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由奇书网(www.qisuwang.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偏执太子的空间医妃   作者: 菠萝栗   简介:   21世纪医学博士阮凌秋穿越了! 成了腹黑偏执的太子慕明翰之妃。 开局就被绿茶郡主陷害,诬陷她下毒谋害。 幸好她开启随身实验室,找出证据自证清白。 从此,和太子爷一起打脸虐渣,日常秀个恩爱...   若初vip06-01完结 第1章 穿越了   阮凌秋是在柴房里被冷水浇醒的。   她浑身颤抖如筛糠,抬头见到太子身边的桂嬷嬷正端着个药碗。   “太子妃把药喝了吧,太子有请。”   阮凌秋勉力站起来,留了个心眼,闻了闻那碗黑漆漆的中药。   桂嬷嬷眼底有几分嫌恶,“您虽然犯了事,但奴家可不敢毒害太子妃。”   有丹参、桃仁、牛膝、鸡血藤、还有人参,虽不是什么上好的药草,但确实也不是毒药。   阮凌秋顺从地接过药碗喝下,苦涩的药汁呛得她欲呕,身子却缓和了些。   她主动开口道,“走吧,去见太子。”   桂嬷嬷有些意外。   前几日,这太子妃可都是摔碗悲哭个不停,今天居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当然不会知道。   就在前天夜里,真正的阮凌秋因被污蔑毒害郡主,不堪受辱自尽了。   而同名的二十一世纪医学博士阮凌秋,在实验室打个盹儿的功夫,就穿到了这个受气倒霉蛋身上!   原主虽然是相府的嫡女,却十足的包子性格,这才会被逼得没命。   阮凌秋受苦的这几日算是想明白了,现代是暂时回不去了。   眼前最要紧的是先洗清冤屈,从渣男跟绿茶手底下保住小命!   桂嬷嬷搀扶着阮凌秋到了熙春阁。   正堂上,有位身姿俊朗的锦袍少年正端坐着,在他边上,杏眼桃腮的小美人低垂着眉目,十分乖巧的模样。   这两人正是太子慕明翰,跟他青梅竹马的表妹洛嘉韵郡主。   慕明翰如玉俊颜,轻启的薄唇却透着一股冷峻无情。   “阮凌秋,毒害嘉韵郡主之事,你还不肯认吗?”   原主的记忆掠过阮凌秋的脑海,她心头冷笑。   压根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认?   那个缺心眼的太子妃不过是送了一盒胭脂给洛嘉韵。   听闻隔天,洛嘉韵将胭脂赏给了贴身婢女小芸,可那婢子刚用了点就吐血倒地。   紧接着,便是一出绿茶表妹哭诉被太子妃下毒未遂的好戏,而瞎了眼的慕明翰竟然就这么信了,将太子妃整整关起来三日!   阮凌秋打量了慕明翰一眼,目光最后凉凉地落到了洛嘉韵身上。   “说我毒害嘉韵郡主,可她还好好在我眼前。送出去的胭脂才多了乌头毒,与我何干?”   她可不傻,如果在太子府内认下了毒害皇亲的罪,那接下来即便相府想保她也不能了。   洛嘉韵见阮凌秋一改往日的哀戚惶恐,句句直指要害,心中略微吃惊。   但她仍咬着帕子,泫然欲泣。   “太子妃再怎么不喜欢我,也不能下这样的狠手啊。小芸这几日找了多少大夫都不见好,好歹是条人命啊。”   洛嘉韵这话,老绿茶了。   一来暗指阮凌秋是毒害她不成,才导致婢女中毒;二来还要展现自己的跟婢女的主仆情谊,凸显太子妃漠视人命。   阮凌秋被恶心得不行,但还是抓住了重点。   “小芸看了许多大夫都不见好?”   洛嘉韵被这话问得一愣,一时没了章法,“是……”   不对劲! 第2章 治病救人   阮凌秋依稀记得原主去看过中毒的小芸。   那孩子眼底乌青,指甲发灰绿,舌苔青紫。   这仅仅是中了乌头毒的初期症状,怎么会拖到没命?   除非洛嘉韵压根不想救小芸,只想坐实阮凌秋下毒误杀之事!   阮凌秋忽地提高了音量,“我要再见见小芸,说不定她还能救得回来。”   她从医数年,也曾从死神手上抢回不少生命。   医者父母心,现在她必须亲自看看那个孩子的情况,不能任由她丧命。   “不成!”   洛嘉韵温软的声线里掺杂了几分焦急。   她早都算计好了。   只要今夜小芸一死,立即派人去告御状。   都在临门一脚了,怎么往日蠢笨的阮凌秋却一下子聪明起来!   慕明翰看不透阮凌秋的想法,他眸底闪过莫名的阴郁和烦躁。   “你又想做什么?”   阮凌秋被他看得发毛,索性把心一横。   “今天就是告到父皇那里,我也要再见小芸一面。”   慕明翰哪里见过阮凌秋这样硬气的时候,他怒极反笑。   “死到临头,不知悔改!去把小芸抬上来,我倒要看看太子妃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中计了!   阮凌秋暗自得意,这太子果然跟记忆里一样,瞎得不行。   洛嘉韵张口想拦,可她余光瞥到慕明翰面上的暴戾之色,只得把话憋了回去。   不消一会儿,中毒的小芸便被抬了上来。   因为时不时的呕吐,女孩身上泛着一股腐烂的恶臭,就连慕明翰也不想上前。   阮凌秋早见惯了这种场面。   她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只是俯身例行检查。   果然在小芸的脖颈后发现一处隐蔽的针眼,呈乌紫色。   阮凌秋冷笑了声,直接翻开伤处给慕明翰查看,“如果这丫头是用了我的胭脂中毒,那这个针眼怎么回事?”   洛嘉韵暗道不好,她想拦在太子身前,却始终慢了一步。   慕明翰的目光落在那呈放射状的伤处,傻子也看得出来,这才是乌头毒真正的发作处。   洛嘉韵一时慌得脸色惨白,连连解释。   “太子明鉴,这贱婢竟然用性命挑拨我与太子妃,居心歹毒!”   小芸半身剧烈抽搐着,但求生的本能让她扯住阮凌秋,低声地哭道,“我没有。救、救我。”   怎么办?   阮凌秋自然想救她。   可现在只靠中药汤剂怕是不行了,注射一剂阿托品才能急救。   这东西在她的医药室里好找,在这里却根本不可能……   她正焦急间,下一秒竟就感觉在宽大的袖袋里,摸到了一袋东西!   她以宽袖做遮挡,低头细看,不仅有阿托品那针剂,还有消毒所需的棉签碘酒等。   阮凌秋惊呆了,这哪里来的?   药剂握在手上的触感异常真实,一切都不像她的幻觉!   眼看慕明翰被绿茶表妹哭得有些动摇,一个大胆的想法在阮凌秋心头成形。   “真相如何,把小芸救起来便知了。给我两个时辰,我就能让她开口说话。”   她一双剪水瞳仁微眨,泛着清澈而从容的底色。   “我愿和太子打个赌。若我做不到,太子就给我一纸休书。”   她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慕明翰沉默良久,最后缓缓道,“只给你一个时辰。韵儿,你同我在外面等。”   阮凌秋暗骂慕明翰小气,但手上却迅速行动,等旁人都撤出屋子。   她立刻取药扎针,动作一气呵成。   不过短短几十秒,小芸的抽搐很快便平复下来,浑浊的眼珠也开始缓缓转动。   药,开始起效了。 第3章 空间实验室   阮凌秋长出一口气,她握住小芸的手。   “你完全祛毒还要几天,这针能暂时让你保命。”   阿托品针剂的急救其实算是以毒攻毒的法子,能不能撑过来也要靠一定的运气。   趁着小芸昏睡过去的时间,阮凌秋研究起了那凭空出现的针剂。   刚才……她似乎是从实验室里直接拿出来的?   念头闪过的瞬间,阮凌秋的眼前,竟就真的出现了那间实验室!   不过跟之前物资充足的实验室不太一样,这里只有些零碎的药品跟针剂。   左上角有一栏鲜明的进度条。   上面赫然写着一行说明,“目前等级1,救治病人1/10,更高等级的药品待宿主升级”。   阮凌秋恍然大悟,原来她穿越的时候顺带把那个实验室一起带过来了!   只是出于某种原因,实验室内的药品不是予取予求的,而是需要靠她救人升级。   她仔细研究了下规则,大约到30级左右,自己就能开一台小型手术了。   这在医药发展缓慢的古代,只要用对药,既能救人,还有杀伤力,简直是保命利器。   一个时辰在阮凌秋对实验室的探索中,很快过去。   洛嘉韵等得不耐烦,抢先推开门,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这怎么可能!   连御医都说绝对没救的人,太子妃究竟施了什么妖术…   慕明翰眉宇微皱,看着半坐起来的小芸,他知道阮凌秋这次是赌赢了。   小芸正要开口,面前的洛嘉韵忽地身子一软,倒进了慕明翰的怀里。   身旁的丫鬟立刻哭起来。   “太子爷,郡主都被这贱婢气晕了。”   “闭嘴,我看得到。”   慕明翰冷瞥那奴婢一眼,下意识抱起洛嘉韵,眸光里充斥着困惑,显然是没想到事情会转折变化得如此突兀。   阮凌秋看着这场闹剧,简直要笑出声。   “不然我也给郡主治一治,保准立刻就醒了,好歹听受害人把实情说完吧。”   装晕的洛嘉韵可不想落到阮凌秋手里,只好又幽幽醒转,虚弱地呢喃。   “此事我不追究了,表哥你快送我回郡主府吧,韵儿头好疼。”   阮凌秋耳朵灵得很,立刻反驳。   “郡主此言差矣,如果不是我下毒害你,那就是你诬陷我了,究竟是谁不追究还说不准。你今日可以走,等你不晕了,我再上门拜访。”   慕明翰心底一沉。   这件事疑点重重,可洛嘉韵与他多年感情,性子单纯率真,当真会设计陷害?   他低头,见得美人紧闭双眼,面色惨白,到底还是有点心疼。   慕明翰抱起洛嘉韵,目光却落在阮凌秋的身上,掺杂着几分温和的歉疚。   “你身上脏了,去洗洗吧。”   阮凌秋低头,看到自己衣服上留了些秽物,是方才抢救小芸沾染上的。   她倒不太觉得恶心,毕竟救人的时候见惯了。   阮凌秋大方目送这对璧人离开,转头吩咐小芸下去休息。   小芸感恩在心,忍不住提醒。   “太子妃,郡主不会善罢甘休,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啊。”   阮凌秋早就有了主意。 第4章 给太后诊脉   她最大的靠山其实是相府嫡女的身份,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不能不行动!   当晚,她奋笔疾书一封家信送回家求增援。   没想到,第二天大清早,慕明翰却先找上门来。   他扔给阮凌秋一套内命妇的华贵服饰。   “太后听闻你会看病,她身子不爽想找你看看,即刻跟我进宫去。”   阮凌秋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是找她看病吗?分明是想要她的命!   谁不知道太后独宠嘉韵郡主,八成是听了告状憋着要搞事呢。   阮凌秋才不想去鸿门宴。   可原主刻在DNA里的包子属性爆发,拦都拦不住!   待阮凌秋跟慕明翰抵达懿坤宫的时候,洛嘉韵早就侯在太后身旁伺候。   她故意挑唆道,“太后,太子妃的医术可神了,您可要亲自试试。”   太后微眯的双目展开,朝着跪地的阮凌秋招了招手,声音里透着一股威严。   “既然如此,太子妃便给我这个老人家看看吧。”   阮凌秋哭笑不得,“太后,我这雕虫小技……”   太后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推辞。   “除非你救人的手段是假,想污蔑嘉韵下毒是真,否则怎么不敢给我老人家看病!”   果真是来套路她的!   阮凌秋不再犹豫,只得起身上前为其诊脉。   不料,她在距离太后几步之际,宫女的药碗忽然脱手。   眼看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就迎面泼来!   阮凌秋躲闪了下,可惜仍被泼到了大半,登时痛灼一片。   洛嘉韵心底暗笑,就等着看太子妃接下来哭闹的难堪。   慕明翰赶忙上前,看到阮凌秋的脖颈通红,下颚和领口脏污了一片,狼狈至极。   他立刻脱下披风盖在脏污处,低声道,“有什么回府再说,别再这里哭。”   慕明翰对阮凌秋受委屈就哭哭啼啼的模样早就烦闷不已,尤其今日是在太后这里,哭闹不休就太不敬重了。   谁知,阮凌秋丝毫不在意。   她忍着痛,随意擦了擦下巴的污渍,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委屈跟哀怨。   “等我给太后看了病再回去,有没有让病人等的道理。”   慕明翰眸光微愣,“你、你不哭?还要继续看病?”   这根本不是以前的阮凌秋能做出来的事!   她这是怎么了?   慕明翰迎向阮凌秋清朗的目光。   那往日哀婉悲伤到惹人厌烦的面容,似乎正焕发出全新的神采。   这一瞬间,他竟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这个女人!   阮凌秋没理他,静静走到太后身侧,半跪下来。   “来,我为您诊脉,衣服脏了不要紧,老人家的病耽误不得。”   太后见她姿态不卑不亢,一时也挑不出错来,缓缓伸出手腕。   阮凌秋搭脉听了听,又观其眼口鼻,很快得出结论。   “太后,恕儿臣直言,您这病不好治。”   “你危言耸听!”   洛嘉韵尖声呵斥。   太后却摆摆手,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说说看,我得的是什么病?”   “太后时常胃口不好,口渴难耐,这是常见的积食之症。太医院应该开了方子让您清淡膳食,慢慢调理。可您却没有遵医嘱,依然进食嘉韵郡主偷送进宫的点心。” 第5章 太子试药   阮凌秋缓缓道来,洛嘉韵却憋红了一张脸。   那些点心确实是她讨好太后的手段,可从未有人点破过啊!   太后愣了愣,转而大笑起来,乐呵得快要直不起腰。   “好啊,你娶的这太子妃确实心思灵巧。哀家以后是不敢再贪嘴了。”   慕明翰恭敬地扶起祖母的手,竟也点点头。   他倒没想到阮凌秋能如此真心侍奉祖母,倒显得嘉韵几番为难是无理取闹了。   慕明翰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吩咐道,“你不要故弄玄虚,尽快开方子吧。”   阮凌秋好不服气,这是求医的态度吗?   不过她心念一动,宽大的袖袋里立刻多了几包健胃消食的冲剂。   “儿臣正好带了些汤剂,请太后即刻服下吧。”   她吩咐宫婢去取热汤,背过身,迅速倒药化开,带着薄荷香气的药香立刻飘荡在殿内。   阮凌秋正想服侍太后用药,洛嘉韵却不依不饶。   “你这药来路不明,若太后喝了凤体有恙怎么办?”   难道她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毒害太后不成?   可她也不好说清随身变出药的由来,阮凌秋一时陷入沉默。   一个高大的身影迈步到两人中间,将那碗冲剂倒了些出来,昂头一饮而尽。   居然是慕明翰!   洛嘉韵不可置信,“太子,这药你怎么敢喝!”   “我为祖母试药,有什么不可?而且太子妃不是那么荒唐的人。”   慕明翰淡淡看向阮凌秋,好似做定注意要信她一回。   阮凌秋很是意外,又被他看得面上发烫,吐槽的话卡在嗓子眼蹦不出来。   试药就试药,干嘛耍帅得这么大义凛然,这不是毒药,只是健胃消食冲剂啊喂!   折腾了好一会儿,太后终于服了药。   阮凌秋在系统空间内立刻看到升级的进度条朝前迈进了一步‘救人2/10’。   哦吼,今天出来倒有意外收获嘛。   看着她得意的神色,洛嘉韵却差点将手底下的娟帕撕碎。   本想借机激怒阮凌秋,却不想太子竟主动帮了她,甚至一向疼爱自己太后也倒戈了!   洛嘉韵实在想不通,阮凌秋怎么忽然练就这一身手段?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慕明翰,待两人告别太后,他静默地走在狭长的宫道上,一时想不通太子妃为何巨变。   阮凌秋却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刚才为什么帮我?”   慕明翰回过头,艳阳打在他清俊绝伦的面容上添了几分暖意,可他的话却还是高冷得很。   “我不是帮你,只是不想皇祖母受害,不过谅你也没有那个胆子。”   阮凌秋忍俊不禁。   这太子口是心非的样子还有点可爱,于是故意逗他。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反正我们夫妻定是共犯,太子殿下也逃不了。”   “你威胁我?”   慕明翰的面色霎时阴郁,果然是相府出来的女人,再怎么隐藏也是狼子野心!   他猛地拽起女人的衣领,直逼得她重重撞到红墙上。   阮凌秋猝不及防,失声尖叫。   忽然,远处快步走来一位黑袍男子,他将慕明翰的手狠狠拽开,只身护在了阮凌秋身前。 第6章 胡作非为   “太子,你这是做什么!”   慕明翰倒退两步,看清眼前人时,不由面色嘲讽,“皇叔,阮凌秋如今是我的太子妃,难道我还管教不得了?”   慕如风厉声反驳,“你既娶了她就该珍惜,公然令妻子难堪,非君子所为!”   眼见两个男人争锋相对。   曾经的记忆疯狂地在阮凌秋的脑内回溯,她莫名心口绞痛,跪坐在地。   这原主明显跟皇叔有一段旧情,却偏偏嫁给了无情的太子。此刻情伤发作,却害得她痛了个半死!   苍天,情情爱爱不利于健康!   慕如风下意识想去搀扶阮凌秋,可他的手刚触到女人的右肩,就被慕明翰无情打落。   “阮凌秋是我的太子妃,我会带她回家。”   阮凌秋只觉得身子一轻。下一秒,慕明翰竟将自己直接抱起来。   少年如画般的眉眼近在咫尺,阮凌秋惊得心跳骤停。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方才厌她欲其死,现在却能演出揉碎傲骨般的温柔?   阮凌秋终究是被美色所迷,面色绯红地嘀咕道,“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   慕明翰好似没听到,就这么抱着她一路回了太子府,惊呆了无数宫婢奴仆。   可等内宅大门一关,慕明翰却撒手将阮凌秋直接扔到了床上,又变回了那个无情太子。   阮凌秋疼得打滚,“你要干嘛?”   慕明翰猛地俯身,一把扯开她的外衫。   阮凌秋只觉身上一凉,整个雪白的香肩呼之欲出。   “他刚才碰的是你这里?”   慕明翰描满阴郁的面容在眼前一晃而过,竟然埋到阮凌秋的右肩,狠狠啃咬了一口!   阮凌秋又惊又痛,正想猛踹少年几脚,却发现这人没了动静,竟死死压在了她身上。   她骂骂咧咧地将慕明翰翻过身,见他闭着眼,面色惨白,唇瓣青紫!   他这是怎么了?   阮凌秋赶紧检查慕明翰的身体状况,猛然发现这跟心脏病突发的症状极像!   都说太子年幼就有心疾活不长久,竟然是真的……   她来不及细想,立刻从实验室内取出一剂肾上腺素,三两下扒开慕明翰的胸膛,猛地扎了下去。   在剧烈的刺激下,慕明翰有了点动静,可脉搏却依然十分微弱。   阮凌秋恨不得当场掏出一副电除颤仪给慕明翰用上,可她的系统等级显然还不够。   没有任何的犹豫,医生的本能让她将双手交叠到慕明翰心口,立刻进行心外按压。   一下,两下……直到三十次,阮凌秋附身做人工呼吸的时候,慕明翰的双眼突然睁开,神色茫然。   “你在干什么?”   当然是在救人啊!   阮凌秋赶紧凑近听了听慕明翰的心跳,又扒拉开他眼睛看了看。   还好,有心跳了,瞳孔也不涣散了。   慕明翰扫了眼周边的一地狼藉,回想起方才唇瓣温热的触感……   他的目光徐徐落到阮凌秋身上,此刻,这个大胆的女人正用诡异姿势压在自己的身上!   慕明翰震惊又厌恶,“你竟然想趁我心疾发作做那种事?”   阮凌秋一脸黑线。   “我刚才是在救你!” 第7章 不知羞耻   慕明翰连连冷笑。   “你会这么好心?当年相府献上的纯妃暗害皇后难产致死,而我生下来就有心疾,相府只怕巴不得我早日发作死了才好。”   阮凌秋愣了愣。   慕明翰口中的纯妃确实出自相府,是她的姑妈,如今仍颇得盛宠,变成毒害皇后的凶手了?   “相府的事我未必完全知情,不过你刚刚被抢救过来,先不要激动。”   她费好大功夫救人,可不想慕明翰再一口气背过去。   “不必你假惺惺。”   慕明翰冷着脸,拂袖甩开她的手,快步朝外走。   方才他心口比以往发作时都要疼,脑内一片混沌,可不知阮凌秋做了什么,竟能让自己顷刻间恢复意识……   可那亲吻又是怎么回事,他从未听过如此怪异的救人方法。   想起与那抹软唇相接的触感,女人细嫩的小手抚上他的胸膛,心底竟泛起从未有过的悸动!   荒唐!   这定是阮凌秋诱骗自己圆房的阴谋,他才不会轻易上当。   慕明翰正在烦闷间,洛嘉韵派来传信的宫婢来了府里,跟往常一样邀他去游湖小聚。   可破天荒地,他却没有了兴致,就连一句话也懒得带给嘉韵。   阮凌秋看着少年见鬼般离开,一度怀疑他是刚才急救缺氧太久把脑子搞坏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日子安逸得令人犯懒。   阮凌秋借机给奴仆婢女看些疑难杂症,接连将系统空间升了到了五级,就在她以为宅女生涯就此开启的时候,慕明翰又阴着脸来请她出门。   这次不为进宫,却是为了回丞相府。   慕明翰面上还是司空见惯的嘲讽。   他还以为阮凌秋变了,却还是免不得回相府一番哭诉。   阮凌秋懒得解释,只有她清楚,原主在相府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两人刚踏入相府庭院,继母程氏假笑着出来相迎。   “听闻你跟太子闹了些别扭,母亲很是担心你惹得天家厌烦,被休弃回来。如今可安心了。”   阮凌秋不动声色地环住慕明翰的胳膊,故作娇羞。   “年轻夫妻间哪里能没些情趣呢。”   慕明翰嘴角抽搐,关柴房逼供算情趣?   他拉紧了阮凌秋,低声发问,“这样的情趣你还想要多少?”   程氏见得两人亲昵无间,心头暗道奇怪。   她安排的线人分明说他们两两相厌,还不曾同房,怎么如今变了样子?   “不知羞!你一个女子,大庭广众地也好说那些闺阁之事。爹爹说了,日后你被休回来相府也不要你。”   程氏还没开口,她背后忽地闪出一个圆润的小胖墩,是阮凌秋的继弟阮铭。   他手上正拿着一串糖葫芦,龇牙咧嘴地冲阮凌秋骂。   程氏赶忙捂住阮铭的嘴。   “童言无忌,太子妃莫跟个孩子计较。”   慕明翰不由皱眉。   这男孩子的话难听至极,想来也知道平日在府内如何贬低非议阮凌秋。   他听闻丞相丧妻后娶了填房做正室,之后也育有一子,只是不知道继母跟继弟竟然对阮凌秋这个嫡长女如此无理!   慕明翰想起阮凌秋时常默默垂泪出神,竟有些莫名的心疼。   “他们平日也这般待你?” 第8章 苦命人   “太子,这世间不是只有你一个苦命人,你至少还有个表妹作伴,可我从不想让他人趟这趟浑水。”   阮凌秋抬眸,自嘲地笑了笑。   若不是无望的日子一直看不到头,原主怎么会舍弃珍贵的生命呢。   慕明翰还是不信,“丞相呢,你毕竟是嫡女,他不可能不加照拂。”   远处,一个两鬓略带霜白的中年男子恰好踱步走来,眉目间透着一股疏离跟冷漠。   “拜见太子,太子妃。”   慕明翰伸手去扶,“岳丈不必拘礼。”   阮凌秋也不在意,她微微耸肩,似乎是回答了慕明翰的疑问。   丞相大人完全当她这个女儿工具人罢了,追求亲情才是妄想。   在近乎诡异的气氛中,慕明翰跟阮凌秋跟相府众人同桌用完了午饭。   阮凌秋想回屋睡个午觉,路上却被小厮叫到了祠堂。   昏黄的厅堂内,阮凌秋跪在地上等训话,丞相背手而立,神色严厉。   “我听闻你还不曾与太子圆房,这可是真的?”   阮凌秋只得答道“是。”   “太子眼看就活不过几日了,将你嫁给他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你不趁他还能人事产下一子半女,日后还能有什么依仗?”   丞相锐利的目光直射向阮凌秋,“还有,我让你日日派人汇报太子病情,为何不报?”   阮凌秋回过味来,敢情她还真就是个丞相府派出去的女间谍!   她冷笑了声,自顾自站起身。   “太子还有几日好活不是你说了算的,只要有我在一日,他就死不了,何须跟你汇报。”   只要她尽快升级,很快可以给慕明翰做个全面检查,只要手术功能开起来,做个心脏搭桥也不成问题。   想让她做寡妇,下辈子吧!   丞相不可置信地看着阮凌秋。   “你、你这个孽障,仗着自己做了太子妃,竟敢忤逆父亲!”   阮凌秋索性跟这个老家伙撕破脸。   “您若是值得尊敬的父亲,我自然不敢忤逆,可你字字诅咒我夫君早夭,没皮没脸地关心我与夫君的房内事,这是长辈所为吗?”   丞相气得发抖,他扬起手,正想教训阮凌秋,忽听得祠堂门口传来慕明翰的声音。   “凌秋,你怎么惹得岳丈如此生气?”   阮凌秋从来没觉得慕明翰的声音这么好听,简直是救世主福音。   她一溜烟躲到少年背后,小小声嘀咕,“你怎么来了?”   慕明翰来了有一会儿了。   他见着小厮带阮凌秋去祠堂,本想暗中探听相府计谋,却不料……听到了阮凌秋的‘告白’。   阮凌秋想自己活下去,她甚至忤逆父亲,瞒报自己的病情。   原来,她待自己,竟是真心的。   慕明翰似笑非笑,“你刚才说有你一日,我就死不了?好大的口气。”   阮凌秋面上发烧,“我医术高明,保你不难。”   丞相面色铁青,“难怪小女气焰嚣张,原来是太子多番纵容。”   慕明翰握住阮凌秋的手,将她娇小的身躯完全护住。   “是我又如何?太子妃既这么不得丞相喜欢,我这就带她回府。” 第9章 死给你看   阮凌秋被慕明翰说得心潮澎湃,跟着他紧凑的步子朝外走,全然懒得理会丞相糟糕的脸色。   院子里的桂花瓣瓣飘落在慕明翰肩头,她心痒难耐,伸手想拍拿。   少年却回头,把她的小动作抓了个正着。   “以后你别回相府受气了。”   阮凌秋心空了一拍,“嗯。”   可慕明翰紧接着又道,“只在太子府给我欺负就好。”   阮凌秋暗戳戳地想,她手握个万能医药空间,日后升级成大佬,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不料,慕明翰一语成谶。   不愉快的相府之旅刚结束,洛嘉韵就侯在府中,好似抓奸一般盯着归来的两人。   她的目光死死落在他们紧牵的手上。   换做往日,慕明翰早就避嫌挣开阮凌秋,可今天他却丝毫不想让太子妃离开。   其实,他未必不清楚嘉韵之前的种种手段。   之所以偏袒,皆因偏爱。   可如今少年内心的天平悄然转移了砝码,态度,自然也就不同了。   洛嘉韵霎时明白了,泪水如珠链般滚落。   “表哥,你当真不怜惜韵儿了吗,可知道太后要将我嫁给三皇子?”   慕明翰的眸中闪过片刻的诧异,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三皇子是纯妃之子,受圣上的恩宠远胜于他这个有心疾的太子,太后如此安排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嘉韵,太后是为你好。我虽为太子,但打小的处境你也清楚,某人说得对,自己的浑水不应让别人来蹚,此生不连累你,也是好事。”   慕明翰说话间,眸光却始终落在阮凌秋的身上。   他生来坎坷,若硬要选个人陪,绝对不会是洛嘉韵。   阮凌秋对慕明翰这番实话刮目相看。   看来这人是受了自己的启发,还是决定对这个青梅竹马的作妖表妹放手了。   可这句话却恰好刺痛了洛嘉韵。   她发疯般地哭喊起来,拔下锐利的金簪,直抵在脖颈。   “要我嫁给三皇子,我宁愿死你眼前,我要你一辈子都记得我。”   众人皆是一惊,却也不敢直接上前阻拦。   慕明翰眉宇微皱,“嘉韵,你想做什么!”   “今日若表嫂不成全我跟太子,我这就去了吧……”   她越说越激动,手上握着的金簪眼看就要刺入皮肤。   众人都惊慌不已,阮凌秋却一步步朝洛嘉韵走过去,手上淡定地比划着。   “嘉韵郡主既然不想活了,那我就给你几个好法子。你现在扎的这个地方肯定不行,那是气管,没多少血。你再往上!扎那里就对了,那是动脉,只要轻轻一划,很快大出血。”   洛嘉韵哭声骤然停歇,“什、什么?”   “或者你再缓缓,扎心口也行,记得要用点劲。不然救不回来一时半会儿又死不了,只能等到血流干,咽下最后一口气。那个样子可不好看!”   阮凌秋绘声绘色地说起自尽之人的惨状,将洛嘉韵彻底吓蒙了。   这太子妃着实吓人,怎么会知道这些杀人的手段!   就差一步了……   阮凌秋看似潇洒,实则在心头暗暗数着,抓紧时机朝着洛嘉韵的方向猛扑过去。   洛嘉韵一下反应过来,疯狂地挥着金簪抵抗。 第10章 这个男人要干嘛   阮凌秋右手手心被划了两道,顿时血流如注,她忍着钻心的疼,用左手重击洛嘉韵的手腕。   ‘咣当’一声,金簪应声掉落。   解除了危险后,阮凌秋站定,抬手又狠狠给了洛嘉韵一巴掌。   洛嘉韵猝不及防,被打得跪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怎么不让我死了才好!”   “洛嘉韵,你知道世间多少人祈求一日性命,跟家人团聚。多少人祈求一日光明,再看看这大好山河?为了个不值得的男人殉情,白瞎了把你接生到这个世间的大夫!”   阮凌秋一番道理喊得中气十足,那气势压得洛嘉韵连眼泪都不敢再往下落,只得小声啜泣。   那个被骂成不值得的男人慕明翰率先反应过来。   “还不快扶郡主下去。”   周围的奴仆缓缓回神,纷纷上去拉住洛嘉韵,场面一度混乱。   阮凌秋手掌剧痛,她悄悄挪出房间,想从实验室内拿点伤药包扎。慕明翰追上来,拉住她的右手翻上来一看,竟是鲜血淋漓。   阮凌秋尖叫起来,“你轻点!我准备回去自己包扎的。”   “救人的时候不见你叫,逞什么英雄?”   慕明翰索性抱起她,这回比上次抱得顺手太多。   阮凌秋好郁闷,明明是她不计前嫌救下情敌。   这都英勇负伤了,怎么还不落个好?   慕明翰忽然轻声问道,“那些死法,你怎么知道?”   阮凌秋是养在深闺中的女子,怎么描述其那些恐怖的场景却仿佛亲历了一般?   她到底遭遇过些什么?   阮凌秋实话实说。   “晚上没事的时候经常拿来想想。”   毕竟牢记人体的致命点可是医学生的必备功课。   这话落入慕明翰的耳中却是另一番思索,他心口又隐约地疼,不是心疾突发,而是懊悔起曾经那样苛待太子妃。   以至于……   她曾在夜里无数次地想着如何解脱。   慕明翰抱紧了阮凌秋,以命令的口吻诉说着别扭的温柔。   “以后我陪你过夜,你不许想那些!”   听慕明翰这话的意思,今天他想把自己那个了?   阮凌秋虽然还不能确定原主的身体是不是经历过洞姜花烛夜,但是有件事她清楚的很,她现在控制的身体不想。   她可不是那种在酒吧里看上哪个长得帅的就去开个姜的解决需求的女人,更何况她现在还没需求。但是这个时代的男人似乎脑袋中也不知道到底哪里缺了根弦,总是以为愿意和身边的女人上床,就是对她莫大的恩赐了。   我的身体我做主呀!大哥!   当然这样的口号还是想不喊出来为妙,阮凌秋的眼睛不由的瞄了一下慕明翰的脖子,慕明翰脖子一凉,心中莫名的发慌:“你想干什么?”   阮凌秋堆出一脸的假笑,心说没什么我之是想试试是不是真的在脖子上用手砍一下,人就能晕。   “没什么呀!殿下一定乏了,不如沐浴一下可好?”   身为医学博士的阮凌秋当然明白,电视里都是骗人的,不过她在药品小商店里发现了别的东西。   小宫女忙着烧水,阮凌秋的贴身丫鬟与沉香忙着高兴:“小姐,太好了太子终于愿意同您圆姜了。只要小姐能有了皇家的血脉......”   阮凌秋白了她一眼,合着不是你去:“你这么高兴,要不你去?”   沉香吓得一下子跪了下来:“小姐奴婢绝对没有勾引太子的心思。” 第11章 太子要临幸   阮凌秋头疼。   她现在对做生育机器没啥兴趣,再说和没有爱的男人为爱鼓掌?她没那么渴。   想到这她捏了一下手中的东西,去了厢房。   太子慕明翰正泡在浴盆里,虽然他恨得是丞相府,但....迁怒于阮凌秋是不是也有些不合适?正在想着一双纤细的手开始在他肩膀上揉捏着,慕明翰一看居然是阮凌秋,说实话这手法还真舒服,只是她一个相府大小姐怎么会这种事情?   中医古法推拿....值得享受   阮凌秋想想等一下要做的事还是有些内疚:“殿下闭上眼睛,让、我来伺候殿下好不好?”   这句话基本上是忍住要吐的心说出来的。   慕明翰已经被一股酥麻的舒服感刺激着大脑不愿多想,当真闭上了眼睛。   “殿下,我给您敷敷脸。”   慕明翰也没有多想,任凭阮凌秋把一张毛巾盖住了他的脸上,没多久他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沉.....   阮凌秋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她会需要用乙醚迷晕一个男人?   她伪造了一番现场,就叫太监扶着太子回寝宫,太监看着太子妃走出来心中嘀咕,怎么这么快?沉香心中也奇怪,不是听嬷嬷说那种事第一次很痛的吗?都合不拢腿?小姐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慕明翰再次醒来,已经天亮,他觉得有些头晕,身边也没有阮凌秋,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徐庸、徐庸!”   “卑职在,殿下开始要梳洗吗?卑职这就叫人去。”   慕明翰对着小太监徐庸摆手,半天才清清嗓子问道:“本宫问你,昨晚、昨晚、本宫和太子妃都做什么了?”   徐庸似乎有些为难:“昨晚、昨晚太子妃亲自服侍殿下沐浴,伺候殿下就寝。太子妃,可真是尽职尽责....”   “闭嘴!你是说我昨晚临幸了太子妃?但是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有没有?”   徐庸更加尴尬:“殿下,您在沐浴的时候临幸太子妃,但是没多久就睡着了,太子妃才叫卑职找人扶太子就寝。”   在浴盆里临幸?这是他的风格吗?堂堂相府小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还有就是他的身体也没有这么差吧?要不要找个太医看看?   慕明翰正在胡思乱想,宫女来报,郡主洛嘉韵求见。   其实说起来了两人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不过对慕明翰来说两人仅限兄妹之情。   皇后难产而亡,虽然慕明翰贵为太子但是身边也没有什么人护着。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也不是没有,但是皇宫内有几个敢动真心的?无非是表面上的谦和有礼罢了。   不过慕明翰可以感受到,洛嘉韵是真心对他好,他也是真心把这罗嘉韵当成一个好妹妹。   想想昨天是有些伤了洛嘉韵的心,慕明翰不由的有些自责,更衣走了出去。   只是洛嘉韵穿的很素,面带忧伤。   “嘉韵,你这是怎么了?”   “太子哥哥,难道你忘了今天是皇后娘娘生辰了吗?”   ......   洛嘉韵见慕明翰沉默不语继续说道:“哥哥,我准备了一些祭品,我们一起去给皇后娘娘扫墓吧?”   ......   扫墓不应该是忌日做的事吗? 第12章 没钱的太子府   不过既然有心慕明翰也不好拒绝,慕明翰吩咐徐庸把账册要是给太子妃送去,就和罗嘉韵出门。   阮凌秋还在清梦中游荡,耳边就传来沉香焦急的声音:“小姐小姐,徐公公求见。”   一肚子起床气的阮凌秋迷迷糊糊的说道:“谁的公公叫他找谁去,我要睡觉。”   “小姐,是太子身边的总管,徐公公。”   太子?徐公公?   阮凌秋的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看四周的陈设,摇摇头,还是没回去。心中叹息然后忐忑,太子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异样吧?   她做贼心虚更衣走了出去:“公公所来何事?”   徐公公堆笑:“太子妃,奴婢是奉命来送太子府账册和钥匙的。”   阮凌秋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太子主动上交工资卡?这个可以有.....太子耶,拼爹的话可是皇上,该很有钱吧?   身为博士生,基础会计还是学过的,列公式一算我擦!   “徐公公?这个是全部的账册?”   “回太子妃,已经是全部了。”   全部?你是想和我说,太子府是驴粪蛋表面光吗?   “宫里每月只给太子拨款一千贯?”   “如今国库空虚,户部天天哭穷,连宫里的用度都是裁了又裁,这太子府有一千贯已经不错了。”   说实话一千贯说起来也着实不少,买一个有姿色的丫鬟也才十几贯,虽然说房租不用付,但是太子府的开支也大呀!   吃穿用度、平日打赏,宴客回礼冲门面那样不要钱?这样算下来每月估计还要倒贴。   “那太子府就没有什么自己的产业?”   “实不相瞒,这整个皇子里最没钱的是太子。五皇子是李妃所生,李妃的娘家是江南大族,当初为太后盖了一所五百万贯的园子祝寿。三皇子是纯妃的,太子妃是知道,娘家号称西北小财神。其实皇后娘娘是贫家女子,当初是太上皇为了亲民给就皇上指婚,所以没什么嫁妆。太子姥姥家也没有什么钱财,万岁也就赏赐些庄子给了太子。太子为人清廉,所以这太子府.....”   太子府没钱,没钱,没钱,重要的话要说三遍。   说了起来身为从现代社会穿越来的阮凌秋向来手中无粮心中发慌,她很清楚让太子出去再找份兼差是多么不现实,大不了熬到太子当皇上?   屁,历史上的穷皇帝又不是没有。   阮林秋敲了敲额头问到:“沉香,我的嫁妆有多少?”   想想我一个生长在红旗下的女博士,在古代投资赚点钱不在话下吧?   沉香抿了抿嘴:“小姐,您忘了?您的嫁妆也就三盒首饰一副头面。”   我!!   “公公,太子现在在哪呢?”   这个徐庸有些不想说:“太子和郡主去给皇后娘娘扫墓去了。”   “给皇后扫墓?今天是皇后娘娘的忌日?”   “不是,今天是皇后娘娘的生辰。”   “我!他把这么一笔烫手的山芋丢给我自己去和别的女人胡混?”   “娘娘,太子是去扫墓不是去胡混。”   “滚出去!!回来,给我办件事去。” 第13章 皇后娘娘的仇   皇家园林里,洛嘉韵在皇后的墓前摆上了贡品,她上了香:“太子哥哥,想必皇后娘娘一定是会很疼爱皇帝哥哥的吧。”   “太子妃莫非忘了,母后难产而亡。”   “我怎么会忘?我是说要是皇后娘娘还在,一定会十分疼爱太子哥哥的对吧?毕竟太子哥哥这么好。嘉韵从小就有母亲呵护却不知足,想来太子哥哥没有娘亲的陪伴....唉......”   那语气是惋惜,痛心?   “小时候嘉韵得太后宠爱,能去皇宫玩耍十分高兴就和娘亲说。娘亲骂我说,那深宫有什么好的?尔虞我诈,娘娘们争风吃醋,宫墙下不知道埋了多少白骨。比如说皇后娘娘的薨不就很....”   她马上下像是说错了话一般停了下来:“太子哥哥,嘉韵又在说胡话了。”   慕明翰紧紧的握了一下拳头:“你说的不是胡话。天色不早了我么回去吧。”   两人坐在马车上,洛嘉韵看看慕明翰的腿:“太子哥哥,坊间都传说,相府为了能让纯妃得宠,在皇后临盆的时候对皇后下手,也不知道.....”   “住口,休得胡言!”   洛嘉韵被慕明翰吼了一声,像是小兔子受到惊吓一般缩了缩,心中却在窃喜,她看得出,慕明翰,至少信了大半。   只要相信就是好的。   慕明翰和洛嘉韵毁了太子府,一进府邸就看到宫女们忙忙碌碌,不少宫女的衣服沾上尘土,慕明翰觉得奇怪:“你们在做什么?”   宫女见了一阵慌张:“回太子,太子妃要把后花园拆了。”   “什么?这个混账的女人究竟要做什么?”   慕明翰气汹汹的来到后花园,昨日原本对阮凌秋稍微放下的一点的成见,在洛嘉韵的言语下又被的点燃,他的母后、他的的腿,应该都是丞相府所赐吧?而那个女人正来自丞相府。   进入了后花园,慕明翰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后花园原本放满花盆的地方被圈了起来,里面有十几只鸡在咕咕叫。   “你这是在做什么?”   正在指挥的阮凌秋回头看了看他:“怎么?太子风流快活回来了?”   洛嘉韵俏脸一红:“你在胡说什么?我是和太子哥哥祭拜皇后娘娘了。你身为太子妃居然连婆婆的生辰就不去祭拜,真是不孝!还有什么脸做太子妃?”   “你给我闭嘴,你满天下的问问,那有祭拜逝者的生辰的?你想入住东宫就直说,别再这里说有的没得。”   被揭穿了小心思,洛嘉韵的脸更红了。   “你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那你敢不敢在这赌咒发誓,你不想嫁给太子?”   “你......”   “你什么你?太子殿下,你这东宫都入不敷出成这样了,你还有心要坐享齐人之福呢?”   慕明翰呵斥道:“你在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去查查查账本,要不太子殿下写一封放妻书,我好给你的小妹妹腾位置?”   阮凌秋甩下一句话,回头就走。   洛嘉韵拽着慕明翰的衣服就嚷嚷起来:“太子哥哥,你看她那有半分母仪天下的样子?居然在东宫养鸡?居然还敢顶撞太子,这个不守妇道下贱的东西。太子哥哥我这就陪你去看太后,休了她在治丞相府的罪名,为皇后娘娘报仇。” 第14章 苍蝇再小也是肉   慕明翰咬咬唇,看看鸡圈里的鸡:“太子妃,天色不早了,你回府吧。”   阮凌秋回到寝宫,沉香吓得汗流浃背:“小姐,您怎么能和太子说那样话?万一太子真的写了放妻书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我巴不得呢我,天高任我飞,海阔任我游。我凭我一双手过好日子去。”   “小姐,您看别说气话,那个鸡真要养呀?”   阮凌秋叹了一口:“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就十几只鸡对太子府的亏空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还是要想别的办法。”   书房内慕明翰坐在椅子上,徐庸正在说些什么:“太子妃看了账册后说,要发扬排除万难艰奋斗的什么精神建设一个新太子府。她还说,后花园地方太大,全部用来种花花草草太浪费,干脆养几只鸡,有蛋有肉。”   “那能省多少钱?”   “奴婢也是这么问的,太子妃说,苍蝇再小也是肉。”   慕明翰皱起眉头:“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府上真的这么拮据了吗?”   徐庸有为难的看了看慕明翰:“圣上那边....”   慕明翰明白,于是从腰间解下玉佩:“当了吧。”   “太子殿下,这么当东西也不是办法。”   慕明翰摆手叫他退下。   沉香一早起来打水进门,惊讶的看到阮凌秋正在书桌上写东西。   “小姐,您这么早就起来了?您在些什么呢?”   “千金方。能背多少算多少吧。”   “千金方?那是做什么的?对了小姐您别忘了今晚上的游园。”   “游园?什么游园?”   “当然是乞巧节游园呀!每年这一天芙蓉园就会举行皇家园游园,未出阁的达官显贵家的小姐都会出行,很多世子公子也会出席,您不是参加过很多次了吗?”   “未出阁的小姐?我不是已经婚配了吗?我去干什么?”   “当然是因为您是太子妃,皇后不在您需要去撑场面。”   “撑场面?加班有加班工资吗?”   皇宫里当今皇上慕靖城看着大太监萧敬:“如今国库空虚太子府的用度在减一点吧。”   “皇上,这太子府的例银子已经很低了。在减下去,恐失了皇家的威仪。”   “皇家的威仪?如今大灾连连,国库空虚,太子以身作则省检度日,只会成为万民的表率,寡人这是在为他博取名望,太子会理解的。”   上京国公夫人走进了大统领府,问着丫鬟:“小姐怎么样了?”   “回禀夫人,奴婢们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小姐穿了礼服。”   “烦死了,姨娘,为什么一定要我穿这种东西,我穿铠甲不是挺好的。”   姜间里雷雁鸣的走了出来,她一套质地极好的礼服被她的手揉来捏去,国公夫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仪态,注意仪态,我都说你多少次了,女子走路的时候头上金钗的穗子都不能摇晃。”   “姨娘,你就饶了我吧,还是让我换回武妆好不好?”   “你给我住口,你也是要出阁的姑娘了,今天带你去乞巧节游园,看看有没有门当户对的嫁了,我也算是对的起我那死去的姐姐。还不和我走。” 第15章 吉祥物   雷雁鸣就这样被国公夫人带到芙蓉园门口,还没有下轿国公夫人就把手伸到雷雁鸣的面前,雷雁鸣叹了一口气,从大腿上摸出一把匕首递了过去。进了园子国公夫人警告的说道:“我去和世家夫人们聊聊,你不准打人、不准说粗口听到没有?”   “听到啦!”   雷雁鸣对着姨娘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看看四周就看到在主宫殿站着一个女子,身材高挑喃喃自语:“难道那就是太子妃?”   阮凌秋像个吉祥物一样接受着女眷们的拜见,站的累的不行慕明翰带着一个女孩走了过来,那女孩施礼:“这就是我嫂嫂?”   慕明翰点头:“太子妃,这是宁定公主,我们大典的时候她不在上京。”   阮凌秋摸摸宁定小萝莉一般的公主的头:“长得真是可爱,这样妙人就该在宫里多养些日子,干嘛这么早出来寻婆家?”   宁定公主脸蛋一红:“嫂嫂莫要取笑我了,大哥你去忙你的吧,我这里有嫂嫂陪着就好。”   慕明翰离开,两人聊了一会就入了主厅开始设宴,阮凌秋和公主正在吃着东西外面进来了十几个西域女子,有人弹着琵琶有人偏偏起舞。阮凌秋看着妖艳的肚皮舞心说,这个国家民风可真够开放的,居然给一群未成年人跳这种舞?   此时的国公夫人看了看在女宾席上的雷雁鸣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的正在大口吃东西,酒已经空了一半,不停摇头。   雷雁鸣吃的正开心突然停了下来,看了看舞女的脚步和琵琶,不由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酒壶,就在一刹那抱着琵琶女子琴声一停,身体一纵从琵琶上扯出一把宝剑,迅速的朝着宁定公主刺去。   那剑眼看着就要刺到宁定公主,一只酒壶飞了过来,砸在了剑上。   雷雁鸣大喝一声:“哪来的毛贼胆敢在你姑奶奶面前放肆!”   说着对着面前的小矮几就是一掌,矮几一分为二。她一手一半抄起矮几就冲了上去。   那帮舞女见状,马上赢了上来挡住雷雁鸣。   雷雁鸣这边打的正欢,那边抱琵琶的刺客对着已经吓傻的宁定公主又是一剑。   不过此时的阮凌秋可没傻,抄起矮几就朝着刺客扔了过去,慕明翰见状刚要从男宾席上冲过去帮忙,身体就被一个人扑倒:“太子哥哥,好可怕,你一定要救我!”   洛嘉韵抱住慕明翰,慕明翰身边传来一阵兴奋的声音:“哎呦,居然有刺客?哈哈,有意思,来来来,大胆毛贼来和本大侠大战三百和!”   三皇子慕昶兴奋的抽出腰里的佩剑冲过去对着琵琶刺客就是一剑,琵琶刺客耳听八方,向后一踹,三皇子哎呦一声摔倒在地上:“奶奶个熊,太子妃,这个女人功夫太弱,我不和她打,我去帮那个小娘子!”   说着转身就朝着雷雁鸣的方向冲了过去:“女侠让开,让本大侠收拾这帮毛贼!”   雷雁鸣奇怪的吧身体一侧开,刺客一脚踹了不过来,又把三皇子踹了个正着。   慕昶气呼呼的怕了起来:“小贼!胆敢让你家大侠在女人面前的丢面子!你死定了!” 第16章 棒打鸳鸯   这边阮凌秋拉着宁定公躲了几躲,她把宁定公主往慕明翰身上一推:“喂喂,你是要这个狐狸精还是要你妹妹自己选!”   说完一回身,朝着追来的刺客抓了过去,刺客没想到阮凌秋这招看似简单,却犹如鹰爪一样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对着刺客的关节狠狠一扯,刺客惨叫一声,胳膊一下子就被扯脱臼了。   阮凌秋自认为在坐的所有人都没她对骨骼了解。   没多久,阮凌秋和雷雁鸣背靠背:“女侠贵姓?”   “雷雁鸣。没想到就太子妃还有分筋错骨手这般手段。”   我....好吧,解释不清楚了。   远处大部分被吓得花容失色的贵妇人问着国公夫人:“夫人,太子妃旁边的那个就是你侄女吧?真是女中豪杰呀!”   国公夫人一度尴尬:“见笑见笑。”   得!这回看来更难嫁出去了。   经过一番打斗,侍卫冲了进控住了场面,有人尖叫一声:“母妃母妃!太医,快传太医!”   阮凌秋焦急的一看,看到在女眷处躺着一个女人,宁定公主正扑在她的身上。阮凌秋跑过去给地上的女人把脉,然后在看看她腰间的刺伤马上说道:“别怕,有我在你母后死不了。”   她说完马上从空间里拿出酒精涂抹伤口,叫人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给宁定公主的母妃缝伤口。   慕昶走过来对着雷雁鸣说道:“原来是雷大统领府的大小姐,久仰,喂你做什么去?”   “世子,这里是女眷的地方,还请自重。”   出了刺客这么大的事情,乞巧节的游园早早落下帷幕,第三天一早阮凌秋还在背药方,就听到有人嚷嚷:“太子妃,太子妃!”   阮凌秋心烦:“是呀?”   “太子妃,是我!”   慕昶走了进来:“是我,是我。”   阮凌秋抬头一看,吓了一跳:“你这眼睛是怎么了?”   慕昶干笑:“被雷雁鸣打的。”   “雷雁鸣?她为什么打你?你去轻薄人家了?”   “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那怎么回事?”   “嗯嗯,事情是这样的。我对雷小姐一见钟情,就去求我母妃去提亲。母妃也不是很反对,但是太后想叫我和嘉韵太子妃和亲。我又哭又闹,太后被我烦的没办法,就同意以后让雷小姐做侧妃。”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想着胳膊拗不过大腿,就想去问问雷小姐,同不同意做我的侧妃。”   “然后呢?”   慕昶生气的指着自己吴青的眼圈:“你傻呀,没看到吗?”   阮凌秋噗嗤一笑:“好啦好啦,我看上你是活该,你也不想想雷雁鸣那么刚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同意做妾?”   “不是做妾,是做侧妃。”   “有什么不同?这个祛瘀止痛的药膏,自己涂吧。那你现在是不是打算放弃雷雁鸣了?”   慕昶闭着眼睛用大手把眼圈涂抹了一圈:“怎么可能?我就算是放弃嘉韵君主也不会放弃雷小姐。太子妃,我看你昨天和雷小姐关系不错来着?”   “你想干什么?”   “你看哈,雷小姐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要把这样你呢帮我打探一下雷小姐喜欢什么,帮我想想我该怎么接近雷小姐?” 