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由奇书网(www.qisuwang.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狂妻入怀:大牌弃妇不好惹》作者:宋闹闹   文案   “女人,你是我的!”他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就为得到叫云依人的女人。   他疼她、宠她、爱她,为的就是让她离不开他!他说,她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必须是他!   她偏不束手就擒,对外放言,爱上时擎酒除非西湖水尽、黄河水清、长江倒流、天下红雨!   不想……   “好好作,爷就是喜欢矫情又做作的女人!”   全国吃瓜群众土拨鼠尖叫:“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坐个我。”   云依人闭了闭眼,表情有些痛苦,心里苦的一逼。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了个丧心病狂的虎壁玩意儿? 第1章 好让你找律师和我离婚?   “怎么,你以为用绝食就能威胁到我,让我同意和你离婚?”下巴被粗鲁地掐起,一勺粥被他强灌进嘴里。   云依人呛红了眼,眼眶通红的望着面前神色冷漠的时擎酒,“你到底想要怎样?你真以为能把我关在这一辈子吗?”   他没说话,视线落在她苍白的脸上,薄唇紧抿着。   下一秒,全然不顾她感受,一勺一勺地亲手将粥喂进她嘴里。   动作明明很粗鲁,却要比刚刚轻柔很多。   云依人压根没胃口,挥手打翻他手中的碗,粥洒了两人一身,“别在我面前装深情,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现在大可脱下这层虚伪的面具!”   他脸色很是难看,可即便如此却还是斯条慢理地抽出纸巾,将她身上的污渍擦拭干净。   云依人躲过他伸来的手,不让他触碰。   骨节分明的手僵在空中,半响,时擎酒自嘲的笑了声,“想要的?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   “你要什么不是昭然若揭吗?”云依人冷讽,眼神充满怨恨,“云氏破产,我父亲在狱中自尽而亡,这一切不都是你精心策划的吗。”   “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眉头紧蹙着,空洞的瞳孔里,似乎蕴含难以启齿的秘密。   这副情凄意切的样子,云依人差点心生怜悯相信了他。   若不是替父亲送行那天,从股东手里拿到他陷害云氏的资料,她到现在还像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是,确实不是我想的那样,你只是想用卑鄙手段逼我嫁给你,却没想到把我父亲逼上了绝境。时擎酒,你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早就丧心病狂到没了良心。”   他的眼因她的话霎间一片猩红。   壮实的双臂狠狠地攥着她的肩膀,情绪失控地问,“云依人,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难道你不是吗?”云依人推开他,满是厌恶,“时擎酒,放过我把。这样下去,只会让对方两败俱伤。”   “放过你?”她反感的态度让他大受刺激,快步将她抵在墙壁,高大的身躯直逼她,“当初是你求着要和我结婚,让我救云氏,现在你一句放过彼此就能轻松结束?怎么,你还以为我和以前一样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字字珠心,云依人对他失望透顶。   可她这副模样落在时擎酒眼里,却是以为她嫌弃他的靠近。   他咬紧牙关,带风的拳头从她耳边落下,手背青筋根根暴起,“云依人,让你待在我身边,就这么要你命,生不如死吗?”   云依人被他可怖的模样吓住,很快,她镇定如初,“把我软禁在别墅,没有一点人生自由权,这就是你说的待在你身边?”   面前的这个男人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围着她叫依依的小男孩,而是一个被嫉妒吞噬了的魔鬼。   时擎酒表面平静如水,内心却痛彻心扉,“放你出去,好让你找律师和我离婚?”   话刚落,就听空间响起一声突兀的铃声。   自被时擎酒禁锢在别墅,不仅有女佣二十四小时盯着她,还断了她和外界有联系。   手机是时擎酒的,他接听了电话,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开了扩音。   “姐夫,姐在不在?我打了好多通电话她都没有接。妈失踪了,怎么办。”电话筒里,妹妹云可人着急的哭腔声穿破耳膜,“我四处找都没找到她人,妈会不会像爸一样自杀了?” 第2章 什么男人入过她眼   云依人脸色陡然苍白一片,毫无血色。   她伸手想去拿他手上的手机,可不想他当着她的面直接将电话给掐断。   她一怔,满是绝望的看了他一眼。   她没有去抢手机,而是将他一把推开,步伐匆忙地离开了卧室。   时擎酒并没有追上来,因为她刚走到门口就被女仆拦住,怎么也出不去。   不得已,她返回去,情绪很是不稳,“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妈!”   “仅凭你自己一人?”声音带着不加以掩饰的嘲讽,“a市这么大,要找一个人,大海捞针。”   “我妈失踪了,你明知道她精神有问题,还不准我出去找?难道你害死了我爸不止还想害死我妈吗?”   时擎酒眸色冷然,“我再告诉你一遍,你爸不是我害死的!”   说着,他走到一边的落地窗,打算置之不理。   云依人站在他身后,咬牙切齿道,“不是你害死的也是因你而死。若不是你,我爸不会死,我们一家也会好好的,甚至……”   “甚至在美国还好好的和他在一起,对吗?”时擎酒转身对上她的视线,将她未说出口的话接上。   云依人怔然,盯着他好久才出声,“你居然派人监视我?”   “你本就是我的人,何来监视一说?”   云依人听闻,气急败坏的拿起茶几的书狠狠地砸向他,“你这变态!”   “是你背叛我在先的。”他并未躲,书落在他身上很轻,可看到她憎恶他的样子,却重如磐石,“你没对那个男人动心,我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逼你。这一切,都是因你而开始。”   云依人望着他,像是看一个怪物般,“时擎酒,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轻。”   竟得臆想症说她背叛他?她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过!   “那个男人有什么地方值得让你同意和他在一起?”从小到大,什么男人入过她眼?第一次,见她对一个男人如此念念不忘。   云依人不想和他争论。   她要出去,可刚转身就被他强摁在床上,“说啊!那个男人究竟哪里好?”   “哪都好,总之比你好一万倍!”   时擎酒笑了,笑得让人毛骨悚然,“我就知道你还没有忘记他。”   “可那又怎样?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们结婚那天,全球的人都知道你云依人嫁给了我时擎酒,所以他不会不知道他的好女友嫁人了把?可他来找你了吗?没有!也就是说,他心里压根就没有你!云依人,现在你认清现实了吗?他不爱你!一直以来把你当玩物!”   他的这番话无不是给了她一巴掌,让她当众难堪,“说完了吗?说完了就给我滚。”   时擎酒恼羞成怒地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望着他,“你有什么好甩脸的?现在该生气的人是我。面对自己的老婆精神出轨,我却只能窝囊的受着。你说,世界上还有比我更悲催的男人吗?”   “时擎酒,我没心思和你吵架。”云依人咬唇,“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我妈找回来。”   云可人身体不好,要是因为妈的事受到什么刺激,后果不堪设想。   “你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算去了,也帮不上一点忙。”   “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我妈失踪了,还能心安理得的在家待着等消息?”   “这么点小事,让费森去办就行了,至于你,给我老实待着,哪都不准去。”说着,他便起身打电话,吩咐了下去。   云依人却等不下去,刚要出去就被他狠狠地拉住,“你是借着机会去找你那旧情人呢?还是真的担心你妈安危?”   “时擎酒,你说话能不能过一下脑子?”云依人推开他。   时擎酒紧抿着薄唇,猩红的眼,如吃人的鬼魅。   他不过是想让她在他面前服软,不那么呛他而已,以前她从来都不会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可现在,她变了,而这一切,都是因那个男人!   刹那,眼底泛起一抹戾色,他扯开潋滟的唇,“我已经派人下去找你母亲,今天你想走出这扇门,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话落,他便倾身堵住她的唇,禁锢她挣扎的双手双脚。   他撕咬着,发泄着,贪婪地吸取她身上的馨香。只有这样,才能压住胸口那抹酸涩。   什么时候,他堂堂时家大少要如此憋屈的活着?从小到大,他用命去爱的女人竟早已被人捷足先登。不管如何,他都不会放过她,死也不会! 第3章 少爷吩咐了,不准你出去。   清晨。   云依人被地板上的电话铃声吵醒,迷蒙的接听,发现是云可人打来的。   瞬间,睡意全无。   “在医院?可人别哭,我马上到,你乖乖等着我。”   时擎酒不知何时离开,偌大的起居室夹杂着昨夜的余香与凌乱。   挂完电话的云依人心急如焚,没有片刻停留,即便头昏脑涨,可还是强撑着身体穿好衣服匆忙的下了楼。   “夫人你是要出门吗?少爷吩咐了,不准你出去。”女仆跟在云依人身后,拦着她,不准她出去。   云依人也不刁难女仆,打了电话给时擎酒。   开着早会的时擎酒接听了电话,他没让云依人出去也没有让女仆关着她,只说让她先吃早餐。   云依人哪有什么心思吃早餐,可面对电话里时擎酒的僵持,她老老实实地把早餐吃完,“我可以出去了?”   “才不过8点,这么早去哪?”他问。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云依人冷讽,“我在美国和什么人来往,做什么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难道你会不知道我妈昨晚出车祸住院的事?”   话落,电话那端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云依人额迹青筋微凸,这幼稚又无聊的狗男人!   耐着性子再次拨打,打了好几次,那边才慢悠悠的接听,“你想出去也不是没有商量,毕竟我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   “时擎酒,难道你真要我家破人亡,你才满意?”   那边的时擎酒没出声,好一会,他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你这弱不禁风的身体怕是还没到医院就昏倒在半路。要是让人知道昏迷的那人是时家大少奶奶,时家在外的名誉都要被你丢尽。”   “不牢您费心,我身体什么情况,我心里清楚。”   “心里清楚?”时擎酒冷笑,“昨夜没有半个小时就昏死过去,这就是你说的心里清楚?”   云依人面色通红,“若一个人连人身自由都没有,我想身体迟早会闷出病来把!”   “我可以让你去医院见你妈,不过前提是,今晚我祖母的寿宴你必须得陪我去参加。”帝王般口吻,不容拒绝和忤逆。   “我有资格拒绝吗?”   “没有,不过你可以选择今天一整天都在家待着。”时擎酒知道云依人不去医院不会善罢甘休,果然,她答应了下来,赌气般的口气,让他心情大好。   云依人去了医院,一路心事重重。   到病房时,母亲季婧穿着蓝白条纹病服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上去情况不是很好。   “医生刚过来给妈打了镇定剂,现在睡着不闹腾了。”云可人眼睛哭得红红的,走到云依人面前搂着她,“姐,你说妈的病情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先天性遗传下来的精神病,只怕会是越来越严重。   云依人心中苦涩,口头却安慰,“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姐,你是不是和姐夫吵架了?”   云依人怔了下,旋即问道,“你听谁说我和你姐夫吵架了?” 第4章 也要有勾引人的本事   “今天早上姐夫过来了,他脸色好像不是很好,脖子上还有好几道抓痕。”不谙世事的云可人担忧的回。   云可人比云依人小三岁,打娘胎出来就得了一种怪病,每到变天时全身冰冷动弹不得。也就是因体质羸弱,常年在家待着很少与外界来往,性格单纯,活得天真。   “他今天早上过来了?”   “嗯,妈闯了红灯,导致一连串汽车追尾。好在姐夫已经挨个赔偿,那些人也没有追究妈的责任。”   云依人拧眉,时擎酒会这么好心?平常这种小事不都是交给费森管家处理了吗?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她了?   “你和妈在家好好的待着,晚上妈怎么跑出去的?”云依人疑惑的问。   “家离市区挺远的,我也不知道妈怎么会跑那么远。”云可人也摸不着头脑:“不过妈只是受了点惊吓,没什么事,姐你不用担心啦。”   云依人没说话,不过却隐觉这件事发生的很是蹊跷。   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大受打击,虽然精神方面是有些不太好,可没有乱跑的习惯。   大晚上的,她出去干什么?   云依人觉得自己有必要查一下。父亲已经死了,要是有人故意害她母亲,那对方的目的必然不纯。   云依人在医院陪了一上午。   中午季婧醒来的时候,性情暴躁,拿起病房里的东西乱扔乱砸,差点弄伤姐妹俩,不管怎么安抚都没有用,似乎被人下了蛊般。   直到医生赶来打下一管镇定剂,病房才恢复平静。   “医生,为什么我妈会这样?以前时她只会一个人发呆,从没有像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云依人问。   “从昨晚入院,病人一清醒就是这狂躁的样子,想来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事。”医生道,“镇定剂打多了对身体不好,下次醒来尽量让她情绪稳点,不能再过多注射镇定剂了。”   医生交托了句,便带着护士离开了。   云依人站在满是狼藉的病房中,陷入无尽的沉思。   是夜。   s市,灯火阑珊,城市繁华。   时家老宅,占地广阔的市中心黄金地段,穿着蓝色制服的门卫驻守雕花双排大门。   奢华上档次的金墙依次挂满名家油画,繁复意式花窗玻璃,蓝宝色帷帐高挂,纸醉迷金的会场,名媛望族,杯觥交错。   放眼望去,帝王般的享受与奢靡。   穿着gui最新上市限量款连衣裙的云依人优雅地勾着时擎酒的手臂,无比登对的两人被一群携带女伴的男士簇拥着。   商场的虚与委蛇,云依人没太多心思应付。   借着时擎酒被缠住的间隙,她走去了无人角落的窗柩边透透气。   “要我说云依人也真是命好,云氏刚破产,一转眼就嫁给时家大少,一月不到就让云氏起死回生。说到底还是要感谢她那贪污老爸,要不然哪来她今日的风光?”   “命好也要有勾引人的本事啊,刚在宴会上你又不是没看到时擎酒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别说云氏,就算是时氏集团,我怕时擎酒也会双手奉上把。” 第5章 我爸,是被人害死的?   “不过说来也奇怪,云启明就算是贪污入狱,依照时家在s市的权势,把他捞出来分分钟的事,可入狱不到三天,怎么就自尽而亡了呢?”   “我听说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站在阳台上的两个女人丝毫没注意身后的云依人,聊得热火朝天。   云依人浑身发抖,整张脸没有一点血色。   两个女人的对话在耳边如魔咒般,挥之不去。   直到阳台传来一声声清脆的巴掌和求饶声,她才回过神,发现时擎酒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面前。   男人一身意大利纯手工黑西装,肩宽腰窄,价格不菲的英式垂链从领口别过左胸口袋,在璀璨的灯光下闪着锐利的锋芒。   时擎酒长得极好,细长的凤眸,妖冶的薄唇,颠倒众生的俊容俨然是被老天眷顾的宠儿。   两个女人的脸被保镖掌得肿成了猪头,不顾周围异样的目光,连滚带爬跪在云依人面前:“我们多嘴,是我们不该在背后议论别人的是非。求求你,放了我们,不要和我们一般计较。”   聚集四周的人看着戏,没有一人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这两个女人怕是活的不耐烦了,时家少奶奶也敢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云依人认识这两人,在时家养女辛小语身边没少见过。   “我爸,是被人害死的?”她问。   两人神色慌张,支支吾吾答不上话来。   保镖在云依人的眼神下,一脚踹了上去,疼得她们哭天抢地,“我们只是道听途说,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   “听谁说?”云依人靠近,眼底是从未过的冷。   “是……”   “什么事这么热闹?”轻柔的声音将两个女人的话覆盖,只见一个穿着华丽,身材婀娜多姿的成熟女人从人群走了出来。   “小语你来了,你快救救我们!”两个女人立马倒戈。   辛小语被时老太太从小养在身边,外来人都不清楚她的真实身份,却知道她非常受时老太太的喜爱。   时老太太曾一度要将辛小语嫁给时擎酒,可当时时擎酒以一句“我不喜欢年龄太大的”回绝,把时老太太气得当场昏厥过去,差点没救醒过来。   而现在时擎酒却娶了比他大一岁的云依人,这不是明摆着当众打辛小语的脸么。   “她们说我爸是被人活生生勒死的。”说着,云依人把视线望向那俩女人,问,“你们说,是吗?”   两个女人没说话,眼神闪躲。   云依人冷笑一声,走到辛小语面前居高临下地问:“我想这件事和你脱不了关系吧?你和她俩来往密切,今日她们能进宴会,也是受你所邀。”   辛小语面色微变,“云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云依人也没有刻意刁难,毕竟没有证据,也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断定父亲之死是被人蓄意谋杀,“辛小姐最好没做亏心事,要是被我抓住了尾巴,我会亲手把你勒死。”   云依人的话,不禁让在场的人心生寒意。   不过也能理解云依人如此,自己的父亲被人弄死,还要任由坏人逍遥法外吗? 第6章 不是自尽死的吗?   时擎酒至始至终都没有掺手管,云依人离开了,他才将视线投向辛小语那端。   他的目光很凉,眼底的深意让人无法洞察。   辛小语被他的眼神看得心底一颤,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端正体面,可在他转身离去那一刻,分崩离析。   “小语,你怎么了?”两个女人起身,扶住要倒下的辛小语。   周遭的人已经散去,会场又恢复以往的熙攘。   辛小语推开她们,眼眶片刻间通红一片,“你们可真行,嚼舌根都嚼到时家来了。怎么,肚子里那点事藏不住硬是要弄出是非来?”   两个女人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整得偏欧美范的女人出声,“小语,我们也是为你打抱不平。那云依人除了一身好看的皮囊外,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当初要不是她作妖,现在就是你成为时家大少奶奶了!”   甚至她们也不会挨这么多巴掌,面子丢尽。   辛小语目光冷然的看着她俩,“看来刚刚那些巴掌是打轻了?到现在还没让你们长住记性?”   两个女人沉默,好一会,另一个女生犹犹豫豫地问,“云依人知道了她父亲是被人掐死的,那她会不会派人去查?要是查出……”   辛小语不疾不徐地打断,“什么掐死的?云依人的父亲不是自尽死的吗?”   两人听着辛小语的话一怔,旋即便点头附和着。   云依人没心思在宴会上停留,刚准备离开时家,就被时擎酒揪进了二楼的起居室。   门一关,他欺压而上,浓郁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刚要说话就被他纤长的食指抵住,大掌残留着的温度,灼伤她的唇。   云依人抓开他的爪子,蹙眉,“你干什么?”   “身为主人公,宴会还没结束就想着离开?你这时家大少奶奶果真当得悠闲。”   “你别阴阳怪气的说话行不?”   时擎酒凝视着她,一副“你配我用态度和你说话”的表情十分欠揍。   云依人压住心中那股怒意,稳了稳心神,道,“我爸的死有蹊跷,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居心叵测想害云家。”   “云家?”   云依人看了他一眼,话中有话,“怎么,你会不清楚?”   “我该清楚什么?”   经历刚刚那一遭,云依人在傻也知道里面的猫腻,“我妈虽然是有家族史精神病,可从来都没有发过病,自从我爸死后,她精神方面就开始不对劲。而现在,有人想让我妈以意外死亡,你说,我妈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谁想置你妈于死地了?”   见他还装,云依人不妨给他点提醒,“早上你去了医院。”   “岳母娘住院,身为女婿的我理所应当去看看。”   “你藏着掖着瞒着我有意思吗?”   时擎酒微微低头,也不再逗她,“你觉得你妈知道是谁害了你爸,所以那人才对你妈下手是吗?”   云依人点了点头。   “你确定害你爸和想害你妈的那个人是同一人?” 第7章 给我安分点   云依人不确定,选择沉默。   “这件事既然你起疑了,可我也不妨透露告诉你。你父亲之死是事实,母亲的事是意外。”   云依人听闻,冷冷的目光对上他,“你昧着良心说话就不怕遭天谴吗?”   “我只是奉劝你,不要去查那些虚无的事。”   “虚无的事?你查了吗?你怎么知道是虚无的事?还是说事情和你有关?所以你才再三阻拦,不让我去查?”   “云依人!”时擎酒薄怒。   云依人面无表情地警告着他,话语中还带着丝丝的埋怨,“这整件事都是因你而发展成这样,若不是你打压云氏起的第一步,也不会是今天的结果。”   “说到底不管如何你都要查是吗?”   云依人不说话。   “好,我让你查。不过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月后你要是没查出什么,就给我安分点!”   “那真是谢谢你的理解了,不过我也在这和你说一句,我查时你最好不要掺手其中,要是让我知道你在背后弄把戏,时擎酒,我会让你得不偿失。”   时擎酒没说话,就这么盯着她。   长卷的浓睫遮住眼底的神色,看不出他此时的神情。   云依人冷漠地推开他,离开了卧室。   一出来就看到了外面站着的费森管家,以及站在他身边的时小北。   时小北是时擎酒的弟弟,今年十岁,兄弟俩一个像父亲一个像母亲。   时擎酒五官比较偏英气,不仅有西方的立体感,更有东方的成熟风范。而时小北可能是比较小,脸还没有张开的缘故,带着一种阴美的柔和,没见过他的人,第一眼都会误以为他是女孩子。   “嫂嫂。”时小北走了过来,声音奶奶的,可装着一副老大人的模样,看上去很是可爱,“祖母找大哥,你看到大哥了吗?”   “他在卧室里。”   “费森,那你让大哥去祖母那把,我要和嫂嫂在一起。”说着,时小北拉着云依人的手,要带着她下楼。   费森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云依人,见她点头,他才离去。   “嫂嫂,可人姐姐呢?为什么她没有来宴会?”云依人读完高中就去了美国,和时小北的交集并不多。   不过云可人和时小北的关系非常要好,所以时小北对云依人的印象还不错。   “她陪着阿姨在家呢。”云依人忍不住捏了捏他肉肉的手:“你要是想她,等会儿我带你去找她好不好?”   “好呀!”时小北开心的咧着嘴笑了,可又想到什么,他紧抿着小唇,“不行,我不能去,祖母会不高兴的。”   “祖母不准你出去?”   时小北摇头,小孩子单纯,没太多的心眼,“祖母不准我和可人姐姐还有嫂嫂玩。”   云依人一愣。   她知道时老太太一直不喜欢自己,当初她和时擎酒的婚礼她就以身体不适推脱没来参加,只怕是到现在她还在怨恨她抢走了属于辛小语的位置。   “祖母身体不好,妈妈说要我照顾好祖母,不能再惹祖母不开心了。”时小北小眉头蹙着,很是纠结,“可是嫂嫂,我又好想可人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第8章 你见她看我一眼了吗?   时氏夫妇虽然是政治联姻,可感情却很好。   当年一结婚,就迅速生下了时擎酒,等时擎酒到七八岁懂事时,就把公司全权交给了时擎酒,然后夫妻俩全国各地到处旅游。   时小北是意外怀上的,本不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所以一生下来就给了时擎酒带着。   因时擎酒和她刚结婚不久,加上时老太太身体也不太好了,时小北就在时老太太这先待着了。   “出去不了的话,那和可人视频聊聊天。”   时小北不满的噘嘴,“我每天都和可人姐姐有视频聊天的。”   云依人见他幽怨的小眼神,哭笑不得,也知道视频聊天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需求了,便问,“那你想怎么样?”   “让大哥对祖母说把我接回家。”   “想也别想。”时擎酒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有这个时间在这浪费,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去看书。”   “今天是祖母的生日,我可以不用看书的。”时小北躲在云依人身后,底气超足。   平常时小北在时擎酒面前可没这么横,今天云依人在,时小北知道云依人会帮自己的。   “费森,把他带下去。”时擎酒懒得和他废。   费森还没走过来,时小北就立马抱着云依人的大腿,撒着娇,“嫂嫂,你帮帮我嘛。”   云依人其实不太想管时家的事,可看着这张可爱的小脸,她不忍拒绝,便对他开了腔,“小北一直都是在你身边待着,放在祖母这打扰她太久也不太好,不如把他带回去把?”   时擎酒扫了眼她,没说话,不过用眼神示意费森。   费森一脸心疼的望了眼时小北,神情中满是无奈。   现在少爷好不容易和云小姐在一起,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松松口,让一个电灯泡打扰两人的二人世界呢。   时小北被费森抱走了,鬼哭狼嚎的。   时擎酒走到云依人身边,扫了眼她,道:“跟我去趟祖母那。”   “我不去。”   “拒绝的这么爽快,就不好奇祖母找你聊什么?”   云依人冷笑了一声,“找我能聊什么?刚在宴会上,我对她问候,你见她看我一眼了吗?”   她的一味忍让只会让对方更加肆无忌惮。   她并非是一个没有礼貌,不尊老爱幼的人,可时老太太都不喜欢她,她为什么还要用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想让一个对你从来都没有过好脸色的人改观,做再多的事也于事无补。   “即便是关于你母亲的事也不去?”   云依人眉一蹙,“你什么意思?”   “难道你想你母亲的病一直这样?”见她一副呆样,他不由解释,“我祖母也有家族史神经病,和你母亲一样有过这样的类似情况。可后来她好了,至于怎么好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家族史神经病,最多可改善症状,缓解病情,一旦发作就很难治好。   “我怎么没听过这件事?”   “这样的病,你觉得她会让人知道?”   云依人信时擎酒的话,毕竟有谁愿意将自己好不容易痊愈的伤疤再次掀开,“你答应她什么了?”   像时老太太这么爱面子的人,想从她那得点好处,恐怕比登天还难。 第9章 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   “这些事不是你该管的,你现在只需告诉我,你去还是不去?”   云依人咬牙,“去。”   能让她母亲痊愈,在时老太太面前吃瘪受点苦又如何?她已经失去了父亲,不能在没了母亲。   “女人,我如此帮你,你该怎么谢我?”   “这些难道不应该是你该做的吗?”云依人可没忘记她如今的处境是谁一手造成的。   “你是我的妻子,如今岳母出了这种事,这些事理所当然是我该做的。”   “既然你都说了是你该做的,那我为什么要谢你?”   可能是没想到云依人会这么回,他楞了下,随后唇一勾,道,“对,家人间不需要道谢。”   “走吧,去见你祖母。”   云依人是真的没想到时擎酒叫她来参加寿宴是因为她母亲的事,两人认识这么久了,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   云氏破产,父亲被人陷害,真的是面前这个男人做的吗?   她不知道,不过现在她可以肯定,时擎酒是真的想让她母亲好起来。   云依人和时擎酒一起去找了时老太太。   时老太太年纪大了,在宴会招呼宾客没多久,体力就吃不消,早早的回房间休息了。   云依人和时擎酒一起进到时老太太的房间里时,发现有很重的中药味漫布,很浓,甚至还有点呛鼻,一闻就知道是长期存留下来的。   云依人是第一次来时老太太的房间。   房间没开灯,只有几盏薄弱的壁灯亮着,走到里房,就见时老太太躺在贵妃榻上,身边还坐了个给她捶腿的辛小语。   看到辛小语时,云依人眉微微一拧。   “你,出去。”这句话,是时擎酒说的。   辛小语指尖一顿,好在时老太太出了声,“是我让她进来的。怎么,你那好媳妇能代劳伺候我这老婆子?”   时擎酒怎么可能会让云依人做这种事?冷着脸刚要开口说话,不想辛小语识时务地出声,“奶奶,我刚想起来有事要找费森,正好时大哥和依人来了,不如让他们陪陪您?”   时老太太倒也给辛小语面子,不过也没有错过给辛小语和时擎酒相处的机会:“费森是酒儿的人,找酒儿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去找费森?”   辛小语轻咬着唇,视线落向了时擎酒那处。   不想见他冷着脸道,“祖母,现在有正事要谈,不必要的人在这只会碍眼。”   辛小语的脸霎间惨白,她紧握着拳头,尖锐的指甲陷进掌心,明明内心汹涌澎湃,可表面却装没事人般,“奶奶,就是入职那些小事,不用麻烦时大哥的。”   云依人一怔,目光陡然望向站在身边的时擎酒。   入职?给的条件就是让辛小语进公司?   辛小语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为了能接近时擎酒,竟说服了时老太太。   时老太太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竟会把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的话听进去?   想到这的云依人忽然联想到刚刚在宴会上发生的事,心莫名一凛,隐觉这个辛小语是个不简单的人物。父亲的事,或许可以从她身上下手。 第10章 他现在是有妇之夫   辛小语离开了房间。   可能是云依人在的原因,时老太太并不想废话太多,简单的说了如何缓解季婧病情的事,便让云依人先出去,把时擎酒给留在了里面。   云依人出来了。   辛小语没有离开,一直站在外廊,今日的她穿着一身淡色开衩旗袍,复古花苞头,头顶斜戴蕾丝帽,脚踩尖头高跟鞋,又长又白的双腿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就出来了?怎么不多问问关于你母亲病情的事?”辛小语优雅的转身,矜持又大方。   云依人盯着她,似乎想通过她那张漂亮的脸看透她那颗狠毒的心。可她不慌不忙的直视她的眼睛,让云依人不禁有些佩服。   她也懒得和她斡旋,开门见山,“费劲心思做这些,是在给我下套呢还是做贼心虚了?”   “我只是关切的问候一声而已,云小姐话里话外,我听的不是很明白。”   “别给我装。你做的这些,不就是想接近时擎酒吗?可即便你进了公司,以他现在是有妇之夫的身份,能和你翻出什么海来?”云依人本就对她没什么好感,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辛小语脸上的笑一僵,多年来的修养让她有条不紊,“进公司不是我的意思,是奶奶提出来。至于时大哥不管是有妇之夫还是单身,我想只要他有这个想法,不少女人前继后赴把?”   “你也说了,是他有这个想法。你和他认识这么久,见他除了我还对别的女人有兴趣吗?”   辛小语脸色一白,笑容在也挂不住,“你就这么肯定时大哥除了你就非其他女人不可了?”   “没有足够的自信,怎么敢当时家大少奶奶?”说着,云依人打量了她一下,眼神里透着玩味,“送上门的女人和自己挑的女人,总会有所不同。也就是今天的我为什么会以时家少奶奶的身份站在你面前,而你,始终都是时家的养女。”   句句无不是戳到辛小语的痛处,她咬着唇,心底最后那道防线被击垮,只剩下满目疮痍与妒羡,“玩弄别人的感情你很引以为傲?也是,像你这种女人,都能强迫自己和自己不爱的人结婚,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即便当了时家大少奶奶又如何?就你这样的品行,一辈子都拿不出台面。”   “怎么,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还知道我爱不爱时擎酒?”云依人掷地有声的逼近她,“而且我品行在如何,也不会像某人一样去谋害别人的生命。说到底,某人还不如我这个没有品行的人。”   “你指桑骂槐说谁呢?”   “我指名点姓了吗?还是说被我猜中了,你害死过人?所以才恼羞成怒?”   “云依人,你不要太仗势欺人了!”   “你背后有时老太太,而我又有时擎酒撑腰,两人不应该是半斤八两吗?怎么就说我欺负你了呢?”她笑里藏着刀,“还是说,你顾忌着时擎酒,所以才不敢将自己做的那档子事公众于世?” 第11章 没有脑子的吗   “你如此咄咄逼人是想从我嘴里套话还是公报私仇?”   “我和你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何来公报私仇一说?”   面对云依人的层层追问,辛小语有些接驾不住,“清者自清,没有做过的事,不管你怎么查怎么问都不会有一点线索。而且云小姐是没有脑子的吗?若我真的做了什么,时大哥会没听到风声?”   “你别把话题转到时擎酒身上,我父亲的事他有没有掺手,你会不清楚?”   辛小语面色一惊,“你到底什么意思?”   云依人歪着头,似笑非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好心提醒辛小姐,刚刚那两个女人可要好生看着,要是出现个意外不见,出了事故住院,到时候因做了什么亏心事弄得精神失常说出了什么混账话牵扯到辛小姐,怕是会让辛小姐很为难。”   如此明目张胆的警告,让辛小语忽然笑了,刚刚的慌乱成了镇定,“你不必用她们来威胁我,即便你把她们抓起来,也从她们嘴里得不到一点消息。”   “听你这口气,看来你很清楚了?”   “云依人,你要真想知道是谁杀了你父亲,就好好的把你身边的人查一遍,或许你会发现意外的惊喜也说不定呢。”   “你想说什么?”见她忽然坦明,云依人心不安的一跳。   辛小语没回答,她笑,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云依人的情绪陡然失控,死死地攥着她的手质问,“辛小语,你最好把你全部知道的都说出来!”   “知道的我已经说了,现在就要看你自己相不相信了。”   “你恐怕不止只知道这点事吧?”云依人步步紧逼,直到将她逼到楼梯边,她试探性地问道,“帮时擎酒隐瞒?还是帮时老太太?”   辛小语听闻,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让时家的人全都围着你那些破事转?”   云依人微愣。   那就是她身边的人了?   “你这话,是知道我父亲被谁杀死的了?”   “我不知道。”这句话,辛小语说的是实话。   起初听到云氏破产,云启明入狱时,她确实幸灾乐祸,可过了没几天,得知时大哥要和云依人结婚后,她就开始起疑。   因为云依人一直在美国,即便回来了,父亲的事还没有解决哪有心思结婚?   所以,她派人去调查。   原来是云依人回国探视时,云启明为保公司,以死相逼,让云依人嫁给时大哥。   那几天,她伤心欲绝,可依旧阻挡不了时大哥和云依人结婚,后来没几天,就听到云启明死在监狱的消息。   再后来,她收到了一份匿名包裹,是时擎酒陷害云氏的资料,借着云启明出殡那天,她派人转交给了云依人。   果然,两人的关系因这份资料而生分,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两人这么快就和好了。   云依人撬不开她的嘴,知道这样僵持下去也无果,“你最好不要骗我,我这人,最讨厌谎言。”   说着,她松开了她手腕。   刚要越过她下楼,也不知是辛小语穿高跟鞋没站稳的缘故还是脚麻了,整个人往她这边倒。   云依人可没这么好心扶她,嫌恶地退后,却不想刚退没几步,就见辛小语身体突然失衡,“砰”地一声,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头先着地,听声音就知摔得不轻。   可辛小语竟还强撑着爬了起来,视线若有若无的望向她身后,“云小姐,你父亲的事我真的不清楚,你为什么要百般羞辱我?”   额迹的血稠腻地往下掉,染上她的眼皮……   云依人被辛小语的模样吓住,还没反应她说这话的意思,就见她一个跟头直接栽在地上,昏厥过去。   意式轻奢大理石,殷红的鲜血渲染,格外突兀刺眼。   云依人刚要下去看看情况,手腕忽然被身后的人狠狠地攥住,“云依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时擎酒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云依人望着他那愠怒的脸,动了动唇,“她自己摔的。”   “我亲眼见你将她推下去,你还狡辩?”   云依人怔然,忽然明白了辛小语这番“作为”,她笑了,“若我说她看着你出来了,故意摔下去,为的就是让你误会我呢?”   时擎酒有稍刻迟疑,但还是将信将疑,“你不是怀疑你父亲的死和她有关吗?”   刚在宴会上,她如此盛气凌人逼问辛小语,难免不会秋后算账。   “所以你觉得我是一个因为怀疑别人,可以痛下杀手的狠毒女人?”云依人望着他的眼神中,满是轻蔑,“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没做,你休想让我背这个锅。”   说着,她挥开他的手,“我还有事,就不多陪了。若时老太太问起,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云依人离开了,时擎酒站在楼梯上,帝王般的睥睨,见下面为辛小语忙碌的女佣,他眼底一片晦暗。   离开时家的云依人开车去了医院。   刚要下车,就见时小北满脸睡意地从后座爬起来,“嫂嫂,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我都在车上睡着了。”   云依人差点吓死。   时小北身体太小,躺后面没作声,完全不容易发现。   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云依人也没指责,“见了可人姐姐后我就送你回去。”   “我不。”时小北委屈巴巴,“嫂嫂,我不想和祖母住。”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偷跑出来,祖母会很担心?”   时小北眨着湿漉漉的大眼,“我手机有gps,我不见了,他们会来找我的。”   云依人有些无奈,面对小孩子的固执也没办法,只得将他带去了病房。   时小北看到云可人,开心的不得了,围着她转个不停,又亲又抱。而云依人面对时小北的黏糊,不仅不讨厌,还很享受。   时小北饿了,云可人便带着他出去吃饭了。   病房里,云依人坐在床头,盯着熟睡的季婧。   季婧气血不足,脸色很是苍白,若不是凌乱的发丝遮掩着脸颊虚掩几分,整个人像死尸般,毫无生气。   云依人有些心痛地拨开她的发,想让她睡得舒服些,不想把头发挽至她耳后,惊恐地发现她脖子上有一道掐痕! 第12章 偷窥她生活   云依人的眸剧烈一缩,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怎么回事!?   她上午来时都发现她好好的,怎么一个下午的时间,脖子上平白无故出现一道掐痕?   是谁想要害她?不惜在大庭广众下行凶。   云依人心事重重的去了护士站,可却从护士口中得知她离开后,就只有云可人在照顾季婧。   云依人刚要调取季婧病房的监控查看,不想手机铃声响起。   是云可人打来的。   她刚接听,就听那边的云可人气喘吁吁,声音里满是着急,“姐,小北不见了!我刚还和他在一起,可当我转个背,就不见了他人。”   云依人一听,赶紧和云可人汇合。   拨打时小北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云可人被吓坏了,一直哭。   “你别哭,小北聪明又机灵,不会出什么事的。”说着,云依人快速拿出手机打给时擎酒。   她以为是时老太太发现时小北不见了,让人将他带回去了,所以去探探时擎酒的口风。   可那边的时擎酒不知在干什么,一直没有接听。   这回轮到云依人心开始不安了。   “姐,我们分头找把,离小北失踪也没有多久,或许他就在周边呢?”云可人存着侥幸心理。   就在云依人犹豫着时,从她们身边走过的路人说起了前不远红绿灯处发现了一桩小孩被撞伤的车祸。   云依人一听,连忙攥着路人问,“请问是一个多大的小孩?”   “差不多十来岁把,哎可惜了,那小孩相貌不凡,穿着像富裕家庭的孩子,看上去撞得还挺很严重,怕是九死一生了。”   云依人如遭雷劈,还不等那人说完,就拉着身边的云可人跑了。   市中心医院周围,人潮熙攘。   因车祸事迹,堵成一条长龙,现场聚集了不少交警和看热闹的行人。   云依人拨开人群挤进去,眼帘,是一地殷红鲜血,血腥又刺眼。   不远处,可能是死相太过恐怕,用一块白布简陋地盖住满是血迹的尸体。狼狈的肇逸司机跪在地上,抱头痛哭流涕。   云依人还没问清楚情况,就见云可人疯了般冲过去,抱着那具尸体哭得肝肠寸断。   就在云依人要走过去拉开云可人时,时小北的电话打了过来。   得知时小北和时擎酒在一起,云依人松了口气,连忙走过去将手机给云可人,让她情绪稳定点。   云依人准备带着云可人离开这血腥现场,忽然,她感觉身后有一股炽热的视线驻留在她身上。   她反头。   茫茫人海中,霓虹灯璀璨耀眼。   云依人蹙了蹙眉头,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刚准备收回视线,无意发现躺在地上的尸体不仅身型和时小北一样,连着穿的衣服都如出一辙。   事情太过诡异,让云依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忽如,隐觉那道目光再次锁定在她身后。   云依人连忙四处张望,可面前除了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便是那眼花缭乱的镭射灯。   “姐,你在看什么?姐夫和小北在医院等着我们呢,我们快走吧。”   “没什么,走吧。”   与此同时,车祸不远处的法国梧桐树下,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   车内,一片暗色。   男人叠着二郎腿,无处安放的大长腿,骨节分明的手慵懒地搭在上面,修长的指尖燃着一根香烟。   车门忽然从外被打开,一个英国管家站在外面,身后有两个保镖摁着一个男子。   “放开我,你们可知道我是谁的人!”男子张狂的话一落,挨了狠狠的一拳头。   口吐鲜血,差点要了男子半条命。   “少主,东西我们已经拿到了,人怎么处理?”英国管家请示。   男人食指轻点了下烟头,银灰的烟灰落在他矜贵的西装裤上,“放了他。”   声音淡冷,严寒又令人生畏。   听到这声音,男子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你们是谁?”   他刚从医院把监控取走,就被他们半路劫道而持。好不容易抓了他,现在却只拿个东西便放了他?东西被拿走了,他回去怎么交差。   “回去让你们小姐安分点,不该得罪的人千万别得罪。”   说着,管家使眼神,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保镖捂着嘴巴,拖着离开了。   晚风吹拂,卷走炎炎夏日的燥热。   管家弯腰上了车,将监控录像递过去,“少主,这个东西打算怎么处理?”   男人沉默,半响,才听他缓缓的道,“寄给她。”   维尼尔怔然,随后心不甘情不愿道,“少主,她都已经成为了人妇,我想要帮也轮不上我们。”   触及逆鳞,男人厉声,“怎么,我做事还需要你教?”   “是,我会把东西交到她手上。”   男人没在说话,他捻着烟头,连吸了好几口。   吞云吐雾,整个车间萦绕着白雾。   维尼尔下了车,临走时,他劝解,“少主,我们大老远跑过来不是为了偷窥她生活,替她摆平那些烂摊子。你千万不要因为她而耽搁了老爷交代的事。孰轻孰重,你心里要有个数。”   黑暗处,猩红的烟头忽明忽暗,“你该清楚,我会来s市,为的是谁。”   维尼尔痛心,“当初云依人狠心离开时没有一丝犹豫和留恋,就证明她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字字诛心,无不是在血淋淋的伤口上撒盐。   “而且,她已经和时擎酒结婚。就算她是被时擎酒算计成婚,那又如何?但凡她对时擎酒没有感觉,她会答应吗?”   “砰!”司空凌川拿起车间的摆设物狠狠地砸向维尼尔。   眉骨被锋利的边角划伤一道血口,血汩汩地顺着脸颊聚集在下巴。   一道掠光从他身后打过来,将他俊魅的轮廓照得无比清晰。   司空凌川有一双精致的桃花眼,眼睑略长,显得凌厉而羁狂,眉心处,似有个若隐若现的菱形胎记,收敛的邪,又张扬的妄。   他的情绪彻底被维尼尔激怒,眼里充满了戾气,“不要让我从你嘴里听到第二遍。”   “少主……”   “滚!”   维尼尔痛心疾首地看着他失控的样子,好久,他转身离开,带着不甘和幽怨。 第13章 把她的腿打断   医院。   云依人并未忘记自己有重要的事要去办,她让云可人先去病房,自己则去了监控室。   把录像调出来,反复看了好几次,眼睛看花了,都没有找到一丝线索。   “今天下午你母亲病情发作,脖子上的掐痕是她自己掐的。”身后,熟悉又低沉的声音响起。   云依人无动于衷,继续看,一遍又一遍。   时擎酒眸色冷然,走到她身边,叱问,“云依人,你究竟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云依人并未理会,可下一秒,手腕就被他给攥住。她刚要挣脱他的桎梏,忽然发现了荧屏上的漏洞。   她连忙抓着鼠标倒退。   录像被处理得很好,没有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被人动过手脚。   “这里有被剪辑过!”云依人的声音带着兴奋,指着道:“你看。”   时擎酒蹙着眉,扫了眼,“只是卡顿了一下,能证明什么?”   云依人并未反驳,而是望向他,问,“你刚刚说我妈脖子上的掐痕是她自己掐的是吗?”   他盯着她,没说话。   “可我却看得清楚,那道掐痕分明就是出自一个男人的手!时擎酒,你到底在隐瞒些什么?”云依人从来没怀疑过他,可他现在的行为,让她觉得他疑点重重。   她都看出来了的端倪,不信他会看不出来。   “这件事,到此为止。”   “我不勉强你告诉我真相,但我想知道,我父亲还有我母亲的事,你是不是参与其中?”云依人见他又装死人,她咬牙,“时擎酒,整件事你都清楚是吗?”   时擎酒没说话,不知是算默认还是不想说话。   可在云依人眼里,他就是知道!只是不想告诉她而已,“时擎酒,你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告诉我好吗?算我求你了!”   她不能让她父亲死的不明不白。   而且现在,连着她病重的母亲都不放过。   那个杀人犯,他究竟还有什么好袒护的!?   时擎酒望着云依人痛苦奔溃的模样,心痛地将她拥入怀,“依依,你相信我,这些事都只是你自己的猜疑。”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她闭眸,“即便不是你干的,可你包庇和纵容那人,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时擎酒心一禀。   “时擎酒,我无法和一个杀人犯在一起。这件事没有得到解决,我们,就离婚把。”   “你敢!”   她轻轻地推开了他,眼神和语气里满是坚定,“我没有和你在开玩笑。时擎酒,你知晓整件事,可你知情不说,让我活在悲痛之中,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时擎酒抿着薄唇。   和云依人认识十几年,他在她面前不擅撒谎。   “时擎酒,你让我很失望。”她低语,不想在和他争论,越过他准备离开。   “我把真相告诉你,只会让你更加的痛苦!”他背对着她,声音如来自地狱般,充满了杀戮。   云依人停在门口,她微微侧过头,“你不告诉我,我永远都会介怀这件事。”   他没在说话,而她已经离开。   站在几十台电脑监控前的时擎酒许久未走,直到费森匆忙赶来,“少爷,我们已经抓到剪走监控录像的那人,不过从他嘴里得知,东西已经被人捷足先登。”   “谁?”   “他没看清人,不过听他的描述,想来应该是司空凌川。”后面四个字,费森停顿了几秒才道出。   时擎酒转身,阴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什么时候回的国?”   “前不久。不过他一直没来找云小姐,而云小姐也不知道他回了s市,想来两人早就已经断了联系?”   时擎酒脸色很是难看,“断了联系?要真是一刀两断了,他拿走那份监控录像干什么?”   费森哪知道?   不过,不用动脚指头也知道司空凌川做这些是为了谁把?   “给我盯着他,但凡两人见面,第一时间通报给我!”   费森看着少爷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   果然,少爷一遇到云小姐的事,整个人的智商就不在线,“少爷,我觉得那份监控怕是会落到云小姐手上。”   时擎酒扫了他一眼,让他继续往下说。   “司空凌川一直生活在美国,此次来了中国,没有第一时间找云小姐而是秘密行事,那是不是证明他来中国是要做别的事?”森费老奸巨猾,分析得头头是道,“活了这么久都没有来过中国,这次竟来了,那不就是因为云小姐么?”   时擎酒咬牙切齿,“最近几天,不仅要盯紧他,还有云依人!”   “少爷,他和云小姐见面是早晚的事,在怎么阻止恐怕也没有用。”   嫉妒的怒火早已吞噬他的理智,“阻止不了?怎么会阻止不了呢。把她的腿打断,不就没有机会和司空凌川见面了吗?”   明明充满血腥的话语,可从他那嘴里说出来,带着几分溺爱。   费森听闻,抽了抽唇。   他舍得吗?   “少爷,既然他会找上云小姐,为何我们不借此机会利用一把呢?”   “不是你的女人,你自然可以这么大方送给情敌,让两人培养感情!”   费森的表情陡然像是吃了翔一样难看,“少爷,我的意思是既然他想借着云小姐家人的事来挑拔少爷和云小姐的感情,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时擎酒眯眸,原本像个妒夫的他不知被费森哪句话点开,森森的勾唇笑了,“也是,是时候让他知道,谁才是云依人真正的男人!”   费森,“???”   “我记得明晚皇城有个慈善晚会,你安排一下,通知各大媒体和记者准时到场。”   “少爷,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参加那种宴会吗?”不惜出卖自己的初衷,就仅只是为了秀个恩爱给全国人民看?   时擎酒最不喜欢炒作,尤其是以商业和个人盈利。   多年来,除了在福布斯世界名人榜一次采访,参加那种商业吹捧局是少之又少。   一月前,和云小姐的婚礼,就轰动了全球,到现在还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如今,因为司空凌川的到来,又要出现在广大观众的视线当中吗?   “忽然喜欢了,怎么,不行?”   “可以,少爷高兴就行。”费森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那少爷,我现在这就下去办?”   “去把。”时擎酒没有之前那么愤怒了,整个人飘飘然,似乎很是期待明晚的到来。   费森看着时擎酒的模样,不禁莞尔失笑。   果然,只有遇到云小姐的事,少爷才会活出自我,不再将自己武装起来。 第14章 还怕整治不了他   云依人到病房时,发现云可人和时小北俩人在玩纸牌。   她走过去,见季婧还在睡,甚至脸上又添了几道新疤,眉头陡然一蹙。   “嫂嫂,你来啦。”时小北先发现的云依人。   两人礼貌性的把手中的纸牌放下。   “刚刚妈又醒来了?”云依人问云可人。   云可人点了点头,因刚刚大哭过,眼睛还红红的,“嗯,情绪更加不稳了,还嚷嚷着说什么不要杀她的话。”   云依人沉思,好久才将视线望向时小北,见他对她露出暖暖的微笑,她低低地问道,“小北,刚刚你和可人姐姐在一起,怎么忽然不见了?”   “祖母知道我不见了,就派人来把我抓回去。还好大哥赶到了,我这才能幸运滴逃过一劫。”   云依人眉头蹙得更深,又问,“那怎么打你的手机打不通了?”   “被那些坏蛋给摔坏了!”时小北顿然怒了,“这手机还是可人姐姐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呢。”   云可人一听,立马摸了摸他脑袋,“等会我在给你买一个。”   “好滴。”说着,时小北麻利地从兜里拿出一张黑卡,“可人姐姐,给。”   云可人理所应当的收下,“你还想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云依人:“……”   “我什么也不要,就只要可人姐姐陪着我。”说着,时小北望向云依人,眼里带着几分乞求,“嫂嫂,我今晚可以和可人姐姐一起睡吗?”   云依人听闻,无奈的抽了抽唇。   她倒是没发现他居然和云可人的关系这么要好,竟这么大方把他母亲给他的黑卡给了云可人。   不过,时小北的话让她很是费解。   时老太太的人在怎么粗莽,也不至于将他的手机给摔坏把?   毕竟时小北才那么小,在小孩面前使用暴力,会有心理阴影的……   而且当时她打了时小北的电话后又紧接着打了时擎酒的电话,那边的时擎酒并未接听,可现在时小北却说,当时时擎酒正好出现在医院周围。   是手机没电了?还是因为什么而耽误了呢?   原本云依人不想去计较那么多,可是在车祸现场看到的那一幕,让她觉得事情并非她想的那么简单。   夜色正浓。   市中心人民医院,病房楼层。   辛小语穿着蓝白条纹病服,头围着一层层厚重的白纱布,整个身体羸弱地靠躺在床头。   “小姐,东西被人拿走了。”一个中年女人站在床边,“少爷似乎开始怀疑我们,已经派人在调查。”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辛小语气炸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东西,被谁拿走了?”   “不知道,看着对方的来头,怕是个厉害的角色。”   辛小语拧眉,“怎么说?”   “听回来的人禀告,那些人似乎是外国人。西装革履,块头较大,甚至还有贵族的气质。”   前面一句话,辛小语还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听到后面几句话,她的脸色陡然大变,“难不成是云依人在美国的男友?”   “小姐,回来的人手被砍了一只,甚至神志不清,嘴里一直嘀咕着说一句话。”   “什么话?”辛小语对于云依人那个神秘男友还是略有耳闻的。   听说那男人在美国势力极大,背后不仅有强大的组织,连着人都十分阴险毒辣。   “说是,不该得罪的人千万别得罪。”   辛小语沉默,心情霎间陷入低谷,“看来,那个男人把云依人身边的人摸得清清楚楚。”   那她做的那些小把戏,他是不是也知晓?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先按兵不动。他主心轴在美国,在中国,他能对我们怎么样?”   中年女人点了点头,想了下,又道,“那小少爷的事呢?”   “留不得。”辛小语没有任何犹豫,“他知道了我的秘密,而且他和云可人走的那么近,要是我的秘密不小心进了云依人耳里,他就会被怂恿去时老太太面前煽风点火,到时候,怕是想解决也难了。”   “小姐,我们何不把这件事对时老太太坦明呢?”   辛小语锐利的视线对上她,“怎么说?说她多年来对我的疼爱都是因我催眠造成的?”   中年女人没说话,微微叹了一口气。   辛小语会对人催眠这件事,除了中年女人曼温知道便是时小北了。   曼温是辛小语亲生母亲身边的人。   辛小语的母亲会巫术,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当初生下辛小语,便为帮时老太太催眠时老爷爷,而惨死。   时老太太之所以收养辛小语,不是因为愧疚,而是被死前辛小语的母亲催眠了,这才让辛小语成功的被时老太太收养在身边。   “原本想借着今天他逃出来对他动手嫁祸给云依人,现在看来,只能等下次的机会了。”辛小语也不急,毕竟一个小屁孩,她还怕整治不了他吗?   只是可惜那个车祸小男孩了,死得面目全非。   时小北是前不久发现她秘密的,当时她正在和时老太太商谈去时擎酒公司的事。   可固执的时老太太就是不肯,两人发生了口头上的争执。   多年来,她对时擎酒的感情,不减反增。   每每只要一想到云依人那贱人明明不爱,却还霸占着时擎酒,她就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   所以,她做出了最不明智的选择,让时老太太将她弄进时氏集团,让她更进一步的接近时擎酒。   没想到的事,她刚将时老太太催眠,说服了她。却被进来给时老太太检查作业的时小北撞见。   她催眠一次身体会很累,甚至只能对短时间、潜意识的人催眠。所以才会被时小北钻了空子。   “小姐,我们原想一石二鸟,不仅拿到那份监控录像,还能顺带将时小北给解决了,只是现在被云依人发现了端倪,你说,她会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来?”   “怀疑就怀疑,她又不是没有怀疑过我。”辛小语不以为然。   “那要是监控录像落入了云依人的手里,到时候云帆明可就藏不住了。而我们,也少了一个对付云家人的帮手。”云帆明是云启明的哥哥,也是云依人的伯父。   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杀死云启明,想要害季婧的人,竟然是云帆明。   辛小语也是事先看了监控录像才知道的,之所以能先一步知道,是她一直有派人盯着季婧。   这也是时擎酒知道实情,却迟迟不肯告诉云依人的原因。   “好歹是她亲伯父,在说,云帆明那人鬼点子多,云依人斗不过他的,我们就等着看好戏把。”辛小语得意的笑了。 第15章 千般万般讨好她   翌日。   云依人一晚上都在医院陪季婧,下楼去买早餐时,被一个快递小哥硬塞了个包裹。   还没等她问话,就见快递小哥跑开了。   她莫名所以,边走边拆快递。   当看到里面是一个u盘时,她的心失控地一跳。   没看里面的内容,云依人也猜出个大概,她迅速的找了一家网吧,当看到u盘里的监控录像时,整个人如被一盆冰水浇灌,从头凉到脚。   她坐在电脑前好久都没有动,不知在想什么,一直呆呆的重复看着录像。   云依人离开了网吧,打电话交托云可人去医院照顾季婧,便开车去了云帆明住的梅园小区。   她的不请自来,让云帆明一家人都受宠若惊。   “依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伯母李丽热情的招待,“吃早餐了没?我刚在周记买的蒸饺呢。”   “我找大伯,他在吗?”面对李丽的热忱,云依人并未有太多的欢喜。   李丽之所以对她这么好脸色,是因为她家对他们经常关照。   当初云氏破产,父亲入狱时,他们可是唯恐避之不及,后来她嫁给时擎酒又上赶着巴结。   云启明是白手起家,一手打拼创立的公司,所以云氏集团和云帆明没有一丁点关系。   “他在书房呢,要不要我把他给叫出来?”   “不用,我去书房找他。”说着,云依人便越过李丽进了书房。   她没有敲门,要是换做平时,她或许会敲门,可现在,她表面镇定自如,可内心早就因看到那段录影后波涛汹涌。   云帆明在打电话,看到她进来后,似乎受到惊吓,连忙挂断了电话。   她将他的动作收入眼里。   “依人来了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通知我一声?”云帆明把手机放下,起身,“大清楚就来找我,来有什么急事吗?”   “都亲自来找你了,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聊。”云依人冷冰冰着一张脸。   云帆明看到云依人的态度一怔,旋即走到一边的茶几前,“那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云依人站在他面前,并未坐下,“为什么想要杀我妈?”   他砌茶的动作一顿,好一会,他抬头望向她,有些不明所以地问,“依人,你说什么呢?”   “医院里有监控,我想你不会不知道把。”云依人直视他的眼睛,见他事到如今还要装,心里再无半点亲情,有的也只是心寒。   云帆明知道他这侄女的性子,逼不得已也只得装糊涂,“依人,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妈住院了,我去医院看望不是很正常吗?”   云帆明的话一落,云依人将手中的u盘狠狠的砸向他,“你好好看!你是去医院探望我妈,还是想去杀了她!?”   云帆明的脸色陡然大变,他将u盘捡起来,依旧装傻,“这什么?”   “云帆明,你别在装了,你自己干了什么心里不清楚吗?”云依人指着u盘,“这里面是医院的监控录像,你不要说我冤枉你,现在证据摆在你面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云帆明听闻,眼底划过一丝阴暗,随后连忙站起来,迫不及待地为自己辩解,“依人,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我也是逼不得已,我不是诚心想要伤害你母亲的。”   “你自然不是诚心的,因为是你蓄谋已久的!”   云帆明一副很受伤的表情,“依人,你不能因为一段监控就断定是我想要害你母亲。昨天我去看你母亲时,你母亲情绪不稳,嘴里说着什么不要杀她的话,最后还想要自己掐死自己。我见了,这才想要阻止她。”   “你以为我是瞎子吗?我妈脖子上的那道掐痕分明就是出自一个男人的手!”若大的指印残留在上面,已经淤青。   “如果我想要杀她,那因为什么原因要杀她?依人,我是你的亲伯父,你怎么能怀疑我呢?而且,若真的是我掐的你妈,那为什么你妈现在还好端端的呢?”   云帆明巧舌如簧,让云依人陷入沉默。   “依人,这点小事你打个电话问下我就好了,还要耽误你时间特意跑过来一趟。现在解释清楚了,你还对我有什么误解,我们今天当面一次性解决清楚,好吗?”他放软了语气,心平气和的说。   云依人第一次觉得面前这个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大伯好陌生。   她坐了下来,将刚刚云帆明给砌的茶端起来喝了。   “已经凉了,我给你再砌一杯?”现在云氏集团,云依人交给云帆明打点着,自然要千般万般讨好她。   一杯喝下肚,凉了云依人的心,“不用,这样挺好的。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这件事,不是我相信你不在追问,而是因为你身体留着和我爸一样的血,所以我不会在追究,若要是有下次,我绝不姑息。”   云依人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若云帆明再三避讳,那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云帆明没再说话,因为聪明的他不会不知道她的警告。   “还有一件事……”云依人顿了顿,试探性的问,“我爸自尽那天,你是不是去探过监?”   云帆明瞳孔一缩,“没有!”   “你很紧张?”云依人起疑,“我爸的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他不是因为羞愧自尽死的吗?”   云依人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你是说公司假账的事,是我爸做的,因为事迹败落,所以我爸才没脸活在这世上,才自尽的是吗?”   “难道不是吗?”   云依人笑了,忽然想起在时老太太房门口辛小语对她说的话,“他可是你亲弟弟,你就这么狠心的把他掐死吗?”   “依人!”云帆明不悦了,“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离间我们伯侄关系?”   “你是不是想打云氏集团的主意?你以为把我爸害死了,云氏就属于你了?”   云帆明脸色铁青,可能也顶不住云依人如此刨根问底的追问,他起身,准备要离开。   云依人嘴不饶人,“云帆明,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我父亲是你害死的,要不然,我会让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不等云帆明离开书房,云依人先行一步起身,越过他离开了。   云依人火气冲冲的离开书房,正好迎上端着饺子过来的李丽,“依人,要走了吗?要不吃点饺子在走?”   “下次把。” 第16章 时擎酒心疼死了   云依人回到车里,回想刚刚和云帆明的对话,就越觉得云帆明不对劲。   留了个心眼,她驱车去了监狱。   她要问清楚,她父亲自尽死的那天,云帆明究竟有没有去探过监。   刚启动引擎,忽然下起倾盆大雨。电闪雷鸣,天一下子暗沉沉一片。   堵车的间隙,时擎酒的电话打了过来,那边的他似乎很急躁,声音很是不友好,“你去哪了?”   “去找了云帆明。”她没有隐瞒。   时擎酒沉默了一下,半响才出声,带着试探的话术,“你怎么忽然去找他了?”   “和他交接下云氏集团的事。”   “你要接管云氏集团?”时擎酒问。   “是。怎么,听你这口气很惊讶,云氏本就属于我,难道不可以吗?”原先她没有这个打算,可是现在,她有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云帆明而起。   她对他已经起疑,那么她便不会全心全意将云氏交给他管理。   “为什么忽然有了这个想法?”   云依人见他还在探她的口风,她笑了声,“时擎酒,有意思吗?你真把我当傻子,以为我什么不知道?”   时擎酒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云依人这句话的含义,他开了腔,“医院的监控录像你看了?”   云依人望着前方雾茫茫的路,不知为何,眼帘有些发虚:“我就只是想知道真相,还我父亲一个清白而已,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呢?”   她有些悲恸,声音里充满了落寞,“时擎酒,你为什么要帮云帆明瞒着我?是因为怕我得知我父亲是被云帆明杀死而伤心,还是云氏集团破产,就是你找得他合作?”   “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   “和我谈云帆明为了利益而伤害手足的那些恶心事吗?还是又来敷衍我?!让我不要在查下去。”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时擎酒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说,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在……”云依人刚要把地址说给时擎酒,忽然时小北的电话插了过来,“我要去医院,你来医院找我。”   说着,她挂掉了时擎酒的电话,接听了时小北的电话。   “嫂嫂,可人姐姐在哭!”那边时小北哇呜呜的哭声传来,“我怎么哄她都哄不好,她一直蹲在角落,谁也不让靠近。”   云依人眉心一跳,“你看好她,我现在就过来。”   云依人赶去了医院。   到季婧的病房时,见时小北笨拙的搬着一双一双被子往云可人身上盖。   云可人似乎受到了惊吓,抱着手臂蹲在角落,全身发颤。   云依人连忙跑过去,结果刚碰她,发觉她的身子又冰又冷。   云可人的怪病发作了……   “可人?是我,姐姐来了,乖,我们不怕。”云依人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着。   也不知云可人听没听到,一直死死的咬着唇,怎么也不松口。   沥红的血顺着她嘴角流下来,如中了邪般,连着眼睛周围,都染上了一层黑雾。   她不说话,面目狰狞,像脑瘫一样没有任何自理能力。   时擎酒赶到时,见姐妹俩坐在冰凉的地上,身上盖了不少被子。   云依人热得满头大汗,而云可人冷得全身抖索。   时小北一见他来了,哭着闹着要他快点把云可人的病治好。   时擎酒让费森把时小北给带下去了。   他走了过去,低眸,看着云依人捂得红通通的脸,道,“最近几天天气都会阴晴不定,你还打算让她呆在s市?”   云可人这个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每每一变天,就浑身发热,要么就全身冰冷。   打娘胎里的病根,拜访了不少名医,可还是没有得到解决的办法。   云依人抿着唇,“是我考虑不周到,没提前看天气预报,不然也不会让她白受这个罪。”   以前一到变天,季婧就早早的带着云可人去四季如春的国家游玩了,而如今,发生了太多的事。   爸死了,母亲的神经病发作,云可人也一直跟着她忙活着。   自打从美国回来后,就没有一天安稳日子。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待在s市,你要是想让她留住这条命,就让她去b市。”   b市,是一个全年恒温,鸟语花香,四季如春的城市,那里更是季婧的老家。   怀中的云可人早已没了意识,迷迷糊糊的一直说着呓话,“她一个人去b市,我不放心。”   “让时小北陪她。”正好打发了时小北,合了时擎酒的心意。   云依人没说话。   说到底她是千万个不愿意,可是为了云可人的病情,她没办法。   “你好好想想。”见她狼狈的模样,时擎酒心疼死了。   他伸手,刚要将她被汗水黏得湿漉漉的发挽至她耳后。   却不想她别过脸,不喜他的碰触。   面对她的抗拒,时擎酒眸一沉,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带着嗜血因子,“不是想和我聊云帆明的事吗?这样,怎么聊?”   “云帆明的事什么时候都可以聊,现在,我没时间。”   云可人这个病可是很棘手的。   在云依人的印象中,最记忆深刻一次,便是她国小。   小时候她总是想不通,为什么爸妈要对云可人比对她好,是不是因为她比云可人大的原因呢。   后来云可人一次病发差点死去,她才发现,并不是因为爸妈偏爱,而是云可人的怪病。   云可人每发作一次,病情就会加重,轻则休克窒息,重则死亡。   “所以,你现在是要把我撂在一边?”时擎酒只觉得胸口涨涨的痛,做什么他都以她为先,而她却从未把他当回事。   云依人没说话,怀中的云可人哆嗦了一下,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这个动作落入时擎酒眼里,极为刺眼,“云依人,你要是真没时间,那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谈关于云帆明的事。”   云依人有些莫名其妙,这个男人又在发什么疯,“你什么意思?专门找事,想和我吵吗?”   “云依人,现在不是我求着你办事,而是你求我!”   外面雷雨声渐小,可却刮起了大风。   病房的窗户没有关,风夹裹着小雨飘进来,吵醒了躺在床上的季婧。   季婧醒来了,她并未像以往一样情绪失控看到什么砸什么,而是半坐着,不动也没有说话。 第17章 带我去见她   “妈?”云依人见季婧状态好转,高兴的叫了一声。   昨晚她将时老太太给的方子在季婧身上用了,没想到还真的管用。   季婧没动,眼睛都没眨,也不知她是在梦游还是真的醒了。   “你去看下妈。”云依人有些担心,给时擎酒使了个眼神。   “你自己不会起身去看?”   “我这样怎么去看?”云依人瞪了眼他,带着命令的口气:“快去。”   要不是被云可人缠住了,她会让他帮忙?   “晚上陪我去参加皇城的慈善晚宴。”时擎酒专门跑医院一趟,自然没有忘记这事。   云依人拧眉,“那种宴会我没兴趣。”   “那代你去看你妈,我也没多大兴趣。”   “我去!”云依人额迹青筋暴动,“可我不能保证,到时候可人和我妈有事,我不能去的意外。”   “只要你不变卦,她们不会出意外。”说着,时擎酒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随后才走到床头。   当看到季婧的脸色要好很多时,时擎酒有些意外。   没想到时老太太的药方还挺管用的。   季婧虽然不吵不闹了,但是却像个患有痴呆症的老人一样。   “妈?”时擎酒叫了她一声。   季婧有了反应,迟缓地将视线投向他,接着,只见她嘴角扯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云可人长得和她很像,季婧的五官很清秀,看上去干净又清爽,明明年过四十,可依旧风韵犹存。   时擎酒摁内线叫来了医生,医生给季婧看了一番,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季婧的情况会这么快好转。   云可人哭累了,在云依人的怀里睡着了。   好不容易将云可人安置在床上,云依人腿却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蹲麻了。   “医院的监控录像,你从哪里来的?”时擎酒终于问起。   云依人坐在沙发上,有些敷衍的回道,“今天早上去楼下买早餐时,一个快递小哥塞给我。”   时擎酒眸一暗。   果然,司空凌川对她还没死心!   “你不好奇监控录像被谁剪走了?”   云依人见他说话又阴阳怪气的,不由抬头望向他,“好奇心害死猫,东西我已经拿到手了,为什么还要去追究是谁把录像剪辑的呢?”   “你倒是看得开。”   “那人不想让我好过,我又何必斤斤计较,让自己不开心呢?”云依人满不在乎道。   “那人?”   “辛小语。”云依人道,“难道监控录像不是她让人给我的吗?”   时擎酒一怔,见她误会了,旋即勾唇一笑,“女人,你吃味了?”   “我能有什么吃味的?”   “吃辛小语的醋,她去了我公司,所以你不乐意了。”   “你为了我妈病情,出卖色相,我对你还有什么挑剔可言?”云依人冷讽着,“在说了,这也是她自己应得的。”   若没有辛小语,也不知道时老太太有治神经方面的药方,甚至她母亲的病也会加重。   “坏女人,你既然知道她对我图谋不轨,还放心她进公司?”时擎酒低头,暧昧不明的气息喷在她额间。   云依人眉一蹙,“若我猜得没错的话,是她找上你,说时老太太能治我母亲把?”   “嗯哼。”   云依人冷笑,“你倒是抢手,已经结婚了,还有人惦记着。”   时擎酒怎会不知她话中的讽刺?他也不在意,坐在她身边,自然地搭着二郎腿摇着脚尖,“既然知道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所以我有什么奖励?”   “时家大少爷要什么就有什么,还有什么东西能入你的眼?”   “我要你一个承诺。”   “是你自己自愿帮的,我可没求你。”云依人脚不麻了,便起身朝着季婧走去。   季婧安安静静的坐在飘窗上看着书,云依人也不打扰她,贴心的拿了一个靠垫让她靠着。   时擎酒坐在不远处的沙发里,目光落在她身上,深幽而绵长,“为你卖死卖力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一句谢谢都没有?”   “你配吗?”   时擎酒眸色黯然。   他知道她一直在怪他搞垮云氏的事,可他一点也不后悔,他要是没有这样做,她也不会这么快回到他身边。   失去了她对他的信任,可得到了她的人。有失必有得,所以他不在乎,因为她那颗心迟早会是他的。   时擎酒离开了,因为他公司还有事要处理。   而时擎酒前脚刚离开,后脚病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是一个中年女人,有些眼熟,可硬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云小姐,我家小姐被你从楼梯上推下来,难道你不应该去看望下么?”   云依人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在辛小语身边见过几次面,“她自己故意摔下去的,我去看她,又让她来栽赃我?”   曼温可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对付云依人这种小虾米,一掐一个准,“难道云小姐不想知道你父亲是被谁害死的吗?”   这是变相的逼迫了。   “带我去见她。”   “请把。”两三下,曼温就将云依人搞定。   云依人和曼温去了病房。   辛小语气色不是很好,即便头破相,可还是掩盖不了身上那股绿茶的味道。   “开门见山说条件把。”云依人没多大心思应付。   曼温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云依人和辛小语。   “既然云小姐这么爽快,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辛小语起身,走到她身边,“我要你让时擎酒对你死心。”   “就这?”   辛小语挽唇,也不在云依人面前装柔弱善解人意一面,“对。你也知道,我一直爱时擎酒,现如今他和你结了婚,若不是你想要离婚,他一辈子也不可能离开你。”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让他对我死心?”   “杀你父亲的凶手,还有治好云可人怪病的方法。这结果,你满意?”   云依人眸一缩,带着探究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可人的病能治?”   “那要看你信不信了。”   云依人没说话。   辛小语知道单单这些还不足以说服她,她从抽屉拿出一叠泛黄的病例,“这里面是二十年前你母亲的病例,你可知道你妹妹云可人得这种怪病是因为谁吗?” 第18章 却被他拱手让人   云依人的眼神霎间变得恐怖起来,“你想说什么?”   “现在证据摆在你面前,你可以看看。”   云依人从她手中接过病例,一页又一页,指尖捏着泛白,好久,她哽咽着声音道,“这些你哪来的?”   “想要查自然有我的办法。你现在可知道,云可人承受的这些痛苦是拜谁所赐了?”   “你给我闭嘴!”云依人斥怒,“你有什么资格参与我家的事?”   “若不是我,你会有机会知道这个真相吗?”   云依人后退几步,心口被刺得千疮百孔,不是被辛小语的言语,而是病例上的字据。   云依人要比云可人大五岁,当年季婧怀孕时,云依人调皮,将季婧吃的维生素给调换了。   五岁的她,正逢身体抵抗力弱,经常感冒。   因感冒药苦,她不爱吃,为了不吃,所以她将季婧天天吃的维生素给调换了,甚至不是一两天,而是长期。   那时的她压根就不知道季婧怀孕了,可能云可人生下来就有的怪病,就是因为季婧吃了太多的感冒药。   毕竟孕妇最忌药,尤其是对胎儿不好的激素。   “其实你爸妈知道云可人之所以有这样的怪病是因为你,可他们却选择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不想你自责。所以云依人,你欠云可人的。一辈子都还不起。”   “我答应。只要云可人的病能治好,我会和时擎酒离婚,一辈子也不出现在他面前。”   这样的结果并没有让辛小语满意,“你不出现在他面前只是其一,主要的还是让他对你死心!”   “即便他对我死心了,你就觉得他会爱上你吗?”   “会不会爱上我,那时候已经不关你的事了。”   云依人本就对时擎酒没什么男女之情,所以也没有太多的斡旋,“你想我怎么做。”   “今晚你会和他去皇城参加一个慈善晚会把?”   云依人没想到辛小语消息知道的如此快,“是。”   “晚上时,会有大批媒体前来。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辛小语笑了,带着玩味的笑。   “前提是我要见可人的病情有成效。”   “等你去见了那个杀人犯,云可人病情方面的事你自然而然就知道了。”说着,辛小语又从抽屉里拿了一个u盘出来,“这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云依人拿走u盘离开了。   辛小语坐在床头,颇有食欲的拿着银叉插着切好的苹果吃了几口。   曼温进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小姐,这是云帆明从云家云依人的房间里偷拿过来的。”   辛小语撑着下巴,扫了眼盒子。   盒子是雾霾蓝色,锦缎绒毛材质,盒面是采用金丝线所缝制,展翅的雄鹰绣在上面栩栩如生,鹰眼处还镶嵌了两枚沥红色的宝石。   关看外观,就知费心打造,尤其那对宝石鹰眼,怕是价格不菲。   “打开。”   曼温打开了,里面是一枚精致的男士胸针。   胸针挑边是由罕见的黑珐琅所制,一粒一粒镶嵌在上面,一眼就知想要造出如此精湛的配饰,工程耗时不短。   “这个东西,确定是从云依人房间里拿出来的?”   “见云帆明的表情不像是撒谎。”   “那他自然也是打开过这个锦盒了?”辛小语见曼温点头,不由冷笑了一声,“那这云帆明可真是够愚蠢的。”   费尽心思,不惜残害手足都想要得到云氏集团。   可现在,如此无价之宝的东西摆在他面前,却被他拱手让人。   “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你可知这枚胸针价格能抵几十个云氏么?”   曼温诧异,极为吃惊,“这么值钱?”   “蓝珐琅就少见,不要说黑珐琅了,甚至还是一粒一粒组成镶嵌上去的。”辛小语笑得有些猥狞,“云依人哪是钓到了金龟婿,明明就是攀上了金主。”   “小姐,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这个东西我们拿在手里,怕以后也会是个祸害。”这等出手不是叫大方了,一般身份的人哪能随便个礼物就上百亿?   云氏是上市公司,单单一枚小小的胸针就能抵几十个云氏,那么那个送云依人礼物的人,背景究竟有多强大?   “我只是想证实一件事而已,现在,我已经得到了答案。”辛小语合上了锦盒,“把盒子还回去,记住,要把这胸针的价格透露给云帆明。”   “小姐是有什么打算?”   “云帆明爱财如命,为何不让他给我做嫁衣?没脏我的手,又让我称心如意。”   辛小语知道,做什么都要留有一手。   她虽然找了云依人,让时擎酒对她死心,可是以防万一,她还是得备一手。   “小姐,你这样做得太过明目张胆,怕是会引火上身。”曼温长了点心眼,“今晚云依人和少爷要去参加慈善晚会,我们为何不把云帆明给推上去,以云依人的名义将这枚胸针捐赠?”   辛小语想了想,觉得也行。   毕竟云帆明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要是全权让他去办,难免不会被他倒打一耙。   “既然如此,那你就下去准备把。记住,让媒体将云依人和时大哥今晚会出席慈善晚会的事扩散,一定要传入那男人的耳里。”   曼温知道她这么做的想法,可还是忍不住提一嘴,“小姐,那个男人我隐觉得不好惹,我看我们还是堤防着为好。”   辛小语不以为然,“你知道上次那个匿名包裹是谁给我的吗?”   曼温摇头。   “那个男人。”   “小姐是怎么知道那个包裹是那个男人寄给你的?”   辛小语看了她一眼,笑得有些意味不明,“你知道一个男人对自己爱的女人的心思吗?”   温曼不清楚,她从未恋爱过。   “男人和女人一样,一旦爱上一个人,会比女人更加卑鄙、无耻、狠心。”辛小语勾唇,“更不要说像他那种人上人的男人。”   “而且,时大哥一向做事谨慎小心,又怎么会这么容易留下痕迹让人查到呢?而那个男人既然能将时大哥如何搞垮云氏的资料翻出来,就代表,他不仅是个狠角色,更是一个不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温曼这回听懂了。 第19章 杀人犯根本就不配   云依人并未去网吧,而是回了云家。   她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将u盘里的录像看完。   录像是监狱里的,安装在囚禁云启明牢房里的监控。   一段录像很长,画面清晰不卡顿,一看就知道这份是主本,没有被剪辑过。   让云依人意外的事时擎酒竟然去探过监,也不知道他和云启明聊了什么,大致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左右,便离开了。   紧接着没有几个小时,便是云帆明探监。   云帆明待了很久,原先两人好好的交流着,不知因为何事,云启明忽然拍了下桌子。   而就在云启明要发怒时,季婧进来了。   在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云启明和云帆明发生了争执。   季婧上前劝阻,却被云帆明扇了一耳光。   两个大男人大胆出手,云启明砸伤了云帆明,云帆明恼羞成怒,从地上摸索到了一根铁丝,面目狰狞地掐死了云启明。   整个人似乎走火入魔了般,不管云启明的呼喊,及季婧的拳打脚踢。   云启明奄奄一息,云帆明都没有松开,直到季婧砸伤云帆明,云帆明才回过神来。   云帆明探了云启明的气息,发觉他没了呼吸,整个人惊慌失措。   可就在他要逃离时,季婧站起来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他忽然一把掐住了季婧的脖子……   在后来,便是云帆明自导自演的一切。   把云启明吊起来以自尽而亡的事虚掩过去,将受到惊吓的季婧带离。   监控录像到这里就结束了。   云依人面无表情,似乎已经麻木,没有眼泪。   一帧一帧的画面在她面前重复播放,直到手机响起,她才缓缓的接听,一脸的呆滞,“喂?”   “证据真凭实据摆在你面前,我要的你何时允诺?”   辛小语似笑非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依人听得出她的嘲讽,“这份监控录像是谁给的你?”   那头的辛小语楞了下,随后便不自然的道,“不管是谁给的我,总之你已经知道你想要的答案了。”   “晚上,我会按你的要求去做。”   “那这样自然是好。”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辛小语冷讽,“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向我提条件?”   “你不是想要我离开时擎酒么?区区这两个理由,就想给我洗脑?这监控录像你都能拿到手,难道时擎酒就不能了吗?”   “怎么?你想反悔!?”   云依人倒在床上,她感觉眼睛在发酸,不知名的液体在涌,“我不会反悔。我只是忽然想要外加一个条件。”   “说把,什么条件。”   “我要你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那边的辛小语没说话。   “你说,我找到杀我父亲的凶手,便可以从那人的嘴里知道怎么治可人的怪病。现在,我完全可以做个无赖之人。”   辛小语咬牙,“你想知道什么?”   “我父亲出殡那天,那份资料是你让人给的我?”   “是。”   “那份资料你怎么来的?”果然,云依人也在怀疑,以时擎酒的手段,不可能留下如此明目张胆的把柄。   辛小语回答得模棱两可,“我连时老太太都能搞定,还搞不定一份资料吗?”   “你是不是想要杀小北?”这一句话,才是云依人最想问的问题。   “云依人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想杀小北?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辛小语忽然急躁起来,语气还带着几分紧张。   “你敢用你自己的性命发誓,你没有想要杀小北?”   “我自然敢!”她的命压根就不值钱。   云依人没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又问道,“上次我妈失踪,是你搞得鬼?”   “不是我。”   “那你是知道是谁了?”   “自然是你的好大伯啊,你母亲亲眼目睹他杀死你父亲,要是被你母亲告发,他还能好好的在外面潇洒吗?”   云依人的心忽然一绞痛。   在金钱面前,原来亲情压根就不值得一提。   云依人挂了辛小语的电话,她躺在床上好久,直到情绪稳定,才离开云家。   她没有去梅园小区,而是打电话将云帆明约在一个咖啡馆。   云帆明来得很早,坐下来时,她还闻到了他身上夹带着一股熟悉的香水气。   是辛小语经常喷的,很浓溺……   她眸暗了暗,舀着手中的匙勺,“你知道我找你来是因为什么吗?”   云帆明不知道,不过看着她的脸色,想来不是好事,“什么事?”   “你杀我爸,就只是为了得到云氏吗?”她沙哑着嗓子问。   云帆明脸一变,“你找我来就是谈这些事吗?”   “事到如今,你还要挂着你那虚伪的面具?”云依人微扬着下巴,眼里充满了失望,“我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把握!”   说着,云依人抬手挥了挥。   霎间,不远处的大型荧屏上,播放了监狱里的监控录像。   那一段云帆明亲手掐死云启明的狰狞模样……无比的清晰,高清得连脸上的毛孔都能看到。   咖啡厅被云依人包场,极为冷清。   云帆明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他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罪行竟被拍得一清二楚。要是被云依人告发,那么他这一辈子都完了!   “依人,我错了!求你不要毁了我,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自从启明死了后,我每天都活在自责、悔恨当中,没有一天不是痛苦的。”云帆明在云依人面前跪了下来,左一个耳光右一个耳光落在自己的脸上,“就看在我是你大伯的份上,你饶了我把。”   “饶了你?当初你怎么就没想过饶了我爸!?”   “依人……”   “你不要叫我!你这杀人犯根本就不配!”云依人起身,此时的她对云帆明没有一点怜悯,有的也只是恨,“我不会原谅你,云帆明,你就等着受法律的制裁把、”   云帆明连滚带爬抱住云依人的大腿,“依人,你不能这么绝情。你这样做,不是比杀了我还要狠吗?”   云依人一脚踹开他,满脸的嫌恶,“再狠有你这杀兄弑弟媳狠吗?云帆明,我们家对你不薄啊!你家的房子,云奇和云茜出国留学的钱,都是我们家出资!没有我们家哪来今日的你云帆明?你不仅不感恩戴德,反而还恩将仇报。你这样做,对的起你的良心吗?” 第20章 我发誓,以我的性命。   “我没良心,是我的错,我罪该万死。”左一耳光右一耳光,云帆明的脸一下子肿得老高,“依人,我已经知道错了,就算你把我送进监狱,启明也回不来了啊。”   云依人真没想到他居然可以不要脸到这个程度。   他弄得她家破人亡,他还想让她放过他,让他逍遥法外?做梦!   “知道错了,就去监狱里惭悔把。那个地方会教你做人的道理,让你重新做人!”   云帆明见云依人心意已决,苦肉计对这个大侄女已经没有效果,那么他也不在卑微哀求,“你要是这么冷血无情的话,那么也别怪我心狠手辣。你可以不顾忌我是你大伯的旧情,可你不能不顾和可人的姐妹情把?”   “来见我之前去见过辛小语把?是她教你用可人来压我的吗?”   云帆明起身,“你要是把我送进监狱,那可人一辈子都休想治好她身上那怪病。”   “她的病我会有办法!”   “办法?什么办法?找辛小语吗?她连自己都自顾不暇,还有心思来管你的事?而且可人的怪病能治好,也是她从我嘴里听说的。”   “她的事?她什么事?”   云帆明没有明说,面上哪还是以前那个和蔼可敬的长辈?如今的绝境让他变得自私自利。   辛小语这个贱人,他如此帮她做事,她竟还出卖他!   她对他不仁,那就不要怪他对她不义了。   “只要你不再把以前的事翻篇追究我,我不仅可以治好可人的怪病,甚至可以告诉你,是谁想要杀时小北。”   “不可能!”云依人没有丝毫动摇。   “你确定?”云帆明不明确的问她,“你相信辛小语一个外人,也不相信你的亲大伯?”   云依人走到他面前,一副气势凌人的态度,“云帆明,你现在还要用亲情来做捆绑吗?你觉得还有效吗!?”   “可人怪病究竟要怎么治,只有我知道。”云帆明立起三根手指:“我发誓,以我的性命。”   云依人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将信将疑,“我要见到成效。”   “没问题,不过这件事得你自己出马。”   “你说,我听着。”他经手她也不放心,毕竟有关云可人病情的事。   “你去过黒市吗?”云帆明问。   云依人眉头一蹙,“没去过,不过听说过。怎么,黒市里有药物能治好可人的怪病?”   “有。”云帆明利落的告诉她,“我只告诉你来源,至于要怎么找,这一切都要看你自己。”   “你这结果等于没有告诉我!”   “不是还有一线生机吗?要是没有我提供的资源,你连里面都进不去,更不要说还能看到希望。”   云依人冥思了一会,好久她锐利的视线对上他,“我可以不将你的罪行公众于世,前提是能保证可人怪病治好的情况下。即便如此,你还要将梅园小区的房子还有你在公司的职位,全都归还给云家。”   “行。”云帆明答应得十分爽快。   相比命,身外之财算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有人想要杀时小北的?”   “因为……”云帆明顿了顿,觑了她眼,老实说道,“当初你妈看到我杀了启明,我就十分害怕你妈会将我送进监狱。那时即便得知你妈精神病发作,可还是不放心。所以我去了躺云家将你妈带出来了,想要利用车祸,让你妈出意外事故。可没想到,你妈运气很好,迫不得已,我只能再次下手。”   “医院那天,你妈有了意志,我怕极了,原本是真的想掐死她,却没想到半路中时小北跑了出来。好在没有被他看到我要杀你妈,我匆忙的离开了,在医院楼下,我看到了一个和时小北体型差不多一模一样的男孩,在接着,便是看到了那个小男孩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车祸。”   云依人震惊,没想到那天车祸现场云帆明也在,“你是怎么知道有人想要杀小北的?”   云家都是聪明人,云帆明都能在监狱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云启明,伪造云启明自尽,这等小事他还会弄不明白吗?   “因为,我看到那个车祸死了的小男孩身边站了个中年女人,那个女人便是辛小语身边的人。”说到这,他停留了下,似在思考些什么,“我也知道时小北一直在时老太太那边,所以当他一出来就被人盯上,想来是熟人干的。”   那天也正是知道时老太太生日宴,他才去医院探望的季婧。   云帆明的这番解释,非常有逻辑。   云依人细思极恐,“辛小语为什么要杀时小北?”   “不知道,不过我猜想肯定是辛小语那个女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被时小北知道了,所以才不惜一切要杀时小北。”   “这件事,除了我,还告诉过别人吗?”   云帆明摇头,“没有,这种事我也只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怎么能随便到处说呢?”   “你和辛小语不是有来往么,你没发现点可疑的地方?”   “依人,我见你是对我存有什么误会把,我之前并未和辛小语搅和到一起,而是我是去了医院后,她才用监控录像威胁的我,逼得我不得不为她办事。”   “办事?”云依人挑出了重点,“你为她办什么事了?”   云启明的事情摊开后,云帆明除了苟活着,身上沉重的包袱终于放下,也没有再多的顾虑,“帮她去你房间找一些东西。”   “我房间?”   “嗯,找什么看上去贵重的首饰,我就在你抽屉随便拿了一样。”   云依人眉心一蹙,“她要我的首饰干什么?”   “不清楚,那个曼温机灵的很,没有从她嘴里套出半点话。”   “那你从我房间拿了个什么首饰给她?”   “一个满是灰尘的盒子把,看上去挺精致的,不过被你放在抽屉不闻不问,想来是不要了、值不了多少钱的东西把。”云帆明并未打开盒子,就是因为上面布满了灰尘,他这种顽固的思想误解了他。   云依人眉心一跳,赶紧问,“那个盒子是不是蓝色的?甚至上面还用金丝绣了一只展翅的雄鹰?”   “我没多看,不过应该是蓝色的把,盒盖上有没有绣一只展翅的雄鹰我就不清楚了。”   云依人沉默不语,好久她才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那,启明的事……”   “黒市有关的资料发我邮箱。”   “好。”云帆明离开了,云依人一人站在原地,沉思许久。 第21章 这么多人看着   夜,深凉。   皇城举办慈善晚会,不少豪车聚集,方圆好几里,交通拥堵不已。   只见不远处,一辆加长版黑色宾利徐徐地开来。   泊车人员戴着素白手套打开车门。   男人迈着修长的大长腿踏入红地毯,瞠亮的黑皮鞋,在镁光灯的照耀下,闪着光。   男人身姿挺拔,一米九的大个,无不是在场的风景线,他并未急着走红毯,而是优雅的伸出手,只见一只戴着白蕾丝手套的手落入他掌心,被他紧握住。   云依人盛装出席,妆容并不夸张,精致中带着几分高贵。   两人的出现,惊讶在场的所有媒体。   原本对着红毯中央拍个不停的记者,几乎全部转向时擎酒和云依人那端。   无比匹配的两人,出现在全国观众的视线中。   因是大型慈善晚会,深受全国人民的关注,所以现在是在场直播。   不远处的广场,巨型荧屏上映出云依人那张昳丽的脸和时擎酒冷魅的俊容。   弹幕上迅速被刷屏……   各大头条都是时氏夫妇的颜值报道,近乎占据了整个新闻和娱乐界。   云依人和时擎酒拍了几张照,回答了记者提的问题,便进到了宴会后台。   慈善晚会还差10分钟开始,时擎酒被一群商业人群围着,云依人不想掺和进去,便一个人坐在了点心区。   只是让云依人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上次参加时老太太寿宴的两个女人。   两个女人似乎并不想和她有过多的交集,云依人挡住了去路,“做了亏心事,一看到我就跑?”   “云小姐,这次我们可没有在背后讲你的坏话,你可不要故意报复,在这种场合刁难我们。”   “若我就是故意要呢?”云依人逼近。   长得偏欧美的女人扭着腰肢,满眼鄙夷,“这里全是监控,你也只能想。”   云依人挽唇,“这场慈善晚会是时家出资举办的,即便有监控,你说在场的宴客是相信你们还是我?”   “你……”   另一个女人拉住了她,“云小姐,你想要问我们,你问把,我们保证如实回答。”   “莉莉,你在这个贱人面前好言好语干什么?”   被叫莉莉的女人拉了拉欧美女人,用眼神示意她别忘了辛小语警告她们的事。   欧美女人抿了抿唇,心不甘情不愿的抱着双臂,站在一边。   云依人也开门见山,“我父亲被人害死的事,你们是从辛小语那边听来的?”   莉莉点头又摇头。   “你这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自然是知道点又不确定啊!”欧美女人是个急性子,“问完了吗?我们可以走了吗?”   “我问你了吗?你要走就走,我拦着你了?”云依人也怼回去。   “好了露丝。”莉莉拉着露丝不让两人起争执,“云小姐,我们并不是不告诉你,而是我们记忆模模糊糊,也记得并不是特别清楚了。”   “记忆迷迷糊糊?”   莉莉颔首,“前不久你和时少结婚,小语拉我们出来买醉。晚上我们送小语回去时,可能喝太多忘片,记得也不是很全面。”   “你俩酒量不好的话也不可能送辛小语回去,所以你们压根就没有喝醉是吗?”云依人问。   莉莉一怔,目光立马看向露丝。   露丝语气不善,“云依人,反正我们只知道你爸是被人掐死的,至于被谁掐死的,我们真的不知道。你要硬揪着这个不放过我们,我们也没办法,毕竟你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们也是不知道。”   云依人也没有再为难她们,让她俩离开了。   一个人站在窗柩前好久,直到身边一阵浓郁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她才回神。   “你祖母生日那晚,我回医院时打过一通电话给你,那时,你怎么没有接?”云依人望着站在面前的时擎酒,问。   “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你回答我。”   他的眸暗了暗,也不知是什么事,连着声音都沙哑了不少,“路上遇到了一个人,闲聊了几句,手机放在车里没注意。”   “遇到的那个人是云帆明吗?”   时擎酒没说话,算是默认。   云依人秀眉一皱,犹豫着要不要将时小北的事告诉他,可又想到什么,她还是咽了回去,“摞动云氏资金的人不是我爸,而是云帆明是吗?我爸自尽那天,你去找过他。”   时擎酒不想和她讨论这个问题,倾身将她搂紧怀中,“依依,那些事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聊了?”   云依人没说话,她微微推开他,神情充满了落寞,她没有和以前般质问,而是转身离开。   时擎酒跟了上去,走到她身边,主动抓着她的手让她挽着他的手臂。   这个动作是那么的熟练,似乎已经演习了很多次。   云依人没有挣脱,因为慈善宴会已经开始,来客已经全部入座。   她找好位置,和时擎酒一同坐了下来。   拍卖会上的东西出奇的贵,不是清朝皇宫的古董,就是宋朝名人的诗卷。不是画坛领军人物的宏幅巨制,便是珍罕艺术品的名表和宝石。   云依人都没什么兴趣,而一旁的时擎酒却很是姿闲。   不是拿着她的手把玩,就是用手指卷着她的长发放在鼻尖深嗅。   像变态一样,就差整个人没有按在她身上。   媒体镜头一直停留在两人身上,云依人每次让时擎酒安分点,可这个男人,不仅不避讳还极为明目张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发情一样似的。   云依人坐不下去了,刚起身就被他摁着坐在了他腿上,“你干什么?这么多人看着,还不快放开我!”   “既然知道这么多人看着,还不老实点?”   云依人要被气死,这个臭男人就是故意的。   “依依,想坐我身上可以说,在我面前不用拐弯抹角。”时擎酒菱唇一勾,带着致命的诱惑。   “时擎酒,我以前还真没发现你脸皮居然这么厚。”   “那依依现在可知道了?”   云依人心口一噎,在他手臂上狠狠地拧了一把,肱二头肌发达,不痛不痒,像是棉花打在他身上一样。   “你让我坐回自己位置上,我不走,一定好好看。”云依人妥协,只得放软语气。   时擎酒揽着她那一盈而握的腰,“这样坐着挺好,我很喜欢。”   “我不喜欢!” 第22章 蹲在那里,哭得撕心裂肺   “别闹,新的拍卖开始了。”时擎酒禁锢她的细腰,声音在她耳边带着几分醉人的毒,“看到喜欢的,直接拍下来。”   云依人耳根子通红,挣扎着要下去,可不巧这时响起了拍卖官的声音,“接下来这件物品,是来自时氏夫妇所捐赠,所得拍卖金额尽数捐赠予山区贫困儿童。”   全会场的人鼓掌,随之镜头切换到他俩。   两人亲密的举动惊霎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千金名媛,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新婚燕尔,正是热恋期,两人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也正常,不过可怜了小语,被云依人推下楼梯,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什么?小语住院了?是被云依人推的吗?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没听到一点风声?”   “就是上次时老太太生日宴会上啊。要不然这种重要的场合,怎么不见小语?”有人打抱不平了,“听说是云依人妒羡小语能进时氏集团,这才痛下杀手的。”   圈子要说大也不小,可这样的八卦,硬生生的还是被人知道。   云依人耳尖,听到了,冷笑了声,不以为然。   时擎酒却蹙起了眉头,见怀中的她心态良好地看着拍卖台,不由低声道,“这不像你的性格。”   她这人最是睚眦必报,只听赞扬的话。但凡说了她坏话,直接抡拳头收拾人了。   “今时不同往日了。”云依人双手抱胸,镁光灯打在她脸上,将她精致的五官照得昳丽而惊艳,“以前我是云小姐,现在我是时夫人。”   “在我面前,你可以做你自己。”   云依人对上了他的眼睛,那双狐狸眼含着几分玩味,“你不是要我恪守本分做好你的时夫人吗?现在我做到了,你又说出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时擎酒没说话,薄唇紧抿着,目视前方。   云依人原想调侃他几句,可见他紧绷的脸色,也不白费口舌惹人嫌。   放在圆桌上的手提包里的手机震动,云依人对拍卖没什么兴趣,不过是陪时擎酒走个形式。   她将手机拿出来,看到是辛小语发来的短信,她眉头一蹙。   辛小语让她在这众目睽睽下和时擎酒吵一架,然后在众多媒体面前提出分手,不然她就将云帆明的事给揭发。   话说得很阴晦,以云依人的智商,看一眼不难猜出来。   云依人可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当初她也是给她下套,让她在她面前说出实话而已。   不过,她也没有骗辛小语。   她会和时擎酒离婚,只不过不是现在。   她没回辛小语的信息,可能是此时的辛小语坐在电视机前观看慈善晚会,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又一个短信发了进来。   云依人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直接将她拉黑,把手机放在了一边。   跳梁的小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资格和她谈条件。   病房。   辛小语看着电视荧屏上云依人那张招人嫌的笑脸,气得将床头边的东西全都一通乱砸。   “贱人!她竟然敢耍我!我不会让她好过的!”狰狞的脸,让人心撼。   曼温赶紧将地上摔坏的东西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小姐,我就说云依人花花肠子,这样的法子是行不通的。”   辛小语整个人奔溃了,她不能就这么妥协,“既然她违反了我和她之前的约定,那就不要怪我对她家人动手!”   “小姐,那我现在就去把云可人抓来?”   “抓得了吗?云可人和季婧身边都是时大哥的人,我们的人去了还有的回来吗?”   曼温看着辛小语逐渐消瘦的脸,心痛不已,“可云依人的弱点就在她家人身上,只要把季婧弄疯,或者抓去了云可人,我还就不信她不会听我们的。”   “这个方法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若不是时大哥,我早就将她那恶心的一家给杀了!”   从小到大,她就知道时擎酒对云依人尤为特别。   她和云依人年纪差不多,虽然时擎酒比她们小一岁,可心智上,要比她们成熟的要早。   在帝都高中时,整个学校的师生有谁不知道时擎酒喜欢云依人?   时擎酒身边从不缺女人,可他身边站着的女人除了云依人外,无一异性能近他身。   她到现在还清楚得记得那个刚开学不久的酷暑。   时擎酒为了让经不起热的云依人睡个好觉,一个人傻傻的站在窗边为她挡了一中午的烈日太阳。   汗流浃背的他被晒得中暑,都没有对云依人有过半点怨言。   她和云依人是同一班的,云依人这人性格孤僻,和班上同学没什么交流,喜欢一个人坐后排靠窗的位置。   明明上课不听讲总是睡觉,可每次的成绩都名列前茅。   高三那年,云依人成功拿到了哈弗录取通知书,之后,就一直在美国,直到今年云家出事才回来。   她想,若不是时擎酒从中动手脚让云依人回来,怕是云依人一辈子都会在美国那边。   时擎酒20岁生日那天,得知他去了美国出差,她迫不及待的赶去想给他庆生,却不想看到他站在巨大的摩天轮下,看着云依人和一个男人离开。   第一次,她看到他狼狈又可怜的模样……   一个人蹲在那里,哭得撕心裂肺。   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将他全身覆盖得白茫茫一片,好久好久,恍如过了整个世纪,他推开了要扶他起来的费森,强撑着站了起来。   夜色中,她看到了他那双哭得红肿的双眼。   那一刻,她感觉他好像变了。   然,也从那一晚,他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回了国,将全部的心思投入工作当中,没有半年,他将整个东南亚的经济垄断,成了s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商界大佬。   “小姐,医生说你有脑震荡,要多休息,不要想太多的事。”曼温给她掖好被子,苦口婆心的道,“至于云依人,我会让她尝到背叛的滋味。”   “曼温,这口恶气我一定要出。”辛小语握住她的手,梨花带雨,“我爱时大哥,我不能就这么将他拱手让人。”   “我知道,小姐你放心把,我一定会让时少爷离开云依人,死心塌地的爱上你。”曼温的话似乎有魔力般,让辛小语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小姐你闭上眼睛,安心的睡一觉,明天你就能见到少爷了。”   辛小语眼皮缓缓阖上……   曼温见熟睡的辛小语,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盯着她毫无血色的脸,低喃着,“小姐,我一定会让伤害你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23章 总觉得有人在看她!   这场大型引人注目的慈善活动,拉开了序幕。   时擎酒所捐赠的物品,最后被一个企业老总高价所购。   最后的压轴品才是这场宴会真正的目的,一件动辄上亿。   时擎酒拍下了一全套首饰,在场无一人敢竞拍。   在媒体面前,高调的赠予她。   云依人不喜这种流光溢彩的宝石。   可能时擎酒财大气粗钱没地使,又可能是想在媒体面前和她秀恩爱,所以一掷千金,博人民群众的眼球。   最后一件拍卖品被拍卖官推上来,用一块黑布盖住,弄得神秘兮兮的,“接下来这件物品是本次慈善晚会的压轴作品,采边来自清朝黑珐琅所雕,八十世纪着名艺术家艾肯·皮尔所设计的男士胸针,起拍价100亿!”   拍卖官将绒布拉开,琉璃肆彩的灯照射,折射出耀人的光芒。   下面在场的人看到此枚男士胸针,无不一人震惊!   连着云依人都怔在座位上,呆呆的看着玻璃柜中的男士胸针。   时擎酒对这种倒是没多大的兴趣,只是见一旁的云依人看到后整个人不对劲,误以为她喜欢,不由亮出竞投号牌。   “天呐!100亿,时少可真是出手阔气。最后几件压轴都落入他手上了!”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枚胸针无价之宝,怎么会出现在这慈善晚会上?该不会就是冲着时大少来的把?毕竟这里除了时大少,有谁会拿100亿买一枚胸针?”   “你都知道是无价之宝了,自然不是用价钱来衡量了。钱生钱,怎么花出去的就怎么赚回来,这些道理你都不懂吗?”   讨论的都是今日男士所带来的女伴。   而这些女伴能出席这种活动,自然不是名媛便是在业界有两把刷子的。   “时先生出价110亿,有谁要竞拍追价?”安静的会场被拍卖官打破,“110亿一次,110亿两次,110亿……”   就在拍卖官要锤下去时,角落处亮出竞投号牌。   “那位66号出价120亿!”拍卖官的声音一出,整个宴会上的人目光逐一望去。   只见一个长相极为张扬带着成熟美的女人坐在后面,她面无表情,优雅地举着竞投号牌。   女人留着一头栗色的卷发,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巨大的平框眼镜,半边脸被遮拦,只露出那勾人心魄的红唇。   安静的坐在后排,宛若一只高贵的孔雀,浑身散着皇室贵族气息。   时擎酒并未回头,因为媒体将镜头移向那女人,前面偌大的荧幕上,呈现的就是那女人的臻颜。   拿着竞投号牌的手一举,时擎酒再次出价。   斯条慢理,每一帧动作是那么的美轮美奂。   女人似乎对时擎酒的加价没有意外,视线都没有望向他那端,手中依旧举着竞投号牌,放都没有放下。   在场人欷歔不已。   云依人见时擎酒这架势不打算放弃,不由将他手扯下来,问,“你喜欢这枚胸针么?”   “你喜欢。”   “你从哪看出我喜欢了?”不能因为她喜欢,他就要给她买把。   她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他能什么都买给她,满足她吗?不过云依人识趣,这些话没有说出口。   时擎酒和她对视着,透过她的瞳仁似乎在看另一层意境般。半响,才低低的解释,“从你的表情和眼里。”   云依人翻了一个白眼,“那是男士胸针,我能喜欢个什么?”   “你一直盯着看,甚至还露出让人怜悯的神情。”   云依人一怔……   她表情有这么明显么?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将自己心里想法表现在脸上的人。   刚刚看到那枚胸针时,她是有个一秒的失神,那是因为她没想到司空凌川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到她手上。   而这枚胸针出现在这,她并未有太多的意外,毕竟云帆明告诉过她,他从她房间拿走给了辛小语。   她和时擎酒参加慈善晚宴,这枚胸针又好巧不巧出现在拍卖会上,不用想也知道是辛小语作的妖。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事是,她这点熹微的表情,都会被他发觉。   两人交谈的间隙,拍卖官已经落锤,东西已经被那个女人拍走。   然就在宴会结束,记者要采访那个女人,却不想那个女人在拍卖官落锤那一刻,就已经离开。   时擎酒脸色并不是很好。   云依人看着他,有些无奈,“你有这个闲钱买一枚破胸针还不如捐赠给贫困山区的留守儿童呢。”   “意义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不都是花钱吗?”   “花在你身上的钱,意义就是不一样。”   “那可是男士胸针,你买了下来,我能戴吗?”云依人有些无语,有时觉得时擎酒的想法太固执化。   时擎酒非常认真的回答,“你可以送给我。”   云依人觉得一口淤血堵在胸腔处,上不来下不去。   那样的话,和他自己买给自己有什么区别!?在说了,要是让他知道那枚胸针原本的主人是司空凌川,他还会如此执着吗?   云依人不敢说。她起身,离开了会场。   时擎酒跟了上来,上前想要和他攀谈的人全都受到冷脸。   云依人一出来,就感觉有一道炽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那么的火辣和惊悚。   和上次医院周围车祸的那种感觉一模一样……   她总觉得有人在看她!   她回头四处张望,一大批媒体和记者,及拍卖会上的人员及不远处停着的大量豪车。   时擎酒走上来了,他站在她身边,周遭被媒体和记者围堵。   可能顾忌时擎酒的原因,问题都不是很刁钻。只是问下宴会上的基本事宜。   时擎酒见云依人出神的厉害,一直东瞻西望,不由扳正她的脑袋,“你在看什么?”   云依人紧张得抓住他的手,想将自己那种不安的感觉告诉他。   可当对上他的视线时,到嘴的话卡住。她摇了摇头,说,“没事,太晚了,累了。”   “我们回去。”时擎酒脸色不佳,搂着她肩膀离开了。   费森开着车出来,麻利的下车,拦住想要上前的媒体,见云依人和时擎酒进了车,才笑眯眯的道,“各位今天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   费森这种老油条,在道上打滚这么久,自然得买个面子!   毕竟今日来的媒体,可收了时氏不少好处。   而且,他们也拍到了自己想要的照片和卖点。 第24章 杀了他你一样也得不到我   云依人一上车就被时擎酒揪着一通乱吻。   恼羞成怒的她抬起手,一耳光落在他脸上,没有一丝手软。   时擎酒不仅没松开,反之更加肆无忌惮。   偌大的车间旖旎一片,晚风从车窗吹进来,拂过两人紧拥的身躯。   云依人被他吻得面色通红,好久,他喘着粗气,依依不舍地挽着她的脑勺松开。   粗粝的指腹摩挲过她涟漪的唇,望着一脸春色的云依人,时擎酒心情大好。   “时擎酒,你有病啊!?”云依人推开他,狠狠的擦着唇。   时擎酒勾唇,“你是我老婆,我还不能吻你了?”   云依人却冷不丁防的警告他,“从你和云帆明联合起来搞垮云氏时,我和你早已不是朋友,更不要说是夫妻。”   时擎酒知道云依人介怀这些事,可有些事,事到如今他也该有个解释。   当初云启明把公司交给云帆明打理时,云帆明监管不佳,甚至还摞用了公司的资金。   云启明知道后,要把他送进监狱,毕竟云氏被云帆明这么一弄,损失惨重,面临着破产。   当初云启明不是没有给云帆明改过自新的机会,可云帆明却先一步揭发云启明,原本云帆明作假摞用资金的事落在了云启明头上,这才有了之后云帆明找上他,请求他帮忙救云氏的事。   开始他并未同意,可后来,云帆明出了一个鬼主意……   要云依人回国嫁给他,因为云帆明知道他对云依人一直有好感。   云帆明说,云启明那边他会去劝说,至于接下来云依人回国的事,就等着云启明的好消息。   果然,没有两天,云依人回来了,云启明被云帆明劝通,他成功娶到云依人。   云启明死的那天,正是他收集到了云帆明栽赃云启明的证据,接他回去的那天。   未想,他前脚刚离开,云帆明后脚就丧心病狂掐死了云启明……   想来是云启明对云帆明亲口说不会放过他,才演变了云帆明最后杀人的动机。   云依人听到他这番解释,将信将疑,“回去后,你把那份资料给我。”   时擎酒却将手机掏出来,打开邮箱,将里面的邮件点开给她看。   云依人从他手里接过手机,一目十行,看到最后,她的眼皮不禁一颤。   她的好大伯!竟如此心狠手辣,窥视云氏这么久。   掏空云氏,将云氏的资金转移,以他儿子的名义在b市那边开了一家中型游戏公司。   难怪她要把梅园小区的房子和他在云氏的经理位置收回来,爱财如命的他会这么轻易答应。   原来他早就已经看不上了!   云依人死死的捏着手机,全身颤栗不已。   时擎酒知道她难受,倾身搂过她,“我会让他把吃进肚里的全吐出来,然后全数归回给你。”   此时的云依人若不是顾忌云可人的病情,可能会拿着刀冲过去找云帆明,将他一刀捅死。   “不急,云帆明我自己来收拾。”云依人的眼里闪过嗜血的光芒,带着致命的毒。   黑色宾利车驰骋在繁华的城市,倒退的美景,似光束,在立交桥上,如一只狂奔的猎豹。   达到半山腰独栋别墅已经晚上十点。   云依人下车时,晚风刺骨。   明明还不到10月,可却让她身觉寒冬。   时擎酒自然地搂着她往别墅走去,厚实炽热的身体,让她暖和了不少。   上楼,进浴室洗澡时,云依人发现自己来了大姨妈。   磨磨蹭蹭洗完澡出来时,时擎酒早已洗完澡坐在床上看起了书。   云依人没让他出去,而是坐在梳妆台护肤。   房间无比的安静,只有偶尔那几声被翻动的书页声响。   云依人累了,一爬上床就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然她刚躺下,身边的时擎酒将手中的书本放下,也钻了进来。   他从后拥住她,壮硕的胸膛抵着她后背,让云依人莫名觉得有几分心安。   滚烫的灼气让耳根一麻,云依人嘤咛了声,声音都软了。   “我刚来月事了。”她道。   时擎酒一顿,随后低头,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脖颈。   她推开他的脑袋,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一遍。   “嗯。”不用云依人说,时擎酒也知道。   她每月的月事日期,他算得清清楚楚,不然浴室里怎么会放卫生巾呢?   “你要么就出去睡,要么就给我安分点。”云依人带着命令的口气。   时擎酒不为所动,“我不干什么,我就只是想亲亲你。”   “你这样我怎么睡?”   时擎酒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她。   房间里开着壁灯,暖色系列的灯光落在她脸上,衬得她肤若凝脂,齿白唇红。   时擎酒望着怀中美靥的云依人,心里痒痒的。   “关灯,睡觉。”云依人不喜他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时擎酒也没有勉强,快速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随后关灯,搂着她,在她耳边低声道,“晚安。”   云依人太累了,也懒得和他计较这么多了。   夜色正浓。   别墅烤漆铁门外墙,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开得满是法国蔷薇旁。   纵目而视,只见一只白皙的手搭在车窗上,纤长的二指夹着一根将要燃尽的香烟。   车门外,一地的烟灰和烟头。   司空凌川不知坐在车内望着二楼主卧的方向多久,直到熄灯,他的心似乎被一把利器插进来般,疼得让他窒息。   【你滚啊——司空凌川,我不喜欢你了,你不要这么犯贱了好吗!】   【是啊,我在外面有别人了。所以呢?你要漂洋过海将他杀了吗?好啊,杀了他,杀了他你一样也得不到我,因为他亡,便是我死!】   【司空凌川,我们永远也不要见了。】   那狠心的话语如魔咒般,一帧一帧强行灌进他耳膜,让他的心麻痹,比凌迟他还要痛苦千万倍。   他努力克制,不让自己如变态般窥视她的一切,可他好像做不到。   思念如一只巨大的渔网,将他吞噬,把他最后一点理智摧毁得一滴不剩。   丢在车椅上的手机震动着。   司空凌川并未理会,胡乱的把烟塞嘴里连吸了好几口。   电话那端锲而不舍的打着,司空凌川终于接起电话,声音在怒火边缘,“说。”   “你在哪?”   无比熟悉的声音和说话口吻,让司空凌川一阵失神,也不知是他太过高兴还是被车内的烟雾呛的,他剧烈咳嗽着,可却抵不过他发自内心的高兴,“美依依?”   那边没有说话。   他怕是自己的错觉,紧张得连忙开口,“美依依,是你吗?” 第25章 这一切都来源于云依人!   “我是07,不是云依人。”传声筒传过来的女人声音和云依人的声音一模一样,连着音调都出奇的相似。   司空凌川脸上失望明显,他捂着发涩的眼睛,瘫在车椅上,“东西拍到了?”   “需要我现在送过来吗?”女人问。   司空凌川没有说话,他的呼吸是那么的平缓,似乎已经没了生息般。   女人也没有出声,两人沉默着,直到司空凌川下车坐到主驾驶,才开口,“你在酒店等着,我现在就过来。”   “好,那我等着你。”   司空凌川挂断了电话,启动引擎离开时,他还是忍不住把视线投向二楼。   那处依旧黑暗一片,夜空中挂着的半轮月亮很亮,似乎在嘲笑着他的自作多情,又似乎在嘲讽他的痴心妄想。   司空凌川蓝眸幽暗,转动反向盘离开了,到达五星级酒店时,女人等候已久。   “boss,你的东西。”一进房间,女人把锦盒递给司空凌川。   司空凌川没有接,而是让她打开。   女人戴着黑蕾丝手套,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打开。   只见胸针完好无损放在里面,头顶的水晶灯照射在宝石上,迷了司空凌川的眼。   不知道想到什么的他忽然笑出了声,接近着便失控地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宝石,狠狠的砸在地上……   胸针在消音毛毯上滚了一圈,又重新落在他脚边。   司空凌川眼睛一下子猩红,他马上弯腰将胸针捡起来,想要查看有没有被损坏,却不想刚拿起来,胸针表角的一粒黑珐琅从他指尖掉了下去,落进了毛毯。   司空凌川瞳孔一缩,似乎难以置信般,如石化的雕塑站着一动不动。   “boss?”颜之韵轻叫了他一声。   司空凌川疯了,双膝匍匐在地,只为找寻那颗细小的珐琅。   颜之韵一见,连忙要拉起他,高贵入骨的boss怎么能卑躬屈膝,就为找一粒珐琅呢!   却不想她还没碰他,就被他狠狠的甩开。   他的眼似乎被一团黑气笼罩,来源不尽的墨色熏染开来。   颜之韵看到司空凌川失心疯的样子,就猜出刚刚她打电话给他时,他在哪了。   他又去见云依人了吗?自从得知云依人结婚后,每到晚上,他像是变了一个人般,暴力,充满了杀戮……   而这一切都来源于云依人!   司空凌川趴在地上,所有的尊严和自尊不复存在。   常年混迹在生死边缘的颜之韵红了眼,身为杀手的她,敏锐的找到了那粒珐琅,“boss,在这,你要找的珐琅在这。”   司空凌川快速的拿过,想要把那颗珐琅镶进胸针的表角,却不想放进去也已经枉然。   司空凌川僵着一个动作没动,似乎被点穴般,傻傻的一直盯着手上的胸针和那颗珐琅。   颜之韵知道这枚胸针是他和云依人两人第一次见面的信物。   “boss,只是掉了一粒而已,还能修好。”   司空凌川心落空空的。   他没说话,整个人似乎被抽空了般,行尸走肉的进了卧室。   颜之韵跟上去,在他身后将近期的情况和他说明,“boss,还有几天就中旬了,酒店已经被包下来,到时候你大可放心,不会有人打扰你。”   司空凌川不关心这些事,他坐在床上,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那边很快就通,不知那端的人说了什么话,他脸色有些不太好,“胸针掉了一粒珐琅,你现在带着工具过来一趟。”   司空凌川挂断了电话,看都没看一旁的颜之韵,问,“她什么时候去黒市?”   “应该快了,云帆明已经把黒市能治云可人病的事告诉了云依人,想来就在这几日了。”   “盯着她,一旦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找我禀告。”说到这,他锐利的视线对上她,声音含着几分警告,但更多的是命令,“记住,不管是这几天,还是白天昼夜。”   颜之韵一愣,随即回道,“boss,临近月旬,你的身体情况,你不是不清楚!”   难道他不顾自己的身体,也要去把云依人抓回到身边吗?   云依人一旦进到黒市,司空凌川便会找上她,然后将她带回美国……这个计划,从司空凌川来中国前就筹备好了。   只是因要处理一些公事,一直耽搁了。   “什么时候,我的事还需要你来提醒?”   颜之韵知道他心意已决,不会再做改变,可是博士叮嘱过她的事,她又不能违背。   不能惹火他,只能从云依人那边动手了。   维尼尔进来了,他拿了一瓶82年的拉菲,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小型工具箱的男人。   男人叫秦简亦,和司空凌川是从小到大的挚友,因长相过于妖冶,加上肤色很白,所以看上去有点娘。   “呦,07也在这呢?”秦简亦把工具箱放桌上,坐在台吧椅上,笑得有几分欠揍,“老头肯把你留在川身边,看来对你有很大的寄托啊。”   颜之韵代号07,是博士最得意,最自豪,最引以为傲的学生。   从小生活在组织,长时间的地狱磨炼,让她不仅有灵敏的身手,还有精湛的医术。   “boss,你们有事谈,那我先出去了。”颜之韵对谁都爱答不理,唯独司空凌川。   颜之韵出去了,离开时,对上了秦简亦停留在她身上的玩味眼神。   她一记杀意眼神过去,秦简亦哈哈大笑……   “修好它。”司空凌川走过去,把胸针递给他,“必须完好无整!”   秦简亦扫了眼,知道这个东西比他命还重要,即便修不好以前那么完美了,也不能在他面前说出来。   “我的技术,你还不清楚?”嬉皮笑脸的他收敛,回的很是轻松。   维尼尔打开酒塞,从酒柜里拿了高跟酒杯,醒了醒酒,推到两人面前。   司空凌川没心思品尝红酒,“拿瓶威士忌。”   “你还想不想要你那胃了?”秦简亦见他明明穿得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可一身颓废充满死亡气息的样子,让人充满了挫败感,“当初你就该和她说清楚,现在弄成这样,你在解释又有什么用了?”   司空凌川紧抿着唇,也不知是因为心情烦躁还是闷在心中已久需要发泄,他道,“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司空凌川没回,端着高跟杯,一口全数灌进嘴里。   嫣红的液体将他妖冶的唇染得更为炫目。 第26章 你故意的?   “那是因为她和时擎酒?”秦简亦曲着二指,有节奏的在桌子上叩了叩。   司空凌川紧抿薄唇,眼尾的红,给立体的五官平添了几分邪气,“她和时擎酒在一起,只是为了要救云氏。”   说着,他一杯接着一杯不停的灌,似乎在用这个理由劝说着自己。   “她亲口对你说的吗?那她为什么不来找你救云氏,非要用自己的一生而下赌注?”云依人最清楚不过司空凌川的为人和性格,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和时擎酒结婚?   司空凌川眼神可怖地望向他。   “说把,我不在美国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空凌川逃避这个话题,淡淡的道,“她谁也不爱,只会爱她自己。”   “她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这么相信她的话?她说不爱时擎酒你就信?”秦简亦没想到云依人的魔力这么大,“而且,什么时候,你司空少爷喜欢的东西还要问别人愿不愿意了?”   从小到大他喜欢的,哪件是用正常流程拿到手的?   “她说她不会爱上时擎酒就不会爱上!”他低吼,声音发自内心的悲凉。   秦简亦耸了耸肩,稳住情绪不稳的他,“行,云依人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和时擎酒只是逢场作戏。”   “解云可人身体的毒剂调出来了?”司空凌川不想和秦简亦讨论云依人的事。   “差不多了,只等最后一位药引了。”说到这,秦简亦眉头微拧,“她会让云可人用药吗?毕竟这可是有后遗症的。”   司空凌川抿着唇,眸色黯然,“不管她会不会同意,云可人的病,除了你,还有谁能治得了?”   秦简亦会配毒解毒,搞研发的,专门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和人体。   “也对,这世界上,除了博士那老头也就只有我懂这些玩意了。”他端着酒杯,笑意不尽眼底。   博士叫卡伦比,是法国着名的实验学家。   司空凌川身份不详,一生出来就被博士抱养。   因从小天赋异禀,聪慧灵敏,被博士重心栽培,常年被扔进实验室,长时间和装着液体的器皿打交道。   可司空凌川对这些研究没兴趣,后来也因一些事不了了之。   “不过,你真的考虑好把云依人带回美国?”   “不然?”   “这件事没那么容易,且不说云依人的家人在中国,就算不在,云依人那性子,会老实待在你身边?”   “她会。”司空凌川肯定的语气,“她因为云氏而离开我,那我也要让她因云氏回到我身边。”   “那时擎酒那边呢?当年他能从中国追到美国,就表示对云依人的感情已经根深蒂固。”   司空凌川眼里一闪嗜血光芒,“我会派人解决掉他。”   “杀了他吗?川,这里可是法治社会。”   “那我就让他消失得神不知鬼不觉,不让任何人发现。”司空凌川勾唇,“在这,即便是他的地盘,我也一样能动他。”   “就为了云依人?值吗?时市有今天的成就,他可是功不可没。”而且,时擎酒的势力已经漫布整个东南亚,这样的男人,怕是很难对付。   “秦简亦,你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秦简亦端着高跟杯碰了碰他酒杯,“我这是面面俱到。”   “我见你是瞻前顾后。”   秦简亦非笑。   认识司空凌川这么久,一直以来都知道他是个视女人如衣服的男人,在他身边的女人保质期从不超过一个月,可如今却栽在云依人手上了,到底是司空凌川的幸还是不幸呢?   清晨。   天空阴气沉沉,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视觉。   云依人很早就起来了,身边的时擎酒比她起得还早,她下楼时,看到晨跑回来的时擎酒。   时擎酒刚语音开完跨国会议,取下耳机,递给女仆,拿过毛巾擦拭汗水。看到她,他走到她面前,问:“要出门?”   云依人点头,解释道,“最近变天厉害,我怕可人病情又发作,想去躺医院。”   “不急这一时,吃完早餐我送你去。”说着,他快速上了楼,走之前还特别叮嘱,“等我。”   云依人抬手,看了下腕表,见时间还充裕,便坐下来吃早餐。   早餐吃完,时擎酒也已经冲完澡换好衣服下了楼。   云依人见他没吃早餐就走,不由问,“你叫我吃早餐,你自己却不吃?”   “你不是着急赶去医院陪云可人吗?”   云依人听出他酸溜溜的醋意,扯了扯唇,“吃个早餐能耽误多久?”   他勾唇,“你这是在担心我?”   “你要这么认为,那我也不反驳。”云依人耸了耸肩,她不过只是善意提醒一句。   时擎酒将她拉入怀中,情深惬意,“坏依依,说句你担心我,就这么难吗?”   云依人懒得搭理他。   时擎酒把云依人送到医院时,外面下起了大雨。   下车时,云依人发现今天温度有点低,地下车库很冷,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刚要进电梯,时擎酒却下车,拿了一件披风盖在她肩膀,她刚要说声谢谢,不想听到时擎酒低声道,“等会中午来我公司一趟。”   “看情况把。”   “有事要和你商量。”他一本正经道。   云依人拧眉,“你故意的?有事刚刚在车上怎么不先和我说了?”   时擎酒拉着一张脸,果然是没有心的女人,他想见她,让她来公司陪他不可以吗!?   云依人被他这种杀人的眼神看得怪别扭的,误以为真的有事,便敷衍着道,“到时候我抽空过来一趟。”   “不用了,反正云可人和你妈比我重要。”赌气的说了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云依人瞪了眼时擎酒远走的背影。   有病的男人。   云依人进到病房时,发现辛小语居然在,甚至还和云可人聊得甚欢。   她连忙走过去,一把揪起辛小语往外拖。   辛小语头部的伤势还没有痊愈,甩开她的手,“你干什么?放开我。”   “我倒是想问你,你干什么?”云依人脸色很不好,自然是因为辛小语的到来:“我警告你,你最好离我的家人远点。”   “云小姐这么急躁干什么?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我看你比怪物还要恐怖。”云依人甩脸子,赶人:“哪来的滚哪去,别在我面前碍眼。” 第27章 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云依人,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又不是来找你,你凭什么让我走?”辛小语真觉得云依人阴魂不散,她前脚刚到病房,后脚她就来了。   云依人皮笑肉不笑,面色冷冷的,“你的出现,脏到我的眼睛了。怎么,我出钱的病房,我还不能赶你走了?”   “你分明就是对我心存芥蒂!”   “是。”云依人不隐瞒,“对杀人犯都不堤防着点对谁堤防?”   辛小语眼睛通红的看着她,自然不是被云依人说哭,而是因为气愤,“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些,我要接小北回时家,你让云可人快把小北交给我。”   “你和我说有什么用,想让小北和你走,你就对小北去说啊。”   辛小语咬着牙,话语有些急冲,“听说云可人要去b市,你让小北一起跟着云可人去b市是吗?”   “我问过小北的意见了,他同意。”   “时老太太不同意!我现在来接小北回去就是时老太太交代的。”辛小语炸毛了。   云依人逼近她,笑得有些危险,“什么时候,你对小北的事这么关心了?而且,小北要去b市的事,你从哪听来的?”   辛小语心口一慌。   她深知云依人诡计多端,要是被她套出话来,自然又会去吹枕边风。到时候让时大哥知道……   辛小语不敢想,她口不择言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云可人得了怪病,凭什么要时家的人跟着去受罪?”   “小北是去受罪吗?当时他答应得挺爽快的,样子看上去很是高兴呢。”   辛小语心里憋屈死了,恰好这时曼温从身后出现,“云小姐,我家小姐是个孝顺的孩子,时老太太想孙子了,让她把小北带回时家,也是顾忌时老太太的相思之情。”   “你主仆俩在我面前一唱一和的有意思吗?”云依人还偏偏就不把时小北交给她们:“若真的是时老太太的意思,那行,让时老太太亲自来接。”   “云小姐,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指使云帆明偷窃我的东西,你们倒先送上门来了?”云依人双手抱胸,盛气凌人,“不要以为我没动你们是怕了你们,而是我现在没时间处理你们这摊破事。”   “云小姐先言而无信,我们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云依人鼓掌,不得不佩服辛小语有这么一个好帮手,“你们先算计的我,还不能被我耍了?”   “云小姐,你会后悔你今日的所为。”曼温也不在和她斡旋,“小姐,既然云小姐和我们都已经撕破脸皮,那我们也没有必要待在这。”   辛小语听着,面色难堪,拉住要走的曼温,“今天我必须要带走时小北。”   “小姐,你放心,有我在,你所担心的事完全不用担心。”曼温脸上的笑容有几分诡异,让一旁的云依人看着,眉头深蹙。   辛小语被曼温劝说成功,离开了。   云依人站在病房外,沉思了会,便转身进去了。   看到云可人在陪季婧看书,一旁的时小北在玩手机,她走到时小北身边坐下。   时小北在玩游戏,虽然玩得很入迷,可云依人一坐在他身边,他立马抬起头,甜甜的叫了句,“嫂嫂。”   “你先玩。”   时小北不愧是个有眼力见的人,立马放下手机,问,“嫂嫂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呀。”   云依人点了点头,给他剥了个橘子,“我想问下关于辛小语的事。”   “嫂嫂放心把,我不会和辛姐姐走的,我说了要和可人姐姐去b市就一定会去b市的。”   云依人一顿,随后笑了声。   他不过是一个小孩,这么旁敲侧击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之前你在时家,可看到辛小语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不管什么地方,你想到的都可以和我说一下。”   “嫂嫂,你怎么忽然对辛姐姐的事这么感兴趣了?”   云依人下意识把时擎酒拿出来当替死鬼,“她对你大哥不怀好意,上次她自己从楼梯滚下来,还故意在你大哥面前栽赃给我呢。”   “那辛姐姐太坏了。”时小北腮帮子鼓鼓的,“嫂嫂,以后我不想和辛姐姐玩了。”   云依人:……   “辛姐姐之前欺负祖母也就算了,现在还欺负嫂嫂。我一定要告诉大哥,让大哥不理她。”   “你说什么?她之前欺负过你祖母?”云依人听闻,立马攥住他的肩膀问。   “嫂嫂,你抓痛我的手腕啦。”时小北嘴巴嘟着,好不可怜。   云依人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立马松开他,问,“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小北能把看到的都告诉嫂嫂吗?”   时小北年幼,没什么心眼,将自己当初看到的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云依人涣然。   她觉得背后一凉,似乎被鬼缠身了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好久,她才捧着时小北的手,道,“这件事小北不要对任何人说,不管是谁问起,小北都要说不知道,好不好?”   “为什么呀?”   “因为这是我们之间的一个秘密。”说着,她和他小拇指拉钩。   时小北有些迟疑,但还是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好,是我和嫂嫂的秘密,谁也不告诉。”   云依人摸了摸他的脑袋,脸上带着丝丝微笑,可心中却忧心忡忡。   这回她算是知道辛小语为什么要对时小北赶尽杀绝了,原来是她的秘密被时小北发现了,也难怪像时老太太这么精明的人,会一直对她宠爱有加。   云依人冷笑一声,辛小语这件事她不急着搞定。   不过是催眠么,总会有法子对付。现在最要紧的事是云可人的病。   云依人在医院待了一上午,中午时分,她离开了。   打电话想把云帆明约出去,和他详细聊聊关于黒市的事。不想云帆明的电话关机,误以为他躲着自己,便去他家走了一趟。   可云帆明不在家,李丽说他出差了,已经好几天没回来。   云依人等不及了,反正云帆明把黒市的资料发她邮箱了,她看了,也明白里面的制度。 第28章 尝尝,等待是什么滋味   云依人驱车来到了皇城郊外。   跟着资料里给的指示,找到了当地颇有年代感的酒吧。   进去时,里面的装潢有几分落魄,可不难看出被精心打理。   因是白天,只有几个清洁人员和吧台上的调酒师。   调酒师是个差不多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虽然穿着奇装异服,可脸却白白净净。   她走到台吧,从兜里掏出一张黑卡递给他。   男人拿起来一看,立马领着她进了里面。   这张卡是时小北给的云可人,她从云可人那拿来的。   想要进黑市,就要有一定的资产。   这里看钱不看人,全球各地的稀世珍宝,女人,乐子,应有尽有,加上不属警察管辖,黒道之人也无法伸手,所以寻欢之人络绎不绝。   自然,能进入黒市享乐,高价买宝物之人,身份都非富则贵。   往往这些人,都会顾及自己的身份,不愿真脸相见,所以,进入这里的人都会戴着一张面具。   穿过后门,长长的甬道径直通往幽静小巷。   淡泊的月光照在青石路上,诡秘又惊悚,似通往地狱的道路。   过巷道,进入黒市。   黒市如城镇,因地方偏僻,构造奇特,看上去和纽约的不夜城般,充满了诱惑和迷离。   街道萧瑟,两旁橘黄路灯散着诡光,路上都是戴着神秘面具的行人,摆摊小贩,古风大楼,充满西域浓情。   调酒师将她送到门口就离开,云依人穿梭在热闹的街道中。   她去了云帆明给的资料里那家客栈。   客栈外观有点像古代里的烟花之地,可里面却又是接近现代复式二楼的设计。   前台坐着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云依人走了过去,用中指抵着一枚金币移到她面前。   女人姿态万千地抬起了头,当看到云依人时,楞了下,反应不是很大,加上她很快反应过来,问,“住房还是打探消息?”   “打探消息。”   女人笑而不语,“你是第一次来这把?不然也不会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云依人又递了三枚金币过去。   金币是用现钱兑的,这里的货币大致都是铜币、银币、金币。   1枚铜币在外面值1w,银币10w,而金币却是100w。   400w,在二线城市可够抵一套房的价格了。   女人拿着金币放在手中把玩着,“你想知道什么。”   “我要找一个叫卡伦比的博士,听说他就在黒市里,你可以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吗?”   女人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道,“卡伦比博士是在这,不过他一向神出鬼没,我有这个想帮你的心却没这个精力,毕竟黒市这个地方可不比外面。”   云依人将一袋金币扔在她面前,面无表情的道,“只要我能见到他,这些都是你的。”   “这……”女人看到这么多金币惊到了,可还是露出一脸难为情,左右思忖后,便道:“那你上楼稍等片刻,我让人去打听下,知道消息了立马告诉你?”   “我最多给你半个小时。”   女人想了想,“行,我尽量快点。”   云依人上了楼,而女人一见云依人离开后,立马进了隔壁的房间。   司空凌川单手赴后,高大的身影矗立在窗棂前,不知在看窗外的什么,一直久久未动。   女人走到他身边,把一袋子的金币递上前,“少主,接下来是让你出马见云小姐,还是让她继续等下去?”   司空凌川将视线移开,当看到那一袋金币时,他的眼带着几分戾气,“让她等下去。”   她让他等了她这么久,也让她尝尝,等待是什么滋味。   “可云小姐说,只给我半个小时。”   司空凌川怎么可能会称了她的心意,让她轻易知道结果后就离开呢?   她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是为了不让时擎酒担心吗?   他笑,笑容里带着几分酸涩,“你只要告诉她,卡伦比在赶来的路上就行。”   “是。”   半小时后,云依人下了楼,询问女人卡伦比的情况。   女人是个有脑子的,很巧妙的敷衍了过去,云依人又在上面等了差不多一两个小时。   期间时擎酒打了电话过来,问她在哪。   她扯了慌,以在外面为由挂了电话,怕时擎酒起疑骚扰她,便关了机。   这个地方,她只会来这一次。从卡伦比手里拿到能治云可人的药,她在也不会踏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云依人等的不耐烦了。   “不是说这里办事效率极快吗?我等了这么久,为什么卡伦比博士还没有来?”   女人面带微笑,心平气和地道,“这个是无法避免的事,你等之前我也和你透过底,卡伦比博士不好找,要我们短时间内找出来,自然是不可能。”   “拿了钱却不办事,这就是你们客栈的信誉?”   “找到卡伦比博士只是时间问题,若小姐你等不下去,我们可以全额退款。”女人也不勉强,售后服务非常到位。   云依人心口一噎,颇有些气恼的瞪了眼她,“你就不怕我投诉你们服务不周到?”   “即便是百年信誉老站,也难免没有被投诉过,毕竟众口难调。”   云依人觉得真是花钱找罪受,可她最终还是忍了,“透露个具体时间,卡伦比博士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来?”   “这个不好说的。”   “行,我不要你把他带到我面前,我只需要知道他在哪,我去找他可以了把?”   女人打量着面前的云依人,发现她一点也不像组织里的人说得那么难相处、刁蛮任性、不讲道理,反而觉得她能屈能伸,甚至还比想象中的漂亮有气质。   也难怪少主会对她念念不忘,想起少主交托的事,她从抽屉拿出一枚令牌,“他非常喜欢收集名酒,或许你可以去俱乐部碰碰运气。”   “俱乐部?那不是黒市禁止进入的地方吗?”云依人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看了云帆明给她的黒市手册,上面条规分析得清清楚楚。   “禁止你们外来人进入而已,毕竟里面都是老客户和金主的休闲场所。不过现在你有了这令牌,不就可以进去了吗?”   云依人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她道了一句谢,拿着令牌离开了客栈。 第29章 会亏待了你   俱乐部是黒市最为热闹的地方,因为能进这里的人都代表着不凡的身份和荣耀的象征。   云依人以为只会是寥寥几人,却不想进去时,发现里面人山人海。   想要在这里找到卡伦比博士,怕是大海捞针,毕竟她从未见过他。   不过客栈的女人说他喜爱名酒,所以可以去吧台那边找找。   大楼格式呈四合院,高达三层。   会场像是在举行假面舞会,又像是在拍卖东西,反正人满为患,交谈之声与嘈杂之音,震耳欲聋。   云依人选了个幽静较为暗的角落坐下,给了吧台小哥五枚金币,从他口中询问到,有一个男人几乎天天在这喝酒。   正好,那个男人现在就在这会场。   云依人走了一圈,终于找到吧台小哥描述的那个男人。   只见男人持着酒杯坐在靠窗边的一个高背椅上,身着八十年代爵士礼服,脸上戴着的鹰隼面具遮拦住他的容颜,袖口别着的两排精致蔷薇纽扣在灯光下,闪着光。   他的周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随手一瓶,价值上百万。   男人是用背对着她,可不难看出他是一个讲究非常英俊的男人。   鬼斧神工的侧容,似阿波罗,完美而高洁。   虽然无一人上前打扰,画面明明看上去很唯美,可他周遭散发的帝王般令人生畏的气息,让云依人不知道为何,有几分压迫感。   明明还没靠近,就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云依人稳住心神,端着红酒杯走向他。   刚靠近,一股好闻的蔷薇花香袭入鼻腔,让她微怔,这个气味好熟悉……   难不成是他?   那张邪魅带着狂佞的脸闪现在眼帘,云依人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他在美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   “先生身边摆了这么多红酒,看来对红酒情有独钟?”云依人站在他身边,隔着一拳头的距离。   云依人的出现,让男人身型一僵。   他的视线没有移开,依旧望向窗外。   “先生如此喜爱红酒,可听说过红酒起源的故事?”云依人问。   他没说话。   云依人也没有恼,自顾自解说,“传说一个国王将失宠的妃子扔在地窖里,让其自生自灭,却忘了这是一个储存葡萄的窖。饥饿中的妃子欲寻短见,误将发酵的葡萄汁当毒药喝下。却意外发现酸甜可口,芳香浓郁。半月后,国王发现妃子不但没死还愈发美艳动人,最后妃子再度受宠,葡萄酒也因此产生并广泛流传,受到人们的喜爱。 ”   他终于有了反应,微凉的视线对上她,带着几分冷意,“你也喜欢红酒?”   “我不喜欢。”云依人没在他面前撒谎。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又懂红酒起源的故事?”声音性感充满磁性,若细听,还夹带着变声器的电磁波在里面。   云依人挽唇,美得不可方物,“很多人喜欢红酒,是因为把喜怒哀乐和深深的眷恋寄托在酒了里,我不喜欢,并不代表我不懂。”   他盯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难以琢磨的目光,“既然不喜欢,又怎么会懂?”   “那先生喜欢红酒,可懂它吗?”   他挽唇,“你从哪看出来,我喜欢红酒了?”   云依人一僵,难不成她找错人了?   “看来你是第一次来这?”她的表情,他没有漏过。   “请问先生是叫卡伦比吗?”   “是。”他将酒杯放在一边,起身站在她面前,“你听到我是卡伦比松了口气,是专门来这找我的?”   云依人脸上是显而易见的高兴,“是,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只要你肯答应我,你要什么我都满足。”   “这样啊。”男人冥思了会,“要你做什么都肯,对吗?”   “只要你说出来,我做得到的事。”   男人勾唇,戴着黑手套的手捏起她的下巴,“即便是你这个人?”   云依人眉心一蹙,不安的视线望向他,“卡伦比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答应你的前提是要你这个人。”明明是一场交易,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股暧昧不明。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他面色严肃,“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   “我已经结婚,恐怕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结婚是你逃避的理由吗?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只有不想解决的事。”他微微抬起下巴,有几分倨傲,“毕竟像你这样懂我心意,合我眼缘的女人,不多了。”   短短一句话,堵死云依人全部的路,这是变相着说她用红酒来和他搭讪。   云依人聪明的转移话题,“你就不先问问我要你帮我做什么?或许你帮不到我呢?”   他带着狂妄的语气,“你既然来找了我,就知道我能帮得上你。”   云依人一阵失神,好久,她吞咽着嗓子,问,“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看上我吗?”   “你确实美,可世间最不缺美的东西。在你上前和我搭讪那一刻,就该想到这个结果。”   云依人心跌到谷底,她带着最后一丝倔犟,“没有其他的商量余地?”   “在这里,金钱和名誉算什么?”   这话显然是没法沟通了,云依人面色淡漠道,“我知道了,打扰你了卡伦比先生。”   他眸一沉,见她要走,立马伸手攥住她的手腕,问,“为什么?是觉得和我在一起会亏待了你,还是你和他伉俪情深?”   云依人拧着眉拉开他的手,“卡伦比先生强人所难,我这也是没办法。”   他忽然笑了,望着她的背影,再也无法在她面前装,把领口的变声器扯出来,直接亮明身份,“云依人,在你心里,云可人还比不过一个时擎酒?”   云依人身姿一僵……   还未来得及转头看他,就被他粗鲁的攥进了阁楼。   一进房间,脸上的面具被他野蛮的拿下,灯光下,她看清了他那双充满幽怨的眼睛。   “司空凌川……”她张了张唇,一脸难以置信。   他捏着她的下巴,笑得斐然,“我该庆幸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云依人努了努嘴,下一刻,他高大的身躯压过去,霸道而凶猛地擒着她,吻上了她的唇。   浓郁而刺鼻的男性气息,云依人难受的要推开他,却不想他狠狠的攫住她,似将她生吞进腹。   攻城掠地,没有任何的温柔,强制性的桎梏。 第30章 你要什么,我都给   云依人没有任何犹豫,咬破他的唇,铁锈味的鲜血弥漫在两人齿间。   司空凌川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更加凶残的一手将她衣服撕碎!   云依人心一慌,扬手,“啪!”地一声,重重的一耳光落在他脸上。   他脸上的面具被她打掉在地,手掌心也被面具棱角刮伤,丝丝血迹蔓延。   司空凌川头微偏,俊魅的五官夹着极为明显的落魄。   “司空凌川,当初我和你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现在这是闹哪出?怎么,专门跑来羞辱我吗?”   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大拇指擦了擦嘴角,幽凉的目光对上她,“当初分手是你一厢情愿,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你现在说不同意有什么用?”云依人冷笑,“而且你是忘了,当初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他的眼霎间猩红,“我倒是忘了,不妨你提醒我,因为什么而在一起?”   云依人觉得没必要和他在有交集,要离去,却被他强摁在门上,“想不起来还是不想提起?”   “不想说也不想提起。”话落,他狠狠的一拳落在她耳边,夹带着风声,云依人面色依旧冷冰冰,“怎么,不要告诉我说,你对我动心了,放不下我了。”   司空凌川讨厌死她现在这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可又该死的爱惨了她颐指气使的模样,“那件事,我可以解释。”   “你司空凌川做什么事,还需要解释吗?”   “我没碰她!”他低吼,眼睛通红得冒血丝,“那天我只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所以……”   云依人不疾不徐地打断,“当初和你在一起,本就是为了不让时擎酒纠缠我。所以你和哪个女人在一起,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他的心被凌处千万遍!!!   他究竟是为什么要在这被她如此羞辱?   司空凌川挽唇,如地狱出来的魔鬼,惊魂嗜血,“今天只要你走出这里,云可人的病一辈子也休想治好。”   “没关系,我们全家搬去b市,她就不会备受折磨。”   她的话一落,下巴被他狠狠的掐住,力劲极大,似要将她捏碎般,“时擎酒会同意让你去吗?”   “会不会让我去,和你有什么关系?”   无情冷血的话,如一把带刺的利剑,直戳要害。   司空凌川只觉得心口有一股淤血涌上来,堵得他好生难受,“你觉得把云可人带去了b市,就能让她一辈子都安然无恙吗?”   这句话暗藏太多的意思。   云依人眉心一蹙,“你什么意思?”   “你对我如此薄情寡义,我为什么还要顾忌你的感受?”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不能动她们!”家人是云依人最后的底线,她绝对不能允许有人触碰。   他走近她,深情的双眸带着爱恋,“所以,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是选择云可人,还是选择离开我?”   云依人攥住他的双臂,恳求着他,“究竟要如何,你才能放过我?”   她知道,当初就不该招惹他。   认识他这么多年,深知他的性格,不会这么轻易放开她。   他心疼的扶住她,话语中情意浓浓,“只要回到我身边。你要什么,我都给。”   “不可能,我已经和时擎酒结婚。”   “我不在意!”他低吼,眼睛一下子猩红一片,明明嫉妒得要死,可做出这副大方的样子,让人倍感孤了,“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所以我不怪你。”   他用力地拥住了她,狠狠的,似要将他的骨血融进她身体里,说出的话像是在劝说她,又像是在劝说自己。   “即便我没有和时擎酒结婚,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她道。   司空凌川的身子一僵,喉咙如鲠,“为什么?”   他已经来找她了,她还要狠心的伤害他吗?   云依人推开他,对视他猩红的双眸,“我俩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一起注定只会让对方煎熬。”   “你现在这么想了?当初接近我时,怎么没有考虑这么多?”司空凌川眼眶中含着亮光,因愤怒鼻梁剧烈猛缩着,“现在你利用完我,就一脚把我踹开,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吗!”   云依人抵住要上前的他,“你要是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那你要我怎么想?”他怒吼着,整个人近乎奔溃,“你可以为云氏和时擎酒结婚,那现在为什么不能因为云可人和他离婚和我在一起?”   “两件事的性质不一样。”   “是不一样。”他笑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受伤,你心疼,而我却是活该。云依人,你扪心自问,我俩在一起这么久,你可曾在意过我一点点!”   “我不爱你,为什么要把你的事放在心上?”   司空凌川忽然镇定下来,他望着她,非常的平静,似乎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云依人意识到自己话语过重伤害到了他。   张了张唇想要解释,可最终还是用无声对待。   当初和司空凌川相识相知相恋完全是巧合,她之所以高中一毕业就去美国,是因为时擎酒。   在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她无疑间知道了时擎酒对她疯狂变态的爱恋。   上学期间,但凡跟她表白过的男生不是破产就是被退学离开s市,最为可怕的一件事,便是当年轰动全校的男大学生死亡事件。   当年她初次来月事,弄脏了裤子和凳子,而那个男生可能是年少不懂事,当着全班的人拿着她的事起哄,让全班的人一起嘲笑她。   她哭了,倒不是因为男生的行为,而是身体不适,痛经造成的。   没想到第二天就听到男生去水库游泳,被溺死的消息。   无人知道造成那个男生间接性死亡的原因竟是时擎酒找人怂恿、挑唆的他。   直到高三最后一学期,云依人被一个同班同学的女生陷害,才知道那个女生之所以害她,是为她死去的哥哥报仇。   而女生的哥哥正是那个溺死的男生。   云依人难以置信,虽然后来知道了不是时擎酒指使的,可却和他拖不了关系。   因为他是时家大少,天之骄子,别人知道他爱她,看到她被人欺负,不用他动手,便先行收拾那人,其目的就是想在他面前邀功。 第31章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那一次,云依人对时擎酒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她从来没有想过时擎酒会喜欢她,也从那次开始,她开始疏远他。   加上那时父亲有要她出国深造的打算,原本还在犹豫的她,经过时擎酒那件事之后,便答应了下来。   可让她更加没想到的事,她一到美国,时擎酒也跟了过来。   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时擎酒劝说回了国,想要借此机会让他对她的感情淡忘,可即便两地之隔,时擎酒对她的爱意不减反增。   和时擎酒彻底决裂的那一天,她记得清清楚楚。   时擎酒二十岁生日,他跑来了美国,想让她陪他一起过。   她不想让他深陷其中,以答应了同学的约会婉拒了他,而也正是那次,她在假面舞会上认识了司空凌川。   起初的她并不想招惹司空凌川,可是她没办法,当初时擎酒追来,恰好他就在身边,为此,她只能将他推出来。   自然,那时也是因为司空凌川完美出众,一出现在假面舞会上,就吸引了一大批女性的目光。   云依人是个例外,因为那时的她将全部心思放在怎么甩掉时擎酒。   果然那次过后,时擎酒变了,他回了国,和她再也没有联系。   可没想到的是事,她把时擎酒解决,司空凌川就缠了上来。   这一切或许都是她自作自受,老天好似在捉弄她,让她陷入难两全之中。   “你好好在这待着,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我就把放你出来。”司空凌川不在逼迫她。   云依人见他要离开阁楼,立马挡在他面前,“你想囚禁我?”   “我只是让你好好的考虑。在我没有听到想要的答应前,你离不开这。”   “你这样和逼我有什么两样?”   “逼你?”他笑,伸出食指狠狠地点着她心脏的位置,“你凭良心说,我何曾逼过你?当初你要回国,我阻止你了吗?”   他的一味容忍,建立在她伤害他的痛苦之上。   云依人难受的哽咽着,“你以为关着我,事情就能解决了吗?”   司空凌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薄唇紧抿着,下一刻怒火似乎随时随地要爆发般,让人望而生畏。   “只要你在我身边,那些事都不叫事。”他道,“即便你没想明白,我也会让你明白。”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会带你回美国,s市这个地方,最好永远不要再来。”对她的霸道毫不避讳的展露。   云依人连连后退好几步,咬牙切齿道,“你疯了?你可知道这是s市!不是你那胡作非为的美国!”   司空凌川脸色发白,他在容忍着,“这是你逼我的,若你乖乖的听话,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云依人见他充满煞气一步一步的靠近,连忙转身欲要离去。   不想门已经被外面的人锁上,想要从这里逃出生天,怕是插翅难飞。   云依人红了眼,一手打开他伸过来的手,“这是你预谋对不对!你费尽心思让我来黒市,就是想把我抓回美国?”   司空凌川承认,“是。”   “卡伦比博士也是你编造的?可人的病是不是压根就没有治?”   “卡伦比是我的养父,至于可人的病,我的人能治。”   云依人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她一直知道他身份神秘,即便和他认识了很久,她也从未问他身份的事,而他也从未在她面前表露他的身份。或许也就是两人间有这么一层隔阂,所以怎么也走不近。   “依人,我没骗你。”他虚弱的靠近她,他脸色发白,额迹冒虚汗,唇色成绀,像是中毒很深般:“你可以怪我,怨我,可你不能不相信我。”   云依人看出他神色异样,“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要你好好的呆在我身边,别惹我不开心,我就没事。”每说一句话,他的呼吸就加重,似乎在临死的边缘徘徊。   此时的司空凌川,原本高大的身子开始佝偻。   俊逸的脸慢慢变异,白皙的肤色开始蜕变,慢慢成暗紫色,原本那双深邃的蓝眸演替成了一双发绿的眼睛……   云依人被吓住。   痴呆的望着面前的司空凌川在她面前演变成一只全身是毛发的怪物。   “砰!”忽然,他整个人似乎像是失去了意志般,拿起周边的东西乱砸,接着,那震耳欲聋的吼声响彻,“走!快走——”   一声怒吼,他的七窍,有血往外涌,来源不断的鲜血,让他变得更加狰狞恐怖。   “快走啊!啊!!”他痛苦的抓住自己的手,衣服被凸出来的腹肌撑破,露出满是毛发的胸膛,端正的五官呈现出面目全非的血色。   云依人被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他忽然冲过来,掐住她的脖子……   “咳咳!”整个人被他提起,云依人痛苦的挣扎着:“司空凌川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是云依人!”   云依人终于发觉出他的不对劲,可他似乎不是司空凌川般,眼神里透着杀意。   呼吸愈发稀薄,云依人面色通红,双手挣扎当中抓破了他的手……   “云依人……”三个字,如咒语般,让他头痛欲裂,也不知他受到了什么刺激,猛地松开了她,双手捂住脑袋,疼得在地上打滚,“啊——”   矜贵的衣服被彻底撑破,散得满地都是。   云依人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当看到他那恐怖痛苦的模样时,极为震惊。   因为他竟然变成了狼人!修长的手指变成了狼爪,帅气的五官被毛发覆盖,那双凌厉的眼眸,充满了血腥和杀意。   怎么回事?   司空凌川不是人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房间里的东西被砸得稀巴烂,维尼尔一直在外面等候着,一听到里面有声响,立马拿钥匙开了门。   当看到司空凌川变异成狼人,痛苦得在地上挣扎打滚时,他大吃一惊。   见一侧的云依人完好无整,他松了一口气,连忙走过去,“云小姐,你快离开把!”   他知道,少主肯定不愿她看到他那副狼狈的模样。   “他,怎么回事?”云依人惊魂未定。   “这事说来话长,你先出去,我等会和你解释?”说着,维尼尔掏出了手机,打了电话给秦简亦。随后,把云依人拉出来,让司空凌川一人在里面煎熬得度过。   保镖递上来药膏,维尼尔拿着递给云依人,“上点药?”   司空凌川变成这样似乎在维尼尔的意料之中,药都事先备好了。   云依人却为之惊恐,见维尼尔对这种事司空见惯,不由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第32章 很帅,非常有feel   维尼尔看了眼云依人,随后走到一边,心事重重地背着她道,“这件事我知道你迟早会知道,以前瞒着你,是少主不让说。”   云依人没说话,等他飞下文。   “你放心,少主不是怪物,只是发生了一些事,所以才导致他现在这个样子。”   维尼尔并没有说太多,而是粗略的解释了一下。   原来司空凌川从小就是孤儿,一出生就被博士给抱养。   卡伦比博士是法国着名的试验学家,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在司空凌川五岁时,实验室因化学反应发生了爆炸事故,里面的人无一幸存,只有年仅五岁的司空凌川的独活了下来。   自然,为了救活司空陵川,卡伦比博士在他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也就是因那次爆炸,使司空凌川变异成了一个怪物。   每月的中旬,会病发一次,一旦病发,似将全身经脉挤爆,极其痛苦……   云依人听闻,眉头紧蹙着。   “云小姐,当初你打电话对少主说离开了美国时,那时正是中旬。你不知道,他听到那个消息后疯了,差点死在那次变异当中。”维尼尔声音哽咽,“之所以这么晚才来中国找你,不是他置之不管,而是那时的他躺在病床上,九死一生。”   云依人垂着眸,一层暗影落在眼睑,不知她在想什么。   “现在我不求你什么,只求你好好的对少主不要在伤害少主。他真的为你付出了所有,自打认识你后,少主他变得有血有肉,也更加对自己不自信,疑神疑鬼。你也知道,这一切是因你而起。”   “维尼尔,我对你家少主没什么感情。”云依人抬眸,平淡地望着他道,不想让他误会。   维尼尔听闻,极为失望,“难道你对少主就没有一点感觉吗?一点点都没有?”   云依人沉默。   维尼尔为少主感到不值,“既然不喜欢我家少主,当初又为什么要给我家少主希望?”   云依人百口莫辩,“从始至终,我从未给过他希望。”   “云小姐,你或许觉得自己没有给过他希望。可有时候你和他相处,一个动作,一些语言,能让人上天堂也能让人坠地狱。”维尼尔痛心疾首,“现在你说一句从未,就真的事不关己了吗?”   云依人张了张唇,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时擎酒都能被她哄得神魂颠倒,区区一个司空凌川,自然也是逃不出她的掌心啊。”一道贱贱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只见秦简亦拎着医务箱,踩着一双长筒靴走了过来。   神情有些高傲,望向她时,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屑。   云依人不想搭理他,以前可没少被他这张嘴荼毒过。   “走吧,和我进去看看川。”秦简亦虽然不是很待见云依人,可也不是很讨厌。   毕竟爱屋及乌,司空凌川喜欢的女人,他能讨厌到哪里去?   而且云依人长相美靥,他也是一个喜欢美的东西的人。   云依人抿着唇,身子杵在那纹丝不动。   秦简亦停了下来,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眼,最终驻留在她那被掐出手印的脖子上,“怎么,还需要我请?”   “你去把,我就不进去了。”   秦简亦嗤了一声,“怎么,怕脖子被掐断,不敢了?”   云依人这才发现原来不止时擎酒会阴阳怪气的说话。   “我知道你想离开,可川已经让人把黒市堵死,你插翅难飞。”他冷冷的提醒一句,也不在勉强,便越过她,离开了,走时还把维尼尔给叫上,让云依人一人留在原地。   云依人才不信,她离开了俱乐部。   可刚到出口,准备让人放她离开,就被一大批穿着黑西装的保镖拦住。   这时,客栈那个妖艳的女人走了过来,她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蕾丝蒲扇,姿闲的扇着,“别白费力气了,boss不想让你离开,你是走不了的。”   云依人完全没想到客栈的女人也是司空凌川的人。   “你叫云依人是吗?”女人似乎对她很感兴趣,即便她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她还是兴趣满满的和她对话。   云依人没什么好脸色,冷冷的回,“我叫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女人轻笑了一声,“你别这么敌视我呀,我虽然是boss的人,可是我心地不坏。”   云依人不想搭理她,转身就走,不想女人跟了上来,依旧絮絮叨叨,“你和boss是怎么认识的呀?我从未见boss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你是第一个。”   见云依人油盐不进,她道,“只要你将我想知道的事告诉我,我就告诉你如何出去。”   云依人停了下来,把视线望向了她,“你不是说司空凌川不想我离开,我是怎么也走不了的吗?”   “仅凭你一己之力自然是离不开这的啊,要是有人帮你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云依人笑,“是吗,那你倒是说说,你如何帮我?”   “你先回答我上面问你的问题,我才考虑要不要帮你。”女人似乎对司空凌川的事非常感兴趣,一直穷追不舍。   云依人抿着唇,有些不太愿说出来,“在一次假面舞会上。”   “第一次见少主时,你对他是什么印象?”   “觉得他很帅,非常有feel。”云依人实话实说。   “那少主在你心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符合你的择偶标准吗?”   云依人终于不耐烦了,冷冷的道,“这位女士,我已经结婚了。”   女人一怔,有些难以置信,眨了眨眼,支吾的道,“你结婚啦?可我没听到少主他……”   “不是和他,是和别的男人,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你不是和少主在一起的吗?怎么和别的男人结婚了?”   云依人紧蹙眉头,觉得这个女人说话不经大脑思考。和别的男人结婚了,自然是分手了啊。   女人似乎看出她的困惑般,尴尬的笑了声,解释道,“我是孤儿,从小就跟着boss了,十岁时,boss让我在这黒市待命,很多年都没出去过。你的事,我也是听组织里的姐妹说起的。”   “你别误会,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说着,她将手机拿出来,把刚刚两人录的对话给她看,“因为组织里的姐妹对boss的事非常感兴趣,所以我想录下,然后好让姐妹她们了解了解。” 第33章 带我去见司空凌川   “了解?了解司空凌川的感情史吗?你们组织里的人都没事干吗?”云依人冷讽。   女人丝毫不在意云依人对她的看法,她很认真的说,“我不是没事干,而是在赚钱。”   “赚钱?”云依人疑惑满满,见她明明长着那张妖艳的脸,可却有着一双单纯的双眸,“你把从我嘴里得到的司空凌川消息买给组织的人?”   虽然不知道司空凌川的身份,可大致还是猜到了一点点来历。   女人点头,“你愿意和我合作吗?可以37分,我3你7。”   “我没兴趣。”云依人不讲情面,“刚刚你要问的问题我已经回答,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出去了?”   女人被拒绝有些失落,可还是抓住最后一丝机会,“你真的不考虑和我合作吗?”   “说,怎么出去。”   女人见云依人没有商量的余地,殃巴巴地看了眼身后的保镖,随后朝着客栈走去,“你跟我来把。”   云依人跟着女人进到了客栈,随后,女人带着她进了阁楼。   进到房间,女人立马把门反锁。   云依人不知道女人搞什么名堂,“你在搞什么?”   “你不是想出去吗?我将办法说给你听。”   云依人意识到被她耍了,咬牙,“你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出去是吗?”   “这是黒市,出去的路只有那一条,没有密道没有后门。要不然,我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面呆着。”   “那你把我带进来是什么意思?”   “我想要你帮我,带我一起出去。”   云依人冷笑,没有一丝情面,“你觉得可能吗?”   “我在黒市待了十多年,懂很多,我要是出去了,你肯定也有地方需要用到我的。”   她的话让云依人有些动容,可被耍了一次的她也警惕了起来,“你让我还怎么相信你?”   “你来黒市自然是有事相求,或许我可以帮你解决呢?”   云依人将信将疑的看了眼她,随后问,“你见过卡伦比吗?”   女人摇头,老实回道,“卡伦比博士已经退隐很多年了,现在组织都是交给boss在打理。”   所以说,想要救好云可人的病,就必须从司空凌川那下手吗?   云依人失神。   “云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不懂的。”云依人失魂落魄的道,“我自己都出不去,怎么还能将你给带出去?”   女人连忙握着她的手,真切的道,“我说了我有办法出去,就一定有办法出去的。”   “什么办法?”云依人抽出了手,不喜陌生人的碰触。   女人悻悻的摸了摸手,笑了下,“你可以从boss那下手呀。”   “我不去。”   女人不明云依人对boss有这么大的反感,“为什么?就算没和boss在一起了,难道都不能做朋友了吗?”   云依人搞不懂女人的想法,“分手后的恋人还能做朋友吗?”   像司空凌川这样的人,只有断了他的念想,才不会引火上身。   “为什么不能了呢?”女人脑袋里大大的疑惑,“我没谈过恋爱,所以不太清楚哎,不过组织里有一对情侣,分手了,可还是一样做朋友了呀。”   云依人拧了拧眉。   “云小姐,要是你出去了,能把我带出去吗?”女人期待的问。   “我为什么要带你出去?”云依人可从来不当烂好人。   女人想了下,随后她跑到一边,从暗格里抱出一个沉甸甸的正方形盒子,“这里面是我这些年的积蓄,只要你能带我出去,我就把这些都给你。”   云依人扫了眼,见里面全是金币和价值非凡的宝石,眸霎间一沉。   这要是兑了现金,怕是能将整个皇城买下,云依人狠了狠心,问,“你叫什么?”   “我叫茶颜,代号009。”   “我可以帮你,不过除了这些东西外,我还要再加一个条件。”   茶颜听闻,像是难以置信般,楞了好久,随后她高兴的喜极而泣,“你说,我一定会办到的。”   “帮我从你那些姐妹口中打听到卡伦比博士的消息。”   “这恐怕有点难。”茶颜觑了眼云依人,小声的道,“组织很严谨的,而且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了,平时和组织里的人联系,都是手机联系。”   云依人眉头一抽。   那么她是一个除了有点钱,在组织里毫无用处的人了?   云依人见面前的茶颜没什么心眼,也没有在刁难,“带我去见司空凌川。”   “那你还带我出去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钱给我好好保管着,出去后要是少了一分,我可保不准你还能不能出去。”   “谢谢你!”茶颜哭了,眼眶红红的,“真的谢谢你,我现在立马带你去见boss。”   云依人看出她有心事和故事,可现在的她自身难保,没有闲情知道别人的事。   云依人再次回到俱乐部。   原本热闹不已的一楼此时已经全部清场,很是冷清。   她一个人上了二楼,外面的维尼尔看到她时,有些意外,忙走到她面前解释道,“少爷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秦简亦在里面陪着,云小姐你要进去吗?”   云依人点了点头,门被维尼尔打开。   好闻的香薰带着一阵刺鼻的血腥气息……   云依人一走进去,就看到躺在贵妃榻上的司空凌川,和站在一旁穿着白大褂洗着手的秦简亦。   “呦,你不是不进来的吗?”秦简亦拿着湿纸巾擦着手,话语中满是调侃。   云依人无视他,走到司空凌川面前。   司空凌川已经恢复最初的真实模样,可能出血太多,脸色很是苍白,他紧闭着眼睛,长卷的睫毛在他眼睑处落下一层侧影,将他高挺的鼻梁显得尤为立体。   也不知他是昏迷还是假装不醒,云依人弯下腰,轻声喊了下他,“司空凌川?”   “他睡过去了呢。”秦简亦丢了一块纱布给她,“伤得很重,一时半会不会醒。你先把他身上的伤口包扎下。”   云依人没说话,心事重重地卷开纱布,见伤口已经涂好了药,她熟练的包扎。   秦简亦对云依人的这态度很是惊讶,他插着腰站在她身边,“你哪根筋不对?”   认识了这么久,何时见她对司空凌川给过好脸色? 第34章 云依人,你敢走!   “我可以和他一起回美国,不过前提是我有一个条件。”云依人低着眸,开门见山,也不浪费口舌。   秦简亦可没有那么好骗,“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   “若我一直咬着不放,难道就耗在这黒市吗?”   “你不同意,那只好将你给绑去美国啊,这么简单的办法,云小姐不会不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云依人心里想什么他可一清二楚。   他可不是司空凌川,在爱情面前冲昏了头脑。   云依人不想理秦简亦。   他心思缜密,本就对她印象不好,在他面前,她玩的这点小心眼怕是一眼就看穿了。   “说把,你的条件是什么。”秦简亦问。终究是为了司空凌川而打破底线。   云依人直起身子,面无表情的道,“我要从黒市带走一个人。”   “没问题。不过我答应了你的条件,你也该允诺我些什么。”   云依人知道秦简亦在担心什么,“司空凌川这件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   秦简亦冷哼一声,声音阴阳怪气,“你说不说,对他来说都没什么,主要是你对他的态度。”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你来黒市不是因为云可人的病么?我可以帮你压抑她的病情,不过接下来的一个月,你要在司空凌川身边,形影不离。”   云依人听闻诧异,“可人的病你可以治?”   “不能治,不过我可以压抑她发病时不那么痛苦。”说到这,秦简亦将视线望向沉睡的司空凌川,“其实在你还没有离开美国时,我就受他所托,制作出关于云可人病情的抵抗药,可惜……”   他轻蔑的笑了声。   可惜她自作自受,伤了司空凌川,试验停止。   云依人觉得眼帘晕眩得厉害,她坐在一侧,声音哑哑的道,“谢谢。”   “你该感谢的人是他,云依人,你欠他的一辈子都还不起。”秦简亦离开了,走时,叮嘱她,要她在这守着他醒来。   房间里很凌乱,昂贵名画,珍贵古董,东西被砸得到处都是。   云依人坐在一旁盯着司空凌川看了好久,也不知坐了多久,期间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意朦胧的她,感觉有一双炽热的手在一笔一画地临摹着她的脸。   她不适的蹙着眉睁开了眼。   眼帘,是司空凌川的笑脸。   司空凌川是混血儿,发色偏金,深蓝色的瞳孔使得眼窝邃然,白皙的皮肤,像是从皇室走出来的华裔,每一处宛如老天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云依人有些断路,和他对视好几秒,这才微微起身,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没说话,视线落在她脖子上。   目光里有懊恼的、愤怒的、疼惜的。   “现在几点了?”云依人拉起衣领,挡着不让他看。   “凌晨三点。”他的声音都哑了,视线盯着她不移,“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以后若再有那样的事发生,你一定要远离我,知道吗?”   云依人怔了下,很难相信一向唯我独尊的司空凌川竟然会道歉,她垂下眼睑,低沉的问,“我想离开黒市,可以吗?”   “那你是同意和我一起回美国了?”他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期待的问。   云依人很想将手抽出来,可想到秦简亦的交代,她点头,“嗯。”   他笑了,一齿白牙极为的绚丽。   司空凌川不爱笑,常年摆着一张扑克牌脸,现在的他明明很是虚弱,可因云依人,他如一个撒娇的小男孩,倾下身抱住了她。   云依人沉默不语,内心百感交集。   司空凌川带着她出了黒市,走时,秦简亦没有忘记她交代的事,以看上了茶颜,将她也一并带了出来。   前往机场的路,云依人终于忍不住提出,“我和你去了美国,那可人和我妈她们呢?”   “放心,我会让人带她们去b市,在那里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我想看看她们……”   司空凌川眸色黯然,可云依人的要求他怎么会忍心拒绝,“这么晚了,你确定要去?”   云依人望着车窗外的茫茫夜色,没说话。   司空凌川从后抱住她,下巴搁置在她肩膀,“美依依,你要是想她们了,我们随时可以回来看她们好不好?”   云依人闭上眼睛,冷漠对待。   前头的维尼尔由着后视镜见穿着单薄的少主讨好着云依人,而她却是一脸的不耐烦,心中难免一阵心酸。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少主会这么喜欢云依人。   可能是前年少主生日时,云依人给他煮了一碗长寿面?又可能是云依人从来不怕他,对他指手画脚?又可能是少主是自虐狂,爱他的不稀罕,不爱他的却上赶着?   一路上,云依人心事重重。   到达机场,见要登机,云依人以肚子不适进了厕所。   她把手机开了机,果然通话记录里全是时擎酒打过来的电话。   她迟疑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不想时擎酒的电话打了进来,她接通了,还没说话,那端的时擎酒劈头盖脸一顿质问,“舍得接电话了?云依人,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她刚要开口解释,他又连声询问,“你现在在哪里?把地址发过来,我让费森接你。”   “我有事,可能……”   “有事?云依人你撒谎能不能找个像样的理由?大晚上的,你能有什么事?”   时擎酒已经进入暴怒状态,云依人知道此时和他心平静和的沟通很难,“我这么大的人,你还怕我失踪找不到人吗?”   她的话刚落,就听到那边响起一连促的车笛声,紧接着,便是他那冷漠至极的声音,“云依人,你背着我和司空凌川见面了是吗?你现在就和他在一起对不对?”   云依人没反驳。   时擎酒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情绪,他低吼着,似要从电线那端爬过来将她撕碎,“云依人,你行!”   机场内忽然响起飞机航班起飞的广播……   “你在机场?你是不是要和他离开s市?云依人,你敢走!”   云依人能感觉,若要是他此刻站在她面前,定会被他碎尸万段,“这件事以后我和你解释,你放心,我不会不回来的。”   时擎酒已经理智全无,他口无遮拦的说着难听的话,可云依人却挂掉了电话。   他的电话一通又一通打进来,云依人再次将手机挂机,随后出了厕所。 第35章 不想让他在执迷不悟   偌大的机场,即便是已经将近凌晨,可依旧还是有不少人在排队登机。   司空凌川为首,身后几十排保镖穿着黑西装,表情肃然。   队伍颇为壮观,惹得不少行人频频向望。   云依人一出来,就被司空凌川拉着往安检处走去。   司空凌川见云依人出神的厉害,差点踢到标示牌,他抚稳她,浓密的剑眉蹙着,“你在想什么?”   云依人回神,见他靠得自己格外亲昵,不由垂下眸,“没事,我只是想我要是去了美国,可人能不能照顾好妈。”   司空凌川眸色黯然,“真的只是想这些吗?”   “那你希望我想什么?”   司空凌川抿着唇,不言。   一侧的维尼尔看着两人僵硬的气氛,不由上前打圆场。   云依人心中闷闷的,劝说自己这次去美国是为了可人,她不能因自己的性子胡作非为。   进安检,上飞机,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   坐的是商务舱,云依人刚落坐,腿上就被司空凌川盖了一双毯子。   她的双手被他的大掌握住。   掌心的温度传递,很是暖和,可云依人却觉得全身发凉。   她有些不安,隐觉得不会这么成功前往美国。时擎酒,必定会追来的。   就在云依人担心之计,果不其然,广播里传来乘务员的声音,因天气特殊原因,需乘客下舱,转机。   司空凌川脸色陡然冷了下来,维尼尔连忙起身,“少主,我去看看?”   “不用。”司空凌川起了身,“你在这陪她,我下去。”   维尼尔看了眼云依人,见她没吭声,便点了点头,“是。”   司空凌川离开了,云依人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云小姐,你不想和少主去美国的话,可以直说的。”维尼尔知道,在s市,除了时擎酒有这么大的能力让飞机说停就停,还会有谁?   云依人把视线望向他,知道解释他也不会信,索性也不解释。   大致过了五分钟左右,保镖急匆匆的进来,在维尼尔耳边嘀咕了几句,维尼尔脸色大惊地离开了。   云依人一看情况不对劲,也起身出去了。   下飞机的那一刻,刺骨的寒风吹来,让云依人不禁裹了裹衣领。   广阔的飞机场,不远处停了好几辆黑色小轿车。   因隔得有些远,云依人看得不太清楚,不过能依稀的看到几十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依次围在一起。   她跑了过去,当看到时擎酒出现在这,她没有意外。   俩人脸上挂彩严重,大衣被丢在地上,似乎刚刚大干了一场。   时擎酒阴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他没有发怒,而是朝她伸手,“和我回去。”   司空凌川听闻,冷笑一声,不怕死的搂着她的肩膀,“她是我的女人,要回去也是和我回去。”   “依人,你亲口告诉,说你是谁的女人。”时擎酒漠视他,却又朝着她问起。   云依人知道他俩现在都在气头上,帮谁都没好下场,干脆不说话,一把推开了搂着她的司空凌川,转身就走。   保镖受司空凌川的眼神,挡住了她。   “云小姐,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你一直逃避也不是办法,时先生和少主你必须要做出选择。”维尼尔适当的出声。   云依人捏着拳头,反身,望向依次站在她面前的俩个男人。   视线落在离她最近的司空凌川,随后,投向司空凌川身后的时擎酒。   时擎酒脸色不是很好,薄唇紧抿着,头发湿漉漉的,发尖还滴着水珠,能看出来他是跑过来的。   云依人认同维尼尔的话。   有些事,是要解决了,毕竟一直总拖着也不是什么事。   她朝着他俩走去,步伐在司空凌川面前停了下来,她抬起眸,望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歉意。   司空凌川的心漏了一个节拍。   他动了动唇,可她却毫不留情地从他身边走过……   “你最终还是要把我扔下,选择他吗?”他转身,猩红的眼对着她的背。   云依人停了下,可时擎酒却已经走到她面前,将她紧紧地搂进怀中,“你输了,司空凌川。”   他的声音里带着得意,更多的是挑衅。   司空凌川漠视他,颓废地走向她,大掌掰着她的肩膀,手背青筋暴起,“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是不是又一次丢下我?”   云依人无言以对……   司空凌川五指紧缩,“你真的想好了?不管后果如何是吗?”   “即便用下三滥的手段把她留在身边,也只能留一时,她迟早还是会离开你从而选择我。”时擎酒推开他的手臂,挽着云依人的后脑勺,不让她看他。   “时擎酒,我俩彼此彼此。她之所以嫁给你,难道你敢说她是真心的吗?”司空凌川红了眼。   “是不是真心你问我干什么?不应该是她来回答吗?”他捏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身面向他,“云依人,你亲口告诉他,你是不是真心嫁给我的。”   云依人有些心累,她是真的不想卷入这两个男人的纷争当中。   司空凌川见她一直低着头不看自己,就知道她是被迫的,“你不爱他对吗?既然不爱为什么不和我走?是因为云可人和你妈吗?我说了,我可以……”   “不是。”云依人打断他的话,不想让他在执迷不悟,“司空凌川,现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在说吗?”   肩膀上的力劲一大,云依人吃痛。   时擎酒不悦了,他拧紧眉头,语气不善,“云依人,你不要让我发火!现在你和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云依人和秦简亦约定的事自然是没有忘的,短时间内,她不可能和司空凌川闹掰。   至于去美国,她是真的不想去,所以她只能拖延下司空凌川了。   毕竟她要是去了美国,云可人和季婧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云依人没搭理时擎酒,而是问司空凌川的意思,“可以吗?”   “那你并不是要离开我对吗?”   时擎酒要杀人了!   这该死的女人无视他的话就算了,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和野男人眉来眼去,当他不存在是吗?   云依人觉得自己的肩膀要废了,不悦的推开了一旁的时擎酒,“你去一边等着,我和他说几句话。” 第36章 把你关到死   “我是你老公,凭什么让我腾空间让你和别的男人说话?”   司空凌川脸色陡然一拉,极为不爱听“老婆”这两个字。   云依人剜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想我去美国,就给我老实去那边待会。”   “我不!”   “你再说一句。”云依人威胁他,眼神里充满了警告。   时擎酒是真的怕云依人会和司空凌川离开s市。   毕竟现在她要是想和司空凌川走的话,他单枪匹马压根就斗不过带了三十多个保镖的司空凌川。   时擎酒心有所不甘的走去了一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十足怨夫。   云依人望着站在面前的司空凌川,也开门见山,“我和时擎酒会离婚,不过不是现在。所以,时擎酒对你来说,不构成危险。”   “你真的是那么想的吗?”司空凌川脸色并未好转。   “其实我和他离不离婚,完全不需要告诉你。”她漫不经心的道,“毕竟我和你早已没有了关系不是吗?”   他眼眶猩红,“你还要再肆无忌惮的伤害我吗?”   云依人无声的叹了口气。   其实时擎酒和司空凌川,她两个都不爱。   当初和司空凌川在一起,是为了让时擎酒死心,而和时擎酒结婚,是为了保云氏。   想到这的云依人,不禁笑了下。   活成她这样也真是可悲。   “你在等我一周,我会给你满意的答复。”云依人给他承诺。   司空凌川没说话,心口涩然爬满。   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一向洒脱、心狠手辣的他,遇到她后,变得婆婆妈妈、犹犹豫豫。   他知道,他这辈子栽在她手上了。   “一周,若一周后我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依人,我会强制性的不顾你意愿把你带走。”司空凌川下最后的通牒。   他知道,她会有办法把时擎酒给搞定。   就如当初她无情的和时擎酒坦明,不费吹灰之力把时擎酒赶离美国。   司空凌川带着一群保镖浩势荡荡的离开了。   时擎酒走了过来,站在她身边,语言冷漠,“你和他聊了什么?怎么,是想着怎么从我身边离开吗?”   “你多想了。”   “是,我是多想了,我每天提心吊胆,怕你和司空凌川走,怕你和我离婚,我像个精神病一样!”时擎酒红了眼,他扳过她的肩膀,问:“云依人,你究竟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在我面前,和你的前男友打情骂俏,将我置于何地?”   “时擎酒,我累了。”云依人真的不想和他有再多的争执,“若你觉得吵架能吵出结果,那行,我现在就给你答案,行吗?”   时擎酒心口失控一跳,“不需要!我丑话说到前,你要是敢去美国,我就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季婧和云可人。”   “你威胁我?”   “不是,我只是在好心提醒你。你既然选择去了美国,自然也已经不顾家人的安危。”   云依人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气势火焰,“时擎酒,我平生最讨厌被威胁,你不要觉得用家人就能把我束缚。我要是想去美国,你也拦不了我。”   “所以说过来说过去,你都要和他去美国是吗!?”   云依人见他这副要吃人的模样,她给他定心丸,“不会。当初我既然回来了,就决定不会再回去。”   “那你刚刚还和他聊什么!?”时擎酒抓住她的手,心肝脾肺都在痛,“云依人,你的话有哪句是真的?你叫我如何再相信你?”   嫉妒早已吞噬他理智,司空凌川的出现,让他变得自卑,没有一点自信。   云依人不知该作何解释,“这件事和你说不清。”   “是说不清还是压根就不想说?”   云依人不想和他在做无谓的争辩,转身就要走,却被他攥住手腕。   他冷漠霸道的声音在广阔的飞机场坪不绝于耳,“云依人,把你软禁在家半个月都没有长点记性,看来这次你是想直接让我把你关到死是吗?”   惊悚而狠绝的话荡进她耳里,让云依人脸都白了。   她还没有说话,下一秒就被他一手臂捞着打横抱起,朝着出口处走去。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宾利徐徐地开来,停在时擎酒面前,费森下车将车门打开。   她被粗鲁地扔进了车厢后,刚要起身就被他摁下去。   云依人恼羞成怒,“我说了我不会离开s市就不会,你为什么一定要曲解我的意思?”   他捂着她的嘴巴,不想听她那张嘴就来的谎话。   云依人见他油盐不进,怒不可遏地咬上他的虎口。   他的手劲不减,直到舌尖传来淡淡的血腥,她牙龈发颤,“时擎酒,你究竟要如何?”   幽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他沉默不言,下颌线紧绷着。   “是不是要逼死我,你才心满意足?”她的眼里迸射出恨意和绝望。   时擎酒因她的眼神发怔,旋即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松开她,瘫坐在一旁车椅上,“只要你答应我,不再和司空凌川见面。”   “不可能。”   这次的他并未动怒,而是极为平静地警告,“那我凭什么会相信你真的不会离开s市?”   云依人也不瞒他,“他能治可人的病,我别无办法。”   “他能?”时擎酒冷笑,“他说能你就相信他能治云可人吗!?云依人,什么时候,这种骗小孩子的鬼话你都信?”   “你能不能别这么偏激?好好说话不行吗?”说话每次靠吼,搅得她心烦意乱。   时擎酒脸上戾色可见,在她面前,他就是这样一个急性子。   “既然他说能治云可人,那我就找人去打听。前提是你不能和他见面,若要是被我知道你背着我和他见面,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云依人极其不喜自己被人胁迫,可现在的他在气头上,要是在继续讨论,只会更加的争执不断。   回到半山腰别墅俨然已经凌晨四点。   云依人忙活了一天,累了,准备进房睡觉,不想时擎酒也跟着进了房间。   “你出去。”   时擎酒死乞白赖地赖着不走,云依人也管不着他,毕竟此时的她是真的累了,“随你,反正你休想睡床。”   说着,她进了卧室,即便再累再倦,她还是坚持沐浴,敷面膜,做好护肤。 第37章 难受了?   时擎酒在外等了许久,见她一直在浴室没出来,拿着钥匙开了门。   云依人泡着澡,实在太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恍惚中,她感觉全身被鬼压住了一般,没有一点力劲,直到全身传来一股异样,她猛地惊醒。   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抱出了浴室,全果着躺在床上。   压着她的时擎酒兴致满满,似乎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一直勤耕不辍。   她的手被他抓着摊开,被面具划伤的掌心间结了一道细小的褐痂,他的吻落在上面,密密麻麻,紧接着,又是脖颈处……   “伤怎么弄的?”   云依人似乎没听到,一直紧闭着眼睛。   “有本事在我面前横,就没本事保护自己?”他的唇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廓,撩拨着。   云依人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催促,“能不能快点?”   “难受了?”他偏不,就故意磨她。   “我真的很困了。”很是不耐烦,明明很是生气,可因太过疲倦,发出的音腔带着几分娇嗔。   时擎酒就是故意的。此时都不给她点教训,让她长住记性,什么时候才能在她面前这么豪横一回?   这一夜,云依人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直到清晨,外面微微亮着光,时擎酒这才放过她。   中午。   云依人醒来时,全身有些酸痛,尤其是某处不可描述的地方。   她起床洗漱,意外发现脖子上的於痕要淡了很多,细细一闻,还弥漫着一股中药的气息。   她下楼吃中饭,期间打了电话给云可人。   得知云可人已经和时小北去了b市,她安心了。   和云可人聊了一会,刚挂掉电话,就见费森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似乎有急事,并未注意到她,见他往着楼上去时,云依人疑惑地问起一边的女仆,“时先生没去公司?”   女仆点头。   云依人思忖了片刻,便上了楼。   刚走到楼梯间,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见是本地电话不是骚扰电话,她接听了。   还没有开口问,那边伯母李丽哭天抢地的声音传来,“依人,你大伯失踪不见了!自从上次你来过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身影。你人脉广,可以拜托你帮我问问吗?”   云依人虽然极为不喜云帆明,可也不想他这个时候出事,“你去公司也没有找到他吗?”   “没有,公司的人也说好几天没见他了。而且你不是已经不让他任职了吗?”李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很伤心,“依人,是不是帆明他哪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不然你怎么会无缘无故撤他的职,还要把房子收回去呢?”   云依人没答话,因为她想起去黒市的那天晚上,打云帆明的电话时也是打不通。   上次还在咖啡厅见过,怎么人说没见就没见了呢?   云依人觉得云帆明这次失踪很是诡异,准备找李丽一趟问问情况。   可刚到楼下,就被外面的女仆拦住,说是时擎酒昨晚发话,以后得到他的允许才准她出去。   这是变相着又软禁她了?   云依人没去二楼找时擎酒让他放她离开,而是从后院的后门出去了。   时擎酒刚从费森口中得知云帆明失踪的消息,刚要派人去找,不想保镖上来禀告,说云依人爬墙离开了。   时擎酒以为云依人去找了司空凌川,脸色气得铁青,书房里价格不菲的摆设物被他砸个稀巴烂。   他无力地瘫坐在老板椅上,浑身充满了颓靡。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她给我抓回来!”吼出心灵深处的怒火,整个人似乎走火入魔了般,将体内的暴躁因子激出。   好在费森长了个心眼,从女仆口中询问到云依人是接了一通电话才离开的。   “少爷,云小姐可能是知道了云帆明失踪的消息,所以才离开的。”   “去云帆明家。”   “是。”   这处的云依人开着车达到梅园小区时,发现李丽不在家。   她再次回拨电话过去,却不想处于关机状态中。   云依人隐觉不妙,明明前不久还和李丽说好,要她在家等着她,怎么下一秒,就不见了?   准备去保安室查看监控,不想刚反身,就见安全通道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长款黑皮衣的女人,踩着长筒靴走了出来。   女人戴着一副超大墨镜,双手戴着黑蕾丝手套,涂着车厘子色的二指压低头顶的黑色沿边帽,只露出那涂着火焰的勾人红唇。   云依人似乎在哪见到过她。   直到她走到了她面前,颇有些高贵地扬起下巴望向她时,云依人认出了她。   是上次慈善晚会上,那个拍走胸针的女人。   鼻尖,弥漫着女人身上浓郁的香水气,诱人而魅惑。   “云依人?”女人开了口,音线不温不燥。   云依人听到女人的声音一愣,刚要问话,不想她感觉头一涨,眼前出现叠成的重影,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保持清晰,“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那张妖媚的脸靠近她,在她面前变得越发模糊,直到她眼帘一黑,不省人事地昏过去,彻底没了意识。   女人扶着云依人,乘着电梯离开了小区。   而俩人刚离开,时擎酒带着费森后脚就到,见人去楼空,时擎酒攥着铮铮拳头,狠狠地落在墙壁上。   费森不忍他自残,“少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空中还有那淡淡的迷香残留,时擎酒咬牙切齿,“去找司空凌川。”   “起初他们来s市,行踪诡秘,昨夜似乎已经连夜离开,不知踪影。”   “你不知道去查吗?难道这点小事都要我亲自去安排?”   “是。”费森立马带着保镖离开。   时擎酒猩红的眼盯着那扇紧关着的防盗门,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房门后,李丽被一个穿着黑体紧身衣的女人捂着口鼻,不准她发出一点声音。   直到外面彻底没了声音,女人才松开她。   李丽吓瘫在地,直到头上传来女人的警告,“你只要乖乖听我们的话,云帆明便可不必受那么多折磨。”   “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照做了,你们要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老公?”李丽泪流满面。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云帆明为了吞并云氏,竟做出这档子伤天害理的恶心事来。   “这就看你之后的表现了。”女人冷冷的道,随后便将她踹开到一边,开门离开了。   茶颜从云帆明家出来,进停车场时,发现颜之韵并没有在下面等她。   她有些慌了,毕竟这次行动可不是boss吩咐的。   她赶忙掏出手机打给颜之韵,可不想那边是维尼尔接听,“事情办得不错,这一个月你只需看着李丽和云帆明俩人便可。”   “那云依人呢?”茶颜问。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冰冷的话从传声筒传来,下一秒,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第38章 现在,你可以动手了   此时,行驶在立交桥上的一辆黑色加长房车上。   颜之韵取下了帽子,吹弹可破的脸美不胜收,纤长的双腿搭着二郎腿,看向躺在车椅上的云依人时,眼里带着几分探究。   一旁的维尼尔脸色沉重,“要是被少主知道你私自行动,定不会饶你。”   颜之韵不以为然,“你都找上了我,少主自然也是知道了我此次行动了。”   “007,你的任务可不是她。”   “维尼尔,你真以为她会和boss离开s市,去美国吗?”她起身,双手抱胸走到云依人面前,将手套脱下来,刚要拿起她的手臂,不想被维尼尔戴着黑手套的手抓住,她被警告,“不该碰的东西奉劝你不要动。”   “难道你不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吗?”   “不想。”   颜之韵挽唇,红唇格外的耀眼,“不想的话,你怎么没有把她带去见boss,而是一直在这和我斡旋?”   维尼尔没说话,冷漠地视线对上她。   颜之韵清楚此次跟着他们来s市的目的。   她有一摸人的肌肤就知道对方记忆的蛊术,不然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也不会在残酷的组织里生存下来。然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司空凌川很是器重、栽培她。   “那我现在是动手还是让你带着她早些离开?”   “不该窥视的东西不要去看,现在,你可以动手了。”维尼尔警告她。   颜之韵也不再浪费时间,赶紧坐下来拿起她的手……   目前,她只看清云依人脑海里短暂在想什么,不能全权左右她的记忆。   大致过了五分钟左右,颜之韵脸色苍白的松开了她。即便化着精致的妆容,可还是能一眼看出此时的她毫无血色,重度虚脱。   “如何?”维尼尔立马从小型冰箱里拿出一袋备用的冰冻血袋。   这个蛊术有一个后遗症,那便是一碰到别人超过时间,整个人就会虚弱,严重点会直接死亡。所以常年她都会戴着手套,不轻易去接触别人。   “她不爱boss。”她从他手中拿过血袋,咬着口子吸了好几口,才开口。   这个答案是维尼尔意料之中的,“这件事,不能让少主得知。”   “难道要让他一直自欺欺人下去吗?”颜之韵的脸色慢慢好转,“你可知,昨天晚上她和时擎酒离开了机场后,俩人干了什么吗?”   “我不是警告过你,不准窥探她的吗?”   “不是我窥探,而是她现在脑子里想的就是昨晚和时擎酒在一起的画面!”颜之韵气得眼睛都红了,“boss这么掏心掏肺对她,可她呢?骨子里藏不住的贱!”   维尼尔眉头拧了拧,“007,请注意你的言辞。”   毕竟是司空凌川喜欢的女人,耳里可最听不得脏东西,尤其还是有关云依人的。   颜之韵看了眼他,她没说话,而是边带手套边起身将暗板打开,让司机靠边停车。   颜之韵下了车。   车再次启动,开往最终目的地。   车房内的维尼尔望着睡死过去的云依人,终是叹了一口气。   云依人醒来时,头痛的厉害。   厚实的宝蓝色帷幕高高挂垂,欧式大床长达三米,苍穹床顶端严而肃穆。   奢华而华丽的卧室,插满了新鲜的花卉,每个角落处摆着别出心裁的人文雕像,浮文腾墙上绘着古希腊圣经,意式花纹地板,光可鉴人。   当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环境时,云依人的脑子有些断路。   直到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窗棂前的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她这才回神,自己是被一个女人用药弄昏了。   她下地,朝着男人走去。   当站在司空凌川身旁时,发现他的视线一直望着外面,未曾移动。   她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入目,粉色天空,对面重峦叠嶂的山峰点缀着满园的法国蔷薇花,好不美丽。   园中的蔷薇是稀有品种,有香槟色、玫瑰色、暗黑色、芭比粉,各种颜色,相互簇拥着。   每一处品种种植地,都被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隔开。   从这个方位看过去,还能依稀看到清澈见底在湖底游动的小鱼。   云依人没想到s市还有这等美丽的地方。   感受到身边投来一道炽热的目光,她才依依不舍的移开视线望向他。   俩人离得很近,云依人看到了他长卷的黑睫上有根纤维物。   虽然是个睫毛精,可因他的眼睛略长,只要稍微一眯,带着一股让人发寒的杀意。   “把我弄昏的那个女人是你的人?为什么?不是说好一周后给你答复吗?”云依人被他看得很不自然。   司空凌川没说话,而是将视线投向了她脖子。   “哑巴了?”   “他给你涂的药?”纤长的天鹅颈,白的发光。   外面的光束倾斜照进来,带着风尘子,落在她身上,似意境里的仙子。   云依人摸向自己的脖子,“去往机场的时候,你不是也给我涂了吗?”   司空凌川抿了抿唇,弯下腰拥住了她。脸栽进她颈窝,深深的吸着她身上的馨香。   一股夹着很淡的中药味,让他蹙起了眉……   沉重的身子似一座大山,压得云依人有些喘不过气,“云帆明失踪的事,是你干的?”   “不是我。”   “那你知道他在哪吗?”云依人相信。   毕竟这种事,他没必要骗她。   “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不过我有条件。”   “你还说你不知道他失踪的事?”云依人咬牙,“是不是你让人把他抓起来的?”   他满眼失落,“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云依人因他眼神看的有些愧疚,可还是忍不住将心底的疑惑问出来,“你说你不知道他失踪,那你怎么知道他在哪?”   “有人想要杀他,是我救了他。”   云依人觉得他的话有漏洞,“有人想要杀他,你能这么及时赶到救他?”   司空凌川抿着唇,“我一直有让人盯着他。”   云依人瞳孔一缩,问,“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来s市时。”   “那我爸被他害死,还有他想要害我妈,这些你是知道的?”她问。 第39章 我要杀了你——   他看了眼她,没说话,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你知道是谁想要杀云帆明吗?”云依人从他嘴里探探口风。   司空凌川也不瞒着她,低低的道,“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我能猜出大概。”   “谁?”   “那个让云帆明偷走我送你胸针的女人。”司空凌川脸色有些不太好,“应该是他知道了那个女人什么秘密,所以才被她的人追杀。”   “辛小语?”云依人没想到她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想杀人灭口,“你是从云帆明嘴里得到的答案吗?”   “他昏迷了。”   “昏迷?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救了他吗?”   一阵微风吹来,她的墨发晃动,带着几分馨香,让司空凌川的心沉沦,“救了他,和他安然无恙,这两者没有关联。”   云依人问,“那他伤势如何?昏迷多久了?”   “伤得不轻,昏了好几天,能不能醒,看他造化了。”   “可以让我去见见他吗?”   司空凌川没说话,盯着她,墨色的瞳孔闪着一抹光。   云依人不可能退步,“我迟早会见到他,只是时间问题,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我和他见面。”   “他生死未卜,你确定见到了,你会从他嘴里得到想要的答案吗?”   “他若要是死了,那也是他作孽太多,活该。”云依人面色冷漠,没有一丝伤心,“我见他,就是想证实一些事而已。”   司空凌川知道云依人小嘴伶牙俐齿,“我不要你做什么,我只想提前得到你的回复。你知道的,一周太久,我等不了这么久。”   “那也要等我见到云帆明在说把?”云依人不答反问。   司空凌川嘴角勾着一抹笑,有些炫眼,但更多的是帅气,“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不过此时他不在s市。”   “不在s市?那他在哪?”   “美国。”他盯着她,试图想从她脸上找到异样的情绪。   云依人楞了下,但很快,她又像是想通了什么,没说话,走去了一边。   他跟在她身后。   “若我不和你去美国,我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云帆明了是吗?”   “不止是见不到云帆明,云可人的病也得不到解救。”司空凌川对她的狼子野心,完全暴露在外面,“即便你让人去找能治云可人病的人,也都会无果。”   云依人听闻,面色淡漠地望向他。   她的眼神很淡,没有一丝温度,和平常的她完全不一样,司空凌川知道她对他的威胁已经麻木。   他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开口道,“只要你和我离开s市,你要什么,我都给。”   “可以。”云依人道,完全不知此时的她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我要带着云可人去美国,我要亲眼看着她的病情好转。”   “只要你想通,你提的要求我都能满足。”   云依人和司空凌川离开了s市,赶往b市去接云可人,在半路时,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   天迅速的暗下来,柏油路上,倒映着两排路灯的影子。   云依人手机没电了,冲着电开机时,发现时擎酒打了几十通电话给她。   坐一旁的司空凌川眼尖,扫到了,原本就因云依人一路不理他而脸色不好的他,脸色一下子就挂不住了。   云依人打了电话给云可人。   却不想云可人那端是无人接听,她又打了时小北的电话。   这回是接听了,不过不是时小北,而是一道熟悉的声音,“云依人,好久不见啊。”   云依人听出是辛小语的声音,她声音陡然尖锐,“小北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上?”   “不止是手机在我手上呢。”辛小语笑得张狂,“连着云可人和时小北的命都被我掐在手里。”   云依人捏紧手机,“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嘛,只是你先对我不仁,所以就不要怪我对你不义。”   “有什么事冲我来,你要是敢动她们,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司空凌川见她激动的样子,眉头陡然一蹙,握住她的手,问,“怎么回事?”   “呦,你身边还有人呢?怎么,是你那美国的前男友吗?看来是旧情复燃了?时大哥知道吗?云依人,我可小瞧你了,你也真是够有本事的,把两个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那边的辛小语话一落,就听到一道“啪”地耳光声和呜咽声从传声筒传开。   云依人眼眶霎间通红,“辛小语!你个疯子——”   “怎么,扇了你妹妹一耳光就心疼成这样?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伤时大哥时,他的感受?”辛小语对她的恨意有多深,就对云可人有多狠,“云依人,你想要云可人和时小北活命的话,接下来你就老老实实照我的话去做。我只给你2个小时,没有把云帆明带来,明天就等着你妹妹的艳照把!”   “我要杀了你——”云依人痛声。   可那端的辛小语已经挂掉了电话,只有那“嘟嘟嘟”地忙音在耳侧传响。   “是那个女人?”司空凌川扳过她的双肩问。   云依人的情绪有些激动,可能是怕云可人在辛小语那受到伤害,她紧攥着他的手臂,“她要我把云帆明带过去,可云帆明现在在美国,你说怎么办?”   “你先别急,我现在就让人把你妹妹从她手上带出来。”   “不行,那辛小语是个疯子,你的人过去只会激怒她,甚至还有可能会被她催眠,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催眠?”司空凌川眉心一蹙,“她会巫术?”   “巫术?什么巫术?”   “这是苗疆的一种蛊术,虽然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鲜少有人会,可也不排除有人会。”007就是会蛊术,然也就是因为这样,他重用她。   毕竟蛊术虽然听起来厉害,可要是用在身上,会反噬。   云依人听闻,怕得浑身在抖。   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耳边似乎还萦绕着辛小语扇云可人的巴掌声。   辛小语抓住了她的软肋,将她摁在地上,让她不得动弹半分。   云依人第一次主动握住他的手,“不管到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要先把可人救出来。”   “你想干什么?”   “她想要对付的人是我,即便我把云帆明带过去,她也不可能放过我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亲自上场。   “不行!”司空凌川拒绝:“我说了我的人会把云可人救出来,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的话?” 第40章 云依人,你可真行啊!   “你能保证我妹妹她毫发未损吗?”云依人没哭,只是红了眼,一字一句,如雷贯耳,“你不能,你也保证不了。”   “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能能耐到哪里去?”狂妄的口气。   云依人冷嘲热讽,“她能把你送给我的胸针神不知鬼不觉不被人发现送上拍卖会,甚至还要你的人出马,就证明,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女人。”   司空凌川知道她担心云可人的安危,可不是一股脑的事,“你可以去,但是必须得听我的安排。”   云依人没有任性,在作战方面,他可要比她有经验。   毕竟他可是国际杀手组织的头。   司空凌川带着云依人达到b市的废弃场时,辛小语在目的地等待已久。   她背光而现,身边空无一人,迎风站在岌岌可危的窗边,似乎做好了随时要同归于尽的结果。   “来的倒是准时。”她反过身,美丽的脸充满了怪样的兴奋,“可我要的云帆明呢?看来是不想救你妹妹了?”   “可人和小北在哪?”   辛小语没答,反之似有若无的目光望向她身边的男人。   司空凌川今日披着一件黑色风衣,胸口别着价格不菲的绿宝石胸针,偏金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貌比潘安的容颜,无不是上帝之手所创作。   看到真人时,辛小语无不是惊叹,“云依人,这是你找来对付我的帮手吗?”   “我知道你会催眠术,只要你放过她们,我保证不会泄露出去。”云依人给她承诺。   辛小语面色霎间怒气可见,“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果然,她查出来了!不过很快,秘密将永远沉眠。   “你周围埋的炸/弹已经全被拆解。”司空凌川冷漠地看着她道,“若你在不把她俩交出来,那这个女人,你也休想在看到她。”   他的话一落,就看到门口被保镖押进来的曼温。   曼温很是狼狈,似乎被狠狠的修理了一顿,脸上淤青可见,甚至衣不蔽体,若隐若现的肌肤上布满了可怕的暧昧抓痕。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曼温刚刚经历了怎样的惨状。   “云依人,你可真行啊!”辛小语气红了眼,怒不可遏地掏出腰间的手枪朝着云依人连开了好几枪,“就算是炸/弹被拆解了,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吗?!”   司空凌川身手敏捷,抱着云依人躲过了,子弹直接射进身后被保镖压着的曼温。   曼温连中好几枪,暗色的鲜血直流。   子弹上涂了毒药……   辛小语看到司空凌川非凡的身手有些难以置信,楞站在原地好久,直到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009摁倒在地,她赫然回神,凶狠的目光望向云依人,“你杀我啊,只要你敢,你就再也见不到云可人。”   云依人走到她面前,一把抓起她的头发,脸色只有冷意,“可人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休想活。”   辛小语仰头哈哈哈大笑,“那我倒要看看,在你心里是我的命值钱还是云可人的命值钱。”   “只要你把云可人的下落说出来,我可以放过你们。”司空凌川站在云依人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甚至可以将你亲生父亲的消息告诉你。”   这样的条件能从他嘴里开出来,已经实属不易。   辛小语一怔,旋即她低头阴测测的笑了,“你觉得我会单枪匹马等你们来抓我吗?”   云依人眉心一跳。   “还有一个小时,我要是不及时出现,云可人就会被活生生的炸死。”辛小语嘴角扬起魔鬼的微笑,“你可以不信,不过放在窗边的那台手机,你可要看看,毕竟现在你的妹妹生不如死。”   云依人立马走过去,当看到手机里云可人的全身上下绑满了电子时,她紧紧的咬着牙,对把辛小语压制的茶颜道,“松开她。”   茶颜心领神会。   辛小语得到自由,颐指气使,“把曼温送去医院。最好祈祷她没死,不然云依人,我会拉着你一同陪葬。”   “别废话,不想她死,就赶紧带我们去见可人。”   “你急什么?不是还有一个小时吗?”辛小语漫不经心地道。   云依人气的想掐死她!   保镖在司空凌川的眼神示意下,带走了昏死过去的曼温。   辛小语满意后,这才双手抱胸地朝着司空凌川问,“我亲生父亲是谁?”   “辛小语,你是故意拖延时间的?”云依人挡在她面前,坚决不准司空凌川泄露。   她也是没想到司空凌川会短时间内将辛小语的身份调查得这么清楚。   这么多年来辛小语都没有找到自己的身份之谜,而司空凌川却能轻而易举查出来。   司空凌川不耐烦了,没时间在陪辛小语玩游戏,“你若还想在时老太太身边待着,进时市集团,就马上将藏匿她们的地址说出来。”   司空凌川一句话可要顶云依人好几句。   “我可以说,不过只能云依人一个人去。”   司空凌川拿着手枪抵上她脑袋,眼中戾气可见,“别和我玩花招,我可不喜被人威胁。”   “开呀。”辛小语对视他的眼睛,瞳仁了闪着一圈圈的白光,似在催眠他,可面前的司空凌川纹丝不动。   下一秒,就见司空凌川一子弹,朝着她的肩胛崩了一枪。   硝烟弥漫……   辛小语脸色霎间惨白,捂着伤口,鲜血从指缝流出,“就你这态度,还指望我会告诉你吗?”   “司空凌川!你干什么!?”云依人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枪,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你果真不怕死。”司空凌川对辛小语起了杀意。   “你是来捣乱的吗?你知不知道现在可人和小北的处境?”云依人把手机放在他眼前,让他看看现在在封闭式房间里的云可人。   司空凌川压根就没想过从辛小语嘴里得到地址,因为他早就派人去找了,不久后就会得到结果。   “你去外面等着。”云依人从未指望他能帮自己,“这件事我来解决。”   而云依人的话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 第41章 爱情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下一刻,就看到时擎酒带着费森风尘仆仆的赶来。   时擎酒一夜未睡,眼睛充血,头发有些凌乱,可尽管如此,却还是很难遮拦他身上散发的魅力。   辛小语没想到时擎酒会追来,她有些慌。   她下一个计划快要实施,现在时擎酒来了,她怕……   时擎酒看都没看辛小语一眼,直径朝着云依人走去,脸色黑得可怕。   “你来这,想来也是知道可人和小北被她抓走了?”云依人看到了希望,抓着时擎酒走到辛小语面前,毕竟辛小语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时擎酒。   时擎酒冷扫了眼一旁的司空凌川,没声好气道,“他俩被抓了,你还有心思在这谈情说爱。云依人,我可还真是高估了你。”   “我没有,而且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时擎酒冷笑,有些粗鲁地将她扯进怀中,“我过来,是要告诉你,他俩已经被我的人救出来了。”   辛小语听闻,有些咋舌,“不可能!”   她在四周让人布置了大量的迷/药,即便进去了,因云可人身上绑有炸/弹,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出的来。   费森使眼色,让保镖将辛小语给带走。   司空凌川怎么可能会让他们这么轻而易举将辛小语带走,009一个上前,直接将保镖制服。   专业杀手出生,对付区区两个保镖,于茶颜来说还是小case。   云依人有些欢喜,刚要让时擎酒带她去见云可人,却不想被他捏起下巴。   “云依人,我见你还一直被他蒙在鼓里。”时擎酒对她又爱又恨,“他的人早就已经知道藏匿他俩的地点,可不仅没带你去,反而还把你带到这来见辛小语,你说,他想干什么?”   云依人楞了下,“怎么可能,明明他……”   “不信?那你现在就大可问问他。”   云依人的目光望向了司空凌川。   司空凌川蓝眸深邃,菱唇紧抿着,对视她的视线时,眼睛深不见底。   “他说的是真的?”云依人非常冷静的问。   司空凌川不瞒,“是。虽然我知道藏匿地点,可我不带你去,是有原因的。”   “那你说是什么原因?”   “绑在她身上的炸/弹难以拆解,引动开关被辛小语藏了起来。”司空凌川一五一十的告诉她,“我刚刚那样,是想从她嘴里套话。”   云依人没有从他话里听到重点,只有不断的敷衍。   此时的她对司空凌川心灰意冷,面向时擎酒,问,“那绑在可人身上的炸/弹,解开了吗?”   时擎酒不言。   一侧的辛小语脸色苍白,听到对话,她虚弱的笑着,“没有我,那些炸/弹是不可能这么轻易拆除的。”   云依人没想到辛小语会这么狠,使用的炸/弹,既然让时擎酒和司空凌川俩人都束手无策。   她走到她面前,抓着她的衣领,“为什么?你不就是想和时擎酒在一起吗?你这样做,不仅得不偿失,还让时擎酒对你大失所望,你图的什么?”   “图你难受啊。”辛小语美丽的脸此时狼狈不已,“云依人,我不好过,你也休想我会让你好过!”   云依人听闻,疯了一样,重重的巴掌落在她脸上,“你想死是把?好啊,那就一起死把!”   时擎酒看着理智全无的云依人,立马上前抱住她,不在辛小语这浪费时间,“现在当务之急我们去云可人那,至于她,就让费森去处理。”   云依人听闻,立马点头,让他带她去。   司空凌川站在原地,看着云依人对他视若无睹,和时擎酒离开时,从未看过他一眼。   一侧的辛小语哈哈大笑着。   司空凌川冷漠的视线望向她,眼里带着可怖的杀虐。   费森手疾眼快,让人将辛小语给压下去,随后,便迅速离开。   偌大的废弃场,只剩下司空凌川一人伫立在那,晚风轻抚,发丝轻轻的晃动着。   009走上前,想要安慰,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秦简亦找了他舅舅,可他舅舅不见。”   司空凌川之所以不带云依人去云可人那,是因为那不安全。   炸/弹是辛小语从黒市弄来的。   要是换做平常黒市的小贩,那倒是容易解,可偏偏是出自管理黒市的大佬之手,名号世界疯狂制弹、拆弹的专家。   所以,想要解开炸/弹,怕是比登天还难。   辛小语是怎么认识黒市大佬的,他无从得知。   好在黒市大佬是秦简亦的舅舅,可偏生两人的感情又不好……   司空凌川垂着眼睑,不知他在想什么。   这时,维尼尔匆匆赶来,“少主,博士又催促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回美国。”   司空凌川抬眸,冷扫了他眼,“你觉得我现在能回美国吗?”   “可东西我们已经拿到手,而且要是耽误了药效的时间,我们岂不是白来一趟?”   司空凌川此次来s市,是为了找一味药引,那药引起到至关重要的步骤,要是成功了,那每逢十五他就不会变异,再度难受了。药引来之不易,一旦得到手,就得赶快用,不然时间一过,就没有用处,成废引了。   可现在,却因为云依人的事,一直留在s市,迟迟没有回美国。   要是在这么耽误下去,怕是到头来,人不仅没有得到,还把命给搭进去了。   司空凌川压根就没心思管自己的身体,“我让你盯的事如何了?”   “少主……”维尼尔痛心疾首,可抵不过他的拗,只得老老实实交代,“云可人身上的炸/弹一直没有拆开,我们的人也调整了延后的时间,短时间内不会出什么事。”   “去一趟黒市,我去见一面帝玺宸。”   维尼尔瞪大了眼睛,“少主,你不是让秦简亦去见帝玺宸了吗?怎么你还要去见?”   “帝玺宸这人你又不是不清楚,这么久了,秦简亦都没有搞定,你还指望他会松口?”   “少主你既然都知道帝玺宸是什么人,那你为什么还要去?”   司空凌川面色冷漠,“你觉得,我会怕他?”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主要是……”维尼尔难以启齿。   帝玺宸从未离开过黒市,对鱼水之乐事上,男女通吃。在道上,只要知道他的人,就没有人不知道他的怪癖。   偏爱妩媚、妖娆、俊逸、帅气的人。只要是和美丽、完美扯上关系的东西,他都非常有兴趣。   现在,少主竟然要去见他,这不明摆着往狼嘴里送死吗?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司空凌川没有任何还嘴的余地:“走吧,去黒市。”   维尼尔真的气得要吐血。   本就为云依人的劳心费神,现在又因云可人卑躬屈膝。   爱情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啊! 第42章 她爱你,一定听你的   云依人见到伤痕累累,全身绑满了炸/弹的云可人时,气得红了眼。   云可人昏迷了,甚至伤得很重。   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一看就知道辛小语下手有多狠。   云依人想要上前,却被时擎酒给拉住,“你不能靠近她。”   “为什么?”   “你没看到她身上绑着的炸/弹吗?而且她现在情况不稳,因吸食了大量的迷/药,神志不清,要是过去,伤到你了怎么办?”   望着那倒计时上的数字,云依人鼻尖通红,“你不是说她神志不清吗?既然如此,就不会伤害到我啊。”   “不急于这一时。”   云依人眼睛猩红地望着他,“难道除了辛小语,就真的没有谁有办法拆解那些炸/弹吗?”   “我已经让人去找,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我等不及了,既然辛小语可以拆解,那就让她来把。”云依人握住他的手,从未过的姿态,“你去和她协商下,可以吗?她爱你,一定听你的。”   “云依人。”时擎酒语气不佳,“你什么意思?”   云依人一怔,随即无力地蹲了下来,她没有说话,无声的沉默着。   什么时候,她这么无耻了?   为了云可人,她竟然让他虚与委蛇,出卖自己的灵魂。   时擎酒终是于心不忍,倾下身抱住她,“你疼惜云可人,我又未尝不疼时小北呢?”   “他怎么了?”   “他也被绑了炸/弹,甚至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创伤。”   云依人再也无法忍受这么无用的自己,“我要去见辛小语。”   时擎酒想也不想拒绝,“要你去,还不如我去会会她。”   “只要你说服辛小语,让可人脱离危险之中。之前你做的那些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时擎酒脸黑。   这小心眼的女人,以前的事还这么耿耿于怀,记在心里?   时擎酒离开了,云依人硬要守着云可人哪也不去,他也没有拒绝,让费森好生看着她。   厚重的铁门被保镖推开,里面昏暗,没有开灯,只有墙壁上一道天窗。   借着月色,时擎酒看清了蹲在角落的辛小语。   她手臂的伤没有处理,暗色的血滴滴答答地掉在地上,将地板染黑。神情有些呆木,不知在想什么。   时擎酒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辛小语见眼帘出现一双被擦得光可鉴人的黑皮鞋,她有些意外地抬起了头。   看清来人时,她红了眼,委屈的撇着唇,叫了一声,“时大哥。”   “说把,事情你想怎么解决。”时擎酒脸色冷漠。   “你来,是想要让我救云可人吗?”   时擎酒没说话。   辛小语起身,她站在他面前,因隔得很近,两人的身高差很明显就出来了,“我知道你爱云依人,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也爱你?”   “我知道。”她做了这么多,他是个傻子也懂了,“可我只爱她一人。”   辛小语鼻子一酸,一下子红了眼,“你爱她什么?我到底是哪里比她差,你能告诉我吗?”   爱她什么?   时擎酒眯了眯眼,他也说不清,爱这个东西很微妙。   也不知何时爱上的云依人,只知道,好像看到她,他会很开心,会很幸福。   “好了!”辛小语见他想起云依人时,脸上溢出的满足,她在也无法忍受,“我是不可能答应你,把云可人身上的炸/弹拆开的。”   “你知道的,我的时间和精力有限。”   “我知道,你对谁都没有耐心,唯独对云依人。”她嫉妒的怒吼,“所以时大哥,你知道我为什么明明恨云依人,却不绑她,要绑云可人了把?”   时擎酒怎么会不知道?   要让一个人痛苦,就要抓住那个人的软肋,一但抓住,就能招招致命。   家人是云依人的软肋,而云依人是他的软肋。   辛小语不想和他兵戎相见,“你让她来见我把,或许我大发慈悲,网开一面了呢?”   时擎酒看了她一眼,朝着她走近了一步。   她的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因长时间没有处理肩胛处的伤,伤口已经结痂。   “只要你拆开后,我立马放你走。”   “放我走?”辛小语苦笑,“我能去哪?从小我孤苦无依,时家就是我的家啊。”   时擎酒眸色深谙,“对付云可人我可以理解,那时小北呢?”   辛小语一怔,她有些慌了,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   “我知道你会催眠。”时擎酒风轻云淡地道,似乎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是很稀奇,“祖母之所以那么喜欢你,是因为你的催眠。”   辛小语感觉背后发凉,“那你……”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你干了什么,我全都清楚。”   辛小语差点跌在地上,她望着面前丰神俊朗的男人,终是红了眼眶,“你既然知道,为什么没有让人来抓我?”   时擎酒没有答,而是神情淡漠地回,“现在是你将功补过的时候,只要你肯,你之前做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温柔乡让辛小语彻底沉沦。   时擎酒对她的一时情面,让她忘了内心的根本。   “我可以把时小北的炸/弹拆了,至于云可人,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时擎酒眸色冷然。   可是能让辛小语松懈,也成功了一步。   其实他也是刚刚知道辛小语做的那些,若是很早就知道了,也不可能会有今天的事发生,让辛小语占上风。   辛小语出来了,她以为时擎酒会让人处理她的枪伤,可不想他压根就没当回事。   心里有些酸涩,若此时是云依人受伤,他还会是现在这个态度吗?   辛小语见到了浑身绑满炸/弹的时小北。   时小北因她过度催眠,昏迷了过去。   时小北和时擎酒是兄弟,她怎么可能会想要伤他呢?可没办法,谁叫她的利益受到了威胁呢?   辛小语动手了,想拆解,可手臂疼得怎么也抬不起来。   一侧的时擎酒见了,眉心紧蹙,很是不喜时间被耽误,“你说怎么弄,我听你的步骤动手。”   辛小语咬唇,“不用,这只能我碰,要是被除我之外的人碰了话,就会引起自动爆炸。”   时擎酒冷漠的视线扫向她。   眼里颇有几分冷和寒。   辛小语没注意他的目光,因她的注意力全在炸/弹上,也不知是受伤的缘故还是也是害怕的原因,额头冒出了一层虚汗。 第43章 三番五次想置我于死地   时擎酒耐心有限,见捣腾了许久都没有进展,终于问了,“怎么回事?”   “快,快了……”   时擎酒见她对拆弹之事一窍不通,他眸色冷然,“这炸/弹你是从黒市谁的手上买的?”   辛小语反复试了好几次,却发现不行,她慌了,立马对他解释,“我不知道,炸/弹的事都是曼温去办的。”   “所以你压根就不会拆炸/弹是吗?”他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   辛小语见他生气了,立马抱住他的大腿,求饶,“时大哥,你别担心,我现在就打电话让曼温告诉我怎么拆解。”   “滚!”时擎酒一脚踹翻她,眉间充满了厌恶,“我警告你,他俩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定不会饶了你。”   “时大哥,我知道是我错了,可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你就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将功补过好吗?”她泪雨婆娑。   时擎酒忍住想要杀她的冲动,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湿巾,擦拭着手。   浑身充满了戾气,可因现在特殊的情况,也只能压下心中的火气,“说把,事情要怎么解决。”   “你让我去见曼温,我一定有办法的。”辛小语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你以为曼温瞒了你如何拆解炸/弹一事是吗?”   辛小语没说话,死死的咬着唇。   鲜血从齿缝流出,带着浓稠的血腥。   “就凭你平日里的作风,她敢骗你吗?”时擎酒并不傻。   曼温在辛小语身边这么久,不可能干出不忠的事来,而且炸/弹如此危险,曼温不可能注意点。   辛小语存着侥幸的心理,“或许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我呢?”   “看来你是不跳黄河不死心。”时擎酒给她这个机会,“若要是她没有骗你,那你得迅速从她嘴里套出来,她是在黒市谁的手上买的炸/弹。”   辛小语哭得梨花带雨,此时的她只能彷徨地点头。   时擎酒让保镖带着辛小语去见了曼温,曼温伤得虽然很重,可因及时送往医院,身体的毒解得差不多了。   当辛小语从曼温嘴里得知炸/弹是从管理黒市的大佬手上得来的时,她极为震惊。   曼温是怎么认识黒市大佬的?   辛小语不敢耽误,一五一十的告诉时擎酒。   时擎酒听闻,立马带着人离开了医院,匆忙地前往黒市。   另一边的云依人因费森的叮嘱,一直没敢接近云依人。   此时的云可人意识恍惚,整个人看起来很是不对劲,似乎像是中毒了一样。   “时擎酒那边如何了?”云依人见时间过了一大半,她等得实在没有了耐心,开口问了。   费森没有瞒,告诉了云依人。   云依人听闻,眉头紧蹙,“去黒市了?那辛小语呢?”   “在医院里陪着曼温。”   云依人咬牙,“我倒还真是低估那对主仆了,三番五次想置我于死地。”   费森知道此时的云依人心情一定不好,也没有多开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铁门从外被打开,只见一个神秘女人提着箱子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司空凌川和时擎酒等人。   云依人起身,刚要问,就见女人朝着云可人走去。   “怎么回事?”她问。   时擎酒脸色有些不太好,抿着唇,一直没说话。   反观司空凌川却兴致满满,“拆弹的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依人,完事后,你可要好好感谢我哦。”   云依人望了眼一言不发的时擎酒,没说话。   女人动作很快,绑在云可人身上的几十个炸/弹,没有十几分钟,全都被拆解完。每一个电子炸/弹被女人放进专门带来的箱子里。   完工后,女人走到司空凌川面前,“这片已经安全。现在可以去拆解另一个人身上的炸/弹了。”   费森一听,立马带着女人去关着时小北的房间。   云依人没有时间细问事情的发展,她扶起了云可人,轻声呼唤着,声音里满是颤栗。   云可人伤得很重,虽然炸/弹被拆了,可情况不是很好。   云可人送去了医院,云依人沾了一身的血。   司空凌川走到她身边,拿着保镖递过来的热毛巾,将她身上的污渍擦干净。   而时擎酒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整个房间里,只有云可人和司空凌川。   “看来人是你找来的?”云依人问。   司空凌川见她身上干净了,才回答,“嗯。我说了,我有办法解决。”   “既然你的人会拆炸/弹,为什么不早点让她来?”   司空凌川知道云依人的情绪不稳,也没有和她呛,“辛小语身上有远程遥控器,若你没有去见她,指不定她会恼羞成怒,摁下开关。当然了,她之所以一直不摁开关,是因为时小北身上绑着的炸/弹和云可人是一根线的。”   云依人这才知道,他让她过去,是为了稳住辛小语。   “时擎酒不是也去了黒市吗?你和他怎么一起来了?”云依人问。   司空凌川看了她一眼,“他能力不暇,还不准别人比他优秀了?”   云依人拧眉,“你俩做的事一个黑,一个白。也不能因为如此,就说他比你差把?”   他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你现在这是在帮他说话?”   “没有。”云依人没心思和他胡扯,“我要去看可人,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谢谢你的帮助,以后你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吩咐。”   这份人情也不能一直欠着。   “不管什么忙,你都会帮吗?”他问。   “我能力范围内。”   司空凌川朝着她靠近一步,“那我要你和时擎酒离婚,不过分把?”   “这是我的私事。”云依人眉头蹙得很深,“而且这件事,我已经把答案告诉过你不少三遍,你用不着一直反复提醒。”   司空凌川伸手,轻轻地捏起她圆润的下巴,“可我在意。你一天不离婚我就一天过得不舒坦。”   “你觉得离婚是我想离就离的吗?”云依人打掉他的手,有些反感他说离婚一事。   她原本确实是有打算和时擎酒离婚的,可自从他出现后,一直在她耳边叨叨个不停,让她忽然没有想离的想法了。   毕竟若要是和时擎酒离了,也保不定会比司空凌川给缠上。 第44章 一百个胆,他也不敢   “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想过要和时擎酒离?”   云依人没反驳,装哑巴。   司空凌川不悦了,他脸色阴沉,“被我说中了?那之前对我说的那些都是在敷衍我?”   “随你怎么想。”云依人转身就要走,却被他给攥住了手腕,想要挣脱开,可他用蛮力,她有些生气了,“怎么,难道你除了用武力就没有别的办法解决了吗?”   司空凌川盯着她,火辣的视线似要将她焚烧,“我就只要这点要求,你都不能满足吗?”   他嫉妒!一想到她的伴侣栏是除了他以外的男人,他每日每夜转辗反侧,不能眠。   “离婚不是儿事,司空凌川,若不想让彼此难堪,就给我松开。”   司空凌川伤心的眸子充满悲色,“云依人,你就是个大骗子!”   云依人没说话,甩开他的手,出来了。   原想去看看云可人,可不想一出来,就看到时擎酒独自一人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   他不知在看什么,因隔得远,她不看清他脸上的神情,只能模糊的看清他颀长的身姿。   有几分寂寥,她走了过去,问,“在等我?”   时擎酒并未将视线望向她,而是紧抿着唇道,“不是。”   “不是,那你站在这干什么?”从黑市回来后,云依人隐觉他有些不对劲。   时擎酒没回,不过他的视线望向了她身后。   司空凌川出来了,看到云依人和时擎酒站在一块,他有些不悦的走了过去。   他走到云依人身边停了下来,可还没有站稳脚跟,云依人就离开了。   这是典型的不待见他了。   司空凌川知道云依人是在躲自己,可他偏不如她意,刚要跟上去,一侧的时擎酒冷冷地出了声,“你逼她逼的越紧,她离你就越远。”   “逼?离婚一事可不是我逼她。”司空凌川也冷不丁防地提醒。   时擎酒脸色极差,明明心里在意的要死,可嘴上却满不在意地道,“她不会和我离婚。”   “这么笃定?”司空凌川嘴角勾出一抹邪笑,“看来你是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不信?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最后一句话,时擎酒说的有几分信誓旦旦。   “不急,很快你就等得到答案。”司空凌川似乎很有把握。   “使用你那卑鄙的手段?”时擎酒朝着他走近一步,浑身的魄力直压,“现在的你也只能耍这点把戏,不过,即便你费劲心思威胁她和我离婚,只要我不同意,你做什么也是徒劳。”   司空凌川危险的眯起了眸,“时擎酒,你若识相点,就奉劝你早些放手。”   “让我放手?下辈子!”   俩人的谈话,心照不宣,都知道在谈判着什么,对方手中有什么利弊。   时擎酒离开了,只留下站在原地黑着脸的司空凌川。   不远处的维尼尔见时擎酒走开了,立马走到他面前禀告,“少主,我们该走了,不然帝玺宸那边就不知该如何交代了。”   那个给云可人和时小北拆炸/弹的人并不是司空凌川的人,而是帝玺宸派来的人。   而帝玺宸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松口了,自然是因为司空凌川允诺了他一些条件。   “现在是他有事有求于我们,还用得着看他的脸色?”   维尼尔听闻,有些尴尬,不由提醒他,“少主,炸/弹可不是普通的炸/弹,这可是帝玺宸弄出来的,你忘了去黒市时,他告诉过你,炸/弹上还涂有一层无色无味的毒药?”   司空凌川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这件事,不准泄露出去。”   就算是借维尼尔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啊。   “走,去黒市。”   司空凌川前脚带着人离开,后脚云可人和时小北身上的毒效发作。   因是黒市里的药,医生压根就查不出一丝蛛丝马迹,不过能大概分析出,这是中毒的症状。   好在不是慢/性/毒/药,不然在体内长时间潜伏,会侵蚀骨髓,痛苦的被折磨而死。   云依人出了病房后因云可人的事有些头疼,可看到一边的时擎酒面无表情,似乎是早就知道了般,她走过去,冷着脸问出了口,“你去黒市时,可是知道了些什么?”   时擎酒并没有隐瞒她,毕竟她迟早都会知道,“炸/弹非普通人制作,不仅爆炸力强,而且炸/弹表面采用特殊材质所制。”   云依人眉心一跳,隐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你可以说的具体点吗?”   他看了她一眼,道,“这件事恐怕会有点棘手。”   云依人咬牙,“我说了,不管是什么后果,我都可以承受!”   时擎酒眸色黯然,将知道的全都告知给她。   黒市。   俱乐部。   透明电梯俯瞰整个负一楼至三楼。星空天花板,带着点缀和迷人的美。   每一处设计的得天独厚,脑洞非常大胆。   人体雕塑喷泉水池,矗立于正中间,神秘而又如黑暗里的魔鬼,吞噬着浩瀚宇宙。   司空凌川乘着透明电梯下来,尾随在身后的保镖全数在里面等候,连着维尼尔都站在了电梯口。   负三楼面积极广,如一个高尔夫场般大,娱乐措施、佳肴美酒、台吧桌游应有尽有。   每隔三米,都有一个戴着黑面具的黒士驻守。   放眼望去,如皇室贵族的城堡。   司空凌川朝着中央双排金雕大门走去,外面等候的女人撂开帘子。   地面铺着意大利羊毛毯,偌大的罗马柱伫立,精致得如油画里变幻出来的欧式风格,卷面而来的壕。   司空凌川没多大心思观察周身的建筑物,迈着大长腿,直径朝着摆在中间的花床走去。   女人的呻/吟与娇嗔声,男人容忍的闷哼,交织在空中,令人脸红心跳,成了美妙的交响曲。   司空凌川视若无睹,黑着脸,直径将迤逦的床帘拉开。   奢靡的一面呈现在眼帘,司空凌川眉间微蹙,望向敞开双臂,依靠在床头,被女人簇拥伺候着的帝玺宸,终是不喜的开了口,“怎么,你是准备这样躺着,和我说事?”   男人五官精美,拥有一头栗色的碎发,左脸颊处有一条皲裂的蓝色雷痕。像是变异的人鱼鳞片,又像是特意纹上去的,浑身上下,充满了妖冶的性感与邪。   他全身赤果,麦色肌肤和完美的田字腹肌,带着醉人的诱惑。 第45章 和我翻旧账?   “这样的场景不是你最爱的吗?”帝玺宸紫唇微勾,眼里是绚丽的光。   被触及到过去的私事,司空凌川面色冷清,有些不爽的道,“看来你是要和我翻旧账了?”   “哪敢。”帝玺宸拍了拍怀中的女人,示意她们下去。   一群女人下去后,帝玺宸微微直起身,对他扬眉,“说吧,我的事你什么时候给我办好?”   “若我说不答应呢?”   “那我也只能让你失望了,毕竟你知道的,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司空凌川笑了,带着几分致命,“你觉得我会让我自己白走一趟吗?”   帝玺宸下床,走到一旁倒了杯红酒递给他,话里话外,“那你就爽快点开个条件,毕竟现在可是有两条人命攥在你手上呢。”   “人我要救,东西我也要。”   “你还是一如当初的性子。”这句话说的有几分暧昧,“既然你这么执着,那我也不讨价还价了。”   司空凌川对视他,接过他手中的红酒,碰了碰,“你不亏。你要我办的事,只会快不会慢,除了我,没有谁做得到。”   帝玺宸笑,笑得有几分阴森。   接着,便仰头一口干了。沥红的液体流过嘴角,带着邪魅的狂与野性。   医院。   云依人坐在休息椅上好久,都没有回过神。   时擎酒已经离开,自然是为云可人的事忙活去了。   还不到半小时,云可人像是得了怪病一样,瘦得浑身脱相。   辛小语被森费给带来了,站在她面前,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炸/弹不是已经被拆除了吗?还找我来干什么?”   云依人一夜未睡,眼睛猩红。   她抬头,阴凉的视线望向她,眼里是可怖的杀虐。   这一秒,辛小语被她的这种眼神吓到了,尽管面前的云依人和平常有点不一样,可她还是壮着胆子,“什么时候你云依人还咽着藏着做事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云依人起身,站在她面前。   辛小语拧眉,一脸的懵状。   “你真的不知道?那就是曼温搞得鬼了?”云依人逼近她,“可我不信你不全知!”   辛小语听闻,将目光望向了站在一旁的费森。   费森没说话,一直低着头。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辛小语觉得嗓子眼都在冒烟,“别拐弯说我听不懂的,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云可人中毒了,你不会不知道把?不只是她,还有时小北。你说你不知道,那曼温背着你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呢?”   “不可能!”辛小语有些虚弱,毕竟是被森费强行叫过来的,“曼温不可能瞒着我干这种事。”   “可现在是,她俩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你说是谁干的呢?”   辛小语是真的不知道。   她虽然是想杀了云可人和时小北,可是她没必要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若要是真的想杀了他俩的话,那她早就摁下了遥控器,把她俩给炸死了。曼温是她的人,虽然她抓了云可人和时小北是受了点曼温的怂恿,可曼温不敢背着她干那种缺德的事的。   所以,一定是云依人栽赃给她!想让时擎酒误会她。   可是云依人没必要以云可人的性命来栽赃她啊……   这中间,也只能她能动手脚了。   可是,她是真的不知情啊。   “我没有。”辛小语知道自己在怎么解释也是无用,可一想到时擎酒也同云依人一样误会自己时,她心里忍不住发酸,“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没有。”   云依人可不信。   她刚要把辛小语给拉进去,让她看看躺在病床上的云可人。   不想见走廊尽头走来一群黑衣人,维尼尔为首,身后几十个保镖尾随。   因是病房楼层,没有什么护士和病人。   维尼尔走到云依人面前停下,表情冷漠,气质斐然,他看了眼辛小语,紧接着对她说,“云小姐,你若想要救你妹妹,就请跟我来一趟。”   云依人没动,冷声的问,“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就凭炸/弹是我家少主找人拆解的。”   云依人并没有怀疑毒药是出自司空凌川之手,毕竟司空凌川不屑。而且事后要是被她知道,他在她面前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看来司空凌川是找到解可人身上毒的药了?”   维尼尔颔首,算是默认。   “云依人,现在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了?”辛小语语气不善,为自己抱不平。   云依人冷扫了她一眼,冷讽,“我哪敢冤枉你?而且你是否真的冤枉,我又不是上帝,我怎么会知道?”   “你……”   云依人给了费森一个眼神,示意他把辛小语牢牢看住,接着她便和维尼尔离开了。   到医院门口,进到车内时,司空凌川已经等候多久,他持着红酒杯,望着不远处的霓虹灯。   不知他等了多久,不过能看出来,此时的他,心情很不错。   云依人心情不佳,没太多的心思和他斡旋,开门见山,问,“可人中毒一事,你有什么想说的?”   “依人,现在是你有求于我,这就是你求人的姿态?”司空凌川并没有和她一般计较。   因为他知道,这次机会来了。   他从不屑胁迫她,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再不使点手段,那他就真的一辈子也得不到她了。   云依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真的没有再多的心思,“我不会离婚的。”   “所以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妹妹死在你面前?”   “你什么意思?”   “你去过黒市,想来云帆明也给你看过黒市里的规矩。所以,你应该知道,这次云可人的事有多棘手。”   云依人咬紧牙关,“所以你就拿可人的事来威胁我?若我不同意,可人就只有死?”   司空凌川不说话,算是默认。   云依人真没想到他居然用如此手段来胁迫她。   她信他做的出来……   司空凌川从一旁的暗格里拿出合同,是两份离婚协议,他翻开,将签字一栏摆在她面前,“签了,明天你就能看到活奔乱跳的云可人。”   “就我一人签了,合同也不会生效。”   “时擎酒那边,自然有我的办法,你只管你自己这栏的签字。”   她的手被他握着,硬塞了一只墨色的钢笔在掌心。   他的大掌带着火,又热又烫…… 第46章 尽到了做男友的责任   “怎么,是不想离?”司空凌川盯着她道,瞳仁闪着蓝色幽火。   “你有什么办法让时擎酒同意?”   司空凌川知道她现在对时擎酒的感情带着质得改变,“办法千万种,只要你想,我就一定会帮你办到。”   “拿着时小北去威胁他?”云依人手僵在空间,转移着话题问,“是吗?”   司空凌川没说话。   只要她答应他,云可人会得救,可时小北他没什么义务。   云依人把钢笔放下,很淡静的告诉他,“那你觉得他会因为如此就和我离婚吗?”   “会不会,是他的选择。”说着,他从一边拿出摁手印的印泥,将盖子打开,“不想签名,那就摁指纹。”   面对司空凌川的穷追,云依人咬牙,“若我不摁呢?”   他的眸沉了下,不过他还是好脾气道,“不摁的后果,我不说,你也知道。毕竟我的性子,你最为清楚,不是吗?”   “我要见时擎酒。”   “他现在在黒市,一时半会,你可能是见不到他了。”司空凌川搭着二郎腿,车窗打开,晚风吹进来,他身上喷着的浓郁古龙香水弥漫在车内,带着蛊魅的诱惑。   云依人有些疑惑,“你不是也去了黒市吗?你和他没遇到?”   “依人,现在的你,三句话离不开时擎酒。”司空凌川吃味了,“你,是不是对他动情了?”   最后一句话,云依人明显感觉他的声音有点哑。若不细听,很难看出他的异样,“司空凌川,不管我和他离婚也好,没离婚也罢,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他的好脸色再也挂不住了。   这些日子的容忍,因此时云依人的话彻底被激怒。   他将车窗关上,封闭的车内只有头顶的小灯照着,冷色系列的光打在他头顶,照着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有些阴森可怕。他高大的身躯危险地逼近她,伸出大掌强攥着她的手,霸道的将朱砂抹在她拇指上。   下一秒,不顾她的意愿,让她在合同上摁下了手印。   他的力大得出奇,每回她挣扎想要逃脱却被他握得死死的。   他的掌心带着一层薄茧,摩挲着她手背上的肌肤,一下子通红一片。   司空凌川松开了她的手,满意的把两份合同放回暗格里,“等会就和我回美国,依人,这次,我不是在问你的意见,而是通知你。”   “你这是非法拘留!”   他冰凉的眸子对上她,眼里很凉,似乎对她极为失望般,没有任何的回绝余地,“你可以跑,只要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自然了,你妹妹的命攥在我手里,你也不敢,是吗?”   云依人的情绪并没有太大激动,“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对吗?你一直不动声色的潜伏着,就为了后期一鸣惊人,把我们一网打尽。”   “你想错了。”司空凌川从来没有那么想过:“若当初你和我回了美国,也不会发生后面一系列的事。”   “可世事总是难料,我和你去了美国,不代表不会发生。”   “依人,你迟早都是要和我回美国的。”司空凌川将身边的她扯入怀中,“难道你要一直和我这样僵下去吗?”   云依人没说话,垂着眼,长卷的睫毛如一把小扇子。   “依人,不要让我失望第二次。”他真的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云依人眼睑挥动,最终抬起头,望向了他。   面前的司空凌川面色有些不太好,可能是来s市水土不服,又可能是因为她的事没睡过一觉好觉。   可即便此时的他有些颓废,可还是不难看出带着意气风发。   “其实你的女人很多,为什么就偏偏选我不可?”第一次见面时,虽然是在假面舞会上,可那时的司空凌川并未对她有太多的兴趣。   而是第二次见面,她救下了被仇人追杀,受了伤的他。   他以他在假面舞会帮她赶走了时擎酒为借口,让她伺候他到痊愈。   两人相处了半个月,期间,云依人对他并没有什么好脸色,相反他却非常的兴致勃然。   待伤好了后,她的生活中,总是会时不时的出现他的身影……   在后来,她被他缠烦了,就以交往一个月试试看,要是不合适,两人就互不干扰为由,想要借此把他给甩了。   一月间,他确实是尽到了做男友的责任,可她却始终没有动心。   最后一天,她第一次主动找上他,想要当面和他说清楚,却看到他和一个欧美尤物女人在床上颠鸾倒凤。   她没有愤怒,心里没有一点异样,非常平淡的在外面等他完了事,将心里的想法心平气和的告诉他。   而他却以为她在意他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所以就此否定他,一直和她胡搅蛮缠。   第二天,她就接到了国内的电话。   正是云氏破产,父亲入狱的消息,所以,她和司空凌川招呼也没有打,匆忙的回了国。   在后来,就是他来s市找她,要她和时擎酒离婚……   “你还一直耿耿于怀那天晚上的事?”司空凌川就知道她不可能心里没有他,“我那天是特殊情况,而且我向你保证,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不会在碰除了你之外的女人。”   “你想多了。”云依人无情地给他灌一盆冷水,“我只是觉得你这么优秀,完全没必要揪着我不放。想要女人,你司空凌川还会缺?”   司空凌川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她说的话张口就来,从不考虑过他的感受,每字每句,如一根淬着毒的针,心脏处被扎得密密麻麻,痛楚蔓延四肢百骸。   “你都说我这么优秀了,那你为什么不要,要把我推开?”他牙龈被咬得有些凸。   云依人不想和他讨论这个话题,“离婚协议书我签了,美国我也答应和你去。可人身上的毒和病,什么时候让我看成效?”   司空凌川自嘲的笑了声。   他没说话,把头偏了下,用后脑勺对着她。   他掏心掏肺和她讲,可她却狼心狗肺冰冷无心。这一刻,他就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般可笑。 第47章 对她死心   这时,一辆熟悉的宾利车从一旁行驶过去。   云可人一眼就认出那是时擎酒的车,她眉心微蹙,下一秒,就见宾利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接着,就见时擎酒从里面下出。   隔着车玻璃,她一眼就看到夜色茫茫中,穿着单薄的他。   黑色寸衫上挽,半截蜜色肌肤暴露在空中当中,浑身充斥着荷尔蒙的诱惑,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很是吸睛。   视线还没有驻留三秒,她的下巴就被狠狠地捏住,她吃痛的着望司空凌川,“你干什么?”   “想看你大可光明正大的走下去看,何必坐在上面偷偷摸摸的?”   云依人这才知道他在气什么,拍掉他的手,“你不是要去找时擎酒签离婚协议吗?正好,现在他来了,上去让他签了。”   司空凌川还真有这个想法。   下一秒,他开了车门,将云依人从里面拉了出来。   他搂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向医院的大门,声音满是磁性,“这样的好事,怎么少了你在现场呢?”   云依人没说话,挣脱他放在肩膀上的手,朝着医院走去了。   司空凌川跟了上去,进到电梯时,空间很是沉默,相互都没有说话。   到了病房,时擎酒似乎刚刚从病房里出来,一出电梯,俩人就看到了走廊站着的时擎酒。   当云依人对上时擎酒的目光时,他似乎并没有意外她和司空凌川在一起。   不过脸色有点不好。   也是,谁能大方到,让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   他走了过来。   而司空凌川也伸手揽住了她的腰,霸道地圈着她走过去。   时擎酒一上来就拉住她的手,要将她攥回身边。   猩红的眼睛盯着腰上那只大掌,蛮狠的目光,极为可怕,充斥着占有欲。   司空凌川也不甘示弱地攥住她,两人你不松我不让,最后,云依人把带上来的离婚协议递给时擎酒,没有任何脱离带水,“签了吧。”   当扫到上面四个大字时,时擎酒脸冷了一度,气愤地直接拿着撕了个粉碎,“云依人,就因为他,你要和我离婚?”   “不全是。”云依人直视他,很真诚地道:“当我知道是你和云帆明一起弄垮了云氏,我就一直想要和你离婚,只是你一直不肯而已。”   时擎酒脸色越来越难看,干燥的唇嗫嚅几下,好久,才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你说不是,可事实证明,你若和我离婚后,就要和他去美国。找这么多借口给谁听?云依人,你还要把我当傻子吗!?”   云依人挽唇,美得不可方物,“你要这么想,那就当是好了。”   “每次谈事,你能不能别总是含糊敷衍?”面对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时擎酒失控地攥住她衣领,不顾忌一旁的司空凌川,他撕心裂肺的问,“云依人,我和你结婚,图什么?图你来气我?图你在外面和别的男人乱来?图你践踏我的真心?”   云依人没说话,秀眉微蹙着。   “既然想把事情解决,就别装哑巴。”他低吼,眼里是云依人感受不到的伤,“你不是要离婚吗?我给你机会,只要你说服我,我就和你离婚。云依人,你听清楚没有,我给你机会——”   云依人一怔,有些呆杵地望着他。   随后,耳边又传来他沙哑的声音,“若你不说明白,那么你就别想我签下离婚协议。以后也别来离婚来说事,好好的和我在一起,和司空凌川断绝关系。”   一侧的司空凌川走上前,站在她身边,将她思绪拉回,“依人,把你心里的真实想法告诉他,让他彻底对你死心。”   “可以让我和他单独说几句话吗?”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云依人,遇到这事,真的十分头痛。   司空凌川想也没想就拒绝:“不可以。”   “我说了,我会和你去美国,甚至会和他离婚。”   司空凌川哼了一声,有些不信云依人的话,直到不知何时上来的维尼尔匆匆走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才大发慈悲,让云依人和时擎酒单独聊会。   云依人见司空凌川和维尼尔走远了,她才开口,“时擎酒,我不爱你的,其实这段婚姻真没必要维持下去。”   “你要和他去美国?”他的话酸得都在冒泡。   “嗯。”当着司空凌川和他的面说出来,自然是除了让司空凌川对她放心,也是让时擎酒对她死心。   “就因为他能治云可人的病,你就要和他去美国?”他朝着她走近,高大的身躯屹立在她面前,“所以,他提的一切要求你都可以满足,是吗?”   云依人也不瞒着她,“是。”   “和我离婚,是他的意思,是吗?”   “不是。”   “撒谎。”他吼,似乎在用强扯的理由在说服自己,“你就是被他逼迫的。”   云依人却极为平静的说,“不管是不是被逼迫,可我不爱你,是真的。”   他怔了下,旋即低低的笑了,下巴抖得厉害,似乎有什么液体要从眼角流出来,“你不爱我,那你爱司空凌川?”   云依人低下头,停顿了下,最后撒着谎道,“嗯。你知道的,我的初恋是他。”   “可是你的初次是我。”时擎酒眼眶通红,“你不要忘了,当初你和他分手时,是因为他和别的女人上床了。”   云依人瞳孔一缩,可能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变态到偷窥她的私生活,“时擎酒,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是啊,我疯了。疯了会这么死心塌地爱上你。”   云依人觉得现在和他说什么都没用。   看他如此偏执固执,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闪过,她有些惊恐带着试探的问,“当初我去找司空凌川时,是不是你……”   “对。”他微扬着下巴,打断了她的话,神情带着几分冷,“你以为当初那点伤害就能让我打退堂鼓吗?不会,云依人,我知道你和他压根就没有在一起过。”   云依人有种被窥视的羞耻感。 第48章 时擎酒放下狠话   “时擎酒,我见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云依人转身就要走。   时擎酒却快步挡在她面前,他情绪有些不对劲,“我确实是故意让你知道司空凌川的为人,让你知道,他不一定非你不可。你也清楚了他的德性,难道你还要继续和他在一起?重蹈覆辙吗?”   云依人对他很是失望。   有时候根本就不能用年龄来批判一个人。毕竟面前的时擎酒,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会有如此一面。   “你这种不正当的手段,现在被揭穿还能如此坦然?”若她不知道司空凌川每月中旬会变异,她或许会认同他说的话。   可偏偏她去找司空凌川那天,正是中旬,甚至还是他在里面动了手脚。   若要是被司空凌川知道,那天晚上的女人是他安排的,俩人又避免不了一场厮杀。   “不正当的手段?我在卑鄙能有他卑鄙?”时擎酒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卑鄙,所以你要比他更卑鄙是不是?”云依人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时擎酒,这样的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我恶心?他司空凌川做的事就不恶心了吗?”   云依人知道他对司空凌川一直有敌意,不想再和他讨论。   可他声音低沉的警告着她,“他就是利用云可人和时小北来让你离开我,而你,恰好中了他的套。”   云依人何尝不知道?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   “时擎酒,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他用得那些手段,触及到了你的利益罢了。”云依人对视他的眼睛,“难道,你就没有做过吗?”   面前的云依人,眼里的光是那么的陌生。   时擎酒有些恍惚,什么时候,他俩之间变成了现在这副无法挽留的地步?   他知道,云依人之所以这么无情,就是想让他死心,然后就好和司空凌川在美国,过逍遥日子。   可他偏不如他们的愿。只要他过得不舒坦,那么他们也休想好过。   “云依人,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而我心里想什么,你也清楚。”时擎酒一步一步诱导她,“不过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云依人看了他一眼,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他在筹谋的计划,“你要是找到了能救可人和小北的解药,也不会用这样的法子拖住我。”   时擎酒的心沉到谷底。   “离婚我是离定了。”云依人低下头,似乎已经麻木他对她的固执,“不管司空凌川出不出现,我们都是会离婚的。”   “够了!”时擎酒低吼。   他真的很想伸出双手掐死面前的她。   她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他把真心双手捧过去,而她却弃之如敝履。   “相比你,我压根就不在乎时小北和云可人俩人的生死。”时擎酒彻底疯了,“而且现在的他们也没有到非死不可的地步!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这么快做决定?”   “你去了黒市,你有收获到什么吗?你没有,你要是有,也不会在这和我说这么多空话。”   “不是什么事只有你能解决,我也可以的!云依人,你不要总是把我当个小孩子对待行吗!”   云依人没有再说激怒他的话来,因为面前的时擎酒情绪极为不稳。   时擎酒似乎真的被云依人伤到了,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他的神情充满了悲伤,“为什么?我知道你不爱我也不爱司空凌川,你不能因为如此,就放弃了我,而和司空凌川在一起。”   声音低沉,带着伤感的话盘旋在耳蜗,云依人有那么一刻的恍惚。   “你从来都不给我表现的机会,难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差劲吗?”   “时擎酒……”她张了张唇,除了叫他的名字,她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他的话来。   “给我一次机会。”他低语,捧着她的脑袋,真诚的看着她:“我知道你不想去美国。若我能救他俩,你能不能留下来?”   云依人没说话,望着他,神情有些凝重。   “若我不能,我放你和司空凌川走!永远不会在来骚扰你。”时擎酒放下了狠话。   云依人思忖了下,最后问出口:“你有什么办法?”   “他认识黒市里的人,难道我就不认识了吗?”   云依人眉头一蹙,“你又没和黒市的人打过交道,你怎么可能会认识黒市里的人?”   “世界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云依人听闻,果然不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时擎酒还是太年轻,“时擎酒,想要做的事不是说说就可以,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的。”   “你不信我是吗?”   云依人在他面前直言,没有任何婉转,“是。你的想法不成熟。你以为用钱能解决,难道司空凌川钱比你少,就不能用钱再来将你一军吗?”   原先有些恼怒的时擎酒听到她说这话,眉头微扬,伸手捏起她的下巴,“依依,你真以为我口中说的钱,就是那些身外之物吗?”   云依人不懂了,好看的眉头蹙着,“那你说的是什么?”   “司空凌川在美国生长,在s市竟然有认识的人,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云依人并不觉得奇怪。   虽然司空凌川是一直在美国待着,可他非常优秀,不仅会讲七国语言,中国博大精深的汉字他也是认识的。   “看来你和他相处这么久,还不知道他什么底?”   云依人不悦了,她很不喜欢别人和她打哑谜,“你都把司空凌川调查得那么清楚了,也自然我和他虽然认识很久,可从来没有深度了解过他。”   这话时擎酒爱听。   “你要是知道我对你的良苦用心,也就不必受司空凌川的威胁了。”   云依人抽了抽唇,“你现在的处境似乎和我差不多把?”   时擎酒高傲的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倘若我一直坐以待毙,你早就被他给带走了。”   司空凌川身份不凡,来s市时,自然是不可能乘坐飞机航班的。毕竟他的消息一泄露出去,不少人上赶着过来弄死他。   然也正是因为知道这点,在司空凌川来s市时,他立马下令,近一月,不准s市使用私人飞机。   果然,司空凌川带着她去坐国际飞机。   恰好他猜中了这一点,才能将他一直困在s市,让他带着她离不开s市。 第49章 圣母   “那你现在能不能不打哑谜,告诉我你接下来的计划到底想怎么弄?”   时擎酒抿着唇,有些不太自然的道,“你不是要和我离婚吗?既然都已经想清楚要和我离婚了,我要做什么,似乎都和你无关把?”   云依人眉头一抽。   这狗男人,果真是欠揍。   时擎酒不想逼她,给她时间考虑,“话我已经说到这,你心里到底如何想,就看你自己的选择。”   “在不需要司空凌川的帮助下,时小北,你能保住吗?”云依人问。   “能。”   云依人见他说得没有一丝犹豫,她沉思了,“那你知不知道,云可人身上的怪病,他们能治。”   “所以呢?”他不问反答。   时擎酒眸色黯然,“云依人,我可没发现你现在变得如此圣母,没有主见的人了。”   “我可以无情,唯独对家人。而且,我的主见建立在我利益之上。”   云依人这样的回答,一点也没有让时擎酒意外,“你就不担心我拿季婧和云可人来威胁你留下?”   “倘若你有这能力,那我也就不必和司空凌川去美国了。”云依人笑得不以为然,话语里又含了几分放纵的诱惑。   时擎酒笑了,似乎看穿了她般,“依依,你想让我和司空凌川鹬蚌相争,然后好让你这个渔翁得利吗?算盘可打得真精。”   云依人没说话,嘴角勾着,眼里带着几分狡黠的光。   司空凌川走了过来,他脸色有些不太好,似乎是因为刚刚维尼尔拖着他说了什么话。   他看都没看时擎酒一眼,就直接走上前拉住云依人的手,带着她离开。   时擎酒并未追上去,冰冷的视线盯着俩人的背影,他在忍耐。   “依人,你和我说过的话,我会信守承诺。”他冲着她的背影道,声音不大不小,却能让在场的人清楚得听到。   云依人背脊僵了一下,很快,还没有等她回头看,就被司空凌川粗鲁地牵着下了楼。   云依人被司空凌川拉上了车。   一声令下,司空凌川让司机开去机场,副驾驶的维尼尔看了眼一脸麻木的云依人,最后还是让司机启动引擎。   云依人斜了眼一旁脸色不佳的司空凌川,问,“怎么这么突然?你不是还要让时擎酒签离婚协议吗?”   他颇有些凶悍的视线望向她,眼里是化不开的愁,“你在时擎酒面前,妥协了?”   “妥协什么?”   “怎么,看来他还在打哑谜,不让你知道?”   云依人不喜俩人什么事都在她面前打太极,一副知道却又不告诉她的样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司空凌川没说话,脸色极差。   前头的维尼尔却开了腔,“云小姐,你不想去美国,我们都心知肚明,你和时擎酒单独聊些什么,即便我们不问,也猜到了几分。”   云依人抿了抿唇,“既然清楚,那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呢?”   “当初你也和秦简亦聊过把。”维尼尔道,“他只要你待在少主身边一个月,便可以压制云可人的病情,可你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拖着我家少主。”   蛇鼠一窝,云依人也不指望秦简亦会瞒着他们,“我对美国那地方没什么兴趣,当初去美国,也是因为我父亲。”   “可是云小姐你……”   司空凌川低吼,打断维尼尔的话,“够了!”   他的视线望向云依人,眼睛通红,“时擎酒确实有能耐,能从我手里把人救醒,我也是低估了这个情敌。”   一直以来,他还以为时擎酒不过是个小屁孩,不足挂齿。现在,他倒是对他刮目相看了。   云依人听闻,诧异,“可人和小北身上的毒解了?”   “怎么,他还没有告诉你?”   云依人见他的不苟言笑的容颜,微怔,好久才低低地道,“他没有告诉我。”   司空凌川笑,修长的五指搭在膝盖处,有节奏的轻点着,“他俩身上的毒解了,你还要选择和我去美国吗?”   他如此的平静和不在乎,可云依人知道,他在等她的回话。   她没有说话,将视线望向了窗外。   霓虹灯闪耀,绚丽的如宝石,在眼帘依次交替着后退的背景。   “即便你不想和我去美国,也已经晚了。”他的手伸了过来,将她的后脑勺轻轻地挽着面向他时,她开了口,“我和你去美国。”   他一怔,旋即薄唇勾了起来,“看来你是想好了?”   云依人望着他点头。   “是为了我还是因为云可人?”他问。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又难掩激动的情绪。   “我想见博士。”   这样的回话不言而喻了,司空凌川凝视着,有几分受伤,不过又很快释然,“可以。不过时擎酒会让你离开吗?”   “会不会不是我的事。”云依人道,“而且,我也没有说一定是现在就和你去美国。”   司空凌川的心情随着她的话跌宕起伏,“不是现在那你想什么时候?”   “等我签了离婚协议之后。”   提及离婚协议,司空凌川冷漠的视线望向了前头的维尼尔。   维尼尔感受到了司空凌川的目光,悻悻地低下了头,脖子缩着,不再听俩人的对话。   “我知道你想用时小北的命来让时擎酒把离婚协议签下,可现在,他已经让人解了时小北身上的毒,你没有筹码了。”   司空凌川眨了下眼,长卷的睫毛落在眼睑处,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若你一直都没和时擎酒离婚,是不是就不去美国了?”   “不可能不会离婚。”云依人笃定的道,“司空凌川,你不该逼我。你知道我的性格,把我逼急了,吃亏的是你。”   司空凌川抬起眸,他的眼眶很红,里面漾荡着鲜红的燃料,“你什么时候离婚,我便什么时候和你一起回美国。”   “少主……”前头的维尼尔惊恐出声,“今夜必须要赶回美国,不然我们做的这些就都白费了。”   好不容易找到能治他变异的病引,已经耽误了些时日,要是再拖,那么想要治好他,就难上加难了。   司空凌川对维尼尔的话置之不理,坚定地道,“只要最后的结果是你在我身边,不管多久,我都等。”   “云小姐,不行的!”维尼尔求助的视线望向她。 第50章 洋相出尽,死心了?   云依人虽然不知道他这么急赶回美国干什么,但是看着维尼尔的样子,想来是很重要的事情。   她不想他因她而把事耽误了。   她放低了姿态,连着声音都很轻柔,“你在s市人生地不熟,待着也是无聊,不如回美国处理你的正事。”   “有你在的地方,怎么会无聊?”   “可你在s市,离婚的事我很难办下去。”   “他时擎酒会因为我在,就不和你离婚?难道我离开了,你俩就能离了?”司空凌川不讲情面,“现在你有两条路,要么你和我去美国,要么就让我陪你留下来。”   云依人咬牙,对司空凌川这种穷追不舍的精神有些无奈。   “我连这么优秀的你都不爱,怎么会爱上时擎酒?司空凌川,你到底在怕什么?什么时候,你会对自己如此没有信心?”   “你不用拿激将法来将我。”司空凌川心意已决,“我知道你不爱我和时擎酒其中一人,所以我才会放任你在我面前谈这么多条件。”   要是有一天,知道云依人动了情,爱上了某个男人,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将那个人碎尸万段!   他和时擎酒是同一类人。   清楚的知道云依人对他们没爱,所以,两人的决斗,争分夺秒。   也正是如此,他们才如此厮杀。   谁先夺得云依人的心,那便是赢家。   云依人也懒得在劝,“那随你。不过你在s市期间,我做什么你都不能参与。”   “不行。”司空凌川得寸进尺,“一周,你必须拿出五天的时间来陪我。”   “那你就滚回你的美国去。”   司空凌川抿了下唇,“三天,我最大的让步。一月内,你必须和时擎酒离婚。”   云依人不确定以后的未知,所以并没有回应。   前头的维尼尔一听司空凌川要留下来,立马叫司机停车,上了后座。   “少主,你要三思,而且博士吩咐了,不管用什么代价,今天晚上一定要带你回美国。”维尼尔知道劝说不了司空凌川,也只能用这种蛮狠的绝招了。   司空凌川不悦的视线望向他,“我不想走,你还能用什么方法让我回去?”   “少主,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难道你忘了每月中旬变异的痛苦了吗?已经折磨了你二十六年,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解决的法子,你不能就此错过。”维尼尔老泪纵横,就差没有跪下来求他。   司空凌川油盐不进。   “云小姐,你劝劝少主把。”维尼尔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云依人身上,“难道你想欠少主一辈子的情吗?”   云依人听着,眉头紧蹙,“维尼尔,又不是我要他留下来的,怎么说我欠他的情?”   维尼尔一愣,可能是没想到云依人会这么说。   云依人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已经是成年人了,做什么事自然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   “少主从来都是一个有理智的人。这些日子,少主在s市除了处理自己的事,便是奔波你的事。原本少主是可以回美国,可因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留下来。”维尼尔苦口婆心,从未过的卑微姿态,“云小姐,你扪心自问,若你现在跟着少主回美国,少主不会回去吗?”   司空凌川对维尼尔这套说辞倒是面无表情,不过见云依人脸上溢出不耐烦,他冷冷的道,“洋相出尽,死心了?”   “少主……”   云依人不想管司空凌川的事。   又不是她强迫他留下来的,权衡利弊都没有个轻重,她说什么也都是无用。   维尼尔下车了。   车停着马路中间,车水马龙的街道渲染着城市夜生活的热闹。   云依人透过车窗,望向不远处的小巷,思绪有些飘空。   司空凌川误以为她生气了,便倾身,温柔地吻落在她脸颊,“你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的唇很冰,云依人并未推开他,而是安静地任由他抱着。   “你和维尼尔回去把。”云依人道,声音很轻很淡,“你把你的事处理好,或许我也就已经和时擎酒离婚了。”   “你因维尼尔的话,而动容了?”他的声音很沙,晚风吹过耳边,带着别样的感觉。   云依人摇头,很老实的回答,“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已经成年了,轻重该知晓。”   “我现在清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正因为是成年了,所以我知道自己要什么。”   云依人对上他的眼睛,话里没有劝说,而是和他分析利弊,“你现在这样做,是一个成年人该做出的选择吗?”   “对我来说,身上的怪病远远没有你来的重要。”   “我永远都会在,而你这怪病,一旦错失了,就在也没有机会了。”   “我知道。”好看的菱唇挽起来,那是致命的诱惑,“这么多年都撑过来了,未来十几年,还怕我撑不过吗?”   云依人别过视线,不去看他,“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的想法很幼稚而已。”   司空凌川从后抱住她。   他双臂是那么的有力,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都能感受到他强劲扎实的肌肉。   “你是在担心我吗?还是觉得我因为你留下来,因此有了负担和责任?”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廓,让云依人别扭的挣脱了下。   可他的力道是那么的大,将她桎梏在怀中,无处可逃,“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误事而已。”   “误事?”他笑,“你想和时擎酒离,早就能离,只是你没有使出全力而已。”   可能是被他猜中了,云依人有些恼羞成怒地攥开了他的手,“随你怎么想,你爱留下来就留下来把。不过我可提前告诉你,你最好少掺和我的事,否则别怪我中途反悔。”   司空凌川一点也不怕她的威胁,“云帆明还在美国,你要是不和我去美国,岂不是一辈子都看不到他了?”   “他的生死早就和我无关,不能看到他,也正好如我心意。”   司空凌川才不信。   云依人饿了,也不想和他在这胡搅蛮缠,“我要下车去吃点东西。”   这些日子来,她东奔西跑,不要说吃过一顿饱饭,就连一个安稳觉都没睡过。   司空凌川刚要让司机送他们去饭店,不想云依人却下了车。 第51章 送的第一个礼物   虽然心有不悦,可还是跟着她下了车。   看着她从容地往着里面的小吃街走去,他蹙着眉跟在了她身后。一侧徘徊的维尼尔,也跟了上去。   因是市中心,夜市非常的热闹,出来玩乐的人也不少。   西装革履,贵族气质的司空凌川与这显得格格不入,加上身后还有个维尼尔尾随。   云依人点了杯奶茶,见司空凌川站在身后,蹙着眉头盯着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她道,“你要是觉得难受,就去车里等我。”   司空凌川才不。   看她接过服务员手中的奶茶就放嘴里吸了一口,他眉头蹙得更深了。   刚想抢过她手中的奶茶扔了,不想云依人付了钱,一个转身继续往里面走去。   司空凌川脸都黑了,可没办法,只能嫌弃的跟在身后。   路过的行人虽然因司空凌川的颜值纷纷回头,可因他生冷的气息,望而生畏。   云依人又在一个小摊上坐了下来,拿着菜单,点了好几份小吃。   司空凌川站在她身边,并未入座,高大的身子屹立在逼仄的过道上,显得格外威猛。   “坐下吧,你挡着别人的路了。”云依人道。   维尼尔就聪明多了,可能是知道云依人一时半会不会走,在不远处的角落站着,不占地也不打扰。   司空凌川洁癖着呢,并未因云依人一言两语就坐下。抿着唇,从齿缝崩出两个字,“太脏。”   因是摆摊,桌椅的位置隔得并不是很远,挨着他们的隔壁桌听到了,异样的目光望着他们,露出了一副要打人的凶悍样。   云依人也觉得司空凌川欠揍,“脏你还站这?”   司空凌川知道她在调侃他,并未生气。   一直站着也不是个事,用眼神示意维尼尔过来给他擦椅子。   不亏是跟在他身边已久的人,司空凌川一个眼神,维尼尔就立马走了过来,从口袋掏出手帕,反复地擦了好几下凳子,司空凌川才入座。   临末,那昂贵用金丝绣着雄鹰的手帕就被维尼尔扔在一边的垃圾桶里。   云依人嗤了一声。   真不知他跟上来干什么,鬼讲究。   恰好这时老板娘上菜了,陆陆续续的,摆满了桌子。   云依人没有二话,拿着筷子准备开吃,却不想手腕被对面的司空凌川抓住了。   她有些不明所以地抬眸望向他。   维尼尔解释,“云小姐,这里的食物达到卫生标准了吗?没有任何保鲜措施,想来是没有消毒就拿出来售卖,这样的东西,吃了有害身体。”   云依人这才懂了,原来是嫌不干净,“我在这吃了十几年了,怎么就不见身体有事?若觉得不卫生,那你们大可不必碰。”   “和时擎酒?”他冷不丁防的问出了声。   云依人没说话,拍了下他的手背,示意他松开。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和他。怎么,他这么没能力,让你陪他吃路边摊?”话语阴阳怪气。   云依人无奈,“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还是你不想说?”   “都有,行了?”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侧的维尼尔立马上前打圆场,“少主,这个地方人流很多,不止是下班族还有不少的学生。想来周边应该有高校,可能以前云小姐高中时期,下晚自习饿了,就经常在这条街吃东西。”   司空凌川听闻,这才别扭的问,“他说的是吗?”   云依人望了眼维尼尔,见他一脸拜托的表情,无奈道,“是。”   听到满意的答案,他松开了她的手。   云依人见他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抽了下唇,埋头吃了起来。   司空凌川心情大好,并未因她没有不叫自己吃就生气,抓着她拿着筷子的手,夹了口也塞进了自己嘴里。   云依人拧眉,提醒他,“我吃过的。”   “我不嫌弃。”   “我嫌弃。”云依人不喜欢,又重新拿了一双筷子。   司空凌川眸色黯然,不过现在他心情很好,所以也没有和她一般计较。   两人安静的低着头,将点的几份小吃全部扫空。   司空凌川不喜欢吃中餐,和云依人认识后,因她喜欢,所以会偶尔吃几口。   云依人胃口不是很大,吃了几口就饱了,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司空凌川扫光的。   一旁站着的维尼尔见司空凌川吃得如此欢,脸上露出了心酸的表情。   吃饱喝足,云依人付账走人。   出去时,司空凌川在一个摆首饰的小摊停了下来,眼花缭乱的饰品,不知他在看什么。   维尼尔第一个注意到司空凌川的不自然,走到他身边,问,“少主?”   这里的东西这么廉价,少主怎么可能会看上?   可不想颠覆了维尼尔的三观,司空凌川指着隐藏在最角落的一根带着云坠的黑皮筋,“拿给我。”   女老板好眼力,立马拿出来递给他,“4元一根。”   司空凌川冷着脸,拿着就走。   维尼尔扫了眼,发现这个皮筋好似有些眼熟。   来不及细想,被女老板的声音拉回,他立马付钱,跟上司空凌川。   司空凌川走到了云依人身边,他掌心握着那根黑皮筋,拳头箍得有些紧,不知想到什么,他停了下来。   云依人并未因他踱步而停下脚步。   她继续走着,司空凌川则站在原地,望着她被人群遮拦,离他远去。   忽然,她停了下来,茫茫人海中,她回头,让他看到了她那张昳丽的完美侧容。   月色很亮,路边的灯散着橘色的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衬得她的五官更加美靥。   绑着马尾的皮筋倏地失去弹性,崩开,不知掉在哪里,一头乌黑的墨发瞬间散了下来,白皙的脸庞清纯脱俗。   司空凌川看呆了,痴痴地站在原地,如木偶般一动不动。   直到她往着他走了过来,司空凌川笑了,他伸出手,将掌心的皮筋递在她面前。   “你哪来的皮筋?”她一愣,从容地拿着皮筋,随意的捯饬了下头发,绑了起来。   他望着她笑,不说话。   云依人并未有多好奇,转身要出去。   见她要走,司空凌川拉住了她的手,目光落在她头顶,“还记得你送的第一个礼物给我是什么吗?”   云依人哪知道?她都没有给他送过礼物。   不过看着他一直望着她头顶,忽然联想到刚刚他给她的皮筋,霎间,她想起来了。 第52章 得亏是你运气好   在美国时,她吃不惯西餐,常去华人街吃东西。而司空凌川也为此经常去那堵她。   有一次,在一家中国餐厅碰到了一对闹别扭的情侣。   具体原因是因为男人手上一直戴着的皮筋被弄丢了,女人很生气。   至于为什么会因一根皮筋生气,是因为女人很没安全感,怕男人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为此将她绑的皮筋拿给男人戴在手上,以示名草有主。   可能是失去了弹性,又可能真如女人所说,送给了外国女人,反正两人不欢而散。   司空凌川听了,也照模照样的将她头顶绑着头发的皮筋给拿走,圈在手腕上,表示他已经是她的人,不能再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云依人只当是个笑话听听,回去后,又重新拿了根皮筋扎着。   事情过去了很久,以至于云依人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之后还发生了一件事。   自从皮筋被司空凌川拿走后,他确实是天天戴在手腕上。   可时间一长,皮筋戴久,就失去了弹性,什么时候掉了都没有发现,等司空凌川反应过来时,已经没了踪影。   那段时间,他意志还消沉了一段时间。不少女仆和保镖惨遭被他开除,最后还闹上了新闻。   后来还是维尼尔找上她,她好说歹说,他才没有在追究计较。   不过没想到,事到如今,还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司空凌川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云依人装傻。   司空凌川高傲地哼了一声,越过她,精准无误的将掉在地上的皮筋捡起来,然后把断了的地方打个结,圈在手腕上。   “走吧,我带你去见秦简亦,和他讨论下云可人病情的事。”他道。   云依人一听,没有任何停留,连忙跟上。   后面的维尼尔虽然心有不甘,可碍于司空凌川的固执,也没得办法。   不过,今晚不管如何,他一定都要将少主给弄回美国去。毕竟什么时候都可以由着他来,现在不行。   维尼尔刚要跟上去,不知何时,颜之韵从人海中冒了出来,“放心把,我有办法让boss回美国的。”   颜之韵的出现,让维尼尔有些疑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博士交托的事,我不敢怠慢。”颜之韵的声音和云依人很是相似,连着说话的调调都如出一辙。   若不是维尼尔和云依人认识了几年,都快要将面前的颜之韵误认为云依人了,“刚刚云依人的皮筋是你给弄下的?”   颜之韵毕竟是组织里出来的,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可能为博士效力?   “是呀,不这么做,怎么有机会让boss回美国?”   “云依人和少主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维尼尔警惕了起来。   他觉得,那天瞒着司空凌川让她碰了云依人,是错误的选择。   毕竟颜之韵这人,虽然看起来很听博士和少主的话,可毕竟没有和她深交,哪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秉性的人?   “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全都知道了。”   “少主最讨厌有人掺手他的事,奉劝你最好收起你那点小心思。”   颜之韵扬了扬眉,“我又没碰过boss,少主怎么会怀疑到我的那点小心思呢?”   若不是顾忌她是博士的人,维尼尔定然现在就一抢毙了她。   太过阴险狡诈的女人留不得。当初她竟骗他,说她只是看了云依人和时擎酒的事。   其实她压根对云依人和时擎酒没兴趣,一直虎视眈眈着云依人和少主的私密事。   “只要你今晚成功把少主带回美国,那之前你做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替你瞒下去。”毕竟司空凌川眼里可容不得一点沙子。   要是被司空凌川知道了,他和云依人之间的事,被她给偷窥了,颜之韵就算有再多大的用处,也会被司空凌川毫不怜惜的除掉。   颜之韵颔首,“那就要拜托你后面的配合了。”   维尼尔冷着一张扑克脸。   云依人见到秦简亦时,发现茶颜竟跟在了他的身边。   她的眼睛有些红,似乎被欺负,受到了很大的委屈般,很是让人生怜。   而姿闲坐在沙发的秦简亦,悠哉地翘着二郎腿,摇着脚尖,惬意得不行。   司空凌川注意到了,他问,“你认识?”   “怎么,他没对你说?”云依人语气有些不善。茶颜那箱钱还没有给她,怕是被秦简亦那老狐狸给独吞了把。   司空凌川的视线望向了坐在沙发里的秦简亦,目光有些冷,让人不寒而栗。   秦简亦讪讪的笑了声,示意茶颜出去。   茶颜出去后,云依人开了口,“我不是让你将她带出去后,就放她离开的吗?”   “离开?无亲无故的她能去哪?跟在我身边,我还能亏待了她不成?”   云依人咬着一口银牙,“你要是真有好好对她,我就不说什么。可你是真心对她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真心对她?”   “我进来时,看她眼睛红红的,必定是你惹她哭了。”云依人就知道这个花花公子不靠谱。   秦简亦不悦的蹙了眉,“云依人,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   司空凌川听了个大概,也懂了两人为何吵架,“依人,你不要忘了我们来是为了什么。”   被提醒,云依人捂着脑门。   秦简亦哼了一声,有些不太高兴地道,“我现在没心情说云可人的事,怕是让你们白走这一趟了。”   司空凌川可不是云依人,一记眼神过去,立马让歪着身子坐着的秦简亦坐正。   秦简亦抿了唇,心不甘情不愿的问道,“川,你确定不等她去了美国,在将治疗云可人的药方拿出来?”   “治疗可人的药方有了?”云依人惊喜。   “目前只有能压制云可人病情的药方。治疗的药方正在研究。”   看司空凌川在云依人面前小心翼翼的模样,秦简亦心里不是什么滋味,“云依人,也得亏是你运气好。上辈子修来的福,能让川爱你爱得如此死心塌地。”   “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多嘴了?” 第53章 什么叫想让她多活几年?   被司空凌川怼,秦简亦更加看不惯云依人了,恶狠狠地瞪了眼她,便起身,带着他们进了卧室。   其实秦简亦并不是故意争对云依人的。   只是看不管云依人明明不喜欢司空凌川,却还要利用的那副高傲模样。   要是云依人对司空凌川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情,他也不至于给她脸色看。   这栋别墅是早些年秦简亦在s市买来专门做实验的,进到卧室,启动机关,通往实验室。弄得很是神秘,像是在研究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般。   “东西可不要乱摸乱碰,要是起到化学反应,毁了我这实验室倒是小事,要是弄得和川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可不要怪我没有多提醒。”秦简亦阴阳怪气的道。   云依人听出来了,他这句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她倒是没在意,不过司空凌川脸色却不是很好,又教训了他一顿,“不会讲话就闭紧你的嘴巴。”   秦简亦抿了抿唇,把防护镜扔给了俩人,“戴上,给你们看一件东西。”   俩人都默契的接过戴上。   秦简亦用投影仪将云可人的身体具体图放了出来,呈3d模式,是关于病的源来分析,及解决方案和化解办法。   上面全是化学公式,讲解了一段后,会附上一张纤维体照片。   云依人看的一头雾水,见一旁站着的司空凌川眉头紧蹙,她不由问,“你看得懂?”   “废话,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傻?”秦简亦冷讽。   “又没问你,你掺什么嘴?”   “是后天因素所导致。”司空凌川道,不给秦简亦开口的机会,“大致能得出是什么时候患的病,不过要彻底根除,恐怕要知道病因。”   云依人听着一愣,“不是先天性?”   司空凌川点头。   “可在我的记忆中,她从小就有这样的病情了。”云依人咬唇。   “5岁至8岁之间所患的,当时不会太过明显,随着她身体的生长,会越来越严重。”说到这,他顿了顿,又道:“也正是因为身体有某种未知名的病因,导致她的智商有些偏低。”   他的这番,让云依人努力回想云可人5岁至8岁的时光。   可她怎么想,都觉得云可人和现在没什么区别。   毕竟她要比云可人大好几岁,俩人感情虽好,可那时的她并未和云可人有过多的接触,因为云可人经常住院,能见到她,也是逢年过节。   秦简亦扫了眼云依人,见她陷入纠结当中,不由提了句,“这样下去,只会将她身体拖垮。若想让她多活几年,就尽快找出所在问题。”   “什么叫想让她多活几年?”   “还没听懂?”秦简亦有些不耐烦了,“她的身体随着她每一次病发,会越来越虚弱。你若不信的话,可以想想,最近几年,她发病的频率是不是要比以前多了?”   云依人没说话,脸色很是惨白。   秦简亦说的没错,她回来不到一个月,云可人就病发了三次。   以前都是一年或者半年发作一次,可现在……   “你回去可以和她好好的聊聊,问她5岁和8岁期间,和谁接触过,又发生了怎样的怪事。”秦简亦道。   “为什么你这么笃定她5岁至8岁期间发生的事,就是导致的病因?”   “云依人,你要相信科学。仪器测出来的结果是不会骗你的。”秦简亦不容有人质疑他,“你要是不信的话,那你就另请高人啊,看还有谁比我更优秀。”   秦简亦对实验的沉迷,怕是世上无人能及。   他能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   云依人半信半疑,“我会想办法去探探她的口风,不过,压制她病情的药方既然出来了,那应该给我把?”   “啧。”秦简亦嗤声,见司空凌川一言不发,他道,“这事我做不了主,看川的意思了。”   云依人将视线望向司空凌川,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阖上了眼睛,睡着了。   这男人……   她走过去,刚要叫醒他,不想这时维尼尔进来了,匆忙地走了过来,道,“云小姐,少主累得睡着了,就别叫醒他了。抑制的药,你放心把,都已经弄出来了,定然是会给你的。不过你答应了少主的事,也要心里有个底。”   云依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伸手向秦简亦要药。   秦简亦看了眼司空凌川,随后将视线望向维尼尔。   他已经注意到了司空凌川的不对劲,毕竟他可是和司空凌川认识了这么久,何曾见他谈正经事时,会在一旁睡过去?   维尼尔朝着秦简亦点了下头。   秦简亦心领神会,从一边的白色暗格里拿出用玻璃瓶装着的药递给了云依人。   “不要等到病发时才给她吃,最好一周吃一粒。这样即便是变天了,她也不会病发。”   云依人扫了瓶子里寥寥几粒的白色药丸,不由道,“一周一粒的话,这点药有些少把。而且你确定可人吃了这些药不会有副作用吗?”   “我就问你,什么药没有副作用。”秦简亦没声好气道,“你要是担心这担心那,就别要了。正好也省了药钱。”   制作一粒药可要动用很多稀有的材料。   这些药,在市面上很难找,甚至有钱都买不到。   就光光这一瓶药,价值连城。   “会有什么副作用这你得告诉我把?”   秦简亦抿了抿唇,不太乐意道,“会和平常不一样,里面含了一点点兴奋剂。”   “和平常不一样,是怎么个不一样法?”   “我哪知道?我又没有见她吃下后的样子。”秦简亦翻了个白眼,“维持的时间不会太长,一个小时左右。你要是怕有个什么万一,你守在她身边不就好了?”   云依人抿了抿唇,也没有在说什么。   拿到药,她离开了。   而司空凌川自睡着后,就没有再醒来。   出了别墅,云依人也猜出了个大概,是维尼尔把司空凌川给弄昏了,要带着他去美国。   维尼尔没时间送她,秦简亦也不待见她,她自己独自一人开着车离开了。   维尼尔也没有任何的停留,让保镖抬着司空凌川,立马赶往机场。   临走时,秦简亦意味深长的和维尼尔说了一句,“你这次的作风,可让我大开眼界啊。若下次你还能活着见到我,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条件。”   维尼尔知道他是在幸灾乐祸,“条件就不用了,若下次见到你,你把云可人病情的药研究出来了,我倒是可以满足你一个条件。”   秦简亦脸黑。   这厮故意的?谁不知道云可人这件事很棘手? 第54章 来公司给我当贴身秘书   云依人开着车离开别墅没多远,在半路就被一辆黑色的宾利给拦截。   熟悉的车,让云依人一愣。   旋即,就看到主驾驶下来了费森,他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示意她过去那边。   云依人没想到时擎酒也跟了过来,她下了车,费森把她的车给开走了,临末,还语重心长的对她说一句,“云小姐,你好好和少爷谈谈,不要意气用事。”   此处比较偏僻,方圆几里,人烟稀少。   云依人走了过去,她开车门,坐上了主驾驶。   后座的时擎酒全身被黑暗笼罩,看不清他的容颜,只能从反光镜模糊地看到他那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   车内有一种压迫的感觉,但也酝散着一股浓溺的男性气息。   “坐后面来。”他出了声。音线有些哑,没带任何的情绪。   云依人没听他的,她坐后头去,谁开车?最后还不是要她来前面。她将后面的灯打开,反头直视他,“我要和你谈谈关于云可人的事。”   光很亮,落在他头顶,照得他浓密的睫毛在眼角处留下了一层暗影,精致的五官,透着蛊惑,那双忧郁的眼敛开,如黑曜石般迷人,“不是该和我谈谈司空凌川的事吗?”   云依人没有作答,而是将兜里的药瓶掏出来递给他。   时擎酒没有接,眼神示意她坐他身边来。   “可以帮我查查这药是什么材料所制和出处吗?”她问,声音带着几分乞求。   “这是从司空凌川手上弄来的?”   云依人点头,并未听出他声音的不对劲。   “能这么轻松的得到这些药,想来是答应了他什么?”他嗤道。   “没答应他什么。”云依人不想过多和他聊关于司空凌川的事,“你若肯帮,就拜托你。要是不帮,我就托别人去查。”   时擎酒抬眸和她对视,眼里带着几分薄凉,“云依人,我就没见过比你还要狠的女人。”   云依人不明所以。   她做什么了她?哪儿又招他惹他了?   见她露出疑惑的模样,他赌气地开口,“开车!”   云依人有些无语,她和他在聊事,他这是要闹怎样?   “既然你想和我聊司空凌川的事,那我们现在就好好的把话说清楚行吗?”   时擎酒却勾起了唇,“我现在已经没兴趣知道了。”   “他已经回了美国,短时间内他不会在来打扰我们。至于药,是他手下给我的,我想知道药的成分,然后可人的病才能对症下药。”云依人管他听不听,反正将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   “怎么,他去了美国,你不跟着过去?”   云依人颇有些怪异的目光望向他,“你真希望我和他一起去美国?”   时擎酒没回,高傲地把头偏过去,将视线望向窗外,“你去不去,关我什么事?即便现在你人没去,不代表你的心没跟过去。”   云依人抽了抽唇,也不在和他多言。   将后座的车灯关了,坐正身子,启动引擎,驱离。   一路,云依人能明显感觉身后的他一直在看自己,虽然自己并不是一个多话之人,可现如今,她有事求他。   “黒市,看来你也有认识的人?”她开了腔。话音落后,还从后视镜内瞥了眼他。   时擎酒开了车窗,碎发轻轻地被吹进来的风晃动着,也不知他听没听到,只见他一直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没有得到回话的云依人也不打算自讨没趣,却不想过了半响,他启动了嗓音,“药,我可以帮你查。”   “那谢谢了。”   “别急着谢,我是有条件的。”他冷清开口,视线继续望着车外。   云依人就怕欠人情,“你想要我干什么?”   时擎酒眯了眯眸,似乎没有想清楚,又似乎在思考什么,“云氏你一直放着不管也不是办法,来公司给我当贴身秘书,给你学习机会。”   “我对商业的事没兴趣。”云依人拧眉,拒绝得很透彻。   “你不必现在就给我答复,我给你一天的考虑时间,明天晚上,你选择清楚了,我也不勉强你。”   云依人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她淡淡的“嗯”了一声。   到达半山腰别墅,大老远就看到费森站在外面等候。   云依人刚熄火,费森就走上来,打开了车门,时擎酒看都没看她一眼,下车,朝着别墅走去。   费森一觑就知道俩人关系还冷着,挤眉弄眼示意云依人快跟上去。   云依人难得听一次费森的话,把车停好,自觉地走到时擎酒身后。   时擎酒进了卧室,他留了门,云依人顺理成章地走了进来。   “药,你忘拿了。”她从透明瓶里拿了一粒药出来,放在一张白纸上,小心翼翼地包着放在书桌上,“你拿好。”   时擎酒脱衣的动作一顿,不过一秒,便将大衣随意地扔在沙发上,进了浴室。   因是背对着她的,云依人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时擎酒进到浴室,并没有第一时间淋浴,直到听到外面传来落锁的声音,他自嘲一笑。   她能嫁给他,成为时太太,本就已经来之不易。现在他还要痴心妄想地让她对他的态度柔和吗?   人就是如此自私,贪婪……   他仰起头,冰冷的水如冰渣打在他脸上,刺得他眼睛好生酸痛。   时擎酒在浴室冲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澡,围着浴巾出来时,如他所想,房间内空无一人。   不远处的书桌上,冷色灯光打在白色药丸,炫得时擎酒的眼睛有些发胀。   他走过去,大喇喇地双肘抵着膝盖陷坐在沙发中。   头发湿漉漉的并未擦干,发尖滴着水,掉在他肩胛处,没入了健硕的胸肌。   不知盯着那粒白色药丸多久,直到房间的门被推开,一道人影站在他面前挡住了光,他才微微抬起头,望向上方。   云依人双手托着银盘,把端着的面条放在他面前,“一直盯着这药,可看出什么来了?”   时擎酒盯着她的脸,问,“你下去煮的?”   云依人老实摇头,“费森说你一天没吃东西,让我端上来,嘱托你吃点。”   他移开了视线,一言不发的看着那碗面条中的荷包蛋。   云依人从一边拿过毛毯盖在他身上,不让他受凉,“快趁热吃把。”   “你这又是干什么呢?”他低喃,可能是从来没有感受过云依人带给他的关心,“给我先来点蜜枣,等我吃饱喝足,再给我一耳光?”   云依人不明白他什么思想。 第55章 派你来?   “不想吃那我端下去了。”她可不伺候。   未料,她刚要伸手,不想他却先一步拿起筷子,夹着塞进了嘴里。   云依人抽了抽唇,真是个别扭的男人。   也没有再刻意刁难,搂着银盘坐下,望着他吃。   他吃了两口,碗里的面条就少了三分之一。一碗吃完,他出了声,“你晚上和他一起去夜市吃了?”   “既然知道,还问我干什么?”   他抿着唇,一下子不开心了,颇有些生气的放下筷子,将披在肩膀上的毛毯攥下来,扔在沙发上,赤着上身,起身走去了一边。   云依人也懒得解释,这么晚了,她明天还要去医院,也不再多待。   她收拾碗筷准备离开,结果走到门口,发现房门被反锁了。   死劲拧,也没有任何反应,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费森的主意。   云依人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费森,要他把门打开,却不想他的手机关机了。   “费森,我知道你就在外面站着,识相点就给我把门打开。”云依人拍了拍门,扯着嗓门喊。   虽然房间里的隔音效果很好,可也不知外面的费森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没有在,一直没有动静。   云依人也不指望了,气得把银盘扔在一边,进浴室洗澡,准备今晚就睡在这了。   洗完澡出来,见时擎酒还站在阳台上,一直保持着刚刚的动作,连着上身都是赤着,没有穿衣。   云依人没走过去,可他却反过了身来,视线正好和她对上。   阳台没有开灯,被外面的黑暗吞没着,看不清他的容颜,不过云依人能感觉,他的脸色定然不是很好。   他没出声,如一头黑暗中凶恶的狼,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云依人装没看到他,进了卧室。   他跟了进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打横抱起,粗鲁地揪着摁在墙壁上凶狠地吻着。   云依人挣扎不过,只能任其沦陷。   一室旖旎。   云依人累得在时擎酒怀中昏睡了过去。   他霸道地怀着她,将她揽得毫无缝隙,无比亲密的俩人,却是同床异梦。   时擎酒一夜未睡,此时的他压根就睡不着,脑袋里很乱。   清晨。   云依人被尿憋醒,一睁眼,就对上时擎酒那双深邃的眸,差点吓个半死。   这还是头一次见早上时擎酒在床上,没起床去上班。见他下眼睑有淡淡的黑眼圈,不由问,“你是刚醒还是一宿都没睡?”   他没答,将被她枕了一夜,有些麻胀的手臂抽出来,掀开被子,赤着身子进了浴室。   云依人一头雾水,爬起来上了个厕所,便又上床躺着睡了个回笼觉。   再次醒来时,是中午,还是被女仆叫醒的。   云依人洗漱,吃完午饭,便开车去了医院,期间在别墅没见到时擎酒和费森,从女仆口中得知,早上时擎酒一起来就去了公司。   云依人到医院时,见到在病房外等候的茶颜。   “你怎么来了?”云依人走过去,问,“在医院特意等我?”   茶颜点了点头,“是秦先生让我过来找你的。”   “找我干嘛?”   “让我过来和你商量一件事……”   云依人见她藏着掖着,不由好奇问,“那你倒是说啊。”   “能让你妹妹云可人跟秦先生一段时间么?他要清楚的了解云可人的身体情况。”茶颜说完后,就见云依人的脸色变了,她立马又添了一句,“你放心,不会限制她的自由,你想见云可人随时可以过来,只是单纯的检查她的身体状况而已。”   云依人想都没想就拒绝,“这件事,为什么他不亲自和我说,派你来?”   “秦先生他忙,所以才……”   云依人不知道秦简亦那人?也知道茶颜是在她面前说他好话,“你回去对他说,我可以让可人跟着他,不过我要亲眼见他来接可人。”   碍于云依人的执着,又想起秦简亦的交代,茶颜有些难为情。   “不过他怎么忽然让你过来找我,要把云可人接过去?”云依人问。   “不知道。应该是想早些治好可人,所以才要把可人接过去。”   云依人有些不信,可秦简亦又没理由要害云可人,所以她有些疑惑,“到时候我和他详谈。你呢?秦简亦对你如何?在他身边过得可还行?”   茶颜没料到云依人会关心自己,她欣慰的道,“嗯,我过得很好,比在黒市好多了。”   云依人见她是由衷的高兴,也没有过多细问,她可不是刨根问底的人。   云依人进了病房,而茶颜却并未走,而是待在外面。   云可人醒了,吃着护士给她买的甜品,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   云依人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见她脸色不错,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姐,你来啦。”云可人立马拿了一个点心放她面前,“吃,很甜。”   云依人不爱吃甜食,不过她给的,她拿着勺子舀了口。   “好吃吗?”她带着期待的问,眼睛湿漉漉的,里面带着星辰。   云可人点头,“可人,姐有事想问你。”   “姐问。”   面对天真单纯的妹妹,云可人也没有太多的婉转,直接问,“5岁到8岁,你有没有认识特别记忆深刻的人或者发生了让你难以忘怀的事?”   “5岁到8岁?”云可人疑惑。在她的世界里,是没有时间这一观念的。   云依人换种说法,“就是可人有没有遇到过好玩的事,和有趣的人呢。”   云依人很认真的想,可终是无果,摇头,“没有。”   云依人有些失落,毕竟云可人从不会撒谎,现在线索全无,又该如何查她身体的病因呢?   就在云依人要再打算让她仔细想想时,这时,放在一边的手机嘀咚响了声。   不是她的手机,见云可人霎间眉开眼笑拿着手机解锁,也不知谁发来了信息,让她都忘了身边还有个她。   云依人可从来没有见过云可人除了她之外,还展露过如此开心的笑容,她问,“是谁发信息给可人了?”   云可人没有避讳,把手机递给她,“是一个哥哥。”   哥哥?云依人满心疑惑拿过她手机,翻了下她的聊天记录,没想到她和一个陌生男子在聊天。 第56章 差点撞上她   看完聊天记录,云依人心中百感交集。   她从来没想过云可人竟然还会有男性朋友,她是怎么认识的?看上去,俩人似乎已经认识了很久。   云依人觉得有必要和云可人好好的聊聊,或许能从中知道她的病因。   她并未转着弯问,直接将心里想问的和疑惑的地方说出来。   和云可人聊天的这个男人,是她在医院里认识的。   听说是住在她隔壁,晚上她听到了钢琴声,寻声而去,便认识了。至于是什么医院,在什么时候认识的,云依人无从得知,因为云可人已经不记得了。   云依人把云可人的手机拿走了。   因为是用微信聊天,上面的聊天记录只有1年,所以她得想办法把这个男人约出来。   和云可人聊了会,她累了,云依人便出来了,顺便去探望了下季婧。   有保姆照顾季婧,季婧的病情和情绪比之前要好很多了,自然也是多亏了时老太太给的药方。   云依人在医院的走廊休息椅坐了下来,拿着云可人的手机,翻了那男的朋友圈。   那男人微信名叫执手,头像是一架黑白钢琴,朋友圈里的动态都是一些钢琴曲,背景墙则是一张乐谱。   神秘兮兮,让云依人对他更加的好奇了。   她发了条信息给他,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不可以约出来见个面。   那边的男人回得很快:【最近在外地出差,等你出院了,我接你去迪士尼乐园玩。】   云依人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听这男人的口气,是没少找过可人了,她又回了一句过去:【我在医院好无聊,那你和我视频通话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刚发出去,那边就打来了语音通话……   云依人吓得差点手机掉在地上,这男人倒是对云可人言听计从。   她接听了,放在耳边,没说话。那端传来了一道男声,很陌生,不过很好听,“可人,是不是伤口还痛着?”   这一刻,云依人有些失神。   她的确不怎么管过云可人的事,所以连着云可人有一个亲密的男性朋友,她都不知道。   现在她心中祈祷,希望这个男人是可人5岁-8岁认识的……   “护士给的甜点吃了吗?”他好脾气的问。   云依人没说话,打字给他,【我想和你视频通话,想看你。】   那边的他没了声音,顿了下,问,“你不是可人?”   云依人还是没吭声,敷衍着他,【我嗓子哑了,说话难听。】   “你不是可人,你是谁?”男人开始起疑,“可人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上?”   云依人颇有些恼的把通话给掐断了。   她有这么明显吗?   那端的男人又打来了视频电话,云依人原想挂断,可因见是视频电话,心一动,按下了接听。   可让云依人失望了,那边并未对着他自己的脸。而她这边,自然也不可能对着她自己。   云依人再次挂断,并关了机,离开了医院。   云依人在医院的停车场看到了茶颜,见她还在医院待着,有些疑惑,“怎么还没走,是有事?”   茶颜点头又摇头。   云依人见她不想说,也没有勉强。她进了主驾驶,启动引擎,原本站在一边的茶颜忽然冲到车前,差点撞上她,好在刹车及时。   云依人拧眉,打开车门走到她面前,有些不太高兴,“你不要命了?”   “云小姐,我还记得我那一箱珠宝没有给你。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把那箱珠宝给你。”   云依人怪异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茶颜咬着唇,头低着,一副欲言欲止的样子,让云依人颇有些无奈。   “你若没什么事,就上车把,和我去个地方。”   茶颜上了车,不过她没有坐副驾驶,而是自觉的坐上了后座。   云依人对她的行为有些莫名,“我怎么感觉你出来后,和在黒市的性子完全不同?”   茶颜一言不发,也不知她听没听到。   云依人驱车去了营业厅,因为云可人的手机上,有那个男人的手机号码,她想查下那个男人的基础信息。   却不想一查,却说是黑户,压根就查无此号。   这一下让云依人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这怎么回事?   跟上来的茶颜一看,不由问出了声,“你要查这个手机号码的归属地和注册名吗?”   云依人一听,立马望向她,“你会?”   茶颜不隐瞒,她点了点头,“不过要电脑。”   云依人心中一喜,连忙带她去了网吧,迫切的想要知道清楚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茶颜什么都会点,但是不是很熟练理手,她开了电脑,在键盘上敲了几行代码,一下子,就出现一行绿色的字母。   云依人问,“可查出什么?”   “只能知道对方手机号码注册的姓氏,不知道全名。”   “对方姓什么?”   “秦。是三个字,因为后面有两个井号键。不过我查不出归属地,抱歉啊,让你失望了。”   云依人虽然有些遗憾,但是总比没有信息要强,“没事。”   “云小姐,刚刚秦先生回复我了,他说要我把云可人带去,他是不会来的。还说你要是不同意,那他就不管云可人病情的事了。”   云依人听了也没有很生气。   茶颜见她不说话,误以为她生气了,又道歉。   “就是这个理由,你支支吾吾一直没开口?”云依人问。   茶颜摇头,“我还有一件事……”   “是关于你自己的私事?”云依人猜出了个大概。   茶颜点头,似乎想起了不开心的事,声音有些哽咽,“我想拜托你帮我找一个人,虽然我知道你无权帮我,但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求谁。”   “你找过秦简亦?”   茶颜一怔,她老实道,“没有,这件事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你知道的,我自己的事都自顾不暇,又怎么有心思来管别人的事呢?”   “我可以等的,云小姐你把你的事办好了后,手上没什么事了,就帮我找可以吗?”   云依人有些难以启齿,“你为什么要拜托我帮你找呢?”   若要是找秦简亦,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毕竟她能力就摆在那。   “除了你,没有人会帮我的。”茶颜知道自己的处境。 第57章 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云依人望着她,没说话,直到一道铃声打断她的思绪,才将视线移开。   是时擎酒打来的电话,他让她去公司找他一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便把电话给挂了。   云依人离开了网吧,而茶颜也没有多打扰她,离开了。   云依人驱车到时氏集团楼下时,费森在大厅等候已久,一看到她,就带着她去高层。   这是云依人第一次进时氏集团,写字楼高耸入云,装修简洁大雅,因是上班时间,没看到员工走动。   进到ceo办公室,时擎酒正埋头处理公事,见她来了,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走到了沙发处坐下。   费森离开了,顺便将玻璃门带上,冷色系的办公室只有她俩。   “要我过来有什么事?”云依人并未坐,赶时间问。   时擎酒搭着二郎腿,满视觉都是那大长腿,“昨天我让你考虑的事,想的如何?”   “我不会给你当秘书的。”云依人本对繁琐的工作就没兴趣,“至于云氏,那群股东抢着管,也轮不上我。”   而且她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和时间腾出来管云氏。   “不是轮不上你,而是你不想管。”时擎酒将准备好的文件给她,“好好看看现在云氏的亏空和规划。我想你也不想你爸一辈子的心血就付之东流。”   “你现在这是在劝我管云氏?”   “算是。”   云依人虽然不知道时擎酒在打什么注意,不过她还是拿过文件,细细审阅。   查看一番,发现云启明死后,云氏亏损非常严重,大致原因是内部监控机制缺失管理,质量上的不过关,使得合作商退货,仓库累积大批存货。   这些事是在云依人意料之中,可看到这一大批资料后,终究还是有些震撼。   “你若真不想管云氏,我也不会强迫你。我会接手,替你将云氏运行下去。”时擎酒说出来的话倒是轻松。   云依人相信他的能力,可原本坚定的心因这份文件而松动,“在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   时擎酒倒了杯红酒放在她面前,同时也给他自己倒了一杯,“不急。”   “如此大费周章让我管云氏,这么做,你到底想干什么?”云依人不解,看着他现在悠然自得,像只计谋得逞了的老狐狸,让她有些警惕。   “不让你把一天的时间都用在无用的事上。”   “比起云可人的身体,云氏对我来说不值得一提。”云依人道。   时擎酒眯起了眸,便后轻声一笑,“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太执迷于云可人病情的事。”   “不是你亲妹妹,你自然可以这么洒脱。”   时擎酒二指漾着红酒杯一滞,随后他将目光投向她,“我知道你想要秦简亦研发能治云可人怪病的药,可你不要忘了,他是司空凌川的人。”   “所以呢?”   时擎酒捏着高跟杯底座,指尖泛白,“你真以为秦简亦给你的药是普通的药?”   云依人一听,立马问,“药的成分你查出来了?”   “是。”时擎酒仰头,一口将酒全数灌进喉咙,沥红的液体残留在他唇边,泛着潋滟的光,“司空凌川为了你,倒是舍得下成本。”   “你能不能别买关子了?”   时擎酒心中有气,即便知道司空凌川已经不在s市,可他就是觉得心里憋屈,“我就问你,若要是秦简亦研发出了能治云可人怪病的药,前提是要你和司空凌川在一起,到时候你会如何选择?”   “现在是我在问你,你怎么又扯到那些虚无的事上了?”   时擎酒抿唇,“云依人,你若以后要真为了云可人而和司空凌川在一起,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云依人抽了抽唇。   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放过她?   时擎酒起身,走到书桌,将调查的结果递给了云依人。   云依人看了之后没想到司空凌川既然为了她,如此大手笔奢张破费。   “这些药,要是你的话,你能买到吗?”云依人抬眸问站在面前的时擎酒。   时擎酒没什么好脸色,“买不到。”   云依人凝思,许久,她神情有些恍惚的道,“我知道这段时间因为可人的病一直麻烦你们,可我真的没有办法,没有人脉,没有能力。我承认自己没用,要靠你们……”   说到这,云依人咬紧了牙关。   她这是在干什么呢?在他面前示弱吗?并不,她只是有些累了,想要找个突破口发泄出来而已。   “你可以问云可人的选择。”他蹲下来,握着她的手道,“或许研发了药出来,可治疗的过程很痛苦,又没有结果。你确定还要执着下去吗?”   “你觉得可人的病很难治?”   时擎酒不隐瞒,“我看了药的成分,里面含的药材,虽然会克制病情,但长期使用会有慢性病。”   云依人对这些一窍不通,听了时擎酒说的这些,她有些发憷。   “所以,你真的能确定秦简亦弄出来治云可人的药对身体没有一点伤害吗?”   “难道我要见她被那种怪病折磨吗?”云依人红了眼,她心口涨涨的,似乎被/插入了一把尖刀,“你既然了解了这么多,想来也不会不清楚云可人这病是怎么患的。”   时擎酒见不得她这副模样,“就算当初是你的错,可你终究是不知情的。”   “就因为如此,我才会更有愧疚感。她从来没有进过学校,别人美好的童年,她是在医院度过,别人青春谈恋爱,她智商却如单纯小孩,不懂爱情和亲情的区别。”云依人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所以时擎酒,这件事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不要劝我大度。”   时擎酒倾身抱住了她,他的声音掺着几分无奈,“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治好她,云依人,你听到了?我帮你。”   “你帮不了我。”她道,“即便最后能帮了,她的身体也支撑不住了。”   时擎酒眸色冷漠,“看来司空凌川什么都告诉你了?”   云依人推开他,对上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眸时,言语中有几分诧异,“听你这口气,你似乎对云可人的身体状况和病情很了解?” 第58章 所谓的面子   时擎酒没说话,走去了一边,用背对着她。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云依人走到他面前,颇有些恼怒,“你还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我并不是很清楚。”他低语,“你觉得我瞒了你什么,可云可人的事,我有什么好瞒着你的呢?”   云依人一愣,她无话可说。   是啊,云可人的事不是众所周知吗?   “你多疑了。近段时间你精神太过紧绷,需要好好的休息。”他提倡。   云依人清楚自己的身体,可她做事不是一个拖拉的人,想尽快把云可人的事解决。   她掏出了云可人的手机,一字不漏的把秦简亦和那个男人的事都告诉了时擎酒。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云依人咬牙,“我想知道一直和可人联系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我要见他。见到他后,若真的没什么结果,我会把可人交给秦简亦,不再过问可人的事。”   时擎酒对她的话半信半疑,可终究是知道她的脾性,这件事若没有得到完美的处理,她会一直在死胡同里转圈。   “最后一次,云依人,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他道。   云依人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好。”   时擎酒从她手中拿过手机,“事情我会给你办好,至于你考虑要不要留在我身边当我的秘书,我希望你也可以尽快给我答复。”   云依人没说话,装傻充愣。   “怎么,云可人还比不过你要的自由?”   “不是。”云依人微瞪了眼他,有些难以启齿道,“当你的秘书就能把云氏管好了吗?除了贴身秘书外,难道你就不能换个职位让我当?”   时擎酒扬眉,“女人,在职场上,跟对一个人,比好的职位要来的更加幸运。”   “可公司的人都认识我,我天天跟在你身后出出进进,成何体统?”   时擎酒靠近她,高大的身子如魁梧壮实的大树,看上去极为有安全感,“云依人,什么时候你还要所谓的面子了?”   云依人剜了眼他,“我可以在时氏工作,可我不想当你的贴身秘书。”   “看来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把重点给听进去?”   “我觉得我的能力可以达到你所预期的效果。”云依人信心满满,“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一定执着我待在你身边。”   时擎酒知道云依人在顾忌什么,他终究还是没能在她心中留下一席之地。   “既然你如此抗拒当我的秘书,我也不逼你。你想要从什么职位开始,我如你愿。”只要她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干事,他还就不信她不会对他产生感情。   “基层开始,不过我要先见到那个男人。”   时擎酒是真的拿她没有一点办法,他也不再和她讨论这个话题。抬手,看了下腕表,见时间还充裕,便让她在公司待着看会资料,等他到下班。   云依人有事,并未同意。   “除了忙活云可人的事,你还有什么事?”   “刚刚在来的路上,李丽打了电话找我,说要和我谈一下云帆明的事。”   云依人的话让时擎酒眉头深蹙,好不容易逮住她,让她陪陪他,怎么什么人都能插一脚过来,夺走他专属她的时间?   时擎酒有些不悦,可事关云帆明的事,也知道云依人必然会过去一趟,他也没有过多的挽留。   云依人离开后,时擎酒摁内线,把费森叫了进来。   他把手机交给费森,要费森去查。   晚间。   云依人到梅园小区时,发现云茜和云奇回来了,甚至李丽还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看来是鸿门宴了。   云依人没什么胃口,不过还是坐了下来。   “依人,你爸的事我们听说了,真的很抱歉,我们没能第一时间赶回来吊唁。”云奇开了口,他给自己倒了杯白酒,一口灌了,算是自罚一杯。   云奇和云茜俩兄妹都长得像云帆明,兄妹俩长期在国外,也是近一两年回的国,云依人和他们并未有太多的交集,所以感情也就那样。   “人都死了,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云依人话冷,面更冷。   云奇面色通红,显然没被如此耍过脸子,而一旁的云茜却出了声,“依人,你也别这么说嘛,叔叔死了,我们也很伤心,这不我们一回来,就立马叫你过来了嘛。”   云依人皮笑肉不笑。   全家都是吸血鬼,鬼知道她们回来是在外市待不下去了还是有求于她。   “不说那些伤心事,依人,吃菜。”僵硬的场面,李丽尴笑着打破。   李丽虽然长得尖嘴猴腮,不过性子倒是懦弱胆小。俩兄妹不管长相还是性格都随了云帆明,亏了别人也不会亏待了自己。   “你不是叫我过来谈云帆明的事吗?我专门过来,没有在电话里头说,是想告诉你,云帆明还在美国。”云依人不打算多做停留,“你们要是想见见云帆明,我倒是可以拖点关系,让你们去看看他。”   “妈,这怎么回事?”云奇一听,立马问了,“你不是说爸去外省出差了吗?”   “怎么,看来你还没有告诉他俩真相?”云依人问。   李丽没说话,云奇急了,“妈,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云依人可不想管他家的琐屑事,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霸气地摆在他们面前,掷地有声道,“正好今天你俩也在,话我也就不兜圈子了。这个月月底,我希望你们搬出去,越早越好,毕竟云帆明名下所有的资产全都已经归还给云家,还有,最后给彼此留一点尊严,不要撕得太难看。”   “云依人,你这话说得就难听了啊,这房子是我家的,凭什么要我们搬出去?”云茜甩碗筷了。   云依人冷漠地视线望向在场的三人,“多余的话我不想再解释第二遍,至于为什么,你们可以问李丽。以后,我们云家和你们云家,彻底断绝关系。”   说着,她提着包包,离开了,没有一点犹豫和留念,只有那不脱离带水的直率和潇洒。   “妈,这到底一回事?你别瞒我们了,你快告诉我们!”   李丽泣不成声,将云帆明的所作所为全盘突出。   云奇跌坐在椅子上,一旁的云茜脸色惨白,俩人脸上一脸的难以置信和震惊。 第59章 怕是对我意图不轨把你   云依人刚出梅园小区,就接到了费森的电话,说是已经查出那个男人的信息,让她赶回来。   云依人没有做多的停留,到半山腰别墅时,发现气氛紧张,有一种难以说上来的压迫。   她走了过去,看了眼坐在沙发间,陷入沉思的时擎酒,“脸色不对劲,是有什么事吗?”   时擎酒抬起了头,没说话,示意费森把资料递给云依人看。   费森将资料给了云依人。   云依人坐下来看了下,当一翻开就看到那个男人的证件照时,她被惊到了。   怎么长得和秦简亦如出一辙?   “名字查不到,ip被锁。不过查出了他过往的照片,女人,你可以去找秦简亦聊聊。”时擎酒把云可人的手机还给了她。   云依人心事重重,“我心里有底了。”   “现在你可知司空凌川那人不简单,心思不纯了?”他低声问。   “事情还没有得到准确的证据,还不能下定义。”说着,云依人起身,准备要出门一趟。   时擎酒叫住了她,“这么晚了,明日去。”   “可是我急。”   “急也得明天。”时擎酒的口气带着不容抗拒,“做什么事不要莽撞,先思而后行。倘若那个男人压根就不是秦简亦,只是长得像他呢?又或者他和秦简亦是有什么关系,可秦简亦压根就不知道他的存在呢?”   时擎酒很聪明,他脑里有很多种想法,可云依人却道,“世上哪有这么多如果呢?”   “既然你想去,那我陪你走一趟。”说着,他起身走到了她身边。   “谢谢。”云依人没有拒绝。   费森要跟上来,时擎酒却让他在家待着。好不容易和云依人共处,他不想有多余的人打扰。   时擎酒开车,云依人坐上了副驾驶。她打了电话给秦简亦,那头的秦简亦似乎有什么事,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看了云可人和那个男人的聊天记录,我敢肯定,那男人定不是秦简亦。”时擎酒分析。   “你拿什么保证?”云依人却不那么觉得。   “就凭那个男人对云可人多年来的事了如指掌。”   云依人不想和他说话,反正他俩聊天,总是没有说到一个点上。所以说,和比自己小的人聊天,还是有代沟的。   “云依人,你现在是在对我不耐烦?”   “是。”云依人没给什么好脸色,“我累了,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   “既然累了,那为什么还要跑出去?在家好好的休息不行吗?”   云依人翻了个白眼,“不是你一直催我,要我快去你公司上班吗?”   “这是两码子事。”   “我眯一会,秦简亦住的地址我发给你了,你导航,到了在叫我。”说着,云依人双手抱胸,闭上眼,偏着头,睡了。   时擎酒余光扫向云依人。   云依人这样的态度,虽然心生不悦,可又无可奈何。   达到目的地时,云依人睡得很熟,时擎酒不忍叫她醒来,便安静地坐在主驾驶,单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她的睡容。   云依人不知道睡了多久,脖子酸痛,换个了姿势,却发现车已经停下来了。   时擎酒并未在车上,她看了眼时间,发现晚上十点了,距离出来已经差不多两个小时了。   她下了车,晚上有温差,加上她刚睡醒,所以觉得阴嗖嗖的,有些冷。   她误以为时擎酒先去找秦简亦了,便提着包包也往着别墅走去,期间她掏出手机打了电话给秦简亦。   这是郊区,虽然有些荒,但好在秦简亦装修时,出手阔气,周围都建了不少路灯。   秦简亦接听了电话,语气有些不善,“有事?”   “我在你家楼下,开门把。”别墅内灯火通明,云依人误以为他在家。   “我不在s市。”说着秦简亦一顿,也不知是不是触及到了他的情绪,他吼着,“你去找我了?你怎么来找我了!?赶快给我回去!现在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家家,怕是对我意图不轨把你。”   “你想多了,我是有一件事想找你聊聊,谁叫我刚刚打你电话,你一直不接的?”   “有什么事还需要大晚上的跑过来找我?云依人,我见你就一天没事闲的慌。”   云依人抿了抿唇,对视不远处那道炽热的视线,“别废话了,我知道你在二楼看着我,快下来给我开门。”   “什么鬼?我哪有……”   那头的秦简亦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就没电,自动关机了。   云依人一看,顿然醉了。   只能伸手,朝着那端挥了挥,示意他下来开门。   虽然看不到脸,但她的视力极好,即便是夜晚,她也能清晰得看到那个站在二楼阳台的人,身型和秦简亦差不多。   门自动开了,大门是有专门的遥控开关的。   云依人走了进去。   大门口处,男人迎风而站,月光洒在他身上,将今日的他显得格外温柔高挑。   云依人走到他面前,刚要和他说话,忽然,她感觉到了不对劲。   面前的男人,似乎不是秦简亦。   她趁着灯光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五官和身型,发型和衣着,都差不多,怎么给她的感觉有些怪?   “女人,你终于舍得醒了?”时擎酒从门内走了出来,越过男人,走到了她面前。   男人没说话,他双手插着兜,晚风徐徐吹来,将他偏栗色的发轻轻飘起。   他很安静,浑身散着一股静默的气息,给人一种与世脱俗的感觉。   云依人终于发现为什么觉得他不对劲了,因为秦简亦一见面就会损她,没什么好话,整个人还吊儿郎当的,而面前这个男人,却安静得可以将他当不存在般。   不过,有着这一副貌若潘安的皮囊,即便他不想惹人注意,怕很难。   “他不是秦简亦把?”云依人问。   时擎酒没回,只道,“进去说。”   进去时,云依人发现时擎酒手里拿着一件东西,“你拿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些旧物。”   云依人听闻,将视线望向了一旁的男子,目光下意识的移向了他的手。   从见到他开始,他的双手就一直插在兜里,似乎是不想有人看他的手,又似乎是特别爱惜自己的手。   “你,是戴了人皮面具,还是秦简亦精神分裂出来的?”云依人问他。 第60章 勉强我还不够多?   男人嘴角上扬一抹淡淡的微笑,一种沐浴春风的舒适感,“我是秦简亦的哥哥,秦简挚。你要找的人,是我。”   云依人听闻顿然咂舌,连忙把视线望向时擎酒,向他求证。   时擎酒倒是没什么意外,想来是早已知道,“怎么,见到你心心念念的人了,还不快问清楚你想知道的事?”   “什么心心念念的人。”云依人微瞪了眼他。   狗男人。   “可人的事我知道了大概,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秦简亦研发出治疗她病情的药。”他道。   云依人这才一本正经地道,“听你这口气,是早就知道可人患病的事了?”   秦简挚看了眼她身边的时擎酒,点头,“算是。”   “你和她什么时候认识的?”她问。   秦简亦挽唇,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应该是你读高中,去美国不久。”   云依人诧异,想来是云可人告诉他的,“确定不是她5岁到8岁认识的?”   “不是。”秦简亦道,“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将当年在医院我和她认识的视频给你。”   见他不像是在撒谎,云依人信了,“既然可人的状况你清楚了大概,秦简亦要把可人放到他身边治疗,你有什么想法?”   秦简挚并未急着回应,他的性子比较沉稳,虽然和秦简亦是双胞胎,可俩人是完全不一样的性格。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你要是把可人交给了简亦,那我一定会好好的看管她,不会让她出事。若你不同意,那我也会遵从你的意愿。”   这个回复让云依人很满意,若不是他这张脸和秦简亦长得一样欠揍,她都要对他这个人的人品产生好感了。   “你对我家可人有意思是吗?”她又问。   秦简挚对云可人的爱意赤果果,并没有半点推脱,“是。”   “若她的病好了后,我允许你和她交往。”   秦简挚听闻有些意外,可能没想到云依人会给他承诺,毕竟他和云可人聊了多年的天,也从云可人的口中知道了云依人是一个怎样性子的人。   他确实是对云可人有感情的,和她在一起,他也不抗拒。   “看你有丝犹豫,是不喜欢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云依人观察力惊人,一下子就看出他的不对劲。   “并不是,虽然我喜欢可人,可也要看可人她对我有没有感觉。”他并不想强迫单纯的云可人。   云依人笑了,扬了扬眉,对这个妹夫更加的有好感,“你放心把,只要你喜欢她便足够。”   云可人的秉性,她这个当姐姐的清楚。   若一个人对她好,那么她会加倍对那个人好。秦简挚对她不差的话,她也不会对他有太多的厌恶。   秦简挚听闻,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时擎酒走了上来,扯着云依人的手臂,肃着一张脸,“聊够了?可以走了?”   云依人剜了眼他,“你这人能不能别总是在别人高兴的时候冒出来?”   “我的出现让你不高兴了?”时擎酒觉得心口有一块血堵着。   云依人刚要道一句“是”,不想秦简挚为他开腔,“有时先生,云小姐你很幸福。”   云依人不好驳他的脸,讪笑了两下,算是默认,“时间不早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秦简挚点了点头,目送了他们离开。   回到车内的云依人看着死气沉沉的时擎酒,她不由推了推他,“晚餐吃了吗?”   时擎酒抿着唇,埋怨的语气,“你的事要紧,哪有时间吃?”   “别给脸不要脸,正经点说话不行?”   “你就是对我不耐烦!”时擎酒一甩手,坐主驾驶不开了,“大晚上我陪你来找秦简亦也就算了,你还给我甩脸子。”   云依人扶额,“那你到底吃不吃?”   时擎酒双手抱胸,也不敢有过多的造次,“吃。”   “吃的话那你还不赶紧开车?”   “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对我凶?温柔点不行吗?刚刚在秦简挚面前,你是现在这态度吗?”时擎酒不满。   云依人抽了抽唇,“时擎酒,你还小吗?我俩认识这么久了,你还想我怎么对你说话?”   “我要你对我正经点说话,不要总是摆出老大人教训的姿态。”   云依人心情好,也不和他一般计较,“行行行,那时先生,现在可以开车,带我去吃东西了吗?”   时擎酒高傲地哼了一声,“叫什么时先生,我和你是合法夫妻,叫老公。”   “时擎酒,给你脸了?”   “去哪吃?”时擎酒漠视,启动引擎。   云依人对吃的不挑,“随便什么地方把。”   最后,时擎酒带着她来了一家全天24小时营业的高档法式餐厅,因是晚上,没有太多的人。   侍应生拿来菜单,云依人点了份7分熟的牛排,时擎酒则点了一份3分熟的,还点了一瓶红酒。   “等会还要开车,红酒就别点了。”云依人道。   侍应生是专业培训出来,彬彬有礼地道,“先生女士,这些无需担心,我们有专业的司机护送。”   时擎酒点的是72年的拉菲,云依人没说话,看他的意思。   “红酒不必上了。”   侍应生听闻,脸上的笑是显而易见的僵硬,可还是面露标准微笑,确定点餐后,便拿着餐单离开了。   一转身,心在滴血……   72年的拉菲,提成百分之10个点,煮熟的鸭子就这么白白的飞了。   “不是有司机吗?你想喝就喝啊。”看着他那委屈的样,搞得她不让他喝,是个罪人一样。   时擎酒原想这优雅的坏境,俩人喝杯红酒,甚是惬意,不过云依人不想和他浪漫……   “不用了,你不喜欢的话,不用勉强自己。”语气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你勉强我的次数还不多?”   这句话可能是伤到他了,他抬起眸,颇有些忧伤的眸对上她,“你觉得之前的事,都是我勉强了你?”   云依人没说话,正好侍应生推着餐车上来,摆盘了。   云依人拿起刀叉,叮嘱一句,“吃完回去。”   时擎酒没心思吃,他不动。 第61章 兄弟,你凉了啊   要是换做平常,云依人这性子是定然不会搭理他的,可现在,她只想早点吃完回家,毕竟今天晚上,他也为她的事忙活了不少。   “不吃的话,那我全吃了?”云依人打趣道。   “你想吃就吃。”   云依人才不吃他那五分熟,血淋淋的牛排,不过她没说话,将摆在他面前的牛排拿到她面前。   时擎酒一看,顿然怒气冲冲的道,“我说不吃,要你吃,你就真的自己吃了?都不会哄一句我的吗?”   云依人没说话,拿着刀叉把五分熟的牛排切好,然后放到他面前,“时先生,这样,你有想吃的食欲了吗?”   时擎酒没骨气,因她的这点小举动,心中的怒气少了一大半,他抿了抿唇,“气都气饱了。”   “那你吃还不是不吃呢?”   时擎酒拿起了刀叉,算是要吃了。   他能不吃吗?这是她第一次为他切的牛排,他一定要吃了!   俩人安静的吃着,云依人吃完后,见时擎酒才只吃了三分一,她拿起杯子喝了口水,颇有些疑惑地问,“不好吃?”   时擎酒优雅的咀嚼着,“还行。”   “那你怎么吃的这么慢?”   时擎酒差点噎住,他恼火地剜了眼她,“我吃饭一向这么慢,怎么,不行?”   “行。”云依人不再多说一句话,拿手机刷了刷朋友圈。   看了一圈,发现时擎酒还没有吃完,云依人纳闷了,以前和时擎酒出来吃时,总是她垫后,这次邪门了?   时擎酒望着盘中越来越少的牛排,拿着刀叉的双手一滞。   他盯着那切成井字形的牛排,心中莫名一酸。   直到云依人不耐烦督促他的声音从上方响起,他自嘲的轻笑了一声,没有过多的不舍,全部塞进了嘴里,恶狠狠的嚼着。   可恶的云依人,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让她爱上他!   俩人吃完出来后,云依人发现外面下起了大雨,月色茫茫,路上行人撑着伞,步伐匆匆。   车停在不远处,侍应生拿着伞走了出来,递给了时擎酒。   服务倒是挺周到的,不过雨势很大,一时半会想来不会停,即便只有小段距离,打着伞也会被淋湿。   云依人出来急,穿的少,时擎酒脱下大衣盖在她身上,“你在这等着,我过去把车开来。”   云依人点了点头。   时擎酒撑着伞,独自一人走进了雨帘中,高大的身影被吞没,模糊至消失不见。   侍应生并未离去,“小姐,你先生对你真好。”   云依人礼貌性地挽唇微笑,并未多言。   一道强光照射,黑色宾利缓缓地从雨帘中行驶而来,在面前停下。   云依人刚要进车,不想时擎酒撑着伞下车,走到她面前,搂着她,手中的伞过度倾斜到她头顶。   他紧蹙着眉头,似乎怕她被雨水打湿。   进到车内,云依人只是裤脚被水打湿了,而时擎酒肩头湿了一大片,因穿着黑色的寸衫,很难发现。   回到半山腰别墅,费森是第一个上前迎接。   “少爷,你怎么淋这么湿,赶快泡澡,去去寒。”   时擎酒倒是对自己事不关己,攀着云依人上了楼,让女仆将浴缸放满水,要她赶快泡泡。   “我没淋湿,只要淋浴一下就好了,你湿得厉害,你快泡泡把。”   “让你泡你就泡,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云依人瞪了眼他,可能是习惯了时擎酒的轻柔细语,“我泡就我泡,冷死你活该,要是感冒了,可不要靠近我。”   说着,云依人将他赶出了卧室,脱衣服进浴缸。整个过程,一鼓作气,没有一丝脱离带水。   云依人泡完出来后,发现时擎酒坐在沙发,拿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   室内的灯很亮,能清晰得看到他沐浴过后脖子上残留的水滴,美男出浴固然饱眼福,可云依人心中有气,直接朝着卧室走去。   时擎酒没跟上来,云依人有些诧异。   这男人,竟没跟上来?   云依人把门关上了,这次倒是没反锁……   关门的声音有些大,也不知时擎酒有没有听到,反正她没听到外面有动静。   云依人敷面膜,看了会书。   15分钟过去,掀了面膜,还没见时擎酒进来。   云依人纳闷了,这时擎酒居然没黏上来?什么时候,只要她在的地方,他不是紧巴巴的跟在她身边?   云依人出去洗了个脸,发现时擎酒竟然不在房间内了。   陡然,她心中有一股涨涨的,难以说上来的感觉。   狗男人,有种一辈子都别出现在她身边。   云依人洗了脸,护肤完,刚准备关门,忽然一抹高大的身影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面前,加上外面雷声轰隆,一道惊雷闪现,将他的脸照得白的惊悚,吓得她心脏差点骤停。   “你有病啊!?”   时擎酒刚洗完澡,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沐浴香气,“吓到了?怎么,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要睡了,没什么事,就出去把。”云依人没给什么好脸色,一脸惊魂未定。   时擎酒将手中的姜汤给她,“喝了我就走。”   云依人难得听话一次,拿起他递过来的碗,全数喝了,“喝完了,可以走了?”   时擎酒也没有过多的打扰,拿走她的碗,便出了卧室,临走时,还把门给带上了。   云依人:???   这是时擎酒的性子?他那厚脸皮的不要脸劲呢?   云依人躺回了床上,将灯关了,想早些睡觉,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这是怎么了?   云依人爬起来,忧郁的目光望着紧关的房门。   她刚刚是希望时擎酒留下来?   一想到这个念头,云依人心中暗骂一句该死,便把壁灯关了,睡了。   时擎酒并没有离开房间,把碗放在桌上,坐在沙发里拿着手机在搜索什么。   手机屏幕上,是求助度娘的一行问题:如何让妻子爱上自己。   互联网很强大,瞬时有不少网友在下面评论。   1l:兄弟,你凉了啊,你老婆肯定是在外面有人了。   2l:请把自身的详细情况明确的补充,我们才能帮你,你这上来一句如何让妻子爱上自己,我们是神?哪知道你们夫妻发生了什么事?你妻子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爱你?   3l:说过来说过去就是没钱,有钱,妻子还不爱你?   ……   时擎酒扫了几眼,发现上面都是一些键盘侠,废话连篇。 第62章 对你的事压根就不感兴趣   即便觉得冗词赘句,可还是将自身的情况又添加说明。   毕竟,他受够了云依人这种无所谓的态度。   大批网友涌入,留言的说辞也越来越重要害。   不过时擎酒最终锁定在一个说中他和云依人现状的网友留言上。   525l:想要妻子爱上你还不简单,欲擒故纵,冷她一段时间,若觉得妻子反常,那就敢肯定你妻子是爱你的。要是对你的消失或冷漠无动于衷,那么你就该审思这段婚礼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时擎酒坐在沙发中,盯着屏幕陷入沉思。   亮光照在他脸上,将他的五官照得尤为清晰立体。   翌日。   云依人大清早起来时发现并未见时擎酒,换做平常不是见他刚跑完步回来,就是换好衣服准备去公司。   她并未有多想,吃早餐的时候不过随口问了女仆一句时擎酒而已。   女仆谨遵早上时擎酒交代的事,一一记下云依人问起他的状况。   吃完早餐,云依人开车去了躺医院。   时小北已经痊愈,活奔乱跳的在病房里陪着云可人聊天。   云依人把手机还给云可人,陪了一会并未多待,刚准备离开医院,不想在电梯里遇上了提着水果篮的云茜。   “依人。”云茜一看到她脸上映出了欢喜,上前亲昵地勾着她的手臂,“我来看可人和婶婶,你是刚从上面下来的吗?”   “谁要你来的?我不是已经和你们云家断绝了关系了吗?你身为陌生人身份来打扰她们,经过我的同意了吗?”云依人冷漠脸,挥掉她的手,不喜她的碰触。   周围有不少家属和护士,云茜脸僵硬得厉害,“依人,你别这么无情,我们好歹也是堂姐妹。”   “这样的亲戚,我可不敢恭维。”云依人冷嘲,“没什么事就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若你执迷不悟,那么我就要采取不必要的手段了。”   云茜咬唇,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生怜,“我也是好心的,我刚回s市,好久都没见到婶婶和可人了,就是想见她们一面而已。”   云依人不想再和她浪费时间,冷不丁防地警告,“话我已经说了,希望你可以要点脸。”   “依人……”   云依人直接走人,丝毫不顾她的挽留。   云茜脸色有些白,路过的人目光异样,让她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这云依人真是越来越会给人耍脸子了,她也不过就是嫁给了时擎酒而已,不然她哪能这么横?   不过也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云帆明做错了事,为什么他们这些做子女的也要跟着遭殃?   不久前,云奇的公司被查封,直接破产。而她刚进入全球前十公司,却被无缘无故刷下来。   她不信这里面没有云依人搞得鬼。   云依人出来后,在停车场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时老太太,身后是推着她的辛小语。   辛小语看到了她,可能是没想到会在医院遇见,她有些诧异,不过随后就见她低头,在时老太太耳边低语了几句。   时老太太的目光望向了她……   虽然是不喜时老太太,可终究是时擎酒的祖母,云依人走了过去,打了声招呼。   时老太太脸色有些不太好,明明天气不是很冷,腿上却盖了双厚厚的毛毯。   或许就是精神不太好的缘故,时老太太并未刁难她,挥了挥手,让辛小语推她上车,不过临走时,还是道了句,“别关顾着霸占酒儿,让他时不时的也回老宅看看。”   距离时老太太大寿已经过去大半月,这期间,时小北不在,时擎酒也不来走动,她孤家寡人一个,终是身体抗不住,进了医院。   老了,不就是图子孙伴在身边吗?   “是。”云依人柔声细语道。   辛小语把时老太太推上了车,她并未上车,而是走到了她面前,道,“听说你那前男友回了美国?”   “你消息倒是灵通。”   “我还听说云可人的病有救了?”她双手抱胸,颇有几分看戏的意思。   “是啊,我倒要谢谢你了,没有你,我哪会知道原来可人的病还有得治。”   辛小语哼了一声,“那也看她有没有这个命熬。云依人,你别以为能激到我,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云可人的真实病情吗?”   云依人淡掀眸,眼里带着几分冷清,“哦?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不过你倒是说说可人的真实病情是怎样的?”   “我和你关系好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云依人挽唇,带着几分危险在里头,“辛小语,你倒是对我周围的人挺关注的。不过我觉得你搞错了方向,你喜欢人是时擎酒,应该多关注他,而不是费心思在我身上。”   辛小语被她的话噎住了,怒怒地瞪了眼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你有关注了?”   云依人翻了个白眼,不想和她过多攀谈,准备转身离开。   “我才没对你有关注!云依人,你听到了没有,我对你的事压根就不感兴趣!”身后的辛小语恼羞成怒,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而云依人却潇洒地离开,不带回头。   云依人刚上车驱离医院的停车场,在等红绿灯时,费森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接听了,那边的费森交托了一下她进公司的事宜,让她明日就入职,说已经将公司的制度发她邮箱,要她记得查看。   回到别墅,云依人看了邮箱,发现安排给她的职位竟然是业务员。   她眉头紧蹙,职位不应该是她自选吗?业务员不是推销东西的吗?销售她哪干得过来?   她打了电话给时擎酒,竟发现时擎酒的电话将她给拉黑了!   第一反应云依人有些生气,可生气过后,她又理智地打了电话给费森,问他为什么给她安排业务员的职位给她。   森费可是商场的老油条,回答的游刃有余,“云小姐,工作不分高低,每一份工作只会让你得到更好的上升层次。若我没记错的话,你父亲也是从摆地摊起家,一步一步让云氏走到今天。”   费森的话云依人无言以对。   “时擎酒呢?让他听电话。”   “抱歉,少爷在开会,一时半会可能没有时间。”   云依人信?在她面前,什么时候时擎酒会没有时间?他分明就是在躲她,“把电话给他,我要和他说话!” 第63章 何曾见他这样过   云依人强势的态度让费森有些接驾不住,求助的视线望向了一旁的时擎酒。   时擎酒坐在老板椅上,神色淡然。   手机开了扩音,两人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费森在时擎酒的眼神示意下,只得硬着头皮继续睁眼说瞎话,“云小姐,我都说了少爷在开会,你若要是觉得那份工作真的不适合你,你可以来公司和少爷谈谈。”   “他不是在开会吗?我去公司找他,不就耽误了他的工作和时间了吗?”云依人冷讽一句,随后道,“业务员就业务员把,即便是低层,我也相信我一样能做好。”   费森没说话,视线落向时擎酒那处。   时擎酒脸色骤黒,眼里的温度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就在费森要婉转开口时,那头的云依人挂掉了电话,临末还说明天她会准时到公司。   在时擎酒面前如此豪横,也只有云依人了。   费森一脸难为情地看着时擎酒。   时擎酒被云依人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气得心肝脾胃疼,他面无表情,声音延长,低低地吼着,“出去。”   忍住发怒,克制不去找她的冲动。他在按捺着……   费森对今日少爷的行为有些疑惑,毕竟何曾见他这样过?想见云依人,什么时候这么偷偷偷摸摸了?   不过也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也不敢往枪口上撞。   费森离开后,时擎酒阴郁的在老板椅坐了一会。   忽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嗯嗯嗯”地震动了几声,拿起手机一看,帖子上有不少网友回复。   时擎酒很少废时间在网络上,昨晚也是因吃牛排时,被云依人刺激到了。   他刚要删了帖子,不想接二连三的信息发进去。   时擎酒壕,打赏了不少在下面评论的网友,所以明明就是那么一条不起眼的贴吧,已经有上万人在留言。   时擎酒删了无聊的帖子,将手机扔一边,埋头工作了。   云依人原想等时擎酒回来俩人好好聊聊,可不想到了凌晨都没有见时擎酒回来,她打了电话给费森,说公司有个很重要的项目,时擎酒很忙,今晚不回来了。   第二天清晨,云依人顶着黑眼圈出门,去了时氏集团。   费森等候多时,她以为他会带着她去见时擎酒,可不想就派了员工带她去熟悉一下公司的环境和工作岗位。   虽然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时擎酒已婚,可有些是没见过云依人的真人的,不过在电视上还是有看过,所以当云依人莅临公司时,员工全都诧异不已。   霎间,公司论坛上不少员工纷纷议论这位“老板娘”。   云依人被领着到了自己的岗位,当一大批资料放到她面前,让她熟悉业务时,她真想爆粗口。   虽然心里有抗拒,可还是翻开来了看。   资料很齐全,产品的销售,利润和营销模式,都分析的特别到位。   一圈下来,云依人接受能力超强,大致已经知道产品的优势和消费人群。   ceo办公室。   时擎酒坐在老板椅,像个变态一样盯着电脑监控录像里的云依人。   费森何时进来,他都没发觉。   “少爷,云小姐来的时候,眼睑下有很重的黑眼圈,看来是昨晚没睡好。”费森把刚刚在下面看到云依人的状况告诉他。   时擎酒听闻,扬了扬眉,视线并未移开屏幕,“她可有问起过我?”   费森:……   下去的时候不是还特意一直保持着通电话吗?云依人和他聊些什么,少爷会不清楚?   “怎么,她没向你问我?”他终于大方的将视线望向了费森。   费森脸僵笑得厉害,“少爷,我觉得云小姐心里是有你的,虽然刚刚没有问起过你,可昨晚就因你没回去,她就没有睡好。”   时擎酒因费森的话心里开心的一匹,可还是骄傲地哼了声,“心里有我?要是有我,晚上就不会待别墅,来公司陪我了。而且她昨晚没睡好,你怎么就知道是因为我没回去呢?”   费森:……   “行了,下去把。她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费森颇有些无奈。   觉得以后的日子他更不好过了,云依人一来公司,少爷现在的心思全在她身上,压根不想工作。   瞧瞧云依人到公司才多久,少爷就在电脑桌前盯了她多久。在这样下去的话,时擎酒迟早会魔怔。   云依人看完了资料发现已经大中午了,里面的内容让她受益匪浅。   收拾办公桌,起身准备出去吃饭,不想在门口撞上了提着盒饭的费森。   “云小姐这是要出去吃饭?”   “嗯。”云依人点头,视线望向他手中色香味俱全的盒饭:“给时擎酒送的?”   是透明玻璃饭盒,所以里面的菜肴她看得一清二楚。   “少爷一般中午忙,都没什么时间吃。这些是特意给云小姐你准备的。”费森道。   云依人饿了,也没有多矫情,“既然是给我准备的,就放我桌上把。”   费森听闻,没动,高大的身型僵在那,也不知怎么了,反正脸色特别难看。   他都这么明显得暗示了?云依人会没听出来?   云依人走了进去,见费森没进来,不明所以,“怎么?”   费森明显能感受到蓝牙耳机那端时擎酒的冷意迸发到了这头……   “云小姐,你胃口一向很小把?”他走了进来,将饭盒拿出来,垒得高高的。   云依人一看就不是只准备了她一个人的量,装傻道,“我看准备的饭菜挺多的,你是打算和我一起吃?”   费森哪敢啊?少爷不得弄死他,扯了慌道,“我吃过了。”   “哦。”云依人坐了下来,没有在言。   费森等她下话,见她已经打开饭盒,拿起筷子开吃,他有些急了,“云小姐,少爷一个人还在上面,从昨晚开始一直加班,什么都没吃,那我就先上去了?”   他的话里带着试探,但更多的是给她台阶。明面上就差没将她请上去了。   “他工作这么忙?”云依人咽下米饭,问。   费森点了点头,“一忙起工作来废寝忘食。”   “既然如此,那你快上去把。”云依人露出一副担心的样子,“正好这么多菜我也吃不完,你拿点上去,让他垫几口。”   左耳蓝牙耳机里忽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声音,划破耳膜,差点要了费森半条老命。   费森闭了闭眼,一把年龄了,还要缓和这对年轻人夫妻的感情,他真的是难了,“云小姐,你知道的,我怎么能劝动少爷呢?”   云依人这才听明白了,扫了眼他用碎发遮得紧紧的左耳,“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找他,和他一起吃?”   费森动了动唇,他没说话,不过却点了点头。   “时擎酒要你来的?”   “不是,少爷他……”话还没有说完,费森的脸如吃了翔一样难看,也不知怎么回事,他立马转换了态度,“云小姐,若没别的事,我就先上去了。”   “这些菜你拿点上去?”   “不用了,云小姐你吃把,吃不完就扔了。”说着,费森便匆匆地溜之大吉,跟撞到鬼了一样。   云依人望着费森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的菜肴,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64章 她扔给你的   费森到ceo公室,就看到地上一片狼藉。   时擎酒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他双手撑腰,高大的背影看上来是那么的落寞。   费森有些心酸,他越过障碍物,走到他身后,“少爷,饭已经送给云小姐了。”   时擎酒没说话。   “少爷吃点饭把,从昨天开始,你就一直没有吃过。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会垮的。”费森老母亲的担忧。   时擎酒凝视着不远处高耸入云的写字楼,也不知他在想什么,脸上极为的平静,“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少爷,你怎么忽然这么问?”费森惊恐,怕他有什么想不开的。   “她的思想我真的搞不懂。”   费森虚惊一场,“少爷,其实女人的想法大部分是一样的,不如你求助问问夫人或者老爷?”   时擎酒这才将视线望向他,有些恐怖,“费森,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时氏夫妇全国到处转,时擎酒和他俩联系得很少,感情也不是很深,也就是明面上的摆设父母而已。   “当初夫人也对老爷爱理不理的,或许老爷做了什么事,就让夫人彻底爱上他了。少爷,毕竟是你的父母,你可以请教一二。”费森觉得少爷为了云依人,一定会同意的。   时擎酒冷笑,“她,我自己来搞定,绝不会让任何人掺手。”   费森面露苦笑。   他这又是何苦?要是能搞定云依人,现在还是这副样?   费森刚要叫秘书把办公室清理一下,不想门忽然被推开,刚要斥怒没有敲门就进来,可看到熟悉的脸时,费森眉梢一乐,立马道,“云小姐,你来了?”   站在落地窗的时擎酒身姿一僵,像个束手无措的小孩……   云依人走了进来,因东西被砸得到处都是,差点绊了一跤。   她紧蹙着眉头,看了眼时擎酒,又见费森朝着她走了过来,她问,“他砸的?”   费森往后看了眼,对她点了点头。   云依人有些无奈,真是幼稚的男人。用眼神示意费森离开,这里她解决。   费森如释重负。   云依人将饭盒放在桌子上,然后走至他身边,问,“吃不吃饭?”   时擎酒抿了抿唇,他没有将视线望向她,“不饿,你自己吃把。”   这语气,云依人听得想揍人,弄得她求他吃一样,“让你吃饭是其次,主要是想和你探讨一下工作上的事。”   时擎酒冷笑了一声,“工作上的事?你什么时候对工作这么上心了?”   还理直气壮的说什么来和他探讨工作,公司事无巨细他要管的话,那他不忙死?   云依人无视他的话,把带上来的资料递给他,“这份资料有些地方我看不太懂,你和我说说。”   “我没空。”时擎酒转身,走去了办公桌。   “上午给我的那些资料应该是你整理出来的把?”云依人道,“很有效,看了一遍我大致都已经掌握。”   “你多想了,我可没这个闲工夫。”   云依人知道他死要面子,也不再拆穿,将饭盒提到他办公桌前,不容拒绝的语气,“吃完和我聊聊。”   “我说了,我不饿。”   “不吃?那行,我们来聊聊资料上的事。”她把资料递到他面前,上面用红笔画出来的大量问题格外突兀。   他抬眸淡掀,视线有些冷清,“云依人,若你连这些基础的工作都掌握不了,我会怀疑你的业务能力。”   云依人满不在意道,“你高估了我的能力。说把,这里究竟是以什么形式而去和合作商谈判。”   “我没义务帮你。”时擎酒用钢笔挑开面前的资料。   “我是你招进来的,所以你得负责。”   “云依人,你才进公司一天,我给你的那些资料够你一周消化。怎么,现在你这样,是想要闹怎样?”   云依人没说话,盯着他的视线忽然不动了。   时擎酒有些别扭地换了只腿搭着二郎腿,“没什么事就下去把,好好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随着他的话一落,云依人转身就走。   时擎酒脸色陡然垮了下来,阴狠的视线盯着她的背影,恨不得将她给生吞。   可下一秒,就见云依人忽然反身,怒视的目光恰好和她对上……   时擎酒陡然怂了,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孩般坐在老板椅上,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过来,将桌上的饭盒拿走,然后转身离开。   随着门合上那一刻,时擎酒猛地站起来,想要追上前,却因紧闭的玻璃门而止步。   偌大的室内,一下子恢复了安静。   时擎酒像个傻子一样,盯着门一动不动,眼里好似在期待什么,可又很快,又迅速的黯淡下去。   下一刻,门敲了敲,时擎酒瘫坐在老板椅上,垂着头,死气沉沉。   敲了三下,门被打开。   时擎酒没有抬头,因为云依人不会敲门,他没了期待。   直到饭盒摆在他眼帘,他的眼睛才缓缓的恢复了色彩,欣喜地抬头,看到是费森那张脸,嘴角带着的笑彻底僵住。   费森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少爷,这是云小姐刚离开留下来,让我转交给你的。”   时擎酒移开视线,冷漠地道,“确定不是她扔给你的?”   “可这次确实是云小姐说要我转交给你的。”费森一本正经地道。   时擎酒牙关咬得紧紧地,“费森,你也觉得我好糊弄?把我当傻子吗!?”   前脚当着他的面折回来把饭盒拿走,后脚就要他把饭盒转交给他?   费森苦不堪言,“少爷,不信的话,我将监控调出来给你看?”   这少爷是吃了枪药了?明明见云小姐出去的时候,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啊。   时擎酒凝了眼他,有些半信半疑。   不过还是亲自动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打了一串代码,将监控录像调出来。   云依人出去后,原本是要乘电梯下去,可又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又返回来,把饭盒给了费森。   因离得远,加上云依人说话声音一向小,即便现在的监控有录音功能,可还是没能听清她对费森说了什么话。   不过看云依人离开时脸上的表情,不像在生气。 第65章 我俩有什么关系   这时,时擎酒才将视线望向桌上的饭盒。   费森眼力见好,知道时擎酒不会在让他把饭盒拿走,立马打开饭盒,摆好筷子,“少爷,快乘热吃把。”   “她吃了吗?”别扭的声音。   “我让厨师备了两人份,这里只有一人份,想来云小姐是已经吃完了。”   费森的话让脸色原本有些好转的时擎酒一下子又晴转多云,“这里只有一人份?”   “是啊。”费森心里咯噔一跳,“少爷,是有什么问题吗?”   时擎酒恨不得咬掉云依人一口肉,“她上来,压根就没想陪我吃,原来真的是来问资料的。”   费森觉得他忽略了一件事,“可是云小姐却把两人份的饭专门带上来一份,不就是想把另外一份给少爷你吃吗?”   时擎酒的脸色像是过山车一样,脸上显而易见的怒火又慢慢的转变。   他没有说话,拿着筷子,默默地夹起里面的菜,吃了几口。   这处下来的云依人刚准备眯一会,下午在战,不想一堆吃完中饭的同事都回来了。   原本热闹不凡的他们一看到她,安静如鸡,默默地坐在位置上不在议论。   昨晚没睡好,云依人匍着桌子上睡着了。   待她醒后,手臂被枕麻了,甚至好像还睡过头了。   她之所以能醒,还是被办公室里同事敲击键盘的声音吵醒来的。   云依人出去上了个厕所,顺便洗了把脸。未想刚要出去时,遇见了个不速之客。   辛小语刚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她时,极为震惊,像是见到鬼一样:“云依人,你怎么会在这?”   云依人斜了眼她,没说话,转身离开。   辛小语手都没有洗,脸色大惊地追上她,“云依人,你故意的?你明明知道我好不容易进入公司和时大哥有相处的机会,你现在掺一脚进来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闲着没事干,天天去骚扰时擎酒?”   “你什么意思?”辛小语怒意勃然。   “我来公司是时擎酒的意思,而且来公司是干正经的事,又不是专门去缠时擎酒。”话说到这,就要看辛小语的理解能力了。   可一个被嫉妒吞噬了的女人,眼里只有恨意,“你不想来,时大哥还能勉强你不成?云依人,你说你不爱时擎酒,不会纠缠他,会和他离婚的。你现在还穿成这样到公司任职,脸也未免打得太快了把?”   全公司都有统一的服装。   辛小语之所以一眼就看出她在这里上班是因为云依人已经换上了制服。   “不管我想不想和他结婚,和我来公司是两码子事把?”云依人明显得不耐烦:“辛小语,我觉得我的事没必要告诉你那么清楚。我俩有什么关系吗?”   说着,云依人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辛小语站在原地,望着云依人踩着高跟鞋,曼妙的身子,气得牙咬咬。   她一定不会让她在公司好过的!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一天的好心情因遇见辛小语,而糟糕。   云依人翻了翻资料,虽然是很基础,可她终究是刚入门的,很多地方还是有些不太懂。   望了办公室一圈,各自忙自己的事,她也不指望,毕竟这是时擎酒给她的资料,让同事教,他们也未必知道。   总监办公室。   辛小语看了云依人入职资料,得知时擎酒给她安排在业务部,有些吃惊。   可又很快,心中窃喜。   这云依人肯定又和时大哥闹别扭了,这业务部可是一块吃力不讨好的骨头。   云依人刚坐下,忽然进来一个员工把她叫出来,将一份资料给她,说是让她出去推广这款产品。   云依人倒是没生气,回到办公室,先把产品熟悉。   坐在她身边的一个戴着眼镜的实习小妹,“你今天是第一天来把?就要你熟悉这么重要的产品了吗?”   云依人不爱和陌生人接触,不过今天她来公司这么久都没人和她搭讪,她是第一个,云依人难得好脸色,“是。你来这多久了?”   “我来了快三个月了,一直都是拓张客户。还没有接触过产品呢。”   云依人扫了眼挂在她脖子上的牌子,“三个月了你还没转正?”   实习小妹点了点头,“这是世界五百强,哪能这么容易转正?”   云依人诧异,不过见面前为转正的事而发愁的小妹,看来是不认识她,“你和我一起来吗?”   “我可以吗?”她高兴地问道。   云依人失笑,“可以。”   “我叫吴靓,你呢?”   “云依人。”   “名字真好听,好有韵味哦。”她咧嘴一笑。   云依人没有在废话,把资料给她,让她先熟悉,然后在挨个分析。   俩人看了大致两个小时,随后就立马做出了方案。   别看吴靓是实习生,可是名牌大学考博出来的,能进时氏集团,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可能呢。   “你好厉害呀,才来公司一天,能这么快熟悉给你的产品。”   云依人喝了一口水,谦虚道,“你也很厉害。”   吴靓发现了,自从她和云依人说话后,周围的同事目光时不时的往她们这边看。   “这里还有点问题,在解决下?”云依人不是一个拖拉的人。   吴靓没多想,回神,立马投入工作当中。   下班时,办公司的人都自觉的留下来加班,云依人觉得今天完成的工作量差不多了,准备下班。   “主管都没走,你就走了?”一下午的相处,吴靓已经把云依人当朋友了。   “已经到下班时间,为什么不能下班?”   “可是……”吴靓陷入纠结,“不太好吧?”   “走吧,我请你去喝杯奶茶。”要不是有她,今日她也不可能这么快完成方案。   吴靓受宠若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用了,平常我都是最后一个走的。”   云依人搞不懂,也不想搞懂职场上的事,“那好吧,下次我再请你,那我就先下班了。”   吴靓看着她想说什么,可又觉得她说的话是对的,也只得点了点头。   云依人出来后,在公司门口撞上了费森。   “云小姐,下班了?”费森自然地和她打招呼。 第66章 并未发现她   云依人点了点头。   “去哪呢?要不要我送你?”   “不了,就去周边逛逛。”云依人见他尾随在身后,不由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费森尴尬了,“我这是出去有点事,没有跟着你。”   “行把,那你就去忙活你的事把。”   费森依旧找话题,并不打算走,“云小姐今天在公司上班可还习惯?”   云依人双手抱胸,六点的下午还是有点太阳,余晖照在她脸上,像是在她脸上镀了一层金,“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没事啊,我就是平常的问候。”   “你是时擎酒专门派下来堵我的把?”云依人心知肚明。   费森干笑了两声,倒是没否认。   “现在是下班时间点,工作上有什么问题明天在说。”她一个刚来公司的人,还怕没了她,公司会倒闭不成。   “云小姐,你要不等等少爷,和少爷一起走吧?”   云依人剜了眼他,没回他,转身就走。   费森因时擎酒的交代,只得跟在云依人身后,围着她转,“云小姐,原本我是要叫你少奶奶的,可你不喜欢听这个称呼,我就一直叫你为云小姐。你不知道,其实我叫你云小姐,少爷很不开心。可是为了让你开心,他只能将那份委屈咽下去。你就看在少爷对你这么好的份上,等少爷一回?”   云依人置之不理。   “云小姐,你不知道少爷为了让云氏起死回生,不知砸了多少钱在里面。你知道的,少爷嘴笨,除了你,你见他身边出现过女人吗?”   费森的话似乎并未讲通云依人。   云依人朝着偌大的商城走去,费森跟在她身边,依旧絮絮叨叨。   终于,在进电梯时,云依人开了口,“又不是不见了,晚上他不回来吗?”   费森一脸尴尬,“云小姐,恐怕最近几日少爷晚上都不会回家了。”   “为什么?”   “因为……”费森也搞不懂最近时擎酒的思想,“昨天少爷明明可以回家,可他却硬是要留到公司。”   云依人眉头拧着,“你们在搞什么?”   “云小姐,我还想问你有做了什么事,让少爷又在搞什么呢。”   “你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   费森摇头,“从昨天早上去公司,少爷就有点不对劲了。”   “怎么说?”云依人倒是没看出来。   费森听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果然,云依人从未注意过少爷的一举一动,也苦了少爷了,“自从少爷和你结婚后,从来不会留宿在外面,即便是处理工作到凌晨,他都会回来的。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早上他会晨跑,等你醒后才会去公司,可昨天早上少爷不仅没有去晨跑,甚至你没醒,他就去了公司。”   云依人被这么一点醒,似乎觉得费森说的言之有理,“你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   费森老实点头。   “刚你现在追出来,让我去陪陪时擎酒,不是他的意思?”   费森看着她,“少爷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懂他的意思,他想要你陪下来等他。”   云依人冷笑了一声,“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   “云小姐,我看着少爷长大,一直跟在他身边,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想要的呢?”   “行了,等会我过去找他一趟,我现在有事,你先回公司把。”云依人知道费森此番找她,是要她和时擎酒好好的聊聊。   费森老泪纵横,“那云小姐你一定要记得啊。到时候你到公司就打个电话给我。”   “知道了。”云依人出了电梯,而费森因要去公司,就没有出来了。   时氏集团位于市中心,周围不少大型商场和写字楼。   云依人来商城是要调研今天上班时给她的产品,她点了一杯奶茶,边喝边逛。   云依人其实很少逛街,第一觉得浪费时间,第二是市面上有什么新品,时擎酒都会着人安排进她衣柜。   云依人逛了会,有些累了,找个地方吃饭,却在餐厅里无意间看到了秦简挚和一个女人。   为什么第一眼就认出是秦简挚而不是秦简亦,是因为秦简挚的衣服没有秦简亦穿的那么花,甚至举止投足间还带着温尔的礼仪。   云依人找了个视觉好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还点了两个菜。   从她这个位置只能看到秦简挚,虽然看不到那女人的脸,不过由着女人的穿着和背影已经气质,能看出来,那女人非富即贵。   菜上的很快,云依人一边吃一边观察着。   秦简挚并未发现她,两人在交谈一些什么,忽然他掏出手帕递给了女人。   看着女人抖动的肩膀,想来女人哭了。   女人接过了他递的手帕,一并抓住了他的手。   秦简挚并未挣脱,他神色淡然,唇在动着,不知说了什么,女人哭得更加猛,双肩抖个不停。   身为局外人,云依人其实是没有资格参与的,可前段时间他还说喜欢云可人,可现在又在外面和女人期期艾艾。这让云依人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不过云依人也不是一个是非不分之人,或许是那个女人纠缠的秦简挚呢?   云依人填饱了肚子,见那头的秦简挚和那女人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故意朝着他们那边绕过去结账。   果然,秦简挚看到了她,立马起身,和她打招呼,“云小姐。”   “呀,你不和我打招呼我还不知道你也在这呢。”云依人一脸的惊讶,十足的好演技,随后还将目光望向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   这一次,云依人这才看清女人的脸。   女人颇有几分姿色,不过和云可人比,相差太远。   秦简挚解释,“这是我妹妹。”   云依人一听这才落下心来,是妹妹的话就好办了:“你好,我叫云依人。”   秦简亦有个双胞胎哥哥,已经着实让她大吃一惊,现在没想到还有个妹妹。不过秦简亦和秦简挚姿色不凡,怎么妹妹却相貌平平?   云依人并非是一个外貌协会的人,只是她一看就是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女人。 第67章 抽空来看我好不好   女人很有修养,立马起身和她握手,脸上挂着矜持不失优雅的微笑,“云依人?你该不会就是时氏集团的夫人把?”   云依人一愣,旋即微微颔首,也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叫贝佩佩,很高兴认识你。说起来,你也算是我的学姐。”   “学姐?”云依人疑惑。   “我国中是在第一中学读的,那时你和时擎酒的感情事迹,风靡全校,现在还是市一中的佳话。”   云依人笑了笑,知道她在和她套近乎,“好巧呀,那以后有空,可以经常约出来聚一聚。”   贝佩佩听闻,震惊万分,不顾一旁的秦简挚,拿出手机,说要添加她的微信。   云依人是一个不喜和陌生人交际的,可并没有说对她没利益的陌生人。   正好,她可以通过贝佩佩这个女人的嘴里,得知些秦简亦和秦简挚的事。   云依人也没有多打扰兄妹俩的相聚,她和贝佩佩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云依人走后,秦简挚望着对面在翻云依人朋友圈的贝佩佩,“我可不记得你国中是在市一中上的。”   “你不记得的事多了去了呢。”贝佩佩看云依人的朋友圈看得津津有味。   不过她发现了,里面大部分都是一些风景图和美食,并未有自拍照和时擎酒的合照。   真是个古怪的女人,不是传闻她和时擎酒的感情很好吗?   秦简挚不想多管她的事,“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还有,我劝你最好不要和他在有关联。认识他这么久,难道还不清楚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后面一句话,贝佩佩不用问也知道他说的是谁,“我只是想要你帮帮我,让我再见他一次。”   “贝佩佩,你和他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秦简挚离开了,贝佩佩坐在椅子上,刘海遮住她的神色,墙灯落在她脸上,清晰看出她脸上的痛楚。   云依人离开商城后,准备去时氏集团,不想费森一直在商场外等着她。   这才费森没在问她去哪,也没有强制性的要她去陪时擎酒,而是跟在她身后。   云依人望了眼他,看他每天为时擎酒的事忙活,不由道,“你先回去把,时擎酒那边有我。放心,我会让他回去的。”   费森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是欣慰的,也有感激涕零的。   费森离开后,云依人原想去找时擎酒,可不想中途接到了云可人的电话。   “姐,有人要带我走,她们说是你的意思。你,不要我了吗?”云可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想什么呢你,我怎么会不要你?”云依人拧眉,“把手机给她们。”   云可人老实的把手机递给了要带她走的人。   茶颜接过电话,便朝着病房外走去,“云小姐,你放心,我一定护云可人安全。”   “秦简亦让你来催的?”云依人问。   “是。他说耽误不得了,毕竟可人的时间有限。”茶颜顾忌云可人的感受,是走出病房说的。   云依人咬牙,“行,你带走她把,到时候你把地址发给我,有时间我会去看她。”   “好的。”茶颜道,“那要不要把手机给可人,你和她说清楚点?”   随后,云可人接听了电话。   虽然云可人智商发育不足成年人,可一直以来很懂事,云依人将真相告诉了她,没有任何隐瞒。   “姐,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我离开后,你一定要抽空来看我好不好?”   “当然,那时候,便是我们一家团聚之日。”   云可人很体贴,毕竟她真的不想再让云依人担心。也正因为和云依人通了电话,从云依人嘴里听到了原因,她安安静静的和茶颜走了。   茶颜望着神韵有几分像云依人的脸,她道,“你姐姐对你很好的,你放心,你的病,一定会好的。”   “我知道。”云可人抬头,她微笑着,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我姐说,我病好的那一天,就是我们一家团聚的时候。”   茶颜片刻失神。   姐妹俩长得是真的十足美人胚,不知此行,最后的结局会如何。不过,总让云可人一直在医院里等死要强。   “可人姐姐!我也要跟着你去。”时小北紧紧尾随在云可人身边,一直形影不离。   云可人拉着时小北的手,有些难为情的问茶颜,“可以带上他吗?”   “我没有资格说让他跟着你就跟。”   “不要我跟着,那可人姐姐就不会跟你们去。”时小北腮帮子鼓鼓,上次的事使他瘦了点,连着头发都长长了,像个小女孩,“谁知道你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茶颜微笑,也是难得的好脾气,“刚刚我和你嫂子聊天时,你不就躲在门外偷听?怎么,你还不知道我们是好是坏?”   被抓包,时小北恼羞成怒地瞪了眼她,随后抱着云可人的大腿,将脸栽进去。   云可人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服他,“小北,要不你留下来把?我是去治病,你一个人在那你会无聊的。”   “可人姐姐,就是因为治病的时候你才会无聊呀,我不在你身边陪你的话,那你一个人想嫂嫂想我,难过了怎么办?”   云可人鼻头一酸,“我们可以视频通话呀。”   “不要,我就要跟在你身边。”时小北固执。   虽然俩人年龄不相符,可心灵年纪,却是极为的融洽。   茶颜被时小北磨死了,最后只能妥协,“你跟着跟着。到时候要是吵闹,耽误了进度,我就让你滚蛋。”   时小北吐着舌头,扮了个鬼脸,“让我滚蛋的话,那你也休想见到可人姐姐。”   茶颜怒视,特意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可时小北不但不怕,还越发高傲,拉着云可人朝着不远处停着的房车走去。   云可人无奈的对着茶颜笑了笑,表示无奈。   茶颜怎么可能会和小孩计较,也礼貌性地挽起微笑笑,随后,大批保镖队伍消失在医院大门。   时擎酒第一时间得到时小北和云可人离开了s市的消息,他并未阻拦,只是让人盯着。 第68章 和她拗气到什么时候   云依人进到ceo办公室时,发现气息沉闷,极度的压抑。   一脸愁闷的秘书看到她,如看到救星般,立马使眼神,示意时擎酒在里面,让她快进去。   云依人望着秘书,有些无奈。尽管如此,她还是走过去,推开玻璃门。   一进去,发现室内上午被砸的痕迹已经清理,东西全部焕然一新。   时擎酒没有在,不过空气中残留着浓郁的男性气息,暗示着时擎酒刚刚在。   云依人推开了休息室的门,果然在里面看到了他。   时擎酒坐在长长的休息椅上,不知他在想什么,双肘撑在膝盖处,碎发遮住了他的神色,高大的身影不知为何看上去有些突兀。   她走了过去,出了声,“你不是说最近很忙吗?怎么还有空余时间在这休息?”   他没动。   云依人用脚踢了踢他,示意他别装死。   “我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我只能忙碌于工作,自己不能有一点的休息时间?”时擎酒低语,可他并未抬起头。   这怼的,云依人心里真是哔了狗。   她真想当场走人,可又因费森的嘱托,她冷冷道,“那你现在是忙还是不忙?”   时擎酒不敢回答。   鬼知道他说忙,云依人会不会走人。若他说不忙,那之前他不就是在骗她?   “忙的话呢,你就继续工作,我不打扰你。若不忙的话,就和我回去。”云依人像是看透了他心里想法般,先一步开了口。   时擎酒抿了抿唇,抬起头,忧郁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有几分阴鸷。   云依人双手抱胸,对上他的目光,“忙还是不忙?”   时擎酒咬牙,“不忙。”   “不忙就准备下班把。”说着,云依人离开了休息室,示意他跟出来。   时擎酒坐在那一动不动,凉凉的视线望着她的背影。   云依人反头,见他不打算走,“你在闹什么别扭?”   “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时擎酒低吼,“你不是不爱我吗?那你还管我干什么?”   云依人:……   也是,她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你不要告诉我说你受了费森之托,所以才来找我。又或者是这段时间我冷着你,你受不了了,故意在我面前刷存在感?”他起身,走到她面前,直逼她。   云依人盯着他,“随你怎么想。”   他拉住她的手腕,不准她走,“说清楚,昨天晚上我没回家,你是不是想我了?所以现在迫不及待的来找我。”   云依人拧眉,忽然明白这些天来他的做法了,“时擎酒,你幼不幼稚?故意冷着我,就只是为了试探我对你的感情?”   时擎酒不说话,僵着一张脸。   “我发现你的脸皮也是越来越厚了。”云依人忍住,克制自己的情绪,“说把,谁叫你的?”   时擎酒松开她的手腕,转过身,用那宽厚的背背对着她。   因看不到他的脸,不知他是什么神情,不过能看出来,此时的他十分压抑。   “是啊,我的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云依人,你说,我做的这些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半响,他才吭声,音线带着无尽的悲凉。   “我不知道你在执迷不悟什么。”云依人从来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让熟悉的人变成一个陌生人,“时擎酒,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   他似乎在笑着,“云依人,你说话从来都不会顾忌别人的感受。你没有对我东西,所以我就活该了吗?”   云依人不想和他在扯,“一起回去把,我有事想和你说。”   “说云可人的事?我已经知道她们被秦简亦带走了。若是这件事的话,我已经知道,你可以走了。”   云依人拧眉,“确定不走?”   他没说话。   云依人可没什么好耐心,“既然不走,那我就走了。”   说着,她也没有停留,转身离开了,时擎酒至始至终都没有转过身去,直到偌大的办公室安静得能听到针掉在地上,他僵硬的身子机械的动了。   回头,云依人果然已经不在,那一处,空荡荡,犹如他心口处的空缺。   云依人离开时氏集团,费森就打了电话过去,问时擎酒回不回来。   云依人一五一十的告诉他,费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云依人没有再见到过时擎酒,不管是在公司里还是在别墅。   费森也没有联系过她,她每天三点一线,过着充实的生活。   若不是这一次业务部产品接到了一个大规模的合作商,云依人怕是不知道时擎酒会和她拗气到什么时候。   中午12:00。   公司的人已经去员工餐厅吃饭。   云依人因手上有点工作原想晚点去,可吴靓等着她,要和她一起去吃饭,她就先放下了手头的工作。   “依人,我听说你是公司的老板娘,是不是真的呀?”吴靓犹豫犹豫,终于问出了口。   云依人倒是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嗯”了一声,也没有隐瞒。   吴靓咂舌,努了努嘴,想问什么可看到云依人冷漠的脸孔,只能将心中的问题咽下去。   云依人吃完饭又拿了一份水果,见她出神的厉害,不由道,“不要有心理压力,我一样也是普通人。”   吴靓一愣。   这些天来,云依人不爱说话,也不爱和人交流,除了她主动和她说几句话,鲜少见她和什么人来往。   原以为是出身高贵,看不起她们这种人,不想和她们有交集。可现在她主动说这话,是代表她就是一个这样的人?还是已经把她当朋友,在解释?   吴靓反应过来时,云依人不知何时离开,只有手边处摆着的一盘水果。   下班时,云依人被主管叫进了办公室。   合作商需要和公司对接产品,让她去一趟。   可能也是有点忌惮她,也没有特意说明分配谁给她,让她自己挑。   云依人觉得主管太看得起她了,把这么大的项目交给她,可主管却说,这是锻炼她能力的好时机。   这几天,这个项目云依人全程跟着,她觉得自己也需要实践,她本就是胆大的人,没有二话就同意了下来。 第69章 boss昏迷在办公室   云依人并未让人跟着,她独自去会合作商。   在餐厅,她等了大约差不多一个小时,对方却打通电话过来,被告知临时有事,要推迟到明天会面在详聊。   云依人心中虽然有气,可因对方是合作商也不好发作,也只能作罢。   第二天下班,云依人照常去餐厅。   这一次,对方倒是没有迟到,甚至还非常愧疚的和她道歉昨天爽约一事。   云依人没当回事,切入主题,和他聊合作之事,却不想对方直言,说今日来压根就不是来谈合作。   云依人楞了下,虽然去厕所,冲了一把脸。   当抬头看到镜子中倒影的那张脸,她忽然低低的笑了。   她整理情绪和思绪再次会见合作商,一过去,她没有任何的脱离带水,从被动变为主动,“合作的方案和条件你心里也有了个底,或许在利益上,贵公司觉得是有那么一点理亏。可现在大坏境下,我想没有一家公司不想和时氏合作。毕竟我们考虑的名单上不止是你家,而我之所以优选贵公司,是因为贵公司大,出产量和效率非常之高,正符合时氏的销售量。”   对方可能没想到云依人忽然会有这么大的阵仗,先是顿了下,随后有些难为情道,“在比例上,就真的没有一点让步了?”   云依人非常遗憾的摇头。   “即便在比例上不让步,这么大的工程在签下合同后也总得先付一半的定金把?”   “我粗略的算了下贵公司和本公司成功交易后的金额数据,得出结论是你们公司会翻两倍的季度营业额。按理来说,这比交易,你们公司稳赚不赔。”云依人避重就轻。   对方听闻笑了下,“看来你很了解我们公司上市的情况,那也应该知道两家公司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既然不是第一次合作,那这次为何却犹犹豫豫?”   “时氏霸王条约,根本就是冷血无情的资本家。商圈里,为了和时氏合作的那些公司,哪家没有被他榨干过?”   云依人拧眉,她对这些不在乎,“即便如此,可不是还有很多公司对时氏的合作,趋之如骛吗?”   “时氏是世界五百强之一,只要能赚钱,谁会不想合作?”   “有失就有得。”云依人冷漠脸,“让你们刚上市不久的公司拿出上亿的本金,确实是很难。可之前贵公司都能一次性拿出上亿本金,现在却说时氏是霸王条约了?那之前为什么不拒绝?还是说贵公司目光短浅,只在意眼前的发展?”   对方被云依人怼得无话可说。   云依人起身,将资料袋放在桌子上,“昨天贵公司不打招呼就失约,是贵公司的诚信问题。今天你向我道歉,我原谅了你,那是我本人对你的原谅,不能代表时氏就此原谅了贵公司的失约。”   看着对方脸色越来越白,云依人顿了顿,又道,“生意场上的交易,本就不该打感情牌。更不要因为是时氏夫人来和你们谈合作,就卖弄可怜。至于合作上的事,贵公司要是想通了,我们合同照样签,和之前一样,不会改动合同一条。”   说着,云依人便离开了。只留下对方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那。   不知多久,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对方连忙回神摁下接听,“喂?她可不想你说的那么容易搞定啊。好在她没有怀疑,合作的事还能成吗?行,那就谢谢了。”   打完电话,对方并未多作停留,拿走了云依人留下的资料袋,便离开了。   云依人回到别墅已经晚上9点,时擎酒又没回来。   她有些累了,晚饭也没有吃,冲了个澡,就倦得躺在床上睡着了。   半夜,她迷迷糊糊地接到了一个电话。   似乎是时擎酒打来的,但她太困,误以为是在做梦,没当回事。   次日,云依人洗漱完下楼,吃早餐时忽然响起昨夜的怪事,便翻了下通话记录。   发现时擎酒凌晨2点的时候给她打了电话,犹豫要不要回个电话给他,可想了想,还是没有搭理。   吃完早餐的云依人开着车去了公司。   到公司时,吴靓连忙趴过来,问,“依人,你是不是和boss吵架了啊?”   开电脑的云依人手一顿,她拧着眉望向她,问,“你怎么忽然这么问?”   吴靓努了努嘴,“我今天一来公司,就听人说,boss昏迷在办公室,还叫了救护车呢,甚至那个时候还是凌晨。”   “凌晨?”   “是啊,有人在加班,亲眼所见。”   云依人掏出手机,立马打了电话给时擎酒。   可不想那边却是费森接听,“喂?云小姐吗?你有什么事?”   “时擎酒呢?”   “少爷在公司呢。”   云依人不确定的问,“你确定?”   “自然,我现在就在他旁边呢。”那边的费森迟疑了下,“要不要把手机给少爷接听?”   云依人冷着声音问,“昨天凌晨是你拿时擎酒的手机打的电话给我还是他给我打的?”   那头的费森不说话。   云依人知道了,“他怎么会忽然昏倒?为什么都已经送去了公司还要回公司上班?”   “云小姐,这些事我不好说,你有什么想问的,就亲自问少爷把。”   云依人也知道费森在时擎酒面前就是个窝囊废,“把手机给时擎酒,我要和他说话。”   “好的。”费森喜出望外,可过了没一会,就听他殃巴巴地道,“云小姐,少爷说他忙,没时间和你通话。”   云依人:……   “要不云小姐你上来一趟?”他的声音有点小。   而随着费森的话一落,云依人明显能听到那端忽然有什么砸过来摔碎在地上的声音。   最后,电话被挂断……   云依人拧了拧眉,也没有再打电话过去,只是望着手机,出神的厉害。   “依人,怎么回事?”吴靓见她发呆,不由推了推她,好心的问道。   云依人摇头,“没事,工作把。”   吴靓想劝说什么,可又不敢说。毕竟能看出来,云依人还是很抵触她感情上的事。 第70章 他什么都有   中午,云依人并未去吃午饭,扑在桌子上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两点,桌子上还摆了一盒水果和一袋子的芒果蛋糕。   她没什么胃口,去厕所冲了把脸,出来时,遇上了进办公室的主管。   “依人,你进来一躺。”主管是个中年男人,身材管理得很好,没有啤酒肚,不过有点脱发。   云依人以为是合作商那边的事,过去了。   “刚刚辛总监过来,说那边缺人手,要把你调过去。”主管拿着保温杯喝了口水,“你的意见呢?”   “我不去。”云依人脸一下子冷了下来,“主管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去找她说,不会让你麻烦。”   主管点了点,也知道云依人是一个识时务的人,“那我就放心了,没什么事就下去工作把。”   “昨天我谈的合作商他们给了答复吗?”云依人问了下情况。   “昨晚晚上就给了答复啊,今早合同都已经签了。”主管,“你不是过去和他们对接了吗?”   云依人楞了下,旋即笑道,“哦对,是的。”   说着,她离开了。   到办公室,云依人坐在椅子上,越想越觉得有些郁闷。   这生意场上的事还能这样?   “依人,你也爱吃芒果味的蛋糕啊?”吴靓又过来和她搭讪。   云依人看了眼一旁的蛋糕,拿了两盒给她。   “谢谢。这个牌子的蛋糕好贵哦。不过中午见你一直在睡觉,谁给你买的?”   云依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费森送来的,她故意转移话题,“尝尝把,不够这里还有。”   “好的。”吴靓拆开了,满足的吃着。   云依人继续低头忙工作。期间,能明显感觉身边的吴靓一直在望自己。   云依人很敏感,不喜别人太多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便停下手中的事,问,“你有什么事?”   “过几天就七夕了,你说我该送个什么样的礼物给我男朋友呢?”吴靓一脸的纠结。   云依人从她嘴里听说过她男朋友。   程序员,也是国企上班,比她大一岁,俩人是学校里认识的,目前刚在一起不久。   “皮带、手表、电脑、鞋子、钱包都可以。”   吴靓眼睛发光,“依人你好懂哦,过节时,你也是送这些礼物给boss吗?”   “我没送过。”   “啊?你没送过礼物给boss吗?”吴靓有些难以置信。   云依人点头,“他什么都有,缺了有人补上,我需要送什么?”   “可是这样好没意思呀,节日不就是图个仪式吗?”吴靓忽然靠近,“等会下班陪我去商场看看买个什么礼物。”   云依人原想拒绝,可因吴靓靠近她,让她嗅到了她嘴里的芒果味,一时间,她有些失神,随后点头,“嗯。”   吴靓高兴一笑,“就这么说定了哦。”   其实吴靓还要比云依人大三岁,可心智看上去,两人却正好相反。   看着吴靓的样子,云依人有些恍惚。   去年的这个时候,她也在和朋友计划去哪里玩,什么地方有好吃好玩的。   可现在,经历云启明离世,季婧病重,云可人发病,她再也没有资格拥有快乐,沉重的担子压在她肩膀。   因云依人答应了吴靓下班后要陪她去逛街,一下午她整个人处于兴奋期。   也不知道是高兴的原因还是吃坏了肚子缘故,连去厕所去了好几次,整个人都虚脱了。   云依人实在看不下去了,给她倒了杯热水,“你喝点?”   “怎么回事,我中午也没有吃什么啊,怎么忽然闹肚子了?”吴靓脸色发白,看上去很严重。   “实在难受就请假去医院看看?”   “不,我们下午还要去逛街的。”吴靓坚持。   云依人无奈,“你都这样了还想着逛街?七夕节又不是明天,你这么着急买礼物干什么?”   “不是呀,我是想让你陪我去买嘛。”吴靓一脸绝望,“都怪自己不争气。”   “明天你来身体要是好点,我明天下午陪你去,今天你就好好回去休息。”   “我不要,我可以的。”然话一落,吴靓脸色更加难看了,连忙抓着卫生纸,起身进了卫生间。   云依人对吴靓的行为摇了摇头,典型的为了逛街连命都不要了。   到下班点。   吴靓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起身走一步都艰难。可即便如此,她还要云依人陪着她去逛街。   云依人也是服她,真是个固执的人。   云依人和吴靓一起下班了,临走时,周边的同事见放在一边的蛋糕和水果没被动过,就问她要了。   云依人全部给了,没给自己留一盒。   毕竟现在,她哪还有心思吃东西?   云依人带着吴靓没去商场,而是找家诊所,让医生看下她的情况。   吴靓是吃了非常强的泻药,才导致接二连三的上厕所。   云依人拧眉,泻药?将视线望向躺在病床上打着葡萄糖的吴靓,极为疑惑。   吴靓不胖,也没有因为要减肥就给自己下这么大的狠手把。而且平常见她对吃的也不挑,不像是在减肥的人。   该不会是今天中午她给的那两盒芒果?   云依人一想到这,心咯噔一跳,她走过去,坐在吴靓旁边问,“中午你吃了什么?”   吴靓整个人蜷缩着,意识恍惚,“和平常一样,也没吃什么。”   云依人沉思,“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公司一趟。”   “你去公司干什么?不是都已经下班了吗?”吴靓拉住她的手,想和云依人共处。   “有点事要处理,你放心,我等会就过来看你,你先睡一会。”云依人没把心里猜测的事告诉她,毕竟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闹肚子是出自她给的芒果蛋糕。   可能吴靓是真的太累了,她点了头,“那你要早些过来。”   “好。”   云依人离开了诊所。   回到公司时,发现同事已经将蛋糕一扫而空。   “依人怎么回来了?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吃了她蛋糕的同事难得好脸色和她搭讪。   云依人见她们吃了蛋糕的人没什么事,不由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第71章 新鲜感   “回来拿个东西。”云依人笑了笑,便回到自己位置上。   她并未第一时间就走,停留了一会。   大致过了十来分钟,她发现其他吃了蛋糕的同事是真的没事,这才笃定自己疑心病过重。   起身准备离开,不想忽然一个同事“哎呀”一声,捂着肚子匆匆的起身,去了厕所。   接下来,有好几个同事都和刚刚那个同事一模一样的症状。   办公室的人陆陆续续的越来越少,全一蜂窝去了厕所。   云依人站在原地懵了。   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连忙拿出手机,打了电话给时擎酒。   这次没有听到费森的声音,那边很是安静。   云依人不用想也知道接听电话的人是时擎酒,“我找费森,让他接下电话。”   时擎酒冷冷的笑了一声,随后,手机那端传来“嘟嘟嘟”地忙音。   云依人电话簿里没有费森的手机号码,只能打时擎酒的电话。   接二连三打了好几个,都被时擎酒给挂断了。   云依人对时擎酒的这种行为有些无奈,最后她选择去趟顶层,当面问问清楚。   到ceo办公室时,秘书有些意外,连忙上前,“云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找时擎酒。”   “boss正在开跨国国际例会,一时半会恐怕没有时间。”说着,秘书领着她进了办公室,“你可以在里面等boss开完会。”   果然在里面没有看到时擎酒的人,云依人对秘书的话也没有怀疑,“费森呢?他也在会议室里?”   “是的。”   “那可以让他出来一下吗?我找他有点事要问。”   “云小姐,例会上不能有人随意出入。麻烦你再等等?”秘书微笑着,好脾气道。   云依人知道自己出于鲁莽,“行,你先下去把。”   “好的。”秘书退出,还将门给带上。   云依人等了将近三个多小时,还没有等到时擎酒开完会。   期间,她有些不耐烦了,问过秘书,可秘书却告知她,说会议时间不定,长达10小时的会议都有过。   云依人觉得时擎酒是个疯子,这样谁吃的消?   云依人接到了吴靓打来的电话,说她男朋友过来了,问她要是有事要忙,就先忙她的事。   这一刻,云依人忽然间觉得有些对不起吴靓。   毕竟是因为她,让吴靓平白无故替她受罪。   费森在里面下的药?他不敢,除了时擎酒的意思。   可时擎酒从来没有做出过伤害她的事来,她不信两人这么点争吵,会让时擎酒做出这种让人无法想象的事。   正在云依人胡思乱想时,门被推开了。   来的人并不是时擎酒也不是费森,而是辛小语。   辛小语穿着一身黑色工作制服,西装式小西服,将傲人的诱惑发挥得淋漓尽致,紧致包臀裙,勾勒着圆翘的臀,踩着尖头细高跟,将她那双穿着肉丝袜的长腿显得格外笔直。   面前的辛小语宛如职场上的女精英,全身挂着高冷而勾引的气质。   云依人见她怀中抱着的一垒资料,眉头微蹙。   辛小语没有意外云依人的出现,她将资料放在办公桌上,随后反身,半坐在办公桌上,“你知道这几天时大哥没有回别墅,是和谁待在一块吗?”   她的话说得有些意味不明。   云依人却懒得和她斡旋,“你想说什么呢?”   “我就是告诉你呀,这些天来,时大哥都和我在一起待着。”   云依人扬了扬眉,“无时无刻?”   “自然。”   “那昨晚他昏迷进了医院,你也在旁边?”   云依人的话让嘴角挂着淡淡微笑的辛小语脸色一变,“你说什么?时大哥他昨晚昏迷进了医院?”   “呀,你不是说你天天无时无刻和他待着吗?怎么连他进了医院都不清楚?”   辛小语走了过来,“别阴阳怪气的说话,云依人,你又比我有了解他多少?”   “我只是让你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你认为时擎酒是那种搞婚外恋的男人吗?”云依人笑她对时擎酒的不了解,“在没有和我离婚之前,他绝对不会和任何一个女人搞暧昧。”   “你自认很了解他?我不知道你哪来的优越感,觉得自己的魅力能让时大哥对你永远保存新鲜感。”   “不对我有新鲜感,难道对你吗?”   “云依人,你别太嚣张了。”辛小语真的见不得云依人这副面孔,“我至少会关心体谅时大哥,可你呢?只会来源不断的给他伤害。”   “时擎酒他需要你的关心和体谅吗?他不需要。所以你别在自作多情做那些无谓的事。至于我给他的伤害,他之蜜枣你之砒霜。”   辛小语啐了口,“不要脸!”   云依人冷笑,不再和她废话要出去,却被辛小语抓住了手腕。   她反身刚要让她松手,不想两人的视线对上,她的眼睛闪着一圈圈白光。   云依人觉得眼睛发虚,意识到辛小语在对她进行催眠……   好久好久,一圈圈白光在眼帘闪现。   她看到了监狱里,云帆明狰狞着脸死死地把云启明掐死的狠绝,又看到了云可人狼狈的死在雷雨交加的马路上,又看到了季婧疯疯癫癫的在精神病院里跑着。   心脏窒息的痛,让云依人觉得在地狱渡劫。   反复重复着,一直在循环,走不出那个圈,慢慢的她昏倒在一片黑暗之中。   云依人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沙发里。   外面霓虹灯阑珊,明亮的月华从落地窗洒进来,让她迷迷糊糊看清自己身处在时擎酒的办公室里。   她起身,开了灯。   口干得厉害,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时擎酒没有在,她准备出去,忽然门从外推开,进来的人是秘书。   “云小姐,你还没走?”秘书可能看到灯开了,便进来查看,“boss还在开会,你还要一直等吗?”   云依人觉得头发胀,有些疼得厉害,“我什么时候来的?”   “七点左右,现在12点了。”   云依人走了出去,有些断路自己上来干嘛,整个人似乎忘记了来找时擎酒的最初目的,“我下去了,不要告诉时擎酒我来过。” 第72章 操碎了心   秘书不解,不过也没有多细问。   而云依人刚离开,却不想会议室的大门打开,时擎酒为首,身后跟着费森。   时擎酒的脸色并不好,浓密的眉头紧蹙着,看到云依人时,有过一秒涣然,随后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喜悦,可又因看到云依人站在电梯门口,脸又迅速的垮了下来。   云依人没有注意到时擎酒那边,因头痛得厉害,导致耳鸣。   见电梯门开了,她刚要走进去,却听到身后传来费森叫她的声音。   她晃了晃头,费森已经走到她面前,“云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公司?”   云依人想说,可又忘记了什么。   这时,辛小语温柔的声音传来,“时大哥,资料我已经桌子上了,时间不早你早些休息,我不多打扰,就先回去了。”   时擎酒理都没理辛小语,走回了办公室。   越过云依人身边时,发现她压根就没有看过他一眼,嘴角冷冷勾着抹自嘲的笑。   时擎酒冷漠的态度,并未浇灌辛小语的热情。   辛小语特意走到云依人面前的电梯,“让开,我要下去。”   云依人意识有些恍惚,并未和辛小语有过多的冲撞,后退了一步,让她先过。   辛小语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不屑,随后便踩着高跟鞋,扭着臀离开了。   “云小姐,看你脸色不太好,不如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在走?”费森担心的问道。   电梯门并未关,辛小语听到了,用那种阴阳怪气的声音开腔,“费森,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云依人这么关心了,时擎酒可知道你对云依人的事如此上心吗?”   “辛总监,你慢走。”   辛小语冷笑一声,电梯门合上,缝隙间,看到云依人那张昳丽茫然的脸,她嘴角勾着一抹得意的笑。   云依人已经有了心魔,这能让她更好的控制她,催眠她的心智。   只要她握着了她的软肋,那么她就难以逃出她的掌心。   云依人也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她并未离开,而是选择在员工休息区坐了一会。   费森陪在她身边,可能是怕她走掉的缘故,一直没去时擎酒的办公室。又可能现在的时擎酒心情不好,进去只会惹人嫌,所以远不如在云依人身边待着。   半响,云依人觉得自己的精神要好了点,才开口,“开会时,辛小语是不是出来过?”   “是。”   云依人冷笑,揉着太阳穴,“这女人,真是越来越不怕死。”   居然在时擎酒的地盘都敢对她下手。   费森微微皱了皱眉,“云小姐,你说辛小姐对你进行了催眠?”   见他用带着疑惑的语气,她斜了眼他,“我现在这副虚脱的样子,难道她没有责任和嫌疑?”   “云小姐,你是不是因辛小姐和少爷走的近,所以对她产生了误解?”   云依人一听,颇有些恼怒地瞪了眼他,然后又问,“今天中午你给我送了水果和蛋糕?”   “是的。”   “亲手放在我办公桌上还是让人送的?”   费森不解,“是我亲自送的,不过见你睡得香,就没有把你叫醒。云小姐,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云依人也不瞒着,将吴靓和办公室吃了他送的蛋糕,拉肚子的事告诉了他。   费森奇了怪了,“确定他们是吃了我送的蛋糕,才导致的腹泻?”   “不然?”云依人白了眼他,“你这是在怀疑我的智商吗?”   “不是。”费森连忙解释,“云小姐,这件事有些怪异,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云依人淡淡的“嗯”了一声,相信费森的办事能力,相信不久,结果就会出来。   “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说着,云依人起身,准备离开。   “少爷还在办公室,不等少爷一起回去吗?”   云依人嗤笑,“你觉得今晚他会回去吗?不要告诉我说,会没有人通知他,我一直在外面等他。”   费森长长的呃了一声,会议期间确实有秘书进来过,不过少爷并未有什么反应,想来是真的不知道云依人在办公室等他。但费森知道,云依人不会信,他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蛋糕是少爷让送的,知道你中午没吃饭。”费森不挽留,只将时擎酒为她做的事告诉她。   云依人冷笑一声,“好心办坏事。”   “少爷可以和你赌气一直不吃饭,可你若要是不吃,他会非常的担心。”   云依人无声的叹了口气,随后道,“费森,从这次我俩冷战,你还看不出来我俩是真的不合适吗?”   “世界上没有不合适的夫妻,只有不够爱,不够包容,不为对方考虑着想的夫妻。”   云依人低低的笑着,将视线望向亮着灯,紧关着门的ceo办公室,好久,她轻起红唇道,“或许是要好好的聊聊,可并不代表我妥协了。”   费森头痛,一把老骨头了,还要为这些年轻人的感情操碎了心。   云依人进去了,时擎酒坐在老板椅上,低头在处理文件。   她进来时,能明显看到他身姿一僵,连着下颌线都紧绷着。   云依人并未走过去,而是坐在沙发,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空间出奇的安静,只有左手边的墙壁上挂着的文艺钟嘀嗒嘀嗒的响着。   终是几天没见,一向极有耐心的时擎酒终于忍不住,抬起了头。   当他将视线望向她时,云依人看到了邋遢,眼睛通红,胡渣布满,狼狈不堪的他。   这样的时擎酒并不是她第一次见,每次他俩吵架,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就会是这副厌世的模样。   看到他这样子,不知为何,云依人的心一跳,来自陌生的情愫。   他放下钢笔,起身,朝着她这边走来。   然后坐在她右手边的沙发里,一言不发。   沉闷的气氛让云依人咳了一声,“开会开了这么久,饿了吗?”   难得见她第一次和他搭讪,时擎酒有些受宠若惊,他哑着嗓子,“不饿。”   “中午的蛋糕,是你让费森给我去买的?”云依人试图找话题。 第73章 闲人不知忙人有多忙   他看了眼她,抿着干燥的唇,不说话。   云依人一看他摆着这副死样子就想骂他,但她忍住,“中午的蛋糕还不错,陪我下去吃点?”   “我不爱吃甜。蛋糕也不是我让费森给你买的。”潜意思:是费森他自己自作主张给你买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云依人扬了扬眉,满不在意地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去请费森和我去吃蛋糕。”   然后,她佯装起身,要去外面找费森。她以为时擎酒会阻拦,不想身后的他一动不动。   “费森是知道我喜欢吃那个牌子的蛋糕,可没有你的指使,他不敢。”云依人神反转扭身,微笑着对他言,“所以时擎酒,别挑战我的耐心,和我一起下去吧。”   时擎酒冰凉的视线望着她,“我工作很忙。”   “工作忙不过是你的借口而已。与其一直生闷气,不如我俩好好的聊聊?”   “你从哪看出来我在生闷气了?”时擎酒用一副你别自作多情的口吻道,“我是真的很忙,忙到完全没有时间腾出来和你聊。”   时擎酒起身,准备坐老板椅上工作。   “现在已经12点了,你还有什么工作要忙?”   “你是闲人,闲人自然不知道忙人有多忙。”   云依人并不是个暴脾气,可时擎酒总是挑起她的火气,“那你要忙到什么?凌晨?亦或者是早上?”   “怎么,你还要等我?”   云依人可没时间等,“你要是熬通宵工作,那我就让费森送我回去。”   时擎酒的心凉一大截,果然在她面前,他压根没有一点主导权,“你自己不是会开车吗?还需要费森送你?”   “从刚刚开始我头痛的厉害,让费森送我不行吗?难道你工作也要拉着费森陪你一起加班?”   时擎酒冷笑,“你是时家女主人,这种小事还需过问我?”   “现在拿时家女主人的事来说了?那我让你回去,你怎么不考虑考虑我是时家女主人?”   “你把我当过是你老公吗?”时擎酒的眼里带着异样的情绪,因眼睛充血,变得有几分恐怖,“云依人,自问这些日子来,你对我有过一句关心?”   云依人别扭地别开脸,“你不是一直在公司忙工作吗?”   “可期间,你有向费森问过一句我安好?”他红了眼眶。   云依人努了努唇,“我听说你昨晚昏倒在办公室送进了医院。”   时擎酒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没说话。   若不是他的意思,他昏迷的事,公司的人怎么会知道?又怎么会传进她耳里?难道她真以为公司的人都那么喜欢嚼舌根吗?   云依人也知道自己疏忽了对他的关心,“那今晚你回不回去?”   这句话并不强势,带着一丝撒娇妥协的味道。   时擎酒可不敢在得寸进尺,他单手赴后,宽大的背挺得笔直,“你都要费森送你了,还需要我回去干什么?”   云依人难得主动上前拉住他的手,“我进来时,就让费森先走了。刚刚那么说,是故意气你的。”   她在哄他……   时擎酒是真的没骨气的一下子原谅了她。   可一想到经过今晚,明天她又恢复原本的模样,他就怕。   “你总是觉得我对你的好理所当然是吗?”他低语,“觉得只要哄我一两句,我就不计前嫌?”   “我没有。这次你究竟又是为了什么而生气?”都说女人心思难猜,但她觉得男人心,海底针。   “你连哄都没有耐心。”他情绪失控,“对谁都好,唯独我!就连费森你都给好脸色,就我,不仅给我摆脸子还从不把我放心上!”   云依人无奈,“时擎酒,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我误解你了吗?云依人,你敢说要是有一天我真的不再打扰你,从你的世界消失,你压根就不会想起我这个人是吗?”越说到最后,就明显能听说他的声音在发抖。   “怎么会?你怎么会消失呢?这么大个人在这。”   时擎酒被她的话气得心肝脾胃疼,“听听你这话,是人说的吗?云依人,这就是你对待自己老公的态度?”   “时擎酒,你能不能别什么事都斤斤计较?”   “我并不是一个斤斤计较之人,而是因为你,所以我才变得斤斤计较!”   云依人努了努唇,可能真的不知道时擎酒爱她到什么地步,“我们现在好好的说话,别吵架好不好?”   “难道我现在没有和你在好好说话吗?”   “你现在这语气,是在和我好好说话?”云依人也不想和他争辩,“好了,现在这么晚了,我们下去?”   “不下去。”时擎酒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孩子气发作,“你不是说要好好聊聊吗?那在这里也可以好好聊啊。”   “你确定在这能好好的和我聊?”   “是!”   云依人深呼吸,“好,我问你,你究竟因为什么而和我发脾气?”   “发脾气?”时擎酒笑,笑的旋律有些阴凉,“你认为这些天来我是在和你发脾气?”   “难道不是吗?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回家?”   时擎酒细长的眸对上她,眼里是带着不屑,“家?那个别墅是我的家吗?”   “你什么意思?”   “云依人,你有把我当过是你老公吗?”   云依人捏紧拳头,实在不想伺候时擎酒这尊大佛,“现在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时擎酒,你能不能凭良心讲,我什么时候没有把你当过老公?”   “你什么时候都没有!现在把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一转身就忘得烟消云散。云依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   云依人要被气死了,她抡起拳头狠狠的一拳落在他胸膛上。   用尽了力!   捶了好几拳,然后红着眼睛,瞪着他,放下狠话,“谁要管你,你爱回来不回来。你说的没错,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老公。既然你都说别墅不是家,那我也没必要天天回那里。”   说着,云依人转身走人了,这一次,她确实被气到了,没有任何停留,连着步伐都匆匆。   时擎酒坐在老板椅上许久。   心里憋的那口气实在太过难受,挥手将桌上的合同扬翻,纸张散得满地都是。   随后起身,双手叉腰来回走动,忽然,他停下来,狠狠的一脚踹在办公椅上,撂得高高的合同全都掉下来,砸在他脚边,椅子转了好几个圈也停在了他面前。   心里不知在纠结什么,可能反思觉得刚刚的话对云依人说得太过严重,时擎酒暗骂了一句该死,匆忙地拿起放在衣帽杆上的大衣,出了门。 第74章 拿脚踢了踢他   云依人是真的被气到了。   一路上,不知道把时擎酒家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多少遍。   果然,男人就是不能惯!   云依人到达负一楼停车场,刚把车开出来,忽然,一个人影从一旁蹿了出来。   来不及踩急刹,人就活生生地撞在车盖,然后倒在地上……   云依人被吓住了,她刚刚在抱怨时擎酒,出神的厉害,并未看清突然冒出来的人。   她连忙解开安全带下车,当看到是时擎酒躺在地上时,她楞了一下,来不及计较之前的事,连忙将他扶起来。   “时擎酒?”云依人见他紧闭双眼,不安地拍了拍他的脸,“醒醒,你别吓我,时擎酒!”   没有得到回应,云依人彻底慌了,她连忙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20,却不想一只大掌握住她的手腕。   随后,就看到时擎酒不知何时已经清醒过来,帅气的脸露出一抹致命的微笑,“你是害怕我死了离开你,还是怕撞死人要负刑事责任?”   知道时擎酒是在耍她,云依人心里怄火死了,狠狠的推开他,“时擎酒,你真无聊。”   她刚刚差点吓个半死,结果他倒好,还有心思开玩笑。   时擎酒拉住她,不准她走,“你不是让我和你一起回去吗?”   “不需要。”云依人冷漠脸,“而且你不是说你工作忙,要到公司加班吗?怎么改变注意下来要回去了?”   “工作确实忙,可是就是想陪你。”时擎酒起身,紧紧地搂着她,拿着她的手放在他胸口,“我这儿好痛,车祸的后遗症发作了。”   云依人抽回手,狠狠地瞪了眼他,“你还装?有意思吗?”   时擎酒疲倦地搂着她,将脑袋搁在她肩膀上,闭上眼睛,整个人懒懒的,“没装,是真的好痛。”   声音有着说不出来的悲恸。   云依人才不信,一把推开了他,却不想时擎酒直接狠狠地倒在地上,装得非常像昏过去的病人。   “时擎酒,你快起来,你还装上瘾了?”她拿脚踢了踢他。   可时擎酒一动不动……   云依人又踹了几脚,力道有些重。   可这次的时擎酒看上去,似乎是真的不是装的。   不管她怎么踹怎么踢,时擎酒彻底昏过去,没有任何反应。   云依人连忙拨打了120,把时擎酒送到医院时,已经凌晨,费森匆匆赶来,一把鼻涕一把泪。   时擎酒工作废寝忘食累的,还有点轻微的高烧,这几天需要好好静养。   昨夜时擎酒也是忙累昏过去送了医院,医生有嘱托,可时擎酒全然不听,今天又一直忙于工作,终于身体扛不住,再次入院。   次日。   时擎酒恍惚醒来,当看到云依人匐在床沿酣睡时,那一刻,他觉得过往她对他的冷漠烟消云散。   他伸手,将掉在她额间的发别过她耳廓。   她可能累了,并未醒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继续接着睡。   费森提着小米粥进来了,看到俩人温馨的一幕,他老泪纵横,并未打扰。   云依人睡的手麻了,清醒过来,发现时擎酒竟然不在病房。   她起身要出去,不想见时擎酒从浴室里出来,他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脸色有些苍白,因胡渣没刮,一夜之间,看上去沧桑了不少。   “还能下地,看来没什么事了。”云依人活动了下手臂。   时擎酒看了眼她,随后坐在沙发上,将费森送来的小米粥打开,“去洗漱,然后吃早餐。”   云依人习惯每天都洗澡,昨晚匆忙忙的,没洗漱,身上黏黏的,她进了浴室。   云依人洗完澡出来时,发现时擎酒还坐在沙发里看财经报纸,桌子上的小米粥没动。   她走过去坐下来,“怎么不吃?”   “等你。”他放下报纸,把下一垒的青菜瘦肉粥放她面前,还贴心的将勺子放她手边。   这点小细节,让云依人的心不争气地失控一跳。   “你们业务部的人从昨天开始全都腹泻,听说是因为你给她们的蛋糕而导致的?”他优雅的吃着粥,和她说她工作地方的情况。   云依人倒是没想到这点小事,都会传入他耳里,“嗯,应该是蛋糕里放了泻药。”   “昨天中午见你没吃饭,我就让费森给你去买了蛋糕。事情已经查出来了,是蛋糕店的失职,好在蛋糕你没动。”   云依人不确定的问,“真的查出来只是蛋糕店的失职?”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那家蛋糕店可是在全国都非常有名,你觉得会犯这重低级的错误?”   时擎酒将手中的银勺放进盘中,清脆的声音很是悦耳,他搭着二郎腿,十指交叉,姿态有些慵懒,“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什么都有可能。”   “是辛小语对把。”云依人道,“也只有她敢这么明目张胆,不然谁会白痴到往蛋糕里放泻药?”   “不是她。”   “你这是在为她辩解还是在袒护她?”云依人心里异样,语气有些冲。   时擎酒拧眉,对她解释,“辛小语要是这么蠢,也不可能让我松口进入公司。”   云依人没听懂。   “这种把戏恐怕辛小语不屑用,她想杀你的心,在里面投毒不是更符合她?”   云依人抽了抽唇,“你既然都知道她恨我入骨,她在公司,你还让我来?”   “在我眼皮子地下行事,我更能掌握。”   “那蛋糕的事真的只是意外?”云依人还是不太信,毕竟也不可能每块蛋糕里都有泻药把?   “怎么,你还不信我?”   云依人抿了抿唇,也不想去计较,只想让这件扫兴的事早些过去,“那蛋糕店要怎么赔偿公司腹泻的员工?”   “我会让财务部补贴她们三个月的薪资。”   云依人扬了扬眉,这倒是可行。   云依人在医院陪了时擎酒半天,期间,吴靓打了通电话给她,说是刚刚下通知,她转正了,昨晚腹泻进医院的员工也不知道为何,上头奖励了三个月的薪资。   这可开心死吴靓了,一得到好消息就立马来告诉她。   云依人装作不知道,向她贺喜。 第75章 最近你家少爷很古怪   中午,费森过来了一趟,带了午餐。   时擎酒近段时间需要进些轻淡的食,所以带的菜全是素食。   云依人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好在费森心细,给她准备的菜是荤素搭配。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吃了几口就没胃口,一旁的时擎酒看到了,冷冷地讽道,“怎么,现在这么挑了,还嫌饭菜不好吃?”   云依人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时擎酒却将她的沉默当做是默认,全把菜夹她碗里,“不好吃也得吃。”   云依人是真的吃不下,“你好好吃你自己的。”   说着,云依人准备起身离开病房去外面透透气。   “我现在是病人,离不开人照顾,在我没有痊愈之前你不能离开我身边。”时擎酒叫住她,“而且我如今这副模样,拜你所赐。”   “什么叫拜我所赐?”云依人不爱听这话了,“是我故意开车撞到你让你住院了?”   俩人又吵了起来,费森连忙上前圆场,“云小姐,你是嫌今日的饭菜不合胃口?你想吃什么,要不我去外面给你买回来?”   “别惯着她!现在她是病人还是我是病人?”   云依人不想和专门挑事的时擎酒胡搅蛮缠,坐在一旁的沙发里,不看时擎酒那边。   时擎酒满脸的幽怨。   费森不想卷入这场纷争,独自离开了病房。   毕竟他知道少爷是想让云依人留下来陪他,可因是个死闷骚,一说话就开口得罪了人。   费森送来的饭菜两人都没怎么动。   云依人在沙发坐了一会,累了,便躺下来准备眯一下,可一闭眼,就不知怎么睡过去了。   醒来时已经下午,自己躺在病床上,时擎酒已经不在了病房,原本桌上摆着的饭菜也已经清理干净。   一觉醒后的云依人有些饿,她起床,出去了。   费森在外面等候,“云小姐,你醒了?”   “时擎酒呢?”   “少爷去公司了,说等你醒后,就送你回去休息。”   云依人拧眉,时擎酒这臭脾气也是让人讨嫌,“为什么他出院不叫醒我?”   “云小姐你昨晚守了一夜,少爷知道你没睡好,就让你继续睡。而且少爷也知道,云小姐不爱看到少爷,少爷也不在你面前招你的嫌。”最后一句话说完,费森还看了眼她,特意观察她脸上的微表情。   云依人讥诮一声,嘴角上扬带着一丝不屑,“什么时候,他还会这么想?”   “那云小姐现在是回去还是去哪呢?”   “现在才下午三点,去躺公司把。”   费森开车,送云依人离开了医院。   在路上,费森忍不住开了口,“云小姐,我能看出来你最近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是因为少爷吗?”   云依人视线一直望着车外,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费森的话听进去,并未开口。   “云小姐,我知道你这两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不如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把?”费森厚脸皮,即便云依人不理他,他也照样能舔着脸上前。   这点,倒是和之前的时擎酒有过之而不及。   “最近你家少爷很古怪,他到底怎么了?”云依人问。   “我也发现了少爷的不对劲,不过云小姐都不清楚原因,我这个做下人的哪会知道呢?”   云依人撑着下巴,着实摸不着头脑。   “不过云小姐你可以想想少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行为不正常的,正好现在可以分析分析。”   云依人仔细想了想,“好像是那天下雨的晚上,回来后就不一样了。”   那天晚上她还是一个人睡的,之后,就时擎酒这男人像是撞鬼了一样,什么都和她作对。   “云小姐能具体说说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过往的影像走马观花,一帧一幕浮现在云依人脑海,她实在想不起来时擎酒是被什么刺激到了。   到公司,云依人回到业务部。   吴靓抓了一把水果糖给她,“依人?你在想什么呢,出神的这么厉害。”   云依人回神,连忙接过她手中的糖果,“身体好点了吗?”   “转正的好消息,怎么能不好呢。”   云依人剥了一粒糖塞嘴里,然后坐在电脑前,发呆不说话了。   “依人,我看你心思重重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云依人摇头,并不想把感情带入工作,“没什么事,下班后我请大家去吃饭,当做是最近大家对我的照顾。”   吴靓一听,立马将好消息告诉大家,同事一听都乐疯了,纷纷议论去哪里吃。   最后,决定权还是落在了吴靓的头上,“去吃自助牛排把,不仅能吃牛排还能吃烤肉,想吃小火锅也有哦。”   “什么地方啊?可别离公司太远了。这样我们吃完后,还可以在周边的商场逛逛街。”一个打扮稍微时髦的女人道。   吴靓一下子沉默。   时氏集团位于市中心,周边的物价贵得吓人,若请整个业务部的人吃饭,那消费自然不低。   云依人却淡淡地出声,“就去旁边商场5楼那个自助餐把,上次我吃饭的时候看了下,味道和环境应该还不错。”   一下子有员工纷纷交头接耳议论,“旁边商场5楼,是那个noble自助餐吗?天呐,一位就要1080!一顿下来,不得花十来万?”   “你可不要忘了,她可是我们的老板娘,这点小钱还不够boss一天的洗车钱呢。”   “壕无人性啊!我爱了好么,希望天天下班有人请吃大餐。”   “想得真美你,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不然老板娘怎么可能会来我们业务部?”   “那你知道云依人怎么会来我们业务部?”   “我不知道,不过听小道消息说是和boss吵架了,又听说是为了要掌管云氏,所以特意从基层做起。”   ……   一片议论,都进了云依人耳里,可她却完全不当回事。   吴靓低着头,也不知怎么了,闷闷不乐。   云依人剥了一粒糖果塞嘴里,彩虹色的包装纸她没有扔,拿在手里把玩着。   下班后,云依人终于发现了吴靓的不对劲,同事因要去吃大餐,都兴高采烈的准备下班,只有吴靓一个人木讷的坐那。 第76章 狗男人   “走了?”云依人叫她。   “依人,我身体不舒服,可以不去吗?”   “是不是又肚子痛?”云依人担忧的问道,“要不要给你叫辆的士,早些回家休息?”   “不用,我躺着休息一会,等好点了,自己回去。”   云依人不放心,不过见她脸色并没有昨日那么难看,不由让同事先去,她后道。   “吴靓,你是不是因为下午那个女同事说的话,所以才撒谎说身体不舒服不想去了?”云依人心细,想起她不对劲的源头。   吴靓一愣,可能是没想到云依人会发觉,“她们可能觉得我介绍的地方不上高档,然后又嫌弃地方小,东西又便宜把。”   云依人笑了,“我还以为什么呢,就这点小事?我本来一直想请客来着,只是因为项目,所以一直没时间,给耽误了。”   吴靓动了动唇,忽然间知道了她和云依人的不同。   云依人从小养尊处优,对钱方面从没有消费观念,钱多钱少,只是一个数目。而她们,每天数着钱过日子,来这大城市,睡着出租屋,吃着外卖,每月还要为家里寄多少钱而发愁。   她们一年的工资,抵不过云依人身上一件衣服。   有些人出生就站在了起跑线上,毕竟世界就是如此不公,唯有时间。   云依人年龄才不过24,不仅嫁了一个高富帅老公,名下还有一家公司,下半辈子无忧无虑,完全不用为钱而发愁。而她们在怎么努力,也够不到云依人现在所达到的高度。   云依人带着吴靓去了餐厅。   虽说是自助餐,可环境是真的好到没话说。   同事拿出手机拍照,迫不及待的要发朋友圈了。   云依人饿了,吃了两块牛排,刚准备去拿点水果,没想到在半路遇到了费森。   云依人:???   “呀,云小姐你也在啊?”费森一脸的惊讶。   云依人吃着粒李子,“我发现你最近真的阴魂不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吃东西的?”   费森嘿嘿笑了一声,“我是陪着少爷过来的,秘书提倡要吃自助餐,少爷心善,体谅这些天来加班的辛苦,就来这家noble自助餐了。”   云依人才不信,拿着刀叉插了一块榴莲披萨,“第一次下班这么早把?”   “哪啊,以前少爷为了早些回去见你,一到下班点就回去了。”   “这次也是因为想早些见到我,所以一到下班点,就带着你家少爷赶来这堵我了?”   “对啊,你可不知道我是废了……”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费森连忙闭嘴,望着云依人,满脸写着‘你奸诈’的表情。   云依人冷哼了一声,“我在b区,你们应该是在a区把,要是敢过来,你们死定了。”   自助餐也是分abc等级的,a区是8888一位,b区是6666一位,而c区是1080一位。   她过来时,服务员称a区已经全部售罄,当时她没多想,就选了b区。   价格上的不同,自然每个区的餐菜也不同。   a区有帝王蟹,法国鹅肝,鱼子酱,山葵,白松露等,b区虽然会有,可品种不同,味道和价格上也就有所不同。   “少爷不在a区,他在特等区。”费森毕恭毕敬道。   云依人:……   “云小姐,我们短时间内不会离开,你要是想少爷或者想过来,随时欢迎。”说着,费森微笑着转身离开了。   云依人瞪了眼费森渐行渐远的后背,“在特等区还来b区逛什么?不就是想让我过去找他吗?”   “依人,我刚刚好像看了费森经理哎。”吴靓端着盘子走了过来。   云依人含糊敷衍,看到费森后完全没了胃口,拿了点水果,就和吴靓回到了位置上。   没坐几分钟,ceo办公室里的秘书和助理蜂拥而至,热情不过,弄得业务部的人受宠不已。   秘书和助理全都认识云依人,纷纷问候,弄的云依人很是尴尬。   这样气氛的场面云依人不喜,一个人走出来透透气,不想,在外面看到了倚墙的时擎酒。   时擎酒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不过相比今日上午却要好了很多。   “你不是在特等区吗?怎么还驱身跑这来了?”云依人问,还在生白天他将她扔在医院里的气。   “这里已经被我包下。”时擎酒淡言,话语霸气。   云依人却听出了另一种味道,“这是要赶我们走了?”   时擎酒:……   “虽然你们是先来,可我们也已经买完单,即便你已经包场,我们也没有义务给你们腾地。”   时擎酒单手插兜,朝着她走近一步,“云依人,你脑子里是浆糊?”   云依人不想搭理他,转身要走。时擎酒先一步拦在她面前,“我俩好好聊聊。”   “和你有什么好聊的?”   时擎酒低头,身上好闻的男性气息飘在她鼻尖,“难道你想我俩一直这个状态下去?”   云依人冷讽,“我之前找你想要和你好好聊时,你是个什么态度?”   时擎酒眸色黯然,他没说话,薄唇紧抿着。   女人就是这样,对她好的时候她不领情,不开心的事过了几百年还记得。真是小心眼。   “看来你还是不知悔改。”时擎酒大掌伸过去,捏着她的耳尖,“小没良心的,这段日子,你还没折磨够我?”   “时先生,注意你的言行举行。”她一把推开,“我可不记得你还有过不好的时候。”   “你是我的妻子,怎么,还不能让我碰了?”   云依人剜了眼他,“你什么时候把我当过是你妻子?这就是身为你妻子的待遇?”   时擎酒捏起她的下巴,“云依人,我不准你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话落,他低头,冰凉的吻落在她唇上,随后,掠地攻城,凶猛而急迫。   灰暗的走廊瞬间暧昧靡靡。   云依人不知何时被他抱起来,摁在了墙壁上,两人的气息是那么的灼人。   冰火两重天,燃烧着……   云依人用手挡住了他的唇,喘着气,“狗男人,谁准你亲我的?”   时擎酒就要,难道见她如此顺着一次。   见完全不打算停下来的时擎酒,云依人恼了,一耳光落在他脸上,“时擎酒!”   时擎酒不屈不挠,云依人刚要推开他,却被他直接打横抱起…… 第77章 怕把持不住?   次日。   云依人到办公室时,发现同事异样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   她知道是因昨晚的事,所以装没有看到,坐了下来。   刚准备工作,一侧的吴靓过来,满脸笑意地问道,“依人,下班的时候可不可以陪我去一趟商场呀?”   “礼物还没有挑好?”   “嗯,不知道送什么好,所以想请教下你。”   云依人耸了耸肩,心情似乎很不错,“情侣间的事,我身上没你好学的。”   “你不是已经和boss和好了吗?情人节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想好要送什么礼物给boss?”   云依人表情有些异样,“你怎么知道我和时擎酒和好了?”   “昨晚晚上有人看到你和boss在走廊亲得热火朝天。”吴靓小声道,倒是也没有隐瞒,“还见boss抱着你进了包厢,然后过了几个小时,还是boss抱着你上车回去的。”   云依人没说话,脸色有些难看。   “我也不知道是谁看到说出来的,我知道是依人你的,我不该和你说的……”吴靓一脸懊悔。   “没事,我和他是夫妻,又不是什么不正当的关系,看到就看到。”云依人满不在意道。   吴靓担忧地看着她,“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好了,工作把。”   吴靓知道这个话题很敏感,也没有在和云依人多聊。   中午的时候,费森下来了,中餐没送来,不过话里话外却示意她上去和时擎酒一起用餐。   云依人知道是时擎酒的意思,刚要同意,发现办公室里的人对她的窥探越来越严重。费森一来,眼睛全盯在她身上移不开了。   她不喜欢,整得自己跟动物园给人看戏的猴子一样。   云依人跟着费森去了顶层。   走出电梯时,遇到了提着饭盒,脸色有些不太好的辛小语。   看来是在里面受气,遭冷脸了。   云依人扬了扬眉,也不知道谁给辛小语的勇气来找时擎酒,“真巧,又遇见了呢。”   换做平常辛小语定然会冷讽她一顿,然后潇洒离开,可是现在,她没心思,整个人因被时擎酒说教了一顿,颓废不已。   望着云依人的视线,辛小语眼里带满了不屑,将手中的饭盒冷冷地扔在一旁的桌子上,踩着高跟离开了。   路过云依人身边时,还狠狠地撞了她一下,“走路不带眼?没看到有人过来?让开点!”   随后,伸手推了下云依人的肩膀,进了电梯。   “吃枪药了?”云依人不悦的拍了拍肩膀。   “云小姐,你别介意,昨天会议上,辛小姐提出来的方案不仅被少爷否决了,还撤了她总监一职。”   云依人听闻,有些惊讶,随后又想着时擎酒不像会滥用私行的人,定然是辛小语工作上的失误。   云依人进了办公室。   时擎酒在看合同,门被打开时,他头也没有抬,以为是辛小语,冷语,“出去。”   “确定?”云依人出了声。   时擎酒立马抬起头,看到她时,嘴角微微勾起,带着显而易见的笑,他放下钢笔起身,走到沙发处,将费森准备好的午餐一一摆好。   “刚刚我在外面看到辛小语了。”   “嗯。”他把勺子放在她手边。   云依人看了他一眼,“听说你撤她职了?”   “过不久就会让她离职。”他淡漠地回道,夹了一块培根放她碗里。   “为什么?”云依人不解,“她进公司不是你祖母的意思吗?”   他端着饭盒,眼眸深邃的掀开,看着她时,瞳仁是别样的光彩,“你母亲的病情已经稳定,而且我也已经给了她进公司的机会。”   “所以你这是翻脸不认人?”   “你不喜欢她,她来公司的目的昭然若揭,怎么,云依人你不要告诉我说你不知道?”   云依人挽唇,吃了口米饭,回答得漫不经心,“我自然知道她来公司是因为你,可你要是这么把她开除了,难保不定她下次又会使出什么法子。”   “所以你要她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晃?”   云依人给他舀了一碗汤,“看你这么讨厌她,想来她要近你身,夺你心,恐怕比登天还难。”   “我什么说过我讨厌她?”   “不讨厌吗?”云依人嗤了声,“那我可以认为你反驳我,是想表达你喜欢她,因为顾忌我,所以才不想让她在你面前转悠,因为你怕把持不住?”   时擎酒就没见过比云依人还不要命的女人,他咬牙,“云依人!”   “好了,我们不谈她,吃饭把。”   云依人知道辛小语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时擎酒还没有动她是因为什么。   毕竟辛小语身后有时老太太撑腰,加上辛小语也确实有一手,她都被她催眠过,时擎酒难保没有过。   吃完后,云依人准备下去,可时擎酒却让她在休息室里睡会午觉在下去。   一直匐在桌子上睡得手都麻了,云依人也没有拒绝。   下午下班时,云依人收拾东西,准备和吴靓去商场,却不想中途被主管叫走。   主管手上有件棘手的项目,想请她帮忙。   云依人并不是一个烂好人,不是自己跟的项目,她也不想多参与,所以婉拒了。   因云依人是老板娘,主管也没有多刁难。   云依人和吴靓离开了公司,去了商场。   陪着吴靓挑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满意的,最后还是时擎酒打了电话过来,吴靓才马马虎虎的选了一条领带。   挂断时擎酒的电话,吴靓拉住了她,“依人,你不是说还没有给boss买礼物吗?要不你也选一块?”   “他有,不需要我买。”   “公司上班的男士谁没有领带?谁规定领带就一定是要自己买的?”   云依人拧眉,扫了几圈,也不知道时擎酒喜欢哪块,“他的衣服也不是他自己买的,有专门的人给他定制。”   这句话,戳吴靓的心了。   果然,土豪和富豪是有区别的。   “你就真的没有送过一件礼物给boss?”吴靓满是八卦的问。   云依人倒是没有一点干脆,“没有。” 第78章 哪配得上他?   “那boss送过礼物给你吗?”   “送过。”   “我们中国人的传统,就是礼尚往来嘛。依人,你就选一块。”   云依人搞不懂吴靓的脑回路,不过被吴靓磨得没办法,因没有见过时擎酒戴过艳色的,想来他也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她就随便选了一块暗色系的领带。   结账时,吴靓肉疼了一把,咬咬牙,狠下心买了。   “依人,我们还逛吗?”   云依人知道吴靓的消费能力,贴心的摇头,“喝杯奶茶,我送你回去?”   “不用啦,我住郊区。而且boss不是刚刚打电话让你早些回去吗?你不用送我了。”   “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云依人坚持,吴靓一脸堪色,想说什么可最后也没有多说。   云依人发现吴靓住的不是一般的偏,开到郊区,发现两边连路灯都没有,甚至路还非常的烂。   半路,时擎酒的电话又打了进来,问她在哪,他去接她。   云依人敷衍了几句,就挂了。   坐副驾驶的吴靓喝了口奶茶,心事重重,“依人,我发现boss好像很黏你。”   云依人没反驳,因为时擎酒确实挺黏她的。   “听说你比boss大一岁?”   云依人点了点头,“我和他算是青梅竹马,认识差不多十多年了。”   “哇。”这个消息让吴靓大吃一惊,“你们真的是外界传闻的商业联姻吗?可我觉得不像,boss看上去很爱你呢。”   “他很爱我?你从哪方面看出来他很爱我?”云依人轻笑了一声。   而随着她的话一落,只听一声“嘭”!车子骤然停了下来。发动引擎和踩油门,没有一点反应。   “是不是胎爆了?”吴靓一脸茫然。   云依人下车查看,因一片漆黑,打开了手机灯,发现轮胎被一块尖锐的石头给戳穿了。   石头比较大,轮胎划伤得很严重,一大块刮蹭,已经泄气了。   “需要叫拖车过来才行。吴靓,这离你家远吗?”云依人低头,隔着车窗问。   吴靓一听立马下车,看到前车轮凹得陷进了泥土里时,她楞了下,连忙道歉,“依人,对不起,要不是因为要送我,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故。”   “没事。”云依人有些气,但是不是气车被刮蹭,“不过你为什么要租这么偏僻的地方?你一个女孩子,知不知很不安全?难道你租房子前没看过新闻,这片治安很不好,以前还出现过意外事件?”   吴靓咬着唇,不敢吱声。   云依人意识到自己言语过重,道了歉,随后,她拿手机,准备打电话让拖车司机过来。   可不想,刚刚还可以接通时擎酒的电话,现在却一点信号都没有。   云依人懵逼了,这什么狗地方?   “我住的地方就在不远处,这里是没有信号的,不如去我住的地方打拖车司机电话?”吴靓走近,扯了扯云依人的衣服。   看着没有一点信号的手机,云依人也只能作罢。   两人徒步,走了大致十多分钟,鞋子走得满是泥土,才走到吴靓住的地方。   云依人从来没有见过s市还有这样的房子。   好几幢高楼岌岌可危的紧紧挨着,简陋的围栏上绕着一根灯光,把墙壁上一道道巨大的皲裂痕迹照得尤为清晰,巨大的暗影落下来,看上去如一只狰狞的蜈蚣坐落与此。   云依人跟在吴靓身后,走进了逼仄的走廊,过了好几道小巷,进了好几户人家才走到她租的房子。   吴靓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主要是东西很少,不到20平方的房间,一张床一张书桌,最贵的东西怕是她那台苹果笔记本电脑。   “那台电脑还是我男朋友送给我的呢。”她苦笑着道。   云依人将视线收回来,并未多言,掏出手机打了拖车司机电话。   俩人坐了半个小时左右,期间,吴靓大哭一场,把自己多年来的遭遇诉说了出来。   吴靓是单亲家庭,母亲跟人跑了,父亲在娶,继母刁难,被奶奶一手抚养长大,好不容易读出来,奶奶却无缘无故中风,现在在市一中医院需要巨额的医药费。   其实云依人对别人的私事不感兴趣,可不想吴靓将在商场买的那块领带拿出来,“我不想拖累他,七夕节那天,我会和他分手。”   “为什么?”   “你知道的,我这样的家世和家庭哪能配得上他?”   云依人不懂那所谓的爱情,可两人既然选择在了一起,就要相互扶持,“他知道你的家庭情况吗?”   吴靓摇头,看了眼这小房间,“他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告诉他。这个地方,他没有来过。”   云依人没说话,手机响起,是拖车司机打来的。   拖车司机已经赶到,她提前说过没信号,他们带了专门的信号源。   云依人不用吴靓送,她自己走过去,可吴靓坚持要送。   云依人出于关心问,“你这房租多少?”   “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市中心有一套房,一直搁置着,不如租给你?你只要按照这里的房租给我就行。”云依人也不是白帮她这个忙,“不过周末你去医院照顾你奶奶时,也顺便陪我妈去外面散散步。”   吴靓一怔,可能没想到云依人会帮她。   俩人认识的时间不长,可吴靓知道云依人并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   她红了眼眶,问,“为什么要帮我?”   “不是帮你,你别多想,我只是在帮我自己。”季婧虽然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可是时不时的因为身体要在医院住着观察身体。   季婧是个有文化的人,喜欢看书,找的看护即便有学问,可手脚不麻利,干活不利索。而吴靓,名牌大学出来,奶奶住了这么久的院,服侍了这么久,想来是个做事灵活的小妹。   吴靓感动的红了眼睛……   云依人别过脸,“你别急着谢我,这个差事可不好做,我给你时间考虑。”   “谢谢你依人。”   “我走了。”云依人拿起包包走了,离开时有些别扭的交托了句,“门窗关好,洗澡尽量提水在房间里洗。”   吴靓站在原地,听着云依人的话,眼泪簌簌而流。   这里的房子没有单独的洗澡间,都是公共的,甚至洗澡间还离这很远,没想到云依人竟然如此心细。 第79章 你们敢——   云依人从没走过如此窄的路,隔音效果很是不好,夫妻的吵架,孩子的哭闹,老人的咳嗽声,空中还散着难以形容的气味。   云依人步伐匆匆,只想早些离开。   不想刚走出去,就被几个地痞流氓给拦截,“你认识吴靓那小贱货?”   猥琐而贪婪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在她身上逗留。   云依人心一跳,并未害怕,冷着一张脸淡漠地望向他们,“让开。”   “呦,小妞还挺有个性啊。”为首的男子伸手想摸云依人。   可不想云依人有一手,速度极快地一把扣住他手腕,将他摁压在墙上,拿起包狠狠地砸在他身上。   还不等后面的几个男子反应过来,云依人提着包包,迅速跑了。   毕竟敌多势盛,难免会寡不敌众。   “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我给把那贱人抓过来,看我不给她点教训瞧瞧!”疼得龇牙咧嘴的男子破口大骂。   云依人从没有像今天这么倒霉过,刚跑出来拿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既没信号。   她只能打开手机灯,朝着来的小路跑去。   拖车司机已经到了,只要跑到她车子停的那个地方,她就安全了。   可跑了没一会,就气喘吁吁,呼吸有些困难,后面的几个男子追了上来。   终究是男女力气悬殊,云依人被他们擒住……   “啪!”赶来的男子重重地一耳光落在云依人脸上,粗鲁地攉住她头发,“跑啊!怎么不跑了?刚刚不是挺厉害的吗?”   云依人咬紧牙关,左边脸麻木到没有知觉,口腔的铁锈味气味盘旋鼻尖,让她鼻头酸的厉害。   黑暗中,她清楚得看清男子那张狰狞而丑恶的脸。   忽然,其中一个男子翻出了她的包包,“飞哥,我找了一把车钥匙,这小妞居然开劳斯莱斯!里面还有一张黑卡和一叠钱。”   “把东西兜起来。”被叫飞哥的为首男子一听乐了,“不过吴靓那贱人什么时候还结交这样的富婆了?”   “你们想要更多的钱,我可以给你们。”云依人忽然道。   “闭嘴,老子稀罕你那臭钱?”飞哥不知从哪拿出一块布胡乱的塞进了云依人嘴里。   从未过的屈辱……   云依人挣扎着,眼眶猩红。   “飞哥,我看这小妞不像是傍大款的,有金主会给情妇黑卡,买劳斯莱斯的车吗?”   飞哥摸了摸脑门,“确实是不太可能,可也不能代表这贱人手段高啊。”   “这吴靓不是在时氏上班吗?或许这女人也是时氏上班的也说不定呢?”   “在时氏上班又如何?”   “吴靓那贱人都把她带来了这,两人的关系自己玩得要好。吴靓欠我们的债,她还也理所应当。”   飞哥捏起云依人的下巴,打着手电筒照在她昳丽的脸上,毫无疑问,他动了心,“你的话我是赞同,不过这小妞的姿色倒也是不错。”   “飞哥,现在她已经在我们手上了,你想怎么玩还不是你点头的事?”   话一落,那群人低低的淫笑起来。   云依人从未见过世界上还有如此无赖流氓之人,她挣扎着,换来的只有无情的打骂。   黑暗中,四肢被绑的她被粗鲁地推到地上,膝盖被尖锐的石头戳伤。   乌漆墨黑的夜晚,头上围着她的人拿着手光灯照在她脸上,刺得她眼睛酸痛。   嘴里的布被飞哥拿掉,云依人立马出声,“我是时擎酒,时氏集团的总裁夫人,你们敢动我?”   “呦,就你还时氏集团的夫人?那我们岂不是s市首席?”一群人哄堂大笑。   “只要你们放过我,我可以不计前嫌,一人给500w。若要是我出了什么事,你们就等着陪葬。”而随着云依人的话一落,一耳光又重重地落在她脸上。   这次,直接将云依人掴倒在地,手掌被刮伤。   “你们有钱人就这么不把我们当人看?你以为500w我们稀罕?今天,我就要试试时氏夫人的滋味。小六,把手机拿出来,给我拍仔细了,看我是如何疼爱这娘们的。”   “你们敢——”   “我们敢啊,我们怎么就不敢了?”皮带金属声扣响,头发被反扣着狠狠抓住,“嘴我也不堵你的,这地盘还没有人不知道是我飞哥的地盘,你就算是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云依人从未过的如此绝望……   她死死咬着唇,口腔都是血腥气,五指不知何时早已被碎石戳伤,鲜血被染成暗色。   她慌乱之际胡乱的抓起了一把碎石,想要扬手挥过去,却不想还没有施行下一步,就听见黑暗中一声闷哼。   紧接着,就见压在她身后的飞哥重重地倒在她背后……   “吴靓你这贱人,你胆子大啊,竟然悄声无息的出现在飞哥背后捅他!”接着,就听到吴靓被沁,连扇好几个耳光的声音。   云依人看不到人,只能模模糊糊地听到那些慌张的人。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飞哥去医院!”   “飞哥现在在被通缉,去了医院不就被抓了?”   “现在还管这些?命要紧!这吴靓小女表子出手重啊,一刀刺中飞哥的要害!”   飞哥气有若无,似乎被伤得很重,“别去医院!把这两女人绑起来,去瞎医生家!让他给我止血!”   交托一句,也不知是飞哥昏厥了还是断气了,反正已经没有声音了。   “你们敢过来!”吴靓把云依人扶起来,用刀切断了绳子,自己挡在前面。   这里很暗,压根看不到具体的形势。   不过空气中弥漫着很重的血腥,不用想也知道,飞哥出了多少血,受的伤有多重。   有两个人把飞哥抬走了,还有几个人因飞哥的交托,留下来把她俩抓回去,等待发落。 第80章 什么鬼的女人   “依人,你快走!”吴靓推开她,示意她一个人留下来挡住他们。   云依人怎么可能会走,她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却发现吴靓抖得厉害,黏稠的液体沾染掌心,她怔然。   云依人失神间隙,前面的两人立马手疾眼快地擒住了吴靓。   前一秒还见吴靓拿着水果刀胡乱的挥舞着,而那个两个男子也不怕死,直接冲过来,即便被水果刀划伤了一刀,依旧将吴靓给抓住了。   “依人你快走!你不要管我,快走啊!”吴靓失控的喊着,手上带血的水果刀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金属声音。   没一会,她的嘴巴被堵住,没了声音。   前面的人压根就没有想要放过她,云依人并没有后退,在夜间,她视力极好,快速地捡起地上的水果刀。   “你最好把刀放下,不然被我抓到,定没你好果子吃。”男子一步一步靠近,丝毫没有畏惧她手中的水果刀。   云依人知道,他们都是一群亡命之徒。   有钱不敢花,只能躲在这肮脏的黑暗中生存。   落在他们手上,怕是不死也残废。   “你敢过去,我就敢杀你。”此时的云依人镇定得不同寻常。   男子听闻,笑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快步朝着她靠近,“来啊,来捅我啊!你敢吗?就问你敢吗?”   而随着音一落,男子整个人已经过来,云依人毫不犹豫的伸出双手。   殷红的水果刀捅进男子的腹部……   云依人并未慌张,前面的男人嘴痛苦的大张着,喷散出来的恶臭让云依人还来不及推开,他又在一次攥住她,试图想擒住她。   云依人挣扎,男子的手劲不减,捅进他腹部的水果刀一深,陡然男子口吐鲜血,直接倒了下来。   抓着吴靓的男子似乎视力并不是很好,并未见到云依人刺伤了那已经到地的男子,他呼叫着:“那女人抓到没有?哥?”   云依人楞站在原地,有过一秒的失神。   可吴靓的呼叫声拉回她的思绪,让她立马回神,警惕地望向那抓着吴靓的男子,冷漠地道,“他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男子似乎不信,叫了句哥,没有得到回应的男子陡然怒了,似乎是相信了云依人的话,一把推开手中的吴靓,朝着云依人直奔而去,“他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捅死她的?”   云依人见男子情绪激动,知道自己此时的处境是逆势,她也没有上前刚,连连后退,却不想踢到了倒在地上的男子,整个人倒翻在地。   她狼狈的爬起来,还没有开始跑,就被男子一把掐住了脖子……   “咳咳咳!你放开!”云依人窒息的难受。   “贱人,哥死了,你也休想活,我让你陪葬!”男人的劲极大。   即便月色黯然,可云依人的脸已经慢慢地呈紫,充血的恐怖,狰狞得如魔鬼。   云依人觉得自己要死了,她怎么捶怎么打掐着她脖子的男人都没有任何用,眼前冒着金星。   她能感觉,男子愤怒到了极点,掐着她脖子的手都在用尽的发抖。   云依人看不到掐她的人,不过上头男人喘着粗气,整个人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意识越来越涣散。   她觉得自己在死亡边缘彷徨……   恍惚中,她看到了父亲笑着在朝着她招手。   云依人彻底被掐昏过来,无尽的痛楚来袭,卷入莫大的黑暗之中。   云依人觉得自己死了,甚至还下了十八层地狱。   因为明明觉得自己没有了,却还是能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   她不知道在无尽的黑暗中晃荡了多久,耳边全是时擎酒呼喊她的声音,她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不过她感觉,时擎酒似乎在叫她。   一道光束出现在前方,云依人向着那端快速的跑去,想要趁着那束光消失之前触碰到它。   鼻尖是难闻的消毒水气,眼里一片雪白。   脑子有片刻的断路,误以为自己从地狱升上了天堂。   “依依?你醒了?”一张熟悉邋遢得不能在看的脸出现在眼前。   看到时擎酒时,云依人眼睑挥动。   她动了动唇,想说话,可是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喉咙嘶哑得厉害。   “你别说话,我现在就把医生叫过来。”他的声音在颤,似乎还带着哭腔。   时擎酒急冲冲的离开了病房,云依人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救了,现在在医院。   医生很快就来了,一番检查,让她好生休养。   时擎酒发怒了,整个人在暴走状态,“你是什么狗屁医生?你确定她只要休养?你看她受的伤有多严重?”   第一次,云依人听到时擎酒爆粗口。   医生头冒虚汗,“时先生,时夫人只是轻微的皮外伤,并未什么大碍。”   时擎酒粗鲁地攥住医生,一言不发,就是要医生给她看。   云依人对他这行为有些无奈。   可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原想阻拦最后也就随他去了。   医生一番检查,本就没什么问题,硬是开了很多葡萄糖和营养液,才让时擎酒满意。   若大的病房,随着医生和护士离开,时擎酒像是石化了一样,站在那,不敢靠近她。   可能吊太多的药水,云依人尿急,“可以扶我去厕所吗?”   时擎酒这才靠近她。   他并未看她,与其说是不敢看她,直视她的眼睛。   云依人的脸很肿,虽然期间时擎酒给她涂了药,可那些人扇云依人时,没有一点手软,加上云依人的皮肤本就嫩,容易留痕迹。   默默无闻的抱着云依人去上了厕所,期间没有让云依人动手,连着擦拭,提裤子,都是时擎酒亲力亲为。   云依人有点尴尬,可看着时擎酒紧绷的脸她又不敢说让自己来。   把她抱着上床,才听到他那低沉的声音在耳边道,“那群该死的人渣已经进了监狱,你放心,他们绝对不可能在出现在这社会上。”   云依人一怔,旋即她攥住他的衣服问,“吴靓如何?”   “什么吴靓?”   “就是我同事。她怎么样了?我记得那时我昏迷了,应该是她救了我把?”   时擎酒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恐怖起来,本就眼睛因熬夜通红一片,现在圆鼓鼓的盯着她,让人怪毛骨悚然的,“云依人,你什么时候这么多管闲事了?难道你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就是拜那个什么鬼的女人所赐吗?”   “我问你,她如何了?”她问。 第81章 起了歹心   时擎酒不说话,他现在心里一股子气在那。   “你说不说?不说是把?”   “在隔壁房,伤得不是很重,死不了。”时擎酒没声好气地回。   云依人一听,立马要下床去看看吴靓,却被时擎酒一手摁回床上,“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想下地去哪?”   “我要去看她。”   “有医生,有看护,你过去有什么用?”   云依人动了动唇,“真的没什么大碍?你能不能和我说实话,不要骗我?毕竟我早晚都会知道她的情况。”   时擎酒捏起她的下巴,看向她时,眼里有什么在挥动,“是不是要我拿面镜子到你面前,让你看看你现在是副什么样子?”   云依人没说话,低下了头。   时擎酒见不得云依人这副死样子,他别过脸,道,“她挺有能耐的,把那些人都捅了,甚至还拿你的手机打了电话给我。”   云依人拧眉,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不是你打电话给我,是她拿我的手机打电话给你?”   她手机设有密码,吴靓是怎么知道密码的?   “那时我拨打你的电话时,显示不在服务区。即便她不打电话给我,我也已经在赶去找你的路上。”因为一直打不通云依人打电话,时擎酒很担心。   他赶到时,恰好接到了吴靓的电话。   那时,他看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云依人,以及昏迷的吴靓,还有受伤极为严重的那几个地痞流氓。   这几天,他一直守在床沿,压根没有心思去管,所以事情都是费森在处理。   云依人想想当时的情况就觉得后怕。   一连好几天,云依人躺在床上修养,时擎酒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每每医生来检查她的身子,又或者是护士给她打针,时擎酒整个人像是羊癫疯发作,不是砸东西就是吼人。   她知道,是她身上的伤。   虽然都是皮外伤,可却格外惊心动魄,因为她皮肤很白,稍微掐出点印子就像是死了块血镶在里面一样。   一周后,云依人出院了。   出院当天,她想要去看吴靓,却被时擎酒一口婉拒。   云依人可不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她给了他一个白眼,找护士问吴靓的病房。   时擎酒像个家长怕弄丢小孩一样,紧紧跟在云依人身后。   “你跟过来干什么?刚刚还不还说有事要去处理吗?”云依人不解地斜了眼走在身边的他。   “事情随时都可以处理,怎么,腻了我,不想看到我?”   云依人无语,“你多想了。”   这一周,他俩想个连体婴儿一样,她上个厕所都要跟着,美曰其名是照顾她,实际她还不知道他死乞白赖赖着她?   云依人进到吴靓的病房时,发现吴靓的病远远比她想的要重。   一记眼神朝着时擎酒扫去。   时擎酒装没看到,“心心念念要看她,怎么又不进去了?”   此时的吴靓昏迷不醒,躺着病床上戴着呼吸罩,脸上的淤青很显目,青青紫紫,看上去像是中了毒般。   “这就是你说的伤得不重?”云依人剜了眼他。   她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竟然会相信他吴靓伤得不重!   “没死,不就是伤得不重?”   云依人忍住要掐死他的冲动,这狗男人。   出了医院后,云依人内心百感交集,坐上车时,她问,“那群男人和吴靓是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时擎酒倾身,给她系安全带。   俩人隔得很近,看着现在意气风发的时擎酒很难想象一周前那个狼狈不堪的男人。   “那群人已经被警察逮捕,拘留了吗?”她问。   时擎酒冷笑,眼里闪过的光芒是那么的锋利,“拘留?哪有拘留这么简单。”   敢动他的女人,他让他们一辈子在监狱里出不来。   “吴靓到底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不知道。”时擎酒道,他对别的女人事不感兴趣,所以也就没有多调查。   云依人其实也不是很想掺手别人的事,可是事到如今她已经掺和进来了,就一定要问清楚。   回到别墅,费森已经备好餐,等候已久。   云依人入座,发现才不过一周,就见费森瘦了不少,不由问,“近段时间你在忙活那群人的事?”   费森一听,立马将目光望向时擎酒。   见时擎酒面无表情,不由疑惑地问,“云小姐,是我处理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云依人听他这么回,就代表自己猜对了,问,“说说看怎么回事。”   “云小姐是要问关于吴小姐的事?我打探到那群亡命之徒是和吴小姐一个村的,好像是吴小姐借了他们不少高利贷,甚至还害得他们入了狱。最后他们逃狱了,躲在那鱼龙混杂的地方,警察也就没有找到他们的消息。”   “高利贷和害他们入狱是怎么回事?”   “吴小姐奶奶重病,吴小姐那时刚上大学,为了救奶奶,她向他们借了高利贷。”费森回答得游刃有余,看来早已就把事情调查清楚,“而那群人,也对吴小姐起了歹心。吴小姐被他们侮辱后,就报警告他们强女干。”   云依人没想到像吴靓这么开朗的女孩,竟会有如此黑暗寒心的一面。   她没有在追问,默默地喝了口粥。   费森见云依人心情瞬间不是很好,不由将视线投向时擎酒。   时擎酒冷冷地对视着他,眼里冷的如块结了霜的冰渣,让费森的身躯不由一抖。   他哪儿说错了?   云依人原想去上班,可被时擎酒软禁了,只能又在家休息几天。   这天,云依人坐在后花园的秋千上,看着书,喝着下午茶。   忽然,女仆冲冲小跑过来,把手机递给了云依人。说是她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云依人见是时小北打来的,不由接听了,“喂?小北?”   “嫂嫂呜呜。”   “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云依人连忙放下书本,听着那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疼的问道。   时小北打着哭嗝,那边断断续续的,“我是偷偷摸摸的拿着手机打电话给嫂嫂你的,我现在和可人姐姐在一起,可是我们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这里有个大坏蛋,专门欺负可人姐姐!” 第82章 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云依人误以为时小北口中说的是秦简亦,不由哄着道,“小北不怕,要是那个坏蛋欺负可人,那你就替可人教训回来好不好。”   “他霸占可人姐姐,还不准我看可人姐姐!嫂嫂,你快来把我和可人姐姐接回去把!”   “小北不想可人的病情早些好起来吗?你在那边不就是要鼓励可人,陪着可人吗?虽然她不能经常陪你,可是你要乖呀,以后可人病好了,就有大把时间陪你了。”   时小北带着哭腔的奶音,“可人姐姐的病真的会好吗?”   “嗯,一定会好的。”   “可是我一定也不喜欢那个大坏蛋。”   云依人沉思了会,不由问道,“那你喜不喜欢可人?”   “喜欢。”   “那他现在在治可人的病,要是没有他,可人的病就治不好。这样的话,你还讨厌他吗?”   “讨厌!”时小北嘟囔着,“嫂嫂,那个大坏蛋打可人姐姐,每次我偷偷去看可人姐姐,都看到她手臂,大腿,好多伤!”   “伤?”   “嗯,红红紫紫青青的。被那大坏蛋虐待的。”   云依人不信秦简亦会打云可人,“那你碰那些伤时,可人会痛吗?”   “不会,她支支吾吾的说不是打的。”时小北实话实话。   云依人一听,陡然就放心了,“好啦,小北你就好好的在那边陪着可人,回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嗯。那嫂嫂,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哦。”时小北吸了吸鼻子。   “拉勾。”   “那嫂嫂拜拜。”时小北软软的道。   云依人失笑,“拜拜,下次聊。”   b市,坐在意大利皮质沙发上的时小北一挂断电话就立马踏出一只小胖腿,艰难的踩在毛毯上。   他拿着手机,轻车熟路的离开房间,然后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   房间的门并未关严实,虚掩着。   里面的光射出来,在红木地板上,亮出一道光芒。   时小北轻轻地推开门,一阵阵压抑似快乐又似痛苦的女声盘旋。   这个声音时小北非常熟悉,这些日子来,他经常听到,完全不像以前的可人姐姐。   每当响起这个声音,时小北知道那个大坏蛋就在。   他不敢进去。   因为他曾闯进去过一次,得来的惩罚是他和可人姐姐被罚三天不准吃饭。   最后他饿昏了,而也从那次开始,他就很少见到可人姐姐。   时小北不知在外面等许久,直到里面没了声音,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他才敢蹑手蹑脚的走进去。   欧式大床,高高的金色帷幕镶入墙壁,墙壁刻着云浮,长达几十米高的天花板上,是赤/裸的双天使相互环抱。   躺在床上的云可人听到了动静,她艰难地把头从被褥中探出来。   看到时小北时,脸上立马印出了笑容,她伸手,要他过来。   云可人流了很多汗,墨色的黑发黏在她发鬓,湿漉漉的,使得她脸像镀了层金般,熠熠生辉。   时小北麻利地爬上去,“可人姐姐,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   说着,他伸出白胖乎乎的小手给她擦汗。   云可人瘪着小嘴,眼眶一下涌出眼泪,委屈极了,“小北,姐姐说什么时候来接我们?”   “嫂嫂说要等你病好了,她就会来接我们啦。”   “那你有问我的伤什么时候能好吗?”   时小北摇头。   看着她身上的“伤”又加重,他浓密的小眉头紧蹙着,伸出小食指点了点,“可人姐姐,这些伤我碰着你真的不痛吗?”   “不痛。”云可人说实话,“小北,我想姐姐了,我想回家……”   “可是你的病怎么办?”   云可人吸了吸鼻子,她想说不治了,到时候死了就死了。   可是她不敢,怕伤了时小北的心,更伤了姐姐的心。她知道姐姐和小北想让她快点好起来,一直担忧她的病。   “可人姐姐,嫂嫂说会没事的。你要乖乖的治病哦,我也会一直陪在可人姐姐身边的。”   云可人感动的稀里糊涂,抱住时小北呜呜的哭了起来。   浴室的摩挲玻璃门被打开,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内赤着脚出来。   他全身赤/裸,一米九的大个,钻石般的水滴流淌蜜色肌肤,完美的黄金比例,如古希腊神像,肃穆而充满了艺术。   时小北刚被云可人抱进怀中,就被一只大掌粗鲁地揪住手臂,狠狠的提起来,摔在了地上。   扔得时小北哇呜哇呜的叫,“大坏蛋!”   “你干什么?你不能伤害小北的!”云可人立马下床,可身子的羸弱,她还没有踩在地上,就被男人一手摁回了床上。   男人很不悦,水滴从他发尖流淌下来,滴在云可人的脸上,“怎么,忘了我警告的?”   云可人委屈的望着他,没骨气地伸出双手搂住他脖子,“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男人很享受她的触碰,他捏着她的下巴,霸道的吻落下去,“记住,取悦我,你们日子才过的不那么艰难。”   滚烫的泪水划过眼角,云可人绝望的闭上了眸。   最近几天,云依人总是感觉心神不宁,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脏总是跳得很快。   晚间,云依人被时擎酒摁着一番运动,她有些小脾气地推开搂着她腰的大掌。   时擎酒又缠了过来,云依人不屈不挠的推开。   来回好几次,时擎酒恼了,“爱都能做,腰就不能让我摸了?”   “我想回公司上班。”   时擎酒拉着她双臂勾在他脖子上,“不想在家待着好说,不过答应你之前,你得先满足我。”   云依人:……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脸上,云依人愁人。   她觉得一次就够了,毕竟一次已经够长了,她本就有些承受不住年轻气盛的时擎酒。   现在又来第二次?怕又要弄到凌晨了,明天的班到底还要不要上?   云依人想拒绝,可不容她反抗,某男已经霸王硬上弓。   次日。   时擎酒难得早起等一次云依人。   云依人洗漱下楼,吃完早餐,坐上时擎酒的车去了公司。   到办公室时,同事看到她很意外。   云依人坐回椅子上,旁边吴靓的位置和之前走的时候摆设一样没怎么动过,看到这的她不由有片刻失神。   “依人,你终于来了啊,你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公司发生了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事。”隔壁一个稍微风韵的女人和她八卦。   “发生了什么事?”   胖女人神神秘秘的,“你上公司论坛,看一圈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第83章 这男人哪壶不提哪壶开?   云依人听闻,迅速开电脑。   公司论坛上讨论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吴靓,不过也阴晦的牵扯到了她。   吴靓的身世和过往毫无保留的放在上面,任由员工议论纷纷。   有难听、粗鄙、糟心的话。可话里话语,云依人感觉就是指桑骂槐,在骂她。毕竟近段时间,也就她和吴靓走得最近。   云依人点开发布人的id,查看他过往的留言。   发现此人是公司的人,甚至由着头像可以看出来,是一个女的。   一般在公司论坛上聊八卦的人,都会把自己的马甲捂得紧紧的,可这人偏生张扬,甚至活跃度很高。稍微一看,云依人发现此人对谁都会上前怼一两句,唯独吹捧辛小语和时擎酒。   这人就算不是辛小语,也定然和辛小语脱不了关系了。   云依人联系了公司的技术人员,让他把那条贴吧删了。   公司的同事都是喜欢八卦的人,一看帖子迅速被撤,想来是云依人的手笔,全都心照不宣不过问,干自己的的活。   中午时分,不用费森去叫,云依人自动去找了时擎酒。   挤压了很久的工作终于快完成,近几日,时擎酒很忙,看到云依人来了,这才发觉已经中午。   今日他没有让费森准备饭菜,准备带着云依人出去吃。   “我有事要和你说。”云依人拉住他的手。   时擎酒挽着她一盈而握的细腰,把她带出了办公室,“等会在餐厅里聊。”   出公司时,明明大中午,可外面天暗沉沉的,刮着很大的风,像是要下大雨了一样。   时擎酒找了家中餐厅,进入包厢时,把她拉在身边坐着,点了几个云依人爱吃的菜,便让她说她的事。   “近段时间我不在,辛小语是不是经常来找你?”   时擎酒搭着二郎腿,拧开瓶小型的款泉水放她面前,“是。”   “找你是因工作上的事还是因为什么事?”   “你觉得她找我是因为工作上的事还是因为什么事?”   云依人就知道世界上的狗男人都改不了吃屎,她把手机拿出来,登上公司的论坛,让他看上面的帖子。   时擎酒扫了眼,挑眉,“你想说什么?”   上面关于吴靓的帖子全都已经删除得一二干净,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又有新的八卦上来。   辛小语拿下了ak集团大型项目,得到了不少人吹捧。   “若我没记错的话,这个ak集团的项目是我负责的。”云依人道,“为什么我才不在一周,功能就落在辛小语头上了?”   ak是国内有名的大型企业家。   前不久谈下来的项目,也就是那个迟到的那家公司,现如今已经被ak集团收购。   ak集团并未裁员,甚至还想将那家公司大规模的扩大发展。   “要和我谈的就是这件事?”   云依人抿唇,“不然你以为我找你谈什么事?”   时擎酒知道云依人还在担心吴靓的事,也不妨提前告诉她,给她打个预防针,“费森去了医院,你同事已经清醒。不过有个消息,我希望你听了后能撑住。”   云依人暗觉是件不好的事。   “她被x虐,因失血太多,送往医院时间过长,子/宫切除了。”   果然,犹遭雷劈。   “你放心,这一切费用和她的补偿,我都已经让费森安排妥善,以后你无需和她来往。”时擎酒淡漠的道,没有一丝拒绝的余地,“至于你的职位,我已经上调,从明天开始你来行政部门上班。”   “为什么?我不同意!我不会去行政部门上班的。”云依人不解,吴靓的事她可以理解,可工作上的事,他凭什么说调就调?   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菜一一全部上齐。时擎酒给她夹了最爱的腊肉放她碗里,“你觉得在业务部能学到什么对你有利的知识?”   “那你能让我在行政部学到有利的知识了吗?”云依人摆脸色,“替你端茶递水,让我全天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做事?”   时擎酒并未觉得有哪不妥,“这样不好?”   “若你执意如此,那我要离职!”云依人受不了。   “离职?离职后你想干什么?回云氏?可你有能力把云氏打理得紧紧有条吗?”   云依人起身,“时擎酒,你别看不起人。即便我没有能力把云氏管理好,那也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时擎酒拉住她的手,也不知云依人这小脾气像谁,说来就来,“你想在业务部的话,你让那个住院的同事如何面对你?怎么,你是想让我把她开除吗?”   时擎酒抓住了她心里的那道软肋。   云依人望向他,终是没骨气,“我可以和她好好谈谈。”   “看到你,就让她想起自己再也不能生育的事?”   云依人剜了眼他,这男人哪壶不提哪壶开?   “坐下来,吃完饭,然后我会让费森把东西帮上去。”起初时擎酒也并不是很赞同把她放业务部。   只是那时和云依人冷战,只是想让她在业务部吃吃苦头。   可他低估了云依人,这女人能吃苦耐劳着呢!   云依人望着面前的美食,索然无味,不过被时擎酒摁着吃了几口。   两人离开包厢时,在外面好巧不巧遇上了进来的辛小语。   辛小语如吃了翔般,脸色极为难看。她身边还站了两个打扮得时尚的女人,看穿着是公司的人。   两个女人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高兴,和辛小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除了在年会看一次时擎酒,想要能遇见一次时擎酒,可要比登天还难。   