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由奇书网(www.qisuwang.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留学生的绝密隐私:四川仔儿在哈佛》作者:李吉顺   【内容简介】   她+他+??=间谍?机器人?恋人?同事?同学?朋友?恐怖分子?   异国悲情,五味青春。平静单纯的留学生活,遭遇了意外的血雨腥风,   冲刷了一场凄恻悲切的人与机器人的奇异爱恋……   荒诞玄奇可笑的奇遇故事,仅供娱乐,与政治无关。   这是一部,不到最后你不会明白真相的小说。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沿着它,越往后,无尽的迷宫dengzheni~~~   这是一段爱欲物欲狂潮翻卷的青春之旅;   一段鲜为人知的隐秘演绎出的揪人心魂的异国悲情之恋;   靓妹俊男灵魂与肉体的割舍,正与邪的殊死较量,兽性的掠夺飞溅着青春的血泪;   青涩的五味青春张扬着无悔的选择和永不泯灭的赤子情怀……   这一切都发生在青春之梦含苞待放之时。惊险,刺激,回肠荡气…… 正文   “雪云散尽,放晓晴池院。杨柳于人便青眼。更风流多处,一点梅心,相映远,约略颦轻笑浅。一年春好处,不在浓芳,小艳疏香最娇软。到清明时候,百紫千红花正乱,已失春风一半。早占取韶光共追游,但莫管春寒,醉红自暖……”   声声吟,随风而来,音圆字润,只不过飘逸着淡淡的哀愁。   初秋的哈佛大学,静静地矗立在黄昏之中,微风轻摇着花草树木,使静谥的校园有些生机。阳光还残留在哈佛那些正宗的欧式建筑的顶上,就象墙体上赤褐色的砖,见证着许多年的幻想和风雨。   在哈佛广场,有一对中国俊男靓女行色勿勿,往哈佛大学这边走来。   只听俊男说:“王思敏,你就不要经常吟这《洞仙歌》了,这可不是你刚到美国时的心情哦,那时的你,是想到美国都想疯了,那是到了美国就不想回国的,做梦都在说‘我要是有一张美利坚的绿卡就美死了’!怎么现在总吟着这样有些伤感的词来了?你看我们把想法告诉李君,他会高兴吗?”   “管他什么事?我就喜欢李元膺的词,怎么了?”王思敏美眸流盼,一晃披肩秀发,嫣然一笑,“你不愿意听?哦,张毅,我想李君肯定高兴,他早就想走了。”   “那我们就快点去叫李君,”张毅摸了摸自己左耳旁边的黑痣,加快脚步说,“我不知他还有什么想法。”   “哦,就知道李君李君,不等我了?”美少女王思敏娇嗔地噫起来,不高兴了,“好你个张毅。”   “你看你,怎么啦?你看你把嘴嘟起象包子,”张毅笑了,“我到哪里,你就到哪里嘛,你我本来就不分的嘛,你不是不想回国吗?那就嫁给……”   王思敏一听不笑了。张意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这一段时间王思敏才改变主意要跟他们回国,本来他想说“那你就嫁给美国男人吧”。他怕王思敏翻脸,就赶忙说:“那你就嫁给我吧。”   王思敏一听就笑了:“你这个坏水,讨厌,你才是包子,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你也没份……”边说边作势要打张毅。   张毅见状大叫一声:“我好怕,哦,我好怕。”边叫着边跑。王思敏心里甜丝丝的,也不追。   张毅见王思敏不追,也就停下来向王思敏招手:“快点嘛!我的姑奶奶,等会儿晚了李君那仔儿外出就麻烦了。”   张毅说的李君,就是他和王思敏的同学。   张毅、王思敏、李君都是1996年从清华大学一起到哈佛大学攻读博士后的,三人年龄相仿。李君26岁,张毅25岁,王思敏24岁,这也许是一种机缘吧!他们三人岁数后面的数字永远都是联数。为了这个,张毅、王思敏、李君在清华时就发誓一辈子永远在一起学习、工作,同舟共济。   当然,张毅和王思敏在清华时就卿卿我我的,到了哈佛大学远离中国后,两人的情侣关系就由地下转为公开了。   说话间,王思敏赶上了张毅。   这时,过来了一位满脸络腮胡的花匠向张毅和王思敏挥挥手,点点头。   “巴劳大叔,你好呀!”   张毅高兴地对花匠打招呼。   “好好好,”巴劳说,“你俩这是去哪儿?”   “我们去找李君博士,”王思敏说,“巴劳大叔你看见他了吗?”   “没注意。”巴劳回头看了看远远的李君住的那幢楼。   “那我们上楼去找他了,你忙吧!”   张毅说了,拉着王思敏的手走了。   “呃——张毅,这次我们办理回国的签证,怎么这么快就好了?”王思敏问,“前两月前我们不是申办了几次都说不行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呢?前两个月我们还没有戴博士后的顶子嘛!”   “张毅,回国后我们就结婚行吗?”   “呵,回国不好好工作,就想和我结婚,好不羞人。”   “你——你——”王思敏羞得脸上两朵红云,“你不和我结婚,我跟别人拜堂。”   “我好怕哟,你跟别人拜堂,我就在洞房等着当新郎。”   王思敏越发变得娇羞,小嘴儿一撅,不跟你说了:“花花公子。”   “那你不成了花花娘子了。”张毅笑弯了腰,眼泪都笑出来了。   两人说笑之间,已到了李君住的大楼下。两人望了望高耸入云天的大楼一眼,钻进电梯到了三层楼,按响了李君的309房间。   门铃响了很久,也不见李君开门。   “张毅,你不是有李君的钥匙吗?”   “啊,对对对,我怎么变成方脑壳了。”   张毅跟李君久了,学到李君的不少四川方言。   “快,方脑壳,快开门。”   门开了,李君那120平方米的三室两厅的住房空荡荡的,只有天蓝色的窗帘和李君从四川捎来放在阳台上的兰草在微风中孤独地摇曳。   “李君,李君——”   王思敏推开几间屋,到处喊李君,不见人。   “李君不在,他会在哪儿呢?”   “打他的手机。”   张毅拔通了李君的手机,就听到客厅的电话响了。他们跑过去一看,却是李君的手机在响。   “怎么手机也不带在身上?”张毅挂了自己的手机,四下看了看。   “他会去哪儿呢?”   “这样吧!反正还有几天才回国。”王思敏说,“我们还是先回去,明天再来找他吧!”   “哎呀!李君这人真是,有手机不带在身上。”   张毅和王思敏回到了他们的住处。他们的住处远离哈佛大学两公里的地方,开车几分钟就到了。   张毅和王思敏没有在校园里住,是想清清静静过两人世界。   当然,他们只是同住,不是同居。   第二天,张毅、王思敏又找李君,李君不见。   第三天,晚上8点他们又去找李君,还是不见。   张毅、王思敏才真正急了,一种不祥之兆同时涌上他们的心头。   “李君出事了?”   “李君出事了!”   “失踪了!”   “啊!李君失踪了!——”   王思敏大叫起来,“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呢?”   “但愿李君没事,”张毅说,“是不是李君想到毕业无事去联系工作了。”   “他怎么会呢,他在要毕业前几个月就说要早点回国,况且清华的赵教授已帮他联系了工作,他还会在美国找工作?”   “对呀!”张毅一拍脑袋,“不对,思敏,我们得马上找人。对,我们去找导师吉姆.奇斯。”   吉姆.奇斯是哈佛大学的资深教授,又是李君、张毅、王思敏三个中国博士生的导师。   吉姆.奇斯快60岁了,但高大魁梧,凸腹长臂,说话声音洪亮,对人和蔼。   吉姆.奇斯老家就在美国西海岸最大的繁华都市洛杉矶不远的圣加布里埃尔。圣加布里埃尔是二次大战美国名将乔治.小史密斯.巴顿的出生地。吉姆.奇斯经常为自己家在名将诞生地而自豪。   吉姆.奇斯很多次给李君、张毅、王思敏谈起巴顿的英雄事迹。   吉姆.奇斯很崇拜巴顿。他更希望他门下的三个中国博士也象巴顿一样将来为美国献身,干一番大事。   看见张毅、王思敏二人夜里来访,吉姆.奇斯高兴得不得了,长长的手臂不停地挥舞,几乎是奔过来,分别拥抱了张毅和王思敏。   “奇斯教授,”张毅说,“你知道李君吗?他已经两三天不见了。”   “啊!”吉姆.奇斯一愣,“什么,李君不见了两三天?啊!不对,不对,他一定去找他的情人乔治.玛丽了。”   “乔治.玛丽?”   “哦,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里。”   “我马上给他打电话。”吉姆.奇斯拔通了乔治.玛丽的电话。   “喂,玛丽呀!我是吉姆.奇斯教授,李君在你哪儿吗?”   “啊——什么?”   看吉姆.奇斯对着话筒讲,张毅、王思敏心都紧了,问:   “她说什么,在不在她那里?”   “哦,你知道?好,好,好,那好,好,拜拜。”   吉姆.奇斯教授挂了电话,高兴地对张毅说:“乔治.玛丽说李君昨天还去过她那里,今天又出去了,不过她知道李君在哪里,她叫你们去找她,她在她的叔叔乔治.安达家,你们知道吗?”   “没去过。”   “乔治.安达家在离我们哈佛10公里的城郊F小区A幢,交通极为方便,上车一问就知道了。   张毅、王思敏告别了吉姆.斯奇,租车直奔城郊的F小区。   去F小区的路全是宽阔笔直的高速公路,约莫几分钟就到了F小区。   F小区占地约400余亩,白色的高楼林立,在夜晚放出刺人的光亮。小区外面全是铁栏栅合围,给人的感觉就象集中营。   F小区高大漂亮的铁门两旁,笔直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美国保安。   两个保安,一见张毅他们的车,就很有礼貌地在车灯的照耀下打开了门,但却作手势不准出租车进去。   张毅、王思敏刚下车,一个美国小伙子出来,对他们说:“两位,想必是张毅博士、王思敏博士吧!”   “是。”   “玛丽小姐在6楼606等你们,跟我来吧!”   “好的。”   张毅、王思敏跟着美国小伙子走进大楼。楼内金碧辉煌,灯光设计十分考究,全是美利坚、英格兰风格。   张毅、王思敏急匆匆地跟着美国小伙子,巴不得早一点见着乔治.玛丽。   乔治.玛丽比王思敏还小两岁,也是哈佛的同学,人长得很漂亮,是美国标准的金发碧眼的美女。李君一到哈佛两个多月,乔治.玛丽就爱上了李君,成天围着李君转,这也许就是美国少女大胆、热情的优势吧!李君经不起乔治.玛丽的热情攻势,就拥着了乔治.玛丽。   乔治.玛丽和她的叔叔乔治.安达在房间里等张毅和王思敏。   三人见面一阵热情的拥抱,过后。   乔治.玛丽闪着深如碧潭的眼睛说:“李君他现在出去办点事,我去找他,你们这里等等,这是我叔叔乔治.安达。”   张毅、王思敏对乔治.安达鞠了个躬,笑了:“安达叔叔好。”   “好好,见到你们两位,真高兴。”乔治.安达用汉语普通话说,没有用英语。   张毅一听真高兴:“安达叔叔,你的汉语说得不错嘛。”   “哪里,只知皮毛,见笑了。”   乔治.安达笑了:“但愿你们能永远留在美国,我好多向你们学习。”   “相互学习,有的是机会。”   “张毅、思敏”玛丽说,“我就去把李君找回来,安达叔叔你就陪他们聊吧!”   玛丽出去了,关上了门。   安达说:“你们觉得我这房怎样?”   “挺大,挺宽敞明亮,楼中有楼,很豪华。多少钱?”王思敏问。   “70万美元。”   “哦——,有300平方米吧!”   “对,300多。”安达说,“楼下的花园、游泳池也是跟住房配套的。”   “哦,太好!”王思敏走到阳台边往楼下看,只见规划设计新颖的一个又一个盛着天蓝色的游泳池,象点缀在花草绿地中的一颗颗蓝宝石。   “好漂亮哦!”   王思敏不禁欢呼。   “我这房里都有监控防盗服务系统,你们过来看。”安达说,“快过来,这间屋。”   张毅叫过王思敏随着安达进了一间内室,只见里面监控系统的显视屏上,清楚地现着本套各个房间的情况和楼道、楼下、草地、花园、浴室的情况,任何人的一举一动在这屋里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显示屏上,突然出现了一辆豪华轿车,闪着幽幽的亮光。   “好漂亮的车。”王思敏又高呼了一声。   “那是特种劳斯莱斯,价值200多万美元。”   “200多万美元,这么贵。”张毅吃惊了,“劳斯莱斯没有这么高价啊!”   “这是特种劳斯莱斯。”安达又重复说,“你看那玻璃,不是普通的玻璃,你就是用冲锋枪扫射也打不穿,还有车底下是全封闭的,一般的炸弹只能把车掀翻,而车翻了不会压扁,车身全是特殊金属做成的,车内设有远程扫描系统,对前面2000米以内的道路进行扫描,有情况就会提醒驾驶人员注意,提前采取措施……”   “哦——先进,太先进了。”   “还有无极变速,车根据路况、速度自己调挡,车内有光碟机、冰箱等。”安达说,“你们喜欢吗?”   “喜欢。”王思敏拍起手来。   “如果,你们愿意留下来的话,”安达说,“这房子、这车子、这里的一切,我可以让给你们,无偿的。”   “那太好了,真的。”   王思敏高兴得跳起来。   张毅扯了扯王思敏的衣服,递了眼色,王思敏才意识到有些失态,急忙说:“谢谢,安达叔叔,这是你的财产,我们怎么可以呢?何况我们马上就要回中国了。”   “没事,我也是说说而矣。”安达又指着一排红的绿的白的按钮说:“这些是服务系统,如果需要什么服务,你不管按任何一个按钮都会有人为你提供服务。”   “哦,真方便。”   “红的是餐饮服务,绿的是保卫电器维护,白的是医务、保健、卫生等服务。”安达说,“不管你需要什么服务,按这里的钮都会让你满意。”   安达伸手按了一下红钮,立即有人问:“先生需要什么?”   安达说:“送两杯咖啡来。”   安达说完,望着张毅:“我让他给你们送咖啡来。”   不到两分钟,有人敲门。   安达说:“请进。”   一个着白色服装的美国小姐端着咖啡来了。   来得快,服务也周到。   张毅、王思敏简直呆了,太不可思议了。   服务小姐出去了。   安达对张毅说:“你们慢慢用吧!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你们稍等,玛丽就回来了。”   安达走了,一直没回来。   玛丽去了,一直没回来。   张毅、王思敏一直等到午夜,安达和玛丽都没回来。   张毅的心一直往下沉,知道事情不妙。   王思敏则从内心感到一阵阵恐惧,窜在张毅怀里,紧紧抱着张毅不放……   透过窗户,外面已经宁静下来,只有城市的灯光象鬼眼一样眨着。   夜已经很深了。   大铁门两边的保安还依然笔直地站着,一动不动,僵尸似的。   “张毅”王思敏小声说,“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那两个保安能放我们吗?”张毅说。“安达和玛丽都不在,这里管理很严的。”   “咱们还是试试吧,呆在这楼上,心都快跳出来了,总觉得不妥。”   张毅走到门口,一拉门,开了,门居然没有琐。   “走,走。”   张毅向王思敏招招手:“小声点,不要惊动楼上其他人。”   张毅拉着王思敏,为了不出响声,王思敏把高跟鞋脱了提着走。   张毅和王思敏一声不响地溜到楼底,空阔的草坪,除了树木在裟裟作响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门口的两个保安似乎在站着打瞌睡,两人的眼睛都是闭着的。   “两个美国佬可能疲倦了。”张毅指着门口的两个保安小声说,“我们悄悄出去。”   “嗯。”王思敏紧跟着张毅,弓着身子,借着树木,已渐渐靠近门口了。两人心中大喜,心想一定能出去了。   “你们想走?”   一个男人的声音象一个炸雷响在张毅、王思敏头上,两人都惊呆了。草坪上灯光齐亮,如同白昼。   张毅回头一看,更是惊骇万分——   周围突然冒出十多个身着黑色特种服、戴着黑色面罩,只有两只眼睛射出绿光的人,端着微型冲锋枪对着他们,只要一动板机,他和王思敏就会变成马蜂窝……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王思敏惊叫起来。   “思敏,别怕。”张毅说,“各位朋友,我们是安达的客人,玛丽的同学,我们要回家去。”   “你们既然是他们的客人,就应该等他们回来再走。”一个持枪的壮汉说,“深更半夜的我们的枪是没有长眼睛的。”   “这位朋友。”张毅说。“就劳驾你能告诉安达和玛丽,我们有急事,必须得走,请您代我们感谢他们,行吗?”   “不行,你们都回楼上去,明天你们当面跟他们说吧!不然别怪我们。”   对方很强硬,没有商量的余地。   张毅心想:“眼前这些美国人,还是不要跟他们弄僵的好,索性就在这里过一夜,明天再说。”   张毅对王思敏说:“思敏,走吧,我们还是上楼休息吧!”   王思敏明白张毅的意思,拉着张毅上了楼回到刚才的房间,再从窗户往外看,草坪上的那十几个美国持枪壮男已经鬼魅似的不见了。   “张毅,这些美国人还真警觉,是这里到处都有监控系统。”   “哦,对对对。”王思敏一拍脑袋,“我怎么忘了。看来,我们是被软禁在这里了。”   “是,看样子,是这样。”张毅说,“但为什么要软禁我们,又是谁要软禁我们?”   “是安达?”   “不是。”   “是玛丽。”   “更不是。”   “那会是谁呢?”   “不管是谁,我猜想。”张毅说,“最起码软禁我们的人,今晚不会害我们,他有事要求我们。”   “我们有什么值得人求的。”王思敏百思不得其解,“我们两个穷学生。”   张毅和王思敏一直想不通,明天等待他们的又将是什么呢?   渐渐地张毅和王思敏两人都困了,相拥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把张毅和王思敏惊醒了。   一看天已大亮,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地板上晶晶亮亮的。   张毅伸伸腰,打了个哈欠,打开了门,一个漂亮的身材高挑的身着白服的美国女郎,端着早点食品牛奶进来:“先生、小姐请用早餐,若有其他需要,请按钮叫我。”   漂亮女郎说完,把早餐托盘放在玻琉方几上后,转身出去了。   “哦,好香。”   张毅说:“思敏,那你就多吃点吧!”   “你不怕毒死我?”   “怎么会呢?现在,他们还不会下毒。”   张毅说:“你看人家这样为我们服务,象害我们吗?要害我们,昨晚一枪就解决问题了。”   王思敏望着张毅笑了,端起牛奶喝了一半,“哦,好鲜的牛奶。”   张毅和王思敏边吃早点边聊。   “张毅,你爱我吗?”王思敏突然问。   “怎么?思敏,你神经有问题啊!”张毅为王思敏突然提出的问题感到惊异。“这还用问吗?从清华到哈佛这么多年,你还不知我心。”   “我死了,你还爱我吗?我是认真的。”   王思敏看着张毅,不吃东西了。   “不会,别瞎说,大清早的,你怎么会死了,咱们死活都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王思敏一下子扑在张毅怀中,眼泪竟淌出来:“张毅我怕,我怕你离开我,我爱你。”   张毅心中一阵激动,紧紧地拥着王思敏,在她乌黑的秀发上吻了一下:“思敏,在这世上没有任何女孩能取代你,我下辈子都爱你。”   王思敏俊销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张毅,不管今后我们的命运如何,我们都不分开,好吗?”   “好的,我们不分开,一辈子不分开。”   张毅眼含热泪,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那是激动、兴奋的颤抖。   又有人敲门了。   张毅、王思敏分开而坐。   张毅对着门说:“请进。”   门开了,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安达,另外一个高大、慈祥可亲的人,竞是张毅、王思敏、李君的导师,哈佛大学的吉姆.奇斯教授。   张毅、王思敏简直是喜出望外,双双扑上前,拥着导师吉姆.奇斯教授。   “奇斯教授,你可来了。”   “我们在这里一天一夜了。”   吉姆.奇斯环抱着两个学生,两个哈佛大学的博士也不禁激动不已。   “张毅、思敏,你们听导师的话,不要着急,没人敢欺负你们的。”   “吉姆.奇斯教授说得对。”安达叔叔说,“你们别人不信,导师的话,你们总敢信吧。”   “教授。”王思敏问,“为什么昨晚这里的人不允许我们离开呢?”   吉姆.奇斯看了看王思敏,又望望张毅和安达说:“这不怪他们,是我和安达叔叔叫他们留客的。”   “你们,留客?”张毅不解地问,“为什么叫我们留在这里?”   吉姆.奇斯教授看了看安达,又看看两个博士生。   “你倒是说呀,教授。”   “这样吧,还是让安达先跟你们说吧!”奇斯教授说:“大家都坐下,都坐下,听安达的。”   所有的人都坐在黑色发亮的沙发上,听安达说。   安达掏出一支大雪茄点上,缓缓地说:“张毅、王思敏,你们刚戴上博士顶不到十天吧!”   “嗯。”   张毅、王思敏都应了一声。   “我们美利坚国家,今年要设立一所高科技的研究所,主要是想在航空领域开创新的项目,急需人才。特别是需要在微软方面有研究的拔尖人才。你们就是理想的人才。”   “我们?”   张毅、王思敏看了看安达,又看看奇斯教授。奇斯教授微笑着,点点头。   安达继续说:“据我所知,哈佛本届博士生中,最出色的就要数你们中国来的李君,其次才是你们两个和玛丽。我们国家就需要这样的优秀人才,我想,只要你们能留下来,我们美利坚国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这——”   张毅看了看王思敏。   王思敏向张毅摇摇头。   张毅说:“谢谢,安达叔叔,我们两个和李君已经就办好了签证,准备过几天就回中国去。”“回国干什么?”安达说,“美利坚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超级大国,最尊重人才,世界各国的优秀人才每年都有成千上万想方设法钻到美利坚,现在你们面临最大机遇,不要错过哟!美利坚又是非常尊重人权,最自由、最民主的国家,你们在这样的国度里工作,是最能实现美好理想,最能发挥你们的优势的,我们真诚的欢迎你们留下来。”   张毅说:“我们早已在中国联系好单位,就不用安达叔叔操心了。”   “听你说,你们还是要回国了?”安达说:“中国有什么好,待遇又低,国民素质也低,再过一百年也赶不上美利坚的——”   “不许你这样说。”张毅突然发怒了,不许你这样说我的祖国,你说我不行,我没话说。   “你——”   安达也极不高兴。   “张毅”王思敏示意张毅注意情绪。   “张毅”吉姆.奇斯教授插话了,“你们都别嚷嚷,听我说。”   “教授,他这是什么意思?”张毅心中怨气未消。“我们中国怎么啦,美利坚又有什么了不起。”   “张毅。”奇斯教授说,“张毅,安达叔叔这是爱才惜才,情急之下才说出这话嘛,你怎么就不原谅呢?”   “教授,我——”   “哎,别说了。”奇斯教授说,“你们回国准备到什么地方工作,你要对导师说实话。”   “还没有最后定下来。”   “这就对了,回国能拿多少钱?”   “大概一个月两三千人民币吧!”   “这就对了,其他还能给你们什么呢?”   “这——”张毅语塞了,“这——我——”   “张毅,我说你和王思敏留下来,就算帮导师的忙,行不行?”奇斯教授说,“只要你们留下来,就是昨天安达叔叔给你们说的不变,这里的房子不要你们出一分钱,而且你们住在这里,每天有人专门侍候你们,你们上下班有保安护送,外面那特种劳斯莱斯豪华轿车,每人给你们配一辆,防弹防爆确保你们的人身安全,至于工资嘛,每月至少两万美金,怎样,其它除外。”   “非常感谢教授。”王思敏说,“不过我们到你们国家来留学的目的,就是学成回国报效祖国。教授的一片心意我们领了,只有今后再慢慢报答。”   “你——”安达站了起来,“你——”   “安叔——”奇斯教授示意他坐下。   “教授,我认为我们中国更需要我们,我们的家在中国,你们美国就象刚才安达叔叔说的,每年有成千上万的外国优秀人才来,就不愁少了我们这几个吧!谢谢你们。”   “你们别——”   安达有些火了。   “哎,安达,别这样。”奇斯教授大手一挥,“你就让我的两个博士再想想吧!”   “好吧!”安达说,“你们两个乖乖在这里呆着,好好想想。如果擅自离开,我就不敢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毅火了,“要强迫吗?来呀!”   “张毅——”王思敏忙挡住张毅,“安达叔叔也是为我们好嘛,别说了。”   “张毅、思敏。”奇斯教授说,“你们再好好想想吧!我们先走了。”   说实在的,安达和奇斯教授对张毅和王思敏的态度是极不满意的。安达走时使劲地甩上门,好象在门外还骂了几声难听的话。   “思敏”张毅说。“你刚才如不挡我,我非臭骂这个死安达一顿不可。”   “哎呀!你就是这个倔脾气。”王思敏说,“忍得一时气,要解百日忧,何况咱们现在还在他们的控制之中,更何况安达是玛丽的叔叔,我们看在玛丽的面子上,也不要太计较。”   “哦,当真,玛丽呢?玛丽是不是也被软禁了。”   “不会吧!”   “怎么不会,前天听李君博士说,玛丽要跟他回国呢?”   “那,这就糟了。”王思敏说,“安达刚才不是说,要把玛丽和我们一起安排到什么科学研究所?”   “不着急,玛丽她是本国人,很好办的。”张毅皱起了眉头,倒是李君博士,情况可能更糟。”   “李君肯定也跟我们一样享受这种待遇了吧!可能他提前这样了。”   “应该是这样,他们这样不是侵犯人权,我要告他们。”   “你上哪儿告去,这是美利坚,不是中国,我们能活着出去就不错了,上哪儿去告,谁听你的……”   “对,我们得想办法出去,出去后找到李君和玛丽,就离开美国。”   “出去?出去只有送命,外面那么多微型冲锋枪,我们跑得了吗?”   “那怎么办?”   “顺其自然,你看这里,条件这样好。”王思敏笑着按了一下墙上的红钮,“我倒要好好享受。”   “你倒还乐观。”张毅笑了,“对,能活几天就几天,何况有美女相伴。”   “没正经的。”王思敏羞得满脸绯红,“人家不跟你说了。”   女服务员敲门进来了。   “小姐,你们需要什么?”   王思敏说:“你给我们准备午餐吧!对了,中餐,行吗?”   “可以。”   女服务员应了一声出去了。   王思敏笑了:“这里还真不错,我倒有点不想回国了。”   “那我们就在这里过一辈子吧!清清静静白头到老,生儿育女……”   “你想得美。”王思敏捶着张毅的背,“我还没有说要嫁给你呢?”   奇斯教授和安达一去就没回来。   张毅和王思敏吃了午饭后,张毅在沙发上休息,王思敏也到里屋柔软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不知不觉,天气已晚,外面灯光点点。王思敏打开了灯,又用冷水冲了冲脸。   “思敏,想吃晚饭吗?”张毅问。“想吃就叫吧!”   “不了,吃不下。”   关在屋里半天,王思敏已不再有什么兴趣了,再好的东西也没胃口了。   “我想出去走走。”   “好吧!我们就到草坪逛逛吧!”   张毅起身去开门,不料门已被反锁,打不开。   “他妈的,真把我们当动物了。”张毅骂了一声,使劲在门上踢了一脚。   “那就算了吧!”王思敏说。“看样子,他们不会放我们走了。”   “不放,就跟他们拼了。”   “拼什么呀!你一人能拼几个。”   “总不能让他们这样关着啊!”   “别说了,看电视吧!美利坚的新闻还是可以的。”   王思敏打开了彩电:“张毅,别站着了,看电视吧!”   电视里,美国记者在采访从越战回国的一位退役多年的老军人。   “美利坚真的了不起,把侵犯越南作为一种光荣来教育自己的国民。”王思敏说,“这就叫超级大国。”   “若干年以前的越战,不知有多少越南人成了美国的炮灰,但美国似乎也没有占着多大便宜。”   “这不是吗?”王思敏说,“美国到处惹是生非,我认为是自讨没趣,二战期间,被日本袭击了珍珠港,打朝鲜也被撵了出来,海湾战争,萨达姆不买美国的帐……多没面子。”   “我看美利坚从1776年脱离英国而独立到现在最多200年的历史,就因为好战,它的星条旗从大西洋也插到了太平洋岸,930多万平方公里还不知足,还想把所有国家变成它的殖民地……”   “但是,正因为好战,未来的美利坚绝对要遭众多国家人民的怨恨,最终落得个分崩离析,亡国的时候……不看这个台了。”   王思敏狠狠地换成了一个文艺频道,里面正好在播放“猫王”的专辑。   猫王身穿喇叭裤,双手挥舞着吉他,唱着歌,就象喝醉酒的人,东一脚西一脚,而且双脚在不停的抖动,一头卷曲的长发怪异之极,随着猫王的狂舞,台下观众也跟着他发狂。   “思敏,你知道吗?”张毅说,“克林顿任阿肯色州州长前,就一直留着摇滚歌星猫王的发型。”   “这发型好难看哟,你听谁说的?”   “吉姆.奇斯教授说的。”   “太难看了。”王思敏说,“不过,美国人怎么这样崇拜猫王?”   “猫王叫艾尔维斯.阿龙.普雷斯利。”张毅说,“好象是1935年1月8日生于美国密西比州东北部一个贫穷的农村,父母都是穷人,就他一个独儿子。”   “没想到你还对猫王这么清楚。”   王思敏也来了兴趣。   “猫王,青少年时干的都是脏活、重活、苦活,离开家乡到处漂泊,直到18岁时,在孟菲斯太阳唱片公司以一曲怨曲《没关系》一炮走红在该年度的美国乡村音乐排行榜上名列第三,开创了美国流行音乐的新潮流。”   “哦,这猫王,还真不错嘛!”   “《没关系》一炮走红后,猫王一夜之间从穷孩子就成了富翁,他9年拍了二十七部电影,在好莱坞每部片酬100万美元。”   “喳——”王思敏惊呼起来,“那猫王现在在哪儿。”   “猫王死了,42岁时死的,也就是在1977年8月左右死的,据说是猎王跟普利西拉结婚后不如意,普利西拉离开了猫王,猫王就自杀了。要见猫王你只有去田纳西州格雷斯兰大街找他了。”   “你快细说。”王思敏说,“说详细一点。”   “好吧——”   张毅正待往下说,只听见一阵开锁的声音。   “有人来了,不说了。”   “会是谁呢,难道是玛丽回来了?”   门开了,是安达,紧跟着安达进来了一个美国男人,大约三十来岁,高大魁梧,一袭灰西装,戴着一顶黄色礼帽,很帅气。   “这就是你们今后的顶头上司,科学研究所所长约翰.杰克逊先生。”   安达毕恭毕敬地把约翰.杰克逊介绍给张毅、王思敏。   “你好,杰克逊所长。”   “你好,杰克逊先生,见到你很高兴。”   张毅、王思敏出于礼貌,还是很热情地跟约翰?杰克逊握了手。   双方相继都坐在沙发上,面对面的。   安达笑了笑:“你们两位考虑得怎样了?”   王思敏说:“安达叔叔,你说什么呀?”   “就是留在美国的事呀!”安达说,“我专门把约翰.杰克逊所长都请来了,你们见见面,对今后工作有利,还有什么也好当面谈。”   “这没有什么谈的了。”王思敏看了看张毅,“你说呢?张毅,美国,我们是不想留的了。”   “是呀!安达叔叔,杰克逊先生。”张毅说,“请原谅,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我们还得回中国。”   “你们中国有什么好?”杰克逊发话了,“你们中国给你们什么待遇?”   “中国是我们的家,回家就是非常好的待遇。”王思敏说,“我们自己什么都会有。”   “别说大话了。”杰克逊仰天大笑,“想当年,中国被一个小小的岛国小日本打了十几年,在清朝时又被八国联军瓜分,中国今后又能有什么前途。”   “不允你胡说。”张毅勃然大怒,“你美利坚的珍珠港不是现在还有小日本的味道,在朝鲜被中军队吓得屁滚尿流的美国佬的照片,现在还到处在叫卖……”   “你,你这小子。”杰克逊气得涨红的脖子,大叫。“你不要不识抬举,美利坚是最尊重人才、最民主、最自由的国家,最有希望的国家,你能在这样的国家生活、工作,是你们的幸运。”   “我们不稀罕!”王思敏大声说,“金窝银窝,不如我的狗窝。”   “你,这,你这是什么话?你这就叫高尚?这就叫爱国?”安达示意王思敏不要激动,“你们听约翰.杰克逊先生说嘛!”   “不听了。”张毅站起来说,“你们再说,也不起作用,思敏我们走。”   张毅拉起王思敏就走。   杰克逊突然上前推了张毅一把,张毅猝不提防,一下子跌倒在沙发上。   “你要干什么?”张毅火了,一下子弹起来,“你想打架,我陪你。”   杰克逊满脸笑容:“可以呀!只要你陪得起,来人呀!”   杰克逊的话音刚落,十几个何枪实弹的蒙面人突然破门而入,十几只微型冲锋枪齐刷刷地对着张毅、王思敏。   张毅大吃一惊,王思敏被骇得倒退一步。   “别怕,思敏,他们不敢把我们怎样。”张毅把思敏拉在身边,“有我在,别怕。”   “是的,我们不敢把你们怎样?”杰克逊说,只要你们听我们的,我们会让你们享受全美最好待遇,你们是优秀的博士嘛。   “呸”张毅火了,“你要是把我们当博士就快放了我们,其它都是废话。”   “快让我们出去。”王思敏也说,“不然我们就喊人了。”   “喊人,这里除了我们能为你们服务外,没有人能进来,哈哈哈。”杰克逊狂笑起来。   “张毅、王思敏你们就答应吧!”安达说,“只要你们答应,什么事都没有了,而且,你们还是受全美利坚人敬仰的博士——”   “别说了,安达叔叔,我们因为你是玛丽的叔叔,我们尊重你,请你把玛丽叫回来,我们要见她。”王思敏说,“我们要见她。”   “别傻了,玛丽跟你们一样不听话,现在是回不来了。”   “你们,把她怎样了。”   “没有怎样,玛丽就算回来也帮不了你们。”安达上前一步说,“只有你们才能救你们,听叔叔的话,没错。”   “我们要走,让开。”   张毅说着就向房外冲。   “嘟嘟嘟……”   一梭子弹射向天花板,弹壳飞舞,整栋楼也一下震动起来。   “要出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杰克逊狞笑着。   “张毅,别冲动。”   王思敏拽了拽张毅的衣角,“别动。”   张毅看着王思敏含泪的眸子,突然意识到:“我可以冲出去,但有王思敏在,万一有个闪失,怎对得起她的家人。”   王思敏是知道,张毅和李君两人都学过武术,但张毅功夫没有李君的好,李君少年时就跟随峨眉山的空寂大师学武,一般十来个人近不了李君身。   王思敏想:“眼前,对方人多,而且有枪,硬拼是相当不利的,只有先稳住再说。张毅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活?”   王思敏心里一酸,眼泪不禁掉了下来:“张毅有话慢说,别胡来。”   “对嘛,这样才好嘛,什么事都好商量,什么事都能商量好的。”   杰克逊笑着上前,手指着张毅的前额:“你给我识相点,不然就叫你完蛋。”   “呸。”   张毅一口浓痰吐在杰克逊脸上。   杰克逊在张毅前额指指点点,张毅心中怒火冲齐脑顶,不怒不行了。   那口痰,在杰克逊脸上欲滴未滴,悬而不下,杰克逊恼羞成怒,“给我打。”   十几个美国人蜂涌而上,张毅几乎没有来得急反抗,就被压在人堆下面,挨了一顿暴打。   王思敏上前想拉开那些人,怎么也拉不动,挥拳乱打,他的柔弱小拳落在彪形大汉身上,无疑象是给人家捶背搔痒。   “把那个小妞给我拉开。”杰克逊大吼,“把这个小子给我拉起来,我要让他们看看是谁听谁的,妈的。”   张毅那一口痰,让杰克逊兽性大发。   王思敏被两个大汉一人抓了一只手,象拎小鸡似的拎在一边。   “你们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王思敏边喊边挣扎,却似蚂蚁爬树,无济于事。   张毅也被几个大汉拉起,满脸是血,衣衫破烂,遍体鳞伤。   “张毅,你怎么样?”王思敏心疼之极,哭喊着:“你们不是人,你们别打他了,张毅……”   张毅努力睁开眼睛,无奈鲜血模糊了视线,他偏头在左右肩上擦了擦脸上的鲜血,才见王思敏也被对方挟持。   张毅有气无力地说:“你们放开她,想杀就杀我……”   杰克逊和安达在一边狂笑。   安达说:“这小子,对小妞倒有情……”   杰克孙说:“这小妞倒是我见到的中国女人中最漂亮的。”说罢不怀好意地看着王思敏。   “你要干什么?”   王思敏感觉到一阵恐惧。   “不干什么?”杰克逊走上去摸了摸王思敏娇容,“还是那一句话,你们愿不愿留在美国。”   “不留。”   王思敏说:“你不是人,别碰我。”   “你呢?”杰克逊又转向张毅,“你的意思呢?”   “不留。”张毅仰着脸,“就是死了也不留。”   “好呀,好呀!”杰克逊点着头,“你不留,她不留,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把小妞给我带到中间来。”   王思敏大叫着,挣扎着,还是被两个美国人轻而易举地拖到房中间。   “杰克逊,你有什么都冲我来,不要为难她……”   “嗯,你……”杰克逊狞笑着,“你不能代替她,你没有她管用,你只能等一下了。”   “你,要干什么?”   张毅几乎嘶声都挣出来了,两眼怒火。   “我能干什么?”杰克逊环视房内所有的人又说,“这样漂亮的女人,总不能让你一人欣赏吧!今天就让大家开开眼界,看中国美女究竟怎样?”   “你这个畜牲,你这个畜牲。”   张毅边挣扎,边大骂。   “什么畜牲?会让你一起看的,我是畜牲你不会不是的,把她的上衣给脱了,慢慢地脱……”   杰克逊一阵狂笑。   一个美国壮男上前去解王思敏的衣衫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慢慢地向下解……   王思敏气得脸发白,几乎要昏过去,无力的挣扎,哭喊:“不要呀,不要……”   “你们这些狗杂种,你们要遭报应的,遭报应,你们这些天打雷劈的……”   那个壮汉每解王思敏的一颗扣子,张毅的心就象被针扎一样,扎得鲜血淋漓。   那个壮汉已解完王思敏的所有扣子,他毛耸耸的手掀开了王思敏的衣衫。   王思敏雪白嫩滑的肌肤露了出来……   王思敏气得酥胸发颤,眼冒金星,她想咬舌自尽,却被壮汉一下子捏嘴巴,动弹不得,既不能咬舌,也不能哭喊了。   “把她的衣服脱了。”   “你们这些杂种——杂种。”   “嘶——”“哈哈哈”   王思敏的衣服被壮汉撕成几片,扔在一边。   “你们是畜牲,是畜牲,我×你妈……”   张毅不停地哭喊,咒骂。   “把她的裙子脱了。”   “嘶——”“哈哈哈”   王思敏的白花裙被壮汉撕烂了,扔在一边。   “我×你妈,你们住手……”   王思敏身上只剩下胸罩和内裤了,胴体几乎暴露无遗。   “啊!太美了。”   “啊!太美了。”   “杰克逊先生,能不能让我们享受啊!哈哈哈。”   “你们这些畜牲,我答应你。”张毅心中滴血,“我答应你们,我们留在美国。”   张毅号陶大哭:“我们留在美国,你们放了她,给她穿上衣服,给她穿上衣服……”   杰克逊哈哈大笑:“这才是中国的汉子,实时务者为俊杰嘛!”   “你们快放了她,拿衣服来。”   张毅大声吼,“我什么都听你们的。”杰克逊奸笑:“这下你答应,刚才的条件不行了。”   “你说话不算数?你骗我。你——”张毅两眼冒火,“你不是人。”   杰克逊说:“我想怎么就怎么,你们的小命在我手里,你要答应就的加一条,那就是不管留在美国还是我们将来安排你回国,你都要为我们提供中国的各方面的有价值的情报。”   张毅一听,那不是叫他当间谍吗?出卖老祖宗和国家吗?他不干,就是打死他也不干:“你杀了我,杀了我……”   杰克逊哈哈大笑:“杀你?那你的小美人怎么吧?不是太可惜了?你们给我上。”说着一挥手,傍边恶狼似的打手就扑过去糟蹋王思敏。王思敏在挣扎反抗哭喊。   张毅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他一下子跪在杰克逊面前,哭喊:“我求你叫们住手,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你早点这样,多简单啊,”杰克逊大手一挥,“把他们都放了。”   张毅掀开两个美国佬,冲进里屋翻出一套银灰色的长裙来飞快地穿在王思敏身上。   王思敏惊魂一定,“啪”地一耳光打在张毅脸上,只打得张毅眼冒金星。   “你——你疯了,”张毅惊愕不已,“思敏,你——”   “你这个软骨头。”王思敏几乎是愤怒之极,“我看错了你,你叛国,你出卖了我。”   王思敏蹲下,双手捂脸,鸣鸣鸣大哭起来。她为自己的男朋友的怯懦而痛心。   张毅心中也是矛盾万分,他仰着脸,任眼泪流淌。   “张博士,这不是象她说的那样,她太天真太可爱了,这叫什么叛国?你也没有背叛她,更没有伤害她,是你救了她,这是你对今后生活工作的正确选择,”杰克逊改变了脸色,对张毅说,“对你的选择,我们表示非常的欢迎,我们会说到做到的,不过你还要做好王博士和李博士的工作。”   “我愿意为你们效劳。”张毅说,“会按你们的意思办的。”   “不过,在你没有做好王博士和李博士的工作时,你不能离开这个小区的大门半步,至于王博士就不能离开这间屋半步。”   “是,是是,”张毅不停的点头,象公鸡啄米一样,“是的,我听你们的。”   王思敏亲眼看到张毅这副行头,心里痛苦极了:“没想到张毅是长的一副贱骨头,一副奴才相。自己怎么会把终身委之于他呀!他真的差李君差得太远了。”   在王思敏心里又泛起了对李君遥远而又朦胧的情愫。   当年,还是在清华的时候,王思敏就暗恋李君,多次向李君示爱,不知李君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后来,张毅轮翻追求王思敏,王思敏满怀对李君的幽怨爱恨,成了张毅的女朋友。   在冥冥之中,王思敏还是在和李君较劲,虽然王思敏已委身于张毅,但王思敏和张毅到美国哈佛求学,就是为了要跟李君争面子。   直到这时候,王思敏才意识到自己对李君的那份爱还是存在的,还是很深很深的。   杰克逊和安达及所有持枪的人都鱼贯出门了。屋里只有张毅和王思敏。   回想刚才张毅的言行,王思敏觉得自己委身的人,简直是美国佬养的哈巴狗。   王思敏感到一阵恶、痛心。她再也没有理睬张毅,独自一人跑进里屋,扑在床上哭泣。   如果不是今晚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王思敏根本不会也不敢相信张毅是这样的卑躬屈膝的小人。   王思敏恨自己,恨自己选错了爱人。   李君根本不可能是这样。   李君的脾气王思敏是深知的。李君是认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他不愿做的事,就是把他的头砍了,他也绝不皱一下眉毛,更不要说低头了。   “李君,你在哪里?”王思敏想得泪水涟涟,“李君,你现在怎么样,我想见你,我真的想见你呀!”   王思敏越想越伤心。   “李君,可能也是被软禁起来了,一定是被软禁了,依李君的品性,美国佬一定会对他下毒手的,这怎么办,这怎么办?”   王思敏越想越怕:“我要去找李君,我要去找李君。”   王思敏跑出里屋,要打开门出去,她要不顾一切地去找李君。张毅弹起来挡她。   “别管我,你这个贱骨头。”   “思敏,你是出不去的。”   “开门,开——门。”   门早已从外面被人锁上,任凭王思敏怎样歇斯底里的哭喊,也喊不开冰冷的铁门。   王思敏绝望地背靠着门,慢慢地坐在门背后,双手抱膝,埋着头,伤伤心心地痛哭。   张毅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这样伤心,内心象针扎一样疼痛。   张毅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自己是不是还是张毅?   张毅知道,这时不管怎样劝王思敏也不起作用,就让她自个儿哭吧!   张毅比谁都清楚王思敏的个性,王思敏是一个嘴尖牙利、心慈、急性、倔犟的女孩。在气头上是不容任何人分说的烈性女子。   张毅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望着银灰色的花灯,心潮涌动,愁绪千千结。   张毅想:“老呆在这里总不是事,还是先去找李君吧!但是,李君又在什么地方呢?还是去找玛丽吧!玛丽是李君的女朋友,又是美国人,先找到她再想办法找李君。”   张毅一想到那个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美国美女,就象看到了李君一样。但是,玛丽又会在哪里呢?   在哈佛大学吉姆.奇斯教授豪华的住宅,玛丽正恭敬地坐着听吉姆.奇斯的训示。   吉姆.奇斯叼着一支大雪茄,一只手不停地捶着腰,不停地走动,高大的身躯在玛丽面前晃来晃去,那笔直的西装在灯光下闪着幽光,长长的领带在胸前摆动,象船边划着的浆。   “玛丽,你要想好一切,”吉姆.奇斯以导师和长辈的口气说,“你是美利坚的公民,你所做的一切都要对美利坚负责。”   “是,教授。”   “玛丽呀!不是我说你。”吉姆?奇斯停了停脚步,“听说你要跟李君博士回中国,当他的妻子,是不是?”   “这——”玛丽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是不是?”   “想过,”玛丽有些不自在,“但是——”   “我不希望但是,”奇斯教授威严地说,“你要清楚你在干什么,你不能为情所困,李君博士确实是我所授的博士中出类拔萃的人才,起码说我在哈佛几十年未遇到的人才,李君对我们美利坚在军事、航空领域成为真正的超级大国有着太大太大的作用,你和他是同学,又是情侣,你一定要说服他,一定要说服他留在美国。”   “是,教授,我一定努力,”玛丽说,“不过他很倔犟。”   “不!是竭尽全力,竭尽全力,”奇斯教授挥着手,几乎在吼,“是竭尽全力。他再倔犟你也要留住他。”   “是,教授。”   玛丽也不知自己说了几次“是”。   玛丽心中乱极了,她真想马上离开。但是,奇斯教授毕竟是长辈又是导师,她无论如何也不好马上离开。只有耐心地听奇斯教授不停地说。   “玛丽,你知道吗,我们美利坚能够有今天,能够在世界上排行老大,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手段,靠的是用手段把世界各国的优秀人才笼络到我国,我不希望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我想,我应该办得到,奇斯教授。”玛丽说,“如果我办不到,任凭您处置。”   “我处置你是小事。”奇斯教授说,“你只要从美利坚的大局出发,为美利坚的未来着想,我就高兴了。”   “我会的。”玛丽仰头看了看耀眼的顶灯,“我会的,请相信我,我会办到的。”   “办不到呢?”奇斯教授问。   “办不到?我——”   玛丽一时不知怎么说好,她知道李君的性格,李君不愿做的事,她真的还没有把握,但她还是下定决心。因为,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李君留下。   “怎么样?”奇斯教授问,“别说不行!”   “我——”   玛丽心中矛盾重重,竟不能确切地回答。   “如果你办不到。”奇斯教授眼露凶光,“我们就会让李君在美利坚消失。”   “啊!不。”玛丽惊恐地站起来,“教授我求你,我一定让他留在美利坚,你千万不能伤害他,千万。”   “你只要说话算数。”   “一定算数。”   玛丽基本上是带着哭音。   “好!我相信你。”奇斯教授说,“那就用你的行动来证实吧,你走吧!你今晚就到李君那里,李君就在F小区B幢。”   “是,教授。”   “你走吧!”   奇斯教授转过身,背着玛丽挥了挥手,“你走吧!我听你的好消息。”   玛丽离开了奇斯教授的住宅,穿过哈佛广阔宁静的校园,几乎是跑出了哈佛大学的校门,惹得守门的老人惊宅不已。   玛丽心中乱极了,她迎面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先生,请到F小区。”   “F小区在什么地方?”   出租车先生还不知F小区在什么地方,玛丽说:“你一直往前走,顺高速路前行2公里,再往左拐,再右拐就到了。”   玛丽知道,一般的出租司机是不会知道什么是F小区的。   F小区只有少数人知道,F小区对外的名称是马撒尔兰生活区。   玛丽坐在车上,心潮暗涌,说不出的愁与苦。为什么世界上的事,都要让自己来分解呢。玛丽有些想推开车门跳下去一了百了。但是,玛丽眼前又浮现了李君那威武挺拔、潇洒的身影。她又犹豫了。   为了李君,玛丽可以不顾一切。   认识李君也许是一种上天的恩赐吧!   李君出生在中国四川,玛丽在美利坚。遥远何止万里。但是,玛丽自从李君到哈佛攻读博士,同在一个教室听课的那天起,玛丽就觉得这辈子非嫁给李君不可。   李君有中国人的外稳内激,从不张扬,诚实可靠,又有美利坚人的热烈和强劲。既有中国的不屈不挠,又有美利坚的不等不靠。   李君是有才华的,正因为这样,玛丽才真正的爱上了这个中国博士,其中的原委,她至今也说不清楚。   李君的才华是在进哈佛一年后才显现出来的。   记得那是一个夏天,大概是美国各大院校都要放假的前两个星期的事。那天早上刚好上课的时候,吉姆.奇斯教授,还有哈佛大学的校长哈维.斯维佳跟另外一个陌生人进了教室。   那陌生人高大肥实,满脸胡子,碧眼四顾,十分精神,头发微白卷曲,花格衬衣间露出胸毛,是一个典型的美国白种人。   听哈维.斯维佳校长介绍,才知他是美国国防部军事科学院的院长,美利坚鼎鼎有名的比特.哈奇斯航空科学家。   比特.哈奇斯到哈佛大学的目的,是专门挑选应届博士生的骄骄者到美国国防军事科学院进行科研攻关。   李君、张毅、王思敏、玛丽,还有一位美国博士生西维被比特.哈奇斯选中,到美国国防部军事科学院。一干就是两个多月。   在美军事科学院两个月中,李君博士攻克了美国科学家三项科研难关,一是军事无人飞机的导航精确系统,二是精确远程导弹的扫描遥控系统,三是“未来战士”(即EF型机器人,是美国专门研制用于未来战争的霸道战士)的遥感系统。   几项军事科研的难关在李君手中被攻克,在全美国的军事科学界引起轰动,李君这个中国未毕业的博士生从此破格成为美国军事科学院院士,这在美国是空前绝后的奇迹。   玛丽望着车窗外闪烁如星的灯光,在身边一晃而过,不由得感到一阵恐惧和悲哀。   在这繁华、发达的美利坚文明的表面背后,居然是一个魔窟,要让不听话的天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吉姆.奇斯教授那恶狠狠的话语又不停地在玛丽身边回响。   “如果你办不到,我就让李君在美利坚消失。”   “如果你办不到,我就让李君在美利坚消失——在美利坚消失——消失——消失——”   玛丽使劲地摇晃着头,她的头简直要爆炸了。   难道有才华是一种错误吗?   难道有才华是一种罪过吗?   难道有才华是一种祸水吗?   天啊!如果李君被他们害死,玛丽也不想在世上活了。   玛丽下决心要让李君不受一点伤害。   车到了F小区,玛丽付了钱,飞快地跑进小区,守门的保安没有阻挡她。   玛丽飞快地跑进小区的B幢大楼。F小区的大楼在外型上几乎一模一样,但唯一不同的是楼顶锥型装饰的颜色,各幢大楼的序号就是根据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这样A、B、C、D、E、F、G排列的。   玛丽乘电梯到了六楼,楼的通道间隔十米就有一个持枪的美国人,他们是李君博士的“保镖”。   李君博士就在609房间。   “保镖”见玛丽过来,就很快地用卡片在门上一划,开了门。   玛丽匆匆而入。   房间的窗户前,背对着玛丽站着一个穿着白色体恤,一头黑发,伟岸的青年男子,正背着手仰望着窗外的灯海沉思……   “李君——李君——”   玛丽激动的呼喊。   青年男子转过身来,在明亮的灯光下越发的风神俊逸,但也掩饰不住眉目间的一丝忧虑。   李君对玛丽苦笑:“玛丽,你怎么来了?”   玛丽一下子投入李君的怀抱,拼命地吻着李君。   玛丽哭了,李君觉得她的泪水好咸好咸。   李君轻轻地推开玛丽,轻轻地抚着玛丽的金发、秀眉,帮玛丽拭去泪水。   “玛丽,你今天怎么啦?”李君含情地问,“怎么哭了?”   “没什么。”玛丽柔声地回答,“我想你,都快疯了,你还好吗?”   “好!”李君笑了,“好,他们只不过让我在这里面壁而矣,没事的。”   “他们真的没有折磨你?”   “没有,你放心吧!”   “没有就好。”   原来,李君也是和张毅、王思敏一样被软禁在F小区,不同的大楼里,“待遇”基本一样,只不过,美国佬对李君还没有用强。   李君比张毅和王思敏早三天就被软禁在这里的。   在这些日子里,约翰.杰克逊、吉姆.奇斯和美国国防部的高官都先后走马灯似地来“看望”了李君,希望李君能留在美国。   李君至今没有答应。   “李君,你能留在美国吗?”   “怎么?玛丽,你也想我留在美国吗?”   “美国不好吗?”   “美国好,但是我是中国人嘛!”   “你能不能为我想想。”玛丽眼里含着泪,“你难道不是真心爱我吗?”   “不是的,玛丽,我爱你,永远不变心。”   李君把玛丽拥在怀中,抚着玛丽金色美丽的头发。“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爱其他女孩。”   玛丽心里甜蜜蜜的,含着泪笑了:“那你为什么又要回中国?”   “我要带你一起走,我们永远不分开。”   “我不愿离开我的国家。”   “那你还劝我留在美国,你不是也和我一样的情怀。”   “不一样,我们美国比你们中国要好些,中国的经济社会发展太平衡了,你留在美国对你的发展大有好处。”   “别说了,中国目前困难是有的,而且相当大,但只是暂时的,我们一定能克服的,中国的发展前景比美国广阔。”   “别自我安慰,自我感觉良好了。”   玛丽笑了,拭了拭泪,帮李君理了理体恤。   “李君,我真的想你留下,我们在美国一起度过人生最美妙的青春时光,好吗?”   “玛丽,我是要回中国的,”李君俊目闪亮。“我的家在中国,我的根在中国,我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在中国,我要回去,回去跟他们一起担起国家明天的发展重担,让世界重新认识中国。你不是也一样想留在美国吗?难道我回国就错了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国留学啊?我是回家啊!”   “不是的。”玛丽语塞。“不是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回国的待遇没有美国好呀!你真的太傻了,我真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象你这样傻的人,亲爱的……”   “嗯,也许你说对了,我回国没有美国的待遇高,他们说一个月给我10万美金,还有车子、豪华住宅、保镖,还有很多供我享受的好东西。”李君说,“但是,你要知道,我来美国留学的目的,就是学成为国出力,真的,你说得对,我们国家现在很穷,我的老家四川更不发达,但是我们有象峨眉山一样坚定发展信念。我要回国,你不必劝我了,我决心已定。”   “李君,我发觉你怎么变得这样傻,光凭你的信念,你回国又能干什么,中国是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十几亿的人口大国,有你不多,无你不少,你回去有人会赏识你、重用你?”   “别说了,别说了,不管回去的境况如何,我都要回去,能不能被赏识、重用不重要,偌大一个国家,不是一个人能够建设好的,是要全国人民齐心协力,才能办到的。我回国只不过是以我一个中国公民对国家的责任感、使命感回去的,其他都不重要。你说,你能和我一起回去吗?”   “我不跟你走。”玛丽看着李君,“你会一人走吗?”   “这——”李君愣住了,面对这个美丽而才华横溢的美国女孩,他真的不想给她一点点伤害。   “你说呀?”   “你不跟我走,证明你不爱我,我又有什么话说呢?”   “你是要抛下我一人走?”   玛丽美目一眨,泪水涟涟:“你真狠心。”   留学生的绝密隐私:《四川…   “不,不,玛丽,”李君有些慌乱,“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什么?”   “你不爱我,我留与不留又有什么区别呢?”   李君急切地说,说完又觉不妥:“你不爱我,我当然——当然要走。”   李君有些语无伦次。   “李君,我不知,你还对我怀疑什么?”玛丽凄然而泣。“虽然我们相识了两三年,彼此相恋,但我知道你尊重我,我们之间始终保持了一份纯真,你是不是因此而怀疑我对你的爱?”   “这,玛丽,我不是……”   “那好吧!今晚,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亲爱的……”   “玛丽——你,我……”   李君不知怎样说才好,轻轻推开玛丽,转身望着窗外,不再理玛丽。   玛丽在李君背后,慢慢地悄然地解开衣裙,那薄薄衣裙象白色轻柔的云雾一样在玛丽的身上散开,露出雪白的肌肤,丰满挺拔的乳房,还有少女最具魅力的禁地……   “李君,我爱你,你看看我吧!”玛丽柔声地说,美目流盼,风情万种。   李君浑然不知玛丽已脱去衣裙,转身一看,惊诧万分,又喜又怨,又激动……   对面一丝不挂的美少女,李君一下子呆了,呆了一会儿,李君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抓起衣裙挡在玛丽春光无限的身上。   “玛丽,我知道,”李君拥着心爱的人儿,“我知道你是真心爱我的,我知道,请你相信我,请相信我对你最纯真的爱……”   “我不要什么纯真,我今晚就做你的新娘。”玛丽满眸幽怨,“我只想真真切切地拥有你,我们快快乐乐地过一生。”   “玛丽,难道你至今还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你说爱我,怎么又不留下来呢?”   “玛丽,我留不留下,并不意味着我不爱你的问题,”李君急切地解释,“这一生,我都爱你。”   “你骗我,如果你真心爱我,你为什么对我无动于衷呢?”玛丽已经说得满脸是泪,“如果你是真心爱我,你就留在美国。”   “玛丽,我,这,我只想回家……”李君不知怎么说,“这是两回事,我——不能。”   “我算看透了你,你这几年都在骗我。”   玛丽哭着夺门而去。   “玛丽,我没骗你,我爱你……”   李君冲到门口,对着玛丽消失的地方大声喊。玛丽没有回头。   李君想去追玛丽,却被门口持枪的美国人挡了下来,只好木然地回到屋里,两行清泪悄然而下……   对于玛丽的感觉和爱,李君自己至今也说不清。   但有一点,李君可以认定,那就是玛丽给他的感觉真是微妙,真是妙不可言。   刚到哈佛的时候,他因为拒绝王思敏的爱,而弄得心神不宁,每天一看见王思敏那幽怨的眼神,就觉得心隐隐作痛。他觉得自己对不起王思敏。   王思敏其实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说实在的他对王思敏还是喜欢的,但是那种喜欢只是同学间、普通朋友间的喜欢。   王思敏是在他们将要离开清华到哈佛大学的一个星期前向他表白心中的爱的。   那天晚上9点多,他一个正在宿舍里看书,王思敏来了。他开门让王思敏进来。   “李君,你还真用功呢。”王思敏笑吟吟的,“欢迎我来吗?”   “怎么不欢迎呢?”他说,“快请进来吧!”   王思敏进屋,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他心动的香味,他不禁心里一荡。   “李君,你决定到哈佛留学了?”王思敏问,“是不是呀!”   “嗯。”他说,“你呢?王思敏。”   “我”王思敏弄着秀发,满怀柔情地看着他,“你说呢,我是去还是不去?”   “我,唉,这还是你自己选择吧!不过我知道你是做梦都想到美国的。”   “呵呵……不过,我想听你的意思,你让我去,我就去。”   王思敏脸上飞起两朵红云。   他不觉一呆,“我,你自己的事,还是你自己作主吧!当然,我还是希望你也能够出去。”   “真的?”王思敏满是欣喜,“那我就跟你到美国。”   “你可别后悔哟!”   王思敏看着他柔声地说:“不后悔,有你,我不后悔。”   他不敢看王思敏那灼热的目光,他转身去整理桌上的书本。   王思敏走过去,默默地伸出手,轻轻地抱住了他的腰,脸轻轻地贴在他的肩上、摩擦。   他感到心狂跳不已。他闻到了王思敏身上散发出的少女特有的芳香。   他感到了王思敏少女温软的酥胸在自己的背后微微发颤……   他手中的书一下子掉在地上,他呆了,是激动,是欢喜……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思敏——”   “李君,我爱你。”   他真切地感觉得到王思敏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在背上弥漫开来,让他全身心感到颤抖。   “思敏……”   他不知怎么说。   “我爱你、李君。”王思敏梦呓似的说,“李君,我们永远不分开好吗?”   他终于听清了王思敏的话,他的心为之一震,但他很快又冷静下来。   “思敏。”他轻轻地分平王思敏的纤手,“思敏,谢谢你,但我……”   “你”王思敏的心似针扎抖了一下,“李君,你不爱我?”   “我——”   “我什么?”王思敏已是满含泪水:“我很丑吗?”   “不——”   “我,讨厌吗?”   “不——思敏。”他真的不知所措,“思敏,你是一个好女孩,是我配不上你。”   “你说什么?”   王思敏泪水奔涌而出:“我真的不配你爱吗?”   “不是,思敏。”他说,“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恨你,我恨你,但李君你听着,你走到哪,我都要跟着你,我恨你。”   王思敏哭着跑出了宿舍。   他知道,一个少女向自己心爱的男孩表示爱而遭到拒绝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伤害深爱着自己的女孩的心。   他感到心里隐隐作痛。   但他确实不能过早地爱一个女孩。   他清楚地记得,刚拿到清华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母亲的神情。   那天母亲捧着通知书哭了,那种神情是高兴,是激动,又是一种无奈和悲哀。那种神情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从小学到高中,几乎已经耗尽了所有家财,要上大学,家里已拿不出一分钱了。   母亲和父亲拿着通知书,背着他在屋里整整商量了几个晚上。   他不问也知道父母在商量什么。   他的心好痛。他几次给父母说他不去读了。   母亲说:“君娃,就是妈不吃不喝也要供你上完大学,只要你自己争气。”   面对母亲,他不禁泪流满面:“妈妈,我一定好好读书,不去想任何东西。”   母亲把他拥在怀里:“君娃,你就放心吧!我叫你爸明天把两条耕牛卖了,再找亲戚朋友借点,实在不够,请人担保到信用社贷款,一定凑够你的学费。”   母亲的泪打湿了他的头发,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好好读书,到了清华再利用星期天、假期打工,一定要自己养活自己,起码不要让父母为自己每年的学费而心焦。   想起父母,他不禁对自己拒绝王思敏的爱而感到如释重负。   那是他到哈佛的第二年盛夏的一个晚上,他和玛丽一起在实验室里研究一个新的科研项目。两人坐得相当近。   已是午夜了,玛丽一下子拥住了他,灼热的红唇压住了他的唇,玛丽带着颤抖的声音说:“李君,我好爱你,好爱你。”他感到一阵昏眩,情不自禁地紧紧拥着玛丽,深深地吻着她,吻着她……那种感觉就象梦中。好舒服、好美好、好快乐。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玛丽了。   也就在他跟玛丽相恋的那段时光,王思敏公开了她跟张毅的恋爱关系,出双入对,一改往日的忧郁。   他在心里为王思敏祝福,他为王思敏找到情感的归宿而高兴。   现在玛丽又离他而去,李君的心好冷,两三年来,他才真正感到自己对玛丽还不是真正了解。   李君隐隐约约意识到玛丽还有很多事瞒着他。   再说玛丽失魂落魄地跑下G幢楼,广阔的草坪上灯光象鬼魅一样,冰冷地盯着黑漆漆的夜空、盯着玛丽。   玛丽的心好痛、好痛。   玛丽没有想到,一直让她夜夜思念的李君,竟这样绝情。自己为李君而献身,李君却不顾她少女的尊贵而拒绝了她。她还有什么颜面呢?   在玛丽心里,她也深深知道,李君是不会不爱她的,但是,她也深深知道,李君是不会留在美国的。   “李君呀,李君,你真的太伤我的心了,太自私了。”   玛丽在心中怪李君不顾及她的事,太自私了。其实,在玛丽心中,她何尝不想跟李君一道回中国,但是,她不能。这其中的隐情,她也不能对李君说。   玛丽心里很伤心,也很矛盾。   玛丽非常希望李君留在美国,但是她又非常想跟李君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李君要走,她该怎么办?   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结啊?   这个世界怎么这样折磨人啊!玛丽心里十分明白,李君的命运和自己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上帝呀,你说呀?”   玛丽张开双臂,仰天而泣。   “怎么办?这还要我告诉你吗?亲爱的。”   一种阴森森的声音在玛丽身边响起。   玛丽回头一看——是约翰.杰克逊。   玛丽不禁吃了一惊:“杰克逊,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嘛?”   “等你,我一直在等你。”杰克逊说着上前拥抱玛丽,亲吻玛丽。   玛丽木然地站着,心晨乱极了:“杰克逊,别这样,我心里好烦。”   “是李君欺负你了。”   “没有。”   “那为什么?”   “为李君。”   “李君。”   杰克逊一下子推开玛丽:“为什么?”   “我问你,你们究竟要把李君怎样?”   “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还用问我吗?”杰克逊看了看周围的灯光,“亲爱的,这里说话不方便,还是到我的住处吧!”   “走吧!”   玛丽跟着杰克逊上了楼。   杰克逊的房间在F小区B幢408号。也是装饰得很豪华,里面应有尽有,最引人注目的要数那些大大小小的监控系统。在杰克逊的房间能看到整个小区的动向,包括每个房间的情况。   玛丽不禁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寒颤:刚才自己在李君房间所作的一切杰克逊是不是都看见了?也许,杰克逊没有看到吧,自己遇到杰克逊时,杰克逊在外面,哎,管他的,杰克逊看见了,正好让他死了心。   玛丽不禁为自己为情而大胆的举动感到兴奋。当时,在李君房间,她真的没有顾及到整个小区的监控系统。当然,玛丽是知道小区的所有监控系统的。   玛丽意识到,在李君面前,她可以不顾一切。这就是爱的力量,为了深爱的李君,玛丽是不顾一切的。   然而,玛丽又怎样去面对眼前的杰克逊呢?玛丽心中矛盾之极。   杰克逊和她的家乡都是堪萨斯州的堪萨斯城,他们一起长大,一起读书到大学。由同乡到同学,由同学到恋人,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   本来,她和杰克逊曾经都在美国军事学院获得了博士学位。并且,两人还准备结婚的。   但是,命运却让她接识了中国的李君,这样她和杰克逊的婚期只好改变。   这其中的原委,她和杰克逊十分清楚。也就是在1996年秋,她进了哈佛大学又继续攻读博士,而杰克逊却参加了工作,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当年,分开的时候,她和杰克逊曾经约好,等自己从哈佛出来,他们就结婚。   几年过去了,在这几年间,她对杰克逊的感情已因李君而改变了。这是她始料不及的,也是她一生中最矛盾的事情。   刚进入哈佛时,她就被李君的丰神俊逸所吸引,更主要的是李君才华横溢,在同级的博士生中,无人能及。   她被李君所迷,这是真真切切的事情。   她爱上李君,是全身心地爱他,没有一点的做作和虚伪。   而她对杰克逊呢,自从认识李君后,两相比较,她觉得杰克逊就显得平庸,在品行上远远不如李君。   就因为她在心里千万次地把李君和杰克逊相比较,杰克逊才被比下去了。   渐渐地,她冷落了杰克逊,甚至不愿见到杰克逊。她很想对杰克逊说分手。   但是,她至今没有说出来。没有说出来的理由不仅仅是为了李君。   玛丽心里乱极了,弄得心潮此起彼伏,激荡不已。   玛丽呆呆地站在房中央,很久很久不出声。   “玛丽,你怎么啦?”杰克逊上前拥着玛丽,吻了吻她的前额,“亲爱的,你在想什么?”   “哦——”玛丽回过神来,“没想什么。”   “真的。”杰克逊直视玛丽,“亲爱的,你是骗不了我的,是在想李君吧!”   玛丽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爱上了他。”   “杰克逊,别再说了。”   “你真的爱上了他。”杰克逊有些激动,“亲爱的,你真的会爱上那个糟糕的中国小子了?”   “请你不要用这样的口气说话。”   玛丽有些不高兴。   “亲爱的,你知道我对你的爱比大西洋还深,你不会希望我淹死在大西洋里吧!”   “我知道,杰克逊。”玛丽说,“我知道你很爱我,但是,我们能不能重新考虑一下对方的情感……”   “什么重新考虑。”杰克逊急得来回走动,“我不想听,难道我们从小培养起来的感情,还抵不上那个中国小子?”   “杰克逊,你听我说,爱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情,我不想让我的真情错过……”   “太不可思议了,玛丽。”杰克逊说,“你说,那中国小子有什么比得过我?”   杰克逊双手挥舞着,在玛丽身前晃来晃去:“他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就一个只知读书的臭学子……”   “杰克逊请你对他尊重一点。”   “对他尊重!对他尊重,就是对我的侮辱。”   “杰克逊,我知道你因为爱我才恨他,但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公报私仇。”   “我公报私仇?”杰克逊涨红了脸,“亲爱的,只要你还爱我,忘记他,我们之间不是象当初一样吗?还会有什么仇恨?”   “杰克逊,请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玛丽握着杰克逊的两手,摇着,“你们究竟放不放李君,你们究竟要把他们怎样?”   杰克逊避开玛丽祈求的目光:“这主要取决于他们自己,我能怎样?”   “杰克逊,我求求你。”玛丽哀求到,“我求你放了他们,让他们回国吧!”   杰克逊双手一摊:“放他们?那谁放了我?还有你?”   玛丽说:“杰克逊,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他平安,真的,我也很厌恶我现在的行为。”   杰克逊双手舞动着说:“我的上帝,你真的是爱上他了?你怎么会看上象印第安人的中国猪?你疯了,他能带给你的只有痛苦和灾难。”   杰克逊又气又恨,又恨又忌,急得青筋暴露。   玛丽说:“你不要这样,杰克逊,他没有伤害过你,你就当他是你不喜欢的人,也不要这样忘了你高贵的白人血统,你才是真的疯了。”杰克逊看见玛丽为李君而担心,为李君而不要颜面地求他,心里一万种恨一齐涌上心头,他下决心绝不放过李君,他要让李君生不如死。同时也要把玛丽抢回来。玛丽是他杰克逊的,永远都是。“不,不,我不能让你这样跟那个猪。”   玛丽说:“杰克逊,既然你这样伤害我,我走了,我爱他,我真的爱他,怎样?我要走了。”   玛丽说完就要出门。杰克逊上前一把抱住玛丽:“你不能走,亲爱的,我真的很爱你,今晚,你是我的,是我的,我才是你的男人,我们就住在一起……”   “啪——”   玛丽抽出一支手,闪电般地搧了杰克逊一耳光。   杰克逊脸上火辣辣地痛抱着玛丽:“你打吧,再打你也是我的,没有人能把你从我手里把你抢走……”   玛丽吼着:“杰克逊,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跟你,一辈子跟你,你太自信了,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快放开我,放开——”   杰克逊什么也不顾了,把玛丽越搂越紧:“亲爱的你打吧!我发誓今晚一定要得到你,你本来就是属于我的。这是上帝的愿望,上帝再看着……”   杰克逊双手如铁箍一样把玛丽紧紧抱着,在玛丽脸上疯狂的吻着。   “你放开我,你疯了,你放开我——杰克逊,你这样,上帝会惩罚你的,你放开……。”   玛丽不停地叫喊。可是杰克逊力气太大,任凭玛丽怎么挣扎,也挣不脱他的怀抱:“杰克逊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就恨你一辈子。”   杰克逊反而笑起来:“你恨吧!恨我一辈子才好呢,我就是疯了,我要的就是你这样。”   玛丽愤怒了,在杰克逊脸上狠狠咬了一口。   杰克逊“哎哟”一声,脸上顿时冒出血来。他忍着疼痛,没怒继续笑:“咬得好,咬得好,你再咬啊?”说着怪笑着撕扯玛丽的衣裙。   玛丽不停地挣扎,不停地叫喊。   玛丽没想到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人,会对自己如此无礼如此粗暴,她伤心,她悲哀,她绝望,是的,直到这时,她才真正对杰克逊绝望了。眼前的杰克逊,让玛丽心里冰冷。   玛丽泪水满面,悔恨交加,要是早点认清杰克逊的面目,她早就下决心远离杰克逊了。就是自己还在心中留有的那一点点对杰克逊的旧情让自己受杰克逊的非礼和蹂躏。   玛丽越想越气,越想越愤怒,她的双手开始在杰克逊脸上、胸上狠抓,恨不得一下把杰克逊抓死。   杰克逊脸上、胸上被玛丽抓得鲜血淋漓也全然不顾,象一头发狂的恶狼,把玛丽一下子按在地毯上。玛丽奋力反抗也象一只绵羊,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玛丽对杰克逊彻底绝望了,从心中生起了只有无限的仇恨和痛苦。   杰克逊残留在玛丽心中的那一点情感也随之而消失了。   玛丽拼命地反抗,直到最后一点劲也没有了,才干脆不动,形如僵尸,任凭杰克逊狂暴粗野。   玛丽闭上眼睛,泪水不停地流淌……   玛丽在心里呼唤李君:“李君,你快来呀,李君你快来呀!李君快来救我、救我……”   在一阵朦胧中,玛丽感觉李君来了,李君正热情地拥着她的美丽胴体,玛丽在阵阵痛苦中才感到了一丝丝温情……   “李君,李君,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一道道沉重的铁板门缓缓地开了,发出剧烈的声音。   李君在经历了一段黑暗之后,终于被揭开了蒙在眼睛上面厚厚充满汗味的黑布。   一道道强光迅猛地杀出来,象黑夜中突然撕破黑云的闪电。   李君赶紧眯着眼,手搭眉沿,想挡住那些猛烈的刺痛,却晚了。   导师吉姆.奇斯高大的身影在强烈的光中一晃一晃的,使李君想起了冰天雪地里的北极熊。   后面是几个蒙面彪形大汉紧跟着,那眼睛象狼眼一样泛着绿光。   李君几次想问导师究竟要带他到哪里,但几次都欲言又止。吉姆.奇斯走在前面,也没有回头跟他说话的意思。   “咣——咣——”   “滴哒——嘀哒——”   铁门开启的声音和杂遢的脚步音,在沉闷的地道中回响激荡。   李君的耳朵几乎承受不了了,大脑一片空白……   记不清过了多少道铁门,也不知东西南北。   甬道很长,一点点声音都会激起很大的声响。   又一道门又慢慢地开了……   穿着白大褂、白帽子、白口罩的人在聚精会神地弄着手里的东西,他们站成两排,对进来的人不瞅不睬。   李君知道那是一些科研人员,至于他们在弄着什么,就不知道了。吉姆.奇斯昂首走在前头,一行人穿过这些白大褂又到了一道门前。   一个只露出眼镜片的白大褂上前伸出右手掌在门边的显示屏上轻轻一按,显示屏红灯一闪一闪的,他便在数字键上飞快的按了一串数字,显示屏上出现了指纹与数字图象,停了几秒钟,门上边的绿灯亮了,门沉重的开了。   “唧唧唧唧……”   一阵怪声传来,“难道这里面还会有鸟?”李君寻声看左右,两边的一长排的笼子里关着白的、黑的老鼠,再笼里乱窜。   那些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白大褂们,把白鼠、黑鼠捉住扬起针筒搞注射,搞完一只放回笼里,又捉出另一只……   往前走,突然听到了狗叫,汪——汪——汪——那声音在这白大褂们工作的地方,显得极其荒诞……   但李君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心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那些白老鼠、黑老鼠、大狗小狗的声音搅得李君心烦意乱,甚至感到一身冰冰,他不由得颤抖不已。   是激动?是惊诧?是惶恐?还是害怕?都不是。   李君同时感到自己的牙关在格格作响,两眼灼热而不断扩张,心里难受。   吉姆.奇斯大手一挥,一个白在褂又按程序开了门。   一道强光袭来,一阵火药味接踵而至。   眼前,木然地出现两排人背靠背站着,在他们面前却是一堆堆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的枪支。   那些枪支,黑黝黝的,闪着幽幽的光。   这是枪库吗?不是。   李君从那些枪支上的装置断定,这是一个专门利用淘汰落后枪械,生产先进枪械的地方。   仅左边架上摆放的冲锋枪,迄今为止还没有军队使用过它。   李君知道,那些冲锋枪不长不短,外观跟现在军人通用的冲锋枪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但这种冲锋枪射程至少在1000米左右,更为独到的是,它有极为精确的红外线扫瞄装置,可以随时提醒用枪者注意前后左右的各种情况,并能自动为枪手作出快速射击反应,自动寻找目标,而且对目标的认准度是100%。   李君是个内行,看着这些枪支,他眼前出现了一张张血淋淋的、绝望的面孔,那些面孔使李君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颤。   吉姆.奇斯依然没有回头,一直往前走,后面的几个彪形大汉也始终与李君保持一定的距离,不前不后,紧跟着,生怕李君跑了似的。   吉姆.奇斯忽然往左转,走过长长甬道,一道大铁门开了,比先前的铁门要大两三倍,又高又宽。   大门里面是一个宽阔的大厅,也可以说是一个大型停车场,但它里面停的却不是车。有四排坦克,足足有四十辆。   坦克很小巧,跟微型汽车差不多,看不见履带,也看不见人,没有长长的炝管,那形象准确的说既不象车也不象坦克,但它却是坦克。   “李君。”   吉姆.奇斯教授终于说话了。   “看你好象有点累了,我们就到休息室休息一下吧!”   李君还在看着坦克出神。   吉姆.奇斯拍了一下李君的肩膀:“走吧。”   “嗯。”   李君点了点头,跟着吉姆?奇斯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不宽敞,仅容得下十多个人,但各种监控系统完善,一有情况,屋里的人就可快速处理。   那几个彪形大汉在门外守护,休息室里,只有李君和吉姆.奇斯。   “李君,你是不是不舒服?”吉姆.奇斯顺手递给李君一瓶可口可乐,“喝吧!”   “谢谢导师!不啊?每什么,”李君起身接过拧开,喝了一口:“我确实感到有些渴了。”   吉姆.奇斯笑了,那笑眼很慈祥。   “李君,你今天看了有什么感受?”   “我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李君微微一笑:“很惊奇,感谢导师给了我一个开阔眼界的机会。”   “确实。”吉姆.奇斯说,“这地方,就是我要进来,没有上面批准也是进不来的,为了让你进来,我费了不少周折。”   “谢谢导师!”   吉姆.奇斯直盯着李君:“因为你是外国人,更重要的你是中国人,这难度就更大了。”   “为什么?”李君笑了,“中国人跟其他国家不是一样的吗?”   “不——不。”吉姆.奇斯一摆手,“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李君说,“我们中国向来是尊重大国和小国的……”   “不——”吉姆.奇斯打断李君的话,“中国是我国最大的威胁。”   “怎么说……”   “中国无论在政治、经济、文化、军事方面都日益显现出大国的轮廓,在某些领域甚至超过了美利坚,中国人很有智慧。”   “导师,你言过其实了。据我在美国这么久,还没有听到美国人表扬中国人的,”李君笑了,“中国人只不过是在认认真真搞自己的建设而矣,不会威胁任何国家的。”   “只不过,中国的一些机密都在我们的掌握中,”吉姆.奇斯说:“哦,当然,你们中国人要涉及我们的机密是不可能的。”   李君又笑了:“那我今天,怎么说……”   吉姆.奇斯站起身,踱了几步:“你嘛只是看看,你不同,你是我们哈佛的博士后,你今天看的,只不过只是我们现在最低水平的科研项目和科研成果,只是万分之一而矣,很多很多你还没看见呢。不过,并不是没有机会的。”   李君一笑:“那这些应该是你们的最高机密吧?”   “哎——李君”吉姆.奇期手一挥,“你怎么老是你们你们的,你我是师生关系,我们就是我们,你就是我们美利坚哈费的学生。”   李君笑了,没有和导师争论。   吉姆.奇斯也笑了,笑得很舒心:“李君,你知不知道,在所有博士生中,我最器重的就是你。”   “我知道,非常感谢!”   “正因为这样,我才想方设法让你到这个地方体验体验,我这样做你明白吗?”   李君避开吉姆.奇斯热切的目光,“我知道,导师。”   “那就好”吉姆.奇期越发显得高兴,“那就让我把今天你见到的给你介绍一下吧”。   “好啊!”李君顿时高兴起来,说实在的,今天有很多问题他还弄不清楚呢。   “李君,你应该知道。”吉姆.奇斯以导师的口气,加重语气说:“我教了你这么几年,你应该对老鼠和狗有很多认识吧!”   “是的。”李君说,“老鼠是与人相通的。”   “嗯。”吉姆.奇斯说,“那你应该知道刚才你看见的白鼠黑鼠、大狗小狗是干什么的?”   “在用它们搞试验。”   “你知道在做什么试验吗?”   “基因。”   “不是。”   “那是器官移植?”   “不是。”   “克隆?”   “也不是。”   “都不是。”李君看着导师,真的有点疑惑了,但在他潜意识中,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他们在用老鼠和狗干什么?   李君的心在颤动,他不希望,也绝不希望那是真的。   “基因研究,我国已经早就突破了用不着了再搞试验了,”吉姆.奇斯说,“这你是知道的,克隆嘛,虽然我国已成功,但也用不着我们这个地方来研究了。至于,器官移植是医院的小事情了,就更不需要我们花精力了。”   “那是……”李君不敢再想了。   “哈哈”吉姆.奇斯大笑起来,“我知道你早就想到了,只是不说而矣,我们在利用它们进行病毒研究。”   “啊!”李君瞪大眼睛,浑身一震,他最不敢想的、最愤怒的在他心里搅起狂澜的就是这个答案。   李君早就想到了,只是他不相信这个事实吧了。更何况,导师吉姆?奇斯是这里的负责人,导师一向都有正直、厚道、人品和渊博的学识都是他崇拜的……   “怎么会?”李君真的象初次见到吉姆.奇斯似的,眼睛一直大大的瞪着。   “怎么,不认识我呢?”吉姆.奇斯仰头大笑,“你这是还没有深入我院嘛!告诉你,他们现在是在研究一种叫XLA的痛毒。”   李君很清楚,那所谓的病毒,就是能引起瘟疫的病毒,是一种疫苗。普通人,对病毒概念却仅仅是简单的病毒,不会象一提到瘟疫就逃命,而对病毒的极大危害却无动于衷。   “XLA病毒?”李君心全凉了。   “XLA病毒?”李君觉得愤怒冲击着他的躯体,他不由得全身在颤抖。   “XLA病毒?”   “李君,李君,你怎么啦?”   吉姆.奇斯看着李君变幻的脸色,大声问,并上前摇着李君的双肩,“李君你怎么了,你怎么啦?”   李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感到浑身好象没有一点力了:“没什么,导师,我可能是昨晚没睡觉的原故吧,没事的。”   “那你就靠着休息一下吧。”吉姆.奇斯喝了一口可口可乐,“你也喝点吧!”   “嗯。”李君无力地应了一声。   “这XLA病毒,是我们已经研究两年多了,现在已经进入攻坚阶段,通过把这种病毒无数次在老鼠和狗身上作试验,它可以潜伏一年以上……”   李君闪过一个念头,想把这里全烧了……   “这种病毒,它的抗御力很强,一只鼠染上,就没救了。如果侵入没有防备的国家,那比原子弹氢弹还省事。”   李君想把这里炸了……   “这种病毒,它的传染性很快,一但它活跃起来,一只老鼠染上,跟它接触过的无一逃脱。也就是说,这种病毒如果在一国家传播,一个月之内就可以让这个国家鸡犬不宁,走向死亡……”   李君想把这里炸得过天翻地覆……   李君全身又抖得厉害。他为没有看清导师的嘴脸而悲哀愤怒。   “没事吧!李君。”吉姆.奇斯又站起来拍了拍李君的肩膀,“不行,我叫医生来。”   李君在颤抖中反应过来了,他知道自己失态了。不该把任何情绪在吉姆.奇斯面前流露出来。   李君的颤抖,绝不是胆小、害怕,而产生的颤抖,他只要一激动就这样。   李君笑了站起身,甩了甩双臂:“没事,没事,你说吧,导师。”   “那些枪械,我就不多说了。”吉姆.奇斯手指李君,“这方面你就更清楚了,只不过你还不知道它先进在哪里?”   “远程红外线扫瞄,预警、报警、精确度高,射程远,是不是?”李君说,“不知投入生产了吗?”   “对,但你还没有完全说正确。”吉姆.奇斯说,“它将还有一种功能,它只要放在哪,就会通报那里的所有情况,现在还在进行研究。”   “哦,这倒是值得研究,很有价值。”   “你有兴趣吗?”   “有兴趣,搞科研本来就是我的本行嘛!”   “这就好,这就好。”   吉姆.奇斯越来越高兴:“你最后看那些似车非车的是什么?”   李君说:“坦克。”   “对。”吉姆.奇斯笑了,“但你不知他的设计功能有什么?”   “愿闻其详。”   “我这样说,是因为你没有参与研究而不知吧!”吉姆.奇斯说:“如果你介入,也许进展更快。”   “导师过奖了。”   “这种坦克,代号是F—A1,它具有海陆空三种功能。”   “哦!是这样?这倒是新鲜玩意了。”   “这种坦克既可以潜水,又可以在陆地上行动,更大的创新是要它在空中飞行至少6000米。”   “确实是一种创举。”李君说,“如果这项研究成功,将在未来战争中发挥非常强大的、不可估量的作用。”   “这种坦克,它虽然体积比现在军队用的先进坦克小,但它还可以带轻型导弹,陆地上时速可达180公里以上。水里时速100公里以上,超低空飞行。”   吉姆.奇斯有些激动,那是自豪而引发的:“如果它的研制成功,将会让美国的军队真正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铁军,就真正象你们中国说的那样的钢铁长城了。”   李君微微一笑。   “你愿意参与这些科研吗?”   “愿意。”   “那你就留下吧!”   李君摇了摇了头:“虽然我很愿意参与这些研究,但不是现在,也不是在美国。”   “你……”吉姆.奇斯有些生气,但一下子又意识到自己不该指责李君,便又笑了笑说:“你很不错,但想法天真,简单。如果你能参与到这些科研项目,是我作为导师的荣幸。”   “导师,你千万别这么说”李君说。他想,要我研制病毒害人,是不干的,要让我留在美国,同样不干。   “李君”吉姆.奇斯说,“你们中国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实力来搞这样的科研项目,你回去又有什么用呢?”   “怎么没有用呢?”李君暗笑,害人的事才真正没用。他说:“导师,我今天算真的开了眼界,这才发觉如果让我来搞这些科研项目,一定会弄不出什么结果的。”   “你不要自卑。”吉姆.奇斯上前亲热地拉起李君的手,轻轻拍着李君的手背,“你是我这么多年来教授的博士生中最优秀的。回中国就是一种资源浪费。”   “导师,言过其实了。”   “没有。”吉姆.奇斯说:“我们还有更重大的科研项目等着你呢,你考虑一下,慎重考虑一下吧。这也许对你一生都有好处。好吧!今天就到此为止,我还有事,你也累了,我叫人给你安排了住处,他们会带你去的,你好好休息,好好的考虑吧!人的一生就是选择的一生,选择失误将会殆误你的终身。”   “导师,你说的重大科研项目是什么?”   你只要愿意,你会知道的。我们还是送你回去吧。为了大家相处愉快,我还是为你准备了一块漂亮的黑布,李君,”吉姆?奇斯说,“我知道你心里会很布愉快,但也只有这样了。”   李君还能说什么呢?只有报之一笑:“谢谢哦,怎么会布愉快呢?”   那些跟着的蒙面人就用黑布把李君眼睛蒙上了。李君只听到铁门轰然一声关上了,他完全陷入黑暗之中。任凭那些人把他带着走,上车走路,弄上弄下的,折腾不休……   F小区别墅区。   蓝天、白云、净水、花草绿树。   房屋、游泳池、微风、阳光……   这些,使整个别墅区变得清雅、宁静。   李君伫立窗前,阳光洒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他感到了灼人的温暖。   李君静静地站了很久才转身坐到沙发上,他的心一直感到不舒服,具体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房内各种设施、用品都是一流的,装饰也很豪华、气派。   李君看了却感到眼睛发酸、发干、发困。他想睡觉,他想静静地睡觉,却睡不着,就慢慢地闭上眼睛养神   有开锁的声音,很轻,很轻。   李君还是听出来了,他警觉地凝神细听……   门开了,也开得很轻,脚步声也很轻,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门又轻轻关上了,门外的脚步声消失了,屋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李君感觉出了是一个女人的脚步声,对,是女人的脚步声。在那轻轻的脚步声中送来阵阵香水味,那是一种很昂贵的香水味。   李君睁开眼,一下子呆了――   面前婷婷玉立一个少女,金发、碧如潭水的眼晴,弯弯柳叶眉,高而巧的鼻,又红又艳的嘴儿,柔润而薄的唇上含着浅浅的笑。   粉红色,在光亮中透明的长裙,关不住少女的风情——高挺的乳房。因为没有乳罩而只看到两颗葡萄似的东西,细腰,修长的腿,还有那些暴露在阳光中的……   李君不敢再往下看,心儿怦怦地跳个不停,浑身不知不觉燥热无比,他的脑袋“嗡”的一下,好象自己要飘起来似的。   少女,笑吟吟地向李君走来。   “你——”   “你是谁?”   “你是谁?”   李君心跳得更厉害。   女子微微一笑:“我叫玛丽亚。”   “你会说汉语?”   “略会一点。”   玛丽亚已走近李君的身边了。   李君不知所措,只听自己说:“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那声音虽然很柔弱,但少女还是听见了。   玛丽亚转身端来一杯水。   “喝吧,李君博士。”   “你……”李君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   “你的名字这一年来,在美利坚的各大报上经常见啊!”   “那你我也从来没见过面啊!”   “但我只知道,李君博士就住在这幢别墅里。”   玛丽亚笑吟吟的,眉目含情,一只柔软而温热的手已搭在李君的肩上。   “你怎么进来的?”李君心慌不已,却象两天没吃东西似的,又热又渴。   玛丽亚另一只手端了李君的水杯,轻撩长裙露出白暂的大腿……   李君浑身一阵颤粟。   “你……”   香气幽幽,扑面而来。   “那香气,怎么象乔治.玛丽身上的?”   李君心里一荡:“这少女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是不是跟乔治.玛丽有联系,不然怎么姓名都差不多?只不过气质比乔治.玛丽差,人也长得太妖娆了……如果玛丽在就好了。”   “唉……”李君看着玛丽亚,想到了乔治.玛丽,不禁叹息一声,是失落、是失望?是企盼?李君自己也不知道。   “怎么啦?”玛丽亚见李君定睛看着她,白暂的脸上也不禁微泛红晕,“我这样不好?”   李君看到乔治.玛丽幽怨而带着挑衅的神态,他感到了乔治.玛丽对他是一往情深的了,自己是不是从此伤了她的心。但是素不相识的女子居然会真正的对自己一往情深?鬼才相信。   “唉……”   李君又一声长长的叹息。想这这几天突然冒出的事,心里疑惑太多。   那双温热的纤手离开了他的肩膀,粉红色的裙在他眼前一晃。   玛丽亚娇情四溢:“你不爱我?”   “爱我?”   “你不爱我?……上帝,你怎样对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这样的冷淡?”   “女人?你爱我,是真的,你开什么玩笑?”   李君从到美国那天起,就知道美国的男女都喜欢出口就说我爱你,但在爱你之后,他(她)又会对另外一个说我爱你,那真不过是美国男女之间的一种情爱游戏而已,也可以说一种问候和调侃。乔治?玛丽对他说的我爱你。他认为,可能没有水分,乔治?玛丽关心他、爱他,应该是真的。但是,他伤了她的心,也许是这样。   但是,不这样,他又该怎么办呢?   那红裙在前面飘舞了两下,李君看见了非常勾魂的人体写真,又恍若秋天的原野上悠悠飘动的白云,象蓝蓝湖水上飘动的船,还有那雪白的山峰和沟河、平原……   李君心如江海倒翻,波澜狂起,好象下雨了,却没有雨声雨点,好象捧着火炉,怎么又是夏天?   李君伸手摸了摸额,湿淋淋的,他又看到了乔治?玛丽那份忧伤,那转身哭泣的神态。   微风来了,好凉爽,好凉爽。   李君的视线清晰了,他看到了一个一丝不挂的少女,抚腹挺胸站在他面前……   “哦——玛丽亚,你疯了?”李君站起身,转过背,“玛丽亚,别这样,你走吧!你还是走吧。”   “为什么?我没有魅力吗?”   “不为什么?不是。”   “我不漂亮?我的李……”   “漂亮,很漂亮!”   “不温柔?”   “很温柔。”   “那——”   “我不爱你。”   “为什么?我的上帝。竟有你这样认真的……你会为你说的话后悔的。”   “我们刚见面。我不想骗你。也不想伤害你。”   “不是……难道爱也是要天天在一起才会有吗?难道就没有你们中国说的神交和一见钟情吗?”   “你相信吗?你还是走吧,穿上裙子……我现在是一个被你们戏弄的人。”   “你误会了,亲爱的李,我们而不是你们,我没有跟他们……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李君听到了抽泣声,虽然微弱,却象一个石头投进了他的心海,激起了阵阵波澜。   “我又伤害了一个少女。”李君闭上眼睛。   “我不走,你说你到底爱谁?”   “这——”   “必须说。”抽泣声似乎没有了。   “那你穿上裙子,”李君睁开眼,“我一定告诉你。”   “你说了我才穿。”声音很固执。   “你穿了我再说。”声音也很固执。   在一阵蟋索声中, 奇 书 网 w w w . qi s u w a n g . c o m 抽泣之声也消失了。   李君转过身,玛丽亚又光彩无比地站在他面前,他依然感到了早春三月的气息十分撩人。   “我爱乔治.玛丽,你知道。”   “知道。你为什么只爱她?”   “她对我好,她爱我,从心灵深处来爱我,她的爱具有很大的感染力。”   李君说这话时,心隐隐作痛。玛丽也许永远不能回到他身边了。   李君知道自己在骗玛丽亚。   “我知道乔治.玛丽。”玛丽亚又重复一声,象是说给李君听,又象是只说给自己听。   “她确实很迷人。”   玛丽亚又低声说了一声,弄着纤指,金发遮着她的左脸,流溢出说不完的柔情。   李君心中不禁又是一荡,脸上发烫,浑身燥热。   “玛丽亚,其实你也是一个美人儿,”李君还是轻轻说了一句,“你还是走吧!”   “我不能走。我要留下来陪你。”   “为什么?”   “起码,今天得陪你一天。”   “为什么?”   “必须这样做,至少一天。”   “为什么?”   “这是命令。”   “谁的命令?”   “你不能知道。你也没有知道的必要。它不会给你带来福音的。”   “你不说,我就赶你走。”   “你赶我走,我也走不了。”玛丽亚又泪眼迷濛了,“难道你就忍心赶我走吗?我的任务就是陪你,你不高兴,我就要受处罚。我就这样出门,只会早点去见上帝。”   “那好,你自便吧!”   李君心软了,又坐回沙发上看窗外的白云,“你想喝点什么吗?是谁要你这样做?”   “不用。”玛丽亚说,“你没有必要知道?你们东方人为什么这样固执?”   “是我的导师?”   “你没有必要知道。”   沉默,沉默,很长时间的沉默,空气都凝固了似的。   玛丽亚突然冒出一句:“李君博士,我喜欢你。”   “啊!”李君勉强对玛丽亚一笑,美国女郎太直接。一会儿说爱你,一会儿说喜欢你。   “我是说,我喜欢你的行为。”   “我的行为?”   “你不一样。”   “真的吗?”   “是不一样,难怪乔治.玛丽会爱上你。”玛丽亚长长的睫毛扑闪着,“你为什么对我就没有感觉呢?”   “怎么说呢?”李君说,“真正的爱只能属于两情相悦,灵犀相通的人,这个人只有一个。”   “你的话很哲理。”玛丽亚微微一笑,很好看。   “你家在哪?”   “休斯敦。”   “那是美国的南方啰?”   “西南,准确一点。”   “离这儿很远。”   “是的。”   玛丽亚明眸显得湛蓝清澈,她感到自己很愿意跟眼前这个中国小伙子说话,在来之前她还以为李君博士是个老头子,至少也是中年人,殊不知,看李君模样,大不了二十六七岁,而且还是典型的东方美男子。   玛丽亚眼神流转,不禁为之心动。她笑吟吟地上前,紧挨李君坐下:“李博士,你现在干啥?”   “就在哈佛呀。”   李君觉得玛丽亚应该早就知道他的情况。   “你不知道我?”   玛丽亚笑了:“他们没有告诉我,只说让我陪李君博士几天……”   李君看玛丽亚眼神有一分狡猾,便也不多问。   “他们会是谁呢?”李君在想,“谁会叫她来陪我呢?陪我又为了什么呢?”   李君心念飞速的转动,他想让自己一下子把事情弄明白,无奈越是细想,心绪越是纷乱,象冬天的落叶,无法拾起。   “李博士,”玛丽亚紧挨着李君,李君真切地感到芬芳的气息,不由得心又跳起来。“李博士,你为什么会爱乔治.玛丽呢?”   “你已经问过了。”李君不敢看玛丽亚,“你没有恋爱过?”   “恋爱,什么叫恋爱?”   玛丽亚是有点不懂中国的什么恋爱。   “哦,你有没有男人”李君说,“男人,让你快乐的男人。”   “我十四岁就有过一个男人。”玛丽亚说,我不骗你,到现在我二十一岁,7年当中我跟8个男人睡过。   李君微微一笑,不言语了。   玛丽亚以为李君不相信,又说:“我的第一个男人,是我中学时的同学,叫乔.亚斯,一个很优秀的学生,我在他家做作业时,他趁我不注意,就拥抱我,吻我,撩我的衣裙,直到我跟他倒在地毯上,他冲进了我的身体……我虽然很紧张,甚至过后很痛,但我很高兴,他很勇敢,很棒……”   李君看着玛丽亚红唇蠕头,就象听到家乡三月里的蜜蜂,除了嗡嗡之声以外,李君似乎没有体验到什么。   “那你跟乔.亚斯结婚了?”   “没有。”玛丽亚似乎很自豪地站起来一个转身,裙子飞旋,露出雪白的腿儿。李君觉得被什么东西撩拔了一下,身上热流涌动……   “后来我上了大学,就没跟他了。”玛丽亚笑,“我觉得我大学的同学杰米比他更有男子汉的魅力,在一个舞会上,我自愿让杰米吻我,跟他到他的房间做爱。”   李君望着玛丽亚,他真的感到她不错,真的不错――她在一个刚刚认识的外国男子面前居然神话般的说着自己性史,而没有任何的难堪,相反,还那么荣耀。见鬼。   “看什么嘛,不相信?”   李君摇摇头,嘟哝着:“这叫什么?”   “这叫爱呀!这是真正的爱呀!”玛丽亚过来倚着李君肩膀说:“一个男人拥有一个女人,跟一个女人拥有一个男人,同样是愉快的事情。只要需要,愉快,谁也不会欠谁的。”   “你们幸福吗?”   “我跟他只交了三个月。”玛丽亚说,“应该说是幸福的。”   “幸福是什么?”李君问,“你怎样看?”   “男人跟女人在一起做爱快乐就是幸福。”玛丽亚说,“比如现在跟你在……”   李君站起来走到窗前,外面微风吹皱了游泳池里湛蓝的水面,绿树云彩在水中晃荡,李君觉得自己的心也象那一晃荡的水了。   “男女之间的幸福,应该是心心相映,它不是简单的占有,更不是简单的苟合,它应该是男人与女人心灵永远相通,迸出的火花。”   “哎,你的解释太复杂。也太酸了,那是你们中国人的迂腐和虚伪,”玛丽亚说着觉得不好就打住,,从后面抱住李君的腰,头轻轻靠在李君的肩上,“就象这样,我只要拥着你,我就觉得是幸福。”   李君微微一笑,轻轻挪开玛丽亚柔热的手,“但你却没有得到我呀!”   “没有得到也是一种享受,不是幸福吗?”玛丽亚笑得很灿烂,“你说呢?”   “这……”   李君说塞了,对于眼前这个金发女郎的言论,李君倒也有些感兴趣了,“你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   “那就是说,我总有机会占有你了?”玛丽亚话锋一转,直接、大胆、太大胆,“现在?”   “中国的女孩,可能怕没有这样说话的,”李君这时也不觉奇怪了,“那就看缘份吧!”   “缘份?我的上帝,缘分是虚无的东西,你也相信?”玛丽亚双手环胸一笑,“你们中国人就是让这个缘份禁锢了思维,而让很多有情男女失之交臂,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李君不以为然:“玛丽亚,我很佩服你的坦然,但你那个只不过是男女之间的滥交。”   “滥交?哦,不不不,不是滥交。”玛丽亚纠正说,“是广交朋友,品尝爱的味道。这也是我给第三个男人说的,他也是我大学时的同学,叫帕伦,我喜欢这样叫他……”   “这也叫你的男人?”   “不是吗?”   “他跟你结婚了吗?”   “哎,你不懂,在美利坚,结不结婚都叫男人。”   玛丽亚拍了李君一下,“你到美国这么长时间还不懂。美国是一个自由的国度,自由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自由吗?你太可爱了,你是在逗我?”   李君看着玛丽亚,他真的不懂女人了,特别是美国的女人。“女人究竟是什么?”李君想着不禁出了声。   “女人是什么?”玛丽亚说:“女人就是美利坚的牛奶、可口可乐、性娱乐工具。”   李君真的有些不想跟玛丽亚说了,他仰头靠在沙发上,不再言语。   “你怎么啦?”玛丽亚上前摸了摸李君的额头,李君感到很不舒服。   “我真的不明白你了。”李君说,“让我休息一下吧!我有些累。”   “我的第八个男人曾经这样对我说过”玛丽亚说,“怎么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   “怎么一样,美国的男人,就是美国的男人,怎能简单相比呢?”李君漫不经心地回答。   “哎哟,生气了?亲爱的李”玛丽亚拂弄了一下金发,“我知道你们男人都是一样的。”   “是吗?”   “我的前几个男人不再理睬我,最后跟其他女人结婚,就是太自私。但是我想不通,为什么他们要选在容貌、身子、素质都不如我的女人结婚?”   “你真的爱他们?”李君问,“你曾经真心爱过他们其中的一个吗?”   “我真的都爱他们。”玛丽说,“我都爱他们,我都想拥有他们。”   “可是,他们都离开了你,是不是?”李君看着玛丽亚的眼睛,“你现在的男人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对,也不对。”玛丽亚说,“我现在没有男人理我,更没有男人看得起我。他们都是在我的身体上时说得很动听,很动听。”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吗?”   “不知道。”   “你也许知道,因为你的感受比我深刻。”   “我想,他们每个人除了跟我作爱,其他什么都没有想。”   “应该是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这要问你自己。你知道。”李君说,“你想拥有所有的男人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什么不可能?”   “你现在已经成了孤家寡人了。你只不过是他们泄欲的工具。”   “我不知道什么叫孤家寡人?什么是泄欲的工具?”玛丽亚不高兴了,“但我不傻,你应该尊重我。”   李君一笑:“我这是尊重你,按你的意思回答的啊,如果你无法接受,我就不说了。”   玛丽亚说:“你真是太可爱了,骂了我,还有道理。你说吧。”   李君说:“孤家寡人就是朝三暮四造成的。”   “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朝三暮四?朝三暮四又是什么?”   “朝三暮四就是相当于公共厕所。”   “我还是不懂。”   李君心中烦燥起来:“那就象妓女一个样,男人真心爱你才是神经病。”   “你……”玛丽亚张大了瞳孔,“你看不起我?你在诲辱我?”   玛丽亚的声音带着哭泣,“你看不起我。你在诲辱我?”   李君看见玛丽亚的脸上出现了雷雨来临之前的阵阵黑云,急忙找些道理来开脱。尽管自己心里舒服,但还是觉得自己对玛丽亚有些过分。   就这样,李君觉得很无聊地断断续续地跟玛丽亚聊了一天。直到晚霞消失得无影无踪,玛丽亚终于走了。   夜晚很宁静,宁静得让李君没有做一个梦就被一阵温馨的气息和轻轻的娇唤弄醒了。   一个非常漂亮的少女伏在李君的身上,黑发,水灵灵的大眼睛,甜甜嘴儿甜甜的笑……   李君慌乱不已,“你是谁,你是中国人吧!你怎么进来的?”   “我是吗?”少女轻声说,“看我象?”   “这倒怪了,我看你就是中国人,你骗我。”   少女莞尔一笑,“真的不是,我叫山口阳子,是日本新庄人。”   “新庄?”李君问,“新庄可是属于仙台管辖?”   “对,就是仙台。”   “你怎么来美国。”李君说,“你又怎么进了我的房间,不——不——”   李君发觉自己还几乎光着身子裹在毛巾被里,“你出去吧,我——我——我——”   “我有这房间的钥匙啊,我是专门为你服务的。”山口阳子嫣然一笑,很动人。李君心不禁一荡。   “不说了!我先给你弄早点去。”   山口阳子出了卧室。   李君迅速地穿好衣服,到卫生间洗漱了一番。刚完,山口阳子就叫他到饭厅里吃东西。   李君应了一声,快步走到饭厅。   山口阳子已准备了可口的早餐——鲜牛奶、面包、鸡蛋,还有一瓶红葡萄酒。   李君说:“谢谢你。但早上我不习惯喝酒。”   “不用。”山口阳子大方地拉了一下李君,坐下吃,“那就不喝吧,还需要什么,我叫人端来。”   说完,山口阳子双手托腮,看着李君吃。   李君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胡乱吃了一些,就放下了刀叉。   “吃好了吗?”山口阳子问,“你应该多吃一点,对身体有好处。”   李君感到一股暖流,不由得心存感激。他体验到山口阳子的深深关切。不管她是真是假,都有些让他心存感激。   “谢谢你。”李君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山口阳子甜甜地笑了,很温柔,她低着头,碎步走到李君身边,挽起李君的手,“我敢不回答吗?你要问什么嘛?”   “你怎么来美国的?”   “哦,这个——”   山口阳子停了停,满怀柔情地看着李君。   李君被她的柔气温软了。   “你可以吻我吗?”   “我——”   “只要你吻我。”山口阳子说,“只要你吻我,我就说。”   “为什么?”   “因为,我到美利坚后,还从来没有把我的身世告诉人,你要想知道,你就得吻我。”   有很多问题,想不清楚。   有很多事,想也想不明白。   玛丽亚昨天陪了他一天,今天又出现山口阳子。李君真的想知道很多很多的情况。   山口阳子也许会让他明白。   山口阳子温软的言语,水灵灵的眼睛,红嘟嘟的嘴儿,靓丽如月如花的娇颜,已令李君不能自抑。   “吻我吧!李博士。”   “我很想你吻我。”   “就吻一下我吧!”   山口阳子几乎带着幽怨的哭声。   李君象沐浴在春天的阳光里,他一下子拥住了山口阳子,他感到她的胸好柔弱,好柔软,还有一种让人心醉的淡淡馨香。   他看到了点点的红叶,他吮着红叶,好温软,好柔嫩,好清香,那是春天的天空,那是春天的早辰,那是春的萌芽,那是春的呼唤,他完全沉睡在眼前的春色之间。   那一片片春色中,似有鸟的鸣叫,他感到有春雨在轻轻的浸润着干渴的土地,于干渴的土地上,他看见了乔治.玛丽挥手向你跑来,他放下手中的花朵,分开满眼的花枝,撩去亮丽的春色,向乔治.玛丽奔去……   乔治.玛丽却转身哭泣起来,他不知该怎么办了?   “李博士,你不要我?”   “李博士,你为什么这样狠心?”   李君吃了一惊,再一看,山口阳子躺在猩红的地毯上,眼泪涟涟,舒展着优美的胴体,春光无限……   “李博士,我真的没有魅力吗?”   李君脑子“嗡”的一下,“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他不停地在心中自问。   “你为什么要拥抱我,吻我?”   “你为什么又要推开我,不要我?”   “我从来没有这样主动地在一个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呜——呜——呜——   山口阳子的眼晴象泛滥的春雨。这时才感到要征服这个李君还真不容易,要知道她身上的那种香味是世上罕见的春药,男人只要闻着一点十有八九必乱性,一般药性能保持一个多小时,越到后药性越强。而且在进来之时,她还多洒了些。李君的反映让她怀疑毒香是不是失效了?   李君后悔了,为什么自己刚才要拥抱她,要吻他呢?“李君呀,李君,你这是为什么呀?”   李君哪里知道他此时已经中了山口阳子的毒香,只觉得浑身上下燥热难忍,他不敢再看那令他快要狂迷的胴体,背对着山口阳子说:“你起来吧,穿上吧!是我对不起你,你走吧,你马上就走。”   “你不喜欢我,讨厌我?”   “我——我伤害了你,我不是人,你自便吧!”   “我愿留在这里。”   