第17章 雷小姐的仰慕者   阮凌秋嗤了一声:“雷雁鸣可是我的闺蜜,我不会让我闺蜜往火坑里跳的。”   慕昶拍下一千贯:“嫂嫂,你这话可就过分了,和我在一起怎么就成了跳火坑了?得!我在宫里听说那个抠门的个狗皇帝,又要克扣太子府的用度了,这个太子妃拿去花。”   “咳咳,一千贯就想叫我出卖我闺蜜,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嫂嫂,做人别太贪心啊!何况我们还是亲戚呢。”   阮凌秋装作不情愿的收下飞钱:“那就当是亲戚给你打个折扣。我丑话说在前头,我闺蜜不做妾!”   “你放心,我一定天天去气洛嘉韵,叫洛嘉韵去找他老子,不嫁给我。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你别急呀!我问你,你说以雷雁鸣这样的的女子是不是应该喜英雄一般的人物?”   “那是当然!”   “既然如此,你想想这次那几个刺客伤了雷雁鸣。你说你要是能把那几个刺客身后的主谋挖出来,雷鸣雁是不是会对你刮目相看?”   “啥?你说刺客后面还有主谋?”   “废话!你也不想想,公主才多大怎么可能有什么仇家?而且她又不用继承皇位,居然有人想有想要刺杀公主?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对啊!这背后一定有问题,我这就去查!找出幕后主使,把他送给雷小姐揍一顿。”   “等等,你去找谁察?顺天府?那些人查出来不第一时间去告诉皇上,你怎么去讨好雷鸣雁?”   “嗯.....说的也是!那怎么办?”   “要不,你给在我给我一千贯,我帮你查?到时候让你在雷鸣雁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慕昶有些担忧:“你行吗?不行不行,你一个女人怎么能破得了案。你真能的找到我在给你一千贯。”   阮凌秋心说,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贼的。   等到慕昶走后走了进来:“太子妃,奴婢查清楚了,那些是人都是从西域来的,不过没有一个招,只能大概猜测出,都是若羌人。”   “若羌人?西域三十六国的?”   “正是。当初若羌遭到且末袭击,若羌为了自保特向我大秦求助。大秦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要若羌派一个质子来。”   “若羌同意了?”   “同意了,没多久就送来了一个质子。”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怎么说也是十几年前了。”   “那,后来质子回去了?”   “战争结束后,质子就被送回去了。”   阮凌秋虽然还是觉得这件事很蹊跷,不过也没有继续问,给了打赏叫徐庸回去。   徐庸见到慕明翰:“殿下,就这么看着?”   “看着,我倒要看看本宫的太子妃能多远。”   阮凌秋想了一个晚上,最后还是决定带慕昶去了一座宅子。慕昶看看这空荡荡的地方,疑惑的问道:“这是什地方?”   “当年若羌质子住的地方。”   “若羌质子?他都走了七八年了,我们还来这里做什么?”   “是呀,若羌质子走了七八年了,虽然若羌最近有些轻视大秦,但还不至于敢以下犯上。却偏偏要冒险杀一个刚过及笄之年的大秦公主?你不觉得蹊跷?” 第18章 胡闹   “即便是蹊跷又能如何?这院子空了这么久,恐怕早就没线索了。”   “沉香,你去个小乞丐,给他们两文钱,告诉他们,谁要是能说出这间宅子曾经里住了什么人、都有什么样的人进去,后来去了哪,就给五个大钱。”   慕昶看看她:“你这样有用吗?”   “这上京里哪个角落没有乞丐?而且他们之间都是有地盘划分的很明显,又不惹人注意,所以消息一定是有的。”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沉香回来阮凌秋却拦住话语:“那些说的十分详细的,不要和我说,那些说的头头是道的事情不要和我说,其它的可以说了。”   “小姐,那就没有多少事情可以说了,我都花了两百个大钱了。”   “那些说的太清楚和头头是道的,都是那些乞丐为了钱编给你听的,试想谁会刻意的记住那些细节?太清楚了反而有鬼。”   “那小姐怎么不和奴婢说一下?”   “我是想要那钱卖信息,假的都有人买,真的自然会来;如果一开始就揭穿他们说的是谎话,那么说真话的人觉得他记得很模糊,自己都觉得是假的,更加不敢来了,你说吧。”   “有老乞丐说,七八年前这个宅子的人很少出门,就算是出门也是在晚上从里面抬出来一顶娇子,凌晨才回来。还有就是,每次娇子要出门之都会来一个穿着长衫的人先来敲门,娇子才会出去。”   “他有说,那个人一个月大概来去几次吗?”   “他说他也不知道,就知道后来有天晚上来了一些人把整个宅子搬空了,还看到一个女人进了一顶轿子,去了东城。”   阮凌秋一愣:“去了东城?也就是说他们没离开上京?”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个乞丐头子说,要是小姐想知道那家人去了哪里,要十两银子。”   “给他。”   阮凌秋和慕昶拿着老乞丐的给的地址来到西城的一间宅院门口,阮凌秋纠结的看着大门:“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慕昶马上不干了:“什么叫算了?我慕昶在上京就是横着走的主,你们别拦我,我进去看看要是那个乞丐敢骗我,我就打断他的腿!”   说着就去敲门:“里面有喘气的没有,给我滚出来一个!”   没多久小门被大开,走出来一个汉子:“这位公子,这里可不是胡闹的地方,还是请回吧。”   慕昶一撸袖子:“我呸,小爷我是当今三皇子?还不把你们当家的叫出来回话,不然我封了你们的府!”   “小公子还是请回吧。”   “臭小子,你是没听懂我说话吗?”   说着举起拳头就要打,没想到那看门人轻而易举的抓住他的手,用身体一撞,慕昶一下子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   慕昶从地上爬起来火冒三丈:“你敢打你你爷爷?看我......”   此时阮凌秋一下子抓住了慕昶:“别冲动,咱们快走。”   “你别拦着我,我要教训教训这小子。”   “别闹,我们现在可能惹上麻烦了,快走!” 第19章 要保密   阮凌秋把慕昶扯上了车,车子没走多久就停了下来,慕明翰走进了马车。两人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   慕明翰答非所问:“不错不错,居然能查到这里。”   “你都知道?”   “我要是不知道谁告诉你那些人是若羌人?”   “大哥,宅子里住的是谁?”   “你们猜?”   阮凌秋眉梢一挑:“我只问一个问题,若羌有几个皇子。”   “两个。”   接着阮凌秋吐了一口气,眼前一亮:“最后一个问题,宁定公主是她妈亲生的吗?”   慕明翰两手一摊开:“我怎么知道?”   此时外面有人敲了敲车门,慕明翰大开车门,门口站着一个个嬷嬷一般的人:“太子妃,我家夫人有请。”   阮凌秋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你家夫人是谁?”   “虢国夫人,太子应该知道。”   慕明翰差异的咳嗽了一下:“太子妃,本宫陪你去。”   “虢国夫人说,只请太子妃,还请太子见谅。”   阮凌秋看看两人,慕明翰苦笑:“你还是去看看吧,放心虢国夫人不会害你。”   她狐疑的随着嬷嬷走进了一亮马车,马车里的女人雍容富态,一身的的华服是她没有见过的缎子,看起来无尽的奢华。手上的一只老坑玉翡翠看起来就像是个宝贝。   “夫人,我们认识?”   丫鬟看了茶,虢国夫人说道:“太子妃可知道是谁要行刺公主了吗?”   阮凌秋警惕的看着她:“这个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会知道?”   虢国夫人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若羌王妃一共诞下两个孩子,不过是龙凤胎。”   阮凌秋眼睛一亮:“所以当初来我大秦的是妹妹?”   “是姐姐。”   “当初我给宁定公主的母妃把脉,现在我想起来了,她不能生?”   “我没看错人。你猜猜是怎么回事?”   “我猜?当年若羌送来了公主来我朝做质子,但是这个公主和某个人有了私情?”   “是皇上。”   “若羌公主生下了宁定公主,养在宫里,但是生母被当成外事养在外面?那为啥要杀公主?”   “若姜出了事,国王和王子都死了,叔叔想夺位,一众老臣又想扶持先王的血脉。这时候就想起了在大秦还有个公主。”   “所以他们找不出若羌公主,就对公主的女儿下手?唉,皇家的事情太烦我是不想管了。多谢夫人赐教。夫人直说,您找我有何贵干?”   “我在游园上看到你治皇妃的手段,知道你绝非凡品。我想问问你,你能测得出两人是否是亲子吗?毫无差错?”   阮凌秋木讷的点点头:“这个小意思,检测一下就行,不过现在做不到,你得给我找十个病人,我把他们的病治好了就可以了。”   “什么?”   阮凌秋辞别了虢国夫人,和慕明翰一起来坐马车回太子府,路上慕明翰最终还是忍不住问:“虢国夫人找你什么事?”   “我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医患信息要保密。”   医患信息?虢国夫人得了妇科疾病?   “但是太子妃是怎么会医术的呢?”   阮凌秋看了看马车:“咳咳,相府藏书多,小时候喜欢看医书,可以能有天赋吧。慕昶呢?”   这个回到也算说的过去,古代学医的都是家中有钱的,不然学不起。 第20章 大秦最有钱的女人约你   “为了不让他问你把钱要回去我把他赶回宫了。”   “哦,话说虢国夫人究竟是什么人?”   慕明翰一阵坏笑:“我是一个有操守的太子。”   “切,又不是什么秘密爱说不说。”   阮凌秋不屑的把脸瞥了过去,那略带不屑的态度让慕明翰心中不由的想,她怎么和自己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同?   “虢国夫人,算是整个上京最有钱的女人了。”   “嗯?”   “当年巴蜀以南有个小国,叫做夜郎。”   “夜郎?夜郎自大的夜郎?”   “夜郎自大?什么意思?”   “当我没说,你继续。”   “夜郎国遭遇外敌入侵,没多久夜郎灭国。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但是夜郎国灭国五年后,原夜郎大大统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从吐蕃吐司处借兵,将原本吞并夜郎国的人屠杀干净。”   “啊,就是说大大统领复国了?”   “没有。大大统领之是杀了当初杀了王室成员逆贼后就遣散了军队,带着自己的女儿来到了大秦请求庇护。”   “他女儿就是......虢国夫人?”   “没错。虽然夜郎威胁不到大秦,但也是边陲,少一份危险也是好的,于是皇上就同意大大统领在大秦买地建宅子。这大大统领在西南可是响当当人物,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也不为过。”   听到这里,阮凌秋更加好奇,这么一个富可敌国的人物找她做什么?   两人疑惑的回到家,第二天一早沉香又跑了进来:“小姐小姐,有好多人来找您!”   阮凌秋打着哈欠:“找我?什么人?”   “不知道,反正什么人都有。”   阮凌秋疑惑的走了出去,看到院子里站满了人,从衣服上可以看得出既有贩夫走卒,又有达官显贵,一看到阮凌秋纷纷施礼:“见过太子妃。”   这时有个丫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回太子妃,他们是夫人为您找来的病人,你看着有眼缘就随便治。”   我....叫这么多人来,是怕我治不好凑不够十个人病人吗?   虢国夫人的丫鬟回到府邸:“夫人,太子妃把所有的病人的病都治好了。”   “这么快?”   “嗯,她看病还有自己的规矩,叫所有人排号,叫到号的人才能进去看病。而且太子妃还换了一件白色外衣披在身上,当时她显得有些兴奋,说是总算又找到感觉了。”   “感觉?”   “对感觉不过太子说,明天就可以来府上了。”   经过一天的忙碌,阮凌秋的系统升了级,已经可以做亲子鉴定了。她心中忐忑的坐着马车前往虢国夫人府。   说实话,阮凌秋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皇宫都不知道去过几次了。但是皇宫讲究的是气派,但是这虢国夫人府就一个词来形容--奢华。   到了虢国夫人府邸门口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牌楼,过了牌楼,牌楼后面的路简直就是现代版高速公路标准,马车行走在上面的时候,一点颠簸都没有。   高速公里的尽头是一面巨大的影壁墙,影壁墙足足三米多高,是用一块巨大的山石凿成,在山墙上刻着一个巨大的“黎”字。 第21章 孩子是谁的   绕过山墙,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巨大宅子,两边的院墙看起来怎么都要用里来计算。   三米多大门,宽七步有余,门口种着两株枝繁叶茂的紫檀,距大树五十步外居,居然可以闻到一股扑鼻的清香。   沉香悄悄的问道:“小姐,这个季节这树怎么还会开花?”   抬头一看树上的一果然有着朵朵明媚的花:“那个是绢花。是用绸缎扎成的。这么一树的绢花,光料子,就要用掉千两银子。”   沉香一阵的咋舌,变去抠门。管事看了看沉香,又向阮凌秋施礼:   “太子妃里面请,偏殿里自有伺候太子妃的婢女。”   阮凌秋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大门上一排排工工整整的铆钉,才发现,每一颗酒杯大小的铆钉都是镀了金。   大门里侧,站着两个婢女,身形与沉香相差无几,相貌居然也有几分相似。   “奴婢叩见太子妃殿下。”   “太子妃在这里,就由这两个婢女伺候您。现在她们的名字也叫沉香。”   在两个婢女的带领下,阮凌秋上了马车,一路行驶到一座大殿前,才发现这座府邸居然把一个不大的外湖圈了起来,成为这家主人游玩的池子。   进来内宅阮凌秋就看到虢国夫人的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在地上玩耍的那个小孩子看到阮凌秋叫他坐下,半晌后问道:“你看,这孩子像我吗?”   阮凌秋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毕竟在现代,孩子是谁的有时候真的不好说。   不过来之前,阮凌秋到时打打听过虢国夫人婚后不久生下一个男孩,尚不足一岁,莫非就是这个娃?还真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   阮凌秋仔细的看了看眼前这个幼童,只见他尚不会走路,坐在地上的一张巨大的白虎皮毯上,左右手各套着一个赤金镶嵌绿松石的童镯,镯子上一排小金铃铛,铛铛作响。这幼童皮肤白皙,眼睛又大又黑,虎头虎脑的,此时正抓着一个布偶呀呀叫着,想塞进嘴里。   在一般人的眼里,幼童的长相都差异不大,由于年幼,五官尚未长开,也无从比较。若说这幼童像虢国夫人,粗看之下,倒也有几分相似。   “小公子年纪尚幼,恕我眼拙,不敢妄语。”   “别说你,我也看不出来。你说那个可以准确无误的测出孩子是不是我的的方法有了吗?”   哎!   这深宅大院的真是麻烦。   “方法是有,不过我需要孩子和夫人的一根头发,而且一定是要带毛囊的头发。”   “毛囊?”   “就是要连根拔掉的头发。”   虢国夫人点头,取了毛发给阮凌秋,又给了她一只精致的鸟笼:“有了结果就把结果绑在这只鸟上腿上,把鸟放了就行。”   阮凌秋转身被人送了出去坐上了在马车上,就听到沉香在车子里一直打饱嗝,阮凌秋看看她,皱了邹眉头说道:   “你都吃什么了?”   沉香不好意思的看看她:“小姐,说来你都不信,奴婢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但是真的很好吃,所以就有些贪嘴了。她们的茶碗可真是好看,在茶碗外绘有很多的金线,上面好像还有几只蝙蝠。” 第22章 假世子   “那是金丝万福杯,一套就可以买一个院子。给下人喝茶用这个,都不知道主人该用什么了。”   沉香张大的嘴巴,又该合不上了。   第二天检验的结果,两人没有血缘关系,这就麻烦了。   阮凌秋原本想着虢国夫人最多就是一个达官显贵的女子,可能家里出了点继承人的问题,所以想做一下亲子鉴定,没想到却是这么大一个高门大户。而且这么权势和财力的女人,发现自己的海子不是自己的?   敢动虢国夫人孩子的人不简单吧?会不会杀自己灭口?   虽然自己是太子妃不假,但是嫁的人是个不受宠的太子,洛嘉韵还巴不得自己死,说不定挂了没多久,凶手没找到东宫就有人被抬进来了。   哎。   阮凌秋想了半天还是把结果写了下来,绑在了鸟腿上放了出去。   此时,虢国夫人正在楼台上,静静的看着远处的风景。   这间屋子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进来。   飞鸟的身影从远及近,虢国夫人睁大了眼睛,赶忙从一旁的袋子里取出一些黄色的米粒倒在手上,很快那只就飞了过来,停在她的手上,开始啄着小黄米。   虢国夫人抓住小鸟取下腿上绑着的字条,把关进了鸟笼里。   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展开了那张细小的字条。   纸条上只写了两个字,字体清晰而娟秀:不是。   不是?   竟然,真的不是!   虢国夫人虽然早已经猜到答案,但是事到如今反而既不愿意相信。   如今,她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檀儿,竟然,真的不是她的孩儿。   那她孩子呢?那个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哪里去了?!   虢国夫人双手紧紧的攥着那张字条,一时之间,手背上的青筋竟隐隐可见。   她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字条攥进右手心里,狠狠的握紧了拳头。她将左手如拳状包在右拳的外侧,然后将两手轻轻的靠在嘴唇的外侧,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行晶莹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无声的滑落下来。   我的孩子,你在哪里?   我一定要找到你!   半晌之后,虢国夫人终于平复了心绪,神色平静的走出了姜间。   虢国夫人走到大殿,那个幼童正坐在白虎皮上玩耍,旁边站着两个婢女,正细心妥帖的的照看着他。   虢国夫人走了过去,看着那个幼童。幼童一把丢开手中的,看着虢国夫人咧开嘴笑了,还张开莲藕般白白胖胖的双手,迎向虢国夫人。   “抱,泡”的叫了两声,跑了过来。   一旁的婢女也笑意盈盈的看着那幼童的举动。   此时,虢国夫人一阵反感,不假思索,脱口吼了句:“滚!”   幼童似乎受到了惊吓,先是一愣紧接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声吼大殿里的婢女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跪倒在地,虽然孩子哭得震天响,却也没有人敢去抱那幼童。   虢国夫人有些恼怒的看着眼前哭泣的幼童,紧紧握住拳头,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厉声呵斥道:“没看到小公子在哭吗?怎么没人去哄?乳母呢?” 第23章 为什么   乳母闻言,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抱住幼儿:“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夫人恕罪。”   虢国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愤怒:“下次再这么不上心,杖毙。”   说完拂袖而去径直走入了偏殿,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沉默不语,身边婢女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良久,虢国夫人才缓缓的开口说道:“孩子没事吧?”   “回禀夫人,奴婢看过了,小公子无碍的。”   虢国夫人微微叹了口气,无言的点了点头。   “夫人,要不要带小公子去花园里看看?”侍卫长冬末见到虢国夫人似乎闷闷不乐的样子,便轻声问道。   “你随我一起去花园走走吧。檀儿……就不用了。”   两人来到花园里。萧条的花枝叶簇拥着几枝条梅花,这冬天就要过去了,花枝上的梅花也显得有些零落。   虢国夫人满腹心事,打量了几次冬末,才轻声的开口道:   “当初,我生产的时候,都是谁在旁边守着?”   冬末想了想:“当时,是老夫人亲自张罗的,她一直都在。”   “侍夫郎和乳母也一直在外守着。还有平时伺候夫人您的几个丫鬟。”   “檀儿的乳母……当时是谁找来的?”   冬末迟疑了片刻,道:“是老夫人一早就物色好的人选,家世人品、身体状况都是调查过的。”   “那稳婆呢?大夫呢?你再仔细想想,那天,有没有让你眼生的人来过?”   “稳婆、大夫也是老夫人早就安排好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从上京里请来的。因为老夫人怕府里平日看病的男大夫对妇产不在行。”   冬末又细细的回想了一番,才谨慎的回答道:“印象中,当天伺候的丫鬟都是我熟悉的人,管家怕初招入府的丫头毛手毛脚不懂规矩,都没有获准来伺候夫人您。”   虢国夫人闻言,不禁皱起眉头。   她产子的时候,自己母亲和丈夫都全程在侧,丫鬟又都是熟悉的,那到底是谁换了她的孩子?什么时候换的?   此事迷雾重重,到底谁能信任?谁又能查清?   虢国夫人知道冬末是值得信任的,但是要是叫冬末去查,难免会打草惊蛇,那她还能找谁?   虢国夫人虽然也算得上是权势滔天,但是在大大统领的教导下平日里虢国夫人对自己的言行还是十分收敛。不过贵为大大统领的独女,她掌管着巨额的财富,在原夜郎国麾下有兵马良将,又是大秦的座上宾,即使老大统领已经过世,还是掌握着套团的权势。   虢国夫人也一直相信,只要他愿意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是此刻,她突然能感受到,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按理说,发现此事后,她第一个想到的,难道不应该是自己的母亲吗?   不错。   她收到纸条后,第一时间是想过去找老夫人哭诉一番然后,想办法去调查孩子的下落。   但,为什么她始终没有。   老大统领此生,只娶过一位夫人,就是虢国夫人的母亲。   按照老大统领的说法,他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婚后二人也恩爱有加。   按理说老大统领的家业庞大,不太可能传给一个女孩,但竹氏自小体弱多病,更是被医生诊断无法再次怀孕生子。 第24章 无可信之人   即便如此老大统领也没有纳妾,没有过继,只是一心一意的守着自己的妻子、女儿身边享受富贵荣华。虽然家里人丁稀少,但是一家人其乐融融,日子过得倒也快乐。   后来老大统领暴毙,母亲悲痛欲绝,几次哭得昏死过去。虢国夫人当时常常开解她,生怕母亲一时想不通,会追随父亲而去。   好在母亲终于是熬了过来。   母亲曾说,看到她和老大统领相似的眉眼,就会忍不住触景生情,潸然泪下。于是,母亲便长期呆在自己院落中的小佛堂里,吃斋礼佛,不理俗事,偶尔会回自己的娘家小住。   跟她的接触,反而没有之前频繁了。   直到虢国夫人招婿入府、怀孕产子后,母亲才像是重新焕发了生机一般,开始操持一些府里的事情。   如果此时,自己贸然去和母亲说,她一心疼爱的外孙,竟然是个冒牌货!   虢国夫人一是担心自己母亲的身体状况,还能不能经受如此打击;二来也担心母亲性格绵软又不经世事,万一控制不住悲痛走漏了风声,会不会打草惊蛇,以后就更难查出真相了。   思前想后,虢国夫人决定,将这一切暂时隐瞒下来。   虢国夫人叹气,“冬末,回吧。”   两人离开花园回到大殿,檀儿刚才被乳母哄抱了一会儿,此刻已经不哭了,正坐在大厅的地上玩耍。小孩子看到虢国夫人,已全然忘记了刚才虢国夫人对他的呵斥,咿呀的叫着,张开了手臂想求抱抱。   乳母却有些着急,她也为什么一向疼爱小公子的夫人,今日为何会突然对孩子发那么大的火,眼看小公子又要往虢国夫人脚边爬去,她马上抱住了孩子。   小孩子似乎十分不满意抱他的人不是虢国夫人,便在乳母的怀抱里挣扎起来,眼看着挣脱不开后,便挥舞着两只小手。眼泪和哭声,终究还是有些融化了虢国夫人狠下的心,她快步的走了过去,从乳母慌乱的手中,抱过来了檀儿。   说来也怪,檀儿一到了虢国夫人怀里,马上破涕而笑,开始喔喔的叫了起来。   乳母见到虢国夫人没有继续发怒,这才松了口气,忐忑的看着虢国夫人抱着小孩子,走回了那间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的房间。   在房间里,虢国夫人把檀儿放在一旁的小床上,随手给了他一个玩具任凭他玩耍,又细细的打量起这个年幼的天真无邪的孩子。   到了如今这番田地,虢国夫人真的是左右为难。   虽然说,自己手下不是没有可用之人。可做别的事情还好说,但派谁去调查此事,谁又真正可以信任?虢国夫人不得不再三思量。   思来想去,天空开始暗了下来,冬末在一旁轻声说道:“夫人,晚膳备好了。”   饭厅里虢国夫人等了一个会一个身高八尺、面貌俊朗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满眼温柔的看着虢国夫人:   那男人脸庞棱角分明,眼睛里满满的温柔:“夫人久等了。” 第25章 枕边人   虢国夫人回过脸去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那荣,这个凭家世永远不可能成为她枕边人的男人,这个曾经对她山盟海誓的男人可以相信吗?   情理之中,这件事她最该告诉的就是那荣。   毕竟那荣是孩子的父亲。但是当时孩子出生的时候,那荣不是一直都守着他和孩子身边的吗?他究竟知不知情?   她真的很想知道。   那荣看着虢国夫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关切的问道:“夫人,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虢国夫人的嘴巴张了张,但不知道为什么,如鲠在喉还是没有说出本想说的话还是咽了下去:“今天都在忙些什么?”   那荣也没有多问:“这春节刚过,封地牧民们已经准备开始寻找草场了,我安排些商队过去,低价出售些粮食。”   “哦,是吗?夫君辛苦了,还是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听下人说,今天夫人对檀儿发了些火?,是不是因为檀儿不懂事太闹腾?小孩子都是如此,我们还是要对他多些耐心才是。”   虢国夫人本来不是一个会对自己亲人藏得住事情的人,尤其是他。两人虽然地位悬殊,但是虢国夫人还是给了他应有的尊重,什么大事小情都会问问他的意见。   满桌山珍海味,两人都没吃出什么滋味,甚至到了撤席为止,两人破天荒一句话都没说。那荣终于忍不住想张开口想问问,却被虢国夫人打断:“我累了,先回房。”   (古代有钱人尤其是贵族,分房睡、分床睡是很普遍的现象)   不过虢国夫人并没有回房,而是进了书房,冬末回禀:“夫人,您走之后,老夫人就把乳娘叫过去问话了。”   “乳娘怎么说的?”   “乳娘说,夫人说,今天夫人心情似乎不太好,许是嫌小公子哭的烦了,就吼了两句,她便抱着小公子出去了。”   虢国夫人点点头。   “属下还有件事要和夫人说,太子妃不顾一切的和太子吵了一架,然后离家出走了。”   “嗯?她这是....她一个太子妃怕我做什么?”   其实是虢国夫人想的有些多,太子妃阮凌秋和太子慕明翰真的吵了一架,原因呢?   由于虢国夫人的功劳,太子妃的医术开始声名远播,登门求医的络绎不绝。本着医者父母心、系统升级、赚些诊金,太子妃觉得一举三得,便开始开堂接诊。   这下子洛嘉韵可是可算是抓住了阮凌秋的把柄,说什么阮凌秋不守妇道,居然摸外男的手,就去告诉了皇太后。   皇太后听闻,把慕明翰训斥了一顿。   训完了洛嘉韵就拉着慕明翰去找阮凌秋的麻烦,把阮凌秋的病人赶走,还骂阮凌秋不检点。穿越来的阮凌秋哪里是忍气吞声的主?上去就扇了洛嘉韵一巴掌。   洛嘉韵不敢置信的看着阮凌秋:“你敢打我,我爹都不敢打我你敢打我?”   阮凌秋头晕,这不是琼瑶剧好嘛?她叉腰:“敢赶我的病人,扇你一巴掌是轻的,给我圆滚滚从我家滚出去!” 第26章 太子妃面子不要了   洛嘉韵瞬间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贴在了慕明翰身上:“翰翰哥哥,她居然打我?太后都不舍得打我,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居然打我!翰翰哥哥,休了她!休了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她打的我好痛。”   慕明翰也真是没想到阮凌秋居然会动手?一下子有些.....晕。这一晕也没有来得及推来贴在身上的洛嘉韵。   阮凌秋呢?若说生气慕明翰没有推开洛嘉韵,倒也没有那么大的反应,毕竟她还没有对慕明翰动情,但是不管如何,你慕明翰在名义上也是我男人吧?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我太子妃的面子不要了?   阮凌秋呵斥了一声:“洛嘉韵,你抱够没有?还不放开我男人!”   慕明翰的心被撞了一下,洛嘉韵脸色一红:“你要不要脸?一个女子居然说出这么粗鄙不知廉耻的话,翰翰哥哥,休了她,这种女人怎么有资格做太子妃?”   “我没资格你有资格做是不是?慕明翰,你抱得觉得舒服是不是?”   慕明翰顺口说了句:“你别胡闹,我没有。”   他真的觉得没有。   “你说我胡闹?行,我走,我给你们腾地方。”   阮凌秋转身走了进了屋子,拿着细软就走。慕明翰一看慌了,马上想去拦,却被洛嘉韵缠着:“慕哥哥别管她,她走就叫他走,她居然敢自呼你的名讳,我看她就没把慕哥哥放在眼里。”   马车上沉香焦急的对阮凌秋说道:“小姐,你是不是太冲动了?姑爷他怎么说都是太子,面子还是要给的。”   “切,给他面子?那个死绿茶都贴在他身上了,他还像尊大佛一样动都不动,真当我没脾气?我们现在要是不给他表明态度,让他选择好立场,以后会更麻烦。再说了死绿茶去太后那里告状,太后需要慕明翰给个态度,我们一走,他也就没有你们烦心。还有就是虢国夫人的事情一定没完,为了少惹麻烦我还是闪远点好。”   沉香没弄明白其中的关系:“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回相府?”   “相府?相府现在哪里还有我们的地方?上次和相爷吵了一架他连我的零花钱都扣掉了,我回去还不得把我乱棍打出来?”   “那怎么办?”   “嘻嘻,最近诊金收了不少,买不起房子好租不房子?我一双手还能饿死,这天高任我飞...海宽任我我...”   她还没有说完,马车就停了下来,沉香探出头朝外望了望:“小姐有辆很豪华的马车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豪华,虢国夫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虢国夫人走上马车坐下:“大秦说我阴魂不散的大概只有你了。太子妃这是想躲我?”   “夫人富可敌国,势可通天,我不过是一介女流,徒有太子妃的虚名,眼看着还就要保不住了,恐怕挑不起夫人的事情。我还是找个什么江南小镇,给人看看病赚点茶钱了却残生算了。”   “太子妃虽然已经嫁人,但是还未人母,恐不懂母亲对自己的呵护之情,但是太子妃也是做过女儿,想来母女连心,丧母之痛,太子妃也是痛不欲生吧。我从做了母亲那日起,就明白了这样的心思,恨不得把天下所有最好的东西给他,恨不得时时刻刻的守护者他,生怕他受了一星半点的伤害,但是,我却护着的是被别人的,孩子。” 第27章 上不上   说到这她语气加重了许多,声音略显嘶哑了一些,那语气中略带着一点的愤怒和哀伤:“我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我那可怜的孩子究竟在哪,他过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太子妃还为出阁,自然不好听这些,太子妃要是为难,我也是再无他人可寻,太子妃,帮帮我可好。”   吃的好不好?谁的奶不是吃?   阮凌秋抿了一下唇角,没有穿越前她最恨的就是那些人贩子,每每看到那些倾家荡产找孩子的新闻,就恨不得把人贩子突突掉。阮凌秋问道:“那我冒昧的问一下,夫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如今府上的孩子不是世子的?”   虢国夫人拉起裙子脱掉鞋露出一小段脚踝,阮凌秋看到脚踝上有一小块似胎记又不是胎记的东西。   “家父在世的时候说过,我家先祖曾经得大巫师庇护,凡是我族血脉,出生五个月后,必然会在脚踝处出现这个守护印记。但是,那个孩子眼看就要满周岁了,脚踝处依然什么都没有,我才会请太子妃查上一查,好确定真伪。”   阮凌秋点头,看来虢国夫人也不是偏听偏信之人。这件事其实想想还是有些想参与的欲望,但凡喜欢看侦探小说的人,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上还是不上?更何况身为医学博士的她也曾经去法医部帮过忙,对刑侦也懂一点点。   阮凌秋拿定的主意:“那我先找个客栈安定下来,明日在登门拜访。”   “怎么太子妃觉得我府上小?”   “夫人恕我直言,能在夫人眼皮底下把孩子换走,八成是熟人作案。在眼下我以太子妃身份住进府上,一定会引起人注意,那时候我无论做什么都不方便。”   虢国夫人听了觉得有理,便和阮凌秋约好时间走下了马车。看着阮凌秋的马车渐行渐远,虢国夫人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她和阮凌秋都很清楚的知道,府上戒备森严,想送一个孩子进府。绝非易事,这还不算最难的,最难做到的事情应该是,把孩子送出去。   虢国夫人临盆之际,府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且不说是带小世子出府,纵使是带个下人的孩子出府,恐怕也避不开众人耳目。因此,想用“狸猫换太子”的招数,除非你把整个虢国夫人府的人收买了。   阮凌秋虽然答应帮她,但查下去,也不知会查到谁的头上,而且,要是万一呢?万一这些人一开始就没打算将小世子送出去呢?   虢国夫人已经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她此时只求小世子还活着。   虢国夫人没有坐马车而是上了一匹马,冬末双手递过来一把良弓。   侍卫们放了一只羚羊,虢国夫人首当其冲朝着羚羊追去,战马扬蹄嘶鸣,风驰电掣。   羚羊在惊慌之下东躲西-藏,利用灌木藏住了身形,虢国夫人不断搭弓射箭,把羚羊从灌木里赶了出来。   最终,在卫队围剿下,羚羊有些发抖着站在圈内,显得无比疲倦,羚羊在圈内开始咩咩的叫着。 第28章 女人的台阶   虢国夫人看着在地上的羚羊,紧紧的握住了她手中的弓箭,弦上的箭却迟迟的没有射出去,最后,虢国夫人收了弓弦,看着羚羊,脸色沉了下来,神色有些忧伤。   她拉住了马头,声色低沉的说了句:“回去吧。”   羚羊乘着虢国夫人调转马头的时机,从空挡钻了出去,虢国夫人看着羚羊夺命而逃的样子,自言自语的说到:“好好的活着。”   眼看着羚羊消失在视野之中,虢国夫人回到了马车里,向着虢国夫人府走了回去。   阮凌秋的马车刚进城,就有人迎接:“太子妃,夫人已经为您准备好下榻的地方,这边请。”   阮凌秋讶异的看着眼前的宅子:“这是....夫人的产业?”   “这是太子妃的产业,夫人刚买下来的送给太子妃的。家具也是全新的。”   说的简单直白点,就是现房精装修拎包入住呗,炫富什么的真是讨厌。   太子府里徐庸快步走进了书房:“殿下、殿下,太子妃回京了。”   慕明翰长出了一口气:“女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敢对我甩脸色,现在知道外面险恶了吧?现在知道回来了吧?不过她既然知道错了,本宫就不和她计较了。等下她回府,你们都别提那件事了。”   “殿下,太子妃只是回京了,不过没有回府。”   “嗯?她回相府了?”   “那倒不是。虢国夫人送了她一座宅子,她现在住进去了。”   “宅子?她到底给虢国夫人做了些什么?”   徐庸摇头:“殿下,太子妃派人带话来,问太子想不想赚钱,如果想的话就帮她一件事。”   慕明翰一听哈哈的笑了起来:“女人就是女人,耍小心眼。你知道她为什么求我吗?”   “太子妃不是说是想和殿下做交易吗?”   “不不不,这你就可想错了。她这是在主动示弱,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女人就是麻烦,想回来就给我认个错不就行了?本宫又不是小气的人,徐庸你说对不对?”   “对对,殿下说什么都是对的......”   徐庸随声附。   阮凌秋再入虢国夫人府邸,提出的第一个要看的地方就是当初虢国夫人的产阁。   虢国夫人的产阁是一栋独栋的两层小阁楼,虽然不大,却修得玲珑精致。园内景致很好,假山,青竹、锦鲤。   这个地方十分的僻静,而且背风。   阮凌秋在产阁里来回走动了一圈,从二楼的向外望去,可以看到远处的山峰。看完之后她走了下来,迈着步子,在院子里缓步踱着,绕着产阁走了几圈,才回到了虢国夫人身边。   虢国夫人有些焦急的问道:“如何?”   阮凌秋摇摇头:“夫人,这么短的时间,哪里会有头绪?不过呢还请夫人为我寻一个人,这个人要是夫人全然能相信的,她要对宅子很熟悉,甚至对经常出入夫人身边的人也很熟悉,在夫人临盆的时候,是在产阁外守着的人。”   虢国夫人想了想:“这样的人,恐怕也只有我的乳娘了。冬末,去把顾嬷嬷请来。”   虢国夫人用的是个“请”字,可见这个人在宅子里绝非一般下人,但是,见到顾嬷嬷本人的时候,阮凌秋居然从她的身上,看不出任何的傲气,反而有一种谨小慎微的感觉。她的恭敬,并不是装出来的。   “乳娘,这个是太子妃,她叫你做什么或者问你什么你就直说。” 第29章 风水林   乳娘应声称是,阮凌秋说道:“夫人,我想劳烦顾嬷嬷,带我在这宅子里走动走动。”   虢国夫人应允,阮凌秋和顾嬷嬷两人踱步来到了一个小小的楼阁里。   在楼阁里面,有着一张小床,周围凡是有棱角的地方都用棉布包住,地上的羊皮拼接成一块巨大的毯子。   阮凌秋四处看了看:“这就是小世子满月前住的地方?”   顾嬷嬷点头:“夫人做月子前,小世子一直和乳娘住在这里,夫人做完了月子,就带着小世子回了正院。”   “那这里可有人把守?”   “有的有的,冬末亲自找的人,就守在外边,不允许任何人随便出入。”   阮凌秋绕着小床走了一圈,状似无意的问道:“嬷嬷,夫人诞下小世子那天,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或者,有与众不同的事情?”   嬷嬷想了片刻,摇摇头。   “那天,大家都很高兴。侍夫郎、夫人的舅舅守在屋外,听到母子平安都很高兴,就连夫人的舅舅,都十分大方的给所有的下人发了打赏。”   “说来不怕太子妃笑话,虢国夫人府的戒备虽然是森严,但那只是为了讲个排场而已。说起来,倒是没有什么人,会对虢国夫人府不利才是。”   阮凌秋点点头:“我明白,这是做给皇上看的。夫人既然是在府上生产,听说,是请了上京的大夫?”   “对对,老爷和老夫人,请来了上京最好的妇科大夫和稳婆,花了大笔的银子,就是为了一个母子平安。”   阮凌秋一边听着一边不动声色站在窗边,向窗外探头四顾。   没多久,她指了指窗外一处不远的地方问道:   “嬷嬷,那里是?”   顾嬷嬷顺着阮凌秋指的地方看了看,答道:“那是桃树林。”   “桃树林?”   “那里只是一片野桃林而已,不过这个桃林也没什么用处。以前在造府邸的时候,风水先生说要在那里造上一片桃林驱邪,主子就依言照做了。”   “因为是风水林,平时并不准许下人靠近的。不过那地方本来就偏,连花匠也不去打理,就让一些桃树随便长着。”   风水林的桃树让它自生自灭?看来虢国夫人也不怎么相信。   不过呢......   阮凌秋下了楼,楼下只有三条小路相通。   阮凌秋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小路:“今日劳烦嬷嬷了,还请嬷嬷帮我去唤一下冬末,叫她带把铁铲过来。”   冬末拿着铁铲和阮凌秋一起去野桃林。   野桃林里杂草丛生,七七八八的,一共就种了十几棵桃树,树上稀稀拉拉的结着一些丑桃子,有些小果子已枯瘪了,也没人采摘。   阮凌秋也顾不得脚下泥泞,弯着腰,手持一根带尖的木棍,在桃林里的地上不时的拨来拨去。   “太子妃,您这是在找什么?”   阮凌秋两眼仔细的看着地面:“你有没有想过,小世子是什么时候被掉包的?”   阮凌秋也没等冬末回答,就自顾自的往下说道:   “小世子满月之后,就和夫人一起生活了。夫人一定会时刻守护着孩子。即使没有时刻守护,但夫人和小世子朝夕相处,就会对孩子十分熟悉,那时再想换掉孩子,很容易就会被夫人察觉。” 第30章 瓮葬   冬末想想一下:“所以,如果有人想要换掉小世子而不被夫人发现,就只有两次机会。第一次机会,是夫人刚诞下小世子的时候,可以乘机掉包。但夫人临盆是府里的大事,那时候,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想要掉包非常困难。”   “没错,第二次机会,就是小世子满月前住在那个院子里的时候,最为方便。不过……”   阮凌秋顿了顿,看了认真倾听着的冬末一眼,又接着说道:   “虢国夫人府戒备森严,想从外边带一个婴儿进来,已然很难;交换完之后,还想送一个孩子出去,又是在虢国夫人诞下小世子之际,恐怕更加是难如登天。”   阮凌秋说到这里,便不再往下说了。   冬末听到这,惊出一身冷汗,既然这么难送出去,会不会,那人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不必将真正的小世子送出府了?   “太子妃的意思是,小世子怕是,已经遇害了?”   “我只是先从最糟糕的结果查起,但愿我们徒劳一场的好。”   “那,太子妃现在,是在做什么?”   阮凌秋站起来,指了指小世子原来住的阁楼。   “既然计划好要将小世子偷走,就一定要掩人耳目才行。这桃林离小世子住的地方很近,地方十分偏僻,乳娘还说这里没基本上没什么人来。可谓最佳场所。我现在要找的是,这桃林里,有没有哪里的土被动过。快要一年的时间了,虽说翻动过的土的痕迹是看不出了,草的涨势又很快,也很难看出区别。不过,如果土被翻动过,应该有一些枯萎的杂草铺在地上才是。”   阮凌秋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拨弄着杂草。   最终,阮凌秋站定在一处,她拨了拨草丛,然后用铁纤用力的扎了几下,接着指着一个地方对冬末说到:   “在这里挖吧。”   冬末闻言几铲子下去,冬末突然感到铲子似乎撞击上了坚硬的东西。   她赶紧一撸袖子,更卖力的挥动起铲子,不久,一只灰扑扑的罐子露出土来。   罐子大概有一尺来高,两个手掌的宽度,罐身上绘制着一些线条古朴的红色纹路。陶瓮的盖子用封蜡封好,在盖子上,放着一个瓷片,盖子中间有个小孔。   冬末看了看陶罐的底部,也有一个小孔。   阮凌秋惊讶的脱口而出:“瓮葬罐!?”   瓮葬,是埋葬夭折的小孩子的一种风俗。   之所以将夭折孩子的尸首装入瓮棺,而不是直接埋入黄土中,是希望瓮棺给其一定的空间。瓮棺盖子或底部上的小孔,则是希望小孩子能恢复呼吸,得以复生。   说白了,就是亲人担心孩子假死,报有侥幸而已。   冬末看到这个东西,身体如坠冰窟。如果,这个瓮葬罐里,装着的是……小世子的尸体,那,那叫她如何向夫人交代?   冬末颤抖着,打开了陶罐的封蜡,一股恶臭冲了出来。冬末赶紧捂住鼻子,紧张的往瓮里看去。   只见里面,果真有一堆白骨! 第31章 验尸   冬末有些失神,然后神色焦急的看向阮凌秋。   阮凌秋眉头紧锁,倒是十分好奇的看着这个陶瓮,她上下打量着陶瓮,若有所思。冬末连忙问道:“太子妃这是怎么了?”   “这件事有些东西说不通,我们先把这个东西,给夫人送过去吧。”   冬末面露难色:“太子妃,这里面,真的是小世子的,那个吗?”   阮凌秋摇头:“不知道。不过无论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都不会像表面看来这么简单才是,我们先去见夫人吧。”   冬末无奈,只得找了块布子把陶瓮包了起来,避过耳目,这才找到了虢国夫人。   虢国夫人看到冬末欲言又止的神情,突然感到一种恐惧笼罩在自己的心头。   她手脚冰凉、有些发抖的看着冬末,虚弱的说了句:“打开我看看。”   冬末十分为难的看着虢国夫人,迟疑着:“夫人,还是算了.....”   虢国夫人用力的一拍桌子,吼道:“打开。”   无奈之下,冬末打开了坛子,那股恶臭再次冲了出来。   虢国夫人看到坛子里的一小堆白骨,震惊的用手捂住了嘴巴,跌坐在椅子上,她语不成句、断断续续的说道:“这,这、是、是不是?”   冬末张了张口,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此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侍卫,对着冬末耳语了几句。   冬末听完,有些神情复杂的看了看阮凌秋,说道:“太子妃,你可有派人偷潜入府中?”   “怎么?你们已经抓住他了?那就先叫他回去,我之是想看看如果有人想潜入这里有没有可能。不过夫人,我有个请求,望夫人能够答应。”   虢国夫人此时,显然还没能从刚才巨大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她沉默了半晌,才将目光转向阮凌秋,两眼无神、声音微弱的说道:“你说。”   “请夫人允许我检验一下罐子里的骨骸,因为整个事情有个地方说不通,我想查清楚。”   “什么意思?”   “现在不好说,夫人还是叫我先检验一下的好。”   虢国夫人听完心中又燃起了希望,点了点头。阮凌秋吩咐了一下,从空间内摸出一对一次性手套和口罩,对着排好的尸骨开始检验:“看起来是用比较坚硬的东西对着颅骨一棍子敲死的。”   在场的人,都看见了那个小头骨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深深的裂痕。   “脖子也有挫伤的痕迹。”   虢国夫人听到这里,已忍不住全身颤抖着,她怒喝了一声:“够、够了!给我查出来,就算把府里翻个底朝天也给我查出来是谁干的!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阮凌秋不紧不慢的说道:“夫人你先别急,我还没有说完,这个不是人骨。”   “什么?!”   众人皆惊。   虢国夫人更是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失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阮凌秋拿起头骨指着牙齿说道:“看到这个獠牙了吗?人类可没有这种牙齿,更何况还是婴孩。还有就是头骨,这个应该是灵长类的头骨,比如,猴子。不过如果是猴子的,有的事情也就说得通了。所以小世子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夫人放心,一定会竭尽所能,为夫人寻找小世子。” 第32章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好。好。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已有这样的本事。看来,我没有找错人。你说的不正常到底是什么?”   “很简答,这个装猴子的罐子是瓮葬,如果他一开始就为了杀人,完全没有必要这么麻烦。瓮葬可是希望死者可以复活的,说明做这件事的人很内疚。就现在的情况看来,或许是有人提前知道了这件事,提早做好了计划,用猴子的骨头假冒了小世子的尸骨。”   “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和换世子的人是一伙的。不过,据我所知,一般来说尸体在泥土里腐烂需要七天的时间。如果有人提前做好了准备,打算用猴子的骨骸冒充的话,至少要在夫人临盆的七天前就做好准备。”   “夫人,你当年,可曾见到或是听说,有人携带猴子进府呢?”   虢国夫人苦笑着,摇摇头。   “本府依山而建,最多的就是猴子,树林里经常能看到,这些鬼东西还经常到府上来偷吃,所以......”   所以,这条线,断了。   