云依人难得主动伸手挂时擎酒的手臂,看也不看辛小语一眼,和时擎酒走了。   若不是云依人发南风勾他手臂,时擎酒倒还真是没有注意到辛小语她们。   辛小语站在原地,原本不错的心情因遇到云依人,翻了车,变得气愤、怒然。   她辛辛苦苦好不容易让时擎酒不在计较她之前做的那些事,可却因云依人那几言几语,一切变得枉然!   身边两个女人虽然知道辛小语爱慕时擎酒,可终究只是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并不知道辛小语爱时擎酒爱得有多深。 第84章 怕是恨死她了把   “boss好帅啊!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和印象中的完全不同。刚刚你看到没?云依人勾住他手臂时,他嘴角挂起了一抹笑哎。”   “看到了看到了,不过我觉得云依人也挺好看的哎。那身材比例,37把怕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死亡芭比粉口红涂得那么好看的女人。我爱了好吗。”   “你不说我还没发现,boss唇上面好像有点粉色印子哎。”   两女人叽叽喳喳的话,让辛小语听得彻底怒了,她提手,两耳光重重地落在她俩脸上,声音很是响亮。   因是餐厅门口,不少人来来往往。辛小语的举动,让两个女人颜面扫尽。   两女人捂着脸懵了下,有个性子比较直的女人反应极快,“辛小语!你疯了啊你!别以为你是总监就以为我们好欺负,你无缘无故打我们,你什么意思你?”   “你们这张臭嘴说出来的话我不爱听,所以打了,怎么,不行吗?”   女人听闻,冷笑一声,抡起袖子,一耳光要落在辛小语脸上,却被旁边的女人拉住。   “放开我!”女人挣脱开,对着辛小语破口大骂,“你这副趾高气昂的鬼样子我也早也看不惯了,爱慕boss是把?瞧你这素质和文化,你配吗?”   辛小语紧握拳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眼里甭出了杀意。   女人狰狞着脸还在说什么,可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人忽然像是癫痫了一样,伸手扇了自己一耳光,快到离谱,让人还没有反应该来,就见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另一个女人阻拦,却被粗鲁地推开。   云依人回到ceo办公室,美美的睡了一午觉。   睡醒准备回业务部却被秘书叫住,说是时擎酒已经吩咐,把她的东西拿上来,她的工作岗位在上面了。   时擎酒在开会了,目前不能见任何人。   没办法,云依人只能先坐下来,等时擎酒下了会议,在好好的聊聊。   刚坐下没多久,就见一旁的助理和秘书拿着手机在偷笑着议论什么,她似乎听到了辛小语这三个字。   云依人八卦心也起来了,上了公司论坛。   中午公司女员工在一家中餐厅门口的“裸”照动图被路人拍着,迅速荣登热搜榜。   好在脸和重要的三点地方打了马赛克。   这件事,倒是引起了一阵怪风。   不少人说女员工精神病,又有人说是磕了药,又有人说是被人下了蛊。   云依人扫了几眼,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这辛小语的催眠技术这么厉害?看着那女人意识模糊,疯疯癫癫的,似乎被催眠得很深。   云依人撑着下巴,想起上次自己也被辛小语催眠了。   只觉得醒来后,头痛欲裂,至于被催眠后做了什么,她毫无印象。   “云小姐,这是boss要我给你的。”从会议室出来一位秘书,将一份厚厚的文件递给她。   云依人接了过来,当看到是ak集团的项目,她眉梢一挑。   这时擎酒,哄女人有一手啊。也难怪辛小语会对他死心塌地。   这一下午云依人有的忙了,因为她万万没想到时擎酒会把ak项目交给他。   恐怕此时的辛小语怕是恨死她了把。   云依人心里爽死了,恨就恨把,反正不见得她对她有什么好印象。   时擎酒开完会议出来时,发现云依人干劲十足,他站在她身后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费森咳嗽了一声,才让云依人抬起了头来。   时擎酒斜了眼一侧的费森,多管闲事。   “开完会了?”云依人扭扭酸痛的脖子。   时擎酒并未多说什么,扫了眼她桌子上的ak项目书,随后道,“跟我进来一躺。”   说着,时擎酒便离开了。   云依人并未跟上去,而是准备了下ak项目的资料,刚抱着资料去找时擎酒,这时,不知从哪出来的辛小语挡住了她,“云依人,我们聊聊把。”   “我俩有什么好聊的?”   辛小语非笑,并不恼,她有的是办法对付她,“行啊,那我就让你那住在医院里的同事滚蛋。”   “开除她?恐怕你不够格。”说着,云依人特意在她面前掂量了下怀中的资料。   辛小语气得牙咬咬,“那你不想知道云可人和时小北的下落吗?”   云依人才不上当,“辛小语,我奉劝你把时间和精力用在正经事上,不要老是盯着他们。”   “你不和我谈是把?行,你会后悔的!”   云依人才不想和她独处,毕竟现在的辛小语能对她进行催眠了,所以她要小心堤防着她才行。   辛小语找云依人无果,只能气急败坏的离开了。   下班时,云依人没想到自己上个厕所的功夫,辛小语又找上了门。   云依人不解,“你阴魂不定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要和你聊聊。”   云依人知道她想聊和关于时擎酒的事,“抱歉,我没有时间。”   辛小语笑,她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给她看,看着云依人脸色越发惨白,她得意地笑道,“现在有时间了吗?”   “把视频给删了!”里面是吴靓被侵犯的录像,也不知她从哪里来的,反正特别的高像素,清晰。   辛小语好不容易得到的,“要不要我现在就发给你同事?”   “你以为用这个就能威胁到我?”   “并不。”辛小语有自知之明,她踩着高跟向她走近一步,眼里对她有着明显的恨意,“前提是你不想让这些污秽的视频流传出来。”   云依人眼底一片晦暗。   “你放心,我只是单纯的想要把ak项目拿出来而已。毕竟你能力有限,ak项目你不一定做的下。”   云依人听出她的冷讽,“若我说不呢?”   “你有资格说不吗?”她紧捏着手机,手背的青筋暴起,“云依人,你说你不爱时大哥的!可是你现在种种行为都表明你想要将他占为己有!”   云依人非笑,走出了厕所,满不在意的背对着她,“那只是你以为。”   “ak项目我一定会夺回来的,那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云依人,你听到没有!ak项目你不能掺手!”辛小语朝着她的背吼道。 第85章 难道这些还不够?   “只要你有本事。”说着,云依人离开了。   辛小语看着云依人消失的背影,颓废的蹲了下来。她抱紧自己的双膝,让自己忍住!   她真的好想杀了云依人,好想好想让云依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她不敢,她怕时擎酒憎恶她,讨厌她。   夜晚时分。   云依人回别墅的路上,接到了吴靓的电话。   她已经出院了,声音气有若无,说很想她,很想见她一面。   云依人于心不忍,并未婉拒,让时擎酒送她过去一趟。   时擎酒不悦,好不容易的二人世界又被打搅。   “事情总要解决的,怎么,你真以为我能坦然接受吴靓这样的结果?”云依人没声好气道。   时擎酒心里有点不高兴,鬼知道他现在有多后悔把她放进了业务部。   他虽没说话,不过却开车带着她去找了吴靓。   吴靓现在住在市中心的一套公寓里面,云依人进去时,让时擎酒在外面候着。   白天费森一直在打点吴靓的事,虽然事因她而起,毕竟她也救了云依人。   云依人进去时,看到吴靓坐在飘窗上,她穿着病服,俯瞰着夜城市的美景。   “吴靓?”云依人轻声叫了声她。   吴靓回头,对着她露出了一抹微笑,“依人。”   云依人把买来的水果放到玻璃桌上,然后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什么也没有说。   “我的事你应该知道了把。”吴靓苦涩的道,“依人,你还能来看我,就代表你没有嫌弃我,还是愿意和我做朋友的对吗?”   云依人张了张唇,她这样的人哪能有什么朋友呢?   和她认识玩的好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看着云依人沉默,吴靓眼底划过一片失落,“今天在医院费经理把这套公寓的房产权过户到我名下了,我知道,是boss的意思,也知道,更是你的意思,表达着我们的友情止于此对吗?”   云依人并不知情,不过吴靓的话她没有反驳。   终究时擎酒和她相处了十多年,知道她心里的矛盾点和想法。   “为什么?”吴靓受伤的望着她,“是因为我脏吗?还是因为我,让你受到危险?还是说,你压根从未把我当朋友?”   “不是。”云依人低声,也不想太伤她的心,“是我让你受到伤,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吴靓听闻,张了张口,她听出来,云依人不想在和她有往来,甚至还心意已决。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云依人竟然会是一个如此无情冷血之人。   她现在受的这些伤,不曾怪过她半分,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个不吉的人。   吴靓垂下了头,低低的笑了,“或许你们富人就是这样把,以为用钱可以解决一切事。也是,像我这样穷苦人家出生的孩子,永远也不可能融入你们富人的圈子。走吧,我们已经在也不要见面了。”   “吴靓……”   “你放心,时氏我不去了,你老公出手大方着呢,不仅送了我一套公寓,还给了我好几百万。”吴靓笑着,笑的眼泪都掉出来了,“毕竟当初不是我捅了那个掐你的男人,你早已经死了。”   而当初……   云依人昏迷不久,压根就不等她出手,时擎酒就匆匆的赶来了。   时擎酒并未让人第一时间把那群人抓住,而是把云依人抱上车,匆忙地送往了医院。   时擎酒遇到云依人的事,整个人就慌了,没有理智,做什么事像个无头厘的小孩。   时擎酒抱着云依人离开,并未管她,而她,就被丢在那,被那群人凌/辱。   第二天,时擎酒的人带着警察赶来,把那群人全都抓了。   可能是怕云依人知道真相,费经理开出巨额条件,让她不要追究那件事。   身体的伤,心里的痛,还有以后再也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若那天晚上,时擎酒的人带走了她,也不会是她现在的结局。   云依人离开了,因为吴靓的情绪有点不对劲,偏激的很。   一路上,云依人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太绝,太无情。   “你在想什么?”   云依人抿了抿唇,她问道,“你赶到的时候,吴靓就已经被那群畜生伤害了吗?”   时擎酒脸色有些怪异,但是在车内,加上又是晚上,有些暗,并未让云依人发觉出来,“我抱着你就离开了,并未注意那么多。”   云依人信,也没有追问。   时擎酒有些心虚,他将车停在路边,握住她的手,“那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以后我们都不提她?”   云依人对吴靓只有歉意,因为她没脸面对她。   见云依人不出声,时擎酒眸色黯沉,“我给了她补偿,那些她一辈子都拥有不到,难道这些还不够?”   “我怕她想不开。我总觉得我该安慰她,可是我……”云依人之所以要和吴靓划清关系,是害怕面对吴靓的现状。   她怕吴靓怪她……   怕自己一辈子陷入自责当中,所以,她选择逃避。   人,总是那么的懦弱。   回到半山腰别墅,费森在外面等候已久,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脸色很不对劲。   云依人因吴靓的事,心不在焉了,并未观察到那么多。   时擎酒送云依人到卧室,出来后,费森才把事情说出来。   “你说什么?”时擎酒声音一冷,连忙走去书房,“时小北和云可人都消失了?”   “是的,秦简亦和秦简挚他们都联系不到。少爷你说怎么办?”一直都好好的,就是近段时间,发觉出了不对劲。   “你们干什么吃的?让你们看住个人都看不住!”   “少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时擎酒觉得最近糟心透了,倒不是怕时小北和云可人有什么闪失,毕竟是在秦简亦身边消失的,他怕就怕在这个风声进云依人的耳里。   到时候,云依人可有的闹了。   “把这件事压住,尽量不要让她知道。”时擎酒小心谨慎的交托,“还有,立马托人,不管花什么代价,都要把她们找回来!费森,我最多给你们一周的时间。”   费森背脊发凉的厉害,“是,我知道了少爷。”   “下去把。” 第86章 来查岗?   费森一下去,没有一分钟,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时擎酒的手机里只存了云依人的电话,看到是陌生来电,他拧眉。   除了云依人把他的电话泄露了,他想不出是谁。   他接听了,不想那边没有说话,耳边很安静,能听出来,是在一个封闭式的空间里。   时擎酒并未出声,他沉默着。可不想那边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就是无人接听。   时擎酒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一串数字,眸色黯然。   次日。   云依人和时擎酒一起到的公司。   她刚坐下来,就看到桌上摆着一盒芒果蛋糕,是和上次费森买的蛋糕一个牌子。   上面夹着一张纸条。   云依人眉心微蹙,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云依人,七夕快乐。落笔人:辛小语。】   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了,也间接性的表示,上次蛋糕一事,是辛小语干的。   云依人直接将蛋糕扔进垃圾桶里,丝毫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中午,云依人陪着时擎酒吃完中餐,上个厕所的间隙,又被辛小语给堵住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辛小语双手抱胸,性感的拨了拨头发,“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关于时大哥的事而已。”   “聊时擎酒?”云依人实在不解她如此缠着自己究竟是为何,“我觉得你找时擎酒本人聊管用。”   “上次他把我调了职,现在他要开除我。”   云依人听闻,一点也没有意外,挑了挑眉,“所以呢?”   “我想留下来。”   “你想留下来和时擎酒要把你开除,我没有任何掺手的资格。”   “你有。”辛小语逼近她,可能近几日来没休息好,眼睛周围一片泛黑,“只要我留下来,我可以提供云可人和时小北的消息。”   云依人丝毫不跳这个坑,“他俩现在好好的在那,你三番五次在我面前提起他俩,你究竟有什么意图?”   “你真觉得他俩好好的在秦简亦那边吗?”   云依人走出了厕所,站在一旁的安全通道门口,“既然你拿云可人和时小北两人的事来做条件,那我也给你机会,让我相信他俩是不是真的不在秦简亦那边。”   “你爱信不信,最后你要是后悔了可不要怪我没有事先提醒过你。”   云依人不屑的勾唇一笑,“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我现在也是迫不得已,你真以为我想告诉你?”   云依人的视线有些锐利,但更多的是对她的猜测,“你把她俩的状况说出来,我可以考虑考虑。”   “我一直又派人跟着秦简亦和时擎酒的人。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的人已经有半个月没有看到云可人和时小北的人影了。”   “所以呢?”区区几句,还不能让云依人完全相信她。   “表明云可人和时小北没和秦简亦在一起了!不然他们会凭空消失?”   云依人点了点头,“这只是你的猜想,你并没有证据表明他俩没有和秦简亦在一起。”   “云依人,你思想怎么就这么固执不懂得变通?”   云依人不想和她聊过多无聊的话题,“若没别的事,我就走了。记住,不要再来烦我。之前你对云可人和时小北做的那些我都没有追究,不怪要我翻旧账,好好和你算算。”   “所以你是真的不打算帮我了?”她对着她的背影问道。   云依人并未停留。   站在原地的辛小语盯着云依人消失的背影,森森的冷笑着。   忽然,手提包里的手机响起,她拿出来接听,“曼温,事情可有什么进展?你确定?嗯,那就行。她没有答应,在云依人这既然行不通,那我也只能另想办法了。”   无论如何,她好不容易进入时氏,有了接近时大哥的机会,她绝不会就那么轻易放弃。   云依人其实对辛小语的话深信不疑。   她在外徘徊了一会,最后还是打了一通电话给秦简亦。   那头的秦简亦似乎很忙,是茶颜接听了,“云小姐?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声音有些不对劲,带着几分紧张和慌乱,云依人听出来了。   “秦简亦呢?”云依人问。   “他在实验室,手机放外面。你有什么事要和秦先生聊吗?要不要我把手机给他?”   “不用。”云依人道,“麻烦你把电话给可人一下,我有事想和她说。”   茶颜回答得支支吾吾,最后手机被拿走,秦简亦接听了,“喂?”   “你一直在旁边?”   秦简亦算默认,“现在云可人和时小北被我安置在另一个实验区里,怎么,你这是来查岗了?”   “为什么这件事我不知道?”云依人一听情绪立马不对劲,她怕辛小语说的都成真,“她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们能出什么事?”   “我有件事要和可人说,你把手机给她!”   秦简亦烦了,“你到底还要不要我治云可人了?要是不相信,明天你就来b市把她接走!云依人,我可不是你的佣人!”   云依人深深的吸一口气,她知道现在有求于秦简亦,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问你,她们果真无事?”   “我以我的性命发誓,她们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云依人半信半疑,她低低的道,“过几天是我妈的生日,我想把可人接过来,陪她过下生日。”   “ok,到时候你来时给我电话。”   见秦简亦没有推脱,云依人这才信秦简亦的话,云可人和时小北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挂断电话的云依人刚准备回办公室,不想一翻身,差点被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时擎酒吓个半死,“你什么时候来的?”   时擎酒没说话,他眸色深幽,盯着她,半响才开口,“刚刚和谁在打电话?”   “和秦简亦,问问我妹妹她们的情况。”云依人也没有撒谎。   时擎酒没说话,因为他见云依人没有异样,想来还不清楚云可人和时小北失踪的事。   “我刚刚去厕所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议论你把辛小语开了?”云依人转移话题。   “嗯。” 第87章 今天是七夕   时擎酒表情淡淡的,倒是没有什么情绪在里头。   “你为什么要把她开除?是因为ak项目的事还是因为我?”云依人问。   时擎酒斜了眼她,“你什么时候对辛小语的事这么上心了?”   “没有,我只是好奇而已。”   时擎酒岂不知道她现在心里想些什么,“你想让我把她留下来?”   云依人摇头,实话实话,“我不喜欢她,不想看到她。她离开公司我工作会更顺心。”   “那你摆出这副苦瓜脸给谁看?”   “可是早上我来的时候,她在我桌上摆了一盒蛋糕。”说到这,云依人觑了眼他,见他没有任何反应,眼皮都不带掀的,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是上次费森给我的那蛋糕口味和牌子一模一样。”   时擎酒“哦”了一声,就转身进了办公室。   云依人紧跟在他身后,“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有什么好说的?”   “上次费森给我的蛋糕,里面腹泻的药是她放的事吗?”云依人笃定的道,“你说是蛋糕店的失误,是故意找的借口?实则是早就已经知道辛小语做的手脚。”   “那件事我已经解释了。”   云依人就知道他不会说真话,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瞒着的,“时擎酒,你这是在包庇她吗?”   “我没有。”   “没有你还骗我干什么?”   “我没有骗你。”时擎酒拧着眉,实在不解辛小语此举是什么寓意。   云依人就是一口咬定了,“那你为什么要开除辛小语?”   “这是董事会的决定。”   云依人攥住他的手,不准他用背对着她,让他看着她的眼睛老老实实的说,“时擎酒,你真的没有骗我?”   时擎酒微微叹了口气,他拉住她的手,知道她没有安全感,疑心重,“不管我说是不是她干的,你都不信是吗?”   云依人没说话,她也不想在揪着这件事不放,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   “过几天是我妈的生日,我会去一趟b市把云可人接过来。”云依人抓开他的手道,“刚刚我和秦简亦通话,说的就是这件事。”   “他同意让你去b市?让你把云依人带回来?”   时擎酒的语气可能有些不对劲,让云依人有似起疑,“听你这口气,似乎很意外?”   “是意外,毕竟云可人现在在治病,期间要是断了治疗可会对她之后的治疗有什么影响。”   “我这倒是头一次见你对我妹的病情这么关心了。”云依人冷嘲热讽,“这些事你倒是无需关系,我都已经对秦简亦说了,他自然也是考虑到了。”   “这样的话甚好。”   云依人揉了揉太阳穴,下午还有工作要忙,她也不想在耽误时间,“我先去睡一会。”   云依人进了休息室,而时擎酒此时却睡意全无。   他把费森叫了进来,问云可人的情况。   “少爷,秦简亦现在在美国司空凌川那边,所以云可人和时小北俩人定然没有和他在一起。”   “那云可人和时小北现在在哪可有眉目?”   费森摇头,“正在查,不过过不了几天,一定会找出来他们在那。”   “辛小语那边的人可有什么动静?”   “少爷,这辛小语的人极为狡猾,我们并不知他们的容身之处在哪。不过我暗觉辛小语这女人是知道云可人和时小北的下落。”   时擎酒眯了眯眸,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那你觉得我是继续让她留在公司呢还是让她把心思放云可人和时小北那?”   费森对付女人也一筹莫展,“少爷,不如你交给云小姐做决定把?”   辛小语这女人,若不是还留着她有点用处,不然早就让她进监狱,一辈子也妄想出来。   “交给云依人那女人?”时擎酒嗤之以鼻,“她对外人倒是冷血无情,铁面无私。若要是辛小语又一次抓住云可人或者季婧威胁她,我看她定然又没骨气,像窝囊废一样任由摆布了。”   这女人,也就这点脑子了。   费森抽了抽唇,少爷这是在说他自己吗?   他对云小姐和别的女人时,不就是这样?费森也不想太点破,毕竟有些事,心知肚明就行。   下午。   云依人发觉自己睡过头了,甚至时擎酒这狗男人还没叫他,有些无奈,毕竟睡在床上实在是太舒服了。   出来时,发现时擎酒坐在老板椅上,埋头工作。   她并未打扰他,蹑手蹑脚准备离开,却不想他耳尖,叫住了她,让她在那边的沙发干活。   云依人并不想,可时擎酒不给她拒绝的机会,ak项目的资料都已经摆放在桌子上了,她不想在里面工作都难。   一下午,云依人和时擎酒在办公室里共事。这可憋屈死云依人了。   上个厕所,喝口水的功夫,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吵到他工作。   下班点时,云依人自觉的留下来加班。   倒不是因为时擎酒在,她就照照样子,而是她中午多睡了半个小时,所以下午她补上,毕竟她是极其不喜欢加班的。   把ak项目的资料赶了出来,云依人累得腰酸背痛。   伸个懒腰,发觉已经七点,外面已经黑了……   “我要下班了,你走不走?”云依人把东西收拾好,原想自个走的,不过想了想,还是问了句他。   时擎酒抬眸看了眼她,见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下班,不由道,“等我一会。”   “一会是多会?”   时擎酒抽了抽唇,这该死的女人,“你把资料放你位置上,我就出来了。”   云依人才不信,不过她抱着资料出了办公室。   外面秘书和助理还在埋头工作,文件堆得有些高,想来又得加班了。   “依人,今天是七夕耶,你是不是要下个早班,和boss去约会?”秘书八卦心,笑眯眯的问道。   这些女秘书和助理都跟了时擎酒十多年了,算是心腹了。   “白天上班都这么忙了,晚上哪还有时间约什么会啊。”云依人把资料放下,“你们都没男女朋友吗?怎么都没还下班?”   女秘书和助理瞬间摆着一副哭脸。   老板都没有下班,她们哪敢先下班? 第88章 还要我等你干什么!   恰好这时,时擎酒出来了,他手臂上挂着大衣,朝着云依人直径走去,自然地挽着她的腰,带着她离开了办公室。   云依人头一次没有抓开时擎酒的手。毕竟七夕节,好歹也给时擎酒一次面子。   她转头,用眼神示意他们快下班去约会。   在电梯内,云依人发现时擎酒的目光有些不对劲,是炽热的,“你干嘛一直望着我?”   “今天是七夕。”他道。   云依人点头,别开视线,故作不在意的道,“我知道啊,不过就是平常日子吗。”   “平常日子?”他眉头一蹙。   “是啊,七夕节不是情人过的日子吗?我们都已经结婚了,还要搞那么多名堂干什么?”   时擎酒抿了抿唇,他有些不太高兴道,“我从未以情人的身份和你度过七夕。”   落寞、悲恸蔓延,只要是个有点良心的女人听了,此时是恨不得上前安慰一番,可偏偏云依人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可你现在以老公的身份陪我过了七夕啊。怎么,这样你还不满意?”   “那晚上你想去哪?”   云依人不应景的打了个哈切,看着跳动的电梯数字,“回家睡觉啊还能干什么。”   “睡觉?”时擎酒恨不得咬掉她两口肉,“你有比我累?”   “那你想要干什么?该不会想学那些小情人,出去看个电影,然后走走公园?”   时擎酒听闻冷冷的笑了,“你完全可以直说不想和我过七夕,不必要拐弯抹角。”   云依人没说话。   电梯门一打开,时擎酒等也没有等她,直径走出了电梯。   云依人望着他那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有些无奈。   狗男人,这么大个人了,还要过什么七夕?要是真有心和她过七夕,下班时就没有见他下的积极。   终归是自己的男人,还是得哄着宠着的。   云依人跟了上去,“等等我,时擎酒。”   “不等,你不是自己有车吗,可以自己开车回去睡你自己的大觉,还要我等你干什么!”时擎酒嘴是这么说的,可是车门却并未锁上。   云依人坐上副驾驶,也不知他哪根筋搭错了,“既然你知道是七夕,那可有给我准备什么礼物?”   “七夕?什么七夕?七夕需要给你准备什么礼物?”时擎酒冷讽,反正没什么好脸色。   云依人不和他一般见识,把包拿出来,从里面拿出那条领带。   领带没有用任何袋子装着,甚至也没有包装,就这么拿出来,递给了主驾驶的他,“喏,给你买的七夕礼物。”   一旁的时擎酒没动手接。   云依人见他一直没反应,误以为不喜欢,“你要不要?”   时擎酒抿着唇,视线低垂,当看到她手上拿过来的领带时,他的心,确实是溢出了异样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不拿袋子好好装着?既然都知道给他买礼物了,难道就不知道用心装扮下吗?   见云依人要收手,时擎酒立马伸手将她手中的领带拿了过来,攥在手上紧紧的。   “你戴上看看。”云依人:“我也是第一次给男人挑领带,反正你不喜欢我也买了。”   时擎酒对这条领带宝贵着呢,“我今天系了一块,还要系什么?”   “看看效果啊。”   “不用看,很适合。”时擎酒的话不容拒绝。   “行把,你喜欢就行了。”云依人送个礼物给他,倒是没什么别扭的,不过时擎酒可就从刚刚大不一样了。   自从云依人把领带拿出来给他后,手中的领带不知放他,让他措手无措。   “你怎么忽然想着想买领带给我?是因为七夕节?早就提前买好了吗?”时擎酒问,视线一直停留在后视镜上,比对着领带系他脖子上的样子。   云依人敷衍着,“就是上次去商场调研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顺手买下的。”   这次她倒是聪明了,也没有提起吴靓,是她硬要她买的。   时擎酒却以为她是口是心非,嘴角翘得高高的,“死鸭子嘴硬,明明就是专门跑去商场给我买的,还说对我没有感觉。”   云依人:……   “等会,我带你去个地方。”时擎酒终于使得把视线从那条领带上移开了。   云依人扬了扬眉,“有活动?”   “嗯。”时擎酒早就已经准备了许久。   刚刚也一直在等她下班,因为他知道她的性子,不会加班的,她对时间观安排得很妥当。   “那行把,去看看你精心准备的地方。”   时擎酒把系在脖子上的领带解了下来,然后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在一旁。最后把手中云依人送的领带,宝贝似的小心翼翼系上,生怕有皱痕。   云依人看着时擎酒这幼稚的行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把他那块当抹布一样扔了的领带拾起来,叠好,放在一旁。   “那条不好看,扔了把。”时擎酒正了正系好的领带,刚想问云依人好不好看,却看到了云依人收拾的这一幕。   “哪不好看了?”云依人觉得颜色和材质都不错,比她送的那块好多了,“不好看的话你还戴?”   “没有这块好看。”时擎酒左敲右看,怎么觉得脖子上的这块要比他以往系的那些领带好看一百倍。   云依人呵了一声,倒是没有嘲笑他,“好看那你就天天戴着把。”   时擎酒扬眉,他正有此意。   “好了不用照了,已经很好看了,镜子都要被你照穿了。”云依人督促着,“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开车?”   “又不是不带你去,你急什么。”时擎酒现在乐得在心头上呢。   “行行行,你照。我不说你得了。”   时擎酒照了照,满意了才启动引擎,发动油门,离开了停车场。   云依人还以为时擎酒会带她去什么浪漫的地方,却没想到他带自己来的地方,竟然是高中学校。   他拉着她下了车,牵着她的手进了校园。   此时才不过晚上八点,校园里一片灯火通明,学生都在上晚自习,并未放学。   “你怎么忽然带我来这?”   时擎酒不说话,带着她朝着她以前上课的教室走去。   走廊上,系满了无数的彩色爱心气球,气球上缠满了小扇灯,整条往着她教室的路上,铺满了粉色的玫瑰和满天星。   在学校里能弄出如此浪漫的事来,也就时擎酒这狗男人能想的出来,办得到了。   云依人还以为这整栋楼灯火通明,以为有学生在里面自习,可不想每路过一间教室,里面空无一人。   窗户全部打开,原本白炙明亮的灯,缓缓地呈现变成橘色温馨的橘光。   每一间教室里,贴满了她儿时和青春时期,还有她和他的结婚时期的照片,里面甚至还装满了饰品和摆设物。   教室里的设计和部署花样都差不多。   花卉放满走廊边,走一步,有花瓣随着翻卷落下来。   铺展而奢侈…… 第89章 时擎酒,你有病?   云依人的手被他拉得很紧,严严实实的,让她不知为何,有些少许的期待。   当她进到教室里时,站在门口,怎么也迈不动步伐。   他站在她身后,微偏着头,视线落在她脸上,温柔了所以,“喜欢吗?”   里面放了一个超大型的公主裙蛋糕,以粉色为底,白色为辅,地面虽然铺着红毛毯,可也洒满了花瓣。   好几排桌椅依旧有序的摆着,上面放满了书本,后面的黑板报上画着她穿着校服的画像。   时擎酒关了灯,拉着她走进来,将3d影视打开。   投影仪照射出蓝光,开始播放电影……   时擎酒摁着她在讲台上的沙发处坐了下来。   手边有摆着的点心和水果,两个位置揩得很近,和电影院差不多。   “这是要看电影?”云依人见时擎酒坐沙发后,没所表示,不由问道。   时擎酒双手交叉,十足的贵公子。“七夕,情侣不就是看电影吗?”   云依人看着前面那个碍眼的巨型蛋糕,还有一旁放着的大束鲜红,她忍不住道,“有谁在教室里看电影的?”   “你不喜欢?”他低沉的问,眉宇微蹙,似乎在思考什么。   哪个女人不爱浪漫?云依人以为他会先送礼物给她的,可现在就直接拉着她看电影?真是驴脑袋,“学校准你弄这些?不会打扰到别的学生学习?”   时擎酒没说话。   毕竟有钱有权有势,有什么办不到的?   “时擎酒,这谁给你出的主意?”他什么时候还懂这些浪漫了?   时擎酒握着她的手,工作了一天,很倦,可是有她在身边,却倍感舒适,“电影开始,不要出声。”   云依人舒服的躺着,望着正前方的开头片,她没有在说话。   夜间的学校很安静。   教室内熏了香薰,闻着令人心旷神怡。   电影也不知道是谁介绍给的时擎酒,不长,很有看点,她并未看着就睡了。   时擎酒也很认识的看,握着她的手从来没有松过。   这个电影讲的是学生时代的恋爱,整部剧都很甜,男女主没有吵过架,一直到结婚,生子,老死。   电影的最后有彩蛋,剪辑了云依人小时候穿着公主裙跳舞的视频,一旁的时擎酒穿着小西装坐在钢琴椅上,弹奏着。   多么美好的一幕。   云依人的下巴被勾起,男人灼人的气息压过来,让她的心失控的跳着。   “云依人,我们是不是也会像电影里的那对情侣一样,走到白头?”他低声问道,嗓子有些暗。   时擎酒对这些从来都不敢兴趣,今天腾出时间看这些,无疑也是因为云依人。   “以后的事谁说的准?”   “只要你给我承诺,就一定会有。”他的吻落下,没有一点杂质。   云依人微怔,旋即她道,“给你什么承诺?”   “像电影里一样,一辈子别离开我,在我身边,即便是以后死了,也一样要一起死。”   云依人听闻,翻了个白眼,让他认清现实,“时擎酒,你还小吗?现在这社会,什么都很现实。电影只是虚构的。”   时擎酒抿着唇,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忽然,他掐住她的下巴,颇有些恼怒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云依人吃痛,“时擎酒,你有病?”   “我确实有病,有病才会觉得你真的对我有感觉!”狗屁七夕,送他的领带就是拿来搪塞他的。   “你觉得世界上的情侣和夫妻真的像电影里一样,没有过争吵,一辈子甜甜蜜蜜的在一起?”   “没有吗?”时擎酒咬牙,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云依人没说话,耸了耸肩。   “心中没有爱的人自然不会想相信有。可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成功,而你一直失败吗?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之处。”   云依人:……   这狗男人这么毒舌?他想说些什么?   爱情和成功有什么关联?这是两码子事好么。   而且,他从小就很聪明,像里的天才小孩一样,看什么过目不忘,学什么就一学会。   或许人就是太过优秀,导致情商方面落后,没有智商那么厉害。   云依人起身,把灯打开,换个愉快的话题,“我的礼物呢?”   “没礼物。”时擎酒坐在椅子上不起来,脸色冷冷的道。   云依人也没有生气,毕竟礼物对她来说,有没有都无所谓,毕竟想要什么,自己买就得了。   云依人走到了巨型的蛋糕面前。   蛋糕很美,层层群摆叠增,像是水波纹一样,上面雕刻着翩翩起舞的白天鹅和黑天鹅,精致而巧夺天工,没有半个月,恐怕做不出这种成品。   云依人示意时擎酒过来。   时擎酒看都不看她一眼,正生气着。   “我错了,我相信,世界上一定会有美好的爱情,那种从来不吵架一直恩爱到白头的情侣。”云依人适当的示弱,哄着他,“我们以后也会像电影一样,甜蜜的过一生。”   油嘴滑舌,说的时擎酒心坎甜滋滋的。   他抿了抿唇,颇有几分高傲的起身,走到了她面前,双手插兜,整个人拽的很。   “我可以吃吗?”云依人问。   “这么美的艺术品,你舍得?”时擎酒问。   云依人满不在乎道,“放久了就不好吃了,从而就失去了她本身的价值。”   时擎酒从一边拿出一个小的蛋糕出来,里面的模型和巨型的蛋糕一模一样。   云依人不解,“这么大的蛋糕,不吃你光看?”   “这是我们的爱。”他勾唇,似乎早已想好这个大型的蛋糕该如何处理。   云依人翻了个白眼,拆开小型的蛋糕,拿着勺子舀了口吃。   “不问问?”   云依人其实很喜欢吃甜品,对美食很挑剔的,可每回时擎酒买的蛋糕,恰好中她的口味。金主都问了,她也不好敷衍,便问道,“你弄这么大的蛋糕干嘛?”   “你猜。”   云依人懒得猜,又满足的吃了一口。   时擎酒斜了眼她,问:“好吃吗?”   “还不错。”难得得到云依人的评价。   “喂我一口。”他道,口气有点宠,并未带着命令的口吻。   虽然是小型的蛋糕,但云依人可吃不完这么多,她也没有吝啬,舀了口放他嘴里。 第90章 你的好是理所当然的   时擎酒吃了口,脸色有点不太好,明显比刚刚要黑了不少。   云依人误以为蛋糕不好吃,问,“不喜欢吃?”   “为什么要换个勺子?为什么不能舀你吃过的地方勺给我吃?怎么,是嫌弃我?”   这细节,云依人真是栽了,狗男人能不能别这么小肚鸡肠?她拿着她吃过的勺子舀了一大口她勺过的奶油喂给他吃。   时擎酒这才满意。   因舀的有点多,时擎酒不忍心将她喂给他的蛋糕吐了,所以导致嘴边沾了很多奶油。   看上去,像个敦厚的白胡子老爷爷,哪还是那个会议上威风禀禀的时oss?   云依人扯了两张纸递给他,让他擦擦。   时擎酒低下头,要她给他擦。   “没手?不知道自己擦吗?”云依人抱着蛋糕走去了一边。   时擎酒就没见过像云依人这种不解风情的女人!   云依人吃了几口,发现蛋糕里面放着一个透明盒,她拿了出来,用纸擦干净,抬头问不远处的时擎酒,“你送我的礼物?”   时擎酒冷冷的瞥了眼,没说话。   云依人抽了抽,真是老土,也不知道他在哪学的。   打开透明盒,里面是一个白色的正方形盒子,不大也不小。   云依人对这个礼物没报什么期望,因为时擎酒送礼物每次都庸俗的狠,动不动不是钻石、就是宝石。   可当她打开时,她有些意外了。   是一对戒指……   时擎酒走了过来,单膝下跪,深情款款的望着她,“云依人,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吗?”   云依人怔了下,旋即反应过来,“你干嘛?我俩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没求婚。”时擎酒高大的身姿一动不动,眼里的情愫那么的深甜,“我补上了,你喜欢吗?”   “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都已经老夫老妻了。”   “我和你结婚还不到半年,你也才不过24,哪里老夫老妻了?”时擎酒瞪她,不知好歹的女人。   云依人不解他这寓意,“所以你弄这处是什么意思?”   “嫁给我,永远永远成为我的时夫人。”   “我没有嫁给你,现在不是你的时夫人吗?”   时擎酒克制,这难搞的女人,难道她就不明白他的心吗?终究是爱她入了骨,他解释道,“我希望你认真考虑我,不要在和我离婚。之前的事,我们全都忘记,不要再既往不咎。”   云依人这回懂了……   她示意他站起来说出来,一直跪着,弄得她像古代的贵妃一样。   时擎酒不,“你什么时候答应我,我就什么时候起来。”   “你还威胁上了是吗?”   “我没有,这是以表我对你的心意。”   云依人抽了抽唇,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腻了,“你不起来,我就一直不同意,你起来我就同意。”   看时擎酒还懵懵的,还没理解她的意思,像个憨憨一样跪着,她不忍再说一遍。   时擎酒笑了,心里狂喜,可表面镇定的一匹,“你,真的想好了?”   “废话。”云依人拉起他,“要是真不想嫁你,当初你就算是拿把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嫁给你。”   时擎酒听闻,乐得像个小孩,“所以你一直就想嫁给我?”   “你多想了。”云依人不浪费蛋糕,抱着坐在沙发里又吃了起来,“你对我也挺不错的,知根知底,也没什么不好,当时想着嫁了就嫁了吧,我又不排斥。”   “可你也是对我有感情的啊,要是换做别人,你也会?”后面一句话,有些威胁。   云依人倒还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看对方是个什么人把。”   时擎酒要杀人了!他真想掐死这该死的女人,“云依人,除了我,你这辈子还想嫁给谁?”   云依人也想骗他,“时擎酒,其实我和你在不在一起,我都无所谓。”   心被刺得千疮百孔!明明知道是这个结果,可该死的还是不死心。   “我知道,在你心里我还抵不过一个时小北。”他笑。   云依人见他又转死胡同里去了,不想聊这些是开心的事,“我很好奇这个蛋糕你带回要怎么处理呢。”   “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的好是理所当然的?”他的情绪很低落,视线不知望在那里,“所以你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伤害我?”   云依人立马放下蛋糕,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或许她从来没有和他好好的沟通,让他一直以来都胡思乱想。   “时擎酒,我已经嫁给你了。”她握着他的手,道。   “可你却还想着和我离婚。”时擎酒眼睛猩红,视线落在那边的一对戒指处。   戒指放在锦盒中,设计的很朴素,简单的用银丝缠绕出花藤,上面点缀着几颗闪耀的粉钻。   之前他们也是有结婚对戒的,可是云依人从来都没有戴过。   那时的云依人因云启明的事,一直憎恶着他,把关于他一切的东西全都扔了,连着他那枚戒指。   所以,戒指一直都是他的遗憾。   他很想和她戴对戒,趁着今日是七夕,他精心筹划了许久的求婚,就是为补遗憾。   可她,将他的心犹如那戒指一样,放在一旁,置之不顾,甚至从来都不曾看过一眼。   “云依人,为什么?”他握住她的双臂问,“嫁给谁都是嫁,难道嫁给我不好吗?你敢说,你和我离婚后,以后就不会在结婚了吗?”   云依人不敢答。   她望着他,终是蠕动了下唇,没有下话。   时擎酒拥住了她,情深,“好好待在我身边,不管我的余生是好是坏,你爱不爱我,我都接受,只要你待在我身边。”   云依人微微叹了口,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答应你。”   这些日子来的接触和相处,云依人也觉得时擎酒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以前她之所以那么抗拒,第一是因为她父亲的事,第二是因为从小看他长大,比他小,所以才会屡次拒绝。   现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或许现在她是不爱他,可余生那么长,谁又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或者,以后她会爱上他也说不定呢。毕竟那么优秀的时擎酒,没有女人会不心动。 第91章 改口叫夫人了   “真的答应?”他把头埋进她脖颈,沙沙的声音。   “是,你刚刚求婚我不是都已经答应了吗?怎么,你还想我反悔?”   时擎酒张嘴在她肩胛处咬了口,不重,很轻,带着几分宠溺和撒娇的味道,“我们好好的好不好?”   “嗯,好好的。”   时擎酒把放在一边的戒指拿出来,亲手戴上她的无名指,霸道的道,“这辈子不许摘。”   云依人望着无名指闪烁的光芒,她动了动手指,没说话,不过抬头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时擎酒没骨气,被她轻易的俘虏了。   他将男士戒指递给她,示意她,让她给他戴上。   云依人照做,当把戒指戴上他无名指时,他的脸上挂满了笑,周遭的事物因温柔了不少。   “拍个照,发朋友圈。”他捂着她的双手,得意的道。   云依人可不喜欢秀恩爱,“你拍。”   “好,我拍你发。”   云依人眉头一抽,这男人什么时候还这么高调喜欢发朋友圈了?   最后,时擎酒拍了好几张照片,不同角度各来一张,都要云依人发上去。   云依人才不听他的,一张就够了。   不过她发朋友圈时,并未只发了戒指的照片,还拍了张巨大蛋糕的照片,一同发布。   时擎酒老开心了,除了结婚那天,从未过的如此开心。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些蛋糕你打算怎么处理了?”   “等会就有人来把蛋糕切了,然后学校里每个在上晚自习的学生对会分到。”   云依人听闻,陡然对他这个主意不得不佩服。   可依照时擎酒这男人的智商,想不出这么完美的解决办法。   “这些都是谁交你的?”云依人问。   时擎酒神神秘秘的对着她露出一抹笑,“你猜。”   “猜你妹。”云依人瞪他,“别咽着藏着,快说。”   “百度。”   云依人一听,瞬间哈哈大笑,“时擎酒,你也有今天,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   “无所不能?”他搂着她的腰,脸上也带着笑意,“依依,在你心里我原来这么高大尚?”   “你别给你自己脸上贴金。”   两人说说笑笑,离开了教室。只留下那一室的柔光,带着甜蜜和温柔。   晚上,22:00。   市一中晚自习下课,陆陆续续学生走出校园。   大门口处,门卫室站着一排排西装革履的保镖,一个中年男子为首,逢人就送蛋糕。   起初有学生摇头或者害羞的跑开不需要,可当保镖温柔的把蛋糕塞进学生的怀中时,再也没有学生拒绝。   这个消息一夜发酵,迅速登上第二天头条新闻。   热搜上,全都是讨论昨日七夕市一中蛋糕发放事件。   云依人一大清早到办公室时,发现秘书和助理脸色红润,看上去全都心情不错。   啧啧,爱情的伟大,昨夜的滋润使得祖国的花朵茁长成功了不少。   “依人,你今天气色好好,昨夜和boss看来约会很成功?”秘书过来和云依人搭讪。   云依人笑了笑,倒是什么也没有说。   开电脑工作时,微信上,收到了贝佩佩的微信,说她后天生日派,邀请她过去参加。   贝佩佩,秦简亦和秦简挚的妹妹。   加了微信后,没什么联系,除了昨夜发了条朋友圈,她点了个赞。   云依人正要如何婉拒时,忽然想到了辛小语的话。   云依人和时小北两人……   思考了片刻,云依人答应了,而贝佩佩受宠若惊,连忙将地点发给了她。   云依人微信上加的人并不多,生活中的朋友,还有同学和同事。   昨晚上发的朋友圈,从昨夜至今,已经炸了,不少人在下面贺喜。   中午。   她刚要叫时擎酒出去吃饭,发现站在外面的费森脸色不对劲。   “怎么了你?”云依人好心问道。   “我没事,夫人。”   没叫云小姐,改口叫夫人了。云依人想也不用想是时擎酒的杰作,“你做错什么事,时擎酒又罚你了?”   费森笑了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没什么,就是昨晚忘记给少爷朋友圈点赞,被少爷罚了。”   云依人:???   时擎酒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   不过,他昨天发了什么朋友圈?   云依人拿出手机,翻了下时擎酒的朋友圈。   里面是她和他握着手,把对戒拍出来的照片,九宫格,各个方位的角度都来了一张。   云依人抽了抽唇,“我记得你家少爷好像对社交软件都不感兴趣把?”   “夫人你玩的社交软件,少爷一定百分百感兴趣的。”   “他罚你什么了?”   “工作上的事,倒是无碍。”   “你都说没什么事,那想来应该也没什么事。”说着,云依人进去找了时擎酒。   费森站在门口,一把辛酸泪。   俩人吵架时,受伤是他,现在俩人感情好了,受伤的还是他。   管家难当啊!   云依人和时擎酒去吃了牛排,期间,她随口问了下,“后天晚上我要去参加个生日宴会,你要不要加班?”   “谁的生日晚宴?”   “秦简亦的妹妹贝佩佩。”   时擎酒勾唇,“想让我陪你去?”   云依人斜了眼他,没说话,也算是默认。   “你都开口了,我再忙也有时间。”他把切着的牛排放她嘴边。   云依人看着鲜血淋淋的五分熟牛排,拧眉,“你自己吃。我只是想问下你,送什么礼物合适。”   “礼物你不用担心,我让费森去准备。”时擎酒问,“你是想过去探听云可人和时小北的事?”   “算是把,即便秦简亦不去,秦简挚也一定会过去,到时候套套秦简挚的口风。”   “你怎么知道秦简挚一定会过去?”   云依人翻了个白眼,“不然我怎么上次认识他妹妹贝佩佩?就是上次我在餐厅遇见了俩人。”   时擎酒懂她的意思,不过却还是提醒,“你觉得秦简挚和他妹妹关系很好?”   “不好俩人还会约出来?不好还会在贝佩佩哭时,递手帕过去?”   时擎酒翘着二郎腿,摇着红酒杯,勾着唇道,“这可说不定。”   云依人觉得时擎酒多心多疑了,吃了最后一口牛排,休息了会,吃了点心,和时擎酒离开了餐厅。 第92章 不要推开我好不好?   下班时,云依人接到了医院看护的电话,说是季婧消失不见了。   云依人一听,立马开车去了医院,调出监控,当看到季婧是被季婧带走时,她楞了下。   随即,她打电话给了吴靓。   吴靓很快就接听了,可能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打电话给她,“你放心,你妈妈没事,我只是带着她出去走走透透风而已。”   “你在哪?我来找你。”云依人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就在外面,你不用下来了,我现在已经上去了。”   云依人摁下电梯,等了一会,就看到电梯内走出来推着季婧的吴靓。   吴靓脸色很好,没有上次看的那么憔悴了,一向素颜的她今日竟然化了妆,换去了镜框眼镜,一双美目格外的清亮。   这样的变化倒让云依人有些意外,不过她还是走过去推着季婧。   现在的季婧不爱闹病情也没有再发作,连着话也不爱说,一直沉默着,陷在自己的世界里。   云依人让看护推着季婧回了病房,她走至一边,想和吴靓好好聊聊,“你为什么要骚扰我妈?”   “骚扰?”吴靓眼皮一颤,“我没有对阿姨做什么,只是简单的陪她聊聊天而已。”   “你是怎么知道我妈在哪号病房的?”云依人对她很大的戒心。   “上次我拿你手机打电话给老板时,正好看到了护工发阿姨每日的情况给你。之前你让我照顾阿姨,我想着尽我所能,能帮你照顾阿姨就照顾下阿姨。”   云依人眸下一沉,她规定护工每天发季婧的情况给她,被吴靓拿着手机看到了,也说得过来。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密码的?”   “我不知道。我是用你的指纹解的锁。”吴靓老实的答,可能是出于云依人的戒备心,她轻笑了声,“怎么,你还以为我在窥探你,对你别有用心吗?依人。”   人来人往的医院,消毒水和病人让云依人蹙起了眉,她提出,“我们去咖啡厅好好的聊聊?”   俩人去了医院边的咖啡厅,吴靓低头弄着指甲,什么也不喝,就要了杯白开水。   “吴靓,对不起。”云依人望着她,诚恳的道。   吴靓一怔,轻咬着下唇,没说话。   “我希望你可以过好每一天。”云依人道,“忘记之前的事,重拾现在的人生。”   “依人,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她红了眼,眼里有泪水在转,“若不是我,也不会让你受伤,住那么久的院。”   “我从来没有怪你。吴靓,是我觉得对不起你,愧对你,不敢面对你。”   “所以你就要因此而不和我交朋友吗?”   云依人摇头,她的思绪有些空,“在我身边的人,不管是父母还是朋友,到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   “那只是你认为。有些事,我们不能避免发生,可我们的态度能决定最后的结果。”吴靓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依人,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我已经不能当妈妈了,我不能在失去你这个好朋友了。”   云依人一怔,听着她最后一句话,心底慌的厉害……   “我知道,你不想和我继续有来往,是不想让我受伤,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这样的疏离我,只会让我更加的难受。”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下来,声音是那么的哽咽。   “吴靓……”   “依人,拜托你,不要推开我好不好?”   云依人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觉得发生了那件事后,想和吴靓不在来往,确实很混蛋。   可冷静了几天后,发现是自己太过狭隘,也着实被那件事吓得不清。   云依人是一个勇于认错,并发现自身错误的人。只有这样,她才会变得更优秀。   云依人和吴靓聊了很多,两人说开了,心结也就解开了。   “我听说那几个人几天前在监狱里死了,依人,你知道吗?”两人分别,临走时吴靓忽然提出。   云依人倒是没听说,“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死了?”   吴靓眼神有些闪躲,“他们曾入过狱,是因为我。我之前认识的刑事警察告诉我的。”   云依人半信半疑。毕竟监狱的消息哪能流通的这么快?   “我和他们是一个村的,他们的家人已经去监狱认领身体了。”   这句话,消除了云依人的疑虑,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坏人既然已经得到了该有的惩罚,那我们也要好好的过好每一天,好了,时间不早了,早些上去休息。”   吴靓迟疑着,“我们以后还能约出来聚吗?”   “自然。”云依人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   吴靓呲牙一笑,“好的,那依人你路上小心。”   云依人目送完吴靓离开后,才开车离开,期间时擎酒打了通电话过来,让她去公司接他。   她离开公司时,时擎酒在开会。这男人该不会又开会到现在?   云依人把车开到公司楼下等着时擎酒。   没一会,就见时擎酒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个辛小语,不见费森。   时擎酒视力极好,大晚上的,即便她停的地方有些远,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朝着她这边走来。   辛小语跟在时擎酒身后,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   可能是被辛小语缠得不耐烦了,时擎酒停下来,和她说了几句话,辛小语便不再跟着,目送他朝着她走来。   时擎酒拉副驾驶的车门,却发现云依人故意使坏,“依依,快开门。”   云依人就不,先把他晾晾在说。   时擎酒走到主驾驶,曲着修长的二指敲了敲车玻璃。   云依人把车窗开了一条缝,男人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身后的路灯打在他头顶,让他的俊容隐藏在黑暗之中,只能隐约的看清他模糊的轮廓。   “吃醋了?”他勾着道,声音在夜晚是那么的撩人性感。   云依人听闻,笑了,把视线望向不远处还站那的辛小语,“你想多了。旧情人这么多,我吃醋的话,岂不是溺死在醋缸里了?”   “这话,我怎么听的酸酸的?”   云依人启动引擎,准备把他扔在这,自个一人走。 第93章 时先生一定会是你的。   时擎酒知道云依人做的出这种事来,他大长腿一跨,挡在她车前,“依依,乖,让我进去。”   云依人刚要数落他一两句,不想辛小语跑了过来。   辛小语可是最见不得时擎酒吃亏的,尤其是在云依人面前,“时大哥,我的车也停在周边,要不你坐我的车,我送你回去?”   云依人没有开腔,饶有看戏的眼神望着时擎酒,看他怎么抉择。   “我不是让你走吗?你怎么还在这?”时擎酒拉着一张脸,哪还有在云依人面前时的温柔莞尔?   辛小语的视线透过车玻璃落在云依人身上,看着她那张看戏的脸,她紧要着牙,“云依人有什么好?给你脸子,不知好歹,我真不知道时大哥你选人的品位什么时候能提高上来!”   “辛小语,请注意你的言辞!她是我的妻子。”   “是你的妻子,可你的妻子有把你当做老公吗?”辛小语眼睛通红望向时擎酒,她顶撞他,“时大哥,她和你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为什么要勉强?”   “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和你是吗?”   辛小语委屈的望着他,“是不是,全由你说了算。”   时擎酒冷漠脸,压根就不想理她。   把视线投向云依人,要她把车门打开,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   云依人扬了扬眉,装没看见他表达的意思。   时擎酒微瞪了她一眼,“云依人!”   云依人下了车,双手抱胸走到时擎酒身边,“辛小语,我真不知道你对一个有妇之夫的男人这么执迷不悟干什么。”   “要你管?”   云依人挽唇,知道情敌见面格外眼红,“你的事我才懒的管。不过呢,上次你对我提出要留在时氏的事,我替时擎酒做决定,你可以留下来。不过呢,我有条件。”   时擎酒听闻,眉头紧蹙。   辛小语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云依人,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留下来吗?我帮你啊,正好时擎酒在这。”   “云依人!”辛小语咬牙,“我要你帮了吗?我想留下来,我自由办法,谁要你多管闲事!”   云依人知道此时的辛小语会是恼羞成怒,毕竟时擎酒在这,她也是要点面子的,“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ak项目我要你和我一起合作完成。”   辛小语刚要一口拒绝。却不想云依人却淡淡的道,“你想清楚了回答。”   话落,只见云依人的手勾住了时擎酒的手臂,笑着问他,“你说呢,老公。”   时擎酒虽然不知道云依人在打什么主意,不过这句“老公”,深得他心,“一切你做主。”   辛小语见两人你侬我侬的画面,眼泪终是没骨气的流了下来。   她不知道,不知道眼泪为什么会掉。   她只觉得很委屈很委屈,为什么她喜欢了这么久的男人,从来都不看自己一眼,她真的有那么差吗?   云依人没想到辛小语会哭。   看她竟然掉泪了时,她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开腔。   “我答应你。”辛小语望着时擎酒道,“ak项目我会和你完成,不过我有个条件,我也要和你一样,去行政部当秘书。”   “辛小语,你这倒还痴心妄想?”   辛小语吼着她,“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这么好的时大哥,你压根就不配!”   职位上的调升云依人可管不着,“反正我已经让你留在时氏了,至于职位的事,不归我管。”   “不需要你管!”辛小语擦干眼泪,问时擎酒,“时大哥,我可以吗?”   “不可以。”说也不说就拒绝。   辛小语想哭……   女人的战争,时擎酒不想参与,搂着云依人的腰,带着她离开了,只将辛小语一人留在原地站着。   车驱走,想着刚刚时擎酒对她冷漠的态度,辛小语蹲在地上,哭得很是伤心。   曼温走了上来,把大衣披在她肩膀,“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若你一直在时氏,吃亏的总会是你。”   “我难受。”辛小语抓着曼温的手,“为什么他不爱我,我究竟是哪不好,他为什么只爱云依人不爱我。”   曼温蹲下来抱住她的头,“小姐,你很好,只是云依人下的狐媚子妖术太厉害,把时先生迷得团团转。”   “能迷十几年吗?”辛小语美靥的脸上全是泪痕,“你说,一个人能爱一个人十多年,从来都不变心,越爱越深吗?”   曼温不知道。她活了四十几年,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人可能很爱很爱一个人很多年。   “我好想要时大哥爱我,只要一点点,只要他对云依人的心拿出来一点点给我就好。”辛小语哭得泣不成声,“曼温,我好难受,心脏疼的要裂开了。”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爱时大哥爱的这么深,为了他,她可能放弃一切,丢掉面子,只为离他更近。   曼温摸了摸她的头发,转移话题试图让她把心思放在别处,“小姐,你让我查的事我已经查到了。”   “云可人和时小北的事有下落了?”   “是的。过几天就是季婧的生日,云依人会把云可人和时小北接过来,到时候机会来了。”   辛小语擦掉眼泪,声音哑哑地问,“消息准确?”   “小姐,这次你还要像上次一样用他俩威胁云依人吗?”   辛小语摇头,这次的她可要比之前考虑周全,“你我不想死在时大哥手上,就万万不能用以前那愚蠢的方法。那样就算是计划成功了,也只会把时大哥越推越远。”   那时的她也是气炸了,不过她也不后悔上次干的事。   毕竟经过上次一事,她把云依人的心魔唤了出来,也知道了云依人和时大哥俩人的软肋。   “曼温,这一次事关我的终生幸福,所以这次的计划一定要考虑周到,不能在出现上次的事故。”   “是。小姐,你放心把,时先生一定会是你的。”   辛小语拥住曼温,“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一定会奔溃的。”   辛小语就是一个这样的性子,或许在普通人中,她是一个怪类,也正是如此,她对时擎酒的爱才如此变态和偏激。 第94章 发了情的猫   半山腰别墅。   云依人刚下车,就被时擎酒粗鲁地拉着进了二楼。   房门一关,迫不及待的摁着她在墙壁上索吻。   “没洗澡!”云依人推开他,“而且我有件事想和你说,我现在没有心思和你做。”   “没洗澡我不介意。我有心思做,有什么事可以边做边说。”他喘着粗气,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回到家,跟发了情的猫一样。   以前云依人不想的时候,时擎酒可没有勉强过她,她推搡着他,“我刚刚去见了吴靓。”   也不知道时擎酒听没听到,一直埋头干他的活。   云依人拍了他一手臂,“你听到没有?吴靓告诉我说,监狱那群人死了,是不是你干的?”   时擎酒终于没有在毛手毛脚,他抬起头,眉头紧锁着望着她,“你不是说不和她在有联系了吗?”   “就是我晚上去见我妈时,无意间偶遇她了。”   时擎酒捏着她的下巴,知道她说谎时有个小习惯,让人难以发觉的咬着下嘴唇内的嫩肉,“那你觉得监狱里的人是不是我让人弄死的呢?”   云依人哪知道。   不过看着他的模样,想来那些人的死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告诉她。   “那你老实告诉我,他们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有。”时擎酒不隐瞒,他的眼里迸射出杀意,“动了我的女人,你觉得我会让他们好过吗?”   “所以那些人真的是你让人杀的?”   “没有。”时擎酒冷笑,“我可不屑动他们,把自己的手弄脏。”   云依人不懂了,“那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   “你说怎么死的呢?”时擎酒低头,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脸上。   云依人很瘦,可是肉很软,每次时擎酒一亲就爱不释口,完全不能移开。   “我和你说正事!”   “依依,我们每次都在兴头上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扫兴?”时擎酒开始脱她的衣服。   “谁和你在兴头上了?”云依人拍了他手背一巴掌,“快说,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   “那些社会的人渣败类你过问这么多干什么?”   云依人捧起他的脸,对视着他的眼睛,“那你告不告诉我?”   “经不住折磨,全都自尽而亡。”   “折磨?”   时擎酒知道她对他们也恨之入骨,也没有隐瞒,“监狱不就是十八层地狱吗?”   没有明说,但是也点透了一两句。   云依人惊恐,但过后,她却觉得那些人死有余辜,她勾住他的手臂,“抱我去洗澡。”   时擎酒成功的将云依人狼吞入腹,不带一点渣渣。   次日。   云依人睡得正浓,却被一声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是时小北的电话,这一次,他哭的比上次还凶了,“嫂嫂,可人姐姐快要死了!你快来找我们!”   “怎么回事?”云依人惊魂,一下子睡意全无。   身边的时擎酒不在,被子里早已没了余温,想来离开了很久。   “呜呜,嫂嫂,大坏蛋欺负可人姐姐,不给我们饭吃,还有可恶的女佣欺负我们。”   云依人急忙地穿着鞋子,冲出去,“你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哪?”   第一次,她可能是觉得时小北和秦简亦闹别扭,耍小性子,可现在,她觉得有必要好好的去看看他们。   “我不知道。嫂嫂,你快来救我们,在不来,我们一定会死的——”   云依人刚要说什么,就见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忙碌的“嘟嘟嘟”声从传声筒传进耳畔,让云依人心撼。   她回拨了电话给时小北,那头关机。这些日子来,云可人手机处于待机中,一直打不通。   她觉得怪怪的,打了通电话给秦简亦。   这一次,接听的倒是很快,“干嘛你?”   云依人敏锐的听到他那边的汽笛声,“你在外面?你没和可人还有小北在一起吗?”   那边没出声,好一会才听到秦简亦那吊儿郎当的声音道,“嗯,我现在在美国。你不是说季婧生日,要把他们带回去几天吗?”   “你什么时候去的美国?”   “前不久把。”漫不经心,带着几分散漫。   云依人却失控的吼道,“前不久到底是多久!”   “你发什么疯你?你妹妹和时小北好端端的在那待着,还怕他们出什么意外不成?”   “时小北哭着打电话过来,说有人虐待他们,不给他们饭吃。这就是你说的好端端在那待着?”云依人真不该心无旁骛的把人交给他。   秦简亦顿了顿,半响道,“你妈生日那天我会回来,我去美国是找治疗云可人病的药引。你要是不放心,你现在可以过去找他们,不过云可人的病半途而废出了什么意外,可不要怪我没有事先警告。”   云依人捏紧手机,“秦简亦,你最好祈祷我见到她们那天安然无恙。”   秦简亦嗤之以鼻,满不在乎的问,“现在没什么问题了?”   “没问题了,不过小北和可人的电话我一直打不通,是怎么回事?”   “那边信号不好。至于你说的什么虐待,不给他们饭吃,是不可能的事。”   云依人冷笑,“你没在那,你拿什么保证?还有我好几次听小北口中说什么大坏蛋欺负可人,大坏蛋是指你还是另有所指?”   “大坏蛋?”那头的秦简亦迟疑了会,也不知他说真话还是假话,“应该说的是我把,毕竟我时常欺负他,哈哈哈,而且也经常灌云可人难喝的药。”   云依人半信半疑。   “反正我话说到这了,你爱信不信。我有事,就不说,先挂了。”说完后,还不等云依人开腔,秦简亦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云依人站在楼梯上,拿着手机,陷入沉思。   美国。   哥特式城堡,方圆几十里,森林怀绕,临海而落,美得如画中境。   富丽堂皇的大殿,秦简亦把手机随意地扔在欧式桌上,然后搭着二郎腿,翻看着一本黑皮日记本。   身后,站在英式爵士服的维尼尔,他神色肃然,眉宇间带着几分难以掩盖的愁。   “秦先生,刚刚是云小姐打来的电话?”   “不然呢?”秦简亦摇着脚尖,很是惬意,“天天追着我问云可人和时小北的事,烦都要被她烦死。”   维尼尔没说话,神情有些沉重。   云依人都有这个时间来打扰秦简亦,却唯独没见她打过一通电话问候过少主。   这半月来,仿若少主是个陌生人般,在她心底没有一丝地位。 第95章 我爱上他,不足为奇   “按照这里面的描述,理应川是要醒了,怎么却还没醒?这就奇了怪了。”秦简亦翻阅着黑色羊皮书卷,极为不解。   维尼尔淡淡地解答着,“博士那边来话说是给少主打了轻微的麻醉剂,所以才导致少主一直没醒。”   秦简亦陡然将视线望向他,“什么?为什么这件事你没有告诉我?”   “博士想让少主留在美国,所以就想出了这个办法。”维尼尔道,“而且药引用到少主身上,已经让少主元气大伤,若要是后期休息不当,也是会随时爆发留有后遗症。”   所以,他是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这才同意了博士的做法。   秦简亦听闻,狠狠地咬着牙道,“从s市回到美国,期间川没有醒过?”   “是。”   “你行啊维尼尔。”秦简亦起身,在他的肩膀处拍了拍,“我看你是真的活腻了,等川醒后,你就不怕死在他手上吗?”   “比起死,我更希望少主身体康复成正常人。”   秦简亦忽然笑了,毕竟是和司空凌川相处这么久,“那你可知,若这次川回了美国,使得云依人和时擎酒俩人感情加深,你觉得川后面会有好日子过吗?”   “云依人不过是一个女人,比起少主的身体,她算什么?”   秦简亦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维尼尔也跟在司空凌川身边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跟个木鱼脑袋一样?比起时擎酒身边的费森,这维尼尔可要逊色不少。   秦简亦脱下了白色的橡胶手套,连带着手中的书一起扔在桌上,“你最好祈祷川昏迷的这期间,云依人没有爱上时擎酒,不然你和我都没好日子过。”   “秦先生,若你真为我家少主好,目前为止就不要让他苏醒。”这是维尼尔最后的请求。   “我要回国了。”秦简亦过来美国就是想了解司空凌川的情况,毕竟在中国大半个月没听到他的消息,他很担心,这才跑到了美国。   维尼尔毕恭毕敬道,“那我立马着手安排人送你回中国。”   “不用了。”秦简亦走到他身边,斜了眼,随后,嗤笑了他一声,似乎在笑他的不自量,随后便离开了。   秦简亦离开没多久,从旋转楼梯处走下来颜之韵,“他走了?”   “嗯。不过想来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他应该会乘着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少主弄醒来。”秦简亦还是向着司空凌川的。   颜之韵坐了下来,女佣给她上咖啡,她优雅的端着,用勺子搅着,红唇微扬,“没关系,凌川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一直给他打麻醉剂让他昏睡着也不是办法。”   “少主若要是醒来了的话,一定会去中国找云依人的。博士叮嘱的,你忘了?”   “没忘。”颜之韵抿了一小口,很苦,可心里却泛着甜味,“他迟早会去的,既然如此,有些事为什么不提前解决呢?”   维尼尔不解的问,“你想干什么?”   “这一次凌川去中国,我一定会让他对云依人彻底死心。”她势在必得的道。   这半个月来,一直都是颜之韵在司空凌川身边陪着。期间司空凌川即便是一直昏迷着,可颜之韵却还是形影不离的照顾着,完全不用任何女仆来伺候。   维尼尔深感这次过后,颜之韵对少主的感情变了,“你该不会是爱上少主了把?”   颜之韵不否认,“凌川这么优秀,身为女人的我爱上他,不足为奇把。”   “少主是优秀,可之前你都没有动心。难不成你碰了少主的身体?看了他和云依人的过往?”维尼尔惊恐的问道。   毕竟颜之韵一直待在组织,和少主处事这么久,都没见她对少主产生过情感,而少主昏迷不到一月,就这么迅速爱上他,中间没有点过程,他不信。   “不完全是。”   “你是因少主对云依人的爱从而对少主产生了感情?”   颜之韵放下了咖啡杯,这件事她也不想瞒着,“并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我怎么进的组织,你知道吗?”她轻起红唇,美得不可方物。   维尼尔不知道,不过看着她这个表情,想来是和少主有关,虽然少主年少期有过很多女人,可他是一个有洁癖之人,不喜别人触碰他的身子,连着他跟了十多年,都不曾给碰。   即便之前颜之韵对少主有这个歹心,也不敢去触碰他的过往。而此次司空凌川昏迷,正好让颜之韵钻了空子。   “怎么能让博士另眼相看,从组织里脱颖而出,都是因为凌川对我的栽培和看重。”颜之韵高傲地挽唇,“所以,我一定不会辜负了凌川对我的期望。”   “我见你是多想了,并不是少主对你特殊关照,而是老博士慧眼识珠,看重你。”   “那又如何,不一样让凌川注意到我了吗?”过程不重要,她在意的是结果。   维尼尔拧眉,隐觉得颜之韵话里话外,隐瞒了他什么。   中国。   云依人下班后,收到了贝佩佩的电话。   贝佩佩倒是想的周到,问要不要司机开车来接她,云依人自然婉拒了。   云依人和时擎酒一同去了生日宴时,果不其然,声势浩大,s市不少的名流都在。   他俩成功的被人围堵,说着无关紧要的事,让云依人有些心烦。   她走了出去,看到了不远处被一群名媛围着的秦简挚。   云依人走过去,女人们都识趣的离开,秦简挚拿了杯香槟给她。   “妹妹生日,怎么不见秦简亦?”   “他在美国。”   “美国?”云依人抿了口,“知道今天是妹妹的生日还跑去美国?”   “美国那边有急事把。”家里长短事,秦简挚也没有明说秦简亦和贝佩佩的感情并不是很好。   云依人笑了笑,也没有在深究,“近段时间,你可去看过可人和小北。”   “没有。自从可人和小北离开医院后,我就没有在见过她,连着微信都没怎么联系。”   云依人听闻,陡然拧眉,“是秦简亦的意思?”   “差不多把。”秦简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第96章 确实刺激,不过太羞人   “他还限制你们的自由?”难怪云可人的电话她一直打不通。   “他的试验基地建的很远,有时候没信号,而且他做研究时不喜被人打扰,所以手机就被没收了。”   云依人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秦简亦怪癖太多,“看来你很了解他。”   “怎么,我和他的关系看起来有那么差吗?”   云依人耸了耸肩,老实回道,“你俩给我的感觉很怪,不让你和贝佩佩的关系很好,却不见秦简亦和贝佩佩的关系好呢?”   “贝佩佩和我是同父异母,我被父亲养大,至于他去了母亲家族的人那。所以这种关系很难说。”   云依人震惊,“你和秦简亦是和母姓?”   秦简挚微微的点了点头。   “听你这口气,你母亲似乎是已经离世了?”云依人敏锐的察觉。   秦简挚没说话,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悲落。   云依人知道提到了伤心事,立马转移话题,“过几天是我母亲的生日,到时候我会把可人接回来,你有时间吗?”   “你要把可人从简亦那接回来?”   云依人点头。   秦简挚眉头紧锁,“治疗期间,随意的把她带走,会影响进度把?”   云依人楞了下,没想到秦简挚如此关心可人的病情,“我问过了秦简亦,他说可以,想来我母亲生日那天,秦简亦也会来。”   “这样的话自然是好,那天我一定会来。”   而秦简挚的话一落,贝佩佩不知从哪走出来,“哥,你要和依人要去哪了?”   “生日快乐。”云依人先是祝贺,随后又解释道,“过几天是我妈的生日,我邀请了你哥,到时候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和他一起过来。”   “谢谢。到时候我一定来。”贝佩佩捂嘴,笑的很甜。   时擎酒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搂住了云依人的腰,“聊什么这么开心?”   “时先生你好。”贝佩佩热情的打招呼。   时擎酒表情淡淡的,高傲的不像样,让贝佩佩伸着手很尴尬的站在原地。   云依人看了,很无语,握着他的手捏了把,好在这时有人来找贝佩佩,贝佩佩离开了。   秦简挚也不打扰小两口的独处,和时擎酒简单的打了招呼,便识趣的离开了。   “你干嘛?今天别人生日,你摆什么脸?”   时擎酒冷哼了声,“把我丢在那,一个人和他们在这聊的热火朝天,我有什么好心情给她好脸色?”   云依人白了眼他,喝了口香槟。   那边推出了个大蛋糕,随后就见贝佩佩致词,然后许愿,全场的人为她唱生日快乐歌,过后,就开始切蛋糕。   云依人很喜欢甜食,尤其是奶油类的。   “别说,这蛋糕不仅好吃,还做的很精致。”   “精致是精致,不过和七夕那天的那个公主蛋糕比,可就差远了。”   “七夕那天?”   “你们没看新闻?市一中的学生下晚自习后每人在校门口领了蛋糕吃了,听说可是时少花大价钱命高级烘焙师赶制的。那天那个现场你们可是没看,整栋教学楼,被花铺满了,到现在还有花香萦绕呢。”   一人提起,立马就有人议论纷纷。   果不其然,原是贝佩佩的生日宴会,却成了云依人和时擎酒的话题。   云依人待不下去了,吃了几口蛋糕,便带着时擎酒对贝佩佩打了声招呼离开了。毕竟要一直在那待着,难免不会被人肉。   好在贝佩佩是个心大的,也没有过多计较宴会上人谈论的事。   回到车内,云依人想回家早些洗漱睡觉,可时擎酒看时间还早,想和云依人去电影院看场电影。   “看电影?一场电影看下来,都晚上十一点了,明天你不想上班了?”   时擎酒才不听云依人那么多废话,直接驱车去了电影城。   云依人也真是服了时擎酒这男人的精力。   俩人到达影城时,时擎酒还特意去买了爆米花和可乐,在宴会上,云依人没吃多少。   时擎酒买的票是俩人坐的包厢,不是那种长排椅大众看的。   云依人一进去,就知道时擎酒没进电影院看过电影,真的是没意思。   她一坐下来,就打算眯一会,不想时擎酒这个男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说来电影院压根就不是为了看电影。   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选包厢了,因为这个男人想……爱爱了!   旁边也有情侣选择了包厢,虽然隔音效果是极好,可抵抗不住动作大,还是有声音溢了出来。   云依人羞死了,脸红红的,“时擎酒,这一招谁告诉你的?”   “喜欢吗?”他沙哑的问。   云依人不说话,一口咬在他那硬邦邦的肩膀上。   荧屏上播放的电影声音盖过俩人的交响曲,电影两个小时的时长,不知过了多久,云依人累瘫在他怀中。   “刺激吗?”他匐在她耳边,声音是餍足过后的满足。   云依人眉眼蕴红,带着几分娇意,“你老实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电影院的。”   确实是刺激,不过太羞人了!   以前一到床上,就像死鱼一样,任由时擎酒自己发挥,可不知最近怎么了,时擎酒变着法折腾她。   时擎酒得意的笑着,“什么叫谁让我来电影院的?我自己想的不行么?”   云依人翻了个白眼,才不信。   “舒服吗?”他的声音很哑,带着几分撩人的味道,“还想再来吗?”   “滚!”   俩人出了电影城时,已经晚上十一点。   已经入秋,夜晚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时擎酒紧紧地将她密不透风的抱在怀中。   云依人腿都在打颤,若不是她执意要自己走,时擎酒早就已经将她打横抱起进了车里了。   云依人脸皮薄,坚决要自己走。   进到车内时,云依人困的眼皮都在打架。   时擎酒看着她这可爱的模样,忍不住摸了摸她脑袋,在她额头亲了亲。   次日。   云依人醒来时,觉得自己的腰要废了,好在今日是周末,睡了个懒觉。   下楼时,云依人看到了一直跟在时老太太身边的刘妈居然来了。   时擎酒和费森并不在,站在下面,似乎是在等她。 第97章 宠爱她   “大少奶奶,老夫人找你,让我专门过来接你过去一趟叙叙旧。”刘妈冷冰冰的道。   云依人坐了下来,女仆立马摆餐,她拿起三明治吃着,“大清早的,找我过去有什么事要叙?”   “十点五十,大少奶奶,已经中午了。”   “你先等会把,我吃完就和你过去。”虽不知时老太太找她过去是干什么,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刘妈没说话,站在她身边,全程看着她吃。   当视线落在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时,眼里闪过几分异样。   云依人穿的是睡衣,昨天她是被时擎酒抱回来的,洗澡都是时擎酒给她洗的,整个人睡的迷迷糊糊的,后背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吻痕。   女仆倒是对这种事习以为常。   云依人起初也是看不顺眼,不习惯,后来慢慢的不管她怎么打骂,时擎酒都像程咬金一样说教不听,她也就懒得管,随他了。   被人盯着,云依人在怎么饿也没什么胃口。   注意到了刘妈看她的视线,她避嫌的拉了拉睡衣,“我上去换衣服,立马下来。”   云依人换好衣服下来时,发现刘妈并未在下面,刚以为刘妈放过了自己,不想女仆解释,“夫人,刘妈在外面等你。”   云依人出了别墅,外面早已停好了车,刚进到车内时,坐在副驾驶上的刘妈冷不丁防的开了腔,“听说过几天是你妈的生日?”   云依人有些意外,“是。”   “你母亲的病情稳住了?能让她参加热闹的宴会?”   云依人感觉刘妈话里有话,“你过来的事,时擎酒知道吗?”   “大少奶奶,现在是我在问你。”   “我不会请太多人,只是自己几个朋友而已。”   刘妈看了她一眼,满是皱纹的脸波澜不惊,看到云依人不想多说,她也没有在多过问,让司机开车,不在开口。   到时宅时,云依人撞上了要出去的辛小语。   “云依人?你怎么来了?”辛小语一直住在时家,所以出现在时家不足为奇。不过相反,云依人的出现让辛小语有些意外。   云依人没有说话,移开身子,把挡在身后的刘妈亮出来。   辛小语一看到刘妈就知道云依人是谁请来的,负气的让开。   刘妈带着云依人去了二楼。   原本想出去的辛小语因云依人的到来而留了下来,最近时老太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爱出去也不见任何人,一直锁在房间里,很是让人费解。   云依人进到时老太太的房间里时,一股很重很刺鼻的药味蔓延在鼻尖,很是难闻。   刘妈在外头,并未进来。   云依人走了进去,里面有些暗,因为窗帘拉着,密不透风的暗沉沉一片。   贵妃榻上躺着时老太太,云依人离了一米远就没走过去了,“祖母,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时老太太没说话,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到。   云依人又叫了一声,这次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时老太太在怎么耳背也不会这么背,即便是想晾着她,也没必要这么做。   云依人发觉出了不对劲,连叫了好几声,连忙走过来。   只见时老太太垂着头,银白的发挡住她的脸,看不到她任何神情。   “祖母?”云依人误以为她睡着了,不由轻轻地伸手推了推。   一碰她,整个人猛地倒了下去,躺在贵妃榻上,没有任何的动作。   只见时老太太面色苍白,眼睑处黑的厉害,还没有来得及细看,就见眼角和鼻孔流出两道惊悚的血痕。   云依人被吓愣在原地,她连连推搡着她,大喊:“祖母?祖母!”   没有得到回应,云依人慌了,连忙跑出去,把在外的刘妈叫进来。   刘妈一看,连忙叫救护车,整个时宅乱成一团,云依人站在房间外,一筹莫展。   辛小语看到时老太太的模样,急哭了。   因为时老太太的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中毒之兆,她抓住懵了的云依人,质问,“你下的毒?你想毒死奶奶?”   云依人拧眉,不解她此话的意思,“你什么意思?”   “早上的时候我还看到奶奶好好的在那,怎么你一来她就中毒进了医院?云依人,奶奶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云依人一把攥住要走的她,“你说我给她下毒?”   “难道不是你吗?”   “我若想害她,出于什么目的?我又不和她住,她又没损害到我利益,完全没有下毒的必要。”   “你以为区区这几句话就让我相信奶奶不是你害的吗?云依人,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辛小语甩开她的手,心系时老太太,匆忙的离开了。   辛小语毕竟和时老太太相处了这么久,即便时老太太是被她催眠才那么宠爱她的,可终究是有感情在的。   云依人很是郁闷。   这时老太太怎么会中毒?看当时的样子,她进去前就已经中毒了。   若不查清楚,嫌疑人定然会落在她身上,毕竟是她发现时老太太昏迷了。   云依人并未去医院,而是进了时老太太的房间。   一进去,她就把窗帘拉开,外面是一个偌大的阳台,阳台下的一楼种植着成片的花卉。   时老太太的房间方位很好,向阳,光线充足。可因天天拉着窗帘,使得房间里很多东西都发霉了。   云依人把时老太太经常用到的东西都看了一遍。   当看到垃圾桶里丢了好几包药片时,她捡了起来,发现是治疗神经疾病的药。   因为这个药,季婧也吃过。   她又走去放时老太太药的柜子,翻出一些药品和剂量,惊奇的发现时老太太停药了很久,因为里面的药都没怎么动过。   云依人眉头蹙的厉害,刚要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时擎酒,忽然不知道何时刘妈站了她身后,“大少奶奶,你在老夫人的房间干什么?”   刘妈一向神出鬼没,走路从来没有声音,着实吓了云依人一跳,“刘妈,你不是跟去了医院吗?怎么还在这?”   刘妈的视线落在她手上的药盒,答非所问,“你拿老夫人的药干什么?”   “祖母中毒了,你看上去一点也不惊讶,刘妈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第98章 让她每日一吃   刘妈冷漠的把她手里的药拿走,“我知道你没有对老夫人下毒,你快走吧。”   “你知道,可别人不那么觉得。”云依人双手抱胸,打视着她,“说说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少奶奶,不该知道的东西就要装作不知道,不该掺手的事情就不要过问。”刘妈把药放回柜子。   云依人走到刘妈身边,她穷追不舍,“我刚刚看了那是治疗精神病的药,为什么祖母她一直没有再服用?”   刘妈没说话,转身离开了。   云依人跟上去,“是不是祖母的精神病发作了?”   “大少奶奶,你请回把。”   看着刘妈的样子,想来是和时老太太的病情方面有关,云依人不走,“前段时间,我妈也吃了祖母给的药方。”   “你说什么?”刘妈听闻,极为惊恐的道,“老夫人把药方给了你?”   “是。”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她大寿那天,她把药方给我了。”云依人就知道中毒一事和药脱不了关系,“是不是药有问题?”   刘妈摇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事,话中极为惋惜,“少奶奶,你回去把,吉人自有天相,老夫人不会有事的。”   云依人见刘妈不想说,她也不在勉强,离开了。   刚从时宅出来没多久,时擎酒的电话就打来了,他要她去公司一趟,有事要和她聊。   不用想,时擎酒想必是知道了时老太太的事了。   因是周末,公司没什么人,只要在办公室独自一人工作的时擎酒。   时擎酒看到云依人来了,停下手中的工作,问,“怎么回事?具体原因你和我说说。”   云依人把情况挑重点说了一下,见时擎酒眉头紧蹙,她不由有些担心,“你说是不是药的副作用?”   “不排除,现在祖母还没有脱离危险,等她醒后,一切都会真相大白。”时擎酒倒是没有怀疑云依人。   云依人忧心忡忡。   时擎酒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搂着她,“我知道你没有对祖母下手。而且也不一定是药的问题,毕竟祖母喝了这么久,之前都没见她出现问题,为何现在却因为药而中毒?”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要害她?”   时擎酒不敢妄自菲薄,“不清楚,我已经让费森去查。”   云依人点了点头。   中午时,费森来电,说是时老太太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因为年纪大了,又遭了这一出,需要长期修养。   结果在时擎酒意料之中,见云依人从上午开始一直闷闷不乐,道,“你若要是担心妈的话,可以去医院看看。”   云依人咬唇,“时擎酒,之前祖母给的药方,你让人看了,真的没问题吗?”   “我陪你走一趟。”时擎酒收拾东西,准备和她一起去医院。   云依人没有拒绝,和时擎酒去了医院。   她去了季婧的病房,原本时擎酒也要跟着她去,可她让他先去他祖母那。   费森知道时擎酒来了医院,匆匆赶来。   时擎酒原本等着云依人看完季婧在一同去看时老太太,却因费森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离开了。   云依人进到季婧的病房时,没想到吴靓也在。   季婧的情况被照顾的还不错,看到云依人来时,她还面露微笑。   越是现在如此的安宁,越让云依人对以后充满了恐惧感,毕竟她亲眼见到时老太太七窍流血。   “依人,你怎么来啦?”吴靓看到她很高兴,把要喂季婧的稀饭放下。   “我来看看我妈。不过你怎么又来照顾我妈了?真不好意思,还麻烦你。”   吴靓收了时擎酒那么多东西,自然是不好意思,想要提云依人做些事,“反正我目前在养伤,闲着也是闲着。”   “这种事就让护工来就好。”   “没事,我也很喜欢和阿姨相处呢。最近我常来,阿姨都已经和我很熟了。”   云依人把视线望向季婧,看着季婧的脸色,确实是要比之前好很多,想来两人很投机,“你照顾我妈多久了?”   “差不多一周了把。”   “那这一周,我妈都和现在这样,没什么偏激的情绪吗?”云依人问。   虽然从看护那得到了每天季婧的情况,可吴靓心细,总会比看护发现季婧不同寻常的时候。   吴靓摇头,可又想起什么她又道,“倒是没什么偏激的情绪,不过每次吃药时她总是很积极。”   “吃药?”   “嗯,我问了看护,说是你交托给的药,让她每日一吃。”   云依人听闻,立马走去一边的药柜,想要看看季婧的药,不想吴靓起身,告诉她,“被看护收起来了,听说阿姨乘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吃。”   “这些事,她怎么没告诉我?”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怕你担心?”吴靓担忧的看了她一眼。   云依人觉得药肯定有问题,好在也不用去找看护拿,她手上有一份。   “依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云依人不想透露太多,捂着她的手,“这么多天,谢谢你照顾我妈。”   “我也是来看我奶奶,正好也来看看阿姨,也是顺路。”   云依人和吴靓一起离开了病房,吴靓还要去另一幢楼照顾她奶奶,就先走一步了。   吴靓走后,云依人找来看护,单独聊了会。   看护是个中年女人,生怕云依人不让她干,她全盘突出,“云小姐,对不起,我不告诉你是云茜小姐不让说。”   “云茜?”云依人拧眉。   “对,她经常来看你妈妈,我见你妈妈挺喜欢她的,加上她不让我告诉你她来过,我也就没向你说。”   “那我妈吃的药你是不是给过她?”   看护连忙摇头,“没有过,不过每次你妈妈吃药时,她都会来。”   “我妈对药很上瘾?”   “没有的事。你妈妈非常讨厌吃药,而且云小姐你叮嘱了让她吃药,我怎么敢不让她吃呢?”   看护和吴靓两人的供词不一样,云依人起疑,“那我怎么听说,我妈妈经常偷药吃?”   “是吴小姐告诉你的吗?云小姐,你可能误会了,那不是药,是糖。你妈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近段时间非常喜欢吃糖,可能是药太苦的原因?” 第99章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   “糖?你给她买的糖?”   “不是,是云茜小姐带给你妈妈的。”   云依人听闻,心内百感交集,这云茜在搞什么?她心中疑虑重重,“那糖在哪?可以给我看看吗?”   “我不知道,你妈妈宝贵着,谁也不让碰,也不知道被她藏在哪里。”看护可能是觉得云茜这样做有什么企图,不由道,“云小姐,那些糖正因为和药一样,所以才会让吴小姐误会,是药。”   预感背后有人在指导这一切,云依人胆寒。   云依人进去了,想好好从季婧嘴里套套话,毕竟她对她的关心是真的太少了。   季婧在看书,一头乌黑的头发,美的如画中女子。   她坐了下来,握着她的手,轻轻地叫了声,“妈?”   季婧移开了目光,看向云依人时,她的眉间尽显柔情,“依人,你来了?”   “嗯,我来看看你。你在看什么书?”   “云茜那丫头给我的,说我无聊时可以看着解解闷。”此时的季婧如正常人般,完全不像失心疯的人,“对了,你和擎酒怎么样?俩人没吵架把?”   “他在工作呢。过几天是你的生日,你想怎么过呢?”   季婧嗤了一声,“和往常一样过啊,一家四口聚在一起,到时候叫上帆明一家,吃个饭。”   云依人怔然,她微笑着,“好。到时候就按你说的办。”   “嗯。”季婧没在下话,翻阅着书本,直到从书本夹里翻出来一粒糖,她拿出来,问:“吃糖吗?”   云依人脸色白的厉害,她伸手要刚接过,却不想季婧调皮的把纸撕开,塞进了自己嘴里,“想吃就自己去买把。”   “妈……”   “哈哈,骗你的啦,糖还有。”她微笑着,又从书本里翻出一粒糖递给她,“快吃把,别被小丽发现哦,不然她又该说我了。”   小丽是那个看护。   云依人这回成功的从她手里接过了糖,看着此时的季婧,就知道,她的病还没有完全好,只是压制住了她体内急躁的暴性。   云依人离开了,叮嘱看护,云茜在来医院看季婧,就第一时间告诉她。   云依人去了时老太太的病房。   不见时擎酒,却看到辛小语坐在外面的休息椅上,哭的梨花带雨。   看来中的毒很深?   云依人拧眉,刚要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时擎酒,不想在安慰辛小语的温曼注意到了她,“云小姐,过来聊聊把。”   辛小语看到云依人,恨不得想要杀她的心都有。   云依人无奈,只得把手机放回包里,走过来。   “云依人,你可真歹毒。就算是奶奶不喜欢你,你也没必要下毒手把?”辛小语眼睛哭的红红的。   “我再说一遍,我进房间的时候,祖母就已经中毒了。”   “你撒谎!”辛小语情绪激动,“你来时宅前十分钟,我还见到奶奶好好的在那,你还想糊弄我吗?”   云依人拧眉,也知道此时的辛小语不会骗自己,“情况我也不清楚,我怎么会知道?”   “明明就是你!事到如今,你还狡辩!”辛小语哭得肝肠寸断,“云依人,为什么,你恨我,就冲我来啊,对一个八十多的老人干这种事,你算什么人。”   云依人看着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冷笑,“怎么,你也知道痛?当初你拿可人和小北威胁我时,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所以你为了报复我,就对奶奶下毒手是吗?”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用那种卑鄙下流的手段?”云依人的视线落在她身边的曼温,“若你真想查出想杀害祖母的凶手,就劝你可以查查进出时宅的人。”   “云小姐,时家的人可不会像云小姐般吃里扒外。”曼温冷不丁防的道。   云依人扬眉,满不在意道,“我也相信时家的人确实不会,不过很可惜,我嫁给了时擎酒,就成为了时家的人,而你俩,是以什么身份呢?”   辛小语被云依人的话气得脸色发白,刚要回怼一句,就见医生带着一群护士从里面出来,“医院禁止喧闹。”   “医生,奶奶的情况如何?”辛小语顾不上别的,担忧的走上前问道。   “好在发现及时,毒已经排出来,若想让病人恢复的快,你们就别在外面喧闹。”   辛小语愤愤的眼神扫向云依人,眼里投出一抹“算你运气好,不和你一般计较”的眼神,便带着曼温进了病房。   云依人却跟着医生去了他办公室,问清楚时老太太中毒的原因。   “这个恐怕不可奉告。”医生也是有职业操守。   云依人打电话想把时擎酒叫来,可不想时擎酒有事要处理,已经离开了医院,好在费森被留了下来。   “夫人,这件事是个误会,你不必太过担心。”   “误会?”云依人才不信,定然是时擎酒和费森俩人在隐瞒着她些什么,“我看不简单把,老实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费森左右为难,“夫人,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   “不说是把,那我打电话给时擎酒。”云依人掏出手机,却被费森阻拦。   “夫人,不让告诉你,正是少爷的意思。”   云依人就知道!她沙哑着嗓子,问,“是不是那药方有问题?”   费森没说话,一脸吃了翔的表情看着她。   云依人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把从季婧那得到的糖果拿出来,递给费森,“这东西你可熟悉?”   “这不是时老太太吃的药吗?”   “不。”云依人道,“这是一粒糖。”   “糖?”   看着费森的反应,云依人心霎间陷入低谷,“这是我从我妈那拿的糖,和药的外观一模一样,你说奇不奇怪?”   “夫人,这药你是从何而来?”   “药怎么来的你就别管,你只需告诉我,时老太太是不是也曾服用过这糖一样的东西?”   费森一下子变哑巴不说话。   “若我没猜错的话,时老太太近段时间服用的药就是这种把。”见费森一头雾水,云依人解释道,“因为我今天去她的房间时,发现以前的药,她没有在动过。” 第100章 谁在背后搞鬼   “夫人,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如你去找少爷,问问少爷?”   “时擎酒已经把事情交给你去查,你还会不清楚?”   费森憋屈,“可少爷叮嘱了,不准这件事被任何人一个知晓,连着夫人你也是。”   “我知道了。”云依人把糖收起来,“我也不为难你,这件事我会去找时擎酒问清楚。不过有一件事,我希望你帮我去查查。”   费森不敢给云依人做事,他摇头,“夫人,我很忙的,少爷还交代了很多我都没有完成呢。”   “他交代了你什么事,让一直效率都很高的你还没有完成?”   费森:……   “不是什么让你很为难的事,就是让你帮我去查一下云茜近段时间和谁走的近,有来往。”说到打探消息,云依人还是不得不佩服费森的。   费森老谋深算,一下子就明白了,“夫人,刚刚的糖,是云茜给你妈的?”   云依人斜了眼他,没说话。   费森识趣的闭嘴,“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不出三天,我就给你答复。”   “那麻烦了。”说着,云依人便离开了。   费森并未离开医院,朝着时老太太的病房走去了。   晚间。   时擎酒回来时,已经凌晨。   见云依人开着壁灯在看书,知道她是在等他,他走过去,问,“特意等我?”   “怎么这么晚回来?”云依人全身打量了下他。   “处理了点事。回来的有点晚了,不是打电话让你早些睡吗?”   云依人翻了个白眼,等他等到这么晚,自然是找他有事,“处理什么事到这么晚?”   “看来今晚不和你交代清楚,是连床都没有的睡了?”   “你先去洗澡,等会在细聊。”云依人隐觉这件事事关时老太太和季婧病情的事。   时擎酒也没有多拖拉,进了浴室。   也不知是不是时擎酒故意的,云依人总觉得这次时擎酒洗澡时格外的久。   云依人等的有些困意,时擎酒出来时,见她哈欠连天都不睡,心疼的上床抱着她,“女人,困了就睡,明天聊不行吗?”   云依人为了不让自己睡着,端着床边的咖啡喝了口,“说说把,你晚上去了哪。”   “b市。”时擎酒速战速决,“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你给我时间,祖母的事,我会给你完美的答复。”   云依人用一种怪异的表情看着他,“那你跑b市去干嘛?”   时擎酒盯着她,也不隐瞒她,“你母亲大后天就生日,我怎么也得事先安排下云可人和时小北回来把。”   “到时候我亲自去接他们就行了。”   “我听费森说你手中拿到了一粒像药的糖?是从云茜那拿的?”   云依人躺下来,知道费森会把事情告诉他,“嗯,云茜乘我不在的时候经常去找我妈,然后还给我妈吃那种像药一样的糖。我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也不知道那糖是谁给她的。”   “那糖,你可以给我吗?”   云依人满脸戒备,“你是别有用途,还是怎么?”   “因为祖母正是吃了那种糖的药加重了病情,导致她中了毒。”   云依人惊恐的起身,带着不确定的口气问,“你确定?”   “对,在祖母胃里发现了糖浆的成分,可是在她房间里并未找到关于任何糖的东西。”时擎酒道:“而且祖母不爱甜食,也问过刘妈,近段时间,祖母没吃过糖分的东西。”   云依人拧眉,觉得细思极恐,“你怎么想的?”   “想必是时家的人动的手脚。”   “那你可有怀疑对象?”   时擎酒眯了眯眼,也不知是还不确定还是想隐瞒,他并未说出来,“目前还在查。”   云依人回想今日的种种,“我觉得是知道时老太太患有精神病的人做的。”   “你有眉目?”   云依人点头,也不瞒着,毕竟事关人命,“我猜想那人是不想害祖母的,可不想用量过多,导致祖母中毒。”   “此话怎讲?”   “因为我听护工说我妈对那像药一样的糖很是上瘾,祖母会不会和我妈一样的症状?”   时擎酒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那时家里的人你的怀疑对象是谁?”   “听你这口气,是知道我有怀疑对象了?”   时擎酒勾唇,“是。”   “我觉得是曼温。”她道,见时擎酒不解的神情,她细说,“曼温这个女人一直给我的感觉很古怪,你不觉得有时候辛小语做的那些荒唐事,就是她指使的辛小语吗?”   时擎酒垂眸,看着云依人认真的眉目,他轻笑着道,“看来你是有办法了?”   “没有,我也只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   “那粒糖是云茜给的你妈,这点,你要怎么解释?”   云依人咬唇,她和云茜来往并不多,也不知道她的人际关系和性格,“这点我已经让费森去查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这件事,交给我,你别插手。”   “为什么?”云依人不解,“这件事也事关我妈,若要是我妈也发生了和祖母类似的情况,那我该怎么办?”   所以事先了解,定然是没错的。   “要是发生了类似的情况,早已发生。女人,你妈现在很安全,你完全不用担心。”   云依人不听,“这件事我一定要参与,你要是不准,那那粒糖我不会交给你。”   “女人,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云依人很认真的表情,“我俩现在是合作关系。毕竟谁都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不是吗?”   时擎酒知道云依人的性格,也不在劝她,“行,你若执意那我也不勉强,不过那粒糖,你要给我。”   “可以。”两人达成共识,见时间也不早了,便早早的休息了。   次日。   云依人大清早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她怎么没想到,季婧昨晚中毒,进了急症室,若不是抢救及时,恐怕命不久矣。   云依人得知这消息时,整个人吓傻了。   时擎酒早早的离开去了公司,并不在别墅,云依人怕自己驱车半路出事故,让司机送她去了医院。   赶到医院时,看护站在急症室外吓得不像样。   云依人看着看护的样子,她也怕了。 第101章 少爷觉得夫人是对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云依人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待医生出来后,说季婧已经脱离危险并未大碍时,云依人整个人无力的蹲在地上抱住,一言不发。   看护站在她身边,不敢走开。   过了好久,云依人稳定心神,才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这次身为病人家属的我,可以听我母亲是因为什么而中毒的病因了把?”主治医生正是治时老太太的那位。   医生看了眼她,贴心的给她倒了杯水,“你别担心,你妈已无大碍。”   “我只想知道她为什么会中毒!”   医生微微蹙眉,也不知是真的出于职业道德还是有人让他故意隐瞒,他冷清道,“现在还正在调查中,怎么中的毒,还没有查出来。”   “你还隐瞒?替谁?时擎酒还是别的人?”云依人情况有些偏激。   在急症室外等待的时候,丽姐已经把季婧中毒时候的情况告诉给她了,和时老太太毒发时一模一样。   若不是她之前来的早发现了时老太太,时老太太早就死了!   “小姐,你需要冷静。”医生让她出去。   云依人离开了,医生是个中年男子,看面相就知是个不好搞定的老油条。   云依人出了病房,在外面看到了费森。   “夫人,你可还好?”费森担心的问道,“少爷等会就来,我也是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赶来。”   “你一直在医院里把。”云依人瞥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从昨天开始一直在医院没回去。告诉我,究竟是因为?为什么你瞒着我?”   “夫人,你先坐一坐。”   云依人红了眼眶,她该镇定,可一想到差点永远也见不到自己的母亲,她就心慌。   她捂着发红的眼,不让自己失控的情绪爆发出来。   时擎酒赶到的时候,云依人穿着睡衣,鞋子都是穿着拖鞋,头发乱糟糟没梳,邋里邋遢的坐在休息椅上,像没芯子的肉身,看上去很是惹人怜。   时擎酒走了过来,天冷,即便是费森已经盖了双毛毯在她肩膀,他摸她的手时,还是一片冰冷。   他脱下大衣盖在她身上,蹲在她面前,“依依,妈脱离危险了,已经没事了。”   “是因为吃了那药所以我妈和祖母才中毒的对吗?”云依人呆滞的转头,问。   眼下时擎酒也不敢骗她,“是。”   “那你可查出来那药是谁给的?”   “没有。”时擎酒实话实话,看她这副模样,着实让人心扔,“我让人把云茜抓来了,你审问下她?”   云依人笑了,“她定然是被人指使的,她那智商,还敢毒我母亲?”   “或许你可以从她口中得知是谁指使的啊。”   云依人又笑了,知道时擎酒这样说想让她有点事做,“你觉得那个人傻吗?会以真面目和云茜见面?”   时擎酒没想到云依人这副样子了,还能把事想的如此周全。   他确实查问了云茜,从云茜嘴里问不出一点有用的线索来,想来那人也已经知道自己的计谋得逞,短时间内,不会露出马脚。   “毒祖母有可能是误毒,那个人的真正目标是我妈。”   时擎酒抱住她,“依依,你想多了。走,我们起来去病房,看看你妈?”   云依人抓住他的手,她没哭,心里很乱,“那个人冲着我来的,一定想要因我妈的事而了教训的。”   女人的直觉没错,时擎酒不敢妄下定论。   安抚好云依人,时擎酒便把费森叫来。   “少爷,你让我收了时老太太一夜,我查到了点眉目。”费森如实禀告。   时擎酒站在走廊,他点燃了一根烟,吸了口,“是曼温?”   “不知道是不是他,但是我发现晚上给时老太太吊的盐水里有人掺了解毒剂在里面,想来是身边的人干的。”   时擎酒眯了眯眼,吐了口烟雾,弥漫了他的双眸,将他的容颜藏于白雾之中,“那不离十就是她了。”   “要把她抓过来,审问她吗?”   “不急。”时擎酒纤长的食指点了点烟蒂,烟灰掉下,在他西装落下了层银灰,“把辛小语叫来。”   费森不解少爷寓意,不过稍微一想,他又好似明白了,“少爷觉得夫人想的是对的,时老太太是误毒,真正的目标是季婧?”   “废话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快把辛小语把我叫来。”   “是。”费森不敢耽搁。   辛小语眼睛哭的有些肿,从昨天开始一直在医院守着时老太太,直到早上医生说时老太太彻底脱离危险,身体差不多已经恢复时,她才安心。   原本她刚准备回去,可不想费森却叫住她,让她来见一面时擎酒。   没想到大清早的时擎酒会在医院,甚至还要见她,她很高兴,自己的模样太过狼狈,她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就匆匆来了,不想让时擎酒多等。   远远望去,只见时擎酒站在走廊不锈钢围栏边。   他身姿挺拔,一米九的大个矗立在那,犹如像古希腊的雕塑,高雅而神圣。   辛小语心跳的很快,一小步一小步的靠近他。   走近,一股很浓的香烟弥漫,她微拧起眉头,抬头看向他。   他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浓密的剑眉蹙着望向远方,立体的五官,侧容镀上一层冰霜。   辛小语一时失神,痴痴的望着他,忘了问他找她干嘛。   时擎酒在想事,直到一股炽热的视线从身边而来,他斜了眼,“曼温这个女人,她在你身边多久了?”   辛小语一怔,听着他的问话,旋即一笑,“时大哥找我来,是专门问曼温的事吗?”   “季婧和祖母一样的症状进了急症室。”   “是吗?”辛小语听闻很是开心,“那真是太好了,云依人也算是自作自受!”   时擎酒终于直视她,“昨夜,曼温给祖母的葡萄糖里打了解毒剂。”   “时大哥,你什么意思?”   “对祖母和季婧下毒的人,就是她。”   “不可能!”辛小语一脸的不敢相信,“没有我的命令,她不会这么做的,而且她做什么都会告诉我,至于你说的什么毒害奶奶和季婧,是完全没有的事。” 第102章 中了毒   时擎酒不想和她有过多的解释,“你可知她是苗族的人?”   “我知道,她曾是我母亲的人,在我身边已经有十年之久,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那只是你以为。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乘着我还没有动手之前。”时擎酒好不讲情面道。   辛小语知道他单独见她的原因了,她眼眶倏地红了,“奶奶身体里的毒已经稳定,你怕季婧身体里的毒解不了,温曼不给解药,所以你要我出面?”   时擎酒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辛小语笑了,“即便是曼温做的,我也不会帮季婧的!”   “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时擎酒不顾她意愿,给她下命令,“明天早上,我会让费森去找你。若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   “旧情?”辛小语笑的眼泪都掉了下来,“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情意?没有,若不是我对你还有点用处,你早就让人把我杀了把!”   时擎酒不想和她在胡搅蛮缠,转身直接离开。   “时大哥,我不会帮你救季婧的!”辛小语痛彻心扉的朝着他的背大吼。   时擎酒无动于衷,单手插兜,冷着脸离开了。   辛小语无力地蹲在地上,她哭泣着,回想刚刚时擎酒对她说的,她不知该如何做好。   不知何时,身边站了一个人影,她回神把眼泪擦拭干净。   “小姐,事情是我做的。”曼温知道时擎酒迟早会查到她身上了,也不打算瞒着,“你放心,时先生知道你对这件事不知情,不会怪罪你的。”   “曼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声音沙哑。   辛小语是一个非常要强的人,可遇到时擎酒的事,她变成了一个很爱哭,柔弱的女子。   曼温蹲下来,抚摸着她的脑袋,“小姐,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可你做的这些,时大哥对我的态度有过一丝丝改变吗?”   曼温微怔,她知道辛小语是一个极度缺爱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想要得到时擎酒的爱,“我得到了消息,美国云依人的前男友快来了,到时候我可以去找他合作,助你一臂之力。”   “你想要干什么?”辛小语沙哑着嗓子问,“曼温,你之前是不是还瞒着我干了什么事?”   曼温温柔地将她的发挽好,“小姐我一直没能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我很抱歉,但是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夺回你想要的。”   从始至终,辛小语想要的东西就是时擎酒而已。   可时擎酒一直爱着云依人,从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   辛小语委屈的抱着她,“曼温,我是爱时大哥,可我也同样需要你。”   “小姐,我给季婧下的药不足以让她命,不过以后她就是我们的人,想要她干什么她都会全听我们的。”曼温将她接下来的计划说给辛小语听。   辛小语匪夷所思,“曼温,你什么意思?”   “其实治疗时老太太精神病方面的药,是你母亲给的。”   “你说什么?”   “很久了,我也一直没有和你说。那药的秘方世界上除了你母亲便只有我知晓了。”所以,她找人研发了新的药物。   辛小语不解,她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曼温,你和我说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这些事我瞒着你是想让你好好的安生度过。”说着,曼温从怀中拿出一把钥匙,“这个给你,你进我房间,床头柜的下格有一个机关,你从里面把东西拿着好好保管,那东西就能控制季婧和时老太太,到时候你就有筹码,再也不用怕云依人了。”   辛小语听闻,觉得她这话是在交代后事,脸色大惊,“那你呢?你要去哪?”   “小姐,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放心,没出什么事,到时候我回来必定是你得到时先生那天。”曼温说的胸有成竹,把掌心的钥匙强塞给了辛小语。   这一刻,辛小语发觉自己从未懂过曼温。   虽然曼温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可是她太觉得意外了。   曼温匆匆的离开了,辛小语站在原地,整个人都愣愣的,好似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云依人在病房照顾了季婧一天,晚间的适合,季婧醒来了。   她和个没事人一样,要吃东西要喝水,全然不像个中了毒的人一样。   期间医生过来看了下季婧的情况,觉得匪夷所思。   因为昨晚的时候,季婧差点丢了半条命,好不容易把身体里的毒排出来,捡了命,不到二十四时辰,竟和没事人一样。   云依人也觉得事情很是古怪。   医生离开了,季婧嚷嚷着饿了,要吃东西,云依人让丽姐去买。   病房,只剩下她和季婧。   没一会,就见病房的门被打开,她以为是丽姐忘带什么东西折回来,没想到是云茜。   云茜看到云依人在病房里时,楞了下。   此时已经是晚上,一般云依人都会白天看季婧的,所以可能是云茜没想到云依人这么晚上会在。   “依人姐,你也在呀。”云茜尬笑着,来都来了也不好,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云依人面色淡淡,盯着她。   云茜买了很多零食,刚放在桌上,躺在床上的季婧看了,笑着道,“这小丫头,不是说你来看我不让你买这么多东西吗?说了还不听。”   云茜只是笑笑,不言。   “出去聊聊把。”云依人心情有些不太好,也没什么时间陪她斡旋。   云茜跟着云依人出来了。   云依人开门见山,“药是谁给你的?”   “什么药?”云茜装糊涂。   “我妈昨夜进急症室,差点丢了半条命,你可知道是因为谁吗?”   云茜拧眉,“依人,你说笑把。刚刚看婶婶,不像是个中毒的人啊。”   “哦,那你是觉得我在骗你?”   “不是。”云茜连忙道,“依人,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怎么,是不是要我把书本里糖给你找出来摆你面前,你才肯承认?”云依人冷脸相对。 第103章 小没良心的   云茜脸色一白,终究是被云依人有所察觉,她满脸难为情道,“糖是我给的,不过我是真的不知道糖会让婶婶中毒。”   “糖你是怎么来的?”   云茜咬着唇,知道现在也瞒不住,全盘突出,“我不知道,那天我提着水果篮来见婶婶,在电梯被你数落一番后,有个人塞了一封信给我。”   “信封里有糖,那人要我把糖给婶婶吃,而她也会给我一大笔酬劳,起初我不信扔了,可第二天,我收到了一笔款打进了我银行卡,所以我就心动了。每每我给婶婶拿药,账户就会进账,没给婶婶药,就不会进账。我发觉了,一定有人监视着我,我怕那人对我图谋不轨,也不敢告诉别人,只能继续给婶婶药下去。”   说到这,云茜见云依人陷入沉思,脸色冷冷默默的,她立马竖起手指,“我发誓,我真的没骗你,我说的就只有这些了,那人我真的不知道。”   云依人冷笑,“谅你也不敢,不过你也真是胆子够大,居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拿给我妈吃。”   “我起初也很害怕,可后来见阿姨吃了没什么事,我就没多想了。”云茜咬唇,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她诚恳的道,“依人,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会害了婶婶,我也是没办法,之前的工作丢了,家里的一切开支也是我来。”   云依人看了她一眼,没觉得她可怜,“你走吧,以后不要在来看我妈。”   “终究是我婶婶,我来看看不为过把?”   “怎么,你想在乘着我不在好被人利用,对我妈下毒手?”   “我不会了,你看婶婶也喜欢我,不如让我经常来配婶婶,你给我的薪资给丽姐一样,好不好?”   云依人不知道这话她是怎么说出口的,“你穷到这种地步?”   “我妈身体不好,云奇的公司垮了,我找工作不如意,工资待遇还不如丽姐!现在还租地方住,依人,就看在姐妹一场,你救助一下我们把。我们也不白要,给一份体面的工作就行。”   “抱歉,这是你的家事,和我没什么关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云依人转身离开了。   云茜站在原地跺了跺脚。   该死的云依人,不就仗着嫁了个好老公吗?过不久,她也一样能过上好日子,等着瞧把!   ……   云依人在医院待到季婧睡着。   出来时,发现时擎酒站在外面,也不知他来了多久,一直没进去。   “你来了怎么不对我说一句?”   时擎酒盯着她憔悴的容颜,很是心疼,“听说你见过云茜了?”   “嗯。”云依人有些累,一天忙着季婧的事,完全没什么胃口,在一旁的休息椅坐了下来,“不知道是谁让她干的,不过现在局势已经很明朗,除了辛小语她身边的那个人,还有谁?”   时擎酒转移话题,“现在妈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想必不是什么很重的毒。”   “你觉得里面没什么阴谋?”云依人看着他道,“真觉得是下毒那么简单?”   以时擎酒的智商,不该如此判断,毕竟她都能猜出来的事,她不信他猜不出来。   “那你说说看你的想法是什么。”   “曼温那女人诡计多端,若真的是她做的,她一定不会让辛小语知道。事情兜不住了的话,或许会对辛小语明说。”   时擎酒点了点头,“言之有理,不过现在很可惜,找不到曼温她人。”   “找不到人?”云依人拧眉,“怎么回事?她知道自己的事迹败落,逃了?”   时擎酒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知道云依人心急,想快点解决这件事,“想要把事情弄明白,只能让对方一点点的露出马脚。”   “拿我妈的性命来做赌注?”   “祖母不也一样和妈的症状吗?小没良心的。”   云依人微微叹了口气,“那你觉得曼温什么时候出现?”   “辛小语在,你还怕她不会出现?”   云依人斜了眼他,见他表情淡然,完全不像很急时老太太生命攸关的人,她终究是做不出时擎酒这样来,“那她要是一直没有出现,我妈和祖母的病情怎么办?”   时擎酒捏起她的下巴,嘴里带满了自信,“我说了,她不会不出现。”   “你拿什么保证?”   “就凭我是你老公,一生护你周全。”   云依人听着,觉得有些讽刺,“那期间她俩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   云依人起身,不想再和他聊,这个男人太够自信,“我回去了,很困,没有心思和你聊那些。”   “是没心思,还是觉得我在天马行空?”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是曼温做的,为什么不把她抓回来。”   “即便是抓回来,她不把事情交代出来,也无济于补。”时擎酒拧着眉道,也知道云依人担心的事,他上前握着她的手,“你若不信我,等会让费森来和你解释?”   云依人看了眼他,随后她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失控,她低头道,“我知道了。”   时擎酒看着她,眸光深幽。   云依人回到半山腰别墅时,很累,俩人期间并没有在聊关于季婧和时老太太的事,全都心照不宣上楼,洗澡,睡觉。   凌晨时分。   云依人做了一个梦,她被吓醒,满头大汗,脸色很是苍白。   卧室开着一盏薄弱的壁灯,云依人捂着自己的额头,大口的喘着气。   时擎酒浅睡,一听到熹微的声音,他立马醒来。   看到云依人脸色白的厉害,他连忙起身开了灯,从床头柜倒了杯水给她,要她压压惊。   一杯水,被云依人全喝下肚。   时擎酒不说话,紧紧地搂着她。   云依人身体抖得厉害,她抓着他的深色的睡衣,指尖泛白,过了好久,沙哑的声音响起,“时擎酒,我梦到了我妈彻彻底底的疯了。”   “那只是梦。”   “不,很清晰,那个梦很清晰。”她低声呢喃着,终究是怕担心的事发生,她紧紧地搂着他,“时擎酒,拜托你,一定不要让我妈出事,不管曼温开出什么条件,千万不要让我妈出事。” 第104章 打的一手好牌   这样的云依人让时擎酒很是疼惜,他将她湿漉漉的发拨开,“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妈出事。”   云依人不敢言,只有这么静静的抱着他,才能让她安下心来。   时擎酒哄好了云依人后,一直无法入眠,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直盯着图腾雕花天花板到天亮。   第二天大清早,云依人就起来去了医院。   时擎酒昨晚上并未睡好,将她摁在床上,命令着:“在睡会。”   “我睡不着。我得看看我妈的情况。”   “你是医生吗?医生都已经说妈无恙,你过去也只是在那干坐着。”时擎酒知道云依人担心季婧的病情,可她要是在这样下去,出事的人不是季婧,是她了。   云依人没说话,她望着他,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时擎酒终是接驾不住,他蹲下来握着她的双手,“等会我送你过去,不过你要答应我,只能乖乖的待在医院陪妈。”   “你是怕我去找辛小语?”   “后天是妈的生日,这两天你好好休息下,养足精神。”时擎酒答非所问。   云依人没说话,也知道时擎酒这是为了她身体着想。   她只是一想到季婧要遭受那种痛苦,她就很难受。她知道,曼温是冲着她的,让季婧替她受了这么苦。   时擎酒把云依人送到医院,因不放心她一人,便让费森在外面看守。   辛小语很早就在病房外等着了,看到云依人和费森一起来时,她脸色微变。   费森连忙走过去,问,“辛小姐你是找我的?”   辛小语冷冷的扫了眼云依人,没说话,算是默认。   云依人上前,想要听听辛小语找费森什么事,辛小语也是故意在季婧的病房外等着,想勾起云依人的好奇心。   偏生,她还就不让她听到她和费森聊什么事。   费森见辛小语不开口,不由对云依人道,“夫人,你进去把,我一直在外面,有什么事你叫我一声。”   云依人神情有些冷,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进去了。   辛小语也没有避讳着走远点说,“曼温已经离开了,事情她告诉我了,奶奶和季婧的病情不碍事,她们不会怎么样的。”   “那你可知曼温去了哪?”   “她说她会回来的,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去了哪,她就没有告诉我了。怎么,你还想把她抓回来,严加审问吗?”若不是季婧出了事,时擎酒会让费森这么大张旗鼓的查吗?   不会!因为时擎酒是受云依人所托。   “辛小姐,你别为难我。昨天少爷也叮嘱过你,要你今天就给我答复,你这样说叫我怎么回话?”   辛小语双手抱胸,“虽然是换了季婧的药,可人不是好好的在那还没死吗?”   “可终究是中毒进了急症室,总得给个交代。”   “是时大哥的意思还是云依人的意思?”辛小语明知故问,可她就是想从费森嘴里说出来,究竟是为了谁。   费森把糖拿了出来,递给辛小语,“你可以让人去查查,这里面的成分,会不会致人命。”   辛小语视线落在他掌心的糖上,她没有去拿,颇有些心虚道,“你不是都已经查了吗?还要多此一举让我去查干什么?”   “一切都是曼温做的,辛小姐不知情。可曼温走时,应该会透露点什么给你。比如给时老太太葡萄糖里打了解毒剂。”费森微微的瞥了眼她,观察她脸上细微的表情。   “曼温离开时,也给季婧的葡萄糖里打了解毒剂啊,不然你真以为只过了一夜,季婧会恢复得那么快?”   “那曼温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不想杀人却要毒人,总要有点利益在里面把。”   辛小语不耐烦了,这费森老狐狸她在和他聊下去,会掉进他设的坑里,“我怎么知道?我都说了我也不是很明白,曼温走时,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真的没有告诉辛小姐吗?是不是要我打电话把少爷叫来,你才不会隐瞒?”费森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可话语句句逼人,“若让少爷来,少爷可不会像我一样这么好脾气听你说这些废话。”   “不管是你还是时大哥,我都是那句话,我不知道。”   病房的门轻轻地动了下,费森斜了眼,看到门后有一道身影,知道是云依人,心照不宣的装没看到。把话题又转到掌心的糖,“可知道这糖含有什么成分?”   “我不知道!”   “这糖和时老太太处方的药,功效是如出一辙,只不过里面多加了一味让人上瘾的药物,你说曼温是怎么会有精神方面的药呢?”   辛小语脸色微变,拳头捏着,“你想说什么呢?”   “曼温是苗族的,听说苗族之人最爱用蛊……”   辛小语眼皮一跳,这该死的费森竟然查出来了!她正了正脸色,“曼温是苗族,可不代表她会用蛊。”   “曼温是你母亲身边的人,而你母亲正是苗族族长的独女,你说曼温会不会用蛊?”   辛小语听闻,陡然把视线直视他,“我母亲是苗族族长之女?”   她从未知道自己的身份,每每向曼温问及她的身世,曼温都诫口不言。   “你的身份我已经查出了个大概,辛小姐,不如我俩做个交易如何?”   辛小语知道费森是想引她下坑,可这个套,对她诱惑力极大,“时大哥的主意把,除了他,也想不出这种十全十美的事来。”   “辛小姐,少爷什么想法,我们怎么猜得透呢?”   辛小语不知想到了什么,哈哈仰头大笑,“原来如此,时大哥打的一手好牌啊!”   从时擎酒知道辛小语会催眠时,就会查清楚她到底是什么底细。   想必时擎酒早就已经知道时老太太手中的药方是出自曼温之手,所以才一直留着她们,以备不时之需。毕竟季婧的命还被他们抓在手里。   “这件事,我会去找时大哥和他谈清楚。”   “既然辛小姐有了想法,那我也就不勉强。”费森毕恭毕敬道,把糖收了起来。   辛小姐走了,走后没多久,云依人开了病房的门,站在费森面前问,“若我没听错你俩对话的意思,那药方并不是时老太太的,而是曼温给时老太太的?” 第105章 敢教训起我来了?   费森不得不佩服云依人的智商。   他和辛小语说的这么隐晦了,她还能听出来。   “所以那次辛小语抓了云可人和时小北,就是时擎酒放过她的原因?”   费森点头,“夫人,你可知少爷的良苦用心了?”   “时擎酒也会让人被捏住的时候?”   “夫人,少爷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夫人着想。”费森苦口婆心的道,“毕竟你父亲刚过世不久,若季婧还出什么事,你肯定会接受不了的。”   云依人没说话,听了费森说的这些,内心百感交集。   费森离开了,云依人一直在病房陪季婧。   中午时分,时擎酒打了电话过来,问她为什么不吃饭。   费森给她送饭,她不饿,就一直放在那,没动。   “怎么,你还在病房里装了监控器,知道我没有吃饭?”自己都没有吃饭,还有心思管她吃没吃饭,这男人,到底是把她有多放在心上?   “吃饭。”时擎酒命令的口吻。   云依人索然无味,“你吃我也吃。”   “好。”时擎酒应得倒是挺快。   云依人打开了饭盒,季婧吃过了中饭,见她吃,她也嚷嚷着要吃,和个小孩子一样。   时擎酒和云依人开了视频。   此时的时擎酒坐在茶几前,将和她同款饭盒打开,里面是一模一样的菜。   云依人吃一口,他也跟着吃一口。她喝口汤,他也跟着喝一口。她没夹的菜,他也没夹。   “你干嘛学我?”云依人是真的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晚上我带你去b市,提前一天把云可人和时小北接回来,让他俩和你一起陪着妈。”时擎酒想着法让云依人开心起来。   其实季婧已经没事,按理来说云依人理应不该这么消沉。   云依人并未拒绝,“好。那我等会打个电话给秦简亦。”   “嗯。把汤喝了。”时擎酒性感的声音从传声筒传开,荡进云依人心里,泛起一股涟漪。   挂断视频后,云依人打了个电话给秦简亦。   那头的秦简亦似乎在睡觉,被吵醒火气十足,“大中午的就打我电话,你干嘛呢你?”   “晚上我会来b市,想把可人和小北带走两三天。”   她要去b市的事似乎震惊到了他,立马让那头的秦简亦睡意全无,“今晚就要来?”   “嗯。怎么了,不行吗?明天就是我妈生日,不今晚什么时候?”   “我刚回国,在倒时差睡觉。要不这样,明天早上我把他俩安安全全的给送回s市,也不用你跑一趟了,你看如何?”   “不用麻烦你了。”云依人也想过去看看云可人和时小北近段时间的生活条件。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云可人是我的病人,理应把她照顾妥当。”   这话从秦简亦嘴里说出来,实属让云依人有些吃惊,“秦简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哪敢瞒你?在说了,我有什么事可瞒你的?”   云依人嗤了声,道,“那就说定了,晚上我去接他俩。”   可能那头的秦简亦见云依人执意如此,也没有在坚持,“行把,你要过来就过来把。你走时,记得对我说下。”   “嗯。”   说着,秦简亦就挂了电话,完全不想和云依人多交流一下。   云依人觉得秦简亦这人真绝了。   她原还想问问关于季婧病情方面的事,尤其是那粒糖,可秦简亦这厮,感觉急着要去干什么事。   云依人没时间多想,因为嘴里被季婧塞了一粒糖……   “妈。不是告诉你,吃我买给你这些糖,书里的糖不准吃了吗?”云依人没收她的书本。   “可书本里的糖好吃些呀。”季婧抓住云依人的手,颇有几分大人的气势,“我是你妈,你还敢教训起我来了?”   季婧脾气可犟着呢。云依人的性子和她一模一样。   云依人为了转移季婧的目光,带着她出去逛了逛。   可能是许久没有出来了,季婧看到什么都很新奇,什么都要买什么都要吃。   云依人只敢买玩具给她,吃的东西怕吃坏肚子,不敢买。   两人溜达了一圈,刚要回去,大老远,季婧就看到了吴靓,朝着她大喊招手,“靓靓!”   季婧是一个矜持有内涵的人,从不会在大街上大声呼喊。   这一点,让云依人有些陌生。   虽然知道她妈精神方面是有点问题,可今日的季婧怎么哪怪怪?   吴靓也没想到会在大街上遇到云依人,走了过来,笑着打招呼,“依人,你陪阿姨出来散步?”   云依人点头,见她大包小包的提着,“你一个人出来逛街?”   “嗯,买点生活用品。我把东西放回家,然后等会来找你。”   “好。”   云依人刚应着,季婧却拉着两人的手臂,笑眯眯的道,“依人,要不我们一起陪着靓靓把东西放回去把。”   吴靓脸色微变,看着云依人时,有几分怪异。   云依人一门心思在季婧身上,没有多注意古怪的吴靓,“你不是嚷嚷着要去超市买糖吗?”   “不急这一时,把东西送了在去买也可以。”由此可见,季婧是很喜欢吴靓,想和吴靓相处的。   云依人不敢答应,把视线望向吴靓。   吴靓干笑了下,也没有拒绝,“当然可以,好在也不远呢。”   云依人见吴靓提的东西有点多,便主动要帮她提,可吴靓却婉拒了,“你看着阿姨,东西不重,我一个人提的动。”   云依人点了点头,陪着季婧去了吴靓的公寓。   到公寓楼下时,等电梯的间隙,吴靓忽然想起来有快递没拿,要云依人先上去,她去拿下。   “我和依人去拿,靓靓你提这么多东西,哪还拿的动快递?”季婧忽然冒出了这句话。   云依人楞了下。   “我之前带着阿姨来过我的公寓。”吴靓一脸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那我和我妈去拿,你把提货号给我,你先上去。”   “好的,那谢谢你了依人。”   云依人和季婧去了快递驿站,见季婧是那么的熟练拿着快递,云依人有几分怀疑,“妈,你经常来吗?” 第106章 用得着发这么大的火吗?   “是啊。靓靓人很好,经常给我做好吃的。她做的饭菜可好吃了,有时候我不能出去,她还经常给我带饭呢。”   云依人一阵失神。   按理来说,吴靓和季婧本不该这么熟络,毕竟两人认识和相处时间不长。   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觉得最近身边的事都乖乖的。   云依人和季婧一起搬着快递上去时,还没有走到门口,在外面就闻到了很重的血腥气。   地板上,染着鲜红的血。   云依人眼皮一跳,连忙走了进去。   当看到吴靓拿着拖把弯着腰在拖地上的血迹时,她问道,“怎么地上这么多血?”   “我买的鸡血不小心打翻了。你们先坐一会,等我拖完了,在陪你们出去。”吴靓一脸歉意道。   云依人望着瓷板砖上的血,不像是鸡血。   “靓靓,等会你给我做蛋糕吃把,你做的蛋糕可好吃啦。”季婧走了进来,看到血她也不害怕。   平常她打个针,看到血冒出来,都会情绪失控,怎么现在却变了个样?   “好呢。阿姨你先坐会。”   云依人把外面的快递拿了进来,吴靓也把地拖干净了,准备给季婧做蛋糕,云依人觉得麻烦,“等会出去买个蛋糕给她吃就好了,还要做,耽误时间。”   “不耽误,一会儿的事。”   季婧拿着书坐在沙发上看的好好,忽然也不知怎么回事,一把拉着云依人手,“你干嘛不让靓靓做蛋糕给我吃?外面的蛋糕哪有靓靓做的一半好吃?”   云依人盯着季婧……   面前的季婧像个陌生人般,让她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   季婧安静的坐了下来,似乎来了这里很多次般,坐在那个位置一动不动,津津有味的看着书。   这是云依人第二次来吴靓的公寓。   打视一翻,发现时擎酒出手阔气,是两室两厅一厨一卫的大型公寓,并不是那种单人复式楼公寓。   云依人看着厨房忙碌的季婧,又看了看被她整理的很是温馨的房间,她笑了笑。   她在怀疑什么?   吴靓能有什么好瞒着她的事?   季婧做好了蛋糕,当把蛋糕端来时,季婧一口气吃了三分之二。   将近六寸左右的蛋糕,竟然差不多全吃完了。   云依人可记得季婧以前极为不喜欢吃甜食的,而她虽然喜爱甜食,但吃一块就觉得腻了。   云依人望着盘中的蛋糕,觉得除了很甜之外,和外面买的蛋糕差不多。   蛋糕吃完,吴靓陪着云依人和季婧去商城逛了逛,到下午五点时,云依人就带着季婧会医院了。   下午七点左右。   时擎酒来了医院,来之前还去看了下时老太太。   时老太太已无大碍,明天准备出院。   云依人收拾东西准备和时擎酒去b市,忽然想到什么,叮嘱看护丽姐,“我带着我妈出去时吃了不少东西,因为不会饿了,要是看到她找出那本书的糖,就制止她吃。”   “好的。”   云依人和时擎酒离开了。   “怎么,这么不放心妈?”时擎酒可从没见云依人把心思放在过他身上。   “我今天带着我妈出去,觉得她和我印象中的妈完全不一样。”   时擎酒拉住她的手,有耐心的听她说,“你说说看哪不一样。”   云依人将今天发生的全都告诉他,一字不漏。   “碰到了吴靓?”   “嗯,时少出手倒是挺阔气,那套公寓,没有个百千万拿不下来把?”   时擎酒笑了笑,“我这还不是因为某个小没良心的。”   “除了公寓,你还给了她百来万?”   时擎酒没说话,他对别人从不屑用同情心和手下留情。   可在云依人面前,他觉得用钱解决的事那都是小事。比起他俩的感情,钱财乃身外之物。   “你给她这么多,真的仅仅是因为她救了我?”   “不然?”   云依人盯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可时擎酒这老狐狸,面无波澜,“用钱封住她的口,就觉得可以把事情瞒天过海了?”   “女人,我是认为你小气,觉得我给她太多了吗?”   云依人剜了他一眼,抓开他放在腰间的手,“我是那样的人吗?”   “不然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清楚你的性格,你不是一个能让别人白白得这么多东西的人。时擎酒,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   时擎酒盯着她,菲唇勾起,带着致命的诱惑,“那你倒是说说,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暧昧充满了魅惑的话,令人想入非非。   云依人真觉得时擎酒没救了,走出电梯往着停车场走去。   时擎酒紧跟在后。   上车时,云依人的手机铃声响起,是秦简亦打来的。   这可是云依人第一次接到秦简亦打来的电话,着实让她有些意外,她接听了,“喂?”   “你现在在哪了?”   “刚上车,准备来b市了。”   秦简亦颇有几分怒意,“不是让你来的时候提前打电话给我吗?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还要等我电话问你,云依人,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了!”   云依人:……   用得着发这么大的火吗?   这些话,她听着怎么这么耳熟?余光瞥向一旁的时擎酒,见他耳朵竖得尖尖,她嗤笑了声,“我都不是说了我刚上车吗?”   “我也不想和你争辩了,从s市到b市开车坐告诉的话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我把地址发给你,到时候你就来这个地方把云可人和时小北带走。”   “这么神神秘秘的,怎么,还不能让看看可人和小北生活的地方了?”   “实验室有什么好看的?以前你又不是没看过!好了,不说了,我有事要忙了,挂了。”   云依人还没有说话,那头的秦简亦就把手机挂撂了。   “秦简亦打给你的?”时擎酒问。   “嗯。”微信嘀咚的一声响,收到了秦简亦发过来的位置。   时擎酒见云依人并未起疑,也没有在继续秦简亦那个话题下去。   其实刚刚云依人和秦简亦两人的谈话,他差不多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里。   若他没猜错的话,这个秦简亦应该是去美国时,把云可人和时小北交给了别人。   至于交给了谁,他还不知道,不过今晚,那个人的马脚就会露出来。   他安插在秦简亦身边的人时时刻刻盯着他,有什么风吹草动,他立马就知道。   只不过秦简亦这人终究是在道上摸爬滚打了许多年,有两把刷子。不然也不可能眼皮子底下让他把云可人和时小北交给了别人。 第107章 真是个没良心的狗男人。   车出了停车场,行驶不久,云依人发现身后有一辆车跟着。   时擎酒也注意到了,见她频频回头,不由淡淡地解释道,“我让费森跟着的。”   “他跟着我们一起去?为什么不直接和我坐一辆车?”   时擎酒斜了眼她,好半久才缓缓地道,“我不习惯和陌生人坐一辆车。”   云依人听闻,抽了抽唇。若要是让费森听到他这话,该有多伤心?真是个没良心的狗男人。   原本开在后面的费森忽然加速上前,和他们的车行驶在同一水平线上。   云依人见费森一直挥手,想来有话要说,不由开了车窗。   “夫人,少爷晚上没吃饭,到b市肯定又要弄到很晚,不如找家餐厅先吃点饭在走?”风的阻力很大,费森说的话断断续续的。   但费森是扯着嗓子大喊,而云依人也差不多听懂了他的意思。   云依人没说话,伸手对着费森比了一个ok。   “等会停下来找家餐厅吃点东西。”   时擎酒微微拧了拧眉,“晚餐你吃了吗?”   “在医院的时候陪我妈吃过了。”云依人可不会饿着自己的肚子。   “中午我要你吃饭的时候,你不是还说你没有胃口的吗?晚上陪你妈,就这么着急着吃饭?”   云依人:……   这男人又哪根筋没搭对?   “晚上我也只是吃了几口,没吃多少。”   “所以,你表达这意思是想说什么?”时擎酒冷冷的道。   云依人也是服了,为这点小事都能吵架,“意思是说,等会我陪你吃一点。”   时擎酒傲娇的哼了一声,这才没有在说话。   云依人打开了手机地图,看附近有没有哪家餐厅隔得高速近点的。   时擎酒倒是随便找了一家,带着云依人进店,费森紧跟其后。   点了很多的菜,吃倒是没吃多少。   好在忙活了一天的费森饿着了,吃了好几碗,并未浪费一点粮食。   结完账上车后,云依人和时擎酒聊了会天,便睡着了。   原本在副驾驶坐着的她,时擎酒怕云依人睡的不舒服,脖子落枕,就半路停车,将她抱上了后座,让费森开车。   费森只能把他开的车停放在服务区。   云依人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她是被尿憋醒来的。   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时擎酒腿上,身上还盖了一双毛毯。   而搂着她的时擎酒在玩手机。   白光打在他脸上,将他的五官照得很是清晰。相貌本是生得极好,现在安安静静的坐在那不说话,像足了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   云依人原在欣赏他的容颜,忽然无意识发现时擎酒是拿着她的手机在看!   云依人立马一个鲤鱼打挺,把他手中的手机夺了过来,“时擎酒,你怎么这么无奈?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偷看我手机里的信息!?”   时擎酒微微蹙起了眉头,看着云依人这么警惕的样子,有几分不悦道,“不就是个手机吗?你是我老婆,我还不能看了?”   “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的?”   “?你和我之前还有什么可言?”时擎酒搭着二郎腿,满不在意的道。   云依人气炸了,她和他真的没有共同语言,别过脸,不去看他。   因为她知道,和他吵架,吃亏不占上风的人永远是他。他可不会让他自己在她面前白白吃亏。   坐在主驾驶开车的费森用余光扫向后视镜,看着少爷在夫人面前那副憋屈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中有几分愉悦。   忽然,时擎酒的目光投了过来,费森里面摆正自己的身躯,好好的开车。   “你微信里面没有加他?”好半久,时擎酒别扭的问道。   云依人这才知道他原来偷看她手机的真正原因了,这个男人担心她和司空凌川有联系?   手机都已经被他看了个变,她里面的全都没了,现在他问她这个,不是明知故问吗?   “电话簿里也没有他,是把他的电话号背熟了,偷偷联系?”阴阳怪气,就想知道云依人到底有没有和司空凌川联系。   云依人额迹青筋暴起,“时擎酒,你闲得慌吗?”   “那我说的那些到底有没有?”   “有没有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云依人咬牙切齿。   “怎么没关系?我是你老公,你还敢背着除了我以外的男人有来往吗?”   云依人不想和他这种白痴说话。   时擎酒见云依人的态度,眉头深蹙,眼底陡然一片暗沉。   看来司空凌川真的没有找她?   时擎酒有些不信,不是不信云依人,而是对司空凌川那个人不信。   他的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背,话语中带着几分宠,“女人,我这样也是因为太爱你。若你因为我爱了你手机而生气,那我也把我的手机给你看。”   说着,他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放在了云依人腿上。   云依人才不稀罕看他手机里的内容,“你若对我有怀疑想查看我的手机,可以。不过前提是你要对我说。你这样一声不吭背着我看,你这是变态!”   时擎酒没说话,眸光幽幽的看着她。   其实说实话,他偷默默的拿着她的手机看了很多次,这还是第一次被抓包。   该死,这个女人一向不是睡的很熟吗?怎么这次忽然醒了?   云依人见时擎酒沉默,以为自己的劝说又用,也没有和他一般见识,问,“现在在哪了?”   “还没下高速。”   “那离下一个服务站还有多久?”   时擎酒一下子就猜到她为什么会醒来了,“离下一个服务区可能要半个小时。你若急,我让费森把车开在一边,我陪你下去解手。”   云依人怒瞪了眼他,这个男人果真是变态,大晚上的,谁会因要上厕所而在高速上停车?   “我能憋住。”见费森有要停的意思,云依人道,“费森,你继续开。”   时擎酒一把将她搂紧怀中,“你能忍住?”   “废话。”   “依依,你不准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温柔点。”时擎酒低头,在她脸颊落下一个吻,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让她心神荡漾,也更让她憋不住了。   这个狗男人,故意的? 第108章 这男人我爱了好吗!   云依人爱喝水,因为她嘴特别容易干,所以上厕所的次数也多,也导致她新陈代谢也好。   开了大致十来分钟,云依人憋不住了,扒在时擎酒腿上一动不动。   时擎酒倒是悠闲,玩她的手,又用食指卷她的头发。   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费森开最高的码,十来分钟就飚到了下一个服务区。   时擎酒下车,陪着云依人去了厕所。   看着云依人走路的姿势,他唇一勾,真是可爱的依依。   时擎酒也上了厕所,他并未去车上,而是在女厕所外等着云依人。   一波一波的中年妇人和年轻小妹子出来都会在时擎酒身上停留几眼,其中还有大胆的,上前想要联系方式的。   时擎酒理都不待理,冷着脸,无情的吐出,“已婚,在这等老婆出来。”   听到女性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拒绝时都这么帅,这男人我爱了好吗!”   “这个男人怎么看着像时氏集团的时少?刚刚我出来洗手的时候,也看到了一个相貌惊人的女人,似乎和时氏夫人长得有点像。该不会就是他们夫妇本人把?我丢,老婆去上厕所,老公还在外面等着,这样感情我慕了好吗!不行我得拍个照发个微博。”   “他那一身价格不菲的西装,和手腕上戴着的一套别墅的手表,想来你猜对了,那应该就是时氏集团的ceo。”   ……   时擎酒发现越来越多的人聚集一起,注视着自己,因隔得远,也不知她们在议论着。   女性居多,大部分都拿着手机在对着他拍。   时擎酒脸色不太好。   那该死的女人掉厕所里了?这么久还没有出来?   时擎酒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云依人。   “嘟嘟嘟”,无人接听。打了好几通,都没人接。这回时擎酒等不住了,不顾是女厕所,直接闯了进去。   云依人消失了!   一个大活人,竟然在服务区的厕所里消失不见!   时擎酒要气炸了。   保镖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才到,查了整个服务区都没有找到云依人的人,整个人像是人间突发了一样。   “少爷,是不是有人带走了夫人?不然怎么这么巧,服务区今日的监控出了故障查看不了?”   时擎酒浑身散着冷气,“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关卡,尤其是往s市和b市间的高速收费站。”   “是。”费森不敢怠慢。   ……   云依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被茶颜昏迷带走。   茶颜给她下的剂量不是很多,只是让她暂时的昏厥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车上了。   云依人望着坐在对面车椅上的茶颜,有几分不解,“你这在干什么?是秦简亦的意思?”   “云小姐抱歉,为了让你甩开时先生,我也是迫不得已。”   云依人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我只不过是去接下可人和小北,而且秦简亦已经把地址给我了,我为什么不能把时擎酒带过去?”   茶颜没有透露太多,“到时候你到时,就知道了。”   云依人拧眉,问,“是不是可人和小北出事了?”   “你放心,他俩没事。”   “那到底是什么事?”   “云小姐你别激动,其实具体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我也只是按命行事。”茶颜一脸的难为情,“我若不把云小姐带去,那我的任务没有完成,会受到惩罚的。所以云小姐可不可以麻烦你?”   云依人听着觉得好笑,“你把我抓走我还不能问清楚情况?”   “无可奉告。”   云依人也知道从茶颜嘴里撬不出什么,她真是没想到,把茶颜从黑市弄出来,到最后成了秦简亦的得力帮手。   “云小姐,我听说近段时间你和时先生的感情非常要好?”她小心翼翼的问。   云依人没什么好脸色,“关你什么事?”   茶颜一愣,有些受伤,“其实你们的一切行踪我都清楚,看到你对时先生的态度改观,我由衷的开心。可以看出来,boss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过的很开心。”   “你想说什么?”   “云小姐,你还会和时先生离婚吗?”   云依人冷讽,“我还会不会时擎酒离婚,和你有什么关系?”   “看来云小姐对我有很深的误会。”茶颜低头,“其实这段时间我过的很不好。”   云依人闭上眼睛,不想再搭理她。   “云小姐,我不仅知道你和时先生的行踪,也知道你妈在医院的行迹。”   云依人蓦然开了眼,她的眸藏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阴鸷,“你一直监视着我?”   “我说了我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谁的命?司空凌川?秦简亦?亦或者别的人?”   茶颜没说话,她知道云依人对她有误会,也不在往抢口上撞,惹她的嫌。   下高速时,收费站有不少的交警,交通堵塞的很是厉害。   茶颜见了立马起身,从暗格拿出人皮脸,“云小姐,你若想见到可人和小北,就老老实实的和我走。”   茶颜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手脚自由,只不过没收了她的手机。   “我要打电话给秦简亦。”   “放心,等会你就能见到他。”说着,茶颜将人皮脸贴在她脸上,然后给了她一瓶药,“不溶于水和火,这是卸人皮面具的。”   云依人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盯着手中的药,她没有说话。   因有了“假”脸,车成功的下了高速。   在半路,茶颜下车了。   云依人一看,立马觉得不对劲,难怪她会把人皮脸的药水提前给她,“把我抓了,你却走了,这到底什么意思?”   “云小姐,你放心,司机会把你送到目的地的。”   茫茫夜色,隔着车窗,云依人看着茶颜的脸越来越模糊,车徐徐行驶,直到茶颜的人影消失不见。   大致开了十来分钟,进了市区,司机把她放在公园外,便弃车而离,只有她一人在上面。   云依人觉得莫名其妙。   忽然,天空炸开了一道五彩斑斓的焰火。   此时的公园,人山人海,不少大妈在广场中央跳广场舞。   喷洒的巨型水池,闪烁的霓虹灯,买各种小玩意的摆摊小贩。 第109章 少爷现在都急疯了!   云依人下了车,倏地,两个在追赶的小孩撞到了她,她刚要扶起被撞在地上的小孩,忽然,她听到了不远处熟悉的声音,“我要这个!可人姐姐有的,我也要有。”   顺势而望,看到穿着熊猫玩偶装的小胖墩被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男人围着。   她连忙走过去,“小北?”   在热衷挑东西的时小北一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抱着大腿,看都不看人,大喊着,“嫂嫂!!”   站在时小北身边的几个奇装异服的男人一听,全都纷纷互看了一眼,随后,便迅速转身离开。   云依人注意到了那些男人的异样。   男人们的身型都非常魁梧,在人群中,因身型格外出挑,特别的显眼。   怎么看上去,特别像保镖?因为时擎酒身边的保镖差不多就是那样。   “嫂嫂,窝好想你耶!呜呜。”时小北抱着云依人不撒手。   云依人见他两手的小熊爪子抓着和糖人,全都黏在她身上,苦笑不得的道,“可人姐姐呢?怎么只有你这一个人。”   “可人姐姐和坏蛋在那边!嫂嫂,你是不是来接我和可人姐姐回去的呀?”   云依人拉着他,“当然啦。走,带我去找可人。”   “好滴~”时小北高兴的转圈圈。   牵着云依人走了没多久,在明亮的地方时小北才看清云依人的脸,他呀一声,“嫂嫂,你脸怎么变了?要不是你的声音这么好听,我都不认识你耶。”   云依人听闻,有些无奈的挽唇。   这个小鬼头,都这么久了,才知道她脸不对劲?   等会就把人皮脸给卸了,她有些不太习惯,还是用自己的脸舒服些。   时小北倒是没有过问她脸的事,可能是着急带她去找云可人。   当时小北带着云依人去了云可人坐着休息的地方时,发现没见了云可人的人影,只有地上被扔的和糖人。   “可人姐姐呢?可人姐姐怎么不见了!嫂嫂,我没有骗你,可人姐姐就是在这里,我记得很清楚的。”时小北紧张的解释。   云依人知道,因为地上的和糖人就能作证。   “肯定是坏蛋把可人姐姐抓走了!”时小北哭了,眼泪不停的流,“嫂嫂,你快去救可人姐姐,不要让可人姐姐被坏蛋抓走。”   “坏蛋?”云依人终于意识到时小北口中的坏蛋似乎说的不是秦简亦了。   “嗯,一个很坏很坏的坏蛋,他不仅欺负可人姐姐,还欺负我。”时小北哭的鼻头通红。   “你好好说,不着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云依人给他擦眼泪。   时小北伤心的呜呜哭了一会,才哽咽的把近段时间来的事说明白。   原来当初秦简亦把时小北和云可人接到b市并没有去他的实验室,而是把她俩放到了时小北口中“坏蛋”的男人手上。   秦简亦以给云可人去找药引,让他们乖乖在“坏蛋”家等着。   这一月来,“坏蛋”为了欺负云可人,让云可人听话,时常拿时小北做威胁。   云依人听了,酝酿了半会,这才听懂是什么意思。   这个秦简亦,疯了!?   这些日子来,他到底把可人和小北交到谁手上去了?   云依人心都要气炸了,因为从时小北口中能听出来,那个“坏蛋”似乎是个男人!   现在这个状况,不用看也知道,她被算计了!秦简亦允许她来接可人,是因为那个坏蛋想让她把时小北带走,不让时小北当他俩的电灯泡。   那个坏蛋究竟是谁!?   云依人拉着时小北上了车。   “嫂嫂,我们不去找可人姐姐了吗?”时小北眼睛汪汪的问道。   云依人的手机被茶颜拿走了,她目前只能找时擎酒,“小北的手机呢?”   “我只有可人姐姐的手机。”时小北把手塞裆里,将手机掏出来。   因为穿着熊猫玩偶的毛茸茸外套,加上他又跑又哭,导致流了很汗。   云依人也没嫌弃,刚要拨时擎酒的电话。发现手机竟然关机,没电了!   云依人:……   好在车里有充电线,她把汗哒哒的手机拿纸巾擦干净,然后充上电,开机。   不少未接电话。   云依人拨通了时擎酒的电话,可那头的时擎酒也不知在干什么,无人接通。   她又打了费森的电话,好在费森接通了。   “费森,是我,你和时擎酒在一起吗?”   费森听了,有些难以置信,“是夫人吗?你在哪里?少爷现在都急疯了!”   云依人没有废话,把处在的位置报给他,让他过来。   俩人倒是没有拖拉,差不多十来分钟,两人就赶到了。   若不是时小北大叫时擎酒和费森,俩人指不定要进广场找她人去了。   “小少爷你怎么在这?你可见到你嫂嫂?”费森见到许久未见的时小北时,倒是没有太高兴,反而问云依人的下落。   站在时小北身边的云依人:……   “见到嫂嫂了呀。”时小北身上的熊猫布偶衣被云依人脱了,凉爽又可爱。   “那你嫂嫂在哪?”费森问。   时擎酒却冷冷的看着戴着人皮面具偷笑的云依人。   从刚刚到时,他第一眼就认出是她,即便她的脸不是她那张脸。   云依人还以为时擎酒和费森都没有认出她来,她使眼神,故意让时小北逗他们。   时小北心领会神,偷笑道,“还能在哪,在广场里和嬷嬷她们跳广场舞呀!”   费森咋舌,“夫人什么时候有这个爱好了?”   “费森,你眼神倒是好使,这么大个活人站在你面前,你还没发现?”时擎酒终于发话。因为他看不惯他身边有这么蠢的人!说出去丢了他的脸。   费森连忙将视线投向“云依人”,看着那张朴素得不能在普通的脸,他着实想不通,这个女人就是云依人。   其实云依人的衣服没有换,按理来说,费森应该能认出来她的。   可能是晚上的原因,又可能是因为费森没怎么注意云依人穿着,所以导致他没有把面前这个“陌生女人”和云依人联想到一起。   而时擎酒不同了,他时时刻刻的关注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今天穿了哪件衣服? 第110章 怎么脑袋记得挂在脖子上?   “丑死了,把人皮面具给摘了。”时擎酒带着命令的口气。   “药水在车上,等会就卸,现在我有件事想和你说。”茶颜给她的面具是大众脸,称不上丑到哪去,不过云依人也觉得不是自己的脸戴着怪别扭的。   “有什么事等你把人皮面具摘了在聊。”   云依人:……   这狗男人!   走到车上,云依人没找药,陡然,她有些懵了。   她明明记得就放在上面,怎么就不见了?   费森带着时小北离开了,现在广场上只剩下她和时擎酒。   “没找到药水。”云依人呆木的望向站在她身后的时擎酒,“或许是被我放哪,忘了?”   时擎酒黑着脸,“怎么脑袋记得挂在脖子上?”   云依人剜了眼他。不损人会死?   “是秦简亦的人把我抓去的,我现在打个电话给他。”说着,她掏出了手机,那头的秦简亦不在服务区。   时擎酒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冷道,“等会我让费森把药水给你。”   他不喜欢那张陌生脸,一秒都不想看下去。   云依人盯着他,半响,才缓缓地道,“我没有接到可人,我要等着秦简亦过来。”   时擎酒没说话,双手叉腰,依靠在车门上。   “她似乎被秦简亦放在别的人身边,我不放心,所以我没有接到可人,我不会离开的。”云依人说明。   时擎酒偏着头,把视线望向她,“现在你还无条件相信他?”   “没有,我觉得我应该找他向他问明白,而不是这么不明不白的就直接怀疑他。”   时擎酒听闻,嗤笑了一声,“云依人,这句话能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很难想象。”   云依人动了动唇,没解释,“你也有所发觉,只是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不是吗?要不然你也不可能让费森带走小北,一个人留下来。”   智商在线的云依人,让时擎酒又爱又恨。   云依人坐了下来,她道,“你应该知道秦简亦把云可人交给谁了把?”   “不知道。”这句话他是真的没有骗她。   不过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云可人被秦简亦交给了别人,至于谁,他不是没有去查,而是压根就查不到。   云依人轻笑了声,“我觉得这件事,和司空凌川脱不了关系。”   他的瞳仁一缩,被她提及到他最不想听到的那个人名字,他的脸色极臭,“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自从我要说要来可人,你就不对劲,一直担心我和他见面,甚至是背着你和他有来往。”云依人不是傻子,她看的出来,“难道我说错了吗?”   时擎酒的眼神似杀了人般恐怖,“我没有。你都是我的了,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云依人呵了一声。   沉闷的空间响起一道突兀的铃声,是云依人的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秦简亦打来的电话。   她接听了,一旁的时擎酒一见来电,如虎般盯着她不放过。   “你到了?我怎么没看到你?一个人来?看来你是知道我和时擎酒在一起了?行,我知道了。”寥寥的聊了两句,便挂了。   听云依人这几句话,时擎酒就猜出来了,“怎么,他不见我?”   “差不多这个意思把,说要我一个人过去,才把云可人交给我。”   时擎酒咬牙,他低声道,“所以你真要一个人过去?你真的信他的话,你过去了,他就会把云可人交给你。”   “不然呢?”云依人双手抱胸,望着远处放着灯光风筝的黑空,“我总要知道他为什么把可人交到别人手上,我也总要知道他能不能治好可人病情的情况把?”   时擎酒站起身,走在她面前,“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这件事,我相信我能解决。”   “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他。”   云依人一怔,见他通红的眼,她动了动唇,“他说,只准我一个人去。不去他不会见我。甚至他就在不远处盯着我。”   “这是你的借口,若你想让我陪你过去,我不信秦简亦他不会不同意!”   云依人拿这尊大佛没办法,拿起他的手,柔声细语道,“给我二十分钟,我和秦简亦单独聊聊,要是你不放心,我可以和他商量,让你在不远处看着我俩?”   “我要和你一起去见他。”不容拒绝的口吻。   云依人也没有在和他犟,“那行,我打个电话问他。”   那头的秦简亦却直接拒绝,要她一人前行,若要是今晚不方便,等她方便时,可以见面。   时擎酒脸色极差。   云依人看了眼他,微微叹了口气,“可能他只是和我说可人的病情,你要不等等?”   时擎酒见云依人坚持,知道就算这次不让她去,下次她也会背着他去见秦简亦。   他拿起她的手,把目光落在她无名指的戒指上,因刘海挡住了他的神情,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若我没猜错的话,秦简亦要你置身前去,必然是要带你去见司空凌川。”   说到这,他顿了顿,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怒火,“依依,这段时间我觉得你该想清楚了,谁才是你的良人。我希望你和司空凌川说清楚,把那个毒瘤趁早解决。”   话落,他倾身抱住她,在她脸颊处落下一枚吻。   炽热而性感的声音在耳廓响起,“我相信,在你心里,我要比司空凌川重要。”   云依人眉宇一跳,她抬眸盯着他,望着面前的时擎酒好不真实。   他松开手,放她离开……   云依人站在原地呆呆的,直到手上拿着的手机响起,秦简亦的电话打过来,在催促着她。   云依人目不转睛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时擎酒盯着她远去的背影,眸色晦暗。   云依人跟着秦简亦给的指令,来到了人行斑马路,大晚上的,人山人海。   “抬头。”秦简亦冷清的话传开。   云依人蓦然抬头望向对面高耸如云的写字楼,只见秦简亦双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他身边还站了一个人,因用巨大的绿萝挡着,她并未看清他身边人。   云依人走去了三楼。 第111章 他的左胸口   秦简亦所站的方位正好是广场全方位的视野中心,想来等待多久。   “刚刚你身边不是还站了一个男人吗?怎么没看到他人?”云依人问。   秦简亦坐了下来,喝着咖啡,“怎么,你这是在暗示什么呢?”   云依人也坐了下来,也开门见山,“你可以告诉我现在可人在哪了?”   “不急,人自然让你见到。不过之前,你得帮我办一件事。”   云依人拧眉,见秦简亦不像开玩笑,“可以,帮你办事之前,你得先把我的事给解决了。”   “你的事?”秦简亦扬了扬眉,“说说看,你还有什么难题需要让我来帮你解决。”   “我希望你能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秦简亦先生。”   秦简亦耸了耸肩,表示她问。   “为什么把可人和小北交给别人?交给别人前你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告诉我一声?你这样做的目的在哪?可人的病你真的能治好吗?还是你在哄骗我?”   秦简亦知道自己会被炮轰,“你想要知道的答案,等你帮我办了那件事,一切就全都明了。”   云依人嗤笑。   真是一只老狐狸,拿这个来搪塞她?没门!   “我大致从小北口中听说了那个男人。”云依人观察他的表情,“能容忍小北,甚至还带着他俩出来玩,想必那个男人很爱我妹妹把?”   秦简亦笑笑,不说话。   “那个男人,想必是你认识的人是么?”   “云小姐,你就别套我话了。”他起身,也没有时间在这和她耽搁,“想知道呢,就跟上来把。”   云依人见秦简亦完全没有想要交谈的余地,起身,跟上了他。   秦简亦倒是没有带她离开写字楼,而是去了上层的酒店,在1314号房间就停了下来,拿着房卡给她,“进去把。”   “你这什么意思?”   “还猜不出来?”秦简亦拧眉,“你在我面前,出了能讨好点川外,一无是处。”   云依人眉头一抽,和时擎酒一样狗!   “所以,你要我帮的忙就是让我去见司空凌川?”时擎酒是神吗?居然被他一猜就中。   秦简亦翻了个白眼,“不然你这身子板还能干什么?”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见我?要我进房间,去找他?”   “你罗里吧嗦的干什么,让你去见你就去。你是不想见到你妹妹了吗?”秦简亦不耐烦了,直接拿着房卡开了门,接着就把她推了进去,“川在里面,你好好陪陪他,我就在外面。”   门“砰”地一下,关上了。   云依人觉得秦简亦莫名其妙。   房间很黑,似乎没有开灯,伸手不见五指。   云依人开了玄关的灯,随后走了进去,这是八星级总统套房,复式楼设计。   云依人在一楼没看到人,刚要上楼,不想嗅到了一股很腥的气味……   她跟着气味走去了一楼的台吧,昏暗的余灯洒落,地板一地的酒水,红的耀眼,似血液般流动。   满地的玻璃碎片,云依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没有看到人,不过地板上印出的血色越来越深,鼻尖的腥味也越来越浓……   分不清是酒还是血。   她继续朝着里面走去,空无一人。   夜晚,因没有开灯很暗,从落地窗洒进来的月华只能让云依人模糊的看清地板上的残渣,并未见到有什么人。   当她要离去时,忽然,无意间看到了窗帘后有什么东西在动。   云依人拧眉。误以为是司空凌川,便走过去把窗帘一拉。   司空凌川并不在。   当她有些疑惑时,忽然感受到身后有一道黑影笼罩。   她刚要反头,就被身后的人从后团团的抱住……   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让云依人眉头蹙得极深,她试图抓开他的手,可他纹丝不动。   “依人……”满腔思念和柔情。   云依人眸色冷清,“我来找你是有件事想要问你。”   他把头埋进她脖颈间,没有言语,就这么静静地拥着她,很是满足。   “司空凌川!”她想推开他,却被他禁锢得很紧。   “五分钟。给我抱五分钟,我便松开你,回答你想要问的问题。”他轻轻地道,微凉的气息喷洒在她肌肤上,泛起一片涟漪。   云依人静默。   月光打在俩人身上,一切显得那么美好和谐。   云依人一米七,可司空凌川抱着她,还是弯下了不少腰。   不知过了多久,云依人视线一直盯着下面的霓虹城终于移开,问道,“你的身体无恙?”   他的身体微怔,随后双臂收缩得越紧,他嗓子都哑了,“嗯,好了。”   云依人落下了心,这才问秦简亦和云可人的事。   “我们不提他们好吗?”   她背对着他,看不清他的脸,不过由着他的声音她能想象此时的司空凌川有多狼狈,“不提他们那我站在这有什么意义?你可知我因为什么而来找你。”   残酷的现实被无情地撕开,还未痊愈的伤口又再次被抓伤,血淋淋的裸露在外。   见他不言,云依人反身,望向了他,“司空凌川,可人的事,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的脸很苍白,似乎大病初愈过的患者,没有一点生气,那双蓝珀只有在她身上停留时,燃着星火。他紧抿着干燥的唇,狭长的眼带着几分让人看不透的情绪,“难道你就不关心一下我消失这半个月来的状况吗?”   “不关心。”   那么的冷漠,恍若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人就是一个陌生人般。   他的神情很受伤,脸色也更加的白了,“依人,你真的很狠心。可即便如此,我这颗对你的心没有一丝动摇。”   他拿着她的手,放在他的左胸口。   云依人拧眉,不知他说这话的意义在哪,“若你不想告诉我可人的事,我也不强求,我等你情绪稳定点,在来找你。”   她是那么冷漠至极的抽回手,转身要离开。   司空凌川低吼,“难道我们之间的话题就只有云可人?”   “是。”云依人道,“即便你们不说,我也大概猜出来了,可人被你们当玩偶一样被送人了,当然我希望这只是我的猜想。若真被我猜中,司空凌川,我和你还有秦简亦梁子就此结下。” 第112章 只能戴我送的东西。   司空凌川的脸色越来越白,看着她那坚决的背影,视线突然模糊。   他沉重的步伐想要迈向她将她挽留,可双脚就像是被钉在原地般,怎么也提不起,“你不是想知道云可人的事吗,只要你留下来,我把我知道的,毫无保留的告诉你。”   司空凌川妥协。   他想她,这一月来,他昏迷的梦中,全是她。   她的声音,她的脸,她的身影,占满他整个脑海,让他无法脱离。   云依人听闻,转身望向他,她眼里是对他毫不保留的怀疑,可即便如此,她还是选择听他的意见,“那可人现在在哪?”   “我可以带你去见她,让她告诉你。”   “这就是你对我说的毫无保留?”云依人冷讽,“若你有什么避讳,你完全不必拿云可人这个幌子来把我留下。”   司空凌川知道此时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他道,“等会我便带你去见她。但是现在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的待一会,难道这点你都要剥夺?”   “剥夺?”云依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司空凌川,到现在你还不清楚我俩之间的关系?”   他眉心微蹙。   面前的云依人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到让他觉得她离他越来越远。   “你爱上时擎酒了?”他朝着她走去,唇在发抖,“这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看来被秦简亦说对了,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和时擎酒的感情突发猛进。”   云依人抿唇,看着他可怖的面相,不说话。   “依人,你不该爱上他!你为什么就偏偏爱上了他。”他攀着她的肩膀,质问着她,眼睛红的滴血。   “不是要带我去见云依人吗?走吧,带我去见她。”   “我要你回答我,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时擎酒了!?”他低吼,不让她转移话题,问出这句话事,似乎很难过,鼻头通红一片。   云依人冷漠地望向他,“不管我爱上谁,都不会爱上你的。司空凌川,我希望你认清这个现实。”   他的心被凌迟!   “为什么?”他的声音都哑了,似被烟熏过一样,“你这么伤我的心,究竟是居心何在?”   云依人不想让他越陷越深,她淡漠的回,“司空凌川,我很早就说过,我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笑,笑得眼泪在眼眶中转圈,“和我不在一个世界里的,那和时擎酒在一个世界里?”   “你现在站在这里,不就是想知道我到底爱不爱你,会不会和你在一起吗?”云依人用那种从未过的坚定语气,“我现在就告诉你,没有对你撒一丝谎的告诉你。我不爱你,从未想过和你在一起。”   “你撒谎!!”他情绪悲恸,似有红色的液体从他眼角流下来,“你没心,所以你就可以这么冷漠无情的伤害我吗?”   “司空凌川,处理完云可人的事,你便走吧,不要在中国待着了,这里不属于你。”   他笑了,眼泪也随着流了下来,一脸的血泪……   云依人一怔,极为吃惊地盯着他,“你怎么回事?”   司空凌川置若罔闻,他道,“我来中国,就是要把你带回去,不管你和我走不走,我就是要把你带回去!”   说着,他将她的手拉了起来,看着她无名指的戒指,他的唇上扬,美得似要窒息,让人堕落,“所以依人,你怎么也赶我不走,就算不爱我,我也要费尽心思的把你得到手。”   “你疯了?”   “是你逼我的。”他抬起头,血泪很快干涸,在他脸上糊了一脸。   云依人抿着唇,真的不想过问他任何事。   其实她是真的对他没有一点感觉,之前因云可人的事,可以昧着良心骗他。可现在,她不会在离开中国,在也不会远离家乡,这里有她的家人和……爱人。   云依人刚要劝说他,不想指尖一痛。他想要将她指尖的戒指取出来……   “你干什么!”云依人抽回手。   无名指因戒指边缘的摩/擦,已经泛红。   “你和时擎酒的结婚对戒?”他目光灼灼的盯着。   “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你是我的人,只能戴我送的东西。”司空凌川失了智,不管如何硬要将她指尖的戒指弄出来,不顾她的意愿。   云依人怕急了他干出不要命的事来,“司空凌川,我们好好聊聊行吗?”   “好好聊,你什么时候和我好好聊过?”他俊魅的脸有几分狰狞。   “我们先解决可人的事,然后我们的事坐下来再慢慢聊。”她握住他的大掌,见他似乎像古代练邪功走火入魔般,不由轻声哄着道,“我一定在你身边,哪也不去。”   他不信,“在我身边哪都不去?”   他笑了,目光落在她的无名指上,似乎是因那枚戒指引发他的魔怔,让他眼睛眯了眯,似有什么流出来的邪妄。   云依人一见,立马从包里拿出手套戴上。   他的视线一直盯着,不移开,好久,他一脸的悲情,“到最后,我还是要以这样残酷的方式把你留在我身边?”   云依人有几分不解,可见他的神情,就预知他接下来想要干什么。   她主动上前,伸手握住他的手,“你可以带我去见可人吗?就算是最后对你的请求。”   “我可以带你去见云可人,可那你愿意和我一起回美国吗?”他问。   云依人拧眉,这男人怎么又拗到这个上面去了?   “若你只是单纯的想留在这,不是因为某个人,那我陪你一同留下来。”他道。   云依人抿了抿唇,望着他,“可你的事业和家族都在美国,你若留下来,他们会同意吗?”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他们必须得愿意。”他的大掌包裹着她,这是他唯一给她的一丝情面。   “可我不愿意。司空凌川,不管你留在这也好还是我被你绑着回了美国,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因为时擎酒?”   “不全是。”她顿了顿,也不隐瞒他,“但也因为他。”   “你爱上他了?”他的声音在颤,从未过的慌乱。   云依人不言。   他失落的望着她,像是被人丢弃的阿猫阿狗,“就这半个月你爱上了他?之前你和他认识的十几年没有爱上他,你现在说你爱上他,我会信?” 第113章 那个人是谁?   “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   司空凌川握着她的手一紧,“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激我,让我对你彻底死心吗?”   “你知道的,我从不骗人。”   “你明明就是个撒谎精,把我骗得团团转,不费吹灰之力把我的心给骗走。”   云依人挣脱掉他的大掌,不喜欢听情话,“走吧,带我去见可人。”   司空凌川眸色深幽,知道她在回避这话题。   他一言不发,带着她出来了。   外面的秦简亦还一直等着,看到俩人一同出来时,有些意外。目光投向云依人时,满是五体投地。   云依人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有些不解,不过她并未多问。   三人一起离开,进到车内时,云依人的手机响了,是时擎酒发来的短信。   【云依人,你不要忘记你答应了我什么。】   秦简亦开车,她坐在后座,身旁是司空凌川。   一上车,司空凌川便闭上眼睛,一直没有睁开过眼,也不知他在沉思什么。   云依人看到时擎酒发来的信息,下意识的看了眼后视镜,果然,他的车跟在后面。   恰好这时,前面开车的秦简亦也把视线投向后视镜,俩人的目光对视。   秦简亦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便望向仰头闭眸浅眠的司空凌川。   司空凌川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他偏头,将脸面向云依人。   云依人将视线望向车窗。   秦简亦嗤了声。   三人无比的沉默,车一直行驶。   不知开了多久,当车在一家ktv停下时,秦简亦麻利地下车,给司空凌川开车门。   “川,到了。”秦简亦的声音很温柔,至少是云依人从未见过的一面。   司空凌川睁开了眸,他的眼睛泛红,尤其是眼角处,“你先去。”   “我去的话,他恐怕是不会放人。”   云依人听到了点关于云可人的苗头,立马下车,“我和你一起去。”   秦简亦白了眼她,“你去不要说见不到你妹妹,怕是死了尸首都难找!”   “你们到底把云可人交给了谁?”   司空凌川下了车,不让秦简亦和云依人吵,“你先进去,我和依人后脚到。”   云依人挡在司空凌川面前,质问着,“现在你还要瞒着我吗?司空凌川,难道你就不能好好的解释下?”   “依人,等你见到云可人,她会告诉你。”   “她怕我担心会瞒着我啊,司空凌川,你到底安着什么心?”   秦简亦见云依人咄咄逼人,看不惯,立马出来帮司空凌川说话,“主意是我出的,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不关川任何事。”   “主意?”   “是啊,那个人点名要云可人,为了拿到治川最后一位药引,我骗了你,引你上钩。”秦简亦也不瞒着了,索性敞开了说。   司空凌川看着云依人脸越来越白,他冷着脸,“秦简亦。”   “这件事总该没什么好瞒着的,毕竟那个人能治云可人的怪病,没有你的事,也一样会是那样的结果。”秦简亦觉得没有错,甚至还觉得理所当然。   云依人听懂了……   她冷笑,“那个人是谁?”   “你不认识。”   “我有权利知道!”云依人怒了,“即便那个人能治可人的病,可在我没有得知可人病情完全没事的情况下,一切都是空谈。”   “怎么,你还以为我能骗你不成?”秦简亦嗤笑,笑云依人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你想知道,那我也不妨告诉你,那个人的身份。上次云可人全身被炸/弹时,正是他派的人来救的她。不然你以为云可人有这么命活下去?”   云依人眉心一蹙,听着秦简亦的口吻,预知那人的身份不简单。   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人点名要云可人?是不是和云家有什么瓜葛?   “走把,他此时就在ktv。见他一面可实属不易,若你劝说云可人乖点,让他开心了,或许他还可以治好季婧的病。”秦简亦勾唇,似有若无的点透。   云依人脸色惨白。   司空凌川盯着云依人,并未让秦简亦住嘴。   秦简亦也没有太停留,双手抱胸,先行离开了。   天有些冷,司空凌川脱下衣服盖在她肩膀,“我原想让云可人亲口告诉你,没想到你这么着急。”   “这些你全都知情是吗?”她问。   司空凌川没说话,将盖在她身上的衣服拢了拢。   “那个人到底是谁?秦简亦说这些,到底有什么居心?”云依人疯了。   “秦简亦的舅舅,黒市的头头。”他不瞒,因为他也有死心,想要用家人来钳制她。   自从上次辛小语绑架了云可人,他就从中看出来,云依人的死穴是家人。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真正的心甘情愿和他一起回美国。   所以,他默认他们做的这些。   云依人对视他的目光,像是从未认识过面前的他般,觉得此时的司空凌川就像个陌生人。   她没有在和他争辩什么,转身,直接进了ktv。   司空凌川目视着她的背影,橘色的路灯打在他头顶,将他五官照得尤为清晰。 第114章 我没碰她……   云依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刚走进ktv,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时擎酒拉进了一边的角落。   原本司空凌川披着她肩膀的衣服也被他一把脱下来,扔进了垃圾桶了。   “你刚刚和他在聊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绵长,充满了酸味,“还披着他的衣服,呵,依人,我看你是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了。”   “你一直跟踪着我,我在你眼皮子地下行事,你还不清楚我和他聊些什么。”   “依依,你还凭嘴?”时擎酒怒火克制着,“你说了会和他说清楚,可你又跟着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可人在这,我要去会会那个人究竟是谁。”云依人抓开他的手,“我现在要去见她,你可不要搅局。”   “只要你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我便从你。”他道。   云依人却白了他一眼,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司空凌川身体情况看起来不太好。”   “身体不好就能保证他不会对你动手动脚?”时擎酒冷讽,“他对你的贼心贼胆可一向很大。”   “我要进去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把。”云依人可不想伺候他俩任意一个人。   “你就把我扔在这不管了?”时擎酒望着云依人远走的背影,浓溺的眉头紧蹙。   这女人,越来越不把他当回事了。   难道他就不能帮她了吗?硬是觉得只有司空凌川才能帮她?   云依人前脚刚到秦简亦给的包厢,后脚司空凌川就进来了。包厢里,并未见云可人,倒是有不少火辣性感的女人。   秦简亦坐在最中间,男男女女围满了他。   不远处的台吧有几个正装革履的男人坐着,虽然现场很暗,可云依人一眼就认出,那些男人是广场上的保镖。   云依人刚要走过去,却被站在她身后的司空凌川挽住了手,“你不是要去见云可人吗?她不在这。”   “你不是说她在这吗?怎么我一来,她就不在了?司空凌川,你骗着我玩吗?”   “她在ktv,只不过不在这包厢。”   云依人甩开他的手,表情冷漠,“那她在哪?”   司空凌川的脸色很不好,镭射灯照在他脸上,迷惑无穷,“我带你去见她。”   “你告诉我她在哪,我自己去找她。”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找她。而且没有我,你也见不到她。”司空凌川坚决,他抿着毫无血色的唇。   云依人看了他一眼,目光投向那边玩的正嗨的秦简亦。   可能是注意到了她在看他,他将头抬了起来,看向她时,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稍转即逝,他怀中拥着的两个女人又拉着他玩起了骰子。   云依人和司空凌川离开了包厢,刚出去,她就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身影。   “可人!”云依人大喊,连忙跑了过去。   云可人似乎是从另一个包厢刚出来的,她穿着很是暴露,脸上化着极为夸张的妆,可即便如此,云依人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云可人。   云依人还没有走到云可人面前,就见云可人被墙挡住的人给拉走……   云可人追了上去,因太急,差点扭到脚。   “姐!”云可人也认出了云依人,大喊着,“呜呜,姐!可人在这。”   云依人百米冲刺,追了上去。   当看到云可人梨花带雨,露出来的肌肤上全是一片暧昧痕迹,甚至还被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强行拉着时,心中的怒火上升,甩手,狠狠一耳光甩在中年男人脸上。   云可人哭得楚楚可怜,躲在云依人身后,哭成泪人。   中年男人捂着自己的脸,怒火冲冲,“你是从哪冒出来的!?竟敢打我,你可知我是谁?”   “那你倒是说说,你是谁?”身后的司空凌川徐徐上前,站在云依人前面,话语冰冷,浑身散发着贵族而又咄咄逼人的气质。   中年男人看到司空凌川出现,如临大敌,话磕磕巴巴,“我没碰她……”   “滚!”司空凌川阴鸷的吐露。   中年男人有些难为情,看了眼云依人身后的云可人,“人我没带回去,让我怎么交代?”   “怎么,你是觉得自己活得不耐烦了吗?”话语中句句透着杀意。   中年男人背脊发凉,也不敢在越俎代庖,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云依人心中疑惑万千,可相比的云可人事,她得好好的问清楚,她准备带着云可人离开这是非之地,可不想云可人却拒绝。   “为什么?”   “姐,我不能离开。”云可人泪雨婆娑。   “你想离开就和我走,还有什么不能离开的?”   云可人难以启齿,“我在这很好,姐你不用担心我的。”   云依人一看云可人就知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看着她那张花俏的脸,她压低声音问,“我就问你,你老实回答我。你想不想和我走?”   云可人低头,不敢看云依人的眼睛。   “你想和我走,可是因为某些原因而要留在这,是吗?”云依人抓住她的手,轻声细语探她的话,“可人,你和姐说。”   云可人闭口不言。 第115章 谁也别想   “行,你不走,那我也不走就在这陪着你。”云依人也不逼迫她。   云可人听了,立马摇头,“姐你回s市把,妈在那边需要你。”   云依人坚决的态度,“不用说了,什么时候你回去了我便回s市,至于妈你完全不用担心,有人照顾。”   云可人可怜巴巴的望着云依人,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她,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望向一旁的司空凌川。   按理来说司空凌川和云可人是没有见过的。   当云可人看到云依人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男子,并对司空凌川没有感到陌生和疑惑时,显然俩人是已经见过面。   “既然不想走,那就在待着。”这样也正好合他心意。   “可人,姐不逼你,但是等会,你要好好的把事情和我说一遍好吗?”云依人握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去了安静的角落。   云依人说好歹说,云可人终于说出了这些日子来的事。   云可人是个软性子,哄哄就忘了被警告的事,“那个人他不准我走。姐,我要是走了,他会伤害到你和妈的,而且他答应我,只要我听话,他就会治好我,甚至还能让我妈的病痊愈。所以姐我不能走。”   “你口中的那个人,他叫什么?”云依人只听司空凌川说是秦简亦的舅舅,并不知的他叫什么。   云可人摇头,一无所知,“我不知道。”   “这些日子来,你都在他身边,和他在一起过?”云依人问。   云可人点头,紧紧地握着云依人的手,用真诚的眼神看着她,“姐,他对我很好的。没有打我,也没有饿着我。”   云依人盯着她,看着她明明在对着她笑,可面部表情是不尽眼底带着几分苦涩。   “可人什么时候还会骗人了?”云依人摸着她脑袋,“不要逞强,不喜欢和他在一起就不要在一起,什么时候可人还会勉强自己了?”   云可人一下子红了眼眶。   果然是瞒不住,她死死的咬着唇,不说话。   “你放心,我一定会带着你离开这的,以后谁也别想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云依人紧紧地抱住她,给她心安。   云可人没骨气的抓着云依人衣角,呜咽的哭了起来。   恰好这时,司空凌川走了上来,“你即便把她带走了,帝玺宸依旧会找到她。”   “帝玺宸?”云依人反头,对这个名字极为陌生,“是秦简亦的舅舅?”   司空凌川看着她,没答,算是默认。   “可人是我妹妹,他这样,是什么意思?”   “这倒要问问当事人,俩人之间的渊源。”司空凌川可没心思多管别人的事,可偏生是云可人,那他也不建议利用一把,“若你想让他放过她,那面前的我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云依人听闻冷笑,“渊源?能有什么渊源!即便有,那我家可人也不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姐……我不认识他。”云可人怯怯地道。   司空凌川可不那么觉得。   当帝玺宸向他要云可人时,他就知道,两人关系匪浅。   这时,走廊尽头走来几个保镖,他们走到云可人面前停下,“可人小姐,走吧,你已经出来太久了,二爷会不高兴的。”   云可人抓进云依人的衣角泛白,她似乎有些怕,唇被她咬得没有一点血色。   云依人握着云可人的手,安抚她让她害怕,“我倒要会会那个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二爷在见可人小姐,至于这位小姐,恕我们不招待。”   “哦?那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把她从我手中带走了。”   “司空少主这是你的人,希望你不要让二爷太为难。”为首的男人冷冰冰的道,似乎一点也不怕司空凌川。   司空凌川也冷这一张脸,比他们更冷,“怎么,什么时候帝玺宸翻脸不认人,老熟人都不见?”   “瞧你这话说的,司空你来了,我自然得见啊。”一道调侃的话缓缓传来。 第116章 像抓妻子出轨的丈夫   只见帝玺宸双手插兜,慵懒的站在花苞灯下。   橘色的灯将他完美的身型比例照得无比邪气,一米八八的身高和出众的容颜,又让他平添了几分俊魅。   加上他身后站了不少西装革履的保镖和性感的尤物,如天使降临,又如从地狱来索命的魔鬼。   帝玺宸的出现,云依人能明显感觉出云可人的害怕和不自然。   “这位先生,我想我俩有必要需要好好谈谈。”云依人开了腔,无比的冷,是用命令的口气。   帝玺宸贪婪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她身后的云可人身上,“那要看我的小公主同不同意了。”   他挽着唇,美得妖冶而窒息。   云依人脸色异样,冷讽,“你觉得我还会让她和你有联系?”   帝玺宸走了过来,双手抱胸,“你能阻止她,可能阻止我吗?”   “你觉得我还不能保护我妹妹了吗?你太猖狂!”云依人愤怒到了极点。   “依人。”司空凌川上前拉住了云依人,示意她不要这么冲动。   可不想手刚碰到她,就被她狠狠地甩开,冷眼望着他,“司空凌川,你别以为你没有任何责任!”   司空凌川未说话,定情的看着她。   云可人见三人气息僵持,闷着头拉了下云依人的衣服,“姐,我们走吧,离开这。”   云依人握紧她的手,没有二话,目光阴狠的扫了眼二人,随后带着云可人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司空凌川要跟上,却被云依人阻拦。   见两人渐行渐远,帝玺宸姿态悠闲地走到司空凌川身边,“传闻中司空少爷有一个想的而不可得的女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司空凌川阴凉的视线斜了眼他,并不想自己和云依人的感情被人掺足,“玩玩就够了,允诺的事没有兑现,你该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   “你现在这副身体,我倒觉得你奈我不何。”   “那你试试看。”   “司空,我真佩服你,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虽然他的病情已经差不多抑制治愈的差不多了,可要是后期没有休息得当,也是会出现后遗症的。   “先把你自己的事管好,近段时间,不准去骚扰云可人。”   “骚扰?”帝玺宸嗤笑,“我那是骚扰么?你可不知道她有多爱我呢!”   司空凌川懒得和他废,“我不管你之前和云可人有什么恩怨,但你的作为决不能影响我和她的感情。”   “行行行,司空少爷费尽心思要得到的人,我敢影响?”   司空凌川也没有在停留,离开了。   帝玺宸目送他离开后,身后站着的女人本利走上前,“二爷,需要我把可人小姐抓回来吗?”   “不急。”他殷红的血如染了血般独目,“就让我的小公主在外透透风几天。这么乖的她,怎么会让我失望呢。”   本利并未说话。   她不是担心云可人,而是担心他……   因云可人的到来,二爷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以前对投怀送抱的女人来者不拒,现在每天吃睡都和云可人待一起。上次因和云可人闹别扭,俩人分房睡,导致二爷彻夜失眠。   现在要是云可人不在,二爷能睡的安稳吗?   ……   云依人带着云可人一出来就遇上了依靠在旋转楼梯处的时擎酒。   他点了根烟,纤长的指尖燃着缕缕白烟。不知他在想什么,眉头紧蹙着,她们出来了,他还是发呆。   云依人走了过去。   云可人乖乖地叫了一声,“姐夫。”   时擎酒抬起了头,视线有些淡,第一时间投向云依人,目光有些复杂。   云依人并未注意这么多,道,“走吧。”   他的视线望向她身后。   “我现在要把可人带回a市。”云依人知道他在看什么。   时擎酒没说话,见云依人脸色不太好,也没有多过多细问,将视线收回来,转身下去了。   “姐,我怎么感觉姐夫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心事重重的。”马大哈云可人都察觉出来了。   “能有什么不对劲的。”云依人紧紧拉着她的手,生怕她走丢,“好了,我们早些回去见妈。”   云可人点头,和云依人一起离开时,又胆战心惊地望了眼身后。   没看到有人追上来,她舒心的吐了口气,脸上露出了难以见得的微笑。   时擎酒把车开来,云依人陪着云可人坐在后座。   “坐前面来。”带着命令的口气,语气并不是很好。   云依人装没听到。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他耐心有限。   “姐,我累了,就让我一个人在后头躺着睡会,你上前陪陪姐夫?”云可人不想让俩人气氛僵持下去。   云可人看了眼云可人,见她脸色确实是不太好,便下车上了副驾驶。   时擎酒并未急着开车,先倾身将她的安全带系好。   浓溺的烟味弥漫在鼻尖,云依人眉头微蹙,她不爱闻这气味,甚至还非常讨厌。   她这副表情落在他眼里却让他误会她对他极为嫌恶,眸色霎间黯然,“表里不一的女人,我真后悔信了你的话。”   云依人莫名所以,“你想说什么?”   时擎酒没答。冷笑着将视线望向ktv门口。   那处,停着好几辆黑色商务车,维尼尔不知何时下了车,站在不远处望着这边。   云依人一见,陡然知道他因为什么而生气了,“刚刚在下面你和维尼尔聊天了?”   “怎么,你是害怕他告诉我,你和司空凌川那些破事?”   刺耳的话如雷贯耳,云依人眉头蹙得极深,“时擎酒,你又在乱想什么?”   他抿着唇,紧绷着下颌线,看上去心情很不悦。   云依人真的不想和他吵,此时的她压根就没有什么心情,“我说了,我和司空凌川没有任何关系,若你要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那我在怎么解释在如何,也是对牛弹琴。”   “你解释过吗?”他低语,声音压得极低。   不知是怕让后座的云可人听到,还是在维护他那最后悲悯的自尊心。   “你总是以自我为中心,你从来没有在意我心中的感受。”   “解释?我解释什么?你真以为我和司空凌川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时擎酒没说话,瞳仁带着几分阴郁,“你要这么咄咄逼人?我什么时候说你和司空凌川了?”   “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是像个要抓妻子出轨的丈夫吗?”   “那你有吗?”他问。   云依人翻了个白眼,这时擎酒是越活越回去了,“我有没有,你心里没点13数?”   时擎酒没吭声了,一言不发。 第117章 为了取代我的位置   司空凌川从ktv走了出来,站着的维尼尔立马上前,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这时,他将视线投了过来。   虽然隔得远,可路灯照得极为清晰,她能明显看出,他脸色很难看,差到极致。   时擎酒扳过她的头,不准她去看他!   “走吧。”云依人不等他发脾气,便先下命令。   “你觉得他会不会上来把你拦下来?”浮光掠过他的脸,看得让人有几分惊心动魄。   “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是今天我必须要回去。”她冷漠至极。   这样的回答,时擎酒非常满意,大掌霸道地将她的脑袋揽至他怀中,随后,视线望向那头的司空凌川。   眼里,带着十足的挑衅。   司空凌川像是大病初愈的重病患者,脸色白得吓人。尤其是看到云依人靠在他怀中后,更加的白得毫无血色。   这个结果,时擎酒很满意。   司空凌川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走上前,可下一秒见时擎酒挽着云依人的脑勺热烈相吻时,他在也无法克制自己。   维尼尔上前拦住他,“少爷,我们走吧。难道你还想再违背博士的命令?你真不想要云小姐活命了吗?”   司空凌川眼眶通红,他知道时擎酒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可他忍不了!   维尼尔带走了司空凌川,带着大队伍,气势浩浩的离开了。   时擎酒带着云依人回了s市。期间的心情像是云转多晴般,一下子就变得愉悦起来。   到s市时,已经傍晚。   云可人睡着了。   费森徐徐赶来,让保镖将云可人抱回了卧室。   云依人刚和时擎酒走到大殿,刚准备上楼,不想费森将云可人落在车上的手机递了上来。   云依人让费森把手机放到云可人床头,恰好这时时小北下楼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踩着家居鞋跑了过来,“嫂嫂,这手机不是可人姐姐的,是那个坏蛋的,费森快扔出去!”   “你怎么还没睡?”时擎酒脸色冰冰。   “我睡不着嘤嘤。”时小北抱着云依人的大腿,委屈极了,“嫂嫂,我害怕。今天晚上我可以和你一起睡觉觉嘛?”   “不可以!”时擎酒冷漠拒绝。   “我又不和你睡,谁要你同意哩?”时小北指着自己的眼睑下,“嫂嫂,你看,我漂亮的眼睛下都有黑眼圈了嘤。”   时擎酒,“滚一边去!”   时小北从不是一个黏她的人,这点忽然让云依人有些怀疑。   “嫂嫂,好不好嘛?”软软的嗓音,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   云依人迟疑了几秒,点头同意了。   “云依人,我没有同意!”时擎酒咬牙切齿,随后凶悍的目光落在时小北身上,恨不得拔了他的肉。   “这些日子他一直待在帝玺宸那边,肯定受了不少委屈。而且他难得想和我睡一次,你要是不同意,可以睡别间。”说着,云依人拉着时小北上了楼。   时擎酒脸一黑。   这该死的女人说什么?   夫妻间不应该二人同心,其利断金的吗?不仅分房睡,还让自己的老公睡外面?   果然,她压根没想和他好好过日子,就只是想玩玩他而已。   “少爷,这个怎么处理?”一侧的费森呈上云可人的手机,问。   恰好撞上了时擎酒的枪口,声音如地狱的魔音,“云依人呕我心也就算了,你还来膈应我?”   帝玺宸的东西,但凡和司空凌川扯上点关系的人,他都不想听到。   费森躺枪。   他这是哪说错话了吗?   “糟心的东西还留着干什么?扔了!”时擎酒冷冷的吩咐一句,上了楼,留下一脸懵的费森。   云依人带着时小北刚进卧室,就见他开始脱衣服……   云依人还以为他要洗澡,不想他一脱掉衣服就躺在地上,不动了。   云依人:???   “小北,你这是干嘛?”云依人蹲下来,准备拉他起来,却被他拒绝了。   现在天冷,虽然有地暖,可终究是小孩,怕感冒了。   “嫂嫂,我要死了。”他声音哽咽着。   云依人心咯噔一跳,“为什么这么说?”   “大坏蛋给我下了毒。呜呜,我还这么年轻,不想这么早死呜呜呜。”哭得鼻涕横流。   云依人不解,“他给你下什么毒了?”   “这个。”他翻了个身,正着对着她,委屈巴巴,“我每天晚上要是不脱衣服躺在地上睡,我就会一命呜呼。”   借着灯光,云依人看清了他小小的上半身处,两侧胸腔竟然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鼓了起来,看上来和个包一样。   “这是帝玺宸给你下的毒?”云依人问。   时小北点头,“我不敢告诉可人姐姐和大哥。嫂嫂,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呜呜要是我死了,你就偷偷的把我埋了,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我死了。”   云依人听着他的话,苦笑不得。伸手戳了戳,发现类似小虫子的东西在内蠕动。   真的是毒?帝玺宸下的?   “你怎么知道这一定是毒呢?”云依人问,“你亲眼见他把毒下到你体内了?”   时小北捂着胸口,极为痛恨,“那个大坏蛋嫉妒我和可人姐姐关系,为了取代我的位置,他让他的人把恶心的虫虫注射到我身体里。”   云依人听闻,心凉了一大截。   这个帝玺宸可真狠,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也敢下狠手。   “他吓唬你的,要是毒的话,你怎么还会好好的在这呢。”云依人带着侥幸心。   “可是我一接近可人姐姐我的心心就好痛。”时小北难受得不要不要的,“嫂嫂,我以后都不能在和可人姐姐在一起呜呜。”   一圈下来,云依人这才听明白了。   这帝玺宸给时小北下的应该是蛊把,对身体应该是无害,只不过一靠近云可人,就会痛。   不过,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蛊吗?   云依人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她安抚好时小北,好说歹说将他哄上床,见他睡觉,这才抽空出来,打了电话给秦简亦,问下时小北的状况。   “云依人,你还有脸打电话给我呢?瞧你把川给伤的,身为他朋友的我,真想将你剁了。”那头的秦简亦还在狂欢,似乎醉的不轻。   “时小北到底是怎么情况。”   “我是神仙?我哪知道他什么情况!你那些屁事,司空凌川有心和时间管,我可没有!”说着,秦简亦挂了她的电话。 第118章 他的意图还不明显   云依人站在窗边许久,整个人陷入沉思。   不知何时,时擎酒走了进来,“在想司空凌川?”   冷冽的声音,掺杂着很浓的醋意。   云依人颇有几分担忧的视线望向他,她并未对他有所保留,将时小北的事告诉了他。   时擎酒冷静的态度让云依人有几分心寒。   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他你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毛病。”   “小北的事看来你知道?”她问。   “我们现在该处理你和司空凌川的事。”他避开话题,问,“上次你用什么条件哄骗他回了美国?”   云依人没说话,因为她也不太清楚司空凌川的事。   “你以为我查不到?”他朝着她走近一步,话语中带着几分胁迫。   “他这次来中国不是因为我,而是他有事要处理。”   浓密的眉头不经意挑起,带着几分难掩的情绪,“哦?你很清楚,看来你是知道他要干什么重要的事了?”   阴阳怪气,云依人有几分无语,“我们现在在讨厌时小北和帝玺宸的事。”   “他是我弟,我能让他有事?”时擎酒满不在意的态度。   云依人没说话,望着他,感觉两人间的距离如此之大。面前的时擎酒就像个陌生人,恍若自己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他。   “我想知道,帝玺宸怎么和云可人认识的,他又为什么要对时小北下蛊?”   “这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问当事人。毕竟这才有真实性。”   “时擎酒!”云依人的情绪有几分激动,“你瞒着我有什么用?我知道这些事你知道,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时擎酒眸色深谙。   为什么瞒着她,难道他的意图还不明显吗?   他不想让她卷入到这场纷争来!但凡是和司空凌川扯上的事,他都不想让她参与半分。   云依人见时擎酒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怎么逼问,也没有结果。   她也没有时间在这里耗下去,直接越过他出去。   “你要去哪?”他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不想和你公寓一间房间,怎么,难道还不允许我去外面透透气?”云依人无情地甩开他。   时擎酒站在原地,盯着云依人离开的背影,脸色越发的阴沉。   他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这些事,他瞒着她,自然有他的道理,为什么她就是不懂他的苦心呢?   云依人出来后并未去下面,而是去了云可人的房间。   她要看看,云可人身上有没有被帝玺宸下蛊。   云依人进到卧室时,并未看到躺床上的云可人,刚要出去找人,不想见她从浴室出来。   似乎是刚大哭一场,眼睛红红的。   “姐……”可能是没想到云依人会进来,她有几分意外。   云依人没问她为什么哭,而是走到沙发处,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让她走过来。   也不知是不是云依人的错觉,总感觉云可人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再次见她时,要成熟了不少。   云可人乖巧的走在云依人身边。   她没说话,冰冷颤抖的手握住云依人的手,随后,头搁在云依人的大腿上。   云依人有下没下的抚摸着她的头顶,声音是无比的轻柔,“可人,你可以和我讲讲你在那个男人身边的事吗?”   她身躯抖了一下……   似乎是很忌惮提及帝玺宸。   云依人的心也更着抖了一下,她不知道云可人在帝玺宸那受了多少苦。   云可人哭了,哭得很凶。   云可人说不明白,只知道帝玺宸对她很变态,变着法的折磨自己。   若自己不听话,时小北不仅会不好受,俩人都会不好过。   想从云可人嘴里得消息,怕是无望了。   云依人也只能另想办法,提出要给她洗头,实则是想看看她身体有没有和时小北一样的症状。   给云可人洗好头,洗完澡,肌肤上除了有些暧昧的吻痕,倒是没有看到有蛊在身体里。   云依人落下了心,陪了云可人许久。   原本想把云可人哄睡,却不想自己先一步睡着了。   半夜,云依人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睁眼一看,是时擎酒。   原本睡意浓浓的她霎间全无,她拧眉,“大半夜,不睡觉,吓死个人。”   “没你在,我睡不着。”   云依人抽了抽唇,这时擎酒是比婚前越来越厚脸皮了,以前她还记得他和她说上一句话,都要脸红大半天。   拍了他的手臂,示意他放她下来。   时擎酒将她抱上床,声音无比的沙哑,“去看了云可人,现在可放心了?”   这男人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自己她想什么,要做什么。   “明天我要去趟医院。”云依人道。   时擎酒没说话,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她脖颈。   痒痒的,她用手推开了他的头,拒绝了,“我累了。”   “可我想。”   云依人不想,没心思,“怎么,你想强迫?”   “可我看网上说,女人说不要就是想要。”他认真的看着她,那双桃花眼,带着勾人的醉。   云依人无语,他什么时候还有时间去看这些东西了?   来不及说话唇被堵着……   一夜旖旎。   浮浮沉沉,全身置如大海,她恍惚间听到了他说了一句什么话。   她早已累成狗,并未仔细听。可他似乎误解了她的意思,越发的兴趣勃勃,折腾她到了半夜。   “依依,我们要个孩子把……”   低沉的话将云依人从馄饨拉回现实,浑身一个激灵被吓醒过来。   缕缕阳光从飘窗照进来,落在地板上,形成了一圈圈泛着七彩的光晕。   云依人起身,发现身边睡的人早已起床,不见踪影。   刚刚那句话还在耳边回荡,云依人呆愣了半秒,随后便将视线望向床四周。   没有生计用品……   昨晚时擎酒没有采取措施?   之前他们一直都有措施,要是中了……云依人不敢想,捂着脑袋,进了卧室。   洗完澡出来,女仆已经进来收拾好了床。   云依人不想这么快要孩子,所以想着等会去医院时,买药吃下。下次行事时,一定找时擎酒商量下措施的事,她可不想每次完事后,吃药损了身子。 第119章 男人的话你相信?   今日阳光明媚,云可人起的很早,早早的吃了早餐,坐在下面安静的看着书。   时小北也起床了,不过一向腻歪的俩人居然隔了好远。   云可人和时小北两人的表情有些伤心,两两相望着,看上去又可怜又滑稽。   云依人没走过去,入座餐桌,刚吃几口,就见时小北走了过来,“嫂嫂,我昨晚居然能睡床耶,为什么还没有死掉哩?难道大坏蛋是骗人的吗?”   时小北不能靠近云可人,只能找云依人说说话解解闷。   “既然知道他是骗你的,那以后不要睡地上,小心会感冒。”云依人也没有想到帝玺宸会这么幼稚和无聊。   居然还会哄骗一个小男孩。   时小北瘪了瘪唇,“我知道了,嫂嫂,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我什么时候才能靠近可人姐姐呢?我连续好久都没有可人姐姐的陪伴,我快受不鸟啦!”   云依人摸着下巴,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真的很痛吗?你靠近下可人,给我看看有多痛。”   “嫂嫂!”   恰好这时云可人过来了。   然云可人一过来,时小北脸色立马发白,捂着心口处,像是要窒息死亡了般,连忙逃离了。   云可人见时小北一看到自己,头也不回的离开,脸上受伤表情明显。   “怎么,小北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云可人一脸的迷茫。   云依人倒是没隐瞒她,毕竟云可人也这么大了,也该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了。   云可人听了后,大吃一惊,极为不相信的道,“难怪这段时间小北会疏远我,我还以为他不喜欢我,厌恶我了。没想到是那个大坏蛋搞的鬼!”   “等我吃完早餐,带你去躺医院。”云依人不想让她一直纠结这件事。   云可人却耿耿于怀,“姐,他为什么要这样?我和他无冤无仇,让我难受不止还要伤害小北。”   云依人喝了口牛奶,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问,“你真的不认识他?”   云可人老实的摇头。   云依人拧眉,这可就奇怪,那帝玺宸为什么会盯上她?   “或许是小时候认识的呢?”   “姐,我真的不认识。”云可人也是颜控,像帝玺宸长得那么妖冶的男人,想必小时候见过,定然会过目不忘。   云依人相信了她的话,“忘掉他,反正以后你俩也不会有交集。”   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会找上我。”云可人忧心忡忡的,“他说他死也不会放过我的。”   “男人的话你相信?”   云可人咬唇,“可是他说我的病和妈妈的病他都能治。”   “既然你的病能治,那难道除了他就没人会治了吗?”云依人摸着她的手,给她打气,“可人,你要相信,路是自己走的,而不是靠选择。”   云可人没听懂云依人的话,不过她却点了头。   在她心里,云依人说的话都对。   云依人带着云可人去了医院,原本时小北想跟着,可因云可人在,他每每一靠近云可人,心就痛,所以就留在家生闷气了。   路上,云依人发现云可人望着手上拿着的手机心事重重。   “他找过你?”云依人问,“昨天晚上他打电话给你了?是不是威胁你,你才哭的?”   云可人瞒不过她的,她也没有选择撒谎,一声不吭。   “跟在我身边,哪都不准去。”云依人抓紧她的手,叮嘱。   云依人带着云可人进了医院去看季婧。   不想吴靓大清早就在病房,似乎是过来送早餐的,并未看到护工。   云可人并不认识吴靓,云依人解释,“我朋友。”   随后,又礼貌的对吴靓介绍云可人。   吴靓看到云可人有些诧异,可能是没想到云依人会有个妹妹,上下打视着云可人。   季婧对吴靓产生了依赖,可能是云可人消失了大半个月,季婧对她都没什么印象了。   云可人有些伤心,吴靓安慰着,“阿姨情况很好呢,你多来看看她,或许就记起你了呢。”   云依人望着季婧看着吴靓的神情。   那模样,以前只在她和云依人身上,而现在却出现在一个陌生人身上,说到底,心底孩子般的她有几分心涩。   “最近几天你多陪陪妈,你不想妈记得你都难。”云依人温柔地将她落下来的发别至她耳后。   云可人听闻,抬头,对着云可人笑了。   一侧的吴靓很是尴尬。   云依人让云可人陪陪季婧,随后,便和季婧走出了病房。   “这些日子谢谢你照顾我妈。”云依人由衷的感谢,“接下来,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   “我没关系的。”   “看你脸色不太好,听我的,好好休息。”   吴靓见她坚持,也没有在多言,她低下头望着鞋尖,“我只是想帮帮你,我没有别的意思。”   云依人一怔,旋即笑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等你休息够了,便来看望我母亲。”   “真的?依人并不觉得我麻烦?”   云依人点头。   吴靓笑了,随后她高兴的道,“我一定也不累,我很喜欢阿姨,这些日子来我过的很开心。”   云依人和吴靓站在外聊了会,直到吴靓离开后,她才进病房。   云可人坐在沙发处低着头,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想事,而季婧却拿着书本,津津有味的在看着。   “妈,在看什么呢?”云依人走向季婧,并未多注意到云可人那侧。   季婧还没回答,她走近一看,发现她书中又夹着那些糖果!   云依人脸色大变,一把将她手中的书夺走。   季婧的情绪陡然激烈起来,“给我!快把东西还给我——”   原本和蔼的脸似中了邪般,变得恐怖而狰狞。   云依人气得要吐血,“妈,这东西谁给你的?你是不是又吃了?”   “关你什么事?你是我的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赤着地,一把将云依人手上的书抢走。   云依人咂舌,望着面前无比正常却有极为陌生的母亲,她心颤。   那边的云可人走了上来,这才发现她眼睛红红的,哭过一场,“姐,妈她怎么了?”   季婧独自坐在阳台处,拿着书晒着太阳,完全对她们置之不理。   云依人把护工叫来了。   从护工口中得知,季婧的情况一直都是这样,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是怼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吃那种糖的时候。云小姐,你每次来我没在病房,并不是我偷懒,而是被夫人赶出去的啊。”护工苦不堪言,捋起自己的刘海,“你看,上次我打扫卫生把她的书合上,就被她砸了,现在疤才结痂呢。”   云可人听了,眼睛通红,“姐,妈的病情是不是加重了?”   “没有的事!”以前来看季婧时,她还好好的,而近段时间看的这几次,季婧古怪的很。 第120章 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云可人坐在一边,心事重重。而云依人却站在一侧和护工聊着季婧的病情。   “云小姐,你妹妹不在了。”护工先发现云可人的消失。   云依人一看,连忙打电话给云可人。   云可人的手机一直占线,虽不知道她在打电话给谁,不过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云依人陪了季婧一天,期间时擎酒和吴靓都打了电话过来,云可人中午时分回来,回来后整个人失魂落魄。   云可人情况异样,不管云依人怎么问都没有什么用。   她知道,一定是季婧的状态影响到了她。   刚刚,是帝玺宸又找她了吗?   云依人眸色黯然。   傍晚,司空凌川来了病房,带了花束和水果。   云依人并不很欢迎,水都没让他喝,就带着他出来了。   外面候着维尼尔,看到司空凌川被赶出来,他没有意外,看了眼云依人,随后自觉地走到一边,给俩人腾出单独的空间。   “你堵我堵到医院来了?”云依人拧眉,声音压的很低,“我现在事情一团糟,你就能不能不要再来给我添麻烦了?”   司空凌川的脸色要比昨晚好了很多,可现在云依人的话,陡然间让他脸色惨白。   他并未在用那种委屈的姿态,而是望着她,薄唇抿成一线,“我来,不就是为你解决糟心的事吗?”   “你能解决什么?”即便能,她也不想和他接触。   看着她如此抵触他,司空凌川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你没听云可人说吗?帝玺宸能救你妈和她。”   “所以呢?”云依人冷讽,“要我把可人送给他,然后委曲求全让他救她俩?”   “依人,我是来帮你的。”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不需要。”云依人无情地道,“若没什么事就请回吧,希望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在来找我。”   司空凌川就站在她面前,眼里很平静,“为了和我断绝关系,连亲人的性命都不顾了?”   云依人别过脸,觉得俩人也没什么话题交流,干脆不说话。   司空凌川无奈,知道她的臭脾气,“这个,给你。”   他身后站着的维尼尔上前,把准备已久的盒子呈给云依人。   云依人没有接,看都没看一眼。   维尼尔在司空凌川的眼神示意下,把盒子放在走廊的休息椅上。   随后,司空凌川也没有在停留,带着维尼尔,离开了。   医院停车场,司空凌川进到车后座,并未让维尼尔第一时间开走,而是呆呆的坐了好几分钟。   维尼尔终是不禁开了口,“少主,现在的云小姐油盐不进,什么话都劝不进,我们还要继续留在中国吗?”   司空凌川未言,脸色冷得让人发颤。   从他醒后,就没有和维尼尔说过话。   自然是因为维尼尔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把他带回了美国。   虽然他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改善,可云依人的冷漠,将他置入严寒之中。   维尼尔受到了惩罚想,现在伤口处还隐隐发痛。   司空凌川难受,遭到冷脸,他也好不到哪去,“少主,这样不是办法,辛小语一直找我们,不如我们见见把?”   司空凌川像似没听到般拿出了手机,上面设置的是云依人的屏保。   “少主,若你真的想要得到云小姐,我觉得辛小语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维尼尔出谋划策。   司空凌川抬眸,眼里是无比的冷漠。   他没有说话,不用常年待在他身边的维尼尔见他的眼神,就知道他的意思。   “我从她口中探知,季婧已经是她的人。”说着,他看了一眼,看他是如何反应。   司空凌川眯了眯眸,神色淡漠,不知是好还坏。   “少主,辛小语找上我们,虽然是另有企图,可是我们可以利用她,为我们办事。”   “怎么,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为她说话?”   司空凌川终于开腔,冷冷的,没有任何的温度,却让维尼尔倍感欣慰。   毕竟能让他和他说话,已经实属不易。   维尼尔也不瞒,老老实实的将辛小语的计划告诉他。   司空凌川听后,眼底晦暗,不知他在想什么,最后过了半响,才见他低沉的道,“维尼尔,你真觉得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我就不敢动你?”   “少主……”维尼尔惶恐。   司空凌川粗粝的大掌摩挲着手机屏保,目光落在云依人那张脸上,是那么的柔情,可又掺着几分让人体会的愁。   “既然少主不想和她合作,那我会拒绝。”   司空凌川没说话,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   医院,云依人刚送走完司空凌川,时擎酒就来了。   他脸色有些不太好,不知是在下面碰到了司空凌川得知他俩见过面,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云可人见时擎酒来了,识趣地出去。   “还不回去,是打算要在这过夜了?”时擎酒在沙发处坐了下来。   云依人扫了他眼,道,“准备回去了,不想你却来了。”   “既然要回去了,就一起走吧。”   时擎酒并不想在这多待,说着,他就起身,屁股还没坐热就要走了。   云依人望了眼已经睡着了的季婧,她收拾了下东西,和时擎酒离开了,她带走了云可人,让护工好好的看着季婧,说最近几日,她会来医院观察季婧的病情。   时擎酒听闻,眉头蹙了蹙,“怎么,你是不想工作了?”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思工作吗?”   “真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女人。”时擎酒也不强迫她,“你要照顾妈,项目的事就不能托,既然如此,我只能让人跟进了。”   云依人顿了顿,随后道,“嗯,我觉得辛小语不错。”   “你向我推荐她?”   云依人也没有在工作上公报私仇,“她确实是不二人选,虽然她和我的关系不好,但我不得不承认她的优秀。”   时擎酒勾唇,将她拥入怀中,不明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诱惑,“看你这口气,又吃味了?”   云依人白了他一眼,她可没他这么幼稚。   三人进了停车场,可不想云可人心事重重,给落在后面。   上车时,慢吞吞的,一直犹豫着什么,想说什么可又不敢说什么。 第121章 行,他也确实图她身体!   云依人见了,也没有问。   她也不想逼她,毕竟她什么时候想说了就会对她说。   虽然她强迫她,她或许会说出来,可会伤云可人的心。   主驾驶的时擎酒系好安全带问,“吃了晚餐?”   “还没有,回去随便吃点把。”云依人累了,没想到照看病人也是一种体力活。   云可人却弱弱地出声,“姐夫,可以去人民路那边吃一家新开的串串吗?”   从中午回来后,就没见云可人说过话,这还是她大半天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云依人看了眼云可人,随后给时擎酒使眼色,让他去。   三人到底时,云可人一直握着手机。   到了串串店,云依人跟在云可人身边,看着她不让她走丢。   “可人,你不是想吃吗?快拿。”   云可人是饿了,可是她却心惊胆战的,生怕离开云依人,又怕遇见帝玺宸。   餐桌布好后,云可人埋头吃。   吃着吃着,她就掉眼泪了,为了不让对面的云依人发现她的异样,她未曾抬头。   云可人吃了很多,大部分拿的串串都是她吃完的。   云依人和时擎酒就坐着,看着她吃。   吃完时擎酒去结账,只有姐妹俩时,云可人开了腔,“姐,等会就会有人来接我,我得和他们走。”   云依人没有意外,她递了一块纸巾给她,“可人想好了?”   云可人点了点头。   “是帝玺宸的人?你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过吗?”云依人问。   云可人鼻头一下子红了,她死死的咬着唇,第一次对云依人撒谎,“我爱上他了,和他在一起时,我很开心。”   “我在问你一遍,你真的爱他?”   云可人并未答话,只是点了点头。   云依人起身去冰柜那拿了一瓶酸奶给她,“可人,你长大了,感情的事我不点评和不参与。手机记得保持通讯,还有一定要保护自己的身体,想回来了虽然打电话给我,我一定来接你。”   云依人觉得云可人长大了。   帝玺宸给她用药了吗?或许真的有效。因为她看到了一个鲜活的云可人。   一个会哭会笑,会忧会愁的可人。这样才是最真实的。   云可人抱住云依人,不说话。   云依人和时擎酒走了,只把云可人一个人留在了串串店。   而他俩刚走,从阁楼上走下来了一个女人,是本利,一米七七的个,妖娆又性感,不过脸色冷漠,看上去有几分倨傲。   “可人小姐,二爷已经等候多时,跟我来把。”   这家店是云可人的。   因为小时候云可人的梦想就是开一家串串和麻辣店,她实现了,可前提是被人赋予的。   云可人乖乖地跟着本利上了阁楼。   帝玺宸等待了许久,给他端的茶水都已经喝完了,足以看出,他对云可人的耐力有多好。   本利下去等会,云可人就站着离他一米处,手上捧着云依人给的酸奶,不过去了。   帝玺宸拧眉,伸手在腿上拍了拍,示意她坐上来。   云可人一向很乖,可这一次她并未走上去。   “怎么,才一天不见,就敢忤逆我了?”他的声音带着不悦,有几分震撼。   云可人抖了下肩,明显很怕他,可又壮着胆子和他谈条件,“我听你话过来了,你什么时候让我妈好?”   帝玺宸眯了眯眸,危险气息压迫,让云可人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   她讨厌他……   他要是有姐夫一半好,她也不会这么厌恶靠近他。   “可人,你真不乖,现在还会挑战我的底线了。”他起身,走到她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冷漠的目光如淬着霜,“你要知道,你不过就是我的一件玩偶。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越轨。”   云可人挣扎,不让他碰。   可他嘴角勾着一抹笑,霸道地禁锢她的脑袋,吻上她,咬破她的唇。   血蔓延齿间。   云可人疼的挣扎……   她最怕疼了,没一会,她就没了反抗,呜咽的哭了起来。   他身体内最原始狂野的反应起了,他的声音沙哑而性感,“只要你好好听话,我便护你一世周全。”   “我妈呢?”她投入狼窝的目的。   “看你的表现。”   “坏蛋,你明明答应我,只要我过来,你会治好她的!”   他捏起她的下巴,粗粝的指腹摩挲着,眼里的火灼伤着,“有没有告诉你,男人的话信不得?”   当初云依人带着司空凌川过来,要将她带回去。他就会料定,这只小绵羊一定会在落到他手上。   “坏蛋!你这坏蛋!”云可人打他。   “坏蛋?”他一把将她抱起,“我让你看看我有多坏!”   ……   “好不容易把云可人带回来,现在又让她去帝玺宸身边?”坐在主驾驶的时擎酒不懂云依人的想法。   云依人听闻,却是嗤之一笑,“我之前要把她带回来,是要确保她是否安全。我竟然都已经得知云可人在帝玺宸身边待着没事,为什么不让她一直待着。”   “你就不怕帝玺宸对她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云依人撑着下巴,假装很认真的思考,“这么说,我倒是没考虑。不过,男人不都是图女人的身子吗?”   时擎酒:……   什么叫都图?行,他也确实图她身体!   “你就不怕她受情伤?你要知道,帝玺宸这男人是个渣男,男女来者不拒。”   云依人笑了,“这你就放一百个心,可人一定不会爱上他。而且据我了解,这个帝玺宸对我妹妹很上头。想来得到我妹妹后,身边那些女人都散了把。”   “你就这么笃定?”听着云依人的话,时擎酒不知道为何,心有些堵。   该死,明明说的是云可人,为什么总感觉她在说自己一样?   “我是她姐姐,我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性格吗?”   “帝玺宸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对付正常的女人有一套,可我妹妹她是正常的女人吗?”   时擎酒脸僵的厉害,这女人,是在说云可人傻吗?   “而且帝玺宸能治好可人,能让可人跟在他身边,还能治好我妈,何乐而不为?”   时擎酒怎么觉得帝玺宸被云依人给算计了的感觉? 第122章 夫妻间,还害什么臊?   回到半山腰别墅,云依人刚要准备去洗澡,不想接到了吴靓打来的电话。   她找她有点事,问她现在有没有时间,她想要见她,说是关于季婧的病情。   云依人见时间已经不晚了,就约定好明天中午见面。   挂断电话后,发现时擎酒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把云依人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约明天中午见面?司空凌川?”他冷着声音问。   “吴靓。说是和我聊下关于我妈的事。”   “你还和她有联系?”时擎酒微微蹙起眉,这不像她的性格,“她纠缠上你?”   “不是。”   时擎酒却冷笑,“不是纠缠你,那是纠缠上你妈,用你妈来当和事佬了?”   云依人没说话。这时擎酒自己感情的事不能解决,别人的事倒是一猜一个准。   “这个女人,你少接近。”他叮嘱。   “时擎酒,我交个朋友你都要管,怎么,是不是要我以后把我生活中的琐屑事都向你报道?”   他深幽地目光落在她脸上,满不在意的道,“你要是觉得这不麻烦,我倒是不介意。”   云依人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他在废话。   转身进了浴室。   时擎酒跟了进来,高大身躯挡住了门,不容她拒绝的架势。   “我要洗澡了,麻烦时先生出去可以吗?”   “夫妻间,还害什么臊?”时擎酒开始脱衣服,那蜜色肌肤和胸肌毫无悬念的落在她面前,让云依人咬唇,心不受控的扑通扑通跳。   这个该死的男人!   忽然,云依人想到了什么。   今天一天忙疯了,忘了自己没买药。该死!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时擎酒的求爱,云依人以身体不适拒绝了。   洗完澡出来后,云依人高估了自己在他面前的威严,坐在梳妆台没多久,就被他吻得头晕脑热,随后就被他给就地正法了。   次日。   云依人醒来时,难的见时擎酒懒一次床。   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桎梏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昨夜一晚云依人都没睡好,因为她自己独自睡惯了,不喜欢俩人搂搂抱抱的睡着。   虽然和时擎酒结婚一两个月,这期间他都要抱着自己睡,可她还是不习惯。   云依人刚要推开他起床,忽然发现他体温不对劲。   时擎酒感冒了!甚至高烧。   消息一出,费森匆忙赶来,叫来了家庭医生。   云依人穿戴好衣服,吴靓打电话过来了,见时擎酒已经退烧,便让费森守着,她出去了。   费森一听,立马拉住她,“夫人,少爷体质一向很好,怎么会感冒呢?”   云依人哪知道?毕竟是人,怎么可能会不感冒,“你好好照顾他,醒来的时候你就说我去医院给他买药了。”   费森:……   药需要她亲自去买?而且家庭医生自然会带退烧药来啊!   真当少爷是傻子,好糊弄吗?   云依人离开了。   时擎酒迷迷糊糊的在床上躺了差不多一上午,中午醒来的时候,没看到云依人,脸色差得恐怕。   “她人呢?”时擎酒脸色还有点红,可能是房间不透风压抑的,又或许是烧还没有完全退下去。   费森战战兢兢地回道,“夫人她,去给少爷你买药了。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少爷你发烧了,可把夫人担心坏了。”   时擎酒没说话,刘海挡住了他的神色,不知他在想什么。   他起身,费森连忙去扶,却被他一记眼神,手僵在空中。   “我是感冒,不是脚残手残。”   费森:……   他这不是担心嘛!   “把手机给我。”时擎酒坐在沙发处,冷冰冰的命令道。   费森不敢耽搁,连忙将手机递给他。   看着少爷的样子,似乎没有生气?   那边的云依人似乎没有接电话,原本脸色不算太好的时擎酒一下子拉了下来。   费森见着,心噗通噗通的跳着,很是害怕他问罪。   “她出去多久了?”他一边回拨电话一边问。   “刚出去不久。”费森撒谎不带眨眼,心里祈祷着下一个电话云依人接了把!   时擎酒冷漠的视线在他身上落了一圈,随后将目光投向手机上。   虽然脸色有些有些苍白,可一向摆着一张冷冰冰的脸,所以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打了差不多三个电话,一次一次的好脾气终于让时擎酒没耐心了。   费森感觉自己快去进地狱了。   就在费森要“以死谢罪”时,最后一通电话云依人接通了。   “在哪?”他问,声音有些冷,可是从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心情倒是不差。   这处在咖啡厅的云依人见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还能在哪?不是去给你买药了吗?”   “地址。”   “下雨了,我开了车,等会就回来。”   “云依人,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云依人望着对面的吴靓,一脸歉意,“我把位置发你微信上。让费森来把,你感冒着,别出门了。”   句句里都是关心的话语,可却让时擎酒觉得里头有鬼。   云依人什么时候会这么好心,关心他了?   千万别让他抓到她背着他干了什么坏事,不然他要把她关在家,一辈子让她也休想出去。   “依人,看来你和时先生的感情越来越好了呢。”吴靓道。   云依人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想把夫妻间的事在陌生人面前置喙。   “这个药,我替换了。”吴靓把从季婧那丢包的药递给了她,“我也发现了阿姨吃药后的不对劲,之后我也问过了护工,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把药给你拿来了。”   “你把药拿走,我妈她没怎样?”   吴靓点疼,“阿姨很正常,我觉得你们误解了阿姨把,毕竟我看阿姨还挺健朗的。”   “你从来没有见过她病发的样子吗?”   “病发?”从始至终,吴靓都不知道季婧为什么而住院。   云依人望着她,也没有在隐瞒,毕竟这些日子来,吴靓照顾季婧也辛苦了,“我妈精神方面有点问题。”   她连护工都没有告诉,所以吴靓要从护工口中得知季婧的病情话,完全是不可能的。   吴靓听闻后有些意外,“可是我看着阿姨很正常啊。精神方面一点也不像有问题。” 第123章 约会?和谁!?   云依人没说话。   不过当吴靓说出这句话后,云依人很是意外,因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季婧的情绪既然能让她管好。   这点让她有些疑惑。   刚想要问她和季婧平常的相处方式,不想手机又响起,时擎酒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她很想挂断,可知道时擎酒不会善罢甘休,加上他现在是病人,她也不好惹着他。   一接听,那边的时擎酒就兴师问罪,“你不是说把地址发微信上吗?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一直没动静?”   云依人一听,立马把地址发到他微信上。   一发过后,那边的时擎酒炸毛了,“你不是说你在买药吗?为什么去咖啡厅了?云依人你骗我?”   “我哪骗你了?我买药还要多久的时间?昨晚不是告诉你说我有约会吗?”   “约会?和谁!?”   云依人看了眼对面笑着的吴靓,她老实回答。   可时擎酒却不信,挂断了电话,随后和她发微信视频……   虽然时擎酒有时候是挺黏自己的,可现在她干着正常,次次被他干扰,她要被他烦死了!   荧屏上,是时擎酒那张绷紧不友好的脸,“把镜头转给她,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和她约好的。”   “时擎酒,你幼不幼稚?”她的脸都要被他丢尽了。   “别废话,快点的!”他是病人,他就是老大,他就有这个傲气。   云依人无奈的把镜头转向吴靓。   吴靓脸色一僵,不知说什么。   一眼过后,时擎酒又冷冷地道,“把周围照一圈。”   “怎么,你还以为我约了她还有别的人?”   “拖拖拉拉,你是想拖延时间,让在你周围的人好藏身?”   “时擎酒!”云依人要被气死了,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拿着手机拍了下周围,连续拍了好几圈,各个角落都照了下,要他好好看清楚,周围到底有没有人。   看到云依人只是和吴靓约,时擎酒这才给点好脸,“我头疼的厉害,既然你买好了药,就快回来。别拖拖拉拉一直在外面,我要是烧成了脑膜炎,责任在你。”   云依人嘴角抽了抽。   这男人嘴可真毒,居然连自己都敢诅咒。   挂了视频后,云依人也不敢多耽误,和吴靓简单的聊了一下关于季婧的病情,便离开了。   云依人越来越放心把季婧交给吴靓照顾了,也慢慢的把吴靓当成了好朋友。   隔着窗,吴靓望着云依人进到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车上,她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笑。   迈巴赫飞扬而去,她才起身,走到一边的收银台,要他们把监控录像拷贝一份。   吴靓和云依人很早就碰面。   两人去看了季婧,随后才来到咖啡厅。   期间云依人消失段过一段时间,从刚刚她和时擎酒打电话里听出来,消失的那段时间是去了药店。   真的只是买感冒药?   吴靓望着厕所监控回拨录像,勾唇笑了笑。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是一通陌生电话,她接听了,“喂。我还在咖啡厅,你可以过来一趟我们好好聊聊。是吗?可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呢,既然你没时间的话,那只能下去在谈了。好,我等你。”   吴靓坐了差不多十来分钟,一个女人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是曼温……   “说把,什么重要的事?我时间有限,可没有时间在这耽误。”   之前她去季婧的病房撞上了辛小语,随后曼温找上了她,要她把药拿给季婧吃,那时候她并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急需用钱,所以她和温曼合作了。   吴靓不恨云依人,甚至还要感谢她。   若不是她,她也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可利用的价值。   以前过惯了没钱的生活,等拥有了金钱后,发现了生活中的乐趣。   她和温曼也不过是交易关系,她为她办事,她给钱给她,银货两讫。   “这个。”吴靓把监控录像给她。   曼温拿起来,觑了眼,随后嗤笑,“你觉得这个情报值多少?”   为了钱,吴靓不断的靠近云依人,从云依人身上得到她的近况,然后在给曼温。   最开始接近季婧,就是为了更容易的接近云依人,不然她哪有什么时间和精力去照顾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太婆?   “在我手上不值,不过在你手上却值不少用处。”   视频里,是云依人买了避孕药在卫生间吃下的视频。可能是第一次吃,云依人趴在洗手台干呕了好久。   “哦?就因为这个,你让我跑一趟?”   吴靓双手抱胸,“我可以看出来,时先生很爱云依人。看着云依人这样,想必是瞒着时先生吃的避孕药。若要是时先生知道了,你觉得两人的感情会如何呢?”   曼温非笑,不以为然道,“那又怎样?真以为就凭这视频就能让他俩关系分歧?”   “会不会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能让你家小姐有一点点靠近时先生的希望。不是吗?”   曼温眸色微凉,不知她在想什么,半响过后,问道,“说把,你想要多少钱?”   “和以往一样的价格。”   “行。”曼温把手机拿走,“吴靓,我没想到你到是个挺会做生意的女人。”   吴靓没说话,只是对着她笑。   曼温走了,吴靓望着落在窗边的雨花,眼睛忽然有些花了。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过了好久好久,她起身,离开了咖啡厅,只有靠窗位置处放着的两杯未动的磨铁。   ……   回半山腰路上时,云依人是自己开车,期间她打了电话给时擎酒,说她回来了,不要他来接。   雨下的有些大,时擎酒让云依人找个地方停下来。   看样子时擎酒是坚决要过来接她了。   云依人望着副驾驶处的药,她无奈挽唇,她车技比他都好,还怕她出什么事不成?就是想证实她是不是真的给他买药去了。   云依人刚挂掉电话,想要找个地方停车。   可一个不留神,直接追尾了前面的车……   因是雨天,所以堵车,导致这段拥挤的路上频繁发生事故。   云依人没带伞,刚要冒雨下去,不想前面车的人已经走上来,敲了敲她的车窗,示意她出来。 第124章 我还搞不定一个女人   迫不得已,云依人只能冒雨下车。   司机是个中年男子,可能是看到她是女司机,又开着豪车,直接让交警来解决。   身后的车辆一直摁着喇叭……   原本因下雨就很堵的道路因出了车祸,使得堵得水泄不通。   云依人见司机车尾损得并不是很严重,想要私了。   司机也没有计较很多,两人相互报了电话号码,便把车子开到一边协商。   云依人全身淋得湿透。   交警见两人私了也就没有在管,直接离开了。   云依人把钱转给了他,司机把车开走后,云依人发现自己的车头也被撞得惨不忍睹。   云依人摸着脑门,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也难怪司机会这么轻松松口,敢情自己才是损失最严重的那个。   好在车能开,云依人刚准备把车开走,忽然,一把伞落在了她头顶,“云小姐,你没受伤把?”   