声,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为什么不入林子?”张弛看了一眼十七,眼中一阵惴惴不安。 “怕受埋伏!雨夜实在是太危险了,看来他们不敢贸然前进!” 十七叹了口气,眼中闪出一丝不安。 “一旦雨停,我们恐怕走都走不了了。” 张弛不由一阵懊恼,若不是下雨,这些人恐怕早就进了林子,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此时张弛伸手一抖,瞬间一节树枝直射出去,即便是那么远的距离,依旧射到林外的一人。 只听啊了一声,那凄惨的叫声传得老远。 “快逃,有埋伏!”然而只是这一嗓子,队伍顿时混乱起来。 “原地待命,若有敢逃跑者杀无赦!”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一声爆喝,队伍顿时安静下来。 许久周围安静得只听到哗哗的雨声,再听不到其它声响! “挑几个人随我进去,看个究竟!”这时带头的一声令下,立刻跳出十几人来,向林子摸了进来。 “是!” 不一会的功夫,便有一小队人马冒雨摸了进来! 那带头的四处打量,但雨大夜黑。此时火把早就熄了,根本看不清周围的环境! 几人不敢进去,就站在林子边缘,不断的张望。 十七和张淼不由一阵失望,若是他们不进来,这些桩子不是白布置了吗? 于是几人就僵持着,既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进去。许久雨渐渐停歇下来。 “他们不进来,我们逃吧,从后头走吧!”然而就在此时,竟然听到一个极为稚嫩的声音,一个孩童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是害怕,是撒娇。 “你闭嘴!”一声暴喝从林子深处传来,带了一些愤怒的情绪。 林外的人齐齐一怔,“快冲过去,他们没有多少人,更没有什么埋伏!” 大军一听到号令,竟然呼啦啦的骑着马直奔而下。 然而刚刚闯进来,那马匹竟然就被一条绳索拦住。只听扑通一声!马嘶声,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的传来。 但后面的士兵,源源不断的涌入。前面已然人仰马翻,而后面却有士兵不断的涌入,顿时场面一片混乱。 十七和张池瞬间将手中的石雷投掷出去,顿时轰隆的爆炸声,遍地开花。 “快逃呀!大批人马杀进来了。”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一声嘶吼,士兵们顿时如同超睡水一般返身就逃! 第154章 解围 就是这一声嘶嚎,所有的敌军,仿佛吓破了胆一般,开始四散奔逃。 “给我杀过去,不许逃!”然而就在此时又一人一声大喝,带着人马直直地向前冲去,“别被他们骗了,里面根本没有多少人!前面有帐篷,赶紧活捉他们。” 那带头的一见不好,抬起手上的鞭子,狠狠的向逃跑的士兵抽去!这时整个场面极为混乱,哭爹喊娘堪称鬼哭狼嚎,让人听得头皮发麻。 “返回去!” 于是这家伙带头冲进营帐,“啊!”一声惨嚎,那马猛然之前直立前蹄,一声声凄惨的马鸣紧接着一个收势不稳重重地摔倒在地。 那带头的家伙,瞬间被摔下马背,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嚎,然后就毫无动静了。 就这突然的变故,后面的人根本反应不及,那些人前赴后继地冲了过来。顿时整个场面人仰马翻,此时他们才真正见识到了这些陷阱的威力。 只这片刻的功夫,就死伤无数,但最终还是冲进了营帐。一掀开帐子,竟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他们站在这空旷的地方,顿时不知所措。 有人气得狠狠一跺脚,只听轰隆一声,整个营地瞬间被炸翻开来,无数的尸块四分五裂,抛向了空中。那惨烈的情景,顿时让人有种呕吐的感觉。 张淼此时想死的心都有,那些死广断胳膊断腿噼里啪啦的,从空中散落下来,有的甚至砸到了树上。若不是老徐护着,这家伙早就被冲下树去。 而暖暖趴在她爷的脚边,不断的呕吐着,声音都有些瑟瑟发抖。周夫子看着暖暖这样,竟不由一阵心疼。他狠狠瞪了一眼张弛,这家伙是怎么想的?怎么敢布置这样的陷阱?这得死多少人呢? 十七也不由吞了吞口水,他本以为那些树桩子就是陷阱了,却没有想到更大的陷阱竟然是那个一营帐,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布置的?他怎么没有看到? “小张弛,我觉得叫人屠应该是你才对!”十七吞了吞口水,一副作呕的状态,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狠的少年,竟然心狠手辣如斯。 此事营地里轰隆隆爆炸声不绝于耳,不断有断胳膊断腿被抛向空中。 “少来,我可是公子温文如玉,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张弛不由重重翻了个白眼儿,看着下面人仰马翻的场面,撇了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然而就在此时,一直断手直直砸向张弛,他伸手一接,拿到眼前一看,瞬间脸色苍白,狠狠的抛了出去,最终没忍住,趴在树枝上呕吐起来。 十七幸灾乐祸的看着张弛。“看看你这家伙,一直装的什么都不惧怕!却原来也只是个纸老虎!哈哈哈……”十七看着外面的场景,就不由一阵狂笑,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却带着极度笑料在里面。 在这漆黑的夜里,营地里如同炼狱,各种各样的厮杀声,嘈杂声响成一片。而就在此时竟然突兀的出现一声狂笑,怎么听都让人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过了许久,周围终于平静下来,大批的人马都窜出了林子,这些人带着一小队人马,转瞬消失在众人面前。 “十七伯伯,我不行了。这打扫战场的事情,还是你来吧!”张弛骑在树上,如同一条死狗一般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切,胆小鬼!不过你若真胆小,怎么就如此凶残?”十七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还真没有见过哪个少年有如此的智慧,竟然在短短的半个时辰之内,就想出了对敌之策。 “啥叫凶残?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们若是不来侵犯,又怎么会遇到如此灭顶之灾!”张弛依旧趴在树枝上,虽然说着狠话,眼睛却不敢飘向那一片惨烈之地。 十七跳下树,立刻叫大伙都下来,开始收拾残局! 等到地下收拍得差不多了,张弛才从树上跳下来,背着手就往外走! “儿子,你不能丢下为父呀!我也要下来!”张淼一声大喊,见张弛走过来,不由大叫。 老徐早已下去收拾了,此时只留下张淼一人在树上。若是不喊叫,还真有可能被遗忘! “自己下来,这么大个人了,连一棵树都搞不定,真是窝囊。”张弛没好气的白了他爹一眼,便打算厉害。 “你这小子再往前走一步试试,啥叫我不能搞定?为父又没学过什么爬树,你还不赶紧把我放下来?”张淼气得吹胡子瞪眼,但张弛根本不理他,气得他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就这样斗了一会儿嘴,张弛终于缓过劲来,心里也好受了不少,此时并不觉得难受了。 “张弛,你休息好了没有?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十七一看张弛恢复了不少,立刻开始催促。 众人修整齐全,于是迅速带着贵重的物品离开了密林。 几人互相搀扶着,一身湿踏踏显得十分狼狈,向府城进发。 众人一边走,一边互相张望着,心里一片凄然! “十七伯伯,今天我们这一番遭遇,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安省,已然有大批敌军了吗?”张弛瞅一瞅他们这一伙人,心里不由一阵凄然,如今再看他们这十几个人,竟然如同难民一般,看上去狼狈不堪。 十七茫然地摇了摇头,他真的不是很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没头没脑的一仗,虽然是打赢了,可是实在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恐怕是有人在关镇走露了消息!否则不会这么巧合之下,我们刚出了城就遭遇了这么多事情!” 周夫子在暖暖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过来,看着两人一副不解的模样,赶紧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能吧?那他们怎么不知道我们多少人,这实在有些说不通,我倒是觉得这是偶遇。”张弛挠了挠头,也陷入了沉思。 “若真是巧遇,那一批豺狗怎么说?难道这也是偶遇?”周夫子摇了摇头,缓缓的向前走去。 “十七伯伯,你可有派人盯着前面逃跑的那些人,看看他们到底逃往何处,我们也好做个打算,难道我们省城已然被敌军侵占了吗?为何我们得不到一点信息?” 张弛一想到这里,不由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 第155章 进府城 “已派人去盯着了,只是到现在还没有回信!我们先摸黑走出去,换个地方在安营!” 十七看着这漆黑的夜晚,雨已经停了,此时路面极难走。但不得不走,万一天亮这些人杀个回马枪,如今手中已然没有了石雷,根本无从反击。 “你们打扫战场之时,就没有发现这是哪里的队伍?是外敌还是我们正宇的自己人?” “衣着是正宇的,但人却是大乾国人!”十七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么多正宇兵士服,他们是怎么得到的?这是不言而喻呀!上次乔公公这样的看来不是一个呀!” “国家这么多蛀虫,被它们叮得千疮百孔!这山河该如何收拾?”周夫子重重地叹了口气,眼中充满了茫然,透过浓浓黑夜看不到一丝光明! 众人不由一阵沉默,互相搀扶着,走出了林子。 张弛举着火把,凝目打量着四周,却发现地上丢弃着许多刀剑,但活人却没有一个,死尸倒是不少! “他们收拾的好干净呐!竟然完全不留活口!”张弛看着这一切,不由一阵感叹。 “如此看来他们的阴谋不小,所图盛大。”周夫子长长的叹了口气,如今的局势,已经再起波澜。 十七双眉紧锁,目光扫视前方,心中也不由惴惴不安。梅相也好几年没见,在朝堂中纵横捭阖,可架不住四面群狼!毕竟梅相岁数也大了,难免顾此失彼。 “夫子,您觉不觉着这和乔公公领来的人如出一辙?也许他们就是一伙儿的!虽然当时陇县是保住了,可他们依旧没有离开安省!” “也许我们这会去府城,会遇到这些人也说不定!”周夫子在暖暖的搀扶下,一步步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去。 十几人避开敌人逃跑的路线,绕了一个圈子,然后才向府城进发。 在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十几个人终于离开了那片林子!就到了邻县阱县。 然而令他们奇怪的是,阱县整个城市被封锁着,根本无法进入,看来这边也遭到了敌人的骚扰。然而他们这一路走来,虽然在那密林遇到过敌人,可越往后走连敌人影子都没有。 十几人实在无法,只有继续往东前进,一路饥渴难耐,水米未进!又没有马匹代步,走路实在艰难。 一连走了一天多,才到了府城!众人又饥又饿,身上的衣服也是沾满了泥泞,爬树时身上的衣服,也有好几处被勾挂破了。 此时的府城倒是一片祥和之态,更没有丝毫紧张的气氛。城楼上守卫的士兵三三两两地守在那里,甚至有的在打盹睡觉。 众人走到城下,看着这一片祥和之地,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此时十几人虽然身手不俗,可是这一身狼狈模样,也让众人纷纷侧目。 “干什么的,不许进入!你们是哪里的难民?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十几人刚想进城,竟然被几个士兵拦住了。 就这一声吆喝,本来懒洋洋的在城头上睡大觉的士兵们,呼啦啦的都围了上来。 “我们是来这里参加乡试的秀才,因为半路遇到了大雨,阱县又进不去,所以一路也没有停歇,更没有地方换洗衣物,这才如此狼狈!” 老徐赶紧走上前来,如今他俨然是张弛家的老管家,很像是陪着自家少爷上府城考试的下人。 “你又是什么人?怎么身上都有血迹?难道是歹人不成?”那带头的士兵,一见老徐悲惨的模样,不由自主地将手中的兵刃横在了他面前,一副防备的模样。 “大人我们是张佐村的学子,此次带着家人前来考试,那成想半路遇上了豺狗,差点丢了性命!大人,您就放我们进去吧!” 张池缓缓的走了出来,虽然身上的衣服折折巴巴,可是他那通身的气度,只是我那一站立刻就让守门人规矩了不少。 “张佐村的学子?哪个张佐村?管你们是谁,谁也甭想进去!”只是另一个守城的军士,一下子走上前来,将众人拦住。 张弛看着这帮人,不由一阵恼火,眼中隐隐有了风暴,十七更是手都举了起来! “哎哟,大人呐!你们怎么连张佐村都不知道啊?”张淼一见这种情况,立刻走上前来,一脸讨好的模样。 “张佐村,张佐村很有名吗?”那士兵翻了个白眼儿,一伸手就把张只播了个跟头。“今天没见到你们的路引,谁也甭想进去!” 张弛一见他爹被人推搡了一下,缓缓的走上前来,就打算抬手打人。然而却被周夫子一把拦了下来。 “大人,我们一开始是有路引的,只是在路上被雨水打湿了,能不能通融一下?”周夫子在暖暖的搀扶下,赶紧走上前来与他们交涉。 “通融?就你们这一身打扮,还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流民,要不就是流寇!来人,将他们抓起来,审审再说。” 那领头的士兵目光冷冷的扫向众人,伸手向后一招手,立刻有好几个士兵拿着兵器围了上来。 张弛一见这种情况,心里极为不是滋味。自己一直在张佐村横着走,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他们。 伸手将他爹轻轻一扯,就拉到了身后。又将夫子拦住。这才从身上摸出了一块银子,在那人眼前一晃,就这样一声不吭。 那士兵一见,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呀,这位学子有眼力见,果然是与众不同。快来,开城门让他们过去!”那士兵说着满脸对象,伸手就要接过银子。 “别急,想要这个银子,你先将他们放进去,我在给你不迟!”张弛将手一握,一个转身那银子竟然瞬间没入了袖子里。 “呦?你小子胆子不小呀!竟然和你家爷爷玩花胡?”那带头的士兵说着,呛啷一声,将手中的兵器拽了出来,眼中凶光毕现。 张弛不由微微一笑,一甩手,只听嗖的一声,那块足有五两的银锭子,直直地打在了城墙上。 “有刺客!”那带头的士兵吓得连连后退,声音都变了调。 “哪里来的刺客?他们就是普通的学子。”十七也不废话,伸手一举,那块银锭子就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扯动一般,竟飞回他的手上。 城楼上的士兵吓得纷纷倒退,眼中充满了戒备。 第156章 贵客(求评求推荐求票票) “银子拿着吧,别随随便便的就乱丢!你看看好好的墙面,就让你砸了个坑!” 然而就在此时,周夫子身手,将拾起手中的银子接了过来,狠狠的瞪了一眼张弛,然后这才将手中的银子递给了士兵。 而扶着周夫子的暖暖,调皮的冲着张弛伸了伸舌头,一伸大拇哥,“好功夫!若不是你出手啊,我就动手了!” “就你能耐!再不老实小心我抽你板子。”周夫子一声呵斥,暖暖顿时老实了。 此时那些士兵本来满身戒备,吓的脸色都变了。也知道他们今天遇到了硬茬,竟然哆哆嗦嗦的不敢接那银子。 “拿着吧,这是我的学籍文书,可不是什么流民,更不是什么流寇!”张弛翻了一个白眼,伸手将自己的学籍文书递了上去。 那带头的士兵哆哆嗦嗦地伸手将那文书接在手里打了开来。 第一行是:“太宇安省陇县案首”几个大字赫然在目;第二行正中间便是“张佐村张弛”而最下面一行变身落款:正宇十八年陇县童生试。 那士兵看到这里,竟然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将手中的文书还给了张弛! 他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家伙,竟不由自主的抹了一把汗,看着小家伙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竟然四年前就考上了秀才,真是不可限量啊! “秀才今年贵庚?”实在太好奇了,不由自主的用上了敬语。 “不敢当,小可今年十四岁!”张弛一见人家恭敬了不少,也受了自己的脾气。 “哎呀,不简单,十岁就中了秀才,真是神童啊。”那士兵一脸的恭敬,“赶紧打开城门,让秀才老爷赶紧进城!” 这士兵毕恭毕敬的,一躬到地,连周夫子手上的银子也不接了。 张弛不由十分意外,前后这么大的转变,实在让他不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周夫子还是将银子塞到了那士兵的手里,带领着众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城。 而那带头的士兵,依旧毕恭毕敬地一路尾随,竟极为为恭敬地给他们打点起来。 众人一路走走停停,这府城极为热闹,也特别祥和,竟完全看不出大战在即的模样,看来这里根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这回可热闹了,许多的百姓将他们团团围住,也是一路尾随。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一批流民身后竟然毕恭毕敬的跟着几个士兵,那恭敬的模样仿佛伺候祖宗。 “你这家伙跟着我们干什么?你自行离去,我们自己进城便是!” 暖暖看着这些士兵一直跟着他们,引的他们就像被一群人当猴子一样围观,感觉到极不适应。 “小公子见谅,实在是刚刚太唐突了!你们还没有住处吧?我领你们去最好的酒楼!” 那带头的士兵说着,竟然弓着身子,一路引着众人向内城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难道认识我们?”张弛看着这家伙毕恭毕敬的模样,前后判若两人,实在令人费解。 “公子难道忘了小人?小人名叫李季,曾经被公子所救!公子实实在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能不恭敬?” 那李季说着,神情越发恭敬起来。 “嗯?” “也许别人不知道公子,但小人是记得的,八年前,当时我去关镇探亲,却没有想到遇到外敌来袭,被裹挟着来到了一处村庄附近,那些敌军把我们押在阵前,让我们当挡箭牌,当时还是公子将我们甩上城楼,难道公子忘了吗?” 那李季说着,眼中竟然带了泪。若不是当时那小公子相救,哪还有他这八年的好日子过? “呵呵,的确不记得了!当时那么混乱,随手扯起一人就向城楼上扔,哪记得抓的是谁?” 张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人纪念了八年。 “切,傻样!你咋就不记得我呢?我还救了你们呢!”一见张弛那羞涩的模样,暖暖不由有些吃味,她当时可是也没少救人,可咋就没遇到一个认识她的人呢?越想越气。 “难道你就是那位小小姐?”那李季一拍脑门儿,两眼放光的看着暖暖,此时一听到暖暖的说话声,这才发现这小公子竟然是个姑娘。 “嘿嘿嘿……”小姑娘立刻害羞起来,她只是随便说说玩的,却没有想到这人还真认识她! “原来你们都是张佐村的恩人,这实在是太好了。既然你们到府城来,我就尽尽地主之宜吧!” 那李季说着,竟更加热情了。引着众人一路向城中最大的酒楼“卿相居”走去! 卿相居,据说是当时梅相发迹之地,当时梅相参加乡试时就住在这里。 自从梅相考中举人,一路考中进士最后掌握政权当上正宇的丞相之后,这里变成了文人墨客争相进驻的地方,可见这里消费有多高。 然而刚走到门口,李季就呼喝一声,眼中傲慢之色尽显。“李掌柜的,还不赶紧出来!我给你带了几位贵客,一定要好生招待!” “去去去,好你个李季!你不在城楼守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尽是捣乱。”那李掌柜一见是李季,竟然赶人,似是极为不客气。但是脸上却堆满了笑容,一看就是在开玩笑。 “你这掌柜,平时给你点脸面,你竟敢在我面前拿乔,找死不成。”然而李季却一脸严肃,竟然厉声呼喝! “呦,我的李头儿,我只是跟您开个玩笑罢了。快请进,快请进!” 那李掌柜遇见李季生气了,立刻一脸笑容相迎!然而一看到李进领来的一群叫花子,竟将所有的话立刻卡在了喉咙里。 “李头儿,你的贵客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啊?”李掌柜小心翼翼的吞了吞口水,又向这群人身后望去,依旧没有看到任何穿着讲究一些之人。 李季伸手一指张弛他们,“诺,不就在你眼前吗?还不赶紧将人领进去,讨打是不是?” 李掌柜吞了吞口水,一脸的苦相,看来今天又要破费,看着这一群家伙,穿的如此破烂,绝对是来吃白食的。 看着李头这模样,也不像是能付他银子的。一想到这里,脸上竟然露出了苦哈哈的表情。 “怎么,你还不乐意?这些可是我的贵客,我的救命恩人!你一定要给我好生招待着,好处跑不了你的!” “唉,我晓得了!”李掌柜这一声唉,那苦涩溢满了头顶,恨不得立即躲进屋里。 第157章 逛街 李掌柜将众人迎了进来,安排好人入住。 “李头儿,这些是什么人?怎么……”李掌柜说不下去了,一想到这些人的穿着,一个个和流民无异,心中不免惴惴! “看你那眼神,少不了你的好处,你知道他们这一行人是谁吗?”李季将嘴凑到李掌柜的耳边,神神秘秘的说道。 “谁呀!”李掌柜一听来了精神,看来这些人还是个大人物。 “张佐村张家!” “哪个张佐村?” “你个榆木脑袋,就是有水泥的那个张佐村!” “什么,你是说陇县的张佐村?”李掌柜脸色一变,瞬间被喜悦所代替。“出产云绵糖的那个张佐村?” “何止,好生招待着,听说今年父子同试,若是高中,你们卿相居不是又沾光了?” “真的?好了,您就瞧好吧!绝对不让你失望!” 李掌柜喜滋滋地出去忙活去了,又是烧水,又是去厨房布置饭菜,忙得不亦乐乎。 再说张弛他们,经过这一天一夜的行走,一个个累得精疲力竭。一番洗漱之后,终于安安稳稳的坐下来,吃上了一顿饱饭。 那李掌柜也不含糊,前前后后招呼着。如今知道这几位是真佛,怎能不好生招待! 张弛我太有几身干衣服。当时和他的学籍文书用油纸包在了一处,总算换得一身清爽。 十七更不用说了,他从来是个爱洁之人,每次都有好几身换洗衣物鞋袜包得好好的,从不离身。所以他也有换了一身干爽的衣物。 可其他人却没有这么好命了,衣物一件都没有多余的,除了藏了一些银票,贵重的物品,其他的都在爆炸中丢失了。 周夫子除了一箱子书本,也是,什么也没有。周暖暖好在有张弛的书生服可穿。 几人也不计较这些,吃完饭之后倒头便睡,竟然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 大家伙便穿上旧衣,就准备上街购得一些换洗衣物。 “夫子,可愿去府城附近转转?”张弛一看,周夫子今早起来穿着一身旧衣,那邋里邋遢的模样,竟然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经的读着书,把这张弛看得直乐。 “你们去吧,你去帮为师买几件换洗衣物便可!”周夫子白了一眼张弛,看着这小家伙一脸笑嘻嘻的模样,竟不自在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是,那夫子好生休息着,我们这就出发了!”张弛忍着笑意,一躬到地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我呀,我也要去!总不能一直穿成这样,我也去买几件衣物!”这时暖暖从外面蹦了起来,一身的短打,像个假小子似的。 “在这里好生呆着,哪也不许去一个姑娘家,怎么就不知道一点矜持?”周夫子看着自家孙女,就不由一阵头痛,这丫头一直在自己身边长大,也不曾举着她。却没有想到完全养成了个男孩子的个性! “我不!我要去买漂亮的衣服,这衣袍太大了,实在是不合身!”周暖暖嘟囔的嘴,一转身就打算往外跑。 “你个死丫头!还知道衣服不合身呐?那你还敢往外跑,好生在这里呆着!”老夫子不由气结,这丫头根本不知道规矩是何物。 “爷爷,他们几个大男人,会买什么东西呀?还是我去比较好!还能省好些钱呢!”暖暖可不管他爷的不满,小身子一扭,转身就向外跑去。 张弛看着暖暖,那不盈一握的小腰,不如想入非非! “想什么呢,臭小子!赶紧把它给我捉回来,拾捯拾捯再出门,否则有你好看!”周夫子恶狠狠的瞪了自家弟子一眼,他是拿着两个小家伙毫无办法,可还得帮他们把着关! “是!”张弛见夫子急了,赶紧追了出去! 最终暖暖像只快乐的百灵鸟般地在街上东张西望。只是举手投足间偶尔露出小女儿姿态来。 张弛走在她的旁边,紧紧盯着她那细柳长腰上,此时正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带,这样一打扮起来更显妖娆。 十七一身白衣,手中拿着折扇,一脸悠闲地经跟在这两个家伙的身后。 然而走着走着他就发现了不对劲,自己仿佛是个多余的。看着这俩人,手牵着手一副完全忘我的模样,就不由一阵扶额。 “张弛你快点,这儿有好多好玩的东西,你快来看呀!”暖暖一把扯住张弛,就将他拉倒一个摆满商品的货摊前,一脸的兴奋。 张弛也十分好奇,不知暖暖这丫头到底看上了什么东西?竟然兴奋成这样。 定睛一看,竟然是个水粉摊子!张弛倒是十分奇怪,如今的水粉摊子到底是什么样子?却没有想到各种瓶瓶罐罐,堆的满满都是。 “你想要这个?”张弛一脸好奇的瞅了瞅暖暖,一抬头正好看到水粉摊子的大娘正一脸奇怪的盯着暖暖。 “嗯,隔壁的张婶他就有这么一罐,有天我还看到张叔给她擦来着!”暖暖一脸渴望的盯着那东西,一动不动。 那水粉摊子的大娘这才恍然大悟,这小公子原来是一个假小子,怪道喜欢自己这些东西。 “公子就买上一些吧,送给自己心爱的姑娘也是不错的选择,这口脂又红又艳,抹在嘴上绝对娇俏可人!” 那大娘也是个会做生意的,那嘴巴巴的一刻不停。她早就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个假公子,可能真的就是后面公子的心爱姑娘,看他们的穿着,虽不十分华贵,可也绝对是个小富之家。这样的大客户怎能放弃?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这个最艳,真的好漂亮!张弛你给我买一小罐儿吧!”暖暖一听这话,眼睛更加亮了。她早就忘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来买衣服的! 张弛上前自己打量起来,就发现这些东西,虽然做的很粗糙,那香味却十分甄纯,竟不由仔细的嗅了嗅,虽然比不得后世的化妆品,在这个古代时空也是难得了。 张弛仔细的挑选起来,顺手抬起手中的折扇,一一点了几个。就是没有点暖暖手中的那一个。 暖暖不由满脸的失望,生气的看着张弛,“我最想要这个!”然后就握着那个小罐子,一刻也不撒手。 “那个太艳,不适合你!”张弛摇了摇头,一幅花丛老手的模样,把个十七看的目瞪口呆! 第158章 购物狂 “怎么不适合我?那一天我看见隔壁的张婶子抹起来好看极了,我说什么也要要这个!”暖暖一脸愤愤的看着张弛,若是不给她买,感觉立即就给他哭的模样。 “真的不好看,你若是抹上这个,会被别人笑话的!”张弛看着暖暖那可爱的小模样,立刻心软下来,但是却没有松口。 “那你不用管,我又不是要给你看!”暖暖嘟囔着嘴,完全不管不顾,“这瓶我拿走了,让他付账!” 温暖一转身,握着那个小罐子转身就走! 那水粉摊子的大娘,怔怔的看着张弛,一脸讨好的笑着。 张弛微微叹了口气,“把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给我包上!算算一共多少银子!” “公子真是好眼光,大娘这就给小公子包上!”那大娘一脸惊喜,动作麻利的开始行动起来。“这个三两银子,那个四两,这个七两。一共是十四两银子,前面公子手中的那个二两,我拢共算公子十五俩,您看行吗?” 张弛不由咋舌,他实在没有想到,就这么个小小的水粉,竟然要卖到好几两银子。此时的一两银子,相当于一千个铜板,也就后世的一千元。 张弛略一犹豫,那大娘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难道是叫高了? “要不公子给个十两得了,大娘这也是小本买卖,可不能再低了!”那大娘最后叹了口气,也怪自己贪心,当时竟然加了好几两银子,看着公子痛快的要买好几样,就起了贪念,哪知这公子并不买账。 “四样东西,十两银子?”张弛楠楠自语着,也不说贵,也不说便宜,更不说不买。 “公子放心吧,即便是十五两银子,也不是特别昂贵,只是看公子年纪尚小,这才又降了几两,卖个成本价罢了!” 那大娘苦着一张脸,他以为一个小家伙好欺骗,哪知这小家伙,竟然是个谈价高手,不声不响的只是用了几个眼神儿,自己竟然就自动降价了。 张弛一看,那大娘脸上已经露出了为难之色,便知道这大娘并没有卖得很贵。于是便点了点头,付了银子。 只是这片刻的功夫,暖暖已经跑出了好大一截子,各个摊子上挨个逛了一遍,瞅瞅这个,看看那个。十足的一个乡下小姑娘的模样,看的张弛不由一阵扶额。 一转过头来,发现十七远远的站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弛。张弛白了他一眼,完全不理会他,拿上手中的东西去追暖暖了。 等到整条街逛下来,暖暖的手中就多了三个糖人,两串糖葫芦,还有一包盐瓜子,以及四五个头花! “暖暖,你逛够没有?我们今天是来买什么东西的,难道你忘了吗?” 张弛看着兴致不减的周暖暖,不由好心提醒,周夫子还在屋子里等着呢,那一身衣服还没有换的。 “呀,你怎么不早说?我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我们赶紧去找一些成衣铺子吧,我爷还在家等着呢!”暖暖一听这话,立刻刹住了飞奔的脚步,转身跑了回来,一扯张弛就开始仔细打量街边的铺子。 看着眼前风风火火的姑娘,以及这琳琅满目的街市,各色古色古香的建筑,张弛忽然之间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和女友逛街之时,他那女友物质的很,一会想买这个,一会想买那个。完全不顾张弛囊中羞涩,如今想来的确是自己做人太失败了,买个小饰品,都要考虑再三,哪像如今这般买东西从来不问价格,那种闲适只有成功人士才会有的感觉。 不过这逛街的确太累人了,前前后后逛了好几条街,即便是张弛有一身的内力,脚程也相当了得,依然被暖暖这旺盛的精力,整得精疲力尽。 原来喜好逛街,是古今女子的特好,实在令人无语,看来女子都是购物狂,无论古今! “在这里呢?这里有一家成衣铺子。”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就听见暖暖欢呼一声,一下子将手中所有的东西都塞到了张弛的手里,转身就奔向前面的铺子。 忽然之间,张弛好生怀念前世各种手提袋儿,如今手上满满当当,扔下哪一个都不合适。 一扭头只见十七远远的吊着,轻摇折扇,一副世家公子的闲适模样。再看看自己这一身狼狈。就不由蹬蹬蹬地走上前去,将手中的东西一股脑地全部塞到了十七的手中。 “十七伯伯,帮我拿一下哈!我进去帮他们挑一些衣物,一会儿就回来!” 张弛说完转身就跑,完全不给十七反对的机会。 “张弛,你给我回来。这么多我可怎么拿?”十七气得大吼一声。在后面一跺脚,连手中的扇子都掉在了地上!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一阵尘土,以及绝尘而去的背影。 张弛一走进屋子,就见一屋子的各色衣服,看得人目不暇接。 “老板,把那件藏青色的衣服拿下来,那件我要了,还有那件米色衣衫!还有那件白色!” 一走进屋子就见暖暖,东指一下西指一下,就开始挑选起来。 那店里的小伙计,一脸惊喜的围绕着暖暖叽叽喳喳的介绍着,今天可是来了个大客户,看这架势,今天绝对不会少买,一想到这里更加卖力了。 “暖暖,你选了米色干什么?难道你要穿不成?” “啥呀?那不是男装吗?我是给你买的!” 暖暖不满地嘟囔着,一脸的不满。 张弛不由一阵恶寒,这种颜色他怎么敢穿?这颜色更像是女装啊。 “我的就不用了,你还是给夫子挑上两身儿吧,我有的换洗!” “公子,这的确是男装!配上公子也的确好看!”那小伙计嘴极甜,也跟得上趟,一看张弛不愿意买,立刻上前打包。 “不用你管,反正咱们也不缺这俩钱儿!”暖暖完全不顾张弛的反对,依旧将那件衣服买了下来。 张弛一见劝不住,只好依着她! 后来两人又买了一些粗布衫子,又给马车夫一人买了一套。又买了一些鞋袜! 只不到片刻的功夫,又买了满满当当的一些衣物。 “掌柜的,算算帐,再将这些东西都送到卿相居!” “好勒,公子尽管放心!等收拾停当我立刻派人去送!”那伙计说着,笑眯眯的看着张弛,一脸喜悦。 “咦!你怎么会在这里?”然而就在此时张弛一转身,竟然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第159章 意外 张弛这才仔细打量来人,竟然是那个李素岫,身后跟着两小丫环,不知何时走进了成衣店! “张公子好!周姑娘好!”李县令的女儿李素岫,一脸惊喜地看着眼前之人,略一施礼,竟害羞地往旁边站了站! “你怎么会在这里?”暖暖一点都不客气,一想到这家伙一路尾随而来,心情就极为不爽。 “父亲有事,到这里来见上锋,也带了我来!说是、说是要在这里给我说个人家!”李素岫一脸幽怨地看了一眼张弛,然后低下头,眼泪噼里啪啦地就流了出来。 “这是好事呀,你哭个什么劲儿?”暖暖看着这水做一样的李姑娘,实在无语。说实话,她爱嫁谁嫁谁,只要别来他们俩之间捣乱就行了。 张弛看了一眼暖暖,不由一阵抚额,这丫头还真够直接的,喜好全表现在脸上。 “周姑娘,你怎能这样说呢?你明明知道……”那李素岫说着说着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小姐莫哭!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对我们小姐不敬!”此时身后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丫环,伸手扶住了自家姑娘,眼中一副愤愤不平之色! “小丫头,你知道和谁在说话吗?搞不好哪天舌头丢了,都不知何故!”暖暖并不急着回应李素岫的呜呜咽咽,茅头直指小丫环! “翠儿,还不退后,不许多嘴!”李素岫轻声喝斥,眼中闪过一丝狼狈! “你也别训小丫头,我问你明明知道什么?你还明明知道我与张弛已有婚约,你竟敢……”暖暖冷冷喝道,完全不给她脸面,这家伙想怎样啊,难道想在张弛面前表白不成? “好了,暖暖!李姑娘还有事,我们就不便打扰,告辞!”张弛看着暖暖那着急的模样,竟不由会心的一笑,拉着她就准备离开。 “嗯!我们走!”暖暖一下子得意了,冲着李素岫做了个鬼脸,转身扯着张弛便走! “你们、你们……,呜呜呜……”李素岫终于没绷住,蹲在地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张弛根本不敢招惹这位大小姐,赶紧跟着暖暖走了! 等两人消失在成衣店门口,李素岫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用丝帕将眼中的泪水擦了擦,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狠狠一跺脚,眼中狠厉一闪,然后缓缓离开了成衣店。 十七站在不远处,看着这李姑娘那眼神不由一愣,眉头缓缓皱了起来,陷入沉思! 待得那姑娘走远了,这才不急不缓地跟了上去。 李姑娘带着两个小丫环,一路不吭不响地走着,也不看周遭的情形,只是默默地走着,眼中阴霾一片。 然而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张弛他们居住的酒搂卿相居。十七不由抿了抿唇,却并没有现身。 此时张弛和暖暖还不知在何处?那李姑娘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看卿相居的匾额,转身就走了! “你们两个先回去,不要再跟着我!我想自己先逛逛!”李素岫转身便走,毫不拖泥带水。 “小姐,你一个人在外面实在太危险,您去哪里呀?”小丫环翠儿一见自家小姐要独自出行,吓得小脸儿都白了。本来几个人偷偷的出来,已然违背了老爷的命令,若是半路把小姐丢了,这命也别想要了。 “啰嗦!这也是你们该问的,你们赶紧回去,我一个时辰之后就回去,不必跟着我!”李素岫厉声威喝,眼中寒芒一闪,立刻就要发作。 两个小姑娘吓得一下子趴在了地上,一动不敢动。 “那、那…,小姐!我们在府衙门口等您,您什么时候出现?我们再一起回府!”那丫鬟翠儿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但语气却十分坚定。她们可不敢擅自回复,若是被老爷问起,真的无法说清楚。 “随便你们,只要别跟着就行!”李素岫语气冷冷的,转身就走。 十七一见这丫头的语气不对,更是不敢离开,他倒要看看这丫头到底玩什么花胡。 那两个小丫头,见着自家小姐已然转过了一条街,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地站了起来,转身向府衙走去。 那李姑娘七拐八拐,既然走到了另一条街市。十七抬头一看竟然发现是家酒楼,叫清风酒楼。 那丫头鬼鬼祟祟地向左右瞅了两眼,发现并没有人跟踪,这才步入了酒楼。十七紧跟其后,也跟了上去。 十七十分意外,正常的官家小姐,竟然不带任何丫鬟奴婢,私自往酒楼上跑,实在令人费解。 “咚咚咚……”三声有节奏地敲门声,从走廊的转角处传了出来。十七伸出头来看了一眼,只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远远看去竟然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十七不免有些失望,原来这李姑娘竟然是来会情郎的。 真真是看不出来,前一刻还对张弛情意绵绵,后一个竟然跑到这里来会情郎。实在让他感到意外,更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竟然追踪一个小丫头的。 “你怎么敢偷偷的来?是告诉你有事我会找你的吗?”正打算转身离去,哪知竟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男子声音,那声音竟然是那李峙的声音,也就是现在的正宇王爷君无缺。 “这两个人怎么会搅在了一起?”十七有些转不过弯儿来,此时更加不舍得离开了。他倒是要看一看,这两人到底有什么猫腻,为什么偷么悄儿地躲藏在这里? 那李素岫姑娘缓步走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十七走到了门口,侧耳倾听起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若是让你父亲知晓,看有你好果子吃!”君王爷一声呵斥,语气十分不善,还带着一丝不耐烦。 “哥,你得替我报仇呀!我现在只能指望你了!” 李素岫说完,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什么哥不哥的?我们早已没了那种关系!”君王爷语气冷冷的完全听不出一丝温度。 “连你也不认我了吗?我们明明是兄妹,只几年的功夫,然后去了一趟京城,你居然就变成什么王爷,现在连妹妹也不认了!”李素岫一脸愤怒的看着君无缺,心中愤恨不已,脸上的表情竟变得极为狰狞。 “我本来就不是李峙,你们清楚的很,说什么认不认得?我本来就不是兄妹!”君无缺一脸的不耐烦,转身就打算将人推出去。 第160章 我帮你杀了暖暖 “说这话不亏心?我父母将你养这么大,你用得着我们的时候就认我们,用不上我们的时候,就当我们是陌路!信不信我将你所作所为公布于众?” 李素岫说着,竟然转身就要出门,眼中带着决绝。 “行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拖后腿,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也值得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君无缺叹了口气,伸手一下子将人拦住了。 “你帮我杀了那个周姑娘,我看他很不顺眼!”李素岫尖声厉喝,眼中闪出恶毒的光芒,脸色也变得极为狰狞。 “你干嘛要和个小姑娘过不去?那姑娘不是挺可爱的吗?他哪里惹到你了?”君无缺吃惊的看着李素岫,这妹妹不是不知何因,竟然变成了今天这个可怕的性情。 “你应该很清楚,我喜欢张弛!我要让他做我的夫婿。可如今暖暖已经和他订婚了,我现在根本没有机会!我实在不甘心,那暖暖要什么没什么,也不懂规矩。更不知温柔为何物,为何张弛偏偏对她与众不同?” “切,我以为什么事情呢?原来是为了争风吃醋!你还是省省吧,他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你根本没有机会的!” 君无缺看着李素岫一脸的不耐烦,这丫头想什么呢?他可不想和张弛为敌,通过几次交锋,他已经很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他真的很想拉拢张弛,本以为这一次相见,张弛会对他另眼相待,哪知却让小这家伙产生了怀疑,虽然最终自己得到了那对镯子,可险些将自己暴露了。 如今这个以前的妹妹李素岫,是一个没脑子的,更是个不定时炸弹,若是让这家伙胡来,一定会坏了自己的计划。 “你真的不帮我?你不怕我将你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去?”李素岫咬牙切齿,眼中渐渐聚集了怒气。 “那暖暖从小武功卓绝,内力也十分强劲。我并不见得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旁边还一直跟着张弛,我根本无从下手。”君无缺一见这丫头根本劝不动,不由自主的放下了身段。 “说的也是,如果他是普通的姑娘,我还用得着你来出手!”李素岫立刻变脸,完全不给他机会。 “你今天如果不动手,我明天就将你的新装泄露出去,不信你可以试试看?”李素岫一脸狰狞,目光狠狠的投射过来。 “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看来我是以前太惯你了,不知道规矩为何物,居然还敢来威胁我,看来你的确是不怕死的!”君无缺声音变得极为阴冷,缓缓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位姑娘!眼中的寒芒一闪而过。 “你、你别忘了,你可是有把柄在我手里,若是我将它抖落出去,你会被天下人唾弃而死!” 然而话音刚落,一只大手就狠狠的掐在了他的脖子上,君无缺那双如鹰隼般的眼睛,直直的投射过来。 “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就敢威胁于我,谁给你的胆量?” “咳咳咳……”李素岫使劲的挣扎着,脸上慢慢变猪肝色。“你、你放开我、我再不放、放开我,你明天就会寸步难行,你以为叫我杀了,一切就会太平了吗?” 那李素岫越说越顺溜,被掐的喘不过气,可依旧将完整的意思讲了出来。 君无缺狠狠一甩手,李素岫就瞬间摔倒在床上,一个激灵翻下床来,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还敢嘴硬,看来你这个妹妹的确是不简单的,以往我倒是小瞧了你!”君无缺最终还是放弃了杀他的念头,眼中也恢复了正常的人色,依就是一个温柔的翩翩佳公子。 “你回去吧,以后少来找我,你那些个鸡毛蒜皮的事情自己解决,再说了,我还不知道你的能力,何必在我面前装可怜?”君无缺狠狠的瞪了李素岫一眼,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妹妹,竟然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也就是说你不帮我了?那到时候你别后悔才行!”李素岫说着,咬牙切齿的转身就拉开了门。 “你不忙出去,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即便是你将我所有的事情都说不出去,谁又会相信你的话?再者说来你所做的事情,可是比我更是惊世骇俗!” 君无缺懒洋洋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伸手轻轻一打折扇,眼中充满了兴奋,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处境。 十七在门外听着这两人的一番对话,实在是震惊莫名,看来这个君无缺,也就是以前的李峙居然和那个李县令有着这层关系,实在令人意外。 可是通过这几年的观察,这个陇县李县令的确是一个好的父母官,更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接受能力也极为强劲,为官也特别廉洁。可是偏偏却和君无缺有这么一层关系。 通过以上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君无缺王爷,是先皇流落在外的孩子。机缘巧合之下,被李县令收养了。又机缘巧合之下,认祖归了宗,可是却和他的这个妹妹,搅和在了一起。 “李峙,你也别威胁我!我是个姑娘家,天天在绣楼里看书绣花,我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李素岫嗤笑一声,眼中冷冷的光芒一闪而过! “好吧,算我怕了你了!不过这次的密林行动,我们功败垂成,到时让他们逃过了一劫,所以我不打算再对付他们了!我倒是觉得拉拢他们更没实际!” 李峙最终还是投降了,耐心的和李素岫讲解他不愿意上暖暖的原因,实际上不想树敌。 “不好使的你们根本是在两个对立面,早晚还是会对簿公堂!你不如将我拍在他的身边,若是我与张弛成婚,岂不是拉近了你们的关系?” 李素岫缓缓说道,眼中竟然慢慢带上了笑意,她相信就这几句话,一定能够说动眼前的哥哥。 君无缺沉默良久,然后缓缓转过身去,目光向楼下扫去! “你倒是说话呀!如此婆婆妈妈,还能成就什么大事?”李素岫见这家伙竟然依旧不改初衷,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进不由着急起来。 君无缺缓缓的转过身来,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李素岫,紧接着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看这丫头的确长得与众不同,若不知道他的性情,看上去还是个甜美的姑娘。最后一咬牙! “好,我就帮你杀了暖暖,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第161章 画眉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也不吃亏,等我嫁给了张弛,我再帮你们牵线,拉拢他还是问题吗?” 李素岫说着,整理了下衣衫,打开门,缓缓地向外走去。 君无缺坐在凳子上,手中拿着茶杯,漫不经心地喝着茶,但是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冷笑,看着李素岫的背影,脸上的神色慢慢恢复了平静。 十七一回到卿相居,就看到暖暖从自己的屋子里冲了出来。一抬起头来正好和十七打了个照面儿。 十七吞了吞口水,然后赶紧闭上了嘴巴,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许久才哈哈大笑起来。 “张弛,你看看,我说这个好看吧!”暖暖砰的一声推开了张弛的门,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正在看书的张驰扭头一看,不由一下子愣住了,许久才道:“嗯!很不错!不过你照镜子了吗?” “照了一下,只是铜镜太模糊了,看的不是十分真切!你觉得怎么样?”暖暖一脸兴奋的看着张弛,衣服想要得到表扬的模样,看得张弛不由一阵心软。 “嗯!还行!只是你让夫子看了吗?” “还没有呢!我这不是第一个想让你看到吗?”暖暖一脸娇羞,但依旧将脸凑了过来。 “嗯!别去夫子那儿了,回去洗洗!一会儿吃饭了!不能让别人瞅见你这样,否则我会……”张弛强忍着笑意,都快憋出了内伤,可依旧不敢上暖暖的自尊心。 “否则你会怎样?是不是很嫉妒?怕别人瞧见?” “嗯,不错,自信是好事!我会嫉妒的,你赶紧洗了吧!”张弛尽量保持着一本正经,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我不,我要给爷爷看一看,会不会夸上我两句?” 暖暖眼前一亮,立刻兴冲冲地转身便走,完全没看到张弛那憋得通红的脸。 暖暖一走出屋子,张弛便趴在桌子上,极力忍着笑,双肩在不断的抖动着,许久才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 然而不到片刻的功夫,暖暖一阵风似的刮了回来,一脸愤愤的看着张弛,眼中已然有了泪水。 火爆脾气的暖暖,眼泪竟然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冲刷得脸上胭脂纵横交错,瞬间成了个花猫脸。 “咋了?怎么哭成这样?”张弛吞了吞口水,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你还问我咋样?呜呜呜,阿爷说难看死了,像猴子屁股。呜呜呜,你干嘛要骗我?”暖暖一边说着一边就呜呜的哭了起来,那小模样可怜极了。 “快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是告诉你洗了就完事了吗?你非要给……” 张弛忽然之间住了嘴,要是和女人讲道理那是永远也讲不清的,但的确自己有错在先,不敢误导于她!于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你还说,你一直在误导我!”暖暖气得一跺脚,脸上还带着泪水,转身就冲进了自己的屋子,开始洗漱起来。 张弛坐在屋子里等了半晌,依旧不见暖暖这丫头出来,看来这丫头气的不轻,自己得赶紧去哄哄才行。 一走出自己的房间,就见周夫子,也立在门口,一脸无措的表情。 十七也站在旁边,看着张弛走了过来,一脸的幸灾乐祸。 张弛白了一眼十七,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暖暖,开门!” “不开,你走!”暖暖扭了扭小身子,接着生闷气去了! “哎,暖暖!我给你画,保你美若天仙!” “不用你管,我再也不画了!啍!”暖暖小嘴一噘,但脸色已然好了不少! “不过暖暖,你不化妆更好看,你不觉着吗?不信你问问夫子和十七!”张弛说着,冲夫子眨了眨眼,只见周夫子和十七赶紧点了点头! “可是为何别人化妆就很好看?我就不行!” “你看看你这脸,多一份是别扭,少一分是缺憾。这么完美的一张小脸,你这化妆不是多此一举吗?” 站在旁边的十七一听这话,冲着张弛偷偷的竖起了大拇哥,这孩子看来是有花花公子的潜质呀。 夫子看着自家小弟子,忽然之间有种年轻的感觉,“哎,年轻就是好呀!”周夫子感叹一声,转身缓缓地走了出去。 张弛见这小祖宗,终于脸色好了不少,心这才放了下来。暖暖终于安静下来,众人都走了出去。 “哎哎,张弛你刚刚说,你能帮我化妆,是真是假?”此时暖暖有就不好意思了,羞红着脸,可依旧对那化妆念念不忘。 “等着,我一会儿就来!”张弛一听这话,转身就回到自己房间,拿了几支毛笔,以及他发明的炭笔,还有他今天在集市上买的一些胭脂水粉,然后反了回来! “咦?你要给我画像吗?”暖暖好奇的凑过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张弛手中的一堆画笔。 “不!你就坐在这里,我帮你化妆,包你满意!”张弛说着,将画笔一一摆开,又将胭脂水粉也摆了一溜。 “呀!”暖暖忽闪着大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张弛,忽然之间平静了所有的羞涩,安静的坐在那里,将小脸伸过来,等着张弛帮她化妆。 张弛拿起毛笔蘸着胭脂水粉,一点点的勾画起来。又用炭笔,画了一对柳叶眉,又将唇角画的深刻一些,再蘸上胭脂将嘴唇画得粉嫩嫩的。 暖暖仰着小脸,脸上洋溢着笑容,不知不觉间竟然闭上了眼睛。 张弛一开始仔细地勾画着,画着画着竟然走了神儿,竟然将脸越凑越近。 暖暖忽然之间感到脸上有一股温热的气息传来,猛然睁开眼睛,竟然对上了张弛那一双狭长的眉眼,心忽然之间怦怦直跳起来。 暖暖使劲的甩了甩头,这才清醒过来。猛然之间从椅子上站起来,竟然夺门而出,在门口平息了半晌,气息在匀称了不少。 刚一走出屋子,这才反应过来,这里貌似是她的房间。一想到刚刚那中不太正常的氛围,脸不争气的又红了起来。 十七刚好从自己的屋子走了出,本来是打算找张弛将有人要害暖暖的事情说一说。 正好看到暖暖一脸娇羞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显得更加甜美可人。 使其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这才像个可爱的姑娘模样。 “暖暖,怎么不见张弛?我有事找他!” 第162章 紧张 暖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屋子,一转身就跑到酒楼外面去了。 “暖暖可不要跑远,马上就要吃饭了!”十七一见小丫头,转身就要往外跑,就不由好心的提醒。 “晓得了,我不走远!十七伯伯,您忙吧!”暖暖的心情现在很复杂,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让她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所以她得好好理理情绪。 十七一见这小丫头跑远了,便也不再理会,暖暖武功很高,一般人是奈何不了她的,所以他也放心不少。 “十七伯伯,你找我?” “你这小子,早就听到了,为什么还不快出来?”十七见张弛慢吞吞地从屋里走了出来,就没好气的白了这家伙一眼。 “你猜我们逛街的时候我见到了谁?”十七怔怔的看着张弛,一脸的严肃。 张弛并没有搭话,而是站在那里等着下文。 “我看到了君无缺君王爷,他竟然和李素岫相识,而且关系匪浅。” “关系非浅?他们能有什么交集?”张弛一脸的疑惑,完全没在意十七的意思。 “君无缺没认祖归宗之前,叫什么名字?” 张弛猛然神情一怔,“你想说什么?难道李峙和李舟李县令还有什么瓜葛不成?” 十七点了点头,“你绝对不会想到,他们以前是父子关系。李峙一直是李舟李县令收养着!” “这怎么可能?”张弛一脸吃惊的看着十七,张着嘴巴,半天不知道作何解答。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更不可能的事情还在后头呢!”十七故意卖着关子,一脸闲适地看着张弛,似乎在静等着张弛的反应。 “什、什么!”张弛吞了吞口水,屏住呼吸,也似乎意识到了,将听到不可思议的震惊消息。 “我们在密林遭遇的劫掠,你猜猜是谁的手笔?”十七依旧慢条斯理地说着,似乎认为卖的关子很有意思一般。 “你快说是谁?不会是那个李峙吧?他竟然恨我如此,不至于呀,我和他真的没有多少的深仇大恨!” 张弛不由疑惑,一见十七不断的停顿,就不由自动的将故事继续编下去。 “是吧,你也会猜错!” “十七伯伯,你到底说不说?你想急死人不成?”这家伙卖关子,竟然卖上了瘾,实在是令人气愤。 “是那个李素岫!” “你胡说什么呢?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勾结外敌?你是在说天方夜谭吗?” “啥是天方夜谭?” “咱们不说这事儿,我就说不可能是李素岫,赶紧给我解释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弛一见十七,一个劲儿在那顾左右而言他,就恨不得上去掐她的脖子。 “我说的是真的,我是亲耳听到她自己说的,那君王爷似乎也掺了一脚,但主要的还是李素岫那个姑娘所为!” 张弛一听这话,半天回不过味儿来,许久才张了张嘴,竟然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这实在太令人意外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前因后果给我好好说说!”张弛终于按捺不住,要想听着十七伯伯讲故事再搞清楚状况,就得有十足的耐性。 实际最终长长的叹了口气,将他如何发现李素秀神情不对,这才一路跟踪,以及他们想要除掉暖暖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你是说有人想要害暖暖?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张志不由一阵无语,这家伙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恨不得上去掐他的脖子。 “没事,暖暖那么高的武功,那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十七十分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完全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暖暖现在在哪里?赶紧把他叫出来!”总之一下子着急起来,猛然向酒楼开始打量打量起来。 此时的卿相居人声鼎沸,似乎在每一个角落都有人,但是提目忘记,根本没有看到暖暖的身影。 “他出门去了,一会就回来,你不用担心!”十七毫不在意的看着张弛,完全没有看到张驰那焦急的目光。 “什么时候的事情?你竟然看到他出门,为什么不阻拦,你明明知道外面有人想要加害于她,你既然连提醒都不提醒一声,你到底是几个意思?外面如此危险你不知道吗?”张弛实在憋不住了,冲着吼起来,此时他真的有掐人的冲动。 “他只是说在门口转转,又没说走多远,你着什么急呀?”十七一见这小家伙竟然发这么大的火,不由一愣。 张弛也不废话,瞬间窜出了屋子,站在卿相居门外,开始是处寻找起来。 然而四周静悄悄一片,竟然什么动静也没有,看着这如此安静的地方,竟然无来由的一阵心慌。 “十七伯伯,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先将人给我找到,否则我跟你没完!”这会张弛是真的急了,他一直以为是其心思缜密,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纰漏,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自然不敢随便践踏人命。 十七看着如此恐慌的张弛,也不由愣住了,刚想转身跑出去。就见周夫子自己匆匆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你们在这吵吵什么呢?大老远就听到你们的呼吼,这成什么体统?” “周夫子,可能有人要加害暖暖。” 张弛一下子懵了,完全失去了方寸,既然将实话给周夫子掏了出来。 “你说什么?”周夫子伸手一把抓住了张弛,眼中出现了焦急之色,所以说,只有在乎她的人才会在乎她的安慰。 “没什么事,你先进屋睡躺一会儿,我出去一趟!” “不了,你还是将事情说清楚吧,到底发生了何事?”周夫子一听这话,完全失去了方寸。 “那个李峙,想要害暖暖!”十七直接将事情说了出来,依旧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 “李峙?这个和李峙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害暖暖?” “让十七伯伯和你说,我现在没工夫跟你讲,我要出去寻找暖暖。”张弛抽出袖子将周夫子拉着的胳膊挣开,转身就向外跑去。 “张弛你不用去了,我派人跟着呢,这你放心好了!”十七很是无奈,他实在没有想到,张弛竟然也有这么在乎的人。 “你怎么不早说,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完全不管不顾呢?”张弛一下子累瘫在地。 “切,你就瞧好吧!看看这回能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第163章 清风酒楼不清风 “怎么你是故意放暖暖出去,让她作饵?”张弛双眉一下子立了起来,“她那样大大咧咧的个性,万一吃亏怎么办?” 十七挑了挑眉头,“你是不是太小瞧暖暖了?他虽然是个小姑娘家,可是你别忘了,他的外号是什么?小魔女哎!” “你倒是了解她,我那孙女若是出了事,看我不拿拐杖揍你!”周夫子冷冷地声音从身后响起,十七这才想起,竟然在周夫子面前说了心里话。于是一抹鼻子,躲到一边去了。 “那个李峙住在何处?他的武功可是不弱,若是暖暖不小心着了他的道,那可就不好了!” 张弛见十七这么说,虽然放心不少,可依旧心里有点惴惴不安。 “那个君王爷住在清风酒楼,离此隔着一条街,不是很远。那李素岫和他爹住在府衙,也很近!” “你将夫子、我爹看好了!我去去就回!”张弛一听这话,随口甩出一句,转身就往外走。 “不用你看,你也跟我去寻人!”周夫子拐杖一伸,就要打过来。 十七无奈的点了点头,“那你们小心一点,老徐以及几个侍卫都在,你们最好聚集到一处,省得那君王爷到这里来逛逛就不好了!” “啰嗦!还不快去!”周夫子有些无语的看着十七,这家伙以往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几年相处下来,性子却改了不少,虽然有些讨喜,可却气死人不偿命。 此时已然傍晚时分,阳光渐渐西斜,路上的行人也很少了。整条街伴着落叶竟然变得红彤彤一片!仿佛蒙上了一层血雾。 张弛脚程很快,提起内力,只几个起落,便来到了清风酒楼! 此时酒楼中围满了人,嘈杂声一片。 “看看那姑娘,长得真美;再看看那年轻的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呀,这俩人若是配成一对,那才叫郎才女貌呢!” 一位四十来岁的大妈,穿的花枝招展,看着模样像个老鸨,这女人一脸艳羡的看着眼前的姑娘,“若是我家姑娘,我说什么也会同意这门亲事!” “就是就是,看着姑娘一脸的寒霜,竟然还不乐意?”另一位女子手捂着小嘴,眼中显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若这位公子钟情于我,我会立刻尾身于他!” “这就是你和那位姑娘的区别,所以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清风酒楼里,当个迎来送往的姑娘得了!” “妈妈说话真是不留情面,我只是想想罢了。若是哪天好好捯饬捯饬,仔细打扮一番,没准也会获得贵公子的青睐!” “得了吧,就你?是什么身份,连个花魁都不是,还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妈妈,说话真是伤人呐!”那位年轻的姑娘,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一副委屈的模样。 “让开让开!让我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张弛不由十分好奇,这俩人一问一答,到底说的是谁? “哎呀,妈妈又来了一位贵公子!比那一位更英俊!只是实在太小了。” 那年轻的姑娘被张弛一拨拉,差点没摔倒在地。一扭头竟然看到如此英俊的脸庞,一下子发起了花痴。 “呦,这位公子!您是头回来吧?要不要给您找几位姑娘?” 那老鸨一甩手上的色彩斑斓丝帕,就将一张花脸凑了过来,张弛不由连连后退。 这清风酒楼一点也不清风啊! “刚刚两位姐姐在议论谁呀?”张弛嘴巴甜甜的,虽然十分不待见这两位风月场所之人,但依旧笑语晏晏。 “呦!你瞧瞧,这小嘴多甜呐!竟然喊我姐姐!”那老鸨一甩丝帕,竟然咯咯的笑了起来,那花枝乱颤的模样,唬得张弛一直往后躲! “就是这位小公子,你也不看看她那张老脸,她若是姐姐,我还不成了妹妹?”那年轻的姑娘可不干了,小小的团扇往脸上一遮,气鼓鼓的说道。 “彩莲,你讨打是不是?你竟敢如此污蔑妈妈,看看下次有没有你好果子吃!”那妈妈气的唬着一张脸,抬起手来就向那姑娘掐去。 那彩莲姑娘连连后退,嘴中不断地告饶。 张弛看着这俩人,一直在互相斗嘴,一副忘我的模样,就不由一阵无语,就打算转身离去。 “哎,这位公子别走呀!你还没有回答我呢?要不要找位姑娘陪陪?” 那妈妈一见张弛要走,眼疾手快地拦了上来。而那位彩莲姑娘也是瞪大一双眼睛,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一个劲儿往前凑。 张弛十四年的人生再加上上一世,一直清汤寡水,哪曾见过这样的阵仗,转身就想要走。 他将身子猛的一抖,那两个拦上来的人瞬间被甩脱在一旁。 “哎呦!” “哎呦!” 只听两声哎哟声,再抬起头来,张弛已然不见了踪影。而其他的姑娘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像老鸨和彩莲望去,眼中竟然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 “看什么看?一个个没用的东西!让你们在那位公子面前露脸,却没想到都被退了货?再这样下去,我们酒楼就要关门大吉了!” 老鸨一甩丝帕,脸上神情一肃,恶狠狠的点着众位姑娘,看着自家姑娘一个个也是水葱一样的人,可与刚刚那位姑娘依旧差的十分遥远,竟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众位姑娘不由自主的撇了撇嘴,他们也想往跟前凑呀,奈何人家根本不让近身! “算了,那位贵公子就不用你们伺候了。你们去把刚刚那位小公子找到,若是能留得住他们,妈妈今天晚上有重赏!” “是,我们这就去寻人!妈妈瞧好吧?” 一群莺莺燕燕齐声娇喝,转身向各个角落散去。 再说张弛几个飞步,转身上了楼!站在君王爷的门前,将耳朵凑到跟前,就听到里面一阵呜呜的声音,似是在不断的挣扎。 张弛一听这声音不由火冒三丈,抬起一脚狠狠地向那门踹去。只听啪的一声,那门瞬间四分五裂,就这样狠狠地砸在一个白衣人的身上。 张弛一下子窜了进来,伸手一掌就向那人劈去。哪知白衣人身子一扭,一张大网就落了下来。紧接着那白衣人拿出扇子伸手一点。 “砰砰砰……”那白衣人竟然在张弛身上一连数点。 张弛身子一僵,这才看清那人正是君王爷君无缺,也就是他的同窗李峙! 第164章 斗 张弛缓缓地打量着眼前之人,又看了看四周,里面哪有暖暖的影子?瞬间脸上平静了不少。 “她不在这里?” “我还没那么没品!张弛我们似乎生分了不少啊!难道我身份的转换,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 “你说呢?君王爷!明明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同窗,竟然屡次暗杀梅相,本也与我无关,我甚至还救了你一回。”张弛叹了口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那张网将他网得结结实实,“似乎一直在撇清关系的是你,你一直在图谋不轨,到底所为何来?” “你可不要乱说话呀,什么叫我图谋不轨?我似乎没做什么事情吧?” 君王爷一展手上的扇子,在手上轻轻的摇晃着,闲适地轻轻在屋子里踱着步。 “那梅璎珞难道不是你招惹来的?一个外人哪如此知道我们家的内幕?除了你不做第二人想!”张弛紧绷着脸,脸上的肌肉偶尔跳一跳,此时他的神情似乎也是十分闲适。 郡王爷怔怔的看着张弛,忽然之间笑了起来,而那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变成了狂笑。 张弛也不说话,就这样怔怔的看着他,脸上毫无表情。 许久,这家伙忽然收住笑声,“好没意思!你们自己理不清的头绪,就向我的头上栽赃。你觉得这样很有成就感?还是因为自己无能找的借口?” “的确,这些口舌之争一点意义都没有。那我就问你,绑着我做什么?你设了这样一个局,又故意引我到这里来,你究竟想干什么?”张弛依旧云淡风轻,竟然半点不着急自己的处境。 “是你要砸我的门的,但凡有个人硬闯进来,都不会有好果子吃。更何况以如今的身份,随时都有人想暗算我,不得不防啊!” 君王爷依旧慢条斯理,轻摇折扇,似乎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我倒是觉得你很喜欢如今的局面,即便是随时有人想杀你,你依旧很享受如今的身份!” 张弛看着这家伙一副清风朗月的模样,就想撕掉他那张伪善的皮。 “这个不重要!反正我享受不享受,不都得接受这一切?” “别废话,暖暖在哪里?”张弛闭了闭眼睛,“把她还给我,一切事情扯平。” “你小子几年不见,竟然如此痴情,倒是难得。不过我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吗?暖暖不在这里!”君王爷微微叹了口气,“你若不出手伤人,我便放了你,好歹我们同窗多年,噢不!是多年前同窗过,又有诸多的牵扯,我们不可能成为敌人。所以如果我放了你,我们就此和平相处如何?” “她不曾来过这里?”张弛并不理会他的妥协,依旧淡淡地询问着。 “来过了,不过以她的机敏,转瞬间又逃走了!”君王爷淡淡的笑着,似乎并不十分在意。 张弛点了点头,“你根本没想抓他吧?你真正想抓的人是我!” “人都说你是神童,从小到大就聪明绝顶,果然不负盛名!”君无缺点了点头,眼中渐渐有了笑意。 “嘿嘿嘿……,我若真是这么聪明,怎么会着了你的道?”张弛怔怔地看着君无缺,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你如今来到这里,是打算参加今年的乡试?也就是说你打算出仕了?” “考取功名,不是每个读书人的梦想吗?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出仕很希奇?” “别人出仕也许无碍,可是你不同,你似乎是为了那一位!” 君无缺微微的叹了口气,似乎欲言又止。 “我一直不曾问你,你与梅相到底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似乎与父亲也有所牵扯!”张弛一听这话不对,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一次的刺杀。 “因为他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想要除之而后快!我为了躲避于他,几次经历生死!所以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是政敌?” “没错,梅相似乎对我们君家一直不是十分友善,我甚至隐隐感觉,他似乎想要谋朝篡位!但直至今日,他渐渐老了,依旧没有行动,实在令人费解!” “梅相要篡权?你越说越玄乎了吧,我怎么感觉他一点名利之心都没有。是你们君家怕他功高震主吧?处处给他设置障碍,处处掣肘!” 张弛一针见血,想一想君家为了收回权力,不惜勾结外敌,实在令人可恨。 “这么大岁数了,把执着权力不放,还有什么好说的?这权力本来就是君家的!” “你们君家倒是齐心,一起陷害于他,更夸张的是两次引入外敌,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你还敢说,权力是你们家的?权力是整个老百姓的,是整个太宇国的!” 张弛冷冷一笑,猛然之间使劲一用力,身上的网寸寸断开!君无缺吓了一跳,猛然之间后退数步,伸手就是一掌向张弛打来。 张弛微微一侧身,狠狠的接过一掌,两人瞬间就站在了一处。 “道不同不相为谋,李峙,我本以为你洒脱、飘逸却没有想到也是个利欲熏心之人。” “张弛,你少和我说这些大道理,更不要说是为谁为谁?我几次三番被梅相破害,躲过了重重危机,才走到了皇城,却没想到竟然被梅相在此支了出来!” 君无缺微微怒目圆睁,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一想到你与他有那种关系,我便就想将你辖持住,好歹与他有个谈判的资本。我实在没有想到,你完全和我走到了对立面。”君无缺说着,上前又狠狠的劈了一掌,张弛微微一侧身,转身一脚踹向桌子,那桌子瞬间飞射过来,狠狠撞在了君无缺的身上。 “你小子行啊,我真的没有想到,是我将你引入了武学,最后却自作自受,你竟然将我教你武功来伤害于我!” 君无缺摔倒在地,嘴角流出鲜血,眼中尽是满满的不甘。 “我实在不明白,明明你是什么都不在乎,为什么却走到了太宇的对立面?” 张弛看着眼前狼狈之人,那清风朗月般的眼睛,如今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 “我如果说那些事情都不是我做的,你信吗?”君无缺淡淡的抹了抹嘴,看了张弛一眼!眼中带着一丝不甘。 “那你说说看,我们这一路到底是谁所为?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李素岫所为?” 第165章 调虎离山 “话已经让你前后堵死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君无缺脸上显出一丝苦笑,“不过我再怎么无耻,想要与梅相分庭抗礼,也不会做出出卖正宇的事情!君家有人如此,并不见得是我啊!” “好!也就是说我一出关镇,所遭受到的伏击,与你无关了?”张弛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仿佛能够洞察一切一般。 “无关!我想拉拢你还来不及呢?何况你我关系如此之近?”君无缺淡淡地看着张弛不由叹气,他咋就这么夕命,偏偏这人和梅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好,那我就信你!” “算你识相!你去寻李素岫,也许暖暖在她那里!” 张弛淡淡地看了一眼君无缺,转身便走!“希望你不要玩花样,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回见!”君无缺举了举手中的茶杯,眼神状似极为随意。 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张弛不由一愣。看来这个酒楼里的姑娘,已然寻到这里来了。 张弛心里很纳闷,他在这里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半天没见她们追上来。如今自己刚想离开,她们竟然就寻了过来。 此时的张弛,总觉得这君无缺,和这楼里的老鸨以及姑娘们,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否则不可能这样巧合!不知她们是故意为之,还是他故意为之。 此时的张弛反而不着急了,既然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目光直直的看着君无缺。 君无缺举起手中的茶杯,竟然也慢条斯理地向张弛敬着茶!此时的俩人就仿佛是多年的老友,更像是个忘年交! 然而外面的声音已经到了近前,张弛就不相信,这些人敢闯进来。 “你在拖延我的行程,为什么?” “嗯?你想多了吧!” 张弛的目光我不由变得凛冽起来,上去一拍桌子,一个借力就从窗户直直飞了出去,随手将茶盏反射回来。 君无缺伸手一接,也迅速飞扑而去! 然而楼下便是一群姑娘,在那儿东张西望,似乎正在静等着什么人!张弛一落下,瞬间就被她们围住了! “你们快来看,这小公子躲在这里呢!”那彩莲姑娘一眼就看见了张弛,立刻尖叫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那君无缺也到了!张弛伸手一扯那彩莲姑娘,就向君无缺掷去。 “呀!”那彩莲姑娘吓得连连尖叫,“砰”的一声落入了君无缺的怀里! 本来惊吓的姑娘,立刻张大嘴巴,保持一个形状,双眼冒着小星星一动不动了! 君无缺伸手一拦,顺势又将彩莲推了出去,但此时张弛早己远去! “好了!做的不错!你们都下去领赏吧!不要来烦我!”君无缺折扇一收,转身脚尖一点,飞回自己的房间! 他成功的将张弛骗出了清风酒楼,此时心情极为愉悦。 一回到屋子里,端起了茶水呷了一口,然后走到旁边的一个暗门,轻轻将门打开了! “嗯!还不错!你个小丫头,你不是说张弛精似鬼,还不照样喝我的洗脚水?”君无缺抬起折扇,挑起暖暖的头,双眉一挑,竟哈哈大笑起来。 暖暖撇了撇嘴,却开不了口,气得小脸通红。 “哈,我忘了!你的哑穴被点,想开口也说不了话呀!嘿嘿嘿…” “噗!”暖暖虽然开不了口说话。可依旧不服气,吐了他一脸口水! “真不愧是小魔女,长这么大了,依旧如此桀骜不驯!不过我喜欢!” 君无缺用袖子擦了擦脸,竟然完全不生气。 “暖暖啊!以往看你像个粉团子似的,如今年不见,竟然出落得如此标致,不过这脾气可没改多少呀!” 君无缺看着暖暖,忽然之间竟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哪知暖暖斜楞他一眼,根本不给他好脸色。 一人自问自答了半晌,见丝毫没有回应,竟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伸手在她后穴一点,暖暖只觉后脑勺一痛,瞬间气血通畅起来! “李峙,你快放了我,你个没品小人!”暖暖恶狠狠地瞪过来,说话声音极大! “几年不见,声音也变得好听了!不过暖暖你跟着张弛有什么好,他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呢,你不如跟了我,我许你一个王妃之位,你看如何?” 君无缺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那粉嫩嫩的脸上娇艳欲滴,看得人心驰神往! “李峙,你不要脸!我和张弛都订婚了,才不嫁给你!”暖暖轻轻吹了一口气,眼中带着一丝戏谑,“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你那王妃之位,我才不稀罕。” “你不觉得张弛配你,实在是太小了吗?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君无缺一脸的笑意,说话略略停顿片刻,又接着说道,“好像是老牛……” “呸你才是老牛吃嫩草!”暖暖气得脸色通红,她最恨别人说她比张弛大。 “的确,我很想啊!嘿嘿嘿……”那君无缺笑得阴阳怪气,气的暖暖恨不得上去将这家伙杀死了。奈何自己被人家控制着,穴到被封,根本连动都动不了。 “舔不知耻!等张弛来了,看怎么收拾你!”暖暖气急,竟然破口大骂。 “回来?你觉得他会回来吗?他可是去找李素岫,那样一个温温柔柔的姑娘可比你强多了,他会回来?” 君无缺故意逗着暖暖,看着暖暖气的双颊通红,竟然觉得煞是可爱。 “切!那李素岫就是个假正经,一天装模作样,有那两下子!本姑娘会被她比下去?” 暖暖十分自信,张弛对她的心意,她可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还真够自信的,你可是一点不了解男人!男人可是三妻四妾,哪有几个专一的?”君无缺不以为意,竟然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情。 “张弛是一般的男人吗,你们比不了,不要让人家笑掉大牙!”暖暖嗤之以鼻,她和张弛从小一路长大,她还不清楚张驰的为人? “不过没有一个男人会过得了美人关,不信你可以尽情期待!” “是呀?我咋记得我很专情呢?不像有些人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然而就在此事,就听见张弛幽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君无缺猛然转过身来,张大嘴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站在他身后的张弛,若是此时张弛对她有一丝担心。 第166章 秘密 张弛不再说话,伸手一掌就拍了过去,完全不给这家伙调整的机会。 只听砰的一声,那君无缺重重地摔倒在地,在地上滑出好几米远,半晌都爬不起来。 “嘿嘿嘿……。你说,对付你这样一个心思百转的人,我怎敢掉以轻心?若真是着了你的道,还不知道出现什么状况。”张弛挠了挠头皮,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 “张弛,你终于过来接我啦!你若再晚了一步,我就会被她抢去当王妃了!”暖暖立刻大叫起来,既然还有一丝炫耀的意思!张志看着这样的暖暖,不由一阵无语,这丫头得有多大的心呢?竟然还以有种美姿姿的模样。 “难道你想当他的王妃?那我不是白来了!”张弛不由叹了口气,这家伙看似对他上心,可以就不知道爱为何物。 “你们两个卿卿我我够了没有?还不赶紧将我老人家扶起来!真正是岂有此理。”那君无缺,到了此时竟然摆起了王爷的款儿, “我才不要管呢?不过你尽管让我来扶!若是卸胳膊卸腿儿!”张弛一幅好笑的看着眼前之人,那风度翩翩的模样依旧不减当年。 “和他啰嗦什么?还不赶紧把我的穴道解开!”暖暖,一见张驰还在和这家伙斗嘴,不由一下子着急起来。 张弛伸出手来,在她周身连续几点,终于暖暖获得了自由。他瞬间飞身而至,一脚就踏在了君无缺的胸口。 哪知这家伙顺势生将身子一滚,竟然躲过了那一脚。紧接着就一身大喝! “拿命来,你这无耻之徒。今天我非得将你碎尸万段!” 暖暖一边嘴上嘟嘟囔囔,一边小脚不断踩踏着,完全不给这个家伙活命的机会。 “暖暖!点穴呀!怎么就出来这么一段时间?竟然就方寸大乱了呢?”张弛十分好奇,这家伙以遇到紧急情况,竟然就叫,周身的环境忘得一干二净。 “哦哦哦,我这就点!”暖暖不由一阵懊恼。他此时才发现。但靠近。张弛竟然就有些手忙脚乱。 暖暖这才反应过来,伸出小手在这人身上不断的点着,不到片刻的功夫,她和君无缺的处境就换了个个儿。 暖暖伸手拍了拍手掌,看着倒在地上一身白衣的君无缺,竟不由一阵得意。这回伸出脚去,狠狠地踏着君无缺的肩膀上。这家伙嗷一嗓子,那钻心的疼痛竟然瞬间传来。 哪知那酸痛的感觉竟然传遍全身,迅速的冲开了好几个大穴,在暖暖再次将小脚踏上来的时候,就会猛地一扯他的脚踝,瞬间暖暖被摔倒在地。 张弛飞身而至,迅速的踏出一脚,狠狠的踩到君无缺在肩膀上。 这家伙痛得失声尖叫,这次他再没能逃脱,张弛看着这样的君无缺竟然有一种痛快的感觉。 张弛知道他这一脚,踩上去的力道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他竟然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说实话,他真的不想下这样的死手,那和这个家伙竟然削想他的暖暖!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相杀了暖暖,他都没有这么大的恨意。 张弛好不容易定下心来,想要认认真真的生活下去,娶一个心仪的姑娘在这个时空安定下来,哪知这家伙竟然想捷足先登。 虽然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是嘴上说说他也不乐意! “张弛,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好歹我们有过一丝情意,你竟敢对我下如此狠手?”君无缺说话气喘吁吁,那肩头传来的疼痛感觉,让她有些崩溃。 “你活该!你惹谁不好,竟然敢惹暖暖。”张弛丝毫没有掩饰自己愤怒的情绪,皇族又怎么样?只要不招惹他,谁他都不会在意。 “张弛,你好厉害呀!怎么就这几年的功夫?明明我们天天在一起炼武,怎么就超过我这么多呢?”暖暖兴奋地拍着小手,满脸满眼星星地看着张弛一脸的崇拜。 “你只要不这么直来直往,别轻易上了人家的当,你的武功就不在我之下了!”张弛可是很清楚暖暖的武功,这是近几年来,岁数渐长,渐渐就有了一丝懈怠。 “张弛,我们怎么处理这个家伙?总不能就这样放了他吧?”暖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君无缺,收起了笑脸,不由自主的皱了皱可爱的小眉头。 他当时在卿相居门口,来回逗留的时候,就看见一人在她眼前一晃,一身的白衣。 出于好奇他就跟了上去,哪知竟然跑到了清水酒楼,瞬间被一群莺莺燕燕围住了,差点没被那大嘴巴的大娘给烦死! 结果一阵熏香飘过,她就那样华丽丽的倒在了地上,只是片刻的功夫,她便被挪到了楼上,就这样被封住了穴道,那君无缺竟然对言语不敬,一脸的不怀好意,气得她要死。 好在张弛及时赶到,这这家伙一着急,竟然将她藏在了暗门后面,这才躲过了一劫。 一想到这家伙,心里更加愤愤不平! 此时的君无缺更是懊恼的要死,真是偷无鸡不成反舍一把米,如今得罪了张弛,也没有得到张暖暖的放心,如今两头不讨好,真是失算呐! 如今这两个家伙竟然对皇权,毫无敬畏之心,真不愧是梅相的传人! “张弛,你放了我吧!我和你做个交易如何?” “你说说看!” 说实话,张弛也不愿意太得罪君家之人,否则以后走上仕途,也是个麻烦事!更何况这家伙对自己总算还有几分情面! “我知道此次乡试的题目,你若放过我,我便将那题目告诉你!” “你是侮辱我的智商,还是在侮辱我的情商?”张弛不由气结,“就凭我的水平,会想知道乡试题目?你还是省省吧!” “嘿嘿嘿……,算我错了还不成吗?那我用一个秘密来交换好了!难道你不想听?”君无缺说着,不由嘿嘿的笑了起来。 “秘密?这倒是个好主意,你不妨说出来,我听听!” 张弛不有心思一动,这家伙一直神神秘秘的,竟然连身份也如此奇特,说实话,他真的很想知道他和李舟李县令的关系。 “是关于你母亲的,你不想听我可以和盘托出!”君无缺神神秘秘的说道,目光扫了一眼暖暖,那意思不言而喻。 “张弛,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就是想骗你给他解开穴道!”暖暖一听这话,就不由生气,这家伙心肠九曲十八弯,一副花花肠子,根本搞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还是离远了好! 第167章 有许多秘密 “别老拿个亡故之人说事!”张弛冷冷地看着君无缺,这家伙倒底是怎么回事?老是拿个死人说事? “她没死!”君无缺看着他,一脸认真! “你说啥?没死?你为啥老拿这件事情开玩笑?”张弛一把将这家伙从地上扯了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他,恨不得撬开这家伙的脑壳,到底在想什么? “她在我的手里,你要不要和我去看看?”君无缺毫不畏惧,依旧平平淡淡的看着张弛。 张弛就这样死死地盯着这家伙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说的是实话。” “她在哪里?领我们去看看。”站在一旁的暖暖,忽然之间插了嘴,眼睛熠熠生辉。 张弛吞了吞口水,半天才无奈地说道:“暖暖,你怎么也被他忽悠呀?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以前不知打哪弄个女人过来,竟然冒充人家娘,这种人能信?” “有些事情总是眼见为实,不妨跟着我去瞅瞅!”君无缺抖了抖肩膀,一脸好笑地看着张弛! “别说眼见为实,即便是事情摆在我面前,我也不相信!” “那好吧,我用另一个秘密与你交换,你看如何?”这家伙竟然叹了口气,于是又退了一步。 “你的秘密可真不少?”张弛一声嗤笑,眼中已然冷凝一片。“真不明白,像你一个人到这里来,到底所为何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张弛真的很头疼,这家伙就仿佛狗皮膏药一般,不断的在他周围打转,到底想干什么? “好,我就拿这个与你换,你觉着怎么样?” “你有那么好心?” “你就说换不换吧?” “没价值的东西不换!”张弛一摇脑袋,“先说来听听!” “行,先说就先说!”君无缺也不在意,竟笑嘻嘻地一挑眉头,“我来这里与你有莫大的关系!” “与我有关?” “对,许久不见,咋也得来叙叙旧!” “切!暖暖我们走,懒得听他胡说!我们回吧!你爷要着急了!”张弛转过身去,一扯暖暖,“这人我们带回去,交给十七伯伯,他审讯人有的是招数!” “有道理!”暖暖前面带路,张弛伸手就扯着君无缺就走! “哎哎哎…,我说还不行吗?你这样扯着我成何体统?好夕我还是个王爷!”君王爷挣不脱,只有求饶,以往骚包形像荡然无存! “张弛说实话我真的是来寻你的,一是你本人的睿智,二是你是她的儿子!三嘛,你又是预神者,也许能够将她救活!” “救谁?”张弛被君无缺勾起了兴趣,难道是他的熟人? “你母亲!” “切!一天到晚就知道胡说八道!”张弛一撇嘴,扯着人就走! “咦?十七伯伯你来了啦?” 暖暖转身往外走,一扭头就看到十七远远走过来! “暖暖你没事吧,害得我跑去找人麻烦,哪知人家根本不惧!咱没抓住把柄,也不好硬来!”十七看了一眼君无缺,不由裂嘴一笑。 “我没事!但捉到个大的,你快看!”暖暖忽闪着大眼睛,脸上尽是兴奋! “嗯,不错!是个大人物!” 张弛伸手一扯,然后一掷,直接将人扔向十七! “张弛,你咋这样呢?实在太不成体统了!好歹顾及一样我的身份吧?”君无缺气得哇哇大叫,但奈何自己被制,只能无奈大叫, “十七伯伯,人你看着吧!外面还有一群红粉骷髅,将人带出去,我估摸着并不容易!”张弛完全不理会君无缺,这家伙一句实话没有,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来审问,估计更容易得出答案! 不过这家伙一句实话没有,与之打交道,实在困难! “张弛枉我对你这么信任,你竟将我交给这个人屠!” “嗯?你怎么知道我给他取的这个绰号?”张弛一下子愣住了!难道他一直在他的身边,还是在他们身边安插了人手?“当时我可是在审问乔公公时随便编的一个名字,你说说看,当时你在哪儿?” “嘿嘿!我就说我有许多秘密,你偏偏不与我交换,如今不告诉你!”君无缺傲娇一扭头,完全不理会张弛! “十七伯伯,这人就交给你了,随便怎么审,最好将满清十大酷刑都用上才好!”张弛也不强求,“暖暖我们走!过两天就乡试了,没功夫与他耗!” “满清什么?” “那不重要!” “张弛我觉着吧,你就是个小老头,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无趣!”君无缺气的一扭头,不理人了。 张弛和暖暖出了君无缺的屋子,还真有一群莺莺燕燕将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两人互望一眼,伸手一拨拉,一群姑娘就倒了一半,剩下的也不敢靠近了!几人这才出了清风楼! “放下王爷,否则有你们好看!”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呼喝,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手中拿着一把长枪,拦在了三人面前! “哎!来帮手了!”暖暖兴奋了,一下子冲了上去!彼张弛一把揪了回来! “王爷,你可曾有事?属下来迟,请王爷责罚!”那大汉长得极魁梧,单膝跪地眼中焦急之色竟现! “退下!本王没事!”君王爷眼中厉色一闪,“我与这人有旧,我的安危就不用你操心了!” “王爷,他们马上就到,您已受伤,还是尽早脱离危险较好!” 张弛不由纳罕,这家伙肩上有伤,又处处受制,刚刚还在极力与张弛交易,想要换得自由,如今又不着急了!这是几个意思? “我与他们还有些事情还没理清,等事情解决了,我再回去不迟!”君无缺竟懒洋洋地走上前去,伸手一把扯住张弛的脖子,作多年好友状! 瞬间三人呆立当场!不知何时这家伙竟然已经解开了穴道!一副悠闲的样子。 十七瞬间欺上前来,就是数点。君无缺身子一扭,哪还有半点受伤的模样。 “君无缺,真是好手段,就连我都让你骗过去了!”十七不由一惊,“不过你一直往我们跟前凑,所为何来?” “大家都认识,何必这么见外?嘿嘿嘿……” 君无缺嘿嘿笑了起来,竟然上前套近乎。 “王爷,你又要胡闹,还是跟属下回去吧!老太妃想您了!” “她想我?她想拿我当利刃,对付当今吧!你告诉她,我一辈子不回去!我没兴趣和他玩权力游戏!” 第168章 表演 张弛狐疑地看着这个家伙,前一刻说是对权力极为热衷,后一刻又对这一切不感兴趣。这货纯粹是逗他们开心来的吧! “主子,你一点也不念及太妃的苦心?随属下回去吧!属下一路追随而来,好在您没出什么危险!”那大汉一见自家主子并没有受制,瞬间心里好受了不少! “你要是真为我好,现在就离开!这么多年没管我了,何必现在追着我不放?”君无缺一转身就打算离开! 张弛三人和个傻子似的看着两人互动! “十七伯伯,您说这人是怎么回事?当我们不存在吗?”暖暖皱了皱眉头,转头寻问十七! “既然这家伙想跟着我们,带走便是!”十七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以为意! 话声刚落,立刻出手!那动作快如闪电,瞬间将人制住! 那大汉长枪一摆,竟如游龙出海一般,就狠狠地抽了过来,那枪头数点,瞬间就将十七逼退数十步! 然令人意外的事,那君无缺就仿佛粘在十七身上,也随着十七后退了十几步! “靳铁,你想刺杀本王?”君无缺哇哇大叫,真是冤死人不尝命! “王爷,您分得清敌我不?这人对您出手,您不想走,也别跟着别人冤枉我啊?”靳铁气得差点吐血,转身将长枪一收,无语地看着自家王爷。 “我都说了,我得和他们走,本王还有事要办,现在不想回去!”这家伙脸不红气不喘,厚着一张脸皮赖定了张弛他们! “既然王爷愿意留在此处,那靳铁告辞!但凡王爷有难,只要给小人发个信号便好!”靳铁说完将手中的长枪一摆,狠狠地瞪了一眼十七,转身便走。 “我们是被人当猴耍吗?”张弛挠了挠头,十分无语地看着君无缺。 “张弛,别胡说!怎么能说是猴呢,最多是扮猪吃老虎!”君无缺笑嘻嘻地冲着张弛做鬼脸,完全无视三人气得脸色发青。 “十七伯伯,既然这人愿意和我们同行,咱咋也不能令他失望!”张弛笑嘻嘻地冲着君无缺眨了眨眼,眼中充满了兴味! “真带走啊?这家伙精似鬼,咋竟做出令人费解之事?”暖暖困惑啊,多少年没见过这么有算计的人! “哎,这么个王爷贱起来,也是无敌了!”十七也是很无奈!叹了口气,直接走人! “喂,你们怎能这样?我人在这儿,说人坏话,能不能背着点人?” 君王爷气得直跳脚,但三人谁也不理他,直接返回卿相居。 “爷,我回来了!”暖暖率先跑进酒楼,只这一嗓子,本来焦急的众人都纷份冲了出来! “暖暖,你回来啦?你个傻丫头,这外面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敢乱闯?” 周夫子老泪纵横,上前一把扯住自家孙女,就不撒手。众人都笑呵呵地看着周夫子难得一见的性情外露! “没事,这不是回来了吗?爷爷,就是这家伙将我据了去!”暖暖一指君无缺,眼中带着笑意。 果然,周夫子一见是李峙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李峙,上学时便是个逃课的主,心中便不喜,没成想,这家伙成了王爷不说,竟跑到张佐村招摇撞骗,不知在张弛那儿摸走了什么好东西,转身便走了。 如今又跑来祸害他家孙女,就这家伙还敢跟着回来? 周夫子拿起拐杖就打了过去。此时这家伙肩头受了伤,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竟硬生生地受了这一拐杖! “哎呀!夫子,您过了这么多年,咋还这么不客气呢,疼死我了!”君无缺呲牙裂嘴,不断地吸着气! 周夫子狠狠瞪了这家伙一眼,这家伙毫不在意,厚颜无耻的程度可见一斑!一转头正好看到张淼!立刻笑脸相迎。 “嗨,张淼也在哈,我们又相见了!” “你又跟着来做什么?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感觉走到哪里都能遇见你!”张淼冷着一张脸,丝毫没有给他好脸色的意思。 “你说说,自然是相见自是有缘!因为有缘嘛!”这家伙厚着脸皮,竟对张淼笑眯眯地讨着好! 众人并不给他好脸色,哪知这君无缺竟然毫不在意,自降身份地和所有的人挨个打招呼。 众人纷纷转过脸去,很是无语的看着这个家伙,上一次相见之时这家伙还端着王爷的款,如今再见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家伙自来熟的样子,众人虽然无奈,但也使得众人脸色好了不少。 “你秀够了没有?秀够了我还有话要问你!”张弛见这家伙装丑作怪,很是无语,仿佛这家伙瞬间将前嫌都一笔勾消似的。 “秀?这字好!以后我得多用用!小家伙就是有才!”这家伙笑嘻嘻地回嘴,竟再次打断了张弛的思路! 正想再与众人热洛热洛,哪知一回头,众人都各自回了屋!半点面子不给。 “走吧,观众都散了,你表演给谁看?”张弛对这家伙的改变,实在无语的很。 “都散了?散了好啊!酒醒人终散,话多客不留啊!”这家伙一边自嘲,一边跟着张弛走了! 一回到屋子,张弛两人大眼对小眼,半晌无语! “怎么,话都说尽了,到了我这里竟然一言不发了?”张弛看了这个家伙,就不由来气,不明白,这家伙硬跟着自己,所为何来? “张弛,你觉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忽然之间,这家伙竟然有感而发! “似乎有那么一点,有缘也是我们机缘巧合之下,我们互相都帮了对方不少!不过你想说什么?”