这次,轮到阮凌秋苦笑了。   她去哪里找小世子去?   阮凌秋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又问道:   “那就有劳夫人差遣手下,把当时在产阁周围伺候的、探望的人,包括大夫、稳婆、丫鬟、守卫的资料都给我一份,越是详细越好。”   “好,我准备好了后就给你送去,太子妃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阮凌秋被送出了府门口,看到慕明翰正站在门口。她视而不见的走过去朝着马车里看了看,慕明翰问道:“你找什么呢?”   “看看你的好妹妹有没有在这里面,你究竟是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那么憔悴......”   慕明翰眉头紧皱:“我只有一个妹妹,是宁远公主你又不是不没见过。你的什么唱曲....怎么这么奇怪?本宫从来没听过?”   “你来干嘛?”   慕明翰脸黑:“喂,你用了本宫的人,就这么走了?”   “放心我不白用,你说你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我要人!”   慕明翰对着阮凌秋把身体压了过来,让阮凌秋的有种压迫感,这么近距离的接受男人的鼻息她还是第一次,难免有些小鹿乱撞:“殿下请自重!”   “你都说我是你男人了,我为什么要自重?”   慕明翰一把抓住她的手上了马车:“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说过我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   “虢国夫人在上京权势滔天,要是她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一定是很大的问题。你虽然聪明,但是毕竟势单力薄,就连想试一试能不能潜入虢国夫人府都得找我帮你。所以,没有本宫,你要办的事不见得不能完成,但是有了我,你想做的事情就会事半功倍。”   这倒是实话。   阮凌秋斟酌了一番终于把虢国夫人府家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慕明翰思索了片刻,又问道:   “既然有人想要害小世子,随意埋了便是,为何要用瓮葬葬了?如果说是想害死小世子的人于心不安,想规规矩矩的葬了小世子以求安心的话,那么瓮里猴子的骨头,就又说不过去了。” 第33章 不合时宜   “对呀!所以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不过现在还是要抓紧时间找人才对。一般来说寻找失踪的人,二十小时是黄金时间。”   “二十四...小时?”   “就是十二时辰。”   “但是现在这件事不是已经过了快一年了?你下一步想要查什么?”   “其实,如果暂且不管小世子在哪里的话,最明显的线索还有一条,就是如果小世子被换谁可以直接受益。要是太子殿下有空的话,劳烦您按照名单的上的人,查一下这些人有什么异常。”   慕明翰接过名单瞧了一眼:“苏红袖?就是上京的妇科圣手去给虢国夫人安胎的?”   阮凌秋纠结的看了看慕明翰:“殿下怎么会知道妇科圣手的名字?”   慕明翰有些尴尬:“我今天没事,我和你去问问,我到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敢对虢国夫人下手。”   马车行致一间医馆,两人进去看到在药柜后面站在一个白衣女子正在搓药丸,她听到动静抬头一看:“太子殿下可又是来为洛嘉韵拿药的?”   慕明翰咳嗽了一下:“不是,我是想问问苏大夫在虢国夫人府为虢国夫人接生的时候,敢问您可有觉得当时生下来的孩子有异样?”   “太子殿下,这不合规矩。”   阮凌秋拍了拍慕明翰的肩膀:“我来。”   她说完写了一个方子递了过去,苏红袖眼前一亮:“没有,那孩子身体健康的很,母子平安。”   “那苏大夫可有发现,当时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吗?”   她认真的想了想,说道:   “没有,那天稳婆接生完毕以后,我就给夫人止血。外面的人一个个都很高兴,我出去的时候,还有个男人乐呵呵的非要给我一个大红包。稳婆把孩子给夫人看过以后,就和奶妈一起带着孩子走了,我就回来了。”   阮凌秋知道苏红秀是不具备任何换世子的条件的和理由的。她拿出一个册子给了苏红秀:“有没有兴趣?”   苏红秀看看眼睛瞪大:“多少钱?”   “这个....五十贯?”   苏红秀想都没想就了给了五十贯,阮凌秋高高兴兴揣着飞钱看了看慕明翰:“怎么?你要等洛嘉韵的药?”   慕明翰脸黑,两人一起上了马车他疑惑的问道:“你给了苏红秀什么?”   “一本默写的医书。”   慕明翰实在是弄不懂相府大小姐的脑子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回答太子府,慕明翰在书房里伸了一下懒腰,对徐庸说道:“本宫没说错吧?其实太子妃还是很想回府的。女人就是麻烦,沐浴。你信不信,太子妃一定正在寝宫等我?”   徐庸低头。   慕明翰兴冲冲的去了寝宫,就看到沉香惊慌的站在门口:“奴婢参见太子。太子妃说、说她乏了,如果太子来了请太子自行回去休息。”   慕明翰两眼一瞪:“她叫本宫如何?”   沉香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连珠炮一般再次重复了一遍:“请太子自己回去休息。”   慕明翰冷哼:“阮凌秋,你别恃宠而骄!你会后悔的!”   一声转身回到了书房他问着徐庸:“你说太子妃是不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第34章 第一次露肉   徐庸快速的摇头赔笑:“奴婢不懂。”   “哼,还和我玩欲擒故纵?那就凉着她。名单上的人你去安排人查一下。”   徐庸卑躬屈膝接过名单:“太子妃要是知道太子为她的做的事情这么上心,一定会感动。”   “本宫哪里对她的事情上心了?本宫之是好奇虢国夫人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不快去查。”   沉香可是看到慕明翰消失在视线后才敢站起来的,她只觉得头脑有些发晕,扶着墙才勉强走进了寝室:“小姐,殿下已经走了。”   阮凌秋拍了一下胸口:“吓死我了,还真是有些担心这家伙要是来硬的怎么办?”   “奴婢才是快要吓死了呢,奴婢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说那么多话的。您为什么不愿意和殿下同房呀?”   阮凌秋打着哈切上了床:“小丫头片子,你不会懂得。睡觉。”   第二天一早,阮凌秋一睁开眼就看见面前站着慕明翰,她一下子坐了起来:“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慕明翰坐在春凳上饶有趣味的盯着阮凌秋上下打量。   阮凌秋疑惑的看着他在:“你大清早不睡觉,来扰我清梦做什么?你、你盯着我看什么呢?”   慕明翰嗯了一下:“你睡觉不穿睡衣的吗?”   阮凌秋往下一看,脸一下子红的发烫马上把掉下来的被子捞起来遮住身体,捡起枕头就扔了过去:“滚出去!”   慕明翰抬手接住枕头:“遮什么又不是没...好像是没看过。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给太子妃更衣。”   阮凌秋被几个宫女从床上扶了起来,开始往身上套衣服。   “你们轻点、出去都给我出去,我自己来。出去出去。”   好不容易传好了衣服,阮凌秋吐了没好气的说道:“干嘛?”   “先用膳,用完了和我去个你想去的地方。”   吃完了早膳上了马车,马车带着两人一路行驶,来到一个小巷子里面。   透过车窗,慕明翰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扇大门:   “看到了吗?那里就是给虢国夫人接生的稳婆家,自从她给虢国夫人接生后,就开始添产置业。”   阮凌秋却不觉得意外:“你也知道虢国夫人向来大方,出手就送我一间宅子。何况虢国夫人家这么大的喜事,连夫人的舅舅都大方给了打赏,还有其他人给的呢?就算是买一间这样的宅子也算不得什么吧?”   慕明翰点头:“说的不错,和她一起进府伺候的人,也都得了大笔的钱财,不过别的人也就是整修了一下房子,添置了一些家用,但是这个稳婆,买房买地甚至还卖了仆人还有买家私。这样算下来她得的赏钱可是别家的几倍都不止。”   阮凌秋听到这里,心中疑窦丛生,慕明翰继续说道:“这个稳婆据说年轻的时候丧偶,背了一个莫名的克夫罪名,加上操持的又是贱业,就再也没有嫁人。只是,几个月前,她的家里莫名的多了一个男婴,也许是想避开熟人,免得说她偷汉子,所以才在这里买了宅子,开了一个小买卖,补贴家用。”   阮凌秋听完,神情不免有些疑惑。   “你是说……可是,要说她家里的孩子是小世子也说不过去吧,现在虢国夫人府上,还有一个假世子呢?那,那这个孩子是哪来的?” 第35章 我们一起去打劫   慕明翰和她对视了一眼,耸了耸肩道:   “我哪知道?我只是觉得她是那些被调查的人里最有问题的。所以带你来看看,你有什么想法?”   阮凌秋提了一下嘴角,狭笑道:“有什么想法?直接进去问问不就可以了?”   慕明翰愣了一下,以为阮凌秋在开玩笑。   阮凌秋对慕明翰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殿下,想不想做一次江洋大盗?”   “嗤,我可是堂堂的太子!”   慕明翰换好了衣服看了看身上,脸上蒙着布仔细想了想又找了快黑布遮住一只眼睛,阮凌秋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书上都是这么写的,土匪头子都会有一只眼是瞎的,就用黑布遮住一只眼睛。你不看话本的吗?”   我看一般看电影,比如加勒比海盗。   慕明翰整理了一下摆开架势就要去敲门,阮凌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低声说道:“你是什么强盗?这么懂礼貌?还敲门?闪开些。”   阮凌秋想想慕明翰的腿脚不方便,就把他拉开,对着门就是一个侧踢,不过没有踢到门,门自己打开了。   慕明翰的暗卫在里面抱拳:“殿下请进....”   “谁叫你这么自作主张的?还请进?你当是你家吗?”   这时里面走出来一个妇人,看到门口有人蒙着脸手上拿着朴刀下下的尖叫一声:“你,你们是什么人?救......”   “命”字,她还没来得及喊出来,暗卫已经冲了过去,用朴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妇人垂下眼睛,哆嗦的看着寒光闪闪的刀,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发颤:“好汉,好汉,我们孤儿寡母没钱的,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阮凌秋走看看四周:“没什么钱?我听人说这宅子是你新买的,你还买了几亩地,开了一间铺子,你和我说你没钱?”   稳婆眼珠滴溜溜一转:   “好、好汉,我的钱都花完了。只有屋子里还有二十两银子,要是好汉不嫌弃的话,拿去喝茶。”   “哼,你打发叫花子呢?今天实话和你说了,孩子的娘,叫我们来的。”   妇人听完,愣了一下,竟不顾刀在颈前,破口大骂起来:   “这个天杀的!她不是同意把孩子卖给我了吗?还收了十几两银子呢,现在又想把孩子抢走,我养了这么久了,她休想!”   阮凌秋一听心中一阵失落,这孩子是买的?她大喝一声:   “别哭了,在哭,砍了你!”   妇人这才收住了哭腔,对阮凌秋怒目而视,看着这表情阮凌秋觉得不像是在说谎:“这个孩子,真是你买的?”   “真是我买的,在乡下和一个小寡妇买的,花了我十五两银子呢,那个寡妇养不起......”   “闭嘴,谁想知道寡妇的事,我就问你,你买房买孩子的钱都是哪来的?”   稳婆听了这话,脸色煞白,支支吾吾的说道:“是是,老生这些年攒下来的。”   阮凌秋把手背在了身后,眼神冷冽的看着这个妇人。   “攒下来的?你可真会攒钱,要不要我带你去虢国夫人府,去问问虢国夫人,你是怎么攒钱的?”   稳婆一听虢国夫人府吓得满脸煞白:“是不是夫人叫你们找我的?我错了,我不该偷府上的东西,求夫人饶了我一条狗命吧。”   “你这不知羞的老东西,还不把你偷的东西交出来。” 第36章 谁掉了三百两银子   稳婆面露难色,畏畏缩缩的说道:“那东西,我,我当了三百两银子,这才置办了这些、这些东西。”   三百两,这偷的可不是小玩意。   两人继续问道:“你是怎么偷走东西的?可是府中有人和你串通?”   “没没有,那天夫人顺产,所有人都很高兴,还特办了一桌水席让众人吃。那府上的酒就是烈,我饮了几杯,有些不胜酒力,走迷了路。”   “正好遇到奶娘抱着小世子前往阁楼,便寒暄了几句,和乳娘一起把小世子送上了楼。下楼后在转角处,看到一枚方方正正的石头,油润润的,很是好看。我以为是有人掉的,于是动了歹念,便私藏了起来。”   “回来本想着多多少少能当一点银子,补贴家用罢了。谁知道掌柜的却说如果是绝当的话,开价三百两。我没想一块石头会这么值钱?我,我这也是穷怕了,丈夫过世,无依无靠的……”   “我想着那虢国夫人府里遍地的金银,怎么会在乎这么一个小东西?就一时糊涂把它当了,置办了些东西,又买了个娃想着以后为我养老送终。求求夫人,饶我一命吧。”   慕明翰收起了刀,稳婆匍匐在地上嗷嗷大哭起来。里屋的小孩子受到了了惊吓,也跟着大哭起来。   阮凌秋问道:“你和奶娘一起进屋子的时候,可有发现世子有什么不正常吗?”   稳婆仔细的想了想,一边小声的抽泣着,一边摇头。   “当票在哪里?”   稳婆止住眼泪,着急忙慌的说道:“就在屋子里,我马上去拿。”   说完妇人跑进屋子里,翻找了一通,很快拿出来了当票,递给阮凌秋。   阮凌秋接过当票:“记住,从虢国夫人府捡东西的事情,和今天发生的事,不许和任何人说,不然....”   稳婆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众人离开院子,慕明翰有些遗憾:“绕了一圈,还是回到原点。现在虢国夫人府外的人嫌疑都没了。”   “也不算一无所获,你就不想知道什么石头值三百两银子?”   两人来到当铺,当铺老板一看两人的穿着非富即贵,马上对着堆着笑脸过来:“小姐,公子,请上座。”   阮凌秋拿出当票。“掌柜的这东西还在吗?拿来看看。”   掌柜一看:“在,在,两位稍等,我这就叫人去取。”   没多久小伙计拿来一个盒子,两人一看里面是一枚田黄石的印章,不过没有刻字。   “掌柜的,这东西我们要赎。”   “小姐,赎可以不过要六百两银子。”   阮凌秋拿着田黄石转头看了看慕明翰:“你官印之类的东西吗?”   掌柜疑惑打量了一下慕明翰莫非两人是想捞油水的?   慕明翰一笑:“我怎么会有官印。”   掌柜便冷哼了一声。   “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就算是当官的,也要讲个理字。当官怎么了?就可以目无王法了吗?”   他刚义正言辞的刚说完,话,啪嗒一声扔出一个鱼符,掌柜吓得一个哆嗦:“太子殿下恕罪,这东西就献给太子殿下。”   “我可不是仗势欺人的太子。”   说完付了钱跟阮凌秋走了出去。 第37章 恩爱   虢国夫人府里虢国夫人靠在椅子上,那荣正在逗着檀儿,小孩子看到虢国夫人兴奋的呀呀叫了起来。   “夫人,你看檀儿见到你多开心?”   虢国夫人一直再忍,这个孩子她该怎么对待?   虽说孩子是无辜的,而且也养了这么久,但是每次一看到他,就控制不住想起那个还漂泊在外的亲骨肉在哪?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为了控制住情绪她尽量不去看檀儿。   那荣也没有多想:“夫人,檀儿周岁就要到了,我准备了一份名单,你要不要看看需要加上谁?”   虢国夫人紧紧的抓住了扶手,努力克制住情绪,为了掩人耳目,为了亲骨肉不至于有危险,周岁宴一定要办。   “太子最近大婚,请太子和太子妃来赴宴吧。”   请太子和太子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那荣也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夫人,你要抱抱檀儿吗?”   “我有些乏了,你带檀儿回去吧。”   --   虢国夫人府宾客如云,慕明翰看着虢国夫人强装的笑脸,情绪有些低落,阮凌秋走了上去,慕明翰说道:“本宫自幼就没有母亲,小世子一定很想他亲娘。”   阮凌秋手中拿着酒杯摩挲起来:“所以,这是你为什么这么积极要和我一起调查?”   慕明翰看着她手上的酒杯:“你为什么一直端着一杯酒。”   “啊,这个....串场,哈哈。走,我们去看看....孩子他爹。”   电视上这样的宴会不都是每人端着一杯酒的吗?忘了那是时装剧不是古装剧。   阮凌尴尬的放下酒杯,和慕明翰去看假世子,那荣一直抱着檀儿,阮凌秋逗了逗小孩子,抬眼看了一下侍夫郎那荣,愣了一下微笑着:“侍夫郎我可以抱抱孩子吗?”   那荣把小孩子递给了阮凌秋,阮凌秋逗了逗孩子开始在檀儿的头上摸了摸:“这孩子真可爱,听侍夫郎的口音应该不是中原人世吧?”   “不是,我来自墨脱一代。太子妃这么喜欢孩子,以后太子和太子妃一定会子孙满堂。”   “承你吉言。”   阮凌秋把孩子还给那荣,慕明翰还想斗小孩子,就被阮凌秋拉住了手:“我们别打扰侍夫郎招待客人了。”   慕明翰的手被一拉,也不知道该不该甩开,这个时代规矩多,男女就算是父亲在外面拉着手都算是不检点。慕明翰对这大胆的行为一开始有些不适应,但是拉着拉着,又有些温暖。   阮凌秋可没有想这么多,她只想带慕明翰去个僻静的地方,找来找去遇到了虢国夫人。虢国夫人看看两人拉着的手,调笑起来:“太子和太子妃可真是恩爱。”   慕明翰依依不舍的甩开了阮凌秋的手,不由自主的闻了闻手指,好像有淡淡的汗香?阮凌秋和虢国夫人闲聊了几句,借着虢国夫人招待客人,阮凌秋偷偷的找到了冬末。   “太子妃有什么吩咐?”   阮凌秋拿出黄石印章“劳烦你和府上丫鬟问问,有没有人见过这个?”   冬末也不多问,马上安排。 第38章 爹是爹娘不是娘   此时宴席已开,阮凌秋和慕明翰若无其事的吃饭,吃的差不多了冬末悄悄回来把田黄石还给了阮凌秋:“所有的下人都问过了,没有人见过。”   “哦,那可能是来宾掉的吧。对了,我今日听到侍夫说他是墨脱的?”   冬末点头:“侍夫郎以前的国家被吐蕃吞并,后来被招婿与夫人完婚。”   阮凌秋点头,直到回府之前一句话都没有说。   在回城的马车上,慕明翰的手迟疑了半天想去握阮凌秋的手,阮凌秋一下走抽了回去:“太子殿下,请自重!”   ....   你刚才拉我的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自重?   “你刚才是发现了什么异常吗?”   “说来你或许不信,孩子他娘不他她娘,但是孩子他爹却是他爹。”   “啥?”   “有种东西你可能不懂,就是每个地区其实人的头骨长得会有区别。而有些特定的人,头骨也会不一样,侍夫郎的头骨正好和我们大魏,甚至和虢国夫人的头骨长得也不一样。”   “所以你才去摸假世子的头?然后你......”   阮凌秋点头:“和你想的一样,小孩子八成应该是侍夫郎那荣的亲骨肉。”   “那荣不会那么大的胆子,在外面有个孩子,来和虢国夫人府的掉包?”   “亲?两个都是他的孩子,请问他为什么要换孩子?”   “你叫本宫什么?”   “亲,怎么了?”   怎么叫的这么理所当然的?   心痒痒的。   慕明翰想了想:“要不就是那荣的情妇,威胁的?”   “威胁?就算是那荣的情妇脑残到敢和权势滔天的虢国夫人争宠,这天下有几个女人会舍得用自己孩子去换别人家的孩子?为了钱?那荣虽然是侍夫郎,但是偷偷藏点私房,喂饱一个女人绝对没问题。她难道还敢去动做妾的心思?我问你,要是你的外室要这样的话你怎么办?杀了?”   “嗤,我像是那么凶残的人吗?最多也就是找个地方把她软禁起来。”   “你的外室叫什么?”   “叫.....喂,你少在这里算计本宫,我堂堂的皇太子怎么会养外室?”   “皇上还养了呢。”   “我.....不和你瞎扯,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有的事情就可以说得通了,那荣因为某种原因被人威胁换掉了虢国夫人的孩子,换上了自己的孩子?而且有人逼他杀死虢国夫人的孩子。但那毕竟也是他的骨肉说什么都下不了手,就用猴子掩人耳目,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人确信,真的小世子已经死了。”   阮凌秋嗯了一声:“但是,谁又能要挟堂堂侍夫郎杀了自己的孩子呢?不过我到对那荣的的外室是谁,相当好奇。”   慕明翰满不在乎说道:“三天内,本宫满足你的好奇心。”   三天了。   慕明翰黑着脸看着徐庸:“这么点事你都办不好?干什么吃的?”   徐庸很为难:“太子,这个奴婢也没有办法,那个那荣连花酒都没有喝过,奴婢也不能给他送个外室去不是?”   慕明翰有些泄气,阮凌秋走了进来:“别沮丧,其实我们早该想到,堂堂的虢国夫人,要枕边人在外面养女人都不知道怎么管这么大一个家业?所以这背后没那么简单。”   “那你的意思呢?” 第39章 天上掉下个侍夫郎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那荣究竟被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用来交换孩子?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换孩子这件事的是临时起意吗?”   “这种事,要孩子年龄一样大、要准备猴子,要掩人耳目临时起意?临时丧命还差不多。”   “有道是穷生盗、奸生杀,那荣不杀恐怕是不敢杀。所以我们最好搞清楚,那荣究竟是什么来头,说不定就知道他受到了什么威胁。”   这时徐庸马上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殿下那荣的来历奴婢已经查清楚了,都在这里。”   “不早说。”   慕明翰夺过他手上的东西看了看:“没想到,那荣还有这等运气。”   那荣来是一个小国的王子,其实说是国,却和一个土司没什么太大区别,在夹缝中生存。   当年老大统领复仇,那荣的父亲依附了老大统领,给老大统领提供补给和修整,也就在这段时间,那荣和虢国夫人相识。   后来,老大统领复仇成功,以国君已亡,他为臣子不能称帝,所以就接受了皇帝赏赐,在大秦修建了府邸,独女被封虢国夫人。   再后来虢国夫人到了出嫁的日子,曾经的小王子、和虢国夫人青梅竹马的那荣,赶来提亲。   老大统领拒绝。   老大统领的家底可媲美一方诸侯,独女和公主没什么区别,那是不愁嫁的。甚至大秦皇帝都想动过心思,只可惜那时候就算是太子也还在襁褓。   阮凌秋抬头看看慕明翰,慕明翰说道:“你看我干嘛?”   “没事,你继续。”   后来挑挑拣拣,老大统领总算是看上了一户显赫的人家,定好了良辰吉日,准备完婚。   可是没想到老大统领没有福气看到女儿出嫁,突然病重身亡。   父亲亡故,守孝三年。原来定好的婚约就这样拖了下去。   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这板上钉钉的婚事,和虢国夫人订婚的人家还不到一年,居然提出退婚。   这桩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虢国夫人和对方也没什么感情,想退就退吧,她堂堂的虢国夫人,还愁没有招不到夫婿?   不过事情出现了反转,那个许久没见的翩翩美少年那荣,再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毕竟,情窦初开的那份情感,总是美好而难忘的,是不是旧情复燃不知道,反正最后那荣成了虢国夫人的侍夫郎。   “啥?有人退了虢国夫人的婚约?这和退到公主的婚约有什么区别?谁这么舍得?那可是富可敌国的财富。这家伙是谁?我敬他是条汉子。”   慕明翰看了看:“安南世子,郑陆麟。””   安南郑姓是贵族的大姓,大秦强大番邦小国为了表示忠诚,就派本国贵族前往大秦作为质子。   大秦毕竟繁华,这些王孙贵族住的还挺开心,安南贵族世子郑陆麟被老大统领看上,招婿,世子答应了。   慕明翰觉得奇怪:“那就没道理了,既然答应了,为什么要退婚?就算是入赘也不算辱没了这个世子。”   “想不通就别想了,咱们去问问不就行了?一个人只要有爱好,就有了弱点,看看这个郑陆麒有什么爱好再说。” 第40章 退婚的傻瓜   郑陆麒好赌。   某赌坊里。   今天的郑陆麟运气很好,看看桌子上满满当当的银子乐的合不拢嘴:“谁,还有谁敢来?本公子今天大杀四方!”   这时候慕明翰走了进来,往他面前一坐,身后的人抬来三口箱子往桌子上一放,打开一看满满当当的都是银子,在烛光的反射下亮的晃眼睛。   郑陆麟基本上闪瞎了眼睛看着郑陆麟:“这位公子是来给我送银子的?你是要玩筛子骰子还推牌九?”   “不是我和你赌,是他。”   郑陆麟的手拽过一个小瘦子问:“赌什么?”   小瘦子一直迷迷糊糊的坐了下来打着哈切:“他擅长什么我就玩什么。”   郑陆麟看着眼前这个没精打采的家伙说就一阵鄙视:“今天财神爷进我家,老子和你推牌九。”   郑陆麟看着自己的牌,他已经把所有的银子推了出去:“开!”   慕明翰哼了一声:“郑公子,你的银子还不够开牌。”   他看着桌子上牌,在看看对方的,赢得概率极大,正在抓耳挠腮的时候,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公子可是要借钱?”   郑陆麟一回头看到阮凌秋护院站在他身后,拿出五千贯的飞钱递了过去:“这个借给公子。”   “多谢姑娘,等我翻本后一定好好谢你。我开牌!”   郑陆麟输了,看着阮凌秋坐在他面前,身后站在几个武士,郑陆麟忐忑的说道:“小姐,你放心我欠你的钱一定还。”   阮凌秋一笑:“几千贯钱,公子何必放在心里?比如我们做笔交易,你告诉我些事,我们人债两清?”   他莫名的看着阮凌秋:“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此时,阮凌秋才一字一顿的问着:“你,为什么和虢国夫人退婚?”   郑陆麟一听阮凌秋这么问,顿时捶胸顿足:“你当我想退婚?我哪舍得呀?那婚事本来是老子和虢国夫人老子定下来的。她那么有钱长得又漂亮,我巴不得早点完婚。谁知道真TMD点背,老大统领挂了。这还不算是什么,我老子居然要把这门婚事退了!便宜了那荣那个小白脸,真是......”   郑陆麟狠狠锤了一下桌子:“真是恨死我那老子了,不然我现在天天大把打把银子花。”   这么激动,看得出郑陆麟不是在说谎。   放走了郑陆麟,阮凌秋马上跑进马车问道:“东西呢?”   “什么东西?”   “喂,姓慕的,虽然赌钱的人是你找来的,但是主意是我出的好嘛?你可别想独吞!”   以前叫人家亲,现在叫人家新慕的?女人真是善变。   慕明翰叫人把箱子拿出来:“你的,都是你的行了吧?”   “嘻嘻,这些都是家用、家用。”   “喂,你别本末倒置好不好?我们今天忙活了半天什么都没得到。”   “你眼瞎吗?什么叫什么都没有得到?没看到我们赚了这么多钱吗?”   慕明翰脸黑,贪财的女人:“也不知道郑陆麟他老子是怎么想的非要退婚。不过说实话,老大统领的眼光也不怎么样,虢国夫人差一点就要和个赌鬼度过一生了。” 第41章 世子都丢了   阮凌秋一边点钱一边说道:“亲,你脑子怎么突然秀逗了?你呀,老大统领为女儿招女婿招了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郑陆麟有赌钱的嗜好?但是他不在乎。”   她顿了顿:“前来大秦定居的安南贵族没有八十也有一百,虽然在本国是贵族,但是到了大秦就和土财主没什么两样,没有产业安南也给不了他们太多钱,他们想要维持贵族的体面生活的生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找棵大树好乘凉。正好有人不缺钱。”   “你是说老大统领?”   “没错,老大统领最多的就是钱!看起来是两家联姻,表面上门当户对,但经济大权什么的都掌握在虢国夫人手上,她就等于把握住了这些人的一切,这些人对也只能对虢国夫人马首是瞻。其实,老大统领要给女儿找一个体面并可以把控的未来。大不了给侍夫郎开个赌场。”   慕明翰吐了口气:“要不要你在去找他爹问问?”   “没必要,他老子愿意退婚,一定是得到了比和虢国夫联姻更大的利益,我暂时不想知道是什么。以前我怕正世子出事,现在我知道背后的人不会也不敢让真世子出事。你说,既然狸猫换太子,是为了让自己的骨肉过上好日子,那么,如果狸猫不见了,谁会最着急呢?”   慕明翰看着阮凌秋,二人相视一笑道:“走!去虢国夫人府。”   虢国夫人府。   虢国夫人已经好些天没有抱过檀儿了,檀儿在虢国夫人身上开心笑个不停,虢国夫人看着他开心样子,有些心软。   她在檀儿脸上捏了捏:“看你笑的这么开心?是不是还记得这里?这个地方可是你刚出生的时候住的地方,瞧你开心的,是不是真的记得呀,这是你的小床。冬末、冬末,拿些茶水来。”   冬末提着茶壶走来,虢国夫人把小孩子放在了小床上,喝了口茶,给乳母到了一杯:“乳娘这些日子辛苦了,喝杯茶。”   乳娘受宠若惊的结果茶杯:“这怎么省得,多谢夫人赏赐。”   一杯茶喝了下去,虢国夫人站了起来:“乳娘今晚就在这里照看小世子吧,冬末我们回去。”   冬末和虢国夫人一起走了出去,站在门口听到乳娘一直在哄着檀儿睡觉,没多久檀儿还在闹,乳娘已经没了声音。   两人走了进去,虢国夫人抱着檀儿,檀儿一碰到虢国夫人马上安静下来,两人看看昏睡过去的乳娘,一起走了出去,来到湖边。   湖边停着一艘小船,阮凌秋接过孩子。平日里因为孩子是假的,不想见今天要分别,内心中却泛起了一丝丝不舍:“太子妃一定要照顾好这孩子的安全。”   “夫人放心,我一定尽力把两个孩子都给你送回来,为了计划我们先走了。”   小船快速的滑动着,阮凌秋看着巨大的月亮照耀在空中,不由的说了句:“小时不识月,呼做白玉盘。”   正站在船头看天上的月亮的慕明翰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看阮凌秋:“下句呢?”   “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慕明翰苦笑:“没想到亲,的文采有这么高。”   李白对不起了。   阮凌秋走过去:“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月亮,哎呀。”   小船晃了一下,阮凌秋一下子扑在慕明翰的怀里,两人面红心跳,慕明翰抱着阮凌秋的腰,阮凌秋说道:“公子请自重。”   慕明翰搂得更紧了:“好像是你钻到我怀里的吧?这么快就不认账了?”   “我那是意外,我去看看孩子怎么样了。”   “有丫鬟奶娘看着的你担心什么?本宫就抱抱。”   好吧,只要不说蹭蹭进行。   ......   虢国夫人府,冬末半跪在地上:“请夫人下令!”   “委屈你了,来人,冬末护院不力,仗责一百大板,革职待查办,乳娘赶出虢国夫人府!”   世子丢了,虢国夫人府瞬间炸了锅,那荣慌张的一边安慰着虢国夫人,一边调配人手,四处去寻找世子。   老夫人问讯赶来:“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晚饭时不是还好好的吗,孩子怎么说丢就丢了!?冬末这个侍卫长怎么当的?怎么当的!!我早就说过,这女人靠不住,现在可好,这可怎么得了!?通知你舅舅了吗?快,快多找点人手!”   那荣连连点头道:“已经派人去了。”   老夫人咚咚的捶着自己的胸口,又安虢国夫人:“你放心,檀儿不会有事的,我们这么多人一定会找到檀儿的!”   慕明翰站在鸡圈的外面撒了一把麸皮,毕竟古代的粮食产量还没有能到用碎米喂鸡的程度。那群鸡麻咯咯咯的涌上来吃东西,慕明翰说着:“大大统领,别老欺副将!”   他给所有的鸡起了名字,看着这群鸡啄食的样子,慕明翰有一种情绪的平静。喂完了鸡慕明翰拍了拍手上的脏东西:“太子妃在做什么呢?”   “太子妃在钓鱼。”   “钓鱼?”   慕明翰疑惑的走到了后花园的水塘边上,看到阮凌秋坐在水塘边上,手中拿着鱼竿,鱼线上鱼钩是直钩,离着水面还有一段距离,鱼钩下面有几条锦鲤在欢快的游荡。   慕明翰狐疑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阮凌秋故作高深的摆摆手:“莫要吵到我的鱼!”   “直钩怎么钓鱼?”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不愿莫来的故事你没听过吗?”   “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干了?”   “我呢,本来每天可以救死扶伤,过着有意义的每一天,往大医精诚的方向修炼,谁知道突然有一天,祸从天降被一对狗...金童玉女给砸了。真是可怜了那些病患呀!”   女人怎么都这么喜欢翻旧账的?   “我和洛嘉韵是清白的。对了,这两天调查过,除了虢国夫人的舅舅、老夫人之外没有人在来问候过小世子的事情,尤其是女人。说实话,你不觉得你做的这件事情漏洞太多吗?”   “谁说不是呢?漏洞的确很多。但是我们手上已经没有筹码了。你别忘了,假世子是对方最丢不起的筹码,无论是那荣还是背后威胁那荣的人,一定会比我们更急。你真的没有听过姜太公钓鱼的故事?要不要我给你讲讲?” 第42章 女人出现了   那荣已经开始慌了,他把所有人可以怀疑的人都怀疑了一遍,这里面每件事就充满着蹊跷,最后实在忍不住的那荣,终于决定去见那个一辈子都不想见他的女人。   那荣谨慎的来到了一片枫树林,焦急的等待了许久,总算是等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下来一人,一个女人。素衣轻裹着脸上蒙着眼睛蒙着面纱,但是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怨毒,她蛮横的抱怨:“你来找我做什么?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和你、和你们两清了!永远别来找我!”   那荣焦急的说道:“檀儿被人偷走了。”   她冷漠的哼了一声:“关我什么事?”   “别忘了,他也是你的孩子!”   女人听了这话一阵愤怒,恶狠狠的瞪着那荣,几乎像是吼了出来:“记住,那个孩子是你,是你们的孩子!和我无关,不想玉石俱焚就别来找我!”   说完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坐上马车走了。   那荣看着远去的马车,忍不住两眼望天,他本来还心存幻想,那个女人是不是想念孩子,所以才把檀儿抱走,看来是一厢情愿。   那荣还没有回到府邸,这件事慕明翰就知道了。他把纸条递给阮凌秋:“你的鱼上钩了。”   阮凌秋看了看:“孩子她娘找到了?只是看到进了定远伯爵府,不知道是谁?定远伯是哪位?”   “世代功勋,武将世家,家中的叔伯兄弟妻妾家眷,怎么都有几十号人。”   阮凌秋上下大量了着慕明翰:“要不这样,你直接进伯爵府,就说在路上遇到个貌美的女子,一见钟情想要纳为侧妃,伯爵府把府里所有女眷都叫出来给你看看?”   慕明翰白了她一眼:“你就不怕我真的看上了,带个侧妃回来?”   “不怕,你只要带人回来,我马上就去找洛嘉韵,我相信那个绿茶绝对有本事凭她一己之力,让你纳不了侧妃。”   “本宫和洛嘉韵是清白的,绿茶是什么意思?是说她和的绿茶一样清纯?”   定远伯府凡是未出阁的小姐们,都接到了太子府的邀请,赴宴。   宴席上阮凌秋举杯:“定远伯长期驻守关外,保家卫国让人钦佩,大家别客气。”   没多久,宴席上的气愤开始活跃起来,吃完了饭又上了些糕点,阮凌秋一边吃着糕点,然后有些遗憾的问道:“你们知道大秦最好吃的糕点在哪吗?”   众女相互看看:“那肯定是皇宫御膳房的呀!”   阮凌秋神秘的摇头:“我以前也以为是御膳房的,但是的就在前几天我去参加虢国夫人的府上赴宴,才知道大秦最好吃的糕点,在虢国夫人府。”   几个小姐听她这么一说,连连点头:“要是这么说,太子妃说的不错,虢国夫人家的糕点是很好吃。”   “就是就是,前些年夫人送来的糕点我们都吃过,真好吃。”   “就是就是。”   阮凌秋心中松气,不露声色的说道:“哦?这么说来伯爵府和虢国夫人家还有来往?”   小姐们一个个有些失落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说道:“其实虢国夫人的表妹是府上的当家主母。”   “哦?那几位小姐可真是有口福。” 第43章 表姐妹的恩仇为哪般   听了这话,小姐们一个个面露失望:“太子妃有所不知,近年来主母们不准我们与虢国夫人府来往,今年虢国夫人小孩的周岁宴,主母都没去。”   “咦?这就奇了,难道是伯爵夫人和虢国夫人关系不好?”   小姐们一个个摇头:“其实虢国夫人对主母非常的好,每年都会给主母送很多礼物。之前她们走动的还挺平凡的,也就是最近一年来不知道怎么的,主母就主动疏远了虢国夫人。”   阮凌秋拿起茶杯:“或许是表姐妹之间拌了几句嘴,还赌着气。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这茶叶是皇家御赐的,大家尝尝。”   宴席撤罢,阮凌秋刚进书房,慕明翰说道:“伯爵夫人的事情本宫已经查清楚了。”   阮凌秋惊讶的看着他:“这么快?你是用的度娘查的吗?”   “什么娘?”   “不重要,快快给我讲讲。”   慕明翰清清嗓子:“伯爵夫人正方夫任姓竹,叫竹沐雨,其次还有两个妾室。正如那些小姐说的,竹沐雨和这个表姐之前关系非常好,甚至可以说竹沐雨能嫁入伯爵,都是仰仗的虢国夫人。当年竹沐雨出嫁,虢国夫人给的贺礼比竹沐雨的嫁妆都高。这个竹沐雨平日里很低调,常去找她的也就是她的父亲,也就是虢国夫人的舅舅。不过,最近一年竹沐雨真的不怎么和虢国夫人没有接触了。”   阮凌秋皱眉:“竹沐雨和定远伯的关系如何?”   “竹沐雨嫁入伯爵府,相夫教子,传说相当恩爱。她有一个嫡出的儿子,虽然说定远伯有两个小妾,但是据说还是很宠爱竹沐雨的。竹沐雨也掌握着内宅的财政大权,又没有什么花钱的嗜好,手头上不会紧。”   “照你说的两人关系这么好,为什么她和她表姐夫还会勾搭?总不至于是因为那荣长得帅吧?”   慕明翰摇摇头:“暗卫去跟踪的时候,听到竹沐雨和与那荣基本上是在吵架,竹沐雨说那个孩子是那荣和他们的孩子,永远和她无关。这么说来,她和表姐夫应该是清白的。”   “就像你和洛嘉韵一样清白?两个人都有孩子了,还清白?”   “喂喂,你够了啊!你再这样你自己去查。”   阮凌秋笑嘻嘻的端过一杯茶递了过去:“殿下消消气,是不是两人一时贪欢或者喝醉了发生了意外?”   怎么不叫亲了?有些失落的慕明翰说到:“要是那样还不趁早打掉,还生出来?还冒险送进过虢国夫人府?”   阮凌秋傻笑了一下敲了敲脑袋:“秀逗了,秀逗了,其实竹沐雨两人是不是有有染暂且不论,她一个伯爵夫人若是再有了孩子,十月怀胎伯爵府这么多双眼睛又不是傻子,恐怕早就成了伯爵的儿子了。”   慕明翰轻嗯了一声:“不过产子的时间伯爵夫人到是有。两年前,定远伯军令调动一直在外,今年年底才回来。但是,后面的事情就有意思了,伯爵夫人那有段时间曾经回国娘家,没多久有人就送话回府,说是身体不舒服,要在娘家调养,这一养就养了大半年。” 第44章 上知五百年的女神经   阮凌秋闻言,张大嘴巴:“也不对呀,总不至于是她娘会伙同自己女儿生下一个私生子?然后在想办法去和虢国夫人家掉包?,如果说是竹沐雨家境不好或是嫁得不如意,就去勾搭表姐夫,谋些好处也情有可原。可她明明伯爵正房夫人了,还有子嗣坐镇,她图什么?”   慕明翰一边摇头一边说:“图什么我不知道,反正要是图钱她可以直接去问虢国夫人要,别忘了虢国夫人对这个表妹大方不得了。想不通呀想不通。”   阮凌秋感叹道:“但凡说不通,往往都是因为知道的秘密不够多。抛下别的不管,这个竹沐雨的老爹是什么来头?”   “她爹?她爹叫竹复,在虢国夫人府邸建成两年后来到上京,在上京繁华处有一栋大宅子,和一些产业。他只有一个独女,也就是竹沐雨。”   阮凌秋干巴巴等了会问道:“没了?”   “剩下的就是写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个竹复在上京没什么谋生的手段,也不善经营。   不过虢国夫人府每月都会给一笔银子给竹复开销。”   阮凌秋有些害怕:“你手上的暗卫都是些什么人呀?这都察得到?”   “这很难吗?给竹复家的下人们塞点钱,一问就问出来了。怎么?太子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穿越算么?   “没有没有,哈哈,那虢国夫人的舅舅这几天有啥举动没有?”   阮凌秋又问:“那他们家最近可有什么举动?”   “要是问这个,舅舅的对外甥女孩子失踪这件事还是很上心的,到处寻找孩子的下落。他的妻子更积极,到处花钱什么算命呀,拜佛呀买消息找孩子。”   “哦?这么积极?还拜佛?手眼通天的太子殿下,你有没有办法把我打造成一个上知五百年下知道五百年的女神?”   慕明翰十分明确的摇头:“女神难,女神经还有办法。”   看着阮凌秋失落的样子,慕明翰说道:“有个法子可以试试。徐庸,你去一趟竹家,找到竹夫人。”   竹夫人这几天银子花出去不少,但是没一个有用的,正在烦恼眼前出了一个太监:“这位可是竹夫人?”   竹夫人疑惑:“公公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太子从顺天府得知虢国夫人丢了孩子,竹夫人很着急,就想去求国师帮忙。但是国师去为大秦祈福去了。不过太子从国师的弟子那里得知,上京有个相术高人。就来问问,夫人要不要试试。”   竹夫人一听还是皇家介绍的,一定很靠谱:“敢问这位高人在何处?”   “哎,问题就在这,这个高人只给有缘人卜卦。不过太子多方打听,这个高人明日午时会去西山落夕池,夫人不妨去试试。”   “好的好的,多谢公公指点。”   第二日一早,竹夫人就匆匆去了西山,在路上还在寻思,那个公公会不会骗子?不过有道是有病乱投医,孩子已经找了几天了,但凡有些希望就不能放弃。   车子西山觉得今天有些不正常,平日里没什么人来的西山,今天来了不少人,一个个神秘兮兮的在山边转悠。 第45章 雏鸟离巢之难   竹夫人觉得奇怪走上去打听:“请问,你们在找什么呢?”   那些人一听到竹夫人这么问,一个个急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随便走走。”   说完转身就走,竹夫人一边好奇一边走在山道上,刚走过一个拐角,就听到有人说话:“老爷,那个铁齿神算真的会来这里?”   “那还能有假?铁齿神算每次要现世之前都会留下标记,只和有缘人相见。哎要是能遇到就好了。当年田员外就是遇到铁齿神算,给他算了一卦,后来财运亨通富甲一方。”   竹夫人开始嘀咕,心中反而更加警惕起来。她朝着枫树林走去,路过一座亭子走了几步一双鞋落在她的面前。竹夫人四下看去,就看到就阮凌秋坐在亭子里,光着一只脚:“大婶,帮我捡一下鞋子。”   竹夫人见到阮凌秋这么没礼貌翻了一个白眼就想走,阮凌秋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位大婶家里丢东西了吧?”   竹夫人停下脚步回头看看阮凌秋狐疑起来:“哪来的野孩子,胡说什么?你倒是说说,我家丢什么了?”   “丢人了。”   竹夫人气呼呼捡起鞋子就想扔阮凌秋:“你才丢人....”   但最后还是没有扔出去:“那你倒是说说我家丢了什么人?”   阮凌秋掐指一算:“你家呀,看你的命相,虽嫁入富家子弟却处处受制于人,命中有富贵却想不来。你家最近有雏鸟离巢之难,丢的应该是一个刚满周岁婴儿。”   竹夫人还是不放心,这件事从头到尾实在是蹊跷:“你这丫头还不是和那个太监合伙骗我的吧?”   阮凌秋毫不在意,拿出一个龟壳,在龟壳里面放了三枚铜钱,晃了晃三枚铜钱落地,接着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怪不得孩子会丢,徒增杀孽,鸠占鹊巢,这是上天的惩罚。”   竹夫人一听咯噔一声,跑了上去给你阮凌秋穿上鞋子,普通跪在地上:“您大慈大悲,快帮我找找我那个苦命的外孙吧,他是我们全家的希望呀。”   阮凌秋松了一口气,看来竹沐雨有身孕的事情她们都知道,她的推测都是对的。   “想找回孩子?这个...这是天命,违逆天命的事情.....”   竹夫人一把抓住了阮凌秋的胳膊:“我懂我懂,只要您把孩子找到,再多的钱我都给。”   阮凌秋摇头:“再多的钱你都给?莫要诓我,你自家还是靠外财接济度日,那有什么钱财。”   连这种事都能算到?竹夫人更加深信不疑:“大仙,您放心,只要孩子能找回来,我家要不了多久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她刚说完,一下子堵住了嘴巴,再看看阮凌秋心乱如麻:“大仙,请大仙给我算一卦,我命中可有财?”   阮凌秋笑了笑:“我一人只算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孩子会平平安安回家。”   说完拂袖而去。   竹复站在院中打量着这栋气派的大院子,想起了当年带着妻女来到大秦想去找姐姐。   看着姐姐住的府邸,本想就此落脚,却被直接拒绝。   他的姐夫,辛大统领有训,除了妻女以外任何亲族人,都不得长期入住虢国夫人府入住府邸。   不过老大统领也没有做的太绝,贴补给他大把的银子买下这座奢华的宅院。 第46章 两个孩子的爹   后来他又提出想帮助姐夫管理家业,大统领又拒绝了!   哪怕姐夫死后,他的外甥女依然以秉持父训的名义,不肯让他入住虢国夫人府,同样不肯让他插手产业。   还有就是每个月那笔固定的月银,让他如鲠在喉,这究竟是施舍还是赏赐?   辛家赏赐、施舍给竹家?在他心中这一切都应该是他竹家的,只有竹家可以赏赐辛家,他是个什么东西?   竹复只有一个独女,他本想先开枝散叶再做谋算,可奇怪的是,自从来了大秦,在也生不出一男半女。   于是,他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他的姐夫搞的鬼。   竹复正在思索,门房走过来递给他一封信。拆开看一看,竹复神色大变走了出去。   对于阮凌秋来说,她觉得自己知道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她甚至基本上能梳理出整件事的动机、过程、和步骤。但是她还是觉得整件事现在只是表象,整件事要是想做的滴水不漏,一定有个人在后面全面谋划。   于是她找到慕明翰,叫他通知虢国夫人注意安全,并且私下给那荣递了相约见面的字条,说明如果想知道世子的下落就一个人来。   红枫林的破庙,那荣骑着马赶来,却看到阮凌秋坐在正坐在一个竹椅子,那荣一愣,吞吞吐吐的问道:“阮凌秋太子妃,你怎么在这儿?”   阮凌秋站起来:“那荣,有些话我就直接问你了,你和虢国夫人的孩子在哪?”   那荣有些狐疑道:“太子妃是不是误会了?我来这里,也是为了寻找小世子。”   阮凌秋冷声笑道:“误会什么?误会你在虢国夫人生下孩子的时候,当天就把他交给在湖上接应的人,然后将早已备好的猴子骨头用瓮葬葬起来?”   那荣睁脸色刷一下白了。   阮凌秋看他发愣又说道:“其实,你也算是聪明。这样即瞒住了让你杀小世子的人,用用瓮葬的的原因是为了让他们以为你是因为内疚、害怕才会如此郑重,让他们确信小世子真的死了。”   “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那我说一些你明白的。在这个世上你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和虢国夫人的,一个是和伯爵夫竹沐雨的,对吗?我还知道是竹复叫你做的这些事。你说,我要是告诉虢国夫人,你和她表妹有私情,你觉得虢国夫人会怎么样?”   那荣一脸的惊恐:“不是,我和竹沐雨没有私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太子妃,你听我解释!”   阮凌秋一撩衣服坐了下来把手一伸:“请开始你的辩解。”   “我原本是夜郎和吐蕃中间一个小国的王子,其实说是王子也就和土司儿子差不多。当年辛老大统领在我国驻扎,我就认识了后来的虢国夫人,辛纯锳。”   说到这里,他苦笑一下:“那时国将破,为了生存下去,于是开始讨好奉承辛纯锳。带她去看花前月下,许下山盟海誓,直到大大统领复仇后去了大秦。大统领离开没多久,国破家亡,无奈下无奈之下,我辗转去了大秦,居然见到辛纯锳。” 第47章 奇葩的代价后面有什么   那荣低下头,像是在回忆曾经的美好:“我厚着脸去提亲,但是大大统领哪会看得上我?把我打发了还给辛纯锳定了婚事。心灰意冷之下,我就在上京混迹。”   他随手接住了一片落叶:“我原本以为这就是最终的结局,没想到一年后,辛纯锳的舅舅竹复找到我,说可以撮合我与辛纯锳在一起。这时候我才知道大老大统领因病暴毙。这是个机会对吗?”   他看了看阮凌秋,阮凌秋不置可否:“不,这是个诱惑。”   那荣点点头:“太子妃说的不错,这是个诱惑。我没能抵抗住这样的诱惑,就答应了下来。不过竹复说,事成之后我要替他做一件事情。我鬼迷心窍的答应了。”   阮凌秋摇头:“竹复有没有说,他死怎么说服虢国夫人未婚夫退婚的?”   “这个也是我好奇的地方,不过对方真的退了婚,最终我抱得美人归,我原本以为我被神灵眷顾,但是好像所有人好事情,似乎都要要付出代价。”   