是茶颜……   云依人看到她在s市,有些意外,她盯着她没说话。   “看来是没受伤了,这样回去想必时先生会担心,不如找个地方整理下?”茶颜建议。   “你怎么会在?”   “出来办点事,没想到会这么巧,在这遇上云小姐你。”   雨势越来越大,也不知是要变天了的缘故,晚上的天气冷得刺骨。   云依人受不了了,和茶颜一起离开了。   茶颜开了家宾馆,云依人洗完澡出来后,发现茶颜还贴心的给她备好了姜茶。   云依人喝了,“谢谢。”   “可人小姐的事我很抱歉。”茶颜由衷的道。   云依人却是释怀,“这又不是你的意思,不过你知情不报,我俩的感情也到此为止。”   “我刚刚去见了你母亲……”   原本要收拾离开的云依人一听,陡然敏锐地问,“你去看她?什么意思?”   “是秦先生的意思。自然他也是好意,想要关心下你母亲的身体情况。”   云依人冷讽,“所以呢,你看后可发觉出什么来没有?”   茶颜没说话,表情有些凝重,见云依人如此抵触自己,深知已经对她的信任全无,“大致的情况,秦先生已经了解清楚。云小姐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和秦先生详谈。”   “这倒不用,我和他没什么好聊的。”   “我把遇见你的事,告诉了秦先生。他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茶颜提前告诉她,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云依人望着她的目光瞬间冷到让人发颤。   茶颜惭愧的低下了头。   “看来你现在是已经彻底成了秦简亦的人了?怎么,他答应你,帮你找那个人了?”云依人知道茶颜的软肋在哪。   茶颜没说话,算是默认。   “你跟在秦简亦身边有一段时间了,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他是什么为人。我都被他骗了,你还指望他的话有可信度?”   话落,手机铃声响起。是云依人的手机……   云依人一看,是时擎酒打来的,她接听了,却不想时擎酒消息倒是灵通,已经知道了她车祸之事。   毕竟车子是时擎酒名下的,送去维修,自然会发信息给他。   时擎酒已经到了,云依人让他等会,她立马下来。   “云小姐,在秦先生没有来之前,你不能走。”茶颜挡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你觉得你能挡得住我?”   这时,门铃声响起。   不用猜也知道是秦简亦,毕竟她没有告诉她在哪家宾馆。   可不想一打开,却看到外面站着的时擎酒,茶颜意外了,“你怎么找来的?”   时擎酒冷冷的走了进去。   怎么知道这个地方?那还不简单。调取监控一看,就知道车祸后,云依人和谁接触了。   既然车祸了,想必会淋雨,然后找个离车祸近的地方入驻。   云依人和时擎酒离开了。秦简亦迟了一步。   离开宾馆时,茶颜刚要打电话给秦简亦,可不想在外面看到了秦简亦的车。   茶颜连忙走过去,看着秦简亦的样子,想必早就已经到了,可为什么一直没有上去?   “秦先生……”茶颜不解。   秦简亦从盒里抽了根烟掉在嘴里,他目视时擎酒和云依人离开的背影,“上车。”   茶颜老老实实的坐后头去,可不想车门一开,发现后面还坐了一个女人。   是颜之韵。   那个神秘而又厉害的狠角色。   她和往常一样戴着一双黑蕾丝手套,明明已经是晚上,可还是顶着洋式帽子。   茶颜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坐了进去。   雨已经停了,地板上有些潮湿,带着一股凉意。   颜之韵把车窗打开,一股冷风吹来,将她金色的发飘了起来,带着一股诱人的香味。   茶颜低下头,一言不发。   “主意是你出的,现在你可知道要如何解决了吗?”前头的秦简亦出声,是在对颜之韵在说话,“毕竟我和不想得罪云依人那女人,你要知道,她可在川心里,宝贵着呢。”   颜之韵斜了眼坐一旁的茶颜,话语中带着几分冷讽,“你还怕云依人对你有意见?之前你不是一直就不喜欢云依人吗?还在乎她对你是什么看法。”   声音像极了云依人,连着语调都透着几分相似。   秦简亦笑了,抬眸望向后视镜,眼里的轻佻是那么的明显,“你可不要挑战川的底线。”   “我都能说服博士,难道我还搞不定一个女人吗?”云依人这个女人,她必然不会轻易这么原谅。   凌川因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入危险当中。   而她却和时擎酒感情培养的热火朝天,这口气,她是一定要替凌川出了的!   “你觉得云依人比博士还要容易搞定?”秦简亦嗤笑,“这你倒是小瞧她的本事了,那个娘们,厉害的很呢。”   她把川和时擎酒收服得服服帖帖,而她那个妹妹把帝玺宸摁得妥妥的。   “我此次来中国,不就要帮凌川排忧解难吗?”   “那我倒是要拭目以待你如何把云依人那个女人说服。”   两人话中有话,话中意味不明。   一侧的茶颜没有掺一句,可眉头却一直蹙着,似在思考纠结什么。   ……   云依人被时擎酒带回了半山腰。   她发现时擎酒的感冒退了不少,没有出门前那么严重,浑浑噩噩了。而自己却不知是因为淋了雨的缘故还是怎么,脚轻头重。   “不舒服?”一回家就见她躺沙发一动不动,不像平常的她,摸了摸她的额头。   云依人确实是有些难受,可那是胃里。   可能是没吃饭的原因。   “你怎么会和茶颜在一起?”终于,时擎酒问话了。   刚刚在车上时,沉默不语,还真以为他不会在掺手管制她的事。 第125章 受苦的不总是自己吗?   “出车祸,正好和她遇到了。”   时擎酒才不信,不过见她脸色不好,也没有在逼问。   家庭医生过来,给她看了下身体,是因为长期没有进食所导致的。   “早上你没吃早餐就去了?”时擎酒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   一旁的森费听了,连忙道,“夫人吃了,和往常一样,胃口很好呢。”   “那怎么回事!?”时擎酒将视线投向医生。   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怕是不会这么容易糊弄过去。   医生颤颤巍巍地回道,“那可能是胃被什么药物刺激,导致了早上吃的食物吐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消化,这才出现贫血的状况。”   医生的话,让云依人的心咯噔一跳。   上午的时候她确实是吃了避孕药,可能是没喝水的原因,她干呕的厉害,把早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   该死……   “是有这么一回事吗?”时擎酒问起。   云依人别过脸不去看时擎酒,心虚的道,“可能是把。”   “你早上吃什么药了?”时擎酒问。   “没吃什么药,就是和吴靓去医院的时候,看到别人在一旁吐,闻到一些难闻的气味,我也吐了。”   时擎酒半信半疑,随后将她抱入怀中,命令着医生,“给她打瓶葡萄糖,然后开一点补药。”   “不用把,我吃点东西睡一觉就好了。”   医生见夫妻俩恩爱的样子,不由道,“夫人没什么大碍,补药可以开点,至于葡萄糖就算了把。或许是因为孕吐而使得夫人吐了呢?这样的话,是不建议打的。”   俩人一僵……   云依人僵得厉害,脸色陡然惨白一片。   而时擎酒只是僵楞片刻,随后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了把。”   气氛一下子古怪起来。   云依人沉重的气息陡然间让空间中很是尴尬。   费森带着医生离开后,时擎酒阴沉的问了,“听医生说你孕吐,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云依人看了眼他,也没有避讳,“我们现在还不适合要孩子。”   浓密的睫羽一颤,似乎是难以相信这句话是从云依人口中说出来的,好半响,他沙哑着嗓子问,“不适合?是你不想要把。”   “随你怎么想。反正近期两年我不打算要孩子。”   “若要是怀上了呢!?”   “那就打……”   “砰!”云依人的话一落,他狠狠的一拳过去,从她耳侧划过,打了一个空拳。   他的眼尾有些红,血丝爆满了整个眼球,看上去有些可怕。   “我的孩子,你没资格说要不要!”   “所以就祈祷不要怀上。”云依人淡漠地道。   时擎酒双手发颤,他紧握着拳头,努力得让自己克制情绪,“云依人!你怎么就那么没心没肺?”   云依人不想两人关系弄得太僵,她试图说服他,“时擎酒,我们刚结婚,有了孩子,要顾忌很多的,不是说孩子能生就生的,我们要为孩子负责。”   “我们刚结婚怎么就不能有孩子了?”他问,性感的喉结滚动,青色的粗筋漫布在上面,极为的猥狞。   “我还没有心里准备!自己还是个小孩,怎么能把孩子照顾好呢?”   “不要你照顾!生活起居我亲自来!”时擎酒爱屋及乌,关于云依人,他都想要。   其实他也不是很喜欢孩子,可那是云依人生的,不管是自己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只要是他和她的结合,他满心期待。   云依人做不到,“我累了,不和你说这么多,我上去休息会。”   时擎酒坐在沙发处,好久好久,一直挺着笔直的背没有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费森来了,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话,他才缓缓地有了反应,冷漠地道,“不见。”   “辛小姐说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是关于夫人的。”   “我说了不见就是不见!”时擎酒低吼,挥手将琉璃桌上的东西全都打翻,“从今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及她的名字!”   说着,时擎酒起身,进了书房。只留下站在原地一头雾水的费森。   这夫妻俩又吵架了?   ……   云依人睡了一觉午觉,醒来时发现下午六点。   下去准备吃晚饭,在楼梯间遇见了费森,看到他端着急救箱,她上前问道,“拿着这个上哪去?”   “夫人你终于醒了啊!”费森一把泪,都怪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了。   一下午,少爷这么闹腾,都没有把夫人给吵醒。少爷这是何苦呢?受苦的不总是自己吗?   “书房里的东西怕是全都毁了,下午还能进书房看看,现在把自个锁在房间,没动静了,我怕少爷病情加重,我得进去看看。”   “他不是都已经反锁了吗?你进得去?”幼稚!这么大个人,还不让人省心。   “那要不夫人你进去看看?”费森问道。   云依人摇头,“我才不去,不能惯。”   “夫人,你什么时候惯过少爷啊?每次受伤的人都是少爷!”费森带着几分乞求,“就拜托夫人你去看看把,看来少爷感冒的份上?”   云依人不管,越过费森,下了楼。   费森怎么也没想到云依人会这么无情!少爷可是她的老公啊!平常少爷也没有亏待过她,怎么人就不知道感恩呢!   云依人吃完了晚餐。   费森实在没办法,只能折回来,求云依人,“夫人,我刚刚在外面站了好久,都没有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你说,少爷是不是在里面出事了?”   “他那么大个人,能出什么事?”云依人满不在意的道,“你别管他,明天早上他自己会出来的。”   公司那么多的工作,闹腾了今天一天,哪还有时间作妖?   云依人准备出去一趟,收拾好东西,却被费森拦住了,“夫人,少爷进书房前吩咐了,再没有经过他的允许,近段时间你不能离开别墅。”   “这是要软禁我了?”   “不是,少爷是担心你。”   云依人挽唇冷漠式微笑,“那看来我是不得不去见他一面了。”   说着她越过费森,上了楼。   果然,书房的门被死锁着,看到费森跟了上来,她冷冷地问,“确定备用钥匙也被他给拿进去了?” 第126章 云依人,你是已婚人士!   “夫人,书房里都是关于公司机密的文件,钥匙一直都是由少爷保管的。”   云依人一听,拍了拍门,“时擎酒,把门打开,我有事要找你聊聊。”   依旧没动静。   “夫人,不如你把声音放轻柔看看?”费森给出建议。   云依人看了他一眼,嗤笑着嘲讽道,“没想到你一把老骨头了,倒是还懂得这些。”   费森:……   “为什么要把我软禁?我要去哪是我的自由把?就因为我说了不想要孩子,你就闹成这样?难道往后我俩都不能好好坐一起商量了?”云依人想早些解决。   费森听闻,震惊不已。   这夫人说的话,还是人话吗?难怪少爷会生气了!可怜的少爷,怎么就爱上了个这么狠毒的毒妇啊。   “时擎酒你别给我装聋作哑!”云依人是真的生气了,“你给我出来。”   “夫人,你怎么能说这么难听的话呢?”虽然费森知道隔音效果很好,可保不定少爷就站在门后面啊。   云依人对费森置之不理,继续和时擎酒“谈判”着。   里面没声音。   也不知是时擎酒听了她的话真的生气了不想理她,还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云依人不耐烦了,要走了,费森拉住了她,“夫人,你要去哪?你不把少爷叫出来了?”   “我说了我有事要出去。”   “你出不去的,就不要白费功夫了。”这是时擎酒的地盘,谁敢不听时擎酒的话?   “不出去那我就回房间,总比在这像个傻子一样站着强。”云依人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惯着他。   云依人走了,费森留也不是,站也不是。   就在费森要上前敲门时,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从狭小的门缝中,看到时擎酒高大的身影杵在那,因书房里没开灯,黑暗笼罩了他的神情,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留给人满是辛酸的视觉。   “少爷……”   时擎酒没走出来,站了一会,便转身进了书房。   费森连忙跟上去,时擎酒没有开灯,他也没有开灯。   看着时擎酒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想来刚刚他就站在门后面,把云依人的话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了。   时擎酒瘫坐在老板椅上,沉重的气息迎面扑来,让人极为压抑。   “夫人的性子就这样,少爷你别在意那么多。”   “看着她,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离开别墅半步!”他冷漠地道。   费森不想夫妻间的感情弄得这么僵,“少爷,你真的要软禁夫人吗?上次就差点要了夫人半条命。”   “放任她好去外面勾搭男人吗?”他低吼,“你真以为她爱我?真的安心和我过日子吗?”   说着,时擎酒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砸向他,“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夫人!为了和我撇清关系,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   手机砸在费森身上,随后落在消音地毯上,滚了老远。   手机质量很好,没有一点损坏。   费森把手机拾起来,点开屏幕,当看到一段监控录像时,他微愣,想为云依人辩解的话一下子说不出来。   是在咖啡厅,云依人吃避孕药呕吐的视频。   看样子,是有人故意拷贝下来,发给时擎酒的。看上面的日子,就是今天。   费森满眼心疼的看着时擎酒,安慰的话不知该如何开口。   此时,怕是难受的人非少爷莫属了把。   他有多爱云依人,没有人比他懂和知道。   ……   半夜,云依人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是做了梦,还是被鬼压身,感觉自己要死,被什么掐着喉咙,喘不过气来般。   午夜惊魂,云依人被惊醒过来。   她竟然梦到时擎酒死了……   后脊阵阵凉意,满头大汗,被吓得不清。   她起床,想要去浴室洗把脸冲冲,结果她刚站起身,就见不远处站着一抹高大的身影。   因为没有开灯,房间内暗沉沉一片,原本就被吓了一跳的云依人,看到一个人杵在那时,更是被吓得不清。   她开了等,见是时擎酒,松了口气。   “你鬼啊?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房间这么站着干什么?”云依人是真的被吓到了。   尤其是梦里还梦到了时擎酒死了,且面前的时擎酒面色很惨白,像是一个病危许久的病人,又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鬼。   “只有你这没心的女人睡的着。要是我做了你那种事,我可不敢睡。”   云依人拧眉,知道他还在为白天的事耿耿于怀,好生哄道,“以后什么事我都听你的意见行吗?咋别闹了?”   “我的意见你真的听过吗?”他冷讽,眼里是无尽的讥诮,“为了不怀我的孩子,你真的做得出来。”   前天他俩刚恩存,后脚,她就迫不及待的去吃避孕药。   他究竟是有多么不着她喜欢,让她那么讨厌怀他的孩子?   她怎么能这么狠心……伤害一个如此爱她的他。   云依人被他的眼神望得有些心虚。   也没有在和他争辩,进了浴室。   现在压根就不用冷水冲脸了,时擎酒的到来直接让她清醒。   坐在马桶上,回想刚刚时擎酒不对劲的样子,心想他不应该因为她说的那些话而摆出这幅样子。   就在云依人疑惑万分时,外面一声“砰”!什么狠狠摔在金属上的声音响起,很刺耳。   云依人连忙走了出去……   当看到自己的手机被摔得四分五裂时,云依人眼皮一跳,随后她跑过去,捡起支离破碎的手机,“时擎酒,你疯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干什么?我还想问你想要干什么!”时擎酒失控的大喊,似乎是被什么激怒了般,头一次他冲着她发火,“云依人,你是已婚人士!你已经成为了我的人,你还指望和谁在一起?”   “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胡说了吗?你敢发誓,你心里有过我?有把这里当做是家吗?”无尽的怒火怎么也浇灭不了,有的也只是那不甘和愤怒。   云依人拧眉,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般。   时擎酒见她说话,笑了,笑得有几分可怕。   这些日子来,他坚持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心堵得难受,似要窒息了般!   “云依人,你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了!”   云依人把摔坏的手机扔一旁,虽不知他在发什么疯,可现在他的样子,她也不想去招惹。 第127章 我要和他离婚!   “你要去哪?”见她要离开,时擎酒并未去拦她,而是冷声质问。   云依人停下了步伐,她抿着唇背对着他道,“你觉得我俩现在确定要共处一室吗?”   “现在是连敷衍都不想敷衍了吗?”时擎酒盯着她的背影,冷笑道,“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就走就走的地方吗?云依人,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出这房间半步!”   他先一步越过她,冷冷的丢下一句,便离开了。   以前都是云依人先把他丢下,这一次,他要走在她前头,让她看着他走。   她那虚伪的面容,他不想再看到!   时擎酒走后,卧室的门真的被锁上了。   大晚上的,云依人也不想在去吵,看了眼玻璃桌上的手机,她眸色有些暗。   时擎酒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手机被他被摔碎了,她也无从得知。   次日。   云依人发现自己真的被时擎酒软禁了,不敢想象时擎酒还用以前一样的方式来对她。   愤怒的同时又对时擎酒充满了失望。   她没有闹,而是安静地坐在阳台,望着外面暗沉沉的天。   天气转凉,刺骨的风吹在脸上,让云依人没有任何知觉。   女仆进来了,是给她送吃的。   这一次,云依人相当的不平常,要是换做以前,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出去。可现在,如一只没了生气的花朵,似乎已经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她以为今晚时擎酒会来找她,可一连好几天,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关着连续一周,时擎酒如此狠心不曾进来看她一眼。   每次除了女仆进来送餐,就是自己一个人度过。   起初她还很平静,可越到后面,她忍不住了,终于叫人要见费森。   “夫人,你要出去不是我能做主,主导权在少爷手上。”费森毕恭毕敬地道,恭敬地如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我为什么被软禁?”她冷静地问。   费森没答。   “说!”云依人生气的吼道。   费森离开了,可能是时擎酒不让他说,又可能是因为她做的那件事太过伤人?   云依人真的要疯了,在费森离开时,她说了一句,“今天晚上我若没见到他,就告诉他,我要和他离婚!”   费森眼球一刺。随后僵硬的背转过来,脸色异样的望着云依人。   看着她,透过她似乎在看另一个人,“夫人,你有时候真的很幼稚。少爷明明要比你小,可每次都是他照顾你。离婚是儿戏吗?你说出这句话,有没有考虑过少爷?”   “那他把我软禁,不准我外出,他就考虑过我吗?”   “这是惩罚你,让你好好的反思。”   “惩罚我?那你倒是说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云依人抑制不住的怒火。   费森痛心疾首,“夫人,你以为这段日子来,少爷好过吗?你在里面也只是吵吵闹闹,软禁了你的身,限制了你的自由。可少爷在外面,囚禁的是他的心!”   活了这么久,他什么大事小事没经历过?此次云依人的做法太伤人心了,也难怪一向疼爱她,考虑她想法的少爷会狠心将她软禁。   云依人知道费森不会告诉她原因,想来是时擎酒嘱托的,她也不在逼问,“今天晚上你让他过来一趟,我要和他好好聊聊。”   费森没答应也没有同意,转身离开了。   云依人在房间呆呆地坐了一天,左思右想,都没有想通到底是因为自己做了什么而惹着时擎酒了。   不知过了多久,暮色降临。   时擎酒大致凌晨才到的家,早早的就接到了费森打给他的电话,说是云依人想见他。   这一周,他没回来过。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怕自己面对云依人会软弱,变成那个不像他的人。   “少爷,你怎么又喝得醉醺醺的?”费森亲自给他脱皮鞋,换上拖鞋。   时擎酒没说话,整个别墅静悄悄的,他双颊有些红,不知是醉的还是被风给吹的。   他的目光望向楼上,看到楼梯间空无一人,抿了抿干燥的唇,这才想起自己将她给软禁了起来。   “她睡下了?”   “想必还没有。”白天这么折腾,又被他说了一顿,想来也睡不着。   时擎酒眸色黯然,他扯了下领带,“好了,你去休息,我上去一趟。”   “是。”   时擎酒走了上去,步伐有些浮沉,也不知喝了多少。   走到卧室门口时,他没有开门,而是站了许久。   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忍耐什么,又似乎在说服自己,好一会,他才睁眼,从一边的墙壁装饰内把钥匙拿下来,开了门。   门打开了,房间内很亮。   他朝着里面走去,以为会是一地的狼藉,却不想地板很干净,东西也没有被砸。   这些日子来,为了不让自己没骨气的原谅她,便不让费森报告她的消息,每天在公司每日每夜的工作。   现在看来,她过得很好,压根没有因为上次吵架的事而愁心。   时擎酒扬嘴苦笑。   云依人坐在阳台处,听到开门的动静,这么大晚上,不用想也是谁了。   她起身,走到卧室,看到时擎酒站在博物架处,浑身颇有些狼狈的,头发湿漉漉的,刘海挡住了幽幽的目光。   云依人走了过去,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一靠近,就闻到了很浓的酒气。   她眉头一拧,问,“你喝酒了?”   “关你什么事?”他没有接,走到沙发处坐了下来,问,“说把,要我过来,要和我谈什么。”   云依人把茶杯放下,她没有坐,而是站在他面前,“我不想被关着。”   “不是说要谈事吗?这就是你让我大老远跑过来,谈的蒜毛事?”他猩红的眼睛盯着她,看着她是如何的无情,对他毫不关心。   “大老远?”云依人不解,“难道这些日子来,你都不在别墅?”   “我名下的房子那么多,一天住一幢都数不过来,我为什么要天天回这个被我住烂了的破旧别墅?!”   云依人脸色微白。   他的话很难听,似乎是在间接性的说她如是一只破鞋般,她的心沉到了谷底,“既然觉得破旧,那以后就不用来了,反正时大少阔气,名下房子数不胜数。”   这别墅是近期几年,时擎酒拆巨资建筑的。   哥特式城堡,方圆几十里只有这幢华丽的别墅魏延矗立着,占地广阔,山脚下便是市中心,交通便利。   一切装修都是按照云依人喜欢的风格设计,这也是她们的婚房,见证了他们这一路走过来的不容易。 第128章 听听,这话是人说的吗?   时擎酒看着她,眼里是明显的受伤,虽然被他隐藏得很好,可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此时的他,有多么的对她失望。   云依人别开视线,不想去看他。   他起身,走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只怪物般,“你,真的不希望我来?怎么,我的出现让你恶心呢?你不要忘了,是你让我来的!是你说要见我的。”   “我要出去!”   “出去?我什么时候拦过你?”他低吼,“云依人,我要的很简单,就你这颗心!”   他修长的食指伸出来,狠狠地点在她心脏处的位置。一下又一下,很重。   云依人脸色很难看,将目光直视着他,“要我这颗心还不简单?你不是已经得到了吗?”   时擎酒微怔,看着她那平静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他扯唇笑了。   他得到了吗?没有!他要的是她对他的全心全意,除了他,别无他人!可她却做不到!   “时擎酒,你幼不幼稚?为什么什么事不能说开呢?难道要一直这样僵着脸吗?”   “说开?你做的那些事真以为能瞒天过海吗?云依人,你这层虚伪的面具能不能摘下来?一直挂着不累吗?”他满话讽刺。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想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要孩子,可以对他说,为什么要吃药!?   这句话,时擎酒真的很想抓着她的肩膀好好的盘问,可面前的她是那么的无情,一点好脸色都不给他。   “你醉了,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会。”   时擎酒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睡觉,“不是要谈吗?那我们今天就好好聊聊!”   “我明天要出去。”她找他来,就是这件事。   “可以。”软禁她,也并非他的本意,他只是让她思考他们吵架的原由。   可他高估了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这些日子来,她压根就没有好好的反省。   “前提是,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云依人听闻,几分疑惑地视线望向他,“交代?什么交代?”   “怎么,你现在还要装?”   “我装什么了?”   时擎酒很失望,他不想在独自一人暗自伤神,掏出手机,将那端监控录像播放给她看。   云依人看完后,脸色瞬间一片惨白。   是高清的,而她扔进垃圾桶里的避孕药盒子也放大了。   有人故意剪辑的!看来,就是因为这段视频,导致时擎酒这些日子来的不正常?   谁呢?在咖啡厅,是吴靓么?   云依人抬起眸望着他,见他颓废的脸,她动了动唇,道,“我可以解释。”   “我听着。”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我还没有准备要孩子,所以……”   “所以你就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吃药是吗?”他声音低沉,不知他心里头在想些什么,不过能看出来,此时的他面色很不好。   云依人认知自己的问题,她咬唇道歉,“我知道这件事我有一半的原因,可你明明知道我不想要孩子,为什么不采取措施?”   “你嘴皮子倒是能颠倒黑白,明明是你的错,现在却将错怪到我身上来了?”   “那药我吃都吃了,过了这么久,吐也吐不出来。两人生了这么久的气,还要继续吵下去吗?”   时擎酒笑,笑得有几分可悲,“听听,这话是人说的吗?”   云依人把手机递给他,道,“而且你不觉得是有人故意挑拔我们之间的感情吗?不然的话,谁会这么无聊把这个录像给你?”   “我现在不管这些,我只想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态度!”   她以为他在生气什么?从始至终,这个女人都没有把他放在心里,什么事都不和他商量。   “以后我吃药一定会对你说。”云依人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尽量能妥协就妥协。   “以后?”他的声音一冷。   “不想以后我吃药,那你就乖乖地采取措施啊。”云依人抿唇。   他冷笑,“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算,你做什么事还需要报备给我听吗?”   又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云依人真是搞不懂,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这么斤斤计较,“那你说,到底要怎样才能不计前嫌?”   “在家禁足一个月,算是对你的惩罚。”   “我要去医院陪护我妈,而且我不上班了吗?我已经很就没去公司了。”   “你母亲有看护,至于去上班。”时擎酒冷笑,话语中全是对她好不掩饰的讥诮,“你要真是把工作放心上,也不会是这副无所谓的态度。”   “换别的惩罚。”   时擎酒双手抱胸,走去了沙发处,随后拍了拍大腿,“坐上来。”   云依人一脸你有病的表情看着他。   “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自认为理亏,云依人也只得走上去坐上他大腿。   “不想在家待着也是可以,不过呢,你得贴身伺候我“一个月”,一个月看你表现决定要不要禁足。”   云依人秀眉微蹙,见时擎酒并不是在看玩笑,她没答应也没有拒绝。   “还有,你该解释解释司空凌川的事。”终于,扯上了正题。   “司空凌川?”云依人不解,“解释他什么事?”   时擎酒冷扫了她一眼,冷声道,“你真把我当白痴?不知道你和他的人有联系?”   “我发誓,我和他没有任何不轨的关系,至于你说和他的人联系,你指的是谁?”云依人确实是一头雾水。   时擎酒没说话,抿着唇,又在生闷气,连着圈着她腰手臂的力道都加重了不少。   “你倒是说啊。”   “我哪知道!你手机上不是有吗?”   “你又偷看我手机?”云依人咬牙:“时擎酒,你一天到晚能不能干点正事,别整天盯着我的手机?”   时擎酒生气了,推开她,起身走去了一旁。力劲虽然不大,可却把云依人差点推到地上。   “我真的没有和他的人联系。”   “茶颜,一个代号007的女人。她说要约你见一面,秦简亦要见你。”   云依人:……   就因为这?又不是司空凌川找她,至于把她的手机给摔了? 第129章 这男人怎么这么狗?   “怎么,你不告诉我说你不认识茶颜。”   云依人就知道时擎酒他饶进了死胡同,“我是认识她,可她要我见关于司空凌川什么事?”   “她是秦简亦的人,而秦简亦又和司空凌川有关系。他现在在s市,你不要告诉我说,他留下来是因为要在这发展。”   “我看你就是不分青红皂白,什么醋都要吃。”   “我吃醋了吗?”   “你没有吗?就只是茶颜发了个信息给我,你就开始天马行空。时擎酒,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想象力。”   时擎酒却将她的冷讽当耳边风,警告她,“云依人,这是我最后对你的容忍。要是在让我知道你和他们有联系,我把你软禁到死!”   他不是开玩笑,很认真的在说。   云依人知道他疑神疑鬼,也不想和他在唱反调要他担心,“我知道了。不过你把我的手机摔坏了,你打算怎么赔?”   “把我的手机给你。”   “你不要用手机?”   “我用费森的,以后我的手机卡就归你。不准把我的电话号码告诉陌生人!”时擎酒使出杀手锏。   云依人听闻,也只是笑他幼稚。不过他高兴,也就随他。   次日。   云依人睡醒,发现时擎酒还没有醒来。   昨晚洗了澡后俩人便睡了,并没有发生关系。虽然被他抱着睡的,但是也没有觉得他的体温不正常。   早上一起来,却看到时擎酒脸很红,像是过敏又像是喝醉酒了般。   云依人摸了下他的额头,发现很烫!   她叫了下他,他没反应,云依人立马下床,叫来了费森。   费森一个他测量体温,发现比之前的温度还要高。连忙把家庭医生叫来。   这几天时擎酒在公司,出了费森没有接近过他,整天每日每夜的工作。因昨晚时擎酒喝了点酒,两人也没有太多的肢体碰触,云依人也就没发现他的异样。   “时先生高烧不退好几天了,是药没按时吃,劳累过度吗?”   费森一听,咂舌不已,“我最近几天看少爷和平常人没事一样啊,怎么会高烧不退?”   时擎酒的体质一向很好,向来用不着他担心。而且两人是主仆,也没有什么肢体交流,费森自然是不知道他的烧一直没有退。   “时先生体质惊人,不舒服一直在死撑着把。”   云依人在一旁听着,眉头拧着。   看着躺在床上睡得宛若没有一丝气息,脸色惨白的时擎酒,她越来越搞不懂他了。   “夫人,昨天晚上少爷也是这样的温度吗?”费森问。   云依人囧,她哪知道?   见她没说话,费森有些心酸,“虽然你被关着,可少爷对你的关心丝毫不减。你贫血,近段时间来都特意吩咐厨房给你饭菜里放补药。”   云依人听着,虽然费森的话里没有一句怪她的话,可却让她隐觉得他在说她为子的不负责。   费森和私人医生离开后,云依人便独自在房间照顾他。   这次时擎酒倒是睡得很沉,尤其吊着盐水,更加的促进了他的睡眠。   夜晚。   云依人和云可人在阳台打电话,得知她在帝玺宸那边过得还不错,她便安心了。   帝玺宸虽然是对云可人不错,可是云可人不喜欢和帝玺宸相处,可又因他的强势,让她不得不听话。   姐妹两挂断了电话,云依人就听到了卧室传来了时擎酒叫费森的声音。   她连忙进去,见时擎酒起身,要下床,她走过去摁住了他,“你不能动,好好躺着。”   “我要下床,”他抿着唇,脸色比躺着的时候更加的白了。   “你怎么就不听呢?说了让你躺着你就好好的躺着。”   时擎酒咬牙,“蠢女人,我打了这么多盐水,一天都没有解决过需求,你想憋死我?我死了,从未能觉得自己能得到自由?”   云依人听着他前面的话有些尴尬,后面的话却让她翻了个白眼。   时擎酒准备去卫生间,可身子软,加上躺太久了,浑身绵绵的,刚起身,就无力地躺在了床上。   云依人有些煞风景地问,“你起的来吗?”   这次他倒是没有损她,而是伸手,要她扶他起来。   云依人看着他这副老太爷的样子,扶着他的手臂,带着他进了浴室。   一进浴室就见她要走,他反手就将她摁在怀中,“没听明白?我要解决需求。”   “所以呢?”   时擎酒勾唇,“你不是说这一个月要好好的“伺候”我,听我的差遣么?”   “大哥,那是工作上的事好吗?”   “在我面前还害羞?快点的!”时擎酒督促她。   “你自己没手没脚吗?”   “我感冒是因为谁?”时擎酒拿着她的手自顾自的开始解决,“女人,你不要得寸进尺,不要觉得我原谅了你,就可以爬到我头上为非作歹。”   云依人:……   这男人怎么这么狗?   解决完后,云依人发现时擎酒更加的“虚弱”了,整个人依靠在她背上,完全像是瘫痪了一样。   她忍,毕竟是病人。   将他背上床,这厮不仅不收敛,还指挥她做这做哪。   云依人觉得自己是疯了。为什么要请辞说要照顾他?   “我饿了。”   “吊了一天的盐水,还没饱?”   “快点的。我饿了,给我亲自去准晚餐。”   云依人才不想伺候,可这是恰好费森进来了,看到时擎酒醒来,连忙问,“少爷,你好点了没有?”   “好没好,这倒是要问问某女了。”   费森将视线投向了云依人。   云依人坐在沙发处,剥了香蕉在吃,“他饿了,摸他的额头要比早上好多了。你去给他准备点粥上来把。”   时擎酒冷着脸,她倒是会见风使舵。   费森却道,“夫人,不如你也跟着我去把?等会你给少爷端上来,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下。”   云依人:???   弄个粥要多久?交托女仆一句就好了啊。   可这样说的话好像她不尽责任般,她将最后一口香蕉吃完,起身,和费森离开了。   云依人去厨房端着粥上来时,发现时擎酒在吃香蕉……   正好当场被她抓包。   他腮帮子鼓鼓的,看到云依人不知何时进来了,他被吓呛了。 第130章 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看着我吃所以觉得香,嘴馋了?”云依人笑眯眯的走过去,把粥放下,问他。   时擎酒被呛得眼红脖子粗,一个劲的咳嗽。   云依人贴心地伸手给他拍了拍。   缓过劲来后的时擎酒一本正经地忽视刚刚云依人问的话,“把粥端上来把。”   表情太过严肃。拽得不像样。   云依人端到他面前。   难得一次没有因为感冒而刁难她,要她喂着吃。   云依人好不容易抓到一次嘲笑他的机会,可不能就这么错过,又拿起一根香蕉剥了,坐在一旁看着他一边喝粥一边吃。   时擎酒咳了声,“今天一天你都在床边守着我?”   “不然呢?”   他看了她一眼,随后问,“担心我?”   “是啊,你是我的老公,我能不担心你吗?”他要是在不退烧,费森怕是会剐了她。   时擎酒喝了几口粥没什么胃口,放下来了。随后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云依人:???   这男人又怎么了?   “我不喜欢你阴阳怪气的说话。”可能是感冒的原因,导致声音奶奶的。   云依人心一下软了,毕竟女人是最感性的,“你不是饿了吗?把粥喝了,我喂你。”   时擎酒原想说“不喝”,可因云依人一句“我喂你”,硬生生的坐起了身。   云依人望着他,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难伺候的主。   隔天。   云依人昨天一晚都没怎么睡好,时不时的要注意时擎酒的体温,又要陪着无聊的他聊天。   因白天时擎酒睡了一天,晚上格外的精神,躺在床上,拿着她的手,东扯扯这聊,又西聊聊那。   早上时,时擎酒的感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俩人吃完早餐,云依人把药亲自喂给他吃完,这才去了公司。   大半个月没来公司,公司的人看到她,都不说话,有些意外。   毕竟云依人是总裁夫人,她来公司顶多是解解闷。在这过了段无趣的日子,想必会打退堂鼓,可不想又来了。   上次云依人在业务部时,请了整个部门的人吃了豪华自助餐。   这件事,可在公司疯传了啊!   云依人虽然当时擎酒的秘书,按理说是行政部的人,可她想要从管理和营销这块下手,倒是直接弄项目。   辛小语还继续在公司。   一大早就听员工说起云依人和时擎酒一同公司,她到是没多意外。   云依人之所以来这,就是想学会怎么管理一家公司。   等在这出师了,便会去接手云氏集团。   辛小语把资料送去时擎酒办公室,出来路过云依人的位置时,发现她在看ak的项目。   “ak的项目已经被我拿下了。”辛小语站在她身后得意地道,“云依人,你输了。”   “输了吗?我看不见得。虽然后期是经由你的手而成功,可没有前期的辛苦和铺垫,你觉得你会这么顺利?”   辛小语没有被她激怒,不以为然道,“前期你确实是参与了,可没有你,我一样能成功。”   “那接来的项目你努力。”   辛小语冷冷地哼了一声,也没有在多停留,转身离开了。   中午。   云依人准备去吃饭,却收到了费森的信息。   说是要带时擎酒去吃中餐,特别的叮嘱。   云依人看着,有些尴尬。上午她在看ak项目的具体,一直没停下来过,虽然吃了早餐,可消耗了脑细胞,还没有到中午,就饿了。   她刚刚确实是没有想到时擎酒……   果然,费森对时擎酒才是真爱呀。   云依人门也没有敲,直接进了ceo办公室。   见时擎酒感冒刚好,就这么拼死卖力的工作,她一走过去就把合同收起来,“走吧,去吃饭。”   时擎酒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12:00点了,揉了揉眉间,“想吃什么?”   “随便吃点把。”云依人给他拿了一件外套,怕他感冒。   这样殷勤的云依人,让时擎酒有些受宠若惊,他跟在她身后,问,“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为什么这么问?”   时擎酒把视线望向挂在她手臂上的大衣。   云依人一秒就领会,“你误会了,我饿了,想让你快点的。”   “女人,在我面前你就不能说句中听的话?”   云依人挽唇,“我是实话实说。免得某人又说我在敷衍他,欺骗他。”   时擎酒没说话,却狠狠地剜了眼她。   两人去了一家周边一家韩式餐厅,是云依人选的,她想吃了,完全不顾时擎酒刚刚恢复的身体,能不能吃,就进去了。   一坐到店里,菜点好了,云依人这才想起来对面坐着一位“病人”。   “你能吃吗?要不你点个轻淡点的?”   “你现在想起来,未免已经太迟了把?”时擎酒冷冷的道。   云依人无奈的耸了耸肩,“那要不等会我吃完,就陪你去买粥?”   时擎酒瞪了眼她,不说话。   云依人笑了笑,摸着他的手背拍了拍,“等会你就多喝点汤。”   时擎酒哼了声,对她这种态度倒是很享受。   菜上来了,云依人是真的饿了,没有多管时擎酒,直接开吃。   时擎酒刚好,需要忌口的东西有些多,所以只能关看她的。   时擎酒对美食从来没什么概念,可看着云依人吃的那么香,他馋了,想尝一口,却被云依人拒绝。   “你病人,感冒还没有好完全,这种坛子里出来的东西尽量不吃。”   时擎酒气死……   云依人吃饱喝足后,准备结账,结果前台说时擎酒已经结了。   一转身,身后站着脸色阴沉沉的时擎酒,“你倒是吃的欢,我去前台结账你都没有注意?”   “走吧,我知道哪里有一家粥馆好吃。”   “你这无辣不欢的人还知道周围的粥馆?”时擎酒冷讽。   云依人:……   “我不想吃粥。”时擎酒双手抱胸道。   “那你想吃什么?”云依人看了下时间,已经12:50多了,还有1个小时就上班了,若要是陪着时擎酒吃完饭的话,她就不能午睡了。   这可愁了,要不要时擎酒一个人去吃呢?   云依人敢想,不敢说,她怕他会当街把她斩了。 第131章 你还和她有联系?   时擎酒倒是不挑食,其实云依人喜欢吃的东西他大部分都喜欢,只不过现在感冒,所以有些东西不能吃。   最后云依人也不顾时擎酒想吃什么,就带着他来到了一家粥店。   时擎酒知道云依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你倒是图快。”   “这里的粥味道应该不错,你不是有轻微的洁癖吗?打包到办公室去吃把。”说完后,云依人便走过去点单。   时擎酒站在她身后,看着她那麻利的样子,冷冷的哼了一声。   什么时候见她这么勤快过?这女人果然只有在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时才这么赶。   时擎酒和云依人回到了公司。   他以为她会进来陪着他,可不想她压根就不打算陪他。   时擎酒站在她的位置上,看她准备趴在桌子上睡觉,问,“你要睡了?”   “嗯,不然下午哪有精力工作?”   时擎酒嗤笑,“你需要什么精力工作?你不就是个来打酱油的吗?”   这句话让云依人不爱了,她开始下逐客令,“你快进去吃东西把,我困了。”   时擎酒却拉起她的手腕,带着她进了办公室。   云依人不乐意,“你干什么?!”   “你要是想睡觉,就给我安分点!”天气冷了,趴在桌子上睡要是感冒了怎么办?这个没有脑子的女人。   “我不想滥用私权上班时间睡觉。”   时擎酒将她关进了休息室,“好好睡觉,上班的适合我进来叫你。”   听到时擎酒说这些话,云依人有些吃惊,这时擎酒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平常不都要拉着她温存,斗斗嘴的吗?   云依人也不敢问,老老实实的躺在休息椅上睡了。   14点整,时擎酒进来叫她了。   云依人睡得正香,不过也没有赖床,立马起身,走到镜子前,整理自己的仪表。   和时擎酒出来后,发现粥已经被他全喝了。   云依人过去把盒子扔垃圾桶,将桌子收拾了下,便出了办公室。   ak项目云依人用了一天看完,虽然对辛小语没什么好感,不过辛小语还是挺厉害的,能在短时间内,将ak项目迅速参透。   快下班时,她打了一通电话给季婧。   季婧是有手机的,不过她现在用的是时擎酒的手机,所以也不知道看护有没有报告季婧的病情。   电话是被护工接听的,季婧似乎不在。   “不在?她去哪了?”   “吴小姐陪着去透透风了,云小姐,你等会是不是要过来吗?”毕竟已经好几天没有接到她的电话了。   “外面太冷,把季婧早些接回病房。”云依人拧着眉叮嘱。   看护老实的应了声,刚准备去找季婧,就看到了吴靓带着季婧回来了,“云小姐,吴小姐带着你母亲回来了。”   “把电话给吴靓。”   手机递给了吴靓,吴靓知道是她,问,“依人,你有什么事吗?”   “你别走,在医院等下,我一会就过来。”这件事,她要当面问清楚。   可能吴靓意识到了云依人找她有什么重要的事,她有些不安,“好。”   云依人挂掉了电话。望着屏幕的通讯录,有些出神。   下班时,云依人告诉时擎酒她先走了。   “既然要去医院,那我陪你一起。”说着,时擎酒收拾东西,准备和她一起去。   云依人听着,微微拧眉,“我只是去看看我妈,你去干什么?”   “你去看你妈,我就不能去看你妈了?”   云依人:……   行,他说他有理。   头一次,公司的人见时擎酒下班这么早。   哪次不是公司的人全走光了,时擎酒才走的?尤其是上一周,完全就是住在了公司,没见他出过公司。   现在见时擎酒像个正常人,员工们,倍感欣慰。   云依人开车,时擎酒坐在副驾驶上。   到医院时,云依人却要时擎酒去把车停到停车场,自己则先想上去。   “一起去!”没良心的女人。   “吴靓在上面,我有事要和她聊下。”   时擎酒看了她一眼,随后低沉的问道,“那个女的不是已经不在公司了吗?你还和她有联系?”   云依人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朋友关系,难道还不能联系了?”   “你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怎么联系,以后也会出现分歧。”   “哦?时先生这么神通广大,还将这些了解得这么清楚?”   时擎酒没说话。   他只是不想点明而已,这女人不傻,不会不知道他提醒之意。   “既然觉得她和我不是一路人,那你为什么还给她这么多钱,帮她?”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让费森去办的。”毕竟世界上也只有用钱将事办的利索。   云依人听闻,点了点头,这作风也像费森的做派,“等会你陪陪我妈,我和她聊下。”   “我说的这些都白说了?你和她还有什么好聊的?”   云依人却是叹了口气,“我是问她关于我母亲的事,还有点私人的事。”   “你在嫉妒她和你母亲的关系好?”   这点云依人到是没否认,“我总感觉怪怪的,我妈不像是个连亲生女儿都冷着一张脸对待的人。”   季婧从小养尊处优,典型的名媛。一向知书达理的她,不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给她甩脸子。   时擎酒冷嗤了声,“那我到要看看,你和她还能聊成什么花来。”   到达医院,果然吴靓还在。   不过吴靓看到时擎酒跟着她一起来了,有些意外,毕竟在电话里头,她也没有对她先说。   云依人在病房里待了一下,就把吴靓喊出去了。   吴靓脸色有些沉重,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心事重重,必然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云依人也不在兜兜转转,直接开门见山问,“咖啡厅的监控录像是你拷贝的?”   吴靓一怔。   脸色霎间微白,她仰头望向云依人,她想狡辩,可看着云依人的表情,想好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   这一周云依人没有来医院见季婧,她就猜出来,她和时擎酒吵架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天没有消息呢?   吴靓也想最后为自己开脱,“依人,什么监控录像?” 第132章 觉得他长得帅气的缘故?   “怎么,你是要我将证据摆在你面前,你才肯说真话?”此时的云依人全然已经不信她了。   “我没有。”   “没有?那你可以解释下这个吗?”云依人把手机拿出来,播发录像给她看。   吴靓眼皮一颤,死死地望着监控录像里呕吐的她,再也没有话说。   “为什么要这么做?”仅凭她一己之力云依人不信会把这录像传到时擎酒手上。   “我缺钱……”吴靓坦明,她咬紧牙关,“我奶奶得了癌症,快要死了。为了让她活久一点,所以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云依人拧眉,没有说什么,不过对她的这种行为却是极为心寒。   经过这件事之后,她和她再也不是朋友。   “时先生送我的房子已经卖了,还有给的那一百万,也没了……”男朋友带着别的女人,将她的钱卷跑了。   她以为她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可男朋友不知从哪知道消息说她被侮/辱,头也不回的丢弃了她。   “这不关我的事。”云依人冷漠,“那些东西让我和你的情意已经两清。”   “依人,你要和我绝交?”吴靓拉着她的手,满是歉意,“我知道这样做让你很难堪,可是我也是没办法。”   “所以呢?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吗?”云依人甩开她的手,冷漠得不像平常平易近人的她。   吴靓哭了,她哽咽着,知道自己错了。   云依人却越过她离开了。   云依人到病房时,看到季婧和时擎酒俩人在看书。她走了过来,发现俩人关系倒是融洽。   “走了?”时擎酒见她出去没一会就回来,以为事情解决了。   云依人也不想在问吴靓关于季婧的事,她叮嘱看护,“以后不要让吴靓在见我妈。”   主人的事也不好过问,看护也只是点了点头。   季婧喜欢吃甜品,从看护口中得知,季婧没有再吃过哪些糖,不过最近却喜欢上了吃糖。脾气稍微暴躁点,不稳定的时候就喂她吃甜品,一下子就能安抚住。   云依人让时擎酒等等,她去下面买。   季婧很亲近时擎酒,可能是因为失了智的她变得少女心,觉得他长得帅气的缘故?   时擎酒原想陪着她一起下去,可被云依人拒绝了。   云依人离开医院,到周边买了甜品上去时,在电梯外看到了站着的吴靓。   她似乎在等自己,又似乎是从上面下来的,眼角挂着泪,眼睛红红的,大哭过一场。   云依人装没看到她,要越过她离开,却被她拦住,“你就不想知道季婧这段时间来的状况吗?”   云依人没说话,冷漠地视线望着她。   她笑了笑,“现在你真觉得她的病情稳定了吗?”   “你什么意思?”   “那个女人找上了我,她的目标是你妈。”她道,“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不过看上去,很有钱。”   云依人心脏陡然一跳。   这些日子来过得极为平静,原以为辛小语安稳些,没作妖了,却不想在背地里搞鬼?   “我为了钱,从而听从她的命令,接近你妈。”   “说把,你要多少钱?”云依人也直接开价。   吴靓笑了,比哭还要难看,“看来我们的关系真的回不到当初了是吗?”   “我和你本不是一路人。”   “可我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   “真心把我当朋友你就是被人收买,来对付我和我家人的?”云依人的话句句如针,刺得吴靓心口痛得无言。   是啊,之前她确实是想和云依人做朋友的。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法便变了呢?   “五千万。”她开了价,此时的吴靓因为金钱而变得面目全非,“我想你母亲的命值五千万把。”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你,包括那个女人的计划。”   云依人半信半疑,不过她也不傻,“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母亲之前喜欢吃那些书本里的糖,而现在,她对那些书本里的糖不上瘾了却喜欢上了甜品,你说呢?”   “那又如何?她只是病情没有稳住。”   “你真觉得只是病情而不是那个女人捣鬼?”也知道云依人不信自己,吴靓也透露点,“想必云茜和你说过把,那个女人千方百计为了让季婧吃糖,不惜用钱贿赂她。”   云依人眸色一暗。   “那个女人想必你认识把。”吴靓也没有把曼温的底全部泄露,装个半懂不懂的样子,“每每见她,从她口中能听出,她似乎很恨你,很想让你死呢。”   “一下子我拿不出五千万。”   “身为时夫人,区区五千万都拿不出来?”   云依人朝着她走近一步,“要我拿出来,你也要给我点关于我妈病情的事。”   “你母亲已经被下了蛊。”她道,“上次你来我家,外面一地的血,那不是鸡血,而是人血。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可以支配你母亲的想法和行动。”   “曼温搞得鬼?”云依人沙哑着嗓子问,话里充满了丝丝怒火。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既然你猜出了一半,那想必就是叫曼温了。”   “蛊要怎么解?”她问。   吴靓神秘兮兮的,“依人,钱我还没有拿到手呢。想要知道季婧到底是什么情况,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云依人却是冷冷的笑了,笑她的愚蠢和不自知,“曼温是什么人,对我妈下了手,能让你知道了解蛊的方式?”   吴靓毕竟是名牌大学出来,书也不是白读的,“若我没有用,怎么能从她手上敲诈呢?”   “仅凭你的话,不足以让我信。我查清楚事情的真假,自会找你。”   “行,我电话号码还是以前那个。”吴靓也很讲人情,就算是在她最灰暗的日子里,她给的那一束光。   云依人走了,吴靓目送她离去的背影,眼睛有些发虚。   直到身影在拐角处消失不见,忽然一行泪从眼角流了下来,她伸手快速擦了擦,有几分自嘲的勾着唇笑了笑。   明明自己过得这么苦了,还见不得人间疾苦。   明明自己过得比她还要不如意,却还是担心她的不快乐。 第133章 无名指上的戒指   云依人走到病房门口,见时擎酒在外面站着。他在通话,走近他身边一听,是和费森在打电话。   见她来了,立马把电话挂断,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刚刚在电梯外遇到了吴靓。”她老实的道,“我进去一趟,然后一起回去。”   时擎酒没说话,点了点头。   云依人叮嘱看护近段时间来季婧的情况,然后和季婧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了。   到半山腰别墅,云依人没胃口,饭也没吃,就上了楼。   时擎酒似乎有什么事,上来惹着和她斗了斗嘴皮子,便走了。   云依人再次接到了茶颜打来的电话。   她约她出去见一面,说是秦简亦有事要找她。   云依人也正好无聊,便同意了。   两人约好在咖啡厅见,云依人下楼的时候,没看到时擎酒和费森,问了下女仆,说是一回来,就匆忙忙的离开了。   “夫人,你是要出去吗?少爷吩咐了,你要是出去的话,必须得让我们打电话给他,经过他的同意。”   云依人提着宝宝,双手抱胸颇有些笑意望着面前的女仆,“你觉得在这个家,谁做主。”   自然是时擎酒啊!不过女仆都不敢说,怕伤了云依人的心。   “是时擎酒,可我是时擎酒的心尖宠,你们但凡惹着我不高兴了,且不说在他面前煽耳边风,即便没有,我也有权开除你们。”   女仆陡然脸色一白,“夫人,你别为难我们。”   “我只是出去一会,放心把,我会在时擎酒赶回来之前回来。若要是真被发现,我保你们安全。”   女仆互相望一眼,她们不敢答。可云依人却越过她们,提着包包,姿闲地离开了。   望着云依人离开消失的背影,女仆小心翼翼地问另外一个,“我们要不要打电话告诉少爷?”   “不知道,你说要不要打?”   “还是打一个把,毕竟是少爷开的工资给我们。”   云依人开着车出来,茶颜已经等了她许久。   进去咖啡厅时,她身边还坐着一个人,看身型不像是秦简亦,是有点眼熟却有些陌生的女人。   茶颜向她打招呼,云依人走过去坐在了她俩的对面。   “云小姐,你喝什么。”   云依人双手抱胸,看了眼茶颜,又看了眼她身边的女人。她来这可不是要喝东西的,“我还以为是秦简亦让你把我约出来的,看来,是这位小姐找我什么事了?”   颜之韵取下了那顶挡住了她半张脸的帽子,她似乎是混血,长得又美又惊艳。她望向云依人时,也是不约而同对她的全身打视。   “你好,我叫颜之韵。”颜之韵伸出了戴着手套的手。   茶颜眉头一蹙,目光紧紧地落在云依人身上。   “我见过你,幸会。”云依人端庄地伸手一握,那么的优雅矜持,就在她要收回手时,却被她狠狠的攥住。   面前的颜之韵力气很大,似乎是专业培训过的般,和是有力,能和一个男人的力劲想必。   云依人对她越发警惕,“颜小姐。”   “抱歉,云小姐无名指上的戒指太好看了,让我看得不由一阵失神。”她勾起红唇,在对着她微笑,可落在云依人脸上,却似刀。   她松开了她的手,云依人握着被她捏麻的手,知道她此时的“挑衅”。   这个女人,似乎是司空凌川身边的人?   果然时擎酒会担心,茶颜是司空凌川的人,频繁找她,可就不是让她和司空凌川的人扯上关系了吗?   “这次我让茶颜约你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的,云小姐。”   云依人盯着她,道,“那你就不妨有话直说把颜小姐。”   “云小姐爽快。”颜之韵:“我想让你去见boss,不知你可愿不愿意?”   “我不愿意。”   “哦?你都不听听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就说不愿意?看来云小姐很不愿意见到boss呢。”   句句带着猜测和套话,云依人知道她想问什么,“在美国虽然他是和我纠缠过一段时间,但我已经结婚,那已经是过去的事。”   “那云小姐的意思就是说我家boss不识抬举,一直在纠缠着你了?”   “你现在来找我,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颜之韵在笑,笑得有几分阴森,“云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是忘了谁给的吗?”   云依人:???   她所拥有的这一切,不都是她自己得到的吗。   “但凡只要惹着boss不开心的人,都得死。”红唇上下一碰,吐露得很轻松,可话语中却带着几分杀虐。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不和你去见他,我就得死?是这个道理吗颜小姐。”   颜之韵拿着勺子舀了咖啡,她没说话,只是笑。   明明一张好看的脸,可笑起来却是那么的阴森,可能是平常不太笑的缘故,导致看上去又几分奇怪。   “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那看来是司空凌川出了什么事了?不然那能让你这大美女出动来找上我?”云依人笑意不明的道。   两人的气氛越来越古怪,一旁的茶颜完全插不进嘴。   颜之韵并未透露司空凌川太多的事,云依人也不想太知道关于司空凌川的事,所以也没有追问。   茶颜的手机响了,原想走出去接听,可看到来电人,她留了下来。   打电话过来的是秦简亦,果然,他要她开扩音,想和云依人说几句话。   “云依人,你别在bb浪费时间,和颜之韵过来!”   “怎么,秦先生这么忙?说话都要让人来传?”云依人冷讽。   “你不来的话,怎么知道云可人对你说的话是真还是假?你真觉得她在帝玺宸身边过的好吗?”   “你是在用激将法吗?可惜了对我不管用。”   那头的秦简亦很毛躁,“你别装了,要是不想过来,为什么要出来见茶颜?”   “我是出来见她,不是见你们的。你们找我,看我会不会出来。”   茶颜听着一愣,她将视线望着云依人。   见她虽然怼秦简亦话语不饶人,可眉头却蹙得很深,不知她在担心什么。   今日的云依人穿着一件淡黄色的外套,里面穿着一件白色毛衣,头发扎了起来,将她原本清秀的脸显得更加的小巧。   云依人是个美人,名如其人。樱桃唇,水滴鼻,眼睛不是很大,因为是狐狸眼,导致她的眼尾向上挑,每每说一句话,脸部表情一动,举动似乎在勾人般。 第134章 没义务当你的侦察兵   云依人察觉到了茶颜在打量自己,她对上了她清澈的眼睛,“我可以来,不过我要让茶颜带我去,事成之后,我要让茶颜跟在我身边。”茶颜身型一僵。   那头的秦简亦却是嗤笑,“你真以为我们不敢对你做什么?想要你来,直接将你绑来就行了!还让你出这么多苛刻的条件?”   “是可以把我绑来,可你敢吗?”   秦简亦还没有回话,颜之韵拿起手机,冷冷地道,“我说了,这件事我来处理,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够了!”   说着,她挂掉了电话。   云依人面向她,虽然不解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也能大概猜出一半。   司空凌川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走吧,你既然想让茶颜待在你身边,就让她带着你去。”   云依人倒是没拖拉,起了身。   可茶颜坐在位置上,看着云依人,她动了动唇,想说感谢的话,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   “你还杵着看着我干什么?走吧。”   茶颜半节拍点了点头,随后对颜之韵道,“那我带着云小姐去boss那了。”   以前她或许会不明白boss为什么会这么着迷与云依人,可现在她终于知道。   云依人很好的……   至于哪里说,嘴上说不出来,心里却每每想到她,很暖。   或许这就是一种魅力?虽然有时间也很讨厌高傲,蛮不讲理的云依人,可人不是都有缺点么。   云依人和茶颜走了,只留下颜之韵一人留在咖啡厅。   她并未急着离开,而是一直坐在那,似乎在等什么人。   她出来并不只是来见云依人的,之所以出来,是有一件比见云依人还要重要的事。   云依人和茶颜离开后没多久,一个穿着草皮大衣的妖娆女人走到颜之韵对面坐了下面,女人提着爱马仕包包,赚足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我们各有所取,事成之后,希望不要在联系。”辛小语开口。   颜之韵斜了眼她,颇有些慵懒地看着她,“若不是看在曼温的面子上,我和你也没有合作的可能。”   辛小语勾唇,“和我合作,稳赚不赔。”   “你知道的,我很讨厌云依人。”一点也不避讳,“血腥的东西我不想碰,我可以为你出谋划策,但是杀人这种事,辛小姐你最为拿手。”   辛小语听出了她的讽刺之言,“可到最后,我觉得你会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切入正题把。她母亲那,以后全部办好了?”   辛小语搭着二郎腿,“是。”   原本她很想早些施行计划,可因曼温和颜之韵的合作,而戛然终止。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利用她母亲一把。”颜之韵速战速决,“想必云依人也知道了曼温对她母亲动了手脚,事情得赶紧办了,不留后患。”   “你怕什么,蛊虫已经在她母亲身体里成型,还怕她会不听我们的话?”   颜之韵听着辛小语说这种话,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似乎是在说她脑子有问题。   “怎么,你是怕我搞砸?对我不信任?”辛小语不喜欢她这种眼神!   虽然她一直在时老太太身边,以名媛千金的身份长大,骨子里透着高贵,可面前的这个颜之韵不知为何,让她感觉很大的压力。   该死,明明这个女人不过就是司空凌川身边的一枚一无是处的棋子,怎么看上去,却如皇室般高雅令人倾望?   “你太过对自己有迷之自信了。虽然你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去用她母亲压制住云依人,可你却是忘了,她身后的时擎酒,以及我家的boss。”   “我已经走出了这一步,就想好该怎么面对时大哥。”   云茜是她的第一步,只要将蛊虫植入季婧身体里,她就成功了一大半,接着她就找上了吴靓,让吴靓每天给季婧身体里的蛊虫喂食,慢慢的成功。   现在吴靓已经没有任何用处,早就已经一把将她踹了。   之前她拿着拷贝的监控录像向曼温敲诈,虽然现在云依人和时大哥已经和好,可全然让时大哥对云依人有了戒备,两人有了分歧。所以她们花这个钱也是值的。   即便时大哥已经查到她头发,刚刚被他说教了一番,可那有怎样,时大哥照样没有对她干什么。   “你做好了心里准备就行。”说着,颜之韵起身,“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第一时间联系我,不过我不一定帮你,可我却要时时刻刻的知道第一情况。”   辛小语也是一个高傲的主,她起身,“我们只是交易关系,我可没义务当你的侦察兵。”   颜之韵逼迫她,与身俱来的压力让辛小语有几分胆怯。   “那你大可试试。当你们找我合作时,就知道后面的摊子有多烂要由我来收拾。怎么,曼温没叮嘱你,让你小心着我吗?”   辛小语在颜之韵面前完全占不到上风……   辛小语只不过是只跳梁的小丑,平常在云依人面前跳跳,也不过是云依人不想理会,懒得计较。   而现在的颜之韵,可招招致命。   颜之韵离开了,辛小语打电话把温曼给叫来了。   “小姐?你怎么单独和颜之韵见面?你没什么事把,她有没有对你怎样?”曼温满是担心的问。   “曼温!那个颜之韵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们为什么要和她合作!看到她那副嘴脸,我觉得比云依人还要恶心!”   “小姐,我们现在要对付的是云依人,那是你和她共同的目标。”曼温并未多说。   可辛小语却气炸了,尤其是想到刚刚颜之韵那趾高气昂,颐指气使的样子。   “好了,差不多到时间季婧也快出来了,我们得走了。”   曼温拉着辛小语离开了咖啡厅。   ……   高速公路上。   云依人坐在副驾驶,看着茶颜行驶进了收费站,她问,“司空凌川又回b市了?”   “没有,只是离市区有些远,走高速快一些。”   “他又出什么事了?”只有两人在车上,云依人也直接开口问了。   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是云依人的手机。   时擎酒来电……   云依人接听了,“在外面呢,现在赶不回来,回来和你解释。所以呢?哦,既然如此那你就生着气把。”   电话挂了,随后又把手机关机,扔在了一边。 第135章 会这么的不堪一击。   茶颜继续回答刚刚云依人问她的问题,“boss身体确实是出现了一点点事,不过我不太具体原因。”   司空凌川身体每到15晚上会变异的事,怕是没几个人知道。   虽然她也是无意间发现的,可想想,她却还真是没怎么关心过司空凌川。   见云依人没出声,茶颜弱弱地问了句,“云小姐,你为什么会要我?”   “要你是有你的用处,不然我要你干什么?”   茶颜一怔,“什么用处?”   “你忘了,你还有一箱珠宝没有给我呢。”云依人伸手捂着嘴打了个哈切,看她吃惊想解释的样子,她笑道,“开玩笑的,我是看你跟在秦简亦那臭脾气男人身边,还不如让你去陪陪我妈。”   “可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云依人不解,难道待着只会欺负她的秦简亦身边就很好吗?   “这是我的私事……”茶颜难以启齿道。   云依人却无奈地叹了口气,“找人把?可你真相信他会帮你找到那个人?”   茶颜没说话。   找不到,那她一直等着。   这是她的选择,云依人也不好参与,而且她也确实没这个能力帮她找人。   其实云依人想让她活出自我,不要在局限于以前的世界。不过看来茶颜这个人,可能是在黒市待久了,思想有些固执化了。   快要到达目的地时,云依人又问了茶颜一件事,“你知道帝玺宸的老窝在哪吗?”   “二爷?”她遗憾的摇头,“我虽然在黒市很多年,可从来没有听到过。不过你可以去问问秦先生。”   “你不是跟在秦简亦身边吗?他去找帝玺宸时,没带你去?”   “秦先生和二爷关系不太好,俩人不常走动。”   “这样啊。”云依人冥思了会,随后又道,“那你知道可人过的好吗?”   茶颜一怔,有些事,她不知该不该告诉她。   虽然她不知道帝玺宸住哪,可最近关乎帝玺宸收养了一个爱宠的事,可谓是在圈内疯传了。   云可人过得不好。   因为帝玺宸最近似乎找女人的频率越来越多,她听到了小道消息,知道云依人允许云可人和帝玺宸在一起,若要是让云依人知道,怕不会很伤心。   “这个问题让你很难回答?”   茶颜摇头又点头。   “那我也不面前你,我只想知道,她饿着过生病过吗?”   “没有。云小姐,这点你可以放心。”   “那就没事了。”   车停了下来,已经达到了目的地,不远处是一幢辉煌的城堡,开着无数盏灯,坐立于郊外,周围没什么人家,看上去如画中绘的城堡。   云依人下了车,茶颜跟在她身后。   “茶颜,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考虑。”云依人主动握着她的手,“现在我还能帮你一把,以后我怕是不能帮你了。”   茶颜听着她这段话有些不解,“为什么?”   “你真觉得我这次来,是为了看司空凌川的?”   “云小姐,你真的对boss没有感情吗?你不要再伤boss的心了,他现在过得很不好。”茶颜知道了她的意思,请求她不要这么狠。   “他一直纠缠着我,不管我对他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没有要放弃。”这点让她很为难,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真的不想再要司空凌川插足。   云依人那副狠绝的模样,让茶颜从来没想到过。   或许爱情就是这样。   “茶颜,以后你会懂我现在说的话,做的事的。”   “你就真的对boss没有一点感觉?”   “不是没感情,而是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茶颜没说话。   这句话,她觉得云依人说得有些矫情了。   也不知道为何,有些发酸,为boss的不足和傻。   说不是一路人,压根就是云依人的一种借口,她就是不爱boss,占着boss对她的爱而已。   这段时间没有boss,她和时擎酒的感情真的很好,突飞猛进吗?她不信的。这一切都是云依人编织的谎言和通话。   云依人朝着城堡走去。   茶颜没有跟上去,看着她离开。   “你不和我进去吗?”   “你往前走,里面自会有人接应你,带着你去见boss的。”茶颜站在那排大树下,高挑的身子在黑暗中美得惊心。   云依人看了她一眼。   明明觉得茶颜和往常一样,可不知为什么,却让她有种错觉。   她没有多想,回头,望着里面走去。   没有路灯,也忘记带手机了,好在城堡灯火通明,照亮了前方的路。   路很好走,都是鹅卵石铺满,踩上去,像似踩在羽毛上般,即便是一股凉风袭来,让她身觉轻飘飘的。   好奇怪……   不远处,黑色烤漆花雕铁门大敞,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那。因天色暗,她看不清站在那的人容颜,不过她能分辨出体型,那是维尼尔。   他并未走过来迎接,而是如石雕站在那。   她走到他面前,望着面无表情的他,刚要说话,他却毕恭毕敬的作揖,“云小姐,我等候你多时,跟我来把。”   “这城堡只有你和司空凌川?”   “还有秦先生。”   云依人不解只有三人还将城堡的灯这么打开干嘛,真是浪费电,不懂西方人的浪漫。   “我没想到云小姐你会来。这点倒是超出了我的预想。”   “我也没想到司空凌川的身体会这么差,又出了问题。维尼尔,你这个管家当的不称职。”   “云小姐真会说笑,若不是你,少主的身体自然也不会这么的不堪一击。”   云依人不在说话。   走到大门口,维尼尔停了下来,他似乎有话要对她说,看着她,不知在犹豫什么,半响才低沉的道,“云小姐,我不知道颜小姐用什么说服了你,但是我恳求你,不要在伤害少主。”   “我没有伤害他。”   “你伤害了他。”他带着笃定的口气,“你推卸不了责任的,我也不想怪罪与你,只求你不要对少主太过无情。”   云依人盯着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转身,进去了,只把维尼尔一人留在那。 第136章 云依人,你赶不走我。   因维尼尔没有跟上来,云依人也不知道司空凌川在哪个房间。   好在二楼是呈复式,看到了站在上面望着她的秦简亦。   她走了上去。   秦简亦双手插兜,笑意斐然,“什么风把云小姐给吹来了?能把你请来一次,可真是不容易。”   “司空凌川呢?”云依人听出了他的讽刺之意,不过她没有在意。   秦简亦打量着她,“你来是要干什么的?”   “不是你们要我来的吗?”   “你会这么轻易来见川?”认识了云依人这么些人,秦简亦还是知道她的个性的,“颜之韵去找了你,用什么说通了?”   云依人也不瞒,毕竟他也迟早会知道,“我要了茶颜。”   “你要她干什么。”秦简亦楞了下,旋即有些不解的问。   “管你什么事?”   “没说清,我不会让你去见川的。”   “他就在这城堡中的期间一件房间,你说我还能找不到他?”说着,云依人挨个房间找。   秦简亦不耐烦了,双手抱胸,对云依人没脸色道,“跟我来。记住,顺着他点,不要和冷血动物一样,只会伤他。”   云依人跟在他身后,没说话。   “听到没有?”   云依人抿抿唇,“我不敢保证。”   “怎么,你来是来添堵的?”秦简亦脚步一停,要和她说清楚。   云依人不瞒着,望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问道,“即便司空凌川的身体不太行了,为什么不带着他回美国?还要在中国这么待下去?”   “你说为什么要在中国待下去呢?”还不是被她气的。   也是奇怪了,难道她心里没点数吗?   云依人知道司空凌川身边的人都对她不满,不过她也不在意,“我尽量说服他回美国,不让他激动。”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要谢谢你了。”   说着,秦简亦走了几步,开了门,示意云依人进去。   云依人看了眼他,随后走到门口,“你不和我一起进去?”   “进去什么?进去了他也不想见到我。”司空凌川从美国到中国来的这些天,一直生他和维尼尔的气,不待见他俩,心里一直有隔阂。   云依人没说话,进去了。   室内很单调,装饰都是暗色系类的。开了灯,不过不是很亮。   房间内,有一个味道,不算难闻可也不算好闻,说不上来的感觉,让云依人心有些不安。   这司空凌川最近,都是在这房间里吗?   进到里面,果然看到了司空凌川,他没有站在窗边也没有躺在床上,只是坐在沙发上,背挺得笔直,双手交叉合十,眼睛闭上,不知他睡着了还是在浅眠。   他们没有告诉他,她要来?   云依人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事,走了过来,离他半米远,就停了下来。   司空凌川没有动静,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她仔细的打量着他的眉眼,发现他变了,似乎是比之前更瘦了,连着胡渣都长出来了。   原本他就是西方人,毛发本就茂盛,现在胡子不刮,头发也不剪,看上去有点中年男人的视觉。   云依人叫了声他,“司空凌川?”   他没应,不过耳朵却是动了几下。   一看,她知道他醒着,并未睡着,“今天来,我是有点事想和你说。”   他没出神,不知是对她失去了期待还是不敢直视她,一直久久未睁眼,只有那紧握着的双手出卖了他此刻紧张的心。   云依人看到他的鼻头在抖,一下子就红了。   原本心里想得很明白要让他回美国,可现在,她对他起了怜悯之心。   她坐了下来,给他倒了杯水,“我知道你没睡,和我谈谈把。”   他睁开了眸,那双碧蓝的眼,美得惊心动魄,尤其在灯得照耀下,折射出迷人的光。   司空凌川盯着面前的云依人,似乎是很久没有看到她般,一动不动。   “你看上来,不太好。”   “秦简亦把你叫来的?”他声音沙哑,完全没了之前那般充满了磁性。   似乎是因长时间在酒水的浸泡,音带有些受损。   “算是把。”   司空凌川掀唇,笑了,“他们要是不找你,你永远也不会来找我。对吗?”   云依人没说话,低下头。   “说把,你要和我谈什么。”他对她失望至极。   “你什么时候回美国?”她问。   司空凌川猩红的眸子望着她,原本就疲倦不堪的他,此时只剩满目疮痍。他很想问,她是有多不待见他!要这么赶他离开她的世界!   司空凌川只觉得心脏处,钝钝的痛。   她就只要说一句话,什么都不做,他痛得要死。   “这里不适合你,我希望你能回美国。”   “你来这就是想和我说这些?”司空凌川问她,心口处似有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来,“这些日子我过得如何,你不过问?不好奇?不担心!?”   “我没兴趣。”   他起了身,一步一步掷地有声地靠近她,“我不会走的。云依人,你赶不走我。”   云依人也起了身,“既然你现在心意还这么坚定,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讲的。”   见她要走,司空凌川急了,冲上前一把抱住她。   熟悉而好闻的气息蔓在他鼻尖,让他眼睛一下子红了,“不要走,为什么要赶我走。我明明都没有来打扰你,让你和时擎酒好好的过,就只是想待在和你在一起的城市,你为什么还要赶走我。”   云依人抓开了他的手。   当她的手碰触到他时,发现他瘦得可怕!   因为司空凌川常年四季都穿西装,身型又高大,不仔细看的话并不会发现什么不妥。   “你怎么了?”她问。   “我怎么样,你在乎吗?”   “你的病情没有好?”云依人蹙着眉问,“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回到美国治疗了吗?”   司空凌川笑了,有几分沧桑的感觉,“你还是担心我的。”   云依人发觉有些诡异……   依照司空凌川的性格,怎么会好好的在城堡待着,不出来?   看着面前毫无生机的他,云依人有一种不安油然而生。   不知为何,司空凌川在她面前的卑微,让她有些想哭,“你应该听维尼尔和秦简亦的,不该固执。” 第137章 司空凌川?你醒醒!   司空凌川没说话,他拥住了她。   “你回美国把,司空凌川,就算我求你,快回去把。那才是你的家。”骨瘦如柴,云依人从没想过不过几日不见,司空凌川会变成这样!   他不敢在奢求她和他回美国,“我留下来并不是因为你。只是单纯的喜欢这里。”   因为喜欢你,所以喜欢这里,爱屋及乌。连着觉得各国文化差异,他都能接受,就因为这里是她的家,他要试着接受。   云依人没说话。   司空凌川和她说了很多很多的话,拉着她的手,精力很足,可脸色却又是很疲倦。   不知何时,司空凌川睡着了,拉着她的手不放。   秦简亦走了进来,看到两人如此安逸的一面,他有些讶异,不过很快,他又嘲讽了声,便走过来,拿着毛毯,给司空凌川盖上。   “走吧,我送你回去。”秦简亦知道云依人不会在这多做停留,他也不会留她。   “司空凌川他怎么了?”云依人问。   “还能怎么,就如你亲眼所见,看到的那样。”见她没有行动,他嗤笑,“怎么,今夜你要留下来不成?”   云依人定晴地看着他,“他病入膏肓了?”   秦简亦没答,不过视线却落在他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差不多把。”   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含着几分惋惜。   “没得救了?”   秦简亦坐了下来,点燃了根烟,“嗯,试验没成功算一部分,还有后期没有好好休养也算一部分。”   白色的烟雾眯了他的眼,不知他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云依人楞住了。   她似乎有些难以相信,又像是觉得自己这是在做梦。   怎么会?他明明还那么年轻……   “不是还要博士吗?他也不能救?”云依人问,带着侥幸心理,“是不是他忤逆博士的话,所以博士不救他?”   “你想多了。”秦简亦眯着眼,用食指点了点烟头,银色的银灰落在透明烟灰缸里。   “早知道如此,就不让他回美国做手术了。”   “迟早要做的。不过听到你说这句话,还算有点良心。”   云依人没那么狠,毕竟在美国时,司空凌川也帮了她不少,现在得知他生命快到了尽头,有得也只是惋惜和不甘。   看着云依人露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秦简亦嗤笑,“现在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以前对他说狠话那股劲哪去了?”   “还能活多久?”   “最多一年,最少三个月把。”   云依人拧眉,“这么严重?”   “现在他每天需要吃大量的药,打盐水。你可知他为什么会在这城堡待着?就是因为被我们摁着的!”   “他听你们的话?”云依人好奇地问。   “不听。”秦简亦连吸了好几口才把烟蒂扔进烟灰缸里,“不过把你和时擎酒拍的照片给他。他就听了。”   每天云依人和时擎酒的日常……   让司空凌川颓废,苟延残喘吊着那点命。   他要吃的药量很大,而且早中晚,三次,一次也不能耽误。   明明对司空凌川没什么感觉,可听到他快要不行了,云依人只觉得心口闷闷的痛。   “最后几个月,好好对他。”秦简亦起身,“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狠到底,毕竟川从来没有感受到温暖,母爱、父爱、亲情、亦或者那伤得他一塌涂地的爱情。”   云依人想要扳开司空凌川攥着她的手,可他死死地攥着,怎么也拉不开。   她放弃了,而秦简亦也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云依人和司空凌川俩人。空气中,还弥漫着秦简亦刚刚吸烟的烟味。   云依人不爱闻,小眉头蹙着,呛红了她的眼。   平常的司空凌川,秦简亦一进来,他早就醒了,而现在,却睡得很死。   又可能是很久没有睡过一觉好觉,所以才没有发觉。   云依人原本有些累了,可听到司空凌川的病,一下子睡意全无。   她的手机放在车上,没有拿下来。也不知时擎酒现在找她找疯了……   司空凌川睡得很舒坦。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好的睡过一次觉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只有他和云依人。   云依人对他很好,每天都对着他笑,从来不会惹他生气,顺着他,眼里心里全部都是他。   不知这些持续了多久,时光缓缓流逝,直到过了很多年很多年,他们都老了。   他老死,躺在床上。白发苍苍的她坐在床沿,拉着他枯瘦的手,哭得很难受。   灵魂飘荡在她身边的他,看着心疼极了。   他从来没有看到她哭得这么凶……   “司空凌川?你醒醒!”熟悉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那张昳丽熟悉的脸呈现在他眼前,眼角的湿润无不在提醒他,这不过是一场美。   “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面前的她,忧心忡忡地蹙着眉问他,似乎很担心他的安危。   云依人看着他发愣望着她的样子,误以为他怎么了,连忙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在没感冒。   不过怎么回事?这是傻了吗?   “你可以摸摸我吗?”他动了动薄唇,问。   云依人不解,不过还是伸手摸了摸他的手,“你,怎么了?”   他笑了,笑得很好看,“我没事,我只是想你了……”   云依人听闻,鼻头莫名一酸。   看来他是已经知道自己活不长了,造化弄人,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是在做梦,你真的在我身边。”梦中的她哭得那么凶,他怎么舍得让她哭呢?   “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摇头。   明明很饿,可怕她一个消失,就再也见不到她。   “我饿了。”云依人尴尬,“不过现在在郊外,又大晚上的,也叫不到外卖。”   司空凌川听闻,立马起身,“我开车,带你出去吃。”   “不用了,在家里随便弄点吃的就行。”   其实司空凌川也饿了,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好好的吃一顿正餐了,每天都是打葡萄糖,吊营养液。   “我来做。”说着,司空凌川带着云依人离开了卧室。   外面的秦简亦不知在和谁打电话,看到两人一起出来时,有些意外。   大半夜,司空凌川睡得好好的,这女人就这么恶毒,硬是要把他弄醒,不让他睡一觉好的是把? 第138章 你跟上   “城堡里有什么东西煮?”秦简亦冷冷的道,目光落在云依人身上,恨不得咬掉她一块肉。   云依人拧眉,看着他不知为何突然对自己这么大的敌意。   “你去买。”司空凌川冷冷的命令。   “我去买?”秦简亦似乎是听到笑话般,难以置信,“川,这么晚了,你要我跑出去买食材?”   “怎么,不行?”司空凌川眉眼有些冷。   秦简亦才不去,不过看着司空凌川好不容易变好的心情,不忍拒绝。   “很麻烦把,毕竟什么都没有准备。”就在这时,云依人突发出声,“我们还是出去吃点把?”   “不行!”秦简亦连忙道。   司空凌川却听云依人的,“就出去吃。”   秦简亦剜了眼她,没脑子的蠢女人,刚刚他对她说的那些都白说了。   “你也跟上。”云依人可不想和司空凌川两人独处。   “我才不去,要去你俩去。”   这回司空凌川倒是没有反驳秦简亦了,不过脸色有些不对劲。   不知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因为云依人邀请了秦简亦。   “你跟上。”云依人道,“放心,只是让你当个司机。不吃可以在外面等着。”   她怕半路中时擎酒找上,她和时擎酒走了,把司空凌川一个人留在那不太好。   云依人说得太好完美好听,反倒让秦简亦对她有些怀疑了,“我堂堂秦家少爷,还要给你们去当司机?”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屑一顾,直接转身就走了。   秦简亦本就在云依人面前拽得要死,能一直在这待着,就是看在司空凌川的面子上。   只有两人了,云依人看了眼身边的司空凌川,问,“你还出去吃吗?”   “你不是饿了吗。”他道,也没有正面回答。   “我不是很饿,不吃也行。”云依人懒,也没有太勉强。   司空凌川却道,“出去吃点把,正好,我们走走?”   他拿了一件很厚的大衣放在手臂上,似乎是早有了打算。   其实他很想和她在家独处,可他知道,她会以困了让他睡,然后离开,将他一个人留在房间。   所以,他想和她去外面走走,即便现在很冷,会冷到她,可他的私心,想让她多陪陪他,和情侣一样,坐在夜间的路上。   云依人没有拒绝,和司空凌川出去了。   坐上车时,看到了自己的手机,她刚准备开机,却被司空凌川拿走了。   他微笑着道,“你好好开车,手机我来替你保管。”   云依人想说什么,最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尔看到司空凌川和云依人大晚上出去了,他也识趣地没有过问。   茶颜站在他身边,目送着车子离开,有些不解的问,“云小姐似乎和boss是和好了?”   “谁知道刚刚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尔微微叹了口气,“只求云小姐别在伤少主的心了。”   茶颜原本打算离开的,可秦简亦让她留下来,说是有话要和她说。   她在外面等了好久,都没见秦简亦出来,起初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可见云依人和boss都出来了,秦简亦却怎么还不出来?   “茶颜。”身后,响起了秦简亦的声音。   茶颜一听,立马快步走去,“秦先生。”   “进来把。”秦简亦看了眼她,随后转身进了城堡。   茶颜跟在他身后,虽不知他要和她谈什么,不过她隐隐觉得是云依人的事。   ……   这处的云依人把车开到了市中心,她问,“你想吃什么?”   “你爱吃什么?”   “我都可以。”   “那吃你想吃的。”他坐在副驾驶,橘色的路灯时不时的透过玻璃打在他脸上,将他俊美无俦的容颜,照得无比邪佞。同样,又是那么的温尔。   “吃西装把,你不是喜欢吃吗。”云依人尽可能的为他着想。   司空凌川楞了下,可能是没想到云依人对他这么温柔。   这一次他没有拒绝,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好,就听你的。”   云依人把车开去了西餐厅,24小时营业,进到餐厅的时候,人不多,很静逸,似乎被包场了般。   云依人找了家比较光亮舒服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司空凌川西装革履的坐在她对面。   若不是此时的云依人穿得有些朴素,宛若就是一场王子和公主的灼光晚餐。   云依人问都没有问司空凌川,就点了两份7份熟的牛排,随后,还点了意面和杯卡布基诺和热美式。   热美式是给司空凌川的。   司空凌川觉得自己在做梦,直到服务生推着餐车将牛排摆上,他才发觉,是真实的。   云依人拿着叉子卷了口意面,随后又拿起刀叉开始切牛排。   云依人把自己这一份切好后,并未第一时间自己着急吃,而是和司空凌川换过来。   “我知道你爱吃5份熟的,不过偶尔吃一吃7分熟的牛排也不错。”   对于云依人的态度,司空凌川受宠若惊。   这是第一次,云依人伺候他用餐。   哪次在她面前,鼻子不是鼻子,脸不脸的?   有朝一日,他还能得到她如此特殊的待遇,他真的是此生无憾。   拿着刀叉插了块牛排放进嘴里,牛肉是国外进口和牛的,肉质鲜嫩,口感富有弹性。   一向在西方长大的司空凌川吃惯了五分熟的牛排,可这一次,觉得有些煎得老的牛排比任何一次的牛肉更加好吃。   云依人安安静静的吃着,一盘就扫光。可能是比较饿的原因,她又叫了一份。   司空凌川吃了几口没什么胃口,就饱了,不过,他却把云依人为他切好的牛排全吃进了腹中。   两人吃好后,云依人去结账。   离开前,云依人去了趟厕所,司空凌川在外面等着她,站在壁灯下,享受这份美好的等待。   离开餐厅后,云依人见他脸色比出来要好一点了,不由问道,“你在城堡待了多久?”   “你从ktv离开后,就在那待着。”   那差不多快一周多了,她都被时擎酒软禁了这么久。   “那你平时都在干什么?”   “处理工作。”他道,没有一丝隐瞒。   云依人点了点头,问,“现在是回去还是去公园或者海边走走?” 第139章 每天被他戴着,身份的象征   司空凌川很想和她走走,可这样的云依人让他觉得不切实际,“你决定。”   “那回去把?”   司空凌川抿了抿唇,没作声。   云依人一看,明了,这厮精神的狠,压根没有一丝丝睡意,“那去公园走走?虽然现在应该没什么人了。”   “好。”   云依人:……   最后,云依人驱车去了s市最大的公园。   此时已经凌晨,公园里只有少数的几对情侣亲昵地坐在一起。   刚下车,肩上就披了一件大衣。   是司空凌川带出来的外套,云依人看着黑暗中的他,有些失神。   “我们去那边走走?”好几对情侣陆陆续续的都走去那,不知在干什么。   云依人和司空凌川走过去一看,发现是一个画家在手绘情侣的脸。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云依人道。   司空凌川不想,道,“我们也绘一张。”   云依人记得司空凌川是会绘画的,这个画家是个小伙子,大晚上的还出来摆摊,看来是生活有困难。   技术一般,她见过司空凌川绘的画,没有他绘得一半好。   “你看得上?”云依人小声的问。   以前在美国时,给他画像都是要请专门的艺术画家的。   他不答反问,“你看得上吗?”   “还行把。”   “既然你都觉得可以,我有什么不可以?”   借口太多,可以推脱,毕竟现在天色这么暗,即便有灯光,可还是要等很久,毕竟有好几个情侣都在排队了。   司空凌川似乎看出她的难处,取下腕上名贵的手表和别在胸前价格不菲的胸针给了前面两位排队的情侣,要他们先。   云依人觉得司空凌川疯了,“你干什么?”   “我想要。”多么简单的一个理由。   “这表当了,足够这小伙子过一生。”云依人让他的东西好好收着,“我们等着,不着急,毕竟也不赶时间回去。”   “可是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云依人无奈,拿他没办法,走过去和前面的情侣商量下,他们绘画的钱她来出,不过可不可以让她先绘画。   有一对情侣听了,同意,另一对情侣,女孩有些不乐意。   可能是云依人和司空凌川两人穿着不菲?拿钱砸人的缘故?   司空凌川走了过来,冷冰冰的,“怎么,嫌钱少么?”   女孩脸色一僵,不过看到司空凌川的脸,明明很生气的她却是不知该如何回嘴,最后被气了。   云依人连忙道歉,司空凌川却拿过云依人的钱包,甩出一叠人民币给男孩。   男孩见了,拿着钱,带着女孩走了。   男孩搂着女孩渐行渐远,还能听到女孩哽咽的声音,“你刚刚为什么不帮我出头?难道在你眼里,我还比不够那些钱吗?”   “当然不是!这么多钱,够我们三个月的生活费了。等会他们走了,我们在去好不好?”   “不好,别人家的男朋友那么出息,怎么你就这么没用!连我过生日,不能给我一顿丰盛的晚餐也就罢,现在要一副画,还要堵心。”   ……   情侣的话,让云依人背影一僵。   她不该拿钱出来的。   “依人,你在想什么?到我们了。”司空凌川牵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有些微凉,不过相比云依人,却要好上很多。   “怎么回事。你手怎么这么冷?”司空凌川立马搓她的手,给她哈气。   “到我们了就开始把。”云依人抽出手,和司空凌川坐了下来。   走了一对情侣,还有一对情侣在等着。   看到司空凌川给了刚刚那对情侣一叠钞票,而她们不过就是免了绘画的钱,虽然心里不平衡了。   男孩似乎看出女孩心理所想,他揉了揉她的发,“小傻瓜,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女孩搂住男孩的腰,将自己藏进他怀中,笑眯眯的,“有你,真好。”   男孩在女孩头顶落了一枚吻。   “不过我生日的话,你可要给我准备灼光晚餐,不准只拿礼物敷衍我。”   “好。”男孩宠溺的道。   云依人端端正正的坐着,听到后面情侣你侬我侬。听力也是绝了,一字不差的全听了进去。   司空凌川似乎也听到了,对着她一直在笑。   她的双手被他塞进了他炽热的胸膛,滚烫的,如他对她的爱念。   “司空凌川,你还想做什么?”她问,想给他在人世间最后一次留恋。   “想做什么?”他认真的思考,可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下子豁然开朗,“想做的事很多。”   “那你有什么想做的?”   “让你待在我身边,做你想做的。”情话张开就来,每一句离不开她。   云依人一愣,抽出了手,她很想让他不要在对她留恋,可想到他快死了,也不忍心,最后看了眼他胸膛衣服颇有些凌乱的扣子,道,“胸针没别好。”   这枚胸针,是之前他送给她,转而被拍卖的那枚。   现在每天被他戴着,身份的象征……   司空凌川取了下来,别在了她衣领上,满意地看了眼她道,“好看。”   “这是一枚男士胸针。”   “嗯,它一直是你的。”他回道。   云依人无语,“可刚刚你还要把它给别人,怎么,你是忘记了?”   司空凌川一怔,旋即道,“我以为你不喜欢他,所以给别人也无所谓,刚刚你拦了下来,就表示你喜欢,所以以后我绝对不会把他给别人。”   这句话,有点别样的意思。   云依人没注意那么多,取下别针给他别着,“看惯了你戴着,习惯了。你就好好戴着把。”   “那我就当是你送给我的了?”   反正是他的东西,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把。   云依人拢了拢大衣。   画家动作很快,一下子两人的画像就呈现了出来。   是司空凌川单手撑在膝盖上,痴痴地望着端坐的她,别在他胸口的胸针很是突出夺目,而她指尖那枚朴素不起眼的戒指,也不知是在灯光的照耀下,还是画师的别出心裁,折射出了光芒,和胸针相辉映。   司空凌川似乎是注意到了,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脸色有些不太好。   云依人见了,没说什么。   毕竟她也不想解释什么,因为她确实已经成为已婚人。   “不好看,把你化丑了。”当着画家的话,直接点评。   画家虽是个小伙子,好在不是个年少轻狂的,可能也看出了司空凌川非凡的气质,向司空凌川指点。 第140章 她走了,不会在回来找你了   司空凌川可没什么时间,不过难得心情不错,说了一两句。   边说边拿起放在案板上的笔,在纸张绘像上涂涂改改。很认真的低头在画,不知在干什么。   “先生画得真好,点晴之笔。”小伙子赞同。   司空凌川没说话,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云依人,见她不知在看哪,他起身,走到了她身边,“走吧。”   “刚刚看你和那个画师聊得挺来的,都聊些什么?”   画师?他还没有到一点的水平境界,怕还称不上画师,至于聊些什么,无非就是一下画的技巧。   云依人看到他手中的拿的画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拿起来一看,发现上面填了几步。   将她的双手画了双手套,成功的盖过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云依人也没有说什么,想要将画折起来收起来,却被司空凌川拿走了,“这个是我的。”   “你喜欢?”   司空凌川淡淡地“嗯”了一声。   云依人有些不解,毕竟他对什么东西都追求完美,会允许身边出现这种瑕疵品?不过也许心里有数,是因为她,所以她也没说什么。   俩人走了走,云依人确实是有些累了,便提出要回去。   “好。”   俩人走到停车场时,时擎酒在那等待已久。他倚靠在车门,双手抱胸,微微垂着头,刘海挡住了他的神色,看不清此时他的表情。   云依人心不安地一跳。她要走过去,却被司空凌川拉住了手。   “你要走了吗?”他低声的问,话语里很平静,不知他此刻的心情。   “嗯,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可你答应我,说要陪我的。”他就知道,这一切不过就是一场梦。   没有做到一半的梦,被残酷的现实打破!留下一地的残骸。   “我打电话给尔,让他过来接你。”云依人抓开了他的手,她不想伤害他,可每次冥冥之中,收到伤害的人总是他。   “你不能食言,你说了要陪我就一定要陪我。”他红了眼眶,手再次抓住了她。   可这次,云依人躲过了,她嗓音有些哑,“司空凌川,对不起。”   他没说话,眼睛猩红的盯着她。   以前看到时擎酒,她哪会直接拒绝他,让他回去?现在,看到时擎酒来找她,完全不用时擎酒上来,就直接将他推得老远。   为什么变了……   云依人将披在肩膀的衣服脱下来,然后贴心地给他披上,“这辈子欠你的就一直欠着把,我还不起。”   看着她低眉顺目的小脸,司空凌川心酸得不能言。   半响,他沉沉的问,“你一定要和时擎酒在一起?”   “嗯。”她淡淡的道。   “就因你和他结婚了是吗?”   云依人没回,因为这不需要解释。   “我知道了。”他望着她认真的道,“只要你和他离婚,和我结婚,你也会爱上,不离开我,是不是?”   “你想多了。就因他是时擎酒,所以我才会选择和他过下去,并不是你说的这样。”云依人仔细地扣好他的衣服,便道,“我走了。”   司空凌川盯着她的眼睛,“若我不放你走呢?”   “那只会让两败俱伤。”   “是我和时擎酒吗?我不在在意,至少还能争一争,有结果。”   “不。”她道,明明声音很好听,可是却是那么的残酷,“是我和你。”   “为什么?”发自喉咙深处的痛苦。   云依人挽唇一笑,美得让司空凌川的眼都花了,“你问我为什么?理由就是你为什么会爱上我。”   云依人走了,将他的心挖空带走,血淋淋地只剩下他一个空壳在这。   司空凌川像具丧尸一样,看着云依人如何上车,和时擎酒一起离开。   俩人的目光吝啬得看都不看他一眼,驱车而离。   风刺骨的吹着,明明他穿了很厚,可却是那么的冷,让他全身忍不住的发颤。   不知司空凌川站在原地多久,整个人如石化了般,一动不动。   浓密的睫毛染上了一层薄霜,唇色发白,似濒临死亡般苟延残喘的动物。   忽然,天空下起了银白细雪。   不一会,地上铺上了一层层雪白,他的头发和肩膀,全被银雪覆盖。   一把黑伞从身后打来,司空凌川没动。   他似乎是没了任何的活力和期待,看都不看站在身边的人是谁。   “我们回去把。”是熟悉的声音,可司空凌川的心没有一丝动容。   颜之韵紧贴着他,望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心酸的道,“她走了,不会在回来找你了。”   司空凌川不动,也没说话。   “你不要这样。”颜之韵握住了他的手,冷得冻人,让她心口莫名一酸,“你这样子,让我怎么和博士交代?难道你真要我告诉博士,你现在变成这副模样都是因为云依人,让博士杀了云依人吗?”   这种情况明明是她愿意看到的,可为什么,她要比司空凌川还要心痛。   她知道云依人会这么无情的伤害司空凌川,想让司空凌川对云依人不再存有一点点感情。   可她错了,云依人越是拒绝他,他就越是不甘。   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在这样下去,怕是会命不久矣。   “我现在就打电话!”颜之韵掏出了手机。   司空凌川终于动了,伸手握住她戴着皮套的手,“我只是想好好记住这场面,她究竟是如何而去的。”   “少主……”她微微张唇,不解的同时带着几分疑惑。   “最近你和辛小语预谋的事,我都知道。”他面如霜,不知此时的他说出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明天让曼温过来一趟,我和她好好聊聊。”   颜之韵眼皮一颤,“少主还不打算回美国吗?”   “回美国?”他将视线投向他,眼里的红带着几分杀虐,“美国有这好玩?”   她以为他会说云依人在这,可面前的司空凌川完全像是浴火重生了般。   “那少主你想要干什么?”   “云帆明一直在美国待着,也是时候让他回国了。”司空凌川冷漠地道。   颜之韵猜不透他要干什么,不过看起来,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现在的少主有活力和动力。   “要让云帆明回国的话,要等上几天,至于曼温,明天我就让她过来一趟。”   司空凌川低头望着手中绘着他和她的画像,眼里明明很冷,可又掺杂着几分难以割舍的柔。   颜之韵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画像时,觉得画中的云依人刺眼的很。   她真的不懂,同样是女人,为什么云依人活得这么潇洒,有这么多人喜欢,而她却连自己心爱的男人温柔都得不到。 第141章 怕时擎酒下药,毒她   车上,气氛有些怪异,自从两人上车后,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时擎酒不知在想什么,双手抱胸,坐在副驾驶处,仰头休息。   而云依人开着车,时不时目光瞥向他,看到他那张菱角分明的脸,她有几分不安。   “是茶颜发信息给我,说要和我聊聊,所以我过来了。”云依人开了口。   时擎酒没说话,不过眼皮却动了下。   “至于我为什么会和司空凌川在一起,是因为茶颜拜托我……”   “条件。”他闭着眼出了声,冰冷的吐出两个字。   “什么条件?”   “让你去见司空凌川的条件是什么?”   云依人把车在一旁的马路边停了下来,“你刚刚也看到了,你一来,我就立马过来,和司空凌川分开了。所以你还要怀疑我?”   他勾唇,睁开了眸。望向她时,眼底一片冷清,“那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要和他一起回去过夜了?”   云依人面色一僵。   “你可知,我打了多少通电话给你?为什么当初你接我电话时,没有和我解释?却直接关机!”他很生气,可这次却是那么的平静。   云依人咬唇,她无言,只能望着他。   “云依人,你永远都觉得自己是对的。”若不是这辆车上安装了gps,有定位仪,他压根就不知她去了哪!   云依人主动伸手握着他的手,讨好他,“你生气了?”   时擎酒甩开了她的手,力道有些大。   “我知道这点是我不对,可是我也要自己的生活和自由不是吗?”   “我给你的自由就是让你去给我戴绿帽子的吗?”时擎酒冷讽,“若这样,还不如一直把你关在别墅,不让你出来!”   云依人拧眉,觉得和此时的时擎酒说不通,“等你情绪好点,我们在来。”   “情绪好点?你觉得我以前很好说话?”   云依人不想说话,启动引擎和油门,准备回家。   “你吃避孕药,不想生孩子, 奇 书 网 w w w . qi s u w a n g . c o m 说是没有准备,即便是背着我,我很不开心,我理解了!可现在,你和司空凌川见面,这点让我理解不了。”   “云依人,你是不是觉得在我和司空凌川面前一直转,很好玩?”   “你是忘了自己已经为人妇的身份?觉得我很好说,所以一次一次挑战我的底线?”   时擎酒一边又一边的指控,云依人要疯了!   为什么他们总是会为一点点鸡毛碎皮的事吵架?有时候,她真的怀疑自己和时擎酒在一起,是不是对的。   天色太晚,云依人真的很累了,不想和时擎酒吵架,想早些回去。   “云依人,这件事你没有给我个解释,没完。”   到半山腰别墅,云依人听了时擎酒一路的念叨。从来没发现一个男人也可以这么多碎碎念念的话。   她先下了车,直径朝着二楼走去,回到自己的房间。   可能是怕时擎酒会来打扰她,直接反锁了。   没一会,果然时擎酒来敲门了,“云依人你把门打开!”   声音震耳欲聋,即便是隔音效果很好,可还是抵不住时擎酒的愤怒。   外面的时擎酒引来了费森。   有备用钥匙,时擎酒火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当看到云依人躺在床上睡着了时,时擎酒心中那股无名的怒火烧得更旺,他将她揪起来,“你现在还有心思睡觉?”   这么折磨人,云依人受够了,狠狠的甩开他的手,“时擎酒,你够了!”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我不是和你都已经解释了吗?怎么,难道要我跪在你面前,说我下次不敢了?你才会不斤斤计较?”   他盯着她,怪异的露出冷笑,“好啊,只要你跪在我面前,说你下次不敢了,我保证对之前和进今晚的事,只字不提。”   云依人看他如看疯子一样,“时擎酒,我看你需要去医院好好的拍下ct!”   “该拍ct的人是你。云依人,你很想挖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狠心做这种事。”   时擎酒毒舌……   云依人真的要被气哭了,她很累了,真的不想和他吵。   如此强势,一点油盐不进的时擎酒,她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她赤着脚踩在毛毯上,上前拥住他,服服软,“我们别吵了,早些睡可以吗?”   时擎酒抿着唇,垂眸盯着一脸委屈的云依人。   这一刻,无可厚非,他心软了。可想到自己对她心软的结果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冷漠脸,“这件事今晚没有解决,谁都别想睡。”   “那你说,要怎么解决?”   “这到是要问问你,你想怎么解决,你要怎么解决。”   云依人头要爆了,此时的她头疼得厉害,如被针一般难受,“我不是已经说,以后不会在这样了吗?”   “这样是哪样?”   “不去见司空凌川,不会在挂你电话,把手机关机,甚至以后去哪都和你汇报。”说着,云依人一头栽进床上,迷迷糊糊地道,“所以,就让我好好睡一会把。”   “空口无凭,谁知道你哪天又跑去见他?”他坐在她身边,拿着她的手,“所以你得起来立下字据。要是没做到,就该受到惩罚。”   云依人没了声音……可能是打累了,睡了过去。   “你听到没有?”他推了推她。   云依人含糊的应着,完全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嗯嗯,你说什么都行。”   他勾唇,将早已准备好的合同从床头柜拿出来,然后拉着她的手让她摁下手印。   望着合同上的条列,他勾唇,笑了。   隔日。   云依人醒来,发现时擎酒并没有再提昨晚的事,要她快些吃早餐,然后和他一起去公司。   云依人有些懵,昨晚她真的太累了,一倒床,就直接睡了。   怎么一大早就见时擎酒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未免有点太不寻常了。   昨晚她说了什么做什么?把这难搞的魔头给说服了?   一颗鸡蛋放入她碗中,是时擎酒剥给她的。   看着时擎酒心情不错?   云依人带着疑惑的视线望向了站在时擎酒身后的费森,用眼神问他,昨晚发生了什么。   费森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时擎酒知道她不爱吃蛋黄,只把蛋白留给了她。   云依人不敢吃,觉得今天的时擎酒和昨天的时擎酒相比,太过诡异。   “看着我干什么?把蛋白吃了。”时擎酒道。   云依人喝了口粥,就是不吃他剥的蛋白,那惊恐的模样似乎怕时擎酒下药,毒她一样。 第142章 这是我对你的最后底线   时擎酒脸色一黑。   这女人,怕是还没睡醒?   费森见了,立马使眼色,让云依人把蛋白给吃了。   昨晚两人吵成那么,虽然不知道她用什么办法将少爷给哄好的,但是现在少爷就和更年期的妇女一样,心情阴魂不定。   云依人吃下了蛋白,随后就见时擎酒又给她倒了一杯牛奶。   她惊讶了,虽然平常时擎酒也如此心细的照顾她,可是经过昨晚的事,她心有些忐忑。   时擎酒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淡淡地道,“想知道我为什么忽然不追究昨晚的事了对吗?”   云依人点了点头。   他唇一勾,“等去了公司你就知道了。”   云依人不解,不过看着时擎酒一脸高兴的样子,她也就压抑住好奇没问。   去公司的路上,时擎酒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一直哼着歌。   到公司,云依人坐在了办公室位置,同事立马过来,“依人,看着boss心情好好,昨天晚上你们去哪玩儿去了?”   除了能让boss这么开心的人,非云依人莫属了。   问云依人的是一个心比较大的人,其他人虽然八卦,可却从来不敢和云依人交流。   云依人自然没有多说,毕竟她也奇怪着。   到了中午,准备快要下班时,时擎酒将她叫进了办公室。   云依人以为他叫她进来,是等费森送饭过来,一起吃的,可不想她想多了,时擎酒压根就没打算要吃饭。   因为,办公室里还有一个陌生男子。   男子一看到她,立马上前自我介绍,“你好时夫人,我是律师,过来就是专门处理时先生和你的合同。”   云依人:???   将视线望向时擎酒,眼神问他在搞什么鬼。   时擎酒双手抱胸,走到了她面前,“你听他说就明白了。”   男子得到时擎酒的示意后,列出一些条约=出来,随后,拿了两份合同。   怕云依人不解,男子仔仔细细地和她讲解。   不过那些条例是时擎酒列出来的,大概就是云依人已经摁下了手印,只需要她签字,合同便生效。   云依人一头雾水。   直到拿起合同看到里面的条例,云依人立马懂了。   这时擎酒是用法律来约束她?   其实上面时擎酒写的条例看起来还好,可对云依人来说,却是条条要她的命。   夫妻去哪,要通报,送什么礼物给谁要相互知道,和谁见面,吃饭,约会,都要让对方全部知晓,甚至见异性时,一定要带双方在场,不能看异性的眼,不能和异性过于肢体接触,连着异性给的卫生纸都不能用。   还有很多,云依人就不一一举例说明。   这合同分明就是来压制她的!   “怎么,昨晚你答应得好好的,现在想反悔?”时擎酒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云依人要吐血,她什么时候答应过他了!?   不过想到今天早上他的种种迹象表明,和上面摁的手印,昨晚她被套露了!   “那是在我不清醒的时候摁下的,不算。”云依人狡辩,准备耍赖。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追究昨天晚上你和司空凌川见面的事了对吗?”   一旁的律师听得一头雾水,不过男子却在夫妻俩面前,完全已经隐形了。   “这是两码子事好吗?你看看你这些条列写的是什么?”云依人拿起合同,顺手捡起一个来读,“每天晚上必须一起洗澡,睡觉时必须紧紧拥抱对方入睡,梦里只能梦到对方。”   “这点,你不觉得很不现实吗?”   时擎酒却没有觉得,“有吗?”   “没有吗?睡觉拥护对方入睡,你不觉得睡觉时,膈应得慌?还有,梦里只能梦到对方是什么鬼?你以为脑子是你自己能控制的,想梦到什么就能梦到什么?”   时擎酒眯了眯眸,依旧对这些提议没任何不对的地方,“只要你一直想着我,不想别人,梦里自然而且只会梦到我。”   “我做不到。”   “后悔想反悔了是吗?”时擎酒也不恼,“竟然觉得这些条列约束了你,也可以,下面只要一条,就可以抵上面所有条列。”   男子在时擎酒的示意下,把合同给云依人看。   云依人没接,扫了眼,看到上面只写了一条时,她眉一蹙。   “二选一,没有别的选择。”   “你就这么想要我生孩子?”云依人问。   这条很简单,就是要她自然受孕,俩人爱爱时,不要在采用措施。   时擎酒没说话,坐了下来,让律师出去,毕竟只要一签字,合同立即生效,在法律上是有保障的。   “我没要你生孩子,只是不想采取措施。”   云依人却是瞪他,“不采取措施不就是想要孩子吗?”   “那是你以为。”时擎酒搭着二郎腿,慵懒地道,“你要是都不想,可以,在别墅待着,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便放你出来。”   “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我这是在告诉你,这是我对你和司空凌川的最后底线。”   云依人无语,“你又扯到我和司空凌川身上干什么?我明明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有没有关系不是我说了算也更不是你说了算,而是要用行动来证明。”   云依人要吐血,这男人思维太强,她完全就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看你自己怎么选择。”   “我选第一种!”为了消除他对她的戒心,也只能妥协。   时擎酒扬了扬眉,似是一只得逞的狐狸,“行,不过我要好心提醒你一下,第一种条约的27写了,你不准吃避孕药,尤其是背着我。”   云依人:???   那和第二条有什么区别!   “时擎酒,你耍我玩呢?”   “我会采取措施,不过是在我清醒,把持住的情况下。”   云依人咬牙切齿,狗男人!太狗了,这些表态的条例究竟是谁想出来的?   “好了,既然想好了,就签字把。”   云依人也不想在拖拉,反正迟早要死,早死晚死横竖都是死,和不死得壮观些?她拿起笔,帅气地签下自己的大名。   时擎酒见她签了,才缓缓地拿起钢笔,龙飞凤舞地把自己名字签下。 第143章 还不快去找人?   “满意了?我可以去吃饭了?”云依人起身。   时擎酒把合同收起来,见云依人的态度,提醒着她,“怎么,刚刚签下合同,现在就忘了上面的条约?”   “这么多?我哪记得下?”   “等会合同你也拿一分,把上面的条约背熟,免得借口说不记得才屡次犯错。”   云依人怕是傻了才干这种缺德的事,“我饿了,回来的时候在说把。”   “云依人,我不是和你开玩笑!”   “行行行,我一定会背熟的,你放心。”   时擎酒一把将她扯到怀中,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中,看着如此听话乖巧的云依人,他知道,她终究还是被他收服了。   “吃什么?”他问,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耳廓,让她全身发麻。   “随便吃点把。”云依人不挑食的。   “行。地,你选。”   这次去吃中饭,云依人选的是比较清淡的餐厅,虽然不知道时擎酒的感冒有没有好完全,但还是要防范于未然。   吃完后,云依人也没有多停留,直接带着时擎酒上去了。   时擎酒原想和云依人在下面在多待会,聊聊天,可谁知道这个蠢女人如此不解风情。   云依人睡了午觉,醒来没多久,就被时擎酒叫去了办公室。   他把合同丢给她,给她三天的时间,全部记住。   云依人觉得他是疯了,彻底疯了……不,疯的人是她,她为什么要答应这么无聊的他?   下班时,和时擎酒一同回去时,在半路,时擎酒忽然要她背出25条的事项。   云依人不说话。   “没背?今天一下午你在干什么?”   “你记得?”   时擎酒冷讽,“我可不像你。”   “差不多几十条,合同是今天刚出来的,这么快你就全记得了?”   “自然。”   “那你说下12的条例。”   “晚上9点要是没回家,就伺候对方一次到对方满意为止后停。”   云依人:……   这怎么听着有点暧昧?什么叫伺候?   不过,她怎么约觉得自己被坑了呢?她试图性地问,“这些七七八八零零碎碎的事项,该不会是你自己写的?”   “都是人想出来,我想出这些,不奇怪把?”   云依人要吐血。   难怪每件事都针对她,这男人太狠了,见缝插针,在她地位最弱的时候,给他狠狠一剑。   “怎么,你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我能有什么不满意?我不满意,还能改吗?”云依人也不打算能说服时擎酒能停止。   这次时擎酒倒是听她的意见,“你可以提出来,你觉得对自己过分,做不到的事,可以修改。”   “真的?”云依人立马来劲。   “嗯。”   “我觉得全都过分,我全都做不到。”   “云依人,你是猪吗?这些你都做不到,你是压根就没有把我当做是你的老公把!”云依人话声刚落,时擎酒气得大声斥骂。   “是你自己说可以改的,我只不过是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而已。”   时擎酒冷讽,一点也不留情面,“想法太过天马行空,不现实。”   云依人不想理他。   到半山腰别墅,费森似乎有什么急事,一直在等时擎酒,见他们回来了,立马在时擎酒耳边嘀咕了些什么。   时擎酒听了,眉头也只是轻轻地一蹙,也没有因她在而避讳,“还不快去找人?”   “已经派出去了,不过少爷,消息似乎已经传到夫人和老爷那边了。”   “怎么了?”云依人问。   “没事,时小北不知踪影,也不知去哪了。”   “小北不见了?是不是去找可人了?要不要我打个电话问问可人?”云依人一听,也有些着急了。   时擎酒原想说不用,可忽然想起什么,点了点头,“可以。”   云依人上了楼。时擎酒问费森,“谁把消息传到夫人和老爷那边的?”   “老太太知道了,就打了电话给夫人和老爷。”   “时小北失踪了多久?”   时擎酒嫌时小北在这碍眼,他一回来,就早早的让费森把时小北送去了时宅。   “差不多有2天了,查了监控,没看到时小北的身影,也不知他从哪消失的。”   时擎酒拧眉,“不放过时小北失踪时,那一段时间出入时宅的人。”   “老太太身体不好,原先还有人去拜访,最近太冷,除了辛小姐过去陪陪老太太,就没有人了。”   “那就从辛小语身上查。”   费森一听,有些不解,“少爷,你是觉得辛小姐把二少爷给带走了?”   “不然?”   “是,我这就去办。”   费森刚要退下,忽然时擎酒叫住了他,“等等,让辛小语过来找我一趟。”   这点,让费森有些不解,不过他担忧时小北的安危,立马去办。   云依人上楼,打了电话给云可人。   她倒是没说时小北失踪了,而是问她最近有没有和时小北联系。   答案有些意外。   因为云可人和时小北联系过,而且就在刚刚两人还通了电话。   “可我怎么打他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处于关机状态?”   “我和他是微信电话啦,听他说,前段时间祖母将他的手机卡没收了。”   “哦,这样。”云依人和她聊聊天,随后云可人说有事,就挂了。   云依人加了时小北的微信,打过去,却不想接通了……   “小北?你去哪了?”   “嫂嫂,我在家呀。怎么啦?”   “在家?那为什么你祖母说你失踪了?”   那头的时小北支支吾吾地,“祖母病得越来越严重了,他打电话给爸妈,说我不见了,可我明明在家待的好好的。”   云依人半信半疑,恰好这是时擎酒上了楼。   时擎酒接过电话,听到时小北的声音,他冷着声音问,“你把你嫂子当傻子?把时家的女仆当空气?”   时小北:……   云依人:???   “我自己跑出来啦!我再也不会回去了!你们谁都不要我,看我烦,那我就永远也不会在出现在你们面前!”时小北怒吼,随后,便挂了电话。   “女人,悠着点,长点心。”时擎酒把手机丢给她。 第144章 她为什么要吃避孕药?   “小北他离家出走了?”   时擎酒从博物架拿了一瓶红酒,“不然呢?费森敢禀告自无须有的事吗?”   “都怪你,身为大哥,不好好关心他。明明他这么小,是该读书的时候,却被你们摁着,要私教一对一教他。现在好了把,把他困得太过压抑。”   “有时间关心他,倒是不如好好的反省反省自己。”   “我又怎么了。”   时擎酒醒了醒酒,随后倒了杯红酒到她面前,“怎么,还要我把你的那些光荣事一一说出来?”   说着,他视线微抬,将有些让人难以捉摸的视线对上她。   云依人别开他,不和他的目光相撞。真是一个爱记仇的男人。   她端着高跟杯,抿了口。   他修长的二指摁着底部晃荡着,眯着眼望着她,问,“如何?”   “你弟弟人都不知道在哪,你还有心思在这品酒?”云依人不爱喝酒。   时擎酒勾唇,没有将她揶揄的话放在心里。   “等会辛小语会来。”   云依人拧眉,不解他忽然提起辛小语干什么,“她来干什么?”   时擎酒不用证实就知道时小北就是被她给带出去的,“想知道?等会你可以一起来。”   “我可不想去。”看到辛小语就没什么好心情。   而且,难道时擎酒约她一次,她不高兴死?她要是出去的话,岂不是要遭她冷眼?   “真不去?就不怕我和她有暧昧的举动?”他的话语意味不明。   云依人却是笑,对他毫不保留的信任,“你要是对她有意思,早就下手了,没必要当着我的面对她有暧昧举动。”   时擎酒也笑,端着酒杯和她碰了碰杯,“云依人,以后我要是做到有你这一半的信任就足够。”   云依人:……   他这是讽刺还是在赞扬?   门外,忽然敲了敲门,是女仆来报,“先生,辛小姐来了。”   云依人扬了扬眉,“来的倒是挺快,才多久啊。时先生,宝刀未老,魅力不减啊。”   时擎酒一口饮下,“少贫嘴。等会在过来收拾你。”   “那时先生就快去快回哦,可不要被外面的那些小妖精勾去了魂。”   时擎酒离开了。   云依人虽然不爱红酒,可听说女人喝红酒可以美容养颜,去浴袍泡澡时,顺便又倒了一杯。   泡澡出来时,云依人有些饿了。   下去时,没想到他们是在下面聊,并没有进书房聊。   好在大殿够大,云依人小小的身影从楼梯走下来,也没有人发觉。   虽然云依人的动作已经放得足够轻,可还是被时擎酒一秒就察觉。原本漫不经心的他在看手中的书本,一下子变得兴致勃然,将视线投向了别处。   辛小语刚坐下,和时擎酒交谈了没几句。   她时时刻刻的注意着时擎酒,很开心,因为从没收到过时擎酒的邀请。   虽然上次时擎酒也来找了她……可是因为云依人。   她的眸有些暗,见对面坐着的时擎酒脸色带了丝丝笑意,她心动不已,忽然,她发觉,时擎酒在看某处。   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望到云依人坐在客厅,吃着女仆端上来的饺子。   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   “你怎么把时小北带出去的,就怎么把时小北带回来。”时擎酒不想和她在这浪费时间。   辛小语移开视线,低眉顺目,“听说,云帆明回来了。”   他眸一缩,脸上露出了稍微异样的微表情,不过被他管理得很好,“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消息,怕是没什么人知道,连云帆明家里人都不知道。   “我只是想提醒你,让你堤防着云帆明。”   时擎酒却没当回事,“说完了?可以说说,谁要你把时小北带走的?”   辛小语也不想瞒他,毕竟也瞒不过,“只要他人平安无事就好了啊,我没伤害他。”   “司空凌川让你这么做的?”   “不是,司空凌川是云依人的前男友,我怎么会和他有联系。”   辛小语的话,成功让时擎酒变了脸,“他俩不是情侣关系!从始至终都不是。”   “不管是不是,可也该不变云依人和他在一起过的事实。而且我听说昨天晚上云依人去找了司空凌川,两人的关系不错,想必是还有联系了?”   时擎酒脸色很是难看。   辛小语盯着他,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这些话时擎酒不爱听,可她还是要说。   越描黑云依人和司空凌川,就能让他对云依人越失望!   “而且,若不是我把那监控录影发给你,你压根就不知道云依人背着你偷吃避孕药,所以,她还是对你没感情的,时大哥,你还不清楚云依人的为人吗?”   “说够了?”   辛小语抿唇,继续说,“若云依人真的想和你过下去,她为什么要吃避孕药?要是我怀上了自己心爱人的孩子,一定会很开心。”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们聊些什么呢?这么起劲?”云依人吃完了一盘饺子。   原本她想上楼,可似乎听到了辛小语在说她,刚刚好不容易安抚好时擎酒,可不想因辛小语而又将时擎酒那尊大哥惹生气。   毕竟,她清楚,辛小语在时擎酒面前,只会说她的坏话。   果然辛小语的话有效了,云依人一过来,时擎酒并为给什么好脸色,声音冷冷的,“过来。”   云依人听话地坐在他旁边,笑着望向对面的辛小语,“辛小姐,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你俩在议论我的话题。”   “是呀。云小姐想知道我们聊了什么吗?”辛小语并不避讳。   “好啊,辛小姐说说,我洗耳恭听。”   “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我今天来,是受了时大哥的意思。”   “哦,这样啊,可这里是我的家呢,辛小姐是客,身为主人的我都没好好招待辛小姐,你不会在意的对吗?”   辛小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云依人嘴皮子厉害,辛小语虽然业务能力要比她强一点,可轮这点,却是逊色不少。   “怎么全都哑巴不说话了?是不是渴了?”说着,云依人招呼费森,要他倒茶过来。   费森还没让女仆去倒茶,辛小语就已经坐不下去了,   因为看到时擎酒并不想掺和进来,她就知道,自己输了,输得很彻底。   即便自己在怎么挑衅俩人的感情,云依人做了再怎么无法原谅的事,时擎酒都会痴痴的陷进去,即便是伤得遍体鳞伤。 第145章 我带你回家   辛小语走了。   离开时,很是愤愤不平,自然是被云依人给气走的。   “女人,你可知道我让她来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你却如此刁难她,是何意图?”时擎酒坐在沙发上,揶揄着道。   云依人听闻,有些好笑,“我刁难她?你俩背着我说我坏话,还不准我赶她走了?”   “时小北是被她带走的,现在时小北这件事怎么解决?”   云依人拧了拧眉,她想了想,最后道,“你觉得辛小语会在你面前承认是她把辛小语给带走了吗?”   “为什么会不承认?”   “她那么爱你,自然是希望自己在心爱人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她之前已经干了那么多惹你嫌的事了,现在怕是不敢在招你嫌了把。”不然也不可能一直窝囊的不敢出手。   时擎酒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话语里透着几分无奈,“你可真是高估了她。”   “不说她了,既然是她带走了小北,也不敢对小北怎么样,所以小北现在是安全的。”说着,云依人又看了他一眼,“而且你这个做哥哥的也适当的该关心下他,这些日子就让他在外面好好玩玩。”   说着,云依人上了楼。   费森见时擎酒也要跟着去,不由问道,“少爷,刚刚夫人吃了点东西,你也吃点?”   “那就端上来把。”   “好的。”   云依人刚准备刷刷剧看看电视,刚躺到床,就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季婧失踪了。   云依人一听,立马穿衣服,匆忙忙的赶去医院。   原本在吃东西的时擎酒也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赶到医院,果然,季婧没在病房,由着监控可看到,是一个中年男子将他带走,是下午打完针吃了药不久。   看护也跟着一同消失不见,因护士来查房,一直没看到季婧,就打了电话给家属。   监控里并没有照到中年男子的脸,不过看着身体,云依人觉得那是熟悉。   “云帆明回来了。”时擎酒接了一通电话,便对云依人说,“人是被他带走了。”   云依人一听,眉头一蹙。   云帆明不是去了美国吗?怎么会回来的?   时擎酒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怎么,这都要想?自然是司空凌川的意思了。”   “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李丽。”   “不用打,直接去他家,毕竟他家是冲着你去找他,才把季婧带走的。”时擎酒的逻辑思维要比她顺多了。   到停车场,云依人上了车,都想不清季婧怎么会和云帆明一起离开。   毕竟之前对云帆明还那么抵触!难道是季婧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连着是谁杀了他爸,都不记得了?   一想到这,云依人的心陡然有些不安。   梅园小区的房子,李丽一家已经没住,现在全家租了间公寓。   费森把查到的地址发给了时擎酒。当俩人赶到时,果然看到了云帆明。   云帆明见到她,一点也不稀奇,似乎是等待她已久,早早的砌好了茶,“依人,好久不见啊,过来坐把。”   人面兽心!   云依人忍住要冲过去要杀他的念头。   “我妈在哪?”她走了过去,冷声问。   云帆明看了眼她身后的时擎酒,笑着对他道,“可以避让下,让我和她聊聊吗?”   “他是我老公,有什么事,他不能听的?”   时擎酒听到云依人说这话,心中的蜜罐霎间打翻,甜到了他心坎里。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云帆明微笑着道,“我原本只是想找你,可你手机换了,每天和时擎酒待在一起,让我很难见你,所以迫不得已,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主动找上我。”   “没有让你进监狱,是我对你太过仁慈!”   云帆明笑了笑,“我来,不是听你说教。是要告诉你,我要云氏集团的股份,甚至之前我有的,现在,全都原封不动的还给我。”   “你算什么?”   “季婧已经同意,甚至已经签下了转让合同。我只不过是告诉你一声。”   原来费尽心思弄这些就是为了金钱,云依人真觉得他恶心,“云帆明,我可没见过被你还要卑鄙的人。”   这时李丽出来了,身后跟着季婧,她似乎是哭过,“依人,你妈在这,放心把,她没什么事。”   季婧脸色红润,并未受到惊吓。云依人见了,这才放下心来,“云帆明,你休想得逞!这可是要经过董事会的同意!”   “你放心,我走出了这一步,自然是想到了。”   云依人脸色微变。   一旁的时擎酒却像是看穿了整个计谋,“那到时候你可以看看,云氏究竟花落谁手。”   “那我就拭目以待。”   云依人带走了季婧,三人走后,李丽走到云帆明身边,恨铁不成钢地问,“云帆明,你还是人吗?!”   云帆明脸色冷漠,“一个婆娘家,你管这么多干什么?难道你真想租一辈子的房?窝囊过一世?”   李丽难以想象,昔日温柔体贴的老公如今会变成这样……   为了金钱,连手足都可以残害,以后是不是她阻拦他,她是不是也要死在他手上?   “妈,你放心把,爸好不容易从美国回来,你还要让他不开心干什么。”云茜从里面走了出去。   “对了爸,你即便都要回云氏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去云氏上班?”   “云氏就是我家的,自己家想去就去!”提出云氏,云帆明一股子自豪。   父女俩都你一句我一句,完全将一旁的李丽当隐形人。   ……   车上。   云依人发现季婧手脚冻得冰凉,却还一直傻傻的笑着。   车内已经打了空调,可她的体温依旧很凉,她刚要脱下衣服给她披上,却不想被前面的时擎酒制止,接着他将大衣扔了过来,示意她把衣服给季婧盖上。   季婧盖上了大衣,身体还是冷得不像话,完全没有一点效果。   云依人发现季婧穿得很少,却看上去感觉她一点也不冷,“妈,我们不去医院了,我带你回家。”   “不用,我要去医院。”季婧立马拒绝。   “医院和家里一样,要什么都有的。”回想吴靓之前说她很喜欢吃甜品,不由诱惑她,“而且家里有很多小蛋糕,点心哦。” 第146章 你来干什么!你走啊!   季婧却是一点也不为之心动,望向前面主驾驶的时擎酒,“就送我回医院。”   云依人沉默。   最后时擎酒并没有送季婧回医院,虽然他是不想有第三者来参与他和云依人的生活,可现在的季婧情况确实不妙。   到了半山腰别墅时,季婧一看不是医院,闹腾得离开,不管云依人怎么哄,就是不下车。   “送我回去!!!”她尖叫,车里的东西全都被她给砸了出来。   站在外面的云依人心钝痛,意识到季婧比以前更加不对劲,不顾她打骂,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妈,我是依人,是你的女儿,难道你不想和我住一起吗?”   季婧眼神有过一丝变化,可那仅仅只是一秒。   随后,她无情地一把将她推开,然后狠狠地关上车门,不想看她。   云依人被推在地上,好在是水泥路,并未刺伤。   最后费森看不下去了,提出送季婧回医院,以后他多派人手盯着医院。   云依人被时擎酒抱上了楼。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云依人坐到了床上,呢喃着,“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你母亲有些怪,放心,我会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是有人在对我母亲下手?”   时擎酒也不想隐瞒,“应该是,毕竟精神方面在怎么差,也不可能差得这么离谱。”   “那你觉得她是因为什么而成了这样?”   时擎酒眯了眯眸,他不敢确定所以说出来也没用。   “你先睡,等会费森回来。我去问问。”   云依人却毫无睡意,她闭眼全是刚刚季婧那面部狰狞的画面。   最后还是时擎酒给房间内点了安神香,才让云依人缓缓的入眠。他站在床沿,望着云依人那张颇有些倦怠的容颜,眸色微暗。   费森回来的时候已经大半夜,多年来的默契,知道少爷会等着他的消息,便敲了敲卧室的门。   没有多久,时擎酒出来了,蹑手蹑脚,看来云依人已经睡下。   “如何?”他低沉的问,明明出来在门外了,可还是怕吵醒云依人,声音放得很低。   “少爷,疑似被下了蛊虫又或者是重度催眠导致神经混乱。”他道。   时擎酒眉头紧蹙,“辛小语干的?”   “不知道是不是,不过我回来之前带人去见了一面曼温。严刑拷打了一遍,她死也没承认说是她给季婧下的蛊。”   “那你觉得是不是她们干的?”   费森摇头,也分析不出来什么,“不知道,不过辛小语对季婧催眠是有的,毕竟季婧精神方面就有问题,被辛小语再度催眠,就会成功的支配她的意识。”   “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先观察一段时间,若要是季婧一直这样,那少爷,夫人该伤心了。”   时擎酒眸冷色,“瞒着,在还没有确定季婧的真正病因,不要让她知道。”   “是的。”说到这,费森又看了一眼他,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最后,他道,“少爷,过几天夫人和老爷要回来了。”   “你听谁说他俩要回来了?”   “老夫人似乎是快不行了。”费森颇有些惋惜道,“或许也就是觉得自己活不长,接着小少爷消失的事,打了电话给夫人和老爷,死前想看一眼把。”   时擎酒听闻,倒是没什么情绪,不过眼底却微微有几分凉。   终究是自己的祖母,虽然没怎么相处过,可人生老病死难免,他低沉的出了声,“我知道了,你下去了。”   费森离开后,时擎酒进到房间,他站在床边,鼻尖弥漫凝神香的气息,望着睡意正浓的云依人,他倾身,在她额间落下一枚吻,那么的纯粹。   隔天。   云依人起来后,时擎酒早早地去公司了。   早餐也没吃,敢去了医院,费森却硬塞了油条和牛奶给她,“少爷嘱托的。”   云依人到医院,等红路灯时,把早餐吃了。   上楼,在电梯口遇到了李丽……   云依人虽然对云帆明是恨之入骨,可李丽这个伯母却让她狠不起来,毕竟李丽也是不知情一员。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依人,这是我买的一点水果,你不要拒绝,我就是想单纯的来说声对不起,我立马走,不会耽误你时间的。”说着,李丽将水果篮硬塞给她,乘着电梯下去了。   云依人抱着水果篮进到了病房。   一进去,就看到季婧大清早的就在吃甜食,也不知是谁给她买的大蛋糕,已经被她吃了一大半。   刚要把她蛋糕拿走,不想吴靓忽然从卫生间出来,“依人,你来了?”   云依人眉头微蹙,看到吴靓竟出现在这,面色有些不太好,“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阿姨的啊。”吴靓洗了水果端过来。   “你走把,我这里不欢迎你。”   吴靓坐了下来,她道,“我知道你对我有误解,我理解。不过我天天在这陪着阿姨,一个月除了阿姨出事那几天你来的频繁点,其他时间,可没见过你。”   明里暗里,似乎在讽刺她。   虽然听得心里是不太舒服,可云依人承认,她说的也是事实。   把季婧手中的蛋糕抢走,不准她吃,却不想她发脾气地吼着将蛋糕多回去,“你来干什么!你走啊!靓靓好不容易送我一次蛋糕让我吃,你还来捣乱。”   “妈……”   “你可知道她为什么亲近我而疏离你?”   云依人没理她,起身直接夺走季婧手中的蛋糕扔进垃圾桶。   这回,彻底激怒季婧,不顾没穿鞋,把云依人推出了病房,甚至大声喊着,“我不准你踏入我的病房!!在看到你进来,我就撵你一次。”   云依人心伤。   病房门被无情地关上,没一会,吴靓提着垃圾桶出来,看到她的样子,笑了笑。   随后,去了安全通道,把垃圾扔了,毕竟蛋糕被扔进垃圾桶里,怕季婧捡起来吃,就早些扔掉。   吴靓并没有进去,是专程出来找她的,“昨天你妈妈消失的事我知道了。”   “所以呢?”   “你妈妈很依赖我,或许我可以帮帮你。”   云依人却是不想要季婧和她有太过亲密的接触,“我家事我自己会解决,谢谢你的好心。” 第147章 他对她下手了!   “你还要这样固执?难道你就不觉得你母亲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吗?”   吴靓和季婧相处了这么久,确实是相处出了感情,季婧是一个知识渊博,充满了母性光辉的完美女人。   “当初你答应曼温给我妈下狠手时,怎么就没有想过现在我母亲的情况?”云依人冷讽。   吴靓张了张唇,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是无用,“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若你不计前嫌,把你妈妈交给我照顾,我一定不会让她出任何事的。”   “我不会把她交给你。”云依人的态度很坚决。   “你能不能不要对我有偏见?”   “不是对你有偏见,而是我不敢把我至亲的人交给一个外人,尤其还是一个伤害过她的人。”   吴靓盯着云依人,没在说话。   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云依人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若没什么事就请回把,顺便提醒你一句,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往医院跑,这里不欢迎你。”云依人很冷漠,没有留一点情面和余地。   虽然和云依人接触不多,可她这种性格她还是有些不喜,“云依人,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毕竟选择我来照顾阿姨,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我知道。”云依人并不否认她的说法。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执着?”   云依人看了她一眼,没说理由。   吴靓离开了,离开前还希望她好好的想想。   其实云依人知道吴靓的好意,毕竟现在不是一件单纯的事,她不想把她在掺进来。   云依人在医院陪了一上午,季婧倒是没给她什么好脸色。   中午准备去吃饭时,在医院门口遇上了颜之韵。   看到她在这,云依人有些疑惑,看着她脸色带着丝丝的微笑,心情不错,想着应该不是司空凌川出了问题。   云依人原本想装没看见,可她却突然挡住了她的去路,道,“我来这,是找你的。”   云依人不解,她来医院找她的意图在哪?   去见司空凌川?即便去了,她总是会逃出来的,还不如不必求着她去见司空凌川!   “看你的样子,你母亲目前的状况似乎不是很好吧?”   “请问和你有关系吗?”   “云依人,我们好好聊聊把。”   “我的时间有限,恐怕不能在这和你多聊。”   颜之韵十足好脾气道,“你就不好奇季婧情绪为什么会这样吗?”   “怎么,难道你知道?”   她似笑非笑,“云依人,我们来做个交易把。”   云依人将视线投向她,扫视了她一番。   望着面前这个声音和她相似,长相却极为不同的女人,她道,“我没兴趣,希望不要来打扰我。”   “曼温现在和我合作,她在你妈妈身体里下了蛊。现在只是初期,到了后期,你想要认你那个妈,你妈恐怕也难了。”此时的云依人油盐不进,那么颜之韵也不必在和她拐弯。   云依人听闻,立马上前揪住她的衣领,“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问问云小姐,有没有时间。”   “有!”话语从牙缝里蹦出来。   “这才是你的选择嘛云小姐。那就和我去停车场好好聊聊把。”   云依人跟着颜之韵来到了负一楼停车场。   她以为她只是想找个安静人少的地方和她聊,却不想她跟着她上车,就嗅到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   她刚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昏厥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恍恍惚惚的,云依人行来时,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被蚂蚁啃噬,钻心的痛,全身袭来。   她很想睁开眼,可肢体不能动弹。   “依人?”   有人在叫她……   是谁!?   突然,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入她的额迹,浓重的药味在鼻尖。   “少主,她快醒了。”是尔的声音。   耳边很安静,只有那微微的风吹声吹来,让她分不清此时是在房间还是在室外。   忽然,一股男性气息靠近,云依人猛然睁眼苏醒。   面前站着司空凌川,他身后的尔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定晴一看,这是在秦简亦的实验室。   “醒了?”他道。   云依人望着他,没说话。   他伸手,温柔地将她落下来的发别在她耳边,“饿不饿?”   云依人伸手打开了他的手,“不要碰我”的话一瞬间就便成了:“饿。”   云依人:???   什么意思?陡然,她细思极恐,刚刚那蚀骨的痛和刺鼻的药物,意识到他们对她下手了!   “等会我就带你去吃好吃的。”司空凌川似乎沉浸在自己构思的梦境里。   “你对我做了什么?”   司空凌川知道她会察觉,也不隐瞒,将视线投向她身后的器皿中,“就只是给你体内放了只虫子而已。放心,对你身体无碍。”   “你疯了?”云依人难以置信。   “这是你逼我做的选择,我给过你选择,是你要把我无情抛弃,迫不得已,我只能这么做。”司空凌川觉得自己这样做一点也不为过,“现在你还不适应,所以慢慢的来,我相信你总会有一天爱上我。”   蛊虫已经打进她身体,除了司空凌川本人,谁也无法能让它出来。   云依人无力地抓住他的双手,“放过我把。司空凌川,你究竟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   “以前你也是这么对时擎酒说的,可后来呢?变成了现在你爱上他的结局!”他痛心,“云依人,你招惹了我,还想跑吗?”   云依人没说话。心中处却隐隐钝痛。   司空凌川将她抱出了实验室,外面是秦简亦和颜之韵。   他看都没看两人一眼,直径上了楼。   秦简亦望着司空凌川拧眉,见他消失,才道,“川这是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   从前几天司空凌川回来后,整个人性情大变。   也不知道司空凌川和曼温聊了些什么,这些天来,除了见了一次从美国回来的云帆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怎么也没有出来过。   而一出来,就是要颜之韵把她给带来这,不管用什么办法。   他的命令,颜之韵怎么可能会不听?马不停蹄的把云依人带来,接着就把她抱进了实验室,两三个小时才出来。 第148章 存着二心,用你利用我   “现在只要他过的好,还能有什么所求?”   秦简亦斜了眼她,“你真希望云依人和川在一起?”   “不让他俩在一起,你阻止的了川吗?”   秦简亦嗤笑了一声,“川为了云依人,如此费尽心思,或许你要是和川一样,也为何不可,至少我会帮你。”   颜之韵听闻,视线蓦然望向了他,带着几分不解的问,“你是有什么要我帮你的吗?”   他俩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虽然他表面嫌弃讨厌云依人,可她能看出来,秦简亦并不是真的讨厌她。   “是。”   “那你说说看,你需要我帮你什么。”   秦简亦转动了下食指的戒指,眯了眯眸,不知在想什么,眼里带着几分讥诮,“我也不过是还一个人的人情而已。”   “谁?”   秦简亦望向颜之韵,“只要你帮我,我便帮你,让你一直在川身边。”   颜之韵来中国是奉了老博士的意思,若要是让老博士知道司空凌川在这边过得一点也不好,甚至还快要死了,怕是立马要让她把司空凌川带回去。   可她被司空凌川警告了,甚至也不忍心让司空凌川难过,所以她一直在中国。   然,她在中国其实并不是天天待在司空凌川身边。   她是老博士的人,司空凌川并不是很待见她。来到中国差不多一个多月了,见司空凌川完全就是屈指可数。   “好。”能让她待在司空凌川身边,这个条件,让颜之韵很心动。   “行把,那你就先和我去一个地方,先把我的事给弄成。”   秦简亦和颜之韵走了,偌大的城堡,一下子就安静。   楼上。   云依人被司空凌川抱上了床。误以为他要对她什么,云依人不安,警惕的望着他。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司空凌川不喜她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说说把,你对我下了什么蛊。”   “和你母亲差不多的蛊。”   云依人拧眉,“你也知道我母亲被下蛊了?”   司空凌川知道她误会了,不过他也不想解释,毕竟以后慢慢的,她会越来越信任,黏着自己。   “是曼温干的?”云依人知道曼温玩蛊,“你向曼温要了蛊?你知不知道要是曼温对我存着二心,用你利用我呢?”   “她不敢。”   “我说的是如果!你明明知道曼温是辛小语的人,辛小语因为时擎酒对我恨之入骨,恨不得要我死。”   司空凌川微微地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的目光望着她,“我说了,我能护你一世周全,不像时擎酒那窝囊废,连这点都不能做到让你心安。”   云依人动了动唇,刚要说话,却被他那粗粝而冰冷的指腹抵着,“我知道你肯定会为他说话,可我不想听。”   她抓开了他的手,问,“那蛊到底能不能解?”   “能。不过当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成了寄生。你离不开它,它也离不开你。”   云依人眼皮一跳,眼里是对他的不信任,“你撒谎。曼温费尽心思让我身边的人靠近我妈,从而才能控制我妈。这期间她计谋了很久,你应该清楚。而你,不过就那么几天,能和曼温一样吗?”   “我家的依人很聪明。”他勾唇,一枚炽热的吻落在她脸颊,她想躲,可他禁锢着,“可你不知道有一种速成的方式吗?”   云依人望着他,看着他一字一句,“我用我的血来滋养它,我对你的爱有多深,它就能在你身体里就有多疯狂的成长。”   她一怔,一种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不要怪我这么狠,依人,这些都是你逼我的。”他盖住她的眼睛。   云依人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无用,“送我回去把。”   “我希望你和之前一样待我。”他低沉,“而不是要说离开我。”   “现在,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看着现在他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红了眼,“司空凌川,可能是我想错了,以前我觉得做那些说那些是为了你好,可现在发现,那都是我自以为。”   司空凌川盯着她通红的,明明很心痛,很想安慰她,可他却是傻傻的站在她面前。   “你出去把,让我一个人好好的安静躺会。”   “我陪你。”他想和她独处。   “我说了不用!”   司空凌川抿唇,知道此时的她情绪激动,也不刺激她,便离开了房间。   司空凌川离开后,云依人拿出了手机。时擎酒打了一通电话给她,看她没有接,便发信息问她是不是还在医院。   现在才不过下午4点。   云依人盯着手机屏幕有些发憷。   她摸着无比真实的肌肤,里面真的被植入了蛊虫吗?   她将指尖移到了微信,她从公司群里找到了辛小语的微信,申请加她。   辛小语现在在公司上班,看到她加她,第一时间就通过了。   她还没有发信息给她,她就迫不及待的发了信息过来,“云依人?”   云依人打字和她聊聊关于曼温的事,可打了一圈字之后,却又删了,“约个时间,出来见一次把。”   “我现在上班,你没在公司怎么约?”   “那你等我消息?”   “云依人,你有事找我,凭什么你说约就约?”那边的她语气不善,“我也知道你是为了你妈的事来找我,可我不会管的。”   云依人没说话,因为从她的话中能看出来,曼温似乎并没有将她和司空凌川见面的事告诉她。   她没在回,辛小语还发了几句不友善的话来,都被云依人无视了。   转辗于两个男人件,她有累。   闭着眼,眯了眯眸,随后她打了一通电话给时擎酒。   时擎酒在工作,似乎是停下了手头的工作,“还在医院?怎么刚刚打你电话不接?”   云依人不想在撒谎,直接道,“我现在在司空凌川这。”   那边静默。   好一会,才听他那阴冷的声音传来,“云依人,条约签了还不到一天!”   “这次不是我要去找他的。”   “他找你,你就要跟着他去吗?”那边的时擎酒似乎起身,离开了办公室,“你在哪?我来找你。”   云依人不想在这待着,乖巧的报出了城堡的地址。   时擎酒是真的对云依人又爱又恨,这个让他不省心的女人,真的想拿一根绳子,好好的将她绑在身边。 第149章 因为司空凌川而要和我离婚?   云依人在房间等着时擎酒来找她。   虽然公司离这有一段距离,可没一会,时擎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是要她出来。   “你到了?”   “不然?”时擎酒阴阳怪气道,“难道还要等你俩过一夜?”   云依人抿了抿唇,不和他计较。   她出了门,司空凌川并没有锁,走到楼下,却发现司空凌川坐在下面。   她向着门口走去,却被尔叫住,“云小姐,你要去哪?少主在这里。”   “我要回去,我已经打电话给时擎酒,他现在在外面,要接我走了。”   尔脸色微变,视线蓦然望向司空凌川。   司空凌川脸色本来就苍白,所以现在完全看不出此时的他是什么表情。   他起身了,朝着云依人走了过去,尔跟在他身后。   “想要回去,叫我送你回去就够,为什么还要把不相干的人叫来干什么呢?”说着,他伸手,将她的衣服整理好,“你看你,我出来没多久,在床上躺着,衣服都弄乱了。”   云依人推开他的手,可肢体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迂反,握住了他的手!   该死!   她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司空凌川怔了下,不过很快,因看到她的神色而黯淡下来,“现在我让你适应,给了你足够的时间,我便会亲自来接你,到时候你应该很希望愿意看到我,甚至跟着我离开。”   他的手掌很大,很宽厚。   明明云依人想要挣脱,可心里却是冒出了莫名的期待。   门忽然被打开……时擎酒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当看到两人“你侬我侬”,手拉着手时,眼睛一刺,阴沉沉的走向云依人,见他来了她还没有松开,时擎酒要被活生生的气死,“还没拉够?”   云依人连忙挣脱开他的手。   司空凌川单手插兜对着时擎酒微笑,“好久不见。”   “谁要和你见?”   “我也不想见你,可这是我的地盘,不知时先生来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带走我的人!”时擎酒搂着云依人,挡着他的面,宣誓自己的主权,“不是自己的东西,在如何想要,都不会得到。司空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他的眼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云依人不想在这待下去,“我们走吧。”   时擎酒剜了她一眼,眼神示意她闭嘴,等会要她好看。   时擎酒带走了云依人,司空凌川并没有去拦。   尔见司空凌川很开心,有些不解地问,“少主,云小姐和时先生走了,你为什么不让云小姐留下来了?”   哪次见云依人被时擎酒带走,会露出这副笑意浓浓的模样?   而且早上就迫不及待的让颜之韵把云依人带来,好不容易云依人来了,却让时擎酒这么轻松的带走。   司空凌川看了他一眼,“过些日子,你自会知道。”   尔没听懂他的话。   因为他并不知道曼温和司空凌川交易了些什么。   虽然自从曼温来过后,少主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可他不会联想到司空凌川会为了让云依人体内植入蛊虫用自己的血肉滋养。   ……   云依人被时擎酒粗鲁地拉上了车。   时擎酒很气,连着安全带都没有给她系,就知道开走了。   不过开到半路,直到看不到城堡了,他才停下来,问,“说说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什么?”   “你为什么又和司空凌川给搅合到一起去了!”时擎酒情绪很失控,“云依人,你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现在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把我耍着玩吗?”   “我没有。”云依人抿唇,“我也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可你已经和他扯上关系了!我对你很失望。”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知名的情绪,“云依人,每次你只会用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词!而我,也想个傻子一样,每次都信你。”   云依人因在司空凌川那已经头疼不已,现在还要应对时擎酒。   她觉得自己的生活一团糟!   “时擎酒,你累我也累,不如两人解脱,谁也不会让谁麻烦心烦。”   时擎酒一怔,他的眼眶霎间猩红,如血要滴出来一般,“你说什么?”   这一次,云依人很认真的直视他的眼睛,“我说我俩不如离婚把。”   鼓着铮铮的拳头狠狠砸过来,一道风从她耳边划过,“云依人,你在敢说一遍试试看!”   云依人红了眼,“为什么要逼我?你觉得我还像小孩一样吗?以为我说出来的话只是开玩笑?”   “逼你?我什么时候逼过你?”时擎酒忽然笑了,“对,逼了你,要和你和我结婚在一起,就逼了你!!”   云依人不想两人撕得太过难堪,低低的道,“开车。”   他无力地收回手,这次他只是轻声地道,“是不是因为司空凌川?”   见她不吭声,他再次问,“我问你是不是因为司空凌川而要和我离婚?”   “是。”她道。   “爱他?”   云依人没说话。   “还是说你两个都爱?”他攥着她的肩膀,让她看着他的眼睛说话,咬牙切齿问道,“只要你回答我,我便放你自然,你想要离开,想要解脱,我都通通给你!”   云依人一怔,呆呆地望着他。   “怎么?高兴得傻了?我可告诉你,乘着我没后悔前,回答我。”   这样的时擎酒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要说他低迷把又颓靡,要说他潇洒把又洒脱。   她终于听到他说放过她,要离婚了,可为什么现在又犯贱的觉得心痛?   她移开了视线,别过眼,“嗯,或许是把。”   “我要你正确的答案!不要你模棱两可的话。”   云依人动了动唇,缓缓的道,“是,你和司空凌川,我都喜欢。”   他捏起了她的下巴,眼里闪着微妙的光芒,“即便你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那么就够了。”   他倾身,吻上她的唇。   那么的凶猛和强悍,似乎要将他狼吞入腹般。   云依人哭了,眼泪落了下来,在两人齿间蔓延,苦咸的味道让时擎酒心麻痛。 第150章 不许在我面前掉眼泪!   时擎酒松开了她,抓着她的脑袋,沙哑的问,“云依人,你要我怎样?你说啊!你到底要我怎样!”   他都已经如此低三下四了,她究竟要将他的自尊践踏到什么时候?   云依人吸了吸鼻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越说,眼泪就越往下掉。   时擎酒吼她,“不准哭!不许在我面前掉眼泪!”   “呜呜。”她埋头,呜咽着哭了起来,很大声,哭诉着,“我明明狠狠的拒绝了他,可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时擎酒,难道你真的觉得我就是一个三心二意,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吗?”   时擎酒听到她说这些话时,整个人都怔住,好久好久,他倾身,狠狠地将她拥在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云依人的情绪平定了下来,道,“我妈身体植入了蛊虫,你知道吗?”   看着时擎酒不说话,云依人就知道他一直知道。   她有些气,原本想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可想到他或许是考虑她的感受所以才一直迟迟没有说,她也没有在追究,“你还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所以说你知道是曼温给我妈下的?”   时擎酒伸手将她眼角的泪擦干净,“嗯,你不担心,这只是暂时的,你妈一定会好起来。”   “我相信,不过我希望不要等太久……”毕竟拖下去不是办法。   “以后,这种地方少来。还有,他来骚扰你,你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不然就天天待在我身边,去哪都叫上我。”   云依人可不要,不过目前也只能是这个办法。   毕竟她身体里植入了蛊虫,虽然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想想就觉得后怕。   这个司空凌川太过疯狂,为了得到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时擎酒并没有再去公司,而是开车回家了。   云依人原本想让时擎酒带着她去一趟医院,其目的想看看她身体里的那些蛊虫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   可想想上午才去见她,就收住了这个想法。   手机嘀咚响了一下,微信有人消息给她。   她点开一看,是辛小语。   问她是不是和时擎酒在一起,还没有到下班,就见时擎酒提前下班,说肯定是她搞鬼。   云依人发现这辛小语是真的很无聊。   完完全全就是时时刻刻的关注着时擎酒。   “谁?”他用余光看不到手机屏幕,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辛小语。”   “什么时候你还和她有聊天的兴趣了?”   “女人间的兴趣。怎么,连我和女人聊天都要管?”   “你手机是拿着我的在用,你把我的手机号给她了?”时擎酒挑开话题。   云依人没骨气的套露,“不是,有点事,微信公司群里加了她。”   “什么事?”   云依人别过脸去看车窗外的风景,没有回答。   “女人,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我在问你话。”   “都说了是女人的事,告诉你,你也不懂。”云依人并不想自己身体也植入了蛊的事告诉他。   她很好奇,蛊虫究竟是怎么植入她身体里的,虽然她当时昏迷着,可想着自己昏迷时候的样子,似乎觉得身体里有虫子在钻的同时,还闻到了药味。   时擎酒也不在过问。   到了半山腰别墅,云依人就上网,查找关于苗族蛊虫一类的问题。   可上面都是模棱两可。看了几眼,全都是一些没用的建议,就关了电脑。   云依人站在阳台吹了吹冷风,时擎酒走了进来,把洗好的水果端她面前,“怎么在外面吹风?”   云依人捻了粒红樱桃放嘴里,“透透风。”   “无聊?”   “没有。”说着,她进到屋内,拿了一本书看起来。   时擎酒跟在她身后,“上午时,云帆明来找过我。”   云依人一听,立马放下书,拧着眉问,“他来找你干什么?”   “你说还能干什么?”   “云氏的事?”云依人问。   他摇头,“不是,云奇开车撞死了人,来找我帮忙。”   “什么时候的事?”虽然不是很喜欢云帆明一家人,可毕竟只是和云帆明有瓜葛。   “就昨晚。”   “那你怎么回他的?”   “现在云奇还在看出所,等结果把,不坐牢也得赔上大笔钱,主要看他怎么和死者家里人沟通了。”   云依人微微叹了口气,不过云奇一向做事谨慎,怎么会犯这种愚蠢的错?   “酒后驾车,应该是被人指使。”看着云依人疑惑,时擎酒解释。   云依人一怔,旋即她道,“被人指使?你的意思是指什么?”   “他不是在b市开了一家游戏公司吗?有几个合伙人,然后公司开不下去了,他卷钱财跑了,那些人找上了门,要和他算账。那时他在酒吧鬼混,得知那些人来找他,想连夜开车逃出s市,没想到半路中出了这种事。”   云依人听了这些,咬唇看着他,“你都调查清楚了?”   “你家的事我能不好好清楚知道点?”   “那你会帮吗?”   时擎酒原想说“不帮”,可看着她的模样,便反问,“你希望我帮还不是不帮?”   s市他认识很多人,要从看出所捞一个人那是分分钟的事。可云帆明杀了云启明,这件事,怕是云依人心中的一根刺,永远也无法原谅,也原谅不了。   “你自己决定把。”云依人也不想让自己活得这么累。   她自己的事都没有处理,哪还有时间去管别的人?   “云帆明是司空凌川的人,那自然是司空凌川去解决。”时擎酒道。   “什么叫云帆明是司空凌川的人?”云依人没太听懂这个意思。   “云帆明怎么会从美国回来,你不清楚?”   “既然他是司空凌川的人,那为什么还要来找你帮忙?”   时擎酒嗤笑,眼里是带着几分冷,“这个s市,终究不是他司空凌川的地盘。”   司空凌川的势力在美国,手哪能这么长伸这么远?   不过他要捞人也是能捞,不过此时的司空凌川哪会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在说了,司空凌川也知道云启明是云帆明杀的。若不是云帆明干这种事,也不会让好好在美国待着的云依人回国,说到底,要说恨云帆明的人,非司空凌川莫属了。   费森敲门进来了,“少爷,夫人和老爷回来了,现在在时宅,老太太打电话过来,要你晚上过去吃饭。”   “嗯,知道了。”   费森看了眼云依人,“那少爷是去还是不去呢?”   时擎酒看了眼费森,意味不明地问,“你说我要不要去?”   费森背脊发凉,他哪知道他要不要去?   将视线投向云依人,还是问云依人比较保险,“夫人,去不去?”   云依人和时老太太关系不好,可听到时擎酒的爸妈回来了,即便不想去也得去一趟了,时老太太都打电话到家里了。   “去。”云依人说了一句。   “那行,我下去准备。”   卧室只有云依人和时擎酒两人,云依人准备起身洗个澡,然后换身新衣服,精神点去时家。却不想时擎酒也跟了进来。   “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洗澡吗?我陪你。”   “我不需要。而且隔壁就有浴室,你想洗去隔壁洗。”   他拉住了卫生间的门,“爸妈回来了,我该好好洗洗见见他俩。”   “你洗去隔壁啊!”   他盯着她,高大的身子矗立在门口怎么也赶不走,“我们结婚他们没有来,只是打了通视频,你真的不在意?”   “在意什么?”云依人觉得他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呢,“你见他们是五六年前了把?”   时擎酒抿了抿唇,不说话。   “对了,既然他们回来了,总得要让时小北见见把?”可怜的小北,一生下来就被他爸妈扔给时擎酒了。   时擎酒一个糙汉子,哪有父母贴心?   明明是有爸妈的孩子,可过得却比没爸妈的孩子差多了,除了生活优渥点。   “他想回来就会什么时候回来,你担心他干什么。”   “我要洗澡了,不和你说了。”   时擎酒也不多废话,直接拉着她进去了。   “时擎酒,你出去!”   “闭嘴!”他声音沙哑得撩人。   一室旖旎。   云依人觉得自己真没用,又被他吃了。   完事后,云依人望着餍足后的时擎酒,气的咬牙,“时擎酒,你没采取措施!”   “这是惩罚你的,谁叫你去见了司空凌川?”说着,他眼睛危险一眯,“记住,不准吃药,要是被我发现了,云依人,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无耻!”   他赤着上身朝着她走去,“那你建不建议我现在在更加无耻点?”   “滚——”等会她就去买药,反正他又不知道。   不过一直吃药也不是办法,以后他要是真不采取措施,那么就要他禁欲了!   该死的狗男人!   看着时间已经六点了,云依人动手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怕晚上冷,所以带了一件外套。   时擎酒穿着倒是一直没什么变化,一直都是西装革履,皮鞋,妥妥一个富家大公子少爷。 第151章 依人你怀孕啦?   云依人坐上车时,发现费森也跟着上来了,费森看着她疑惑的神色,连忙回道,“我去接小少爷,等会带着他过来。”   “你知道小北在哪?”   费森看了眼时擎酒,不知该不该讲。   “他就那几个地方去?还能不知道他在哪?”时擎酒冷冷地道。   云依人微微拧眉,“辛小语告诉你的把?”   “我需要她告诉?”   云依人不想和他犟嘴,索性也没在说话。   气氛陡然间有些怪异,明明出门前两人还好好的,一聊到时小北就开始不对劲。   到了时宅,云依人先下了车,时擎酒紧跟其后,可能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下车,时擎酒颇有些不悦道,“什么事倒是没见你这么积极。”   “见你爸妈难道我还要拖拖拉拉吗?”云依人不知道时擎酒又在发哪门子疯。   “和你过一生的是我,在他们面前需要装得这么虚情假意?”   “什么?虚情假意?”   时擎酒哼了声,“我是要你把精力不要放在错的地方。”   “你觉得我在你身上浪费的时间还不够多?”   他眯了眯眸,眼里透着几分危险,“你和我在一起,是在浪费时间?”   “难道不是吗?”   “云依人!你在说一遍试试看!”   云依人不想理他,直径朝着大宅走去,身后响起时擎酒那咬牙切齿的声音,“不等等我?”   云依人理都不想理。   可时擎酒腿长,没有两三步,直接大步流星的跟了上来。   一起进去的时候,门口站着两个女仆。   女仆看到俩人时,表情有些怪异,但是云依人并未观察那么多,时擎酒却是微微地拧了拧眉头。   还没走到大殿,就听到一阵欢声笑语,有几分耳熟。   走进一看,果然,看到了辛小语。   辛小语坐在一位风韵犹存,留着一头卷发的时髦女人身旁,对角处坐着笑容可掬的时老太太。   这副温馨的画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家人呢。   云依人走过去,叫了一声,“祖母,妈。”   时老太太看到她来,陡然收住了笑意,僵着一张脸,似乎她欠她几千万似的。   而时髦女人一听到声音,连忙反过头来,眼里的笑意更浓,“依人?快过来坐。”   时髦女人正是时擎酒的母亲暮念。   天气比较冷,今日她穿着白色的圆领毛衣,脖子处系着一块丝巾,一头栗色的卷发披散下来,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有气质和精神。   暮念长得很好看,时擎酒遗传了她那双四处留情的桃花眼,每一个神韵,足以让人心神荡漾。   云依人在暮念身旁坐了下来,拉着她长谈。   原先笑容满满的辛小语,因她的到来一下子变得如透明人般,没有一点存在感。   时擎酒在大殿停留了一会,便上了楼,找他父亲时宴去了。   云依人和暮念聊了许多,可能时老太太见辛小语在这不自在,便让辛小语推着她上了楼。   开饭了。   然这时正好费森带着时小北回来了。   虽然暮念和时宴常年到底飞,很少回来,可暮念和时小北没少视频通话。   多年不见孩子,暮念实属想念,眼睛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时小北和时擎酒。   这一幕很温馨,可落在云依人眼里,却有些涣神。   一只剥好的虾夹在她碗里,是身旁的时擎酒,“想什么呢?快吃。”   暮念照顾着时小北,看到了两人的举动,问,“怎么?是不是不合胃口?难道依人你怀孕啦?”   此话一出,让在场的好几个人心一惊。   尤其辛小语,她眼睛直直地盯着俩人,尤其云依人。   云依人连忙道,“没有,只是最近胃口不好。”   “胃口不好等会我让私人医生过来给你看看?”暮念担忧地道。   “不用了。她有没有事我会不清楚?她最近担忧季婧的事,所以胃口少了点。”出声的是时擎酒。话落,他的视线还投向了对面的辛小语。   辛小语心虚,埋头一声不吭。   被自己的亲儿子怼,暮念心里怪难受的,一旁的时宴看在眼里,他推了推眼镜,“吃饭。”   时擎酒只有眼睛长得像暮念,五官和大体轮廓,和时宴是如出一辙。   原本是其乐融融的画面,三言两语,气氛一下子古怪起来。   云依人吃了几口,实在没什么胃口,出去了。   云依人出去没多久,时擎酒也跟了出来,外面天冷,他搂着她,“你是膈应我还是膈应我爸妈?”   “都不是。”   “那你刚刚在饭桌上甩什么脸?”   “我是真的没什么胃口。”云依人推开了他的手,有些不太开心,“而且,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辛小语会来?”   “我怎么知道她会不会来。”说到这,时擎酒捏着她的下巴,眯着眼,视线落在她脸上,“因为辛小语所以吃不下?”   云依人冷笑了一声,倒是也没有反驳,“算一部分把。”   “你早说,我现在就让她滚蛋。”   云依人拉住了要进去的时擎酒,“你现在就去,搞得我在你爸妈面前里外不是人一样,而且辛小语本就是祖母一手带大,在时宅住了这么久,我让她走,你觉得合适吗?”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他倾身,捏了捏她的粉嫩嫩的耳垂,“什么时候,你还会顾忌他人的感受了?”   云依人瞪了他一眼,“你不用赶她走,等会我找她聊聊我妈的事。”   “那你还进不进去?”   云依人摇头,示意在外面先休息一下,毕竟看到辛小语,是真的很难受。   云依人没有找上辛小语,辛小语倒是先找上了她,可能是见她和时擎酒许久没有进去的缘故。   “我们聊聊把。”   “行。”云依人眼神示意时擎酒进去。   时擎酒目光投向辛小语,话语对她是极度的警告,“聊归聊,别动手动脚。”   辛小语听着,露出一副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时大哥,你觉得依照云依人的性格,还能被我欺负吗?”   时擎酒倒是没有在回,单手赴后,离开了。走时,还剜了眼云依人,说她不知好歹竟把他叫走。 第152章 时大哥一直想要孩子   “我妈中了蛊,你知道把?”云依人不想多看辛小语一眼,自然不会多浪费时间和她聊一些无用的事。   “知道。所以呢?”   “怎么解?”   辛小语冷笑,“你觉得我会帮你妈解吗?”   云依人走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带着几分冷,“那你的意思是要用我妈来对付我了?”   “是。”辛小语挽唇,笑得很是昳丽,“遭到最亲的人背叛和伤害,那滋味,应该会很酸爽把?”   云依人咬牙,咬肌被她咬得有些凸,“你如此费尽心思,不就是想得到时擎酒吗?可你做这些,不仅不会得到时擎酒的心,还会让他更加的厌恶你。”   “我不在乎,现在我只要你难受就行。”   “你……”   “云依人,我告诉过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给过你选择,是你自己愚蠢!”   云依人忍住自己心底那无名的怒火,现在的她不该是冲动的时候,“我难过了,难道时擎酒就好过了?”   “别拿时大哥来激我!云依人,你伤害时大哥还不够吗?”   “若不是因为你,我和时擎酒会一直好好的!”   “你和他好好的我看不惯!”辛小语红了眼,“我不好过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云依人听闻,觉得她是自相矛盾,“那你可知我被司空凌川抓走,也被下了蛊虫?”   辛小语一愣,可能是有些难以置信,好久才不确定的问,“你也被下了蛊虫?”   “不然呢?”   “不可能!”辛小语咬牙,“曼温说过,那种蛊很难培养,除非……”   “除非用自己的血,把自己的生命堵上。”云依人淡淡地接上他的话,冷漠地开口,“曼温和司空凌川合作了,怎么,你不要告诉我说,曼温没有告诉你?”   辛小语看着她,一脸不信,“你骗我!曼温从来不可能会自己行动。”   “那你可就高估了你身旁那位曼温。她瞒着你干的事可不少。”   “那也是为了我!”   “是为了你,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这么多事,你就不怕有一天,时擎酒也会被她算计?”   “她不敢!”辛小语的最致命弱点就是时擎酒,“她和司空凌川合作,无非就是想要我和时大哥在一起而已,云依人,你少挑拔离间我和曼温的感情。”   云依人耸了耸肩,“那她做的这些,让我和时擎酒的感情出现了分歧了吗?”   “你们的障碍不是已经划下来了吗?”   “什么?”   她嘴角露出诡异的笑意,“时大哥一直想要孩子,可你却想着避孕。你俩夫妻从来都是二心,是不可能长久的。”   “你一直监视我和时擎酒?”   “需要我监视吗?”辛小语冷笑,朝着她走近,“云依人,你若不爱时大哥,就早些放手,和司空凌川去美国把,这样的话,或许我会大发慈悲,让曼温解了你和你妈的蛊。”   “你觉得我会听你的上当吗?”   “会不会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妈很快就会变得不是她。若要是出了个意外,让你们云家又失去一个人,到时候可不要怪我没有给过你机会。”   “你想干什么?”云依人警惕地问。   辛小语微笑,淡淡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明明没有任何的波澜,可提及时擎酒,却是卷起千层浪淘沙,“我爱时大哥,我快没有毅力支撑下去了。我不想在这么等下去,等着你和时大哥培养感情,然后我被淘汰。”   “所以云依人,我要主动出击。自己努力争取幸福。你可知我对你做了这么多,时大哥为什么不动我的原因吗?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我哪能有机会活到现在?”   说着,她仰头哈哈大笑。   笑声有些寂寥,充满了悲恸。   外面很黑,盏着了不少透明的路灯,打在辛小语的脸上,露出了她那副笑得比哭还要难看的脸。   “云依人,我们做个交易把。”   “我不会和你交易。”   “那你是想看着你妈死在你面前吗?”   云依人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面部有些猥狞,“辛小语,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想要时大哥。”她掉了两行泪,落在云依人手背上,灼伤她,“只要你把时大哥还给我,我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我不骗你,云依人,我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云依人眸色晦暗,她望着她那张满是哭痕的脸,她松开了手,“时擎酒不是东西,不能说让就让。”   “我有办法,只要你和我交易,跟着我去做,他一定会爱上你,从而你也可以自由!”   云依人的目光望向她,“你觉得我俩之间还有诚信可言吗?”   “有,毕竟你妈的命掌握在我手上。”辛小语也开门见山,“我现在让你妈死,随时随地。云依人,你该清楚,我为了谁而筹划了这么久。”   “她死,那也是你的死期!”   “没关系啊,只要让你难受就行了啊。毕竟没有时大哥,我每天都过得很痛苦。”   云依人听着她这番话,头疼得厉害。   此时的辛小语完全已经因为时擎酒而走火入魔,不,应该说,她一直因为时擎酒而做出那些疯狂的举动。   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交易,你觉得行不行?”辛小语问。   “不行。”   “这么笃定?就没有一点点犹豫?云依人,不要告诉我说,你真的爱上了时大哥!”   辛小语的后一句话,让云依人蹙了蹙眉,她真的爱上了时擎酒吗?她不知道,只知道辛小语的话压根就不可信。   她垂下眸,望着地面被擦得光可鉴人的地板,“辛小语,你知道爱是什么吗?”   “自然。比你要懂。”   “不,你不懂。”她轻轻地道,“若你懂,就不会做出让你爱的人为难的事来。”   “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和你幸福一生?让我抱恨终生?”   云依人不在说话,她直视着她,眼里是从未过的坚定,“不管你如何,我都不会拿时擎酒和我婚姻来做赌注。”   辛小语笑了,“云依人,你也有今天,你爱上时大哥,可是你的不幸还是时大哥的不幸呢?”   “话我已经说到这,我希望你把我今天和你说的这些话好好思考反省一番。”说到这,她顿了顿,“也可以好好想想,你是要约束自己还是要自由。”   说着,云依人离开了,只留下站在原地的辛小语。   晚风吹来,将辛小语的脸冻得青紫。她不知道现在傻傻的站在外面干什么,明明爱的人就隔着一堵之墙,可却相隔好远。 第153章 男人,这么好哄的吗?   云依人进到屋内,就见时擎酒从二楼下来,身后跟着时宴。   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也不知父子两又发生了什么口角。   他朝着她走了过来,问,“和她聊了什么?”   “没什么。”云依人的视线投向时宴那处。   时老太太并未上去,和暮念在聊着天。见时宴来了,她脸上露出了笑容,那抹笑,是云依人从未见过的。   “回去了。”时擎酒并不想多待。   “那过去和祖母还有爸妈打声招呼?”   “不需要。”时擎酒拉着她的手,准备离开。   那边原本在聊天的暮念起了身,朝着她们走了过来,问,“依人,就要走了?不多玩玩。”   “他还有工作要忙,下次在来。”   “好。明天我来找你。”暮念原本想挽留他们住一晚,可看着时擎酒并不想多停留,她也不想扫兴。   云依人和时擎酒出来时,发现辛小语还站在外面。   俩人经过她身边时,她出了声,“就走了?阿姨和叔叔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不打算住一晚在走?”   时擎酒倒是没搭理,不过云依人却看了她一眼。   白炙的路灯打在她脸上,将她眼睑上涂的眼影照得很闪,一时涣神,竟看到了她眼角处的晶莹。   她哭了?   云依人拧眉,没多搭理她,因为被时擎酒拉着离开了。   进到车内,时擎酒并未第一时间驱使,而是坐在主驾驶上,一动不动。   “和你爸闹不愉快?”   “没有。”他启动引擎,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虽然从小和时擎酒认识,可他们的家事,云依人却是一点也不知情。   一路上,两人一言不发。   回到半山腰别墅,后面的费森徐徐下车跟上来,而时擎酒可能心情不好,将车停下来,就大步流星地进了别墅。   云依人望着时擎酒有几分落寞的背影,不禁皱眉。   一旁的费森道,“少奶奶,刚刚在时家,少爷是不是和老爷接触了?”   “嗯。应该是聊了几句话把。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少爷和老爷关系因夫人一直僵着。”   “暮念?”   费森点头,单手赴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夫人身体不好,其实这么多年没回来,是在国外养病。”   云依人听闻,有些咂舌,毕竟这件事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而时擎酒也从来不会和她聊起暮念和时宴之间的事。外界传闻时氏夫妇感情很好,然今日一天,俩人的感情确实很好。   可不像外面说的那般恩爱有加,相反就是老夫老妻,相敬如宾。   “她身体怎么了?”   “生少爷时,难产,损了身子,之后又因生了小少爷,身体就此垮了。”说到这,费森摇了摇头,“也正是要续着夫人的命,小少爷一生下来就被少爷带着,然才不到十岁的少爷,就肩负着整个公司的生死。”   云依人听懂了,不过这点和时擎酒时宴父子俩有什么相关?   费森看出了云依人的疑惑,便解释道,“开始一向都挺好的,直到小少爷五岁时,父子关系忽然就恶劣了。”   “因为什么事?”   “当年你去了美国后,少爷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而小少爷逐渐长大,变得顽皮吵闹。曾离家出走了一个月,最后还是被老爷找回来的。也因为这样,俩人大吵了一架。”   云依人听了后,站在原地许久。   “少奶奶,外面冷,早些进去把?”   云依人点了点头。   二楼卧室,房间并未盏灯。   湛蓝色的窗幔高高悬挂,时擎酒站在七彩菱形花窗前,高大的身影挺拔,一米九的黄金比例身高,如鬼魅,令人望而生畏。   云依人端着小米粥走了进来。   她把灯打开,将托盘放在琉璃桌上,随后走到他身边站着,不说话,就陪着他看外面的风景。   外面的冷风吹来,带着几分凉意。   时擎酒这才将视线移向她,他走到她身后,敞开大衣,将她抱进怀中。   滚烫的胸膛包裹着她,传递给她暖意。   “刚刚在时家见你没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煮了点小米粥,喝点?”云依人轻声问。   “嗯。”   “趁热吃?等会凉了。”她微微推了他一下。   却被他炽热的大掌握住,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手背,让她的心微微一跳。   “费森那大嘴巴怕是把我和时宴的事告诉你了?”他低头,在她手背上落下一枚吻。   “我俩是夫妻,家事难道不应该让我知晓?”   他的视线骤然灼灼地盯着她,似乎是难以想象她会说出这句话,好久,性感的喉结滚动,低低地道,“你有把我当过是你的老公?”   “你不我老公谁是我老公?”   他的嗓子一下子就哑了,“女人,你在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   “我想听,好依依,你就在说一遍。”高挺的鼻梁蹭了下她的脸颊。   云依人推搡着他,“把粥给喝了。”   “你说我再喝。”   云依人瞪了眼他,没想到这么大了还这么幼稚。   时擎酒缠着她,声音里带着几分魅,但更多的是期待,“可以叫我一声老公来听听么?”   云依人咬唇,羞得剜了他一眼。   他倾身,偷亲了她一口,“老婆,我爱你。”   “你干嘛忽然这么肉麻。”   “你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我的事。”说到这,他捧起了她的头,在她额头印了枚吻,“现在的你对我的态度比以前改进了很多,我很高兴。”   云依人抽了抽唇,看他刚刚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却笑意满满,抱着她撒娇。   男人,这么好哄的吗?   “等会明天你妈要来找我,我还去公司吗?”   “她应该是要去见你妈一面。”时擎酒道,“你觉得和她在一起待着无聊就来上班。”   云依人挣脱他的怀抱,走过去,亲自把粥端到他面前,“吃点把,明天到时候和妈打电话具体聊。”   “喂我。”   “自己没手?”   “我就要你喂我。”说着,时擎酒抓着她的手舀了口往他嘴里送,“很甜,你也吃一口。”   云依人拒绝,“我不饿,你吃把。”   “吃一口。”   面前的时擎酒简直是一无赖,没办法,云依人低头,喝了一口。   哎,缠人的家伙。 第154章 什么时候打算要孩子   夜。   云依人洗完澡,被时擎酒缠着打了一会儿妖精后,睡意袭来,迷迷糊糊的睡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时擎酒躺在血泊中,而她却是无情地背身而离,似乎不顾生命垂危的他。   她被吓醒了。   时擎酒搂着她睡得很熟。   开了一盏壁灯,淡淡的橘色光晕照在他立体的五官,让她刚刚做的梦更加真实。   一时间,云依人睡意全无。她起床喝了杯水,刚准备去阳台透透气,不知何时时擎酒起来,走到了她身边,她的肩膀被披上了件披风。   “做噩梦了?”他问。   云依人没说话,搂着他,躺在他胸膛,一声不吭。在外面站了许久,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中午。   云依人被女仆叫醒来,说是夫人来了。   云依人一听,连忙起床,洗漱完连忙下楼。   暮念在下面喝着女仆泡的茶,看到她来了,立马迎上来,脸上面容灿烂,“都大中午了还在睡,依人,你老实和妈说,是不是怀上了?”   云依人一怔,随后脸通红,连忙解释,“妈,没有的事。”   “你瞒着我干嘛呢,孩子是迟早会有的呀。”说着,暮念拉着她坐了下来。   云依人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毕竟昨夜她做了个恶梦,半夜醒了一次,所以导致第二天没醒得来,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这时擎酒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明明都告诉了他,暮念会来找她,他还不叫她起床,诚心的。   “妈,你过来,吃了饭吗?”   “我吃了过来的,你快去吃饭把,等会去医院见见你母亲。”   云依人点了点头,她确实也是饿了。   因让暮念等了她很久,云依人匆匆的吃了几口饭,便提着包,打算和她出去逛逛。   “不急,怎么吃得这么快?”暮念在外面的阳台看书。不到几分钟就见云依人出来了,她道,“是胃口不好还是怎么了?”   “没事,我胃口小,饱了妈。”   女仆端来了两杯下午茶和点心,暮念拉着她的手坐下,问,“依人,你和酒儿什么时候打算要孩子呢?”   “还早呢我们。”   “不早了,现在早点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就更轻松呀。”   结婚时就已经让云依人措不及防,现在好不容易能接受和时擎酒生活,在要一个孩子,怕是会打乱她的计划。   她摇头,老实地道,“是我不想要的,我还没准备好当妈妈。”   暮念听着也没有怪罪,只是微微一笑,“当初我怀酒儿时也没有准备好,可还不是阴差阳错生下来了?之前怀小北时,不也是计划外的事?”   这是催生了?   云依人不吭声。   暮念的目光望向云依人,看着她那张足以迷倒无数男人的脸,她一笑,“难怪酒儿会喜欢你。我也喜欢。”   谁不喜欢美好的东西呢?   暮念也自知之明,孩子间的事说了一遍就够了,说多了他们也嫌烦,转移话题,俩人聊了会,便离开了别墅,去了医院。   到病房时,云依人没想到吴靓也在。   因暮念,云依人也没有赶走她。   季婧看到暮念时,情况非常的好,完全就是云依人印象中的季婧。   俩人聊得很欢,云依人也没有打扰,自觉的出来了。   跟着她出来的吴靓道,“抱歉啊,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又来医院看你妈了。”   这回云依人倒是没说她什么,而是问,“你真的喜欢和我妈相处?”   吴靓笑了笑,“喜欢又有什么用?你准我靠近她吗?”   “你开个价把,只要你不因为金钱而伤害我妈,我允许你照顾她。”   吴靓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玩笑般,震撼地问,“你说什么?”   云依人走去了一旁的休息椅坐下。   “你允许我照顾你妈?可以我天天来医院了?”吴靓迫切的站在她面前问。   “是。”   吴靓高兴极了,可过后,她又狐疑地问,“你怎么忽然又改变注意了?之前还不是不准我照顾阿姨的吗?”   “看着你如此固执,而我妈也不反感你,那我就顺水推舟做件好事。”   吴靓听闻,会心一笑。   这是她这一月来最开心的一天,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偷偷摸摸的来医院了。   “吃饭了吗?”云依人看着她笑的像个傻子,问。   “刚刚和阿姨吃过了。”   “哦。”   “你饿了?那我们一起去外面吃点把。想来阿姨和伯母短时间内还有的聊呢。”   云依人点了点头,随后便朝着电梯走了过去,而吴靓跟在她身后,开心得像个小孩子。   这样的吴靓,云依人有些不解。而吴靓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便解释道,“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你,不仅是相貌还有家庭。我是被我奶奶捡回来的,我是个孤儿,压根就不知道亲生的爸妈在哪。”   说到最后,吴靓可能是想起伤感的事,声音有些哽咽。   云依人从来没听过吴靓说起过她家,看着她失落的模样,这一刻,她的她有些歉意。   一个七八十岁的奶奶将她辛苦拉扯大,怕是吃了不少苦把。   虽然她是骗了她,可那都是因为要拿钱去治疗最爱的奶奶,换位思考,若要是她是吴靓呢?她有她做的那么优秀吗?   云依人沉默了。   这医院周围吴靓很熟,介绍了她一家老牌餐馆。   进到餐厅里,吴靓点了两荤一汤,一个是笋炒腊肉和辣椒炒肉,还有一个是玉米排骨汤。   云依人一个人吃不了多少,“你点多了。”   “我陪你吃。”   云依人没说话,吴靓给她端了一碗饭,迟疑了会,最后问,“阿姨身体的蛊,可以解吗?”   云依人看了她一眼,“可以解。不过很麻烦。”   “对不起……我之前是因为钱,所以做了那种丧心病狂的事,若要是现在,我肯定不会做的。”这期间,她和季婧的感情深了,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季婧被折磨。   “她是我妈,我不会让她出事的。”   “谢谢你。”她垂下头,愧疚万分。   “过去的就让过去把,现在你只需要好好的照顾我妈就好了。”   吴靓感激地看着她,感动的热泪盈眶,此时的她激动又惭愧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155章 我的事,你少操心。   “她是我妈,我不会让她出事的。”   “谢谢你。”她垂下头,愧疚万分。   “过去的就让过去把,现在你只需要好好的照顾我妈就好了。”   吴靓感激地看着她,感动的热泪盈眶,此时的她激动又惭愧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云依人吃完饭后便和吴靓一起去了医院。   期间,她接到了时擎酒的电话,问她是不是和暮念在医院了。   云依人有些生气,颇有些恼怒地道,“为什么早上你不叫我?你知道我睡到什么吗?”   时擎酒没说话,话筒传来他低沉的笑声。   云依人不解他在笑什么,可想起中午还让暮念等自己起床洗漱刷牙的事,就很老火。   她平常是贪睡,可到正经事时,她比谁都严肃。   昨天晚上,都怪她做了个噩梦,半夜醒来了。   她和时擎酒并未多聊,毕竟吴靓在身旁,晾着她也不好,加上也出了电梯,快往病房走去了。   “你和时先生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云依人却道,“看人不能看表面。”   不想吴靓却笑了,随后脸色又黯淡了下来。   她能看出来,时擎酒对云依人是真的好,她很羡慕这样的爱情,曾经也有一份这样真挚的爱情摆在她面前,她并未珍惜,现在回想,或许当初的选择是对的,自己都过成了这样,又何必拖累别人呢?毕竟别人还如此优秀。   “你在想什么?我妈叫你呢。”不知何时俩人走到了病房,吴靓出神的厉害。   季婧很喜欢吴靓,一进吴靓进来,拉着吴靓到暮念面前,寒暄。   云依人望着,心里有些发酸,可看到季婧安全无恙,那股酸压下来,又万分的甜。   暮念在病房待了两个多小时,最后还是季婧要休息了,两人才离开。   “依人,你母亲情况似乎不是很好。要不要重新换家好的私立医院?”暮念看着她不太好的脸色,问。   “现在这个情况可要好了不少呢。”云依人挽唇,透着几分无奈,“她在医院住了有一段时间,要是贸然让她搬离,她肯定会不适应。”   暮念握着她的手,“会好的。”   云依人点了点头。   准备离开,乘着电梯下去时,暮念忽然想到什么,笑眯眯地问,“依人,我见你无精打采的,不如去查一查?”   云依人听着有些发懵,到后面懂了。   她有些无奈地笑道,“妈,我真的没怀上呢,前段时间我还来了月事。”   “查查嘛,反正医院来都来了。”   迫于无奈,云依人也只好被暮念带着去了妇产科。   挂号排队时,暮念要去上厕所,云依人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休息椅上等她,过了大致半个小时左右,发现暮念还没回来。   她打了电话,那边无人接听。   号排到她,广播里在叫她的名字了……   云依人打了好几通暮念的电话都没接,她有些担心了,毕竟她之前听森费说过,暮念的身体不好,多年来远离家乡并不是去旅游。   她起身,连忙赶去了厕所。   怕她倒在厕所里,挨个挨个打开厕所,不放过任何一间。   终于,她找到了锁在里面的暮念,因为她敲厕所门,不像别的有人在会出声,她连忙叫工作人员来开锁   果然,暮念脸色苍白,直接躺在厕所里昏死过去。   她口吐的白沫,像是中毒症状,又像是癫痫发作。   好在是医院,因急事赶到,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要是晚一点,人就没了。   云依人被吓到了,哆嗦地准备打电话给时擎酒,可不想忽然一只戴着橡皮胶手套的手伸过来,阻止了她。   云依人抬头一看,是给暮念动手术的主治医生。   一身白大褂,戴着口罩和头罩,眼睛隐匿在眼镜下,看不出他的脸,不过可以由着体型看来,面前的医生三四十的男人。   “她无碍,过一会你就能进去见她。”他的声音有些哑,随后不等她说话,就领着一群护士离开了。   云依人站在原地,望着主治医生的背影有些蒙圈。   半小时后。   云依人进到病房,果然,暮念醒了。   她脸色有些白,似乎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全身上下湿得厉害。   “妈?你怎么样?感觉如何?”   暮念动了动干燥的唇,眼里似乎有光在闪,云依人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喝下。   “依人,没打电话给酒儿把?”她问。   云依人没说话。   看着云依人的样子,暮念没说话,她闭了闭眼,道,“酒儿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告诉他的。”   暮念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是时宴吗?   云依人没问,因为此时的暮念看起来疲倦极了。她有些难过和愧疚,毕竟是来医院看季婧的,导致她病发,“妈,对不起。”   “好孩子,没事。”她摸了摸她的头,虚弱的笑着。   时擎酒没一会就风尘仆仆的过来了,匆忙忙的,看得出来,他很担心暮念。可到了病房,见她醒了,没说什么,就转身出去了。   暮念眼神示意云依人出去看看。   云依人出来,发现时擎酒倚着墙在吸烟。   她走到他面前,他觑了她一眼,连吸了好几口,才将烟蒂弹进垃圾桶了。   “怎么不进去?”   “不是来了吗?没死就行。”吞云吐雾,迷了他的容颜,让云依人看不清他此时的情绪。   云依人抿了抿唇,“是因为我。抱歉,你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发泄把。”   时擎酒斜了她一眼,见她愁眉苦脸的模样,他嗤笑了声,“不关你的事。”   “那你刚刚是什么意思?既然不怪我,那你都来了,还摆着一张臭脸。”   时擎酒没说话,伸手捏了捏她透着光,晶莹的耳垂。   心里暗骂道:蠢女人。   云依人倾身抱住了他,头搁在他肩头,“你和你妈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知道他的脾气,既然不是怪她,那么就是因为暮念了?   毕竟昨晚在时宅时,她就觉得母子两的气氛怪怪的。   “能有什么误会?女人,管好你自己,我的事,你少操心。”   云依人哼了声,被他紧紧抱在怀中。   此时,尽头站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是刚刚从手术室,将命悬一线的暮念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主治医生。   他站了好一会,目光停留在时擎酒身上,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时擎酒将视线投向他,他转身离开。   抱着云依人的时擎酒,望着拐角处消失的那抹身影,眸色晦暗。 第156章 这辈子,他都不会善罢甘休   暮念住院,云依人良心不安,选择留院陪护。   时擎酒也没有勉强让她和他离开,见暮念无恙,便赶去了公司。   到病房,暮念呆呆的望着窗外,不知她在看什么,神情看上去有些神伤。   看到这一幕,云依人心为之一动,随后走过去坐下来。   暮念回神,看到她时,挽起一抹虚弱的笑意,“酒儿呢?”   “他公司还有事,先回公司了。”   “哦。”她也没有多问。   云依人觉得母子两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可看着两人的缄口不言,她又不好意思提及。   傍晚时分,时宴来了。他神色淡淡的,分不清着急和担忧。   “依人,这里有我,你先回去休息。”他对她道,声线淡漠,像是在和陌生人说话般,没有任何起伏。   云依人看了眼暮念,见她对她笑着点了下头,她离开病房。   出医院的云依人刚走到停车场,大老远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她车前,走近一看,发现是司空凌川。   他似乎是一个人,脚边丢了不少的烟蒂,看来是在这站了许久。   云依人没想到他会在这,走过去,准备漠视,却被他挡住。   “让开。”   “我来找你,有点要和你说。”停车场的灯并不亮,甚至还有点模糊,黑暗中,他那双眼眸,落在她身上,如吐着蛇杏子的毒蛇。   “我没有什么要和你说的。”   “我听说时氏夫妇回来了?”她对他不耐烦的态度,他也不脑。   云依人看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绕过他,把车门打开。   这次司空凌川没有在拦她,因为他也跟着她进到了车里,他坐在副驾驶上,“真的不再和我说一句话?”   “我不想和你有纠纷。”   “因为时擎酒?”   云依人没有反驳,算是默认。   他笑了,眼里带着几分讥诮,“若我执意要你和我在一起呢?”   “强扭的瓜不甜,你又何必非要我一个人呢?”   “瓜甜不甜,我得尝过才知道。”司空凌川正色,也不在和她绕圈子,“依人,我的时间有限,也没时间在这浪费,你若执迷不悟,那我就要采取不必要的措施了。”   “你什么意思?”   “我本就是一个无耻之人,为了目的向来不择手段。”   云依人眉心一跳,示意到他来这是要干什么,“你是来通知我还是危险?”   “都有,我只不过是给你机会。”他火辣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眼里的浓情是解不开的愁,“依人,你不要逼我。”   云依人深深的吸一口气,“你要对我妈下手?”   他不否认。   “我妈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只要你跟我走,我不仅不会让她有事,甚至治好她的病!依人,难道你还想你妈一直被病魔折磨吗?”   云依人一甩手,重重的耳光落在他脸上,声音有些响,将他的脸都打偏了。   他舌尖抵了抵后糟牙,目光直直地望向她。   云依人红着眼警告他,“司空凌川,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的人到底是谁?”   “下车!”云依人不想和他多胡搅蛮缠。   他不动,面色冷漠地道,“今天来,我就是带你走。”   “你觉得可能吗?”   司空凌川不苟言笑,眼里似乎在嘲笑她对他的不了解,“依人,我不想在让自己委屈。”   云依人不解他的话,下一秒,就见他高大的身躯倾过来,他伸出大掌,朝着她伸了过来。   云依人眼皮一跳,鼻尖一股淡淡的香气萦绕至鼻尖,她来不及推开他的手,眼帘迷迷糊糊出现重影。   意识到自己被中了迷香,她又气又恼,“司空凌川,你对我做了什么。”   还未等他回话,脑袋昏沉沉,眼睛一翻,彻底倒了过去。   昏迷前时,她被他拥入了怀。   他的动作很温柔,专属他的男性气息扑在鼻尖,让她意识越来越薄弱。   云依人心里觉得,司空凌川就是一个疯子……   是夜。   一辆黑色的加长房车在高速公路上驰骋,几十辆高级轿车尾后,气势颇为壮观。   房车内,司空凌川坐在意大利皮质沙发里,腿上躺着的云依人睡得很安详。他低着头,目光不曾离开过她的脸。   坐在另一边的秦简亦在玩着手机,身边还坐着茶颜。   茶颜眉头紧蹙着望着司空凌川腿上的云依人。   云依人似乎是睡着了,一直久久未醒,给她下的迷/药,很轻,对人体无害。   空中,忽然一道突兀的铃声响起。   是云依人的手机响了。   维持着一个动作许久的司空凌川有了肢体动作,他把云依人口袋的手机拿出来。   看了眼上面的来电,他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他并未接,而是直接把手机给关机了。沉思了半响,才缓缓抬起头望向他们这边,问,“她为什么还没醒?”   秦简亦掀了下眼皮看了眼睡得香甜的云依人,“可能白天太累,睡着了把。”   司空凌川挑眉。   “到了那边,应该会醒来。”秦简亦换了一只腿搭着二郎腿。   “这次,我希望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秦简亦打了个哈欠,他把手机收了起来,“川,你真的不打算回美国了?”   司空凌川没说话。   “你不能因为她喜欢中国,就一直在中国待着把?你要知道,你的家在美国,博士还在美国等着你呢。”而他肩上的使命,有多重,他又不是不清楚。   司空凌川拿着云依人的手在把玩,目光落在她无名指的戒指上,瞳仁蓦然一缩,“只是短时间不回美国而已,怎么,你还怕他派人来把我抓回去,将罪怪你身上?”   秦简亦听闻,嗤了声,“我在中国,我还怕他?”   “那你这么急着我回去干什么?”   秦简亦眸色黯然,他盯着司空凌川,“你不是不清楚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把?你真的不要命了?”   他挽唇,似乎一点对自己身体好不关心,“我怎样,心里有数。”   秦简亦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云依人。   他也懂,若不让司空凌川将云依人得到手,这辈子,他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第157章 她有事!有事啊!   秦简亦起身,走到司空凌川面前,颇有些粗鲁地拿起云依人的手。随后,二指挤压着她的血管,大致过了五秒左右,他放下,“差不多已经孕育好了。”   这是司空凌川的选择,他不会管辖。因为他想管也管不了。   司空凌川温柔的将她的衣服拉下来,盖好她的手臂。   看到这一幕的秦简亦,心里忽然一股烦躁,“一周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川,你会成功的。”   上次是给云依人下了蛊。孕育它要一段时间,所以这几天并未去找云依人,让她在外潇洒几天。   现在为什么要把云依人带走,那是蛊虫到了一定的时间,就会吸食原身的血。   吸食原身的血是因为蛊虫还小,等到了孕育成功后,蛊虫就会和云依人的血肉融为一体。   其实前期,云依人被吸食点血不算什么。毕竟又不会要云依人的命。可司空凌川这么爱云依人,自然是不希望云依人受到一点伤害,所以,这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云依人抓回身边,用自己的血孕育。   这个秦简亦是拒绝的,毕竟司空凌川的身体本就不好。   司空凌川没说话。他神色淡漠,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   凌晨。   云依人被尿憋醒的,迷迷糊糊醒来,因房间里开了盏小灯,她发现自己在一间小木屋里。   耳边是海水拍打着沙滩的声音,带着几分凉意。   她下床,解决完需求。   出来时,不知何时司空凌川进到了房间。   看到他,她有些愤怒,可不知为何,身体有一股燥热油然而生,云依人不解,不过她并未多在意,“几点了?”   她原本想说要他送她回去,可话一说出口,就成了“几点了”,甚至声音还特别的娇媚!   该死,怎么回事?   怎么又和上次一样了?可明明在停车场时,见到他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司空凌川站在小阳台外,听到她的声音,立马反身。   他看着她,面色微笑走到她面前,问,“一点左右,睡醒了?饿不饿?”   云依人抿着唇看了他一眼,她有些不待见乐意看到他,可肢体却是条件反射的却回了他的话,“我不饿,只是有些口渴。”   他一听,连忙倒水给她,甚至还贴心的递到她唇边。   云依人乖乖的喝了。   “睡了这么久,出去走走?”他问,难得见云依人这么乖巧。   其实他不过是一直在自欺欺人,因为他刚喂云依人喝了他的血,激发了她身体的蛊虫,上次也是同样的……   不过有时效,过了一阵后,就会恢复原样。不过离他喜欢的模样快了。   云依人点了点头。   司空凌川拿着件大衣,带着云依人出去了。两人倒是没走太远,而是去了海滩走走。   临近十二月,天气很冷,晚上的风很大,走了没几步,云依人的鼻子冻得通话,连着身体都在打靶子。   司空凌川见了,抱住了她,炽热的胸膛给她传递温暖。   云依人明明想拒绝,可是不知为何,她竟然非常的享受。霎间,她觉得自己疯了!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她明明不是这样的!   晚上的夜空很美,虽然没有满天繁星,可零零碎碎撒落的星星,也是夜晚的一种美景。   司空凌川抱着她,下巴抵在她头顶。   难得这份安静,两人全都默默的不作声,享受这份美丽。   不远处的小木屋。   秦简亦站在阳台抽了一根烟,视力极好的他一眼就捕捉到了不远处沙滩上的司空凌川和云依人。   看着两人紧紧相拥的画面,他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音线带着几分冷。   海水扑卷,一股带着咸咸的海风吹来,冷得秦简亦眼都红了。   操!这么冷的天!   没一会,他反身,把阳台的门关上,回了房间。   站在沙滩上的云依人很冷,冻得鼻涕都出来了,可她都没有任何感觉。   云依人哭了。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竟会傻逼的在外面冻一晚上。   而司空凌川却是乐在其中,似乎寒风不足以侵袭他铜墙铁壁的身体般,身子都不带抖的。   云依人好想回去,可被司空凌川抱着,没有任何的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云依人冷得四肢没了知觉,全身软绵绵的躺在司空凌川怀中一动不动时,他才发觉出她的不对劲。   “怎么了?”他倾身问。   云依人翻了个白眼,“我没事。”   凸(艹皿艹 )!她明明很想骂他的!可为什么话到嘴巴却成了娇滴滴的像是在撒娇的女人?   司空凌川示意到自己这样太“过分”,也没有在外面多逗留,男友力的一把将她抱着,离开了。   回到房间,云依人觉得自己要活过来了。   “手脚怎么这么冷?”他炽热的大掌给她搓手。   云依人没说话,无视他,可心里却诅咒了他千百遍。   什么鬼东西!该不会司空凌川一直在她身边,她就会变成这副样子把?   不是把!这曼温什么时候这么厉害,能弄出这种厉害的蛊虫了?   当想到季婧也被曼温下了蛊虫时,云依人后脊一阵发凉……   季婧比她还要严重,行动都被限制,若只听令一个人的话,那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云依人猛地抓住了司空凌川的手,她的眼不知何时红了,通红的望着他,似乎在乞求他。   司空凌川给她端了一盘热水,给她泡脚。   “怎么了?”他问,对上她的眼睛,那双蓝眸,瞳仁里倒映的都是她的脸。   云依人吸了吸鼻子,她道,“我没事。”   心中一万个曹尼玛奔过……   她有事!有事啊!   望着云依人纠结的神情,司空凌川勾唇笑了。   他低头,小心翼翼的给她把袜子脱下来,将她白莹的小脚丫放进盆里。   恐怕云依人不知,此时的她有多可爱。   让司空凌川望着,心中是那么的又愁又忧,又喜又悲。   泡了个脚,云依人觉得全身暖绵绵的。   司空凌川不仅给她洗脚,还给她擦脚,惹得云依人娇羞不已,脸都红了。   这一夜,云依人忽然发现,自己变成了两个人格!   不然她怎么不想推开司空凌川亲近自己?甚至还觉得他靠近自己时,自己很快乐?   云依人觉得自己疯了疯了。 第158章 别烦我!   隔天。   云依人出来时,看了买了中餐回来的茶颜。   “云小姐,你醒了?”茶颜笑着和她打招呼。   云依人睡到大中午,因为昨晚她弄到好晚才睡,甚至为了不让司空凌川赖在房间,她和他磨了好久。   毕竟肢体对司空凌川是“亲近”,可心里却是排斥的啊!   “正好买了饭,你吃点?”   云依人坐下来,不见司空凌川和秦简亦,她问,“怎么没见他俩?”   “boss和秦先生大清早就出去了。”   “去哪了?”   “不知道,云小姐放心,他们会回来了。”   云依人没说话,望了眼茶颜,见她仔细的在摆筷,她将视线望向周围。   发现这是露天室的房子,周围栽种着不少竹子,小木屋后来是一望无垠的大海,两侧则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树木,完全没看到出入口。   “云小姐,吃饭了。”   “这是哪?”云依人在才发现出不对劲。这里似乎不是在a市。   “我也不知道,不过云小姐你放心,这里是中国。”   云依人咬牙,看来司空凌川是把自己囚禁起来了?怕被时擎酒找到她,又或者怕她跑了?   “把手机给我,我要打电话给司空凌川。”   茶颜遗憾的告诉她,“我没有手机。”   “没有手机?那这些吃的你怎么拿来的?”   “我自己炒的。东西全都准备得很齐全……”说到这,茶颜坐了下来,她道,“我知道你想走,可云小姐,听我一句劝,你离不开这的。”   云依人听闻,要吐血了,“所以说,这是你们筹备好的?”   茶颜点了点头。   “这是哪!?”   茶颜垂着眸,不是她不说,而是她也不知道在哪。   “不要逼她了,在怎么逼她,她也不可能告诉你。因为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哪。”秦简亦回来了,他开着一脸炫酷的跑车从一条塑胶跑道行驶而来。   司空凌川并不在上面,只有秦简亦一人前来。   云依人盯着他,“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秦简亦打开车门,帅气地下车,捋了捋刘海,“想干什么,你不是心里清楚吗?”   “把我困在这一辈子吗?”   秦简亦挽唇,走到她对面坐下来,拿着筷子,夹了一口塞嘴里,“自然不会把你困在这,你想留在这,川也得同意才行。”   见云依人不想和他说话,他嗤笑了声,扒了口饭,“这里是海上的一座岛屿,不要妄想逃哦,你可是逃不出去的。”   云依人听闻,怒目圆睁,“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嗯,所以呢?”他不以为然,“怕是把你杀了,一时半儿他们也赶不到这来救你把?”   “你……”   “好了,你就安心住下来把。放心,好处少不了你的。”   云依人听着觉得不对劲,她敏感的问,“什么意思?”   “等你出去后,你要是乖,或许川可以格外开恩,把你妈的病治好,自然啦,前提是你要和时擎酒离婚。”他挽唇,又扒拉了几口饭,似乎是饿了,又或者是茶颜做的菜很合他胃口。   云依人见菜都被他夹没了,她眉头抽了下,“司空凌川呢?”   “他有点事要处理,恐怕一时半会来不了。”   “什么意思?他把我抓到这,自己却在外面逍遥法法?把我扔在这?”   一碗饭被他干没,他把碗递给茶颜,示意茶颜给他在端一碗,“不是还有我和茶颜吗?怎么,还怕让你一辈子待在这?”   “我要回去!”   秦简亦嗤笑,嚼肉嚼得很是悠闲,“别想了,目前你是出不出的。”   云依人要被气了,现下她也不管出去了。   她饿了,见饭菜都要被秦简亦夹没了,她用筷子敲他,“不准挑菜!”   “你管我?菜到谁碗里,那是谁的本事。”   云依人瞪他,而他却不夹了,直接拿起菜碗,划一大半到碗里。云依人要气疯!这男人属狗的?非洲难民?没吃过饭?   茶颜见两人像个小孩一样,不由道,“云小姐,要是少了,厨房还有呢。”   “你怎么不早说?快把厨房里的拿出来。”秦简亦一听,颐指气使道。   云依人吃了两碗饭,因为茶颜做的菜真的很好吃!堪比五星级厨师。   吃太多了,懒懒的坐在摇椅上,沐浴着阳光。   一旁的秦简亦也很是惬意,躺在摇摇椅上,砌着茶,横着小区,那模样别提有多潇洒。   茶颜则收拾残局,给两人端来点心和饮料,便去厨房洗碗了。   云依人喝了口芒果,望了眼秦简亦,问,“茶颜不是要找人吗?你找的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你没帮忙?”   “找什么人?怎么,她要你帮她找人?”   云依人咬牙,觉得秦简亦命太好了,身边有个什么都会的茶颜简直爽得不要不要的。   “你和时擎酒的事打算怎么办?”他剥了粒花生放嘴里。   “还能怎么办?就这么过啊。”   “那川呢?”他蓦然坐起来,“云依人,你还是不想和川在一起?”   “我和时擎酒结婚了。要离婚,不可能的。”   秦简亦阴测测的道,“没有不可能。说到底你就是爱上了时擎酒,也真是可怜了川,一直对你死心塌地。”   云依人不想和她谈论这种无聊的话题,问,“你和司空凌川到底在搞什么?”   秦简亦喝了一大口果汁,他没回话,拿着书本挡着脸,准备眯一会。   “我身体里的蛊虫还有的解吗?”她拿了一粒瓜子扔向他。   “别烦我!”   看样子,秦简亦是不打算透露了,云依人望着天边的云彩,眼里倒映着蓝天白云。   望了好久好久,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一道“啪嗒”的声音将她拉回思绪。   扭头一看,发现秦简亦挡脸的书不知何时掉在地上。   秦简亦坐的摇摇椅周围,全是被他扔在地上的瓜皮。   他睡着了,似乎睡得很熟,脑袋歪着,浓眉的眉头紧蹙,俊俏的脸看上去还是很欠揍。   也不知是不是云依人看错了,她发现他脖子处,有几个暧昧猩红的草莓。   阳光很刺眼,打在他身上,折射处耀眼的光晕。 第159章 来这看你脸色行事?   这时茶颜走来,看到秦简亦睡着了,她步伐迈得很小很轻,生怕吵醒了秦简亦。   她在一旁坐了下来,离云依人和秦简亦两人都挺远。   云依人的目光落在茶颜身上,她扫视了她的脸一圈,随后问,“你不是要找人吗?为什么没有托秦简亦帮你找?”   茶颜诧异。   她没想到云依人竟然还会记得这些。   说起来也是惭愧,她以前想攀附着云依人,想要她帮她,可是自从跟在秦简亦身边后,她才知道,自己所谓是不知天高地厚。   云依人见她不吭声,眉头微微一蹙,“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茶颜摇头,“我对秦先生说起过,但是并未拜托他帮我找。”   “那你帮托谁帮你找了?”   茶颜微愣,她咬唇,别开云依人的视线。   云依人也没有多勉强她,只是微微贪心道,“你一直跟在秦简亦身边也不是个事。”   “我本是boss的人,其实跟在boss身边和秦先生都是一回事。”   “你不想要自由吗?”云依人问。   茶颜的眼睛闪了闪,她何曾不想,可是自由早就离她是遥远的梦。   云依人起身,走到她面前,问,“茶颜,我俩做个交易把。”   “上次你求秦先生要他给我自由,我都没有走,云小姐,对不起。”这是变相着拒绝了。   云依人的眼睛微暗,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茶颜竟然油盐不进。   到底是因为什么,明明在黒市里碰到她时,她都不是这个态度,不过就是让她在秦简亦身边待了一阵,思想和想法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该不会是被秦简亦给训斥了?   云依人也知道从茶颜嘴里问不出来,也没有在多盘查。她微微叹一口气,并未在外面多待,回了房。   到晚上,茶颜进来找她,说是吃饭了。   她出来时,发现司空凌川还没有回来,甚至原本在小木屋的秦简亦都不见了,只剩下她和茶颜。   茶颜像是看出她的疑惑,道,“他俩都有事,可能要到明天或者过几天才能来。”   “他俩有事,我俩就没事了吗?”   茶颜不用想也知道云依人很生气,给她端了碗饭放在她面前,“吃点,等会我陪你去走走?”   云依人咬唇,此时的她哪有什么心思吃饭?   “茶颜,你有手机吗?可以把手机给我吗?我想要打个电话给时擎酒。”   “我没有手机。”   “你撒谎,你怎么可能会没有手机呢?”云依人起身,走到她面前握着她的手,“茶颜,就算我拜托你?求你了?”   “云小姐,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手机。”   云依人眸色黯然,望着远处的星火,分不清是路灯还是天空星辰的亮光,她只觉得自己在这样待下去会疯。   “云小姐,你别想太多了,坐下来吃点饭?”茶颜走到她面前。   云依人却是不动,肢体僵硬的厉害。   说不劝,茶颜也没有办法,只能陪着云依人干等下去。   接下来好几天,司空凌川和秦简亦俩人都没有出现,云依人像是望夫石一样,天天站在外面盯着外面,一站就好几个小时。   云依人这样待下去真的要抑郁了。   她知道司空凌川会来找她的,可那要是在他身体健康,安全的情况下。   毕竟司空凌川的身体不如从前了,近期这几年身体很是不好。   若要是司空凌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依照秦简亦的性格,怕是要将她搁置在这好久。   这天,忽然电闪雷鸣,下起了滂沱大雨。   云依人站在门口,望着外面被风吹得摇曳的树灌丛出神。   茶颜走到她身后,拿着一件披风给她披上。   云依人回神,好半响她有气无力的问,“你真的没有手机吗?”   已经问了她好多遍了,茶颜真的没有骗她。   这些天,云依人厌食,不吃不喝就看着望着他俩什么时候回来。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茶颜怕云依人淋湿,感冒了,便叫她回房间。   大雨到后半夜才停下来。   这几日来,云依人都睡不好,因为她总是做噩梦。   入夜,云依人被茶颜哄睡了没多久,忽然,她灵敏的听到了外面有什么动静。   不似平常那种风吹。   本就让没睡意的她瞬间睡意全无,她起身,拿着外套披着开门出来了。   茶颜怕她半夜起来上厕所看不清摔了,所以在墙壁上留了几盏壁灯。昏暗的光将小木屋照得很清晰,一个人影站在门口,雨水滴滴答答的将玄关处弄脏。   在静谧的夜晚,很是令人发毛。   云依人看着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近,她试探的问,“司空凌川?”   “别叫了,是我。”秦简亦把门关上,甩了甩身上的水,随意的拿起放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头发。   看到是秦简亦,云依人连忙走过去,“你大半夜怎么来了?”   “你说我能来干什么?”秦简亦被冷得浑身发抖,他将湿哒哒的衣服脱了扔在地上,穿着平角裤走到壁炉烤火,似乎不顾忌还有云依人在场。   云依人忽视他不善的语气,“司空凌川呢?”   他斜了眼她,嗤笑,“你是担心他呢?还是问他死没死?”   “他那我抓带这来,把我扔这,自己为什么就没有再来过这里?”   “来这看你脸色行事?”   “你能不能别这么呛?”云依人也不知道他为何对自己这么大的敌意,“司空凌川为什么没来?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关心过他的生死?”   云依人给他倒了杯热水,示意他捧着暖暖身子。   秦简亦却是毫不领情,“有这个闲功夫在这问我,还不如去给我泡杯姜茶。”   “你是得寸进尺了?”   “快去把尊贵的云小姐。”   云依人咬牙,虽然对秦简亦是气得牙咬咬,不过她还是转身去了厨房,给他泡了一杯姜茶。   待她端着姜茶来时,秦简亦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了沙发处,他在烤火。   她走过去,把姜茶放到他面前。 第160章 那要看你想不想他活了。   秦简亦端起来喝了一口,道,“司空凌川现在身体状况不好,我来接你的。”   “现在走还是明天走?”   秦简亦的目光霎间落在她脸上,分不清他瞳仁的情绪,不过看起来有些恐怕,“云依人,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什么?”   “你只关心自己什么时候离开,却一点都不想知道川怎么样了?”   “他应该不会有事把。”说到这她微微的顿了下,随后便分析道,“他要是有事,你现在也不会在这。”   秦简亦冷讽,现在是越看云依人那张脸越觉得不顺眼,“那你知道我大晚上为什么会赶来吗?”   大雨天,害他淋个半死!   云依人不知道,不过听他口气现在差不多听出来了。   除了司空凌川叫的动他,还有谁叫的动他?   “好了,别在这给我碍眼了,收拾收拾东西,然后和我走吧。”   “现在就走?”   “不然呢?你以为我过来是陪你玩?和你聊天的?”   被他莫名其妙的一通吼,云依人很是无语,这秦简亦脾气怎么这么臭?   她没有说话,转身回到房间给自己拿了一件厚一点的衣服,然后走到他面前,“走吧。”   “没什么东西?”   “我有什么东西在这?”   “也是,你云依人怎么可能会把自己重要的东西落在这里?”说着,秦简亦走去了茶颜睡的房间。   伸手,“砰砰砰”地敲了好几下门。   在静谧的夜晚,声音很是刺耳。   睡得正熟的茶颜一听到什么连忙开门,还顾不得自己披外套。   外面很冷,虽然里面有暖气,可刚从被窝里出来,什么也不披一件,自然是会冷的。   云依人不会这么死劲敲门,除了秦简亦这么粗暴的性子,没有谁会这么敲门了。   “穿上衣服,走了。”秦简亦被云依人气死了,可能来的时候被雨淋了,使得他心情一点也不美好,所以什么气都往茶颜身上发。   茶颜看了眼身后穿戴完毕的云依人,她也没有停留,连忙套上外套,三人一起离开了。   上了车,云依人和茶颜坐在后面,而秦简亦则是坐在主驾驶开车。   这是一座小岛,要开出去,才能坐直升机回去。   秦简亦来的时候天气很好,没有下雨,可下了直升机,开着车到了岛屿里面,发现岛屿里在下大雨,而外面却是很好的天气。   “现在凌晨两点了。”云依人看到车上的报表,“这么急忙忙的带我离开,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秦简亦冷哼了一声,“你也不蠢。”   “什么意思?”   “等会到了目的地你就知道了,坐好了。”秦简亦可没有什么时间和她在这闲聊,挂挡,随后踩油门,开着大g车,奔驰在暗夜中。   不知开了多久,淅淅沥沥的大雨又下了起来。   雨点打在车窗玻璃上,似弹奏的肖邦。   秦简亦抽了根烟,看着雨势越来越大,他暗骂了一句,“该死!”   他把手机扔给云依人,“打电话给颜之韵。”   云依人翻开通讯录,刚要拨打颜之韵的电话,不想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正是颜之韵的,她连忙接听,那边传来了颜之韵不耐烦的声音,“好了没有?”   云依人把手机递到秦简亦耳边,他咬着香烟,斜了眼倾上前的云依人,“快到了,在外面等着,里面下着雨,不太好开。”   “快点的,我没时间等了。”   “我知道了,用不着你催。”秦简亦的话一落,那边颜之韵挂断了电话。   秦简亦扬了扬下巴,示意云依人在拨一通电话,“打个电话给尼尔。”   云依人翻到尼尔的电话,忽然,她觉得不对劲,“你为什么使唤我?”   一旁的他的下手茶颜不是在吗?   茶颜听着,连忙上前,要帮云依人的忙,可却被秦简亦呵斥,“怎么,你想不费吹灰之力就白白跟着我出去?”   云依人知道他这是故意刁难她了,“秦简亦,你幼不幼稚?”   “关你什么事。快点的。”   云依人拨打了电话给尼尔。那边的气氛很不对劲,紧张的声音从话筒传来,“她接到了吗?”   “在路上了,现在川如何了?”   云依人听着,眉头紧蹙,望着秦简亦的脸,她欲言欲止。   “少主病情基本稳定住了,希望你尽快将云小姐带来,麻烦了。”   秦简亦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就见电话被挂断。   此话一出,云依人楞了好久,半响才问,“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司空凌川没事吗?”   “我什么时候说他没事了?是你自己认为他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大问题把!”   云依人哑口无言,难道这些日子来他没有来这,是因为病情严重复发了?   “云依人,我可警告你,到川身边后,你最好好好的和他说话!不要在伤害他了!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妈季婧陪葬。”秦简亦恶狠狠的威胁道。   云依人咬唇,望着他问,“他真的没有治了吗?”   “那要看你想不想他活了。”   “你什么意思?”   “就这么个意思,看你自己怎么体会。”   “你能不能别打哑谜?”云依人知道秦简亦讨厌自己,可在如何,想来也不会骗她司空凌川的病情。   秦简亦不想和蠢货说话,冷冷的道,“我现在在开车,怎么,你嫌自己命太长,我可还想多活活!”   云依人坐了下来,不在说话。   茶颜伸手,握住了云依人的手,担忧的视线望着她,问她如何。   云依人对着她,嘴角扯出了一抹微笑。   可该死,秦简亦那蛮狠的话就是在她耳边想着,怎么也挥之不去。   秦简亦驶出了公路区域,而这一侧并未下很大的鱼,甚至地面上完全没有下雨的痕迹。   完全就是两个国度和时间。   云依人和茶颜一起下了车,秦简亦在车上抽了根烟,才缓缓的推开车门,下来。   颜之韵等待已久,黑暗中,即便是没有灯,可由着那月色她看清了云依人的脸。   真是可笑,这么远的距离,她看不清茶颜和秦简亦,却看清了云依人。 第161章 看出什么名堂来没有?   望着云依人脸上淡淡的表情,她的心寒到了谷底。   想必云依人已经知道了boss的情况,可她竟然还能如此安然的站在那里,一点也看不出半点伤心之色。   boss究竟爱上了一个怎样狠心的女人?   三人朝着颜之韵走来,她的视线一直落在云依人脸上。   云依人发现颜之韵一直看着她,目光太过炽热和火辣,让她不想注意都难。   “人到了,走吧。”秦简亦先上停在广阔草坪的直升飞机上。   随后便是茶颜,云依人准备上去时,身后的颜之韵忽然身后扶了她一把……   颜之韵并未戴手套。   她的手很白,甚至非常的纤长,明明很暗,可手背上那根根青筋看得极为清晰。   云依人只觉得有什么电流击过全身,随后,她望着站在身后的颜之韵傻愣愣的站着,也不知她在想什么,脸色越发的白。   云依人眼睁睁看着原本有点血色的颜之韵缓缓演替为苍白。   云依人上了直升飞机,看着颜之韵还一直站在下面,螺旋桨的风将她的头发和衣摆卷得高高的,她叫了声她,“你上来吗?”   颜之韵回了神,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如淬着毒的毒蛇,似乎要张开血盆大口,将她一口狼吞入腹。   云依人不知她忽然对自己的敌意,眉头紧蹙。   “颜之韵,你干什么你?”进来的秦简亦看到她并未戴手套,想必已经知道她的意思,斥声她。   颜之韵对着云依人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随后她将脱下来的白色蕾丝手套戴着,然后攀着长梯,上了直升飞机。   前头的飞行员启动。   茫茫夜色中,只见偌大的直升飞机缓缓地上升。   云依人戴上了头盔,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远,她的心不知为何,竟有几分慌乱。   自从上了直升飞机后,云依人发现坐在对面的颜之韵一直望着自己。   甚至她的眼色越来越不对劲,由最开始的苍白缓缓转化为羸弱。   坐在颜之韵身边的秦简亦第一个就看出了颜之韵的异样,他冷冷的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是正事?你什么时候不能碰她?”   “我已经等不及了,我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么的狠心。”   秦简亦听闻,一张好看的俊脸皱成了一团,“那你可看出什么名堂来没有?”   “她对少主可要比以前更狠了。”   “是因为爱上了时擎酒?”   直升飞机上很大,秦简亦和颜之韵坐在一起,两人说着悄悄话,云依人和茶颜俩人完全听不到。   颜之韵没说话,她白着一张脸从一旁的冰格里拿出一袋血,在云依人和茶颜吃惊的眼神下,全数喝下。   “那是番茄酱还是血?”云依人傻愣了好久,回神过来才慢半拍的问茶颜。   茶颜知道颜之韵的“特殊功能”,可不过她装傻,“不知道,可能是贫血喝的一种补药把。”   云依人点了点头,也没有怀疑。   喝了血的颜之韵脸色慢慢的缓和过来,她将喝完的血袋随意扔在地上,然后躺在沙发上,问,“你们这么做,确定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吗?”   “什么?”   “曼温给她下的蛊啊。”   秦简亦也知道瞒不住她,毕竟谁叫她知道了“云依人的一切”事?   “怎么,你真以为联合曼温给她下了蛊,然后用boss的血滋养,她就会彻彻底底的爱上boss?被你们所控制?”   “川执意如此,怎么,难道你不想让川开心?”   “我想,可是不是要他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颜之韵沙哑着声音。   “你都说云依人爱上了时擎酒,若川在不为自己考虑,做打算,那么他会永远的识趣云依人。”秦简亦低声道,也不知是在说服颜之韵,还是在说服他自己。   颜之韵却是冷笑着道,眼里充满了讥诮,“所以你就可以不顾忌boss的性命了?秦简亦,什么时候boss的话你这么听了?”   “这些事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瞒着博士就好了。”   “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颜之韵努力克制自己情绪,可她确实压抑不住,“他现在身体这么差,迟早有一天,他会慢慢的被自己玩死。到时候博士起疑,可不要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秦简亦没在说话,不过心情却很沉重。   司空凌川现在的状况确实不好,可能奈他何呢?也不知云依人这个女人使了什么狐媚子妖术,竟然把川迷得神魂颠倒,非她莫属。   “等带着云依人见到了boss,你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秦简亦看了眼她,不解她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云依人是个祸害,不能让她在川身边待着。现在是用血来滋养她身体里的蛊虫,那下次呢?是不是要把命给云依人,秦简亦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想要我杀了她?”   颜之韵没说话,杀她?太便宜她了!见异思迁的女人,让她痛苦的活在世上,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颜之韵,你可别乱来。她可是对于川来说,意义非凡。”   “我自有分寸。”   “看这次能不能成功,要是云依人真的心甘情愿和川在一起好好的过,那以后就不要打她的主意。若她要是再伤害川,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回到时擎酒身边去,那么,她就去死把!”   秦简亦也受够了!   这些日子来,云依人到底有多折磨司空凌川,他们全都看在眼里,只盼着云依人能做个人,可她却是让他们寒心。指望她能放过司空凌川?他们怕是在做梦!   云依人发现对面颜之韵和秦简亦两人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事,甚至目光时不时的往着她这边瞥,想必是在聊关于她的事。   虽然不知道在聊她什么事,不过隐觉得不是一件好事。   “茶颜,那个颜之韵是什么来头?”云依人问茶颜。   茶颜心中咯噔一跳,含糊其辞,“我不太清楚,你也知道的我一直在黒市,很少回组织。” 第162章 我告诉你,你死定了!   云依人见她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想告诉她还是在隐瞒什么。   不过由着茶颜的神态看出来,这个颜之韵不是非一般人。   因为刚刚她碰到自己时,对她有一种恨意。   云依人深知自己和她无冤无仇,可她为什么望着自己时,会是那一副恨之入骨的表情呢?难不成她喜欢司空凌川?因为司空凌川所以而讨厌她?   云依人不解,凭着女人的知觉,这个颜之韵是恨她的。   她有些乏,坐在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道嘈杂不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的身子被粗鲁地推了推,“醒醒!到了。”   云依人迷糊地睁开眼,看到身旁的茶颜早已不在,只有自己一个。   是秦简亦在喊她。   此时已经早晨,太阳缓缓的升出地平线,晨曦照来,将周遭镀了一层晶莹的光辉。   “舍得醒了?若不是看你还能醒来,还以为你就睡死在这了呢。”秦简亦阴沉沉的损她。   云依人没心思和他吵,她伸手捂住嘴打了个哈,低头俯瞰,下面绿油油一大片,直升飞机快要下降了。   “等会见到川,你给我好好表现,知道吗?”   云依人没说话,只是问,“茶颜呢?”   “我和你说话呢!”   “我也问你问呢。”云依人环顾一周,不见颜之韵和茶颜俩人。   “你睡得和个死猪一样,半路她俩早就下去了。”   云依人拧眉,她睡得有那么死吗?不过看着时间,想来开了三个多小时了,“我们这是要去哪?”   “你不明知故问吗?”   “时擎酒有找过我吗?”云依人迟疑了会,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秦简亦心情本就不好,被云依人一提及时擎酒,脾气更臭了,“你现在在我面前提提时擎酒可以,若要是等会在川面前,你还敢提时擎酒,我告诉你,你死定了!”   “他的病有这么严重吗?”   秦简亦翻了个白眼。   直升飞机已经降落,偌大的螺旋桨将草坪卷得狂风骤暴,铺着的草皮都卷上了天空。   秦简亦打开了舱门,风一下子袭来,将云依人的头发和大衣吹得鼓鼓的。   秦简亦捋了捋被吹得老高的刘海,随后灵活的一把跳了下去,见云依人在上面像个蠢货般,他不耐烦的督促,“还愣着干什么?跳下来。”   云依人没说话,她白了他一眼,踩着梯子下来了。   好好的梯子不走,甩什么帅?   “跟上来。”   这是秦简亦的实验城堡,云依人来过两三次,对这里颇有印象,不过这偌大的高尔夫球场,想必是在后院,她并未来过。   她跟上了他。   走到城堡后门,秦简亦停住,拉住她的手,道,“刚刚我对你说的话,你记住了没有?”   云依人不解,记住什么了?   秦简亦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知道怎么对川。你知道吗?”   云依人点了点头。   “把你眼角的眼屎给擦干净,不要给我丢人现眼!”一脸嫌恶的表情,仿若云依人是病毒般,一点也不受待见。   云依人窘迫,连忙伸手擦了擦。   她刚睡醒,定然是一副惺忪的模样,将近一整晚没睡,她的状态能好吗?   “跟我来把。”秦简亦抿了抿唇。   云依人望着秦简亦对自己的态度,叹了口气,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招惹他了,这么被他冷讽。   因为司空凌川,也不至于如此把!果然,司空凌川身边的人都是怪胎。   云依人跟着秦简亦来到了大殿。   不少女仆在打扫,看到秦简亦时,会请安。   尼尔在下面等待已久,看到秦简亦带着云依人来了,连忙上前,“少主一晚上没睡,你快跟我来把。”   云依人知道,尼尔这是在和她说话。   秦简亦见云依人杵着,不由督促她,“快上去啊。你想什么呢你。”   云依人抿了抿唇,跟着尼尔上去了。   欧式旋转楼梯,云依人一步一步地跟在尼尔身后,掷地有声的走上去。   她不知道上面的司空凌川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看着秦简亦和尼尔那着急的神色,想必活不长了把?   一想到这,云依人失神,差点踩空,好在她抓住了栏杆。   尼尔注意到了云依人的失态,他站在上面等着她,“云小姐,你可还好?”   云依人没说话,只是道,“等会能不能让我先洗把脸在去见司空凌川?”   尼尔愣了下,他没有拒绝。   云依人进了二楼别间卧室,冰冷的水打湿她的脸,原身有些困意和迷茫的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望着欧式雕花镜中的自己,她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云依人出来了。外面的尼尔一直在等着。   “走吧,带我去见司空凌川。”   尼尔带着云依人到了卧室门口,进去前,他恳求她,“希望你给少爷最后一丝丝的体面。”   云依人眉心一跳,“你这话什么意思?”   尼尔没说话,伸手将门打开,示意她进去。   云依人看了眼他,也没有多问,走了进去,刚踏进一步,里面一股难以描述的气息袭来,不臭也不香,就是说不上来的感觉。   玄关处一地的碎片和水。   她的裤脚被沾湿,不过她没有在意,继续望着里房走去。   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完全没有光照进来,窗棂前,只见司空凌川背对着她坐在贵妃榻上。他的头发被剃成了光头,上面有一道惊心怵目长达几十米如蜈蚣般长的疤痕。   云依人吞咽了下口水。   虽然没有看到司空凌川的正容,可淡淡那清瘦的背影,她就能想象,此时的司空凌川瘦成了什么模样。   “滚出去。”他低吼,夹着几分咳嗽。   想必是误会她是尼尔或者是秦简亦了。   她走到他身后,当近距离看到他脑袋的疤痕时,她终究是红了眼眶。   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头发剃了,甚至还有一道这么重的伤疤在上面?   “滚!”他撕心揭底的怒吼着。   以前如此高傲的一个人,可现在却变成了这样一幅模样。说起来,都是造化弄人。   云依人没走,而是走到阳台,把窗户拉开。 第163章 她不过是他的南柯一梦。   司空凌川看到云依人时,到嘴的脏话咽了下去,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的身影,眼睛直鼓鼓的,似乎觉得她不过是他的南柯一梦。   云依人开了窗,让里面通通风,甚至把他扔在地上的毛毯拾起来盖在他腿上。   他的身型僵住。   面前的云依人是本人!   秦简亦把她从岛屿上带来了!意识到不是自己的幻觉,他的眼睛霎间赤红一片,苍白的唇早已干裂的溢出丝丝血迹。   “你费尽心思把我软禁在岛屿上,好不容易能接近我,可因为现在这副模样,却不敢来见我了?”她问。   司空凌川别过脸,菱角分明的侧容立体得如古希腊雕塑:“你放心,我死不了。”   “你为什么不好好治疗?”   “你担心我?”他那双一夜未宿的红眸望向她,“不,你不过就是来可怜我的。可没关系,至少你现在看到我这副鬼样子,还会疼。”   恶魔的诞生……   云依人没说话,就是这么望着他。   “把帽子给我。”他抿着唇,不喜欢自己狼狈的一幕被她看到。   “头怎么受伤的?”她担心的问。   司空凌川并未说,脸色僵着。   