山口阳子轻轻地起来,走近李君突然一下子从后面拥住了李君,“你看了我的身子,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山口阳子哭着,泪水热乎乎地浸湿了李君衣背。   李君感到了一阵狂热,那种狂热让他激情迸发,让他冲动……   李君不敢回头,他知道山口阳子没有穿上衣服,那风情万种的春光,饱满迷人的春色会吞噬了他。   李君使劲地咬了咬嘴唇,很痛。嘴唇出了血,那一阵阵疼痛刺激了他的周身神经,他平静了。   “山口阳子,”李君说,“你给了我很大的快乐,我一生都会记住你的,怎么还敢说讨厌你呢,你很美丽,你很迷人,我也非常非常地喜欢你。”   抽泣声小了,李君的心也平静了。   山口阳子依然在背后拥着李君:“既然你不讨厌我,你非常喜欢我,你就不想完完全全地得到我吗?我会把我的全部都给你,让你高兴,让你高兴。”   李君不知如何是好,“那你——这是白天,我不——习惯这样,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我听你的。   山口阳子松开了他,他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是后悔,是轻松,他也不清楚,不知道。   山口阳子又装扮了一番,再一看更是楚楚可人。   李君心不禁又是一荡,“这真是日本难得的好女子呀,难怪有人会说,世上最美好的女人是日本的女人。”但山口阳子为什么一见他就这样,似乎是这样的轻浮、放荡?日本女不该是这样的。   李君不由产生一种急于知道山口阳子的情况,了解他的身世。   “你为什么到美国?”李君问,“又是怎样到我这里来的?”   山口阳子脸色一下子暗下来了,眼里竟充满了泪水……   “阳子”李君说,“怎么啦?不高兴。这样吧!我陪你到外面走走,你不愿说,就不要说。”   “嗯!”山口阳子拭了拭泪水,温柔地点了点头,一副感激的样子。   “女人啦!到底怎么啦?”   李君真的是搞不懂了。   外面阳光正好,绿茵茵的草坪,花树被修剪得千姿百态,万种风情的绿色植物和花草,把整个别墅宣染得清新、宁静而迷人。   那一方方矗立的怪石,象沉思的旅人,望着天空飘浮不动的云……   李君和山口阳子坐在花草与树木之间的长椅上。   “你对我真好。”山口阳子轻轻地说,“你为什么不嫌弃我呢?”   “不觉得呀!”李君说,“我就是这样子呀,你对我也很好呀!”   “哎”山口阳子说,“可是,我——”   山口阳子欲言又止。   “阳子,你是怎么了?”   李君见山口阳子情绪起起落落,不由得也十怜悯起来。   “你真的想知道我的经历吗?”   山口阳子灼热的眼睛直盯着李君,“只不过你听完得给我办一件事。”   “真的想听,只不过,不知你要我办什么事?”李君说,他的确想知道山口阳子的事,但心中又不踏实。   “什么事,只要我办得到。”   “很简单”山口阳子说,“你完全可以办到。”   “那好吧,只要是我办到的,就行。”   在微风中,在鸟儿清脆的鸣叫声,李君静静地听山口阳子的述说。   山口阳子是日本仙台人。父母是炼钢工人,家里很清贫。   山口阳子自从进入学校大门,成绩就相当好,山口阳子也很懂事,父母也很钟爱她。   山口阳子考上东京大学时才十七岁,在当时同类学校中,算得是骄骄者。   为了山口阳子上大学,她的父母省吃俭用,除了上班以外,还找些工作来做。但那时正遇日本发生金融危机,货币值极不稳定,她父母为了她上大学负了不少债。   山口阳子看到父母为她而心力憔悴,下狠心认真攻读。   山口阳子读完大学,获得了硕士,又报考了美国哈佛大学的法学,攻读法学博士。   由于山口阳子品学兼优,由日本官方资助到了哈佛大学,前途可谓非常看好。   到了哈佛,为了尽快为父母因她读书而负的债,山口阳子在学习之余就到处找工作做。最后,山口阳子在一家洒店干了临时工作——负责打扫酒店的卫生。   酒店的经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是个非常猥琐的美国男人——约翰?皮特。   约翰?皮特的两只蓝眼是散光,他的目光从高高的鼻梁往两边分开漫延,他看人时就好象没有看人似的,给人一种看别处的错觉。   不知怎的,从一进酒店,山口阳子就觉得约翰?皮特的散光眼很怪,老是盯着她不放。   山口阳子每当打扫过道、房间卫生时,约翰?皮特经理的散光眼总是笼罩着她,让她很不自在和莫名的不安。   一天早上,酒店一个房间的客人刚好下楼,山口阳子就进去打扫房间,她在擦空调的时候,约翰?皮特进来了,他笑嘻嘻的笑着,眼睛似于盯着其他地方(其实十看着她的):“阳子,休息一下吧,何必这么累呢?”   “不累,经理。”山口阳子轻轻一笑。   “你这样累,我很心疼的。”   约翰.皮特眼睛依然象盯在别处,但山口阳子知道他是死盯着她,而且想把她吃了。   “不累。”山口阳子手不停,“你坐吧,经理。”   “我想把你调到财务处当负责人。”约翰?皮特说,“你愿意吗?”   “这――好啊!”山口阳子一阵激动,“那就非常感谢您了,经理。”   “还没有实现呢?”约翰.皮特靠近山口阳子身边,“你听我的吗?”   “听——”   还不等山口阳子说出口,约翰.皮特突然抱着了她,揉搓她柔嫩而坚挺的乳房……   山口阳子吓惨了,简直要晕过去。但强烈的愤怒使她不顾一切地挣扎着。   约翰.皮特猛地抱起她,把她压在褥子上。   “经理——别——别——你放开我。”山口阳子声嘶力竭地喊,“不要,你放开我,别这样,我还小,我还小……”   约翰.皮特红了眼:“都十八九岁了,还小?你就听我的嘛,听话,我不会弄痛你的,不会弄痛你的,我会让你快乐的。”   “不要,你不能这样。”   “你太漂亮了。”   “我已有男朋友了。”   “就是我呀,嘿嘿……”   约翰.皮特撕开了山口阳子的衣衫,山口阳子一对雪白的双峰忽闪而出。   山口阳子挣扎着,叫喊着。   约翰.皮特又扯下了她的黑色短裙,毛茸茸的大手毫无顾忌地去扯她的内裤……   山口阳子惊骇万状,反抗无力,约翰.皮特象一座山似的压着她,她觉得自己气都喘不过来,快要死了。   “救——命——呀!”   “嘿嘿,你叫吧,你叫吧,你不叫我还没兴趣呢?”   “救命——救——”   约翰.皮特带着难闻气味的嘴,堵住了山口阳子红艳艳的香唇……   山口阳子双腿不停的拼命地乱蹬,约翰.皮特的东西已经贴近了她的禁地。山口阳子一下子绝望了……   山口阳子不动了,眼泪象秋雨一样,挟着冰冷滚滚而下……   “放开她,畜牲!”   一声吼,山口阳子感觉到身上一轻。约翰.皮特已倒在一边。   一个高大强壮、满脸络肋胡、西装革履,风度不凡的中年男人站在屋中。   “汤姆.布卡教授。”山口阳子一下子踢了约翰.皮特一脚,翻了起来奔向中年人,“救救我,汤姆.布卡教授……”   山口阳子扑在汤姆.布卡怀中,放声大哭。山口阳子不知道汤姆.布卡为什么会来住店。   汤姆.布卡亲切地推开山口阳子,擦了擦她淌下的泪:“你让一下。”   汤姆.布卡一把抓起约翰.皮特照面又是一拳。   约翰.皮特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满脸是血……   “你给我滚。”   “是——是——你饶了我吧!”   约翰.皮特象狗一样爬出了房间。   汤姆.布卡抚着山口阳子:“没事了。”   山口阳子感动地扑进汤姆.布卡怀中。   汤姆.布卡是哈佛大学的教授,也是山口阳子的导师。   从那以后,山口阳子对汤姆.布卡心存感激,总觉得欠汤姆.布卡导师什么似的……   一晃冬去春来。   记得是一个礼拜天吧。汤姆.布卡的夫人到外地讲学了。汤姆.布卡电话邀请山口阳子晚上八点到他家中作客。山口阳子如约而至。   汤姆.布卡很高兴,也很热情,他亲自弄了很多美国的菜肴,摆了满桌子。   由于是感激,山口阳子破例地喝了酒。   他们谈学习,谈想法,谈今后的事情,汤姆.布卡一杯一杯的劝山口阳子喝葡萄酒。   因为汤姆.布卡是山口阳子的导师,又因为汤姆.布卡救过山口阳子。   山口阳子便无所顾忌地开了戒,喝了酒,喝得人事不醒。   直到清晨一缕阳光照得山口阳子脸儿发烫的时候,她才醒来。醒来觉得头沉沉的,还有些疼。   她一摸身上,没有穿衣服,光溜溜的。她感到下身火辣辣的,湿漉漉的……大吃一惊。   再一看,汤姆.布卡还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身边,还在沉沉的睡着……   山口阳子突然大叫狂叫起来,她发疯似的用她尖利的手指甲在汤姆.布卡的脸上、身上乱抓。   她边叫边哭,头发散乱,就象精神病人一样。   汤姆.布卡从梦中痛醒,跳了起来。脸上、身上冒着血珠儿,男人的所有东西全暴露在山口阳子面前。   “你疯了。”汤姆.布卡抓住了山口阳子疯狂的双手,“你这样是要受到惩罚的……”   山口阳子更加狂放,根本不听汤姆.布卡的,把汤姆.布卡逼下了床。   汤姆.布卡火了,一个接一个的耳光落在山口阳子的脸上、嘴上、头上……   山口阳子哭着蹲在地上,张着失神的眼睛看着汤姆.布卡。   汤姆.布卡看着山口阳子,娇丽的脸上起了红红的掌印,鼻子流淌出了红红的液体,山口阳子楚楚动人的模样,又让他心荡。   “阳子,起来吧!”汤姆.布卡上前拉起了山口阳子,“我真的很爱你,我会一辈子爱你的。”   山口阳子只是哭:“你不是人,你有夫人,为什么又对我这样?”   “我真的很爱你,请相信我。汤姆.布卡上前拥着了山口阳子,山口阳子伏在他怀里低声缀泣,渐渐的平静了……   后来,也是几个月后,汤姆.布卡把山口阳子介绍到了哈佛的这个研究所,月薪四万美元。山口阳子停止了学业,山口阳子知道就是自己拿到博士回国也没有这么高的待遇,所以她同意了。   但是,那个所谓的什么研究所,对于山口阳子来说,只不过是用她的身体进行交换的地方。为“研究所”的利益,为了美利坚的利益,为了自己生存,山口阳子只有屈从。   当一个个男人压在她身上,把她弄痛、弄伤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自由,也真正的失去了自我。   “你又是为什么到我这里来的?”李君问山口阳子,“为什么你对我这样好?”   山口阳子擦了擦腮边的眼泪,露出一点微笑,那笑就象清晨的第一楼晨光:“这也是我的任务。”   山口阳子说:“就在两天前,汤姆.布卡找到我,他说,中国有一个博士叫李君,你的任务就是陪他,他需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更要想办法让他跟你做什么,也就是说,你要把你的一切给她粘住他的身粘住他的心。山口阳子只字不说自己用毒香的事。   李君一阵恾然和惶惑:“你就愿意了,为了我?”   “对。”山口阳子说,“我只能来。”汤姆.布卡说,如果我办成了这件事,也就是说,我能让你爱上我,离不开我,我将会得到最大的奖赏。   “那我不爱你呢?”李君说,“那又怎样?”   “我只有接受严厉的处罚。”   “什么处罚?”   “不知道。”   “但我确实不爱你。”   “真的吗?”   “上的。”   “你真的不爱我,我也不后悔。”山口阳子含着泪,“今天跟你接触,我觉得你是一个好男人,我能遇到一个好男人,我就是死了也值得,但愿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你——”李君不知说什么,喉咙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山口阳子站起来,在他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我走了,我一辈子会记住你的,尽管你不喜欢我,不爱我,但我的心曾经为你动过。刚才我的身体你也看到过……”   山口阳子说着已是泪水涟涟。李君感到了一种无法控制的冲动,这是他体内的毒香已到了最后消散之时最厉害的时候,山口阳子的情态让他怜惜和冲动,他的脑袋“嗡”的一下,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一下子把山口阳子按在了草坪上疯狂起来……   李君象在梦中奔跑,最后感觉到自己身心疲惫,轻飘飘的,浑身大汗淋漓,他看见了灿烂的阳光,看见了美丽的白云,迷人的花草……   山口阳子不见了,那最后一抹毒香也不在了,只留下那如茵的草地和在微风中细语的树林……   李君倒在柔软的草上,感到了青草的芳香,一行悔恨的泪水热乎乎地打湿了脸庞……直到太阳变得热辣了,李君才上楼。   天气似乎越来越热。   李君的心情不知不觉烦燥起来,他在屋里不停地走动着,他想让这不停的脚步把所有的郁闷烦恼和心中的不安抖掉。   李君总是感觉到有什么要发生。   从早晨醒到黄昏,从玛丽亚和山口阳子走了以后,李君就感到心莫名的不安。   天色也渐渐暗下去了,四周一遍宁静,偶尔有一些声音,都是风吹着窗外花草树木的声音。   正在李君沉思的时候,门开了。   玛丽亚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玛丽亚依然是那样动人,依然是那样让李君心旌摇荡。   “玛丽亚,你来了。”   李君满是惊喜,玛丽亚一下子扑在李君的怀中。   “李博士,我又见到你了。”玛丽亚突然哭了起来。   看到玛丽亚的眼泪,李君心慌不已。“玛丽亚,你怎么啦?怎么啦?有什么你就对我说吧!”   “你会帮我吗?”   “会的。”   玛丽亚突然停止了哭泣:“你能给我快乐吗?”   “能,只要你愿意结交我这个异国朋友。”   “我不做你的朋友,我要你娶我。”   “娶你?!”   “不行,不行。”李君推开了玛丽亚,“前天我已经说清楚了,我不爱你。”   “当真不爱我?”玛丽亚蓝蓝的眼里又充满了泪水,“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感觉?”   “不,我不要害了你。”   “说什么害我呢?”   “因为我已经有深爱的人,况且我马上要回中国去,我不想让你失望。”   “我跟你回去。”玛丽亚说,“我做了你的夫人后,我就跟你回去。”   “不行。”   李君转身不再理玛丽亚。   自从玛丽亚前天说了她的情况后,李君对她就再也提不起兴趣了。   玛丽亚这个女人太随便了。   “你看不起我?”   “不——”   李君不知道怎么说好。   “我会全身心的爱你的。”玛丽亚说,“我为什么要老老实实地把我的一切毫不隐瞒地告诉你,就因为我爱你。”   李君知道美国的女人要说爱你太简单、太容易了,就象喝咖啡吃牛排一样。   “我真的不值得你爱吗?”   “娶你?!”   “不行,不行。”李君推开了玛丽亚,“前天我已经说清楚了,我不爱你。”   “当真不爱我?”玛丽亚蓝蓝的眼里又充满了泪水,“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感觉?”   “不,我不要害了你。”   “说什么害我呢?”   “因为我已经有深爱的人,况且我马上要回中国去,我不想让你失望。”   “我跟你回去。”玛丽亚说,“我做了你的夫人后,我就跟你回去。”   “不行。”   李君转身不再理玛丽亚。   自从玛丽亚前天说了她的情况后,李君对她就再也提不起兴趣了。   玛丽亚这个女人太随便了。   “你看不起我?”   “不——”   李君不知道怎么说好。   “我会全身心的爱你的。”玛丽亚说,“我为什么要老老实实地把我的一切毫不隐瞒地告诉你,就因为我爱你。”   李君知道美国的女人要说爱你太简单、太容易了,就象喝咖啡吃牛排一样。   “我真的不值得你爱吗?”   李君听了,心中象有无数蚂蚁在爬,相当不舒服,他不言语了。   “李博士,你能吻我吗?”玛丽亚目光灼热,柔情万种,“就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行吗?”   “我——”   “我——”   就在李君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闯进了两个美国的彪形大汉,一高一矮凶神恶煞。   “怎么样?”高个美国大汉圆睁着双眼对玛丽亚吼,“到时间了,你应该怎么办?”   玛丽亚看也不看那高个说:“我知道我愿承担一切。”   “李博士,我知道我——”   “别说了。”高个大汉打断了玛丽亚的话,冲着李君说,“中国小子你听着,今天要么你答应玛丽亚的要求,满足她的心愿,要么,你……”   “求你别这么凶。”玛丽亚几乎是哀求,“哪有强迫别人爱一个人的呢?”   李君听玛丽亚的话语,不由得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这个美国女人心还不坏。”   高个子也没有说了。   “李博士”玛丽亚幽幽地说,“我知道我是个坏女人,不配你喜欢,你爱,更不配做你的夫人。”   李君没有说话。   “我知道,男人都恨朝三暮四的女人,都恨水性扬花的女人,我知道我不是个让男人爱的人,但我非常渴望男人对我真心真意。”   李君也没有说话。   “我以前,我跟很多男人上床,我也很爱他们,但是,他们一个个都离开了我,找了别的女人结合,我真的很失败,我真的很失败吗?”   玛丽亚哭了起来,眼泪象秋雨一样。   李君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我现在没有一个男人真心爱我,我是不是真的成了男人的玩物?我以前不认为是这样,现在,我想自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其实,我也明白,跟和有性关系的男人都无法容忍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男人真的太自私了……”   李君觉得心中起伏不已,说不出的多种感觉不停地撞击着他心儿……   “从来没有人说我是朝三暮四的女人。”玛丽亚明眸里闪着光,“从来没有人说我是妓女,是公共厕所,只有你,你是第一个。但我告诉你,我是美中情局的……”   李君心中一震,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他觉得心隐隐酸痛。   “你伤害了我。”玛丽亚说,“你无情地伤害了我的自尊,我的人格,我不是妓女,不是妓女。”   玛丽亚激动起来,几乎在吼叫:“你伤害了我,你也是第一个伤害我的男人,你说得对,我是公共厕所,谁人都可以进,而现在,我已经是无人打扫、无人光顾的公共厕所了,我是坏女人,你说得不错,我是滥交,我曾经引以为自豪,有很多男人拜倒在我的裙下,我用身体让他们听我的……我现在才明白,我已成了男人用过而丢弃的垃圾。”   李君只觉得脑子嗡了一下:“玛丽亚到底怎么啦?前天真不该这样说她。”   “我真的恨你。”玛丽亚继续说,“我真的恨你,你伤了我的心。但是,请你记住,我跟你接触一天,我终身不悔,你不接受我,我却真的想做你的夫人。”   李君想:“玛丽亚是在演戏,而且演得很逼真。”   但不管是真是假,玛丽亚的话却实实在在带着一番绵绵情感,也融动了李君的心。   “认识你,我不后悔。”玛丽亚说,“我恨你,但是我更爱你,有了你,我不会再做坏女人了,我真的很坏吗?李博士。”   李君不知怎样回答,他的思绪很乱:“也不是……”   “那你是说,我在你心里还有一点点的位置?”   玛丽亚说,“你真让我高兴,我会永远记住你,永远爱你。”玛丽亚笑了,眼泪却不知不觉向下淌……   李君的眼睛湿润了。   玛丽亚虽然很让他反感,但玛丽亚的一番真情,确实让他感动。不管玛丽亚是什么样的女人,她能够这样对他,他还有什么说的呢。   李君一阵冲动,很想一下子拥抱她。但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让自己平静。   “中国猪。”高个汉子又吼道,“我再问你一句,你要不要玛丽亚,要不要?”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君有些火了:“我要又怎样,不要又怎样?你们为什么要逼我我要她?我值得你们这样花心思花精力?”   “李博士,你别说了。”玛丽亚痴痴地看着李君,“我知道该怎样面对你们。”   李君从玛丽亚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缕不祥的征兆。   “你说,要不要!”   高个子美国大汉又吼起来。   “不要。”李君也大声吼道,“你们不能把她当作卖不出去的商品。”   “真的不要?”   “不要。”   高个子一招手,矮个美国汉子手一扬,一股液体冲到了玛丽亚娇艳的脸上。   玛丽亚纯粹没有注意。   玛丽亚一声惨叫,李君看到了玛丽亚的脸象鲜艳的桃花一样突然暗然失色,花在层层凋零。   玛丽亚在地上翻滚着,惨叫着,那声音就象千年冰窖中冒出的寒气。玛丽亚脸上的肌肤已荡然无存。   两个大汉都面如僵尸。   这太出乎李君的意料,李君呆了,一切都晚了。李君知道那射向玛丽亚脸上的是硫酸,顿时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颤。   矮个子美国汉出手真的太快,更重要的,李君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们会这样歹毒。   玛丽亚挣扎着站起来,惨叫着,头象骷髅一样。   李君听到她惨叫中夹杂着求救的声音:   “李——博——士,救我——”   声音含混不清,那声音象一把尖刀刺进了李君的心。   “玛丽亚”李君大喊着,冲上去抱住玛丽亚。   玛丽亚口中喷出一块带血的肉――她竟然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当李君拥着玛丽亚的时候,玛丽亚断了气,她自己解脱了自己的痛苦。   “你们这帮畜牲,天打雷劈的畜牲……”   李君心如刀绞,抱着玛丽亚大哭。虽然他不喜欢玛丽亚,但是玛丽亚却对他说了不少真话,她不虚伪。   两个大汉猛扑过来,踢开李君,一人抓起玛丽亚的一只脚,倒拖着往外走。   玛丽亚的裙子被倒卷过来,雪白的两条长腿象冬天的两条冰河,在冰河的下面冒出殷红的血…   已中是午。   李君再也没有吃饭的胃口了。   眼前晃动的,脑里迷蒙的,全是玛丽亚的惨叫。玛丽亚发黑烧烂变型的头颅,还有那留下地上的长长的血……   “玛丽亚有什么错了。”李君不停地想,玛丽亚死得冤枉。   “玛丽亚又是为了我而死的。”李君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又不答应呢,假如自己轻轻的一句,就可以挽回一个女人的生命……   李君心里充满矛盾,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了。   大概下午四点多。   李君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那两个美国大汉拖着一个绝色少女闯了进来。   李君一看,那两个彪形大汉就是上午的那个美国佬,被他们拖着进来的却是日本少女山口阳子。   “山口阳子。”   李君带着一股怒火冲上去。   “你们放开她。”   两个汉子把山口阳子摔在地上,快速地从身后抽出微型冲锋枪……   “别动,再动打死你……”   面对着突然冒出的黑洞的枪口,李君站住了,他怒极不笑:“哈——哈——哈——”   那笑声在屋里不停地回响。   “你们要玩什么把戏,都冲着我来吧!别伤害她。”   “李博士”山口阳子站了起来,“你别跟他们说,再说也枉然,他们是疯狗。”   高个子美国人象鬼魅似的,又击掌叫出三个胸口露出茸茸黄毛的持枪大汉。   “把她控制起来。”高个子美国人用枪指山口阳子,“你们两个过去,一个过来。”   两个大汉一人抓住山口阳子一只手,象提小鸡似的把她拉了靠在墙壁。   另一个大汉换下高个子,用枪逼着李君。   高个子走上前用枪顶山口阳子的下巴:“快问他,快——”   山口阳子把脸扭在一边。   “快问——”   山口阳子恨恨地说:“我知道,不用你催。”   “你们别为难她。”李君急了,“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吧!”   “嘿嘿——”高个子一阵冷笑,“为不为难她,关键要看你了。”   “我——”李君不明白,“你们要怎么样才放她?”   “只要你娶她。”高个子说,“就这么简单。”   “山口阳子。”李君问,“为什么会这样?”又对持枪大汉说:“你们怎么这么天真得可笑,用这样的办法来对付我?你们不是太吃亏了,我为你们的愚蠢而悲哀。我为你们的幼稚而悲哀。”   山口阳子说:“李博士,你别听他们的,昨天你我都说了,我不勉强你,再说……”   “住口。”高个子冲着山口阳子吼,“再乱说,我毙了你!”   山口阳子不管这些:“李君博士,我不配让你爱我……”   山口阳子前面挨了一拳,她的脸扭曲了一下:   “我更不配做你的夫人,我已不是好女人。”   山口阳子前胸又挨了一拳,她哼了一下。   “你们不要欺负她。你们还是男人吗?”   “没打你,你嚷嚷什么?闭上你的臭嘴。”   “李君博士,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我的遭遇告你吗?”   “不知道?”   “一个少女能把自己的不幸告诉一个男人,是因为她是真正爱上了那个男人。”山口阳子说,“你知道吗,从见到你,我就爱上了你,昨晚回去,也通霄睡不着,想着人……男人我接触多,他们都想欺负我,糟蹋我……”   李君只觉得一股暖流在心中激荡,一种冲动油然而生:“山口阳子,我要救你出去。”   山口阳子微微一笑:“不必了,我昨天没有告诉你,我现在已是美国中情局的特工,玛丽亚也是,你……”   “蓬――”   山口阳子脸上又重重挨了一拳,那鲜嫩的肌肤青了一大块,两个血潺潺而下。   山口阳子惨然一笑:“你不必了,真的,假如真有来生,我会到中国,还做女人,做你的夫人,行吗?”   李君呆住了,眼前似有无数金星在冒。   山口阳子,玛丽亚两天来的音容笑貌在李君的脑海中不停的翻卷,他心中的那一点萌动的情愫在消失,消失……   “李君博士……”山口阳子柔声说,“你不用管我,按你们中国的话叫狗咬狗,按我们日本人的话叫无用功,按他们美国的话说叫娼妇斗。我早就想离开美国回日本,如果你愿意,我还很想跟你到中国,侍候你一辈子……”   至止,李君已经完全明白了这两天来发生在他和玛丽亚、山口阳子身上的事了,这些美国人是在用玛丽亚和山口阳子的身体来感动我,让他永远留在美利坚。他也真佩服他们的留人之道。尽管不可思议。   李君感激地看着山口阳子:“你的心很纯洁,你很善良,但你为什么要做他们的特工呢?”   “昨天,我只不过是他们菜板上的一块鲜嫩的肉……”   “住口――”高个子吼道,“揍她。”   一阵拳脚声,山口阳子扭动着身子,紧咬牙关。   “你这个中国猪猡,”高个子说,“好看吗,精彩吗?你觉得她这样开心吗?”   李君恨不得在高个子的丑陋的脸上划十道口子,让他繁花似锦,满身是血。   “这样漂亮的妞,”高个子说,“如果送到我门下,我才不客气呢,你们说对不对呀!”   “对呀!这中国小子太傻了。”   “太蠢了,蠢猪。”   “见了美人没感觉的男人不是真男人,他是废人,干不起事的……”   几个美国人放荡地说着笑着。   李君转过身,不再理他们。   “钉她的右手。”   李君听高个子一声吼,他以为美国人要对他动手了,他坦然地站着。   “钉她的左手。”   李君的心开始痉挛起来。   李君听到了钢钉进入肉体,进入墙体的声音。   李君猛然回过头……   山口阳子秀发遮住了半边脸,脸色雪白中带着血红,眼睛明亮又大,亮晶晶的东西从里面渗了出来,她咬着自己又薄又嫩的红唇,头偏在一边。   几溜红红的鲜务血从她的纤手指间往下淌,在墙上绘出好看的图案,跟她碎花雪白的合服连在一起。   李君好象看到了一只振翅飞舞的彩蝶,那彩蝶越来越大,越来越迷蒙了他的眼界……   “李博士,李博士,我们再问你一声,你要不要山口阳子?”   李君没有听见,没有答应。   “简直就中国傻子,你答不答应?”   “我们真的用不着这样抬举他这个猪猡。”   李君没有听见,没有反应。   李君看到了一道亮光侵入了彩蝶的翅膀,彩蝶挣扎着,又一道亮光又侵入彩蝶的白花花的胸脯,那声音很沉闷,彩蝶扑腾着,身上拆下很多东西,一点两点,点点溅在地上,溅在了李君的脸上……   彩蝶没有呻吟一声,没有哭喊,没有愤怒。   李君只觉得那一对明亮的眸子射出的光象刺一样刺痛了他。   彩蝶不动了,她累了,她的头软软地吊着胸前,她睡着了。   对的,她睡着了……   “山口阳子——”   李君嘶声竭力地大喊:   “山口阳子——”   李君再也喊不开她美丽的眼睛了……   李君被软禁在F小区B幢大楼609豪华房间,已经6天了。这六天发生的一切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也是让他最困惑的日子。有些事他就得可笑、可悲、可恨。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在李君的身上,李君想掀开窗帘,尽情地享受阳光,但又不愿看见窗外美利坚的风光,就索性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美利坚对李君来说,是上下求索的最佳地方。但是,在美利坚三年多来,美利坚让李君感到失望。特别是近几天发生的事,让李君真切的感到美利坚土地上的阴冷。那种阴冷是美利坚的历史造成的。   在美利坚唯一让李君感到一点点温暖的,就是乔治?玛丽了。   玛丽是他见到的美国妙龄少女中最美的,也是让她倾心的唯一一个女子了。   玛丽的一笑一颦都能给他带来温馨和慰藉。   自从到哈佛大学,没有其他的美国女郎象玛丽一样整天围绕在他身边,关心他,帮助他。那时他(以及他的几个同学)都是一些让美国人看不起的蠢货。   那个时候,他和王思敏、张毅对美国的风土人情、地理环境都不熟悉,尽管他们三人的英语都是一流的。但是在美国土地上遇到的麻烦事也太多,受到的白眼和歧视更多。   幸好有玛丽帮忙,所有的麻烦事都一扫而尽了。   玛丽热情大胆,善解人意,而且在同班女博士生中,也是娇娇者,不管是容貌,还是攻读的专业。玛丽的热情大胆和乐于助人的性格,早已让他折服。   昨晚,玛丽在他面前露出美丽的胴体的时候,他真想紧紧把她拥抱,甚至还想得到她。但是他不能。尽管玛丽是出于一厢真情,自愿为他献身。他也不愿因此而给玛丽带来一丝伤害。   他知道,自己目前要离开这幢大楼很难,甚至还可能就会在这里永远的消失了。前途茫茫,生死未卜,自己怎么能伤害自己深爱的人呢?   想当初,玛丽大胆地亲吻他表明少女的心迹的时候,他就在心里发誓,一辈子要好好待她,不能给她带来一点点伤害。”至于自己是如何爱上玛丽的,现在他都想不明白。   “玛丽,你现在又在哪儿?”   李君想着想着喊出声来了。   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   过了一会儿,墙上的挂钟敲响了,已是纽约时间上午9点了。   李君想起了家中的那个老式座钟,那是一个很简单的,圆圆的镶有天蓝色花边的,花边上边有一个供人提放的小扣环的时钟。   那个时钟,是母亲1975年秋天,用一年的积蓄——三块钱人民币,买回来的机械钟。   母亲说,有钟你才能珍惜时间,有时间才能考上大学,考上大学才能为山里人争光。   至此,那钟就一直陪伴李君上完清华。在到哈佛的时候母亲说:“你出去了,就把钟留给妈妈吧!妈妈看见它在跳动,心里才踏实。”于是母亲带着钟回到了家。   李君的家乡在川西南的一个山区小县,那里有巍巍的大山,大山上有挺拔的青松、杉树,还有山茶、杜鹃花以及熊和野羊、金钱豹、麂子和老鹰。   李君的家就在大山之中,山中有一条小河,小河边有垂柳依依,翠竹丛丛,李君家的祖屋就在小河边的垂柳、翠竹之中。   “不知母亲和父亲现在怎样?”   李君想起父母,又想起了兄弟。   平常,李君每一个星期就要给家里打一次电话,问一问父母兄弟的境况。   李君还有一个哥叫李石,现在家务农。还有一个弟李奇,今年元月才到新疆去服现役。   一想家,李君就想一下子回到父母身边。   他已经有三年多没有回家了。现在毕业了,他真的好想回家。   当年到哈佛临出门的时候,父母亲一再叮嘱:“君君要好好学习,不要丢国人的脸,学成后回国,好好为国家做一点事。”   父母的叮嘱至今还在身边萦绕。   “爸爸、妈妈。”李君在心里呼喊,“儿子恐怕回不去了,但请你们相信,我回不去,也绝不在美国苟活。为什么都说美国是一个自由民主的国家,现在看来,是一个虚伪、充满欺凌、危险的地方。”   李君想着自己眼下的境遇,不禁泪水长流。   “难道,我就这样在这里等死吗?”   李君想起了峨眉山的空寂大师教他武术时曾说过:“死亡对于勇者来说是机遇,而对于懦夫则是致命的打击。”   “我一定要想办法出去。”李君想,“我一定要出去,我要回家。”   李君翻身起来,穿好衣裤。正准备洗脸,就听见有人开锁进来。   进来的人,一个是美国军事学院院长比特.哈奇斯,一个是约翰.杰克逊。   李君没有理会他们,自个儿洗脸。   “啊——我尊敬的李君博士,早上好,”比特.哈奇斯大声说,“我们来看你了,你这几天住得好吧?”   “李君博士,你曾经在军事学院期间,为我们国家解决了几项重大难关,贡献实在太大,我今天和约翰.杰克逊来代表我们学院、国家科研部门向你表示感谢!”   李君说:“感谢我什么?杰克逊先生已经来感谢多少次了。”   “那是误会,我们不会让李君博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你可以慢慢考虑后再答复,不急,现在不急。”   “哈奇斯院长,我非常感谢你们给我的待遇,但我是要回国的,我家里有老父、老母……”   “哎,如果是这样,就太简单了,难得你有这样一片孝心,你只要在这里定下来后,可以接你父母过来嘛,我们会让他们老人家享受美国国民最好的待遇。”   “杰克逊,你把包拿来。”哈奇斯又继续说,“你应该明白我们的真意,我们是诚心诚意盼你留下的。”   杰克逊把手提包递给哈奇斯。哈奇斯把包放在桌上打开,包里全是崭新的美金,一扎一扎的。   哈奇斯说:“这是100万美金,是我们国家对你作出的贡献的一点点奖赏。”   “谢谢你们的好意。”   李君漠然地走开,去拿毛巾:“你们走吧!我不要你们的奖赏,我只想要回我的自由。”   “你——你这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杰克逊气得跺脚,“你这臭小子不知好歹,你想找死呀!你——”   “别这样――”哈奇斯拦住杰克逊说,“就让他再想想吧,我们走。”   哈奇斯和杰克逊出门走了。   李君如释重负,坐回沙发上,喝了一口牛奶,边喝边想怎样才能逃出这个魔窟。不料又响起了开门声。   李君一看,开门进来的又是杰克逊。紧接着进来的是十多个荷枪实弹的美国人。   李君微微一惊,心想:“杰克逊这次准没好脸了。”   只听杰克逊说:“李君,你这臭小子,居然跟我来斗脾气,我今天倒要看看,谁的脾气大。”   十几个枪手把李君围在中间。   李君审时度势,觉得对方人太多,又有枪,不能轻举妄动,只好忍耐一下了。想到这里,就对杰克逊说:“你究竟要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是想留你在美国,跟我干。”   李君冷笑:“恐怕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吧!”   杰克逊脸上一阵红一阵紫。一时说不出话来。   杰克逊,确实不只是想留李君在美国的问题。李克逊是要地折磨李君,甚至想杀了李君,当然,后者没有上峰的旨意,他现在还不敢。   杰克逊刚才本来跟比特.哈奇斯已经出去了,但是杰克逊一看到李君,心中就生仇恨。那种仇恨,是因为玛丽深深爱上了李君而起的,杰克逊恨李君夺去玛丽的心,他要李君付出代价。   杰克逊找个借口没有跟哈奇斯走,他独自回到楼中,招呼了十几个守楼的枪手,他要让李君在他面前摇尾乞怜才开心。   “你不管什么原因,”杰克逊对李君吼道,“你究竟留不留在美国。”   “明给你说,我要回国,”李君斩钉截铁地说,“你就是打死我也要回国。”   “既然你想死,就成全你。”杰克逊恼怒了,大手一挥,“把他给我倒吊起来。”   十几个枪手一下子把李君按在地下,李君没有反抗,任他们用粗绳绑住了手脚。   枪手们把粗绳往房中的上面楼层的铁栏杆上一甩,那绳子穿过栏杆掉下来,枪手们用力把绳子一拉,李君猛地被他们吊在空中,头下脚上,李君顿时看到房里的人和物都是倒的了,血液一下子涌到了头上,感到头好胀,好胀。   “哈哈——哈哈——”   杰克逊一阵狂笑。   “李君,这下你想通了吗?”   “想通了,我要回国。”   “看你还嘴硬,吊你几天,看你嘴还硬不硬。”   “你卑鄙无耻,你侵犯人权,我要告你。”   “什么是人权,你们中国人在美国,还跟我谈人权,老子就是人权。”   “你不是人,你是畜牲。”   李君不停地挣扎着大骂杰克逊。   杰克逊反而狂笑不已,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抽上雪茄烟,悠闲地看着李君,就象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嗯,这样吊着不错,这样吊着很好,很好,”杰克逊吸了一口雪茄,一笑,“李博士,你一心想回到中国,也不是不行……”   李君吼:“你有屁就放,不要把我们当猴耍。”   杰克逊站起来,绕着李君走了一圈说:“你,你们要回国,想回国,那也很简单,想听吗?”   李君不答。杰克逊推了李君一下,狂笑起来:“你不愿意听?”   李君想了想说:“你说。”杰克逊说:“这很简单,你们只要按我们的意愿办事,永不背叛我们,不止你,你们三个都可以回国,我们会通过各种渠道让你们在中国有很好的工作,我们还给你们再发一份工资,给予丰厚的待遇……”   留学生的绝密隐私:《四川…   李君一听就明白了杰克逊的意思――那是叫他们三人当间谍,窃取国家机密和一切有价值的情报。震惊和愤怒让李君感到昏厥:“你休想,你去做梦……”杰克逊一听大骂:“你这个不知好歹的黄皮肤,猪猡,居然死到临头还嘴硬……”骂着,一脚踢在李君的腰部。李君顿时感到钻心的痛,眼前好多蜻蜓在倒着飞。   “杰克逊,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绝不会放过你的,你想错了,我不会向你屈服的。”   “你要死了,还由于什么能力找我?哈哈哈……这样就好呀!哈哈哈……”杰克逊又是狂笑,“你不答应是吧?你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玛丽也不会跟你了。”   “你说什么?”李君在空中挣扎着,“玛丽她怎么啦?”   杰克逊一见李君听他提出玛丽就这样紧张、急切、真情流溢,心里是又妒又恨。   “玛丽是我的人,你知道吗?”杰克逊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象一只疯狗叫着。“玛丽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你也敢抢,老子叫你从今以后就见不着她。你给我听着,只要以后你跟她接触,我就要你的命。”   “你敢吗?”   李君也怒极反笑起来。   “哈哈哈——”   李君的笑声象一记记耳光打在杰克逊的脸上。   杰克逊再也忍不住李君的嘲笑,暴跳如雷,解下自己腰间的皮带,向李君一阵猛打。打得李君皮开肉绽。   李君强忍着剧痛,一声也没有哼,直到痛昏过去,杰克逊还不想罢手。   还是一个枪手见李君不动了,忙挡着杰克逊:“他已经昏死过去了,不能打了,万一死了,先生你也交不了差。”   杰克逊把皮带甩在地上,气喘吁吁,余怒未消:“他妈的,今天暂且饶了他的狗命,走吧!就让他吊在这里。你们给我在门外看好。”   杰克逊和所有的枪手都离开了房间。   只有昏过去的李君,象练拳击的拳袋一样在房中晃动……   F小区A幢6楼606房。   张毅躺在沙发上,身上的伤还很疼痛。   王思敏在里边屋里的床上坐着。自从张毅那天晚上卑躬屈膝地答应了杰克逊留在美国,王思敏痛心疾首,在她心眼里,张毅已经是一个懦夫,一个伪君子。   王思敏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跟张毅说话了。   张毅几次走出里屋请求她原谅,她都没睬他。   张毅越是向她道歉,王思敏就越对张毅反感。   王思敏为了自己的恋人变节而痛心。她下决心,今生今世不再跟张毅在一起了。再也不理他,他看不起他,他恨他。   这时,张毅起身又走进王思敏的房间。   “思敏,你还在生我的气呀?”张毅说,“都一天多了,别气坏了身子……”   “不关你的事,”王思敏大声吼张毅,“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思敏,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吧?”张毅哀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从今以后,你我一刀两断,恩断义绝。”   “思敏,你真这样狠心抛弃我。”   张毅两眼泪水,可怜巴巴地望着王思敏。王思敏就看不惯张毅这个样子,王思敏感到恶心。   “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张毅见王思敏这样绝情,他欲说还休,强忍住泪水,转身出了里屋。   王思敏见张毅出去了,一下子扑在床上“哇”地大哭起来。   张毅在外面厅里听到王思敏的哭声,他的心象针扎一样,他知道是自己伤害了她。但是他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他这样做也是为了王思敏。   张毅想:“不管思敏怎么想,不理我就算了,我得去找李君,为了前途他一定得去跟李君谈谈。李君,你现在怎样了?”   张毅走到门后,使劲捶着铁门喊:“快开门,快开门,我要找吉姆.奇斯教授。”   张毅不断地捶着铁门,边捶边喊。   门终于开了,一个美国男子端着微型冲锋枪怒目相向:“你小子不想活了?”   “大哥,我已经说了要留在美国,现在想见我的导师吉姆?奇斯教授,我要跟他一起去见李君博士,我跟李君博士是生死之交,我一定能劝李君也留在美国。”   张毅对美国男子点头哈腰,不停地乞求。   美国持枪男子认真审视了张毅,然后说:“你稍等。”说完“坪”地关上门。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门又开了,还是先前那个美国持枪男子。   那人对张毅说:“跟我走,奇斯教授在楼下等你。”   “好,谢谢。”张毅不停地点头感谢。   美国男子带着张毅穿过楼道,进了电梯F3楼。   吉姆.奇斯教授正在楼下等张毅。一见张毅,吉姆.奇斯高兴地拥抱了他。   “我就知道,我的学生,没有一个不听话的,特别是你张毅,”吉姆.奇斯兴奋得很,“只要你愿意出来劝说李君,我想李君一定会答应的。”   “应该会的,我跟李君一起同学6年多,我们是最要好的知心朋友,我说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这就好,这就好,”吉姆.奇斯很激动,“只要你说服李君留在美国,我奖你50万美金。”   “谢谢您,导师,谢谢!”   张毅不停地向吉姆.奇斯教授鞠躬。   奇斯教授带着张毅进了B幢大楼六楼,在楼道间所有的持枪男子一见奇斯教授就向他敬礼。   张毅跟在奇斯教授身后,到了609房门口。奇斯教授叫人开门。   门开了,奇斯教授一进门,不由嗯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李君还被倒吊在房中,已形同僵尸。   “李君……”张毅大吃一惊,跑过去抱着李君喊,“李君,你醒醒,李君你怎么样?”   “你们快放下他吧!奇斯教授,”张毅哭喊着,“李君会死的,你叫人放下他吧?”   “来人呀!把李君放下来,”吉姆.奇斯一挥手,几个男人把李君放了下来,抬在长沙发上。   “李君——李君——你怎么样?”张毅不停地喊,“李君,你别吓我……”   李君悠悠醒转,无力地呻吟着:“张——毅——你——来了——”满是血迹的脸露出了笑容。   “我来了,”张毅紧握着李君的手,“你——来——了。”   李君被杰克逊打得遍体鳞伤,又被倒吊了很长时间,身体虚弱之极。   张毅求吉姆.奇斯:“奇斯教授,你叫他们喊医生来吧!”   “对——对,对,”吉姆.奇斯对着门外喊,“快叫医生来,快。”   “李君,你会没事的,”张毅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李君凄然地一笑:“我想——也——是。”   “这是怎么回事?”   “是杰克逊他——”   “我知道了李君,你休息吧!”   张毅站起身来,对吉姆.奇斯教授说:“教授,你不管怎样得给李君一个说法,杰克逊这样残暴,我怎么做李君的工作?”   “别说了,我去找杰克逊,你留在这里护理李君,待他好了再说。”   吉姆.奇斯和其他人全部出去了。   不多时进来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医生。   张毅帮李君脱上衣。上衣已被打烂合着血粘在一起,要慢慢地一块一块揭下来……   “好狠毒的杰克逊。”   看着李君痛得豆大的汗水滚下,张毅不禁骂道。   李君的上衣全部脱下,身上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女医生给李君消毒上药、包扎都皱着眉头。   李君的伤太惨,女医生只好把他的上身全部缠了。因为李君是倒吊着被杰克逊暴打的,所以齐腰到脚倒无什么伤。   经过医生一个多小时的包扎处理,李君觉得痛楚少了许多,神智也清醒多了,只不过上身全是纱布,象个木乃伊。   医生说皮外伤不碍什么大事,只不过李君被倒吊的时间太长,生理机能一时难以马上恢复正常,只要休息一两天,注意补充营养就行了。   医生出去了。   张毅又按按钮叫人送了牛奶、葡萄糖和鸡蛋花进来。   张毅喂李君,李君一样吃了点,肚里有了点东西,精神似乎也好起来了。   “张毅。”李君说,“你和王思敏这几天在哪?”   “我们的情况跟你差不多,”张毅说,“只不过比你晚两天罢了。”   当下,张毅把他和王思敏的遭遇根根底底全部告诉李君。   听完张毅的述说,李君心情异常的沉重:“看来,美国佬是不会轻易让我们走的了,但是我们始终要回国,美国不是我们呆的地方。”   “哦,对了,你说王思敏痛恨你,要和你分手,是吗?”李君问,“何必如此呢?就为了你向美国佬求情。”   “当时,他们那样对王思敏,我没有别的办法救她,只能如此,”张毅有些伤感,“当时我想,不采取这种办法,更没有机会找到你,我这算辱没人格、国格吗?”   “张毅,你是对的,什么是国格,人格?那是人家怎样对你你怎样对人家的事,既简单也说不清楚。”李君的手搭在张毅的肩上,“你做得对,我也相信你说的做的全是真的,所谓的大丈夫,就是要能屈能伸,讲智慧,绝不是卑躬屈膝,苟活人世。”   “谢谢你!李君,”张毅非常感谢李君的信任和理解,“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一定会的,”李君说,“至于王思敏那边,到时我来解释,对了,你今天有没有见到玛丽?”   “自从安达叫我们来F小区找你,在A幢606房间见过玛丽,那晚玛丽说出去找你就至今未见到她。”   “哦——,我昨晚还和玛丽见过面,不过……”李君满脸绯红,他不愿把昨晚玛丽跟他在一起的事说出来。   张毅也没有追问。   “张毅,我只觉得玛丽这几天来有点奇怪?”   “李君,你说。”   “昨晚,玛丽还来这里劝我留在美国,”李君说,“以前玛丽可从来没有提到要我留在美国呀!包括我说等戴了博士顶子后,回国就跟她结婚,她都没有提出留在美国。”   “是呀!你这一说,我倒也有些弄不明白了。”   张毅站起来轻轻捶了捶前额,继续说:   “那晚,安达叫我们到这里来找你,你不在,玛丽却说你出去了?你当时在A幢606房吗?”   “没有。”   “那玛丽为什么要撒谎呢?”   “你说是吉姆?奇斯告诉你和王思敏,玛丽的叔叔安达住在F小区A幢606房?”李君问,“玛丽在你们到了一会又走了,是不是?”   “嗯。”张毅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李君说,“这本来就是一个骗局,一个由我们的尊敬的导师奇斯教授导演的一个骗局,他们把我们骗出学校,在这个外界不知晓的,不见天日的地方,我们只能任他们摆布、折磨,直到点头为止。”   “应该是这样。”   张毅以手击掌,“那玛丽跟我们的关系这样密切,她为什么要骗我们呢?”   “也许,玛丽她另有隐情吧!”   李君虽然这样说,但心中却一阵痛楚,他真的不希望心爱的人跟别人一起骗他。   “玛丽不可能骗我,”李君想,“相爱这么多年,玛丽是真的爱我的,她绝不会做出对不起我和对不起朋友的事,是不是玛丽也是象张毅一样被迫表面顺从?”   “张毅,我相信玛丽,可能她也跟你一样受人胁迫。”   “但愿如此。”   “不过,如果是这样,玛丽也有危险。”   “什么危险?”   “你想想看,玛丽作为一个美国人,又是我的爱人,连做我的工作都做不通,他们会相信玛丽是真的劝我不回国,这样他们一样会折磨玛丽的。”   “有道理。”张毅说,“那我们现在也是鞭长莫及呀!”   “但愿玛丽能挺过来。”   到此时,李君才真正明白了玛丽昨晚在房间的异常举动,玛丽是想用少女的贞洁来留他。   想到此,李君感到心中万分的幸福和忧愁。感到幸福的是玛丽对他是最最真心的,感到忧愁的是怕从此再也见不到玛丽。   这种心情真叫李君难受。   “我要去找玛丽,”李君犟着要起来,“我要去找玛丽,他们不会放过玛丽的。”   李君刚一抬头想起来,身上一阵钻心的痛,他不禁“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张毅急忙上前扶李君躺下。   “李君,你别这样,急也没用,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养好伤再说。”   “等不及伤痊愈了,只要我能走,就要去找玛丽,”李君说,“我想,现在我们都得听他们的了。”   “好呀!李君你也跟我一样想通了。”   李君和张毅相对而笑。   窗外,夕阳已渐渐暗了下来,黑暗又笼罩着美利坚。也就是在这黑暗里美利坚才跚跚走过了三百年的历程。   F小区,约翰.杰克逊的豪华住房。   房内烟雾缭绕,气氛很不正常。   杰克逊低着头目有些木然地站在房的中央。   两个单人沙发上,一边坐着一个老头,都叼着大雪茄,那浓浓的烟雾就是从他们嘴里吐出的。   左边坐着的老头是吉姆.奇斯教授。   右边坐着的老头却是美军事学院院长比特.哈奇斯。   房间里充斥着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杰克逊,在沉默中浸出一身冷汗,他站在房中央,恭敬中带有一丝恐惧。   “杰克逊,”吉姆.奇斯发话了,“你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我——”   杰克逊支支吾吾的,不知怎样回答,他也着实不知吉姆?奇斯指的是哪件事。   杰克逊想:“难道是玛丽在两个老头子面前告了我的状?嗯,又好象不是,那是什么?”   “我什么我?”吉姆.奇斯盯着杰克逊,“你别装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李君。”   “哦,是这件事呀!”杰克逊一下子不以为然了地笑了,“因为李君不听话,我就想了这个法子让他听话。”   “饭桶!混帐――”比特.哈奇斯一拍沙发站了起来,指着杰克逊大骂,“你的脑袋长在屁股上的,你差点弄死了他。我们要的活人,能为我们创造财富的活人,你知道吗?我要的是活人,活人……”   杰克逊一下子不笑了,惊恐地低下头,象一只病了的小鸡。   “李君是上面指名要的人,不然这几年我们为什么要花这样大的代价来对他,”哈奇斯越说越气,“你把李君弄死,就等于把我们都弄死,李君是目前唯一能攻克我们航空军事方面几个项目难关的人,你小子太大意了,照这样下去,你脑袋什么时候搬家你都不知道。”   “是,哈奇斯院长。”杰克逊低头惊恐地看着哈奇斯。   “对李君怎样处理,没有上面的旨意,你我都无权决定。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李君很好地活着,”哈奇斯指着杰克逊的鼻梁说,“我们白花钱培养你这么多年,你忘了你是干什么的吗?你的脑神经短路啦?”   “哈奇斯院长,我错了,”杰克逊不敢抬起头看,哈奇斯院长,“任凭处置。”   “处置?现在还不是处置的时候,处置你又屁用,”哈奇斯转过身,背对着杰克逊说,“现在你要想尽办法让李君以及他的两个同学留下来,他的两个同学也是出类拔萃的博士后,我们第一是要他们留下来为我们出力;第二,如果他们要回国,那就是要他们回国后心甘情愿地为我们做事,永远听命于我们,坚决服从于我们。你懂吗?”   “是――我懂,我会竭尽全力的。”   “杰克逊,”吉姆.奇斯也站起身来,“有件事我得提醒你。”   “请教授明示。”   “你绝不能跟李君争玛丽,”吉姆.奇斯说,“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知道。”   “怎么,你还跟李君争玛丽?”比特.哈奇斯很诧异地问,“现在都到什么时候了,你的脑袋怎么就这样不清醒?你跟李君争玛丽,无疑是加快李君回中国的步伐。天下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你不找玛丽就要死?你再这样我一枪毙了你。”   杰克逊越听越怕,汗水一颗颗往下淌。   “杰克逊,我警告你,我知道玛丽是你以前的恋人,你深爱的恋人,但是——”比特?哈奇斯教授停了停说,“你不能对玛丽有非份之想,你现在只能让玛丽把李君缠住,留在美国,心甘情愿地留在美国,你知道吗?否则,就要你的脑袋。”   杰克逊惊骇万分,连说:“是——是——是——”   “我们的计划,现在正处于非常关键的时期,”比特?哈奇斯说,“上面已经传出话来,要我们在近期落实项目计划的攻关人员。说具体一点,就是要想进一切办法让李君、张毅、王思敏、玛丽、西维等尽快到位工作,这是一项非常难办而且时间相当紧的工作。但是尽管困难,时不待我,我们一样要办到办好。现在李君和王思敏死也不愿留下,只有张毅服了,玛丽、西维是本国人,不用操心。奇斯教授,你看还有什么好办法让李君心甘情愿地留下呢?”   “哎,这几年,我们一直在努力,能用的手段都用了,效果不佳,现在唯一的就只有再叫玛丽去劝李君,我发觉玛丽似乎没有真的去做李君的工作。要是她真的做了李君的工作,李君绝不是这样的态度。”   “何以见得?”哈奇斯问,“李君不是爱上了她吗?”   “正因为如此,”奇斯说,“玛丽才不愿强求李君留下。”   “哦,是这样,”哈奇斯转向杰克逊,“杰克逊,你派人马上打电话通知玛丽来这里。”继而在杰克逊耳边如此这般嘀咕了几句。   杰克逊听了微微一愣,但是还是掏出手机,拔通了玛丽的手机,玛丽的手机一直响,就是没人回答。   杰克逊连拨了几次,同样是通了没人回答。   杰克逊知道,玛丽看见他的号码是不会接的,也会有很长的日子不会接的。   杰克逊知道自己害伤了玛丽,他是非常非常的爱玛丽,正因为爱玛丽,才做出令玛丽伤心欲绝的事。在杰克逊心里这辈子发誓非玛丽不娶,他要向玛丽负责,一辈子对玛丽好。   “怎么啦?”   比特?哈奇斯问。   “通了,她没有接。”   “马上派人去找,抬也要把她抬到这里来。”   “是。”   杰克逊叫了一个男子进来,吩咐了一番,那男子径直去找玛丽了。   杰克逊心里七上八下,担心玛丽来了抖出他昨晚干的丑事。   杰克逊越想越惊魂不定。   “你又怎么啦?”   哈奇斯见杰克逊如此,就大声问道。   “没什么,哈奇斯院长。”   “没事就好,”哈奇斯向杰克逊招招手,“坐下吧!也许是让你站得太久的原故。”   “谢谢,院长。”   杰克逊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心里还想着玛丽:“万一玛丽说出昨晚的事,我就认了。既然爱玛丽,她就是叫我死,我也认了。”   杰克逊想到这里,对眼前的两个老头,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大约过了一支烟的时间,玛丽开门进来了。   杰克逊一见玛丽,心跳加快,不知所措。   玛丽好象憔悴了很多,但还是掩不住她的绝色美丽。   玛丽好象没有看见杰克逊一样,径直上前拥抱了两个老头,任两个老头吻她娇丽的脸庞。   见面礼过后,玛丽坐在两个老头儿中间。   奇斯教授递给玛丽一杯咖啡:“玛丽喝点咖啡吧!”   “谢谢教授。”   玛丽接过咖啡,用匙搅动着。   “玛丽呀!”奇斯教授说,“你跟李君现在怎么样?”   “很好啊!”玛丽碧眼如潭,睫毛似栅,“我们昨天才刚刚在一起。”   “我的玛丽,那他现在的意思呢?”   “他说,还要考虑考虑。”   “玛丽,我相信你应该知道你在干什么?”比特?哈奇斯开口了,阴森森的,“现在只有你最有希望把李君留下,只要李君留下,他的两个同学才会真心留下。也只有留下李君,我们才对上汇报你的功勋。”   “我知道,”玛丽淡淡地说,“谢谢你们!”   “这次,为了尽快结束这桩事,”比特.哈奇斯停了停说,“杰克逊全力配合你,当你的助手,一定要早日让李君留在美国,心甘情愿地留在美国,我不管你采取什么办法,知道吗?”   “哈奇斯院长,”玛丽说,“我不要杰克逊跟我一起。”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杰克逊听玛丽一说,心都紧了,又听玛丽说“没什么”,又舒了一口气,心想:“玛丽不提昨晚的事,说明她还是爱我的,玛丽真的好。”   “哈奇斯教授,”杰克逊说,“就请按玛丽的意思办吧!虽然我很愿意跟她一起,但只要他能把事情办好就行。我跟不跟她,一样要全力以赴做好工作。”   玛丽本来一进门看见杰克逊的一阵心痛伤心,厌恶。这时杰克逊又在一旁插话,   玛丽不由得有些愤怒,但有两个老头在场,她也不便发作,只是狠狠的瞪了杰克逊一眼,杰克逊不再多说了。   玛丽对杰克逊已经没有情感可言,要说对杰克逊有什么,那只是对杰克逊深深的仇恨,是杰克逊玷污了她的清白。尽管在美利坚的国度里不在乎女人的贞洁。但是玛丽多年来一直固守着自己的纯贞,是要把它献给自己深爱的李君。   可是,昨晚杰克逊夺去她的贞洁,玷污了她的身子,她已经没有什么宝贵的东西献给李君了。   玛丽昨晚痛哭了一夜。她觉得对不起李君,她痛恨杰克逊,她痛恨自己的国家。   昨夜,玛丽已经下决心离开美利坚,至于到哪,她也不知道。   “玛丽,”奇斯说,“你想好没有。杰克逊必须当你的助手,你要尽心,不得有误。”   “奇斯教授,我会尽力的。”   “这就好。”   “这就好。”   比特?哈奇斯接着说:“只要你做好这件事,你需要什么,只要我们办得到的,都答应你。”   “不用了,谢谢你们,”玛丽说,“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好吧!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比特?哈奇斯和吉姆奇斯两个老头一起站起来:“杰克逊,你送玛丽下去。”   “不用了。”   玛丽飞快地,几乎是冲出了房门。   “玛丽。”杰克逊追了出来,“玛丽,你慢点,我送你——”   “你给我滚开。”   玛丽把手一挥,头发一甩,不理睬杰克逊。   “玛丽,玛丽。”   杰克逊对着玛丽的背影喊:   “玛丽,玛丽,我这一辈子都爱你,一辈子。”   玛丽头也没回,挤进电梯,不见了。   杰克逊一拳打在墙上,头不停地撞墙,直撞得额上鲜血直流。,杰克逊还想去追玛丽,比特.哈奇斯和吉姆.奇斯在里面叫他商量事,,他只得进去。   玛丽一阵狂奔,出了F小区,沿着笔直公路向前走,这条路很少有车辆,偶尔有一辆车经过都是送与小区有关的人。   玛丽多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她不愿再见到约翰.杰克逊、吉姆.奇斯、比特.哈奇斯,还有那些象狗一样守着她的美国人。   玛丽开始对他们反感、憎恶、仇恨……   玛丽现在最想见的人就是李君。   只有想到李君,玛丽心里才甜丝丝的感到安稳和幸福。   李君对她太好了,李君从来不勉强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更不会欺侮她了。   李君是那么的丰神俊逸,是那么的才华横溢,李君稳重、潇洒,人品好,是唯一让她一见倾心的纯真男子。   假如,这辈子不能拥有李君,玛丽自己不知道该怎样生活。   玛丽知道,李君拒绝她是对她爱的很深很深的结果,李君不象美国男人。美国男人嘴上甜蜜蜜,其实满肚子的坏水,美国男人象狼一样,见了女人就淌涎水,对女人只讲占有,不负责任。   李君是一个很实在的人,是一个负责任的人,是一个玛丽认为的确能托付终身的人。   尽管玛丽恨不得马上见到李君,但是这两天发生的事让玛丽又犹豫不决。   “我现在怎么去见李君呢?”玛丽想,“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玛丽了,我已经不是一个干净的少女了。”   玛丽知道,中国人对女人的贞操看得很重,她不敢告诉李君,不敢见李君。   还有那天晚上,李君见她脱光衣服的惊诧也使她感到害躁,后悔,见了李君她该怎么说呢?   “李君呀,李君……”玛丽想到这,不由埋怨起李君来“那晚,如果你不忌讳什么,我不是就完完全全成了你的人了?你不惹我生气,我不就在你那儿过夜了?你害得我想见你也难堪!还是不见为好。”   “不,这不行,”玛丽又想道,“比特.哈奇斯和吉姆.奇斯,约翰.杰克逊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李君和他的同学的,我如果不去见他,一样会害了他。”   玛丽边想,越想心中越乱。起风了,风吹着她飘柔的金发,一扬一扬的……   留学生的绝密隐私:《四川…   玛丽知道自己已无法让李君留下,经历了那晚的事,她已知李君是铁了心要回中国的了。   玛丽心中一阵酸楚,泪水奔涌而出。   “李君要走,就只有死路一条。”   玛丽知道比特?哈奇斯一帮人的为人,他们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他们一定会毁了李君。   “李君毁了,我怎么办呢?”   玛丽想得头都要裂了,使劲地甩了甩头,金色的长发在风中激荡。   “不,我不能失去李君,如果李君死了,我也不活了,不管李君怎样对我,接不接受我,我都要跟着李君。不管李君到哪里,就算李君嫌弃我,不娶我做妻子,我也跟定了李君。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   玛丽在心里想通了,下了决心。   玛丽愿跟李君一起回中国。   “但是,怎样才能救出李君他们离开这个魔窟呢?这里表面上象普遍的住宅小区,实际上是戒备森严的地下军事管区。不是圈内的人是别想逃去,就是在小区内走动也不行。李君他们就算侥幸逃出小区,也逃不出美国,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玛丽想单凭自己的力量,是救不了李君他们的。她一直苦思冥想往前走,走着走着,玛丽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对,只有这个人才能救李君他们。”   玛丽一阵风似的消失在黑夜里。   不知不觉外面下起了雨,那雨纷纷扬扬,扬扬纷纷,在夕阳中,幻出一道彩虹。   王思敏望着窗外的雨和雨中的景色,不由得愁绪纷纷,惆怅千结。   张毅离开这个房间已经三天了。至今还不回来。   “难道,张毅也出事了?”   “我为什么还在想他,我还想他干什么?”   王思敏心里矛盾之极,努力使自己不去想张毅。但是,越是不想,脑子里全是张毅的影子。   从清华到哈佛,她和张毅牵手挽腰,促膝交心,共诉衷肠的一幕情景又象放电影一样在眼前显现。   “我还是忘不了他。”王思敏想,“但是我看错了他,他怎么会变成一个有奶便是娘的软骨头呢?贱种呢?”   王思敏一想起张毅在杰克逊一帮美国佬面前象狗一样摇尾乞怜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样的人,太可恨了,这辈子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嫁他这种小人。”   王思敏想到这里,心中释然,用手背揩去脸上的泪水。   外面,楼道各处戒备森严,这三天来,王思敏想尽了办法也没能出去。   在房子呆得越久,心里就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恐惧。   尽管,在屋里就能点自己任何所需,但是王思敏真正想的,他们却不给。   王思敏想起了李君。   在这时候想起李君,王思敏心里禁不住砰砰直跳起来。这已经是好多年没有的事了。   这时,独自一人想起李君,也不禁脸上红霞飞。   李君,最吸引人的就是他的才华。   刚上清华时,李君的成绩就一直保持全班第一。李君勤奋好学,有事业心。   所有这些,都让王思敏羡慕、佩服,继而深深地暗恋上了李君。   每当下课的时候,王思敏就把表明心迹的纸条儿悄悄压在李君的书下,但是每次都如石沉大海,不知是李君没看到,还是看到了不明白。   王思敏总是在周末的时候喜欢到李君的住处帮他收拾床上的东西,帮他洗衣服,李君也浑然不知王思敏的心意。直至她向李君表明爱意,被李君推开的时候,她才对李君绝望,甚至恨死了他。   后来,张毅对王思敏穷追不舍,王思敏也自觉李君对她无意,才了却了对李君的痴恋。   现在想起,王思敏也暗然神伤。   但是李君对她一直都好,一直都把她当作妹妹一样来照顾,她不怪李君,即使今生做不了李君的新娘,她也愿为李君分担忧愁,分担一切。   王思敏这时才发现,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一直还爱着李君。这份爱,看样子一辈子也不会消失了。王思敏愿为李君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我要想法救李君,一起离开美国,”王思敏想,“指望张毅能回国,是不可能的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王思敏的心也越来越沉重:“我该怎么办呢?”   有人开门进来了。   王思敏闻声转过身来……   “哦,是玛丽?”   王思敏惊喜地叫了一声,但转而又不说话了。   王思敏总觉得玛丽神神秘秘的。尽管玛丽是美国人,但玛丽好象在F小区中出入自由,不得不让王思敏起疑。   更可疑的是,那晚王思敏和张毅见到玛丽后,玛丽就一去不回,都快一个星期了,今天又出现在王思敏面前。   王思敏心中疑云重重,没有理会玛丽,自个儿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雨帘不吭声。   玛丽见王思敏不理她,莞尔一笑:“思敏,你不认我这个同学了?”   王思敏,没支声。   “思敏,你有话就说吧!想骂我就只管骂吧!”   玛丽两手放在王思敏的左右肩上。   王思敏一抖肩站了起来,走到一边,也不看玛丽:“你来干什么?”   “思敏,别这样,”玛丽说,“我是专门来找你商量怎样救李君和你们出去。”   “鬼才相信你。”   王思敏对玛丽还是很冷淡。   “我问你,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王思敏狠狠地说,“还有,你那晚说去找李君,为啥一去不回?”   “这些,说来话长,”玛丽说:“但请你一定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们。”   “凭什么?”   “凭我们是同学。”   “同学?你是美国人,我们是中国人。”   “难道认定一个人的好坏要以国籍来衡量?”   “这——”   玛丽说:“斯敏,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爱,张毅吗?你爱李君吗?你告诉我……”   王思敏没想到玛丽会突然文这个问题,一下子呆了。   玛丽直逼着王思敏:“你告诉我,说实话,你说啊?”   “我――”王思敏不敢看玛丽,“我……”   “你爱他们,我知道,你都爱,”玛丽扶着王思敏的香肩说,“你既然爱他们,我们就赶紧去救他们,你要相信我,相信我。我想,我们这时就不要争论什么了,得抓紧时间找到李君他们一起商量怎样逃出这个鬼地方。”   “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思敏。”   王思敏还有些犹,。但玛丽说得诚恳,加之很想见到李君。王思敏还是答应跟玛丽一起去找李君。   王思敏心想:“就算玛丽在骗我,只要能和李君在一起,就是死也不怕。”   玛丽带着王思敏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软禁李君的地方。   李君的伤经过医生两天多的治疗,情况较好,早已拆了纱布绷带,他的身体本来强壮,没有伤筋动骨,对他影响不大,加之这两天多有张毅陪伴左右,谈了很多两人平常没有谈的心事,李君的心情不再沉闷,精神也好了些。   玛丽看到李君就情不自禁地投入他的怀抱,吻他。   张毅一见王思敏,也是百感交集:“思敏,你来了。”   听到张毅的声音,王思敏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滚下来。   王思敏极力忍着转过身,不理张毅。   张毅一呆,不知所措,知道王思敏还在气他恨他。   李君轻轻推开玛丽,用疑惑的眼光问:“玛丽,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们?”   玛丽一呆:“李君——你——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   李君转过身,给王思敏打了个招呼,才对玛丽说:“我相信你什么?你有很多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希望你能说真话。”   张毅、王思敏见李君和玛丽一见面就抬杠,两人就不再顾及自己的事了,站在一旁听着,准备激化时劝阻。   玛丽觉得很委屈,眼泪滚了下来:“李君,我们相识这么多年,我只差没有把心挖给你吃,你居然怀疑我对你的真情,怀疑我要害你们……”   “那你说——”李君用手一指张毅、王思敏,“他们俩是不是你骗到这个小区来的。”   “不是,请你相信,那是吉姆.奇斯教授。”   “不是你?不是你,你为什么在张毅、王思敏到的时候说出去找我,就一直不会面。”   “这——我——”玛丽不知怎么说,急得涨红了脸,“我真的没有要害你们……”   李君盯着玛丽:“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玛丽急得直甩手:“我一时无法给你解释清楚,总之,我请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们的,我也是好心留你们在美国,特别是你,李君你知道吗,在今天以前,我真的好想把你留在美国,跟你长相厮守,我不能没有你,可是现在我改变了主意,我跟你走,你到哪我到哪。”   李君沉默了,心想:“眼前这个金发女郎对我倒是一片真心,从认识她那天起,她就从来不会掩饰对我的真情,我该不该相信她今天所说的呢?”   玛丽着急地说“李君,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请相信我。晚了就完了。”   李君美说话,他心里真的没有底,从种种迹象来看,玛丽绝不会跟比特.哈奇斯、杰克逊之流没有关系,不然玛丽能在F小区内外走动?   张毅也一直在想:“从我们被软禁到现在,玛丽一直没有帮我们,反而还劝李君留在美国,这不是很清楚的吗?不能信。”   王思敏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女人的心是千变万化的,女人的话也往往不是出自真心的,对于玛丽这个女人,王思敏其实也不甚了解。刚才,答应跟她来,自己主要是想见李君。不过,玛丽还是没有骗她。但是,究竟玛丽是不是真的帮我们,却难说了。   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杰克逊带着几个荷枪实弹的蒙面彪形大汉几乎是撞门而入,把他们吓了一大跳……   玛丽指着杰克逊骂:“你撵来干什么?给我滚出去,这里没你的事,滚出去。”   李君看玛丽对杰克逊的态度,心里明了了。   杰克逊一声奸笑:“你已经完成了你的使命,你做得好,你把他们都弄到一起了,吉姆.奇斯很满意,上面的人也都很满意。”   王思敏、张毅一听,大吃一惊,直盯着玛丽,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玛丽惊诧之极:“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杰克逊阴森地说:“你马上就知道了。”   玛丽一听才知道自己被杰克逊等人利用了,杰克逊要在这里对李君等人下毒手。玛丽大骂:“你这个畜牲,你猪狗不如,你给我滚出去——”   杰克逊说:“你不要激动嘛,我应该感谢你呢,但你嚷得太烦了,来人——把她的臭嘴给堵上。”旁边两个大汉跳上前把玛丽绑了堵上嘴丢在一边。   李君、张毅、王思敏三人本来对玛丽心存芥蒂,在杰克逊跟玛丽对话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王思敏见玛丽被堵上嘴重重地摔在一边,赶紧跑过去要扶起玛丽,却被一个大汉推到在地。   李君大吼:“杰克逊,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杰克逊奸笑着说:“我想对女人这样,我高兴,我愉快,我就想整女人,你能把我怎样?你现在就象一个鸡蛋捏在我的手心,只要我一用力,你就完了,哈哈哈哈……”李君平静地说:“杰克逊,你说吧,就不要自以为是了,你今天到底想要干什么?要我们的命你尽管拿去,我姓李的要是眼睛眨一下,就不是人。”   杰克逊哈哈一笑说:“你们的命金贵得很,我现在还不想要,那不过是我随时都能办的事。我今天再问你们三人一次,究竟愿不愿为我们效力?这是最后的机会。如不然,马上叫你们见识我的手段。”   李君一笑:“我们怎么会跟禽兽共事呢?你们说是不是?”   王思敏、张毅也说:“人兽不同道。你有屁就快放,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   杰克逊又哈哈一笑:“你们骂吧,这个世界,人和兽其实是一样的,人类和兽类都是弱肉强食。没能力就得屈服,没本事就得听话。我再问一遍——你们是答应跟我们合作还是跟我们对抗?”   王思敏骂:“你这个混蛋,你去死吧!”   杰克逊大手一挥,旁边的一个大汉把一个大针筒交在他手里。杰克逊说:“那就不要怪我了,你们既然步跟我们合作,那就试试这个‘换心剂’吧,今天我得感谢玛丽把你们三人都叫齐了,我是不会吝啬这个‘换心剂’的。”说完哈哈哈大笑,那些彪形大汉也跟着大笑。   玛丽一听心中大骇,那“换心剂”是杰克逊他们近两年才用的一种可以迷惑人心智的药液,虽然不会致死,但是人一旦注入了“换心剂”,一个礼拜的时间就会丧失心智,完全听杰克逊等人的使唤、摆布。要想恢复正常,必须要服用杰克逊他们配置的专门解药,那种解药,就连玛丽跟杰克逊这么久都不知道谁人在收藏。在此之前,玛丽就跟杰克逊一起用“换心剂”来惩罚那些不听话的手下,效果很好。一想到今天自己和李君他们都要被强打“换心剂”,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心里又气又悔又恨,到此时,她才知道自己上了吉姆.奇斯、杰克逊等人的当。一切都晚了。她对不起李君他们。玛丽想到这里看着李君他们禁不住留下悲哀绝望的眼泪。   王思敏、张毅一听“换心剂”知道杰克逊要害他们了,心中惊骇不已,嘴上大骂。   杰克逊看看他们四人,又一声奸笑:“我再问一句,你们想换心呢还是跟我们干?”   李君等人不说话,怒目相向。杰克逊说:“其实这‘换心剂’也没什么厉害的,它进入你们的血管,跟血液融合,就会让你们感到很轻松,自己不再有什么选择,也不再有喜怒哀乐,不再有烦恼,不再有你们的思想,你们就会按照我的吩咐做事,这多好啊。”   李君一笑:“你不要吓唬人,大不了一死。”   杰克逊奸笑着走到李君的面前说:“注入着换心剂,死不了,但跟死人也差不多了,你不相信?就先试试,来人——每人赏他们一支‘换心剂’,李君博士,那就从你这里开始吧。”   那些彪形大汉,上前强行把李君、王思敏、张毅、玛丽按住注射了“换心剂”后丢在一边后,狞笑着出去了。   王思敏、张毅大骂杰克逊,不停地挣扎着。李君过去解开玛丽的绳索和堵在嘴上的布巾。玛丽悔恨交加,涕泪涟涟,开口就大骂杰克逊、吉姆.奇斯等人禽兽不如,又向李君等人赔罪。   李君不停地安慰玛丽。张毅、王思敏才觉得玛丽也是无辜的。玛丽哭了一阵、骂了一阵,对李君等人说:“这‘换心剂’虽然很厉害,但还不至于危及生命,只是一个礼拜后,我们就会失去心智,完全受他们控制,我们现在必须要想办法逃出去,不然我们一切都完了。都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们打我,骂我吧。”   王思敏说:“我们这时还逃什么?先得想办法把‘换心剂’的解药搞到,不然,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对,我们得马上想办法,”张毅说,“我们找杰克逊要解药。”   玛丽说:“不行,这样,我们就根本没有机会出去了。”   张毅突然一把抓住玛丽:“玛丽,你一定知道解药放在哪里,你快拿来,拿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李君喝住张毅:“你疯了,快放手。”张毅不放,李君就一把把张毅的手拨开,档在玛丽面前吼张毅:“玛丽也是受害者,你冷静点。”张毅看着李君发火了,才没多说,心里对李君不满,埋怨李君袒护玛丽。   玛丽说:“都是我害了你们,我不知道,他们一直在利用我,我对不起你们,你们骂吧,打吧,要是我知道解药在哪里,我就是死也要抢来给你们,可是我实在是不知道啊。”说着哭起来。   李君说:“这不能怪你,罪魁祸首是杰克逊,他们利用了你,我们不怪你。你说得对,现在我们去找杰克逊无疑是鸡蛋碰石头。我们必须想办法出去。不要因为解药,把我们所有人的命都搭上,我们只要能逃出去,就有办法。只要在一周内逃出美国,就什么也不怕。我们不能冲动,何况,我们一逃,杰克逊一定会追,我们也有机会想办法制服他,拿解药。”   王思敏、张毅听李君这样一说,也觉得有道理,就一起商量如何逃出去。   “换心剂”,点燃了他们逃生的欲望。   玛丽见李君、张毅、王思敏三个都不怪她了,脸上有了一丝笑容,就急切地说:“我的意见事马上想办法离开,阅快越好,晚了,都要成为杰克逊的手中可爱的玩具了,是吗?李君,亲爱。”   李君说:“你说的是,但这里戒备森严,不要说我们现在出不了门,就算出了门,也会被抓回来。”   王思敏说:“大家快想想办法,要是那‘换心剂’发作,真的就成疯子了。”   张毅走过来说:“我们把门外的魔鬼引进屋,一个一个的收拾。”玛丽说:“不行,除非他们都是傻瓜。”   王思敏说:“那我出去勾引他们,十个男人九个都好色,还有一个十无能。”玛丽一听:笑了:“你说的真好,是这样的,是这样的,呵呵呵……”   张毅、李君有些尴尬。张毅对玛丽说:“真的,什么是真的?你知道吗?你知道李君是属于九个呢?还是属于剩下的那一个?”玛丽一笑:“你问王思敏吧。”   王思敏一听,脸通红:“玛丽,你布精通中文,你就闭上你的小嘴,神经。”玛丽一笑:“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是叫张毅问你,你给解释布就行了吗?”   李君一笑:“亲爱的玛丽,你这样说,思敏是不好回答的。我们还是想出去的办法,思敏说的,太危险,你一个人,我们怎么会让你去冒险呢?”   张毅往旁边的沙发上一趟:“那你的意思是布出去了?这里多舒服啊。我倒想睡一会儿了。”   “睡你个头,你是嫌你的命太长了,活着无聊?”王思敏白了张毅一眼,“不知你一天到底在想什么?”   李君对王思敏说:“张毅力、,他是开玩笑的,他比任何人都想逃出去。我看这样,我跟他想办法出去探探虚实再说。”   王思敏说:“这不行,那些魔鬼,不把你打死才怪。”玛丽也极力反对:“这样太危险,他们是不会有心情让你们去的。”   李君说:“应该可以,据杰克逊的种种迹象来看,他还不会要我们的命。”玛丽说:“这样也不行,你疯了,你还想成为沙袋吗?不不不。”   王思敏说:“他们是男人,我出去比你们去好。”张毅说:“好什么好,不行,你不能去,就是我去也不能让你去。”张毅急了,在他心里,王思敏比什么都重要。王思敏听了,心里也很感动,那对张毅潜在的憎恨,要少一些了,不由看了张毅一眼。张毅感觉到了心里一热。   玛丽说:“这样,我来想想办法。在杰克逊眼里,我还是比你们重要,请你们相信我,我一定回想办法让你们出去的。”   “玛丽,谢谢你,我知道,”李君拥着玛丽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也请你原谅我们以前对你的成见。你已经帮了我们的大忙了。谢谢你!我们也相信你。”   玛丽笑了,泪水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那是一种被误会后的解脱的眼泪。   “只要你们相信我就行了。”玛丽说,“我猜,杰克逊,现在还在想着你们呢,我们一定要尽快行动。”   “你说的是,”李君十分高兴,“他一定睡不着,我们还怕什么呢?”   王思敏突然站起来说:“你们别说了,快把几个监视器的境头遮了。”   王思敏拿出餐巾纸着了水分别贴在里外屋里的监视器镜头上。   玛丽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屋里到处看,又在各种家俱上上下下又摸又看,最后在茶几下摸出一个窃听器:“我们好大意,差点误了大事。大家再四处找找看,还有没有。”   李君、张毅、王思敏、玛丽分头又寻找,王思敏又在里屋的床下找到一个窃听器。   张毅说:“把它砸了。”   “不行,给我看看,”李君接过一看,“不要紧,这是录音式窃听器,要是传音式窍听器就糟了,我把它的录音删了,再让它不能录音就行了。”   李君对这方面本来就是个行家,他弄了弄窃听器,又递给张毅。   “把它们分别放回原位。”   “我是说,每天早、中、晚都有人来打扫卫生,原来是为了这个东西。”李君笑了,“还是玛丽聪明。”   “我怎么赶得上你们,”玛丽也笑了,“还是快把监视器镜头的纸拿开,几分钟不能恢复,监控中心的人员马上就会赶来。不要惊动那些魔鬼。”   王思敏和张毅飞快地取下了粘在监视器上的纸。   李君说:“我们得想个法子出去。”   正说着,有两个蒙面持枪男人进来了,东张西望,在几间屋上上下下巡视了一遍,又满脸狐疑地出去了。   他们四人相视而笑。   “这伙人来得好快。”   “这里面是不能说太多的话了。”   玛丽站起来说:“如果大家还认我这个同学,我倒有一个主意,能让大家逃出去。”   “你怎么还说这些?说吧!”李君看着玛丽,“我相信你。我们都相信你。”   王思敏说:“我相信你。”   张毅说:“我相信你。”   李君、张毅、王思敏、玛丽八只手掌重叠在一起。   玛丽说:“我让杰克逊帮我们逃出去。”   “行吗?”王思敏问,“杰克逊靠得住吗?”   “我自有办法,”玛丽说,“只不过出了F小区后,请你们留他一命就是了。”   张毅说:“只要他给我们解药就饶他。现在是我们要他饶命才对呀。”   李君说:“你说吧。只要他听话。”   当下,玛丽把自己的想法给李君、张毅、王思敏如此这般地说了。   大家一致认为只有走这条路了。李君说:“现在也只有你还能够出入,他们好像不会对你怎样,不过你要加倍小心。”   “那我就去了,你放心,他们需要我呢,不会害我的,”玛丽说,“还有很多事以后再给你们解释。”   “那就好!”李君说,“玛丽,你自己保重,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请你们放心。”   玛丽吻了一下李君,给大家拜拜,走了。   看着玛丽走了,李君心中一阵惆怅,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直困扰着他,他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唉!”   “怎么啦?李君,”王思敏关切的问,“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李君摇了摇头,“哦——张毅、思敏你们过来,我有话对你们说。”   张毅、王思敏走过来,靠近李君坐下。   李君说:“张毅、思敏,你们之间的事也该有个了结,不然都痛苦。”   “李君,张毅他……”王思敏一拎起张毅和她之间事,就心里一酸,眼圈一红,泪几乎要流出来。   “思敏,刚才无暇过问你们的事,”李君说,“这两天张毅都把你们的事对我说了,我有几句话,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张毅摸摸头:“你说吧!”   对于王思敏来说,李君说什么她都愿意听,她爱李君,这是她心灵深处的最大秘密。尽管李君今生今世不可能成为她的人,但这种情愫一直让她珍惜。她对李君的那一份爱是永远存在的。   “思敏,你不该错怪张毅,”李君说,“张毅做得很对。”   “我怎么错怪他了?”王思敏看了看张毅,张毅没开腔,“你看他那副奴才相,我——他自己做了什么最清楚。”   李君看着王思敏说:“你想想看,一个男人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被人侮辱,就是让他去死,他都愿意,何况是暂时的妥协?张毅那天是为了救你啊。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没有感觉出来?”   王思敏听李君说起那天的事,不禁脸红到耳根,想想那天的细节,觉得李君说得由道理。   王思敏说:“这怎么说,他也不该在美国佬面前象一只哈巴狗一样,那也太丢人了。”   “思敏,你这就不对了,”李君说,“如果当时张毅不象一只狗,你就象砧板上的肉,被他们一刀一刀地切了,不,还比肉还惨,你少女的所有东西也将全部丢了。”   王思敏低下头,心想:“李君说得有理,如果那天张毅硬是不妥协,自己恐怕被那伙人脱得精光糟蹋了。”   王思敏想到这儿,不由得后怕,机伶伶打了一个寒颤。她感激地看了看张毅,嘴上却说:“那他也不该说,要留在美国呀!”   “要是他不答应他们,他们能放过你吗?”李君说,“还有,我们能见面吗?我认为张毅是聪明的,暂时的妥协,我们才能有出路,才能回国,从现在起,我们都要象张毅一样,都要装出心甘情愿地留在美国的样子,不要让美国佬怀疑。等玛丽一来,就按刚才商量的办。”   “我们会的。”   张毅和王思敏都点了点头。   李君分别拉起张毅、王思敏的手,把他们握在一起说:“你们是一对相亲相爱多年的恋人,我相信,你们都能够为对方牺牲一切的,不要因为这点误会,伤害了彼皮的感情。是不是?”   王思敏眼里含着泪,不说了。   张毅轻轻地说:“思敏,对不起!但在当时的情况下,是不容我解释的。”   “别说了,张毅,是我不好,”王思敏一下子扑在张毅怀中,“张毅,是我不好。”   张毅把王思敏紧紧拥抱着,两人都泪流满面,几天来的误会,在这互相拥抱中冰释了。李君也感到十分的欣慰。他不由得想着玛丽,想着自己跟她不知有什么结局,心中又升起诸多得无奈和惘然……   雨已经下了一天了,已经有冬的感觉了。   约翰.杰克逊望着窗外纷纷细雨,他的心也感到潮湿阴冷,特别是在这夜晚来临的时候。   虽然,根据监控人员的信息返馈,那几个来自中国的博士后自从注射了“换心剂”现在已经有了留在美国的意思,可是,在杰克逊内心,却不希望他们留下,特别是李君。李君要是离开什么事都没有了。只要李君在美国一天,他就感到不安,他要李君从他眼界彻底消逝。这一切都是为了玛丽。是的,为了玛丽,他要那个中国猪猡早点死。但是,他又不能作主。他心里得难受,愤怒搅得他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这种矛盾的心情就象窗外绵绵不绝的雨,千丝万缕,纷纷扰扰,让杰克逊分不出头绪,很烦。   如果李君他们不留下,他杰克逊必然要走向不幸,这他比谁都清楚。但是,李君他们留在美国,对他杰克逊自己来说更不是好事。李君走了,最起码玛丽还不一定跟李君回中国。李君要是留在美国,那玛丽明摆着是不会跟他杰克逊生活在一起了。   “这个遭千刀万剐的李君。”   杰克逊不由得在心中诅咒。李君把他心爱的玛丽抢去了,连心也抢去了。   尽管那晚杰克逊已经占有了玛丽,但是杰克逊还感觉不到真正拥有玛丽。从玛丽对李君得眼神,他就能真切得感到。这到底是为什么?   杰克逊和玛丽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相恋,在那逝去的时光里留下了他们那么美好的幻想和依恋。多少年来,玛丽一直是杰克逊心中得白雪公主。   “要不是李君来到哈佛,玛丽就不会从自己身边离开,”杰克逊恨恨的想,“我一定要让李君加倍的偿还,假如我得不到玛丽,你李君也别想得到,看我们谁最狠。”   杰克逊想着想着一拳打在玻璃几上,玻璃几顿时烂成几块。   “笃——笃——笃笃笃——”   有人敲门。   “是什么人,连门铃都不按,太烦了。一点礼貌也没有”杰克逊嘟嚷着,还是起身去开门,准备开门就把来人臭骂一顿,殊不知,一见来人顿时惊喜不已,“玛丽,是你,玛丽,真是你。亲爱的,想死我了。”   杰克逊一下子把玛丽拉进房间,抱起来,吻了一下,转了两圈,高兴之极   “亲爱得玛丽,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杰克逊吻着玛丽。   玛丽微笑着,脸上却挂着泪。   “玛丽,你怎么啦?”杰克逊说,“谁人欺负你了?还是来求我给‘换心剂’的解药?”   “不是,解药,你给我不给我都是一样的,我担心什么?至于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玛丽摇了摇头:“杰克逊,这几天我也好想你,自从那晚以后,我已是你的人了,我这一辈子都跟你了。”   杰克逊一听玛丽的话,激动不已,确信玛丽是真的想通了:“玛丽,你不跟李君了?你真的不恨我?”   玛丽吻了杰克逊一下,柔声说:“就是不用‘换心剂’,我现在都是你的人了,……他怎么会要我呢?你知道,中国人很传统的,李君更是如此,他怎么会要我这样一个失身的女子呢?我再跟他,他早晚回知道的,知道了一定会不要我的,以其他今后不要我,我不如现在就离开他。你说是这样吗?”   “只要你回到我的身边,你要我给你拿解药也行,”杰克逊几乎是神魂颠倒了,相信了,又一次紧紧把玛丽拥抱着,吻着她娇嫩的脸蛋说,“玛丽,对不起,那天晚上我是因为太爱你的缘故,所以才——我还以为你永远不理我了。”   “怎么会呢?”玛丽眼里含着泪,“我们相恋相爱这么多年,怎么会呢?我也爱你。我现在想通了,我跟李君是不同的国籍、不同的民族,生活方式、习俗都千差万别,我跟李君是不可能幸福的。自从那晚以后,我知道自己真正爱的还是你。更何况中国,对我没有吸引力,大家都在说,中国简直跟非洲国家差不多,落后、贫穷,中国人也愚昧之极,就像李君他们这些博士生,教育始终改变不了他们的肤浅和无知,我怎么会再跟他呢?那简直是让我进地狱。你说,是这样吗?亲爱的杰克逊。”   “谢谢你,玛丽。是这样,如果,你早一点醒悟,李君怎么能迷惑你这天真的心?怎么能让这个猪猡占你的便宜?”杰克逊兴奋地又吻了玛丽,“你知道吗?玛丽,你是我这一生的美好伴侣,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以来,看到你跟李君那样的亲密,我的心都碎了,我的头都要爆炸了,我无数次想往查尔斯河一跳,一了百了,可是,亲爱的,我又不能那样做,我知道,那样你会难受的,会难受一辈子的,是吗?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彻底看清李君的嘴脸,回到我的身边的,现在,这一天,这一刻终于到来了,这是上帝对我的温情眷顾啊,上帝,多么仁慈的主啊,我爱你。”杰克逊说着激动地再胸前划着十字。   “杰克逊,”玛丽说,“正如你所说,现在上帝站在我们这边了,你知道吗?李君他们精神已经快要崩溃了,他们已经经受不住你对他们的眷顾,他们愿意留在美国过好日子,原意为我们的国家效力,你成功了,亲爱的,我的使命已经完成,我也想早一天离开他们回到你身边来。”“真的?他们都想通了?”杰克逊高兴之极,几乎手舞脚蹈,“这太好,太好了,是啊,你的使命完成了,你下一步就该回到我的身边了。”其实,杰克逊心里只是为玛丽能回到自己的身边而高兴,其他的,他心里另有打算。   玛丽说:“我早就盼望着这一天了,让我跟他们呆在一起真是受活罪,他们现在想通了,都觉得回到中国待遇很差,工作环境查。他们不走了,不过,他们也还有顾虑……”   “玛丽,只要他们真心留下,我们以前说的一切条件都不变,”杰克逊说,“至于你离不离开他的事,要上峰说了算,你我都无权自定。”   玛丽说:“那我只好再委屈一阵子了。我真的好想马上就回到你身边,杰克逊,他们说,一是他们留在美国究竟从事什么工作要明确,待遇标准要明确,要有书面的;二是他们想近两天回哈佛把自己的东西清理收拾后到新工作的地方安顿下来……”   “行,以前不是都给他们说清楚了吗?这些猪猡真麻烦,别说了,要书面的那步简单,签就是,签了又有什么用?这些笨蛋,命都攥在我们手里,他们还要条件,中国人真的是蠢猪,哈哈哈,”杰克逊大笑,“其实,他们这些顾虑是多于的,完全可以根据他们的要求确定待遇,至于回哈佛可以,只不过必须越快越好,明天上午都可以,他们还可以自己开车去,不过我们要派人跟着。”   “还是适当给人家自由嘛,我只想我们两人送他们到哈佛嘛!他们毕竟不是犯人。大家今后就是一条线上的了”   “谁跟他们一条线了?”杰克逊说到这,觉得不改在玛丽面前说,“行行行——你说的是美国是一个自由民主最讲人权的国度,就依他们,在美国,他们就是想逃跑,也跑不到哪儿去。”   “谢谢!亲爱的,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是最可爱的男人,我爱你。”玛丽吻了一下杰克逊,   “那我们明天见。”杰克逊心里舒服之极:“亲爱的,我一直都这样有魅力啊。”玛丽说:“是我自己委屈自己了,我今后要尽情地享受,亲爱的,我走了。”   “怎么啦?亲爱的,”杰克逊问,“今晚你不留下来了?”   “亲爱的,我今晚还要去开导开导他们,免得明天出什么岔子,待把他们搞定以后,我天天陪你,行吗?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杰克逊完全相信了玛丽,他高兴极了:“行行行,那你去吧!亲爱的。”   “明天见。”   玛丽又吻了杰克逊一下,挥挥手:   “亲爱的。拜拜!”   雨又下了一夜,到了清晨还在不停地下。   细雨和着柔柔的轻雾,把F小区弄得朦朦胧胧。   “李君、张毅快来吃早点,”王思敏自从昨天跟张毅和好以后心情豁然就开朗了,神清气爽的,早上起来,就吩咐服务人员准备了一些中国小吃,摆了一桌,“你们两人快来呀!”   “好啊,这样的日子还真好哦,吃吧!”张毅回答了一声,“怎么?玛丽还不来呀!呃,李君这个仔儿呢?”   王思敏说:“就你像几百年前吃过东西似的,饿痨鬼。李君在外面。你去叫他,一起吃。”   李君早上起来就站在阳台边一直看着看小区的大门,等玛丽来。   “走吧!还是填饱肚子再说。”   张毅出去一手搭在李君的肩膀上,一起进屋到餐桌旁坐下,理气刀叉吃早点。   他们三人一边吃,一边聊着。   “这个玛丽靠得住吗?”王思敏有些担心,“我看她总是神神秘秘的,变化无常。不一定可靠。到现在我觉得他有事瞒着我们。你说,她在F小区内这样来去自如,没有问题吗?”   “我相信她。她事美国人嘛,”李君说,“这些年以来,我知道她的心不坏。你们就不要瞎猜了。”   “即使玛丽骗我们也用不着这么费神呀?”张毅说,“他何必自找麻烦。直接把我们杀了好不简单。”   “我想,大家不要再怀疑什么了,特别是等会儿玛丽来了更不要透出半点疑虑,人与人之间信任和理解是最宝贵的。”   正说着,玛丽开门进来了,还一头的雨珠。   “快走吧!大家快下楼坐车,走。”   李君等三人马上放下杯叉跟着玛丽下了楼。   那些监视他们的人,已经得到杰克逊的指令,没有为难他们。小区草坪上已经停了两辆黑色的特种劳斯莱斯轿车,在晨雾着幽幽泛光。   约翰?杰克逊坐在前一辆劳斯莱斯车中,一见李君、玛丽等人下了楼,就钻出了车子。   “喂,快点走吧!别让雨淋湿了衣服。”   杰克逊的突然出现,让李君等人心里“咯噔”了一下。李君就开始想怎么脱身的办法。   “这杰克逊,今天怎么就象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么好?”王思敏心想,“但是恶魔始终是恶魔,还得小心。”   王思敏不知道,杰克逊心情好,是因为玛丽的缘故。   “上这辆车,”杰克逊招呼玛丽叫大家上这辆车,我开车送大家。   “太挤了吧!”玛丽说,“杰克逊,我看这么挤,我们自己开车吧!不辛苦你了。”   玛丽说话时,看了看李君,玛丽的意思是不要杰克逊开车,容易脱身。   李君也说:“我们都会开车,这儿到哈佛不远,还是我们自己来吧!”   “还客气什么?”杰克逊说,“走吧!都是一家人还说两家话,我很愿意为你们服务。”   杰克逊说着上了车,启动发动机。   玛丽向李君示意,还是上车免得杰克逊怀疑。   李君领会,只好上车后再想办法脱身。   他们都上了车,玛丽坐在杰克逊身边,李君、张毅、王思敏挤在后排。   特种劳斯莱斯果然名不虚传,车内空气效果也很好,不凉不热,一坐上车,几乎就听不到发动机的声音,车内装饰豪华,有冰箱,有影碟,有红外线扫描报警系统。   杰克逊把车慢慢地滑出了F小区的大门,平稳之极。   李君从后视镜中看到后面的特种劳斯莱斯也启动了,不紧不慢地跟着。   李君暗叫不好。   刚才,李君还以为那是一辆空车呢,但是那车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何况李君刚才又没有留意。   李君知道,后面的车上至少有四个持枪的美国人在死盯着他们。   “这个杰克逊也是太狡猾了,看来今天想逃脱实在困难,但是再难也要搏一搏。”   李君在心里暗下决心,就是死也要逃。   玛丽、张毅、王思敏也发现了后面跟着的轿车,心里都紧张起来,他们不约而同地看了看李君。   李君摇了摇头,示意他们镇静。   “你们这几天还习惯吧!李君。”杰克逊开着车问,“这里的服务都还好吧?”   “很好。”李君说,“谢谢你们给我们上好的服务。”   李君心里骂:“我们还没有被你整死就算烧高香了。”   杰克逊笑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嘛,你们几位是博士后,是我们美利坚渴望的优秀人才,只要你们有什么吩咐,我都会尽力去做的。”   “真是谢谢你了,”李君说,“你到过我们中国吗?”   杰克逊说:“没有,中国一定很美吧!哦,不过我知道长城,对长城,就是很长的那个用于战备的城。”   李君一笑:“是啊,你还知道不少嘛。很美,中国的名山大川很多,资源丰富,可以说是江山多娇,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   杰克逊说:“是吗?有机会我一定到中国。”   李君说:“好啊,等我们在你们这里定居下来后,有时间我带你到中国。”   杰克逊说:“行呀!那不是要等很长时间啰?”   李君和杰克逊东一句西一句闲侃着。   李君越侃心中越着急,按照特种劳斯莱斯当时120码的速度,最多再过两分钟就到哈佛了。   李君努力在想办法脱身,一直难以决择。正在踌躇之际,只见玛丽双手捂着肚子“哎哟!”一声叫起来,满脸痛苦不可言壮。   杰克逊一急,刹住车问:“玛丽怎么啦?”   张毅也问:“玛丽怎么啦?”   王思敏也吃了一惊:“玛丽——你怎么啦?”   他们都紧张地问玛丽,只有李君心里明白,他也装着担心,问玛丽怎么样。   玛丽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哼。看似痛苦万分。   跟在后面的人给杰克逊打电话,杰克逊对着耳机说:“没事,没事。”   “玛丽,你别吓我。”杰克逊去扶玛丽,“亲爱的,你不要吓我,我看看,没事的,我送你上医院……”就在杰克逊扶玛丽的一瞬间,李君看见了玛丽暗递的眼色。   李君什么都明白了。玛丽叫他马上动手。   李君闪电般的一掌打在杰克逊的脖子上,杰克逊应声而倒。   李君飞快地打开车门,把杰克逊推下车,然后轻轻一纵坐着杰克逊原来坐的位子上。   李君从出掌开车门推人到握住方向盘开车,一气呵成,在间不容发之际,驾着车子向笔直宽阔的高速路飞驰而去。   等后面的车反应过来,李君已经冲出很远。   后面车上下来了四个人,有两人飞快地把杰克逊抱上车,有两人端起冲锋枪向李君开着的车扫射,但由于太远,子弹怎么也沾不到车身,那两个枪手在后面大骂。   “杰克逊没事吧?”玛丽急切地问,尽管杰克逊是她憎恨的人,但他毕竟是深爱着她的。   “没事,我只是把他打晕,你放心吧!”李君发觉玛丽心太软,哎,也许这是女人的共性吧,“你说了不伤他姓命的嘛。”其实,李君他还不知道玛丽跟杰克逊曾经是是一对恋人,更不知道最近发生在玛丽身上的事情。   玛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心里乱极了,在这个世界上,李君、杰克逊这两个男人真的让他好心痛。爱恨情仇真的搅得得她的心好痛好痛。   张毅说:“不该把他打下车,应该挟持他,也好逼他交出解药。”   李君说:“来不及了,车上也挤不下,先逃出去,他定会亡命的追来的,换个地方再说。”   “我们现在往那里走?”王思敏急切地问。   “向南,往纽约、华盛顿方向去。”李君说,“现在大家要有长期逃亡的准备,玛丽你说呢?”   “不会这样糟的,摆脱了他们,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那里很安全。”玛丽说,“先甩掉他们再说。”   李君说:“不用了,我们直接到中国驻美大使馆。”   “对呀,太好了,只要我们到了那里,谁还敢动我们。可是我们还有很远的路。”张毅说,“玛丽,我们的手机早就被那些杂碎缴了。用你的手机给大使馆打个电话,那就一切都好办了――大使馆一定会派人来接应的。杰克逊他们就是想动也不敢明来了。”   “好的,哎呀!手机没电了,”玛丽惊呼一声,“你们真的一个都手机呢?”   张毅说:“废话,早被杰克逊收缴了。”   “这可糟了,”王思敏说,“联系不上怎么办?”   “没关系,”李君说,“现在先把后面的车甩掉才行。”   后面的车不知何时又象鬼魅一样出现了,前后大约相距2公里。   李君加大油门,特种劳斯莱斯速度提高到260码,在高速路上象飞一样。王思敏、玛丽不时发出尖叫。   “不好,前面被封锁了。”李君看到远程扫描系统显示,前面10公里的地方不能通过,有障碍物。   “怎么啦?”玛丽问,“李君,有什么情况?”   “前面10公里处有障碍物不能通过,不知是什么东西,车子已经发出警告,”李君说,“我想是警察封锁了道路。”   “我们掉头吧!”张毅说,“另外走一条路。”   李君说:“不行,后面有车跟着,可能杰克逊醒转后,还会加派力量的,这条路是到纽约、华盛顿最近的一条路了,管他的只有往前冲了。”   说话间,前面路上已隐约看见警灯在闪,十多辆警车一字排开,把路封锁了。   “你们都把安全带系紧,我要冲过去。”李君说着放慢速度,把车速调到100码、50码,迷惑警察。   近了,大约离警车群只有一公里、50米的时候,李君突然提速冲过去。   警察们惊骇万分,纷纷闪开,有的鸣枪示警。   李君不睬,集中精力,车子箭一般往前冲。   二十多个警察端起冲锋枪一齐向车子扫射,弹壳乱窜。   玛丽、张毅、王思毅抱头大叫。   李君也条件反射地低下头,让开子弹。   子弹象雨点般袭来,但一接触车身就散落了。李君大喜:“我怎么忘了,子弹是耐何不了这车的呀!”特种劳斯莱斯不止防弹防爆,而且防撞击。   前面又出现一排警察,向他们开枪。   李君更坚定冲过去的信心,加大油门,特种劳斯莱斯象一匹脱缰的野马,向开枪的警察冲去。   警察们见打不中,拦不住,丢了枪就跑,只留下几辆警车。李君瞅准一个空隙直穿过去。   车辆相擦,发出雷电交击的声音,震耳欲聋。   特种劳斯莱斯一阵剧烈的震动,象是撞飞起来,又掼下去。   王思敏和玛丽的心都快吓出来了,惊叫不已。   那些警察经过一阵慌乱后,纷纷上车追来。   李君紧握着方向盘,车子冲过警车群,在高速路上拐了几拐,轮胎擦着路面发出凄厉的叫声,又平稳地向前飞驰。   “好险……”   玛丽、王思敏都伸出舌头,缩着脖子。   “害怕了?”李君用手揩了揩额上的汗,“精彩吧!”   “何止精彩,简直是玩命。”王思敏说,“太恐怖了。”   “本来就是玩命嘛,”李君说,这下他们绝对是不会要我们活了。   “这样好呀!我们死在一起没有遗憾呀!”   玛丽听王思敏这么一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王思敏脸红了,看了看李君,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连忙拉起张毅的手:“张毅,你愿意跟我一起死吗?”   张毅说:“一万个愿意,但是现在我们大家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玛丽会心地笑了,也情不自禁地把头靠在李君的肩上。虽然眼前他们面临着重重危机,但没有影响他们逃出去的信心。   “李君,我看我们还是走小路吧!”玛丽柔声地说,“走高速路,看样子是难以通过的,经历了刚才的事以后,杰克逊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对付我们的。我们走小路,一来可以避其锋芒,二来跟他们绕一下圈子,我们就有时间跟驻华大使联系。”   “嗯,可以,”李君说,“张毅、王思敏你们说呢?”王思敏说:“好吧!反正你到哪,我们跟到哪,永不分开。”   李君心里一荡,他知道王思敏对他一直情有独钟。但是,他自从有了玛丽后,很久没有注意这些了,现在又听王思敏这样说,李君觉得甜丝丝的,竟有些心旌轻摇。   当然,这种感觉只有李君自己知道。   李君不敢回头看王思敏,但他感觉得出背后那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此时一定是充满柔情蜜意。   李君想:“这辈子有玛丽、王思敏对自己这么好,已经别无他求了。但是我更不能伤害他们呀!既然我已经明确了跟玛丽的关系,就不要再去想王思敏了,张毅跟王思敏才是一对……李君呀李君,你的内心怎么这么自私?难道你还想拆散张毅和王思敏吗?不,你不能。”   李君想到此,心也就慢慢平静下来了。他扭头问玛丽:“走小路,你熟悉吗?”   “不是很熟悉,”玛丽说,“但是我们可以问,你从前面的高速路出口出去,就进入康涅狄格州,我们可从康涅狄格州到宾夕法尼亚州,到费城后再作打算。这样,杰克逊他们就摸不清我们到底要到哪里。我们尽量走小城市和乡村,争取时间跟你们大使馆联系上,什么事都好办了。”   “好的。”   李君驾着特种劳斯莱斯冲出高速路的出口,车内的红外线扫描系统没有发出警示,说明前面的路是畅通的。   车在路上奔驰了半个小时后,路渐渐窄了,公路已不再是笔直的了。   前面视野区是一马平川,阡陌纵横,平原后面是丘陵山川,远远望去绿绿葱葱,到处生机盎然。   玛丽说:“穿过这个平原,我们就在哈得孙河的上游了。”   “哈得孙河?这么快?”王思敏倾着身子问,“好象在美利坚还很有名。”   “哈得孙河之源头在阿巴拉契亚山脉,下游就是纽约,经纽约流入大西洋。”   “哦”王思敏点点头,“那我们找只船顺河而下,不是很好吗?”   “哈得孙河上游有些地方还没有通航,险滩、浅河很多,还有太绕了,”玛丽说,“只有在中下游,才是自由港区,下游的哈得孙河是海轮进出的港区,很繁忙的国际自由港区,在港区还有自由女神像呢?不过,我们去就不自由了,恐怕我们都要统统冲入大西洋了。”   车前,出现了丛林地带,风光绮丽,在雨中更是另一番迷人。   玛丽和王思敏两人一见到美妙的自然风光就高兴得欢呼起来。   “李君,你把车停了,我们下去玩玩怎样。”   王思敏觉得外面的风光太好了。   李君一笑:“不要命了?”   玛丽也说:“李君,跑了这么久,就下车歇歇吧!他们是追不上来的了。”   李君擦擦额上的汗说:“不行,开什么玩笑?下雨怎样休息?还有,我们现在没到安全地带,他们马上就会追上来的,我们现在得想办法脱身。”   张毅按下玻璃后看,没有车跟来,只是雨越下越大。张毅正高兴,忽听头上一阵轰鸣声,有两架直升机已在头上低飞……   “妈呀——李君,快跑。”   张毅忙缩回头,按上玻璃。   张毅语音未落,直升机上发射出的子弹蜂涌而至,打得车子浑身冒火花。叮叮当当的,子弹跟雨点一起在玻璃上跳跃。   “还是这特种劳斯莱斯好。”   