张弛看着这个家伙,总感觉自己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心里感觉极为别扭。 “嘿嘿嘿…,张弛你能不能用你手中的宝物,帮我救个人?” 君无缺忽然压低声音,将嘴巴凑在张弛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宝物?什么宝物?我能有什么宝物让你惦记着?”张弛怔怔的看着这家伙,眼中带着一丝嘲弄。 “把你那镯子借给我,我想要去救个人!”君无缺说着,眼中多了一丝执着! “那东西不是在你手里吗?你何必来问我?”张弛声音淡淡的,似乎带着压抑! “张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上了你的当,你给我布了一个局,我得到的那对镯子是假的!” “哈,你终于承认了那镯子是你偷的!”张弛冷冷地看着这个家伙,他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怎么表演。 第169章 宫廷秘辛 “说偷多难听,应该叫智取!哎,只是却着了你的道!拿回去一用才知是假!”君无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最终还是实话实说! “哈,你倒是实诚!不过我很好奇,那东西如何用?给死人带上吗?”张弛好奇哈,难道还进行什么仪式不成? “不告诉你!我就问你借不借吧?” “切!一点诚意没有,就这样还想让人帮助?你咋这么脸大?” 张弛毫无客气地怼回去,君无缺摸了摸鼻子。但脸皮堪比城墙厚,这点小小的挫折,哪能击退于他? “张弛,我带你去也成!让你亲自见识见识奇迹!” 君无缺腆着脸,依旧卖弄着他的秘密! “好,你带我去吧!我倒要见一见到底是什么人让人如此念念不忘?”张弛真的不想说别的,看他执着的样子,他也很想知道这人是不是真如君无缺所言,与己有莫大关系! “好!我明日便领你去!我保你不虚此行!”君无缺忽然裂嘴一笑,竟然一副释然的摸样。 “李峙,我们虽然多年未见,可我清楚地记得,你这人又感性又洒脱,让人艳羡不已,可越相处越变了味,你身上似乎有一道枷锁,完全正脱不开。” 君无缺忽然沉默了,目光透过窗外,忧郁地看向远方。 “看看,刚说完,你就又如此!”张弛叹了口气,这人他真的没有恶感! “张弛,我一点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我只想丈剑天涯,潇洒四方!然而我却被这身份拖累,根本无法挣脱!” “随兴就好!你个王爷对权力有兴趣也没什么好处!坐个闲散富贵闲人是最明智的选择,你又何必纠结于此!”张弛随口答到,他并不是很相信他的话。 “有道理!我做我自己便好!”君无缺忽然笑了! “你很矛盾,让人看不懂!我们这一路被人追杀到底所谓来?你能给个解释吗?”张弛看着这家伙,似是成迷!他说的和自己所行所为实在与事实不符! 君无缺本来还裂开的嘴忽然之间不笑了,一脸的严肃。 “原来你从来没有信任我,看来是我自作自受了!”这家伙叹了口气。“你知道,这次你们在密林遭遇袭击,我还真知道是谁!” “噢,你知道?” “那个李素岫,原因嘛,得问你自己!”君无缺将脸凑近,兴味莫名! “我?” “没错!那李素岫喜欢你,你应该很清楚,但因爱生恨便密谋了这次伏击!” “我想听具体过程!” “那乔公公不是在她爹大牢里关着吗?她了解情况之后,又听说你与暖暖订婚了,因爱生恨便勾结了乔公公,就密谋了此事!想将你们灭杀地密林里,哪知你福大命大,让你们轻易反伏击!”君无缺不由一笑,冲着张弛伸出大姆哥,一脸的倾佩! “我怎么听说,你也掺了一脚呢?还打算帮某人伏击暖暖?” 张弛才不给他面子,再者这家伙可也不是个善茬! “我说呢!怎么一上来就对我喊打喊杀,原来是听到了李素岫与我说的话了!” “难道这是假话?”张弛嗤之以鼻,他倒要看看这家伙怎样自圆其说! 君无缺也很光棍,完全成认,“没错,的确与我这么说的,于是我借机试试你的伸手,哪知让我吃了大亏!”这家伙叹了口气,“是我一时大意,也不愿下死手,否则以我的身手,怎么会着了你们的道?” “呦,那我还得承你的情了?”张弛气得上去就是一拳,“你这家伙明明知道暖暖与我已有婚约,还敢出言调戏?” 这家伙低头一转,就躲了过去!“嘿嘿…,我就是想看看这丫头意志坚定不,以我玉树临风的模样,想要勾引个把小姑娘,还不是轻而易举?” “砰”一拳上去,直捣鼻梁! “哎呦,张弛啊!几年未见,你咋这么爆力?我开个玩笑都不行?”这家伙手捂着鼻子,手中鲜红一片! “行啊!我也是开个玩笑,可好笑?”张弛揉了揉拳头,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我如此英俊的脸,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你不要太自恋,小爷也不差!” “切!毛孩子罢了!”君无缺一甩脑袋,那模样真的很欠扁! “恶!真不要脸!”然而就在此时暖暖送了些茶点过来,一听这话,直接被恶心到了! 两家伙都不由老脸一红。暖暖也不由脸一红,转身就跑出去了! “咳咳咳……”君无缺缓解了一下尴尬,两人互望了一眼。 一想到李素岫,一下子就想到了李峙的身份。 “我一直不知你与那与李舟李县令还有过往!你怎么会是李舟扶养长大?实在令人费解!” “我母亲是先皇的妃子,只是宫女罢了!我那母妃与先皇有了一夜雨水之欢,之后便有了我!”君无缺叹了口气,“我倒是觉得先皇,并不十分注重于我。” “那你从小怎么会在李县令家长大?又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张弛实在太好奇,这家伙不会是被迫害,才被送出宫的吧? “我母亲是李县令的胞妹,因母亲身份低微,生下了我,差点被当今天子的母亲,也就是后来的太后逼死,母亲为了守住我,只得将我送走!” “原来如此,你就这样被送走了,那太后不会怀疑?”张弛实在太好奇,这宫廷秘辛,活生生地就在眼前。 “我那母妃相当有手段,假称我已死,并将所有恨意都掩藏起来。取意逢迎皇后,这才活得一线生机!” 张弛听着这些宫斗,不由无语,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然哪个朝代都是如此。 “这里似乎与梅相没什么关系呀?你怎么几次都去刺杀梅相?”张弛不由奇怪,这家伙行事处处透着古怪,让人摸不着头脑。 “怎么与他没关系?我不是因为他,我能如此轻易的被当今找上?” “就为这?至于你要几次刺杀于他?” “当然不是了!梅相后来与当今勾结,想了结于我,因为他认为我更比当今有危险,不好控制!所以处处压制于我!”君无缺苦着一张脸,“实则他不是怕我不好控制,而是因为我知道他的秘密!” “又是秘密?你这家伙知道的秘密还真不少呀,属包打听吗?”张弛看了这家伙一阵无语,不由白了他一眼。 第170章 你喜欢她 “你错,虽然不说什么包打听,但是我不知道的秘密的确不少!”君无缺不由笑了起来,“可如今想来,这个秘密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的确是我第一个抖出去了!” “所以长舌妇死的快,这也怨不得别人!”张弛没好气的看着这个家伙,做个没有权力闲散王爷不好吗?,竟然非要做个包打听! “去,你这家伙嘴上就是不留德!” “你如此爱打听,怎么可能是个淡泊名利之人?”张弛终于发现了问题的症结,这家伙嘴上说着一套,行动上却是另外一套。 “的确如此,自从认祖归宗之后,我也终于见到了权力的可贵,也见识到权力的可怕。又因母亲的逼迫,我反而对那权力看淡了不少!”君无缺摸了摸鼻子,竟然将自己的整个心路历程,讲述了个遍。 “那么你现在告诉我吧,那梅相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害得人家对你痛下杀手,你又反击回去!” “那御神者的秘密,以及如何重生!”君无缺重弹出击,惊得张弛一下子跳了起来。 “原来是你这家伙放出的消息,难道我家的秘密也是你放出去的?”张弛一想到这里,不由火冒三丈。 “张弛,你别冤枉人好不好?这事情可不是我所为!实则是你这家伙太过招摇,又与梅相来往密切,有人就想到了梅璎珞的事情,也猜到了你与梅相的关系。” 君无缺哭丧着脸,是在怨他年轻不懂事,将事情搅得一团糟。 “事情的起因还不是因为你,若是梅相的事情不传出去,哪有那么多的事情会发生?”张弛打击他毫不留情面,眼中带着鄙夷。 “行了行了,算我怕了你了!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你也别太记恨于我!”君无缺说完,转身就打算出门。 “你这就是想走吗?你还没告诉我如何重生呢?”张弛对这个比较感兴趣,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里。 他一直以为穿越以及重生了,是机缘巧合中的巧合,哪知在这科学不发达的年代,竟然能够成功从说,这实在太让他好奇了。 虽然他知道,这个重生一定与他的那对镯子有关系,但依旧不知道怎么操作。 若是能够无限操作下去,那离永生也不遥远了!他对权力并不热衷,但对永生还是有几分期待的。估计没几个人对这个不感兴趣。 “若想知道如何重生,你就把那镯子带上,我明日亲自给你操作!”君无缺故意将他的味口吊得高高的,省得这家伙又要藏着掖着。 “那你怎么还要走?不是让我去见见那个人,那个需要我救治的人吗?我现在就跟你去!” 张弛拿起衣服就追了出去! “不急!只要你答应救治,我们明天去就好!”君无缺边说边往外走,“我要回去了,做些准备,以妨那丫头再搞破坏!” “你说的是李素岫?” 君无缺点了点头,一脸的无奈。“就是我的表妹,又当是真正的妹妹看待!虽然做事很辣了些,但我还是想维护于她。” “你站住,你那妹妹做出这样的事情,能是小事情?那可是欺家灭国的大罪,就这你也要维护给他?” 张弛一听这话不由气结,无论什么理由,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更何况是勾结外敌! “她还小,是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我会好好教训她的。”君无缺也一脸的严肃,但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说什么也不舍得真的责罚与她。 “那好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怎么责罚于她!若是到时候你不出手,在我手里,我可能不会和她客气。” “何必这么咄咄逼人?你就是女孩子耍小脾气吗?那能有多严重?”君无缺语气淡淡的,丝毫不以为义! “小脾气?这能用小脾气就能说得清的?这是勾结外敌,伤害自己国家的利益,是卖国通敌的大罪!知道什么是民国大义吗?” 张弛气得鼻子都歪了,这三观完全是否的啊! “这不是什么生死大仇,更是勾结外敌属于自己的国家,和他前世所见的汉奸没有什么区别!他虽然不是愤青,但却见不得这种汉奸! 君无缺深深的叹了口气,最后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了一丝无奈。“好!我知道了!” 刚才的喜悦心情荡然无存,你想多大那妹妹的个性,他们没有多深的感情,但依旧无比心痛。 君无缺走了,眼中闪过一丝执着,说实话,在见到张弛之前,他真没有多少国家民族大义,但凡与己有利,便会行事。他也丝毫不觉妹妹李素岫行为有何不妥。 第二天,君无缺并没有来,而是传出了李素岫订婚的消息!竟是要嫁给知府公子! 张弛不由为那公子感到悲哀,娶个这样的姑娘进门,这得有多大的心里承受能力啊! 通敌卖国之事都能干得出,可见她没什么事情不敢做的。 若这李素岫落在自己手里,他可不管男女,非得除之而后快! 张弛张淼被周夫子据在卿相居里,开始准备乡试!虽说还有一段时日,但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还得外出访友,会诗作对!倒是忙得不亦乐乎。这李素岫在第三天就被李舟李县令给嫁了出去!因着君无缺王爷的身份,想要高攀的不在少数,何况这姑娘又有个好皮囊! 那知府以及知府公子乐意之致! 当然这姑娘嫁出去,最高兴地当属暖暖,终于这尽敌去除,心情自然放了下来。 第五天,那君无缺来了,脸上倒是没多少情绪。 “张弛我们走吧!我带你去见见我想救治的人!” 张弛也不废话,点点头便跟了出去。张弛冲着藏在暗处的十七点了点头。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妨人之心不可无!他得留一手,这君无缺说得虽然言词肯切,但就怕万一。 当然暖暖也没闲着,也偷偷地跟着。一切准备就绪!两人就出门了! “李峙,你要带我去哪里啊?怎么不在清风楼?” 张弛状似不经意地问着,还故意向他靠近了一些。 “你没病吧?我怎能将她放在清风楼,那种腌臜之地,她怎么能呆?”君无缺狠狠瞪了一眼张弛,气得转身便走! “你喜欢她?” 君无缺一下子钉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了! 第171章 帮我救她 “我能喜欢她吗?你不反对?”君无缺忽得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张弛心思一动,“喜不喜欢是你的事,问我作堪?”他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脸上的神情却完全没有离开君无缺! 他甚至可以很肯定的知道这人绝对是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他死死地盯着这个家伙,希望这个家伙不要言语出格。 “你同意啦?真是太好了,若这回能治好她,我就去提亲!”君无缺脸上现出兴奋的光芒,站在那里竟在那儿发痴! 张弛上前一拳,这家伙噢了一声惨叫,终于恢复了正常。 “张弛,你干嘛又打人?” “不知道,凭你刚刚回答话语的直觉,你就应该挨打。”张弛完全不在意,他狐疑的看了一眼君无缺,他明里暗里暗示的意思,让他心生警惕。 “真是的,既然你不愿意,为什么还要提问?”这家伙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恶狠狠的瞪过来。 “我就想问问你还有没有一点理智?赶紧走吧,我倒是看一看到底是哪个,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切,啰里叭嗦的,快走!”君无缺气得一跺脚,转身便往前走! 两人走出门口,此时的府城在沉睡中刚刚醒来。天已然大亮,一轮红通通的月亮,竟然被晨阳镶了一道金边。 这难一见的景致把张弛看得一怔。日月同辉,好美! 这时一辆马车赶了过来,驾车的竟然是那个靳铁,这家伙不是离开了吗? “王爷,您赶紧上车!小人带你们去!” 几人上了马车,迅速地消失在卿相居门口,气得暖暖一跺脚,若要跟随,还真有些困难。不是跟不上,而是若这一路狂奔,估计一会功夫她的名声就得传遍整个府城,若是让爷爷知道了,绝对没她好果子吃! 马车越跑越偏,倒似要出城一般。果然这马车竟直奔城门。张弛也不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君无缺! “出了城左拐!我把她安置在一所民居之内,派人照顾着!” 见张弛疑惑,这家伙竟也不为难,还作了解释。 很快,马车一出城,路就变得慌凉起来。张弛掀开车帘,远远望去,前方还真有一所民房。破旧的茅草屋,显得极不起眼。的确将人安置在这里的确是一种明目张胆的隐蔽。 马车在茅草屋门停下,君无缺下了马车,然后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见靳铁停好马车,上前扣门! 哪知敲了半晌,才听到里面踢踢踏踏的声音传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中年妇人伸出脑袋,狐疑地看了看众人。 “你们找谁?” 这话问得张弛顿时愣了,这人竟不认识君无缺,这不奇怪吗? “行了,赶紧领我们进去,我并没有受制,没危险!” 君无缺白了一眼这妇人,摔先跨进了院子。 “嘿嘿,见这大汉面色不善,还是安全起见较好!”那妇人眼一眯,看了一眼靳铁,见靳铁神情没变化,这才安定了不少,渐渐神态倒是变得热洛起来。 君无缺点点头,算是认同。 张弛也跟着进了院子!此时却满脸黑线。这家伙到底经历了什么,竟如此小心谨慎。但也足见他对那病人的看重! 别看这里只是普普通通的农家院落,却收拾得极干净。院中还种了几畦蔬菜,绿油油的,倒的确像个普通农家。 “最近可有什么人靠近这里?” “那倒没有,只是夫人这两天肤色变的蜡黄,我担心有些恶化迹象!” “你是什么?怎么会这样?”君无缺一步跨了进去,瞬间消失的门角。 张弛不由微微一愣,回头看了一眼靳铁,见这家伙也一脸的焦急之色,心才稍稍放下。 这君无缺行事为人精似鬼,还真不好莽撞行事。 那靳铁连步走上前去,立在门口,和个门神似的。 “你不进去看看?” “这!我个下人怎好进夫人的内室?”这家伙说着,竟白了一眼张弛! 张弛一寻思也对,下人的确随便进入,何况还是个男人。于是也立在院子里没进去,虽然很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人! 然而就在此时,君无缺一阵风似的刮了出来,一把扯过张弛就走! “快跟我来,人快不行了!”这家伙脸色发白,手微微有些发抖,焦急异常! 张弛一扭头就看见十七在院墙上露了个头,心头不由大定。 他也不废话,脚步快速地走了进去,在进门的一刹那,张弛脚步一顿,并没感到危险,这才步入房间! 屋内布置得简洁大方,一副天青色蚊帐内,若隐若现有人躺在床上,但却不十分真切! “张弛你快帮我看看,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张弛不由满脸黑线,他又不是医生,让他看看又有什么用。 “你能不能别这么着急,你让我怎么做?” “把你那镯子拿出来,用拿手握着,塞到她的手里,然后十指相握,这样就能救她了!” 张弛一听这话不由满脸黑线,“你以为这是古代神话吗,竟然能够进行能量输送?”张弛实在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一件平平常常的事情,竟然向着诡异的方向发展。 他就不该跟个傻子似的,完全跟着这个疯子一起疯。 “张弛,她已经很虚弱了,你说过要帮我救她的,难道都是假话?” 这家伙一见张弛不动,眼中竟出现了哀泣之色! 张弛深深地叹了口气,伸过头去,看向床边之人。 君无缺一见,轻轻帮着掀开了蚊帐。 只见床上之人,是个面色如纸的妇人!张弛仔细打量起来。只见这人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极美,仔细看来,确和那假的梅璎珞有几分相像。 张弛微微一呆,更令人吃惊的是,这人根本不似个活人! “君无缺,此是何人,怎如此古怪!难道你又要弄个人来骗我不成?” “张弛,到了此时我就实话实说吧!她就是我从那坟墓中挖出来的那副白骨!” 张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君无缺。 “嗤,你看玄幻看多吧?还是一天到晚臆测太多,出现幻觉了吧?你认为我会信?” “信不信由你,但你能不能救她一救?” “好,既然这样!你若演戏,我就陪你演到底!” 张弛说着,忽然从腰间,掏出一只木镯,就向那女子手中塞去! 第172章 假货 期待的奇迹并没有发生,没有五彩光茫,更没有什么死人复活,那人依旧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连手指都不曾动一下。 张弛一转手,将镯子再次抓在自己的手里,转头看向君无缺:“很遗憾是吗?什么奇迹都没有发生!怎么救?” “怎么会这样?明明可以的,她都能恢复到如今地步,为何却救不醒她?”君无缺一下跌坐在旁近的椅子上,浑、身颤抖,仿若颠狂! “好了,你不要再如此,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便吧!”张弛见这家伙那悲伤神态竟半点不似作伪,此时还真不好一走了之! “张弛,不对,你是不是还拿假货胡弄我!”君无缺一下子扑了上来,目光中带着凶悍,。 “哪有!哎呀!你干什么?”张弛猛然抽回手来,只见手上的血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 只一瞬便渗入那镯子里去了,张弛一惊,瞬间甩脱,一下子砸中床上的死人,只听“咚”一声。镯子砸中她的额头上,镯子上的血迹瞬间穿过了额间的皮肤就渗了进去。 “张弛,你疯了不成?”这家伙跳将过来,一下子掐住了张弛的脖子,脸上狰狞凶悍。“你竟敢伤害她,你可知她是谁?” 抬起一脚,张弛狠狠踹了过去,半点没客气! “王爷,你没事吧!”那中年婆子高声尖叫,一下子冲了上来,将君无缺扶了起来。 外面的靳铁听到动静,竟半点不迟凝,也冲了进来。就要上前与张弛缠斗! “下去,我的事不用你管!”君无缺呲牙裂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弛,神情依旧不善。 靳铁无法,跺了跺脚,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转身出去! “跟个疯子一起疯,我真是个傻缺!我走了,以后少找我!”张弛气疯了,弯腰拾起地上的镯子,抽身便走。 君无缺哪容他走脱,竟瞬间再次跃起,就扯住了张弛的后腰,就打算向后摔去。 这些年,张弛的身手可不是白给,向空中一跃,随手便是一掌,就再次将君无缺打倒在地。 “王爷,这些年养尊处优,可见你退步不少啊!”张弛双眉一挑,嘴角冷笑连连! 君无缺真不愧是个狠角色,发起疯来,谁也挡不住!再次向张弛扑上来。 拳力带着劲风,似是连内力都用上。此时张弛就觉着不对劲了,这是玩命的打法呀。一招招一式式,似是要将张弛置于死地。 一开始因着这里空间狭小,辗转腾挪实在困难。只是到了最后,张弛发现不抵抗不行了,这家伙真是向疯子的趋势越走越远。 从得到那图书三周岁开始,张弛就根据那本书修炼内力,且后来又有十七的指点,那修炼速度更是强劲。 此时这家伙发了疯似的攻过来,张弛开始迅速反击。每一掌都带着一股劲风,且速度极快。 两人越斗越快,屋子里的桌椅都用上了,那声音震耳欲聋,似是连房顶都要被掀开! 两人正打得难解难分,君无缺更是双目赤红,似是失去了理智,拼命的架式实属骇人! 然而谁也没注意你的是,那床上死人竟然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伸手掀开纹帐,疑惑地着这不寻常的打斗。 “怎么这么吵?” 此时两人战斗正酣,那君无缺步步紧逼!眼开张池被逼到墙角,两边还有一个女人和靳铁挡着,眼看一场就要劈下来。 然而就在此时。君无缺就觉背后有一掌向他劈来,一个扭身,就想出手,但见到人,竟不由自主地收回了手。 可那女人可不会收手,狠狠一掌就拍向了他。砰的一声,声音极响! “我让你欺负人,我让你欺负人?” “你竟打我?”君无缺一脸委屈地看着她,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张弛也有些懵,这女人怎么醒的,什么时候醒的? “你、你醒了?”君无缺一开始的委屈,瞬间被狂喜所代替! 屋子里四个人,八只眼睛死死地定的眼前的女人,似乎都觉着不可思议,人竟然直的活了。 那女人并不理会君无缺,而是缓缓地走到张弛面前,一点紧张的看着他。 “你受伤没有,一介书生,和个莽夫打什么劲,受伤了怎么办?”说完竟然上去拉着张弛上上下下的打量。竟然小鸟依人般的偎依在张弛怀里,一脸幸福的模样。 张弛头皮发炸,这是什么情况,高举双手连连后退,这是打算干什么?搞人型袭击? 众人傻捏捏地看着这突来的变化。 “我这么多年维护于你,如今你竟然当着一个外人来伤害我?”君无缺脸色刚刚变得好看,立刻又变得苍白! “外人?他是我的夫君!你说是外人?”那女人一脸委屈地看着张弛,泪水在眼中。 “又来了一个!”张弛一拍额头,一个头两个大! “砰”的一声,门打开了!暖暖上前一把将这女人推开,神态极为凶悍! “谁是你夫君?”暖暖小兽般,双眼恶狠狠地瞪向眼前的女人! “你又是谁?” 于是两女人叽叽喳喳地吵了起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张弛求救般地看向君无缺,谁快来救救他,怎么竟乱认亲的?真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你真的将她救活了,明明没什么作用的?”君无缺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扯起那女人的手,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你是谁?男女授受不清,请你自重!”那女人将手一扯,立刻又偎向一旁的张弛!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廉耻?”暖暖立刻马彪,“李峙!管好你的女人!” “你又是谁?我怎么一觉醒来,你竟然另结心欢?”那女人看着张弛一脸的控诉,脸色苍白! “你看清楚了,你找的是谁?”张弛已然很清楚,这君无缺不知从哪里又整来一个女人,这是打算故计重施啊! “走啦!瞎认什么亲?我们走!”暖暖拉着张弛就走,临走时还不忘狠狠瞪一眼那不识相的女人! “你、你不能走,难道你不认我了吗?你要抛弃你的结发妻子吗?”那女人又走上前来纠缠,拦在了半路! 张弛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是完全不信任君无缺,这人没事总搞一些神神秘秘的事情!实在无厘头! 君无缺扭头再看向他要救治的人,哪知一转头,这人却已经不在了眼前。 第173章 奇怪的女人 君无缺抬起乎,狠狠一挥手,将桌上的茶盏全部扫落到地上,紧抿双唇,站在窗前,眼神竟变得极为深邃。 “去,看看她去哪儿了?将她带回来,不要让他们见面!” “若不听呢?” “这还用请示?弄昏了,再带回来,但别伤了她,我相信你有的是办法!” 君无缺转身出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弛一回到卿相居,暖暖跑回周夫子屋子,一脸委屈! “爷爷,张弛又招惹一个女人!” 暖暖嘟囔着嘴,一脸的不满! “别扰张弛,他马上要考试了,你天天如此,遭他嫌弃,以后有你好受!”周夫子叹了口气,这孩子太毛燥,说是风便是雨,以后难免吃大亏! “爷,你就知道说我,你咋不说张弛招蜂引蝶?”暖暖愤愤一跺脚,转身就跑回了自己房间去了! “这孩子!”周夫子叹了口气!这孩子被宠坏了,不在京都她父母身边,亦不忍据着她,也不曾教什么规矩礼仪,如今似是来不及! 张弛一回来,便陷入了沉思,今天实在事有蹊跷,但明知不对,依旧与君无缺疯了一回,想一想真是可笑!可人明明面如死灰,却奇迹般地复活了,难道她能处于假死状态? “弛儿,你在想什么?喊你半天怎么没有反应?”此是一阵咚咚的敲门声,把张弛从臆想中拉了回来。 “爹?有事?”张弛打开门一看,发现他老爹张淼站在外面,脸色十分凝重。 “还有三两天就要考试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想七想八?”张淼看着儿子那一脸迷迷糊糊的模样,就不由一阵头疼。虽然儿子学习比他好得不是一点半点,但也不能这样不当回事呀! “爹,你说会不会娘真复活了?” “瞎说什么,我们被骗一次还不够吗?那个李峙一天到晚竟是想一出是一出,这你也信?”张淼有些无奈,说实话上一次他被骗得不轻,完全信以为真,至今心有戚戚焉,哪知一切只是梦幻泡影! “那您知道,我刚刚出去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张弛一瞬不瞬的盯着父亲,看似父亲对母亲无情,可是真遇到那种情况,竟然完全相信母亲能复活! “什么?” “爹,那君无缺带我去见了个人,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但如今已然活了!我实在判断不了这是真是假。” “你说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淼怔怔地盯着儿子,脸色渐渐有了变化。 “那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和那个半路冒充我娘的女人眼睛极为相像,更确切的说眼睛和我的一模一样,只是那张脸,确实蛮好无损的!”张弛深吸一口气,还是把实话说了出来。 “这个李峙,几次三番拿这件事情来试探你我,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张淼不由气结,“我看你也甭理他,他如今一个闲散王爷,实在闲的没事干,你不用和他一起疯。再过两天,就要乡试了,别影响了心情!” 张弛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十分可笑,人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当受骗? “知道了父亲,那我们就不要想那么多,还是努力背书比较好!” “爹,你与那李峙到底有什么渊源?他似乎对死去的娘亲极为热衷。”张弛冲着父亲的背影,终于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哪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肖想别人的妻子,而且还如此理直气壮,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还记得他刚刚穿越来时,父亲见到骑在清水学院的墙头的李峙时,似是极怕!如今想来,的确蹊跷的很。 被这一问,张淼不由老脸一红,怔怔地站在那里,半天不言语。 张弛见父亲张淼不搭话,也不再问,想来两人有什么不便脆辈知道的事情,所以也就作罢。 再说十七随着张弛到城外的农家茅草屋,并没有现身。看情形他知道张弛能应付当时的情况。 果然,张弛虽然与君无缺缠斗,却轻松自如。但他实没想到闹剧愈演愈烈,还真有个人被救活了。 当时那女人是沾染上了张弛的手镯上的血迹,才发生了变化,那人才苏醒的,不知是君无缺和这女人作的套,还是真的是奇迹发生?所以自然是躲起来看个究竟。 当众人都离开时,就见那女人一脸的憔悴,正不远不近地跟着张弛。于是他也便一直吊在后面瞅个究竟。 哪知不一会儿就听到后头有动静,他立刻一翻身上了树,这才发现靳铁也不远不近地跟着那个女人。 十七不动声色,他倒要看看这君无缺派靳铁到底要干什么! 前面那个女人跌跌撞撞,瘦弱得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的确像刚刚大病初愈一样!靳铁也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并没有什么行动。 哪知这个靳铁跟着跟着,竟然向那个女人越逼越近,猛然间一伸手,一个手刀过去。那女人就软塌塌地倒了下去。 十七不由挑了挑眉,这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由于心中好奇,就并没有现身。 只见靳铁抱起那女人,转身便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而且速度极为迅捷。看这情况这靳铁并不打算将这奇怪的女人送回小屋,这家伙打算干什么? 十七一路追踪。这靳铁七拐八拐,竟穿过密林,向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只一个转身便消失在眼前。 十七不由微微一笑,一转身便也追了过去。前面竟然有个小山洞,看来他们是进了那座山洞了。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和我们王爷在一起?”然而就在此时就听见山洞里,靳铁的声音传了出来。 “王爷?谁是王爷?”一个柔弱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似是有气无力。 “就是君无缺君王爷!” “不认识!” “你不要故意隐瞒,否则我不和你客气。你们演出这样一部闹剧,到底想要干什么?”靳铁不由气结,一个个演的如此逼真,差点让他信以为真。 “演戏?演什么戏?你还不赶紧将我放了,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君王爷!” “你胡说,你明明是认识他的,刚刚你们还进行对话,我看得一清二楚!” “谁啊,噢,那个书生啊,他不叫君无缺,他是我相公,并不是什么王爷!”那女人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似是极为疲惫。 “我说的不是他,我说的是君王爷,还有个名字叫李峙!” 第174章 你真的还活着 “李峙?他怎么成了王爷,倒是讷罕!不过我与他没什么关系,请你放了我!” “没关系最好,否则我难以向太妃交待!”那靳铁说着,竟向前逼近,且越走越近,眼中寒茫一闪,眼中已然有了杀意。 “你想干什么?”那女人见他神色不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退,眼中满是戒备! 靳铁猛然一出拳,直直向那女人打去!十七吓了一跳,顺手一颗石子带着劲风就打了过来。 只听砰的一声,靳铁一抖手猛然一缩,那手顿时鲜血淋漓。 那女人缩在洞角一动不敢动,已然吓得脸色灰白! 靳铁一个飞身瞬间奔至洞口,然而除了山风,竟什么动静也无。他在自己手上一连几点,终于将手上的鲜血止住,从身上扯下一块布将手简单地包扎一下。 只这短暂的时刻,却并不见有人上前偷袭。看来那人并没打算伤害自己,危险不大。 “朋友,不现身吗?”仔细打量着洞外,依然没有丝毫动静。靳铁叹了口气,“好吧!” 说完转身进了洞里,却发现那女人已然不在原来的地方,竟然听到洞里有奔跑的声音。 “你不用逃了,我们一起下山吧!我不再过问你们的事情。”靳铁冲着洞口喊道,听着那脚步声,蓦然顿住,靳铁这才转身出了洞口。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女人竟然缓缓地从洞口深处走了出来,只是那眼神惶恐不安。 她怯怯地看着靳铁,眼中充满了戒备,近铁叹了口气,转身向外走去。 然而,那女人依旧一动不动,似乎并不愿意跟着他。 “怎么怕了?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于是转身就向外走去,那女人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下了山。 直到山脚下,靳铁才停了脚步,怔怔地看着这眼前的女人,那女人瑟缩地向后退了退,并且不由自主的再次叹了口气。 “哎,你还是走吧!别在我们王爷面前出现,否则不是我要杀你,恐怕有人不会放过你!”靳铁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女人,眼中显出一丝狠厉。 “你真的打算放过我?”那女人声音怯怯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他以为自己这一次难逃劫难,却没有想到这家伙就这样轻飘飘的放过了她。 “怎么你还不想走?那也好,我就将你杀了,我倒是要看一看,还有什么人能救你!” 靳铁说着,猛然向前递进一步,手掌狠狠地向上举起,骤然发力。 躲在后面的十七吓了一跳,他实没有想到这家伙说翻脸就翻脸。竟然瞬间就有了行动,如今不出现,恐怕这个女人有性命之忧。 说时迟,那时快。十七一个翻身,如离弦之箭一般,狠狠地接了那一掌。 只听砰的一声,靳铁瞬间被击退十几步,这才站稳了脚跟。 他伸手摸了摸嘴角,目光怔怔的看着十七,忽然之间咧嘴一笑。 “我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来是你呀。怎么十七?你竟然隐藏在这里十几年,实在是难得呀!” “靳铁!十几年未见,你既然做了人家的家奴,实在看不出来呀!” 十七脸上显出一丝冷笑,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大汉。 “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不是也是易主了吗?”靳铁呵呵冷笑,眼中充满着讥诮。“也许并没有易主,你一直藏在那个孩子的身边。是为了得到那对镯子吧?” “我会像你们那么卑鄙?主公让我守护着什么人,我守着便是,哪有那么多的想法?” “原来如此,倒是个忠心的狗!不过你的主子的心思,我不相信你一无所知。” 靳铁转身一伸手便要拉上眼前的女人,哪知十七动作更快,一把截住了靳铁,完全不给他机会。 那女人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俩人。 “你们……” “他是我们主子要维护的人,你最好将她放了,否则我们主子不会放过你的!”靳铁眼底藏了笑意,似是有了新的主意! “何必如此惺惺作态?若不是我出现,你早就将这个女人杀了,以除后患!” “我不是临时改变主意了吗?我得将她带回,否则无法跟主子交待!”靳铁依旧吊儿郎当,身心完全放松下来,似是极为不在意。 十七猛然向前一挥拳,狠狠地向靳铁砸去,那双脚顺势数点,瞬间就欺了上来。 靳铁脚尖一点,猛地腾空起来,伸出双手瞬间向那女人抓去。 那女人吓得连连后退,十七哪容他如此放肆,一个转身,双脚狠狠地向靳铁踹去。 靳铁猛然向前跌去,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十七一把抓起那个女人,飞快的向山下飞奔而去。 此时的靳铁这才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抹了一把嘴角,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一个转身消失在眼前。 十七很晚才回来,老徐给这家伙准备饭菜,张淼父子也跟出来瞧热闹,看这家伙为何出去一趟,众人将事情办完了,他才回来?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到底当时遇到了什么事情, 张弛觉着很奇怪,自己当时在那茅屋里遇到了那么多事情,这家伙不但不出现,竟然还迟迟未归,此时天黑了才回来,所以眼神就有些不善。 十七一边吃着饭,一边奇怪地打量着父子二人,那神情极为古怪。 “十七伯伯,那是什么眼神儿?干嘛如此奇怪的看着我们?”张弛实在憋不住了,看着这家伙似乎遇到了什么事情。 可是这家伙竟然像钜了嘴的葫芦,一声不吭,只是那眼神越发怪异。把个父子二人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然而就在此时,就听见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从后屋传来! “十七伯伯,你干嘛将这个女人带回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暖暖气急败坏地跑了过来,目光恶狠狠的看着十七。 “给你找个伴儿,你好生待她!” 十七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暖暖,嘴角轻轻一扯,又低下头来,接着吃饭。 “十七,你把谁带回来了?”张淼实在奇怪,不由好奇的四处打量起来。 不期然的,竟然跟一双眼睛对了个正着,张淼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竟不由自主的痛了吞口水。 “你真的还活着?” 第175章 起死回生 那女人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怔怔地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人。 “我们认识吗?” “……”张淼不由一阵无语,然后挠了挠头,看来自己是认错人了,于是不由自主地退回座位上,但是眼中满是疑问,依旧扭头看着眼前的女人。 “你是谁呀?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见你也特别面熟。”那女人说着,开始打量着四周。此时她这才发现,一屋子的人,就这样怔怔的瞅着她。 “十七伯伯,你怎么将人带回来了?你这不是添乱吗?”张弛一拍额头,无语地看着十七! 那女人听到声音,不由自主的走到张弛跟前儿,眼中充满了惊喜。 此时张弛知道,上一次的戏码又要上演。而这个女人的目标很可能就是自己的父亲张淼。 于是也不废话,转身站在了自己的父亲身后,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果然,那女人似乎发现了端倪,这两人长得极为相像。一个极为年轻,仿佛十四五岁的模样而另一个。将近三十来岁。到了此时,她才意识到,可能自己似乎是认错了人。 “你什么时候有了哥哥,我怎么不知道?” “他不是我哥,他是我父亲!”张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这个女人,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干什么,找人能不能认清楚了? “竟是胡说八道,公公根本不是长成这个样子的!”那女人一脸纠结的看着张弛,眼中还有愤愤不平之色。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是一副了然的神情,张弛耸了耸肩,“这事应该与你有关,我就不搀和了!”说完转身就走回自己的房间。 十七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张淼父子,然后又自顾自的吃起饭来。张淼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他无法想象,难道那镯子的确有起死回生之效? 暖暖怔怔的站在那里,心中一下子有了数。此时眼中瞬间乐开了花。“看来,又一个认亲的来了。”只要与张弛无关,她乐得看热闹。 “暖暖还不回屋去,站在那里看什么?”周夫子早就听到了动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孙女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由一阵来气,看来这个孩子的确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嘿嘿,爷爷!”暖暖大眼睛里冒着光,一脸兴奋的模样。 周夫子叹了口气,拉着孙女转身就走。 “你是小小姐?”老徐实在憋不住了,看着眼前的混乱局面,不用猜也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 “你又是哪个?我不认识你。”那女人转头看向老徐,竟发现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和她说话。 此时屋子里就有两个人,她认的一个是张淼,一个是张弛。可是为什么会出现两个岁数不同的相像之人?实在让她困惑不已! “说吧,你要找谁?是张弛还是张淼?”十七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由好心的提醒。 “你说什么?我儿张弛还活着!”那女人一脸震惊地看着十七,瞬间眼中充满了泪水,脸色涨得通红。是激动,也是心酸! “没错,还活着!就是刚刚走的那个,你管人家叫相公来着。”十七一脸幸灾乐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此时那女人摇摇欲坠。这幸福来得实在太突然,她怔怔的看着张淼,是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 张淼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对自己妻子能复活抱有希望,他现在是完全不信! “不要再说你复活的话,若真有如此神奇之事,你怎么一等十几年才出现?”张淼转过身来,连一眼都不看眼前的女人。他总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个李峙捣的鬼,实在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原来如此,你才是我相公?既然你什么都不相信,那我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了。” 那女人一脸凄苦,一转身茫然地卿相居门外走去! “你不能走,无论你是不是张淼的夫人,外面已然黑了,你如今走出去实在危险,就留在这里吧!” 老徐上前一把拦住了眼前的女人,如今一切都没有一个定数,实在不好将人推出去,万一是真的。小小姐如果出了事,相爷岂能饶他? “老徐说的对!你哪儿也别去了。就在这里居住下来吧!等张弛张淼考完试,再带你回张佐村。” 十七拿起手边的帕子,擦了擦嘴。这才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十七兄弟!我们不能留下她,还是将她送回去吧!我们不能一而再地被那个李峙拿捏住。” 张淼转身就走,他觉得已经受够了。 “张淼,你别忘了她原本的身份。如果真是我们想象的那样,你今天做这个决定,会让你后悔一生!”十七语气淡淡的,但坚定的语气不容辩驳。 “十七,你竟然真的相信人能复活?”张淼一脸吃惊地看着十七,然后又转过头来看着,即将走向门外的女人。 “你们可能不相信,但是我却看到了事实。当时打斗中小张弛手指受伤了,那血迹就流在了镯子上,当时张弛一时吃痛,将手中的镯子甩了出去,正好将那镯子砸在了她的眉心,她这才起死回生。” 十七说话很缓慢,可是却把当时混乱的场面说得清清楚楚,在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听得目瞪口呆。 “你是说那镯子真的能让人起死回生?”张淼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十七。 十七神秘一笑,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你若将她推出去,可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能发生什么事情不言而喻呀!那个李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直对他的夫人念念不忘。这若是将人推出去,还不正着了他的道? “那、那、那我该怎么办呢?”张淼本来就不是一个随机应变的人,竟然被眼前的这个局面,完全捆住了手脚。 “少爷,你就别管了!老徐给她开个房间,就住在卿相居吧!”老徐一见张淼话语中有了松动,立刻站出来去安排了。 张弛听说那女人还是留了下来,就不由叹了口气!当时他可是伸手探过那女人的鼻息,那女人的确没有生的希望,虽说他不是大夫,但当时是个人都能感觉到那女人,的确是个死人。 一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将那镯子缓缓地从怀里拿了出来,仔细端详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他用手指子子,细细的将那镯子捋了一遍,无竟间看见自己的手指,竟然鲜红一片。 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这镯子能够让人重生,并不是谣传? 一想到这里,他竟然有些不淡定了! 第176章 神奇的镯子 张弛死死地撰着镯子,不住地将意识探向它。忽然之间感觉脑子一阵刺痛,那感觉就像脑中的某根神经忽然断裂一般。 张弛将镯子一下子扔在桌子上,双手抱头!若是外人在这里一定可以看到。此时的张弛和那只镯子之间,竟然有一丝丝联系。 在那儿不断地闪着光,那光芒耀眼夺目,仿佛瞬间就要将张弛吞噬。 那光射入脑中,竟仿佛在打通一条通道一般!张弛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奋力地举起手来,狠狠地向那条光线扫去。 只听砰的一声,那道光线终于被砍断。此时张弛大口喘着气,趴在桌子上,半晌才缓缓的恢复了平静。 可是此时的他就仿佛处在一种真空地带。在外人看来,就像个傻子一般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砰!”一声巨响,门被人撞开,张淼从外面闯了进来。眼中满是惊恐,一下子扑到儿子面前紧紧地将他抱住。 “弛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唬我为父呀!” 张淼极力保持着镇静,希望唤醒儿子,但是张弛趴在那里却毫无反应。 这巨大的响声一下子将十七比及老徐都吸引了过来!十七飞奔上前一连数点,但令人十分奇怪的是,张弛依旧纹丝不动。 众人急得团团转,而张淼在那儿不断地呼喊! “张弛,你是怎么啦?”暖暖听到动静,也从自己的屋子里跑了出来,眼中充满了焦急。 暖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伸手探向张弛,仿佛摸到了一个气团一样。暖暖此时才惊恐的发现,张弛被气团包裹住,根本挣脱不开。 本来正在伤感的女人,也听到了这间屋子的动静,于是飞快的跑了进来。 似乎明白了什么,一下子扑了上去,拿起桌子上的木镯子,飞快地戴到手上,然后猛然一扯。 只听砰的一声,就仿佛气体爆裂的声音!张弛这才转过头来,木讷讷地看着众人。 “你怎么样?好点儿没有?”张淼吓得浑身哆嗦,抱着儿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没事。只是刚刚那镯子呢?我好像刚刚将它扔在桌子上,怎么现在不见了?”众人惊愕地看着张弛,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只镯子是谁拿的,可是他就像没看见一样,竟然还问出口。 “镯子是我拿的!”那女人站了出来,目光惊喜地看着张弛,“还好我来得快,否则……” 众人这才回头,纷纷看向那个女人。 那女人抬起头来,正好和张弛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只见张弛冲她摇了摇头,她这才闭了嘴。 张弛伸过手来,示意她把镯子还给自己。 那女人犹豫了一下。最后咬了咬牙,还是将那镯子退下,然后递给了张弛。 他没有说的是:那镯子形成了一个黑洞,将他向黑洞里撕扯。若不是这个女人刚刚将光线扯断,他就真的会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一想到这里,他不由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但心头也有一股雀跃,这就是人重生的由来?这镯子竟然能够形成一个黑洞,将人带到另外一个世界,这是不是就可以说明,自己能够回去? 若然自己能够离开这里,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跑到这个世界,父母一定是想坏了自己,若是能够回去,这样给他们带来多大的惊喜。 他正在思想奔驰之时,不期然地和自己的父亲张淼的目光对上了! 张淼目光惶恐,正紧张地盯着自己,就是怕他随时消失一般。心莫名一痛,然后使劲地摇了摇头。他此时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已然不是一个孤独的旅人,也是一个拖家带口的人。 “儿子,没事了!你若出事,你爷你奶和我该如何自处?”张淼现在终于平静下来,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张弛不由浑身一怔。 自己刚刚如同得了癔症一般,想要结束这里的一切,实在荒唐之至。 “爹,孩儿无事!你们都回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刚刚那表情实在吓到我了。”张淼一边嘀咕着,一边慢慢地向外走去,声音里似乎还有一丝丝颤抖。 刚刚实在把他吓得不轻。 众人这才纷纷散去,而暖暖却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张弛,眼中充满了疑惑。 张弛也冲她安抚似的摇了摇头,小丫头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我不打扰你了,你背书吧!”暖暖说着,也依依不舍地走了。 张弛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只是他心里已经很确定了,眼前这个女人真有可能是重生而来。 那么她是不是就是自己这个身份的娘?他还得好好斟酌斟酌。 “你最好将那两只镯子绑在一处,用红色丝线死死的缠住!”许久不做声的女人,在临出门儿之前才叮嘱了一番。 “你知道这镯子的来历?以及神奇之处?” “你说呢?我就戴着它们。整整戴了十七年!”那女人苦笑一声,“至于来历,我还真不知道,从我记事以来就一直戴在我手上,从来就没有摘下过。” “你是怎么发现它的秘密的?”张弛实在太好奇了,他一定要理清这个头绪。 “当时怀你之时,这镯子就不太安分,出现了许多怪现象。”那女人说话煞有介事,眼神渐渐陷入回忆。 “怪现象?”张弛将这对镯子带在身边,从没离过身,从来没发生任何状况,怎么她戴上就有怪现象? “怀你快生时,有次陷入昏迷,进入了一个特别奇怪的黑洞里,怎么也出不来。没曾想就那次被你大伯张鑫一下子推倒,这才逃过一劫!我才知道那镯子的神奇之处。也是那一次,我难产,陷入昆迷,最后便被吸入了这镯子中。” “那你在镯子中可能感应到外界的事情!”这事越说越神奇,张弛已然肯定这女人的身份了! “没有,我一直在昏睡!”女人叹了口气!“我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更没有想到你会活着,我以为在那次早产时你已经死了!”女人说着,眼睛里充满了惊喜。 “你好好呆在这里吧,等我们父子考完乡试,再一同回乡好了!” “儿子,我们不能将她带回去,否则后患无穷!那君无缺会没完没了!”这时张淼又折返了回来,眼中满是不赞同。 第177章 乡试(一) “父亲何以如此断定?若她真是母亲,你还会将她推出去吗?” “她不可能是!难道你忘了君无缺是怎样骗我们的吗?你这么聪明的孩子,不会是连这个也忘了吧?” 听了此话,张弛陷入了沉默。 “你们也不用为难,我本来就是已经死去的人。既然你们不愿意收留我,我自己走便是。” 张淼父子在忘我地讨论,却完全忽略了当事人还在眼前。如今一听到这话,张淼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鼻子。 “父亲!还是将它留下吧!无论真假我们都不能将人推出去,否则不是让别人耻笑?” “这……” 张淼也明白这个道理,这人若是假的,他将人推出去,这个女人如果在外面肆意毁坏他家的名声,自家人的脸面不好看! 就怕这个女人还有其他目的,若是一旦放出去,还不知道出现什么幺蛾子,还是放在眼前比较妥当。 若然,这个女人真的是自己死而复生的妻子,自己如果将她退出去,这不是完全让那个君王爷得了便宜? 所以目前看来,无论真假,都得将人留下,还是放在眼前比较女。 张淼叹了口气,也只能将人留下。 ~~~ 就这样那女人留了下来!而君无缺也追了过来!竟完全入住卿相居。 张弛张淼也无瑕顾及这个人,因为还有两天一年一度的乡试就要开始了。 虽说两人并不惧怕此次的考试,可是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周夫子抓紧一切时间,给两人加餐。无论破题解题答题,都做了详细的解答。还时不时有同考的秀才来相邀和诗作对,一时忙得不易乐乎! 暖暖每日小心翼翼地盯着魏璎珞,如今她唯一的任务,就是盯着这个女人,她隐隐感觉到这个女人与张弛有莫大的关系。 虽然张弛他们没有认这个人,但是已经可以很肯定了。 不过令她不解的是。张弛他们既不承认,也不赶走这个女人。张弛到底有什么计划,她一概不了解。 只是唯一令他讨厌的就是那个王爷君无缺,总是无缘无故地在那个女人面前来回晃悠。 然而,令暖暖十分意外的是,君无缺不时骚扰着张弛,却丝毫不与这个女人联系,似乎刻意与她保持距离。所以暖暖就放心了! 一连过了两天,张弛他们将一切准备就绪,乡试也就要正式开始了。 父子俩起得很早,三更左右就吃过早饭,两人提溜着考篮,一起向考场走去! 考场前两天就看过了,所以路途眼熟。一早上考场的人还不少,一开始只是三三两两,可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陆陆续续的考生们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每一个考生都有一二个家人相陪,那场面极为壮观。丝毫不亚于张池那个时代千万家长陪考的场面。 尤其越接近考场,人也越来越多,慢慢形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然而就在此时,只见君无缺手持一把摇扇,身后跟着一个书童,书童手上赫然也提溜着一个考篮! 张弛看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睛,实在不明白这个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说君王爷,怎么王爷当得不过瘾,也要走一下平民路线?” “谁说的?我本身就是一介平民,你们能考得我自然也能!”君无缺将手中的折扇一收,指了指长长的队伍,眼中充满了兴味儿。 “好吧,天大地大,除了皇帝你最大,这些小事你随意。”张弛摇了摇头,也没兴趣与他计较这些,谁考还不是考呢! “那不就结了吗?我们走到最后各凭本事。”君无缺不由得一笑,“张弛你看看那里,我们的同窗好友,也来参加考试了!” 张弛张淼扭头望去,就见刘国邦提着考篮,缓慢地在前面排着队。 十几年未见,只见这个家伙依旧一副书呆子的模样。就在此时,都不忘手里拿着一本书,还真在那里摇头晃脑地读着。 张弛也不意外。这家伙学习极为刻苦,他早就听说他考上了秀才,如今参加乡试也不足为奇。 君无缺抬起扇子又向另外一处一指,当年的几个学渣陶治唐骏,竟也赫然在列。 “好几年不见,这几个家伙竟然也出息了,他们是什么时候考上秀才的?我们竟然毫不知情。”张淼一见是他们,不由兴奋地与他们打招呼。 然而就在此时,张弛猛然转过头来,既然发现君无缺脸上显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张弛不由心里咯噔一下,这笑容实在太特别。他上前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爹张淼的袖子,示意他小心些。 那君无缺见状,也不以为意。自顾自排着队伍,一点点地向前挪动。越靠近队伍前面,才发现一群衙差,手里拿着刀剑,在那儿维持着秩序。 站在旁边,还有一个书吏拿着一本册子在念着名字,每念到一个名字,就一人答应着上前来,进行例行检查。 “张国栋,年龄三十有九!” “来了,来了!”这个柔弱的书生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然后站在一个衙役前面,将手中的篮子递了上去。 有个衙役粗鲁地将考篮打开,伸手在篮子里一通忙活,“好你个张国栋,你竟敢夹带,胆子不小啊!”那人说着,砰地一下将篮子扔在地上,手中赫然抓着一摞手稿,在空中不断地抖动着。 衙役一见,瞬间将手中的刀一下子拽了出来,虎视眈眈的盯着眼前的书生! “你胡说,这不是我的!”那书生吓得脸色苍白,可依旧失口否认。 “不是你的?是我亲自搜的,难道还有错?”那衙役说着眼中的邪光一闪,痞痞地掂了掂手中的手稿。 “大人,你是不是弄错啦?这个东西不是他的!我刚刚见到有人和他换了篮子,他并不知情!” 而就在此时,君无缺上前一把将这人推到了一边,眼中似笑非笑的看着衙役。 “呀,是君王爷呀!您怎么在这些人当中?”那衙役不由一哆嗦,赶紧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来,向着君无缺深施一礼! “今年本王也要参加一次相似,不必大惊小怪。”这家伙说着,笑呵呵地将手中折扇一点,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至于这个人,他是被冤枉的!” “既然王爷作证,那就放他进去好了!不过,王爷可知这些手稿是谁人与他所换?”那衙役毕恭毕敬的说着! 君无缺邪魅一笑,伸手向后一指: “是他的!我看见篮子是他偷偷换的!” 第178章 乡试 众人吓得纷纷倒退,瞬间在前面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空场。 前面的人本来井然有序地排着队,一一等着衙役检查!眼看就要到张弛他们,然而就在此时,就听见一声暴喝,“将他们抓走!” 本来井然有序的场面瞬间混乱起来,队伍也一下子变得歪七扭八。张弛小心翼翼地将他爹拉到身边,目光灼灼地向前面望去。 然而前面人头攒动,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一队队士兵,如同潮水一般地向这些人扑了上来。 此时陶治、唐骏、刘国邦瞬间就被人控制住了! “你们干什么,干嘛要抓我们?”陶治奋力抵抗着,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些衙役会捉他。 “带下去和他们啰嗦什么?”那书吏厉声喝道,“搜搜他们的考篮!” “是!”众人齐声呼应。呼啦啦一片,就有好几个衙役扑了上来。 只不到片刻的功夫,每个人手中的考篮都被打翻在地!然后这些衙役就开始在地上翻找起来。 “大人这里有一份儿!” “这里也有!” 这些衙役从篮子里翻出手稿,一一呈了上来。 众人惊恐地纷纷后退,底下更是一片哗然。 “说吧,这是哪里来的?”那书吏声音冰冷,众人不由自主地都纷纷向后退去。 这若是一个不好,被他们攀咬上去,还不前程尽毁? 那刘国邦缓缓地向前迈了一步,竟然不紧不慢。“大人,我们是冤枉的!这手稿是同窗所赠,并不是什么考题!”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那书吏说着,目光微微一闪!“说吧!这些是谁给你们的?” “你胡说八道这些只是我们平时做的模拟考题,是我们平时练习用的,这和现在乡试有什么关系?” 陶治惊恐地看向书吏,心不由颤了颤! “是与不是不是你们说了算,今天我就让你们死个明白!”那书吏说着,竟然轻轻松松地将一卷考题抖了出来,张口便来! “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庸,常也,中和可常行之道。何解?”那书吏捻了捻胡须,接着说道,“这是我们大人出的第一道考题,不知你从何处得来?” “这只能算是巧合罢了,我们夫子以往也见过这道题!这怎么能说明问题?”刘国邦一下子傻了,垂下头来,依旧倔强地撇过头去。 可是周围的考生,却听得目瞪口呆,甚至有的拿起纸笔开始奋笔疾书。 陶治傻了,他颤颤悠悠地向前迈了一步,眼中充满了绝望。如果此次他们与作弊案有关,可不仅仅是不让进考场的问题,而且很可能会掉脑袋问题。 唐骏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目光有些呆滞,口中喃喃自语。“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好吧,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书吏竟然,折扇一收,恶狠狠地看向刘国邦,“‘直道而是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讲其意、解其理、化其事?” “这是论语中的句子,也是这次的考题,你来给我说说看,你们手稿,甚至连顺序都没有打乱,你们还敢说你们没有偷买考题?” 那书吏厉严厉色,眼中邪气一闪!“还要我继读念下去吗?”那书吏说着,竟滔滔不绝地又念出了几道题。 此时的三人瘫倒在地脸色苍白,眼看就要昏厥过去。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几人竟然哆哆嗦嗦地重复着这两句话,完全傻了。 “别给我废话,来人哪?给我拖下去严刑拷打,看一看这几个人到底是受谁的指使?考题又是从何处所得?” “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呀,这个东西,我们是意外得来的!”刘国邦这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扑倒在地,匍匐着抱住了书吏的大腿。 “不说是吧?这也好办!去给我挨个搜。若是今天不将这个事情搜查清楚,今年不考也罢!” “这怎么行?我们多少年才等到这次乡试,怎么能说不让考就不让考?” 人群里一下子炸开了锅,周围人沸腾起来,甚至有人跪倒在呜呜地哭了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就见他君无缺缓缓地将目光看向张弛,眼中带着幸灾乐祸。 张弛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然后怔怔地看着君无缺,这家伙竟然无耻地冲着张弛邪魅一笑。 然而张淼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儿子。 “弛儿,不得了了!那些手稿是为父的!” “你说什么?”张弛一个趔趄,好悬没一头栽倒在地。 许久张弛才将声音控制住,“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你为何如此确定?” “儿啊,你不觉得这几道题你也见过吗?就是周夫子给我们出的几道题呀!当时那个刘国邦跑到我这里来,想要周夫子给他们出几道题,我就把这些手稿给了他们,我……” 张淼说着,已然吓得浑身发抖,眼中充满了恐惧。如今看来不只是他要受到牵连,恐怕周夫子都会受到牵连。 张弛听到这里,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君无趣,眼中竟然充满了狠厉。 然而就在此时,刘国邦仿佛看到了希望,一下子扑到张弛的脚边哭喊着。“张弛,这些东西都是你父亲给我的,你得给我们作证啊!这些并不是我们弄出来的。” 刘国邦说完哇哇大哭起来,那无助的模样仿佛天塌地陷一般。 “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模样,竟然被吓成这样,实在有够丢脸的。你退到一边就是,我保你毫发无伤地走进考场。” 张弛缓缓地走上前来,戏谑的看了一眼君无缺,目光中带着淡淡的不屑。 君无缺嘴角微勾,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张弛,竟然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 “张弛,你不是很厉害吗?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破这个局?哈哈哈……” 君无缺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眼中的得意溢于言表!“这位书吏大人,你也看出来了,此手稿就是他们父子传出去的,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还不赶紧将他们抓起来?” “是,王爷!来人!将这对父子抓起来打入大牢,听候知府大人裁定。”这书吏将手中的折扇一收,冲着众衙役一呶嘴! 只听呼啦一下,父子二人瞬间被团团围住! 第179章 乡试(三) 张弛不退反进,一步步向这些衙役走去,眼中带着戏谑的光芒。 就这几步,立刻震慑住了场中的所有衙役以及那个书吏。 “你、你想干什么?难道还拒捕不成?”那书吏说话声音都哆嗦了,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你心虚什么?既然你说这些是今年乡试的考题,那么我就想问问这些考题藏在何处,是谁经了手?” 张弛冷冷一笑,然后戏谑地看向君无缺,缓缓的走到他的面前,在路过君无缺书童之时,差点被绊了一跤,在将要摔倒的一瞬间,被他父亲张淼扶了一把。 “经、经谁的手,难道还要你来查问?”那书吏立刻直起了腰杆,眼神小心翼翼的看向君无缺,似是寻求支援一般。 “哦,我知道了!原来是出自君王爷之手!”张弛瞬间恍然大悟,然后冲着周围一报拳! 周围人瞬间嗡嗡声一片,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张弛,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些考题分明是你父亲传出去的,还在这里混淆视听?”君无缺见众人瞬间都信了张弛的话,也不由笑了出来,但做戏做全套。 “噢?我怎么记得当时出这几道题时,是你在一旁出的主意?”张弛似笑非笑地看着君无缺,反正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他也不缺! “你胡说!谁能证明?” “这还用证明吗?你一个王爷却无缘无故的跑到这里来参加考试,抢夺着普通人的名额,所谓何来?”张弛不紧不慢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生出一丝冷笑! “张弛,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们说的是你父亲偷考题的事情!”君无缺不慌不忙,伸出手中的扇子轻轻点了点张淼。 “你如此肯定是我父亲偷的考题?”张弛此时忽然之间笑了起来,“你来这里是有目的吧!” “我能有什么目的?我只是说实话吧了!” “那好吧,既然你说是实事求是,那我就给你一个事实!”张弛忽然向前伸手一点,一把扯过他那书童手中的考篮。 张弛出手很快,只是一瞬间就在那小书童的考篮里翻出了一沓手稿,然后缓缓地递了上去。 “诸位同侪可是看到了,这些考题出自这位君王爷之手。此时,他在这里贼喊捉贼。而且更加令人不齿的是,他想打压众位同窗,想着众位都进不了考场,他分明是来断大家的前程的!” 众人一听,这话轰的一声传递开来。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一沓手稿,顿时场面失控起来。 有叫骂的,有哀号的。此时所有人哪管你是什么王爷不王爷?若是断了前程,等于断了他们的命脉,这还能淡定得了? 张弛笑嘻嘻的看着君无缺,“王爷,您还不说实话吗?不管你地位有多高!也不能如此胡作非为呀?这里有你的同窗,有你的老师,你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哈哈哈……,张弛,我真是小瞧了你!不过今天暂且如此!”君无缺忽然之间笑了起来,然后目光转向了众人。“我只是和你们开个玩笑,大家不必在意,为了怕诸位考试紧张,我只是在这里活跃一下气氛罢了!” 所有的人脸上满是黑线,竟有一种便秘的感觉,“这种时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那么这位书吏大人,你还要坚持这是考题吗?”张弛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书吏,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 那书吏猛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眼镜竟然躲躲闪闪,然后目光竟然再次头像君无缺。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检验进考场,难道都不想考了吗?”一声暴喝,从书吏的身后响起! 众人这才纷纷回过头来看向身后,只见一名老者手捋长髯,缓缓地走了过来。 只见那书吏手一哆嗦,然后毕恭毕敬地向老者施了一礼。 “大人我们这就检查,很快就放行。”那人说完,转身竟然再次唱响名字,就完全不提刚刚作弊的案子。 此时众人还哪有不明白的,这君王爷分明是刁难这几个人,好让众人延误考试,一想到这里,众人的目光都不善起来。 但眼看时辰已到,若再做作纠缠,恐怕真的迟了。所以众人只好忍气吞声也不追究,都默默地排起队来飞快的检查完毕,最后一一进入了考场。 此次乡试历时三天,一但进入考场三天后才会开门,所以众人都带足了食物与水。 张弛张淼相隔五个号间,张弛看了一眼,父亲走进了自己的号间,默默地给父亲打气! 然而就在此时,他竟然看到君王爷,施施然地走到了父亲相邻的号间,眼神不由眯了眯。 再抬头向远处看去,就见号间的廊下放着一个案台,知府大人以及几个考官一流排开,然后坐了下来。 其中一名书吏手中抱着一沓厚厚的考卷,随侍在一旁。 张弛深吸了一口气,看来今天这个排场实在不小!而更令他担忧的是那个知府大人竟向君无缺的号间方向点了点头。 张弛不由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今天若是能够顺利的走出考场,恐怕不易。 到了此时,他一直也没明白过来,这个君无缺照讲说来,与他也没有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处处与他作对?甚至有意阻止他们进入考场。 于是他不由就多了个心眼儿,此次无论如何一定要快速答题,在一天的时间里,就得将所有的题都答完。 否则,这家伙到最后又不知出什么幺蛾子!不是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用在考试上也一样好用! 此时整个号间,气氛极为紧张。众人开始一一将自己的笔墨纸砚拿了出来。 张弛拿出名贵的端砚,在砚台里倒入了一点清水,执起炭条在砚台里缓慢地研磨着,可是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父亲的号间方向。 很快试卷发了下来!所有的试卷都一一扣在桌子上。只见众人都是默默的垂手,站在桌子一旁,等待着啰声!只要锣声一响,答题立刻开始。 哐,哐,哐!三声锣响!只见一个衙役拿起一个铜锣狠狠的敲了三下! “答题开始!”随着主考官大声吆喝,众人齐齐抱拳向主考官深施一礼,然后齐齐的坐了下来。 第180章 乡试(四) 张弛一开始并没有答题。只是漫不经心地向四周打量起来,手中的炭条缓慢地研磨着。 此时再见众位考官都纷纷落了座,他深吸一口气,这才拿起考题缓缓地看了起来!他将考卷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眼中慢慢有了一丝笑容。 考题并没有多难,第一道题竟是《论语》中的句子!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出自谁口?何解!” 张弛看着这道题不由一愣,竟然这么简单!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向下看去,竟然也又是一道论语题。 他抬起头来,怀疑的看了看知府大人,此时,这位知府大人竟然端坐在案几上,正悠闲地喝着茶。 张弛再次向下看去,一连五道竟都出自《论语》,此时心中便有了数!看来这个知府大人,想一部论语治天下呀。曾经想到某个人,半部论语治天下的故事,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张弛拿起手中的笔,蘸上墨汁,刷刷点点地写了起来!竟不停顿。 虽然就和背书一样,也更像后世的选择题填空题一样,没有多少难度。可以说,更像考基本背诵! 但是用毛笔写下来,又要写的工整简洁大方,自然也极耗时间。张弛足足用了两刻钟的时间,才将第一份考卷答完! 此时,他才抬起头来!只见那君无缺竟然端座在那里,闲适地喝着茶吃着糕点,就没有丝毫要答题的意思。 张弛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睛,也不知这家伙走进考场,到底所为何来,难道仅仅是怕俩人出仕? 但是在这个时候作怪是不是有点儿早了?这仅仅只是个乡试罢了,又不是会试!一想到这里更是想不通! 张弛倒也豁达,既然想不通便不想了。这时才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只见张淼可是勤奋多了,既然在那里奋笔疾书,手中的动作竟然丝毫不慢。 然而令人吃惊的事,那君无缺仿佛老生入定一般,竟然不知不觉地在那里打盹。张弛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甩开一切想法,又开始答第二张考卷。 第二张考卷竟然是写一首诗,连题目都拟好了,竟是《诵秋》。 当时被这一道题给雷的不轻,这完全比考秀才的题还要简单,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出这样的题? 他忽然想起了王维的《山居秋暝》,于是灵机一动,不若就将这首诗誊抄下来,他相信没有人能够见过这首诗! 但此事此时已经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机,于是他刷刷点点工工整整的写了,这首诗进行清新脱俗,却又简单明了。 这位知府大人,既然出如此简单的题,他也就照着迎合一二。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刚刚写完,便见众人仿佛都陷入了沉思,一个个在稿纸上点点画画,不断地仰望天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知府大人缓缓地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作为主考官,他今天的心情委实不错。若是为国家举荐人才,也是他乐见其成的事情。 他换个看着众位学子的考卷。一边走一边捻着胡须,嘴中似乎念念有词,一副老学究的模样。还时不时的指指点点学子们的考卷! 那知府大人越走越近。渐渐地就走到了张淼的号间,然后就不由自主地站住了。 此时的张弛眯着眼睛紧紧的看着这位知府大人,也不知这人想干什么?但是只要不出幺蛾子,他竟完全不加以理会。 然而令张弛感到意外的是,这位知府大人只是随便儿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又向着君王爷走去! “咦?王爷怎的不答题?”那知府大人看着悠闲的君无缺,不由自主的发出了疑问。 “大人,不知这题是谁人所出,实在令人发指!这种题不答也罢!” 君无缺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点了点手上的考卷,眼中带着一丝戏谑。“你们就是这样为国家选拔人才的?” “噢?看来王也是大才呀,竟然连如此乡试都不看在眼里,实在是令老朽汗颜。”那知府大人一听这话,心中微微有些不悦。他实在不明白,这位君王爷,又是哪里不对劲?竟然如此贬低自己! “大人,这题没问题?”君无缺摇着脑袋,眼中充满不屑! “能有什么问题,王爷不妨指点一二!”此时知府大人也气得不行,眼中渐渐有了锋芒。 此时听到动静的几位考官也纷纷的走了下来,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位王爷。 他们刚刚见到这位王爷之时,就一头雾水。这个家伙得多闲,竟然跑到这里来考乡试,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吗? “怎么了,王爷!这套卷子是知府大人所出,有什么问题?” 想想他们知府大人,好歹是进士及第,怎么可能连一个小小的乡试题都出不了? “哦,这题竟是大人所出,真是大才啊!”那君无缺嘴角微勾,眼中充满了戏谑。 “怎么?王爷如此不屑,难道有什么高论?”知府大人看着君无却一脸的讥讽,不由一阵气恼。可是碍于这家伙的身份,竟然只是强忍着。 众学子纷纷转过头来看着这边! 张弛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然后低下头来,看着自己手中的卷子,不由陷入了沉思。 怪道刚才他也觉得手中的卷子似乎有些简单,而且简单中透着古怪。 自己竟然认认真真的答着卷,这完全没有将这张卷子放在心上。 这实在也不能怪他,只因他所背之书特别繁杂,又有前世的记忆都是普通白话文。无论题简单,还是题复杂,他都觉得司空见惯,所以并没有往心里去。 到了此时张弛已然明白这个君无缺根本就不是来考试的,这家伙分明是来捣乱的。 但是这样一套卷子,不!至少是两套,是如何混到这些考题中的? “知府大人,高论倒是没有!只是我怀疑大人在作假!”君无缺语气淡淡,然后缓缓地转过头来,和张弛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你胡说什么?什么作假?这些卷子都是一样的,怎么可能作假?”知府大人一拍桌子,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这舞弊案可不是小事,若然被坐实,这可是关乎身家性命之事,这如何不令他害怕? 第181章 乡试(五) “大人就如此肯定?你不妨看看这个。”君无缺冷冷一笑,将手中的考卷递给了知府大人,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此时的张弛看着如今的君无缺,已然陌生到了极点。 知府大人颤巍巍地伸出手接过了考卷,看了前面的几道题,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他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一脸的不可置信!刚刚的从容淡定,瞬间消失无踪。 君无缺但笑无语,十分惬意地看着这一场闹剧。“怎么会这样?前面的考卷都正常,这是谁人掉了包?” 他就像发了疯的狮子一般,猛然扑了过去,抓起了后面人的考卷,仔细的检查起来,众考生被知府大人这疯狂的举动吓到了,纷纷站立起来,侍候在一旁一动不敢动。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知府大人就像发了疯一样,又再次向下一个号间扑去,不断地拿起卷子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嘴中念念有词。 然而就在此时,就见张弛侍立在自己的桌子旁边,知府大人猛然扑上去抓起了张弛的考卷,又仔细地检查起来,竟然发现与君王爷的考卷一模一样。 一阵风之后,知府大人又再次向后看去。 只不到一炷香的工夫,竟然查找出了五份儿这样的考题。 所有的人就和傻子一样,呆呆的看着知府大人在整个考场内发疯。等整个检查一遍之后,知府大人一屁股瘫倒在地,脸上冷汗涔涔。 张弛冷静地打量着四周,就发现刚刚发卷的书吏,竟一步步向门口挪动。 张弛猛然凭空跃起,踮起脚尖,狠狠地将人踹倒在地。只听扑通一声,这巨大的响声,让本来落针可闻的考场立刻沸腾起来。 “张弛,你干什么?你竟敢在这里撒野?”君无缺立刻行动了,一下子扑了上来,就想将张弛制住。 张弛猛然飞起一脚,重重地将君王爷踢倒在地,然后将它与那书吏堆在了一处,紧接着抬起一脚,重重地踏在书吏的胸口上。 “王爷何必如此着急,今天所制造的一切混乱不都是你君王爷想要看到的吗?” 正是抬脚一捻,瞬间就将那书吏踩晕了过去。这才不慌不忙地将脚撤开,蹲了下来,目视着君无缺! “张弛,我倒是小瞧了你,却没有想到你如此嚣张?你可知这样会被灭九族?” “王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这一次的大考?可你也别忘了这一屋子好几百号考生,就这样被你断送前程,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张弛脸上带着微笑说话,语气不急不缓,就仿佛在谈今天的天气好坏一般。 “张弛,你这话就不对了,怎么说是我在破坏?这些考题明明不对,你竟然毫不在意,而且还完完整整地答了题,作弊应该是你做才对吧?”君无缺说着,眼中光芒一闪,竟缓缓地站了起来。 “好你个张弛,这一切都是你捣的鬼。来人呐!还不赶紧将这个张弛打入死牢?”知府大人此时仿佛打了鸡血一般,一蹦三尺高的从地上跳了起来。 “大人,何必如此着急?事情还没有查个水落石出,你就信了这家伙的话?”张弛瞬间出手,猛然一扯君无缺的衣袖,只见君无缺的衣袖中赫然藏了一副考卷。 “嗡……”周围顿时嗡嗡声一片,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王爷,你、你、你怎么做这种事情?”知府大人瞠目结舌,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然后猛然之间推瘫倒在地,眼中尽是死灰,“你为什么要如此害我?今日若是乡试出了纰漏,我该如何向陛下交代?” “大人,你休要听张弛信口开河,这一份卷子根本不是我的,而是张弛藏匿的,刚刚在扯我衣服的时候,他硬生生的塞进来的!”君无缺依旧丝毫不惧,伸手掸了掸身上的衣服,脸上依旧挂着得意笑容。 “今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何不就停止乡试,将事情解决了之后,再做道理?”此时一个考官缓慢的走了上来,将嘴凑到知府耳边,小声的说道。 “这怎么能行?刑事耽误不得呀。否则……”知府大人抹了一把汗,将头摇的和波浪鼓一样,只是如今的局面也不容他多做考虑。 “大人,不用沮丧,事情已然发生了,总是要解决的!” 张弛一见,走上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缕长髯飘在胸前,目光深邃地看了一眼张弛,然后冲着君王爷点了点头。 张弛一见不好,这四十多岁的男人似乎与君王爷是一伙儿的,今天如果自己被带下去,这偷考题的罪名那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了。 那知府大人此时,还没有一个主张。一旦让他转过头来,绝对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张弛的身上,他总得找个垫背的。 所以张弛瞬间打断了知府大人的思路,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要害。 “张弛,你有何主张赶紧说来!”那知府大人果然上钩,他现在已然慌了手脚,在他的治下竟然出现这么大的纰漏,怎么不令他惶恐? “不是只有五人考题不是有所出入吗?将所有卷子全部作废,另行出题,反正考试有三天,答不答得完只好各凭本事了!” 张弛冷冷地看着君无缺,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你不是能够作怪吗?现场出题,我看你还怎么搞破坏? 许多考生一下子欢呼起来,只要能够让他们顺利答题,让他们做什么都行!但依旧有几个考生不乐意,竟然在那里嘀嘀咕咕。 “这能行吗?我们本已经答了这么多,再说如今只有两天的功夫如何能打得完?”好几个考生是一下子傻了眼,哀号声一片。 “到了此时,能够让你们顺利的答题,知府大人已经相当给你们面子了。如果不想答的,尽可以离开。”张弛一看见这几人,正是拿到那几张与众不同考卷之人,眼中带着一丝不屑,也亦将这几个人记在了心里。 这几个人一听张弛的话,还想再行辩驳,“如果今天谁不乐意在考试,那么只能说明这个人事先得到了考题,也就是制造这起混乱之人,我想大人自然有所定夺!” 张弛双手一背,冷冷地看着这几个人。 第182章 乡试(六) “张弛说的很有道理,今天就按这个方案来,若是谁在疑异,竟然将他拖出考场,以后永不许参加考试!” 知府大人眼睛一亮,此时也终于反应过来,目光凶悍的看着那几个人,然后这才一转身等着几个考官说道,“你们几个在这里维持秩序。不许他们乱走动,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号间,我去去就来!” “谨遵大人令!”众考官齐声喝道! 知府大人回过头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张弛扭身就向外走去。 此时,整个考场鸦雀无声,所有的考生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默默地收拾着桌子上的笔墨纸砚,静静地等待知府大人的来临。 不到片刻的功夫,知府大人匆匆忙忙的折返回来,手中拿着一套考题,走进了考场。 “大家应该也知道,本大人出题并不是一套,而是做了好几手准备,这就是一套备用方案,大家伙赶紧行动起来!” 知府大人一招手,立刻上来十几个衙役,这几个衙役顿时行动起来,只不到片刻的功夫就将卷子都发了下去。 “你们开始答题吧!不用担心再会出现纰漏,这些个衙役都是我的亲信亲随,而且并不识字,不用担心,会出任何状况!” 知府大人此时心情好了不少,刚刚慌张的神色也平复下来。 此时,张弛一拿到卷子,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君无缺,只见这家伙双眉紧锁,竟然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缓缓的坐了下来。 张弛此时才平静了不少,将目光收回来,开始认真答题起来。 此时这套题,才是正常了不少,《论语》《中庸》《大学》里面的题都有涉猎。 有阐述治国安家之策,有设计经济学问,更有关乎社稷之策论,内容竟然极为庞杂。 此时张弛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些年来他与父亲背了多少书,每一道题又做了多少次策论,如今看到这样一份卷子,心里反而平静了不少。 张弛平静的答着题,偶尔还瞅瞅众人!只见他的父亲张淼,似乎并不感到困难,竟然刷刷点点写得极为欢快,张弛不由自主地长长舒了一口气。 再看看其他人,有的人也是答得极为流畅,但有的人竟然咬着笔头,既然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更有甚者竟然脑门儿上微微出着汗,手在颤抖着。 张弛不由会心一笑,这才正常嘛? 张弛答的极快,用了不到一天的功夫,竟然已经达了一多半! 此时的众人,竟然有些摇摇欲坠,原来经过此事,时间已经过了三分之一,众人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有所耽搁,甚至连上厕所都不舍得,更别说吃饭了。 答了许久张弛终于感觉到了饥饿,他拿出自己带来的清水,净了净手!然后离开了桌子,抓起自己带来的糕点,小心翼翼地吃了起来。 此时,他虽然没有答完题,可是心里已然有了数,于是就吃得不紧不慢。 他边吃边打量着众人,只见那个君无缺,你就跟个没事人似的,静静地坐在那里。一手喝着茶,另一边竟然缓慢地答着题,丝毫不惧自己手中的茶水会不会打湿他的考卷! 此时张弛也不管他,只要这家伙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别再出什么幺蛾子就好。 张弛吃饱喝足,又上了一下号房,完全将自己收拾停当,这才再次走回自己的号间,安安静静地开始答题。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黑了,可依旧有许多考生,不敢放下手中的笔,正在那儿奋笔疾书。 张弛已然很累了,他揉了揉已经有些酸涩的眼睛,就再次喝了一些水,吃了一些糕点。然后将自己的考题收拾停当,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就这样躺在自己的考登上,安安静静地休息起来。 就这样,一天一夜过去了,然而就在此时,只听扑通一声,张弛被吓了一跳。一下子被惊醒过来。 赶紧扭过头来一看,只见有个七十多岁的考生,就那样硬生生的晕了过去。 张弛不由苦笑,今次考试一波三折,将这些考生惊吓住了,无论如何也不敢休息,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哇,出人命啦!”然而就在此时那君无缺一下子跳了起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摸样。 “嗡……”周围考生个个吓得脸色苍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将人抬出去,好好的喂喂水,这是饿晕了!”知府大人一声令下,顿时几个衙役冲了进来,竟然不慌不忙的就将人抬了出去! 众人一见这种情况,脸色都好了不少,又低下头来开始答题。 “众位考生可是挺好的,你们最好是吃喝随意,若是都像刚刚的那位考生,再出现这种晕厥状况,恐怕会得不偿失!” 知府大人似乎也是过来人,对,刚刚一开始出现的混乱,依然毫不在意,他也知道今天这种情况,若是再不给这些人打打气,这些考生恐怕没有几个能安安全全地走出考场。 一众考生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权衡利弊之下,终于有几个考生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向厕所走去。 还有几个人将手中的笔轻轻往桌子上一放,也拿起了清水糕点吃了起来。 整个考场就像风卷残叶一般,沙沙直响。就在此时竟然能听到一阵咳嗽声,甚至有人吃得太急,卡住了喉咙。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事儿。张弛依旧死死地盯着君无缺,只要这家伙不作妖,一切平平安安变作罢。 终于两天两夜过去了,又有几个人被送出了考场,整个考场都沉浸在一片萧杀之中,让人紧张的浑身颤抖。 终于,张弛放下了手中的纸笔,他将所有的题都答完了,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环顾四周。 只见他父亲张淼依旧不紧不慢地打着题,只是手仿佛微微有一些颤抖,但是勉强还能支撑的住。 然而就在此时,那个君无缺既然也坚持到了现在,缓缓地站了起来,扭过头来,好笑的看了一眼张弛。 也不只是想要上厕所还是怎样,竟然歪歪斜斜地向着张淼冲去。 张弛不由眯了眯眼睛,随手拿起一颗石子,向着君无缺就是轻轻一弹! 只见君无缺扑通栽倒在地,半晌没有起来! 第183章 窥视 “哎哟,来人呐!王爷也累晕过去了!还不赶紧过来将王爷扶下去!” 此时的知府大人,一下子跳了起来,声音里带着焦急,急急地呼唤着衙役将人。 张弛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一脸笑意的知府大人,也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唇角。 “这是幸灾乐祸吗?还是幸灾乐祸呢?” 张弛一边幸灾乐祸,一边感叹自己为什么不早出手。若是早这么干,哪还有这么多事情发生? 众人也不怀疑,都以为这君无缺也是经过三天的考试,累晕了过去。 于是,这君王爷顺顺利利地便被抬出了考场。很快,这一波三折的乡试终于胜利完成。 等听到铜锣之声,众人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笔!然后在知府大人的一声令下,众人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考场! 张弛十分愉快地走出了府衙门口,他这三天并没有遭受多少罪,精神头也很足。 等路过他爹张淼跟前之时,张弛一伸手掺住了走路打慌的张淼,俩人就这样搀扶着走出了考场。 此时的考场外,暖暖、周夫子以及十七和老徐都一字排开,等待着自家少爷和小少爷出考场。 “十七伯伯,你快看怎么又有人被抬了出来?不就是考个试吗,怎么连翻有人累死过去?” 暖暖一连看着好几个人被抬了出来,心里不由惴惴不安,难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怕,里面并没有传出什么消息呀?张弛他们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放心好了!”十七语气淡淡的,我看着今天这个架势,的确古怪得很! “咦,那被抬出来的人似乎是那个君王爷,不是吧?这家伙也不像体力不支的模样,怎么也会这样横着出来了?”暖暖被这场面惊呆了,难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血腥事件。 “现在情况不明,张弛他们在里头一直没有出来,肯定是一切顺利。现在你不用着急,乡试马上就要结束了,再等一等,总会知道消息的!”十七轻摇着扇子站在那里眼神不由眯了眯!他虽然这么说着,可是脸上的神情,却似乎有些不对。 “今年乡试被抬出的人可是不少,往年也有这种情况,那只是在考会试之时!但也只是岁数极大之人!怎么有好几个年纪轻轻就被抬了出来,实在令人讷罕!” 周夫子撵着胡须,他实没有想到,这些学者身体竟然差至如此。 “夫子,往年也有这种情况发生?”老徐十分好奇,不就被关了三天吗,咋就像经历了一场饥饿似的? “我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十七说着,飞快地掠向正被抬出去的君无缺,一打听还真是因为又累又饿所致。 于是十七又返了回来,回到老徐的身边。 “回来啦?可问清楚了?”周夫子看向门口,轻声问道! “是啊十七,什么情况?”老徐实在好奇,暖暖也支起了耳朵! “正如我们所猜,的确因为饥饿所致!”十七无奈一摊手,但他一点也不信! “那就再等等张弛他们出来再说!”