云依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可能是提及到他的伤心事,她也没有太追究,望了一圈,并未放着帽子,她问,“帽子哪里有?”   “没有。你可以去买。”   语气淡淡的,带着几分命令的口气。   云依人不确定的问,“你要我现在给你出去买?”   司空凌川抿着唇,他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吗?要她离开他,她就那么听,要她和他在一起,却是不当回事。   “你出去让秦简亦拿个帽子。”   云依人的目光望向他的头顶,见上面还未好完全,血肉分离的,她道,“为什么不包扎?”   “反正都会死,包扎了又有什么用?”   什么时候,司空凌川这么犟过?她本就不太关心他的事,自然也不会去多问。   云依人离开了房间,司空凌川望着从阳台照进来的阳光好生刺眼。   出来的云依人并未找到秦简亦,却在楼梯下面看到了尼尔,“司空凌川要戴帽子,你这儿有帽子吗?”   “有。不过他的伤口还没好,而且也没有包扎,帽子戴着怕是会让旧病复发把?”尼尔刚要给她去拿帽子,可想到什么,他又对她说。   云依人没说话,她总不能说司空凌川此时压根就不想和她聊天?见她把?   “云小姐,不如你替少主包扎下?”   “他不会听的。”   “他一定会听的。”尼尔笃定的口气,“云小姐,现在少主这样,你还要拒绝我的请求吗?”   云依人看了眼他,“我不是开玩笑,他现在不想看到我。”   “你误会了。少主最想看到的人就是你,你怎么能这么想?”那条疤不就是为了她而留下来的吗?   云依人不想和他争论,示意他去拿帽子。   尼尔拿了帽子来了,不过也拿了急救箱,递给云依人时,见她一声不吭就要上去,他跟在她身后,“云小姐就不想问问少主头为什么会受伤吗?”   云依人的脚步一顿,目光落在他脸上,“为什么会受伤?”   “因为你。”   云依人听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什么都怪她,只要司空凌川出了一点点事,就是因为她,她何德何能?   “他快撑不住了,若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活不过一个月。”尼尔痛心的道。   云依人脸色一白,觉得尼尔在开玩笑,可一想,尼尔怎么可能会拿着司空凌川的事来说呢?   想到这的云依人没说话,抿着唇望着尼尔。   尼尔微微叹了口气,“云小姐,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少主将死之际,都在顾忌你的想法。”   “为什么不让他好好治病?”   “他肯吗?”   “头上的伤为什么说是因为我?”   “他来找你时,病发,从直升飞机掉下来,砸在石头上。”尼尔说的很委婉,并没有将现场的事一一说清楚。   云依人半信半疑,可尼尔没道理骗她,她问,“那天把我抓到岛屿上后,第二天早上就没见他了。他为什么走?”   尼尔看了眼她,可能是没想到她会问,好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   “是时擎酒来找我了吗?”   尼尔复杂的目光看着她,那眼神有些怪异,看得云依人有些不自然,就在她准备要上去时,他开了口,“难道云小姐心里就只有时擎酒了吗?”   云依人:“……”果然,她不能在司空凌川面前的人提及时擎酒。   一提及时擎酒,全都看不惯她,给她脸色。也是,她也能理解,可是她压抑不住自己想要知道外面的情况,尤其是有关时擎酒的。   “时擎酒是找了你,不过你也别想着出去。”尼尔给她警告。   现在少主病在旦夕,她不仅不担忧,还想着时擎酒来找她将她带走。或许颜之韵说的是对的,像云依人这种狠心的女人,就该用别的法子对付。   云依人上去了,而尼尔也没有在跟上来。   推开卧室的门,一股哝呛的血腥气息传来,让云依人的眉头紧蹙,连忙走进去。   “司空凌川?你在干什么!你疯了!”云依人看到他站在落地镜前,将脑袋缝着的线撕开,大片头皮和血迹染红了他的眼,渲染了她的眼。   司空凌川面相恐怖。他眼睛通红的盯着她,看着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双手,他诡异的笑了,“痛的是我,你又不痛。”   云依人被他的模样吓住了。   他到底是对自己下了多大的狠手?血迹稠腻的掉下来,染红了他的脸。   他看到她的表情,笑了,伸手,将她的下巴轻轻地捏起来,吐露着话语,“这点痛对于我来说又算什么呢?依人,我不知道要用什么留住你。只要皮肉上的痛,才能让我好受点。”   云依人没哭,只是红了眼。   她不想这时候没用的掉眼泪,可他微微倾身,那猩红的血嘀嗒嘀嗒如水般,掉在她脸颊上,晕染开来,铁锈气味弥漫她鼻尖,终究是掉了泪。   他怎么能这样对自己……   看到她哭,这次他没心疼,而是欣慰的笑了,他伸手,将她的泪水擦干净,可他手上全是血。 第164章 他真的不能治好了?   她白皙的小脸蛋一下子被染红,如冬日里绽放的红梅。   “是在心疼我吗?”他轻起薄唇,问。   “不,我没心疼,我只是同情你。”她道,“司空凌川,你觉得你这样会让我留在你身边吗?”   他的眸晦暗,最后的光淡了下去,“我从来没有指望过。”   “既然没有!你现在又是这幅样子给谁看?”   “给你看啊。”他没有避讳,直言告诉她。他猩红带血的唇扯出潋滟般的笑容,“我想看看,对我狠心没有一点爱意的你,会不会疼惜我。”   “那你现在看到了吗?”   他没说话,嘴角的笑意未褪。   云依人只觉得心口处涨涨的痛,司空凌川的这份爱,她承担不起。   “为什么?你就真的不担心我会对季婧和云可人怎么样吗?”他低声问,“你吃定了我,所以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伤害我?”   云依人没说话,她跪坐在地上,把急救箱里的纱布、碘酒、镊子全都拿出来。   他看着她,无力地坐在轮椅上,浑身的倦乏,让他身心大不如从前。   “那天晚上,我在你床边看了你一整晚。”他望着天花板,轻声的道,似乎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般,“我有多么的珍惜能看到你的每一分每一秒。可只要想到以后你躺在时擎酒身边,我就止不住的吃醋妒忌。”   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伤口冰裂,血汩汩流出来,脚步一地的猩红。   他偏着红,苍白的唇被血染过,如被人摧残的红色蔷薇,“依人,你真的爱上了时擎酒吗?”   她没说话,把消毒好的纱布弄好,起身,走到他身后,给他包扎。   当云依人看到他被撕裂的伤口时,贝齿咬着唇,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住了。   她闭上眼睛,稳稳了心神,最后吐了口气,睁开眼,“等会我让秦简亦进来,给你把伤口缝好。”   伤口又严重了,因为他将线给拆了,里面的血一直流。   怕是用纱布也治不好,毕竟伤势有些严重。   “你还没有回答我。”   “是。”云依人没有因为他受伤而骗他。   他笑了,笑得很难看,他终于心如死灰般闭上眼睛,“你走吧。你放心,之后的日子里,我不会在来找你,你去找时擎酒,和他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云依人没说话,转身离开了。   司空凌川连挽留她的余力都没有了,他就躺在轮椅上,眼睛紧闭,似乎这一闭永远也不能睁开了般。   过了没多久,门打开,秦简亦走了进来。   看到司空凌川的伤势,他眉头紧蹙,没有多问,走过来,开始给他缝针。   秦简亦站在他身后,看着脑袋的伤口比之前更要严重,他吞咽了下口水,问,“要不要给你打麻醉药?缝针可是有点痛的。”   司空凌川不说话,若不是有点鼻息,秦简亦都要怀疑他已经走了!   “不说话,那我就给你打点。”   “就这样缝把。”他想记住这份痛,那份云依人给他的痛!   秦简亦咬紧牙关,“会疼昏过去的。你确定不要我给你打麻药?”   “疼昏?你不用担心,我心脏处的痛都能挨,这点痛不算事。”   秦简亦真想爆一句粗口。   这云依人又干了什么事?和他说了什么?不是对她说了,不要在刺激他了吗?   这时,秦简亦真的有一种想法,那就是让云依人的脑袋开个洞,然后让她来体验体验,川的“痛苦”!   这个过程很漫长,对司空凌川来说。   秦简亦以最快的速度把伤口给弄好,看着司空凌川全身都被血染红了,他的心都在滴血啊!   这云依人不是人!是畜生啊!   秦简亦缝好之后,后脊出了一身大汗。就在他要用纱布给他包扎时,却被他拒绝了。   “为什么不包扎?就是没有包扎,你的伤口才恶化的!”   “就这么放着。”   “你疯了!”秦简亦坚决不允许,“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是在玩命?”   他紧抿着唇,那双眼不知是被血染的还是血丝蔓延,“她已经走了吗?”   “什么?”   “她,还在吗?”   秦简亦心里哔了狗——   司空凌川再次重申问,“她走没走?”   “没走!在外面站着呢!”这次她要是走了,他不伤心死去!所以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离开的。   司空凌川闭上眼睛,也不知他是欢喜还是什么,“她怎么没走?”   “没走就没走,还需要这么多理由吗?”秦简亦没声好气道,趁着聊天的间隙,已经将纱布给他包好。   “你有爱过一个人吗?”   “没有!”爱情那个狗东西,他看着就饱了,让他去碰?想也别的。   “等你爱上一个人后,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司空凌川没在说话,因为此时的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他是闭眸休憩还是痛昏了过去。   秦简亦有些担心,毕竟现在的他情况有些特殊,“川?川!你醒醒!”   司空凌川昏厥过去了。   一地的血,触目惊心。秦简亦把他背上了另一间卧室,让女仆进来清扫。   云依人没走,在外面站着,出神的厉害。   当看到秦简亦背着昏迷的司空凌川出来时,她连忙上前,问,“包扎好了?”   秦简亦不想理她。   “他昏迷了吗?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包扎好了吗?怎么会昏迷?”   秦简亦给他放上床,盖好被子后,冷冷的道,“出来把!我和你好好的谈谈。”   云依人抿着唇望了眼躺着床上,连着苍白的司空凌川,最后被秦简亦训斥,才出去。   “说把,你开个条件,究竟要怎样才能让川好好的过往这一段日子?”   云依人不解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反复听他说接下来是司空凌川的最后日子,她问出了心中许久的疑问,“他真的不能治好了?”   “你说呢?我还能骗你不成?”   云依人觉得有一口血涌了上来,让她好生难受。   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她只知道觉得很不舒服,“只要季婧的病你能治好,我可以陪着他走最后一段路。” 第165章 云依人,你可当真是贱。   “以什么身份?”   “什么?”   “你以什么身份陪着川走最后的日子?”他问。   云依人望着他,实在是说不出口要和时擎酒离婚,她咬唇,“你决定。”   “若我的条件,就是要你和时擎酒离婚呢?”   她的瞳孔一缩,这样的条件是在她意料之中的,“可以。”   秦简亦听闻,笑了,似乎在嘲笑云依人对时擎酒的感情,“你是觉得等司空凌川死了后,还有机会回到时擎酒身边是吗?”   云依人抿唇,也并未反驳,“离婚了后也可以复婚。”   然云依人的话一落,秦简亦伸手,一耳光过去,“啪!”地一声,直接将云依人的脸打偏,凌乱的头发披散下来,半边脸霎间就红肿,嘴角流出鲜红的血迹。   她有过片刻的失神,无缘无故被打,心中是极为愤怒的,可当视线望着他时,他那股冰冷的目光如一盆水将她的怒气浇灌。   “是在为司空凌川抱不平?”   “是啊,这一巴掌我是为司空凌川打的,云依人,你可当真是贱。”   云依人低低的笑了,也没有觉得他的话说错。她或许就这么贱把,当初要是早点爱上时擎酒,那么就没有司司空凌川任何事了。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活该。   “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也就不咽着藏着了。云依人,这是你欠川的,不管如何,他余生的日子,你都要陪着他走完。”   云依人笑了笑,她伸手,将嘴角的血擦干净。她的眼很冷,尤其是望着他的时候,似乎有什么邪念流露出来了般,“我欠他?我欠他什么了?是他自己要爱上我,是他把我抓来这!你把这一切都怪罪在我身上,你真觉得司空凌川没有错误,很无辜?”   “你说什么?”   “我说的有错吗?是他自己要爱上我的,不是我强迫他爱上我的!”云依人也怒了,“秦简亦,我希望你搞清楚,不要把事情的真相扭曲了。还有,你凭什么打我?”   秦简亦咬牙,他从来没有打过女人,云依人是第一个。   因为她真的很该死。   “怎么,你是不想救季婧了?觉得她的命很硬?”   “你治得好她吗?”云依人冷讽。   秦简亦抿着唇,可能也是意识到打了云依人,过意不去,他道,“治不好她,也能把她身体里的蛊虫取出来,怎么,难道你想你妈妈一直这样被折磨蛊虫下去?”   云依人没说话,她看着他,冷冷的笑了。   “说话!?你到底是要离开还是要陪川?”   云依人冷着脸,道,“要离开。”   “川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离开?云依人,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就没见过比你还要狠心的女人!”   “那我也没有见过打女人的男人。”脸麻麻涨涨的,云依人早已痛得没有知觉。   秦简亦敛着眸,视线淡漠的看了眼她的脸颊,发现确实是挺严重的,不过他可觉得自己没有一点的错,“这是你活该!”   “我凭什么活该?若我活该,那司空凌川是不是也活该?”云依人冷讽。   “呵,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来?”   云依人觉得和他聊不下去。   司空凌川的生死本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一定要强加到她身上来了?   云依人要离开,却被秦简亦挡住,他抿着唇,脸色很是不好,别扭的开口,“你这是要去哪?”   “你管我去哪?让开!”   “你不能离开!”   云依人听闻却是冷笑,伸手一把将他推开,“你还管不着。”   最后,在秦简亦的阻拦下,云依人只能赌气地在沙发处坐了下来。   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睡了,忽然,有人轻轻地推了推她,迷茫地睁眼,看到坐在她身边的茶颜。   茶颜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时,楞了一下,随后,她低低的道,“你怎么在这睡了?要是感冒了可怎么办?太困的话,就回房躺床上睡会?”   云依人原本想离开的,可是她走不了,因为这是秦简亦的地盘。   她清楚,自己走了,也会被抓回来,毕竟此时的司空凌川情况不是很好。   “我没事,眯一下好多了。”云依人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可手不小心碰到了脸颊,疼地“嘶”了一声。   该死,这秦简亦太狠了!   茶颜见了,连忙拿了一袋冰给她,要她敷敷。   云依人没说话,默默的放在脸上。   “秦先生不是故意的,你和秦先生的话我听到了,云小姐,虽然我知道你没错,可我觉得你说的话确实有些过分了。”可能她是司空凌川的人,所以她希望云依人不要爱上时擎酒。   云依人听着,有些失望,“茶颜,为什么连你也这么觉得?”   茶颜张了张唇,想解释,可最后还是道,“云小姐,你为什么不能和秦先生好好的聊呢?你要知道,boss快要不行了,难道你真的忍心这么伤害他吗?”   云依人别过脸,没说话。   茶颜伸手,握住她,语气里带着恳求,“云小姐,我知道,你对boss也是有感情的。”   “我没有。”   “即便没有爱情,那友情呢?”茶颜抓住最后一点点的希望。   云依人没有波澜的目光望向她,最后,她低低的笑了,“你觉得我和司空凌川还有友情吗?”   茶颜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对上她的目光。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云依人竟然会这么狠心,现在boss的情况如此不好,她还能说出这些无关紧要的话来。   茶颜离开了,云依人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什么,好久好久,都没有起身。   不知何时,原本痛昏厥过去的司空凌川下楼了。他的脚步很虚,甚至走一步身体似要随时倒下去般,看上去弱不禁风。   司空凌川狭长的眸眯着,似乎看到了坐在沙发处的云依人,他走了过去。   城堡里,没有人,也不知他们跑哪里去了。   司空凌川艰难的走到云依人面前,看到是她,他行动缓慢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可他靠近她时,她竟然移过去了,看来是很不喜欢他的靠近呢,他的眼充满了失望,可很快,他又释然。   毕竟这样的云依人,不是在他意料之中的吗?那么厌恶他。   “为什么不走?”他沙哑着声音问。   此时的司空凌川换了一身衣服,带血的身体和脸早已被清洗干净。 第166章 她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呢?   云依人也没有骗他,实话实说,“他们不准我走。”   “你现在离开,他们一定不会在阻拦。”   云依人别过眼,不想看他此时虚弱的样子,“既然如此,那我便要走了。”   司空凌川闭上眼睛,也没有挽留,“嗯,有点远,我让尼尔送你出去?”   “不用,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只要你的人不要拦着我就行。”说着,云依人看都没看他一眼,起身,转身而离。   司空凌川坐在意大利皮质沙发上,听到她离开的动静,缓缓的睁开眼睛。   望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他的眼睛忽然湿润,直到那小黑点消失,完全看不清她的背影,两行泪缓缓地从他眼角流下来。   云依人刚走到外面,就看到秦简亦和茶颜在外面站着,不知在说什么,总之秦简亦的脸色很不好。   “怎么,就要走了?”秦简亦注意到了她。   云依人没搭理他,朝着铁门走去,可还是被他给拦住了,“你干什么呢你。我准你走了吗?”   “让开!”   “啧啧,脸上被我打得巴掌印都还没有消,就要回去。你也不怕被时擎酒看到?”   云依人脸色一白,忽然想到一件事,刚刚司空凌川就坐在她旁边,他的视线似乎若有若离……   刚坐在那,她还以为他真的对她死心,看到她脸上的伤都没有任何的起伏。   现在被秦简亦这么一说。司空凌川似乎是视力不太好了?   毕竟刚刚下楼时,他脚步都是浮浮沉沉,趑趄着步伐的。   一想到这,云依人的心莫名一酸,可她坚定自己不能心软,现在的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司空凌川说了,放我离开。”   “顶着这张脸离开?”   “这张脸拜你所赐,现在你看到,高兴了?”   “是高兴啊,不过时擎酒要找我麻烦的话,那云依人,我就再把你抓回来。”   云依人听着他的话,觉得好笑,什么时候他还在意时擎酒的感受?分明就是不想要她走。   “你放心,我离开后,一定会好好的让我这张被你打的脸消肿,不会让他看到的。”云依人特意将“被你打肿”这四个字着重咬得比较重一些。   秦简亦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不在意那种,“你多想了,我可不在乎你会不会被他看到你这张被我打了的脸。”   云依人不想和他在这胡搅蛮缠,准备离开,却不想秦简亦拿着遥控器,让铁门自动关上。   “你什么意思?”云依人有些怒。   “不让你走啊,很明显。怎么,云小姐你这么聪明,不会看不出来把?”   “我留在这里有什么用?你真觉得我会在这陪着司空凌川走剩下来的日子?”她最讨厌生离死别的时候,所以她坚决不可能会留下来的。   秦简亦眼里溢出了一抹戾气,“云依人,你是不是要我把你妈给抓来这?你才能安分守己?”   “你敢吗?”   “你觉得还有什么是我不敢的?”说着,秦简亦从茶颜的手中拿过ipad,指尖灵活的在上面敲打了几下,随后就见屏幕跳转到了病房里的季婧。   云依人看到吴靓在陪季婧安静的看书,她咬牙,“刚刚你说的还做算?”   秦简亦把ipad递给茶颜,他没说话,异样的目光在她身上逗留了一圈,便越过她,朝着别墅走去。   茶颜眉心紧蹙,颇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云依人咬牙,站在原地好几分钟,最后,转身也进去了。   司空凌川已经不在大殿,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   秦简亦似乎在找司空凌川,楼上和下面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他,“川呢?刚刚不是还在和你说话吗?”   “他没在吗?”   秦简亦拧眉,就知道云依人靠不住,也不在指望。麻利的在城堡角落找司空凌川。   活生生的一个人,凭空不见了。   不知为何,云依人觉得心口痛得厉害,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样,让她全身都在发颤。   茶颜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她走到她身边扶着她,“云小姐,你怎么样了?”   云依人摇了摇头,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何忽然来的这一下,“我不知道,你扶着我去一旁休息一下。”   “你身体里有boss的血,你现在这样,该不会是boss出什么事了把?”茶颜疑惑地猜问。   云依人眉头一跳。   “云小姐,你先坐着,我现在立马去找boss。”说着,茶颜急匆匆的离开了,偌大的城堡大殿里,就只剩下云依人一人。   云依人坐在沙发上,心慌得厉害。   刚刚茶颜说的话,让她更加的恐慌,该死,司空凌川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把?   云依人不敢想,因为她一想到司空凌川,心口那处就如针扎的痛袭来。   她在沙发坐了好久,明明城堡里开了暖气,可云依人的浑身冷得如一块冰。   终于,不知何时,茶颜赶了过来,她的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云小姐,boss刚刚掉在花丛里了!”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掉进去呢?”那后面栽种了很多的玫瑰花和各类的花卉。这是秦简亦平常用来试验的。   因秦简亦的药水,使得后院那一片的花圃长得格外好。   “他现在在哪里?”云依人问。   “被秦先生背去了实验室,我进去不了,想着,还是走过来告诉你一声。”   云依人没说话,脸色有些不太好。   茶颜的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云小姐,你现在身体好点了没有?”   云依人点了点头,“好多了。”   “你担心boss吗?”   云依人没说话,担心吗?自然是担心啊,毕竟好好的一个人在那生死未卜,她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呢?   “云小姐,我刚刚看到那一地的血,那都是boss流的。”茶颜心有余悸,她紧紧握着云依人的手,“而且,boss头上的伤还没有好,加上身体本就不是很好,现在又弄出这一出。也不知道boss会不会出事。”   云依人心情沉重。 第167章 女人,我还以为你又不见了!   茶颜和云依人在外面等了将近一天。   原本云依人是可以走的,毕竟秦简亦也没有再出现过,可司空凌川发生了这种事,她真要是走了,那么她会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尼尔匆匆回来后,就赶去了实验室。   她们也没有去打扰他,在外面一直等着。   云依人没等来秦简亦将司空凌川救醒,却等来了找她的时擎酒。   整个城堡安静得不像话,没有生气,死气沉沉的。   茶颜见时擎酒来了,她知道云依人要跟着他走了,也没有阻拦,“你走吧,秦先生出来后,我会对他解释的。”   云依人动了动唇,望着站在身边脸色很不好的时擎酒,她终究是没有说话。   之前她吵着要离开,现在时擎酒找到了她,难道她就因为司空凌川的“伤势”,不跟着他走了吗?   最后,云依人也没有让茶颜给司空凌川带话,和时擎酒离开了。   上了车后,云依人一直沉默,不说话。   时擎酒坐在主驾驶上,虽然也是默不吭声,可脸色却是差到极致。   这几日,她消失了,他到处找她,自然知道她和司空凌川在一起,可司空凌川狡猾,让他一直找不到她。   看着她现在如今的样子,时擎酒生怕她会同情司空凌川,而推开自己。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他沙哑的问。   此时的云依人完全没有任何精力和他吵架,可超乎她的意外,时擎酒只是安静地拉过她的手,“依依,你肯和我回来,就代表你还是选择了我。”   说着,他倾身拥住了她,紧紧抱住她,双臂是那般的有力,似乎要将他镶进骨子里。   熟悉的气息,温柔的怀抱,云依人矫情了,她把脸埋在他胸膛,低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不怪你,我知道是司空凌川的人把你带走的。”   云依人没再说话。   她对不起的人多了去了,不仅时擎酒,还有司空凌川。   ……   云依人被时擎酒带回了半山腰别墅。   她一直在担心司空凌川的状况,没怎么睡。一回房间,她便沉沉的睡去。   半夜,云依人醒了,时擎酒不在。她起身,下了床。   放在桌上的手机锲而不舍的响起,在静谧的夜晚很是刺耳。   云依人拿起来一看,是一串陌生电话,她迟疑了会,最后还是接听,“喂?”   “我们见一面把,云小姐。”是熟悉的声音,和她的声音一模一样,即便没怎么和颜之韵相处,可听到她的声音,云依人就知道她是谁。   “抱歉,我没空。”   “你会有空的。”她笃定的口气,“你要是没空,那么我就只能把你母亲找来。”   云依人眉心一簇,“你在威胁我?”   “是。”   “现在太晚了,我赶不过来。”云依人不怕她们抓走季婧,只是他们对季婧做出什么事。   颜之韵听闻,淡淡的哦了一声,随后笑着道,“看来云小姐还不清楚季婧的身体情况呢,不妨我来告诉你?曼温是我引荐给少主的,曼温给你妈下蛊虫,也是我指使的。你说,现在季婧从梦中醒来,然后走到天台,从八楼跳下来,明天会播报医院什么头条?”   云依人捏紧手机,眼睛赤红一遍,“你不就是把我叫出来去见司空凌川吗?我都说了,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为什么还要找上我!你不是喜欢司空凌川吗?你能眼睁睁看着我接近他?”   可能是被云依人说到了痛楚,她阴森森的笑了,“是啊,我是喜欢他。可是他喜欢你啊,喜欢你到可以把命都给你,你说,我该不该嫉妒?”   云依人知道,今晚要是不去见她,她一定会找上季婧。   不过,她也不是一个被人任由拿捏的软柿子,她道,“我挂了,你可以试试看,毕竟你应该知道,我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但凡季婧受到什么伤,那么就让你最爱的那个司空凌川来还,你觉得如何?”   云依人不疾不徐的说着,也不知那头的颜之韵是什么表情,不过不用想也知道,此时的她怕是愤怒到了极点。   可云依人没有心思在去管她,直径挂了她电话,进了卫生间。   她解决完需求出来后,看到时擎酒不知何时进了卧室。   时擎酒似乎在找她,看到她后,他一把将她抱进怀中,“女人,我还以为你又不见了!”   云依人感受到他浑身在抖,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放心把,我不会离开的。”   “怎么醒了?是不是被饿醒的?”   云依人望着他,没说话。   把她接回来后,时擎酒没有过问她这几天到底去了哪,和司空凌川聊了些什么,至始至终,两人都心照不宣,不去提及。   云依人知道,时擎酒心里有疙瘩。   “走,我带你去吃饭。”说着,他拉着云依人的手下楼了。怕她冷着,还给她拿了一件外套披着。   时擎酒并未带着她出去吃,而是让她坐在下面沙发,他自己下厨,给她做点好吃的。   望着时擎酒忙碌的身影,云依人起身,走到他身后,抱住他,轻声低喃着道,“我想和谈谈关于司空凌川。”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连着高大的身型都僵硬住了,好久,才听到他沙哑的声音传开,“我不想和你谈关于司空凌川的事。”   “可是我想。”   “我不想听!”他低吼,挣脱了她的手。   云依人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臂,告诉他,“司空凌川快要死了。”   时擎酒一愣,眼里划过几分异样,可很快,他嘴角勾出一抹笑,“快死了?这不是还没死吗?”   “那些天我确实是被他抓了去,可我被他抓在岛屿上,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出现,直到他快要不行了,秦简亦把我接了过去。”   “所以呢?”他问。   云依人眼睛挥动,她抿了抿唇,问。“你听了没什么感触?”   “我能有什么感触?他死了我不应该高兴吗?因为那样没有人在来和我抢你了啊。”他说的那么风轻云淡。 第168章 你在哪,我来见你。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云依人吼着道,想和他认真的说清楚,“我不知道你还在担心什么。我早说过我不会和司空凌川在一起的。你知道我是怎么拒绝秦简亦和司空凌川的吗?你知道我为了你,让司空凌川的病情加重了吗?”   时擎酒盯着她,她的话并未让他动容,而是扯着唇,笑了,“你说这么多,意义在哪?”   “我知道司空凌川是你和我直接的隔阂,我想让这界限解除。”   “可现在处理的结果是什么?”   云依人没说话,结果还不明显吗?俩人僵对着。司空凌川这个名字就像是一颗炸/弹,随时都可以引爆两人之间的感情。   “我想和你说清楚,我和司空凌川没有任何关系。现在,以后,都没有。”   时擎酒抿着唇,“就只是说这些?”   云依人望着他平静的脸,她动了下唇,“你觉得我想说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为了司空凌川和我离婚呢。看来这次司空凌川没打动你啊。”   果然,把她从司空凌川那接回来后,时擎酒就一直在克制着。现在两人这条防线一打开,就是没有休止的争吵。   云依人闭了闭眼,稳下心神道,“时擎酒,你知道我刚刚接到了谁的电话吗?”   “司空凌川的人。她要我出去,和她见一面,可是我拒绝了,你说我为什么要拒绝?你若真的觉得我和司空凌川有什么,那我为什么还要拒绝?若我真的和他有什么,他的人为什么还要来打电话给我?这些,你就没有想过吗?你只会觉得我要和你离婚,要离开你。可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会在你自己身上找问题?离婚,是你自己一直那么觉得。”   “是啊,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从来都不会想过?”他低声问,“云依人,现在你反过来怪我了是吗?”   “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只是想和好好谈谈,把事情说清楚。”   “你现在这样,能好好的谈吗?”   云依人坐在台吧椅,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好半响,她十指紧扣,道,“我只是要你放下对司空凌川的偏见。”   时擎酒冷笑,反过身,从冰箱里拿出水果洗。他没有说话,因为从云依人说出司空凌川时,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司空凌川死了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在她心中占据了一丝位置?   云依人望着他的背影,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她觉得自己做得很糟糕,在司空凌川面前提及时擎酒,而现在又在时擎酒面前提及司空凌川。   明明两人就是水火不容,可她为什么就是要让他俩和好呢?   云依人没在和他谈司空凌川,“我不饿,不吃了,就先上去了。”   说着,她上了楼。   站在厨房的时擎酒身子僵得厉害,因看不到他的容颜,不知此时的他是什么表情。   云依人一进房间,就听到手机在响。   拿起来一看,是吴靓打给她的电话,她拧眉,连忙接听,“喂?”   “依人,你可以来一趟医院吗?你妈妈找不到了……”然吴靓的声音一落,就听到她忽然一声尖叫,“阿姨!依人你快点来,你妈跑去了天台!”   云依人心一惊,她连忙挂断吴靓的电话,迅速打电话给颜之韵。   那端似乎是故意在戏弄她般,迟迟不接电话,直到快要断线时,那头的颜之韵接听了,“喂?”   “颜之韵,我妈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誓不两立!”云依人斥声道。   颜之韵笑了,笑声有些阴沉,“我不会让她死的,顶多就是个残废。云小姐,我很早就告诉你,我们这些光脚的定然是不怕你们穿鞋的,事情的严重性,你可以掂量掂量,我可不是开玩笑的哦。”   云依人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你在哪,我来见你。”   “抱歉啊,现在我忽然不想见你了。”说着,她挂断了电话。   “嘟嘟”地忙音,让云依人心寒。在打过去,那边已经不在服务区。   她知道,颜之韵是故意的……   手机再度响起,云依人看都没看,连忙接听,“你不是要我见司空凌川吗?我去见!我保证陪他走最后一段路!”   “依人,你怎么了?”是吴靓的声音。   云依人焕然失神,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她顶不住了。   为什么时擎酒、司空凌川、季婧这三个人要横在她中间,此时的她恨不得重病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阿姨只是坐在天台外,好在我及时赶到。你没什么事把依人?”吴靓有些担忧。   毕竟是她打电话给她,才让她这样。   “我没事。我妈怎么样了?”   “她没什么事,不过最近一直念叨你的名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吴靓将季婧的近况说清楚。   云依人蹲坐在地上,“她精神方面好点了吗?”   “时好时坏。好了时间不晚了,依人你早些睡把。”   云依人和吴靓通话结束后,时擎酒推开门进来了,他给她煮了点稀饭,看到她坐在地上,他眉心一蹙,连忙走过去,“你怎么了?”   云依人呜咽的哽咽着,“我没事。”   时擎酒的视线落在她脚边的手机,“司空凌川给你打电话了?让你过去?”   “不是。”云依人搂住他,想让自己的心不这么慌,“是吴靓给我打电话了,和我说了下我妈最近的情况。”   时擎酒眸色幽凉。   他把东西放下,然后将她抱起来,亲口将东西喂进她嘴里,“和你好好谈谈他,你放心,我不会在和你争吵。”   他在下面也反思过自己。   为了不让她难过,精神越来越奔溃,他决定两人好好的聊聊。   云依人听闻,楞了下,随即她咬唇,刚要说话,却听他的声音传来,“先把东西吃了在聊。”   “好。”   云依人乖巧的把东西吃完,时擎酒才开口,“你母亲身体有蛊虫我会解决。”   “你怎么解决?”她的眼睑挥动。   “这自然有我的办法,而且我敢保证,我一定不会让她有事。依依,你信不信我?” 第169章 该死!   云依人望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她动了动唇,问,“你怎么治好她?”   “不是曼温给她下的蛊虫吗?”   “你要去找曼温?”   “除了她,还有谁会有办法?而且她也已经答应过我,会解季婧身体的蛊虫。”说到这,时擎酒顿了顿,又道,“所以你不能因为你母亲,而和我分手,与司空凌川在一起,知道吗?”   云依人怔然,随后她点了点头。   他握紧她的手,眼里是对她的疼惜,“依依,你真的确定司空凌川要死了吗?”   她的瞳仁一缩,没说话。   而时擎酒望着,却是笑了,“若要是真的要死了,他临终前,我允许你去送他,自然前提是我陪着你去。”   “我身体里也中了蛊虫……”云依人道。   “什么!?”时擎酒的声音霎间一冷。   云依人知道他会生气,也死马当活马医,把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全盘突出。   时擎酒气得眼都红了,“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云依人很迷茫,她对这种苗族的蛊术一窍不通。   “蛊虫是用他的血滋养的,怕是会很麻烦。”   云依人听闻,有些意外,“你懂?”   “之前和曼温聊过你妈妈体内的蛊虫,知道一点点。”时擎酒头痛的道,“这件事你交给我,不要掺手。还有,你老实告诉我,蛊虫在你身体可有什么症状?”   他倒是不怕司空凌川会害云依人。   云依人咬唇,不知该不该告诉她在司空凌川面前“心口不一”的事。   “你不想治好自己了?”见她支支吾吾有所隐瞒,“依人,你要清楚,这是曼温的蛊。”   云依人见了,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   然她一说,时擎酒捏紧拳头,一拳挥了过来,划过耳边,手背青筋暴起,“该死!”   “这个蛊虫和我妈是一样的吗?”云依人担心的问。   时擎酒咬牙切齿,“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没什么事,而且之前司空凌川也没怎么找我,加上我感觉身体无碍,就没有告诉你了。”   “是不是这次我不好好和你说,你会一直瞒着?”   “我没有要瞒着你的意思。”云依人咬着唇,“我只是怕你担心。”   时擎酒冷笑,才不信云依人这颠倒是非的小嘴,“你今天早些事,这所有的事,我来解决。”   云依人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   时擎酒拉着云依人进了浴室,然后把她的衣服脱了,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一遍,见到底有什么不同。   云依人羞涩,可架不住时擎酒的气氛。   最后,时擎酒查着查着就直接把她一口吞了……   隔天。   云依人醒来时,时擎酒已经不在卧室。   下楼时,看到了辛小语,布餐的费森看到了,连忙道,“少奶奶,辛小姐是少爷请来处理你母亲的事的。”   辛小语端坐在沙发上,看到云依人时,脸上露出了挑衅之意,可当费森解释时,脸陡然僵住。   云依人没在意,走下去,入座餐桌,问,“时擎酒呢?”   “少爷在书房,等会就出来了。”   “他在书房,你怎么在下面?”   “我被少爷派来和辛小姐谈一些事。”说到这,费森给她倒了一杯牛奶,“少奶奶,我还有事要忙,就不多陪了。”   云依人点了点头,示意他去忙。   辛小语和费森离开了。而两人离开没多久,时擎酒从楼上下来了,看到她时,眉头紧锁,连忙走过去,问,“怎么穿这么点?”   “辛小语来了,是你叫来的?”   “嗯,等会我和她聊聊关于你母亲和你的事。”   云依人起身,全然没了胃口,“你找的不应该是曼温吗?”   “怎么?吃醋了?”这小没良心的,自己去找司空凌川时,就不能换位思考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找错人了,毕竟辛小语对我恨之入骨,想必是不会帮我的把?”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帮你?有我来,她不帮也得帮!”说着,时擎酒摁着她坐下,“吃东西。”   云依人吃了几口,就问,“等会可以让我和辛小语谈谈吗?”   坐着看报纸的时擎酒眉头一挑,“你确定?”   两人见面,哪次不是见面就开撕?   云依人点了点头。   “你想见就去见把,什么时候,你想干的事我阻拦过?”   云依人抿了抿唇,并未说话。   时擎酒在下面坐着,陪她聊了没一会,费森下来了,在时擎酒耳边嘀咕了几句,时擎酒便起身离开了。   云依人吃了早餐后,便在大厅坐了会。   大致半小时左右,辛小语下来了,她脸色沉重,似乎时擎酒和她说了很严峻的事。身后跟着的森费脸色也不是太好。两人看上去,像是被时擎酒训了一样。   云依人见了,连忙走上前。   辛小语看到云依人时,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不用猜也知道她想要和她谈什么,“想问你身体里的蛊虫?之前我不是都和你说清楚了吗?你还想要和我聊什么?”   费森的目光陡然落在云依人身上。   云依人抿了抿唇,“可以单独聊聊?”   “我俩有什么好聊的?”说着,辛小语准备要走了。   云依人眉头紧蹙,连忙挡住她,随后目光望向费森。难道时擎酒没有把辛小语给解决好?   费森对上云依人的视线,也是一脸茫然。   他刚刚一直在外面守着,辛小语出来后,把他怼了一顿,导致他现在心情不是很美好。   不过刚刚听到辛小语说她身体里的蛊虫,是怎么回事?那曼温又在作妖了?   “我也清楚我过来干什么。”辛小语走到在她面前,“不过我是因为想要见时大哥,而不是因为你。”   “那时擎酒在上面和你说的,都白说了?”   “我没想到你会把你自己的事告诉他,云依人,我可真是低估了你。”   云依人非笑,“比起你们做的那些事,这都不算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出去聊聊把。”辛小语一把推开她,走了出去。   云依人跟着辛小语出来了,她道,“老实和我说,我妈身体的蛊到底可不可以解。” 第170章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自然。”辛小语也不隐瞒,“不过你的不行。”   “只要接她的就行,我无所谓。”   辛小语听闻却是冷笑。   时擎酒一定要将云依人体内的蛊虫取出来,而云依人却完全不关心她。   “我最近听说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那个前男友快要死了?”   时擎酒不是一个爱嚼舌根的人,云依人疑惑地问,“你从哪听的?”   “自然是有我的渠道,怎么,他全都拜你所赐,高兴了?”辛小语非笑着朝她走近,随后她又道,“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高兴,很快,你就要哭了。”   “什么意思?”   “没听懂?”辛小语点了点头,一副明了的样子,“你自然是不懂,毕竟你对曼温的蛊还不够了解。”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是清楚你体内的蛊虫是司空凌川用自己的血滋养的吗?”她说的神神秘秘的,“他要是死了,你觉得你能活?”   云依人眉头紧蹙,似乎是听出了她的话中之意,“他死了,我也会有事?”   “按理来说呢,我也不太清楚。”说着,她低沉的笑了,似乎是预想到云依人以后的死亡,她痛快的笑了,“你放心,这件事我瞒着了时大哥,至于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是想要你知道死亡前的恐惧。”   “你就不怕我告诉时擎酒?”   “你告诉他也没有办法,因为那蛊虫压根就不是曼温的!而是司空凌川他自己一手培养。”   云依人脸色一白。   “司空凌川可真是痴情种啊,你可以存着侥幸,或许司空凌川压根就没有把蛊虫放入你身体里呢?”   “我凭什么相信这些?”辛小语知道的这么多,无非是曼温告诉她的。   辛小语不以为的耸了耸肩,“你可以不信啊。”   “我自己会去找司空凌川问清楚!”   “哦,那你去把。”   云依人看了眼她,转身进了别墅。站在门口的辛小语却是扬着脖子问,“你不是要去找司空凌川吗?怎么往里面走?”   云依人没搭理,不过却被站在里面的费森听到了辛小语的话,“少奶奶,你要去找司空凌川?”   “她的话你信?”   “可你上去不是换衣服要出门吗?”此时的云依人穿着睡衣,怕是想要出门,也不太雅观。   云依人没搭理他。   匆忙忙的上了楼,换了衣服出来后,发现费森站在外面。   “少奶奶,我送你去把?”他不敢在让云依人消失!那样少爷会疯的。   “我自己会开车,用不着你送。”   费森紧跟其后,“我刚刚问了辛小姐,她说的那些话你不要在意。”   “问了她什么话?”云依人停住。   “你母亲的事啊,她刚刚在少爷面前说不能医治季婧,可你要相信少爷,她一定会老老实实的治好你母亲。”   “这世界上还有时擎酒他搞不定的事?”   费森没说话,这辛小语手上可摁着不少人命。   曼温太狡猾了……让他们都对她动不了手,而辛小语是曼温的人,自然是不能懂。   暮念越来越失眠,头痛得严重了,而且也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病情也越来越严重。因辛小语会催眠,所以目前为止还能让暮念睡觉好的。   云依人出来后,发现辛小语并未走,似乎是故意留下来等她的。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云依人没搭理,刚要上车,不想站在二楼阳台上的时擎酒忽然出了声,“云依人,你要去哪?”   云依人和辛小语猛然抬头。   时擎酒就站在阳台边,也不知他站了多久,光束从他左侧照射过来,将他全身镀上了一层金。   他的容颜被光隐藏,只能依稀看清他那完美的下颌线。从他紧抿的薄唇可以看出来,此时的他,心情很差。   云依人抿了抿唇,也没有隐瞒,“我要去医院看我妈。”   辛小语眼底一暗,嘴角冷冷翘起来,当着时擎酒的面拆穿她,“确定不是急急忙忙的去见你的前男友?”   时擎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如火,似要将她贯穿。   云依人却是漠视辛小语,对楼上的时擎酒道,“你要是有空的话,就陪我一起去?”   “我没空。”时擎酒冷冷的回,可能又是怕云依人真的一个人出去了,顿了顿,又道,“让费森陪你去。”   “行。”云依人本来是准备去医院见季婧。   “云依人,你装什么!你分明就是去见司空凌川,你对他竟然余情未了,就不要沾染时大哥啊!”   “辛小语我劝你说话时,经大脑思考。”云依人明里暗里讽刺她蠢,随后使眼神让费森跟上她。   有了时擎酒的命令,费森连忙上车。   云依人和费森离开了别墅。   而原本站在阳台处的时擎酒不知何时已经进去,没了人影,只有站在阳光底下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辛小语。   辛小语也没有多停留,驱车离开了。   云依人坐上车,打了个电话给吴靓。得知吴靓在病房,她告知她等会来。   费森听了,开腔和她搭话,“少奶奶,这个吴小姐似乎很喜欢往你母亲病房跑呢。”   这是在提醒她?   云依人不知道费森是好意还是想套她什么话,“是我请她看我妈的。”   “之前的事……”   “你也说了是之前的事。”   费森不在说话。   到了医院时,云依人买了点水果,费森忙上前提着,云依人也没有强行要提。   进到病房时,季婧在吃早餐,看到她进来,拿起玻璃碗狠狠的一掼,叫她滚出去。   云依人站在门口处愣住。   季婧是第一个发现云依人的到来。   这样的情况,让在场的吴靓和费森都为之一怔。   “阿姨,怎么了?她是你的女儿云依人呀。”吴靓连忙安抚住她。   可是季婧看到云依人很激动,“我没有她这个女儿!让她用不着来看我。”   昔日对她温柔的母亲变成了那个最为厌恶她的人,云依人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转身出了病房。   她站在外面,盯着对面的墙壁,精神似乎奔溃,无力地倒在墙上,呜咽的哭了起来……   季婧恨她。   她看到了那种憎恶。   多么的伤人!在自己母亲眼里看到。 第171章 难受把?那就难受着!   费森站在云依人身边,他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吴靓出来了,当看到云依人蹲着在哭时,她惊了一下,“依人,你别在意,你妈妈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云依人死死的抓着头,“我也知道她是被人控制了……”   可是她还是止不住的伤心啊。   也不知是在为季婧讨厌她,还是听到辛小语说司空凌川死了后她也活不长了。   这段时间,云依人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云依人平复了下情绪,随后道,“吴靓,最近要麻烦你看牢我妈妈。要是出现什么情况,你就第一时间告诉我。”   吴靓担忧的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   话一落,云依人口袋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拿出来,看到上面是一串熟悉又陌生的电话号,她愣了下,旋即她走到一边接听,“喂?”   “我刚刚可在医院看到你了呢,云依人。”是颜之韵打给她的电话。   “你怎么会在医院?”她警惕的出声。   颜之韵听闻,嗤之以鼻的笑着道,“你说我来医院干什么呢?”   “我妈那样子是你搞得鬼?”   “不。我可没有时间浪费在你身上!”颜之韵不屑一顾,“少主住院了,情况非常严重。云依人,博士来了,你的好日子也快到尽头了。”   云依人一听,捏紧手机问,“博士?司空凌川的养父?”   “是啊。专门从美国赶来的!若不是博士及时赶到,此时的少主早就没了生命气息。”颜之韵冷讽着道,“你说,少主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会不会让你陪葬?”   “既然他养父来了,自然是会救好他。”之前就听他养父博士卡伦比很厉害。   颜之韵低低的笑了,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云依人,你过不过来看看少主?”   “不用了。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了吗?”   然云依人的声音一落,颜之韵挂了电话!那嘟嘟嘟的忙音,让云依人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她去也不过是徒伤悲,争吵不论,还不如不过去。   云依人的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随后挽唇,笑了一下,充满了冷情。   云依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博士卡伦比会来,难道司空凌川真的已经走到尽头了吗?她不敢想,只是希望的那么想着。   这时,费森走了过来,担心的问,“夫人,没事把?”   “没事。”云依人摇头。   “我们回去了还是继续在这?”   “你要有事你先去忙把,我还在这打了待会。”   “我没事,那夫人你要在这待着,等什么离开,我在走。”费森也是被时擎酒专门叫过来看她的,他可不敢走。   吴靓进了病房,云依人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忽然里面传来一道“砰砰砰!”,金属摔在地上的刺激声。   接着,就听到吴靓尖锐的惨叫声传来,“不要阿姨!”   在外的云依人一听,连忙闯了进去,当看到阿姨不知何时站在阳台上,她的心一惊。   虽然阳台处有防盗窗,可是季婧这么大个人站在上面,为什么没有任何措施,还是有点让人担心。   “你别过来!”季婧叫住了要走过来云依人,她的眼里是恨意,“你不是狠心吗?那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亲眼看着你自己的妈妈死!”   吴靓和费森俩人一听,猛然一惊。   这个季婧在说什么?   什么叫让云依人看看自己的妈妈死?难道她……   云依人没说话,她站在哪里,脚步沉重,眼里是容忍。   她知道面前的季婧已经不是自己的母亲,只有那一具躯壳,还带着昔日的回忆。   季婧望着云依人的模样,笑了,“难受把?那就难受着把,从今往后,你会更加的难受!”   说完后,季婧仰头哈哈大笑,疯疯癫癫……   最后,笑断了气,直接昏厥在阳台上,吴靓见了,连忙跑过去抱住季婧。   费森站在云依人身边,终于知道她这段日子的艰辛,“夫人……”   “不要告诉时擎酒。”云依人淡淡的道。   费森努了努嘴,想问为何,可是云依人有自己的想法。不过他还是选择把这个不好的消息告诉时擎酒,所以他没有答应,“抱歉,我觉得这件事少爷有知情权。”   “那随你。”云依人累了,既然费森想说就说把,她也劝不了。   吴靓将季婧抱上了病床,云依人走过去,看着季婧清瘦的脸庞,她疼惜的伸手摸了摸。   “依人,这样的情况是第一次出现,以前完全没有过的。”吴靓难为情的咬着唇,“我没有特意在你面前隐瞒过阿姨的情况。”   云依人点了点头,“我知道。辛苦你了。”   吴靓虽然不知道她和别人到底有什么渊源,而导致季婧变成这样,但是看着云依人这副疲倦的样子,就知道云依人这段时间也过得不好。   云依人没有待多久,因为季婧只是暂时性的昏厥。   在季婧快要醒来时,云依人离开来了,她不忍心看到在一次病发的季婧。   她站在门口,偷偷看着醒来“完好无损”的季婧,红了眼。   看了会,她离开了。   费森跟她身后,没有安稳。   云依人进到电梯时,撞上了戴着口罩的秦简亦和茶颜。   因是病房,通往下来的病人家属并不多。加上电梯里只有他们俩,气势有些足,云依人一眼就认了出来。   费森只是觉得耳熟,并未认出来。   云依人知道他们是不是去见了司空凌川,站在他们前面没说话。   电梯到停车场,云依人先他们一步走了出去,随后费森跟在她身后。   她以为他们就要这么装“不认识”,未料费森跟着她出来没多久,秦简亦快步上前,用迷/药,迷昏了费森。   费森未料有人在后偷袭。   若要是茶颜一个女人,他或许还能反应过来,毕竟他身手也不差,也偏偏那个人是秦简亦,身长高大,还专门玩弄这种的,无可厚非,费森中招。   昏倒的费森直接被秦简亦扔在地上,随后走过去,冷冷的道,“云依人,和我走一趟吧。”   既然遇见了,那么就不要怪他出手了。本来他出来也是为了找她! 第172章 你这种人,就该给点教训。   “我不想去见他。”   秦简亦就没见过这么没良心的女人,“我这是在通知你,管你想不想。茶颜,把她带上去。”   “我说了我不去见他!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即便去了,也会伤害他,让他的伤势越来越严重!”云依人像是刺猬一样,坚决不去见司空凌川。   秦简亦却是一把扯住云依人的衣领,狠狠的攥住她,他的眼里是对她的憎恶,“我稀罕你去见他?云依人,做人要有点良心!!”   “你们三番五次的骚扰我!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正常生活。”   秦简亦眼睛通红,“好啊!我看颜之韵说的没错,你这种人,就该给点教训。”   他粗鲁的拉着她,把她一把甩进了电梯,随后摁电梯,要上去。   云依人没在挣扎,因为她知道自己逃不了。   这个秦简亦,总是觉得他带着她去见司空凌川,是对司空凌川好。可每次,她去见司空凌川,哪次不是在伤害他?   “云依人,这次川在你面前受到的事,我就在你妈妈身上如何讨还回来。”毕竟司空凌川要是死了后,他和她也不会在有交集。   云依人闭了闭眼,也不知秦简亦为何会这么执着。   电梯门打开,她又被秦简亦揪着出来了。   云依人站在病房外,没想到看到趟在床上的司空凌川已经瘦得完全不成人样,靠着营养液吊着。   要紧病房必须消毒,秦简亦带着她穿上无菌防护服,消毒得干干净净,才让她进去。   她一个人进来的,秦简亦并未进来,她进来前,他语气淡淡的,告知她,“他昏迷了,你说的话,他听得到,能不能活久一点,看你了。当然你可以气他,直接让他走。这些都是你的选择,云依人,他的最后一程,必须是你送!”   最后一句话,秦简亦是吼出来的。   云依人闭了闭眸,她没说话,转身进去了。   秦简亦站在外面久久没动,很想抽一根烟,可想到是医院,禁止吸烟,拿出来的香烟就此收住。   一旁的茶颜见了,也是满脸忧郁,她怎么也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少主也走。   在她印象中,司空凌川为什么会得这种怪病,她都不清楚。只知道,好像都是被云依人给折磨出来的,而司空凌川却在云依人面前每次控制不住自己,让自己一身的伤。   病房中的云依人坐在他身边,望着他苍白的容颜,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那心跳仪器出现起伏的波浪时,她终究是忍不住出了声,“你知道我来了?”   躺在床上的司空凌川没有醒,不过眼角却是流了一滴泪。   云依人没注意这么多,她的眼神没有焦距,自顾自的道,“对不起,或许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说着,她露出一副悲惨的表情,随后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埋着头,呜咽的哭泣了起来,“能不能放过我?”   她的声音很轻,也不知道昏迷的他有没有听到,好久好久,那心跳仪器的度数越来越上涨,之后直到发出警报“哔哔哔”地声音,云依人知道,她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   秦简亦似乎是闯了进来,明明医院的隔音效果极好,可在外面一直留心的秦简亦却是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一听到那刺耳,每个人害怕的“哔哔哔”声音,他连忙有了动作。   秦简亦进来,看到上面没心跳,他疯了般拉开云依人!连忙给他做心脏复苏。   死气沉沉的司空凌川,没了生命体征。   秦简亦瘫了,他无法想法司空凌川死的消息!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云依人!   “为什么?”秦简亦一步一步的靠近她,“你知道他活得有多辛苦?你这么伤害他,你真的不怕遭天谴吗?云依人,你扪心自问,司空凌川哪里对你不好了?让你如此折磨他!你不会不知道他无父无母,是被博士卡伦比收养!你也不知道他误打误撞被博士的药水弄成了会变异的怪人,你不会不知道每逢十五,他变异时的痛苦。你不会不知道他好不容易被我解开了怪异的体质,因为你,没有好好调养,而变得病入膏肓!云依人,这些你不要告诉我说你全都不知道!”   秦简亦一字一句,如雷贯耳。   云依人没说话,她扯唇,他说的这些她全都知道,可是怎么办啊。在怎么惨的司空凌川,她就是不喜欢啊。   “如今,他死了。”他相当的平静,让人有些害怕,“云依人!这一切都因为你!没有你,他不会死,没有你,他会是高高在上的少主!你毁了他,云依人,你是那个万恶不赦的罪人。”   云依人的无动于衷,不仅没有让秦简亦平息怒火,反之更为变本加厉,“他死了,而你,便是万劫不复的开始。”   云依人无所谓了,可此时的她心口开始痛起来。   那种痛,似乎是在炼狱里渡劫,遭受层层鞭打,让她怎么也使不上劲来。   她被秦简亦粗鲁的提了起来,他肆笑着,“司空凌川死了,你觉得你还活得久吗?你身体里的蛊虫可是他血培养的,他死了,你也得死!”   云依人疼得脸色发白,好像真的是报应来了,她扯了下唇,笑得很是难看,“死了可以放过我妈吗?用我这条命。”   “妄想!你死了,也休想我们会放过你妈。云依人,所以你最好祈祷你千万别死!我们还有千万种办法要弄死你!”秦简亦望着她那张猥狞痛苦的脸,笑得痴狂。   云依人疼得翻白眼,她死死的伸手想要抓住秦简亦,可他却是嫌恶的一把将她推开。   她躺在地方,椅子被她踢到,发出刺耳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钻,心口处的心脏像是被手抓住了一样,疼得她发不了音。   一股腥甜的液体猛然涌上喉咙,鼻尖铁锈气盘旋,一口黑色的血直接吐了出来,把地板染得鲜红。   秦简亦居高临下的看着,眼里是冷漠。   云依人躺在地上,无声无息,似乎是在承载着司空凌川的痛楚。   开始她痛得失了音,慢慢的她没了挣扎,眼皮染红的血,让她熹微的阖上,如一朵被开水烫怏了的玫瑰,没了生气。   死了吗?   她就要死了吗?   忽然,耳边传来“滴滴滴”地声音,躺在地方的云依人分不清是声音,只感觉是什么把她从黑暗中拉出来。   她听到了秦简亦的声音,似乎是惊喜的,他在叫司空凌川,很高兴。   司空凌川不是死了吗?为什么秦简亦叫他时,那么快乐?   云依人不知道,她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没了意识。 第173章 放心,她活得好好呢!   秦简亦没想到最后翻转了!司空凌川竟然醒来了,他没有去管躺在地上的云依人死活。   他把头探在司空凌川面前,一张俊脸,满是担忧,问,“怎么样?好点么?”   博士说了,这次看他造化了,若死了没有熬过来就真的没了,若要是醒来后,差不多就可以活下来。   他以为他死了,刚刚那一下,吓到他了。可现在,他醒过来了!那是不是代表,他熬过来了?   司空凌川的脸很苍白,好看的薄唇紧抿着,没有一点血色,可即便如此,他听到了云依人,眼里却是有光彩,“她呢?”   “你还关心她死活?放心,她活得好好呢!”   司空凌川挽唇,明明那么羸弱,可还是让人止不住多看一眼,“我听到她的声音了。”   “她在地上躺着了,你没死,那她自然是没死。”秦简亦没声好气道。   司空凌川眉头轻蹙,他想要取下呼吸罩,却被秦简亦摁住,“你干什么啊你?你刚刚醒来,少动!”   “把她扶起来。”他道。   秦简亦知道自己要是不把云依人给扶起来,今天司空凌川是和他没玩的。   他刚准备走过去要把云依人扶起来,却发现云依人自己已经爬了起来。   云依人意识有些昏沉,可是是刚刚吐了血的原因,脸色很苍白,嘴角还残留着丝丝血迹。   司空凌川躺在病床上,视线落在她脸上,好久好久,都没有移开,似乎怎么也看不够她般,直到秦简亦挡住了他的视线,他虚弱的出声,“拿纸巾给她,让她把脸上的血擦擦。”   “你管她干什么?她可好得很,不需要你照顾。”   云依人确实不需要他照顾,见他醒了过来,由衷的感到高兴。   “看什么?怎么,见到川醒来了,不开心?”秦简亦阴阳怪气道。   云依人懒得理他,走到一遍抽出了纸巾,把嘴角和脸上的血擦干净,随后,她对秦简亦道,“你出去下。”   “我出去,让你好再刺他一刀?”   云依人翻了白眼,“我和他有事要聊。”   “你既然都已经选择了时擎酒,还有什么好聊的?”   司空凌川出了声,“秦简亦,你出去。”   秦简亦有些不甘,可谁叫她是司空凌川的心肝宝贝呢,他用眼神示意云依人别太仗着司空凌川对她的爱就得意忘形,让她悠着点。   病房,因秦简亦的离开,显得格外安静。   外面阳光明媚,窗帘拉开,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温暖了一室。   云依人安静的在他身边坐下来,她望着他道,“对不起,我知道是因为我,可是你要我和你在一起,我做不到。”   这一次,这些话说出来是那么的心平气和,不在是失控的情绪。   司空凌川闭眸,此时他多想自己是一个聋子,这样就再也听不到她说的这些难听话语。   “我对时擎酒的感情我分不清,不过我很确定,我不会和他离婚。”   “我知道了。”他苍白的唇动了动,那声音是那么的哑,心里的痛只有他一个人承受着,“你可以回答我,为什么吗?”   云依人盯着他,不语。   “为什么会是他?你不是不爱他的吗?”现在又为什么说爱上了他。   云依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爱上时擎酒,这次她并不撒谎,“或许日久生情把。”   他睁眸,满脸痛楚。   司空凌川的鼻头通红,那双眼眸,带着氲氤的水气,“那我若执意要你呢?”   “那么只会两败俱伤。”   “我也可以的。”他说,什么声音是那么的坚定,“你能和时擎酒相处爱上他,那么和我相处,也会爱上我。”   他是她的心头刺,不能割舍。既然她都能给时擎酒机会,为什么不能给他机会呢。   云依人遗憾的道,“抱歉,你和他不同。”   “哪不同?”   “哪里都不同。”云依人隐晦的说,“你很好,可是我就是不爱。”   他咳嗽了声,看着云依人无动于衷,他终究还是彻底摆在她手上,“不管如何,你都不和我在一起是吗?”   云依人点了点头。   司空凌川笑了,笑得很帅气,惊心动魄,也让人满心酸涩。   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可却在爱情上败得一塌涂地。   “我希望你能慎重的考虑,毕竟你从鬼门关回来一趟,想必有些事你会想清楚很多。”云依人安慰他。   司空凌川淡淡的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若你放下了的话,就回美国把,永远也不要再来中国,因为我不会在去美国。”她又道。   心口似被一把刀,撕裂成一道道血口。他在笑,笑得满眼沧桑,就一眼,云依人望着他,似乎要苍老悲恸了不不少。   云依人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对司空凌川来说,太过伤人。   可她不后悔,毕竟这样,才能不让司空凌川对她越陷其中。   他的手伸向了她,冰冷的大掌紧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似乎怕她逃走,又似乎是在做最后的道别,“依人,不管你怎么伤我,可我还是犯贱的爱着你。我告诉自己不要爱你,可是……咳咳咳,它,不允许。”他把她的手摊开,放在他心口处。   有节奏的跳动着,带动着云依人那颗心,让她陡然间指尖一颤。   她的掌心下,是那颗满腔热血的心脏,更是为她跳动的心,可她却是不敢直视,迅速的把手抽了出来,她面无波澜的道,“司空凌川,可我不爱你。”   “没关系。”他爱她就行。   “你好好休息,等我有时间了在来看你。”她不敢再这待下去,因为她觉得留在这,连着空气都是给她的压力。   “你会来看我吗?你不会。”他没有挽留,直视自言自语的说着。   云依人听到了,她的脚步一顿。可也只是停留了一秒,随后,她出去了。   司空凌川心如死灰般闭上眼眸。   像他这样的人,凭什么去奢求爱情?他这种连狗见了,都不会狂吠一声的人。   嘴角自嘲的扬起,带着死亡的灰烬。 第174章 你嫌他为你死一次还不够?   云依人出来时,想要迅速离开,却被在外的秦简亦一把挡住,他冷着脸问,“怎么就出来了?这么快就聊好了?聊了些什么?”   “没聊什么。我有事要走了。”   “你这大闲人有什么事?”秦简亦就是不放她,硬要她把在里面和司空凌川聊的事全都和盘托出,“不要让我逼你,快点老实交代。”   “我让他回美国。不要在来中国了。”既然想听,那么云依人就原封不动的把话告诉他   秦简亦眸一暗,“还有呢?”   “我不爱他。”   “你这是想让他死吗?怎么,你嫌他为你死一次还不够?”说着,秦简亦也不管云依人,连忙进了病房。   云依人离开了,没有一点点的犹豫。   病房走廊另一端,颜之韵站在那,她听着云依人和秦简亦两人的谈话,面色很冷,身边还站了一个体型庞大的男人。   男人穿着黑色风衣,顶着一定帽子,那金色的胡渣将他容颜遮拦,大体只能看出是个外国人。   “博士,刚刚那个就是云依人。”颜之韵道,“少主是因为她,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卡伦比博士不像六七十的老头,看上去很年轻,像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   其实今年他已经八十九岁,在美国算是高龄。   可他身强体壮,甚至背不驮,腰不弯,连着眼睛的视力也极好。然这一切的功劳是他多年发明的研究,外人以为他保养得好,鲜少有人知道他的怪癖,可待在他身边已久的人就知,老博士为了那些疯狂的试验,可以不惜以巧代价,包括用自己的养子做实验。   “我来了美国,自然是要把司空的事解决完才能回去,07,你可知后面的事该怎么做了?”他说着一串蹩脚的,好在能听清。   颜之韵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自然是知道博士的性子,“我知道了,我会立马带着云依人到你面前来。”   “错。”他道,“你现在的心思不是该放在那个女人身上,而是司空身上。”   “可是少主他完全不让我靠近他。”   卡伦比却是笑了笑,他笑起来时很和蔼,金胡子往两边翘,可那双和司空凌川眼眸极为相似的蓝眸却是深不见底,“司空就是太过心软。他要是对自己心爱的人狠一样,也不会是今天这个结果。”   还要让他出马,他可真是养了一个废物。   “博士,我知道怎么做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这才是乖孩子,你去把,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卡伦比这是第一次来中国,却发现中国有意思的地方多了去了。   颜之韵点了点,随后,朝着病房走去。   卡伦比没并停留,离开了。   ……   出了医院的云依人接到了费森的电话,“少奶奶,你怎么样?没什么事?”   “我没事,我现在在医院门口,你过来接我把。”   “好的,我现在立马过来。”   没几分钟,费森开着车停在了云依人的面前,她上去了。   “少奶奶,刚刚少爷打了电话过来,问你还是回别墅还是去他那里?”   云依人望着窗外的风景出神,直到费森叫了她好几次,她才回神,她道,“回别墅把,我累了,想睡会。”   “可是少爷说他有事要和你商量,说是关于你母亲的,既然你要回去,那……”   “去找他把。他现在在哪?”   “在公司。”   云依人眼神示意他开车去公司,费森见她身疲力竭的样子,也没有在说话。   车到了时,云依人沉沉的睡了。   费森见了并未叫醒云依人,而是等着她醒来。   不知云依人睡了多久,一声急促的铃声在静谧的车间响起,云依人被吵醒,她迷迷糊糊的接听,是云可人打电话给她。   “喂?姐,我现在在妈这边,等会我过来找你,你现在在哪呢?”云可人很兴奋,似乎是遇到了开心的事情。   云依人揉了揉眉间,让自己清醒清醒,“我在公司,你怎么会在医院?”   “我有妈的好消息了!姐,等会详细的情况在来和你细说。我现在吃吴靓姐姐做的小蛋糕了哦,拜拜。”话音落,那端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云依人把手机扔进包里,看着费森在车内,她问,“我睡了多久了?”   “差不多半个小姐左右。”   “为什么不叫醒我?”云依人一脸的歉意,让他等了这么久。   “我见少奶奶你很困,就想着去见少爷也不急,就让你先睡会。”   云依人下了车,停车场有些阴凉,她紧了紧大衣,便和费森一同进了电梯里。   “刚刚的事,我不会告诉少爷。”费森提及了他被秦简亦打昏,她被秦简亦带走的事,“也希望少奶奶你最近不要在少爷面前提司空凌川的事,他最近事情停繁忙,压力挺大的。”   云依人一听,连忙问,“怎么了?”   “也没什么事,就是夫人的身体不是很好。还有你母亲的事,以及公司也快到年底,汇总年度的事。”一堆事积压到了一块,怕是个平常人承受不了的压力。   云依人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   电梯门一开,云依人朝着ceo办公室走去。   秘书和助理许久没见云依人来了,纷纷向她打招呼问号,可脸上却因云依人进办公室,而出现了点异色。   门推开,云依人以为时擎酒会独自一人默默在看项目,不想辛小语也在里面。   辛小语看到云依人来时,她有些疑惑,看着身后跟着的费森,陡然一下子一目了然。   “说说我妈的事?”云依人坐到辛小语对面,对着不远处老板椅的时擎酒微微一笑。   时擎酒的目光淡淡的望向费森。   费森站在云依人身后,虽然没看到少爷的脸,不过由着背后那炽热的视线,也默默的猜到了少爷的心思。   时擎酒起身,走到云依人身边坐了下来。   辛小语抿了抿唇,不是很好的态度,“你放心,我会让曼温去处理,你妈不会再出现心智不全的事。” 第175章 等着云依人是如何死的把   “确定能把蛊虫取出来,根治?”   辛小语望着云依人咄咄逼人的样子,心里堵得慌,可看到她身边坐着的时擎酒沉默不言,脸色微冷时,她道,“是,办法倒是很简单,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   “什么办法?”   “就是她体内蛊虫滋养的主人找来,用血引出来就行。”   云依人听闻,眉头蓦然一挑,“什么蛊虫都可以?”   “不行。”这句话是时擎酒说的。   云依人有些失望的问,“为什么不行?蛊虫不都是一样的解法吗?”   “愚昧。蛊虫有很多种解法,就要看当初给你下蛊虫人时种时是怎么种进去的。”辛小语暗讽着。   云依人却是不当回事,问,“那我妈身体里的蛊虫,血要用谁的?”   “我不知道,曼温很快就来了,这件事你去问她把。”辛小语微微一笑,一句话把自己撇得很干净。   云依人却是脸色有些不太好。   曼温可不是辛小语,辛小语有时擎酒,所以只要加以威胁或者逼迫,就会全盘突出,而曼温,她一向看不惯他们,自然也是因为辛小语才导致对他们的偏见。季婧的生命可不是儿戏,云依人不敢拿来当赌注。   “曼温什么时候到?”这次时擎酒出马,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辛小语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道,“应该快了把,稍微在等等就好了。”   曼温不会很早就来了,因为刚刚辛小语才打电话给曼温。时擎酒知道,便去处理工作了,而他知道劝不动云依人,就让费森去买些点心,摆在桌上,让她边吃边等。   半小时后。   曼温来了,被人领着进来的。   进来时,扫视了圈,目光先是落在辛小语身上,见她没什么事,脸上落着淡淡的微笑,她才走进来,坐在辛小语身边。   随后,她的视线落在了云依人身上,看到她对着她似笑非笑,也知道她在这的目的。   最后她起身,对着坐在老板椅上在办公的时擎酒道,“时先生,我来了,然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那么你答应我的事希望你也能遵守。”   “什么事?”云依人问。   “到时候时大哥自然会告诉你。”辛小语得意一笑。   云依人有一种被当外人的感觉,“我妈蛊虫的滋养人是谁?”   “不是我也不是小姐,是你认识的人。”曼温告诉她,在云依人疑惑的眼神下,她也不隐瞒,“颜之韵。”   云依人听闻,猛然一愣,见那头的时擎酒没有起疑,她声音沙哑,问,“你什么意思?”   “我是苗族的人,可这种能让蛊虫蛊惑人心,控制心智的蛊虫,却是鲜少出现的。”   “当初是颜之韵找上的你?”   “嗯。”曼温不隐瞒,“她告诉我说,只要把季婧的生死掌握在了手里,你才会被我们左右。”   说到这,她顿了顿,视线落在时擎酒那边,“然也被她说对了,这些日子来,你被我们折磨个半死。”   “一定要她的血才能把蛊虫引出来,我妈才不会憎恶讨厌我?”   “差不多是这个原理。”曼温知道云依人得不到颜之韵的血,才这么大胆的告诉她,“看来你还不知道颜之韵的底线和为人把。”   云依人见过颜之韵几次面,似乎并不是司空凌川的人,怕是到时候很难如愿以偿。   “我只告诉你解法,并不会帮你。云依人,事情我也全都告诉了你,至于你要怎么做就要看你怎么理解了。”曼温说得并不全面。   随后,她拿出了一个玻璃瓶,里面装了一条白色的小幼虫,“这就是能引诱季婧身体里出来的诱饵。”   “怎么引诱?”   “这你就不用担心,当你让颜之韵同意了,我自会告诉你解法。”   云依人听闻,霎间就觉得不对劲,她问,“什么叫颜之韵同意?血不能直接从她身上取点?”   “想要引诱蛊虫,只能是热滚滚的鲜血。”   云依人咬牙,颜之韵因为司空凌川如此讨厌自己,怕是不可能帮她。   时擎酒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冷声道,“这事你不用担心,我自会让人将她带来。”   “颜之韵那人很奇怪,你的人要抓她的话,要小心点。”云依人知道时擎酒并不想让她出马去求颜之韵,毕竟她要是去求颜之韵那女人的话,也确实请不来。   “东西留下,你们可以走了。”时擎酒道。   曼温看了眼云依人,也没有多作停留,见辛小语还傻愣着坐在那,拉着她离开了。   出来后的曼温并未离开,而是将辛小语拉到了一个安全楼梯里,她道,“辛小姐,你怎么忽然改变注意让我来见时先生了?”   “若我不这么做,时大哥定然会想办法抓你,然后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自动开口。”辛小语现在有点脑子,知道要智取,“你和颜之韵商量的怎么样?”   曼温勾唇一笑,“全都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小姐,你就等着云依人是如何死的把。”   季婧人她们可以救,可云依人命,她们也要。   到时候季婧身体里的蛊虫出来时,就是云依人的忌日。   辛小语听闻,得意的笑了,“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曼温,我已经等足足二十多年了。”   “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这是一定会成功。”   辛小语点头,笑得很狂妄。   办公室。   云依人望着桌子上透明玻璃里的蛊虫,陷入沉思。   毕竟她不能确定曼温说的是不是真的。她们此次这么快妥协,怕是有什么计谋。   “在想什么?”   “我怕她们在耍鬼。”云依人老实的回道。   “你怕什么不是到时候还有我吗?”时擎酒挽住她的头,“云依人,你妈好了后,就给我安心生个孩子。”   有了孩子,就不会让她这么胡思乱想了。   云依人脸色微红,“先把我妈的事解决在说。”   至于孩子就顺其自然把。   “你答应了?”他闻言却是一怔,旋即高兴的捏着她的肩膀,迫不及待的问,“云依人!这可是你说的。” 第176章 她要给他“生孩子”   时擎酒的架势,是恨不得现在就塞一个孩子进云依人肚子里。   一旁的费森见了,轻轻的咳嗽了声。   可喜可贺,少奶奶终于妥协。有了孩子,少爷也不必每天疑神疑鬼,天天守着云依人了。毕竟有了孩子,就有了羁绊,夫妻俩的感情也升温。   云依人在公司没待多久,因为云可人来找她来了。她和云可人约好在一家餐厅见面。   时擎酒听了,也没有让费森跟着她。   可能是听到了她要给他“生孩子”的缘故,心情大好。   云依人在公司外看到了曼温,她似乎是在等辛小语下班。不管她在公司周边徘徊想干什么,反正云依人没有上前。   云依人把车开出来,云可人的电话打了过来,“姐,我忽然有事,得走了。”   “怎么回事?”云依人拧眉,知道云可人不是失约之人,“你身边是不是有人?”   云可人咬唇,望着坐在对面的人,她不说话。直到手机被对面的人抢走……   云依人没有想到云可人会挂她的电话,她再次打过去,那边显示已经关机。   怎么回事?   云依人拧眉,有些不放心,还是赶去了一趟餐厅。   果然,没有看到云可人的人了,不过好在她可以查餐厅里的监控。   监控并未被拷贝,也不知是匆忙还是过意留下来的。   云依人望着云可人是被云帆明带走的,有些意外,监控录像里,云可人一脸的不愿意,可却还是和云帆明离开了。   这云帆明到底想干什么?嫌自己现在过的生活在悠闲,特意找点事出来干?   云依人没有云帆明的电话,她打了电话给李丽。要到电话后,她拨了过去,却是被一个陌生人接着。   “喂?是云小姐把,你放心,你妹妹在我们手上,不会出事的。我们只不过是有点事要请她帮忙而已。”那个人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   云帆明想要干什么?   云依人有些担心,好在这时一通熟悉又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是茶颜。   “云小姐,我知道你妹妹被你舅舅带走了。”   “怎么回事?”   “云帆明是颜之韵指使的,因为颜之韵知道曼温去找过你。定然会把你母亲的事告诉你,她为了自保抓了你妹妹,云小姐,你要小心。”   云依人听闻,蓦然环顾四周,她低声问,“你是不是在周围?”   茶颜没再说话,因为她挂了电话。   云依人咬牙,为什么云可人为什么会突然这个时候出来?她不是跟着帝玺宸吗?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她面前,走下来一个女人,云依人见过,是上次给云可人和时小北解开炸/弹的本利。   本利是帝玺宸的人,那么车上坐着帝玺宸?   不等本利开门,云依人连忙打开后车的门,果然,看到里面坐着的帝玺宸。   云依人坐了进去,她道,“可人被我舅舅抓走了,我舅舅之所以这么做,全都是受颜之韵指使,现在,恐怕要麻烦你去找一趟颜之韵。”   帝玺宸认识司空凌川,想必也认识颜之韵。   “她?”帝玺宸声音低沉,那双黑眸一闪阴晦,“我知道了。你是下去还是和一起去?”   “我和你一起去。”   “本利,开车。”帝玺宸也不浪费时间,迅速命令,“去找司空凌川。”   云依人听着一怔,去找司空凌川?   一旁的帝玺宸却是眉头紧蹙,他道,“你可知卡伦比博士来了中国?”   云依人点头又摇头,“我听过,但是没见到他本人。”   “既然听说了,那么想必就已经来了。”帝玺宸勾唇,“这样,我可要好好会会了。”   “我妹妹怎么会一个人?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帝玺宸咬牙,他抿着唇,没说话,脸色很不好,那脸颊上刺得蓝波文在灯光的燎影下,显得格外惊悚。   云依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妹跟着你的这段时间,怪病可有发作?”   “你很啰嗦。”他不耐烦道,双手抱胸,“我累了,不要吵我。”   若不是看在她是云可人的姐姐,他可没这么多时间和口水和她废。   云依人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茶颜的电话号码,她连忙接听。   “云小姐,我知道云可人被云帆明带去了哪,我把地址发你微信上,你马上赶过来把。”说着,茶颜挂断了电话。   云依人连忙点开微信,添加了茶颜的微信,定位到了她所发的位置。   “可人在这。”云依人把手机递给前面的本利,希望她现在赶去上面地址的位置。   本利不敢改变路线,视线望向帝玺宸。   “刚刚茶颜说云可人被云帆明带去了这!”云可人咬牙,把帝玺宸摇醒。   帝玺宸浓密的眉头紧蹙,冷冷的吩咐着,“还不快赶去?”   本利点头,“是。”   云依人知道云帆明不是什么好男人,所以她怕,毕竟他为了毁掉自己的罪证,连她父亲都能残害,所以她不敢赌,只能迅速赶出去。   当达到目的地时,云依人看到了等候已久的茶颜。   “云小姐,你来了。你快进去把,他就带着你妹妹在里面,我没见他出来。”   云依人已经没有时间问茶颜怎么会在这,迅速的跑进去。   徐徐进来的帝玺宸下了车,望着郊区的废弃之地,他吩咐本利,“注意点。”   “是。”   随后,两人一同进去,茶颜并未进去,她眉头紧锁的站在外面,很是担心。   毕竟……她知道颜之韵想要干什么。原本是要对季婧下手,可季婧那一层楼时擎酒派了很多人把守,只准进不准出,连打针的护士和医生都只能在那一层共事,完全没有颜之韵下手的机会。   所以,当云可人回来了,颜之韵听到消息,立马让云帆明派去把她抓起来。   云依人走到偌大的废弃楼,在一楼并未看到云可人,下一秒,头顶传来云帆明的声音,“上来。”   “云帆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云依人咬牙,不知他把云可人带到这个地方来到底有什么意图。 第177章 死也绝对会拉一个垫背的!   “我说了让你上来,你别啰嗦,快点的!”云帆明不耐烦。   云依人连忙跑了上去。   这是十多层的废弃楼,灰尘布满。   云帆明站在五楼,没有设备措施的外廊,而云可人四肢被绑,悬吊在上面。   云依人瞳仁一缩,要跑过去,却不想云帆明拿出手枪指向云可人的头颅,云依人陡然不敢上前,她道,“云帆,你真的是丧心病狂。”   “哪有你时夫人厉害。”云帆明笑,“你让我身败名裂,露宿街头,我会让你好过?”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现在你却怨起我来了?”   云帆明一甩手,直接甩在云可人脸上。   云可人咬着破布,呜咽的挣扎了下,血霎间从她头顶冒出来。   “云氏是老子的!时擎酒那人渣,为了哄你高兴,死死咬着不放手,现在云氏亏空,行啊,我要去坐牢,那么就不要怪你舅舅我狠心了!”云帆明疯了。像条疯狗一样死死的咬着云依人一家不放手。   当初云帆明从美国回来,想法设法让司空凌川把云氏交到他手上打理。   因云氏一直是时擎酒在打理,司空凌川也不妨买通握着股权的董事,一并全都交给云帆明管理。   可时擎酒赶尽杀绝,没有给云帆明一点活口,不仅让他亏空,现在又面临了个人官司的问题。   司空凌川是帮了他,可司空凌川只是暂时留着他,并未指使他干事。   现在,鱼死网破把!要他一生碌碌无为,受贫穷的苦,他不甘!   颜之韵找上了他,只要他帮她干了这一单,那么她不仅会帮他脱离官司的问题,还帮他夺回云氏。   这么诱人的条件啊,云帆明毫不犹豫选择了这条路。   “你要云氏,我给你,只要你把可人放了!”这句话,云依人是说真的,不过也要他有这个命和金钱时间来巩固云氏。   云氏已经是上市公司,想要经营一家上市公司,怕是没两把刷子难。   “你把云氏送给我?哈哈哈,云依人,我还不知道你这睚眦必报的性子?你不把我送进监狱我就阿弥陀佛了。今天的你,非死不可。”只要她死了,他有机会获得重生。   云依人慢慢的走过去,因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云帆明会恨她到这种地步。   “你给我站住!我准你过来了吗?”他一枪只将崩在她脚边。   不敢朝着她身上开枪?云依人不怕,继续走着,“云帆明,你有种就朝着我开枪啊!打地板你这又是在威胁个什么?”   “你以为我不敢吗?云依人,你可不要逼我,把我逼急了,苦得可是你。”   云依人不停,这回云帆明的枪抬起来,瞄准了云依人的头。   恰好这时,帝玺宸和本利走了上来。   本利的身手很是敏捷,在云帆明摁下镗时,她迅速的掏出枪,然后朝着他的手臂开了一弹。   云帆明手臂中了一枪,手枪被摔得老远。   却不想他立马跑到云可人身边,他从一边拿出一把又细又长的铁丝,“来呀!上前来啊!只要你们胆敢上前一步,我就让云可人脑袋开花!”   帝玺宸望着云可人的血迹不停的从额迹往下掉,脸色黑得可怕。   云依人不敢在动。   因为铁丝是打地基的钢,上面已经生锈,若要刺进身体,依照云可人的身子,怕是要吃个苦头。   “把枪放下,退后!”   帝玺宸冷冷的命令本利,“丢下。”   本利抿了抿唇,知道帝玺宸此时心情很差,也不敢造词,连忙随手把枪扔在地上。   “想救你妹妹很简单,从这里跳下去。”云帆明粗鲁的抓着云可人的脑袋,他邪恶的道。   帝玺宸眸色冷,他看了眼身边站着的云依人,见她没有动作时,眉头蹙得更深。   “怎么?自己命要紧?”   “我凭什么听你的?”   然云依人的话一落,云帆明狠狠的扯了一下云可人的头发,直接把她一缕头发捋了下来,连着头皮,上面待带着还残留着流动的血迹。   刹那,在场的三人都红了眼。   云可人疼得浑身颤栗,她看不清,也不能动,眼泪打湿了蒙着她眼睛的黑布。   “你要我命,你也活不了。”云依人稳住自己的情绪,不要自己失控,“我死了,你觉得时擎酒会放过罪魁祸首的你吗?”   “我怕什么?我身后可是有人。”   “司空凌川的人?你不想想司空凌川喜欢的人是谁?若他心爱的人死了,你觉得他会如何?”云依人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至亲,会这么愚蠢的被人利用来害她。   云帆明有过片刻失神,旋即他道,“跪下!”   尽有的理智,觉得云依人说的话没有错。   云依人若要是死了,他怕也是活不了,毕竟他可知道时擎酒和司空凌川那两个男人的心狠手辣。   云依人没有二话,她跪了下来,她道,“你放过我妹,我让你抓。”   “我打你哪有让你自己自残来的戏精彩?”云帆明已经癫狂,似乎是神经出现了点问题,哈哈大笑着,“给我磕头!头破血流为止,或许我可以放过你妹妹一条命。”   毛坯房地板,绑着云可人的地方,已经聚集了一滩的血水。   云可人的意识似乎已经模糊,分不清她此刻是清晰还是昏迷,不过可以肯定,一路中被云帆明不少折磨。   云依人死死的咬牙,她低头,重重的一个响头嗑在地方。   云帆明见了,哈哈大笑。   帝玺宸和本利站在云依人身后,无动于衷,附在身后的手早已握成拳。   云帆明并不打算让云可人死,毕竟他是看不惯云依人的做法,至于云可人,她就是草包,任由拿捏的好柿子。   云帆明仰头大笑着,忽然,原本站在那脸色沉重的本利接收到帝玺宸给的眼神,立马使出隐藏在袖口的飞刀,以飞快的速度刺过去。   直接从云帆明嘴里插过……   血,嘭涌而出。   本利是杀手,刀刀致命,没有什么轻重之分。   云帆明未料到本利会来这一招,痛苦的呜咽着,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可死也绝对会拉一个垫背的!   手上的钢筋直接插入云可人的身体里…… 第178章 她怀孕了!   “不要——”   “不!!!”   云依人跑过去,还没有阻止成功,忽然,云帆明朝着云可人刺的钢筋向她刺来。   刺眼的血迅速流出来,滴滴答答,掉在地上,她的眼里似有星火在旋转。   云帆明哈哈大笑,嘴里吐着血。随后,他脑袋被帝玺宸拿着枪,连续爆了几枪。血花四溅,沉重的身子倒了下来,卷起地上的灰尘。   血泊中的云帆明死不瞑目,看着云依人心口插着的钢筋,他脸部猥狞的笑容让人惊悚。   就在他的衣领口的纽扣处,一闪一闪的红光,慢慢被他吐出来的血吞没。   云依人倒在地上,她的眼里很平静没有一丝玻璃,胸口的血像水一样,往身体外流,沁在地板的血中,与云帆明的血融为一体。   帝玺宸没有时间管她,连忙给云可人松绑,看到她浑身是伤和血迹,他眼通红,一把将她抱起来,要送云可人去医院。   “我姐!我姐啊——”云可人不知哪来的劲,一把把他推开,连滚带爬的跪在云依人的身边。   望着血泊中的云依人,她的眼泪吧啦吧啦往下掉,她不敢碰她,怕一碰云依人就没了气息,“姐?你怎么样?你没事把?”   云依人动了动唇,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要死了,她虚弱的道,“可,可人……”   她一说话,一股血往上涌,流出她的嘴角……   “不要说话,不要说话!快,送医院。”云可人像是个惊慌失措的小孩,抓着本利的手,“求求你,救救她,救救我姐,救救她。”   “蠢女人,你该求的人是我!”帝玺宸拉过她脏兮兮的手。   “求你,快救救我姐。”云可人跪在帝玺宸的面前,她哭花了脸,“我在也不逃了,只要你救我姐,我永远都在你身边当你的女仆,我永远不在逃了,我真的永远不在逃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眼里像是不要钱似的一个劲的掉。   “起来。”他咬牙。   云可人不起,她知道帝玺宸铁石心肠,连着他妻子怀了他的孩子都忍心打掉,她怕他把她带走,对她姐置之不理。   “你起来,擦干眼泪,我便救。”   云可人听闻,连忙起身,也不知是害怕是脚麻了的原因,差点栽在地上,好在被帝玺宸扶住。   “本利,你还不快点的?”   本利一听,没有二话,连忙从怀中拿了一粒止血药给云依人服下,随后,她一把将云依人抱起来,迅速下楼。   云可人浑身都软了,她死死的捏着帝玺宸的衣领,呜咽的埋在他怀中哭了起来。   矜贵的衣服,被她脸上的泪水和血弄脏。   这样的云可人,帝玺宸心疼死了,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躺在血泊中了无生气的云帆明,似河中死了翻起白肚皮的死鱼……   颜之韵坐在偌大的阳台上,看着监控里没了的画面,她眉头紧蹙。一旁的秦简亦戴着防目镜不知在研究什么,拿着镊子加上黄色的粉末。   “呲”地一声,迅速炸开。   秦简亦笑了笑,随后喊了声颜之韵,“怎么,云帆明那废物,还没有搞定?”   “死了。”   “什么?”拿着镊子夹东西的秦简亦手一顿,连忙把视线投向她,“谁死了?”   “云帆明。”   “帝玺宸在,他能不死吗。”抓了他最近最为宠爱的宠物,不死也得残废。   颜之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添了一句,“云帆明刺伤了云依人。”   “云依人?你确定不是云可人?”   “云依人送进了医院,现在怕是生死未卜。”   秦简亦这下没心情在试验了,他连忙走过去,从她手中拿过ipad,将刚刚的一幕重播一次。   陡然,他眼睛一缩。   这个云依人,好家伙,为了她妹妹,竟然连命都不要。   这女人,家人对她而言,就这么厉害?   “你去哪?”颜之韵见他放下ipad要离开,连忙阻拦他,“要去告诉少主吗?我劝你不要告诉他。”   “云帆明的事,迟早会传进川耳里,现在瞒着他,你觉得之后他会不清楚?”   颜之韵抿唇,“他反正要和博士回去了,你不说,就没人对他说。”   秦简亦反了个白眼,懒得和她浪费时间。   “你过去,一定会被他惩罚,甚至有可能他就不和博士回美国了,这点你想清楚了吗?”   秦简亦置若罔闻,全然已经离开。   颜之韵冷冷的把ipad扔在沙发里,随后她将目光望向刚刚秦简亦做实验的地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莞尔一笑。   医院。   “输我的血,我是她妹妹,我和她血型相符,用我的血。”云可人抓住刚刚从急症室出来的护士手,哭成了泪人。   一旁的帝玺宸见了,脸色黒得可怕,“谁让你献血了?我准你献血了吗?”   云可人置若罔闻,跟着护士离开。   “蠢女人!我的话你听没听到?”帝玺宸要阻拦,却被云可人反手就甩开,“这是我的事,你要是阻拦我,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第一次,帝玺宸在她眼里看到了恨意和冷意……   帝玺宸失神半刻,云可人就和护士走了。   他狠狠一脚踹在墙上。   她竟然敢对他这么说话!傻乎乎的云可人什么时候有这个胆子说这种话了?   该死!心口一股莫名的情绪,被帝玺宸归纳为那是宠物的不听话。   云可人输了血出来后,在外面等了没多久,就昏了过来……   “医生!该死的蠢女人!输血现在把自己输得没命了把?”帝玺宸一把将她快速抱进了病房,“都干什么吃的?医生呢?给我来医生!”   本利立马叫来了私人医生。   帝玺宸从来就没有这么暴躁过,看着云可人狼狈苍白的模样,他的眼神恐怖的要命。   “这位小姐怀孕了怎么能让她输血呢?”   晴天霹雳!帝玺宸站在原地,那句话似一盆水浇灌他浑身,让他全身发颤。一旁的本利听闻,脸色大变。   “你说什么?她怀孕了!?”他可怖的扳着医生的肩膀,冷声质问,眼里的血丝惊恐的爆出来,似要吃人一般。 第179章 你还有脸在这?   “对啊,怎么?你们不知道吗?哎呀可惜了。她身子体弱,加上刚刚又输血,怕是孩子保不住了。”医生的话一落,就挨了帝玺宸狠狠一拳,直接将医生打翻在地。   “不管如何,孩子一定要给我保住!”他的声音似地狱的阿波罗传来,充满了无尽的杀虐和戾气。   医生被打的头阵阵发昏,好不容易爬起来,却又被帝玺宸狠狠的摁在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病床边,他无可奈何道,“她腹中的孩子已经不行了。”   “你放p!”   医生又挨了一拳,这次用尽了帝玺宸全身的力,直接将医生给打昏过去。   云可人昏昏沉沉的,她似乎是听到了帝玺宸那粗暴的声音……   她的眼皮很重,可是她担心云依人的病情,她吃力的睁开了眼睛。   床沿,她看到了帝玺宸,望着他那要吃人的模样,她朝着他伸手。   帝玺宸注意到她清醒,连忙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蠢女人?你如何?”   “我姐呢?”她动了动唇,“她怎么样了?”   “你还有心思管她的生死?你知不知道你……”下面的话,帝玺宸没有往下说。   云可人眼里一片迷茫,可是相比云依人的情况,一切都显得没有任何重要,“她到底如何了?我姐是不是没事?”   “不知道!”他不瞒她。   云可人一听,她要下地,要去见云依人,却被帝玺宸摁住,“她现在还在抢救当中,你去了也只是在外面守着。”   “她不能出事的,都是因为我,若不是为了救我,我姐她也不会出事,求求你,让我去看看我姐。”云可人梨花带雨。   姐妹两,不管是从性格还是性子方面,都不一样。   云依人不爱哭,不管发生什么事,她绝不会掉一滴泪,而云可人却是哭哭啼啼,遇到伤心的事哭,不开心的事也哭,就像是个水做的。   这次帝玺宸坚决也不让云可人下床。   可云可人吵着闹着,性格极为不稳,不管帝玺宸怎么威胁她,她就是不听,要下床,去见云依人。   帝玺宸拿她没办法,只能让她出去,不过要听他的话,让她坐轮椅,才能出去。   云可人答应了。   帝玺宸脸色很差的推着她去了急症室。   秦简亦和茶颜站在手术室外面,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反正两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   云可人见了,连忙要下地,求秦简亦进去救云依人。帝玺宸看着她虚弱得不成样的身子,将她狠狠的摁在位置上,“云可人,我要是见到你的脚碰地一次,你永远也休想在见到云依人!我这不是吓唬你。”   云可人眼泪又哗啦啦的掉。   帝玺宸不为之所动。   云可人带水的眼眸投向了秦简亦,她动了动唇,“拜托你,可以救我姐姐吗?她现在伤得很重。”   云可人知道,他是医生,甚至医术还很高明。   她之前一到变天,就会浑身发冷,像是要死了一样,自从吃了他给的药,她要好了很多。   秦简亦想进去却哪有机会进去?看了眼帝玺宸,见他的脸色很差,道,“死不了,放心吧。”   “真的吗?可是那根钢筋插进了她身体……”她的唇在发抖,似乎是在废墟场的事情历历在目。   “你不是觉得他医术厉害吗?既然他都说了你姐姐不会有事,就自然不会有事?怎么,你不信他?”帝玺宸冷冷的道。   云可人眼泪还没来得及擦,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死死的咬着苍白的唇,浑身没劲,可她就是担心。   “你放心,她命大,死不了。”秦简亦出了声。   因为他怕自己在不说一句,帝玺宸要疯了。   不过很奇怪,帝玺宸什么时候如此对一个女人这么关心了?该不会是陷入了爱河?   帝玺宸似乎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冷冷的目光投向他,眼里带着几分警告。   秦简亦见了,笑了笑。   云依人大出血,好在本利给了止血药,不然的话,怕是命运多舛。   也好在刚刚云可人献血及时,云依人的命捡回来了。   可虽说是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可却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   毕竟那么一根钢筋插进身体里,手术又长达了差不多八个小时。   时擎酒赶到医院的时候,秦简亦已经离开,只有茶颜在病房里守着,而云可人也被帝玺宸带走了。   云依人躺在病床上,脸色没有一点血色,除了仪器上跳动的起伏证明她还有生命特征外,整个人像是死了般,没有一丝丝生气。   时擎酒盯着她,久久没动。   茶颜自觉的出去了,还贴心的把门关上。   听到云依人的消息,时擎酒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裂开了。   这该死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让他省省心?   时擎酒在她身边坐了下面,他握着她的手,将头抵在她的手背上。   费森进来的时候,看到时擎酒紧握着云依人的手,一直保持祈祷的姿势不动。跟着他来的医生被他差遣退下,他也没有上前打扰,离开了。   出来后的费森问医生情况,“病人的情况如何?”   “好在并未没有刺入心脏,也好在病发当时及时使用了止血片,不过能不能醒来,就要看她的造化了。”医生也不敢夸大其词,只能把最好的结果和最差的结果说明。   费森没说话,脸色很是沉重,好久,他才道,“我知道了,你下去了。尽一切能力把夫人治好。”   “好的。”   不远处站着在外的茶颜一直没走,听了费森和医生的话,她脸色凝重。   费森看到了她,走到她面前,“你还有脸在这?”   茶颜没说话,低下了头。   “还不快走?”   “我不能走,秦先生让我留下来,看着云小姐的状况。”   “状况?他不是早就清楚了吗?”费森对司空凌川身边的人,真的是咬牙切齿,“你们做的这些,司空凌川知道吗?”   茶颜知道自己错了,当初她就不该打那通电话给云依人。   毕竟云帆明的目标是云依人,抓了云可人,就是想要害云依人的。   茶颜闭了闭眼,任由费森对她的说教。 第180章 把你抓起来,做成人彘   “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在来了!少奶奶的生死,我希望你们不要在来管辖,尤其是你们的主子。”   茶颜无动于衷。   “你还留在这丢人现眼干什么?你真想让少爷看到你,让人把你抓起来,做成人彘?”   “云小姐什么时候能醒,我便走。”   费森知道茶颜也是奉命行事,想必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他也不逞能,咬咬牙,“你既然想待就待着把。”   “谢谢。”茶颜喉咙酸涩。   一周过后。   云依人都没有醒来的动静。这期间,时擎酒没有出过病房,而云可人每天都要来一次,每每看到云依人躺在床上,她就哭得不能自已,最后又被帝玺宸给带走。   云可人在坐胎,不能下床,可又因云依人的事,伤心又伤怀,孩子想保也难。   司空凌川知道了云依人的事……   原本被博士压着要离开之际,他逃了出去,想要带着云依人一起,却不想得知了这个噩耗。   他和博士大吵一架,说什么也不离开,最后两人还兵戎相见。   博士因云依人昏迷不醒,让他在s市多待一会,看着云依人死后,心死了,便跟着他离开。   医院病房外,司空凌川脸色苍白,他不知该不该推门进去,虽然知道时擎酒在里面,虽然知道里面躺着的她,可想到云依人是被他的人而指使昏迷,他愧见于她。   秦简亦站在他身旁,见他犹豫的样子,他一把推开门,让他进去。   费森被保镖摁住了,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司空凌川和秦简亦进去。   这一周来,时擎酒要沧桑了不少。   他一直握着云依人的手没松开过,长期没有饮水,脸色不仅苍白,唇干裂的出了血。   司空凌川的目光先是落在时擎酒身上,因为时擎酒挡住了云依人,他看不到云依人。待他走进去,看到了戴着呼吸罩的云依人。   明明很白净的一张小脸,现在因昏迷,像是濒临死亡的囚徒。   司空凌川一直在动,他的视线直直的落在云依人脸上,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秦简亦推了下他,“把云依人带走吗?”   “怎么救?”他问。   秦简亦没说话。   “她要怎样才能醒?”这一句,司空凌川问的不耐烦。   “很简单。”秦简亦低哑道,“好在之前你在她体内植入了蛊虫,若要是能探测出蛊虫没死,那么她还有醒的机会。”   那边的时擎酒有了动作。   似乎是听到了秦简亦的话,他猛地一把揪住秦简亦,“她能治?”   “是。”   “快救她!!!”时擎酒低吼。   胡子拉碴,眼睛通红,因一周没洗澡捯饬自己,头发凌乱,浑身充满了颓废的气息。   秦简亦推开了他。   若要是换作以往,时擎酒定然不可能会被他一手就推开,可他有将近好几天没有进食,身体虚弱得很。   “你要我救我就救?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司空凌川却是冷冷的出声,“秦简亦,你还想什么把戏?”   秦简亦咬牙,自从在手术室外知道了云依人昏迷的消息,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好在,他也留了一手。   他走到病床,拿起云依人的手臂,随后示意司空凌川走过来,“用点血滴在上面。”   司空凌川没有任何犹豫,拿起床头柜上水果篮里的锋利的水果刀一划。   手伸过去,血,嘀嗒嘀嗒地掉在她手腕间。   在原本平平的青筋下,因血的涌动,有什么凸起的东西缓缓的移动。   秦简亦勾唇一笑,这云依人也真是命大。   那么大一根钢筋刺进了身体里,竟然还能活着,果然命不该绝。   “如何?”司空凌川问。   “按理来说能醒,可一直昏迷不醒就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了。”   “什么意思?”   “身体没什么大碍,是她自己不愿醒来。”   时擎酒推开秦简亦,他冷冷的道,“庸医!她怎么可能会不愿醒来?明明就是你技术不到位。”   “是啊,我技术不到位。那你换别的医生看看。”秦简亦是个损人的主,不甘示弱的回着。   司空凌川却理智的很,看着时擎酒越来越虚弱,明明已经扛不住却还是要在这硬抗,生怕他带走了云依人。   想到这的司空凌川,不由发笑,命令着秦简亦,“把他带下去。呱噪。”   “得了。”秦简亦没有二话,直接伸手,敲昏了时擎酒。   时擎酒也确实是几天几夜没有合眼,还未来及阻止,就被秦简亦已经敲昏过去。   秦简亦把时擎酒抗了出去,随后就让费森带他去休息。   司空凌川坐了下面,仔仔细细的端倪着云依人的脸。他有多久没有这么好好的看过她了?他不知道,似乎恍如隔世。   秦简亦进来了,嫌弃的拍了拍手,道,“川,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司空凌川自然会把云依人带走,不让这一趟他就白来了。   司空凌川没说话。   “我的试验刚刚成功,不如放在她身上试验一下?”秦简亦跃跃欲试道。   司空凌川眉心紧蹙,视线落在他脸上时,是明显的警告,“试验到谁身上,都不能用在她身上。”   “你放心,我的试验不会让她有问题。”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秦简亦期待破灭,“那行把。想必曼温已经把蛊虫的解法告诉她了,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蛊虫拿出来?这样长期下去,你的身体也会吃不消。”   蛊虫可是要长期用饲主血供着的,不然就反噬。   “不急,等到了一定的时候在说。你现在先让她醒来。”   “得了。”说着,秦简亦仔仔细细扒开她眼皮,看她瞳孔,和她身体各处。   “目前伤口还为愈合,贸然搬动不太好。川,即便如此,你还要带她走?”   为了云依人的身体着想,司空凌川没说话。   秦简亦也猜出了个大概,“那我就先下去了,她的伤很重,即便让她醒来,怕是也要一直卧床休养。”   “可她一直睡着,身体里的新陈代谢也缓慢,还不如让她醒过来。” 第181章 胸口好痛,你可以帮我看下吗?   秦简亦点了点头,前提和他说明,“醒来后,她会痛,严重点的话,伤口会恶化。”   “嗯。”   秦简亦拿出一枚白色的药喂进了云依人的嘴里。   这是他这一周研发出来的,其中一味药是掺和了司空凌川的血,他要用蛊虫来唤醒她。   知道云依人出了这件事,司空凌川肯定会雷霆大怒,所以他早就想好了对策。   一小时后。   司空凌川见云依人还没有醒来,等得不耐烦了,他问,“怎么还没有醒?”   “奇怪了,按理来说,蛊虫都已经唤醒了,她不可能不醒啊。”秦简亦把头探在云依人面前,左看右看。   可云依人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霎间,让秦简亦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就在秦简亦要伸手看看她瞳仁时,原本双眸紧闭的云依人,猛然睁开了眼睛。   秦简亦被她吓了一大跳!连忙出声,“云依人,你装的?想故意吓死我是不是?”   云依人眼睛动了动,她没说话,因为嘴巴好干,身体好痛。似乎呼吸一下,胸口处就扯动的痛。   司空凌川是时时刻刻观察着云依人的动静,见她醒了,连忙倒了一杯水放在她唇边,还贴心的放了一根吸管。   云依人动不了……   眉头紧蹙着,脸上的堪色显目。   司空凌川将吸管放进她嘴边,云依人张了张唇,一杯水下肚。   “怎么样?”司空凌川倾身问她,“有没有好点?还要不要水?”   云依人的眼睛挥动,两个人的头都印在她眼帘,可她的视线却落在秦简亦脸上。   秦简亦一直在观察她的状况,而司空凌川是担心她。   “她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说话?”   “不知道啊,莫不是哑巴了?”   云依人听着两人的话,翻了一个白眼。   “你看,她翻白眼了。”秦简亦像是发现稀奇大陆般,“看来是没事了。”   “好吵……”她软绵绵的道,声音里带着甜美的味道,“你能不能不要说话?我好想睡觉。”   秦简亦眨了眨眼,觉得自己这是出现了幻听,云依人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这到底怎么回事?”   探测到司空凌川不悦的表情,秦简亦连忙问云依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简亦。”她老实回答。   秦简亦又立马把手指向一旁的司空凌川,“他呢?”   云依人看了眼司空凌川,挽唇一笑,“司空凌川。”   “你叫什么?”   “云依人。”   “没错啊。川,她没问题,没失忆,可怎么感觉她哪里怪怪的?”云依人什么时候这么听过他的话?   司空凌川也觉得云依人有些怪,不过她醒了,他就安心了,“既然想睡觉,那你睡。”   “好得。”云依人闭上眼睛。然三秒过后,她又睁开眼睛,“可我的胸口好痛,你可以帮我看下吗?”   秦简亦:“……”   这下,无疑,云依人的脑子出现了点问题!   原本脸色慢慢好转的司空凌川一瞬间黑了下来,秦简亦被司空凌川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该不会是他的实验出现问题了把?   可没道理啊,他是专门为蛊虫研发的,之前蛊虫还没有植入云依人的体内,他就差不多已经实验,不应该出现这种症状。   “你到底在搞什么?云依人,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在逗我?”秦简亦坚决不信是自己的问题。   “我哪里在搞什么鬼?不是你们把我唤醒来的吗?”   “你不是云依人!”   “我是云依人。”   “你不是。”   “我是我是。”云依人和秦简亦,两人想个幼稚的小孩一样,争辩了起来,“好痛!我的胸口好痛!我不和你说了,我要睡觉了!”   秦简亦,“……”   司空凌川看着云依人模样,眉头紧蹙。   云依人可能是真的痛,一直嚷嚷着要睡觉,可又痛得睡不着。   最后,把护士喊来,给她打了一针,止痛针,才让她不在囔囔,缓缓的睡了。   云依人睡后,俩个大男人都陷入了沉思。   “川,你说云依人该不会是双重人格把?”他问。   司空凌川冥思,“不知道。”   “这就奇怪了。”难不成真的是他的问题?若要云依人“永远”也回不来,变成了刚刚的那副模样,司空凌川会不会弄死他?   秦简亦纠结了,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他又从怀中倒了一粒出来,拿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就是看不出来哪里出现了问题。   凸(艹皿艹 )   “这药,可被人经过手?”司空凌川忽然问。   秦简亦一愣,想了想,不确定的道,“应该没有,这药我一直随身携带着。而且我接触的人除了那几个人,就没什么人了。”   司空凌川摊开掌心,示意秦简亦把药给他。   秦简亦把药递给了他。   司空凌川看了看,随后一把塞进自己嘴里,咽了下去。   “你干什么啊?”   “我要确保是不是药的问题。”   “可这药我是为了云依人身体里的蛊虫才研制的,你身体里没有蛊虫。”秦简亦满头大汗,生怕司空凌川吃了后,出现什么后遗症。   司空凌川却是一脸的淡然,“她吃了都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我这不是怕吗!谁知道这药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秦简亦的话一落,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摇了摇后糟牙,直溜溜的望着司空凌川。   司空凌川阴沉沉的看着他,“怎么回事?”   “好吧,我骗了你,我并没有一直随时携带,之前一直放在实验室里。”秦简亦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的实验室里可有人进过没有?”   秦简亦摇头,“不知道,不过我的实验室就那,若要是药出了什么问题,想必也是我们认识的人。”   司空凌川就知道把云依人的事交到他手上不靠谱。   秦简亦其实很厉害。   不然怎么会治好司空凌川呢?毕竟司空凌川能痊愈,不仅是因为博士的功劳,还有秦简亦的。   可偏偏,秦简亦这人吊儿郎当,对什么事都不是很上心。可唯独对司空凌川的事却是谨慎的不能再谨慎。 第182章 还怕她对你不忠?   至于云依人?死了就死了呗!世界上少了一个祸害,死了管他什么事?不在祸害司空凌川,他高兴还来不及。   “还有几片药?”司空凌川问。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吃进身体里,对他有什么不利,只是怕云依人的身体。   “我就制造了三片,你和云依人各一片,还有一片放在实验室里。”之所以带两片,是怕一片起不到让云依人醒来的作用。   毕竟量他也没精心算。所以想着若要是一片云依人不醒的话,那就再让她吃一片。   至于第三片为什么没有带在身上给放在了实验室呢,自然是因为若要是吃了三片的话,那就是用量过大,会死人的咯。   司空凌川听闻,眸色幽暗,好久,他低声的道,“你现在回去一趟,若要是药片不在了,就把进去你实验室的人全都给我抓起来。”   “川,你说什么呢?你是觉得药被人动了手脚?”   司空凌川看了眼他,道,“不然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好好的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句句直中要害,让秦简亦没有辩解的余地。   秦简亦也没有在多待下去,毕竟司空凌川都说了药有问题,他还说没有?而且也确实是他的过失。   秦简亦出了病房,看到茶颜在外面站着。他走过去,问,“我的实验室,除了你,还有谁进去过?”   他也不用回去看药片有没有丢失了,若真的药有问题,那一定是被人动了手脚,那片药也早就在他们来之前,给拿走了。   茶颜想了想,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凝重,不由担心的问,“出了什么事?”   秦简亦也没有瞒着,他知道茶颜和云依人的感情还不错,若要是给云依人吃的药片被人动了手脚,她怕是第一个想要查那动手脚的人。   果然,茶颜听了,立马道,“你试验时,我确保没人进去过,可你出来后,我就不能保证有没有进去过了。”   秦简亦的实验室是禁区,很少有人进去过。   茶颜都没进去过,每次都是在外面守着,毕竟里面放着秦简亦要试验的素材,要是稍微不小心撞到什么东西,房子就没了。又或者是丢了什么,人也会一定死。   “你肯定没见人进过?”他摁了下电梯。   茶颜跟在他身边,非常肯定,“我没有,但是要真有人动手脚,我觉得有一个人有问题。”   “谁?”   “颜之韵。”   ……   颜之韵泡了一个牛奶浴,刚穿好衣服准备吃点东西,秦简亦就带着茶颜急匆匆的赶来了。   她也等待了许久,知道秦简亦喜欢喝茶,给两人泡了一壶上好的茶。   秦简亦看着颜之韵这架势,不用才也知道药片被她给动了手脚。   秦简亦不急,徐徐的坐下来,品了品茶,“说说把,你是怎么知道我一直在研究的药片是给云依人吃的?”   “很简单,你对谁的事这么上心过?除了少主给的事,而且看你的样子又不是很谨慎的样子,想必不是关于少主的。”颜之韵直接分析得透透的。   “你可真行啊,在我的眼皮子下干这些事,都没有被我发现,颜之韵,我可真是低谷你的能力了。”   颜之韵挽唇,“你秒赞了。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茶颜眉头紧蹙,深怕秦简亦会和他交易,却不想她还没有听到秦简亦的结果,就被他给叫了出去。   茶颜离开,室内很安静,颜之韵非笑,“怎么,你什么时候还怕她对你不忠心了?”   “我是让你和我合作得更愉快,不会在有后顾之忧。”   颜之韵听闻,扬了扬眉。   也知道茶颜和云依人的关系不错,她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我要云依人死。”   “不可能。你要她死,那不就是要我死吗?现实点把,川那么敏感,我俩都斗不过他。”吹了吹,抿了口茶。   “那这个交易就有点难了。”   “哦?你一直想让云依人死,可云依人一直没死,你不也是一直想着要和我交易吗?”   “云依人不死,我一天不心思。”   “那这就要看看你的能力了,还有你有什么诱惑的条件能让我帮你弄死云依人。”云依人那女人,除了贱一点外,还是让人看着挺顺眼的。   毕竟云依人的相貌不差,赏心悦目,加上有时他无聊,和她拌拌嘴,也是挺过瘾的。   “你放心,我只是让“云依人”死,自然,她死了,我也会赔你一个云依人。”   秦简亦扬眉,“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怎么个赔发?”   “那就要看你和我交不交易了。”   “博士给你出的注意?他要帮你?”以前颜之韵可没有要置云依人死地,毕竟那时的颜之韵可还顾忌着司空凌川。可现如今,怎么就不怕司空凌川了?   颜之韵也不隐瞒,“是。所以我也不防告诉你,只要你和我交易,你一定不会出事。”   “这样啊,你想着川一直被云依人这样牵着鼻子走不是个办法,想早点解决?”   颜之韵不喜欢秦简亦,因为每次秦简亦说话都阴阳怪气的,喜怒无常,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想干什么。   “你说了,我或许可以考虑和你交易。若你不说呢,那么我就只好老老实实的把你从我实验室偷走药的事告诉川了。”   颜之韵气结,示意到自己上了他的当,“你现在这是在威胁我?”   “我哪敢啊!这一切的主导权不都是在你手上吗?”   “那你就告诉少主把,我这光脚也不怕穿鞋的,秦简亦,我警告你,你别太得意了,做什么事都要给自己留三分余地。”   秦简亦点了点头,又倾身给自己倒了一壶,“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有要聊下去的必要了。”   进他要走,颜之韵连忙起身,她妥协,“好,我说,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少主。”   秦简亦脚步一顿,他勾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颜之韵眸色黯然,知道秦简亦狡猾,等她把云依人给解决了,在来解决他。 第183章 她不是云依人。   司空凌川在病房守到云依人醒来。   云依人醒来后,一直囔囔着胸口痛,从来都只容忍的云依人,既然说了痛。   这样的云依人让司空凌川有些陌生,可看着她那张脸,他却又深知,这就是云依人。   “秦简亦呢?他走了吗?为什么我醒来后没有看到他?”云依人问。   司空凌川插了一块水果到她嘴边,知道她现在受伤,是不用嚼,完全可以一口吞的流食,“你很喜欢他?”   “他还行把,刀子嘴豆腐心。”要是换作云依人本人,问秦简亦好不好,喜不喜欢他,她定然是不作声的。   秦简亦嘴贱,然云依人心思深,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说,两人差不多就是个敌对。   然现在云依人竟然说秦简亦不错?这个回答倒是让司空凌川有些意外。   “你也吃。”云依人把水果递到他面前。   司空凌川勾唇,“我不饿,你昏迷了这么久,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我不饿就是想上厕所。”说着云依人想起身,可胸口的痛让她动作戛然而止,“我真的好想上厕所了。”   掉了这么久的盐水,身体里早就是水了。   司空凌川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道,“我让护士扶着你起来去上厕所?”   按理来说是该直接用尿管,可云依人的事,时擎酒都亲力亲为。为她擦拭身子,为她换洗衣服。   “不用,你扶着我去把。”云依人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搬,没有一点避讳。   司空凌川没说话,可却伸出了手。   云依人起了身,痛得她后脊一下冒出大汗,她想要捂着胸口,却被他给拉住,“别摸。”   “好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依人的话让司空凌川愣了下,随后他问,“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该记得什么吗?还是说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是云依人……   可她不是云依人又是谁!?   司空凌川直直的盯着她,让云依人看着有些发麻,可她管不了这么多,因为胸口的痛让她太难受,“不行,你让我上床,我好难受。”   云依人自觉的上了床,完全不用司空凌川扶。   “你到底是谁?”   云依人一双无辜的眼睛望着他,“什么我是谁?”   “你不是她!”   “你说什么呢。司空凌川?”她拧了拧眉,神情中是对司空凌川的狐疑。   司空凌川没在问,而是转身出去了。他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不知在看什么,一直久久的失神。   秦简亦缓缓赶来,站在他面前,“怎么不在里面?”   “她不是她。”   “什么?”   “她不是云依人。”   “她不是云依人那她是谁?”秦简亦非笑着问,毕竟没有见过云依人刚刚的模样,“她躺下了还是怎么了?”   司空凌川没说话,闭上眼睛。   秦简亦看着他这个神态,就知发生大事情了,连忙走了进去,却看到云依人竟然要下地。   他连忙走过去,“你下地干什么?”   “你来了,我真的忍不住了,好想上厕所,你快叫护士来。”   什么时候,云依人这样“亲近”过他?秦简亦眸里的色彩霎间晕开,不知里面含着什么情绪。   看来司空凌川猜对了,面前的这个云依人不是云依人!   “你到底是谁?”   “神经病啊你,刚刚司空凌川问我是不是云依人,现在你又问我是不是云依人。我是不是云依人,你心里不是清楚吗?”若不是此时的云依人行动不便,怕是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你给我好好躺着,我现在叫人扶你去上厕所。”说着秦简亦摁了内线,让护士来。   护士很快就到,扶着云依人解决完需求时,云依人胸口的伤崩裂了,痛得云依人昏厥了过去。   晚间。   云依人醒了,胸口的伤牵动她的每一根神经,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好痛!   这个云帆明下手可真狠。   云依人刚要支起身来,却被一只手给摁住,“不要乱动。”   是秦简亦,他带着听诊,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望着她的眼神,稀奇古怪的。   云依人挥开了他碰她的手,“你干什么?”   “看你是不是云依人。”   “我不是云依人是谁?”云依人翻了个白眼,显然她不知道自己“醒来”过,“云帆明是死了?”   云依人的话一落,秦简亦的动作一僵,随即他立马放下听诊,连忙走出了病房,搞得云依人莫名其妙。   随后,就见司空凌川走了进来,秦简亦并未跟在他身后,病房的门紧紧关着。   他的视线是那么的灼热,靠近她时,身上还夹带着浓呛的香烟味,“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   “你怎么会在这?”云依人没给什么好脸色。   司空凌川坐了下来,对她的问话置若罔闻,“你身体哪有什么不舒服,立马对我说。”   “我没事,我问你,云帆明是不是死了?”   “嗯,他死了。你放心,尸体我已经让他家里人给抬回去了。”   云依人拧眉,他把云帆明的后事都办的妥妥当当了,“云帆明是你指使的?”   “不是我。你觉得我会指使他来伤害你吗?”   “即便不是你,可也是你的人。”   “我会让那个指使他的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那就是说你已经知道谁要杀我了?”云依人抓住了重点,“是颜之韵把?可以把她交给我吗?”   司空凌川看着她,“当然可以。”   “我现在就要见她。”   “这么晚了,你身体还很虚弱,你想让她吃什么苦头,你告诉我,我来做。”   云依人却是淡淡的道,“蛊虫的事,曼温都已经告诉了我。”   司空凌川没说话。   “我想见颜之韵,是要她的血,拿来救我母亲。”   “曼温说什么你就信?若能的话,为什么不用我的血来引诱你身体里的蛊虫?”司空凌川盯着她,问。   云依人没想这么多,她抿了抿唇,“你什么意思?”   “不要太轻易相信别人。”这是司空凌川给她的忠告,“更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 第184章 云依人为什么不是云依人?   “你也不要轻易相信吗?”   “除了自己,谁都不要相信。”   云依人不在说话,她有些烦,这司空凌川到底想说什么?她抿了抿唇问道,“我还有机会把身体里的蛊虫取出来吗?”   “有。”   云依人听到这个答案满足了。   “不过你身体里的蛊虫和你母亲身体里的蛊虫是不一样的。你母亲身体里的蛊虫是对她有害的,而你身体里的蛊虫是无害的。”   “司空凌川,你别在和我说那些虚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母亲身体里的蛊虫若要是取了出来,会疯疯癫癫的死。”也就是说,季婧和蛊虫已经成了共生。   云依人的眸一刺,“你撒谎!”   “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曼温若敢说假话,你觉得时擎酒会放过她吗?”季婧现在已经完全听曼温的命令,她不敢在想以后的日子,她和季婧的感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司空凌川抿唇,脸色很不好,他起了身,拿起一边的水果刀和苹果削了起来,“依人,不是我吓唬你,你若要是不信的话,大可试试看,不过后果我已经告诉了你。”   “那我身体里的蛊虫你要什么时候给我取?”   “你可知,若不是蛊虫,你早就已经死了。你真以为云帆明拿那么一大根钢筋插进你身体里,你能活下来?”   云依人不太懂他的话,“什么意思?”   “依人,你要知道,我是不会害你的。这蛊虫不会对你身体有伤害。”   云依人闭上了眼睛,知道司空凌川不会把一切都告诉她,她也不在去追问,“我妹妹她如何?”   “被帝玺宸带走了。”   “没什么问题?”   他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云可人怀孕一事,可想到了什么,他道,“没什么事。”   “你出去把,我想一个人好好的静静。”   削着苹果的司空凌川手一顿,随后他放下水果刀和苹果,离开了。   病房里,悄声无息。阳台的窗帘没有拉,皎洁的月光洒在地板上,如一潭汪水。   胸口的痛,让云依人痛得是在是受不了。   一直盯着天花板,失神。   茶颜进来了,她提着小米粥,“云小姐,吃点东西吗?”   “我不饿,你把东西放着把。”   茶颜坐了下来,她道,“你母亲很好,你不用担心。你的伤,只要好好的休养,也会没事的。”   “我昏迷多久了?”   “差不多一周了。”   “昏迷这么久,是谁在床边照顾的我?”   茶颜张了张唇,不知该不该和她说,她有些私心,可时擎酒和云依人又是夫妻,她无声的叹了口气,道,“时先生。”   她的眼睛亮了亮,“他人呢?”   “连续照顾你一周,体力不支,想来是被费森带回去休息了。”   “这样。”云依人没在说话。   “少主原本打算走了的。知道你昏迷,他跑来了医院。甚至你能醒,也是因为他。”   云依人听闻,目光落在她脸上,“你进来是替司空凌川说好话的?”   “不是。是少爷怕你饿着,特意让我进来给你送吃的。”   云依人伸手,茶颜连忙会意,将她扶了起来。   云依人轻轻的捂着胸口的位置,她脸色有点苍白,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才开腔,“我可以问你一些事吗?”   “你问。”   “我妈身体里的蛊,是寄生还是共生?”   茶颜没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和云依人说。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和我说?”   “其实他们的事,我真的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茶颜,你能帮我。”云依人陡然的口气,“你在秦简亦身边这么久,不可能没有听到点什么。”   “你母亲的事和少主没有一点关系。”   “那和秦简亦有点关系了?”   茶颜咬唇,“有一点点,但他没有插手,只是知道了,没有告诉少主而已。”   “解决的办法是什么?”   “我真的不清楚,云小姐,你不要为难我。”   “我知道了,麻烦你茶颜。”   茶颜陪着云依人聊了会天,喂着云依人喝了点粥,她便离开了。   云依人没睡着,因为伤口的痛让她没有一丝睡意,加上她母亲的事,让她更加头痛的厉害。   晚间。   司空凌川进来了,看到云依人还没睡,误以为她伤口痛的厉害,“要不要让医生给你打针止痛药?”   云依人是真的痛得难受,她没有拒绝。   医生过来给她打了一阵,给她换药时,护士发现伤口有加重了。   司空凌川见满是鲜血的纱布,脸色恐怖的厉害,“怎么回事?”   打了止痛针的云依人要好了很多,不过见护士要给她换纱布,司空凌川还不出去,她有些无奈道,“可能是我动了,所以才扯动了伤口,我现在要换药了,你在这待着好吗?”   司空凌川抿了抿唇,也没有说什么,离开了病房。   护士见了,纷纷面面相觑看了眼,没说什么。   换好药的护士,离开了。   云依人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   醒来时,病房里没有一人,躺在床上的云依人想要下床,却发现胸口的痛还没有好全。   她连忙倾身叫来护士。   护士和司空凌川一起进来的,云依人见到了司空凌川,有些意外,“你还没走呢?守了我多久?”   不过一眼,司空凌川认出这不是“云依人”!   怎么,云依人像是双重人格一样,昨晚明明还好好的。   护士在给云依人换药,而司空凌川却是站不住了,出去了。   他打了电话给秦简亦,那头的秦简亦似乎是在睡觉,迷迷糊糊的接听了,“喂?”   “可查出什么来没有?”   “查什么?”   “云依人为什么不是云依人?”   “不是见她都已经变好了吗?怎么,又变成刚醒来时的云依人了?”   司空凌川咬牙,“你现在赶紧过来一趟,事情没有弄明白前,你别指望我能放过你。”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立马来医院。”说着,那头的秦简亦挂掉了电话。   司空凌川在病房外等了许久,没把秦简亦等来,却等来了费森和时擎酒。 第185章 少爷,要不要派人跟着?   时擎酒捯饬了自己,不像之前那般沧桑,不过脸却还是很苍白,看上去没有一点精神。   时擎酒看都没有看司空凌川一眼,带着费森进了病房。   司空凌川并未阻拦,因为里面的女人压根就不是“云依人”,过不了多久,时擎酒自然会清楚。   果然,进去没多久的时擎酒出来了,他脸色很黑,走到司空凌川身边,他冷着声音问,“怎么回事?你搞的鬼?真正的云依人在哪!?”   “她是不是真的云依人,你会不清楚?”   “若不是因为你,她也不会现在这副模样!”时擎酒一拳头挥过来,却被司空凌川拳头保住。   他脸色极冷,“你以为我希望她变成这样?”   “是不是蛊虫的原因?”聪明的时擎酒,不会猜不到。   司空凌川没有说话,因为他和他没什么好聊的。   恰好这时,秦简亦赶来了,看着时擎酒大清早也在这,怔了下,随后又立马走到司空凌川身边站着,问,“我进去看看?”   “嗯。”司空凌川淡淡的应了一声。   时擎酒没说话,两个大男人就站在病房外等着,谁也不让谁,惹得上来给云依人打针的护士红了脸。   病房内。   云依人在打针,因为她的伤势太严重了,至少得卧床半个月,才能复原。   看到秦简亦来了,她有些高兴,连忙挥手示意他过来坐。   秦简亦坐了下来,目光落在她脸上,仔细的端详着她。见她对自己笑得一脸白痴模样,就知道,这云依人不是云依人。   “你到底叫什么?”   “我叫云依人。”   “怎么,你还要隐瞒?你觉得我不认识云依人本人?”   “秦简亦,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得不明白。”云依人拧着眉,不解秦简亦为什么会这么问。   “刚刚出去的时擎酒是你什么人?”秦简亦问,没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云依人老实回答,“儿时的玩伴。”   秦简亦一怔,随后猛然起身,他不确定的问,“你确定?”   “时擎酒,我怎么可能会不认识?”   秦简亦发现了一点点,可又不是太肯定,他又问道,“那你知道你父亲现在在哪?”   “在公司上班啊。”   刹那,秦简亦懂了……这一下,他全都懂了!   可能是药片被人动了手脚,原本是可以治好云依人的,可却发生了反作用,激发了蛊虫。让云依人把心中那些不开心的事全都给忘了,只留下自己开心的事。   不过很奇怪,那既然如此,为什么正常的“云依人”又会回来?   “你和时擎酒已经结婚了,你不知道吗?还有,你父亲已经死了,你母亲现在得了精神病,住在医院,这些,你都忘了?”秦简亦把残酷的一面无情的撕开,摊在她面前。   云依人愣了愣,似乎是觉得秦简亦在说笑,她摇了摇头,“怎么会。他们没什么事。”   秦简亦眸色一暗,猛然靠近她,一把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探测她的脉搏。   “你干什么?放开我!”云依人挣扎,可是一动,胸口就好痛。   “可行啊,这颜之韵有一手。”秦简亦暗骂,随后松开了她的手,见她那“受惊”的模样,他道,“好好养着把。”   说着,秦简亦转身离开了。大概他是知道什么原因了,这点却是让他匪夷所思,也难怪博士会如此重用颜之韵了。   出来的秦简亦走到司空凌川耳边嘀咕了几句,随后,司空凌川和他一起离开了。   时擎酒站在原地,眯着眸,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睛闪过一抹精光。   一旁的费森见了,他道,“少爷,要不要派人跟着?”   “你跟上去看看。”   “是。”说着,费森便离开了。   时擎酒一人在外面待了好一会,一根烟燃尽,他才投身进入病房。   接下来半个月,云依人时常出现“另一种人格”。   司空凌川和秦简亦期间没有在出现过,只有时擎酒一人在照顾云依人。   半月后。   云依人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出院时,她去看了病房的季婧。   季婧看到她,情绪还是很激动,这回云依人倒是没有之前那么伤心,见吴靓跟了出来,她也只是轻描淡写的道,“好好照顾她。”   “依人,听说你住院了,你没事把?”   “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我……”吴靓抿了抿唇,也没有隐瞒,“你妹妹过来了,她和他男朋友吵架,说到了你,我听到了。一直不知道你住在哪个病房,所以我就没有来看过你。”   “你放心把,我已经好了,没什么事。”说着,云依人想到什么,连忙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给你的,谢谢你最近照顾我妈。”   每次她过来,都看到她在医院。   吴靓刚要拒绝,忽然手机响起,她一脸歉意的拿出手机接听,也不知道电话那端说了什么,她脸色有些苍白,随后,眼泪哗啦哗啦的掉。   挂了电话后,她道,“依人,我有事,我得先走一趟。”   “怎么了?”处于朋友的担心,问了句。   “我奶奶,我奶奶她走了……”   云依人怔然,随后她连忙道,“我陪你过去一趟?”   “不用,你在这照顾一下阿姨把。”   “银行卡你拿着。”见吴靓要走,她把银行卡强塞在她手里。   这次吴靓接住了,她感激,“谢谢你。”   吴靓离开了,云依人站在原地,她的脸上是藏不住的悲鸣。   云依人刚要进去,不知何时,辛小语站在她身边,她眉头陡然一蹙,“你怎么会在这?”   “自然是来看你死没死,可惜了,你命可真大,要不是云可人输血给你,今日怕是你的头七了把?”辛小语非笑着。   “你们现在是想弄死我了?”   “什么叫我们?我可没有要杀你哦。”辛小语挽唇,“我确实是想你死,不过呢,机会还没有到。”   云依人没说话,眼里的温度很冷。   “这个给你。”她给了一个小小的瓶子,外层包裹着彩色的绳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反正神神秘秘的。 第186章 依人,你把我想的太好。   云依人见了,没接,只是问了句,“里面是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   “看来你是专门来找我,给我送这个的?”   辛小语没回,把瓶子塞进了她手里,“这里是能治你身体里的蛊虫,自然了,要用司空凌川的血才能成功。现在能治你和季婧的蛊虫都在你手上,就要看你怎么解决了。”   云依人想起司空凌川说的话,她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不过你母亲的命却挨不过你在迟疑的时候。”   云依人怕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听信她的话,“这个东西我不需要!”   说着,她直接将辛小语给的蛊虫给扔进了垃圾桶里,没有一丝犹豫,“所以以后你也别来找我。”   辛小语不知道她的傲气哪里来的,“云依人,你真的就不担心你母亲的安危?”   云依人置若罔闻,转身就离开,只让辛小语一个人留在原地跺脚。   等着云依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辛小语的目光才投向垃圾桶里,看到透明玻璃里的蛊虫,她嘴角冷冷勾起一抹冷笑。   云依人离开了医院。   然她刚离开医院,就在外面看到了司空凌川。   他是一个人来的,看到她时,立马走了过来,连忙带着淡淡的微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恭喜痊愈。”他从身后拿出了一束鲜花递到她面前。   于情于理,云依人接下了。   “和我去个地方?”他问,似乎是有什么事想和她商量。   “去哪?”   “你去了就知道。”   “你不说我不会去的。”云依人不是很待见司空凌川,可能是顾忌到自己是已婚的原因。   如此冷冰的云依人,司空凌川也没有不恼,只是说,“你不想让你母亲好起来了?还说,你想一直看着你母亲这样下去?”   云依人眸一缩,她道,“带我去见颜之韵?”   “算是。”   云依人一听,便道,“那走吧。”   云依人和司空凌川上了车,一路上,气氛很微妙,两人都没有说话,司空凌川也没有找她搭讪,云依人则是望着车窗外,出神的厉害,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到了目的地时,司空凌川先下了车,绕过车头,给她开了门。   云依人下车,发现带着她到了秦简亦的实验室别墅。外面扫得很干净,冬日很冷,即便今天有那么一点点的阳。   司空凌川站在她身边,“冷?”   “不冷。”云依人先一步进去。而落在后面的司空凌川紧跟了上来。   云依人进去的时候,看到了茶颜和秦简亦,并未看到颜之韵。司空凌川看出她在找颜之韵,道,“在实验室。”   秦简亦看到云依人时,挑了挑眉,“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刮来了?”   云依人不搭理。   司空凌川带着云依人去了地下室,而秦简亦一见云依人能亲自来这,必然是为了她母亲的事,他也没有在干坐着,起身跟着他们一起去了下面。   其实秦简亦的实验室很少有人进,不过好在地下室很广,当初也是建筑了好几间。   云依人走到地下室时,发现潮湿又冷。   之前云依人去过秦简亦上面的实验室,可要比这地下室的环境好太多了。也不知道秦简亦在试验些什么东西,空气中,弥漫着一些呛鼻的气息。   打开厚实的门,云依人看到了被关在里面的颜之韵。   她没有被绑起来,面色红润,甚至看上去,一点也没有被软禁的痛苦和烦恼。   看到她来世,眼里闪过异样的光芒。随之身后的司空凌川的出现,她脸上的表情简直不要太过好看。   颜之韵等了云依人很久,似乎意识到会有这一天,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   云依人刚复原,久站不了,她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   “我想和你单独聊聊。”颜之韵先出了声,示意跟着她进来的司空凌川和秦简亦出去。   “可我不想和你共处。”   颜之韵眸色冷。   云依人既然这么说,司空凌川自然不会离开,他今日把云依人带来这,本来就想把季婧的事给解决,吩咐着身后的秦简亦,“把她带走。”   “救你母亲真以为觉得用我的血就可以了吗?”   “你很呱噪,秦简亦,堵住她的嘴。”司空凌川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原由,怎么会不知道如何做?   秦简亦望着颜之韵一脸歉意,却是没有任何的手下留情,上前就直接给她绑了,届时,低声在她耳边道,“老实点,不然有你的好苦头吃。”   颜之韵偏冷的视线落在云依人脸上,她实在想不明白,云依人究竟有什么好,这么让司空凌川死心塌地。   她闭了闭眼经,似乎是已经妥协,道,“我跟你们去,用我的血,把季婧身体里的蛊虫放出来。不过你们不能绑着我去。”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判。”云依人起身,走到她面前,“颜之韵,我知道你在为你家少主抱不平,可你不该把手伸进我母亲身上。”   说着,云依人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道,“你觉得,我若是用你的手段来对待你,你会如何?”   颜之韵不以为然,她道,“这不算什么手段,只是你觉得我对你母亲下了手。”   “别在哔哔,早点把事情解决不行?”秦简亦懒得听他们两个女人在这浪费时间。   云依人没在说话,秦简亦把颜之韵带了出去。   云依人走到司空凌川身边,她问道,“为什么要带着我来把颜之韵带去医院?你既然都来医院找了我,为什么不直接把颜之韵抓来?”   司空凌川的视线灼灼,“依人,你把我想的太好。”   云依人没在说话,抿了抿唇,走了出去。   司空凌川跟在她身后。   一行人出来时,外面竟然下起了大雨。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地板上,似乎在诉说着冬日的情。   茶颜开来车,秦简亦带着颜之韵上了后面,而司空凌川打着大伞,送云依人坐进副驾驶,他才上主驾驶。   雨势很大,暗沉沉的天,似乎还会有一场大雨。 第187章 把她嘴巴给我缝了。   坐在后面的颜之韵看着司空凌川给云依人系安全带,她嘴角勾了勾唇,也不知是在讽刺云依人还是在自嘲司空凌川。   秦简亦把颜之韵一压上来,就掏出自己的手机玩起了游戏。   “我很想知道,云依人你若要是真的死了,我会有多开心。”颜之韵忽然说了一句。   前一段时间,云帆明刺杀了云依人,她知道云依人不会这么容易死,因为有秦简亦。所以知道在秦简亦会救她的情况下,她在秦简亦的药里动了手脚。   果然,秦简亦没有发觉,等让云依人吃了后,早已为时已晚。   她被抓的这些日子来,秦简亦在不停的审问她。其实她知道秦简亦已经猜出了大概,可就是想从她嘴里听到答案,所以迟迟没有把真相告诉司空凌川。   毕竟若要真的云依人“死了”,让另外一个云依人“活着”,会如何?   “你闭嘴你。”秦简亦拧眉,知道司空凌川见不得听这些,冷冷的道。   云依人从后视镜望了眼颜之韵,看着她那笑意不尽眼底的样子,她没有说话,不过眉头却是紧蹙着。   司空凌川冷着脸,“她在说一句,秦简亦,把她嘴巴给我缝了。”   颜之韵抿了抿唇,没说话。   司空凌川车开得很慢,毕竟下着雨。等他开到医院时,雨已经停了。   四个人浩势荡荡的去了季婧的病房。   头一次,季婧看到云依人的出现,并未摔东西,不过视线却一时落在颜之韵身上,怎么也移不开。   这就是蛊虫的效应,颜之韵的血饲养了那蛊虫,所以季婧整个人听令于颜之韵。   云依人看出了端倪,不过她没说什么,而是让秦简亦开始,“动手把。”   “曼温给你的蛊虫呢?”   云依人早就准备好了,从包里拿出来了交给秦简亦。   秦简亦见了,冷嗤了一声,“你倒是对这个看重。”   云依人没说话。?   “颜之韵,你若想要川好好的留你这条命呢,就给我老实点,要是耍什么花招,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秦简亦一把将她推到上前,然后打开瓶子里的蛊虫。   随后他又迅速的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也不等颜之韵说话也同意,快速的拿起她的手臂,捋起衣服,划了一道。   颜之韵一声吃痛。要挣扎的身子却在秦简亦的眼神下,只能死死的挨着。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明明血还只是滴出来那么一两滴。   秦简亦也拿起季婧的手臂,刚要把蛊虫放在她手腕处,却不想季婧挣扎起来……   云依人为了让季婧的病治好,她上去抱住了季婧,不让她挣扎,却不想她刚碰季婧,季婧就发起疯来。   秦简亦咬牙,“云依人,你故意的?你还想不想治好你妈了?给我一边看着!”   “她动你不好弄啊。”   “我自有我的办法,你给我好好的在一旁待着就行。”秦简亦的话一落,云依人就被司空凌川拉到了一旁。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依人,你放心,你母亲会没事的。我既然答应过你,会让人治好你母亲,那一定会让你母亲无事。”   云依人没说话,她抿着唇,只能在一旁看着。   秦简亦飞快的拿着匕首划了一刀季婧手腕,血喷涌而出,季婧被吓得尖叫,浑身发颤。   云依人看了,于心不忍,偏过头去,不看。   随后,秦简亦放在季婧手腕处的蛊虫开始吸食起血来,而颜之韵手腕的血也嘀嗒嘀嗒的掉了下来,与季婧的血相融。   颜之韵脸色越来越白,直到最后,她似乎是“失血过多”,脸色过重的羸弱,直接昏了过去。   而季婧的体质要比颜之韵好太多,面色不仅越来越红润,原本挣扎的身子慢慢的安稳下来。   原本透明的蛊虫慢慢变成血色。   季婧手腕青筋口处,只见有什么凸起来的东西在蠕动,接着,便看到有一只透明的蛊虫顺着血流了出来。   云依人望着,呆木住。   可能是从来没有想到世界上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出来的蛊虫和血色的蛊虫没一会融合一体,随后,两只蛊虫化成一滩水。   季婧眼皮缓缓的吸上,接着,就见她昏了过去。   秦简亦把起一旁的纱布给两人的伤口包扎后,随后见处理得差不多了,他伸了伸懒腰,“好了。”   “嗯。”司空凌川拉着云依人出来了。   云依人还一脸的懵,直到司空凌川叫她,她思绪回神,才轻轻的问道,“我妈,好了?”   “嗯,等她醒了后,差不多就无碍了。”   云依人听闻,双手捂着了自己的脸,她没说话。   一直以来,季婧的事折磨着她,让她真的好生难受。   司空凌川倾身,想要搂住她,给她安慰,却被她伸手微微的推开了,“谢谢你。”   “这是我甘愿的。”而且也是因为他,若不是他的人,她母亲也不会一直这样。   云依人没说话,她的意思是,不管他做什么事,她们仅止于此。   “你休息会?”   “不了,我等会还有事,得离开了。”   司空凌川没想到她如此不近人情,为了不和他相处,都不想见醒来的季婧。他盯着她,问,“是要去见时擎酒吗?”   云依人没说话,不过却点了下头。   他的眼霎间有些红,似乎有什么情绪要溢出来般,可很快,却又被他按捺住,“我会一直在s市,让你一起和我一起离开。云依人,不管如何,我都要得到你。”   云依人不在劝他放弃,伤人的话对他不知说了多少次,可他依旧如此执着。   有时候,或许就那么一瞬间放下了。并不要多次重复。   云依人离开了,司空凌川一个人站在病房外,好久好久如一雕塑都没有动。   秦简亦出来时,脸上有些不高兴,看着司空凌川不知在想什么,他走过去,搭在他肩膀,道,“放心把,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带着她离开了。”   秦简亦知道。   司空凌川怕是死都不可能放过云依人。   司空凌川没说话,视线一直望着云依人消失的地方。   秦简亦拿了一根香烟出来点燃,他抽了一口,随后见司空凌川将视线投向他,他把嘴边的香烟递过他,“抽一口?”   司空凌川没接,眼里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嫌弃。   秦简亦笑了,“你说你,连个女人都追不到,你真没用。”   “她会是我的,迟早。”   “是。狗。”   司空凌川冰凉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冷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真狗。”   他嘴角抽动,倒是也没有生气,若能和云依人在一起,狗又如何?可惜,她似乎好像不喜欢他。   司空凌川漂亮的瞳仁带着几分悲戚。   自从认识云依人来,他身上的悲鸣的气息更加的沉重,一日比一日更加的深,似让人犯罪的毒。 第188章 这狗男人   云依人回了半山腰别墅,她有些累,刚要上去睡一会觉,却不想暮念在。   她脸色不是很好,站在阳台处,摆放在她身边的花束成了陪衬。   云依人走过来,叫了一声,“妈。”   “依人,你回来了?”   时擎酒并未把云依人住院的事透露给家里人,只说近段时间在照顾医院的季婧。   云依人点了点头,“外面冷,进去坐?”   暮念的脸色不是很好,甚至可能说的上是很难看。   “冷吗?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呢。今年的冬天没有往常的冷。”她道。   “往常?”云依人拧眉,说的好像她在s市待了很多年一样。   暮念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她也没有解释,只是虚弱的笑了笑。   云依人扶着暮念进了房间,陪她聊了一会天,暮念有些架不住了,云依人便离开了,让她好好睡一觉。   晚上。   时擎酒回来时,云依人和他说了暮念的事,“你母亲的身体是不是不太好?”   “不清楚。”他洗完澡,爬上床,搂着看书的云依人,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你妈和你爸吵架了?”   “为什么这么说?”   “不然她怎么会来这?你爸可还在时宅呢。”云依人是个女人,要心细一点。   时擎酒听闻,却是眉头紧蹙,一直以来,其实他从未注意过自己父母亲的事,“不提他们,依依,你答应我的事,是不是该兑现了?”   “答应你什么事?”   他倾身,堵住她的唇,眷念的话在齿缝里流露,“孩子,你不能反悔。”   云依人没说话,不过却是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时擎酒感受到她的不反抗,更加大胆,禁锢她的腰身,加深这个吻。   这个妖精打的有点久……   第二天。   云依人刚醒来,就接到了吴靓的电话,说是季婧不在医院。   云依人听闻,连忙赶去了医院。果然,没见季婧在病房,她刚要去护士站问问,却不想季婧出现了。   “依人,你怎么来了?”季婧看着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今天的季婧和往常不一样,吴靓察觉出来了,可要是她变了把,又没变,依旧那般气质高雅。可这样的季婧让吴靓感受到有些陌生,因为她不在对她笑……   云依人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知道季婧走到她面前,她高兴的搂住了季婧,“妈。”   “大清早的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   “可人呢?我似乎好久都没有看到她了。”季婧知道自己因精神的原因住院了,可是有些不美好的记忆却是已经忘记。   “她前段时间还来看过你呢,想她了?等会我就打电话,让她过来看看你。”   季婧笑着拉住她的手,“可人要是忙,就让她忙,这么大个人,该交交朋友,出去玩玩。”   云可人一直是季婧心中的刺。   好在,现在云可人已经慢慢的在改变,一切都在朝着完美在发展。   云依人点头,给季婧倒了杯水,无意间发现原本在病房的吴靓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她陡然间怔松……   以前季婧的眼里只有吴靓,可现在季婧好了后,似乎是不认识了吴靓。   季婧只要好好的吃药,稳住情绪,便不会再发作。   季婧想要出院。云依人尊重季婧的决定。   中午时分,云依人就办了出院手术,带着季婧离开了,临走时,她打了吴靓的电话,可吴靓却没有接。   云依人想了想,发了一通信息给吴靓。   写着这段日子谢谢她对季婧的照顾,若要是想季婧了,就来她家找季婧。   顺便,云依人把家里的地址发给了季婧。   云依人带着季婧回了云家。   这段时间季婧住院期间,云依人还是有让人每隔一段时间来打扫,云家的东西全都原封不动。   云依人陪着季婧吃完饭,季婧说起了一件事,“老大不小了,依人,你该和擎酒生个小孩了。乘着我们现在还能年轻,还能抱孙子。”   云依人脸红,“妈。”   “妈不催你,但是你也得懂事,不能任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季婧还是对时擎酒有好感的,不然当初云启明死了,还同意云依人嫁给时擎酒。   “我知道了。”   季婧聊了会,便回房午睡了。   云依人许久没有回自己家,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望着云家每一处部署,她的心微撼。   她上了楼,闺房里,还摆着她出嫁时的模样。   不远处的衣帽间旁,放着一台钢琴,那是她十岁时,云启明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布偶娃娃堆满了整个房间,充满了梦幻。   云依人在床上躺了下来,她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打破了沉静。云依人拿出手机,是时擎酒打来的,她接听。   “你把你妈接回家了?”   消息倒是知道的挺快的,云依人“嗯”了一声,随后想到司空凌川给季婧解蛊的事,他是不是也知道了?这狗男人,难怪她一回别墅,后脚她就到了,昨晚还和她抵死缠绵。   “等会我来接你?”   “你不上班?”   “想你了……”   云依人嗤笑了声,“晚上又不是不见,你好好工作,等会我来公司找你。”   什么都已经步入正轨,她也该自己独当一面支撑起云氏了。   和时擎酒挂断电话的云依人并未急着离开,她让李丽了云家一趟。李丽来的很快,得知云依人要她在云家陪她母亲,她一万个原因,点头道谢。   云帆明的死,让李丽很大的启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而她们的生活也该继续。   云依人知道自己这个伯母挺好,“好好照顾我妈,伺候好了,报酬少不了你。”   “谢谢你。”李丽心里感激的。   毕竟云依人还能接受她。不计前嫌……   云依人笑了笑,知道没了云帆明,她一个妇道人家,没什么收入,说到死,云帆明的死也算是她间接性害的。   李丽留了下来,云依人也没有多待,离开了。   出了云家的云依人去美容院做了一个水疗,出来时,已经很晚。手机放在储物箱,被时擎酒打爆了。   她望着泛着鱼白肚的天空,嘴角勾勒着一丝微笑。 第189章 现在孩子已经没了   云依人发现自己经常忘事。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自己早上能睡到十二点,她睡懒觉少,可自从上次住院后,整个人就变得嗜睡。   她倒是没有怀疑自己怀孕,毕竟月事刚走不久。   中午,云依人吃完中午饭,就接到了云可人的电话,说是她要回家一趟看看季婧,问她有没有时间,想见见她。   云依人没有拒绝。   她早些到了两人约会的地点,却发现来的人,不是云可人,而是本利。   本利坐了下来,喝了一杯水,随后便开始说事,“云小姐,可能这件事你不清楚,不过在我说完后,你或许会明白。”   “什么事?”   “你妹妹怀孕了,可知道?”   云依人眉头一蹙,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帝玺宸的孩子?”   “是。不过她却因为要输血救你,孩子没了,现在身体非常虚弱,躺在床上快没了半条命。”   云依人怔松,望着本利正经的脸,不像是在开玩笑,她道,“那刚刚打电话给我,不是可人,是你?”   “是,这是我家主子的意思,麻烦你可以和我走一趟吗?”   云依人咬牙,她起身,也没有在多停留,立马和本利离开了咖啡厅。   本利带着她来了黒市,时隔许久没来,有些陌生,不过好在也没有在外面停留,直接到达目的地。   云可人被关在一间小房子里,本利带着云依人进去时,发现里面有很重的血腥气。   里面很黑,明明还没有天黑,却是窗帘紧拉,密不透风。   房间是一件老式的阁楼,风格带着一丝西域浓情,地板上铺满了毛毯,博物架上放着香薰,房间的每一处,都像是精心布置般。   云依人走了进去,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云可人。   “可人?”她走近。   床上的云可人猛然起身,她四肢被帮,看到云依人来了时,她眼泪簌簌,“姐。”   云依人连忙走过去,要给她把铁链松开。   “开不了,钥匙在帝玺宸手上。姐,你怎么来了?”云可人衣不蔽体,上来布满了暧昧的青紫痕迹。   云依人是个明白人,看一眼就知道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她问,“我被本利带来的,你怀孕了?是吗?”   “嗯。”   “他为什么要绑着你?”云依人捧着她的手,双眸通红。   “我不知道,姐,我不想待着在,你可以带我回去吗?”云可人眼眶红红的。   云依人刚要说好,却不想掌心触摸到了一片湿意,她提手一看,上面沾染了血。她的眼睛一次,连忙翻开她的睡裙,刺眼的红,让云依人心一惊。   这是要小产的节奏?不对,这血怎么不对劲!   “可人,你痛不痛?”云依人连忙拉着她的肩膀问。   云可人摇头,丝毫不知自己小产,“我不痛。”   云依人不敢怠慢,她起身要出去,却被云可人拉住,她害怕,“姐,你留下来,我一个人怕。”   “不怕,我等会就回来。”说着,云依人又问她,“帝玺宸可来过?”   “他没有。自从他把我锁到这,就没有在来过了。”   云依人觉得帝玺宸禽兽!当初她就该阻止的,可那时的她都自顾不暇,说到底都是她这个当姐姐的不称职,“可人放心,你不想待了,那我一定会把你带走。”   云可人相信了,她点了点头,那双灰烬的眼有了期待的光芒。   云依人出去了,果然看到外面的本利,她冷冷的道,“你有没有进去见过我妹?”   “没有,主子不让,只准给吃食。”云可人不会饿着自己,吃方面,她倒是从来都没亏着自己。   “你们锁了她多久了?”   “没多久,也就是昨晚。”   云依人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好一会,她道,“那你为什么忽然找上我?”   “云小姐,我说了,是主子的意思。”   “你撒谎!”   本利看了眼她,淡淡的道,“若你不信,那也没办法。”   “你可知,我妹妹她被你们软禁着,现在大出血?”   本利听闻,一脸的堪色,她连忙道,“怎么回事!她早上拿了早餐去吃,怎么会……”   “把帝玺宸给我叫来。”   “主子他不在这。”本利听了云依人的话,不敢在耽误,“我现在就去叫主子回来。”   事关紧要,她耽误不得,本利也没有进去看云可人的状况,连忙离开了。   而云依人却投身进去,她又检查了云可人的身体,发现床上的血是从她身下流,可为什么云可人却说不痛呢?   云依人担忧的问,“可人,你真的不痛吗?”   “不痛。我只是手腕和脚腕痛。姐,是不是我的孩子没了?”云可人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她不确定的问。   云依人盯着她那张稚嫩清纯的脸,没说话。   “姐,你是不是生气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孩子……”云可人惭愧的低下头,“不过好在现在孩子已经没了,姐你放心好拉!”   云可人对孩子没什么概念,毕竟此时的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子的心智。   然云可人的话刚落,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是帝玺宸,不知何时进来,看着他的恐怖幽黑的脸色,想必是听到了云可人的话。   他脚步沉重的走来,浑身散着一股难闻的酒气,眼睛通红,似乎是好几天没有睡觉把。   云可人有些怕他,死死的抓着枕头,在颤抖。   帝玺宸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下的床单,果然那处一片血色,刺眼的红让他的眼睛好生痛,他笑着,“孩子没了也好,你这种女人,本就不配替我生孩子!”   什么会乖乖的在他身边待着,听他的话,那些都是在骗她的!   这半个月来,他为了抱住她肚子里的孩子,让她安心的躺在床上养胎,可惜还是被她给作没了!这蠢女人,她杀死了他的孩子!   帝玺宸讽刺的话没有伤到云可人,却是让云依人听着不舒服。   她站在帝玺宸面前,冷着脸道,“我要带走她,她现在变成了这样,一切都拜你所赐。”   帝玺宸诡笑,狠狠的推开挡着的云依人,朝着云可人走去。 第190章 孩子没保住   云可人四肢被绑不好动弹,被他粗鲁的捏着下巴,她痛的双眸冒金星,他的眼里倒影着她,“云可人,你想走?”   “帝玺宸!”云依人站起来,推开他,把云可人护在身后,“放了可人!你和她不是一类人。”   “都是人,怎么就不是一类了。”帝玺宸眼底带着嗜血的光芒,“云依人,我劝你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从哪来就从哪滚!”   “我既然来了,那么,你就别想着再伤害她,今天我必须带她走!”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着,帝玺宸冷声道,“本利,把她给我绑起来!”   本利看了眼云依人,见她警惕的模样,本利不能不听命令上前。   云依人怎么可能会对付得了一个杀手,没有两下,云依人就被本利给制伏。   “你放开我姐!”绑着四肢的枷锁相撞,叮当叮当响,清脆又刺耳。云依人的话刚落,喉咙就被他掐住,“云可人,你不过是我的玩偶!游戏有你说停的份吗?让你怀上我的孩子,真的是我的耻辱!”   “耻辱?是你要碰的她!孩子是你让她怀上的,现在你在说她是你的耻辱?帝玺宸,你开什么玩笑呢你?”绑着四肢的云依人冷讽道。   “本利!”他不悦的吼着。   本利不敢有怠慢,连忙将手帕塞她嘴里,然后将她给压了出来。   一出来,本利就直接松了她,见云依人还要进去,她连忙挡住,冷着脸色道,“云小姐,你进去也只会是刚刚的结果。你打不过我。”   云依人咬着后糟牙,“可人留这么多血。还不带她去医院?”   “这是主子的事。”   云依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下去,她掏出手机,要打电话,却不想手机没信号,难怪本利不抢她手机!   该死!   “你放心把,你妹妹不会有事。她和主子已经不是一两次这样了。”   云依人听闻,狐疑的视线投向她,“你什么意思?”   “横在他俩之间的不仅仅是孩子。还有很大的因素。”本利道,“主子叫你来,不是让你把她带走,而是让你开导她。”   云依人不解,“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简挚,你应该认识把?”然本利的声音刚落,忽然间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本利!”   只见贝佩佩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是秦简挚同父异母的妹妹,之前见过一两次,没想到还会在这遇见。   “时夫人?”贝佩佩认识,“好巧,没想到你也有这个雅兴,来这玩。”   云依人微微颔首。   “本利,你把帝玺宸叫去哪了?”贝佩佩找寻过来,就是找帝玺宸的。   这里的隔音效果极好,自然是不知帝玺宸就在面前的这扇门里。   “我要见帝玺宸!把他叫出来!”   本利遗憾的道,“北小姐,主子有事要处理,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是不是又陪那个狐狸精去了?本利!你就告诉我把!那个狐狸精怀着孕还要缠着他呢?真的是够恶心!”贝佩佩气急败坏。   云依人似乎听出了点什么,她拧眉,问,“什么狐狸精?”   “和你没什么事。”   云依人目光投向本利,本利讪笑了下,知道贝佩佩尖锐的声音有些让人心烦,将她给带走了。   “你放开我!本利,你告诉我,帝玺宸是不是被她叫走的?为什么!那个女人就这么着他的心吗?我认识他这么久了,从来没有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   声音渐行渐远,云依人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这贝佩佩一眼就能看出来,喜欢帝玺宸。不过能从她和本利的对话里听出来,并不知那个女人叫什么。   看来,帝玺宸把可人还是保护得很好的?霎间,云依人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帝玺宸爱云可人。   爱……什么概念。如时擎酒对她一样?   云依人没说话,就在她要推门进去时,只见房门被推开,帝玺宸抱着云可人出来了。   云可人似乎是昏厥了过去,帝玺宸脸上不仅有血渍还有通红的巴掌印,还有着明显的紧张和慌乱。   “怎么回事?”云依人一见,担忧的上前。   “她,她忽然没了气息。”帝玺宸似乎是不敢置信般,他抖索着唇道,“我没对她做什么,她忽然忽然就这样了。”   “快送她去医院!”   帝玺宸也不敢停留,抱着云可人,狼狈的向着门口走去,可能是走得急的缘故,脚下的路没有看,下台阶时,一踩空,整个人摔了下去。   云依人一惊,连忙跑过去。   却发现帝玺宸将云可人紧紧的抱在怀中,保护着她,没有被伤到一分。   就在云依人要扶起他时,却不想他已经爬了起来,额迹汩汩的流着血,将他白皙的脸染红。   云依人看着楞住……   人民医院,手术室外。   云依人焦急的站在外面,而帝玺宸却是坐在休息椅上,满手是血的双手合十,整个人狼狈不堪,像是没了灵魂般,麻木。   不知等了多久,时擎酒赶来了,他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帝玺宸,问道,“怎么回事?”   云依人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时擎酒没多大的情绪,不过却是眉头紧蹙,“你别担心了,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不如现在去吃点东西垫垫?”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思吃东西吗?”   “没有也得有,难道你想让云可人担心?”   云依人真的没胃口,“我真的不饿,你放心把,我不会有事的。”   这时,护士走了出来,非常遗憾的告诉他们,孩子没保住,大人因体内有毒素,所以陷入了昏迷。   云依人听闻,晴天霹雳,“怎么回事?”   那头的帝玺宸像是没有听到护士的话般,依旧保持着一个动作没动。   “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保住大人。只是提前告诉你们一声,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说着,护士进去了。   云依人整个人懵懵的,还没有从护士那些话里缓过神来。   时擎酒扶着她坐了下来,半响,她拉着他的手问,“孩子没了?可人中了毒?”   时擎酒不说话,望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然云依人的话一落,帝玺宸像是疯了一样,伸手,一圈又一圈打在走廊的墙壁上。   原本就血肉模糊的双手瞬间将白墙染得猩红。 第191章 他需要发泄,由着他   本利迟迟赶来,一过来,就看到帝玺宸自残的一幕,她连忙走上前,要拉住帝玺宸,却被云依人拦住,“让他发泄。”   “云小姐……”   “他需要发泄,由着他去。”   本利眉头紧蹙,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主子。   主子一直以来对云可人都是那种不屑的态度,觉得有她没她都无所谓,可现在这样……让她有些分不清了。   云可人从手术室推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手术过后的她脸色苍白。云依人看着,心疼不已,和时擎酒一起跟着去了病房。   至于帝玺宸,没有见他跟来病房。   云可人醒来后,是第二天晚上。   看到自己在医院时,她楞了下,随即看到一旁照顾她的云依人,她笑了,虚弱的叫了一声她,“姐。”   “醒了?来喝点汤。”这是专门给她熬的。   云可人想起身,可是浑身好痛,尤其是下身,云依人看出她的痛楚,扶着她起身。   “谢谢姐。”   “妈回家住了,以后你就在家陪着妈。”云依人吹了吹汤,喂她。   云可人抿了抿唇,她问,“姐,上次的伤你还痛不痛?”   “你关心我干什么?你现在先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在说。”流产不是好事,这一月期间,就和月子一样得做好了,不然会留下病根的。   “恩,养好了就可以回家了。”她已经有多久没有回家了?她没有一点血色的唇挽唇,“在过一段时间过年了,姐,能和你们一起,真好。”   云依人没说话,不知该说什么。   虽然云可人智力不好,什么事都让她担心,可仔细想想,她有什么事让她忧心了?   云依人喂着云可人喝完汤后,又陪着她聊了会,然后她困了,看着她睡了才出来。   出来时,看到了本利,并未看到帝玺宸。   云依人拧眉。   “我来看一下云小姐,听说她醒来了。”   “帝玺宸让来的?”   本利摇头,“没有,是我自己想来看看云小姐的。”   “她现在睡了,你晚上进去见她把。”   “哦,这样啊。那行把,等她醒了我在见她。”说着,本利在一旁坐了下来,似乎是要在外面等着她醒来。   云依人也没有阻拦,她离开了。   ……   出了电梯的云依人忽然感觉头晕目眩,她连忙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想着是不是只要缓一缓就会好,却不想一坐下来,就昏了过去,大致躺在休息椅上过了一分钟,云依人醒来了。   她望了望周围,一脸疑惑。随后,她起身,离开了医院。   云依人打车,准备要回去时,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她面前,副驾驶的门被推开,曼温微笑着道,“进来把。”   云依人一愣,然后鬼使神差的坐了进去。   曼温带着云依人去了辛小语的公寓,云依人一直默默的跟着在曼温身后,曼温不说话她也没有说话。   到公寓时,辛小语看到云依人的出现,她惊讶,可很快,她又哈哈大笑,问,“曼温,她是云依人吗?”   “恩,差不多把。”   “你真厉害,不过颜之韵那女人的手段也真够狠的。”   “这倒是要多谢秦简亦了,若不是他,我们的计划哪能这么成功。”   辛小语得意的笑了,看着云依人那张昳丽的脸,嫉妒的视线在她脸上移不开,扬手,一巴掌要落在她脸上,却被曼温抓住。   辛小语不解,“曼温?”   “脸上要是出了手印子,怕是会被人发现。”   “可是讨厌的人就把脸伸在我面前让我打,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辛小语气愤的道。   “想要解气那还不简单?办法多了去了。而且我们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以后的日子有让她不好过的时候。”   辛小语一想到云依人落在她们手上,就好兴奋,可想到什么,她又道,“可是时大哥和司空凌川他们都已经察觉出云依人不像云依人了。”   “这你就不用管,现在只要云依人体内的蛊虫没解,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复原的。”   “司空凌川的人最近不是盯着我吗?你把云依人带来我这,想必他的人很快会找上来。”   “不怕,我们做这么多,不就是要拿着云依人和他做交易吗。”曼温握着辛小语的手,道,“小姐,你放心,是你的永远也逃不掉。”   辛小语搂住了曼温,“谢谢你曼温,若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届时,门外的门铃声响起。   曼温和辛小语两人对视了一眼,曼温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倒不是别人,正是秦简亦。恐怕是司空凌川让秦简亦过来处理云依人的事的。   秦简亦双手插兜,一脸不耐烦,鞋也没有换直接走了进来。   当看到坐在沙发上呆呆的云依人时,他摇了摇后糟牙。   云依人这个惹麻烦的精!   秦简亦随意的往沙发上一摊,搭着二郎腿,神态颇为慵懒,“说说看,云依人的事你们想要怎么解决?”   “你说怎么解决呢?”   “完璧归赵。”   曼温却是笑里藏刀,“我们费尽心思弄的这一切,你觉得可能吗?”   “条件。”秦简亦食指叩了叩耳朵,“我没这么多耐心和时间在这里废,若要是实在谈妥不了,那么也就不要该我对你们不客气。”   “我们要云依人这副身体。”   秦简亦扬了扬眉,“哦?”   “其实云依人不是两个人格,因为云依人身体里有蛊虫,所以才会让你们产生错觉而已。”   秦简亦危险的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野,“你们竟然敢耍川?”   蛊虫是曼温给的司空凌川,血是司空凌川的,可是蛊虫追究是曼温培养的,她只要想点办法,不可能做不到。   “我也只是迫不得已,而且一直以为云依人也没有什么事不是吗。”   “那是因为蛊虫小,得从小培育。”秦简亦眼眸微微眯着,“是颜之韵动了我的药,所以导致云依人出现了和季婧一样的症状?”   曼温不答,算是已经给了秦简亦答案。   “云依人这人我必须带走,至于你们要云依人这具身体,怕是妄想了。” 第192章 我劝你三思   “不,我们只是让云依人的身体做一件伪造她死亡的事而已,倘若时擎酒知道她死了,对司空凌川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把。”   秦简亦才不会和她们合作,“不可能。”   坚决的口气。   “为什么?我们做的这件事是有利于司空凌川的,而你现在居然说不可能?”这是怕她们对云依人做什么事还是因为什么?   不过很奇怪,不是说秦简亦和云依人的关系自不是很好吗?怎么现在却让他把云依人交给他们都不肯?   秦简亦冷冷的看着她们,“你们最好不要打云依人的注意,不然到时候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难道你就眼睁睁的让司空凌川看着云依人和时擎酒恩爱下去?”   “那是我们会解决的事,至于你们,休息在让我们和你合作。”说着,秦简亦起身,要带走云依人。   曼温摁住要辛小语,示意她不要太过冲动,“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强求你。想带走云依人,可能,不过只要你能带得走她。”   秦简亦有备而来,从怀中拿出一粒药片,直接喂进云依人嘴里,没有任何的犹豫。   云依人起初是呆板的,被强塞药后,大致过了一分钟,她的眼睛缓缓有了色彩,随后就见她呆滞的把视线投向秦简亦。   曼温和辛小语看着全过程,没有放过云依人任何一个动作。   云依人似乎是并未彻底清醒,意识还很模糊,直到秦简亦伸手在她面前打了一个响指,云依人缓缓的回过神来。当看到自己身处之地时,她眉头微微一拧。   视线转向曼温和辛小语,随后又望向秦简亦,她动了动唇。   “走。”秦简亦说了句。   云依人非常的听话,连忙起了身,跟在秦简亦身上。   曼温脸色苍白,坐在一旁的辛小语看了,拉着她的手,问,“怎么回事?她不是被我们控制了吗?”   “我也太清楚,这个秦简亦看来是留了一手,没想到他算时间内经常能参透云依人身体里的药素。”曼温咬牙,真的是小看了司空凌川的人。   “曼温,那我们的机会……”辛小语起了身。   而秦简亦却已经带着云依人已经离开,差点气哭辛小语。   出来的云依人并未复原,而是紧跟在秦简亦身后。随后,跟着他进了电梯。   秦简亦望着毫无表情的云依人,他双手抱胸,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好久,他掏出手机,打了电话给司空凌川。   两人简单的说了两句,说是已经接到云依人,现在带着她回来了,便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秦简亦又从怀中掏出一粒药片,撕开,喂进了云依人嘴里。   原想着云依人会自己吞掉,却不想她吐了。   秦简亦:……   出了电梯,进到停车场,刚要上车,秦简亦发现原本跟在他身后的云依人不见了。   操!这云依人想要干什么?   秦简亦连忙到处挨个车位找,却不想看到云依人把脸贴在墙壁上,闭着眼睛,似乎在感受墙壁的温度。   他走过去,也不知道吃了他药的云依人会变成什么药,安全起见,他只能将他打昏,带她离开。   秦简亦把云依人带到了酒店。   近期司空凌川住在酒店里,主要是他要回美国了,准备离开……   司空凌川早早的在停车场等着他们。一看到秦简亦看着车停在他面前,他连忙打开车门,看到趟在后座昏迷的云依人,他眸色微变。   轻轻的扶起她,将她抱入怀中。   “川,她现在情况还不稳定,你现在若要是把她带走的话,会随时复发。”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   秦简亦阻拦住他,“我劝你三思。”   司空凌川冷着一张脸,没有商量的余地,“我已经想的很清楚。”   秦简亦对视着他的眼睛,好一会,他松开了他的手,他道,“你要是想清楚了就好。”   司空凌川带走了云依人,秦简亦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好久。   他还是有点担心,倒不是云依人,而是司空凌川。   毕竟依照云依人那性子,若要是清醒过来,看到她被司空凌川带去了美国,怕是会闹腾,轻则说几句伤害司空凌川的话,重则弄伤司空凌川。   以防万一,秦简亦还是跟了上去。   ……   第二天。   云依人醒来时,发现自己浑身酸痛,迷蒙的睁眼,入目是雪白天花板。   她刚要起身,结果未料自己没有穿衣服!   她一惊。   怎么回事?她不是从医院出来后……该死,后面的记忆怎么不记得了?   云依人连忙下床,拿了一件毛毯包裹着身体,见是在酒店,她刚要打前台的电话,却不想看到司空凌川从浴室出来。   她楞住了。   司空凌川没想到她会醒,擦头发的手一愣,随后他赤着脚走了出来,话语里带着暧昧的味道,“醒了?”   云依人如遭雷劈,她抖着唇问,“你,我?”   司空凌川眸色在灯光下微微亮着光,也不知他眼底是什么情绪,他道,“你和我怎么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   “你被曼温带走了。是我让秦简亦把你接了过来。”司空凌川也不骗她,毕竟她迟早也会明白。   云依人眼皮一颤,听着他的话,下意识想到自己身体内的蛊虫,陡然,她声音颇有些尖锐的问,“那我和你没发生什么事?”   他怔松,看着她警惕的模样,他轻笑了声,“你觉得我俩发生了什么?”   云依人抿唇,她自然是不想发生什么!可她这样,两人即便没发生什么,也被他……   该死,越想越烦操,“我身体内的蛊虫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放心,我已经让秦简亦在解决了,过不了多久,你会好。”   “什么意思?”云依人不解,他这话,是和季婧的解法不一样?   司空凌川走到台吧,倒了杯红酒走过来递给她,“你的挣扎和季婧差不多,不过你不用担心。”   云依人闭了闭眼,“我只想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好?” 第193章 放过我,也是放过你。   司空凌川盯着她,看着她如此厌恶自己,他真的不知自己到底是哪里惹着她不痛快了,“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   “是。”   “为什么?”   “没为什么。”云依人很平淡,眼里是那么的冷静。   “若我要是非要你呢?”司空凌川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过,可在云依人身上,他体会到了。   云依人一脸壮士要牺牲的模样,“放过我,也是放过你。”   司空凌川抿唇,好久他轻笑了声,“我做不到。”   云依人知道和他就是对牛弹琴,也不在多说,“把我的衣服给我,我要回去了。”   “去找时擎酒?”   云依人不答。   司空凌川坐在沙发上,仰头,把高跟杯里的红酒一股脑的全数灌进喉咙,他道,“陪我一周,一周之后,我给你解。若要是没有给你解,我永远也不来烦你。”   云依人没说话,她垂了眼睛。   “这个条件,还能让你犹豫?”司空凌川扭头望她,“即便你现在回去,你还是会有“失忆”的症状出来,怎么,难道你还想去找曼温?”   云依人走到他面前,“我可以先把衣服穿上吗?”   司空凌川看了她一眼,随后摁内线,让服务员把衣服送上来。   云依人穿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后,发现司空凌川不在客厅,她知道他没走,所以坐在了沙发。   大致三分钟过后,他从阳台走了出来,“我带你去吃饭。”   云依人没有拒绝,因为她确实是挺饿的。乖乖的跟在他身后,进到总统电梯,只有俩人,云依人嗅到了他身上哝呛的香烟和淡淡的沐浴露香。   两者融合到一起,让云依人拧了拧眉。   不喜这股味道,但是她没说什么。   四面都是金色材质的玻璃反体,司空凌川站在她前面,见她一直低着头,离他站得远远的,脸上每一个微动作他都没有放过,连着她轻蹙起的眉头。   他心中猜想,此时她心里在想什么?   是不是和他在一起,怕时擎酒担心?还是说她讨厌和他共处?   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她不开心的事,一定是关于他。   司空凌川薄唇上扬,勾出一抹自嘲的笑。眼里的温度不达眼底。   出来后,司空凌川并未选酒店周围的餐厅,而是开着车,漫无目的的找。   直到云依人出了声,问他去哪,司空凌川才缓缓的回神,“我还以为你会永远都不和我讲话呢。”   “随便找个地方停下来吃点把,我饿了。”云依人并不是不待见司空凌川,而是自己终究是已婚之人,面对以前的追求者,她该看清自己的位置。   “我听说,你让你妈住进了云家,让你伯母照顾。”   云依人淡淡的嗯了一声,并不想和他聊太多。   司空凌川其实并不是一个话多之人,可面对冷漠的云依人,他只能找话题,不然两个只能僵着。   他在一家川菜馆停了下来,因为他知道云依人喜欢吃中餐,并未选择自己爱的西式。   司空凌川没下车,看着云依人解安全带准备下车时,他忽然叫了一声她,“依人。”   云依人疑惑的反头望着他,“嗯?”   “一周后我就要回美国了。”他沙哑的声音道。   “嗯。”   “这一周,你可以好好的陪着我吗?就算是对待朋友般,不要给我冷着脸。”这句话,不知道他鼓足了多大的勇气说出来。   喜欢一个人,只能以朋友的身份才能享受她的温柔,太过憋屈。   云依人望着他,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他想说什么?   在她不解的眼神下,他道,“好好陪着我玩一周,一周后,我放你,我回美国。”   云依人听闻,点了点头,“好。”   司空凌川下了车,这一次,他没有给她开门,因为云依人已经下了车。   两人进到餐馆时,因是中午,生意还不错,不少人。位置已经坐满,云依人和司空凌川去了二楼。   司空凌川把菜单递给她,云依人点了两荤一素。   菜上得比较慢,司空凌川坐在云依人对面,看着云依人身后一座的情侣,微微出神。   云依人没注意司空凌川那么多,直到服务员上了菜,见他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不由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当看到身后的情侣坐在一起,俩人你喂我,我喂你,眼里似乎没有他人的存在,云依人收回了目光。   这一看就是热恋中的情侣。   “吃饭。”云依人道。   司空凌川回神,当目光落在她脸上时,忽然笑了。   云依人觉得他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没。”他很想知道,云依人谈恋爱时的模样是什么样子的。   和他在一起和时擎酒在一起是什么区别,想到这的司空凌川眼神忽然黯淡了下来。   他从来没有见云依人对他撒过娇,更不用说是喂他吃饭,眼里只有他一人……   两人吃完饭进到车内,发现司空凌川没开车,一直发呆。   云依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从刚刚开始,他就不对劲,她问道,“等会去哪?司空凌川?”   叫了好几声,司空凌川才回神,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忽然问了一句,“依人,你有什么人是你特别想要却又得不到的人?”   云依人拧眉,这司空凌川怎么了?该不会因为刚刚那对情侣影响到了?   “没有。”   “可我有。”   云依人不想听他说,“开车把,去见一下秦简亦。”   司空凌川抿了抿唇,每次和她说话都正经不过三秒,要么是她不想聊了冷着脸对他,要么就是吵着闹着要离开。   “秦简亦不在s市。”   “他去哪了?”   “去b市了。”司空凌川没骗他,昨天晚上他来找她,他便连夜离开了。   “他去b市干什么?因为我身体里的蛊虫?”毕竟听他说秦简亦会治好她,想必是在研究什么东西。   司空凌川发动了车,“嗯,一周后,他会回来。”   云依人点了点头。两人没有在说话,空气中安静的特别怪异。   司空凌川带着云依人去了海上乐园,还有冰雪世界,开始云依人倒是挺拘谨,到最后敞开了玩。 第194章 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晚上。   云依人和司空凌川准备回去,却不想刚出了乐园,就在外面看到了时擎酒。   云依人一怔。   司空凌川看到时擎酒出现在这时,他并不意外。   时擎酒朝着云依人走了过来,他直接忽视司空凌川,一把将她揪到身边,脸色差得难堪,“和我回去。”   云依人动了动唇,望着司空凌川玩味,丝毫没有要阻止她的意思,她忽然想起她和他还有一周的约定,她道,“我要留下来。”   时擎酒面容恐怖,“你说什么?云依人,你在说一遍!”   每次被他抓个现成的,这个女人还不知悔改?她究竟要伤他多深?   云依人拉着他过去,两人单独聊聊,“一周时间?就一周,我一定回来。”   时擎酒的视线很冰,“一周?你要和他待在一周?”   云依人看着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你是我的老婆,我是疯了让你和他待一周?”   “他一周后要回美国了。”   “所以这一周的时间里,你就要留下来陪他一周是吗?云依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了?”   云依人微愣,她没想到时擎酒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她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她也没有反驳他,“我身体的蛊虫,他会给我解。我原本从医院出来了,可是之后,我却全然都忘了。”   “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时擎酒,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想和我妈一样的症状。”   “可这又和你要和他待一周有什么关系!?”时擎酒忍不住的愤怒,“云依人,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愚蠢了?他这想要是解你身体的蛊虫,不管你会不会和他待一周,他都会帮你解!”   云依人知道。   时擎酒紧紧的抓着她的肩膀,他的声音带着愤青,“云依人,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想要和他在一起?”   云依人望着他的眼睛,最后她倾身抱住了他,“时擎酒,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这段时间我发现自己经常忘事,我觉得你不可能不会知道。”   在云依人养伤那段时间,云依人确实是出了几次异常,可时擎酒却没有告诉云依人半分。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允许。你是我的妻子。”他紧抱着她,冰冷的视线对上不远处似笑非笑的司空凌川。   司空凌川独自一人站在门口,天气很冷,路过他身边的情侣都紧紧相拥着。   大晚上,还留在这里玩的大部分是情侣。   放眼望去,揪出来的人都是两人行的情侣,只要他一人傻傻的站在那,成了最为鲜明的对比。   司空凌川望着云依人的背影,不知望了多久,看着他俩似乎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他笑了,笑容有几分苦涩,但更多的是心酸。   他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一个人,不管是来之前还是现在。   都是一个人……   司空凌川并未走过去,让云依人走,也没有走过去和时擎酒争,而是转身离开了。   那孤独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的寂寥。   天气有点冷了,云依人准备和时擎酒说清楚时,却发现原本站在身后的司空凌川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还看?”时擎酒酸溜溜的道,“人早就已经走了,怎么,你要跟着他走?后悔了?”   云依人完全没有注意,这样的司空凌川完全不像他的作风,“他什么时候走的?”   “你还真打算追上去和他一起离开?”时擎酒咬牙,狠狠的瞪她一眼,然后转身朝着司空凌川相反方向离开了。   云依人看了看身后,连忙追上了时擎酒,“你等等我。”   “狗女人,你不是要和他走吗?你还跟着我干什么?我可不能治好你的蛊虫!”   云依人搂住他的手臂,天寒地冻的,她紧紧的搂着,却被司空凌川生气的甩开了,动作很大,可幅度却很轻。   云依人又跑上去搂住他。他推开,她又搂上。   一来一回,云依人生气了,“时擎酒,你在推开我,我就不搂你,不和你走了。”   这回,时擎酒不在推她,而是抓着她的手放在他腕间,恶狠狠的道,“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每天动不动闹失踪,不就是和司空凌川在一起鬼混,就是出事!他真的想找条狗链将她拴着算了。   云依人不说话,踮起脚尖,亲了亲他有些微凉的脸颊。   时擎酒高傲的哼了一声,没说话,不过将她搂得更紧。   回到半山腰,云依人冷得浑身发颤。   时擎酒这次倒是没有让云依人一个人去泡澡,而是直接拉着她一起进了浴室。   “女人,你是我的。”他在她身上印下属于他的印记。   一室旖旎。   隔天。   云依人在阳台晒着太阳喝着下午茶,却不想接到了秦简亦的电话,他在电话里破口大骂,话说得很是难听。   云依人不解,“怎么了?你不是在b市吗?”   “昨天晚上川喝得酩酊大醉开着车来找我,你是想他死吗?你想他死能不能直说?”   云依人抿了抿唇,她哪知道司空凌川会去喝闷酒,“他没事把?”   “你说他有没有事?”   “你好好照顾他把。”云依人知道秦简亦不可能让她赶过去的。   秦简亦爆了一句粗口,“云依人,有你的,我就没见过比你还狠的。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让我解你身体里的蛊虫了。”   云依人知道他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毕竟司空凌川的命令,他不可能不听,“没什么事的话,就挂了?”   “滚把你。”   真的是个暴脾气……   电话刚挂,云依人就接到了季婧的电话。季婧似乎是回忆去了吴靓的事,她问吴靓的状况,想要吴靓的电话。   云依人把吴靓奶奶过世的消息告诉了季婧,随后把吴靓的电话好吗给了季婧。   季婧听了,在电话里头是惋惜,半响才问道,“你没有去吊丧。”   “直接火化了,似乎是把骨灰给抱回了老家。”说到这,云依人顿了顿,她问道,“妈,你知道可人最近的状况吗?”   “她前几天还打了电话给我呢,怎么了?”   “哦,没事。”云依人和季婧聊了一会,便挂断了电话。 第195章 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云依人去了一趟医院,没想到云可人已经出院了。   她又打了云可人的电话,好在不是无人接听,只不过是本利接通的,“喂?你放心,你妹妹没事,嗯,她在养伤,刚刚睡着,怕是要等她醒后才能回你电话了。”   “恩,她没事就行。”云依人迟疑了会,最后道,“帝玺宸对她好,对吗?”   云依人是个过来人,帝玺宸是爱云可人,只不过云可人不爱帝玺宸而已。她也不会多参与云可人的感情事。孩子没了,她很惋惜。   不过她也觉得云可人现在阶段不合适生孩子,只要把身子照顾好了,以后避好孕就行了。   本利那端顿了顿她,她道,“你妹妹对主子不好。”   云依人沉默许久,“我知道了。以后可人,还要麻烦你多照顾了。”   本利“嗯”了一声,两人也没有多聊,离开了。   云依人离开了医院,她刚出了医院,没想到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是颜之韵,要约她出来见见。   云依人不想和她扯上什么关系,却不想颜之韵拿她身体里的事来说教,“你过来,我可以帮你解。”   “我说了,我不会相信你。”说着,她挂了。   云依人去了停车场,刚把车开出来就被一辆红色的跑车给挡住了。   颜之韵从跑车里走了出来,随后走到面前,敲了敲主驾驶的车玻璃。   云依人开了车窗,她脸色冷漠。   “下来聊聊。”   “我说了,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可我有事要和你聊。”颜之韵道,“你不下来,那么就这么耗着把。”   身后要出来的车摁着喇叭,督促着……   云依人拧了拧眉,看了她一眼,随后道,“你把车开走,我和你聊。”   颜之韵扬了扬眉,转身,把车开走了。   云依人把车开出停车场,在不远处停下车,走了出来,看着颜之韵踩着高跟鞋走到她面前,她道,“秦简亦会解开我身体里的蛊,至于你说要给我解,完全不需要。”   “我知道,我找你,除了这件事还有另外一件事。”   云依人不解的看着她,刚要问她,却不想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气味。   是迷/药。   她刚反应过来,只感觉眼皮一黑,身体似乎被抽空般没有任何的力气,涣然间,毫无意识的昏厥过去。   云依人再次醒来,是在一间固若金汤的密室中,里面密不透风,完全看不到任何阳光,分不清白天黑夜。   她被颜之韵抓着软禁起来了!这颜之韵到底想要干什么?   云依人下了床,身体软绵绵的,走到门口,死劲拍打着门,“开门!”   空气散着冷气,云依人觉得身体很冷,墙壁很潮湿,似乎是在一个地下室。   云依人叫了好几声,没有人应,她回到床上坐了下来。   不知多久,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女人,是曼温。   她走了过来,笑着道,“云依人,好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没用,又落到我手上来了呢。”   云依人眼皮微颤,抬眸望向她,“你们把我抓着到底想干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放你出去的。”说着,曼温朝着她走了过来。   云依人四肢无力,可能是被打了药的原因,轻而易举就被曼温给擒住。   望着像蝼蚁般的云依人,曼温笑了,她从怀中拿了一粒白色的药丸塞进了她嘴里,见她要吐,伸手揪着她头发,狠狠的一砍她脖子。   云依人剧烈咳嗽,药片被她吞了。这次的云依人笑了,没有在挣扎。   “你笑什么?”   云依人黑黝黝的眸望着她,黑暗中,她的眼睛闪着光,“我笑你们不自量力,觉得抓着我,就可以得偿所愿?”   “你知道我们要干什么吗?”   “自然。”云依人躺了下来,望着天花板,她笑得那么迷人,“不是想我死,就是折磨我。除了这两样,你们还想怎样呢?”   曼温嗤笑了声,“折磨你有什么用,皮肉伤的痛不算什么。”   云依人抿着唇,道,“所以呢?”   “让你体会体会心痛的滋味。”说着,曼温哈哈大笑,离开了密室。   云依人没动,像具死尸一样,忽然,她感觉心口一痛,似乎要炸了,可那种痛彻心扉的痛觉也只是持续了几分钟,随后便是那永无止境的冷侵袭她浑身。   现在是冬天,加上密室里没有被子,没一会儿,也不知是天气的原因还是曼温的药,冻得她打颤。   慢慢的,云依人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迷中。   她似乎睡了一个很久的觉,她想醒来,可又被什么摁住了般,让她睁不开眼。   忽然,一道白光忽然散开,猛地将她吸附进去。   她猛然睁开了眼……   耳边,是呼啸的海风,伴着海鸥的叫声,让她蓦然坐起来,打视周围,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之前的岛屿。   “醒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云依人反过头,看到司空凌川时,她楞了楞,刚要说话,却感觉自己的嘴好痛,一摸,发现是血。   司空凌川走了过来,把药膏放在她面前,“擦一擦。”   “我怎么会在这里?”云依人问,脸上似乎是有伤,每说一句话,痛的她好难受。   “秦简亦把你送来这的。”   “我被颜之韵抓走了,然后曼温还给了药给我吃。”云依人望着他,问道,“你可知道?”   司空凌川在她面前坐了下来,他盯着她道,“我知道。不过,是在被你抓了之后我才知道的。”   他不想让她误会他。即便是她对他真的没有什么好感。   云依人眼眸挥动,“那我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她记得她昏迷了,不可能她昏迷了,还被人打把,而且看着受伤的地方,像是刚打不久。   司空凌川也没有在隐瞒她,他道,“你可知道你为什么会忘事?是因为秦简亦给你吃的药,被颜之韵动了手脚,然后使得你身体发生了一系列的问题。”   “我知道,你对我说过。”   “我还没有说最重要的地方。”司空凌川低沉的道。 第196章 她会死   云依人诧异,“什么?”   “要是没有把你身体里的蛊虫取出来,就会被控制,一直控制到你的人格完全死掉。”   云依人听懂了可又不是很懂。   不过她听到了“死”字,也就是说,身体里的蛊虫再不取出来,她会死。   “秦简亦不是会解吗?他都帮我妈的蛊虫都解了,难道还不能把我身体里的蛊虫解掉?”云依人问。   司空凌川抿了抿唇,“你的药被掉包了,不能用解你妈的解法来解你的蛊虫。”   “那怎么办?”   “等着秦简亦的消息把。”   “那我脸上的伤是被谁给打的?”云依人问了。   他看了她一眼,眼眸眯了眯,“你放心,我已经帮你报了仇。”   见他不想多说,云依人也没有在多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是不是要等到秦简亦的药配好,我身体里的蛊虫解掉了,才能放我走?”   司空凌川没说话,他起身,走到窗户边站着。   云依人也起身,她问,“是不是?”   “依人,若不是发生了这些事,我不会让秦简亦解掉你身体里的蛊虫。”那是他最后的筹码,他不可能把自己往死里逼,让自己永远得不到她。   云依人微怔,难怪解她身体里的蛊虫时,会见他如此犹豫。   半响,她站在他身边,轻声说道,“司空凌川,其实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地方,第一处美丽,你不应该驻留。因为好看的地方太多。”   司空凌川笑了,他没说话,而是回过头,将目光望向她。   他那双眼,是那么的绚丽,似乎是画在上面一般。   “我要回美国了。”   “一路顺风。”   “你没有别的想要和我说的吗?”他想着,秦简亦要一周才能试验出来,他想让她陪她一周,可不想她还是和时擎酒走了。   他以为他不会难过,以为不会伤心,可他低谷了对她的感情。还是痛的那般要了他半条命。   云依人盯着他,没说话。   一切话语尽在不言中。   司空凌川笑了,有几分苦涩,“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在来中国,不会在来打扰你,你和时擎酒可以好好的过日子。”   云依人抿了抿唇。   “你,不要想我。”高大的身子矗立在他面前,那么颀长挺拔,“即便你后悔了,我也不会在回头。”   她只是淡淡的“嗯”了声。   “没良心。”他轻轻的说。   云依人将视线望向了不远处的海滩,海水怕打着海滩,美得宛如一幅画。   这小木屋是之前云依人来的岛屿。   司空凌川喝得酩酊大醉,秦简亦将他给带来了这。而云依人为什么会来这,让他俩现在独处,自然是秦简亦特意的。   云依人不知道秦简亦什么时候会来。   因为司空凌川说,秦简亦把直升飞机还有交通工具都开走了。   现在这座孤岛上,只有她和司空凌川。   手机没有信号,云依人跑了很多地方,却还是没有接受到一格,她有些颓废,怕时擎酒在外面找她,担心她。   司空凌川跟在她身后,不管她走在哪里,他都会跟在她身后,相隔距离十米之内。   晚上。   云依人没办法了,找上了司空凌川,问,“你一般是用什么联系方式找秦简亦的?”   “怎么,就这么急着要出去了?”   “嗯,我不想待在这。”   “你是不想待在这,还是不想让我陪着你待着这?若要是换成时擎酒,你就能待得住了是吗?”   云依人抿唇,她没说话,看着他。   “你放心,已经离一周过去三天了,四天后,他会带着药出现在这。”刺骨的寒风吹司空凌川脸上,让他没有一点感觉。   那点痛,相比胸口上的不算什么。   云依人半信半疑,不过目前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就这样,云依人和司空凌川在岛屿上待了四天。   最后一天时,云依人站在外面,翘首以盼的等着秦简亦的到来,却不想在中午时,她发现司空凌川不见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就没有在见过司空凌川。   她有些担心,倒不是怕司空凌川把她丢在这自己离开了,毕竟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不是他的意图。   云依人在周围找了他一圈,没有半个人影。   夜幕降临。   秦简亦没有来,而司空凌川也没有找到。   这一次,云依人有些慌了。   这些天,她虽然住在这,可有司空凌川在,所以她不怕。   上次她住在这,茶颜陪着她,两个人有个伴,即便是不说话,可还是要放心不少。   可现在,只把她一人留在这,她害怕极了,相比之下,她更怕司空凌川是不是出去了,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云依人犹豫着要不要去身后那一片大森林里去找,可黑黢黢的一片,让她止步。   她在外面守着。最怕冷的她,此时全然没了感觉,只期盼着司空凌川早些出现,秦简亦早些来。   迷迷糊糊,她睡着了……   不知多久,她被一声声连续的汽笛吵醒。   她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看到秦简亦开着跑车停在外面时,她连忙起身走了过去,脸上的高兴是那么显而易见,“你终于来了?”   “川呢?”他问,目光望向她身后,不见人。   云依人动了动唇,“他真的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什么意思?”秦简亦打开车门下去了,站在她面前,“他不在这?”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就没有见过他。”   秦简亦眸一眯,他问,“你和川吵架了?”   “没有,我怎么会和他吵架?在这里等你的几天里,我和他没有发生争执。”   “那他怎么会不见了?”秦简亦朝着里面走去,外面太冷,云依人早就已经冻鼻头通红,四肢没了感觉。   云依人跟在他身后,老实回答,“我不知道,白天我在周边找了他,可是没看到他。”   “那就奇怪了,大活人怎么可能会不见呢?”秦简亦挨个房间都找了一遍,却发现还真的没有看到司空凌川,瞬间,他有些担心了,“昨晚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我睡觉前。” 第197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见他去睡觉了吗?早上你起来的时候确定没有见到他?”   云依人点头,没有一点不耐烦,“我不知道昨晚上他睡没睡,不过我敢肯定的事是早上我没有看到他。”   秦简亦有些担心了,他出了房间,在外面看了一圈,“不应该啊,我来的路上也没看到他。他到底去哪了?”   司空凌川不是一个一声不吭就离开的人,而且这里还有云依人在这……   一想到这,秦简亦将视线投到云依人身上,他问,“昨晚你进房间睡觉前,可和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那做了什么?”   “能做什么?这里电视没得看,手机也没有玩。只能去外面散散步。”说到这,云依人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咬唇,“我看到了一只蓝色的猫……”   “猫?”   云依人点了点头,“嗯,是野猫,在小木屋转悠了好几天,我原本想着把它养着,却不想它跑了。”   秦简亦听闻,陡然狠狠的瞪了眼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云依人我也是服你,你都要走了,你还养它干什么?”   “我看它长得好看,而且它看上去挺喜欢我的,我想着把它带走。”   “可最后呢?”   云依人不知他到底因为什么而生气,“最后它跑了啊,从昨天开始我就没见过它。”   “你可真行。”秦简亦给她立起大拇指,满话里都是讽刺。   “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你喜欢的东西,川他会坐视不理吗?”   云依人刚开始还不解,现在秦简亦一说,她立马懂了,动了动唇,问,“他该不会去抓猫了把?就因为我觉得它好看,要把它带走?”   “不然呢?要不然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消失?甚至还是最后一天和你独处的机会!”   云依人震惊得站在原地,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那他,是不是为了那只猫,进去了后面的森林?”   “你说呢?”秦简亦爆了一句粗口,“你给我好好的在这待着,我现在立马去叫人来找他。记住,你得在这!因为或许他可能会回来。”   秦简亦还不等云依人回答,就气势汹汹的离开了。   秦简亦离开后,云依人跌坐在沙发中,脑袋涨涨的痛。   就因为她说的一句话,司空凌川去找那只猫?   云依人走了出去,外面的月光很亮,照得每一花草特别的清晰,连着不远处的漫布树木的森林。   她不敢在走动,秦简亦叮嘱的话,历历在目,她得守着,或许司空凌川会回来,她得等他回来……   这样想着的云依人眼睛有些模糊。   风吹起沙子进了她眼里,让她忍不住伸手擦了擦。   很难受,她怎么擦感觉眼里有什么东西,就在她起身要进去拿水冲一冲时,不想听到了一声“喵”。   晚上,特别的清楚。   云依人以为司空凌川抱着猫回来了,她艰难的睁开流着眼泪的眼睛,叫了一声,“司空凌川?”   无人回答。   眼泪划过眼角,沙子被冲了出来,云依人看清了,不过视线却因泪水当挡住有些模糊。   她伸手擦了擦眼睛,视线清明时,发现司空凌川并未回来,那只野猫却凭空出现,就站在不远处。   野猫很好看,是稀罕的一身蓝色/猫毛。即便是一直在这座无人岛上生存着,可毛发依旧很干净,甚至还发着亮光。   它的眼睛是漂亮的深蓝色,体型有些偏大,比普通人养胖的橘猫还要大。   它竖着长长的尾巴,并未过来,而是朝着她“喵喵”的叫了一声,似乎是在叫她过去。   云依人不知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可不想她走过去,它就往后退几步,似乎是要引领着她,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野猫对她并不凶,甚至还非常通灵性……因为云依人停下来,它也停了下来,反头望着她,那双幽蓝的猫眼,相似司空凌川的蓝眸。   “你知道司空凌川在哪吗?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云依人问。   野猫“喵”了一声,它继续向前走去。   云依人不敢怠慢,跟上了它。   野猫带着云依人进了森林……   起初云依人在外驻留了会,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毕竟之前司空凌川就嘱托过她,不要她进去里面,说是危险。   而就在她停下来时,野猫怕她不进去了,折回来,咬着她的裤腿,要她进去。   云依人被它这一动作萌化了,也觉得野猫肯定知道司空凌川在那。   云依人跟着它进去了。   森林的树木魁梧高大,满是泥土的路并不好走,好在这几天没有下雨。   很黑,云依人看得不是很清楚,“你可能慢点吗?越到里面我看不清,走不动。”   野猫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走得慢了些,也没有离她很远,就离她一米之远。   云依人步伐踉跄,误以为不是很远,可越往里面走,就发现里面很冷,甚至还很黑!原本比较宽的路变得窄,甚至还有茅草挡在她面前。   云依人有些害怕。   “喵喵。”野猫叫了一声,似乎在督促她快一点。   云依人心急,没有注意脚下的路,似乎是踩到了树干,“噗通”一声,整个人绊了一跤。   掌心摁到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了皮,痛得云依人倒吸了一口气。   野猫连忙跳到了她面前,“喵喵”的叫了几声,似乎是在问她怎么样。   云依人咬牙,连忙起身,“我没事,你快带着我去找司空凌川。”   “喵喵喵。”野猫又跳到了前面去。   这回云依人走得慢了,因为路不好走,加上很黑,怕踩到空的地方。   人摔了跤还好,若要是踩进了坑里,在这个荒野的地方,叫天叫地都没有用。   不知走了多久,云依人的头发被荆棘给扯掉了不少,更不用说是被刮烂的衣服了。   她实在走不动了。   她鞋子上全是泥巴,非常的沉重。   云依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想着休息一会在继续走。   猫见她停下来坐着,折回来躺在她身边,非常的乖巧,完全不像只野猫。 第198章 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森林的夜晚不仅暗黑,还非常的冷。此时已经凌晨,恐怖的叫声幽幽传响,令云依人有些坐立不着。   她休息了一会,便起身出发,想着早些找到司空凌川。   猫似乎是知道她要起身行动,连忙从她身上跳了下去,又带领着她继续向前。   这一次,云依人越往里走就感觉越怪异。   刚开始外面非常的黑,可走到里面没多久,就发现里面的路非常宽阔,甚至还有月华洒了进来。   云依人的视线逐渐清明,终于让她看清了这里的一草一木。   这里不似外面有很多树,而是杂草居多,里面树木逐渐减少。云依人看到这症状,有些警惕,毕竟总觉得怪怪的,毕竟这里是森林,不可能没有生长一棵树。   却不想野猫停了下来,它绕了弯路……   云依人紧跟在它身后,红色的荆棘和刺木非常的多,扎在身上非常的难受。   云依人不知道野猫要带他去哪,直到猫在一棵古老的树停下,她楞住了。   古树非常的大,差不多要几十个人手牵手,才能将他围起来。   已经冬日,枝干上的树木早已凋零,落在地上,发出糜烂的气息。这一片的树全都光秃秃的,树叶。   猫没动了,好看的猫眼望着她,似乎是要她翻过去。   云依人觉得奇怪,为什么一定要绕着平地走?   就在她感到狐疑,要绕过古老的大树望着里面走去时,野猫那时迟那时快,咬住了她的裤脚。   而云依人也一脚踏进了宽阔的地面,整只脚差点沦陷进去……   好家伙,这广阔的地面竟然是沼泽!   因被树林覆盖,很难发现端倪,加上现在还是晚上,若要是不仔细看,一脚踩进去的话,怕是直接被吞没,死在这里都无人得知。   “司空凌川?”云依人隔着几十米厚的大树叫了句司空凌川。   声音嘹亮,在夜晚很是抢耳。甚至都没回音……   就在云依人不确定要不要爬过去看司空凌川在那边时,忽然,她耳朵动了动,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喘息的声音。   她连忙侧着脸附在树干上,问,“司空凌川?是你吗?你在不在?”   没有回应,不过那一声声的粗喘让云依人证实了,树的后面是有人的。   云依人顾不得旁的,连忙爬上树,要绕过去。   猫是会爬树的。   云依人早已脱掉鞋子,艰难的爬上去,而她刚要绕过去,就见猫蹭地一下,竟然踩着猫步跳了过去。   云依人一爬到上面就看到了躺在另一边树下的司空凌川,他似乎是受伤了,手死死的摁着腹部,白皙的纤手因长时间摁着伤口,上面沾着的血迹早已干涸。   云依人的视力极好,即便是在晚上,她一眼就看出了此时的司空凌川有多难受。   她连忙爬了下去,迅速的走到他面前,轻声的问,“司空凌川?你怎么样了?”   司空凌川意志有些模糊,看到她时,竟然还在笑。   一张俊俏的脸很是惨白,因一天滴水未沾,唇早已干裂得不像话,连着眼睛都没了以往的色彩,整个人似乎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来,我带你出去。”云依人扶着他。   司空凌川却拉着她的手,一把抱住了她,他闭着眼睛,长卷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依人……”   他在叫她,声音里充满了眷念和无尽的相似。   云依人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在。你放心,秦简亦去找人了,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他没说话,似乎是昏厥过去了。   “司空凌川?”云依人担忧的叫了声他,他在无动静。   云依人急了,连忙推开他,发现他腹部的伤口极深,似乎是被什么刺伤的,血肉翻滚着,周围的衣物早已被沁红,看上去惊心怵目。   云依人连忙将他放平,撕了自己的里衣,给他腹部包扎。   野猫就站在身后,它幽幽的盯着,一动也不动……   云依人发现她一包扎,伤口处的血就止不住的往外涌,没一会而就染红她手上的绷带。云依人急的眼都红了,“司空凌川,你别睡!听到了吗?千万不要睡。”   满手是血,沾染着他的……   伤口加重,不管云依人怎么包扎,都没有任何效果。   云依人不敢在碰了,她无力的坐在他身边,声音颤栗的说,“抱歉,我不知道怎么包扎,还害得你流这么多血。”   忽然,一滴雨掉在云依人的眼皮上,带着几分凉。   云依人抬头,若大的雨点瞬间从头上坠下,打在她脸上。   只听“轰隆隆”一声闷雷,接着电闪雷鸣,雨水吧啦吧啦的往下掉。   云依人艰难的将司空凌川搬到大树下,想要躲雨,可是司空凌川很重,她抬不动他。   雨水打在两人身上,模糊了云依人的视线。   司空凌川周身猩红的血混杂着泥土,一路顺着向下。   司空凌川昏死了过去……整个人毫无意识。   云依人害怕他伤口加重,不能搬他,自己也不能狠心跑去树下躲雨,只能自己弯着身躯在他头顶,替他挡雨。   很冷,可是云依人已经麻木,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自己身上,只祈祷着司空凌川好好的,伤口不要感染,秦简亦快来救她们……   雨下得越来越大,原本站在身后不动的野猫咬着一扇芭蕉叶过来,放在云依人面前。   它浑身被雨水打湿,漂亮的毛发吧啦的垂下,睁着那双亮着光的眼睛。   云依人知道它咬的芭蕉叶是给她,她捡起来给司空凌川撑着,她蹲在地上,将它抱进了怀中,给它遮雨。   雨水滴在司空凌川脸上,流在他唇边……他虚弱的张了张嘴。   云依人看到了这举动,轻声的叫他,“司空凌川?”   司空凌川动了动眼,已经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雨势一阵大一阵小,不知这样持续了多久,云依人左右手换着举了好多次,终于,雨停了……   她扔下芭蕉叶,查看他的伤口。   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因水的浸泡,已经泛白。   近距离看,云依人隐约看到了他翻滚的内脏,每次一动,就会有血带出来。 第199章 你放心,死不了。   霎间,云依人红了眼。   知道伤口感染加重了,若要是在不赶紧缝针包扎,司空凌川肯定会出现生命危险。   这一夜,云依人过得心惊胆战,她怕司空凌川就此昏迷不醒,又怕自己让司空凌川在这个地方,秦简亦找不到他们。   担忧的过了一夜。   第二天,刺眼的阳光照射在云依人脸上,让她不适的睁开了眼。   原本躺在怀中休憩的猫不知跑去了哪。一旁的司空凌川苍白着一张脸,依旧没有醒。   云依人浑身不舒服,毕竟昨夜淋了一场大雨,衣服半湿半干的。   口渴的不行,好在昨夜下雨,地面凹进去的水清澈见底,顾不得干不干净,云依人拿着手舀了点,喝了一口。随后,见司空凌川干得唇已经裂开出血,她拿着芭蕉叶呈着水,喂给司空凌川喝。   司空凌川似乎渴了,云依人来来回回弄了好几次水给他喝,他的唇色才微微好看。   云依人想要背着司空凌川出去,却不想野猫咬着一根树干艰难的出现,上面结满了硕硕的果子,又红又大,看上去香甜极了。   野猫放在云依人脚步,然后在司空凌川身边窝下来。   云依人没想到这只猫居然这么灵性,瞬间,对它的感觉加深。   她摘了一个下来,拿着在衣服上擦了擦,吃了两个,想着司空凌川两天两夜都没吃什么东西,她把野果扳开,一小片一小片塞进他嘴里。   不会嚼,在怎么塞,都没有进腹中。   云依人有些愁。   毕竟司空凌川这样昏迷,不进点食,怕是身体情况会越来越差。   云依人一咬牙,直接将果子炸碎,用布包着,挤着汁给他喝。   司空凌川咳了一声,见他终于有了反应,云依人高兴的把头探到他面前,叫了他一声,“司空凌川?”   他的眼皮翕动,随后抿了抿唇,伸舌舔舐着唇边的甜味。   云依人又拿一枚野果,给他捣碎,挤了点到他唇边。   司空凌川睁开了眼睛,长时间没睁眼,处于黑暗中,看到光时,条件反射的眯了眯眼。   “你醒了?”云依人的声音带着哭腔,颤颤巍巍的,令人心忧。   腹部的痛让司空凌川皱了皱眉,看到云依人出现在自己眼帘时,他诧异,“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找你的,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秦简亦呢?他没有带你走?”   云依人扶起他,见他额头上沁出一头密汗,她担忧的问道,“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司空凌川抿了抿唇,脸上白得吓人。   “你还能走吗?”云依人问。   司空凌川没说话,他知道她想出去,不想和他共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进来找他呢?半响,他转移话题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昨天晚上。”   司空凌川笑了笑,他消失了一整天,她才出来找他,想必还是秦简亦发生他消失的事情把?   “你的伤是怎么弄的?你知不知道你受了很严重的伤?”   “我知道,但是你放心,死不了。”   云依人愣了愣,她觉得他可能误会她了,“我想要出去是想让快点处理好的伤口,现在这地方多待一秒,你的伤口就会恶化。”   司空凌川相信她,因为她从来不会在他面前撒谎,就连要她说一句喜欢他,都很难,又怎么会因出去是为了让他伤口治好而撒谎呢?可是他就是想和她多待待,即便是要他的命。   “我进来的时候应该走了差不多十来多分钟,想必不是很远。只要你坚持能走,我们还是能出去的。”云依人背不起他,不然昨晚她就带他回去了。   司空凌川却是道,“依人,我不痛。”   “不痛可是伤口需要包扎。”   “对我来说,这点伤只是毛毛细雨。”   云依人不解他会这么抵抗出去,她的视线落在他伤口,见那处因长期没有包扎,早已不堪入目,要是在拖一两天,伤口会化脓,伤势会非常的严峻。   “你真的不能走?”她问,“不许骗我,你要说真话。”   “我能走,可是想走,也走不了。”   “为什么走不了?”   “这里周围是沼泽,想要出去必须得借着那棵大树爬过去。我走可以,可是我爬不过那棵树。”司空凌川道。   云依人听闻,咬着牙这才仔细的观察了下四周。   发现这周围还真的是铺满了树叶,因昨夜的一场大雨,不少树叶已经被陷进去,只留下那稠腻黑色的泥土。   “秦简亦会来救我们的,这个地方广阔,找到我们分分钟钟的事。”司空凌川道。   云依人不解的把视线望向他,“真的吗?”   “嗯。”司空凌川点头,“昨天晚上是下雨,想必直升机不能用,现在应该大面积找人了。”   云依人听闻,有些担心的把视线又望向他伤口。   司空凌川却是避开她的目光,怕猥狞的伤口吓着她,“你放心,我命大,不会因为这一点点事就死了。这森林里有止血的药,我把草药的样子告诉你,然后你摘回来,我可以做删选。”   云依人听着,眼睛一亮,“你知道哪些草药能止血?”   “嗯,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伤。”   “那你现在告诉我,我现在就给你去采摘。”云依人就担心他的伤,到时候秦简亦又要逼逼把醉怪在她头上。   司空凌川笑了笑,“草药很好分辨,尤其是沼泽周围,草药活得越好,药性就越有效。”   说着,云依人按照司空凌川描述的把周围的草摘了一个遍。   司空凌川找了几样出来,然后放进嘴里嚼碎,敷在伤口上,没一会,血真的止住了,没有在流了。   云依人看着,觉得很是新奇,她问,“你是怎么知道哪些草是止血药的?”   “看过医术。”他道,拿起一旁的野果擦了擦,随后递给她,“吃。”   云依人不饿,“你都这么久没进一点食,你该多吃点。”   “病人是不用吃什么的,身体里的新陈代谢不会太快运转。”其实司空凌川是真的吃不下,主要他受伤的是腹部,只能吃流食,若要是吃太多,需要消化,对他这种腹部受伤的人来说,其实不是很好。 第200章 他不放心她。   云依人可不是傻子,“你觉得你说这些我会信吗?”   “只有是你说的,我便会信。”   云依人不搭理他,咬了一口果子,很甜。   司空凌川的目光落到了那时野猫身上,从刚刚他醒来开始,它就特别的乖,一直望着他,不动也不叫。   “带回去养着它?”司空凌川问。   云依人看了眼它,想了想道,“我觉得它喜欢你比较多,你可以养着。”   他眯了眯眼,对上它那双和他差不多深色的眼球时,他道,“那你给它取个名字。”   “我取名废,你给它取。”   “你要我养着它,我可以答应,但是名字必须是你取。”   云依人挠了挠头,盯着它看了好久,随后,她伸手拍了拍,示意它过来。而它看着她半响,也不知是在纠结还是迟疑,最后踩着猫步走了过去,怯怯的夹在两人中间,那画面美好又温馨。加上光晕洒下来,宛如一幅画。   “想好给它取什么名字了吗?”他望着她格外认真的脸庞,问。   “它眼睛是蓝色的,毛发也是蓝色,不如叫它蓝蓝把?”   “好,就听你的。”她取的名字他自然不会说什么。目光望向蓝蓝时,相比刚刚看它,眼里要多了几分柔情,他伸手摸了下它脑袋,轻轻的呢喃叫了声,“蓝蓝。”   通过它似乎在叫另一个人的名字……   云依人挺喜欢小动物的,不过一直没有时间养,她伸手逗了逗它,“蓝蓝。以后你的名字就叫蓝蓝了。”   蓝蓝伸了伸四肢,懒懒的翻个身,抱着司空凌川的手臂。   因司空凌川手臂很壮,即便蓝蓝的身体很大,可还是圈不住那么多。   云依人摸了摸它的胡须,笑眯眯的,半响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它是公的还是母的?”   “母的。”他淡淡的说。   “你怎么知道?”   司空凌川没说话,不过却伸手扯了下它后腿,将它的毛发捋起来。   一下子暴露出了肚皮上一排的小点点……   云依人看到了,脸微红,连忙打掉他的手。   司空凌川勾唇一笑。   她这双颊通红的模样,可还是在他面前第一次出现,真的很迷人。   “我看时间还早,要不我出去一趟?你在这等着我,我找来了人,在把你带回去?”云依人觉得一直在这待着不是办法,便想到这点。   司空凌川嘴角的笑僵住,他道,“不用,我说了他们会找到我们。”   “你不想出去吗?”   司空凌川的眸对上她,“对。”   “为什么?”   他抿着唇,也不怕告诉她原因,“出去了就不能在见到你,一旦出去你就会走,是吗?”   云依人没有反驳的话,她道,“你不是要回美国了吗?在这里待着,会拘束你。”   “这里有你,而且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拘束我都没关系。”   云依人沉默,她盯着他,好久才道,“你休息一会,我出去看看。”   “秦简亦会来的,你不用急,今晚之前,他一定会找我们。”司空凌川道,话语里没有一丝调侃。   他这是想让她留下来,在陪陪他。云依人微微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聊到这个话题,两人都自觉的没有在说话。   云依人有些倦,她昨晚并未睡好,加上现在太阳晒的很舒服,让云依人一坐下,就迅速的进入了睡梦中。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   脖子有些酸痛,她换了个姿势,缓缓的睁开了眼。   太阳已经下山,只有天边那一轮蛋黄,她扭了扭酸胀的脖子,看到司空凌川坐在身边望着她失神的厉害,不知在想什么,她轻轻的出了声,“你伤口怎么样?”   他回神,目光落在她脸上,拿了一枚野果到她面前,道,“没事。”   “秦简亦还没来吗?”她问。   一醒来,口干的厉害,也没有水喝,只能吃个野果解解渴。   司空凌川盯着她,似乎是很忌惮这个问题。   云依人看出来了,她的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圈,虽然微微叹了口气,道,“晚上天冷了,在这里坐了一天,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我吃得消。”他道。   这样了无生趣的生活似乎不觉得很痛苦,相比和她在一起的没一分一秒,他都觉得很快乐。   云依人没在说话,她起身,刚要活动下筋骨运动下,手腕被他拉住,“你要去哪?”   “不去哪,睡了一下午,腰都酸了。”睡在这荒郊野岭,哪舒服的起来。   要不是昨晚折腾了这么久,她怕是不会睡这么熟。   司空凌川抿了抿唇,松开了她的手。   云依人见天色快要暗下来了,她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刚要和他商量着话,却不想在他怀中的蓝蓝“喵喵”的叫了几声。   “安心等着秦简亦来。”他似乎看破她的想法,轻轻的说。   “你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去找点吃的?”   他看了她一眼,干裂的唇动了动,“不饿。”   “放心,我只是给你找点果子或者水,不会离开的。”云依人,“而且你看你的唇,一天没喝水把?”   司空凌川的目光落在她叽叽喳喳的嘴上,见她的唇没干,他说,“你口渴了?”   “嗯,我有点饿了。”   他刚要将野果摘下来给她,却不想已经没了。陡然,他眉头深蹙。   现在他受着伤,不好行动,即便是想和她多相处,可这样的环境,真的太折磨人了。他不好受倒是无所谓,就怕苦了她。   他抿了抿唇,说,“扶我起来,我和一块去。”   他不放心她。   “你不是要等秦简亦来找你吗?而且我得爬树,你这伤,怕是不行把?”云依人蠕动着唇道。   司空凌川没说话,朝着她伸出了手。   云依人没办法,将他拉了起来。   可能是司空凌川坐久了的原因,一起身,他觉得昏天暗地,差点昏倒过去,好在云依人扶稳了他。   云依人觉得司空凌川好重,也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全身的重量全压在了她身上。   不过看着他脸上如此苍白,云依人也没有推开他,问,“你可以吗?” 第201章 他不想她跟着他受苦   司空凌川脑袋偏了偏,低沉的声音在她耳廓响起,带着几分撩人的味道,“我可以。”   气息喷洒在她耳边,让云依人觉得浑身有一股酥/麻的感觉涌上,她眉心一蹙,没在说话,扶着他走。   走了没几步,云依人不行了。   司空凌川似乎是也顾忌到她的余力,原本浑身的重力压在她身上,可因她额迹冒出的汗水,让他稳了稳脚跟。   他不想她跟着他受苦,即便是背着他……   云依人要轻松了不少,知道司空凌川在玩她,她也没有生气,因为司空凌川看上去很是虚弱。   “司空凌川,出去后,你会不会让秦简亦治好我?”她问。   他没说话,在发呆,步伐跟着云依人的脚步,若要是他一个人走,都不知道他要往哪里走。   “司空凌川?”云依人叫他。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蛊虫一定会给你拿出来。”他给她承诺。   云依人相信他,继续走着。   俩人相继走到古老的大树下,云依人停了下来,而司空凌川也直起身,不在继续依附着她。   “是你先还是我先?”云依人担心的问他,毕竟他受的伤不轻。   此时她不可能说要回去,毕竟都已经走到这里来了,不可能再折回去。   “你先。”他轻轻的道。   原本跟在他们身后的小猫一跳,立在了他肩膀上。   一猫一人,给司空凌川平添了几分霸气和邪佞,看上去猫就像是守护他的动物神。   “这树上全是青苔,你要小心点。”云依人叮嘱。   司空凌川颔首。   望着她的眼底,是那么的温柔和情深意切。   云依人脱了鞋子,抓着在手上,然后穿着袜子爬了上去,她坐上了枝干,刚要翻到另一边,忽然她扭头,望向了站在树下的司空凌川。   他的衣服已经破旧,被撕毁得不成样,头发又脏又凌乱。   浑身的血迹已经干涸,泥土沾在上来,全然没有让他很狼狈,相反,给他一种脱离世俗的仙气。   云依人怕司空凌川怕不上来,她道,“我看着你上来。”   要是她翻过去,没看到他,她还是会担心他,要翻过来看他有没有事的。   “你先过去。”他道。   “你先上来。”云依人坚持。   司空凌川拿她没办法,他并未拖鞋,而是抓着枝干,肱二头肌一用力,直接支撑了他全身。   腰部的用力,也使得他腹部的伤口崩裂,他的脸色一白,血色陡然苍白,好在云依人在上面,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   其实这点痛他能忍,可能是在云依人面前,他想让她多注意他,他成了卑鄙小人。   抬起头,虚弱的笑了。   果然,云依人看到他的脸,好看的脸担忧的皱了一团,“你没事把?脸色怎么这么白?该不会扯到伤口了?”   “我没事。”他道,随后,他再度用力,明明有些地方可能用脚踩,可是他偏偏要用手臂。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双臂抓着枝干,能让他成功的爬上去。   司空凌川终于爬到了云依人所在的偌大枝干。   “天呐,你伤口流血了!”他一上来,云依人的注意力就放在了他腹部,“止血药呢?你口袋里有吗?”   之前云依人给他采摘的草药全都放他口袋里了,就是为了出血时,让他迅速止血。   他握紧她的手,“我没事,只是流点血,死不了人。你快下去把。”   云依人咬了咬,现在也只能这样,“那还是我先?”   司空凌川点了点头。蓝蓝立在他肩膀上,纹丝不动,似乎像是爪子钉在他肩膀上一样,两人已经混为一体。   云依人绕过枝干,爬了下去。   毕竟她爬这棵树有经验,所以并不觉得太难。   云依人已经到了下面,看着站在上面的司空凌川,她双手呈喇叭放在嘴边道,“我已经下来了,你快下来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明明现在天还没有亮,云依人竟然已经看不清他的脸。   身后的余晖打在他身上,将他整张英俊的脸隐匿其中,只留下那高大颀长的身影。   司空凌川将猫从他肩上拿了下来,随后就见他放下它,蓝蓝跳了下来。   云依人眉心一惊,“司空凌川。你在干什么?你还不快下来。”   “依人,是不是只有我受伤,你才会关心我?”昨天晚上他虽然昏迷了,可她在身边细心照顾着他的耐心,他能隐觉察觉得到。   她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自己。不过以前他伤得有多重,痛得有多惨,她从未关心过。   “你在胡说什么呢?还不快下来。”   司空凌川抿了抿唇,迎风吹来,将他的衬衫飘动着,他眺望远方,感受着大自然的风景。   云依人在下面急死了,“司空凌川你还小?这么大个人了,你能不能不要让我担心?”   司空凌川勾唇,“依人,你太小瞧我了,这点高度,还怕我出什么事不成?”   “快下来!”   司空凌川刚要说话,就听到那直升飞机卷起的声音传来。   “川?”秦简亦拿着扩音大喇叭在喊他。   云依人听到了,眉心一喜,“司空凌川,你听,秦简亦找到我们了!”   司空凌川没说话,他踩着树干,一把跳了下来。走到云依人面前,他说,“即便受了伤,可这一趟我觉得值。”   云依人赏了一个白眼给他,当他受虐狂。随后她扬着手,高兴的大喊着,“秦简亦,我们在这里!”   也不知是直升飞机的声音太大,还是螺旋机翼的声音太刺耳,秦简亦似乎没有听到,继续在喊司空凌川。   云依人觉得秦简亦真的是聋了!   可又怕他没看到他们,直接离开了,她也顾不得旁,扯着嗓子大喊,“秦简亦!!秦简亦!秦简亦!我和司空凌川在这里,在这里啊!”   青筋都暴起来了。   司空凌川看着紧抿着唇,脸色也更是苍白。   云依人喉咙喊嘶了,都没有看到半空中半个影子。   “别喊了,他会找到我们的。”司空凌川拉着她的手,不想她这么鼓着大气叫。 第202章 我和司空凌川在这里。   云依人着实是没力了,她见他腹部的伤又加重,问,“还有没有止血药?”   “没有,放在树那边了。”   “你怎么不带点?”云依人恼怒的瞪了眼他,“若要是秦简亦没来呢?你伤口崩裂的话,是不是要让血这么白白的流?”   司空凌川笑,一点也没有觉得云依人说这些很呱噪,相反还很享受,“这里到处都是草药,还怕我会失血而亡不成?”   “你叫秦简亦,我给你去摘点草药,你嚼了敷伤口上?”云依人可怕他身体在出什么毛病。   “放心,我没事。”   云依人没听,越过他走去了沼泽比较近的草地之处。   这里凋零下来的树叶很多,不过好在掉下来的树叶是枯黄色的,而草药是新鲜的绿色,所以一眼就能识别出。   草里里含有杂草,这不妨碍云依人摘。毕竟司空凌川认识就行。   云依人随意的抓了一把,然后跑到司空凌川面前给他。   司空凌川却是没有接,“这里不是草药。”   “不是草药?”云依人眨了眨眼,“可早上我给你摘的草药和这些都差不多啊。”   “眼色一样而已。”   云依人听闻,又要跑过去抓,却不想被他拉住,他道,“这里阳光没有照射,是没有生长的草药的。”   那边的草一年四季,阳光照射充足。随地一抓确实就是能用的草药,可是这处,阴凉,常年没有太阳光线,自然好的草药就比较难找。   “啊?那你的伤怎么办?”   “秦简亦不是来了吗?”   云依人努了努嘴,“刚刚听到了他的声音,可现在却不见他人影了,也不知道他飞哪里去了。”   司空凌川没说话,其实想让秦简亦找到他们很简单。   只要他们随意摇动一棵树,惊动周围的鸟和动物,秦简亦就能迅速的找到他们。   不过,他不想。因为他还想和她在多待待,不想那么早快出去。   云依人抓着他的手,扶住了他,“我们走吧,也不能靠着秦简亦来找我们。”   司空凌川虚弱的挽唇,“嗯,好。”   “你可以走吗?”   “可以。”他的脚步踩在地上,浮浮沉沉,随时要倒了一样。   云依人看在眼里,没有说。因为她真的很想出去了,若要是司空凌川是个小孩,她倒是可以背他或许抱他,可他偏偏是个大人,不要说背他了扶他都是个问题。   俩人朝着云依人记忆中的路原路返回。   起初司空凌川还能走几步,可到后面,云依人感觉得出来,他不行了。因为,她感觉路程都有些难走。这里的路太陡了,加上茅草居多,看不清路。   云依人刚要说休息一下,不想司空凌川一把砸在她肩膀上,昏厥过去。   云依人慌了,连忙扶他下来,轻轻的摇着他,“司空凌川?你怎么样了?你醒醒。”   他动了动唇,似乎在说话,可声音太小,她没有听清楚。   云依人连忙看他伤口。   果然,那处已经不能看,药草是绿色,血带着绿汁,两边的血肉翻滚着。   因走路艰难,还流了不少汗……蜜色肌肤上不知何时被荆棘刮伤,一排排血珠。   云依人看着,真的是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光。   明明知道他受伤,还要他跟着她走,他又不像她一样是个没收拾的人!   “司空凌川,我们休息一会,你千万别睡,知道吗?”她拉住他的手,轻声细语的在他耳边道。   也不知他听没听到,他嘴角勾了勾。幅度不大,却让云依人看到了。   她将他脸上的汗水擦干净,然后又从自己衣服上撕了一块长长的布下来,给他腹部上的伤绑好。   他痛得蹙起了眉头,闷哼了一声。   包扎的伤口处,一下子被沁出了血色……   云依人看着,陡然红了眼眶。她死死的咬着牙,猛然站起身,在这望不到边的森林里,扯着嗓子大喊,“秦简亦!你快来啊,你在不来,司空凌川就要痛得死了!”   没有任何人回应。   云依人气急败坏的踹了身边的一棵树。   瞬间,树上支着鸟窝的小鸟纷纷拍打着翅膀朝着蓝天飞去,周围的小鸟似乎都被惊吓到了,噗嗤着翅膀,一起飞翔。   云依人沮丧极了。   不能把司空凌川丢在这,也没有办法叫来秦简亦。   就在云依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她听到了“嗡嗡嗡”的声音,似乎是直升飞机螺旋桨机翼发出来的。   云依人猛然一喜,仰着头望着天空。   果然,没有多久,就看到头顶上盘旋着一架偌大的直升飞机。   云依人高兴死了,她挥手打着招呼,“我在这!秦简亦,我和司空凌川在这里。”   “云依人,川呢?”上面,响起了秦简亦的声音。   卷起来的风刮起了云依人的发,她胡来的吧啦了一下,指着躺在一侧的司空凌川,“他在这里,他躺在这里!”   可能是视觉的问题,导致上面的秦简亦并未看到趟在树下的司空凌川。   秦简亦才不信云依人的话,他坚持要见司空凌川。   云依人没办法,只能咬牙把司空凌川扶起来。   可司空凌川实在是太重了!   云依人恨死秦简亦了。   她知道,今日若不是司空凌川在这,他怕是看到她会直接转身走人。专门救她?想都不用想!   云依人急哭了,好在秦简亦放下了长梯下来。   并不是给云依人的,而是秦简亦系着安全绳索,抓着长梯,缓缓的下来。   在半空中,秦简亦看到了躺在地上昏迷的司空凌川。还有那个看到了他,一脸高兴的云依人。   狗。真的狗。   司空凌川都倒在那里,云依人还笑得出来?   秦简亦又坠下来了几分,一近,他清晰的看到了昏迷的司空凌川受了伤,腹部缠着的血布,特别的刺眼。   “操!”秦简亦爆了一句粗口。也没有在耽误时间,连忙下了地。   云依人一见秦简亦下来了,连忙高兴的喊他,“你终于来了,快,把司空凌川带上去。”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要把他带上去!”秦简亦酷酷的走到司空凌川面前,一把将躺在地上的司空凌川给抱了起来。   原本立在司空凌川肩膀上的猫被秦简亦惊吓得跳到了一侧,躲在了云依人身边。 第203章 你还怪我来得晚?   云依人跟在他身边,见秦简亦把自己身上的安全绳索系在司空凌川身上,她道,“你来得可真晚,在晚点来,我都不知道要拿司空凌川怎么办了。”   秦简亦听闻,脸上像是吃了翔一样的表情,“你还怪我来得晚?我还没有说你把川弄成这副鬼模样呢!”   云依人抿了抿唇,也没有在说话。   司空凌川安全的到达上面,云梯再度要放下来时,秦简亦却没有要云依人先上的意思。   云依人留了一个心意,她迅速上前,“秦简亦,你该不会不带我走,要我一个人走着离开这把?”   “你这么厉害,想要出去不是分分钟钟的事吗?”   云依人气结,她咬着唇,狠狠的瞪了眼他,“秦简亦,就是司空凌川现在变成这样是因为我,可我也出来找了他,你真的要做这么绝?”   “什么叫我做这么绝?我和你什么关系?”秦简亦推开她。   云依人抓着放下来的安全绳索坚决不放手,毕竟秦简亦这性子,倒是真的会把她放在这野外,让她自己走回去。   “给我让开你!”秦简亦毫不客气的推开她。   云依人不松,死死的拉着。   秦简亦看着云依人这德行,冷冷的嗤了声,“放心,我没有这么狠心,会把你给留在这荒郊野岭。你站过来,我给你绑。”   云依人不知道秦简亦的鬼心思?   嘴上说的好听,到时候可不会这么做了。   云依人抱起了蓝蓝,秦简亦刚把安全绳索系在她身上,云依人忽然问道,声音低低的,“你还会治我身体里的蛊虫吗?”   “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问你身体里的蛊虫?”司空凌川受这么重的伤,她可问一句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云依人没说话,不过脸色不太好,她这不是怕司空凌川昏迷着,秦简亦反悔么。   “抓牢了。”秦简亦不想碰她,直接口头置喙。   云依人没有多想,双手直接拉着安全绳索。   秦简亦一见,立马给上面的人使眼色,陡然安全绳索一升,云依人整个人腾空……   因阻力太大,加上云依人分神,差点摩擦着让她的双手给划伤。   好在只是蹭破点皮,云依人也知道暗暗的叫痛了一下。   