张毅惊魂未定, 奇 书 网 w w w . qi s u w a n g . c o m 兀自笑了起来,笑得很勉强。   “没想到他们还这么快,”玛丽紧张地说,“李君,行吗?”   “没问题。”李君紧握着方向盘,“你们都坐好,扣紧安全带,他们在空中能把我们怎样?”   李君加大油门向前猛冲。前面的公路虽然没有高速路宽阔笔直,但属于平坝地带,一点也不影响特种劳斯莱斯的速度。   直升机上开始扔手雷和炸弹了。那些东西在特种劳斯前后左右爆炸,腾起阵阵火光和浓烟。   路上被炸得坑坑洼洼,车子颠簸、震动得厉害,有几次就好象要被掀翻一样。   尽管特种劳斯莱斯防弹防爆,但还是有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底盘矮,虽然能自由升降,但幅度不大。一遇烂路就不能奔驰自如。车速自然慢了下来。   两架直升机一前一后盯着车子,夹着车子,子弹象雨点般射来,情况十分危急。   前面,一架直升机几乎是紧贴着公路低飞狙击。   后面一架直升机也是低飞拦在后面。   前面左边又出了一遍树林。   李君心念一动:“我把车开到树林里,你直升机还能跟我比翼双飞么?”心念一动一打方向盘,特种劳斯莱斯象放纵的野马冲进树林。   一进树林,雨也因茂密的树叶遮挡而变得小了。两架直升机在树林上空打了几个盘旋,乱扫射一通后,离开树林,降落在开阔的草地上。   “大家快下车,”李君大声催道,“下车后,我跟张毅往后,玛丽、王思敏你们俩往前面树林深处跑,注意安全。”   只见直升机上一共下来了八个荷枪实弹一袭黑色特种服,戴着黑色面罩,象恶狼似的人,下了飞机后,就端着微型冲锋枪朝树林这边搜索而来。   李君把张毅拉在一棵大树后面,低声说:“我们分开配合行动,先想办法缴枪,注意自身防护,还有一定要保护好玛丽、王思敏。”   李君说完,又转身向玛丽、王思敏挥手,示意她们快跑去躲好。   两个少女却不想离开李君、张毅,还在磨磨蹭蹭,李君发火了:“你们快走,再不走我不客气了。”   “人家想跟你们在一起。”玛丽说,她知道李君发火是为了她们好。   王思敏说:“李君,你们要千万注意呀!我们就听你们的,张毅注意呀!”   玛丽、王思敏含着泪一步一回头地往树林深处走。   “快跑呀!还婆婆妈妈的。找死啊?”李君对玛丽、王思敏大吼,“你们都想找死啊?”   玛丽、王思敏这才飞快地跑开了。   李君、张毅分别躲在树子背后。   面对着逐渐走近的美国人,李君、张毅的心情都十分紧张,他们屏息静立,树林中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微风吹动树叶和雨打叶子的沙沙声。   那些从直升机下来的八个人一字排开,东张西望地向树林搜索过来。还没走近了树林,就开始叫道:“快出来,出来,我们已经看见你们了。”   有两个美国人端起冲锋枪又是一阵扫射,打得树木枝叶皮屑乱飞。   李君知道那是美国人虚张声势,根本不知道他们躲在哪儿。   “看,车在这儿。”   一个美国人发现了停在林中的特种劳斯莱斯。   “看看车上有没有人。”   “没有。”   “车在这儿,人一定没有走远,给我搜。仔细搜。”   说话间,一个美国人的枪筒已经伸到了李君所藏身的树子边。   李君闪电般地抓住美国人的枪筒一拖,顺势勾手一勒,只听见那人的脖子,喀嚓一声,哼都没有哼一下就倒下了。   李君抓起枪飞快地纵到另外一棵树背后。   “在这边,在这边。基西他遭到袭击了,快过来——”   另外美国人发现了李君,喊着同伴的名字,几支枪一起向李君扫射,李君就地一滚端枪还击,又一个美国人应声而倒。   美国人一看,在倾刻之间就死了两人,再不敢冒然上前,爬的爬在地上,躲的躲在树后,抬枪往李君藏身的树子乱射。   张毅一见李君缴了一支枪,心中欢喜,他也要缴一支来过过瘾。   张毅悄悄地绕到美国人的背后,捡了一个石头,突然窜出,一石头砸在一个美国人头上,那美国人一头栽倒在地。   张毅一下子抓起枪,还没来得急站起来,有两个美国人一起转身向他射击。   张毅就地一滚,子弹擦身而过,打得泥土四溅。   张毅满脸是泥,骂道:“他妈的,好险。”   张毅在骂声又是几个翻滚,躲在树后端枪对着美国人扫射。   美国人时而爬下,时而躲在树后,向张毅猛烈开火。   张毅象猴子似的,东跳西跳,瞅准空隙向美国人反击。   那边李君形势不妙。   有三个美国人向李君合围过去。   李君端起枪,一扣板机,却没子弹了。   “糟了。”李君一个纵步又向一棵树枞去。   三个美国人狂呼着向李君藏身处乱扫射。   李君左纵右跳,绕着树子变换路线往后跑,跑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几次险些被美国人打中。   李君靠在一棵树后,喘着粗气,柱着枪,下定决心拼死一搏,他抹了脸上的雨水和汗水紧紧握着微型冲锋枪,准备待三个美国人靠近了跟他们拼了。   就在这时,玛丽和王思敏突然在三个美国人后面树林中探出头来。   李君大吃一惊:“这两个女子不要命了。”   李君又惊又急,却不敢出声。   “唉!这两个女子太冒失了。”   玛丽向李君摇了摇头,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李君不要出声。   李君已看清了玛丽和王思敏手中都拿着一根杯子粗的木棒。   李君想:“我必须把美国人的注意力全部引到我这边来。不然他们要吃亏。”   李君心意所及,矮身一个翻滚,滚到另外一棵树后,美国人对着他又是一阵扫射。   “哈哈”一个美国人笑了起来,“那小子没有子弹了。”   “抓住他,要活的。”   三个美国人躬着身向李君围去。   玛丽、王思敏突然现身,分别向两个美国人当头一棒。   两个美国人大叫一声,滚到一边。   就在王思敏、玛丽打倒两个美国人的同时,李君大吼一声轮起冲锋枪向另外一个美国人拦腰打去,那个美国人狂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李君又上前补上一脚,那美国人就动也不动了。   李君飞快地抓起枪,对着滚在一边的两个美国人猛扫。   两个美国人刚要弹起来,又倒下去了。   那边,围攻张毅的两个美国人,一听不妙,又向张毅一阵猛扫,且战且退,逃出了树林。   张毅追到林边,那两个美国人已经上了直升机,逃跑了。   “张毅,好样的,”李君在树中大声喊,“快过来,别追了。”   张毅提着枪跑到李君身边。   “没想到,你们两人胆子还真大呢?”李君看着玛丽、王思敏说,“谢谢你们帮我。”   “谢什么?”玛丽笑了,“还这么见外。大家都是亡命嘛,你不杀他,他就要你的命。”   “张毅,你也真棒!”李君一拍张毅肩膀,“身手还是这么利索,我还以为因为爱情而荒废了练武了。”   “怎么会呢?”张毅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王思敏,“有了爱情,练武才有进步嘛。”   王思敏脸上飞起一朵红云:“别逗了,都什么时候了,逃命要紧呢,美国人不会放过我们的。”   王思敏说完,又突然觉得在玛丽面前说这句话不妥,又补上一句:“我是说,那些美国坏人不会放过我们的,玛丽你别生气哦!美国还是好人多。”   玛丽说:“我生什么气,我虽然是美国人,但,跟他们不一路的。” 第二十九章 野外   雨停了,出了昏昏太阳。   李君看大家衣服都湿了,而且又满是稀泥。看看天,已是中午了。   李君说:“大家饿了吧!我们得想办法找点东西填填肚子,换个地方休息休息再说。”   玛丽说:“过了哈得孙河,就有村庄,弄点吃的没有问题。”   李君说“那大家上车吧!把枪带上。”   他们四人一人捡了一支枪,挂满子弹上了车。   李君驾车冲出树林,沿着曲折的公路向南驰去。   大约过了四十来分钟,李君他们看到了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河,小河上有一座拱桥。小河的对面隐约可见一些房屋。   “这就是哈得孙河的上游了,”玛丽说,“过了河,就有吃的了。”   “这就是哈得孙河?”王思敏有些不相信,哈得孙河在美国是非常有名的,“才这么点水?像小河沟。”   “不错,这就是哈得孙河,”玛丽说,“不过,这里是佛蒙特州境内的支流,在这里不叫哈得孙河,只是我叫它哈得孙河,不过没错,从这条河一直走下去就到了大西洋。”   “知道了,”王思敏说,“玛丽,你来过这地方?”   “没有,”玛丽笑了,“不过今天来了。”   “玛丽,”李君说,我们就不进村庄了,免得节外生枝,玛丽你……   玛丽知道李君要说什么。   玛丽说:“正好,我身上还有钱,等会过了河你们别下车,我一人去买点吃的。”   “好,”李君说,“你太了解我们了,谢谢你玛丽。”   李君驾车过了拱桥,在村庄外停了。   玛丽一个人去村庄买了些面包、牛肉干、矿泉水和治伤风感冒一类的药。   “玛丽,你想得真周到,”张毅说,“这些东西够吃两天了,有人生病也不怕了。”   玛丽说:“我是看大家衣服都湿了,才想起买药的。”   “我们走吧!少在这里停留,”李君说,“我们过了村庄再说。”   玛丽说:“李君,过了这个村庄就到接近阿巴拉契亚山山脉了,我们可以找一个避静的地方休息。”   李君说:“好吧!大家就在车上吃点东西,我们就不再这里停留了。”   李君驾着车穿过村庄,一直往南走,为了摆脱美国人的追杀,李君专走一些岔道,并在路上布置了一些假相,好让后面追来的美国人分不清他们到底走的那一条道。   沿着凸凹不平的便道路,李君他们跑了大约200多英里,大家身上的湿衣服已经被体温弄干了,都感到疲倦之极。   到了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李君见公路边有一座圆形小山,地势较为平坦,小山上树木茂密,山坪如茵。   李君驾车离开公路,冲上小山。站在山上,可以俯瞰山下的动静,有人追来,山上看得见山下,而山下不容易看见山上。   李君回头对大家说:“这确实是一个好地方,今晚大家暂且在这里安心休息吧!”   玛丽、王思敏、张毅也先后下了车,伸手、扭腰活动活动四肢。   “真的好,李君,”玛丽说,“这里视野开阔,空气又好,在这里谅他们也找不到了。”   “玛丽,你这次真的要跟我们回中国?”王思敏咳了咳说,“你不后悔?”   “真的,不后悔。”玛丽说,“思敏,你怎么咳起来了?”   玛丽上前摸了摸王思敏的额头,有些烫,着急地问,“思敏你发烧了,我拿药给你吃。李君。思敏发烧了。”   “不碍事的,不要喊,”王思敏说,“休息一下就好了。”   “怎么?病了?”李君吃了一惊,赶紧跑过来,问,“怎么样?”   张毅问:“思敏病了,快吃药,千万不能病倒,我们的路还长呢?啊,听话。”   玛丽拿了药来,王思敏用矿泉水吞服下去。   “谢谢你,玛丽。”   “不用谢!大家都是姐妹嘛。”   直到这个时候,王思敏才真正对玛丽有了信任感。说实在的,从到哈佛与这个美国女子同学,王思敏总觉得玛丽是一个变化无常的人,为什么?王思敏也说不清楚,包括这次一起从F小区逃出来,一路上王思敏都在想玛丽是不是还在骗他们。特别是因为玛丽跟李君相恋后,王思敏对,玛丽更没有好感。   “玛丽,”王思敏拉过玛丽小声问,“你怎么会爱上李君呢?”   “这……”玛丽眨了眨漂亮的蓝眼睛说,“怎么说呢?按照你们中国的话叫缘份吧,唉!”   王思敏问:“玛丽,怎么叹气呢?”   玛丽没有回答,转身,看着山下的河流、村庄、公路,眼里盈满了泪水。   玛丽在想:“自己与李君的缘份是不是会永远的延续下去呢?”   在玛丽心里,有好多话还没有对李君讲,有好多事李君还不知道,要是李君什么都知道了,李君还会爱我吗?   玛丽心想:“我该不该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李君呢?这次逃出来,吉凶未卜,前途茫茫,是生是死,谁能确定?但有一点,追杀是绝对要延续下去的,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王思敏看着玛丽心事重重,不好再问,就去跟张毅聊天了。   玛丽知道李君是一个永远值得信赖和依靠的人,李君也是非常的爱她的,难道自己就要隐瞒他一辈子吗?如果是这样,对李君是不公平的,不,我不能再骗李君,也不能再骗好同学好朋友了。   玛丽想着事,心里再也无法平静,她决定把憋在心中的话和全部秘密都对李君倾述,不管结果怎样,她都认了,只要自己问心无愧。 第三十章 露宿   李君正在特种劳斯莱斯旁边考虑如何脱困,玛丽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拥着李君,脸贴在李君的背上,“李君,你会永远爱我吗?”说着,眼泪禁不住流了出来。   “玛丽,你这是怎么啼啦?”李君抚摸着玛丽的纤手,“我爱你,永远不变。”   玛丽柔声问:“你是真心的?”   李君说:“真的。”   玛丽说:“假如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呢?”   “一样的,”李君转过身来,拥着玛丽,轻抚着玛丽的金发,“我相信你,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的。”   “李君,”玛丽紧紧拥着李君,“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李君微笑:“因为你对我就很好。”   玛丽笑了,就象三月的鲜花一样自然而烂漫,焕发出迷人的魅力。   两人静静地坐着,不知不觉,夜幕四合,已隐隐约约看得见天上的星星了。   山上的蚊虫开始多了,咬着人很痛。玛丽手脚上都被蚊子咬起了包。   李君说:“玛丽这里蚊虫太多,我们都上车里吧!”   玛丽跟着李君坐到车里,又招呼张毅、王思敏进了车。   他们坐在车上,按上玻璃,蚊虫无法侵入,倒是清静了。   李君为玛丽、张毅、王思敏调整好便于睡觉的坐椅后说:“今晚,我们就只有住这劳斯来斯宾馆了。”   “劳斯莱斯宾馆?”张毅愣了一下,“啊,对对对,劳斯莱斯宾馆,还有美女相伴。太爽了。”说完笑起来了。   王思敏用力在张毅大腿上掐了一下,掐得张毅纵起来:“还爽不爽?”   张毅痛得龈牙咧嘴:“爽啊……你难道不是美女吗?”   “没正经的。”王思敏柔声地说了一句,由于湿了衣感冒了,她的头有些痛,虽然刚才吃了药,也不见好转,又不好说,只有硬撑着。   李君和玛丽坐在前面笑了。   玛丽说:“没想到,我们思敏病了都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王思敏禁不住格格地笑起来:“是张毅怕痒。玛丽,你试一下李君,怕不怕痒?”   “我不试,”玛丽说,“要试你来试。”   “我才不呢,哦……对了,玛丽,”王思敏说,“刚才你为什么叹气不理我呢?”   玛丽转过头来,看了看王思敏,又叹了一口气:“唉,我不是你们想象的玛丽。”   “怎么?玛丽,你说什么话?”李君说着用手捂了捂玛丽的额头,“没有发烧嘛,怎么说胡话了。”   “不是胡话,”玛丽说,“我不想再骗你们了。”   “玛丽,我们没说你骗我们啊!”张毅说,“你这就不对了。你一直就没有骗我们嘛。”   “我说的是真的,”玛丽说,“我们同学这么多年,你们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   “你的真正身份。”   张毅疑惑地看了看玛丽,又看了看李君和王思敏,虽然在黑暗中看不出任何人的神情,但张毅感觉得出来,李君、王思敏一样对玛丽的话感到疑惑吃惊。   “我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   玛丽淡淡一句话,犹如晴天一个霹雳,把李君、张毅、王思敏惊呆了——他们三人惊骇得许久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李君说话了:“玛丽,我们是同学,你说吧。”   “我不该骗你们,但我不能说,更不能暴露身份”玛丽说,“我在进哈佛之前就在美中情局工作。我进哈佛的主要任务就是提前介入为你们服务,也就是让你们成为美国人。”   “为我们服务,变成美国人?”   王思敏感到疑惑不解。   “对,”玛丽说,“只要我们中情局认定了的人才,就要想办法得到,不管付出多大代价。”   “奇淡怪论,”张毅说,“我们这样的人才遍地都是。”   “不,你错了。”玛丽说,“我们中情局关注的人才,是与国防部、军事科研攻关项目联系在一起的,你们到哈佛就是攻读研究与军事和未来战争的东西吗?”   “不错,”张毅说,“那也没什么呀!”   “你们还记得,1997年我们一起到美国军事科学院的事吗?”   “怎么不记得。”   “李君,你记得吗?”   玛丽又问李君。李君在黑暗中答应了一声。   “当时,李君攻克了美国军事科学家的科研难关,一是军事无人飞机的导航,二是精确远程导弹的扫描遥控系统,三是“未来战士”(即EF型机器人是美国专门研制用于未来战争的霸道战士)的遥感系统。”   “你继续说,”李君拍了拍方向盘,“那算不了什么呀!”   “你当时攻克了这三项难关,震惊了美国军事科学界,”玛丽说,“你可知道这三大难关,曾经是美国科学家研究了几十年而不能攻克的难关,没想到被你这个才读一年多的中国博士生攻克了,能不叫美国当局震惊吗?他们震惊的一是担心中国已经有了这方面的先进武器,另一方面为你的智慧所震惊,所以,你们就注定不能回中国了。你们回中国,中国在军事科学方面不得了,依你的资质才能,要研究出先进的用于现代战争的东西太容易了。如果你们要回国,那也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张毅问:“什么条件?”   玛丽说:“那就是当美国的间谍。”   王思敏睁大眼睛:“间谍?哦,知道了,这就是杰克逊你们不要我们死的原因?”   玛丽点点头,看着李君,接着说:“不过,我们所有的计划都因你而改变了。”   李君问:“这怎么说。”   “我的任务就是当你的情人,把你的心留下来。”玛丽说到这里停了停,“用我的姿色来让你为美国所用。”   “原来是这样,”李君说,“你们太看得起我了,太认真了。”   “说实在的,”玛丽说,“当时,我接到这个任务时痛苦极了。”   李君一笑:“这很正常嘛!因为我不值得你爱嘛!”   “你笑什么?”玛丽说,“人家心里很难受。”   “我们都知道你难受,李君关切地说。”今天你对我们说了真话,我们都高兴啦,张毅、王思敏你们说,是不是?   “是,玛丽,同学、朋友之间本来就该如此。”王思敏、张毅都附合着。其实,他们心里还是对玛丽有疑虑,只是不好当着李君的面说。   “李君,你知道吗?”玛丽说,“当时我跟杰克逊已经相爱已久,而且爱得很深。”   “杰克逊?就是要追杀我们的约翰.杰克逊?”   张毅吃惊的问。、王思敏、张毅也都觉得奇怪。   “对,就是他,我原来的顶头上司,”玛丽心情感到特别的沉重,“我当时,说死也不愿去做中国人的情人,杰克逊也不同意让我接近你……”   “爱是自私的,”李君说,“这可难为你了。”   李君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都象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反正难受极了。   “杰克逊也是中情局的人,他不是什么科学研究所的所长。只不过现在他的所到作所为根本就不象是中情局的人了,我心里害怕,他是一只可恶的狼,更是一只狡猾之极的狐狸。”   “我们还真给他骗了,还真以为他就是我们新的工作单位的头儿呢?”张毅狠狠地说,“为什么既然要留我们在美国工作,就应该以诚相待嘛!”   玛丽说:“因为在你们没有心甘情愿地留下来的时候,不是美方觉得放心的时候,是不会说出你们具体干什么工作。”   “是这样?”王思敏问,“玛丽,你们这样做不是太不划算了吧?”   “不是你说的那样,”玛丽说,“我们美利坚人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的。现在我跟他们不是一路了。”   “哦,对,你不是了,那又怎样?”   “当我接到任务的时候,我一千个不愿意,”玛丽说,“因为我知道我答应,就得和杰克逊永远分开,杰克逊也非常爱我,这对他对我都是极大的伤害。”   “那你又怎么同意了呢?”王思敏问,“你可以选择呀!”   “嗯,”玛丽无奈地摇摇头说,“不行,进入中情局的人,就意味着牺牲自己的一切,一切都必须服从,若不然就只有一个字——死。”   王思敏听得毛骨悚然,小声地问:“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的导师吉姆.奇斯,美军事科学院院长比特.哈奇斯把我和杰克逊叫到总部好好训了一顿。如果不服从指挥,就把我和杰克逊杀了。”   夜很静,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犹如妙龄少女的眼睛。   玛丽喝了一口矿泉水,又继续说:“要特别说明一点的是我们的导师和比特.哈奇斯两个老头,虽然表面上一个是哈佛大学的教授,一个是美国事科学院的院长,但实际上他们的真实身份是美中情局要员,比特.哈奇斯和吉姆.奇斯还是美国无人战争计划,即E—1计划特别行动组的组长和副组长。主要职责是负责组织优秀科研人员进行无人战争计划的具体实施。杰克逊就是他们的特别助理,专门干些控制别人生命的勾当。平时,我只听命于杰克逊。”   “什么是无人战争计划?”李君问,“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是美国天大的机密,是绝不允许外人知道的,”玛丽说,“现在我告诉你们,无人战争计划,就是我刚才说的E—1计划,是我们美利坚合众国根据现在的国际形势,在军事防御系统和进攻系统中集中力量开发的军事项目。”   “说具体一点,”李君说,“别激动。”   “自从美国打朝鲜、1973年打越南到1991年的海湾战争,美国在战场上吃了不少亏,人口伤亡惨重,这对于一个自称是强国的美利坚是不能忍受的,美国93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仅有2亿多人口,如果人口都在战争中大量消耗,谁人耕种广阔的土地,美国不就国内空虚了?但对于好战成性的美国当权者,却不能容忍不用战争解决世界问题。所以,美国最高层痛定思痛,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开发研制出能用于现代战争的高效武器,最终的理想是梦想一人坐在家里就可以监控发动一切侵略战争而不伤亡一个美国人。”   “你说的不无道理,”李君说,“据我所知,你们美国已经试验成功了无人驾驶飞机,卫星制导弹,无人驾驶间谍飞机,机器人战士。”   “对,”   李君又说:“但是,这些所谓成功的也还是基本的初步的带试验性质的,灵活性、可操作性和精确性都还差。”   “这你说对了,”玛丽说,“正因为你看准了美国的一些新的科研成果存在的一些问题以及你对科研难题的独特创造,这才使我和你的命运连在一起。”   李君笑了:“现在后悔了?”   玛丽也笑了:“你说呢?”   “别说这些了,”李君说,“还是谈你们的E—1计划吧!”   “现在美国高层每年要拿出近1000亿美金来研制开发无人计划。”玛丽说,“无人计划主要是想通过这个计划的开发,最终实现美国在华盛顿就可以在无人直接参与的情况下,发动对任何一个国家的侵略。他可以通过无人操作的先进武器取代人类战士所有能做的战事。这个计划的项目有电脑化机器人战士、卫星制导炸弹、无人驾驶飞机、无人操作潜艇、无人驾驶坦克等等。而这武器最终还要达到不受任何东西的干扰(包括生物武器的干扰),最具有进攻性和实战的灵活性。”   “这个计划太好了,”李君说,“这也是今后未来战争要走的路子。美国能实现这个计划,地球都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玛丽说:“但是,要实现这个计划,就得需要在卫生、传感器、无线通讯、数字图像、软件、芯片等方面有成就的人才,你们就是美国迫切需要的,特别是你。”   “既然你把我们说得这样重要,”李君问,“那你们美国人为什么要置我们于死地呢?”   玛丽说:“因为你们不听话。美国得不到得人,只有让他变成尸体。”   “嗯,”李君说,“就这么简单。”   玛丽说:“就这么简单,你们不听美国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一是不会让你们把美国的事散布出去,二是不能让你们这样杰出的人才流到中国去,美国得不到、中国也别想得到。”   “这可不对了,”李君笑了起来,“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白。”   “你说,”玛丽问,“你还有什么事不明白?”   “你为什么要跟我们三人逃走?”李君问,“我想听你的真话。”   玛丽说:“当我接到任务那时起,我就恨死了你,真的。”   李君有些心痛:“怎么会这样呢?”   “因为你的存在,断送了我本来该拥有的幸福,”玛丽低声地说,“因为你的存在改变了我的命运,因为你我才注定要想法把你的心留下。”   李君闻到玛丽身上淡淡的幽香,感觉到玛丽热乎乎的泪水滴湿了自己的衣衫。   李君心里隐隐作痛,对于玛丽李君真的不知说什么好。   只听玛丽小声在耳边说:“当初,我确实很恨你,是带着一种恨跟你接触,不接触是绝对不行的,不但接触还要想方设法让你对我有好感,让你爱我,让你开心,让你离不开我……总之,起初我是带着屈辱等着你、伴着你,不管你对我怎样我都必须答应,我也知道自己有勾引男人的魅力。”   玛丽小声的抽泣起来:“可是我错了,我们同学一年了,你不但很尊重我,而且连碰都不碰我一下,甚至连一句玩笑都不跟我说,你能给我的只是一种深深的失落感,让我经常失眼,当然,更主要的是到现在还没有完成任务。”   “李君,我真的很丑吗?在你的眼里是不是很丑?”   玛丽轻声地问李君。玛丽现在也没想清楚李君当时对她不感兴趣的原因。   “不丑,玛丽,”张毅说,“你是人人见了都会心动的漂亮女子。”   “我不是问你,帅哥,”玛丽打了张毅一下,“我问李君。”   张毅缩了一下脖子,笑了:“一样的嘛。”玛丽要打,抬手挡住,说:“我——我认为你很漂亮,很有才气,善解人意。不要闹了。”   “谢谢你,”玛丽在李君脸上吻了一下,“我知道你不会说假话,正因为你为人敦厚、诚信、勤学、有才华,在哈佛一年后,我才发觉自己真正的爱上你了,你知道,当我发现自己感情上发生的这个转变,我好高兴哦!真的,当时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但是高兴过后,我又想到了杰克逊,我便经常把你跟杰克逊比较,你们两人每次在我心里相比,每次都是你给我的感觉好。这样,天长日久,我的心全被你真正占有了,我每天都注意你的情况,包括你的生活小节,你的情绪……我每天都想跟你在一起,但你总是忙于自己致力的新项目研究……”   李君心里非常感动,他情不自禁地挽住玛丽的腰,轻声说:“玛丽,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李君知道玛丽的心很善良,不是虚伪奸诈得女子。正因为这样,李君也才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异国女郎。   玛丽今晚说出了她内心的一切,李君更是对她又怜又爱。不知说什么好。   “李君,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就是你在实验室的那天晚上。”   李君点点头:“我记得。”   “那天晚上是我心情最糟糕的一个晚上,杰克逊从天黑一直缠我到午夜,好烦人呀!”玛丽激动起来,“我为了躲避杰克逊跑到你的住处,你不在,我打电话给你,你才说你在实验室里,我跑到实验室,当时你见我深夜跑去,很是惊讶是不是?”   “当时,我也不知道你的心情不好,”李君说,“后来,你也没有说。”   “你叫我怎么说呢?”玛丽揩了揩泪,“你知道一个女孩怎么会轻意把一个男人对她的不尊告诉自己心爱的人呢?那晚,我见到你的时候,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投入了你的怀抱,我吻着你,说我爱你,我真的让心中那份对你的爱折磨得死去活来。令我最幸福的是,那晚,你说你要真心真意对我一辈子,现在改变了吗?”   “永远不会变。”李君说,“不会的。”   “我也永远希望如此,”玛丽说,“我现在也不愿留在美国,你到哪我到哪,我越来越觉得美国不适合我,我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才觉得生活有乐趣,有希望。”   “那杰克逊呢?”   “由他去吧!我恨死他了,”玛丽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他从来不尊重我,他太自私,太狠毒……我——但我还会想他的,你气吗?”   “不气,”李君说,“你们毕竟相爱过。”   “我想他,在心里恨他一辈子。”   玛丽想到杰克逊,就想到杰克逊对她狂暴的占有和诲辱,她憎恨他。   但是,玛丽没有把杰克逊对自己的玷污告诉李君,她怕李君承受不了。   “李君,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玛丽,你今晚是怎么啦?”李君,轻轻扶起玛丽,帮她拭去腮边泪水,“请你相信我,我会一辈子守着你,护着你。只要我们这次不死。”   玛丽说:“我们都要活下来,逃出去。”   张毅和王思敏在后座上静静地听玛丽和李君交谈,他们的心也如潮涌动,万千思绪,可谓扬扬纷纷。   跟玛丽这么多年的同学,今天才知道玛丽的真实身份和她真实情感。一切如梦,却不是梦。   王思敏心想:“李君,能有玛丽这样的女子真心对他好,也应该知足了,自己只有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祝福。我自己也应该掏出心来对张毅好,不能因为李君而心猿意马了。”   王思敏想到这,觉得脸上发热,她一下子紧紧拥住了张毅,情不自禁地吻了张毅一下。   张毅感到心里热乎乎的,把王思敏紧紧搂在怀中……   夜已经很深了,山上虫儿唧唧,有风吹来,树木发出轻轻的声音,象人在梦中呓语。   车内的两对情侣相拥着,朦朦胧胧地睡去。   一阵清脆的鸟鸣唤醒了李君,他揉揉眼睛,一看玛丽、张毅、王思毅还在熟睡,就轻轻抽出放在玛丽颈后的右手,开门下了车。   外面空气真好,山风一吹,倍觉神清气爽。   李君作了个扩胸运动,捶了捶腰,摆正门户,练了一趟峨眉禅拳。   峨眉禅拳一共二十四式,相传是少林一位禅师云游四海,在四川峨眉圣地看到部分僧人因禅修过久,昏钝欲睡,精神萎靡,筋肉僵硬,身体也过分虚弱,遂私下传授的活身法——禅拳二十四式和禅宗八段锦于僧众人等,使之强筋壮骨、御敌健身、功德圆满,为历代僧道和武林高手、儒士文人所珍练,是稀有罕见的佛门武术,由于佛门圣地戒律森严,从不外传。历来只掌握在个别僧道和民间拳师、隐士手中。   李君是少时巧得机缘,遇峨眉山空寂大师青睐才得以传授此禅拳,不得不说是李君前世修来的福气。   峨眉禅拳二十四式,拳势轻劲明快,配合拧腰转胯发力,以身带臂,身法要求波浪似蛇行,讲究吞、吐、沉、浮、腾、闪、钻等,打法迅猛遒劲有力,此拳更是培植内功的最佳路子,更是实用实战的拳种。   李君心无杂念,在草坪上放开了手脚,练将起来——“参禅礼佛”、“罗汉上殿”、“韦驮献杆”、“拉弓射箭”、“金刚赶山”、“敬德拖鞭”、“迎风禅尘”、“童子献茶”、“苦僧撞钟”、“玉女掷梭”、“砍山劈柴”、“圣僧引渡”、“风扫落叶”、“骑龙跨虎”、“推窗望月”、“懒汉舒身”、“麻姑拜寿”、“古树盘根”、“西壁中天”、“一韦渡江”、“乾坤如意”、“白蛇探头”、“通心炝捶”、“跌坐莲台”、“童子拜佛”、“老僧入定”……只见他拳势纷飞,身法如浪,闪、展、腾、挪,气势如风,那真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快如鹰隼,一招一式如江河之浪,一浪高过一浪……   他刚一收式,就听到一阵掌声和欢呼。   原来,玛丽、张毅、王思敏早已醒来,看到李君练拳入神,不忍打搅。同时,他们也被李君的拳脚所迷,看得心旷神怡,心花怒放。   “太好了,李君,”玛丽上前拥抱李君,“没想到你的身手又有进步了。”   “你只见这么点点就知道他有进步了。”张毅的拳术是李君所授,此时不以为然,“你们还没见得更精彩的呢!”   玛丽问:“什么更精彩的?”   张毅一拍胸脯,笑:“当然是我表演的啰。”   玛丽一听才知张毅是在跟她开玩笑,当下挥手要捶张毅:“精彩,给你头上一个易拉罐最精彩!”   张毅抱头装着害怕的样子,跑到王思敏背后。   李君、玛丽、王思敏都开心地笑了。   自从昨晚玛丽说明了很多事情,李君长久以来集在心中的阴霾和情结都不复存在了,加之练了一趟拳脚,浑身通泰,心情很好,那种逃亡的悲情似乎少了很多。他说:“我们先吃点东西后就继续赶路,不要在此停留太久,引人注意。”   “好的。”王思敏转身到车上拿吃的。   “嗬嗬,好多好多的东西呀!”王思敏在车上喊,“你们快过来,快过来。”   “你在叫什么?”   张毅跑了过去。   “我本来过来拿玛丽在村子里买的东西,不想翻着这些,你看这冰箱,有肉食品、水果、糕点呢?真没想到。”   原来在车内的冰箱里,还冻有一些食物,昨天大家都没有发现。   就在王思敏、张毅大呼小叫的时候,空中传来飞机螺旋桨的声音和轰鸣声。   李君抬头一看,两架好象穿着迷彩服一样的直升机已飞到头上了!   李君再看山下,有两辆轿车正风驰电掣在山下公路上赶来,扬起一道风尘,其中有一辆也是特种劳斯莱斯,那是杰克逊的车。   李君心中大吃一惊,情知不妙,天上有直升机,地上有车追,形势十分危急。   “怎么办?”李君一想,“还是开车逃比较好,起码直升机上的人不会下来。”李君心念一动,大呼一声:“大家赶快上车。”   玛丽、张毅、王思敏飞快地钻进特种劳斯莱斯。   “关好玻璃,系好安全带,走了。那些蒙面的野狼又来。让他们来吧。”   李君一踩油门,特种劳斯莱斯象发怒的狮子从山包的缓坡猛冲下去。   迎面而来的两辆轿车正冲上山来,一见李君飞车而下,要刹车也来不及,只好冲上山包,才掉头追来。   两辆轿车紧追着,公路上尘土飞扬,几乎看不清哪是公路哪是草坪,后面一辆轿车冲出公路,在草场上飞奔而来,紧追不舍。   天上,两架直升机也象魔鬼一样缠着不放……   李君头上开始冒汗了,他认真琢磨着如何摆脱这些恶魔。   后面的枪响了,子弹打在车上当当直响。   后面的人大呼小叫:“抓住他们,抓住他们……”   李君知道只要自己不停下来,后面的枪是奈何不了的,特种劳斯莱斯本来就是一坚固的护体。就是它的轮胎,一般的子弹也奈何不了。   李君加足马力,不顾一切往前冲。   “李君,没事吧!”   玛丽关切地问。   “没事,你们坐好,别动。”   “前面500米处道路已无法进行。”   车内的远程扫描系统发出了警示的声音。   “怎么办,掉头吧!”   “不行,再跑500米再说。”   李君两眼直视前方,不一会儿,前方出现了一条河,公路到了河边就不见了。对面是一片密林。只要过河,逃生的希望就最大。   但是,公路因为降雨后涨水淹没,不能过了。李君看那河并不宽,大约只有五十来米,就准备冲过去。   李君想:“反正都是玩命逃命,大不了一个死,就看谁的命大了。”“大家放下玻璃,解开安全带,手按开门钮,我要冲过去了,万一车在河中起不来,大家马上打开车门游水到对面,有没有不会凫水的,听见没有。”   李君焦急地盯着前方,大声说。   “听见了,都不怕水。”   “好……”   近了,近了,离河只有几十米了,公路马上就没有了。   李君一脚踩完油门,黑色的特种劳斯莱斯象一只雄鹰一样飞了起来。   李君他们感到就象飞机起飞时的震动,揪得心好紧好痛。   李君紧握着方向盘,心中已抱定了死的决心,他侧身看了看玛丽、张毅、王思敏,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特种劳斯莱斯高昂着头,在河面上飞窜了几十米后栽在河里,巨大的水桩遮档了车内所有人的视线。就在水桩冒起的同时,李君大吼一声:“开门跳出去。”   话音刚落,巨大的水流已冲进车里。   李君沉下去了,只觉得一身冰冷,他奋力拔水游出水面,一抹脸上的水花,甩着头大喊:“玛丽——张毅——王思敏——你们在哪儿?”   “在这儿,”是玛丽的声音,“我们在这儿。”   李君一看,玛丽、王思敏正奋力向对岸游去,当下心中释然。   再一看张毅,只见他头在水中一冲一冲的,游得很吃力,大有眼看就要沉下去的样子。   李君展开蛙泳,快速地游到张毅身边,抱着张毅往回游。   “张毅,你怎么啦?”   “我的腿好象不行了?”   “啊!别怕,没事的。”   这时,只听见尖厉的刹车声。   李君一看,后面的两辆车已经停在河边,车上下来了一群美国黑衣人,其中一个正是杰克逊。他们不敢过来,只听杰克逊大声吼:“开枪打死他们。”   李君一听不好,拖着张毅奋力往前游。   子弹在他们身后激起阵阵水花。   “李君快呀!张毅快点呀!”   “李君快过来呀!”   王思敏、玛丽已游到河岸了,正对着李君、张毅呼喊。   河对面的火力更猛了。   只听王思敏一声尖叫,左脚中了一枪,倒在地上。   玛丽上前把王思敏拖到树林里。   李君一看不好,挥开手臂,拖着张毅游到岸边,张毅一着陆就跌倒在地,李君把张毅背在背上,闪展跳越躲过射来的子弹,跑入林中与玛丽、王思敏会合。   张毅和王思敏都躺在地上呻吟。   张毅的右腿断了,可能是轿车下水时砸着了。李君说:“都怪我,不该这么冒失……”张毅说:“你说什么呀?着都什么时候了,逃命最要紧。”   王思敏左腿中了枪,流血不已,哼着。   李君脱下衫衣,撕成布条给张毅和王思敏进行简单包扎。张毅咬着牙哼:“那些杂碎,等他们过来一定让他尝尝流血的滋味。”   王思敏说:“乌鸦嘴,你还想他们过来啊?哎呀,痛死我了。”   河对面,杰克逊正指挥那些美国人游水过来。   两架直升机在树林上空盘旋。   李君和玛丽把张毅、王思敏抱到一棵大树后面,由于树林枝叶繁茂,直升机一时无法准确地判断他们的位置,只得对着树林乱扫一通。   李君吁了一口气,裸露的上身全是汗和泥。   杰克逊带着人已经游到河中了,李君细数有10个。   李君心想:“现在连枪也没有,王思敏、张毅又负了伤,看来今天只有血溅此地了。但是不管怎样,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一定要掩护玛丽、张毅、王思敏他们安全离开。”   正在李君准备玉石俱焚的时候,在他们身后响起激烈的枪声,一架直升机掉下一个人来,重重地跌在河对面,尘土飞扬。   两架直升飞机慌忙掉头回到河边的上空盘旋。   一个高挑、一身牛仔的美国青年,带着四个蒙面黑衣人冲到林子边,对着河中人猛烈扫射,河中顿时有几人中了枪。   杰克逊一看大势不好,一头钻入水中,好久不见起来。   王思敏和玛丽一看那青年同时叫出声来:“琼斯?――是波特马克?琼斯!他怎么来了?”   李君、张毅细看,果然是他们哈佛的同学波特马克?琼斯。波特马克?琼斯是跟他们关系不错的,一定是来他们的。李君等人当下心宽,舒了一口气。   玛丽向波特马克?琼斯挥臂,大声喊:“琼斯、琼斯,我们在这儿,在这儿……”波特马克?琼斯听见了,招呼两个黑衣蒙面人跑到李君他们面前:“把他们抬上车,让其他人断后。”   “李君,快走,”波特马克?琼斯一把拉起李君,“快——”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李君欣喜地问,“你来得太及时,太好了。”   “上车再说。快走——”波特马克?琼斯说,“快,玛丽,思敏、张毅你们怎么样,伤重吗?”   王思敏一见波特马克?琼斯心里激动不已,说:“没事,没事,一点小伤。”   李君他们在几个狙击手的掩护下,撤出了树林,上了两辆沙漠王子,直向南奔去。   杰克逊游到岸边,一看自己手下伤了五人,死了三人,气得暴跳如雷:“李君——李君,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把你碎尸万段。”   在奔驰的车上,波特马克.琼斯转身对李君说:“李君,我们来迟了,让你们受委屈了。”   李君说:“谢谢你救我们,不晚,如果你不来,我们真的要见不到你们了。”   波特马克.琼斯抹了一下被汗水粘在前额的金色卷发说:“我有很多天没有看到你们,开始还以为你们回国了呢?后来看到报纸的报道,才知道你们出事了。”   张毅问:“报纸怎么说的?”波特马克.琼斯说:“说在哈佛留学的三个中国留学生,绑架了玛丽和一辆高级莱斯劳思,冲岗袭警,向东逃窜……这不是你们是谁?”波特马克.琼斯还没有说完,张毅就骂:“什么报道,简直是颠倒黑白,去他娘的。”   王思敏看了一眼玛丽:“我们现在是绑架你的匪徒了,呵呵,我脚好痛,不能笑哦。”   李君问波特马克.琼斯:“那你是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波特马克.琼斯说:“到警察局一问就知道了。我不行你们会是绑架玛丽的匪徒。所以就叫了帮手赶来了。追杀你们的是那里的警察?”   “什么警察,是杰克逊,他简直是想把我们赶尽杀绝,原来在校时他对我们都不错的,今天真的谢谢你琼斯。”李君很激动,紧紧握住波特马克.琼斯的手:“谢谢你,谢谢你们。”   张毅、王思敏伤势较重,加之车子颠簸不已,忍不住又哼了起来。波特马克.琼斯关切地问王思敏:“怎么样?感觉如何?杰克逊这个变态狂,心也太狠了。”   王思敏忍痛苦笑:“没事的,就左脚划伤了,不要担心,琼斯,我没事。”波特马克.琼斯说:“如果你的脚有事,我非杀了杰克逊不可。”   王思敏听了,心里很激动,她知道波特马克.琼斯说的时真话,他也会这样去做。波特马克.琼斯是爱她的。她跟波特马克.琼斯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恋情。   那是王思敏到哈佛第二年初夏的一个夜晚,她刚从图书馆出来,波特马克.琼斯就上前从身后拿出一束玫瑰花送到她的面前:“思敏,我喜欢你,你能赏脸跟我去喝咖啡吗?”   王思敏感到很突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波特马克.琼斯,你――你,我,我不……”   波特马克.琼斯急了:“思敏,是我送的话不漂亮?”“不是,琼斯,我,你为什么会喜欢我?”王思敏不安地看着四周出来地学生,她担心波特马克.琼斯会作出其他热情的动作,“琼斯,我还有事,我们改天吧。”王思敏不好直接拒绝他,她知道美国的男子对爱一个人喜欢一个人都是很直接的表白,她不想伤了波特马克.琼斯的自尊。   “思敏,你温柔,你漂亮,你让我天天在想你的样子,”波特马克.琼斯很激动,他在努力用中文说,“我是说,你来到哈佛,就让我着迷,我想我是爱上你了,真的,请你相信我,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   王思敏心里很慌,她不停地看着四周,她还担心张毅马上就要过来了,那时她正在跟张毅热恋,要是让张毅来撞见,那肯定要产生天大地误会,她觉得必须马上摆脱波特马克.琼斯,就说:“琼斯,我知道你地心意,知不过,你这,太,太突然了,你让我,让我想想行吗?”说着,王思敏也不听波特马克.琼斯地言语就逃也似地跑开了,刚跑到图书馆南面,张毅就来接她了,她慌忙看看后面,还好,波特马克.琼斯没有追来。   王思敏心儿怦怦地跳,生怕一停留波特马克.琼斯又追上来,她拉着张毅就跑。张毅觉得她很奇怪,就问:“思敏,你慌什么?这么近。”王思敏说:“我地衣物还挂在窗口,害怕被风吹落了。”“哦,没事的……”   自从那天以后,王思敏的手机上就经常收到波特马克.琼斯求爱或约她出去的短信,王思敏一次也没有回,看了就删除,她担心张毅看到,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说实在的,她在向李君表明爱意被李君拒绝后,伤心了一段时间,是张毅让她重新感到了爱情的滋润,恢复了对生活失去的信心,她很珍惜跟张毅的恋情,她也不想在情感上再折腾了。   波特马克.琼斯并没有因为王思敏没有回短信而放弃,他反而更大胆了,居然抱着花跑到女生宿舍来,弄得王思敏很尴尬,再同室女生得嬉笑声中,王思敏把波特马克.琼斯推出寝室,对他说:“你走了,快走,我下来跟你联系。”波特马克.琼斯说:“不不不,思敏,你得给我一个态度,你喜欢我吗?”王思敏只好说:“我,我喜欢,你先回去,我们以后找个地方说话行吗?琼斯。”   波特马克.琼斯听了很高兴:“那就今天晚上,行吗?你看在哪里?”王思敏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也不知该跟他到哪里。波特马克.琼斯说:“就到查尔斯河畔,怎么样?行不行?”王思敏想想说:“好,好,晚上八点,我到了给你打电话。你回去吧,琼斯。”波特马克.琼斯高兴了:“太好了,太好了。”说着拥抱了一下王思敏,说声拜拜才走了。   王思敏心里乱极了,生怕同室得女生说出去,进去时就一再给她们解释她波特马克.琼斯没有任何亲密关系,都是波特马克.琼斯一相情愿在追她,要大家替她保密,女生们嘻嘻哈哈逗了她一阵,还是答应了。   说实在,波特马克.琼斯长相也不赖,高个子,是美国青年中很有风度河魅力的那一类,如果没有张毅,王思敏倒是想尝试一下,可是,现在,她得想办法摆脱波特马克.琼斯。她该怎样摆脱呢?一想着心里很乱。   晚上,王思敏给张毅撒了个谎说跟几个女生出去逛超市,要晚点回来。张毅信了,就没有过来找她。   王思敏带着忐忑不安得心情下了楼,手机就响了,拿起来是波特马克.琼斯打来得,他说在校门外等她,说只要她不来,他就来接。“我的天。”王思敏心跳加快,这个波特马克.琼斯简直太不可理喻了。王思敏就说马上到了。   波特马克.琼斯是开着尊贵型的悍马Hummer来接王思敏的。王思敏心里一动,她觉得波特马克.琼斯还是真的在乎她,一个女孩子被人在乎总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波特马克.琼斯见王思敏过来了,忙打开车门,让王思敏上车。波特马克.琼斯开着悍马Hummer绕了一个大圈,一会儿就到了查尔斯河畔。   夜色中查尔斯河星光、波光、灯光相融,微风轻吹,潮水呓语,别有一番风情。   波特马克.琼斯对王思敏说:“喜欢这里吗?”王思敏轻轻说:“很美,查尔斯河畔的景色真的很美。”波特马克.琼斯也说:“是的,很美,今晚有呢这个东方美人在这里站着就更美了。”   王思敏心里高兴,却说:“呢又在瞎说,你是没有看到更美的。”波特马克.琼斯说:“我觉得呢是我看到的最美的中国女子。”说着,波特马克?琼斯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一支玫瑰,送到王思敏眼前:“喜欢吗?我前次送你一束,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诚心,现在,我只送你一支,按照你们的说法,就叫一心一意。对吗?”   王思敏微微一笑:“波特马克.琼斯,我觉得你这样对我不值得,我们就做同学多好?我谢谢你对我的好,不过”……”波特马克.琼斯忙说:“你不要说什么不过,你们中国的‘不过’后面的意思太不可琢磨了,收下这支玫瑰吧,他代表我对你最真挚的爱。”   王思敏转身面向查尔斯河:“琼斯,我怎么对你说呢……”王思敏话还没有说完就感到波特马克.琼斯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她感到他温热的气息和香烟的味道,她几乎腰晕了:“琼斯,别这样,放开我。”波特马克.琼斯没有听,把她雹灾怀里,吻住了她,她感到腰窒息了,极力挣扎,然后说:“琼斯,呢既然喜欢、爱我,就应该听我的话,你不能这样,你这样,我真的生气了……”波特马克.琼斯放开了王思敏,说:“请原谅亲爱的,你太美了,我太激动了,对不起。”王思敏一看波特马克.琼斯这样,心里稍安,看来波特马克.琼斯还是一个懂得尊重女性的男人。   王思敏说:“你的玫瑰现在我不能收。”波特马克.琼斯耸耸肩说:“为什么?”王思敏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我们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波特马克.琼斯听了却很平静,说:“这有什么?我爱你是我的权利,你爱不爱我,有没有男人,是你的事。但是,你爱他吗?”王思敏说:“爱他,我爱他,真的,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其他女子身上吧。你们美国的随便一个女子都比我好。我们还是朋友。行吗?琼斯。”   波特马克.琼斯眼里似乎有了泪光:“为什么?他是谁?”王思敏说:“你知道,就我们一个班的张毅。”“张毅?”波特马克?琼斯说,“为什么事他?我比他差了吗?他能让你这样爱他?难道就不能被我爱?不不不,亲爱的,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王思敏说:“我们不久就要结婚了。琼斯,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心里很难受。”波特马克.琼斯说:“我心里就不难受?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你们没有结婚,你是自由的,自由的,你懂吗?”王思敏本想自己把跟张毅的事情告诉了波特马克?琼斯,他就会打消想法。没想到他依然如此,不知该怎样跟他说才好。   王思敏说:“我不能这样,我做不到,请你理解。我们还是朋友吗?”波特马克.琼斯说:“怎么不是朋友?不知是朋友还会成为最亲密的,我不会放弃的。思敏。”   王思敏心里更乱了,甚至想哭:“你别这样了,琼斯,我求你了,我们就不能谈点别的吗?”   波特马克.琼斯见王思敏不高兴,就说:“好好好,只要你不拒绝在跟我交往。”王思敏说:“怎么会呢?我们是同班同学嘛。”波特马克.琼斯一笑:“那你是接受我了?”王思敏不看他,管他怎么说。   波特马克.琼斯说:“那我吹萨克斯给你听,想听吗?”王思敏点点头。   波特马克.琼斯就过去从悍马Hummer车后箱拿出萨克斯吹奏起来,先是吹奏《罗密欧与朱丽叶》,然后吹了一曲《.蒙娜丽莎》,曲调悠扬,柔情尽显,王思敏从中感到了波特马克.琼斯对他深深的爱意,也看到了波特马克.琼斯的才艺,不禁在心里对他另眼相看。   波特马克.琼斯吹完,放下萨克斯问:“思敏,感觉怎样?不错吧?”王思敏微笑:“是很棒,我以前还不知道你是还这么有音乐天赋。”波特马克?琼斯说:“从小跟我父亲学的,喜欢吗?”王思敏问:“跟你父亲学的?那你父亲应该是萨克斯的好手了?”波特马克.琼只一笑,说:“什么好手,只要你喜欢,我以后随时都可以吹给你听。”王思敏说:“我总不能耽误你的时间啊?”   波特马克.琼斯说:“就象你刚才说的,我们还是朋友吧?在你没有接受我之前。对吗?”   王思敏说:“琼斯,我们是朋友,但我不适合做你的恋人或者情人,你要后悔的。”波特马克.琼斯说:“不不不,你还不了解我,我只要喜欢的,一定会全心投入,你没有结婚,难道不行吗?”   王思敏说:“琼斯,你再这样说,我今后就不理你了,你知道,如果我那样,唉,我,张毅他会疯的。”波特马克.琼斯耸耸肩说:“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但是你能给个机会让我经常吹萨克斯给你听吗?这个简单的条件,简单,行吗?”   王思敏真的不知该怎样让波特马克.琼斯放弃她,只好说:“好吧,那一个礼拜,我们在这里见面一次,只一次,我欣赏你的萨克斯,怎么样?”波特马克.琼斯高兴地拥抱了王思敏,吻了她的脸:“太好了,太好了,那一言为定,你们中国有句话叫什么‘义演九定’?”王思敏看着波特马克.琼斯觉得他有些可爱:“呵呵,那是‘一言九鼎’,‘鼎’就是那文物,装古代装东西的。”波特马克.琼斯笑了:“我知道,我们博物馆里有。”   就这样,王思敏为了一个承诺,每个礼拜都找借口离开张毅到查尔斯河畔听波特马克?琼斯吹奏萨克斯。波特马克.琼斯的萨克斯真的吹的不错。久而久之,王思敏都知道了不少曲调,比如:《田纳西风光》、《蓝色的爱》、《梦幻曲》、《船歌》、《凯旋进行曲》、《印度客人之歌》、《.加伏特舞曲》、《桑塔.露齐亚》、《重归索莲托》、《献给爱丽丝》、《静悄的沙滩》、《卞卡》《蓝色多瑙河》、《猫步》、《虹的一端》、《友迪克西》、《.斯拉夫舞曲》、《美丽的迈阿密海滩》……   王思敏也说些中国的名曲让波特马克.琼斯吹,每次相见倒是分外的愉悦,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王思敏他们被软禁在F小区。   “停车!”波特马克.琼斯叫司机停车,打断了王思敏的思绪,她轻轻摇摇头,看看张毅,又看看波特马克.琼斯,心里涌起莫名的惆怅。波特马克?琼斯又对司机说,“路烂,我看他们受了重伤,杰克逊他们一时也不会追来的,还是先把两位的伤处理一下再走。”   波特马克.琼斯下了车,到后面的车上叫来医务人员给王思敏、张毅作治疗处理。他关切地在王思敏傍边问这问那。   王思敏腿上的枪伤还好,子弹没留在里面,也没有伤到骨头,但疼痛难忍。   张毅的腿却是断了,医务人员只能做简单的处理。必须要送医院作手术。   “那我们就抓紧时间走吧!”波特马克.琼斯说,“我今天必须把你们安全地送到中国驻美大使馆再找专家来医治。只有这样,张博士的腿也才有救,就委屈你们四人挤一下了。”   “没事的,这时候了还说这些,”李君说,“要是你们不来,我们只有埋骨异国了。”   玛丽说:“李君,你就不用跟他这么客气了,不然他还以为自己成了英雄了。”众人一笑。波特马克?琼斯说:“是啊,你就不要这样客气了,大家都是同学。大家都上车吧,跟着。”   波特马克.琼斯一挥手,后面的都上了车,两辆沙漠王子又在绿树成荫,芳草无垠的平川上飞驰。   “我们查到你们的情况报告,就马上行动了,”波特马克.琼斯说,“现在大家有什么想法?”   李君说:“到了中国驻美大使馆再说吧。先治张毅、王思敏的伤,然后我在去找杰克逊算总帐,叫他拿出‘换心剂’的解药。”   “‘换心剂’?”波特马克.琼斯一听很吃惊,“你们几个都被注射了‘换心剂’,连玛丽也被注射了?”   玛丽说:“是啊,是杰克逊的杰作。”   波特马克.琼斯说:“他连你也不放过?他也太卑鄙了。我听说‘换心剂’是他们最新研究的成果,只要被注射了,药力发作就会心智全失,任他们摆布,就象没有思想、没有灵魂。更难的是,那解药就连杰克逊也没有,没有人能够知道解药在哪里。”   李君觉得波特马克.琼斯说得很奇怪就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波特马克.琼斯一笑说:“我跟玛丽是一路的。”   “你也是中情局的?”大家都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问,“怎么可能?”