周夫子脸色凝重,然后静等着消息。 再说张弛扶着腿脚有些飘的张淼,出了考场!脸上扬着淡淡的笑容! 刚一到门外就见老徐他们赶着马车站在烈阳下,静静地等待着。 “少爷,少爷!我们在这里!”老徐兴奋的叫嚷着,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放开马车赶紧跑过来帮着提考篮。 “少爷、小少爷你们考得怎么样?” “看把你兴奋的,小少爷的成绩好坏,那还用问吗?自然是天下无与论比,还不赶紧扶着回去!” 十七俊逸的脸上也充满了笑容,竟然上前一把扶住了张淼。 周夫子见张弛脸上的神色,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他可是知道,张弛他们进考场之时,就经历了诸多刁难,生怕在考场里出什么状况,如今看来一起还不错! “小少爷,这些个人都怎么了?不就考个乡试吗?我都看到好几个人被抬了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哎,一言难尽呐!”张弛张淼相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十七也是很奇怪,看着两人欲言又止的模样,一下子勾起了他的兴趣。 “都是又累又饿所致,可怜呐!”张淼不由叹了口气,这两天考试可把他累得够呛,若不是当时与儿子张弛锻炼身体,今天早就累昏了过去。 十七老徐同时互望了一眼,不由自主地互相摇了摇脑袋。 “难道这些人连饭都不带?这哪是什么读书人呐,分明是一群傻子。三天呐!若是不吃饭,还不得饿死?”老徐一通感慨,实在不明白这些读书人到底想什么。看着自家这一对父子,面色都很好看。他一下子放心了不少。 “回去再说吧,现在也一言难尽。”张弛看着越来越多的人都颤颤巍巍地从考场里走了出来,仿佛随时都要撅过去一般,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走走走,少爷!我们的马车在那里,现在我们就回去。”老徐扭身就去赶车,现在只要这一对父夫平安,其它一切都不是事! 于是几个都一一上了马车,只是张淼身体有些虚弱,在上马车的时候差点没摔倒在地。 一回到卿相居,张弛张淼两人洗洗倒头便睡。直到深夜,张弛才勉勉强强地醒来。 屋外月光如水,树影婆娑!一股惬意传来,一丝从未有过的放松,让张弛瞬间沉浸在一种忘我境地中。 张弛生了一个懒腰,正打算坐直身子,忽然就见窗外隐约有个人影。只是天色比较黑,看得不是十分真切。 神经猛然绷直,小心翼翼地向屋角走去,透过窗棂就见一个女人直愣愣地向他的窗户里面打量。 张弛以为是鬼魅,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这人,身后拖着一个长长的影子,这才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那女人一袭白色的纱裙,就那样矗立在月光下,隐约有点儿像暖暖。 怕惊扰到她,张弛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在打开门的一瞬间,那女人缓缓的转过身来,张弛不由一怔,这根本不是暖暖,而是那个死而复生的女人。 “你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干什么?”张弛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看着他那神色,竟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184章 她是谁 “你、你一定是饿了吧?我、我做了一些吃的给你送过来尝尝!”那女人说着,伸手将手中的盘子递了过来。 张弛不由微微一愣,这才看到她手上竟然端着一盘子糕点。 “你在此处站了多久?”看着已然冰凉的高点,连点热乎气都没有,张弛不由自主地问道。 “我发现众人都用了晚食,一直都没有见你出来。所以怕你饿着。早早地做了吃食给你送过来。哪知……” “辛苦你了,等到发榜之后,我们就要离开这里回去了!你还要跟着我们吗?”说实话张弛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人! 那女人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嗫嚅着,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需求那女人才道: “你饿了吧,先将这些东西吃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热切地将手中的糕点递了上来。 张弛扭过头去,完全无视他的表情。“我现在还不饿,你还是端走吧!” “吃一点儿吧!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做饭啦!也是唯一的一次!”那女人的神色隐藏在阴暗里,但是声音却微微颤抖。 张弛转过身来,怔怔地看着这女人的神色。虽然在月光下看得不是十分真切。可是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这个女神的悲伤。 “你并不想收留我吧?我也是不打算随你们一同回去,今晚就走了!不再让你们为难!” 张弛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你父亲已经完全将我当作陌生人,你似乎也难以认同我。所以我觉得我在这里毫无意义,我走了!” “你还是留下来吧,也许有个人能够证明你的身份,所以你还是不要走了。” 张弛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不明白自己此时的情感。明明自己对她,只是个陌生的人的存在,可依旧有一丝怜悯在里头无法释放。 “真的吗?真的有人能解释这不可界议的一切?”那女人声音瞬间拔高,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是啊,的确有这么个人,而且这一切都因他而起,所以无论如何你们都应该见上一面!” “他是谁?难道是那个梅丞相?” “看来你并不是一无所知,我说的的确是他!等这一次乡试结束,我就要进京赶考了!” 张弛说话声音缓慢。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月光。仿佛陷入了九远的回忆。 他深刻地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见过那样一位老人家,如今想来他已经年过古稀,不知在这动荡的年月是否安好? “我一切都听你的安排。我的确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女人说着将手中的糕点塞到张弛的手中,转身便离开了。 张弛望着她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于是他默默地端着手中的糕点,返回了屋子! “你带着她,不会引起更大的麻烦?”然而就在此时,就像他的父亲张淼,推着门走了进来。 “那附近有什么好方法?”张弛语气有些生硬,难道就这样将这个女人推出去?他实在做不到。 张淼不由微微一愣,抬起头来凝视着儿子,“要不就将她安置张左村,让他自生自灭便了!” “父亲说的倒是轻巧,您是打算完全对他不管不问?”张弛今天火气有些压不住,通过这三天来,那君无缺的表现,这人分明是在报复他们父子,否则不会出这么多的幺蛾子。 “我们还要怎么管?将她安置在张佐村,已经算是很好的安置了。至少我根本不觉得她是你娘!” 张淼语气冷硬,她真的被均无却搅的焦头烂额,以往这家伙潇洒自如,如今也不知哪根神经不对。倒是吐出去,他们父子作对,想一想就一个头两个大。 “既然我们不能确定她的身份,那么我们就将它她交给梅相!我想,事情总该有个水落石出。也省得我们落一个无情无义的名声!”张弛见他父亲一推三六五,衣服完全不想管的模样,就不由来气。 张淼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儿子,你说世上真有重生之人?”他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儿子。和自己长得一样丰神玉立,可那股坚毅的性子却完全不是自己。 张弛点了点头,可不是咋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过着另一种与众不同的人生。想一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总觉得有一股神秘力量隐隐操控着他们的未来,就如同操纵着梅相的人生一样。 “那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就这么办好了。”张淼说着也不再想这些事情,很随意的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大口吃了起来。竟然吃得十分香甜。 张弛并没有阻止,只是就那样怔怔的看着父亲一口口地缴纳糕点咽了下去。 然而,令他十分意外的是,张淼竟然毫无反应。也不称赞高点的好坏,更不说难吃。 张弛也捡起了一块,而塞到了嘴里,慢慢地咀嚼着。那糕点竟然做的。十分香甜可口,入口既化。 “儿子怎么样?好吃吧?”张淼咽下了口中的糕点,这才淡然地看了儿子一眼笑呵呵的说道。 “好吃,软糯好可口!”张志深吸了一口气,又细细的品味着。“但是很奇怪,这味道竟然极为熟悉!” “你竟然也感觉到熟悉,那不是实在太奇怪了吗?你并没有见过你的母亲,怎么会对她有熟悉之感?难道这就是母子天性?” 没有戏谑的看了儿子一眼,眼中竟然带着一股了然。 “父亲,你到底想要说什么?难道这个女人根本是你熟悉的人?”张弛看着父亲一直在打哑谜,不由一下子愣住了。 “的确是我熟悉的人,因为这个女人和你的母亲长得并不相像,但她确实做得一手好的糕点。” 张淼淡淡的说道,语气中高深莫测。 “那你说她是谁?怎么会?是那个人送到我们的面前的?”张弛语气变得生硬,他隐隐感觉事情越来越失去了掌控! “你就不用问了,等回去你就会明白一切。”张淼苦着一张脸,目光深沉的看着儿子,眼中带着令人费解的神色。 第185章 迷装 “父亲,您既然故意卖关子。我也无话可说,你还是回去睡觉吧!”张弛一见父亲,嘴咬得死紧,竟然不露丝毫口风,也就放弃了不再追问。 第二天一早,张弛被一阵吵闹声吵醒。他飞快的穿起衣服,冲出门去! 此时,整个卿相居人山人海。且被一队队士兵团团围住。 “哎,张弛还不快走,你怎么还在这里呆着?”刚刚冒了头的张弛,一下子初六冲过来的暖暖给揪了回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张弛一愣,看着这样的局面,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可不得了了,有一群士兵冲进来,说是要抓什么罪犯!结果把你父亲给带走了!”暖暖一见到张弛,立刻两只眼睛打量着四周,声音压得极低,眼中隐隐有了泪花。 “罪犯?我父亲能犯什么事情?”张他不解地看着暖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此时,张弛竟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也不太清楚呀,当时见到那么多人,心里一害怕我就先把爷爷藏了起来,这才刚刚返回来。”暖暖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张弛。 “这么大的动静,我竟然丝毫不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张弛越想越奇怪,他这么多年的习武,难道是白学的吗?一想到这里,心里更加惴惴不安。 “我也不清楚你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当时你父亲被抓走的时候,也是迷迷糊糊的,似乎也不是十分清醒!” 暖暖真的快哭了。她虽然武功高强,人家人多势众,又为了保护爷爷,她只有隐忍。 听了这些话,张弛的眉毛更是拧成了一个川字,自己睡在卿相居的客间,应该只与父亲一墙之隔,即便是自己被人迷晕了。可这些人为什么不来抓他,反而抓走了他的父亲? 张弛使劲甩了甩脑袋,转身问道:“夫子他们在何处?十七伯伯又在哪里?”这么多高手都在这里,怎么可能让这些人得逞?张弛越想越不对劲,似乎事情处处透着古怪。 “十七伯伯和徐爷爷一早起就没看到人,不知道他们跑到何处去了。至于爷爷,我将他藏在了另外一个房间,你快快随我来!” 暖暖说着扯着张弛就走,那脚步竟然极为凌乱。 “不要慌乱,我们先探明消息再说。”张弛一下子将暖暖拽了回来,瞬间走回到自己的屋子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 “我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逃吗?这些人分别是针对我们的呀!”暖暖气得一跺脚,不解的看着张弛。 “不急,我们总得乔装打扮一下!”张弛说着伸手,从自己的博古架子上,拿出了笔墨纸砚。几下子就给暖暖画了一个别出心裁的妆容。将自己的一件衣服扔给了她,“赶紧换上,我们这就出去!” 对于女扮男装,暖暖驾轻就熟速度极快,只不到片刻的功夫就收拾停当。 刚刚转过身来,就看到张弛对着镜子也给自己画起了妆容,只是刷刷点点几下,人一下子竟然变得异常苍老。 暖暖就见张弛佝偻着背,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的,竟然破旧不堪仿佛早就准备好的。 暖暖瞠目结舌的看着张弛,她还从来不知道张弛竟然有这么一手,立刻眼睛里闪满了小星星。 “还不快走在这里,傻愣着干什么?” “我想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是什么样子!”暖暖看着这样的张弛,此时她也十分好奇自己到底被画成了什么鬼样子。 “行了!就是一个邋遢的书生。还不赶紧跟我出去?”张弛心里隐隐有些着急,直接拉着人就走。 暖暖被张弛拉扯着,脸上渐渐显出一丝红晕,她不好意思地扯了扯手,竟然并没有扯动。 张弛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实在不明白这小丫头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 刚刚走出的两个人,竟就被一队士兵拦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刚刚从哪个房间里走出来的?”那士兵一见到张弛,眼中闪出了一丝不耐烦。 “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呀?这里都就是今年乡试考生居住的地方,你们怎么就闯进来了呀?” 张弛粗哑的嗓子,一边阻拦的士兵,一边将暖暖呼呼在身后。像足了一个老管家,护着自家的主子。 暖暖见此情形,立刻装作一副怕怕的模样,小脸也瞬间苍白,用宽大的袖子遮住头脸,躲在张弛的身后! “你们躲什么?赶紧让我看一看你们到底是谁?”那带头的士兵说着,伸手就像手中的一副画卷打开了,仔仔细细的互相对照着。 “你,把袖子拿下来!让我来对照一番。”那士兵见暖暖一直捂着头脸,一下子拔出了刀刷地就冲了过来。 暖暖哆嗦着。颤颤悠悠地将袖子拿了下来,忽闪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士兵。 “大、大人我们可以走了吗?”眼中的祈求之色十分明显。 “走吧,还不赶紧离开这里!”那士兵不由一愣,意见并不是画上的人物,但依旧语气不善。 “大、大人!我能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张弛一见,不由松了口气,看来这些人并没有怀疑到他们身上。 “此时,与你们无关!还不赶紧离开卿相居,难道你们与张弛有旧?”那带头的士兵手中的长刀向前一栏,目光凶狠的看着俩人。 “大人,张、张弛是谁呀?”张弛说话结结巴巴,一副惊恐的模样。 “既然与他无关,还不赶紧离开,问那么多做什么?”那士兵一脸地不耐烦,脸上渐渐显出了凶狠之色。 “大人,别生气!我们现在就离开!”张弛一见,竟然问不出所以然,也就死了心,就打算顺顺当当地拉着暖暖往外走。 “你们两个人站住,怎么感觉你们行径如此可疑?”然而就在此时,竟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张弛不由一拍脑袋,竟然遇到了君无缺,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呀! “这位大人,你是叫老奴吗?我家主子可没犯什么事情啊!”张弛一下子哭嚷起来,泪眼汪汪的看着君无缺! 然后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双眼无神,那老态十足的模样,连暖暖都感觉一阵怀疑,这人真的是那个青年才俊张弛吗! 第186章 有人来了 那君无缺一脸的迷茫,又走上前来,仔仔细细的将两人打量了一番。 两人就这样僵持在那里,一动不敢动。此时的张驰不止这个菌不缺到底。抓他们副所为何来,所以半点没敢暴露自己。 “张弛,你很会装吗?你父亲都被我抓走了,难道你还不现身吗?”君无缺忽然之间看着暖暖,一步步向前走去,然后猛然之间一声暴喝,吓得暖暖就是一个哆嗦。 张弛伸手一拉,将暖暖拉到了身后,一下子扑倒在地,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大人,你在说什么呀?我们真的和张弛没有关系呀?这个该死的张弛到底犯了什么事情,竟然将卿相居搅得鸡犬不宁?” 张弛声音嘶哑,佝偻着背。在那里瑟瑟发抖,但依旧不忘将暖暖身死死的护在身后。 “张弛杀人了,知府大人让我带着大伙来抓人!既然与你们无关,还不赶紧出去?”君无缺无奈的叹了口气,似不愿意走这一趟差事似的! “呀,不得了!出了人命案子呀?”两人齐齐惊呼,再也不敢多问,就怕露出马脚。于是张弛拉着暖暖,瞬间溜出了卿相居! “张弛,你快给我出来!你父亲现在在我手里,你若不出来,后果自负!”君无缺冲着卿相居就是一声大喝,顿时声音在屋内回响! 虽然已经有不少人,陆陆续续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此处可依旧落针可闻。 两人也顾不得其它,一出的门去,两人齐齐地松了口气。 “你随我来!我带你去见我爷爷!”此时的暖暖这才渐渐放松下来,她还以为他们暴露了,原来只是这个家伙炸他们罢了。 “暖暖,你告诉我!你把夫子带到什么地方去了,你又是怎么走得这么及时?”张弛真的很奇怪,他张池睡得这么死心,那暖暖又是怎么反应这么及时还将人救了出去。 “说来话长,当时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我就听到一阵嘈杂声,而且我还看到有人在我门口一闪而过,我就追了出去!可是我刚走到门口,就有人呼喊着捉拿张淼!” “那你为什么不来通知我?”张弛被暖暖这奇怪的举动惊到了,人如果遇到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直接通知他吗?怎么还一走了之呢? “你武功那么高,我都能听到了动静,你不可能不知道呀?所以我就先将爷爷救了出去。”暖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还一脸冲冠的看了一眼张弛,“我哪知道你这么不济,不但没救成自己的父亲,自己还没有走脱?” 张弛一想也是,以他的武功,竟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实在匪夷所思。 张弛跟着暖暖七拐八怪,沿着一条无人的小巷,又走过一条狭窄的小路,那路居然极为隐蔽。许久才在一个破旧的木门前停了下来! “爷爷,我把张弛带回来了,快给我开门呀!”暖暖小心的凑到门口,声音压得极低! 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周夫子小心翼翼地将脑袋伸了出来,向四周打量了一下,这才让开身子,让两人进去。 “你们找谁呀?走错门了吧?”周夫子一见眼前两人,不由一下子愣住了。就见一个年轻的书生一脸的憔悴,带着一个全身脏污的老管家,站在门口。 “嘻嘻,爷爷是我!”暖暖嘻嘻一笑,然后脆生生的叫了一声爷爷,紧接着扑到周夫子的身边。把个周夫子吓得连连后退。 “暖暖你个死丫头,怎么这么一身打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就我关在这里,还不让我出去?”他们俩人一进得屋子,暖暖就被周夫子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爷爷不是我不让你出去,而是这些士兵似乎是针对我们的。”暖暖赶紧上前扶住周夫子,好生的安慰着。 “张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可探明了消息?”周夫子不由一阵急躁,他几次三番想冲出去,可是又怕暖暖找不到自己,所以才等到这个时候。 “卿相居似乎死了人,而且有人故意栽赃在我们父子头上!”张弛不由叹了口气,现在这种情况不言而喻呀,一个王爷为什么如此积极地跑来捉拿他们,这分明就是他栽赃陷害他们呀。 “到底是怎么回事?死了什么人?”周夫子不由一愣,眼中隐隐带着不安。 两人齐齐摇了摇头,“我们还没有来得及问,就被赶了出来。” “看来事情出的不小,这个李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与他有什么仇怨,为什么如此陷害于你?” 周夫子越想越难以置信,以往那个家伙,性格洒脱,他也是一个有担当的人,如今,这家伙行为越来越古怪,做事情本事没头没脑,真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夫子,我总觉得这李峙似乎在处处针对于我!我倒是觉得他好像。不希望我离开张佐村,才如此处处刁难于我!” 张弛狞着眉头,想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仅仅一个小小的乡试,就被这家伙搅得天翻地覆,几次差点将这个乡试搅黄。 “那他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是梅相有了什么不测?”周夫子沉吟片刻,然后喃喃自语。 “这与梅相有什么关系?” “张弛,这几年你被锁在小村子里,已然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老夫子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看了一眼张弛,这孩子毕竟年龄太小,经历的事情太少,甚至让他感觉还没有完全融入这个社会似的。 “父子,你老人家到底想要说什么!这和梅相到底有什么关系?我的确许久没有与他联系了。”张弛一脸的不解,怔怔地看着周夫子眼中带着询问。 “你可知朝中发生了大事?许多人都离开了京城,向四面八方撒网而来!而且朝中有人来了!” “夫子,你到底说不说呀?你想要急死我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弛不由急得直跺脚,这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在这里卖关子。 “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你老人家到底想要隐瞒什么呀?”暖暖也急了,爷爷今天为什么说话如此吞吞吐吐? “张弛,你可知道梅相失踪了?而这次朝中派遣人下来,第一个找的人就是你!我当时怕你分心,所以将此事压了下来。” 第187章 过往 “梅相失踪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您老人家不早点儿告诉我?遇到这样的情况,您竟然丝毫风声不漏?” 一连数问,张弛无语地望着夫子! “怪道那君王爷处处刁难于我,明明与我们没有什么仇怨,可却处处针对于我,甚至不惜诬陷我杀人,只是为了让我留下来?” 张弛一脸震惊地看着周夫子,一点点理顺着自己的想法。 “张弛,你是不是想得太天真了?这家伙如果善心,就不会把你父亲抓走了!”暖暖立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对,不由小声嘀咕着。 张弛看了一眼暖暖,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难得这小丫头也有明白的时候。 “我虽然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如此处处刁难于你,但绝对与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周夫子神情淡然,抬头看了看那扇破门,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梅相这么一个位高权重之人,怎么会失踪?这说得简直太匪夷所思了,也不合常理呀?”张弛现在并不想思考君无缺为什么要为难自己?他现在更关心梅相失踪问题! “只是的确有些蹊跷,我得到这个消息,还是我的好友林夫子给我递的消息。张弛,你还记不记得林正修林夫子?”周夫子无奈,这些年一直窝居在这偏运山间,也是他该出山的时候了。 “夫子,还有些印像……” 话应未落,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这边跑来!三人顿时都静了声,张弛凑到跟前听了听状况,已经有人挨家挨户搜人了! 当时考完试,开了乡试大门时,已然黄昏,过了这么长时间,天已经完全黑了。此时居然有人跑到这里来,那绝对是衙门里的人。 此时那些人已然拥进了隔壁,再不走就晚了。 张弛与暖暖眼神一交汇,扶着夫子便向后门走去!这农家后面有一个小院,院墙不高。 “暖暖你先跃过院墙,在外面接应!” 暖暖点点头一下子跃上院墙,看了看四周并无人影,轻轻一纵己然到了院外。 张弛伸手插住夫子的腰,也跃上了墙头,再小心翼翼地翻到了窗外! 此时喧嚣已经远去,而这个小巷却分外安静,沿着小巷不远就是出口。 “夫子您随着暖暖先回张佐村,我将这里安顿好,便回去!” “怎么安顿?那君王爷一心想将你们赶回村去,根本不想让你出仕!你就这样着了他的道?”周夫子有些无奈,如今张淼被抓,又处处受制,奈何? “你们在这里,我会分心,你们回张佐村等我的消息。夫子您还不清楚我的武功修为吗?绝对没事!我相信十七伯伯和徐爷爷一定会与我汇合的!” “好!你要小心些!最好找到十七之后,再行动!” “知道了,夫子保重!” “张弛你可得早些回来,我等着你!”暖暖说完一步三回头地扶着周夫子出了小巷,很快没入了夜色中。 张弛沉默片刻,转身回了卿相居,他相信那君无缺一定会守在卿相居,等他自投罗网! 已然深秋,此时卿相居在这夜色里,寂静得如同一座坟墓,看不到一丝光亮,门早已关得死紧,看来只有翻墙而入。 明明是来乡试的,如今却成了在逃犯。无论考不考得上,功名也全部被毁。一想到这里,张弛心中长久以来被压抑的怒气渐渐抬了头。 他对功名没有多少,就像他前世一样,从骨子里就不是个肯上进的人。但被这家伙一次次摧毁,如今竟将手伸向他的父亲,他如何不怒? 夫子已经走了,他行事自然随性得多,当然也大胆得多。他悄无声息地遣进君无缺前两天居位的房间,可是里面却空无一人! 张弛晃了晃手中的火折子,把油灯点燃。环顾四周,竟发现屋子一应摆设都丝毫未动,看来这家伙并没走。 张弛在他的屋子里溜达了一圈,这才发现那桌子上摆着一套精美的茶具。其中两只杯子里,还有满满的茶水。伸手一探,茶水冰凉。 其中一只杯子底下垫着一张纸,雪白的纸上有着一行字迹。 张弛不由微微一愣,顺手就将那张纸捡了起来。 “回村,万事皆休;若不,一切后果自负!” 张弛不由咧嘴一笑,这家伙果然如夫子所料,这一切都是君无缺捣的鬼,竟只是逼他不得入仕? 他从来没有和这家伙结过什么仇怨,现在如此针对于他,唯一的解释也只能是他与梅相关系。 但他张弛会听他的话吗?当然不会!他成功激起了张弛的脾性。 于是张弛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安静地坐了下来,拿起君无缺的纸笔,开始刷刷点点地写了起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张弛吹干墨迹,将自己写的东西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然后再次誊抄了四五份,这才大功告成。将桌子上的油灯吹熄,转身出得门去。 第二天一早,君无缺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伴随着越来越高的嘈杂声。 “王爷、王爷不好了,赶紧起床吧。外面现在乱套了,可不得了了,出大事了!” 君无缺正在作梦呢,此时他正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被欺凌的日子,无数的拳头正在向他身上招呼,他哭嚎哀叫都无能为力。 那叫骂、拳头、脚踹一直不绝于耳。 “打死这个野种,把他赶出村子去!”十几个稚童用最恶毒的语言打击着他,四五岁的他哭助无门。 然而就在此时,就见一个小女孩儿,穿的破破烂烂的,如同乞丐一般。从地上抱起一块大石头,就向他们这个战圈冲过来。 “你们干什么?还不赶紧住手,再不走我可不客气了。”那小姑娘一边叫喊着,一边抱着石头就冲了过来。 孩子们一见危险,纷纷逃离现场,可是一转过身去,就见一个带头的七八岁男孩子,猛然停下脚步,拿起手上的棍子狠狠的像小姑娘砸去。 只听砰的一声,那小姑娘瞬间就摔倒在地,鲜血沾染了一片。 此时的君无缺见此情形,吓的浑身痉挛。 “出人命了,快逃呀!”稍微怔愣之间,孩子们四散奔逃,君无缺也吓得连连后退! 第188章 告示 然就在此时,那小女孩身上的鲜血竟又渐渐回拢起来!只一会儿的功夫,竟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小小的君无缺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这一切。但那小女孩并没看他一眼,而是爬起来,一步三晃地渐渐远去! “你、你回来!”君无缺伸出手想拉住她,然而只是抓到一片布,奋力一扯,然后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王爷不能睡啦,出大事了!” 君无缺使劲晃了晃脑袋。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侍卫。竟然一阵迷茫,半天没反应过来。 “何事?在这里吼什么?” 君无缺脸色极不好看,刚刚他梦到了什么?像是梦到幼时初遇魏璎珞时,发生的神奇一幕,此时早已模糊,却没想到在梦中竟然异常清晰! “王爷,外面一夜之间传出无数风言风语,说得有鼻子有眼!”那侍卫早起出门倒个夜香,没承想城墙下站满了人,对着墙上的告示指指点点。 不明就里的他,赶紧倒了夜香,走近一看,不由鼻子都气歪了。 侍卫分开人群,将告示揭了下来,转身就走。 他虽然是个侍卫,却也认得几个字。 “王爷这个告示实在太令人气愤了,竟是对您的污蔑,快看看吧!” 君无缺接过告示,仔细端详起来,只见告示上写着: 兹我朝先王五子讳名无缺王爷,与大乾将军相互勾结,欲篡夺皇位。今又多方破坏科举,买通考官科考舞弊,迫害众多考生不成之后,又污其杀人! 今次这位王爷又将其家人抓获,下入大牢,而这人正是曾是太宇三十三年张佐村张淼,是为本县作过大贡献之人。如今遭此迫害,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我们不能向英雄致敬,却更不能让英雄受此冤屈,望父老乡亲为这对父子讨回公道! ――知情人 君无缺眯了眯眼睛,抖动着手中的告示,“这些告示可都接了下来,总共有几份?” 那待卫一听此话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嗫嚅着,这半天没敢接话。 “问你话呢,哑巴了?” “属、属下不知,小人只看到这一份!可是就这一份儿,已经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人,向这边赶来了,王爷快想想办法吧!” 那侍卫抹了一把汗,可怜巴巴的看着君无缺! “啥?怎不早说?赶紧离开这里,若是被这些愚民堵住,就得不尝失了!” 君无缺一听一个头两个大,瞬间套上外袍,向外冲去。 “王爷,这里的府衙,这些人根本不敢冲进来,大人放心好了。”侍卫看了看正在向外冲的君王爷,好心提醒道! “你知道什么?当时张佐村的当家人受到多大的追捧,你是不知道,若让他们吊起民意,在这里谁也讨不到好!” 君无缺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侍卫,转身便逃! “王爷、王爷从这边走!我们的在这边布置了人手,这里安全些!再说了,他们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王爷怕这些刁民做什么?” 看着急成热锅上蚂蚁的君王爷,侍卫有些无语! “就知道啰嗦,还不赶紧带路?我们离开这里。” “王爷,王爷!不好了!府衙被堵,已无路可走了!该怎么办?” 正在这里,一阵喧哗由远及近传来!那知府抹着汗一阵风一般闯了进来。 第189章 令牌 “好了!不走也罢,带我出去看看,是谁带头闹事?”君无缺顿住了脚步,不退反进转身向外走去。 “王爷、王爷不行啊,这若是把你伤着了,我们可担当不起!”知府大人急得一脑门子的汗,一边在后面追,一边急得直喊。 “那好!你帮我把这些人挡住,我暂时避一避也可!”君无缺好笑地看着眼前的知府大人,他就不相信,这家伙能有这样的担当? “王、王爷,恐怕卑职也挡不住!要不您去会一会?”大人脸色一变,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切!那你还啰嗦什么,还不在前面带路?”君无缺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又接着向外走去。 护卫团团围住,将他守护得严严实实。 君无缺也不在意,不向门外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人声鼎沸,呼喊声讨伐声不绝于耳。 “赶紧放人,否则绝对不客气!” “我们要见知府大人,竟然随便抓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人抓入大牢,我们要见制服大人!” “赶紧放人、赶紧放人!”呼喊声一声高过一声,此起彼伏。 此时的知府双腿都开始打颤,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君无缺,眼中带着惶恐。 “安静!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围堵大门,真是好大的胆子,难道想造反不成?” 君无缺毫不畏惧,缓缓地从知府大门迈了出来,眼睛直直的看着门外一众人等。 “他就是君王爷,就是那个通敌的王爷!”不知是谁一声暴喝,周围顿时轰的一声,爆炸开来。那声音就像海浪一样向四面八方传递。 “放人!放人!”顿时知府门前人声鼎沸! “你们知道你们在和谁说话吗?”君无缺环顾四周,冷笑连连!然后一扭头冲着知府努努嘴,眼中带着一丝残笑。 “将这些人都抓起来,敢在我知府门前闹事,是活的不耐烦了吗?还是你们想造反?” 知府大人立刻会意,冲着身后一招手,无数的府衙护卫将这些民众团团围住。 顿时府门前一阵鬼哭狼嚎,无数的哭喊声叫嚷声连成一片。 “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呀,比之敌军入境还要威武!” 一个声音懒洋洋的从众人身后响起,在如此喧嚣的地方,竟然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弛,你终于还是出现了!你如此鼓动民众,这无异于造反,你敢承担这样的后果吗?” 君无缺缓缓地转过头来,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君王爷,果然是贼喊捉贼!你几次三番想要致我们于死地,不知所为何来?” “张弛,从小我就知道你是个人物!那么小就知道做生意,今日张佐村有如此的发展,都是你的功劳吧?你一个小小的农户,竟然豢养私兵,就在这一带赚得名声,大家伙不妨听一听,到底是谁想要反我们正宇?”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转过头来看着眼前风姿卓越的小少年,眼中带了一丝探寻。 “动荡的年代,朝廷没有管过我们,在我们处在水深火热的兵患之时,是谁守护了家园?是我们这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当兵患过后,又是谁解决了百姓们的衣食住行。” 张弛抿了抿唇,小小的书生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张弛你所说的这一下,足以证明你想造反的铁证!”君无缺说完,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得意之情尽显。 “就是,张弛!君王爷说不假。”知府大人此时眼中显出了一丝惊喜,他真的很害怕这次混乱,无法善了,可如今看来,号称神童的张弛也不过尔尔。 “官字下面两张嘴,怎么说怎么有理。那么我的王爷,还有我们的知府大人,你们能不能够解释一下这个铁令是哪里来的?” 张弛不由笑了,将手中的一道令牌,向空中一抛。只见一道亮光在众人眼前一闪,紧接着再次没入他的手中。 “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个东西?他怎么会在你的手上?”知府大人悚然一惊,声音都颤抖起来。 君无缺心中也是一突,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 “怎么拿出一个破铁牌子,就想威胁到我吗?”君无缺一看那牌子,强压心中的不安,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张弛! “当然不能光是这只令牌,我的好王爷,你要不要看看这道口谕?” 张弛笑了,懒懒的看着君无缺,眼中带着一丝讥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以为你伪造这些东西,就能够让你摆脱造反的嫌疑?我看你还是别做梦了。” 君无缺毫不无惧意,就那样直愣愣地看着张弛手上的东西一动不动。 “你应该很清楚,这些东西是什么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随便拿个东西出来,就想威胁于我?”君无缺此时有些气急败坏,眼中闪烁不定。 “看来你还是不死心,除了物证,还有人证。要不要让我一并带来?” 第190章 谁污陷谁 张弛向身后一招手,竟有三个人缓缓穿过人群走了进来! 两侧一个是十七,另一个则是老徐!而中间的却是那许久未见,已然结婚的李素岫! 只见这女人一脸的不甘,愤愤地看着君无缺!眼中带着丝丝绝望。 “大哥,你干嘛害我,我李家待你不薄,你竟然想将我们全家都拖下水,你于心何忍?” 李素岫颤抖着手指着君无缺,声音哽咽! “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拉你们下水了?”君无缺不由皱了皱眉头,跨前一步就来拽人。 十七一个反转,人立刻被当住了! “我没胡说!若不是你父亲怎会被查?我一家又怎会被关入大牢?若不是你污陷,我又怎会被迫嫁人?若不是你,我夫家又怎会一起锒铛入狱?” 李素岫越说越气愤,最后泣不成声。 “你说什么!父母入狱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我李家人?” 君无缺脸色发白,目光凛冽投向十七,然后又扫向眼前面色淡然的少年张弛。 “君王爷,你还不放人吗?已然东窗事发,难道你想害死所有与你有所牵扯的人吗?” 张弛笑了,这么多天以来的沉闷一扫而空。 “张弛,本王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手眼通天,能够轻易的将一方县令置于死地。但你以为这样,就能够令本王就犯?” 君无缺毫无惧色,脸上竟然有一种决绝。张弛看到这样的君无缺,竟然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大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一次次利用我针对张弛,在小树林,还对张弛他们……” “闭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君无缺厉声呵斥,瞬间打断了李素岫后面的话。 张弛、十七、老徐互相对望了一眼,众人哪还有不明白的?一直以来推在李素岫身上的罪行,都是眼前的这个王爷做的。 那次伏击差点让他们全军覆没,那么后面的考场风波处处针对他们,也就说得通了。 但是众人头上都有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一切所为何来? 众人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对兄妹,整个场面鸦雀无声。 “大家伙还不知道吧?我们从张佐村出发进府城参加乡试,途中遇到一伙敌军,对我们进行伏击!而这一切正是在小树林发生的!” 张弛似笑非笑的看着君无缺,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都低着头窃窃私语。 “原来那墙上的告示并非空穴来风,这王爷还真是通敌卖国!”不知是谁,接了这么一句话,声音不大不小,一下子打破了沉寂! 声音就如同潮水一般向四面八方传送,君无缺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竟一步步步的向后退去。 而知府大人,此时也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家伙也许还不知道,十年前的那场兵锅,也是有人引入外敌。” 然而就在此时,十七从怀中掏出一沓公文,在手中使劲地抖了抖。 “是谁?谁这么大的胆子?”此时人群中终于炸开了锅,刚刚还小声议论,如今完全无所顾忌。 十七看了一眼异常激动的众人,“大家伙不必如此,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来呀!将王爷请入知府大堂,今日自有分晓!” “什么,那王爷竟是通敌之人?我们的那场灾祸,竟是自己国人所为?”众人不淡定了,议论声此起彼伏! “不能吧?他那时候才多大?怎么可能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时他都二十来岁了,怎么就不可能?” …… “王爷,这可如何是好?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知府大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躲在君无缺身后,不断后退! 说实话,他真的只是个陪衬,并没有与这位王爷有多少交集。可如今事态发展成这样,若是与这位王爷有所牵扯,被卷入通敌卖国事件中,多少脑袋也不够赔的。 君无缺看着十七,不由再次后退。他自信若仅是张弛在这里,他还能对付一二,走脱更是毫无问题。 “王爷!我们还是去知府大堂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个清楚的,也省得许多人蒙冤!” 张弛上前一步,目光中带着戏谑! “本王与你们理论什么?此事与本王无关!” “有无关连,去大堂上审一审自有分晓!” 张弛毫不退让,十七等人互望一眼,上前一步就打算动手! 别人自有人抓捕,但这位王爷武功不弱,若几人不一起上恐难以控制! “哈!张弛你真是好大的口气,你一无功名,二非皇族,你敢审问本王?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 君无缺不由嗤笑,以他今时今日地位,难道还是那个不名一闻的李峙吗? “王爷说的不错,确是如此!我虽然不能审问与你,自然是有人能省得了你。不过呢,通敌卖国之人人人得而诛之,因此抓你还是说得过去的!” 张弛丝毫不以为意,只不到片刻的功夫,四个人就站在了一处。 君无缺以一敌四,一时整得手忙脚乱。而那位知府大人一步步向后退去,此时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身为一个皇族,竟然会通敌卖国,而且是卖他们老君家的天下,实在是令人费解。 战斗正酣,张弛手上带着劲风,无数的掌印一招招向君无缺身上招呼着。 十七也步步紧逼!老徐也掌掌向他袭来! 君无缺渐渐感觉体力不支,每一掌都险象环生的躲过。渐渐地呼吸加重,腿脚变慢。 然就在此时,争持一张狠狠地向他拍去。只听砰的一声,一个人直直地被击飞出去。 众人一片欢呼,但立刻声音在喉咙里戛然而止。众人这才抬头望去,被击飞的人并非君无缺,而是人久未出现的靳铁! “主子还不赶紧走!”靳铁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深吸一口气,顺先呼喝出声。 “十七伯伯你们先救出父亲,我去将这人抓回来!”张弛回头叮嘱,就逼向君无缺! “主子!”靳铁再次提醒! 君无缺神色暗了暗,转身向外飞奔而去。张弛一见不好,提起步子就追。 然而一转头,就见那个李素岫,转头也追了出去。 三人前后脚,就如同风驰电掣般在府城内飞奔! “君无缺,我就想问一问,你到底说为何来?为何非要置我张家于死地?” 张弛边追边喊,心中愤懑不已。 第191章 被擒 君无缺低头猛跑,完全不管不顾,那速度令普通人望尘莫及。 张弛双掌一发力,猛地疾驰而过,如同一阵旋风!倾刻间就追了上来。 然而就在此时,君无缺双足一顿,竟然似笑非笑地立在远处。 张弛一个刹足不及,竟险些和他撞在了一处。只见君无缺双手一扬,一股淡紫色的烟雾向他迎面罩来,就这样张弛竟然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君无缺手上结出无数手印,向张弛身上各处大穴一一点去! “带走,以后不要冒这个险!本王险些不保!”君无缺冲着身后之人,淡淡地说道。 “是!主子!事情已然解决,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若张弛此时醒着,一定会惊得目瞪口呆,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自称为梅樱落的女人,也是被张弛救活的那个女人。 “解决?你以为在做梦啊!你从头到尾可曾见过张弛的另一只镯子?”君无缺猛然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来人! 那女人摇了摇头,“主子,我们将人带回去,好好搜查一番便是!” 君无缺点了点头,“认真些,我带上张淼随后就道,我们在张佐村汇合!张佐村失去一个张弛,再没了张淼,那就是一盘散沙!那些人就不足为虑了!” 那梅璎珞提起倒在地上的张弛,向身后一招手,一辆简便的黑棚马车,就像这边疾驰而来。 那女人一抖手,就狠狠地将张弛掼在马车内。再也没有了与张弛相处时,那种小心翼翼,更没有了一丝慈爱。 然后自己也钻入了马车,然后车夫一抖缰绳,就向张佐村飞驰而去。 君无缺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嘴角扯起一丝糊涂。“梅相,我倒要看看凭着张佐村一隅之力,能不能与你相抗衡?”这家伙得意一笑,转身迅速地回到自己的住处,开始布置起来! 知府衙门周围,人群已然散去,十七顺理成章地走了进来。 此时知府大人正被囚在自家书房内,十七和老徐一左一右将人挟持在此处,正在一步步逼问着知府大人。 然而主体让两人失望,那知府大人哭丧着脸,不住地哀求着。 “两位,我知你们是梅相的人,我更知梅相与张佐村的关系,我怎敢扣押张淼!” “但是所有的人都说是你们将人带走的,你又作何解释?” “卑职从头到尾都不知晓,甚至连抓人,我都是事后才知道的!”知府大人哭丧着脸,看着十七一步步向他逼近,吓得他浑身颤抖。 “那现在人在何处?难道你想和那通敌的王爷同流合污!想被满门抄斩?”十七冷着一张脸,完全不信!抓走张淼的正是知府衙门的人,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大人、大人饶命啊!这真的不关我的事!这一切都是君王爷所为,如今人关在何处,我都不太清楚!”知府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也就是说,你完全不知情了?” 十七脸上渐渐显出不耐之色,老徐伸过手来狠狠地向桌子上一拍。只听啪的一声,桌子应声而碎。 “大人,大人!你还是饶了卑职吧,那张淼一直被君王爷囚禁,如今就在后街,若是此时过去,恐怕还不晚!” 知府大人哆哆嗦嗦终于说了实话,如今大势已去,自然是明哲保身才好,但保不保得住还另当别论! “嘿嘿嘿……,果然是个墙头草随风倒,让你保守秘密的确太难了!”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第192章 出事了 三人同时向屋外看去,只见君无缺背着手缓缓走了进来。 “你倒是很自信,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十七目光凛冽,“张淼关在何处?你还不放人吗?” “放人?他杀了人已让我送往京城了,早不在这里了!”君无缺语气淡淡,背着双手,毫无防备的走了进来。 “你说什么?你可知这一切都是诬陷,且现已查明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想临驾于律法之上?” 十七有些气急败坏,看着眼前的人恨不得上去将这家伙立刻正法,家伙身份高贵,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你说我诬陷,有什么证据?况且我人证物证都有,如今人已经送走了,你能耐我何?” 君无缺眼中带着笑意,丝毫不惧自身处境,刚才假意逃脱,只是引张弛上钩罢了。如今张弛被擒,他更加肆无忌惮了。 十七张了张嘴,如今梅相不知所踪,他虽有证据,却没有主事之人,也莫可耐何! 但只是片刻犹豫,十七和老徐双掌发力,一齐向君无缺进攻。 然君无缺早有准备,动作极快。双脚一用力,向相反的方向疾驰,瞬间就飞至大厅。 两人又齐齐跟来,然刚到了大厅中央,只听轰隆一声,一张大网瞬间将两人罩住! 两人一惊,双掌一发那网应声而碎!然就在此时,一个巨大的铁笼从天而降,将两人结结实实地困在那里! 那掌声一发越用力,但除了震耳欲聋的声响,却撼动不了铁笼分毫。 “君无缺,你难道真打算造反?你可知梅相已然在来此路上,你就不怕被灭满门?” 十七不由大急,这家伙独自来此,他是说和摆脱张弛追踪的?难道张弛那小家伙也遭遇不测了?可这怎么可能? “造反?这本是我君家的天下!若真造反,我很怕吗?梅相这老匹夫一直处处与我作对,我几次想刺杀于他,这家伙就仿佛知道所有动向,处处占得先机,如今他即已失踪,我还惧他何来?” 君无缺嘿嘿冷笑,转头看向知府,目光带着寒意,“柳知府,带些侍卫来,将这里密封住,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将这俩人放走!” “王、王爷,这样不好吧?他们毕竟是梅相的人,万一走脱,我们一家老小可就……” 柳知府双唇有些打颤,哆哆嗦嗦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可没有造反的心思,但如今被这王爷逼到如此地步,再也走脱不了了! “那就将你杀了吧!省得坏我好事!”君无缺亦不废话,转头吩咐身旁侍卫,“来人,若有反抗,全部杀了!” “王爷、王爷!我错了!别杀我!我跟随王爷便是!”柳知府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戕地,不断哀嚎着。 “那还啰嗦什么?还不赶紧行动?” 柳知府一听这话,只得站起来,吩咐人将这里围住,再不敢反抗。现在不跟随这王爷,当场便没好果子吃。左右都没好结果,不如拖得一时算一时! “君王爷,你还是赶紧将我们放了为好,否则你将坐实造反之名!”十七双手使劲撼动着铁笼,铁笼哐哐直响! “你们已是瓮中之鳖,这造反之名在谁的头上还不一定呢?嘿嘿嘿……” 君无缺说完就是一阵嘿嘿冷笑!向空中一招手,嚓嚓嚓嚓四声巨响,四块铁板将铁笼完全封住。此时再见不到里面的任何情形。 十七、老徐一掌掌向铁皮发力,然只听到轰隆隆的回声,那铁皮铁笼竟纹丝不动。 “王爷,这二人功夫了得,留着恐怕生变!不若……”既然造反,就得做绝!若将人不小心放跑了,秋后算帐可不是玩的,还是保险起见较好! “不急,留着本王还有用,你只需加紧看守便好!”君无缺背着乎围着铁笼转了两圈,点了点头,“这铁笼做得不错,不枉我花这许多心思!” 柳知府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心里一片苦涩,若是知道这家伙趁他不在修了这一套机关,打死也不敢让这王爷入住。 如今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王爷,您觉着这铁笼能困住此二人?” “当然困不住,不过是拖延一些时辰罢了!我留着他们自然有些许用处!” 君无缺一转身便离开了厅堂,柳知府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王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给我派一支人马,随我去收服张佐村!” 君无缺脚步都未曾停下,直接向外走去! “王爷,我没有调兵的权限啊!何况卑职没有兵符!” “不用兵营里的兵也可,你给本王叫上十几个衙役,我自有借兵去处。”君无缺说着,眼眸中寒光一闪。 柳知府一听这话,立刻眼睛一亮。这个他能够做到,用几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儿,何况他手下本来就有一些闲散人员,让他们办这些事情正好。 “来人!”君无缺冲着门外一声厉喝! “王爷,属下在!” 只见门外呼啦啦走进了四个全副武装的大汉,铁甲鳞片壁挂得十分齐整,而靳铁赫然在列。 “可将人准备齐全了?那乾队可曾集结而来?” “回王爷的话,已然去往清水县,此时离张佐村不远了!” 四人齐声应和,君无缺满意地点了点头! “走,我们去收获成果!看看能不能颠覆一下乾坤,我们看一看预神者是否能转换下一家!” 十七、老徐被困,张弛被擒,张淼被送走,周暖暖在回村的路上。此时张佐村已然成了真空地带,竟完全没有任何有份量的人看守! 再说张老汉正在家计算着儿子和孩儿乡试什么时候回来呢?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报喜之人来通报! 心中讷罕,以儿子的学问不可能落榜,而孙儿张弛的学问更是出类拔萃,不出意外的话,一定会榜上有名。 但世事难料,张老汉这天夜里越寻思越不对,不免有些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他起身坐了起来,拿起烟袋锅仔点上一小撮烟丝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轰隆隆……”声音越来越小,竟隐隐感觉水泥地板在颤动。张老汉不由一惊,抬头看向房梁,竟有泥土纷纷坠落! “难道是地龙翻身?老婆子了不得了,出事了!还不赶紧起来!”张老汉瞬间将烟袋锅仔扣在地上,猛然一磕,用脚狠狠一撵火星子,就开始喊人! 第193章 弛儿快走 紧接着就是嗒嗒的马蹄声越迫越进!张老汉脸色突变,此时他已肯定,这和十几年前一样,有敌军来袭,而且人数不少。 张老汉这些年吃了不少深山里的天材地宝,竟完全不显老态!动作十分迅捷。飞快跑向里屋,将李老太唤醒! 此时李老太也醒了,岁数大了睡眠就浅,这么大的声音,想听不见都难!于是也迅速下床,披上衣服就冲了出去! “老头子,情形不对啊!怎么有喊杀声?莫非……”李老太说不下去了,这几年养尊处优下来,早忘记了那时兵荒马乱的日子。 “老婆子莫怕,有值夜的应该很快就有回应!” 话音方落,就听见咚咚咚的声音不断传来。两人互望了一眼,心通通直跳,看来是真的有敌军来袭。 紧接着号角声传来,一声紧似一声。然这种夜间突袭,实在意外。等人们从睡梦中醒来,而敌军已经爬上了城楼冲了进来。 撕杀叫喊声、惨叫声持续了一整个晚上。 再说张弛在一个房间里醒来的时候,漆黑一片。他为自己的大意感到深深的懊悔!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着了君无缺的道,轻易被俘。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自己被捆绑在床上不能动弹分毫。他开始催动内力,想要挣开绳索。 然而那绳索不知是怎么绑缚的,竟然越挣脱越紧。他急得满头大汗,不知身处何处。一想到君无缺这个家伙,可能对张佐村有所伤害,家里的爷奶、以及一村的村民。 若是整个村子进行反抗,屠城的事情绝对是不可避免。 张弛慢慢地将背在身后的双手,一点点的向身下挪动,整整扭了一圈,才终于将手置于身前。 他张开嘴,开始使劲儿的咬绳索,终于将那绳索解开,从始至终他没敢发出一点声音。 等手脚都获得自由之后,他摸着黑向门边走去。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一步步向他靠近。 他灵机一动,瞬间躲在门后,此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张弛毫不犹豫地一掌拍了过去。 只听啊的一声,一声凄惨的女声,划破了整个漆黑夜空。 张弛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飞速地窜出门外,紧接着一脚踏在了那女人的身上。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困在这里!”此时张弛真有些急了,他很难想象自己在这么长的时间内,一直昏睡无知,还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可怕的事情。 “咳咳咳……”那女人咳嗽了半晌,也不曾回答张弛的任何问话。 “难道你真想死吗?”此时的张弛也无心过问,猛然一出手,在那女人身上,一连数点。紧接着就将那倒在地上的女人拖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只见那女人穿着一身黑衣,头上竟然也裹着黑布,在这黑夜里,竟然完全看不清形象。 到了这种情形之下,那女人依旧一言不发。张弛一伸手就将他头上的黑布扯了下来,然而就在此时只见那女人,竟然身体软,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倒在了他的臂弯里。 张弛不由骇然,伸手一探女人的鼻息,竟然已然气绝身亡。 张弛从怀里掏出火折子,迎风一摆火折子顿时亮了!定睛一看,那女人面目狰狞,正是第一个冒充梅璎珞的那个女人!如今再看向她,嘴角有黑血流出,此时已然死了,只是那唇角却带了一丝笑容! 张弛凝视此人许久,默默地将人放在地上。他清楚这个女人不是坏人,却被君无缺拿来百般利用,此时就这样自杀了!自己轻易走脱与这女人不无关系,但他却向她打了一掌。 门一开始并未上锁,可见这女人本就想要放了他,可自己却对她出手。 张弛救下这个女人之后,将人藏在了后山,怎么又出现在这里?当时他是被君无缺迷晕,可怎么又会被这女人控制在此?思忖半晌地无果,值得作罢! 低头看这女人,心中极度不适。对她,张弛感到报歉。但此时已无暇掩埋,外面隐隐传来隆隆的马蹄声,似是有大匹军队向这方向而来。 张弛将人放在屋子角落,转身推门而出,只见西南方向火光冲天。 张弛不明所以,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他四处张望,这里似是极熟悉。再向火光处看去,隐隐有喊杀声传来。 忽然似是明白了什么,将身下的书生袍子向上一提,飞快地向西南方向飞奔。 他将身上的真气提升到极至,在这漆黑的夜里,就如同闪电一般! 随着喊杀声的迫近,张弛终于辩明了方向,这里正是张佐村方向。 他目呲欲裂,村民在喊杀中火光中凄惨地哀嚎,在痛苦地挣扎半自,这里成了他一生的恶梦。 他飞身一跃,就跃过了墙头!他也不吭声,一拳拳一掌掌向那些拿着屠杀的士兵疯狂出手。然而那些士兵就如同杀不尽除不完一般,杀了一匹又上来一匹。 鲜血溅了他一身一脸,顺着眼睑往下淌,可脚下的步伐依旧举步维艰。 然就在此时,就听到一声呼喝,“张弛还不赶紧回家,你家被人放火了!” 张弛手上一顿,举目一望。这才发现自己已然离家近地咫尺,而那火光已然冲入云霄,在这漆黑的夜晚,仿佛鬼魅从生,群魔乱舞! 但他回家的路上,依旧人影崇崇。他猛然脚尖点地,身上的雪白的书生袍子如同火红的大裳,在夜空中划过。 他脚踏人头,向着家的方向疾驰。 这回速度快多了,可到了家门口,哪还有半点家的影子,有的只有火光中的废墟。 周围围满了拿着火油的士兵,不断地向废墟中投射。 张弛已然失去了理智,他将身上的内力发挥到极智,每一掌都带走无数土兵的生命。 “嗖嗖嗖……”无数箭羽向他飞射而来,可张弛依旧不管不顾,每一掌都带着劲风,在那儿收割着生命。 终于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静止一般? 然而就在此时,就见一人向他身上扑来。“噗噗噗……”有利箭入肉的声音,在张弛耳畔响起! 就听到一声闷哼,张弛举目一望,不由目呲欲裂!只见李老太扑在他怀里,目中含泪呆呆着望着张弛! “弛儿快走!不要管我们!”说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第194章 杀场 “奶!”张弛脑袋嗡一声,仿若一声宏钟在脑袋里重撞,无数声音在不断回响。 以往奶奶无数生活过往,在他的眼前一一展现,就仿佛走马灯似的,有好有坏。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在眼前转瞬消失,泪瞬间溢满了眼眶。 他抬目四望,泪眼朦胧中就见张老汉披着满头的白发,穿过重重人群,印着火光向这边横冲直撞而来。 然,就在此时! “张弛,还不清醒吗?”一声怒吼,在阵阵旋晕中,张弛终于醒了。 张弛以前的邻居李柱,也就是后来的张佐村的队长不知何时杀到了眼前,带着村民将张弛围在中央。 那些村民将张弛团团围住,抵挡着入侵者。 箭矢飞扬!不到片刻功夫,在这片杀场里村民一个个倒下! 张弛从来不知他在村民中有如此地位,他向来我行我素,既便出了许多主意让张佐村富裕起来,更是让张佐村抵御了外敌。 可说实话,他一直躲在各位长辈之后。可如今众多村民为他抵挡利箭,就连一开始对张弛并不友善李老太也是,用血肉之躯挡在他身前,如何不让他震憾?如何不让他痛心! 他伸出手来将外袍一扯,覆在李老太的脸上,然后将人往刚刚冲过来的张老汉怀中一送。 紧接着一个飞跃,向空中一挥手,就这一伸手竟捞住了四五支箭羽,随手一扬。 “啊啊啊……”一直串的惨叫声,瞬间穿透云霄! “带老爷子走,去树林!” “是!”李柱应声领命! 张弛又一挥手,如法泡制,又是数十敌军倒地。 立刻几十村民随着张弛且战且退,慢慢向后山退去!他们跨过甘蔗地,跃过茶树林,又穿过草药地。 他们离那道屏障越来越近,眼见就要跃过屏障。 “咚咚咚!”三声炮响,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不断传来,远处的山体都在微微颤抖! “张弛,你还想跑吗?”一声惊雷在山谷中回响! 张弛猛然停下脚步,极目回首,只见君无缺带着成群士兵,堵在山口。 他双唇紧抿,猛然从怀中掏出一把粉末,向空中一丢,大喝一声“走!” “不好!快掩住口鼻!”君无缺可谓对张弛极为熟悉,看来这家伙打算放毒! 就在这个空档!村民们竟完全不惧那些粉末,鱼贯而行!他们行动进极为迅捷的向深山中撤退!那速度就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 很快村民们凭空消失了! “张弛,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们?你们太天真了!哈哈哈……” 话音刚落,围着山谷君无缺带来的大批人马,一个又一个的冒出了头。 君无缺向空中一挥手,无数的箭雨铺天盖地而来。 在那看不见的地方,隐隐约约传来无数的哀嚎声。 张弛双眼赤红,此时此刻他将君无缺恨到骨子里。 “张弛你不要恨我,你要恨就恨你的血统吧!只有将你扼杀在摇篮里,才能够保住我君家的基业!” 君无缺不无遗憾,想到小时候那个小豆丁,如今却要对峙当场,怎不令人唏嘘不已。 他们本没有多少仇恨,可是却站在了不同的阵营,如今只有你死我活的份。 张弛挥舞着双掌,每一掌都在收割着生命。可是无数的箭雨,就如同密不透风的网,不断的向张弛招来。 汗,如瀑布般的向张弛袭来。不到片刻的工夫就浸湿了一片。 张弛越战越体力不支,可依旧不想放弃。如今自己的一家人,已然支离破碎。心中的恨意在支撑着他的全部意志力。 “张弛,不要反抗了!如今你已然强弩之末,我不信你还能坚持多久。”君无缺见着火光中的张弛,在那不断的辗转腾挪,依旧在那里死死挣扎。 张弛两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地战斗着。 君无缺一伸手,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只有马匹在不安的躁动着,打着响鼻! “张弛没有用的!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摸到这里来?你看看我身后站的是谁?” 张弛极目一望,竟然看到他的二叔张森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里。 张弛双目充血,目光恶狠狠地看着张森! 这几年他二叔一直老老实实,却不曾想竟然做了张佐村的叛徒。 “我的好侄儿,你还是放弃挣扎吧!此时整个张佐村已经为你陪葬,你还不满足吗?” 张弛的大伯张鑫亦从君无缺身后走了出来,声音中带着幸灾乐祸。 “哈哈哈……,无耻之徒,爹娘都坑害,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张弛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那声音凄厉而绝望,令所有人听得浑身发颤。 “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们哥俩处处受你们家打压,就连爹娘都向着你们,既然这样,我们还顾及什么?”张鑫毫不畏惧,嘴角竟然带着丝丝得意。 “君无缺!噢!不!李峙我今天就将话撂在这里,你若将这两个败类当场除去,我张弛随便便投降,决无二话!” 张弛双目微启,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君无缺,眼中带着一丝决绝。 “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那么我们就此磕到底,我倒是要看看,你又能奈我何?” “张弛你不要嘴硬,你想以一己之力,对付千军万马不成?”张森一听这话立刻慌了,兄弟俩互望一眼,脸色都变了。 “张弛,你说话当真?你真愿意投降于我?”君无缺不由迷了迷眼,心思瞬息万变。 张弛抹了一把鼻子,竟然选出一副痞痞的模样,“你也可以不信!”然后竟然嘿嘿的笑了起来。 君无缺瞬间沉默,然后将目光缓缓投向张鑫兄弟,一丝危险的信息传来,两兄弟不由自主地后退! 然而就在此时,君无缺忽然之间笑了。 “张弛,我不需要你的投降。如今你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知道根本无法说服于你。我若将这两个败类杀了,我只有一个要求……” “是要我自杀吗?”张弛扯嘴笑,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平静的生活竟然会迎来如此的血雨腥风。 更没有想到的是,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竟然牵扯出家国大事! 第195章 村灭 “哈!倒是有自知之明。本王自认驾驭不了你,不若你自行了断!”君无缺竟然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君王爷,你信不信在这千军万马中,我取你人头如探囊取物?”张弛忽然有了谈话的兴致,竟背着双手,缓缓地踱着步? “张弛,我就喜欢你那嚣张的模样!你再看看四周。”君无缺双眉一挑,伸手指向周围,嘴角带着嘲讽! “就这些?”张弛伸手向衣袖中摸去,四周嚓嚓声立现。一股无形紧张氛围立刻漫延开来。 “张弛,你想干什么?”君无缺严整以待,弓弦绷紧,随时待命! “切!我以为君王爷很有王者风范,却原来也只是鼠辈!哦,不!”张弛笑了,“是身份不同,有所顾忌吧?” “张弛,你不用耍嘴皮子。今天你是走不出这里了,不信你尽管试试!”君无缺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天色渐渐发白,已然天亮了,再不行动恐有变数。 “王爷,你看这是什么?”张弛终于将手收了回来,手中赫然多了一副木质手镯。 君无缺眼神一眯,却无动于衷,但呼吸明显急促了不少。 张弛却视君无缺的反应,缓缓将镯子套在了手腕中,然后双掌一拍。周围顿时光芒大盛,晃若白昼。 惊呼声此起彼伏,但也只是一瞬,那光茫瞬间消失。众人再看张弛所在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张弛的身影。 人群顿时慌乱起来,君无缺周围更是严整以待。 果然那光芒又再次出现,竟已转到了君无缺身边。张弛一掌就向君无缺拍去。 君无缺仿佛伸出手掌瞬间与他对接了一掌。“轰隆”一声,人们只觉双耳嗡嗡作响,身体东倒西歪。 再一转身张弛又消失在眼前! 君无缺脑袋嗡嗡作响,只一瞬间他作了这一生最错误的决定。 “给我射箭,死活不论!” 君无缺一声令下,就在这小小的山谷中,利箭飞天盖地的扑来。 张弛就如同幽灵一般,在人群中游走,他所到之处,利箭也瞬间而至。 惨呼声此起彼伏,只一瞬周围的惨呼声渐渐希少!君无缺这才回过味儿来,上了张弛的大当。 然这家伙丝毫不惧,依旧疯狂地呼喊着射箭。同来的士兵也不傻,立刻开始纷纷躲藏,甚至往一块儿聚堆!更不敢随便乱放箭。一个个胆战心惊的,看着张弛在周围来回穿梭。 张弛每一次的到来,都带走一条生命。但张弛从始至终都没有向张鑫张森出手!只是在敌军中不断游走! 君无缺疯了,但却毫无办法。一想到那对镯子,竟然有如此的神通,他势在必得之心更加强盛,已然完全无视眼前的状况了。 身边的人已经变得稀稀拉拉,君无缺终于恢复了理智。一见如此情形,以他自己如今的实力,和张弛一战他也丝毫不惧。 只是对张弛的那对镯子有所忌惮。更是势在必得,因此一转身就慢慢向张弛靠近。 “张弛你真要反抗到底?你再看看我身后,若不放弃,我定让你失去所有亲人!” 君无缺终于放了大招,一指自己的身后,眼中充满了笃定。 张弛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身后的人不由一呆。 只见自己的父亲张淼,被绑得结结实实推了出来。 张淼低垂着头,被人搀扶着却仿佛没有任何回应,看来已然失去了意识。而搀扶张淼的人,既然是张鑫张森哥俩。 张弛低垂眼帘,半晌没说话。 “张弛你将手镯给我,我也不为难你,这兄弟三人都让你带走如何?” 似乎有默契一般,张弛也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方案。 “君王爷,你不能这样啊!你当时可是答应我们哥俩,只要我们带路将你们带入密林,你会给我们大批银两,你怎可出尔反尔?” 张鑫一下子急了,哥俩不断后退。但他们也知道,这个结局恐怕无从改变,竟然惊恐地望着君无缺。但手上扶着张淼半点没松开! 张弛瞬间到了张鑫面前,手势快如闪电。 “噗、噗!”应声而响,张鑫张森瞬间摔倒在地,只是两人不断抽搐。 张弛伸手一勾一带,向身后一抛,三人顿时消失在众人面前。 人群顿时大乱,只是在如此混乱中,张弛却仿若泰山,安安静静地立在那里! “如何?张弛人已交给你了,该你履行承若了吧?”君无缺双目邪魅一笑,似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张弛将双手向空中一抛,那对镯子在空中划过两道红光。君无缺闪电般地跃起,带起一片残影。 张弛哪给他机会,也飞快地跃入空中。伸出一掌狠狠地向君无缺拍去。 “砰!”在这猝不及防之下,却被狠狠地拍了出去,一声清脆的骨骼碎裂声,直冲耳膜。 君无缺嗷的一声惨叫,“给我杀!” 人群顿时四散开来,纷纷手中搭箭向张弛射来。而张弛这家伙完全不知道躲避,只是直愣愣地冲着箭雨而去。 君无缺暗暗窃喜,这家伙自寻死路,可怪不得任何人! 但就在箭利带着火光铺天盖地而来,眼看挨上他时,那火光中的人影却鬼魅般地消夫了! 就如同张鑫哥儿仨消失一样,就在人们的眼前,凭空消失了! “给我放箭,就是那个山谷,给我往里闯!” 众士兵像潮水一般,都向山谷涌去。 “砰砰砰砰……”一连串的撞击声地动山摇的传来,那些士兵竟然一个个的歪倒在地上,众人都被阻挡在一个屏障之外。 君无缺不信这个邪,瞬间狠狠地向那个透明的屏障轰了一掌。 强劲的内力瞬间反弹回来,将他狠狠的反弹到地面上,又弹起老高。 “张弛你给我出来,你个缩头乌龟!”君无缺气急败坏,却对这个屏障毫无办法。 许久才平复心情,缓缓地沿着屏障来回走动,可依旧无法入内。 “给我放火烧了这片山谷,我还就不相信了,你能躲到何时?” 众人纷纷领命,迅速的收拾干柴,沿着屏障一路排开。 君无缺一声令下,火焰冲天,噼啪作响。 “真是扫信,竟真的让他逃了!回吧,张佐村现在是我的了!”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天的黎明时被一场大雨浇息了! 第196章 少年 山路崎岖,大雨滂沱,一行人艰难前行。 其中有三个走镖模样的人带队,还紧紧跟随着十几个书生,只是衣服有些破烂。 这书生中间,有三五个年龄稍长的,大约有三四十岁的模样。另外还有七八个壮年书生,大约二十几岁,看着家境也不是十分殷实。 而远远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披着蓑衣倾着身子默默紧随着。虽然披着蓑衣可雨水依时顺着脸流向脖胫。 少年抬头望天灰蒙蒙一片,仿若整个人生陷入了灰暗!只是那眼眸依旧清亮。 “哎,前面有只小亭,我们暂时到那里歇息片刻!” 一个穿着灰色蓑衣的大汉,冲着身后一阵吆喝,众人的行程无形中就加快了不少。 “李头,这是到了哪个地界呀?怎么还有人在此处修了小亭?实在难得!”问话的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抬头望天灰蒙蒙一片,竟看不到尽头。 另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身后背着个大箱子,用加大的雨具蓑衣盖得严严实实。他边走边气喘呼吁地回身看身后的少年,显得有些忧心。 “泉州吧!离京城不远了,不几日便可抵达京城!只是我们还得加快行程,否则天黑下来,又是雨夜,恐发生危险!”灰衣大汉抖了抖肩上的雨水,不断鼓励。 他们这一行队伍,十一二个人,是结伴同行进京赶考的。而尾随的少年,紧紧地跟随着他们,从不曾被落下,当然他不也靠近队伍。 一开始还有人有所顾忌,可是一看到这清秀的少年,亦是一副书生的打扮,众人也便不再驱赶于他。 众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泥泞的官道上。不一会儿的功夫,果然见前方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石子路,顺着石子甬道,那雨水缓缓地流淌而下。 石子路的尽头一只小亭歪歪扭扭的矗立在风雨中,小亭的顶部铺着厚厚的稻草,有一只亭角竟然被掀了起来。 众人终于有了生气,纷纷向小亭连滚带爬地跑去。 少年微微叹了口气,似乎在叹气这小亭被打破了沉寂,令他感到极为不适。 他并没有走进小亭,而是斜靠在小亭附近一棵柳树旁,任风雨袭来。 众人在小亭里歇息片刻,纷纷收拾着身上的狼狈。 此时正值秋末,众人淋了这许多雨,一个个嘴唇冻得有些发紫。如今到处都是湿哒哒的,想要点个火取暖都千难万难。 “大家伙吃些干粮吧!等走到下一个驿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好歹补充些体力。” 李丰年是个走镖的,被一群穷书生共同邀请来走了这一趟镖。 于是带了三两个人,就接了这趟镖。 这些穷书生倒并不是怕遇到什么劫匪,而是为了有个向导,以恐走错路。 众人纷纷行动起来,身上虽然有些冷,可是好歹有口吃的。很快,众人恢复了不少体力。 只是斜靠在柳树下的少年,依旧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一般,任小雨稀稀疏疏地往身上挥洒着。 李丰年见此情形,不由微微地叹了口气。 “进来避避雨吧,吃些东西驱驱寒气!”说着竟从怀里掏出半块饼子,递给了少年。 少年微微一愣,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目光竟然极为清澈。 “怎么?难道嫌弃不成?”李丰年见少年没动,不由皱了皱眉头。 一路这个少年,一直紧随着他们,却并不靠近,更不与他们搭讪。 李丰年本是心善之人,一路走南闯北。自是知道出门在外,得与人为善。看着眼前的少年,和一般穷苦书生不同,所以更没有为难于他,任他跟随着。 “谢谢!”声音沙哑,竟完全不是少年的声音! 李丰年粗厉一笑,向前走了几步。冲少年点了点头,将手上的饼子递给了他。 此时少年并没有客气,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接过了饼子,退回到柳树下,然后和着雨水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李丰年见人接了吃食,脸上多了一丝温度。看着这少年的吃相,虽然吃得慢条斯理,可那半张饼子眼见的以极快速度吃下去了。 这极度的反差,令李丰年不由一愣。这少年绝对是家教良好,生活无忧,怎么看怎么像大家公子。 “你是哪里人哪?怎么就一个人独自前行?” 少年抬起头来,竟然抿了抿唇。“陇县!” “你竟是陇县之人?那你可知张佐村?”李丰年一下子提起了精神,顿时有了谈话的兴致。 “我一心读书,倒是有大半年不曾出门!”少年眸光闪了闪,然后将脸望尽无边的雨幕。 “李头,你听没听说张佐村一夜之间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旁边破旧斗笠的壮年书生,听见张佐村,不由自主的接了话。 “这都好几个月的事情了, 奇*书*网 *w*w*w*.*q*i*s*u*w*a*n*g*.*c*o*m 你才知道呀!可惜了那么一个村子。唉!”另外一个穿着补丁的三十来书生,正拧着衣角上的雨水,只听哗啦一声,竟挣了一地的水。 那斜靠在柳树下的少年,只是微微挑了挑眉,然后摇了摇头。 “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李丰年的同伴,是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不由嗤笑一声。 看着这些百无一用的书生,脸上隐隐带着嘲讽! 这么一群人才凑够了走镖的钱,一个人平摊下来也就百十来文,实在不够瞧的。若不是顺路,更是不会接这样一趟镖。 如今又来了一个,竟然分文未付,还一路跟随着他们,实在让人瞧不上。 “行了,就你话多。”李丰年一声呵斥,“大家伙儿都吃的差不多了吧,现在雨小了不少,我们还是出发吧。” 一听这话,众人这才纷纷闭了嘴。开始收拾行囊,戴上了斗笠,披上蓑衣,缓缓地走出了小亭! 等众人走出十几步远,少年这才缓缓地站直了身子,一步步地紧紧跟着。 众人顺着泥泞的官路,一点点地向前挪动,周围依旧是密林丛生。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点儿见不到驿站的影子。 雨依旧不急不缓的下着,众人都疲惫异常,这路实在是行走艰难,眼看天渐渐黑了下来,李丰年不由着急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竟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铜锣声! “赶紧的,大家围在一处。此处竟然有山匪。”李丰年顿时戒备起来,眼中显出焦急之色。 第197章 山匪 众人顿时吓得瑟瑟发抖,眼看已经走到了京城,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山匪,任谁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好几个书生竟然惊声尖叫,那狼狈的模样,书生斯文模样被丢得一干二净。 有的抱着头蹲在地上,有的靠着背在那里打摆子,更有甚者直接嚎啕大哭。 在这样混乱的场面里,那一直尾随在后面的少年,竟然一点点地向人群靠近。 李丰年急了,“别喊!站在原地别动。”低喝一声,声音中也带着不确定。 虽然保这一趟镖只是顺带,可他依旧不想这些人出事,他们只是手无寸铁的书生罢了。 此时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就这样一群穷得叮当响的书生,竟然能够遇到山匪。 然而,这些人哪听他的,就像个没头苍蝇似的,竟然准备躲进官道的密林。 李丰年呛啷一下,抽出身上的佩刀,将这一群书生护在身后。 而那啰声越来越响,竟然听到林中沙沙作响,仿佛有许多人向这边涌来。 他们被围住了。 此时的李丰年想死的心都有,刚刚那个二十来岁的镖师,早已经忘了自己的使命,抛下众人转身就走。 “余三,你给我回来,还不赶紧守护着众人!一旦开打起来,哪还有命在?”李丰年见此情景,不由感到一阵羞耻,自己带来的人竟然如此德行,实在让他汗颜。 那余三根本不听,更何况铜锣声一声紧接着一声,仿佛催命一般。他被李丰年一喊,脚下逃跑的步子更快了。 众位老少书生,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见有人抛下了他们,紧接着也四散奔逃。 李丰年见此情形不由大骇,大声呼喝着众人停下来,可这些人就如同脱缰的野马,完全不听指挥。 “都别走了!将这些人都杀了,一个不留!”一声呼喝,立刻许多山匪,乌央央地冲上了官道,手中拿着铁镐、锄头像疯了一样地杀了过来。 而令他们惊恐的事,带头的人竟然手中托着一把长刀,缓缓地向他们逼近。 李丰年此时也顾不得许多,瞬间冲进了战团,和这些人打了起来。 这李丰年真不愧是走镖的,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手中的佩刀舞得呼呼作响,竟然和那带头之人打了个平手。 但一人难敌四手,刚刚还战斗得不分上下。就听到周围惨呼不断。 李丰年节节败退,他无力地抬起头来打量着四周,竟然见到好几个书生倒在了地上。 他竟不由自主的苦笑一声,本以为是一个闲闲的差事,竟然会遇到这样棘手的事情。 就在这一分神的工夫,身上竟然被一个山匪砍了一刀。 “嗯,啊!”李丰年闷哼一声,就地一个翻滚,可依旧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刀,一条长长的血口瞬间将衣服沁染一片。 众书生见此情形,更是吓得六神无主,没命地向密林逃蹿! 然而就在此时,少年竟然出手了。猛然从地上捡起十几颗石子,瞬间甩了出去。 只听“砰砰砰……”十几声。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十几个书生瞬间倒地。 紧接着又是一把石子甩了出去。周围几个战斗的山匪,立刻栽倒在地。 刚刚敲锣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众人竟然听到林子深处,十几道啊啊声不断传来。 倒在地上的众人,呆呆地看着少年,一个个脸色惨白。就连李丰年也傻了!本以为弱不禁风的少年,竟然有这样的身手。 众人正在惊异,这少年是不是这些山匪的同伙,就听到一声呼喝。 “还不站起来赶紧赶路?难道在这里等死吗?”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众人头皮不由一阵发炸,竟然半晌没有动静。 “山匪来咯!”少年一见众人没有反应,顿时呼喝一声,这无异于一道惊雷,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不由精神一振,瞬间从地上爬了起来,发了疯一样纷纷顺着官道一路而下。 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终于见到了前面有亮光,仔细辨认,才知道是个驿站。 众人这才欢呼一声,一起向驿站狂奔而去,等众人终于平静下来之时,也安全了。这才寻找那少年已然不见了踪影。 众人谁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互相张望着。众人这才惊觉那少年竟然并不是山匪,竟是救他们的人。 众人被安排在驿站,依旧惊魂未定。 李丰年此时有些焦急,不住地向官道张望,始终不见少年的影子。 “李头,你在看什么呢!难道山匪还敢到这里来抢劫不成?”刚刚那个带头逃跑的镖师,一见自家头儿,一脸担忧的模样,不由好奇地问道。 “那少年也不知道安全没有?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跟上来?” 李丰年顿了顿脚步,心中更加焦急。 “管他做啥,他没准就是山匪一伙儿的!若是让我余三在遇到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余三此时竟然一脸吝气,仿佛与人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你闭嘴吧你!若不是人家,我们今天将死无葬身之地!你竟然想恩将仇报?” “头儿,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少年来得蹊跷,山匪也来得莫名其妙,我倒是觉得与这少年有莫大的关系。” 余三摸了摸鼻子,眼珠子转了转。 “你少胡说八道,若他真是山匪,以他的身手,哪还有我们命在?” 李丰年看着余三就来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当时不是少年阻止,这些人闯进了密林,一定会被山匪杀个殆尽,此时不知感恩,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这怎么能叫胡说八道呢,不过也亏了你那半张饼子,他才没有对我们下杀手。”余三抹了一把鼻子,一脸笃定的模样。 李丰年抿了抿唇,没好气地白了这家伙一眼,“余三,以后你不用跟着我了,此次到了京城,大家各走各的吧,我李丰年不要你这样的怂货!更不会与你这样忘恩负义的人为伍!” “李丰年,你想怎样啊!竟然想与我分道扬镳,难道你想独干不成?”余三眼中凶光一闪,死死地盯着李丰年,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李丰年激零零地打了个冷颤,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倒退两步。 那余三抹了一把鼻子,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山、山匪竟然是你招来的?”后知后觉的李丰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余三! 第198章 再次出手 “嘿嘿!你现在才知道啊!可惜没有成事!不过就奇怪了,这些人怎么才来?害得我担心不已,还以为不来了呢?”余三得意地看着李丰年,眼中带着一丝不屑。 “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勾结外人,打劫这些手无寸铁的书生?更可气的是他们还一无所有。” 看着余三这胆小的模样,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在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然而就在此时,有好几个书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目光好奇地向这边张望。见此情形,余三将脑袋凑到李丰年的耳边低语。 “有人想打劫我就配合一下喽,虽说这些书生穷得叮当响,可是,能去京城参加科举,总得带些盘缠,弄俩儿小钱花花,反正人不知鬼不觉。” “你这家伙监守自盗,坏了我们镖行的名声,以后看你还怎么混?”李丰年气的双唇直哆嗦,指着余三,低声喝斥。 两人的声音无形中都压低了不少,几位书生见听不到其他声音,就将脑袋缩回了房间。 余三不由邪魅一笑,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你也害怕了吧!那还伸张什么?反正干完这一票,我们以后都留在京城,这样人不知鬼不觉你还怕什么?” 余三白了一眼李丰年,他早就看不惯这家伙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这次把他名声搞臭了,反正也是他担责任,他有的是借口逃脱。 呛啷一声,李丰年将手中的配刀拽了出来,举起刀来就向余三砍去。 驿站里的人以及几位书生,听到声音不对,纷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余三也不废话,将身体一缩,绕着桌子就开始旋转起来。李丰年几次欲举刀,都被这家伙躲了过去。 众人见这样混乱的场面,都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俩人,却并没有上前阻止。 “余三,你说说看!为什么要与外人勾结,陷害于我。”李丰年此时已经有了觉悟,这余三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情,声音压得更低了。 “说得那么明白做什么?总之,事已至此。不是也没有成吗?你闹得这样大的动静,难道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吗?” 余三依旧毫无顾忌,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那好!我们出去说,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可会将你举报给官府!”李丰年急了,猛然跳起来,一把将这家伙抓住,往外就拖。 众人不明就里,并没有上前阻止,但脸上的好奇之色越发明显。 李丰年身材魁梧,虽然三十多岁了,可面对二十几岁的余三,竟然丝毫不打怵。 两人推推搡搡连拉带拽,走进了雨夜。众人面面相觑,已经没有什么看头了,纷纷缩回了房间。 李丰年将人拉至屋外,一路向官道走去。然此时余三一个趔趄,猛然向李丰年倒去。就在倒下去的瞬间,一把匕首刺入了李丰年的身体里。 “啊……”李丰年顺势一滚,竟然躲开了更多的攻击。 余三脸上狠色一闪,连滚带爬地追了上去。 在这样一个泥泞的夜晚,路实在太滑了,李丰年左躲右躲,这个补肾竟然滚到了前面的河沟里,就此沉了下去。 余三一见人没了踪影,冲着河沟啐了一口唾沫,转身便离开了。 李丰年见余三走远,就想顺着水流爬上岸,奈何身上有伤,几次挣扎,都是徒劳。 在这挣扎的过程中,一下子被灌了好几口河水,眼看就要呛死了过去! 在这昏昏沉沉之际,就见一人飞跃而起,猛然伸手一捞,顺势就将他甩上了岸。再昏死前一刻,若隐若现见一少年书生在他眼前一晃,猛然伸手一拍他的背,哇的一声一口浊水喷了出来。 就此李丰年彻底晕死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地苏醒过来,竟然发现在一个人的背上。 “恩公,谢谢相救!”李丰年扭了扭身子,准备从人家的背上跳下来。 然而就在此时,那个背他的人一脸苦逼地扭头看着他。 李丰年,抬头一看,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因为这个背着他的人居然是那个劫匪,那个手中带着长刀,和他比拼的那个劫匪。 他连滚带爬地从那大汉身上跳了下来,一扭头竟然见到了那少年书生,砸吧砸吧嘴,竟然瞬间安静了下来。 再说这正是那少年书生,他仅用几粒石子便将几十个劫匪打倒在地,便准备离开。 但一转身正好见一三十来岁劫匪,正准备拿刀向他砍来,他微微一侧头,便躲了过去。 看着这一群穿得破破烂烂,知道是穷苦农民,生活不下去了,才做了劫匪,就并没有打算伤害他们。 哪知这一个穿着极为利索干净,竟然对他起了杀心,心中的怒气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 少年猛然一跃而起,一脚狠狠地踏在他的背上,只是轻轻一捻,那人啊的一声惨叫,就此撅了过去。 旁边穿的破破烂烂的劫匪,纷纷将手中的铁镐锄头扔在地上,双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起,然后匍匐在地,在那里瑟瑟发抖。 他并没有为难这些人,只是叫那首恶带上,接着赶路,哪知竟再次遇见李丰年遇险,于是再次出手相救。 “你醒了?好歹救治及时,若是再晚来一步,你可就一命归西了!”那少年淡然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显得俊朗异常。 “你们、你……”李丰年实在无从问起,他实在难以相信这少年竟然真的和劫匪是一伙儿的。嘎巴嘎巴嘴半天竟然说不出话来。 “怎么怕了?放心!我和他不是一伙儿的!” 少年粗嘎的声音,听在李丰年的耳里,不次于天籁。就这一句他竟完全相信了。 “那你们怎么会……”虽然相信,可依旧疑虑重重。 “他是我捉来的,打算将它交给官府!”少年书生微微一乐,“既然你在这里,你就帮我押送过去好了。”说着转身就要走,完全不顾李丰年是否有伤。 “恩公,你这是在救我还是要害我呀?就我这样谁呀,送谁还不一定呢!” 李丰年不由一阵苦笑,即便是他全身安好如初,也不一定能斗得过这个大汉。 “我还有急事,没工夫与你们蘑菇!我得先走了,回头我再去寻你们!” 少年说着,伸手一挥,一颗药丸竟然打进了那劫匪的嘴里,猛然一拍他的脖子,那药丸顺势滑进了嗓子眼儿里,咕咚一声被咽了下去。 然后少年笑嘻嘻地拍了拍手,“放心吧,就这药丸叫半日丧!若是半日得不到解药,半日之后就会毙命,不要命你尽管逃。” 少年书生说完转身向远处匆匆而去。 第199章 余三 李丰年一见少年走了,一扯眼前的劫匪!眼中带着似笑非笑的味道。 “你可一定要早点回来呀!”那劫匪泪眼婆娑地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 “行了,别做出这么恶心的模样!”李丰年实在看不下去了,没想到这劫匪对少年竟然有如此的依恋,说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话。 “要你管!若不是那药丸,我能受你控制?”那劫匪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又转头看着少年远去的方向,竟然再次发起呆来。 “我们走吧,你如果不想死的话,还是顺从一些比较好。” 那劫匪露出一张苦瓜脸,将头一低,默默地跟随而去。此时他只有一种想死的心都有,若是此时离开那少年,他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他说会和我们汇合,绝对不会有问题,我相信他!”李丰年见拽不动这劫匪,只有好言相劝。 俩人就这样踉踉跄跄的回到了驿站,然而令他们惊异的是,整个驿站成了一片火海,随着雨夜呼呼的风声竟然越烧越旺。 俩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竟然吓得瑟瑟发抖,实在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正在惊异不定之时,就见那少年书生笑嘻嘻的领着一群书生,从火海里跑了出来。 令人惊骇的是,这些人有的头上起着火,有的身上也冒着火苗,更有甚者有的仿佛成了火人。 一边哭喊着,一边疯狂的向外飞奔。 那少年见此情形,伸手猛然一勾一带,进瞬间将人扔到了泥泞地里。 那人顺势一滚,不到片刻的功夫刺啦啦的响声不绝于耳。众人见此情形,瞬间滚倒在地,那场面绝对让人惨不忍睹,更是令人忍俊不禁。 好在这些人都逃过了一劫,然后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行了,吵死了!赶紧去救火,要等到驿站都烧完了吗?”少年粗粝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极为不耐烦的样子。