一下子他的面色变得沉重:“那天竹复再次来找我,说如果我要继续和辛纯锳在一起的话,必须要和一个女子有鱼水之欢。我知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但我舍不得手上的一切,还是同意了。直到……辛纯锳临盆的前几日,竹复找到我,让我见一个人。”   “竹沐雨?”   “不错。这时候我才知道我那天晚上是和辛纯锳的表妹,竹沐雨!当时她的肚子很大,似乎也快要临盆了。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我知道我的代价来了。”   “他逼我将两个孩子互换,然后杀死辛纯锳和我的孩子。我一开始是不肯!但是我有这么大的把柄住在他们的手上,我没得选。”   “所以?你就同意了?”   “当时我想,反正这两个孩子都是我的骨肉,换了就换了,这样至少竹复能放过我。但是,辛纯锳生的同样是我的孩子,我也下不了手!于是我冥思苦想,想出一条计策来。”   “就是那猴子的尸骨?”   “没错。我提前捉住一只猴子,把猴子的尸体埋入野桃林的土里。那天,辛纯锳诞下婴儿,我把孩子带到了阁楼上,他们抱着竹沐雨的孩子,早在里面等我。竹复借着给所有下人发放赏钱的由头,让府里放松警惕,我就抱着孩子就去了野桃林,做势挖坑,其实是在那里,我将孩子交给了我安排好的人,他趁着夜色划船离开。”   听完那荣的诉说,阮凌秋沉默了片刻。   半晌后,阮凌秋追问道:“那天晚上,竹沐雨可是清醒的?”   “她好像想拒绝,却没有任何的力气。”   阮凌秋摇摇头:“实话和你说了,你和竹沐雨的孩子在我这;你要是不想继续错下去,就把虢国夫人的孩子给我。还有,去天牢待几天吧。”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不去,恐怕就有人要来杀你灭口了。”   那荣和侍卫去接孩子,慕明翰的马车匆匆赶来,冬末下了车焦急的抓住阮凌秋:“太子妃,我家夫人失踪了!”   阮凌秋一听叹气的摸摸额头,还是发生了。   她是拿走了对方的筹码不假,但是憋不住人家掀桌子抢人不赌了呀!   “你先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第48章 太子头上的草原   冬末也不敢迟疑,马上道明原委。   原来就在昨日,虢国夫人突然收到一封信,信上写明知道真世子究竟在什么地方,叫虢国夫人和他相见,但是不准带卫兵,不然会伤害真世子的性命。   虢国夫人夫人一开始也想去找阮凌秋商量。但是为了孩子的安全着想,她左思右想后,还是决定按照信里的要求,自己一个人前往。   冬末得到手下的禀报觉得事情蹊跷,这才追了过去。   果然,虢国夫人的马车在途中遇到了伏击。   冬末拼死相护,虢国夫人才逃了出来。冬末只身引开追兵,和虢国夫人走散。后来她好不容易摆脱了追兵,想想虢国夫人府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也不知道该相信谁,就赶紧来找阮凌秋求援。   阮凌秋听完慕明翰说道:“我现在先去找真世子,把两个孩子保护起来。等安顿好了,我们去虢国夫人府里看看?”   慕明翰点头对冬末说道:“我借给一只卫队,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家夫人。”   阮凌秋带着那荣一起进了一个小院子,这时有人的跑到街角对洛嘉韵说道:“太子妃、太子妃,奴婢看清楚了,刚才阮凌秋和一个男人进了院子。”   最近慕明翰一直没见洛嘉韵,让洛嘉韵心中十分不悦,她把这一切都归咎是阮凌秋不让慕明翰见她。正巧今天看到阮凌秋和一个男人下了马车,就一下子激起了洛嘉韵的好奇心。再一打听,阮凌秋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进了院子,瞬间张大大嘴巴:“你说的可是真的?这个贱人,居然敢对太子哥哥不忠?就应该凌迟处死!带上人!”   “太子妃,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是猪脑子呀?当然是去捉奸娿!捉到后就把这对奸夫淫妇捆了送到进顺天府法办。还不带上人和我去,要是人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洛嘉韵正准备去踹门,就看到门打开了,众人吃惊马上躲了起来。   这时阮凌秋抱着熟睡的孩子和那荣偷偷摸摸的走了出来,看看四周有没有人,那荣跟在后面也谨小慎微,上了马车。   马车一走,洛嘉韵更是惊诧不已:“天哪!她们连私生子都这么大了?明翰哥哥你怎么这么傻!不行,我不能让明翰哥哥就这么吃亏!你们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跟着看他们去哪了!我这就去找明翰哥哥去。”   慕明翰正在考虑该怎么处理下面的事情,洛嘉韵就风风火火冲进了太子府:“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你快和我走....”   现在慕明翰听到洛嘉韵的声音就有些心烦,毕竟太子现在很忙:“洛嘉韵?你怎么来了?本宫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先回去。”   洛嘉韵一阵着急:“我的太子哥哥喂,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值得忙的?我和你,今天什么事都没有我和你说的事情重要,你头上都快长满草原了。”   她不由分说的拉着慕明翰就上了马车,马车很快到了虢国夫人送给阮凌秋的面前,慕明翰心中疑惑:“你....怎知道这里的?” 第49章 太子哥哥被骗了   洛嘉韵哼了一声:“我还能怎么知道的?当然找人跟着她拉,太子哥哥你站稳了,我要和你说个天大的秘密,你可千万要挺住!至少你还有我陪着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就是....”   “你怎么在这?”   此时阮凌秋抱着两个孩子走了出来,洛嘉韵看到后嚷嚷起来:“居然还生了两个?你你,贱人。我要替我太子哥哥收拾你!”   想起上次被阮凌秋扇的一巴掌大仇未报,洛嘉韵挥舞着手臂用尽全力就扇了过去。   只是巴掌还没有扇到阮凌秋的脸上,就被慕明翰抓住了胳膊:“嘉韵,你别闹了,孩子不是阮凌秋的。”   洛嘉韵着急的看着慕明翰:“是她和你说的对不对?太子哥哥,你怎么一下子变傻了?他当然会说孩子不是她的了,你被骗了!”   “够了!洛嘉韵我现在不想和你纠缠这件事,你快回府去,以后我会给你解释清楚。”   慕明翰把洛嘉韵赶走,在看看阮凌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会被洛嘉韵跟上?”   阮凌秋还不愿意了:“我正大光明,哪像你的好妹妹这多事?”   “我们是.....算了,这里看来也不安全,我这就差人把两个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幕后主使的意图这么明显,就是冲着虢国夫人的家产去的。现在他们狗急跳墙已经开始对虢国夫人下手了,我不如去虢国夫人府去看看到底是谁在作镇?”   阮凌秋来到虢国夫人府前,此时在箭楼上人影攒动看来早有布置。   她走了上去,箭楼上的人立刻开始喊话:“来者何人?”   “大秦太子妃在此,我听闻虢国夫人说府上丢了世子,前来看看!”   “世子已经找到了,你们回去吧。”   “巧了,我也找到一个世子,恐怕你们府上的世子是假的!不妨放我们进来检验一下,看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没多久大门被打开了,虢国夫人的母亲,竹启澄。她看看阮凌秋,口气冰冷的说道:“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了过去:“想必阁下,就是虢国夫人府的老夫人吧?”   老夫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阮凌秋,眼神阴冷,粹着毒汁一般。“不错,有道是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府上的世子,是被太子抱走了吧?”   阮凌秋一笑:“不知,老夫人说的是哪一个?”   老夫人也不接她的话茬,冷声说道:“这是我府上的家事,太子妃又何必要多管闲事。太子妃若是愿意把世子送回来,一切都好商量。”   阮凌秋依旧问了一遍:“老夫人是想我们把哪一个送回来?”   老夫人微微发怒,她狠狠的剜了阮凌秋一眼:“看来太子妃是铁了心了,既然如此,你我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说完,转身回到了府中,府邸的大门也缓缓关上。   慕明翰已经找到了竹复。   竹复心生警惕。强打起精神:“不知大殿下到草民这里,所谓何事?” 第50章 孤军犯险   慕明翰上下打量了竹复一番:“本宫也不想和藏着掖着,我知道你们已经对虢国夫人下手了。”   竹复继续装傻:“草民不明白。”   慕明翰哈哈一笑:“你明不明白我不管,但本宫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两个世子都在我手中。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竹复接过慕明翰手中的纸,看了看,又狐疑的看着慕明翰。   “事成之后,我会把世子还给你。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不过那样的话,你们的计划我可以第一时间让皇上知道。”   竹启澄第一时间知道了太子妃和太子一起去了巴陵,并且出城的时候让人抱着两个婴儿。   慕明翰看看车窗外的风景:“太子妃这是想孤军犯险要不成?””   阮凌秋叹气:“当初我给虢国夫人的舅母算命,她视虢国夫人府里的钱财为囊中之物的口吻,就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就是虢国夫人府里的家产。但是虢国夫人一天不死,家产就一天得不到。一个成人哪有小孩子还控制?从老夫人的态度可以看出,她也是参与者。所以他们会在小孩未长大之前,杀死虢国夫人,那所有的一切就都是他们的了。我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才叫你去通知虢国夫人小心,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   “你当初是仗着假世子在我们手上,这些人为了达到目的,一定会先想办法从我们这里得到孩子。那个时候,就一定会露出马脚所以才没有动手?”   阮凌秋摇头:“也不全是,我其实是想彻底挖出幕后主使在收网,没想到人家狗急跳墙!虢国夫人一死,大不了在找个孩子冒充就是了。”   “那我们这是?”   “虢国夫人的故国夜郎虽然灭国,但是虢国夫人在夜郎故国周边的巴陵郡,还有一批忠义的追随者。不管虢国夫人有没有出意外,我们只要过去把世子托给个可靠的人让他们护着世子长大,那些人最多得到的就是一个空壳虢国夫人府。”   慕明翰冷哼一声:“这件事我和父皇一说,他们连虢国夫人府都别想得到,只是你用什么给那些人证明,你手上的就是真世子?”   阮凌秋抱起其中也孩子,撩起他的脚踝,脚踝上有着一个类似胎记的印记。   官道上马车疾驰,突然刹住了车,面前了来一队人马,为首的虢国夫人的舅舅,竹复。   阮凌秋下车望了望,有些失望的问道:“就你一个人带这么点人来的?”   竹复看看身后的人:“人是少了点,但是杀一个太子、太子妃还是够了。难道太子妃还想找谁?”   “就凭你蠢到带这么点人来拦我,就能看出整件事不是你策划的。你问我着在找谁?我当然是在找那个可以说服虢国夫人未婚夫退婚的人。你在上京权势两无、甚至家用都靠的是虢国夫人府,那什么给人家许诺,难道给画张饼吗?所以……这件事,你做不到!把你身后的高人叫出来我瞻仰一下如何?”阮凌秋笃定的说。 第51章 夜郎自大   竹复憎恨的盯着面前的这个女孩。   她太聪明了,聪明的让人恐惧。   竹复深吸了一口气:“太子妃是几时开始怀疑我的?”   “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不过我不是很明白,你既然是虢国夫人的舅舅,人家锦衣玉食的供着你,你干嘛偏偏要处心积虑要这么做?”   “舅舅?!她可真是我的好外甥女!”   “一个人占着那么大的宅子,毫不念及亲情,她的家业连沾都不能沾。这也罢了!他那个父亲,居然还给我下可药!让我家从此绝后!!”   “绝后?老大统领好歹是你姐夫吗?这么做对他好像没任何好处吧?再说了,你们俩人就算是恩怨,这关虢国夫人什么事?想抢占人家的家产就直说,别在这找一堆冠冕堂皇的借口!”   “对我好?你认为给我买座宅子、每个月打发点钱财就是对我好吗?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该是我的!她家的一切,都应该属于我、我竹家!”   “所以以为来个狸猫换太子?然后再杀了虢国夫人,你就可以得到一切了了?”   “不错!算了,多说无益,太子妃你只要把车里的孩子交给,并且保证不在管这件事,我可以不杀你!而且....你要什么好处我都可以给你!”   阮凌秋点点头,甜甜一笑:“你想要的孩子?简单的很,你只要把幕后主使是谁告诉我,我马上把孩子给你,如何?”   竹复面露凶光:“那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放……”   “箭”字还没有出口……   阮凌秋举起一只手来喊道:“等等你这么急做什么?”   竹复一挑眉道:“怎么?太子妃是有遗言呢还是后悔了?”   “你还记得我之前为什么骂你笨吗?”   竹复哼了一声:“死到临头还在这里逞口舌之快!”   阮凌秋举起来的手打了一个响指,一时间,乱箭齐发,竹复带来人一个个被射杀。   竹复惊恐四顾一看开始错愕,阮凌秋淡笑:“说你蠢你不服气?我堂堂的太子妃会毫无准备的带着世子到处跑?你当我和你一样是头猪吗?你走吧。”   “你不杀我?”   阮凌秋一笑:“你可不能死。你怎么能死呢?你要是死了谁给我去传话?走吧,走吧,我告诉你背后那人,我在巴陵等他,他要是不来我就让小世子顺利登基!”   巴陵郡的一个县城里,慕明翰看看阮凌秋:“你就这么确信他们会来?”   阮凌秋耸肩:“现在世子在我们手上,他们要是想得到一切必须靠掌控世子,才能达到他们的目的,当然他们也可去着在找一个孩子冒充,但是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他们不敢冒这个险。所以他一定会来。”   正在此时城里金鼓齐鸣,县令匆匆赶来:“太子殿下,城外有不明骑兵前来,您看.....”   慕明翰马上组织兵马赶出城外,城外尘土飞扬隐约,一队人马前来,首当其冲的便是竹复。阮凌秋马骑的不是很熟练,好半天才赶来勒住马:“你骑这么快干嘛?喂,那个竹荪不对,竹复我要见得人呢?”   竹复等人让出一条道,他身后一个老者骑着一匹马走了上来,那人头发编成了辫子,身上挂满了绿松石,满脸皱纹,看年纪也有六十岁的样子。   阮凌秋看着这老者:“本着尊老爱幼的精神,先问问,老先生是哪位?”   那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番阮凌秋,扬起脸傲气的说道:   “你就是大秦太子妃?没想到大秦国力渐衰,太子妃倒是个有本事的。本王是夜郎国的王族,竹晋城。你不是说见到我就把就把世子给我吗?你最好言而有信,本王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阮凌秋觉得好笑:“放我一条生路?喂喂,你知道夜郎自大是什么意思吗?!”   竹晋城撇嘴一笑道:“我手上有几万骑射,太子妃要不要试试?”   阮凌秋还未开口另一个方位,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定睛一看,虢国夫人带着骑兵奔驰而来:“还请太子、太子妃殿下暂且退后,容我料理一下我的家事。”   当初虢国夫人遇险,她第一个想到就是是去巴陵。巴陵地靠夜郎旧地,父亲的势力一直在那里盘踞,她只要能找到父亲的旧部就能扭转现在的局面。而且既然有人想杀她就说明,阮凌秋已经把幕后的人逼上了绝境,但凡到了这个时候,手中没有武装力量,就会极其被动,于是她想尽办法来到了巴陵。   虢国夫人刚组织好人马就听说太子和太子妃来到了巴陵,于是带人前来没想到就遇到了眼前一幕。   虢国夫人看着面前的竹晋城,神情有些复杂骑马上来:“外公,近日可好?”   竹晋城板着脸:“本来好得很,如果你死了,我的曾外孙还在我手上就更好了,是你叫太子妃把孩子偷走的?你把孩子还给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虢国夫人心中隐痛:“我的孩子,不也是您的曾外孙吗?您为什么要指使舅舅,掉包吧孩子换掉?还要将我的孩儿杀死?”   “住口!”竹晋城大吼一声道。   竹晋城看着虢国夫人,轻蔑一笑:“你的孩子,可不是我的曾外孙。就连你,也不是我的外孙女!你不过是你父亲和别人偷情生下的野种!”   竹晋城神色狰狞、声嘶力竭的吼道:“你爹害我的儿子再也不能生育!他死有余辜!你们竹家,背叛夜郎,统统都死有余辜!”   虢国夫人此时耳边犹如雷鸣,胸口一阵发闷。她用力的拉住了手中的缰绳,由于拉得过紧,胯下的战马嘶鸣了两声,向后退去。虢国夫人马上用双腿夹住了马肚子,战马这才停了下来。   她眼前有些发黑,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情绪才平复下来,再看看眼前这个人竟然如此的陌生。虢国夫人定了定神,直看向竹晋城身后的士兵,扬声问道:“你们,已经决定背叛我父亲了吗?”   竹晋城身后的士兵一个个面面相觑。   竹晋城开口呵斥道:“住口!你父亲就是乱臣贼子,他才是叛徒!当年如果不是你父亲反对的话,我夜郎早就复国了,他们会有自己的国土,会有国王的庇佑,会.....”   虢国夫人大喝一声的打断了吼断了他的话。   “国王?你醒醒吧!别再做梦了好不好?夜郎在我父亲回去之前,就已经灭国了!庇佑?若不是我的父亲,他们现在还是被人随意售卖的农奴!敌军攻打夜郎的时候你们这些王族在哪里?在巍峨的王宫中喝着马奶酒,欺压着他们的妻女!”   “你们王族从来就把他们当成贱民一样看待,你们这些贵族保护不了夜郎,更更保护不了夜郎的子民!是我父亲解救了他们,杀死了欺压他们仇人!为他的国家复仇!你呢?你给了他们什么?你只想为了你的王位拉他们去死!你想要复国,为什么自己不去?为什么非要拉着我的父亲作陪葬?!”   竹晋城手指颤动的指着虢国夫人:“你给我住口!”   他后的士兵已经开始动摇。   竹复发现了异常对身后的呵斥:“你们难道忘了在神明面前发下的誓言吗?你们曾经发誓要忠于王族,你们就不怕遭到神明的惩罚吗?”   虢国夫人力声呵斥:“那你们在我父亲面前立下的誓言呢?他发誓会让你们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他难道没有做到?你们真的敢面你们的誓言、面对大黑天的真神吗?你们最好好好想想,该站在谁那一边。”   片刻之后,那些骑兵们下马额开始一个个跪在地上:“参见虢国夫人!” 第52章 复国   到了最后在竹晋城身边只有竹复和十几个人。   虢国夫人叹了一口气:“外公,你输了。”   “住口!不许叫我外公,你不配、你身上不配;流淌着我夜郎的血!”   虢国夫也不恼:“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的父亲。不肯为我复国!”说到这里他的牙齿咬的嘎嘎作响。   竹晋城的神色狰狞:“他既然是我夜郎国的大统领,又能打得过哀牢,大秦皇帝还主动提出愿意助他复国,他却以国君已亡,王室皆无为由拒绝了。那我呢?我难道不是夜郎的王室?!我的儿女不是夜郎的王族吗?!”   “他说到底就是贪恋权势,又不想背负骂名才惺惺作态,你叫我怎么甘心?你们的那些家业本来就该用来我夜郎复国!”   阮凌秋在远处插话道:“我想问问,你是怎么说服虢国夫人未婚夫退婚的?”   竹晋城看了她一眼:   “这有什么难的?我就答应他们,我复国后就把府邸给他们。一个是眼巴巴的伸手要钱花,一个是直接给他们。换成是你,你会选哪个?”   “我竟无言以对。”   虢国夫人咬牙:“然后你就逼着那荣换了我的孩子!还想置我于死地?”   竹晋城一脸冷漠:“是呀,你死了该多好。檀儿会被我们带大,那么,你和你爹欠夜郎的,就可以还清了。只是那荣那个孬种,胆子居然这么小,没有杀死你的孩子!更没有想到,太子妃这么卑鄙无耻,用檀儿逼我们现身。”   阮凌秋不乐意了:“喂喂,你们这么恶意攻击就没意思了哈,论卑鄙无耻你们就祖师爷!”   竹晋城也不想和她继续争执下去:“檀儿丢的那一刻我就觉得蹊跷。再听说太子妃去过两次,我就开始怀疑是不是太子妃的搞的鬼。那一刻我也就觉得,在等下去恐怕会夜长梦多,想引你出来,在用那荣手上的孩子威胁你复国。没想到太子妃早一步得到了两个孩子,而你有又跑了。”   竹晋城无比惋惜的看看阮凌秋:“太子妃,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阮凌秋不咸不淡的回应:“承蒙夸奖,老大统领的病故也和你们有莫大的关系吧?”   “是又怎么样?他那是为国尽忠!理所当然!”   虢国夫人心如死灰。   她最后看了一眼竹晋城:“你真不是我外公?”   竹晋城神情坚决:“不是。”   “不是最好,这样我也没有什么内疚的了,放箭。”   --   曾经的夜郎王族腐败对外无能,经常受到哀牢欺压欺,民不聊生。内忧外患,夜郎亡国被哀牢吞并。   但是哀牢怎么都想不到,曾经夜郎的大大统领,带着旧部从吐蕃借兵,异军突起,杀回曾经的夜郎国,把屠城三日的哀牢大统领赫茶的头颅砍下来,挂在神树上!   大大统领救下被哀牢卖成奴隶、肆意糟践夜郎子民,就去向大秦请求庇护。   当时,大秦需要一个稳定的西南边陲,如果有一个人可以在西南边陲,需要一个可以帮大秦作为缓冲的人,大大统领很合适。   大秦欣然同意,可以祝他复国。   夜郎残余王族后人欣喜若狂,纷纷前来找大大统领商量复国的事情,并许下重重好处。   但是,大大统领拒绝了。   不仅如此,大大统领对大秦皇帝说,夜郎王室以无,自己也不能窃国。他求取牧场,让活下来的夜郎子民有牧场放牧。   这正如了大秦的愿,这样大大统领还能护牧场,于是就把曾经夜郎的牧场给了大大统领作为牧场。   就这样,良驹源源不断地运往大秦,大秦有了一支强大骑兵;夜郎废墟上开始商贸繁荣,所有人安居乐业。   但是这一切都和竹晋城无关。   他看着复国无望,就开始提亲,让大大统领迎娶独女竹启澄,也是夜郎最后的郡主。   大大统领原本是不愿意,不过心中难免还是有愧与夜郎,最后答应了,不过这却是竹晋城的如意算盘。   他想等女儿和大统领诞下子嗣,再害死大统领。这个孩子就会继承老大统领记得一切,小孩子和女儿总是更容易控制些,到时候就可以复国。   但是婚后三竹启澄未能生下一男半女,还和一个女大统领有了一个孩子,就是以后的虢国夫人。   这对于竹晋城不是好事。   虢国夫人没有王族血脉,也不会助他复国。没有大大统领的财力和兵权,想要复国兼职就是痴心妄想。   老大统领把女儿视同掌上明珠,无论去哪都带着她。她就这么认识了那荣。   虢国夫人深得大大统领部下的喜爱,众部十分忠诚。   这让竹晋城也忌惮不已。   时光如梭,虢国夫人长大成人,夜郎子民甚至曾经的夜郎兵士安居乐业,和大秦互通有无,似乎就要忘记了曾经废墟下的故国,大大统领建了奢华无比的府邸,住在大秦,大秦皇帝也越来越放心,这个曾经的老大统领。   老大统领本来满心欢喜的等着女儿婚后生儿育女,从此,他怡儿弄孙,可是他没等到那天的来临,就暴病而亡。   也在这时候一张大网,开始慢慢展开。   --   阮凌秋抱着一个孩子过来,孩子一哭虢国夫人立即下马,心疼的跑了过去,抱住这个对她来说有些陌生的孩子,看了看脚踝才安心下来。   母子连心,小孩子在虢国夫人的怀抱中刚呆了一会儿,就停止了哭闹,还顽皮的要去抓虢国夫人的头发。   虢国夫人亲了亲,恋恋不舍的将孩子交给身边的侍女:“太子妃可否和我一起走走??”   二人一起朝着安静的地方走了几步。虢国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我父亲能赶走夜郎故国上的哀牢军队,但是绝对没有能力和哀牢藏起作战。此时,一旦复国,哀牢再次来犯,我父亲就没了胜算。他能夺回哀牢,主要得益于他带的是骑兵。骑兵作战迅速,灵活作战有力。但是如果复国有了都城,就不一样了。”   “有了都城做事就会畏首畏尾。”   “没错,所以父亲说,这国复了有何用?更何况那些王族们哎......贪生怕死,只会勾心斗角不不顾子民的死活,整天想的就是如何获得财富。”   阮凌秋点头:“夜郎已经灭国数十载,曾经的子民不是埋入黄土,就是忘了故土,他们想复国吗?他们想要的之是没有战争的生活。老大统领搬去上京,就是为了对皇帝表明态度,他没有异心,他要的只是族人平安、妻女富足的生活,有大秦的威慑哀牢也不敢造次。”   “可是……”   虢国夫人泪光闪烁:“那些人,却始终阴魂不散。”   ……   阮凌秋她轻声问道,“夫人。另一个孩子的母亲是谁你应该知道了吧?”   虢国夫人擦了擦泪水:”   “是竹沐雨吧?冬末说你找过一枚田黄石印章的主人,真巧,竹沐雨喜欢这些东西,那枚印章是她结婚时我送她的贺礼之一。何况她对我莫名疏远的态度已经说明了问题。”   “这件事我保证她也是受害者。还有就是另一个孩子,你给我处理好不好?我保证那孩子,今生都不会再踏入上京。”   那个孩子虽然不是她的亲生骨肉,也是她自小带大,感情还是有的。   “那我就谢谢太子妃了。”   慕明翰和阮凌秋上了马车打算回京,马车上阮凌秋一直低着头,慕明翰看看她:“你想问我什么?”   阮凌秋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你是一个任何事没有答案就会想尽办法都要知道的人,现在整个事情只有一件事你没想通,那就是竹复不能在在生育究竟是不是大大统领干的?” 第53章 贵族肮脏的血统   阮凌秋试探的问道:“你觉得是不是?”   慕明翰摇头:“竹复再有个儿子对大大统领来说有什么威胁呢?他又不知道竹家对他的企图。所以,不是。”   阮凌秋哦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你是想问我是不是我父王干的?毕竟如果夜郎还有个王族活着对大秦来绝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王室一直蠢蠢欲动,万一哪一天虢国夫人府的人被说动了这么办?夜郎复国,就算是威胁不到大秦,但是每年几百匹的宝马良驹也是很大的损失。你这么想知道,要不你去问问我父皇?”   “嗤,你当我傻?”   ---   虢国夫人府,竹启澄的房间里到处都是酒气,从地上的酒坛看来,她已经喝了不少。   虢国夫人屏退众人,经过一番犹豫还是叫了声:“母亲。”   竹启澄惨然一笑:“别叫我母亲,那个贱人才是你的母亲。”   一丝凄厉声响,开始在房间里回响:“有时候,我是说有时候,我多希望你真是我的女儿。当初,我嫁给你父亲,父王就反复告诉我,我是夜郎的郡主,我有责任、有责任为夜郎复国,只要我有了孩子,就杀了你父亲复国!”   “可是没想到,三年整整三年.....我都没有怀孕甚至连怀孕的迹象都没有。当时,我吃药了个各种苦涩的药,我天天向大黑天祈求。可是什么用都没有!”   竹启澄像是在回忆:   “我在想或许是因为我心有杀孽?大黑天不准我有孩子?于是我想,只要让我能有孩子!我一定违背父亲意愿,我不会去弑夫!我发誓,我就做一个大统领夫人看着孩子长大,夜郎复国与我何干?可是。可是,没用啊。一切都没有用啊!我等来的,是你父亲和一个女将生下来的你。”   说到这里她哭了几声:“看到你后我一开始内疚、自卑,我以为是我的问题,我不能为大统领生儿育女是我错,我甚至卑微的感激你父亲,因为他没有嫌弃我,没有和我合离,还把你交给我抚养。”   竹启澄看着虢国夫人的眼睛:“那个时候,我甚至在想,要不要将你母亲抬进府来做个小妾?直到有一天.....”   她的脸开始狰狞起来:“直到有一天,我知道我的丈夫、我的夫君、我执爱的人,对我下了药,永远剥夺了我作为母亲的能力。”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现也是母亲,你明白我的感受吗?!他们男人之间的战争,为什么要用我做牺牲品?”   竹启澄看着虢国夫人的脸庞:“你,长得真像那个贱人.....每次我看到你的时候,就会想到她。我堂堂郡主,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贱人?!既然,你父亲不让我做母亲,那他就别想再有别的孩子,我就杀了你的母亲。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是我让你永远不会再有弟弟、有妹妹,你就可以一个人,享受这里冰冷的一切、一切!!”   说完,竹启澄猛灌了一口酒:“这宅子真是漂亮!比夜郎国的王宫还要漂亮……从此以后,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你一定要好好守着。”   “父亲的死是不是你干的……”   竹启一阵虚弱:   “当初父王把毒药给我,但是我一直犹豫不决,后来父王等不急了,才叫你舅舅动了手。相信我,你父亲的死我和你是一样心痛,我恨他,我不会原谅他!但是,我不想让他死.....真的不想。”   竹启澄说完这句话,口中突然吐了一口黑色的鲜血。神情有些淡然的看着虢国夫人,诡异的一笑道:   “现在,就只剩你父亲欠我的了,他欠我一个孩子,我去阴间问他要,你、你要好好活着.....”   竹启澄接连又吐了几口黑血,虢国夫人走了过去,用手轻轻的抹去竹启澄嘴角的黑血。   虢国夫人嚅嚅的动了动嘴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用地上的熊皮把竹启澄包裹起来,才走出大殿,魂不守舍对冬末说道:“葬了。这间房间封上永远封上。”   然后她一言不发的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很久,很久,两手交叉抱在胸前,神情默然道:人心,真冷。   太子府阮凌秋和竹沐雨对视而坐,阮凌秋推过一个袋子,竹沐雨接过来打开一看,是那块田黄石的印章。阮凌秋不好意思嗯了一下:“这个是我花了三百贯买回来的,虽然说是物归原主,但太子府真的也不富裕。”   竹沐雨一看田黄石,忍不住嘤嘤的哭出来声:   “太子妃,其实.....”   挼林秋一摆手:“你可别说了,这些日子我瓜吃的太多有些消化不了。我只是想告诉你,虢国夫人不会在找你的麻烦,你的事情也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夫人请回,对了我还想问问,钱什么时候给我?”   竹沐雨一下子被逗的乐了一下,掏出三百贯的飞钱,她站起来,郑重对着阮凌秋又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马车里的竹沐雨坐一言不发,窗外是大秦魏京都的繁华似锦,是曾经生活的茫茫的大草原上从不能给她应接不暇。   刚入上京虽然大统领不同意她和家人进入府邸入住,但是对于可以安生的华丽宅院,她十分满意。她知道从此以后不用在随着帐篷颠沛流离,不用一个月都吃不上新鲜的果蔬。她可以有自己的屋子,可以畅享小女人的幸福未来。   但是她的父亲并不这么想。   父亲还在抱着他的血统,咒怨大统领贪图富贵,骂他贪图富贵安稳,不助他为王。   他恨竹沐雨,为什么不是一个男儿郎!   直到,竹沐雨嫁入伯爵府。   她觉得终于可以松一口气过着平静而幸福的生活,不用再面对父亲无休止的训斥、咒骂和抱怨。至于那个什么虚无缥缈、海市蜃楼般的公主身份,她不奢望,不抱幻想。   当时听说虢国夫人快要结婚了,她衷心虢国夫人的祝福,她的父亲却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告知她一个匪夷所思、丑恶至极的计划。   她当然不愿同意!   跟自己未来的表姐夫上床?还要诞下孩子偷梁换柱?   多么荒谬?多么可笑?!   竹沐雨毅然决然的拒绝,父亲却由不得她说“不”字!   那时正好伯爵戍边,竹复找借口将她骗回家中给她下药,和那荣有了不堪回首的一夜。又将她锁在家里,当胎儿成形就更加回不得伯爵府。   她想不通这样虚伪、贪婪、自私无耻的王族血脉,为什么还要传承下去!   被迫生下孩子后,竹沐雨迅速归家。她对不起那个对自己疼爱有加的丈夫,她也无颜面对自己的表姐,甚至,她更不敢面对那个孩子。   想到这里,竹沐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抹去不知何时涌出的泪水。   --   运河的码头,那荣抱着一直哭个不停的孩子,让他很是苦恼。   此时,旁边一身披斗篷、基本上只能看到红唇的女人走了上来,伸出手来,从那荣的手上接过孩子:“怎么哭得这么厉害?我帮你看看。”   那荣还没有说话,女子已经娴熟的抱着孩子哄了哄,将小孩裹着的小被子松了松:   “被子裹得太紧了,孩子是热着了。要是哭的在厉害,你给他喂一点米糊就好。”   说罢,又将孩子递回到那荣的怀中。那荣松了一口气,看看不在继续哭的婴儿,在抬头那女子只给他留下了一道背影。此时孩子突然咿呀叫了几声,那荣顾赶紧低头一看,只见在孩子的被子里夹着一个荷包。   他疑惑的打开荷包里面是一枚田黄石和一叠飞券,还有一张小纸条:一路安好,别再回来。   那荣苦笑着上了船,抱着孩子看向江上的水雾,指着远处:“爹带你回草原,那里有风吹草低的牛羊,没有比野狼更可怕的人心。” 第54章 败家郡主   那荣的船顺江而下,太子府的桌子上放了两个盒子,盒子外是一沓厚厚的飞钱。慕明翰欣喜的看着盒子里的钱,有着一种坐地分赃的快感。   他搓了搓鼻子,朝盒子里瞅了瞅嗯嗯两声:“平心而论,这次本宫还是出了不少力的对不对?”   阮凌秋嗯了一声,往其中一个盒子里扔了两张飞钱。   慕明翰很不满意撇嘴:“当初你找我查情报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哎,不是本宫骗你,这个查情报,尤其是查这种高门大户的情报,很费钱的。做人,尤其是做太子妃一定要讲良心.....”   阮凌秋不想在听他唠叨,又扔了几张飞钱进去。   “还有,就是保护你和世子,杀竹复那次,可是拍了不少兵马,这个兵马什么的,军饷、粮草....哎很费钱的。”   阮凌秋一抬手:“停!再给你一千贯,不能再多了。”   慕明翰哀叹一声:“亲,本宫堂堂太子日理万机,却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陪你破案,你别这么小气好不好?”   阮凌秋在往盒子里扔了几张飞钱:“一千五,不能再多了,爱要不要?”   慕明翰瞅了瞅:“咦?怎么没看到房契?”   阮凌秋啪的一声把盒子合上:“喂喂喂,你一个太子和一个女人争房产?你丢不丢人?虽然这个房子是婚后财产,但是万一我们有一天合离这么办?我总的给自己留点后路。”   慕明翰一下子抱住了阮凌秋,用一种自上而下强大的压迫感看着阮凌秋:“你给本宫记好了,我大秦永远没有合离的太子妃!”   那炙热的眼神看的阮凌秋有些面红心跳,正在犹豫要不要推开慕明翰,就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太子哥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卿卿我我?”   洛嘉韵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着两人抱在一起心中就一阵妒忌,上去就把慕明翰拉开:“太子哥哥,你身为太子,里所以当勤于国政、,培植势力怎么可以大白天在家荒淫。”   我...   慕明翰心说,我先不和你计较荒淫这个词:“本宫不待在家做什么?我每每说要帮父皇料理国政,父皇就以本宫身体不好为由叫本宫在家休养。”   洛嘉韵更是着急:“所以太子哥哥才要想办法抓住机会呀!你难道忘了过几日就是皇太后的寿诞,你只要在寿诞上买些贵重的东西,送给皇太后哄太后开心,太后自然就会为太子哥哥在皇上面前求情。”   她嫌恶的看看阮凌秋:“你身为太子妃,也不知道辅佐太子哥哥,整天就知道诱惑太子哥哥,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要太子娶你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太子妃。”   阮凌秋也不闹,只是要去拿两个盒子,慕明翰一阵紧张就要去那盒子:“喂,这个可是你说好送给我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不是君子,我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小女子。”   洛嘉韵看看盒子嫌弃的把两个盒子都扔给阮凌秋:“什么破东西都给你!太子哥哥,这送给就太后娘娘的礼物一定要天下稀有,要上心,可千万被让太子妃给你选。你看看盒子连个紫檀的都不是,连可宝石都不镶,没想到堂堂相府的小姐居然这么没见过世面,这要是给太后送的礼物,说不定太后随手就扔了。”   阮凌秋拿着盒子:“真搞不懂郡主怎么这么没规矩,进别人家门连门的不敲,连个通传都没有。哎呀,沉香走咋们逛街去,别妨碍人家为太后挑礼物!”   慕明翰看着阮凌秋两个盒子都要拿走,心中吐血:“我的钱....”   洛嘉韵拉住他看向阮凌秋:“我进我太子哥哥家为什么要通传?哼!太子哥哥别理他,我知道太子哥哥有些拮据,太子哥哥放心,这次太后的寿宴我已经替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保准皇后娘娘满意。”   刚踏出门槛额的阮凌秋眉头紧皱,这小子难带还有软饭男的潜质?   阮凌秋和沉香走到大街上,沉香说道:“小姐,奴婢知道西城有家铺子,听说卖的都是奇珍异宝,要不要去看看?”   阮凌秋疑惑的看看她:“没看出来,你还能买的起奇珍异宝这种奢侈品?”   沉香急忙摇头:“小姐说笑,奴婢哪买得起那种东西?刚才不是郡主说太后娘娘要过寿了吗?奴婢想小姐出来逛街是不是就是为了给皇后娘娘挑礼物。”   阮凌秋嗤笑一声:“堂堂皇宫里什么奇珍异宝没有?所以有说拼这些,在贵重皇后娘娘最后也就看看而已。咱们那点钱,和两个小财神比?算了,还是留着万一哪天合离了,也能维持生计。”   沉香焦急:“小姐,可不能天天把合离挂在嘴上。”   阮凌秋想想就来气:“你当我想?你也不看看那个洛嘉韵,天天太子哥哥长太子哥哥短的,听得就恨不得打她一顿。慕明翰那个死人....算了。”   “那小姐的意思是,这礼物咱们就不送了?”   阮凌秋想想不送也不太合适,毕竟还是要发挥一下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要不看看空间里有没有什么千年人参万年何首乌,哪怕是百年的也好。   翻来找去成精的何首乌没有找到,倒是看到了一个东西,看的阮凌秋发愣,这东西也算是医疗器械?   沉香看阮凌秋像个木头人一样站那里,有些担忧的推了一下阮凌秋:“小姐你没事吧?”   阮凌秋这才回过神来问道:“你知道太后现在高寿吗?”   沉香想了想:“好像听说有六十多了。”   阮凌秋一听六十多,心想那应该用得上,要不就送这个?   太后的寿辰免不了大操大办,百官来贺。孙男娣女们围在膝前,阮凌秋抱着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去的祖训,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此时有人走了上来:“太子妃?”   阮凌秋转头一看,雷雁鸣别扭的站在她的身后,一脸的苦相。阮凌秋疑惑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这身衣服?难受。你怎么没去给太后献礼?”   阮凌秋还没有说话,慕昶也也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咦?雷小姐这么巧?”   雷鸣雁没好气的看着他:“巧什么巧?这不就是你家吗?你不去看太后娘娘,来这里做什么?”   慕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太后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孙儿,既然你来我家做客,那我就尽一下地主之谊,我送你一件礼物如何?”   他一抬手,身后的宫女拿过一个托盘,上面一对白玉的镯子翻着羊脂的油润,但雷雁鸣也只是看了一眼,毫无兴趣:“本小姐练武之人戴这种东西做什么?一碰就碎的东西。”   阮凌秋噗嗤一笑:“三皇子,你要是有神兵利器说不定鸣雁会开心些。”   慕昶一听乐了:“神兵利器?早说嘛!我有的是,雷小姐走我带你去看我的珍藏,麒麟锁子甲。”   他不由分说的抓住雷鸣雁的手腕就走,没想到的是雷鸣雁居然任由他拉走?   阮凌秋苦笑,公主走了过来:“嫂嫂你怎么在这里?我们去给太后娘娘献礼吧。”   两人走进凤殿,洛嘉韵笑盈盈的递过来一件衣服:“太后娘娘,这个是我在千丝阁为您定制的凤氅,你看这上面的刺绣可是天下最好的绣娘绣的。天下只有这么一件。”   太后慈祥的笑了笑摸了一下凤氅:“一定很漂亮,咯嘉韵有心了。”   定宁公主也走了上来:“太后,这个是孙女给你的寿礼,孙女祝太后万寿无疆。”   盒子打开里面是颗很大的珍珠。 第55章 太后的新世界   太后依旧保持她的微笑摸了摸珠子:“定宁公主有心了,定宁公主也到了及笄之年了吧?现在应该也是个小美人了。”   定宁公主面色一红,还没说话洛嘉韵就把慕明翰扯了过来把定宁公主挤开:“太后娘娘,太子哥哥也给您准备了寿礼呢!太子哥哥你还不拿出来?”   慕明翰上前一步:“孙儿祝太后娘娘寿比南山。”   说完他拿出一尊小玉佛呈上:“这佛像是孙儿去弥陀山为太后求的。”   太后眯着眼睛看了看玉佛点头:“你们都有心了,都是哀家的好孩子。”   此时洛嘉韵说道:“咦?怎么没看到太子妃的礼物?太子妃人呢?”   阮凌秋头疼。   她从人后走了上来:“拜见太后娘娘,祝太后娘娘寿比南山。”   嘉韵郡主看看阮凌秋手上也没拿什么东西,冷哼一声:“太子妃?你该不会是没有给太后准备寿礼吧?”   阮凌秋有些窘态,慕明翰说道:“我的玉佛是和太子妃一起送的。”   洛嘉韵哼了一声:“那怎么可以?太子妃你是不是也目无尊长了?”   毕竟是自己的寿诞皇太后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看,更何况她是想把洛嘉韵嫁给三皇子的,但是洛嘉韵对慕明翰有意思这件事是人都看的出来。所以太后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件事扼杀在摇篮里。   “嘉韵不要胡闹,太子妃和太子相亲相爱就行了,寿礼什么的有没有无所谓。”   但是洛嘉韵却不依不饶:“太后娘娘可不能这么说,俗话说百善孝为先,您的寿辰她身为晚辈连个礼物都不送,就是对你的不敬就是不孝。这种不孝之人如何有资格做太子妃?”   阮凌秋瞪了她一眼:“我没资格做你就有了?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没带寿礼来.?”   洛嘉韵有些愣神上下打量了一下阮凌秋:“你带寿礼了?那拿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呀!”   此时阮凌秋才掏出巴掌大的长方形盒子,洛嘉韵看看那盒子的大小和材质,一脸嫌弃:“你说你金盒子银盒子买不起,用个黄花梨的盒子也好吧?”   阮凌秋说道:“买椟还珠的故事听过没?有的东西呢别只看外表,有的人外表光鲜亮丽内心却是绣花枕头。”   洛嘉韵在笨也听得出来这是在说她,她气的小脸通红:“你!你少在这里逞口舌之快!你这么小一个盒子里面能装的了什么?还能装个宝贝不成?”   “哎!你这个可是说对了我这里面装的可是一个宝贝,诸位请看!”   说着她打开盒子,所有人盯着盒子里看了看,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起摇头,这是啥?   罗嘉韵看着盒子里的奇怪东西,有两个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做成的长方形边框被链接在一起,边框后面还有两条长长的...尾巴?她疑惑的看着阮凌秋:“这是个啥?”   “切,我还以为郡主多有见识呢,这东西都不认识?真是群井底之蛙。”   喂,你想骂郡主我们不管,你干嘛要殃及池鱼?所有人一起幽怨的看着阮凌秋。   阮凌秋毫不在意的走到太后的身边:“太后娘娘这个可是好东西,名叫万寿无疆镜,让我给太后带上,保证太后可以看到一个神奇的世界。”   洛嘉韵看着阮凌秋要往太后头上套东西,马上呵斥道:“太子妃你想做什么?你难道的是想谋害太后娘娘!”   “你当我和你一样傻?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害太后娘娘?太后你别怕,这个东西一开始会有些不舒服,但还习惯就好了。”   太后也是六十岁的老人了,人老了,自然也就面临着一个问题,那便是眼睛花了,近物看不清,而更可怕的是,年老的人,也不可能四处走动,每日只在这殿里坐着,说实话,眼前几乎都是模糊的一片。   她轻轻的将这万寿镜戴在了太皇太后的鼻梁上。   太后一开始觉得古怪,这东西起架在鼻上,还勾着耳朵一开始会给人一种不适的感觉,可一刹那之间,太后发现这个让她难受的东西,给她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原先那模糊的四周,瞬间变得清晰无比,虽然一开始会几分眩晕,可等她渐渐适应后,原来一个个模糊的人影,变得那样清楚。   一个习惯了模糊的人,突然见识到了这清晰的世界,瞬间让她的身体震惊的颤动了下,这一颤,顿时令所有人的心也为之一颤,洛嘉韵看到太后的表情马上呵斥道:“阮凌秋,你到底对太后做了什么?来人、来人,将这个贱人......”   “住口!”   太后娘娘呵斥住了洛嘉韵然后摸了摸阮凌秋:“来来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哀家这辈子也不曾收过这般的好礼,今日大寿,便是金山银山,也及不上这万寿无疆镜,金银珠宝算什么?这她一下子光明才是最重要的。”   洛嘉韵也不知道阮凌秋是从哪弄来的这么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讨了太后娘娘的欢心,顿时妒忌不已,马上上前一步挡在了阮凌秋面前,一阵惊喜的抓住了太后娘娘的手,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你真的可以看清楚了吗?太好了,你快看看我,我是洛嘉韵呀!”   太后娘娘仔细的看了看洛嘉韵:“嘉韵!嘉韵,我的好孩子哦!来让太后好好看看。”   洛嘉韵紧紧的握住了太后娘娘的手:“太后娘娘,能看到你太好了...”   “太后、太后.....”   此时有宫女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嘉韵一转身呵斥:“怎么这么没规矩?”   宫女一下子跪了下去:“太后娘娘,不好了,大公主服毒自尽了!”   什么?   大殿上所有的人震惊不已,太后娘娘焦急的站了起来,面无血色:“你你说什么?慧儿在哪?带哀家去,快带哀家去!”   景阳宫里,大公主躺在床上,地上有一个瓷瓶,几个太医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一下子扑在了大公主的身上:“慧儿、慧儿,你们一个个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救救慧儿!”   太医哆哆嗦嗦的说道:“回禀太后,毒性以入脾胃,已经来不及了。”   “庸医!你们一个个都是庸医!要你们何用?”   此时皇上也匆匆赶来,看着这番情景惊讶的不得了,呵斥道:“毒药是哪来的?你们谁伺候的大公主?”   宫女们哆嗦着跪在地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婢们真的不知道着毒药是哪里来的,奴婢去给大公主打水回来,大公主就服药自尽了。”   “你们这些废物,要是大公主薨了,朕就拿你们陪葬。”   宫女们不停的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别喊了,要是不想大公主薨,就都给我住口!”   一下子所有人都愣了,众人寻声看去,阮凌秋正拿着地上的瓶子闻了闻,然后翻开大公主的眼皮看了看问宫女:“你们最后一次看到大公主是什么时候?”   宫女傻了一般的看向阮凌秋,这下阮凌秋反而急了:“说话呀!”   “大概大概不到一炷香的时候。”   阮凌秋点了点头:“你们快去烧热水,然后兑成温水,水越多越好,还跪着干嘛呀?你们这么想去陪葬吗?”   宫女们一个个也拿不定主意,还是看着皇上,慕明翰上前一步:“没听到太子妃说的话吗?还不快去!”   宫女们慌慌张张的跑向厨房,洛嘉韵上前一步:“太子妃,你少在这里哗众取宠!” 