心想这下完了,才出虎口又入狼窝。马上紧张起来。其实,他们应该早就想到波特马克.琼斯能带来狙击手,就不是他们的同学那样简单。李君沉默了。事情越来越变得复杂了。他要认真理一理自己的思路。   波特马克.琼斯认真地说:“是的。不过你们不要惊慌,我不会害你们的。不会,请你们相信我。”   玛丽说:“你是中情局的,我怎么不知道?”波特马克.琼斯说:“你难道连中情局办案单线联系都不知道?”玛丽“哦”了一声,说:“那你怎么也跟杰克逊作对?”   波特马克.琼斯说:“这你就不要问了,这是我们内部机密。请你们放心,我会安全地保护你们到大使馆。”   张毅说:“你和玛丽都是中情局的,杰克逊也是中情局的,这就怪了,你们都把我们给骗了,你们在哈佛,根本就不是拿博士后顶子的,你们一定暗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时,王思敏的伤敷了药后,已没有先前那么痛了。只有张毅的腿断了,痛得要命,黄豆似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淌,又开始骂杰克逊不得好死。张毅越骂越恨对李君喊:“李君,我们还是先去找杰克逊吧,不然拖延了时间,大家身上的‘换心剂’就要发作了,李君――”   玛丽也觉得该先去找杰克逊要解药:“李君,张毅说的又道理,如果晚了,我们连找杰克逊的能力都没有了,我看,我们分作两批,波特马克.琼斯带人送王思敏和张毅到大使馆,我跟你带一批人去找杰克逊拿解药。事不宜迟啊。李君。”   李君挡住大家:“都不要急,‘换心剂’不是要七天才发作吗?现在事先救你们,不然真的成废人,就算拿到解药,又有什么用?现在去抓杰克逊等于是送死。我们现在要先救张毅。杰克逊会追来的。”大家觉得李君说得有道理,不再冲动了。   “张毅,你要挺住,”王思敏帮张毅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再过几个小时,我们就安全了。”   “嗯。”张毅强忍着痛苦点了点头,“我会撑过去的。”   李君和玛丽见张毅痛苦的样子,不禁眼含热泪,不知说什么好了。   李君心想:“不管怎样也要医好张毅的断腿。当前就是早一点把他们送到医院。”   沙漠王子已在路上跑了两个多小时了,穿过了平原、丘陵、山地、农庄……顺着阿巴拉契亚山脉靠东向南跑了近400英里。   “我们快到费城了,”玛丽说,“过了前面那道山岗,就是新泽西州了。”   “到了费城上高速路就非常快了,”李君也高兴地说,“张毅你忍着,到了我国驻美大使馆后就没事了。”   “琼斯,”李君说,“我想请你找几个在医院护卫张毅和王思敏,免得节外生枝,你看行吗?”   “没问题,你放心,调几个人小事。”波特马克.琼斯说,“到了大使馆,如果你们要回国,我害可以为你们准备好一切,还可以增派了卫队来保护你们。”   “好啊,这就好,只不过,还是先看张毅,王思敏的情况,还有,我们在没有拿到‘换心剂’之前事不能回国的。”   “啊,对对对,”波特马克.琼斯说,“你看我,都被杰克逊拿东西给弄糊涂了,是啊,当务之急就是要想办法在七天之前把‘换心剂’的解药弄到手。这事,我一定帮到底。”   “谢谢你!哦,对了,琼斯——”李君看着波特马克.琼斯,想着他既然是美中情局的,但又不是跟杰克逊一起的,那他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就问,“你是什么时候进中情局的?”   波特马克.琼斯说:“是1994年冬天。”   李君问:“那你原在干什么?”   波特马克.琼斯说:“特警。在进哈佛之前就是。”   李君点点头:“哦,怪不得身手这么矫健。你隐藏地深啊,连我们同学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你地真实身份。”   波特马克.琼斯说:“见笑了。这是我们组织地要求,由不得我。你们不介意吧?”   就在李君和波特马克.琼斯说话间,前面的沙漠王子停了。   一个特警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前面有美国人拦截。”   波特马克.琼斯点点头:“知道了,准备战斗,可能是杰克逊的人,保护好博士们,去吧。就让他来吧”说完刹车观望。   李君举目一看,只见山岗上不知何时停了两架直升机,直升机旁全是一袭迷彩服的美国人荷枪实弹挡住去路,居中一人正是杰克逊,只见他身上挂满子弹,端着冲锋枪对着这边。   山岗是公路的必经之处,公路两边只有矮小的杂树丛。   “大家快散开,”波特马克.琼斯大声说,“两人一组,云基你来保护两个伤员。”   波特马克.琼斯抓了两支冲锋枪丢给李君和玛丽。   对面的杰克逊一见波特马克.琼斯他们下了车就开枪射击,子弹呼啸而来,打得遍地飞尘。   波特马克.琼斯和特警人员开枪还击,一时枪声大作。   李君又抓了两支枪给张毅、王思敏:“你们也拿着防身。”   杰克逊带了十二个蒙面人,恶狼似的分三路向李君他们包抄过来。此时,天空风起云涌,阳光尽逝。暴风突然来临,呼号着,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而来,沙尘弥漫,叫人眼睛都睁开。   李君大叫大家卧倒,小心。   在风暴中波特马克.琼斯的一个特警已经中弹受伤。   李君心想,借暴风之势正好袭击敌人。他下车就地一滚,滚到树丛后,估计方位开枪向包抄过来的美国人扫射,一个美国人应声而倒。   波特马克.琼斯趁势纵上前,一把把受伤的特警拉到树丛背后。   杰克逊狂叫着:“你们跑不了,赶快放下武器,我们不会亏待你们的。”那声音夹着风声就象狼嚎一样。   波特马克.琼斯对着杰克逊一阵扫射,杰克逊被压在地下,不叫了。   这时,又一个特警受伤了。   李君暗叫不好,采用游身战术,接着暴风卷起的尘土作掩护,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只见波特马克.琼斯在一簇簇树丛之间穿插游走,时上时下,时左时右,在他的闪展跳跃之间,又有两个美国人被打中。   李君看着波特马克.琼斯潇洒的身影,不由得大声叫好,简直忘了是在拼命。   李君也抱起枪,横冲直撞,向对方扫射。   李君想:“只要把杰克逊拿下,对方阵脚自乱。”   心念所及,李君配合着波特马克.琼斯也展开灵活的身法和战术向杰克逊靠近。   杰克逊也不是平庸的角色,在翻滚之间既躲开了李君的枪子,还向李君、波特马克.琼斯进行猛烈的射击。   山岗上枪声如炒豆,尘烟涌起,满天昏暗。   激战中,玛丽跳下车,大声喊:“杰克逊,你放过我们吧!别打了。”玛丽是想以情人之情换得杰克逊的让步。她错了。杰克逊根本就不讲情面,发疯地吼:“玛丽,你背叛我,背叛了组织,你这个叛徒,你还有资格跟我说话。我今天不但要他们的命。还要抓你回去。”   “快爬下――”守在车边的特警一下子把玛丽按倒在地,一梭子弹凌空而过——有两个美国人,已从左侧冲到车旁。   按玛丽的特警一下跳起来,向那两个美国人扫射,没有射中,两个美国人反扑上来。   张毅猛地打开车门,端起枪对外一阵猛扫。同时,把王思敏从另外一边推下车。   两个美国人就地一滚,让过子弹爬在地上对着张毅猛扫。   张毅本想一纵下车,但是由于断脚,加之暴风太猛,无法站起,被两个美国人上前抓住。   “张毅——张毅——”   王思敏在车背后看得非常真切,惊叫一声,带着哭声喊着扑向车子。   玛丽一见形势不妙,端起枪对着美国人一阵猛烈扫射,一个美国人负伤而逃,另外一个抱着张毅滚下山包不见了。   玛丽在美中情局是经过严格专门特训过的,射击在她举手投足之间娴熟自如。   张毅被抓,玛丽的心痛、悲伤、而愤怒。   玛丽躲也不躲,挺身而出,在暴风中端着枪向冲过来的美国人扫射,一连摞倒两三个。   李君在激战中也听到了王思敏凄厉的呼喊,他以为张毅中枪了,心中一紧,弹跳起来,象发怒的狮子向美国人冲去,一阵狂扫,打跑了两个。   波特马克.琼斯一见李君冒死往前冲,也不顾一切地配合李君左右前后射击,顿时,杰克逊得枪手伤的伤,逃的逃,一下子乱了阵脚。   “别跑,给我顶住――顶住――”杰克逊狂叫着,“谁跑我杀了谁。”   但是不管杰克逊怎样阻止,手下的人还是四下溃逃。   杰克逊举枪打死了一个胆小后退的手下后,自己也且战且退,往直升机那边撤。   “杰克逊想乘直升机跑,”李君说,“截住他,别让他溜了。”   “李君,注意,”波特马克.琼斯大喊,“你先去救张毅、王思敏他们,这边交给我。”   李君答应:“好,你去吧。”   波特马克.琼斯和两个特警枪一横,向杰克逊横扫,冲上去。   杰克逊一个懒驴打滚,在翻滚之间向两个特警开枪,一个特警被他打中左腿,一个跄踉栽倒在地。   波特马克.琼斯虎吼一声,冲上前对着杰克逊一阵猛扫,杰克逊被迫又就地一滚,滚下了山包包。   那受伤的特警,按着膝盖站起来,刚一拐一拐靠近直升机,突然从直升机上窜出两个美国便衣向受伤的特警一整猛扫,受伤的特警顿时被扫倒地在,滚下山包。   另外一个特警,一个纵步,举枪向两个美国便衣射击,打中一个,有一个从杰克逊滚下山包的方向往山下滚去。   波特马克.琼斯虎目圆睁,两眼喷火:“哪里跑——拿命来。”   李利剑大吼着,招呼特警一起向山下奔去。   杰克逊犹如惊弓之鸟,看自己的手下只有一个人跟着滚了下来,更是心中大骇。看到波特马克.琼斯和一个特警如飞从山包包上追来,杰克逊马上拉过手下躲在草丛中不动。   波特马克.琼斯和那个特警追下山,风尘弥漫,不见了杰克逊,就向另一边去了。   李君跑过来,问玛丽:“张毅怎么?我刚才听王思敏在尖叫。”“   玛丽说:“张毅被抓走了,看不见,就从这山坡上滚下去的。”李君大吃一惊,招呼恋歌特警,说:“大家注意搜索,绝对没有跑多远。”   李君对玛丽比了不要出声一个手势。李君和一个特警端着枪,弓着背,边搜索边向前走。   杰克逊和他那个手下,屏息趴在草丛中,两眼盯着李君他们。   李君和那特警刚走过十多米,杰克逊和他那手下突然窜出向李君开枪。   跟李君的那个特警眼疾手快,一个旋身绕步,挡在了李利剑身边向杰克逊两人还击。   杰克逊滚在一边,他手下怪叫一声倒下不动了。   特警也中弹倒在李利剑的怀中。李君摇喊两声,没有反应。李君两眼喷火,向杰克逊冲去。   杰克逊狞笑着抬枪向李君射击,只听枪声一响,李君一个倒栽冲倒在特警身边不动了。   杰克逊仰天狂笑:“想跟我斗,你们还嫩了点,哈哈……”   暴风突然停了。枪声也突然没有了。四下突然一片死寂。   杰克逊看看四周都没有了站着的人了,提着枪狂笑着向李君走来。   就在杰克逊离李利剑只有两米多远的时候,杰克逊突然感到一把黄沙向自己袭来,紧接着冲锋枪也被摔在一边。   杰克逊大吃一惊,在间不容发之际,一个移形换步,倒纵出去,不过,尽管杰克逊避得快,眼里还是进了些黄沙,刺痛难忍,顿时什么都看不见了。挥拳踢腿哇哇大叫……   原来,李君是装死诱杰克逊过来才突然袭击。   李君一个“乌龙搅柱”弹起来,欺身直进:“杰克逊,老子杀了你。”   杰克逊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眼睛进了黄沙看不见,又痛得眼泪直流,但他临危不乱,脚拳如风,护着全身要害部位,李君猛攻几招,也奈何不了他。   杰克逊眼痛得厉害,虚晃一下转身就跑,不料被他手下的尸体绊了一跤。   杰克逊大吃一惊,但他手一触及手下的尸体又是大喜——手下的尸体上还装着一瓶矿泉水,杰克逊一下子打开盖子,用矿泉水冲洗眼睛。   一瓶矿泉水倒完了,杰克逊随手把瓶扔了,他感到眼睛一阵清凉,睁得开了,他看见李君赤手空拳向他奔来。   “嗯——”杰克逊一声冷笑,“我倒要看看中国的功夫究竟怎样?”一把撕了稀脏的衣服甩在一边,需出毛耸耸的胸脯,双手一招,迎风一站,冷笑着专等李君来攻。   李君哪里经得杰克逊这番奚落,心中大怒,朝着杰克逊当胸就是一拳。   杰克逊身子微晃避过,一声大笑:“有什么绝招尽管使出来。”   李君心中大骇,心想:“这个美国佬还真有点扎手,看来硬攻不行。”心念所及,只听他大吼一声,一招“枯树盘根”突袭杰克逊下三路,不等杰克逊反应过来,虚晃一下,一记“鸳鸯”连环腿转袭杰克逊上三路。   只听“啵啵”两声,杰克逊头、颈分别被李君的腿扫中。   杰克逊顿觉眼冒金星,一个跄踉险些跌倒,痛得“哇哇”大叫,又不顾一切地翻起向李君扑来。   李君一个“蜻蜓点水”弹起身来,见杰克逊来势凶猛,又一个“铁板桥”硬生生地让杰克逊从自己的胸、腹之上一擦而过,杰克逊本来想一招把李君拿下,无奈不但没有拿下,自己也没有占着半点便宜,从李君身上扑过,干了一个“狗吃屎”。   杰克逊侧身一滚,两腿一弹站起来,满嘴是泥,气得哇哇大叫:“我要杀了你。”   李君转身一个侧踹,向杰克逊左腰袭来。   杰克逊拧腰一让,顺势拿着了利剑的脚一拧,想把李君的脚拧断。   好个李李君临危不乱,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倒把杰克逊的手给扭伤了。   杰克逊也很骠悍,忍痛合身扑上,死死的抱住了李君。   两人在地上不停地翻滚扭打,一时,地上尘土飞扬。   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再说,王思敏见张毅被抓,不顾一切地持枪冲下山包,打伤了几个,不见张毅,只见   李君和杰克逊还在上下翻滚撕打。   王思敏大吼一声:“杰克逊拿命来。”   杰克逊本来和李利剑的功夫就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一听王思敏的吼声,心中大叫“不好”。侧射一滚,避过了李君的袭击和王思敏的子弹。   杰克逊曾听玛丽说过,李君的武功不弱。果然不差。再加个王思敏再傍边打冷枪,他肯定摇吃亏。当下权衡利弊,就准备在王思敏身上打主意。   杰克逊心念所及,再往侧边一滚,弹起身就跑。王思敏抬枪就是一梭子弹,只见杰克逊一个跟斗倒栽下一个土堆。王思敏以为打中了,心中痛快,飞跑过去看。   李君大喊:“思敏,回来,你不要追——”   话音刚落,只见王思敏已被杰克逊抓在手里,杰克逊狞笑着:“李君,你有种就开枪啊?开啊,哈哈哈……”   李君象鹰隼一样飞扑而下,杰克逊抬枪一阵猛扫,李君只好收住身形爬在地上。等他在度弹起之时,只见杰克逊等已把王思敏、张毅塞进直升飞机,飞走了……   过了一阵,波特马克.琼斯带着一个特警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骂:“这杰克逊太狡猾了。”   玛丽也从后面跑过来,见李君如此,知道不好,问:“张毅、王思敏呢?”李君说:“被杰克逊他们抓走了。”玛丽大吃一惊,哭了:“思敏――”   李君扶着玛丽说:“不要这样,相信我,我一定要救他们出来。”   波特马克.琼斯说:“他们人不多了,现在又抓了张毅和王思敏,一定是回去了。不会来抓我们了。”李君问:“他们会会哪里呢?”波特马克.琼斯反问李君:“他们在哪里软禁你们的?”   李君双眼一亮:“F小区!”波特马克.琼斯说:“对,就是F小区。”李君对玛丽说:“走,我们去F小区救张毅、王思敏。琼斯,呢跟我们一起吗?”波特马克.琼斯说:“我不跟你们一起,难道就你们走路去找杰克逊拼命救人?上车吧。我们先到哈佛去问比特.哈奇斯和吉姆.奇斯就会知道所有的情况了。摸清情况准备好再到F小区救人。”   “好的,这样摇稳妥一些。”李君感激的看了波特马克.琼斯一眼,笑了:“就让杰克逊再活一瓶可乐的时间吧。不不不,他死了,我们怎么办?可恶的‘换心剂’。”   哈佛大学笼罩在黑沉沉的夜幕之中。   从哈佛广场那变了颜色的灯光中,突然闪现出两个黑衣人。   两个黑衣人穿过广场、草坪、树木,进了哈佛大学的教授公寓。   在教授公寓三楼,两个黑衣人按响了609房的门铃。   门开了,开门的人正是吉姆.奇斯,哈佛大学的博士生导师。   吉姆.奇斯把两个黑衣人让进屋里,看得出来,吉姆.奇斯对两个人相当敬畏。   吉姆.奇斯说:“喝点咖啡吧!”   “不用了,”其中一个黑衣人闪动着蓝眼睛,“吉姆.奇斯,我们今晚来,你应该知道。”   “你们――”吉姆.奇斯露出惊恐的神色,“我不知道,哦,我知道,我知道。”   另一个黑衣人,用拇指和食指撑了撑鼻子下的大八字须说:“BG对你办的事很不满意,你还有什么话说?”   “BG?BG?他来了?在哈佛?都怪我办事不力,让那三个博士后跑了,玛丽也叛变了,”吉姆.奇斯解释说,“但是,我已经派了杰克逊去追了,我相信杰克逊一定会成功地把他们抓回来的,我严命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杰克逊,我们正要找他算帐,他办事不力。也该死!”   “是——是是,”吉姆.奇斯战战兢兢地站着,“我真的没想到,我的三个学生这样倔犟,真没想到,是我无能。”   一黑衣人说:“这说明你也没有尽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是,是,我有过错。”吉姆.奇斯知道自己末日到了,还是说,“我只有想办法把他们找回来,你们给BG说说……”   黑衣人说:“没用了。晚了。BG已经很生气了。”   “给我个机会,”吉姆.奇斯更慌乱,“杰克逊还没回来,但他马上会回来了。他一定办好了。”   “你的三个中国博士后再也不会留在美国了,你知道吗?美方也在采取行动了,你们的行动已经暴露了我们在美国的行动,美中情局已经在监控你们了……这都是你们的功劳。等待我们的将是灭顶之灾。我们多来的心血就快完了,BG很愤怒。你就是死一万次也无法弥补组织的损失。”   吉姆.奇斯越听心里越害怕,不由得哆嗦起来。   这么些年,吉姆.奇斯教了不少博士,他的学生在相关领域成了名人的不少。而他自己这么多年来,在美国很多涉及国防、军事的最新科研项目他都参与了,并且取得了很大成就,在哈佛大学、在美国的新兴科研成果中,都有他吉姆.奇斯的贡献。他吉姆.奇斯是美国军事科学界权威人士。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相信,他竟是打入美国高层的那个BG领导下的神秘组织的重要成员。这是多么耸人听闻的事!至于这个神秘组织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组织,待后慢慢道来。   且说,吉姆.奇斯面对着两个黑衣人,已经感觉到了一丝丝阴冷,那种冷是从来没有过的。那是投入骨髓的阴冷。   “你把比特.哈奇斯也给叫来,”一个黑衣眼露凶光,“快,把他叫来,5分钟。”   “是是,我马上打电话。”   吉姆.奇斯拔通了美军事科学院院长比特.哈奇斯的电话,急促地叫他马上过来。   吉姆.奇斯看了看眼前的两个黑衣人,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卷入一场政治漩涡里来呢?自己就当教授有什么不好呢?晚了,一切都晚了。   眼前的两个黑衣人,吉姆.奇斯对他们印象最深刻。   这两个黑衣人是直接向BG负责的,他们从来不说自己的姓名。除了BG外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姓名。至于BG是什么一个人物,他就更不知道了。   也就是这两个黑衣人在四年前的一个夜晚到了他的住处,他作为美国一个科学界的权威人士,就在一念之差屈服于这两个黑衣人的枪口之下的。为他们卖命。   吉姆.奇斯想到这儿,转过身背对着黑衣人,闭上眼睛,一声长叹“唉——”   两个黑衣人这是第二次到吉姆.奇斯的住处。   吉姆.奇斯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他浑身在颤抖。   两个黑衣人四年前第一次踏进吉姆.奇斯住处时,吉姆.奇斯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是他自己选择的这一天。   就是那个八字须的黑衣人对他说:“吉姆.奇斯教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一员,BG是我们在美的最高指挥官;你的职责就是把能为基地所用的人都留下来,留下一个给你二十万美金,溜走一个你就别想活。另外你的主要任务就是窃取美方的国防科技机密,参与基地科研。最终目标摧毁首脑机关,摧毁美国。”   吉姆.奇斯:“要是我不答应呢?”   黑衣人说:“那就只有一个字——死。不止你死,你的妻子儿女、兄弟姐妹、父母都得死。”   吉姆.奇斯最终选择了合作。   四年过去了,在这四年中,吉姆.奇斯每年都把自己认为最拔尖的博士交给他们(表面上都是给博士们说到美中情局军事研究所搞科研),让很多个国家的精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美国为他们的组织卖命。他交给基地的博士中有来自欧、亚、非、拉丁美州等许多国家的,都是些优秀人才,可是……我给了他们什么?又带给他们什么呢?我只给了他们一个暗无天日的世界,干着灭绝人性的工作。   吉姆.奇斯想着想着,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些年我都干了些什么?我的灵魂去了哪里?”   这时,窗户上有灯光晃动,紧接着有停车的声音。   吉姆.奇斯知道那是他的老搭挡,美军事科学院院长比特.哈奇斯的轿车的声音。比特.哈奇斯每次来他这里,都开的一种轿车,那种轿车的声音,他太熟悉了。   比特.哈奇斯是他最敬佩服的美国军事科学院的行政领导。   比特.哈奇斯不仅是卓越的院长,而且比特.哈奇斯也是军事科学领域的一个奇才。   比特.哈奇斯也是从哈佛出来的。   比特.哈奇斯在航天、核物理、化学等方面科研硕果累累,有些地方他自叹不如。   他跟比特.哈奇斯已经是三十多年的合作伙伴。相互敬重,相互交流,相互鼓励,除了科研上的项目合作以外,还是一对很好的朋友。比特.哈奇斯跟吉姆.奇斯都是同一年被BG这两个黑衣人胁迫为神秘组织卖命的。   门铃响了。   吉姆.奇斯开了门就拥着了比特.哈奇斯。   “你来了,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比特.哈奇斯好象意识到什么,问:“怎么?叫我来又好象不欢迎我来?”   “啊,不——不,”吉姆.奇斯说,“请屋里坐,屋里坐。是他们来了,BG的使者。”   “BG的使者?”比特.哈奇斯一听声音都变了,赶忙进去见那两个黑衣人,“原来,你们来了。失迎失迎。”   “我们已经等了你很久了,”一个黑衣人冷漠地说,“你应该知道我们来,意味着什么?”   “还是听你们说吧!”比特.哈奇斯平谈地说,“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全家人的命都掌控在你们手里,你们说吧。”   一黑衣人说:“看来,你好象还有怨气,还有想法?”   “怎么没有?”比特.哈奇斯说,“我们搞科研的也是有血有肉的,也是人……”   吉姆.奇斯发现比特.哈奇斯的情绪不好,上前想制止他。   “你别管我,”比特.哈奇斯吼道,“我干这美军事学院院长,已经10多年,我的创造发现也不少,对组织的贡献也不小,不可能你们一句话就否定了。”   “比特.哈奇斯,”留有胡须的黑衣人冰冷地说,“你要想清楚,我们今天来,就是代表最高长官BG的使者跟你谈话。”   “最高长官?BG?”比特.哈奇斯有些愤怒了,“最高长官纯粹是瞎指挥,每年拿若干个亿的美金叫我们在美国搞什么无人战争计划,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人看待,最高长官来到此,我也这样说,你们再这样野心勃勃,终归一天还要成为别人的囚徒。”   “你——”无须黑衣人有些愤怒了,“你闭嘴。老家伙。”   “你别恼,”比特.哈奇斯继续大声说,“我们年年在搞这样那样的试验,总是离不开用来掠夺别人的生命和利益,这样搞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不停地搞科研开发,每年消耗的资源大,我们的资源消耗过大,用什么来补,对,能补,只有用战争来补,挖别国的肉来补我们的疮,实际上是挖我们自己的肉呀!”   “你太放肆了,”一黑衣人暴吼道,“你真的太让我们失望。”   我自从卷入你们组织那天,就对你们失望了,而且是彻底的失望了,你们没有给我们做一件好事,你们干的全是给别人的国家给世界带来灾难的灭绝人性的坏事……”   “你——”无须黑衣人上前一拳把比特.哈奇斯打倒在地,“我叫你说,叫你说,老家伙,你去死吧……”   “哈奇斯院长,哈奇斯院长。”吉姆.奇斯急忙上前扶起比特.哈奇斯。比特.哈奇斯被打得鼻血满面,倔犟地推开吉姆.奇斯:“别管我,走开,量他们也不敢把我怎样?”   “我们想把你怎样,就怎样。”留须的黑衣人大吼道,“你真的是想早死。”   “我知道是你们找我,我来了就没有打算回去。”比特.哈奇斯挥舞着双手,大声说,“你们终归要害了你们自己。你们这种行径是永远是不到正义的支持的,得不到天下人心的,你们终有一天要粉身碎骨的……”   “你别得寸进尺,”无须黑衣人一脸愤怒,打断比特.哈奇斯的话,“你知道你这次给织带来了多大损失?就因为你放走了中国的博士后,泄露机密,造成我们的计划几乎失败。”   “我们为什么不培养自己的博士?”比特.哈奇斯两目圆睁,“三个中国博士后能给我们带来多大损失?为了三个博士,我花了多年的心血,吉姆?奇斯教授也绞尽脑汁,我们采取很多方式,损失也惨重,但人家不愿意留下,这下好了,留下几具尸体,有用吗?”   “你知不知道,”留须黑衣人道,“就因为你们行动不周密、方法不当,不仅没有留下他们,况且象李君这样有潜质的博士后,是千载难逢的奇才。你不但没把他留下,反而添了大乱,让美方发觉了我们的秘密,马上就要清剿,我们在美国的基地就要完蛋,这个损失你补得起吗?”   比特.哈奇斯说:“这是你们计划不周密,怎么怪我们?我们大不了就是一条命,要拿就拿去。”   比特.哈奇斯两眼喷火,昂头站着。   “今晚,就要你的命的,”留须黑衣人上前一步,冷冷地指着比特.哈奇斯,“请你马上从窗户跳出去,跳出去……”   比特.哈奇斯冷漠地看了看,窗外闪烁的灯光,他冷笑着,“从这6层楼下去,倒是没有痛苦,不过我不跳,要跳你们先跳……”   比特.哈奇斯还没说完,就被留须黑衣人打断话:“你讨打。”   两个黑衣人冲上就拳打脚踢,把比特.哈奇斯弄到窗户边。   “你们太没人性了。”吉姆.奇斯大吼一声扑上去,抓着无须的黑衣人就打,但被他反手一掌打翻在地。   比特.哈奇斯也顺手抓起窗户边放衣服的架子向留须的黑衣人砸去,留须黑衣人顿时头上鲜血直冒。   留须黑衣人痛得大叫一声:“老子杀了你。”掏出无声手枪:“啵啵,啵”连向比特.哈奇斯开了三枪,比特.哈奇斯双手受伤,顿时倒在血泊里。   吉姆.奇斯一见好友中弹,怒吼一声拉过椅子就向两个黑衣人砸去,可是刚举过头,就被无须黑衣人“啵,啵”两枪打中大腿,吉姆.奇斯一下子倒在比特.哈奇斯身旁。   “老——朋——友”吉姆.奇斯满身是血,吃力地伸出手,去摸比特.哈奇斯的脸,“你——怎——样——”   比特.哈奇斯已奄奄一息:“我——感——觉——很——好——我——早——就——不想——留在——这暗无天日的世界了——我感到――很好——”   两个黑衣人仰头狂笑:“让你们去地狱做知己吧!聊天吧。不过,还得让你们去一个该去的地方。哈哈哈。”   在狂笑声中,留须黑衣人说:“这两个糟老头,太讨厌了,我们还得把他带走,扔下楼多好。”   两上黑衣人把比特.哈奇斯和吉姆.奇斯神不知鬼不觉地弄上车。   黑夜茫茫,那小车启动的那点点声音没有引起任何的反响。   当李君、玛丽、波特马克.琼斯赶到哈佛时,没有找到比特.哈奇斯、吉姆.奇斯。杰克逊也没有了踪迹。   “难道比特.哈奇斯、吉姆.奇斯失踪了?我们晚来了一步,杰克逊居然如此狠毒,连我们的老师也放过。”李君认此事一定与杰克逊杀了导师和院长有关。   “难道比特.哈奇斯、吉姆.奇斯已遭杰克逊毒手?”李君说,“不行,我们得马上去警察局,揭露杰克逊的罪行。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这个魔鬼。”波特马克.琼斯说:“你那是自投落网,这时正在通辑你们,是是非非怎么在警察局说清楚?更何况你有什么能证实是杰克逊杀了他们?我们还是想办法找杰克逊才是上策。还有,你们中国人到警察局时说不上话的。没有用。”   李君想想波特马克.琼斯说得也有道理,就说:“那我们怎么办?要找杰克逊该从哪里入手?”波特马克.琼斯说:“我们到F小区,我有办法。”李君有些犹豫。玛丽说:“既然波特马克.琼斯这样说,也一定有办法的。就这样吧,李君。”   李君看看玛丽,说:“那好吧,马上去。看来要救出王思敏、张毅,找到‘换心剂’的解药,查清比特.哈奇斯、吉姆.奇斯导师的踪迹,只有倒F小区找答案了。”   李君、玛丽、波特马克?琼斯全副武装趁夜潜回F小区。F小区的宁静却让他们感到很诧异、惊肃――没有门卫,没有了那些用黑头套遮住面孔的持枪特警。四周的灯光都已经熄灭,只有正中的那幢大楼的中部有一处光亮,在黑暗中就象鬼火一样。   微风吹着小区内的树木花枝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异常的平静,不知是什么原因。李君感到一股很强的杀机。让他不寒而栗。玛丽也似乎很惊恐,抓住李君的手贴紧他,握着手枪的手在抖。   李君小声安慰:“不要怕,玛丽。”   李君说着话,心想,一定是杰克逊知道我们要来,已经部下了天罗地网。既然是这样,那张毅和王思敏肯定就在这里。李君想到这里,不觉心里一亮:“只要张毅、王思敏在这里,就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就是死大家也要死在一起。”   李君对波特马克?琼斯小声说:“小心了,琼斯,我感到在黑暗中有无数的象狼一样的眼睛在盯着我们,还有无数的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们。”李君说着把微冲的子弹推上膛。波特马克?琼斯说:“现在大家都在暗处,我们也不要轻易暴露自己。”他用微冲指指那灯光说:“那里一定是个陷阱,我们不要去闯。”李君说:“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们得把这里得每一间屋,每一个地方找遍,不然怎么知道张毅和王思敏在哪里?”波特马克?琼斯说:“这样,太危险。”玛丽也说:“李君,我们不如先抓一个人来问问。”李君说:“好,正合我意。走吧。”三人兔跃蛇行似的穿过F小区的假山、草坪、树林进了有一点灯光的那幢大楼。大楼有20来层,他们出入电梯,一层一层地探着走,一层没有人,二层也没有人,三四层也没有人,四五层也没有人,他们轻易地就上了六层。   波特马克?琼斯说:“这一层是杰克逊他们这个小区的监控中心了,大家要加倍小心,杰克”波特马克?琼斯还没有说完,只听“轰隆”一声地面闪出一个洞,波特马克?琼斯“啊”的一声惨叫,掉下去了,地面在一瞬间又恢复了原样。   “波特马克?琼斯――”   “琼斯――琼斯…………”   玛丽、李君惊骇地喊。同时李君拉着玛丽往前跑:“玛丽,快走,这里有机关――”他们刚跑出50来米,只听得“轰隆”一声,玛丽、李君只觉得脚下一空,跌进地道,沿着斜坡往无尽的黑暗滚去。   当李君滚到实处,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就大声喊玛丽。喊了几声,玛丽才在不远的黑暗中答应李君:“我在这儿,李君,哎哟哎哟,我的脸,我的腰,李君,我是不是破相了……”李君听到玛丽的声音,心中稍安,摸着爬过去抓住了玛丽的手:“玛丽,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玛丽哭了:“没事,我的脸好痛,还有腰,我是不是破相了,你还要我吗?”李君说:“要,要,怎么不要呢。即使你变成天下第一丑女我也要。”心想,这女子真是,连命都要保不住了,还那么在乎脸。不过,他倒是感到了玛丽对他的真情,当下把玛丽紧紧抱住:“不要怕,有我在,我们生死在一起。”玛丽似乎在哭又在笑:“李君,我们能出去吗?如果出不去,我们就在这里结婚,气死杰克逊。”   李君虽然不懂玛丽说气死杰克逊是什么意思,但为玛丽的真情所打动:“我们一定要活着,要出去,我要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女人。哦,还有波特马克.琼斯,不知他怎样了?玛丽,我们不但要活着出去,我们还要救出张毅和王思敏,拿到‘换心剂’的解药……”   说到王思敏、张毅李君心里无比的悲伤。他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他们。   玛丽说:“我相信你,我们一定会出去的……”李君问:“玛丽你怎样?‘换心剂’在体内有反应了吗?”   “你们就不要做梦了……,你们的时日不多了,要‘换心剂’的解药,那要看我高不高兴了。我不放你们出去谁能救你们?哈哈哈。”   随着一阵大笑,突然四周雪亮,李君、玛丽的眼睛被灯光刺得发痛。玛丽用手背遮住眼睛大声说:“杰克逊,我知道是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李君看到杰克逊就站在离他们不到十步的地方,身后一字站着五个荷枪实弹的,戴着黑色头套的特警。李君心中愤怒,正好看见自己的微冲在身边,纵步抓起就象杰克逊扫射,一梭子弹过去,却没有伤到杰克逊一点皮毛。原来在李君和杰克逊之间还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李君没有看清楚,产生了错觉。   杰克逊哈哈大笑:“李君,你就不要垂死挣扎了,乖乖听我的,我不但放了你,还安排你一个好差事。”   李君骂:“杰克逊,你不是人,你把张毅、王思敏弄到哪里去了?你说。”杰克逊说:“杀了,你心痛?哈哈哈。”李君惊骇之极,简直要疯了:“杰克逊,我跟你拼了。”上前对着玻璃拳打脚踢,却没有在那些玻璃上留下一点痕迹。   玛丽赶忙上前拉住李君:“李君,你别这样,他的话不能听,他还没有权力杀了张毅和王思敏的。杰克逊,你到底有没有伤害他们?”   杰克逊止住笑,指着玛丽骂:“你这个贱货,你出卖我,出卖组织,你欺骗我,这个中国猪有什么好?他能给你什么?你的所作所为让我的心都碎了,你知道我的心是什么样的,你离开他吧,只要你离开他,回到我的身边,我就放了他,放了王思敏和张毅。然后给你们解药。”   玛丽问:“他们都活着?”杰克逊说:“我还能骗你吗?亲爱的。”李君一听,心里暗喜。只听玛丽说:“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先放了他们,我跟你,我一定跟你。”李君说:“玛丽你疯了,他是魔鬼,杀人的魔鬼,他会杀了你的。你怎么能相信他?”玛丽凄然的说:“李君,为了你们,我只能这样做了。杰克逊,我只要看着你送他们上回中国的班机,我就跟你走。”杰克逊说:“这不行,我只能在这里放他们,亲爱的,你知道,我没有那权力。”玛丽说:“那我就等他们回国后再回到你身边。”杰克逊看着玛丽,也不发火:“亲爱的,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玛丽说:“我知道,但是,这样,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李君听杰克逊和玛丽的对话,顿时心中疑云重重。他不知道玛丽到底跟杰克逊是什么关系。   只听杰克逊说:“玛丽,我爱你,一辈子。你不是说你一直爱我吗?”李君一听终于明白了。他的心好痛,原来玛丽一直瞒着她跟杰克逊的事,说仇恨杰克逊,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想着玛丽以前的种种迹象,发觉自己上当了,不由心中火冒。   玛丽说:“你不要说了,杰克逊,你连这点都做不到,我是不会回到你身边的”   正在这时,有声音传来:“杰克逊,BG找你。”杰克逊一听,显出非常恭敬和畏惧的神情,回答:“是,我马上到。”说完,对玛丽说:“亲爱的,我等你,等你,知道吗?”说完带人走了。灯光突然消逝。李君和玛丽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李君独自摸到一边,不睬玛丽。他的心好痛。现在,他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玛丽的身份让他疑惑,玛丽跟杰克逊的关系让他心痛。   “李君,李君,”玛丽发觉李君不在身边,喊他,“李君,李君,你在哪儿,你怎么啦?”李君没有开腔。   玛丽以为李君是跌下来的时候受了内伤,急了:“李君,李君,你在哪儿?在哪儿?李君——”   听到玛丽关切的呼喊,李君又不忍心跟玛丽赌气了,只好回应:“我在这里。”玛丽高兴了:“我还以为你刚才摔出事了呢,你过来吧。”李君没回答,也没有过去。玛丽在黑暗中等了一会儿,没有李君的声息,就摸到李君身边问:“怎么啦?亲爱的的,生气了?”李君说:“你亲爱的,已经走了,你快跟他去吧。”玛丽一听,顿时明白了李君的心思,就说:“亲爱的,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君说:“不是?那你刚才不是答应要回到杰克逊身边吗?”玛丽说:“好,好好,我就把我跟杰克逊的事告诉你,行吗?”当下玛丽也不管李君听不听,就把她跟杰克逊的恋情,以及因为爱上李君后离开杰克逊的事说了出来,只是没有说那晚被杰克逊强暴的事。   李君听玛丽倾诉后,心中阴霾顿开:“对不起,玛丽,我不该生你的气,请原来我。是我误会了你。”李君想到玛丽刚才完全事为了救自己和张毅、王思敏才要答应杰克逊的,当时,只因心中又火,不曾细想,现在想来,那不正是玛丽真心爱他的表现吗?李君有些懊悔,不由拥着玛丽吻了一下:“对不起,亲爱的,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对我的感情。”玛丽轻声说:“只要你不生气就好了。我爱你,我会用我的一切来对你的。”李君也说:“我也是,我们要想办法出去,从现在开始我们都不许斗气了。”玛丽点点头。   李君说:“玛丽,你是中情局的,杰克逊也是中情局的,为什么你们又不是一路的?这时我一直没有想通的事。”玛丽说:“中情局组织非常严密,在执行任务,特别是特殊任务,我们有时是分不出敌我的。当然,我们平时一般都是单线管理,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同事是谁。不过,这次我背叛了杰克逊他们,是要受到严厉的惩罚的。”   李君说:“怎么惩罚?”玛丽说:“比死还要惨。”李君说:“你这样护着我值得吗?”玛丽说:“千值万值。”李君心里感动。玛丽又说:“不过,我始终觉得奇怪,为什么我背叛了中情局,却不象其他背叛中情局的,处理得那么快,那么严厉?甚至倒现在还没有处理我的行动?还有杰克逊得行径越来越不象是中情局得做法。还有琼斯……哦,我可怜得琼斯,此时不知怎样了?”   李君说:“应该不会有事吧,他一身本事,一定会化险为夷的。”玛丽说:“但愿如此。”李君问:“那刚才那个让杰克逊畏惧的‘BG’是个什么人物?是中情局的最高长官?”玛丽想想摇摇头:“我从来没有听过。”李君说:“这简直是一个个迷。我们得想办法早点出去,对,这里到处是机关,我们马上找找出去的机关。”说着,两人开始在黑暗中到处摸索起来,期望再探索中有奇迹出现。可是,他们找遍了所有能触及的地方都没有出去得机关。他们失望之极,背靠着背坐着,又渴又累。那无尽的黑暗、恐惧和死亡正慢慢地向他们靠近。   坐了一阵,玛丽说:“李君,我们还是来讲故事吧,不然,不被吓死也要闷死在这里的。那可是上帝不喜欢的。”   李君说:“那我摆个我们国家的故事给你听吧。”玛丽说:“不听那个,我们都不许讲自己国家的,讲就讲其他国家的,我也不讲美国的。”李君说:“你想考我?”玛丽笑了:“是又怎样?难道你就只知道你们国家的故事?我们今天就定个规矩再讲。”李君说:“什么规矩?说。”玛丽说:“我们都以主人公的身份来讲,也就是说,要象讲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一样。如果谁办不到,就吻对方五分钟。如何?行不行?”李君笑了:“那我办不到,我愿吻你五分钟,十分钟,一辈子都行。”   玛丽说:“不许赖。我说的是真的。必须象对待毕业论文和研究课题一样。”李君说:“好,那你先摆,我再摆。”心想,摆摆故事倒是此时消除心中恐惧和悲哀的最好办法。   玛丽说:“那我就先讲一个巴格达女人的故事吧,这可是一个非常有名的世界经典故事哦,照你们中国话说脚妇孺皆指呢,听过没有?”李君说:“叫妇孺皆知,就是人人都知道的意思。但我这么大年龄了,可没听过啊,不过好象看过。”玛丽说:“那我不讲了。”   李君说:“你快讲哦,我真的没有听过,奇怪了?”“那好,我讲这个故事离奇古怪得很。”说着头靠李君的肩讲起来――   有两条黑狗原来是我的姐姐,我们一共是三个同胞姊妹。都是异母所生的姊妹。先父死后,我们每人继承一份遗产。后来母亲也去世了,遗下三千金币,我们三姊妹,各得一千金。当时,两位姐姐比我年长,因此她俩准备一番,和两个男人结了婚,分别有了家庭,各自料理家务去了。   过了一些时候,两位姐夫预备货物,带着妻室和钱财,撇下我旅行去了。他们去了五年,花完钱财,把两位姐姐抛在异乡不管。五年后,大姐一路乞食归来,穿着肮脏褴褛的衣履,落魄得狼狈不堪,完全不像人样,连我自己都认不出她了。   留学生的绝密隐私:《四川…   “你怎么到了这步田地呢?”我认出她以后,问她。“命运如此,说也无益。”她说。我让她去澡堂沐浴,给她衣服穿,对她说:“姐姐,你是父亲、母亲的继承人;父母亲遗留给我的那份财产,蒙真主的恩顾,获得了一些利润,因此我的境遇较为优越;你我不是外人,今后你和我在一块儿共同享受好了。”于是我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款待她,姊妹俩在一起快快活活地过了一年。当时我们的生活很舒适,只是对二姐的下落不明,时常惦念她,替她担忧。幸而过了不久,二姐终于也像大姐那样落魄狼狈地归来了。我照顾她,款待她,比对大姐还周到;从此三姊妹团圆聚首,在一块儿过生活。可是过了一些日子,两位姐姐对我说:“妹妹,我们还是要结婚;没有丈夫,我们生活不了。”   “我眼珠般的姐姐呀!结婚到底有什么好处呢?”我说,“如今的世道,好人实在不多,因此我认为你们的想法不太恰当;用不着多说,你们是亲身经历过的了。”她们不听我的劝告,终于违反我的意思,坚持己见,决心去嫁人。   我拿自己的钱给她们每人预备一份妆奁。婚后,两个姐夫跟她们过了不久,玩弄、享受一番,就掳着财物,撇下她俩,不辞而走。她俩穷途末路,没有办法,只好回来找我,向我赔礼,说道:“别责备我们吧,妹妹,你虽然年纪比我们轻,但是你的看法却比我们周到;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提结婚的事了。现在请你把我们当使女一样收留下来,给我们衣食过活吧。”   “欢迎你们,亲爱的姐姐。你们两位是我最敬爱不过的人儿呢。”我接受她们的要求,格外尊重她们;于是姊妹三人重新聚首,在一起过团圆生活,安安静静地过了一年。后来我打算去巴士拉经营生意,预备一只大船,装上货物和旅途中需要的物品,准备航行。当时我对姐姐们说:“姐姐,你们愿意留在家中等候我呢,还是愿意跟我一块儿出去旅行?”“我们愿意跟你一块儿去;我们不能够离开你。”   我把现款分为两份,一份藏在家中,一份带在身边,心里想道:“这次旅行,万一途中遇险而能够留得一条生命归来,我就可以拿留在家中的钱维持生活呢。”于是我带着姐姐们上船,开始航海旅行。我们在海中行了几昼夜,船走错了航线,连船长也辨不清楚方向,任船向与目的地相反的方向航行。真实的情况,我们一点也不清楚,不过当时倒也一帆风顺地行了十天。后来探海的爬到桅杆上去观察,喊道:“给诸位报喜讯了!”他欢天喜地地溜了下来,说道:“我隐约看见一座城市的影子,像一只鸽子一样。”听了消息,大家非常快乐。船继续航行了一小时后,在遥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座城市。我们问船长:“这城市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船长说,“这座城市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因为我生平不曾到这里航行过。不过我们既然平平安安地来到这个地方,也只好靠岸登陆,进城去做一趟买卖。如果行情好,大家卖掉货物,城中有什么货色,不管好坏,收它一些。要是不上算,这就不必交易,我们在城中休息两天,预备些粮食,再启程航行好了。”   船靠岸后,船长登陆进城去了。一点钟后,他回到船上,对我们说:“去吧,你们进城去看看人类的遭遇,大家虔诚地祈求真主别叫我们遭受这种灾难吧。”   听了船长的吩咐,我们登陆往城中去。走到城门口,看见人们拄着拐杖站在门前。我们走了过去,这才发现他们都变了原质,化为黑石。我们进得城去,见里面的一切,全都化为黑石,任何房屋里都不见一个人影,也没有一缕炊烟。看到这种情景,我们感到惊愕、感叹。我们穿过大街,见铺中的货物和金银财帛,都原封原样地摆在里面。大家觉得快慰,说道:“也许我们能从这里找到门路呢。”于是大家分散开来,各走一方,寻找交易的主顾。   我自己一直向前走,慢慢去到一座堡垒中,仔细打量一番,知道那是一所法院。继而我去到王宫里,见里面的陈设全是金的,银的。国王身穿光彩夺目的华丽宫服坐在宝座上,左右有朝臣和宰相陪随。他的宝座镶满珍珠宝贝,星球似的闪着灿烂的光芒,周围站着五十名侍卫,穿着丝绸衣服,手中握着明晃晃的宝剑。那种森严的威风,令人感到恐惧。我继续向前,来到内宫,见室内门窗上挂着绣花的丝帘,王后睡在床上,身着绣花衣服,头戴珠冠,脖上系着珍珠项链,一切装饰和陈设都保存原状,只是王后本人却化为黑石。   通过寝宫,经过七级石阶,我来到一间镶花砖、铺绒毯的寝室中;里面摆着一张镶珠宝和翡翠的杜松床,床上挂着绣花绸帐,光芒从帐中射了出来。我走过去仔细观看,看见一颗鹅卵大的钻石,陈列在一张小椅上,蜡烛似地闪出光芒;床上的被褥和装饰,全是鲜艳的丝绸制作的。看了这种奢华的场面,我感到无限的惊奇。随后我发现室中燃剩的一支残烛,便想道:“这儿一定有人点了这支蜡烛照明。”于是我继续往里走,一路走一路仔细观看,被种种稀奇古怪的景象吸引着,把自身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我沉在思索中,越想越渺茫,不知不觉天就黑了。我要离宫回船去,却分辨不清门路,徘徊观望一阵,仍然回到那间有蜡烛的房里,朗诵几节《古兰经》,然后倒在床上,拉被盖着睡觉。我希望好好地安息,可是心神却惴惴不安,始终睡不着。到了半夜,突然听见朗诵《古兰经》的悠扬之声,我欣喜若狂,赶忙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寻去,找到一间密室。密室里面挂着灯,燃着烛,铺着礼拜毯,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人正襟坐在里面,面前摆着一个书台,聚精会神地朗诵《古兰经》。当时我奇怪他怎么一个人安然活着而不曾和城中人一起遭殃。我走进去,问候他。他抬头看我一眼,然后回问我。我对他说:“指你朗诵的这部《古兰经》起誓,我要向你打听这里的情况,请你千万回答我的问题。”   我对他叙述自己的情况,他感到惊奇。我问他关于城市变化的经过,他便对我说:“姊妹,请你稍微等一等。”随即合上《古兰经》,把它装在一个丝袋里,然后让我坐在他身旁。我仔细打量,见他笑容可掬,像满圆的月亮,身材端正标致,性情温和,人品高尚。一见他的形象,我就一千遍地赞叹,对他产生爱慕心情。我催促他:“我的主人呀!快回答我吧。”   “听明白了,遵命就是。”他说,“你要知道:这座城市是先父的京城。他是国王,你曾见他坐在宝座之上,已经化成黑石了。至于睡在帐中那个王后,她是我的母亲。城中的居民原来全都是袄教徒,他们膜拜火、光、影、热和行星绕日的轨道。先父原来没有子嗣,到晚年才生我。在他认真的教育下,一直把我抚养成人。幸而我的命运好,当时宫中有个年迈的保姆,她信的虽然是伊斯兰教,可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示,外观总是跟祆教徒完全一样。由于她忠厚、廉洁,因而先父尊敬而信任她,认为她是一个虔诚的祆教徒。待我长大时,先父把我托付给她,并嘱咐她:‘你带他去,好生教育他,把我们袄教的知识灌输给他。你必须好生管教他,不得疏忽大意。’   “那位老保姆,灌输我伊斯兰教的道理,教我沐浴、礼拜,并给我解释《古兰经》的意义。她嘱咐我:‘除了真主,你什么都不要崇拜。’待我学会伊斯兰教的道理,她便嘱咐我:‘我的孩子,你须保守秘密,别让你父亲知道,免得他杀害你。’   “我听从老保姆的嘱咐,一直保守秘密,坚持下去。过了一些日子,老保姆死了,袄教徒的异端邪说越来越嚣张。   有一天,忽然有一阵迅雷似的吼声,远近人们都听到了。那声音说道:‘城里的人们!回头是岸,撇掉火,膜拜仁慈的真主吧。’人们听了警告,惊惶失措,奔到宫中,聚集在先父面前,问道:‘这股令人听了感到万分恐怖的声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主上,告诉我们吧。’国王回道:‘别叫那种声音吓坏你们;你们不可轻信谣传而作践自己的宗教。’   “人们遵从先父的嘱咐,依然继续拜火,而且变本加厉地宣传异端邪说。   整整过了一年之后,他们第二次听到那股警告的呼声;第三年开始的时候,他们第三次又听到那股声音。三年以来,他们每年听到一次警告,可是他们听而不闻,结果触怒上苍,因此在一天黎明时候,天灾从空中降下来,城中的人畜全部变质,一概化为黑石,满城生灵,只是我一个人免于灾难。自从那天起,我获得信仰自由,就从事礼拜、斋戒,朗诵《古兰经》;至今已习以为常。虽然孤独寂寞,无人作伴,但自己却能乐天安命。”   听了青年的一席话,我很受感动,被他吸引住了,说道:“青年人,你愿意随我到巴格达去吗?在那儿,你可以同一般学者往来结交,向他们学习各种学术,增加你的学问。你要知道,在你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发号施令的一家之长,家中婢仆成群,非常富裕,我自己还拥有一艘商船,运载货物到此经营生意。这次萍水相逢,被命运驱使到这儿来,亲眼看见城中的沧桑世变,并和你邂逅相遇,这一切都是前生注定了的。”我竭力怂恿、劝导他,最后他同意跟我同行。那天晚上我在宫中过夜,快乐得竟然不敢相信自己所处的境地。次日清晨,我们去到国库中,挑选易于携带而贵重值钱的财物带在身边,然后离开宫殿,去到城里。我们在街上碰见仆人和船长正在找我,彼此碰头见面,欣喜若狂。我把自己的见闻、青年的故事和城市化石的原因及经过讲给他们听;他们听了惊奇不已。   我的两个姐姐——即这两条黑狗,见我和青年在一起,因羡成嫉,怀恨在心,暗中酝酿阴谋诡计。后来我们快快活活地上船去,由于获得了丰富的财物,大家高兴得几乎飞腾起来。我们在船里待到顺风时,才扬帆启程。在归途中,两位姐姐和我们在一起,大家说说笑笑,倒也快乐。当时两位姐姐问我:“妹妹,你打算跟这位漂亮青年做什么呢?”“我有意选他做我的丈夫。”于是回头对青年说:“先生,有一件事我要跟你商量,你别违反我的意思。待回到我们的家乡巴格达时,我和你正式结婚,配成夫妇,你做我的丈夫,我做你的妻室;这样好吗?”“听明白了,遵命就是。”青年同意了。继而我对姐姐们说:“我有这位青年就满足了,其他的财物全都属于你二人所有。”“你处理得太好了。”两位姐姐说。两位姐姐虽然如此说,可是内心里早已怀着敌意。我们一帆风顺地在海中航行,离开危险地带,进入安全地区,行了没有几天工夫,已经靠近巴士拉,看得见城郭了。   可是当天夜里两位姐姐趁我和青年熟睡的时候,悄悄地抬起我的床铺,把我连人带床一齐投在海中,而且把青年也同样抛在海里。那青年不会游泳,淹死在海中了。我自己如果当时和他同时淹死,这倒是我的愿望;然而命运注定我不该死,所以当我落水的时候,发现身边浮着一块木板。于是我伏在木板上,逐渐被波浪打到岸边而得救。我连夜在海岛上摸索着跋涉,清晨发现一条通往陆地的狭窄地峡。   太阳出来了,我脱下衣服,铺在阳光下面晒干,然后朝陆地走去。   我继续跋涉,行至还剩两小时的旅程便可到达城市的地方,突然看见一条枣树般粗长的大蛇,左右摇摆着向我奔来。它奔到我面前时,我见它的舌头垂了出来,约莫一虎口长;它身后的沙土,被刮出和它身体同样宽的一条痕迹。在它后面,紧跟着一条细而长的毒蛇,咬着它的尾巴不放。大蛇流着眼泪,垂着舌头,显出恐怖可怜的形状。我看了这种情景,心有所感,发生怜悯心肠,随手拾起一个石头抛过去,打中毒蛇的头,把它打死。这时那条被追的大蛇张开翅膀,向高空飞去。   当时我不明白是何道理,坐在那里越想越惊异。由于疲劳过度,我支持不住倒在地上睡着了。约莫一小时后,我醒过来,看见我的脚前坐着一个姑娘,身边带着两条黑狗,她正在替我捏腿。我觉得惭愧,立刻坐起来,问道:“你是谁,姊妹?”   “你把我忘记得好快呀!”她说,“你是我的大恩人,刚才你打死毒蛇,救了我的生命。我是仙类,那条毒蛇是一个邪魔,经常和我作对;没有你的援助,我是不能脱险的。因此当我脱险之后,立刻飞到你姐姐们乘坐的那只船中,把里面的财物搬到你的家里,然后弄沉大船,并用法术施在你的两个姐姐身上,把她们变为两条黑狗。她们怎样危害你的情形我是知道得很清楚的,所以应该这样惩罚她们。至于那个青年,已经淹死,来不及拯救了。”她说罢,带我和两条黑狗飞到城中,把我们放在屋顶上。我回到屋里,见那些原是在船中的财物,全都堆在屋里,丝毫没有损失。后来她嘱咐我:“指大圣苏莱曼戒指上的文字起誓,从今以后,如果你每天不打每只黑狗三百鞭,我会来把你变成它们的同类呢。”“听明白了,遵命就是,”我说。于是从那时起,我便鞭打两条黑狗。我固然可怜她们,但也没有办法,同时她们也明白这不是我的本意而能原谅我。这便是我自己的经历和故事。   李君听了一笑:“我亲爱的玛丽好投入哦,原来,我亲爱的是一只狗啊,我今后不是要跟狗一起生活了?呵呵,不过这说明了一个道理,真诚善良的人是有好报的,这也叫天无绝人之路,就象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不是很好吗?我们才有时间有心思来摆故事。”玛丽说:“你才是狗呢,一只赖皮狗,该你了。不准耍赖。”   李君一笑:“我摆一个故事给你听,你就把我当地地道道的外国人好了,等我摆完故事,看你知道是什么故事啵?”玛丽一笑:“好吧,上帝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长了,我还从来没有听你讲过外国的故事呢,李君,就让我在你的故事里慢慢地睡去吧。我好渴。”   “听着我的故事,你就不渴了,”李君的心隐隐作痛,拥紧了玛丽:“亲爱的,我们一定会出去的。我一定会带你出去。外面想喝什么都有。”