云依人刚上去,侦查员立马放下安全绳索下去接秦简亦。   可能怕有人受伤,秦简亦在直升飞机上安排了医生,司空凌川已经躺下,被医护人员在全面检查身体。   秦简亦上来了,直升飞机徐徐的开动。   他走到司空凌川面前,看了下他的伤口,那片片被血染沾不堪入目的地方,让他眉头紧蹙。   云依人抱着蓝蓝,一人一毛都没有作声。   秦简亦坐了下来,他戴上医用手套,亲自给司空凌川缝针。   可能是没有打麻药,秦简亦给司空凌川伤口消毒时,他痛得闷哼了一声。   云依人在一旁看着,眉头紧蹙。   秦简亦后糟牙被他死死咬着。他是专业人员,一看伤口就知道怎么伤的,该死!   司空凌川打了麻药,秦简亦才给他伤口消毒后在缝针。   云依人别开了眼,不敢去看。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秦简亦终于起身,让医护人员清理司空凌川身后的污垢。   秦简亦冰冷的视线望向云依人,他问,“川的伤你知道是怎么受的吗?”   云依人钝住。   她哪里知道?当时她问了,可是司空凌川说没事,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   秦简亦冷冷的笑了一声,带着几分冷,“云依人,我就该把你扔在那里,不该让你上来。”   云依人抿了抿唇,问道,“司空凌川他没什么事把?”   “人自然是死不了,不过这么完美的身材又添了一道这么大的伤疤,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了。”   云依人没在说话。   秦简亦却看不惯她,故意找茬,“你说,你该怎么表示?”   见云依人像死人一样,他搭着二郎腿把手套脱下来扔到一边,“我也不指望你能对川也有多好,这样把,这药你能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到醒来,我就给你治身体里的蛊虫。”   云依人看了眼他,问,“那他要什么时候才能醒?”   “这样看你的诚意了。”   云依人无语,这和她的诚意有什么用?不应该是看他的医术问题了吗?   秦简亦真不知道像云依人这种白痴,司空凌川和时擎酒会如此死心塌地的喜欢她。他冷冷的说,“他打了麻药,恐怕是要睡上一天,至少明天这个时候才能醒。”   云依人拧眉,倒是也没有说什么。   “你不是讨厌和司空凌川待在一起吗?让你等这么久,怕是为难你了把。”秦简亦阴阳怪气的说。   云依人不想在搭理他。   秦简亦的视线落到她怀中抱着的那只蓝色稀罕野猫,毛皮看上去光泽靓丽,身上也不像那种流氓猫一样脏兮兮的,反之更像那种贵胄家族里养的宠物狗。   蓝蓝似乎注意扫了秦简亦的目光,它“喵喵”的叫了一声,也不知是在和他打招呼还是怎么。   秦简亦冷嗤了一声。   下一秒,就见蓝蓝将脑袋给埋进了云依人的怀中,不见它的猫脸。   “你把它带上来,看来你是要养着它了?”秦简亦问。   云依人却是淡淡的告诉他,“不是我要养它,是司空凌川要养。”   秦简亦听闻,笑了,“难道你不知道司空凌川最讨厌动物了吗?尤其是带毛的。”   “为什么?”云依人不解。   秦简亦没说话,双手抱胸,给了她一个白眼。   云依人忽然想起来了,他来中国找她,她在黒市看过他一次狼变。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司空凌川才讨厌?   云依人不知道,也不想问。   “这小动物你带着。”秦简亦命令的口气。   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云依人要司空凌川养着。不然依照司空凌川的性子,哪能养这么小的动物?   “我带不了。”   “哦?”秦简亦冷讽,“还有你云依人带不了的动物?”   云依人也不妨告诉他,“我要备孕,所以目前是不能养宠物。” 第204章 你关心的人错了。   秦简亦听了,陡然收敛住了脸上的笑,随后见他诡异的笑了,“云依人,我后悔刚刚的选择了,在下面我就应该掐死你,然后把你扔在那,让那些豺狼虎豹叼走你的尸首。”   “现在你也可以。”云依人不怕死的顶撞他。   秦简亦却还真的起身,要朝着云依人动手。   云依人也不怕他对她怎么样,结果他刚靠近她,在怀中的蓝蓝似乎是感受到了他对她动了杀意,猛地跳过去,锋利的爪子抓伤了他。   “该死!”秦简亦爆粗口,连忙捂着伤口,“云依人,你可还真是养了一只好猫啊!”   “我说了,这只猫是要给司空凌川养的。”   秦简亦迅速的从一边拿起消炎水冲洗伤口,面部憎恶的道:“云依人,我要是被这只猫给抓得成了问题,你该我死。”   蓝蓝又跳回了云依人的怀中,那双湛蓝的猫眼直直的盯着他,似乎是在嘲笑他又似乎透着疑虑。   云依人听着他的话,不禁笑了笑,“若要是真的出了问题,我全权负责。”   情简亦愤怒的道,“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这是在祈祷我出问题吗?云依人,你还真是狠毒!”   云依人抿了抿唇,看着他,终究是没说话。   飞机穿过云层,不知持续开了多久,在海岸边停了下来。   隔着窗,云依人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秦简亦让人把司空凌川给抬了下去,随后,他也没有管云依人,自己一人跟上去,处理自己的伤口去了。   云依人下了直升飞机,怀中的蓝蓝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不开心,乖巧的窝着,没有调皮捣蛋。   不远处的茶颜似乎是看到了她,徐徐的走来,“云小姐,你没什么事把?”   云依人冰清的眸望着她,好半久,动了动唇,“你关心的人错了。有事的人是司空凌川和秦简亦。”   “我刚刚看到了,boss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云依人没说话。   “饿不饿?想着回来你们在森林里待了这么久,肯定会饿坏了,我给你们备了吃的。”茶颜是秦简亦的人,做这些也得经过秦简亦的同意。   “我不饿,带我去见秦简亦吧。”   茶颜也没有在多话,带着她去找了秦简亦。   秦简亦刚把自己的伤口包扎完,似乎是打了预防针,脸色铁青,看到云依人来了,脸色更加不好,“茶颜,把她给我赶出去。”   他知道云依人找他来干什么的。   云依人把蓝蓝给了茶颜,眼神示意茶颜出去。   茶颜看了眼俩人怪异的气氛,离开了。   “你不走那我走!”秦简亦生着气,茶颜一走,他起身准备也离开。   云依人却是挡在了他面前,她语气淡淡的道,“我身上的蛊虫你终究要给我解,不如现在?”   “呵,凭什么?云依人,你觉得我会真的想要治你吗?”   “你想不想治和司空凌川要不要你治是两回事。”   秦简亦心口一堵,他恶狠狠的道,“你拿司空凌川来压我是吗?”   “我没有,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重要解决,拖下去不是个办法。”   “我就爱拖着了你奈我何?”秦简亦粗鲁的伸手推开了她,咋呼呼的离开了。   云依人站在原地,扭头望着秦简亦离开的背影,眉头深蹙。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惹着秦简亦这么讨厌。难道就因为她不爱司空凌川,所以才这么憎恶她?除了这个理由,她还真的不知该作何解释。   司空凌川将近是第二天的下午才醒来。   期间,云依人也没要走,因为这次她无论如何都要秦简亦把她身体里的蛊虫给解了。   秦简亦从司空凌川的病房里出来,无精打采的,显然是不受司空凌川的待见。看到云依人守着在外面,他脸色更加的差了,“你站着在这干什么?还嫌气不够川?”   云依人抿了抿唇,道,“我要见司空凌川。”   “滚!我不会让你见的。”暴脾气上来的秦简亦管她是不是司空凌川爱的那个人。   云依人抬眸望着他,字字清晰,“我可以不见他,不过我身体里的蛊虫,你得给我解。”   “自私!”秦简亦厌恶的推开她,“一天天的就知道自己那点破事!川躺在床上,你可真正关心过他?”   云依人也不想在外面和他胡搅蛮缠,她要进去见司空凌川。   秦简亦一把将她推开,“你干什么你?我准你进去了吗?”   “他醒了,不就是想看到我吗?我今天岂不是会让他开心?”云依人抬眸,语气冷清。   秦简亦要被气死,越看她越贱,“我要照顾他的身体,第一条就是让你不在去打扰他!”   云依人嗤笑了声,没在说话,直接硬闯。   秦简亦挡,她进,两人在外面弄得不可开交,直到尼尔从里面出来,看着俩人的作风,他拧眉,“你俩干什么?”   “我要进去见司空凌川。”云依人甩开他,道。   秦简亦却是紧接她下面的话,“我不让她在进去祸害川!川好不容易醒来,她现在又进去,这是要闹怎样?”   尼尔看了眼秦简亦,最后道,“云小姐,你和我进来。”   “尼尔!你敢让她进去!”秦简亦怒瞪。   云依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在尼尔的掩护下,进去了。   秦简亦气急败坏的朝着尼尔大吼,“你可知道她进去是要对川说什么?”   “我知道。”尼尔回着。   “你知道你还放她进去?你知道个p!”   尼尔松开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可那又怎么办?难道你真想让蛊虫一直存于她身体里?好让曼温的计划成功?”   秦简亦咬牙,“那是她的事!”   “秦先生,你不该对云小姐这么大的意见。”   “我对她有什么意见?我只不过就是看不管她那副高傲的模样!”秦简亦坚决否认。   尼尔也只是淡淡的微笑着,“不管如何,少主是喜欢云小姐过的好的。”   “那也是在他身边的前提下。”   “秦先生难道对少主没有信心?”尼尔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让秦简亦一怔,好半响,他直直的盯着他问,“什么意思?”   尼尔买起了关子,“到时候你自然而然便会明白少主所做的这些。”   秦简亦没有在说话,沉思着。 第205章 对云依人还死心不改?   进来的云依人心思很是沉重,因为躺在病床上的司空凌川似乎是感染得很严重,一直吊着盐水。   司空凌川清醒了过来,不过脸上看上去苍白的很,看到她站在面前,他羸弱的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你放心,秦简亦会将你身体里的蛊虫拿出来的。”   没想到司空凌川会这么说,属实让云依人怔了下。   “你坐下,可以陪我说说话?”他道,声音有些细小。   云依人抿了抿唇,坐了下来。   “我昏迷了一天一夜,你没走,是想要秦简亦把你身体里的蛊虫弄出来是吗?”他问,眼里似乎有什么光芒在闪动着。   云依人没反驳,她望着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像是早已猜中这个结果般,没有意外,“你,就不曾担心下我的身体状况?”   云依人也没有昧着良心说谎话,“不担心,因为我相信秦简亦会治好你。”   “若要是没有秦简亦,你会吗?”他敛开了眼眸,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问。   “会。”   他笑了,眼角有什么液体似乎要流下来。   云依人怕他误会,又接着道,“我只是处于朋友的担心。”   “我知道。”他依旧在笑。   云依人不解他问这些干什么。   “等你出去后,我会让秦简亦进来一趟,随后,他一定会把蛊虫弄出来。”他给她承诺。   云依人知道他不会骗她,她由衷的说了一声,“谢谢。”   “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要我做的?”他问。   云依人望着他,终究是抿了抿唇,问道,“你什么时候回美国?”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没有。”云依人微微叹了口气,“司空凌川,我只是想让你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而已,你没必要围着我而转。”   “你是想让我有点自知之明,不再缠着你是吗?”他剧烈咳嗽了一声,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怎么。   “我只是想要你有自己的生活而已。”   司空凌川却是笑,“你是想要和时擎酒有好好的生活而已。”   她的世界从来就没有过他,不管他做什么,她从未将他归纳到他世界里。   云依人不想在和他聊这些,她倾身,问,“喝点水吗?”   “把秦简亦叫进来。”   云依人也没有推迟,“好。”   说着,她便真的离开了卧室,司空凌川躺在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忽然扯唇笑了。   心口那处,似乎早就已经不知痛是什么感觉了。因为他已经麻木了……   秦简亦一直在外面等着,他进来得很快,走到床前,见司空凌川无精打采,一脸生无可念的表情,他阴森的问,“云依人又和你说什么了?”   “等会你把她身体里的蛊虫给弄出来。”   “我不!”   司空凌川伸手,示意他将他扶起来。秦简亦是看不惯云依人,所以心中的气也没有撒在司空凌川身上。   “这次我不是命令你,而是求你。”他道。   秦简亦拿着枕头一震,他没说话,将背枕放在他背后,随后坐了下来。   “你把蛊虫给取出来之后,然后送她离开。”   一瞬间,秦简亦的红通红一片,“川,你现在什么意思?你要我把她身体里的蛊虫取出来,那你之前的一切且不是都白费了?”   “比起她被曼温她们控制,我宁愿这计划失策。”   秦简亦咬紧牙关,告诉他那个不争的事实,“云依人不爱你,你没必要为她考虑得太周到。”   要是以往司空凌川听到这些,他会发疯,可现在他却是出奇的安静。即便是忍着不在意,可他的嗓子都哑了,“比起她的命,什么都不重要。”   “那你什么时候回美国?”   司空凌川没说话,他原本想把云依人带去,可现在这情况,怕是不行了。   “你是不是又不打算走了?”   “走。”他说,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必须得活着,才有精力再来将她夺回来。”   秦简亦闭了闭眼,“你对云依人还死心不改?”   “爱情这个东西很奇妙。”他说,似乎是看透了爱情,也明白了云依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是啊,让你差点死了。我知道你回去是想修养身体,等博士彻底根治好了你的身体,你又会回来,而你之所以回来,是因为云依人在这。”   司空凌川笑了笑,伸手握拳。   秦简亦却是格外的酸道,“手伸不出来,被你带回来的猫给抓伤了,刚打了育苗。”   “它叫蓝蓝,很乖。”   “很乖?那我这怎么回事?”他把手亮出来,要他看看,他用命带回来的蓝蓝,对他是如何的。   司空凌川眯着眼,眸中似乎在闪烁着光芒,“不碍事,区区一爪还要不了你的命。”   “差点搭上半条命。”   “蓝蓝我会带去美国,我不在的这阵子,你得替我看好依人和时擎酒的动向。”   秦简亦心口一噎,“你还对云依人不死心?”   “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亦,我从未得到过她,我不甘心。”他道,这句话说的似乎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即便她和时擎酒结婚了又怎样。只要我想要,没有我挖不到的墙角。”   “可你要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她不爱你。”秦简亦的话,就像是棒槌狠狠的敲了他一棍,“以前她确实不爱时擎酒,可现在,她已经要和时擎酒好好的过日子了。甚至,她现在和时擎酒在备孕!”   后面一句话,如一盆冷水,从头浇灌至脚,让他寒得浑身发颤,“不可能,她不会这么早要孩子的。”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这么早要孩子?她对你说过?那她还对你说过她会和时擎酒离婚,不爱时擎酒。可现在呢?还不是都反悔了!”   司空凌川猛然倾身抓住他的衣领,他双眼通红,似乎不信他刚刚那句话,“你骗我,是不是想让我死心,所以说出这句话?备孕?她和时擎酒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有怀上孕,怎么可能现在说怀孕就怀孕?”   “我没有骗你,在直升飞机上,她亲口对我说的。川,你认清现实把。”   “扶我起来!”他要去找她问清楚。 第206章 他对她用什么手段?   秦简亦将他摁在床上,司空凌川腹部的伤未痊愈,他压根就不能有大幅度的动作,“在你面前,她从来不屑用谎话骗你。不,应该说连谎话都懒得来应付你。之前她没怀孕,是因为她还不爱时擎酒,现在她和时擎酒已经培养了感情,她为时擎酒生孩子那不是正常吗?”   “闭嘴!”   “难道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司空凌川!你要认知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秦简亦怒吼道,不想让他一错再错下去。   司空凌川却是不听,他要起身。   秦简亦看着不是办法,冷冷的道,“你去找她有什么用?只不过是去自找耻辱!”   “滚——”   “你还想不想我把她身体里的蛊虫取出来了?”秦简亦摁着他,“你要真的想她过的好,就把身子养好,然后将她夺过来。”   司空凌川一怔,随后像死尸一样跌坐在床上,他说,“我是不是已经错过她一次了?”   “你没有。”   “我有。”他闭眸,“要不然她怎么会喜欢上时擎酒呢?”   “那不过是时擎酒的手段高明。”他道,不想让他太过伤心。   司空凌川笑了,看上去是那么的可悲,“他对她用什么手段?”   秦简亦没有回,他怎么知道?刚刚不是说是感情这个东西不好说的吗?云依人喜欢上了时擎酒就喜欢上了啊。哪有这么多的为什么?不过云依人也真不是人!   狗东西,明明之前不喜欢时擎酒,现在却又爱上了,她这是闹怎样?   “你出去和她说,蛊虫取出来的半年内,不能备孕。”司空凌川道。   秦简亦眉头紧蹙,“若要是怀上呢?”   他的瞳仁一缩,“不会怀孕!”   “是是是,我一定会对她说,不会让她怀孕的。”秦简亦望着他双眸通红,附和道。   司空凌川捂着胸口的位置,明明受伤的地方是腹部,“你出去吧。”   “你不能做什么傻事。”   “这世界还有她,你觉得我会做伤害自己的事?”   这句话,让秦简亦没有在担心,他出去了,不过临走前,他又给他换了一瓶盐水吊着。   秦简亦以为云依人会在外面等他,却不想压根就没有见人影。   看来这云依人是不着急自己身体里蛊虫了?呵!真的是个狗东西,真那么自以为是,他一定会救她?   秦简亦刚要下去找云依人,却不想看到她从另一边的卧室出来,抱着蓝蓝。   “秦简亦,你要去哪?”云依人叫住了他。   “还能去哪?”秦简亦没声好气道,目光冷冷的看了下她怀中的猫,随后便冷声道,“把猫放下,你和我走一趟。”   “去哪?”   “你不是想让我把你身体里的蛊虫取出来吗?自然是去实验室啊!”傻子!   云依人听闻,发愣了下,可能是没想到秦简亦会这么快同意,想必是司空凌川的意思。她把蓝蓝放下,跟在他身后。   而蓝蓝似乎是知道她有事,并未跟上去,在原地,“喵喵”地叫了一声。   秦简亦看着,笑了声,“这只猫倒是听你话。”   “它是司空凌川救回来的。”   秦简亦冷冷的哼了一声,收回了目光,朝着楼下走去。   云依人和他去了实验室,刚进去,他就让她躺在病床上,她有些担心,问,“你要给我打麻药?”   “不然?”   “可上次你似乎是没有给我妈打麻药。”   “你觉得我会害你?”拿起针管的秦简亦要放下了药瓶,“你要是觉得我对你图谋不轨,那不弄了,出去行不?”   云依人抿了抿唇,寄人篱下,也不得不听他的,“我躺下。”   秦简亦伸手将她摁下,随后漫不经心的道,“之所以要给你打麻药,是因为你和季婧的情况不一样。还有,蛊虫取出来之后,半年内你不能怀孕。”   “为什么?”云依人直起了身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后遗症?”   “我这不是提醒你吗?以防万一而已!”秦简亦抿着唇,“你要是想备孕,那你备孕啊,不过要是孩子在腹内,或许生出来有什么事,可不要怪我没有事先告诉你。”   云依人咬唇,她问,“会有什么问题?”   秦简亦直直的盯着她,“怎么,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你还要生孩子?云依人,你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晚半年生不行吗?一定要这个时候?”   “我不是……”云依人嘟囔。   只是上次和时擎酒没有采取措施,她不知道会不会中了。   “不是就给我安分点躺下来。”   云依人抿了抿唇,最后也没有在说什么,直到戴着橡胶手套的冰冷手拿起她手臂,然后针筒刺进她皮肤,缓缓的,眼帘的光芒慢慢演变成虚色。   再然后,她没了意识。   隔天。   云依人醒来时,发现眼睛有些涩,头还有点微涨。   “云小姐,你醒了?”一旁陪护的茶颜立马拿了枕头给她垫着。   望着身处在卧室,云依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问,“我没什么事了?”   “嗯,你身体里的蛊虫已经解了,昨天晚上秦先生要我好好照顾你,等你醒了后,便可以带你离开。”茶颜高兴的道。   云依人脸上终于溢出了一点微笑,随后,她又问,“这是秦简亦说的?”   “嗯。”茶颜知道云依人想问什么,她道,“秦先生的意思也是少主的意思。”   云依人沉思。   “等会吃完中饭,我送你回去?”   云依人望着她,问道,“司空凌川呢?”   茶颜怔了下,可能是没想到云依人会问起司空凌川,她笑着道,“他回了美国,就在早上的时候。”   “他的伤势如何?”   “你放心,有秦先生,他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云依人,“你的意思是说,秦简亦和司空凌川一起回了美国?”   茶颜咬唇,她望着她,欲言欲止。其实司空凌川还没有走,而秦简亦特不会再去美国了,会一直留在中国。   也不知云依人猜到了几分,她也没有过问,“中午饭就不吃了,你送我回去吧。”   茶颜眼神晦暗,“好。”   “替我对你家秦先生和少主说一句谢谢。” 第207章 时擎酒怕是急疯了……   茶颜没说话,扶着云依人起来了。   云依人刚醒来,可能是麻药还没有退的原因,身体有些虚弱。   茶颜开着车,将她送离了城堡。   站在二楼阳台处的司空凌川目送着云依人离开,不知站在多久,直到眼帘那辆车消失不见,他眼底那片光没了。   “还看什么,人都走远了。”一旁的秦简亦将他给拉回床上躺着。   “为了早点回去见时擎酒,她连中午饭都不吃就走了。”   秦简亦听着他酸酸的醋意,他只是道,“你心里清楚就好,要是想清楚了,就早些把她放下。”   司空凌川躺了下来,他道,“准备下,送我回美国。”   “不是说好晚上的吗?”   司空凌川闭眸,他的声音含着疲乏,“我怕我在待下去,会克制不住自己留下来。”   秦简亦一听,这还了得,立马送他回美国。   ……   云依人回到半山腰别墅,便让茶颜回去了。   她站在外面好一会,因没有手机,也不知时擎酒在没在家。   外面修剪花丛的园丁看到了她,连忙把铁门打开,“少奶奶,你终于回来了?”   云依人动了动唇,“少爷在不在家?”   “少爷不在,我现在立马打打电话给少爷。少奶奶,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可把少爷急坏了。”园丁见云依人苍白的脸色,也没有过多的问话,连忙叫来女仆将她扶进去。   云依人在沙发坐了没一会,时擎酒回来了。   他步伐趑趄,浑身酒味,连着领带都系得歪歪斜斜,让一向干净整洁的他一下子变得颓废不已。   “回来了?”时擎酒笑着走到她面前站着,“云依人,你可还知道这是你家?你还回来干什么?怎么不和司空凌川过!”   云依人知道是自己的错。毕竟她消失了这么久,时擎酒怕是急疯了……   她伸手要保住他,却被他挥手狠狠的打开,他眼睛通红,不知是因为熬夜还是哭红的,“云依人,这些日子你消失了,就没有什么对我解释的吗?”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是在敷衍我吗?你觉得我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你骗过去?”   满嘴酒气直扑她脸,让云依人拧了拧眉,“时擎酒,你醉了。”   “我没醉!我怎么可能会醉,我现在清醒的很!我无比清醒,从未过的清醒。”他抓着她的肩膀,“这些日子,和司空凌川在一起,你过的潇洒快活吧?”   云依人起身,示意站在他身后的费森把他带回房间。   费森可不敢上前。   “你给我说清楚!这些日子你是不是整天和司空凌川待在一起!”他问,揪着她想要刨根问底。   云依人不说话,因为她不想撒谎。毕竟她消失的这段时间,想必时擎酒也清楚她和谁在一起。   而她的沉默,落在时擎酒眼里却是默认,他一脸的难受,“为什么?云依人这就是你说好的要和我备孕?”   “和我备孕备到司空凌川身边去了?你老实告诉我,这些天来,你究竟有没有和司空凌川睡过!”   他找她,可找不到。   她和司空凌川两人像是人间突发一样,没有任何线索和踪影。   “这些日子我是和他在一起,可是我没有和他睡。”云依人安抚他,“司空凌川,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相信你?我敢相信你吗?我可怕相信你的下场是我头顶一顶绿帽子!”   云依人怔然,目光直直的盯着他,好久都没有说话。   大殿里,气氛无比的沉重。   女仆和保镖全都被费森差遣下去,原本在一旁候着的费森都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两人的私人空间。   “你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云依人,你只顾忌你自己!”他撕心裂肺的吼着,“你每次和司空凌川待着,只会让我无比恶心!即便把你带回来,我都觉得脏——因为我脑袋里想过千万种可能,你和他在床上……”   “啪!”他的话还未落,云依人甩手,一耳光过去,直接将他的脸打偏。   只不过顿了边分钟,他仰头哈哈大笑。   脸色不知是因酒精下,还是被她打的,一下子通红一片。   “被我猜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他不忍心伤害她,只是在她面前发疯。   云依人平静的望着他,“你的感受我确实一直没有考虑,之前你要是真觉得我和司空凌川有什么,你大可说出来,没必要猜测。现在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没意思!有什么意思啊?自然是没意思啊!”他哭了,如此的沉寂着,眼泪在她面前,划过眼角,“每次要围着你的事而转,已经彻底没意思了。”   云依人心一沉,她知道自己消失的这些天来,已经让时擎酒疯了……   回想之前她每次消失,时擎酒疯了般找自己,生怕自己和司空凌川扯上什么,而这次,却是像个无头苍蝇般,找她们无果,只能借酒消愁。   这些日子来,云依人无法想象,他是怎么过来的。   她哽咽着声音,想要伸手触碰他,却不想他连连往后退,“云依人,等你想清楚,我在你心中是什么位置,你在来和我好好的谈。”   “你放心,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同意。”他道,明明眼球和脸因酒精而通红,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的镇定。   话一落,他转身就走,深怕云依人现在就告诉他答案……   也不知是不是走得急的原因,他步伐一个踉跄,“噗通”一声,不小心摔在地上。   云依人一见,心口一紧,要走过去扶他。   却不想他利索的起身,再然后,不等她走过去,就已经离开了。   云依人望着他消失的狼狈背影,沉思着。   大致三四分钟过后,费森走了进来,站在她面前,“少奶奶,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少爷他看上去好没精神?”   “没什么事,随他去吧。”说着,云依人要转身上楼。   费森跟在她身后,担忧的道,“少奶奶,你可能不知道你消失的这段日子,少爷有多难熬。” 第208章 你的孩子,所以他才喜欢。   “我知道,你不用说了,我累了,你可以让我好好的休息一会吗?”   费森脚步一顿,他望着她,很多话只能往肚子里咽,没说开口。   云依人上去了。   她是真的很困,刚刚在下面时擎酒的那番话,她没多放在心里,误以为他在耍酒疯,等疯劲一过,自然而然会回来找她。   这一觉,云依人睡到了晚上。   若不是女仆进来喊她说暮念来了,怕是要睡到明天了。   云依人浑身没劲,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太久的原因,她问女仆,“费森呢?”   “从上午开始,他就不在了。”   “你打电话给他,让他回来一趟。”大晚上来这,怕是知道了她和时擎酒吵架的事了。   云依人拿了件外套披在肩膀上,随意的把头发扎着便下了楼。   果然,暮念来了,她坐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看着电视。脸上看上去不太好,不过她爱笑,所以觉得也不算差到哪去。   云依人走了过去。   暮念一看到她,连忙招呼,“依人,过来坐我身边。”   云依人安分的坐在她身边,“妈,大晚上的天气这么冷,你怎么跑来了。”   “你和酒儿吵架了?”她专门来就是为时擎酒的事的,自然也就开门见山说了。   “妈,我等会就去哄哄他。”   暮念摸着她的手,笑眯眯的道,“这才乖嘛。依人,酒儿小,你要多照顾他。性子和他爸一样,犟的厉害,不过要是好好的哄哄,还是很好哄的。”   云依人听着,也笑了,“看来妈也没少让爸担心?”   “你爸比我大几岁,可心智呢,却在我面前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他父子俩倒是一个样,好在小北跟我来了。”   云依人没说话。   “我听说你和酒儿准备要备孕了是吗?”暮念,“想让酒儿乖乖的听话,你早上怀上孩子,他还敢气你?”   云依人咬唇,“妈,你听谁说的呢。”   “哈哈,酒儿喝醉了,我听他碎碎念念说出来的。酒儿很喜欢孩子呢,自然是因为依人你的孩子,所以他才喜欢。依人你喜欢孩子吗?”   孩子?云依人有些惆怅,说实话,她不知道。   不过,目前她还不能怀孕。至少得等半年之后才能怀孩子……   暮念见云依人不排斥的模样,她笑着道,“其实我也不是在逼你,这一切都是要看你自己的。”   “嗯,我知道了妈。”   暮念把女仆倒的开水端起给她,“外面真的太冷了,我今晚就不回去了,在这睡下。”   “好的。”云依人接过。   “不过你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找酒儿把,他现在还在公司里呢,一天都没吃饭。”   云依人听闻,眉头紧蹙,掌心的余温传递着,“他不是喝醉酒了吗?还有心情工作?”   “可不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这大冷天的,依人你忍心他这么晚还在外面工作?”   云依人不是傻子,知道暮念过来,就是想要说通她,要她去找时擎酒。   暮念其实很少管她和时擎酒的事,因为时擎酒很少拿夫妻的事在她面前说事,想必是时擎酒这段时间的颓靡,让费森不得不在她面前打小报告。   天下妈哪有不痛儿子的?   “我知道了妈,我现在就去。”   “嗯,这才乖。要是太晚,随便找家酒店住下也没关系的哦。”   云依人笑了笑。时小北的性格倒还真是随了暮念。   云依人也没有多停留,她要是不把时擎酒哄好,暮念怕是这段日子都会住在这好好和她聊聊人生哲理了。   云依人走出别墅,刚要上车,就看到费森赶回来了,“少奶奶。”   “你既然回来了,就带我去找时擎酒吧。”   “少爷在公司呢。”   “那就去公司。”   费森看了眼她,随后小心的问道,“夫人来了是吗?”   “嗯。”   “她要你去哄少爷吗?”费森问。   云依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是啊,怎么了?”   “夫人和老爷吵架呢,自己的事还没有解决,倒还有心思管自己儿子的事,要是被老爷知道了,怕是要被气死。”   云依人听闻,不禁发笑,“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前几天,似乎是因为她住院时,在医院的那个初恋医生吧。别看老爷性格闷,内向,其实对夫人很上心呢。”不然也不可能带着她全球到处转啊。家里的公司都不管了。   “初恋?”云依人双手抱胸,一脸的八卦,“费森,你倒是知道不少。”   费森嘿嘿的笑了下,“我知道的可多了去了。”   说着,他上车,启动了引擎……   “时擎酒他离开别墅后,就去了公司,一整天都在工作?”   “是啊,这些日子他除了公司就是喝酒,都没睡过。”与其说没睡过,实则是一闭上眼就是云依人,压根就闲不住。   云依人低眸,没说话。   “少夫人,少爷没找你是因为压根找不到你,都不知道你被司空凌川带哪里去了,所以他才颓废的,今天之所以那样,是觉得自己没用。”说到最后,费森的声音带着几分叹息,“少爷很爱少奶奶你的。少奶奶,你要懂少爷的心。”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也不会这么伤少爷的心了。   云依人抬头,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费森,其实他那种性格和我这种性格是真的不适合。”   “没有合不合适,没有尝试过,你怎么知道呢?”   云依人没在说话,沉默着。   半响,前面费森响起,“这些日子来少爷没有进一点食,少奶奶,等会你可以下车给少爷买点东西吗?”   云依人点了点头。   “少奶奶,你和少爷相处了这么久,想必都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把?”   云依人怔然,费森说的没错,她倒是还真的不知道时擎酒喜欢吃什么。   “少爷嘴叼得狠,可只要少奶奶你给他买的食物,他都会吃掉,不管是他喜欢的还是他不喜欢的。”都会吃一干二净,不会残留。   云依人闭了闭眼。她不是傻子,知道费森和她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第209章 和你有什么好聊的?   “这家吧?少爷长时间没有进食,吃点清淡的。”费森在一家粥馆停了下来,不过他没有下车,想要云依人下车去给时擎酒买。   云依人也没有多问,下了车。   费森想什么都想得周到,云依人只给他点了粥和汤,也没有多给他买什么。   上车时,费森看了眼她买的东西,也没有说什么,开着车离开了。   到达公司停车场,费森并未跟她上去,留在车里面。   云依人知道他什么意思,也没有多问,提着东西自己一个人上了电梯。   临近春节,天寒地冻。   云依人进到顶层时,发现公司没有多少人在,只有办公室盏着灯。   进去时,她敲了敲。时擎酒在里面没有出声,也不在顾忌什么,她直接推门进去了。   时擎酒在埋头工作,她进来时,抬了下头,看到她时,也没有很意外,旋即低下了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云依人把东西放到茶几上,走到他面前问,“吃了吗?”   时擎酒不理她,显然还生着气。   “我给你买了点粥,你喝点?”见时擎酒依旧不想理自己,云依人有些不耐烦了,伸手直接将他手中的钢笔给夺了过去,“吃东西!”   “费森要你来的把?”他问,声音带着几分冷。   云依人抿着唇,道,“我自己要来的。”   他猩红的眼睛盯着她,随后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又从一旁拿了一只备用钢笔。   “我错了。”云依人出了声,“时擎酒,你能不能原谅我?不要在和我僵着了?”   他手上的动作也只是那么停顿了一下,可随后,他又像个什么都没听到的般,继续工作。   云依人走到他身边来,柔声细语,“司空凌川已经回了美国,他已经绝对不会在来打扰我和你的生活。”   钢笔尖头抵在雪白的纸张上,墨水沁得一片漆黑。   听着她的话,他并未开心,不过却出了声,“云依人,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错在哪里。”   “你说,我会改。”   “你改不了。”   “你说都没有说,你怎么就知道我改不了呢?”   “你要是能改,早就已经改了!”他在乎她的态度,可每次,她都是那样无所谓!   他不知道有一天自己在她心里是不是也那么不当回事。   云依人拉过他的手,对上他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你告诉我,我俩是夫妻,难道要一直僵着下去吗?”   “你有把我当过是你的老公吗?”   “若没有,我为什么还来公司找你?”云依人只想早些哄好折头野兽。   时擎酒直直的盯着她,见她的眼里很真诚,一点也没有撒谎,他信了,再一次陷进了她的温柔乡。他起身,将她拥进了怀中,感受到面前的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他声音颤栗,“你对我一点也不好。”   他撒娇,里面大多数是控诉。   时擎酒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云依人生活中的全部。她消失的这段时间,他是如此的清晰知道,自己原来这么柔弱。   云依人摸着他的脑袋,安抚着他,“我以后一定对你好。”   “不止是以后,现在也要好。”   “好。”   时擎酒没在说话,他紧紧的闭着眼睛,感受云依人传递给他的温暖。好半响,他问,“你给我带了什么吃的?”   “粥。你是不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哼,可不止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为了你这小没良心的,我好几天都吃不下睡不着。”他拉着她走到沙发处。   时擎酒很好哄,只要云依人耐下性子。   他不贪,因为他知道云依人的耐心不好,哄了一会,他就知足了。   云依人给他打开了,把粥放到他面前,“吃点?等会和我回去?”   时擎酒看着他,动了动唇,“粥是真的你给我买的?”   “不然呢?是不是要我把消费记录给你看?”   时擎酒还真的要看她的消费记录,云依人无奈,只得把手机拿出来。时擎酒看了,这才乖巧的把粥喝了,“你自己来的还是费森送你来的?”   云依人:“……”   见她不说话,时擎酒也猜出了大半,喝了几口就停了下来,“费森送你来的?是吗?”   “他送我来的和我来的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他咬牙,“他送你来的,就代表你不乐意来找我!是他找你,让你来找我的!”   时擎酒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费森?他和云依人一吵架,他就在中间当和事佬。他还以为云依人知道自己错在哪,知道他的“辛苦”,自己一个人过来了。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云依人还是和一切一样!   他不想要事情在重蹈覆辙!他要让云依人清楚的认知自己对他的感情和心!   “我出别墅要找你的时候正好遇见他回来了,他说要送我,我就同意了。”云依人不知道他生那门子气。   时擎酒放下了碗,起身,不打算喝了。   云依人挡在他面前,“时擎酒,你还小?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闹?”时擎酒,“云依人,你觉得我是在闹吗?!”   他不过是想让她多注意,关心一下自己,现在在她面前,竟然成闹?   云依人真的是郁闷死了,好不容易把他哄好,又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行吗?”   “和你有什么好聊的?”   “时擎酒!”云依人气疯了,“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你知道我消失的这些天来怎么过的吗?”   “怎么过的?自然是和司空凌川过的啊!”酸酸的话。   云依人红了眼,她有些委屈,“是和他过的,可你不知道过的事什么生活!”   “你还想让我清晰的知道你和他的生活怎样过的?云依人,你诚心的吗?想堵我心是吗?”   云依人不想在和他吵。   时擎酒又继续回到了办公桌上工作,而云依人则坐在沙发里。两人就知道,明明相差不远,可却犹如隔了一条河。   云依人并未走,坐了一会,便倦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凌晨。   她依旧睡在沙发上,不过身上却披了一件毛毯,而时擎酒则已经不在了办公室。 第210章 时擎酒,我们和好。   云依人连忙起身,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时擎酒。   她打电话给时擎酒,那端正在通话中。   他把她给拉黑了?   云依人连忙打了电话给费森,那头的费森倒是接的很快,“喂,少奶奶,出什么事了?”   “时擎酒不见了,他刚刚还在办公室的。”   “我还在地下室,没看到少爷下来啊。少奶奶,你还没有和少爷和好吗?”   云依人咬唇,“你早些回去休息把,我会找到时擎酒的。”   说着,她挂了电话。   刚想要去外面的办公室挨个挨个找,忽然,她想到了费森说在停车场没见到他出来过,那就代表他还在公司。   云依人里里外外都找了他一遍,没看到他人。可她却遗落了一个没找的地方,那就是休息室!   走到隐蔽的休息室门口,准备推门进去,发现门反锁了。   “时擎酒?”她敲了敲门,“你在里面吗?”   没有人应,不过时擎酒在里面是不离十了。   云依人连忙到办公桌上找来备用钥匙,当把门打开时,发现思时擎酒倒在了地上。   她被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将他扶起来,“时擎酒?你怎么样了?”   时擎酒没有任何迹象。   云依人害怕的伸手在他鼻息间探了探气息。   好在还有气……   她吐了口气,连忙打了电话给费森,让他上来,把时擎酒带去医院。   这么一折腾已经大半夜。   时擎酒差点猝死……好在及时医治,不然怕是有生命危险。   毕竟长达好几天不吃不喝,天天醺酒工作,没有出人命,算是他万幸。   费森站在病房门口,沉思了好久,直到医生和云依人出来,送走了医生,他红着眼睛,“少奶奶,你若真的不爱少爷,就放过少爷吧。你不是想和少爷早些离婚吗?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云依人一怔。   可能是没想到费森会这么说,半响,她才回着,“费森,你说什么呢?”   “你从来都不关注少爷,结婚大半年了,你都在奔波你的家事,而少爷也因为让你安心,手上的工作许多都搁浅,为了尽快给你的家事解决。可你非但不痛惜少爷,每次让少爷担心,陷入险境。”   费森对云依人这个人是有好感的,可为了时擎酒的身体着想,有些话还是有必要说出来的。   见她不说话,想必也是听进去了,“你好好想想,若要好好过,就认真对少爷。若你真的把少爷的一片真心当理所当然,那么就尽早离了吧。”   女人不缺她一个,可时擎酒爱的女人唯独是她。   “我不会和他离婚的。”云依人道。   费森欣慰的点了点头,算是听到了云依人说了一句人话,“既然不会离婚,你就好好的和少爷说。”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这里有我。”   “少爷住院的事我目前不会告诉夫人,等少爷醒了,你想想该如何和他说。”   云依人点了点头。   费森离开了。   云依人在走廊外,站了好久,直到护士过来给时擎酒换药,她才有意识,跟着进去了。   时擎酒醒来时,是第二天下午,这一觉,他睡得倒是挺久的。   看到云依人在床边时,他没有意外,不过脸色却要缓和了不少。   “醒了?”云依人坐在床边。   时擎酒望着她那副不温不燥,似乎不关心他安危的表情,他问,“费森呢?”   “我让他回去了,在你没有出院之前,都由我来照顾。”   时擎酒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扯唇笑了声。   云依人无视他这抹笑,道,“在你没有痊愈之前,公司的事暂时放一边。”   “哦。”   云依人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从凌晨一直打针到现在,因天气冷,即便是房间开了空调,可药滴得慢,她便拿着热水宝宝放在手背上,让血液循环得快些。   时擎酒没把手抽走,不过脸色却是臭臭的。   “时擎酒,我们和好,不在吵架好不好?”她道。   “你说和好就和好?说吵架就吵架?”时擎酒心里堵得厉害,每次都是被她哄了一两句,就莫名其妙的和好,然后第二次又莫名其妙的吵架。   云依人一副要哭的表情,“那你想要怎样?”   “不是我想要怎样,是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和你好好过啊。”   时擎酒抿着唇,“真的想和我好好过?”   云依人含泪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昨晚为什么生气吗?”他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心疼。   云依人摇头,“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是因为我做的不好。”   “你每次主动来找我,都是被费森推搡着的。若要是费森不找你,你是不是就不会找我?”   “不是。”云依人冤枉,这一次她得好好的说明白,“我每次找你时,费森正好每次来找我,然后他就让我和他一起来找你。”   不过有些地方对时擎酒,她倒还真的没有费森那么细心。这点她倒是不反驳。   时擎酒别扭的道,“那我把他打发去带时小北,少在你面前晃。”   “别,他不是一直跟在你身边吗?要是去了时小北那,你不方便了怎么办?”   “我身边不是还有你吗?”时擎酒伸手将她拥入了怀,“女人,我的身边不需要别人,只需要你。只有你,才能给我想要的。”   云依人面红。   费森要是在这,听到了他说的这些话,怕不是会很伤心。可不管这么多了,终于把时擎酒这尊大佛给搞定,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见她忧心忡忡,时擎酒倾身,咬着耳朵,“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体力这么好。”   云依人没说话。   “还有,你答应我的事,该兑现了。”他道。   “什么事?”   “你说还有什么事?”他说得神神秘秘的,眼里还透着几分笑意,若不是穿着病服,真的很难看出他现在是个病人。   云依人倒还真的不记得什么事,有些疑惑,猜测着问,“照顾你到出院的事?”   他瞪了眼她,提醒,“孩子。”   云依人陡然间后脊一僵。   孩子?她可以说晚半年在生吗?可现在看着时擎酒这模样,怕是说出来,又会吵起来。 第211章 以后,你不准靠近她。   时擎酒在医院倒是没待多久,毕竟在云依人的“照顾”下,和自己心心念念“生孩子”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住太久的院?   回到半山腰别墅,云依人刚吃完饭没多久,就被他给拉上了楼,进浴室,打妖精去了。   次日。   云依人起的很早。   穿戴完毕的时擎酒见了,不由问,“怎么起这么早?在睡会。”   厚重的窗帘拉着,房间内暗沉沉的,只能模糊的看到时擎酒大概的身型,空中还残留着昨晚余香,云依人起身把窗帘拉开。   今天没出太阳,天气并不是很美好。   虽然房间有地暖,可时擎酒还是怕冷着她,给她拿了件睡衣披上,“怎么了?”   “我和你一起去公司吧?”   “怎么忽然想和我一起去公司?”   云依人反身,伸手将他的衬衫纽扣系好,“我还要管理云氏,得从你公司毕业才能独当一面。”   “你有我,还怕云氏会倒不成?”   “可我也不能一天到晚的在家待着把?”想到这的云依人忽然道,“而且,我也不能一直让你养着。”   “你是我老婆。养你不应该是天经地义?”   云依人只是想让自己忙一点,“不说了,我去洗漱,等会和你一起去公司。”   时擎酒也没有阻拦,其实云依人要做什么事,只有不是过分的事,他倒是不会太拒绝,“好。”   云依人洗漱,穿好衣服下楼时,发现暮念在看电视。   暮念似乎是和时宴吵架了,这几天都在别墅里待着,没出去过。   云依人和时擎酒吃了点东西,准备去公司,暮念却走了过来,“依人,我要去找你妈玩,你和我去吗?”   “我要和时擎酒去公司……”   “你和妈去。”时擎酒道。   “既然你和酒儿要去公司,那去吧,等会我让费森送我去。”暮念嘿嘿的笑了声。   云依人觉得暮念是有什么事想和她说,不由道,“我陪你去,明天和他去公司也可以的。”   “也行,那费森你和酒儿去公司。”   时擎酒看了眼暮念也没说什么。   费森把车开出来,他给云依人的衣服拢了拢,“等会到了,发个信息给我。”   云依人点了点头。   时擎酒和费森离开了。暮念把车开了过来,停在云依人面前,“妈,我开把?”   “没事,我开。”   云依人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一路,暮念笑嘻嘻的,话题都是绕着时擎酒。云依人也没有多说,只是附言几句。   期间暮念的手机有电话打进来,可都被她拒听。   云依人看到了,是时宴打过来的。   虽然不知道公婆因为什么吵架,但是发现暮念的小脾气倒还不小,和她有的一拼。   到了市中心,暮念到了一家比较开得悠久的早餐店停下,问,“吃了早餐在去?我还没吃早餐呢,这家的早餐我都好久没来吃了。”   云依人点了点头。   暮念以前似乎是这里的老熟人,老板看到她,笑口常开,连忙招呼她。   这里生气不错,可能是口碑好,加上又是人流多的市中心。   暮念拿着油条沾着稀饭吃,很有满足感。而云依人却是点了一碗牛肉粉,吃了没几口,忽然看到对面的暮念脸色一变。   云依人还没有问,就见暮念捂着喉咙,“砰”地一声,倒在桌上昏了过去。   “妈?妈!”云依人被吓坏了,大叫。   客人和老板纷纷过来,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就在众人束手无策时,一个中年男人从人群中出来。他动作利索,一把扶起暮念,拿着干净的筷子折断,直接插进暮念的胸腔……动作快得迅速,所有人都蒙住了。   就在云依人要推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暮念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呼吸。   而中年男人却是已经不见了踪影。   云依人被吓坏了,抱着暮念大哭,“妈你没事吧?”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把暮念给带走了,云依人匆忙忙的跟上去。   而站在人群中隐匿的中年男人,在护士的掩护下,穿上了白大褂,上了救护车。   暮念又昏厥了过去,好在护士说只是休克过去,不碍事。   云依人放下了心,一直握着暮念的手不放。   坐在角落的中年男人,望着躺在担架上的暮念,视线未移。   逼仄的救护车里,忽然响起一道突兀的电话铃声,是放在暮念口袋的手机响了。   云依人接听了,上面备注“时宴”,没有二话,连忙接听,“爸。”   云依人大概将情况说了下,然后在和时宴在医院会合。   暮念进了急救室,云依人她们前脚到医院,后脚时宴就上来了。   “你回去吧,这里有我。”时宴一上来就对云依人道,脸色冰冰的,看不出他担心和紧张的情绪。   云依人也急,“我在这等着护士出来吧,等妈没事了我在走。”   “你在这也是空等,让你走你就走。”   云依人楞了下,面前的时宴很是平静,似乎暮念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个病危的苟延残喘之人,一点也没有半分忧虑之心。   她没有在说话,走到一边坐了下来。   与其说不想走,还不如说是不敢走。毕竟暮念是在她身边出的事,若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时擎酒不恨死她。   时宴也没有在走过来让她走,眼色都不给她一个,就站在外面守着。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护士出来了。   说是好在当初有了急救措施,暮念这条命捡回来了,还叮嘱时宴以后千万别让她去人多的地方。   时宴没说话,冷冷的目光如淬着霜。   云依人站了好一会,看到护士把门打开,医护人员推着躺在病床上的暮念出来,她才跑过去。   暮念脸色很苍白,插进她胸腔的那半截筷子已经取出来,平坦得似乎没有早上那件事。   “以后,你不准靠近她。”时宴出了声,是对云依人说的。   云依人楞在原地,还没有回神,就见时宴和暮念离开了。   时宴的声音很冷,云依人站了好一会,耳边还依旧萦绕着时宴的声音。   刚刚时宴是在怪她吗?   也是,若不是因为她,暮念也不会出现这种事。   云依人伸手捂了捂眼,站了好一会,才离开了医院。 第212章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云依人打了电话给时擎酒,把早上暮念的情况告诉了他,他听了倒是没多大的情绪,只是让她过去公司找他。   云依人去找时擎酒前,去药店买了避孕药,吃下。   随后才开车到停车场,刚从车上下来的她看到了辛小语。   辛小语似乎是刚谈完项目回来,周围聚集了不少的秘书和助理。   云依人装没看到她进了电梯,却不想她也上来了,原本跟在她身后的人似乎被她差遣出差去了。   “找时大哥?”她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全,随后问出声。   云依人原不想搭理她,可忽然想到了一些事,道,“我身体里的蛊虫已经取出来了。”   “哦?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恭喜你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她也没有很意外,似乎这个答案她早就已经知晓。   “你的计划落败了。”   “还没有呢,胜负还没有出,云依人,我和你的对决才刚刚开始。”只要她在公司的一天,她和她的对决永远也没有完。   云依人没说话,不过却是冷笑了声。   笑辛小语的不自知。   “我还听说一件事,不知你听没听过?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呢。”   云依人没作声。   辛小语笑着走到她面前,“司空凌川回了美国,你知道吗?”   云依人抬眸,对上她。   “你知道他去美国干什么吗?”   “关我什么事?”   “你可真狠心,这么快就忘了救你性命的老相好了?”   “嘀咚”一声,恰逢这时,电梯门开了。   这电梯是通往顶层ceo办公室的,云依人直接出去,看都不看身后的辛小语一眼。   辛小语是来给时擎酒送资料的,她被拦截在了外面。   秘书从她怀中拿了资料,便让她下去,完全没有让她待在上面的意思。因为时擎酒吩咐过,不准她来找他。   辛小语没走,目光望向了ceo的办公室。   百叶窗并未合,坐在书桌处理公事的时擎酒见云依人来了,立马起身,随后,就见他把百合窗合上,没了两人的身影。   辛小语眸色一暗,转身进了电梯。   辛小语没有回工作岗位,电梯直接到负一楼停车场,她颓废的走出来后,就傻傻的站着。   一声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回神才接听,“喂?”   “小姐?”是曼温,“颜之韵要回美国了,说是要见你一面,你见吗?”   “曼温,你可知道云依人身体里的蛊虫已经被秦简亦给解了?”辛小语死死的拿着手机,“这样的话,我们的计划是不是泡汤了?”   “不会的小姐,你放心,我和颜之韵已经商量出对策,这次,一定会让云依人下地狱。”   辛小语的耐心已经没了,“我已经等不下去了。”   “小姐,刚刚眼线来报,说是云依人去了药店买了避孕药。这件事若要是被时先生知道了,你觉得俩人的关系会不会恶化?”   “我不需要听这些!”辛小语奔溃,“她吃避孕药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即便时大哥知道她不想为他生孩子而生气,可云依人那能颠倒黑白的小嘴还哄不好他吗?”   “小姐你别激动,之前云依人不想要备孕的吗?可现在她为什么又要吃避孕药呢?这之间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   辛小语闭上眼睛,辛酸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我好难受曼温,眼睁睁看着她和时大哥在一起,我真的好难受。”   曼温一次次让她慢点来,让她等候机会。可她等了这么久,没有等来云依人和时擎酒分手的消息,却得到了两人关系越来越好的残酷事实。   她怕这样下去,自己会疯!   “小姐,你别这样。”曼温,“这一次,我已经想好了办法,一定让云依人永生难忘!”   辛小语颤栗着唇,问,“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和你一起去见颜之韵。”   “嗯。”   ……   云依人没想到时擎酒并未过问暮念的事情,而是让她好好在一旁待着,看着他工作。   期间,她快要睡着,一通电话让她彻底清醒。   是消失许久的吴靓……   云依人接到她的电话很开心。   后天是吴靓的生日,是她26岁生日,也是她在这个城市过的最后一个生日。   她要离开了,所以举行生日宴会,邀请她参加。   云依人同意了。   奶奶逝去的消息对吴靓打击很大,她想出国散散心,或许会回来看她或许永远也不回来了。   挂了电话的云依人,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告诉下季婧。   毕竟吴靓照顾了季婧这么久,两人想必也有了感情。   “谁?”时擎酒见她出神的厉害,问。   “吴靓,她后天生日,邀我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会。”   “去干什么,你和她的关系好吗?”时擎酒对除了云依人之外的异性,态度都不好。   “她之前替我照顾过我妈。”   “那她之前还伤害过你妈,你怎么就忘了?”时擎酒放下合同,走到她面前,“女人,拒绝去。”   “可是我都已经答应了。”   时擎酒在她身边坐下来,将她拉进了怀中,“你既然想去,那就把我带上。”   “可是你工作很忙啊……”   “在忙有你的事重要?”他亲了亲她的发顶,“女人,过了年后,我俩独自过一过二人世界?”   云依人握着他的手,想想这大半年来发生的糟心事,她也没有拒绝,“好。”   两天后。   云依人带着时擎酒如约来到吴靓的生日宴会。   吴靓生日,她也告诉了季婧。自从把季婧体内的蛊虫取出来后,情况要比以前要好太多了。   季婧和云依人母女俩挑了两份礼物,送给了吴靓。吴靓看着就知道是珠宝盒,她不接。   “你不接就是看不起我,不把我当朋友了。”   吴靓红了眼,“谢谢你,依人。”   “好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高兴点。”   吴靓在s市的朋友并不多,都是以前的玩得比较好的同事和同学。   有人认识云依人和时擎酒,想要留影。云依人没有拒绝。   有了第一个,就有接二连三的人上来,时擎酒有些不耐烦了。 第213章 你拿什么保证!?   云依人看出来了,一脸歉意的婉拒。   见周围没了人,时擎酒脸色稍作缓和,拿出手机丢给一旁站着的费森,“去,给我和依依一起拍个照。”   云依人:……   “女人,笑得开心得!怎么,刚刚和他们照时,笑得像个傻子。和我合照,就这么不乐意?”   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她能给好脸色吗?   “少爷,少奶奶,你俩靠近,抱着对方,笑得开心点。”费森拿着手机,指挥着。   时擎酒肃着一张脸,“你个废物,我俩还不够笑得开心?”   嘴上这么说,可身体却是靠近云依人,将她搂得密不透风,原本不爱笑的他,也因要和云依人拍照,嘴角牵扯的露出了一点点微笑。   云依人看着他的模样,抽了抽唇。   “少爷,你姿势别太僵硬,这样显得你就像是个雕像一样,自然一点。”费森为了拍出完美的照片,非常有经验的指挥着。   时擎酒要发火了!   可想想这是自己和云依人的第一张合照,他忍住。   毕竟他和云依人连结婚合照都没有拍过,之前结婚证上的照片,云依人因心存芥蒂,苦着一张比哭还要难看的脸。俩人隔得一万八千离……   想想时擎酒就觉得气。   云依人从来没有给过一次美好的记忆给自己。   越想,心中无名怒火往上涌,最后,身边的云依人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瞬间,一盆冷水浇灌下来,让他一时间楞住。   “你发什么呆呢?不是你要拍照吗?现在怎么又摆着这副脸?”她话说出来是那么的可恶,可是因身边有外人看的缘故,声音很小,低声的传入他耳里,让时擎酒的眸都红了。   这女人,大庭广众下公然勾引。   时擎酒大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搂紧了怀中,他低头,在她耳边道,“刚刚见你和别人合照笑得那么开心,你知道我脑里有什么恋头吗?”   云依人狐疑的望向他,“什么恋头。”   时擎酒没答,不过却低头,颇有些恼怒的吻印在她唇上。   随后,便是那波涛汹涌的气势……   云依人耳尖通红,这么多人,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费森看到如此美好的一幕,连忙拿起手机定格。   不远处的吴靓望着时擎酒和云依人占了今天的风采,她也没有气恼,脸色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   一旁的季婧见了,都羞红了脸。   大家玩的很开心,可能是“一亲”过后,时擎酒身旁的戾气没那么重了,拉着他们做起了游戏。   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大伙都是敞开了玩。   而与此同时,对面酒店拿着望远镜的辛小语却是被气死!   她和颜之韵约在这里聊事,没想到会看到云依人一行人,因窗户敞开,她将里面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   颜之韵点燃烟依靠在窗边,目光倒是没有和辛小语一样落在云依人和时擎酒身上,而是落在了季婧和吴靓俩人上。   “这云依人,越看越恶心!今天你把我约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是专门过来,看他们秀恩爱的!”每次只要看到云依人和时擎酒在一起,辛小语觉得体内的暴躁因子在躁动。   所以,她一般都是把事交给曼温去做。因为她怕自己止不住的想要动手杀了云依人。   颜之韵将香烟摁灭,“我走之前定然会送她一份大礼。”   “什么意思?”   颜之韵勾唇一笑,从风衣里拿出钟表,看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她道,“等会你就看好戏吧。”   “你别买关子了!快说把!”   “今天你可知道他们给谁过生日?”   吴靓辛小语是认识的,不过这和吴靓生日有什么关系?   “礼物。”她道。   辛小语一听,连忙拿起望远镜望向对面,看到一堆礼物被吴靓放在台吧上,她眯了眯眸,“你该不会在里面放了炸/弹吧?”   颜之韵没说话,眼角的笑意却是很浓,“是啊。”   “你知不知道时大哥也在里面!?”   “他在里面又如何?”   辛小语一听,差点气死!她说的倒是轻巧,若要是换作司空凌川在里面,看她着不着急。她怕炸伤时擎酒,要赶去,却被颜之韵挡住。   “你放心,我不会放时擎酒出事的。”   “你拿什么保证!?”辛小语才不信!   “我快要回美国了,甚至以后都不会在回来了,你说临走时,我是不是要送一份礼物给云依人?”害得司空凌川这么苦,她怎么不好好备一份礼物给她?   辛小语听着,眉头一挑,“那司空凌川是不是也不会在回来了?”   “他本不是这里的人,他回来干什么?”   所以她这是要鱼死网破了?辛小语不怕别人被炸死,就怕时擎酒受到牵连,“你把炸/弹放在哪个礼物盒里?”   “你急什么,不是还没有炸吗?而且你不会打电话让时擎酒离开?”   辛小语自己有自知之明,她要是能把时擎酒喊出来,那么她也不会窝囊的待在这里。   她是想杀死云依人,可那是在时擎酒安全的前提下。   辛小语要去对面,却不想酒店的门被反锁,她打不开!瞬间,她慌了,“颜之韵!”   随着她的声音一出,只听到对面“砰!”地一声,火花四溅,巨大的轰鸣声差点卷席她耳廓,让她失聪。   火花燎升,车水马龙的街道一下子喧嚷起来。   两边对面距离隔得远,炸/弹的威力并不大,因为颜之韵并不想招惹是非,只想让云依人和她那群朋友,死得安详点。   而且,全部的人都待在房间里,晾他们也苟活不了。   站在门口的辛小语惊楞在原地,眼睛倒映着对面的熊熊烈火,若不是耳边响起下面街道的鸣笛声,她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她的一场梦。   她迈着腿,步伐沉重的走到窗边。   “你好好看,我就先走一步。”站在窗边亲眼目睹那边酒店炸开花的颜之韵也没有再停留,越过辛小语的身边离开了。   明明相隔得有些距离,明明要用望远镜才能看到对面的画面,可此时的辛小语眼前呈现出了一片景象。 第214章 这一次,我绝不会姑息你!   那栋楼,玻璃因火光炸裂,掉在下面,砸伤了下面行人。   中层,上燃着熊熊烈火,一楼的人全都纷纷逃亡出来,怕极了自己会遭殃这场不幸。   眼帘忽然被朦朦胧胧的雾水弥漫,笼罩了视线,眼泪,毫无征兆的掉起来,辛小语痛彻心扉的大吼,“时大哥!”   接着,便见她像风一边冲出酒店,朝着对面的大楼狂奔。   此时,因爆炸事故导致这段路被封,行人纷纷被疏散开来,保安和消防队赶来。   大火汹汹,火势极大。   辛小语要冲进去,却被酒店的保安给拦截。   她的眼泪模糊了视线,看不清面前,她只知道时擎酒在里面,她要进去救时擎酒。   只要有一线生机,只要时擎酒还有气息……   可能是颜之韵专门研发的炸/弹,不管消防队怎么有灭火器都灭不掉,只能看着那张牙舞爪的大火吞噬着。   黑烟弥漫整个天空,望着只能进不能出的酒店,辛小语跌坐在地,放声大哭。   “小姐,你没什么事?”曼温迟迟赶来,看着辛小语哭成小孩,她心疼不已要将她拉起来。   辛小语哭成泪人,她拉住曼温的手,“曼温,时大哥时大哥还在里面,他还在里面啊!”   “我知道,你放心,时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他会没事的。”   辛小语不听劝,一直在哭。   忽然,有消防队大喊,辛小语也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朝着里面跑去。   保安拦也没有用,她直接动用催眠的功能,将大块头保安放倒。   辛小语走进去,看到时擎酒站在一楼,完完整整的站在那,似乎是她的错觉般,让她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待她朝着时擎酒走去时,不想,他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穿着防火服,冲了火场。   辛小语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突的痛,她要走过去,却被曼温拉住,“小姐,云依人在那边!”   云依人哭得惨兮兮,周围集聚了不少狼狈的人。   “云依人!”辛小语猛然走过去,看着她好端端,并未出任何时,她整个人要奔溃了,“你怎么会在这?”   云依人眼睛通红,看到辛小语出现在这,她疯了一般抓着她,“是不是你干的?这件事是不是你辛小语干的?”   “你在胡说什么!不是我!”她怎么可能会让时大哥置身于危险之中。   “不是你那你怎么会在这?”   辛小语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她冷冷的问,“你们竟然没什么事,那你们为什么还不走?还在这待着干什么?”   即便辛小语狡辩,云依人也知道这爆炸事故,定然和她有关。   回想里面的人生死未卜,她气急败坏的伸手,重重的一耳光扇了过去。   辛小语挨了这一巴掌,头都被她打偏,人傻愣愣的站了半响,才捂着脸,“云依人,你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辛小语,我妈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要你的命!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姑息你!”   辛小语眉心一跳,也不在计较云依人扇她的事,她咬牙问,“刚刚时大哥进去,是为了救季婧?”   云依人没说话,脸上的泪痕还触目可见。   辛小语望着她的模样,像是疯了般,抓着云依人的头发,如疯婆子破口大骂,“云依人,你是不是人?那是你的妈,你不去救?就教唆时大哥去救?他可是你老公啊!那上面是什么场面,你自己心里没点13数吗?难道在你心里,时大哥的命就这么廉价?”   “放开!你说什么鬼话。”   “云依人,我要和你拼了!”辛小语气得不能言语。   一想到时擎酒是为了去救季婧而去冒险,她是真的恨不得现在云依人就去死!   俩人打的难解难分,最后还是曼温跑过来,将她们拉开,“干什么!现在是打架的时候吗?有这么闲心还不如怎么想办法救任”   曼温的声音刚落,就听到楼梯间传来一声声悲惨的叫声。   接着,就见救护人员抱着被烧得黑焦焦,血肉模糊的人出来。   云依人和辛小语两人同时愣住。   受伤面积占据全身百分之八十,痛得那人只能叫,面目全非的早已看不清容颜,空中还有烧焦的气味。   云依人眉心一蹙。没一会,就看到救护人员把上面的人不停的背下来。   背下来的人,大部分受伤很严重,烧伤面积极广,即便是不死,怕是也是难以用真面目去见众人。   云依人的心越来越慌,直到最后,她似乎是意识到什么,连忙走到那一群群背下来的受伤人员。   没有见到吴靓,没有见到季婧……   她的心口裂了,拖延的越久,火烧伤的就越严重。她颤栗的拉着下来的救护人员,唇色发白,“我妈他们呢?”   “上面还有人!只有办生日宴会的房间里,火势严重,外面的人倒是没什么事。只可惜了,里面的人怕是救不了了。”   云依人听着,险些没站稳,“什么叫救不了?”   “里面也不知道是打翻了什么而引起的火势,火不仅扑不灭,还烧得越发厉害,那些受伤的人员,浑身都是火啊……”说到最后,救护人员也说不下去了,抬着那些受伤的人离开酒店。   那头的辛小语担心时擎酒的情况,拉着其中的救护人员打听情况。   时擎酒又高又有力,即便是穿了防护服,可还是被救护人员注意到了,“那小伙子啊?他还在上面救人哩!要手都快烧坏了,要他不要再找人,可他不听劝!哎呀,老天保佑,希望不要出什么事哦!”   辛小语差点跌在地,好在被曼温扶住。   稳了没一会的辛小语也没有多停留,她连忙穿上防护服,要上去找时擎酒。   曼温拉住她,“小姐,你疯了?上面不是有人吗?你还上去干什么?”   “我要去找时大哥,我怕他出事。他肯定是还没有找到季婧,要不然他早就下来了。”辛小语是真的担心时擎酒,她不想让时擎酒受伤。   曼温拉住她,不准她上去。 第215章 你想要我死在这里吗?   “曼温,你放开我!”   “不行,小姐你不能上去,我不会让你上去的。”   “你想要我死在这里吗?”辛小语撕心裂肺的大吼,“时大哥要是死了,我还活着在这世界干什么?”   辛小语和曼温俩人在僵持时,云依人已经换上了防护服,不顾一旁救护人员的阻拦,她跑了上去。   生日宴会在四楼……   越接近上面就越热,甚至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即便是全面武装,可云依人却硬生生的感觉到了压力。   电梯已经不能运行,楼梯间,黑雾弥漫,看不清路,只能艰难的凭着感觉走。   到四楼时,乌烟瘴气,眼帘只有一片火光。   果然被救护人员说的没有错,只要她们办生日宴会的房间火势大,其他的房间,压根没有被蔓延到。   云依人打湿了浑身,一鼓作气冲进去。   又热又难受……   明明已经密不透风,可她浓呛的烟还是进了喉咙,让她剧烈咳嗽着,叫不出人来。   这个酒店的房间很大,开放式落地窗,因玻璃破碎,火势冲天的只能朝着外面往上扬升。   救护人员都在奋力抢救,眼睛被烟熏得好生痛,云依人看不到时擎酒。   这里的摆设物件全都轰塌,吊灯,台吧,被烧得面目全非,没有一处好的。   也不知道季婧和吴靓被砸着昏倒了那一片,只能大面积的寻找。   里面很难受,浓浓的烟雾让人望却,云依人强忍着朝里走去,脚不知踩到了什么,只见一个岌岌可危的建筑物猛地砸下来。   她来不及躲,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一把将她扑倒在地。   云依人只感觉后背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到了一般,痛得她四肢百骸忍不住颤栗。   “依人,受伤没有?”熟悉的声音,拉回云依人。   只见时擎酒用后背给她挡住了那轰塌下来的台柱子,火光燎原,在他身后燃烧,像是从火中走出来的英雄。   “是不是撞到什么地方了?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吗?你进来干什么!”此时的时擎酒完全没有顾忌自己,担心身下的云依人。   若不是他穿着高度防火的救生衣,这一挡,怕是让他直接葬身与此。   好在救护人员也多,连忙把压着时擎酒后背的建筑物齐心协力抬着移开了。   云依人望着,眼泪簌簌而流,一把抱住时擎酒,“我没事,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戴着面具的他看不清容颜,厚厚的手套拍她着的后背,让她心安,“你出去,我一定把妈救出来好不好?”   云依人声音都哑了,“妈还没有找到吗?”   时擎酒没说话。   “我在外面也没有看到吴靓,她俩究竟在哪?”云依人的话刚落,就听到那边传来呼叫声,“这里有两个人!快来帮忙!”   云依人一听,“是妈和吴靓吗?”   时擎酒将她扶了起来,两人一同走去那边。   果然,是季婧和吴靓,两人压在最隐蔽的角落,难怪时擎酒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若要是不仔细点找,怕是会误以为这里没人,因为这里的火势不大,而且也没有很多的轰塌物。   吴靓紧紧的抱着季婧,似乎是为了保护季婧,她双臂抱得密不透风,后背被烧得已经不能正视。   季婧意识还算清醒,不过脸却蹭的很黑,长期吸入烟雾,让她体力不支,“救,救吴靓……”   “妈,你放心,吴靓会没事的。”云依人拉住季婧的手。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的季婧,昏厥了过去。   吴靓被烧成了焦人,不说衣服,连着皮肉和头发都被烧得没了。一股很难闻的烧焦气味很是浓重。   云依人被时擎酒抱在怀中,哭得稀里糊涂,脸被蹭得看不清容颜。   救护人员,把吴靓和季婧抬了出去。   大火慢慢的熄灭,直到天空的厌恶散去,才回归平静。   辛小语一直在下面等着时擎酒,她被曼温挟持了,上去不得,只能在下面干等着。   当看到时擎酒搂着云依人出来时,她一刻不安的心落下来了。   时擎酒并未注意到她,也没有在下面停留,带着云依人匆匆而离。   辛小语站在原地,望着时擎酒远走的背影,她的眼泪模糊了视线,一旁的曼温见了,连忙搂住她,“小姐。别哭了,时少爷不是没事吗?”   “他的后背……”辛小语红了眼,“血肉模糊,被烧伤了。为了救季婧,被烧伤了。”   “好在人没事,只是后背受伤了而已,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一点会治好的。”   辛小语将头埋进曼温怀中,“曼温,为什么云依人不好好珍惜时大哥,为什么像时大哥这么好的男人,云依人不懂的珍惜。”   曼温一脸的心酸,她没有说安慰的话来,只有留在她身边,无声的陪伴着。   云依人在手术室外等着季婧和吴靓的消息。   季婧倒是没什么事,因为被吴靓抱着,保护得很好,除了胳膊被擦伤了,吸食了大量烟雾,陷入昏迷,其他地方倒是没什么事。   不过吴靓……   却是为了保护季婧,大面积烧伤,高达百分之九十五的地方严重烧毁,怕是挨不过去了。只能准备后事了……   云依人听到这个消息,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被一直守在身边的时擎酒拉进怀中,她放声大哭,“时擎酒,吴靓她,她为了护着我妈,死了。正是花样年华的她,就这么死了。”   时擎酒没说话,只是紧紧的搂着她。   费森赶来,看到狼狈的两人,他走上前,刚要说爆炸事故的事,却看到时擎酒满血的后背。   他一惊,连忙道,“少爷,你的……”   时擎酒冰冷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让费森到嘴的话止口,只能说,“是司空凌川的人,不过她已经回了美国,不在了。”   “不管她逃到哪里,都要把她给我抓回来!”   费森不敢看时擎酒,“是。”   他没走,见云依人如此伤心,丝毫没有注意到时擎酒后背的伤,他应着头皮说,“少爷,你后背的伤该清理下,不然会化脓的。”   即便现在是冬天,可要是感染了,只会加重。 第216章 少爷需要的人不是我。   云依人听闻,立马将视线投向时擎酒的后背。   “闭嘴!”时擎酒冷冷的瞪了眼费森,“谁让你多嘴的?”   费森知道,云依人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怕是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少爷,一心都放在急救室里。   “你怎么样了?”云依人这才记起来他替她挡了那轰塌的建筑物,“快去包扎。”   时擎酒不动。   “我陪你去好不好?”云依人知道他担心自己,可现在的他只会让她更加担心。   时擎酒没有拒绝,他点了点了头,随后道,“妈已经没事了。”   “我知道。”只不过吴靓……   “护着妈的吴靓,我会让人抢救,若要是死了,我会让人好好办她的后事。”   云依人和时擎酒之所以没有在生日宴会上,是因为两人去了下面。也就是因为如此,两人逃过了一劫。   “这些事你就不要担心了,你现在快去处理身上的伤口。”   时擎酒脏兮兮的手紧紧的拉着她的手。   “我陪你去。”云依人拍了拍他手臂,示意他安心。   费森也跟上去了。   云依人原想和时擎酒一起进去,却被时擎酒给拦在外面,不让她进去。   她不解,“你不是要我陪着你吗?”   “你只要在外面就好了,知道你在外面,就知道你在陪我。”他道。   云依人拧眉,不解时擎酒这层含义。   一旁的费森看了,出声,“少奶奶,你就听少爷的吧。”   直至始终时擎酒都没有让云依人看他后背,是因为伤得太严重,若要是让云依人看了,怕是会吓到。   衣服和血肉已经掺在一起,早已模糊不清。   时擎酒和护士进去了,云依人则和费森在外面守着。   “少奶奶,你知道是什么而导致的爆炸吗?”费森问,毕竟云依人是当事人,想必对里面的事很清楚。   “我不知道,当初我和时擎酒下去了。”云依人道,“不过爆炸时我看到了辛小语在,是不是辛小语和颜之韵搞得鬼?”   费森听闻,摇了摇头,“想必辛小语是不知情的。”   云依人不解,“为什么她不知情?”   “少爷在里面,她不会让少爷置身危险之中的。”辛小语只是一直害云依人,对时擎酒一直没有做过越轨之事。   云依人没说话。   司空凌川的人,走之前还要送这么一份大礼给她。可谓是恨她入骨啊,可惜了,每每让她侥幸逃脱,受伤的总是她身边的人。   “少奶奶,若没什么事的话,我便下去了?”他得去看看爆炸现场。   云依人也没要走留他,“你去吧,放心,时擎酒我会照顾的。”   “嗯。”费森走了。   其实哪能指望她照顾时擎酒?一直都是擎酒在照顾她。而且只要云依人在,时擎酒的眼里就容不下别人,所以他在不在身边,都无所谓。   费森离开不久后,时擎酒就出来了。   他的后背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上衣脱了下来,上半身都是被纱布缠满,没有一点缝隙之地。   “你是不是伤得很严重?”云依人拧着眉问。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人吗?”时擎酒的手也包扎了起来,指尖被黑胶染得乌漆墨黑。   云依人没说话,她倾身抱住他,“我才是那个没有一点事的你,你受了很重的伤,我知道。”   “不碍事。”他抚摸着她的头,低声道。   云依人不知该说什么,当初季婧被护士推进了急救室,她很担心,所以忽略了时擎酒,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受伤一事。她真的是一个很糟糕的妻子。   云依人没有在医院多待,被时擎酒给带回了别墅。   云依人被时擎酒哄着好好的睡了一觉。毕竟那场爆炸事故,对云依人还是有很大的阴影。   云依人睡下后,时擎酒有事要忙,便离开了。   夜色正浓。   云依人做了一个梦,惊醒过来已经是凌晨,身旁并未看到时擎酒的身影,她下了床,去了楼下。   没有看到时擎酒,女仆看到了她,说时擎酒带着她回来后,就出去了。之后也没有再回来过。   云依人打了电话给时擎酒。   不是时擎酒接听的,那端传来了费森的声音,“少奶奶?”   “时擎酒呢?”   “少爷他……”那端的费森欲言欲止,最后,他道,“在医院。伤口化脓,很严重,怕是要住院一段时间。”   云依人听闻,怔然,好半久,她才道,“白天在医院时,他怎么不说?”   “是怕少奶奶你担心。晚上你要是不打电话,少爷早上肯定会赶回去佯装自己没事的。”毕竟那么大的建筑物砸在后背上,怎么可能会没事?   “他现在在医院?”   “少爷已经睡着了。少奶奶,你可以当作不知道吗?”毕竟是时擎酒不想让云依人知道,自然是怕云依人担心他。   云依人死死的捏着手机,她道,“嗯。费森,你好好照顾他,麻烦你了。”   “这是我该做的,不过少奶奶,少爷需要的人不是我。”   云依人楞了下,她没说话。   挂了电话的云依人在外面站了好久,直到女仆拿着衣服走过来披在她肩上,云依人才回神。   知道女仆如此关心她,是费森的嘱托。而费森之所以对自己这么关心,是因为时擎酒。   云依人回了房间。她躺上床,努力让自己睡,可是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她穿好衣服,要去医院照看时擎酒。   她不要时擎酒再做那个付出的人,她也要对时擎酒好。   云依人把车开出来,还没有行驶到医院,十字路口处,忽然一辆黑色的车冲出来,来不及急刹,直接撞了上去,车头直接被撞凹。   离医院还有点路程,加上现在是半夜,路上压根就没有什么行人。   云依人头撞上了方向盘,她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可稠腻的鲜血从她额间掉下来。   对面的车闯了红灯,似乎是有什么事,一直踩油门,压根没有踩刹车。   两辆车相撞,损失惨重。   云依人要下车,可眼皮很重。油箱似乎被撞破了,明明意志混沌的她,竟然听到了汽油嘀嗒嘀嗒掉在地上的声音。 第217章 你挺住!我现在就叫人救你。   鼻尖笼罩着汽油味。   这辆车快要爆炸了,得快点出去。   头好痛……   眼皮一直打架,像是要昏过去了。   为了自救,云依人模糊的抓起一旁的东西,然后狠狠的插进自己的大腿。   “啊!”云依人疼得浑身颤栗,瞬间冒出大汗。然疼痛感让她的意识逐渐清晰。   她不能睡!要出去——   她还要去医院找时擎酒。   满手是血,她艰难的推开门,用尽了她浑身的力。   车门被她推开,整个人依靠着车门,顺势倒在了路上。   云依人满身是血,她不知道自己哪受伤了,只知道浑身疲倦。即便依旧出来,可她知道,必须得走远。   她抓起腿上的尖锐物拔出来,然后又插进去。   这一次,疼得她猛然站起了身。血汩汩流着,她瘸着腿,一步一步的离汽车走远。   忽然,她朦胧的视线看到了对面撞翻了的车里有一只满是被玻璃砸伤的血手。   那辆车比她的车还要严重,整个油箱的汽油早就掉得精光。   那人似乎被车压着,她看不到是男人还是女人,不过由着那只在动的手,她敢确定,那里面的人还活着!   她拖着受伤的腿走过去,气有若无的问,“你还好吗?”   走近一看,是一个男人。   男人的脸被血染得看不清容颜,只能依稀看到他那半张脸。   “你别死!你挺住!我现在就叫人救你。”云依人找手机,却发现手机在车上。   她不可能在折回去拿。   望着男人被压在车下的四肢,以及那处油箱滋滋滋的声音,她红了眼,“对不起,我不能救你了。我救不了你,手机不在身上,我没有力救你。”   男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嘴角勾起了起来。   云依人拖着身子走远了几步,看着空荡荡的四周,耳边如此的宁静,她哭红了眼,咬咬牙继续向前走去。   忽然,她只听身后“砰!”地一声爆炸声。   火光四溅。   云依人猛然抱头,放声大哭……   她没有能力,为了保命,只能见死不救。   就在云依人要继续往前走时,一辆车行驶了过来,可能是看到前方有爆炸事故,连忙踩刹车停住,似乎怕殃及无辜,并未开过来。   云依人想要找人帮忙,可车却忽然打道回府折了回去,不要说看到有下来的人了。   车越行越远,云依人的眼帘越来越模糊。   天旋地转,她倒在了地上。   意识越发模糊,眼帘那场熊熊大火吞噬她的眼睛,她看到了那个男人,在朝着她招手。   爆炸的车是她那辆,那男人还继续压在下面。   男人命不该绝……   原本被压在下面的他对视她的眼睛时,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活脱脱的爬了出来。   有什么重物压着男人的下半身,可他此时只觉得命最重要,似乎不担心自己的双腿会不会截断。   云依人看男人一步一步的爬出来。她笑了,可下一秒,只见那男人下半身血淋淋的印在她面前,她钝住。涣然间,她只见躺在地上的男人冲着她笑,眼里的冷让人不寒而栗。   云依人彻底的昏厥过去,再也没了意识。   现场一片混乱,没过多久,好几辆黑色的车徐徐开来。   从车上下来了大块头保镖,看到在地上爬行的男人,他们连忙跑过去,“门主!”   男人被保镖抱了起来,准备抬上车时,只见男人的手伸向了躺在不远处的云依人,“带走她。”   保镖在男人的眼神下,将昏迷的云依人也给抬走了。   次日。   回到半山腰别墅的时擎酒并未看到云依人,看到监控,得知云依人凌晨就开车出去了。   他刚要叫来费森,不想费森忽然匆匆赶来,“少爷!出事了!”   “什么事?”   “少奶奶出车祸了,昨天晚上,少奶奶开出去的车,和另一辆车相撞,两辆车都爆炸了!”   时擎酒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心口一阵腥甜,“不可能!她人在哪?!”   “没看到少奶奶。少奶奶似乎是死了……”毕竟车烧得不成样,人在里面也成灰了吗?   “你撒谎!带我过去!”   “少爷你别急,我们的人派出去了,很快就有消息了。”费森扶着时擎酒,深怕时擎酒站不稳给摔了。   时擎酒推开他,要出去,却不想走得太快,整个人倒在地上,接着,就见他“噗”地一声,口吐鲜血,直接昏了过去。   ……   云依人醒来时,只觉得腿好痛。   “小姐,你终于醒了!我立马去告诉门主!”女仆一直在床边守着云依人,看到她醒了,立马跑没了人影。   云依人起身,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环境,她拧了下眉。   没多久,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上下打视她一番,便道,“这位小姐,你没什么事吧?”   云依人摇了摇头,“我没事,请问这是哪?”   “没事就跟我来吧!”男子并未多言。   云依人以为是那个好心人家救了她,现在看她醒了,便让她回去,她也没有拖拉,连忙起身跟上了男子。   腿痛得厉害,可这点伤她还能忍住。   年轻男子并未带着她下楼,而是去了隔壁的房间。   云依人有些不解,“不是让我回去?”   “你想多了小姐,你撞了门主,还想一走了之?”说着,年轻男子推开门,示意她跟上来。   云依人听懂了大概意思,“那个男人不是我撞的,是他自己闯了红灯!”   “少废话!快跟上来。”   云依人抿了抿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老实巴巴的跟上去。   走进去,男人把她留在房间,便离开,将她给锁在里面。   云依人拍门,“你干什么?开门!”   “我家门主在里面,想想该如何让门主放过你吧!”说着,外面的男子似乎走远了。   云依人心中来气。她都已经解释清楚了,怎么他们还是不听劝呢?   云依人咬了咬唇,走进去了里房。   欧式大床,近乎三四米的大床,厚实的床幔严严实实的遮着,看不到里面。   她走近,叫了一声,“先生?” 第218章 你闯的红灯,撞的我。   无人应。她又走近……   当看到床上躺着紧闭双眸的男人时,云依人一愣。   男人长得很妖冶,脸上即便是被蹭伤了,可还是挡不住他那副邪魅的容颜。   云依人以为男人昏迷过去了,可不想她的视线在他脸上驻留了几秒,就见男人睁开了眼睛,一双漂亮的黑眸对上她时,着实让她怔了下。   “你好先生。谢谢你救了我。”云依人道,因腿痛的厉害,她也没有多站,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男人没说话,视线落在云依人脸上,似乎是在打量她,又似乎是在想怎么处置她。   “我叫云依人,不知先生你叫什么?”   这次他开了口,不过口气冷漠,还带着几分冷意,“宁妄然。”   “是宁先生啊。请问一下,我可以走了吗?你的人把我抓进来,似乎是误会了。”她说。   “误会?”他笑了笑,“云依人小姐,他们并未误会。”   “他们觉得是我撞了你,可是明明事情的真相是你闯了红灯,是你撞了我呀。”云依人道。   宁妄然起身,他的伤要比云依人重,脸色看上还不是很好。   他没有回云依人的话,不过却是伸手将被子拉开……   当云依人看到他膝盖以下空荡荡的地方时,整个人怔住,她别过眼,没去看。   “这场事故,谁受的伤最为严重?”他道。没了双腿,他也没有太过奔溃的情绪,只不过性子却是出奇的阴阳怪气。   云依人咬唇,“是你闯的红灯。”   “可是你撞的我。”他道,被子也没有盖住,让云依人直视她给他受的伤。   “是因为你闯的红灯,撞的我。”   “怎么解决?”他跳过她的话题,说,“我已经再也站不起来了,而是就是罪魁祸首。”   云依人没说话。   “你想耍赖吗?”他说,“当初你明明可以救我,可却对我见死不救。若你把我救了出来,或许我的双腿还有救,也说不定呢。”   云依人怕是有病才会和他说话!一说话,不就是表示他的腿是她给弄没的吗?   “宁先生,当初我也是死里逃生。在说了,我救你是情分,不救你是本分。你不必拿道德来绑架我。”她是人,当初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她做的选择是对的。   “好啊。你既然这么执着,我也不强迫你。不过我这人呢,一向睚眦必报。”说着,他那淡漠的视线落在她腿上,“不如把你那双腿还给我如何?”   云依人缩了下双腿,再也受不了被他冷讽,“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自己闯红灯,不仅害得我成现在这样,更害得你双腿没了,这些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宁妄然沉默了下,似乎很认真的在思考一个问题,“你想逃避责任,可以直说。”   “我没有!那压根就不是我的错。”   “我的双腿没了,难道就对我没有一丝丝的愧疚感?”他歪着头,问。   云依人没说话,她在没有良心也不会拿一个已经是残疾人的双腿来说事。   “你放心,我不会赖上你的。只不过我现在行动不便,即便是我闯了红灯,可我脚没了是事实。在我身体没有彻底康健之前,你必须得伺候我到痊愈。”他说,张口就说脚没了,没有一丝别扭。   这样的理由,云依人没理由拒绝。   虽说是他的错所导致的,可终究好端端的一个人没了双腿。   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崩溃把,可现在的这个男人,不仅没有半点伤心,反而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   “我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伺候你到痊愈怕是不好吧。”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毕竟事情是因你而起。”   云依人就没见过如此冠冕堂皇之人,“看你身份不凡,就不怕我是特意接近你,想要杀你的?”   云依人也算是豪门出生,看着他的穿着和房间的摆设,这个宁妄然的身份不简单,非富则贵。   “这你大可放心,我若要是连你一个弱女子都治不了,还活在这世上干什么?”   云依人被他的话气死,怎么和秦简亦的嘴一样贱呢?怎么贱人就硬是被她给遇上?迫不得已,云依人只得摊牌,“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   “身份?嗯,应该家境不错吧?”宁妄然佯装很认真的丝毫,“毕竟开得起保时捷的女人,想必千把万的家底是有的吧?”   云依人觉得不妙,“你什么意思?”   “你说,十字路口的监控要是坏了,还能证明我是闯红灯撞的你吗?”   “你……无耻!”   宁妄然冷冷的哼了一声,“我就奉劝你好好的在这待着!家境好又如何!把我撞残疾了!一辈子都别想逃脱我的魔掌!”   云依人绝望,这样更加不能把她是时擎酒的老婆说出来了,“可我有事,得回去……”   “我说了,在我没有彻底康健之前,你休想离开。”他把被子盖上了双腿,没有考虑的余地。   云依人也不在徒劳和他说话,直接起身要离开。   “你干什么?”   “我要出去透透气。”   “从现在开始,你得照顾我的起居。”他对她招手,“我要上厕所了,快扶我起来。”   云依人才不扶。   “你不好好听话,就没有饭吃。”他不是开玩笑的,“还有,这里不是s市。方圆十里都是我的人。”   云依人摔门走了,她稀罕他的饭菜?   躺在床上的宁妄然盯着云依人的背影,好久,森森的笑了。   云依人出了卧室,刚出来,就被在外面的年轻男子给压了进去,还被警告了一番,“没有门主的放话,你只能死在里面。”   “你们这是囚禁!”   “砰!”地一声,男子把门关上,杜绝她的声音。   一来一回,云依人觉得腿的伤口好像加重了。她坐了下来,想要看自己伤口,却发现自己的衣服换了,要看伤口,必须得脱掉裤子。   “啪嗒”一个东西准确无误的砸在她腿上,砸的地方还正好是她的伤口,疼得云依人面色一变,猛然抬头望向躺在床上的宁妄然,“你有毛病?” 第219章 怕不是死在里面了?   “扶我起来。”   “把外面守着的人叫进来,让他扶你!”想让她扶他?做梦!   宁妄然又从床头柜拿起摆设物,砸向云依人的腿上。   这次有些重,血一下子印了出来。云依人抓狂,“你到底要干什么!”   “扶我起来。”他一脸倨傲,不打算放过她。   “腿被砸伤了,起不来。”   宁妄然听闻,又要拿东西砸她了,云依人这回知道拿东西挡了,可他没有扔,甚至在她偷偷探头看时,他猛地甩过来,打在她头上。   云依人泪目。   这个人,手法这么准?每次都打中!?   “扶不扶?”   云依人咬牙,“你自己没有手脚吗?”   “有手没有脚,不过你看有人用手走路的吗?”他对着她扬眉。   云依人从没见过比他还要无耻之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此时的她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她走到床边,伸手要将他扶起来,却发现他好重!她压根就扶不起来。   云依人有些恼火,刚要他动一动,却对上他那双玩味的眼睛,陡然,她拧眉道,“你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了?”   “你这么大的人在这,我一个弱女子哪能扶得起来?”   “你是弱女子吗?”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最后,定格在她胸前,“我见你不小啊。”   也不知道他指哪大笑,可那意味不明的视线,让云依人看得吐血。   她撂摊子,不干了!   结果还没有走,就被他抓住手,“你要是不好好伺候我,那你就要在这一直待下去。”   云依人真的很想走人,可外面有人守着,加上她的腿受伤,想必逃跑了,他的人也一下子就追上了自己?   想到这的云依人有些气馁,伸手扶着他的手臂,“这次你给我动一下。”   宁妄然盯着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视线一直没有移开过,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在耍云依人,艰难的移动身子。   因双脚都没了,云依人扶着他起来,压根不能站。   现在他要上厕所,床离厕所有一段距离,那岂不是要她背他过去?   “你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快点?”宁妄然督促。   “我出去让人给你推个轮椅进来?”云依人咬牙,非常圆滑的道,“我背你倒是小事,要是把你磕着碰着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宁妄然也没有拒绝,毕竟他的双腿也确实没劲使。   看着他没有说话,云依人连忙走过去了。这次推开门,外面的保镖要将她拦截,她却是笑了,“麻烦给你们主子推轮椅进来,他要上厕所。”   保镖怪异的看着她。   “不信?你进去问问。你要是觉得麻烦的话,那你把他背去卫生间?”云依人让了一段距离,示意他进来。   保镖哪敢进去?只是门主的腿……她如此置喙的说轮椅,就不怕门主大发雷霆吗?   “不进来那还不快点?”没有宁妄然松口,云依人自然知道,这一切脏活累活都要她来干。   她知道,宁妄然是特意争对自己的!想想就觉得有些纳闷,他为什么对第一次见的她如此放心?   保镖看了她一眼,迟疑了一会,最后离开,没有一会,便推来了轮椅。   云依人把轮椅推进来,她怎么是也没有想到,宁妄然不知何时坐上了一旁的椅子上。   她有些咂舌的推着轮椅走过去,问:“你自己坐到椅子上的吗?”   宁妄然翻了一个白眼。   这里没有别人,难不成他长翅膀飞过去的啊?   “你脚是不是没事?故意骗我的?”说着,云依人伸手,要去掀盖在他膝盖上的毛毯。   手还没有碰到,就被他攥住,他抿着唇,眼球有些发红,“怎么,你害得我还不够?还想来羞辱我?”   “我不是……”   “你是不信我的双腿没了是吗?”他冷漠的问。   云依人张了张唇,刚刚就看到他把被子掀开,那空荡荡的地方她现在还记忆犹新。   可她一出去,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就坐上了椅子,甚至椅子还离床有点距离。怎么不能让她怀疑?   不过看着他的脸色并不好,想必是凭着自己的蛮力艰难的坐在椅子上的,她道,“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不过你坐到椅子上是要拿什么东西吗?”   “别问这么多!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快扶我去卫生间。”   云依人也没有多问,乖乖的“哦”了一声,少管他的事。   云依人从来没有觉得一个男人的身体这么重,比时擎酒还要重!   宁妄然上了云依人的背,见她死死的咬着牙,坚持着将他背上轮椅,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将他安全的放着坐在轮椅上,云依人出了一身大汗。毕竟怕稍微不注意,就让他摔了……   “推着我去卫生间吧。”他扫了一眼,一句道谢都没有,就立马命令。   云依人喘着气,“我不行了,你让我先休息一下行不?”   “快点的!”   原本要坐下来的云依人只能气呼呼的推着他进了浴室。   她还以为把他推进卫生间,他会百般为难自己,可不想他只是让她在外面等着,而他则把一个人反锁在里面。   云依人不敢走,怕他在里面摔了,“你别锁吧!放心把,你不叫我我是不会闯进来的。”   宁妄然才不听。   听到反锁的声音,云依人恶狠狠的瞪了眼紧闭的房门。   脾气可真臭,和秦简亦有得一比。两人站一起,想必是非常谈得来吧?   云依人在外面等了好一会,见里面的宁妄然没有声音,她有些担心,敲了敲门,“好了没?”   没有应,她有些担心,又敲了敲门问了句。   还是没有应。   这次,她连忙附耳在门上,听着了里面的水声,“宁妄然?这么久还没有出来,怕不是死在里面了?”   她故意把话说得难听点,让他反驳自己。   却不想里面的宁妄然没有一点反应,这次,云依人有些急了!她怕他在里面做什么想不开的事来。   毕竟,没了双腿这件事,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很难过。刚刚他有说有笑的,看上去觉得他不在意,可换位思考一下,她哪会有他那么豁然?必然是都要疯掉了。 第220章 我这里不养废人。   云依人没在叫他,开始撞门……   没想到门非常的牢固,她撞了两下,手臂都撞痛了。   就在她要去外面叫人时,忽然,门被打开了。   宁妄然一脸平静,看着她时,视线冷冷的,“叫魂?”   “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在里面死了呢!”他没什么好脸色,她也没给。   宁妄然抿了抿唇,这次他并未让她推过去,而是自己推着轮椅出了卫生间。   云依人发现他从卫生间出来后,有些不对劲,她跟在他身后,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水沁湿伤口了?”   “放心,我死不了。”   “我知道你死不了。”   “知道你还逼逼赖赖这么多?”宁妄然没有再推着轮椅去卧室,而是推到了外面的客厅。   云依人走了几步,无意发现他的后背淋湿了。   虽然是冬天,可这里开了地暖,宁妄然穿的衣服并不多。   她连忙走过去,问,“你后背怎么回事?你不是上厕所吗?水怎么会弄湿后背?”   “云小姐,你未免有点多管闲事了吧?”   云依人没说话,直接行动,伸手要将他的衣服换下来,却被他拦住,“云依人,你要自重!”   “不是,我怕你感冒了。到时候要是因为发烧而使伤口感染了,岂不是得不偿失?”虽然她和他只有这么一面之缘,可他弄成这样,她其实也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嗤,放心,我死了不是正和你心意?”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云依人挣脱了,见他还要抓她的手,她剜了眼他,“给我老实点,不然我把你从阳台扔下去。毕竟你现在可不能动,全凭我的心情对你如何。”   宁妄然盯着她,没说话,不过眼睛却是神色不入眼底。   云依人解开了他衣服,以为他里面会穿一件里衣打底,结果高估他了!之间穿着薄薄的外套,麦色肌肤上全是擦痕。   “看够了?”他冷声道。   “你这伤,好像不是出车祸的吧?”   宁妄然推着轮椅,在一旁随意的拿了一件浴袍套上,冷漠的道,“不是出车祸弄的,那是你觉得是怎么弄的?”   “好像是别烫伤的。”云依人拧眉。   宁妄然嗤笑了声,没说话。   “你刚刚在浴室里干什么?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出来?”云依人有点起疑,问。   “上大厕,怎么云小姐很感兴趣?”   云依人长长的呃了一声,知道他在骗自己,不过她也没有多问,“那水为什么会弄到身上?”   “洗手时不小心弄到身上的。”说着,宁妄然轻轻的咬了一下舌尖,剜了眼她,“我干嘛要解释给你听?你是我的什么?不过就是一个伺候我的女仆!”   云依人抽了抽唇,问道,“行吧,不过问你的事。可你现在能解决一下伺候你女仆的饮食吗?我饿了。”   “你不准出这房间。”他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下人就该听主子的话,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云依人吐血,“所以说,我除了照顾你,人生自由都没有了?”   “你要什么自由?等我什么时候出去,你自然就能出去了啊。”他微扬着下巴,似乎是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恩赐。   “那你什么时候出去?”   “不知道,看心情吧。”他很少出去,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在房间里解决。   “吃饭呢?”   他抬手,看了一下腕表,“时间还早,还不到吃饭的时间点。”   云依人要吐血,她从昨晚开始昏迷到现在才醒,一直没有吃过一点东西,醒来和他斡旋了这么久,还不给饭吃?   “想吃东西,是要付出同等的劳动成果的。我这里不养废人。”   “你既然知道我是废人,那不如把我放了吧?”   宁妄然勾唇,随后无情地吐露,“你做梦。”   “可是我饿,你不能一直不让我吃饭吧?”   “我不是说了吗?等到了饭点,自然而然就会给饭给你吃。”   云依人要气死,这人怎么就油盐不进呢?知道他铁石心肠,也没有在多浪费口水,她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机。结果刚开电视,还没有看,就见宁妄然拿着遥控器关了。   “你干什么!?饭不能吃,我看会电视总行了把?”   “我喜欢安静。”他道。   “可我无聊!”   “若你真的闲的没事做,那你可以给我捶捶肩按按摩。”   云依人翻了一个白眼,她才不会去做那种事,“你真把我当你女仆吗?”   “这样会使我全身的血液循环,才不会让我的双腿坏死。”他说着,又拿自己的腿来说事。   云依人的目光下意识望向他下半身,拿出空荡荡的,让她咬唇,“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宁妄然看了眼她,没说话。   “你恨当初闯红灯吗?”云依人还是聪明的,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怪在自己头上来。毕竟她要是负责的话,那一辈子在这给他当女仆,别想走了。   宁妄然没回,不过眯了眯眼,随后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她的问话。   “我还记得昨晚昏迷的时候,你的车还没有爆炸吧?那双腿应该还是能接回去的把?”云依人试探性的问。   他上下唇一碰,吐露,“蠢货。”   “我说认真的,我有认识的医生,医术超级厉害,若要是他在,肯定能把你双腿接回去。”不过,她和秦简亦关系不好,甚至自从司空凌川回了美国后,他也没有在来找她,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有厉害的医生又如何?你别白费心思了,这辈子我因为你毁得差不多了。”   云依人汗,“可不是我把你毁了,是你自己毁了你自己。当初你开慢点,看红灯的话,哪会出现这种事?”   宁妄然听到她的话,看了她一眼,随后笑了。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云依人饿得肚子咕咕直叫,捂着肚子,声音充满了乞求,“可以给我点吃的吗?”   “你要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只要是吃的!”   宁妄然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我这里规定,只能到饭点的时间吃饭。你要是实在饿的慌,就忍着点吧。” 第221章 指望用钱堆死他。   云依人吐。   好狠心的男人。   宁妄然推着轮椅进了卧室,云依人没有跟进去,她以为他是叫内线,让人给她送吃的,结果没想到,她在外面等了好久,都没听到动静。   瞬间,她有些坐立不安了。   这个男人,心这么狠的吗?还真的不给东西给她吃?看着她饿着?   云依人忽然好怀恋在时擎酒身边的时候。   毕竟,即便俩人在怎么吵,只要她说饿了,即便是在气头上的他,也会让人给自己去准备饭菜。   云依人没进去找宁妄然,在沙发上打滚了一圈,准备眯一会等到饭点,结果太饿,怎么也睡不着。   她踩着鞋子,进了卧室,找上了宁妄然。   一进去,就看到他已经躺上床,拿着一本书,在安静的看着。   窗帘并未拉开,房间内开了壁灯,熏着香薰。净化器喷着细白的雾,给房间平添了几分温馨。   好家伙,还挺会享受的!   她走了过去,伸手,直接拿走他手中的书,“你这有没有吃的?我真的饿!”   宁妄然看了她一眼,随后目光望向一旁的柜子。   云依人看着,高兴的指着里面,“有吃的东西?”   他没有点头,而云依人却是开心的走过去看了柜子,里面放满了书籍,全国语言的书都有。   “你书放柜子里干什么?”神神秘秘的!她还以为是吃的呢。   “孤本。”他道。   “什么?”云依人把书随意放在上面。   “这里面的各类书,这世界上只有一本了。”他淡淡的道,又拉开床头柜,从里面又拿了一本书来。   这次的他,脾气倒是好,可能是看了会书,让他暴躁的心情有些收敛?   云依人走过去,“你不给我饭吃,也不放我出去,那你能不能给我手机,让我打电话给我家人?报一下平安?”   “这里没信号。”他说,掀开书,眼皮掀都没掀。   云依人怎么可能会信,“你骗我的吧?”   “信不信由你。”说着,他又从床头柜里拿了一个手机给她。   云依人连忙接了过去,果然,没有一格信号。她要吐血,没有信号,他是怎么过的?一直待在这吗?   想到这的云依人忽然想到了一件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她看了眼他,问,“你房间看上去挺干净的,是有人经常来打扫吗?”   “不然?”   “那你是经常在这里住?”   他没说话,不过看他的表情,想必是被她猜对了。   “这里没信号,手机不能玩,你就看书?还有外面摆着电视,你明明喜欢安静,可你还放电视干什么?”这个男人,癖好一大堆。   宁妄然看了眼她,“你无聊吗?”   “废话。”难道看不出来?   “我要看书了,你吵到我了,若觉得无聊,就拿着抹布把外面的房间打扫一遍。”   云依人还以为他会说让人叫她出去溜达一圈,结果听到他的话,让她彻底对他无语。   最后,云依人也没得办法,只能拿着手机玩起小游戏。眼睛玩酸了,便和他一样,拿书看了起来。   他躺在床上,而她却是坐在一旁的沙发。   虽然宁妄然不让开窗帘,可云依人喜欢阳光照进来的感觉,不顾他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就把窗帘拉开了。   开始宁妄然有些固执要她把窗帘拉上,可后面因为云依人一直看书不理他,他也就随她了。   终于,到了饭点,保镖推着餐车进来了……   云依人饿得早就前胸贴后背,立马放下书,不顾宁妄然,吃起东西。   菜都很轻淡,甚至没有什么盐油味,可云依人饿了,也没有挑食。   保镖把餐车推进来就出去了,云依人将自己的肚子填饱了,发现躺在床上的宁妄然纹丝不动,一直在看书。   她望着光盘的餐盘,摸着肚子坐在沙发上,“喂,你不饿吗?推进来的东西我都吃完了,你要不要吃?”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把嘴擦擦吧。油腻腻的看着恶心死个人。”   “哪里油了,这么清淡,都没有一个好下饭菜。”云依人其实挺能吃辣,若不是饿了,平常这种清淡的她怕是不会碰。   毕竟她现在有伤,吃得太过重,怕会留疤,所以她也就能将就着吃了。   宁妄然拿起床头柜的纸丢给她,“丢人现眼。”   云依人哼了一声,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巴。结果,干净的狠。毕竟送进来的饭菜,没有一点油水。   “你真的不饿吗?”云依人又问。   “闭上你的嘴巴,你打扰到我了。”   “行,随你。”说着云依人躺下,吃饱了准备睡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躺在床上的宁妄然出了声,“云依人?”   云依人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听到他叫她,含糊的应了一声,“干嘛?”   “你有点奇怪。”   云依人睡得正香,摸了摸脸,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围着,睡了。   “怪惹人讨嫌的。”他轻轻的声音在房间飘着,也不管云依人听没听到,“一直在耳边唠叨,烦都要被你烦死。”   所以,他的选择是对的,把她带了回来,让他的生活从此不在是这么无聊沉寂的一个人。   宁妄然望着云依人睡得香甜的脸,嘴角勾起一抹笑。   云依人一觉睡到下午。被尿憋醒的,起来上了厕所,看到宁妄然还在看书,望了眼墙壁上的大摆钟,她不得不服他。   上厕所的时候,云依人发现没有窗户。她还想着看看自己在哪呢。   她脚受伤,有些不太方便。也只能等脚好了之后,在逃了,毕竟看着宁妄然那样子,是要讹她,不打算放她了。   也不指望用钱堆死他。   毕竟她也是识货的人,在这房间待了一天,不说外面的装修和摆设,这厕所怕是都花重金盖的吧?   愁啊……要是撞她的人是个没钱就好了。那样就可以用钱收买,联系上时擎酒了。   解决完需求,出来后,发现宁妄然不见了。   上厕所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云依人有些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在骗她,他真的残废,没了双脚吗? 第222章 我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云依人找了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他,看到轮椅不在了,才肯定,宁妄然乘着她去上厕所,出去了。   云依人走到大门玄关处,要开门,却发现被反锁了,她拍着门,“开门!”   外面没有声音。   云依人这回疯了,一天都待在房间里,电视不能看,手机没信号,她真的要废了,“麻利的快给我开门,不然我踹了,我知道外面有人站着!”   “砰!”云依人搬起凳子砸了过去。   外面的人无动于衷……   云依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坐以待毙,开了窗。   这里是三楼,离地面有些高度,好在下面是花圃,若要是跳下去的话,想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看上去跳下去问题不是很大,这样想着的云依人从阳台爬了下去,她想着到二楼,或许能逃出去。   却不想二楼是封闭式的,不要说能进去,踩脚的地方都没有。而下面,确实是种了花,不过却离三楼很远。而且看上去下面好像不只是花圃那么简单,有什么水光在波动。   云依人没这个胆!怕摔了。毕竟她的脚现在还有伤在这。   “你干什么!快把她给我拉上来。”不知什么时候出去的宁妄然忽然出现,命令保镖将她拉上来。   云依人被保镖拉了上来,她差点吓死。   “你要是跳下去,必死无疑。”他冷冷地道。   云依人惊魂未定,“顶多和你一样残废啊。”   宁妄然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随后便推着轮椅离开了阳台。   云依人跟上去,走到他面前问,“你可以放我出去吗?”   “你想出去?”他说。   云依人点头,“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过你放心,只要我联系上了我家人,他们一定会来找我的。”   “家人?”他眯了眯眸,“你还有家人?”   “废话,谁没有家人?”   “我就没有。”说着他又推着轮椅去了书房。   云依人见保镖跟在他身后,似乎不打算离开房间,她颇有些发愁的问,“你没有可不代表我没有啊!你也不能一直把我留在这把?”   他看了眼她,随后从一边拿了一个盒子给保镖。   保镖拿了就离开了。   云依人也想走,可保镖一出去就直接关上门,哪有机会让云依人出去?   迫不得已,她只得折回去,问,“难道你真的想把我困在这?”   “困?你觉得我是困着你吗?”   “哪儿都不准我去,只能在这房间活动,难道不是吗?”   宁妄然嗤笑了一声,“你即便出了这扇门,也要有这个命离开。”   云依人听着,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怎么就给她一种很是诡秘的感觉,“你什么意思?”   “没明白我的意思?”他推着轮椅到她面前,那手法非常的熟练,不像是个刚刚推轮椅的人,“我说了让你一直跟着我,便就注定,你不能离开这。”   云依人没说话,她直直的对上他的眼睛,好一会,她颓废的坐在沙发上。   “这里有什么不好?难道外面的世界很好吗?”   云依人不想理他。   他推着轮椅到她身边,“现在你不习惯,待了几天后,你会习惯的。”   云依人不在和他说话。   最后,让云依人没想到的事是,她在这个破房间待了整整三天。她不是没有想过要逃,可每次想办法,却总是被宁妄然识破,要么就是被保镖发现,被阻拦回来。   这三天,云依人没有出过门,不过她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那是一到晚上,这个庄园很神秘。   整点时,有不远处的钟声响起。而宁妄然每天都会从柜子里拿一件东西给保镖。最可怕的事,她发现,一楼下面的花圃养殖了毒蜘蛛和蝎子,还要蛇。   可能宁妄然是怕她从阳台跳下去,而误入那里,所以特别的叮嘱。甚至为了让她相信,还带着她看了……   不过哪些蜘蛛和蝎子很有灵性。   云依人不知道他下面会养这些,但想想不是一个平常人家该有的这些。她对他更加的谨慎,好在他也没有故意针对她,似乎对她很放心。   在房间待了第四天,云依人彻底坐不住了。   今天阳光非常的好,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云依人想要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宁妄然,你别看书了!我都要愁死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出去走走?”和宁妄然置了好几天气,最后她妥协,这个狗男人的性子太沉稳了。   宁妄然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你是有腿能出去走走,可我有腿吗?自私的女人,只会想着自己。”   “你不是有轮椅吗?我可以推着你出去走走。而且你一直在这待着,就不觉得无聊?”   “不去,我对外面的世界不感兴趣。”   云依人走到他面前,一把将他手中的手给抽走,“可我对外面的世界非常感兴趣。”   “你感兴趣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我是被你软禁在这!你要对我负责。”   “我又没睡你,要对你负什么责?”宁妄然脾气好得很,书被拿走,他又重新拿一本书看。   这么几天里,云依人知道宁妄然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人。这几天,她见识了他有多狠心。   她装感冒,故意让伤口加重,可他都纹丝不动。直接让私人医生进来给她看。反正见招拆招,她就没见过还有比他更阴的家伙。   想着自己要被他软禁在这里,永无天日,见不到时擎酒,云依人忽然伤感了起来。   宁妄然望了她一眼,见她竟然哭了,有些束手无策,“你干什么?”   什么时候见她哭过?她可是打不死的小强!哭不适合她,和她沾不上边。   云依人不理他,眼泪放肆的掉,哭的又大又响。   宁妄然被她给弄得很烦,“哭什么,我亏待你了?”   “我不喜欢这里!若我要一直被你关在这里,那我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云依人撂摊子不干了,“反正我在你这里没有人权。”   “死?”可还没有人威胁他,竟然还敢说不喜欢这里,她吃了熊心豹子胆,“那你死了一了百了。” 第223章 一群饭桶!   云依人不在指望他。   他虽然有时候挺好说话,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要出去这件事,他就是不肯松口。   她进了卫生间,望着镜中颇有些狼狈和沧桑的自己,有些无助。   在这的几天,她发现了宁妄然是一个不凡的身份。更能看得出来,他似乎是已经习惯在这房间待了。   云依人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自闭症,不爱出门。自然她也有起疑,他的双脚是不是在认识她之前就没了的。可她没有证据,因为没有比她出去,更要发愁。   云依人坐在马桶好久好久,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她都没有应。   “云依人!”他叫她,“送饭进来了,你不吃?”   云依人捂着耳朵,不吃,决定和他抗战到底。   “你可要知道,饿了可不会有破例专门给饭菜给你吃,不吃的话那我全吃了?”   云依人没有回声,这一待,就在厕所里待了整整一天,饿了睡觉,渴了喝水。   外面的宁妄然开始觉得她只是发牢骚,可长时间见她不出来,他有些着急了,毕竟他已经查到她身份,是时擎酒的妻子,不过外界传闻,两人感情不好,曾一度还要闹离婚。   见天色渐晚,他担心的敲门,“云依人?”   没有人,他让人撞开了厕所的门。   结果,出乎意料,厕所的窗户开着,而在里面的云依人不见了人影。   陡然,宁妄然脸色大变,立马出去,命令保镖,“云依人不见了!她肯定跑不远,快给我把她抓回来!”   “是,门主。”   云依人并未逃,厕所的窗户只不过是她觉得喘不过气,特意打开透透气的。   宁妄然叫她时,她没应,是想到了他会撞门而进,而果然没有被她猜错,她“不见”了,他一定会把外面的人支走去找她。   一直躲在门后的云依人走了出去。   房间里不见了宁妄然的人影。   宁妄然的反应出乎了她的意料,可能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紧张,在乎她的消失。   云依人出了房间。这是她“第一次”出来,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像是欧洲那种城堡一样,望不到边的路。   这里房间格式和建筑以及装饰都差不多,走了没多远的云依人看花了眼,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   不要说看到楼梯了,连路都是无尽的长,就像是一个迷宫一样。   云依人有些后怕了,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如此神秘!   每隔五米左右,都有门,每一扇门都是一样的,不过上面的门牌号不一样。   云依人推开了门,她以为里面会和宁妄然的房间一样,可不想,是一间空洞洞的房间,里面乌漆墨黑,完全不知道结构。   云依人有些怕,并未进去。又接着走,继续推开门。   每一扇门后面都不一样,有些是全白的房间,有些是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的房间,还有装满垃圾做储物箱的房间。到最后更是离谱,里面装满了水,一间又一间,新奇又古怪。   云依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房间的房子,就像是哆啦a梦的口袋。   不知走了多久,推了多少扇门,云依人终于看到了通往楼下的楼梯。漆黑,下面没有盏灯,阴森森的,靠近让人怪毛骨悚然的。   云依人误以为这是通往楼下的楼梯,所以没有疑虑,直接下去了。   结果走下去,是一扇紧关的大门。   她以为会关上,结果伸手推开,门只是虚掩着。   推开厚重的大门,上面布满了灰尘,风尘仆仆的迎面吹来,让云依人不禁伸手挥了挥。   满室的花卉印入眼帘,让云依人震惊,因为这里竟然是一楼的花圃!   她明明在宁妄然的房间看到是三楼,怎么就走了一层楼梯,就到了一楼?难不成宁妄然的房间就是在二楼,只不过视角上看着是三楼,毕竟之前她爬窗时,不能跳到二楼那里去。   云依人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因为宁妄然说过,花圃里养殖了蜘蛛和蝎子还有蛇。她亲眼证实他如何让那些蛇蝎出现在眼帘。   云依人刚要关上门,忽然,身后响起阵阵脚步声。   她以为是宁妄然的人找到这来了,连忙虚掩上门,找一个隐蔽的人藏起来。结果,并不是宁妄然的人,而是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大块头保镖。   她藏得地方很暗,加上这个地下室并未盏灯,她并未看清那一群保镖人的脸。   不过看着身型,不像是守在宁妄然房间外的那些保镖。   那群人推开门,簇拥着一个人,走入花圃中离开了,开门时,似乎有保镖发现了门被人动过,稍作停留了下,不过很快,便消失了。   云依人走了出来,望着那群人穿梭在花卉中,消失不见,她眉头紧蹙。   宁妄然骗她?   不是说花圃里面养殖了那些含有毒的蛇蝎吗?   他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骗自己,难不成不是一片区域?   云依人这么想,不怕死的踏了进去。   走近一大片花卉中间时,她发现了,这里面好香,甚至花卉被种植得非常好,现在是冬天,还能开得如此艳丽,想必土壤不一样吧?   云依人往着里面走去。   没几步,忽然她看到了那群人。   她怕被人发现,连忙蹲了下来,好在种了花,所以这里的植物树木也不少,稍微做隐藏,还是不能被人发现。   那群人在那边待了好一会,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云依人的腿蹲麻了,那些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活动了下身子,却不想被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人给拎了起来,“你是谁?”   说的是方言,好在是中国话,所以云依人听了个半懂。   她刚要说话,就被男人给拎了过去,狠狠的扔在地上,“有人闯进来了!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一群饭桶!”   保镖连忙纷纷让开一道路,“大祭司,这个女人想必是门主带回来的。”   被叫大祭司的男人蓦然将视线落在云依人脸上,他带着半边面具,看不清他的容颜,这回,他说普通话,没再讲方言,“你就是门主带回来的女人?想必门主告诉过你,这个花圃是禁地?” 第224章 晚上都不敢睡!   云依人愣了愣,好半久才回过神道,“他没说过是禁地。只不过是叫我不要进来这里。”   “既然门主说不让你进来,你为什么进来了?”他冷冷的说。   “他不见了,我找他,无意间找到了这里。”   “你撒谎!门主从来都不会出房间。说!你伺机接近门主到底是有什么企图!”男人一把将她拎起来,朝着那群保镖走去。   云依人被拎得难受,大叫,“你干什么!放开我。”   “不说实话,我就把你抓去喂蛇!”他将她高高举起,似乎是来到了蛇窟,停了下来。   云依人的余光看到了,那一群群蠕动的爬行动物,瞳仁一缩,连忙抓着男人的手臂,“我没有什么目的!我真的是宁妄然的朋友!”   男人眯了眯眸,似乎有些不满什么,“朋友?”   “是,我在他房间里待了四天。我因为跑出来了,他让人去找我去了,你别不信!我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云依人整个人悬空,她不敢想象脚下面是什么,不过她敢肯定,要是被他扔进去,一定死了!   云依人的话不仅没有让男人放下对她的芥蒂,反之冷笑,“宁妄然名字也是你置喙的?”   “门主,是门主!”她哭。   男人看了眼周边的保镖,保镖立马回到,“大祭司,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是有听说过门主带回了一个女人。”   届时,男人才把视线投向她,问,“你叫什么?”   “我叫云依人。”   男人眯了眯眸,刚要把她放下来,忽然响起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厌笙,还不快把她放下?”   “门主,女人是非常狡猾的小人,前任门主就是死在女人手上,前车之鉴,这个女人一定得死。”   云依人一听,连忙抓住男人的手,怕急了他真的对自己下手,“我真的不会对宁妄然有什么企图的,我人都是他抓来的,不是我故意接近他的!”   “你给我闭嘴你。”宁妄然剜了她一眼,“快点把她给我放下!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门主……”   “厌笙!”   厌笙看了眼云依人,知道门主的性格,他只能咬着牙将云依人给放下地。   束缚一解,云依人连忙跑到宁妄然身后。   这回,她看到了那花卉中间是些什么东西了。有一个差不多十米来高的大坑,里面似乎关押了什么东西,好在上面有铁网挡着,不然,关看看那些东西怕上来,就会吓死人。   “还傻愣着干什么?快跟上!”宁妄然并未多待,转身就要走,可看着云依人像是被吓傻了一样站着,示意云依人快跟上他。   云依人不敢看对面戴着面具叫厌笙的男人,连忙跟上宁妄然。   “我不是告诉过你,这里有脏东西吗?”   “我哪知道这么好看的花圃里有那些东西?”云依人嘀咕。   “越好看的东西最致人性命,长住记性,现在记住了吧?”   “我知道了。”   俩人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了两人身影。   厌笙站在原地,那双细长的眼眸眯着,直到许久,他才将视线望向他身后的那蛇窟。   脏东西?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可偏偏这脏东西能让他活命。   “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可查清了?”厌笙招手,保镖立马站在他面前,他漫不经心的问。   “大祭司你放心,那个女人应该没有什么意图。上次那个劫了门主的女人,已经死了。”   “我是问你,刚刚那个叫云依人的女人是什么来头。”   保镖欲言欲止,可能是顾忌什么,不敢说,“大祭司,门主不让说。”   “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还有以后喂食时,千万小心。”说到这,他顿了顿,又道,“该罚的去领罚。”   “是。”   ……   云依人又跟着宁妄然回到了房间。   这回,她坐在沙发里,喝了一大杯水,才回神,“宁妄然,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好奇心害死猫,你知道得越多,离开这的机会就越渺茫。”保镖已经离开,房间里,只有她和他。   “我还有离开这的机会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他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云依人抿了抿唇,“我不知道啊,所以才问你。”   “只要你乖乖的让我高兴了,自然不会让你死,放你离开。”他道,话语里没有半点任何谎言。   可云依人半信半疑,她咬着唇,“我一直待在这怕是不安全,你就让我离开把?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在这看到,遇到的事。”   “看到遇到的事?”他眯了眯眸,“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事不能告诉别人?”   云依人:“……”   “我真的不能在这待下去了,在待下去我真的会完的!”云依人哭。之前还不知道这些,现在她见识过了,还敢在这待下去?晚上都不敢睡!   宁妄然不喜欢她说要离开,“只要有我在,这里就没有人敢动你。”   云依人抿了抿唇,看着他还是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她不在说话。   “不过你要是表现的好,我倒是可以带你出去看看。”虽然他从来都不出去过,可为了她,他破例,毕竟刚抱回来的猫有些炸毛,总的哄着顺顺毛。   云依人眼睛一亮,可很快有黯淡了下来,“我不信,你说的表现好,那是要等你满意,鬼知道你会不会耍赖?”   “既然我在你心里成了一个没信用之人,那么什么事也就不必商量了。”   说着,他推轮椅,要进卧室。   云依人一看,哪还得了,连忙走到他面前,“算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不过你得说说,怎么个表现才算好呢?”   “你这道歉还真是没诚意。”   “出去后,我带你去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如何?保证不会让你后悔,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云依人走到他身后,给他肩膀按摩捏捏。   宁妄然眯了眯眸,“真想出去?确定只是出去透透风,而不是伺机离开我身边?”   “我哪敢离开你身边啊?我不是还要伺候你嘛!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离开的!”才怪!到时候就把他丢在哪,把她这些日子来受得委屈和屈辱全都一并还了。 第225章 为了哄他   宁妄然扬了扬眉,指了指手臂,“这里再按按。”   “好呢。”她笑眯眯的,指尖不重也不轻,“怎么样?舒服吧?我可还是第一次给人按摩哦。”   他闭上了眼睛,嘴角勾勾,没回,不过心情却还是挺不错的。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云依人忽然问。   “说。”   “就是我刚刚去了你那的花圃……”说到这,云依人明显感觉得出来宁妄然身子僵硬,“是和我们阳台下面是一起的吗?”   宁妄然冷冷的哼了一声,提醒她,“想出去?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我不会出去呢。你不是都已经答应过我,会带着我出去散散心吗?”云依人笑得很昳丽,声音轻轻柔柔的,“我只不过看到那些话和我们阳台下的花长得一样,就随口问了一句而已。”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带你出去散心?”   云依人憨笑,“你刚刚不就答应了吗?”   “我可没有答应!”   云依人脸色倏地一变,她问道,“那我给你按摩呢?不舒服吗?”   “舒服啊。可你按摩和我要放你出去,有什么关系吗?这不是你应该伺候我的吗?”他笑着说。   云依人吐血,这伪君子。   她罢手,不给捏了。   “行了,过来,发什么脾气。我刚刚是和你开玩笑的,你捏着我舒服了,想出去,不是分分钟钟的事吗?”宁妄然难得好脾气。   云依人却没有那么好心情了,“这么多保镖守着,你可以让他们给你去按!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干什么?”   “他们哪有你按得好?快点的,想不想晚上让我带你出去了?”   “晚上?”云依人又狗腿子蹭了过去,完全不经诱惑,“今天晚上你就带我出去吗?”   宁妄然扬了扬眉,示意她给他揉腿。   云依人立马给他捶捏,“我刚刚出去时,发现这里好多房间啊。”   他没回,闭上眼睛,舒服的享受着。   可能人就是贱吧,他从来都不会让女仆碰他身体,更不要说是他给按摩了。可云依人,明明女仆学过按摩,而她却是什么也不会,可却捏起来,让他觉得身心舒坦。   “你给我透露下,这里是哪儿呀?”云依人和他套近乎。   宁妄然没开眼,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样,一直紧闭双眸。   云依人手重了点,不仅没让他不悦的睁眼指挥,反而更加沉醉,“宁妄然?你耳聋了!?”   “我说了,等我痊愈后,会放你离开的。”后面那一句,他顿了顿,半响才说出来。   “你这破身体,要什么才能痊愈?”总要给她一个底吧?   宁妄然掀开了眼睛,那双冷清的眸里似乎有什么在流动着,“你就这么想离开?回去?”   云依人现在长记性了,自是不敢这么说,她摇了摇头,颇有几分可怜的说道,“不是,我只是担心你的身材,所以好奇问下。”   “我身体好不好,你这几天看不出来?”   “那你所说的痊愈是指什么?”该不会他说的是等他双脚长出来才算痊愈?那样的话,她等到死怕是都妄想他长腿出来。   “你没眼睛?没看到我每天换药?”   云依人还真的没注意那么多,只不过每天会见他在厕所一待就待一个多小时,敢情他不是便秘?而是自己在换药?   想到这,云依人有几分不解,“你自己能换药吗?”   “我怎么……咳。”可能是怕说漏什么,他一下子变了脸,冷冷的道:“我自然自己是不能换药,所以以后得麻烦你。”   “平常应该是有女仆照顾你起居的把?”   “我不喜欢陌生人。”   “我难道不是陌生人了吗?”云依人有些无语,“我和你也认识不到半个月好吗?”   宁妄然忽然没说话,他的眼睛很好看,是琉璃色的琥珀。可能是她的话说错了,让他有些不悦。他抿紧了唇,冷冷的推开她的手,推着轮椅进了卧室。   云依人:“……”   她哪儿又说错话了?这男人变脸比翻书还要快!   目前云依人只能靠他离开,所以得哄着,好在她和时擎酒在一起又一段时间,也已经摸清了如何哄好男人。   “出去后,我带你去玩好玩的,去吃好吃的如何?我知道的地方可多了!”她笑眯眯的走到他面前,将刚刚的不愉快翻篇。   “我和你认识吗?”   云依人听着,抽了抽唇。   这男人,原来和她生这种气?她说错了吗?他们压根就是陌生人啊。   好在她心里想的定不会说出来,面带微笑道,“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呀。风流倜傥的宁妄然,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宁妄然,我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你哩?”   宁妄然哼了一声,偏头,不理她。   云依人蹲了下来,难得这么顺从的给他揉肩捶腿,“若要是宁妄然能和我做朋友,那是我上辈子修的福,才能遇上这么一个好朋友!”   “好了别说了,瞧你那虚伪的模样,看着就倒胃口。”宁妄然推开她的手,推着轮椅到柜子旁,打开柜子,拿了一本书出来。   云依人真的很憋屈。   若不是为了哄着他,让他带着她出去,她至于吗她!   她刚要上前和他说说话,不想外面有人敲门,三声,就见有人走了进来。   是刚刚在花圃中那个揪着她,要把她扔蛇窟的厌笙。   “门主。”他站在门口,轻轻的叫了一声,一眼都没有看她。   宁妄然把书房在腿上,淡淡的“嗯”了一声,“说。”   可能是顾忌云依人在场,厌笙看了眼她。云依人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干笑了一笑,然后自觉的离开了,给两人留空间。   这里隔音效果极好,因关上了门,云依人也没有听他们在聊什么。   出来后的她跑去了阳台,想再仔仔细细的看看下面的花圃,纠结和她去的花圃有什么不一样。   结果看了一大圈,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也是,那些毒蛇和蜘蛛到处爬的?   云依人在外面等了十来分钟,卧室的门才开。   厌笙出来了,这回他的目光冰清的在她身上扫了一圈,随后便冷冷的勾唇,离开了。 第226章 留在你身边,陪你解闷   云依人莫名其妙,难不成两人聊的是关于她的?   她连忙进了卧室。见宁妄然又躺上了床,她无语,“你今天又打算在床上躺一整天?不出去?”   不是说要晚上要出去的吗?骗她的!?   “我想躺床上,怎么,不行?”   “可你明明答应过我,今天晚上要出去的……”她抿了抿唇道。   “你伺候得我不满意,所以今晚出去的计划泡汤。”   云依人听着气炸了,一脚踹在床头柜,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宁妄然,你别给我来这一套!你想一直把我留在你身边,陪你解闷你就直说!”   “说。”他也不反驳,“我一个人是挺无聊的,确实是想把你留在身边陪我解闷。既然你已经……唔。”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云依人伸手堵住了他的嘴,眼睛通红的看着他,“你这个无赖,你永远也不知道朋友是怎么相处的。”   宁妄然楞了下,听着她的话,好半久低低的笑了声。   云依人松开了他,也没有在和他争辩,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卧室。   躺在床上的宁妄然盯着她颓废的背影,眸紧缩。   他有些想不太明白,为什么她不喜欢他这里,难道他对她不好吗?   其实他从小到大,一直就生活在这房间里,从来没有出去过。遇上云依人是偶尔,若没有被人挟持,撞上她的车,他也不可能碰上她。   这个女人,倒是挺有趣的,可惜,她嫁人了,不然他还真想将她圈为己有。   云依人出来后没多久,就有保镖推着餐车进来送餐了。   她有些麻木,完全没了之前那种看到饭,开心的模样。   因为这里的口味按照宁妄然的喜好来,清汤寡水,没有一点油水,每天翻来覆去就那几样,她都要吃腻了。   晚餐云依人没吃,保镖原封不动的推着离开。到了半夜,云依人饿了,肚子咕咕直叫。   宁妄然一直睡卧室,而她则睡在外面的房间。   晚上静悄悄的,云依人坐在沙发上,饿得想哭,她现在好想时擎酒,真的好想好想。   宁妄然似乎没睡,房间的灯并未关。平常十点不到就见他已经入睡,今天十二点了,还没睡,怕不是出了问题?   云依人没去看。   下午她出来后,他没有在进来,她也没有再进去过,两人像是冷战了一样。   云依人喝了一壶水,不顶饿。   外面的门关了,打不开,而且还有保镖守着,这里固若金汤,想要出去,怕是插翅难飞。   这样的日子,云依人过够了。   忽然,她的视线移向了阳台处,眼底微微挥动着,有一种冲动在她心中萌发。   她从阳台爬到下面的花圃去吧?或许不是和白天的花圃链接的呢?而且看他们也把毒蛇关了起来,想必不会出什么事,而且她出去的话,或许就找到了出去的路也说不定。   这样存着侥幸心理的云依人动了身。   她腿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因为当初她伤得不是很重,加上宁妄然给她的药,效果还挺好的。   云依人换了一身厚厚的衣服,天冷,大晚上的,她怕跑出去后着凉了。   云依人和上次一样,小心翼翼地从阳台爬了下去,有些危险,但是她能克服。   天比较暗,云依人看不清下面,不过凭着感觉,她觉得应该爬到下面了,想必离地面不远了。   她一把跳了下去。   凸(艹皿艹 )!好痛!   这里好高,她的脚跟钻心的痛。   她蹲在地上稳了稳,过了好一会,缓过劲来,她才起身,穿梭在花圃中。   她将宁妄然那个没有信号的手机拿上了,因为一天天的无所事事在这里待着,会时不时的拿手机玩玩手机解闷。   电满格,云依人开了闪光灯。   路照得很清晰,花朵也别样的红。她高兴的走着,完全没有把白天那些惊魂未定的事当回事。   毕竟这里完全就不像是养殖毒蝎子和毒蛇、毒蜘蛛的地方。   云依人走了一会,发现这里好大!   闪光灯一照,完全就是照不到边的那种。   越走,她就有些怕了。   就在她心里紧张死时,她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堵墙,很高的那种。   云依人看到了,连忙跑过去,不顾脚上的伤。   可能走得急的原因,她被什么绊了一跤,整个人直接倒在地,掌心摁到了一个东西,硬硬的,不像是石头。   手机被摔了好远,只能迷迷糊糊的看着前面有什么东西挡着,但是看不清是什么。   她仓皇的拾起摔在地上的手机,拿起来一照,她被吓得差点跌倒在地。   好几只蜥蜴潜伏在地,似乎是睡着了,眼睛没有张开,周围还有几只稍微大的花蛇缠绕在一起,看起来有些下人。   云依人屏住呼吸,完全不敢乱动。   这个宁妄然,养这些吓人的动物干什么?养猫养狗不好吗?!   她有些后悔了,若要是这些有毒,她被咬了的话,那她真的是得不偿失!   云依人小心摞动步伐,不吵醒它们。   连连后退好几步,照了照不远处的高墙,她的眼缩了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砌一堵高墙,那想着就不对劲。   或许是外面就是出去的路也说不定。   云依人不敢赌,只能打道回府。   她小心翼翼的走了,结果往回走了没几步,她又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拿着手电筒往脚下一照,她踩到了一个大型的尾巴,是一只巨蜥,它睁着大眼盯着她,比刚刚那几只要大许多,甚至颜色都不一样,   云依人被吓死!   就在云依人以为自己要死了时,那只巨蜥并没有靠近她,只是摆着尾巴扫了几下,然后阖上眼睛,爬在花枝下,睡了。   云依人有些好奇,但也没有驻留。   拔腿就跑……   可能是走到了安全区,她没有在看到过蜥蜴。不过这边的土要稀一点,踩上去,鞋子上沾满了泥土。   云依人绝望。   这个花圃究竟有多大?花种了多少!?   云依人早就已经忘了宁妄然的房间在哪,此时的她只能漫无目的的走着。 第227章 你刚刚是想害死我吗?   走了没多久,她听到了“呱呱呱”的声音。   青蛙吗?   云依人朝着里面走去,却发现泥土已经漫过了她鞋子,而且非常的黏稠,好在这些花很香,所以空气中也不是很臭。   耳边是“呱呱呱”的声音越来越大,云依人觉得有些不妙。   毕竟宁妄然养的都是有毒的动物,想必能在这花圃活下来的不是简单的青蛙……   云依人拿着电灯一扫,颜色鲜艳的蟾蜍满地都是。   不用想,这定然是宁妄然养的!一定有毒!   云依人不敢在往里面走,因为蟾蜍很多,遍地都是。直接转身就离开。   然她刚走了没一会,一道光从上方照了过来,云依人连忙顺着光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人影站在上面,看不清是谁。   她拿着灯光也同时照了过去,这才看清了人。   是厌笙。   他看着手电灯站在阳台上,表情冷漠,看到她时,眼睛阴沉的可怕。   云依人就这么站在原地,动了动唇,想让他带她上去,可怎么也说不出口。   “云小姐,你倒是挺有本事的。那些小家伙没有吃了你,算你幸运。”她这几天待在宁妄然房间里,身上已经染上了宁妄然的气息,那些毒家伙是不敢动她的。   “厌笙,你别误会,我是替你家门主下来看看的。”云依人嘿嘿的笑了笑,“那个可以麻烦你吗?我不知道怎么上去了,你看……”   厌笙冷冷的把手电灯收了回来,放在一旁。   谎话张口就来的女人,他不知道门主为什么会把她留下来。   云依人见厌笙扭头就走,想着他应该不会管自己死活,却没想到对面的墙壁忽然像是门一样打开。   这是门?   “还不快进去?”上面,响起厌笙的声音。   “谢谢。”云依人连忙跑了进去。   厌笙诡异的勾唇一笑。   这下面就像是停车库一样,云依人一进去,看着楼梯,她连忙走下去。   不对,怎么要走楼梯?不是要上楼梯吗?厌笙在二楼啊!   云依人拧了拧眉,想到不对劲,连忙又折回来,走上去。然,就在她走上去时,从而天降一块肉下去。   原本那平静毫无波澜,像是地面一样暗的水面潜伏出了好几头巨鳄……   血盆大口,都不带撕咬,直接一口就吞!   好在她走上去的及时——   若要是晚一秒,她整个人就直接被吞了,不带留骨头的那种。   云依人吓得站在岸边,不敢动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忽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身影,是厌笙,他的眼神如一条毒蛇,幽幽的盯着她,随时要将她毒死。   云依人一脸惊魂未定,直到他走过来,她惊恐的问,“你刚刚是想害死我吗?”   “是你自己乱动。我只是说了让你进来,又没有让你走进去。”   云依人咬牙,离他一米远,毕竟这里只有她和他,他一个男人想要杀她,怕是分分钟的事。   直接用蛮力,把她推下去,被鳄鱼吃了,那么好家伙,尸骨都不待存的。   “跟上来吧。”厌笙冷冷的看了眼她,便走到一边开了暗门。   这回云依人倒是没想这么多跟上去了,毕竟这个地方也不是久待的。   跟着厌笙出来时,云依人又走到了白天那条长长的走廊。   这里怎么看上去,好怪?   “你想出去?”他忽然问。   云依人一愣,当即反驳道,“你可别害我!我不想出去。”   她误以为他是宁妄然的人,而宁妄然不希望她出去,所以她才不上他的套。   厌笙没说什么,不过却是看了她一眼,好半久他冷冷的笑了一声。   “不过,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云依人问。不借助他的力,可以从他嘴里打探。   “我知道你一直想出去,你若想,我可以让你出去。云小姐,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厌笙非常正经的说。   云依人还是存在戒心,不过她咬了咬唇,问道,“你为什么想要帮我出去?”   “不为什么,为门主。”   “他?”可他不是想让她留在这吗?   “时先生已经找上门来了。”   云依人听闻,眸一亮,连忙走到他面前,问,“时擎酒在找我?”   厌笙扫了她一眼,也难怪门主一直不放她走了,这个女人确实是有几分姿色,可惜了,她不适合门主,“时先生的人,似乎是叫费森。”   云依人高兴的一笑,“真的吗?”   “你想高兴得太早,他们压根就不知道你在这里,而且门主也没有见过他们,是我今日会见了费森。”他说。   “那你有什么办法带我离开吗?”云依人知道,他肯定是顾忌宁妄然,所以才不敢放她出去,才要偷偷摸摸的。   “你真想出去?”   云依人点头。   也不知道时擎酒怎么样了,后背被烧伤好点没有,其实她也是担心他的情况……   “既然你想出去,那你就好好听我的。目前和门主先相处着,等时机成熟,我部署好了后,便给你指使,让费森来接你回去。”   云依人感激涕零,“可以,麻烦你了厌笙。”   “不客气。”   “那我现在是回宁妄然的房间吗?”见他点头,云依人说,“可我不知道他住哪里。”   “你跟我来。”这回想必门主已经睡下了。   云依人跟在他身后。当她到了宁妄然房间门口时,厌笙却蹙起了眉头。   “怎么了?”见他迟迟没有开门,云依人疑惑的问。   “保镖不在了。”   云依人一听,立马咬牙,有几分抱歉,“那个我从阳台爬下去时,宁妄然房间的灯还没有关,想必是被他发现了。”   厌笙看了眼她,随后调侃她,“你不是说,是门主专门让你去看的吗?”   云依人尴尬。   这个时候,他还打趣她干什么?   厌笙推开了门,云依人进去时,他才道,“好好和门主聊聊。毕竟门主心情好了,才有让我带你离开的机会。”   云依人听着,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他心情愉悦的!”   能出去,让宁妄然高兴几天,有什么不可能的! 第228章 她现在得哄好这个大魔头。   厌笙看了眼她,也没有再和她多说什么,拉上了门,让她进去哄哄门主。   毕竟想着门主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离开房间,因为他可从来都没有见他离开过房间,而厌笙刚把门关上,转身要离开,就见不知何时,宁妄然被保镖推在了他身后。   “门主。”厌笙不知他听到了多少,即便如何,还是装得很镇定。   宁妄然的目光很冷,落在他头顶,让厌笙如站针毡。好半响,才听到他那冷冷的声音传开,“她呢?”   “云小姐回了房。”   “我听说今日时擎酒的人来了?你见了他的人?”宁妄然的声音分不清什么情绪,不过却和他待了很久的厌笙却知道,他心情不美好。   “是。不过没有门主的命令,我不敢把云小姐的事说出去。”   宁妄然冷冷的哼了声道,“厌笙,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我不喜欢有人掺手管我的事。”   “我知道门主。”他把头低得很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宁妄然也没有在多说什么,推着轮椅进了房间。保镖按例守在门外,厌笙站了好一会,才迈着脚离开。   回到房的宁妄然看到坐在沙发上乖巧的云依人,她看到他,立马眉开眼笑,“你哪去了?”   宁妄然抿了抿唇,好似有些生气,推着轮椅离开了。   云依人见天色不早,也没有跟上去,想让他早些休息,毕竟她的脚也受伤了。可没想到,还没有十分钟,里面就传来了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云依人一听,可不敢耽搁,连忙跑了进去。   脚痛,但得忍着!毕竟她现在得哄好这个大魔头。   宁妄然摔在了地上,盖在腿上的毛毯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扯开,那空荡荡的双肢看得让人头皮发麻。   “你怎么样?有没有摔到!?”云依人连忙将他给扶了起来。   “你给我走开!我不需要你扶!”他推开了她的手,要自己爬起来,可轮椅已经被他给弄翻,周边也没有东西让他扶,光靠他的双手怎么能爬得起来?   “你闹什么脾气?”云依人不顾他意愿,吃力的将他给扶起来。   宁妄然很重,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给搬到床上,然后迅速的拿着被子盖住他的双腿。脚踝的地方越来越痛,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你心里在笑我是吗?”他全然没有注意她的不自然。   云依人不解,不过看他苍白的脸色,她担忧的问,“你没受伤把?是不是伤口复发了?”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他红着眼,“你不是想要离开吗?还来干什么?”   她怔然,好久,张了张唇,到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确实是想离开!来干什么自然是讨好他,然后让他的人送她离开啊!不然她愿意来受他的冷眼?   “你想走就走把,我不会拦你!因为我知道永远也挽留不了一个想要离开的人!”他低吼,可能被气着了,剧烈咳嗽着。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走吗?”   他冷冷的勾着唇,哂笑了下。为什么要走?不就是因为她有她自己的家庭吗!   “我不喜欢被关,一辈子当一只金丝雀。若要是这样,我宁可死。”   “死?”他的眸猛然眯着望向她,眼里充满了无尽的寒,“你想死,我倒是可以成全你。毕竟正好我的小家伙正好缺粮,找不到什么东西喂它们。”   云依人听着,脸色一变,很快,她又镇定下来,“你不会。”   “只要你再敢逃,看我会不会把你丢进蛇窟里喂蛇。”他的口气不像是说说的。   云依人却是笑,似乎是知道他这执拗的脾气,有几分无奈道,“宁妄然,我们可以是朋友的。把我放出去,我有时间了,一定会来看你?”   “朋友我不需要。我的身边只分主和仆!而你,别妄想离开。”   云依人没再说话。   宁妄然将她打视了一番,看她没有受伤,见她双手一直搓着,想必是从阳台爬下去时,不小心弄伤了。站着的她脸色很白,身子时不时的晃动,脚定然是扭到了。可这些,他故意装没看到,要她痛着,活该她要逃。不跑的话,他一定会好好的待她的。   想到这,宁妄然的眸忽然黯淡下来。   他什么时候这么卑鄙?从来不屑不想待在自己身边的人,毕竟他从来都不需要。   明明云依人的家人都已经找上门来要人了,可他就是不想把她给还回去。他觉得,若要是把她给还了回去,那么他的世界又是永无天日,永远待在这破地方!   可要让云依人安心待在他身边,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是被他强迫的。   除非……   宁妄然的目光望向了云依人,见她睁着一双清凉的双眸看着他,他忽然于心不忍将她就这么禁锢在他身边,毕竟像她这样的女人,就该高飞。   “你想要出去玩,我也不是不同意。”终于,他妥协了。似乎是看清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云依人听闻,眸一亮,“真的?”   “不过你得答应我,不准离开我身边,即便是有人来找你,你也一定要跟着我回去。”   云依人听闻,长长的“呃”了一声,这个她怕是做不到,毕竟她以前也答应过司空凌川无数次,可每次都没有兑现。   “怎么?你不同意。”   “我同意!”她微微一笑,“不过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宁妄然知道她问的问题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冷漠的拒绝,“你若不想出去的话,那你尽管问。”   “那我不问了。我要出去。”   宁妄然听闻,忍着下肢的剧痛躺了下来,他闭上眼睛,声音冰清的道,“我困了,你出去吧。”   “刚刚你怎么会摔倒的?”每次见他上床都非常的理手,都不要用人搀扶就上了床,这次摔了,她怕他身体摔伤了。   宁妄然背过身,不去看她,用后脑勺对着她。似乎是生气了,又似乎是不想看到她。   云依人也没有再多问,把推翻的轮椅扶起来,然后离开了房间。 第229章 你不准走!   次日。   云依人按照往常一样,一起床就去找宁妄然。可一进去发现原本每天生物闹钟很准的宁妄然,竟然还在睡。   她走近一看,见宁妄然脸色和嘴唇发白,头发因汗水耷拉着,整个人看上去很难受。   云依人一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感冒了,轻轻的推了下他,“宁妄然?”   他朦胧的应了一声,声音很小,不过云依人就站在他身边,听到了。她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头,昏。”   “那我把厌笙叫过来?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她问。   宁妄然听闻,立马摇头,即便现在的他意识薄弱,“不去。就这样,会好的,你不准走!”   云依人怎么可能会听他的,现在他感冒正好,她就可以借着这个找医生的理由出去了。   “不准去找厌笙!”他一把拉住要走的云依人,原本苍白的脸色一下子通红起来,“你不准离开。”   “你找厌笙叫医生来,你会烧成傻子的,你要听话。”她麻利的将他的手放回去,然后屁颠屁颠的跑着离开了。   宁妄然很难受。   他的体质一向很差,昨天云依人从阳台跳下去了,他很担心,所以和保镖一起出去找她了,结果她被厌笙带了回来,而他或许也就是昨天晚上感染上的风寒。   门依旧是被紧紧的锁死,不过这次云依人有了借口让他们开门。   外面守着的保镖一听宁妄然不对劲,连忙找来了厌笙。   厌笙进来时,脸色很差,压根就顾不上云依人,直接朝着卧室走,当看到宁妄然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摆着一张脸时,他的脸色大变,立马打电话叫来了私人医生。   医生很快就到,似乎像是就住在旁边,出现得很及时。   云依人想要看个究竟,却不想被拒之门外,不准她进去。她有些疑惑,但担心比较多,所以就乖乖的在外面等着。   医生和厌笙出来后,是半个小时了。   俩人的脸色都不好,尤其是厌笙的,臭得要死,医生离开了,厌笙才开口问,“昨晚晚上,少爷怎么了?”   云依人摇头,“他没怎么啊,昨天我出去后,他就睡了。”   “你没见他睡着?”   “他平常睡觉都不准我在他身边的。”云依人嘀咕,“他怎么了?是不是情况不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简直就是糟糕透了!”厌笙也没有隐瞒,他的着急,连忙写的很清楚。   云依人见了,也有些担忧起来,“他是不是感冒了?”   “并不是感冒。”   “那是因为什么?”看上去就像是感冒,若不是感冒那他是怎么了?   “门主旧疾。”说到这,他看了眼她,似乎是不想透露,也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道,“门主昏迷前都一直嚷嚷着你,在门主没有醒来之前,你哪儿都不准去。”   云依人一听, 奇 书 网 w w w . qi s u w a n g . c o m 连忙问道,“那我和你说的那件事呢?”   “什么事?”   “要带着我离开,和费森联系的啊!”   “门主现在这样,你觉得我还有心思去找人带你离开?”他不是不想让她离开,而是看上去,门主似乎已经离不开她了。   这可如何是好?这个女人究竟是有什么魔力,竟然让门主昏迷前,都要让他看住她,不让她跑了。   与其说不让她跑了,还不如说是怕她乱跑,下面的小家伙伤害她,又或者是怕他带着她离开。   云依人忧愁的看着他。   也觉得厌笙说的话没错,毕竟现在宁妄然变成这样,也应该是有她的问题把?   可是……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云依人愁死了!   这一天,云依人在外面守着,医生和厌笙俩人出出进进,不知道多少回,直到最后厌笙叫她进去,她知道宁妄然醒来,大概是没什么事了。   “进去时,好好的和门主说话。最近他身体特殊,千万不要让他动怒。”   “那昨晚我俩的话还作数不?”云依人可不是傻子。   厌笙颔首,“只要门主好,放你离开,迟早的事。”   云依人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停留,进了房间。   躺在床上的宁妄然吊着盐水,似乎是烧过头了,脸颊通红,看到她时,眼睛竟然有几分迷离,里面闪着亮光,让云依人有几分诧异。   什么时候见他这样过?难不成他被烧出什么毛病了不成?   “你看着我干什么?”   云依人坐了下来,她脚上的伤还没好全,“你没什么事把?”   宁妄然弯了弯唇,“你觉得我能有什么事?我现在好得很呢!”   “那昨晚晚上我们说的话还作数吗?”云依人见他嘴皮子厉害,想必他没骗她,应该是好了。   “什么话?”   “说是带我出去……”说着,云依人看了眼他。   “我说的话自然作数,你想什么出去?”   云依人听闻,陡然一笑,没想到发了一个烧的宁妄然这么好说话,“今天天色太晚了,等你好好休息,明天一起出去如何?”   “出去后,你要去哪?”   “带你去玩呀,什么地方热闹,就去什么地方。”云依人一脸认真的说。其实心里早就已经想好了,一旦让她见到外面的太阳,她就离开甩了他。   这一次,他正面和她提及了时擎酒,“你家人来找过你。”   云依人脸色微变,里面含着几分异样。   他什么意思?不过时擎酒的人来找她,他定然也是知道她的身份了。   “我听说,你和他结婚,是出自云氏破产,被迫嫁给他的。”他说,语气里有藏不住的几分喜,“若你不喜欢他,我可以帮你,让你和他离婚。”   “不用麻烦你了。我和他的感情非常好呢。”   他目光直直的看着她,见她如此迫切的辩解,他低低的笑了笑,“看来你还是很喜欢他?”   什么叫还是?本来就是!云依人没说话,算是默认。   “你若想走,明天我就让他的人来接你。”他说,一直盯着她,从未移开过视线。   云依人听闻,觉得不可思议,“真的?”   “嗯。”他淡淡的应着,分不清他是真的想要放她离开还是想看她的态度。 第230章 我什么时候撒谎骗过你?   “确定不是逗我?”   “是。我什么时候撒谎骗过你?”   云依人心中腹诽,开始把她抓来的头一两天,确实是没有撒谎骗过她。可越到后面,他压根就听不得她要离开那两个字。   想到这的云依人,留了一个心眼,她摇头,“我出去后,不会去见他。”   “我不是问你出去后。而是问你,要不要让他的人来接你回去。”   云依人无视他的话,继续说,“我妈住院了,还有我的朋友不知道生死。我很想知道她们的情况,想看看她们现在好不好。”   宁妄然眸色黯然,半响,才别扭的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明天会带你出去见她们的。”   “真的?”   “真的!”只要她记住他的每一句话,他定然会让她如愿。   云依人一笑。只期待他不要反悔,明天能带着她出去。   “脚和手不是受伤了吗?涂点药。”他道。   云依人点了点头,也没有拒绝。   她没有出去,因为他不让,涂好药之后,他饿了,她又伺候他吃了点东西。   宁妄然的心情看上去不错,也没有特别的刁难她。   云依人一整天都没有睡,因为他们都在忙活他的事,她哪睡得着。时间不早了,她有些困了。   “你去睡把。”他看出她的疲倦。   云依人点了点头,离开了。这次她留了一个心情,出去时,对厌笙说了一句,免得宁妄然在出什么事,怪到她身上来。   次日。   云依人大清早就醒来了。   敲门宁妄然的门,果然,今日的他比昨天的气色要好多了,因为他起床,拿着书在看。   “醒了?”云依人高兴的走到他面前,“我们走把!这回我带着你在外面玩个够。”   “你很开心?”   “自然啊!我都好久没有去外面了。这里的饭菜不好吃,我都吃腻了。”云依人动手将他的轮椅推过去,想要扶着他上轮椅,却被他拒绝。   宁妄然自己轻而易举的坐上了轮椅,随后道,“不爱吃的东西,你可以说的。”   “我说了啊,可他们照样按照你的爱好来。”   宁妄然看了眼她。   听着她的口气,她似乎在他这里过得很差一样,可他扪心自问,对她一点也不差,她究竟是哪里不满意?   她的态度不知从何时起,决定他一天的喜怒哀乐。   忽然,一双毛毯盖在他腿上,迎面是她的微笑,“好好盖着毛毯,外面的天气应该会有点冷。”   “这里又不是s市,冷什么?”   “可也不是b市啊,你虽然不能走,可腿还是要好好的保护啊。”说着,云依人推着他出去了。   宁妄然听着她的话,嘴角抽了抽。这个女人,怕是高兴的得意忘形了吧?   宁妄然推开了房间,外面的保镖见俩人一同出去,楞了一下。   云依人推着宁妄然出去,保镖见门主没有阻止,纷纷蹙起了眉头,俩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人心知肚明的连忙跑去找厌笙,而另一个则是跟上。   “你知道怎么出去吗?”云依人问。   宁妄然也没有特别的隐瞒她,“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怎么出去?”   “那我们现在是往哪里走?”这里的房间和走廊都一模一样,怕是会看花了眼,不知道出入口在哪里。   “你继续往前面走。”   云依人想着能出去,也没多怀疑,推着他一直走。   厌笙匆匆赶来,“门主,你要和云小姐出去?”   “是啊。”云依人替宁妄然回答。   厌笙看了眼云依人,随后咬着牙道,“门主的身体体质不好,昨天出了事,今天你就要他带着你出去?”   “他挺好的啊,你放心把,出去后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你连你自己都照顾不好,还会照顾门主!?不准出去!”厌笙冷着脸,一切都以宁妄然的身体着想。   云依人差不多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见到时擎酒了,这次好不容易让宁妄然松口,她可绝对不会让厌笙的出现给搞砸,“我怎么照顾不好自己了?若不是我的话,你门主早就死了!”   “死”对他们来说是禁词!   她的话一落,厌笙伸手就掐住了她的喉咙,动作快得令人咂舌。   云依人觉得要窒息了,伸手抓他的手,要她放开。   宁妄然冷着脸,“厌笙,你想死?”   厌笙咬牙,“门主,你不能和她出去。”   “我自己的身体我会不清楚?松开她。”他用那种命令的口气,哪还是之前和云依人开玩笑的宁妄然?   厌笙扫了眼云依人,恶狠狠的瞪了眼她,叫她别太放肆了!   这个云依人他倒是低估了她。竟然这么好口舌,哄得从来都不出门的门主,竟然离开了他待了十几年的房间。   看着厌笙的眼神,云依人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因为宁妄然终于被自己说服!   有了宁妄然的妥协,出去那自然是水到成渠。   云依人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一直是在湖上面……   巨型房间建立在湖中央,似乎是巨资打造,两边有森林,一望无际的湖面,倒映着蓝天白云,美得像是画中的房子一样。   这回云依人这回是相信了,他说她怎么也逃不出了!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若要是住在湖面上,那么阳台下的花圃,那些土壤怎么回事?空运过去,专门打造的吗?   反正宁妄然给她一种神神秘秘的感觉,她现在出来了,也就不去多想那些事!   坐上车的云依人,从未过的高兴。   “你以前被时擎酒软禁过?”坐在旁边的宁妄然忽然出声。   “是啊,不过比你好,他至少会给东西给我吃。”出来云依人就老大,她怼天怼地。   宁妄然眉头一抽,不好也没有生气,甚至还很享受和云依人这样的时光,“那当时你也是这样做,让他放了你?”   “不是,我绝食。”说到这,云依人就觉得自己好傻。   好在时擎酒爱她,不然的话,她就要活活的饿死了,回想当时她不饿,他亲自端着碗喂她时,云依人心里就满满的感动。 第231章 你喜欢,我便让人建一幢庄园。   他嗤笑了一声,“这倒是像你的性格。”   云依人趴在车窗外,看着一路的风景,长长的黑发随风飘逸,“这个地方是哪里?好漂亮啊!”   前面的厌笙很不喜欢云依人一惊一乍的样子,就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喜欢?”   “还不错。”她老实的回。   “喜欢就可以住下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云依人一个激灵连忙摇头,“我说的是风景好,毕竟群山环绕,哪有什么房子可以住?”   “只要你喜欢,我便让人建一幢庄园。”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她的宠溺和对自己的高傲。   云依人听着,抽了抽唇。她相信他的话,可她才不要住在这里。   她要回她的s市,哪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这里山路十八弯,云依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过,她不仅一直住在湖面,还住在人烟稀少的山上。从上面开下来,打开大半个小时,山路十八弯,好在厌笙的车技不错,开得车倒是平稳。   到了山下面时,云依人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小镇,没有城市那么繁华。   云依人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旁的宁妄然见她疑惑的模样,便淡淡的开了口,“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   他扬了扬眉,“才不告诉你。”   不告诉她,她才不逃。   这次带着云依人出来,虽然表面看上去没有什么人跟在身边,其实暗处可有不少黒士。   云依人也不介意,连忙下了车,见宁妄然被厌笙推着轮椅过来,她指着不远处的餐厅,“先去吃点东西如何?我都好久没有吃一顿好的了。”   宁妄然的饮食非常有规律,抬手看了看腕表,见现在还不是中午,“晚点在吃,刚刚不是吃过早餐吗?”   出来了,云依人可不会听他的话了。   宁妄然见云依人朝着餐厅走去,面色有些不佳,冷声的命令,“还不快跟上?”   厌笙对云依人这种态度,有些不悦,不过能让宁妄然头一次出来透透风,放下芥蒂,他便就推着他进去了。   云依人一进餐厅就拿着餐单点了很多吃的,这里餐厅内的菜都是自己家种的,不仅健康还非常的有营养,知道宁妄然吃不了辣,她也给他点了轻淡的。   现在不是饭店,人不是很多,所以菜上的很快。   宁妄然没有动筷,看着这里的环境,他眉头紧蹙着,云依人有点饿了,也没要管他,直接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厌笙在规划路线,最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云依人连吃好几大碗,还让宁妄然和厌笙吃。厌笙才不碰这种没有卫生标准的东西,而开始宁妄然是很拒绝的,可见她吃的很香,慢慢的他也拿着筷子吃了点。   “怎么样?这家味道还不错吧?”   “你喜欢吃?”   “还行吧。”   “你喜欢,我可以让这家餐厅的厨子带回去,以后你的餐,就归他包了。”宁妄然也不是一个不讲情面的人,毕竟他是真心想让云依人一直跟着在他身边。   云依人却是浑身打了个冷颤,“不用,你哪能平白无故的把人家厨子给弄走。”   宁妄然没说话,不过给了一个眼神给厌笙。厌笙立马领会,走了出去。   云依人见厌笙走了,她突然“哎呀”一声捂着腹部,一脸难受的表情,“好痛!”   “怎么了?”他的俊脸陡然蹙在了一起,“是不是肚子痛?我就说了这家餐厅不卫生!你偏不听,非要吃。”   “我没事,只要上个厕所肚子就没事了。”说着,云依人连忙捂着肚子溜出了餐厅,然后还装模作样的问了一下在前台的老板娘卫生间在哪里。   云依人一见指着后门,她眉一挑,正中她的意!   她一来,就观察四周,然后选了这家餐厅。虽然这是小镇,可也是有几家上档次的餐厅,可她偏选这种接地气的餐厅,就是为了好“演这一出”,然后出逃!   云依人跑去了后院,果然如她所想,一点也不森严!反之能有利于她逃。   此时的她哪顾得上肚子的痛?赶紧从后门跑了。   她不敢停,一直跑一直跑……脚很痛,可只要一想到能见到时擎酒了,她就很高兴。   云依人不知跑了多久,看着那家餐厅慢慢的从视野中消失,她高兴的笑了……   她走的小路,大致走了十来多分钟,走到大路上时,她看到了行人。   云依人拿着身上珍贵的东西和行人交换拿手机打电话的机会。   是一个农民伯伯,非常的热心肠,不仅把手机拿给她打,又告诉她,这里是哪里。   得知地址的云依人连忙拨打了时擎酒的电话。   那边却是费森接听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云依人红了眼,“费森,是我,时擎酒呢?怎么是你接的电话?”   “少奶奶!你在哪里!?”   云依人这才回神,此时回想起自己的目的,连忙把自己所在的地址告诉他,希望他快点找人来接她。   费森也没来不及问她这段时间消失去了哪,立马挂了电话,赶来了。   云依人怕宁妄然的人追来,她也不敢停歇,一直走。   她不敢走大路,毕竟宁妄然有车,加上她也已经知道了这个地方是哪里,所以也知道回去的路线了。   云依人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她也没有拿老人的手机,只能祈祷费森带人来这一带找她。   “站住!”忽然,她听到了身后厌笙的声音。   云依人不敢回头,跑,不要命的跑,她在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也不知是她走太急的原因还是脚已经麻木了,一扭,整个人倒在地方。眼看着自己要快被厌笙的人抓到,忽然间,她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影。   她的眼睛一亮,连忙扯着嗓子大喊,“茶颜——可人!”   茶颜和云可人在一起,俩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站在沙滩交谈着,因隔得远,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不过云依人的视力很好,一眼就认出了俩人。   第一个发现云依人的人是茶颜,毕竟是杀手出生,还是有点敏捷度的。 第232章 天使面孔恶魔心   “云小姐?”茶颜看到云依人出现在这,很是意外,不过见她摔在地上,连忙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厌笙的人已经赶到了,见云依人遇到了熟人,他并未上前来,而是站在不远处。   “姐!”云可人看到她,很开心,连忙跑了过来,“你怎么会在这?”   “先扶着云小姐去一边休息,她似乎受伤了。”满头大汗,看上去很是狼狈。   云依人被俩人搀扶进了一间小木房,见原本站在身后的厌笙没有在跟上来,她落下了心,不过有些奇怪他怎么会就此止住。可很快,她被云可人的叫声拉回了神。   “姐!你的脚怎么了?”云可人注意到了她被扭伤的脚踝。   “我没事。”云依人吞咽了下口水,“只要用热毛巾敷一敷就好了。”   茶颜已经拿来了急救箱,坐在她身边,把她的脚消毒,然后在亲自上手给她的脚揉,见她受的伤这么重,眉头一直蹙着,给她涂了跌打酒和药,便才问起,“云小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的?”   这里可离s市很远,是一个特别隐蔽的小镇,人口少,也没有什么外来人。   “说来话长。”云依人一五一十的道来,宁妄然的事没具体说,只是模棱两可的讲了下关于被关住的事情。   茶颜听闻,眉头蹙得更紧了,而云可人却是红了眼眶,“姐。”   “我没事的。”说到这,云依人却是有些疑惑她们俩会出现在这里,“不过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   云可人忽然哭了……   茶颜看了,也不指望云可人会解释,老实的说道,“云小姐,你妈住院了,你妹妹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要去看你妈。”   “从帝玺宸身边逃出来的?”   茶颜点了点头。   云依人看了她一眼,觉得事情没怎么简单,云可人很爱哭,她拉过她的手,“别哭了,妈没什么事,等会我们就回去了。”   “可是姐的伤好痛。”她呆傻的说。   “我不痛,可人不哭了。”她温柔的将她脸上的泪水给拭去。   云依人和云可人待了一会,便打电话给费森,把地址给他,很快他就来接她们来了,好在来得快,不然天黑了,怕是走不了了。   云依人隐觉得宁妄然的人不可能就这么轻松放她离开的。   “时擎酒呢?”云依人没看到他,问费森。   费森也没有瞒,他咬着牙说,“少爷听说你出车祸,车被炸,口吐鲜血一直昏迷不醒。”   云依人一听,很担心,立马要和费森走,带着云可人上车的时候,茶颜并未跟上来,而是目送着她们离开。   看着车越看越远,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云依人抱着云可人,问对面坐着的费森,“你是不是去找过宁妄然的人?”   “宁妄然?”显然,费森并不认识什么宁妄然。   “厌笙,你可见过?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你不是找过我吗?”   费森听得云里雾里的,“开始我也以为云小姐你出了车祸,死掉了……后来也是你打电话给我,说要我来接你,我才得知你没死。”   云依人一愣。那厌笙是骗她的?可看样子不应该啊。难不成是别的人假装费森接近的厌笙?可那又是谁呢?   “不过云小姐,这些日子来,你去哪了?是和那两个叫宁妄然还有厌笙的人在一起吗?”   云依人把大概过程告诉了他。   费森听着,一副了然的模样,“难怪我怎么也找不到你。好在少奶奶你没事,不然的话,少爷醒来后肯定又会气急攻心。”   “我妈和吴靓怎么样了?”   “吴靓死了。”说到这,费森可能怕她伤心,还偷偷的看了她一眼,“她的后事我也没办,一直等着你回来。而你母亲,像是中毒了。”   “中毒?”   费森点了点头,“少爷好像也是和你母亲一样中毒了,甚至还是同一种毒。”   “怎么会中毒的?”说着,云依人想起吴靓办的生日宴会里的炸/药,“该不会炸/弹里还残留着毒吧?”   “我不太清楚,我都没怎么照顾少爷,一直都是辛小姐在医院陪护。”   “辛小语?”云依人冷冷的笑了一声,“吴靓的死,还有时擎酒和我妈的毒想必拜她所赐吧。”   费森并不是替辛小语说话,而是云依人消失的这些日子来,辛小语每天以泪洗脸,不像是知情的人。若要是知情,怎么能忍受少爷中着毒,一直不去拿解药解呢?不过他没有说话,毕竟辛小语三番五次想要害云依人,多说也是无意。   回到s市,中心医院已经是晚上。   云依人先把云可人送回了云家,因季婧睡着了,所以她也没要让云可人多打扰季婧。   云可人不想一个人待着,想跟在她身边。云依人没办法,只能先哄着她睡觉。   可能太累的原因,云依人一碰床就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   季婧早早的醒来了,云可人有了季婧陪,也不在嚷嚷让她陪,云依人也没有在云家多待,赶去医院。   到病房时,她看到了辛小语。她明显得憔悴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伤心时擎酒的状况所以没怎么进食还是因为什么原因,整个人骨瘦如柴。   “云依人?你还来干什么!”辛小语一见到她,有想要杀她的心都有,推搡着她,让她离开。   “我是他老婆,我不能来吗?反之你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让我出去?”云依人对辛小语没什么好脸色。   “都是因为你才害得时大哥昏迷不醒。若不是你,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云依人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时擎酒,大半夜不见,他瘦了不少,不过还是和以前一般那么俊朗。   “别来假惺惺!谁不知道你就是一张天使面孔恶魔心?”   “你很烦,不觉得你现在就像个市井泼妇吗?”恰好这时费森进来了,云依人立马置喙,“把她赶出去,以后都别在让她进来。”   费森也不太想让两人交锋,毕竟辛小语一遇到时擎酒的事,情况就特别不好。 第233章 干啥啥不行,干愚事第一名。   辛小语是女人,自然力气不如费森,被他赶出去了,她也不走,就一直在外面待着。路过的病人和护士看到她,她也不顾他们异样的目光。   云依人掀开了被褥,当看到他后背灌脓,坏死,简直无法直视时,她死死的捂着嘴。   一旁的费森见了,别过了脸。   这还是辛小语照顾得当,天天敷药,若要是换作平常人,怕是后背已经不堪入目。   “颜之韵呢?”云依人问。   “已经逃回了美国,没找到她人。”   整个病房充斥着刺鼻的药味,云依人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她忍着不吐,“颜之韵太狠毒了,竟然还在里面掺毒!”   费森微微叹一口气,现在的少爷怕是九死一生。   “医生怎么说?”   费森摇了摇头,眼里冒着泪花,“涂了药好了点又加重,反反复复,不知道多少次了。若要是再拖下去,少爷怕是活不长久了。”   “可有说用什么法子救不?”都是因为她,当初若不是她上去,他也不会为她挡着。   “有,不过方法很危险。稍微不小心,命就没了。”   “现在他这模样,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在这样躺下去,时擎酒迟早会死!   费森将医生说的话一一告诉云依人。云依人听闻,蓦然楞了下,“医生说的管用吗?”   “不清楚。医生说没有人实践过,这也是听说的一种办法,因为这种毒很罕见。”颜之韵是想弄死云依人,拿了炸/弹/炸了不止,还想用毒来弄死她,那女人,究竟是对云依人有多大的狠?   “以毒攻毒……”云依人呢喃,“我们只能试一试了,你现在立马去抓那些东西,然后磨成粉给他附上。”   费森没有动,因为这种办法不是百分之百就能根治,他不敢拿着少爷的命冒这个险,“要用剧毒,比如毒蛇的液还可以提炼成有用的药物。还有蜈蚣、蝎子、蜥蜴等。可这终究是有毒的东西,稍微不注意……”   “可现在我们有什么办法?”   “少奶奶,即便能救,可那些有毒的动物,上哪里去找?”热带雨林繁多,不说有毒去抓时会致人死亡,就算是抓到了,一来一回就耽误了很多的功夫。   “我知道哪里有。”云依人记起了宁妄然的那个后花园花圃,她起身,“你们把他照顾好,一定不能让他出任何事。”   “少奶奶,你要去哪?”   “你放松,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他的。”说着,云依人便离开了。   费森跟了上去,若要是少爷醒了,不见少奶奶,定然又会大发雷霆。   出来的云依人见辛小语还守在外面,她冷冷的出声,“还不走?是想让我叫人把你轰走?”   “没有看到时大哥醒来,我是不会走的。”   “他的伤你也见了,你觉得现在一时半会他醒得过来吗?”云依人冷讽。   什么事上,都见辛小语挺聪明的,可现在看着和个傻子一样,干啥啥不行,干愚事第一名。   辛小语的眼睛哭了又哭,早就已经肿了,听她一提及时擎酒的伤,回想那个画面,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云依人,你滚啊——”   云依人吩咐身边的费森,“不准她靠近时擎酒一步!听到了?”   费森看了眼辛小语,最后点头,“是的少奶奶。”   云依人离开了。   她也没有多停留,自己开着车再次去找宁妄然他们,这一次,不管如此,她都要让他们帮忙救时擎酒。   云依人的脚还受伤,这一路是她自己开的车,每踩刹车或者加油门,都会让她的脚的伤势加重,可此时的她也顾不上这么多,毕竟时擎酒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   得知云依人跑了,宁妄然气得直接拿枪崩死跟着他出来的保镖。而厌笙也受到了惩罚,腿和手臂开了一枪,若不是留着他还有点用,差点成了废人。   宁妄然又回到了那个卧室。一个人的空间,无比的寂静,从来没有感觉过的孤独。   好不容易让自己适应一个人的日子,可现在他的心很烦操,想砸东西,想杀人!还有更想身边有云依人。   他和往常一样,无聊的时候拿着书放在腿上看着,可看了没几页,就被他粗鲁的撕碎。价格不菲的孤本就毁在他手上,纸碎散了一地。   为什么会这样……   他狠狠的捶着自己的双腿,无比的愤怒,似乎要将那双不能动弹的双肢给锤爆。   忽然房门被敲了敲,宁妄然猩红的眼睛蓦然亮了起来,“进来!”   厌笙瘸着腿进来。   宁妄然迫不及待的追问,“云依人呢?”   “门主,她已经被人带离了小镇。”话一落,宁妄然拿起摆放在床头柜的摆设物狠狠的砸过去,划伤了他的脸颊,瞬间印出一道血口子。   “没用的废物!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宁妄然斥怒,剧烈的咳嗽着,脸通红得不正常。   云依人离开的这26个小时里,宁妄然没有吃过一口饭,进过一口水。宁妄然虽然不到三十岁,可体质却要比四十岁的男人还要差。若这样下去,宁妄然怕是活不过几年。   “还不快滚去把她给我找回来?”   “门主,你该吃点东西。”   “没听见?”宁妄然血色的眼含着杀意。   就在这时,有保镖走了进来,慌慌张张的,还没有开口,就见宁妄然雷霆大怒,“为什么不敲门!?你们是不是全都不把我当回事?”   保镖颤颤巍巍,“门主,外面有人找。”   “谁?”没人知道他的藏身之地,宁妄然也了解云依人的性子,她不会回来找他,直接下命令,“直接杀了——”   “是。”保镖连忙退下。   而厌笙却是有些疑惑,叫住他,“找门主的人是男的女的?”   “女的。”   暴戾的宁妄然听闻,猛然起身,立马用手臂支起自己的身体,坐上轮椅,“一定是云依人!她回来找我了,快,带我出去。”   厌笙看着他如此迫不及待的模样,微微叹了一口气。 第234章 谢天谢地,大恶魔消气了。   生活一直以来都很平淡,直到忽然闯进来一个女人打破他的平静,想必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她的离开。他不信门主会爱上云依人,因为他和门主生活了这么久,知道他想要什么。   宁妄然出去前,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毕竟一天都没有清洗,一向爱干净的他,不可能因为她离开,他就忽然成了邋里邋遢的那个。   结果,出来的宁妄然大失所望。   外面的人,不是云依人,而是本利。   本利看到宁妄然出来时,极为震惊,旋即她走过去,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门主?你竟然出来了?”   她来他不叫人把她杀了都难得,现在竟然还出来迎接她?甚至还是一向从不出那间卧室的他,竟然出来了,哈哈,稀奇,回去后她得告诉二爷。   “你来干什么?”宁妄然的脸很冷。   从来他都不会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在脸上,自从接触过云依人后,他越来越不像自己。   “来送这个。”她拿了一包花种子,“二爷说这是个好东西,要我亲自给你。”   宁妄然很爱花,别看花圃里种得花都一样,其实外围还有另一片花圃,那里种满了各种种类的的花卉。   面对帝玺宸的讨好,宁妄然一点也领情,冷冷的打开她手中的种子,“少给我送这些玩意,以为我没有吗?”   “这种花可和你平常养的花可不一样哦。”   宁妄然冷着看她,“有什么不一样?”   “你拿着种下后就知道哪里不一样了啊。”她将帝玺宸对她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全说给他。   宁妄然冷冷的看了眼她,也没有说什么,不过却是使眼神让厌笙把东西给拿着。   本利就是特意来送东西的,原本以往她或许送了东西就走,可现在她却有些好奇的问,“门主,你是知道我要来找你,所以专门出来接我的吗?”   “没什么事就走吧。怎么,你家二爷没有给任务给你做吗?”厌笙出了声。因为此时的宁妄然心情不好,好心的提醒她,别让她撞枪口。   本利脸色微变,云可人被茶颜给带走了,二爷的心情很不好,可凭着她和茶颜的关系,又不能对峙把云可人带走。   “我马上走。”本利道,“不过听说门主前不久被人给绑架了……”   话还没说完,宁妄然冷漠的抬眸,对上她,让她再也说不出来。   厌笙在宁妄然的眼神下,推着他离开了。   然宁妄然刚走了没多久,云依人开着车来了,大老远就看到了他俩离开的背影,瞬间,她连忙把车停着,下了车,刚要追上他们,就被本利叫住,“云小姐?”   这个地方可是很偏僻的,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刚刚是你在和宁妄然说话?你和宁妄然认识?”云依人也同样震惊。   本利点了点头。   “我要去找宁妄然有点事,你现在要走了吗?”   “听你这口气,似乎和门主感情还不错?”本利可从来没有见过门主身边出现过朋友。   云依人惭愧,她哪里和宁妄然的关系好了,回想自己逃走了,宁妄然肯定不会这么轻易饶过自己。   本利也没有多待,和云依人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   宁妄然刚回到卧室,保镖又进来,说是外面有女人找他。   这次,他理都不想理,直接将保镖给打发走。好在保镖又多说一句,来的人是云小姐,她说他知道是她,一定会见他的。   原本冷然的眸,因保镖的话,蓦然一眯。这次他并未让保镖把云依人给叫进来,她会亲自来找他?定然是有事求他!   宁妄然也生气她逃了,没有一点情面。   保镖出去回话,云依人巧舌如簧,让保镖再回句话,“你告诉他,我迷路了,一直没有找他,能回来是费劲了千辛万苦,千万让他别和我一般见识。”   保镖听闻,乖乖的回禀了宁妄然。   宁妄然冷冷的哼了一声,显然是不信云依人的话,也更加笃定了云依人来是有事求他。   云依人在外面待到了晚上。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宁妄然心肠如此硬,不管她怎么说,他都不妥协。   晚上的风很凉,云依人脚上的伤还没有好完全,在风中站了一会,就支撑不住了。   就在她犹豫着回去,明天在来时,厌笙出来了,他冰冷的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随后冷冷的出声,“跟着我来吧。”   谢天谢地,终于让那个大恶魔消气了。   云依人进去了,可厌笙却并未带着她去见宁妄然,而是让她单独的进了一间房间,然后把她关了起来。   “我要见宁妄然,你带我去见他。”   厌笙淡淡的说,“这是门主的意思。云小姐逃了就应该受到惩罚。”   云依人真想爆粗口,他把她软禁,她还不能逃了?难道还一辈子乖乖的待在他身边?可想了想她忍住,因为她来,是有事求他的。   “你让我当面向他赔罪行吗?”   回答她的却是冷漠的关门声,厌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云依人很是愁人,坐在沙发中冥想着,要如何讨好宁妄然,让他松口,拿点毒家伙。   想着想着,云依人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溺水了,身边无尽的寒,侵袭她全身,可在痛苦也赶不上那窒息的绝望。   忽然,一只张着血盆大齿的巨鲨游了过来,将她一口吞了……   她被吓醒。   大口大口的喘气,汗流浃背。   “醒了?”不远处,宁妄然坐在轮椅上,声音冰冷冰的开口。   云依人惊魂未定,喝了口水缓了缓神,见他来了,她羸弱的脸扯出了一抹笑,“你来了?”   “我看瞧瞧,背着我逃跑的人,怎么又回来了。”   云依人起身走到他面前,“我没有逃呀!而且你看,我不是又回来了吗?”   他的眼很深邃,房间里盏着灯,目光幽凉,“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不逃跑,还再次回来?”   “我答应过你,不会跑的。所以我自然会回来找你啊。” 第235章 你是我的阶下囚   宁妄然最讨厌她这副虚情假意,虚与委蛇的模样,“说吧,你回来求我什么事?”   真以为他什么也不知道?他眼睛明亮着呢!   云依人嘿嘿一笑,给他捶肩揉腿,“没什么事,就是想到你这拿点东西。”   “东西?你时家没有的东西我这会有吗?”他冷冷的说道。   云依人早就猜出来他会调查她的身份,所以也没有震惊,“在好的东西哪有你这的东西好呢?”   “哼。”宁妄然心里不舒坦,定然不会让她这么白白的拿走的。   不管云依人好说歹说,这个宁妄然嘴里就像吃了枪药,一直没给一句好话给她。好在她是个能屈能伸的,在说了现在时擎酒性命攸关,她不能不顺着他点来。   最后,在云依人的三寸不烂之舌下,他在才好脾气的问,“你要什么?”   “那个东西,你这很多。”   她没明说,不过宁妄然却是猜到了几分,蓦然他将视线投向她,“你拿着那些小家伙干什么?”   云依人也没有隐瞒,或许他还能帮帮自己,“时擎酒中毒了,想要拿着它们做药物磨成粉敷在他身上。”   “皮外伤而已,死不了。”时擎酒的事,他略有耳闻,不过他是不会帮的。   “算去求你了,你可以给我点吗?”   “即便我给了你,你会提炼吗?”   云依人怔然,好半响才出声道,“不是有医生吗?这个法子是医生说出来的,想必他会。”   可宁妄然却是无情的打破她这份美好,“你想多了,医生只管病人能不能治,可不管这种。”   云依人咬唇,这才纠结了。   见宁妄然推着轮椅进了卧室,她连忙跟上去,“你养它们,定然有用,你知道怎么提炼是吗?”   “是。”他不瞒,大方的说。   “那可不可以……”   “不可以。”直接拒绝,没有一点余地。   “就算我拜托你,欠你一个情如何?”现在的她,真的束手无策。   宁妄然看着她担心的模样,他心里有些不舒服的问,“你很在意他?”   她点了点头。   他眸色冷然,刚要说他死也不会救时擎酒,忽然他想到什么,勾唇一笑,道,“好啊,我可以帮你,不过我有条件。”   “你说。只要我能办得到,我一定帮。”   “你办得到。而且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办。”他憨笑着,眼里闪过一丝光芒。   “什么事?”   “拿你的自由来换那个叫时擎酒人的命,如何?”他手肘抵在轮椅把手两侧,修长的十指交织错落。   听到这个条件,云依人并没有表现得很意外,不过有稍刻的沉思。   宁妄然望着她左右为难的模样,他也不让她迅速给答应,“你可以考虑,不过躺在病床上的他可不等人。”   “我同意。”她坚定的说,“只要你能救活他,我可以一直在你身边,不在逃跑。”   “云依人,你可真狡猾。”他只说给她那些小家伙,可没有说要帮她救姓时擎酒。   “你愿不愿意?”   宁妄然自然是愿意啊,不过看着她如此担心时擎酒的安危,心里难免有些吃味,“你这么喜欢自由,为了他,情愿被困在我身边?”   “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我对不起他太多,而且他还这么年轻,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呵,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在和他是夫妻。你是我的阶下囚,一辈子也走不掉的佣人!”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说到做到。”   “鬼知道你说到做到?”宁妄然知道她心眼多,而且忽悠人的谎话张口就来,“正好我要美国安假肢,短期内不会回来,想必你到了美国,没了签证,也回不来。”   狠毒……   云依人咬牙,“你的脚刚没,这么快能安假肢了吗?”   “不想去美国?”他嗤笑,“我不急着安,可我怕你跑。”   美国,司空凌川在的国家,若要是去了那遇到了他,那怕是又有一番纠缠。可这个宁妄然谨慎的狠,想必是不可能在继续在这待下去。   “既然想好了跟在我身边,那现在也没闲着。把厌笙叫进来,我让他和你去躺医院。”   云依人没想到宁妄然这么好说话,不过代价可也是真的很大,“去医院?”   “不想早些让时擎酒醒来?”   她看他是想早点带她离开这里吧!云依人也没得办法,毕竟时擎酒的事是真的拖不得了,“那快点把。”   宁妄然吩咐好了厌笙,就让他带着云依人去了医院。而他并没跟去,只是在房间里等着。   这一次,他的心情非常的好。   因为云依人这个女人,算是心甘情愿的待在他身边了。   去往医院的路上,云依人的心很不安,可能折腾这么久让她有些累,一路中,她想吐,胃里犯恶心。   厌笙发现了她脸色很白,处于她现在是门主惦记的“人儿”,他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继续开把。”   “你是担心我不能治好你老公?”厌笙并不是一个多话之人,“你放心,我们养的小家伙可毒也可使用于药。”   “谢谢。”她道。   厌笙觉得她真没劲,“还没有把你老公治好,你谢什么?”   “麻烦你还和我跑一趟,真的不好意思。”   “你还和我客气。”他哂笑了下,似乎是很难想象会从云依人听到谢谢二字,“我也是受命行事,而你也付出了代价不是?”   云依人没说话,不过眉头却是一直紧蹙着。   她真的有些难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吐甚至还觉得有些莫名的烦操。   到医院时,云依人见他两手空空,陡然问,“你没有把那些小家伙带上,怎么治他?”   厌笙从包里掏出三包白色的粉末,似乎是被提炼出来的,还包封得严严实实,“你放心,这三包足够能治好他后背的伤。”   “你知道他是什么毒?”   厌笙微微颔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大大方方的说了,“当初你被门主带回去时,我就已经查了你身份,自然也知道了时擎酒的事。让人去那爆炸的酒店一看,就知道毒气的成分是什么。” 第236章 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云依人听闻,眉头紧蹙。   颜之韵除了放炸/弹。还在里面放了毒气,这些都是她没有想到的。   “是不是只要进了酒店,都会染上毒气?”云依人问。   “多少会点,只看轻重了。那种毒气是特制的,想要一时半会解开,怕是很难。”怕她不信,他又细细的说,“那酒店的人,伤得伤死的死,自然,你和时擎酒是例外,不过当初你又和时擎酒进去了,所以染上毒气很正常。”   云依人听闻,死死的咬着后糟牙。这个颜之韵太可恶了!做事手法真的和司空凌川一样狠毒。   “你把酒店的事调查得这么清楚,那你应该知道那些进了酒店房间里的人都怎么样了是吗?”   “嗯哼。不是告诉你死的死伤得伤吗?好在当初在那房间里的人不多,就那么十来个。”   十来个都是吴靓的朋友,云依人不能见死不救,“救了时擎酒之后,你可以把药给点给她们吗?”   厌笙看了眼她,“你知道这一包价值多少钱吗?”   云依人哪会知道,一包不足十克,想必应该不算很贵吧?可谈钱又觉得很庸俗,只能道,“这东西你们卖?”   “自然不卖。”   “那我怎么会知道多少钱?”   “这东西可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云依人觉得他的话有点矛盾,“竟然不是用金钱来衡量,那你刚刚还问我这东西值多少钱?”   厌笙抽了抽唇,果然不能和女人讲太多的道理,她们是讲不通的。他没有在闲谈下去,让云依人带着他去时擎酒的病房。   费森在病房里照顾时擎酒,当看到云依人带着一个陌生男人回来时,他有些诧异,“少奶奶,这是?”   厌笙扬了扬眉,云依人却是疑惑,“你没见过他吗?”   费森摇了摇头。   云依人见了立马把目光投向厌笙,眼里带着几分质疑。之前他不是还说费森来找过他,要她出去吗?   “我没骗你,所以就看你自己怎么想了。”   云依人知道费森不可能骗自己,回想之前打电话给费森要来救自己时,他确实是很震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而厌笙也没有必要骗她。难不成那个见厌笙的“费森”是假的?   可又有谁会这么无聊?   想到这,云依人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司空凌川的人?   蓦然,云依人觉得自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这司空凌川回了美国还不忘派人在中国盯着她。若她和厌笙合作,被“费森”带走了,那么她可能会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去美国。   “费森,你把时擎酒的衣服脱了,他能治时擎酒后背的毒。”她也没有再多想,现在面前的事要紧。   费森听闻,也不敢停留,连忙扶起时擎酒。   时擎酒躺着事,是用脸向下的后背向上睡的姿势。要么就是左侧或者右侧着,因为他的伤势太过严重,稍微没有注意,那便是灌脓,恶化。   当费森将病服脱下时,厌笙看着那上面血肉模糊的后背,眉头紧蹙。   “怎么样?”见他迟迟不动手,云依人担忧的问,“是不是很严重。”   “何止是很很严重,再晚一点拖着怕是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他。”厌笙上前,二指捏了捏他并未受伤的肩胛处。   云依人听着这话很揪心,“那你的话是能治好他了?”   “你觉得我能不能治好?”不能也得能啊,不然她哪肯和门主去美国??   “你和他一起去外面等着。”厌笙把东西放下,准备开始动手。   云依人不想。倒不是怕厌笙对时擎酒做些什么,而是不放心时擎酒。   “你还杵着干什么?你犹豫时正是他痛苦艰难的时候。”   “我知道。”云依人不在多作停留,叫了一声忧心忡忡的费森,“我们出去。”   费森看了眼厌笙,最后还是和云依人离开了。   出来后的云依人抵着墙壁站着,而且一直沉默不说话。费森见了,问道,“少奶奶,那个人是你消失的时候认识的?”   云依人点了点头。   “我刚刚看到他虎口处有纹身,这个人应该是黒市,帝玺宸的人。”   云依人没怎么注意厌笙,没想费森却是这么留意,“应该是和帝玺宸认识。”   之前她去找宁妄然时,遇见了帝玺宸身边的本利。   费森听闻,也没在说话,他倒是没往多处想,虽然帝玺宸和秦简亦是叔侄关系,但俩人的关系一般,都不插手对方的事。所以帝玺宸的人按理来说不会暗地里动手脚。   大致过了半个小时后,厌笙从里面出来了。   “这个给你,尽量不要捂着伤口,这里会加重恶化。多给他涂药,通风。”厌笙递了一瓶用透明玻璃罐装着的白色粉末给他。   费森连忙接过。   云依人要进去看,却被厌笙挡住,“云小姐,事情差不多了,我们走把。”   “走?”费森不解,“走去哪?你是少奶奶请过来的朋友,少奶奶不应该在这等少爷醒吗?”   厌笙面具下的脸很冷,但视线更冷,扫了眼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她自己自觉点。   “费森,我和他还有点事要说。你先进去看看他。”   费森看了怪异的俩人,最后拿着瓶子进去了。他总得看看那个男人的药对时擎酒有没有效果。   “走把。”   “我要等他醒来。”云依人不摞动步子。   厌笙却是有些不耐烦,“不是说好治好他,就跟着门主走了的吗?”   “可他醒了吗?还没有。所以在我没有见到他醒时,是不会走的。”云依人坚定的口气,让厌笙无法拒绝,只得拿出手机打了电话给宁妄然。   他没有和宁妄然通话,而是把手机递给云依人,要她和他去。   云依人看了眼他,知道他也是奉命行事也不为难,拿起手机,和宁妄然说明。   那头的宁妄然沉默了一下,最后答应了,不过最多给她五个小时的时间。不管时擎酒醒没醒,她都要回来。   云依人开的扩音,见厌笙没说话,她也没有正面回答宁妄然的话,直接把电话挂了,然后把手机还给他。 第237章 恼羞成怒的把她抓回去。   厌笙:……   她倒是胆子大,竟然还敢挂门主的电话,就不怕门主不治时擎酒了?   时擎酒后背的伤比他想象的要严重,怕是要一直拿药粉给他敷。他们专门养殖的那些小家伙,就是为了提炼出来,给门主用的。门主用得比例正好,不多也不少。现在要分一大半给时擎酒,怕是门主的伤只得忍着了。   云依人进了病房,把厌笙一个人留在病房外。   而宁妄然都已经给云依人五个小时等时擎酒,他便出去溜达一圈,等五小时后再来。   敷了药后的时擎酒脸色要好了很多,至少不冒虚汗了。   期间喊了医生来过一次。   医生看了他的伤口,明确的说,按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很快时擎酒就会醒了。   云依人不知道医生口中的很快是有多快,但她知道时擎酒能醒,她就很高兴了。   “少奶奶,你和他做了什么交易?”这些药,怕是不好搞吧。立竿见影的东西,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副作用。   云依人看了眼他,笑了笑问道,“你觉得我会和他做什么交易?”   “其实少爷身体很好,能熬过来,毕竟国外有这种药,只不过是要等时间,有些难搞而已。”   云依人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她却等不起,不想让时擎酒这么痛苦下去。   时擎酒确实很快就醒了,不过是在云依人等了将近五个多小时后,离开不久时醒来的。   起初费森见厌笙来时,就意料到云依人会跟着他走,所以当云依人和厌笙离开时,他也没要阻拦。   时擎酒醒来时,意识很薄弱,且好在醒来了。   云依人被厌笙一带走,她发现并不是去宁妄然那基地的地方,而像是通往机场的路,一瞬间,她警惕的问,“你该不会现在就要带着我去美国?”   “是门主的意思。”   “他已经在机场等我了?”她问。   厌笙开着车,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回道,“是。”   “可我还没有看到时擎酒醒来……”   “你确定没看到?”厌笙余光扫了一眼她,“刚刚你走时,他的意识明明就醒了,不过一直处于迷糊状态。你说了只要救时擎酒的命,见他没事就走,刚刚他那样子已经没事,没有昏迷了。”   云依人咬唇,“可在我没见他正常的情况下,我会很担心。”   “那么这件事你就得去和门主聊了。”他不过就是听命令行事而已。   云依人没在说话,将视线投向了车窗外的盛景,霓虹灯从眼帘晃过,眼花缭乱,她和时擎酒的过往如走马观灯般浮现脑海,让她红了眼眶。   厌笙也没有打扰她。   车开得很快,期间厌笙接到了宁妄然的电话,是问云依人来没来的情况。得知在通往机场的路上他便没有在打过电话来,只是叫他们快些。   到达机场时,厌笙把车门打开,见她不起身,便说,“其实跟了我家门主不错的。”   见云依人依旧不想离去,他说,“你若不想让时擎酒活着的话,可以不走。”   云依人听着,这才抬起头看向了他。   厌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她抿了抿唇,迈着腿下车站在他面前,“你最好不要搞什么手段,要是被我知道时擎酒有什么事,我和你,还有宁妄然没完。”   “只要你听话,一切说好的条件都会照常继续。”   云依人咬了咬牙,走进了机场。   她被厌笙带着走商务舱通道,在里面有一个专门招待贵宾的候车室,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背对着她的宁妄然。   她走了过去,站在他身后。   宁妄然向来敏感,当云依人第一时间站在身后时,他轻轻的道,“你来了?”   她没说话,不过却把目光望向了墙壁上的钟。——晚上七点五十二,还差八分钟八点整。刚刚进来时,她看到了外面登机的消息,八点整正是通往洛杉矶的时间。   他推着轮椅正面对上了她,淡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他说,“你想逃吗?”   “我逃得了吗?”   “只要你想,自然是可以。”他调侃的说,“当然只是现在,要是上了飞机,你就插翅难飞。”   “我都说了不会骗你,就不会骗你。”   宁妄然勾唇,他朝着她伸出手。她自然的拉过他的手,他捏了捏她的掌心,“还算听话。”   云依人很想甩开他走人,可那只是她想。   “上飞机之前吃点东西?”他专门叫人准备的吃食,怕飞机上的食物不合她胃口。   云依人不想吃。   “不吃,那喝点?”他又把一杯牛奶放到她面前。   云依人不想吃也不想喝,坐在沙发上,看着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她终于认知,自己要和宁妄然离开这个国家了,而现在时擎酒躺在床上,不会在恼羞成怒的把她抓回去。   指望费森……   他什么也不知情,现在担心着时擎酒的身体。   所以,现在的她只能认命的跟着宁妄然走。毕竟她跑了,不仅时擎酒的事功亏一篑,她也会被他给抓回来。   云依人有些恨这样的自己。不过很快她又想通。只要时擎酒好了后,她去了美国可以想办法在回来。   好想法的云依人一下子释然。   很快,八点了,开始检票了。她和宁妄然一行人等登机了,进入商务舱坐在专属位置时,她有过一丝悲伤。   可来不及她有别的情绪,广播已经开始播报起飞的消息……   有乘务员给她端来了食物和水,云依人虽然没胃口,可能是紧张的缘故,渴了,喝了一整杯水过,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宁妄然和云依人连坐着,两个隔着并不远。   见云依人睡死过去,他看了眼一旁的厌笙,“下了多大的量?”   “不大。”厌笙忙说,“可能是云小姐一直紧绷着身体,所以喝点一点,就直接昏过去了。”   宁妄然嗯了一声,看着真实的云依人出现在眼前,他有些片刻迟疑,随后便伸手戳了戳她的手臂。触感是真的,他这才勾唇。 第238章 抡起拳头,狠狠的打在他脸上。   云依人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可能是近期来没怎么睡过一觉好的,这一觉直接睡了好久。   她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飞机上,她口干舌燥,抓着旁边的水杯咕噜咕噜喝了口,随后便问一旁的宁妄然,“飞了多久了?”   “十二个小时,还有一个小时就着落了。”宁妄然道。   “我睡了这么久?”云依人诧异。   宁妄然看了眼她,淡淡的“嗯”了声,便没在说什么。   云依人有点饿了,叫乘务员送点吃的,期间可能又问宁妄然吃不吃。   “不吃。”   “拿一份。”   前面是厌笙说的,后面是宁妄然说的。   云依人见主仆俩异口同声,不由问道,“那我一份宁妄然一份?总共两份?厌笙你不吃我就没给你点了?”   厌笙白了眼她,没说话。   他们飞行了这么久,自然是刚刚吃过了,问话都不带脑子的。不过看着门主如此溺爱云依人,他有些无奈。   门主胃口不好,偏清淡食物。所以吃的一向不多,出来后,没有吃过一口东西,刚刚被他劝着吃了点东西,想必短时间内是不用进食了。   结果,门主竟然因为云依人,又要在吃一顿?   云依人给自己点的是重口味,知道宁妄然偏清淡,所以她也大方的没抓弄他,给他弄了份清淡的。   云依人确实是饿,飞机上的食物虽好,但相比在候车厅的食物,那可是差太远了。   云依人吃完后,有些后悔为什么没在候车厅的时候吃点。   见宁妄然面前的食物没怎么动过,她道,“不合你胃口?吃这么少,浪费粮食,还不如不点。”   “我吃不完了,既然你觉得是浪费粮食,那我剩下来的你给吃了。”宁妄然大大方方的把食物让厌笙端过去。   “我才不要!”云依人拒绝,见厌笙要端过来,她连忙道,“要吃让厌笙给你吃。我吃饱了,女孩子不用吃多少,你别给我。”   话落,厌笙就已经把食物端到她面前,他一本正经的说,“云小姐,从今往后,门主的生活起居,都是归你管,所以剩饭也是。”   云依人咬牙,她才不吃。   “怎么,云依人是嫌弃?”厌笙也不勉强她,“你若真的吃不下,那也不用你吃,只要把东西收拾好就行。”   云依人瞪了眼这主仆俩。她刚来就开始欺负她来了,若要是长久下去,那还得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小时很快就到了。   下机时,云依人觉得天旋地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在飞机上吃太多了,有些想吐。   “云小姐,你应该走到门主身边。你现在可是照顾门主的贴身生活保姆。”厌笙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云依人拖拖拉拉的落在后面。   云依人上前,推着厌笙走。   此时是下午五点左右,机场人很多。上车时,云依人坐在宁妄然身边,车开了没多久,她就觉得想吐。   刚要让司机停下来,却不想直接给吐了出来,一大片污秽溅到宁妄然身上,让前面的厌笙蹙起了眉头,“云依人,你故意的吧你?”   没上车前不吐,一上车就吐得门主满身就是。   云依人吐了后要好受很快,可车内有了一个难以说上来的味道,导致她又要想吐了。   宁妄然洁癖的很,被吐了一身,脸色很差。不过见云依人这副难受的模样,他只能强忍着这难闻的气味开了窗,然后把矿泉水拧开递给她。   “谢谢。”云依人漱了下口。   宁妄然可以忍,可厌笙却不能。虽然没有溅到厌笙身上,可气味让厌笙恶心到了。而且厌笙跟在宁妄然身边这么久,自然是知道宁妄然有洁癖的。   在服务区停下车,云依人第一个开车冲出去。   其实美国云依人待过几年,不过不是在洛杉矶,而是在旧金山。   所以当来到洛杉矶时,她对这里是一敲不知,好在她会说英文,也已经习惯了美国的习俗。   云依人去了厕所洗漱。而厌笙却在照顾宁妄然,毕竟宁妄然离她坐得最近,身上污秽之处最多的也是他。   “门主,这辆车不能用了,等会我们上另一辆车。”厌笙生着云依人的气,他其实早就知道把云依人带来是个祸害,可没办法,这里的医疗设备很好,每年宁妄然都要来复诊一次。   宁妄然的目光望向了云依人去的女厕所,见她久久没有出来,眉头一直紧蹙着。等得不耐烦了,他吩咐,“去看看她。”   “嗯。”厌笙虽不情愿,可现在谁叫云依人是他的新宠呢。   厌笙去找女卫生间找云依人时,发现云依人不见了!   宁妄然很平静,不过捏着轮椅把手的指尖泛白,“她还能长腿飞了不成?找!没有把她给我找到,你就不要回来了。”   “是。”厌笙连忙带保镖去找人。也不敢把宁妄然一个人放在原地,只能派个保镖守着。   可此时的宁妄然被云依人跑了的消息气昏了头,哪还顾自己异在他乡?把身边唯一的保镖也给轰走去找云依人。一个人在原地,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依人跑出自己的掌中。   从未过的挫败油然而生。而这一切都来自他的双脚……   宁妄然望着自己躺在轮椅上,那双已经麻木没有任何知觉的双腿时,他面部猥狞的抽动几分,随后用力的捶打。   忽然,有几个大块外国人成群结队过来,然后走到宁妄然面前,调侃他。   听着话是混混,见他是华人又是残疾,所以特意找他,要点钱。这一条路是通往机场,他们这种亡命之徒,干这种抢劫远在异国他乡的人身上的钱财不少。   宁妄然这辆轮椅是采用最新先进的材质所造,上面性能可不是普通轮椅能比的,直接扣下暗格,从里面拿出手枪,一切崩死一个。   他本就心情不好,现在被惹火了,这几个小喽啰自然是他的出气筒。   一枪直接爆头,可人不少,而且这些都是不要命的混混,直接冲上去,一把制服宁妄然。   轮椅翻了,他们抡起拳头,狠狠的打在他脸上。   鼻青脸肿,被两三个人死死的压着,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第239章 快去把她给我找回来!   枪声惊扰了服务区的人,连着云依人……   她接到了费森的电话,说是时擎酒醒了,一直嚷嚷着要见她,要她快点回来。   云依人见自己落单,想着可以逃出去。所以当见厌笙来找自己,她躲了,然后在暗处见他们的动静。   她看到宁妄然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把身边唯一的保镖给叫走,然后一群人围着他,因隔得远,也不知道他对他说了什么,只见他拿出轮椅暗格里的手枪打死了两个外国人。   在然后,她就看到了宁妄然被摁在地上,被人狠狠打的画面。   整个过程,她目睹了。   可她不敢上前,因为他的人就在周围,想必厌笙听到了枪声,一定会返回去找宁妄然的。   她等了很久,久到宁妄然快要被那些人打死了,厌笙都没有出现。   直到看到那个外国人捡起被扔得老远的手枪指着宁妄然时,她的心陡然停止住了呼吸……   不可以!不要——   当她要冲出去阻止时,忽然,直接一声“砰”地枪声!   只见厌笙拿着冒着硝烟的手枪,带着群黑衣保镖匆匆赶来,而那个拿着枪要崩了宁妄然的外国人,脑花四溅,死在了厌笙手中,倒在宁妄然身上。   云依人捂着嘴巴,隐藏了自己。   宁妄然被救了,可却狠狠的扇了厌笙一耳光,他鼻青脸肿,满脸都是血,眼睛赤红的盯着他,“不是叫你去找她吗?为什么返回来。”   “门主……”他死死的咬着后糟牙。不敢想象他们来迟一步,他会被那些家伙打成什么。   若要是死了,他们该怎么和老门主交代?   “找她——没有找到她!你们不准回来!听到没有,快去把她给我找回来!”茫茫洛杉矶,这里不安平,他不放心云依人,尤其她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厌笙把服务区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云依人。想必她早就藏在别人车上,已经离开了……   不在云依人浪费时间,厌笙身后,敲昏了宁妄然,然后带着若干等人驱车离开了。   云依人等他们走了,她才出来。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在宁妄然周围盯着他们,就是最明智的选择。   此时,她得赶去机场,然后搭乘最早一航班,飞回国内。   云依人不敢在路上邀车,这里可不比国内,非法分子和混混这一带超级多。加上她还是一个女人。   她只能徒步,然后找一个租车的地方。   云依人理着大路走了很远,忽然,天空一声闷雷,接着暗沉沉的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豆大的雨打在她身上,让她蓦然冰冷一片。   此时寒冬。这样淋下去,她迟早会感冒。   可最近没有什么斗躲雨的地方,有过往的车辆看到她一人,有纹着纹身的外国男人要她上车,可却被她拒绝。   男人的意图很明显,见她无趣,便驱车离开了。   不知这样走了多久,云依人看到了不远处的加油站,陡然,她连忙跑了过来。   她脚踝被扭伤的地方还没有好全,刺骨的风让她钻心的痛,有了躲雨的地方,她掀开湿漉漉的裤子,果然,那处原本快好的地方,此刻红肿一片。   她进了加油站,在加油站兼职的留学生给她倒了一杯热咖啡。   云依人冷得打颤,浑身湿漉漉的,喝了热咖啡后要好了不少,她身上没美元,给了随时带着的一个佩饰给留学生。   雨势逐渐变小,从学生的口中得知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租车子的地方。   不过那一片不安生,她一个女人过去,只怕是会吃亏。好在留学生是男的,甚至还是一个华人,热心肠的很,把自己的一套干净的衣服给了云依人。   云依人感谢,换下衣服后,戴着帽子离开了。   此时,云依人前脚刚离开不久,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徐徐驶入加油站,留学生看到,把云依人给他的佩饰随意的放在一边,然后起身去加油。   留学生的衣服有点大,云依人穿在身上显得很肥大,冷冷的寒风吹进来,让她紧紧拢着。   走了没多远,云依人到了租车的地方,可惜那里没有证件和抵押物品不外借,加上云依人身上还没有美金。   不管云依人怎么拜托,都没有结果……   黑人看上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或许,你可以用那个抵押。”   云依人会英文,自然会交通。听懂他的意思,她拒绝,这是时擎酒和她的结婚戒指,她不能拿,“这是我结婚戒指。”   “那就抱歉了。”黑人耸了耸肩。   云依人见这里有租车,不远处也有修车的师傅,她道,“你只要送我去机场就行,我留下来干活怎么样?”   “机场?你连租车都租不起,有钱买票坐飞机?”男人觉得不可思议,“小姐,你耍我呢。”   “我没有耍你。”云依人真的要哭了。   什么东西都被宁妄然给拿走了,浑身上下,就只有手机。   美国只有纸币和信用卡与银行卡通用。微信和支付宝还不普及。就算她现在手机有钱,也用不了!   “不如这样,你先收留我,我可以帮你做事,当然,不用支付工资,只要你包我吃住就行,到时候我的人就来找我了。”云依人不敢把自己在美国的事告诉费森。   即便告诉了费森,费森的人来这也要一两天,还不如她去找同学帮忙。   她的同学在旧金山,看能不能让同学帮帮她。   黑人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会修车吗?”   “我不会,不过我会改装。”云依人弱弱的说,“基本零件我动,大大小小品牌的车我也认识。”   这点云依人没有骗人。   她读的大学是贵族学校,同学都家世不凡,不然也不可能认识司空凌川。   黑人有些不信。云依人激灵得很,连忙走过去,“我有办法保养车,让车的寿命更长。”   “一天。我可以把这辆车给你试试。”黑人指着不远处的一辆落后的跑车,“实习期,只包吃住。”   云依人高兴一笑,“好。”   云依人没有车钥匙,不能开走,这个黑人还是对她有些警惕。 第240章 竟然是司空凌川的车!   她掏出手机,大半年没有和同学联系,手机号码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她怎么求帮忙?忽然,她想到了学校的论坛……   一时间,她咬了咬唇。   若要是被司空凌川知道她来了美国呢?   云依人登上了社交平台,那上面更新的日期正是她离开美国的前一天。   关注她的人只有几个玩得好的同学和普通朋友。当然,还有司空凌川……   她把司空凌川拉黑了,然后拍了天空的照片,定位自己的所在位置,然后发了一个动态:有谁在洛杉矶?   很快,有同学在下面评论了。   “怎么没来旧金山,一起聚呀!”、“跑洛杉矶干嘛去了?”、“不是说不会在来美国了吗?和司空凌川和好了?”   不一会,同学纷纷冒泡发短信给她。   云依人刚要回复,手机被黑人给抢走了,“你现在在工作,不能玩手机,等你把这辆车维修好在给你。”   云依人:“……”   接着,就见黑人拿着手机走了。然后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开了进来。   车内下来了一个男人,看着样子似乎是来修车的,因隔得远,云依人也听不到他和黑人交流什么。   不过两人没聊多久,男人就被黑人给请了进去。   云依人看着黑人把她的手机随意地放在一边,又将目光望了望那辆黑色的迈巴赫。   见周围的人都在工作,她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然后人不知鬼不觉的拿回了自己的手机,接着她动作特别灵敏的走到车边,原本想开着车而离,却不想车门被锁死,见黑人送着那男人出来,她连忙走到车后面打开后备箱,猛地钻进了车内。   她注意到了这辆车是要往机场那边去,她要是运气好的话,那也就不用等下去了。   没一会,那男人上了车,然后启动引擎开了车。   云依人高兴,连忙拿出手机,刚要登入论坛,却发现没了信号,什么手机也没多少电了。   该死,她只能等出去之后在看看了。   车虽然不颠,可长时间窝在后备箱的云依人有些不舒服。加上她从下飞机了就一直想吐,而且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使得她受伤的脚踝更加的痛。   不知多久。   云依人发现车停了下来,她听不到前面的动静,想着车主已经到了目的地,刚要推开后车门下车,却不想打不开。   瞬间,她懵了。该不会是被人发现了吧?   若要是发现了的话,他们为什么不过来叫她出去?   云依人死劲的推了推……   确定是被锁死了!她竖起耳朵听,前面没有声音,想必车上的人已经下来了。   想到这,云依人陡然有些发愁。这可怎么办?   就在云依人一筹莫展时,忽然外面响起了几声狗吠。接着就听到一声声议论的声音,接着,一道刺眼的强光照进来,让云依人不适的眯了眯眼。   “og,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入目,一个金发女郎牵着一只巨型的藏獒,开心的朝着她伸手,“嗨,出来吧。”   云依人一脸警惕。   “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会钻进车内?”金发女郎说的是一口纯英文,可能是看出她华人的身份,便给她做手势,让她出来。然后还让藏獒给保镖牵走了。   云依人下了车。   出来的她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庄园,白色围栏侧栽满了漂亮的花卉,独栋别墅,方圆几里没什么房子。   金发女郎打量着她,“你是中国人?你的脚受伤了,要不要进去敷点药?”   怕她不会说英文,她伸出漂亮的白皙食指,指了指云依人的脚。   云依人发现面前的外国女人没有恶意,这才放下芥蒂问,“这里离机场有多远?”   “你会说英文,谢天谢地。”金发女郎热情的邀她进去,“你是要离开这吗?我可以让人送你去机场,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怎么进了这后车厢?”   云依人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全盘托出。   金发女郎听闻,双眼一亮,特别的稀奇,“我叫爱丽斯,你呢?”   云依人告诉了她在美国的英文名,“sea。”   “现在我还不能派人送你去机场,得等这辆车的主人离开后,我才能带你离开。好在你没有被他发现,不然的话,你肯定没这么幸运能见到我。”爱丽斯笑着说。   云依人被爱丽斯带去了车库。   而爱丽斯之所以能发现她,是因为藏獒。而爱丽斯为什么会出来,是因为那车的主人来了,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不准爱丽斯进去。   云依人在车库等了好一会,都没见那辆车的主人要离开。   爱丽斯带着藏獒去散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天空暗沉沉的,快要天黑了。而她现在饥寒交迫,只期待那辆车的主人早些离开,然后让爱丽斯的人送她去机场。   云依人拿起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她闭了闭眼。   忽然,庄园外亮起了路灯,没一会,就看到从庄园内出来了两个男人,接近着便是一个保镖。天色很暗看不到人的容颜,不过看着身影和身型,气度非凡。   云依人觉得有些眼熟,直到看到保镖拉开车门,俩男人相继进去时,她看到了那被路灯照亮了半脸的司空凌川。   陡然,她的呼吸一紧!   司空凌川怎么会出现在这?而好巧不巧,她躲的那辆车竟然是司空凌川的车!   云依人不敢乱动。   车启动,开了车头灯,照着前面,光亮打在了她脚下。她害怕的连忙缩了进去,把自己隐藏得很好,怕急了被司空凌川发现。   云依人的心很忐忑,亲眼看着车被开走,她才长吐一口气,放下心来。想着这个地方定然是不能在待下去,若要是被司空凌川知道她在美国,肯定会来追她的!   云依人也没有停留,直接走人。   可不巧,碰上了回来的爱丽丝,“你就要走了?可你不是要去机场吗?你脚上的伤还没有处理呢。”   “谢谢,我现在好多了,我得立马走。”云依人麻利的走。 第241章 云依人,你有种!   “不要让人送你去机场?”   走到铁门外的云依人听闻,连忙折了回来,她的脸色很苍白,“你现在就让人送我去机场?”   毕竟现在的她身无分文,而且脚还受着伤。   爱丽丝看着她慌慌张张的模样,点了点头。   “谢谢你,你真是大好人。”   爱丽丝笑了。   她可不是大好人,她不过就是喜欢美好的东西而已。若不是云依人长得好看,她可不会帮忙哦。   云依人坐上了车,爱丽丝在和她摇手拜拜,她笑着挥了挥,忽然,由着反光镜,她无意间看到了二楼阳台处窗帘下的一道高大身影。   陡然,她微微蹙起了下眉头。   是谁?在上面站了多久?可是看到了她一直躲在角落?   爱丽丝是西方人的面孔,性格好,心地善良,相貌也长得极好,站在阳台处那个男人应该是爱丽丝的老公?   司空凌川来这,是和那个男人谈事的?   云依人有些疑惑,可却也没有多想,毕竟现在的她快要去机场了,想着能回去了,她心中满是开心。   可让云依人没想到的事,她终究还是太过粗心大意。达到机场,刚要去买票时,就直接被厌笙的人抓个正着。   厌笙接到了电话,连忙赶了过来,看到她时,他眼睛通红,“带走!”   云依人无语!   这厌笙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居然知道她要回国?   在车上,云依人沉默。前面的厌笙看了眼她,冷笑道,“云小姐,我不是奉劝过你,有些事一旦在我们面前做了决定,就改不了吗?怎么,你是想让远在中国的时擎酒死?”   云依人没说话。   “门主差点被人打死,这种侮辱门主第一次遭受!你觉得我是不是要在你身上讨回来?”   云依人抬眸看了眼他,很是镇定,“确实这只是他第一次遭受?”   厌笙细长的眼睛危险地一眯。   云依人知道厌笙不会对自己怎样,毕竟她对于宁妄然来说,有不同一般的重要,“他的双腿应该很早就没了吧?”   厌笙的眼神透着杀意。   见到云依人第一面,就知道她很聪明,所以当她现在说起时,他一点也不意外。   “我猜对了是吗?”   “所以呢,那又如何?”   云依人觉得他没劲。怎么不问问她是怎么知道宁妄然的双腿在认识她之前没了的?   其实很简单。   他把自己关在房子里,然后对自己双腿没了一事很是镇定,即便是太过有修养的人,得知自己双腿没了,会奔溃吧?且不说是他闯红灯犯错导致,可他竟然还能接受她待在他身边。这不是很让人费解吗?而且每次他上床,都这么的理手,甚至对那轮椅的结构又非常的清楚。   这一切迹象表明,他的腿应该是早就没了。   云依人也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只要说一下,让他心里清楚就行。   车不知行驶了多久,久到让她开始瞌睡,忽然,一道刺眼的强光从前面驶来。她不适的眯了眯眼,接着,就见一辆熟悉的车从她眼前驶过去。   即便此时已经是晚上,可她的视力极好,一下子就看清了那辆车的牌子。   是司空凌川的车。   他怎么又折回去了?   “别想着再逃跑!这次我可不会让你轻易的走人。”厌笙见她魂不守舍,阴森森的话响起。   云依人淡漠的收回目光,嗤笑了声,并未说话。   她想逃,他怎么也抓不住。她只是着急所以没有多想,在才让他有了空子抓她。   不过想到刚刚司空凌川折回去的车,她就开始有些不对劲。   难不成司空凌川知道她来美国?   厌笙的视线一刻都没有从她身上移开,毕竟云依人这人真的太过狡猾,他不得不小心谨慎点看着。   云依人被厌笙带到了市中心,车开到了一家私人医生,很快她就被压了下去,进到了宁妄然的病房。   宁妄然虽然伤得很重,可意识却很清晰,看到她出现在面前时,他双眸赤红的问,“你为什么要跑?怎么,你这忘恩负义的女人!是已经忘了谁救了时擎酒?”   他恨——   恨不得咬她一口肉,掐死她。   为什么她要跑?难道她之前说的话都是骗他的。其目的就是想让他救好时擎酒?   事到如今,云依人也不在隐瞒,她确实是骗他的,“我不会跟着你的。”   “嘭!”床头柜的摆设物被他一挥,散落了一地。   他咬牙切齿,一向端庄的他从未如此失控过,“云依人,你有种!”   他再一次被她甩了!   “厌笙,把她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给她吃不准给她喝!”他倒要看看,在美国,她还能不能仅凭一己之力逃出去!   厌笙没动手,因为区区一个云依人交给保镖去干就行。脏了他的手。   云依人被保镖带下去了。   她有想过是怎样的惩罚,可这个,她接受不了!   她被关进了宁妄然病房的隔壁,窗户全被钉死,里面的东西全都搬空。只有一张简陋的床,连着卫生间都没有。   进去没多久,厌笙独自一人过来了,“你这又是何必?惹着门主不快了,你没好果子吃。云依人,你不是一个不识趣的女人。”   云依人听闻,笑了笑。   “怎么,你还指望谁来救你?”   “我还能指望谁来救我?美国洛杉矶这个地方你们不少来吧?”   厌笙勾了勾唇,朝着她走近,“你现在落在我们手上,该清楚自己的处境。”   云依人躺在床上,不想搭理他。   而厌笙也不在自讨没趣,他过来不过是告诫她一句,“给你一天时间,若没有想清楚,那么我们便要对你采取不必要的措施了。云小姐,你是一个聪明的人,想必是不用我来多提醒。”   接着,门哐当一声,落锁了。就如云依人的心。   这间房的灯没有开,只有窗户处那从外照进来的几缕光芒。她盯着那扇窗,好久好久,忽然,掀唇淡淡的笑了。   她不是傻子,知道厌笙要她考虑什么。可她不想留在宁妄然身边,她咬牙不说,也不信他会拿她怎么办。 第242章 云依人怀孕了——   偌大的租车场地,保镖疯了一般将每一辆价格不菲的豪车砸了个稀巴烂。   黑人被挟持,面对突如起来的这些野蛮人,开始他求饶,后来,他只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我问你,人在哪?”凶神恶煞的保镖揪着黑人拿着手枪指着他。   黑人望着自己的心血完了,他不能再没命了,求着情,“她跑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听她的话,她似乎要去机场,或许你们可以去机场找找她?”   “机场没人!而且从这到机场一路上都没有见到她,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把她给藏起来了?”   “没有!我真的没有!”黑人实话实话。   他的话,惹毛了保镖。   他们少主现在正在气头上,没有找到人,怕是等会比这黑人还要惨。   司空凌川坐在车内,一直翻转着食指上戴着的戒指,好一会,保镖上前,说在里面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云依人,他这才淡淡的掀开眼皮,望向了那躺在地上的黑人。   就在保镖已经那黑人要死了时,只听他淡淡的出声,“既然没有找到,那就走吧。”   保镖一懵。什么时候少主如此心软了?可boss的心思,他们这些下人哪能猜得懂,立马叫人离开了。   一行队伍徐徐上车,然后行驶着车辆,离开了。   司空凌川望着天边的云彩,他勾了勾唇,没有想象中那么暴戾,看上去似乎很开心。   她来了——   看样子,离他们相聚的时候应该是不远了。   隔天。   云依人睡得很死,忽然一盆冷水浇灌全身,让她猛然醒来,看到宁妄然身后站着端着盆的保镖,她虚弱的扯了扯唇:“干什么?”   宁妄然抿紧唇,很是虚弱,“你睡得很好?”   云依人迷迷糊糊的,她似乎是感冒了,又倒头就睡,“我不舒服。”   “不舒服?我看你好得很!”宁妄然使眼色,让保镖把她给了拉起来。   “我昨天淋了雨,好像感冒了。”她说。   宁妄然才不信她的话,这些不过是骗他的戏码,他相信她,入了她的局,他又会再次被她耍。   保镖扶起云依人,见她确实不对劲,“门主,她好像是有些问题。”   宁妄然眸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保镖立马不在说话。   被水浇了一身的云依人湿漉漉的,更加的冷了,可此时的她身体好难受,浑身没劲,昏沉沉的倒了过去。   这一次,她彻底没了意识。   “云依人!”他叫了下她,见她真的没了意识,咬牙切齿道,“还不快把医生给我找来?”   保镖不敢怠慢,连忙去找医生。   保镖离开后,病房只剩下坐在轮椅上的宁妄然和躺在床上的云依人,他推着轮椅过去,见她睡得跟死猪一样,不悦的推了推她,“我可告诉你,我气还没有消,妄想我叫了医生就是原谅了你。”   云依人身上的衣服还是加油站那个留学生的,穿在她身上很是不搭。头发因一盆水全黏在了一起,看上去很是狼狈可怜。   这一切,宁妄然看在眼里。   他很平静,可心里却是骂惨了云依人。   其实此时已经下午五六点。   他以为她昨晚会敲门求饶去见他,所以他在病房等了她一天一夜,结果好家伙,这女人竟然在这地方昏死了一天一夜。   若不是他是等不耐烦要看她的笑话,她早就活活的被烧死了!   医生进来给云依人看了,发高烧,甚至还有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让宁妄然想掐死云依人的心都有了。   那就是云依人怀孕了——   宁妄然不信,坚决要医生在给她看。医生没办法,只能在复查,可结果显示,她是真的怀孕了。甚至快两个多月了。   因为云依人非常的瘦,加上最近精神上有点颓,所以没怎么吃东西,看上去不像孕妇。   “滚。”宁妄然低吼。   若不是周围空荡荡的,他会全砸了!   保镖和医生纷纷离开了病房,生怕他的火气发在他们身上。   宁妄然靠近云依人,眼眶猩红的望着她,“即便是有了孩子,你也休想逃离我身边!入了地狱,怎么能放你上天堂呢?”   他没有的东西,她也不可能有!尤其是爱情这个鬼东西。   ……   云依人觉得头又昏又重,醒来时,发现宁妄然一个人守在她身边,看着样子,怕是来了许久。   此时的宁妄然头发耷拉着,衣服邋遢的系开,胡渣布满下巴,一双猩红的眸像是从染缸里浸泡过一样。   她好难受,好想喝水。可宁妄然就这么看着她笑。   云依人张了张唇,“水。”   “口渴?”   她点了点头。头还很重,甚至呼吸还很不顺畅,似乎是堵了。   宁妄然把矿泉水瓶子拧开,递给她。她的手还没有伸过去,他直接将瓶子里的水全部倒在她身上。   云依人拧眉,“你疯了?”   声音很哑,还很弱。   “不是口渴了吗?喝啊!”他露出魔鬼般的微笑。   云依人翻了个白眼,微微支起身,从他手上抢过矿泉水瓶子,还有十分之二,她一鼓作气全喝了。全然不顾被淋湿的身体。   差不多一天一夜没有进过水,她真的好渴,嘴唇都干了。   “够了吗?”   云依人瘫痪般躺在床上,浑身都使不上劲,若不是她摸了摸滚烫的额头知道自己感冒了,她都要怀疑他给自己下了什么药。   “宁妄然,我知道我逃走,你很生气。可是你也要想想我的感受。”她尝试着和他讲道理。   “感受?”他笑了,至始至终一直都是阴阳怪气的声音,“当初你求着要我救时擎酒时,怎么不说这些了?”   “我说了的话,你就不会救不是吗?”云依人是一个现实的人。   生而为人,她自知一向自私。   宁妄然看着她那理所当然的模样想吐,恨不得上前亲手掐死她,“云依人,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宁妄然,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云依人伸手拉住他,“你也知道我那是迫不得已。”   他没说话,也没有甩开她的手。   她的手很冰,他一向是冰冷的身体,这一刻,他发现她的身体好像比他还要冷,就像是一具死尸一样,没了温度。   想到这,他的眸一缩。   云依人不能死!   她死了,他以后的乐趣上哪儿找去。 第243章 做个人流,有什么危险?   “云依人,这是你的债!你欠我的债!”他非常平静的道,淡漠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只有来源不尽的冷,“所以,你必须得还。”   云依人沉默。   不是她不还,而是她还不起!用她一生的自由,她怎么甘心?   宁妄然走了,让她自己考虑,究竟是一辈子被他困死,还是跟在他身边。   此时的云依人哪还有精力,说了几句话之后整个人就不对劲,因为她的体力已经达到了上限。   而宁妄然离开没多久,就有医生进来了,似乎是通知他专门进来看云依人的情况的。   医生见云依人又昏倒,连忙出去禀告。   宁妄然听着,脸色很不好。   这云依人什么鬼体质!?刚怀上孕就虚弱成这样!之前在时擎酒身边,都干什么吃的。   “门主,这一会恐怕是不能给她动手术。她身体弱,若要是执意动手术的话,怕是会有危险。”   宁妄然冷漠的看了眼他,“不过是让你做个人流,有什么危险?”   “这位小姐情绪和身体都很不稳。”   “你还真是枉费了读这么多年的书,也不知道你怎么坐上这位置的。”宁妄然不耐烦的道,“滚把你。”   医生离开后,站在一旁的厌笙道,“门主,现在云依人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孩子一事不急。”   宁妄然抿了抿唇,没说话,不过脸色很臭。   云依人醒来时,是第二天早上。   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和空无一物的病房换了,不过身体却还是很不舒服。   一旁的宁妄然坐在病床上看着书,见她醒了也不过是瞥一眼,随后便继续低头看自己的书。   云依人起了身,发现手背上还吊着盐水。一瞬间,她要扯,却被一只大掌给摁住,“你干什么你?”   “我想上厕所。”   “上厕所扯什么针筒?”宁妄然不好的语气,倾身摁了下内线,然后护士进来了。   云依人被护士搀扶着上了厕所,解决了需求,要好受很多,可头已经昏沉沉的。躺上床时,她的目光望向躺在床上的宁妄然,道了一句,“谢谢。”   宁妄然冷冷的哼了一声,没说话。   其实云依人也知道自己这种行为不好,可她没办法,他和她非亲非故,凭什么要帮她?所以,她没办法,只能用这么个极端的办法。   她低下头,望着手背上贴满白色胶带的手道,“只要你放我走,你要什么或许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也并不是非你不可。”   他的话让云依人抬起了头望向了他,“那你……”   “你不是想离开美国去找时擎酒吗?只要在我按假肢的这段时间好好陪着我,我会让你回国。”他道,说这句话时还一脸不稀罕她待在身边。   “真的?”   “我堂堂男子汉,还会骗你不成?”他哂笑,“我可不像某人。”   云依人的心百感交集,“只要你放过我,这段时间我一定好好的待在你身边不走。”   宁妄然没说话,眼里闪过一丝得逞。   果然,女人就是女人,太好骗了。准她骗他,就不许他偏偏她了吗?   现在把她安抚好,等她慢慢的适应了他,再然后她就离不开,忘了时擎酒,到时候,也不用他如此步步紧逼她留下来了。   ……   云依人以为宁妄然是真的对她放下了过往的芥蒂,所以相信了他。   与其说相信他不会骗她,倒不如是她对他的惭愧。   云依人觉得自己的体质很差,来到洛杉矶好几天了,自从淋了一场大雨,她的身体就低烧,一直没有好过。   这段时间她一直吃药,可都不见好转。   “你干什么去了你,每次都拖拖拉拉。遇到时擎酒的事时,你也会这么拖拉吗?”宁妄然不声好气道。   云依人刚和费森通完电话,刚转个身,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就被他被抓了个现成的。   现在每天都要带着宁妄然做检查,虽然每次她都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面守着,可他硬是要她陪着。   “你怎么还没有进去?医生还没有来吗?”