第56章 揍郡主一顿的愿望   阮凌秋看看她:“怎么你想让大公主薨?”   洛嘉韵气的跺脚:“你、你胡说什么?”   “你要是想大公主好就给我滚开,我没时间理你!”   洛嘉韵可是被阮凌秋打过的,现在一看阮凌秋凶相毕露马上凑到了太后娘娘身边:“太后、太后你快看阮凌秋儿哪里有半点太子妃该有的样子......”   太后娘娘正在为大公主的事情心烦,大喝一声:“够了,你先出去!太子妃你真的可以救得了大公主吗?”   此时宫女们端来几大盆的水,阮凌秋从白色的包里拿出一堆堆的东西,这些都是她刚才躲在外面从系统里拿出来的,所以进来的比较晚。   “一定可不敢说,但只要洛嘉韵别在这惹我心烦,机会还是有的。”   众人你看看我看看你,最后一致决定别说话,免得说是惹她心烦人没救回来。   此时阮凌秋也不顾不得这些人看到什么胶皮管、漏斗、烧杯等东西带来的后果,快速调配好洗胃液,掰开了大公主的嘴巴就开始用漏斗往大公主的嘴巴里灌水,一直不停的灌,所有人惊讶的阮凌秋做的一切,没多久大公主就开始像是溺水一样吐水脸上有说不出来的痛苦。   洛嘉韵经常看着她的行为,喊了起来:“阮凌秋,你是想害死大公主吗?”   “什么叫我想害死大公主?我又没给大公主下毒。”   “哼!即便如此你也不看看大公主有多痛苦,大公主这么可怜你还折磨她!你到底是不是人?太后,太后娘娘你别让太子妃折磨大公主了,您看看到公主有多痛苦。”   太后娘娘是很期盼有奇迹发生的,但是在看看大公主由于喝了太多的水,再加上阮凌秋的按压,不停的呕吐,一开始还能看到吐出的是没有消化的食物,到了后来吐出的就是清水了。   这光吐还在其次,明显的已经小便失禁,太后娘娘也开始怀疑阮凌秋在胡闹了,毕竟也没有听说过太子妃学过医术呀!   她正要发怒,宁定公主马上拉住太后娘娘:“太后、太后,上次孙女被人行刺,亲眼见到太子妃给母妃缝合伤口,孙女觉得太子妃一定不是胡来,太后娘娘、再等等、等等。”   皇太后这才不再说话,此时的大公主已经开始吐清水了,吐了好几次阮凌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看看地上跪着的太医:“那个,你贵姓?”   太医看着阮凌秋的行为,有些傻,吞了吞口水:“臣,姓蔡。”   “哦,蔡太医,太子府的毒应该已经清除了,你过来把把脉看看,说不定会伤到食道或肠胃。”   “解毒成功,恭喜升级,获得手术刀物品。”   蔡太医不敢置信爬了过去开始给大公主把脉,这一摸脉相脸上充满了惊奇,太后焦急的问道:“蔡太医,如何?”   蔡太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禀太后,这....真是神奇,大公主已经没有中毒迹象了。”   太后娘娘这才松了一口气,也不在乎床上是否污浊马上走上去看了看:“太子妃,大公主怎么没有还没有醒?”   “或许是身体还在排毒,还好发现的及时,就看会不会伤到声带。剩下的调理一下就行了。”   蔡太医一时没忍住问道:“什么叫声带?”   阮凌秋摸了摸咽喉处:“就是这,声音靠声带这里的震动发音。”   蔡太医恨不得马上找只笔把太子妃说的每句话都记下来。   刚说完大公主突然咳嗽了一下:“我这是在哪?在哪?”   太后娘娘一下子把大公主抱了起来:“女儿呀,你怎么这么傻!你想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大公主也开始哭了起来:“母后、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两人哭个不停,皇帝开始过去劝慰:“母后,皇妹已经没事了,要不先让皇妹梳洗一番。”   ...   阮凌秋开始收拾东西,太医一直在边上看着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太子妃的医术臣下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知太子妃可否赐教刚才这是什么手段?”   古代有很多门户之见,但是阮凌秋没有,她把东西拿出来:“这个叫洗胃,一般来说要用洗胃的药物,但是这种药物现在也做不出来。用温水也能有点用。具体步骤你刚才看到了。”   蔡太医虽然有些怀疑太子妃是因为保密所以才不把药方给他,但也不好意思强要,继续问道:“是所有的中毒都可以吗?”   “当然不是,必须是口服的毒药,并且只两个时辰内的慢性毒药,要是见血封喉类的剧毒那肯定是不行的。”   蔡太医不住的点头,大公主被扶了出去,皇上十分高兴问道:“没想到太子妃的还有这等本事,你想让朕赏你什么?”   阮凌秋看了看皇上:“皇上,是不是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皇上一愣,心说反正她也不至于敢要皇位:“你先说来我听听。”   “那好呀!我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你打郡主一顿板子就行了。”   洛嘉韵一阵脸红:“阮凌秋,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发窘的咳嗽了两声,他也知道洛嘉韵平日里是对太子太过亲热,哪有女人不吃醋的?比如他的后宫。   “这个,换一个、换一个。”   他总不好真的打洛嘉韵板子。   阮凌秋耸耸肩:“皇上不舍得就算了,我大度的很,不过臣女累了,想回去休息。还请皇上见谅。”   阮凌秋说完就走。   此时已经夜深,回家的街上没什么人,天空上的洁白的月光撒了下来,马车行驶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停了下来,外面的车夫喊了声:“前面的人别挡道,你知道这是谁的车驾吗?”   阮凌秋觉得奇怪,从车窗看了出去,就看到在不远处一个女子抱着一把琵琶挡住了去路。   那女子一声白色的衣服,戴着面纱,手中抱着一把琵琶,当看到阮凌秋的眼神对视之时,阮凌秋心中觉得一下子觉得有些不安。正在此时突然的响起了一声琵琶声,那声音犹如利刃一般刺破夜空,让车夫一下子惊了一下,不由的开始紧张。   紧接着她的手指在琴弦上面迅速的飞舞着,琵琶声含着杀气冲向马车,侍卫见状跑了上来挡在她的面前:“大胆!”   此时夜光中寒光一闪,随着琵琶声几只叶子飞刀飞了出来,侍卫抵挡不及纷纷倒下,也正在此时琵琶声停了下来,接着那人每走一步就弹一下琵琶。   阮凌秋见状拉着沉香下车就跑。   还有几个暗卫纷纷围住了,女子一声冷笑抱着琵琶,她的手指用力的在琵琶弦上拨动了一声,一个转身,一掌夹风,劈了过来,正打向迎面一个暗卫的身体。   侍卫马上反手用剑横挡在胸口前护住。   谁知只听到“铛”的一声侍卫手中精铁打造的宝剑居然被硬生生的打折了,女子的手掌正正打在暗卫的胸口上。   侍卫惨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也飞了出去,摔在地上不能动弹。   其余的侍卫见此情景,都暗自吃惊,连忙飞身前来相助。   那女子拿着手中的琵琶挡住了三人的铁剑,右腿就横扫了出去,接着用琵琶一扫,正好砸在了其中一人的剑上。   拿剑的暗卫收势不及,只能硬着头皮狠厉向前。可自己的铁剑就像是砍在巨石上一般,顿时震得虎口发麻,手中的剑也脱手飞出。   琵琶女手中的琵琶在她的手上灵活翻转,侍卫一个个打的口吐鲜血在,她再一看阮凌秋,阮凌秋已经跑出了几十步。   她见状,双脚点地一个冲刺就追在了阮凌秋的面前,阮凌秋由于跑的太急,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弯着腰说道:“你有本事别拿武器我们单挑。”   “你长得真漂亮。”   “啥?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第57章 女人也劫色吗   阮凌秋被她这句话弄得莫名其妙,这女人难道是来劫色的?不过也给了她一次机会,她奔着对方的面门一拳打了过去。琵琶女似乎没想到她还有胆子动手,身体一侧躲过阮凌秋的拳头,阮凌秋拿着从空间里找出来的手术刀一刀划了过去。   琵琶女急忙用琵琶去挡,她挡住了阮凌秋的一刀,一个飞脚踹了出去,阮凌秋被踹飞出狠狠的摔在地上。   阮凌秋咳嗽了两声,在摸出两把手术刀朝着琵琶女胡乱一扔,爬起来就跑。   琵琶女轻松的躲过了手术刀,手中的琵琶对着阮凌秋就扔了过去。   眼看着那精铁做的琵琶就要打中阮凌秋,就听到一阵金属相撞的声音,一只紫金锤撞了琵琶上,发出了火光落在地上。   雷雁鸣手中手拿着另一只紫金锤跑了上来挡在了阮凌秋面前:“太子妃你没事吧?”   阮凌秋在她身后扶着她的肩膀:“大恩不言谢,我们回去就结拜如何?”   此时慕昶骑着马跑了上来大喝一声:“大胆贼人!胆敢杀我皇嫂!今天看小爷我怎么收拾你!雷小姐,你放心有我在,这个贼人不敢伤你!”   雷雁鸣和阮凌秋对视一眼一起点头:“殿下我们就靠你了,放狗、呸放殿下!”   慕昶心中发虚又不想丢脸,抽出佩剑一夹马肚子就冲了上去:“小贼,让你知道知道本大侠的厉害,哎呀!”   琵琶女把身体微微一侧躲过了马头,然后一拳打在马脖子上,战马嘶鸣一声翻倒在地,慕昶一下子从马上摔了出去。   雷雁鸣看着她要去捡琵琶,上前一步就要去就捡紫金锤。   琵琶女一捡到铁石琵琶马上拿着琵琶一扫,直奔精近在咫尺雷雁鸣的面门而去。雷雁鸣抄起双锤就当了过去。   挡住铁琵琶的紫金锤发出了巨大的响声,震的雷雁鸣膀臂发麻,她紧皱眉头紫金锤一个横扫,琵琶女顺势躲过。   两人一阵对视,琵琶女一拉琴弦,整个琵琶就像是流星锤一样飞向雷雁鸣。   雷雁鸣站在外圈用紫金锤格挡无法靠近,没多久额头上开始冒汗,阮凌秋也就是学过点擒拿格斗,一旦对方用了这种武器,也就只能干着急。手术刀她到是有不少,但是她也没有练过飞刀。   此时慕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一下他可是摔得不轻,站起来不住的咳嗽拍了拍身上的土:“狗贼,你敢伤我的马还敢打我的女人,本大侠今天和你势不两立!”   他说完从身上掏出弩箭对着琵琶女就射。   琵琶女听到劲风袭来,一下子躲了过去拉回琵琶愤恨的看着慕昶,慕昶赶紧一边装箭一边骂道:“你瞅啥瞅!有种你就站着让本大侠射一箭!。”   琵琶女本想再去打慕昶,雷雁鸣的紫金锤就追了上来,阮凌秋现在根本就不管手术刀能不能射中,反正有机会就扔过去一把。琵琶女一个转身躲过去,正想攻击,远处传来马蹄声音,慕明翰骑着马带着兵丁跑来。   她愤恨的看着三人,在看看那匹刚才摔倒的马离她不远,一下子翻身上马跑了出去。   慕昶擦了擦冷汗,他对着跑远的马骂道:“狗贼!有种你就别跑,和本大侠打仗三百合!”   雷雁鸣一下子半跪在地上,阮凌秋马上跑了上去:“雷小姐,你那里受伤了?”   她摇摇头:“我没受伤,只是觉得头晕。”   看着她一头的冷汗,阮凌秋心说该不会是低血糖发作了吧?马上取出一只葡萄糖口服液:“你先喝了它。”   慕昶马上跑了过来:“雷小姐,那狗贼已经被我赶走了,你没事吧?你们喝啥?给我也尝尝。”   “等你来黄花菜都凉了,拿着。三皇子可真是威风...对了你们怎么在这?”   “咦这东西真好喝。这个....我想送给雷小姐一匹马,就出来和雷小姐试一试,没想到就遇到了在这种事,嫂嫂,你得罪谁了?那人要至你于死地。你说出来,我去替你好好教训教训个他”   “说实话,现在上京恨不得我死的人,我只想到一个人,就是洛嘉韵。”   三皇子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郡主的心这么多歹毒,我一定要去和母后说,我才不要和这种人在一起。雷小姐你放心,本宫非你不娶。”   雷鸣雁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不我还是把紫金锤和踏雪乌龙驹还你得了。刚才那个人力气真大。在上京女子里,我自认我的力气是数一数二的了,没想到这家伙比我力气大这么多。我现在一站起来就头晕。”   三皇子马上说道:“雷小姐,我这就去找马车,本宫送你回去。”   阮凌秋斜着眼睛看看他:“你当太子府没有马车?”   三皇子意味深长的看看她,仿佛在提醒什么。   这时候慕明翰骑着马跑来,被人扶下马,关切的看着阮凌秋:“你没事吧?”   阮凌秋脸色一冷:“我没事,洛嘉韵是不是很失望呀?”   “我和洛嘉韵是清白的!我刚才是送大公主回府,一听你没有回府就马上来找你了。”   慕昶此时带着马车前来:“皇兄,我看嫂子身体也累了,你送嫂子回去,我送雷小姐回去就行。”   阮凌秋抬头看看他,看雷雁鸣也没反对,就扶雷雁鸣上了车,吩咐了两声自己也上了车。   车上阮凌秋觉得有点累,她把头靠在慕明翰的肩膀上闭着眼睛问道:“大公主为什么要轻生?”   慕明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努力的克制了一下:“大公主没有出嫁之前一切都还好,那时候她有很正常从没有过轻生的念头。本宫自幼没了母后,大公主经常来看我陪我聊天...哎!但是自从大公主出嫁后,没多久身体就越来越差,再后来就精神恍惚。太医说她得了癔症。”   癔症?   慕明翰看看她长长的睫毛:“刚才是谁想杀你?”   “我要是说是有可能是洛嘉韵,你相信吗?”   慕明翰皱眉,他的第一反应是不是,但是第二个反应就是,应该不是吧?   他才想说什么,就听到了阮凌秋的鼾声。到了太子府慕明翰把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雷大统领府里国公夫人着急的问着丫鬟:“你们是怎么做下人的,小姐去哪了你们都不知道?”   丫鬟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这时候有人进来禀报:“夫人夫人,小姐、小姐回来了。”   一听到雷雁鸣回来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混账东西!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不回家,传出去还嫁不嫁人?她要是有本事就别回来”   虽然这么说她还是走了出去,就看到慕昶和丫鬟扶着雷雁鸣走下了车。国公夫人一愣:“三皇子殿下....”   慕昶大手一挥:“都是一家人,国公夫人不必见礼!太子妃说,雷小姐是底什么糖发作,给她喝碗糖水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   国公夫人看着雷雁鸣脸色十分难看,马上走了上:“雁鸣,你这是怎么了?还不快扶小姐回去!煮碗糖水给小姐喝。”   国公夫人安置好了雷雁鸣在回头看了看慕昶:“三皇子殿下,雷雁鸣这是怎能了?”   慕昶绘声绘色的说到:“刚才雷小姐归府,正好遇到了贼人要杀太子妃,我和雷小姐上前解围,没想到那个贼人拿的琵琶真是厉害。我拼死护着雷小姐,和贼人...   “什么?你说贼人的武器是一把琵琶?”   慕昶被她突然打断,看到国公夫人一脸的惊慌,点了点头:“是哪了一把琵琶,好像是铁做的。”   国公夫人脸色惨白:“三皇子殿下时间不早了,请回吧。”   她说完焦急的走回府邸,慕昶看着大门要关还不由的喊了声:“国公夫人,别忘了糖水!你家有上好的银耳没有?要是没有的话,我给你送一点来?” 第58章 美人都得死   国公夫人回到府里开始吩咐:“你们听着,从今天起全府戒严!尤其是小姐的房间一定要加派人手看护!”   第二天。   洛嘉韵正在府中,有丫鬟匆匆进来:“郡主殿下,三皇子求见。”   “他来干什么?不见。”洛嘉韵听到三皇子就烦。   “洛嘉韵,你给我出来!”   慕昶气呼呼的推开宫女走了进来,洛嘉韵生气的看着他:“慕昶!你有没有规矩,王府的内宅也是你可以乱闯的吗?!你信不信我去禀告皇上!”   慕昶心说,我巴不得你去告状呢,最好把我说的胡闹,把婚事给毁了。   “你爱告谁就去告去!我警告你,幸亏这次雷小姐没受伤,要是受了伤,看我不拆了你王府!”   洛嘉韵气的直跺脚:“什么雷小姐?你发生什么疯呢!”   此时慕明翰走了进来:“皇弟,不得无礼!”   慕昶一看他:“皇兄,她的人可是差点杀了嫂嫂,你还帮她?”   慕明翰呵斥了一声:“那件事我查过了,不是郡主干的,你先回去。”   “真的不是?那好不是最好,洛嘉韵我这辈子都不会娶你!”   洛嘉韵气的满脸通红:“慕昶!你胡说什么呢,就算是你跪在我面前求我嫁给你,我也不会嫁给你的!你还不从我家滚出去!”   慕昶一甩衣服走了出去,洛嘉韵一下子抱住慕明翰:“太子哥哥,我就知道你对嘉韵最好了。”   慕明翰推开她:“虽然我知道这次不是你干的,但是昨天你对阮凌秋的态度也是过分了,她毕竟还是你的嫂嫂。”   洛嘉韵十分生气的看着他:“她有什么好的?她哪里够资格做太子哥哥的太子妃。”   慕明翰转身就走:“她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的算的。”   看着慕明翰的背影,洛嘉韵在家狠狠的发了一顿脾气。   慕明翰回到太子府,看了看阮凌秋:“本宫不是想维护嘉韵,但是昨晚要杀你的人真的不是洛嘉韵。”   阮凌秋也没觉得意外,随口问了问:“那是谁?”   “琵琶夫人。”   “琵琶夫人是什么鬼?和白骨夫人是姐妹吗?”   “她不是鬼,但是她比鬼更可怕。五年前,这个人那可是让整个上京惴惴不安的号称---琵琶夫人。”   “她干嘛了?能让整个上京惴惴不安?”   慕明翰认真的看了一眼阮凌秋:“其实说起来,如果能被琵琶夫人追杀,倒是一份殊荣。因为琵琶夫人只杀美人。”   阮凌秋愣了:“这家伙杀人这么有目标性?变态连环杀手?你是怎么知道的?””   “琵琶夫人当年杀了这么多人,又没有伏法,大理寺那边一直就挂着,我曾经听过。今天一早就去查了卷宗。”   慕明翰坐了下来:“在五年前,上京出过一个凶徒。此人神出鬼没,不时潜入到未出阁年纪的女子家中。据那些没有被杀的女子供述,这个雄娘子走之前都会说上一句话:幸亏你们长得丑。然后就走了,而且那些长得漂亮的人都被杀了。”   阮凌秋想想:“你说,这家伙会不会是应为长得太丑,所以嫉妒美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上京高门大户们听到这件事,人人自危。有个别胆小的,甚至被吓得自毁容貌,那些死了女儿的大臣们纷纷告了御状。万岁震怒,三天内换了两个九门提督、顺天府尹。就这样雄娘子依然是有恃无恐作案累累,以至于连刑部侍郎都被削了官职。当时万岁叫谁做九门提督和顺天府的位置,那些人就连连告饶。悬赏捉拿雄娘子的赏金已经累积到了三千两之多。”   阮凌秋一听两眼发直:“这么多钱?现在这个悬赏还在吗?不过话说过来,这样那个家伙是不是就收敛消失了?”   慕明翰摇摇头:“不不不,那雄娘子居然杀了当时上京四大青楼的全部花魁,弄得青楼都关了张。后来听说,绿林中倒还真来了几个高手想为民除害,不曾想都被这雄娘子杀了,把人头悬在城门上。她嚣张了这一次后才消失。说实话,你昨天晚上能活下来可真是万幸。”   沉香听到这里,忍不住手臂发寒,回应了一句:“真是可怕。”   阮凌秋一阵疑惑:“那为什么要杀我?”   慕明翰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虽然本宫也不是很想承认,但是现在看来那琵琶夫人既然非要杀你,应该是嫉妒你的美貌。”   阮凌秋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圆镜子,这是从牙医的器械上拆下来的,铜镜太重又不能随时携带。她拿着镜子对着自己照了照,在摸了摸脸离了理了理头发不住的点头:“果然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慕明翰实在是懒得问她哪来的稀奇古怪的东西,继续说道:“从明天起,你还是就天天在府里待着,雄娘子就算是在厉害应该也不敢闯东宫。”   她收起了镜子问道:“她为什么叫雄娘子?”   “这个....据说她每次杀完人就会在被害人身上写上雄娘子三个字。至于琵琶夫人,是坊间给她起的绰号,因为她的武器是一把琵琶。”   原来如此,她点了点头,慕明翰说道:“皇后娘娘想叫你去大公主给大公主看看病。”   “大公主?大公主怎么了?嗷嗷,你说的是癔症呀,也行就去看看。”   两人来到了驸马府,大公主住的房间外,有两棵十分漂亮的树,散发着香味。大公主的精神似乎有些恍惚,她仔细的看了看阮凌秋:“我好像见过你,你是...太子妃?过来坐。”   阮凌秋微笑的施礼,慕明翰看着大公主的样子,心中有些难过:“姑姑...”   大公主看了看慕明翰:“你是谁?看着好眼熟?”   慕明翰情绪更加低落:“我是明翰。”   “明翰?明翰呀,你都长得这么大了,该娶妃了吧?有喜欢的姑娘了吗?”   阮凌秋噗嗤一笑:“他喜欢洛嘉韵。”   大公主认真的想了想:“嘉韵是谁?”   “就是郡主呀!”   “郡主...郡主...”   她似乎在很努力回忆洛嘉韵是谁。   慕明翰脸黑的看了一眼阮凌秋,然后对大公主说道:“姑姑别听他胡说,我和洛嘉韵是清白的。太子妃稍懂医术,你让太子妃给你把把脉吧。”   阮凌秋摆摆手:“先不急,姑姑你还记得前天给太后祝寿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大公主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我记得、记得我给母后拜寿,后来去偏殿休息,再后来、再后来,好像该吃药了,宫女就伺候我吃药,我吃完药就睡下了。”   阮凌秋哦了一下:“吃药?什么药?”   “就是我明天要吃的药。驸马说我生病了,要每天吃药才行。”   这时候有宫女走了进来:“大公主,该吃药了。”   阮凌秋看着宫女端来一碗药,阮凌秋的鼻尖划过中药的味道,看着大公主吃了药,她等着宫女出去继续问道:“大公主,你还记得那天是哪个宫女伺候你吃药的吗?是你的贴身宫女吗?”   大公主想的还是很认真:“我不记得了、我真的不记得了、我怎么怎么...”   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阮凌秋倒了一杯水给她:“公主先喝杯水。”   在大公主喝水的时候,阮凌秋来到慕明翰的身边拉了拉慕明翰,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慕明翰讶异的看着她,阮凌秋肯定的微微点头:“有困难吗?”   “我这就去安排。”   阮凌秋转身回来,继续和大公主聊天,聊了没多久驸马走了进来:“公主殿下,太子妃...” 第59章 赏金和前程   大公主看着驸马的样子有些紧张:“驸、驸马你回来了,太子妃来陪我聊天。”   “有劳太子妃。”   阮凌秋瞄了一眼驸马,心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驸马长得真是俊美。一张极精致脸,纤细的身材,放在现代简直就可以直接出道那种。   “驸马严重了,大公主也累了,那我先告辞了。”   出了驸马府上了车,在车上她看着慕明翰:“怎么样?”   “我已经派人盯着了。晚上去拿才会不让人发现。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也对。   “这个,只是闻到了比较熟悉的问道,你先拿到东西我验证一下再说。对了,你见过大公主的驸马吗?论长相来说你和他可真是....天渊之别哎!”   慕明翰也没生气:“驸马号称上京第一美男子,长得比我好有什么奇怪的。”   “能做驸马,家世一定很显赫吧?”   “驸马是镇南大统领府的最小的嫡子,算显赫吗?”   “算!”   两人才回到东宫,就有太监匆匆赶来:“太子殿下,皇上找您呢。”   “找本宫何事?”   “您去了就知道了。”   慕明翰急匆匆的去武英殿,在大殿里站了好几个大臣,一个个战战兢兢的低着头,太子疑惑的问道:“父皇,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皇帝声音低沉:“昨晚,工部侍郎的女儿被害了。”   慕明翰心中一惊讶:“那凶手可曾抓到?”   “凶手是琵琶夫人。”   就是说没抓到了。   就在昨夜,工部侍郎家的四小姐被人琵琶弦给勒死了。在她的身上写着:‘雄娘子’三个字。   慕明翰知道,这个琵琶夫人是这些大臣的噩梦,只要是上了些年纪的京官们一个个皆大惊失色。   最为着急的当属顺天府和九门提督。   当初琵琶夫人血案累累,直到现在,通缉告示还在衙门里挂着。甚至三不五时,还有苦主会来询问,有没有抓住这个人。   对于九门提督和顺天府来说,只要此人不再出现,就已是阿弥陀佛。抓人?别开玩笑。   现在倒好,她又回来了!   皇帝也是知道琵琶夫人,面带忧虑:“顺天府,当年的案子可有后续进展?”   顺天府噤若寒蝉上前一步:“启禀万岁,当年琵琶夫人突然消失不见,下官推测她是离开了上京,就发出了海捕文书。但是在再也没有发现类似的作案手法,据传好像有绿林中人为民除害,臣才推测,琵琶夫人说不定已经死了。”   吏部马上说道:“依微臣所见,这件事或许是有人冒充琵琶夫人的恶名做的,就是为了制造恐慌。”   此时,礼部尚书走上前来,拱手道:   “万岁,臣以为这件事不可草草了事的。”   “前日,臣听说太子也在调阅琵琶娘子的卷宗。想来是太子下掌握了不少的证据,不如下昭太子调查这件事,为君分忧。”   慕明翰心中想骂人,你们这是要把我推出来挡箭?   这些大臣们知道,当初因为这个琵琶夫人不知道多少人被免去了官职,所以他们需要一致对外,找个人背锅,太子是最好的人选。   首先太子是皇子,就算是查不到问题,皇上也不可能对太子怎么样。先拖着再说,说不定这个琵琶夫人在杀几个人又消失了呢?   皇上呢?如果太子查不出问题,那他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很多。   想到这里皇上说道:“太子如今已经成家,也该为朕分忧历练历练。这件事,太子就多费心吧。”   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   慕明翰施礼走了出去,听太监说太子妃去了皇太后的景阳宫,他便找了过去。   阮凌秋正在问景阳宫的宫女:“那天大公主来拜寿,你们发现什么不正常吗?”   众人摇头:“大公主生了病,太后十分挂念,当时大公主进宫,差点连太后娘娘都不认识了,太后当时好伤心。”   “大公主给太后拜完寿,好像说是很困,奴婢们就陪着大公主去休息。那时候大公主没有任何异常。”   阮凌秋想想又问道:“大公主在这里有喝药吗?”   宫女对视,脸色煞白:“太子妃是说毒药吗?”   “不是,就是生病喝的中药。”   “这个....倒是没。”   “你们再说说,那天最后一次见到大公主和你们回来看到大公主服毒的经过。”   “那天大公主歇息了,奴婢们就去就外面候着,后来大公主在床上说,她渴了,要喝热水,奴婢就去烧水,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大公主服毒了。”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宫女们看到慕明翰走了过来马上施礼,阮凌秋挥挥手:“你们下去吧!太子哥哥你好像不开心?”   慕明翰一愣:“为什么叫我太子哥哥?”   “洛嘉韵叫的那么亲热,我以为你喜欢听。”   “我和嘉韵、洛嘉韵是清白的...算了。我问心无愧。”   “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不开心呢。”   他叹了一口气:“我被父皇和大臣们一起把握推下了火坑去差琵琶夫人的事情。”   阮凌秋眉头紧锁:“她又杀人了?”   “是,杀了户部侍郎的女儿。”   “那悬赏还有效吗?”   “啥?”   “悬赏,就是那三千两银子的悬赏还有效吗?你是太子,要是你破了案,赏金会不会不给你钱?”   现在是想这个事情的时候?   “前提是我能破案。”   阮凌秋嘻嘻一笑:“你不能,但是我能呀。这样我们就可以拿悬赏了对吧?”   慕明翰看着她,心说这家伙怎么比我还自信?还是无知?   阮凌秋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的说道:“谁叫我身为太子妃,看到你跳入火坑怎么能置之不理?为了你的前程.....”   “你确定不是为了赏金?”   “别在意细节,走吧!”   “去哪?”   “去哪?当然是去案发现场找线索呀!要不然难道待在家等着的琵琶夫人投案自首不成?”   工部侍郎家三小姐姐,相貌出众,提亲的人络绎不绝。虽然夫家还没有定下,但可以确定必然是上京的豪门大户。   花样年华的少女,说没就没了,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慕明翰和阮凌秋一起走进了案发现场的秀楼,秀楼不大,分为内外两间,卧室里的床上,一具尸体被白布盖住,阮凌秋揭开白布,就看到在四小姐雪白的肌肤上,写着‘雄娘子’。在看看脸,让慕明翰不由发愣,这张脸为什么似曾相识?但是肯定不认识?或许什么在大街上见过?   阮凌秋看了看脖子上的泪痕:“很明显是生前勒死的,应该是用比较锋利的材质,琵琶的弦不是没有可能。”   她一边说着一边吸了吸鼻息:“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慕明翰也闻了闻摇头:“好像、没有。”   阮凌秋检验完了尸体,问着衙役:“小姐的贴身丫鬟呢?”   “被侍郎夫人带去问话了。”   “快带我去。”   阮凌秋刚进大院,女人凄惨的求饶声,定睛一看,一个丫鬟模样正在被用竹板拷打。襦裙上已经开始渗出血迹。   阮凌秋一阵气急走了上去:“都给我住手。”   家丁一愣回头看看阮凌秋,看着穿着到是像个贵人,他们再看看藤椅上的侍郎夫人,一脸的悲苦之色。。   阮凌秋上前一步:“你就算打死她,你女儿也不能复生,就不要多造杀孽了吧。”   侍郎夫人冷哼:“你是哪来的**,也赔管我家的事情!我要她为我苦命的女儿陪葬,给我狠狠的打,的丧失了算。”   小丫鬟奄奄一息的吐着气息:“夫人,求求你饶了奴婢吧。”   家丁正要动手,慕明翰说道:“住手!此人是最后一个见过死者的人,本宫要带回去审问,来人把嫌犯带回去,严加看守!夫人,等本案了解之后本宫就把丫鬟还给你。” 第60章 比白菜还白   慕明翰的手下一听马上上来,架着小丫鬟就走了出去。   此时侍郎夫人脸色铁青,面露凶色:“太子殿下你这是在仗势欺人吗?老生就算是豁出这条命来,也要去告御状。”   阮凌秋上前一步,看着暴怒中的侍郎夫人说道:“她没有受苦。”   侍郎夫人一听这话,身体一下子僵住了,声音发颤:“你、你说什么?”   阮凌秋的眼神中充满了抚慰:“小姐毙命的时间很短,基本上没有人任何痛苦。”   侍郎夫人神情游离的看着阮凌秋,过了良久嚎嚎大哭,抓住了阮凌秋:“求求你一定要为小女讨回公道。”   阮凌秋安抚了一下侍郎夫人,和慕明翰一起回到了大理寺,为了破案,大理寺特地给太子了一间院子。   在大理寺里面,侍郎府小姐的贴身丫鬟已经被上了药趴在床上,看到阮凌秋就拜:“奴婢谢小姐救命之恩。”   阮凌秋马上过去扶着她:“你趴着就好,我问你,昨晚都发生了什么事?”   小丫鬟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昨晚小姐沐浴后看了一会书,就说困了,说是要睡觉。奴婢服侍小姐上了床,就在外屋睡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就看到小姐惨死在床上。”   阮凌秋微微思索了一下:“你昨晚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   婢女想了想:“好像是突然闻到一股特别的香气,王爷没在意,不过闻了后特别困。”   “那你早上起来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就是觉得身体很乏使不上力气,而且好半天说不话来。”   阮凌秋点头,吩咐人给女婢找个地方安置,匆匆走了出去,到了入夜才拿着一摞东西回到了东宫。   太子看看她手上的东西问道:“如何?”   “我去找了苏红秀,他有七八分的把握,昨晚被害人种了一种叫做七蝶香的迷药,这总迷药有一股异香,中毒后会嗜睡,睡过去后就会任人摆布,还不记得在睡着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醒来后,会暂时失语四肢无力。这种东西据说很受淫贼的喜欢。”   慕明翰微微点头:“我看了一下之前的卷宗卷,杀人手法包括在死者时候身上留下的字,还有仵作的验尸报告。应该是同一人做的,模仿者不会知道这么多细节,除非模仿者是参与办案的人。可以肯定的是,看来,琵琶夫人真的回来了。”   阮凌秋听了点头:“没啦?”   他挠挠头:“这半天的时间都不到,我能做出这么多的分析已经不容易了,你想要怎样??”   “你还要我怎样要怎样、你突然来的短信就够我悲伤”   阮凌秋哼了两句,慕明翰眉头一皱:“这是....弹词?”   阮凌秋白了他一眼:“我的太子殿下,你现在还有心情唱小曲?上京有多少如花似玉的姑娘们都等着你拯救呢,你说说,要是洛嘉韵出了事你就少了一个好妹妹了,你于心何忍呢?你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将凶手绳之于法呀!”   “知道知道,像白菜一样白,不过你就不觉得奇怪,琵琶夫人为什么沉寂怎么多年,第一个要杀的人会是我?”   “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她不是只杀美人吗?想必她嫉妒了,一时没忍住,就动手了?”   “别忘了我是从宫里出来会东宫的,她是在哪见过我的?她会透视?再说了,洛嘉韵被我漂亮,她为什么不杀洛嘉韵,反而是要杀我?”   “别,你不必妄自菲薄,你比嘉韵君主漂亮。”   “算你眼睛没瞎,哎,我为什么会长得这么美,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呢?你说?”   我的求生欲比较强。   阮凌秋没等他回答,递过去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个药方,慕明翰一看:“这是什么?”   “这个就是你偷出来的大公主喝的药的药渣,苏红秀看了,说是一个普通的调理身体方子。”   慕明翰松了一口气:“我就说你想多了,驸马怎么会害大公主?”   阮凌秋拿着药方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再想想,用脑子想。”   慕明翰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大公主,不是生病了吗?既然是生病了,为什么药是普通调理身体的药?你的意思是驸马根本不想给大公主治病?太过分了,本宫一定去禀告父皇!”   阮凌秋摇摇头:“你别急!你去和皇上说什么?说驸马不给大公主治病?我问你,大公主人品如何?”   “好得很!哪怕是冷宫的妃子,她过节的时候都会送吃食过去。”   “嗯,那驸马家穷吗?”   “驸马家怎么会穷?暂且不说当初十里红妆的嫁妆,驸马家也是上京豪族,驸马除了喜欢听戏,又没有什么销金的爱好。”   “是呀!那驸马为什么不给大公主治病?或者说大公主为什么会生病?你现在去找皇上,哪怕是驸马来对质,他要是问你你怎么回答?哪怕是有证据他也可以说是药拿错了,或者是郎中开错了药,他怎么知道?”   慕明翰冷静了一下坐了下来开始细细思考,阮凌秋继续说道:“关于这个药方的事情,我还没有说完,这个药虽然没有问题,但是要是加上一样东西,问题可就大了。”   “什么东西?”   “紫叶奎。如果加上紫叶奎,就会让人开始出现幻觉,精神恍惚、记忆力衰退....”   慕明翰吃惊:“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我们还是先理一下琵琶夫人的事情吧,大公主的事情其实,有个很简单的办法检验一下。”   “什么办法?”   “把大公主接出驸马府住一段时间不喝药,看看会不会有好转。”   慕明翰微微蹙眉,这个有些不好办,主要是没什么理由让大公主离开驸马府。   阮凌秋看出了他的想法:“你可以去皇太后说,就说大公主的癔症是惊吓所致,需要换个环境静养,最好不要住在驸马府。就叫她待在我的院子里,找几个宫里的信得过的宫女去伺候,我在开个方子调养一下试试。”   “驸马不过去?”   “就说,这种调养要尽量避免和很熟悉的人在一起,因为不知道那句话会刺激,所以只能委屈驸马。”   慕明翰点头:“我去和太后说,看看太后怎么说。”   第二日再起来,慕明翰告诉了阮凌秋,皇太后已经将大公主接走,找了信得过的宫女在宅子里伺候阮凌秋敲头:“我昨晚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有想明白,这个琵琶夫人血案累累之后,为什么会消失不见了?总不至于当时上京所有的美女都被她杀完了吧?就算是因为上京加强了戒备,她无机可乘,去了别的地方,就收手了?要知道连环杀人的凶手,是会控住不住杀人的,总不至于大秦没有美女了吧?”   慕明翰想了想:“要么就是嫁人了?动手不方便?或者身怀六甲,就此收手。但是为什么突然又出现了?”   “你总算是问了一个有水平的问题。就犯罪心理学来说,沉寂多年的连环杀人凶手再次回来,大多数原因是有东西刺激到了她,这件事激发了她杀人的欲望。”   慕明翰也不想去纠结什么叫做犯罪心理学,直接问道:“那你的犯罪心理学可以不可以告诉我,琵琶夫人杀人的时候遇到丑的就不杀,那她究竟长得是美还是丑?”   阮凌秋耸肩:“这个还真不能,她是嫉妒别人长得漂亮,又或是不想人家比她漂亮鬼才知道。”   此时有衙役匆匆进来:“殿下,有一个幸存者前来提供线索。” 第61章 驸马的心   慕明翰惊喜:“是谁?在哪?”   衙役说道:“是个青楼的娼妇就在后院。不过她问,如果她提供线索,有没有赏金?”   阮凌秋笑了笑:“这女人到是吃了熊心豹胆,检举杀人魔还敢要赏金。我到是想看看是何方神圣。”   两人一进后院就看到一个打扮得有些妖艳的女子,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一看到慕明翰走来:“奴家思尘拜见青天大老爷。”   说完她抬起了眉梢,目光流转间竟毫不避讳的暗送秋波。   看得阮凌秋心中不悦,当我不存在吗?   慕明翰也被这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特意的向后退了一步,清了清嗓子道:   “你说,你是琵琶夫人手下的幸存者?”   思尘的脸上立马换上了一副可怜楚楚梨花带雨的表情:“奴家也是命大,侥幸在那凶徒手上逃了出来。想起来奴家至今还在后怕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是一副惹人怜惜之状态。   阮凌秋看到这女子对慕明翰这么明目张胆的勾搭,心中一团火烧了起来,有没有爱上额慕明翰暂且不说,但是明面上好歹也是夫妻关系,自家的狗被这么勾搭也不行呀!   想到这里,阮凌秋一掌打了过去,思尘哀嚎一声音,身体向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上。   慕明翰吃惊的看着阮凌秋:“你这是做什么?”   阮凌秋翻了个白眼,看着慕明翰:“怎么?心疼了?要不过去扶扶?”   慕明翰心中暗想,她这是吃醋?既然如此还是不要去扶了。   阮凌秋没有再理会他,反而是走到倒在在地上的思尘的身边面前,冷声说道:   “你连我的一掌都躲不过去,还能从琵琶夫人手上逃出去?谁信呀,你不会是来骗赏钱的吧?”   思尘呲牙站起来就想走:“奴家错了,奴家这就走。”   阮凌秋冷笑道:“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大理寺是你家的?我告诉你,你今天只要走出去,我就出去发榜,就说当初青楼的幸存者,来给我提供了线索,你看如何?”   思尘一听,全身发软:“奴家错了,奴家照实说就是。当初奴家是春怡楼的红牌。那一天,那个什么琵琶娘子杀了奴家的姐妹,到了奴家这里,她想用琵琶弦勒死奴家。奴家自小学了点皮毛功夫,虽然背过气去,却没有死。”   “大约过去一刻钟后,奴家清醒过来。看到所有的人都死了,一时起了私心,卷了鸨母的细软逃走。如今,听说这人又出来了,心中害怕,所以想借机打听一下消息,顺带着看看能不能得点赏金。听说当初的悬赏有几千两银子呢。”   阮凌秋听完:“她杀你之前,和你说过什么?”   “她好像很生气,说我玷污了我的容颜,漂亮不是用来糟蹋的。奴家可以走了吗?”   阮凌秋看看她,摆了摆手。   女子不再言语,马上跑了出去。   那女子一走,慕明翰靠在椅背上想了想:“要是真如她说的那样,本宫倒是有个法子看看能不能让琵琶夫人上钩。”   “什么法子?”   慕明翰走了过来,看着阮凌秋道:   “如果昨天问猜测不错,琵琶夫人是因为婚配后才没作案,要不举行个宴会,把上京里所有嫁人的漂亮小姐都找来,在细细盘问一下她们时间,看看有没有作案时间?”   “你是想找机会看美女吧。你不如去打听打听,琵琶娘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是什么时候消失的,然后就是那段时间内,有多少人结了婚,并且弹得一手好琵琶。”   “这个...也不是不行,我想去看看姑姑,你去吗?”   “去,顺便给她开个方子。”   两人驱车去了大公主暂住的地方,一进门就听到了琵琶的响声,两人吃惊,慕明翰抽出佩剑,阮凌秋拿出手术刀冲了进去,就见到大公主抱着一把玉石琵琶弹奏,看你到两人这般模样,手指停了下来:“你们这是怎么了?”   两人尴尬对视了一眼收起了武器,阮凌秋说道:“没想到大公主还会弹琵琶。”   大公主看看琵琶:“我好像是会弹琵琶,我好像还拜过师傅,我师傅叫什么来着,叫什么?”   阮凌秋看到大公主情绪开始不稳定,马上跑了上来:“姑姑别激动、别激动,想不起来就不用想了。”   “好,那我以后想到了在告诉你,我记得你、你是你是太子妃对不对?”   “对对,我是太子妃,我叫阮凌秋。”   “太好了,我没忘了你。”   大公主似乎对能记得阮凌秋很高兴,阮凌秋给她倒水:“大公主在这里想驸马吗?”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一定不喜欢我了,一定是我病了,他就不爱我了,他他、有别的女人了。”   说着她哭了出来,慕明翰一听气的暴跳如雷:“什么?驸马居然纳小!姑姑为何不和太后说?”   “我说了,母后叫驸马拉对质,驸马说我是生病了,臆想出来的,但是但是、太子妃,你说是不是真的我在胡思乱想?”   阮凌秋握住她的手:“那个女人长得什么样?”   大公主仔细的想了想:“长得什么样?我、我不是很记得,我在驸马的厢房里看到过她的侧脸,化了妆,长得长得真漂亮,我一推门她就不见了。”   慕明翰看看阮凌秋,阮凌秋吩咐大公主好好休息,两人走了出去,慕明翰问道:“你说大公主说的都是真的吗?”   “一般来说,想象的东西都会比较具体,因为她要去创造,比如眼睛长的什么样、头发长得什么样,只有她才能骗过自己。”   “你的意思是,驸马真的有?”   阮凌秋看看慕明翰:“你觉得,如果驸马着有小三小四的,皇上和太后会如何?”   慕明翰询问到:“小三是小妾的意思?纳妾是不太可能的,但是说实话,如果驸马养个宠姬皇上和太后也不见得会把驸马怎么样。”   “嗷嗷,也就是说驸马不太可能为了一个女人给大公主下药,我相信这天下还没有几个女人敢和皇家作对。在等等吧,看看大公主是不是的神志能清醒些。喂,你平日里....”   慕明翰看着阮凌秋的坏笑,心中开始不安起来:“你、你想干嘛?”   “别紧张嘛!我就想问问你,你身为大秦太子,一定风流倜傥、风度翩翩、风姿绰约....”   “说人话!”   “就是一定经常在上京眠花宿柳留下一段段的风流佳话吧?”   慕明翰脸黑:“难道本宫在你心中就是这样不堪?”   阮凌秋又是一阵坏笑:“不堪?哪有!你们这些世家子弟不都是喜欢在这方面攀比的吗?别生气嘛!我知道你没有,毕竟太子府那么大的亏空,你哪来的钱那些地方对不对?”   慕明翰认真的想了想:“你到底想干嘛?”   “也没什么,我只是想给太子选花魁,不知道太子有没有兴趣?”   “啥?你是不是疯了?本宫哪有钱选花魁?呸!本宫脑子又没坏,为啥要选花魁?”   “为了琵琶夫人下套。”   慕明翰想了想:“这个到也是个办法,不过我不去,不如叫三弟去如何?”   慕昶一听,连连摇头:“我不去,你们爱谁去谁去,现在雷小姐好不容易才对我有了些好感,他要是知道我去选花魁?呵呵!你们别害我!”   阮凌秋拍拍他的肩膀:“你这个人真是的,这么一段风流佳话,你都不干?放心到时候我会和雷雁鸣解释清楚的。”   “哼哼!得了吧你,上次收了我的银子,结果呢?结果呢?不干,你们爱找谁找谁去。” 第62章 要花魁还是要面首   任凭两人死磨硬泡慕昶也没有松口的意思,反而是有人走了进来生气的说的:“皇兄!你们在这里玩什么好玩的不叫我?”   三人看看进来的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慕玺从三人的表情中感受到了阴谋两个字,心中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逃:“我今天还有事,不和你们玩了,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   慕明翰眼疾手快上去拦住五皇子,搂着他的肩膀拉到了桌子边:“五弟,这么急着走做什么?你平日里不是总是说我不带你玩吗?为兄于心不忍,这两天我带你去玩。”   慕玺警惕的问道:“玩什么?”   “本宫觉得你太孤单,想给你找个小姐姐陪你,我们去选漂亮小姐姐好不好?”   “你为什么自己不选?”   “我有太子妃。”   “三哥为什么不选?”   “我有雷小姐。”   阮凌秋纠结的看看慕玺:“这个不好吧?他还是个孩子。”   “他已经不是孩子,我听说李妃已经开始给他物色侍寝的宫女了,再说了我们选花魁,也就是陪他唱唱歌跳跳舞,等到事成之后就放回去。他一个孩子能干嘛?”   你别瞧不起人!我可以教小姐姐骑马!”   阮凌秋觉得自己好像想的有点多。   当天晚上上京的青楼里,出现了一个太监,青楼的老鸨先是一愣紧接着马上又凑了上来,其实去青楼的太监也不在少数,而且一个个还大方的不得了,老鸨笑盈盈的迎了上去:“官人,你...”   徐庸被一股脂粉的味道呛的不轻,向后退了退:“把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统统找出来。”   通通?死太监果然有钱,可是呀狠狠的宰一笔。   “姑娘们,接客啦!”   “来啦!”   徐庸看了看几个姑娘,满意的点头:“统统带走!”   老鸨一听瞬间慌了:“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怎么随随便便带人呢?”   徐庸心烦:“嚷嚷什么嚷嚷?五皇子殿下着召集了上京的才子们要在整个上京所有的青楼里选花魁,这可是你们的荣耀!放心钱少不了你的。”   说完扔了一个钱袋子给她。   老鸨看着前袋子里黄橙橙的金裸子,笑的合不上嘴:“原来是五皇子的请,得罪得罪,姑娘们,一定要拿个花魁回来,别给我们秋叶源丢脸。”   在五皇子慕玺包下的酒楼里,四处张灯结彩,后院挤满了莺莺燕燕,徐庸板着脸说道:“都嚷什么嚷?你们这些人都给我听着,五皇子慕玺喜好诗文,特邀京中才子一起前来选花魁,伺候殿下。就算是没有选上的话,皇子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众女一听欣喜不已:“大人的意思是说,被选上的会被带进宫,当妃子?”   徐庸呸了一声。   “想得美,你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想入宫?能得到皇子的宠幸就是天大的福分了,还不好好准备一下你们的妆容的,等一下开始选花魁。”   皇子选的花魁?   还要伺候皇子?   这若是传了出去,日后的身价可是不菲。   纵使不能入宫又如何?说不定还能落得个宛若李师师的名声。这些女子们各个人精一般,哪里会打不清这个算盘?   想到这里,一个个争先恐后的,都开始精心整装描眉,只等着那花魁的名声落在自己身上。   大厅之内,慕玺被簇拥一群贵公子里,这些人的诗文到不见得有多好,但是看着舞台的中央,香艳扑鼻,一个个盛装女子如走马灯般来来去去。台上的女子或胖或瘦,或纯或妖,马上撕了虚伪的伪装,开始对这些女人评头论足。   在后院里的阮凌秋眨眨眼坏笑的看看慕明翰:“你不去看看?”   慕明翰一脸的不屑:“都是庸脂俗粉,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看你。”   “那我出去看看那些庸脂俗粉有多俗,你自己这里喝茶吧。”   我...这个女人!   毕竟是现代社会过来的人,什么港姐、亚洲小姐,美国甜心,选美又不是没见过?阮凌秋刚在包厢坐下,慕明翰就走了进来。   “你不是不来吗?”   “本宫只是说没什么好看的,没说不看。”   “切,口是心非的家伙,你看你看,那个红衣服的女人长得像不像张*玉?”   慕明翰放弃了思考:“张*玉是谁?”   “别在意细节,那个长得像不像钟*红?”   你叫我别在意细节,你和我说这么多我不认识的女人的名字干嘛?咦?不对,她怎么在看女人比看男人兴奋?还一直不愿意和我圆房?   这个女人不会取向有问题吧?   阮凌秋拉了拉慕明翰:“你看,那个紫衣服,身材多好、胸多大,要不我们带回去...”   “你敢!”   这不是引狼入室嘛?当我傻吗?   “不愿意就不愿意,你发那么大的火干嘛?”   此时徐庸匆匆走来:“殿下,花魁选好了。”   阮凌秋兴致勃勃的说道:“这么快?带上来让太子看看合不合格!”   “是!”   慕明翰看着阮凌秋:“那是慕玺的花魁又不是我的,我看她干嘛?”   “你这个人,让你看美女你还这么不乐意?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该不会是取向有问题吧。”   “喂,你别倒打一耙!”   进来的女人身材丰盈的女子。环配叮当,朱唇淡抹,一对弯眉犹如新月,走路一步三摇如同弱柳扶风般,一幅迷人的媚态。   阮凌秋点了点头:“不错不错,你觉得怎么样?”   慕明翰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就行动吧!徐庸找人敲锣打鼓,宣传一下,在找个轿子,在八大胡同炫耀一下。不过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那个琵琶夫人真的回来了吗?她早应该猜到是个陷阱了吧。”   “五年前明知道有人设下计策,请来绿林高手,她不是一样的毫无顾忌的来了?她是一个心高气傲不肯服输的人,越是危险的地方越要去。越要显摆越会兴奋。”   “那为什么要选花魁?”   “她杀良家女子的时候,还会分个美丑,却屠了整个青楼的人。可见她最见不得貌美女子用姿色换取金钱这种事情。如今这个花魁还要招摇过市,满城皆知,她一定不能忍。我说过,连环变态杀入凶手,是控住不住自己情绪的。”   “但是,这次她好像没有五年前那么肆无忌惮,会不会她开始小心敬慎了?”   “这个还真是不好说,晚上看看再说。”   两人正在商量,宫女匆匆赶来:“殿下、殿下,大公主失踪了。”   “什么?怎么回事?”   “大公主说是想去逛街,奴婢就陪着大公主去逛街。在街市上大公主叫奴婢去买东西,奴婢买回来,人就不见了。”   慕明翰又急又气:“还不快派人着去找!”   阮凌秋和慕明翰找了大半个晚上,才在城东的一处林子里找到了大公主。   慕明翰匆匆跑了几步上去:“姑姑...”   大公主对他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动作:“别吵,你看香葵籽就要开了。这个花可以调香。”   慕明翰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地上有多黄色没见过的花,正在打开花瓣,大公主摘了那朵花,看看慕明翰:“我认得你,你是太子?你叫...慕明翰?”   “对对对,姑姑,我就是慕明翰,你出来怎么也不找个人陪着,你可吓死我了。我们回家吧。”   阮凌秋跟在两人身后微微蹙眉,上了车慕明翰发现不正常问道:“你怎么了?”   阮凌秋嗯了一声:“我?没事呀,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咦?花魁呢?”   慕明翰盯着她看了半晌:“你一个女人,对花魁那么上心干嘛?”   “嗯?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对面首上心?”   慕明翰深深的吸了口气,风度、注意风度,我可是太子。   “花魁送到慕玺的院子里去了。” 第63章 千金情谊比不上美丽的皮囊   阮凌秋一阵焦急:“慕明翰,你是不是人?他还是个孩子。不行,我们不能这么残害祖国呸,大秦未来的花朵。”   慕明翰嗤笑一声:“你也知道他还是个孩子?放心不会出现你想的那些事的。”   五皇子虽然还没有到开府的年龄,但是抵不过舅舅家有钱,早早就在皇城根前给他卖了宅子。花魁在享受嫉妒、追捧、男人色眯眯的眼神后,总不能送进宫吧?懂事的太监送到了五皇子慕玺的府里。   慕玺看看眼前的美人,美人也看看他,这个就是五皇子?看起来似乎有些小,有点下不了口,但是无论如何这是个机会。做妃子她没那志向,但是做个宠姬也比在青楼半点朱唇万人尝的好。   想到这里,花魁决定把握一下机会,当时她突然发现也很严肃的问题,对于这种小屁孩,该怎么下手?   慕玺看着她尴尬面孔,问了句:“你会写字吗?”   “会!”   上京凡是上点档次的青楼,姿色不错的娼女都会学点琴棋书画,到不是好学,关键是那些自命风流的狗屁才子们喜欢。   花魁心说,自己半肚子的墨水,还对付不了你一个小破孩?   “难得殿下有如此雅兴,奴家为殿下作诗一首如何?”   慕玺到是很开心:“那倒不用!你把这个抄十遍!”   花魁接过慕玺手中的书,中庸第十篇?她有些懵了:“殿下这是?”   “夫子罚我炒的,你既然认识字就帮我抄,抄不完不准睡觉!我先睡了。”   我....   花魁抄了几个时辰的书腰都酸了。   第二天一早有衙役匆忙去找慕明翰:“殿下、殿下不好了,琵琶夫人又作案了。”   “什么?”   这次的受害者倒不是权贵之家,而是东城一个商贾的女儿。   慕明翰和阮凌秋匆匆赶去,作案的手法一模一样,先是用迷香迷住了屋子了的人,然后再勒死。   阮凌秋摸了摸额头,心中有些失落,他走到了尸首的身边,仔细的看了看床上的死者的脸,这张脸再次给了她似曾相识的感觉。   叹了一口气走出了死者的闺房,阮凌秋的头都要炸了,这家伙到底是谁呢?在现代悬疑探案电视小说看的不在少数,还协助过警方办案呢,不是说好了看过一千部电影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新鲜事了吗?   我.....好像没有看过一千也有八百呀!真是电影到用处方恨少,真是的我为什么不看够一千部?   阮凌秋无力的坐在马车里眼中无神,慕明翰知道这种挫败的后的无助感,当然他现在的心情也好不到那里去,倒也不是怕父皇骂他无能,而是有些自责自己无能。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而且就现在的情况,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阮凌秋看看慕明翰,抿了一下唇:“我们去看看大公主好不好?”   慕明翰觉得意外:“为什么现在要去看姑姑?”   “哎呀,这不是想看看大公主的病情有没有好转嘛!不然太后那边不好交待!”   想想也是,两人来到宅子,大公主今天的气色明显的好了很,看到两人来了,十分高兴:“太子,太子妃我们去看戏好不好?我好久好久都没有看过戏了。”   慕明翰看到大公主气色好了很多,心中的阴霾也渐趋了不少,觉得去散散心也好:“那我们去潇湘楼?”   大公主摇头:“不要、不要,去牡丹亭。”   马车停在了牡丹亭戏楼边,阮林秋抬头一看,这是给一个很有特色戏楼,戏楼的陈设十分精致典雅。   大公主拉着阮林秋的手:“上京只有老戏骨才知道这个地方,而且来这里的大多数都大家的小姐。”   “为什么?”   大公主看看四下无人偷偷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当然是来看美男子的,这里的花旦都是男人演的,长大可是绝色。”   慕明翰在她们的身后清了请嗓子:“姑姑,我还在呢。”   三人进了包厢:“当年皇后还在的时候,经常偷偷出宫带我来这里看戏。皇后就喜欢这个包间,坐在太子坐的位置上。”   慕明翰一愣看了看四周,大公主继续说道:“那时候这里有个很有名的花旦,他只要一上台,下面的大家小姐们疯了一般的往台子上砸银子。后来上京一个很有名的画师,画了他的画像,那画像一副就能卖百两银子。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皇后也有一副。”   慕明翰感受到阮凌秋的眼神:“你看我做什么?母后的遗物我没怎么动过。”   这能理解,有的人会由于不想睹物思人,就会把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   阮凌秋一副心驰神往的样子:“有那么帅吗?叫什么?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一睹芳容对吧?”   慕明翰重重的咳嗽了两声表达了自己的情绪,心中又开始琢磨,难道她男女通吃?   大公主摇头:“我听戏园子老板说,他自我婚后就没有在登台了。”   阮凌秋一脸的失望:“真是可惜,看戏看戏!”   曲中人散,马车上阮凌秋不经意的问道:“大公主,你出来这么几天了,可有想驸马?”   大公主闻听,脸上露出十分纠结的表情,思考良久:“没有以前那么想了吧。当初嫁与他,也想过和他犹如戏本里的那样,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谁知道戏本里都是骗人的,哪有那么多人恩恩爱爱、琴瑟和鸣?一开始我原本以为他是因为做了驸马,挡了他的仕途,心中苦闷所以迁怒与我,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他其实并不醉心仕途。”   大公主心中似有烦闷:“皇上和母后都不相信我看到驸马有别的女人,都不相信,太子妃,你说那个女人会不会长的很漂亮?千金情义终究比不了美丽的皮囊。”   大公主说道美丽的皮囊,眼神中似乎有着恨意,马车回府阮凌秋和慕明翰走回了东宫,慕明翰似乎有些高兴:“太子妃的医术果然厉害,这才几日,大公主的情绪就见好了许多,莫非真是驸马做的?你怎么心事重重的?”   阮凌秋纠结的递给慕明翰一张纸,慕明翰看了看上面是个药方,疑惑的问道:“这个是?”   “这个是大牢审讯一个淫贼得到的药方,就是那个七蝶香。”   “嗯?你要这东西做什么?偶,我明白是不是想从药铺下手,问问有没有人抓过这幅药?”   阮凌秋摇头:“淫贼可不会这么傻,拿着药方去一家药铺抓药,琵琶夫人也不会那么傻,更何况有的人本来就会采药和炮制药物,说不定琵琶夫人也会。”   慕明翰觉得疑惑:“那你给我这个药方是什么意思?”   阮凌秋很纠结:“以下的事情就是我想和你说的,不过这些只是猜测,你不要过于激动。”   慕明翰心说,我有什么好激动的?   阮凌秋用手指了指其中一味药:“这个就是问题的所在,紫香葵是一种很少见的植物,甚至没有列入过药典,知道的人很少。你还记得的大公主失踪那天采的花叫什么吗?”   慕明翰一愣,蹭的一声站了起来:“你怀疑大公主?不可能,大公主怎么可能杀人呢?”   阮凌秋对他的情绪也没有感到多少意外:“我不是说了吗,这些都是我的推测。你想想我们是在哪找到大公主的?第二名受害者又是在哪里?”   “那我问问你,她为什么要杀人?既然人她杀的,为什么她还要让我们看到她在采花?”   阮凌秋继续说道:“你的这个问题就是我今天想说的重点。我推测,只是推测一下哈,大公主婚后发现驸马并不爱她,而且还和某个貌美的在女子有染。正如你所说的那样,皇上和皇后都没站在大公主这边,这让大公主心中愤恨。此时的驸马发现大公主开始怀疑他,于是就想下毒,让大公主疯疯癫癫。” 第64章 错的离谱   慕明翰侧起耳朵听着:“然后呢?”   “然后,大公主的精神状态在药物的折磨下,开始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开始精神恍惚、开始杀漂亮女人泄愤....”   “够了!那她为什么突然不杀人了?”   “那不是后来药性更重了吗?以至于不再有杀人的能力?”   “那好,大公主长在深宫,怎么会武功?”   “这就难说了,或许是受到了刺激?分裂了一个人武功高强的人格来?”   慕明翰基本上忘了继续发怒:“分啥?”   阮凌秋想想似乎这个理由有些牵强:“或许她偷偷练过武功你们不知道?比如和哪个大内高手偷偷学的?”   慕明翰哼了一声:“荒谬!荒谬至极!”   说完一甩袖子走了出去,阮凌秋嘟囔着,鹿鼎记小宝武功不就是海大富教的吗?不过琵琶夫人真的是大公主吗?   慕明翰回到书房,冷静下下来认真的想了想阮凌秋说的话,毕竟是死了那么的人。此时有人走了进:“殿下叫属下查的事情已经查到了,琵琶夫人最后一次杀人,在整个上京只有一家结婚。”   “一家?哪家?”   “大公主招驸马。”   皇家嫁女十里红妆这在其次,谁家敢在这个时候和皇家争喜气洋洋?再说了,皇家嫁女儿排场那么大,这个时候嫁女儿一对比...索性婚期推迟。   慕明翰挥挥手,叫人下去,头开始疼了。   毕竟大公主病了、毕竟如果在找不到琵琶夫人,就会死更多的人....   徐庸踮起脚尖走到进来:“殿下,五皇子差人来问,花魁可以送回去了吗?还说在不送回去,李妃就要发现了。”   “那今晚就送回去,太子妃在做什么?”   “太子妃在画画。”   画画?   阮凌秋找了一只炭笔(其实古代是有类似铅笔的东西的),在纸张上开始画素描,画了两幅画像问沉香:“像吗?”   沉香一脸的窘迫:“小姐奴婢那有您的那么大的胆子,敢看死人的脸?奴婢真不知道像不像。”   阮凌秋瞪了她一眼:“你拿着这两张画像,亲自跑一便去问问。我去调查一些事情。”   沉香匆匆走了,阮凌秋出去吩咐了一些事情来到了苏红秀的医馆,苏红秀看看她:“你这闷闷不乐的样子?和太子吵架了?”   阮凌秋摇头:“不算吵架,但是也惹着他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错了。”   苏红秀笑了笑摇头,继续分拣药材,阮凌秋很是不满的看了看她:“喂喂,你身为我的好姐妹,就不知道安慰一下我?”   苏红秀宛然一笑:“别,我可没福气和太子妃成为好姐妹,你要是有空不如帮我捡药材?”   阮凌秋切了一声,开始捡药材,捡了一会儿阮凌秋看了看一味药:“南天星?不是天南星吗?你是不是写错了?”   苏红秀莫名的看看她:“南天星是南天星,天南星是天南星,你的医术不是挺高的吗?你怎么?学药典的时候睡着了?”   “真的有南天星?”   “我骗你这个干什么?”   苏红秀拿出一本药典:“你看看,就是这种书开的花。”   阮凌秋看看药典上的记录,眉头一皱:“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多谢。”   苏红秀撇嘴:“是不是怕我嘲笑药典没学好?”   阮凌秋一回到东宫,有人来报:“禀太子妃,您叫属下找的东西都找到了。”   看看他抱着的一卷卷的东西,阮凌秋接过画卷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干的不错,我去找太子给你升职加薪。”   说完抱着画卷就去找太子,还没找到沉香就跑了回来:“小姐,您太厉害了,他们一看到你的画像,都说像的很。”   “走跟我去见太子!”   进了书房,慕明翰正在看一幅画,阮凌秋把画卷放在桌子上,有些不好意思:“亲,刚才是我不对,是我想的太简单,我向你道歉。”   慕明翰声音低沉:“大公主自幼对我很好,什么都会想着我....”   “我明白,明白,我不是向你道歉了吗?这也是我亲自主刀办的第一起凶杀案,有很多地方没有考虑清楚你,你见谅。果然现实和电影差别真的很大。”   慕明翰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没来得及追问电影是什么:“你说的不错,大公主有嫌疑。”   “不,我错的离谱,有件事可以证明,大公主屁嫌疑没有。”   这个说话是不是有些太不淑女?慕明翰也不觉得着现在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什么事情?”   “道理很简单,就算是大公主是琵琶夫人,请问她为什么要杀我?因为我的美貌吗?那大公主的兵器藏在哪的?皇宫里吗?”   慕明翰看着她在书房里挂满了画像:“这些都是什么?”   “这些是除了青楼之外所有受害者的画,你来看看。”   慕明翰仔细的看了看:“她们.....长得好像。”   画中的美人,长得极其相似。或者说,都是同一种类型的美。瓜子脸盘,大大的眼珠,柳眉弯弯,腰肢却不似一般女子那般纤细。   阮凌秋说道:“琵琶夫人从来不是随机杀人的。她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杀人,但是她哪来的时间,可以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在上京里找到十几个长相相似的人?还有,所谓不杀不漂亮的女子其实只是为了造成恐慌吧,还有就是转移视线。她杀人更不是因为对方长得漂亮,而是她要杀长成这样的女人。”   “但是为什么?”   阮凌秋吐了一口气:“我现在不是很确定为什么,这个是什么?”   她看著书桌上的一张画像,慕明翰说道:“这个是我母亲的遗物,画像上的人大概就是那个什么名花旦。”   阮凌秋拿着画像看了看,上面画的是一个花旦的粉装,有点像是白娘子的造型,阮凌秋仔细辨认了一下:“我想我知道谁是雄娘子了!”   上京的坊间最近流传着一个传闻,全上京的青楼选出了一个花魁,据说是国色天香,还文人骚客用诗来赞美: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娴静以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真是好一个美人儿,简直比当初的琵琶放入还要美上三分。   至于琵琶夫人是谁,没人去计较,大概是前辈?弹琵琶的歌女?活着也是花魁?似乎也没有多少人去抓这个重点,整个事情的重点是,花魁的美已经传上了天。   那花魁似乎也是个喜欢炫耀的主,整天晚上就坐着轿子在什么诗会、艺馆穿梭。   夜幕中,那顶给花魁做的轿子在一条街道上行走,月光洒在轿子上,一开始的时候,四周只有轿子咯吱咯吱的响声,突然,黑夜中响起一声琵琶声,响声越来越近。   从暗处走出了一个拿着琵琶的女子,素白而宽大的袍子裹住了她的身体,面纱上绣着一朵精致且富丽堂皇的牡丹。   抬轿的人操起手中剑,冲向了眼前的琵琶夫人。但是未等到近身,就被琵琶夫人打翻在地,口吐鲜血。   琵琶夫人却不再继续向轿子走过去,而是站在了原处。   只见她的手指先是轻轻的在琴弦上拨动了几下,清脆的琴声突然划破了夜色,然后的越来越急促。在这急促的琵琶声中,琵琶夫人慢慢的走向了轿子。待她走到离轿子不远的地方,琴声戛然而止。   她突然的把琵琶扔进了轿子,轿子里面一声巨大的响声,一把紫金锤飞了出来和琵琶撞在一起,两把兵器撞在了一起,火星四溅,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第65章 分离   琵琶一扯手中的琵琶弦,琵琶飞了回,她接住琵琶向后退了几步。   那被砸碎的轿子里,雷雁鸣手持紫金锤站了起来,冷笑一声:“太子妃果然料事如神,你一定忍不了被侮辱,会来的。”。   琵琶夫人似乎并不惊讶,手中的精铁琵琶再次像流星锤一样砸向了雷雁鸣。雷雁鸣知道绝不能用蛮力去接这个精铁的琵琶,另一把紫金锤飞了出去,去拦铁琵琶。   她一个下腰,躲过了琵琶,一个地蹚拳,来到琵琶夫人面前,雷雁鸣一掌打了过去,舞动双掌打了过来。   谁知道琵琶夫人速度比她还快,一个转身侧踢,踢在了雷雁鸣的腹部。   雷雁鸣一整剧痛,身体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琵琶夫人一阵冷笑,追了上去就想下死手,就听到耳边一阵疾风,她大吃一惊向后一侧,收过来琵琶挡在身上,就听到当当当几声,几把弩箭射在了精铁琵琶上。   慕昶顿恨大骂身边的人:“废物!这都射不中?还大秦第一神射手呢!喂,丑八怪,你是不是真的丑的不得了所以才喜欢杀美人的?有种你就揭开面纱让本宫看看你的真面目!”   他一边拖延时间一边开始装填弩箭,琵琶夫人一阵恼怒抱着琵琶就冲了过去,慕昶大喊一声:“快、快射,一个个想死吗?”   弓弩手一下子乱箭齐发,琵琶夫人抱着琵琶护着身体,穿过箭阵来瞬间就要来到慕昶的面前,慕昶大喊一声:“妈呀,后退、撤呀!死人吗?”   他还还没有来得及撤退,琵琶夫人的武器奔着他的脑袋就来,不过雷雁鸣的紫金锤比琵琶夫人更快一步,奔着她的后脑打去。   琵琶夫人心中吃惊一个转身,用琵琶挡住了飞来的紫金锤,巨大的冲击力震的琵琶夫人向后退了几步,慕昶见状一箭射了出去,琵琶夫人一个侧翻身躲过了箭。   慕昶骂道:“我XXX,你是怪物吗?!雷小姐,我就知道你心疼我,这么费力救我,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雷雁鸣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她现在想打的可能是这个人。   慕昶大喊了一声:“喂喂你们快滚出来,我还要和雷小姐去逛街呢!”   雷雁鸣在他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下:“这么晚,哪有逛街的地方?你是要带我去喝花酒吗?”   琵琶夫人此时已经站了起来看向两人,转身想走,一转身就有话音传来:“雄娘子,你去哪?是去驸马府吗?”   琵琶夫人挺住了脚步,四下望去,就看到墙头上坐着阮凌秋。   阮凌秋手中抱着琵琶,弹出一个音节,慕昶惊讶的起来:“啥?你说他是驸马?大、大公主的驸马?你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了?驸马爷你听我说!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沉寂了那多年雄娘子为什么这看得起我,一复出第一个要杀的是我?难道真的是我天生丽质难自弃?我真的国色天香惹着你了?”   慕昶喊道:“喂喂,太子妃,你别这么自恋好不好?你哪有我们家雷雁鸣长得漂亮?”   雷雁鸣呵斥道:“你乱说什么?谁是你家的?”   阮凌秋喊了一声:“别吵,听我说!当时雷小姐救我,说从来没有见过力气这么大的女人;而宫里的宫女说,从来没有给大公主喂过药,但是大公主却说,有人服侍她吃了药。”   慕昶想了想:“大公主不是生病了吗?记错了也正常吧?”   “你说的不错,所以当时我也没太在意。知道我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所有人被害的人长得都很像、很像。这些人都是一些大家闺秀,一般人没有机会接触到,那么凶手是如何如此精准的找这些人的呢?”   “怎么找到的?”   “这就要说到一个人了。当年琵琶夫人还没杀人,那时候在牡丹亭有个有名的花旦,据说艳压群芳,惹得很多大家小姐去看。有画师给他画了像,就是这张。”   她说完打开了画像,上面画着一个旦角的白娘子画像:“这画像上的娘子虽然上了很浓的妆,但是脸型、眉眼、额骨都不会变,驸马你猜这个旦角要是卸了妆,会不会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琵琶夫人紧紧握住琵琶,阮凌秋说道:“当初我和太子猜测,琵琶夫人突然不杀人了,是因为结婚,但是我们发现那时候结婚的只有大公主。却忘了和大公主结婚的可是驸马。驸马家可是大大统领,驸马的功夫应该不会低吧?”   雷雁鸣紧紧握住紫金锤:“镇南大统领最世子,据我娘说:天生神力,擅用奇门兵刃,不过不喜习武。当年大统领府还来我家提过亲。”   慕昶一听有些恼怒:“敢和本宫抢女人!你死定了!但是堂堂大统领府世子为什么要杀那些女人?”   “大概是因为她们和他长得太像?大公主敏锐的感到了你的不正常,无意中看你的房间里有个女人的身影,大公主本就没有机会自己选择心上人,被迫招了驸马,这驸马却去勾搭别的女人,她自然不悦,要来找你理论。只是大公主没有想到她看到的不是女人,只是你怀念梨园生活而扮下的白娘子。你怕大公主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把她打晕,开始用药物控住她,对不对?在皇宫你穿着宫女的衣服,在大公主精神恍惚的时候,引导她喝药,造成自杀的假象。但是你没想到,我把大公主救了过来。所以你恼羞成怒,想杀了我!”   “你本来就该死!”   琵琶夫人大吼一声,身体一跳琵琶打了过来,阮凌秋一个纵身,从墙上跳了下来,手中的手术刀飞了出去。阮凌秋单脚落地,琵琶砸在墙上,琵琶夫人的脚部停了下来,他嗓子唱了一句:“平空挥下无情棍,一对鸳鸯两处分....”   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白色的衣服....   慕昶惊讶的跑了过来:“太子妃你什么时候暗器这么厉害了?”   阮凌秋摇头:“他是自己奔着飞刀去的。”   驸马府里大公主看着白布盖着的尸体,忍不住双手掩面,留下了两行泪水。   “其实他只要告诉我,他想继续偷偷的登上梨园的戏台,哪怕他想在家穿戏装、穿女装玩乐,我都会由着他,他又为何徒增杀孽?”   嗯?阮凌秋突然觉得她是不是又多知道了点不该知道的秘密。   阮凌秋握住她的手:“大公主不必这么伤心,这驸马的遗体我先带走了,大统领府和皇上那边,我和太子去说。”   阮凌秋转身要走,却被大公主紧紧的抓住了手,欲言又止。   她转过脸,看着大公主渴求的眼神点点头:“你放心,这你的颜面,也是皇家和大统领府的颜面。”   大公主这才放心的松开了手。   阮凌秋叫了两个人,把驸马的尸首抬到了别院。   大公主拿起了那把铁琵琶,开始弹奏起来,在琵琶声中,她笑中带泪,忆起了自己与那白衣男子共弹琵琶的往昔。   第二日,上京传闻,血案累累的琵琶夫人想杀大公主,驸马为了救大公主与琵琶夫人血战,两人双双毙命。   给大统领府报丧的不是大公主,甚至不是驸马府里的任何人,而是太子。   慕明翰说道:“驸马以身相护结发妻子,不幸中了贼人的毒手,还请大统领节哀。”   大大统领坐在了椅子上,久久不能平静,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用力的抓住了椅子的扶手:   “我那幼子七岁学习武艺,虽然很少在上京显露,但是老夫自认这上京里可以杀他的人不多,你现在居然要让我相信,他和一个毛贼同归于尽?” 第66章 肥差   慕明翰摇头:“琵琶夫人不是毛贼,她原来的名号叫做雄娘子,她的功夫在上京里也算得上厉害的,据说很多绿林高手都不是她的对手,五年前她做的那些血案大统领应该也听过。驸马为民除害,当是万民所幸,还望大统领节哀。”   慕明翰字字珠玑,老大统领沉默了,忍不住老泪纵横道。   “老臣还要办幼子丧事,赎不能相陪了。”   慕明翰一走,老大统领的脑海中呈现出了一副画像,里面的人身穿白娘子的戏服,那柔美的身段倒真的是妒煞女子。   在留白处有三个用正楷写的字,雄娘子。   这幅画当时被老大统领扔进了火盆,看着熊熊火光很快的吞噬了这画卷,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些。   但是他没有办法把他在心中的白娘子烧掉。   直到皇帝赐婚,选他为大公主的驸马。   护国公想,这样应该能断了他的心思了吧......   东宫。   桌子上有一次放了两个盒子,和一沓飞钱。   两人对视而站,阮凌秋刚想说话,慕明翰一抬手:“你先等等。徐庸派人出去守着,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是!”   徐庸刚想走,慕明翰补了一句:“等等!尤其是别让洛嘉韵郡主进来!”   “是!”   慕明翰松了一口气,坏笑的看了看阮凌秋:“现在可以分了吧?”   阮凌秋瞅了瞅桌子上的飞钱:“喂,这些可是赏金!你身为案件主办人,拿赏金?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我觉得很合适,有规定我不能领赏金吗?”   阮凌秋撇嘴:“不要脸,你也不看看你哪有半点太子的样子,给你!”   她拿出一半飞钱扔进了盒子。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本郡主都敢拦!”   慕明翰一听这声音,马上把飞钱放好,有些不悦的看着闯进来的洛嘉韵:“郡主来找我有什么事?”   洛嘉韵眨着无辜的小眼神,像是受到了什么委屈,带着小哭腔:“太子哥哥为什么今天对我这么冷淡?嘉韵对太子哥哥这么好,为什么太子哥哥对嘉韵这么凶?”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后退了几步,伤心的看了几眼慕明翰,然后怨毒的看着阮凌秋:“是你、是你就是你,一定是你在太子哥哥面前说了我的坏话,太子哥哥误会了我!太子哥哥,你千万别上她的当!这么善妒的女人,你留着她做什么?”   慕明翰按了按胸口,发现钱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嘉韵,你别闹。”   洛嘉韵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捂住胸口摇着头后退着,捂着脸:“你说我胡闹,你居然说我胡闹,太子哥哥,你变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的前途操碎了心?我去求太后,叫太后去和皇上说,给你安排个好差事做,让你可以培植你的势力!然而你呢?你就只知道和这个狐狸精乐不思蜀是吧?”   阮凌秋一脸惊讶的看着这浮夸的演技,有一种琼瑶剧附体的感觉,她低声问沉香:“有瓜子吗?”   “小姐是想用瓜子砸她吗?”   阮凌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笨丫头,瓜子怎么砸人?要砸也应该是用西瓜砸呀!”   “嗷嗷,奴婢这就是去找西瓜。”   “你回来,我什时候说要砸人了?我是要嗑瓜子。”   慕明翰被洛嘉韵这么一说,心软了一下。   虽然是他是东宫太子,但是他知道他那个父皇其实并不喜欢他,之所以能成为太子无非是因为他是嫡长子而已。他的父皇也就是看着他没多少年活头了,所以才没有废了他。他在皇室成员里,是最没有势力的。   他也知道洛嘉韵是真心为他好,想帮他扶持势力,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没几年活头了。想到这里,慕明翰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哼!你知道就好,我敢说这大秦对你最...最喜欢、对你最好的人就是我了。”   沉香快要气炸了,却发现阮凌秋居然没事人一样在那喝茶,她焦急的推了推阮凌秋:“小姐,她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说了,难道你就这么忍着?”   阮凌秋回头看看她:“不然呢?我也不要脸去?”   “我可没这么说,小姐你难道不生气吗?”   阮凌秋摇头心说我为什么要生气?这个洛嘉韵是不是整个大秦最爱慕明翰的人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一定不是。   看著名义上的丈夫被人勾搭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泛酸,但是如果两人两情相悦何必要挡住别人的幸福?   洛嘉韵发现乱凌秋居然没有什么动静,难道是心虚?心中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她信心满满的对慕明翰说道:“哼,太子哥哥你知道嘉韵对你好就行,皇上已经同意让你去查市舶司的事情了。”   市舶司是掌管海商贸易的衙门,油水大的很。洛嘉韵的等着慕明翰的感激她感谢她,给他弄了这么大的一块肥肉。身为勋贵之家的洛嘉韵自幼就有一种认知,勋贵豪门最在乎的是什么?是相互之间利益联姻。   娶哪家的姑娘,长相、才学永远不是第一位的,第一位的永远是这个女人身后的家室能给他带来什么?能帮助他什么?能不能祝他在豪门大族中、在皇族利益立于不败。   所以,洛嘉韵很自信,慕明翰一定会感激他。   但是慕明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看着洛嘉韵:“你刚才说什么?市舶司?”   “对呀!市舶司。我听父王说市舶司最近出了问题,皇上正在为此发愁。太子哥哥,我相信以你的能力绝对能查的出市舶司的问题,到时候朝中大臣们....”   “你是不是疯了?”   慕明翰再差一点就是吼出来的了。   洛嘉韵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太子哥哥,你吓到我了。”   慕明翰心塞的坐在椅子上:“出去。”   洛嘉韵看他的样子,也生气了:“太子哥哥,嘉韵这么处处为你着想,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滚出去!”   慕明翰突然吼了一声,洛嘉韵和阮凌秋都吓了一跳,阮凌秋看看他:“你别这么凶,别吓到孩子。”   洛嘉韵瞪了她一眼:“别在这里假惺惺!”   说完转身就走。   阮凌秋看着慕明翰捂住胸口,她马上拿出一个药丸:“快,吃下去!”   慕明翰吃了药丸,心口舒服了很多:“这个是?”   “简易版的速效救心丸,市舶司的事情,你也别太怪洛嘉韵,她一个在温室里长大的孩子,怎么会想那么多?她的出发点应该是好的。”   慕明翰觉得意外看看他:“那你知道不好?”   “这有什么?这件事听起来好像是个肥差,但是仔细想想要真的是肥差,还简单的很,能轮到你?我到不是瞧不起你,我的意思是你们三兄弟都别想有份,那些当大臣的早就抢的天昏地了,皇上还能觉得麻烦?哪还轮到洛嘉韵来帮你求到,估计他爹先截胡了。”   慕明翰十分赞赏的看着阮凌秋:“还是你看的清楚。市舶司是个顽疾,身后牵着很多人的利益,可谓密不透风。最近父皇缺钱缺的厉害,早想对市舶司下手,但是没人敢接这件事。我也在想办法躲着。其实这件事就算嘉韵不说,父皇恐怕也会想把我退出去,洛嘉韵倒好,还推了一把。”   阮凌秋看着慕明翰:“可怜生在帝王家。算了危机危机,有时候危险和机遇是在一起的。来了,就别怕,毕竟这件事你去做,还真是比别人去做更有优势。”   “什么优势?”   “我呀!你难道忘了我是集美貌与才华为一身的太子妃--阮凌秋了吗?”   慕明翰大概也不懂自恋这个词的意思,但是看着她的样子,内心中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不过还是对阮凌秋翻了一个白眼:“你哪里漂亮了?” 第67章 临安城里有个小衙门   皇帝一见到慕明翰就一脸堆笑:“太子处理琵琶夫人的案子做的很好,朕很欣慰,太子总算是能为朕分忧了。”   慕明翰的脸上带着假笑,我东宫都快揭不开锅了,怎么不见父皇赏赐点?反而是这种棘手的事情想到我这个太子了?   “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职责所在。”   皇帝呵呵的笑了笑:“太子能有如此担当,朕很欣慰!这管理天下呀,是件费心费力的事情,什么地方都缺钱,哎。太子如今也长大了,别说父皇不给你机会,父皇对市舶司不放心,委派你为钦差大臣,彻查市舶司!”   慕明翰心中个冷哼:“父皇,这市舶司....”   皇帝还没有等他说完,抬了一下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知道查市舶司,难。但是你是太子,你以后可是要继承大统的,难道难就不上了吗?就可以放弃了吗?有朕给你做后盾,你怕什么?”   我怕你阳奉阴违。   实属无奈之下,慕明翰只能表了几句忠心匆匆回去准备。   市舶司在江南。   有诗云:   游人尽道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未老莫还乡,还乡空断肠,   绣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阮凌秋坐在船里看着越来越近的一座城池有些欣喜:“亲,那是扬州吗?”   慕明翰疑惑的看着她:“扬州?我们不去扬州,那是临安。”   阮凌秋想了想:“临安?不就是杭州?我们不是来江南给你买美人的吗?殿下,美人在扬州,有道是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殿下真的不去看看美人?”   说着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是你想去看吧?慕明翰板着脸看着她,他已经决定,绝不能带这个女人去与扬州。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是来买美人的?”   两人上了岸,坐在茶馆里,看着对面衙门的牌匾上的三个字:“市舶司”。   市舶司是监管海上船舶出入港口,以及货物在海上的运输、出口的。大秦海域辽阔,市舶司却只有这么一个。   市舶司建在临安,近年来海盗猖獗的原因,大秦算是半个海禁。虽然没有到“片木不得下海”这么严重,但往来贸易,也萧条了很多。   阮凌秋眯着眼睛看着市舶司:“这个市舶司衙门....有点小呀!”   慕明翰嗯了一声:“江南自古就是赋税重地,江南熟天下足。别看衙门小,里面的油水可够北方一个郡的。”   阮凌秋看着慕明翰:“怎么?太子是想来捞油水?”   慕明翰瞪了她一眼:“你当本宫是傻的吗?江南的世子是小半个官场,打打秋风还行要是敢做的太过,参我的折子能把御史台淹了。”   “哦,太子既然不是来捞油水的那就好办拉!就这么小一个衙门,哪里用得着堂堂太子殿看这么久?你现在过去一脚把门踢开,拿出大印喊上一声:‘查账’,我向你保证,里面的人会乖乖的把账本搬出来,给你查阅的。”   “难道你现在还能开得起玩笑,那账面上的东西,有多少是真的?我想看账面上没有的东西,集美貌与才华为一身的太子妃,有么有办法呢?”   阮凌秋想了想:“那就要看你想查什么了”   慕明翰摇摇扇子:“查什么?除了查查贪腐行为,还能有什么?”   阮凌秋拍拍他的肩膀:“亲,我亲爱的太子殿下呀!你好好想想,我大秦清廉刚正、又有能力的大臣难道一个都没有?要查贪腐他们不比你有经验?何必派一个堂堂的什么经验都没有的太子来?来打秋风吗?”   慕明翰一愣:“要不然呢?”   “要不然?你要是不信,有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你尽管去闯闯就是。”   “你当我不想去吗?我这只老虎不是碰到一只无从下口的刺猬吗?”   “嗯,额那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个国家,这个国家的男人喜欢喝酒,一喝酒就惹是生非打老婆。于是国王下令禁酒。卖酒不行,酿酒的更加不行,你猜猜后来如何了在?”   “如何?这酿酒又没有多难,酿不出佳酿,酿一点劣质酒自己喝喝还是可以的。这个禁令应该没太大的约束能力。”   “你只说对了一部分。这明面上不能酿酒,私下里还不能酿?但是私下酿酒卖又是个问题,一般人不敢干,这好酒的价格就开始水涨船高。一些本来就是做掉脑袋生意的人一想,干脆,酿酒卖钱。这么一来,国王没收到税、普通百姓买不起酒喝,反而是让那些人赚了大笔大笔的钱。”   慕明翰若有所思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们一路上走来,听客商说近几年来,海盗猖獗海上贸易大不如从前。朝中一直在商讨是继续禁海还是重新开放海上口岸。这个世界上有名光明的地方往往就有黑暗。原本正常做生意,你一禁止价钱马上就会上去。利润高了,就会有人铤而走险。”   慕明翰苦笑的摇摇头。   阮凌秋疑惑的看看他:“你不信?”   “你别误会,我不是不相信你说的,我甚至很惊异你一个女子有这么深的见解。我摇头是我不信父皇有那么高深的眼光。他这个人做事向来目光短浅,只顾眼前利益。他这次来应该就只有也目的,就是弄钱。”   阮凌秋噗嗤一笑:“没想到你对你皇上的评价这么低?不过你要是想通过贪腐这条线完成任务,我劝你呀还是打道回府,抱着皇上的大腿哭一场有用的多。”   这句话的慕明翰还是相信的,市舶司在临安运作了那么多年,该打通的地方早就打通了,现在恐怕整个临安的相关人员,早就同流合污了。   “那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去逛街,说不定逛着逛着,就能弄到钱了。”   这是慕明翰第一次和女子逛街,虽然洛嘉韵也邀过他逛街,但是为了洛嘉韵的声誉着想他还是没去。因此,阮凌秋提出要一起逛街的时候,慕明翰颇有几分兴奋,但是这种兴奋还没有能维持一个时辰,就被消磨殆尽。   他都在怀疑女子逛街的时候,是不是换了一双脚?竟丝毫不觉疲惫的?   而且她们逛来逛去,挑三拣四、评头论足、反复比较但是什么都不买,慕明翰很想问问,你们逛街,究竟为了什么?   就在慕明翰就要奔溃之际,阮凌秋走进了一家富丽堂皇的饰品店。掌柜的眼尖,一看来人就知道非富即贵,立刻堆起笑脸迎了过来:   “这位小姐,是想买香粉,还是首饰?”   阮凌秋的脸上挂满了失望:“我听人说,这临安城物产丰富。那连京都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在临安城也能买到。可今日一看,不过了了。掌柜的,你这里该不会也只有一些平常货色吧?”   掌柜的听她番口气,不由开始打量了阮凌秋,心里正盘算着阮凌秋的身份。   此时,阮凌秋呢?状似无意的理了理自己的发簪,露出手腕来。只见她葱段般雪白手腕上,戴着一只赤金花丝戏珠的镯子。   这镯子的做工及其讲究。要将金子拉出上千条金丝,然后再把金丝缠在一起,在四个方位各穿上蓝、绿、红三种宝石,和一颗璀璨莹润的深海珍珠。   这个可是虢国夫人送她的,虢国夫人府哪有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掌柜的一看这镯子,马上牟定三分,一般的东西,这位小姐恐怕连看都不开会看上一眼。当即他冲小二耳语几句。不多时,小二端出来一个盘子道:“小姐请看,可有喜欢的?” 第68章 太子请自重   阮凌秋看了看盘子里的东西,神色间有些意兴阑珊:   “云鬓紫颜摇、镶宝石白玉扁方、金丝八宝攒珠鬓,手艺倒是不错,但都是稀疏平常之物,没什么意思。看来,这临安也是浪得虚名而已,还是走吧。”   当年还在上学的时候,为了赚零花钱去帮博物馆整理资料,看着资料上的首饰就放光,也记住了不少。   这时候慕明翰拖着疲惫的身体刚坐下想喝杯茶休息一下,就听到慕阮凌秋说要走,马上就接话:“别呀!既然来了就多看看,这些珠宝...说不定还有别的好的。掌柜的,上杯茶。”   掌柜连连赔笑:“招待不周,罪过罪过,还不快去上好茶!”   他瞪了一眼小伙计,接着又问阮凌秋:“小姐可有特别喜欢的物件?老朽帮你找找。”   阮凌秋不紧不慢的说道:“特别喜欢的?玳瑁、锡兰宝石、祖母绿,你有吗?”   身为文科高材生,地理特产什么的还是很熟悉的。   掌柜的踌躇了一阵,给小伙计递了个眼色,小伙计马马上给进来后院,没多久又端出了一个盘子,盘子里里面摆着的东西,红的绿的蓝的闪闪发光,还一颗赛一颗大。   阮凌秋压抑住没见过世面的兴奋感:“有好东西干嘛不拿出来,是怕我付不起钱吗?真是的。掌柜的每样个给我来三十颗。”   掌柜的谨慎的看着谢虞道:“小姐你想要多少?”   谢虞举起三个指头,道:“每样三十颗,听不懂官话?。”   掌柜咳嗽了好几:“小姐可真会说笑,这东西又不是地里长出来的庄稼,哪里会有那么多?”   阮凌秋嗤笑一声:“我听人说临安这个地方人杰地灵、物华天宝,珍珠都是用斛称的,我就要这点东西,你们都没有?是不是当真怕我付不起钱?”   说着一沓飞券拍在了桌子上:“掌柜的,要是有办法帮我凑齐货,这一百贯的介绍费,就是你的。”   虽然一百贯飞钱兑不了一百两银子,但是八九十两还是没问题的。九十两银子,够掌柜的三个月的月银了。   掌柜的看看桌子上的飞券,没有有钱不赚的道理,他不由自主的舔了一下唇角道:   “那小老儿就去帮小姐问问,敢问小姐住在何处?”   “祥云客栈。”   阮凌秋和慕明翰走出去找了个地方歇脚,她轻轻的锤了锤腰道:“真累。亲,我为了你的事腰都要跑断了,你就不感动一下?”   慕明翰看看她:“我还以为你们逛街会不累呢,但是你这么逛街,有何意义?”   阮凌秋一笑:“玳瑁长于扶桑,那些红蓝宝石来自锡兰,现在都海禁了他哪来的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又不是地里的庄稼,大秦产不了就只能从海上来。这种奢侈品这么贵重一家店三十颗?恐怕十颗都没有,而且整个临安也没有几家拿得出来。但是……那些控住商船的大的商号,就不一样了,说不定船里堆满了走私的的货物。既然是货就要还成钱。”   慕明翰思索了一下:“你一下子要这么多,就是暗示那店家,你是来做买卖的?而且是来做大买卖的?”   阮凌秋耸耸肩。   “既然如此,做买卖不就是一个愿意买一个卖两厢情愿的事情吗?直接说不就可以了,再说了这个和市舶司有什么关系?”   阮凌秋神秘的一笑:“这个世界上万事万物就有必然的因果联系。我们先吃饭,饿死我了。”   慕明翰也不继续多问,开始把小二叫来点菜,才还没有上那家饰品店就匆匆跑出去三个人,阮凌秋马上推了推慕明翰:“快!快叫人跟上,看看他们去哪了。”   慕明翰对着身后的徐庸点头,徐庸马上去安排。   此时阮凌秋像是看到了熟人:“苏红秀?这里!”   苏红秀看到阮凌秋也觉得意外,走了过来:“你怎么来临安了?”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你一个人吗?要是一个人的话,就坐下来一起吃吧。”   她看看慕明翰:“孩子为啥没娘?太....”   阮凌秋一拉她的手:“太好了对不对?你就坐吧,他有两个美人陪着,乐还来不及呢,对吧?”   慕明翰嗯了一声:“美人?你是说苏小姐?你就...嗯嗯.”   阮凌秋瞪了他一眼:“红袖,你来临安做什么?”   “哦,陪我同乡过来买丝绸,我顺便买药材。”   “那,都置办齐了?”   “我的药材到是买好了,不过我同乡遇到一件怪事,临安所有的商铺居然绸缎售罄了。”   慕明翰也觉得奇怪:“全部售罄?难道是今年蚕丝的收成不好?或者供不应求?”   苏红秀笑了笑:“这绸缎可不是一般人家穿的起的,哪可能一座城里一匹都没有?全部卖完?”   阮凌秋嗯了一声:“说的不错,对了我们既然来了临安,怎么能不尝尝龙井?小二、小二上一壶上好的今年的雨前龙井!”   小二马上跑了面露难色的说道:“对不住了几位客官,龙井倒是有,不过不是今年的雨前龙井。不瞒您说本季的雨前龙井,恐怕整个临安城里,都没有人喝到过。”   阮凌秋觉得奇怪:“欧?莫非是茶庄遭了灾,没有新茶不成?”   小二摇摇头:“临安府向来风调雨顺,很少遭灾。其实狮峰山下胡公庙前的十八棵茶树产的茶叶,都是贡茶,常人喝不到也是正常的。但最为奇怪的是,市面上,连这一季龙泓周边茶场产的茶叶也没有卖。所以现在市面上能喝得到的龙井,都是陈茶。”   “这样呀!那就来壶梅子酒!菜也快点上。”   酒足饭饱,阮凌秋的黄酒也多喝了几杯,和苏红秀道道别里然后和慕明翰一起回客栈。一阵冷风吹来,酒劲上来阮凌秋的醉意更胜,吹得阮凌秋蛮假绯红,走路也开始有些飘,一下子靠在了慕明翰的身上。   慕明翰感到一阵香软靠在他的身上,手试探的搂住阮凌秋,沉香刚想过来扶阮凌秋,就被慕明翰的眼神瞪了回去。   沉香只得低着头,跟在后面心中一直很纠结。从法礼来说,两人是夫妻,而且沉香觉得,自家小姐对太子有些冷淡,这大婚都多长时间了,连房都没有园呢,这怎么行?   但是小姐似乎也不是很想圆房,那要是太子现在乘人之危到底要不要....等等,太子现在算是乘人之危吗?算吗?   阮凌秋摸了摸慕明翰的手,哼哼的傻笑了一下,醉醺醺的说道:“我、我和你说!你别想占我的便宜,本菇凉可是练过的,我很厉害的,很厉害!”   阮凌秋的战斗能力慕明翰还是见过的,嗯了一声:“行行行,我知道你很厉害得了吧!快点回去。”   “听你的语气你好像不怎么相信我?来,本菇凉这就叫你看看我的厉害!”   她说着推开慕明翰,摆开架势喊了几声:“吃我一拳!”   一拳打过去棉棉无力,直接扑在了慕明翰的身上,慕明翰无奈的摇摇头,把她抱了起来,进了房间放在床上。古人结婚早,阮凌秋十六岁已经算是晚的了,所以也没有多重。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的阮凌秋,衣衫不整却煞是可爱,让慕明翰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走了上去抱起来阮凌秋,看着她的粉黛细峨嵋,长长的睫毛、起伏的胸脯,慕明翰的唇开始吻了下去....   突然一阵呕吐的声音传来,阮凌秋抱住一下子坐了起来爬在慕明翰的大腿上就吐了起来,一阵呕吐物吐在了他衣服的下摆上。慕明翰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秽物渐在他的衣服上,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不能喝就别喝这么多,看把你能的。”   一边说这一边拍着她的背,接着喊了声:“沉香,沉香!” 第69章 小哥哥长得有点帅   沉香一直在外面守着,听慕明翰叫她,她嗯了一声,心说这么快?太子是不是需要补补?推开门一看地上被阮凌秋吐得到处都是:“小姐,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喝醉了看不出来嘛?快去煮一碗醒酒汤来,再叫小二烧水给太子妃沐浴。”   阮凌秋拿起慕明翰的袖子擦了擦嘴,沉香简直惊呆了,心说完了、完了,小姐这下在太子面前彻底没形象了,这可怎么办?   谁知太子却似乎毫不在意的用袖子在她的嘴巴上擦了擦:“怎么弄的像个小花猫一样?”   语气中充满了溺爱,慕明翰看看沉香不满的说道:“还愣着做什么?醒酒汤呢?”   “是是,奴婢马上就去!”   沉香一出去,阮凌秋也吐得差不多了,她翻过身体把头枕在就慕明翰的大腿上,用手摸了摸慕明翰的脸:“咦?是真的脸?小哥哥,你的皮肤好滑,是怎么保养的,让我摸摸!还挺帅的。”   慕明翰情绪悸动,摸了摸她的脸颊,没多久慕明翰觉得脸颊一阵疼痛,阮凌秋揪住他的脸:“你这个怀小子!居然敢趁我个喝醉了占我便宜,你活腻歪了是不是?”   慕明翰打掉她动手,怒冲冲指着躺在床上的阮凌秋:“疯女人!下次在喝这么多酒,看我怎么收拾你!真疼。”他一边捂着脸一边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宿醉未醒的阮凌秋就觉得头疼欲裂,摸着头走下楼去看看慕明翰坐在桌子边,打了个招呼:“早!”   