玛丽苦笑:“就算我们能出去,到了时间,我们一样的是废人了……”李君知道玛丽指的是“换心剂”,只要7天一到,他们如果还没有解药,就会变成一个失去心智的任人摆布的傻子或疯子。   李君也感到很悲哀,但在这样的绝境中,他不能在玛丽面前表面出任何的悲观和懦弱。只要有一线生机,他就要把玛丽平安地送出去,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李君想到这里就说:“玛丽,我爱你,一辈子,不管怎样,我都会保护你的。”玛丽感动地吻了李君一下。   四处还是黑暗,无边的黑暗,无边的恐惧。   在黑暗中李君说:“那我就听摆‘我’的故事吧?”玛丽一笑:“你的什么故事?”玛丽说:“你的故事,不是早就被我挖空了,你在我面前已经是一块透明的玻璃了,难道你还有什么隐瞒我的经历?”李君笑了:“隐瞒的可多了,你听吧,你就把故事里的主人公当作我吧。”玛丽在黑暗中轻笑,用自己的脸儿摩擦着李君的脸:“你讲吧。”李君就讲了――   我的故事和你摆的故事不同,比较起来,我的经历和遭遇是最离奇古怪的。因为我是一个被剃了胡须、瞎了眼睛的人,而我剃了胡须、瞎了眼睛的原因,可以说是我自寻的,一手制造出来的。我原来是一个王子,父亲过世以后,我继承王位,正直无私,公平地对待百姓。那时候我喜欢航海旅行,因为我的国家建立在海岛上,广阔的海洋中散布着许多岛屿。我自己拥有五十艘商船,五十艘救生艇,一百五十艘战舰。为要周游群岛,我预备一个月的粮食,率领人员分乘十艘大船出发。   在海中航行了二十天以后,夜里飓风突起,波涛汹涌。我们遇到葬身鱼腹的危险,感到一切都绝望了。当时我说:“既遭此危险,即使不死,也不是好兆头呀!”于是大家虔诚祈祷,求真主救援。飓风继续不断地刮着,船在浪涛中漂荡了一夜,到次日太阳出来时,才风平浪静。我们在附近的岛上停泊登陆,煮饭充饥,休息了两天,然后开航。行了二十天之后,发现海水变了,到了什么地方,船长也莫名其妙,只是感觉诧异。我们对探海的说:“你去观察一番吧。”他爬上桅杆看了一会,然后对船长说:“报告船长:在右边的水面上,浮着一尾大鱼;前面的海中,却是一片黑暗,最远的地方时而闪出光芒,时而又暗淡下去。”船长听了报告,甩掉缠头,拔着自己的胡须,说道:“告诉你们吧:我们全都完了,谁都逃不了这个灾难。”他说罢,悲伤哭泣;我们也都为自己的生命而伤心流泪。我对船长说:“船长,探海的看见了什么,你把情况给我们解释一番吧。”   “我的主人哟!你要知道:当飓风突起,波涛汹涌的那天,我们过了一夜,次日风平浪静,在岛上休息两天才继续航行。但是我们迷失了方向,至今行了十一天的航程;现在不顺风,我们无法向目的地航行。明天下午我们就可以到黑石山,又叫磁石山。船被风浪推到山下,那时候船上的每颗钉子都飞上山去,紧紧地贴在山上,船便解体;因为磁石有一种吸铁的特性,因此那座磁石山上的铁是数不清的,从古至今不知在那里损坏了多少过往的船只。据说山上有一幢建在十根粗大柱子上的黄铜圆顶建筑,顶塔上有个铜质的骑士骑在一匹铜马上;骑士手中握着铜箭,胸前挂着一块铅牌,牌上刻着神秘的符咒。其实作怪的就是那个骑士。那个骑士不从铜马上倒了下来,人们的船只是不会安全的。”   船长说罢,痛哭流涕;我们也确信没有挽救的余地,非牺牲不可了。   因此人人忙于处理自己的善后,互相告辞,作最后的话别。通宵达旦,谁也不曾睡觉。次日清晨,船在风浪的吹打下,逐渐靠近磁石山。最后到达山麓,受了磁石的吸引,船上的钉子和金属,全都飞上山去,船身渐渐支离破碎。我们落在海中,有的淹死,有的围着破船挣扎。傍晚我们中大多数人都淹死了,少数人虽然脱险,可是随着飓风逆浪,东漂西流,四处漂散,谁也不知谁的去向。我自己幸蒙真主护佑,摆脱危险,这是真主要我活着受苦受难,多过些倒霉日子的缘故。当时我攀伏在一块木板上,被浪涛打到岸边。我爬到岸上,发现一条凿成梯级通往山顶的曲径。   我喊着真主祷告一番,趁风停易行的时候,沿曲径攀缘而上,一直爬到山顶,举目一望,那里除了一幢圆顶的建筑,什么也没有。我能平安去到那里,感到十分快慰。为了感谢真主,我诚心诚意地做了祷告,然后倒身在穹顶下睡觉。在睡梦中听见有人对我说:“海塞布的儿子啊,你睡觉的地方埋着一张铜弓、三支刻有符咒的铅箭;你醒来时,把弓箭刨出来,用它射落屋顶上的骑士,替过往的行人除掉这个祸害吧。因为你向骑士一射,他便跌到海里,它的铜弓也就落在你面前。你拾起铜弓,把它埋在铜马下面。在你这样进行的时候,海水逐渐上涨,直到山顶;这时候另一个铜人划着一只小船来到你面前。你默然乘上小船,它会帮你脱险,十天之后,它能把你送到安全地带;到了那里,便有人等着送你回家。沿途你只要缄默着不念真主的大名,便可一帆风顺了。”   我从梦中醒来,振奋精神,按照梦中听到的指示去做。我找到弓箭向骑士一射,它便跌进海里,它的铜弓落在地上;我拾起铜弓,把它一埋,海水果然上涨,和山顶一般高。我等了一会,看见一只小船,从远方向我驶来。我边赞颂真主,边静静地等待。小船驶到我面前时,我见船中有个铜人,胸前挂着一块铅牌,牌上刻着一些符咒。我默然上了小船,被铜人划着向前航行。一天,两天,三天,继续航行了十天之后,发现前面有个海岛。我一时高兴快乐,不自主地喊着真主的大名赞颂起来:“真主是唯一的主宰,真主最伟大!”   当我这么赞颂的时候,小船翻了,我落到海里。幸而我会游泳,在水中和波涛搏斗,从白天到黑夜,弄得臂酸腿痛,疲惫不堪。最后我精疲力尽,认为非淹死不可了,这才开始忏悔,预备葬身鱼腹。正当危急存亡的时候,忽然飓风骤起,掀起堡垒似的波涛,终于把我推打到海滩上。我撑持着站起来,脱了衣服,拧掉水,晾在地上,然后倒在沙滩上睡觉。   次日清晨,我穿起衣服,正考虑向哪方面去找出路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一片树林,便走过去,绕着一看,才知道我已经置身在一个小岛之上,四面围绕着汪洋大海。我望洋兴叹,说道:“嘿!我刚摆脱一重危险,接着又跌到更严重的灾难中了。”   我回想自己的境遇,前途茫茫,真令人悲观失望。正当我感觉苦恼,徘徊不知所措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一只小船,从远方驶来。我赶忙爬到树上,躲着窥探。那只小船靠岸以后,船里出来十个奴隶。他们携带锄头,来到岛上,挖开地面,掘起一块木板,然后一起回到船中,把运来的馍馍、面粉、奶油、蜂蜜、羊肉和其他生活起居必需的器皿什物搬到地窖里。他们不停地来来往往,上上下下,把船中的物件全都搬完。   最后一次,他们搬出最华丽的衣物,并簇拥着一个年长的老人登陆。看模样那是一个饱经风霜的人物,衰老得只剩下一架骨头,已经是风前的残烛了。他被一个活泼而漂亮的少年搀扶着,慢慢地走进洞去。   他们在洞中逗留了约莫一点多钟,老人和奴隶便从地窖里出来,只是不见那个少年。他们盖上木板,并掘土把木板掩盖起来,然后乘船归去。   他们走后,我从树上溜下来,去到地窖面前,鼓起勇气,把土刨开,掀开木板一看,发现下面有梯级。我怀着惊奇心情,沿梯级走了下去,原来内部是一间整洁的地下室,陈设都是丝绸细软;那个孩子手持扇子,一个人孤单单地坐在一张高脚椅上,靠在垫子上面,周围弥漫着芬芳的香味。他一见我,脸色吓得发白。我问候他,说道:“你安静吧,别害怕。我是一个王子,和你一样,彼此都是人类,不过命运把我驱使到这儿来安慰你的寂寞罢了。你的情况如何?为什么一个人住在地下室里?”当他证实我和他是同类的时候,便感到高兴快乐,恢复了脸色,叫我走近他,说道:“弟兄,我的故事奇怪着哪。家父是珠宝商人,他的生意兴隆,手下养着许多仆从,替他到海外经营生意。他的资本雄厚,交易很广,可是美中不足,膝下没有子嗣。有一天夜里他梦见自己要生一个短命儿子,醒来时想着悲哀哭泣。后来我母亲果然怀孕,妊娠期满,便生下我。家父老年得子,喜出望外,于是广施博济,赈救一般孤苦无告的穷人,并大摆筵席,招待亲戚朋友。赴宴的客人中有绅耆、头目、学士、文人和星相家。当时星相家就庆祝诞辰的机会,替我算了命,然后对家父说:‘你的儿子活到十五岁那年要遇一次生命的危险。如能平安渡过这道难关,他便可以长命百岁。他遇险的原因是:在死海中有座磁石山,山上有个骑士和一匹铜马,骑士的胸前挂着一块铅牌。几时骑士从马上跌到海中的第五十天,便是你儿子殒命的日期。杀他的是射倒名叫阿基布骑士的一个青年人,他是国王海塞布的儿子。’家父郁郁不乐,百般忧愁苦闷。他费了千辛万苦,孜孜不倦地才把我抚养教育成人,现在我已经十五岁了。可是十天以前家父听得磁石山上的骑士跌到海中的消息,怕我遇害,因此送我到这儿来躲避。据说射倒骑士的确实就是国王海塞布的儿子阿基布。这便是我的故事,也就是我一个人住在地下室里的原因。”   听了他的叙述,我感到惊奇,心里想:“我就是国王海塞布的儿子阿基布,骑士是被我射倒的。但是指真主起誓,我绝对不是伤害他。”继而我对他说:“灾害会远远地离开你,若是真主愿意,你是不会忧愁苦闷的。现在我暂且留在这儿服侍你,安慰你。等过些日子,我随你去见你父亲,求他派仆人送我回我的故乡去。”我陪他坐谈到天黑,这才燃上灯烛,摆出饭菜,一块儿吃喝。饭后,又吃甜食,我和他一面吃,一面谈天,直谈到深夜,待他睡下,替他盖上被,我自己才睡觉。次日清晨我先起床,烧些热水,轻轻地唤醒他,并端水给他洗脸。他对我说:“愿真主多多回报你,青年人。指真主起誓,待我摆脱危险,免除阿基布的危害时,我必须请求家父报答酬谢你。万一不幸,我果然被人杀死,那也希望你平安无恙。”   “不,未来的日子绝不会给你带来灾难。愿真主把我的死期排在你的前面。”我端出饮食,陪他吃喝,继而焚了乳香,摆上棋盘,在芬芳的气氛中和他对弈。当天除了休息和吃喝的时间外,我和他一直在下棋。到天黑时,我点着灯烛,端出饭菜,陪他一块儿吃喝。饭后,坐着谈到深夜,待他睡下,替他盖上被,我自己才安息。就这样我陪他一天天过下去,彼此之间产生了感情,他在我心中留下非常好的印象,使我忘了一切忧愁苦闷。我想道:“那些星相家说谎骗人,指真主起誓,我决不会杀害他。”我一直侍候他,陪伴他,和他谈心,继续过了三十九天。到了第四十天的晚上,他感到高兴快乐,对我说:“弟兄,赞美真主,他使我免于死难了。这是凭你的福分和光临而实现的,我恳求真主赏你平平安安地转回家去。现在烦你烧些热水给我洗澡吧。”   “好的,我乐意极了。”   我给他烧了许多热水,让他洗澡,帮助他擦背。洗毕,我替他换衣服、铺床铺,让他睡下休息。当时他对我说:“弟兄,你剖个西瓜,在里面放些糖,拿来我们吃吧。”我去贮藏室里,拣个好西瓜摆在盘中,端到他面前,问道:“主人,这儿没有刀吗?”   “有,在我头上面的搁板上。”我赶忙爬上去,取了刀,握在手里,然后转身下来。但脚一滑,便跌在他身上,手里的刀凭着命运的驱使,竟刺入他的胸口,他立刻便死了。他死后,我知道是我杀了他,忍不住痛哭流涕,打自己的耳光,撕自己的衣服,叹道:“我们是属于真主的,我们都要归宿到真主御前去。   这个少年呀,他在星相家所说的危险中安然过了四十天以后,终于死在我手里了。但愿我早日死掉,不给他剖西瓜,这不就无事了吗?无疑的,这是惨痛的灾难啊!我主,这是您安排的吗?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您要什么,全都实现出来吧。”   当我确信是我亲手杀死少年时,便离开地下室,沿梯级走了出来,拉拢木板,盖上土,然后抬头眺望。我看见一只小船破浪而来,不觉大吃一惊,想道:“他们到这儿来,发现孩子已经被杀,如果知道是我杀了他,毫无疑问,一定要拿我抵命。”于是我爬到树上,隐避在枝叶中。我刚躲好,那群仆人和少年的父亲已经离舟登陆,径直向地下室那个地方走去。他们来到那个地方,刨开土,掀开木板,沿梯级走了进去,发现少年的脸面洗得干干净净,身上穿着洁净的衣服,胸上插着刀僵然躺在床上,便一齐哭喊起来,边打自己的面颊,边不住地悲哀、哭泣;尤其那个老人,晕过去很长的时间。儿子之死,是对老人家的致命打击。   他们用衣服包裹少年的尸骸,盖上一床丝被,把他抬到船中;那位老人随他们刚走出地下室,便跌倒,抓土染污自己的头,打自己的脸,拔自己的胡须,老泪滂沱、气喘吁吁地伤心得昏晕过去。奴仆们拿来被褥,让老人安静地躺着,然后一个个围着他默默地坐下。当时我躲在树上,居高临下,眼看这种惨状,忧愁苦闷到发未白而心先衰的境地。   傍晚,老人慢慢苏醒过来,看见儿子的下场,想着自身的境遇,打着脸面悲哀哭泣一阵,最后竟喘息着气绝身死。奴仆们见主子惨死,惨痛地哭了一阵,然后把他的尸体搬到船中,放在小主人旁边,张帆归去。我从树上溜下来,去到地下室中,看见里面遗物狼藉,想到少年的遭遇,忍不住伤心落泪,吟道:看见他的遗物引起我的悼念,我用热泪洒遍他的故居。恳求操纵离散的权威者,请行行好,准他回来一天。   从此我流落在孤岛上,白天在外面流浪,夜里到地下室过夜,这样的生活,整整过了一月。那个期间,我发现西面的海岸线,由于海水逐渐低落,陆地向外伸展,逐渐突出水面。在一个月的沧桑变化之后,西面的海水差不多退干了。看这种情景,我喜不自胜,相信有出路了。我试探着涉到水中,跨过剩余的沼地,来到对岸的陆地上,发现一堆堆疏松而能陷没驼腿的沙滩。我鼓起勇气,越过沙漠地带,忽然发现遥远的地方闪耀着强烈的火光。我怀着寻求出路的希望,向闪着火光的地方走去,吟道:也许命运会悬崖勒马,捎来一些好消息,实现我的希冀,满足我的需求,在各种演变之后表演一幕喜剧。   我来到火光附近,抬头一看,原来那里矗立着一幢巍峨的宫殿,两扇黄铜大门,在日光照耀下,反射出灿烂的光芒,从远处望去,好像炽烈的火焰。   我看见这幢建筑,喜出望外,便在大门的对面坐下休息。我刚坐定,便有一位老人带着十个衣冠楚楚的青年走来。我一看,见青年们都是瞎了左眼的。他们的形象和眼睛瞎得这般整齐,使我感到十分诧异。   他们见我坐在那里,便向我打招呼,问我的情况。我把自己的遭遇和经历告诉他们。他们听了感到惊奇,带我来到他们屋里。屋中摆着十张床铺,床上的被褥都是蓝色的。在十张床铺中间,摆着一张小床,上面的被褥也是蓝色的。青年们各人坐在自己的床上,那位老人站在中央的小床面前对我说:“请你在我们这儿住下吧,青年人!不过希望你别问我们的情况和失明的原因。”说罢,他端出饮食分给青年们,同时也给我一份。饭后大家坐着谈天,他们问我的情况,我把自己的境遇对他们叙述,一直谈到深夜。当时青年们对老人说:“时候到了,老人家,把我们的酬劳拿给我们吧。”   “好,我马上拿给你们。”   老人说着,去到一间内室,顶出十个盖着蓝巾的盘子,每个青年分给一盘,并燃了十支蜡烛,每个盘中插一支。继而他取去蓝巾,原来盘中装着沙土、炭渣和锅烟子。青年们卷起袖口,一面抓泥土涂自己的脸面,一面悲哀哭泣,并撕身上的衣服,打自己的脸,捶自己的胸,叹道:“这是我们懒惰好奇的结果呀。”他们狂妄地一直闹到黎明时候,老人才给他们预备热水,让他们洗脸,并更换衣服。   看了这种情景,我的理智飞了,一时糊涂起来,满腔的郁结,竟然忘了自己的遭遇,情绪沸腾到无从抑制,非问个水落石出不可。于是我问道:“我们快活、疲劳之余,何需来此一套呢?这是疯人的举动嘛!赞美真主,你们是理智完备的人;我问你们,你们的眼睛为什么瞎了?为什么你们要拿泥土污染脸面?我恳切地请求你们回答我。”   “青年人,”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说,“别叫你的青春欺骗了你;你还是别过问这些事吧。”   继而老人端出饮食,我陪他们一块儿吃喝。饭后,收拾完毕,大家坐在一起交谈。天黑了,老人点上灯烛,端出饮食。饭毕,大家继续坐谈,直到更残夜静,青年们才对老人说:“睡觉的时候到了,老人家,把我们的酬劳拿给我们吧。”   老人起身,给他们端来盛满污泥的盘子,他们便跟头夜那样疯狂地行动起来。我跟他们在一起整整待了一个月,他们每天夜里都拿污泥涂脸,然后用水洗净,更换衣服。他们的行为使我感到十分诧异,心中的苦闷日积月累,竟然达到不思茶饭的地步。于是我对他们说:“青年们,你们要是不把你们涂脸的原因告诉我,消除我胸中的忧愁苦闷,那我只好向你们告别了。”“保守我们的秘密,是一桩最重要的事情呢,”他们说。关于他们的事情,我不知底细,莫名其妙,弄得恍惚迷离,最后我拒绝吃喝了。我对他们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非请你们告诉我不可。”   “这种事对你绝对有害无益;告诉了你,会给你带来痛苦,使你成为一个象我们这样残缺不全的废人呢。”“你们必须告诉我,否则,让我离开你们,不要再看这种情景了。俗话说得好:‘眼不见,则心不烦。’”   之后,他们弄来一只绵羊,宰了它,剥下皮,然后给我一把刀,说道:“拿着刀,睡下去,让我们把你缝在羊皮里。因为这样一来,便有一只叫神鹰的大鸟飞来把你攫去,带到一座山顶上。那时候,你用刀割破羊皮钻出来;大鸟见你,吓得落荒而遁。往后你向前约莫行半天路程,便发现一座巍峨的宫殿。你走进去,便可达到目的了。我们也是进了那幢宫殿而变成这样涂脸和失明的。如果要细谈,话就长了;因为我们失明的经过情况,彼此是不同的。”   我乐意那么做,他们就按所说的手续把我缝在羊皮里,结果我被大鸟攫着飞到山顶;我从羊皮里钻出来,向前一直去到那幢宫殿里。宫中有四十个月儿般美丽的姑娘;她们一见我,便齐声说道:“欢迎你,竭诚欢迎我们的主人。”随即请我坐在首席,端出饮食,大家一起吃喝。饭后,她们中有五个人起身预备筵席,铺下席子,焚上香火,摆出酒肴、果品,让大家围着享受。饮宴时,她们有的弹琵琶,有的歌唱,有的翩翩起舞,杯盘不停地传递着,大家开怀畅饮。我陶醉在快乐的氛围中,把世间的苦痛忘得一干二净。   我和姑娘们在宫中一块儿过快乐如意的生活;可惜好景不长,新年元旦日,她们一个个都伤心流泪,对我说:“但愿我们不认识你,那该是多好啊!如果你能接受我们的忠告,这对你是再好没有的。”我觉得奇怪,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都是公主,几年以来大家相聚于此,过吃喝享受、逍遥作乐的生活,每当新年我们要离开这里四十天,这是我们的习惯。我们打算嘱咐你一桩事情,只怕我们走后你会违反我们的忠告。这是宫殿的钥匙,我们把它交给你。宫里有四十间宝库,其中的三十九间,你可以进去参观、游览,只是那第四十间宝库,千万不可开启;你必须牢牢记住,否则,会造成我们之间的分别、离散,彼此会永远不能见面的。”   “好的,我不去开它就是,”我接受了她们的忠告。我们彼此话别之后,她们离开宫殿,各自高飞远走,只剩我一个人孤单单地留在宫中。傍晚时候,我打开第一间宝库,走进去抬头一看,这俨然是一座人间天堂,花园中的绿树枝上结着成熟的果实,鸟儿在枝头歌唱,清泉潺潺地流泻;清新幽雅的景致,使人感觉舒畅。我徘徊在树丛中,闻着花香,听着鸟语,流连忘返。我看见苹果的颜色,红绿相间,闻到榅桲的气味,跟麝香、龙涎香没有区别,正是:榅桲集合人间的美丽,比任何果子都显贵。它的滋味象征快乐,气味犹如麝香,颜色好似金子,形状如满圆的月亮。   还有杏树上的杏子,宝石般灿烂夺目。我欣赏够了,转身走出,把门原封关锁起来。次日,我打开第二间宝藏,走了进去,只见一望无际的旷野,长着高大的枣树,淌着曲折的河流,遍地开满了玫瑰、素馨、蔷薇、水仙、罂粟。微风拂过,满天的芬芳,馨香扑鼻,令人陶醉。我欣赏够了,转身出来,把门照旧关锁起来。第三天我打开第三间宝藏,进去一看,是间宽敞的大厅,地上铺着彩色云石,门窗户壁上装饰着贵重金属和珍珠宝贝,里面挂着檀木雀笼,笼中有夜莺、唱鸽、山乌、雉鸠、金丝雀等各式各样的鸣禽,唱着悦耳的歌曲。我忘记世间的苦恼,沉醉在大厅中,一觉酣睡到天明。之后,我打开第四间宝藏,是一幢宽大的建筑物,分为四室,里面藏着无数的珍珠、蓝宝石、橄榄石、绿翡翠和其他各种名贵的珠宝玉器,琳琅满室,数不胜数,令人惊羡、赞叹不已。我自言自语地叹道:“啊,这种名贵的宝物,即使帝王们的库藏中也是没有的。”我感到无限的快乐、兴奋,胸中的忧愁顾虑,已经烟消云散,丝毫都不存在了。我说道:“我是当今的帝王了,这些宝物全都是我的财产了。”   我在宫中不停地走动着,从一间宝库串到另一间宝库,在三十九天之内,除了姑娘们禁止开启的第四十间宝库外,其他三十九间我都进去参观游览过。只是对那第四十间宝库,老是念念不能忘怀。我经不起魔鬼的怂恿,兼之再过一天,便是姑娘们回宫的日期,因此我抑制不住欲望而不能不去开门。   我贸然开门闯进去,首先闻到一股从来不曾闻过的馨香气味,把我熏得昏迷不省人事。过了约莫一小时的工夫,我慢慢苏醒过来,鼓起勇气站起来,抬头一看,见地上铺满了蕃红花,当中挂着一盏金质灯,火焰辉煌灿烂;旁边摆着两个大香炉,里面的麝香和龙涎香,泛着馨香气味,弥漫了整个屋子。还有一匹夜一般黑的乌鸦,两个水晶马槽,一个盛着剥净的胡麻,一个盛着蔷薇水。骏马背上佩着赤金鞍子,头上套着白银辔头。我看着感到惊异,想道:“这匹马儿一定有大用处。”我经不起魔鬼的怂恿,冒昧把它牵出宝库,跃身跨上马背,可是它却不动;我捶它的胸,它还是不动;最后我举鞭一抽,它这才迅雷似地狂嘶一声,张开两翼,飞向空中。它越飞越高,在高空翱翔了一小时后落在山顶上,把我掀倒,甩着尾巴打我的脸,打落我的左眼珠,我便成为独眼。   我狼狈逃到山下,找到一个美人说:“玛丽,我致残了,眼睛瞎了你要一辈子照顾我,行吗?”   玛丽说:“可以,只要你听我的话就行。”   李君一笑:“我摆的故事摆完了,你知道是什么故事啵?”玛丽一笑:“是阿拉伯得神话传说。”李君笑:“是什么故事?”玛丽说:“好象是‘第44间宝库’,是王子阿基布把自己裹在一张羊皮里,让一只大鸟叼着飞到一座山顶上,进入一个宫殿,遇见40位美女和宝库的奇遇。你可千万不要学那个充满贪欲的王子哦。”李君说:“我要是那王子,就呆在宫殿里,有美女有财宝,多好,何必去偷看呢。还看不出你还知道得多嘛。那你再摆一个故事我听听。只不过不要用第一人称来摆了,很别扭,你想到哪个故事就摆哪个故事吧?”   “那定的规矩呢?”   李君说:“规矩是人定的嘛。这里就我们两人。”   玛丽说:“好吧,听着了――”   古代有一个虔诚、聪明、廉洁的伊斯兰教信徒,赶着一群绵羊去深山老林中放牧,并长期隐居在山中,摒弃红尘。他一方面辛勤地放牧羊群,挤羊奶充饥,剪羊毛纺线、织布、做御寒;一面却珍惜时间,虔心诚意地埋头修功悟道,热衷于修身养性的修行生活。他隐居的那座山岭,森林茂密,是凶禽猛兽栖息出入的场所;可是他的绵羊和他自身,从来没有受到禽兽侵袭和扰害。于是他洁身自好,孤芳自赏,越发感到那种与世无争的隐居生活,别具人生乐趣。   流年似水。牧人在山中过了多年放牧、修炼的隐居生活。有一次他身患重病,睡在山洞中动弹不得。幸亏他的绵羊逐渐习惯成性:它们白昼在野外吃草,傍晚会自动回到山洞息宿,不必牧人操心。只是事出意料之外,正当牧人病得神智昏迷的时候,他却受到一场严重的考验。这是因为无恶不作的魔群中有一个妖怪,摇身变成美女,存心用女色迷惑牧人,拉他下水,毁坏他多年修炼的成就,叫他声名狼藉,从而变成一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   留学生的绝密隐私:《四川…   那时候,牧人突然发觉一个窈窕美丽的绝世佳人走进山洞,安详、温顺地坐在他身旁,不禁愕然震惊,顿时不寒而栗,吓得全身发抖。没奈何,他只好正颜厉色地说道:“你这个娘们儿呀!我跟你不沾亲不带戚,彼此素昧平生,你根本不该到这儿来呀。我没有接近你的要求,你到这儿来干吗?”   “你这位可敬的人儿呀!我这么窈窕美丽的容貌和满身馨香扑鼻的气味,莫非你没看见和闻到吗?莫非你不知道男人需要跟女子在一起生活吗?我乐意亲近你,主动找到你头上来,你干吗要拒绝我呢?我服服帖帖地前来依顺你,你我之间并不存在什么应该顾虑的事情,因此你是不该断然拒绝我的。我打算陪你长期住在山里,终身侍奉你,安慰你。因为你需要一个女子陪伴,我才前来以身许你的。如果你和我生活在一起,你的疾病会很快痊愈的,你的健康也会逐渐恢复过来的。这样一来,对于以往你不接近妇女的那种生活方式,你会越想越懊悔而遗憾终身的。我苦口婆心地规劝你,请你接受我的忠言,跟我结成眷属吧。”   “你这个欺骗成性的娘们儿!我才不会听信你的花言巧语呢。我根本不需要跟你结交往来,你赶快滚出去吧!你是灾星、祸水,跟你接近来往的人,终归是要倒霉的。只有那辈贪享红尘的公子哥儿才跟你往来的。我向来隐居深山老林中,专为来世修身养性,说什么我也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   “迷失方向、走错途径的人儿哟,你向我转过脸来吧!像过去的哲人学士们所作所为那样,你正视我的美貌,紧紧靠拢我,好生享受人生的乐趣吧!须知:已往的一辈辈哲人学士,他们的阅历比你还丰富,他们的见解比你还正确,他们可不像你这样一味拒绝妇女,不像你这样放弃现实的恩典;相反的,他们却是勇往直前地结识、亲近妇女,尽情享受人生乐趣。他们的行径既无害于宗教信仰,又能顾全生存利益,两者之间并无抵触,而是两全其美的。如此说来,你不该固执己见,必须赶快回头,将来你才会有可喜的结局呢。”   “你的花言巧语,我不仅不相信,而且觉得非常讨厌。你所宣扬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在被禁忌之列。你只会欺世害人,毫无信义可言。试问你那美丽的面孔内部,掩盖着多少丑陋不堪设想的恶毒事情?试问多少个纯洁善良的苍生曾被你引诱得堕落犯罪;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到头来只落得一个个懊悔不及。你这个损人利己的家伙,快滚蛋吧!”牧羊人怒目责骂一番,伸手扯他的羊毛布斗篷捂起头来,不看那个娘们儿的姿色……   玛丽的故事正讲到节骨眼上,李君看到右边出现一股光亮,又听见一阵“滴滴滴”的声音。马上警觉,握紧微冲,注意着那团光亮的一举一动,玛丽也噤声了,心中骇然,她以为是那群魔鬼来了,拔出手枪,准备玉石俱焚。   只听来人在麻利地解玻璃门的密码,不到一会儿就开了,来人在滑开玻璃门之前就小声说:“里面的朋友不要慌,不要慌,我不是来害你们的,我是来放你们出去的。不要误会,更不要开枪。好吗?”李君、玛丽一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李君想先不管来人是真的来放他们出去,还是假的,跟他逃出了这鬼地方就好办了。当下说:“我们听到了,在这里。”来人晃动手电说:“快出来,不然没有机会了。”李君愣了一下,脑海万转,最后还是拉起玛丽就跑出那间暗室。   来人一袭黑衣,戴着头套,只露出一双很有神采的蓝眼睛,李君和玛丽看不到他的真实面目。来人手一挥,一手提枪:“跟我走,快。”   李君、玛丽跟着他穿过几条黑暗的甬道,上上下下左转右转跑了一阵,最后进了一间有灯光的暗室。黑衣人说:“先在这里歇歇,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你们饿了吧?我拿东西给你们吃。”李君、玛丽确实是又渴又饿,就把那人翻出来的食品吃了大半,然后痛痛快快地喝足了水。李君对黑衣人说:“谢谢你,请问怎么称呼?”黑衣闪动蓝眼睛说:“我叫约翰.基尔斯,我跟玛丽一样的,都是中情局的。”此言一出,玛丽大骇,以为是自己背叛了中情局,约翰.基尔斯是来缉拿她的。当时就退了一步紧贴着李君,惊惧地看着陌生的约翰.基尔斯。   李君也弄不明白约翰.基尔斯说跟玛丽是一样是中情局的,心中疑团千结。李君问:“杰克逊不也是中情局的吗?他抓我们,你来放我们?”   约翰.基尔斯说:“玛丽你不要害怕,他们是国际间谍,我跟玛丽才是真正的中情局的。”玛丽一听更加惊讶,杰克逊等可是她多年来的搭档和上司,怎么会呢?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如果是这样,那我就不存在背叛中情局了?那我这几年是在为什么人做事?玛丽的心思飞快地转着。   约翰.基尔斯看着玛丽说:“玛丽,你的情况我已调查清楚,你确实是中情局的,只不过这几年你被杰克逊他们蒙蔽了,利用了,你在替他们做事。”   玛丽说:“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约翰.基尔斯说:“不要激动,不要激动,玛丽小姐,这问题不在你,它涉及到中情机制、体制和涉密管理问题。更主要的是杰克逊他们太狡猾,太诡秘了,毕竟他是你的上司,有很多事你只有听他地。”玛丽问:“那你,是什么身份?”约翰.基尔斯亮出中情局的徽记说:“你看清楚,我是中情局特工组组长约翰.基尔斯,你就叫我基尔斯”吧。“中情局特工组组长约翰.基尔斯?我可从来每听说过,”玛丽很惊讶,“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听谁的了?谁事中情局的人,我总不能凭中情局的徽记就相信你吧。我有,杰克逊也有。”   “你有这样地想法很正常,因为你刚刚才从噩梦醒来,你不相信我也不要紧,不过我得带你们离开这里,取完成我们应该完成得任务,”基尔斯说,“目前说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杰克逊他们正在酝酿一场惊天大阴谋。”   “惊天大阴谋?”玛丽一听眼睛都大了,“什么惊天大阴谋?”李君等人也是大吃一惊。   “是啊,我是受中情局高层长官的指令,在查杰克逊他们的案子。”基尔斯说,“通过近半年来的调查,我已初步可以认定杰克逊、吉姆.奇斯、比特.哈奇斯等人是混进美中情局的恐怖分子,他们是本.拉登基地组织的人,多年前就在美国秘密活动,并成功打入美中情局,利用中情局得招牌和美国的军事科研机构和实力,干他们自己的事。他们以在美国的特殊身份搞E——1计划(无人战争计划)和地下秘密军事基地既为了美国,也是专门针对美国当局的,其最终目的就是要先毁灭美国的首都。他们现在正需要你们这样的顶尖科技人才,并在世界各国不择手段的网络人才。象你们这样的人才一旦为他们所用,对美国、对世界的和平稳定都是极大的威胁。据我们调查,杰克逊等人这次挟持你们,还不仅仅是要给予他们智力上的补充,他们是要利用你们搞一次让全世界震惊的大事件。现在已经确认他们就是基地恐怖组织的。”   李君问:“什么大事件?”玛丽也被惊得弹起来:“他们是本.拉登的人?”要知道,本.拉登是美国的死敌,是个极端的恐怖分子,杰克逊等人怎么会是本.拉登的人?玛丽简直无法相信的耳朵。这些年,她被蒙骗了,被他们利用了都不知道。天啊!……   基尔斯说:“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他们是本.拉登恐怖组织插在美国的一把利剑。他们不但在美国窃取政治、军事情报,还在利用美国的人力、财力、人力,秘密搞军事科研,要以美国的资源和实力来摧毁美国,这已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是因为你们才露出了蛛丝马迹,让白宫方面警觉,派人调查,不想这一查,我们还获悉他们将在近期有更大更恐怖的行动计划。玛丽,从现在起,你依然是中情局的人,你的任务就是配合我们一起把他们的这个行动计划弄清楚。”   “更大的计划?什么计划?”玛丽更是惊讶,“什么时候?”基尔斯:“现在都不清楚。只知道,但据我们的内线情报,估计就在近期。这个计划时由一个代号‘BG’的神秘人物,也就是杰克逊组织的头面人物直接领导。”   “‘BG’?”李君和玛丽一听同时看着基尔斯,“是他?”基尔斯感到奇怪:“是谁?你们知道?”   李君说:“部认识,只是我们被陷暗室的时候,杰克逊来了,后来我们听见就是被一个叫‘BG’的人叫走了,不过‘BG’没出现。这‘BG’会是谁呢?”   “不管他是谁,‘BG’在这里,看来,他们要行动了。”基尔斯说,“玛丽,你要保护好李君。我们得马上想办法阻止他们。”   “是!”玛丽行了礼。她心中谜团渐解。但是往事恍然噩梦初醒,这个世界太复杂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老道的谍报人员,却不知这些年根本就没有为自己真正的上峰中情局办事。自己完全被杰克逊之流异化了,一直单线受命于杰克逊他们为本.拉登基地组织卖命,不知不觉的成了中情局的可耻叛徒,在自以为真诚之中把李君等人害了,现在他只有按基尔斯说的办,除此以外,她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这些年来,我都干了些什么?杰克逊、吉姆.奇斯、比特.哈奇斯,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你们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了中情局的叛徒,我,我,我被你们逼上绝路了……”玛丽越想越恨,越想越悲哀,不禁泪水长流……   李君见玛丽如此,知她你内心伤悲,此时劝慰不起作用,也就不再劝她,让她一个人好好理络茫然的心绪,发泄无尽的悲愤。   不过,李君也不愿意玛丽为中情局效劳。他暗下决心,一定要保护好玛丽,离开美国,不再卷入任何纷争,回国就跟她结婚。对的,回国后,他就要跟她结婚。   这个平静的世界,其实永远不平静,在天地之间,在日月轮回之间,随时都会有让你目瞪口呆的暗流涌动,随时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在发生和要发生。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现实!   李君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基尔斯说:“现在我们的人,也正在逐步介入杰克逊组织,他们也可能意识到了什么,会提前行动的。”   基尔斯说:“我把你们救出。我在这里的身份已经暴露,现在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收拾这里恐怖分子,到时我们会有人接应的,当然,在还没有弄清楚杰克逊他们下一步行动计划之前,我们凡事要小心。”   李君问基尔斯:“你怎么会这样轻易地就知道我们被困在哪里?”基尔斯说:“在此之前,我就在这里工作,杰克逊他们能渗透到中情局,我们中情局也不是饭桶。自从你们被他们软禁到后来的追捕,我都知道。我能这样把你们从暗室放出来,也是有人配合接应的,这涉及机密,我就不细说了。”   “哦——”李君说,“难怪。”   基尔斯说:“现在你们逃出来,在我们还没有收网之前,杰克逊他们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们得更加小心。还有,我们要想办法抓住杰克逊,让他给你们解了‘换心剂’的危害。”   玛丽说:“你说得对,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早日弄到解‘换心剂’的药物。不然都完了。”   基尔斯一看玛丽焦急惊恐的样子就问:“什么‘换心剂’,让你这样害怕?”玛丽就给基尔斯说了,听得他心惊肉跳:“那我们得马上抓到杰克逊拿解药啊。这个天杀的杰克逊。原来他们是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异化我们中情局的人的。”   当下拿出一张图,那就是F小区地下秘密通道、机关、暗室的示意图和防守人员情况。李君、玛丽一看高兴起来:“有了这张图,我们就能出去,也一定会找到王思敏、张毅他们和琼斯。”   再说张毅、王思敏那天被杰克逊抓上直升机,在途中杰克逊对张毅说:“你这次表现不错。‘BG’会有更大得奖赏的。”   张毅点头哈腰地说:“谢谢!谢谢您的器重。”   “张毅――你真的背叛了我们?你一直都在骗我们,你不是说你是假装的吗?你不是说为了救我吗?张毅?你——你不但骗了我,也骗了李君——”   王思敏看到张毅在杰克逊面前的丑样,震惊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毅居然真的叛变了。王思敏骂,“张毅你不是人,你连猪狗都不如,我真的事瞎了眼。”张毅说:“思敏,你何必呢?我是为了我们的明天着想——为了生存,为了将来的发展,我觉得该这样。我想实现自己的抱负和人生的价值,我不想就这样把命葬送在美国。你不要生气,也不要这样钻牛角尖。你应该为自己和我们的未来好好考虑,跟杰克逊,一定会有出头之日。”原来张毅真的是投靠了杰克逊,以前的一切都是伪装的。王思敏简直要被他气晕了。带此时她才明白为什么不管她们逃到哪里,杰克逊都会直接找到。这个该死的、没有良心的张毅。   “什么我们?没有我们,你这只没有良心的狗――”王思敏在气头上,心中愤怒之极却一时找不到更恶毒的话来骂张毅。   张毅厚着脸皮笑:“王思敏,我问你,你救这样跟我回国,能有什么待遇?一份固定的工作,一份饿不死你我的低工资?你真的会高兴吗?你给我别装高尚了,你不是早就有一张美国的绿卡吗?我这是受你影响,我是为我们将来的美好生活才这样的,你知道,我们中国人在美国,你走在大街上有谁会尊重你,你博士博士后又怎样?狗屎。在美国是这样,回国更是臭狗屎。你我都该清醒了,不要再跟李君那个仔儿学,他是地道的方脑壳,曰夫子,十足的高智商大笨蛋。”   王思敏吼:“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是这样喔龊的人,你给我滚远点。”杰克逊看着王思敏张毅争吵,只是冷笑不插话。心里洋洋得意。   张毅说:“思敏,你只要认真权衡,如果我不这样,我在美国能有人尊重我吗?是的,李君很有才华,他科学研究上确实是旷世难得的奇才,他是干大事的人很多科研机构都想要他,我和你呢?我们赶得上他吗?我们会有他那种待遇吗?在美国没有,回国更不会有。我为杰克逊先生他们效力,他们能给我做人的尊严,还有用不完得美金,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尊严?美金?”王思敏怒极反笑,“你就是被这些打瞎了眼。从现在起,我跟你一刀两段。滚,滚开――我跟你从此一刀两段,滚――跟杰克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消失……”王思敏哭起来,不停地骂张毅。   杰克逊听不得了,就叫人用头套把王思敏地嘴堵上。王思敏就用脚踢张毅,又被人绑成了粽子。   杰克逊说:“你如果再不老实就把你扔下飞机。”王思敏看着杰克逊,又恨又火又悔又痛苦。她恨自己真地是瞎了眼了,没有看清张毅地本来面目。她对张毅彻底绝望了,想着这么多年来的恋情,她是伤心欲绝,泪如雨下。   杰克逊对张毅说:“这次我虽然没有把李君他们全部抓回,但是,他们也会随后就到的。你功劳不小哦,我一定上报‘BG’好好奖赏你。”   张毅媚笑:“谢谢!过奖了,‘BG’是谁?”杰克逊说:“我们的最高长官。”张毅说:“您能帮引荐引荐吗?”杰克逊哈哈一笑:“我都难得见到,你――你有什么资格?不过,你会有机会见到‘BG’的努力吧。”   张毅问:“长官,我有些不明白,这次为什么要放李君他们出来跑一圈?”杰克逊说:“这也是‘BG’的意思,在行动之前,要把玛丽的同党全部查清,通通铲除。”   王思敏一听,心想,原来玛丽真的不是跟杰克逊一起的,是说这次我们怎么会这么容易就逃出了戒备森严的F小区,原来,杰克逊花这样大的代价是放长线钓大鱼,要把玛丽这一边的人一网打尽。阴险、恶毒。   张毅问:“那怎样了?”杰克逊说:“没有白费心思,你看着吧。这次回F小区后,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只要完成,更高的待遇和奖赏等着你。就看你怎样抓住机会了。”   张毅不停的点头致谢。王思敏痛苦地闭上眼睛,一切都很迷惘,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复杂了。王思敏理不出头绪,心里很乱。但有一点,她很清楚,那就是杰克逊一定是要利用张毅来诱使李君干他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正直善良的李君,一定会相信张毅说的没一句话的。李君啊,你在哪里?你可不要再相信张毅啊。李君,你在哪?   杰克逊带着张毅、王思敏返回了F小区,把王思敏关在地下密室后,又交待了张毅等人一些事情,有人来报,说李君、玛丽被困地道机关,他就高兴地就去了。   “李君、玛丽来了?你们真是不要命了。”王思敏知道李君他们是为了就她和张毅才来的,可是,李君他们哪里知道,张毅早已背叛了他们。不知杰克逊和张毅又要干出什么烂事来。王思敏是又急又担心又急又怕。   她一人被关在密室,只有头上一点昏黄地灯光,四周除了灰色地墙壁还是灰色地墙壁,四下很静,只听见密室一角的换气孔里传出换气扇转动地声音。   王思敏卷缩在角落里,有些冷,她感到了死神似乎在慢慢向她靠近。又想着李君、玛丽被困,生死未卜,悲哀、恐惧、绝望就一起向她涌来,她浑身开始颤栗,在长久的颤栗中她的神志就开始迷糊了……   “思敏,思敏——”有人在轻声叫她,王思敏听到了,但是她感觉到眼皮好重,使劲睁都睁不开。   “王思敏――你醒醒,你怎么啦?”她感到声音好熟悉,真的,是很熟悉。回事谁呢?她在迷蒙中努力地想,努力地想睁开眼睛。   “思敏,你病了?他们没有折磨你吧?”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哦,王思敏想起来了,那是波特马克.琼斯的声音,是的。是他的声音。他不是跟李君他们一起的吗?怎么会来到她的身边?难道是李君他们也被抓了   王思敏一急,使劲摔摔头,醒了。她在昏暗的灯光中看到了波特马克.琼斯正扶着她的肩,看着她。王思敏禁不住抖了一下身子,吃惊地看着波特马克.琼斯:“你怎么进来的?我是在做梦吗?”特马克.琼斯说:“亲爱的,这不是梦,是我,是我来看你了。你一定是很饿吧?我带有牛奶、面包。”波特马克.琼斯转身象变戏法一样端出一个小盘子,盘子里有三个面包,一杯牛奶。   王思敏确实是又渴又饿,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密室里呆了多久了。她抓起面包就大大啃了一口,然后端起杯子咕嘟地喝完,抹抹嘴,顾不得淑女的形象,又连着几大口把面包吃完。   波特马克.琼斯看着王思敏饿极了的样子,笑了:“慢点,亲爱的,多呢,呢吃东西的样子很好看。”王思敏很尴尬地看了一眼波特马克.琼斯,理理耳边地秀发说:“你就不要笑我了。”特马克.琼斯说:“真地,你这样吃东西的神态更是充满着东方美女的迷人魅力。”王思敏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惜我不是东方美女。而且还这么狼狈,让你失望了。”特马克.琼斯说:“不不不,你就是我眼里最美的东方美女,如果着一辈子能跟你生活在一起,我会很满足的,真的。”王思敏看看波特马克.琼斯,想着在到哈佛留学着几年跟特马克.琼斯度过的一些快乐时光,心中顿时充满着莫名的酸楚,时什么原因,她也说不出来。她一直拒绝波特马克.琼斯,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张毅。她不想让张毅在感情上受到一点伤害。可是,她对张毅如此的专情,又得到了什么?现在张毅在名利喝她王思敏之间选择的时候,张毅最终选择了前者,抛下她,背叛了她,不管她的死活,自己潇洒去了。她自以为靠得住,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就这样轻易地把她地心捣碎了……   王思敏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耻辱,几乎要把她吞噬。她恨张毅,更恨自己。   “思敏,”波特马克.琼斯,靠近王思敏想拉她的手,王思敏避开了,“思敏,你怎么啦?不说话了?难道我说错话了?”   王思敏说:“你没有,我心里痛,烦。”波特马克.琼斯说:“是因为张毅?”王思敏觉得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跟张毅的事?”波特马克.琼斯说:“我进来就听杰克逊说了,其实,张毅的选择事对的。”王思敏听特马克.琼斯这么一说立即警觉起来:“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戒备森严森严……”波特马克.琼斯哈哈一笑:“是啊,不过,我在这里就象在家里一样。”   “你――”王思敏骇然之极,退了一下,靠着墙壁,“你,你跟杰克逊他们事一伙的?”波特马克.琼斯一笑:“是啊,早一点告诉你也无所谓,是的,我跟杰克逊是一伙的,也跟你的好朋友玛丽也是一伙的,我们都是中情局的。”王思敏一听,完全糊涂了,她怎么也理不清玛丽、杰克逊、波特马克.琼斯、以及哈佛的教授吉姆.奇斯的关系,他们都是美中情局的,但是做的事却又不一样,他们分分合合,敌我难分。这到底事怎么回事?他们一直不放过李君到底有什么企图?难道就仅仅为了把我们留在美国那么简单?不,肯定不是。王思敏隐隐觉得这里必然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照此看来李君、玛丽的处境一定是凶险万分。   “李君和玛丽呢?”王思敏急切地问,“琼斯,我问你。”波特马克.琼斯说:“你别担心,他们跟我一起进来的,他们很好,有很多人看着他们的,你就别担心了。”王思敏一听,证实了自己的判断事正确的,李君、玛丽果然被波特马克.琼斯骗进来中了机关,被囚禁了。原来波特马克.琼斯带这李君、玛丽进入密道后是假装中了机关追入陷阱,实际上是借机脱身,囚禁李君、玛丽,可怜李君。玛丽还在为波特马克.琼斯的安危着想,还在想办法要来救他。   “你们太卑鄙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王思敏说,“为什么?你放我出去,我要去见李君。”   波特马克.琼斯站起身,理理黑色的西装说:“你想见他很容易。只要你答应我就行。”王思敏问:“答应你什么?”   波特马克.琼斯俯下身,鼻子尖几乎要碰着王思敏的额头:“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情意?你只要愿意跟我,一切抖好说。”   王思敏说:“这不可能,我早就答复你了,我有男朋友。”波特马克.琼斯说:“男朋友?张毅?那个蠢猪?你现在还对他有幻想?你不要骗我,也不要折磨你自己了。”   王思敏一听张毅二字,心中隐痛,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波特马克.琼斯说:“我是真心爱你的,这两三年来,难道你就没有喜欢过我?”王思敏说:“没有,一点也没有。”   特马克.琼斯说:“那你为什么要答应我每一礼拜一次到哈佛大学外的查尔斯河畔见面?你说啊?”   王思敏不答,心里却涌现出当初在查尔斯河畔听波特马克.琼斯吹萨克斯的情景,那确实还是让她心动、让她感到愉快的时光。   波特马克.琼斯说:“思敏,亲爱的,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至少在哈佛这两年,你没有拒绝我在查尔斯河畔见面。我也知道你一直没有让张毅知道,这就说明你心里还是对我有兴趣、有情意的。”   王思敏说:“那只是同学之间的正常交往。”波特马克.琼斯说:“不不不,绝对不是这样,你这样做,其实就是让我对你一直抱着希望。你知道吗?也正是我们一次次的见面,你才让我更加想要得到你,你很美丽,你把我的心都占据了,我不能没有你,思敏。”波特马克.琼斯说着抱着王思敏就想亲吻,王思敏挣扎着:“琼斯,你疯了?我生气了。在你没有说清楚之前,请你尊重我,不然我总有机会自尽的。”特马克.琼斯停止了动作,说:“你真的让我着迷,你不该这样的。上帝会让你跟我幸福地生活的。现在,你钟情痴迷的张毅已经成了我们的人,你也跟他闹翻了,你难道还想跟他?”   对于张毅,王思敏是彻底绝望了,她恨不得剥了他的皮。但是,对于波特马克.琼斯,她却怎么也爱不起来,在此以前,她悄悄背着张毅跟他每一个礼拜在在查尔斯河畔见一次,主要是实在不好违背他的热情和对她的倾慕。女孩子被男子倾慕,那毕竟不是一件坏事,更何况一个中国女孩子在种族歧视相当严重的美国受到白人帅哥的青睐和追求,那是让她心动和感到荣耀的事情,也使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暂时的满足;还有一个愿因就是波特马克.琼斯的萨克斯吹得很好,听着他吹奏得萨克斯曲,她感到很愉快。正因为这样,她才一次次背着张毅跟特马克.琼斯每个礼拜在查尔斯河畔见面。在她的内心深处对特波特马克.琼斯还是有好感的。   王思敏想着跟波特马克.琼斯相处的时光,心里慌乱。   波特马克.琼斯说:“亲爱的,我知道你在为张毅的行为而悲伤,但是,这里有我,难道在美国,我就没有张毅那样令你开心?我可以让你住上别墅、驾驶豪华的轿车,天天能品尝到美味佳肴,随时更换华丽的衣裙。”   王思敏说:“我的心好痛,我的心好乱,请你走吧,让我安静地想想。”波特马克.琼斯说:“你总不能想到老吧,我告诉你,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我要你跟我走,救在我一个伟大的行动完成之后。”   王思敏问:“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波特马克.琼斯说:“因为你现在只能做我的女人,你没有其他选择。我将带你去一个非常美好的地方,到时你就知道了,只要你跟我走,我会让你过上公主一般的生活。”   王思敏心中恐惧,但为了见到李君、玛丽,她说:“琼斯,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知道你对我都是真心的,你能带我去见李君他们吗?你能放了他们吗?如果你做得到,我就跟你走。”   波特马克.琼斯说:“你要见李君可以,但是要我放了他们,可不是我说了算。但是有一点,请你相信,玛丽、李君现在没事的。只要你答应我,他们就会没事,不然,我就会让他们先去见上帝。”王思敏心里发悸,说:“为什么?”波特马克.琼斯说:“因为我爱你。”王思敏说:“你让我怎样相信你?”波特马克.琼斯说:“只要你跟我,就这一个条件,我们完成任务,我就会放他们的。”王思敏不相信波特马克.琼斯的话。她的直觉告诉她,波特马克.琼斯是一个极为阴险的人。王思敏判断得很对,波特马克.琼斯为了得到王思敏得芳心,才处心积虑把张毅异化为他们所用,让王思敏对张毅彻底绝望,从而达到让王思敏死心塌地地跟他的目的。这些原由王思敏当然不会清楚,波特马克.琼斯也不会告诉王思敏的。   波特马克.琼斯是杰克逊的手下?还是跟玛丽一起的?王思敏听了波特马克.琼斯的话,在想波特马克.琼斯究竟是什么身份,却怎么也想不出让自己信服的结论。王思敏虽然跟波特马克.琼斯是哈佛的同学,而且这几年关系也可以说是很密切的,但她始终看不清波特马克.琼斯的真实面目。在没有进入F小区之前,她也根本没有去想这些,现在,一切都变了,变得她几乎不敢相信任何一个人了。   “波特马克.琼斯,”王思敏说,“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李君他们究竟怎样了?”波特马克.琼斯说:“你刚才不是问过了?他现在很好,不过,你知道的,如果他不按照我们的意图办,他将失宠了。”   王思敏吃了一惊:“问,你们究竟想要我们干什么?”波特马克.琼斯笑了:“亲爱的,只要你跟了我,就不是跟李君他们一起的了,他们是他们,你是你。”王思敏很想知道他们这样追捕李君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也先保住性命才能想办法跟李君见面,逃出这个魔窟。想到这里,王思敏就说:“只要你跟我说实话,我愿意,因为我深爱的张毅已经背叛了我,我已经在情感上没有了依靠,到现在,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以来是喜欢你的。”   波特马克?琼斯高兴之极,一下子拥着王思敏狂吻起来:“我日死夜想的东方美人,你把我折磨惨了,你知道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爱你,我爱你,你就是我今生的唯一归依。”波特马克.琼斯很激动吻这王思敏,他的手就在在王思敏身上乱摸起来,开始放肆地解王思敏的牛仔裤:“亲爱的,我的宝贝,这一天我盼了很久,你真可恶哦,我的美人。”   王思敏被波特马克.琼斯吻得心惊肉跳,被他摸得魂不附体,尖叫起来:“琼斯,琼斯,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你可不要我失望,我已经答应了你,你不准对我无礼,不然,你就等着以后抱着我的尸体睡觉吧。”   波特马克.琼斯还算有点人性,一听王思敏得话,就放开了他,他也不想让美人成为一具尸体:“好好好,我不动你,我不动你。”   王思敏惊魂未定,整理一下衣裤站起来,对波特马克.琼斯:“我喜欢你,是喜欢在查尔斯河畔为我吹奏萨克斯的那个你,你知道吗?男女相亲相爱是一件愉悦的事情,我既然答应跟你,我就是属于你的了,只是我现在被困,衣裤和身子都很脏,精神也不好,希望你能理解,我们会有快乐销魂的实候的。”王思敏尽量说些安慰波特马克.琼斯的话。   波特马克.琼斯听了喜不自禁:“是是是,我太冲动了,不该对你这样粗野,我们走吧,离开这里,你好好的去洗个澡,睡上一觉,养好精神。怎样?”   王思敏说:“好啊,你说话算数吗?不过再这样见不得人的鬼地方,我连洗澡的心情都没有。”波特马克.琼斯说:“怎么不算数?洗澡的地方,你要什么豪华都有的,我说带你走,就有办法带你走。”   王思敏说:“那好,我相信你,不过你的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一直要抓我们,不,是为什么要抓李君?”   “这个?”波特马克.琼斯拍了一下手,说,“这是机密。你知道了不是好事。”   “机密?什么机密不能对你深爱的人说?”王思敏说,“我现在都是你的人了,我什么都答应你了,你还不信任我?那我跟你今后还怎么生活?你把我当什么了?”   波特马克.琼斯想就是把机密给王思敏说了量她也不会怎样,自己只要这两天把她带在身边就行了。于是就说:“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只要你泄露出去,你就会万分痛苦的活着而不是痛快的死去。”   王思敏说:“我知道,我们俩现在事连成一体的了,你就事我今后的全部。我一定听你的,请你相信我。”   波特马克.琼斯说:“过几天,在白宫要召开一次由美国总统亲自主持召开的国内外权威专家高峰论坛,李君、张毅、玛丽和你,还有吉姆.奇斯、比特.哈奇斯等是我们几个月前就申报的参会人员,哦,当然,现在你和张毅可能就不参加了,其他人到时就会带着我们安装的微型精密人体炸弹和一种事件罕见的瘟疫毒菌去参加,我们要让那一天美国的首脑机关彻底瘫痪。给全人类一个巨大的惊喜。”   波特马克.琼斯这一句话犹如晴空一个惊雷,王思敏冷汗都吓出来,她终于明白了,原来杰克逊一直不放过他们,不是要留他们在美国高薪工作,而是要他们作为人肉炸弹带着瘟疫去毁掉美国的首脑机关。这个行动如果成功,的确会让全世界震惊的奇闻。好歹毒的阴谋。   王思敏强压心中的惊恐问:“那你们为什么要选我们?”波特马克.琼斯说:“因为你们是这一届哈佛博士后中最优秀的,特别是李君他在军事科学领域表现出的惊人成果,早就得到白宫方面的关注,当然有资格参加了。