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拿起树枝开启抽打火苗!然而这些火苗仿佛精灵一般,越是拍打,越是烧得更旺。 “用土掩埋,否则根本浇不灭,这些都是火油,你们没开越烧越旺吗?”那少年一拍脑门儿,无语地看着众人拍拍打打混乱一片。 众人这才想起来,这才开始用树枝掘土,又是端水又是运土,飞快的与行动起来。 十几个书生,再加上一站的一些小吏,很快就将火熄灭。 “公子,谢谢救命之恩!”众书生及小吏一齐跪倒在地! “恩公!你怎么知道他们有难?”李丰年激动了,一下子扑了上来!一想到若是他没有跑出去,绝对会葬身火海! “问他呀!”少年一指旁边那个劫匪,眼中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众人齐齐愕然地看着那个劫匪,实在不明白这家伙被擒了,他怎么还知道一切? “说吧!你们为何要制这些书生于死地,为何一再想要他们的命?” 李丰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些书生穷得叮铛响,从哪个方面看,他们也不可能成为劫掠目标。 “是啊,你叫什么名字,是受何人指使?”一个驿站的小吏,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么一个驿站,付诸一炬,他该如何向上面交代? “就是,打死他!为什么要处处与我们作对?”好几个书生齐声喝斥,他们只是进京赶考的举子,也不可能得罪何方神圣,为何要遭遇这样无妄之灾。 那劫匪一听这些话,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将目光投向少年书生。 “说吧,你今天如果不将事情说出来,谁也救不了你!”少年目光淡淡的扫了过来,声音虽然粗粝,却极为严厉。 “小人叫楚武,是前面山上的山民,自小家道殷实,但一场兵灾,将家里洗劫一空,于是就到东阳山落了草!又收了一些难民,就在附近劫一些吃食,日子倒也过得去。” 楚武缓缓道来,仿佛还带着回忆。 众人越贴越不是滋味,这家伙还讲上了瘾。 “这些火是你的手下干的?”终于有个书生不耐烦了,听着这家伙絮絮叨叨,就不由一阵来气。 “嗯!我们分了两路,一路拦着你们想直接将你们劫掠到山上,若是有逃跑,于是就打算在前面的驿站放火!” 众人一听这话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竟然做了两手准备,这是完全不打算给他们活路呀。 “打死他,这样的恶徒留不得!”众人齐声高喊,在这雨夜显得异常恐怖阴森。 “我们也不想闹出人命啊,只是想这将这些人劫掠到山上,关押起来就成!哪知这个余三竟然要放火烧人。”那楚武一脸惊恐,目光不自然地扫过众人。 “你不知道?你一句话说不知道就好使了吗?打死他!”众人的火气越来越旺,纷纷抄起家伙就要走上前来。 “你说过我告诉你实情,你就放过我的,你怎么说话出尔反尔?” 楚武一下子急了,焦急的一把扑到少年脚边,惊声尖叫起来。 “什么事情?我们怎么不知道!”这时人群里走出一个四十来岁的书生,目光灼灼地盯着少年。 “你让他说吧!”少年不为所动,凛冽的目光扫回去,竟然半点不示弱。 “今天有个叫余三的,派人到我们山上来,让我们将这些书生劫掠到山上,他会给我们一批银子。”楚武低垂着脑袋,终于说出了实情,说实话他真不想闹出人命。 “那你怎么敢直接放火烧人?”有一个二十来岁的书生不干了,说着楚武是个良善之辈,半点也不信。 “实际上,这火不是我们放的,是那个余三放的,我们负责劫人,他带着一部分人负责放火。”楚武苦着脸,为了一些银子,如今险些将自己的性命搭上,更可悲的是,那银子还没到手! “那余三人呢?”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那个始作俑者余三,却半天不见人影,立刻在人群中叫嚷起来。 “你们说的可是此人?”然而就在此时,少年一伸手,从人群中揪出了一个人,那人正是浑身泥泞的余三。 “怎么会是他?”看到身上没一处完整的家伙,众人一下子傻眼了。 第200章 事了 “怎么就不会是他?”李丰年被大家伙这反应,给整得有些懵。 “就是他,刚刚连滚带爬地说是有歹人要放火,让我们躲到后面的窝棚里,省得被殃及。” 此时一个二十来岁的书生,伸手一指这个家伙,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实难想像这家伙一路护送过来,竟然是个内鬼。 “也就是说,你们护送我们是假,半路打劫是真?”那书生一听这话,仿佛到了此时才反应过来似的。 “不要把我和他混为一谈,我刚刚差点也被他害死,还是这位小公子救了我。”李丰年一听这话就不干了,立刻一指旁边的少年书生,心中满是感激。 那少年英俊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 “将他交给官府,一切都显得清清楚楚,我们何必在这里纠结?”那二十来岁的书生,也是摸不着头脑,看着余三要死不活的模样,他们也不敢随便动刑,万一人死了,人证物证全消,他们遭的这一桶罪过到哪里说理去。 驿站的小吏立刻叫来人,将余三抓了起来! “你们还是在这里过上一夜吧!附近也没有更好的住所,现在外面又下着雨,先收拾个房间,在这里躲过今晚,明天再做道理!” 李丰年看着这一片断壁残垣,意指前边的屋子,还有一个完好的屋子,也只能将这些书生安置在这里。 众人这才收拾东西,将这里破败的驿站收拾干净,勉勉强强的过了一夜。 少年也不说话,随着众人都走进了那间屋子,他依旧不言不语,偎依在一个角落。 李丰年看着这个少年,几次想上前打招呼,可又无从说起,只有作罢。 而是屋子里众书生们都愁眉苦脸,如今所有的行李盘缠都付诸一炬,连路引也烧了个精光,如今能够留下的,也只有贴身的秀才举人文书。 一想到这里,有好几个书生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在这漆黑寒冷的夜里,每一个人都心事重重,但只有那少年面色平静,缓缓的闭上眼睛,仿佛进入了梦乡。 “公子,已然过了大半天了,你总得把解药给我了吧!”那劫匪楚武,并没有被关在别处,眼看那少年就要睡去,就不由着急起来。 少年缓缓睁开狭长的眸子,一言不发的走到他面前,顺手从地上捏起一个泥团,狠狠地打了过来。 “你什么意思,我想要的是解药!怎么给我一个泥团子?”楚武一下子急了,竟然想冲上来,与少年厮打。 李丰年猛然站起来,那魁梧的个子像铁塔似的处在那里,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可以不吃!”少年声色淡然,完全不理会他的焦急! “难道这就是解药?”楚武一脸的狐疑,手指捏着泥团,犹犹豫豫的不敢往嘴里丢。 少年不加理会,依旧闭着双眼缩在屋角处。 “恩公的话能有错?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吃了吧!免得死了还没处说理去!”李丰年一脸的鄙夷,当劫匪就是提着脑袋的事情,竟然还这么怕死。 楚武无法,只有乖乖的将那泥团子扔到了嘴里。嘎嘣一声,一股泥腥味儿,在嘴里蔓延开来。 楚武干呕两声,竟然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并没有敢吐出来。 吃完之后,砸吧砸吧嘴,又站起来扭了扭身子,这才一脸欣喜地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没有任何不适,这才相信这泥团子真的是解药。 此时少年嘴角噙笑,这才完全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就听到一声声的吆喝声不断地传来。众人这才纷纷做起来,虽然又冷又饿,衣服又破又湿。但是看着外面的天气已然晴朗,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笑。 这驿站小吏,行动也极为迅捷,一大早的就找来了衙役,将那余三和楚武押走了! 一行人跟着走了一趟东阳县县衙,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那县令一声问,立刻什么都说了。 这里是离京城很近的近郊叫东阳县,东阳县令叫吕琦,刚刚上任不几年。如今一早起就接到了报案,于是立刻升堂。 “余三,我来问你,为什么你要谋害这些书生?” “有人给我五两银子,让我半路处理掉这些书生。可是我又没有那么大能力,所以正好遇上劫匪,于是就想借机杀掉他们,却没想到被少年书生救了。” 原来那余三,一直是个好吃懒做的主,也接不着活儿。于是一直跟着李丰年,哪知在半路之时,有人给他出了五两银子,让他将这些书生全部处理掉,顺便还能摸走书生们的盘缠。 “你可认得那人是谁?”吕琦接着问道,你们是如何接头的! “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呀,那人蒙着面,瘦高挑的个子。根本看不清五官。”余三哭丧着脸,如今他一身是伤,不但没得到银两差点连命也丢了。 “那也就是说,只是你一面之词了?来人!让他签字画押。既然想要谋财害命,那就秋后月斩吧!”东阳县令吕琦,下手可绝不手软,一声令下就将余三收监。 “楚武,你说说看?你盘踞在东阳山,屡屡下山劫掠,就因为你不曾伤害人命,我这才饶过你们,如今竟然又来犯事,你觉得还能走掉吗?” 吕奇看着楚武,明显也带了杀机。 “大人,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并不曾伤害一人,我们只是附近的村民,一直吃不着饭了,才出来讨生活的!”那楚武一听这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既是普通百姓,的确没有犯什么事情,就将你打上二十大板,放逐回去吧。” 然而,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是,那初五竟然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被放了出来! 那少年书生看着县令吕琦在那里表演,也并不戳穿! 众人将一切事情都准备妥当,纷纷走出了县衙。 “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了,案子也审清楚了,我先行离开你们好自为之。” 少年粗哑的嗓子,说完转身就走。 “哎哎,公子!你可不能走呀!你如果走了,我可不是要死定了。”那个劫匪楚武一听这话,立刻急了,转身就追了上去。 “解药不是已经给你了吗?你还跟着我做甚?”少年语气淡然,完全不理会这家伙。 第201章 难民 “谁知道你那药是真的是假的?万一是假的我不死定了?”那楚武不管不顾,仿佛赖定了少年一般,依旧追了上来。 少年抿了抿唇,也不和这家伙废话,有事儿就走。那楚武见此情形,提不就追。 李丰年也追了上去,他的这条命,可是少年救的,他还没有报恩呢,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人放走了。 而这一众的书生,被这少年所救,如今又没有去处,自然也是跟了上来。 “你们又跟着我作甚?我自己还没有去处呢?” “公子,我李丰年这条命是公子救的,以后自然要跟随公子。” “我们也是!”那一众书生,也呼啦啦地围了上来。 少年书生向天翻了个白眼,无语的看着身后的这一众衣衫褴褛的队伍,只有无声的叹息。 难道这就是人品爆发?如今他走霉运,竟然还有人要跟随于他。想一想就觉得可笑。 众人也不说话,就这样亦步亦趋地跟随着。 这一行人在李丰年的指引护送下,自然顺顺利利地到了京城外! 再说今天的守城官叫范诚,今年三十来岁,今天家中有喜事,说是媳妇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正高兴的不行呢。眼看都快到了下晌了,正准备收工回家。 “范哥!我听说今天你有大喜啊,老来得子呀!恭喜呀!但您老人家怎么到现在还在这里?” “嘿嘿,同喜同喜!这不是收拾收拾马上就走!”范诚一脸的喜色,收拾的动作更快了。 “范头儿,你看那是什么?怎么仿佛来了一群难民?”刚刚问话的守城士兵抬头一看,不由好奇地问道。 范诚一下子扑到城楼口处,打眼向远处望去。就看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向这边一点点地挪动。 “快快关城门!不能让这些难民涌入京城,否则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范诚一下子急了,他可知道最近流匪众多,万一出了点儿啥事情,就可能家破人亡。 轰隆轰隆的关城门的声音传得老远,号角声也不断的传来。 众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见一列列队伍涌向了城门口了。 再说少年书上引着一群人缓缓向城门附近移动。这些人已然精疲力竭,他们无钱无粮,甚至连带着的水都在那场大火中丢失。 如今他们又饥又饿,足足走了一天才到城门下,已然精疲力竭。 刚一步入京城门下,就被一队士兵给拦住了,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进城。 “你们为什么要拦住我们的去路?我们是进京赶考的举子,怎么还不赶紧开城门吗?” 李丰年带队,冲着楼上就开始高喊,不明白进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还在这里来人呢? “举子?你们不要糊弄我们?你们怎么看也不像是读书人,倒更像是难民!”守城人疑惑的看着这帮人,说什么也不开城门。 少年书生站在人群里,抬头向城楼上望去,却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李头儿,这可怎么办?我们如果再不进京,就会被冻死饿死!”那二十来岁的书生,实在有些撑不住了,他没想到此次进京赶考,竟然会遇到如此多的磨难。 “不是有吕县令开的路引吗?赶紧递上去不就完了?”此时另一个书生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有路引,只要有这东西就不是流民。 众人将从吕琦那儿得来的路引都交给了李丰年,让他递了上去。 可依旧被拦了下来。 “你们不要糊弄我们,你们怎么看也不像是赶考的举子,倒更像是一群难民!” 守城官范诚今天很生气,本来想早点回去,看看自己呢,刚刚出生的大胖小子,却被阻挡在这里这如何不气恼。 “军备三司刚刚下达命令,一切外来流民不许入内,你们听不懂吗?难道想死不成。” 范诚见这些人竟然完全不走,不由十分气恼,又耽误了他回家的行程,所以火气就越来越旺。 “公子,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根本进不去城门哪!”李丰年不由一阵气馁,都到了这个时候,眼看就要完成任务了,却被挡在了这里。 少年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这个范诚,眼中带了一丝微笑。 “你叫范诚是吧?我有一封信在此,请带给你们梅大将军!”少年书生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向空中一展。 “我不管你是谁,今天所有的难民都不许入内!”那范诚完全不听劝,将头一摇,依旧我行我素。 少年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双锐利的眸子扫了过来,那范诚下的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竟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 “公、公子!有何吩咐?”那范诚一见这一双眸子,竟不由自主的双腿直打哆嗦。 “我要见梅淳华将军,我想他很乐意见我!”少年说着,甩手将手中那软塌塌的信笺,直直的向城楼甩去。 那信笺就像利箭一般飞了出去,如同一把刀似的插在了城墙上。 众人吓得呼啦一下,瞬间闪开。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见一少年英姿飒爽地端坐在马背上,带着一众人等向这边飞驰而来。 城楼上的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关着城门,没看见我想要进去吗?”一声娇叱,竟然从一个小少年的嘴里发出来的。 众人不由一怔,齐齐地向声音的来源看去。 少年书生也不由一愣,这声音实在太熟悉了。竟然是大半年不见的小魔女周暖暖。 他并没有走上前来,而是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一言不发。他以为在那场大火中,暖暖也死了。 却没有想到她还活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小姐,这些不知从哪里来的难民,我们实在不敢开城门哪!” “难民?哪有什么难民,还不赶紧开门,没看着天都快晚了吗?”周暖暖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手上的鞭子刷的就要打上去。 “小姐别急,我们现在就给你开城门!” 范诚一见是右丞大人家的大小姐,无论如何也不敢不给开门! “暖暖!你竟然还活着。” 暖暖正准备回城,就听到。一个粗砺声音从身后传来,那声音极为陌生,她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来,看向身后的少年。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第202章 陌路 “大小姐,这些只是难民,您别理他们,您还是赶紧进城吧!” 还没等少年书生靠近,范诚便挤了过来,“你们这些难民,别以为套近乎,我就会放你们进城!” 这家伙一边陪着小心,一边想极力趋赶这些所谓的难民。 “暖暖!甭理这些无关之人,我们还是进城吧!不是急着见人吗?我们还是走吧!”这时一个穿着极为华贵的公子,一举手上的折扇,将两人隔了开来。 “我想也是!我们走吧!” “暖暖!是我!” “管你是谁,还不起开,挡了本公子的道,小心吃鞭子!”那华服公子一转身,跨上了马背,就打算引着暖暖离开。 “不认识!走啦!” 少年目光一沉,不由转过头去,往后退了退!没想到才半年不到她竟将自己当成陌路,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暖暖收回目光,一转身跨上马背,便疾驰而去。 少年书生抿了抿唇,不由苦笑,目送着暖暖远去的背影,目光更加深沉。 “哎,我说,你们还不赶紧离开这里?难道想全部去大牢住两天不成!你以为去了还管饭吗?” 范诚一见并不是那位贵人相识之人,说话更是不客气。 “倒是好主意!就怕你们没这个胆量!”少年冷笑,看着一个士兵将钉在墙上的信笺取下来,恭恭敬敬递给了这守城官!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退下!”话虽如此,那范诚依旧漫不经心地展开了信笺! 然只是匆匆一撇,不由郑重起来,不敢相信似的,又凑近了几分,接着脸色大变!脸上瞬间沁满了汗水。 “公子,您是?” 那范诚不可置信的看着信笺,又再次使劲揉了揉眼睛。 “怎么废话那么多?我是能进还是不能进?”少年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那眸光冷如寒潭,令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能、能、能……,公子请进!” 这才一揖到底,脸上瞬间恭恭敬敬。 少年此时才平静下来,率领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书生,浩浩荡荡的进了城! 那守门官范诚不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冲着旁边的兵尉问道,“我们梅大将军,竟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这下子可热闹了!” “范头儿,您说啥?”兵尉不明就里,看着范诚一直在那儿发呆。 “没啥!也许今天不光是我一个人有喜!走走走,回去!” 那范诚一边说着一边摇着脑袋,急匆匆地跑进了城! 再说暖暖一路疾驰而下,打马飞奔,直直的向家中走去。 本朝太宇二十二年,有一左三右四位丞相。一左便是梅相梅左辰,权倾朝野;另三位便是东街三相:陆敏之、周清彦以及陶衍之。 此三位右丞又听命于左相梅左辰!但三位又是位高权重之人,三人联手能够与左相相抗衡。 但这几年来,整个朝堂渐渐以梅相马首是瞻,且周清彦又与梅相关系最睦。 暖暖家自是住在东街,而丞相周清彦正是她爹,她爷便是张弛的老师周夫子周奇芳。 “爷爷,真是太好了,你知道我今天遇见了谁?”暖暖一路飞奔,跨过三进院子,直奔后面的书房。 “一天到晚就知道毛毛糙糙,就不能稳重些!”周夫子抹了一把雪白的胡须,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家孙女。 自从半年前,张佐村付之一炬,这丫头不知哭了多少回,每每从梦中惊醒,呼喊着想要见张弛。 他也只能无奈的叹息,可怜那样一个聪慧的孩子,就这样消失不见,听说整个张佐村被灭了村。一想到当今圣上,如此狠绝。真不知到底是为了哪般? “爷爷,你到底听不听我说话呀?”暖暖气喘吁吁,眼睛里迸发出异样的神采。 “到底是谁?让你激动成这样!等等!不会是……”周夫子激动了,不由自主地扶住了桌子,双手都有些颤抖。 “不离十,只是声音有些沙哑。但我可以肯定就是他!”暖暖压抑着声音,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她刚刚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没有与他相认。 “人在哪里?不会有危险吧?”周夫子越想越兴奋,那老迈的身体竟然有些抖动。 “应该不会,可是很奇怪,他带了一群难民进了城!现在正被挡在了城外。”周暖暖绞着手指,抑制着心中的激动。 “你没有与他相认吧?” 暖暖摇了摇头,“我没敢认他,我希望他原路返回去,这样进城实在太危险了!” “你个糊涂孩子,虽然不能相认,你该给他指个明路呀。你这样不管不顾,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周夫子一排桌子,看着自家孙女,也只能无奈的叹息。 “去去去,赶紧把你父亲叫过来,我好与他商量商量,看看怎样才将这孩子偷偷的带进来。”周夫子有些着急,不停的围着桌子转着圈。 “哎!”暖暖飞快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周府出动了,一对人马开始在街上四处寻人。 再说那范诚越想越不对,边走边嘀嘀咕咕。“要不要去将军府说一说?若是公主一下子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晕厥过去?” 那范城越想越陷入两难,若是自己知情不报,公主会不会将自己一家灭了?若是没有报告给梅大将军,会不会被梅大将军灭了满门。 这家伙越想越不对劲,然后就来来回回在街道边打转,报告也不是,不报告也不是。 “范头儿,都下班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在路上乱晃呀?”此时一队人马从远处缓步而来,迈着整齐的步子似是在巡逻。 “没事没事,我这就回去!”范诚抹了一把汗,如今自家有了孩子,字是得好好为他谋算谋算,若是这件事情办得好了,以后向上走上两个台阶还是可以的。 一想到这里牙一咬,就匆匆地向公主府跑去。 范诚走到东街最南边,看到了一座府坻,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公主府”三个大字。 于是顺着墙根,叩开了公主府的西角门。 再说那少年书生带着一群衣着破烂的书生,浩浩荡荡地入京城,好家伙,多少年京城没见过如此多的乞丐难民,众人纷纷围了上来,觉得十分新奇,于是就在那里指指点点。 “快跑呀!难民进城了!估计是敌军打进来了!”也不知是谁一嗓子,一下子令整个街道炸开了锅。 第203章 相认 “谁在那里妖言惑众,想要造反不成?”一声惊雷般的暴喝,顿时让混乱的街道安静下来。 只见一纵马队疾驰而来,瞬间将人群围得严严实实。 此时的少年书生领着一群赶考的举子、一个保镖、一个劫匪就这样缓步的沿街而行。他们虽然饥肠辘辘,可依旧保持着良好的秩序。 虽然被人们指指点点,可依旧挺拔着身姿,端着读书人的款儿,丝毫不觉得羞赧。 少年更事不以为意,他恣意地欣赏着周边的街景,虽然暖暖刚刚那个小插曲让他心里很难受,可依旧没有阻挡他欣赏街景。 他相信,刚刚那一封信足够能掀起轩然大波。他就这样在街边缓慢地行走着,等待着风波的来临。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你们是哪里来的难民?为什么在京城寻衅滋事?”一声娇斥,一道目光锐利投射过来。 少年不以为意,缓缓地将目光投向来人。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位三十来岁贵妇人,被四五个丫环搀扶着,环佩叮当,显得贵气逼人! “这位夫人,我们并不是难民,而是外地的举子进京赶考,只是半路遇到了劫匪,才落得如此境地!” 少年书生上前一施礼,虽然这夫人说话极为不客气,他却并没有发作,而是做足了一个书生晚辈的模样,恭敬而不自卑。 “原来是科考举子,可为什么会引起如此混乱?”那妇人冷若寒霜,看着眼前的少年,似是的确和驸马有几分相像,于是心中更加不痛快了。 “公主,就是这个人,的确有些像!”一个长得娇俏可人的丫环,在公主耳边低声耳语。 少年耳力了得,声音虽然低却听得个真真切切。 “所谓人靠衣裳马靠鞍,夫人不也是先敬衣冠后敬人吗?”少年嘴角微翘,带着一丝苦涩的嘲讽。 “放肆!见到公主既然不知道下跪?如此不懂得礼数,枉为读书人!”那小丫鬟一见少年语气不敬,立刻心生不悦,立刻娇斥一声。 “你也知道我们是读书人?我们也算是天子门生,见官不跪,何况一妇人儿!”少年也不由来了气,这妇人真是好大的官威!人说丞相门子七品官,公主丫环堪比官家小姐,官小位份大呀! “你……”小丫鬟气鼓鼓的,不知该如何接话。 “看你们这一行人,哪里像什么科考举子,分明是不知哪里来的难民,赶紧将他们赶出去!”那贵妇人根本不承认他们的身份,一转身向身后一招手,呼啦啦一片十几个护卫一样的人围了上来,将十几人团团围住。 “呛啷”一声,把利刃拔了出来,楚武一下子将少年护在身后,李丰年拔出了佩刀! “不好啦!这些人竟然带着兵器,恐怕不是难民!”那丫鬟惊声尖叫,拉着自家的公主就往后退。 “公主您看,这一群人果然是劫匪,恐怕是装扮成难民,想要在京城里闹事,这事儿就交给小的们吧!”众护卫呼啦啦的围了上来,一起把身上的佩刀都抽了出来,虎视眈眈的看着少年书生。 那贵夫人果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被众人搀扶着向后倒退。 “给我将他们拿下,若有反抗生死不论!” “喏!”眼看战斗一触即发,周围的百姓纷纷向后倒退,一脸惊恐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少年毫无惧色,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他今天故意用此一招,他倒要看一看梅淳华在京城里地位到底如何。 而此时几位书生,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个个叩头如捣蒜。 少年不由一阵无语,自己果然带的是一群乌合之众,在什么时候这些人都不会给自己挣面子。 看着越来越逼近的众人,少年伸手一摆,向前迈出一步。那威势一下激发了出来! “住手!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声音威严,带着洪钟一般的声响,从人群中传来。 那人四十上下,头戴紫荆发冠,穿着一身黑色的将军服,紫色官靴。一把络腮胡子,显得极为粗犷,那锐利狭长的眸子,竟然多了几分柔软之色。 “驸马,这些不知从哪里来的难民,居然手中持有兵器,想要和我们对抗。”那贵妇人一见来人,眼中的阴霾一扫而过。 少年抬头一望,一眼就看到了梅淳华,他那个便宜舅舅,立刻咧嘴一笑。 三步并作两步,一个飞跃扑到了梅淳华的怀里,“爹爹!我可想死你啦!” 梅谆华正在得意自己的威严,震慑住了全场。哪知就这一声爹爹,吓得他好悬没一头栽倒在地。 “哎哎哎,你是哪家孩子呀?怎么跑到这里来乱认爹爹!”他将少年推将开来,仔细的打量着。 “爹爹,你不认我了吗?我那可怜的娘啊!”少年立刻嚎啕大哭,泪眼婆娑地看着梅淳华。 “呃!”梅淳华不由一阵无语,他一生无子无女,哪里来的儿子。但这少年哭得情真意切,竟然让他心里慌慌的。 不由自主地回想着,是不是那一夜荒唐,留下了外生子? 正在仔细回想的梅淳华,却没有想到旁边的公主不干了,一下子就扑了上来,并且嚎啕大哭起来。 “好你个驸马,竟然背着我在外面有了这么大个儿子?”这公主刚刚端庄秀丽的模样,瞬间化身成母老虎,就向驸马扑过去。 “哎呀,公主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哪里有什么孩子!”话虽如此,可依旧没忘端详着少年的双眼。这双眼睛实在太令人熟悉了,竟然跟自己一模一样。 看着闹得如此混乱的局面,少年不由咧嘴一笑,仿佛触动了某根神经。 “你是弛儿?”梅淳华忽然之间眼睛一亮,高兴得一把扑上去,将少年抱了个满怀。 “是我!别来无恙啊!”此时的少年哪有半点悲伤,竟然弹了弹衣冠,一脸笑嘻嘻的模样。 “你说你到底是谁?驸马你竟然背叛于我!你怎么对得起我这么多年来对你的情意。” 公主一听此话,一下子发飙了,刚刚还一脸不确认的模样,如今一瞅丈夫那兴奋的样子,心里更加没底。 梅淳华眯缝着眼睛,心情十分愉悦,笑嘻嘻的对着公主说道。 “公主,我梅家终于有后了!” 第204章 死忠 “你、你说什么?”公主一脸的不可至信,眨了眨眼睛,似乎不认识眼前的人。 “走,回去再说!总之他是我梅家的后人!”梅淳华上前一步扯着公主,拉着少年便走。 少年一指身后,裂嘴一笑!“这些都是我路上认识的,一并带上吧!虽然都不是很出色!” 梅淳华环顾四周,微微一点头。 一群人刚刚转身,立刻又被另外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你可是……”那人站在那里砸吧砸吧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看了一眼公主殿下,最后还是闭了嘴。 “呦,是周相!别来无恙啊?” “公主殿下!梅将军也在这里啊?” 公主君无邪微微点了点头,看着有外人在这里并没有发作。 梅淳华当即不客气的一翻白眼,他就这样没有存在感吗?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是啊!在这里许久了,不知周相何事?”梅淳华淡淡一撇,眼中竟然显出了笑意。 “暖暖在找你,你还是跟我走吧!”周清彦转头打量着眼前少年,少年长得眉清目秀,那狭长的眸子清灵通透,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好感。 “难得暖暖喜欢我家小子,改天我会派人去你家提亲!定不令周相失望哈!”梅淳华邪魅一笑,嘴角一扯露出一丝恶趣味。 “胡说,不知所谓!等等,你说什么?你家小子?他不是……”周清彦一脸震惊,看了一眼张弛,“你决定做梅家后人?” “他是我梅淳华的亲子,有何不妥?”梅淳华立刻接了话茬,“若没有其它事,我代犬子回去了!” “将军请!公主请!”周清彦微微一躬身,然后看着那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回吧!” ~~~~~ 一群人做在一个宽敝的厅堂里,各色酒具器皿琳琅满目,各种古玩字画应有尽有。 屋子的四角摆着火盆,在这秋末时节,竟温暖如春。 一张十几人的四方梨花木桌上,摆满了各色吃食。琥珀色的米酒在白玉杯盏中闪着光。 一众书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反转,一连几天的颠沛流离,本以为到了京城,生活没有个着落。谁知一下子从冰冷的地界落入这温暖如春的暖阁内吃酒。 “李头儿,我们是不是在作梦?”那三十来岁的书生,颤颤巍巍地端起手中的酒杯,轻轻放在唇边小啄一口。 他如今三十好几了,一介贫民书生,多少年的寒窗苦读,本以为能够金榜题名,好不容易凑得一点盘缠,却因一场匪患,丢失得干干净净,自己也差点葬身火海。 如今一无所有,还谈什么科举? 于是豁出去跟定了恩公,走一步算一步。本以为到了京城,又得受一番苦难。 却不曾想恩公竟是驸马的私生子,如今看来只要跟定此人,生活注定无忧了。 而那李丰年更是仿佛在梦中,回想初遇少年,幸亏没赶走那少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早已饥肠辘辘,在这里推杯换盏,吃得十分尽兴。几人边吃边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跟紧少年的脚步,抱紧少年的大腿。 ~~~~~ “说吧!为什么叫我爹爹?” 当今皇帝陛下是他大舅子,父亲是权倾朝野的当今左相梅左辰的唯一亲子,又位居将军衔的梅淳华,十分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我总得要个身份?难道要叫张弛?反正你是我便宜舅父,叫爹爹也尚算不离普!” 张弛白了一眼梅淳华,一转身开始打量所处之地,这里是他这便宜舅舅的书房。 一幅雄鹰展翅大气磅礴,正高高地挂在紫檀书桌上方,桌上摆着文房四宝。 一把紫擅梅枝形笔架,上面挂着大中小七八支狼毫,显得古朴而又大气;雪白的宣纸,层层叠叠。在最上面的宣纸上竟有一副字,那字体虬劲有力。 书桌的旁边有一博古架,架着一柄珠光宝气的长剑!此时的张弛看着这样的书房,不由有些发呆。 而梅淳华坐在一把红木太师椅上,轻轻把玩着羊脂玉镇纸,漫不经心的看着张弛。 “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你竟然变化这么大?不过你这次来,有什么打算没有?”梅淳华见少年脸上毫无表情,竟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混吃等死呀!你不介意养我这个米虫吧?”一想到啃老这两个字,就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家爹爹张淼,虽然说的话吊儿郎当,可是语气却沉重了不少。 梅淳华摸了一把鼻头,无奈的看了一眼少年。“家里情况很糟吗?” 一说到这里,语气竟然有些小心翼翼,说实话他家所遭受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和梅家沾染了关系。 “你说呢?整个村子付之一炬,如今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少年声音依旧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 “你说什么?没有一个活口吗?”梅淳华心口一颤,他知道张佐村被灭,更知道防线被毁,但他依旧不敢往最坏的地方想! “有啊,我不就是?当然张佐村已然成了乾国的国土,不知将军听到这话,心里作何感想?” 少年低垂着头,眼中有了泪水,只是倔强地不肯落下。 梅淳华别过脸去,不敢看张弛的眼睛! “你没有别的话想说吗?到了这种地步,你竟然还要守卫这个家伙?” “我梅家世代守卫太宇,不能有所违背,这也是作为预神者的使命,你也不例外!” “君家就代表太宇?” “是!君家建立太宇,就代表太宇,我们只有效忠!” “无论这个君家多混帐,哪怕出卖自己百姓,出卖太宇?” 张弛脸色气得通红,仿佛看怪物一样看着这个死忠。 梅淳华闭了闭眼睛,目光投向昏暗的窗外,只能看到无边的黑色。 “梅爷爷现在何处?大半年前我就听说他失踪了。”少年换了个话题,他实在不太想纠结这个问题。 “是的,一夜之间便消失了,不知所踪!就同你母亲当年一样!”梅淳华叹了一口气,他多方派人去寻找,一直没有结果。 “所以那位才会肆无忌惮?这是想赶尽杀绝?”少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便宜舅舅,眼中渐渐多了一丝愠怒。 梅淳花没有吭声,依旧云淡风轻地坐在太师以上,慢慢的摇晃着。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还没等我布置,他已经坐上了那个位子!”许久梅淳华才幽幽的说道。 第205章 恶犬 少年张弛没有说话,眼中多了一丝邪气。 “你来我这里,有何打算?”梅淳华见少年不语,不由再次问道。 “当好一个纨绔呀!反正在你这里有吃有喝,又有花不完的钱,我知道你有这个实力。”少年说着,不由嘿嘿一笑! “这样也好,我梅淳华无后,养一个纨绔我还是能胜任的!” 俩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似的,话语到此就结束了。 别看这位君无邪公主一开始对张弛喊打喊杀,却没想到一回到府里,这位公主竟然偃旗息鼓。仿佛什么事情没发生一样,对张弛好吃好招待。 也不知这梅淳华是如何解释这私生子之事的,反正张弛是十分佩服这位便宜舅舅,真是驭妻有术啊! 他坐在自己富丽堂皇的屋子里,不时有小厮进来忙进忙出。安排上香汤沐浴,又美美地吃上一顿大餐,这才舒舒服服地躺在宽敞的大床上,安安静静的闭上眼睛。 这大半年的颠沛流离,这样舒适的日子,又再次回来。竟然让他有些不适应。 躺在床上许久,才慢慢沉入了梦乡。梦中竟听到了朗朗的读书声,一遍又一遍的传来。 那读书声像极了父亲张淼的声音,他竖起耳朵倾听,“子曰:默而识之,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何有于我哉!” 张弛不由疑惑,他记得清清楚楚,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之时,就听到过父亲断断续续的读过这段《论语》。 然而就在此时,画面一转。一岁的他被父亲带到了山上,被绑在一个木桩上。 到了此时张弛不由笑了起来,这还是他那无能的父亲,用他做饵,想要猎得一些食物。 再次经历这些,它竟然完全没有当初的恐惧,而是安安静静的认着父亲胡为!似是在怀念一般,眼泪竟然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父亲、父亲!”在梦中张弛不断的喃喃自语着,泪水顺着眼角不断地滚落。 然而就在此时,一双凌厉的眼睛向她直射过来。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就见一只大虎猛然向他扑来。他兴奋地张开双臂,一下子接住了猛虎。 哪知脖颈处一阵刺痛传来,这一惊非同小可,猛然清醒过来。伸手一掌狠狠的拍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一阵惨叫声传来。紧接着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在地板上不断传来。然后啪的一声,归为沉寂! 张弛猛然坐起身子,伸手一摸自己的脖颈处,竟然湿答答的。再一看手指,殷红一片。 抬头一看木质地板上,竟然有一只黑色的巨犬倒在墙脚处一动不动。 卧室里发出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一个仆妇上来查看。张弛不由微微一笑,看来自己触动了某个人的神经,公主看似云淡风轻,却没有想到会暗中下毒手。 他翻身下床,拿起桌子旁边的铜镜,仔仔细细的看着脖颈处,一排血肉模糊的牙印。 “这也太狠了吧,现在这个地方可没有狂犬疫苗,若是得了狂犬病,可是了不得。” 张弛不由十分苦恼,伸手一连数点,点中了脖颈处的几处血脉,然后伸手将上面的鲜血挤出,又从怀里掏出药粉撒了上去,这才安心了不少。 张弛等了许久,依旧不见有人来收拾,于是便也不在意。他一伸手将那只死狗从地板上拖了起来,转身出了屋子。 ~~~~~ 再说公主君无邪,坐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还不断地向外张望。 “公主,办妥了!” 一个小丫鬟,穿着天青色的裙袄,梳着双丫髻,头上插着刚刚得到的金钗,偷偷摸摸地溜了进来。 “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别让驸马知道。”君无邪抬起美眸向外望去,天已然大亮! “公主放心!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只要是人死了,还不是我们说什么是什么?”小丫环瞪大着眼睛,那眼神里竟然带着一丝狠绝。 君无邪抬头望了望天,天色已然大亮。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一阵哄闹声。 她猛然坐了起来,抬起雪白的手指,“我们去看看,给这小杂种收尸去!” 于是这位公主带着一群丫环仆妇,浩浩荡荡的向前院走去。 “公主不好了!有人一大早起在院子里放火,这该如何是好呀?” 而就在此时,一名洒扫院子的仆妇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竟然在那里瑟瑟发抖。 “你说什么?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院子里放火!我们先看看去!” 君无邪压下心中的焦急,缓步向前院走去! 只见一群人围在一个火堆旁,架着铁架子,用木头串着一条狗腿在那里烧烤。而本该被大狗咬死的张弛,竟然一边烤着肉,还一边哼着歌。 “你在这里干什么?”公主君无邪看着这条狗腿,一下子不淡定了。 “烤狗肉啊!您老人家没吃过吧?我让您尝尝鲜!”张弛一见来人,不由咧嘴一笑。 他和君家的人可真是不对付,无论是君无恙、君无缺还是这个君无邪似乎都无法好好相处。 “你、你哪里来的狗肉?”君无邪心里颤抖了,他养了这条大狗,费了多少心力,竟然就这样死在了这少年的手里。 “公主你说奇怪不奇怪?昨天晚上我梦见一只猛虎向我扑来,我伸手一挡,就将他拍到了墙上。结果早上起来一看,好家伙竟然是一条巨型恶犬,你说我是不是赚了?” 张弛一边说着,一边从手上扯下一块狗肉向公主递了过去,脸上带着无邪的笑容。 公主气得脸色发青,却一句话也发不出来。 “你可知闯了大祸啦,这条大狗是公主的爱犬,你竟然将他杀死!来人哪!将这恶徒拖下去,往死了打!”这时一个四十多岁仆妇走了上来,咬牙切齿地指着张弛,然后一招手,后面立刻扑上来三四个大汉。 张弛邪魅一笑,缓缓地将手中的狗肉往架子上一放。 “你可知我是谁?竟然敢在我面前放肆?” “管你是谁,不过是驸马爷在外面生的野种罢了,也敢在我们公主面前嚣张?”那仆妇双手叉腰,恶狠狠地再次吩咐来人! 张弛看了一眼众人,眼中邪光一闪! 张弛轮起手掌,狠狠地甩了上去。只听啪的一声,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第206章 纨绔 公主一个趔趄,好悬没栽倒在地,仿佛那一掌是打在她身上一般。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怎么敢对她动手?她可是将军的奶娘!”公主气得脸色发紫,怔怔地指着张弛,手都有些发抖了。 “奶娘又不是娘,在这里充什么大瓣蒜?敢对小爷动粗,没个眉眼高低,这样的仆妇不要也罢。” 张弛吹了一下手指,感觉手指似乎有些发麻,看来自己有些用力了,一想到这里不由嘿嘿笑了起来。 周围的十几个书生,穿着都十分得体,再不似昨日那般衣衫褴褛,哑然一副门客的模样。 本来他们见到公主战战兢兢,如今一见张弛毫无惧色,便也胆子壮了起来。 “就是!一个仆妇也敢如此嚣张?”那三十多岁的书生,名叫常兴,家道贫寒。此次来到京城也是为了赶考,若是不成也可在这里谋个出路。 昨天梅将军将他们几人送给公子作长随,虽然对几个举子来说有些不妥,可如今,他们几人身无分文,又因着张弛过上生活无忧的日子,本就想抱紧公子的大腿,此时正是好机会,哪能放过? “我们走!”公主一见这位小爷半点讨不得好,只有讪讪地撤退。 张弛毫不理会,立刻招呼着众人接着他的烧烤大业。一边烤着肉,一边哼着歌!将一个纨绔子弟,做了个十成十。 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在这里吃吃喝喝,终于吃得个个满嘴流油。张弛也吃得十分尽兴,这才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了门。 再说公主一回到屋子里,伸手一扫,将桌子上的杯盏全部扫落在地,眼中阴霾一片。 她趁着驸马上朝,这才布置了这一切,不但没将人除去,还搭上了她的一条爰犬,这如何不让她生气? “公主,您还是别生气了?我们再从长计议,总会找到机会的。”小丫环彩云,刚刚得了公主的一个金钗赏赐,却没有将事情办好,就有些战战兢兢。 “你个没用的东西?让你办点儿事情都办不好,留你有什么用?” 公主君无邪伸手一个巴掌呼了上去,眼中一片阴霾。 小丫鬟啪的一声跪倒在地,匍匐在地不断地磕着头,“公主,这次只是意外!我也没想到这个杂种竟然还会功夫,下次我们派几个侍卫对付他好了!” “好!再去给我安排,找机会将他除去,省得让我碍眼。”公主君无邪脸色终于好了不少,虽然依旧在生气,可已经收敛了一些脾气。 彩云抚摸着脸,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此时的她,对张弛的恨意竟然增加了好几倍。 “公主,有事回禀!”就在这时,另一个小丫鬟彩月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什么事?不是派你去看着那杂种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公主语气不善,猛然之间坐了起来,“难道小坏种又做了什么事情?”公主一下子兴奋起来! “没有,公主!他们一行人出门去了!”小丫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根本没法跟上去,只有回来禀报。 “彩云,去派人跟着,便宜行事!”公主君无邪不由眸光一闪,猛然站了起来。 说实话这少年的到来,就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多年来没给驸马添得一儿半女,本身就有些不痛快,虽然作为皇家身份,可是依旧不免在他面前低了一等! 本以为驸马对自己疼爱有加,更是从来没有别的女人!哪知竟然被这家伙骗了这么多年,竟有个十三四岁的私生子,这如何让她不生气? 此时对驸马的失望,全部化作了对张弛的恨意。本来以为除去这样一个私生子,就如同杀鸡一般简单。哪知就这样一个小人物,竟然完全不受控制。 当张弛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打人时,她竟然隐隐有些不安,甚至有些惧怕,这种情绪更令她难以掌控,所以更是下定决心要将之除去。 ~~~~~ 再说张弛领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上了街。虽然是带了十几个书生,可是还带一个劫匪另外一个还事是保镖。 此时的张弛做足了纨绔子弟的模样,他可是一改以往的形象,这一路上不是撵鸡就是追狗,更有甚者还扯扯路过小姑娘的手。 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实在不明白京城之内,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个纨绔。 然而就在此时,对面也走来了一群人,其中一位公子,穿得十分考究。大红袍子配上白玉冠,唇红齿白。只是那眼神邪里邪气的,一下子将这颜值降低了不少。 “这小公子长得好,这是谁家的呀?”作为初来乍到的小纨绔,就是带着一群新进长随,对京城更是两眼一抹黑。 但所谓艺高人胆大,张弛可不管谁是谁。 看着人渐渐靠近,竟完全没有躲避的意思,直直地撞了过去。 “哎呦!你这人是怎么回事?竟然冲撞小爷,这是不想活了吗?” 大红衣袍的小公子,一见张弛长得不俗,虽然说话语气不太好,可已然没有了吝气。 “你是谁家小屁孩儿,竟然敢在小爷面前托大?”张弛也毫不示弱,笑嘻嘻的一把推了过去。他现在是想怎么做就怎么来,怎么像纨绔就怎么做,反正电视剧也没少看。 作为不太成熟的啃老族,也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暂时装一下纨绔子弟,竟然也毫不怯懦。 那小公子一个趔趄,一下子摔倒在地。小公子带来的人,立刻将张弛围了个水泄不通。 “给我打,往死了打!”那红袍小公子,一边带着哭腔,一边指着张弛哭嚷着。 好家伙,人群顿时混乱起来,双方二三十人,立刻打作了一团。 尤其是楚武,更是如鱼得水,打得那个酣畅淋漓,除了没用刀子,所有的手段都用上了。 哎哟声此起彼伏,被扯歪了头发,有的被扑倒在地,而张弛这边十几个书生更是可怜,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就又变得衣衫褴褛,个个身上挂了彩。 张弛看到,这里不由邪邪一笑,这当纨绔还挺费衣服的!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公子那边又得了助力,又涌进了七八个人,开始拼命地向张弛涌来。 起先张弛还在看热闹,渐渐感觉不对劲起来。那些书生一个个被打倒在地,鲜血直流。 一个个惨叫声此起彼伏,张弛这个气呀,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除了会耍点嘴皮子,其他完全派不上用场。 而那些人竟然带着刀子,直直的向张弛冲来。 张弛见此情形,双唇不由抿了抿!于是哪还和他们客气,竟将武功施展了出来。 第207章 长街立威 “砰砰砰……”张弛飞起一脚,一连数踹,不到片刻功夫,就将形势扭转过来。 李丰年是走镖的,武功自是不弱,也有一些把式,他们三人将十几位书生护在一处,很快这些人便占了上风。 张弛专挑那几个下死手的护卫,将他们一一制住。然后似笑非笑地着那位红袍小公子! “小子,谁家的?可是敢下死手啊!” “你、你想干什么?”这家伙小腿肚子有点儿打转,不由倒退好几步,怯怯地看着张弛。雪白的面庞更显苍白,有随时晕倒的迹象。 “不干什么?只是你可知我是谁?”张弛斜眼一笑,一把揪住那小公子的衣领子,往面前一扯。吓得公子惊声尖叫!紧接着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怂货!”张弛将手往前一推,无聊的拍了拍手,转身便走! “杀人了啊!有人杀人了!”然就在此时,就见一人在长街上狂奔,边喊边跑!街上顿时乱了起来! 张弛不由一惊,回头一见,那人似是要靠近那红衣小公子! “不好!”随手拾起石子就丢了过去。只见那狂奔之人立刻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然就在此时,又有数十人,人人手中拿着长剑,从房顶上飞车而下。 那剑光在晨晓中,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整个长街瞬间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只有张弛几个矗立在长街上。 “好戏来了!楚武今天就看你的了,可不要灭了你山匪的威名!” 张弛缓缓地从身上抽出一把软剑,那软剑一旦抽出,就仿佛一条柔软的蛇,在空中游荡着。 那些人寄起数十把长剑,一齐向张弛他们攻来。 此时那十几个书生傻了,本以为跟着张弛会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哪知道却可能连性命都搭上去了。 一阵哭爹喊娘之后,这些书生顿时四散奔逃,完全忘记了恩人。 此时张弛哪过的这些,这十几个书生走了也好,省得他无法施展拳脚。 张弛一跃而起手中的软剑在空中不断的翻飞着,如同游龙一般,幻化中无数道残影。 楚武也不示弱,抽出长剑,也跃入了战团,几人越战越勇,仿佛如入无人之境,周围时有惨呼声传来。 张弛并不想伤及人命,但这些丝毫没有阻碍,很快就将这十几人一一制服。 张弛丝毫不在意,此时长街上的混乱,一转身看到李丰年便吩咐着。 “李丰年,将那公子架上,我们去这附近酒楼把酒言欢!庆祝一翻!” 少年张弛说完,竟向四周打量起来,忽见不远处有座酒搂,酒旗招展。 少年一指前方:“走,我们就去前面一家,见见世面!”说完。一把扯起那个小公子,一个起落便跃上了酒楼的二层栏杆上。 李丰年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只有无奈的叹息。一身吩咐,其余众人浩浩荡荡的,向前面的酒家走去。 “李头儿,您觉不觉得我们跟着这位,仿佛只是吃干饭的?”两人不由相对苦笑,他们一个保镖一个山匪,完全捞不着出手的机会,只会干饭。 “这样也好,公子要干什么,我们给他呐喊助威便是!”李丰年也不由一阵羞赧。 而他们刚刚一走,地上被打倒的众人纷纷爬了起来,不到片刻的功夫就走得一干二净,很快长街恢复了平静,仿佛从来没有经历这场打斗似的。 张弛率先走出酒楼,当然是从窗户而入。 他将人轻轻一甩,就直接掼在了座椅上。就开始怔怔地打量着四周,静等着这位小公子的苏醒。 果然不到片刻的功夫,昏迷的人。红袍小公子悠然醒来,她迷茫的打量着四周,一抬头正好看到张弛幽幽的一双眼,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 “后来的那些人,可是你带来的?”张弛单刀直入,毫不拖泥带水。 那少年摇了摇头,“那些人我并不认得,应该和你有仇吧!”这少年虽然惧怕张弛的武力,可依旧敢于还嘴,在如此不利于自身的情况下,依旧做到不卑不亢,实属难得。 “看来我猜的不假,果然是想借刀杀人!”少年张弛不由幽幽地叹了口气,如今初到京城,应该还没有与人结怨,而唯一想向他出手的,那只有他那个便宜舅妈了。 张弛不由幽幽地叹了口气,他似乎一直在与君家结怨,而且结得有些莫名其妙。 一想到这里就不由一阵头疼,这混乱的局面不如不想,于是一声暴喝,这才开始想起吃的来。 “小二,死哪里去了,不赶紧好酒好菜招待着?” “哎!来了!”一道谄媚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紧接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名十几岁的小厮,脖子上围着一个白毛巾,一顶灰色的毡帽,就那样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刚刚走进来的一群人,另外开上一桌子,好酒好菜招待着!”张弛淡淡地看了小二一眼。 “好就好在已经上了,你们同来的人,早就另外要了一个雅间儿,他们并不敢打扰公子。”小二一哈腰,恭恭敬敬地答道。 “很好!给我们挑几个招牌菜上来送上来,再送上一壶酒。”张弛一身吩咐,一转身又坐回到椅子上。 “给我上一盘雀舍仙!”小二刚要转身,斜坐在一旁的红衣小公子,竟然接了话茬。 张弛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小公子,却并没有言语。 那红衣小少年,见张弛并不理会自己,便也就放下心来,不断地用双眸打量着张弛。 “你就是驸马的私生子?怎么第二天就出来闹事?”那少年见张弛坐在桌子旁,并不理会自己。就开始没话找话。 张弛依旧不说话,只是用眼睛不断地打量着小公子! “你干嘛用这样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不就是多点了一盘菜吗?虽然贵了一点,不至于如此小气吧?” “切!你随便点!反正也不是我结账。”张弛抿了抿唇,竟不由再次的笑了起来。“不过我也很奇怪,你怎么就如此心大呢?你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你可知道?” 少年公子悚然一惊,一脸惊恐的看着张弛,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似的。 “你是说有人想杀我?” “不是,是有人想杀我!而是想用你来陷害我!” 第208章 陆宝儿 “也就是说……,陷害你的垫脚石?”红袍小公子一脸不可置信。 “真是聪明!”张弛赞许地看了一眼小公子,眼中带着些许笑意。 “哎哟,我的天呐!那不是我亏大了,我得好好补补。”小公子说着,立刻嚷嚷起来,“赶紧给小爷上菜,否则实在太亏了!” “你不害怕?”张弛不由地笑了两声,眼中带着些许的揶揄。 “这不是挺害怕的吗?我这是化害怕为食欲!这么明显了,你还认为我在开玩笑?”那小公子说着,竟也嘿嘿的笑了起来。 张弛一听这话,竟不由一愣,这语气好生熟悉,仿佛打开了某个久远的记忆。 “贵姓?还没请教尊姓大名呢?” “我姓陆,陆宝儿!八代单传!”少年嘿嘿笑了起来。 “陆相之孙?果然是个有分量的,还是八代单传!”张弛一听这话,不由抹了一把汗,果然是个如珠似玉的家伙。 听说陆衍之,一直是世族大家子弟,是真正的清贵。整个京城关系网错综复杂,若是动了这个家伙的家人,可想而知,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两人都不说话了,不大的功夫就见小二将菜陆陆续续的上来了! 四盘子凉菜,八个热菜,满满当当的上了一桌子。 张弛也再不问其它,反正这家伙以这样的来头,能够当作诱因,可见他家的背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可能是个真正不能惹得住。他现在只有静观其变了。 “来来来,赶紧吃吧!看看这盘雀舌鲜,绝对是美味中的极品,你也尝尝!”那少年陆宝儿说着,伸手就像那盘菜探去,夹起一筷子就打算往嘴里送。 张弛伸手轻轻一挡,“你猴急什么?这盘雀舌鲜,看着就辣。这里正好有茶水,我们洗洗!”张弛一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小二。 那小二见此情形,脸色不由尴尬一笑,转身下去了。 张弛折出一个空碗,将桌上的一个精致的玉瓷茶壶提了起来,缓缓的倒了满满一杯茶水,用宽敞的袖子挡住,又在那杯茶水倒了一些粉末,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可知,这雀舌鲜是什么,做的,不辣怎么能入得了口?”小公子鄙夷的看了一眼张弛,再次,拿起筷子就夹。 “你不嫌死得快,尽管吃好了。”张弛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雀舍,慢条斯理的在茶水里涮了起来。 啪嗒一声,小块小公子陆宝儿的筷子掉落在桌子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弛,张弛只是微笑的点了点头。 此时的张驰,将涮好的雀舌鲜,缓缓地递到嘴里,开始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味道还是可以,可是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可惜了雀舌鲜的盛名!”张弛撇了撇嘴,若是他自己动手炒这道菜,绝对是人间美味。 陆宝看着张弛的样子,不由微微一怔。于是也学着张弛夹起雀舌,在水里涮了两下,这才送入口中。 “咋样?” “不咋样?这口感已完全失去了它的美味。”陆宝儿将筷子扔在桌子,一下子失去了吃饭的兴致。 “你不想知道谁要害你吗?”看着这家伙只关心吃食,张弛不由自主的为这家伙担心起来。 “你不是说了吗?是害你之人,自然是你的仇人。如今有你保护,我惧他何来?”陆宝儿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摇着,那样子要多闲适就有多闲适。 “你倒是挺信任我的,我都没有这么信任自己!”张弛说着,不由苦笑出声。 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噔噔噔的上楼声,似乎有十几人之多。 陆宝儿粲然一笑,“我的家人来了,多谢保护!不过我是一点儿都不感激,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遭遇到这许多事情,我走了!” 说着站起来,就打算去开门。 张弛猛然站起来,冲着前面的少年张宝儿,嘿嘿一笑。紧接着就是一个手刀,那张宝儿就这样软踏踏的倒在了地上。 然而就在此时,就听见砰的一声,雅间的门瞬间被踹飞,紧接着数十人一下子窜了进来,就将张弛围了个水泄不通。 等烟尘散尽,一位四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此时才发现地上躺着个人。 “你个狂徒,你竟敢伤我孙儿,我跟你拼了!”那中年人说着,一下子就扑了上来,将陆宝儿抱在怀里嚎啕大哭。 张弛并没有说话,只是眨着一副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这生离死别,竟有一股想笑的冲动。 “给我将他杀了,今天谁拦着我杀谁!”陆衍之上前一把揪住张弛的脖领子,眼中充满了恨意。 “大人,此人你不能动啊!他是没大将军的私生子。” “你说什么?但那又如何?给我带走,我不管你有多大的后台,我一定要让你给我孙儿赔命!”陆衍之说着,抱起自家孙儿就往外走去。 张弛并没有反抗,竟然就这样乖乖的任人将他五花大绑,退出了雅间。 然而就在隔壁,李丰年和楚武听到动静,就纷纷地围了过来。一件张弛被抓,更是直接就阻挡了上来。 张弛冲他们摇了摇头,脸上竟然带了丝微笑,经没有半丝恐惧。 “你个狂徒,你是梅大将军之后又如何?我非要垃你到陛下面前,让你给我送孙儿赔命。”陆衍之气得胡子直抖,他从来就没有见到这样的狂妄之徒,伤了人命竟然还在这里笑。 这孩子父亲早亡,只留下他爷孙二人相依为命,如今若是孙儿在出了事情,他们陆家可真是断了后了。一想到这里,更是老泪纵横。 “公子,去不得呀!” “是啊,公子!我去给你找驸马爷,他老人家一定会救你的!”李丰年也是一脸的焦急,这少年在路上几次相救。若没有他,自己的小命早就丢在了路上,一想到这里,竟然转身就去寻人去了! 张弛看着李丰年这样情真意切,竟然微微有些触动,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李丰年早已跑得不见了踪影。 楚武一见这种情况,一转身就向外跑去。而那时几个书生见此情形,竟然没有一个走开的,都瞬间围了上来,竟然半天不让步。 张弛不由一愣,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几个没有骨气的家伙,竟然为了他能够做到这种成度? 第209章 科举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阻拦我的去路?”陆衍之双目圆瞪,青筋爆起,蹭地一下将怀里的佩刀抽了出来。 “你们都退下吧,我不相信这位大人敢把我怎么样?”张弛毫无惧色,竟然还十分有闲心地吃吃笑了起来。 “公子,你再等等!等他们将梅大将军请来,我们自然就让开道路。” 十几个书生是毫不退让,眼中竟然带了绝决,张弛不由奇怪,这十几个家伙一路上一直唯唯诺诺,刚刚在吃饭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一下子对自己如此死忠。 “不用了,你们赶紧让开,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大人到底能把我怎么样?” 张弛心里话,若是这些家伙真的将路拦住,耽误了时间把他那便宜舅舅喊来,他不就是白费劲了吗?一想到这里,语气更加恶劣。 “公子……” “滚滚滚滚……,难道我还需需要你们营救吗?小爷我根本不惧怕这个死老头子。” 张弛一抹鼻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做足了一个无知少年的无畏无惧。 “好好……,”陆衍之气得浑身发抖,颤抖着身子吃着张弛半天说不出话来。 跟来的兵卫随从,见此情形。一起上来拉着人就走。 然而就在此时,就见一队人马急驰而来,那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又急又快,只是一瞬间就到了眼前。 “陆相别来无恙啊!” 张弛一听来人说话,不由自主地一抹额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梅大将军,你来的可真好呀!你来给我看看,我这孙儿如今生死未知,我一定要到陛下面前告你的状,你竟敢纵子行凶。” 陆衍之越说越伤心,眼中居然带着狠厉! “嘿嘿,不小心玩出了人命!”张弛看着梅淳华,眼中竟然闪出一股恶作剧的光芒。 “你给我闭嘴!” “梅大将军你看看,此子如此嚣张,我定要把他带到陛下面前,给我主持公道。呜呜呜……” 梅淳华不由一阵扶额,但是还得极力忍着! “我来看看,是不是背过气去了,你那孙儿本身身体就弱,这一番折腾,没准儿是昏死过去了呢?” 梅淳华淡淡的瞥了一眼张弛,他半点也不相信张弛会害人性命。 “你说什么,可是真的!”陆衍之一听这话,立刻停止了哭泣,小心翼翼地将陆宝儿抱了过来,满怀希望的看着梅大将军。 梅淳华伸手接过了陆宝儿在鼻尖一探,居然还有呼吸,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苦笑。 那陆衍之一见,立刻嚎啕大哭起来。 “我说陆相啊,你这孙儿不是好好的吗?你干哭得这么伤们?”梅淳华不由一个头两个大,真难想象这样一个哭哭啼啼的人,竟然是当朝宰相。 “喂!咱能不能讲点儿武德!哪怕你做做样子也好呀!干嘛一上来就揭人的短?”张弛微微叹了口气,哪知就这小小的片刻功夫,自己的目的没达到,还见到了一位让人颠覆人生的宰相。 梅淳华并不理会张弛,伸手在陆宝儿后背轻轻一拍。 那陆宝儿,瞬间就有了反应,竟然慢悠悠地坐直了身子,眼中也有了神采。 “看看我说没事儿吧,看把你们大惊小怪的!”那梅淳华看着哭得有些变了声的陆衍之,竟不由嗤笑出声。 而陆衍之此时哪顾得了其他,抱起陆宝儿就是又哭又笑,完全不理会众人的观感。 陆宝儿悠悠醒转过来,一见张弛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矗立在那里,就不由心中来气。 他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恶狠狠的就给这家伙一拳。 “你干嘛要打我,亏得我对你这么信任!” “你既然事饵,多做一会儿又有什么区别?”张弛抖了抖身上的绳索,一脸的云淡风轻。 众人面面相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实在不明白他们所为何来! “陆相,既然您的孙儿没事儿,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梅淳华斜斜的看着陆衍之一眼,眼中带满了笑意。 陆相挥了挥手,梅大将军伸手一把将张弛抓到眼前,一扭身就带一众书生以及张弛,浩浩荡荡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就这么一早晨,你折腾出了多少事情?”梅淳华不由一阵气结,看着眼前斜坐在太师椅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就不由一阵抓狂。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只是闲来无事,想当一个纨绔罢了,你不是说你有这个实力吗。”张弛抬起手来,慢条斯理地盯着自己的手指! “你不要骗我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梅淳华一想到这里,竟不由自主的汗毛直竖。 “我要见那个人!” “见谁?等等。不会是陛下吧!”梅淳华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想到刚刚这孩子的一些古怪行为,竟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张弛也不答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你少和我作妖!你想见陛下做什么?不会是报仇吧?”梅淳华惊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你可愿意让我去?”张弛依旧一副吊儿郎当摸样! “你做梦!别以为你艺高人胆大,往往翻船的就是你们这些人。” “好吧,不去就不去。反正你家里还有一个供我作的对像!” 张弛嘿嘿一阵冷笑,眼中闪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这些小打小闹,能起到什么作用?那位哪怕是他家里的所有亲戚姐妹都死绝了,他也不会眨一眨眼的!”梅淳华不由微微一叹,在人性面前,他看得比谁都通透。 以这孩子如今的想法,是想通过犯罪而走上殿堂!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听之任之,让他烧了张佐村之后,依旧毫无愧疚地享受着帝王之尊?” “弛儿,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做我儿,享受一世太平吧!作为一位帝王,不是你这种平民能够拉下去的!”梅淳华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向窗外望去,“若你真想报仇,请你不要牵扯无辜。” “谁无辜?你那宝贝妻子?”张弛不由一阵嗤笑,想一想今天早晨的事情,自己若不是有武功,早就被那只恶犬吞腹入肚,还无辜? “我们先不说这些,你如果真想报仇,不如就听我一句劝。还是参加科举,一切走向正途吧。” 第210章 梦魇 “切!您就知道循规蹈矩。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从来就不喜欢读书。” 张弛笑嘻嘻地看着梅淳华,他这个舅舅长得可真够帅的,可为啥却一点儿不知道变通呢? “你瞎说吧?我可是听说你在张佐村号称神童,读书相当了得,谦虚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梅淳华不由嗤之以鼻,这个外甥他可清楚得很,做什么事情不显山不漏水,可是张佐村这些年的发展,全部拜他所赐。 “爱信不信!如今我对读书不感兴趣,我可不想辅佐那位!”张弛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若不想让我见那位,也不是不可以。你让我做一个富贵闲人,混吃等死这种活我也干过。” 张弛说着,竟不由吃吃笑了起来。那目光投向远方,仿佛在追忆某个久远的回忆似的。 梅淳华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英俊的少年,仿佛能看到自家妹妹的样貌,竟不由自主地再次叹了口气。 “陛下不是什么恶人,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不若将事情放一放,等过些年再看,你就会发现事情完全不是你想象的样子。” “行了!不要给他歌功颂德,引入外敌,屠了张佐村上万民众。你说他不是恶人,那么谁叫恶人呢,是我吗?” 张他猛然坐了起来,转身就向外走去,完全不听这家伙的唠叨。 “你回来!陛下现在并不知道你来了,若是知道,有几条命也不够他收拾的!”梅淳华不由微微叹了口气,还是实在太年轻了,经历的事情太少。 “你认为我会怕?”张弛淡然嗤笑,眼中多了一丝嘲讽。 “即便你不怕,我依然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你是我梅家唯一的血脉,也不能坐视你去送死!” “舅舅,你可知我的家毁了!那些待我如亲人般的村民,就这样付诸一炬,上万条人命啊!” 张弛猛然双脚一顿,怔怔的站在那里,背对着梅淳华,泪水就这样无声地流了下来。 梅淳华哑然,堵在那里一句话说不出。 “舅舅,我知你为人正直,但我也从来不是作奸犯科的小人。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我不能就这样忍气吞声,数万条冤魂在等着让我给他讨个说法!” 此时的张弛已然泣不成声,肩膀在不停的抖动,竟颓然地靠在门框上,仿佛一个失去方向的孩子。 梅淳华深深地闭了闭眼睛,死死的咬着嘴唇,然后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 “来人!将小公子锁在家里,谁若将他放出去,本将定斩不饶!” 梅淳华说着,转身向外走去!真不愧是铁血将军,令行禁止。不到片刻的功夫,张弛的房间就被看守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张弛看着梅淳华远去的背影,竟不由一阵苦笑,本以为借用舅舅的私生子之名,会得到一些助力,如今看来也只是幻想罢了,反而受其所累。 张弛颓然地倒在床上,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沉沉睡去。梦中他睡得极不安稳,他缓步走在一片荒漠里,左顾右盼,希望能够见到一片绿洲。 他感觉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喝到水了,喉咙里仿佛要冒出火来,嘴唇皲裂,双腿仿佛灌了铅,行动异常艰难。 然而就在此时,不远处的沙漠里,竟然被太阳烤得燃起了熊熊烈火,那火越烧越旺,竟仿佛一点点将他吞没。 他呼喊着,哀嚎着,却毫无用处。 “救我、救救我、快救救我!”他一遍遍的在心底呼喊着,可是一切毫无用处,最终他被大火吞没了。 “弛儿弛儿,快醒醒!你快点醒过来!” 一声声呼唤,在耳畔不断的响起,可张弛充耳不闻,依旧在床上打着滚,汗水侵湿了整个衣襟。 然而此时的张弛,忽然之间跳入了另一个梦境。 他前世的父母亲,竟然来到了他的出租屋,就那样怔怔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生命一般。 “你们在干什么呢?你在看什么呀?”此时的张弛已经从大火的梦魇中走了出来,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自己的父母跟前,如同大男孩子一般,双手一下子从肩膀上搂着父母,哪知一个趔趄,扑通一声瞬间摔倒在地。 他竟然就这样穿过了父母,连父母的衣襟都未曾碰到。 “爸妈,这是怎么回事呀?”张弛惊呼出声,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而他的父母依旧沉浸在悲伤里,望着出租屋一动不动。 张弛顺着父母的目光,看向出租屋。 只见一个人躺在那里,身上罩着白布竟然一动不动。 张弛看了看自己的屋子,竟不由自主地呆住了。那屋子正是自己的房间,当时为了跑外卖,而租了这个小小的出租屋。 此时屋里屋外都站满了人,许多警察也围在那里。 张弛傻傻地看着这一切,他直接穿过人群,来到了最里面,这才看到一屋子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阻挡他的脚步。 看到这里,他这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果然死了。 不知为何,此时的张弛脑子异常清醒,他猛然奔过去,就向自己的身上扑去。 然而只听扑通一声,他竟然就这样摔倒在床底下。 他颓然地看着这一切,自己想回去,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一想到这里,他不由绝望地大喝一声。 “啊!” 然而就在此时,仿佛能够感应似的,竟看到父母猛然抬起头来,直直的向张弛看去,然而除了一片虚无,就什么也看不到,眼神空洞而绝望。 此时在公主府,梅将军大发雷霆,他实在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瞬间就没了生气。 他看着屋子里一阵忙碌的御医,眼睛里喷着火。 “你们这些废物,连这点小病都看不好!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公子这次到底怎么了?你们谁来跟我说一说!” “将军,这孩子似乎被梦魇到了。只要能够叫醒他,就应该问题不大。” 乔太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颤颤巍巍地看着梅将军,嘴唇都有些哆嗦了。 “那你还不赶紧将他叫醒,还在这里啰嗦什么?你没看到人都没气息了吗?”梅淳华暴跳如雷,声音中带着狠厉,“若是小公子今天有所闪失,我让你们都给他赔命!” 第211章 内伤 五十多岁的乔太医听这到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的看着梅将军,竟然傻傻的不知该如何时好。 “乔太医,你还是站在一边吧!让我来!”正在此时,另外一名年轻的太医,小心翼翼地上来解围,他虽然也害怕,可终究还是壮起了胆子走上前来。 乔太医有些木木的,被另外两名太医给架到了一边,竟然嗫嚅着缩在了墙角处一动不动。 “真是没用的东西,把他给我丢出去,省得在这里碍眼!”梅淳华见状,不由气结。“既然你有办法,还不赶紧动手!” 那年轻的太医,转身向梅淳华施了一礼。然后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卷好的布袋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布袋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排银针。 那年轻的太医,从中抽出一根略粗的银针,一针就向张弛的人中扎去,然后轻轻一碾。 只听张弛闷哼一声,然而只这一声,就令梅淳华兴奋不已。 “快快,竟然有动静了!” 那太医小心翼翼的,再次捻了一下银针,那钻心的疼痛,顿时让张弛再次闷哼一声,然后缓缓地苏醒过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 “乖乖,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梅淳华如释重负,他虽然和这孩子只有一面之缘,但不知何种原因,他就是特别喜欢这个孩子。 在张佐村相遇时,当时还那么小,竟然还会救他,虽然当时他知道这孩子与他颇有渊源。由于某种原因,并不想去相认。 “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张弛有些不解,默默地转动脖子,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酸软,似乎脱力一般。 “别动!你现在刚醒,病还没有好呢!”梅淳华一把摁住张弛,示意太医上前把脉。 “我竟然是病了,我还以为我回去了呢!”张弛不由微微地叹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又再次沉沉睡去。 “太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忽然之间病得如此严重?” 梅淳华见张弛再次睡去,竟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本来生龙活虎的人,哪有病得如此突然? 那年轻的太医伸手开始把脉,仔仔细细的诊断了许久,这才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将军,小公子是受了重创,这内伤也有半年之久了,又一直得不到医治,所以才拖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年轻的太医沉默良久,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是说他受了内伤,半年前的事情?”梅淳华一听这话,心中不由了然。 “将军,还不止这些。又因为这半年颠沛流离,没有得到一丝休息。所以伤情更加严重!”太医说着,将目光小心翼翼的调向梅淳华。 梅淳华不由一阵沉默,他一直以为凭这孩子的身手,根本不可能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难道这一切都是表象? 看上去十分正常的人,竟然恶疾缠身,一想到这里心里瞬间不好受起来。 “可有医治之法?” “将军,但是很奇怪小公子这内伤,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制着,当时并没有发作。可如今又不知何因,那一道牵制被撤去了,所以这病情才来势汹汹。” 太医看了一眼梅将军,眼中多了一丝小心。 “看你说得头头是道,一定有医治之法,开药吧!” 梅淳华不再相问,转身将人赶到外面开药去了。 张弛再次被叫醒,被人扶了起来,又喂了药!过后又再次重沉沉睡去。如此几次三番,张弛终于清醒了不少。 他缓缓睁开眼睛,身上已经有些力气了,他试探地用了用内力,然而很奇怪的是,他身体里竟然一丝内力都没有了。 他不由悚然一惊,不确信的再次盘坐起来,小心翼翼地调动着身体里的内力。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身体里的七经八脉竟然软踏踏的毫无反应。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赖以生存的内力竟然消失无踪,也就是说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废人。 他缓缓坐了起来,回想着最近他到底哪里不对劲。 除了做那个不寻常的梦之外,似乎也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难道有人在他睡着的时候,将他的武功除去了?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就此一蹶不振呢!”然而就在此时,梅淳华端着一碗黑黢黢的药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舅舅,我睡了多久?”张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舅舅,这人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从骨子里到就带着一股欢喜,张弛很确定,这人绝对不会坑害自己。 “三天了,你差点就此死过去!而更令人恐怖的事,你当时手脚已经冰凉了,连一点儿气息都没有,我一度以为你已经去了。”梅淳华不由一阵唏嘘,一想到那天的情形,就不由一阵后怕。 “我睡觉的时候谁来过我的房间?”张弛摸了摸额头,有些不可置信,他竟然睡了那么久,猛然之间,他灵机一动。 “没有什么人哪?你是说有人要害你?”梅淳华张开嘴巴,一脸吃惊地看着张弛,他一直很警醒的,怎么会让别人钻了空子。 “难道不是吗?我明明一切正常的,怎么忽然之间发病?”张弛淡淡地看了一眼梅淳华! “弛儿,半年前你可曾受过伤,而且是极为严重的内伤?” “受伤?我怎么毫无印象?”张弛奇怪地看了一眼梅淳华,眼中带着一丝困惑。 “你真的没有印象了吗?刚刚太医明明跟我说,他有很严重的内伤,又经历了半年的颠沛流离,所以病情更加严重。” “舅舅,你是在编故事吗?我的身体早就好了!而且在我的印象里,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受过伤。” 张弛半信半疑地看着梅淳华,他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若说自己受伤,那只有那时,当初他和君无缺一战,打到最后,他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就连君无缺当时放火烧村之时,印象都十分模糊。 “刚刚太医说了,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你的内伤压制住了,所以这半年来你才能够平安无虞。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梅淳华小心翼翼地看着张弛的双眼,眼中带着一丝探寻。 “能够压制内伤的?”张弛疑惑地看着梅淳华,忽然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抬起手来,猛然坐起。 “我的木质镯子呢?” 第212章 公主 张弛抬起了手腕,本来在袖子深处的手镯,竟然一个都不在了。 他再次将袖子撸了上来,那手镯的确不见了,只是手腕处有一道黑影。 张弛疑惑地摸索着那道黑色圆环,用手轻轻摸索着,可令他吃惊的是,那道色圆环竟然出现了一道缺口,他赶紧将袖子放了下来,颓然地倒在了床上。 难道木质镯子已然被烧毁,不应该呀?若是烧毁了,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屋子里的人都呆呆的看着张弛,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梅淳华眸光不由一眯,“弛儿,怎么了?” “没什么?”此时张弛竟然有一种荒谬的感觉,这镯子总是带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只是自己现在还没有确定罢了。 “既然没什么事,你就多休息休息吧!我还有事,我要去军营一趟。”梅淳华说着,竟然也毫不猜忌,转身就走出了屋子。 “好!”此时张弛也想独处,他还有许多事情没有理清楚。 为何自己会做那样的梦?又为何受了这么重的内伤?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镯子竟然不翼而飞。于是他点了点头,目送着梅淳华离开。 舅舅梅淳华走了,张弛将屋子里所有服侍的人打发出去,就这样安静地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再次将袖子撸上去,然后用手开始用力的搓那一道黑环。 果然那一道黑环,竟然真的被他搓了下来,手指上还有淡淡的黑印,这到底说明什么?张弛真的风中凌乱了。 他使劲地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不想其它。 自己居然在那场大火中没有死去,他自然要为那些死难者讨回一个公道。 于是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被他放在了一边。 如今伤势已然大好,他自然小心地调动着身体里的内力,希望恢复一些功力,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一切行为只是徒劳,而每每调动的内力,都石沉大海,瞬间消失无踪。 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内力说消失就消失了?难道是舅舅梅淳华做的手脚?此时越想越不对劲! 他使劲地甩了甩脑袋,既然一切无法解释,只有暂且放上一放。 他已经在床上躺了十几天了,如今身体终于有了一丝力气,他将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齐,踏上鞋子转身试探性地向外走去。 然而令他十分意外的是,门外竟然没有阻拦的人。他明明记得舅舅将他困在这里,怎么得了一场病反而放松了呢?难道这一切是舅舅捣的鬼? 他使劲地摇了摇脑袋,转身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里呀?病才好了,难道又要去招摇?” 刚走到院门口,还没来得及欣赏庭苑楼阁,就见他那便宜舅妈君无邪领着一群丫鬟仆妇,从另一个西角门走进了院子。 张弛停下了脚步,就这样看着眼前四十多岁的贵妇,目光冷冷地投射过去。 “怎么见到嫡母,竟然连话也不说了?”公主君无邪看着张弛不由皱了皱眉头,眼中依旧带着不喜。 忽然之间张弛咧嘴一笑,“公主好!您怎么想通的?竟然认了我这个庶子?” “哎!你这孩子!嫡母膝下无子,也只能认命了。好歹你是驸马的骨肉,相认又有何妨?” 公主君无邪嫣然一笑,仿佛以前恩怨一笔勾销,这样的大度令张弛不由一怔。 这是打算将一切恩怨都一一揭过?如今自己武力全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先妥协一下又有何妨? “母亲安好,孩儿在这里向您请安!”张弛粲然一笑,向公主施了一礼,竟完全看不出有丝毫恩怨。 “果然是个好孩子,咱们即是一家人,也就无须如此客套!母亲准备了一些膳食,不如我们小聚片刻?”说的虽然是疑问句,可却带着一丝毋庸置疑的命令。 张弛挑了挑眉,“母亲请!”然后走上前来搀扶起了公主。 这样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让张弛都感到啼笑皆非。 “你父亲去了军营,临行之前让我好生照顾你!因此你也应该放下一切芥蒂,我们母子应该好好相处才是!” 此时的公主,既然完全没有了以往的跋扈,看得张纸一阵唏嘘。 “母亲说的是,我也会好好孝顺母亲的!”张弛学着电视剧上的样子,和这位公主演起了母子情深的画面。 “果然是个好孩子,前几天的事情,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你忽然出现,不管哪个女人都不可能贸然接受,你说是不是呀?” 公主说着,竟然停下了脚步,目光怔怔地看着张弛。仿佛张弛不答应,她就会翻脸似的。 “孩儿明白!以后会好好孝顺母亲的!”俩人就这样边走边唠,竟然毫无违和之感。 很快到了前厅,在一个四方梨花木桌上,摆满了各式菜品,看得人眼花缭乱。 张弛看着这样一桌子菜,也不由咋舌。以往他在家里,以几人能够吃饱为准,当然菜色也不比这个差,只是这么一大桌子的菜,让张弛以为是十几个人共同进餐。 “坐吧,我们母子二人好好进餐,这里也没有别人,可以放开一些。” 公主说完,竟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弛,嘴角似乎带着一丝嘲讽。 张弛不由一愣,看着这公主的做派,是把他当作乡下穷小子了? “孩子,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吧!刚来到这里又病了一场,应该好好补补了!” 公主说着,竟然不用下人布置饭菜,而是亲自用公筷给张弛夹了个肉丸子,一脸慈爱地递了过来。 “谢谢母亲!”张弛赶紧用碟子接了,夹起来刚想送到嘴里,竟然嗅到了一股异样的香甜。 张弛不动声色地一笑,竟然夹起丸子,毫不犹豫地送进了嘴里。然后抬起头来,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公主。 只见公主君无邪眸光一闪,然后唇角竟然带了一丝得意。 张弛依旧当做没看见似的,竟然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公主再此将筷子伸向一盆鱼肉,那鱼很特别,是他从没见过的鱼类! “好孩子食欲不错!看来病是大好了。这是一条特别贵重的鱼,叫鲈鱼,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好好尝尝?” “谢谢母亲!母亲你也吃!”张弛说着,竟然拿起了另外一个公筷,夹起了一块鱼,递了过去。 哪知公主伸手一挡,筷子竟然掉到了桌子上。公主尴尬一笑,“看看母亲笨手笨脚的,竟然打翻了筷子!” “母亲别介意,不就是筷子吗!拿茶水洗洗就是。”张弛说着,竟然拿起了身旁的精美碧玉茶壶,伸手就倒在茶碗里,竟然将筷子在里面涮了涮! 第213章 救人 “真是个傻孩子,你以为是在乡下呀?筷子既然落在桌子,再让佣人换一双便是!” 公主说着,竟然笑了起来,那样子要多慈祥有多慈祥。 “母亲不会是嫌弃我吧?”张弛说着,脸上竟然带着一丝委屈。“我从小不在父亲身边长大,这些规矩自然是不醒的,母亲若是嫌弃,我下去便是!” 张弛说完,作势便要离开桌子。 “你这孩子,竟然有如此多的心思,这有什么好嫌弃的,母亲接着就是。” 公主说着,竟然用碟子接了张弛再次夹过来的菜。 “母亲请用,这道鲈鱼的确鲜美,竟然让孩儿吃得欲罢不能。” 张弛伸出筷子,竟然自顾自地吃了起来,那样子像极了乡下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 此时公主微微一笑,也慢条斯理地吃起了那块鱼肉。 张弛边吃边看公主的反应,与如今公主的作派,恐怕这些菜都没有毒,那只能是某几个菜不能互相混在一起吃。 但张弛丝毫不惧,依旧吃得十分欢实。 俩人都吃的十分尽兴,公主也用了不少的饭食,但令张弛奇怪的是,公主从始至终都没有碰到一道肉丸子。 “你这孩子,一直生活在什么地方呀?看来是吃了不少苦。竟然连这样普普通通的饭吃,竟吃的如此狼吞虎咽!”公主说着,竟再次给张弛布置起菜来。 此时张弛已经了然于心,但他依旧不动声色地吃着饭。 他实在搞不清楚,明明两人已经剑拔弩张,现在才在这里虚伪客套,这是做给瞎子聋子看的吗? “母亲说的是,孩儿一直在乡下吃了上顿没下顿,这是孩儿从出生以来吃的最好的饭食。”张弛说着,竟然流下了两行清泪,仿佛真的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真是个苦命的孩子,那今天就多吃点儿!以后母亲也如此准备绝不让你再挨饿。”公主君无邪目光中闪过一丝笑意,给张弛夹菜的速度更快了。 一顿饭吃得很快,也十分尽兴。 张弛时不时地打量着公主,这才发现公主竞一脸焦急地看着他,仿佛在等待着将要发生的事情似的。 张弛哪能让她失望,他一看也差不多了,于是吃着吃着竟然假装头脑发昏,眼皮子越来越沉。 “母亲!您说奇怪不奇怪?我竟然吃着吃着饭,怎么还越来越发困呢?” 话音刚落,张弛竟然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哎哟,你这孩子!看来身体还没好啊!怎么虚弱得吃个饭还能摔倒?”公主一声惊呼,但那调笑的语气毋庸置疑。 “来人,将这杂种给我扔到后院柴房去,让他自生自灭便了!” 公主拍了拍手掌,立刻来了三两个仆妇,驾着张弛就往外走去。 张弛就如同死了一样,任人家施为,竟然半点不反抗,仿佛完全失去了意识。 “一个穷小子,竟然也敢认我为母?”公主说着,好笑地看着软踏踏被拖走的张弛。 “公主,人已经关进了柴房?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这时小丫鬟彩云匆匆地转了回来,刚刚张弛被拖走,就是她从始至终一直跟着,如今事情已经完成,就兴冲冲地来报告。 “好!如今驸马也不再家,十天半月不见得回来!这正是我们收拾他的好时候!”公主猛然一拍桌子,一下子站了起来。 紧接着就听到扑通一声,就见公主十分狼狈的摔倒在地。 “公主!”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一群丫鬟仆妇一下子扑了上来,将公主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然而公主就仿佛没有骨头的纸人一般,堆在那里根本扶不起来。 此时众人吓得手忙脚乱,呼啦啦一片地扑了上来,哭喊着叫嚷着客厅上顿时乱作一团。 “还不赶紧请太医,若是公主有个闪失,我们谁也别活了。” 彩云真不愧是公主的贴身大丫鬟,见此情形,哪还有不明白的,刚刚那张弛中毒了,不正是和公主的情形一模一样? 可是这公主也是的,既然给别人下毒,怎么自己还着了道? 可如今说什么也晚了,只能赶紧请太医。 很快太医被请了来,而来人正是给张弛看病的那个年轻的太医。 这人恭恭敬敬地给公主把脉,可公主的脉相竟然正常。 又让小丫鬟将公主的嘴撬开,再看了看舌苔。竟然发现公主,舌苔也正常! 这年轻的太医不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手指都有些微微颤抖。 他竟然完全看不懂脉象,本以为是中毒,可这舌苔也正常,此时他医术再高明也抓了瞎。 “李、李太医,到底怎么了!难道你也看不出端倪?”小丫鬟一见李太医着了急,就知道事情不妙,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了。 “到底吃了什么东西?为什么忽然之间变成这样?”李太医急了,对病理知之甚详,各种毒物,也了解不少。可是,此时他竟然完全看不懂,不由瞬间傻眼。 “没吃什么东西啊,就吃几口鲈鱼!” “你是说只是吃了鲈鱼?” 李太医说着,竟然有些不相信。听了小丫鬟彩云的话,他立刻拿出银针,在各个菜场挨个地扎了一下。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只有那肉丸子,让银针变得乌黑。 李太医不由双腿打颤,“是谁让你们在这个肉丸子里加了甘草?”李太医不由暴跳如雷,这很明显啊,这时有人准备下毒。 鲈鱼和干一单同时吃,这真是寻死的吃法呀。 “太医,你还是不要废话了,若是有解药,赶紧给公主喂下去。”彩月一听这话,不由立刻打断了李太医的问话。 “哎!快把这些药煎了给公主服下!”李太医深深地叹了口气,刷刷点点地在纸上写了一堆药材,这才递给了旁边的彩月。 彩月转身就往外跑,招呼着几个小丫鬟,就开始熬药。 