慕明翰推过一碗粥:“你宿醉一定难受的很,先喝完粥吧。以后在喝这么多小心我打..算了先喝粥吧。”   沉香扶着阮凌秋坐了下来:“小姐,殿下可是一早起来,就吩咐小二给您熬粥来着。”   阮凌秋嘻嘻的笑着吃着粥:“堂堂的临安府,居然会买不到新茶,买不到丝绸?亲就不想去查查?我听闻盐、铁茶叶是朝廷专营,既然卖了这么多茶,茶引、户部关防调拨在总有吧?倒不如去看看这些东西都卖到拿去了。”   慕明翰一想有理:“你喝了那么多酒,先休息我带人去探探市舶司的深浅。”   说完慕明翰传好了官服,带着人来到了市舶司。   市舶司的衙门不大,却并不妨碍市舶司的官员装腔作势。当然在皇子面前还不至于打官腔、摆官架子,所以态度还是比较好。   其实慕明翰满以为于舶司官员会对他进行敷衍,没想到的是,市舶司上下官员可谓是有问必答,要什么给什么:“太子殿下光临市舶司,这是圣上对我们市舶司上下官员的激励,是对我们重视!我们市舶司上下官员应该感沐天恩!吾皇万岁!”   “吾皇圣明!”   慕明翰愣住了这是啥情况?他压了压手:“诸位大人都是我大秦的栋梁之才!本宫就是来查查账,没事更好,本宫也好回去复命,告诉父皇你们的政绩对不对?”   “是是,不知殿下想看什么?”   “其实又没什么,本宫就看看海船进出库单据,还有茶引的往来记录。”   市舶司的官员对视了一眼,像是松了一口气,马上叫人把账册统统拿来,笑嘻嘻问道:“殿下是要在这里看带回去?”   慕明翰到是没想到市舶司给的这么痛快,客套了几句就把账册带了回去。   这次来慕明翰也早有准备,带来了几个信得过的账房先生开始查账,查来查去账房先生也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临安府盛产丝绸、茶叶,又在长江流域上,往来交通十分便利,也造就了临安府的富饶。   账房先生说道:“殿下知道,大秦的商人若是想贩卖茶叶的话,必须先去购买茶引。这茶引相当于一份茶叶专卖凭证,上面会写明清楚,茶叶的运销地点、数量,准予茶商按茶引上的登记,来销售茶叶。茶商想购买茶引,要先去产茶州县所在地的官府,缴纳百分之十的‘引税’之后,当地官府才会颁发给他茶引。凭此引,贩运茶可免除过税。但是根据这账上显示,本季的茶引,已经全部售出了。”   阮凌秋和慕明翰对视了一眼一起摇摇头。   先生继续说道:“但是,根据茶引上的登记,所有的茶叶,都运往了临安府。”   阮凌秋一愣:“可是我们在酒楼里喝茶,却没能喝上这一季的新茶……”   徐庸上前说道:“奴婢已经差人去问过,临安府内大大小小的茶商都说,买不到这一季的茶引。”   阮凌秋疑惑:“难道是一家商户买走了全部的茶引?”   先生摇头:“据账面上所见,至少有十七八家。”   慕明翰想了想:“有没有可能,茶引不是临安府的茶商买的?是外地的商户买走了茶引?茶叶运往临安,只是一个中转之处,然后再运往外地?”   徐庸摇头:“具奴婢所知茶商得了茶引买了茶叶,就在当地码头装船运往金陵府,在那里集散。如果先运往临安府、再进行中转的话,无论从人力和物力来说,都并不划算,白白的多损耗了银子。”   阮凌秋的下巴放在了桌子上:   “这倒是奇怪了,堂堂江南富庶之地,产绸缎茶叶的地方,大大小小百家绸缎居然都被买走了?连个雨前的茶叶渣都不剩?茶叶、绸缎这类东西运输都是走水路、不会走陆路的。因为陆路时间长损耗大还容易遇到响马。可是,我差人去码头问过,码头上的人都说没有见过大宗的茶叶、丝绸出港。这可就奇了,总不至于,有人想把货物都烂在仓库里吧?”   慕明翰想想:“徐大伴,你去按照账簿里的商号去查查那些买了茶引的商户,看看有没有问题。”   徐庸应诺,从怀里拿出来一张单子:“太子妃,上次跟踪都去了这些地方。”   阮凌秋拿过来看了看:“这么久了,也没来找我?是不是我的口开的太大?没事没事,从长计议。你们先忙着,我去睡个美容觉。”   慕明翰眉头皱了皱问徐庸:“睡觉可以美容?”   徐庸尴尬的笑了笑:“奴婢不知道呀,要不奴婢去试试有没有用?”   “用得着你试?我自己不会吗?”   阮凌秋一觉醒来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下楼倒了一杯水,她看看徐庸似乎有话要说。阮凌秋倒了杯水:“我来猜猜,那些购买茶引的商号统统都是假的对不对?”   徐庸弯腰施礼:“太子妃真是料事如神,奴才佩服的。”   “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仔细想想这么多的茶叶、这么多不同的商号,却不约而同的囤积茶叶,总不至于是这些人请了神仙算卦,说要不了多久茶叶就会欠收他们来囤积居奇吧?”   慕明翰说道:“或许他们有共同的利益呢?”   “有共同的利益干嘛要作假?倘若盈利是几百两银子,哪怕是几千两银子,倒也是无所谓,但是,如果利润大到万两、甚至是几十万两的银子呢?谁都会想一想,要是能独吞该多好。我猜测事情是这样的,有人先假造了一批商号,然后叫人冒充商号的人前去购买茶引。税官只管征税,只要税征上来了,至于商号的真假,他们并不在乎。这些人拿了茶引就将茶叶全部运到了临安府。”   慕明翰翻了翻记录账簿:“我们先不说买完临安府里所有的丝绸要多少本钱,就单论这一千多担茶叶所需的本钱,恐怕我大秦能一下拿的出来的也屈指可数吧?”   “那如果暂时不用出本钱呢?如果那些虚假的商号就是本地官员弄出来的呢?毕竟征收茶引的税官要征收一定数额的税金熔炼成官银,再统一上缴到国库。所以临安府的官员,只要跟税官那边通通气、给些好处,让税官照常记账,到了约定的时间,再把税银补齐就行。” 第70章 吴侬软语小白脸   慕明翰点头:“这个也不是不行,但是省下来到最多也就是税金。但是购买茶叶,难道不需要银子?”   “卖茶叶当然要银子,但是去问茶农买茶也不一定要现银,何况要是产茶地的地官府作保,暂时赊走茶叶,承诺在一个约定的时间把货款结清,甚至可以给茶农承诺多给些利润,我相信茶农会答应的。”   慕明翰摇头:“茶叶从运输到售出,所花费的时间,何止要几个月也不见卖完。茶农应该不会愿意等那么久吧?”   阮凌秋俏皮的用手指拨了拨额头上的流海:“我不是说了,我这些都是猜测而已嘛?你不妨差人去周边的茶庄问问,看看官府有没有以府衙的名义暂时赊购茶叶。如果真有的话,恐怕这个茶叶的去处会很近,而卖出去的时间也会很短。”   慕明翰对徐庸点点头,徐庸走了出去寒潭前来:“小姐,宝大祥有人求见。”   “宝大祥?干嘛的?”   慕明翰提醒道:“你要买人家宝石。”   “嗷嗷,我想起来了,他不会真能把那么多宝石凑齐吧??看来,这临安府还真是物华天宝之地,叫他进来。”   宝大祥的小伙计快步跑了进来:“公子、小姐,我们掌柜的派我来传话,您要找的都没写已经备齐了,请您去过过目。”   阮凌秋假装惊喜:“这么快?你们掌柜的好本事,我这就去。”   阮凌秋和慕明翰一踏进宝大祥,掌柜满脸笑容迎了上来:“小姐,您可来了。来来,小老儿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同福商行少当家,陈公子。陈公子说了,您要的东西他那有。”   阮凌秋看了看这位公子,白净的皮肤,浑身上下到是有了几分儒雅,典型江南书生的气质。   她唇角露出一抹笑容,扯着慕明翰坐在了椅子上。   陈公子看看两人:“听说小姐想要一批宝石?”   阮凌秋被一口吴侬软语砸了个正着,反问道:“这位公子,那些宝石是您一家卖给我吗?”   陈公子一愣:“小姐莫非是瞧不起再下?莫说小姐只要这点宝石,纵使在多要十几颗,我商号拿的出来!”   这口气大的让阮凌秋觉得好笑,你这么厉害为啥这么晚才来联系我?   阮凌秋冷笑一声,不动声色的说道:“恕我眼拙了,抱歉抱歉,想不到,公子的年纪轻轻的却掌管了这么大的家业。我听说锡兰要出海很久才能到达,海上险恶不是陆地能比拟的。看起来公子家里的船队,这规模一定是很大的吧?”   陈公子高傲的扬了扬脖子,一副傲气:“那可不是!我家的船队在犹如天上的云彩。”   阮凌秋面露喜色:“真的?那太好了。我家长辈多,姐妹也多,这送礼总不能厚了一个薄了另一个。这前几日在临安逛了逛还真没什么看上眼的。今天听公子这么一说,才知道是自己太过浅薄了。既然如此,就请甘公子带我去贵商号里看看,要是有看上眼的,我都要了。”   陈公子一愣,竟微微打了个哆嗦,脸上傲慢的表情被一扫而空,他偷偷的瞥了瞥掌柜。   掌柜紧张的开始搭话:“这位小姐,这可不合规矩,这生意可是要一笔一笔的做,哪能一笔没做成就做下一笔?”   阮凌秋一笑:“掌柜的这话就是的你的不对了,有道是一事不烦二主,我看到喜欢的东西一次买个够不行吗?真是的?你是不是担心我不给你介绍费?要不然我们一起去,我挑好了东西,给你一百五十贯如何?本小姐没有别的就是有钱!”   阮凌秋啪的一声,把飞钱拍在桌子上!   掌柜的眼睛滴流乱转“小姐,在哪儿不是交易?”   陈公子连忙说道:“对,对,买东西在哪不是买?我差人把东西送过来也省的小姐奔波。刚才、刚才是小生托大吹了吹牛,其实我就这点东西,见谅,见谅。”   “哼!是你只有这点东西,还是你只找到了这点东西?”   掌柜微微张大了嘴巴,一脸讪笑。   他阅人无数,第一眼看到阮凌秋就知道着她不是生意人,估摸着,这少女顶多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来临安玩耍,买些稀罕的东西回去炫耀炫耀。   掌柜的想赚个差价,就差遣伙计找足了货物,然后又找了个人假扮成商号负责人,到时出面谈妥了价钱,然后钱货两清。   如此一来,一定可以大赚一笔。   可惜啊,没想到自己的伎俩这么容易就被看穿了。   到了这般田地,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掌柜的赶紧赔礼:“小姐果然聪慧。不瞒小姐说,你来的不是时候,要是在晚来三四天,莫说着的这些东西,再好的东西我都拿的出来。”   阮凌秋想了想:“难道是出好的船要回来了?”   “正是正是。”   阮凌秋说道:“钱花出去我也不想收回来,讨教一下回来的商船大概有多少艘?”   掌柜的看看桌子上的飞券:“有,有三十多艘海船。”   “那哪家商号的船最多?”   掌柜的听了这话,脸色一变,他连连摇头道:“这个,这个小老儿不能说。”   阮凌秋在拍了一张飞钱,看着对方。   但是掌柜眼神里的贪婪已经变成了恐惧,他此时,已经不敢再看桌子上的飞券了。   阮凌秋知道多说无益:“钱,你收着。记住,我们只是客商而已,明白吗?”   “明白明白。”   阮凌秋和慕明翰走了出来,慕明翰背着手说道:“没想到太子妃的威风,不压于巾帼女杰。”   “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   两人回到客栈,徐庸已经回来:“太子妃,奴婢可这你服了。据茶农说,他们的茶叶确实是赊给了官府。那官府给的价格,要高于市价。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官府每次都会在一个月内把货款结清。”   慕明翰叹气:“纵使都是对的,那又如何?本朝又没有不让官员经商。本宫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虽然那些人说起来鄙视商人,但是哪个没有自己铺子?再说了,一来他们没有偷税漏税。虽然说官府出面作保,似乎有些空手套白狼的意味,但是人家也没有压价呀?还多给了茶农货款,茶农自然会感谢官府、感谢朝廷,这....还算是利国利民呢。这做的面面俱到怪不得,市舫司这么有恃无恐。”   阮凌秋摇摇手指:“亲,这之是明面上你看到东西,你就没想过这些东西究竟去了哪?如果,这些东西只是卖到了大秦各郡当然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你别忘了,这些东西都还在临安存着呢。正如殿下所言,这一千多担茶叶的货款,可不是小数字,若是再运往各地贩售,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能收得回本钱?其实他们呀,偷税了。”   “偷税?有吗?”   “我问问你,出海的贸易和对内的贸易税收可是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出海的货物要比内陆高多了,而且现在是海禁,不能随便和洋夷做生意。等等,你的意思他们走私?你可有证据?”   阮凌秋一拍双手:“莫有哇!毕竟这是这是最合乎逻辑的推理。你想要证据我明白,但是茶叶这条路他们已经做的滴水不漏,我们没必要在耗费心神,不妨换个突破口试试。”   慕明翰已经不想在计较什么类似逻辑这种听不懂的词是什么意思了:“突破口....是什么?”   “是绸缎!”   “绸缎?”   慕明翰喃喃的重复了一遍。 第71章 画舫里的小哥哥   阮凌秋继续说道:“难道你忘了苏红秀所说,她和朋友前来置办货物,发现整个临安城的绸缎都被一家买走了。而且都是自提。这说明这些绸缎是临时购买的,不然这么大数目他们完全可以去和染坊预定。不过绸缎可是实打实付了银子的。那可是整个临安城的绸缎,你就不好奇的是谁干的?”   “好奇有什么用?这绸缎的去除不见得比茶叶好查吧?我们手头,又没有买家的任何线索。”   阮凌秋摇摇头:“如果他们只是正常的买卖,当然难追查。但是他们这么大的手笔一下子买完了临安城的绸缎,还结清了货款,那就不自觉的留下了线索。”   她说着,从怀中拿出来一张飞券展开在在桌子上:   “我问你一个问题,这是什么?”   慕明翰看看飞钱在看看阮凌秋,心说你当我傻吗?   “钱!你想给我?”   阮凌秋一下收了回来:“想得美,这张可是五十贯的。”   慕明翰突然想了一下:“我发现你最近好像买了不少东西,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咳咳....我出来之前就想,反正我们的船也是官船,免费且安全,就去找了一下虢国夫人借钱,想进货回去卖。我本来只想借一万贯,谁知道虢国夫人说,一万贯借不出手,就借给我了十万贯。”   慕明翰吧唧了一下嘴唇,第一次听说还有借不出手的。   阮凌秋继续说道:“先不说这些。这个东西其实不是标准的钱,这个叫飞钱。各地商队往来行走,奔波于崇山峻岭戈壁沙砾之间,铜钱银两既面值太低,运输携带也多有不便,而且,还唯恐路上遭人抢。因此,商人们就将钱币交给各地驻京的进奏院。进奏院呢,会发给商贾半联赁证,另半联赁证寄回各地相应的进奏院的分支机构。商人回本地区后,经验证相符,便可取款,这就是飞钱的由来。”   “飞钱有两种:一是官办,由官家进奏院直接印制发行。二是私办,由大商人设立一些便利的兑换点,进奏院负责最终兑换监管,大商人从中吃个小差价。所以,所有飞钱的资金往来,都可以在进奏院内查到。”   慕明翰似乎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我只要去奏院查查,查查哪家商号最近流出了大量的飞券进行兑换,就知道我们应该去找谁了?”   阮凌秋点了点头,慕明翰转身看看徐庸,徐庸马上出去,真是老板一瞪眼,小弟跑断腿。   徐庸在回来回禀:“殿下,最近果然有一家商号开出过大量的飞券,而后,前来兑换变更的飞券的都是那些卖出绸缎的。”   慕明翰回头:“那家商号不会也是假的吧?”   “那倒不是,那家商号还有一个门脸。不过店铺很小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卖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开的出几十万贯飞钱的铺子。”   阮凌秋苦笑:“能不能开的出又不是我们说了算的。看来还会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的了了。茶叶这件事他们都能做的滴水不漏,绸缎这件事又怎么会给我们的留下把柄?这几天也累了,我听说西子湖上的风景不错,亲,不如我们包一个画舫游湖一番,放松一下怎么样?”   慕明翰看看她,难道要自暴自弃?   “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烟。西湖美景三月天哎春雨如酒柳如烟、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在画舫里,阮凌秋哼着歌,看着船娘姿态优美的开始撑船,一根细长的青竹竹竿。   那画舫不大,造型却十分的别致。五彩的绸缎绕着船体,将画姿势优美,船娘使劲一撑,竹竿一弯,同时将有些娇小的身体靠上去着力,臀腰上的曲线和竹竿弯曲的样子,像是浑然天成一般。   许是经常撑船的缘故,那船娘的身段,在一动一静中显得十分柔美。这画舫是供游人游湖的,撑船娘子的容貌自然也有些姿色。   慕明翰听着阮凌秋哼着他从没有听过的歌谣,心中开始嘀咕,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是在暗示我和你修行不够吗?喂喂,你能不能老是看船娘?正常点看看男人行不行?比如我?   这船是暮云翰花了五两银子包了五天的,西子湖上的船娘,接送的都是富商贵胄,也不至于没有见过五两银子的市面。但是慕云翰的出手还是比一般人大方不少。船娘暗自盘算道,按钱庄的兑换价,五两银子可是四十贯呢,还只是用到五天而已,是高兴的很。   画舫虽小,一干用度样样俱全。靠椅床榻,美酒清茶,画舫在西子湖上缓缓的行进着,走走停停,晚风习习,说不尽的惬意。   龙井虾仁、宋嫂鱼羹、松鼠桂鱼...船娘想想总不能贵客就之是喝喝酒吃吃菜还是应该找找乐子,就是不知道这娘子和公子是什么关系。   船娘试探的问道:“公子可要找几个小娘子唱曲?”   她一边试探一边看向阮凌秋,若是阮凌秋是公子的娘子或者说是个爱吃醋的,马上会就转移话题。   谁料阮凌秋比慕明翰还积极:“好好好,快去找,一定要漂亮的,不漂亮的我可不敢啊!”   慕明翰脸黑:“不必了!”   嗯?船娘到是没想到小姐同意公子不同意,阮凌秋说道:“给你看美女你还不乐意了是不是?别理他,马上来,男的要俊俏一点的!”   怎么还有男的?慕明翰心中匪夷。   没多久,一男一女一人拿着三弦,一人拿着丹皮小鼓上了画舫,吴侬软语的唱词在画舫里飘荡。   阮凌秋正打着拍子,却看到不远处一艘画舫上,苏红秀在和一个男子同游,她大的唇角划过一抹笑容:“船家,你这船去的了货运码头吗?”   船娘愣了一下:“去是去的了,就是那里没甚好看的。”   “怎么没什么好看的了?你划去就是了!”   --   已经三天了。   船娘一直都没有弄清楚,船里阮凌秋和慕明翰想做什么?   她们的船,从那一夜过后的次日早晨开始,就一直在货运码头对面停着。一停就是三天。   这三天阮凌秋逗逗慕明翰,喝喝青梅酒,好几次还被慕明翰拦住叫她少喝些,要不就是钓鱼。船娘实在忍不住:“小姐,您每天来这里做什么?”   阮凌秋顶着浮标:“看风景呀。”   船娘看看四周,除了来来往往的商船、和码头上的辛苦忙碌的苦力:“哪有什么风景?”   就在此时,在入海口的方向,行驶过来几艘商船,靠在了码头上。   阮凌秋抬头瞄了一眼那几艘海船,又低头看着浮标:“风景不是来了吗?咦?上钩了上钩了!哈哈,我厉害吗?”   她嘚瑟的看了一眼身边也在垂钓的慕明翰,马上提起鱼竿,之间钓上来的鱼在半空中甩了一下尾巴,落入水中游走了。   阮凌秋看了看那游走的鱼儿骂了句,八格。   --   临安府今天热闹非凡,出海的商船回来市舶司人开始上船征收赋税,商贾们开始前往码头,挑选货物。   阮凌秋收起了鱼竿,一脸的失望:“船家,送我们回去!”   慕明翰一愣:“这么急着回去干嘛?我钓的正起劲呢。”   “钓什么钓?这里的风水不厉我,上钩的鱼都能跑。走吧走吧。”   画舫载着众人上了岸,看看四下无人,徐庸说道:“殿下,船都回来了,要不去上船去看看,看看他们会不会做手脚?”   慕明翰摇头:“我看没必要,市舶司的人是知道我还没有离开临安府大,再怎么蠢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漏出明面上的马脚。” 第72章 装得   市舶司里海统领坐在轿子里看着画舫里从港口驶走,心中不免冷笑,到底是上京来的皇子,吃不得半点苦头不说还没有半点谋略,你好歹租个普通的乌篷船或者商船暗访呀!你租个画舫在这里晃悠,是怕没人知道你是谁是吗?   其实一开始当慕明踏入市舶司大门的那天,海统领还是有些担忧,虽然说他的市舶司做事向来干干净净。就算是你掘地三尺,最多也就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小毛病,抓不到什么大的把柄。但是,慕明翰此次来真的不是时候,很不是时候。   海统领知道慕明翰是在查茶叶,但是他并不怕。正如江别所说,那件事查出天来,最多就是被训斥一番。在外为官的人,有几个没有被训斥过?   但是今天看到江别坐在画舫上盯梢的时候,他觉得上京里的人多虑了。谁盯梢,会用这么招摇的画舫?是不是自己太过小心了?   码头上的货物继续卸货、装货物,装满了船慕明翰表示,要上船查一查,海统领表示欢迎来检查指导,并且积极主动的叫人拿出来一一摞摞账册:“殿下这些都是船上货物的清单,都是有关防文书的,请殿下过目。”   慕明翰的眼角扫过一摞摞账和海统领是云淡风轻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恐怕查不出什么。果然,在浪费了一整天的时光,他只确定了一件事,就是这几艘船清白的不能在清白了。所有的货物都是有关防文书的,他想找的茶叶与丝绸一点踪迹都没有。   看着慕明翰极度失望的表情,海统领心中很想冷笑。但是无论如何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他毕恭毕敬的鞠躬施礼道:“殿下,可有什么问题?”   慕明翰和海统领对视着,脸上挂起了假意的笑容:“海大人是个有能力的好官,我一定会像父王禀明。”   海统领再次鞠躬语气异常诚恳:“下官职责所在,不敢居功。”   慕明翰下船之前回头看了看他:“海大人不必谦虚,像海大人这么有本事的官,一定前途无量!”   海统领站在原地作揖鞠躬:“恭送殿下!”   慕明翰带着热刚下船,就有人走到海统领的身后:“大人,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此时在一个废弃的码头上有不少的渔船停靠在岸边排队,密密麻麻的等待着苦力把一担担的茶叶和一匹匹的丝绸被人麻利的送上了渔船。   货物装好后所有的渔船逐一被缆绳穿好,前后两艘大船开始护送着船队向着大海行驶过去。在平静的海面上借着与月光,小船终于来到了一座海岛上,又开始卸货。   在夜色的远处,慕明翰和阮玲器坐站在一艘小艇上,暮云翰看着几十艘船停在离海岛不远的地方思索了片刻:“宝大祥的掌柜说,这几天就会有海船回来,所以你料定了这几天会交易。但是....你是怎么猜到在哪个码头的?”   “很简单呀!我们这么大开大合的去查东西,他们不会不知道,所以我干脆上用画舫大张旗鼓的监视他们。如果我们不在他们当然可以随便搬运货物,但是我们守着就不一样了。他们必须等,等查完了船,他们才敢动手。这段时间我叫沉香去码头和那些苦力打听,有没有什么人雇佣一大批人在这两他搬运货物。毕竟那么多东西,苦力还要请的。所以找到他出海的码头也不难。”   两人正在讨论者,暮云翰的手下发现有人小船靠近,马上说道:“殿下,海防巡逻的人来了。似乎来者不善。”   果然来的人站在大船上大喊:“大胆海寇,还不束手就擒!”   阮凌秋一愣:“我还以为我是黄雀,TMD没想到我们是螳螂啊。说不定我们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兵丁大喝一声:“大胆,太子殿下在此,何人胆敢造次!”   “大胆贼人,还敢假冒太子殿下!给我就地正法!”   阮凌秋看了看他:“喂!你这个太子殿下怎么这么没威信?你们还不敢快开船,等着被砍吗?”   兵士马上拉来了船帆,小艇犹如离箭的弦一般,迅速的在大海上行驶。   后面的巡逻船也不甘示弱,紧追不舍。   阮凌秋见状掏出手术刀就扔,慕明翰实在不想和她计较那东西是藏在什么地方的,反正就看到就阮凌秋从伸进胸口衣服里就能掏出一把刀朝着后面的人就扔,这一转眼的功夫,已经扔出去四五把了。慕明翰不由的开始呼吸乱想,这小妮子胸前这么大,不会是假的吧?里面用来藏东西的?   当然这样邪恶的念头他并没有想太久,毕竟后有追兵。慕明翰拿起背后背着的弓,搭弓射箭,对着巡逻船上划船的人射了过去,只听到对面一声惨叫,其中一个划船的人的手射伤。   对面的人有样学样,立刻开始对射过来。   阮凌秋看着自己人扔出去快十把手术刀,也就只是割伤了对面其中一个人的脸,但是慕明翰的箭已经射伤了三个人了。阮凌秋哇了一声,在他身上拍了拍:“可以呀!神射手呀!”   之是对面的巡逻船有好几艘,快速的追来上来,对方人又多,箭密密麻麻的射了过来,慕明翰这边人手损失惨重,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巡逻的小船是靠人力划动的,并没有船帆,所以江别的小艇暂时要比巡逻船行驶的要快一些。   士兵突然喊着:“殿下,不能再向前去了!在向前的话,出了海域,我们的小艇,恐怕抵御不了外海的风浪。”   “但是,如果我们此时返回港口去,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他们明显就是想把我们当做海盗给除掉的。”   正在这危机之时,身后追上来的船上,架起了一架小型的投石器。石头夹杂着风声,呼啸而来!   慕明翰喊道:“向左转舵。”   兵士立刻操纵着船帆,把小艇向左偏了一下。   一块大石头呼啸着砸了过来,在离这他们很近的地方,咚一声落入了水中。   就这样,小艇东躲高原地、险象环生的躲过了三四块石头的攻击。   阮陵秋有些害怕,紧紧的抱着慕明翰:“这些人,究竟带了多少石头上船?怎么好像比我的手术刀还要多?”   正在说话间,一块石头从他们的头顶上,呼啸着飞了过去,正好砸在了船帆的桅杆上,桅杆瞬间应声而断!   小艇没有了船帆,立刻慢了下来。   突然有人喊了声:“小心大浪!”   此时从侧方打来了两米多高的大浪。   驱动小艇的兵士看到这番景象,马上喊道:“大家抓住缆绳。”   刚喊完,大浪就拍了过来。   小艇被打碎大浪又去冲击追击巡逻船。   ……   海统领听完幸存的巡逻兵诉说经过,眉头紧皱道:   “你的意思是说,没有看到他们死?”   “大人,虽然没有找到尸首,但是船被海浪给拍碎了,就算是没有死,在那茫茫大海之中,也不可能活下来。”   海统领摆摆手,叫他们出去,然后长出了一口气:“但愿苍天庇佑,龙王收了这龙子。”   --   在大海上的某处无名的海滩上,阮凌秋被人推了推:“太子妃、阮凌秋,你醒醒!喂喂,醒醒!”   慕明翰掐了掐额阮凌秋的人中似乎没什么用,他想起了阮凌秋急救时候的样子,再纠结的看看阮凌秋的胸部,那里耸起部位,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好?呸,她是我的妃子,我的女人有什么,我怕什么?何况还是救人?   对!   慕明翰马上把伸出手按在她胸口,左右比划了着,总觉得哪里不对。这时候耳边传来一阵话语:“软吗?” 第73章 要不在摸摸   慕明翰不假思索的回答:“软,嗯?”   他一抬头就看到阮凌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睁着眼睛看他继续说道:“要不在让你摸会儿?”   暮云翰看看他的手还按在阮凌秋的胸口,马上收了回来:“你别误会,我、我只是想救你,就想起你救别人的样子。”   阮凌秋坐了起来:“亲,你救落水的人,怎忙也应该做人工呼吸呀!你做心肺复苏干嘛?”   “人工呼吸是...怎么做?”   阮凌秋一下子把慕明翰扑倒,坏笑在看看慕明翰,然后把唇印了上去,对着慕明翰的口腔就吹了一口气。慕明翰被阮凌秋这么强吻,心脏一下跳的厉害,躺在地上,有点晕,腮帮子鼓了起来。在敢调戏本宫?我是不是应该闭上眼睛?原来接吻是这样的?好像不怎么甜,口水还有些恶心。我要是推开她会不会对她是伤害?要不闭上眼睛表示配合?   慕明翰闭上眼睛,却发现阮凌秋的唇没有继续吻下去,睁开眼睛一看阮凌秋已经站了起来,朝着四周一边看一边脱衣服。   慕明翰张大眼睛,这女人不会是现在想,虽然我也想但是现在也不是时候呀:“太子妃,你这是做什么?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阮凌秋已经把外面的衣服脱了下来,里面就一件底衣,她看了看太阳:“现在大概还是早上,太阳还没有那么大,你还不把衣服脱了。”   这个女人怎么说话这么直接:“你别胡闹,你也看看现在是什么地方,要不晚上,晚上我们找个地方。”   “晚上?晚上可来不及了。我们现在全身都湿透了,要不把衣服晾干一直穿在身上,水分蒸发的时候会带走我们体表的温度,很容易感冒的,你还不脱?”   “咳咳,感冒?你是说风寒是吧?还是太子妃想的周到,哈,脱衣服。脱衣服....我们一起脱衣服...”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偷偷朝着阮凌秋胸口看去,阮凌秋发现后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看什么呢你!?不老实!”   慕明翰摸头,也不知道我说想看看你那有没有藏东西,你信不信。   阮凌秋找了找,看到一块很大的岩石,于是走了过去。慕明翰看着阮凌秋从岩石后面把肚兜甩在礁石上,探出头眯着眼睛看着慕明翰:“不准偷看,听到没有!”   然后又把头缩了回去。   慕明翰哼了一声:“谁稀罕看你!”   但还是不由自主的伸了一下脖子,遗憾的又缩了回去。   阮凌秋在礁石后面把肚兜挤了挤水,然后擦了擦身子,就开始翻系统。说实话,有了这个系统,海岛求生似乎连难度都降低了一半。她取出了两边手术刀,最近这个手术刀的消耗有些大呀!花了不少积分。要不要拿把锯子出来?医疗系列里做截肢、开胸什么的都要用,不过想想还算了,谁身上能藏把锯子?   再翻了翻,有净化水质药片来一个、有葡萄糖,来一袋还可以用来装水......   慕明翰看着阮凌秋满手拿着东西,惊讶的看着她,又盯着胸部猛看,这些都是藏在那里的?不可能吧?也没去见小呀,好像的还大了点?我刚才摸得时候没感到有东西呀!   阮凌秋又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非礼无视,你读的书都被狗吃了吗?”   慕明翰无语,阮凌秋递过去一袋葡萄糖:“喝一点补充一下水份,我们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   慕明翰看看袋子上蓝色的字体,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喝起来味道还有点甜。连喝了两口,心中一直在犹豫要不要问问她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哪来的?要不要呢?还是算了?或者她是什么妖怪?要不要回去找个道士看看?还是不要,这个小妖精还救了自己几次,而且还救死扶伤、匡扶正义,要是被臭道士打回原形我岂不是成了恩将仇报之人?   阮凌秋看看他在发呆开始护住胸口:“喂,你不会是看着我在想一些恶心的东西吧?”   慕明翰一晃神:“什么恶心的东西?你的小脑袋瓜在想什么呢?我去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阮凌秋心中非议,装的到到是挺像,男人就是男人,说着递过去一把手术刀:“拿着可以防身。”   慕明翰站了起来,阮凌秋坐在地上:“拉我一把呀,你是直男癌吗?”   啥?慕明翰一边拉起阮凌秋的手,一边试试图理解那个什么男。   阮凌秋指了指远处的一片树林:“那里的树木一些地方长得低矮,另一些地方长得比较高大,高大的地方应该是水源、养分比较充足的地方,大概会有水源我们去看看。”   慕明翰拉着她的手,看看蓝天白云的、洁白的沙滩,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   阮凌秋可没想那么多人,两人走进树林,慕明翰看到地上有蘑菇,十分高兴:“你看,那里有蘑菇,我们可以采回去吃。”   阮凌秋瞅了一眼:“有毒不能吃。”   慕明翰不屑:“你少骗我,我也看过书,书上说有毒的蘑菇大多长得都色彩亮丽,你看这个蘑菇是白色的,这么白应该没毒。”   “那你的书有没有告诉你,常见的蘑菇种类有几千种但是能吃的只有几十种?白色不见得没毒,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试试,要是没毒的话我们就有东西吃了,要是有毒的话你放心,以我的医术给你洗胃再把你救活不成什么问题。”   慕明翰想想还是算了。他们一直朝着树林里走去,路上看到一些小浆果,阮凌秋采了几颗浆果咬了一小口:“在野外如果不确定东西能不能吃,就先咬一小口,看看有没刺激性的味道,舌头会不会麻,等上十几分钟,要是没什么不良反应如腹泻什么的,就可以吃了。”   “你可是相府千金!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阮凌秋咳嗽了一下:“亲!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就你会看书?我也会看呀!”   “那你看的是什么书?”   “也没有什么,就是一些海员写的一些航海日志之类的,上面有一些野外求生的东西。”   阮凌秋坚定的点头。   慕明翰表示有些不太相信,但是又没有证据。   没多久就听到了哗啦啦的声音,阮凌秋高兴的跑了过去:“果然有淡水,太好了!”   阮凌秋用袋子装了水,虽然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污染,但是还是要注意点。于是她拿了一些净化水的药片倒了进去。   “有淡水,我们就不怕了。”   慕明翰说道:“不用担心,本宫不管怎么说也是堂堂皇子,要不了多久会有人来搜救我们的。”   阮凌秋嗯了一声:“你难道忘了那些人,可是想将赶尽杀绝的。虽然我们现在暂时死里逃生,但等到皇上知道他亲爱的太子殿下在大海上失踪了,恐怕也是几个月以后的事了。徐庸就算是知道我们出了事,但是他现在是在临安,他能找谁帮忙?找到人后在搜救,运气好的话,十几天或许我们能获救,运气不好的话一年半载也难说,所以我们还是要自己想想办法。”   慕明翰一听不免有些灰心,然后望向茫茫的大海,皱起眉头。   阮凌秋到是毫不慌张:“别担心,只要有水就不死不了,这么大的一座岛,外面还有大海,找些鸟蛋、野果子弄点海鲜,饿不死。当初鲁滨逊在岛上困了好几年都没死呢。”   “鲁滨逊是谁?”   “啊?!鲁滨逊嘛,鲁滨逊就是写航海日记的那个人呀!我就是从他的书上学的如何在野外求生的呀!你别愣着了,快装点水。”   两人装好了水,又找了些鸟蛋和野果子戴在身上在来到海滩上:“我们沿着岛走一圈吧。看看这个岛上有什么。” 第74章 你是会造船还是会造人   说着她拉着慕明翰踩在柔软的沙滩上,突然看到一只海龟在沙滩爬行,阮凌秋惊喜的叫着:“你看你看,大海龟!我要你陪着我、看着那海龟水中游、慢慢地爬在沙滩上,数着浪花一朵朵。你不要害怕、你不会寂寞、我会一直陪在你的左右,让你乐悠悠日子一天一天过、我们会慢慢长大...”   歌声就像现在明媚的阳光一样刺入了慕明翰心中阴冷的角落,他紧紧的握住阮凌秋的手,就算她是妖又怎么样?妖也比人好。   阮凌秋跑了过去抓住海龟:“大海龟呀大海龟,我也是没办法,你放心我实在找不到食物的时候,才会吃你的。”   她看了看慕明翰:“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帮我一起抓住这家伙,万一我们实在没东西吃了,就只能吃这家伙了。”   慕明翰指了指远处:“那边好像有人住。”   “嗯?”   阮凌秋顺着他说的方向望去,在远处似乎有一个小渔村,她马上高兴的拍了拍海龟:“龟丞相,都是我不好,你走吧!快走吧!”   两人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就看到一排排几间简陋的茅舍,在茅舍的周围,还挂晒着渔网,看起来像是渔民的住处。   两人不由的不禁喜形于色,快步走了过去,但是找来找去待才发现,这里似乎没有任何人的踪迹。有的屋子已经被暴风吹倒了,屋子的外面晾晒着一张张的渔网,有的地方还挂着鱼干。   两人觉得奇怪走进了其中一家的房屋内,看了看四周,慕明翰用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擦了一下,一指头的灰。   “这里似乎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而且这周围有的房子都被风吹倒了,难道是被荒废了的渔村。”   阮凌秋看了看四周的陈设,就一些简陋的桌椅床板而已。她走到柜子的面前大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些发霉的衣服和被褥:“看来这些人不是有准备的离开,渔民虽然算不得贫苦,但去买衣服就要去城市里,费时费力,这衣服不至于就这么扔了不要。更何况,这些渔民是以打鱼为生,哪有走了不带渔网的?这些可都是渔民赖以生存的东西。”   阮凌秋四下看了看,发现地上有一团黑色的痕迹。阮凌秋用手术刀刮了刮那团黑色的痕迹闻了闻:“这些是人血?呀!我知道了!一定是这里出现了海妖,在月圆之夜上了岸,把这些渔民都给杀死!说不定晚上就会来把太子你抓去给龙王做女婿!”   她故意拖着声调对慕明翰说道,脸上露出可怕的表情,慕明翰嫌弃的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海妖你个鬼!还海妖,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阮凌秋摸摸头:“真没劲。”   两人在找了几间看看,或多或少的血迹,而所有房里的衣物都没有动过。   阮凌秋狐疑了半天:“这就怪了,难道着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村?”   慕明翰看看她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看远处的大海,辽阔而又清澈,咸湿的海风迎面扑来,暖暖的骄阳倾斜而下罩在身上,他正在领略着美丽的风景,阮凌秋大喊着:“快!抓住它,你在那发生呆呀!傻了吗你?   此时,几只螃蟹从沙滩上石头的缝隙里爬了出来,仿佛看到二人,慌忙的向着大海爬去。   阮凌秋正在努力的拦住了其中一只个头较大的螃蟹的去路。螃蟹见状马上开始挖沙子,似乎要打算钻进去。   慕明翰生怕螃蟹进入沙坑,跑过去一脚踢了过去,螃蟹被踢飞,摔倒在礁石上面。   那碗口大的大螃蟹眼看逃生无望,便伸出了它的两个大钳子,耀武耀威的晃动起来。   慕明翰走了过去本想用手去抓螃蟹,那大螃蟹的蟹钳却一下子伸了过来,想要去夹慕明翰的手,慕明翰吓得立刻将手缩了回去。   阮凌秋看着他和螃蟹的对峙的狼狈相,捂着嘴巴一边笑一边嫌弃:“喂喂,你堂堂太子,连个螃蟹都抓不住,你以后怎么治理天下。”   慕明翰看着螃蟹干着急:“你身为太子妃,连个螃蟹都抓不住,以后怎么母仪天下?怎么教育皇子?”   “切,你家的皇子是用来抓螃蟹的?你一个大男人就不懂怜香惜玉吗?”   慕明翰实在没办法过去一脚踩在螃蟹的背上,那大螃蟹生气的用大夹子去夹慕明翰的靴子。慕明翰趁机抓住螃蟹的屁股,那只螃蟹在的手上,来回晃动着大钳子,却什么都夹不住。他拿着螃蟹在阮凌秋晃了晃:“你的那本航海日志里有没有告诉你这东西怎么吃?”   “怎么吃还用看航海日志?蒸煮烤哪个不能把螃蟹做熟了,村子里的人连衣服都没带走,估计应该也留下了做饭用的东西,我们去找找。”   虽然阮凌秋的手艺也不怎么样,但是至少做出来的东西能吃,慕明翰吃着螃蟹和蒸鱼,有些担忧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慕明翰想想:“我们一直在这里等人来救援也不是个事,你说要不我们造条船吧?”   阮凌秋惊讶着看着他:“呀?你会造船?没想的你这么厉害。”   慕明翰的神态有些窘迫:“我不会,我只是和你商量。”   阮凌秋有些懵:“和我商量造船?你还不如和我商量怎么造人呢.   造人?人怎么造?你会?”   阮凌秋无语,真是自己挖坑自己埋。   “先不说造人的事情,你该不会以为我一介女流会造船吧。”   慕明翰心说,其实就算是你说你会,我一点都不奇怪,不然你先和我解释一下,葡萄糖和那些从没见过的刀是哪来的?   “我倒也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想着我们这么坐以待毙不是不好吗?要不明天我试试...”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鸡叫,两人闻听马上走了出,就看到一只不知道从哪来的母鸡正在地上用爪子扒开沙土,找东西吃。母鸡听到动静,盯着两人看了看咕咕的叫了两声,扭头就跑。阮凌秋见状大喊一声:“别跑!”   说着就追了上去,慕明翰也来帮忙吗,两人围追堵截的一会儿,阮凌秋总算是把鸡抓住:“居然能抓住一只母鸡,要是我们真都要在住很久,那以后的蛋白质就靠你了。”   她说着把鸡关进了鸡笼。   此时夕阳开始慢慢的染红了远处的海面,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几只海鸟飞了过去,两人坐在海滩上,慕明翰说道:“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大海,看到海面上的日落。你也是吧。”   毕竟在古代,交通不发达,阮凌秋还是相府的千金,应该没有机会看到大海才对。   阮凌秋无奈,只能违心的嗯了一声。   夕阳落了下去,大海上升起了一轮巨大的圆月。吹着徐徐海风,见到如此美景,慕明翰忍不住感慨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阮凌秋听了用胳膊碰了一下慕明翰:“你有没有觉得这句诗--太瘦?不如我来换一句:茫茫东海波连天,天边大月光团圆。”   她的头微微靠在慕明翰的身上,看着天上银河,没多久阮凌秋打了一个哈切:“困了,回去睡觉。”   慕明翰看着她:“回去?你难道还想回村子睡觉?”   “不然呢?有房子不住干嘛?怎么?难道你怕了?”她说朝着慕明翰投过去满眼的坏笑。   慕明翰咳嗽了两声:“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又没做亏心事。”   阮凌秋进找了一间还算干净的茅屋,把白天晒过的被褥铺好,开始睡觉。慕明翰却怎么都睡不着,左思右想,这船究竟是该怎么造?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鸡的叫声,而且似乎叫的很急。慕明翰心想,只听说过马无夜草不肥,可没有听说鸡无夜食不肥的,该不会是黄鼠狼来偷鸡吧? 第75章 哪里来的小毛头   为了防止黄鼠狼和自己抢鸡或者鸡蛋吃,慕明翰打算出去看看,他刚走出去就看到一个人影正蹲在鸡笼旁边,还传来了“咕咕”的几声鸡叫声。   慕明翰马上警觉的拿出手术刀喊道:“谁在哪里?”   人影一听到人声扭头就跑。   由于两人离得并不算是远,慕明翰紧跑了两步一把抓住了那个黑影的衣服,只是让他没想到在月光的照射下,眼前是个七八谁小男孩。小男孩的眼神中透露着紧张、害怕和仇视,慕明翰正在纳闷这里怎么会有小孩子,谁知道那个小孩对着他的胳膊就是一口。   慕明翰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手腕一阵吃痛,“呀”的一声放开了手,那个小男孩慌不择路的跑向夜色中。   慕明翰被这么一咬有些愤怒:“臭小子别跑!给我站住!”   他喊叫的声音有些大,阮凌秋一下子被声音给惊醒了,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发现慕明翰在追什么人,她马上也跑了过去,   小男孩似乎也不知道该跑到哪里去,一时间跑错了方向,在一看面前的阮凌秋吓得朝一个茅屋边上跑去,捡起一根黑黝黝的木棍,颤颤巍巍看着两人,脸上满是慌张。   借着夜色,阮凌秋才看清楚他的样子。面前的小男孩的衣服似乎很久没有洗过了,脸也比较脏,就像是街边的乞丐一般。但是可以通过他的表琼看出似乎很痛苦。阮凌秋看看他的脚踝,高高的肿了起来,她马上关心的说道:“你受伤了?快让姐姐看看,姐姐不是坏人。”   但是小男孩似乎并不怎么相信阮凌秋的话,依旧挥舞着棍子。慕明翰看得出这孩子应该是受到了什么惊吓,马上收起了手中手术刀:“你别怕,哥哥不会伤害你,你让这个姐姐给你看看伤口她可厉害了。”   小男孩看着慕明翰收起了武器,这才略微的放松了警惕,或许是因为太疼,他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扔掉了的棍子。   阮凌秋走了过去看了看他的脚踝,似乎是扭到了,里面积满淤血。阮凌秋马上给他用注射器把淤血吸出来,至于注射器是哪来的?阮凌秋没有给慕明翰解释,慕明翰也没有打算问。毕竟要是把妖精惹急了杀了自己怎么办?   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阮凌秋给小男孩处理完了伤口问道:“那只鸡,是你的?”   小男孩点点头。   阮凌秋点头:“我说哪来的鸡?我们不知道那只鸡是你的,你放心我们会把鸡还给你的。”   小男孩依旧还是保持着警惕。   慕明翰看他有些不相信:“你想呀!如果我们是坏人,早就把你的鸡吃了,为什么还养着它?”   小男孩仔细的想了想,觉得似乎有些道理,点点头。   慕明翰看着他们之间已经建立起了初步的信任继续问道:“你爹娘在哪?也在岛上吗?”   小男孩一听到慕明翰问是起爹娘,瞬间眼眶湿润了下来,泪花喷涌而出。   阮凌秋猜测难道这孩子的父母发生了什么意外?看看这个荒废没多久的渔村,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瞬间开始起这个小男孩,这么小就没了父母生活在一个孤岛上,要不是遇到她们说不定就要死在这了。   她继续问道:“这个岛上还有别人吗?”   小男孩抽泣着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两人。   真是个小可怜。   阮凌秋摸了摸他的头发:“那你让哥哥背你去看你的母鸡好不好?”   小男孩迟疑了片刻,最终点点头。   慕明翰并没有嫌小男孩的身上脏了,把他背起来一起走村子。   回到渔村小男孩看着那只母鸡,开心的指了指母鸡,慕明翰把他放了下来:“知道拉!知道拉!是你的鸡。不过这只鸡要是下了蛋,你可要分给我吃。”   阮凌秋挠挠他的头:“放心我们说不要你的鸡,就不会要。走,姐姐给你找个地方睡觉去。”   小男孩指了指其中一件茅屋,阮凌秋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你家?”   看着他点头,阮凌秋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你去睡觉吧,你放心我们不会吃你的鸡。”   但是小男孩说什么也要把鸡抱进房间,两人也只好由着他去,看着小男孩走进了屋子,慕明翰说道:“看来,这只母鸡一直陪着他,说不定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一直不肯说话,会不会是哑巴?”   “不是。哑巴的声带都是不能发出声音的,他刚才痛的时候还能发出叫声,说明他不是哑巴。他现在不说话,很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惊吓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得了失语症。”   慕明翰想想在小时候也犹如这个小男儿一般孤独,有了些许共鸣:“这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让这孩子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而且,他一个人是怎么在这里活下来的?”   可惜,鸡不会说话。   阮凌秋耸肩:“还好遇到了我们。走吧,好好睡一觉,殿下,别忘了你说的要造船哦!”   她说着打了一个响指。   慕明翰心说,我倒是敢做,就怕你不敢坐。   休息了一个晚上,慕明翰在走出来,看到阮凌秋正和那个小男孩一起挖沙子,他疑惑的走了过去:“你们在干什么呢?”   “挖沙虫。”   “什么....虫?”   “沙虫,就是桶里装的那些东西。”   慕明翰朝着桶里看了看,里面有一条条在蠕动的虫子,他想了想:“这些是用来钓鱼的鱼饵?”   阮凌秋嫌弃的看看他:“用这种东西做鱼饵?你可真想得出来。这东西你是不知道多好吃。”   “你还要吃?”   慕明翰卡看桶里蠕动的沙虫,想吐。这是什么妖怪?   两人挖着挖着,一直螃蟹突然从沙子里钻了出来,朝着大海的方向就跑,小男孩见状马上跑了过去从螃蟹的屁股上抓住了螃蟹扔进了桶里。   阮凌秋啧啧两声:“你看看人家,啊,人家,就一个小孩子,抓螃蟹多一气呵成,不像一些人,堂堂七尺,哎。”   慕明翰看看阮凌秋:“好像你抓住了一样。”   “我是女人呀!对了,造船的进展如何了?”   “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也听过,我连工具都没有,树都砍不了,怎么造船?”   小男孩听了慕明翰的话,快步跑回了村子,没多久气喘吁吁的拖过来一个木箱子,箱字打开,里面锛凿斧锯,只要是木匠的工具应有尽有。   慕明翰脸黑,这小子是上天派来拆台的吗?   