时擎酒的情况要好了点,不过一直昏迷不醒,她很担心,所以得快点回国。   宁妄然白了眼她,“你和费森打电话去了,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医生来没来。”   云依人无奈,可也不好和他争什么,毕竟他快点好,她才能离开美国,“要喝点什么?”   她轻声细语的问,这几天,俩人说开了,倒是对他挺有耐心的。   宁妄然抿了抿唇,“不喝,只是心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心里怎么不舒服了?是不是心脏出了问题。等会医生来时,要不要给你看看?”   “滚!”他怒怒的道,“云依人,你给我滚远点!”   云依人纳闷。他这又是怎么了?   他不就是要她的关心吗?他说心里不舒服,她不是特别的叮嘱了吗?   医生来了,宁妄然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气呼呼的推着轮椅进去了。   云依人见紧闭的门,然后坐在休息椅上。   厌笙看着近期两天两人的相处,这才知道门主为什么会对云依人这么特别的对待了。不过,这个云依人还真是够糊涂的,也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   和时擎酒在一起时,有这么傻吗?   其实宁妄然是一个特别缺爱的人,从小养尊处优,没有一个人敢说他的优点和缺点,遇到了云依人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自然是会产生点特殊的感情。   云依人坐了没一会,便起身,“我去厕所。”   厌笙颔首。   知道云依人不会跑,所以他也没有跟上去。因为当初要宁妄然向云依人提出这点的事,就是他想的。   他虽然身边没有女人,可对付女人却还是有一手的。尤其像云依人这种女人,毕竟旁观者清。   云依人对这个医院很熟,私人医院,人少甚至还特别的干净。   走到拐角处,迎面撞上一个大块头男人,她还没有抬头看,就被那人拿着一块滴了迷/药的手帕迷昏,接着,两眼一闭,毫无意识的昏了过去。   男人没有停留,立马抱起云依人离开了医院。   此时医院楼下,黑色林肯停在一颗古老的法国梧桐树下。黑衣保镖将云依人抱上车之后,便麻利的上了副驾驶。 第244章 他会因为你而杀了我?   夜色如墨。   云依人醒来时,发现自己四肢被绑了,甚至眼睛还被蒙上,原本就觉得头很重的她更加的痛了。   “谁?”她蹙着眉问。   有回音,房间很大。   肯定不是宁妄然的人。她在洛杉矶人生地不熟,没有人会绑架她。难不成是……   “司空凌川?”   回应她的却是一声嗤笑,接着只见一道黑影压在头上,那冰冷的物体贴在她脸颊,“云依人?”   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并不是司空凌川。   “你是谁?你为什么抓我?你把我抓来有什么企图!”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嘘。女孩子,安静点温柔点,才会惹人爱。”男人拿着匕首轻轻地划开了蒙着她双眼的黑布。   云依人的视线陡然清晰,她看清了站在面前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暗色浴袍,一头栗色碎发,左耳带着一枚蓝宝石耳钻。他的五官很精美,偏混血,尤其那一双琥珀眼睛,好看得像是湖中一潭清泉。   云依人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你是?”   男人勾了勾唇,把玩着匕首,房间内并未盏灯,只留了那不远处的壁灯,从他身后照过来,他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恶魔,“你猜。”   “别装神弄鬼!你到底是谁?”   “我啊,你不认识。”   “你认识我?”这句话,她带着笃定,忽然间她想到什么,声音蓦然一寒,“想必你认识司空凌川吧?”   她是被迷昏的,而那种香,之前颜之韵也用在她身上过,所以她对那种迷香很熟悉。   男人扬了扬眉,口气又狂又妄,“司空凌川是谁?我可不认识。把你抓来这还没有三分钟,这期间就见你叫了他两三次名字,想必那个叫司空凌川的男人是你老相好?”   云依人凝望着他,“你在撒谎,你定然认识司空凌川。对我所用的迷/药,司空凌川身边的颜之韵曾经对我用过,还有你手上的匕首花纹,我见过司空凌川的匕首上也是刻有这个图腾。”   男人拍了拍掌,一时间对她瞬间刮目相看,“你很聪明,可惜了,让不该爱上你的人爱上了。”   果然是司空凌川的人!   云依人咬牙。   看着他这架势,是瞒着司空凌川来抓她的。   “司空凌川已经知道我在美国了,若你对我不轨,你也妄想活。”   云依人的话让男人哈哈大笑,“你觉得他会因为你而杀了我?”   “是——”   “你口气倒是小。可你知道我是谁吗?”   云依人仔细的打量着他的容颜,和司空凌川不像,所以排除他俩是兄弟这一项,“不知道,不过看着就知道你和我在司空凌川心里,我要重要。”   “说你自恋还是高估了你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说吧,你把我抓来这到底想要干什么?”她有些不耐烦了,毕竟他把她抓了,没有直接杀了她,想必是有什么事有求于她。她也不是一个傻子,自然清楚他的目的。   男人搬着高背椅坐在她面前,双手搭在上来,“我俩来做个交易如何?”   “就你这样的待客之道?”   男人眼神示意身后站着的保镖给她松绑。束缚一解,云依人摸了摸被束红的手腕,冷声道,“我不会和司空凌川的人有交易。我和司空凌川不会有交集,所以你找错了人。”   “哦?”   云依人淡淡的看了眼他,“你知道我的名字,想必是听谁说的。而你抓了我,也是受人指使,自然,不是司空凌川。”   男人听闻,哈哈大笑,一下子对她有了更多的好奇,“你很聪明,可你猜错了一件事。”   云依人不解的看着他。   “我抓你,不是受人指使。”   “我在美国待的这些天,想必司空凌川已经知道我的情况。得知我在什么地方,你先他一步下手找到我。”云依人坐了下来,和他分析,“你说我说的对吗?”   “对。”   “你和颜之韵是什么关系?”   男人一诧,随后勾了勾唇,“我和她倒是没什么关系,不过和你关系却是不浅。”   “和我?”云依人更加不解了,“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可以猜猜。”   云依人可没有心思猜,不过看着他说着一串流连的纯正英文,还带着这里的地腔,想必是本地人,“你和司空凌川认识?”   他不隐瞒,“嗯,算是认识。”   “那你把我抓来这就是想引他过来?”   “不急,等会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抓来这。”他起了身,比划了下匕首,一道锐利的光闪在他脸上,将他那张精致的脸显得更加的深邃,“我叫傅延琛,中国人。”   后面一句话,他说的是,比英文还要流利。   云依人望着他,眉头紧蹙着。   傅延琛勾着唇,玩味的笑了笑,“你可以猜猜,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看着云依人一张无辜的脸,他也不在逗她,离开了房间,让外面的人看牢她。   傅延琛离开后,云依人坐在椅子上,很是疑惑。   他到底是谁?怎么听着他好像认识她一样……两人的关系还不浅,可她真的确定自己不认识自己。   出来后的傅延琛在走廊的窗户边点燃了一根香烟,吸了一大半,这才有保镖匆匆赶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扬了扬眉,摁灭了香烟,便带着保镖离开了。   他的位置其实离医院不远,就在私人医院隔壁几条街的一家酒店里。   出了酒店的傅延琛上了停在外面的车内。车并未第一时间开走,不过却有几名保镖在外面守着,俨然看上去有什么大人物在里面谈事一样。   车内坐着司空凌川,他面色冷漠,霓虹灯照进来,隐没了他半张脸。   “什么事能让你这大忙人抽空来见我了?”傅延琛搭着二郎腿,笑得潇洒又张扬。   “她人呢?”   “谁?”   司空凌川不悦的目光望向他,“你还要给我装傻?”   时擎酒是傅延琛的小叔叔,俩人交集并不深,因为傅延琛从生出来就在美国,从未去过大陆。 第245章 最好不要惹怒我!   他好不容易打探到了云依人在哪的下落,却不想他赶过去,就被他的人先一步给带走了。   “人可以给你,不过你问过我小叔叔的同意了吗?”   “小叔叔?”他哂笑,“你和他见过面吗?你认他小叔叔,他可不认你这个侄儿。”   傅延琛不以为然道,“都没有见过,你怎么知道他认不认?且说第一次见面,我这个做侄儿的,总得给一份让他心仪的见面礼吧?”   时擎酒的消息被封锁的很好,远在美国的他们都一直不知,不过他们却是听说了爆炸事故,时擎酒受伤的事一下子进了他们耳里。   “那他也得有这个命才能见。”   傅延琛笑着点燃了一根香烟,他把怀中的录音器拿了出来。   是刚刚他和云依人的对话——   【我不会和司空凌川的人有交易。】   【我和司空凌川不会有交集,你大可放心。】   一帧又一帧,整个车间都是云依人那坚定的声音。听得司空凌川的眸一沉。   “我这个婶婶似乎不是很待见你呢,既然如此,你还要从我手中抢走干什么呢?”他落井下石。   司空凌川目光冷冷的看了眼他,“滚!”   “别生气嘛。这不是好事吗?婶婶不爱你,你离婶婶远点,这样的话你家老博士就不会伤害她了啊。”不然颜之韵怎么敢对云依人动手?   不仅放炸/弹,还弄毒。   若不是时擎酒命好,怕是早就归西了。   司空凌川听着他一口一个婶婶,听得想要杀人。一脚踹过去,傅延琛灵活的一躲。   这时,尼尔打开了车门,“少主,找到人了,就在医院里。”   两人的谈话地点是傅延琛约的,司空凌川听闻,冷冷的勾起唇,“傅延琛,你还真是会挑战我的底线。”   竟然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把人摆在他面前,和他谈条件。   “我这不是和你学的么?”   司空凌川也不和他多废话,推开车门,要上去找云依人。   傅延琛勾了勾唇,双手插兜跟在他身后,“你就算现在去也见不到她。”   尼尔开路打头阵,司空凌川紧步而走,步伐匆匆,似乎很是着急见云依人。身后的傅延琛确实吊儿郎当的走在他们身后,那模样看上去是那么的漫不经心。   司空凌川到病房,云依人已经被转走,不过被子还有余温,想必刚离开不久。   “傅延琛!”司空凌川双眼赤红,“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惹怒我!”   “人我会让你见到。而我让你办的事你也得办。不然我不会让你见到她的。”   “我会放过颜之韵,不会追究她杀依人的事。”他咬牙,“所以,她现在人在哪?”   “口说无凭,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放过她?”   司空凌川狠狠的推开他,“尼尔,你去,把颜之韵带过来交给他。”   傅延琛扬了扬眉。   尼尔看了看两人,颜之韵三番五次动云依人,她一回来司空凌川就把她抓起来,以十倍的折磨还在她身上。即便是老博士出口,少主都一直没有松口过。可现在竟然因傅延琛这三言两语给放了?   其实他们并不是抓不到云依人,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司空凌川已经等不及了,他很久没有见云依人了,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她。   “尼尔,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   尼尔望着少主赤目,他连忙点头,“是。”   接着,便离开了病房。带着几个保镖离开了医院。   “你可以在这等着尼尔把人带来,现在她在哪?”司空凌川问。   “不急,只要你把颜之韵带到我面前,我婶婶自然是会让你见到。”   司空凌川危险的眯眸,“不仅只是见到,我要带她离开。”   “可以,不过你得经过她的同意。若她要是不想和你离开,那么我这个做侄儿的也得帮衬点不是么。”这手牌,傅延琛倒是打得不错。   可惜了,他遇上了对上。   司空凌川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云依人,“你可以试试。”   他知道云依人不可能和他离开,所以傅延琛这些话不过是来拖住他的。   傅延琛扬了扬眉,没说话。   这就是一头疯狗,自然是遇上了云依人的事。若要是旁的,他会镇定自如的处理。他和算和司空凌川认识十多年了,几年前就听闻他爱上了一个华人女孩,可让他没想到,喜欢的竟是时擎酒的妻子。   尼尔来得很快,保镖拖着奄奄一息的颜之韵。   颜之韵会点特殊的功能,所以身体不太好,司空凌川的人其实没怎么折磨她,可她自己却是挺不住,不太行了。   傅延琛望着她那副狼狈的模样,眸色黯然,他低声说,“人就在隔壁。”   司空凌川一听,连忙赶了过去。   尼尔看了地上的颜之韵一眼,随后把目光望向傅延琛,接着便追上了司空凌川。   这个傅延琛手段倒是挺有手段的。自然,这个手段,也只能是在爱情上栽跟头的愚蠢人。   司空凌川站在外面,好久,他都不敢进去。   差不多一个多月没有见她了,迫切想见她的心,当得知她就在面前那堵门内时,他竟然迟疑了。   尼尔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失神的模样,轻声问,“少主?”   “你说,她见到我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想必应该会很开心。”   他扯唇笑了,随后道,“你把门打开。”   尼尔诧异,现在少主连见她的勇气都没有了吗?在云依人那到底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和伤心!   门推开,迎面见到躺在病床上的云依人,她偏着头,望着窗户。也不知在看什么,只留下那消瘦的背影。   这个背影尼尔都清楚是云依人。   所以不用说,爱惨了云依人的司空凌川不会不知这是谁。   云依人在想事,并未听到外面的声音。直到一具高大的身影从她头上压过来,她睫羽微微一颤,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在鼻尖萦绕,她的眼是那般的死寂。   “依人。”他站在她面前,沙哑的开了口。   云依人闭了闭眸。   眼底的失落很明显,好在她没有去看他,所以司空凌川并未看到。 第246章 你这样,太丢人了。   “你瘦了。”他说。   “那个男人是你的人?”云依人终于抬起头,问道。   司空凌川端详着她的脸,眼底一片猩红,“不是我的人。”   她自然是不认识傅延琛,他是老博士身边的人,一直没有出来过,自他把颜之韵给抓着,他才出来的。   “我在你同学看到了你发的信息。”他沙哑着声音:“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只是来美国有事。不想麻烦你。”   “所以,你不是来找我的,是吗?”   云依人不想骗他,其实她并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相处。她宁愿被宁妄然的人被抓了,也不想和他有所交集。   不过听着他的语气,想必是不知道她被人抓来美国的。所以说,宁妄然的人还没有和他的人相碰。   司空凌川望着她的表情,就明了。   “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回去的。”   “我知道。”   “你也别妄想着逃离这。”他道,话语里有着说不出的霸道。   云依人盯着他,森森的笑了,“时擎酒现在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想必你应该是听说了吧?”   他抿着唇,不说话。   其实他让秦简亦的人跟着她,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时擎酒受伤,他觉得活该,一点也不怜惜。可差点让她陷入险境,他就恨不得杀了颜之韵!   毕竟他知道颜之韵做的这些,都是想要杀云依人。若不是时擎酒在她身边,那么此时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就是她。   “你的人干的。所以我现在待在你身边,我真的安全吗?”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云依人冷笑,“我放心?我怎么放心!你的人和你一样心狠手辣!我可怕下一个死的人就是我!”   吴靓死了——   就是他的人杀的。花一样的年华,就葬送在他的人手上。   她真的不知道颜之韵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   司空凌川死死的咬着后糟牙。她的话伤到了他。   原来在她心里,他是那么的不堪。心狠手辣……冷漠无情。   心口上那千疮百孔的痛让他无法言语,喉咙处似乎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般,连着呼吸都不顺畅。   “你走吧。你知道的,我很烦你,不想见到你,更不想和你有什么交集。”这些话,云依人说的一点也不违心。   司空凌川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她对他的伤害,不再像以前般控诉,而是非常平静的说,“你好好休息。不过,我不会就此罢休。”   说着,他离开了病房。   其实他很想陪在她身边,可她不需要,甚至还很厌倦他的存在。   在外的尼尔见司空凌川颓废的出来,不用问也知道他在里面受到了多大的刺激。   司空凌川并未离去,他蹲了下来,眼神空洞的望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从隔壁房间出来的傅延琛站在门口久久都没走。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失魂落魄的司空凌川,从未想过有一天那么高高在上的司空凌川,竟然会因为一个爱情而如此。   他扯了扯唇,走了过去,用脚踢了踢他,“这可不是我平时见到的司空凌川。你这样,太丢人了。”   “滚。”   此时的司空凌川可没有心思对付他。   傅延琛双手插兜弯下了腰,勾着唇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话。   司空凌川眉头深蹙,那双碧蓝的眸带着几分冷,“真的?”   “自然,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她可是你的小婶婶,你告诉我这些,可有什么企图?”小婶婶这三个字,司空凌川咬得很重,似乎是在讽刺他。   傅延琛满不在意的说,“我和我那个叔叔都没有见过一面。你觉得他和你,我和谁的感情深?”   “不是不想我和她在一起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傅延琛笑得别有一番味道,“你也知道的,我是老博士的人,而你又是老博士器重的人,于情于理,我都会帮你是吧?”   司空凌川起了身,睥睨着他,“老博士可不想我和她在一起。”   “那是因为她的身份对你毫无帮助可言。你若想和她在一起,就该和老博士聊聊,毕竟男人在外有几个女人是正常的事。”   老博士一直想要把老伯爵的女儿介绍给司空凌川。   可司空凌川一根筋,爱着云依人,死活也不同意结婚。   自然,俩人的感情就一直这么僵持着。他们这些人看在眼里,可急在心里,毕竟司空凌川终归是老博士一手带大,两人的性格还是很相似的。   所以,该如何对司空凌川,便用什么办法对老博士。   司空凌川听着他的话,陷入了沉思。   傅延琛却离开了,毕竟颜之韵他已经从司空凌川手中救了出来,老博士的任务他也完成了。   这一切都亏了云依人。   不然的话,这个任务可是很难完成。   毕竟在这之前,他已经和司空凌川提了很多次了,可一直都不松口。   ……   云依人再次接到了费森打来的电话,得知时擎酒醒了,她高兴的落泪。   费森把手机拿给了时擎酒,那头的他还很虚弱,似乎是刚醒不久,“云依人,你死哪去了?!”   许久没听的声音,让她红了眼,她站在窗边,隔着玻璃,望着外面白茫茫的雪地,她低声道,“你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好点?”   “你说呢?”九死一生,差点就见阎王爷了。   “你醒了就好。”   “你现在给我赶过来!”他想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她。   云依人怔了下,费森以为她在s市?想到这,她说,“我不能来见你,不过很快,我就会来见你。”   “你现在在哪?”他继续重复这句话。   云依人咬唇。   “你不说,我的人也很快会查到,只是时间问题。”他不悦了。   这些天来费森的心思却都在时擎酒身上,自然不会派人去查云依人的下落,看她和谁在一起。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能生气。”   “说。”   云依人白瓷般的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一个圈圈,“我在美国。” 第247章 三番五次惹着他不痛快   “咳咳咳,你说什么?”那边的他似乎很激动,整个人剧烈的咳嗽,“你再说一遍你现在在哪?”   “美国……”   “你现在和谁在一起?你为什么会去美国?云依人,我昏迷的这些天,你不来照顾我也罢,还给我跑去美国?”他的心,就像是一把利剑,划开得血淋淋。   云依人也红了眼眶,“对不起。”   “抱歉有用的话还有警察来干什么?”他虚弱的说,似乎在死死的坚持着,“你和司空凌川见面了?”   她不想撒谎,可现在时擎酒的情况,她怕他又昏迷过去,只道,“我不是来美国见他的。”   “我就问你见没见他!”   “我……”她犹犹豫豫。   而那边的时擎酒却已经心知肚明,她和司空凌川见面了。两人见了!   想到这的时擎酒觉得心口那一团淤血涌上来,让他口腔泛着腥甜的味道,“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来。云依人,你不要让我对你失望。”   “我回来不了。”   “怎么会回来不了!你分明在骗我!”他吼着,“你是不是不想回来了?你想在美国和司空凌川在一起?”   “没有!我怎么会一直在美国和他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不能回来?”那边的他,似乎是要过来找她,已经开始指挥费森带他离开医院。   “我的护照没有,还有我身上没有钱。”云依人知道他会生气,可没想到他会如此生气。   “这些都是借口!”时擎酒的气很喘,不知是在走路还是被气的。   云依人没说话,他想要怎么认为,那他就那么想她般。因为她觉得自己也很没用,三番五次惹着他不痛快……   “你给我说话!云依人——”   “我会想办法的。”   “你能想什么办法?是不是司空凌川软禁了你?把你护照拿走了。”   云依人刚要解释,却不想手机忽然被人从身后拿走。她连忙回头,司空凌川站在身后,电话已经挂了。   可能以防时擎酒在打电话过来,他把手机挂了机。   云依人抿着唇,“我要睡了,还请你出去。”   她要去拿手机,却不想被他塞进了口袋。随后他直直的视线落在她脸上,说,“要去见蓝蓝吗?”   蓝蓝……那只小猫。   “那是你的猫。”她说。   “是你的。你拜托我养着它,你若不想要了,那我立马让人扔了。”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别……”云依人知道他的性格,他说的话一定会做到。在说她也不能一直待在病房中,出去走走也更有利于她逃跑,“你带我去吧。”   司空凌川挽唇一笑,“好。”   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司空凌川脱下了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肩膀,男性气息扑鼻而来,让云依人耳尖有些红。   司空凌川注意到了她一扭一瘸的,也没有过问她怎么摔的,知道她不想他的碰触,所以步伐缓慢的走在她身边。   她穿得单薄,拢了拢盖在她肩膀上的大衣,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望向了他。   见他身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她敛眸,淡淡的道,“时擎酒会来美国接我回去,我希望到时候你不要阻拦。”   他没说话,不过紧绷的下颌线已经能看出他很不爽的心情。   云依人进到了车内。   司空凌川坐在她对面,一言不发,频繁走神,不知在想什么。   云依人将视线望向了窗户,寒风禀冽,路上行人打着黑色雨伞,步伐匆匆。   “若我不肯呢?”忽然,他轻飘飘的传来这么一句话。   “什么?”她望向他。   “我说了,你来了美国,就妄想在离开。不管你想走,还是谁要来把你带走。我都不会放手。”这一次,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云依人煽动着睫羽,她没说话,视线在他脸上大概停留了几秒后,便又望向了车窗外。   司空凌川告诉了她答案……   若时擎酒来抢她,他一定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   一路中,两人都是无言。沉默的车内,很是僵凝。   车开到了司空凌川的庄园,下车时,保镖从铁门外排成两列到了玄关大门,雪花飘飘,落在她头顶和肩头,云依人刚要走进去,忽然站在身边的司空凌川打了一把黑伞。   她就像女王,他给她撑着伞,寒风吹在脸上很痛,不过他却挡得很严实。   把伞过度倾斜到她这边,没一会,雪落飘零在他肩头和头上。   云依人见了,没说什么,继续望着前面走去。   进到庄园,司空凌川把伞递给保镖,立马叫女仆煮完姜汤。   外国人的体型一向很好,姜汤这种驱寒的东西都是从中国那边带过来的。庄园里有东方厨子,华人女仆。这一切,似乎都是为一个而准备的。   云依人刚进到庄园,一阵暖气扑来,让她好受了不少。   蓝蓝窝在沙发看电视,听到了门口有响声,立马抬起圆圆的脑袋,看清来的人时,它立马跳了下来,然后踩着猫步到云依人脚边。   它伸出舌头舔了舔她鞋子上的雪……   云依人低眸,看着它乖巧的模样,她嘴角一弯,倾身将它抱了起来。   这一幕,入在司空凌川眼里。   那双平静的眼眸,一下子迸发出色彩。瞳仁里,是从来也没有过的情绪。   云依人抱着蓝蓝走到沙发。   她从来没有养过宠物,可喜欢动物。   以往司空凌川回来都是上楼换衣服,可此时的他不想错过一个看云依人存在的时光,他端过女仆煮的姜汤,然后走过去,“外面冷,把汤喝了。”   云依人搂着蓝蓝,在逗它玩。   猫最怕冷,虽然房间有地暖,可它还是紧紧的窝着小身子。   云依人捋了捋它的毛,把司空凌川端过来的姜汤喝了。有些难闻,但她发现自从到美国来后,她就很怕严寒,之前感冒一次,好不容易好了点,所以即便是不喜这个味道,她还是一口气全喝了。   司空凌川并未上楼,而是坐在一旁,看着她。   云依人发现他并未喝,抱着蓝蓝,望着他道,“你也喝一碗吧?”   从医院出来至今,他一直给她打伞。说实话她没有被雪淋到,可他却是要淋了不少。 第248章 暖了他的胃还暖了他的心。   说出这句话之后,云依人有些后悔自己多管闲事。   她感冒了一次后,就很怕感冒了,因为太过难受了,回想司空凌川的身体很好,定然是不会像她一样感冒的。   司空凌川却是心情不错的说道,“好。”   接着,站在身后的女仆在他的眼神下,连忙去端了一碗姜汤过来。他一鼓作气全喝了,其实他不爱喝,可现在,喝进去的姜汤不仅暖了他的胃还暖了他的心。   云依人逗了一会蓝蓝,就想睡了。   起身时,发现司空凌川并未上楼,目光一直盯着放在桌子上刚刚呈了姜汤的碗,笑得一脸傻样,她有几分不解。   “我睡哪?”   “你困了?”他立马回神站了起来。   “嗯。”   司空凌川连忙走到她前面,“我带你去。”   其实云依人并不想和他有交集,可没办法,她身上没钱,没地方去,在说了她要走,他也不可能放。所以想着等时擎酒来美国时,她在离开。   即便是司空凌川不放她走,到时候她在想办法在走。   云依人上楼,进到卧室时,把怀中的蓝蓝递给了他。   司空凌川抱了过来,傻乎乎的站在门外面,一双蓝珀痴痴的望着她。   “我睡了。”   他点了点头。然后就见云依人开门,头也不回的进入卧室,关上了门。   司空凌川站在门外,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温柔的云依人,这可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展现。刚刚白天上午说的那些伤他的话好像都不重要了,面前只有她那张昳丽的脸和那轻柔的声音。   司空凌川低眸,望向了怀中的蓝蓝。   它蜷缩在他怀中,可能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眨着那双蓝色的眼睛对上了他的眼。   司空凌川勾唇,笑了。随后,他伸手轻轻的扯了扯它的胡须,它喵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接着便抱着它进了隔壁的卧室。   次日。   云依人醒得很早。她的手机被司空凌川拿走了,她怕时擎酒会担心,所以犹豫着要不要去找司空凌川,把手机拿回来。   司空凌川一向生物钟就很早,刚从健身房出来,就看到了云依人在他卧室外徘徊。   他有些意外她醒这么早就去找他。   连忙走过去,轻声问道,“怎么醒这么早?”   昨天晚上他见她睡了后,他才睡的,那时差不多凌晨了。   云依人看了眼他,“我的手机……”   眉间是显而易见的失落,“你这么早过来找我是来要手机的?”   “嗯,我希望你尊重我。”   “若我不给呢?”   “那就不要怪我要离开。”这句话,云依人对视他的眼神说的,无比的坚定。   司空凌川苦涩的一笑,“可你知不知道你要走,以我在美国的地位,你完全走不了?”   “我知道,所以我想和你好好谈谈手机的事。”   “你要手机是想要和时擎酒联系?”他问,灼热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希望不要她在说出受伤的话来。   云依人看了眼他,很诚恳,没有一丝隐瞒,“你知道的,时擎酒他受伤了,我怕他会担心。”   他别过脸去,不忍在看她,原来时擎酒在她心里是那么的重要。   那么他呢?   司空凌川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可如今站在她面前,原来心口那处还是会痛的。   “我可以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云依人拧眉,“什么事?”   “很简单,不会让你为难的。”他怎么会让她两难全呢。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陪我走走,在时擎酒没来的这段时间里,好好的陪着我,不要在我面前提及他的名字。”他说,似乎是在乞求。   云依人看着他,最后点了点头。   他笑了,随后他打开了卧室的门,见她并没有跟进来,他拿了手机出来递给她。   云依人接过,低眉顺目,“谢谢。”   “嗯。”   云依人要回房,司空凌川站在原地望着她消瘦的背影,“下去吃早餐吧?”   “我不饿,你去吃吧。”她头也没有回,开门就进去了。   司空凌川站在原地,盯着她消失的那一处好久,直到视线有些模糊,他才缓缓的把目光移开。   恰好这时尼尔走了上来,看到少主又在发呆,他微微叹了口气,连忙走过去,“少主,傅延琛来了。”   他又恢复以往的冷漠,“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应该是和云小姐有关的。”尼尔道,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少主,这次他似乎是因为老博士而来的。”   司空凌川眯了眯眸,没多说什么,原想带着尼尔下楼,可终究是怕云依人不见,又让他留下来盯着。   房间里的云依人发现手机没电……   她连忙冲上电,一开机,发现时擎酒打了很多通电话给她。   不敢怠慢,连忙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结果那边显示关机,打了费森的电话,却是不在服务区。   怎么回事?   云依人有些不解的蹙了蹙眉。   难不成他们已经来了美国的路上。一想到这,她轻咬了下唇,陷入沉思。   她把手机充电,然后准备下楼吃点东西。   却不想打开房门,见尼尔在外面守着,她有些不解,“你怎么会在这?”   “云小姐是要下去吃早餐吗?”尼尔毕恭毕敬的道,“等会我便让女仆给你送上来。”   云依人抿了抿唇,“司空凌川呢?”   “少主要见客。”   “见客?”云依人下意识就想到宁妄然,难不成他们已经找来了?想到这,她说,“我可以下去看看那个客人是谁吗?”   尼尔看了眼云依人,没说话。   “你放心,我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不会惹麻烦的。”她对不起宁妄然,所以心里很是觉得愧疚。   “少主吩咐了,让你在上面好好的待着。”   “既然如此,那行把。”云依人进了房间。   回到房间的云依人拿起了手机,上面没有厌笙和宁妄然的电话,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把手机号码告诉过他们。   可他们却不一定不知道她的手机号码……   现在她消失了,他们一定会找她的。   云依人有些愁。毕竟她是在医院被人带走的,而现在又出现在司空凌川这。 第249章 把孩子打了。   房门被敲了敲,接着,就见女仆推着餐车进来。   云依人是有些饿,刚入座,还没有吃几口,就食欲不振,不想吃了。   候在一旁的尼尔看在眼里,“云小姐,怎么,不合胃口?”   这些是专门的东方厨师,是为了云依人的到来,专门请的。所以现在远在异乡的她不可能因饮食的关系而不服分。   云依人有点反胃,但面前有人,她忍住这种冲动,“我没事。可能是前段时候感冒了,胃口不是很好。”   “那给你泡杯牛奶?”   “不用了。你让女仆把东西推下去。”云依人离餐桌远远的,脸上的堪色很是明显。   尼尔让女仆收拾推着走,而他把窗户打开后,也没有停留,离开了。   出来后的尼尔没有在外面守着,去了楼下。   司空凌川和傅延琛还在聊,两人似乎一直在聊云依人的事,脸色都不是很好。   傅延琛是第一个看到尼尔出现的。他没有叫他过去,识趣的终止了话题,然后和司空凌川道别,离开了。   司空凌川坐在意大利真皮沙发内,似乎在思考什么,陷入沉思。   尼尔走过去,含糊着说出了口,“少主,我这有一件关于云小姐的事。”   “说。”   “云小姐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淡掀眼皮,冷漠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什么不对劲?”   “刚刚我见傅延琛在这,所以云小姐要下来用餐时,我让她在房间内吃。推进去的中式早餐,她一口没动。”   “胃口不好?”他担心的问。   “我觉得该叫个医生来看看。”   司空凌川沉默,好半响才问道,“你大可直说。”   尼尔看了眼他,对视司空凌川的目光时,他垂下了眼睑,老老实实的交代,“我觉得云小姐怀孕了。”   果然,空间死般沉寂!   尼尔屏着呼吸,等候他的命令。   “你确定?”   “是我的猜想,不一定。”尼尔这么说,是给司空凌川一丝丝希望。可此时的他心里已经有了底,云依人就是怀孕了。   “喊医生过来一趟,记住,千万不能让云依人发觉。”   “好的少主。”   尼尔办事很利索,把医生带来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查明云依人是否怀没怀孕。   好在尼尔带来医生给云依人检查时,她没有怀疑。   因为尼尔精怪,声称听她感冒了,为她复查,给她看看身体的抵抗能力。   这一查。证实了云依人怀孕的事实。   在下面一直没有上去的司空凌川从医生上去后,就保持着一个动作没有动,像是石化了一样。   所以,当医生下来,禀告云依人怀孕一事时,他很镇定。   直到医生离开,他疯了般,将下面的东西摔了个稀巴烂。女仆和保镖看了,纷纷躲得远远的,大气不敢出一声。   尼尔守在司空凌川身边,无声的陪护着。   司空凌川眼睛猩红。   其实当尼尔说起时,他就已经知道是这个结果了。所以,即便是现在把残酷的真相摆在他面前,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少主,现在该怎么办?”尼尔不忍他一直忍着,这样的司空凌川看上去多惹人怜惜啊。   司空凌川没说话,站在一片狼藉之中,好半久,他颤栗着唇,“把孩子打了。”   尼尔没说话,刚要去找医院,按照司空凌川的吩咐,把云依人腹中的孩子打掉。可走了几步远,就被司空凌川叫了回去。   “先等等。”这句话,能听出来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把秦简亦叫来。”   “他现在在中国……”   “把他叫来!”他低吼。   谁给云依人动手术他都不敢信,唯独秦简亦。   “是。”尼尔立马离开,去打电话给秦简亦。   ……   云依人早上醒得很早,坐在床上没一会,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来。   她醒来时,是被尿憋醒来的。   一睁眼,就看到站在床沿的司空凌川。   他通红的眼睛像是一只发了狂的暴躁动物,死死的盯着她,看得令人毛骨悚然。   云依人不知他站了多久,微微直起身要下地,却被他摁在床上。   “干什么?”   司空凌川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云依人被他这种莫名的视线看得很不解,误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问,“怎么了?”   他已经没说话。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话中透着担心,刚刚醒来的她声音又酥又柔,听得司空凌川眼睛更加的红了,他蹲了下来,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依人。”   “嗯?”   “你会原谅我的对吗?”他不想让她受伤,可那是她和时擎酒的孩子。他本就是两人之外的“第三者”,若现在有了孩子,只会将他推得更远。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这个模样,让云依人更加的害怕了。   他声音哽咽,“我一定会原谅我的。”   云依人挣脱了他的手,莫名其妙,“你到底在说什么?”   “时擎酒要来了……”他叹谓。   云依人恍然大悟,瞬间知道他举动为什么这么怪异,“你不想放过我?”   “嗯。”他轻轻的道。   “你一向如此,又何须向我道歉?”这可不是他的作风,他还怕时擎酒不成?   司空凌川鼻子一酸,他讨厌柔弱的人,可在云依人面前,他成了他讨厌的人,“若我要杀了时擎酒呢?”   “你杀不了他。”   他扯了下唇,笑了笑,“这么笃定我杀不了他?”   “自然,因为他是时擎酒。”   “若我杀了他呢?你会不会恨我?”   “会。”云依人也不隐瞒。   也实在无法再忍住了,她起身要上厕所。   司空凌川跟在她身后,“若要是我被时擎酒杀了呢?”   “那我也不会原谅时擎酒。”云依人进了卫生间,见他要进来,她将他推在门外。   司空凌川笑了,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知道了。谢谢你依人。”   里面的云依人没声音……   云依人解决完需求出来后,发现司空凌川不见了。刚有些疑惑,放在床头柜充电的手机响了,她连忙走过去,来电人是时擎酒,陡然,她连忙接听,“喂?” 第250章 等会你就该我的死。   “和司空凌川在一起?”冷冷的声音传来,很不开心!   “你来美国了?”   时擎酒咬牙,“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和司空凌川在一起?”   “嗯,我现在在他家。你要来接我吗?”云依人很想他,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的伤好了点没有。   “云依人,等会你就该我的死。”他恶狠狠的说着。   云依人无奈的弯了弯唇,“你快来吧,我等着你。”   “和司空凌川在一起,天天开心自在,是不是都没有想过我?”他声音沙哑的问,十足的醋意。   “若我说每天都在想你呢?”   “大骗子。我才不会信你的话。”她总是这样,做错事时就哄着他。把他哄高兴了,又惹出事来。   云依人没说话了,听着他那边微微喘气的声音,知道他不开心了,她轻声的道,“我没有骗你,从来都没有。以前和现在,还有以后,我都不会骗你。”   “那在你心里,是我重要还是司空凌川?”   “你。”她实话实说。若要是现在的司空凌川在面前,又怕是会被她狠狠的伤一次。   明显感觉那头的时擎酒心情要愉悦了不少,“那我和你母亲比呢?”   “我妈。”   “云依人,你这大骗子!”高兴没有三秒,一下子就被她给打进了深渊。   “那是我妈,你不会和我的亲人计较的对不对?”   “我会!”他对她是又爱又恨,“在你心里第一的位置只能是我!除了我,谁也不能在你心里头是第一。”   连着家人都不许。   “你很霸道耶。”   时擎酒抿了抿唇,再次问,“我和季婧,在你心里谁重要?”   刚刚还说“你母亲”,现在这回直接直呼其名“季婧”了。   云依人无奈的挽唇,也不逗他,毕竟说个慌话能让他高兴,那就由着他去,“你。”   时擎酒高兴了,嘴角翘到了耳后,“女人,你也就这德行。”   坐在一旁的费森看着,无奈的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少奶奶能让这犟驴的火气灭下来。   云依人和时擎酒聊了好一会,忽然,听到窗户外有车鸣笛声,时擎酒那拽拽的声音从传声筒传来,“开窗。”   闻言,云依人立马下床,把窗户打开,果然看到外面有一辆黑色的宾利。   不过司空凌川住的是庄园,而她所在地是二楼,所以能看到时擎酒的车,显然他是已经把车开进了庄园。   果然,没一会儿就引来了保镖和尼尔。   房间门忽然被打开,是司空凌川……   他很平静,似乎是早就想到时擎酒会找来,所以当看到她拿着手机在和时擎酒通话时,都没有很意外。   不过却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直接将她手上的手机给夺了。随后将她一把抱起摁在床上。   “司空凌川,时擎酒来接我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冰冷的声音打断,“来接你了,我就要放你和他离开吗?”   云依人挥动着眼睑,“他是我的老公。”   “所以呢?”   云依人没说话,那双灵动的眼睛就这么望着他。眼里的光是因时擎酒的到来而熠熠生辉着。   司空凌川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掐着,怎么也呼吸不过来,“所以我就要放你离开,我活该被你伤?”   “司空凌川……”   他性感的喉结滚动,眼里是怎么也抹不灭的伤,“是,你从美国回到中国时,就和我划清界限。是我,一直以来是我越轨,想要和你在一起,是我自己痴心妄想。”   云依人一言不发。   “我不会放过你和时擎酒的,这辈子都不会!”他觉得不能忍受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过着幸福的一生!   司空凌川离开了,把她的手机狠狠的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如同他那颗破碎的心……   云依人坐在床上,望着散落一地的残骸,她闭了闭眸。   过了没多久,尼尔跑了上来,“云小姐,你下去看看吧。这样一直在上面待着不是办法。”   云依人听闻,要下床。   而她还没有走出卧室,就见尼尔直接将她迷昏,意识薄弱的她没了挣扎,被他带走。   云依人以为时擎酒和司空凌川俩人发生了挣扎,尼尔上来叫她下去和解的,所以对他没有戒心。可当自己被迷昏时,她才发现自己上了当。   时擎酒还受着伤,聪明的他怎么可能会明抢。   毕竟谁输谁赢,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里是司空凌川的地盘……不需要带她离开,所以,他们主仆到底有什么阴谋?   尼尔把云依人带走没有三分钟,时擎酒和费森上了楼。   把二楼整个卧室里翻遍了,都没有看到云依人人。   司空凌川双手抱胸,笑得邪气斐然,“我说了,她不在这。即便你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她都不在。”   时擎酒一路风尘仆仆,身受重伤的他活动不便。他艰难的走到司空凌川面前,“她人在哪?”   “我说了,我不知道。”   时擎酒从腰间拿出手枪,上膛,直接抵在他胸口。   司空凌川丝毫不惧,歪着头非笑着望着他,眼里在挑衅,似乎要他开枪。   “司空凌川,她是我的!即便你把她藏起来,我也会找到。”   “你忘了,这可是我的地盘,想找到她,把人带走,那可要问问我允许。”   时擎酒是一个聪明的人,人已经被转移,在这里找不到云依人,加上自己身体的状况,不建议死捱,“费森,我们走。”   费森沉重的看了眼司空凌川主仆俩,随后便扶着时擎酒离开了。   两人离开没多久,司空凌川冷漠的问,“人呢?”   “在你房间里的暗室里。”   “没怎么样?”   尼尔点了点头,道,“用了一点迷香,让她睡一会。”   司空凌川闻言,转身去了卧室。   从庄园出来的时擎酒体力耗尽,还没有上车,就昏了过去。   “少爷?”费森连忙背着他,赶去了医院。   司空凌川站在窗边,见下面的时擎酒被费森带离,他眯了眯眸,这才将视线投向了躺在床上的云依人。   目光缓缓的移向她的小腹,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第251章 他是来当和事佬的   云依人醒来时,是晚上。   当见自己还躺在床上,身边的摆设和卧室风格都没有变,她拧了拧眉。   怎么回事?明明尼尔把她迷昏了,她怎么还在这卧室?   不是时擎酒来找她了吗?为什么她还在这?   云依人下了床,刚要出去,却不想房间的门被打开,司空凌川端着小米粥进来了。   “时擎酒呢?”她问。   司空凌川看了眼她,没回,不过却道,“你脸色不好,一天都没有进食了,吃点?”   “我问你他人呢!?”   “时擎酒?他不是在中国吗?”他故意在装傻。   “他来找我了,他现在在美国。刚刚不是还在这吗?”云依人要下楼,却被他一手抓着手腕,摁在了沙发上。   “依人,你臆想了?他受着伤,怎么会来美国?”   云依人推开他,不知道他还要在她面前隐瞒什么,“我要离开这里。”   “离开?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时擎酒!”云依人不要命般朝着门口走去。   这一次,司空凌川没有阻拦,因为门被反锁了,她彻底的软禁,出不去了。   “司空凌川,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时擎酒来了,你就放我走。你不能食言。”云依人折回去。   他却是一脸淡漠,“他没来找你。”   “找了!”   司空凌川抿了抿唇,把放在茶几上的小米粥移到她面前,“喝了,我便带你出去。”   “真的?不是敷衍我?”   司空凌川扯唇笑了,“现在是在美国,不是中国。依人,我的话你不听也得听。就算是敷衍你的,你也得认。自然,你要是乖点,我心情好了,或许会带你出去。”   “司空凌川,你别这样。”她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   她真的不想俩人是如今这个局面。   他笑着,很是诡异的笑容,“我想问你,你到底想怎样。”   她说留就留,说走就走,从来不把她当回事。这一切,不都是她在闹吗?   云依人像是认命了般,顺从的捧起碗,“我喝,我乖乖的听话……”   说着,勺子都没拿,一口气直接将那一碗粥喝了。喝得太急,大部分的粥都没有进她腹,直接从她下巴流进了白皙的脖颈。   看得司空凌川眸一刺。   见她不停,司空凌川恼羞成怒的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碗,愤然的吼着,“云依人,你到底想要怎样?”   “你不是要我喝吗?我喝……”她要抢他手中的白玉碗,却被他死死的攥住双手,他的眼眶满是血丝,“告诉我,你到底要怎样?是不是要我把心脏掏出来,摆在你面前看我的心意,你才满意?”   云依人红了眼,“不是的,我只是想要见时擎酒而已。”   司空凌川的心口一窒。   这个女人究竟是有多狠心,竟然如此不费吹灰之力把他伤得遍体鳞伤。   他松开了她的手,声音那么的冷,“你死了这条心,我绝不会放了你,让你去见他!”   司空凌川离开了,云依人坐在沙发上,望着被打翻弄脏的茶几,她闭了闭眼。   一连好几天,云依人都没有见过司空凌川,都是尼尔在照顾她的饮食。   她想要出去,三番五次求尼尔,可他却像是没听见一样。   这天,云依人刚午睡醒来,发现秦简亦不知何时来了美国,进到了房间内。   云依人看到他的出现,并不意外,问,“司空凌川呢?”   “他?”秦简亦嗤笑了,“死了。”   “怎么可能。”她不信。   秦简亦没在说什么,当初司空凌川真的快死了,都不见她有任何怜悯。即便现在司空凌川真的死在她面前,也不会有太多的伤心。   云依人见他不说话,误以为司空凌川真的出了什么事,问,“他把我关在这,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他了。”   “我不是说了吗?他死了。”   云依人抿了抿唇,知道他在调侃她,“我想要出去,你可以帮我吗?”   “出去?去哪?”   “去找时擎酒。”   秦简亦眸色黯然,他把带来的医药箱打开,“那你知道时擎酒现在在哪吗?”   “他在美国,他来找我了。”说着,她顿了顿,问,“你可以拿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吗?”   “给时擎酒打电话?”   云依人不隐瞒,点了点头。   秦简亦嗤笑了声,“没良心的女人,都不关心一下川。”   云依人垂下了眼眸,秦简亦的话她没有反驳。   她要是对司空凌川留情,那以后会对他更多的伤害,现在冷着他,不给他任何希望,是对他好。   “手机我可以拿给你,不过我要问你一件事。”   云依人抬眸,被软禁在房间许久,有些死气沉沉,“你说。”   “若要是时擎酒杀了司空凌川的话,你会不会恨时擎酒?”他问,无比的认真。   云依人愕然,“你也说了是假若。”   “反过来,司空凌川杀了时擎酒,你会恨司空凌川吗?”   “都不恨,我会恨自己。”这句话她没有骗他,“都是因为我,若不是我,他俩也不会自相残杀。”   “若其中一个必死无疑呢?”   云依人不喜欢讨论这个话题,她选择拒绝回答,“你说只问一个问题,已经问完了,所以手机可以给我了?”   秦简亦:“……”   云依人拿到了秦简亦的手机,她记得时擎酒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时,那般没有接通。   这会,她犹豫的开口,带着几分期待,“你可以把你的手机给我吗?”   “我的手机为什么要给你?”   “我的手机被司空凌川摔坏了,我已经被关在这好多天了,我真的很疯。”她很想找司空凌川谈判,可尼尔都不和她说话。   “你知道你为什么关在这吗?”   云依人知道。   见她沉默,秦简亦道,“你若真的想出去,那么只能从川身上下手。”   “他都不见我……”她知道,她伤透了司空凌川的心。   “他不见你,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是什么理由。”秦简亦翘着二郎腿,“所以出去就全看你自己的表现。”   云依人没说话,秦简亦的话,让她有几分郁闷。   他是来当和事佬的吗? 第252章 伸过去的手被他一把甩开   秦简亦从医药箱里拿出针筒,戴上橡胶手套,弹了弹针筒,“把手伸过来。”   “干什么?”   “给你打一针药。”   “我又没什么病,要打什么药?”云依人扫了他眼他带进来的药箱,警惕的很。   秦简亦白了眼她,直接伸手把她的手拉到面前,“最近是不是食欲不振?犯恶心?还有时候爱睡?”   云依人犹豫了会,最后点了点头,“是。”   “这是你身体出去蛊虫的后遗症。”神不知鬼不觉,针筒抵进她手臂,把药打进了她身体里。   秦简亦的手法很好,云依人只觉得稍微的刺痛,眨眼的功夫,就见他已经把针筒取出来了,“不是都已经被你取出来了吗?怎么还有后遗症?”   秦简亦谎话说得不脸红,“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   云依人没说话,也没有生疑。   “好了,别这垂头丧气的模样了,大不了我把手机给你。”可能是对不住她,秦简亦别扭的把手机再次给了她。   云依人听闻,连忙拿起手机,“那谢了。”   “别谢太早。”秦简亦撇了撇唇,“我和你可没那么要好。我有事,也不多待,离开了。”   云依人见他起身要离去,她道,“谢谢。”   秦简亦没说话,提着医药箱快步而离,那模样像极了落荒而逃。   出来后的秦简亦把手中的医药箱狠狠的扔在地方,靠在墙壁上,眼神泛着异样的光芒。   “事情办得怎么样?”尼尔走来。   “以后这种丧良心的事可不要找我了!”   尼尔听闻,扯了扯唇,进去的时候不是说为民除害吗?是不忍心打云依人腹中的胎儿?   “不过你真的确定川要让我把云依人腹中的孩子给打了?”他来了美国后,司空凌川就一直没有出现过。   “我还会骗你?”尼尔看了下腕表,“你给她打得麻药,应该是差不多了把?”   他专门研发的麻药,发挥得极快。因云依人现在怀着孕,用迷/药将她弄昏动手术的话,对身体有害。便让秦简亦用麻药了。   “在等会。”秦简亦不耐烦的拿了一根香烟,走到一边,胡乱的塞嘴里抽了几口。   “怎么,你怜惜云依人?”   “自然不会,她那种狠毒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当一个称职的母亲?”   尼尔没说话。   秦简亦将一根香烟吸完,这才把烟蒂摁灭,打开房门,进了卧室,后面紧跟着尼尔。   云依人消失了——   在卧室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她人影,尼尔不安的问,“人呢?怎么回事?”   秦简亦走到一边大敞的窗户,看下面错落着脚印,他勾唇笑了笑,“有人把她给救走了,尼尔,你们这的安保措施不行。”   尼尔脸色一沉,“有谁敢进来把云依人带走?”   “这自然是要问云依人本人啊。”不是她认识的人就是时擎酒。   不过来时就听说时擎酒昏迷躺医院,费森手忙脚乱的,自然现在是没有这个闲心来抓云依人。   秦简亦见他还站着,把窗户关上,“不把云依人消失的事告诉川?”   “目前少主还不打算见云依人,能瞒一天是一天。”云依人不见了,是由他看管的,自然会把罪落在他头上。   秦简亦笑了笑,没说什么,离开了卧室。   ……   此时,一辆黑色轿车行驶在繁华城市中。   车内,宁妄然看着昏死过去的云依人,眉头紧蹙,“她打了麻药?怎么回事?”   “门主,那个抓了云小姐应该是知道了她怀孕,想要把她腹中的孩子打了。”厌笙分析。   宁妄然冷然的视线望向他。   厌笙轻咳了一声,道,“早就听闻司空凌川爱上了一个女人,现在证实了,那个女人就是云依人。”   “把她给我弄醒。”宁妄然没功夫听他说云依人的情情爱爱。   厌笙立马摁下暗格,从里面取出医用药箱,给云依人打了一针。没一会,云依人有了意识。   “醒了?”宁妄然看着她翕动的睫羽,冷冷的声音传响。   云依人只觉得头昏沉沉的,看到自己身处之地时,楞了下,宁妄然那张俊逸斐然的脸入落眼帘,她了然。   “云小姐,你如何?”   云依人坐起身,声音有些哑,“你们救的我?”   “不然?”   云依人动了动唇,“谢谢。不过你们把我救出来,会惹上麻烦。”   “知道给我们惹麻烦了,就好好待着,别乱跑!”宁妄然阴森森的道。   “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她有几分期待的问。   “不可以。”拒绝得没有一点余地。   云依人管他愿不愿意,说出了自己的事,“时擎酒来了美国,我想去见他,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凭什么要帮你?”他哂笑,“你不要忘了,我和你之间的约定。”   云依人没说话,脸色有些苍白。   宁妄然见不得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和司空凌川还有时擎酒有什么关系我都不管,反正你答应我的事必须做到。”   “抱歉,恐怕不行。”她不仅答应过他一个人,还答应过很多人。   “怎么,你现在是和我唱反调,还想着要跑?”   云依人点头,她乞求着,“时擎酒身体还没有好完全,我已经好久没有见他了,我想去见他。”   “可怎么办呢,目前你只能在我这待着。”他倾身,笑得很是邪恶,“看来时擎酒在你心中的位置挺重的。我就算是把你送到司空凌川身边,也不会送到时擎酒面前去。”   他不好过,她也休想好过。   想想这一天她在司空凌川那,怕是司空凌川也不好过吧。   云依人没说话,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   车直行,不知开了多久,一阵冷风吹了进来,让她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呼啸的寒风刺骨,冻得她鼻尖和耳朵通红。忍不住睁眼,发现车窗被宁妄然打开了。   她畏寒,也没有让宁妄然管窗,倾身刚把窗户摇了下去,结果伸过去的手被他一把甩开……   “你干嘛?”   宁妄然抿着唇,不说话,好像生着气。 第253章 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   “把车窗关上,我冷。”   “冷死你,这是我的车,你还没有资格命令我。”他故意开着车窗的,就是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我不去见时擎酒了,你能不能让我好好的眯一会?”刚刚厌笙给她打了解剂,可秦简亦给她打的麻药还存在体内,加上她此时还是个孕妇。   宁妄然就是不想让她睡,脾气犟的狠。   这些天,他派人到处找她。好不容易把她带出来,她就摆着这一副脸色给他。   他自己自作自受,活该看她这副冷脸?   劝不动他,云依人也不在劝,耷拉着头搁在他手臂旁,让他挡挡风。   宁妄然望着她这副没骨气的模样,终究是心软,把车窗关上了。伸手粗鲁的摇了摇她,“我很生气,你听到没有?”   对面的厌笙看着,在心中叹了口气。   “云依人!你给我起来,你听我说的话没有?”他像个没有得到关注的小孩。   “我听到了,别生气了,生气容易长皱纹。”云依人安慰似的摸了摸他手臂,整个人有气无力的样子。   宁妄然推开了她,要她和他说说话。可不想一推,云依人身子软的倾到一般,然后没动了。   “云依人?”他发现出不对劲。   然就在他刚要把她拉起来时,发现大腿外侧一片温热。低眸一看,暗色的血渍染得他裤子都是。   蓦然,他慌了,连忙推搡着昏迷不醒的她,“云依人!你给我醒来!别睡!”   见她没有动静,宁妄然咬牙,冲着厌笙发火,“还楞着干什么?快去医院!”   “是。”   车开到私人医院,宁妄然来不及让厌笙把轮椅拿出来,就命令厌笙先把云依人抱去急救室。   而他,只能在保镖的帮衬下,火急火燎的跟在后面。   好在及时送到医院,不然云依人和孩子都有危险。因不足三月,不能给孕妇注射过激的药品。   从护士口中得知,宁妄然狠狠的一拳砸在墙壁上,厌笙见了,道,“门主,云小姐已经没事了。”   “他们为了打她腹中的孩子,连她身体都不顾!”   当初秦简亦并未检查云依人的身体,只是听着尼尔的片面之词,就迅速备东西了。   厌笙和他们不熟,也不好下定论,“门主,我觉得不应该。司空凌川爱着云依人,怎么可能会不顾她身体?”   宁妄然的目光冷冷地望向他,让厌笙一下子不敢在吱声。   “不管怎样,云依人必须只能待在我身边!”这句话,宁妄然是咬着牙说的。   厌笙脸色有些异样。   时擎酒和司空凌川这两个大男人为了争云依人,弄得你死我活,现在门主参与进来,怕是有些难搞。   ……   云依人是第二天中午醒的。   她的脸色很是苍白,似乎是大病一场般,看上去没有一点血色。   “还没死吧?”坐在一旁的宁妄然见她醒了,数落着她,“看你一动不动的,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云依人口干得厉害,她要喝水。而宁妄然似乎是看出她的窘境,递了一杯水到她面前。   没有吸管,不过此时的云依人已经不在乎,拿起来,咕噜咕噜的连喝了好几口。   喝得太急,水顺着她下巴流进了衣内。   宁妄然看得眼底一沉,她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他才回神,接着便胡乱的扯出纸巾塞给她,“擦一擦!恶心死了!”   云依人有气无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身体好难受。   她接过他手中的纸巾,擦了擦嘴角。   “想吃点什么?”她不该是这副羸弱的样子,让宁妄然看得觉得很是刺眼。   “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要是换作往常他定然是一口拒绝,可现在他只是低声的问,“你有事拜托我?”   “嗯。”她点了点头,看着他,“时擎酒他来了美国,我想让你帮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厉色打断,“妄想,云依人,你可不要忘了你之前的承诺。”   时擎酒时擎酒!她惦记的人就只有时擎酒吗?这一路来,她说了多少次了!?   “可是我想他……”云依人红了眼,“他是因为我而受伤的,现在带着伤来美国,我不知道他的伤会不会加重。”   宁妄然只觉得心口有什么异样让他有些难受,不过很快,他有释怀,“关我什么事?”   云依人动了动唇,望着他,终是什么也没有再说了。   宁妄然别过脸,不去看她。   醒来的她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却让他带着她去见时擎酒。呵,这个女人一向自私自利,什么时候把外人放在心上过?   护士进来了,给她换盐水。   云依人这才问起自己的状况,宁妄然却是凉凉的调侃她,“我还以为你心里头只有时擎酒呢。”   护士和医生全都被宁妄然打点过了,自然不会透露给云依人,她怀孕一事。   云依人得知自己只是水土不服,也没有多怀疑。   秦简亦说她身体里还有蛊虫取出来的后遗症,她担心现在这样子是因为这个。   “你出去吧,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会。”她下逐客令。   宁妄然心塞,“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让我在这待着我还不乐意呢!”   说着,他便推着轮椅离开了,似乎很生气,房门都被他关得砰砰作响。   房间,一下子就只有云依人一人。她把秦简亦给她的手机连忙拿出来,时擎酒的电话号码她记得,拨了过去。   那头倒是没有关机,被接听了,是费森的声音,“喂?”   “费森!时擎酒如何?”   “少奶奶!”费森激动的说,然话刚落,就见手机被抢走,时擎酒那大嗓门传来,不过有些虚,“云依人!”   云依人听到时擎酒的声音,一下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现在她好想大哭一场。   时擎酒注意到了她的异样,死死的咬着牙问,“你哭了?怎么回事!是不是司空凌川那狗杂碎欺负你了?”   “没有。”她吸了吸鼻子,“是我太想你了。”   时擎酒:“……” 第254章 不怕死那就去!   可能是从来没有见过云依人说过情话,属实让他楞了下,很快,他就回神。   “女人,我也想你了。”他的声音带着来源不尽的思念,“我现在立马来找你。”   “我不在司空凌川那了。”   “不在他那?那你在哪?”时擎酒似乎是刚醒来,耳边还有费森叫他小心后背伤的声音。   云依人不敢说自己在医院,只能道,“我在外面。你在什么地方?我来找你……”   时擎酒也才醒来,自然不知道在哪,不过费森在,连忙报出来所在位置。   时擎酒在一座私人医院里,当说出医院的名字时,云依人大喜,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在同一家医院,可这份喜悦很快浇灭。   宁妄然的人看着她。   而她也不能让时擎酒知道她和别的男人有了牵连。要逃出去,首先是必须得避开宁妄然的人。   云依人知道了时擎酒的病房楼层和病房号,承诺她会来找他,只不过前提是要他好好养伤。她不把宁妄然的事告诉他,并不是想瞒着他,而是想当面和他说,因为那样说得清楚些,不然在电话里头又吵起来,惹着两人都不高兴。   时擎酒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再次重申问,“你没在司空凌川那,那你在哪?”   “我在外面。”   “一个人?”   云依人咬唇,“不是。还有一个朋友。”   “男的女的?”他的声音很冷,醋坛子又打翻了,“男的吧,是他救了你?”   “等我来了在和你慢慢的说好不好?”   “你要是被我知道在外面勾引别的男人,云依人,你死了!”他气炸了,那边传来什么被撞碎的声音,很大,刺得耳膜很是难受。   云依人把手机拿远,等他脾气发够了,才放到耳边道,“我是时家大少奶奶,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给你带绿帽子。”   “云依人——”她敢给他戴!   云依人笑了,安抚了会时擎酒,听到那边的费森说是要敷药了,她这才要挂电话,要他好好敷药。   她有些担心他的病情,想去见他,非常的迫不及待。   可时擎酒不肯,一定要和她通话。   云依人也没有拒绝,俩人就这么聊着,好久,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云依人把手机充上电,准备下地,去看看医院的地形,结果不出所料,一开门,就看到宁妄然的人在外面守着。   “云小姐,你不能出去。”保镖是宁妄然从中国带过来的。   “你家门主呢?我要见他……”   保镖面面相觑,刚刚门主出来时,一副很不好的脸色,想必是被她赶出来的,现在却要见门主?这女人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带我去见他。”   云依人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保镖算是知道了,门主对她有说不出来的感情。她不在的那些日子里,只要有人上前伺候的,都惨遭冷脸。   所以,当云依人提出要见宁妄然时,他们也没有拒绝,“就在隔壁。”   云依人:“……”   宁妄然也住院了?这么一提醒,她这才想起来,原本来美国说是来按假肢的,怕也是来治病的吧?之前还天天陪他去看医生。   云依人敲了敲门,房间被里面反锁。过了好久,是厌笙开的门,见到她时,脸上有一丝怪异,“云小姐,你怎么会出来了?”   目光望向一侧的保镖,定然是他们说的。   “宁妄然在里面?”大白天房间还反锁,有鬼。   “让她滚回自己病房躺着!”里面,传来宁妄然粗暴的声音,不过仔细听得话,有些容忍在里头。   云依人推开了挡着门的厌笙,走了进去。只见宁妄然躺在床上,似乎是在干什么事,房间内一股子药味,窗帘也拉得密不透风的。   “谁准你进来的?”他脸上很不好,被子严严实实的捂着他下半身。   云依人在一边的沙发坐了下来。这私人医院里的病房和国内的单身公寓差不多,除了厨房,里面什么都具备。   “我找你有点事,想和你聊聊。”   宁妄然脸差到极致,若要细看的话,他的脸色有些白,甚至还白得很吓人的那种,“我现在没有时间,你给我滚回去。”   她有小产的预兆,所以这段时间内得好好的静卧躺着。不然孩子很容易掉,大人的身体也很难恢复。这女人真的不怕自己留下什么病根?整天在外乱跑!   “我见你悠闲自在,哪里像没有时间的人?”   宁妄然没说话,将视线投向厌笙。   云依人起身,挡住了主仆俩目光交集,“天天待在病房,我想出去走走。”   “不准!”这女人还嫌麻烦给他惹的少?怀着孕还一天天的想往外跑!真是个麻烦精!   “反正我要走走,我觉得很难受,喘不过气来。”云依人不容拒绝的口吻,“外面冷,我就不去外面,就在医院逛。”   宁妄然看白痴一样看着她,“厌笙,把她给我带回病房!快点的!”   厌笙听着,也不敢怠慢,连忙把云依人给压回病房,随后嘱托保镖,没有他们的命令,不准放她出去。   倒是丝毫不怕担心她会逃走,因为这医院安全措施很好,在说这里是八楼,她想要爬窗,不怕死那就去!   厌笙再次回到了病房。   宁妄然已经从床上下来,他下半身赤果着,那膝盖以下空荡荡的骨骼位置之处恶化,血水嘀嗒的掉在地上,白色的病床上,满是被他蹭到的痕迹。   他面色波澜不惊的拿着药瓶,把白色的粉末洒在上面。空中那股浓郁的药味蔓延,带着难以忍受的痛。   厌笙走到他面前,似乎已经习惯这种场面。   “去查查,这私人医院住了些什么人。”他忍着剧痛,冷声的说。   厌笙有几分不解,“少爷是怀疑云小姐刚刚此举,是要在医院见什么人?”   宁妄然没说话,冰冷的目光望向他。   “我立马去查。”厌笙离开了。   房间又陷入安静,敷完药的宁妄然包扎好之后又躺回了床上,他双手合十,神情有些冷,望着对面的墙壁,眼底那抹冷更深。 第255章 他不需要她的怜悯!   云依人在房间待了不到半个小时,想要逃出去,却发现房间的门被反锁。   知道宁妄然安排保镖看守,不准让她出去,这下,让她有些苦恼。   好在这时有护士进来,来要给她换药,云依人借着护士装药的空隙将她弄昏,然后脱了她衣服把她扶上床,最后换上衣服,神色自若的端着银盘走了出去。   好在外国女人的体型都很高,所以一米七的云依人踩着高跟鞋没有被保镖怀疑,毕竟现在是冬天,衣服宽松点,谁看得出来,胖瘦的区别。   云依人见自己逃了出去,也没有停留。穿着护士服,去了时擎酒的病房。   她的病房楼层在八楼,而时擎酒却在顶楼,她打了电话给时擎酒,要费森来下面接她。当费森看到穿着护士服要进电梯的云依人时,拦住了。   “费森,是我!”云依人高兴的取下口罩。   “少奶奶!你怎么穿成这样?”   “说来话长,你快去带我见时擎酒吧。”   费森点头,看着云依人消瘦的脸庞,想必少爷该心疼了,这些天没见,也不知道云依人都干了些什么。   云依人被费森领着进时擎酒的病房时,她发现这房间有很浓的药味,甚至气味还和宁妄然病房时一模一样。   她没有多想,以为医用药是一样的。   云依人走近,发现时擎酒昏迷了,并未醒来,陡然她将视线望向费森。   “少爷一直吵着闹着要去找你,我想着你说会来,就将他摁着打了一阵镇定剂。”   “什么时候打的?”   “刚打不久……”毕竟谁叫原本还能通电话的云依人,一下子电话就打不通了?   时擎酒那急性子,自然没有云依人的信息,就按捺不住要去找她了。   云依人坐了下来,看着他消瘦有几分沧桑的脸庞,伸手温柔的抚摸着他,“你出去吧,这里有我照顾他。”   “好。”费森点了点头,也没有多待,给夫妻俩一点相处时间。   云依人守着时擎酒没一会,睡意来袭,倦得抱着他一起睡了。   云依人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已经被抱入了病床上,和时擎酒紧紧相拥窝在一起。   睁眼就看到时擎酒那张俊逸的容颜……他的气色要比昨晚好太多,对上那双黑曜般的眼眸时,她就像是进了一所迷宫,完全要被他吸附进去。   “醒了?”他低头,在她唇角落下一枚吻。   “你什么时候醒的?”云依人高兴的搂住他,碰他时,他轻声的闷哼了一声,可能是碰到了他的伤口,云依人连忙离他远远的,“是不是碰到你伤口了?你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我没事。”他握住她的手,摁着她不准去看,“女人,你现在可以说说,你怎么会来美国了?”   “为什么不听话好好的在国内待着养伤?”来美国,多折腾自己!   时擎酒倾身搂住她,后背的伤周而复始循环恶化,没有她在身边,他特别难熬,痛不欲生。可当她在身边时,那些伤对他而言都不算什么。   “你别碰我,等会伤口又恶化了。”她不准他动,生怕他又因后背的伤而陷入昏迷。   “这么久不见,我连碰你都不许了?”他瞪了眼她,一把将她拉进怀中。   结果霸道的举动,拉扯了他后背的伤,疼得他脸阵阵发白。   该死!   云依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小心翼翼的抱住他,“别动了,我抱你,只要你不动,让我抱多久我都愿意。”   这样的云依人在时擎酒面前很是受用,即便此时的他后背很难受,可还是觉得心口甜蜜蜜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云依人也没有打算瞒她。   把遇见宁妄然,被宁妄然带来美国的事告诉了时擎酒。   时擎酒听闻,黑曜般的眼如碳一般沉淀,“宁妄然?原来这些药是这么来的。”   “嗯,你现在的伤好点了没有?”云依人担心的问,要看他后背的伤。   时擎酒却是摁住她,不让她看,怕她看了会觉得恶心……   虽然他看不到后背的伤,可光费森给他涂药的面积和痛疼,就知道有多么严重。   “为什么不让我看?”   “怕你看了做噩梦。”他扯了扯唇,“很丑。”   “我不怕!”她就要看。   时擎酒笑着摁住她,将她禁锢在怀中不准乱动,“骗你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云依人不是傻子,知道他伤得很严重,不然怎么可能会昏迷这么久?而且吴靓都因为如此而死了。她有些难受,若不是因为她,他们也不会遭受这一切。   “我带你回家。”他捏起她的下巴,见她眼底闪着泪花,他的吻落在她眉间,“不准掉眼泪。”   她可是一个高傲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他后背区区的伤而流泪?   时擎酒心里明白,她哭泣是因为原本发生的这些是她该承诺,是因她而起的。   所以,他不需要她的怜悯!   云依人没再说话,乖乖的窝在他怀中。   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接着,便见费森进来了,“少爷,外面有一片保镖在找人,找的人正是少奶奶。”   “准备东西,我们立马走。”   费森听闻,眉头紧蹙,“可少爷你的伤……”   时擎酒一个眼神,费森不在说话,知道该怎么办,立马退下了。   云依人也不想在美国待下去,所以当时擎酒说要带她离开时,她立马下床,要和他回国。   时擎酒后背的伤很严重,因他不断的奔波,恶化,为不让云依人发现,他佯装无事,直接将大衣拢在身上。好不容易穿上,瞒过她要一起出去,却不想一出门,就见秦简亦在外等候多时。   “好久不见啊,时先生。”他依靠在墙壁上,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香烟,淡漠的视线落在时擎酒后背上,笑得有几分阴险。   云依人没想到他竟然找得如此之快,“我们要离开美国了,所以秦简亦,希望你不要掺手。”   “哦,可惜了,我是川的人,和你没什么交情。”秦简亦走近。 第256章 你怕什么?有我在   没一会,尼尔过来了,身后还跟着脸色沉重的费森。   “时擎酒,你走不掉的,且不说你现在有伤。就算没伤,你也是走不出川的地盘!”   时擎酒却是冷笑,“那倒是试试看。”   “云依人,你该不会还异想天开,时擎酒的伤好了吧?”秦简亦从尼尔手中接过,把一份资料甩给她,“炸/弹可是颜之韵备的,女人狠起心来,想必你该知道是个怎样的手段。”   云依人踉跄的接过他甩来的资料。刚要翻开,却被时擎酒一把抓过去,狠狠的扔在地上,此时,他的脸色差到了极致,“那你也是小看了我。”   “你可以走,不过云依人,她必须留下!”   云依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其实从刚刚醒来她就看得出来时擎酒的伤很重。可她知道时擎酒不会让她看,所以她也心照不宣的,不去看。   因为她知道,他怕她看了会难过。   而她,也实在没有勇气去看……   云依人走了过去,把扔在地上的资料捡了起来,要翻开时擎酒却快步走到她面前。   她看出他的意图,声音有些发颤,“你觉得你能瞒住吗?”   时擎酒没说话,从她手中抢过资料,直接撕碎!   秦简亦看着这一场闹剧,弯了弯唇,“该结束了,云依人,你若想让时擎酒活命,就少让他折腾。”   “你别信他的话!”时擎酒要带她走。   秦简亦也不拦。   因为不到机场,时擎酒就会熬不住……   时擎酒穿着黑色西装,脓血已经将他后背沁得暗潮一片。   云依人拉住他的手停了下来,见他脸色如此苍白,“时擎酒,我们不走,等你伤好点我们在离开好不好?你放心,我不会和他们走的,我会留在你身边,陪着你。”   时擎酒坚决要带走她。   费森没有跟上去,他知道少爷的性子和脾气,此时的他定然是不想让云依人在美国的。   毕竟司空凌川早就对少奶奶虎视眈眈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让司空凌川有可乘之机?   “时擎酒,求你了。”拉着她的大手,有液体流下,染红了她的手,云依人嗓子有些哑。   恰好这时,宁妄然被厌笙推着从电梯出来。   看着云依人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拉着要走,可她却苦苦哀求着要留下时,宁妄然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他没有走过去,就在电梯外看着。   “女人!我没事!难道你不信我不能把你带走?”   “我信。”云依人搂住了他,力道很小,生怕弄痛了他,“可是我怕。”   这句话,让性格偏激的时擎酒楞在原地,他伸手轻轻的抚摸她的头,“你怕什么?有我在,你大可放心。”   云依人搂着他不动,她的脸已经埋在他怀中,看不清她的容颜。   两人不知僵持了多久,最后,时擎酒心软的妥协,“怕我死吗?可相比死我更害怕你不在我身边。”   “时擎酒……”云依人哽咽,“比起你不在我身边,我更怕你死。”   宁妄然听闻,嘴角冷漠的掀起。他从来没有想过,云依人和时擎酒的感情竟然如此的深!他倒还真是小巧了这对夫妻。   厌笙明显能感觉得出去,门主生气了!   云依人和时擎酒两人最终还是云依人胜,毕竟此时的时擎酒也真的体力不支。   若要是强行的去机场,回中国,那么时擎酒只有死!   厌笙受到宁妄然的视线,连忙走到云依人面前,要把她带走,见云依人要反抗,他冷漠的提醒,“云小姐,你不要忘了,时先生的药可是我们给的,他能活着,都靠门主对你的“情意”,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云依人愕然。   “滚——”时擎酒怎么可能会让她因他而被威胁。   云依人头痛得厉害,把费森叫来,问,“药还有多少?”   费森看了眼时擎酒,没说话。药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因为时擎酒伤得太严重了!   “说话!”云依人问。   当初她进宁妄然的病房时,就嗅到了时擎酒病房里的气味是一起的,她怕……   可果然如云依人所想,费森低下了头,道,“没了。这些药是他们给的,怎么提炼我们不知道。”   秦简亦听闻,双手插兜走了过来,“云依人,你只能留下去。”   这句话,他是笃定的口气。   “没有药,我还能死了不成?”时擎酒还就不信没有其他的办法。   云依人咬牙,望着对面不远坐在轮椅上的宁妄然,她挥动着眼球,似乎在恳求他。   宁妄然别过脸,不去看她。   其实他知道他和时擎酒之间,她选择了时擎酒。可他很想知道,是想要待在时擎酒身边让他死,还是待在他身边让时擎酒活着。   云依人让费森把时擎酒带回病房。   时擎酒拉着她的手不放,“云依人,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和别的狗男人有任何的交易!”   “你放心,我会回来的,我只是和他聊一点事。”   时擎酒可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要和那个死瘸子聊些什么,“我说了,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你听话。”她温柔的说,随后便把费森叫来:“把他带走,听到没有!?”   费森不敢不听,毕竟现在的少奶奶才是最为理智的。   时擎酒不听劝,坚决不肯走。而费森也不敢对时擎酒动粗,毕竟此时的时擎酒身上还有着伤。   可时擎酒也只能忍着这一时……   僵持了没有一会,他差点疼昏过去,可不为自己混过去,死死的窝着拳,掌心泛白。   云依人看在眼里,迫不得已,她倾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也不知道云依人说了什么,时擎酒紧蹙的眉头这才松了会,“真的?”   云依人点了点头,“我发誓。”   时擎酒看了眼宁妄然,最后嘴角冷冷的勾起,似乎是在嘲笑他,随后便让费森扶着他离开了。   临走时,他揪着云依人,狠狠的当着他们这些窥探云依人的人,和她相吻。   宁妄然要走!   好在厌笙拉住了他,低声在他耳边道,“门主,你要清楚你来这的目的。” 第257章 我怕脏了自己的手。   宁妄然望着两人难解难分的模样,属实觉得碍眼。   他来的目的……呵!他真的想把云依人这狗女人一脚踹了!可想想,又不甘心。   一旁的秦简亦看着在场每一位脸上的表情,觉得有味极了。他和宁妄然算是认识的,刚刚来医院找云依人时,两人就已经打过招呼。   没想到云依人竟然会和宁妄然有关系,甚至两人的关系还不浅。   时擎酒回了病房后,云依人并未搭理秦简亦,径直走到宁妄然面前,问道,“我们可以谈谈吗?”   宁妄然没声好气,“我俩有什么好聊的?”   指望他还会拿一部分药来救时擎酒?妄想!那可是给他用的药!   “就算是我求你?”云依人咬着唇。   “求我?”他冷冷的呵了一声,“你求的人还不多吗?刚刚时擎酒在这时,你不也是这么求他的吗?”   云依人:“……”   “别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不会把药给时擎酒的,不管你怎么求我!”他说得是那么的坚决,没有一点反悔的余地。   云依人看着他,没说话。   “自然,你要是和我走,永远不见时擎酒,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而这是秦简亦走了过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云依人,你干嘛求他?眼瞎了吗?没看到面前还有我这么个大活人在这?”   云依人将视线望向他。   “别忘了我是医生,我也能救时擎酒。”   云依人抿了抿唇,看了宁妄然又看了眼他,“你能救?”   会这么好心说救时擎酒?怕是有二心。   “自然能救,不过我救人可是有条件的,你也知道,没有好处的事我从来都不做。”秦简亦是明摆着要和宁妄然抢人了。   要是换做平时,宁妄然定然是不会让秦简亦有这个机会。可现在他清楚,云依人这个死心眼女人,只想和时擎酒在一起。司空凌川的人在这么做也是徒劳。   竟然司空凌川的人想在云依人面前献殷勤,那么就去吧!他倒要看看,会不会被云依人甩得团团转。   云依人犹豫了一会,最后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帮你?”秦简亦翻了个白眼:“你自己不是心知肚明吗?”   “要我去见司空凌川?”她问。   “是。”秦简亦也不瞒着。   “那时擎酒呢?”   秦简亦单手叉腰,笑得很是冷,“时擎酒后背的伤可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怎么,你是想让他继续这样下去?”   “我可以和你去见司空凌川,不过我也有条件。”   “你还有条件?”   宁妄然听着云依人和秦简亦的对话,气得牙咬咬。就知道她是这副性子,有点好处,可以倒戈!窝囊废。   也没有在多待,毕竟现在时擎酒在这医院,料定云依人也不会走。   厌笙推着宁妄然离开了。   云依人望着宁妄然离开的背影,直视她,“我的条件就是见一面颜之韵。”   秦简亦蹙着眉头,这个条件属实有些让他为难,“怕是不行。”   “为什么?怎么,你还怕我杀了她吗?”   “我见你现在这个表情还真的有这种想法。”秦简亦一本正经的说道,“而且你敢说,你现在不想杀她?”   “我想啊,可是我怕脏了自己的手。”颜之韵是司空凌川的人,若没有司空凌川的纵容,她怎么敢对她动手?   秦简亦抿了抿唇,“人在老博士那里,你若要执意要见的话怕是有些麻烦。”   “司空凌川他人现在在哪里?”云依人问。   有司空凌川在,她还就不信见不到颜之韵。她不是喜欢司空凌川,那么她就要让她看看,心爱人受伤时的感受。   “你打什么注意?”   云依人也不在脱离带水,“你来不就是想要把我抓去见司空凌川吗?既然如此,那么就走把。”   秦简亦瞥了眼她,抿了抿唇,“我可告诉你,少欺负川!”   “我欺负得了他吗?”   秦简亦没有说话,和她一起进到电梯,然后进入地下室,带着她离开了。   秦简亦带着云依人并未去庄园,而是让她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   进到奢华的房间里时,她有些疑惑,“司空凌川在这里吗?”   秦简亦却是把她送进房间,便悄声无息的离开了。   云依人误以为他要锁着自己,连忙走过去,却被他淡淡的声音而止步,“我这就去叫川来,你在这好好的等着。”   “他在这酒店?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带我去见他?”   秦简亦没回,因为已经关上门,离开了。   云依人觉得太给秦简亦面子了,刚刚都没有问他什么时候治时擎酒!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着他来了。   她等了大约好几分钟,也不知怎么回事,脑袋昏沉沉的,坐在沙发上没有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然云依人刚昏不久,房间的门被打开,秦简亦领着司空凌川进来了。   “你怎么把她带这来了?”司空凌川冷着脸,一眼就看到躺在沙发上,什么也没有盖的云依人。   他走过去,拿下毛毯盖在云依人身上,举止很是优雅,还含着几分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她。   “你放心把,这屋里点了无色无味的迷香,她昏过去了。”秦简亦走到一边,把香给掐灭。   “她怀着孕闻这种香对身体不好。”   “怕什么,反正她腹中的孩子也留不久了。”秦简亦开了窗,外面的月华洒进来,照得他那张脸妖冶得令人窒息。   司空凌川坐在云依人身边,他盯着她,并未和秦简亦有多言的话题。   “你打算怎么办?”秦简亦点燃了一根烟,吞云吐雾。   “你出去。”   “你该清楚,即便是把云依人留下来,也清楚老博士不会把她留在你身边,一定会找机会把她除了。”他这话不是开玩笑的。   司空凌川抿着唇,“我知道。”   “既然清楚。那你还要我把她给留在美国?”   自云依人出现,司空凌川的视线驻留在她脸上,在也移不开。没有听到他出声,秦简亦走了过来,“孩子的事,越早解决越好,拖不得。” 第258章 要我离开他,绝不可能。   “她现在的身体孩子目前还打不得。”   “她身子壮得和牛一样,有什么打不了的。”   司空凌川冷漠的声音对上他,让他抿了抿唇,烦操的道,“行,随你,以后你的事少让我来管。我出去了,真的是闹心。”   秦简亦离开了卧室走到外面的他并没有离开,把烟抽完,摁灭了,这才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过来。”   没一会,尼尔出现在他面前,“干什么?”   “颜之韵呢?”他问。   尼尔拧眉,“你真的要让云依人见颜之韵?”   秦简亦抽了抽唇,“你脑子坏了并不代表我坏了。现在颜之韵在老博士身边,被川弄成这样,我怎么带着云依人去见她?”   “那你是问她干什么?”他一直跟在少主身边,哪里知道颜之韵的消息。   “我要见她,问她一件事。”   尼尔不解,“什么事?”   “时擎酒背上的伤到底里面含了什么毒。”他调查过,发现这种毒竟然很罕见。   一旦皮肤沾染上,那么没有救,只有死。这个颜之韵太恨了,手段和司空凌川有得一比。   “听说是老博士研发的。”他道,“不然少主怎么会这么惩罚她?”   好在云依人没事,留了她一条狗命。而且受伤的人是时擎酒,或多或少,也出了一口恶气。   “你在这守着,我去和颜之韵见一面。”   “你真的要救时擎酒?”尼尔问。   秦简亦没回,因为他已经走远了,尼尔站在原地,沉思。   云依人一醒来,就看到司空凌川窝在她身边睡着了,看到他时,她眸一沉。   她没有叫醒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可此时的她真的拿司空凌川没有办法。   时擎酒的伤好似很严重   除了宁妄然就只有秦简亦能救了。   “你睡得并不久,可以再多睡一会。”身旁,司空凌川沙哑的声音响起。   云依人立马将视线落在他脸上,见他醒了,她抿了下唇,问,“你一直在这酒店?”   “嗯。”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香,不浓也不浅,云依人垂眸,轻声道,“我来找你,是秦简亦的意思。”   “我知道。”他扯了扯唇,“你也算聪明,知道选择和秦简亦来。”   宁妄然的药治标不治本,而且宁妄然的药提炼起来很麻烦,涂久了,还会对药上瘾。   这些,想必宁妄然没有告诉她。   “你会让秦简亦救他对吗?”云依人期待的问。   司空凌川盯着她,老老实实的说,“其实我也不清楚时擎酒还有没有得救。”   “你什么意思?”她的心一下子凉到了谷底,脸色骤然发白,因为看着司空凌川的神情,不像是在撒谎。   “颜之韵想要杀你,不只是她的意思,还有老博士,那些炸弹里的毒粉成分,是老博士研发的。”   云依人陡然屏住呼吸,她的声音都哑了,“怎么会这样?”   “你也见了他,想必也知道他受的伤有多重。若不及时治疗的话,他九死一生。”现在还可以靠着宁妄然给的药活着,可药用完了之后呢?不敢想象会痛苦得折磨致死。   “若不是因为你,颜之韵怎么可能会对我下杀手?”   司空凌川盯着她,看着她把罪怪到他头上,他心中苦涩,“那我就该救他了是吗?”   “那不是你该做的吗?”   “在你心里我本就是一个不讲情面之人,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还要救他?”   云依人望着他,没说话。   其实她没资格要求他救时擎酒,可是她真的没办法   “依人,我可能让秦简亦救时擎酒,当然,我也是有条件的。”他不是一个发善心的人,从而他也不屑做这些。   “我会一直陪在时擎酒身边。”云依人道,“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要我离开他,绝不可能。”   她的话,让他笑了,也不知在笑她还是在笑自己,“我若想让你离开他,你也得听我的啊”   “那你想要我干什么?”   “很简单。”他望着她,似乎下面说出来的事对她而言是一件非常容易办到的事,“我可以不让你离开时擎酒。”   “到底要我做什么?”   司空凌川盯着她,好半响才缓缓的开口,“没有你,我无处安家。既然你要和时擎酒成为家人,那么只要你给我生一个小孩,我便放过你。”   云依人眸一刺,冷然的拒绝,没有一丝犹豫和考虑,“不可能。”   她的拒绝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他的心却还是会有那么一丝丝的扯动,他凝视着她,“可现在的你别无办法。宁妄然还没有对你说,给时擎酒的药正是他所用的药吧?”   “什么?”   他勾了勾唇,“而且那些药是专门针对他的病情,拿来时擎酒用的话,长久下去,时擎酒便会对那些药产生依赖。”   他的话让云依人醍醐灌顶,她浑身都在颤,不敢相信时擎酒这次受得伤究竟有多重,“我不可能给你生孩子。”   “那时擎酒的事,就免谈。”   云依人要起身离去,他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依人,若你后悔了,可以随时回来找我,前提是你想清楚了。”   云依人看了眼他,坚决的道,“不可能会后悔的。”   司空凌川勾唇,“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绝对会看不下时擎酒那副窝囊的模样。”   云依人离开了,司空凌川陷坐在沙发中,黑暗吞没着他,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隐约落出那完美的下颌线。   秦简亦在外面等着,见云依人在里面待了不到半个小姐就出来,不用看就知道司空凌川和她谈崩。   “看来,时擎酒在你心里也不怎样。”他勾唇得意的一笑。   云依人原先要回医院,可听到秦简亦的话,她蓦然停下脚步,站在他面前,“是你出的主意?”   “是啊。不然让川吃个哑巴亏?”他也是看不下去了。   司空凌川为了云依人的身体,一直不肯打小孩,所以他就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第259章 你真让我恶心。   “你真让我恶心。”   “哦。”秦简亦无所谓,“让你看着恶心了,那还真是抱歉啊。所以以后时擎酒有什么问题,可不要让我这个恶心的人来帮你。”   云依人恼怒的瞪了眼他。   一丘之貉!   也没有停留,麻利的离开了酒店。秦简亦却跟着她进了电梯,云依人离得远远的。   秦简亦看到她的动作,嗤笑了声,“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在外面没有走?”   云依人生气,不想理他。高傲的模样像是一只高贵的孔雀。   “因为我知道你不可能会答应的。”   “既然知道我不会答应,那你还出这个馊主意?”云依人将视线投向他,恨不得用眼神剁碎他。   她终于知道司空凌川以前为什么会做那些傻事了,这背后的一切想必全靠他指点吧?   “你管我?”他双手抱胸,笑得很是潇洒又刺眼。   电梯门开了,云依人先一步走出去,秦简亦姿闲地跟在她身后。   云依人要了的士,她刚坐上去,就被他给挤进了里面。她不知道他跟着她干什么,“你跟着我干什么?”   “去医院看看宁妄然,怎么,不可以?”秦简亦没脸没皮。   云依人咬牙,“那你出钱。”   秦简亦翻了个白眼,“你身无分,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做的士的?”   “你管我?”她把他说的话回给他。   秦简亦嗤笑了一声,这个云依人还真的不要命。   车开了没多久,到医院时,云依人也没有结账,直接推开车门下了车。   “若要是发现了时擎酒熬不住了,就趁早交牌,那样能让他少受点苦!”秦简亦出了车内,冲着云依人的背道。   云依人没理。   到了时擎酒的病房时,一大群医生和护士从里面出来,为首是忧心忡忡的费森。   云依人走了过去,见情况不妙,问,“是不是时擎酒出什么事了?”   “少奶奶,其实少爷进病房时,就昏了过去。”当初她和秦简亦在聊事,也没有多主意这般,待他要去找她时,发现她已经离开了。   “他情况怎么样?”云依人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咬着唇问,“是不是不乐观?”   费森点了点头,随后便问,“你和秦简亦聊了什么?”   “关于时擎酒的事。”到喉咙的话怎么也说不上来,“等会时擎酒醒了,别告诉他我和秦简亦聊的事。”   费森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秦简亦带着云依人离开去了哪。   可时擎酒也不是一个傻子啊,费森都能猜出来的事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当初云依人和他说好,乖乖在病房里等她,她解决了秦简亦和宁妄然便回房找他。时擎酒看出云依人要留下来的意思,这才松的口。现在若要是被他知道她去见了司空凌川,那不闹腾死。   好在时擎酒一进到病房就昏倒了,只要费森不说,还是能瞒着的。   “少奶奶,自从那次事故之后,少爷醒来没一会就昏了。什么昏过来时要很久才能醒来。这次怕也是一样。”费森看得出来,时擎酒在熬。   他没想到时擎酒会伤这种重。   时擎酒的身体一向很好,从来没有这样过,他很担心这样下去,时擎酒还能不能熬住。   云依人听着,红了眼,“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这一切是因她而起,那么也会因她而结束。   费森轻轻地推开了门,道,“少爷虽然昏了,可有意识,只要你说话,他还是能听得到的。”   此时,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云依人身上了。   他派人找了宁妄然送过来的毒家伙,可提炼出来的粉末完全不一样。所以,他真的没有办法帮衬。   云依人进去了。   她没想到,时擎酒这一睡,睡了三天三夜。   高烧不断,后背全都坏死,听医生说,已经严重的损坏到了背脊,若要是按着这个情况发展下去的话,他会瘫痪。   云依人看着医生将他后背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   她没哭,已经这三天来,她心如死灰。费森每看到时擎酒的状况,眼睛哭得肿成核桃般大。   没办法,她再也等不下去了,终于找上了秦简亦   那头的秦简亦在狂欢,高兴得很,和云依人这边哀鸣的情况截然相反。接听云依人打来的电话时,似乎是在他意料之中,他似乎是推开了身边的女伴,让全场静了音,“给我打电话,想必是想好了?”   “只要你救他,我可以答应司空凌川的条件。”她整个人很是疲倦,这三天三夜,她没合过眼。   “哦。”   “不过我也有条件”她道。   “什么条件?”   云依人闭了闭眸,“孩子,不能让我生。”   “什么意思?”   “我可以提供我的卵子,让他自己去做试管婴儿,然后找代孕妈妈。”云依人的话说得要有多狠就有多狠。   秦简亦勾了勾唇,似乎在嘲笑她,“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权力吗?”   “你去给我说。”不然她不找司空凌川,找他干什么?这种事,她自然不好当面和他说。   “若他一定要你亲自和他受孕呢?”这句话,秦简亦说得有些暧昧的味道在里头。   云依人听闻,手死死的攥紧手机,“除了你能救时擎酒,我还可以找宁妄然交易!到时候得不偿失可不好,你说是吗?”   秦简亦沉思了会,也不知在想什么,许久才出声,“看来前几天我和你说的话都白说了?”   “时擎酒会不同意的。”她低低的道,分不清此刻她的情绪,不过由着嗓音能感觉出来,现在的她怕是很奔溃,“我还想陪着他,一直陪着他。”   他说的,她自然知道。不然她早就去找宁妄然了。可她没脸去见宁妄然,毕竟她和宁妄然非亲非故,一样会付出代价,为何她不找一个现成的?   “你以为川真的没人给他生孩子?偏偏只要你的孩子吗?”秦简亦真不明白她的想法。   “我知道,可这不是他选择的吗?”   秦简亦冷冷地道,“既然你已经想清楚,那么我也不在劝。等消息吧,我会告诉川的,至于他会不会答应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说着,他冷冷的挂断了电话,没有一丝犹豫,似乎还很生气。 第260章 你说爱我的话,我听到了。   云依人站在窗前,望向外面被鹅毛大雪覆盖的城市,她的瞳仁蒙上了一层层白雾。   费森走了过来,不知道他听了多少,“少奶奶,少爷醒了。”   那冰冷的眸子一下有了光彩,她连忙把手机放进口袋,进了病房。   时擎酒情况很不乐观,可能是水土不服又可能是后背的伤已经沁入骨髓,脸色白的吓人,完全不能直视那种。这几天,他的体重持续飙下,瘦得已经脱相。   云依人见他终于醒来,眼泪汪汪,没哭,模样闪闪惹人怜。   “去哪了?”他声音弱弱的,像是大病过一场的患者。伸手,要拉她进怀中,却不想刚把手提起来,就被她摁了回去,“在外面。刚刚醒来别乱动。”   她的声音很哑,带着不知名的容忍情绪。   时擎酒扯了扯唇,即便是此时的他看上去病入膏肓,可动作和言语间还是那般优雅,“我没什么事,你怕什么嗯?”   “嗯。”云依人知道他很难受,知道他不想让她看出他的不堪。   “过来。”他干裂苍白的唇动了下,“给我抱抱。”   他觉得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见她了,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这一觉醒来时没有看到她,心恐慌。   云依人乖乖的弯下腰抱着他,动作很轻,声音更加的轻,“时擎酒,等你好了后,我们就回国,以后在也不来美国了好不好?”   时擎酒的眼睑挥动,他的大掌紧握着她,“好,听你的。”   “那你要接受治疗。”   “我要接受什么治疗?我没事。”他一口咬定自己没事,“所以我们现在就可以走。”   他要动身起来,却不想动一动,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他后背,浑身的力没处使。   该死,怎么回事?这一觉醒来,这身体都感觉变了!   云依人看出他的异样,“不准乱动!你刚刚醒来,回国的事不急。你放心,离开时,我会把这一切都打点好。”   时擎酒抿了抿唇,视线落在她脸上。   仔细的端倪了好久,半响他问,“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   “后背的伤你看了?”不然她的脸色为什么会这么难看?眼睑下一片乌青,想必照顾他许久都没有睡过一觉好的。   云依人坐在他身边,轻声细语的道,“我看了。你别怪费森,是我自己主张的。”   时擎酒嘱托过费森,在他昏迷时,不准任何一人动他。自然也包括云依人。他怕吓着她。   原先是起很大的血泡,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后背,后来一次次的磨破,血水流出来,感染化脓,最后血肉模糊了一起,完全已经不能再穿衣服,因为有什么东西放在上面,不仅会把衣服弄脏,还会使伤口恶化。   “你不必为我的事而做什么。”时擎酒直直的望着她,“若要是被我发现你瞒着我和别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对不起我的事,我会杀了那个人!”   云依人一愣,俩人认识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对方的性子。   她挽唇一笑,里面含着几分苦涩,“我能做什么?除了惹麻烦。”   时擎酒抿了抿唇,不喜她这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转移话题,“这些天来你对我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   他有意识,只不过迟迟醒不过来,似乎被巨大的黑雾笼罩在里面,把他锁死,完全没有路。   “真的?”云依人,“那你说说,这些天来我对你说了什么。”   时擎酒勾了勾唇,那些肉麻的情话还盘旋再耳。从来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爱自己,嘴角翘得老高。   “你说爱我的话,我听到了。”他瞥了她一眼,得意又高傲,“我也爱你。”   云依人羞红了脸。   其实那时她看了他的伤后,伤心欲绝,整个人陷入悲恸状态。真的怕他死……   时擎酒挑起她的下巴,霸道的吻落在她唇上。   俩人吻得难解难分,就在这时,护士进来了,要给时擎酒打消炎水。   时擎酒是重点观察对象,因伤势太重,很怕会感染,所以每天至少要打好几瓶消炎水。其目的是让他不在发高烧。   云依人扶着时擎酒上了厕所后,他又缠着她恩爱了一会,结果她转身给他打个苹果奶昔,就见他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吓坏了,连忙摁内线给护士。   护士立马赶来,一看,云依人这才知道时擎酒昏睡了过去,并未大碍。   他的体质现在很不好,稍微一个不留神,就会使他感染,伤口加重。若这次大意的话,那么他定然没有救了。   云依人见时擎酒睡了后,便出了病房。   医院那消毒水的气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明明她已经三天没睡觉,可现在的她一点也不困。   让费森守着,她乘着电梯想去外面透透气时,在电梯里遇到了厌笙。   戴着面具的厌笙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吓到了不少护士和病人。他看到她,也不过是冷冷的扫一眼。   俩人一起出了电梯,云依人看着厌笙远走的背影,咬了咬唇,最终没有跟上去问宁妄然的情况。   其实她本就对不起宁妄然。若宁妄然不来打扰她,那么她也不会去麻烦他。毕竟她觉得自己还是欠他很多的。   云依人随便找了个餐厅吃饭,然后进酒店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她被一声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是费森的电话。她连忙接听,误以为是时擎酒出了什么事。   “少奶奶,你在哪里?”   “我就在医院旁边的一家酒店睡了,怎么了?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云依人赶忙穿上衣服,出了房间。   “药没了……”费森说,“少爷后背的伤一天至少涂一次。”   表达今天没有涂,而没有涂的话,就会恶化。时擎酒后背的伤不同摔伤和烫伤,若不涂药,只会越来越严重。   “我马上过来。”云依人很快就赶到了医院。   果然,有护士在给时擎酒弄脏的病床清理。   每天都有护士给他后背的脓血弄出来,可里面的脓血怎么也弄不干净,一直有,一天不弄,不仅会有一股异味,还会使后背的肉腐烂。 第261章 是我活该,不关你事   费森把厌笙给的药瓶拿到云依人面前。里面已经空了,“少奶奶,医院说这种药对少爷的上有帮助。可现在已经用没了……”   以前费森都是一天三次,可随着药的减少,变成一天一次。   直到现在彻底空了,迫不得已,他只能找上云依人,毕竟这药就是云依人弄来的。   “你看好他,我出去一趟。”   “少奶奶,你要去找司空凌川吗?”   云依人苦涩的挽唇,“你放心吧,我会回来的。”   说着,她走到床沿,将时擎酒的刘海撂上去,在他光滑的额头亲了亲,然后离开了。   ……   云依人没有去找司空凌川,而是买了水果去看宁妄然。   宁妄然一直都在医院,自从上次去了时擎酒病房回到房间后,他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厌笙不在,只有两个大块头保镖守着。保镖认识云依人,看到她来了,立马开门,将她放了进去。   云依人进到病房里时,有一股浓郁的花香,很熟悉还很好闻,是她在宁妄然花圃里闻过的味道。   博物架上摆着几束鲜艳欲滴的花卉。开放式落地窗前,宁妄然坐在轮椅上,墨蓝色的珊瑚绒毛毯盖着他修长的双腿,偌大的画架摆在面前,他全神贯注的拿着铅笔在描绘雪融化的城市。   云依人站在他身后。目光落在他画了框架的形貌,笑着了声,“没想到你还会画画,功底不错呀。”   轻松自来熟的口吻。   宁妄然的身型一僵。其实他早就发觉她进来了,可他一直没有回头去看,因为他怕自己的期待落空。   这段时间,他一个人静静的待着,想了很多。   想的事是有关于她的。   他在想,自己对她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有时间的话你可以给我画一幅吗?”云依人微笑着把脸伸到他面前。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宁妄然放下了画笔,淡漠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如第一次见她时的目光,“我和你很熟?”   云依人:“……”   他将视线落在她手上提来的水果篮。   云依人立马放下,从里拿了一个苹果,拿着水果刀,削苹果递给他。   宁妄然没接。   “我是特意来看你的。”   “买水果来看我?嗯,这倒是符合你云依人求人的风格。”他笑,笑意不尽眼底。   “我是有事来求你,但是你放心,不是很大的问题。”她讨好他,还把整个苹果切成一小块递到他面前。   宁妄然见她态度极好,抿了抿唇,“是不是只有求人的时候你才会把我当个人?”   “我什么时候没有把你当人了?”   “说吧,求我什么?”   云依人蹲在他面前,笑眯眯的,“求你做一件事之前我还想问你一些事。”   他笑了,低头俯瞰她,“这么多要求,我还什么都得不到,你说我凭什么要帮你?”   一语击中,让云依人惭愧。   她还真的不知道给什么给他,而他只想她陪在他身边,可这点她却无法满足他。   “问吧。问完了就早些滚。”明明知道他在医院,可她却没有下来看过他,有事时却想起了他。   宁妄然觉得自己是真的魔怔了,明明清楚的知道她是一个这么没良心的人,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和她多相处,帮她。   “你给时擎酒的那些药,原本是你用的吗?”   “是。”此时,他也不想瞒她。   云依人的视线移向了他的双脚,只听他冷冷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别看了,双腿早就没了,不是车祸时没的。不过也因为车祸,使我小腿和膝盖那半截裁掉了。”   不然也不会来美国重新按假肢。   云依人动了动唇,“抱歉。”   “你对我说什么抱歉,闯红灯的人是我,不应该是我活该,不关你事吗?”宁妄然阴阳怪气的说。   云依人,“……”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想问他的双腿是怎么没的,可想想这是他的私事,而且如此阴晦的事也不一定告诉她,便沉默,没在出声。   “还有问题吗?”他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像是很不想和她独处,想让她早些滚蛋。   她将视线望向他,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时擎酒后背的伤那些药不能治好吗?”   “不能。”他不想骗她,而且也骗不了。   这种药非常难提炼,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而现在时擎酒已经用了这么久的药还没有见成效,那不用想也知道,救不了。   因这种药特殊,也不会出现抵抗排异的想象,所以目前来说,还是能稳住时擎酒后背的病情的。   “你之前给的药已经用了……”   他冷冷的笑了,“所以你来是想让我在给你药?”   “是。”她别扭的道。   宁妄然漂亮的琉璃眸一沉,他就知道!冷嗤的问,“你觉得我会把药给你吗?”   云依人不确定,不过若自己求他的话,他一定会给的……只是时间问题,虽然和宁妄然相处不多,可她知道,他不会不帮她。   “即便现在给了你药,可依旧不能治好时擎酒后背的伤。”他道,也不想瞒着她,“因为我这种药见效极快,他涂了这么多天都没好,那么这些药就不能根治他。”   “我知道。目前只要稳住他后背的伤不复发就好。”云依人也是没有办法,她只能来找他。   即便现在去找了秦简亦。短时间内,秦简亦也没有办法救时擎酒,因为炸/弹里的毒粉是颜之韵弄的,且那些还是老博士研发出来的。   要治好时擎酒,这怕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听你这语气,是想好怎么救他了?”他精锐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不放过她任何表情,“和秦简亦聊好了?”   云依人点了点头。   他笑了,“你确定他会帮你?”   云依人不确定,不过目前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时擎酒就这么被折磨死去。   “说说吧,他向你要了什么条件。你说了,我或许可以给你一点药。”他道。   云依人垂下眼睑,不知该不该和他说。可想了想要他去找老博士拿药,没有对他利益很大的事自然不会去做。 第262章 心情糟糕透了。   见她一直沉默,蹙着眉凝思着,宁妄然推着轮椅到她面前,“他要你和司空凌川结婚?”   其实这个可能性非常渺小,因为老博士在那,怎么可能会让云依人和司空凌川结婚呢?且说现在云依人还没和时擎酒离婚。   “不是。”   “那他要你留在司空凌川身边?”   云依人摇头,“也不是,他要我给司空凌川生孩子……”   宁妄然忽地没说话,诡静地看着她,好半响森森的笑了。   “你笑什么?”云依人不解的抬头问。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们太幼稚了。”明明都已经知道她腹中怀了孩子,怎么还提出这种要求。   云依人现在愁的很,见他并不打算帮她的意思,她心有些没底,“那你听了后有什么想法?”   “还能有什么想法,目前我应该问问你这个当事人的是什么想法。”宁妄然勾唇望向她。   秦简亦的那个条件于他来说,也不是坏事,相反还正如他意。他很想看看云依人会不会因为时擎酒而同意生下司空凌川的孩子,毕竟依照司空凌川的性格,一旦答应了下来,对她而言可不是儿戏。   “我不想……”   宁妄然自然知道她不想。   “所以我没办法。”云依人低喃着,“只能先向你弄点药先对付一下,再去找找办法。”   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不去找秦简亦而来找他的缘故。   宁妄然听着有些好笑,真是为她的智商而感到堪忧,“若一直没有找到呢?你是不是要一直从我这里拿药?云依人,你欠我的情可不少了。”   每给时擎酒拿一次药,定然会欠他一个人情,长久下去,她还好意思?   而且,她也该知道,那些药市面没有,这有他这里是独家研发。   云依人这厚脸皮,宁妄然倒是知道她会向他来要,可是他的小家伙嘛可经不起这个折腾,时擎酒的伤是无底洞。怕是秦简亦现在都束手无策。   “先解决我的燃眉之急。”   宁妄然像是看着这一场闹剧的旁观者,“可以啊,不过今天陪我。”   这些药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其实只要她安心一直跟在他身边,那么他可以一直拿药吊着时擎酒那条命,可惜他清楚她此时对时擎酒的感情,不会同意的。   云依人听闻,一口答应了下来,毕竟对于她来说这不是什么刁难的条件。   宁妄然许久没有和她相处,看着她给自己捶腿,倒水,有几分不悦,“我又不是让你来当保姆的,你好好的给我坐着。”   “那我需要干什么?”   “一直在我身边不离开就行。”   云依人皱眉,不懂他这种怪癖,“睡觉的时候也要一直在旁边守着?”   “自然。怎么,一天都在我身边待不下?”   “没有!”云依人矢口否认。   宁妄然嗤笑了声,没说什么。恰好这时厌笙进来了,也不知干什么去,浑身都是雪,“门主,我们该出院了。”   “嗯。”他淡淡的应了声。   云依人连忙问,“那我是不是也要跟着你一起离开医院?”可时擎酒还在医院啊!   她就是看着他在医院,所以陪他一天她可以接受。若现在要出院了的话,那不是……   “怎么,还不允许我出院了?”   云依人咬牙,愤愤的说,“你故意的是吧?知道今天要出院,所以要我今天一天都陪着你身边?”   “你可以不跟在我身边啊,我勉强你了?”   厌笙并不是一个多言之人,听着两人的对话就知道俩人交易了什么,想到门主的药又要分一半到时擎酒,他表情严肃。动手开始准备东西,带宁妄然离开医院。   云依人觉得好气,“我可以和你走,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你要去哪吗?”   “来美国就是按假肢的,现在事情既然都已经全部弄好了,自然是回国啊。”宁妄然漫不经心的道。   “你们今天就要走?”云依人声音尖锐。   如果她要陪他一天的话,那么代表她就要和他一起回国?   来洛杉矶大半个月了,宁妄然的事早就已经忙完了。   “嗯哼。”宁妄然倨傲的微扬着下巴,琉璃眼眸露着一抹喜色,“你要是和我回国的话,我可以多给你半个月的药量。”   “不行的,时擎酒现在的情况不能在搬动。”云依人咬牙,凝思了好一会,才缓缓的道,“你们可以晚一天在回去吗?”   宁妄然脸上的表情陡然冷了下来。他冷冷的看着她,眼神足以杀死她千万便。   “对不起,我知道这个要求确实是有点无理。但是我没办法了……”云依人弱弱的说。   “你可真够没心的。”在他身边陪了一天然后完事后,就把他踹走?   云依人惭愧的低头,“抱歉……”   “你爱跟上不跟上,机票已经买好,我是不可能改变行程的。”他坚定的说,没有一丝给她反悔的余地。   云依人没说话,用沉默在请求着。   最后,在两人僵持下,宁妄然在厌笙的眼神下,被推着离开了病房。   云依人一直站在病房中,望着俩人离去的背影,一直没动。   她没跟来……   宁妄然被厌笙推进了电梯,心情糟糕透了。   电梯里只有他俩,直到达一楼,厌笙要推着宁妄然出去时,他的手摁住了轮椅。厌笙了解,问,“门主,她是不会和我们离开洛杉矶的。”   其实他们并不是要离开美国,而是要去旧金山有点事。   可惜,云依人误会了,而宁妄然也没有过多的解释,索性就逗逗她,没想到俩人这脾气都当了真。   宁妄然抿了抿唇,没说话。似乎在等待着奇迹。   厌笙陪着他受着。   终于,他对她再次失望,闭了闭眸,“走吧。”   “是。”   宁妄然被厌笙推着离开了医院。   云依人站在病房里,不知站了多久,直到有护士进来清理床位,她才意识到宁妄然走了。   云依人离开了,放在床头柜的一篮水果,孤零零的放在那,直至护士整理好床位,将全部的垃圾清理,随后被提起来一同扔进了垃圾篓里。 第263章 是帮不了,不是不想帮。   云依人在医院楼下站着,不敢上去。   有护士和路人从她身边经过,她就像被冰雕住了般,望着科技楼。   直至兜里的手机传来急促的铃声,才缓缓的让她有了动作,把手机拿出来,麻木的接听。   “少奶奶你在哪儿?少爷进急症室了,你快回来吧。”   云依人只觉得心口阵阵发凉,她闭了闭眼睛,道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她没有上去,因为她不是医院,上去也没有用。帮不到时擎酒什么忙……她就是一个废人!明明有好的机会在面前,可她却没有珍惜。   寒风吹在脸上,她的脸已经被冻麻了,可是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痛疼。   与此同时,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里,坐在主驾驶上的傅延琛点燃雪茄,神色淡然的盯着站在雪中的云依人,好半响,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   拿起来放耳边接听,他勾了勾唇,“我在医院。”   那头是秦简亦,收到了傅延琛发送过去的一张照片。   照片是云依人站在雪地被雪包裹的惨兮兮模样,由着她鼻子和脸颊被冻红的程度,可以看出来她站了很久。   “你什么意思?”把云依人的照片发给他想让他心软救时擎酒?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告诉你,我在医院。”   “所以呢?你去医院干什么?”该不会还真的要去看时擎酒?   “去见见我的好叔叔啊。”   秦简亦爆了一句粗口,“你装什么呢,你和时擎酒有什么血缘关系?可别攀亲!”   他怕他乱来,坏了他们的计划。   傅延琛和时擎酒确实是没什么血缘关系,当初他父亲被时老爷子资助,一直跟在时宴身边,直到时擎酒出生,老爷子去世,死前为了让他继续照顾时宴,所以收了他做义子。可他不敢和时宴称兄道弟,所以和刚出生的时擎酒成了兄弟。可不想在时擎酒的满月时,他凭空消失了,一直以来杳无音信。   傅延琛已经35岁,他比时擎酒大整整十岁。   他是在美国出生的,一直没见过时擎酒,可却从父亲口中听过不少关于时家的事。   父亲消失后,母亲也郁郁寡欢死了,最后,他被老博士领养,认识了司空凌川。   “别废话,快点过来。”虽然和时擎酒没什么交集,但是他父亲能活着全靠时家,这份情,他得还。   “没空,不去!”秦简亦撂下了电话。   傅延琛见电话被挂了,郁闷的把手机扔在副驾驶,然后推门车门朝着站在雪地的云依人走去。   见她浑身的雪已经融化成水,明明冷得已经打颤,可却一直站在外面。他知道,她这是在赎罪。毕竟时擎酒爆炸一事,他也略有耳闻。   “进去吧,我或许可以帮你。”他站在她面前,淡漠的道。   云依人有了反应,长长的睫羽上还夹带着雪点,看到他时,她颤了颤,雪顺着掉了下来,声音沙哑,“真的?”   “我可以让你去见老博士。时擎酒伤的事我帮不了。”他说的是帮不了,不是不想帮。   “你为什么要帮我?”   傅延琛扯唇笑了笑,双手插兜,可没有君子行为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给她披,“就当是还债。”   “债?”   他颔首。   “现在可以吗?”她问,似乎是真的着急时擎酒病情的事,“你能带我去吗?”   傅延琛扫了眼她,“你确定你现在这副样子过去?”   云依人红了眼眶,她声音哑哑的道,“我没事的。”   傅延琛不知道她怀孕,见她执意,也没多当回事,“行,不过我不确定你和我去了就能见到老博士。”   “好。”能有机会让她去见老博士,就是帮他了。   “行,那你跟我来吧。”傅延琛转身走,走了没几步,他扭头望着她道,“当然,帮你一事我可是有要求的。”   “条件?”云依人的心一跳,想到上次他绑了她一事,她有些警惕的问,“你专门来,也是和秦简亦一样,为了司空凌川?”   “我是和司空凌川认识,可我和他并不是很熟。”   云依人拧眉,“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他勾了勾了唇,“就是我帮你一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就只是这个?”   “不然?”其实他只是不想让时擎酒他们知道而已,他的存在不需要让人知晓。   云依人颔首,这么简单的条件她自然会答应。只不过她觉得他有些奇怪,之前他把她抓了说的那番话,让她对他还是有很大的戒心的。   虽然不知道现在的他是不是故意给她下套,还是真的要带着她去见卡伦比博士,但是她只能选择相信,因为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出路。   她坐上了副驾驶,傅延琛开车。   傅延琛注意到了她打量自己的目光,“放心,我不会把你卖了。”   “你是司空凌川的人,我知道你不会。”   他扬眉,“哦?”   这么对司空凌川的人有自信?   云依人知道他误会她和司空凌川的关系了,不过那不重要。   “那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云依人抿了抿唇,“你之前绑架我说和我有点关系,那时你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扯唇非笑,“不值得一提的事而已。”   见他没有要说的意思,云依人老实的闭上嘴巴。   傅延琛不知开了多久,放在一旁凹槽的手机忽然响起,云依人余光瞟到了一行英文字母,是秦简亦的英文名。他扫了一眼,便道,“麻烦你帮我接下电话。”   她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知道他是故意的,把手机拿起来接听了,“他在开车,有事的话等他回电。”   “云依人?”秦简亦冷然,“你现在和他在一起?开车去哪?”   “开车去哪似乎和你没多大的关系吧?”她问。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和他独处也不怕他杀了你?”最后三个字,他咬牙说的。   果然,他就知道傅延琛不会这么罢休,好在他打了电话过来,探探两人的底。 第264章 叫魂啊你!   “我知道啊,他和你不就是同一类人?和你在一起和他在一起,有什么区别。”云依人的话堵得他没话说。   这是把他俩混为一谈,以为是为司空凌川办事……   “把电话给他!我有事要和他说。”他不再和她逼逼,多言也是废话。   云依人看了眼他,傅延琛却是摇了摇头,似乎她说。   “都说了他在开车,开车和你打电话不安全,有什么事你可以问我。”云依人道,知道秦简亦担心她和他在一起有危险。   “开扩音,我和他说——”   “我都说了他在开车。”   “我还不知道他的车技?你认识他久还是我?”秦简亦不耐烦督促,“快点的!”   云依人抿了抿唇,在傅延琛眼神下,把手机开了扩音。   “打电话过来是想通了?”傅延琛似笑非笑道,似乎是在他面前炫耀自己的功劳。   “傅延琛,我可警告你,别乱来。”他道,“你们现在开车要去哪?把地址发给我,我过来一趟。”   “刚刚怎么不过来了?难不成看到云依人在这,你不放心,所以才要过来?”   云依人听着他的话,有些无奈。他怕是想多了,秦简亦怎么可能会担心她?   “少废话!把地址发来。”   “我带着她来找你。”傅延琛单手握着方向盘,那模样很是潇洒。   “你可知道我现在在哪?”   “我知道啊。”就是知道他在哪,所以他才要带着她过去的啊。   那头的秦简亦很聪明,聊了这么几句话,显然已经明白他要干什么,“你该不会要带着她来见博士?”   “嗯哼。”   “你疯了?”他咬牙,似乎是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你带她来干什么?”   这样他们的计划全白费了!原本老博士就因司空凌川,对云依人印象不好。来了怕有去无回。   “干什么,自然是为了时擎酒的事啊。”   秦简亦警告,“不准带她来!”   “这可还轮不到你来管。”说着,傅延琛伸手挂掉了电话,也让他尝尝被人挂电话的滋味。   云依人紧蹙着眉头,“他在老博士那里?”   “应该是和少主在一起。”他说,缓然想到什么,他余光扫了一眼她,也不隐瞒,“可能少主也在,你要是机会,可以改天去也没关系。”   “没事。”她要去见的人是老博士。   “既然你想好了,那应该也知道去见老博士时怎么应付了。”   云依人闭了闭眼睛,道,“他会救时擎酒?”   “这怕是有些难……”毕竟他坏了秦简亦的好事,怕是没那么简单让他们见到老博士。   云依人没在说话,望着窗外不知在看什么。   傅延琛加油门,行驶在广阔的道路上,没一会,开进一条满是种满了法国梧桐的公路上,接着,前方就看了一座巍峨耸立的城堡。   外围的黑色栏杆,层层萦绕,看上去固若金汤。   傅延琛一路畅通无阻,金雕铁门被穿着蓝色制服的门卫推开,眼帘引入偌大的花园喷池。   她以为达到了目的地,却不想绕过城堡,后面坐落着一栋栋庄园。   因连续几天下大雪,街道和屋顶盖上了一层层银白的雪幕,远远望去,那光秃秃的一片像是圣诞爷爷拉着雪橇,驯鹿走过的地方。   这里安静而静谧,是一个安家的好地方。   傅延琛把车停了下来,见云依人望着不远处的房子出神,他道,“出来吧。”   “老博士就住在这里?”   “不清楚。”他其实也很少见卡伦比,一年到头,能见他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云依人刚下车,就看到不远处的秦简亦气汹汹的走过来,站在傅延琛面前凶神恶煞,“谁让你把她带来这的?给我回去!”   云依人以前是在旧金山读书,也是在旧金山遇到的司空凌川。   虽然在旧金山司空凌川也有房子,可现在看着,这里才是他生活的地方,毕竟他从小就被老博士收养。   傅延琛没理他,走到云依人面前,“我只把你带来这,至于老博士在不在这,就只能你自己去找了。当然了,你要是没办法,可以找他帮忙。”   带着黑手套的手指向站在一旁脸色不是很好的秦简亦。   云依人从来没见过会把当下的事推给别人做的人,“那你呢?”   “我?”他嗤笑了声,真以为他是老好人,什么都帮她办妥,“我自然有自己的事。所以呢,我也不多待了,得先行一步。”   “你要走?”   傅延琛点了点头。   云依人真想说他没责任,可知道她和他非亲非故,把她带来这已经算很不错了,也没有多挽留他。   傅延琛把云依人带来这,一盏茶的功夫都没停留,便开车离开了。   云依人见秦简亦转头就走,连忙跟上去,“老博士在吗?”   “我怎么知道?”他一脸的嫌弃,“离我远点!看你浑身都是水,刚刚掉雪堆里了?”   这边没有雪,似乎是已经停了,飘在云依人身上的水在车上早就已经融了,刚刚车里开着空调还不觉得冷,现在一出来,水已经把衣服弄湿,一阵风吹来,浑身冷得发颤,“你可以带我去见老博士吗?”   “那你是同意和川生孩子了?”   云依人咬牙,“你别开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了?”他嗤笑,随后停了下来,吩咐保镖把她带走。   云依人不走,“司空凌川也在这里对不对?我去见他!”   “见他?你以什么身份去见他?”   “朋友。”   “你这种身份的朋友?”他嘲笑她,“川从来都不交朋友,你算得上哪门子朋友?要身份没身份!”   云依人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保镖,不管如何,她进来竟然来了就一定要见到老博士,扯着嗓门大喊,“司空凌川!”   “你叫魂啊你!”立马给保镖眼神。   云依人被保镖捂住了嘴,刚要被压下去,忽然,只见二楼阳台处的窗户被拉开,那一道颀长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帘。   是司空凌川!   他似乎是刚刚沐浴完,穿着蓝色的浴袍。   因隔得有些远,加上云依人被保镖压着,没注意看清他的容颜,不过可以肯定他是司空凌川。 第265章 现在不是还没死吗?   “秦简亦,把她带上来。”他已经看到了她。   秦简亦咬了咬后槽牙。   这里的隔音效果极好,这云依人喊一句,也能让司空凌川听到,也是绝了!   “松开她。”   保镖立马松开云依人。   秦简亦冷冷的看了眼她,语气很是不善,“跟我上来吧!”   云依人抿了抿唇,跟了上去。走了没几步,发现站在阳台的司空凌川还没有回房,视线一直停留在她头上。炙热的目光让她抬起了头,因走近了,视线一下子就对上了他那双炽热的眼眸。   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头发还湿漉漉的。即便如此,可依旧还是帅得人神共愤的家伙。   云依人和他对视了三秒,便垂下眸,别开了他的视线,跟在秦简亦的身后进了庄园。   司空凌川收回了目光,随后进了房间。   云依人跟着秦简亦上到二楼时,发现卧室门外守着好几个保镖。他们看到她互相望了一眼,随后就见其中一个保镖离开了。   秦简亦堵住了他的去路,“怎么,难道连带人来探望都不可以吗?”   说的英文……   她听得懂,不解的视线一下子落在秦简亦身上。他并未把视线望向她这边,带着保镖走去一边说了几句话,保镖脸色微变,只能连连点头。   秦简亦走了过去,眼神秒杀在场的几个保镖,让他们纷纷不敢作声。   “司空凌川被软禁在房间里?”她弱弱的问。   “猜到了还问什么问?”他没声好气的说,推门房间的门,“进去吧!”   “你不进去吗?”   秦简亦翻了一个白眼,“我进去当电灯泡?”   云依人犹豫着,两步一回头,最后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他是被老博士软禁在这的吗?”   “知道还问?”   她没在作声,和他对视一眼后,便进到了房间。   司空凌川早早的在等她,她还没有走到里面就看到了他站在不远处。   她走了过去,在他面前站着。   司空凌川目光炙热,随着她的靠近,眼里那份冰冷的色彩慢慢的变成一种温馨的映像。   “我其实是来找老博士的。”她说,“是傅延琛带我来的。我没想的你也在这。”   司空凌川知道她这次来的目的,望着她湿透的衣服和头发,他声音沙哑的说,“先把衣服换了在说吧,你会着凉的。”   现在还怀着孕,身体重要。   “我没关系的。”她只是想快点见到老博士而已。   “去见他也得时衣服至少得端正吧?”他道,声音里分不清什么情绪。   云依人垂下眼,望着衣裳真的已经湿透,而刚刚原本有些冷的她,可能是已经冷麻木,俨然已经没了感觉,“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了。”   她同意了,司空凌川才打电话让女仆备一头衣服上来。   云依人原想只是把湿哒哒的衣服换好,可司空凌川却是让她泡个澡,可能是怕她冷着感冒了。   她没拒绝,沐浴后整个人要暖和不少,穿着女仆端上来的衣服,她才走到他面前道歉。   他没说话,视线火辣辣的盯着她,眼里是怎么也藏不住的神情。刚刚进来时她脸色有些苍白,可能是被冷的,直到洗完澡后,脸色要红润了不好。   她头发边缘有些湿,是洗澡时不小心弄湿的。司空凌川拿了吹风机要给她吹,可却被她拒绝靠近,称自己可以。   “我给你吹好头发后,便帮你。”他道。   云依人一怔,“真的帮我?”   “嗯。”老博士不是那么好见,即便是秦简亦和傅延琛,两人都不一定能见到老博士。   只有他……所以她不管讨好谁还不如来让他开心,顺他的心意。   云依人把吹风机递给了他,然后背过他,乖乖的坐着。   司空凌川盯着她的背影,傻呆呆的一直没动,让她有些坐不住了,“你怎么了?”   他眼眶湿润,声音沙哑,“没事。”   接着,就听到耳边响起吹风机“呼呼呼”的声音。   他吹得很慢,非常的仔细,修长的指尖拂过她的发,一根一根,让他眼眶通红。   两人心事重重,谁也没有出声。   明明几分钟就能解决的事,却用了十多分钟。   头发吹干了,他关了吹风机,而她也起身,离他一米之远坐着,“现在就带我去见老博士吗?”   她冰冷疏离的模样,恍若刚刚那一场就是他做的梦。   手机的吹风机还没有被放下,无时无刻提醒他,刚刚那一幕是真的,她真的安抚的坐在他身边,让他给她吹头发。   “现在他不在这。”   “那他在哪?”云依人迫切的问。   司空凌川望着她,知道她如此着急的原因是为了什么,“我说了会带你去见他,你不必着急。”   “你只说带我去见,没给具体时间。”明年也可以见啊,他要是忽悠她的话。   “不急这一时,时擎酒现在不是还没死吗?”   云依人沉默,没在说话。   带她去见老博士,总需得他点头同意。即便现在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不想带她去,那她做一切都是枉然。   “过来没吃东西吧?我让人给你去准备点吃的?”   “不用了,我不饿。”   “可是我饿。”他故意这么说,其目的是让她推脱不开。   司空凌川说到做到,没一会,就有女仆进来布餐。都是云依人爱吃的……   他知道她这些天来都在照顾时擎酒,没怎么吃好睡好,“不是想见老博士吗?坐下来把东西吃了我便带你去见他。”   云依人坐了下来,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么她也不能错失这次机会。   安安静静的吃了两三口,便吃不下了。   虽然这几天她过得不是怎么好,可是她一点也不累,只要时擎酒能好,让她再累点又如何。   她没食欲,他自然也吃不下很多。矜贵地拿着餐巾擦了擦嘴,“其实你见了老博士,也不一定能救时擎酒。”   捏着勺子的手陡然一紧,坐在他对面的云依人抬头望向了他。   “秦简亦和你聊的条件,你想好了么?”他对上她的眼睛,话语波澜不惊。 第266章 我说了我不在乎。   她睫羽一颤,“这个条件是你提出来的?”   “就算是我提出来的,你的答案呢?”   云依人觉得很累,面对司空凌川的纠缠,她无力地问道,“那我对秦简亦提出来的要求,你能答应?”   “生下孩子后你若继续想和时擎酒在一起,我可以放你离开。”这句话不知是真是假,他性格的喉结滚动了下。   “看来他没有把全部的实情告诉你。”她道,话语冷漠至极,完全不像是作为一个女人该说的话,“我说的是答应给卵子,然后试管婴儿,最后你找人代孕,全程我不参与。”   司空凌川眸色深邃。   “这个条件你若答应的话,那么我便答应你的条件。”   “不可能。”他淡漠的看着她,“我的孩子只能从你腹中出来。”   其实他心动了,毕竟或许之后孩子生下去,云依人对时擎酒的感情就淡了呢?有了孩子后一定会有束缚。可现在她腹中有了孩子,怀着时擎酒的,所以他想答应也答应不了。   “那么这个条件我俩还有什么好聊的?”双方都死咬着不放,徒劳的话也就无需多说。   “所以你想看着时擎酒死?”   “总会有办法。”   “是有办法。”他不否认,“可现在的他等不起。而且目前的依照他的情况,不能离开美国。且,这里是我的地盘。”   其实他想要把她软禁在身边,分分钟的事。   “是你的人干的。”她声音低哑,实在是已经没有办法,“你有责任。”   司空凌川扯唇,眼里一抹不知名的光芒,“颜之韵是老博士的人,当初我已经回到美国,她做了什么我都不清楚。”   即便是他指使,他怎么可能会救时擎酒?   “若当初受伤的人是我呢?”   “没有如果,现在你好好的站在我面前不是吗?”这个结果他不敢想。当初他知道云依人出了事,他差点杀了颜之韵。最后还是尼尔说她无事,他才饶了颜之韵一命。   云依人咬牙。   司空凌川知道她心里难受,看着她这么折磨自己他又何尝不是,“我给你时间。我可以不碰你,但是我的孩子不能是别的女人肚子里出来。”   他同意人工受精,却不同意让人代孕。   司空凌川是个正常的男人,完全有这么能力让云依人怀上孩子,可偏偏此时的她还没有对他敞开心扉。   云依人红了眼,她也知道时擎酒等不下去了,她开始犹豫,徘徊。   “带我去见老博士。”她轻轻的道。   “他现在不在这,你若坚持见他,我可以给你安排时间。”   云依人抬眸望向他,眼里还闪着泪花,“你不是被他软禁在这不能出去了吗?你还能安排我见他?”   他笑了笑,“你觉得有人能软禁得了我吗?”   “可外面有保镖守着,秦简亦也说你是被老博士软禁的。”她的眼底很干净,没有一点杂质,注视人时无比的真诚,让人看着心情极好。   “就当是软禁好了,可我要见老博士,会很难吗?”   云依人被他绕糊涂了,她不是说他能不能见到老博士,而是想问他为什么会被困在房间里。看起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可见他不想说,她便识趣的也没有再过问。   “你睡会,我让人去安排。”说着,司空凌川出去了。   因为看到她眼睑一片乌青,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心疼她的他知道自己在,她不会休息,便离开不打扰她。   云依人确实有些累,昏昏沉沉的躺在休息椅上睡着了。   出来的司空凌川被保镖拦住了。   “让开。”   “少主,你别为难我,博士说不准你出去。”   司空凌川冷漠的视线投向他们。   保镖们立马不说话,想着还有个女人在,他不可能离开的,“你小心点。”   司空凌川离开了,届时,他还让尼尔在外面守着。毕竟保镖不是他的人,云依人在里面睡着,他还是有些担心。   秦简亦在楼下,见他要出去,立马从沙发起身跟在他身后,“你干嘛去?”   “找老博士。”   秦简亦听闻,咬了咬后糟牙,“你真的答应云依人,要她和老博士见面。”   他不吭声。秦简亦见他沉默的样子要吐血,“川!你疯了?你可知道你被老博士软禁在这,若要是此刻妥协,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我知道。但是我不在乎。”   “狗屁!”他忍不住爆粗口,“那个老伯爵的女儿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你要是答应老博士和她订婚,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云依人?”   因司空凌川一直没同意,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去见过老伯爵的女儿。   听说那个女人离过好几次婚,和她结婚的男人都死得离奇,外界传言她容貌尽毁,脾气暴躁。和这种女人结婚,简直就是噩梦!   司空凌川满不在意的看着他说,“我说了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他低吼,“又是因为云依人,川,你能不能别傻了!她不爱你,你做再多她都不会感恩。”   “她同意和我生孩子。”司空凌川轻轻的呢喃着,好似是期待了许久的事情。   话语飘荡荡地进秦简亦耳里,让他眼眶猩红,“即便她同意又如何?她腹中已经有了时擎酒的孩子。”   “没关系,我和她会有孩子。”迟早的事。   “你还有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这一刻,秦简亦恨不得扇醒他!认识他这么久,什么时候做事一向有原则的他成了如今这样?为了云依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破规矩!   司空凌川不在和他废话。大步流行走到外面,刚要打开车门,被秦简亦拦住,他有些不耐烦,“放开。”   “你不能去见老博士。”   “谁说我要去见他?”   “那你现在要去哪……”寒风吹来,秦简亦脖子缩了缩。   司空凌川神色冷然地看了眼他,“把老博士带来这,让他和依人见一面。”   秦简亦吐血,他不仅是疯了!简直就是不要命了。可知道他阻止不了他的意思,只能道,“要去必须把我也带上。” 第267章 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你想跟上就跟吧。”   秦简亦快步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司空凌川也没有拖拉,开车离开了。   云依人这一觉很不舒服,刚眯了没多久,就做恶梦被吓醒。   一个人待在房间,宝蓝色的窗帘拉得高高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光线,起来后的她唇干口燥,刚要倒杯水喝下,却发现房间里不知何时司空凌川也在。   他将水倒到她面前,云依人看了眼他,接过喝下,“谢谢。”   “做了噩梦?”他见她满头大汗,刚刚一直喊着说什么不要。是在担忧时擎酒吗?   云依人没答,问,“我可以去见老博士了吗?”   他刚刚离开时,说会安排她见老博士的   司空凌川在她面前坐了下来,伸手握着她有些微凉的手,眼神里是怎么也藏不住的爱意,“你知道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吗?”   她眨眼,垂下了眸。   见她不吭声,他低沉的笑了声,“再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我很要一个你送的礼物。”   “只要我送了,你便会让我见老博士?”   “我们不说他。”   “可是除了老博士,和时擎酒的事,我和你没什么话题。”她的声音颤栗,“司空凌川,你放过我吧,就当是你放过你自己。你明明知道我不爱你。”   司空凌川脸色微冷。   是啊,他明知道她不爱自己,可为什么还要奢想这么多。他只想让她给他一点点的温柔而已,可为什么连这点都要剥夺他的?   难道她就那么喜欢时擎酒?一点点的爱都不想分给他?   他好生嫉妒!   “他后背烧成这样,即便是捡回了一条命,也会留下大面积疤,你和他生活,你能接受?”   云依人的声音很坚定,“我不在意。”   他笑了,有几分悲凉,“你愿意和我生孩子,也不愿意爱我?”   她低下头,用沉默代替。   即便不看他,也能知道此时的他有多么生气。   好久,司空凌川起了身,他的声音一贯清凉,分不清什么情绪,“等我过生日那天,便带你去见老博士。”   “可是时擎酒等不了这么久”他后背的伤在拖下去,怕会让他脊椎严重受损。   “我相信这么点伤还不足以让他死。”   云依人下了床,声音有些颤,眼角还残带着泪珠,“他目前是死不了,可会让他痛不欲生。”   “比起你离开他身边,那些对他来说应该都不算什么吧。”他勾唇,冷声道。   云依人一怔,傻愣地看着他,好久声音哽咽着问,“你在故意拖延时间?”   “不。”他现在想要时擎酒死,分分钟的事,“我只是在给你考虑的时间,依人,你知道的,我是一个急性子人,等不了太久。”   “你到底想要怎样”她都已经答应他了!   他从来都强迫她,他要什么她不是清楚吗?可是她总是拒绝他,连一丝希望都不给他留,“礼物。”   “我送。”她妥协。   “你知道是几天后吗?”他在奢望,奢望她对他最后的留恋。   可是,让他失望了,她压根就不记得他生日。那双漂亮的眼眸全是迷茫,他的心再一次被她践踏得体无完肤,“没关系,我告诉你,我生日是12月30日。你要好好的记住,以后不许再忘了”   说起来云依人和他认识了这么久了,连他生日都不知道,不应该。   可偏偏,云依人还真的没有记住。由此可见,她压根就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心里过。   “想好要送什么礼物给我了吗?”明明还没有到生日,可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讨礼物的小孩子。   “你想要干什么?”   “你送什么我都喜欢。不能说出来,你要给我惊喜。”   云依人张了张唇。   虽然外国人要礼物时都很直白,可认识他这么久,他从来都没有向自己要过礼物,甚至自己也从未送过礼物给他。   “可是我不知道送什么。”   “所以你要想。”他道,眼底很平静,可那声音却出卖了他。   他还是很期待的   云依人没说话,有些纠结他生日那天要送什么给他。   司空凌川带着她下了楼,女仆布餐,她麻木的吃了两口就没胃口,入座的秦简亦见了,冷讽,“这些可是你喜欢吃的,怎么,我们在,你就下不去口了?”   这是典型的在说,时擎酒陪在她身边吃和他们陪在她身边吃的区别对待。   云依人才不搭理他。   秦简亦又贱贱地欠揍开了口,“现在不把我们哄开心,到时候可就没心情帮你医治时擎酒。”   司空凌川见她脸色越发不好,声音一冷,“秦简亦。”   “哼。”他被搞得也没了胃口,把勺子随意扔,双手抱胸对着她道,“即便川都答应你会救时擎酒,那么我们来说说你什么时候给川生孩子一事?”   云依人脸色一白,“不是要等见了老博士之后在说吗?”   “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若要是治好了时擎酒,你没怀上孩子怎么办?川岂不是吃了哑巴亏?”司空凌川自然不会这么咄咄逼人和她说话。   云依人抬眸,望向司空凌川。   “你别看他!就算他妥协,我也不会答应的。”认识她这么久还不知道她什么人?典型忽悠人的主,“既然你都已经想好了,那现在就先把孩子给怀了?”   “秦简亦,这是我和司空凌川的事,怕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呦。是被我猜中恼羞成怒了?你就是想和以前一样,把川忽悠着治好时擎酒,然后好拍屁股走人是把?”他还不知道她的!   云依人脸一阵红一阵白。   起身要走,不想在这待下去,却被秦简亦给摁住,“你现在可是要备孕的人,得吃好补好!”   接着,一碗乌鸡汤呈在她面前,这里的菜色全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   按理来说,这里是老博士生活的地方,应该是西餐,可却出现了中餐,由此可见,司空凌川对云依人有多伤心。   “秦简亦,够了!”司空凌川不悦,“放开她。” 第268章 我为什么要和你待在一起?   秦简亦气得牙咬咬,原想好好的数落数落她,可不想还没有说两句,司空凌川就听不下去了。   他很生气地坐回原位。   目光阴凉的落在云依人身上,那模样似乎要将她给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把饭吃了,等会我带你出去。”他声音低沉。   “川!”秦简亦震惊,“你该不会真的要带她去见老博士?”   司空凌川扫了眼他,示意他闭嘴。   云依人见气氛不对,识趣地没有离开,默不作声地把面前的乌鸡汤喝了。   秦简亦很想走人,可想着司空凌川会带云依人去见老博士,原本要走的他不走了。   就待在着,反正他看不惯她,她也休想好过!   云依人吃完了饭,拿着餐巾擦了擦嘴,“我好了。”   示意可以起身带她出去了。   司空凌川起身,带着她出了门,后面跟着秦简亦和十来个保镖。   保镖是老博士的人,他们都是听命令在这里看着司空凌川。可惜司空凌川要走,他们也奈何不了,只能老恳恳地跟在他后面。   司空凌川并未带着云依人去见老博士。   云依人发现了他的意图,她低声问,“你要带我去旧金山?”   “嗯。”坐在主驾驶的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不想去!”   他自然知道她不想,可是他想   云依人脸色顿然间冷了下来,“若你执意要去,那请你停车!”   司空凌川眼眸一暗,她从来没有在意过他的想法,现在不去怕是时擎酒在这。嘴角上扬一抹苦涩的笑,言语是那么的卑微,“你不是想让他早点好起来吗?老博士并不在这。”   云依人听懂了他的话,“老博士在旧金山?”   他点了点头。   云依人咬唇,“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视频通话也可以的她就只是想要和他聊关于时擎酒的事,并不耽误太多的时间。   司空凌川捏着方向盘的双手泛白,他容忍着!   可为什么,她总是要在他面前提时擎酒!时擎酒时擎酒时擎酒!难道在她眼里,异性就只有时擎酒了吗?   云依人意识到他不对劲,“你怎么了?”   “我不会救他,我要看着他死!”他眼睛煞红的望着她,“不管你恨我也好,想要杀我也罢,我都不会救时擎酒。他是我的情敌,他死了我高兴来不及,为什么要救他?”   他的秉性彻底暴露   云依人紧抿着唇,原就对他存有怀疑,现在他如此直言,不会让她失望,而是一种解脱,“放我下去。”   她还就不信,时擎酒没有救。   他不停,油门加大。   云依人彻底崩溃,“你停下!我要去找时擎酒!你既然不救他,我为什么还要和你待在一起?我要见时擎酒!”   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脸呈猪肝色,他不作声,死死的咬着牙。有那么一种冲动,他似乎要和她同归于尽,葬身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云依人见他已经进入暴走的状态,系开安全带,准备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跳下去   忽然,她的手腕被一只大掌攥住。他的力很大,让她无法挣脱。   “放开我!”她推搡着他。   此时的司空凌川整个人如死神般,浑身带着可怕的气息,他的手不动,力道不减反增。   他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只用单手打着方向盘。   突然,不远处一群嬉闹穿着水手服的小孩横穿马路,云依人眸一刺,“小心!”   司空凌川因她的声音,下意识的一转方向盘。   瞬间车头直接撞上一旁硕大的法国梧桐树上,千钧一发之际,他翻身一把将她抱进怀中,将她护得密不透风。   后头紧跟的好几辆轿车连忙停下。   秦简亦推开车门,大步朝着被撞得不忍直视的黑色商务车走去。   好在撞得不是很严重,不过车头已经冒着白烟,车内的俩人受到了震荡,黄色梧桐叶纷纷掉在上面,覆盖着车窗玻璃,模模糊糊的,看不清里面坐着的人。   秦简亦粗鲁地拉开车门,却发现上锁了,心急如焚的他从腰间拿出手枪,砰砰几枪。   车门被打开   副驾驶处,只见主驾驶司空凌川曲着身子,双手死死的将坐在副驾驶的云依人搂在怀中。   他白皙的手上全是血迹,也不知是他的还是云依人的。   秦简亦看不到云依人人,因为上半身被司空凌川护得没有一丝缝隙。   “川?”他伸手要去掰司空凌川,却见他怀中的云依人浑身颤的慌,而他却是奄奄一息没了呼吸。   他心咯噔一跳,连忙伸手将俩人分开。   可发现,司空凌川搂得云依人很紧,完全分不开,紧密相连了。   “他,他昏迷了。”云依人凄切的声音传来,似乎是被吓到了,“出了好多血!”   “该死!云依人你刚刚到底做了些什么!?”司空凌川的车技很好,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故。   云依人死死咬着唇,一言不发。   后面的保镖跑了上来,见司空凌川昏了,连忙将他抬了出来。   司空凌川额头被什么撞到了,上面淤青,并未出血。流血的是他的双手,好像是被什么划到的   他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狼狈,像是经过什么生死攸关的事般。按理来说,撞到树会有巨大的冲击,然后使车内的人震荡,可现在司空凌川受着很重的伤,而云依人却平安无事和没事人一样。   一看就知道司空凌川护她时,完全不考虑自身。   有了新鲜空气,司空凌川意识缓缓的清晰,可还是有些发虚,“依人”   保镖好不容易把两人分开才得以把他救出来,此时的云依人站在一旁,像个傻子一样。   秦简亦粗鲁地把她推到司空凌川面前。   司空凌川伸手,想要抓住她,动了动苍白的唇,“你,没,事?”   三个字,似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   云依人见他满头是血,摇头,“我没事。”   话落,似乎是放下了心,那双好看的眼眸闭上。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送川进医院!”秦简亦虽然是医院,可现在他也心急如焚,生怕司空凌川撞出个什么好歹。   保镖不敢怠慢,连忙将司空凌川平抬上了车。   秦简亦自然不会放过云依人,一把攥着她,也上了车。 第269章 他也想要孩子,一个和你的孩子。   医院。   云依人靠墙站着,不远处的秦简亦双手叉腰不停地转圈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医生终于出来。好在司空凌川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撞得有些脑震荡,需要休息。   秦简亦揪着云依人进去了。   司空凌川还没有醒来。   “给我守着!”他咬牙切齿。   云依人眼底一片冷静,分不清此时她的情绪,“他说他不救时擎酒了。”   “所以呢?”   “我要去找时擎酒。”这句话于她而言很轻。可对秦简亦而言,宛如磐石,重重的砸在他身上,让他眼眶通红,“就因川不救时擎酒,所以你连见他一面都不想?”   “此时的时擎酒更需要我。”   秦简亦眼睛通红。他真的是恨不得杀了她,若不是怕醒来后的司空凌川要找她,他早就让她滚蛋了。   “等川醒来后,同意你离开后在滚吧。”他话语粗鄙,丝毫不考虑她的心情。   可云依人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对他的话一点也不上心,“你明明知道他不会让我去找时擎酒的。”   “既然知道,那你还要去找什么鬼时擎酒?”   “那是你们的想法,不是我。”她很平静,刚刚的车祸似乎只不过是一场热身的小游戏。   秦简亦忽然没说话,他静静地看着她,好半响不知想到什么,森然地笑了,“你走吧,放心,川醒了,我会和他说,是我放你走。因为你坚持要离开,以死相逼,我拦不住,只好放你走。”   后面一句话,说得有些意味深长   云依人抿了抿唇,道谢,转身走人。   站在病房的秦简亦望着她消失的背影,眼底的愠色显而易见。   他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狠的女人,该死!明明对她没有什么感情,可每次她这么对川,他就恨不得喝了她的血,以示他心中的愤怒。   云依人出来后,就立马赶去了时擎酒住的医院。   可不想她过去时,发现时擎酒已经不在了,打费森的电话也不通。   怎么回事   她心中疑惑万千,跑去护士站问了个大概,原来是有人把他们接走了。   谁把他们带走了?现在时擎酒受着这么重的伤,身体不便,费森为什么会答应?   云依人脑袋很乱,这时手机响了   是一通陌生电话,她以为是费森,立马接听,发现是尼尔打过来的。   “云小姐,你要是想见到时擎酒,那你就老老实实的回病房来。”尼尔的口气带着命令和威胁。   “是你干的?”   “并不是,云小姐,我们可没有时间浪费在时擎酒身上。”只不过是施点小把戏,让时擎酒的事不那么烦人罢了。   “你们竟然不帮我,那么我也没必要和你们联系。”她迟早会和时擎酒见面。   尼尔阴森森的笑了,“既然如此,那云小姐你可以等着瞧试试。”   说着,电话就被挂了。   云依人站在医院,无尽的愁笼罩浑身。   司空凌川这处。   秦简亦见尼尔的脸色,想必云依人没有答应要来,陡然他有些不耐烦了,“你要她来干什么?她来也是个麻烦。还不如让她早些滚。”   “辛小语来了美国。”尼尔淡淡的说,“而且老博士的人也会对云小姐下手。”   秦简亦拧眉,“辛小语来美国因为时擎酒可以理解,那博士的人对云依人下手是因为想要挟制川?”   尼尔颔首。   陡然,秦简亦忍不住想要爆粗口,“若云依人那女人落入老博士手里,不死也残。”   “保险起见,少主昏迷一事千万不要外泄。”   晚了司空凌川出车祸就是因为云依人,而恰好那时老博士的人就跟在后面,想必是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老博士,应该是已经进了老博士耳里了。   “怎么?该不会已经知道了?”尼尔望着他脸上的表情不对劲。   秦简亦嗤笑了声,很是洒脱,“你怕什么,云依人那女人有的是办法,命硬着呢!被老博士的人抓了,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   “她自然是死不了,怕是棘手的是少主。”尼尔淡漠的说,眼底却有些晦暗不明。   秦简亦听闻,陡然眸色微暗。   早知道就不放她走了,到头来苦的还是川。也难怪尼尔一过来就火急火燎的问云依人在不在。艹!这狗女人,滚出了他们的视线还不让他们省心。   “现在时擎酒被辛小语带走了,那云依人一个人在外面游荡?”   尼尔怎么知道她的,“她不来,我也没办法。”   “你不会派保镖把她抓来?”   尼尔扫了眼他,“人好像是你放走的吧?”   秦简亦:“……”   云依人被一群来势汹汹的保镖抓了,刚要挣扎,就被弄昏,然后大张旗鼓地将她带走,一点也不怕被人知道是他们抓了人。   再度醒来,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废弃小房间里。   “醒了?”黑暗中,女声缓缓传入她耳边,带着几分熟悉。   很黑,云依人看得很模糊,不过可以听着声音,她认出了,“颜之韵?”   “是我。”她靠近她,“没想到你还跑来了美国,云依人,我低谷你了。”   云依人的眼霎间泛红,“拜你所赐,若不是你,我压根就不会来什么美国!”   她把灯打开了。   长时间处于黑暗的云依人不适地眯了眯眼睛,而后下巴就被她蒲扇抵着抬了起来,“你命可真大。我费尽心思就是想弄死你,却每次被你脱险。”   云依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而你之所以这么幸运,都是因为你身边的人,把你身上的痛苦加倍落在他们身上。”   “连着司空凌川是吗?”她吐露。   颜之韵的脸一下子冷了下去,接着反手一耳光过去,甩在她脸上,白皙的小脸一下子印出手印,“若不是你!事情也不会发生如今这样!”   云依人舔了舔后糟牙,全身被绑的她没得挣扎   眼眸冷漠地看着面前颜之韵,也不知是在笑她的话还是笑她的作为,眼底流露着很浓的嘲讽。   下一秒,下巴被狠狠的掐住,“你笑什么?”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憎恶我,你爱的人是司空凌川,可你要搞清楚我爱的人是谁。”   颜之韵眸一闪,“你什么意思?”   “我从来就没有对司空凌川动过心,辛小语爱时擎酒,因为我爱时擎酒,不想和时擎酒分开,她恨我,想杀我,甚至弄死我,我都觉得挺正常。而你,却因为什么?我不爱司空凌川,伤害了他所以才恨我?亦或者是司空凌川爱我,在我这得不到回报。”   云依人的话,句句扎心。可却句句直中要害。   “你懂什么?”她颤了颤唇,“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但是我知道你不想和司空凌川的感情一直这么下去。”云依人打心理站。   “别给我耍花花肠子,云依人,我不会杀你,比起让你痛快的死去不如折磨你。”颜之韵是老博士一手教育出来的人,对付人自然有一套。   云依人笑了笑,没说什么,似乎什么事对她来说都已经不重要。   “你知道我为什么抓你吗?”明明她都已经来了这么多天,可她现在才动手。   “因为司空凌川出车祸在受伤?”云依人问。   显然,颜之韵还不知道这个事,“你说什么?少主出车祸了?”   “那你是因为什么?”   “少主怎么了?他怎么会出车祸!云依人是不是你干的!?”她的情绪开始不对劲。   云依人冷漠地说,“他现在在医院里躺着。你没有听到风声?”   那看来秦简亦把工作做得挺到位的   颜之韵很着急,似乎是担心司空凌川的伤势,刚要拿出手机打电话,忽然想到什么,立马出去了。   过了五分钟左右,她进来了。   脸色很差,不过看着样子想必刚刚出去打电话,知道了司空凌川的状况。   “好在少主没出什么事,不然云依人你今天就陪葬!”   云依人还是很好奇她为什么会抓自己,“你抓我是因为什么?”   对司空凌川丝毫不关心。   “老博士要少主和老伯爵的女儿结婚,你知道吗?”   云依人眉心一挑,这件事她倒还是真没听过,不过很难想象像司空凌川这样的人结婚,会是一个怎样的盛景,那场面怕是会很盛大,毕竟是老伯爵的女儿。   “以前他没有同意,可就在昨天,他忽然致电给老博士,同意了。”颜之韵居高临下望着她,“你可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云依人隐约猜到了什么,可她装傻,“不知道。”   “你是当事人,你怎么会不知道?若不是你,少主怎么可能会妥协?”   “所以你想说什么?”把她叫过来,起目的就是告诉她这些?   “他是因为你而同意,那么我把你抓了,你说他会不会听我的?”颜之韵的眼里闪着一丝不同寻常的贪婪。   云依人透过她的眼睛,看清了她的慾望。   “我想要和他有个孩子我听说,他也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和你的孩子。”颜之韵笑了,“我也可以和他生,可他为什么选你呢?” 第270章 爱我还和别的男人见面?   云依人盯着她,见她像是走火入魔了般,没说话。   “你心里在笑我对吗?”她不在乎,“很快,我让你们这些看不起我的人都对我俯首称臣!”   转而,她高扬着下巴,多年来的修养使她骨子里不准屈服和认输,“我可以放了你,前提是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这就是今天她抓来她来的目的。   云依人能感觉得出来,此番她是带着目的性的来和她谈判,“就算你不放我,也会有人来救我。你觉得司空凌川的人不会知道你抓了我?”   “你不是担心时擎酒后背的伤吗?我可以帮你救治他。”   云依人心动了,“什么事?”   颜之韵笑了,毕竟她抓云依人之前可是打听过的,知道她早为时擎酒的事冒的焦头烂额,“帮少主生一个孩子。”   “不可能的。”她非常坚定的道。   “你放心,只是借你的肚子一用,用我的卵子和他的镜子。他不是要和你生孩子吗?你可以由此而来要求他,人工授精。”颜之韵怎么也没有想到云依人现在已怀孕之事。   云依人拧眉,她可不想替别的人生孩子。   “你也知道,少主只想要你和她的孩子。我即便是怀上,他也会想方设法地打掉。这个条件你可以想想,我给你时间,自然我的耐心有限。”颜之韵心情很美好,似乎已经在构想她和司空凌川的孩子模样。   此时的云依人有选择的路吗?司空凌川和她的条件差不多都一样,再不过区别在与一个是她的孩子一个是别人的孩子。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听说那炸弹里的毒粉你是从老博士实验室里拿的。他最近新研发的东西。”   “我有办法搞到老博士实验室里的东西,自然也有办法怎么解时擎酒身上的毒。”   云依人抬眸,那双漂亮的眼里带着几分氤氲,有一根睫毛落进了她眼里,使她不适,迷上了一层雾,“保险起见,我先要见时擎酒。”   “可以。”颜之韵勾唇,“辛小语现在和他在一起,看情况,他差不多是应该已经醒了。”   云依人拧眉,不解的目光望向她。   “是我给了药给辛小语,抵制了时擎酒后背的伤势。”   云依人听闻,冷笑一声,“你倒是挺有一手,和辛小语做了交易,现在又和我来?”   “你俩都想让时擎酒活,我这不是做一个顺手推舟吗?”颜之韵可聪明着呢,“不过那药性只是暂时的,分为几个疗程。你怀上孩子时,再到你生下孩子,我会完完整整的还你一个时擎酒。”   “就算我不答应,你也一样会替辛小语救时擎酒不是吗?”   “是。”颜之韵微笑,她的脸很美,混血范,充满了西方的立体美感,“不过你就活着走不出这里。”   云依人懂了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总的来说,由不由得她不答应,反正,这件事她必须要做。   从在中国,那次爆炸事故后,她已经了解颜之韵的秉性。   即便她答应了她的条件,这个女人也不可能放过她活到最后,只是到时候,孩子一生下来,就是她的死期。   所以,她长了个心眼,口头上的允诺,“好,只要你能救时擎酒,我答应。”   “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招。”颜之韵警告她,“我会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尤其别打孩子的注意!要是知道怀上了孩子不是我和少主的,那么我会亲自接近你腹中的胎儿!”   云依人冷冷的笑了,“既然你这么厉害,把我的行程都掌握,还怕我耍什么心眼?”   颜之韵冷冷的哼了一声,“现在,我会放你离开。出来后你必须得去见少主,然后答应他,要给他生孩子。”   她从中国回来后就被司空凌川抓走了,困在组织里,见不得光。   好在老博士念着她,被傅延琛带了出来   出来后她养伤,得知司空凌川要让云依人给她生孩子,她心生一计,才有了今日抓云依人的计划。   云依人出来了,蒙着黑布坐着车出来的。   她对洛杉矶的路不熟,所以不知道她被颜之韵关在了哪。坐了挺久的车,想必是郊外。   保镖把她随便地扔在半路上,然后开着车离开了,当然她的东西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   手机开机。   好多通未接电话,里面还有费森的来电。   云依人可把颜之韵的话忘在脑后,现在她只想看看时擎酒的状况。   拨打费森的电话,那头接听得很快,响了好几声,是时擎酒接听的,“女人,你死哪里去了?”   久违的声音,让她红了眼眶。   他醒了   “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他和辛小语在一起,想必辛小语会把他照顾得很好,不像她,只会气他。   “我来找你,你在哪儿?”他声音有些弱,想必是刚醒来不久。   “不要你来找我,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你想让伤加重?”她沙哑着声音。   “女人你在废话一句?”他不悦了,“快点的!你身边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的人所以才不能让我来?”   酸酸的味道,还是那个大醋坛子。   云依人忍不住发笑,她望了望周围,然后把地址报给了他。   “怎么会在那个鬼地方?”听着口气,他似乎对洛杉矶的街道很熟悉,“等着!给我乖乖的找个地方取暖。”   可能是听到刮在她耳边的呼啸声,知道她在外面,生怕冷着她。   云依人感动得红了眼,“嗯,我等着你。”   “不准挂电话!”   “好。”她无奈的挽唇。   那头的时擎酒可能要起身,却被费森惊恐的制止了,“少爷你的伤还没有好,你这是要去哪?”   “备车。”他声音冷冷的,似乎是已经在穿衣服,“我要出去。”   报出了她给他的地址   费森似乎没有动,时擎酒生气了,“怎么,没有耳朵?需要我说第二遍?”   “少爷你好不容易才醒来,外面的天气又那么冷。辛小姐说过不准让你外出,你现在的伤很容易感染的!要是再恶化,怕是会更难好。”费森怕看在床边上没有生气的时擎酒。   时擎酒置若罔闻。   忽然间,手机被费森枪了过去,“少奶奶,你别让少爷出去了!他刚醒不久,好不容易醒来了,你为什么还要他出去找你?你明明知道他现在什么情况的。”   云依人听着一怔。   是啊,她为什么还这么作。明明时擎酒都成这样了,难道她真的想让他伤口恶化,早点死吗?   想到这的云依人心口发紧,“你把地址告诉我,我来找你们。”   费森立马报出所在地址,然后手机就被时擎酒再度抢了过去,“女人,你乖乖等着!”   “时擎酒,你别闹,我现在已经过来了,你不准出来。”云依人霸道的命令着,“反正我已经来找你了,你赶来我也不在这了。”   “女人!”他拧眉,很不悦,可此时的他声音有些弱。   “你现在好好的等我。”云依人打上了车,报上了费森给的地址。   时擎酒不悦极了,将费森赶了出去,然后和她聊天,“我昏迷的这些天,你是不是一直和司空凌川在一起?”   “没有。”   “说人话。”他知道她骗他。   云依人坐在后座,从后视镜望了眼前面的司机,“见过,但是没在一起。”   那头没有声音了   云依人很担心他是不是又昏厥了,轻声地叫了声他,“时擎酒?”   “放心,我人还在,死不了。”意有所指,不知他指的什么,“所以短时间内可能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成寡妇然后改嫁。”   “你胡乱说什么呢。”   “我胡说了吗?你现在怕是巴不得我死吧。这样好让你和司空凌川双宿双飞。”没有他的插足,他俩多爽?   云依人无奈,“我发誓,我只爱时擎酒一个人。”   情话很管用,可偏偏此时的时擎酒嫉妒心已经蒙蔽他双眼,“爱?你爱我的话还会和别的男人见面?虚伪的女人!”   云依人拿他没辙。   可现在的时擎酒是病人,心情得好好安抚着。她哄着、拍他的马屁   司机已经停车,云依人见已经到了目的地,她数了钱下了车,“我到了,电话挂了?”   “你敢挂!我已经让费森去下面接你。”时擎酒现在在五星级酒店,可能是讨厌医院的那股气味,早早的派来私人医生在酒店给他医治。   云依人听着时擎酒这口气,真的不像是一个大病之人。   哪有他这么有精气神的?   云依人瞻望着费森的人影,看到他在酒店门口,刚要走上去,忽然不知何时一辆黑色的车行驶在她身后停了下来,接着便见从上面下来好几个大块头保镖。   “唔”她来不及叫喊,就被捂着嘴巴,然后粗鲁地给塞进了车内。   混乱中,手机被他们抢着扔在地上。   “喂?喂!该死!云依人?”电话筒里,传来时擎酒粗暴的声音。   可很快,就被熙攘的人群给覆盖,那头的时擎酒气得七窍生烟。 第271章 揍得好。   云依人被司空凌川的人抓来了医院。   司空凌川已经醒了,是专门派人找她的,云依人不知道他明明放了她,还把她抓来干什么,脸色很不好的问,“你为什么又把我抓回来?不是说好了放我走了吗?”   她的语气很不好,因为好不容易能看到时擎酒,他却又把她给抓了!   秦简亦没有出病房,毕竟他就是怕云依人这么无法无天的,不顾司空凌川受伤,还顶撞他,伤他的心,“抓你回来干嘛?自然是抓你回来有事啊!不然把你找回来干什么?”   “我没有和你在说话!”云依人厌恶地看着他。   秦简亦被她的态度闹得很毛躁,知道她要去见时擎酒,现在把她抓来定然不爽,可她不爽,他们也同样很不爽了!翻着白眼,“丑话说到面前,不管你想不想留下来,反正短时间内你不能走。”   云依人的目光望向了坐在病床上的司空凌川。   他似乎是刚刚醒来,眼中还很迷离,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是那么的痴迷,可能是他醒来没有第一时间见她,有些害怕,“是我让人把你带来的,不关他事。”   云依人咬唇,“不是说好放过我吗?”   “我从来没有说过放过你。”话落,他阴凉的目光落下秦简亦。   秦简亦咳了一声,避开他的视线。   “难道我要在这陪着你?”她很烦操,“你知道我待不住的。”   “川可是因为你才弄成这样,你不留下来陪他,你想去哪?”即便司空凌川对他在不喜,可秦简亦还是帮衬着他。   云依人瞪他,“你闭嘴!”   明明是他放她走的,司空凌川一醒来,就老恳恳的把她抓来,这男人真的狗。   “待着吧!放心,会有好处让你得的。”眼看着司空凌川的脸色不好,秦简亦只能给她点隐晦的暗示。   云依人直言不讳,“什么好处?”   “会给你好处就会给你!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秦简亦,你给我出去。”司空凌川需要静养,如此呱噪的秦简亦扰了他清净。   秦简亦也不想在这待着,不过离开时,可是用眼色警告了她,示意她可别在弄出混账事来,不然他不会放过她。   病房,一下子就留下了云依人和司空凌川俩人。   司空凌川的头上缠着纱布,不同国内的医院,一住院就给病人穿蓝白条纹的病房,他们这里的病房是统一的白色。这里的普通病房都是一人间,设备全都齐全。   医疗发达,所以司空凌川撞了脑袋的事,不是什么难事。   “我知道你想去时擎酒,可你也得问过我的允许。”司空凌川微微坐起身,“我绝不会让你和时擎酒在一起。”   云依人眯了眯眸,“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不可能爱上你,甚至和你在一起的。”   “即便是只有我能救他也没有机会?”   “你不会真心想救他,即便是救了他,他也一定会留后遗症。”云依人道,“不管你把我抓多少遍!我都要跑回去找时擎酒。司空凌川,你现在认清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了吗?”   认清了吗?   司空凌川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   他早就认清了,可他就是不甘心!明明他和时擎酒是同一类人,他却能轻易的得到他所没有的一切。   “你管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和他在一起,”他不松嘴,“若你还顾忌他的死活。不想我现在就让人把他打死”   云依人没有在说话,而是静静地望着他。   心口有些难受,是不愿看到这一切的发生,他如此步步紧逼,只会让她对他的厌恶更深。   “还有一件事”他掀开漂亮的眼眸,蓝色的瞳仁是他的身份象征,“孩子一事,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要给我生。”   “不可能!”她冷漠地发声。   他却是平静地再次强调,“我说了,不管你愿不愿意。”   “我有选择的权力。”   司空凌川微微一笑,那么的邪那么的野,“可是此时已经容不得你置喙。”   云依人不想和他在争论下去,起身要出去。   躺在病床上的司空凌川望着她的背道,“依人,你现在最好乖乖的听话,不然受苦的只会是时擎酒。”   她如何待他,那么他就加倍的在时擎酒身上偿还回来。现在他不在顾忌她的想法,因为她的一次一次伤害,他这颗心已经麻木!变得不再对她有任何人情味。   云依人出去了。   外面的秦简亦在窗柩前抽烟,似乎是有什么忧愁的事,拧眉一直蹙着。   保镖拦住了她的去路,显然是对她看严加看管。   这边的动作吸引了秦简亦的注意,他将视线投向了她,看到她出来时,眉头蹙得更深。   抬了抬手,保镖立马压着云依人过去到他面前。   云依人推开保镖,“我自己能走!”   “你出来干什么?”秦简亦上下打量她一下,最后把视线定格在她有些脸上。   虽然不知道她被谁打了但好爽!揍得好。   保镖把云依人压来病房见司空凌川之前,秦简亦就受到了保镖的风声,说是云依人的脸被打了,肿了起来。   为了不让司空凌川见她,伤心,他便用了一点点药水,能让肿痕迅速消下去的东西。   “我要去见时擎酒。”   秦简亦扬了扬眉,“你确定你要顶住你这张脸?”   云依人摸上自己的脸,被颜之韵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刚开始不痛不痒,直到被他抓来,他给她敷上一些消肿药之后,有些麻痛。   轻微的痛感,只要不在意还是可以忍住。   “说说看,你去见了谁?”他开始发问,对她起了怀疑。   云依人也不想瞒,不过讨厌他这副嘴脸,“关你什么事?”   “我猜猜?”他不屑她对他有礼貌,反正他对她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是和颜之韵见面了是把?”   云依人瞪他,“什么叫见面?你不了解中国词汇?”   见面是在两人心甘情愿下才算见面。她那样,是绑架!   “真带感。”他扬眉,异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让我在猜猜她为什么打你?” 第272章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云依人转身要走人。   “等会颜之韵要来,怎么样,这个好处如何?”   云依人的步伐一顿,蓦然反身望向他,“她要来?你把她叫来的?”   “NONONO,是她自己要来的。”正好也有事要和他说,她既然要来,就让她来呗,反正又不碍事。   “她来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她来干什么呢?”他笑起来,眼里闪着光,“可能是有关于你?又可能是有关于时擎酒?”   云依人的心一跳,“秦简亦,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颜之韵来之前为什么不对她说一句?难道要两人面对面分外眼红,他看起来才觉得满意?   “你怕什么,有我们在,她定然不会再对你动手。”   云依人脸色很难看。   恰好这时,走廊不远处一处身影出现,踩着高跟鞋朝着他们这边走来。来的人正是颜之韵   秦简亦双手抱胸,一脸好戏的表情。   颜之韵走了过来,当看到云依人在这时,眼里划过一丝异样。在车上刚刚秦简亦还说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竟是云依人!   这个云依人不去找时擎酒,跑这来干什么?   “你们俩聊了些什么?”转而,秦简亦犀利的目光望向颜之韵,“透露透露。”   “和你有什么关系?”颜之韵没给什么好脸上,无视云依人,要进病房,可却被保镖拦住。   被拦截在外,颜之韵在好的脾气也绷不住了,脸色差到极致,一口流利的英,“吓了你们的狗眼?不知道我是谁?”   保镖却是冷漠的态度,不管对谁,“进去之前,得先问过少主的同意。”   颜之韵脸色白了白,好半久才吐出,“既然如此还不快进去告诉少主我来了?一群废物!”   保镖进去了,没有一会就出来,“少主说了,不见。”   “你说什么”颜之韵气炸。   云依人走了上来,“你和我一起进去。”   “和你进去?”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少主是准你进去,可却容不得你还带个人进去!你别得意,一定是少主有事,所以才没有让我进去。”   云依人“哦”了一声,也不忍心让她脸面扫尽。   她并未进病房,而是要离开医院,而保镖一看她要走,立马把她给压进了病房。少主的命令,一旦见她要走,就立马把她给压到病房。   趁着机会,颜之韵也溜了进来。   在外的秦简亦就站在外面,一副看戏的表情,双手抱胸,就差没有给他搬个板凳,拿包瓜子嗑了。   司空凌川见云依人进来,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可很快,因她身后的保镖,迅速暗了下去,“松开她,你们下去。”   保镖离开,云依人脸色极差的道,“我要出去透透气。”   “可以,不过现在外面下着细雨,等天气好点我陪你出去透透。”他也不恼。   “有意思?”她的脸色再也绷不住,“这样关着我有意思吗?”   司空凌川眼神受伤的望着她,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可是他真的不想放她走,他就想让她陪在他身边而已,还有几天他就要生日了,他想让她陪他度过?   颜之韵见了,心思不是什么滋味,她开了腔,“少主,我来是有事要和你说。”   “我现在没空。”   两个完全相反的态度   云依人坐到了沙发另一边,因为那里放着酒店座机电话,她拿起来想打电话给时擎酒,却发现行不通。   在来的路上,她发现自己的手机在被保镖抓住时,不小心被他们给弄掉了。   好在她记得时擎酒的电话号码!   “老博士还有几天就回旧金山,你生日快到了,我想着或许可以帮你解决烦恼。”不顾云依人在场,颜之韵将来的目的说出来。   司空凌川眯了眯眸,视线落在云依人那处。见她竖着耳朵仔细地在听他们聊天,他勾了勾唇,道,“烦恼?你知道我的烦恼是什么吗?”   他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指她能帮他解决老伯爵女儿和他结婚一事,可他的事还轮不到她来插手。   颜之韵见他的目光一直驻留在云依人那处,她垂下了眼眸,“我知道,所以我来为你分忧。”   他听闻,嗤笑了声,“下去吧,你知道的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可老博士”她不明白之前还不同意和老伯爵女儿结婚的他,为什么忽然变卦,竟同意了。   “你出去。”   颜之韵咬唇,她的眼有些红,似乎是受了委屈,又似乎是因为他的事好几天没睡好,“我知道你是因为云依人,所以才答应老博士的条件。”   他的目光有些冷。   落在她身上时,似乎如窗上的冰洁,冷得让人颤栗。   即便如此,颜之韵丝毫不惧,“听说,你生日那天,他会带着老侯爵的女儿来和你见面。”   “说够了?滚”   颜之韵没有避讳云依人在场,她整理心情,努力让自己看得很正常,“我不会让你的婚礼成交易关系,少主,你放心,很快,我会让你见识到我的话不是空口无凭。”   颜之韵离开了。   原本她的一番计划想要和他商量,可看着他的模样,想必是说出来,也会骂她愚蠢。   与其被他一口否决,还不如自己去执行   云依人沉默,思考着刚刚两人的对话,半响,一道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她立马抬头,见司空凌川不知何时已经下床走到她面前,她拧眉,“你怎么下床了?”   “我不会和你之外的女人结婚。”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云依人却是淡淡的道,“我不在意你和谁结婚。”   心像是被放进了绞肉机里一样,绞成稀烂,可他依旧面带微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   云依人认真的思考了会,“因为我?”   他摇头,道,“因为我。”   因为她的事就是他的事,所以,因为他自己。   云依人有些不解了,“我听秦简亦说过,能治时擎酒的药只有老博士有。你答应了老博士的条件,是为了要救治时擎酒?” 第273章 他和她一起走……   “我会这么好心?”   “那是?”   他没说话,在她面前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盒子给她   云依人没有接,拒绝了。   “你拿下。”他声音轻轻的。   “我不要。”只要是他送的,她都不会要。   “你拿着后我便放你走。”自然,放她走分多长的时间。   云依人满是怀疑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好半响抿了抿唇道,“真的放我离开?不再把我抓回来?”   他勾唇笑了笑,“嗯。”他和她一起走她想去哪,他就跟着她,陪她去哪。   云依人抿了抿唇,也没要打开,直接拿起来塞进了口袋,“我拿了,那你现在可以放我离开了吗?”   “你打开看下。”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期待。   “我已经接受了。”其实不用看,云依人也知道是什么,有关珠宝、钻石内的东西。   因为盒子是那种毕竟高端上档次的样子,看起来价格不菲。   “打开。”他的声音不是乞求,而是命令。   云依人没办法,只能打开。   果然,是一条很美的项链,似乎是经过艺术家之手,每一边幅都雕刻得栩栩如生,简约又高调,朴素又夸张。银色链条扣着湛蓝色菱形泪珠宝石,宛如司空凌川眼睛的形状。   说实话,这是云依人喜欢的款式。   可惜的事是司空凌川送的。   “我给你戴上?”他拿了起来,不等她的同意便霸道地绕过她,给她扣上。   云依人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要取下,却发现怎么扯都扯不下。   从他给她戴上那一刻,云依人恐怕是没想到,这条项链是司空凌川所描绘,派人打造,采用特殊材质,火烧不溶、铁打不烂、水穿不了。   云依人脖子红了都没有如愿把项链取出来,她疯了,“司空凌川!”   “等你把生日礼物送给我后,我便把你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这是他的权宜之策。他压根就没打算给她解开!   里面有定位跟踪器,以后会更好的找到她所在位置。   “等会我就去买了送给你,你现在马上给我取下来。”她用命令的口吻。   “必须得等到我生日那天。”   云依人气炸了,没有想到司空凌川会使用这种手段对她。以前她说的话他敢忤逆?他变了!让她有些难以掌控!   看着他不想取下来的样子,她也不在这浪费时间,“我现在可以离开了?”   司空凌川的视线落在她漂亮的天鹅颈上。   云依人生得好,连着脖子都非常的修长,秀丽,她小时候跳过芭蕾舞,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而没跳了,气质方面是真的好得没话说。   “司空凌川?你听到没有,我可以走了吗!”   他的思绪拉了回来,眸有些暗淡,她就这么想要离开他身边去见时擎酒?紧抿着唇,“等吃饭在走。”   “我不想和你吃。”如此直白。   司空凌川的心真的好痛,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让她看到他难堪的一面。   因为他越是如此,她似乎是越发下定决心的伤害他,“我要你陪我吃。”   “和你吃,我没有胃口。”   和时擎酒吃就有胃口了吗?他苦涩的一笑,见她手不安分一个劲的扯着脖子上的项链,他说,“等会我让秦简亦送你走。”   “我自己可以走。”   “你手机没了,怎么联系人?”刚刚,他有注意她拿座机拨电话。   云依人抿了抿唇,“我可以再去买一个。”   “你有钱?”   他的话,让云依人有些郁闷,“我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我可以过去找他们。”   “若他们现在没在了呢?你去哪?”他知道她不会回来找他,所以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你先拿着我的手机用,里面有我的电话号码。没有找到他们,你若不想联系我,上面有钱”   “不用了。”她不想欠他的人情。   司空凌川盯着她,“你还我怎样?我都已经亲手把你还给他了,难道你连这点我关心你的事都不让我做?”   云依人敛着眼,她轻轻地说,“抱歉。”   他把手机强行塞给了她,“就当是我求你把手机带上”   虽然他会派人跟着她,但是她这样他很不放心。   云依人见推脱不了,也没有在拒绝。拿着手机离开了,坐在椅子上的司空凌川一直没有起身,他是目送着她起身,然后离开的。   眼帘越发迷糊。直到他看不清她的背影,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可能是脑震荡的原因,指使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看她人时都不太清楚,他放她离开,也是不让她发现他的异样。   他多想自私一回,让她知道他现在“看不清”的态度,她会不会担心他。   可为什么,他总是不想让她不开心。他不喜欢她难受,喜欢见她笑。   她笑起来,真的很美很美   在时擎酒面前乖巧的模样,让他好生羡慕。   大致三分钟后,秦简亦走了进来,司空凌川一直坐在椅子上捂着眼睛没动。秦简亦望了,有些担心的问,“怎么了?是不是眼睛有什么不舒服?”   “我没事。”他声音沙哑,把手拿开,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是湛蓝没有云的蓝天,“她走了?”   “你放心,我让人跟着她,你想要把她抓回来随时可以。”他知道他是不希望她走的,定然是云依人自己执意要走,而依照司空凌川这么宠云依人,必定是自己伤心也不想勉强了她。   司空凌川没说话,他起身走到窗台前。经过茶几时,可能没注意,又可能是想在见云依人,不小心碰到了摆放的桌角,磕到了他腿。   声音有些大,可他却硬是一声不吭。   所在的病房楼层并不高,这里望向医院大门口的方位正好。   他的视线在找寻熟悉的那抹人影,可能是视力不行,他眯着眼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忽然,一抹强烈的感觉袭来,让他望向了那个身型像云依人的背影,他的视线驻留在她身上,不知她有没有发现,慢慢地望着她远去,坐上车离开。   整个过程,他都看不到云依人的脸。可却能依稀的感觉得到那个人就是她。   秦简亦没有走过来,而是站在他背后,所以并未发觉他的一样。 第274章 怎么,看傻了?   云依人并未第一时间就去找酒店时擎酒,而是去了珠宝店,想把脖子上的项链给拿下来。   珠宝店的鉴定人员看了她脖子上的项链,话语无不是夸赞   毕竟只要是专业人士,就知道云依人脖子上的项链有多来之不易。上面的钻石和手工制作的雕刻,都是非同一般手艺的人打造。   项链取不下来   云依人不管要他们使用什么办法,只要取出来就算是把项链给砸了都没关系。   开始鉴定人员有些唏嘘,这小家伙弄坏了,可是非常的可惜的。   可毕竟是别人的东西,且还是别人的要求,就算再怎么喜欢,还是动手给她取。   可珠宝店的人不管用怎样的巧妙方法,项链就挂在云依人脖子上。不仅没有损坏,连着珠宝的亮度都没有暗下一分。   云依人绝望了。   她知道肯定是司空凌川搞的鬼,也不在勉强,离开了珠宝店。   拿出司空凌川给的手机,她联系了时擎酒。   终于接通了,也不等那边气急败坏的声音,她轻轻地道,“我来了,你乖乖在酒店等我。”   那边停顿了一秒,可能是听到她死气沉沉的声音,他也没有啰嗦,督促着道,“快点!”   云依人赶到了酒店。   这时,酒店外面很多保镖,还有几个眼熟的,是时擎酒身边的人。   费森大老远就看到了她,连忙跑了过来,“少奶奶,你终于来了,我带你去见少爷。”   “怎么这么多人守在酒店门口?”   “我安排人来的,这酒店已经被我们包下来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这样也好,云依人也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了。   云依人知道费森所担心的是什么,也没有说什么。跟上他,进了酒店。   进到房间时,时擎酒躺在床上,他的脸色是要比之前好多了,可看上去还是没有以前那么意气焕发。   “怎么,看傻了?”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费森识趣地退下   “你的伤怎么样了?”她抿了抿唇,担忧地目光投向他后背,“听说辛小语来了。”   “不碍事。那种小伤能把我怎么?”他的口气是那么的狂妄,似乎是为了不让她担心,而大大咧咧,“等会我们就回去。”   “回去?”云依人诧异。   “怎么,你不想?莫不是爱上这地方了?”他阴森森的开口。话语意有所指,是个傻子他这话说什么意思。   云依人无奈地挽唇,“怎么会,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离开这。”   “我说了我的伤没事。”   云依人抿了抿唇,她温柔地伸手抚摸他的脸颊,眼里是倒映他的瞳孔,“时擎酒,你不知道你昏迷的这些日子我有多难受和担心。”   他拥住了她,声音沙哑,“我知道。”   “所以,目前等你伤好了我们再离开好吗?”   时擎酒不乐意留下来,毕竟有一大隐患司空凌川,他怕急了两人会有什么交集,就算是云依人真的不会和司空凌川搅合到一起,可不代表司空凌川不会出手做什么事。   见他一言不发,云依人是个聪明人,知道他为何会这样,轻轻地捧起他的脸,“你瞒不了我的,你的伤这么严重,还想存着侥幸心理?”   时擎酒拧眉,很是不悦的道,“我能捱过去。”   “你知道自你后背伤害,昏迷了多少次?”   时擎酒自然知道,不然也不可能让她有机会来了美国,“那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司空凌川在一起?”   她就知道他担心的是这个,她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和司空凌川在一起。”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和司空凌川在一起。   他不信,可想想这些日子来她这么辛苦和难受,他心里也不好受,毕竟都是因为他的伤才让她如此奔波,“我可以留下来,但是我的事你不准掺手。”   云依人挽唇,“好。”   “不准背着我去见司空凌川!”   “好。”   时擎酒不悦的紧着唇,完美的下颌线紧绷着,“还有我的伤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办法解决了。”   “真的?”云依人听闻有些震惊,但很快她又想到什么,问:“你的解决办法该不会是辛小语?”   “不是她。我还需要靠她一个女人来把事情解决?”   云依人就很疑惑了,“那是什么?”   “到时候会让你知道,你现在只需乖乖待在我身边!”再让他知道她跑出去,他打断她的腿。   云依人也没有在继续追问,不过心中却是觉得隐隐不安。见他霸道的模样,她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俩人腻歪了没一会,护士进来给时擎酒打消炎针。   时隔一个小姐就要打,一瓶将近要打两三个小时,打完后休息一个小时,然后再接着打,周而复始。   因为时擎酒受的伤太严重了   按理来说,要是换作平常人早就经不起时擎酒这么折腾。也就时擎酒身体好。   药里掺着安眠的成分,时擎酒和云依人聊了没一会,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甚至还不忘死死地攥住她的手,生怕她又像之前一样,她醒来后又给跑了!   云依人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直到费森进来,她才得到缓解。   “陪了少爷一下午,少奶奶你下去吃点东西吧。”他轻轻地道。   云依人点了点头,好不容易把手从他掌心抽出,发现手臂麻了,已经没了知觉。   费森留了下来,而她去了隔壁,可吃了没几口就吃不下。   门被打开,辛小语走了进来。似乎是知道她在这,专程来找她的,直接入座在她对面,“我想和你谈谈。”   “时擎酒的事?”   “是。”辛小语似乎哭过,眼睛通红一片,“我要是不来,时大哥可就死在这美国了。你知道吗?”   云依人咬唇,她没说话。   这些日子,她都白忙活了,司空凌川就是故意耍着她玩的,毕竟时擎酒脱不下去。   “别装哑巴,我知道你会有解决的办法,可你一直迟迟没有消息,不就是在犹豫什么吗?” 第275章 分明就是她嫌弃他!   云依人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你和颜之韵见了,就聊这些?”   想必颜之韵把她在美国的事全都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她。   “我来美国的目的是时大哥,你死在这也好,要离开这也好,都不关我的事。”她的声音很尖锐,“当然,时大哥是因为你而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所以不管你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把时大哥给治好。”   原来是和她来谈判,告诫她的啊   云依人轻轻地扯了扯唇,笑了,“劝我帮颜之韵和司空凌川生孩子?”   “是。颜之韵能救时大哥,难不成你真觉得司空凌川会救时大哥?”她可不信!世界上最想让时擎酒死的人,怕就是他了吧。   “会不会是由你说得算得吗?”她冷讽。   “难道这些日子来时大哥的伤不仅没有好,还变得恶化。就是你这执迷不悟的想法害得!”她要是听话,早早的话司空凌川做了交易,不再和他们斡旋,也不会是如今的局现。   “我可不是让你来说教的,辛小语你要是嫌得没事干,就少在我面前碍眼。”云依人起身,准备走人。   辛小语却快步走到她面前,“难道你就真的要见时大哥死吗?”   云依人把目光移到她脸上,看着她那张愤然的脸,明明想杀她却没这个能力,“你有这个闲心来这里和我吵架,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救时擎酒。”   “我想救!可是你也知道仅凭我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就觉得仅凭我一己之力就可以救时擎酒了?”不是她不救时擎酒,而是司空凌川不救!   她妥协了,司空凌川不同意想吊着她玩,让她看着时擎酒步入深渊。   辛小语红了眼。   她没说话,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云依人站了好一会,腿有些麻,也不知最近怎么回事,身体很是疲倦。   难不成真的是身体蛊虫的后遗症?   她咬了咬唇,想了想,等时擎酒的事情过了后,她要去医院看下身体。   费森进来了,“少奶奶,少爷醒了,在找你。”   “就醒了?”才昏睡多久?云依人也没有问,立马跑去了隔壁。   时擎酒的情绪很暴躁,似乎是醒来没有见到她,把周边能扔的东西全砸了,差点连手背上的针也要拆了,好在她赶来,及时的制止了,“你干什么?”   “你去哪了?”他猩红的眸子,里面满是血丝,“不是说不会再离开,一直待在我身边的吗?”   他的声音很冲,更多的是恐慌。   云依人闻到了他身上那股药和许久没有清洗的异样气味,有些反胃想吐,可她忍住,“我在隔壁吃饭。”   “为什么不到这里吃饭?偏偏要跑到隔壁去?怎么,你就是想离开我对不对?”   云依人醉,这男人怎么就油盐不进呢,“你在休息我吃东西怕吵醒你。”   “虚伪!”他偏过头,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云依人再也忍不住了,距离他很近,捂着嘴,也顾不得他现在还在发脾气,连忙跑出了病房。   后面是时擎酒那暴跳如雷的声音,“云依人!你要去哪?”   其实这病房是有一点异味,但不重。   长期吊盐水,后背的伤恶化灌脓要换洗,加上天气冷,窗户没有打开,气不流通,是会有点气味。可对常人来说,没什么大碍,可此时的云依人是个孕妇,正好是敏感时期,对什么都很排斥。   费森在时擎酒的眼神下跟了出来,见云依人倚靠在墙壁上,很难受的在大口喘着气。他走过去,担忧地问,“少奶奶,你怎么了?”   云依人没说话,她轻咬着唇。   “少爷现在受着伤,还在里面等你”示意她别这样对少爷。   云依人深深地呼吸,“我知道,可能是对这里水土不服。”   费森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她都来这里大半个月了,还水土不服?心中虽疑惑可却没问出来,因为云依人已经走进去了。   云依人一踏进去,就好难受。   怎么回事?   “怎么,现在让你待我身边都待不下去了?”刚刚那模样,分明是如此的嫌弃。   云依人坐到他面前,强忍着胃里的翻腾,“这房间气味太重。”   时擎酒剜了眼她。   说什么借口,分明就是她嫌弃他!   不过他也并未说什么,抿了抿唇,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她那半边脸上,见她脸色确实是不太好,他立马叫来费森要换房。   费森自然是不同意,其实他觉得房间没什么味道,且时擎酒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挣脱。   这少奶奶存心故意的?他蹙着眉望向云依人。   “不用了,我眯一会就好了。”   时擎酒拉住她,心里已经明白了,“你不是嫌弃房间气味太重,而是在说我身上的味道是不是?”   他昏迷这么久,虽然费森是给他擦过身子,可没有洗过澡,一股子药味和腐后的气息,他自己闻着本就有些难受,现在云依人一提,他更加受不了了。   最后,时擎酒坚持要洗澡   费森一口拒绝,“少奶奶,你劝劝少爷啊。”   云依人也觉得他太能折腾了,可时擎酒咬牙切齿,不管云依人怎么哄怎么说,就是一定要换房间,然后洗澡。   “你不听劝?”云依人生气了。   “你嫌弃我。”他抿着唇,酸溜溜的说,“刚刚是看着你想要吐把?”   “我的错。今天中午可能吃的东西不对,或许是因为水土不服”她尽量说服他。   时擎酒半信半疑,不过最终没有在闹下去了。   云依人以为她把他说通了,可不想到了晚上,凌晨半夜,她迷迷糊糊起来上床时,发现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在洗澡。   “时擎酒!你真的不要命了?”她被他拉着睡在一间房间,没在一个床上,因为他还生着病。   因她难受,翻来覆去也没有睡着。   时擎酒已经大概把身体洗了下,在她进来之际,他迅速的拿浴巾盖住自己的身体,不让她看到伤口,此时的他浑身发颤,嘴唇发紫,“我干净了,你不准在嫌弃我!” 第276章 在我面前你永远都是对的。   云依人望着他,眼眶不争气的红了。   “不准哭!我没事!你见我不是好好的在么。”他心疼的走到她面前,将她拉进怀中。   云依人咬着唇,一声不吭地伸手搂住他,却被他反手给拉住了手腕,因为他后背还有伤,怕她摸到   “对不起,是我的错。”她声音低低的,哽咽着,不知有多少心酸。   他霸道地捏起她的下巴,语气一如以往般,“你没错,在我面前你永远都是对的。”   云依人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被他低头堵住了嘴   她特意换的高领毛衣,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上面,云依人生怕脖子上的项链被他知道。   推了推他的头,闪躲他的吻,“别感冒了。”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你出去,我换件衣服。”   云依人知道他不想她看到他后背的伤,要是换做以往,哪会这么避讳?   心中的苦涩蔓延全身,让她忍不住别过脸,随后,便离开了卫生间。   这场闹剧终究还是给了时擎酒惩罚,他的伤势加重了。   他虽然是把自己给洗干净了,可云依人依旧有反胃恶心的兆头。   大清早还没有到,时擎酒就被急匆匆地送去了医院ICU。   云依人要跟上,却被费森叫住,“少奶奶,你身体不适就在酒店待着把。”   说着,他就领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离开,只派下两个保镖守着她。   云依人很担心,到了晚上,才从费森口中得到他脱险的消息,不过昏迷着,意识不清醒之际嘴里还念叨着她。   这一晚,她彻底失眠。   第二天一大早,她拨通了颜之韵的电话,“我们聊聊。”   那头的颜之韵沉默了一下,可能是想到了云依人要和她聊什么,“你在哪?我过来找你。”   云依人报上了自己的所在酒店,不到半个小时,颜之韵就过来了。   “找我,想必是已经想清楚了?”她取下眼镜,美丽的眼睛似勾人的精灵,带着几分灵动。   云依人却是苍白着一张脸,来美国这些天体重持续下降,看上去给人一种病态的美,“嗯。”   “既然想好了,就和少主去谈判,我相信你的能力,这件事会成功。”   “那你的卵子”   “我早就已经准备好。”做这件事,她肯定会做两手准备,不可能就冒出想法来。   云依人的嗓子有些痒,也不知是面前颜之韵身上的香水气还是怎么回事,“即便司空凌川答应了试管婴儿,可他要是全程观察呢?”   颜之韵勾了勾唇,似乎是早就想好了万全之策,“还有什么是你在少主面前做不到的呢?”   “你什么意思?”她拧眉。   “只要你不准,我相信少主定然不会管得这么严,总会有空隙之余。”她就是料定了云依人在司空凌川心中的分量,才敢大胆的提出这些条件。   云依人没说话。   “这件事你确实是该好好,毕竟和我合作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那治时擎酒的药呢?”   “我会给你,只要你怀上孩子,我便替你治好他。前提是你怀的孩子是我和少主的。”   云依人眸色晦暗,盯着她的容颜,好半久道,“你若要是反悔,那么你一辈子都休想和司空凌川有孩子。”   颜之韵嗤笑   她威胁她?现在的她除了能让她利用还有什么用?   颜之韵离开了,云依人在酒店也没有待多久。因她的手机是司空凌川的,所以她打了电话给尼尔。   尼尔把手机给了司空凌川,知道她要去找他,他非常的高兴,迫不及待的要过来接她   司空凌川对云依人热情丝毫不减。   可云依人却是淡淡的道,“我会来找你,你不必过来。”   得知了司空凌川的位置,她也没有多拖延时间,打车离开了。   见到司空凌川时,她直接开门见山,“之前和你谈的条件可还作数?”   司空凌川听着她的话发懵,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话,“作数。”   “那什么时候让秦简亦准备?”   见她如此着急,他敛眸,“你就这么担心时擎酒的身体?”   “是。”她不撒谎,目光对视他,眼里很平静,“我可以给你生孩子,不过你不能碰我,只能做试管婴儿。”   “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我知道,可也就现在你才有机会,难道不是吗?”她巧舌如簧,一下子把司空凌川说楞在原地。   好半响,他挽唇,笑容里有几分凄淡,他承认,“是。”   “所以,什么时候开始?”   司空凌川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非常认真的端详着她,见她脸色淡漠,表情清冷,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光,“我打电话给秦简亦,让他过来。”   她点了点头。   司空凌川一通电话,秦简亦很快就赶来了。   粗略的告诉了他大概过程,秦简亦整个人炸毛了,差点要抡起袖子打她,“云依人,你怕是疯子?要发疯别在这里发!”   “是他想要孩子,不是我。”她无情的说。   秦简亦咬着唇,见站在一旁的司空凌川一言不发,他气不打一出,“我不可能会帮你们的。”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找别人。你请回把。”云依人也不勉强。   “云依人你什么意思?你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弄这些鬼东西,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   “阴谋?有阴谋的是你们吧?”云依人起身,视线扫过他俩,“不过我现在没心思管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的目的很简单,你们要孩子,我要时擎酒活。”   “也算你识相,你要是再不妥协,时擎酒就等死把!”   司空凌川冷着一张脸,也不知是云依人的哪句话重伤了他,还是秦简亦对云依人的行为,“你出去。”   秦简亦仰着下巴,“川叫你出去,你还不快滚?”   “我让你出去。”他平静的对秦简亦道。   “我?”秦简亦指着自己,又看了看云依人,“川,你疯了,你明明知道她”   他的眼一沉,秦简亦到嘴的话咽下了肚,最后恶狠狠的瞪了眼云依人,便离开了房间。 第277章 整个人都疯了!   “就今天晚上?”司空凌川问。   “今晚?”云依人诧异他的转变,好一会支支吾吾的道,“太快了,而且秦简亦应该什么也没有准备。”   “我的话他不会不听。你休息一会,吃点东西,晚上就开始”说着,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孩子,必须是由你肚子里出来。”   这次,云依人没有再拒绝。   毕竟颜之韵的要求就是要她生,这样才能不让司空凌川怀孕。   其实云依人的心里有点悬。早些时候,时擎酒要孩子,她一直不要,可现在却轮到自己给别人生孩子。   这口气,还真的是该死的不好受!   云依人以休息把司空凌川赶出去了,随后她打了电话给颜之韵,“司空凌川说今晚就准备手术,今晚你确定可以行动吗?”   “今晚?”那头的颜之韵也是始料未及,“这么快?”   “他提议的。”   “他有没有怀疑你?”她小心翼翼的问。   云依人回想刚刚和司空凌川的谈话内容以及他的情绪,“没有。”   “确定?”   “肯定。”他要是怀疑了,一定会直接当面对她讲出来,没必要弄得这么玄虚。   颜之韵咬了咬唇,“好,等会我就以找少主的名义和你汇合。我会想办法留下来,今晚,我会陪着你做手术。”   云依人心里很烦躁,可此时的她也只能答应。   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的云依人望着浮雕天花板出神,一直没有睡。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敲了敲,外面响起了司空凌川的声音,“依人,我进来了?”   云依人没回   有些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己没睡,毕竟以往自己睡了时,他都会怕吵醒她,轻轻地进来。   房门打开,高大的司空凌川走到床沿,“起来吃点东西?”   云依人抿了抿唇,“我不饿。”   “那和你聊一下等会手术的事宜。”他坐了下来。   云依人起身,想着颜之韵应该差不多来了,可却没有听到动静,“我应该只是取卵子把?毕竟还没有授精成功,用不着放进体内。”   司空凌川轻笑了声。可能是云依人的话逗笑了他,见她有些疑惑的呆萌样,他轻声说,“我俩的身体都很正常,以秦简亦的技术,不可能会失败。”   她的心不安一跳,“什么意思?”   “取出卵子后,会直接授精成功,然后放进你体内”他轻轻地说。   云依人听闻,一怔,她还以为会等胚胎成功,没想到这司空凌川竟然能让这件事快速进行。   见她不说话,他伸手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有些凉,他双手温柔地给她搓了搓,“是不是害怕?别怕,不会很痛。”   她把手抽了出来,没说话,表情有些呆滞。   虽然是颜之韵和他的孩子,可她心里还是怪怪的   司空凌川和她聊一会,外面就响起了尼尔的声音,是颜之韵来访。他说不见,尼尔回禀后,又回来,“她说少主不见的话,她一直在外面待着。”   司空凌川不想见的人自然不会因对方危险就妥协去见。   想待着就待着,反正没有碍他的眼。   司空凌川陪了一会云依人,秦简亦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是已经全部准备好,问什么时候开始。   “你现在可以吗?”他轻声地问。   云依人有些抗拒,可想到颜之韵在外面等着,咬咬牙关,“可以。”   她起床,和司空凌川出去了。   外面果然站着颜之韵,她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司空凌川身上,接着便是云依人。   司空凌川无视她,带着云依人进了隔壁。   秦简亦就在隔壁等着他们   云依人进到隔壁无菌房间,穿好蓝色医护服的秦简亦已经准备就绪,房间很重的消毒水气,云依人闻着有些难受。   “躺下。”秦简亦冷冷的说。   云依人没说话,乖乖地躺在冰冷的床上。   一旁的司空凌川没有要走的意思,云依人见他在准备药水,似乎要给她麻醉,她道,“司空凌川,你可以出去吗?”   “他出去什么?”秦简亦阴森森的问。   云依人尴尬,“我不是要取卵子吗?”   “你以为是张开腿,直接取?”他翻了个白眼,“放心吧!不会让你露点的!”   “他的精子呢?”她虚弱的问。   秦简亦嗤笑了声,拿起她手臂,拍了拍,随后给她开始打排卵针,“精子早就有了,男人哪有女人这么麻烦?”   云依人:“……”   秦简亦给她打的并非是排卵针,毕竟此时的云依人怀着孕,现在还并不显怀,也没有怀孕的征兆。等过了大半个月,她的肚子也慢慢的大起来,孕吐和妊娠反应会非常的大   因为他看过她的身体,她腹中的孩子非常的顽强,小小的风吹雨打,比如摔下楼,受到惊吓,怕是难以把孩子弄下去,除非人流。   “你现在给我打的针是麻药还是排卵针?”云依人问。   “你一觉醒来,什么都会完事。”   云依人心口一惊,不行,颜之韵得进来,是要用颜之韵的卵子不是她的!   可等不及她说拒绝,就感觉头一阵眩晕,接着没一会,她意识昏沉,双眼一闭,睡了过去。   秦简亦见她已经睡下,这才敢出声,“现在给她动手术?”   司空凌川在走神,知道秦简亦的声音才将他的思绪拉回来,望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云依人,他抿了抿唇,道,“她身体不好。”   “她身体哪里不好?”他嗤笑,“现在不把孩子打掉以后可难了。”   司空凌川怎么可能会不想让她把孩子打掉,可孩子若要打掉,那么她要恢复一段时间,再然后到时候她不一定会给她生孩子。   秦简亦见他一直沉默,想必此时的他很纠结。   其实原本司空凌川是想拖延云依人,其目的是想让云依人先把腹中的孩子打掉,再怀上他的。   可是,云依人等不及了。时擎酒在不救的话,会死。怕是到时候云依人知道了时擎酒的死讯,只会想不开。   迫不得已,他们只能想出这个办法来用最小危害的办法来解决她肚子里的麻烦。   可惜最后还是司空凌川心软了。   “孩子留下。”   “你确定?”秦简亦难以置信地问。当初司空凌川知道云依人怀孕时,整个人都疯了!   司空凌川抿了抿唇,“孩子这么拿下,不太值了。”   “那你的意思”   “让她误以为孩子是我的,腹中的孩子就由时擎酒去解决。”他不信时擎酒会容得下他和云依人的孩子。   秦简亦沉思,好一会道,“你想好了就行。” 第278章 你可别出什么幺蛾子   云依人醒后,是第二天中午。   见自己躺在酒店五米欧式大床上,她猛地起身,环顾四周。   好在司空凌川在房间,不过他坐在沙发处,眉头紧蹙着在看财经报告。   她下了床,走到他面前。   司空凌川听到了声音,立马抬起头,见她脸色惨白,衣服也没有披一件,眸一沉,连忙起身拿了大衣给她披上。   “成功了?”她颤抖着唇问。   司空凌川见她一副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淡淡的“嗯”了一声。   云依人猛地跌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她忽然想起颜之韵说过的话,不顾面前司空凌川担忧的目光,拿上床头柜的手机进了卫生间。   她紧张的拨打了电话给颜之韵。   那头的颜之韵不知在干什么,过了好久都没有接,就在最后几秒,她接听了,“喂?”   “昨天晚上你进来了没有?”   那头的颜之韵没声音,搞得云依人很担心,“刚刚我问了司空凌川,他说成功了。”   “我知道。”   “所以你到底是进没进来?”   颜之韵迟疑了好一会,“昨晚我进去了,卵子是用的我的,不过我没看到秦简亦有没有把授精体放你身体里。”   云依人吐了一口气,“司空凌川说成功了,秦简亦应该是放进去了。”   “等过一周后在看吧。若你受孕成功,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反悔。”   云依人轻咬着唇,还是有些担心,“当时我昏迷了,所以并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你真的进来了?确定用的是你的卵子?”   “我特意过来的,若都不能进去,那我那一趟岂不是白来了?”颜之韵觉得她太多担忧。   “真的没有骗我?”   “骗你有什么用?而且你觉得我会希望你和少主的孩子降生吗?”那头的颜之韵语气很冲,不像是撒谎的意思。   云依人在她口中的语气,心里有了底,“既然如此,那挂了,等一周后的结果吧。”   她的话刚落,电话就被颜之韵给挂了。   厕所的门被敲了敲,外面传来司空凌川的声音,“依人?你和谁在通话?”   云依人已经将声音放得很低了,没想到竟然还能被司空凌川给听到,难不成他还听墙角不成?这不太可能。   她起身,开了门。   司空凌川知道她此时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和时擎酒在通话?”   “既然已经成功了,那么什么时候把时擎酒的药给我?”她冷着一张脸问。   他眸色黯然,也没有推脱,“随时可以,不过我建议你现在不要出去,毕竟你刚刚受孕成功。”   云依人听着他后面四个字很是刺耳,即便已经从颜之韵口中得知,腹中的孩子不是她和司空凌川的,可还是的就是很别扭。给别的人生孩子,她当真是脑子瓦特了!   可相比要她和司空凌川生孩子,或者时擎酒的离去,她宁愿选择这个。   “我知道了,我可以留下来,不过前提是你现在就得让人去给时擎酒治疗。”其实她现在也不敢去见时擎酒,和他碰面,她会觉得自己出轨,对不起他。   “在你没有把孩子生下来之前,你都不能离开我身边。”   云依人面色冷淡,“这个条件是外加的?之前我们可说好只是给你生孩子。”   “我知道,可你生孩子期间的时间是属于我的。”他也没有太过勉强她,“而且你也不希望时擎酒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吧?”   一句话,把云依人堵死。她咬了咬后糟牙,半响才说,“目前我可以留下来,但只是目前。”   司空凌川勾唇一笑,很开心,“好。”   只要能把她留下来就行,时间以后的事谁说得定。   司空凌川叫了尼尔,让他带着秦简亦去处理一下时擎酒的事。   秦简亦可不想,可司空凌川的命令,他又不得不去执行。回来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   司空凌川也没有避讳云依人在场,且此时的她也是非常担心时擎酒的状况。   “还能怎样,有我出马,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司空凌川听着秦简亦的话,眉头紧蹙,似乎在思考什么事,一言不发。   云依人却是半信半疑,“他们没有问你,你们为什么会救他吗?”   “我们去了他们不就心知肚明了吗?怎么,你真以为他们是傻子?”秦简亦冷讽,鄙视她的智商。   云依人发愣,“那时擎酒他有没有说什么?”   “当时他昏迷了,我给他上了药之后,见他醒了我们才离开的,没有和他说上一句话。发现把,等过了这个隆冬,他的身体会好。”   云依人咬唇,很想打电话问候时擎酒,可她知道,此时的她不能!   秦简亦双手抱胸走到她面前,“川答应你的条件已经做了,你可别出什么幺蛾子。”   “我知道。”她垂着眸,声音低低,分不清此时她的情绪。   司空凌川再也坐不下去,起身,“秦简亦,你和我出来一趟。”   秦简亦扫了眼此时“伤心欲绝”的云依人,看着她这要死不活的模样,嗤了声。随后便和司空凌川离开了房间。   俩人出来后,司空凌川就开始兴师问罪,“怎么回事?时擎酒真的好了?”   “嗯。傅延琛救的。”他没有一丝隐瞒的全部告诉了司空凌川。   司空凌川眉头紧蹙,“那些药他从老博士那拿的?”   “不太清楚,不过药一定是从老博士那拿的。”说到这,秦简亦摸了摸下巴,“不过老博士为什么会把药给傅延琛?老博士可老谋深算,不可能做这些善事。”   司空凌川敛眸,也在思考,好一会他道,“找颜之韵去问问。”   “昨晚她闯进来应该就是要说的这事吗?”秦简亦问。   司空凌川微微颔首,细长的眸眯着,“听说前一段时间时擎酒忽然救了过来,她应该是知情。”   “这点我知道,是辛小语来了,她从颜之韵那拿了药。”   “药?”   秦简亦点头,说道,“应该是从老博士那来的,不然她拿来医治时擎酒的药?” 第279章 怀上了孩子别想着打掉!   “傅延琛和颜之韵的关系如何?”   司空凌川的话,让秦简亦有些诧异,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是怀疑他俩”   “这倒不是。”他淡淡的说,“颜之韵的药想必是从傅延琛手中拿的。我现在只想知道傅延琛手中的药是怎么从老博士手中拿的。”   “应该不是从老博士实验室里偷来的,难不成是老博士给的?”秦简亦猜测。   司空凌川沉着脸,并未说什么。   他以为时擎酒死定了,可没想到弄出个傅延琛来搅局。现在,时擎酒能不能活就要靠天意了,虽说老博士的药是可以解他后背的伤,可伤也过了这么久,差点要了他命,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   “我现在去查查看?”秦简亦建议。   司空凌川颔首,“这件事秘密行事,不要让他们发现。”   “我知道了。”   秦简亦离开了,司空凌川站在外面好一会,望着窗外的景色阵阵出神。不知何时,颜之韵走到了他面前,他收回目光,冷漠的扫了她一眼,接着便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颜之韵跟上。   云依人刚躺上床,拿着手机在搜关于试管婴儿的事   未想司空凌川把秦简亦带出来,回来时把颜之韵给带来了。   “出去,谁准你进来的?”司空凌川并不是很待见颜之韵,见她进来,立马命令着她离开。   颜之韵很难受,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如此不待见,她轻咬着唇,“少主,我是被云依人叫来的。”   司空凌川这才将视线望向躺在床上的云依人。   云依人拧眉,不解刚刚才和她打过电话的颜之韵为什么会来,她望着她好一会,才和司空凌川说,“是我找来的,和她聊聊在中国她为什么这么对我。”   “这件事,我已经受到了惩罚。”颜之韵附和。   云依人却冷着一张脸,原本苍白的脸色此时看上去更加的不近人情,“司空凌川你出去,我和她有事要聊聊。”   “这件事很好解决,你若心中不平,我再教训她一遍。”司空凌川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说了我要和她单独聊聊,麻烦请你回避下。”云依人用很好的语气,可司空凌川听着心里头却不得劲,冷冷地落在颜之韵头上,也没有再停留,起身离开了。   颜之韵没想到少主会这么听云依人的话。   刚刚她来的时候,看都没正眼看她一眼,把她无视成隐形人走了进来。可云依人,却能用如此态度对他说话!还真的是不同的区别对待啊。   司空凌川的离开,让空气中有几分沉闷。   云依人望着她,开口问,“你来找我干什么?”   “和你聊聊关于孩子的事。”她走到床沿,从口袋拿出一瓶药,“这是安胎药,你现在每天吃一片,会成功让你怀上,且以后你怀上了孩子,妊娠反应不会那么大。”   云依人诧异。可能是没想到颜之韵对这个孩子这么上心,她抿了抿唇,“昨天晚上动的手术,还不知道有没有成功。”   “少主说成功了就一定会成功。”   云依人张了张唇,手被她硬塞了一盒药,“千万别让少主发现。”   毕竟司空凌川要让云依人怀上孩子,肯定是秘密行事不让人知道。她把这安胎药给她,岂不是暴露了自己?   云依人捏着药瓶,失神的望着手中的药片,没说话。   “还有,你可别打孩子什么歪主意。怀上了孩子别想着打掉!不然时擎酒怎么好的,我就加倍让他怎么死。”颜之韵告诫她。   云依人神色冷漠,“你以为时擎酒是傻子?他现在好不容易好了,自然知道我们做的这些小把戏。所以以防万一,我目前在司空凌川这,不会去见时擎酒。”   颜之韵听着,心中酸酸的。但为了孩子考虑,目前也只能忍下来,“这里是一个月的量,没了你打电话给我,我给你送过来。”   明明之前俩人还是敌对的一对,可现在相处得格外融洽。   “我知道了,但为了安全起见,我俩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颜之韵一怔,她懂她的意思,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以后都不能见,甚至还是要从一个她讨厌的女人肚子里出来,她心里就好不舒服。不过等孩子生下来,这一切都会结束。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少主发现的。”   意外之言是:她会来找她,也就是来看她的孩子。   云依人是个聪明人,怎么可能会听不懂她的话中之意,“你想让你的孩子平安降生,就乖乖的别惹事。”   颜之韵咬牙,目光落云依人扁扁的小腹上,“难道我来我自己的孩子都不能见吗?”   “你想见硬要跑过来,我能阻拦?我只不过是警告你一句而已。”因为她而发生了事故,可不怪她。   “我知道了。”   云依人歪着头,看她伤心的表情,道,“上次你扇了我一巴掌,我心里记着。”   她可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虽然秦简亦给的药管用,涂上去不到一个小时就消肿,可皮肉上的痛她可不敢忘。那是她的耻辱!   颜之韵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还了?”   “少了,你知道的,我这人记仇得很,欺负我的人一定得加倍还回来。”   颜之韵咬牙,“你别太得寸进尺。”   “我怎么了?我又没有叫你打自己。”云依人微笑脸,不过手却伸向了自己的小腹。   颜之韵又狠狠的在自己脸上甩了一耳光,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云依人“不计前嫌”,接纳她。她打得不是很重,可偏偏这两耳光已经将她白嫩的脸打红了,还有丝丝肿。   可能是颜之韵皮肤嫩的原因,所以效果才会发挥得这么快。   云依人心里很爽,她自己动手报仇,比起颜之韵自己惩罚自己要来得爽得多,“我要休息了,你给的安胎药我会吃。”   毕竟她相信此时的颜之韵是不希望她出事的。所以更不用说她会害自己。   颜之韵出去了,在外看到了司空凌川。   他一直没走,似乎是在等她出去后再进去,又或者是已经习惯了在外等着云依人。   司空凌川扫了眼她的脸,没说什么。 第280章 别再惹她。   颜之韵感受到他的目光,捂着自己的脸,“少主。”   “聊了什么?”他问。   “关于时擎酒的事。”   司空凌川扬了扬眉,果然,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她打得?”   颜之韵鼻头很红,她长相偏欧美,很有美感,是个男人就喜欢的类型,“嗯。”   “以后,别在过来,甚至别再惹她。”偏偏,面前的司空凌川一点也不为之所动。   “她说要我每月过来给她发泄,不然她不会放过你的。”颜之韵楚楚可怜,“少主,她明明知道我爱你,可她拿你威胁我。”   司空凌川显然不信   “她疼时擎酒,所以才要给他报仇。”颜之韵又添了这一句。   “你下去吧。”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颜之韵哭唧唧的离开了,走时她道了一句,“少主,这些天我知道你很不好过,都是云依人害的,她故意要这么伤害你,让我心痛。所以我提出要来见她,我来给她发泄,好在她同意了,不会在把罪怪在你身上。”   明摆着说,云依人因为时擎酒而憎恶他。   司空凌川本就心情不佳,颜之韵的话让他脸色差到极致。   他进去了,而云依人却已经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的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她昳丽的容颜,他无声地把手伸过去,将她一缕头发轻轻地别在她耳后。   那么的温柔、充满了爱意。   司空凌川不知坐了多久,没一会房间的门被轻轻地敲了两下,他才起身,出去了。   外面是尼尔,他脸色不太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有什么事?”   “少主,时擎酒彻底好了。”说完后,尼尔担忧地目光望向他。   司空凌川剑眉深蹙,尼尔的“彻底”二字,让他声音黯哑,“看来被我猜得没错,傅延琛拿的药,是老博士给的。”   “可老博士为什么要把药给傅延琛?”老博士不是一个这么容易被说服的人。   司空凌川没说话,他在思考。   空间出奇的静,知道一声铃声打破这诡异的安静。   是司空凌川口袋的手机响了,他掏了出来。这手机是先前给云依人用的,这串电话号码是几年前,云依人给他选的,所以对他意义非凡,他舍不得,想珍藏。所以刚刚他趁着云依人睡着后,重新给她换了个手机。   “少主,你在想什么?有人打电话给你。”   这电话是陌生号码,司空凌川的私人电话没几个知道。所以不用想也知道是云依人拿他手机打的,他并未接听,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可那头又打了过来,锲而不舍,似乎不管他接不接会一直打下去的意思。   最后,司空凌川接听了,“我不会再把她让给你。”   那边寂静无声,半响,才响起时擎酒的声音,“至始至终,她都是我的。让?司空凌川你还不配。”   接着,他挂了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地忙音。   司空凌川死死地捏着手机,手背青筋暴起,下一秒,就见他狠狠地把手机摔在地上,整个人气得发指。   尼尔被吓到,“少主,是时擎酒来的电话?”   “别在我面前提他!”   尼尔不敢在出声。   司空凌川红了眼眶,双手撑着窗柩,情绪很是失控,他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情,让自己望着远方的风景,别去想和时擎酒刚刚的通话。可该死的,他体内的嗜血因子爆涨!   云依人,是他的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抢不走!   半个小时。   时擎酒带着费森匆匆赶来,外面的尼尔直接拦住他们,不准进入。   “凭你也配和我说话?把你家主人叫出来!”时擎酒整个人意气焕发,此时的模样,哪能想象一个小时前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少主不在这,你来迟一步。”   时擎酒眼神一冷,“他带着她去了哪?”   “不知道,少主开车带着云小姐走的,连我都没有带上。”   “shit!”时擎酒爆了一句粗口。   云依人睡得很熟,忽然,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踩在她脸上,她被吵醒来了。   是蓝蓝。   起来的她发现并不在房间内,而是在行驶的车上,身旁坐着司空凌川。   “醒了?”他把蓝蓝抱进了怀中,蜜语温柔。   云依人撑着脑袋,望向车外,“我们这是要去哪?”   “旧金山。”   她楞了一会,好一会才呆滞地将目光投向他,“旧金山?为什么去那?”   时擎酒还在洛杉矶!   他没回,直直地望着她。   云依人轻咬着唇,“我答应你不会见他,我真的不会偷偷跑去见,你没必要做这些事的。”   “我知道。”他声音黯哑。   “那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他的眸微暗,自然是因为她啊。刚刚秦简亦打了电话过来,时擎酒身体好了,要带她回美国。   老博士救时擎酒的理由很简单,不想让他和云依人一直鬼混下去,要他和老伯爵的女儿结婚。在傅延琛救时擎酒之前,他或许会同意那所谓的明面上联姻。可现在,他绝不会再同意!   怀中的蓝蓝“喵喵”地叫了几声,窝在司空凌川怀中。   司空凌川的无声让云依人有几分颓废。   她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似乎是在逃避时擎酒,也默认了司空凌川的做法。   两人一直没有沉默,没出声。   司空凌川见她嘴唇干得厉害,都起皮了,贴心的把早就已经备好的热水递过去。   云依人心头有气,没搭理他。   她摸了摸口袋的手机,发现手机是新的,压根不是之前司空凌川给的那个。   虽然记得时擎酒的电话号码,可此时的她没有想要给他打电话的念头。因为她知道现在的他好了。   司空利润看出了她的心思,声音沙哑,“等会到服务站吃点东西。”   “我不饿。”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你不饿,我饿。”所以,总而言之,必须得吃点。   云依人将视线投向他,拿起新手机,“这个手机是你换的。”   司空凌川盯着她,点了点头。   “时擎酒是不是有打过你电话?”毕竟她之前用了他的手机打过时擎酒的电话。   他紧抿着唇,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第281章 她是废人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云依人一言不发,别过脸,没有去看她,显然她生气了,可是却并未怪罪。   司空凌川望着,心情无比低落,在她心里时擎酒永远比他重要。即便是现在她腹中还怀着“他”的孩子,也没有将心中时擎酒的份量减轻一分。   他知道她还在怪他,可若要是她爱着他,乖乖的听他的话,他又何必勉强她呢?   车开到旧金山时,已经凌晨。   云依人下车时,外面寒风禀冽,吹得双颊好生刺痛,出来的司空凌川似乎看出她的难受,立马站在她身边,为她挡风。   她喉口涩然,不过却是一眼都未吝啬于他,缓步朝着酒店走去。   司空凌川眸色幽暗,悄然跟上去。   云依人发现了,只有他俩,并未见到他的随从尼尔,走到房间外时,她问,“你把尼尔甩开,独自带着我来旧金山究竟想要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他实话实说。   “没想干什么为什么连夜从洛杉矶到旧金山?”   司空凌川知道她对他没有安全感,涩涩地笑了笑,“我若说是不想让时擎酒把你抢走,所以先下手为强把你带走呢?”   云依人看着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抿了抿唇,说了一句“无聊”,便进了房间。   司空凌川没有强行进去,在外面站了许久,也不知想到什么,嘴勾着笑了笑。   翌日。   云依人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医院病房……   她有些懵。毕竟昨晚她身体不舒服睡得很早,记忆中也没有什么昏迷的事。   当看到一旁一脸担忧的司空凌川在陪护时,她心不安的一跳,声音沙哑,“怎么了?”   “你差点流产,可能是体质原因。”他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上去没有一点血色,“今天早上我来敲你房门,你没有应,我就进去,发现你昏迷不醒,床上还有一滩血……”   云依人听到“流产”二字时,忍不住的浑身抖索了一下。   才不过几日,就能知道她是否受孕成功……   可想了想,她未免把司空凌川身边的人想的太简单,若要是不成功的话,他们也不会白忙活这一场。   她有些想哭,好一会才忍住酸意,红着眼道,“若不是你连夜把我带来旧金山我也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我知道……”他视线灼灼的盯着她,没有丝毫辩解。   云依人闭上眼睛,心累,“你出去把,我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那你好好休息,我在外面,你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司空凌川起身,两步一回头,最后见她冷漠并未叫住他的神情,离开了病房。   她躺在床上不知多久,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   云依人心烦意乱,可想到这个是司空凌川换的新手机,没有人知道的号码,她立马拿起来接听,是颜之韵的声音,“你怎么回事?!”   “我现在在旧金山。”   “我知道,我也在旧金山。今天早上我看到少主抱着你进的病房,你是不是不想生下这个孩子?所以想法设法的把孩子给弄掉?”她声音尖锐,尽量在控制着情绪。   云依人,“才不到几日,我受孕的情况就能查出来了?”   “美国专门的医疗技术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冷讽,“自然是半天的时间都不用,就知道有没有受孕成功啊。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你现在在医院?”若不然等司空凌川出去了,她才打电话给他。   颜之韵也没有瞒着她,“我是在医院。为了防止你耍鬼,你必须得向少主说,让我来看着你。”   云依人听着搞笑,“凭什么?”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和少主的,若要是被少主知道,我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被司空凌川知道,你该想想自己的处境,毕竟司空凌川不敢对我怎样。”云依人不以为然道。一点也不怕事情败露。   “你……”颜之韵气得牙咬咬,“时擎酒好了你就耍赖了是吗?”   “难道准许你出阴招就不能让我玩玩你吗?”   颜之韵声音阴狠,“云依人别怪我没有警告你,若要是孩子出了什么事,我定和你誓不两立。”   云依人嗤了声,时擎酒已经好了,她已经是废人,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而这个孩子,没了更好,不过她是真的没有想过要打这个孩子,因为她存着侥幸心理,这个孩子不会让她怀上的,可是她失策了。   云依人挂掉了电话,因为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和颜之韵在聊下去的必要。   对面病房拿着望远镜的颜之韵,见电话被挂断,她的脸已经被气成猪肝色。若不是仅有的理智克制她,她早就冲过去找云依人算账了。   颜之韵刚要放下望远镜,忽然无意间看到了对面窗台站着的司空凌川和尼尔。   他俩似乎在讨论什么事。司空凌川的脸色并不是好……   该死。   他们在聊什么?她要是会唇语就好了。   猛然,司空凌川的视线落向了她这边,那双蓝珀,看得颜之韵心一颤。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不可能!离这么远,他不会看见她的!   颜之韵侥幸的想着,待她回过神来时,早已不见了两人……   夜色如墨。   云依人一直没有让人进来,她知道司空凌川在外面守着,可她不想看到他。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被外推开,听着脚步,云依人背过身,“出去,我不想见你。”   司空凌川盯着她消瘦的背影眸色黯然,问,“不想见见时擎酒?”   云依人心头一颤,连忙起身,“他来了?”   “他倒是没来,颜之韵来了。”最后一句话,他的目光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她来关我什么事?”她又躺了回去。   司空凌川知道她和颜之韵在打什么主意,“你腹中的孩子是我和你的,你还真听信了颜之韵那些话?”   云依人眼睛一睁,难以置信,“你卑鄙!”   这颜之韵也真是愚蠢!这点小事都办不到。   “现在,你只要好生把孩子生出来。”   “做梦!” 第282章 想去找时擎酒你别想了   司空凌川要的就是她这句话,她和颜之韵联合起来骗他,难道就不能让他骗骗她了吗?   “时擎酒来了后,我会把你怀了我的孩子一事告诉他。”   “你威胁我?可惜,孩子我是绝不可能生下来的!”   司空凌川扯唇笑了笑,不在意道,“我知道你难以接受这个孩子,不过我要的是时擎酒痛苦的结果。”   云依人气急败坏的拿起床头柜的水瓶砸向他,“你滚!”   “别生气,你现在需要静养,腹中还怀着孩子呢。”他走过去,温柔的给她掖好被子。   云依人的眸一刺,眼眶通红的望着他,“司空凌川,放了我吧……”   他不喜欢她哭,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声音无比的温柔,“依人,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答应你。”   “就算是让你去死?”她声音哑炙,带着恨意。   他的眼一颤,薄唇扬起的弧度带着几分苦涩,“我死了,你会开心吗?”   “自然!”   他垂下眸,“我知道你现在恨我,若我真的死了,你一定会难过的。你现在不过是想气我而已。”   云依人冷讽,“你死了我就解脱了,我怎么会难过?”   他没说话,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他的掌心很热很大,云依人却是无情地脱离开来,“时擎酒会来找我的,到时候我一定会和他离开!”   “带着你腹中的孩子吗?”他的手僵在空中,莫名的落寞来袭,充斥着几分寂寥。   “你……”云依人狠狠的咬着牙,“我说了我不会让孩子生下来的。”   司空凌川没在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许久,他轻声地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依人,我知道你不会。”   她厌恶的推开他的手,看着他难受她就高兴,“我会!”   司空凌川蓝眸黯然,眼里的色彩是让人不解的情绪,“一天没吃东西,想吃什么?我给你去买点。”   “想吃你肉!”   他大方的撂起衣袖,伸出手臂到她面前,“我把我的命给你都可以。”   云依人讨厌他这情深意切的模样,狠狠推开他,“司空凌川!即便有了孩子,也妄想我会爱上你!我说了我不爱你不爱你!”   心口被凌迟般的痛席卷全身。   司空凌川脸上依旧带着微笑,那抹笑容看的让人心疼,“我知道,你知道的,我不在乎,我只要你这个人就好。”   “你怎么就这么贱——”   司空凌川垂下头,没说话。   “你走吧!我没有胃口,只要看你一眼我就犯恶心!”她的话语是如此伤人,没有一丝留情。   司空凌川觉得心口已经麻木,他不知是以什么支撑着自己站着这里这么久。   他落寞的离开了,脚步那么轻。知道她不想见他,如隐形人一样消失,整个病房没有一点存在过的痕迹。   时擎酒有病,向他求药时,她那模样似乎只要他救时擎酒,她命都可以给他。而现在时擎酒好了后,她连装都不想装。   司空凌川站在门口,五指剧烈收缩着死死捂着胸口。   好痛……   明明都已经麻木,可为什么还会痛。   尼尔走过来,看着他如此模样,没说话,而是默默地站在他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司空凌川声音艰难的开口,“什么事?”   “时擎酒已经知道了地点,在赶来的路上了。”尼尔禀告。   司空凌川眸色阴冷,“他还有体力来找找死?”   “他身边的人似乎是博士的人……”   这句话无疑不是在说时擎酒说通了老博士,两人一伙来对付他。   司空凌川听着没多大的情绪,嘴角诡异的勾起,“那有如何?你真以为我会怕他们?”   “主要是云小姐的抉择,她定然是会和时擎酒离开的。”   司空凌川眸一缩,他的脸上泛起一抹凶狠的杀意,克制不住的怒气蔓延,让尼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不会。”带着笃定的口气。   尼尔知道这是他最后的一丝希望,“少主,颜之韵那女人阴魂不散,死了也不足惜,不如就让她来给我们当替罪羊。”   他不忍心看到少主和老博士两败俱伤。   “这是我和时擎酒两人的事。”至于颜之韵,后期有用处。   颜之韵误以为腹中的孩子是他和她的,那么她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云依人,不会让云依人受到伤害。   尼尔猜出他想干什么,可这种想法很危险。   见司空凌川坚持的模样,也没有再多言。怎么也没想到,两人会有这么一天来临……   ……   次日。   云依人醒来时,发现颜之韵在身边守着她。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她双手抱胸站在面前,让云依人看红了眼,“你怎么会在这?”   “自然是少主要我来的啊。”颜之韵得意的笑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昨夜时擎酒赶来,少主非但没有赶走她,还要她好好照看云依人。   这正如她意……   若要是让时擎酒知道云依人腹中怀了孩子,那么必然不保。毕竟有哪个男人能够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怀着别的男人孩子?   “司空凌川呢?”云依人不待见她。   “昨夜你睡得死,怕是不知道时擎酒来找过你吧?”   云依人一怔,通红的眼睛对上她,“他现在和时擎酒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得好好卧床。”