不到半个时辰,药就给公主灌下去了。 然而就在此时,公主竟然浑身痉挛,紧接着就是一阵呕吐。 “不好!这症状不对呀?怎么喂了药反而更严重了呢?” “扑通!”彩云猛然往地下一跪,一下子扑到李太医的脚下,就是嚎啕大哭。 “李太医快救命啊,赶紧随我去救个人,否则晚了可就将事情闹大了。”彩云说着竟然呜咽的哭了起来。 第214章 闯营 “彩云,你要救谁?如今公主命悬一线,你还要将太医带走,你是不是傻了呀?”彩月上前一把将人拦住,“李太医你还不赶紧救人?” “公主这病来得蹊跷,根本不是吃东西吃出来的,一定是被那个小杂种下药了!” “你说什么?从始至终我也没见他对公主下手呀?” 彩云一下子怔在登场,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这小杂种诡计多端,别看他吃得欢实,可许多菜却并不曾动一筷子。”彩月仔细地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心中更加笃定。 “你是说,给公主下了药?那还不赶紧去救人?若是那家伙被公主毒死,公主这解药又冲谁去要去?” 李太医一听这话,立刻随着彩月就往外飞奔而去,这若是走慢了,恐怕性命不保。 “人在何处?怎么这么远呢?”李太医越想越不对劲,这公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主家的心思谁能解? “在后院的柴房,我们动作快些,兴许人还能救得回来。”彩月一边奔跑,一边呼唤着李太医快些。 “到了!就关在这里!我们快些!”彩月气喘吁吁,来到门口,几步冲了进去。 “人在哪里?怎么不见踪影?”李太医看着空荡荡的柴房,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这该如何是好呀?呜呜呜……,这下我们死定了!他一定是假装的,我们快去将人寻回来!”彩月傻了,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别急,这里有一张纸!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子孝母慈虚假意,暗藏杀机天地疑!若要此生平安过,收起毒肠人不弃!” 李太医说着,打开那张纸条一看,不由脸色数变。 “果然是这个家伙干的好事,这可如何是好?”彩月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公主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今将自己栽了进去,可这毒还不知道如何解之。 “我们赶紧回去,再查一查,公主到底是如何中毒的,又是中的什么毒?” 李太医当机立断,不待彩月反应,转身就出了柴房。 两人飞快地返回到了客厅,看着一桌子的背叛狼藉,心头就不由微微一动。 “李太医,那个庶子可是就回来了?”见李老太医根本不理自己,彩云一下子急了。 “彩云,当时公子与公主用膳之时,你可在旁边?”李太医并不答她的话,去皱了皱眉头,开始问道。 “在的!我一直就守在身边,没有离开半步。但公主并没有让我布菜!”彩云稳了稳心神,仔细地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可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就是在一直在用膳呐!你到底问这些有什么用,还不赶紧救公主?” 彩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显然语气有些急躁。 “彩云不对!”彩月不由皱了皱眉头,也在极力回忆着! “有什么发现吗?”李太医眼睛一亮,死死的盯着彩月。 “当时小公子似乎用公筷给公主夹鱼来着,但被公主不小心碰到了地上……” “对对对,更奇怪的是,那小公子竟然用脏了的筷子,只是用茶水涮了涮,又给公主布菜!”彩月一下子跳了起来,双眸熠熠生辉。 “这有什么不对吗?一个乡下的穷小子,自然没有那么多讲究。”彩云摇了摇头,脸上带了一丝鄙夷。 “快快,让我看那一碗茶水!”李太医心思不由一动,迅速地向桌子上看去。 然而整个找了一圈,桌子上根本没有装有茶水的茶碗。 “在桌子底下找找看,我记得小公子摔倒在地上了,会不会茶碗被打翻在地?”彩月也是灵犀一动,一下子扑到桌子底下,果然一只打翻了茶碗,赫然扣在了地上。 然而地板上光滑如镜,哪里有什么水渍。 “这小公子好生狡猾,看来是趁他摔倒的时候,竟然将水渍全部擦干。” 李太医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小公子如此机智,在这危机四伏时刻,不但全身而退,还让公主着了他的道。 “太医现在该怎么办呢,连下毒的源头都找不到,根本不知道公主到底中的什么毒,难道就这样,任凭公主人事不知?” 彩月一下子急了,在公主的两个大丫鬟里,彩云简单直接心眼儿不多,而彩月却不同,为人极为机敏反应也快。 “那小公子恐怕已经出了府,若是想救公主,只有将人寻回来!”李太医赶紧给她俩出主意,“最好将梅大将军请回来,一同寻找,这样还有些胜算。” 李太医深深地叹了口气,救公主这智商,还敢跟人家斗?以后若是一直好了,还是劝她安分些为好。 彩月行动极为迅捷,嘱咐二门外的小厮,去军营里寻找梅大将军;又另外派一波人,开始在京城里地毯式搜索。 再说此时的梅大将军,正在京城西郊的军营里训练兵士,就听见大营外,忽然之间人声鼎沸,仿佛有人硬闯军营! “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有人胆敢闯到军营里?这是要造反不成?”梅淳华一摆手上的长枪,目光锐利的扫向大营门口。 他身边的士兵都噤若寒蝉,吓得个个一动不敢动。 “还不赶紧去探探虚实,看看是什么人?”梅淳华不由一阵无语,看来对兵士太过严厉也不好,连点自主行动能力都没有。 一名小校,瞬间飞奔而去!那速度竟然极为不慢。 刚一来到门口,就见一白衣少年,昂然矗立在风中,那英姿飒爽的模样,竟然与自家将军有的一拼。 而一排排的士兵,手中拿着长枪,怒目着少年! “你们还不放我进去吗?我可是你们梅大将军的独子,就你们也敢拦我?”那声音低沉沙哑,仿佛鸭子叫声一般难听。 “你胡说八道,我们将军根本没有儿子!”一名小军官走了出来,吩咐众人围成一圈将人拦住。 “不对,我听说将军刚刚得了个庶子,不会是这位吧?”另一小兵低头在小军官耳边嘀咕了两句,还好心地将小军官往后扯了扯。 那名出来打探的小校,半天也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见那少年并不退却!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闯军营,这是不想活了吗?”小校遇见这个少年,心中就特别来气。就因为这个家伙,整个军营里乱了套。 第215章 将军 “我要见你们将军,为什么要阻拦于我?若是太晚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可概不负责!”少年语气十分傲慢,还带着一丝强硬。 就这语气,引得众人怒目相向。 小校见此情形,才知这少年是故意来找茬的,若是不将此事平息下来,引起混乱就不好了。 “你还不赶紧退下,这里可是军营,这也是你能闯得的?”小校这少年竟然如此豪横,也没敢强行上去,只是劝其离开。 “我劝你还是好好地将你们将军请来,否则后果你们自负!”张弛已经失去了耐心,若不是武功派不上用场,他早就打过了进去,还在这里和他们啰嗦什么。 小校深吸一口气,但看这少年的样貌,不由心里打着鼓,“那好,你在这儿等着。我去请我们将军,你可不要乱来!” 那小校见劝不退少年,只有放软了语气!然后噔噔噔的向军营里跑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梅淳华带着一队随从,浩浩荡荡的向门口走来,看到张弛眼睛不由一眯 此时张弛咧嘴一笑,然后向梅将军行了一礼。 “父亲好!”张弛叫的咬牙切齿,但立刻又恢复了平静。 “你们都退下吧!不用拦着他了!”没大将军,好笑地看了一眼张弛,这才转身吩咐众士兵退后。 “是!将军!”整齐划一的声音,竟然十分嘹亮。 “这些就是你带的兵?是有点儿意思,可是就有点儿呆头呆脑。”张弛不以为意,笑嘻嘻的走了上前,目光灼灼地看着梅大将军。 “你不是病着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梅大将军抬起满脸络腮胡子的脸庞,眼神不由一亮,似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你家里也是人能呆的地方?”张弛撇了撇嘴,半点不给这位梅大将军留面子。 “怎么?以你的智商,还能吃了亏不成?”梅将军也不以为忤,竟然和张弛唠起了家常,还是以朋友之交的模样,看得一众兵士不由目瞪口呆。 明明是个铁血将军,竟然在此和他的庶子唠得热火朝天,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将军吗? “亏倒是没吃到,不过吃了一桌子大餐,倒是也不错。”张弛嘿嘿的笑了起来,心情似乎一下子清爽了不少。 “即使如此,你还有什么抱怨的?老实在家里不好吗?”梅将军也不深究,他只要知道张弛没有吃亏,他便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某个人却吃了大亏!呵呵呵……”张弛说完,似乎心情更加愉悦了。 “只要不是你吃亏,我也就放心了。走!和我进军营看一看!” 我们的梅大将军,上前一把将少年的手拉住,直接就往军营里拖。 然而人刚刚入手,就不由一下子愣住了。张弛就这样仿佛一个破纸片子似的,竟然被他扯得飞了起来。 梅大将军一惊,幸亏反应及时,这才没有撒手,否则就这轻轻一扯,张弛绝对会被抛到空中,然后再落下来,那样的画面绝对让人不忍直视。 “你还说没有受伤?你的内力呢?”梅淳华一下子怔住了,将张弛扯到面前,手都有些抖了。 “大惊小怪什么,不过暂时没有内力,也死不了人。凭小爷的本事,谁还能让我吃亏不成?”张弛竟然十分傲娇,小小的少年将头一昂,既然得瑟如斯。 “就凭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的确不适合呆在家里,你以后就老老实实跟在我身边吧,免得出一些令人措手不及的状况。” 梅将军不由一阵叹气,他虽然十分看好张弛,一直以书生为傲,但他从来不把他当普通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看待! “我就是出来散散心,想看看你带的兵,是不是我想象的模样。不过我也很奇怪,你怎么不担心你家里那位?” 张弛到了此事,竟然好心地提醒梅大将军,他那没脑子的公主殿下,还被他撂倒在地上,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呢。 一想到这里,张弛不由咧嘴一笑,心情更是好的不得了。 “可曾有生命危险!”梅大将军不由一怔,竟然也不十分放在心上。 “一时半会死不了!”张弛如实报告,他现在真的不想救那个人,更不想面对那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刚刚与公主母子情深的戏码,演得他都快吐了。 不过若是那家伙真的死了,会因此而见到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那就好!带你进去瞧瞧热闹!”梅大将军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得意的模样,就知道并不需要计较太多。 “你真的不担心?” “让她涨涨记性也好,省得一天到晚不安分。”梅大将军抿了抿唇,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只要不出人命,我随你怎么闹!” 张弛笑了,竟然笑得极为灿烂,“父亲放心,她绝对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你高兴就好。”总得让这孩子出够了气! 俩人边走边唠,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进了梅淳华的中军大帐。 “嘿嘿嘿……” “你既然不想走科举仕途,等你伤势完全康复,你就在我营帐里当一名小兵,慢慢的一步步往上爬吧!”梅淳华不由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孩子心气儿不顺,若不压制于他,以后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舅舅,当小兵就算了吧!你让我当个小头头,我帮你训练一个营,我包你比你那些士兵要强得多,舅舅可想试试?” 张弛忽然之间,凑到梅淳华跟前儿,十分傲娇地问道。 梅淳华不由眯了眯眼睛,然后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好呀。只要你有这个本事,我一定不会阻挡你的前程!” “舅舅说的可是真的?我对训练士兵可是很有一套的,我们张佐村……”说到这里,张弛忽然之间说不下去了,只是怔怔地站在军帐中一动不动。 梅淳华也不说话,他知道张佐村是张弛的软肋,也是他的禁忌,现在不提这个茬,是最好的选择。 顿时中军大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将军不好了,公主府出事了!”然而就在此时,一名小校来报,说是公主府来人,正等在帐外! 张弛听到这里不由呵呵一笑,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第216章 借力 梅淳华疑惑,转头看向帐外。然此时张弛一转身,正看到帐角处有一屏风,于是瞬间溜到了屏风之后。 “让他进来回话!” 须臾,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帐帘一掀,走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厮。 虽是深秋,那小厮却满头是汗。 “何事?怎得如此慌张?”梅淳华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的小厮,累得气喘吁吁,看来是跑得很急! “将军不好了!公主重病,已然不行了!”小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都有些瑟瑟发抖。 “起来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将军,公主与小公子吃了一顿饭之后,公主就瘫软在地上,已然人事不知。”小厮稍稍放下心来,这才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 “太医怎么说?”梅淳华转头看了一眼帐内,眼神不由眯了眯。 “看不出端倪,但经过太医喂了药,似乎更严重了。”小厮回话小心翼翼,眼神不住地打量着四周。 “真是个庸医!不会看病,还敢随便用药!可重新换了太医?”梅淳华将手上重重往桌子上一拍,眼神不经意间扫向屏风。 “小的不知,但她们都说这事恐怕与小公子有关,所以前来请示!”小厮吓得一个哆嗦,立刻将头再次低了下来。 “请示?怎么请示!”梅淳华眯了眯眼睛,眼睛里发出危险的信号。 “他们说可能是小公子下的毒,所以想请将军示下,……” 话还没有说完,梅淳华猛地一跺脚,眼中迸发出慑人的光芒。 “住嘴,一天到晚就知道胡说八道。我来问你,饭菜是谁准备的?” “启禀将军,是公主嘱咐的!” “好!我再来问你,茶水又是谁准备的?” “也是公主吩咐人准备的?”小厮越说声音越小,不住地用手抹着额头上的汗水。 “又是谁请谁的?”梅淳华声音越发清冷。 “是、是公主请的小公子!” “既然饭菜茶水都不是小公子准备的,更不是小公子主动邀请的公主,小公子怎么有机会有准备去下毒?” 梅淳华终于怒了,声音中带着一丝凌厉,吓得小厮瞬间匍匐在地。 梅淳华心情平复了许久,这才接着问道:“既然你们怀疑小公子,不直接问问他,怎么反而来找我?” “将军,小公子跑了,也许小公子知道怎么治,所以来问问将军,帮着寻找小公子。”听到问话,小厮这才壮起胆子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跑了?难道你们对小公子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将军,不关小人的事情啊!是公主吩咐人将小公子关在柴房,也不知小公子是怎么走脱的!”这小厮说着,声音瑟瑟发抖。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我梅淳华唯一的骨血,你们竟敢如此对待?” 梅大将军气坏了,他一直以为就凭张弛的实力,在哪里也不会吃亏,可是如今他武功全失,竟遭遇如此对待。 “将军,如今该怎么办呢?公主现在危在旦夕,是不是现在先发动人找找小公子?” “还不给我滚下去?我还有你吩咐吗?”梅淳花一扫桌子上的茶盏,吓得小厮立即进入寒蝉,立刻连滚带爬地跑出了营帐。 “嘿嘿嘿,舅舅威武!”张弛笑嘻嘻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然后扶着梅大将军坐在主座上,然后十分狗腿地帮着捶着肩。 “行了,你还是省省吧!若是再这样让你折腾下去,我家就散了!”梅淳华叹了口气,没好气的一把打开张弛的手。 “舅舅,你就领我见见那位,若是有幸还能活着,从此我就隐姓埋名,不出现在你面前怎么样?” 张弛叹了口气,他无法放开那一段恩怨,他强撑的意志,好不容易来到了京城,不可能无功而返。 “你如今根本没有任何实力,可以与之相抗衡。你见他有什么用,打嘴皮子仗吗?”梅淳华眉头紧锁,实在不明白眼前的少年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有这个!只要将他一人除去,也就算大仇得报!”张弛颇有些承一己之力,眼中带着一丝决绝。 “这是什么东西?”梅淳华看着张弛手中的一包药粉,“你就是用这个,将公主放到倒的?” 张弛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丝得意。 “下乘!真是孩子气?你还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梅淳华不由撇了撇嘴,毕竟是没出来闯荡过,眼界实在有限。 “能达到效果就成,现在哪在乎什么手段!”张弛不由眼中带了一丝笑意,说的话更是像小无知的少年。 “真是幼稚!就凭你这样,也能伤得了他分毫?即便你成功伤了陛下,难道你要与他陪葬?” 梅淳华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张弛,恨不得敲开他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竟然如此糊涂! “看看!舅舅也知道这样不行?” “那还用说吗?你若真是如此简单的想法,我劝你还是趁早回去!”梅淳华摇了摇头,眼中尽显失望。 “那不如舅舅帮帮我吧,也省得我再做出其他风更疯狂的事情,也许是个幼稚的事情!” 张弛笑嘻嘻地看着自家舅舅,完全不理会自家舅舅的纠结表情。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违背我梅家的底线,是绝对不可能的!” “出兵!去帮我把张佐村夺回来!”张弛慢条斯理地说道,抬起双眸仔细打量着舅舅的神情。 “不行!在我这里绝对行不通,我若帮你等同于谋反。我们没加有生之年绝不做这样的事情。” 梅淳华一口拒绝,如今这个孩子遭到了死胡同,仿佛一根筋似的,眼中心中只有“报仇”两个字。 “那好吧!就不打扰舅舅了!”张弛说着,转身就向外走去。 “你这小家伙?你怎么就这样一走了之!”梅淳华一下子急了,一把叫人扯住,瞬间带了回来。 “舅舅还有事儿?” “公主之病,弛儿可有解救之法?”梅弛淳华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弛,只是那手上的力道毫不放松。 “正如舅舅所说,公主的病与我何干?即便是我有动机,也没有时间出手啊!舅舅不是比我还清楚吗,又何必为难弛儿?” 张弛得意一笑,使劲一挣脱,转身就打算再次向帐外走去。 第217章 书生 “好吧!说说看你有什么打算?”梅淳华的声音终于软化下来,眼中显出一丝无奈。 张弛自然不会让她失望,“舅舅借我一支兵马,任我指挥作战!以后的事情都与舅舅无关!” 张弛猛然转过身来,一脸的坚毅之色。 “你一介书生,如今又失了功力,又未曾带兵打过仗,难道你想纸上谈兵?” 所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就凭着少年一己之力,想要与整个王朝作对,这可能吗? “舅舅,事在人为!我总得去搏一搏,哪怕是死我也绝对不退缩。” 张弛猛然转过身来,就这样坚毅地看着梅淳华。 梅淳华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他十分清楚,只要答应了这孩子的要求,难道他还能放手不管? 这么多天以来,这孩子的种种行为,乖张古怪,仿佛已然失了分寸。 这样的孩子,他不敢将任何事情放手让他去做。 “好吧!你先答应我一个要求,若是能行,我就听之任之!” “舅舅说吧,但凡我能够做到的,我会尽量去完成!”张弛也不敢说大话,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个性不是十分坚毅之人,等他却是很了解自己的人。 “就像你开始说的,我给你一个营的军士,任你去训练。你若在十天之内,让我的手下令行禁止,我就会再给你一个营的军士,你看可行?” 梅淳华声音尽量放得平缓,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有可能给他的家族带来覆灭。可是仔细想来,如今家里除了自己姓梅,连个后人都没有。如今父亲也不知所踪,俨然没有了后顾之忧。 “您可是说真的?”张弛一听这话,立刻兴奋起来,只要是自己训练出来的军士,要想让他们听自己的话,那可得使些手段呢。 何况他还有些底子,张佐村就是他一手打造,他相信在创造一个奇迹,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梅淳华缓缓地点了点头,既然已经放开,也就大方的承认。 “那就谢谢舅舅了,我现在就出去准备。”张弛说着,转身就打算往外跑。 “你要去哪里?事情还没有解决完呢?” “舅舅还有何事?” “公主之事,你总不能放置不管?我想这事情肯定与你有关。”梅淳华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弛,完全不给他逃遁的机会。 “公主没事,若是三日不吃不喝,也就能痊愈了!” 张弛嘿嘿一笑,一转身就向帐外走去。 “这是什么解药之法?”梅淳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饥饿之法!死不了人!”张弛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舅舅! “也就是说,这三天不能吃任何东西?你这是给人下的什么药。” “舅舅说得不错,连口汤水都不能喝,否则后果自负。”张弛眼神一眯,“至于是下的什么药,那您老人家就别问了!” 梅淳华虽然好奇,但是他一点儿不希望事情变得无法收拾。 “来人,将刚刚那个小厮找回来,我有话嘱咐他。哦,还是算了吧,你们赶紧打发他回去,给我带去一句话,将公主关在房间里饿上三天,任何水米不得饮用。” “是!”立刻有人高声答道,瞬间帐幔安静了下来。 “你哪里也不要去了,省得到外面乱晃,又给我惹出一堆事端。” 梅淳华一转头看向张弛,只见这家伙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晃动着双腿,哪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 “你这孩子,以往的斯文劲儿都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梅淳华看着张弛的样子,他实在太吃惊于这孩子的变化,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舅舅真会开玩笑,我哪一点不像读书人了?”张弛嘻嘻一笑,此时他心情十分愉快,完全不在乎被舅舅贬低。 “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出去,等我把一切准备好了,给你拨一队人马,你就好好训练吧!” “谢谢将军,小的一定不辱使命!”张弛伸手问梅淳华敬了个现代军礼。 梅淳华看他那古怪的模样,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就此,张弛就在西郊大营安稳下来。梅大将军也不食言,果然给他拨了十几个人来,让他自行调配。 可是当时张弛看到这几个人,不由惊得下巴都掉了下来。 “怎么会是你们?”张弛看着眼前的十几个书生,不由一下子傻了眼。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大家伙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张弛脸上竟然带着古怪的表情。 “小公子可好!”几位书生一见到张弛,顿时欢呼一声。本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位小公子,却没想到再次被竟然被派到了小公子的身边。 “你们是给来给我做随从的?”张弛好奇的问着众人,咋这些人一个不落都在这里呢? “将军让我们听从小公子的话,以后久子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李丰年也走了上来,双眼放光的看着小公子,他总觉得待在军营里,让他感觉更自在些。 “你和楚武可以留下,那他们跟着我做什么?”张弛一指十几位书生,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自然也是任凭小公子使唤!”众人齐声喝道。 “梅大将军,你不会是让我训练这十几位书生吧?”张弛挠了挠头,虽然他和这些人很熟识,可是,让一个人文弱书生去当一名大头兵,这是不是将人放错了位置呀? “就是这十几个人,你若能让他们令行禁止,十天之后我自由分晓。”梅淳华现在心情很愉快,看着张弛那便密的表情,顿时身心舒畅。 张弛挤眉弄眼了半天,“梅将军不能换几个人吗?您不是说好了,给我找十几个军士,怎么临了就变卦了呢?” 张弛不由一阵苦恼,这些人从来没有接受过令任何训练,更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还怎么下死命令训练呢? “就是这些人,你若不能将他们训练出来,也就不要放什么大话!”梅淳华一摇脑袋,转头又放下一句。“若是十天没有见效,你以后的行程就随我安排!” “喂,你咋这样呢?这不是为难人吗?”张弛气的在后面直跺脚,可我们的梅大将军,仿佛没事儿人一样,转头就走。 “你若不行,尽早放手!免得将你的无能展现在我面前。”临了还放放下这一句话。 “好!不就是训练儿个书生吗?我定不辱使命!”张弛咬牙切齿的说着,每一个字仿佛从牙缝里蹦出来一般。 第218章 集训 将军梅淳华缓步走出帐外,望了望那青碧的天空,脸上多了一丝笑容,总算将这小家伙困在了这里,只要不走出大营,危险少了不少。 他看了看京城的方向,眼中多了一丝愠怒,自家统共就这么一丝血脉,竟然还要赶尽杀绝,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他反身一招手,将自己的暗卫招到跟前: “去看看,公主有没有其他动作;再探探那位是否得了消息!” 暗卫躬身施礼,转身消失他眼前。 一连两天梅淳华坐在自己的大帐内,每日除了训练土兵,就是处理京城传来的消息,却半点不曾注意张弛的动向。 这孩子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消停。难道这就退缩了,这可不像这孩子的作风啊? “小公子近日如何,可曾闯下什么祸事?” “回禀将军,小公子一两日躲在屋子里并未出门,只是今早将一群书生拉到了后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乔一是梅淳华的侍卫之一,他贴身保护梅淳华多年,已然是梅将军的左膀右臂。 “去了后山?”梅淳华不由微微一愣,这个小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呀?离十日之期一人过了两日,难道能玩儿出什么花样来? 他摸了摸落腮胡子,眼中多了一丝笑意,“走,带上一队人马,去后山瞧瞧热闹去!” 竟然能够憋在屋子里憋了两日,可见是想出了奇招。 梅淳华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后山。山上鸟鸣清幽,一路金黄树叶铺得漫山遍野,使得他心情十分愉悦,不由自主的放慢了缰绳。 就这样一路欣赏着美景,一路放马浅行。 “将军前面就是了,路过这座大山,就在那山坳子里!” “这小家伙倒是会找地方,在这里训练人,又有场地,风景又好!”梅淳华赞许的点了点头。 “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刚到了山谷路口,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喊号子声。 他十分疑惑地一举手,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你们从边上包抄过去,不要靠得太近!” 众人齐声允诺。 梅淳华带着几个有武功的侍卫,只是几个纵身便攀上山崖。 他小心翼翼地蹲了下来,扒开草丛,抬眼向里张望。 一队士兵,穿戴极为简便,头上盘着草环!人人手上竖着一竿长枪,身上背着箭囊,侧身挎着弓箭。竟然随着号子,整齐划一地向前迈步。 而此时的张弛,哪还有半点儿小书生的模样。居然也穿着一身短打,嘴里吹着一个小小的哨子,三短一长的发这口令。 只见这十几人的步子,嚓嚓嚓……,竟然没有一丝错乱,在小树林中穿行。 梅淳华不由一惊,即便是一两年的老兵,都不见得能走出这样气势恢宏的步伐! 他有些不服气,随手拾起一颗石子就甩了出去。只见最后一个人,竟然哎哟一声扑通倒地。 队伍顿时一乱!梅淳华不由人了,毕竟还是花拳绣脚,一群绣花枕头罢了。 然而就在此时,口哨声急促而悠长,瞬间整个队伍,顿时匍匐在地。 梅淳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这些家伙在搞什么鬼! 紧接着,这些人贴地爬行到各自近旁的树后,可能由于是新手,有些人竟然笨手笨脚,可是还是随着口令,躲到了树后。 梅淳华看到这里不由目瞪口呆!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口哨声,只见这些躲在树后的人,取下身上的弓箭,随着哨声一起发射! “砰砰砰……”十几支箭羽,齐齐的向这边发射而来。 梅淳华悚然一惊,瞬间站起身来,拿起佩刀将蒋近在眼前的利箭一一斩落。 “不好!有人要对将军不利,还不赶紧射箭?” 侍卫大喝一声,也瞬间冲到了前面。 就见底下的山谷里,一队人马长期直入,就向张弛他们扑了过去。 “用枪挑射,不可伤及性命!”梅淳华大喝一声,转身带着佩刀就冲下山去。 他倒是要看看,这两天小家伙到底将这些人训练成什么样子,若是关在屋子里就有这样的成果,这小家伙实在有两把刷子。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山谷传来。张弛不由心神一怔。 也不知是敌是友,如今只有几米应对,他指挥着十几个人迅速向半山腰跑去!这些人毕竟训练时日尚浅,面对如此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都不由双腿打颤。 可是张弛一声令下,所有的人,就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疯狂的向半山腰跑去。而张弛断后,时不时放出一箭。 就这样十几个人且行且退,并没有出现混乱的局面。而冲下来的人也没有伤及他们性命的意思,这才保全了这些人的阵脚。 然而他们毕竟是一群书生,始终慢了一步,很快就被一列士兵包围了。 此时的张弛,竟然遥遥领先,将众人挡在了身后。 再一瞅舅舅梅淳华手中拿着佩刀,凶神恶煞般的杀了过来。 既然不是真正的,倒也增加了一些胆气。 他迅速调整众人,“拿起长枪,给我十几个人围殴一人!” 就这一声命令,众人顿时来了精神,完全顾头不顾尾,竟然整齐划一地,将所有的长枪,都冲着一个人挑射过去。 梅淳华这边的士兵哪见过这样的阵杖,迅速的开始躲闪,刚刚追上来的士兵队伍顿时大乱。 只不到片刻的功夫,就将这一列士兵追赶得到处乱窜。 梅淳华呆呆的看着这样一个情景,都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如何做到的? 很快战斗一边倒地压了过来!这一点说不伤及性命,而另一边却不管不顾,这战斗自然是没有任何悬念的结束了。 “好小子,果然是我梅家之后!”梅淳华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看着眼前的少年,眼中尽是激赏! “怎样!可还能过的您老人家的法眼?”张弛裂开雪白的牙齿,心情也极为愉悦。 “你可真行啊!仅用两天的时间,竟然有这样的效果!你是如何做到的?” 梅淳华丝毫不吝赞赏,他一直担忧这个孩子只是嘴上功夫了得,那成想却有两把刷子,若是加以时日好好引导,以后一定大有前途。 第219章 败因 “没干什么?我们在室内窝了两天,就是让他们听得懂我的号令!” 张弛微微一笑,然后一吹哨声,众人顿时整齐划一地排成一队,那行动速度极为惊人。 “好!你那发出号令的哨声,是用什么东西做的?拿来我看看!” 梅淳华说着,伸手就将张弛嘴上的口哨夺了过来,好奇地看了半晌。 他试探性地将口哨塞到嘴里,用力一吹,嘹亮的哨声竟然再次响起。 张弛不由一抹额头,这舅舅还是驸马爷呢?竟然丝毫不讲究,一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 梅淳华仔细打量着手中的口哨,是用木头雕成的,扁平的哨口,中间卡着一个木头小球,使劲一吹,那小球在木头缝隙里滚动,就发出嘹亮的声音。 “东西不错,这个还给你!回头多给我做几个!” 说着竟然将那口哨递了回来。 张弛嫌恶地一摇脑袋:“您还是自己留着吧,我这里还有一个。” “还是你小子上道,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尽管给我送来一份!”梅淳华满意地拍了拍张弛的肩膀,眼中充满了笑意。 张弛苦笑连连,他可是把上大学时的军训给搬了出来,哪成想闹了不少笑话,这些人居然连左右手都分不清。 走路也是歪七扭八的,完全听不懂号令。最后实在没招儿了,将两根长棍子一边一根五人一组绑在了脚上,这才免强走得整齐划一。 一想到这里,就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将军,能不能给小的一个,这东西实在太好用了,能够让士兵令行禁止!”乔一走上前来,一脸艳羡的看着梅淳华把玩着口哨,那一脸讨好的模样,看得张弛一阵发笑。 梅淳华将手中的口哨瞬间攥紧,一脸戒备地看着手下,“等我把玩够了!” “过几日,我让人做一些,给你们送去!” “谢谢小公子!”乔一上前躬身到地,眼中满是欢喜。 张弛看着这样的梅淳华就想到当初从自个手里抢奇异果的事情。 这人果然是个财迷的,遇到好东西就会据为己有,若想别人从他手里夺得一星半点儿,那简直难如登天。 “弛儿,今天你这个打法是跟谁学的?有些无赖呀!” 梅淳华一想到刚刚十几人不顾自身安危,竟集中力量攻击一人往死里打!实在不够光彩。 “既然是打仗,哪还有半点道义可言?只要能打赢,管他是什么招式?好用就行!” 张弛不由嘿嘿一笑,以往没少玩网络游戏,这种无赖打法,到处可见,只是他有机会运用到实战里罢了。 “说的倒是有些道理,不过,若是远程攻击,你们这一群人聚集在一处,还不是移动的靶子?” 梅淳华就见不得这小家伙得意,立刻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张弛陷入了沉思,许久才微微点了点头。他毕竟经历战争很少,更何况在这冷兵器时代,大多数都是近身搏斗,自然是经验少之又少。 虽然在张佐村见识了不少,大多以城墙作为掩护,很少出现近身搏斗的情况。更何况他那时年龄小,虽然有些武功,可依旧很少出手。 一想到这里,张弛不由嘿嘿笑了起来,手摸着后脑勺,看着舅舅直点头! “以后无论是训练,还是对敌当前,都不能让敌人轻易包抄,总得留些后手!” 梅淳华不由微微叹了口气,这几日他已然了解张佐村是如何覆灭的,就是张佐村太松散,半点军营的样子都无。 没有了战争,一旦闲暇下来,就放松了警惕,这才让敌人钻了空子。 若是就像那几年,随时戒备着敌军来袭,哪可能让如今的陛下得逞? 张弛恍然大悟,怔怔地看着舅舅梅淳华,神情一肃! 也就是说,张佐村不是败在武力上,而是败在没有一个完善的纪律上。 他这个人,一直懒懒散散,对什么事情都不特别上心,所以做什么都不十分出色,就像他考大学一样,也只能上个三流大学。 人说性格决定命运,所以他才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学没上好,武功没学扎实,就连赚钱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完全没有个规划。总想着有依靠,有供他啃老的人,有人在前面替他扛着。所以才事事不上心,也因此到如今一败涂地! 少年张弛站在空旷的山谷里,回忆着两世的经历,不由热泪盈眶。 两世加起来,四十多岁的人,竟丝毫没有活明白过来,一想到这里不由一阵懊悔。 梅淳华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张弛的肩膀,“走,你随我来!” “去哪里?我还要多训练一阵子,我们这帮人身体实在太差了,完全经不起重体力劳累,我得想个法子才行!” 张弛说着,眼光不断地打量着已经完全没有半点书生气的十几位书生。 众书生不由一阵赧然,若是他们的体力足够强劲,也不至于离得那么老远,依旧让别人追了上来。 保镖李丰年和山匪楚武也站在队伍中,若不是今天他们两个一声喝令,这些书生早就瘫软在地,哪可能有绝地反击的机会。 “李大哥,你带着人在山谷中跑步,跑上两圈之后,再到这里来集合!” 张弛一声令下,十几人的小队伍就开始整齐划一地跑动起来! “一二一,一二一……” “既然你们训练还没有完成,那我们先行离开!回头我们再好好探讨探讨,如何能够将这些小兔崽子训练好!” 梅淳华一见,不由赞许地点了点头,能够看清自己的不足,就是最大的进步。 “好!您慢走!”张弛躬身到地,如今他对梅淳华的恭敬,又达到了一个高度。 “乔一,你留下来!好好学习小公子的训练方式!”梅淳华抬头正好看到侍卫乔一,不由心思一动,“若是看到不足,也尽量把我们这边好的方式提出来!” “是,将军!”乔一躬身答到,一回头正好看到小公子向他这边看过来,不由冲着人家微微一笑。 说实话,他很想留下来。这个小家伙的确与众不同,十几岁的孩子,竟然有这样的见识!还有这么多的新奇想法,自然是乐得听从! 然而后面的训练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这些人在山谷里不断的绕圈子。 然而就在此时,张弛竟然听到丛林里有沙沙声不断的传来。 张弛不由悚然一惊,竟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220章 偷袭 楚武缓缓转过头来,向身边的密林深处望去。只见金灿灿的秋叶随着响声,在微微轻颤。 众人齐齐色变,乔一涮地一下将刀剑抽了出来。漆盖不由自主地弯曲,随时蓄意待发。 李丰年黑色的千层底,在地上一锉,顿时脚底撮出一片新泥。 众书生心中一阵哀嚎,他们如今已然疲累异常,恨不得倒头便睡,却有人偷袭,这该如何应对? “趴下!” 话音刚落,所有人就如同按了发条一般,迅速行动起来,画面一下就活了。 楚武一个纵跃,瞬间隐入树丛深处。 而李丰年脚底一扒拉地,一小撮泥土,瞬间打在了乔一脸上,乔一这才反应过来,一下子卧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众书生反应也不慢,这两天就训练反应速度了,只听“噗噗噗……”,迅速趴倒一片。 然而此时,无数利箭从四面八方射来,箭羽的呼啸声不绝于耳。众人齐齐惊呼,刚刚若是晚了一步,就会被射成刺猬,都暗自庆幸反应及时。 张弛一声哨响,十几名书生,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地上迅速匍匐前行。 乔一微微一愣,自己竟同这些文弱书生一样,卧倒在地,实在有够丢脸的。 真不愧是梅淳华的第一得力干将,他迅速作出反应,将身上的外袍一扯一扬,瞬间兜住十几只箭矢,再一抖反射回去。 “噗噗噗……”四周惨叫叠起。这一反杀效果明显,迅速对方的发射过来的箭矢少了不少。 趁此空当,每个人拼命向最近的隐敝之所躲藏,地下有石子树枝,上面有飞箭在耳边呼啸而过! 十几年的读书生涯,哪见过这样的阵仗。每个人都呲牙咧嘴,但事关生死,哪能有丝毫怠慢。 随着哨声有节奏地向前爬行,此时哪还顾得什么读书人的矜持,小命要紧。 不到片刻功夫,这些人就都隐在了密林之中,因周身一片绿色。很快这些偷袭者失去了目标。 此时从山上冲来几百人,手中高举的大刀,向这边扑来。 每一个书生脸上都被汗水血水以及泪水布满。一个个心中哀嚎,这活是人干的吗?明明只是说好的训练呢?怎么是拿命交换? 而李丰年则是一脸的兴奋,终于让他见识到了战斗。虽然在来京城的路上,也曾遭遇到今天的混乱,但如今不同,仿佛都有心里准备似的。 而我们的山匪楚武,更是游刃有余,一边提醒着身边的书生,一边不忘躲避箭矢。 每个人都险象环生,终于都藏好了身体! “还击!”张弛一声令下,随着哨响,无数石头披天盖地地向敌人投去。 那石块一落下,竟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顿时肢体横飞,惨叫叠起。 乔一这一番操作,正在暗自得意。只躲在树上的他,却看到了如此令他如此震惊的事情。 底下那些不明的偷袭者,竟然被炸得人仰马翻。此时根本不需要他出手,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快撤!他们有惊天雷!”一声惊慌失措,数百人迅速撤下阵来,不断后退! “射箭!”张弛哪容他们逃跑,一声令下,这些正处在兴奋中书生们,这才回过味儿来,迅速取出肩上背着的箭囊,一个个弯弓搭箭,就发射了出去。 虽然准头有待商榷,然而所谓熟能生巧,一次次发射着,总有几箭能够射中。 眼见敌人越跑越远,他们边追边射箭,终于在夕阳的最后一抹余光中,归于沉寂。 开始乔一还出手,可是到后来渐渐放弃了想法,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而且越看越心惊,这什么武器,威力如此巨大? 不是说是一群来参加科考的举子吗,咋一个个像个屠夫呢?这哪里像刚刚训练不几天的兵士,分明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他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看了一旁正在聚精会神指挥着少年张弛,眼中立刻满是崇拜之色。 “去看看衣饰,是哪里来的偷袭者?”张弛一声令下,十几人齐齐的向乔一看去。 “你们看着我做啥?”乔一被众人看得一阵发毛,这些人不会以为这偷袭者,是将军假扮的吧? “去看看呐!我们对各地服饰不熟!”少年张弛白了一眼乔一,一指这些被反杀的偷袭者。 哦、哦!也对,也只有我是京城人士!也只有我清楚各方势力所穿服饰!”乔一无奈叹气,本来想与小公子讨论讨论那无威力无穷的武器,奈何此时不是时候。 “不用看了,这些人已经做了伪装。服饰都是普通百姓的服饰,根本看不出来。” 乔一四处打量,不由微微叹了口气。在这种地方能够出现偷袭者,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是哪方势力想要除去眼前的少年? “小将军,你看看这武器,怎么有一个如此与众不同?”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张弛手下的楚武颠颠地从地上拾起一把配刀,乐颠颠地递了过来。 乔一伸手接过,只觉手上一沉!又将武器拿到眼前仔细比对!心微微有些发抖。他看了一眼少年,抿了抿唇,竟没敢吱声。 看这些服饰,虽是极为杂乱,像极了普通百姓,可是这配刀,上面竟刻有一个熊头徽章,这竟是晋王的私人徽章。 乔一看了一眼张弛,眼神有些躲闪。 “怎么,看不出吗?”张弛不由眯了眯眼睛,伸手接过了配刀,用手摸索了一下刀柄,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徽章,竟是一只咆哮的熊头。 乔一摇了摇头,并没敢说实话。 “既然不知道敌人是谁,我回去问父亲好了!”张弛看着乔一的神情,就知道这家伙没有说实话,既然这家伙不想说,那就说明这徽章极为不简单。 他暗暗记下了这徽章,转头吩咐众人: 归队,打扫战场,我们回去!” 众人齐声允诺,开始收拾战局,以十几人,战胜了上百的敌人,的确是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 书生们可不管这些,虽然疲惫不堪,但一个个喜气洋洋,扛着敌人的刀剑,以及从尸体上搜来的许多战利品,步子都迈出一股不一样的气势来。 众人闹哄哄的收队,只有乔一从始至终一言不发,默默的跟在身后。 张弛也不戳穿,仿佛没事儿人一样,回到了西郊大营。 刚走回大营,就见营帐外一队士兵挡住了张弛的去路! 第221章 来头 此时西郊大营,戒备森严一列列士兵都配有刀箭,将整个大营围得水泄不通。 看着这样的阵仗,真是好大的来头。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不许靠近军营,否则不客气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士兵,穿着雪亮的铠甲,蹭的一下将手中的刀剑亮了出来。 张弛看向乔一,眼中带着询问。 “这位小将,我是梅将军手下的小校,刚刚训练归来,不知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还围住了军营?”看着这些兵士的穿着,个个鲜衣怒马,那盔甲也都个个甄明瓦亮不由加了几分小心,这些人仿佛是宫中侍卫。 “是梅将军的手下?请稍候!”这年轻的小侍卫并未放行,伸手示意,有一人飞快地向大营内跑去。 须臾工夫,刚刚离去的那人又飞快返回!然后小心翼翼地凑到小将军的耳边低声嘀咕着什么。 那小将军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转头示意士兵放行! 张弛疑惑地看着这些人,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但速度虽然很慢,可依旧一点点的向营门口靠近。 然而刚刚走到一半,就见那些鲜衣怒马的士兵,一点点的向外跑去,然后速度越来越快,转眼就将张弛他们包围了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楚武一见这种情况,立刻炸了毛,瞬间将手中的刀子抽了出来。 张弛也反应不慢,在靠近小将之时,一个反手瞬间将那小将控制在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了小将的咽喉之处。 如今虽然他功力没有完全恢复,可丝毫不影响他行动的速度。 今天这场偷袭,本来就十分蹊跷,在回来的路上,张弛就加倍了小心。 别看他一路嘻嘻哈哈,与众人分享着胜利的喜悦,可这不明的偷袭,怎能令他放心? “你们这些人想造反不成?梅将军有交待,你们这些人必须听从命令,放下手中的武器,才能够进入大营!” 那小将虽然被控制着,竟然半点不惧,依旧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我们要见梅将军,否则一切免谈!”张弛也丝毫不惧,看着这被控制的少年,他有把握一击必中。 “少给我废话,梅大将军也是你能见的?今日如果你们听话,什么事情都没有,否则后果自负!”那小将说着,竟扭了扭脖子,完全不顾自身的安危。 “别动!想死你说话。”张弛一见这家伙不老实,立刻将手中的匕首向前送了送。 那匕首极为锋利,瞬间将那小将的皮肤割裂开来。 小将吃痛,立刻伸手摸向自己的伤口,只见那鲜血顺着手指就流了下来。 此时他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害怕,双唇哆嗦,竟然有些站立不稳。 “弛儿,别淘气还不赶紧放人,随我进来!”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呼喝!梅将军如同旋风般地刮了过来,伸手一带就将张弛扯到自己身边。 张弛反应也极为迅速,他知道,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 如今情况不明,他不想将事态扩大,于是顺势放开了那小将! “小陆将军,见谅!我这孩儿鲁莽,回去我会好好收拾他的。”梅淳华上前躬身施礼,虽然不失礼数,但护着张弛的姿态,竟然半分不让。 “您和我说不着,回头您还是和晋王去说吧”只见那小陆将军脸色气得发青,狠狠的瞪了一眼梅淳华! “我会的!不劳费心!”梅淳华一扯张弛便向大营内走去! “舅舅,怎么回事?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好冲的脾气。” 看着拉着自己一言不发的梅淳华,实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晋王看来是来头不小,他舅舅都礼让三分。 “他是陛下一母同胞的兄弟,也是整个君家唯一活下来的王爷!” “你是说君无缺的兄弟?这陛下能容忍他?”张弛不由了然,看来这晋王相当会做人,也确实相当的跋扈,连梅大将军的军营,说闯就闯! “不要胡说,你好好看着就是!随我去见见晋王殿下。”梅大将军十分无奈,但是眼中竟然带了一丝锋芒。 沿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那排场看得张弛目瞪口呆,这晋王竟然比皇帝的派头还大。 很快来到了梅淳华的营帐外,只见梅大将军在门口顿了顿,然后拉着张弛缓步入内,那动作竟然带了一丝恭敬。 张弛不由挑了挑眉,似乎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到底哪里不对,他也是看得不是十分清楚。 帐帘一挑,张弛被里面的气氛惊到了。 只见里面的排场更盛,里面竟然恭恭敬敬地站着数十人,人人都噤若寒蝉,一声不吭! 只见营帐正中,站着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清瘦的脸庞,一双不怒而威的双眸,令张弛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 实在难以想象,这人竟然是君家前任皇帝陛下君无恙。 张弛不由一愣,这前任竟然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在他的认知里,但凡被兄弟赶下台的,能保住项上人头,那都是个奇迹。更何况还如此威风凛凛的统领着一群人。 张弛疑惑地转过头来,看着舅舅梅淳华,只见这家伙也一脸恭敬的模样,竟丝毫不似作伪。 “这就是将军之子?长得的确不错,真是虎父无犬子!” “是!这孩子见识少,望晋王殿下多多提携。”梅淳华双手一紧,便恭敬地答道。 “别来无恙啊!” “的确无恙!嘿嘿嘿……”张弛不由一愣。但还是装作无辜地笑了起来。 看来取名字十分重要,到了如此地步,这君家前任皇帝还能如此安然无恙,不得不说这家伙的确命大。 此时张弛真的很好奇,这君无缺在这半年里,仅仅依靠外来势力,竟稳稳地坐上了皇位,难道仅仅是出让两省国土? 看来这乾国对正宇的势力渗透,已然到了多么可怕的地位,竟然能够左右他国朝局。说不得如今的皇帝陛下,没准是个傀儡! “我听说你如今想在军中发展?”这君无恙说话,声音缓慢。仿佛故意制造出令人紧张的氛围。 “晋王殿下,我哪儿也不想呆,我只想回到乡野,奈何如今有家归不得!” 张弛不由一阵苦笑,他如今浑浑噩噩,唯一的愿望就是收回家园,再手刃仇人,此生愿望足矣! 那晋王殿下,眯缝着狭长的眼眸,怔怔地看着张弛许久。 “本王看你极为面善,看来是挺有缘的,你可愿呆在我身边?” “不好吧?我只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小孩子,怎敢追随晋王殿下?咱也没那个能力呀!” 张弛一摇脑袋,拒绝了这个家伙,说实话如今情况不明,看着这整个营帐,似乎在密谋着什么,是否要趟这一趟浑水,他得仔细考虑考虑。 第222章 疑心 “晋王殿下,他还小!先就将他安放在我身边,我好好调教调教于他!”梅淳华赶紧一躬身,拉着张弛向这位殿下一揖到地,态度令张弛极为不适! “也不小了,十二、三了吧?”皇帝前任,当今的晋王殿下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是!”张弛恭敬地答道,然后退到了梅淳华的身后,似是一个极害羞的孩子。 晋王眼神微眯,眼角带着一丝危险的信号! “今儿去训练些什么课程?可否说说看?”晋王再次发问,眼神追随着张弛的身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张弛微微一愣,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晋王。 “晋王殿下,只是一些体能训炼罢了!” “可有发生什么事情?”晋王死死盯着张弛,似是询问,更似是里面带着深深的恶意。 张弛不由微微一愣,眼神一眯,就这样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晋王。 此时的晋王穿黑色蟒袍,腰间配着一把宝剑,而剑柄处挂着一块巴掌大的血玉,而那血玉上赫然雕着一颗面目狰狞的熊头。 张弛手中不由一紧,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转头又若无其事地看向帐中其余人等。 梅淳华疑惑地看着俩人你来我往,似是想到了什么,伸手一把将张弛扯到面前。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父亲说话真有意思,那样一个山坳子,也是你们驻军的地方,那里固若金汤,怎么会发生什么事情。” 张弛一边说着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晋王。 “没发生什么事情就好!愿小公子一切顺遂!”说到这里,晋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如殿下所愿!也愿殿下一切顺遂。”张弛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将所有的愤恨都咽了下去,反正此时他们赢了,吃亏的不是自己,自然是一切顺遂。 “这孩子的确是不小了,能够如此迅捷地做出回应!是个大有前途的孩子!” “谢殿下夸赞!”张弛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又退回到梅淳华的身边。 “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驸马,本王与这孩子有些投缘。你可得好好栽培栽培这个孩子,以后不要忘了让他到我身边来做事。” 晋王殿下眯着狭长的眼眸,看着一脸络腮胡子的梅淳华,眼中戴着一丝探寻。 “谢殿下抬爱!这小家伙学有所成,一定让他追随殿下!”梅淳华见晋王话里有话,竟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好了,回府!” 晋王说完,竟然极为突兀地转身就走,完全不顾及一整个营帐里的人! 众人纷纷站立起来,恭恭敬敬地将晋王送出了营帐,许久众人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晋王一走,将整个营帐的人都打发出去,这才看向张弛。 只见眼前的少年低垂着头,一头浓密的黑发,披散下来,头上的发箍早已不知去向。 此时他才注意到,这少年仿佛经历了一场混乱,身上的衣衫也有多处破损。 “我既然平平安安的站在这里,自然是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张弛沉默片刻,还是将事情隐瞒了下来,他这个舅舅好像对这个晋王颇有好感! 还是等一切水落石出,再作计较! “那就好!你回去休息去吧!”梅淳华向张弛挥了挥手,就将他打发了出去。 张弛出去许久,梅淳华依旧坐在那里阵阵的发呆。 “把乔一给我唤来!我有事问他。”梅淳华一招手将藏在暗处的侍卫唤了出来! 看来当时是他自己大意了,以为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怎么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可如今看来,自己还是太过轻敌,也太过自信了。 思索着晋王与张弛的对话,似乎话里有些玄机,两人似乎都在打哑谜。 十几年前,三人都曾会过面。那时张弛虽然小,还只是个三四岁的孩子,可是保不齐这个晋王能将这个孩子联想到眼前。 若真是如此,以这孩子预神者的身份,一定会遭到君家人的迫害。一想到这里不由一阵恐慌。 此时的乔一,并没有离开一众书生,他十分看好楚武,这人虽然鲁莽,却给人一种豪迈的感觉,很像我辈同道中人。 而那个李丰年,更是让他看不透,仿佛生来就是生活在军营中似的,而其余一众书生,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特色,所以就在这些人中多呆了一阵子。 几人互相讨论着这次战事,以及为什么会出现偷袭?而且就在军营附近,这偷袭者也实在太胆大妄为了吧? 乔一虽然有所猜测,可依旧死死地将话憋在心里没敢透露半分,他之所以呆在这里,就是想看看这少年张弛身边的人到底是些什么人? “李哥是哪里人士,怎么会和我们公子走到了一处?”乔一实在太好奇了,但语气很是漫不经心。 “我们是半路偶遇小公子,几次差点丢了性命,都得遇小公子相救,这才平平安安地到达了京城。” 李丰年一见这乔一,也是十分喜爱,这人武功不弱,一直呆在梅将军身边,却没有半点架子,就不由多高看了两眼。 “我们小公子竟然有这份能耐?”乔一不由疑惑,他可是记得将军曾提到小公子有内伤,而且内力全失,怎么还可能会救别人? “小公子武功不弱,若不是他小人早就死在了河沟里。那还会站在这里和您闲话家常?”李丰年说到这里,不由微微叹了口气,自己带来的人竟然勾结山匪,差点将小命丢在那里。 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狠狠地瞪了一眼楚武。 乔一见此情形。不由也将头转向楚武。这人仿佛也不是善善之辈,为何也跟着小公子? “那楚兄弟呢?也是半路偶遇公子?” “是啊!某家也是偶遇公子,这才追随了公子。”楚武并不愿意多讲,以他如今的身份,一个山匪的身份,实在不宜过多解释。 然而就在此时,一群书生陆陆续续地走进营帐,听到三人的谈话,竞神情古怪地看向楚武! 乔一见此,不由微微一笑。心中虽然带着疑问,却依旧面不改色。 “乔侍卫,将军有请!” 几人正在相谈甚欢,就见一名小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第223章 蹊跷 乔一微微一颤,然后赶紧起身告辞。 然而,刚走出营帐迎面竟然碰到了张弛。 “小公子安好!”乔一赶紧打招呼,他看着眼前的少年,眼中竟然多了一丝激赏。这少年的确不简单,竟然在那样险象环生之下,还能够安然脱身,竟无一伤亡。 张弛点了点头,只是怔怔地看着乔一,竟然半晌不说话。 “小公子?您还有什么吩咐?”乔一见小公子并不答话,不由疑惑的停顿了脚步。 “我哪敢吩咐您?不过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真的不认识那个熊头图腾?” 张弛一直死死的盯着乔一,直到到这家伙有些手足无措,这才淡淡地问道。 “小公子所言极是,我的确不认识那个图腾,难道小公子已然有了眉目?”乔一说话有些小心翼翼,但言语中依旧有些试探。 “作为本地人你都不清楚,我一个外来人员能知道什么?”张弛不由微微一笑,那英俊的脸,既然带了一丝神秘。 “嘿嘿,公子说的是,我的确没看出什么名堂!”乔一憨厚一笑,用手轻轻一抹额头上的汗水,竟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 “不知道就算了,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张弛知道这家伙嘴角死紧,此时根本抠不得半点儿消息,也只有放弃。 “公子可还有事儿?若是没有我也得离开了!”乔一见公子虽然起疑,却也并不责备于他,于是恭恭敬敬地向张弛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将军,我回来了!”乔一走进将军营帐,就见将军静坐在太师椅上,在那儿呆呆走神。 梅淳华缓缓地站了起来,眼睛仔细打量着乔一。 乔一张了张嘴,知道也隐瞒不住。于是就一五一十地将他们所发生的事情,一一禀告给梅淳华。 “你是说有人刺杀你们?”梅淳华不由微微一惊,“就在西郊的后山?”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乔一,实在难以消化乔一带来的消息。 “是!而且是下死手,连弓箭都用上了,足足有上百人!”乔一不由一阵气愤,当时若不是小公子反应及时,这些人的性命都将丢在那个山谷。 “你们没有伤亡?”梅淳华吃惊地看着乔一,他很清楚这些个书生可是第一次拿起武器,怎么可能如此游刃有余? 乔一摇了摇头,“他们不但没有受伤,而且将敌人尽数歼灭!” 梅淳华手捻胡须,一副老怀大慰的模样。张弛这孩子的确不简单,也已然能够独当一面了,仅仅凭着十几名书生,竟然赢得了上百人的战斗,而且毫发无伤,足以想见这是多么令人吃惊的消息。 “可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梅淳华依旧一脸不可置信,一脸急切地询问着乔一。 “他们有震天雷!”乔一看了看梅淳华,缓缓说‘震天雷’三个字。 “我一直未见这孩子带任何东西啊?怎么会有震天雷,哪怕是当场做,两天也是根本不可能的做出来!” 梅淳华惊了。 “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遇到偷袭之后,他们立刻躲藏起来。占住有利阵地,忽然就掏出了无数的震天雷,仿佛是凭空出现一般,就噼里啪啦地甩了出去。” 乔一说到这里,不由满脸兴奋,他可从来没有打过这样顺利的战斗。 “将军你说这些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难道小公子真的会做这个?若是有这个,我们收拾河山,又有何难?” “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一大助力!乔一我现在决定了,以后你就跟着小公子,好好的跟着小公子学习,但凡有什么新奇的事情,都给我一一记录下来。” “是,将军!只是将军,小的好像不怎么会写字呀!”乔一脸的兴奋,恨不得现在就行动起来! “这也好办,多多观察,回来以后事无巨细,都要一一和我汇报。” “是!将军!” “好!很好!我梅淳华果然没有看错人!” “不过将军,我还发现一件蹊跷的事情!” 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乔一一下子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家将军。 “什么蹊跷的事情?”梅淳华一听这句话不由来了精神。 “我们遭到偷袭,似乎与晋王殿下有关。” “你说什么?你说是晋王干的?晋王与张弛并不相识,怎么会要治他于死地?” 乔一点了点头,伸手在地上画了一个面目狰狞的熊头!梅淳华一下子陷入了死寂,半晌说不出话来。 许久,这才艰难地开口道:“以后你就跟在公子身边,好好保护于他,如今他有内伤,更不能离开半步,你可明白?” 梅淳华淡淡的看着乔一,下着一个又一个命令。 “是!将军!一切听从将军吩咐。”即便是梅大将军不吩咐,他也要这么干,他也打算时刻不离开小公子左右。 他对那个所谓的震天雷,实在是太好奇了,作为一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对兵器武器的热爱,已经到了相当恐怖的地步。 “你下去吧!也不要时不时的汇报,你只需做好本职工作,你若将公子服侍好了,以后总有你们的好处。” “一切谨遵将军吩咐!”乔一恭敬地答道,“将军,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刚准备离开的乔一,忽然之间想起了一件事情。竟不由自主地再次将脚步停了下来! “又有什么事,还不赶紧说出来,在这里吞吞吐吐做什么?”梅淳华不由得一阵气恼,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 “公子身边的那几个人都不简单,说都是从路上遇见的,可仿佛都是偶遇!世间哪有那么多偶遇?” 乔一不由一阵苦恼,这小公子实在太神秘,身边的人也处处透着古怪。 “我看那个楚武就不简单,你多给我留心这些,别让公子吃亏才好。”梅淳华一听这话,不由陷入了片刻的沉默,许久才道。 “将军!您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小公子的来历?”乔一终于还是没憋住,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这也实在太奇怪了,人家说是你的私生子,这也不经过调查,就简单粗暴地承认,实在有些违背常理。 “小公子的来历,那还用问吗?他那双眼眸,以及那英俊的样貌,不是和本将军一模一样?” 梅大将军将手往身后一背,十分潇洒的摆了一个极为骚包的姿势。 第224章 再入山谷 乔一捂脸,看将军这一脸络腮胡子,怎么看也和英俊潇洒扯不上半点关系呀! 将人糊弄过去,反正外甥像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梅淳华现如今唯一心思,都在那震天雷上,若是自己军营配备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何惧外敌入侵? “你去吧!以后在小公子身边好生守护着,一切以他安全为要!” “谨遵将军令!”乔一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给梅淳华磕了个头。 他若走了,肯定是卸下一切职务,老老实实地待在张弛身边,虽然觉得有些可惜,可一想到这神奇的少年,竟有一丝雀跃。 再说晋王,一走出西郊大营,回头望向那旌旗招展的营地,眼神中带着一丝阴霾。 回想到他们刚刚的谈话,已然可以肯定,这次行动失败了,而且是全军覆没,竟然无一人生还,否则无法解释,那小家伙安然无恙,而他的人却一个都不见。 真没有想到,这梅将军竟然有了后人,若是照这样发展下去,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再去给我好好打探打探这位小公子是何来历,总感觉这小家伙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晋王一招手,将身边的一个侍从派了出去! 他抬头看向天空,竟然有一片乌云向这边飘来,他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回去!等等!去公主府!看看我那位好姐姐!”晋王忽然之间邪恶一笑,催动着手上的马鞭,风驰电掣般的向京城飞奔而去。 事情很快过了三天,然而在这三天里,公主府竟然毫无动静。 梅淳华也乐得清闲,没事儿干就跑到张弛的营帐里,看这小家伙到底在鼓捣些什么! 张弛当然不会如他的意,每每一走近营帐,里里却安静一片;但他一走,里面就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 每次将乔一叫过来寻问一翻,却一问三不知。 “小公子每日都让你做些什么?怎么你什么都不清楚?” 梅淳华真的很头疼,这孩子似乎在处处避着他,就连他派去的人都被隔离开来。 “将军!末将一直很忙啊!他每日让我们徒步爬山,要不就是挖坑作战壕!每天一刻不得闲。” 乔一苦瓜着一张脸,本以为会遇到一些新奇的事情,哪曾想全是体力活。 “挖战壕?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 梅淳华皱了皱眉头,这些新鲜的词汇,他竟从来没有听说过。 “是!公子说每日爬山,是为了增加体能,而挖战壕是为了以后训练作战技巧!” “哪天去见识见识!不过你没看到小公子制造震天雷的过程吗?” 还是憋不住了,直接将话题挑开。 乔一一摇脑袋,脸上显出十分沮丧的神情,他当然知道将军派他到小公子身边的用意,可是他每天被安排得满满当当,根本没有接触到关于震天雷的任何消息。 “好,你下去吧!”梅淳华不由一阵沮丧,也可能是时日尚短,再等等好了。 再说乔一垂头丧气地回到西山营帐,看着一屋子的人,不是在那里擦着手中长枪,就是抚摸着手中的佩刀,要不倒头便睡! 他懒洋洋地窝到自己的床上,正准备眯上一觉。然而就在此时,只听到一阵嘹亮的哨声。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和几个人迅速冲出营帐。 紧张的四处张望,只见小公子带着一双雪白的手套,手中捧着一块圆圆的石头,矗立在帐外。 周围站着四五名书生,看上去极为不起眼,但那文质彬彬的模样,令众人顿时高看一眼。 乔一到了此时才能够明白,他们虽然同时跟随小公子,却被小公主分了三个小队。 李丰年带着五六个书生,一直跟随着张弛。 而楚武也带着几个人,一直在练习拼刺刀。 只有乔一时不时领着几位身体强壮的士兵,爬山训练,挖坑布阵。 “走,集合队伍!我们去后山,试试这家伙的威力!”张弛满脸带笑地看着众人,似乎心情十分愉快。 乔一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一亮,死死地盯着那块石头,恨不得跑上前去帮他捧着那块石头。 张弛淡淡地扫了一眼乔一,看他那一脸热切的模样,竟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要不你来给我捧着?” “可以吗?小公子真的愿意让我碰?”乔一一听这话兴奋地直搓双手,竟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来。 “当然可以!你只要保证你手脚很稳便可。”张弛微微一笑,带着,一股作弄! 而旁边的五六个书生,竟然一脸紧张地看着乔一,脸上的笑容竟然很僵硬。 乔宇脚步微微一顿,不明所以的看着众人。 “乔一,你还是算了吧,万一不小心身首异处,可就不好了。” 李丰年还是比较厚道的,竟然是分好心的提醒。 乔一的手忽然之间顿住了,到了此时他才意识到,这小公子手中的东西到底是何物? “这东西不会就是……?”他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但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恐惧,竟伸手接过震天雷。 “小心些!在前面带路!我们去后山!” 张弛微微点了点头,看来这个乔一并不算太傻,还知道事情的轻重,看来他舅舅派来的人还不错,并不是莽夫。 张弛再次吹起口哨,这一组十几人的队伍,就这样整齐化一地向西郊深山走去,而他们身后拉着一辆长长的马车,每一辆马车都有四匹马拉着,竟然还拉得十分吃力。 沿路落叶缤纷,铺了一层厚厚的金黄,朝阳从灿烂的秋叶缝隙中透过来,显得整个秋日更加绚烂。 一纵小队嚓嚓嚓、嚓嚓嚓地不断向后山挺进。 他们驻扎之地,离山谷很近,虽然上一次遭遇到偷袭,可是这两天在这里训练却显得异常安静。 他们小心翼翼地绕过一道道沟坎,每走一步留在最后的士兵,却将身后的脚印痕迹掩盖掉,就这样终于走进了山谷里。 乔一一直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块宝贝石头,仿佛捧着生死薄一般。 由于紧张,身体上每一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一直走到山谷,他已然满头大汗,两条胳膊都有些微微颤抖,但他丝毫不敢放松。 “到了,大家伙儿都停下来吧!今天晚上我们就驻扎在这里,我要让你们看一场好戏!” 张弛伸手一摆,目光淡淡的扫向这一群人,这一群最不像士兵的书生们。 第225章 手雷 乔一脚步一顿,瞬间放松下来。然而手臂由于高度紧张,肌肉坚硬得已经无法听他指挥,那石头竟不由自主地从手中滑落。 众人齐齐惊呼,迅速向返方向扑倒! 只听咚的一声,那石头竟然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乔一傻了,他竟然就这样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灰白一片。 他可是见识到过震天雷威力,如今小命危矣!周围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只听到树叶沙沙飞舞,山鸟啾啾。 然而许久并没有听到爆炸声,似乎周围陷入了时间停顿。 “嗤……” 一声嗤笑瞬间打破了沉寂,整个画面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一样。 众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块石头,就这样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竟然是哑炮!”一场虚惊之后,乔一艰难地张开口,声音里就都带着一股艰涩。 “行了,看把你们紧张的!他就是块石头,我只是和乔将军开个玩笑罢了!”张弛呵呵的笑了起来,眼中充满了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公子!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样捉弄于我?”乔一一脸悲愤地看着张弛,脸上还带着一丝羞辱。 他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羞耻过,竟然被一块小小的石头控制住,完全失去了平常心。 “乔将军莫怪,我见你对这石头极感兴趣,也就喝您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张弛嘿嘿的笑了起来抿了抿唇,“也幸亏我给了你一颗假的!” 羞辱,绝对是裸的羞辱。乔一羞得满脸通红,他也知道今天的表现实在欠佳,怎么就如此不淡定了呢?一想到这里,想死的心都有。 张弛见乔一,站在那里一脸羞愧的模样,便也不再开玩笑了,然后整肃了一下神情,目光灼灼地看着众人。 “你们是不是对这个东西十分好奇?又极为恐惧?”张弛缓缓开口,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众人一听这话,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想一想刚刚若是小公子将这活儿交给自己,估计他们也不会有更佳的表现。 “我并不是故意要捉弄你们,而是通过这件事情让你们知道,有时候心情也能决定一件事情的成败。不要小瞧一个人情绪的变化,有时候越是将某件事放在心上、希望做好,反而更加容易出现状况。所以到什么时候都不要失了平常心!” 众人若有所思,安安静静的听着张弛训话。 “我们保持小心是有道理的,可是若是高度紧张,这个度若是保持不好,就会出现乔一这种状况。” 张弛依旧慢条斯理地站在那里,不紧不慢地唠着家常。 “公子,您尽请吩咐,我们该怎么做!”众人这才收拾好心情。怔怔地看着张弛。 “你们也不要太紧张,此物用法得当,根本不用惧怕他的威力。” 张弛缓缓地从地上将那颗圆石捡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众人,周围的巨人竟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看到这里张弛不由呵呵的笑了起来。 “这块石头里,也该装了一些火药!再插上导火线,一扯火线,就将火药点燃!这时候才是真正危险的时刻。” 张弛看着众人缓缓地讲解开来,这震天雷在什么情况下最为安全,怎么应用,都讲解的十分详细。 “你们听懂了吗?”张弛大声一吼!众人竟然不假思索地都点了点头。 张弛很满意这种效果,脸上不由自主的带了一丝笑容。 “李丰年,你去将后面的马车赶过来。” “是!” 李丰年转身就向后跑去,不到片刻的功夫,就将满满一马车的东西了,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稻席,根本看不清是何物。 “这是什么?”乔一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心中竟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掀开它吧!我让你们见识见识真正的震天雷威力!” 众人一听这话竟齐齐的向后倒退,而乔一虽然两股打颤,竟十分勇敢地立在原处,一动不动。 一声令下,李丰年上前掀开草席。一颗颗圆溜溜的石头,整齐的码放在那里。 刚刚赶车的两个小厮,将马车稳住。 张弛上前一伸手,就抄起了一颗震天雷,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番。 只在那圆溜溜的石头上,只有巴掌大小,竟然有一颗长长的引线! “我叫这东西为手雷,我们拿起这东西,只要不点燃这条引线。哪怕坠落在地,也不会爆炸。” 张弛抬头看着众人,那一脸紧张的表情竟不由再次笑了起来。 众人一听这话,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去!” “把另一辆马车也给我推过来。”众人一起跑过去七手八脚的将另一辆马车推了过来。 上面依旧铺着一个草席,这回乔一胆大多了,上去就将草席掀了开来。 而这次他们看到的,一重然是真的一车圆滚滚的石头,体积比刚刚要大了许多。 “这也是手雷?”乔一伸手拿起一颗,在手中把玩着!还上下抛了两下。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放在那里为好!”张弛嘿嘿的笑了两声,似乎还带着一丝紧张。“这东西可不是手雷,但威力同样惊人,甚至比之更甚。” 张弛对乔一这作死的行为,表示十分无语。 乔一不以为意,依旧一上一下抛着玩。 张弛一见这家伙玩儿的不亦乐乎,不由稍稍向后退了退。 众人一见张弛如此紧张,也不由自主地随着张弛向后倒退。 乔一正十分有兴趣的一上一下抛玩着,正要招呼众人他的表现,竟然发现他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那颗石头就这样瞬间向地面落去。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张弛既然瞬移过来,飞起一脚将那颗石头踹飞。 “砰!”的一声巨响,石头瞬间开花,向四面八方飞射而来。 一声哨响,众人齐齐卧倒在地。 而那刚刚爆炸的地方,烟尘四起,尘土飞扬。 许久众人才缓慢地爬了起来,一起围拢过来。只见地面上竟有一个数丈的大坑。 众人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颗手雷可比上次在在这里训练时,威力要大得多! “乔一,你这害人不浅的家伙!差点将我们全部葬送在这里!” 也不知谁大吼了一声,众人齐齐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乔一。 瞬间众人一齐扑向他,拳头如同雨点般的落了下来。 第226章 防谁 这一顿胖揍,可真是毫不客气。每个人都发泄着心中的恐惧,不动手不足以表达自己心中的愤懑。 “放开,你们这些人莫不是疯了?”乔一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抱头,不断的躲避着。 “揍他!别和他客气!” 当然书生的这些花拳绣脚,对于他来说根本构不成伤害,可依旧被揍得鼻青脸肿。 一开始乔一被这突来的变故给惊到了,竟完全不知反抗。等到想要反抗之时,又被李丰年和楚武给制住,也只能眼睁睁地挨揍。 张弛站在旁边,笑呵呵地看着这一切,并不加阻止。刚刚绷紧的神精,令人有些窒息。 看着这些书生们,一开始唧唧歪歪的,做什么事情都拈轻怕重,吃不得半点的苦。等到后来,一点点的适应了这高强度训练,渐渐把读书人的那点矜持抛却到脑后。 张弛真的很是佩服古人,的确能吃苦,若是当年他们那些大学生,遇到如今状况,早就哭爹喊娘了。 乔一龇牙咧嘴躲避着,毕竟是梅淳华的侍卫,又有武功傍身。很快挣脱了束缚,几个纵身,就跃上了身边的大树! 张弛看着众人发泄得差不多了,笑呵呵喊着众人集合! “你们知道,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吗?”他转头看着众人,眼中带着询问。 众人傻傻地摇了摇头,等待他的下文。 “那你们可知道,这是又什么?”张弛伸手将一块大圆石,捧在了手心里,又再次发问。 众人一见他将那威力无穷的手雷,捧在手里不由自主的倒退两步。 “这东西虽然不是手雷,却叫做地雷,喏,看见前面这一趟山路没有?今日我们唯一的伙计,就是将这些地雷埋在地下,布置在这里!” 众人吃惊的看着张弛,而乔一更是吓得脸色全无,这他们该如何回去,这是打算要将他们困在山上? “小公子,这样能行吗?这东西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弄个不好……” 乔一吞了吞口水,没敢将话说完。 张弛看着乔一微微一笑,但说话口气毋庸置疑。 “让你们布置,布置就是!” 张弛斜睨了一眼乔一,便开始讲解如何挖坑添土,埋多深,以及布置隐线。 众人看得津津有味,很快众人都学会了,开始行动起来。 他们依旧分了三组,一人带着五个人开始行动起来,而每三人合作,很快一人挖坑,一人埋雷,另一人覆盖上干土,作为掩护。 他们速度极快,在天黑之前,就将所有雷布置了下去!再抬眼望去,已经完全看不出哪里是有雷了。 当然张弛也没闲着,带着两名书生,一个叫张靖另一个叫陶方的,跟着他,指挥着众人在哪里布雷。 这两人可不简单,能够跟据地行方位,以及天干地支八卦相结合进行布置。 这些张弛似是而非,但不妨碍他有个好记性。很快将埋雷之处的方位记得清清楚楚。 等一切完毕,天上的星斗己然满天了。 众人忘我地工作了一天,又饥又饿。等他们反应过来之时,已然完全忘记了,埋雷的具体位置。更何况天黑也看不清地形了。 “公子,活我们已经干完了,如今天已经黑了,我们是不是赶紧撤离?” 乔一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虽然已经是深秋,可依旧累得浑身是汗。 “想走,你可以自己走!反正本公子不拦着!”张弛似笑非笑地看着乔一,顿时令乔一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公子,您到底想要干什么呀?为什么把我们诓骗到这里来?”乔一一下子急了,此时他竟有一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没有人告诉你吗?今夜我们将留宿在这里,明日再回。” 张弛故意逗他,他早就发现这家伙不老实,总是想时不时的回去打小报告,虽然他打小报告的对象是他舅舅,可是依旧让他感觉不舒服。 “没有啊!我一觉醒来,就跟随大伙儿来到了这里,谁也没说要在这里过夜啊!”乔一傻傻的摇了摇头,一脸的苦瓜脸。因为他回来倒头便睡,没有与任何人交流,自然不知道这样的命令。 而更令人气愤的事,似乎所有人都故意隐瞒似的。 而众人竟没有一个人相问的,竟都开始安营扎寨,有的已经开始埋锅做饭了,看来此次出来,他们还带了不少干粮。 乔一也只能一声叹息,跟着大家伙儿一起开始行动起来。 他这一次出来,本以为能得到一批震天雷的,哪成想现实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竟然被困在了这里。 张弛指引着众人,到没有埋雷的地方,打一些野物回来充饥。 夜阑人静,而在这深山里,更显得轻柔。那噼里啪啦的篝火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更加突兀。 乔一蹲坐在篝火旁边,一筹莫展。看着那不断跳动的火苗,心思几次反转。 “想什么呢?烧火棍都快烧到手上了,怎么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然而就在此时,李丰年靠了过来! “啊!没想什么!我只是在想公子此是何意?为何想要控制我们?”乔一终于叹了口气,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他没想控制我们呀?”李丰年奇怪地看了一眼乔一,不知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那为什么布置这些地雷,我们完全看不懂?他到底要防谁?” 乔一有些愤愤不平,一想到自己无缘无故被困在这里,若是将军知道他们没有回去,万一闯了进来,那还不得全军覆没呀? 一想到这里,不由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 “防谁,我就不清楚了!但公子做这些一定有它的道理!”李丰年竟然十分乐观,反正他又没有其他的小心思,公子让干什么他干什么就是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如今他们处在这山谷,周围布满了地雷,不但不怕别人偷袭,更不怕野兽的攻击。 别说住一宿了,哪怕一直呆在这里,只要跟着公子,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他这条命都是公子救的。 一听李丰年如此剖析一番,乔一挺不自在的四处张望,眼神竟然有些躲闪。 李丰年不由呵呵笑了起来,他并没有戳穿乔一的反常,而是将目光投向远处的楚武。 第227章 偷袭 “睡吧!我想公子自有道理,若是心中无鬼,防谁重要吗?” 李丰年说完,起身钻进了自己的帐篷。 乔一忽然放下心神,梅将军虽然多次让他探探震天雷的虚实,可并没有让他做什么破坏行动,所以他也用不着如此心虚。一想到这里竟然也心安理得地钻进了自己的帐篷睡觉去了。 夜色越来越深,篝火也渐渐的熄灭了,在这寂静的夜里,时不时的听到阵阵虫鸣。而整个营帐内,陷入一片沉睡。 然而就在此时,就见一条黑影从营帐里走了出来,缓缓地摸进了密林,竟向谷外走去。 这人行动十分鬼祟,却处处带着十二分的小心。 而此时张弛的营帐内,也传出了稀稀疏疏的声音,不一会儿也钻出了一个人影,缓缓的跟着那人向山谷外疾弛。 一前一后两条黑影,渐渐地靠近了雷区。前面的声音猛然站住,然后伸手从身上掏出一个火折子,啪的一声打着了。 就见这人拿着火折子在空中划了一个圈,然后又点了三点。然而令人十分意外的是,对面也出现了一个火苗。在空中划了一个圈,也点了三点。那人一见,嘴角不由一扯,然后不动声色地折反了回来! 而另一条黑影,则是躲藏在树后,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 前面的人影返回营地,后来的那条黑影迅速的窜出了山谷,步入了雷区。在这漆黑的夜里,一通忙活,不久又悄悄退了回来。 这夜注定是一个相当漫长的夜晚,营地再次恢复平静时,山谷外件件有大批人马向这边靠近。 “孟小将军,非要今天去行动吗?万一着了那杂种的道儿,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孟小将军身边的随从小心地建议着。 他们可是领略过一回,那小公子的威力,仅凭十几名书生,竟让他们上百人的小队全军覆没。与这样人做对,怎么不让人胆战心惊。 “你们怕什么!我有内应!还怕一个黄口小儿?”那孟小将军不以为意,他丝毫不将张弛放在眼里,更何况上次是因为大意,才会一败涂地。 如今他们多方打探,又有内应,难道还会出错不成? 这位孟将军,越想越有道理,听说这家伙在这一片山谷里忙活了一整天,听说还带来了两大车威力无穷的武器,若是今日将这些放过,以后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 那位随从一想也有道理,于是乖乖闭了嘴。 很快,这些人慢慢向山区聚拢,那速度越来越快,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将军,不对劲啊,我们这么多人步入密林,竟然连山鸟都没有出现过一只,会不会有埋伏?” 那随从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竟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他今天一直眼皮子直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的。 以那小杂种谨慎的态度,不可能连一个看手都不留,竟然全部躺进了帐篷里睡觉,这实在不合乎常理呀。 “就你知道啰嗦,哪里不对劲了?刚刚我们的内应不是已经发出信号了吗?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罗将军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侍从,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不耐烦。 说实话他听了上面的命令,要除掉梅大将军的杂种,他们打探了多少消息,才发现这小杂种今天才出门,这才有了今天的行动,一想到这些更是有些迫不及待。 他狠狠地斥责了身旁的侍从,伸手亲自拿起火火把,一点点的像雷区靠近。 为了不惊动众人,他们一个个徒步前行,马蹄子上也绑了厚厚的软布,如今更是连马匹都不让他们前进了,只有他们自己缓步进入。 他们一行上百人的队伍就这样悄无人息地步入了雷区,而且速度极快,很快整个队伍都步入了雷区。 他们手中拿着火把,贴着地面一点点的往前迈步,若是张弛在这里一定为他们得小心点赞。 他们每迈动一步,都将双脚小心翼翼地踩到画圈的地方。 他们不由一阵欣慰,果然圈圈里异常安全,竟然完全没有危险,于是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几分,而且越走越感觉到安全感越甚。 那随从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警惕,竟然率先向前迈步,那动作要多随意有多随意。 然而就在此时,那随从忽然之间站住,一脸惊恐地回头望着孟小将军,瞳孔渐渐放大。 众人看到这里都齐齐变色,都吓得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了。 “怎么了!”孟小将军皱了皱眉头,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 “将军,我感觉不对劲!我脚上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仿佛是圆滚滚的石头,那会不会是……?”这家伙说到这里,声音里竟然带了一丝哭腔。 那孟小将军也吓了一跳,站在那里,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了。 “你们都往后退,不要靠近我。”这家伙说着,吓得声音都变了色。 众人十分听话地纷纷后退,一步步的顺着原路,竟然退得极远。 那侍从也豁出去了,他将手小心翼翼地摸向脚底,果然脚底下有一个圆滚滚的石头。 此时他想哭的心都有了,他一早就知道今天的行动极为危险,处处感觉到不对劲儿,看着众人一个个往后退去,只有自己当了替死鬼,这如何不令他伤心,甚至心里带了一丝怨怼。 但此时僵持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他之所以如此清晰的知道这个家伙的威力,是因为早已经有人将这些消息透露给他们了。 他蹲下身子,双手死死的扣住那块圆石,希望将其按压在这里,好释放出自己的双腿,能够随时逃跑。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双脚是释放出来了,可双手又被困住了。 他急得满头大汗,甚至眼中带了一丝绝望! 他扭过身去看着退回去的众人,只见这些人手中打着火把,他竟然异常清晰地看到,那些人站在那里对着他指指点点,甚至脸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他看到这里,心中不由一阵愤懑,恨得牙齿都痒痒了。 于是他猛然双手一把抱住了那块石头,狠狠地向远处砸去。 然而令他十分震惊的是,他抠出的石头竟然没有爆炸,但是这块石头着地之后,竟然轰隆隆地此起彼伏,一处接着一处的爆炸声,传遍整个山谷。 第228章 王霸之气 惨嚎声呼喊声,传遍了整个山谷。并且在山谷里不断地回响。 随着一朵朵火花在山谷中盛开,无数石子、泥土被掀向空中。而就是这些石子泥土瞬间夺了无数人的性命。 不到片刻的功夫,山谷里的那些偷袭者就变得支离破碎。 随着这一声爆炸声响,营地里一下子炸开了锅,无数人纷纷冲出了营帐。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远方,炮火连天的山口,竟都不由暗暗咂舌。 “厉害,终于让我见识到了,这震天雷的威力!”乔一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火光冲天的阵地,一边啧啧赞许,一边激动地直搓手。 张弛背着双手,静静地站在那里,那眼神随着火光一隐一灭! “我的天呐,这也太可怕了吧?这简直就能毁天灭地呀!” 李丰年紧紧的护在张弛身边,手中拿着配刀不离左右,可依旧不忘感叹两句。 众书生齐齐抹了抹额头,竟然都不由一阵后怕。他们当时是怎么与公子一起组装这些石头的?若是一个不小心,被炸得粉身碎骨? “楚武,你说这玩意儿威力也太大了吧?若是一个不小心,还不得死无葬身之地?你……” 李丰年一回头,却发现楚武并不在身边,不觉将目光一一从众人面前扫过。整个营地如发出如此大的巨响,这家伙居然没有丝毫的好奇心? “咦,这家伙人呢?怎么会不在这里。”李丰年不由奇怪起来,仔仔细细的再次将众人扫视一遍,的确不是他眼花,这个楚武不在这里。 他眼神不由眯了眯,心中竟然不由打鼓,难道真如自己猜的? 这家伙身份虽然是山匪,可是与大伙儿却相处得很好,竟没有半点隔阂,也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大伙儿的事情!这些偷袭者的到来应该与他无关吧? 张弛抿了抿唇,转身向营帐走去,李丰年赶紧跟上。 营帐里异常安静,仿佛陷入沉睡!和谷口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张弛不急不缓地将营帐的帘子掀开,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火折子点燃,只见帐中的床上微微隆起。 “起来了,还装睡什么?”张弛背着双手,缓步进入营帐。 然而令人吃惊的是床上依旧毫无动静! 张弛不由皱了皱眉头,提步就打算上前掀被子。李丰年速度极快,他一下子挡在了前面,一伸手就将被子揭开了。 张弛没有意外,床上果然没人,只是里面塞了一个枕头,又将被子叠得高高隆起,就仿佛有人睡在里面一般。 “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会不在这里?”李丰年大惊,一下子将张弛护在身后,扯着张弛便向营帐外跑去。 张弛轻轻一抖肩膀,李丰年,只觉手心一麻,立刻撒了手。 “你不用躲了,我知道你在营帐里!”张弛微微一笑,冲着营帐就是一掌! 只听轰的一声,那营帐竟然瞬间四分五裂,就连那床都飞向高空。 就这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漂亮至极。 所有人包括李丰年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张弛,本以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张弛,竟然恢复了功力。 此时就见楚武蹲坐在地上,竟然在那里瑟瑟发抖,而这个地方正是床下位置。 楚武假装镇定,伸了个懒腰,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完全无视山谷处,响彻云霄的惊雷。 这家伙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张弛,忽然之间咧嘴一笑:“小公子的确胆子不小,不怕我暴起伤人?” “楚武,你当然可以暴起伤人,可是你觉得你能伤得了我?”