至于吉姆.奇斯、比特.哈奇斯则是美国军事科学界的权威科学家,他们是当然要参加高峰论坛的。”   王思敏说:“所以,你们就要利用他们来摧毁美国的首脑。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你是正宗的美国白人,这是你的国家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哈哈哈――”波特马克.琼斯大笑,那笑声在密室里显得格外的阴森,“我的国家,我连家都没有了,哪有国。”   王思敏微皱眉头,问:“什么?你没有家?你过着我们羡慕不已的日子,你还没有家。你在哈佛的吃穿用度不愁,出入有豪华车子代步,我们一直都羡慕你啊,还有你不知学习成绩好,还能吹奏动人的萨克斯,你难道还有什么痛苦吗?”   波特马克.琼斯摇头:“你不了解我,哦,是我从来没有跟你说。我恨美利坚这个国家,如果地球上有大的灾难我都盼望着它降临在这个国家的首脑头上。”   王思敏越听越觉得奇怪:“你怎么啦?琼斯,你没病吧?”波特马克.琼斯说:“我没病,我知道我是这个虚伪没有人性的国家的子民,你知道我的家乡在弗吉尼亚洲,可是,你不知道那也是我最痛苦的地方,我的父亲波特马克.格鲁奇,我的妈妈威利丝.贝德纳就是在那里结束了他们短暂德一生,那是我才九岁。”   王思敏问:“为什么?”波特马克.琼斯眼里闪着泪光,王思敏觉得这样德泪光不该出现在他这种人德眼里,只听波特马克.琼斯说:“我妈妈很漂亮,是弗吉尼亚一个音乐教师,她手风琴和萨克斯都很精通,在华盛顿德一次大型晚会上,她被白宫的一个高官看上了,那高官设了圈套让她进了白宫就强行糟蹋了她,她撞墙而死,那高官却编造谎言说我妈妈是去白宫的路上出了车祸。可是,有人把事实德真相告诉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就去找那高官理论,却被他关在一个秘密德地方打死了,我从此成了孤儿,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我离开了美利坚,到了一个改变我一生的地方,那里的人对我非常好,他们教了我复仇的方法后,送我回到美国念书,进了哈佛,现在,已经到了我复仇的时候了。”   王思敏说:“没想到你的命运这样悲惨。我错怪你了,可是,你这样的复仇能成功吗?”波特马克.琼斯说:“为了这一天,我们已经谋划准备了十多年。我一定会成功的。亲爱的,只要我办完这件事,我们就离开美国,到一个祥和的国家去。”   王思敏越听越惊心,为了稳住波特马克?琼斯,她说:“亲爱的,我现在既然认定跟你了,你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不过你总得让我知道我们将来在什么地方生活啊?”   波特马克.琼斯说:“这不是你考虑的事情,到时你就知道了。你既然答应了我,就不能在这里受罪了。跟我走吧。”   王思敏心想先跟波特马克.琼斯走,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物,他下一步要怎样行动。想到人体炸弹和瘟疫毒菌,王思敏不禁毛骨悚然,她非常担心李君他们的处境。王思敏问波特马克.琼斯:“琼斯,假如李君愿意留在美国听你们的,你还要用他制作人体炸弹吗?”波特马克.琼斯说:“李君答不答应留在美国,那都不重要,那不过是暂时安抚他的借口而已,因为他是我们进入白宫摧毁的最理想人选。不然一直戒备森严的白宫,我们是难于找到突破口的……你怎么啦?你为他说情了?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你跟了我,你就不会成为人体炸弹了,你的明天非常美好。亲爱的。我们日子会永远阳光的。”   王思敏说:“可是,我已经被杰克逊注射了‘换心剂’,七天一到就将失去心智,成了废人。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会长了。”波特马克.琼斯听了一笑:“这是小事,等我的事情结束,我就给你解药。”   王思敏恨吃惊:“你有解药?这解药连杰克逊都没有,你弄得到?你知道在那个人手里?”波特马克.琼斯说:“这你就不要管了。只要你真心跟我,什么都好说。”王思敏想,既然波特马克.琼斯有办法弄到解药,那只要跟着波特马克.琼斯,就会有拿到解药得希望。王思敏就不再说了,装出亲热的样子挽着波特马克.琼斯的手弯,沿着阴森的地道走着。她心里非常恐惧,她的恐惧是为李君,她知道波特马克.琼斯马上就要用李君他们制作人体炸弹了。即使拿到解药,恐怕李君也用不着了……   “李君你在哪里?你如果没有进来,就不要进来了,如果你已经陷入地道,就赶快想办法逃出去,不要管我。”   王思敏在心里喊着李君。她知道以李君的秉性,只要他还活着,他一定会来救她和张毅的。可是,他还不知道张毅已经背叛了他,波特马克.琼斯也正等着他来啊。   “我的天,李君,”王思敏想着想着四肢发软,心发痛,“李君,你千万不要进来啊。”   正在王思敏魂不守舍得时候,波特马克.琼斯突然对着耳机急切地问:“什么?你说什么?李君等人逃出了暗室?你们这群蠢猪,马上开启所有的机关封锁有的通道,要是走了李君、玛丽他们我要你的命。”   波特马克.琼斯对王思敏说:“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现在有事,会有人照顾你的。”波特马克.琼斯叫了一个戴着头套的人来,把王思敏交给他,就急匆匆地按了一下墙壁上机关,出现一道门,他闪进去,门又合上了。   王思敏一听李君逃出了暗室,是又喜又忧,喜的是知道李君进来,而且逃出了暗室,忧的是在这机关遍布的迷宫似的地道里,李君又怎么能逃出去?她更怕波特马克.琼斯会用更歹毒的手段来折磨他们。   再说李君、玛丽被约翰.基尔斯救出暗室。他们跟基尔斯认真研究了F小区地下秘密通道、机关、暗室的示意图和防守人员情况后。就决定马上去搜救张毅、王思敏和波特马克.琼斯。   他们刚走出一道暗门就跟守卫的戴头套的黑衣人交上火。   他们放翻了三个,照图按了墙上的开关进入了另一个通道。走得不远,又遭遇了敌人。他们利用迂回曲折得通道和时开时合得暗室跟敌人周旋。在激战中不时收缴一些子弹和枪支。这样冲了无数次,查过不少地道,暗室也没有找到王思敏、张毅。李君心里焦急际万分。   “哈哈哈――”只听一阵狂笑,李君等人正前上方突然闪出一道门来,杰克逊带着几个个蒙面人出现了,“李君,你进来了还想出去?你去做梦吧。这就是地狱,你懂吗?玛丽,你如果不想跟他们一起陪葬,就快过来。基尔斯,你这个阴险的家伙,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这得感谢李君,哈哈哈……”   玛丽大骂:“杰克逊,你不是人,上帝是要惩罚你的,你快把我们放出去。”   “放出去?”杰克逊大笑,“你要我放我就放?你听过我的话吗?”   玛丽说:“只要你放过他们……”玛丽话没有说完,李君就打断她的话:“玛丽,不要求他,我就是死也不要你求他,你不能再相信他了。”   约翰.基尔斯用枪指着杰克逊说:“我劝你还是趁早收手,你的罪孽太深重了,我知道你们还有更大的阴谋,那只有毁了你的。”   “你给我闭嘴,基尔斯,”杰克逊也用微冲指着约翰.基尔斯骂,“我真的是瞎了眼,居然让你在这里潜伏了这么多年,今天你的死期也该到了。”说完一抠板机,子弹呼啸而来。   约翰.基尔斯跳在一边还击。李君急拉玛丽贴着墙壁往后躲。   “李君,让我来收拾他。你带着玛丽快走,”约翰.基尔斯说,你快去找思敏、张毅和波特马克?琼斯,“快,不能再耽误了,我来对付他们。”说着向杰克逊猛扫。   杰克逊手忙脚乱地让开了所有的子弹,缩回门里。那些蒙面人蜂拥而出,一起向约翰.基尔斯、李君、玛丽扫射,约翰.基尔斯、李君、玛丽各自凭借曲折的地道还击,且站且退,撂倒了几个蒙面人。杰克逊见状不敢追,虚张声势,跳入另一条暗到关上门不在了。   地道里一下子静了。约翰.基尔斯说:“大家注意防备,这里到处是暗门陷阱,随时都会有危险。”李君、玛丽高度警惕地查看着地道上下左右,预防着杰克逊等突然现身袭击。他们小心翼翼往前走。   那地道到处隐藏着暗道暗室,迂回曲折、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象迷宫一样,到处是机关,稍不留神就会陷入机关出不来。约翰.基尔斯、李君、玛丽虽然早已牢记图纸上标明的机关暗室,在激战中也不能准确找准方位,更不知杰克逊等人隐藏在哪个角落。每前进一步或后退一步都充满危险,每动一下都充满杀机。   杰克逊带着那些象野狼一样的蒙面人凭借着有利的机关暗到潜伏再暗处,时不时袭击约翰.基尔斯、李君、玛丽。一时间,地道杀机四伏,危险重重。双方各展所长,尽展本事,或偷袭、或明对,或隐或现,或躲或藏,翻滚跳跃、狼嚎虎啸,蛇行鱼跃,鹰击兔走。一边似笼中虎,一边如荒原狼。子弹如雨,炸弹如雷。好一场恶战。   如此激战多时,杰克逊的人出现了又隐去,隐去又出现,死伤许多,却一直源源不断地冒出来。杰克逊却不现身了。   约翰.基尔斯、李君、玛丽在激战中分分合合,最后又在一条过道中会合,三人都不同程度受了些皮外伤,无大碍。   李君心想,杰克逊等熟悉迷道,又在暗处,如果跟他们周旋,时间一长,势必吃亏。不如以静制动。   心念所及,向约翰.基尔斯做个手势,拉着玛丽闪进一条曲折地道,约翰.基尔斯紧跟进去。   李君对约翰.基尔斯说:“我们要从那个方位走才能躲开杰克逊他们的狙击?”约翰.基尔斯说:“现在不行,从哪里都一样。”玛丽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晃晃手中的微冲说:“我的快没有子弹了,你们呢?这杰克逊是不会让我们走的,除非是他躺下了。”李君说:“我的也不多了。”约翰.基尔斯说:“我的也不多了,必须得向他们借了。”李君说:“我们三人,这一下就尽量不要分开了,集中火力对付杰克逊,冲开一个缺口往安全路线走。抓住机会抓个活的,问张毅、思敏他们关在什么地方。我们先不要跟他们捉迷藏,就利用这地道引他们出来,我防前,基尔斯,你注意后面,玛丽你注意上下左右。只要杰克逊出现,我就想办法抓住他,只要把他制服就好办了。”玛丽、基尔斯点点头。李君说:“万一我们被打散,也要千方百计往外冲……”   李君正说着,左边的墙壁上门户突开,李君抬手就是一梭子弹,那门又关上了。紧接着背后的又现出一道门,杰克逊出现了,李君心里大喜:“杰克逊,你终于出来了……”一抠板机,枪却不响了,关键时候没子弹了。   李君怒气冲冲把枪向杰克逊扔去,由于稍远失了准头,又没力道,虽然打在杰克逊的脚肚子上,却只是给杰克逊绊了一下,杰克逊趁欲倒之势,转身就跑。   “哪里跑,杰克逊,拿命来……”   李君大吼一声,几个纵步几起几落,眨眼就追上杰克逊。   李君一拳向杰克逊打去,杰克逊反手一格,回击了一拳。   李君在下方,杰克逊在上方,被杰克逊震得倒退了两步。   李君心想:“这小子还有几下,倒不能大意。”   当下,施展峨眉禅拳守住门户,伺机反击。   杰克逊知道拳脚上占了李君的便宜,哪有心里跟李君纠缠,虚晃一拳,爬上梯道,向停另一个暗道奔去。   李君竭尽全力,使出浑身力气,几起几纵,纵到杰克逊前面,一个“参禅礼佛”,挡住了杰克逊的去路。那边约翰.基尔斯、玛丽跟杰克逊的手下又交上火了。异常激烈。   杰克逊回头张望,没有救援,旁边也无暗门,跑不了了,索性拼命一搏,再跑。当下,大吼一声,反身扑向李君,来势相当之猛。   李君沉着应战,“罗汉上殿”、“金刚赶山”、“敬德拖鞭”、“迎风禅尘”、“童子献茶”、“苦僧撞钟”、“玉女掷梭”、“圣僧引渡”……   李君把个峨眉禅拳二十四式施展得淋漓尽致,只见他一会儿象蝴蝶戏花,一会儿象游龙泛海,一个儿象猛虎下山,逼得杰克逊眼花獠乱,手忙脚乱,连中数拳,哇哇直叫……   杰克逊感到李君每出一拳一掌都有一股劲风扑面,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杰克逊必竟是久经争斗的老手,时间稍长,就看出了李君拳术的奥妙和弱点。当下,杰克逊拳势一变,身法、步法也为之一变,只见杰克逊两脚尖点地,一前一后,一会儿前,一会儿后,两个拳头随着脚尖的晃动而晃动,不停地耸肩。   李君一看,就知道杰克逊打出了“西洋拳”。   在美国几年,李君对西洋拳也略有涉猎,不过看杰克逊的西洋拳跟标准的西洋拳又不一样,似乎招式当中,有跆拳道、柔道的影子,甚至有些刚劲的拳击招式……   李君当下不敢分心,沉着对付。用余光看看下面地道的情况,基尔斯、玛丽,他们也在枪战中跟敌人搏斗,凶险异常。李君不敢在懈怠,准备速战速决。   杰克逊不停的变换着步法,一会直拳,一会儿勾拳,一会踢腿,一会儿侧踹,拳脚起落,呼呼生风。几招过后,李君也发现杰克逊虽然拳势猛,但是下盘不稳。   李君一招“骑龙跨虎”化解杰克逊的来势,再一招“风扫落叶”实捣杰克逊的下盘。这两招一气呵成,杰克逊为了抵挡上头,下头却被李君扫中,当下一个仰八叉,情急之下又一个“懒驴打滚”躲过李君踢来的脚,杰克逊又一滚,正好滚到一具尸旁,尸体旁边正好有一只冲锋枪,杰克逊大喜过望,一把抓起枪向李君猛扫。李君大吃一惊,一个前翻躲过子弹,又一个倒纵让过一梭子弹,无奈距离太近,杰克逊出手又快,李君最终右边大腿被打中。   李君哎哟一声,倒在地上滚在一旁。   杰克逊狂笑着慢慢逼近,他边靠近边说:“李君,你想跟我斗,没门,你知道吗?我不杀你,我心里就不踏实。”   李君满脸污垢,汗水直流:“你开枪吧,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一直追杀我?”   杰克逊大笑:“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你不留在美国就得死。”   “但你恐怕不单是这个原因吧!”李君望着杰克逊说,“你绝对不是一个原因。”杰克逊一听脸上表情极为难看,许久不言语。   “你倒是说呀?说呀?”李君大笑,就在仰头笑着的时候,正好发现了地道拐角处一支冲锋枪,他心想不知有没有子弹,管他的,先想办法靠近些再说。   那枪距离李君仅有三步之远。   “你说呀!怎么不敢说?”   李君盯着杰克逊,露出极度恐惧的样子,身子却慢慢向枪的位置移动。杰克逊以为李君胆怯了,大笑:   “你也又害怕的时候,哈哈哈,你马上就要成一具尸体了,知道又有何用?不过,在你死之前,让你明白也好让你作个明白鬼。”   李君往后退,杰克逊就向前逼近,用枪指着李君:“你听明白,我杀你,因为你抢走了玛丽和玛丽的心。”   李君一听,倒也不出乎意外:“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你就要我的命?”杰克逊大笑:“就这么简单。”其实,杰克逊追杀李君他们并不是因为李君夺走了他心爱的玛丽。他追杀他最终是为了完成“BG----1号”计划,至于什么是“BG----1号”计划他不能对李君说。也正因为“BG----1号”计划,上司才严命不能杀李君等人,只能能李君他们控制住,按他们组织的意图办事。不能杀。但是,现在杰克逊已经恨透了李君,他不能让李君再活着,李君多活一分钟他就痛苦一分钟,这都是为了玛丽。为了玛丽,他要背着上司杀死李君――他已想好,如果上司追问就说李君逃跑,死命反抗被乱枪打死了。   “怎么不相信?你就去死吧,”杰克逊举枪对准李君,一抠板机,枪却没响,原来是支空枪。   李君闪电般地抓过拐角处的微型冲锋枪,在杰克逊惊诧之际,举枪扫射。杰克逊一个倒纵,躲让不及,被李君打中右边臂膀,怪叫一声,空枪落地。   李君一下子弹起身,举枪指着杰克逊,“快把‘换心剂’的解药拿出来,告诉我思敏和张毅他们在哪里?不然我杀了你。”   “别开枪——李君——”   李君闻声回头一看,只见玛丽飞奔上来。   玛丽也是刚击毙了最后两个蒙面人,跑上来就见李君用枪指着杰克逊,以为李君要杀杰克逊,情急之下,不禁大喊李君住手。   李君其实只是威逼杰克逊,在没有拿到“换心剂”解药和救出思敏、张毅之前,他是不会杀杰克逊的。但听玛丽如此护着杰克逊,也不禁惊诧地看着玛丽:“他这样对你,你还叫我放过他?叫他把‘换心剂’的解药拿出来,你对他说——不然我就开枪了。”   “我——李君你不要冲动,现在留下他,也只有他,才能让我们尽快救出思敏、张毅……”玛丽站住了,面对杰克逊这个自己初恋情人,她心中的爱恨情仇涌动……一时不知怎样回答李君。   李君看着玛丽:“你说呀!他不但害了我们,还抓了思敏、张毅、琼斯,他们现在还下落不明,你还想放他?”   杰克逊见玛丽如此,知道李君不能下手了,就大笑:“你杀了我吧,思敏?张毅?他们的尸体早都臭了,怎么样?”“你杀了他们?你――你你——”李君泪流了出来,气得端着枪的手也在发颤,“我要毙了你,为张毅、思敏报仇。”   杰克逊一看李君痛苦、激动、愤怒的样子,生怕他失去了理智,心中叫苦、恐惧,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吓得魂不附体,不停地往后退:“你们要解药?在我身上,我给你就是,我给你们,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思敏、张毅都还活着……”   杰克逊退一步,李君就逼进一步:“你不要骗我。”   杰克逊说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说:“这就是‘换心剂’的解药”。李君一把抓过说:“是不是真的?”杰克逊哭丧着脸说:“我的命都在你手里,我敢吗?请你相信我,我如果骗你,你马上打死我。”李君见杰克逊不象是说谎,就揣好瓶瓷。,然后抬起枪说:“杰克逊,你恶贯满盈,本来要要你的命,玛丽亚、山口阳子他们报仇的,暂且饶你,只要你带我们我去救出张毅、思敏……”   玛丽说:“杰克逊,你就老实一点吧,你是不是再说谎?快带我们去,放了思敏和张毅。”杰克逊奸诈之极,见好就收,就说:“好吧,玛丽,是话告诉你,张毅、玛丽、琼斯他们没有死,我带你们去,我带你们去……”   李君听下面地道还又枪声,杰克逊的人还在偷袭基尔斯,就杰克逊说:“快叫你的人停火,快带我们去救思敏、张毅、琼斯他们。听见没有。”   杰克逊说:“好好好……”马上用英语对着耳机叫手下停火,让路。   枪声停了,那些蒙面人顿时象鬼魅一样突然之间消逝了。李君大声喊基尔斯上来。基尔斯应声而来。李君见基尔斯没事,心中踏实,用抢抵着杰克逊说:“快走,不准耍花招,不然就要你的命。”   杰克逊假装老实,带着李君三人上上下下转了几条地道,只见一架梯子立在眼前。杰克逊说:“从这梯子上去就能看到思敏和张毅了。”李君、玛丽心中欢喜。李君说:“那就快点。”杰克逊说:“好好好,你们跟着我上吧。”   三人跟着杰克逊,几乎是后面人的头触着前面人的脚跟,往梯子上爬。快到梯子尽头的时候,只听“轰隆”一声响,杰克逊的身子突然弹起,纵进入上面的入口,一块钢板严丝合缝地盖住了入口。下面陷阱顿开,楼梯往下坠落。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向李君等人袭来。李君暗叫不好,上当了。随手揽住玛丽的腰,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落在地上。   基尔斯也借着楼梯下坠知之势,在要着地之时往旁边一滚,楼梯追入陷阱,地面轰然合上。   基尔斯和玛丽惊魂未定:“太吓人了。杰克逊太卑鄙了。”李君说:“只要人没有伤着就万幸。只是就这样轻易让他跑了真的很可惜。让我再逮着他,定叫他皮开肉绽。”   李君正说着,就听见杰克逊的声音在地道里回响:“你们就在这里吧,上帝会来陪你们的。这里很好,你们的活动空间也不小,哈哈哈……”在他的狂笑中前后左右的通道关闭了。   李君等人都大吃一惊,玛丽惊恐地说:“看来我们已经完全陷入机关了,出不去了。”李君心里惊惧,但极力镇定,又打趣对玛丽说说:“天无绝人之路,这样不是更好吗?我可以跟你零距离亲密接触。”玛丽苦笑:“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基尔斯在地道里焦躁不安地走了一圈,看了上下左右,没有可出去地暗门机关,他说:“李君、玛丽,我们真地是陷入绝地了。”   李君说:“绝地就绝地,但杰克逊困住了我们却一直不下手,说明我们对他还有用,我们就坐着养神吧。他们会来接我们的。”   玛丽、基尔斯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当下,心里的恐惧稍减,就坐在李君身边不说话了。   杰克逊是接到“BG”的指令才把李君等人引到机关处自己脱身的。   “BG”到底是谁?杰克逊这些年也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和他的蒙面视频,刚才,“BG”在传令时似乎很气愤,杰克逊觉得背脊发冷。“BG”是杰克逊他们组织在美国的最高长官,拥有生杀大权,权力至高无上。那“换心剂”就是他控制组织成员的最阴毒的手段。杰克逊就深受其害,只不过每到一个礼拜“BG”就会派人给他解药,假如杰克逊工作不力,那就要承受失去心智的疯子一样的折磨。现在“BG”生气了,杰克逊就象自己的大限到了似的惊恐。   杰克逊逃脱李君等人的掌控,成功地把他们困住,总算舒了一口气,不然他真的不敢再听到“BG”的声音了……杰克逊正在犹豫怎么回复“BG”时,“BG”的蒙面使者鬼魅似地出现了:“杰克逊,‘BG’认为你做事太草率了,令你马上用张毅把李君等人诱到关押吉姆?奇斯等人的地方。按原计划安装人肉炸弹。不得再有误。”   杰克逊恭敬地说:“是。决不会让‘BG’长官失望。”   再说李君、玛丽、基尔斯被杰克逊困在地道已有两个多小时,杰克逊还没有动静。   基尔斯说:“李君,我们不能再这里等死了,我的联络通讯也出问题了,跟同伴也联络不上,得想办法出去,我身上还有两颗手雷,我想炸开地道,出去。”   玛丽两眼欣喜:“对啊,炸开我们就冲出去。”李君想想说:“你看这地道四壁光滑无比,定是特殊建材建成,炸弹对它是不起作用的。还有,假如炸开,我们也冲不出去啊。”基尔斯摊开地图说:“只要炸开,我们能到达第三个区域,哪里就有我的同伴接应,我们就多一分逃出去的希望。”   李君说:“那好。我历来佩服你们中情局的本事,当然不是杰克逊他们那个中情局。你试试吧。”   李君、玛丽退后,基尔斯拿出手雷,向地道一端扔去,只听“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烟尘过来,地道的墙壁完好无损。基尔斯不信邪,把最后一颗手雷扔出去,情况还是一样。   “这怪地方,真邪了,”玛丽说,“看来我们是只有等杰克逊来了,他来,也许我们都饿昏了。”   玛丽话音刚落,身边的墙壁“嚯”地一声突然开了,冒出一个蒙面人来。李君正要开枪,那蒙面人把头套一抹,顿时让李君、玛丽喜出望外。   原来来人正是张毅。李君、玛丽是欣喜若狂。李君上前拥抱着张毅,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张毅,想死我们了,你没事?真得没事?”李君又看看张毅的脸:“你仔儿没事?”   张毅说:“没事,我没事”   玛丽说:“感谢上帝,感谢上帝。”李君问:“你事怎么来到这里的?思敏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张毅说:“我是趁守卫大瞌睡的时候,偷跑出来的,思敏也没事。不过被他们关在另外一个地方,守卫很多,我一个人不能救,我跑出来,在密道中知道你们被困在这里,就装扮成他们的样子,说杰克逊召见他们,就先引开那些狼,寻着机关进来。”李君说:“这样太冒险了,难为你了。”张毅说:“我想,就是有天大的危险,我也也要跟大家死在一起。”   玛丽、李君很感动。李君问:“那天你们被杰克逊抓走,我们都快急死了,杰克逊没有折磨你们吧?”李君又认真看张毅身上有没有伤。   张毅忙说:“杰克逊抓了我们后,没有打我们,他好象对思敏还特别关照。”玛丽恨恨地说:“关照?狼始终是狼。”   张毅说:“我们被杰克逊抓了直接就飞回F小区,把我们关在这地下密室,我们开始还在想恐怕是永远见不到你们了,不想,杰克逊没有向上次那样折磨我们,他还很有礼貌的把王思敏接到另外一个地方,据我逃跑出来了解的情况,听说他还是好好照顾思敏的。”   李君听了说:“这就对了,这说明,杰克逊一时还不会要我们的命,我们对他们还有用,这就跟基尔斯说的一样,哦,对了,张毅,我给你介绍。”李君拉过基尔斯对张毅说:“这是中情局特工组组长基尔斯,他是张毅,我和玛丽的好同学。”张毅一听,心里有些紧张,但也高兴,心想如果逮住基尔斯,自己在杰克逊面前就更有资本了。基尔斯上前跟张毅拥抱了一下:“你很棒,不错。”   李君说:“张毅的身手很不错的。”基尔斯说:“是吗?那太好了。”张毅说:“这里不能再呆了,等会儿那些守卫知道上当了,我马上回来的,我马上带大家去救思敏。快——”   李君说:“好,我们快去。”三人跟着张毅鱼贯出了密道,折进另一条密道。李君哪里知道,张毅早已叛变,正按着杰克逊的指令带他们去做人体炸弹。   张毅带着李君等人心怀鬼胎地了绕了几段密道后在一个转角处站住,按了墙上地机关,门开了。张毅说:“到了。”玛丽问:“思敏他们救关在这里吗?”张毅说:“进去就看到了。”说着放慢脚步故意落在玛丽、李君他们后面。   里面光线很暗,想着马上就要见到王思敏,李君心里很激动,急切地喊:“思敏、思敏,你在吗?你在吗?你在就出声啊,我是李君,我们来救你……”玛丽也在轻喊……可是就在他们喊着王思敏地时候,张毅突然退出门外,按下了机关,去向杰克逊表功了。   李君大叫一声不好,这才明白张毅已经叛变了,心中愤怒,开口骂:“张毅,你这个没骨头的葩蛋,你居然出卖了我们。老子出去非剐了你仔儿……”   玛丽、基尔斯也大吃一惊,上前开门,已打不开。玛丽骂:“张毅这个猪猡,当了杰克逊的走狗了。倒霉,我就觉得他靠不住,还是上了他们的当。”   三人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视线要好一些,李君先发觉前面有两个人躺在地上,上前细看,不禁大吃一惊:“玛丽、基尔斯――快,快过来……”   玛丽听到李君异样的声音就拉了一下基尔斯衣袖:“基尔斯,我们过去,李君发现什么啦?……”   李君说:“你们看是我的导师吉姆.奇斯和比特.哈奇斯院长!他们怎么在这里?”玛丽定睛看确实是吉.奇斯和比特.哈奇斯,也吃惊不小:“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基尔斯也知道吉姆.奇斯和比特.哈奇斯,也惊奇地俯下身去看:“看样子,他们是被抓来这里的,你们看,他们还一脸的伤痕,衣服凌乱。”   李君脑海里有无数个念头在急转、闪动,在他心里,吉姆.奇斯和比特.哈奇斯已经不是他道哈佛,进F小区以前认识和亲近的吉姆.奇斯和比特.哈奇斯,他厌恶、甚至愤恨他们。他一直怀疑的思敏等人的被抓是吉姆.奇斯和比特.哈奇斯指使的,看来事情是另有蹊跷。   尽管心里有气,李君还是单膝跪在地下,用两个指头探了探吉姆.奇斯和比特.哈奇斯鼻息说:“还有呼吸,吉姆.奇斯导师,比特.哈奇斯院长……”   吉姆.奇斯和比特.哈奇斯先后醒转,看着李君他们,一时不知到说什么好,想着以前对李君的种种行迹,心中愧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呢?是因为那夜吉姆.奇斯和比特.哈奇斯被黑衣人折磨后挟持到这里,让他们麻木的心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们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感到悔恨,他们为“BG”,为神秘组织卖命这么多年,最终却落得这样的下场,想着心中凄凉。面对李君的突然出现,他们沉默无语。   玛丽对吉姆.奇斯和比特.哈奇斯也没有好感,不想睬他们。最后还是李君说话了:“吉姆.奇斯导师和比特.哈奇斯院长,你们是怎么到这里的,又是谁对你们这样的?”   吉姆.奇斯在黑暗中说:“是‘BG’干的。”声音充满恐惧。   “BG’?”李君已经听到几次了,但始终不知道“BG”是什么人物,长得什么样子,为什么会把美国的着两位权威科学家弄成这样?   “‘BG’是谁?他为什么要折磨你们?”李君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吉姆.奇斯不说话,比特.哈奇斯说:“李君,我知道你内心很恨吉姆.奇斯和我,我们确实对不起你,可是我们也是被‘BG’逼的,我们都是在他的胁迫下替他卖命的,没想到最终落得这样的下场,我们是咎由自取……”曾经显赫一时的美军事科学院院长比特.哈奇斯居然变得非常的沮丧。   李君说:“现在不要说这些了,‘BG’究竟是谁,他究竟要干什么?”比特.哈奇斯就把当年和吉姆.奇斯一起被“BG”威胁替基地恐怖组织卖命、以及胁迫李君等人留下的事全部说出来,说到最后,不禁泣不成声了。   李君、玛丽、基尔斯听了吉姆?奇斯和比特.哈奇斯的遭遇,明白了事情的根源,对吉姆.奇斯、比特.哈奇斯的怨恨稍减,他们都意识到,他们面临的对手就像一直狼一样在黑暗中盯着他们,他们不知道它何时扑上来,也不知道要把他们逼向哪里。让他们防不胜防。   李君问吉姆.奇斯:“导师,你知道‘BG’的下一步计划吗?”吉姆.奇斯说:“不知道,我们除了在哈佛替他们网络人才以外,其他都不知道,至于‘BG’,我们从来没有见过。”   李君问查尔斯:“查尔斯,你说呢?”查尔斯甩着手走了几步说:“据种种迹象来看,‘BG’要对我们下手了,不然你们的同学张毅怎么会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把我们引到这儿来?”玛丽也说:“看来杰克逊他们是有事等不及了。”   李君说:“你们分析得很有道理,我们得有所准备,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就葬身在这黑暗的密室里,大家等会见机行事。”   在黑暗中,玛丽总觉得吉姆.奇斯、比特.哈奇斯一直在盯着她,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不管她走到哪个方位,她都能够感觉到那两双蓝幽幽的眼睛。她感到莫名的心慌,心里涌起莫名的波澜……她想告诉李君,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吉姆.奇斯、比特.哈奇斯自从见到玛丽后,也似乎精神了许多。李君在问查尔斯、玛丽,比特.哈奇斯对李君说:“你们不必惊慌,生机不是没有,只要大家合在一起就又希望。”   比特.哈奇斯在说话时,显得很自信,先前的沮丧没有了。吉姆.奇斯也表现出乐观的样子。这让李君感到奇怪,心想:“不知他们在想什么?难道是要把我们作为诱饵或交换条件抛给‘BG’,来救他们的命?”不过着种想法一闪而过。李君没有再想。面对着无边的黑暗,他在思索着,对于吉姆.奇斯、比特.哈奇斯的话,他一时也辨不出真假来。   比特.哈奇斯对李君说:“李君,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李君过去,比特.哈奇斯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你一定要不离玛丽左右,如果我们遇到危险,到了紧要关头,你就在她左腰拍三下,就会有一线生机,你一定腰记住。”   李君狐疑不已,小声问:“为什么?”比特.哈奇斯说:“不要问为什么,记住。一定要记住。”   李君还想再问,“轰”的一声暗门大开,顶灯齐亮,一伙带着头套,全副武装的人如狼似虎的人涌进来,八字排开,杰克逊狞笑着踱着八字步进来,张毅紧跟其后。   玛丽一见大骂:“杰克逊,你不守信,你骗我,张毅,枉李君对你如此之好,把你当作弟兄,你却这样卑鄙无耻。”   杰克逊还是狞笑,张毅木然不答。李君恨恨盯了张毅几秒钟,心中愤怒,但他不想骂张毅,骂也不起作用。张毅禁不住李君犀利如刀的目光,缩在杰克逊身后。   杰克逊对李君等人说:“这里很清静,我想是最适合各位搞科研了,大家应该还满意吧?我们招待还周到吧?”   吉姆.奇斯、比特.哈奇斯不说话。查尔斯慢慢提起微型冲锋枪,准备拼命。   杰克逊说:“我不想跟大家弄得不愉快,既然到了这个好地方,就请大家把手中得家伙放在前面。想在这里送子弹给我,做梦。快。”   吉姆.奇斯、比特.哈奇斯、李君、查尔斯、玛丽都站着不动,都在想如何对付杰克逊等人。   李君掏出手枪,也示意玛丽、查尔斯把枪交了。他想,杰克逊人多势众,交了枪也许不是坏事,让杰克逊放松警惕,一样的可以寻找机会制服杰克逊,只要制服杰克逊,就有逃出去的希望。   李君把枪扔在杰克逊的面前,玛丽、查尔斯也把枪扔出去。   杰克逊哈哈大笑:“李君,就凭你这点能耐也想跟我斗?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还有你们,不要以为你们真正是人才,才留你们下来?哈哈哈,你们去做梦吧,我告诉你,我今天要把世界上最精密的炸弹安装到你们身上把最有魅力和影响力的瘟疫给你们,借你们的身体去完成我们的夙愿。”   杰克逊的话让李君等人不寒而栗。   李君问:“杰克逊,你要毁了我们?安装炸弹在我们身上?瘟疫?让我们去完成你们的夙愿?我们不去呢?反正都是死。”   杰克逊上前说:“那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因为你们根本没有选择。”李君看杰克逊走上前,心中暗喜,他想在用言语挑逗,让杰克逊走到他身边,然后用擒拿手制住杰克逊。只要制服杰克逊,其他人不得不听话。李君说:“你是我手下败将,有本事,你我再这里对练。”   杰克逊说:“那多不刺激,我看着你们成为人体炸弹那才有意思。”杰克逊没有被激怒上前,接着说:“你们一定很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吧?”   玛丽说:“杰克逊,你到底为谁卖命?你没有这个本事。”杰克逊盯着玛丽:“亲爱的,本来我很爱你,现在也是,可是,你心始终跟着李君这个猪猡,我不得不让你跟他们一样的刺激……”   “杰克逊,是谁指使你干的?是谁?”李君吼,“你才是猪猡,你没有这样聪明。”杰克逊笑起来,上前一步:“你真想知道?”李君见杰克逊移步,心中暗喜,说:“不然死不瞑目,也不会替你卖命。”杰克逊说:“这都是‘BG’的赏赐。”   “‘BG’”李君等反问,“谁是‘BG’”   “我――”   众人闻声一看,是又惊又喜。那些戴头套的人和杰克逊、张毅等顿时肃然而立。   原来是波特马克?琼斯和王思敏突然出现在门口。   “思敏?”   “李君?”   “玛丽?”   “思敏?”   “是你?”   “你们都在这儿?”   王思敏看见李君、玛丽欢喜不已就跑过去,站在李君面前:“李君,你没事吧?”   李君说:“没事,我们都在。”玛丽上前拥着思敏,泪水纷纷:“他们没欺负你吧?”思敏说:“我没事,你呢?”玛丽说:“没事。”就在玛丽和思敏相互问候之际李君问波特马克?琼斯:“你没事吧?我们都担心你被杰克逊抓去受折磨,没想到你就是‘BG’?”   波特马克?琼斯一笑:“我就是‘BG’,很奇怪吧?不相信?”   最不相信波特马克?琼斯就是“BG”感到震惊的是王思敏,刚才因为看见李君等人激动,心思都在李君这边,没有留意波特马克?琼斯的话。以为那声音是其他人发出的。这下,王思敏听明白了,顿时如雷轰顶,呆了。   回想起跟波特马克?琼斯相识、相处的日子,王思敏泪如雨下……尽管王思敏知道波特马克?琼斯是跟杰克逊一伙的,但是不知道,他就是让人感到恐怖、作恶多端的“BG”。刚才波特马克?琼斯还给她保证让她见到李君、玛丽。思敏才跟他来的。还期望见到李君、玛丽后,想办法说动他放了他们。现在,这点点希望都彻底破灭了。王思敏心中悲苦、伤心欲绝,浑身颤抖。玛丽紧紧地拥住了她、安慰她。   李君在惊骇之后,问:“波特马克?琼斯,不,‘BG’,我真的是眼睛瞎了,居然没有把你这个魔鬼分出来,你说,你究竟要把我们怎样?”   “BG”上前,杰克逊、张毅忙护在左右。“BG”说:“对不起,各位了,我就把话说清楚吧,这样大家去见上帝的时候也有过交待。我恨美国,恨白宫,所以,我的代号是‘BG’,这次行动计划就叫‘BG――1’。我要用你们的肉体带着世界上最先进的精密炸弹和世界上传染性最强的瘟疫。去白宫,送给那些我亲爱的朋友们、官员们,送他们愉快地去见上帝。”   玛丽等人惊恐不已。李君眼前看到了当初吉姆.奇斯带他进密道时看到的不计其数的白鼠,他心里完全明白了。看来“BG”是到了实施计划的最后阶段了。如果再不想办法逃出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李君心里是又急又恨。   只听王思敏说:“波特马克.琼斯,你还是我的琼斯,我希望你不要这样,你放过李君他们吧,看在我们同学、朋友的份上,你就另外找人吧?你只要放过他们,你要我干什么都行。”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BG”说:“我们真的说好了吗?你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这里,以前我感到了,今天我看到了,你真的跟我?你有我实现‘BG――1’计划重要吗?”   李君说:“思敏,你用不着求他。”   吉姆.奇斯躺在地上说:“你这个魔鬼,你这些年把我害惨了,我要揭露你的罪行。”比特.哈奇斯也挣扎着站起来指着“BG”骂:“你这个恶魔,上帝是不会放过你的,只要我能够出去,我一定把你的所作所为公布于天下,把你碎尸万段。”   “BG”仰头大笑,那笑声在密道里来回激荡,阴森恐怖:“你们两个糟老头,你们还没有完成任务你,本来早就该死,但是,你们还得完成任务再说。杰克逊――”   杰克逊应声而出,一挥手,走出三个戴头套的人,一个提着器械箱站在他身边,两个把吉姆.奇斯拖到杰克逊面前按住。   只见杰克逊挥舞两下双臂,扭扭脖子,双眼散发出红光,右手食指顿时变成尖利的手术刀,在吉姆.奇斯背上一划,“嗤”的一声,吉姆.奇斯惨叫一声,挣扎,叫骂。杰克逊从箱子李拿出一个精密炸弹放进吉姆.奇斯后背,张开五指一抹,就没了。紧接着有人递上一个针筒,插入吉姆.奇斯的右手臂,推完液体,吉姆.奇斯就安静地睡去。   李君这边所有的人,包括张毅都大吃一惊:原来杰克逊竟然十机器人!众人骇然立在当场!   这个变化太意外了!   过了一会儿,李君、查尔、斯、比特.哈奇斯回过神来要扑上前去救吉姆.奇斯,被“BG”朝天一梭子弹,唬住:“你们都不想活了?站住。”十多枝枪上前封住他们。李君一看阵势不好,不便硬拼,骂:“你们放了他,畜牲。”   杰克逊又一挥手:“把比特.哈奇斯带过来。”两人把比特.哈奇斯抓到杰克逊身边,比特.哈奇斯扭头对李君喊:“李君,你们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李君对着比特.哈奇斯喊:“比特.哈奇斯,比特.哈奇斯院长,你要挺住,挺住。”李君心里还在想,只要抓住时机制服杰克逊、“BG”,他们就一定有办法救吉姆.奇斯、比特.哈奇斯。   杰克逊用同样的办法给比特.哈奇斯安装了精密炸弹和注射了瘟疫。比特.哈奇斯就像吉姆.奇斯一样睡在一边。   张毅走到杰克逊身边说:“没想到你还不是常人,佩服,没想到……”张毅本来时想献媚,不想杰克逊两眼红光一闪,抓过张毅,有两个人上来把张毅按到,杰克逊说:“这你没有想到吧?”   张毅哭喊:“杰克逊,我可是有功的啊,你没良心,‘BG’救我……”还没有等张毅哭喊几声,杰克逊就把张毅弄成跟比特.哈奇斯、吉姆.奇斯一样,丢在一起。   事情太突然,不止张毅没有想到,就连李君、玛丽、王思敏也没有想到。他们以为张毅投靠了杰克逊,就不会被做成人体炸弹,注射瘟疫。事情真是瞬息万变。   “张毅……”李君痛苦万分,他虽然憎恨张毅,但是若干年的同学之情还深藏心底。   “张毅……”王思敏哭喊着,她虽然因为张毅当了杰克逊的走狗,而跟张毅分手,她恨爱张毅,但那恨里面还隐藏着真纯的不灭的爱。   “张毅……杰克逊,”玛丽流着泪,“杰克逊,你好歹毒。”哭喊着要去打杰克逊,李君急忙抱住玛丽。不准她上前,一抱住玛丽,李君突然想起比特?哈奇斯曾附在他耳边小声说的话:“你一定要不离玛丽左右,如果我们遇到危险,到了紧要关头,你就在她左腰拍三下,就会有一线生机,你一定腰记住。”   李君心里一亮,不管好歹,抓住时机试一试。   这时,王思敏就像发疯一样扑向“BG”:“你这个魔鬼,波特马克.琼斯,我跟你拼了。”那些持枪的人把王思敏挡住,王思敏还在不停的大骂。   “BG.”狞笑:“亲爱的,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好吧,你就跟你的情人去吧。”   说完,一挥手,两个大汉就像提小鸡一样把王思敏提到杰克逊面前。   玛丽的心都要碎了:“思敏,思敏,杰克逊,杰克逊,你放过她,你放过她。”   李君情急之下,也不细想,突然出手在玛丽左腰拍了三下,只见玛丽两眼蓝光骤闪,身体暴长一米,四肢舞动,手出激光射击杰克逊,杰克逊一闪腾空落在门口,挥舞手臂变换出枪来向玛丽开火。   双方顿时大乱,躲避,还击。玛丽侧身让过四肢舞动,变幻武器,一会儿枪弹、一会儿激光,一会儿手雷,身体不时变形,看得李君等人目瞪口呆,打得顿时“BG.”的队伍鬼哭狼嚎,倒下了许多。   “BG”在杰克逊的保护下惊惶逃窜。余众自乱。玛丽飞身去追。   众人惊骇,这都是意想不到地怪事、奇事。想李君跟玛丽相恋这么几年,竟然不知道玛丽是机器人!   在万分惊诧之后,李君大喜,这真可谓绝处逢生,同时,他也感到失落和懊悔,失落是玛丽是机器人,他们的结局将是凄然的。懊悔,是因为自己没有完全相信比特.哈奇斯的话,不然张毅、比特.哈奇斯、斯吉姆.奇斯他们也不会惨遭杰克逊毒手。李君想着翻滚到一边,拣起对方的微型冲锋枪,向剩下的几个敌人还击。查尔斯、王思敏也瞅着机会弄到了枪,三人配合在密道中跟敌人周旋,不到十分钟就全部消灭了眼前敌人。   李君带着王思敏、查尔斯,出去追寻玛丽、杰克逊、BG。   玛丽一直跟杰克逊激战。本来他们的射击装备科技含量差不多,但杰克逊要保护“BG”就显得恨被动。一直拖着“BG”在密道中边回击边跑。“BG”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精心策划若干年的计划,就这样毁在玛丽手里。他不甘心,他发疯似的对杰克逊吼:“你这个笨蛋,不要管我,毁掉她,毁掉她……”   杰克逊两眼红光加剧,把“BG”抛在一边,舞动四肢和头部,顿时散发出刺眼的强光,子弹如骤雨,激光如火屠生灵。   玛丽浑身蓝光飞动,激光如浪卷千帆,炸弹怒飞惊鬼神。两人各展手脚,运用搞科技的武器相互攻击对抗。   “BG”向玛丽开了几枪,一点影响也没有,心惊胆战,择路就逃。   李君赶到,一梭子弹过去,“BG”顿时倒在血泊里。   玛丽跟杰克逊还在僵持着,只见红光弥漫,蓝光飞舞,爆炸之声不断。   李君不知怎样帮玛丽好,端起枪先向杰克逊扫射,一点作用也没有,却被热浪差点击倒。   查尔斯、王思敏赶到,李君挡着他们不要进前。看着玛丽似乎有些不敌杰克逊,李君心急万分,但又不知怎么办好。   眼看玛丽、杰克逊已到了激战胶着状态,玛丽明显露出不敌杰克逊的迹象。李君几次冲上去帮忙,还没有进前就被灼人的热浪冲退回来。李君的脑袋都要急爆了。   查尔斯说:“李君,我们一起照杰克逊的眼睛打,看有没有用。”李君别无他法,就说:“他奶奶的,试试。”两人端起枪一起向杰克逊双眼扫射,杰克逊眼里的红光突然变幻了一下,手一挥激烈的激光顿时向李君、查尔斯袭来。李君、查尔斯就地滚开,激光过后,地上焦黑!   李君对查尔斯竖起打拇指:“你这办法行,继续。”   玛丽见杰克逊向李君袭击,一阵枪弹封住杰克逊的去路,又对抗着。   李君、查尔斯就跳到玛丽身后,一人射击杰克逊的一只眼睛,杰克逊终于承受不了,转身想逃,被玛丽集中头部,顿时怪耗一声,轰然爆炸,碎屑乱飞。   玛丽回头深情地看了一眼李君,摆手示意他们不要靠近她。然后慢慢倒下,浑身上下“嗞嗞”   作响,随即青烟四起,身体分崩离析。成为一地废物。灼人的热浪让李君不能进前。   想着跟玛丽相识、相知、相爱的时光,想着,玛丽的音容笑貌,李君迷惑、悲痛,泪如雨下,大声喊:“玛丽――玛丽……”   一切如梦,一切如烟,一切都让李君没有一点点的心理准备。事情变得太突然,玛丽从常人,突然变成了机器人,从机器人突然变成一堆废物。不止李君不能理解接受,就是王思敏、查尔斯也不能接受。   王思敏、查尔斯问李君:“她怎么跟杰克逊都是机器人?她究竟是什么身份?”李君茫然的摇头:“只有她知道……BG也死了……”这也许是一个永久的秘密。   查尔斯拍拍李君肩膀说:“我们走吧。”李君不动:“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王斯敏也劝李君:“这些都是意想不到的事情,你就不要难过了,你跟玛丽今生的情缘已尽,这不是人力所为的,想开些吧。还是快走吧?”   李君抹了一把泪:“走,我们去救张毅他们。”查尔斯说:“这里面的余党还不知有多少,就我们三人去救简直是飞蛾扑火。还有他们值得你救吗?”   “怎么不值得救?他们是我的同学、我的导师……还有……他们都是被逼的……不行我要去。”李君说,“你不去,你先走吧。”   查尔斯解释:“我是为你的安全着想,我们出去跟我的人联系上马上就派大队人马来救他们。”   李君说:“来不及的,等你的人来,尸体都臭了。”王思敏也想救张毅,不管怎样,他毕竟是她的曾经的恋人,她不能见死不救。查尔斯被他们的大度所感动,一挥手中枪说:“去,要死我们就死在一起。”   三人折转身,李君在前,思敏、查尔斯紧跟其后,李君说:“思敏小心点,紧跟着我们走。”   三人转弯抹角,是上时下,又转回了刚才跟“GB”他们交手的暗室。   “张毅……”   “吉姆?奇斯导师……”“   比特?哈奇斯院长……”   暗室里尸横遍地,没有人回答。王思敏差点被尸体绊倒。   李君估计原来张毅他们的方位去找终于找到了他们,就叫上查尔斯,一人背一个,不管死活背起就走,背到暗室外,李君又去背一个。张毅、吉姆?奇斯导师、比特?哈奇斯院长都没有知觉。   王思敏看着张毅惨白的脸,泪就流下来了。扑上前抱着张毅喊,   “张毅——张毅——”王思敏为张毅抚着满脸的尘土、血泪。也许是心灵感应吧,张毅居然在王思敏的呼喊中微微睁开眼睛,嘴角溢出血来,断断续续地说:“思——敏——我——不——能——陪——你了……”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张毅——”玛丽哭,“张毅,你没事的,你没事的。”   张毅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头一偏,不说了。   “张毅——你醒醒,你醒醒——”王思敏大声哭喊,“张毅,你别吓我,你别吓我——你醒醒呀,你醒醒呀!张毅――”   王思敏嘶声都哭出来了:“张毅,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王思敏的哭喊犹如晴天一个炸雷在李君头上响起,李君浑身都凉了,冲锋枪一下子掉在地上。   李君连跪带爬到了张毅身边,惊恐地先小声叫:“张毅——张毅……”   张毅紧闭着两眼,嘴角、头、胸部全是血,一点反应也没有。   “张毅,张毅,张毅——”   李君一下子抱着张毅,脸贴着张毅的脸:“张毅,你不能死呀,张毅你不能死呀,你不是说要我跟你回老家吗?张毅,我们不是商量好的吗?你怎么先走了——先走了。”李君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查尔斯上前摸摸张毅说:“他只是昏死过去了,跟吉姆.奇斯导师、比特.哈奇斯一样,据我所知和估计,他们三人应该在短时间没有生命危险,倒是我们三人有可能传染上他们的瘟疫。”   王思敏已是泣不成声,目光呆滞。头发蓬乱。李君说:“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还是我们两个男人轮流把他们背出去。思敏你不要再碰他们。”   李君背起吉姆.奇斯导师,又对思敏说:“你跟着我们走,我先背导师出去,再进来背张毅”。查尔斯背上比特.哈奇斯跟着就走。刚转过两个弯,迎面冒出一群戴头套的黑衣人,李君大吼着,一梭子弹过去,搁倒几个,查尔斯也开枪射击。双方一阵激烈的枪战过后,敌人所剩无几,李君放下导师,几个腾挪,上前手脚并用放翻几个。其余惊惶而逃。后头一看,不见了王思敏,心中大急。只叫查而斯继续背着往前,自己又回去找王思敏、背张毅。   王思敏本来就没有跟李君他们一起走。为了让李君少跑路,为了对张毅的那份不灭的深情,她要背张毅。王思敏吃力地背着张毅走了几步,就跌倒了,她就驼着张毅一步一步爬着走,她对张毅说:“张毅,你要挺住,你会没事的,我们会带你回家的。”她刚爬个一个弯就遇到返回来的李君。   李君说:“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呢,我不是说了我回来背吗?”说着弯腰蹲下背起张毅:“快走,晚了我们就又可能出不去了。”李君几乎拉着王思敏、背着张毅小跑。遇到查尔斯时,查尔斯已经把吉姆.奇斯导师、比特.哈奇斯又背出了一程。   李君大汗淋漓查尔斯竖起拇指:“好样的,OK。”查尔斯用衣裳擦了一把汗,两人继续轮流背着张毅,吉姆.奇斯导师、比特.哈奇斯。如此来回跑了一阵,终于把三人背到出口了。查尔斯站起来,说:“这下好了按地图上的标识和方位,这应该是最后一道机关了,我们只要打开这道门,就没事了。”李君说:“你看这里多静,不正常啊?”李君话音没落,突然门户大开十多个戴头套的黑衣人一起向他们射击,李君按下王思敏往旁边一滚,开枪还击,查尔斯动作稍慢,左手臂挨了一枪“哎哟”一声倒在一边。   李君大吃一惊:“查尔斯,你怎么样?”查尔斯没有回答,只是用手势告诉李君他没事。他是想装死来迷惑敌人,消灭敌人。   李君笑了,也不还击,敌人以为他们两人都受了伤,就大胆地走过来。待敌稍近,李君、查尔斯突然弹起一阵狂扫,顿时通通了结。   查尔斯说:“从这里再走五百米就可以出去了,我们的人应该就在外面了。”李君说:“那应该是F小区的东边吧。”   查尔斯一笑:“错了,应该是爱丽普斯公园了。”   王思敏说:“那不是宾夕法尼大街了?我们跑了这么远?天,看得到白宫了?”就在王思敏说话之时,从密道深处隐隐传来风雷之声。李君大惊:“不好,里面的恐怖分子要毁了这地下基地,快走。”三人不顾一切地把吉姆?奇斯导师、比特?哈奇斯、张毅轮番背着跑。当李君最后背着吉姆?奇斯导师还没有跑到出口时,就被密道里爆炸的气流直接冲了出去,滚在草坪上。在看那密道入口已轰然垮塌堵死,树木倾倒。   李君定了定神,笑了:“这真是爱丽普斯公园,‘BG’可谓费尽了心血哦。”   这时几辆警车鸣着警笛,呼啸而来,是查尔斯他们中情局的人。   李君突然想到他们几个都服了杰克逊的“换心剂”,那解药不知还在不在自己身上,心一紧,急忙在身上乱摸一番,还好从杰克逊手里夺来的解药还在。李君迫不及待地拿出瓷瓶对王思敏说:“快服下,你、张毅,这是‘换心剂’的解药。”   王思敏打开瓷瓶却倒出一些咖啡豆,大吃一惊:“李君,这不是解药,好像是咖啡豆……我们上当了!”两眼喷火:“杰克逊好阴险……   李君一看果然是咖啡豆,悔恨交加,加之失去玛丽而一直强压的悲痛一起冲上来,顿时天旋地转,只说了一句“好歹毒的杰克逊”,狂喷一口鲜血倒在了王思敏身上……   华盛顿某医院。   李君躺在床上,输着液体、氧气,他吃力地睁开俊目,无神地环顾了四下雪白的病房,嘴唇嚅了嚅,想说什么,又说不出。   查尔斯和王思敏站在李君的病床两边,一见李君醒来,激动万分。   “你醒了!李君……”王思敏急切地拉起李君的手,俯下身,把脸贴在李君的手背上,“李君,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李君很虚弱,问:“这是哪里?”   王思敏说:“这是医院,没事的。安全了。你都昏迷了两天。查尔斯和我国驻美大使馆都安排好了所有的事,你就放心养伤吧。”   李君眨眨眼,大脑似乎一遍空白:“那张毅、吉姆.奇斯导师和比特.哈奇斯呢。”   查尔斯说:“他们都被隔离重点监护治疗,请相信我们美国一定有能力让他们康复的。”   “李君,你终于醒醒了,”查尔斯欣喜之极,“这里有条新闻,我念给你听,这条新闻在美国各大报、电视台都刊载和播放了,你想听吗”   李君无力地眨了眨眼睛。   查尔斯拿起报纸低声念:   “……在哈佛大学小区发生恶性爆炸案,美国著名的科学家比特.哈奇斯、吉姆.奇斯不幸遇难。有一名中国博士后和一名美国女博士后遇难,一名中国博士后受重伤,爆炸波及方圆几百米,有30人受伤,60余人死亡,惨不忍睹……据美联邦调查局调查,这是国际恐怖组织所为,美国政府谨向死难者及其家属表示沉痛哀悼,并对恐怖分子表示极大愤忾,美国政府将和正义的国家一道,在世界上发起打击恐怖主义的战争……”   李君吃力地对查尔斯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往下念了。李君感到好困,好困,他闭上了眼睛。   迷濛中,他看见了披着雪白婚纱的玛丽向他走来,人们把雪白的新郎装给他穿上,他缓缓上前牵起玛丽的手,走进了新婚的殿堂。   好多好多人向他俩挥洒彩铂纸,婚礼的音乐好动听哦……   张毅突然跑来,拉起他就要走,硬是要叫他一同回四川老家。   玛丽不肯,张毅不放,两人一人往一边拉,他不知如何是好……   玛丽哭了,哭得很伤心。   张毅伤感不已,说他不遵守诺言……   远远的听见有亲切的声音传来:“君儿,快回家来吧!,君儿快回来……”   他抬头一看,是白发苍苍的母亲,站在翠竹掩映的家门口呼唤他:   “君儿,快回来!快回来呀……”   家门口的小河水在阳光中泛着粼粼金光,有几只白鹅在悠闲地啄着翅膀……母亲的呼唤好亲切、好亲切……   “雪云散尽,放晓晴池院。杨柳于人便青眼。更风流多处,一点梅心,相映远,约略颦轻笑浅。一年春好处,不在浓芳,小艳疏香最娇软。到清明时候,百紫千红花正乱,已失春风一半。早占取韶光共追游,但莫管春寒,醉红自暖。”王思敏突然念起了李元膺的《洞仙歌》,“一年春好处,不在浓芳,小艳疏香最娇软。到清明时候,百紫千红花正乱,已失春风一半。早占取韶光共追游,但莫管春寒,醉红自暖。”   “到清明时候,百紫千红花正乱,已失春风一半。早占取韶光共追游,但莫管春寒,醉红自暖……嘻嘻——嘻嘻……哈哈……”   王思敏反复念着念着《洞仙歌》突然嘻嘻哈哈起来,李君突然坐起来,王思敏过来就要拉李君往外面跑。   李君愣了一下,两眼翻白,继而狂笑去撕扯氧气管和输液针头……   查尔斯吓得瞪大了眼睛,失魂落魄地大声喊医生:“医生,快来,快来,他们――他们——快——快来啊,他们疯了,我的上帝啊……”   (本部完)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 http://www.qisuwa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