云依人的身体很不好,可能是来美国水土不服的原因,腹中的孩子很不稳。   云依人要下地,却被颜之韵给摁住,她气急败坏地吼道,“你干什么?怎么,想去找时擎酒?你别想了!”   “给我让开。”她推开挡着在面前的颜之韵。可惜她的力气抵不住她,被强摁在床上。   “云依人,你要想活着离开这见到时擎酒,就最好给我安分点。”   云依人想时擎酒……   见颜之韵三番五次阻拦,她拿起摆设在床头柜的水果刀对准腹部,“你再拦着我,我就让你的孩子永远也出世不了!”   “你威胁我?”   云依人起身,咬牙,“让开!”   颜之韵眸色冷然,没办法,只能放她离开。   云依人不敢把水果刀扔下,见自己真的已经走到门口,才迅速的跑出去。   身后的颜之韵跟了上来,却因她手中的水果刀不敢把她抓回去。 第283章 这个女人我来解决   云依人在医院找了一圈没找到时擎酒,冲着跟着她的颜之韵吼,“时擎酒呢?他不是来了吗?快带我去见时擎酒!”   “我什么时候说过时擎酒来了?云依人,即便是时擎酒来了,我也不可能让你见到时擎酒的!”   云依人:“他们到底在哪里!”   “我不知道,不得不说,你还真是冥顽不灵!”少主如此对她,可她却如此没有心!还一直担心时擎酒!   “你不准再跟着我!我会找到他们的。”说着,云依人进了电梯,迅速的把颜之韵甩在身后。   “该死!”颜之韵一声暗骂,也迅速摁下另一边电梯。   搭乘下去时,早已不见了云依人的身影。怕她出什么事,迫不得已只能打电话给尼尔,把云依人跑了的事情告诉他。   “什么?云依人不见了?”尼尔愠怒,“不是叫你看住她吗?连一个人都看不住,废物!”   颜之韵想知道他们和时擎酒在哪,因为云依人或许会去找他们。   尼尔把地址告诉她,颜之韵也没有拖拉,赶去了。   云依人坐在的士上,拨通了时擎酒的电话,那端没有接听,她又拨通了费森的电话。   好在费森接听了,那头的他气喘吁吁,不知在做什么剧烈的运动,直到传来时擎酒的声音,云依人红了眼,“你们在哪里?我来找你们!”   费森艰难的把地址说给她后,便被什么狠狠的揍了一拳,接着电话陷入忙音。   云依人赶到现场时,时擎酒不在了,现场一片狼藉和血迹。   司空凌川受伤严重,可身上却没有染上血迹。   不是司空凌川受伤,那就是时擎酒了?   云依人心不受控一跳,连忙跑到司空凌川面前,“时擎酒呢?”   司空凌川的脸上有伤,带着淤青,可却依旧阻拦不了他的帅气,“时擎酒?谁告诉你时擎酒在这?”   云依人红红的眼睛看着他,“你还要瞒我?”   司空凌川眼睛通红,他攥着她的衣领,“你怀着孕,就该好好的在病房躺着,而不是出来东跑西跑。”   “孩子我不要!我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司空凌川笑了,“是不要我和你的孩子是吗?若这腹中的孩子是你和时擎酒的,你还会说你不要这个孩子吗?”   云依人怔怔地看着他。   他厚实的大掌禁锢她后脑勺,温柔的抚摸她的脸颊,“可惜,不能如你愿,时擎酒他没这个能力。孩子是我和你的。”   她的眼泪毫无征兆落下。   司空凌川眼睛蕴含无尽的悲,可即便如此他笑起来是那么风轻云淡,“现在天气冷,回去吧。”   “司空凌川,求求你,让我见一面他。”云依人反握着他的手,从未过的低姿态。   “你真以为他在这里?”   “他在这里!我明明打了电话给他,他说他就在这里。”   司空凌川捏起她的下巴,“你被他骗了。”   云依人才不信,时擎酒不会骗她的,只会骗她的人是他——   颜之韵赶来了,见两人对峙着,她站在一旁没说话。直到司空凌川搂着失魂落魄的云依人进了车里,她才缓缓的抬着腿走过去。   尼尔挡住了她,“现在少主心情很差,建议你不要去见他。”   “我知道,不过时擎酒现在和老博士联手了,他确定不要和我谈谈吗?”   尼尔没说话,看了她一眼,就上了车。   颜之韵站在原地,看着车驶离,她的眼微红……   为什么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对于云依人来说唾手可得。   不公平!   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她麻木地拿起接听,是辛小语的声音,“颜之韵,我们聊聊?”   “你在哪?”   辛小语把地址报给她,颜之韵开车和她汇合。   咖啡厅。   辛小语坐在靠窗位置,看到颜之韵进来时,她眼里一闪精锐的光芒,“你看你最近和云依人走得很近,怎么,你用了什么办法,让她不在憎恨你之前对她的所作所为?”   “废话少说,我只是来警告你,现在最好把时擎酒带离美国。云依人这个女人我会来解决。”   “不是我不想把时大哥带走,而是时大哥不想走。”要能带走,她早就带走了,还需要等到现在?   颜之韵敛着目,“云依人怀孕了你可知?”   “她怀孕了?”辛小语脸色一脸。   “你可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辛小语迟疑了一会,最后答道,“时大哥?”   “不是。”   辛小语诧异,眉梢一闪喜悦,“不是时大哥的孩子那就是司空凌川的了?”   “是。”   “什么时候的事?”若要是让时大哥知道了云依人怀上了司空凌川的孩子,时大哥一定会和云依人离开,两人关系就此决裂。   “就钱前不久的事。不过孩子病不是云依人和少主的,而是我和少主的孩子。”   辛小语难以置信,“你和司空凌川的孩子在云依人的腹中?”   “怎么,不行吗?”   “云依人她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你和司空凌川的孩子?”   “是啊。”   辛小语诧异,很是疑惑,“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让云依人怀你和司空凌川的孩子?”   “这自然是我自己的办法。我告诉你,只是想警告你,目前不要去动云依人。”   辛小语看着她,隐觉得事情不会如她这么顺利,“你该不会被人骗了吧?司空凌川是何许人,准许你欺骗他?”   她的话点醒了颜之韵。   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她心开始不安起来。   辛小语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非笑,“等孩子大点时,你可以去做个测试。若不是你和司空凌川的孩子,那么就趁早把她给解决了。”   “不可能!我亲眼掉的包,不会有错的。”   辛小语倾身,“会不会错,到时候等胎儿稳定时,你查查便知。”   她此次来美国就是想说服颜之韵,把云依人弄死,可惜没想到会弄这处。那么不管云依人腹中的孩子是谁,她只要云依人死。   颜之韵起身,警告着她,“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甩什么花招。”   辛小语端着咖啡杯抿了一口,对上她的眼睛,笑得不以为然。   颜之韵离开了,赶到医院时,却见尼尔在带着大规模的保镖找人,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她连忙走过去,“怎么了?”   “云小姐不见了。”   颜之韵心一跳,赶忙问,“怎么回事?她不是被少主带走了吗?为什么会不见了?”   “回到医院,她就把少主赶了出去,想一个人待会,可没想到一转眼就不见了她人。”   颜之韵咬牙,愠怒地吼道,“那还不快去找人!?” 第284章 她和他认识也不久   云依人没想到自己出来得这么顺利,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傅延琛,她警惕的问,“你现在是要带我去见时擎酒吗?”   “算是把。”   “刚刚他是不是和司空凌川在一起?”那地上的血是不是他流的。   “放心,他没受伤。”傅延琛搭着二郎腿,眯着眼打量着她,问,“你怀孕了是吗?”   云依人心一跳,咬牙,“是,这件事时擎酒也知道了吗?”   “他目前应该是还不知道。”他笑了笑,“放心,我并不是一个多嘴的人。”   “他的病情稳住了吗?”   “好了。”傅延琛把话和她摊开说,“这次我能顺利把你带出来,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老博士让你永远也不要在来美国,和时擎酒在一起,不和司空凌川有任何联系。”   果然,这一切都是老博士的安排。   可惜……他的用心她却无法承诺,“不是我答应不答应的问题,而是司空凌川他放不放过我的原因。”   “这你不用担心。司空凌川那,老博士有办法。”   “办法?”她怔怔地望着他,看着他不像说笑的表情,她问,“什么办法?”   把司空凌川永远绑在美国,不准他离开?可照样不是被他逃出来了吗?   “你很担心司空凌川后面之事?”傅延琛漫不经心的问。   “没有,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害死猫,你想要和时擎酒好好的,就劝你早些忘了司空凌川。这只会对你有好处。”   他不想说,云依人不是傻子,感觉得出来了,她也没有在追问,低头细说,“我知道了。”   手机声响起,是傅延琛的电话。   他接起来一听,似乎是司空凌川的来电,“嗯,她被我救走了。不可能的,你也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性子。哦?那我是不是得去会会了?”   云依人拧眉看着他笑意正浓的俊脸……   傅延琛挂了电话,他说,“坐飞机是坐不了了。坐轮船如何?虽然是会痛苦时间久点,但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   “刚刚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   傅延琛扬了扬眉,“司空凌川。他正追来,说我要是把你带去见时擎酒,他会杀了我。”   云依人看着他开玩笑的表情,没说话。   “放心把,既然都答应你会把你带走,就不会再把你送给司空凌川。”   云依人垂眸,道,“谢谢。”   “别,你该谢的人不是我,而是时擎酒。”   云依人没在说话。   到底目的地时,时擎酒和费森等候已久。   云依人下车时,寒风刺骨,可她却觉得一点儿也不冷。   时擎酒坐在轮椅上,精神看上去要好了很多,不过却还是很憔悴。他看到她是那么的开心,想要起身,却被费森摁回了轮椅上。   云依人走过他面前,望着他挂彩严重的脸,一把抱住他,“时擎酒……”   “女人。”无限的思恋。   “叙旧等会在叙,现在可没有时间让你俩恩存。等会司空凌川赶来了,走都走不了。”傅延琛发话。   云依人站在时擎酒身边,由衷的对他表示感谢。   傅延琛嗤了声,目光落在时擎酒身上,“我没欠你们时家的了。”   时擎酒紧抿着唇,好不容易能从他嘴里听到“谢谢”二字。   “走啊,走了后就别再回来了!游轮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会挡住司空凌川给你们争取时间,所以你们现在快走把。”说着,傅延琛身后走出来两个保镖,带着云依人三人离开了。   他就站在原地,等着司空凌川的到来。   云依人以为自己和时擎酒能离开了,可没想到上车没多久,路被忽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车挡了。   她以为是司空凌川,却不想并不是。   时擎酒后背的伤虽处理,可是身体还是不便。   人很多,直接将他们所擒。   宁妄然被厌笙从车内推下来时,云依人愕然。   宁妄然勾了勾唇,“看到我很意外?”   “你怎么会在这?”   时擎酒看出两人关系不浅,咬着牙问,“女人,他是谁?”   “他……”云依人看了眼宁妄然,老实的把之前的事告诉他。   时擎酒听完后,冷冷的呵了一声,“女人,你倒是在外面给我招惹了不少野男人!”   宁妄然可没心思在这听他们打嘴炮,冷冷的命令,“把他们带走!”   云依人被厌笙摁上了宁妄然所在的车,而时擎酒和费森却在后面的车上。   “我们要离开美国了,你能不能放过我们?”   “我就是知道你要离开美国了,所以才来找你啊。”不然大晚上,他费这么大的周章干什么?   “找我干什么?”   宁妄然盯着她,不过几天没见,她瘦了很多。   可惜,她看到他,眼里并不是喜悦,而是警惕。他笑了笑,“我来找你负责啊。”   “你双腿不是因为我而残,而且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云依人很冷,说出来的话是那么的狠。   宁妄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你不那么觉得,可我却那么觉得。”   “所以呢?你要把我留在你身边?”云依人看出他的想法,冷笑,“你不要忘了,即便你把我带在你身边,司空凌川也会把我从你身边给抓走。”   “没关系。”他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我应该清楚,比起你在时擎酒身边,我更希望你和司空凌川在一起。”   云依人怪异的看着他。   “知道为什么吗?”   她不解,老实问,“为什么?”   “因为你爱的人是时擎酒,若你和时擎酒在一起,必然不会想起我。而司空凌川和我……同是天涯沦落人。”所以,他是帮着司空凌川的。   云依人咬牙,真没见过他如此多管闲事之人。   明明她和他认识也不久!   忽然,车一个急刹,云依人的身体往前大幅度的倾。下意识的,宁妄然伸手去扶她。   可惜,她额头还是被砸到。好在不重。可宁妄然却硬捱了一下。   前面的厌笙禀告,“门主,并不是司空凌川。”   “谁?”   “是一个女人。”   厌笙的话刚落,云依人就隔着玻璃看到了对面车里走下来了一个女人。   是颜之韵。   她似乎是知道了她要走了,特意赶过来抓她的。 第285章 没用一个女人都看不住   宁妄然眼里闪过不耐烦,“直接冲过去,不管是谁!”   “好的。”厌笙刚要发动引擎,却不想颜之韵举着枪,直接将车胎打爆。   “云依人,你给我下来!”颜之韵并不知里面是谁,只知道云依人在里面。   厌笙,“门主,我下去和她聊聊?”   宁妄然冷眼,“还不去?”   “是。”厌笙下了车。   颜之韵看到从车内下来一个陌生男人时,蹙了蹙眉,“云依人呢?我不是让云依人下来吗?”   “云小姐我们是不会把她交给你的。”   “那看来是免不了要一战了?”颜之韵似乎是早就准备好了对战方案,拿出手机,拽拽的对话筒说了一句“上来”,接着,没一会,就听到好几辆车的鸣笛。   厌笙站在马路中间,看着不到三分钟,就被一群黑衣保镖人包围,他眸一暗。   宁妄然被云依人推着下了车。   颜之韵扫了眼安然无恙的云依人,这才冷冷的命令她,“还不快过来?”   “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颜之韵很恼!若不是她腹中还有孩子,手中的枪早就指向她了!   云依人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无比的坚定,“我不会和你走,孩子我也不会在留。”   颜之韵的眼里闪过杀意!   宁妄然眸色冷然,随后勾了勾唇,“既然她不想和你走,那么我是定然不会把她交给你。”   颜之韵不在好言相劝,直接一个眼神示意保镖上前把云依人给压走!   有宁妄然在,自然不会让颜之韵的人轻易带走她!   厌笙帅气的悬空踢,将众保镖踢翻在地。   颜之韵气急了,“云依人!你不想见到时擎酒了吗?”   “你不必拿时擎酒来说事,他,我一定会见到。”颜之韵和宁妄然相比,云依人更希望和宁妄然相处。   颜之韵阴森的盯着她。   挽起袖子,推开保镖,自己上阵走到云依人面前,字字清晰,“云依人,我警告你,只要孩子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云依人没说话。   就在她以为颜之韵会放手让她们走时,云依人只感觉鼻尖一股熟悉的异香……   接着没一会,就感觉头异常昏,再然后没意识昏了过去。   被厌笙打在地的保镖迅速围堵上来,颜之韵扶住了云依人,保镖簇拥着而离,让厌笙和宁妄然俩只能眼睁睁看着云依人被带走。   ……   颜之韵不敢给云依人下很大的量,毕竟她怀着身孕。   云依人一上车没一会就醒了,眼里闪过一丝懊恼,“你觉得你把我抓走,就能成功的让我改变主意?”   下巴被粗鲁地捏起,颜之韵的话无比的冷,“不管谁,时擎酒还是司空凌川,我都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   她必须要亲眼看着孩子降生。   云依人脸色很白,望着面前的颜之韵像是走火入魔了般,也没有再多劝。   “小姐,有车跟着我们。”保镖说着英文禀告。   云依人连忙扭头,看到是时擎酒和费森的车,蓦然,她眉头一喜。   “把他们甩远点!”颜之韵恼羞成怒的命令着。   可惜那头的车很快就赶超他们,堵得他们不能前行,只能下车……   颜之韵没让云依人下车,独自一人谈判。那头下来的人是费森,时擎酒并未下来。   俩人交谈着什么,好像谈崩了,纷纷掏枪相对。   云依人看不下去了,一把推开挟制她的保镖,下了车,“够了!”   云依人的出现使得在车内的时擎酒坐不下去了,连忙跟着下了车。   保镖纷纷下车,站在颜之韵身后。   “没用!一个女人都看不住!”颜之韵冷冷地横了眼保镖。   保镖惭愧的低下头。   他们是故意的,毕竟不想看到颜之韵受伤。   “时擎酒,那我也就不和你藏着掖着了!云依人这个人我必须带走!除非我死,从身体里踏过去,否则我是不会把她教给你的。”   时擎酒眯了眯眼。   视线扫了俩人一眼,随后嗤了声。他可不知道云依人何时和颜之韵的关系这么好了。   “今日,我非要带走她。”   颜之韵冷笑,“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保镖在颜之韵的眼神下,迫不得已只能把云依人押上车,然后开车离开。   颜之韵见时擎酒要追上去,一枪打在他脚下。   可时擎酒却置若罔闻,上车,把费森和颜之韵丢在原地,追了上去。   颜之韵怕云依人落入时擎酒手上,心急如焚。也不在和费森浪费时间,马路上拦了一辆车,丢了车主一张金卡,便驱使着车离开。   车上的云依人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保镖怕被身后的车赶超,一直飚速……   忽然,前面一辆黑色迈巴赫行驶而是,熟悉的车牌号,司空凌川赶来了!   保镖立马停下。   司空凌川从车内下来,时擎酒开着车也正好赶来。   司空凌川眼睛通红,真以为云依人和时擎酒离开了,可当看到坐在车里的云依人那一刻时,他不受控的倾身抱住她。   云依人要推开他,却不想他力气很大。   风尘仆仆从车内下来的时擎酒,走过去,直接攥住他的手臂,狠狠一拳过去。   司空凌川也不甘示弱。   两人瞬间扭打到一团,云依人在一边看着干着急。   颜之韵也随之赶了过来,她没有时间去劝架,而是攥住云依人上了车,然后趁着俩人打架的间隙,把云依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   直到保镖说云依人被人带走,俩人才停手。然后相互狠狠的瞪了眼对方后,便开着车离开了。   颜之韵的手机被司空凌川打爆了……   云依人呕吐得很难受,浑身无力。   颜之韵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很担心,“你怎么样了?肚子怎么样?”   她担心的是她腹中的孩子。   云依人抿了抿唇,虚脱的说不上话来。   颜之韵咬着牙,不想看到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主要是怕腹中的孩子怎么样了。   最后,她于心不忍,开着车去了医院。   云依人兜里的手机响起,她刚要拿起来接听,却不想被颜之韵拿走,关了机,“从现在开始,我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一个人。直到孩子出生,我都不会让你见到他俩任何中一个!” 第286章 我想她更怕她受伤   云依人知道颜之韵的心里想法。   她扯唇笑了笑,“你为什么不自己怀司空凌川的孩子呢?”   颜之韵死死捏着方向盘,不说话。   她要是能怀的话早就怀了啊!   她身体不好,因为从小身体就有“特殊异能”的原因,导致她已经无法自己受孕。   她早就想要和司空凌川有个孩子,哪怕是自己偷偷的拿走的幸福,可是她试了,不行。所以她去查了自己的身体,不能受孕。   “你看着我这身体,即便现在受孕成功,可感觉也撑不过让孩子生下来呢。”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云依人明显感觉来美国后,她体质一直不好。   “闭嘴!”她不会让她出事的!   云依人望着身后那两辆穷追不舍的车,她眼里倒映着车窗外的光色,也不知想到什么,她笑了。   “你笑什么?”   云依人全身疼得已经麻木了。   望着前面一脸担心的颜之韵,从未过的陌生。   颜之韵最讨厌云依人这副模样,“你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有什么不舒服?”   从刚刚开始就见她不对劲,以前的她哪会是这副沉默寡言,任由拿捏的性格?现在无比的安静,反而让她有些害怕。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很难受。”   颜之韵从后视镜内扫了眼她,发现她真的很不对劲。   留了个心眼,她将目光探向她下身。发现她米色的长裙上流下了一大片暗色的血,蓦然,她眸一刺。   没有专心开车,前面的大车驶来……来不及反应过来,直接与大车相撞!   颜之韵是下意识的去护云依人的小腹。   好在云依人是坐在后座,要是副驾驶,怕是九死一生。   大车为了不撞上他们,打了反向盘,撞上了一旁的护栏,可颜之韵所在的车还是被撞得蹭凹了不少。   时擎酒和司空凌川俩纷纷下车。   云依人和颜之韵没受什么伤,不过却云依人被惊得昏死过来,身下一片血,惊吓到了俩人!   颜之韵额头被撞得破相,血迹满溢她整个脸,相当可怕。   可即便如此,她都没有心思去关注自己,而是把全部心思放在云依人身上。   眼见着司空凌川抱走云依人,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她虚弱的伸手,这次她不怪司空凌川先把云依人带走,而是非常担心云依人的身体。   看着司空凌川抱着云依人一地的血……   颜之韵红了眼。   孩子没了吗?她和少主的孩子……   保镖迅速赶来,扶起了废墟中的颜之韵。   时擎酒要把司空凌川怀中的云依人带走,却被司空凌川一手攥住衣领,两人赤红的眼睛对斥,谁也不让谁。   直到司空凌川说了一句,“没看到她浑身是血吗?我要带她去医院。”   “带她去医院也是身为丈夫的我,你算什么。”   司空凌川笑,“她怀孕了,是我的孩子,怎么,你还不知道吗?”   时擎酒愕然。   在他涣神之际,司空凌川抱着云依人上了车。   颜之韵被保镖抱上了车。她要保镖跟着司空凌川的车!   她要第一时间清楚的知道云依人的状况。   费森赶到现场时,发现时擎酒站在原地像被冰住了一样,地上全是血,他担心的叫了一句,“少爷?”   “去见云依人。”   这样的时擎酒不对劲,费森很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对面的车被撞凹,是颜之韵载着云依人的车。该不会……   “带我去见云依人!”   费森茫然。   他都不知道云依人被谁带走了,怎么带他去见云依人?   好在这时,傅延琛开车赶了过来,看到现场时,除了震惊还是诧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云依人消失了!   司空凌川抱着云依人进到医院之后,然后人凭空消失了。   在外等了一晚上的司空凌川听到这个消息,误以为是时擎酒的杰作,疯了般叫人去找时擎酒和云依人。   可不想,时擎酒也正在找他和云依人。   俩人见面那一刻,火与水的对决!   可当俩人得知云依人不在对方手中,平白无故不见了时,两人没有再有闲工夫打架,火速派人去找云依人!   不想这一找,找了三个月都没有找到云依人。   这期间,颜之韵也音讯全无。   司空凌川知道,颜之韵把云依人带走了。   可是不知道她把云依人带去了哪,因为无人得知颜之韵的行踪。   “少主,颜之韵不会把云小姐怎么样的,毕竟云小姐腹中还有孩子。”这是唯一的筹码。   这三个月来,司空凌川瘦了一大圈,没有一天是睡得好的。   “还没有找到颜之韵的下落?”   尼尔把粥端到他面前,“没有。”   司空凌川狠狠的把银盘挥在地,破碎的清脆声音传响整个卧室,他猩红的眼,疲倦的神情,“给我去找!没有找到不要回来!”   “少主,你已经连续不吃不喝这么多天了,难道你希望见到云小姐时,让她担心?”尼尔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颜之韵经常去的地方他都拍人找了,可就是没有找到她人影。   这个颜之韵到底带着云依人跑去哪里了!   “她不会担心我的。”司空凌川像是认命般捂着眼,“我想她,更怕她受伤,当时她流了那么多的血……”   尼尔眼眶通红,心疼的搂着他肩膀,“少主。”   这一处的司空凌川过得有多狼狈,另一处的时擎酒也不相上下。   东西不知被他摔坏了多少,每次保镖回来的消息,都是没找到云依人!她整个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司空凌川那边也没有她的消息吗?”三月时间,时擎酒瘦的皮包骨,头发没有剪,胡渣邋遢得不忍直视,像是原始人一样。   “没有。”   “颜之韵一定没有离开美国!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找到云依人!”他像个傻子一样被懵在鼓里。   云依人怀了司空凌川的孩子,他不会相信云依人会背叛他!   费森叹了口气,看了眼一旁悠然自得喝着咖啡的傅延琛,想让他劝劝,可他却置之不理。 第287章 比起少爷的命还重要   时擎酒又发疯了,不停地命令费森要他去找云依人。   迫不得已,只能派医生来给他打安定镇静针消停会。   傅延琛看了眼躺在垃圾堆昏迷过去的时擎酒,他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再不把云依人找出来,他俩得把美国给弄翻天了。”   “主要是找不到啊。”不是他们不肯找。   傅延琛起身,双手插兜,“你们找不到,并不代表没有人不知道。”   费森不解。   他们这么多人都没有找到颜之韵的下落,还有谁会知道?   傅延琛勾了勾唇,似乎早就在他意料之中。   没一会,病房的门被推开,只见辛小语提着粥盒走了进来,看着玄关处被摔得一地狼藉,她敛眸走过去,“费森,时大哥还还这样吗?”   费森并不是很待见她,“辛小姐,少爷不是说不让你再来了吗?”   “我担心时大哥……”辛小语把粥盒放下想要进去,却被拦住,“求你了。”   “让她进来。”傅延琛开口。   费森不知傅延琛搞什么名堂,不过把辛小语放进去了。   当辛小语看着躺在床上的时擎酒逐渐消瘦,她满眼心酸。   “辛小语,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颜之韵把云依人藏在哪了吧?”傅延琛追问。   辛小语眼里划过一丝仓皇,“你在说什么?云依人消失了我怎么会知道。”   “你来美国后,和颜之韵有过联系。怎么,难道你想看着时擎酒一直这样下去?”傅延琛的话堵得辛小语说不出话来。   她自然不想看着时擎酒在这样下去,她好心疼!   费森走到她面前,“辛小姐,若你知道云小姐的下落,就不要在隐瞒了。这些日子来,难道你没看到少爷过得有多么辛苦吗?”   辛小语红了眼,“他辛苦,难道我就不辛苦吗?看着他这样你以为是我想的?”   “既然不是你想的,那你还瞒着干什么?”   辛小语哑然,蹲到床边,抚摸着他消瘦的脸庞,眼泪不争气的落下,“自然是我不想让他见云依人啊。”   “比起少爷的命还重要?”   辛小语瞳仁一缩。   时大哥不能死的,他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怎么会因一个女人而死呢?   终究,辛小语还是把颜之韵的地址告诉了他们,不过她并不知云依人的下落。   傅延琛要费森在医院陪着时擎酒,他去找云依人。   ……   云依人躺在床上,望着喂她燕窝的颜之韵,她眼神里空洞得没有一丝焦距。   她喂的每一勺,她都一一喝进腹部。   忽然,门被敲了敲,有保镖进来,在颜之韵耳边说了几句,她脸色微变,“那就请他进来吧。”   “是。”   傅延琛等了许久,见颜之韵终于肯出来见自己,他笑了笑,“你若不想我把你在这的消息告诉司空凌川,就早些把云依人交出来。”   “你应该清楚,我不会把她交给你的。”   傅延琛眯了眯眸,“她腹中的孩子保住了?”   “自然。”不管如何,她的孩子一定不会他出事。   “你带着云依人消失了三个月,她不闹腾?”这点,让他很好奇。   颜之韵坐了下来,点燃了一根香烟,“我也不瞒你。为了让她躺床上护胎,我让人给她催眠了。”   傅延琛略有耳闻,“辛小语帮你催眠的她?”   难道辛小语也跟着消失了一个月,可能是帮她催眠云依人时,损到了自己的身体。   “放心吧,目前我不会伤害云依人,只会保护云依人。”颜之韵不解他瞎跟着掺和什么,“即便你告诉了时擎酒或者少主我在这,他们找过来也是一场空。”   她绝不会把云依人给他们其中一个。   傅延琛扬了扬眉,“我可以答应帮你,让他们不在来打扰你,直到云依人把孩子生下,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颜之韵眯着眼扫了他一圈,眼里是对他的探索,“你这个条件很诱人,可我不信你有办法让他们不打扰我。”   “那就要看你相不相信我了。”   “什么条件?”   “你不能伤害云依人。”   “我说了我不会伤害她的。”   “我说的是她把孩子生下来后,你也不能伤害她。”   颜之韵精锐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似乎看透他心里的想法,嗤笑了声,“我绝不会让她活下来的。”   “你真以为你能带着云依人隐瞒他俩这么久,不被他们找到?”   颜之韵抿唇,“你什么意思?”   “你是个聪明的人,我相信你不会不懂我话中的意思。”   燃烧的香烟灼伤她指尖,颜之韵回了神,“好,我答应你。只要她把孩子一生下,我就立马让你把她带走。”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答应了宁妄然,又来敷衍我。”来之前,傅延琛早就派人打听了她在这的一切活动。   宁妄然来过……   颜之韵没想到他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也是,毕竟是老博士看中的人,“那这就不关我的事了,你们都要云依人,可只有一个云依人,总不能我一人给一个把?我只要对你保证,孩子生下后,我不伤害她就行。”   “行。希望你说到做到。”   颜之韵没在说话,也并未在多留他。   傅延琛走后,她立马收拾东西,带着云依人离开了。   三月前,云依人大出血,孩子快要保不住了,是颜之韵费劲全身力气,护了她腹中的孩子。   自然,因身体的原因,不能在折腾只能静卧躺在床上养着。   迫不得已,颜之韵只能找上辛小语,让辛小语把云依人催眠。因为云依人本不想要这个孩子,她醒着的话,指不定她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一直在恒温环境下的云依人被转移,身体开始出现不适。   照顾了云依人三个月的颜之韵看出了她的变化,眉头紧蹙,掏出电话打了电话给宁妄然。   宁妄然和厌笙赶来过来,“怎么好好的要把她转走?”   “辛小语把藏身地点告诉了傅延琛,怕被时擎酒和少主的人知道,我只能这么做。”   “虽然已经过了三个月,孩子算是稳住,可她身体实在不容折腾。”宁妄然盯着云依人,声音又冷又冰。   “我知道,所以我才打电话给你,让你帮忙。” 第288章 这就是你说的重要   “帮忙?我凭什么帮你?”宁妄然凝着她,嘴角勾着一片冷意。   颜之韵知道宁妄然对云依人有很微妙的感觉,不然当初他也不可能帮她,“就因你想得到云依人。”   “想得到她的办法有很多种。”   “难道你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这么痛苦下去?”   宁妄然眼底晦暗,“她现在这副模样,我看着都觉得她是痛苦。打掉孩子,才是她快乐的。”   “宁妄然!”   “放心,我不会让她身体有异。”宁妄然推着轮椅到云依人面前,看着她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他心微动,“你把她交给我。”   颜之韵拒绝,“不可能。”   宁妄然非笑,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扭转的余地,“你已经没有资格在和我谈判。”   一群保镖堵上来,直接把颜之韵的人给干掉。厌笙推着云依人离开了,颜之韵抓狂,挡在面前,却被保镖粗鲁地推在地上。   “你应该好好反思,为什么辛小语会把你们的地址告诉时擎酒他们。”扔下这一句话,宁妄然带走了云依人。   倒在地上的颜之韵怒不可遏,“宁妄然,你可动云依人腹中的孩子,不让我会让你得不偿失!”   车在她面前驶离……   宁妄然离开没一会,费森带着一群保镖匆匆赶来,看到现场的状况,就知云依人被人带走了,“是不是被司空凌川的人带走了?”   颜之韵看着她,微扬起下巴,“反正云依人不在我手上。”   费森吩咐保镖把她抓起来。   在这时,司空凌川带着尼尔赶来,看来他们的消息也很快……   “恐怕人不能让你带走了,她必须得由我带走。”   费森看了眼司空凌川有备而来,也识趣的没和他争颜之韵,毕竟看着情况,云依人似乎不是被是司空凌川给抓走的。也没有在停留,带着一群保镖浩势荡荡的离开了。   “少主……”三月不见,他沧桑了不少,颜之韵看的红了眼。   司空凌川狠狠一反耳光落在她脸上,“颜之韵,你好大的胆子!”   头被打偏,丝丝血迹从嘴角流下来,很疼,可却没有心口的伤痛,“少主,你要是来找云依人的话,恐怕我不能把她交给你,因为她不在我手上。”   尼尔在司空凌川的眼神下,一把将她挟制……   “她被谁带走了?”   她笑,嘴里含着血水,“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司空凌川从来不打女人,可颜之韵却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彻底的惹怒他!   他有力的大掌狠狠的掐住她下巴,表情穷凶恶极,“你说出来我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颜之韵盯着他,仔细的看着他的五官。   痴痴的模样,让司空凌川觉得恶心!   看着他厌恶自己的眼神,她鼻头一酸,“你永远也得不到云依人,她永远也不会爱上你的。”   这句话,彻底激怒他,五指收缩,她的下巴要脱臼,可她咬紧牙关,就是不说。   “尼尔,给她甩巴掌!甩到她说出为止!”他嫌弃的甩开她,冷冷命令。   尼尔不敢……   司空凌川一记冷眼过去,“怎么,你是想要我来动手?”   “少主……”尼尔动了动唇。   最后,在司空凌川的眼神压迫下,只能动手扇她。眼神里除了愧疚还有心疼。   颜之韵已经麻木,她双手被保镖押着,尼尔力气很大,一个巴掌接着一把巴掌落下,没一会,她的脸已经被打肿,嘴角的血迹蔓延,已经完全不能入目。   在打下去,怕是要毁容了!   司空凌川见她不肯松口,恼羞成怒的踹开尼尔,眼里带着杀意,“云依人在哪里!”   “少主……”她脸上俨然分不清泪和血,“在你心里云依人重要,可在我心里,你同样也重要。”   “我在你心里重要?这就是你说的重要?”   颜之韵望着他狰狞的脸,心酸得厉害,“我不会告诉你她在哪的。”   “尼尔,继续。”司空凌川背过身,单手附在身后。   尼尔眉头一抖,已经不能在继续了,只能给颜之韵使眼神,要她赶紧说出来。可颜之韵性子犟,压根没有要说的意思。   最后,颜之韵被打得奄奄一息。   司空凌川不管她的死活,把目光投向不远处装设的监控器上,“把监控录像给我。”   一定能找出蛛丝马迹。   躺在地上的颜之韵模模糊糊的听到了他的话,耳朵被打得耳鸣了……   尼尔办事很快,没一会就把监控录像给取来了。   果然一查,看到了云依人被宁妄然给带走,司空凌川眼睛尖,看到了画面中不正常的云依人。一把将颜之韵揪起来,声音冷冽且咄咄逼人,“她怎么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颜之韵意识薄弱,整个人似乎已经没了气息。   尼尔看出来了,扶着司空凌川,“少主,既然知道了云小姐在宁妄然手上,我们赶快去追?”   司空凌川狠狠的咬着牙,狠狠的甩开她,匆忙的上了车。   宁妄然这处。   他眉头紧蹙着盯着对面大腹便便的云依人,见她没有一点反应,眼一沉,   厌笙扫了眼心情并不好的宁妄然,轻声道,“门主,既然知道云小姐是辛小语催眠的,不如我把辛小语给抓来?”   “不用。辛小语时隔一周会过来催眠云依人。已经过去七天了,差不多意识会慢慢清晰。”   厌笙拧眉,“难道门主你不担心云小姐的身体?”   宁妄然勾唇,“这三个月来颜之韵把云依人看得如此死,你觉得她会让辛小语找到可趁之机?”   厌笙没在说话。   车缓缓的开进庄园,车停下,保镖开了车门。   宁妄然被厌笙推着下了车,云依人坐在车内,像是傀儡般,不动也不说话。   夜,深凉。   宁妄然双腿针灸完后,女仆跑过来,说是云依人在摔东西,情绪很不对。   他赶去,房间被扔得一地狼藉,云依人蜷缩在床上,眼角还挂着泪水。他推着轮椅过去,对上她那双对什么事都好奇的双眼,清了清嗓子,“云依人?”   “头好痛……”她锤了锤脑袋,“你是谁?” 第289章 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   宁妄然一愣。   怎么回事?她不记得他了?   一旁的厌笙似乎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宁妄然这才安下心,靠近她,无比的温柔,“没事,他们不敢伤害你。”   云依人戒备的狠,不准他碰……   不管宁妄然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效果。他出了卧室,咬牙对厌笙命令,“把辛小语给我叫来!”   “是。”厌笙不敢怠慢,办事非常迅速。   辛小语被抓来时,听到云依人的情况,怔松了一下,很快她哈哈大笑,“你们一个一个还真是对云依人上心啊。”   “少废话,你对她到底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当初颜之韵找我催眠云依人,你们也应该知情。想必也调查了不少,既然心知肚明,还问我干什么呢?”   宁妄然眼里一片冷意。   辛小语扬了扬下巴,“你们把我抓来,时大哥的人定会起疑。很快,费森就会赶来。”   “他们要的人是云依人,现在云依人成了这副模样,即便是把她抓回去了也无济于事。”说着,他掀开眼,菲唇一扯,“若要是被时擎酒知道云依人是因你而变成这样,你说他会如何对你?”   “我自然不怕。”   宁妄然推着轮椅靠近她,“我知道她不会有事。可她清醒后不该是这样!你对她到底做了什么?”   按理来说,只要超过一周没有再被催眠,云依人就会“恢复”。因为她只是意识被催眠,昏睡了过去而已。   “我敢对她做什么吗?放心,我不会让她死的。”   厌笙赶来,见两人对斥,不用想也知道没有从辛小语嘴里得出结论,“门主,时擎酒带着费森来了。”   “来得倒挺快。”宁妄然冷笑了声,“辛小语,走吧,和我下去见他一趟。好好说说你对云依人做了什么。”   “你不要在时大哥面前胡说八道!我对云依人可没干什么。”   “干没干你心里清楚。”   不顾辛小语的意愿,厌笙押着她下了楼。   时擎酒和费森在下面等待已久,当看到宁妄然带着人下来的并不是云依人而是辛小语时,他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费森安抚着他,“少爷,少奶奶可能在上面,需要我上去把她带下来吗?”   这三月了,时擎酒的脾气可不如从前了,越来越火爆,完全没有任何耐心,现在只有云依人才能解决他这种症状。   时擎酒自然是不想在多浪费时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费森的做法。   厌笙挡住了要上楼的费森。   宁妄然坐在轮椅上,眉骨斐然,充满了艺术感,他望着面前的时擎酒时,眼里是一片的扫视。   他在看,看云依人爱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一副怎样的睥睨。   的确没有让他失望。   这男人人中龙凤,和云依人无比登对。   “今天,我必须要带走她。”时擎酒说,口气里没有一丝商量的意思。   “不是我肯不肯让你带走她,而是你带走她也一样会把她交还到我手上。”   时擎酒眉心一冷。   宁妄然也没有和他打哑谜,冷漠的视线落在一旁的辛小语,“具体原因,你可以问问她。”   杀意的眼神落在辛小语身上,让她心口不安一跳,颤抖着唇说,“时大哥,你别信他的话,这些天我一直在你身边待着,怎么会对云依人的事上心?”   时擎酒可不信。   他大步走到她面前,冷声询问,“说!”   辛小语张了张唇,“我真的不知道。”   时擎酒给了她一记冷眼,辛小语心弦一断,捧着脸哭了起来,“我真的不知道,肯定是颜之韵干的!”   “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   时擎酒的话刚落,大厅进来了不速之客。   是司空凌川和尼尔……   “好久不见,看来今日你得空手而归了。”司空凌川的心情不错,眼里带着嗜血。   三个优秀的人纷纷在这,全都聚集了。   尼尔在司空凌川的眼神下,要上楼去把云依人带下去。   费森和尼尔的目的是一样的,厌笙终究是挡不住两人,只能任由两人上去。   很快,云依人下来了,她哭得很凶,闹着,“别碰我!你们别碰我!”   云依人这副奔溃的模样,让在场的三个男人看红了眼。   尤其是司空凌川和时擎酒。   两人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小腹,竟没想到这么大了!   “云依人!”时擎酒怒吼。   司空凌川只是眼神很暗,情绪倒是没有时擎酒那么激烈。   云依人哭唧唧的站在宁妄然身后,不准任何人碰她。   辛小语没想到云依人会变成这样,整个人完全变了一样,该不会是颜之韵给她打的药起到了反作用?   司空凌川和时擎酒争夺云依人。可现在云依人谁也不让靠近,只亲近宁妄然。   她就像是敏感的小孩,对陌生人充满了戒备感。至于宁妄然,自然是因为她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人是他,且他又那么温柔的告诉她,让她别怕。   司空凌川和时擎酒都没走,俩人一定要知道现在的云依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辛小语被压着跪在他俩面前,泪雨婆娑,“我真的不知道!云依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时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相信你?”时擎酒冷讽,“信你从来没有对她起过歹心?”   辛小语一诧。   “别在给我装,老实交代清楚,这三月来,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时擎酒脾气爆得很,声音还很大。   辛小语含泪摇头,“我确实是催眠了她,可我没对她怎样!你们要是不信就把颜之韵叫来,她可以为我辩解。”   “她?”司空凌川翘着二郎腿,哂笑了声,“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会让你变成和她一样。”   辛小语一惊。   宁妄然沉思,望着面前的云依人。   发现自从她醒来后情绪很不稳定,刚刚费森和尼尔把她带下来,使得她受惊,更加的害怕。   不管他们怎么审问,辛小语就是一口咬定她没有干。   最后,是尼尔把颜之韵带过来,让两人撒谎精当面对质。 第290章 他没有你坏   颜之韵见云依人像个傻子一样时,有些担心,但很快她又想到什么,舒心了下来。   这三个月来,她寸步不离的陪在云依人身边,辛小语自然是不会对她动手的。不过云依人现在怎么会成这样?她有些不解,不过,她不是个傻子,不会替辛小语说情。   当颜之韵诬蔑辛小语时,场面相当搞笑。   辛小语看着时擎酒对她很失望的目光,她一把揪起颜之韵,“你为什么不说实话?明明就不是我!你为什么要骗他们——”   “够了!”时擎酒起身,在她俩身上耗费了这么多时间,显然已经不耐心,“你们都别想撇清!不管是不是你俩,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时擎酒走到云依人面前,要带她走。   可云依人不愿意,她看他像是看陌生人一样。   时擎酒被她彻底的伤到了,死死的咬着牙,“云依人,你伤了我这么多次,难道你还想在伤我吗?”   “她既然不想和你走,就别勉强。”司空凌川走了过来。   可惜了,云依人对他俩都不待见。   一下子,司空凌川脸拉得和时擎酒一样黑。   宁妄然笑了笑,“既然她都不想和你俩走,就把她留在我这如何?你们该清楚,现在她的情况很不乐观,且她现在还怀着孕。”   最后,司空凌川和时擎酒俩个大男人都留宿在这。   每每云依人和宁妄然靠得很近,他俩就炸毛了,不准她和宁妄然有太多的接触。   云依人被凶了,很委屈。   宁妄然却是轻声细哄着,“天色不早了,你今天闹腾了一天,早些休息?”   云依人乖巧的点了点头。   看得时擎酒和司空凌川两人眼睛直冒火。   夜。   云依人刚躺上床,时擎酒就司空凌川就守在门外面。   尼尔和费森两个人一把老骨头了,也得跟着守着。而宁妄然知道他俩在防对方的同时还在防自己,嗤笑了一声,回了房,不和他俩这个幼稚男人一般计较。   云依人做噩梦了,半夜哭得很大声。   两个是第一时间冲进来。   两人都想抱抱她,安慰她,却被云依人用枕头给砸走,下床要去找宁妄然。   “不准!”两人异口同声。   云依人可不会听他们,刚刚在下面,看着他俩一副凶狠的模样,确实是被吓着了,可现在她不怕了,他俩是纸老虎,不会伤害她。   宁妄然没睡,腿疼得受不了,在看书。   门被推开时,他还以为是厌笙,不想是云依人进来了,身后还跟着时擎酒和司空凌川两个大男人。   画面相当搞笑。   宁妄然笑了笑,这他倒是头一回见两人这么友好的相处。   后面的日子,云依人依旧处于“傻傻”的状态。   时擎酒和司空凌川两人没有想过要把云依人给带走,可是每每他们一靠近她,她就扯着大嗓门,不准他们靠近,不管谁,就是和宁妄然亲近。   云依人什么时候这么爱哭过?他们见不得她的眼泪。   半夜。   云依人睡得迷迷糊糊,发现嘴巴被什么堵住,难以呼吸。睁眼一看,发现是时擎酒,蓦然,她眼泪又冒了。   这次,时擎酒咬了咬牙,不顾她的感受,“不准哭!云依人,你是不是装的?”   这些日子他可算看出来了,这女人脑袋精得很呢。   云依人不解的看着他,示意他松开手。   他不松,一松她就会喊,然后隔壁的司空凌川就会进来。   云依人又要哭了……   时擎酒烦死了,恶狠狠的瞪了眼她,“我们玩个游戏,你要是赢了我就松开你。”   她没说话。   “接下来我会问你话,你要是觉得对,就点头,不对就摇头。知道吗?”   云依人乖乖的点头。   “我和司空凌川,你喜欢谁?”   云依人蹙了蹙眉,看起来这个话题似乎让她很难回答。   时擎酒伤心了,眼睛通红,“喜欢司空凌川?”   云依人摇头。   他乐了,眉头一挑,“那就是我了?”   她又摇头。   时擎酒脸黑,“你知道我来找你是干什么的吗?”   云依人点头。她如此可爱乖巧的模样,让时擎酒情不自禁的低头亲了她一口。   她抓开他的手,这么多天的相处知道他不是坏人,她也没有在逃避他,而是翘着嘴,“你干嘛亲我?”   “我是你老公,亲你是正常的。”   “那司空凌川呢?”   时擎酒嫉妒的怒火燃烧,“他偷偷进到房间来亲过你?”   “他没有你坏。”   时擎酒勾了勾唇,紧紧地搂着她,一点缝隙也没有。见她逐渐大起的肚子,完全不像是三个月身孕的人。   司空凌川说孩子是他的?他可不信!   到时候他会做亲子鉴定,他坚信,孩子就是他和云依人的。   “你带不走我的。上次你要带我走,还被司空凌川抓包了,现在下面很多人守着,所以你别带我走了。”云依人把残酷的事实告诉他。   时擎酒捏着她的下巴,“你不相信我?”   “我只是让你别在做白费力气的事了而已。”   “狡猾的女人,你就是不相信我。”他觉得云依人这些天来是假装的,不然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坏?   云依人推开他的头,不喜和他碰触,“这么晚了我要睡了,你快出去吧。”   “睡了?行,正好我也困了,一起。”   云依人嫌弃,不想要和他睡。见他不走,要喊人了,却被他一把摁在身下,见他冷冽的下颌线,她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问道,“你干嘛?”   “云依人,我知道你是装的。”他的气息和灼,落在她脸颊,痒痒的。   云依人一把推开他,没说话,不过却笑了。   门忽然被“砰”地撞开,是司空凌川进来了,他大步流星走过来,一把攥起时擎酒狠狠地甩在地上。   云依人立马起来,拦着他俩不准打架。   “给我坐好!男人之间的事少掺手。”两人异口同声。   时擎酒和司空凌川也识趣,知道这么晚了,她是孕妇需要休息,也没有在里面多打扰她,两人离开了房间。   云依人坐在床上,想要出去,怕他俩打得双方受伤严重。   可走到门口,不想外面守着尼尔和费森,“云小姐,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你最好别去管。”   云依人拧眉,见他们已经习以为常,她说,“你们不用守在这里,去看好你们的主子。”   两人不说话,分派分明,都是为他们主子守着她。   云依人回到了房间。抚摸着肚子,眼里泛起温柔的光芒。 第291章 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清晨。   云依人下楼时,就看到俩人被打得挂彩严重。   宁妄然坐在餐厅吃早餐,见她下来,立马把牛奶放她面前,“吃完我带你出去一趟。”   这一次,时擎酒和司空凌川俩出奇的安静,倒是没有阻拦宁妄然带着她出去, 换做平常,哪会让宁妄然有和云依人独处的机会?   感受到凝重的气息,让云依人意识到不对劲,“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宁妄然说。   云依人隐觉不安,她知道自己是“失忆”了,甚至她也不记得她是怎么认识他们的了。   他们一直叫着她“云依人”,可她却对自己的名字丝毫没有印象。他是不是要带她去见医生?让她恢复记忆?   “怎么了?”宁妄然见她沉默,表情上露出很忧心忡忡的表情,问,“你在担心什么?”   “你是不是想让云依人出来?”她哽咽着声音。   宁妄然一愣。没说话。   时擎酒却出了声,“你就是云依人,不存在什么你消失。”   “我不是云依人……”她很敏感,非常爱哭,一下子眼睛湿润,“我也不认识什么云依人。”   司空凌川盯着她,抿了抿唇,不说话。   其实他倒是还真希望云依人就成这样,不爱他也不爱时擎酒。   毕竟这样,他可以靠近她,还能和她培养感情。   但他知道,这些只是他的希望,她现在的身体很不对劲,这些日子来,他派人查了她的情况,不是颜之韵和辛小语动的手,而是在她被催眠阶段,老博士的人来过,指使她成了这样,忘记了“云依人的记忆”。   他怕老博士对她做了什么,所以迫不得已,他必须要她赶快恢复记忆。不然失忆后的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别这样,当初你们要我恢复记忆,可不管使用了什么办法,我都对之前的事没有一点记忆,所以你们为什么还要做徒劳的事?”她不再是之前那个只会哭鼻子的云依人,现在的她非常狡猾,求生欲非常的强。   “我们做这些只是对你好。”   “可我现在这样很好!”   这样的云依人不是宁妄然认识的,他希望以前的云依人,“很好吗?那你知道你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此时的云依人自然是不知道,不过她有听说过。目光投向了对面坐着的司空凌川,似乎在向他求救。   两人眼神交汇正好被时擎酒看到。   心,碎了一地!   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伤害他!   宁妄然问她腹中孩子是谁的,她看向司空凌川是什么意思?当他是死的?   换做旁的人或许不知道,可宁妄然清楚。   云依人怀的孩子是时擎酒的,由此可见,现在的云依人和以前的云依人判若两人。   “她既然不想去就别去了。”司空凌川说了一句。   “不可能!”时擎酒咬牙,“这件事必须要搞清楚!云依人,你腹中的孩子是我的!你知不知道?”   云依人动了动唇,没说话。   她压根就不知道她之前和谁发生过关系,所以对她而言,腹中的孩子就是一个“迷”。   “事情就这么说了,等会我就带你出去。”   “不要……”云依人眼睛通红,“我不要去。”   “你在怕什么?”宁妄然盯着她。   “我……”   云依人支支吾吾,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秦简亦带着医药箱走了进来,“还能怕什么,自然是怕她自己会消失。”   “你怎么来了?”司空凌川拧眉,不希望秦简亦掺手云依人的事。   “怎么,我来帮你解决云依人的病情,你不欢迎?”   司空凌川凝了他一眼。   怕是来给他倒惹麻烦的吧。   “他是谁……”云依人警惕的看着秦简亦,此时的她不再依靠宁妄然,而是司空凌川。   毕竟这三个男人里面,只有司空凌川不想让她恢复记忆。   秦简亦面对“傻白甜”云依人,标准冷脸微笑,“没看到我手上提着的医药箱?不用想也知道我是医生啊。”   “我不要,我不认识你,司空凌川你把他赶出去好不好!”云依人闹腾。   她知道,只要她一闹,他们会立马听她的。   可之前有效,现在却没有一点用。   司空凌川虽然不愿云依人恢复记忆,可怕云依人的身体有什么问题,毕竟不可能无缘无故失忆,眼神传递,让秦简亦给他好好看看。   这下,云依人心如死灰。   这些男人都想“治好”她。   佳肴早餐她没有胃口了,放下刀叉要上楼,却被秦简亦摁在位置上。   三个男人却是没有任何的阻拦。   云依人急得眼睛都红了,她不信他们这么冷血无情!   可惜,秦简亦看出她的想法,“他们倒还真是冷血无情。”   云依人诧异。   下一秒,下巴被他掐着,迫使她张开了嘴。   只见他拿着小手电筒在她口腔里照了照,她挣脱,不准他看情况。   秦简亦扫了一眼,大概知道了什么情况,被她甩开,也没有再继续上前看。   接着,就见他打开医药箱,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根小药瓶,非常熟练的摇了摇。   云依人看出了他的意图,声音尖锐,“你想要干什么?”   “放心,我不会对你干什么。”秦简亦拿出针筒,修长的手拿着,水从针里挤出几滴药水。   “时擎酒!司空凌川!他到底是谁?难道你要任由他对我做这些?你们就不怕他对我不轨吗?”   云依人的话,让秦简亦嗤笑了声,“我的医术他们信得过,而且,我来这里,就是专门来治你的。”   接着,他掐住她的手臂,不准她动。   在云依人挣扎的瞬间,他把药水打进她身体……   药效发挥得很快,云依人刚要问话,就意识昏沉的倒了过去。   秦简亦没给云依人打什么药,而是一记安定剂,对孕妇无害,“把她抬上车把。”   “你确定能让她恢复记忆?”宁妄然问。   “怎么,我的医术你还信不过?”   宁妄然可和他不熟,自然不会信他。一旁的司空凌川起身站在秦简亦身边,“走吧。”   云依人被抬走,时擎酒跟上,却被司空凌川拦住,“你该离开美国了。”   “我会离开,不过是带着她。”   “她要留在美国。”司空凌川不容放弃的语气。   时擎酒也不甘示弱,勾唇冷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你该清楚,云依人现在的状况,若不想她一直这样,就让开。”司空凌川拿云依人来威胁。   时擎酒没让,不过却转身跟上了秦简亦。   司空凌川眸色冷然,双手插兜走出去。宁妄然倒是坐在轮椅上,没有什么行动。   厌笙看出了宁妄然的担心,问道,“门主,你放心,我们的人有派人盯着。”   “嗯。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厌笙点了点头,而后他想到什么,问,“那后院的那个女人?”   宁妄然眯了眯眸,“辛小语和颜之韵这两个女人还有用。目前就把她们先关着,等云依人的事情稳定下来在说。”   “是的。” 第292章 她全忘了   “这时擎酒一直跟着我们,不打算甩掉?”秦简亦搭着二郎腿,扫了眼后视镜后面的车,问对面司空凌川。   “他想跟就让他跟。”美国,还不是他任由撒野的地方。   秦简亦耸了耸肩,没在说什么。   “她的状况如何?”终于,把话题落在了云依人身上。   “等把她带回实验室,抽血化疗才清楚。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若真的是老博士干的,那么你和老侯爵女儿的婚事可就推脱不了了。”秦简亦的话,已经明确的说了出来,答案已经不离十了。   司空凌川眸色冷然,没在说话。   怀中的云依人动了动手,似乎有清醒的迹象。   因她怀着孕,秦简亦不敢对她有下很大的剂量。   云依人醒来了,当看到自己在陌生环境时,她怔了下,随后迅速的从司空凌川怀中起来,她死死的攥住他的手,眼里含着泪水,“你要带我去哪?”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是不是也想要我恢复记忆?”她惶恐,无比的不安。   这样的云依人是司空凌川从未见过的,他很心疼,忍不住伸手要把她搂在怀中,却被她推开,“告诉我是不是?”   他低沉的声音,“是。”   “为什么?”她崩溃。   司空凌川目光灼热,盯着她时,眼里有什么在闪动,明眼人一看就知他的情绪。   可落在云依人眼里,却是他不喜欢现在的“她”,要把之前的云依人叫醒。   她彻底慌了,抓住他的手放在小腹上,用孩子的事来说,“我们不是还有孩子吗?现在你若想唤醒我的记忆,就不怕让孩子受到伤。”   秦简亦冷冷的看着。   这面前的白莲花,还真不是云依人的做事风格。什么时候,她还会用孩子来做要挟?   “我求你了……”云依人的手在抖,眼泪落下来,那么的惹人心怜。   司空凌川盯着她的小腹,眸光深幽,没在说话,只是将她给拥入怀中。   “所以,顺其自然好不好?”云依人抓住唯一的枷锁,“不要强制性的让我恢复记忆?”   “别想了,川是不可能同意的。”秦简亦无情的打破她构思的一切美好。   云依人不听!   车已经开到了实验室,秦简亦先下了车。   司空凌川要带着她下去,可她就是不下去。她露出来的胆怯是那么的明显,这种手段,怕也只能在司空凌川面前才能成功。   “川,时间不等人。”他可没这么多功夫和她在这耗。   最终,云依人被司空凌川抱起来了。   因云依人太过激烈,没办法,司空凌川只能让她先睡一会。   时擎酒赶到时,云依人陷入沉睡。   俩人不免要干架,却被秦简亦制止,“你俩现在要打架?怎么,云依人的事不管了?”   这一句话,让两人陷入沉思,最后时擎酒开口,“她的事如何?”   “被我猜想的没错,是老博士干的,现在你俩要打算怎么办?”   时擎酒的眸一眯,很是不解,“为什么老博士要对她做这些?”   秦简亦看了眼一旁的司空凌川,没说话。   司空凌川冷着嗓子出声,“这件事我会来解决。”   “你解决?你怎么解决?”时擎酒粗鲁的攥住他的衣领,“别忘了,就是因为你这家伙,才使得她变成了这样子。”   司空凌川冷冷的对上他的眼,眼底一片冷意,“别忘了,现在只要我有机会把她的记忆恢复,识趣点给我放开。”   “该死!秦简亦,你给我说,到底有什么后遗症!”时擎酒气急败坏的吼道,瞳孔里一片血丝,他已经很就没有好好的休息了。   秦简亦不是不说,而是不好说。   司空凌川拍了拍衣领,也没有在停留,转身离开了。   秦简亦见他走了,也立马跟上去,时擎酒站在原地,和他分道扬镳,去里面找云依人。   ……   自那以后,云依人昏了……   这一睡,睡了大半月,醒来时,她只觉得头涨涨的痛,眼帘看到狼狈的时擎酒时,她怔了下。   “醒了?”他声音黯哑。   云依人幻如隔世,“怎么回事?”   他握着她的手,“醒了就好。”   云依人隐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好像真实发生过一样,那么的清晰。   手摸了摸小腹,哪里隆起,眼睛一眨,难以置信的表情,“我睡了这么久?那天我被司空凌川带进医院,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全都忘了。   时擎酒对她也没有隐瞒,她想要听的,他全都一一告诉她。   云依人听了后,很是震惊,没想到老博士为了司空凌川,既然对她下次毒手。   好在老博士也不是真的想要她命,最终司空凌川听从了老博士的安排,她也恢复了。   不过孩子……   望着面前的时擎酒,她心口涨涨的痛,他不问问她吗?   “我们回中国。”   云依人动了动唇,想说话,可又想到了什么,只是倾身搂着他,“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可以晚一点在离开吗?”   “什么事?”   “宁妄然……”她说。   时擎酒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怎么,你还要去招惹别的男人?云依人!你忘了你招惹司空凌川,伤得我有多深?”   “不是的,我只是有一些事想要问他而已。”   时擎酒恨不得一口咬死她,可看着她不肯罢休的表情,他只能说,“要去见他可以,不过必须得让我陪着你去。”   云依人无奈的笑了笑,没有在激怒他。   醒来后,发现他性子很暴躁,完全不像以前那么好说话。   天气晴朗。   时擎酒才肯把云依人放出去透透风。   云依人打了电话给宁妄然,宁妄然倒是难得肯答应一次出来见她。   “我俩单独聊聊?”看着她身边站着的时擎酒,他道。   云依人把目光望向时擎酒。   时擎酒恶狠狠的瞪了眼宁妄然,“她是我老婆,你俩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   “时擎酒……”云依人无奈的叫了一声他。   时擎酒不走。   云依人没办法,望向宁妄然时,一脸歉意,希望他能谅解。   “你变了很多。”他说。   这些日子来,她有听说过她的事迹,毕竟看到她好好的,是他的心愿。   云依人挽唇,“你还会回中国吗?”   “不会回了,我去哪都一个人,在这里待着,至少不需要因为治疗腿的事天天跑上跑下。”他说得很洒脱,可眼里却是对她的眷恋。 第293章 你是谁派来的   云依人被他的目光看得心为之一酸,她笑了笑,“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反正废人一个,走一步算一个吧。”   云依人张了张唇,最后她想说什么,却被身边的时擎酒推了一下,“云依人,你敢在别的男人面前露出这副表情?有什么事快说!我可没时间在这陪你们闲聊下去。”   他见不得云依人和任何一个男人眉来眼去。   云依人无奈。   宁妄然看着,知道云依人以后会过得很好,毕竟她有很爱他的时擎酒。   云依人来找宁妄然是要那些毒粉的。   宁妄然虽然不知道她要来干什么,不过却告诉了她研发的步骤,偷摸摸的背着时擎酒给的她。   云依人红了眼,没想到最后他竟然会把这种配方告诉她。   “我知道你向我要这个是因为时擎酒,不过你放心,时擎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会再复发了。”毕竟老博士也不希望时擎酒死。   若时擎酒死了,云依人必定会和司空凌川在一起。   司空凌川那性子,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   所以老博士也只能拿着云依人的事来钳制他。   云依人点了点头,眼睛含泪,由衷的说了一句,“谢谢。”   “别谢我,这是你欠我的。以后我要是有什么事,你可一定不会拒绝我。”   “嗯,一定不会拒绝你。”   两人那副你侬我侬,像是要分离的苦命鸳鸯,搞得时擎酒心里很不爽,“说够了没有?云依人!”   “那我走了。”时擎酒那磨人精,云依人没办法在逗留下去。   宁妄然笑着在原地目送她离开,“走把。”   云依人和时擎酒走了。宁妄然在原地很久,直到厌笙走过来,拿着一双毯子盖在他膝盖上,“门主,云小姐要走了,你真的不再会中国了吗?”   “我现在这副模样,还能回中国吗?”他的病越来越重,本来就已经走到生命尽头了,还要把这些不开心的事告诉她干嘛呢?   厌笙心酸,“可若不是门主,她也不可能如此恢复的好。”   “好了,厌笙,就当是行善了。”   厌笙心堵。   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过帮别人?这个云依人真的是扫把星,遇到她的男人,没一个好下场。   ……   云依人和时擎酒乘着车准备离开美国。   路上,路灯璀璨,外面的荧屏上播放着老侯爵女儿结婚的消息,虽然没有司空凌川的脸,不过由着那身型,云依人一眼就认出了。   时擎酒见她看着那横幅的画面走神的厉害,酸溜溜的说,“怎么,舍不得离开了?”   “没有。”云依人回头,看着他紧绷的脸,笑了笑,“你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吃醋?”   他没不说话,不过却把视线落在了她小腹上。   云依人探测到了他的目光,双手放在小腹,垂下眸,道,“抱歉……”   “孩子是我的,你道什么歉?怎么,你想说你和司空凌川在一起过?背叛我了?”他面无表情的说。   云依人诧异,不敢想心他会说孩子是他的,可想想,他这么说是不想让他难堪。   她的眼眶微红。   四个月天了,差不多孩子呈现了,在腹中这么久,也有了感情。以前还只是一个小种子,带着不爱的心情,说要打掉,可现在,真要她打,她还不忍心了。   下巴被她捏起来,他的瞳仁倒映着她的模样,“你哭什么?你不信我?”   在她昏迷时,因她身体不便,也没有提前做二维鉴定,只是找了一个医生推测下她怀孕的时候。   不想,那个阶段正好是他和她在一起时……   “你之前认为孩子是司空凌川的?”他知道,她为了他,和司空凌川谈了交易。   云依人点了点头,“对不起。”   “所以,你到现在还觉得孩子是他的?”他声音尖锐且冷漠,“这么笃定,你和他上床了?”   这话说得就有点刺耳了。云依人梗塞,“我没有。”   她把之前的事全都告诉他,没有一丝隐瞒。   时擎酒听了,扬了扬眉,倒也没有多大的不悦,这回的他倒是聪明多了,“司空凌川说孩子是他和你的,你就相信他?”   “可……”   “孩子四个多月,那个阶段我和你是在一起的。司空凌川什么肮脏的事都干得出来,你认为这些事他不敢做?”   云依人动了动唇。   时擎酒将她抱进怀中,“女人,别在想了。等孩子生下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亲子鉴定不会有错。   到时候出了结果,看司空凌川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地方。   云依人知道他的意思,可心里还是隐觉不安。   车忽然一个急刹,云依人整个人差点被抛了出去,好在身边坐着时擎酒,将她稳妥的抱住了。   “怎么回事?”   费森开了暗格,禀告,“少爷,前面有车拦住了。”   去机场的路上堵着他们,一看不是什么好事,时擎酒冷声说,“冲过去。”   费森也没有多问,关上了隔板。   云依人却是蹙起了眉头,“是谁?”   “不管是谁,谁也阻止不了我们离开。”   车接连被碰撞了好几下,似乎来的不止一辆车。   车门被推开,费森不知何时已经下车,时擎酒看了眼,“没用的废物,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   费森惭愧。   谁叫对方来的人这么多?自然是寡不敌众啊。   时擎酒将云依人摁在车内,“好好坐着,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出去。”   云依人湿漉漉的大眼望着他,虽然不知道是谁来堵他们,但知道肯定不是好事。她担忧的看着他,希望他趁早解决。   时擎酒递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便把车门关上,出去解决事情了。   云依人在车内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时擎酒回来。   外面很安静,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开了车窗,看了眼外面,没有什么人,不过停了好几辆车。   时擎酒和费森他们去哪了?   扫了周围,没看到任何人影。她有些担心,要开门下车,却发现被反锁了。   下一秒,就见有一个保镖冲上来,坐上主驾驶,把车开走了。   云依人慌了,“你是谁派来的?”   保镖不说话,开得很快。 第294章 云依人觉得天都塌了   云依人能看出来,来的人并不想伤害她。   不过不想伤害她,并不代表是好人,此时的她异处他乡,不得不留心眼,要不是此时的她怀着孕,早就跳车下去了。   从后视镜看到有车跟了上来,云依人眉头一喜,肯定是时擎酒!   她连忙打开车窗,却不想只见身后的车腾出一根黑色的枪管,“砰”地一声,打在车窗上,车玻璃破碎。   云依人被吓到!   怎么回事?   有人想要杀她吗?   来不及思考,只见司机督促着吼道,“你在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说的是英文,是个外国人。   云依人晃神。   身后的车似乎要赶超他们,不过司机车技很好,压根就不给他们机会。   惹毛了身后的车,直接开枪打在轮胎上。   司机加油门……却还是在劫难逃。   轮胎没气了,直接被迫停了下来,身后的人匆匆下来,为首的人是辛小语。   云依人被保镖给攥下来时,辛小语一巴掌要落在她脸上,却被她攥住了手腕,“你干什么?”   辛小语倨傲的扬着下巴,“云依人,这次,不会有人来救你,你必死无疑。”   “没想到你还能活着,真的是低估了你的能力了。”云依人甩开她的手,不想和她有过多的言语,“你要是想活命,就奉劝你老实的把我放了。”   “放了你?”辛小语冷笑,从保镖手中拿过枪指着她脑袋,“只会杀了你。”   云依人眼皮不带眨,她佯装着镇定,“杀我你有什么好处?你不仅不会得到时擎酒,还会让时擎酒憎恨你。”   “你在和我打心里战术?”她非笑,“放心,我目前不会杀你。不过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话一落,她冷冷的吩咐,“把人给我抓上去。记住,一定要小心点。”   “是。”   云依人被保镖压上了车。   辛小语来是有目的性的,原本那个司机想要带走云依人,知道是颜之韵的人,所以也没有杀他,让他跑了。   云依人进到车内,发现曼温也在。   不过几月不见,她变了很多,看上去就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一样。   要说怎么会一眼就认出她,那就是可能她是苗族的人,身上有一个让人很难遗忘的香气。   这种香,似乎是苗族的人自带。   “看来云小姐还记得我?”曼温看出来了,云依人一上车就盯着她看。   “你也来了美国,是我没想的。”   “曼温,别和她多聊,我们快开始吧!”辛小语督促道。   曼温扬了扬眉,靠近她,那双枯木般的手攥住云依人的手腕,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手,却力气极大。   云依人想要挣脱,却被曼温拿起什么东西放在鼻尖抚了抚,一下子她没了力气,虚脱的看着她,“你对我做了什么。”   “不会干什么,只会让你清楚,接下来是会让你生不如死的事。”   云依人意识混沌。   模模糊糊她看到曼温在对她下什么咒,那双粗糙的手在她脸上抚摸着。很难受,甚至还有一股很难闻的气温,让她想吐。   好在那难受的感觉并不是很长。   云依人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她陷入黑暗之中,不知经历了什么,她喉咙好痛,甚至眼帘好黑,似乎是被关在什么黑暗的地方,又像是瞎了一样。   云依人爬了起身,身体的异感让她猛然一愣。   她连忙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发现孩子没了!   蓦然,她惊恐的尖叫,却发现乌鸦般的“啊啊啊啊”嚎叫。   怎么回事?   孩子没有了吗?可是她浑身都不痛,没有流产后的痛觉啊。   “别叫了,你叫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是曼温的声音,铁门被打开,一道刺眼的光线让她不舒服的眯了眯眼。   曼温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是冷漠又掺着难以说的情绪。   云依人抓着他的手,想要问她孩子,却被她嫌恶的推在地,“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放心好了,孩子没事。”   她的话,让云依人一怔。   什么孩子没事?她微微凸起来的肚子都没了,她现在在这告诉她,说孩子没事。   曼温似乎是知道了她的疑惑,从身后的女仆手里拿了一块镜子放到她面前。   镜中,是一张白皙性感,极为熟悉的脸,可却不是云依人自己的“脸”,而是辛小语的脸!   云依人错愕。   曼温也没有瞒她,蹲下来,告诉她,“你知道苗族最厉害的巫术是什么吗?”   云依人睫毛颤了颤,苍白的唇没有一丝血丝。   她冰冷的手拍了拍她脸颊,“灵魂交换,虽然不是很现实的事,可苗族的巫术却做到了。自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因为是我发明出来的。”   云依人瞳仁一缩。   原来……她的灵魂和辛小语的调换过来了。   “你想要好好活着,就乖乖的,那样我还能留你一命,你要是不知死活,我会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狠狠的甩开她的下巴。   云依人扑倒在地,无声的抽噎。   曼温离开了。   云依人觉得天都塌了。   辛小语用她的身体,那是不是现在和时擎酒在一起?那时擎酒会认出她和辛小语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身心好疲倦,她要被困在这里多久?   ……   庄园。   时擎酒盯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云依人”,眼里出了疑惑还是疑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面前的女人楚楚可怜,眼泪没一会就落下来。   “你不想离开这,对我说什么对不起。这不是你的抉择吗?”   辛小语望着面前冰冷的时擎酒,不敢相信,时大哥会对“云依人”会这么冷血无情。难道时大哥并不是很喜欢云依人?   想到这,辛小语心中窃喜。   可很快,她又伤心起来,毕竟现在的她已经是“云依人”,以后也会以云依人的身体在他身边一直生活下去。   “是因为司空凌川?”他沙哑的问,“颜之韵的人把你带走,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自把她接回来后,她就说不离开美国,要留下来!明明之前还答应得好好的!时擎酒情绪稳不住了,本性暴露了,之前一直顾忌,是因为她怀着小孩,不能让她不开心。 第295章 把少奶奶给抓走了   “没说什么……我只是在美国还有是没处理。”   “什么事?究竟有什么事是只能在美国处理不能去中国处理?”   看着暴躁的时擎酒,辛小语心中心酸。   要是能回中国她早就回去了,可曼温和云依人在,还有她灵魂在云依人身体不是很稳定,迫不得已,她只能先暂时的在美国。   “时大……”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连忙改口,“时擎酒,你放心,我一定会和你回中国的。”   她伸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生怕他生气。   时擎酒盯着她,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他这样的目光,看得辛小语心口一阵发麻。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这么怪异的看着她?难道她说错话了?还是说他已经起疑她不是云依人?   不可能!她现在的身体就是云依人,且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不可能会怀孕她不是云依人的。   “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事?”面前的云依人很怪异,让时擎酒看不懂。   辛小语紧紧咬着唇,不说。   时擎酒很失望,“就是因为司空凌川对吗?觉得他救了你,所以要留下来?”   “不是的!”   “不是那是因为什么?”   辛小语红了眼,是不能说的秘密……   “云依人,你伤了我这么多次,难道你还想一直伤下去吗?”他攥住她的肩膀,眼眶发红,“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而已,难道这都要剥夺我?”   “对不起,时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想让你快乐。”她搂住他,心疼他的难过。   “你叫我什么?”他推着她,让她对视他。   辛小语怔松,意识到自己口误,慌了,她叫时大哥叫习惯了,而且也不知道云依人和时擎酒平常是怎么相处的。   “你若心疼我,就不会这样对我。”   辛小语低下头,那模样十足的委屈。时擎酒最见不得她这模样,起身,“你好好休息,既然有难言之隐不能说出来,我也不会勉强。”   时擎酒出去了,躺在床上的辛小语眼泪汪汪。   在云依人面前如此卑微。   什么时候他想干的事还要经过云依人的同意?   果然,云依人就是一个祸害!   出来的时擎酒走到窗户前点燃了一根香烟,一旁的费森走到他身边,“少爷,是不是和少奶奶吵架了?”   时擎酒没说话,狠狠的猛吸了一口,吞云吐雾,姿势又撩又野。   “我发现少奶奶有些不对劲。要不要把颜之韵叫来,问问?”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有点像辛小语。   后面一句话,费森自然不敢说,毕竟现在的时擎酒都在火气上。   时擎酒眯了眯眼,眯着眼吊着烟蒂,“颜之韵不是在司空凌川那吗?你是想惊动司空凌川?”   “那当初就是颜之韵不想让少奶奶离开美国,什么时候她和少奶奶关系这么好了?”两人毕竟情敌,定然有什么牵连。   这么一提醒,时擎酒倒还真是想起了一件事。   这些天,云依人以前不喜欢吃的东西都可以吃,动作和言语像是便了一个人。   每每靠近和她相处,总让他有一种不自然的感觉。   之前他还以为她是怀着孕,可现在回想过去的种种,发现很刻意,“把上次那个司机给抓来,我问问话。”   “好的。”   在房间待了好一会的辛小语隐觉不对劲。   刚刚时大哥出去后,总是感觉他察觉到了什么,她下床,下了楼。   却不想,在下面看到了上次的那个司机。那个司机是颜之韵的人,是当初来阻止云依人回国的。   果然,时大哥起疑了。   辛小语站在楼梯间,心里很惶恐。   “当初你确定辛小语把少奶奶给抓走了?”费森一脚踹翻司机,司机来之前被暴打得没有还手之力,“是的,我没有记错!”   费森眸色冷然,看向一旁的时擎酒,他问道,“少爷,要不要去把辛小语抓来问问?”   时擎酒做事可没费森这么鲁莽,冷冷的扫了眼他,“什么事都要派人抓来问,你干什么吃的?”   费森无故被骂,有些无辜。   “在把辛小语叫来,嫌这里还不够乱?”时擎酒起身,双手插兜高高睥睨着躺在地上的司机,一脚上去,冷声的问道,“当初你确定我老婆是被辛小语的人给带走的。”   “是的,我没看出。”司机是颜之韵的人,颜之韵和辛小语经常有联系,一来二去,保镖认识辛小语也不以为然。   时擎酒脸上露出了可怕的笑,“好,我知道了,你走吧。”   “我真的能走了吗?”司机感到不可思议。   “少爷都叫你滚了,你还不快滚?”   司机不敢停留,连忙爬起来,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大厅。   费森上前,禀告,“少爷,你觉得事情有古怪吗?”   时擎酒没回,不过却被目光投向了楼梯间那处。辛小语一直站在楼梯口,感受到时擎酒的目光投向她这边,连忙躲了进去。   时擎酒眼睛一暗,冷冷道,“盯紧她。”   “是司机还是少奶奶?”   时擎酒给了费森一记冷眼,“你说还有谁。”   “少奶奶目前一直在少爷的眼皮底下,司空凌川最近刚刚和老伯爵的女儿大婚,短期内是不可能来打扰少奶奶。”   “司空凌川不会来找她,你敢保证她不会去找司空凌川?”   费森怔松,“少爷你的意思是少奶奶之所以这么反常,是因为司空凌川?”   “两人定有什么交易,一定会给我好好看着!但凡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禀告给我。”   “是。”   在楼梯间站着的辛小语偷听到时擎酒吩咐费森的事,顺心的吐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怀疑云依人和司空凌川有什么交易,并未怀疑她不是“云依人”。   夜晚。   四月的天,美国的天还是有些冷。   辛小语觉得身体抵抗不下去了,她必须得让曼温来看看。   开始灵魂和身体融合,会出现排异,曼温也告诉她,让她时刻小心,会出现后遗症。但凡有什么问题,就要第一时间联系曼温。   辛小语想要逃出去找曼温,却不想外面保镖驻守。不要说出去,怕是离开房间都难。   怎么办?   现在的她好难受!   辛小语打了电话给曼温,曼温得知她的异常,非常紧张。   “她呢?她和我症状是不是也一样?”   曼温不敢怠慢,立马去了地下室观看云依人的情况,却不想云依人的状况要比辛小语好,压根就没有排异的现象。   辛小语感觉自己要死了,那灵魂剥离身体的感觉,宛如一把利剑在剐她身上的肉,“曼温,我好难受,我支撑不住了,你,你快来……”   话一落,就见她昏死过去。 第296章 如将死之人   曼温慌了,见那端的辛小语没了声音,怕出什么事故,要赶过去。   走到门口时,又想到了什么,折回去,把在睡梦中的云依人给揪了起来。   云依人觉得莫名其妙,大晚上的,曼温在搞什么东西?   坐上车那一刻,云依人觉得有些不真实,像是自己在做梦一样。   “怎么回事?”云依人见曼温紧张的神情,问。   曼温慌了,毕竟这是她的第一次“灵魂身体”互换,也不知有什么后遗症在里面。可面前云依人没什么事,想必辛小语也不会有事的。   她心里这么祈祷着。   可下一秒,她又担心起来。   若要是云依人的体质好,所以才没有后遗症。   辛小语的身体不如云依人,没有撑多久,就死了怎么办?   “是辛小语出了什么事吗?”云依人的话就如一颗炸/弹,让曼温的眼猩红,“你胡说什么!小姐才不会出事,你这是在咒小姐吗?”   云依人盯着她,此时曼温的反应已经证明了事情,“若真如此,现在把身体调回来还有补救的机会。”   “你别想了!我的巫术是不会有问题的。”   “如果没有问题,那你怎么解释辛小语的事?”   曼温双眸猩红的盯着云依人,她没说话,不过却紧抿着唇。   云依人双手抱胸,也没有在和她多言。毕竟现在难受的人不是她而是辛小语。   即便辛小语现在拿了“她”的身体又如何?真以为时擎酒在乎的是那身体那皮囊?若真如此,那么时擎酒的爱还真是太可笑、太廉耻。   “你在笑什么?你是不是在幸灾乐祸?”   “你现在过去,就不会让时擎酒起疑吗?”   曼温没说话。   此时的她怎么还有心思担心时擎酒会不会起疑?辛小语的身体要紧!   达到庄园时,已经半夜。   云依人出来着急,衣服只着了单薄的里衣,被曼温粗鲁的推出来,她裹紧衣服,双手抱胸跟在曼温身后。   进到大厅时,被保镖拦住。   曼温很担心辛小语的情况,便撒谎说是云依人请他们来的,保镖半信半疑,不过最终还是上楼告诉了费森声。   费森下来时,听到曼温说楼上的“云依人”昏迷了,他冷笑,“曼温,你家主子在你身后,什么时候你如此担心我家少奶奶的事了?”   “我没骗你!你要是不信的话快去看看。”   费森可不想大晚上在这耗费时间,冷声要保镖赶他们走。   曼温对辛小语是真的担心,不管费森,直接冲进去,保镖怎么拦也拦不住。   “怎么回事?”时擎酒出来了,可能是下面的声音太吵,打扰到他了。   费森立马上前,把曼温来的事禀告。   时擎酒拧眉,冷漠的视线扫了眼“辛小语”,道,“大晚上,你们来这说她昏倒了在房间,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   曼温早就担心得不能言说,支支吾吾,话也说不清。   云依人觑着,抽了抽唇,声音冷清的说,“保镖没说吗?是你家夫人打电话叫我们来的。”   “辛小语”说话的语气让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辛小语怕是脑子有病吧?什么时候她敢这么对少爷说话了?   果然,时擎酒的注意力落在她身上,他眉头蹙得很紧,似乎在打量她。   云依人没有第一时间猜穿自己和辛小语的身份并不是她想顶着这张脸,而是现在辛小语对她身体有排斥,曼温若想要辛小语活命的话,一定会想办法把灵魂给交换回来。   既然可以回去,那边就不必再告诉他们,自找麻烦。   “费森,你上去看看。”最终,时擎酒开了口。   费森上楼了,下来时,行色匆匆。   时擎酒听到“云依人”真的昏迷了,立马跑上去,曼温也追了上去,这次费森倒是没有再阻拦。   云依人也跟上去了,到卧室时,发现“她”好像死了一样,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苍白得如一张白纸。   时擎酒疯了,抱着她,怒火丛生,“怎么回事?!”   曼温踉跄的跪在地方,给辛小语把脉,掀开她眼睛看了看,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发声大哭,“小姐!小姐啊!”   云依人眉头一跳。   时擎酒心被堵得,呼吸难以正常,“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曼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像辛小语没气了……   云依人没想到最终赶来,还是酿成了这种悲剧,她刚要上前,就见曼温拿出小刀,划破自己的手腕。   “你干什么!”云依人嗓子眼一跳。   曼温把手腕放到辛小语唇边,此时的她哪有之前那意气风发的模样?苍老的如将死之人。   时擎酒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云依人什么时候和曼温的感情这么好了?曼温怕是恨不得想让云依人死!   阴冷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站着的“辛小语”。   云依人被时擎酒这眼神看得直发哆嗦,她咳了一声,道,“她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你们在搞什么名堂?”   云依人没说话,不过一旁的费森看着眉头紧锁。   曼温怀中的“云依人”终于有了动静,她咳了一声,接着见她动了动眼,醒了过来。   “曼温……”从阎王爷手中把人抢了回来。辛小语死后余生,看到曼温,眼泪簌簌,“呜呜,我已经在也看不到你了。”   “没有事了,我不会在让你有任何事了。”曼温虚弱的拍着她的肩膀,给她承诺。   时擎酒盯着沉思。   曼温怀中的“云依人”不是云依人,她到底是谁?   云依人一直观察时擎酒的表情,见他开始起疑,立马走上前把曼温给拉了起来,“人都已经好了。”   “放开!”曼温讨厌她的碰触。   “你们出去一下,我们有事要商量。”云依人命令房间的时擎酒和费森。   时擎酒阴冷的看着她,“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咳咳,时……时擎酒你能不能出去一会?”这次,是羸弱的“云依人”开了口。   时擎酒知道她们有事瞒着他。   眸光深邃的落在“云依人”脸上几秒,随后便移开,说,“我只给你们十分钟。” 第297章 他不会信你的   说着,时擎酒带着费森离开了房间。   “曼温,你现在也看到你家小姐这个情况,现在倒是及时抢救了她,若下次还发作呢?你真的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云依人开口。   辛小语给曼温的手腕包扎好,听着云依人的话,她道,“不可能。我辛小语要做的事不会这么容易妥协。”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在时擎酒面前说我是云依人吗?”   “因为你知道说也没用,时大哥不可能相信你。”   “他会信我。”云依人用笃定的口气。   “不会!”   “他不会信你而已。”云依人双手抱胸走到她面前,“你真以为她用了我的身体就能瞒天过海?刚刚他就已经开始起疑你。”   辛小语才不信,“你胡说。”   “你爱信不信。”云依人觉得辛小语就是一个无脑的人,为了时擎酒什么都可以付出。转而把目光落向曼温身上,问,“你怎么看?”   “小姐,我帮你和她换回来吧。”曼温害怕,毕竟辛小语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怎么,你不信你自己吗?”   曼温搂着她,“小姐,时先生不爱你,现在他还没有发现,可相处时间一长呢?你真觉得他不会有所察觉?”   辛小语推开她,捂着心口,难受的模样极为让人心疼,“不管如何,我都要一试。”   云依人望着这对“固执的主仆”,很是无语。   伤害她的家人,现在又把事情搞成如今这局面,她们倒是真的挺闲的,“你们要再执迷不悟下去,那我就把一切告诉时擎酒。”   “你去啊。他不会信你的。”世界上有谁会相信这种灵魂交换的事?除非那个人是傻子。   云依人冷冷的笑了一声。   这辛小语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真以为谁都和她一样傻?   她转身,要出去,却被曼温给拉住了手,“你等等,让我说服小姐?这件事不要声张。”   为了弄这项巫术,她用尽了自己的寿命,只不过是想缘辛小语的一个梦,倒头来却没想到会成这样,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云依人没有留任何情面,“我已经给过机会,是你们小姐不懂珍惜。”   “曼温,你干什么要求她?我不信时大哥会相信她的!”辛小语抓住曼温,用势在必得的口气说。   云依人望着“自己”那张脸上的表情,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她扯唇,笑了笑,笑她的无知。   也没有在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出来时,发现时擎酒竟然站在门外,云依人倒是不怕时擎酒有没有偷听到刚刚她们说的话,毕竟要是听到了,也省得她去解释。   她走到时擎酒身边,问,“在这干什么?”   “等你。”他抬眸,眸色清凉,声音如一壶清水,俊容让人看得入了迷。   “我?”云依人扬了扬眉,“等我干什么?”   时擎酒在她脸上停留了好几秒,最后笃定的说了一句:“你不是辛小语,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曼温带着“辛小语”来这找云依人,看到她的态度,时擎酒就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我不是辛小语的话那是谁?”云依人拨了拨长发,笑得优雅又妖娆。   时擎酒眸光深邃,是那种从未看辛小语的眼神在看如今的“她”,那种目光对云依人来说很熟悉,因为她撒谎时,被他看穿,恼怒时的眼神。   “云依人,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可他的直觉不会有错。   加上曼温还是学巫术的,他用用脑子,就已经能想到。   云依人笑了笑,“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时先生的眼。”   “究竟怎么一回事?”   “就如你看到那样。”   时擎酒并未当面猜穿,是因为“辛小语”还在用云依人的身体,“女人,你惹的麻烦事真多。”   云依人无奈,耸了耸肩,“是因为爱慕你的女人能力太强。”   “你弱吗?”他咬牙切齿,非常看不惯她这张脸,可该死的却又因她心动。   他真是对她入了迷。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都会感觉出她。   云依人伸手,微微挑了挑他下巴,“我和辛小语的事,你目前得先惹着。”   时擎酒阴沉沉的盯着她,“你想自己解决?”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云依人双手抱着胸,笑起来时,用着辛小语的脸看上去有别样的风韵,“依靠你?让你把曼温给抓起来,强行让她给我和辛小语恢复?”   “有何不可。”   “辛小语现在对我的身体排异,曼温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辛小语这么痛苦下去的。”   云依人的话让时擎酒有些担心,“那你呢?对她的身体没有排异?”   “没有。”这点让云依人也很好奇,“按理来说,这点玄学的东西,我是不信的。可经过这一遭后,我什么都信了。”   “这只是巫术其中的一种。”时擎酒靠近她,“曼温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就是噬变。”   云依人抬了抬眸,望着他时,眼里是探究,“你懂这些?”   “略懂。”   “既然懂,还不快找个人来看看?”   “这里是美国又不是中国,我怎么给你找你?”说着他逼近她,嗅着熟悉的馨香,他的心有一种莫名的心安,“不如我们一起回国?”   云依人点了点头。   时擎酒勾唇,捏着她的下巴,一个霸道的吻落在她唇上。   “你想亲很久了吧?”她说。   他高兴,不和她一般见识,“我是因为你,别的女人我看都不看一眼。”   “可这不是我的身体。”   “可是你云依人。”   云依人也没有推开他,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笑得格外昳丽,“那现在辛小语这身体没身孕,想不想碰哩?”   时擎酒脸色微红,他确实很久没碰她了。可云依人终究要回自己的身体,所以目前他能忍着就能忍。   云依人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般,又问道,“若要是我一直在辛小语的身体里,回不去了怎么办?”   “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第298章 云依人该死   “要是发生了呢?”   “没有如果,也不会发生!”他捏起她的下巴,望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他紧抿着唇说,“我一定会让你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曼温这种灵魂交换有很大的危险,指不定以后会有什么变化。   看着时擎酒极为难看的脸色,云依人也识趣的没在挑衅他。   曼温出来了。   看到时擎酒和“辛小语”抱在一起,画面很温和又很美好,是她以前梦寐以求的事,可如今看着,却无比心酸。   看着结果,时擎酒是相信了?   云依人看到她松开了时擎酒,“怎么样你想通了吗?你是要任由辛小语胡来还是怎么?”   “你放心,这些事我心里有底。”   云依人扬了扬眉,“那什么时候开始?”   “不知道,目前得先得小姐情况稳定在说。”   “我看她身体还可以。”明里暗里说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曼温自然得为辛小语的心情和身体考虑,冷冷的拒绝。结果却遭到云依人无情的冷讽,“当初要换的是你们,现在成了这种结果,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曼温将目光放在时擎酒脸上,看着他,很想问,他到底有没有在意过小姐。   可现在的她看到云依人那趾高气昂的模样,已经猜出来了。不管有没有,他都不会关心小姐的死活。   曼温和“云依人”留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   辛小语得知时擎酒同意两人留下来,砸坏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   若不是她现在怀着孕,不然早就让人给绑起来了。   “为什么!曼温,难道时大哥真的听信她的谗言?”辛小语不信!这些天来她伪装的这么好,不可能前功尽弃。   曼温没说话。   “是不是你说了什么?所以让时大哥怀疑了?”   “我没有小姐。”   “那你们为什么留下来了?”辛小语崩溃。   “为什么留下来,自然是得问你自己啊。”云依人推开房间的门,意气风发的走了进来。   此时的她非常的飒!即便是换了一个身体,可身上那与生俱来的气质却改变不了。   辛小语刚要叫她滚,不想看到她身后还站着时擎酒。   她楞住……   一切都完蛋了,她费尽心思做的这一切都完了。   唯一的筹码就是她还在云依人的身体里,不过,时云依人肯定想让自己回归身体里,可她不会如她的愿!   “我们要离开美国,一起走。”就在辛小语脑补什么画面时,时擎酒走到她身边说。   辛小语盯着他。   如此的疏离,他以前也是那么对云依人吗?   不是,是因为他隐觉得面前的“云依人”不是他认识的云依人。   辛小语不知道时擎酒是假装还是真的不知道,可此时的她就像个傻子一样,他对她做的这一切,她都甘之如饴。   辛小语和时擎酒离开了庄园,身后跟着云依人和曼温。   上车没多久,颜之韵开着车来了,挡在面前,“我想见一面云依人!”   “她不见你。”时擎酒无情的说。   颜之韵咬牙,事到如今她也不想隐瞒,“她孩子是少主的,你把她带离美国是什么意图?”   时擎酒不想搭理她。让费森开车。结果颜之韵固执的很,直接开车撞了上去。   “云依人”是个孕妇,不能受到惊吓,好在现在已经足月稳定。   “云依人!你给我下来。”   时擎酒肃着一张脸,可怕又威严,辛小语坐在一旁看着还挺难受的,他怕是担心她腹中的胎儿而不是她吧。   “云依人”倒是没有下车,不过“辛小语”却下了车。   云依人走到颜之韵车面前,颜之韵没有看她一眼,眼神示意她让开。   “我和你聊聊。”   这种口气……   颜之韵蹙了蹙眉,在她失神之际,云依人已经坐上了副驾驶。   “你干什么?”颜之韵冷语,“不是告诉你,一定要让云依人留在美国吗?你怎么还和他们一起离开了?”   “我是云依人。”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显然,颜之韵不信,“你在胡说什么?”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对面就是辛小语。”   颜之韵怎么可能信!   “放我们离开吧,腹中孩子可能不是你的。”云依人说。   “你撒谎!”颜之韵声音尖锐,孩子是她的禁忌,一提起来,整个人像是惹毛了一样,“不是我的孩子难道还是你的孩子吗?”   “是不是你的孩子你可以去问问司空凌川,他一清二楚。”   颜之韵眸一缩,目光落在她脸上,出了探索还有疑惑。很快,她又将自己的怀疑压了下去,冲着对面的人大喊,“云依人!你快给我下来和我说清楚。”   她不会信的——   孩子怎么可能不会是她和少主的?   明明她亲眼所见一切经过,也是经由她自己的手。   活在梦里的人,云依人也不想点醒,她说这么多,只是别想让她在执迷不悟下去。   云依人下了车。   不想辛小语又一次发作,整个人癫痫发作了般,浑身没劲,口吐白沫。   时擎酒下了车,把情况告诉了云依人。   云依人一听,连忙走过去,扶起辛小语,“你怎么样?哪里难受?”   曼温也问讯赶来,看到辛小语的模样,她哆嗦着上前抱住她,“小姐?小姐你没事把!你不要吓我。”   辛小语没了生息……   这回,轮到云依人沉默了。   辛小语不能死!这可是她的身体。死了的话她要怎么回去?   也不知是紧张的原因还是怎么回事,云依人感觉自己的身体也慢慢的在变化,蓦然,她只觉得心口那麻麻酥酥的痛楚袭来,让眼前一黑。   “云依人?该死!”千钧之际,时擎酒扶住了她。   云依人和辛小语的状态一模一样,分不清生命特征。   时擎酒暴走,一脚将跪在地上的曼温踹翻在地,冷声问,“之前你怎么做的现在你就把他俩还回来。”   曼温苦苦求饶。   可时擎酒就像是一只被惹毛的豹狮……   一旁的费森看了,拉住时擎酒,“少爷,好在医生说身体没什么事,只是昏睡不醒。曼温这女人留着还有用,别弄残了她。” 第299章 心和身体是铁打的   时擎酒猩红着眼。   “是啊,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云依人和小姐回来的。”   可说是那么说,结果却大相径庭。   过去了大半个月,两人躺在床上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期间秦简亦也来过。   因秦简亦在美国待得时常比较多,不太懂苗族的巫术。   曼温头发花白。她一直在想办法,不可能会让辛小语就这么死的。   时擎酒天天守在床边,命令费森把苗族会巫术的人全抓来,可却没有任何结果。   日复一日。   终于,曼温治好了云依人,是“云依人”的身体,也不知醒来的是云依人还是辛小语。   “小姐?”   躺在床上的云依人没说话,呆滞的目光扫了眼围着她的一群人,随后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睡在另一床的辛小语没醒,不管曼温用对云依人身体的办法,都没有奏效。   “怎么回事?”时擎酒沉声。   曼温也不知清。按理来说云依人都已经醒了,小姐也该醒了。   且云依人醒了的话,不该是这样的。   夜晚。   云依人一直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谁和她说话她都不搭理。   颜之韵在暗中观察了很久,得知云依人和辛小语的事情后,她还把消息告诉了秦简亦。   如今孩子已经五个月了,也该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了。   现在,她必须得带着云依人去检查,看孩子是她和少主的,还是云依人和少主的!   乘着时擎酒和曼温离开病房,颜之韵偷偷的潜了进来,她扶起云依人,要带她离开,却不想躺在床上的云依人却出声,“你干什么?”   颜之韵吓了一大跳,看着她苍白的脸,问,“你是云依人还是辛小语。”   “辛小语!”   “那云依人呢?”   “她没醒吗?”辛小语一醒来就不敢和任何人说话,是因为时擎酒,她不想让时擎酒知道她还在云依人的身体里。   若要是云依人没有再醒来,那她就可以代替云依人一直在时大哥身边。   “没有。”颜之韵很灵活,扶着她离开了。   辛小语心中窃喜,很快,她又紧蹙着眉头问,“你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   颜之韵不搭理她。   到车上,辛小语挣扎,却被颜之韵掐住手臂,“我只是想知道你腹中的孩子是谁的而已。”   “不是云依人和时大哥的吗?”她早就想悄悄的弄死腹中的胎儿,可时擎酒一直在她身边,不好下手,所以这才迟迟没有动。   颜之韵听闻,冷冷的笑了声,“若孩子是时擎酒的,你觉得还会活下去吗?”   辛小语听闻,很是诧异,“你什么意思?”   颜之韵白了她一眼,并未多说。   辛小语这才想起来,之前她照顾了云依人这么久,甚至还让云依人腹中的胎儿好好的,难不成……   颜之韵有专门的私人医生,只要辛小语躺下来,就会很快检查。   “你觉得孩子是司空凌川和云依人的?”云依人不是和时大哥有孩子就是和司空凌川有孩子。   颜之韵冷冷的笑了一声,摁着她肩膀不准她动。   一阵镇定剂打进身体里,慢慢的,辛小语没了意识。   颜之韵示意医生快行动,却不想辛小语昏迷了后,还没有开始动手,她就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颜之韵冷着脸问。   医生也不脸莫名其妙。   “颜之韵?”云依人拧眉,“你怎么会在这?”   颜之韵听着这口气,已经隐觉猜出了点什么,“你是云依人?”   云依人望着她难以置信的模样,陡然伸手摸向自己的小腹。   那处鼓鼓的。   她,回来了!   不过很奇怪,颜之韵怎么会在这?甚至她身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是怎么回事?   “没关系,不管你是辛小语还是云依人,今天的检查是逃不掉。”腹中的孩子到了一定的时间,是可以定期检查的。   云依人听着她的话,猜出了她想要干什么。   她并未拒绝,因为她也想知道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颜之韵看着她没有挣扎,便也没有让医生在给她打镇定剂,俩人亲自看着医生做鉴定,整个过程,俩人都没有移开过。   “结果最快也要三个小时。”医生说,随后,便离开了。   云依人坐在床上等着。她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什么。   颜之韵误以为她是担心腹中胎儿一事,“若孩子是你和少主的,我会让你打掉。”   换做以前,云依人或许不会有任何犹豫说会把孩子打掉,可现在,她沉默。   孩子已经在她小腹成型,不过是谁的孩子,孩子都无辜的。   “所以你最好祈祷孩子是我和少主的。”   云依人躺下,不想和她说话。   “你和辛小语怎么回事?”颜之韵问,“该不会事情还没有得到解决?”   “事情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什么意思?”两个人共用一个身体。不过好在云依人和辛小语两个人的神色和性格还是挺好区分的,不让真的会搞混淆。   云依人没搭理她。   颜之韵出去了,走时,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这件事我帮你不了,恐怕只得你自己解决了。”   而且她也没有这个精力去管她的事。   现在她最为担心的就是她腹中孩子的事。   躺在床上的云依人心烦意乱,不过听着颜之韵的口气是什么意思?   辛小语和她还有什么事?   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她回到了她自己的身体,那辛小语自然也是回到了她自己的身体。   门忽然被推开,云依人扫了眼来人,见是秦简亦,她蹙了蹙眉。   “川叫我过来的。”他开门见山。   “所以呢?是要带我走吗?”   “算是。”秦简亦开始给她收拾东西。   “我会和时擎酒离开这的,而且司空凌川已经和老侯爵的女儿结婚,我和他也没有什么好聊的,就让他自己过好自己的生活。”云依人说得冷血无情,一点也没有为司空凌川思考过半分。   秦简亦不和她一般计较,一把将她从床上揪起来。   力气有些大,云依人有些不舒服他,她挣脱他,“你干什么?不知道轻点吗?”   “你还怕痛?我还以为你的心和身体是铁打的呢。” 第300章 她现在闹这样是怎样   云依人觉得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甩开他的手,“我自己会走。”   云依人和秦简亦离开了病房,外面的颜之韵就拦住,扫了眼他,问,“你要带她去哪?”   “你说呢?”他推开她。   “你不能带走她!”   “还容不到你来命令我,滚!”秦简亦很不给情面。   颜之韵望向云依人,眼神命令着她留下。   可此时的身体里并不是辛小语,而且云依人也不并打算在这多留。   云依人和秦简亦离开了医院。   坐上车,手机铃声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时擎酒给她打的电话。刚准备接听,手机就被秦简亦拿走。   “还给我。”云依人没太多的心思和他斡旋,“秦简亦,你幼不幼稚?”   “等你见到川之后我自然会把手机还给你。”   “即便我见到司空凌川,你觉得我会说出他想听的话来?我去也不过就是伤害他。”   秦简亦目光冷冷的看着他,“云依人,你可还真的是没良心。”   怕是现在他在他面前说司空凌川死了,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吧。   “给我!”   他把手机狠狠的扔给她。   力气有些大,屏幕直接被摔裂……   好在只是屏幕的钢化膜坏了,还是可以滑动的,她拿起来拨了个电话过去,时擎酒接听了,“你在哪?”   “我和秦简亦在一起。”   “地址告诉我。”   手机被秦简亦粗鲁的拿过去,警告着,“放心,我会把云依人原封不动的给你还回来,不过现在我找她有点事处理。”   那头的时擎酒沉默。   秦简亦似乎把时擎酒说服了,挂掉电话后,也没有在打来电话。   “我会放你和时擎酒离开,不过走之前,你得去见川一面。”他说。   云依人眼神晦暗,默不作声。   秦简亦刚要说关于她孩子的事,身后一辆黑色的车追了上来,直接超过他们,挡在了他们面前。   “云依人!你给我下车!”是颜之韵,她下了车,云依人的视力很好,看着她脸上的妆都花了,貌似是刚刚大哭过。   秦简亦可不想多管。   可颜之韵像疯子一样横穿在中间,最终挡在面前。秦简亦忍不住爆粗口,开了车窗,“你干什么?”   “你知道对不对?”颜之韵怒不可遏的把手伸进车窗揪着他的衣领,低吼,“孩子是云依人和少主的,你们都在骗我!不是我和少主的!孩子不是我和少主的!”   鉴定已经出来,颜之韵这回是真的死心。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云依人腹中的孩子是你和少主的?”她现在闹这样,是怎样?该伤心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少主。   云依人怀的孩子可是时擎酒的!   颜之韵发了狂,不听秦简亦的话。   打开车门,把副驾驶的云依人揪出来,“云依人你也知情对不对?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你玩弄鼓掌中!现在,孩子必须得给我去打掉!”   云依人甩开她,看着她发疯的模样,她冷讽,“至始至终,我都不知道孩子究竟是谁的,你自己没搞懂怪我了吗?”   “云依人——你这贱人!”颜之韵要一耳光上去,却被秦简亦握住手腕,“秦简亦,你放开我!我要杀了她!”   颜之韵走火入魔的样子,让秦简亦看着有些可悲,“我带你去见少主,让他和你解释解释如何?”   她现在哪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司空凌川?此时的她把全部的恨放在云依人身上!   “今天我会要让她的孩子陪葬!”说着,几个保镖从车里下来,把云依人架上了车。   她是有备而来的。   看着秦简亦要阻拦,她拿出枪,“秦简亦,你别逼我。”   秦简亦真怕她会干出什么事,“云依人的孩子不是少主的。”   “不是少主的?你现在说有什么用?真当我傻?”此时的她哪还会听?   秦简亦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但是此时的他真的是怕她会干出什么事来,“颜之韵,不管是不是,总之不关你的事,所以说到底你有什么资格把云依人抓走,把她的孩子给打掉?”   颜之韵冷笑,“我绝对不会允许有女人怀上少主的女人,不管谁,我都不允许!”   她疯了般不准他靠近,拿着枪指着秦简亦,在他的视线下上了车。   秦简亦怎么可能会任由她胡来,立马追了上去,“颜之韵!”   “今天你不带走云依人,是不可能罢休是不是?”颜之韵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我要带她去见司空凌川,所以你现在不能把她给带走。”   “放心,我把她孩子打掉后,就会让你把她带走去见少主。不过现在不行。”   秦简亦可不顾,立马将云依人给弄下来。   颜之韵看着觉得他真的是不可理喻,拿着枪指向云依人的小腹。   云依人眉心一跳,声音惊颤,“你干什么?”   “既然不让我带她去医院,那么我就现在解决。”她扣动扳机。   云依人得知孩子不是颜之韵和司空凌川的,更不是自己和司空凌川的,而是时擎酒的,她拼了命般说动她,“我和时擎酒离开美国!”   “现在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她笑。   云依人看她来真的,也不敢多说什么,躲在秦简亦身后。不准她伤害小孩!   秦简亦冷着脸怒视她,一步一步朝着她靠近,“你有种就开枪,把我打死。”   “孩子就是少主的对不对?若要是时擎酒的,你还会用你的命来守着云依人吗?”此时的颜之韵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   秦简亦没说话,靠近她的下一步,手速极快的一把将她手上的手枪夺走。   颜之韵手快速的朝着他身后的云依人开一枪。   “砰!”   秦简亦来不急护着她,云依人的中了一枪。   好在不是小腹,还手臂。   “啪!”秦简亦巴掌打在颜之韵脸上,直接将她的脸给打偏。   头发凌乱,嘴角血丝蔓延,颜之韵红着眼望着秦简亦,她一字一句的问,“孩子是少主的对不对?”   秦简亦不想在和她胡搅蛮缠,把她手枪夺走,便带着云依人回了车内。   颜之韵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保镖站在她身后,不敢上前。 第301章 走了就永远也不要再来   秦简亦看了眼捂着手臂的云依人,“死不了,不过就是中了一枪而已。”   “谢谢你。”她道。   他一言不发,给她处理伤口。   子弹很轻松被他拿出来,云依人很敏感,痛得咬着唇,一声不吭。   “我没骗你,带你见了少主这一面,会放你和时擎酒离开美国。”说到这,他声音沙哑,似乎在嘲笑什么,“好好过你和时擎酒的二人世界吧。”   车启动。   不知为何,云依人听着秦简亦这番话,心口涨涨的。   似乎是感觉司空凌川出了什么事。   一路上,云依人忧心忡忡。到达司空凌川所在的别墅时,她并未下车。   “还不快下来,拖拉什么?”   外面很萧条,像是很久没有打扫过一样,云依人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道,“这地方荒芜的?”   “三月前你消失后,少主就不让人打扰。”   云依人下了车,跟在秦简亦身后,进了大厅,没有开灯,昏沉沉一片。空气中,还有很重的灰尘。   “上来。”秦简亦领着她上了楼,“进去时,别把你受伤的事告诉少主,即便想要离开的话,就别在让少主担心。”   “嗯。”她清楚。   秦简亦推开二楼主卧室大门,亲眼看着她进去后,便把门带上。   乌漆墨黑,没有开灯。   当云依人把灯打开,里面传来了粗败的怒火,“滚!”   嗓音很哑,还有很重的鼻音,像是感冒了一样。   她小心翼翼走进去,看到用枷锁绑在床上的司空凌川时,有些诧异。   原本挣扎的司空凌川当看到她出现时,整个人怔住了,好一会才憋着一张脸问,“你怎么来了?”   “秦简亦带我来的。”她靠近他,“你怎么回事?”   司空凌川紧抿唇,不说话。   云依人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摸着小腹,“我要走了,谢谢你这些月来对我的照顾。”   他的眼死寂,“既然都要走了,还来干什么?”   “我来见你最后一面。”   他红了眼,“走了就永远也不要再来,云依人,你放心,我不会再踏入有你的国家。你终于解放了。”   云依人对上他的眼,看着他瞳仁里格外挣扎的情绪,她声音清凉说,“司空凌川,你不该再像这样下去。”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在折磨自己。”他格外的好说话。   云依人没问他为什么会被绑在这样。   起身,把窗帘拉开,打开窗户,让空气流畅。   在她看不到的身后,质检司空凌川盯着她的背影,猩红的眸子似乎要滴血般,红得让人心撼。   云依人不敢去看他,背对着他说,“我已经知道腹中的孩子是时擎酒和我的了。”   他的心如被凌迟!   他到底还在奢望什么!   司空凌川——你就是个恶魔,注定得不到快乐的。幸福二字,从不属于他。所以,你就早些死心吧!   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祝福你。”   “再见。”她没有在多聊,离开了。   司空凌川也没有留住她。   此时的他,早就已经该放手,让她幸福,让她自由,让她去找属于她的爱。   可真当看着云依人诀别的离开时,他身体里无名暴躁因子在抖动!   他爱她——   他不想她走!他想让她留下来。   可惜,她听不到。而他也不能开口。   云依人走到门口时,没想到秦简亦竟然把门给锁了,她死劲的拧了好一会都拧不开,陡然她怒了。   这个秦简亦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外面的秦简亦走没走,她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他,叫他来开门。   结果,秦简亦却说要她多陪陪司空凌川,进去才不到三分钟就想出去?做梦!   云依人纳闷,司空凌川在里房,被绑自然是不会走出来的,她不打算在和他有闲聊。   在玄关处待了好一会,发现在里房的司空凌川不知何时忽然出来了,他只穿着一条睡裤,上半身赤着,肌肤上有很多条疤。   他没说话,就看着她。   眼睛通红,像是哭了一样,又像是没睡过一觉好的,红血丝蔓延。   云依人把手机递给他,“麻烦你打电话给秦简亦,让他来开门。”   司空凌川慢节拍地接过她手中的手机,他盯着她,呆木的拨通了秦简亦的电话,好一会,他说,“没有接。”   云依人抿唇,“那就麻烦你把门打开。”   总得有钥匙吧?   他靠近她,倾身搂住了她,动作很轻。她要挣扎,却被他摁着双手,低喃的声音在她耳旁道,“就抱一会,你放心,我会放你走,不会把你强制性的留在这里的。”   云依人没了挣扎。   司空凌川嗅着她身上的馨香,红了眼,“真庆幸你还活着。”   “你什么意思?”   他一言不发。   “说话!”她推开他。   他将目光移到她小腹,嘴角微微一勾,“你真以为我会是这么容易放手的人?”   “什么意思?”   他把手放在她小腹上,“因为你啊。”   云依人见他无比伤感的眼眸,似乎懂了,“你该不会是……”   “你这么聪明不可能猜不到。”   云依人咬着唇,老博士总归不是他的父亲,不能这么对他。用她的性命来威胁他,而他真的怕老博士对她动手,所以,只能放弃她?   他拿着要是把门打开了,“你走吧。依人,别回头,不让我会忍不住的想要把你占为己有。”   云依人眼眸带满了诧异,不过很快被她眼底那抹晦暗遮拦。   她离开了。   秦简亦在外面守着,难以置信门被司空凌川打开,还让云依人给走了!   看着云依人头也不回的离开,秦简亦猛然揪住他的衣领,低吼道,“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你要带云依人走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觉得她会和我走吗?”他轻声低喃着,伸手攥住秦简亦的手,“老博士不会放过她的。”   “不是说已经有办法解决了吗?”   司空凌川红着眼,浑身止不住的发颤,“辛小语的事我听说过一二,曼温之所以能成功,是有老博士的帮忙,而现在辛小语还没有醒来。”   他这番话无不是再点醒,云依人的命还攥在老博士手上…… 第302章 你关心她的死活干什么   “所以,你放弃了?”他不敢相信,司空凌川会是一个这么容易说放弃的人。   司空凌川没说话。   其实他不想放弃,可此时的他觉得事情好像已经没有迂回的余地了。   秦简亦一拳头揍上他,“司空凌川我不允许你这么堕落!她,我会帮你抢回来,你司空凌川要的东西什么时候还这么忌惮?”   说着,秦简亦离开了。   司空凌川站在门口,久久没有走。   云依人刚上车,时擎酒就赶来了,她高兴的搂着他,把孩子是他们的事告诉了他。   时擎酒倒是没什么多大的情绪,因为他早就已经查了,云依人腹中的孩子就是他的,压根就不是司空凌川的。   “我们离开这。”   云依人和时擎酒上了车。   “辛小语呢?她醒来了吗?”云依人担心的问。   时擎酒没给什么好脸色说,“你关心她的死活干什么?”   云依人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   下巴忽然被捏了起来,直视着他的视线,“女人,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我刚刚去见了司空凌川?”   时擎酒眸色黯然,咬着后糟牙不说话,她的行踪他一清二楚。   “我们之所以能走,是因为老博士威胁司空凌川?”不然,他们怎么可能会离开这?   “云依人,我才是你老公,我们不该聊司空凌川的事。”   云依人也知道自己和他聊司空凌川唐突了,可她隐觉得这件事怕是时擎酒找的老博士。不过,她既然都要和时擎酒离开了,还有什么好说他的事?   到达机场时,曼温冲冲赶来,她求情,“时先生,你不能这么无情,小姐还没有醒,你得把她给一起带回去。”   时擎酒面无表情,“这一切后果都是她自找的,怎么,还要我来给她擦屁股?”   曼温怔然。   没想到这一切他都知道了……   迫不得已,她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云依人。   云依人别过脸,不去看她。她不喜欢辛小语,自然不会帮辛小语求情。   “时先生!你不能这样对小姐!小姐那么爱你,你不能这样做!”保镖拦住要上前的曼温。   时擎酒搂着云依人的腰上了飞机。   费森警告着,“放心,我家少爷心善,不会要你家小姐的命,不过段时间内你们就不要回中国了,在美国好好待着。”   保镖在费森的眼神下,把曼温给扔出了机场外,只留下曼温在原地痛苦。   会到A市时,云依人恍若隔世。   五个月的身子有些重,回到别墅时,她困的躺床上睡着了。   从这开始,云依人没在见过司空凌川、颜之韵、辛小语他们,世界里只有时擎酒,枯燥的生活让人很无奈,可因孩子只能一直在家待产。   这一眨眼就到了夏日六月。   她七个月的肚子,被照顾得很好,胖了一大圈。   可能怕热的原因,她总是睡不好,也吃不好,时擎酒很担心,每天让厨师变着法弄东西给她吃。   可云依人真的吃不下。   这天,她接到了云可人的电话。   姐妹两好久没见了,云依人想要去看看云可人,却被女仆给拦了,说是要请示时擎酒才行。   结果时擎酒说她身子重,不准她出去。   云依人听着,陡然有些生气。   这些日子来,她都听他的一直在家好好养胎,现在她好不容易能和云可人见上一面,都不允许?   “今天,我倒要看看有谁敢懒我!”   女仆自然是不敢拦,不过云依人出去,她们尾随在身后。   云依人和云可人会面时,云可人非常诧异,看了看她肚子,又看了她身后的女仆,“姐,你怀孕啦!?”   云依人点了点头,会信一笑,“你要当小姨了。”   “我好开心呀。”云可人伸手想要摸她肚子,可有怕,迟迟没有下手。   云依人拿着她的手放在小腹上,“摸摸。”   当云可人摸着云依人的小腹时,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她红了眼眶。   “怎么哭了?”   云可人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不知何时,眼泪竟然掉了下来,“没事,我是高兴得哭的。姐,我真的好开心。”   云依人握着她的手。   知道她可能是想起了以前的那个孩子。   “你和帝玺宸怎么样了?”她从来不过问她的感情,可几月不见,她和以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让她有些好奇。   云可人挽唇,“我快要和秦简挚结婚了。”   “秦简挚?你喜欢他吗?”   云可人不知道,不过她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至少不会伤害我。”   话里话外亦指帝玺宸伤害她……   云依人心中苦涩,可终究是她感情的事,她不能多说什么,只是劝说,“按照你心里的方向来就好。”   两人聊了没一会,时擎酒匆匆的赶来了。   是从公司赶来的,得知云依人出来了,他非常担心,会还没有散,就赶了过来。   云依人被时擎酒接走了,云可人目送走了他们。   车上。   云依人有些生气,“你干什么?怎么,难道我要和我妹妹见一面都不准了?”   “我不是不让你去,而是你现在这个情况很特殊。”   “特殊?”云依人觉得异样刺耳,“我不过是怀个孕,有什么特殊的?以前的别人怀着孕的女人还在田里种地呢。”   时擎酒脸色不太好,见她状况不错,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天气热,不过出来没一会,云依人就大汗淋漓,他蹙着眉拧开矿泉水瓶盖让她润润喉。   云依人喝了口,问,“我好久没见我妈了,刚刚可人和我提起来,说是要和妈一起住。”   “你妈不是有你伯母照顾吗?”   云依人头疼,“你别说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云茜不知搞了多少幺蛾子。”   这点小事他自然会办好,不过季婧的病情,他是不可能让她多接触的,“这件事交给我。”   “让妈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吗?”   “不可能。”时擎酒一口回绝,见她受伤的神情,他握着她的手,“你现在怀孕,我怕你妈住过来也一样无聊。”   云依人冷冷的抽出手,“你是怕我妈会让我受到惊吓,吓到你孩子吧?”   “是。”他不否认,“你现在是重要的时期,就不能再等几个月在让你妈搬过来吗?”   云依人知道他也是关心她,可季婧的情况他又不是不清楚。   她有些生气,因为她知道,此时的时擎酒以孩子她的身体为主,不可能听劝的。 第303章 我来杀你的   一路上,云依人都对时擎酒爱答不理,话都没有和他多说一句。   车开到半山腰别墅,云依人便下车,独自一人回到自己房间,把门反锁,睡觉了。   期间,时擎酒进来敲门,她都视而不见。   到了晚间,她才下楼。   可没想到时擎酒竟然把季婧给带来了,云依人看到季婧时,有些意外。   毕竟时擎酒可没有同意她能见季婧,不想他竟然妥协了?   时擎酒走了过来,见她酣睡的模样,声音清凉,“女人,你要知道我是为了你腹中的孩子,可牺牲了不少,所以你最好给我乖点!不准因为你母亲的事在操心。”   云依人由衷的笑了。她知道让他退步属实已经不容易,自然不会在让他担心。   季婧的病情要好了很多,至少不会像以前一样发呆,或者是发狂。看到她时,会笑,不过好像不认识她了,医院要说过她的病情,说是她这辈子就差不多是这样了。   云依人听到这个消息,有些伤心,但好在能把季婧的命保下来,她也知足了。   时擎酒尽量让女仆不要季婧靠近云依人。   这几天的相处,让季婧越发的依赖云依人,一天没见到云依人,就闹腾着要见她。   云依人知道时擎酒怕季婧伤着她,可她不忍心看着季婧那么难受,便每次都会乘着时擎酒没在的时候,忍不住去找季婧。   刚开始时擎酒还有些不乐意,不过看着季婧没有发作病情,云依人也相安无事,也就没有在多管着她。   因为他清楚,太管着云依人,她会不开心。   这天,云可人来找云依人,得知她要和秦简挚结婚了时,她楞了下,“你想好了?那帝玺宸呢?”   云可人咬唇,“他昏迷了。”   “昏迷了?”云依人诧异,“他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醒来就昏迷了。”说着,云可人一脸如负释重,“姐姐,我终于逃脱了那个恶魔的掌心。”   云依人没说话,“你想好了就行,不过你要问清自己心里的想法,你真的爱秦简挚吗?”   “他对我很好。”   云依人看着她的样子,就已经知道她的想法。她不爱秦简挚,不过也未必不是好的归宿,“什么时候结婚?”   “下周。”这一年来,云可人要成熟了不少,不知是受到了爱情的苦还是被帝玺宸给治好了。   “这么赶?”   云可人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姐姐一定会祝福我的对吗?”   她自然会祝福她,可她开心吗?那强颜欢笑的模样,让云依人看着难免一阵心酸,“可人,你是不是趁着帝玺宸现在昏迷,所以才迫不急的要和秦简挚结婚?”   “姐,我们能不能不谈他?”说着,她拿出一个盒子,“这是我过来时,专门为你准备的礼物哦。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云依人没在多问,姐妹两寒暄了一会,也可能知道她现在怀着孕,云可人也没有多打扰她,去找季婧了。   云依人睡到晚间才醒来。   时擎酒并未回来,她有些担心,毕竟自她怀孕后,他就很少这么晚还没有回来。   她打了电话给他,处于关机,费森的电话也打不进去。   云依人觉得发生了什么事,就在她心急如焚,想要去他公司一趟时,一通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是辛小语,“云依人,我也回国了,我们见个面把。”   云依人眉心一颤,刚要拒绝,她却说,“关于你母亲和云可人的事。”   “她俩现在在我身边,你觉得你能用她俩来威胁我?”   辛小语笑了笑,“在你身边又如何?能不能活得长久才是事。还有你现在联系不到时大哥吧?你来,我或许可以告诉你,时大哥到底为什么不接你电话。”   云依人眉心紧蹙,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这个辛小语又想搞什么?   她出来了,带着几个保镖。   辛小语在咖啡厅里等待她已久,坐在靠窗的位置,不知她在想什么,一直望着窗外出神,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困扰着她,眉间尽是忧愁。也不知是不是云依人的错觉,辛小语这次找她,有什么话……   “坐。”云依人走到辛小语面前,她才回神,叫服务员给了她一杯温水。   云依人盯着她,“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你出去和你见面吗?”   辛小语笑了笑,涂着蔻红的食指绕着杯口,意味深长的说,“想知道我为什么能进你身体的事?”   “不是。”   “那是什么?”   “觉得你可悲,为了得到时擎酒,不惜要杀我。可你知不知道你就算杀了我,时擎酒也不可能会爱上你?甚至我死了,或许他会陪葬呢?”云依人的话无不是一把尖刀,狠狠的插进辛小语的心口,让她血流不止。   辛小语嘴角僵硬的扬出一似微笑,“你知道知道他会为你殉情呢?不过是一个女人,世界上什么样的女人都没有?”   云依人没说话,她低眸。   “我不会把时大哥轻而易举的让给你,他是我的。你要是不想我继续和你斗,就识趣点,毕竟……”说到这,她的目光望向了云依人的小腹,眼里带着几分狠戾,有过杀意,可想到什么,又释怀的笑了,“只要有我在,你永远也不可能和时大哥在一起。”   “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她抬眸,对上辛小语的眼睛时,眼底很平静。   辛小语望着她,“我来杀你的。”   云依人信,所以点头笑了,“可你不会如愿。”   “我会。”辛小语的话刚落,就见有保镖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站在了云依人的身边,“我没想到你真的那么傻,几句就能让你出来,上了我的圈套。云依人,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怀有身孕的人,到处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云依人丝毫也不怕,“你和我身上的蛊还没有完全解,你若要是把我杀了,或许你也死了呢?”   辛小语眼底闪过一丝异样,“既然想要杀了,我就已经想好万全之策。”   “是吗?”云依人起身,“我料定你不敢动我。”   辛小语没在和她废话,给了保镖一个眼神,让他们把云依人给带走。 第304章 司空凌川呢我要见他   云依人以为辛小语真的会把自己怎么样,可她没想到保镖把她扔进车里,就离开了。而车上,是秦简亦和尼尔,看到原本在美国的两人出现在这,她诧异了声。   还没有问,就见尼尔上前把她压住,秦简亦从一旁的医药箱拿出了一根针。   云依人眼睛一刺,“你们想干什么?”   “放心,不会要你的命。”秦简亦眼底闪过一丝冷,“只是让你好好的睡一觉,然后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   云依人听着他的话,觉得他意有所指,“司空凌川呢?我要见他!你不能对我这么做。”   似乎是感受到他要对她做出不轨的事来,她拼命挣扎,可尼尔的力气很大,她完全挣脱不开。   “他?在你从美国离开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死了。然这些,全都是拜你所赐,云依人,你高兴了吧?这些是你原因看到的是吗?既然如此,又指望我们怎么会放过你?”   云依人不信司空凌川死了,可不容她问,秦简亦拿着她的手臂,一针抵进她手臂。   昏昏涨涨的头开始痛起来,尼尔松开了他,两人的脸在她眼帘重叠,她死劲的咬着唇,血丝蔓延口腔,流了出了鲜血,想让自己意识不要太过昏沉,“你们不能这么做,不能这么对我。”   秦简亦伸手盖住她的眼睛,“云依人,好好睡一觉把,醒了后,你就能见到你想要见的人了。”   云依人使出了浑身的力,可无果……   最终,两眼一黑,彻底的昏了过去。   尼尔看着昏迷的云依人,问道,“这药真的那么有效?”   “有没有效,等她醒来不就知道了吗?”   尼尔眉头深蹙,“少主说,她怀着孕,不能太伤她身子的药水。”   秦简亦啧了一声,“她那么伤害你家少主,你还担心她的身子?不要忘了,她腹中的孩子可是时擎酒的。”   尼尔这也是奉命行事,毕竟他看着司空凌川太难了,不忍他未来的路还走得那么艰苦,“这都是少主的意思。”   “放心吧,有这一手,自然是想过她的身体,她不会出什么事的。”   尼尔点了点头,没说话。   时家。   时擎酒回来时,从女仆口中得知云依人出去了,他脸陡然拉了下来,一旁的费森见了,连忙说,“少爷,你别担心,先打个电话问问夫人。”   结果电话打过去,是关机的。   一下子,时擎酒觉得她发生了什么,立马找人去查。   当知道是和辛小语见了一面,他迫不及待的赶去了辛小语那头,已经心急如焚到没有时间让人去抓她过去,毕竟现在的云依人怀着孕,他不想看到她有任何的闪失。   辛小语看到时擎酒时,面带微笑。   果然,来的好快。还不到一个小时呢,好在云依人已经被秦简亦带走了。   “人呢?”保镖将辛小语压在地上跪着,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你说云依人吗?她死了。”她也没有再他面前装傻,哈哈大笑着,“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秦简亦来中国的事,他恐怕不知道。当初把云依人压上车时,她就让人避开了所有耳目,所以只要秦简亦把云依人藏得好,他是怎么也找不到他们的!   戴着黑手套的手掐住她下巴,眼里是怎么也藏不住的怒火,“我在问你一遍,她人在哪!?”   “死了。”   一个反耳光过去,打得辛小语直接扑到在地。力气极大,一下子嘴角流出了猩红的血,她哈哈大笑,“云依死了!你觉得她落入我的手中,我还会让她活吗?不可能的!我不可能让她活着——”   时擎酒从来不会动手打人,可现在的他怒火燃烧他的理智,一把夺过保镖手中的枪指向她,“砰”地一声,打在她四肢上,眼里流露着嗜血的光芒,“我不会放过你,更不会让你好过!你三番五次陷害她,事到如今你还不悔改,还想要加害她,我会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着,时擎酒就命令保镖把她带下去,“好生伺候”。   辛小语眼眶通红,连滚带爬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双腿,“时擎酒,你告诉我,我这么爱,我究竟得到了什么?你那么爱云依人,我知道自己一定没有机会,所以我宁愿是死,也不会让别的女人独占你。”   时擎酒毫不怜惜的一脚踹开她,脸上是怎么也藏不住的恶嫌,“还不快把她给带下去!?”   “是。”保镖连忙将辛小语脱下去。   辛小语笑了,她闭上眼睛,眼底的绝望被隐没。   就在这时,曼温开车过来,止住了保镖,抱着辛小语,哭得撕心裂肺,“小姐,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你这不是逼着时先生出手,伤害你吗?”   曼温如母亲般,一直守候在她身边。   辛小语心酸的哭了,呜咽的搂着她的手臂,“反正我是将死之人,我绝不会看着云依人和他过得幸福,我就算是,也绝不会放过她!”   辛小语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她之前的打算很好,可没想到会反噬到自己。   她的想法是这样的,自己进入云依人的身体,然后和时擎酒长长久久,永远幸福的生活。而进入了她身体的云依人,会代替她身体的枯竭,而死去。   当时的她,没有留有任何余地,一心觉得自己的实验会成功。   曼温搂着云依人,把目光投向时擎酒,“时先生,我家小姐她没有多少日子了?能不能看在她往日对你一片情深上,放过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让她出现在你和云小姐的面前,绝对不会。”   “放过她?可以,让她把我夫人交出来我便放过她,若要是我夫人有什么事,我不仅不会放过她,连着你也跟着陪葬!”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嗜血。   曼温将最后的一丝希望放在辛小语身上,“小姐,你快说出来,你别在瞒着了!”   “我不知道,我不会把云依人的下落告诉他的!”   她的话彻底惹怒时擎酒,冷声,“把他俩给我带下去。”   保镖把两人压着下去了,即便是响起了曼温的求饶声,时擎酒也没有丝毫动摇。   “少爷,我们派出去的人查了,是秦简亦带着云依人离开了。”费森立马上前,把最新消息告诉他。   时擎酒听闻,眼底闪过一丝阴暗,“真是阴魂不散。还没有死心,还想着要和云依人在一起?”   费森脸色也阴沉,“现在主要是夫人怀孕了,也不知道他们会对夫人做什么。”   “他们若敢动她腹中胎儿一下,我便让他们血债血还!”时擎酒也没有逗留,上了车,“还不快派人去找?”   “好的少爷。” 第305章 大出血差点死在路上   云依人没想到自己会和司空凌川见面是这种情况下,她躺在床上,而他则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当她睁开眼,对视上他那双满是爱念的眼睛时,她眼里是充满了戒心和绝望,“为什么?”   司空凌川看着她的态度,眸光一冷。   这个秦简亦真是废物。   不是说药打进她身体里,会让她忘记所有发生的一切,连着时擎酒吗?可现在她的模样,和往常一样。   司空凌川心中难受,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你好好休息。”   云依人别过脸,不想看他。   司空凌川满不在意的说,“我对你没感觉的,放心……”   这句话,说出来多违心,不要说云依人不信,连着他本人也不信。   果然,云依人冷笑了一声。   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房门被敲,当尼尔走进来,在司空凌川耳边低语了几句时,他才起身离开。   不过却把尼尔留在了病房,可能是怕她行动不便,又可能是怕她跑走?又可能是跑有人来救她?又可能是怕她情况不对劲。   出来后的司空凌川去隔壁,当看到秦简亦在捣鼓稀奇玩意时,他冷声道,“你可知道,你给她打的针,没有任何效果?”   “没有效果吗?”秦简亦手在空中僵了僵,半响笑着道,“怎么可能,我的试验从来没有失败过。”   “世上无绝对。”   看着司空凌川的模样,秦简亦这才信了他的话,沉思,“那可能是要多打几针。”   “她现在怀着孩子,是药三分毒,在继续会伤害到她身体。”   “那你是要和她在一起,还是要保她腹中和时擎酒的孩子?”秦简亦真觉得司空凌川缺心眼。   云依人都那么不待见他了,他还要这么为云依人着想。知不知道他的情,在别人眼里是那么的多余?   司空凌川抿了抿唇,说,“我不想看到她出事。”   “行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她的身体出任何事的,在说了,之前你就叮嘱过我,我哪里会用药伤她身体。”   “还需要多久?”他问。   “什么需要多久?”   “她忘记时擎酒,还需要多久?”   “这就要看她的服用剂量和身体状况了。”说到这,秦简亦也觉得很是好奇,他明明都已经在别人的身上试验过了,非常的成功,可为什么在云依人身上却不行呢?   司空凌川的声音很冷,“我不允许她的身体出事,甚至你也要想办法,让她迅速忘记时擎酒。”   秦简亦眸色黯然,若要是都能做到的话,那就好了,可怕就怕在云依人的身体出现某种异样和排斥。不行,他得像个法子才行,不然依照司空凌川的性子,定然不会这么放过。   秦简亦离开了,而司空凌川坐了好久。   他想去见云依人,可是他知道,此时的云依人并不想看到自己。她到底是有多讨厌自己?   司空凌川盯着桌上的酒杯,眸色深幽。   隔壁房间。   云依人躺在床上,看着尼尔盯着自己动都不动一下,好怕她逃走了。想到这的她想笑,“我真是搞不懂你们,为什么还要做执迷不悟的事情?秦简亦给我打了什么药?”   尼尔缄口不言。   云依人没心思和他置气,起身,话语字字清晰,“告诉我,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尼尔看了她一眼,想说的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毕竟他知道和她说太多,她都会这样的态度,还不如不说。   躺着床上的云依人想要下床,可忽然头一阵酸痛。   来不及细想,就见尼尔走上来,喂了一杯水给她喝下,她想要推开,可身体却怎么也使不上劲来。   她整个人虚弱极了,不知道他们到底打什么主意,尽有的理智将他递过来的水杯推开,“你走开!不要碰我!”   “云小姐,你若想要自己腹中的胎儿好好的话,就劝你喝下。”   云依人听说了苗条,声音尖锐,“你们对我到底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门被推开,司空凌川走了进来,他单手插兜,一如往昔帅气独目,“只是让你忘记一些不开心的事而已。”   云依人头好痛,她捂着脑袋,朝着司空凌川伸手。   而司空凌川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声音无比的轻柔,“依人,我说过,我一定会得到你。”   云依人动了动唇,想甩开他的手,让他滚出去,可痛楚让她忍不住的颤栗着身子,“卑鄙”二字还没有说出来,就昏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来,司空凌川全程照顾她。   云依人还是出现这种状况,头疼的毛病,但好在腹中的孩子保住。   云依人在坚持,想着时擎酒什么时候来接自己,可是时擎酒整个人像是人间突发了一样,不仅没听说他来接自己回去,还从司空凌川口中得知,他已经忘了她。   云依人不信,和司空凌川大吵一下,问他是不是对时擎酒下的毒手。   司空凌川不愿看到自己和云依人的感情破裂,他任由她打骂发泄。   在一天清朗的日子里。   云依人跑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云依人竟然不顾孩子的安危,跳下窗户!为了见时擎酒,她连孩子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司空凌川很是来气,派大量的保镖去找她。   在去往时家的路上,找到昏迷的她。   大出血,差点死在路上,好在及时送往医院,孩子保住了,不过需要长期卧床养着。   云依人感觉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隐隐感觉是司空凌川给自己下的药。   “你在要出去找时擎酒,孩子迟早会被你折腾没。所以,你该清楚你现在还要见时擎酒,还是保住孩子!孰轻孰重,你自己心中有数,掂量着。”司空凌川斥声。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醋意,但更多的是怒火。   毕竟她是如此的不爱惜自己身体!   云依人虚弱极了,五六个月的身孕,小腹已经高高隆起,孩子还能出事,要不然她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司空凌川从病房出来,见秦简亦在外面抽烟,他蹙眉走过去,“不知道医院不能抽烟?” 第306章 活该谁叫你这么折腾   “她在里面,隔着一堵墙,还怕熏着她不成?”   司空凌川给云依人安排的是VIP病房,整个楼层就只有云依人一个人住。   秦简亦在司空凌川的眼神下,也只能把烟蒂给摁灭,毕竟他知道现在的司空凌川心情不好,要是再惹着他不痛快,吃亏的恐怕是自己。   “事情进展得如何?”司空凌川问。   “快了把。你是要现在动手,还是等她孩子出生在动手?”   “她差点小产,现在动手的话,会影响到她的身体。”   秦简亦听闻,笑了笑,“她都要忘记和时擎酒在一起的回忆,还担心她腹中的胎儿干什么?”   司空凌川不爱听这些话,“我只想让她好好的不出任何事。你也知道她身体不好,若要是孩子掉了,让她的身体有了后遗症,我一辈子会过意不去。”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川。”他心狠手辣,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   司空凌川冷声,“这段时间让人盯着点时擎酒,千万不要让他找到云依人的下落。”   “放心吧。”   “你哥哥不是要和云可人结婚了吗?到时候你会不会去?”   秦简亦眯了眯眸,若不是司空凌川提及,他压根就不会想起来,“到时候在说把,不过云可人结婚,确定不要让云依人去?”   “时擎酒的人早就在这埋伏好了,我怎么可能会带着她自投罗网?”   “那云依人可就要伤心了。”秦简亦微微的叹了口气。   司空凌川眸光深邃,“到时候我会补偿她。”   ……   云依人得知云可人的婚礼将至,她想要去参加。   可司空凌川不说让她去了,连着她吃饭等小事情都是亲自伺候,因为她的身子重,胎儿不稳,行动不便。   云依人知道他故意拿孩子的事来堵自己,可她心里也明白,她自己的身体确实一天不如一天了,她要是在这样下去折腾的话,孩子怕是不保。   可即便如此,云依人还是趁着司空凌川和尼尔不在病房时,偷偷摸摸的出去了,即便是门外面有保镖守着,可她头脑聪明,利用进来给她打针的护士,打昏护士,然后穿上护士的衣服,跑出了医院。   不想她刚跑出去没多久,就感觉肚子不便。   她管不了这些了,只想着如何逃离司空凌川那桎梏的枷锁,早点见到云可人。   她赶去见云可人时,恰好撞上了秦简亦。   秦简亦没想到云依人这么能折腾,既然还能从医院跑了出来,他也没有闲着,立马打电话给司空凌川,追上了她。   “你干什么!?”被她抓住手腕,云依人挣扎。   秦简亦一言不发的将她拉到二楼,然后将她关在里面,“你不是想看你妹妹的婚礼吗?你可以在这看,不过不能下去。”   “为什么?”   秦简亦站在她身边,冷笑了声,“没有为什么。”   这里全方面落地窗,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外面看过来,是一面镜子。   结婚典礼就是在下面,这里奢华又壮丽,露天式婚礼,无数的彩灯和鲜花,能看得出来,设置这场景的人用心良苦。   就在云依人没搞懂秦简亦的话时,已经看到下面的人出场。   云可人被季婧搀扶走出去,而不远处,站着秦简挚。   秦简挚和秦简亦长得很像,可两人却是不一样的性格很风格。即便在二楼的云依人,隔着很远,可视力却很好,一眼就看到坐在贵宾席下的时擎酒和费森!   难怪秦简亦说不要她下去,原来是时擎酒在下面。   许久没见,时擎酒瘦了不少。   云依人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那处,眼里满是悲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太过炽热还是两人心有灵犀,坐在贵宾席上的时擎酒忽然扭头看了过来。   他紧蹙着眉头,望向她,两人四目相对,云依人的心露了一个节拍。   误以为时擎酒看到了她,她紧张的握紧拳头。   一旁的秦简亦却说,“你以为他看到你了吗?并不是,这里只能从里面看清外面,若要是外面看里面的话,是看不到的。”   云依人没说话。   “你可真是不怕死,现在怀着孕,还敢跑出来,你是真的不想让你的孩子了?”   “我不会和司空凌川在一起的。”   秦简亦的眸一暗,“那可由不得你。”   云依人死死的咬着唇,声音无比冷,“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的你告诉你,也不清楚。”   云依人咬着唇,她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的目的,不就是想那些卑鄙的办法,让我和司空凌川在一起吗?可我不会爱上他,不管如何,我都不可能爱上他。”   “为什么?”他问。   “没有为什么。”她知道他问她为什么不会爱上司空凌川。   “真是可悲,不过你不让他好过,那么我们也不会让你好过。”终究斗个你死我活。   下面的时擎酒可能是察觉出了异样,立马离开了会场,似乎是派人过来了,而秦简亦也看出了这点,带着云依人连忙离开这。   云依人不走,可被秦简亦给敲昏了。   云依人被秦简亦一带走,时擎酒就闯了进来,当看到房间空无一人时,他眸色冷然。   走到落地窗,俯瞰下面婚礼的一切动态时,他的眼里是明显得冷。   刚刚他的错觉没有错,云依人就在这里过!   “少爷,怎么了?”   “找!把这里的人找个遍都要把她给我找出来!”时擎酒斥怒,他声音很浓,似乎是彻夜未眠,没怎么睡过一觉好的一样。   费森动了动唇。   找云依人好久了,云依人整个人像是人间突发一样,找不到。   现在在这里面找,能找得到云依人吗?   知道时擎酒的性格,不找不会罢休,费森里面派人去找。   这处的云依人被秦简亦给弄上了车,她觉得小腹好痛,伸手一摸,一片溽热,接着看到手上带着血!   云依人眉心一跳!   声音都哑了,“秦简亦,我,肚子,孩子!”   秦简亦连忙一看她下身,看到她衣服被血染红,眸一冷,“活该你,谁叫你这么折腾?” 第307章 脸都绿了   云依人整个人虚弱极了,“求求你,快带我去医院。”   秦简亦冷笑,“要我带你去医院?我就是医生,要去什么医院呢。”   “秦简亦……”   不仅只是小腹还有头,她真的好痛好痛……   车一直行驶,她不知道秦简亦会不会带自己去医院,可现在的她已经坚持不住了。   意识开始涣散,忽然,一个巨大的黑幕笼罩,她彻底陷入昏迷。   半年后。   云依人醒来时,发现自己小腹高高隆起,四肢僵硬,护工在给她身子擦拭,当看到她醒了过来时,惊喜过望,连忙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就见司空凌川走了进来。   云依人看到司空凌川时,怔了下,虽然她的头好痛。   “怎么了?”司空凌川见她情况不对劲,立马让人把秦简亦叫来。   云依人不说话,只是觉得头痛。   秦简亦给她身体检查一番,心事重重。   司空凌川和秦简亦从房间出来,司空凌川问,“她到底怎么了?”   “她没什么事,可能也是我给她打的药起了药效,导致她的头痛。”秦简亦也不瞒着。   司空凌川听闻,眸色一喜,“那她是不是忘记了时擎酒?”   “不清楚,刚刚她醒来也没有太多的表现,只是说头痛,还是要多注意观察。”秦简亦说完这句话,还偷偷的看了眼司空凌川,见他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他又添了一句,“你放心,现在云依人没什么事。”   “若没什么事,她为什么会昏迷这么久?”   “之前我和你说过,这是一个过程,她不会出什么事,你不用太担心。”秦简亦说。   司空凌川知道,可他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因顾忌云依人腹中的孩子,他一直带着她在中国。也就是因要让云依人的身体状况一直维持,所以才没有把她腹中的胎儿给打掉。   “她的预产期快到了,到时候在给她打一针药,你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秦简亦道。   司空凌川相信他,可还是嘱托,“不要出什么事。”   “嗯。你放心。”   房间里的云依人头痛得离开,她想让护士给她打止痛片,可因怀着孩子,所以目前她不能用药。   司空凌川一直陪着她,在床边上形影不离。   从醒来过的云依人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   晚间。   司空凌川一个背身的功夫,就不见了云依人,尼尔调出监控器一看,云依人进入离开了医院!   一个恐怖的想法在他心头滋生。   云依人压根就没有忘记时擎酒?她之所以不开口说话,是想让他放下警惕?然后在好成功逃出去?   司空凌川心情更差了。   云依人打车,想要去找时擎酒。   得知自己昏迷了半年,她想着肯定是司空凌川搞得鬼,所以她就将计就计,让他们误以为她失去了记忆。   可不想走到一般,就被司空凌川的人抓住。   司空凌川赶来时,他非常的生气,捏起她的下巴,力道非常的轻,“依人,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你还要想着离开我?”   云依人红了眼,她双手拖着小腹,“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呢?依人,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云依人一直没有变,是他太贪心了。想要得到她的爱,可她的爱只给了时擎酒,所以他憎恨,想要从时擎酒手中把她躲回来。   司空凌川要把她带回去,可说什么云依人都不肯,俩人挣扎之中,云依人觉得小腹一痛。   然后有什么液体流在地上,云依人误以为是血,害怕极了。   好在司空凌川之前因云依人怀孕有科普过,他搂着她,安稳道,“不是血,是羊水,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说着,司空凌川就把云依人打横抱起,连忙敢出了医院。   时家。   这半年来,时擎酒一直在派人找云依人和司空凌川。   他以为司空凌川带着云依人回了美国,可今天的线人来报,说是听到了云依人的消息。   得知云依人一直在国内,时擎酒气得咬牙切齿。   他带着费森赶去医院时,看到司空凌川站在急救室,他立马冲过去攥着他的衣领,一拳将他打翻在地。   司空凌川也不甘示弱爬起来,给了时擎酒一拳。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无一人敢上前阻拦,没一会,鼻青脸肿。   “我不会放过你的。”时擎酒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怒火。   司空凌川笑,“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时擎酒又要一拳落在他脸上,不想医生出来,说是云依人大出血,情况非常严峻,问保大还是保小。   “保大!”   “全要给我好好的!她们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轰了你们医院!”   司空凌川和时擎酒给出不一样的答案。   前面是司空凌川,他只担心云依人的安危,孩子的死活,他全然不顾。   时擎酒听到这个消息,赤红了眼,很不得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人是自己。   护士看了眼对方,纠结的不知该听哪个的。   最后还是费森上前,“不管如何,都要竭尽全力!”   护士点头,“好的。”   门再次关上,司空凌川和时擎酒两个大男人难得沉默的坐在一旁。   司空凌川看着时擎酒那副狼狈的模样,扯唇笑了。时擎酒脸色很难看,拳头鼓着,牙关紧紧的咬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直到护士出来,报喜,云依人生下了儿子。   时擎酒脸都绿了,急迫的攥住护士的衣领,“什么意思?那我老婆呢?我老婆她怎么样了?”   护士还没有说,时擎酒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不过护士们的阻拦。   云依人躺在床上,没了生息,时擎酒冲到她面前拿起她的手,他双手颤栗,满是惊慌,“你别吓我,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云依人大出血,可还是铆足了力气,要让他们先救小孩,她不要紧的。   时擎酒见云依人迟迟没有回应,搂着她哭成了泪人。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有事?她不可能有事的!时擎酒不准任何人靠近,一直搂着云依人,声音都哑了。似乎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第308章 老婆辛苦了   司空凌川没有进来,不过费森却过来,“少爷,你别这样!少奶奶还活着,她只是昏迷过去了。”   时擎酒一怔,“只是昏迷?还活着?”   费森把主刀医生叫过来,“是的先生,母子平安。”   时擎酒红了眼,拿着云依人那消瘦的手亲了又亲,眼泪落在她手背上,掉在手术台上。   云依人足足睡了一天才醒。   这期间,司空凌川整个人人间突发了一样。   云依人醒来时,是第二天了,她觉得整个人被掏空,睁眼入目时擎酒的脸时,她怔了怔,随后一行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终于见到他了!   时擎酒温柔的将她眼角的泪水拭去,“老婆,辛苦了。”   云依人动了动苍白的唇,“孩子呢?”   “在保温室里,等你好了后,我在把他抱给你?”他声音杀沙哑,一直在病床守着她,彻夜未眠。   云依人红了眼,“我想要看看他。”   想知道他好不好,想看看他长得像谁。   费森在时擎酒的眼神下,去把小家伙给抱了过来。   想到能见自己的儿子了,云依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意,可等了费森许久,都不见他来,她有些急了,“为什么孩子还没有抱来?”   时擎酒让保镖去看看。   不想保镖去后,匆匆的赶了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时擎酒眉一蹙,脸色陡然就变了。   “怎么了?是不是小家伙出了什么事?”这一幕没有逃过云依人的眼,她问。   “没什么事,只是护士在抱着他洗澡,等会就来了。”   云依人不信,跟在时擎酒身边多年,怎么不知道他忽悠她时说的话?她要起身,却被时擎酒给摁在床上,“你现在身体不好,需要好好的修养身体。”   云依人眼睛红红的,“你骗我,时擎酒,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小家伙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事,怎么,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且我害怕,时擎酒,我求你了……”云依人握着他的手,从未过的姿态。   时擎酒让保镖去把孩子抱来,没一会,保镖抱来了一个婴儿,云依人看着那小小一团,满满的感动,小心翼翼的接过。   小家伙睡得很熟,云依人左看右看,甚是喜爱。   时擎酒看着云依人的模样,不忍打扰。   出来时,费森站在外面,他冷声说,“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把小少爷给找回来?”   对,云依人抱着的孩子并不是她生的。   是和她同期孕妇所生的孩子,毕竟云依人刚生下孩子,为了稳住她的情况,不能让她知道孩子失踪一事,只能先瞒着她。   “少爷,恐怕是司空凌川的人干的。”   “既然知道,那还不快去找?”   费森低头,“是。”   费森离开后,病房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时擎酒立马进去了,当看到孩子被护士抱住嗷嗷大哭,而云依人眼泪簌簌,他暗叫该死,连忙过去,“怎么了?”   “孩子……孩子不是我生的,他不是我的孩子。”   “怎么不是你的孩子呢?他就是我们的孩子。”这是云依人第一次见孩子,怎么可能会认出这不是她生的孩子。   云依人哭了,她紧紧攥住时擎酒的手,“你别骗我了好吗?我生出来时,医生给我看了一眼,他不是长这样,他的眼角有一粒泪痣。”   时擎酒眸一暗。   当初孩子出来时,他倒是没多看一眼,就直接让护士抱进保温箱了。   而云依人当时生了孩子,意识昏沉,还能记住孩子身上的特征,能得出,云依人有多么在意孩子。   “怎么会呢,他就是我们的孩子,老婆,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不会看错的,他不是我们的孩子,时擎酒,你别瞒我了!孩子到底怎么了?”   时擎酒搂住她,他给她保证,“孩子我一定会给你找回来,你别着急。”   他的话,一下子刺激到了云依人,她死死的攥住他的手臂,声音哑炙,“他失踪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时擎酒也不清楚,“我已经派费森去找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孩子就能回来了。”   “是不是孩子被司空凌川给抢走了?”   “好了,别多想,你好生休养好吗?”时擎酒安抚她。   云依人摇头,她害怕司空凌川对孩子做什么,她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出什么事,连忙找自己的手机,要打司空凌川的电话。   可她找了好一会,都没有看到自己的手机,她疯了,“把手机给我!”   时擎酒知道她要打电话给司空凌川,他搂着她不放手,“老婆,我说了,这件事我来处理。”   “给我!”此时的云依人眼睛通红,血丝蔓延,若不随她意,怕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最后,时擎酒只能把手机给她。   云依人把电话打给司空凌川时,那头的他并未关机,甚至还接听了,“喂。”   “把孩子还给我。”她声音带着几分哭腔。   司空凌川听到她的声音时,微微笑了,“依人,我很开心,因为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我的电话号码。”   “孩子还给我,你恨的人是我,和孩子无关。你不能把气撒在孩子身上。”   “你认为我会伤害你的孩子吗?”他嗓子都哑了,因为头一次被她误会的感受真的很难受,“依人,我伤害谁,都不可能伤害你,更何况还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时擎酒见不到云依人在司空凌川面前的模样,一把夺过手机,冷声警告,“我谅你也不敢对他怎么样,若他出了什么事,我会加倍向你讨回来。”   那头的司空凌川也不恼,满不在意的说,“孩子不在我这。”   “不在你这?”时擎酒拧眉,“不是你这,那在哪?”   云依人生孩子一事,除了他和他两人之外,无人知道。   司空凌川拧眉,他没必要向他解释,“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孩子不在我这。”   说着,他挂掉了电话。   坐在沙发中的司空凌川陷入沉思,随后起身,打了秦简亦电话,找他见一面。 第309章 恨铁不成钢   秦简亦得知云依人生下了孩子,有些意外,得知孩子不见了,他更是笑了,“孩子不见了就误会是你给拿走了?这群人是什么人啊!”   司空凌川抿着唇,“你派人去找找孩子的下落。”   秦简亦觉得自己听错了般,“你要我去找孩子?他们误会你把孩子给抢走了,你不生气,反而还要替他们去找孩子?司空凌川!你什么时候这么犯贱了!”   秦简亦对司空凌川越来越恨铁不成钢。   司空凌川表情有些凝重,“你知道孩子在谁手上,不是吗?”   有谁会无聊到去把孩子给拿走?不是他,那么就只会是和云依人争锋相对的人。   “不管孩子在谁手上,都不关我们事!”秦简亦冷讽,“而且又不是你的孩子,孩子谁手上重要吗?”   “重要!那是云依人的孩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孩子被人伤害。”说到这,他声音卡了一下,“而且她要是知道孩子没了的话,一定会很伤心。”   “反正我不会提她去找小孩,不是有时擎酒吗?用得着我们?”秦简亦就看不惯。   司空凌川已经被她害得这么惨了,之前有多么讨厌司空凌川,不想看到他,现在一有什么事,就上赶着找他帮忙?   “秦简亦,你是不是找死啊你?”他踹了他一脚,“别磨磨唧唧,快点去找!”   “不去。”秦简亦今天就算是死在他手上,也不可能帮着云依人和时擎酒去找孩子。   说着,他起身,离开了,没有一点谈话的余地。   秦简亦离开后,打了一通电话给云依人,他说,“孩子不在司空凌川那,你要找别找他去!”   “那孩子在哪?”   秦简亦冷冷的说了一句,“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证据说孩子是被司空凌川给抱走的?无凭无据就找他去要孩子,云依人,你脸皮倒是挺厚啊!”   说着,他挂断了电话。   躺在床上的云依人望着天花板,眼睛一片花白。   孩子真的不在司空凌川那吗?可除了司空凌川还有谁会平白无故的把她的孩子给拿走了?   云依人接到秦简亦的来电话吧,就莫名的有些担心。   她怕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想到这,她不顾自己的身体起身,却不想费森连忙走了过来,“夫人,你别担心,少爷去找孩子了,你现在身体不好,得多静养着。”   “你觉得我这样还能坐得下去吗?”   “可你现在在坐月子!若要是月子没坐好的话,会落下病根的。”费森着急的说,坚决不准云依人出去。   云依人红了眼,“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我这身体算什么?”   费森听闻,怔了正,随后说,“少爷已经去找司空凌川了,相信用不到多久,少爷就能把孩子给抱回来了,你千万不要着急。”   云依人没说话,不过却把手给伸了出来。   费森有些不太懂。   云依人斜了眼他,“手机,我要打电话给时擎酒!”   费森听着也不敢怠慢,连忙把手机掏出来给她,然刚想到她有手机,不想她猛地拿起麻醉针打在他手臂上,来不及嘱托,亮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云依人早有准备,看来她这准备还是用得到的。   云依人艰难的出了病房。   自然秦简亦打了电话给她,她大概已经确定孩子确实不在司空凌川手上,她也才猜出来了,肯定是被辛小语给拿走了!   想到这,云依人的脚步迈得越来越大,完全不顾自己不便的身体。   可能是走得急太过担心,双腿疼得厉害,可此时的她哪还有闲工夫停留?   进了电梯……   忽然,她发现走过的路流了一地的血。   她昨日才生了孩子,身体还没有复原,她盯着满是鲜血的裤子,终究是红了眼。   她只能躺在床上,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没下落吗?   电梯嘀咚一声,到了一楼。   她没出去,因为她痛得走不了路,不知何时,一个坐着轮椅的人推到她面前。   有些熟悉,云依人抬眸一看,是宁妄然。   他身边还跟着厌笙,两人似乎是知道了她的消息,特意过来看她的。   云依人没出声,无声的落下了眼泪。   “听说你生了孩子?恭喜。”这么久没见,她要消瘦了。   云依人别过脸,不让自己狼狈的一面被他看到,“谢谢。”   “孩子丢了?”他问。   这样的她可从来没有见过,应该是躺在床上坐月子,可成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   除了孩子之事,怕是没有什么能动撼到她的心,而且他过来的路上,也听说了她孩子不见的事。   云依人没说话,她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回病房躺着,孩子的事我会找人给你解决。”   云依人眼里燃起了希望,声音沙哑的问,“真的吗?”   “自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觉得是辛小语把孩子给抱走了,你可以从她身上找。”   “你不知道吗?”宁妄然望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蛛丝马迹,可她一脸的茫然,“辛小语早就被时擎酒给发配出了中国。”   云依人听闻,诧异,“怎么回事?”   “很早的事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死没死,反正已经没了消息。”   也就是说,她的怀疑是错了?可若不是辛小语的话,那会是谁了?想到这,她问,“那你知道孩子被谁给抱走了吗?”   “不清楚,不过你不用担心,相信用不了多久,孩子会回来的。”   云依人听着宁妄然给自己保证的话,有些不信,可如今的她,也只能这么祈祷。   一想到那瘦弱的孩子,她红了眼,眼泪忍不住要掉下去。   宁妄然斜了眼站在身后的厌笙,“还不快把她给待下去?”   厌笙看了眼脸色苍白,完全没了生气的云依人,淡淡的说了一句,“是。”   云依人刚说不用,不想厌笙靠近她,一阵好闻的气息扑鼻而来,云依人只觉得鼻腔一浓,随后便了任何意志。   厌笙连忙扶住快要倒下来的云依人,问道,“门主,她昏了,这里的监控全都被隐了,时擎酒的人应该是不会知道是我们把云依人给带走的。”   宁妄然淡淡的嗯了一声,也没有多说,“把她带走把。”   “是。” 第310章 差点要了她的命   云依人再度醒来时,看到宁妄然守在床沿,看到陌生的坏境,她怔了下,随后起身问,“这是哪儿?”   “我家。”他说。   “你家?”云依人动了动唇,“可你家不是……”   “我很多家,这只是我其中的一家。”一直都是一个人,所以在哪都是家。   “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把她抓到这来?   宁妄然说,“你放心,你想走随时,可现在的你特殊,不能走。”   云依人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辛小语在你身体里下的蛊虫吗?她进了你身体,而你差点在她身体里死掉。”   云依人诧异,他怎么知道的?那个时候他好像都不知道她的状况吧。   见她疑惑的样子,宁妄然也没有撒谎,一五一十的告诉她,“现在的你得好好休养,不然你可没有这个命去看你的孩子。”   云依人眼睛一刺,“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让你好好的躺着,安分点。”   云依人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他说的意思?她连忙抓住他的手臂,问道,“孩子是不是在你手上。”   这句话她用得是肯定句。   宁妄然也不在隐藏,“是。”   云依人猛然清醒过来,她的眼底带着几分不解,“为什么?”   他知不知道他这么做,差点要了她的命?   “没为什么。”   “不信,你肯定有什么事!”   宁妄然抓开她的手,“其实孩子真的不是我抱走的,不过孩子现在确实是在我这。”   云依人还是不太懂,“你什么意思?”   “就是孩子的事你放心,他不会有事,你也不用担心他的安危。”   现在的云依人不想听他这些解释,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她现在知道孩子没事,她就想迫不及待的要看孩子。   却不想宁妄然拒绝把孩子给她看。   云依人不解,“为什么?”   “没为什么,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看孩子。”   “我身体好好的,为什么不能看?”云依人奔溃,“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好好的把身体养好。”   云依人不信!可现在的她知道宁妄然不会把真相告诉她,那么她也不勉强,求他,“让我见他一面好吗?”   宁妄然起身了,似乎不会给她看。   “拜托你!就算是我求你了?”云依人抓住他的手。   宁妄然抓开她的手,“现在的你只需要好好的把身体养好,等你身体养好后,我自然会把孩子带来给你看。”   云依人眼眶通红,她没有力气挣扎,似乎是被下了药一样,浑身都软绵绵的。   她看着宁妄然离开,躺在床上没了活力。   虽然宁妄然没明说,但是她心里清楚,这个宁妄然给自己下了药,可能是怕她乱跑,又可能是怕她伤害自己?   可只要他把孩子给她,她就会安生啊!他为什么就不懂这个道理呢?   出来的宁妄然心事重重,在外面候着的厌笙走了上来,问,“门主,孩子的事你要怎么怎么打算?”   宁妄然眯了眯眸,“联系一下司空凌川,我要和他见一面。”   厌笙诧异,虽然搞不懂门主的想法,但还是下去了。   司空凌川过来时是晚上,坐在沙发上,看到许久不见的宁妄然,他肃着一张脸,“她呢?”   自然是厌笙告诉他,云依人在这,他才会过来。   然他也派人去问过医院那边,云依人失踪了。   不然他是不可能会来赴这个约的。   宁妄然笑了笑,给了厌笙一个眼神。厌笙立马沏茶放到司空凌川手边,宁妄然道,“尝尝。”   司空凌川不爱喝茶,所以并未动。   “喝了你就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叫来了。”   司空凌川听闻,也只能沉着脸端起茶杯,当抿了一口时,他脸色骤然大变。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会把你叫来了吧?”   “既然老博士联系过你,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孩子也在我手上,你知道是谁把孩子交给我的吗?”宁妄然漫不经心的说。   司空凌川眸眯了眯,冷着眼望向他,“你什么意思?”   “你该知道,老博士为什么这么做。你在中国待了这么久,把老侯爵的女儿放在那置之不顾,老博士自然会生气,现在他这样做,是念在和你的情分上。你要是在执迷不悟下去,下次可不是这么简单。”   这是变相着拿云依人来威胁他!   司空凌川非笑,“你觉得可能吗?”   “什么?”宁妄然没听懂。   “我不可能因为他做这些而就妥协回了美国,你真以为你说了这些,就能让我放弃云依人而回美国?”司空凌川冷声说,眼里充满了不屑,“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我俩的目的一样,可你别忘了,连我都得不到云依人,你凭什么得到?”   宁妄然眯了眯眼。   他心中的事被猜透,他也只是笑了笑,不恼的说,“你应该清楚,到底是你的感情重要,还是云依人的性命重要。”   “我会护她一生无忧。”   “可你现在就是成了她的累赘,不是吗?她现在过得很痛苦,若不是因为你,她会很开心。”   司空凌川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她会开心的。”   “我知道你让秦简亦对她下了药,可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成功,不是吗?”   这么保密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司空凌川对他瞬间刮目相看。   “并不是秦简亦告诉我的,而是我刚刚看了她的身体,发现她身体存着那些药。甚至孩子的身体里也有。你说奇不奇怪?”这就是他的目的!   司空凌川也不隐瞒,“是,所以呢?”   “你觉得云依人会忘记时擎酒吗?”   “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是我清楚,她一定会是我的。”司空凌川口气是那么的狂妄,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宁妄然笑了,“那么我俩来打个堵如何?”   司空凌川没说话,似乎是不同意。   “谁赢了就把云依人带走,其实秦简亦还是有一手的,虽然打进身体里的药没有第一时间起到效果,可后面还是对云依人有用。”宁妄然也不妨告诉他,毕竟以后他迟早会知道。 第311章 爱上一个人很简单   “什么意思?”   “很简单,看谁能赢得云依人的芳心。”   “你为什么会爱上云依人?”他问,这点让司空凌川很困惑,因为身为一个男人,能看出来,宁妄然并不是特别爱云依人,然因为什么,而让他对云依人这么执迷不悟呢?   想必,是因为寂寞?   还是说云依人的陪伴让他很开心?让他觉得这世界上还有如此美好的东西,值得他留恋?   司空凌川曾经调查过云依人和宁妄然两人的相处。   果然,真的是很狗血。   宁妄然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你问我为什么会爱上云依人,那你不妨也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爱上云依人?”   “爱上一个人很简单。”没有那么多的理由。   宁妄然扬了扬眉,他也赞同这句话,可惜现在的他虽然是没有司空凌川对云依人的爱那么深,可并不代表以后不会,毕竟云依人那个女人,还挺他心意的。   “云依人一定会选择我。”宁妄然说。   司空凌川笑了,“你错了,你还是不了解女人。”   “你了解?”   司空凌川盯着他,“比你要了解。”   “可你了解,又得到了云依人吗?”没有,甚至还把自己给弄得那么狼狈。   “行了,说吧,要怎么做?”司空凌川不想和一个从来没有爱过女人的说太多这些。   “不要怎么做,只是到时候你让云依人她自己选择,到底是你还是我。不过要约法三章,若要是她忘记了时擎酒,还是不选择你,那么你永远也不要在出现在她的面前,我也一样。”这个赌约下得有点大。   宁妄然又不爱云依人,他永远不要见就不见。   可司空凌川不一样,这些年来对云依人纠缠不休,除了不甘心不就是爱她吗?可这次,是他最后一次机会,“行。宁妄然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但是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宁妄然和老博士定然是交易了什么。   不然宁妄然怎么可能会做这些对他无利益的事来呢?   宁妄然点了点头。   司空凌川起身要去上面见云依人,却不想被厌笙给挡住。宁妄然笑着推着轮椅道他面前,“抱歉,目前你还不能见云依人。”   “为什么?”他冷着脸问。   “没为什么,这是我们的约定。”   “可你不是能见她吗?”不见她的话,怎么知道她现在的记忆是什么样?有没有忘记时擎酒?对他的态度是什么?   “我能见,是因为下这个赌约的人是我。”   司空凌川笑了,可他也不是吃素的,“你该知道,我想要做的事就没有成不了的。”   “你放心,我不会让时擎酒找到这里来,你要是守规矩的话,就请离开吧。”宁妄然说,没有一点的余地。   司空凌川怒了,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冷着声音说,“你真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听你的?”   “不管你听不听,我都得这么做。而且现在的云依人应该是睡了,你上去见她,也和她说不上几句话。”   “没关系,就算她睡了,我在床边看她几眼也知足。”   宁妄然望着他。   觉得恋爱中的男人很恐怖。   一想到等会时擎酒也和他是这副模样,甚至可能比他还要恐怖,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说了不会让你见她就不会让你见她。”   “可还容不得你做主!”说着,司空凌川松开他,上了楼。   厌笙也没有在拦,因为司空凌川上去没几分钟,就匆匆的下来了,他问,“人呢?”   “我说了,现在的你不能见她。”   “不见她可以,但我要见她的孩子。”司空凌川咬牙。   “怎么,你以为我会对她孩子怎么样吗?”宁妄然歪了歪头,“恐怕有一间事,你不太清楚。”   “什么?”   宁妄然笑,“颜之韵来了,就是她和我谈的条件。”   司空凌川听着,也没有在继续待下去,离开了。   宁妄然目送他离开,一旁的厌笙说,“门主,你真的觉得云依人会选择我们吗?”   “自然,孩子在我们手上,她不选择我们选择谁?”就算是她最爱的时擎酒来了,她也会选择他们。   能看出来,孩子是她的命。他把她的命攥在手心,不是稳赢吗?   出来的司空凌川坐在车上,他没有把车开走,而是点燃了一根烟,浓浓的雾弥漫着他的眼,不知过了多久,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   他接听,是尼尔打来的电话。   “嗯,我知道。还有你去找颜之韵,她来中国了,我要和她见一面。”   那端的尼尔楞了下,随后立马说,“好的。”   颜之韵接到尼尔的电话时怔了一下,因为司空凌川要见她,虽然知道司空凌川要见她是因为云依人的事,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的开心。   颜之韵和尼尔也没有多聊,挂断电话准备赶去时。   躺在床上的辛小语低声说,“颜之韵,你可不要因为司空凌川的话,而忘了我和你的约定。”   “是我救了你,若没没有我,你还能活得下去?”颜之韵一眼鄙夷,“你要是有点脑子,就好好的养伤,别多管我的事!”   辛小语咬着呀,“司空凌川找你去,定然是你和聊老博士的事!你不要忘记了,我们要的是云依人死!”   拨了拨头发的颜之韵手顿了顿,随后笑了说,“你以为我会放过云依人吗?现在万全之策,就是把少主给带回美国,然后在把云依人给杀了。”   “很快,云依人就会忘记时擎酒,宁妄然也肖想了云依人很久,你确定你可以把云依人杀死?”   “你太小看我了,我想要干的事没有干不成的。”   辛小语听着,哈哈的笑出了声,“你确定没有你干不成的事?你可不要忘了!你一直想要杀云依人,可是你一直都没有把她杀死!”   “那是失误!”   辛小语微微起身,想到曼温为了自己而死了,她把曼温的死,把所有的不甘和委屈还有恨意都堆积在云依人身上,“即便你杀不了云依人,也没关系,因为那时候一定会是我动手的时候。” 第312章 为了我就是这样对我   颜之韵靠近她,见她眼底一片杀意,她笑着说,“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动手。云依人这女人,死期到了。”   辛小语听到她的话,这才满意。   颜之韵离开了,辛小语望着放在桌上的手机,一阵失神。   颜之韵很快就赶到了尼尔说的地点,她以为自己会比司空凌川先来,不想来的时候,发现司空凌川早就已经坐在沙发里等着她了。   好久不曾见他,他瘦了好多。   想必是云依人的事!   颜之韵眼底闪过一片杀意,当司空凌川注意到她时,她立马隐退眼底的恨,连忙跑了过去,笑眯眯的接叫了一声,“少主。”   “坐。”他冷冰冰。   颜之韵羞答答的坐了下面,近在咫尺见到他,心一如既往般砰砰直跳。   他问,“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颜之韵自然知道,可她可还佯装不懂,“什么事?”   “明知故问。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司空凌川没耐心。   “少主,你什么意思呀?”   司空凌川斜了眼她,眼底是一片冷意,“你去见了宁妄然是吗?”   “是,那是老博士的意思。”她知道宁妄然肯定找过他,所以她也不瞒着。   司空凌川点了点头,随后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什么想说的?”   “砰!”司空凌川从一旁拿出一把手枪,冷着嗓子问,“还不说实话?怎么,是不是要我把你的野心摊开放在桌面上来聊?”   颜之韵咬唇,知道司空凌川不耐烦了,她有些伤心。   怕是少主只会在云依人面前才有耐心。   “少主,我之所以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他笑了,扬了扬眉,“为了我就是这样对我?”   “我没有对你如何!”她真的冤枉,“我就只是想看到你好好的,不想在让云依人事伤害到你。”   “可你现在做的事无不就已经伤害到了我。颜之韵,你该清楚我的脾气!”   颜之韵咬唇,“那少主你想让我怎么做?”   她知道他来找她,定然是为云依人的事而来的,她心里明明清楚,可为什么还要赴约呢?心中苦涩不已,对云依人的恨意也随之越发深。   司空凌川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告诉她,“回美国,若不是你在老博士面前挑唆,他不可能同意你做这些。”   颜之韵听闻,笑了,“是吗?少主你还是不懂博士,你要是懂的话就不会说这番话。”   司空凌川沉沉的盯着她。   “我说要是不回美国呢?”   司空凌川给她选择,冷冰冰的开口,“不是让人把你送回美国,就是死在中国。”   颜之韵眸一刺,心脏处像是被一直手狠狠的攥住了般,让她喘不过一点气,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脸上的笑是那么的勉强,“不管如何,我都不可能把你放在中国,回美国的。老博士嘱托我的事,我不可能放弃。”   司空凌川起了身,“既然说了这么多你还要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说着,不知从哪儿出来的尼尔上前,好几个保镖把颜之韵架住。   颜之韵冷声,“你们敢!”   尼尔是司空凌川的人,只会听司空凌川的吩咐,自然敢。   “少主,你不能这么对我!”颜之韵眼泪簌簌,见司空凌川无动于衷,她把目光望向一旁的尼尔,“难道你忍心看到少主一直在中国待着?云依人那个女人,不会待见少主的。”   司空凌川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尼尔也看出了他的不悦,沉思叫保镖把颜之韵给压下去。   房间,因颜之韵的离开,恢复平静,尼尔说,“少主,等会还去宁妄然那吗?”   司空凌川走到偌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面的繁华,高大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的落寞,他轻声道,“时擎酒去了?”   尼尔点了点头,“是的。”   “宁妄然可让他见了云依人?”   “没有。”   “既然还没有,怕什么。”他道。   尼尔不在出声,司空凌川站了很久,最后才说,“等会打个电话给秦简亦,叫他过来一下。”   “好的。”   ……   云依人没想到时擎酒来了,她要去见他,却不想被厌笙给摁住,“云小姐,你现在是想要见你的儿子还是时擎酒?”   云依人听闻怔住,她声音沙哑的问,“我可以去见我的孩子?”   “是。”   云依人立马给出答案,“我孩子!”   厌笙笑了笑,非常满意云依人给的答应,随后便叫人带着云依人下去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嘱托了声,“云小姐,你现在该清楚,既然选择了孩子,那么之后就没有必要在见时擎酒了。”   云依人眸一刺,她起身,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你以后不能在见时擎酒。”   云依人艰难的走到他面前,身体还没有彻底的恢复,“说明白把,我不喜欢这么稀里糊涂。”   “你选择了孩子,就相当于放弃了时擎酒。当然,你现在还要该的机会,不过呢,你得明白,能见时擎酒不能见孩子,见了孩子不能见时擎酒。”   “谁让你来和我谈的?宁妄然?”   厌笙点了点头。   云依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久才道,“我知道了,带我去见孩子。”   “果然云依人是个聪明的人。”说着,厌笙便让女仆带着她下去了。   厌笙没有骗她,孩子真的在他们手上,当云依人看到那么弱小的孩子躺在襁褓中时,她红了眼。   隔着玻璃抚摸着那小小的一团,满眼都是爱意。   “我能进去抱抱她吗?”云依人声音沙哑的问道,“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   后面那句话是那么的迫不及待,生怕他会拒绝。   厌笙点了点头,女仆在厌笙的眼神下,把门打开了。   云依人立马走了进去,她的身体还是有些不利索,但是看到孩子后,她整个人宛如安上了马达。   厌笙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抱起孩子那高兴的模样,说,“只要你乖乖的听门主的话,以后你想和孩子相处多久就相处多久。”   云依人轻轻地抱着,没说话。 第313章 他爱我   厌笙知道她听着了,“现在时擎酒在下面,你带着他下去看看吗?”   “不去了。”云依人是个明白人。   厌笙非常的满意,“既然如此,那云小姐你就好生在这陪陪你家孩子吧。”   说着,厌笙就走了。   就留下一个女仆守着云依人,女仆看着云依人抱着孩子一动不动,误以为她怎么了,便上前,“小姐?”   云依人没出声,整个人像是被点穴了般。   就在女仆要从她怀中把小孩换个边让她抱着时,她忽然激烈起来,“不准碰!”   女仆再也不敢动。   宁妄然和时擎酒聊了很久,见厌笙下来了,他也没有在多留时擎酒。   “宁先生,我希望我和你说的这些,你能考虑。”时擎酒的声音极寒,连着脸色都不是很好。   宁妄然微微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时先生也要考虑下我说的。”   时擎酒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离开了。   宁妄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旁的厌笙走上来,说,“少主,要不要上去看看云小姐?”   “嗯。”他淡淡的道。   不想宁妄然上去时,只见躺在地上的女仆,俨然不见了孩子和云依人。   陡然,他脸色一下子寒了下来。   一旁的厌笙看着懵逼了,这怎么回事?蓦然,他连忙道,“门主你别担心,我现在就立马派人把云小姐给找回来。”   “不用了,看来是已经被司空凌川的人被抓走了。”   这二楼他设置的和之前他住的地方一模一样的格式,没想到竟然被司空凌川给破解了。他倒还是低估了他的能力,不过他把云依人给抓走也没有用,她迟早会回来,选择他的!   车上。   云依人抱着孩子看到秦简亦时,很是戒备,“你把我救出来也没用,我不会把孩子教给你的。”   秦简亦翻了个白眼,“谁要你孩子?你好好抱着吧,自然你得好好听话,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的孩子给带走,让你一辈子也见不到他。”   “你敢!”云依人的声音很冷。   “你看我敢不敢。”   云依人知道他目前是不敢的,看着外面的夜色,她问,“你要带我去哪?”   “到时候你去了就知道。”   “刚刚时擎酒在下面,你没看到他吗?”云依人问。   秦简亦冷冷的斜了眼她,嗤笑了声,“你觉得呢?”   “什么?”   “自然是看到了,不过很可惜,他并未看到我,甚至也就是因为他,我才能成功的把你从宁妄然手中给带出来。”秦简亦扬了扬眉。   云依人没说话。   “这次,我不会带你去见司空凌川的。”他说。   “那你要带我去哪?”   秦简亦故作神秘。   下车时,云依人来到了公寓,她不知道秦简亦搞什么鬼,只能跟在他身后。   若要是她一个人,她还有逃跑的机会,可她现在怀中还抱着一个,甚至现在的天气有些寒了,她怕刚出来的小宝贝动着,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秦简亦看出她的想法,冷笑了声,“你怕什么?我这医生在这呢。”   云依人才不需要他的帮忙。   秦简亦带着她上去了。   云依人没想到他带着自己见的人竟然是颜之韵,甚至辛小语也在。   她陡然不懂他想要干什么了。   “放心,我不会让她们对你怎么样的。”说着,秦简亦要抱她怀中的孩子,可却被云依人拒绝了,“不用,孩子我可以抱。”   秦简亦耸了耸肩,“行,你既然能抱,就抱着把。”   小家伙很乖,全程睡着觉,一点儿也不闹腾。   辛小语的目光落在她怀中的小孩上时,眼里是怎么也藏不住的恨。   孩子,竟然是云依人和时大哥的!她终究还是给云依人做了嫁衣!   然辛小语见到云依人起了恨,对颜之韵来说,又未尝不可呢?她坐下来,搭着二郎腿,全然不顾还有小孩在房间,抽起了香烟,“坐把。”   云依人没靠近她,因为她浑身烟味,怕熏着小孩。   颜之韵看着她的行为,笑了,“放心,我不会把你孩子抢走,坐把!”   秦简亦坐了下来,也点燃了一根香烟,“她竟然不想坐,你就别逼她了。”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云依人问。   “不想干什么。”颜之韵道,随后冰冷的目光落在云依人脸上,眼底是一片冷意,“你该清楚,我们要的是什么。所以呢,我们来谈谈。”   云依人抿了抿唇。她怕觉得自己和他们没什么好聊的。   而她们要的不是昭然若揭吗?都是男人。   “我要你和少主在一起。”颜之韵说。这句话,说出来是那么的心酸,也只有她自己本人清楚。   云依人不信她能这么轻易的祝福她和司空凌川,“可我已经是时擎酒的妻子。”   “那又怎样?”她说。   一旁的辛小语开口,“你根本就配不上时大哥!你要是想好好的活着,看着你孩子生长,最好就听从颜之韵的安排!答应她的一切事。”   辛小语这个人彻底算是废了,躺在床上许久,一直都没有起来的力气。   因为被时擎酒的人压到公海,准备处死时,颜之韵派人赶来,然后把她救下,才得以让她苟延残喘。   云依人微微的扬了扬眉,“配不配得上,是你说的吗?既然配不上那又如何?只要他爱我就够。”   “所以你是不同意和少主在一起了?”颜之韵问。   云依人也不隐瞒,“是。”   “既然如此,那你的儿子就只有死路一条。”   云依人隐觉猜到了什么,冷声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当然是我的人把孩子给从医生抱了出来,然后在给了宁妄然,只是没想到这宁妄然压根就没用,终究还是陷进了你的温柔乡。”说到这,颜之韵吐了一口烟卷,不在意的说道,“不过没关系,这次换我来动手。”   没一会,就有保镖进来,把云依人给压在沙发里坐着。   秦简亦看着她孱弱的身体,想到之前司空凌川那担忧的模样,他说,“小心点。”   “她将死之人,还担心她干什么?”   说着,颜之韵给保镖眼神,让人把辛小语推过来。 第314章 做鬼都不会放过她   云依人刚生产完,加上被宁妄然下了药,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辛小语被人过来,然后在她面前,拿起她的手,随后阴森的笑着道,“云依人,我们下辈子在见吧。”   她做鬼都不会放过她的!   云依人怀中的孩子被她躲走,“不要——”   孩子成功的落入了颜之韵手中,她尖锐的指尖捏起那粉嫩的下巴,没一会就戳破,红了起来,“这小子长得倒是和时擎酒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惜,他的命没有时擎酒的好,迟早会死在我们手上。”   “我答应你!”在辛小语要对自己动手那一刻,云依人出声。   可此时的辛小语却已经没了理智!好在一旁的秦简亦制止,“没听到她答应了?”   辛小语猩红的眼望着秦简亦。   知道他和云依人的关系不错!所以看到她伤害她,迫不得已的动手。   颜之韵没说话,不过手没动了,冷漠的目光望向云依人的脸,听她接下来的承诺。   “你们要做什么,说吧!”她全都答应。   颜之韵扬了扬眉,“辛小语,你说。”   “永永远远的和司空凌川在一起,一辈子也别见时擎酒。”   云依人听着,盯着颜之韵问,“这是你的结果?你忍心看到我和司空凌川在一起?而感到高兴?”   颜之韵自然不高兴!   把目光望向一旁的秦简亦,见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说,“是啊,怎么,难道我就不能奉献自己无私的爱?”   云依人不信——   “既然你已经答应了,那么秦简亦你就动手吧。”   秦简亦微微直起身,朝着云依人靠近。   云依人惊慌,“秦简亦,你要干什么?你和她们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你不是说要和司空凌川在一起吗?既然都已经答应了,就不要管我们要干什么。”说着,她的手臂被他一攥,在然后,就见他不知从哪儿拿出来的针筒抵进她皮肤。   “哇哇哇~”颜之韵怀中的小孩一阵啼哭。   云依人听到哭声,眼睛一刺,刚要说什么,就见亮眼一黑,然后没了任何的意识,昏厥了过去。   秦简亦满意的看着昏迷的云依人,然后对辛小语说,“动手吧。这可是你的选择,也是我们为什么救你。”   辛小语脸色微白,“我知道,放心,为了这个时刻,我等了太久了,”   颜之韵没说话,厌烦的把小孩交给保镖。   小孩哭闹不停,最后转辗于秦简亦手中。秦简亦冷着一张脸,看着哭得很是难受的小家伙,他捏着他的脸小笑了笑,“别哭,等会就带着你去见你爸爸。”   ……   时擎酒刚回时家。   就有女仆抱着一个小孩过来。   当时擎酒看到那神似自己的孩子时,他眸一缩,随后把目光望向他眼角,有泪痣!是他的孩子。   “谁送来的?”   “不知道,就放在时家门口。”女仆说。   费森上来,看着小孩睡得很熟,不过脸却红得不正常,像是之前大哭一场一样,“少爷,想必是宁妄然送来的。”   “不会是他!”时擎酒这句话用得是肯定句。   费森不解了,“那少爷觉得是谁呢?”   时擎酒微微的抬起下巴,眼里的冷光倒映着,“司空凌川的人,快派人去机场,夫人肯定在他手上,他肯定是要带着夫人离开中国。”   费森有些不太懂,“可夫人不是在宁妄然手上吗?”   “快点的!”他冷声说。   费森看着时擎酒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也不敢在多停留,连忙带着人去了。   机场。   司空凌川一行人风尘仆仆,当费森的人赶到拦截他时,他微微一笑,“怎么,连我回美国都不准了?”   “把我家夫人交出来!”   司空凌川眯了眯眸,将目光望向一旁的秦简亦。   显然,司空凌川并不想和费森交谈关于云依人的事。   秦简亦笑,“你可以查看这里面有没有云依人,若要是没有的话,还请你离开,我们要登机了。”   费森扫了眼他们身边的人。   看到没有云依人的身影,甚至他们的行李箱里也没有。   陡然,他说,“不管她在没在,你们都不能离开。”   少爷都能猜到他们离开,自然是猜对了,云依人肯定在他们手上。   司空凌川扬了扬眉,“既然如此,那行吧,我们今日就不走了。”   “在我们还没有找到夫人之前,你们都不能离开!”   司空凌川笑了,“好呀。”   费森搞不懂他们的操作,原本要离开的一行人,因他的阻止全都离开了机场。   看到这个情况有些不太对劲,费森打了一通电话给时擎酒。   时擎酒听闻,眉头紧蹙,“你确定?”   “千真万确,少爷,你是不是猜错了?夫人压根就不在他们手上,不然他们怎么可能会这么乖乖的听话。”费森有些不太懂。   时擎酒没说话,只是叫他好好的叫人盯着司空凌川,便挂掉了手机。   没想到,拦截司空凌川这一次,让司空凌川在中国待了五年。   而五年之中,他们从来都没有找到云依人的消息。   这五年里,时擎酒的脾气越发变得差,每个思念云依人的夜晚,他都会把自己喝成酒鬼。   小家伙也长大了,成天闹着要妈妈,因时擎酒不管小家伙,也只能费森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带大。   是夜。   司空凌川躺在沙发上,不知多久,秦简亦走进来,“她醒了少主。”   这五年来,司空凌川也为云依人的事伤神了不少。   没想到辛小语那贱人竟然如此狠毒。   原本能把云依人的记忆里催眠,让她忘记时擎酒,可不想差点要了云依人的命。好在秦简亦出手及时,才让云依人得意幸存。   司空凌川听到这个消息,无不是震惊,连忙起身,疲倦的身子差点倒下去,好在秦简亦出手及时,扶住了他。   这五年,司空凌川看上去要消瘦了不少,甚至整个人也看上去苍老了。   “你见了她,一定要稳住自己的情绪。”   司空凌川听错另一层意思,“什么意思?她还不行?”   “不是。”秦简亦不知道如何说,只是道,“到时候你看到她就懂了。”   司空凌川没说话,迅速的跟着秦简亦去见云依人。   果然,云依人醒来了,她躺在床上,眼睛呆滞的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第315章 为什么不放过我   司空凌川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依人?”   她的眼睛动了,看到他时,眼里有古怪的情绪,探测到他身后的秦简亦,她闭上了眼睛。   这些年来,都亏了秦简亦。   若不是他对云依人的身体的帮助,云依人怕是早就死了。   “你出去。”司空凌川对秦简亦说,似乎是看明白了云依人的想法。   秦简亦才不要,指不定等会云依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可在司空凌川的坚持下,他只能一个人离开。   然秦简亦离开没一会,原本闭着眼睛的云依人睁开了眼睛,她握着他的手,“司空凌川。”   司空凌川心微微一动,“我在。”   “求你。”她说,很久没有说话,声音有些哑,“放过我,求你了。”   司空凌川微怔,巨大的失望袭来,“你还是没有忘记他?”   云依人没说话。   “我不会放过你的,依人,和我好好的在一起不好吗?”   云依人眼睛通红,“他还好吗?”   “好吗?为什么只问他而不问问我的情况?你看看,这些年来,你看我过得好吗?”他声音是那么的哑,质问她为什么对自己那么无情。   云依人没说话,没想到他还是对自己这么执迷不悟。   “不管如何,云依人,你都别想和时擎酒在一起,有我在的一天,你都休想。”   “我知道你想对我做什么,但是你该明白,之前做不了的事,现在更加做不了。”意有所指他想把她记忆抹除一事。   司空凌川听着笑了,“你怎么知道做不了呢?依人,你还是太小看我了,你要知道,已经过去了五年,这些年来,科技早就已经改变了。”   云依人心撼。   这些年来她的昏迷,还是没能改变他。   也罢。他既然要和她如此耗着,就耗着吧!   感觉到云依人对自己失望,司空凌川捂着她的手,宽厚的手掌是那么的有力,也是那么的颤栗,“拜托你,不要在伤害我了好吗?为什么我还是得不到你,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云依人没回答,闭上了眼睛。   司空凌川冷笑,“依人,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你的孩子吗?”   陡然,原本闭上的眼睛陡然睁开了,她沙哑着声音问道,“他,如何了?”   “想知道?可以。不过你得好好的,我便告诉你他现在过得好不好。”他拿着她孩子一事来堵她。   云依人动了动唇,“我想见他,你能带着我去见他吗?”   “你现在这样,我怎么能带着你去见他呢?依人,现在的我很不开心,是因为你惹着我不开心了。”意思是说,他开心,他才能带着她去见她孩子?   云依人听明白了,只不过没想到他还是如此幼稚。   见她不说话,他倾身将头放在她面前,“只要你好好的,我便带你去见他。”   “他现在在时擎酒那?”她问。   昏迷这些年,她明显感觉自己身体不如从前,当初若不是辛小语对她做了什么,她也不会是如今这样。   司空凌川没说话,那双琥珀盯着她,眼里是怎么也诉说不了的情绪。   “告诉我。”她说。   “是。”   “这些年来,他好吗?”   “好,好的不得了。”他声音沙哑,“没有你的日子,他可过得很舒坦。你要是不信的,要我给照片给你看吗?”   云依人没说话,她盯着他,眼里有些悲伤的情绪。   司空凌川不忍在伤害她,老实的说,“我不好。”   也就是说,时擎酒也不好,两人都不是很好。   云依人听到这些满足了,她吸了吸鼻子,说,“你能让我见见他吗?就远远的见一面。”   “不行。”他一口回绝。   “为什么?”   “没为什么。就像是我问你为什么不爱我一样。”他一直耿耿于怀这件事。   云依人听着,唇角轻轻的勾起笑了声,她伸手握住他的手,道,“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只要你带我去见他们。”   “去见了他们,你肯定会想办法逃出去,是吗?”他问。   云依人诧异,随后摇头,“不是,你放心,我不会的。”   “我凭什么在相信你呢?”   她没说话,垂下眸,声音有些沙哑,“不管如何,我都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所以我知道你一定会带着我去见他们的。”   “不会!”   “你会。”她笃定的口气,“这些年来,你过得一定很痛苦把?”   “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去见他们呢?”   云依人的表情有些受伤,她将目光望向一旁的窗外,看到外面的世界,她是无比的憧憬,可她现在却束缚是在这里,“我也很痛苦,你也一样,那么时擎酒他们定然也会痛苦。”   “他痛苦和我有什么关系?”   云依人咬着唇看着他,“你不想看到我痛苦,不是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过我?”   “我是不想看到你痛苦,可你就能忍心看到我痛苦了?”   云依人头痛,知道现在的她和他说不通了,闭上眼睛,不在和他谈。   司空凌川心口涩涩的,“你好好休息,等会我在来看你。”   她没说话。   司空凌川离开了。   出来的时候,秦简亦在外面等着,见他这样子,定然云依人是没有失去时擎酒的记忆,说了一些伤害她的话,默认,他问,“怎么样?”   “没怎么样。”   “你老实告诉我。”   司空凌川眯了眯眼,他老实说,“你的试验还是失败了。”   “从你出来我就知道我已经失败了。”他说,“川,你别担心,用不了多久,我一定会让她忘记时擎酒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我也比以前更加的顺手了。”   “秦简亦,你觉得我们做的对吗?”   秦简亦诧异,他有些不太懂,“什么?”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其实我觉得不是你对她的药效不行,而是她太爱时擎酒。”   秦简亦眼皮轻轻一颤,“那你是什么意思?要把她给拱手让人?还是说,你已经决定好了,要把云依人让给时擎酒?可你不要忘了!你之前一把云依人给了时擎酒,你那痛苦的样子!” 第316章 看不起你   “我知道。”所以,他才纠结。   他不想把云依人给时擎酒,他真的不想,只要一想到云依人和时擎酒在一起,他的心就好痛。   这次的秦简亦倾身搂住他,在他后背上给了他一拳。   这些年来,他从来都没有支持过他,导致之前他和云依人在一起也越发的艰难。现在他赞同他的想法和一切抉择。   司空凌川笑着说,“我们把她带走把。”   “带去哪里?”他问。   司空凌川不知道,他只想独吞云依人,把她藏在只有他的世界里。   “现在你为了云依人,待在这破房间里四五年了!一天都没有出去过!不是怕时擎酒发现就是怕被老博士的人发现,司空凌川!你真的很窝囊,我都看不起了你了,为了一个女人,你真的愿意放下这一切?”   司空凌川似乎心意已决,他点头说,“是。”   秦简亦盯着他,“既然如此,那就快点行动把。把云依人带走,带去一个连我都不知道的地方。”   “我需要你的帮忙。”   秦简亦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把她的孩子给我带来。”   “你疯了?”   “她想他,而这辈子让她忘记时擎酒怕是忘记不了了,她身体里有大型的药量,恐怕是已经起了抵抗,所以……”   “所以你要把那小子给从时擎酒那抓来,带着母子两?”秦简亦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司空凌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想法很恐怖?”   司空凌川没说话。   “还是说,云依人要求你这么做的?”   “都不是。”   “不是那你还说个屁?”他都要气炸了,“那个小子肯定会误你的事的。”   “我有办法搞定他。”   “你搞不定,时擎酒都搞不定的小鬼,你能搞定?在说时擎酒都是他爸,你是他什么?”秦简亦双手叉腰,“反正你要带着云依人走我没什么意见,但是你要把小鬼也给带去,我看你是疯了。”   司空凌川不解,“为什么不能带着他去。”   “没有为什么,就因他不是一个好招惹的货。”   司空凌川听着笑了笑,“我说了我能搞定。”   “你搞不定。”秦简亦不想和他在聊了,“就这么说了。”   秦简亦离开了,司空凌川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云依人因昏迷太久,四肢已经不能动了,只能慢慢的复检恢复,她现在一心想要去看她孩子,成天闹得很,司空凌川倒是没什么表态,只是让她好好养着。   云依人没说话。   这天,女仆刚把云依人的房间清扫完,司空凌川来找她时,进入发现她不见了。   调取监控一看,云依人买通了女仆,让女仆把手机给她,然后打了电话给外界,在然后,有人来救他了。   而那个人,并不是时擎酒,而是宁妄然。   她不打时擎酒的电话,却让宁妄然来救她,是什么意思?   司空凌川坐在老板椅上,修长的大长腿叠交,眼底闪过一丝不明。   秦简亦拿着医药箱来了,得知云依人不见了时,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你把她给放了?”   “怎么可能。”   “那被时擎酒给救走了?”   “不是。”   “那是谁把她给带走了?你现在怎么不着急?”   “只要不是时擎酒,我自然不会着急。”   秦简亦有些搞不懂,不过也没有多问,“云依人的身体情况还不是特别好,之前给她打的药还要再打一针。”   “她会回来的。”他说,声音里带着笃定的成分。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曾她昏迷,在她身体里安装了跟踪器。   司空凌川知道,但是知道他这么一直关着她也不是个办法,她会压抑的。而他也许久没有出去了,也该是时候把这一切都解决了。   庄园。   云依人坐在轮椅上,看到对面坐着的宁妄然,她说,“你能带着我去见时擎酒吗?”   “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女仆是他安排的。   只是让他没想到,她竟然会打电话给他,为什么不打给时擎酒?他有些好奇。   “不知道。”   “可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   云依人眯了眯眸,“你可以明说。”   “我可以带着你去见你的孩子,不过你还得给出你的选择,毕竟我们之前的游戏还没有完了。”   云依人懂了,不过她颇有些可惜的道,“我会想办法让时擎酒来找我。”   “不可能了。”宁妄然说。   云依人误以为时擎酒发生了什么事,紧张的问,“他怎么了?”   “倒是没什么事,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可能放你走。”说到这,他声音卡了一下,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会打电话找上我?”   云依人盯着他,也没有隐瞒,因为她不想让他自作多情,“那是时擎酒的手机没有接,似乎关机了。”   宁妄然扬了扬眉,“我没想到你还能一直记住我的电话号码。”   “我的记忆力一直很好。”这是实话。   “所以说,你也记得司空凌川的电话号码了?”他脸上的笑陡然一僵。   她不说话。   “那你记得时擎酒的电话号码,却不记得费森的吗?”   “两人都没有接。”说到这,云依人有些头痛,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都不接她的电话?   宁妄然笑了笑,说,“行。”   “所以,你想知道我告诉你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了吗?”   “你说。”宁妄然道。   云依人咬唇,“孩子的事。”   “放心,他过的很好,没有你的日子,他也过得很好。”   云依人沉默,垂下眸,没有在说什么。   宁妄然偏了偏头,“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没有,你要是想和司空凌川一直困着我,那就困着吧,不过我一定会有办法出去的。”她倒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你想办法出去?你想什么办法?你看看你自己的双腿,长期没有动,僵硬了。”他说。   云依人冷笑,说,“那你觉得我会走不了路了吗?”   “只要你好好的复检,一定会走得了。”   云依人没说话,因为宁妄然说的话还算中听。 第317章 你这是在威胁她   不一会,厌笙过来了,在宁妄然耳边嘀咕了几句,他扬了扬眉,“既然他来了,就请他进来吧。”   云依人蹙了下眉。   在她疑惑的眼神下,司空凌川从大门走了进来。   看到司空凌川时,云依人有些诧异。   这司空凌川怎么来了?   该死!   司空凌川看到云依人见到自己时一脸震惊的模样,他笑了笑,推开餐桌入座,“在吃饭?”   这句话也不知道在问谁,宁妄然回了,“你来得刚刚好,要是没吃,一起吃吧。”   “不用。”他哪有什么心思吃?把目光望向一旁的云依人,说,“依人,我带你回去。”   “我不要跟你走。”她坚决的态度。   司空凌川的脸色微变。   宁妄然看着笑了笑,“她不想和你走,就不要太勉强她。你该明白,她现在还是不想见到你的。”   “不想见到我,难道就想见到你了?”   宁妄然脸上的笑依旧挂着,丝毫不减,“自然,不然她从你那掏出来,也不可能打电话给我不是吗?”   司空凌川紧咬着后糟牙,他将目光投向云依人,迫不得已,他只能拿出杀手锏,“我把你的孩子接回来了,你不想看看?”   云依人眸一亮,很快,她声音冷着问, “你怎么把他给抓来了?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我一直在等你回去。”   “你这是威胁她了?”宁妄然说。   司空凌川扬了扬眉,“只是在接她回去,属于她自己的家。”   宁妄然看向云依人,“你是相信我还是他?孩子是他拿着由头哄骗你回去。”   “宁妄然,谢谢你的招待,但是现在的我真的没什么胃口。”所以这是选择了司空凌川?   宁妄然不是傻子,听得出来,他盯着两人,好半响才说,“厌笙,送客。”   司空凌川和云依人走了。   宁妄然坐在轮椅上,一直没动。   厌笙看着门主的样子,真的很心疼,“门主,你竟然舍不得云小姐,为什么要让她和司空凌川回去呢?”   “你觉得我们还能留住她吗?”   “可司空凌川也留不住她啊,既然司空凌川拿小孩的事来威胁她,那么我们又不能用这种办法呢?”   宁妄然想到了啊,可是他不屑,“时擎酒对孩子的守护很森严,现在这次让司空凌川钻了空子,我倒是挺小看了他。”   “门主的意思是说,孩子已经在司空凌川手上了?”   “不清楚,可能是时擎酒故意的,毕竟他找云依人找了这么久。”   厌笙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门主,我们在云依人身上消耗太久的时间了。”   宁妄然清楚,可是他不甘心。   “你真要想找个人陪着,不如就弄个和云依人一样的机器人出来?”   “机器人和真实的人一样吗?而且,你真觉得我是寂寞?”   “机器人和现在的人没有什么差别。”厌笙老实说,“而且,门主,过了四年了,你还没有把云小姐的执念放下,这样不是个办法。”   宁妄然微微抬眸。   他也知道不是个办法,可他没办法,他明明知道自己并不爱云依人,可就是想让云依人在身边陪着,哪怕是当个普通朋友也好,可云依人似乎不喜欢靠近他。   厌笙见宁妄然一脸悲伤的模样,也识趣的没有在说话。   车上。   云依人被司空凌川一抱上车就问,“孩子呢?”   “急什么?还担心我会骗你吗?”司空凌川揉了揉她的头,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   云依人盯着他,说,“司空凌川,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你现在就已经不让我好过了。”   云依人不想和他说话。   司空凌川坐了上来,甚至就坐在她身边,知道她在宁妄然那没吃什么东西,他问,“想吃什么?”   “不饿。”   “总要吃点。”   “我现在就只想见见我孩子!”   司空凌川淡淡的看着她,那眼睛里有什么在挥动,“我会让你看到他,但是前提是你得老实的听话。”   “要我怎么相信你孩子在你手上?”云依人其实知道他说的话,有些真有些假,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的上了当。   司空凌川知道她会这么说,所以掏出手机,把拍的照给她看。   云依人猛地拿起他手机,当看到里面的熟悉的人儿时,她眼睛微红。   这些年来,她一直没能参与他的童年,终究是她亏钱了他。   不知看了多久,云依人发现并不是往之前回家的路线,她陡然警惕的问,“你要带着我去哪?”   “你不是想要见你孩子吗?我现在就是带着你去见他。”   “机场!”云依人发现了,“你要带着我出国?”   “并不是,而是你孩子已经在那等着我了,现在我们只不过是赶过去。”   云依人不信,她紧紧的攥住他衣服,质问,“你不要骗我,老实告诉我!”   司空凌川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有些凉,不过好在宽厚,“依人,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而且你该知道我骗你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云依人红了眼,她声音有些沙哑,“司空凌川,你不是人。”   她看出他的想法。   他想要利用她孩子,然后带着她离开这。   “只要你乖乖的,我便不会让他有事。依人,我不想伤害你的。”   “可你现在已经伤害到了我。”   “那也是迫不得已。”他不容她拒绝他的碰触,“如果这叫伤害,那我是不是早就被你杀死多少回了?”   云依人狠狠的把手抽出来,不看她。   司空凌川轻笑了声,看着她发脾气的模样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她,而她不爱自己。   到达机场时,云依人没想到尼尔抱着一个小孩子等待已久。   她惊喜的推着轮椅要过去,却被司空凌川拉住,“他已经睡了,你不是说,只是想远远的看他一眼吗?”   云依人甩开他的手,想要过去。   司空凌川也不在阻拦。   尼尔看到云依人过来时,他连忙走过去。 第318章 好久不见   怀中的小家伙熟睡当中,似乎是被打了麻药,燥热的天气和嘈杂的声音都没有吵醒他。   云依人有些好奇的问道,“他怎么睡得这么死?是不是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我们能对他做什么?好不容易把他带来见你,自然是得让他安分,不然他闹腾,哪有机会让你看到?”尼尔说。   云依人没说话,因为她仔细的端倪着怀中的小家伙。   他长得和时擎酒很像,最有辨识性的就是他眼角的泪痣,整个人软软一团,让云依人的心都化了。   “人已经看了,可以走了?”   “你们要带我们去哪?”云依人不走,可她双腿不能动弹,只能任由被司空凌川推着进了机场。   然就在云依人有些心慌时,不知何时,只见一群人风光赶来。   为首的人是费森,然后从一堆保镖走出来的时擎酒……   云依人看到时擎酒时,怔住。   时擎酒的眼里是翻滚的想念,他一步一步,掷地有声朝着她们走来,目光久久的停留在云依人身上,可司空凌川却站到他面前,挡住了,最终他将视线落在司空凌川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好久不见。”   司空凌川扬了扬眉,气势不减,“时擎酒,我真的没想到你连你的儿子都可以算计。”   其实他猜到了这点,不过他还是因为她继续做。   “今天,是我俩的对决。”为了云依人,他在所不惜。   费森已经把云依人推着离两人远远的。   云依人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刚要问费森,不想两人打了起来。   两边都有保镖,甚至人数还挺多的,可都没有上前阻拦,更没有劝架,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云依人来不及问太多,就被费森推进了车内,她问,“怎么回事?”   “夫人,你别担心,这是男人间的对斥。”   云依人也没有在过问时擎酒和司空凌川的事,看着费森的样子,她说了一句,“费森,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有了夫人这句话,我不辛苦,这一切都是值的。”费森道。   云依人红了眼眶,她点了点头。   费森下车了。   云依人在车上倒是没有多关注外面打架的司空凌川和时擎酒,一门心思全在怀中的小家伙身上。   从她好不容易把他生出来,就没有正眼见过他,现在她终于能好好的看他一眼了。   云依人思念来袭,在他额头亲亲的一吻。   不想,发现他烫得不正常!   陡然,她担心了,怕他感冒了,连忙推开车门,不想车门被锁死了。   她怀中没有手机,早就被司空凌川给拿走了。   她死劲的拍打着车玻璃,想让费森过来带她去医院,可外面的人一门心思全都在时擎酒和司空凌川两人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来。   云依人以为只是简单的感冒,不想再回看,发现怀中的小家伙,嘴角呈绀色。   这是典型中毒的模样!   云依人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这肯定是司空凌川干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让她难过他就开心了吗?   云依人眼睛通红,不能在坐以待毙,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东西可砸。   霎间,迫不得已的她只能把怀中的小家伙放在一旁,然后拿着手狠狠捶。   她极为用力,没一会手被砸得通红,甚至有血印子印在车玻璃上。   很痛,可没有心口上的痛。   没一会,整只手,血肉模糊。   云依人视线模糊,眼泪簌簌的掉,看着那外面的人,她终究是哭红了眼。   双手没有一处好的,她扯破了喉咙,都没有让那边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难道她要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这样下去?不要!她不允许!   秦简亦赶来时,看到司空凌川和时擎酒两人打得热火朝天,一旁的尼尔和费森就领着一群保镖站在看着,什么也不做,瞬间,秦简亦有些无语。   刚下车,敏锐的他发现了不远处的车轻微的晃动着,虽然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是能明显看出来,好像有人在里面。   留了个心眼,秦简亦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发现是云依人在敲车窗。   看到不对劲,立马叫来费森。   费森连忙打开车门,当看到云依人狼狈的模样时,他心一惊,“云小姐怎么了?”   云依人指着怀中的小家伙。   费森立马懂了,连忙去前面开车。   秦简亦有些无语,他就是一个医生在这里,还需要跑去医院看病吗?不过看着云依人着紧张的模样,想必都已经忘了他是医生了。   他也没有多问,连忙上车,当看到孩子的嘴紫的有些不对劲时,他蹙着眉头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忽然一下就变成了这样。”云依人眼泪汪汪。   秦简亦眸一沉,“中毒了把?”   “司空凌川下的。”她沙哑的说,“肯定是他。”   “不可能。”他道,“他不会干这种事的。”   “不是他那是谁?”   “在你心里,司空凌川就是这种只会伤害你的人吗?”秦简亦问。   云依人垂下头,没说话。   秦简亦微微叹了口气,“不说了,你要是不信,等会去医院化疗。”   “我看着他很难过的样子,你有没有办法让他别这么难过?”她问,声音带着恳求。   有,可他不会帮……   “我知道你有办法的。”云依人说。   秦简亦看了她一眼,最后他说,“我可以选择不帮。”   云依人搂着怀中的他一紧,双手发抖,却怎么也没有在开口说过话。   秦简亦看着她的模样,微微的叹了口气,说,“既然如此,那我给你看看吧,但是这是为了司空凌川!现在我救了他,你应该是相信司空凌川没对他下药了吧?毕竟他要是下药的话,我就不必救他。”   云依人点了点头。   秦简亦微微的捏着他的下巴看了下他的舌头和眼睛。   发现有些不太对劲,瞬间他一下子就懂了。   “怎么?”云依人担忧的问。   秦简亦表情有些凝重,也不说谎,“这应该是在母胎的毒素。” 第319章 她还好吗   “什么?”   “之前你不是中毒了吗?想必应该那时怀中的他也带了点。”说到这,秦简亦眸色幽暗。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因为这样。   原来,并不是他的技术不成功,而是当初的她怀中孩子,把他下的药的比利,化解到了她腹中孩子的身上。   云依人听着有些不太懂,可是却觉得有些懂。最后,他说,“那还有治吗?”   “不清楚。”   前面的费森接到了时擎酒的电话,然后把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然后准备在医院汇合。   秦简亦听了,眉头蹙了蹙。   医院。   云依人着急的在急救室外,看着时擎酒匆匆赶来,她问,“他是不是经常发生这种事情?”   时擎酒盯着她,多年来没看到她,倍感思念,见她没怎么变,他倾身,抱住她,“老婆。”   声音是那么的孱弱。   他脸上被司空凌川打了几道痕迹,但是看到她后一点儿也不痛,“你放心,他没什么大问题,休息几天就好了。”   “所以说,你知道他发生这种事情?”   时擎酒没隐瞒,点了点头。   云依人眸一刺,“那你一直没有找办法意志他吗?”   这些年来,他都在找她,一点心思都没有放在那小鬼身上。   费森走了过来,“夫人,这些年来,都是我在带小少爷,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   云依人对时擎酒很失望,他怎么把孩子置之不顾呢?那可是她和他的孩子啊。   秦简亦看着夫妻之间的隔阂,他笑了笑,也没有多待,双手插兜离开了,毕竟他发现司空凌川没有跟上来。   出了医院的秦简亦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他走了上前。   看到司空凌川在抽烟,很久没有见他抽烟了,自从云依人昏迷后,怕靠近她,熏着她,就把烟戒掉了,没想到他现在又抽了起来。   秦简亦微微叹了口气,“怎么不上去?”   “她,还好吗?”他沙哑着嗓子问。   “还行吧。”   司空凌川闭了闭眼,“看到那小鬼的模样,她肯定是恨死我了。”   “怎么会呢,若不是你,她也不可能活下去的。”辛小语会让她死,在时擎酒身边带着,时擎酒也不一定会顾她周全。   司空凌川没说话,他揉了揉眉心。   “那老博士那边怎么解决?”他问,“事情已经不能在拖下去了,你也知道他现在的身子不比以前了,那边还等着你去管事。”   “我很累。”他说,“我觉得自己一个人要去管着老头子管的事,就想想觉得累。”   “若要是云依人陪着你,你不仅不会觉得累,反而会觉得很幸福。”他说。无情的猜穿他,让司空凌川无话可说。   秦简亦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学会放弃吧。”   司空凌川的瞳仁一缩,他指尖在颤栗,烟灰掉在他手背上,烫得他毫无知觉。   他要是能放下,早就放下了。   可重要的是,他放不下,这颗心,全是她。   “或许,你可以从新开始。”   司空凌川那双死灰般的眼睛对上秦简亦,他扯唇笑了笑,“我这种人没有开始,只有结束。”   他说的不是重点,而是结束,是不是代表,一辈子就死在云依人那棵歪脖子树上了?   秦简亦不知道,只知道现在的司空凌川活得很辛苦。   与其让自己辛苦,还不如让自己多开心点。   秦简亦上了车,叫司机开车。   司空凌川没说话,他把烟蒂弹进垃圾桶里,望了眼医院高楼,眼睛被刺眼的阳光晒得睁不开眼。   他想,他还是不想把云依人让给时擎酒,他还是想把云依人。   医院。   云依人守了小家伙一整天,全天没吃没喝。   时擎酒疼惜不已,最后迫不得已,他只能强迫她吃点东西,“在不吃,我就叫人把他给抬出去。”   云依人动了动唇,说,“他平常要昏迷多久?”   时擎酒自然是不知道,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费森。   费森解释,“不久的夫人。”   “可为什么还没有见他醒来?”   费森不知如何接下去了。   时擎酒给了他一个滚开的眼神,费森也没有在多停留,立马走人了。   云依人怎么也没想到和孩子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说不伤心定然是不可能的,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她恨不得自己替他忍受。   时擎酒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握着她的手。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说。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倾身搂住她,“我想你了。”   “你脸上还有伤,让费森给你处理下?”   “你现在终于想起来我脸上有伤了?”   云依人没笑,因为现在的她压根就没有心情,时擎酒被打成了这样,怕是司空凌川也差不多把。   这两个幼稚的男人,还小吗?为什么还是不听劝呢?   时擎酒也听云依人的话,让费森进来给他处理伤口,这次他不想让云依人离开他的视线内一下。   云依人自然是不能走的,因为她因长期卧床,导致肌肉萎缩,只能慢慢复检恢复。   “我妈还是妹妹怎么样了?”云依人问时擎酒。   “和往常一样。”   云依人听着,落下心了。这样的话,就代表都过得很好。   躺在地上的小家伙醒了,当看到云依人时,他黑湫湫的大眼亮了下,可看到一旁的时擎酒时,他脸上洋溢了笑意,暖暖的叫了一声,“爸比。”   时擎酒倒是高冷的恨,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就没什么表情和下话了。   然小家伙似乎是早就习惯自己这副模样,起身,张开双臂,想要费森抱着他去时擎酒那。   小家伙叫时柯。   是时擎酒取的,为的是让他时时刻刻的思念云依人。   “爸比,她一直望着我耶,她是谁呀?”时柯注意到了一直盯着自己看的云依人。   “你妈。”   云依人楞了下,没想到时擎酒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把她介绍给了他。云依人看着他,伸出手,想要抱抱他,却不想他有些陌生的爬上了时擎酒的腿,“爸比。”   “他有些往事。”时擎酒解释,“其实我有拿你的照片给他看,可是他的记忆力不是很好。” 第320章 好生喜欢   云依人点了点头,知道他身体里的毒素就是当时她怀他时导致的,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叫妈。”他说。   时柯怯怯的看了云依人一眼,在时擎酒的压迫下,只能软软的叫一声,“妈咪。”   “嗯。”云依人勾唇一笑。   时柯偷摸的看了眼云依人,脸蛋红红的,有些害羞了。   他不像别的小朋友,有些认生,甚至还有点黏时擎酒,可惜时擎酒很少陪他,即便陪了他,不到几分钟便走人了。   云依人看着他那小小一团,好生喜欢,想抱他。   时擎酒看出她想法,说,“想抱就抱。”   说着,他把怀中的时柯递给她。   云依人有些紧张的伸出手,想抱一抱,当着他清醒的时候抱一下,可因双腿的原因,她的行动有些不方便。   时擎酒看出来了,所以他一直将时柯抱着在空中悬空。   云依人好生欢喜,即便是体力不支。   时柯对云依人有些好奇,虽然他知道别的人都有妈妈,就他没有,可他从来都不会向时擎酒问他要妈妈,因为他觉得,有爸爸就够,做人不可以太贪心,那样的话,到最后连爸爸都没有了。   “叫妈。”时擎酒说。   时柯不想。   云依人看出来了,也不勉强。   时擎酒却是冷冷的警告他,“他是你妈,你现在不叫什么时候叫?”   他的育儿方法是凶。   果然,对时柯还是挺管用的,他可怜巴巴的望着云依人,委屈的叫了声,“妈。”   云依人:“……”   她接受要抱,可不想时擎酒却不给她抱,看着她伤心的表情,时擎酒说,“你的身体不行,等你好了后在抱,他很重。”   “爸比,我不重。”时柯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时擎酒一个眼神,时柯立马不说话。   云依人却是看着他,眼里充满了爱意,“他都说想要我抱了,那我自然是得抱抱。”   时擎酒没说话,他盯着她,眼里是怎么也无法表达出来的情绪。   ……   接下来的日子来,云依人会时不时的陪时柯在一起。   而时柯,刚开始对云依人很大的抵触,可后来慢慢的,他就喜欢黏上云依人了,因为只要能在云依人身边, 他就能看到时擎酒。   时柯非常喜欢时擎酒,云依人看出来了。   对她这个妈妈都没有那么喜欢。   云依人心中有愁,也有忧,但更多是喜。   “他睡下了。”时擎酒走到她身边,轻声的告诉她。   云依人听闻,点了点头,虽然问道,“他的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   云依人有些饿了,时擎酒推着她出去了。   不想在病房门口看到了秦简亦,也不知道他来干什么,但是之前若不是他发现她和时柯在车里,怕是不堪设想。所以,这次她对他态度还算好。   时擎酒却是冷着一张脸问,“你来干什么?”   “没来干什么,就是来看看她。”   “她好的很,不需要你来看。”   “我有说来看你吗?”   时擎酒推着云依人要走。而云依人似乎是觉得秦简亦来找自己有事,便对时擎酒说,“我就和他聊一聊?放心,我不会和他走的,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我还是你的。”   最后五个字,让时擎酒的脸色稍缓。   “可以,但是我要在你身边。”云依人有些无奈,看了眼秦简亦。   秦简亦不允许。   “你别挑理,有的让你在这,让她陪着你,你该知足。”   “我要和你单独见见。”秦简亦的要求。   云依人不知如何是好。   “关于你孩子一事,怎么,你不想你孩子的身体好起来?”秦简亦拿时柯的事压她。   云依人有些迟疑,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给时擎酒眼色,让他下去,她和秦简亦聊聊。   时擎酒不同意,不管说什么他都不允许云依人和秦简亦单独见面。   没办法,秦简亦只能使出杀手锏。   当时擎酒被迷昏倒地时,云依人诧异,没想到秦简亦竟然早就有一手准备。   “你要推着我去哪?”云依人怕里面的时柯一个人不太好。   “去见司空凌川。”   “你不是说聊关于我孩子一事的吗?”   “你觉得可能吗?”   得知他是骗自己的云依人有些气,刚要说什么,就被她迷昏了。   再次醒来时,是在一间酒店。   她浑身不能动弹,而不远处,秦简亦昏迷躺在沙发里。   陡然,她的眸一刺,意识到出了什么事,连忙出声,“秦简亦?秦简亦你快醒醒!”   可他睡得很死。   这时,门被推开,颜之韵走了进来,她笑着走到她面前,捏起她的下巴,“云依人,好久不见啊。”   云依人没说话,通红的眼睛看着她。   “这次,不会有人来救你。”她嘴角挽起一抹得意的笑。   云依人想到什么,声音沙哑的问,“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你的死期到了。”   云依人死死的盯着他,“颜之韵!”   颜之韵也没有和她废话,叫进来保镖,然后把秦简亦给带出去,随后她便点燃房间的可燃东西,躺在床上的云依人因双腿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点火后离开现场。   “拜拜,下辈子可千万不要遇见我,当然,你要变成厉鬼来找我报仇,随时欢迎。”说着,她把门哐当一下,关上了。   一屋子的浓烟,云依人一下子就被熏得好难受。   她死劲的咳嗽,想叫人来,可喉咙好不舒服,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火势蔓延,快要烧到云依人这边来了。   灼热的感觉袭入全身,云依人红了眼,她看着酒店的装设,觉得颜之韵不可能这么傻,选在这如此夺目的地方,可又想了想,她不能死。   她使出浑身的力气,砰地一声,落了地。   接着,她朝着门口蠕动。   身体无力,早就被人打了药剂。   云依人呜咽了声,她还不想死,时擎酒……   难受的感觉袭来,带着浓烟,云依人被熏得意识昏沉,忽然,她看到近在咫尺的门被一脚踹开,接着便看到司空凌川火急火燎的赶来。 第321章 全终局   司空凌川帅气的打横将她抱起,却不想床上可燃物,忽然迅速飘在她身上,迅速燃起。   她身上好似被淋了什么可燃的东西,熊熊烈火,她痛苦的尖叫。   司空凌川抱起她朝着外面走。   可整个房间的摆设东西一下子轰塌下来,似乎是不仅只是云依人身上淋上了可燃物,连着整个房间都是!   云依人看着这场面,慌了,她紧紧抓住司空凌川的手,“求你,救我。”   大门被堵,火光寥寥。   司空凌川给她承诺,眼睛被烟熏得难受的睁不开眼,“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砰!   他最后一句话刚落,就见一旁的建筑物砸了过去。   快要落在云依人身上,是他紧紧抱着她,死死的挨了一下,他的后背,泛着猩红的火光。   云依人一下子红了眼,她虚弱的说,“是颜之韵,是她干的。”   “我知道,我让尼尔替你解决掉了她,让她永远也不会在来骚扰你。”他声音很是孱弱,“依人,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伤害到你,连着我也是。”   这句话,是他给她最好的礼物。   云依人听闻,愣住。   很快,她想到什么,拉着他的手臂,想要说些什么,可发现他似乎很痛苦艰难的模样。   她刚要担心的询问,不想看到大门被踹开,接着便见时擎酒风尘仆仆的走进来了。   他要比司空凌川聪明,穿了厚厚的护身衣,也正是如此,他安全没有任何阻拦的走进来,然后一把从司空凌川手中接过云依人,整个过程没有一丝脱离带水。   司空凌川整个人没了体力,见怀中的云依人被时擎酒带走,他安心的闭上眼睛,缓缓的倒地。   整间房,完全被烧得不忍直视,有火苗在迅速燃着,发着噼里啪啦的声音。   云依人拉着时擎酒的手,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她说,“救他。”   时擎酒不救!   把狼狈的云依人放进担架,便和救护车一起进了医院。   云依人还担心司空凌川的死活。   可时擎酒却是铁了心不救司空凌川。   “是他救了我。”她死死的拉着他的手,拜托他。   “若不是他的人,你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云依人见时擎酒心意已决,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红了眼眶。   时擎酒出了病房,外面站着秦简亦。   秦简亦也是刚刚把司空凌川送进医院,他抽着香烟,不知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之前想对我老婆做什么,但是我不建议你把之前想做的方法放在他身上。”口中的他指的是司空凌川。   秦简亦眸一暗。   他不可能背叛司空凌川的。   “你也不想司空凌川一直活在痛苦当中,不是吗?”   终究,秦简亦把目光望向了他。   时擎酒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从那之后,云依人在也没有见过司空凌川。   他好像是死了,又好像是受了很重的伤,再也没有见过他,她的生命中,好像又恢复了平静,没有人在打扰她和时擎酒的生活。   她在医院休养了大半个月。   出院那天,所有的人都来齐了,唯独不见司空凌川。   “你还想他?”时擎酒搂着她的肩膀问。   云依人没说话。   时擎酒捏着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告诉她,“你想知道他的消息吗?”   云依人摇头,“不想知道,以后都不要对我说他的事。”   这些天来,她坚持复检,双腿能慢慢的走路了。   不过,不比以前一样灵活,但是好在行动方便,虽然不能走太久,她也知足了。   时擎酒抱起时柯,时柯知道云依人的心情不好,所以乖乖的听时擎酒的话,讨好云依人,“妈咪,等会爸比说要带我们去野炊,要出去玩啦,你开心吗?”   云依人扭头望向他俩父子。   见他俩俊魅的容颜,她微微一笑,“嗯,开心。”   时柯咯咯一笑。   时擎酒脸上才稍微缓和,伸手,和她十指相扣,被他抱着的时柯,在中间搂住了云依人的腰。   一家三口,幸福而又满足。   不远处,车上的秦简亦别开眼,冷声对前面的尼尔说,“开车。”   “不去见云小姐了?”   “不用了,反正川已经忘记她了,我们就不要在打扰他们。”秦简亦把最后的试验用在了司空凌川身上。那场大火,烧毁了司空凌川对云依人所有的爱,再也不会记起。   某年某月某天。   晴空万里,喧哗热闹的城市,洋溢着幸福。   云依人带着时柯去公司给时擎酒送饭时,在斑马路看到了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司空凌川站在那,身边跟着尼尔,他冷着一张脸,刺眼的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给他侧容打上一片侧影,耀眼得如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每每走过他身边的人都会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   可他却视若无睹。   云依人紧张的拉着时柯的手,缓缓迈着步伐。   面对面,然后,擦肩而过。   两人形同陌路。   而不远处,迎面走来了脸上带着微笑的时擎酒,他似乎没看到司空凌川,心情还不错。   红灯起,云依人被时擎酒抱进了怀中。随之,在她额头落下一枚深情的吻。这举动,羡煞周围不少行人。   云依人似乎早就习惯了他的亲昵和粘人,便未有什么表情,不过牵着的时柯却是羞羞的捂着眼睛,脸红彤彤的。   而被人潮拥挤的另一头,俨然没了司空凌川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人海中的司空凌川微微回头,璀璨的阳光在他周身落下一圈圈光晕,身边的尼尔见他的停留,心一跳,“少主,你在看什么?事情已经办好了,飞机快要起飞了。”   心口那处愁胀般的痛袭来,让司空凌川眸色冷然,他把头扭回来,轻声的说,“没事,走把。”   “好的。”尼尔迅速跟上。   三八女神节,不仅城市里挂满了粉色的彩条,连着天空都是爱你的气息。   时擎酒抱着时柯,搂着云依人,站在时氏楼下,两人面对面相视一笑。   【本书完】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 http://www.qisuwa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