张弛裂开雪白的牙齿,竟然笑得极为灿烂。 楚武点了点头,“我的确没这个本事,不过小公子我就奇怪了,你为什么会怀疑到我身上?” 此时这家伙仿佛破罐子破摔一般,竟完全无视此时张弛的破坏力。 “为什么不呢?一开始你处处做事特别积极,想尽快取得我的认同吧?否则你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与每个人都打好交道。” “这不能作为证据!”楚武竟然跟着分析,还来加以否决,张弛竟然感到啼笑皆非。 “的确不能作为证据!可是,作为一个山匪,你竟然在营地里游刃有余,以你的身份而且是带头的山匪,县令怎么可能叫你放了?” “的确分析的有些道理,原来从一开始你就怀疑我了!”楚武不由一阵苦笑,还以为自己装作可怜无路可去,跟随这位小公子,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破绽,那成想都是他的臆测罢了。 “我的确一开始就怀疑你了。可是我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我当时总是觉得,也许以我的人格魅力能够将你完全收服,所以我没阻止你的任何行动。” 张弛冷冷一笑,目光中乍现寒冰。 “人格魅力?”楚武虽然明白字面意思,可依旧猜个大概。 “我是说我的王霸之气,能够吸引你的投奔,然而只是我的痴心妄想罢了!” 张弛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抬头望向满天星斗,仿佛高手寂寞一般,那作派令李丰年啼笑皆非。 “公子,那些人都被炸飞了吗?” 楚武忽然转移了话题,似是漫不经心,又显得那样刻意。 张弛缓缓的点了点头,脸上渐渐浮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李丰年看着俩人莫名其妙的对话,竟有一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转过头来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伸手挠了挠头。 “看来公子的王霸之气还是有些作用的!嘿嘿嘿……”楚武嘿嘿一笑!然后将身体站得笔直,头颅高高地扬起,竟似完全变了个人。 看着俩人打着哑谜,一众人等都傻傻地看着,心思竟完全不在状况。 然而忽然之间,张弛将脑袋伸了过来,竟然凑到了楚武的眼前。那打量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公子不信?”楚武一声苦笑。 “你真以为这一切是你的功劳?若真是你的功劳,你也不会躲到自己的营帐里,在那里瑟瑟发抖!” 张弛猛然跳起,伸手就向楚武抓去,那速度快如闪电。 楚武身子一扭,那模样如同一只鲶鱼滑不溜丢。 然而张弛哪容他逃不脱,他只是伸出一张狠狠的一拍一爪,这家伙就结结实实的被拍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了。 第229章 审问 楚武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身体也直直地飞了出去。 紧接着张弛如影随形,瞬间而至,再次将楚武抓了过来。 “将他押回去,交给梅大将军处理!”张弛一伸手,将人扔了出去,一下子甩到了李丰年的脚边。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山谷外的那一连串的爆炸,竟是这楚武作了手脚。 但众人依旧没有想明白一个环节,这楚武明明办了好事,把偷袭者消灭了个干净,可小公子为什么还要抓这个楚武? 张弛抬头看天,漫天的星斗早已隐去,而东方已然泛起鱼肚白,渐渐朝霞映满天空。 “公子,为何要抓楚武,他虽然是山匪,可是没有丝毫伤害过大家伙儿。” 乔一从头到尾,看着这一场闹剧,竟然半天没有想明白过来。 他向来与这楚武投缘,而且都想完全投奔小公子,可这小公子此时的所作所为令人寒心。 张弛冷冷的看着乔一,他知道这家伙从来就没有认认真真的相信过自己,否则,不会一直在梅将军与他之间游移不定。 “没有伤害众人吗?你可知昨夜有人偷袭是谁指引的路?又是谁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此时一个中年书生缓步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众人一看竟然是那个张靖,懂得风水八卦之人。 众人都傻傻地摇了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张靖。 “半夜若不是公子,我估计我们整个营帐都会被人掀翻,不只是我包括你们都得尽数被杀!” 众人一听这话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一想那一通的爆炸。若不是小公子,估计今天晚上他们被炸得渣渣都不剩。 “你们可知道,你们埋的每一个地雷,都在一个星斗的气眼之上,所以我们都能清清楚楚知道,整个山谷的变化!” 这家伙说了半天,众人只是齐齐摇了摇头,依旧完全听不懂。 “说人话!他们听不懂!”张弛不由叹了口气,他们这一群人里,就属这张靖有些才华,却完全是个笨嘴拙舌的家伙,想要这家伙解释一些东西,那简直难如登天。 “你直接说是楚武给别人通风报信,而小公子在后救人,不就完了吗!”李丰年终于聪明了一回,通过种种迹象表明,也只有这一种情况最为可能。 众人这才听明白了,原来这个山匪果然是个山匪,还想置他们于死地,这家伙到底与他们有多大的仇怨,竟然还没完没了了。 大家伙儿一听到这种情况,已然完全明白了这个楚武,害他们之心不死,依旧在不断地勾结着外人向他们偷袭。 若不是公子武功了得,他们哪有命在。一想到这里众人都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顿时一起扑了上去,开始撕扯起来,又上演了一把书生撕人的场面。 不到片刻的功夫,这楚武便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没有丝毫力气反抗。 众人依旧意犹未尽,虽然时时被张弛阻止,可依旧偶尔上来偷袭一把。 “行了!到此为止吧!”张弛一声令下,众人这才停止了偷袭。 “谢公子救命之恩,今天若不是公子,我们一个人都休想活着离开这里!”书生陶方向公子一揖到地,说实话这位小公子几次三番相救,这怎么不令人感激? “你们不必客气,即便你们不和我有沾染关系,我也会出手相救的,何况我们如今处在共同阵营。” 张弛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说实话上一次那个楚武被无缘无故放了,他就觉得事有蹊跷,却不曾想这家伙竟然再次兴风作浪,幸亏自己布置的及时,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了一番调整,这才让众人都逃过了一劫。 “咦?公子不对呀!我们那一车手雷哪儿去了?”然而就在此时,站在旁边的李丰年忽然之间发现了不对劲。 随着天色越来越亮,他不由自主地打量四周,这才发现一马车的手雷,竟然不翼而飞,他不由惊呼出声。 然而张弛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头,向着众人微微一笑,“你们以为山谷外的爆炸声如此激烈,仅仅是地雷形成的吗?” “公子您是说,那一车子手雷,是您布置在雷区?”李丰年吞了吞口水,这才恍然大悟,怨不得山谷处爆炸声如此激烈,原来都是这些手雷的功劳。 乔一瞅了瞅张弛,又看了看众书生的反应,总觉得哪里藏着别扭,但他十分聪明的竟然没有开口说话。 火红的太阳终于升了起来,伴着灿烂的秋叶,竟然显得极为热烈。 “走!我们收拾收拾战局,看看结果如何?” 张弛一声令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山谷的雷区走去。 然而刚刚到达雷区,众人就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惨景。 只见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血迹斑斑,一个个深坑让这惨烈的景象,显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众人齐齐惊呼,有的甚至直接趴在了地上呕吐起来。 “公子!呕……”张靖伏在一个树干上,就是一阵干呕,那是止都止不住。 别人也好不到哪里,一个个捂着嘴,脸色惨白地蹲在那里,不敢直视这样的场面。 “不要说了,赶紧打扫战场!若是不想发生意外,你们行动得快一些!” 张弛一声令下,众人开始抬的抬、搬的搬、掩埋的掩埋。此时的他们对张弛的话言听计从,这能不听从吗? 小公子这家伙发明的这地雷,已然达到了极为恐怖的地步,若是哪天用在他们身上,他们还有命在? 他们也暗自庆幸,不是站在公子的对立面。 当然众人此时根本没有理会,他们自己这种微妙的变化,只知道机械的掩埋尸体。 尤其这些书生们,并没有见过如此血腥的,自然内心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然而李丰年却暗自庆幸自己跟对了人,若是小公子站在对立面,估计死的连渣都不剩。 当然更多的人确实对张弛的倾佩,这小公子竟然凭一己之力,挽救了这么多人的性命,果然预神者能够预知未来,若不是预知未来,为什么处处抢得先机,救他们性命? 此时大家伙对张弛的忠诚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很快战场打扫结束,又用新鲜的泥土掩盖,这些偷袭者,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做了这山谷里的养料。 将整个山谷修整得齐齐整整,众人这才一声不吭地随着张弛回到了西郊大营。 第230章 为何 刚一回到营帐门外,就见营帐四周旌旗招展。 张弛就知道,他每次出去非得出些状况不可,果然不出所料。 一次次被围,一次次想置他们于死地,不过貌似每次吃亏的都不是自己,这次比上次还惨。他就不明白了,如此惨烈还偷袭个什么劲?比送死谁更快吗? 营帐外,晋王君无恙死死地盯着这一群衣衫鲜亮,齐整无比的十几人的小队伍。 经历那样惨烈的我斗,他的人几乎全军覆没,可这一行人仿佛没遭遇任何狙击。 领头的少年,更是鲜衣怒马,脸上洋溢淡淡的微笑。那狭长俊美的双眸,竟隐隐带着一丝嘲讽。 这眼神他绝对是在哪里见过,他十分坚信。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驸马爷,亦是当今的大将军。那脸庞虽然相像,他依旧觉出不同。 这孩子是和他母亲双眸相似吗?可他母亲是谁?为什么如些神秘?他竟丝毫查不出端倪。 张弛早就看到了晋王殿下,那目光似乎能吃人似的,这难道来验收成果来的? “晋王殿下好!”张弛恭恭敬敬上前行礼,神情恭敬,竟半点不似作违。 “活着真好啊!”晋王咬了咬牙,目光中窜着火苗。 “晋王殿下说得是,活着就有希望,自然是比死了强!”张弛说话越发恭敬,但语气竟该死得让人冒火。 “不知下次你是否还如此安好!”晋王咬了咬牙,一甩手就背过身去。 “托您的福!”张弛咧嘴一笑,语气虽然恭敬,脸上的神情却淡了不少。 “哼!” 梅淳华不由皱了皱眉头,他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俩人互动,不由陷入了沉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梅淳华心中打鼓,于是走上前来,将张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小家伙身上前尘不染,似乎没有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看到这里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张弛看到这样的梅淳华,竟然真的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父亲张淼,心中竟然升起一丝温暖。 “父亲安好!孩儿一夜未归,父亲担心了吧!” 他并没有理会晋王,而是满脸热切地看着梅淳华,那亲腻的模样让人牙酸。 这假身份还得伪装下去。 “好孩子,回来就好!”梅淳华不由受宠若惊,但依旧心中窃喜,只要这孩子与他亲近,他乐见其成。 他如今四十多岁了,却膝下无子,自然对这孩子喜爰得紧,何况也是他们老梅家的骨血。 “你这孩子的确不简单,希望你好生培养于他,以后也是个国家栋梁之材!” 晋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梅淳华,眼中却带来深深的恶意。 我们的梅大将军是什么人,怎么会看不出端倪。以往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军人,对一切也不怎么放在心上,有没有子嗣更是随缘! 看着君家这位王爷,似乎对他家唯一的血脉有着深深的恶意。 难道他们想除掉张弛不成?还是他们已然想到了张弛的身份? 一想到这里,梅淳华竟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某个信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又琢磨不透。 他看着眼前的晋王,竟然没有接话,只是那样怔怔地看着。 晋王抹了一下鼻子,也知道自己说话有些过了,恐怕引起了美大将军的怀疑,竟不由自主的闭了嘴。 “晋王殿下,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张弛忽然之间,嘿嘿笑了两声,嘴角上翘,眼神晦暗不明。 晋王忽然之间眼皮子一跳,竟不由自主的看向梅淳华,但回活语气却显得极为随意。 “小家伙你跟我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说出来便是难道我还会和你这小家伙计较吗?”下意识里晋王完全收起了锋芒,看向梅淳华的眼神,却带来一丝躲闪。 “晋王殿下果然和蔼可亲,嘿嘿嘿……”张弛笑的极为恶意,“昨夜在谷口,遇到了上百人的偷袭。” “你说什么?可以遇到不测?”梅淳华的反应极快,瞬间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父亲可真有意思。我若是出事了,怎么还会平平安安的站在您的面前?”张弛心里暖暖的,说话的声音竟然放柔了不少。 “是的,看我傻的!果然是关心则乱。” 梅淳华一拍脑门儿,心中不由一阵苦笑。这小家伙,身上纤尘不染,哪有半点像是遭遇了不测。 晋王殿下眯了眯眼睛,竟然半晌不吭声,可是那神情似乎要杀人似的。 “晋王你说是什么人所为?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偷袭我梅淳华的后人?你……” 梅淳华一抬起头来,竟然看到晋王殿下,目光中带着凶残。 他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她状似不经意般的低下了头,然后不再吭声了。 今天的事情实在不对头!这孩子无缘无故一宿未归,本来以为也只是训练,那城墙竟然再次遇到偷袭。 “是什么人,我怎么知道?我不也是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晋王眸光一闪,但回话的语气极为生硬。 “晋王殿下,我却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历!”张弛似笑非笑的看着晋王,竟然完全不给他留丝毫退路! 因为张弛很清楚,这家伙对自己喊打喊杀,完全不留后路!若是再不将此事挑明,而是装作若无其事,这家伙也只得更加肆无忌惮。 “弛儿,你说这人是谁?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你偷袭,这是完全不将我梅淳华放在眼里了!” 梅淳华猛然一跺脚,只听咔嚓一声,他脚下的石板路,竟然瞬间彼他踩断。 此时即便是傻子,也明白了其中的关卡,看来这个晋王绝对是参活了不少,甚至可以说是主谋。 可是,为什么?梅淳华沉默了,若是仅仅为了反对预神者,但他的确不知道张驰的身份!那这是为什么呢? 梅淳华越想越不对劲儿,渐渐地陷入死胡同。 此时的晋王双手死死攥成一团,他知道自己实在太大意了,总认为就这个小家伙能有多大能耐,就做事情随意了一些。 却没想到如遇到如此难缠的家伙,这小家伙不得一次次化险为夷全身而退,而自己的损失却一次比一次惨烈。 “父亲急什么,没准这一切都是人家的恶作剧罢了,既然没有给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我也不打算追究了。” 第231章 疑 张弛忽然之间失去了讲出真相的兴致,这挺也只是猜测吧!若真是猜错啦,反而打草惊蛇,所以张弛瞬间又将话吞了回去。 “为什么不说了?难道你是怕什么?我梅淳华的儿子,在这里哪怕是皇亲国戚,你也不用低沉下气。”梅淳华一甩袖子,那话语声铿锵有力,竞似完全不将任何人放在心上。 “真好!” 张弛瞬间满脸小星星,他一脸崇拜地看着梅大将军,心中充满了喜悦。 “既然无所顾忌,你为何还要隐瞒!上次若不是侍卫来报,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竟然当没事人一样一带而过。” 梅淳华不由一阵叹气,他看着眼前的少年,经生出了一层联系。 “难道我要哭爹喊娘吗?”张弛不由一翻白眼,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梅淳华。 “行了,你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赶紧说一说到底是谁。还是你并不知道,只是寻到了一丝端倪。” “孩子既然不想说,自然有它的道理,梅大将军干嘛逼孩子。” 晋王殿下看似是在打招呼,甚至可以说是语音阻止! 梅淳华没有说话,只是斜睨了一眼晋王殿下,眼中带着不一样的光芒。 “也并不是不想说,而是无从说起!我只是看到了一个图腾,具体是谁,我对附近的情况不是很了解,” “图腾什么样的图腾!”梅淳华瞬间来了兴趣,目不转睛地盯着张弛! “一个和熊极相像的图腾!”话音刚落,张弛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 张弛缓缓地从袖子面拿出了图腾,往桌子上一甩。就这样大腿翘着二腿,乐在悠哉地将那一张纸展开。 梅淳华深吸一口气将脑袋凑了过去,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 然而,一看到那栩栩如生的黑熊,那凶恶而狰狞的五官,会张弛不由一阵痉挛。 一看到这只图腾,梅淳华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扫向晋王。 他拿起土登狠狠地向桌子上一拍,眼中似乎冒了火,但他依旧极力的压制着。怔怔的站在那里,等待答案。 “你看着我做什么?你不会是怀疑我吧?你认为我会有那么傻?非要将自己的图腾带到偷袭现场?” 晋王摸了摸鼻子,他知道今天这一关不太好过。 这个梅淳华是正宇的顶梁柱,他们君家不但要利用他还要压制着他,真是有一种与虎磨皮的感觉。 如今他虽然被君无缺抢走了位置,可好在还是自家人坐上那个位置。如今若是一个不好。将梅淳华副发了。 如今梅大将军,还是支持自己的,他自然是不肯放弃,既然这样自然是打死都不能承认! “你是说有人陷害于你?”木每淳华不由气结,看着这一切证据确凿,临了居然想耍无赖。 “是不是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居然出现了你的图腾,那要不就是你的对头,要不就是你们一家,总归那个也不会错。都与你有关系!” 梅淳华冷冷的看着晋王,眼中发出慑人的光芒。 张弛忽然之间失去了讲出真相的兴致,这挺也只是猜测吧!若真是猜错啦,反而打草惊蛇,所以张弛瞬间又将话吞了回去。 “为什么不说了?难道你是怕什么?我梅淳华的儿子,在这里哪怕是皇亲国戚,你也不用低沉下气。”梅淳华一甩袖子,那话语声铿锵有力,竞似完全不将任何人放在心上。 “真好!” 张弛瞬间满脸小星星,他一脸崇拜地看着梅大将军,心中充满了喜悦。 “既然无所顾忌,你为何还要隐瞒!上次若不是侍卫来报,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竟然当没事人一样一带而过。” 梅淳华不由一阵叹气,他看着眼前的少年,经生出了一层联系。 “难道我要哭爹喊娘吗?”张弛不由一翻白眼,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梅淳华。 “行了,你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赶紧说一说到底是谁。还是你并不知道,只是寻到了一丝端倪。” “孩子既然不想说,自然有它的道理,梅大将军干嘛逼孩子。” 晋王殿下看似是在打招呼,甚至可以说是语音阻止! 梅淳华没有说话,只是斜睨了一眼晋王殿下,眼中带着不一样的光芒。 “也并不是不想说,而是无从说起!我只是看到了一个图腾,具体是谁,我对附近的情况不是很了解,” “图腾什么样的图腾!”梅淳华瞬间来了兴趣,目不转睛地盯着张弛! “一个和熊极相像的图腾!”话音刚落,张弛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 张弛缓缓地从袖子面拿出了图腾,往桌子上一甩。就这样大腿翘着二腿,乐在悠哉地将那一张纸展开。 梅淳华深吸一口气将脑袋凑了过去,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 然而,一看到那栩栩如生的黑熊,那凶恶而狰狞的五官,会张弛不由一阵痉挛。 一看到这只图腾,梅淳华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扫向晋王。 他拿起土登狠狠地向桌子上一拍,眼中似乎冒了火,但他依旧极力的压制着。怔怔的站在那里,等待答案。 “你看着我做什么?你不会是怀疑我吧?你认为我会有那么傻?非要将自己的图腾带到偷袭现场?” 晋王摸了摸鼻子,他知道今天这一关不太好过。 这个梅淳华是正宇的顶梁柱,他们君家不但要利用他还要压制着他,真是有一种与虎磨皮的感觉。 如今他虽然被君无缺抢走了位置,可好在还是自家人坐上那个位置。如今若是一个不好。将梅淳华副发了。 如今梅大将军,还是支持自己的,他自然是不肯放弃,既然这样自然是打死都不能承认! “你是说有人陷害于你?”木每淳华不由气结,看着这一切证据确凿,临了居然想耍无赖。 “是不是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居然出现了你的图腾,那要不就是你的对头,要不就是你们一家,总归那个也不会错。都与你有关系!” 梅淳华冷冷的看着晋王,眼中发出慑人的光芒。 “你是说有人陷害于你?”木每淳华不由气结,看着这一切证据确凿,临了居然想耍无赖。 “是不是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居然出现了你的图腾,那要不就是你的对头,要不就是你们一家,总归那个也不会错。都与你有关系!” 梅淳华冷冷的看着晋王,眼中发出慑人的光芒。 第232章 隐形的敌人 “舅舅,你想要震天雷?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张弛嘿嘿一通傻笑,笑得梅淳华头皮发麻。 “不过什么?跟舅舅还提条件?”梅淳华现如今发现这孩子忽然对他亲近了不少! “当然成果不能白让你窃取!”张弛看着梅淳华,不由笑了出来! “好!你说,只要你提的我都同意,但只一件不行!” 梅淳华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张弛,那少年眸光微闪。 心思不由一动,瞬间将条件作了一个限制! “切!就知道您没那么好说话!” 张弛撇了撇嘴,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 “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想要什么条件?” “我想你派一些人手给我,但要绝对对我忠心!” 张弛话音刚落,梅淳华不由自主地舒了一口气,他还真的吓了一跳,以为这家伙会提出那样过分的要求。 “你想要多少人?打算做什么?” “训练!以及研制一些新东西!也可以说是复制。”张弛淡淡地扫过舅舅梅淳华,眼中多了一些特别的情绪! 梅淳华看着张弛半晌没吱声儿,然后竟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他一直知道这孩子有报仇的想法,只是没想到有如此强烈的执念。 “舅舅是不是觉得,君家并非无药可救?是不是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张弛忽然之间转移了话题,但却一个又一个问题砸向梅淳华。 梅淳华微微点了点头,他一直孝忠君家,又娶了当朝公主!作为驸马,本来就应该赋闲在家,但君家不弃,依旧让他掌兵,可见对他的信任。 张弛忽然咧嘴一笑,“君家为何明里暗里对梅家人下死手?您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梅淳华沉默良久,才缓缓的说道:“是对梅家的忌惮罢了。谁让我掌兵,父亲掌权呢!是该解甲归田了!” “你若是一走了之,只会死得更快!”张弛淡淡接口,语气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我想不会,我连个后人都没有,也不热衷于兵权,他们伤我做甚?” 梅淳华摇了摇头,这小家伙懂得些什么?一直身处深山,能知道什么朝堂之事? “无后?舅舅的确放心不少!”张弛忽然咧嘴一笑,竟然有一种阴森的感觉,“舅舅可知您为什么无后?” “行了!你这孩子,怎么越说越离谱了?无后,应是上天不眷顾罢了,还能有什么原因?” 梅淳华一通呵斥,话语中带一丝严厉。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若是梅家放弃一切权利,绝对会不得善终!” “你这孩子越说越离谱?怎么还诅咒起梅家来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梅淳华有些生气,这少年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什么话都敢往外兜,实在让人生气!若是让别人听到了,那还了得? “好吧,这些话不提也罢!我现在也顾不上复仇,但你得让我把自己的家园抢回来!” 张弛一见梅淳华真的恼了,也知道这些话适可而止。既然他不相信,如今事情一件接点自一件发生,他相信总有一天会触到梅大将军的底线,也总有一天会令他相信的。 “好,我派一些人你自己折腾去吧,我并不相参和。若要收复河山,我梅淳华决不退居人后。” 梅淳华叹了口气,做人的底线他还是有的,大前提绝对不能变。 “行!谢谢舅舅!您不反对就行!实则我也不想现在就报仇,至于其它我现在也没这心思。我舅舅今日帮我,他日若是舅舅有难,外甥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行了,行了,我能有什么难需要你帮忙?你别给我出难题就好。”梅淳华见张弛终于放弃了第一想法,也不由长长舒了口气。 他虽然是梅家人,却也是半个君家人,虽然全家人多有瑕疵,还生不出让他有其他的想法。 两人谈话到此为止,张弛也不多做停留,转身带着自己的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自己的小营地。 他并没有将楚武交给舅舅,而是直接让人藏了起来,偷偷送回了自己的小营地。 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置这一群书生以死地?又是谁,想一而在再而三的暗杀自己。 如今虽然晋王嫌疑最大,总觉得哪里透着古怪,为什么每次偷袭之后,这晋王就傻傻的来验证结果? 这晋王本来就想依仗舅舅,他的皇位丢得不明不白,却依旧平安无事,还能够跟有兵权之人正大光明的来往,他想干什么,不言而喻呀。 可是皇位上的那位,能就这样听之任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不管不顾? 张弛一回到营帐,就见李丰年恭恭敬敬地守在他的帐外,眼睛里竟然有焦急之色。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如此慌张?” 这李丰年,也就是个小小的走镖的,而是顺带的保了他这一趟镖,如今却跟定了他,也不知这家伙一开始到京城来干些什么?也不与其他人接触,仔细想来,他的确对这些没有过问过。 他仗着一些武功,以及手上的武器,的确大意了不少,身边出现了这么一个大漏洞,他都没有注意到。 这次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布置了一些地雷,此时能不能回来,还真得两说。 “公子,那楚武死了!” “你说什么?死了?是怎么死的?” “关在营帐里,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派人进去查看,竟发现这家伙就歪倒在那里死了!” 李丰年苦瓜着一张脸,他当时真的将人押送到营帐,让人看守着并没有靠近,周围更没有什么人,怎么就这样的死了?这该如何向公子交代? 张弛不由一阵沉默,久久地回想着这整个过程。 都到了这个时候,都是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为什么还要杀人灭口? 张弛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家伙手中还有什么另外的秘密?才让人灭了口?否则根本想不通啊! 张弛在营帐里来回踱着步,如今晋王是最大的怀疑对象,但是为什么要杀他呢?也处处透露着信息,这一次行动绝对与晋王有关! 但是这楚武是早就出现在他身边的,是想要杀这一群书生的人,而晋王只是在舅舅营帐里才见的第一面。也就是说,这楚王并不是晋王的人。 “难道我还有一个什么隐形的敌人?”张弛喃喃自语,心中竟然一片茫然。 第233章 布哨 “走我去看看!”张弛想了半天,越想越觉得蹊跷,这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在自己的一堂帐里竟然会被杀? 李丰年点了点头,将张弛带到了一个小帐篷里! 这个小帐篷极为简陋,里面只有一张椅子,椅子上歪倒着一个人,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而四周空荡荡的,竟什么设施都没有。 看束这是刚刚腾出来的地方,这是打算在这里审问的! 张弛走上前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楚武。只见这楚武嘴角流血,脸上灰白一片。 拿手探向他的脖颈,就发现这家伙既然早就没气儿了,然而,就在他手撤回来的空档,竟然感觉到了一阵滑腻腻的触感! 他猛然将手缩了回来,只见一条小蛇,竟然从楚武的脖梗子里溜了出来。 “公子小心!这楚武身上怎么会有竹叶青?”李丰年一见大惊失色,立刻将人向后拉扯。 张弛摇了摇头,制止了这家伙的行为。 张弛仔细一看,这小东西就和竹节一般,碧绿青翠。在这样一个深秋里,有的地方都快结了冰,既然能够看到毒蛇,实在令他吃惊。 张弛不动声色地上前两步,仔细看向他的脖颈,竟然真的有一排牙印。 “公子竹叶青巨毒无比,你还是别靠近的好。”李丰年急了,这小公子几个意思呀! 那条碧绿的竹叶青,那小蛇缓缓地再次游了出来,看见一个手指向她伸过来,竟然毫不犹豫地张口就咬。 李丰年吓得连连后退,一把将小公子扯着后退十几丈远,可是那毒蛇竟然咬着张弛的手指一齐被带了出来。 李丰年大骇,瞬间出手就要抓那条碧绿的小蛇。 张弛一躲,躲开了李丰年伸过来的手!紧接着伸手一把抓住了小蛇的七寸,那蛇在他的手上竟然瞬间禅绕了一个圈。 然而就在此时,那蛇竟然软塌塌的松开了紧缠的身体,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这竹叶青怎么不动了?”李丰年傻傻的看着那条小蛇,竟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中毒了!”张弛懒洋洋的说道,那语气里竟然带着一股恶作剧的感觉。 “中、中毒!你是说这毒蛇咬了您的肉,才会中毒的?”李丰年瞬间脸色苍白,瞬间离着张弛八丈远。 到了此时他才感觉到张弛的恐怖,这位小公子不但能够制造地雷手雷。如今竟然公子的血液比毒蛇还毒,这实在太恐怖了,还是赶紧撤退的好。 “怕啥?难道我会害你不成?”张弛不由气结,这李丰年是几个意思? “不、不怕!”李丰年声音都有些哆嗦了,小心翼翼地挪了过来,那眼神看着张弛都有些躲闪,仿佛张弛的眼睛都能杀人似的。 张弛年幼之时,喝了一条巨蟒的血,从此以后百毒不侵,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够令一条毒蛇中毒,这实在令人意外。 他缓缓的将那条竹叶青捡了起来,拿在手里仔细的打量半天,然后从身上掏出一粒小小的药丸,将它捏碎,塞到了小蛇的嘴中。 然后慢条斯理地,接着和李丰年逗闷子。 “不怕你跑什么?”张弛不由啼笑皆非,看着这家伙胆小的样子,胸口的那口浊气终于发泄干净。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条小蛇竟然缓缓地活了过来,但令人惊奇的是竟然在张弛的手里老老实实的呆着,张弛伸手在她小脑袋上点了点,只见这家伙刺溜一声钻到了张弛的袖筒里。 “公子,你说谁这么大胆子?竟然不知不觉地跑到我们的营帐,还无声无息地将人杀死。” 许久李丰年吞了吞口水,又叹了口气。回想楚武这家伙自从被公子抓到,就从来没离开过众人的视线,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被毒蛇咬死? “这家伙可能畏罪自杀,你们就别想那么多了!”张弛叹气,他的确不清楚这些人是怎么混进来的,难道自己的小营帐依旧有歼细? 他将所有的人在脑子里一一掠过,可依旧理不清头绪。 他摇了摇头,说实话这家伙得死,令张弛感到一阵惋惜。 张弛摆了摆手,命令李丰年找几个人,将楚武拖出去。 无论是楚武自杀还是他杀,都理不清一个头绪,所以最后只能无奈叹息。 “李哥,你派个人去守着晋王,这家伙不是总是在父亲的营帐里晃荡,帮我看着他点儿!” 张弛看向李丰年,转头丰富到。 “是,公子!小人也觉得这晋王有问题,看人的目光里总是带着深深的恶意,让人感觉极为不舒服。也许真的是他干的!” 李丰年仔细回想着两次见到晋王的情形,这人看似懦弱,却目光如炬! 张弛点了点头,说实话这晋王虽然嫌疑最大,但所做事情以及时间与现实不符。 许久才道:“你派人再去看看那个给你们判案的知县,这里离他的衙署不远。” “是!我这就去派两个人看看。”李丰年转身就走,那速度极为迅捷。 不一会儿的功夫,我们的梅大将军,就派来了将近两百人的小队。 张弛见到这里,竟然不由咧嘴一笑,看来他这个舅舅还有点用处。 从这一天开始,张弛的小小营地里,开始不断的喊着口号,还有喝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仿佛在排兵布阵一般。 当然,也会时不时发生一两次爆炸!许多人都好奇张弛到底在营地里干什么,每每想要靠近小营地,都被一排箭弩给逼了回来。 我们的梅大将军更是好奇,这小家伙到底在里头鼓捣些什么,不会是又整出一些类似手雷的玩意儿吧? 这一天,梅大将军正在自己的营帐里午休,就听到轰隆一声,仿佛天塌地陷一般。 整个营帐都跟着晃动起来,吓得梅大将军一骨碌从床上滚到了地上,摔得呲牙咧嘴。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下子冲出了营帐。 “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发出这么大的响声?”梅大将军站在营帐外大吼一声,然而周围却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他心中不由一片骇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自己身边的士兵一个都不见人影,这万一要是有敌人来偷袭,那还有他的命在? 第234章 赚两儿钱花花 烟雾中他连滚带爬地向营帐外跑去,抬头看天,就见一片蘑菇似的黑云缓缓升起,黑云的周边,还时不时窜出火苗,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 这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东西?刚刚的爆炸看来就是那里传来的。 那里不是小张弛的营地吗?难道有敌军偷袭? 梅淳华迅速回到营帐,拿起宝剑就冲了出去,他此时也不计较自己营帐是不是遭遇不测了,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向张弛的营地里飞奔而去。 张弛的营地并不远,与梅淳华的营地只相隔一片小树林。 越靠近营地,那蘑菇云越浓密,甚至有些呛人的硝烟味儿不断地传来。 如此恐怖的硝烟,将周围景象渐渐笼罩其中,梅淳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并没有听到什么。可怕的喊杀声,难道全军覆没? 梅淳华越想越惊恐,奔跑的速度更怪了。 很快他隐约发现大匹自己的士兵围着张弛的营地,里三层外三层。在那里看得极为热闹,还时不时传出一阵阵哄闹声,虽然哨烟极为呛人,可这些人丝毫不惧,仿佛有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他们,完全不顾呛人的烟味儿。 看到这样的情形,梅淳华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没有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 “你们在这里什么?难道营地都不坚守了吗?万一出了状况你们怎么负责?” 梅淳华着手中的鞭子,瞬间将人群抽散。 “不好,大将军来了!”土兵们一哄而散,纷纷逃离现场,虽然好奇,可不代表能够战胜梅大将军的军法处置。 人群一下子作鸟兽散,梅淳华捂着口鼻,穿过人群缓缓走进张弛的营地。 此时一群人在不断地喊着号子,“一二一,一二一”地喊着。 通过浓烟,梅淳华不由瞪大了眼睛,只见这一群人在极有规律地传递着一桶桶的东西。 一个口号一个动作,那速度整齐划一,效率惊人。 梅淳华从来没见过,如此标准化操作,分工明确!但却极为和谐而不凌乱。若是他在现代呆过,一定会知道这是流水线作业。 他一步步向前迈进,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存在。 终于走到近前,也就是蘑菇云发生的地方。这些人将水一个传一个地递来,然后一桶桶向烟雾中拔去。 这行动漂亮,很快爆炸引起的大火被浇灭了。 梅淳华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这速度、这令行禁止的哨声是他平身仅见,这如果利用到战场上,那绝对是无往不利。 “舅舅你在看什么?难道你不晓得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只听到一阵粗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梅淳华转过头,就见少年张弛背着一双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会起了大火,还有爆炸声!” 许久梅淳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也才想起此时不是追问张弛这行动力的好处,他知道爆炸才是重点!只有将先前震惊强压下来。 “做了个实验,效果不错!只是这威力有点儿大!”张弛得意地一笑,却并不多做解释,任凭他舅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威力?” “喏!你看那里!”张弛伸手一指,就见前方浓雾隐约有方圆十米的大坑,黑彤彤的显得极为渗人。 “什么东西炸的?有如此威力!不会是他们所说的震天雷吧?”梅淳华双眸瞬间亮了,这东西,一直听闻未曾得见。 天可怜见,他一直对这东西垂涎三尺。奈何自己和这小家伙如此亲近,却处处避着自己,这是天理何在呀。 梅淳华一想到这里,眼神就不由愤愤。 “差不多,但却不是震天雷!”张弛咧嘴一笑,但依旧卖着关子。气得梅淳华吹胡子瞪眼,可这小家伙就仿佛看不见似的。 张弛领着梅淳华,向一尊大炮跟前走去,那样子像足了投石车。 “看见没?舅舅!这就是大炮,我是在数十丈开外向这里发射的?” 张弛一边解释着,一边又指了指炮筒,然后捧起一颗巨大的炮弹,缓缓顺着炮筒放了进去,经张弛一介绍,如何放炮弹,如何点火,以及射程。 说的实在不过瘾,就亲自操作起来。 再将大炮口调整四十五度通,然后一点引线,炮弹就发射了出去。 只听轰隆一声,远处数十丈开外的小山,瞬间炸裂开来,尘土飞扬。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蘑菇云再次升了起来。 梅淳华心脏怦怦直跳,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这是什么?这能叫投石车吗? 这东西的威力实在不小,若是用了攻城,那绝对势如破竹,一想到这里瞬间哈喇子都流了出来,完全忘记了自己大将军的身份。 张弛看着他舅舅如此表现,就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大半。 这些天的研究,他一直自掏腰包!张佐村的那点积蓄,让他挥霍的也差不多了,所以才想到利用梅大将军的身份来赚些银子来花花。 何况他所图甚大,没有银钱作为支撑,那简直寸步难行! “嘿嘿嘿……,您知道大炮吗?我装上炮弹,用它一发射,就出现如此惊人的效果,舅舅有没有兴趣购得一些?” “你要卖给我?”梅淳华瞬间亮了起来,对于金钱他没什么概念,但眼前东西着实让他垂涎。 张弛点了点头,裂开嘴嘿嘿一笑,跟只小狐狸似的。 “那、那你想要如何出售?”梅淳华搓着双手,极力抑制着兴奋的情绪,这才没爆笑出声,能够用金钱解决的问题从来都不是问题。 张弛缓缓地伸出了三根手指,似笑非笑的看着梅淳华,却半点不答话。 “三万两银子?行!成交!”梅淳华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但只见张弛翻了个白眼,半点不给面子。 “难不成三十万两?”梅淳华微微有些吃惊,但依旧点了点头。 只要这东西到了自己的手里,他还怕什么外邦来袭? 张弛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也知道不能狮子大开口,小东西不挣钱就不挣钱了,可这些是他的根本,多要些银子,那么他们想购得的东西就少,既得到了银子,又保证了这些东西不会大面积的传开。 “好!明日你随我回城,我得请示陛下,这银子实在太多了,以我的实力,也买不到几尊大炮!” 第235章 回京 “好!你决定带我去见你那位陛下了?” 到了此时,张弛竟然听到了意外之喜,自己几次三番,想要会会这位新上任的陛下,哪知一直不得其法,如今竟然轻易得之,怎不让他兴奋不已。 梅淳华沉默良久,眼神不由眯了眯,转过头来仔细打量着张弛。 “让你见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守规矩,皇宫可不是你复仇的地方!” 张弛微微一怔,他此时也清醒过来,就凭着自己的一己之力,怎么可能和整个正宇王朝作对?想要在皇宫里刺杀,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难道你还真有其他的想法?”梅淳华一下子愣住了,如此聪明的孩子,不可能做出这么傻的事情吧? 张弛艰难地摇了摇头,脸上渐渐显出了微笑,到了此时他终于明白,做事情的确需要有所取舍,家园没有收复,怎可轻言赴死? “这才对嘛!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如果连这点定力都没有,你就别跟着我了,继续呆在你那个小山村里,永远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此时的梅淳华说话极为尖刻,半点不给他留面子,他知道,此时不点醒这个孩子,以后还不知道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好,一切听舅舅安排,我绝对不会乱来。只要能够收复张佐村,哪怕让我放弃复仇也不是不可以。” 张弛咬了咬牙,下了极大的决心,才将胸中的那股愤恨隐藏起来。 “好孩子,我知道你不易,可许多事情不是我们想怎样就怎样的,在我们还没有成长起来之时,隐忍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 梅淳华说话竟然有些意味深长,张弛疑惑地转过头来,怔怔地看着她这个便宜舅舅,难道舅舅并非像他想象的那样忠心?张弛的心思一下子活跃起来。 梅淳华眯了眯眼睛,看着这孩子已然心领神会,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也只能点播到这里,以后有什么出息以及造化只有看着孩子自己的了。 第二天,梅淳华陪着张弛骑着马,带着十几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进京。 此时的少年,穿着一身雪白的战袍,配上他那俊美的五官,竟有一种少年小将军的模样。 梅淳华回头看向少年,不由神情一阵恍惚,这孩子跟自己实在太像了,那一身白色铠甲在晨光泛着淡淡的光晕。 少年英雄,意气风发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哒哒的马蹄声,一点点的靠近京城。 然就此时,就见一群人从城门飞奔而出,长长的队伍拉得老长。 梅淳华他们只有矗立在城门口等待着这一群人的离开。 张弛站在旁边,抬头仔细打量着这一行队伍,渐渐发现不对劲儿来。脸上的神情竟极为严肃,然后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自家舅舅。 只见梅淳华皱着眉头,竟然半晌不支声! “舅舅我离开一会儿,马上回来!” 张弛打马转身就走。梅淳华亦出手极快,一道劲力就打了过来。 张弛闷哼一声,缓缓向马下栽去。 梅淳华一伸手就打算将人接住,哪曾想,一声娇斥。 一条黑色的鞭子一下子卷了过来,瞬间就将张弛带离了马匹。 梅淳华不由一愣,抬头一看,就见一位红衣少女,英姿飒爽地矗立在马背上,另一只手死死的按着昏过去的张弛,十分傲娇的看着梅淳华。 他认得这个小姑娘,这是一直生活在张佐村的周暖暖,这小姑娘号称小魔女,做任何事情从来不考虑结果,只凭个人喜好。 如今这小丫头出手是几个意思?若是此时跟着小丫头理论,他可是很清楚,这小丫头绝对不会和你讲道理。 于是他伸手就要夺人!然而周暖暖身子一转,瞬间将马横了过来,挡住了梅淳华! “姓梅的,你想干什么?好好的一个人,你为何将他打晕?” 暖暖冷冷地看着梅淳华,竟无半点恭敬之色。 “暖暖小丫头,回到京城半年了,依旧没有学到半点礼数,你爷爷就教你这样和我说话的吗?” 梅淳华不由双眉一挑,看着这小丫头,竟有种无力感! “礼数?那是什么东西!再说了,这和我爷爷有什么关系,不要牵扯长辈。就说你这个人,为什么无缘无故伤害我的未婚夫?” 周暖暖毫无羞涩之感,大言不惭将人稳稳地扶正。 然而就在此时,就像刚刚的那一行人,竟然越走越远。本来已经昏迷的张弛,猛然暴跳起来,伸手狠狠一推,就将暖暖推向自己的舅舅梅淳华。 瞬间占了主导地位,伸手一扯马缰,转身就向那一群人追去。 周暖暖愣住了,好悬没直直的掉落在地上,只见梅淳华一伸手,一股气力轻轻一拂,那小丫头就站稳了脚跟。 “你个没良心的,好心救你,你竟然恩将仇报,看我逮到你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你。” 小丫头站在地上气得直跺脚,指着张弛远去的背影,一蹦三尺高。 梅淳华本来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忽然看到张弛这一番操作,不由脸色微微一变。 “你们这些人先进城,回将军府,回头我自有计较。” 他转头一声令下,立刻那十几人齐齐允诺。然后拉马也追了出去。 “行,你们一个个当我不存在是吗?” 周暖暖怒了,后果好严重。 只见这个小丫头,伸手一抬自己手中的鞭子,狠狠的就向一名侍卫甩去。 只见那侍卫“啊”的一声瞬间倒地。 暖暖哪管其他,飞身一个跃赶,跨上马背绝尘而去。 众侍卫大眼儿瞪小眼儿,不明白这三位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转瞬间都消失在了眼前。 再说张弛骑着暖暖的小骏马,那速度可以说是风驰电掣,追上了最前面的队伍。 他猛然将马匹一横,稳稳地矗立在风中! 本来疾驰而过的一行队伍,立刻乱了阵脚,顿时一片兵荒马乱。 “你是什么人?竟敢阻挡我们的去路?难道想死不成?” 这一群人好不容易稳住了阵脚。一个侍卫模样面白无须、说话尖声尖气、一伸手中的马鞭,竟然还翘起了兰花指。 看到这样的人,张弛不由咧嘴一笑。真是意外之喜,这乔公公竟然出现在这里,怪不得张佐村偷袭,这家伙绝对是居功至伟。 第236章 失望 这乔公公不是别人,正是前任皇帝派去张佐村里通敌军,想要攻破张佐村防线之人。最后被张弛识破从而被擒,后又被李素岫偷偷给放了! 此时见这乔公公,张弛眼神闪现危险的信息。这乔公公神气活现地出现在这里,能够如此明目张胆的出行,可见已投靠了新主。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才,真是相得益彰啊! 乔公公看着眼前的白袍少年,不由愣了愣!似是很面熟,可是又发觉有些陌生! “你是谁家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阻拦咱家的去路?” 乔公公阴冷目光扫过张弛,见这孩子面熟,便也留了几分体面,并不曾当场发作。 “别来无恙啊?乔公公!” “呦!小子,竟认得咱家,不过你是谁家后生竟看着面善!”乔公公一见,知这小孩儿崽子,竟然认得他,也不知是谁家清贵,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张弛冷笑,伸手就打算抓向这个乔公公,此时先杀一个算一个!省得再祸害他人。 乔公公脸色一变,似乎一股无形的压力直向他压来。吓得连连后退! “快快,有刺客!”那尖利嗓音直插云霄。 这少年是几个意思,咋上来就要伤人? 然就在此时,张弛一掌就拍在了一双手掌上,只听砰的一声! 只见张弛蹬蹬蹬的倒退十几步,定睛一看,自己这一掌竟然被舅舅梅淳华接住了。 这一掌的力道可是不小,张弛几乎用了七成的功力,此时他胸口为翻涌,许久才强压住了那股呕吐之感。 梅淳华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也是倒退了好几步,口腔里竟然感觉到一股腥甜一直向涌。 他稳了稳心神,飞快的几点,就将几处大穴控制住了。 这才若无其事地上前行礼,“咳咳咳……,乔公公莫怕,这孩子调皮淘气,和您开个玩笑呢?莫要当真才好!” 乔公公并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后怕的瞪着这俩人,半晌才道: “原来是驸马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否给咱家解释解释?” “乔公公您也看到了,这孩子和我赌气,就想给我惹事,好叫我收拾烂摊子。” 梅淳华故作苦笑,眼前的这位乔公公,可是当今圣上的眼前红人,无论如何,不能得罪半分。虽然他贵为驸马,可依旧端了几分谦卑。 “原来是孩子淘气呀?不过不对呀,这孩子是哪儿来的?倒是面生的很。” 乔公公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俩人,这才确信眼前的少年之所以面熟,却是因为与驸马爷极为相像。 “乔公公,您这还不懂的吗?少年荒唐,这孩子是我在外头生的,如今才相认回来。” 梅淳华赶紧解释,眼中显出苦涩,那样子,要多逼真有多逼真。 “哦,原来如此!恭喜驸马也喜得贵子!这意外之喜陛下听了估计也为您高兴!” 乔公公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梅淳华,眼中闪过一丝恶意。 张弛冷眼旁观,看着一个人在认真的演,另一个人在认真的附和仿佛真的一般。 “些许庭院之事,何必惊动陛下,再者说来,我这次回京,就是带犬子晋见陛下的!你这孩子还在倔得什么?还不赶紧给乔公公敬礼?” 梅淳华赶紧将张弛拉到身边,伸手一点就令张弛动弹不得。 乔公公眯了眯双眼,仔细打量着少年,看着孩子唇红齿白,一身雪白的战袍,竟衬出一股子儒雅,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英气。 “罢了,我怎么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请驸马爷将小公子带回取,好生说道说道。也就是遇到了我,若是他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张弛在旁边听了,不由撇了撇嘴。若是别人即使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我们的梅大将军,竟然呵呵地笑了起来,半点没有生气的迹象。 “谢谢乔公公大度,我这就带着孩子离开。” 梅大将军深施一礼,拉着张弛的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 “好,后会有期!咱家还有些事要外出,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完一打马,就带着一众小队飞奔而去。 梅淳华怔怔地看着乔公公远去的背影,半晌从袖口里掏出帕子,一下子捂住了口鼻,身体弯出一个弧度,许久才恢复了正常。 然后头也不回地跨上马背,转身就走,没有一句话。 站在旁边的张弛,心里五味杂陈。看来今天舅舅气得不轻,自己再次莽撞如此令她失望了吧? 他漫不经心地骑着马跟着舅舅梅淳华,缓慢地一步步向城门口靠近。 看来舅舅这回真的气得不轻,这一路竟然完全不理会张弛。 然而就在此时,就见一红衣少女,疾驰而来气喘吁吁的样子,另张弛吃惊不已。 这吉祥风似的暖暖,怎么到现在才赶过来,而且身上仿佛尽是泥土,看样子是后来与人动了手,这许久才摆脱出来。 “喂!你怎么这样啊?竟连我也打,难道你忘了我是谁吗?” 暖暖气的一跺脚,完全不顾任何场合,瞬间就嚷嚷开来。 “你是谁?不认得!”张弛正在火头上,哪还有半点儿心思哄着这小姑奶奶。 “好很好。你居然连我都不认了,以后你也休想让我理你!”小丫头说着,既然眼珠子里闪着泪光,半晌不让它落下,那倔强的模样令人心疼。 “还不赶紧回去?一天到晚竟给我惹是生非!”然而就在此时,梅淳弛华一声暴喝,一下子打断了张弛的愧疚。 他一句话不说,竟然老老实实地跟着梅淳华远去。 周暖暖怔怔地看着绝尘而去的两人,傻傻的站在那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不多久,就听到暖暖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那声音气壮而悲凉,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张弛隐约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过头去,就见暖暖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心中不由一阵不忍。 刚想打马转过头去,安慰安慰那小姑娘。 “你今天做的事情还不够多吗?难道你想昭告天下,你根本不是我梅淳华的儿子吗?” 梅淳华冷冷地开腔,说实话,他今天真的很失望,这孩子竟然如此沉不住气,以后还能做出什么大事来? 张弛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此时才清醒过来。 第237章 回来 张弛心性本身就不是一个坚忍之人,冲动不理智。如今一遇到事情,竟完全没有隐忍的意思。 如今家仇未报,壮志未酬。自己行动却如此鲁莽,一遇到事情就不管不顾! 一想到这里,张弛不由十分沮丧。 “舅舅,对不起,今天是我鲁莽了!”下面的话,他没有往下说,紧抿着双唇转过身去,再不看远处嚎啕大哭的暖暖。 梅淳华不由微微叹了口气,还是年轻啊,毕竟才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他如今做到如此地步,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我知道你忍不住,但是到了如今地步,你不忍也得忍!你总不能再次让人戳穿你的身份!”梅淳华微微叹气,“你有多少的事情想要去做,负重而行就得咬紧牙关撑过去!” “舅舅说的是,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请舅舅放心!” 梅淳华并没有带着张弛回到公主府,而是带着他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将军府。 公主府和将军府隔着一条街,公主君无邪和将军梅淳华虽然是夫妻,却都有各自的府邸。 以往梅淳华大多住在公主府,一旦处理公务,他还是会回到将军府。 此时公主府里却乱了套,公主君无邪一甩手中的茶杯,眼中喷出火来。 这个小杂种,竟然吸引了驸马全部注意力,完全不顾她的感受。 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竟然没能给驸马添的一儿半女,就连一个小小的私生子都趴在了自己的头上。 上一次就因为小小的事情,驸马竟然让人将她关起来,饿了三天三夜,实在令人愤恨不已,虽然最后奇迹般的中毒全好了,可是却差点饿死在房中,一想到这里恨不得将这孩子碎尸万段。 他四处寻找这个孩子,想要将他控制在自己手里,奈何这孩子早就躲到了驸马的营中。 如今,好不容易从军营里回来,却一点儿回公主府的意思都没有。 想一想上次全身瘫软,分明是那小杂种的恶作剧,却让自己吃足了苦头。 “公主,要不咱们去将军府闹去,总归将军无缘无故地多出一个私生子,本身就理亏。” 小丫鬟彩月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缓缓地将地上的碎瓷屑拾了起来。 “我去干什么?难道去吵架不成,若是因此遭他嫌弃,虽然我贵为公主,日子也绝对不会好过!” 一想到这里不由微微叹了口气,有一个有实权的相公,做为公主来说的确比较吃亏。 她君无邪虽然贵为公主,却丝毫不敢在梅大将军面前放肆,只是偶尔做些小动作,一想到这里就不由愤愤不平。 “要不派人将将军请过来,让这小杂种活动在眼皮子底下,总有应对之法。若是他一个人留在将军府,想要动他恐怕困难!” 君无邪眼睛不由一亮,但又渐渐暗淡下来。以往将军对她言听计从,可自从这小杂种来了之后,似乎更加没有她的位置了。一想到这里竟不由趴在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让我好生再想想,总得想个应对之策,不能就这样贸然前去!”君无邪边说边回忆着这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越来越不受自己管控了。 “不如公主纡尊降贵,直接去将军府与将军共进晚餐、共度天伦。”许久彩月才缓缓的开口,既然请不动驸马爷,那只有她自行前去。 “不去!我丢不起那人!我贵为一国公主,竟然处处受他牵制,如今,他本是理亏。竟然没有对我有任何解释。还得我上赶着去看他?做梦!” 君无邪越想越生气,竟在此抓起手中的茶杯,嘿嘿冷笑,就打算向中央的茶几砸去。 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一阵踢踢嗒嗒的声音。 “恭喜公主,驸马爷回来了!”小丫鬟彩云一些帘子,就兴高采烈地蹦了进来。他几次在公主面前失利,地位已经在公主面前岌岌可危。 如今好不容易有如此喜剧,自然是兴冲冲而来。 公主猛地坐了起来,本来就要砸出去的茶杯瞬间让她紧紧攥在手里,她轻轻摸索着茶杯,半晌才回过神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只见小丫头点了点头,君无邪不由瞬间激动了。 “已然到了门外,你要不要换身衣服?” 小丫鬟彩月好心提醒,公主终于有了反应,飞快地进入屏风后头,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焕然一新走了出来。 驸马爷梅淳华一掀帘子走了进来,他上前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公主,发现她完好无伤,也就放心了不少。 他虽然知道此次公主咎由自取,可依旧不怎么放心,还特意派人了解了她的情况,才知道她只是饿了三天便一切安好。 “公主!我回来了,可有什么不适?”虽然明知道她什么事情也没有,可依旧不忘问候一二。 公主瞬间撅起了嘴,虽然四十多岁的人了,可依旧活得跟个少女似的。 “你还知道关心我呀?听说我中了毒,你竟不回来看我一眼,可见你早就将我忘记了!” 公主气的一跺脚,瞬间背过身去,那撒娇的摸样意味深长。 “我不是忙吗?再说了,我已经派人给你想到解药的方法!所以才放心不少!”梅淳华不由叹了口气,夫妻生活这么多年,虽说这公主有诸多毛病,可毕竟是结发妻子,自然就一一隐忍下来。 “忙?你就知道忙?忙到连我的生死都不顾了?”一听到这话,公主渐渐有些绷不住了,竟不由自主呜呜哭了起来。 梅淳华叹了口气,自己的确对公主不如以往情深,但他也实在没有办法。他们这样的人家,又有多少亲情爱情在里面? “好了,我知道了!”驸马爷梅大将军叹了口气,“我以后会多关心关心你的!” “听说小公子跑出去,是跑到你的营帐里去了?”公主最终还是忍不住,这小杂种就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咽下去。 “你既然知道还试探什么?他的确去了西郊大营!他毕竟是我没淳华的儿子,我总得为他考虑一二!” 梅淳华皱了皱眉头,这个公主是怎么回事,怎么处处针对张弛? “我不就随便问问嘛?你至于大惊小怪?” “那好吧,我们不谈这个,明日我想带他晋见陛下,你给我安排安排!” 第238章 你想让他认祖归宗 “要我安排什么?我又能安排什么?”君无邪语气极冷,难道安排暗杀?这不是欺负人吗? 话虽如此生硬,但看向梅淳华眼中多了一丝幽怨。 “这可是关乎国祚,你可别拖我的后腿!”梅淳华看着妻子,不由叹了口气,他知道忽然多出个儿子,的确对她不公,但现在只能作权宜之计。 “我一个女人家,国祚不国祚与我无关。”君无邪转过脸去,心中恨意难消。 “好了,我知你并不好受,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实情,你就好生别闹!”梅淳华叹气,这事也不怨公主心中别扭,她对张弛这孩子下毒手,虽然手段残忍,但却情有可原。 “什么实情?”公主一见丈夫话中有话,似乎另有隐情,心情立刻好了不少! “哎,你呀!总归你不要为难那孩子,我自有道理!”梅淳华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妻子只有好言劝慰。 “好,这回我就信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君无邪斜了一眼夫君,语气也轻柔了不少! “你给这孩子准备些衣饰,其它的还是我安排吧!我明日带他面圣!” “怎么,你就这么想让他认祖归宗?还想跳过我去?”君无邪声音一冷,背过身去,眼中多了一丝寒芒。 梅淳华心思不由一动,这倒是个好机会,若是让这孩子认祖归宗,以后也不怕这些人翻旧账,哪怕知道他是张弛也无所谓,只要名正言顺了,以后的路子还怕什么? 君无邪见丈夫半晌不说话,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看丈夫这情形已然心动了。 “让我点中要害了?你就这样迫不及待吗?枉我待你这么多年的情意,竟然连半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我,梅淳华你好狠的心呐!” 公主君无邪背过身去,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那肩膀一耸一耸的,看上去极为伤心。 “这么多年我身下无子,多一个孩儿有什么不好的?等以后有人孝敬你,不也是一桩美事?” 梅淳华忽然之间,将张弛归他名下极为心动!也许过继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一想到这里心思更加迫切了。 说实话经过这么多年,他对子嗣有无并不迫切,只是稍稍有些遗憾罢了。 但是转眼已经年过不惑,依旧没有一儿半女,直到张弛的出现,他才惊觉此时不正常,而更令人细思极恐的是,梅家似乎一直子嗣不丰。 “我们不能自已要一个吗?非要一个……” “小杂种”三个字硬生生的让她吞了回去,但依旧心有不甘,愤愤地看了丈夫一眼。 “若是自己能生,那自然是好事,可如今我年龄已将近半百,可依旧毫无动静!恐怕以后也很难了。何况……” 梅淳华吞下了后边的一句话,‘何况恐怕是君家不想让他有后吧!’,恐怕是不希望他梅家有后,既如此他顺着便是。 君无邪一下子呆愣住了,她是什么人?也是从后宫里摸爬滚打走出来的人,各种勾心斗角如何不清楚? 她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的症结,皇家对梅家极为忌惮,她也略有耳闻,只是自从嫁给了梅淳华,走出了那片皇宫,心思也单纯了不少。 她缓缓地看着丈夫,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多年无后,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 梅淳华轻轻拍了拍君无邪的肩膀,不由微微地叹了口气! “你知道该做何准备?你安排吧!若是这件事情办好了,也许……”梅淳华说完转身就打算出门。 “晚膳可回来吃?”她向丈夫头来希翼的目光,将近一个月没见,她真的不是不想见他。 梅淳华顿了顿脚步,然后摇了摇头。“今晚不行,我还有其他事情!”说完就消失在了门口。 公主君无邪怔怔地站立在门口,然后无力地倒在椅子上。眼中泪水一圈一圈的蓄满开来。 “公主!驸马走了!您要不要去皇宫一趟?” “彩月,本宫是不是很命苦!虽然贵为公主,却连普通夫妻都比不上!” 彩月低垂着脑袋半晌不敢回话。 公主微微叹了口气,她多少年不曾动过心思,活的天真而无邪。 只是最近这一个月,她竟然渐渐的将宫廷里的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一一捡了起来。 “收拾收拾,陪我进宫一趟,我要见见母后!” “公主,难道您同意那小杂种认祖归宗?那您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彩月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公主,怎么就这样轻易的妥协,实在不像公主的作风啊。 “以后小杂种这三个字就不要说了!让驸马爷听见不好!”君无邪微微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大丫鬟彩月的心思,但事到如今只有妥协,若是真如驸马所言,也是君家欠他的! “公主!” “那能怎么办呢?我本身就对他多有歉疚,又多年无后!也许正如驸马所言,多个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虽然是个庶子,总归我是嫡母,以后一切还得仰仗这个孩子。” 君无邪似乎想通了,心情竟然轻松了不少。 彩月眸光一闪,渐渐将心思隐了下去。 “备轿,带上几个人随我进宫!”君无邪立刻下达命令,若是能修复与丈夫之间的关系,她多少做一些让步也心甘情愿。 “是!我这就吩咐人去!”彩月一见劝不动公主,于是就住了嘴,她相信总有一天,一定会令公主回心转意的。 一顶八抬大轿从公主府抬了出来。一行公主仪仗,浩浩荡荡的向皇宫走去! 此时正值深秋,四周冷风吹过,别满山的秋叶沙沙作响。透过车窗,君无邪竟敢到满眼萧瑟,本来就兴致缺缺,此时更加意兴阑珊。 希律律一阵马嘶,瞬间打破了公主的思绪,公主险些栽下轿撵。 “什么人?竟然敢冲撞公主轿撵!”一声娇叱,公主的轿撵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 “公主、公主救命啊!”就听到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声音,不断地从前方传来,而且越哭越伤心。 “何事?”本来就心情不顺,居然还有人敢冲撞于她,这如何不令他恼怒。 “公主,是左侍郎家的小姑娘,不知何原因在路中央哭哭啼啼!连拉都拉不走。”彩月赶紧掀开轿帘,搀扶着公主走下轿撵,眼中竟然闪出不明所以的光来。 第239章 李素岫 “左侍郎家的小姑娘?你是说李素岫?她怎么会在这里?” 君无邪皱了皱眉头,一想到这位小姑娘,就不由想起了自家兄长,如今的皇帝陛下君无缺。 这李素岫是李舟之女,曾在陇县当过十几县令,他也是君无缺的舅舅,且一直由他抚养长大。 如今君无缺当了皇帝,他自然水涨船高,一步步将他调到了京城,当了左侍郎,可谓春风得意,步步生莲。 这李素岫从小与陛下一起长大,不知何因却在半年前嫁了个无赖,后来竟然还让人退了婚,如今怎么竟然在这里哭闹。 “将她带过来!老是在这里哭闹成何体统?”君无邪用手按了按太阳穴,半晌才懒洋洋的说道。 这样也好,她真的不想进宫,由此事情作为挡箭牌,他乐得耽误一些时辰! “公主救命啊!”李素岫哭的梨花带雨,跪倒在地咚咚咚不断地磕着头,那样子哪有半点官家小姐的模样。 “行了!起来回话!”君无邪抬了抬手,看着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的李素岫,一身大红的衣袍,显得极为不伦不类。 这丫头分明是从婚礼上逃跑出来的,脸也哭花了,新娘的裙子也刮破了,此时显得极为狼狈,也异常可怜。 “公主,快救救我吧!我爹要让我嫁给一个无赖,我已然被他毁了一次,如今父亲又要如此!”李苏秀哭的梨花带雨,悲悲怯怯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生出几分怜悯,何况这人还余皇室有所牵扯。 “哦?舅舅又看上了哪家公子,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公主君无邪皱了皱眉头,他许久没有在京城中走动,没听说谁家有个傻儿子呀。 能令左侍郎嫁闺女的,那门庭能小得了吗? “就是陆丞相之孙陆宝儿,父亲让我嫁给这个傻子,这是打算叫我往死了逼啊。呜呜呜……” “等等?你说是谁?陆宝儿?陆相之孙!那孩子是陆家的宝贝,没听说这孩子有什么毛病啊?” 君无邪不由一阵头疼,她虽然此时不想进宫,可也不想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怎么不傻?一天到晚就只知道要吃的,不是傻子是什么?不管,我反正不要嫁给这个人!”李素岫跪坐在地上,哭的那颗悲天悯人。 “你可知道?陆宝儿是陆丞相的八代单传,你若嫁给他进去就是享福的命,你何苦这般凄惨?竟然还想逃婚,这让舅舅的面子往哪里搁?” 君无邪不由一阵头疼,这小姑娘也老大不小啦,如今已然二婚,竟然还在这里挑三拣四,这到底是谁脑子有病啊? “我不管,你若是不帮我,我就去找陛下哭闹去,再不行还有一死呢?呜呜呜……” 这李素岫说完,哭得更加悲怯! 君无邪仔细打量着这位李素岫姑娘,总觉得事有蹊跷,对结婚如此抗拒,还把人家好好的一个孩子说成傻子,不会是她有喜欢的人了吧? 一想到这里不由一怔,倒还真有这种可能,一个从乡下来的姑娘,又懂得多少礼义廉耻。 “行了!我也处理不了你这些事情,不如我带你陛下哪儿一趟,让他给你做主吧?” 君无邪心界一动,若是将这姑娘嫁给那小杂种,也可以恶心恶心到那小杂种!还有一层就是通过控制李素岫,从此还不乖乖听她的话? “我、我不想见表哥!”李素秀瞬间声音变小了不少,声音中竟然还带了一股怯怯的感觉。 “刚刚不是还说,让陛下给你做主吗?怎么转眼就反悔了?”君无邪皱了皱眉头,渐渐对着姑娘生出一股厌恶,果然是乡下来的土包子,竟完全不懂规矩。 “这是表哥下的圣旨!”这里苏绣话音刚落。竟然哭得更加悲凄。 君无邪不由微微一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了。陛下为了报恩,不至于出这样的昏招呀? 陆家虽然是有权有势,可人家是八代单传,你将一个破烂货送到人家,这是结婚呢还是结怨呢? 更可气的是,还闹出这么一出逃婚的戏码,这纯粹是来恶心人的吧! 一想到这里,他更加看这姑娘不顺眼。 “既然是陛下下的圣旨,你还敢抗拒逃婚,这是不要命了呀?” “公主您快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嫁给这个人!何况我已经被毁了一次,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李素岫趴在地上咚咚咚的直磕头,第一次就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而且是个吃喝嫖赌的纨绔,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自由,他可不想再嫁给一个傻子。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君无邪骤然出声,瞬间周围鸦雀无声。 李素岫微张着嘴,然后一股淡淡的红晕爬上脸庞,这姑娘竟然微微地低下了头,算是默认了。 哎,如此心无城府,实在让人看不过眼!但是绝对好控制,她越想越有理,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和颜悦色起来。 “公、公主!你是怎么知道的?” 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好吗?君无邪翻了一个白眼,无语的看着这位姑娘。 “那么你告诉我,你喜欢谁家的公子呀,不如我给你做媒好了!” 君无邪眼中多了一股淡淡的和煦之色,那样子极具诱惑性。 李素岫微张着嘴,半晌没吭声。 “怎么不想说呀?那这事情就算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结婚,在这里哭哭啼啼干什么?”君无邪瞬间翻脸,丝毫不给她反抗的机会。“来人哪!将人送回去,不要在这里哭哭啼啼,如此成何体统?” “不不不……,公主,我不回去!我现在真的不能回去啊!我若是回去了,我小命就没有了!公主救命啊!” 这李素岫吓得一下子扑倒在地,跪在地上抱住公主的脚踝嚎啕大哭起来。 君无邪唇角一勾,就这样的城府,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你是说还是不说呀?不说还是继续当你的新娘去吧!”君无邪厌恶地抽了抽自己的脚踝,可是被这丫头抱得死死的,完全走不脱。 “公主!我说、我说你快救救我呀!” “那这人是谁?”君无邪见时机已到,语气中竟然带来一丝淡淡的期待。 “公主,现在说也没用了!即便是我回去结婚,如今已经晚了!那陆宝儿已然不行了!” 第240章 惹下大祸 “我是问你喜欢的人是谁?怎么扯上陆宝儿的生死……,啊?等!你是说你伤了陆宝儿?我的天哪!你这是惹下滔天大祸了!” 君无邪琢磨半晌才反应过味儿来,这小丫头是够狠的,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即便是与陛下从小青梅竹马,也没人能救得了她呀? 这陆宝儿是什么人?他是整个正宇最古老的清贵世家之后,他们家族上不好与百官争权,下不与民争利。在上一个太宇王朝创下若大一片家业之后,在正宇开国之时,又倾其所有,为国为民。之后又让家族子弟耕读传家,到如今做到宰相的位置,慢慢积攒了一些底蕴。 不给君王惹事,与百官交好,没什么危险性,又不祸害百姓。这样的人家谁不护着? 而唯一令陆丞相护短的,便是他家便只有这一根独苗,那护得比眼珠子还要宝贝。一个小姑娘无缘无故地将人伤害,即便是你是皇亲国戚,陆丞相那老家伙也不会和你善罢甘休。 君无邪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无知是福呀,若是知道惹下了什么样的人,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哭得出来。 此时的君无邪还十分有闲心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想着其他有的没的。 李素岫傻傻地点了点头,“当时我也没想下死手的,我想逃走,只是想带些吃食,哪知竟被这家伙发现了,拿着我的布袋子死活不撒手,我拿起烛台一砸,他就昏死过去了!” 李素岫一边说着一边哭泣,竟还在那里瑟瑟发抖。“公主你可得救我呀?你若是不救我今天是死定了呀!呜呜呜……” 君无邪一拍脑门儿,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这么缺心眼儿的姑娘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呀? “你想让我怎么救你?你犯了命案,还是杀了陆相之孙,恐怕连陛下都救不了你,听我劝你还是赶紧逃吧!” 君无邪现在后悔的肠子都有些青了,她干嘛要趟这趟浑水,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逃?我现在能逃到哪里?我估计父亲也饶不了我,我也没处去逃呀!呜呜呜……” “赶紧给我搜一搜,我就不相信她能跑远。”一阵兵荒马乱,脚步声越来越近! “公主公主公主……,救命啊!”李素岫终于等不及了,带着哭腔不断地恳求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闭嘴!还不赶紧上来,在那里等死吗?” 君无邪狠狠的一跺脚,转身躲躲进轿撵内。 李素岫一见有救,瞬间也跟着爬了进去,然后缩在教子最里边,身子在不断的颤抖,仿佛随时要昏厥过去一般。 紧接着就听见一阵阵脚步声,一步步向这边靠近。 君无邪平复心情,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姑娘。 “躲到靠椅后头,收起你的哭腔。若是发出一点儿声音,你的生死本宫可就不管了!” 李素岫抽泣声一噎,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转身躲了进去。 一阵脚步声终于靠近,却没有人敢上前相询。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挡住公主车撵?”大丫鬟彩月冷冷的声音从轿外传来,声音极有气势。 君无邪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他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如此镇定实属难得。 “对不住,我们无意打扰公主的车驾,只是刚刚有一人犯从这里跑过去,不知姑娘是否知道她从哪里逃走了?” 一个清爽的声音传了过来,君无邪微微掀开车帘,就见一名少年将军恭敬地站立在那里,那样子,不卑不亢。 “人犯?没见到!”彩月脸不红气不喘,仿佛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不过,我却见到一位穿着红色喜服的姑娘,不知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李素岫一下子傻眼了,蹲缩在轿椅之后,脸色苍白,眼看就要哭出声来。 君无邪皱了皱眉头,但却不动声色地稳稳坐在那里,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那就是逃犯!”那少年将军一阵激动,脸上现出喜悦的光芒,“那姑娘可知。那人跑到哪里去了。” “从那个方向逃走了,你们还是赶紧去追吧,不要总是挡住公主的车驾!” 彩月顺手一指东南方向,面色极为平静。 “谢姑娘指点,某去抓人了!”那少年说着转身带着人踢踢踏踏地跑远了。 车内的俩人一听这话都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好机智的小丫头!”公主君无邪不由暗赞一声! “公主我们还进宫吗?”彩月静候车前,那毕恭毕敬的模样,令公主十分满意。 “去啊?如今哪里最安全?那自然是皇宫大内!”君无邪语气淡淡的,他这皇帝哥哥竟出些馊主意,如今出这种状况,收拾烂摊子的活,总得找个人去做。 车撵缓缓地再次启动,那滴滴哒哒的马蹄声整齐划一,不急不缓地向前滚动着,仿佛能够安稳人心似的,李素岫终于从背椅之后走了出来。 “谢公主救命之恩!”李素岫跪倒在地,不断的向公主磕着头。 “也是个傻子,不愿意就不愿意呐,怎么还闹出人命来了?如今这摊子实在不好收呀。” 公主说话慢条斯理,竟完全不当回事,刚刚的惊慌仿佛都是装出来似的。 “公主!我到底该怎么办呢,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啊!”李素岫抬起泪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君无邪。“公主您一定要救救我呀!” “就你也不是不可能,但你一定要照着我的戏码去做,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 “一切都听从公主安排!”李素岫连连点头,眼中带了一层惊喜,只要能救得了她,她什么都挺公主的。 “既如此,那就随我进宫吧!只要你进宫,你一路什么话都不说,哪怕在陛下面前,你也只是哭泣。别给我做任何解释,听懂了吗?” “好!公主我一定听话!” “很好!你们动作快些,我们进宫!” 公主一行轿撵缓缓向皇宫进发! 再说张弛随着梅淳华进了将军府,换了一身衣服,转身带着几个人到街上溜达去了。 一行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打马游街。那闲适的模样,羡刹多少儿郎。 “快让开!快给我让开呀!”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张弛的眼前飞驰而过。 第241章 见证奇迹 紧接着一列列队伍,不断的在张弛马前穿梭而过。 张弛不由微微一愣,将马拉到街边,驻足远望。 “去打听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声命令,李丰年转身向路边一位瞧热闹的闲人走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人就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脸上带着一股兴奋的神色。 “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还高兴成这样?” “公子,你可不知道呀!可是出大事了。您记不记得陆丞相孙子陆宝儿,在结婚现场被人开了瓢。听说鲜血眼看止不住了,人就要救不活了!” 李丰年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说得眉飞色舞。 “行了!看你这家伙幸灾乐祸的模样,像是跟人家要仇似的。”张弛看着李丰年,不由有些无语。他怎么没早发现,这保镖李丰年竟有八卦潜质。 “公子,你可是不知道呀。这陆宝儿就是一个吃货,就是为了一口吃的,跟新娘起了争执,被新娘打得头破血流。您说可笑不可笑。” 张弛一听这话,不由愣住了。 这陆宝儿就这点出息?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又不是饿死鬼投胎! “让让让让啊!”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张弛的身边跑过,一下子就冲进了一家医馆,扯起坐堂大夫转身就跑。 吓的众人纷纷避让。 看来这个吃货被伤得不轻啊,怎么如此急切?居然连外面的野生大夫都要请,可见事态有多严重。 张弛伸手向自己的袖子里摸去,默默的叹了口气。那小子并不坏,好歹有过一面之缘,那就救他一救吧。 “走我们去看看去!”张弛拨转马头,转身就向陆丞相府走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看见陆相门口张灯结彩,大红的喜字,以及大红灯笼,挂的整条街都是。 只是如此热闹的地方,此时只能听到沙沙的脚步声,以及不断奔跑的声音,竟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给我打出去。这个没用的东西!你这是打算把我们公子往死里整吗?” 一阵暴喝声,从门口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被人抬着直接扔了出来。 只听咚的一声,那老者哎哟一声,竟然半晌一动不动。 张弛缓步走上前来,在那老者身上一阵拍打,不一会儿的功夫,那老者就被拍醒了。 “哎哟,哎哟,我这老骨头呀!你们这些恶奴,这能怨我吗?那脑袋上的窟窿实在太大了,我根本止不住血呀!”那老者一边说着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然后想从地上爬起来,奈何实在摔得不轻,竟然半天没有站起! “老丈?到底出了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那陆宝儿不知什么原因?脑袋被人开了瓢。如今鲜血根本止不住。我也实在没办法呀。” 老者边说边一通比划,他总算找到诉苦的对象,这少年又看上去比较面善,于是说得更起劲儿了。 “仅仅因为口子大了,就鲜血止不住吗?”张弛不由微微吃惊,这要鲜血一直流着,这还不得一会儿失血过多,直接休克?若是救冶不及时,死人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老者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重重的点了点头。 张弛见此情形,看来情形十分危急,若是自己不出手,这陆宝儿性命可就交代在那里了。 想到此处,张弛瞬间站了起来,几个飞步跨上马背,瞬间带着一群人,就冲进了陆相府! “拦住他,这是什么人,竟然在这时候闹事?”门房正在愁眉苦脸,却没想到一群贼人,骑着马就冲了进来,这如何不令他惊骇莫名。 张弛哪管其他,就见一群人向他扑来,他猛地挥去手上的鞭子,在空中挽了一个鞭花,啪的一声显得极为嘹亮。 众人吓得纷纷后退,虽然护主要紧,可是自己的小命也是十分金贵的。 等众人稍稍后退之时,张弛一拉坐骑,只一瞬间就踏进了陆府! “陆宝儿在哪里,他的伤我能治!”张弛一拉马缰绳,那匹战马一下子抬起前蹄,在空中张牙舞爪起来。 “你是什么贼人,竟然敢闯丞相府,简直无法无天!”一声暴喝,一群家丁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将张弛团团围住。 “拦着我做什么?难道你们不想救陆宝儿?”此时张弛也急了,瞬间拽出了手中的宝刀,横刀立马,吓的众人纷纷后退。 “小将军你行行好吧,本府今日有事,实在不宜招待客人,请您赶紧离开吧,哪怕你过后来,我也有金银相奉!” 这时一位老者满头白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张弛将马缰绳一拉,一个飞跃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您就是陆相?我能治您孙子!若是想他活命,请速速带我去见他!”此时张弛也有些急了,人命关天,的确一刻也耽误不得! “你说啥?”老者眼泪瞬间流了出来,上前一把抱住张弛的双腿,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公子请跟我来,我带公子进去救人!”一名管家模样的人此时也反应过来,话音刚落就噔噔噔地在前面带路。 张弛站起来就迈步向前,哪知却被老者绊住了。他也不废话,伸手就将老者搀扶起来,直接一手托扶着老者,就紧跟着那人向屋内走去。 此时老者双腿发软,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任凭张弛拖拽着走。 好不容易进了屋子,就见一群丫鬟婆子,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在那呜呜的大哭。 “行了,你们都出去!省得坏了我的好事!”张弛大喝一声,也不跟这些人废话,伸手就将几个人往外一推,屋子里顿时乱作一团。 “你们还不明白吗?若是还在这里阻拦,耽误了时间,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这一声暴喝带着内力,一下子震慑住了所有的人,屋子里顿时落针可闻。 张弛缓步走上前去,只见陆宝儿一身红衣,仰面躺在床上,脸上血迹斑斑,已然昏死了过去。 张弛也不废话走上前来,伸手一探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些人真是作死呀! “谁给你们的胆子,怎么在头上倒了这么多的黑土?这若是感染了,几条命也不够赔的!” 张弛气得浑身战栗,此时若是将命救回来,那还真是见证奇迹! 第242章 救治 “公子,就是刚刚那个庸医,他用了各种方法针疚、点穴、止血丹都不管用,最后用了锅底灰!” 这时一个老管家模样的人,走上前来解释,只是脸上的表情仿佛要吃人似的。 张弛长长舒了一口气,“行了我知道了!好歹没庸到家!赶紧打盆开水来,放些盐巴,让我给他清洗一二!” 还不算糟!止血竟用如此土方法,真是闻所未闻。 “快快,赶紧的!按要求去做!”陆相终于清醒了过来,现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最后一根稻草也可能真能救命。 “干净的白色的布条!一根缝衣针,再取两根白线!” 下人们行动起来,烧水的烧水,拿帕子的拿帕子,动作极迅速。 只是烧水还有一段时间,张弛实在等不得了,于是抬手一连数点,本来咕咕流血的伤口,竟渐渐停止了流血,只是效果并不理想,张弛知道,这伤口太大,止血只是暂时的! “神人呐!谢谢公子相救!”陆相老泪纵横,看着张弛已经不能用言语表达此时激动的心情。 “行了!行了!开水准备好没有?再准备一些酒精,我要消毒!”张弛一见血能止住,看来情况还没有到最糟的时候。 “酒精,那是何物?”陆相一听傻眼了,还是完全自己没听到过的东西。这若是凑不齐,万一孙子救不回来,这该如何是好? 张弛一拍脑门儿,一想在这样的古代,没听过酒精这个词也实属正常,若是在张佐村,这些东西也属于常物。 “要不烈酒也行,越烈越好!” 陆丞相眼睛一亮,“有、有,这个有!还不赶紧去,把老夫前年陛下赐的贡酒,给我搬出一坛子来。”只要有替代品就好办,若是孙儿有救,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须臾,酒被抬进了屋子。张弛也不废话,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一拍坛口,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传遍整个屋子。 张弛内心微微一叹,的确是好酒,用来清洗伤口,实在有些糟蹋了。可如今没有酒精,开水消毒效果又没有这个好,只有免强用了。 酒碗很快准备好,张弛咚咚咚地倒了满满一碗。他将佣人们拿来针线以及帕子都一股脑的扔到了酒碗里。 然后拿着帕子蘸着烈酒小心翼翼地清理起来。 整个屋子里鸦雀无声,只有浓烈的酒香在屋子里飘荡。 只是一边清洗,伤口又开始流起血来,张弛不以为意,依旧用极快的速度清洗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将陆宝儿脑袋上的锅底灰清洗了干净。 张弛拿出针线,就开始穿针引线。 一屋子的人都不由吞口水,呆呆的看着张弛,脸色憋的通红,好几个人都欲言又止。 “小公子,你要这些干什么呀?”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她颤颤巍巍地拄着龙头拐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 “伤口太大,我把他的伤口缝起来!”张弛说的随意,可一屋子的人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血不是已经止住了吗?怎么还能用针扎呀?”老太太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站在陆宝儿的床前,将他与张弛隔开。 “就是!这又不是布匹,还能用针线缝的?”众丫鬟七嘴八舌,也纷纷表示不赞同。 张弛扭头看向陆丞相,这位老人家也算是当了丞相的,应该有些见识吧? 陆丞相抿了抿唇,最后一咬牙,“老婆子你让开,若是耽误了宝儿的救治,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老太太抹着眼泪,在丫鬟们的搀扶下,依依不舍地退到了旁边。用针线缝制伤口,她们闻所未闻,可是,最终拗不过老头子的坚持,她只有败下阵来。 “老太太您别担心,我动作很快的,趁着他昏迷,没有多少痛感,很快就能将伤口缝合好!这样才能保证完全止住血!” 张弛见泪眼婆娑的老太太,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奶奶,心头不由一软。 “老太婆,你就让这孩子就这吧,越耽误时间越有危险!”陆丞相转过身去,掩着脸小心翼翼地退到一旁。 此时张弛也不废话,飞针走线,行动极为迅捷。不一会儿的功夫,伤口就缝合好了。 每走一针,老太太脸色苍白一分,但依旧不敢出得半声,周围的人更是大气不敢出! 张弛将陆宝儿的脑袋缝合好后,这才从怀里掏出巴掌大的小瓶子,一瓶子都是雪白药粉,轻轻的洒在了上头。 不一会儿的功夫。白色的药粉渐渐变成红色,张弛并没有停止动作,依旧不断地向上边儿倾倒着! 药粉倒了将近半瓶,才罢了手。 他拿起帕子尽数浸泡在酒碗里,然后将其拧干,再小心翼翼地一一缠在脑顶。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颗好好的人脑袋,变成木乃伊模样,张弛瞅着直乐。 而一家人面面相觑,一脸担心的看着张弛,这孩子年龄不大,做这些动作却极为娴熟。 “公子,这就好了吗?为何我孙儿到现在还不醒?”陆丞相可怜巴巴地看着紧闭双眼的孙儿,心在不断的哆嗦着。 他整个过程都眼巴巴的看着,紧咬着双唇,一直不敢出声,直到此时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差不多了,血已经止住了,并且我已经帮他上好了药,问题应该不大!” “可是……?”陆丞相看看孙儿又看看张弛,硬是不敢将话说下去。 “失血过多,给他开一些大补的食方子就可以啦!”张弛不由微微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更何况人家是八代单传,爹妈已经去世,只留这么一根独苗苗,如何不让人紧张! “可是……” 陆相说话声音十分艰难,可就是不将话说全,那欲言又止的模样,长得张弛一个头两个大。 最后张弛无奈,从怀里掏出了一颗奇异果,那异香扑鼻的果子,竟然瞬间将酒精的味道全部掩盖住了。 “这可是宝贝呀,只要小小的半颗,就能救人于生死!” 张弛一脸肉痛的看着手中的果子,恨不得将这果子立刻通腑入腹。 陆丞相不由眼前一亮,他就知道这小子有些能耐,看他那一瓶白色药粉,竟如此神奇,止血立竿见影,他就知道这小子肯定还另有宝贝,果然让他猜对了。 第243章 小友留步 张弛看了看陆宝儿,也知道这小子没什么大碍,于是又将手中的宝贝塞了回去。 “哎!小公子,怎么不用药了?”看着张弛一脸肉痛的模样,老奸巨猾的陆丞相立刻不干了,哪有人拿出宝贝又收回去的道理?更何况此时人命关天,还是救人要紧。 “我看他也没有什么大碍,吃一些补品很快就会好的,何必浪费这个好东西!”张弛摇了摇头,转身就打算离开,如今家人救治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何必还得搭上自己的宝贝。 “不行,我孙儿根本没醒!怎么就叫做没有什么大碍?你不会是将我孙儿治成这样,就打算半途而废吧?” 陆丞相立即耍赖,完全不是刚刚的恭敬,而且眼中还多了一丝狡黠。 “这宝贝价值连城,能活死人生白骨,你孙儿已然没什么大碍,何必浪费!” 张弛不由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就打算离开,自己忙活这半点,没得到半点好处,却被这老头赖上了,叔叔能忍,婶子也不能忍啊。 “很贵吗!我出钱买!说吧,你开个价,我倾其所有!”老头儿立刻眼睛一亮,这么好的宝贝怎可错过,只要能够立刻让这孩子醒来,金钱对他家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儿不值一提。 “不行,这宝贝他用不上,用不上也是浪费!”张弛一摇脑袋,转身就打算往外走,这招欲擒故纵的法子,果然十分有效。 “公子你别走呀,我们家宝儿根本没醒,若昰这一走,偶尔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找谁去呀!”老太太顶着一头雪白的头发,颤颤巍巍的走到张弛面前,那样子仿佛随时要倒地似的。 张弛不由一阵无语,这一家子果然与众不同! “你们出得起银子?我知道就这一小片儿,数万两黄金,你们也要用吗?” “老朽谢谢小公子救命之恩,别说数万两黄金,就是倾其所有,老佛爷绝不眨一下眉头。” 陆丞相一听这话眼睛不由一亮,他们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只要能将这孩子就回来,钱财只是身外之物,他还真没有放在眼里。 张弛一听这话心头不由一乐,果然神山出品必加必是不凡,真是捞钱的好宝贝。 “老婆子赶紧带人去拿银票,赶紧叫我们孙儿就治好了,以后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钱这东西我们家有的是,何况这钱不一定全部我们出!”陆丞相一声吆喝,立刻让老伴去拿钱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老太太在一众仆妇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拿出一个宝盒,递到了张弛面前。 张弛也不客气,将宝匣子收起来,这才慢条斯理地从袖子里拿出那块奇异果,小心翼翼地切下了一小片儿。 然后拿起那一片奇异果,塞进了陆宝儿的嘴里!那陆宝儿将奇异果含在嘴里,只不一会儿的功夫,陆宝儿喉咙竟然渐渐地蠕动起来。 陆丞相看得目瞪口呆,看着孙子渐渐苏醒过来,不由高兴的手舞足蹈,这孩子今天终于活过来了。 老太太顶着白发苍苍的脑袋,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孙儿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 只见陆宝儿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许久渐渐地睁开眼睛,咕噜地打量着四周! 陆丞相见孙儿眼色清明,竟无半点不适,这才知道这孩子的东西果然是宝贝。 真正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这么个一才果子,竟然瞬间将人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老爷子可是完全忘记了,张弛先前的救治,只觉得这果子异常神奇! “好了,人已然救了回来,我也该走了!”张弛说完抱起那宝贝匣子,转身就向屋外走去。 “哎哎,小友留步!” 陆丞相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来,一脸希翼的看着张弛。 “怎么还有何事?” “谢谢小友命救命之恩,还没请教小友的尊姓大名。”老爷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向着张弛就深施一礼。 张弛赶紧一侧身子,让到了一边。“这可舍不得,老爷子已经付钱了,自然也没什么好谢的!至于我是谁吗?老爷子真是贵人多忘事!” 张弛咧嘴一笑,他很好奇,这陆丞相怎么没认出他来? 陆丞相此时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只见少年唇红齿白,一身雪白的战袍,显得英气十足。 “这孩子的确面善,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陆丞相一拍脑门儿,似是想起了什么。 “你不会就是驸马爷的……”私生子三个字说什么也说不出口,但意思不言而喻。 张弛不由满脸黑线,这老爷子绝对不是个好人,干嘛说话让人有无限遐想? “爷爷就是他!当时我们还一起吃过饭呢!我说他不是坏人吧!”此时陆宝儿也认出了张弛,一脸兴奋地叫嚷起来,可是话音刚落,又哎哟哎哟的就痛起来。 张弛不由一阵无语,这老爷子忘形正大,不过也因为是一面之缘,他才会出手相救,一想到这里不由咧嘴一笑。 “谢谢小公子相救!这次若不是小公子,我们家宝儿命都没了!哪怕是上一次,我也得好好谢谢小公子!若不是你,他早就中毒身亡了!” 陆丞相一揖到地,恭恭敬敬地再次给张志行了一个大礼。 张弛微微侧了侧身子,“老爷子何必客气,相见即是有缘!我与宝儿兄弟算是极有缘分的,既然如此我怎能见死不救?” “呵呵呵,果然真不愧是梅大将军之子,大气有担当义薄云天!”陆衍之陆丞相满脸的赞誉,恨不得将所有的玉美之词都砸在张弛的脸上。 张弛看着这样的陆丞相不由哭笑不得,是谁当时对他喊打喊杀来着? “老爷子不叫我狂徒了?”张弛一想到这里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当时陆老爷子以为他伤了陆宝儿,可真是一蹦三尺高,真是毫不犹豫就要上来拼命。 “是老夫当时一时错怪了小公子,小公子莫怪!” “既然已经没事啦,那我就回去了!”张弛说着,摆了摆手,转身就向屋外走去,当然手里的宝贝匣子绝不会丢下。 陆丞相一路相送,那模样要多亲切有多亲切,一直将张弛送到府门外,才一躬到地! 再说张弛一回到将军府,就见梅淳华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将军府门口急得团团转,一见张弛一行人远远走近,“你这孩子可算回来了,有圣旨传来,还不赶紧跟我去接旨!” 第244章 圣旨 “怎么?老丈不舍得这身外之物?” 张弛一想到与那陆丞相对话,就不由乐开了花。 “小友说哪里话来,你这宝贝值这个价。你既与我孙儿有旧,不若一起吃个饭如何?” 陆衍之看着张弛,就仿佛看见金子一般,那神情要多亲切有多亲切。 “吃饭就不必了,我还有事,得赶紧告辞!”张弛摇了摇头,她总觉得这老头儿笑容里有些不对头,看着有些慎得慌。 “小友!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你能否把剩下的果子卖给我们?”陆丞相吞了吞口水,说话的声音里竟然带了一丝谄媚。 张弛抖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很认真的看着陆丞相。 “你的孙儿已无大碍,还要这果子作甚?”看着老头儿一幅垂涎的模样,就觉得他话里有话。 “老夫子有用处,只要小友愿意割爱!” “您只要银子跟得上,这个就是您的了!”张弛笑得一脸贼兮兮,半分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他今天出来,就是想筹得一笔银子花花,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研制的东西,竟然花光了他的不少积蓄。 陆丞相眼睛一亮,哪还管其他,迅速示意老婆子再次去取银子。 等张弛安安稳稳地背诵出来的时候,怀里已然多了两个小钱匣子,里面全是金叶子,以及上百万的银票。 他兴冲冲地回到将军府,却发现舅舅梅淳华在门口转悠,似是十分急躁。 “你这孩子跑哪里去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一通抱怨之后,根本不听张弛解释,拉着人就往里走。 “唉唉,舅舅、舅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如此着急?”张弛挣脱开梅淳华的钳制,迅速退了两步。 “有圣旨!赶紧随我去接!”梅淳华二话不说,再次去拉人。 “有圣旨关我什么事?一想到发圣旨的人,更是心气儿不顺。” “废话少说!任性不在这一时!”梅淳华剑眉微拧,语气也极为生硬! 最终张弛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的确得遵守这个王朝的规则,在自己没强大之前。 一走进厅堂,就建议太监模样的人,端坐在大堂上,低垂着眼睛,状似睡着一般,看来是等了不短的时间。 “柳公公,我这孩子回来,让您久等!你快宣读圣旨吧!”梅淳华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淡然,张弛不由斜睨了那太监一眼。 只见那柳公公,竟然立即站了起来,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张弛这才确定自己这个便宜舅舅,并非完全没有实力,更不是媚上欺下之人。 “孩子淘气也是有的,既然回来了,咱家就宣读以下圣旨,也好回去给陛下交差!”柳公公立刻一副笑脸相迎,看来这柳公公虽然在皇帝身边是个红人,却要知道轻重。 那柳公公站直身体,一伸手就将藏在袖子里的圣旨展开,那金黄色的圣旨在张弛面前一晃。 梅淳华恭身而立,然后一拉张弛,就想让其跪下,然而张弛就像一根硬邦邦的棍子一般,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柳公公微微一笑,并不以为忤,然后尖着嗓子读了起来。 “滋梅家无后,今有梅弛聪颖玉睿,德才兼备。又是梅将外室之子,现令认祖归宗。且赐与郡主李素岫成婚。钦此!” 张弛听了半天,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圣旨说得没头没脑。 “恭喜梅将军,喜得麟儿;更应该恭喜将军,又将要讨儿媳,真是双喜临门啊!”柳公公一脸的喜色,赶紧给梅大将军道喜。 “你们等等啊!这甚至说的啥呀!我怎么感觉跟自己毫无关系呢?干嘛让我接旨?” 张弛虽然在这儿念了许多年的书,可依旧没听出来这圣旨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梅淳华叹了口气,他实在没有想到,仅仅是让妻子进一趟宫,既然就接到了这样一道圣旨。 他还没跟着孩子商量呢,竟然还有后面更惊人的消息,这婚事来得实在突然,让人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柳公公,你可知道陛下为何会下这样一道圣旨?这李素岫又是谁?”梅淳华冷静半晌,才理清了头绪。 “李素岫,不会是李舟之女吧?”到了此时张弛才抓住了重点,一脸蒙圈的看着柳公公。 “这孩子知道的还不少,可是如今也不能如此称谓了,他可是圣上的外家,已然被提拔为左侍郎了,虽然官职不是顶尖,可是人家陛下的舅家,可不能轻慢!” 柳公公轻声喝斥,又看了一眼梅大将军,终于还是好言相劝。 到了此时张弛算是看明白了,自己不但被圣上过继给了舅舅,还被赐了婚。 可是这想要嫁过来的,竟然还是个再婚之女,难道这李素岫已经知道是自己来了?这根本不可能啊? “那李素岫不是已经结婚了吗,难道还想一人嫁二夫?”张弛故意装糊涂,嘴上一点儿没有留口德,一想到那个心思歹毒的女人,更加对他没有半点好感。 “公子差矣!那李素岫已然和离了,自然是能嫁得公子的。不过……”柳公公看了一眼梅大将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梅淳华不由叹了口气,这柳公公看来话里有话。 “公公但讲无妨!” 梅淳华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直接晒到了柳公公的手里。 “这怎么好意思,将军只要问话,咱家无有不应!”柳公公推辞了一二,最后见拗不过,就乐颠颠的收下了。 柳公公又沉吟了半晌,这才缓缓道来。 “这李素岫,本来今日就该大婚,哪知却闯了滔天大祸,陛下为了救他一命,就将她赐予将军之子为媳!” 梅淳华和张弛互望了一眼,一脸震惊的看着柳公公,这皇帝陛下是什么骚操作?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张弛忽然脑子灵光一闪,既然将她与陆宝儿的事情联系到了一块儿。 半晌才吞了吞口水问道:“他今日大婚的对象不会是陆宝儿吧?” “公子真是聪明,您不会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吧,否则怎么会一语中的?”柳公公一脸吃惊的看着张弛,这小家伙唇红齿白少年英雄模样,怎么一来就摊上这样的霉事儿? “圣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打算是一女三嫁吗?我梅淳华即便去死,也不会收留此等道德败坏之女!” 第245章 闹 梅淳华伸手狠狠一拍桌子,只听啪的一声,那梨花木四方大桌顿时分崩离析。 “陛下可真是做得好算盘,我刚得了个孩儿,就任你们如此糟践,这是完全不将我梅家放在眼里?”梅淳华越说越生气,一把抢过柳公公手中的圣旨,将它撕得粉碎。 “哎哎哎!梅大将军我的梅将军唉!咱有事好商量,不仅甚至也不能撕圣旨呀,这可是欺君罔上啊。” 柳公公吓得脸无人色,一把扑了上来,只是抓到了一把碎屑。 “将军息怒,还请息怒呀!” 张弛也被恶心的不行,这君无缺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做的事情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儿。 一想到那李素岫心狠手辣,将陆宝儿差点送进鬼门关,今日若不是自己出手,可是小命就此玩完了。 一想到陆丞相那护犊子的模样,不知道这李素岫能在他面前走个几遭,一想到这里,脸上竟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梅淳华看着眼前的少年,以为这孩子会生气,哪知却在微笑,这种反差更令梅淳华不安。 本来没经过这孩子的同意,就将他过继到自己的名下,已然有些理亏。如今又遇到李素岫这种事情,这简直就是将人的尊严完全踩在地下,这怎么不令人发疯? “弛儿,你别生气!为父去替你讨回这个公道!”梅淳华气得咬牙切齿,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没关系,父亲,我不能不生气!”张弛说话声音极为清冷,并不半点儿情绪波动。 “没有就好,你好生在家呆着,柳公公随我来!”梅淳华气的一跺脚,一伸手将柳公公抓住,转身就向屋外走去。 张弛张了张嘴,最后并没阻止,他倒要看看他舅舅在这个正宇王朝到底有多大的分量。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张弛一转身就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开始仔仔细细地清点着身上所带的东西。 大约一炷香的工夫,张弛收拾停当,就缓缓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一招手,就有一黑衣人从天而降,单膝跪地,“公子,有何吩咐!” “去派个人给陆丞相,就说那李素岫在公主府!”张弛并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黑衣人,只是那脸上的笑容竟莫名的古怪。 “是,公子放心,些许小事,十七早就派人去通知了!”黑衣人恭恭敬敬地答道,只是那语气里竟也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很好!去!把李家所有在京产业都给我炸了!这陛下实在恶心人,我也应该去恶心恶心他!”张弛不由呵呵的笑了起来,眼睛里闪出不明所以的光。 这皇帝一直靠李舟扶持,以前是李峙之时,到处做生意,四处揽生意,靠职务之便,才攒得偌大的家业。 也是靠这些家业,才一步步走上了帝王之路! “公子!您确定?” “确定!”张弛微微点了点头! “会不会太鲁莽?要不要请示一下梅老?” “不用,反正此次来京,就是来捣乱的,他敢毁我的家园,我就敢毁去他的王国。何况只是几处产业罢了!” 张弛说得慢条斯理,看着户外渐渐昏暗的天空,经仿佛看到了,那夜里凄惨的大火。 “那好!公子保重!十七去了!”那黑衣人说着,转身就消失在夜色中。 “等等!咱们总得去公主府助助威!”张弛嘿嘿的笑了起来。 “是!十七这就派人去走上一趟。”十七的声音已然消失在夜色中。 “我亲爱的陛下,咱们的账慢慢算,你让我家园不在?我让你江山不稳!”说到这里,竟不由嘿嘿的笑了起来。 张弛缓慢地在院子里踱着步,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一阵阵急促的拍门声。 “开门!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怠慢本公主,这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张弛不由双眉一挑,这个公主此时不来验收她的成果,实在对不起她那张扬的个性。 这迫不及待的来送死,真是闻所未闻,张弛笑了!这公主就是记吃不记他的个性,上次让她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果然就做出更加令人恶心的事来,霾太他! 不过没关系,他接着就是! 今天的这个事情,绝对与这公主脱不了干系,他早就得到黑衣人的报告,这公主出门之后遇到了李素岫,这才有了刚刚的那道圣旨。 张弛听着那急促的拍门声,竟一下子嘻嘻笑出声。 “公子,公主回来了!如今将军不在家,可还开门?”这时将军府一众家丁一字排开,大有上前阻拦的意思。 “开门!人家回自个家,你们阻拦作甚?”张弛示意家丁开门,竟无半分惧色。 很快门就被打开,公主带着仪仗队一路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张弛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切,这公主君无邪可真有意思,回自个儿家,还搞这么多虚明堂,这到底是给谁看呢? 很快将军府整个院子,一下子围满了人! “竖子,见到嫡母竟不知行礼?真是该打!来人,将他拉下去打十板子!” 君无邪一走进来,就见这小杂种并无半分恭敬,就那样直愣愣地忤在院子中央。 于是火气就蹭蹭蹭的往上冒! “是!”几个丫鬟婆子,手上拿着棍棒,竟然瞬间冲了过来。 张弛不由微微一挑眉,这是早有准备呀,竟然连棍棒都带来了,看来就是等着这一遭吧? “呛呛呛……”无数刀剑出壳,顿时场面有些混乱,那些丫鬟婆子吓得嗷了一嗓子,扔下棍子抱头鼠窜,哪还有半分威风? “公主!别来无恙啊!怎么一进来就喊打喊杀,实在太见外了!” 张弛说着,竟十分有闲心地将一根棍子递了上去,还十分好心地用乎擦了擦! 公主吓得连连后退,脸色有些苍白。 “你、你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呀?而是要问公主要干什么?”张弛十分好心地纠正,脸上竟还带着一丝谦逊。 “既然如此,你还不赶紧跪下行礼,见到主母你就是这种态度吗?” 公主立刻气势十足,一扬手中的棍子,就劈头盖脸地向张弛的脑袋砸去,公主这气势,竟然下了死手。 张弛眸光一闪,眼神一眯。 “公主,你信不信?这一棍子打下去,不管你以后如何,而您再也没有公主府可进了!”张弛十分好心地劝解着,他虽然不避不让,可依旧隐藏了要害部位。 第246章 炸府门 公主手微微一停动,接着又毫不犹豫地打了下去。 张弛头猛然一侧,只听砰的一声,那棍子断为两截。众人都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君无邪张着嘴半晌发不出声音。 张弛微微一笑,但那笑容却异常冰冷。 “公主果然好狠的心,这是要下死手不成!”张弛的话语里带来一丝阴冷,这小小的少年瞬间就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竖子,好不懂规矩,见到主母竟还如此嚣张,是谁给你这样的胆子?”君无邪眸光一闪,脸都微微有些变形! “哪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张弛低垂着头,然后猛然抬起,像是有什么感应一般,众人纷纷向街对面的公主府望去! 然就在此时,就听到对面的公主府街面上嚓嚓嚓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且声音越来越大,还伴有吵闹声和喊杀声。 将军府顿时安静下来,一齐涌向庄严肃穆的大门。 就连公主君无邪都被吸引了过去。张弛好整以暇的地背着双手,缓步踱到门前,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很快,街面上人头攒动,个个手上都拿着家伙什,嘴里叫嚷着一起都涌向公主。 “把人给我们交出来,否则,我们丞相府绝不善罢甘休!”一群人一路叫嚷着,居然还带着铜锣,边喊边敲。 这种炸街的叫嚷,顿时吸引了无数人来围观。 看来速度还是挺快的,这陆相果然是个护犊子的,半点亏不吃!此时的张弛看热闹的心情极为愉快。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的人竟然敢冲击公主府?彩月,你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公主君无邪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群人,在那儿不断地拍打着大门,声音竟然越叫越大,这是完全无视皇权呐! 彩月噔噔噔的从将军府跑了出去,然而刚刚冲出门口,就被更大的一批人给冲了回来。 “赶紧把凶犯交出来,公主府也不能这样为非作歹!”又一声暴喝,人群里顿时附和声一片。 彩月一拍脑袋,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公主府唯一的凶犯不就是公主刚刚救回来的那个李素岫? 这些人好快的消息,竟然这么快就追问到了公主府! 彩月一见挤不过去,更详细的消息也不太清楚,就又蹬蹬蹬地跑了回来。 “公主,陆丞相带着人来索要凶犯!现在已经堵到门口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陆丞相?不能吧!如今他们还有闲心管这事儿?不是该给陆宝儿发丧吗?”君无邪已然知道了,宝儿无药可救,生命垂危。 现如今已经过了四五个时辰,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公主,消息没有错,您看看带头拍门的,就是那位陆丞相,这么大岁数了,竟然精神头十足!” 彩月不由微微叹了口气,这公主真是没事儿找事儿,干嘛要救个累赘回来连累自己? 君无邪抬头望去,就见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顶着一头花白的胡子,手中拿着宝剑,站在那里拼命擂门。 拍打了半晌,公主府根本大门紧闭,没有丝毫要开门的意思。 立在将军府门口的张弛,冷冷一笑,暗暗向身边的一指示,很快那人从侧面溜了出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冲着人群中陆老头耳语两声,很快又退了回来,这一切做的悄无声息,很快,热闹就来了。 就见从陆相身后走上来一人,在陆老头耳边低咕两声。 “都给我散开,老夫倒要看看,你公主府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竟敢收留凶犯!”陆老头说着,自己也后退两步。 “里面的人听着,今日公主府若是不将人交出来,还紧闭大门,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一个家丁摸样的人,冲着门内大喊,似是预警,又似是找借口一般。见里面并无动静,立刻一挥手。 很快有五六人走了上来,为这大门转了三圈。然后纷纷从怀里掏出三枚拳头大小带着引线的石块,一字排开。 公主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一切,虽然明知道情况不妙,依旧站在将军府门口一动不动。 张弛看着直乐,真是无无知者无畏,很好!他倒是要看看这公主到底有多少定力。 很快对面的人,手中拿着燃香将那引线一一点燃! 一旦引线点燃,那几人迅速逃远,然后一下子卧倒在地。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但见这些人的反应,便知道情况不妙。也就纷纷有样学样,一个个迅速向后逃去。而只有经历过两次偷袭的人才知道这东西的威力。 一直立在陆相旁近出主意的人,将陆相再次向后拉去,并且向将人按倒在地! “轰轰轰……”一连串的爆炸声,瞬间将众人炸蒙了,甚至有的人没来得及捂耳朵,两耳嗡嗡作响,许久都听不到任何声音。 而我们的公主殿下,吓得瘫软在地,咋巴着嘴竟然半天喊不出声音来。 但见公主府门口,随着爆炸声一股股烟尘腾云而起。紧接着就听到轰隆一声,整个公主府的大门炸裂开来,离得近的人被炸的惨嚎连连。 公主大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自己公主府大门,被炸得四分五裂,而公主府,似乎有无数人在惨嚎! 张弛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切,对此次的爆炸并且在心里做了一个全面的评估,这威力并不理想,与想象的有些差距。但能够将公主府大门炸开,他也就不计较了。 “好你个小杂种,你竟敢带着人闹我的公主府,炸了我的府门,我跟你拼了!”看着张弛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公主瞬间爆发,一下子就扑了上来。 张弛将身子微微一扭,若是让这女人扑倒,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公主一个趔趄立刻摔倒在地,她猛然间迅速爬起来,双目恶狠狠的看着张弛! “好!很好!我治不了你,总有人能治得了你!”公主狠狠一跺脚,这小子实在太狡猾了,又会武功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如今只有去搬救兵。 “人家要炸你的公主府,与我有什么相干?干嘛与我过不去?”张弛毫不介意,依旧慢条斯理的说着不想改的话,但那嚣张的气焰利润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子,你等着!我要精告御状,还就不信治不了你!” 第247章 抓人 公主气急败坏,但也毫无办法。 “你还是救救你公主府里的人吧?不过,我等着你告御状。”张弛嗤笑出声,笑嘻嘻的等着她去与他引荐那个好皇帝! 公主也不废话,提起裙角飞快地跑向街对面,那速度一点也没有公主那雍容华贵的气质,象极了一个泼妇。 很快,陆相也看到了公主!自己好端端的一个孙儿,被君家人害得如此凄惨,竟然丝毫没有说理的地方去,这如何让他能咽得下这口气。 自从张弛救了他宝贝大孙子,一走了知!虽然自己的孙子被救了,可这口气就咽不下去,自己好好的一个孙子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这仇如何能不报。即便你是皇亲国戚,也该有个说理的地方去。 更加令人可气的是,居然连人犯都没有抓到,更别说想去理论一二。 然而正在此时,就听到有人说看到公主将人带走了。 正如何令她咽得下这口气,公主服很了不起吗?统共就这么一个孙子,无缘无故被人害得如此凄惨,你公主说家人带走就带走,这还有什么天理王法? 于是陆老头生气啦,带着一群随从家丁浩浩荡荡地冲进了公主府! “公主,你还执迷不悟吗?赶紧将人犯交出来?” “陆相,你莫不是疯了不成。你好歹是太宇相爷,行事怎么如此乖张?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就炸了我的公主府,你这是要造反不成?” 公主有些气急败坏,这老东西想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一旦惹到他了那是谁也惹不起。 人家有救国功勋在,又有免死金牌拿着,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 “那么公主我来问你,今日在府门外,难道不是你将李素岫救走?” “李素岫?我的确救了这么一个人,救人还犯法呀?”公主不在意,她今日已然有了哥哥的旨意,自然壮了几分胆量。 “救个人犯,难道还不算犯法?” “我太宇的郡主什么时候成了人犯?我怎么没听说?” “不过是个侍郎之女,什么时候成为郡主了?虽然她与陛下有旧,也不能杀了人还想逍遥法外?” 陆老头越说越生气,一想到刚刚孙儿命悬一线,差点见了阎王。为了救治自家孙子,差点儿倾家荡产。 “她如今已然是我公主府的儿媳,且已经得到了陛下的赐婚。” “你自己承认的啊,父亲和我都没有接圣旨,这种婚事根本不算数!”张弛适实接口,这种女人白给他都不要! “我是当家主母,又有陛下的圣旨,我不怕你们不认同!” 公主现在有恃无恐,如今已经有个最大的靠山,他才一点儿都不担心。 “你说什么?这李素岫又被赐婚?这陛下是几个意思,这是纯粹不讲我陆家人放在眼里,把我们的面子往地下踩呀!” 老头儿看看这个瞅瞅那个,脑袋不由一阵眩晕,许久终于爆发了。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家孙子还没有成亲,脑袋上就变成了一片草原。 此时陆丞相两眼喷火,看着眼前的公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皇家分明是不将它录家人放在眼里。 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犯,就像没事人一般,说被带走就被带走。 “陆相何必如此悲愤,陛下已然更改了圣旨,自然一切新圣旨为准!” 陆相看着这个眼前的女人,如此三观不正,怎么就没人管管呢?而更令人生气的事,人家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陆相将头一低,冲着身后的人大喊一声。“既然公主不愿意将人犯交出来,那老夫只有自己亲自动手了!” 陆老头说着,冲着一众仆从一挥手,瞬间一群人鱼贯而入,半天没有点儿妥协的意思。 陆相示意众人一齐上,直接冲进了公主府。既然人家不交人,他只有亲自动手了! “哎哎哎……,陆相你不能这样啊,其实这个人并不在我这里,不信你随我一起去见陛下!” “你别糊弄老夫,我今天就要见到人,我要带着她一起去面圣!” 陆老头哪听得进去,人,今天他就要带走! 如今人没得到,还损失了一大笔钱!这个空缺不补出来,如何让他咽得下这口气。 就这样一个人,他老陆家的孙媳妇,怎么可能是如此道德败坏之人。 “对!就该这样!先把人抓着再说。”张弛一边在捧煽风点火,别幸灾乐祸的看着陆老头发飙。 “小友你竟然在这里!不过你果然和我孙儿同病相怜!”陆老头此时才看到了张弛,竟然还有闲心调侃张弛一二。 张弛不由满脸黑线,这人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是几个意思?人人头上一片绿好看吗? “陆老头,少在那里胡说八道!这人可和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我听说那人就在公主府内,你还是赶紧解决正事为好!” 这陆老头儿见到自家孙子已然没有性命之忧,居然还有心情想杂七杂八的事情。 “对对对,我们赶紧进府去捉人,否则晚了那丫头再逃跑,就得不偿失了。” “这就对了嘛!您老人家如果翻不了公主府,只要您老人家出钱,我可以将他炸个底儿掉!” “你个不孝子,还不赶紧给我闭嘴。”公主一听这话急了,这一老一小一唱一合,完全不将他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然而他们哪听她的话,两人一对眼,迅速向公主府冲去。 于是一群人横冲直撞的冲进了公主府,顿时公主府里面一片鸡飞狗跳。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李素岫便被人从房间里拖了出来。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难道完全不将我将军府放在眼里吗?”一声喝斥,就见将军梅淳华站在门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 “驸马,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竟然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看看他叫我公主府闹成什么样子了?” 公主一切丈夫回来了,胆气立增。一下子扑了过来,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她虽然贵为公主,却也一点儿不得宠,好不容易嫁给了梅相之子梅淳华,终于有了靠山! “行了!一天到晚多事,告诉你,我梅家就这一个后人,依旧不依不饶的扯出这许多事儿,还不赶紧收拾收拾随我进宫!” 第248章 面圣 “好!我就随你进宫!你们竟敢抗旨,还敢炸我的公主府?”公主收回尖锐的嗓音,看着自己的家,突然仿佛失去了所有! “炸就炸了,我早就想拆了你的公主府!都已经结婚了,还给我打擂台戏!” 梅淳华一扯公主,语气不是很好! “你……!”君无邪看着丈夫,一脸委屈,自己一直无所出,心中已然难受万分,虽贵为公主,却也觉得在丈夫面前低了一头。 如今又无缘无故多出一个庶子,这在她心中就是多了一根刺,而这根刺一直在不断地刺激着她,这如何能让她甘心? “驸马,今日你若就这样大事化了、小事化无。本宫绝不善罢甘休!” “好了!听不出好赖来!以后公主府没了,不是还有将军府?足够你折腾了!” 君无邪一听这不是情话的情话,竟然一脸娇羞的看着自家男人!似乎刚刚的怨气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弛站在旁边,一脸无语的看着这一对撒狗粮。这若是在他那个年代,女人早就巴掌扇了上去。 可见在这里男人的地位不容小觑! “我说梅大将军,我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公主窝藏罪犯,总不能就这样算了?”陆衍之陆丞相气得七窍生烟,这一家子人算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把他当空气? “此事自有陛下解决,你这样喊打喊杀也于事无补,不如我将人带上,一起去和陛下理论。” 梅淳华微微叹了口气,这公主一向行事乖张,从不计后果,给他整出这许多事情来。 “不行!这李素岫如今被陛下封为郡主,又赐予本宫当了儿媳!可不是什么罪犯!陆丞相你还是省省吧!” 这公主立刻炸了毛,虽然有自家夫君放软话,可眼前这个小杂种,总得找个人控制于他。否则以后还不得飞上天去? “谁同意了?”张弛、梅淳华、陆丞相三人异口同声,整齐划一的语气,仿佛商量好的一般。 “有陛下的圣旨,自然是陛下同意的!”君无邪不由得意一笑,她就不相信了,都想控制不成? “行了!陛下让你们随我进宫,就别在这里争有的没的!” 梅淳华叹了口气,这君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立在旁边的张弛一听这话,心中不由感叹,闹了这么多天,想尽一切办法想与这位陛下见面,一直处处被这舅舅阻挡,为何如今如此轻易就答应了? “好!我们就去见陛下!”陆老头一想也对,在这里与其无意义的争吵,不如去陛下那里讨得一些好处! 很快梅淳华一声令下,有人潜进了公主府,不费吹灰之力,就像那位隐藏很深的李素岫给请了出来。 公主目瞪口呆的看着梅淳华,别看驸马一直不住在公主府,可是对公主府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哪怕是人藏在哪里都清清楚楚。 “驸马,对公主府如此熟悉?难道你一直派人监视公主府?” “监视什么?以你的脾性,将人藏入于何处,除了那里还能是哪里?”梅淳华淡淡的看了一眼公主,倘若连自己的地盘搞不清楚状况,还敢生活在这里这么多年? 君无邪咬了咬唇,她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真不愧是大将军,隐藏得那么深,什么都不在意,实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皇宫进发! 此时皇宫内戒备森严,五步一岗三步一哨,往来红衣铠甲卫队来回巡逻。 张弛随着众人鱼贯而入,由一太监在前面带路! 而公主走得道并非一路,而是直往后宫而去! 张弛不由微微有些紧张,虽满身功夫,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但他摸了摸袖子中手腕,忽然平静下来! 很快来到了庄严肃穆的乾清殿内!然后三人被带到御书房。 君无缺背着双手,安静地临窗而立!他伸手抚摸着案几上的卷宗,一脸严肃地想着心事。 今日外面发生的一些事情,他已然了如指掌。 而令他觉着不可思议的是,公主府发生一连串的爆炸,让他无来由的想起了那小小少年。 他一直很清楚那少年死了,是他放火烧了整个张佐村,不可能有什么漏网之鱼。但这震天雷又该作何解释? 为了隐藏一切罪行,他甚至将张佐村附近一带,全部免费赠送给了乾国,只是为了换得一些支持,夺得皇位。 若是那少年真的没死,他会做出怎样的报复呢? 他缓缓打开手中的卷宗,只见上面写道。 梅弛,梅相之孙,梅淳华之庶子,留落在外十几年,一直滞留陇县,是一普普通通的少年!没有特长,不学无术,也没念过几年书! 今又随一群书生一起来到京城,竟然是为了赶考! 名字能是巧合?还有偏偏找上梅淳华,这根本不是为了掩藏,完全是裸的挑衅。 不知为何,他依然很确定,这人就是张弛。这孩子果然命运不凡,那样的一场大火,在铺天盖地的箭雨之下,依旧完好无损地活了下来。 很快大太监乔公公来报,驸马与陆相觐见! “见!” 很快陆相和梅大将军缓步走了进来,而张弛被滞留在外面。 “驸马为何又来见我?”君无缺缓缓的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姐夫,眼神复杂。 他这个姐夫一直与他自己的父亲一政见不合,父子势同水火。又尚了驸马,本应是卸下将军之职。奈何半数之人反对。 半年之前,他稍稍动了脑筋,想要向他动手,奈何处处掣肘,险些连命都搭上了,后来只有作罢。 “陛下!微臣带着我儿觐见陛下,有要事相商。” 梅淳华淡淡的看了一眼陛下,这人不是刚刚让他带人来求见,怎么此时反而不知道这件事情似的? “所谓何事?”这人继续装糊涂,李淳华再次叹气。 “陛下赐婚不妥,微臣带他来请辞!”人家装糊涂,只好硬着头皮接着和他演戏。 “人呢?” “陛下,在殿外候着呢!”梅淳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反正人家装糊涂,他也就顺坡下驴! “把他带进来吧,我倒是要问问他,为何要抗旨不遵?”君无缺眉头一拧,脸上的笑容淡淡隐去。 第249章 面全(二) 第249章:面圣(二) “陛下,您这是何意?”陆丞相一听这话就不干了,这皇帝完全无视他的存在,这李素岫害了自家孙儿,根本不当回事儿。 她家的这个婚约还没有解除,竟然立刻找好了下家,这简直就是裸的打脸。 “陆相想要说什么?”君无缺咳咳嗽一声,仿佛在掩饰尴尬一样。 “陛下不处置凶手,竟然还要再行匹配下家,这是完全无视将微臣全家啊!”陆相气得雪白的胡须直抖,大有下一刻就要撅过去。 “凶手,哪来的凶手啊?” “陛下,那李素岫伤了我孙儿,差点危及生命!都不需要严惩?” 陆相终于怒了,陛下装糊涂的本事真是无人能及。 “没听说你孙儿病了呀?我倒是听说有人却炸了公主府,不知可有此事!”君无缺依旧语气淡淡,将无赖的禀性发挥到极致。 “好!陛下既然如此说,那就是完全不顾及皇家体面,那么,老臣也不活了。”说到这里,提起官袍就向旁边的柱子上撞去。 陆老头气坏了,这陛下护短到这种程度,完全不顾事实说话。这种人还有保他的必要吗? 站在旁边的梅淳华吓了一跳,猛然一跺脚,伸手一揪一拽。那陆丞相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竟然避免了一场灾难。 陆相一见死都不成,气的两眼一翻,差点昏厥过去。 梅淳华淡淡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眼前的陛下这是演的哪一出,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陆相寻死不成,立刻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看着让人心酸。 然而就在此时,张弛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见过陛下!”张弛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低垂着头,只是面无表情。 他看了一眼旁边,正哭得伤心的陆老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抬起头来!”君无缺目光淡淡地扫了过来,那语气虽然不急不缓,可那目光却锐利异常。 张弛缓缓地抬起头来,就这样看着陛下,眼神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君无缺陛下,仅仅半年不见,既然已经做到了皇帝的位置,再看看他如今黄袍加身,周身散发着威仪,与以往嘻笑邪气完全不同! 张弛看着眼前之人,竟如此的平静。如此家仇国恨,竟没有让他失去理智,依旧淡然地站立在那里,等着好戏上演。 而君无缺不由微微一愣,这竟不是那少年!他不由疑惑的看向驸马梅淳华。这孩子竟然长得与梅淳华极为相像,相似度达到九成。 难道是会意错了,这人根本不是张弛? “听说你不是很满意,这一桩婚事?”君无缺掩却心中淡淡的惊讶,此时还是解决正事儿要紧! 而此时的陆相,根本完全无视礼仪,接着嚎啕大哭。更令人称绝的是,这位陛下也是不管不顾,完全不搭理他,还有心情处理张弛的事儿。 “陛下,您是完全不顾虑了吗?那李素岫是微臣家的孙媳?怎么陛下还要将之另配他人?” 陆相见哭不好使,立刻一蹦三尺高。 “那陆相还是要这个孙媳了?”仿佛就是等着陆相之言似的,君无缺立刻将矛头指向了他。 “老夫当然不要这个孙媳!这种杀人凶手,完全不顾纲常理法,更是不顾礼义廉耻,老夫自然是不要的!” 陆相一听这话,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到了此时他才后知后觉,他这样闹得不可开交,到底所为何来? “即是不要,你在这里争执什么!”君无缺厉声呵斥,竟隐隐的带了一丝威严! “老臣、老臣……”陆相张口结舌,竟说不下去了。 “嗤!”一声轻笑,陆相转头一看,只见那少年小将军,正一脸笑嘻嘻的看着他。 “你个小家伙你笑什么?难道你是来笑话老夫的?”看着这小家伙救了老夫的命根子,就不和他计较那么多了。 “陆老爷子,问题不在这里!”张弛十分随意地冲着陆相眨了眨眼睛,想到这陆老头成功被这君无缺带偏,就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能够在前后两朝,置得如此家业,能糊涂至此?他表示怀疑。 “对呀,陛下!问题不在这里呀。”仿佛后知后觉般,陆相立刻醒悟过来。“这李素岫不管是什么人,如今她可是杀人凶手!陛下应该处理这件事情吧?” 果然还是姜是老的辣,立刻醒转过来。 “陆相,你不要胡搅蛮缠!我听人说你那孙儿根本无事,你难道是来讹诈的?” 君无缺将无赖进行到底。张弛看着这个人,才真正将他与半年前的那个人合为一体,果然还是个无赖,无论穿成什么样子,只是沐猴而冠罢了! “微臣孙儿怎么没受伤?当时被李素岫砸伤,鲜血止都止不住,还是微臣求得太后娘娘的懿旨,请了五六个太医都于事无补!后来还是这位小友出手,才将我那可怜孙儿救了回来!” 陆丞相说得义愤填膺,这陛下是怎么当上皇帝的,简直比地痞无赖还要无赖,完全不讲武德呀。 “噢!未曾听说!梅爱卿你儿还有这本事?”君无缺一脸诧异的看着梅淳华,再次将话题扯到别处! “陛下!”陆相气的吹胡子瞪眼,自己再次被忽视,这王朝怎么会有这样的陛下,过河拆桥不说,哎哟,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一想到自家倾其所有,辅助君家上位,如今却被君家人弃如敝履,完全无视他的存在,这如何让人咽得下这口气。 “怎么陆相还有话要说?” “微臣想让陛下严惩凶手!”此时陆相完全不谈其他,只是咬死着一句不放。 “她现在已然贵为郡主,难道陆相还要追究责任不成?”君无缺眯了眯的眼睛,这陆衍之怎么就这样认死理儿呢?婚事解除了不就完事儿了吗?怎么还这样掺杂不清? “陛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只是小小的郡主!难道陛下不遵从律法?那下次是不是全天下人都可以不遵从?” 陆相气得咬牙切齿,这李素岫这种无法无天的个性,原来都是有出处的,竟然和这个陛下如出一辙。 “那陆相想要怎样?”君无缺不由无语,这李素岫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比亲妹还亲。但问题不在这里,他只是想利用她处置一下梅家人,怎么这陆相就想不明白呢? 第250章 面圣(三) “老臣就想让陛下主持公道,严惩凶手!” 陆老头还是那句话,差点失去自己的孙儿,这痛不想再承受一次,更不想让这凶手逍遥法外,还能够平安再婚! 梅淳华和张弛互望一眼,眼中多了一层笑意。这才是陆相的高明之处,若是让着李素岫轻易逃脱罪责,他们两家谁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反而脑袋上一片绿莹莹。 皇帝一噎,狠狠地瞪了一眼陆相,“不是没危及生命,已然救回来了吗?” 陆相气得直哆嗦,这是何意?这陛下就差说:人不是没死吗?这是人说的话吗? “陛下,话不能这么说!难道说人死了,我才能追纠责任?” “陆宝儿既已无事,何必计较太多,还是得饶人处请饶人!”君无缺不由头痛,这老家伙咋就说不通呢? “陛下,说得轻松,可知为救孙儿,我几乎用了大半家财,我就想问陛下,这银子谁出?” 陆老头算是品出味来了,这皇帝是打算袒护到底呀,那他退而求其次好了。 皇帝君无邪一噎,这老家伙太不识相!他若是有银子,他何必与他纠缠到这时候? “此事稍后再议,你先下去吧!你的事朕已然知晓!”君无缺伸手一扶额,他刚刚登基不久,一切百废待兴,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多得是,这些小事他可管不了!所以直接轰人。 “那陛下打算什么时候陪为臣银子?”他这个得问清楚,否则过后让他赖过去,他搁到哪儿说理去? “朕又不欠你银子,你找我做什么?”君无缺终于火了,这不识相的老家伙,竟打破砂锅问到底,这真是裸的打脸。 “可是婚是陛下赐的,人是陛下的表亲!如今出了事,陛下怎能推得干净?”陆衍之陆相气得胡子一撅一撅的,“既然陛下不给作主,我将人带走好了,我就按家族的规矩来,让她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陆相声音渐渐变得阴沉,他却没有想到,这陛下如此不可理喻,完全不顾纲常礼法,竟然耍赖到底。人不让除去,银子不出! “好!陆相既是如此说,朕答应你便是!明日朕将银子送去爱卿家里,卿看如何?” 君无缺一见与这陆老头参杂不清,最后只有认命倒霉,银子由他出好了。 “谢谢陛下成全,微臣这就告辞,在家里好好含饴弄孙!”到了今天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己硬逼着陛下,以后绝对没有他好果子吃,他竟然萌生去意。 君无缺点点头,脸上面无表情。 张弛和梅淳华,从头到尾看了这一场大戏,心中不由惴惴。 这君无缺到底是几个意思,为何如此热衷于李素岫的再嫁?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张弛一点儿都不相信,这个人会为了手足之情,而去维护这个李素岫。 陆相一旦退下,御书房里顿时落针可闻,三人互相大眼儿瞪小眼儿,谁都没有率先打破沉寂。 君无缺在暗暗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他以为这少年了就是张弛,可如今看来,眼前的少年与那记忆中的少年差别甚大。 “你从哪里学的医术,既然还会缝合伤口!”君无缺终于还是没忍住,从这一点上来看,这孩子似乎与那少年张子有几分相像。 “回陛下,小时候见过一个老中医给人缝过一条腿,我想这一切应该是通的,因为事情紧急,所以姑且一试。”张弛面露微笑,完全看不出心中怒意滔天。 “今日朕给你赐婚,为何退了圣旨?你可知抗旨是什么下场?” 既然试探不出他的虚实,只有用权势压他! “陛下,赐婚总得有个由头!我一没有功勋,二没有功名,三不是进士及弟。陛下这赐婚所为何来?” 张弛一脑门子的黑线,这君无缺依旧不按常理出牌,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那是因为你母亲,来要求朕给你赐婚!”君无缺借口多的是,信手拈来,毫不费力。 “您是说公主殿下?” 君无缺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倒要看看,难道嫡母还不能为自己儿子操心? “陛下可知道,我这孩儿刚刚来到京城不久,公主就一直百般刁难,处处置我儿于死地,她如此心思不纯,怎会给我儿子寻得良配?” 梅淳华终于没憋住,看着眼前的皇帝陛下,就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也就是说,朕的表妹高攀你儿不成?”君无缺眼中冒出危险的火苗,这对父子如果敢说这样的话,他就敢将他置于死地! 有些事情,别人做的却说不得! “高攀倒不至于,但是咱也不能找个人品有问题的人来成婚!” 梅淳华语气淡淡的,但那语气却极为犀利。 “人品有问题?” “难道不是吗?他被人休离在家,又是二婚。可结婚当日,就差点将自己的未婚夫君杀死。如今二婚还没理顺,又攀上了第三家。这样的人谁敢娶?” 梅淳华眼中带着一丝讥诮,就这样的人也想推给别人,这是完全将他老梅家踩在了脚底,是婶可忍叔不可忍。 张弛看着这样的君无缺,不由生出一阵厌烦。这若是在现在,还还和他废什么口舌。 也就是在这君权至上的国家,完全不将律法放在心上,似乎这黄体就代表了律法,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这人还怎么混? “难道朕的表妹,我还配不上你这梅家小小一个庶子?” 君无缺一阵咆哮,看着这一对父子,眼中却多了一丝恨意。 张弛和梅春华脑袋一低,俩人谁也不说话。这皇帝的话是在有趣的紧,这是明摆的事情,干嘛还争论不休。 难道人品是能用皇权掩盖的吗?当然,有时候真的能掩盖! 张迟一想到这里不由吃吃的笑了起来。 君无缺见这对父子完全不搭理自己,眼睛不由眯了眯。他千防万防,依旧见到了梅家的后人,这怎么不令人沮丧? “好吧!朕也不和你辩论其他,既然朕已经下了圣旨!你们父子是遵从还是不遵从!你们就给朕一句话吧!” 君无缺语气冷冷的,他今日如果不将这局面扭转过来,他必须打压梅家,才能稳住朝局。 “遵从怎么样,不遵从又怎么样?”张弛毕竟年少,最终还是没有憋住,语气也生硬了不少。 第251章 第251章:试探? “遵从,即日成婚!将陆家银两补齐;不遵从,就属于抗旨,不遵,即刻打入大牢!” 君无缺死死地看着梅淳华,最后还是将自己的最终目的说了出来。 “也就是说,陛下想要置我们梅家于死地?”梅淳华忽然之间笑了,他从来没想到。这君无缺竟然有如此强硬的时候,而且没脸没皮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朕只是按章办事罢了!梅家又没犯什么错误,朕干嘛要对梅家不利?” 君无缺依旧面子话不断,但也丝毫不退让。 梅淳华深吸口气,强压心头怒火,他没有当场发飙。 “陛下,欠陆家的银两,与梅家何干?你想要置梅家于死地,别动手就是了,何必如此拐弯抹角?” “你就说吧,是遵从还是不遵从?” 君无缺步步紧逼,就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张弛疑惑,这是打算要逼死他们舅甥? “恕难从命!梅家儿郎即便是终身不娶,也不会遵从圣旨娶这三嫁之人!” 梅淳华像是气得咬牙切齿,他倒是要看一看这陛下到底想要干什么? “很好!我终于清楚了梅家的态度!” 君无缺笑了,一伸手就向四周示意,只见无数侍卫,从帘幕后走了出来,且个个手中持有武器。 原来如此硬气,是因为这里早有了埋伏,这对付他们舅甥已然不是一日两日了。 张弛看了看君无缺又回头看了一眼舅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面对满御书房的埋伏,竟也不慌。 梅淳华沉着一张脸,仿佛看笑话一样,看着这一切。 “大将军果然有气魄,竟然连圣旨也不遵从了,看来你们父子已然有了造反的心思!” 君无缺嗤笑一声,但语气里已经隐隐有了杀意。 张弛和梅淳华平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样子就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此时君无缺虽然下了命令,可是依旧打了十二分的小心,看着梅淳华父子,心脏不由咚咚直跳。 “怎么?将军已经无话可说?”皇帝见两人依旧半天不说一个字,竟不由自主的再次发声!仿佛自己给自己解围一般,竟然在那里自圆自话。 “陛下,您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无话可说!”梅淳华依旧语气淡淡的,没有丝毫的烟火气。 到了此时,他们俩人还有什么话可说?人家想要杀你,想要打压梅家,只是随便找个借口罢了,那你就好生受着得了! “很好,既然你们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想要抗争到底!那朕就不客气了!” 君无缺一声令下,周围无数的刀枪剑戟统统围了上来,将张弛二人围得水泄不通。 “哈哈哈哈……”忽然之间梅淳华仰天长笑,许久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他一直天真的以为,自家为臣,就该好好辅佐君家每一位君主。 如今看来只是痴人说梦,人家君家根本不需要梅家的忠心,他需要的是完全听命于君家的走狗! 整个大殿之内,都听到了梅淳华那里凄然地笑声,苍凉而落寞。 从始至终,张弛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从今日看来这君无缺是想对梅家动手了。 而自己俩人就这样傻傻地来到了皇宫,竟然没有做任何防护。 这是自信还是痴傻? “杀了吧!”君无缺一声令下,顿时数十名高手,一起向舅甥二人扑来! 这皇帝陛下说完,立刻带着一群护卫,从御书房的侧门退了出去。 梅淳华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中满是凄凉! 张弛伸手一带一扯,顿时砍向梅淳华的刀剑,都被一一避过! 然而梅淳华依旧一动不动,是对整个王朝的失望,还是对自己的失望,他此时完全理不清楚,就这样呆呆的任凭别人砍杀。 此时,张弛猛然跳起,伸手一夺,顿时从一人手中抢来一把宝剑,瞬间蕴含着内力挥舞了出去。 只听轰的一声,大殿内顿时惨嚎连连,。 他拉着梅淳华节节败退,一步步向御书房外退却!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向着围攻上来的人砍杀! 御书房不大,但是想要冲出去,却步履维艰。 “醒醒吧!寻死不是在此时!”张弛不由微叹,这时候了,他这舅舅竟然不反抗,任凭刀剑向他砍杀。 他更没有想到,这君无缺竟然急成这样,完全不顾自身安全,竟然就在这小小的御书房内就动了手,这突来的反转实在令他匪夷所思。 “君无缺,你听着!今日你如果对我父子不仁,那就别怪我们不义!”张弛怒吼一声,猛然从怀里拽出一颗圆圆的东西,高高举在手心。 “小子,你找死!竟然敢在皇宫之内为所欲为!” 此时一名护卫,一下子扑了上来,直冲着张弛手中的宝贝下手。 “住手!都统统给我退下!”然而就在此时,君无缺一脸笑嘻嘻地从御书房门外再次走了进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张弛,那眼中的渴望,强烈的令张弛不忍直视。 众人纷纷退下,三人再次面对着沉默。 “梅大将军,说吧,你这孩子到底是谁?你说他不会伤害君家,我就和你设了一个局。您觉得这结果如何?” 君无缺呵呵的笑着,脸上已然有了冷意。 梅淳华依旧呆呆地站在那里,似乎完全忘记了一切。 张弛木然地望着俩人,到了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被这俩人摆了一道,当着这皇帝的面将自己的底盘漏了出来,可见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陛下想要怎样?你对我们梅家步步紧逼,就只是为了让我这孩儿露出马脚?” 梅淳华到了此时,才反应过来,将张弛往身后轻轻一拉,维护之意十分明显。 张弛眯了眯眼睛,她看着这一对君臣,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他依旧高高举着了手中的震天雷,完全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朕不想说这个,朕只想知道他到底是谁?”君无缺完全不顾自身安危,一步步向俩人逼近。 张弛忽然笑了,这君无缺果然是个疯子,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为了得到一个答案,竟然支身涉险。 以前为了夺得皇位,不惜勾结外敌。这样的人没有底线,任谁也别想赢得了他。 “舅舅!我最后再喊一声舅舅。从此以后,我们分道扬镳各不相干。”张弛淡淡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梅淳华,怨不得他和梅老意见如此相左,同是父子竟然站在两个阵营。 “张弛?你果然是那个张弛?”君无缺喃喃自语,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弛。 他虽然猜到是他,可是眼前站着的人却完全不是张弛,这面貌是怎么变的,实在令人费解。 “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何必还在这里装傻充愣。我猜你早就猜到是我了吧?所以才如此煞费苦心,让人对我一次次试探?”张弛不由心冷冷一笑,“不过你这一次次的失败,竟然越挫越勇!” “张弛,你这脸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完全改了面貌?” “只是个小小的化妆术罢了,你何必大惊小怪!在张佐村,你又不是没见过这些?”张弛实在不想和这个人废话,只是他那舅舅依旧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此时说不心痛,那是假的。想一想这舅舅对自己的关爱,越发心中难受。 “张弛,既然我们已经摊牌了!那我们不如直面问题!你可愿辅佐于我,从此放下一切芥蒂?”君无缺满脸笑意,似乎一切都仿佛过眼云烟,甚至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似的。 第252章 封你为侯 “您这是在作戏?”张弛笑了,这七扭八弯的剧情,令人摸不着头脑。 这是把朝堂之事当作儿戏,还是把人生当儿戏? “当然不是!朕是真的惜才,否则朕会容你到现在?”君无缺肃着一张脸,竟无半点嘻笑之意! 站在一旁的梅淳华,淡然地看着君无缺,沉默不语!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哈!陛下果然大度,也的确有气魄。”这人喜怒无常,翻脸比翻书还快,这若是辅佐于他,不次于与虎谋皮。张弛竟然认认真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 “那你信还是不信呢?你只要甘愿放下一切,朕愿意与你共同维护这太宇!”君无缺仿佛真的放下一切芥蒂似的,竟然一步步向张弛靠近。 张弛看着眼前之人,有一种看疯子的想法。他到底有什么筹码,竟然在阵前招安?但如今的局面,他还真不能翻脸,无论如何舅舅就在一旁,若是带害于他,倒是不好,毕竟他是梅老的亲儿子。 “决定很难?” “决定不难,我在想,什么令你想要招安于我,还是在你试探了我的真心之后?” 张弛淡淡的看着君无缺,这人脑袋别了改锥不成,否则怎么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我只是想确定你的身份罢了?我从来就没有想要处置于你,我知道你我有仇,你也不可能完全放下芥蒂。但是我知道你最终会选择与我合作!” 君无缺缓缓地背过身去,眼睛看着窗外,神情仿佛在追忆着什么? “那你说说看,把你能说动我的理由说出来!” 张弛忽然之间,坐了下来,就坐在了君无缺的龙椅之上,翘着二郎腿,态度十分嚣张。 梅淳华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这孩子眼中没有皇权,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无视皇权。 君无缺眯缝着眼睛,只是沉默片刻,脸上的表情虽然有些僵硬,最终还是一切恢复如常。 “我封你为侯,封地就是张佐村一带!只要你能收回失地!” 君无缺深吸一口气,无视张弛的嚣张动作,抛下一个诱人的条件,静等张弛作答。 “嗤!光竿司令没任何意义!”张弛嗤之以鼻,这好大的诱饵,只是他画出的一个饼子罢了。 “嗯?光竿什么?” “那不重要,给我一个空壳侯爷,你觉得我会去当?” “当然,虽然张佐村在敌国手中,可是毕竟是太宇的土地,我们总得收回来。”君无缺此时竟做出一副爱国情怀,看得人几不舒服。 “我明白了,你是遇到什么危及自己皇位的大事了,才会出此下策吧?” 张弛忽然之间笑了起来,他扬了扬手中的手雷,眼中满是嘲讽之色。 “你这小家伙果然聪明,今日你舅舅来与说朕有震慑天下的利器,朕就知道,这整个天下,有这东西的,也只能是张弛你!” 君无缺十分光棍,竟痛快承认。 “我如果说不呢?” “我知道你会答应的,张佐村就是你最大的软肋,我不相信你会弃之不管!” 君无缺忽然之间笑了,仿佛他就是一名棋手,一个布局天下的棋手,而张弛仅仅是一个棋子罢了。 张弛微微叹了口气,这人果然说中了他的软肋,但是一想到要辅佐这个家伙,心里就万分不愿。但是国土不存,情何以堪? “我还可以替你招兵买马,一切经费由我来出!”君无缺再次抛出诱饵,虽然有些肉痛,可是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为什么?”张弛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会做到如此让步?虽然如今张佐村在敌国手中,张弛若是想要收复失地,也不是很难的事情,但那一带在敌国手中,与在张弛手中有差别吗? “就当我想纠正半年前的不得已,如今时过境迁,暂时借给他们的土地,也该回收回来了!” 君无缺嘴角微微一扯,眼中带着一丝戏谑。当时他兵行险招,终于借来了兵力,这才做了太宇之主,虽然手段有些上不得台面,毕竟效果不错! 张弛微微颔首,这的确是个理由。 “我不能推辞?” “你没有推辞的理由!除非你并不想收服张佐村!” “我不想接这个烂摊子!”张弛还是摇了摇头,最主要的是他不想与这人为伍,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此人出卖。 “弛儿,你又何必推辞?”梅淳华侍立在一旁,听着两人的你来我往。此时才整明白,这位当今陛下,真是有意想要得到张弛的支持。 他们三人谁都明白,想要收复失地,张弛的震天雷,他们迫切的需要这些。 “舅舅!您也认为我该接受这一切?”张弛转过头来吃惊地看着舅舅! 梅淳华点了点头,脸上一片肃穆。“先收复张佐村再说!” 张弛复杂地看着眼前之人,他恨这个人恨之入骨,可是依旧无法放弃这诱人的招安! “君无缺,我还有一件事情十分不解,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二?”张弛再次发问,他真的很想知道君家的这几个人关系。一名前任皇帝,竟然如此逍遥自在。 “好!你问就是了!” “君无恙为何好端端地在人前逍遥?”张弛实在太奇怪了,这在历朝历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这家伙依旧频繁出没在舅舅军营。 “我只是为了自保,只能出此下策,才发动了政变。”君无缺深吸了一口气,若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我站在天下最高位,他根本无法自保! 不过这家伙倒也坦率,竟完全承认自己皇位来之不当。 “所以我根本没有心思要处置我的几个兄弟,我只要江山稳定,再慢慢收复失土,使得天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那么一切都是小事!” 君无缺说着如此大义的话,令张弛心头不由微微一怔,难道这家伙从骨子里就不是热衷权势的人?可是他所做的事情那样不是令人发指。 张弛摇了摇头,甩开自己的天真想法。 “答应你的要求!从今天开始,我就去收拾山河,与你共同抗击敌人!” 张弛说着,转身就向外走去,完全再不想看他一眼。 梅淳华看了一眼皇帝陛下,那眼神异常复杂,今天的多次反转,总是令他惴惴不安。 但这一切都是好事,无论张弛多么抗拒君无缺,他都无法抗拒张佐村的召唤。 第253章 救人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君无缺就这样放俩人回去了,多大的心将有二心之人如此轻易放走? 张弛仔细想来,他连前任皇帝都能够饶得性命封他为王,他的这点儿小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两人一路走来,沉默不语。夕阳在一地碎金的枯黄中闪着耀眼的光芒,显得格外刺目。 刚刚到了将军府门前,整条街仿佛陷入了死寂。而对面的公主府,此时显得格外破败,门已经被炸飞了,就这样敝开着大门! 张弛看到这种情形,竟不由自主地裂开了嘴。最后公主府炸得面目全非,还就这样不了了之。 不知此时公主在皇宫里,怎样告他的御状呢。不过看到如此平静的场面,又有皇帝兜着,相信一切都不是问题。 一夜平静无波,张弛也放么地睡了好觉。这位君无缺陛下如此放心地放他们回来,相信不会再有其它动作。 公主君无邪一夜未归,就在皇宫中过了一夜。天一亮就做着车撵回到了公主府。 这人却没进将军府,她站在府门前看了看自家大门,眼中阴霾一片。 昨夜在宫中,去与太后哭述,却一点用处没有。皇帝要重用此人,就连这家伙要造反都可获免,何况只是炸一个小小的公主府。 此时早早起床的张弛,正好从将军府门口,打开门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公主府门口的轿撵! “公主别来无恙啊?”张弛笑嘻嘻的带着一群人,走到了公主车撵前。 “很好!的确是个狠人!” 公主狠狠瞪了一眼张弛,气得嘴唇都有些哆嗦,看着张弛嚣张的模样,可依旧毫无办法。 “公主,要不要我派一些人来,给你修修公主府,我可是有个建筑队的!嘿嘿嘿……”张弛冲着身后一努嘴,一群护卫嘻嘻哈哈地走了上来,随身附合着。 “你那么好心?” “当然不会,我们可是专业队伍,也需要吃饭的!嘻嘻……,我须要这个!”张弛说着,用两根手指轻轻一捻,然后笑嘻嘻的像公主摊开了手。 “你这是何意?” “银子啊!我可是有最好的建筑队伍,保管让你的公主府恢复如初!” “没有!”公主君无邪气得满脸通红,狠狠一跺脚,转身就打算走开。 “公主可别后悔呀,到时候要想再需要我的建筑队,我可是会加价的!”张弛哈哈大笑,转身就向外走去。 “进府!”公主咬着牙,眼中狠厉一闪,将车帘狠狠一甩,然后靠在坐椅,缓缓地闭上眼睛! 张弛带着一众人等,浩浩荡荡地向城中走去,不一会儿的功夫,身后的队伍竟然越聚越大。 “公子,我们去哪儿?”李丰年紧随着张弛,一脸讨好地看着他。他如今可以算是张弛身边的长随,是完全我了张弛的左右手。 “瞎逛逛呗!天天在乡下,要不就是在郊外训练。如今,好不容易松快松快,还不得好好的将京城逛一逛?” 张弛一边打马,一边环顾着四周热闹的街市。说实话这里车水马龙,不适合骑马。但如今已经走了出来,只能一路小心行事。 一路上人来人往,吆喝声不断。张弛看着这热闹的街市,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一直生活在张作村,都快忘记了大都市的繁华。看着这最原始的都市,既然有另一番风味。 “公子你看看那边,一群人围在那里做什么?我们挤进去看看!” 李丰年也兴致勃勃,一些人都小心翼翼的下了马,一个个牵着马看着沿路的热闹。 刚刚走了两条街,就见前面一行队伍。几人纷纷挤了进去,正值看着那一行人,原来是个杂耍了队伍。 有的踩着高跷,有的翻着滚筒,更有胜者站在一根荡悠悠的细绳,手中拿着一个木棍作为平衡,一路走一路激情表演着。都是七八岁的孩子,有的甚至只有五六岁。 围上前的人人山人海,张弛对此却兴致缺缺,这种表演在过去只是小儿科。在电视上看到,比这难度高的也不知凡几。 “公子、公子你快看!”一群书生看得目瞪口呆,还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声惊呼。 这一群人,一路上跟着张弛,本来是参加科举的,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发生了一连串的暗杀,身上的文书全部烧毁殆尽。 如今若是参加科举,只有慢慢等待张弛给他们补办手续,所以他们紧紧地跟随着张弛,这样大的粗腿说什么也得抱牢了。 所以这些人跟着张弛,无论是当兵训练,还是打马游街!甚至跟着张弛研发震天雷都毫无怨言。 他们今天难得清闲,都随张弛跑了出来。 “有什么好看的?咦?” 张驰一边嘟嘟囔囔的,正打算转身就走,忽然之间站住了脚步。 只见你个碗口粗滚简内钻出一个皮肤黝黑的小孩子的脑袋,看那模样只有四五岁光景。 只见这个孩子,满脸憋得青紫,嘴唇皴裂,看得让人极为揪心。 “谁这么狠心,让这么点儿大的孩子表演杂耍?”众书生也发现了不对劲,目光不约而同的像那孩子扫去。 那小小的孩子,只是露出了一颗小小的脑袋,身体在滚筒中不断地扭动着,却仿佛使不上力一般,根本钻不出来。 然而就在此时,就见一名三十多岁的大汉,手中拿着一个长鞭,就狠狠地向这孩子的脸袋甩去。 只听啪的一声,那黑红的脸上,顿时鲜血淋漓。 周围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呼,纷纷侧目,有的甚至捂住了双眼。 张弛深吸了一口气,心也揪到了嗓子眼儿上。 只见那孩子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大颗大颗的眼泪滚滚而落。不到片刻的功夫,那黢黑的脸上,竟然冲出两道白沟。 那三十多岁的大汉,一见那孩子依旧没有钻出来,立刻甩出了第二鞭子,瞬间再次罩上那孩子。 张弛飞身而起抬起一脚,狠狠地将那大汉踹倒在地。 只见那大汉咕噜的滚倒在地,惨嚎之声不绝于耳。 张弛连看都不看这人一眼,猛然小心翼翼的将那滚筒扶起。 此时这该子已然进气多出气少,甚至他脑袋都耷拉了下来。 偌大一个街面,都仿佛被这个场景惊呆了,四周竟然鸦雀无声。 张弛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平,缓缓运用内力,一点点将人给退了出来。 第254章 救人(二) 张弛小心翼翼地托起那孩子,只是那孩子轻得如同一片羽毛!软踏踏的歪倒在他怀里。 这孩子一到了张弛的手里,张弛这才发现,这孩子无论身上了,伤痕纵横交错,骨瘦如柴。 张弛轻轻搓着这孩子的脸,竟让他发现这孩子既然皮肤雪白!此时张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孩子分明是被拐来的,被送到了这个杂耍班子里! “将这些人统统给我围住,一个都别给我放过!”张弛一声令下,本来还在表演的众人,一下子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十几个书生,如今可不是什么菜鸟,在张弛的训练之下,一个个手脚麻利。蹭的一下拔出了腰间的佩刀,顿时场面一片混乱。 很快,班主及三四个大汉被找了来,一个个被压跪在地上,而那个打人的三十多岁的大汉赫然在列。 其它的则是有个的孩子,三男五女,其中还有一个孩子只有三岁,瘦弱得站都站不稳。 这些孩子们一个个站在那里,满脸的惊恐,那眼神就仿佛一个个受惊的小鹿一般。 还有两个更小的,只是神情木木的,似乎像个傻子。 张弛看着这一群孩子,竟无来由地感到一阵心痛。看看这些孩子,遭受到非人的待遇已经不是一日! 而刚刚打人壮汉,恶狠狠地瞪着张弛,眼中凶光闪闪。 张弛二话不说,缓缓拾起地上的鞭子,一步步向那大汉走去。 那大汉一见不妙,双手捂着肚子,一步步向后退去,那眼神中满是恐惧。 就在一瞬间,张弛挥起鞭子,就向那人劈头盖脸的打去。 然而那人无论怎样躲藏,都无法避开,那惨叫声传得极远。 “如何?痛不?你还不如个孩子,你听到他叫了吗?”张弛声音阴恻恻的,“再叫我还打!” 那人惨呼声戛然而止。 “小将军饶命啊!这只是杂耍班子,并没有犯什么法呀!”那班主有三四十岁的摸样,白胖的身材,一脸的横肉。 “你是班?” “是!小人是这个杂耍班子的班主!不过公子……” “没犯什么法?”张弛邪邪一笑,转头看向白胖子。然后一个嘴巴抽过去,那白胖的脸上瞬间映上黑红的指印,血就从嘴角就流了出来。 “啊啊啊……”一声声惨呼,在这条长街上传得老远! “说说呗?这孩子是哪儿来的,总不会是你儿子吧?” 张弛声音冷冷的,语气中带着丝丝冷意。 “不,不是……”那人含糊着,可依旧没敢撒谎,连连摇头。 “说吧!我耐心有限!”张弛再次扬了扬巴掌,打人心情不赖,尤且是打这种人渣。 张弛平生最恨这种人贩子,这种人贩子使得多少家庭妻离子散。每每在电视上看到那些孩子被拐,有的被卖或打残就扔在街头乞讨。 很还听说自己在这一世的母亲,梅璎珞小时候便是被拐走的,一想到这里,哪还有半分手软! “打他,这黑心的班主,这么点大的孩子也祸害。”周围人叫嚷声此起彼伏,且那声浪越来越高。 “看看,你这是多招人恨呐!”张弛指了指周围,“你若不说,那人就是你的下场!” 班主转头看向自己的同伴,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此时那家伙已然被打得面目全非,更令人恐怖的是,他竟被围观群众将脑袋塞进了那小小的滚筒内,正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这孩子、这孩子是、是在路上捡的!”那班主跪在地上,一边叩头,一边发抖。 “捡的?拐来的吧?你若不说,我自有办法让你后悔说晚了!” 张弛说着,缓缓起身!手中的鞭子在空中一挥,立刻闪出一道鞭影! “我说、我说……”那人就是一哆嗦,猛然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他是、他是……”那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居然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张弛疑惑地抬头看着此人,只见那人满脸惊恐,死死的咬着牙关。 “怎么?你逗我玩儿呢?” 那人吓得牙齿直打颤,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无论张弛怎么威胁,似乎也无济于事。 张弛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通过这班主的表现,看来这孩子的身世不简单,否则不会是这种反应。 “真是晦气!出来玩儿玩儿,也不能让人开怀!将这些人都带上,回府!”张弛一挥手带着这一行杂耍,浩浩荡荡的打马回家。 一回到将军府,张弛就被一群人堵在了门口。周围的气氛不对,仆妇们看着他的眼光透着丝丝古怪! “将这四五个人单独关起来!一个一个的审问,如果有一个人说的与另外几个人不同,都让他们走一边火钢丝。”张弛咬着牙说道,他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有多大的骨气,能扛得住梅大将军手下的刑讯逼供。 “是!定不令公子失望!”众人齐声答到。将军府的仆人可不仅仅是一般的仆人,这些人全部都是梅淳华的侍从,都是从军队里走出来的,张弛自然知道,哪一个都不白给! “至于这些孩子,你们找个房间,好生安抚着,亦不要放出去!好好招待着,回头我有话问他们!” “是!小公子!”立刻上来数十人将大大小小的人给带了下去。 张弛正打算将怀中的孩子放下,让一个老妈子带走,哪知那孩子此时醒来,死死的揪着张弛的衣服不撒手。 众人想要将他的手掰开,哪知那孩子一脸惊恐,眼看就要再次昏厥过去。 张弛无奈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算了,我还是先抱着他吧!” 张弛很有耐心的抱着这孩子,就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哪知一回头,就见众人瞅着他的眼光十分古怪。 “怎么了?”张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扭头向这些人看去,却发现这一群人又偷偷的转过头去。 “公子,将军大堂有请!”这时梅淳华身边的乔一小心翼翼的蹭了过来,然后又看了看张弛怀中的孩子,竟是一脸的古怪。 “找我何事?我现在没空!” 张弛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心中不由感叹,看着这可怜的孩子,说什么也不能不管不顾。 “公子,宫里来人了,将你媳妇也送来了,你最好还是去见见吧!” 乔一看了看张弛怀中的孩子,又古怪的看了一眼张弛,十分好心的提醒道! 第255章 好漂亮的孩子 “媳妇?乔一你是不是皮痒了,我什么时候结婚了?”张弛皱了皱眉头,用手轻轻抚了抚孩子,转身打算再次离开。 “公子是真的!圣旨已然下了,梅将军在大堂等候,您不去瞅瞅?”乔一叹了口气,看着这少年才十三四岁,可是手中抱着个孩子像模像样,让人竟然觉得有一种可爱的感觉。 张弛抿了抿唇,这皇帝陛下又作什么妖?不是已经将人推辞了吗,怎么还送过来捣乱? “不去!公子现如今没兴趣!”张弛一想都是那个女人,就完全没了兴致。他得赶紧安抚安抚手中的这个小家伙,看着他这小模样,仿佛随时要昏死过去。 “怎么?就连我派去的人都请不动你了吗?”然而就在此时,梅淳华缓缓地从门口出现,看着张弛孩子的张弛不由皱了皱眉头。“哪里来的孩子?” 当然张弛今天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不是没有耳闻,只是这小张弛如今的形象,让梅淳华感到啼笑皆非。 “去逛街玩儿捡的!您看认不认得?”张弛十分孩子气地将这小家伙递了过去! 然而那小家伙竟然一把揪住张弛的衣服,害怕的往他怀里钻。 张弛不由一阵无语,赶紧将人抱了回来。 “捡的?你以为是小猫小狗呀,说捡就捡?”梅淳华无语地看着外甥,“你还是赶紧随我去厅堂,去见一见那位吧?否则我可无法收拾!” “见谁?”张弛斜睨了舅舅一眼,抱者孩子转身便走。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你不会是怕了吧?”梅淳华好笑的看着外甥,这孩子长久以来一脸的严肃,如今抱着一个小小孩,那面部表情顿时柔和了不少。 “怕?有什么好怕的呢?不就是你们那位皇帝陛下又作妖了,他一日不折腾我,就一日不消停!” 张弛淡淡地看了梅淳华一眼,自从昨晚回来之后,他就没有和舅舅探讨他妥协之事。 “那你就随我来吧!” “不见,没兴趣!当然我也不会承认!反正抗旨又不是第一次!” 张弛说得斩钉截铁,完全不给舅舅梅淳华留面子。 “你这孩子,你既然已经答应了陛下要求,怎么还继续与之作对?” “我只是答应他组织人手去收复张佐村,其他的我可没有答应。” 张弛白了舅舅一眼,反正尖端武器在自己手中,他还就不相信了,即便是不依靠这位陛下,他也一样能够完成任务,只是会遇到一些阻碍罢了。 “好吧,不见也罢!不过,你可不要后悔。”梅淳华呵呵的笑了起来,似有什么事情隐瞒了一般! “切!”张弛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轻轻将公子放在床上,又命人打了水,将孩子洗漱一翻。 结果令人意外的是,这孩子精致得如同娃娃一般。雪白的肌肤,雪亮沌澈的眼睛,像小鹿一般。 只是脖梗处一道鞭痕显得触目惊心,身上衣服遮挡的地方也都是伤痕。 张弛不由暗骂一声,这该死的人贬子,他决不放过!如今落到他手里决对让他脱一层皮。 “你叫什么名字?”张弛看着这个小家伙,怜惜顿生!这么点大的孩子,竟然受了这么多的苦! 那孩子小鹿般的眼睛,躲闪了一下。张弛不由叹了口气,这孩子受了那么重的鞭伤,竟然能够一声不吭,虽然只有三四岁的模样,却懂事得可怕。 见小家伙不答话,张弛也并不着急,很快给这该子准备了一些吃食。 这小家伙似乎饿急了,吃的速度极快,但却并不粗鲁。只是那双清亮的眼睛时不时看张弛一两眼。 他坐地桌旁陪着这个孩子吃饭,也不再问东问西,只是就这样安静的陪着。 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是还有几人紧随其后! 张弛缓缓抬起眼睛,看向门口。接着装车就感觉到小腿一紧,低头一看,就见那个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从凳子上跳了下来,紧紧的抱着张弛的小腿,似是在瑟瑟发抖。 张弛不由叹了口气,看着孩子受惊的模样,一定是遭遇到了许多恐怖之事。 他蹲下将孩子抱在怀里,这时该子才安静在偎依在他的怀里,仿佛小猫一样安祥。 一阵怜惜,令张弛心痛不已。 “张弛,你可真行啊!仅半年不见,就不认我了?连面都不见了吗?”一连串的爆喝之声,就像炮杖一样突突了出来。 张弛一听这话,感觉异常熟悉,不由自主地抬头向外望去。 只见周暖暖梳着双鸭髻,提溜着淡粉色的长裙,一溜小跑向张弛所在的住处奔来。 “你可真行啊,竟然连我都骗!当时我竟然没认出你是谁?”一连串的话,如同炮杖一样发射了出来!“咦?好漂亮的孩子,谁啊?” 此时短短才发现张弛怀中的孩子,好奇地上前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哪知孩子歪着脑袋一躲,就直接躲到了张弛的怀里。 暖暖不甘心的再次伸出手来,想要再碰碰那孩子。 哪知那孩子吓得瑟瑟发抖,浑身如同筛糠一般。 张弛一扭身,躲过了暖暖身过来的手。 “好了!你没看到他怕你吗?”张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一直知道这小姑娘毛毛躁躁的,行事十分鲁莽,也不太注意自己的言行,。 就像小时候张弛被这小姑娘夹在腋下奔跑,差点没背过气去。如今看来,这小姑娘的毛病就没改。 十六七岁的姑娘,心性依旧像个小孩子。 “呀!是呢!他好像很怕我!”暖暖更好奇了,一双咕噜噜的大眼睛来回扫射!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你才知道啊!他刚刚遭了大难,对什么都害怕,你还是消停一会儿吧!” “哎呀,小弟弟!你可还别害怕呀,姐姐一点恶意都没有,我这里有糖果,送给你啦!” 周暖暖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孩子,我往一边安抚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糖果,如同逗小狗一般,递给了眼前的孩子。 小家伙竟然撇了撇嘴,将小脑袋一扭,将脸整个埋到了张弛的咯吱窝里,任暖暖如何诱哄也不理。 “这孩子怎么这样啊?怎么不理人呢!”暖暖气得一跺脚,她这么可爱,竟然遭到一个小孩子的嫌弃,实在太不甘了。 “公子,那班主死了!”正在这时,李丰年急匆匆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第256章 审问 “你说什么?怎么会死?”张弛微微一惊,“你们刑讯逼供了?” “公子,没有!我们只是将他单独关在屋子里,正准备询问呢,哪知这家伙竟然嘴角流着黑血,不到片刻的工夫就抽搐而死!” 李丰年不由无奈的叹息,他虽然不擅长刑讯逼供,可是还没有问上一句,这人就自行了断了,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其他人没事儿吧?”张弛悚然一惊,当时询问这家伙的时候,就一直支支吾吾知所云,原来那时就有了死志。 “没事?其他人还没询问,这不就寻问公子,现在该如何定夺?”李丰年不由暗恼,他怎么如此撑不住事,应该将事情询问清楚再来禀报的。 张弛看了一眼李丰年,“走,带我去看看。可别让其他人得知了消息!”张弛抱起孩子,转身就向外走去。 “哎哎哎……,别这么急嘛,也带上我如何?”周暖暖听了半天,竟是一头雾水。如今有热闹可看,她可不想错过。 “帮我抱着孩子,呆在这里不要乱跑!”张弛这才想起来,若要刑讯逼供,可不能带着一个孩童。 “我不!”周暖暖倔强地摇了摇头,但是手上一沉,再看张弛已经跑远了。 四目相对,只见那孩子惊恐的眼神,在她臂腕里微微颤抖,令周暖暖不由一怔。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带着孩子去见那帮子人。 于是无奈地抱着孩子,轻轻拍着,就像小时候她爷爷哄她睡觉一般。 再说张弛随着李丰年,向后院杂物仓库走去。 虽说是杂物仓库,可里面十分宽敞,堆放的东西极为齐整。而仓库正中央的座椅上,一路排开,等了四个人。 那四人一见有人进来,竟都是浑身一怔,尤其是那位三十多岁的大汉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张弛邪魅一笑,“别要无恙啊!这里环境不错吧!说说吧!你们这个杂耍班子叫什么名字?班主姓甚名谁?” 四人同时微微一怔,互相对望了一眼。 “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串供?”张弛忽然脸色一肃,很认真地看着四人。忽然张弛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匕道,在手上轻轻转动着。 “小人知道!”被打的那三十多岁的大汉,忽然小心翼翼的开口了。 张弛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我们这个班子就叫杂耍班子,班主叫吕齐!”那家伙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张弛,生怕张弛发飙。 “你们这个班子里面孩子都是哪里来的?”张弛目光冷冷的盯着那大汉,那大汉颤颤巍巍、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敢说吗?”张弛声音立刻变冷,他猛然将手中的匕首狠狠向墙上一划,一道尖厉的寒光过后,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吓得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我说,这些孩子都是班主一路拐、拐来的!”有一人终于憋不住了,颤颤巍巍地说出了实情。 “总共拐过多少孩子?都是些什么孩子?”通过那三四岁的小家伙,就知道这个杂耍班子不简单,能够带着不知从哪个达官贵人家里偷来的孩子,竟然在京城如此嚣张地进行表演。 那大汉摇了摇头,似是十分迷茫。 “记得不太清楚了!只是这些孩子来来回回地换,他们也不清楚这孩子到底有多少个!”这一路表演下来,见了多少这样类似的孩子,可是这又有谁来管呢? “这些孩子大多是谁拐来的?又将他们送到了何处?”张弛实在太好奇了,这些人拐来孩子,看来又很快的将人送走了! “小公子,我们真的不知啊!那乔班主总是隔三差五的领来孩子进行一番调整打扮,然后再送出去。”那三十多岁的大汉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只是负责教授杂耍,然后看守这些孩子!其他的我们一概不知!” “好一个一概不吃。你以为。你将一切责任都推到班主身上,你们就没有责任了吗?你们分明是一个。贩卖人口的组识!难道你们这样也能脱得了干系?” 张弛声音冷冷的,看着这些人的模样,一个个推得干干净净,他们以为这样就能逃脱罪名?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们能够如此顺利的混进京城,难道没有内应?任你们这样闯荡?”张弛再次提问,“你们这是打算去谁家表演?” 四个人同时闭嘴,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似是被什么极难的问题困住了。 “怎么?不说吗?”张弛不由暗恼,这些人分明知道一些事情,反而在那里顾左右而言他,真真实实在可恨。 “公子小人真的不知道呀?这一切都由我们班主安排,我们实在不太清楚呀!”其中一名大汉终于按捺不住,“不过小人隐约听闻,说是去晋王殿下府上表演!” “晋王?那个前任皇帝?”张弛不由一愣,这晋王居然好大的胆子,如今,不做皇帝了,依旧我行我素。竟然如此嚣张高调地行事? “是!我们每月都要去晋王府表演两三天,这一次也不例外。” 那大汉见张弛听得极为认真,竟不由自主的道出实情。 “每月?” “是的,每月!只是单纯的表演吗?”张弛实在太好奇了,一个那么大的晋王,竟然和一个杂耍班子来往如此频繁? 这人到底想搞什么猫腻,难道和自己一样,想要扳回一局不成? “那好吧,我来问你,今天你打得孩子到底是什么人?”张弛最想问的事情,就是这个小男孩儿,这孩子看那样子身世绝对不简单。 “公子,那孩子是半月前,在京都外的破庙中捡来的!” “还真是捡来的?这怎么可能,看你们班子紧张的样子,你们根本是在撒谎。” 张弛一下子急了,看着如今这情形,他们分明在找借口,想要一推二六五。 他狠狠地一拍桌子,那上好的梨花木桌子瞬间四分五裂!吓的众人齐齐变色。 “公子、公子!您别发火呀!说是捡的也不准确,这孩子被五花大绑,扔在破庙门口,是班主抱回来的!”另一位大汉,一件张志发了火,怕危及自身,感觉说得更仔细了。 也就是说,这孩子分明与晋王有些关系!到底孽缘,还是其它,就不是很清楚了。 如今班主已死,这几个人又似乎不知情,若是真要查起来,还得调查整个京城,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第257章 羁绊 “将这些人好生看守着,我们回头再说。”张弛一见这些人根本问不出所以然来,只有暂时缓一缓。 “公子,用不用动用将军府的力量?也许梅大将军有办法!”李丰年见张弛十分苦恼,眨巴着眼睛上来询问。 “暂时不要,你们先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重要人物丢了孩子的!” “好,我这就派人去查探查探!” 李丰年转身走了,张弛慢悠悠地踱到自己的院子里。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哭声。 张吃一惊,飞快地跑进屋子。就见那小家伙抱着一个桌子腿,竟然在那里嚎啕大哭。 而一旁的周暖暖,伸手拽着小家伙的一只胳膊,狠命地往外拽。 “暖暖,你干什么呢?不知道他很害怕吗?”张弛气急败坏地跑上前去,一把打开了暖暖的手。 那小家伙一见到张弛,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飞快的窜到了张弛的身上,就如同一只无尾熊一样,死死的抱着张弛的大腿,哭的那个惊天动地。 张弛伸手将人抱起来,轻轻的哄了半晌,这家伙还在旁边一抽一搭的。 “一个男孩子,遇到事情就躲,以后能有什么出息?”暖暖生气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儿,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小家伙。 哪知那小家伙,将脑袋死死的埋到张弛的臂腕里,根本不搭理暖暖的咆哮。 “他受过惊吓,曾经被人拐卖!我刚刚将人救回来,他害怕也实属正常!”张弛无奈的叹了口气,安抚似的拍了拍小家伙,许久这小家伙才平静下来。 “不是吧?这么可怜?”暖暖看着那可怜的小家伙,态度一下子180度的大转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他身上怎么到处是伤呢?”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们回头再慢慢聊!他刚刚吃完了饭,我得给他上一些药,你若没事先回去吧!” 张弛知道,如今这个局面根本不是谈他们过往的时候。 暖暖眯了眯眼睛,停顿了半晌,才缓缓说道:“你可知我以什么身份来见你?” “身份?什么身份?”张弛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丫头不会是那个君无缺派给他的媳妇吧? “你也不用紧张,那个李素岫已经被我打发了,你尽管放心好了。”暖暖一阵得意洋洋,还不忘伸手逗弄着那孩子。 “打发?你是怎么打发的?你现在都有这么大的权力了吗?” “倒不是!我爷爷进了一趟宫,将你我已有婚约的事情了告诉了皇帝陛下,所以皇帝下了一道圣旨,我和圣旨一起来的,你可还满意?” 暖暖俏皮地冲着张弛眨了眨眼睛,一脸兴奋地将小脑袋伸了过来,仿佛要寻找表扬似的,那模样看的张弛啼笑皆非。 “你们是不是傻呀?这时候你们掺和进来干什么?我是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你们趁早哪儿来哪儿去!” 张弛十分生气地一拍桌子,他怀里的小家伙立刻吓得一哆嗦,张弛地无奈地放缓了语气。 “张弛,你说什么?”暖暖这回才回过味儿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张驰,脸色变得苍白一片。 “我说你还不明白吗,我不会同意我们婚事的!”张弛背过身去,语气竟然变得异常冰冷。 “好你个张弛,仅半年时间,就将我忘得干干净净不说,如今你连我都不认了!还要和我退婚?” 暖暖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泪水就这样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周夫子可好?真是许久不曾见面了!你回去给周夫子带个话,现在不是我们谈婚论嫁的时候。” 张弛闭了闭眼睛,心中有一股无力感,真的很害怕有羁绊。 “张弛,到了此时你还能想起我的爷爷?真是天大的笑话,如今你都要与我划清界限了,还说这些虚的有什么用?” 暖暖无力地靠在门口,眼中的泪水一滴滴的滑落。 “如今君无缺需要我,他还不会对我怎样?但是如果你们一家掺和进来,就相当于人质了,为了保险起见,几年后若是我还活着,你也能等得起!那时候我们再论回家!” 张弛不由微微感叹,他就知道这丫头头脑简单,完全听不得他半分话语。 “我不管,无论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暖暖抹了一把眼泪,在地上狠狠的一跺脚,一个深坑就出现在脚下。 “你的父母、你的爷爷、你的家族你都不顾了吗?”张弛看着这样的暖暖,说不感动都是假的,这样简单直接的姑娘,也是张弛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净土了。 “难道那君无缺还想动我们家族不成?”暖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弛,她想不通既要重用人,为何还要如此防范于人? “若是和我扯上关系,从此你们就不会得到安宁。此时如果你想不通,你去问问你爷爷吧!”张弛不由一阵叹息,他相信周夫子一定能够顾全大局的,如今好不容易与张家脱离了干系,正是该好好隐藏的时候,怎么可能再凑上来? “张弛,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吗?我已然等不得了!”暖暖甩了甩脑袋,她无法接受与张弛的分开。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她已经等不得了。 “暖暖,你也可以另嫁!总之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搀和进来,否则后患无穷!” 张弛虽然想安抚这个姑娘,可是再好听的语言,也无法抚平挺残酷的现实。 “你说什么?你想让我另嫁!我们两小无猜,到了如今你居然想让我另嫁?”暖暖一脸愤怒的看着张弛,看着眼前的英俊少年,暖暖缓缓地蹲在地上。 张弛点了点头,他的确有这个想法。暖暖已经十八岁了,在这个年龄,已然算是晚婚,若是再耽误了,他实在于心不忍。 “好,张弛你很!说什么不想牵累于我,实际上,应该是你已经另结新欢了吧?” 暖暖说着,猛然伸出一掌,狠狠地向木门打去,只听砰的一声,那结实的如同铁板一样的木门,就这样应声而碎。 “张弛,你我之间必找这么多借口!既然你已经看我厌倦了!我走便是!但是我告诉你张弛,我这一辈子绝不原谅你!” 暖暖说完,踉踉跄跄地从破门口缓缓走了出去。 第258章 一招半式 望着暖暖远去的背影,只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虽然做了这样一个决定,可是心痛如绞。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无法改变现实。 那小家伙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张弛,竟然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张弛的脸。他这才惊觉自己已然满脸泪水。 张弛不自在地转过头去,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然后抱着小家伙,从怀里掏出药膏,细心的给这小家伙上药。 暖暖刚刚离开,舅舅梅淳华就缓步走了进来。 “张弛,你真的要做这样的决定吗?暖暖可是从小与你一起长大,情份可不一般。你会后悔的!” 梅淳华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看着张弛。此时这家伙的想法,他可是清清楚楚。当年自己的父亲不也是这样吗?处处刁难于他,甚至搞得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说一千道一万,都只是为了保护他罢了。 “若是我不管不顾,害得她家破人亡,那时候再后悔可就晚了!”张弛收起悲痛,眼中多了一丝坚毅。 梅淳华叹了口气,到了此时他已无话可说。当时俩人在皇宫已然动了手,这位君无缺陛下,也就是看到张弛手中的震天雷,才终于你做的妥协吧? “即使这样,这一道圣旨你无论如何你也要接了!” 梅淳华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道圣旨,缓缓展开! “兹,今封梅淳华将军之子梅弛为二等将军,在京中军火库研发震天雷!不许离京! 现将右相之女周氏暖暖配与梅弛,责令择日完婚!” 圣旨也没有什么别的内容,只是任命张弛讨西将军,负责军火研发,给前线输送军炮,并与暖暖成婚! 张弛不由冷冷一笑,这君无缺果然留了一手,封他为二等将军,又给他一生的羁绊,且被拘留在京中,不得离开京城半步。 说是封侯呢?说是去前线收复失地呢?只是一转眼间,所有的希望都一一落空。 “舅舅认为这一道圣旨我要接?”张弛倒了倒这一场圣旨,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梅淳华。 “你说呢?你不接!难道我就能离开这京城?替你收复张佐村?” 梅淳华再次拿出来一张圣旨,在张弛面前抖了抖。 张弛无语的看着自家舅舅,他以为这是什么?这可是圣旨呀!怎么一会儿一张一会儿一张的。 张弛打开圣旨一看,只见这张纸就简单明了多了,直接封梅淳华为讨西大将军,带着张弛所有的研发成果,开拔去往前线。 若是张弛抗旨不尊,就地格杀无论。 “舅舅,这是何意?”张弛看着手中的圣旨,一脸的不可思议。 “就是字面的意思!若你有丝毫不臣之心,也就没有以后了!”梅淳华微微叹了口气,他梅家,向来会受到君家的猜忌,何况张弛与这位皇帝陛下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不可能不防。 “好吧!张佐村就靠舅舅了。”张弛一脸的苦笑,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既然皇帝陛下想将他留在京城,他不走便是。 也许他留在京城,更能为舅舅策划,省得让一些肖小左右战局。 “舅舅,若想让我留在京城,那他就一定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更不能拿婚姻来锁住我。否则震天雷他就甭想要了!” “这还用说吗?不过我刚刚还以为你一定会满意这张婚事的,哪知你却断然拒绝了,既然如此你你更得加倍小心,没有一个靶子留在皇帝陛下手中,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心的。以后。若有风吹草动,皇帝陛下动的首先就是你了!你以后就好自为之吧!” 梅淳华说了好长一段话,似是在惋惜这场婚姻。而张弛却清楚的知道,他若真接受了这桩婚事,自己虽然落得一身轻,可却苦了暖暖一家,那暖暖一家绝对会受到控制。 所以张弛虽然有些惋惜,可他一点儿也不后悔。 从第二天开始,将军府接二连三的收到圣旨,各种各样金银珠宝就这样络绎不绝了。 满朝文武瞬间接到消息,这才知道不到几天的功夫,太宇王朝又出现了一家新贵。 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本来与梅家保持距离的的陆相,如今也不避着啦,天天拉着陆宝儿登门拜访。 而各个大臣家里,都一派了,家族子弟,来到将军府报道,时不时在张弛面前晃悠一圈。 也不知这陆相是怎么想的,恨不得将他孙儿人在将军府再也不回来。 而吃货陆宝儿,对于去见张弛,更是兴奋莫名,但依旧十分不解。 “爷爷,我虽然很想与梅家的那位来往,可是也不至于你如此待见于他呀?”陆宝儿十分不解,还是好奇的问了出来。 “你这孩子懂什么?这是陛下的旨意,让你们好好跟那个小子学习学习,哪怕学得他的一招半式,以后也会受益无穷!” “不是吧,爷爷。那他才多点大能有多大能耐?你们就将他捧到天上,这以后还能了得?” 此时的吃货陆宝儿一点儿都不傻,一边和陆相仔仔细细的探讨着张弛学识,一边十分好奇的想着张弛的处境。 “傻孩子,你可知他是什么人?他可是梅相的真正继承人,是预神者。他脑袋里的知识不知凡几,但凡你们学得一招半式,以后就受用无穷!” 陆相看着自家孙儿,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看着这个小家伙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完全不理身外之事。以后真的等到自己老了,死了,谁才能够帮助他呀? 一想到这里,没想更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陆宝儿一脸吃惊的看着爷爷,“爷爷你跟我开玩笑吧?他不是梅大将军的私生子吗?怎么又成了预神者?”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梅淳华梅大将军根本没有那样的资质,这才没有受到梅相的重视。 “你说的没有错,他明面上是梅大将军的私生子,实则她只是梅将军的外甥,那个梅家人里最神秘的人生下的孩子。” 陆相微微一叹,有时候命运的齿轮,会一点点将有用人带到既定的位置,绝不会有任何偏差。 哪怕你想利用这一点,以后依旧无法避免事情的再次发生。 就像那消失许久的梅相一样。 “爷爷,我跟着他做什么呀?我可是除了吃什么也不会做啊?” 第259章 我这里不开幼儿园 “那就跟着他、陪着他。总之即便吃喝也要赖定他!”陆衍之看着自家孙子那瘦弱摸样,刚从鬼门关回来,总得给这孩子找个靠山。 所有人都不看好这梅家私生子,但他可不认为。 通过多年经验来看,梅相那老家伙一定是在孩子身边。只要押对了宝,以后自家孙子还愁没有依靠? “爷爷,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明白了,我只有赖在他身边不走,也就是找到了靠山!”陆宝儿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自家爷爷,我什么都明白了,清瘦的脸庞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陆相无奈的苦笑,种种迹象表明,自家孙子被保护的太好,竟然到了一种痴傻的地步,真是前途令人堪忧。 再说张弛身边可热闹了,一下子聚集了十几个年轻人,都是当今有头有脸的人物。 看着热闹非凡的将军府,张弛无比怀念以往的平静生活! “嘿,小子不错嘛!小爷我是靖远侯家的二子,我叫常宁,以后就赖在将军府不走了!”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公子摸样的小子走了过来,面观如玉,头戴紫荆发冠,头发高高束起,身着天青色袍子,十分的干净利落。 张弛咧了咧嘴,看着这小家伙一副嚣张的模样,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怎么?小地方来的吧!是不是不认识小爷?”常宁见长出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小脾气一下子就发错了。 “好了,常宁。若论位份,你一个侯府,敢和将军府叫嚣?”陆宝儿他走了过来,只是手上拿着一个鸡腿儿,边走边啃。 “你个傻瓜吃货,用你来告诉我?是私生子罢了!有什么好嚣张的?我姑姑如今可是皇后,还怕一个驸马的私生子?” 常宁极为不屑,伸手一推就将陆宝儿推到了一边。 张弛皱了皱眉头,看着这嚣张的小家伙,自然不会和他客气,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脸上。那动作又准又狠潇洒之极。 常宁嗷了一嗓子,双手捂着鼻子,蹲在地上,痛得哇哇大叫起来。 “你小子竟敢打人?看我不告诉我姑姑,立刻就将你杖毙!”那常宁一边捂着脸,一边气得哇哇大叫。 “呵呵,随时奉陪!”张弛冷冷一笑,就这么个小家伙,给他来上一沓,他都能够将他们收服得服服帖帖。 说理不行,不是还有拳头吗? “小子,你够嚣张啊!你可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来人!”常宁一声令下,四五个小厮一下子围了上来,眼看就要向张弛动手。 “在我的一亩三分地,竟然还如此嚣张?”张弛一下子乐了,轻轻一挥手,身后一下子围上来十几个人,将常宁团团围住。 “看看!我就说嘛,做人就不能太嚣张,否则报应转眼而至!”这时一位公子哥,手中摇着一把扇子,“梅小公子好!叫我沈三,是伯府三子!幸会幸会啊!” 张弛终于看到一个上道儿了,看着这家伙一副斯文模样,虽然也有一点吊儿郎当,但感觉人还不错,尤其这名字更加有喜感,若是叫沈万三,是不是更有代入感? “幸会、幸会!” 而刚刚围上来的人,被张弛的手下一一带了下去,那个常宁终于老实下来,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是? 呼啦一下子,一群人都围了上来,挨个儿介绍了他们自己,有了前车之鉴,这些半大的孩子都收敛了不少,何况连靖远候之子都吃了憋,谁还不收敛一些脾气。能够在京城混的,哪一个还没有点儿眼力劲儿? “嘿嘿,小子行啊!打得好!这小子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本世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时又走了一个嚣张的小子,看样子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我是禄安伯世子刘珏,多多关照!” “刘珏,你别得意!你要是敢与我作对,小心我姑姑将你姐打入冷宫!”常宁怒了,怎么什么阿猫阿狗不敢到他面前来叫嚣? “切!你以为我很怕吗?我姐可是贵妃,你以为皇后想将谁打入冷宫就打入冷宫吗?” 刘珏冷笑,半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姐姐虽然是贵妃娘娘,比常皇后差了一等,可是他姐姐在皇上面前极为受宠,他完全有嚣张的资本。 张弛看着这些小子,一个头两个大,这哪是普普通通的孩子?分明是个小朝廷啊。 “舅舅,这是何意?为何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年轻人。我这里可不是开幼儿园的!”张弛一脸苦恼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转头看向自家舅舅,这些不大不小的孩子,怎么都跑到她这里来报到了? “这是陛下的意思,你就与他们好好相处相处吧!总之,作为我梅淳华的儿子,总得有个社交圈子,不是正好儿吗?” 梅淳华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张弛,这小家伙实在严肃的太久了,应该和年轻人混一混,增加一些活力也是不错的。 如今陛下的意思十分明确,只要能够将这孩子拘在京城,哪怕将他养成一个废物,也在所不惜。 “好什么?”张弛有些气急败坏,这些个孩子不大不小,在他那个年代也就是初中的样子,最是无法无天的时候,让他与这些孩子混在一处,把他当孩童了吗? “你想一想啊!为什么每家每户都派人来?”梅淳华慢条斯理地看着张弛,眼中竟然多了一丝笑意。 “不是说来学习的吗?我没兴趣带小朋友?” “每一个孩子代表一方势力,弄不好是对你的监视;用的好就是你的助力了。”梅淳华面含微笑,别有深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合计合计吧,过不久我就要开拔了!你好好理一理京中关系,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好吧!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实在是让人烦恼,不过呢。既然是送过来,让我管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张弛说完笑呵呵的看着就就梅淳华,这些个小家伙最是热血,想要让他们做点儿事情,首先就得收服他们。 梅淳华微微点了点头,他的外甥的确聪明,只是微微点拨了几下,一下子就心领神会了。 “舅舅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我总得做些准备!”张弛一想到自己无法跟着舅舅一起离开,心中就苦涩不已! 第260章 小豆子 “咋也等到年后。一是等你的震天雷,二是等陛下调拨人马,以及一些粮草问题!” 梅淳华缓缓抬起头来,向远处望去,自己这个将军府从今之后就交给眼前这个小家伙了,也不知几年才能回来。 人说一将成名万骨枯,与乾国作战!虽然有张弛的这么多保障,但他依旧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太宇集弱多年,处处受制!且一直受期侵挠。而太宇内部一直朝局不稳,且皇位更替频繁,国力消耗严重。 “舅舅在担心什么?”张弛看着沉默不语的梅淳华,多了一丝疑虑。 “我怕陛下不按常理出牌!我将兵带出去,孤悬外地,就怕得不到朝廷的支持,那些武器若是被陛下一一截获,若是他再与乾国勾结,那也就是我梅家军的死期了。” 梅淳华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不知道陛下为何如此痛快的答应张弛的要求,说是帮他收复失地。可如今呢?倒是更像是将梅家支开! “不能吧?他怎敢出这样的昏招?这不是自断手脚?”张弛微微吃惊,这君无缺若真是做到这一步,这个王朝也就没得救了。 “不好说呀!为了和梅家夺得掌控权,君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怕只怕可能真的是个陷阱!” “舅舅放心!你沿路买粮屯粮,只要有粮心中不慌!”张弛笑了,办法千千万,就看你做不做了!什么事情就坐等朝廷,那不是将自己命运放在他人手里? “你说的好听?钱呢?”梅淳华白了一眼张弛,经费掌握在朝廷手里,他拿什么去购粮? “这些我来想办法,舅舅尽管去做!我保你粮草无忧。”张弛不由嘿嘿一笑,他不由自主地锁上那一群肥羊。 “当然,舅舅也可以沿路剿匪,一路打过去,我相信别说是钱粮,就是兵少可以增加!” 梅淳华眼睛不由一亮,这小家伙的思路清奇,看来自己的确老了,得和年轻人好好学学了。 从这一天开始,张弛领着一帮半大孩子,开始了别开生面的生活。 这些孩子被送到将军府,那一切衣食住行,都统一标准,张弛完全军事化管理。以现代军营形事训练。 这些半大孩子,本就对新鲜事物好奇,个个虽然被管得死死的,可架不住层出不穷的新式训练,让他们痛半快乐着。 当然,这些孩子所用所住的费用,自然由各自王公大臣自行买单。而且以十倍百倍的价格卖给这些孩子! 他们穿的衣服,可不是广袖长袍,而是以现代军服的标准来做的,又省料子,行动又方便! 因着新奇,这些孩子穿上这些简易的衣服,立刻爱不释手。虽然有几个觉着是奇装异服,可架不住张弛将这些衣物吹得天花乱坠,他们免强可以接受。 后来在训练中,终于体验到了这些衣物的便利之处,也就一个个释然了。 这一天,张弛正在训练这些半大的孩子,就见李丰年,匆匆走了过来! “公子不好了!那小豆子不见了!” 李丰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虽然已经是冬天了,还是急得满头是汗。 “你说什么?小豆子怎么会不见?”张弛一下子就急了,转身,收起自己的长枪,向府门外走去。 “小豆子是谁呀?怎么梅公子这么紧张?”靖远侯之子常宁好奇地将脑袋伸了过来,这旁边的乔一。 “回二公子的话,是公子捡来的一个孩子!只有三四岁,是个小可怜!”乔一恭恭敬敬地答道,这小子,当时被张弛收拾了一顿之后,如今已经变得老实多了。 “三四岁的孩子?”常宁不由一愣,“你说的不会是那一个吧?”他一指院子的角落里,有个小小的身影爬在矮墙上,小小的脑袋在那儿一点一点的。 “公子你回来!小豆子在那里,您别着急!” “在哪儿呢!”张弛立刻转过身来,飞奔而回。 乔一伸手一指,只见小豆子此时已然出溜下地,拿上地上的一个小树枝,在那有模有样地比划着。 张弛一下子乐了,只见这小家伙,仿佛在使一套剑法,那手上的树枝比划的有模有样,且极有气势。 一群人随着张弛瞬间围了上来,悄无声息的盯着小家伙。 那小家伙练的这一套剑法,竟然极为认真,一直低着脑袋,一边念着一边回想。 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扑哧一声有人笑了。小豆丁吓得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这才眼泪汪汪的抬头看向四周。 常宁看着这个孩子,不由微微一愣。这孩子长得粉嫩可爱,可怜兮兮的嘟着小嘴,眼泪在眼中打转,就是倔强的不落下来。 “小豆子,别怕!到哥哥这儿来!”张弛上前一把抱住小豆子,在空中飞快地转了一圈。 小家伙仿佛见到了主心骨,竟咯咯地笑了起来,那清脆的笑声传得老远。 “哥哥、哥哥!”小豆丁一阵欢呼,虽然被张弛抛在空中,可一点儿都不害怕,竟然兴奋地高叫着。 “这孩子怎么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常宁走上前来仔细打量着张弛怀中的孩子,一脸疑惑地伸手就要碰碰小家伙的脸蛋。 然而张弛一个有转身,瞬间闭了过去。 “你少套近乎吧!只要是梅公子身边的人和事,你见谁都眼熟!”刘珏一脸的鄙夷,这常宁自从被张弛收拾以后,竟然对张弛产生了崇拜心理,很让刘珏觉得可耻。 “你少胡说八道!我能像你一样拍马屁!”两人瞬间吵了起来,谁也不让着谁。 张弛抱着小豆子转身就走,这俩家伙天天吵闹打斗,已经司空见惯了不足为奇。 “小豆子,今天怎么不在屋子里乖乖等着哥哥,反而跑到这里来了?” 张弛十分好奇,这小家伙向来胆小,怎么还敢私自跑出来。更令他惊奇的是,这小家伙竟然练得一手似模似样的剑法,虽然有些稚嫩,可是已经有了雏形。 “哥哥!我要哥哥!”这小家伙堵着一张粉嫩的小嘴,喃喃自语。 小豆子对张弛极为依赖,每日不见到张弛,就绝不吃饭,所以张弛每日三餐会陪着小家伙进餐。 “有人来了!来抓小豆子!”小家伙说话声音极小,却依旧表达得清清楚楚,张弛一听这话一下子愣住了。 第261章 小豆子是谁 张弛一把将小家伙抱到怀里,“李丰年,你去查查,是谁闯进了将军府?” 他倒要看看是谁要动小豆子?那么也就是说,有人已然将手伸进了将军府了! “是!”李丰年转身离开。张弛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怔怔地看着小家伙。 “你是怎么逃过的?” “有动静,躲床下!”小豆子说话奶声奶气,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张弛一下子被逗乐了,伸手捏了一下他的小鼻子,大笑出声。 很快一群半大孩子都围了上来,好奇地围观着。 “哎!我说头儿,这小家伙好可爱,哪里捡的?那天我也去溜达溜达,也捡一个回来。”常乐看着这孩子实在面熟,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得了吧,你以为小猫小狗呀,想捡就捡一个?不过,听说你要议亲了,我看你生一个比较快!” 沈三伸出指头,逗弄着孩子,那只小豆子一躲,沈三只有尴尬地收回手来。 “净胡说,我才多大呀!”刘珏小脸一红,竟然讪讪地闭了嘴。 “我真没胡说,我听人说,皇后娘娘在给你打听呢,目前来看,周右相之女最有可能!” “净瞎说,我才不娶那个小魔头呢?她都十六了!本公子没兴趣。”刘珏脸色涨得通红,瞬间不干了。 沈三说的有模有样,张弛不由皱了皱眉头。这些人哪来的消息?难道真有其事? 一想到暖暖,张弛不由叹气。也许她嫁与别人会更好,也不会受到牵连。 他为什么心里这么别扭呢,此时他抱起小豆子。转身就向外面走去。 “哎哎!我说头儿,您这是去哪儿呀?你不训练了?”这是可一早起,不过放一天假也好! “休息吧!今日没心情!”张弛心中不爽,也毫不逗留。 “嗷!太好了!我们去酒楼灌酒去!听说易居轩进来波斯好酒,我们去那玩上一天,领略一下异域风情。”沈三立刻欢呼起来,拉着陆宝儿便走! “头儿,你去不?”陆宝儿一听正中下怀,对于好吃好喝,那是绝对不舍得放弃! “我还有事,你们去耍吧?”张弛抱着小豆子,只是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当头儿就是好,想休息就休息!”刘珏撇撇嘴,但多了一丝笑容。 “就你废话,要不人家当头儿干啥?自然要有些便利。更何况他休息啦,我们正好耍去,岂不快哉?” 常宁赶紧反驳,天天训练,虽然新奇,却也累得跟死狗一样,现在正好松泛松泛! 十几个人顿时,齐声欢呼,簇拥着向府门门外走去。 张弛一回到自己卧室,竟然梦到屋子里有一股异样的味道。他养殖草药多年,就觉着是一种迷幻类的草药,名叫幻星草能制人于昏迷。 张弛不动声色地安顿好了小豆子,让个老嬷嬷随时带着他,不许离开半步。 很快,李丰年回来了。 “怎样?是谁进了将军府?” “小公子,没有外人!这人你认识!”李丰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张弛,目光有些躲闪。 张弛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地看过去! “是刘珏手下的一名小厮!他想接近小豆子,哪知小豆子极为机警,没有让他得逞!现在人已经让我控制住了,关在将军府后院的柴房里!” “后院的柴房?不会走漏消息吧?那些人我让你送走,你可有办到?别互相冲撞。” “公子放心好了,班主及一群孩子,我早就送到了西郊大营的后山,绝对不会走漏消息!” “行!很好!” 李丰年看了看张弛,又接着说道,“那小厮名叫刘全,一直在刘珏身边伺候。” “怎么会是他?小豆子看上去并不认识刘珏,而刘珏也似乎不认识小豆子,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张弛沉默良久,“这小厮私自行动,看来刘珏并不清楚。”那只有单独审问了! “走,我们去会会刘全!看看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没准就此能揭开小豆子的身世。”张弛一摆手带着李丰年向后院走去。 此时整个将军府十分安静,这些半大孩子一旦离开,顿时周围的环境变得幽静极了。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张弛缓缓地走进了柴房!只见有个二十来岁的小厮,被五花大绑的捆着,此时正倒在柴火堆里,人事不知。 “用水泼醒!”张弛十分平静,他缓缓蹲了下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人。 这人虽是一副小厮的打扮,可是那面部表情却如斧砍刀削一般,五观竟然极为坚毅。 张弛不由微微一愣,这刘珏身边竟然有些人物。 “哗……”一盆水泼了上去,只见那人吉林打了个冷颤,许久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张弛冷漠地看着这人,竟一句话都不吱声,仿佛在比谁更有耐心似的。 “梅公子,你们这是何意?干嘛无缘无故绑人?”许久,刘全终于憋不住了,但是却装作极为无辜。“您就不怕我们公子怪罪?” 张弛依旧冷冷的看着这人,这目光让人无所遁形。本来想要放几句狠话的刘全,最终还是闭着嘴。 张弛一摆手,示意李丰年问话! 李丰年微微一乐,伸手从怀中抽出一条长鞭,威风凛凛的站在众人面前。 刘全见此情形,不由自主的向后直躲,奈何毫无益处。 “说吧!你进公子房间,所谓何事?”李丰年一抖手中的鞭子,那鞭子竟然在空中打了一个亮闪。 “那人明显的一抖,似是被吓着了一般。” “公子,别听这人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离开过我们公子半步。”刘全依旧十分嘴硬,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 张弛向后退了一步,只见李丰年抽了下来,一抽一带之间,竟然带下一块肉来。 那刘全立刻痛得在地上直打滚儿,但所过之处,地上顿时血迹斑斑。 张弛猛然站起来,一下子将刘全提溜起来,一连数点!本来鬼哭狼嚎的柴房顿时安静下来。 但刘全额头上的汗水,如同瀑布一般滚滚而落。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李丰年再次开口,且手中的鞭子又再次举了起来。 刘全知道今天过不了那道坎,但依旧死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小豆子是谁?难道是晋王之子?”忽然之间张弛,仿佛福临心之一般脱口而出。 第262章 狗血剧 刘全依旧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李丰年再次举起鞭子。狠狠的抽了下去,那人痛得来回扭动着,可依旧不开口回话。 “怎么?你以为不说话,就能逃过这一却?”张弛冷冷一笑,抬手制止了李丰年再次抽上来的鞭子。 “你、你、你想干什么?”那人牙齿直打颤,终于将话说得完整,可依旧没有一句实质性的话语。 “不想干什么?不过你这样维护一个外人,你主子知道了会怎样?”张弛笑了,狭长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刘全。 刘全脸色微变,可依旧不吭声。张弛看着此人一点儿都不像下人,那样子倒更像一个上位之人。 “好吧!你不说话,也就代表我所问的话,都完全猜对了。”张弛忽然来个反转,笑嘻嘻地拍打着手上的匕首! 那人眼神忽然微微一眯,虽然满身是伤,但却丝毫不以为意,仿佛一开始的鬼哭狼嚎完全不是他似的。 “的确嘴够硬的,不过,我若将你送与陛下,说你们刘家与晋王勾结,不知效果如何?”张弛忽然阴阴地说道。 那人瞬间脸色大变,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弛。 俩人一看到这种情况,便已知道了大概,看来被他们猜中了。 “你可以不说,但后面的结果你可能不想见到!” 张弛知道有门,说话声音就放缓了不少! “公子,你将我送于陛下,于你也有何好处?小豆子若不想保,您尽管说出去好了!” 刘全忽然咧嘴一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摸样! “你很嘴硬,小豆子自是无事,不过你们刘家及晋王不知能不能过陛下这一关?” 还想威胁他?一个小孩子的生死不是很容易的事儿?只要做一个假死,留下小豆子根本不在话下。 而这两家人若想逃过这一劫,那简直千难万难。 刘全脸色终于绷不住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弛。 “说不说都在于你!陛下刚刚得了天下,你觉得威胁他帚位的事,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公子我说就是了!”刘全闭了闭眼睛,终于松了口。 “这不就对了!识时务才能活得长久!” “小豆子,的确是晋王之后,只是他是刘妃所生?”刘全一说完,张弛就觉一群乌鸦在脑顶飞过,还有这香艳之事? 真是可惜了小豆子这小家伙,竟然有如此不堪身份? “那你的小主子刘珏为何全然不知?”张弛一脸的狐疑,家中有这么大的秘密,不可能小主子不知道,而仆人却清楚一清二楚。 “如此秘辛,自然要瞒着小孩子!”刘全叹了口气! “恐怕没这么简单吧?”张弛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全,“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一个下人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 刘全微微一怔,瞬间变成了哑巴一声不吭。 “嘿嘿……,最大的秘密都说出来了,还在乎这细枝末节?”张弛笑了,笑得极为舒畅,这人的反应,足以说明一切! 这刘全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公子说的是,小人是晋王的人,也是晋王派小人潜伏在刘家,如今已有五六年之久。” 刘全眼睛一闭,竹筒倒豆子一般,痛痛快快的说了出来,还说得相当详细。 原来晋王与刘妃刘玉一直认识,且刘家又是大族,盘根错节,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一定会嫁入宫中。 但因君无缺之母也就是现如今的太后,常太后想给君无缺纳的侧妃,又因当时君无缺常年在外,一直没有回宫,所以一直没有成行。 五年前,在一次晏会上,被当时的皇帝君无恙看上,通了款曲,有了这孩子,但刘玉一直没敢吭声! 本来刘玉被君无恙纳入宫中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君无缺之母常太后从中作梗!所以耽误至今。 刘玉身处深宅大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是深居简出。后有了孩子,除了身边的贴身丫环,以及刘母,谁也不知道的。 刘母也深知此事太大,自然将事情瞒得死死的! 就连刘珏之父禄安伯刘业都被瞒住了,而刘玉更是半点不敢吭声。 刘业是个老奸巨猾之人,自然是进等两方较量之后,想在两兄弟之间选择一人,再将女儿嫁过去。 本以为皇帝君无恙会收拾了君无缺,哪知却反被君无缺篡夺了皇位。 刘业迫于家族考虑,更是为了自保,再不敢与前任有任何瓜葛,于是便要将女儿嫁给现在的皇帝君无缺。 刘玉在不知不觉间,给君无缺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刘玉怕事情败露,于是在大婚前夕,就将孩子送走了。 君无恙被迫走下皇位,但好在他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好歹得了一个晋王的头衔,虽然被迫下台,皇位未保住,可依旧活得恣意横行。两相势力平衡之下,倒也相安无事。 一个月前,刘玉想将孩子送还给君无恙,也通知了晋王。 刘母却拦下了此事,于是刘母派人将孩子送出去! 刘母想法比较多,她认为孩子留下来就是一个祸患,于是就派人想将孩子处理掉。哪支派去的人,正好看到一个破庙,里面住着一个杂耍班子,孩子特别多,于是就将孩子迷晕放在庙门口,正好被班主捡着了。 而自从刘玉与君无恙有染之后,君无恙便派人潜伏在刘家,而这个人就是刘全。通过种种关系刘全最终成为了刘珏的贴身侍卫。 孩子送走那天,正好替刘珏出门办事,见一嬷嬷抱着个四五岁的孩子,当时也并不在意,还以为是下人家的孩子。 等办事回来,顺便去了一趟晋王府,这才知道那送出去的孩子竟然是晋王的子嗣。 于是晋王也不动声色,竟悄悄的派刘全多方寻找。哪知去查到了杂耍班子,可转瞬间杂耍班子竟然被张弛劫持,连锅端到了将军府。 而刘全跟着刘珏又来到了将军府,多方查找终于找到了小豆子。 他自然想要偷偷接近小豆子,那只小家伙机警,竟让这小家伙逃脱了,刘全却被逮了个正着。 张弛听了这一系列的狗血剧,不由目瞪口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一向精明的君无缺竟然吃了这么大一个暗亏。 “刘全,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张弛看着刘全忽然之间笑了,眼中充满了戏谑。 第263章 由你坐阵我才更不放心 刘全看着笑意盈盈的张弛不由一愣。 “怎么,还不回答我的问题?” “公、公子想干什么?”刘全小心翼翼的问道,时不时拿眼睛瞟张弛两眼。 “想死,你就将此事报告你主子;想活,你就将此事隐瞒下来。从此小豆子与你们晋王毫无关系。” 张弛笑嘻嘻地看着刘全,他知道就这样将刘全打发了,依旧能够惊动晋王府,更会惊动宫中的那位! 虽然这俩家死活张弛毫无干系,可毕竟牵扯着小豆子,还把刘珏这家伙扯进来。 刘全一下子沉默了,他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此事重大,若是张弛能够将这件事情隐瞒下来。那么这孩子在谁的手里有什么区别? 若是将此事捅开,的确对谁都没有什么好处。 “一切听公子的就是!小人以后就是我们公子刘珏手下的一个下人,决不再与小豆子接触!” 刘全的确上道,顷刻之间就做了决定。 张弛也不为难这个人,将他好生养了几日,等看不出端倪,就将人放了。至于他如何在刘珏面前解释,张弛倒不是很在意。 等那几个人从易居轩回来,一切都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刘珏虽然奇怪自己的长随,为何几天不见。等到刘全回来之后,说是禄安伯刘业召他使唤两天,这才耽误几天,将此事蒙混过去。 再说张弛从这天开始,让李丰年时刻将小豆子带在身边,寸步不离。 而那个杂耍班子,全部被张弛解散了!班主及几个恶徒,被扔到西郊大营的深山里。 张弛身边的人更绝,将这五六个人秘密带到雷去,故意放松警惕,这几人自然是半夜想逃跑,哪知踏入雷区,瞬间化为泡影。 张弛听到大营里的回报,倒也没有多少纠结,这个杂耍班子坑害了多少孩子,这几个人死有余辜,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那些孩子能送走的送走,送不走的就留了下来。而有些孩子,根本不愿意离开,自然也留了下来。足足有十几人。 张弛随后将这些孩子们也都送到了西郊大营,进行军事化管理。而西郊大营后山已然成了张弛的秘密基地。 梅淳华可是半点不知道他们在里面鼓捣些什么,虽然里面时不时传来与众不同的声音,可是他们谁也不敢随便靠近,一不小心被炸得粉身碎骨,那可是得不偿失的。 等这些人训练得差不多之时,张弛再次将杂耍班子里的这十几个少年,都一一招了回来,从中挑出最优秀的十二人,近身护卫张弛,俨然成了张弛的十二金刚。 将他们召回之后,就让这十二个杂耍班的孩子们,没事儿干就在京城中晃悠,无论见到乞丐,还是落难者,都被带走。从此京城再也见不到这些人,因此京城竟然呈现出了一种繁华的迹象。 而西郊大营的后山,在群山的掩映下,又有威力巨大的震天雷作为掩护,很快一支初具规模的军队慢慢训练完成,而这队伍足有万人! 谁也不知道的是,张弛的秘密基地里,不断收纳着各地的乞丐流民。 先是由书生教这些人识字,然后慢慢由张弛教他们现代训练技巧,又将以军队为家的理念慢慢容入教材中,吃住同行,完全不同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使得被招募过来的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自然是对张弛死心塌地忠心耿耿。 所有这些都都需要庞大的资金作为后盾,对此张志毫无惧意。从陆家骗来的半数家产,以及皇帝陛下的研究经费。 还有就是前面有贵胄家的子弟作为掩护,一个个富可敌国的富家子弟,从中获得巨额财富!另一面又让一部分流民在深山中开垦种殖,基本做到了半自足的状态! 慢慢形成规模,只不到半年功夫,张弛便做到了自己自足,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张弛将这一切都秘密进行着,而他表面上却是吃喝玩乐,在京城混吃等死,与贵胄子弟混在一处,时不时训练他们,糊弄皇帝君无缺。 张弛身边忽然多了十几个少年,自然都是被张弛解救出来的。这些个孩子对张弛的感激,可以说是无以复加。 从这一天开始,张弛带着皇帝派来的贵胄家的子弟,开始了别开生面的训练,反正都是些现代军校的一些内容,不累又吸引人!还能很好地掩人耳目。 这些子弟虽然娇气,自认精贵了一些,但被张弛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新招给征服了,转眼两月有余。 眼看要接近年关了,梅淳华已然接到了皇帝的圣旨,不几日就要开拔。 此时的张弛已然准备了不少震天雷,以及各种攻城器械。虽然他不能跟随,委实有些遗憾。 这天,梅淳华从上朝回来,就见他怔怔地坐在大厅一声不吭! “喂!我说梅大将军,你这是怎么了?像是霜打了茄子一般?”刚刚给那些贵胃子弟训练完事,刚回到大厅,就看到梅淳华一副沮丧的模样,实在令人好奇。 “去去去!该干啥干啥去,别来烦我!”梅淳华挥了挥手,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咦?这是在皇帝面前受气了?”张弛笑嘻嘻地将脸凑了过来,他这舅舅很少有这种表情,看来是遇到事情了。 “我要走了!此生恐怕难再回朝!”梅淳华重重地叹了口气,如今这一走生死未卜,虽不说马革裹尸,也相差无几。 “皇帝终于还是决定让你出兵?”张弛收起笑意,十分严肃地看向梅淳华。 梅淳华点了点头,一脸的络腮胡子也跟着颤了颤。 “舅舅担心什么?难道你惧怕乾国的军队?”张弛皱了皱眉头,他不相信在自己的震天雷之下,还有什么不可以摧毁的。 “敌国没什么可惧的,怕只怕自己人的暗箭!”梅淳华终于说出了实情,说实话敌军还真没有什么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自己人的掣肘。 “原来舅舅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啊!”张弛忽然之间笑了起来,“只要舅舅有这个心眼儿,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总归不是还有我在这里坐阵吗?”张弛嘿嘿的笑了起来。 “就因为有你坐阵,我才更加担心,若是你能和我一起离开,我没有了后顾之忧,一切就好办的多了!” 第264章 来人 梅淳华苦笑一声,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竟然生出了不舍之情。 “舅舅就这么不看好我?”张弛不由暗笑,“也是,我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也没有什么实力,如今深陷京城的泥潭,恐怕想走也不是那么容易。” 张弛故意说得苦哈哈的,把他舅舅梅淳华更是整得一筹莫展。 “要不,我偷偷带你走?省得留你一人在京中我不放心!” “难道舅舅敢于抗旨了吗?”张弛忽然之间多了一层小心思,哪怕舅舅有一丝儿转变,他也是乐见其成的。 “你这小家伙,把你舅舅想得如此死板吗?”梅淳华不由一阵苦笑,君家对梅家的态度,他不是毫无所觉,通过几次三番君家对他梅家后人下手,自己至今无有子嗣,恐怕这一切不是偶然。 “只要舅舅有这种想法,一切都不是问题!”张弛神秘兮兮地将脑袋伸了过来,眼中充满了笑意。 梅淳华狐疑地看着眼前少年,那狭长的眸子熠熠生辉,似乎从他眼神里看到了别样的东西。仿佛能够安抚人心一般,烦躁的心绪一下子平复下来。 “舅舅尽管出发,沿路的补给线,我已然安排好了!我静等舅舅凯旋归来!” 梅淳华抿了抿唇,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 在一片隆隆的炮竹声中,梅淳华带着三十万的军队,就这样从京城出发向西北挺进。 张弛静静地站在道路一边,看着远去的队伍,竟有一种潇煞之感。 他站立许久,陷入静默。虽说准备齐全,可依旧不免担心。 “走!”张弛看着越来越远的队伍,转身便走。 带着二三十个少年回到了将军府,然后就开始布置起来。 这皇帝陛下此时对他虽然不会动手,但保不齐知道张弛够不着,没有了倚仗,自然是任人家捏扁搓圆。 皇宫,御书房内。 太宇皇帝君无缺望着窗外,已然一片萧瑟的天地,缓缓把玩着手上的木镯,眼神飘向远方! “梅驸马可是带兵走了?” “启禀陛下,驸马爷已然出 了京城!” 内侍侍立在一旁,轻声答道。 “晋王可有动静?” “已然出现在东阳县近郊,相信会有所行动!” “很好!你说梅相会不会与之相聚?” “老奴不知!”内侍小心地弓下身子,回答得异常谨慎。 “晋王几次行动,不过是想引出那个老家伙罢了!”君无缺微微叹了口气,“那孩子身后一定有所倚仗,能够让他有所倚仗的也只有梅相了!” 内侍侍立在一旁依旧一声不吭,只是脑袋更低了。 “怎么不回话?” “陛下说得是!” “老奸巨猾的东西,在我面前还藏着掖着?”君无缺猛然转身怔怔地看着老太监柳泉,眼中多了一丝探寻。 “陛下,我等就是混吃等死之人,又未曾读过书,能知道些什么?陛下如此睿智,自然说是什么便是什么!” 柳泉柳公公躬身答道,眼中更是多了一丝恭敬。 君无缺笑了,但笑意不达眼底,许久才又道:“调集人马,去将军府,也该会会那个小家伙了!” “是!老奴这就去办!”柳公公立刻应声。 君无缺抬手,让其下去!他等着这一天,已然不是一日两日,预神者一日不除,一日就不会心安! 梅相失踪已有半年之载,如当梅淳华也被调离,一个不成气候的张弛,还是个半吊子预神者,根本还没有领会预神者的真正含义,正好扼杀在摇篮里。 但张弛手中的震天雷,也不得不让他有所顾忌。在得到回报,梅淳华几乎将所有的震天雷都带走了,他这才大着胆子去挑衅。 张弛刚回到将军府,还没休息片刻,下人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公子,暖暖姑娘来访!”下人来报,那个被他拒绝的周暖暖,竟然这时候上门了。 张弛抬头看了看天色,不由十分纳闷。暖暖那样一个有骨气的姑娘,脾气可以说是直来直往,被自己如此拒绝,竟然会再次登门拜访? 暖暖自然不会等到张弛回复,直接就闯了进来。 张弛复杂的看了一眼俏丽的暖暖,心中五味杂陈。 “赶紧离开这里,陛下要对你动手!”周暖暖上前一把拉着张弛转身便向外走去。 “不急!他没那胆量!”张弛一甩手,就将暖暖的手甩脱,“你还是先走吧!免得连累于你!”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我若丢下你,我还是人吗?”暖暖小嘴一噘,眼睛瞬间通红。 “你还有周夫子,以及你们一家,不能连累于你!”张弛说的又快又急,推着暖暖就向门外走去。 “我爷爷他们自然有自保能力,绝不会因我一人而受到牵连,再说了,父亲太宇国的宰相,会向我们动手?” 暖暖不为所动,静静的看着张弛:“你不会就因为这个原因,才和我分手的吧?”仿佛福临心至,瞬间想通了张弛的一切古怪行为。 张弛一阵语塞,但事态紧急,他只有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怎么会对我如此冷漠!”暖暖忽然之间笑了,笑得极为灿烂。 “我的姑奶奶呀!现在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吗?”张弛深吸了一口气,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你还是赶紧回去,若是周夫子出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上一次也是,这一次又是如此。难道我每一回都在你危难之时离开吗?”暖暖哭了,小小年纪总是难以理解许多的迫不得已。 “暖暖,快走!不要让我分心!”张弛说得情真意切。眼中是满满的不舍。 暖暖瞬间安静下来,缓缓地冲着张迟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出了将军府。 张弛看着萧瑟的深秋,竟有一股寒意袭上心头。 “李丰年,你去跟着暖暖,将他们一家都接进将军府!”张弛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也许此时的将军府会更安全吧。 李丰年领命而去,张弛立刻吩咐人,“关门,随我一起去。” “张弛,会不会有误?陛下怎么会对你动手?他是那样地倚重于你,怎么会下黑手?” 常宁一下子愣住了,这两个月来,他一直以张弛马首是瞻,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张弛刚想回答,就听到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啃老有术 第265章 打头阵 众人齐齐一怔,将军府内瞬间寂静如雪。 常宁一脑门子的疑问,此时也不敢多嘴! 拍门声还在继读,可是已然相当急躁了! 张弛一个飞跃,飞上院墙,果然就见一列仪仗停在将军府问口,一队侍卫位列两旁,竟将仪仗保护得水泄不通。 这并不像皇帝的仪仗,更像是对面的那位! 不过这位傲娇的公主,怎么可能在丈夫出征之时,扯丈夫后腿?她又哪儿来的这么多侍卫? 再看向将军府四周,全是官兵,看来是被君无缺这家伙当作枪使了! 更确切的说是,给君无缺打头阵来了。 这是要来真格的了? 只是张弛怕吗? 当然不会! 不过在这里大开杀戒,似乎不太好吧! 张弛很奇怪,这公主君无邪此时来这里,以什么名目要对自己动手?是以家事还是国事? 躲藏自然也不是张弛的个性,但亦不能贸然行事。 张弛蹲下,对着府内十二金刚一挥手,立刻那十二个杂耍少年,纷纷各自行事。 张弛这才转过身来,蹲在墙头上笑嘻嘻地看着门口。 张弛微微一笑,对着下面一抱拳道:“公主殿下,您倒是一刻不消停啊!” “你个不孝的竖子,还不赶紧给主母开门?”公主君无邪微微挑开车帘,目光锐利的扫了过来,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将军府内的一众少年,一听不是想象的那位,都不由自主地舒了口气。 张弛呵呵的笑了起来。 “母慈才子孝!公主将我们团团围住,这又是为哪般?” 他慢条斯理地从墙头抠下来一块石子,上下抛飞着,样子十分闲适。 “怎么?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本宫回自己的府中,难道还要经你同意不成?” “你的公主府?我记得对面才是吧?”张弛一指对面的公主府,笑嘻嘻地回道,“何况陛下让我暂管将军府,不知公主来此何干?” “尽是一派胡言,我怎么就没见这道圣旨?”君无缺气得咬牙切齿,“何况我是你主母,怎么就不能回家?” “哦!也对!那么欢迎公主回家!”张弛忽然之间笑了,一挥手,让府中人缓缓开门。 君无邪看着黑洞洞的大门,不由自主地眯缝了眼睛。她实在没有想到,就这样轻易地将门叫开了。 她坐在车撵内,竟然半晌不敢出声,通过几次交锋,她从来就没得到好处,自然是犹豫半晌。 张弛笑嘻嘻的看着下面,他倒要看看这位公主殿下有没有那个胆量。 果然见她犹豫了! “欢迎主母回家!”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将军府门内,一溜脆生生的声音传了出来! 君无邪变了变脸色,“你个不孝子,你到底想怎样,你以为这样震慑于本宫,本宫就不敢进将军府了吗?” 张弛不由一阵抚额,真是个色厉内荏的女人,这样疾言厉色,让人觉得十分好笑。 “我说公主殿下,我还真没有威胁您,这不是好好的请您入府吗?您自个儿胆小,怎么能赖到晚辈身上?” 公主君无邪不由老脸一红,这种赤裸裸的打脸,实在让她难以忍受,不由恨恨地在车撵内狠狠一跺脚。 “进府?我倒要看一看将军府是不是龙潭虎穴!” 公主君无邪狠狠一挥手,那些本来围在将军府四周的官兵,鱼贯而行缓缓地步入了将军府。 张弛站在墙头上,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睛。 到了此时公主才一抬手,示意随从抬轿入内。 然而就在此时,张弛猛地一挥手。 “关门!” 就这样公主君无邪被关在了门外。 然而此时就听到将军府内,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以及惨叫声此起彼伏。 “小儿!你想干什么?难道造反不成?”公主君无邪目瞪口呆地望着张弛,声音都有些颤抖。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进府几百人,怎么不到盏茶的功夫就将他们一一制住,这少年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此时的公主彻底被震慑住了。 “造反?公主殿下,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想造反不成?”张弛依旧站在高高的墙头上,样子十分娴雅。那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竟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是陛下派来的人,怎么可能是造反?” “是陛下派来的?刚刚公主殿下可不是这么说的,您只是回自己的府邸,可为何带这么多官兵?您可知道将军府是什么所在之地?” 张弛轻蔑一笑,缓缓在墙头上踱着步。 “什么所在之地,是你父梅淳华的府邸罢了!”君无邪咬牙切齿,这小崽子实在可恨,竟然屡次犯上。 “这里可是军事之地,无数的秘密在此,你敢带着军队硬闯将军府,难道是敌国的奸细,想要窃取什么秘密不成?” 张弛猛然站住脚步,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公主殿下。 “你可真敢说呀!我回自己的家,竟是为了偷取秘密?” 这一顶大帽子扣在头上,令公主君无邪气得七窍生烟,这口舌能将死人说活! “我也不和你废话,这些官兵到底是哪里来的?如果是皇帝派来的,您事先为何不说明?若是您的护卫,你一个小小的公主,有四五百人的仪仗?” 张弛不由冷笑,她带再多的人又怎样,他有极强威慑力的武器,还怕这些官兵不乖乖就范? 公主君无邪哑口无言,坐在轿撵里,颤抖的指着张弛,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公主还要进吗?父亲说,随时欢迎公主回家!”张弛嘿嘿冷笑,就这样一个货色,被人当枪使,竟不知死活乐颠颠地在前面冲锋陷阵。 “你、你想干什么?”君无邪脸色微白,竟然无论如何也不敢下令进府! “主母!我最后一声在这里叫您一声主母。只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他让我好生照顾你,可你却要来伤害于我!” 张弛微微叹了口气,她已然嫁给了梅家,竟然不和梅家共进退,还和敌人搅合在一起。 “你是说他让你照顾于我?”君无邪心头微微一滞,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丈夫。 “是啊!父亲让我好生照顾于你。他还让我告诉您一句话,您至今无有子嗣,到底是何原由?” 张弛轻轻松松地从墙头上跳了下来,缓步踱到车窗之下,轻声问道。 啃老有术 第266章 行动 “什么,你说什么?”公主一下子愣住了,竟然怔怔地连声问道。 “为了对付梅家,想要让梅家没有后代,君家连你都不会放过!到现在您还不明白吗?”张弛不由微微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这位公主,为了君家的利益,会不会连这个都不在意。 “我这么多年无所出,竟然是整个君家所为?”公主君无邪猛然低下头来,眸光闪过一丝寒意! 张弛不由微微一愣,看着公主如今的状态,实在有点儿慎人,尤其这表情,仿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你还是接受这一切吧,将军会解决的!”张弛的语音带来一丝小心翼翼。 “你父如此和你说的?我所受的这一切,为什么让他来解决?”公主君无邪咬着牙,目光有涣散!但那音调已经有拔高趋势。 “父亲有提过,不过不只这些,为了打压梅家,一连串对我们出手,甚至在您的饭菜以及平时薰香里下手,您难道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吗?更没有感觉到身体的不适?” 张弛不由微微叹了口气,这位公主殿下只是他们对付梅家的工具罢了,她还一直以为站在君家一边。哪知他只是君家的一个牺牲品。 君无邪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他那一张一合的嘴,就仿佛是只黑洞一般。 张弛一见也差不多了,也就不再多言,若不是舅舅对他还有情。他才不会提醒她这些,看着如今这位公主殿下的表情,不由生出了一丝怜悯。 君无邪颓然地倒在桥撵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许久才轻轻地抬起手来示意,“回府!” “不行,您不能离开!您在将军府呆着,会比在公主府安全多了。” 张弛伸手一拦,他此时可不敢将这位公主放走,若在没有任何防护的前提下,君无缺绝对会对这位无用的公主下手! “怎么你还也要阻拦我不成?”公主声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出口,声音不由拔高。 “无功而返,您觉着您那位皇帝兄长会放过您?” “嗯?难道还会危及生命不成?我倒是要看看,他能把我这个妹妹怎么样?”君无邪眉宇倒立,咬紧牙关一字一顿。 “您还没完全变傻!”张弛叹了口气,“您还是与我守在将军府,共同迎接我们那位陛下的风暴吧!” “你小子会相信我?”君无邪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少年,只见这少年五观俊秀,那狭长的眸子尤其明亮。 “不然呢?你若不是对舅舅还有些情谊,自然不会管你的死活。” 君无邪不由一噎,微微叹了口气!“你还是赶紧离开吧!在京城,你没有胜算。” “不试试怎么知道!”张弛咧嘴一笑,一口雪亮的牙齿,竟闪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随你!”君无邪多做纠缠,转身接着丰富随从,向外走去。 而那些随从迈着雄赳赳气昂昂步伐,瞬间向远处走去! 而我们的这位公主并没有回公主府,而且直奔东南向皇宫而去! 张弛不由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如今的局面,这公主是打算去和皇帝开撕啊! 可如今的状况,这公主根本没有多少胜算! 张弛回到院内,看了一圈安静得落针可闻的院落,一群大眼儿瞪小眼儿的少年。一个个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弛,眼中隐隐带着恐惧。 张弛一挥手,“你们几个去,护着点公主,别让她吃亏!必要的时候用些非常手段!”三四个杂耍少年,应声而去。 常宁带着十几个富家少年,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弛。“你难道想造反不成?”刚刚说完这句话,脸色依然惨白。 “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可是陛下亲封的轻骑将军,怎么可能?再者,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可糊说!”张弛脸色冷然,瞬间让几个少年冷汗涔涔。 这几个富家少年,都和皇室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被困在将军府内,竟有一种身陷牢笼的感觉。 将近三几个月的相处,张弛早已收服了这些少年,可是这些少年哪个是简单货色。 如今都有些后悔和张弛搅和到一起,虽然和他学了不少东西,也是陛下派他们来的。 他们背后个个有不菲的家族,他们的态度几乎都牵连到他们背后的家族。若是一个不慎,就会有被灭族的危险,他们这位皇帝陛下可不是好相与之人! “那张弛,你们今日是作何解释,难道是过家家不成?”常宁害怕了,他姐姐可是皇后,反他姐夫可不就是完全和他们一家作对? 刘珏也一脸紧张地望向张弛,这到底是咋回事?怎么好好的,突然风向完全变了呢?不是青年才俊吗,怎的瞬间变成皇帝陛下要清除的对象。 今日张弛和公主君无邪所发生的事情,人人都看在眼里,怎么不令他们恐惧。 而只有吃货陆宝儿,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懵懂的模样。 “是不是儿戏,就看陛下的态度了!”张弛轻轻咳嗽一声,不到片刻的功夫,门外鱼贯而行,进来一群全副武装的新军,将整个院落团团围住,此时的少年才真正感觉到了危机。 “你们好生在这里呆着,不会有任何人生危机,若是你们不听话……”张弛掏出一颗石雷,向众人扬了扬手!“你们应该见识过这个东西。” 一众少年区级后退,就连陆宝儿都吓的连连后退。“张弛我可和你没有任何恩怨呐!你咋就来真格的呢?” “你们暂且在这里安顿几日,我保诸位无事!”张弛笑眯眯地看着众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看着这样的张弛,众人脑门上都冒了汗。如此少年,几乎和他们不差几岁,竟然是这样一位狠角色。 众人张了张嘴。竟没有一个人敢答话。不到片刻的功夫,这十几个少年便被张池控制在屋子里。 此时张弛才回顾整个院落,“我知道你们是谁,能够如此安静的任我摆布,你们一定是我爹梅淳华派过来的吧?” “全听公子号令!”本来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公主侍卫,童然整齐划一齐声呼喝,声音响彻云霄! “很好!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地步,那么我们就提前行动吧!”张弛脸上带着微笑,仿佛站在千军万马跟前,那份从容淡定,根本不像个孩子。 啃老有术 第267章 无情 “尊公子号令!”众人齐声呼喝,纷纷行动起来! 一支队伍俏俏跟着君无邪向皇宫方向而去,此时的皇帝陛下君无缺还等着妹妹公主君无邪的消息,他在御书房内来回踱着步,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他此次派了兵士随着妹妹去找张弛,希望通过张弛不遵主母等家事,直接将他控制住,也省得前方梅淳华有其它变故。 虽然此次行动着急了些,可开弓无有回头箭。 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一阵踢踢踏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君无缺不由一怔,紧接着脸上露出了笑容。“看来此次胜算很大!” 大太监刘公公,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陛下,已然有消息了!”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紧张地看着眼前的君王。 “都这么大岁数了,也服侍了朕这么多年,怎么连点规矩都不懂。”君无缺强压心头的兴奋,脸上带着笑容,轻声呵斥了眼前的大太监。 “陛下陛下了不得了,实在是事态紧急,老奴就着急了些!”大太监刘公公脸上有些苍白,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这才恭恭敬敬地向君无缺行礼。 “说吧,是不是有好消息?”君无缺看着刘公公的脸色,心微微一沉,但他不相信张弛能翻出天去。 “陛下不好了,公主返了回来,似乎神色不对!” 君无缺扬起的唇角渐渐放了下来,眼神变得非常犀利。 “你到底想说什么?张弛可曾带来?”君无缺不由微微一顿,本以为出其不意,一个少年手上没有半点儿兵力,怎么可能反抗得了? 大太监摇了摇头,“公主已然到了宫门外,似是怒气冲冲。” 然而就在此时,听到一阵喧哗。“陛下!我今日来就想问你一件事,我就想听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君无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似乎还不是一个人的身影。 转瞬君无邪从御书房外走了进来,皇帝君无缺向她身后看了一眼,并没有其它人,不皱起了眉头。 老远就听到她那鲁莽的声音,君无缺不由扶额,他这个妹妹做一些事情莽莽撞撞,自己怎么就让她干这件事情? 如今看来,不知被谁蛊惑了,竟然什么事情也没做,就返了回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又想问什么?”君无缺脸色渐渐阴沉下来,空气瞬间冷凝。 君无邪不由愣住了,想来和颜悦色的皇帝哥哥,竟然像变成了陌生人一般。 “我至今无有子嗣,是不是君家所为?”君无邪不由脸色阴冷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哥哥,心中隐隐有些作痛。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即便是如此,这笔帐也不应该算在朕的头上!”君无缺冷冷一笑,“你应去找晋王,而不是来找朕!” “好一个推干干净净?难不成与你毫无关系?”君无邪气的七窍生烟。 “你是来质问朕的?你身为君家人,竟然完全不顾皇氏利益,还在这里和我计较细枝末节?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君无缺冷笑,眸中冷芒一闪。 “怎么,我就该为你们牺牲,我该为你们做牛做马毫无怨言?哪怕危及我的性命?” 公主君无邪厉声喝问,她气得肺都要炸了。驸马已然脱离了家庭,他们依然对他不放心,百般防者,哪怕将自个嫁于他,依旧不放过。 这些她都不在意,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连她一起算计进去,竟让她绝后,这怎能让她吞下这口囊气? “那你以为呢?身为皇室子女,自然要为皇室奉献,难道你还有其它想法?”君无缺声音冷冷的,看着这位妹妹,竟无端生出几分怜悯,这一切何尝又不是她自己的悲哀。 “一切以君家利益为先?可君家为我带来了什么?”君无邪一见根本说不通,眼中竟然闪出一片悲凉。 “那好吧,从今天开始,既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便不再是君家之人,更不是皇室之人。”君无邪咬了咬牙,转身就打算往外走去,再不与君无缺废话。 “站住!你不想当君家的人,看来打算要背叛,那么只有死路一条!”君无缺冷冷一挥手,一下子上了十几个侍卫,将公主团团为主。 君无邪有些站立不稳,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你难道想要对我动手?” 君无缺面无表情,只是向后退了一步。立刻数十名侍卫围了上来! “他说得果然没错,皇家无情,君家为甚!”君无邪咬牙切齿,眼中喷火,“我本不想对您如何,却不成想你如此心狠手辣,那便别怨我了!” 君无邪不由冷笑,缓缓从袖中摇出一物,往空中一扬! 众人一见,吓得统流卧倒。君无缺更是吓得面无人色,瞬间窜出门去,半点不迟疑。在民间炼的那些功夫起到了效果! 但刚刚到了门口,就听到咚的一声,一块石头落地,但却并没有爆炸声。 他刚刚舒了一口气,一转身,就见前面数十人将他团团围住。 君无缺一愣!自己周围站立一了排人,个个穿着宫中侍卫服饰,但这些人陌生得很,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几个带头之人,君无缺绝对见过,正是张弛身边那个李丰年。 “你们想干什么?难道造反不成?”君无缺不断后退,可依旧拉不开与这群人之间的距离。 数十人一对眼神,迅速一齐出手。君无缺再高的武功,也被逼得不断后退! 他不明白在这一刻自己身边的侍卫怎么都不见了! 这数十人武功极高,一个个仅凭一双手,就将他打得节节败退。但这些人并不伤人,仿佛在拖延时间似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君无邪这才从御书房里跑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怎么是你们?”此时不感动是假的,他冒冒然然的进了宫,只是想讨个公道,哪知却陷入了此等境地。没想到张弛此时还顾着她,这如何不让她触动? 那些侍卫并不答话,只是向公主点点头!然后迅速靠近公主,就打算带着她离开。 然就在此时,宫庭侍卫这时才赶了过来,极迅速地将他们围住,场面顿时寂静无声。 君无缺终于平静下来,看着被团团围住的数十人,眼中带着一丝冷笑。 “将他们都杀了!一个不留!” 语气阴狠而绝决! 啃老有术 第268章 后手 “你们快走,不用理我!”君无邪大声呼喝。 见此君无缺笑了,“就你们这些人,也敢造反?不自量力!” 瞬间无数的箭雨,向他们这帮人招呼过来。顿时李丰年周围,被射倒一片。 李丰年十几人根本不理会这位高高在上的君王,更不理会这纷乱的局面,他们受张弛影响,早对皇权无感。 “行动!”见这位皇帝陛下得意笑容,只是轻轻吐出两个字! 很快十几人无化迅速地一齐向腰间探去,只一愣神间,一个个手中都拿出一块手雷,严阵以待地等待下一个命令。 李丰年瞬间丢出一颗手雷,只听轰隆一声,整个殿宇摇摇欲坠,震耳欲聋的声音,顿时让人失聪。 场面惨不忍睹,数十人被炸飞出去。而君无缺在众人的掩护下,躲到了桌子底下,那形象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你们放行吧,否则,我们将这里夷为平地!”李丰年看着一片烟雾缭绕的大殿,冷喝一声! “你们……” 君无缺傻了,身体迅速一僵,傻愣愣搐在那里一动不动,更不敢下任何命令! 以往对这东西一点认知都没有,如今终于见识到了它的威力,所有的人都被震慑住了,躲藏的躲藏,整个大殿噤若寒蝉,若不是还有几个受伤人,在那里小声的呻吟,恐怕会陷入死迹! 李丰年一挥手,十几人裹挟着公主君无邪一点点向门外移动! 个个手中握有一块手雷,虎视眈眈地边注视着君无缺边撤退!那场面落针可闻!紧张得仿若两军对垒。 这些人是怎么混进来的?又是怎么携带如此多的武器混进了皇宫? 皇帝君无缺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自己这皇宫的守卫形同虚设,这还怎么和别人打,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嘛? 但令君无缺不解的是,这些人只是卷走公主,并没有采取任何形动! 等了许久,见这些人渐渐消失,君无缺才反应过来,他颓然地倒在台阶上,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到了此时他才清楚的知道,若是无法掌握这种武器,一切都是枉然。 “来人,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哪怕里通外敌,也要将张弛他们消灭,否则朕夜不能寐!”君无缺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中带着决绝! “主子,您现在是一代君王,怎么还能引狼入室,若是一个不好,国家覆灭就在眼前。”靳楚走上前来,一脸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皇帝,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君家对于预神者的愄惧,已然到了慌不择路的地步。 “难道你有什么招数吗?这么多年,君家数代抵制预神者,根本于事无计!只有完全消灭了这个存在,我们君家才能够安安稳稳的坐拥江山!” 君无缺如何不知道这样行事的凶险,可预神者不灭,实在让人寝食难安! 这个世界若没有预神者,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东西出现?他们家族也不可能被这预神者控制,一直胆战心惊。 “陛下,臣愿带一队人马,前去剿灭梅家,以及预神者!”靳铁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眼中一片决绝。 君无缺咬了咬牙,缓缓背过身去,然后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把朕最精锐的部队带去,成败在此一举!再者朕就此赌一把,梅家并不敢真的对君家动手,就此我们或可一胜!” 靳铁猛然抬头,看向眼前的帝王,一脸的不可置信。 “去吧!不成功便成仁!” 听了此话,靳铁浑身一僵,缓缓低下头去,“是!”然后转身离去! “废物!成大事者不拒小节,连这都推三阻四,还能有什么成就?来人,去把曲武叫来,朕有事吩咐!” 陈公公应声而去。 君无缺微微叹了口气,如今只有好生布局,一举将张弛永久留在此处,才能永决后患,否则张弛带着人马离开,与梅家真正联手,恐怕就大势已去! 此次张弛不好生在张佐村密林呆着,为何来京城?这步棋,君无缺看不懂! 他并不是来刺杀自己,也不是要投向自己,这实在让他难以理解!君无缺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言语! 如今的局面是,梅淳华离开去收覆边境,而张弛也蠢蠢欲动,本来一直和自己一个步调的皇妹君无邪也被张弛带走,这步棋怎么看都看不透! 不久,曲武缓步走了进来,双膝跪地,君无缺伸手示意周围太监侍卫离开。 众人鱼贯而出!君无缺看着混乱一片的大殿,缓缓地看着地上的人。 “把这个信物拿上,去乾国请求支援!” “是!” 跪在地上之人,狠狠地叩了一个头,转身走出大殿。 君无缺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人影,目光已经很毒辣。到了此时,他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张弛剿灭,以及让梅家消失,哪怕是保家卫国的将军也不能让他改变主意! 再说李丰年带着公主,一路破关斩将,这些宫中侍卫哪敢上前阻拦,看着公主来势汹汹,就连皇帝身边的人都不敢阻拦,他们自然是一路放行。 再说此时的将军府,李丰年他们一离开,他就开始布局!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半步,否则彼舅舅知晓他此时的境遇,返身回来就不好了! 于是开始将人手撒出去,飞快的出城,将西郊大营那些乞丐流民化整为零,向近郊汇集! 又派人随时盯着皇宫大内,一有动静立刻行动! 再次派人手将藏在后院的手雷、地雷、弓弩全部搬了出来,梅淳华一直以为张弛所研发的东西都被他带走了,他又哪里知道张弛留了多少后手。 费了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调舅舅离开。若是因此受到羁绊,岂不是前功尽弃。以舅舅的迂腐,绝对不会与君家反目。所以他只能出此下策! 他与君无缺之间的恩怨,说来说去,就是他是预神者,又是梅家之后!所以既然改变不了血脉,那只能与命运相抗争! 此时公主没有将他拿下,自然会派出更多的人来围剿他。他能坐以待毙吗?当然不能! “轰隆”一声! “去,只要是从皇宫出来的人,都给我劫持回来,我们再不能被动地挨打!我相信我们这位好陛下一定会再次与乾国联系!” 张弛抹了一把鼻子,看着皇宫中浓烟四起,不由露出了一抹微笑。 啃老有术 第269章 别来无恙 皇宫传来的爆炸声,只响了一声。张弛知道只要这一声就能完全震慑住君无缺,事情果然如他猜想的一般,李丰年很快将公主带出皇宫。 “将人尽快送出声,不得有半点耽搁!”张弛一见到李丰年,立刻吩咐,半点不给公主逗留的机会。 “张弛,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公主君无邪安全了,可依旧无法坐势张弛的反叛!刚一见到张弛立刻质问! “不做什么!你只管追随梅将军便是,这些你就不用管了!”张弛看了一眼君无邪,这个女人如今能够心平气和地与他对话,实在是太难得了。 “你要另立新君?”君无邪不死心,继续追问,“还是要自立为王?” 张弛深深地看了一眼君无邪,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安静地好好生活,能够自由自在地喘口气,而不是随时随地被别人扼住了喉咙,更不想当亡国奴!” “亡国奴?此话怎讲?” “作为一国之君,却处处借着外邦势力,极力打压自己人,且回回被他国反制,竟将本国领士拱手让人,我看不出有什么希望!自此下去,总有一天会被外邦吞并!” “你胡说!”君无邪瞪大着一双眼睛,脸上渐显痛苦之色! “你尽可以说我胡说,但事实不容忽视!”张池摇了摇头,脸上尽显无奈。 “咚、咚咚、咚咚咚!”君无邪张了张嘴刚想反驳,就听到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就不由自主地闭了嘴。 张弛与李丰年互望一眼,似是心领神会一般! 示意开门,只见三个少年反剪着一大汉从门外走了进来,头上套着一个破布口袋,只是软塌塌的。 张弛一见乐了,这几个少年看来是学了他的精髓,将他敲了闷棍。 张弛一扬手,一颗石子飞了过去,那人哎哟一声,瞬间清醒过来。 “公主殿下,你来问!看看是不是如我所说。” 张弛伸手一指,向后退了一步,完全不看君无邪的眼睛。 君无邪,一下子愣住了。这个人她认的,正是她哥哥君无缺手下的侍卫曲武,没想到却被张弛抓了来。 “张弛你抓他用意何在,难道你真的想造反?” “您的脑子呢?到现在都不用用吗?我派人将他抓来,自然是有我的用意。” 君无邪拧了拧眉头,将眼睛盯着曲武。 张弛深深地叹了口气,“还是我来问吧,省得你不明所以。” “那你问吧,我倒要看一看你到底搞什么猫腻!”君无邪退后了一步,眼中充满了不信任。 “你是什么人?为何拿着宫廷的信物?”张弛也不废话,直接当着君无邪的面将问题抖了出来。 那人昏昏沉沉的,双眼无神地打量四周,竟然看到一白衣少年,是那样英姿卓绝!此时在渐渐回过味儿来,这少年他认识,正是陛下想要对付的预神者! “怎么,不敢回答?”君无邪不由有些着急,竟然不由自主地催促起来。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并不如少年所猜测的那样。 那曲武这才看向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唇。 张弛一见这家伙闭口不言,心里那个气呀!此时外面一片混乱,哪有时间与他蘑菇。 “不如带他与陛下当面对质!” “你们快放了我!否则陛下追究起来,可有你们的罪受!” “你尽管叫得大声,看看陛下怎么回答?你为何拿着陛下的信物,骑着马向东南方向而去?” 张弛的声音缓慢而有顿挫,竟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他扬了扬手上的如意,这东西只有两国相交时,才能拿出来的信物! 这曲武一听这话终于有了反应,脸上出现惊恐的神色。若是将这事情捅出去,陛下那还有什么脸面对世人? 一想到陛下当时那阴狠的脸,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他们这些人明是皇家的人,完全为陛下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一直隐藏在黑暗里。若是将这事情曝光,他的一家老小族人都会随着他灰飞烟灭。 那么如今最好的结局,便是自戕。若是他自己死了,自然使一切不了了之。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是替陛下办一些事情,你最好将我放了,否则耽误了陛下的公事!不知你们几位有几个能担当。” 虽然有了死志,曲武依旧死鸭子嘴硬,态度竟然极为强硬。 “办什么事情?难道像上次一样去借兵?”张弛直接将话挑明,他倒要看看这家伙的反应。 这家伙果然一脸的愕然,然后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 “你们休要胡说,陛下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曲武依旧以死抵赖! “好了,他能办什么事情?你们还是将它放了吧!” 君无邪见此情形,已然明白了七七八八! “你只要说出为陛下办什么事情,我们自然会放了你!”张弛再次追问,然而一切都是枉然。 众人正在等着回答,哪知那曲武眼神忽然凛冽一闪,嘴角显出一丝古怪的笑容,然后狠狠地闭了闭眼睛。之后脑袋就耷拉的一边嘴角流出鲜血。 张弛抬起头来,猛然见到这古怪的情况,竟然不由一愣,猛然一伸手,捏住了这家伙的下巴。 可是依旧晚了一步,再一探鼻息这人已经没了气息。 “张弛你干什么?”君无邪一下子暴跳起来,就见这人仿佛中了毒,脸色铁青,慢慢变得灰白,不一会儿的功夫气息全无。 张弛微微叹了口气,实在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行动如此迅速!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众人惊醒过来。 张弛脸上显出古怪的笑容,自己还没有上去找那家伙的麻烦,这皇帝陛下竟然送上门儿来了。 “行动吧!”张弛冲着身边人大喝一声,周围的杂耍少年瞬间消失在眼前。 不一会儿的功夫,将军府的大门竟然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溜少年,全部都是各个名门之家的后起之秀。而这些人正是被张弛关在后院的少年。 “李峙,别来无恙啊!”张弛缓缓地跟着走了出来,面对着威武庄严的皇帝仪仗,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啃老有术 第270章 真相 张弛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君无缺竟敢亲自前来! 看着周围整齐划一的军士,将他们团团围住。在一片刀光剑影中,皇帝的仪仗赫然在列。 君无缺缓缓从轿撵中走了出来,狭长的眸子眯了眯。 上位者最恨什么?估计大家都知道,那便是揭人家的老底。 君无缺当年被迫逃到偏远之地,如今不是继承人,却篡夺了皇位,是不可揭开的事实。 但张弛哪管这些,对于张弛来说,看着眼前憎恨之人,自然是”打人就打脸,揭人就揭短!” “你,很好!”君无缺咬了咬牙,伸手指着眼前跪着的一众少年,“胆子的确不小,你可知这些少年是什么人?你囚禁他们的后果是什么?你可清楚?” “啥叫我囚禁他们?这几人不是陛下派来监视我的吗?”张弛嘿嘿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看上去人畜无害。 然而这些少年,个个低着脑袋,仿佛牵线的木偶一般,真正和张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本来还有闲心与张弛斗嘴,可是君无缺说着说着忽然噤了声! 他猛然后退一步,眼中满是戒备。 然而此时已然迟了,四周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带动着大地都在微微的颤抖。 “张弛,你真的要造反不成?” 君无缺此时脸色极为难看,说话的声音都微微颤抖。 张弛并不答话,只是怔怔地看着远方,仿佛在回忆过去一般。 马蹄声越来越大,慢慢盖过了一切嘈杂。 周围的马匹终于骚动起来,鸣鼻声不断的响起。 “快撤!”君无缺终于坐不住了,他感觉危险越来越近,脸色数变之后,伸手夺过身旁的一匹马,翻身坐在了马上。 “君无缺,你认为你还能走得了吗?”张弛看着周围慌乱一片,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张弛,你不要太过分!你虽然是预神者,只能辅佐我们君家的天下,自立为王会遭天谴的!” “遭不遭天谴我不知道,可是我的陛下,张佐村何等无辜,就这样被你全部灭杀,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即便是你想害我张弛,也不该牵连无辜。你这样的君王,怎么可能有人甘心追随于你?” 张弛扬起脸,想起那无数的生灵,就那样在大火中挣扎。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他们讨个公道。 看着无数马蹄声越迫越近,君无缺骑在马上,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是可恨没将你灭杀!”心中虽然惴惴不安,君无缺依旧不知悔改,眼中的杀戮之气更重。 “为了上位,你无所不用其极!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要对我赶尽杀绝,仅仅我是个不确定的预神者?” 张弛看着眼前之人,本来有一丝犹豫将他放过,可这家伙竟然完全不知悔改。 还未待君无缺回答,猛然之间就见严严实实的队伍向两边散开,从中间留出一条通道。 张弛定睛一看,就见一辆马车缓缓地向这边驶来。 “张弛,我来回答你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带着无尽的疲惫。 “梅左辰,你还是终于回来了!”君无缺一声惊呼,吓得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我该叫你李峙呢?还是该叫你君王爷?亦或是太宇皇帝陛下?” 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一位头发斑驳的老者,只是那发髻梳的齐齐整整干干净净,这人正是太宇左丞相梅左辰,太宇真正的预神者。 “见过大人!”张弛笑嘻嘻地走上前来,向老者深施一礼。 “就你淘气,还不赶紧叫外公,到现在你还不认我这亲外么吗?” “不是我不叫,您老人家从始至终也没认我这个外孙子呐?” 君无缺看着俩人斗嘴,完全被忽视在一边。 他知道今天没有他好果子吃,竟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本来围绕在君无缺周围的许多侍卫,竟不由自主地将手中的武器放了下来,无数的刀剑纷纷抛落在地。 君无缺知道大势已去,“梅相,你们全家要造反不成?” “李峙,你不用将这帽子扣在我们头上,真正篡夺皇位的是你!” 梅相伸出拐杖就打了上去,那马匹顿时受惊,撒开蹄子奔跑起来。 张弛哪容他逃脱,几个箭步追了上去,猛然一发力,竟将那匹马硬生生地扯了回来! 君无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张弛扯下马!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众人吃惊地看着张弛的壮举,一个个胆战心惊。 君无缺无比狼狈地摔倒在地,就地几个滚,这才稳住身形。 “弛儿,给他留些体面!这个人可不是你能动的!”梅相微微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 “为何?这样一个卖国求荣之人,人人得而诛之,为何我却动不得?”张弛不由一阵气馁,难道他犯了如此大罪,就因为他是上位者,为了所谓的体面,就这样放过他? “弛儿,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梅相微微叹了口气,像张弛招了招手。 然而就在此时,军武却猛然跳起来,急速地向梅左辰袭来。 张弛伸手一扯一带,猛然对出去一掌! 只听砰的一声,君无缺再次被打飞出去,而此时的梅相已然被扯到了张弛的身后。 君无缺一手拄地,一手捂着心口,嘴角淌着鲜血! “梅爷爷,您老人家现在可以说了,我倒是想听一听为何动不得知此人?” “梅左辰,你不要太过分!我也不会承认他的!”一听见这话,君无缺立刻出声阻止,声音中带着绝望。 这反而激起了张弛的好奇心,向前走上几步,伸手将君无缺哑穴点住,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 “梅爷爷,您还是将秘密说出来吧,省得这家伙一直对我不依不饶,仿佛欠了他多少东西似的!” “你府耳过来,我告诉你便是!”梅左辰深吸一口气,“他是你父亲!是你的生身之父!” 张弛听到这句话不次于惊雷,一下子震惊当场,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俊美的五观顿时变色! “梅左辰,你个乱成贼子,休得胡说八道,张弛你拿命来!”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君无缺冲破了大穴,转身扑了过来! 啃老有术 第271章 恐怕由不得你 张弛猛然一抬脚,毫不犹豫地踹了出去。 “嗖”的一声,君无缺就就如同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众人纷纷让开,竟然没有一个人接住他。 紧接着“啪”的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 周围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就连周围的马蹄声似乎都消失了。 梅左辰拄着拐杖缓缓地走上前来,不赞同的看了一眼张弛,然后微微地叹了口气。 “将他请回将军府!” 梅左辰一声令下,周围的士兵立刻围了上来。一下子将君无缺五花大绑,拖到了梅相面前。 “梅相你想干什么?难道想弑君?” 几个君无缺的亲信,立刻拿起武器冲了上来! 梅左辰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微微一颔首,立刻人马围了上来! 那十几个亲信就轻易被解决了! “你这是又何苦?我们回去慢慢聊吧!”梅左辰微微叹了口气,一挥手众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张弛从始至终都抿着嘴一声不吭!只有被士兵搀扶的君无缺,在那里不断地呻吟! 君无缺被请入大厅,梅左辰还有张弛分别坐在他对面,完全无视他君主地位。 张弛看着眼前之人久久不语,目光复杂!若说他与此人有什么关系,也就剩仇恨了! 如今有此爆料,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却没有丝毫相认的意思! 当然他完全不信此话,何况他与他爹张淼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怎么可能眼前之人与己有血缘关系? 所以当君无缺扑上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给了一脚。 但君无缺却丝毫无视张弛复杂心情,只是眼中仇恨越发明显! “梅左辰,他根本与我毫无关系,为何你要如此迷或张弛?”君无缺眼中冒火,紧盯着梅左辰,似是要一个答案。 张弛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梅相。 “呵呵,你不是很清楚,这孩子总得有个身份!” 梅左辰呵呵一笑,状似极为随意! 张弛不由苦笑,如今看来这梅左辰想要干什么,意图已然十分明显了。 他张弛希罕吗? 当然不! “梅大人,可知你所做所为,是会遭天下人唾弃的?” “我老了,唾不唾弃又有什么关系?你可知我有权力将你废除?” 梅相语气淡然,似是毫不在意! “你真想反君家的天下?” 君无缺此时也知自己大势已去,只是想用道义压人。 梅左辰只是摇了摇头,眼神穿透君无缺,仿佛在遥望无尽的虚空。 “既然如此,请给个解释!” “你们君家代代仇视预神者,我次次陪着你们玩这个杀伐游戏,从不作反抗!知道为什么吗?” 梅左辰叹了口气,眉宇间尽是疲惫! 张弛听得极为认真,但梅相这句话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的确,预神者就仿佛是个先知,能够知道一切将要发生的事情。用有心算无心,怎么可能回回被反杀? 若真是如此,只能说明:他们的这一切行为都是被人为操控的。 “为什么?”君无缺不无遗憾,若是他知道前面将要发生的事情,他决不会放弃任何机会。 “我在等一个人的出现!只有这个人出现了,契机才会出现,老朽才能够摆脱这个宿命。” “谁?” 猛然之间,君无缺、张弛似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时向对方脸上望去。 梅左辰一指张弛,眼中充满了笑意!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君无缺怒了,他不能接受,为何到了自己登基,一切就开始改变,不按套路走了呢? “梅爷爷,你老能否别开玩笑了,我根本与你们之间的争斗毫无关系,更不是什么预神者,是你们臆测出来的吧?” 张弛到了此时,竟觉着这一切十分荒谬。这梅爷爷到底想什么,他想全身而退,却把他抛了出去。 “你说错了!真正的预神者是你,我只是份预神者罢了!你才是能够真正改变这个国家命运之人,就如同命运之子一般,这个宿命你是逃不掉的。呵呵呵……” “所以你将张弛的身世与我挂靠?为了让他成为真正国家主宰?”君无缺到了此时,才真正反应过来。 梅相微微颔首,脸上竟然带着淡淡的笑容。 “世人会相信你这样的谎言?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张弛根本与我毫无关系!更不会是君家之后!” “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对外宣称如此,有这么个由头便可。只要国家治理的好了,谁会深究你的身份?” 梅左辰毫不在意,仿佛在谈天气一般随性! 张弛抿了抿唇,眼神复杂的看着梅左辰,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虽然是他的外公,却也有他极其强势的一面。 “我父亲张淼呢?”张弛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梅相没有吭声,但那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只要你成为太宇之主,你爹以及你的家人便安然无虞!” “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张弛忽然之间慌了,他这次之所以来到京城,就是为了让他舅舅脱离危境。可如今看来,完全是被梅相牵着鼻子走。 如今的她深深的懊悔,当时一开始就躲入密林,从此与两虎相伴,在那里建一个世外桃源继续啃老,依附在他爹他爷跟前儿,那是多么的惬意。 “只要你乖乖听话,将整个世界一统,也不枉你来此一生。”梅相安静地看着张弛,语气放得极为缓慢。 “梅爷爷,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哪有那样的能耐?”他不敢与眼前之人吵闹,此时他似乎感觉到了梅左辰的一丝危险。 “那又有什么关系?这片土地需要你这样的人来改变!所以你是逃脱不掉的,你还是接受命运的安排吧。多少男儿,想要建功立业。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梅左辰抖动着花白的胡须,这矍铄的老人眼中竟然泛起了泪花。 张弛不由心中一窒,他知道他没有这些想法。 “梅爷爷,您老人家干嘛非要扯上我?这些你完全能做得到!而且我对权力根本没有多少欲望!” 张弛微微叹了口气,他实在没想到没下竟然将他推出来! “欲望这东西,只有你真正尝到了甜头,你自然会欲罢不能。” “我若说不呢?” “恐怕由不得你!”梅左辰忽然之间笑了,那笑容让张弛真正感到了危险。 啃老有术 第272章 归去(终) 张弛忽然之间住了嘴,要想得到他爹他爷的消息,还真得稳住眼前这老爷子。 君无缺眼看着这对祖孙当着自己的面,在讨论谁掌握太宇的未来,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如今人在屋檐下自身难保,自是只有干瞪眼的份! “好吧!反正事已至此,这君家的天下千疮百孔,不断与外勾结,完全不顾太宇百姓死活,他的确不适合当天下之主!” 张弛答得似是而非,如今张佐村一带还处在水生火热之下,总得有人去收拾,权且如此吧! “张弛,你这乱臣贼子,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报应?也应该你先得到报应吧?否则你如今如何成了阶下囚?”张弛乐了,当初这家伙烧了张佐村就该想到报应。 果然天道好轮回! “若不是梅相,你早成了我了我手下败将!”君无缺不服,依旧嘴硬! “君无缺你真以为你的胜算很大?” 张弛笑嘻嘻地一指院外安静得不存在般的一众少年。 “你可知若不是梅相,你恐怕败得更惨!” “此话怎讲?至少满朝文武不会放过你们的!”君无缺自信满满,此时才想到他的手下,“世家大族会任你们所为?” “你指望一众朝臣会站在你这一边吗?你别痴心妄想了!” “你们难道连朝臣都控制了?”君无缺脸色突变,他猛然从椅子上站起! “不然,你的一众朝臣呢?你将世家大族子弟送到这里来,就该预测到今日后果!你看看今日发生这许多事情,又不见一个为你出头?” 张弛无视君无缺的慌乱,依旧侃侃而谈! “你到底有多少底牌,你不妨都亮出来!” “底牌到没多少,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还是有些用的!” 张弛只淡淡一瞥梅相,他这外公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他得压制住他。 “不过对付你足够了!看见那些少年没有,他们每人身上都藏着威力无穷的震天雷!” 张弛忽然凑到君无缺的耳边,小声嘀咕着,惊得君舞曲目瞪口呆。 “好!弛儿,你既已答应,那就好办了!”梅相忽然打断了君无缺,挥手唤人,“将君王将请入后堂,好生侍候着!” 张弛微微叹了口气,猛然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弛儿,你心里不要有其他想法!我不相信你对皇权有什么敬畏?” 梅左辰微微叹了口气,他这个外孙,明明是在山村里长大,却有着超出大家公子的智慧,那见识更是不容小觑。最最令他欣赏的是,他还是个不贪权的,又十分重情义。 只有这样的人,将天下交给他,才让人放心。 “梅爷爷,我能有什么想法?您既然一切都准备好了,我随你安排就是?” 张弛头也不回的走了,到了此时他才发现,权力这东西虽然不是他想要的,可是没有这东西却处处受制。 梅相眯了眯眼睛,望着张弛的背影,久久不语。 梅相的动作还是很快的,只用了几天的功夫,就将君无缺的亲信收拾得干干净净! 又以君无缺无德之名,将其罢免。然后又立君无缺之私生子即张弛为帝! 此时的张弛真是无语望苍天,看来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真相对如今又有什么干系? 本以为自己好好奋斗一下,不成想却依旧在啃老的位置上越走越顺溜! 不是啃他爹的老,就是他外公的老! 太宇三十年春,梅相逝! 当了五年皇帝的张弛,将张佐村收了回来,但他梅淳华最终没有回朝,就连她父亲去世了,他都没有回来看一眼,而是留在了张佐村镇守边关! 张弛将国家治理得风调雨顺,将现代许多理念运用到朝政上! 就在这一年,张弛一纸诏书将梅淳华召了回来,说是自己病重,让其主持大局。 当梅淳华回来时,只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被推上帝位,而这孩子正是当时张弛在杂耍班子救出的小豆子,他是君无恙之子! 自从这孩子被张弛所救,就处处依赖张弛!这孩子在张弛身边,早已学到了张弛一些理念主张,张弛又有意栽培,很快这个孩子成长了起来。 张弛想要脱身,就再次将权力还给了君家! 这孩子是张弛一手栽培出来的,他自然放心不少。 梅淳华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孩子,他一直以为张弛是一个利益熏心之人,哪知却如此淡泊名利。 这些年他虽然没有回到朝堂,但他不得不佩服张弛的手段,将整个天下治理得似模似样,百姓生活就如同当初的张佐村一样,安居乐业,处处显出繁华景象。 本来已然承认了这个帝王,但在这关键时刻,张弛竟然一走了之,实在令人气愤,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 梅淳华被封为左相,再次掌权!他广发寻人帖子,到处寻人。哪知这人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不曾出现。 他几次到张佐村后山中寻人,但都一无所获!那里不知何时,充满了瘴气,人根本无法进入! 又这样过了几年,梅淳华终于放下寻人,安心辅佐君家那小子。 有人说曾看见张弛偷偷带了十几少年回到了张佐村,没入了后山的屏嶂内,与大虎一齐向深山中隐去! 还有人说就连张弛的青梅竹马周暖暖,也一并离开了京城。 更有甚者,张佐村附近的村民据传,说是曾看见太宇的前皇帝,骑在一只大虎上,在林间穿梭。 是不是张弛就不得而知了! (完)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 http://www.qisuwa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