阮凌秋噗嗤一笑:“哈哈,这里既然是渔村,当然要修船造船,有些工具也不足为奇。现在工具也有了,殿下,请撸起袖子干吧!”   慕明翰一想:“这造船了哪有这么简单?又不是只要有工具就行了,至少还要有图纸才行。”   小男孩闻言,大概又听懂了他在说什么,转身跑了回去,没多久跑了回来,抱着一个盒子,递给了慕明翰。   慕明翰大开盒子一看里面满满的都是图纸,足足有十几页,看着慕明翰头晕。   阮凌秋乐不可支起来,一本正经的打趣道:“现在图纸也有了,殿下可别让我失望哦!”   果然是上天派来拆台的。   慕明翰拿起图纸,看了看,阮凌秋说道:“亲,拿反了。”   “我、我知道,我就这么一看,你们别在这里打扰我!”   说着一屁股坐在沙地上看图纸。   阮凌秋拉住小男儿的手:“走,我们弄吃的东西去,别打扰哥哥办大事。” 第76章 干什么都不行的太子   慕明翰怎么说也是太子,工匠在古代是低贱的职业,这些图纸在他的脑袋里就是一团乱麻。   没看多久一阵香气飘了过来,慕明翰回头一看,阮凌秋拿着一条烤好的鱼递了过来:“吃吧,脑力劳动需要补充点营养。”   慕明翰拿着烤鱼吃了起来,阮凌秋一边吃一边问:“看了一上午了,有什么想法?”   慕明翰嗯了一声:“依本宫的想法,应该先找一棵合适大树。”   阮凌秋点头:“有道理,那吃完鱼我们去找树。”   吃完了鱼三个人一起来到树林里,慕明翰走到一株大树面前敲了敲那棵树郑重其事的说道:“这棵树,我觉得是一块很好的材料,我等一下就用锯子锯了。”   谁知道小男孩拉了拉阮凌秋的手。   阮凌秋低下头看看他:“怎么了?”   他指了指那棵树,用力摆摆手。   “你是说,那棵树不能用来造船?”   小男孩点点头。   阮凌秋幸灾乐祸的看着慕明翰:“看到没有?有人说了,这棵树不行。抓螃蟹不行,选木头有不行,真是个木头。”   慕明翰看看小男孩:“你信他不信我?”   “当然拉!这孩子既然能找到器材,又这么肯定说树不行,说明他经常看人家做船。难道殿下的父亲也会木工?”   “笑话,父皇怎么会做那种事?”   “好啦,这也是你的第一次,我就不打击你了,你去帮哥哥找一棵合适造船的树好吗?”   小男孩点点头,拉着慕明翰的的手指着一棵树,慕明翰狐疑的看着他:“你确定?”   小男孩坚定的点头,慕明翰一拳头锤在了树上:“好!就是这棵树了!哼哼!”反正所有的树都一样,那就是这棵树了。   慕明翰做好了记号,回去拿了一把锯子回来锯,小男孩也屁颠屁颠的过来帮忙,两人开始拉锯,锯了没多久慕明翰看着小男孩有些累了,就坐了下来递过水:“休息一会吧。”   小男儿现在已经对慕明翰没了什么戒心,他坐在了慕明翰的身边喝了一口水,对着慕明翰笑着打着哈切。这孩子已经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灿烂的笑容到是很可爱。慕明翰在的头发上挠了挠:“困了?睡一会吧。”   小男孩趴在慕明翰的大腿上呼呼睡觉,慕明翰一边拍着小男孩的背,一边吃着野果子看着看不懂的图纸,想从中找到一些门道。   看着看着,突然小男儿开始不安起来,浑身轻轻颤动,大叫起来,慕明翰发下了他的不正常就去推他:“你怎么了?醒醒、醒醒,别怕。”   小男孩一下子惊醒过来,看了看慕明翰推开他,站起来就跑。   这一跑差点撞在了刚走来的阮凌秋的身上,阮凌秋看着小男儿的背影,在看看慕明翰:“你打他了还是骂他了?”   慕明翰脸黑:“你胡说什么呢?还不快追。”   两人随着小男孩的背影追了过去,追了没多久,就看到一块巨大的礁石,礁石后面是一片空地,但是空地上十多个坟墓让两人不寒而栗,看起来应该就是那些消失的村民。小男孩抱着一块木质的墓碑哭泣,墓碑上写着:“爱妻徐氏之墓。”   阮凌秋走过来去安慰着小男孩,看来这个墓碑是他娘的了?既然是写的爱妻,那就是孩子他爹挖的坟墓,这里有十多个墓穴,只是挖墓的人哪去了?现在这孩子被吓得不能说话,估计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慕明翰看小男孩哭得伤心轻轻拍着他的背沉声安慰到:   “别哭了,没事,哥哥以后带你去上京,那里有很多的大房子,还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好不好?”   小男孩哭了好一会,才慢慢止住了哭泣,抱住了慕明翰,哽咽不已。   “既然墓碑上写着爱妻,你看来是孩子的父亲挖的坟。可他父亲去哪里了?这孩子,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个小岛上?总不至于这孩子是被遗弃在这里的吧?”   阮凌秋摇头:“我看不像是遗弃,哪有遗弃孩子遗弃在家门口的?总不至于是孩子父亲自己坐船跑了吧?他要是这样的人,大概就不会挖这么多坟埋人了。小孩子的父亲家里有造船的工具,他又懂得如何挑选造船的树木,这些东西如果不是有人传授给他,就是他自己耳濡目染学会的,年龄还不能太小。”   “所以,他的父亲离开这里,最多也就是一两年的光景。应该还是被迫离开的,连孩子都没有来得及带走。”   “如果这孩子不是被遗弃的,纵使他的父亲被迫离开这里,没有带走他,那后来为什么不回来找他?”   阮凌秋眉头紧锁,有些担忧:“可能,他父亲以为他已经死了,又或者他父亲出海之后,遭遇到了不测。这些都很难说。”   两人看看熟睡的孩子,不禁对视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慕明翰想了想:“我刚才看到那些坟的墓碑新旧差不多,这些人是同一天埋葬的。如果是这样,恐怕曾经发生过屠杀事件。或许除了这个孩子和他父亲,整个渔村的人都被杀了。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孩子的父亲没有死,就把所有人埋葬了,这孩子也是幸存者。”   阮凌秋嗯了一声:“这孩子被吓得失语,刚才又做噩梦,大概是看到了当时的大屠杀。只是不知道是怎么幸存下来。我们上岛来到渔村的时候,把他我们当成了坏人了,所以才藏了起来。”   慕明翰想了想:“在临安听说,这里海盗横行,莫非是海盗干的?”   阮凌秋摇头:“海盗抢一艘商船就够他们吃几年的,他们杀渔民做什么?你看看这里渔民如此贫苦,有什么好抢的?而且有时候他们还需要这些渔民提供淡水。若说海盗想占岛为王,那还差不多。再说了,无论是强盗还是海盗,除非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然不会屠村,更不会杀妇孺。而是会把这些妇孺卖掉。”   “如果不是海盗干的,那究竟是谁干的?”   “除非这孩子可以开口说话,或者他的父亲回来找他,不然的话,这事只能是个迷。”   --   与此同时,在临安城内的徐庸和沉香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沉香焦急的问着徐庸:“徐公公,你是说殿下和小姐在海上失踪了?”   沉香听到这些消息,头皮发麻,身体都有些摇摇欲坠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庸也急的团团:“依杂家猜测,有可能是殿下调查的那些官员,他派人追杀殿下和太子妃的。”   “啊?他们怎么可能又这么大的胆子?那可是太子呀!”   “哼!这些狗东西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杂家回去一定像皇上禀报,砍了这些狗东西的狗头!”   沉香急的不行:“徐公公,现在哪里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们现在要想办法去找太子和我家小姐呀!”   徐庸一听连连点头:“对对,都怪我、都怪我关心则乱。让杂家想想,杂家这就放出风去,说殿下和太子妃已经遭遇不测了。”   “这是为何?”   “沉香姑娘你想,现在殿下和太子府生死未卜,那些想对他们不利的人,一定不敢掉以轻心。他们为了永绝后患,一定会派人在那附近的海域搜寻。我们此时放出风去,让那些人觉得,殿下和太子妃已经遭遇了不测,他们就会放松警惕,如果太子、太子妃还在人间,相对安全一些。其次,临安城里最大的官,充其量也就是个正三品。如果没有后台的话,谁敢去追杀皇子、郡主?所以,这些人定然会时时刻刻盯着海里的事情。有他们盯着,无论我们怎么想法子、找人手出海搜救,都会不方便。” 第77章 劫狱   沉香连连点头:“还是徐公公想得周到。”   徐庸继续说道:“事到如今,就暂时拖着。剩下的杂家在想想办法。就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用正常手段了。”   --   没多久,太子殿下遭遇了不测这件事情,海大人已经知晓。他站在窗口摸了摸长须,那手中的一封信握紧,太子真的就这么见龙王去了?   这信是从皇宫来的,他能够在临安一手遮天,免不了有皇宫的里面的某些人支持。他收到信的时候一直在权衡。   杀皇子,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你让他结党营私捞银子,他能做的滴水不漏,但是杀皇子?他真的不是很敢。   一开始海大人只是把慕明翰当成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而已,但他万万没想到,慕明翰能找到那个岛。这可就麻烦了。   这关系到整个临安甚至整个江南半个官场的身家性命,私通外海可不是小罪,皇上现在缺钱缺的厉害,但凡闻到点荤腥一定会扑上来。   海大人知道,手必须要动了,于是他便交代官兵,以捉拿海盗为由去刺杀慕明翰。   成则用具后患,不成,就找额几个替罪羊砍了。现在明翰疏虽然落海,但是生死未知,这让他始终忧心忡忡。   现在虽然传出慕明翰已经罹难,但是徐庸却没有回京,太子妃的身边的丫鬟也没有回京,这一切都显的那么不正常。   所以,给上京的回复他一直压着,海上的风浪大,小心驶得万年船。   上京的人不想让太子回去,他,同样不想,最好慕明翰已经成了龙王的女婿。   但他这个市舶司衙门,每年贪墨的银子,已经把半个江南官场给腐化了,他这里可是上京那位最大的银库,宫里不会无条件信任他,他的一举一动,会有人为了邀功的,给宫里送信。   这些人....懂个屁!让人很是头疼。   一定要让太子永远无法回?   那可是茫茫大海!落海的人,就像是入海的鱼儿一般,他又不是海神,他能有什么办法?   海大人只能吩咐下去,安排海军、封海巡逻,任何船只不得接近临安府。   至于....   海岸线这么长要太子、太子妃命大,能飘到别的什么地方去然后上岸,也别怪他。   这时候师爷喜滋滋的走了进来:   “老爷,那件事已经又成了。您看,是不是还按着老规矩来?”   海大人愣神半天才反应过来,师爷说的是什么事情:“商船被海盗洗劫的事情?”   “对对,就是那件。”   海大人一听冒三丈,怒喝道:“蠢货!你们这些蠢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搞这些!是嫌弃命太长了吗?”   师爷被骂得有些莫名其妙,赶紧问道:“老爷,可有什么不妥吗?”   海大人靠着太师椅,瘫坐下来,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道:“报上上京了吗?”   “已经报上了,八百里加急。”   八百里加急。   那就是说,追是追不回来了。   顾长海一阵苦笑。   这些人的眼睛里是不是只有银子?他们脑袋里填的是草吗?!   海大人盯着师爷,语气狠厉:“你,马上放信鸽给上京传话,这次海盗抢劫商船的事情,万万不可以报给圣上。”   “老爷,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个做师爷的,怎么长了一副猪脑子?!还不去!”   --   徐庸一直再想办法,办法还没有出来,又得到一个令他吃惊的消息,前不久才出海的三十条商船里,有两艘被海盗劫持了,船上的货物被打劫一空。   这可就奇怪了。   他清楚的知道此次出海的船,一共有三十条,其中两艘是外海的船只冒充的,进港走私茶叶和丝绸。   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又有商船被打劫?   并且还是两艘。   据说自从商船被打劫之后,水师已经出动,剿匪去了。   虽然这些事情之间似乎充满了联系,但是他不怎么在乎,现在他最在乎的是如何去海里找太子和太子妃,要是真的找不到他干脆也跳海得了,反正回京也是死。   逃走?他从小就伺候在慕明翰身边,说慕明翰待他如兄弟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慕明翰待他真的很好。毕竟对慕明翰来说,身边能玩耍的人,不多。   他是真心希望慕明翰能回来。   徐庸拿着手上情报,一边为慕明翰的安危叹气,一边他看了看蓝天,脑海中想起刚才传的情报,每次水师出动以后,总会带回一些海盗的头颅。并且总能活捉几个海盗,斩首示众。据说现在大牢之内,就有一个穷凶极恶的海盗被关押着,准备秋后问斩。   海盗!   想到这个词,徐庸不禁眼前一亮!对呀海盗!有谁比海盗更熟悉大海?   徐庸召集了人手,先是偷偷的杀掉了监视他们的人,然后迅速向着临安府大牢靠近。   --   临安府大牢里的一个角落里。   一个男人蓬头垢面的躺在杂草上。他身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疤,双脚上带着一副看起来十分沉重的脚镣。   脚踝处的皮肤,已经被磨掉了皮,有些血肉模糊的。   他两眼无神的望向墙壁,墙上有一个小小的通风窗口,透着月光。   他的眼神中,充满着不甘、担忧、还有愤怒……   在墙壁上,有人用指甲和鲜血写了一个名字:林广源。   那凄美的月光照进他的牢房里,正当愤怒笼罩在他的心头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呜呜的叫声,那男人惊讶的看着几个人冲了进来!   狱卒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人打晕了。   徐庸拿着带血的刀看着牢房里的人:“你就是林虎?”   林虎一时间还真是没弄不清面前这几个人的目的,徐庸手上那把滴血的朴刀,看的有些瘆人。这些人莫非来劫狱的?但是劫狱为什么要找上自己?   不过,有件事可以确定,这些人不是来灭口的。   林虎紧张的点点头,徐庸叫手下用用钥匙打开了牢门和脚镣,架着林虎光走了出去。   一走出大牢,林元光就被压着上了马车,徐庸骑上马在前面开路向着城门赶去。徐庸手上拿着的是大内的腰牌,守城的人没一个敢拦的。城门大开,马车一路绝尘而去。   马车来到一所荒废的寺庙里停下,沉香已经安排人在庙里准备了食物,林虎下了车在,用沙哑的语气问道:“你们为何要救我?你们究竟是谁?”   徐庸走上前说道:“我们是谁不重要,我就问问你,你对临安周围的海域是否熟悉?”   林虎警惕的看着这些人,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但这毕竟是他唯一可以活下来的机会,他点点头。   “熟悉就好,我们需要你驾船,带我去那片海域上的大小岛屿去看看,我们需要找几个人。事成之后,会放了你。”   林虎一听可以出海,不禁两眼放光:“你们真的要出海?”   “出海当然是出,只不过我放了你之后,你最好是改过自新、好自为之。要是再做海盗的话,没人能救你第二次!”   林虎一听大吼一声:“我不是海盗!我不是。”   徐庸的手下被吼声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变故马上上来把他架住。   林虎的力气很大,三四个人想要控住他依旧十分的吃力。   但是林虎去一直喊道:“我不是海盗!”   沉香一着急上来:“哎呀,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就先别再计较这些事情了。壮士,已经备好热水,你先去洗漱在出来吃饭。”   林虎看沉香对他善待有佳,马上抱拳还礼:“有劳姑娘了。” 第78章 怎么回去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林元光换好衣服再走出来,虽说因为常年在海上讨江湖,风吹日晒,他的皮肤较常人粗超了许多,但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看起来,倒有一番威严的气度。   林虎囫囵的饱食一顿低声问道:“你们,想找谁?”   “我们有几个朋友,在大海上遇到了风暴,现在下落不明,所以想请你驾船出海,在周边的小岛上搜寻一番。”   林虎知道他们在说谎。   如果真的是遇到海难,他们大可以报官,在官家那里使些银子,一定会有人帮忙找的,何必要劫狱?而且这些人可不像是没钱的样子。   但是如果他们是贼人的话,方才出入城门又怎会如此顺利?   林虎心中疑窦丛生。   不过,他也无心打探这些人的真实目的,毕竟他也急需出海。   “那,你们准备的是什么船?”   徐庸被他这一问,突然愣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尴尬的看着林虎。   林虎光也是有些懵:“你们不会没船吧?”   徐庸苦笑的点了点头。   --   临安府有人劫狱?这可不是小事情!府尹吓了一跳,但是仔细想想,他的大牢里,并没有关押着什么了不得的江洋大盗呀?可除了那些刀口上舔血的、本就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讨生活的人,谁会来劫狱?   府尹询问师爷:“被劫走的是谁?”   “回大人,就是那个要去行刺市舶司海大人的海盗,林虎。他已经被判了极刑,秋后问斩。”   林虎?   府尹对此人的印象并不是很深。   就记得是某一天,市舶司的衙役带了一个犯人前来,说这个人试图刺杀海大人。   刺杀朝廷命官,没的说死罪。而且林虎连刑都没挨,直接承认了。“行刺朝廷命官”这个罪名做实,海大人差人送话,要再加上一个海盗的罪名。临安府尹平时也没少拿海大人的银子,何况反正都是死罪,再加上一条也无妨。   不过,就现在的情形,府尹大人开始有些担心了。   万一,这个人真的是海盗的头目什么的,那些海匪可都是杀人如麻的主,到时要是算起账来,来找他的麻烦,那可如何是好?   --   不过劫狱这件事,临安府尹还没有告知海大人,海大人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海大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件事是不是太子殿下的手下干的?   果不其然没多久又得到消息,客栈还没有退房,但是里面的人从来没有回来过,而且所有他派去监视的人,都已经死了。   海大人不会蠢到以为这些人是因为认识林虎,才去劫狱的。更不会蠢到继续相信太子殿下已经遭遇不测。   这些人一定是去找慕明翰的!不过,他们应该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在哪里吧?   海大人想了想,叫来了师爷:“海上已经安排人巡逻了吗?”   “大人,请放心,海被封的死死的,不准让任何船只出入。”   海大人眉头紧锁点头:“这些人,去哪里找船呢?”   --   人找到了但却没有船,徐庸有就是干着急的份,沉香上前:“买一艘船很贵吗?我们不能买一艘吗?”   林虎耐心的给沉香解释:“自从临安府海禁后,船只都被禁止私造,如果想要出海寻人,就需要多装备一些补给才是,我们用的船不能小。”   徐庸和沉香对视一眼,即便是再着急,却也没有办法,林虎看看两人:“到是有个办法可以弄到很好的海船,但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徐庸正色:“什么办法你说!只要是能去找殿、嗯嗯,只要是能出海寻人,我就算是把天捅个窟窿也在所不惜!”   很快,一行人悄悄的来到了离水师的港口不远的地方,徐庸拗不过沉香,也跟了上来,众人躲在暗处,林虎指着不远处的一艘艘船只,轻声说道:“那艘双桅帆船最适合。便于操作,巡航速度又快,最为合适。”   徐庸点头,吩咐下去。他带来的都是大内高手,放倒几个兵丁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众人一上船,林虎整个人神情一变,他的两只眼睛散发出奇异的光泽,犹如蛟龙入海一般。   徐庸看到他的样子,内心不禁有些忐忑。若不是真的需要一个熟悉海域的人帮忙,他是不会用这样的法子的,可如果日后真的放了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呢?   徐庸在林虎的指引下安排好了人所有的人,林虎再给所有人讲解了一下每个人职责后,毫不迟疑的拉起了铁锚,船帆一开,借着风势头,大船犹如离贤之箭一搬冲向了大海。   在港口上的其他水师船只,直到大船已经起航,才发现异常,马上敲警钟设法堵截。之是在一团慌乱之中哪里堵得上林虎,林虎很快就将后面追来的船只甩得干干净净。   沉香刚才被船晃悠的不轻,但是一看林虎这么容易就能甩开这么多船激动的喊道:“林壮士好身手,我们快去找我家小姐吧!”   林光元没有接话,反而是回头看看身后的大海,他吧船舵给了徐庸:“你来驾船,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叫你向左就向左,叫你向右就向右。”   徐庸一愣,紧紧抓住船舵:“杂、我怎么会开这玩意呀?喂,你去哪!你别抛下我们不管呀!大不了我给你加钱!”   林虎懒得解释,他抓住缆绳,像只灵巧的猴子迅速额的爬上了桅杆的顶端开始了望,帆船趁着海风,很快就驶到了出海口,天边已经微微的亮了起来,站在桅杆顶端的林虎,看到在水雾中若隐若现出现了几只舰船。   林虎冲着下面大喊着:“姑娘你快回船舱!听我的命令,衡帆拉满,左转舵。”   徐庸不敢怠慢,吼了一嗓子:“没听到命令吗?快去!”   这一嗓子基本上奠定了林虎的指挥权,所有的人开始按照林虎所说的行事。   林没打算和水师的船硬碰硬,毕竟又不是傻子。这时候满帆的船帆乘着海风,如鱼得水般,快速的向前行驶着。   水师的战舰转舵就追,虽然水师战舰的船体大,速度略微有些慢,但林虎也没有办法甩掉,并且舰船开始投掷石弹,都险些打中了帆船。   林虎皱眉看着海风把水雾吹散,在看看穷追上来的战舰。林元光在桅杆上喊道:“将船上的东西都扔出去,能扔多少扔多少,除了淡水,尽量扔!”   徐庸虽然不明就里,但是他知道林虎和他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绝不能相互猜忌。徐庸喊道:“扔,听到没有都扔,小兔崽子,手脚慢了我把你们给扔下去!”   后面追来的战舰上人看着帆船上的物资被扔下来,瞧着稀奇:“都督,他们想做什么?”   都督也觉得奇怪:“莫非他们是想减轻重量,好跑得快点?但是他们这点重量,也不能快到哪里去。再说,把食物都扔了,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眼看着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扔了,林虎喊道:“左转舵,收半帆。”   船帆收了一半,船速马上开始有所下降。   后面的战舰正在观望,依旧是满帆追击,此时,水手开始敲钟:“都督不能追了,那前是幽冥滩?!”   水师都督一看吓了一身冷汗,还没说话就觉得船体已经撞上了暗礁:“糟糕,上当了!收帆!收帆!下锚!快,快!”   战舰上的水手慌作一团,船帆还没有收完,船体一艘艘的被暗礁撞上,船上的人,皆是一个踉跄。   “一仓进水,二仓没有损失。”   战舰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水师都督立在船头,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眼看着帆船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喃喃自语到:“此人究竟是谁,竟然有这样的胆色!我TMD怎么回去?” 第79章 受伤   林虎这边的船也被撞了几下但是并没有进水。他从桅杆上滑了下来,看着众人吓得满身是汗,他急促的呼吸着:“这里、这里是什么?”   林虎接过船舵,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说道:“这里是幽冥滩。下面的礁石险滩遍地,一般的船为了防止搁浅或者沉船,只会绕着走。我们的船比他们小,吃水浅,再加上扔些东西速度也放了下来,就不会那么容易撞上礁石,就算是撞上了损失太也不大。”   徐庸闻言恼怒的抽出利剑:“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拿一船人的性命开玩笑?”   林虎毫不畏惧:“你还是把剑收回去。我们现在已经到这里了,你杀了我的话,我保证,没有人可以把船开出去。你难道不想找你要找的人了?”   沉香一边吐着一边从船舱里走了出了,看着两人剑拔弩张,马上走了上来:“大家都消消气、消消气,我们不是没事了吗?唔!”   她还没有说完,又跑到船舷上去吐了。   虽然有杀人的心,但是徐庸知道现在真的不是置气的时候,如果不靠眼前这个疯子,恐怕他们现在还困在临安呢。   徐庸收起了剑,看向茫茫大海:“到哪里去寻找呢?”   林虎看看他:“你要找的人,是在哪里坠海的?”   徐庸说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听回来传信的人说,出了临安以向东,有一座小岛。在那里一路顺风行驶,没有半个时辰就遇到了风暴,然后就不知道了。”   “大海的风也是有规律可寻的。你们的人大概去了中山群岛。不过,也不一定能飘到多远,我们顺着那路线,慢慢搜寻就是。”   见他似乎胸有成竹,徐庸自己的心顿时也放下不少,便抱拳说道:“那就有劳了。”   “没什么。正好,我也要去那里。”   --   小岛上,暮云翰好不容易才锯倒了一棵大树后,就这样干巴巴的躺在地上躺了三天。   阮凌秋看着大树的树干:“亲爱的,你是想我们抱着这棵树,在海上漂回陆地吗?   “咳咳,这造船又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我还在....设计,对设计。”   阮凌秋认真的点头:“那你慢慢设计,我带孩子去捉鱼,鱼没见你少吃。”   哎。   阮凌秋其实对慕明翰能造出来船没抱希望,与其指望他能造得出船还不如指望遇到路过的渔船。就再说,就算是船造好了,是他那个养尊处优的太子划船还是她这个细皮嫩肉的?想想这些,阮凌秋还是乖乖的在沙滩上堆上干树枝,朝着大海上看去。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天总算是看到了大海上驶过一艘船,阮凌秋见状欣喜之余急忙用潮湿的树叶制造出了大片大片的浓烟,试图吸引小船上的人的注意。   船上的人大概是真的看到了烟,远处的小船慢慢驶来。   阮凌秋见状也是高兴,急忙慕明翰喊来,在岸上等了多久,二人也很惊奇,船停靠了过来,从上面下来六个人,穿着衙役的衣服。   按理说,按理说两人是不会怕衙役的,但此时也不好表露身份。   阮凌秋只能上钱搭话:“几位官差大哥,我们出海游玩,遇到了风暴,几位大哥可不可以行个方便,带我们回内陆去。”   官差看了看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番:“出海游玩?你们一共有多少人呀?”   “就我们三人。”   “就你们三人?我看你们三个可不像是游客,你们是海盗!兄弟们,看来我们今天运气不错,又有赏钱可以拿了。上!”   阮凌秋心中慌张朝后退了退:“你们有见过一男一女代和孩子当海盗的吗?讲不讲道理?!”   官差冷哼额:“讲理?你们去和阎王爷讲理去吧!我们兄弟要借你项上人头一用!兄弟们,上!”   阮凌秋见状不好对着小男孩喊道:“你快跑,狗贼,接我一刀!”   说着掏出手术刀对着一人就扔了出去,对方是没想到看起来手无寸铁的阮凌秋手上能突然多出一把暗器来,身体没躲开,大腿上就中了一刀。   “啊!你这个***兄弟们上!”   阮凌秋对着小男孩喊了声跑,然后又拿出一把手术刀,慕明翰见状一个箭步上去,原地一踢,扬起了一把沙子,对面的官差马上用手去挡,他身后的人见状,一刀砍了过来!   慕明翰身形一矮,躲过了刀子,紧接着她用手肘向后用力打了过去,身后的人腹部一阵剧痛,还没有喊出声,手腕就被慕明翰扣住,用力向上掰了一下,抢了他的朴刀。   六个人除了大腿受伤的人外,剩下的把开两人围住,他们没想到居然彭带了两个扎手的家伙。一群人斗一处。   要是赤手空拳搏斗玲秋还能应付,但是对方有长刀,慕明翰本想把朴刀给她,但是被阮凌秋拒绝了,她没练过武器,很怕拿了这东西没伤到别人,先把自己给伤了。   还是扔手术刀方便些。   慕明翰招式是有,但是因为心脏的问题,也不能久战斗,这眼看一人的朴刀已砍向了阮凌秋的背部,慕明翰想也不想,一把将阮凌秋拉进怀里。同时,他的身体向后一闪,却没能避开官差手中的刀,慕明翰的胳膊挨了一刀,鲜血就渗了出来。另外一人狞笑一声,正想伺机再补一刀。慕明翰怀里的阮凌秋拿着手术刀划了出去,一刀划在了那人的脸上。   那人惨叫起来,把刀扔在地上,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另一个人也追了上来,挥刀就要砍,小男孩躲在礁石后面抓住一个大螃蟹扔了过去,螃蟹正好砸在了衙役的帽子上。   吃惊的螃蟹从帽子上落下来之际,挥舞着大夹子随便乱夹,夹子一下子夹住了他的耳朵上,疼的他哇哇直叫,想去抓螃蟹又被螃蟹夹住了手指。   慕明翰上去就是一脚,在两人的努力下,六个人被打趴下,阮凌秋看看慕明翰渗血的胳膊马上前去:“让我看看你的伤!”   慕明翰再次见证了阮凌秋的妖法,从礁石后面拿出了一些没见过的东西。阮凌秋拿出一个瓶子:“这个是用来消毒,会比较疼,你忍着!”   她拿着酒精擦在了慕明翰的伤口上,其实也不想用这么刺激的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系统商店里没有碘酒。   慕明翰先是感到一阵剧痛,然后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的味道:“你拿的是酒?”   他看着那个瓶子,舔了舔嘴唇。   阮凌秋说道:“你可别打它的主意,这个是工业酒精,喝了会瞎的。”   工业酒精是啥?虽然不懂,但是他也不敢用自己的眼睛开玩笑。   阮凌秋给他包扎好,又给受伤的衙役上了药,然后用渔网把他们控制住,安全了小男孩这才跑了过来抱住阮凌秋,阮凌秋摸摸他的头:“你刚才真勇敢!你娘就是这些人杀的?”   小男孩点了点头。   阮凌秋活动了一下手脚,对小男孩说道:“你在这里陪哥哥,我和他们聊聊!”   阮凌秋走了过去,看着把慕明翰砍伤的官差说道:“喂,还能走路吗?”   那差役看不出阮凌秋的喜怒,但是内心早就怕的不行,只能哆哆嗦嗦的说道“女侠,女侠,您行行好,放过小的吧。小的、小的会劝我那些弟兄们,带你们一起回到内陆去。”   阮凌秋按了一下他受伤的脸:“还能走路吗?”   官差痛得龇牙咧嘴:“能能,小的能走。”   “下次记住了,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但凡有半句废话,我就给你整个容能。能走的话,就站起来,上船。” 第80章 我有一个愿望   慕明翰疑惑的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阮凌秋一笑:“我去海里兜兜风,很快就回来,你乖乖的在这里养伤哦!你们两个也上去船去!”   阮凌秋又再挑了两人,用刀威胁着,一起上了船。慕明翰之是胳膊受了伤,但也不严重,所以她倒是不担心。   三人在海里划着船战战兢兢说道:“女侠,您,您要问什么,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阮凌秋满意的点头:“是不是真的?我现在开始问问题了,你知道回答问题的规矩了吗?”   三人连连点头恐惧的看着她。   “很好,第一个问题:你们上岛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只是在这周围寻找渔民。只要找到,杀了将头颅带回去,就可以领银子。一个人头五两银子。每年市舶司,会上报一次有海盗打劫船舶,我们就会前往周边寻找渔村,然后,然后……”   阮凌秋愤怒的骂了声:“人渣,刚才那个男孩子的父母是不是你们杀的?”   “不是!真的不是!这个岛我们是第一次来的,就遇到了女侠你们……”   这句话阮凌秋还是相信的。   “你,刚才伤着的那个人,是我夫君。”   几个人相互看看,心里拔凉拔凉的:“小姐,我们错了,真的错了。”   阮凌秋宝摆手:“但是我可能并不爱他。”   “啊?”这是不是代表没那么危险?   “但是呢,他又是我夫君,他又是为了保护我而受的伤,我要是什么都不做吧,良心过不去。你们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好呢?”   那个胆战心惊,若不是脸上受了伤,他恨不得立刻给自己几个大耳刮子以示悔意。   “女侠,女侠,您就饶了我一条狗命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闭嘴!我听说在海里有一种鱼,叫鲨鱼,十分的凶猛,而且这种鱼在很远的地方就能闻到血腥味,只要闻到了,就会赶过去将猎物撕碎吞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三人紧张的吞咽着口水,阮凌秋一脚把那人踹进海里。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那人落了水,脸上的伤口瞬间渗出血水在海水中蔓延,伤口由于剧海水剧痛无比,他呼喊着求饶着,努力想扒在船舷上:“女侠!女侠,求你了,求你了!让我上来吧!”   阮凌秋阻止他上船,一边向远方眺望,没过多久,在不远的海面上,露出两只三角形状、黑黝黝的鱼鳍,正快速向着她们船的方向游过来。   “那,就是鲨鱼吧?书上写的果然是真的!”   官差向后一看,两条鲨鱼快速游了过来,他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女侠,女侠,你快让我上船!我,我,我知道错了!”   “上船?你做梦吧!你现在加油游回岛应该还来得及。你们还不快划?是不是也想下去游泳?”   同情?这些人为了五两银子就敢滥杀无辜,没有一个值得同情的。官差见到鲨鱼拼了老命,飞快的划起船来。他不敢不尽力,他害怕阮凌秋把他们也踹下去。   阮凌秋淡淡的说:“不用划这么快,和他游泳的速度一样就行。”   在海里的人手脚并用、拼命游泳的那人,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游到岛上去!   虽然距离自己不远处就有一艘船,但他却不能上船逃生。   那种活的希望近在咫尺,却永远失之交臂的感受,让他抓心挠肺、几近崩溃!   鲨鱼越来越近,看着他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才说道:“上来吧!”   那人如临大赦在鲨鱼就要咬到他的时候,他费尽全力,终于翻身滚进了船身里。   他躺在船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由于惊吓过度和脱力,脸色煞白,全身颤抖。   众人看着阮凌秋始终从容自若,脸上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仿佛刚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生死追逐的戏码,不过是街头杂耍的寻常游戏一般。   官差咽了口口水,只觉得眼前这位才十多岁的女孩,似地狱阎罗一般,简直比刚才追杀自己的鲨鱼还要可怕!   所有人都回到了岛上,阮凌秋把那几个人囚禁在一个茅屋里就和慕明翰开始计划:“这几个人是开船来的,我们不需要造船了,亲爱的,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慕明翰脸黑:“有小孩子在,别乱说话!”   小男孩马上用手捂住耳朵,对这两人傻笑,阮凌秋挠了挠他的头发:“我们肯定是不能直接回临安,我们还是多准备些淡水食物。我刚才已经吓到他们了,估计在要挟一下,帮我们开船不是问题。我们直接绕开临安登陆算了。”   慕明翰点头:“那我们先休息一晚,明天开始准备东西。”   晚上睡觉,慕明翰听到有人开门,警觉地坐了起来,就看到进来了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慕明翰心中猜测会不会是那些官差的同伙吧?先下为强!   他一拳打了过去,对方马上回敬回来,双方都狠狠的受了一拳,慕明翰再次动手,两人打的不可分交,慕明翰一个背摔,那个男人,被重重的摔倒在地!   那人焦急抽出手中的刀,刚想刺过去,床上传来叫声:“爹....”   林虎收住了手中的刀,跑过去抱住了小男孩:“飞儿,爹终于找到你了!爹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男孩抱住林虎开始哭泣起来,慕明翰一听孩子居然会说话,还能找到父亲,他也为小孩子高兴:“你们父子相认先聊聊,我出去等你们。”   林虎看看他:“等等!是否还有一位小姐的和你一起在岛上?”   慕明翰狐疑的看看他点点头。   “你可认识一个姓徐的?”   “你说的是徐庸?”   徐庸得到消息急匆匆的下了船奔向慕明翰,跪在慕明翰的脚边抱着他的大腿就哭:“殿下、殿下,奴婢总算是找到你了!殿下,你瘦了,还黑了?殿下你受苦拉!”   慕明翰一脸的嫌弃:“给本宫滚开!你要是敢把鼻涕弄到我衣服上,看我打不死你!”   沉香看到阮凌秋马航跑了过去抽泣着:“小姐,奴婢总算是找到你了,吓死奴婢了。小姐,你都晒黑了。”   阮凌秋摸摸脸,嘻嘻一笑:“是吗?没事黑点更健康。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沉香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林虎抱着林飞来到慕明翰的身边:“哥哥,这个是俺爹。”   林虎放下林飞:“犬子承蒙殿下照顾,请受草民一拜!”   慕明翰把他扶了起来:“壮士不必多礼。壮士以前是这渔村的人?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林虎攒紧了拳头:“我本是渔民,受恩师指导学了造船的好手艺被选为村长,我们长居在这个小岛不捕鱼为生。有一天,我出外帮忙造船回来,发现村民都被人杀死了,头颅全都不知所踪,爱妻子也身首异处。当时找遍了岛上所有地方,也没找到林飞,只能葬了妻子和村民的无头尸体。”   “后来,打算先去临安城里报官,等到了临安城却发现,村民的头颅被悬挂在城墙上,宣称是被缉拿斩杀的海盗。我想去市舶司问个究竟,却被市舶司的人抓起来当成海盗关进了大牢。”   阮凌秋听了:“那就差不多了,就我们抓的那些人提供的口供,一定是水师的人,割了渔民的头用来冒充海盗的头颅领赏!?”   慕明翰一阵恼怒:“可恶!待本宫回京,一定杀了这帮狗东西!”   阮凌秋看看林飞:“你是怎么逃脱的?”   “我被他娘藏在了树林里,等不怕了再回去,就只看到很多坟墓。我猜爹回来过,就想着继续在这里等爹爹回来。   徐庸擦干净了鼻涕眼泪:“这下好了,殿下太子妃都找到了,我们还有船。等我们回去,好好查清楚是谁干的,就把那帮狗东西扔到这里,吃几天苦!然后统统咔嚓了。”   阮凌秋说道:“那还用查?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市舶司的人干的。”   “狗东西!绝不能轻饶他们。”   慕明翰看看阮凌秋:“你有什么看法”   “我?的看法是你们船上有吃的没有?我们这几天就吃些鱼干鸟蛋都快受不了了。” 第81章 我乃天蓬大元帅   沉香马上说道:“有有,奴婢这就给小姐做。”   吃饱了饭,阮凌秋说道:“哎呀,我差点忘了那几个官差还没有吃呢,走,给他们送饭去。”   徐庸哼了一声:“那些狗东西哪有资格吃东西,饿死他们算了!”   “徐公公这话就错了,那好歹也是几条人命,我慈悲为怀,沉香走送饭去。”   官差已经饿了一天一夜,饿得前胸贴后背,看见新荷端着饭菜走进来,一个个看得两眼发直,争相吞咽着口水,渴求的望着阮凌秋,又在奇怪怎么多了个女人?   阮凌秋还没说话,慕明翰走了进来:“你先等等,我先处理一下私人恩怨!敢砍我!砍我!?”   慕明翰上去就是一顿拳脚,徐庸也来上来帮忙,房间里一阵惨叫,阮凌秋看看差不多了马上阻拦:“行了、行了,留活口给我,这几个人用处可大着呢。”   等到慕明翰和徐庸停下脚,阮凌秋才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你们都饿了吧。”   官差畏畏缩缩点头恳求道:“求公子小姐赏口吃的。”   阮凌秋搬了张凳子坐下:“想吃饭是吧?没问题,本小姐慈悲为怀,也不问你们要钱,你们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给你们吃的。我问问你你们,那些出海的商船都是谁家的?”   官差面面相觑,茫然的摇头,但是有不怕不给饭吃忐忑的问道:“小姐要不你问个我们知道的?”   在阮凌秋看来他们应该没说谎,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你们杀渔民来冒充海盗领赏,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一问,所有的官差都不约而同的看像一个年龄较大的官差。   那人心中暗骂一句同僚也不敢不说实话:“这件事要从市舶司的建立开始说起。前几年没什么海船的时候,市舶司还是个清水衙门,但是近几年,海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多了起来,市舶司也开始繁忙了。忙了当然也是好事,小打小闹的每个当差的都能有点油水,一切平平安安,直到海盗的突然出现,他们经常打劫商船,屠杀渔民,朝廷就下令封海,限制海商数量。”   阮凌秋起疑,插话问道:“你们有抓到过真的海盗吗?”   官差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到:“其实,其实,我们从来没有抓到过真的海盗,但是要给朝廷一个交代,朝廷又有赏赐,所以....才杀了渔民冒充海盗。”   从现代穿越来的阮凌秋,也不是没听说杀良冒功的事情,但是真的实实在在的看在眼里想想岛上那些坟堆,还气愤不已憎恶的盯着他:“我听说最近的又有商船被打劫?既然海盗都是假的,那商船是谁被打劫的?”   那人慌张:“这我真的不知道。我就知道动不动就会有人商船被打劫的消息发生,只要发生了我们就负责出海找人做替罪羊,找到了就有银子拿。”   阮凌秋站了起来:“徐力士,叫人找绳子过来,把他们绑在他们的脚上,再把手捆起来。”   徐庸一脸的疑惑还是去做了,做好后阮凌秋端过饭菜:“本小姐是个言而有信大慈大悲的美少女,好好吃吧!”   说着把饭菜放在地上那些努力的用头去够饭菜,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阮凌秋走了出去,和慕明翰看到林虎正陪着林飞玩耍,他说道:“待我回京,一定和父皇说清楚,把这些草菅人命的家伙,有一个剐一个,以此慰藉那些无辜的亡灵。”   阮凌秋看看慕明翰:“海大人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这些人这么久没回去他应该已经知晓,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更多的船来搜寻,我们可要早做打算。”   “要不然,我们去泉州搬兵杀回来?”   “杀回来?怎么杀?海大人完全可以说是这几个人为了钱杀良冒功。你抓到他任何把柄了吗?再说了,你能保证泉州的官就没有问题?说不定你刚到泉州就被当海盗砍了。”   “那我们开船绕远一点,找个地方上岸带这个几个人回上京,向父皇禀明这里的事情。”   “嗯,这个办法不错,但是你,甘心吗?”   慕明翰紧紧攥起拳头:“甘心?不甘心又能怎么办?以他们的手段,把事情做的得滴水不漏,最后也就杀几条小杂鱼了事。”   之是那岛上的一座座荒坟,冤死的亡魂何其无辜?   阮凌秋一笑:“亲,你忘了皇上最想要啥了吗?这钱是好东西,真的是好东西,只不过命有的时候比钱重要,我相信海大人也这么想。”   最近海大人得到的信息有点多,先是有人抢了一条水师的船。敢抢水师的船除了上京那几个人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而且这些人能从水师手中逃脱不知去向,看来林虎是他们从狱中抢走,目的就是为了去找太子吧。   林虎是个麻烦,他心里清楚的很,那就只能期盼这些人找到的只是尸骨了,毕竟这么多天也没有见到太子回来。   然后没多久他又听说一艘巡海的船几日未归,这让他的心头笼罩上了一团团阴霾。在后来他又得到消息,在一个废弃的渔村最近有人居住的痕迹,而那几个失踪的官差很有可能在那个小岛上遇到了什么事情,现在小岛上的人都不知所踪。   海大人知道事情不妙了,临安府封海不假,但是海岸线那么长就算是天天派人巡逻,这些人想要找个地方上岸也是很容易的事。   难道……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海大人终于在金山的滩涂发现了水师备被劫持的船,如此说来,太子已经上岸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他听到这个消息,竟有种如释重担的感觉。因为他突然觉得这样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毕竟,行刺皇子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成年人的手上永远有两套方案,如果太子真的回京了,那就执行第二套方案,他毕竟封海、搜海,表面上的功夫他已经做得够足了,但是太子从别的地方上岸,他总之是无能为力,也好给皇宫的那位一个交代。   至于那些带回上京的官差,就算是把口供坐实,也没有用。   那是他对属下管教下属不严,那些钱他可是一分没拿,都是兵部的人干得,和他没关系。兵部会想办法把这件事摆平。他清楚的很,皇宫里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舍弃自己的。   他身上背着的可是金山。   他神色轻松的把慕明翰上岸的事情,飞鸽传书告让宫内的人知道现在的情况。   --   又过了几天,上京传话说,皇上对太子在海上失踪的事情表现出了震怒,亲封慕昶天蓬大大统领,前来临安搜寻太子的下落。   消息传来纵使海大人定力十足,也惊掉了下巴。   太子还在海中?还未回到上京?这怎么可能?!   纵使太子还没有回到上京,但是至少上京的得到的消息也应该是他已经脱离了危险了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海大人狐疑的偷瞄着已经到达临安的慕昶,慕昶一直在看身上的大统领袍,就是一个小孩子一般高兴,他对这身行头的兴趣基本上已经超过了想找他哥慕明翰的兴趣。   不过现在海大人还真是不敢把慕昶当成小孩子,当成养尊处优的皇子,毕竟他在慕明翰身上吃的亏太大。谁知道这个皇子是不是也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就比如他身后站着的那个女大统领,就很不一般,腰上挎着的一对铜锤看起来很沉。 第82章 谁比谁脸白   雷雁鸣要不是想给慕昶点面子,再加上封了她一个偏将带她出来玩,她真的想一巴掌打过去,有你这么做大统领的吗?和我娘当初比起来简直就是云霓之别。跟着你后面做大统领真是掉价。她嗯了两声,慕昶得到了提醒才正经了一些,坐在了椅子上:“海大人,本宫听说皇兄在海上遇难了?”   海大人故作紧张:“下官没有保护好太子殿下,下官万死......”   “行了行了,你死一万次也也找不到我皇兄,我要你的命有屁用,我只想找到我皇兄,哎,本宫的皇兄虽然让人讨厌,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是我敬爱的皇兄!”   他说着就去拉雷雁鸣的手:“我知道你也很担心太子妃!这世上只有你可以和本宫心灵想通!”   雷雁鸣踢了他一脚,他龇牙:“嗯,父皇有旨,从即日起临安水师归本宫管辖,海大人可有异议?”   “下官不敢!”   海大人交出了兵权,回了市舶司脑袋有些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此时的慕明翰和阮凌秋已经在扶摇住了几天了。扶摇城靠白蚬江,水运便利通番商贸,因此成为江南粮食、丝绸、陶瓷、手工艺品的集散地,遂为江南巨镇。   这扶摇城是典型的江南风貌,小溪绕城,石桥林立,乌篷的的小船在溪水中穿梭着,洗衣娘子的捣衣声...阮凌秋伸了个懒腰:“果然不愧为江南商贾重镇,在岛上那几天都睡不安生,美容觉真不错!”   慕明翰走了进来:“林虎和林飞也已经被安顿好了。慕昶被封为天蓬大统领.....”   “噗!!”阮凌秋一口茶喷了出来。   慕明翰疑惑的看着她:“你这是怎么了?”   “我就问问,你难道没看过一本奇书,叫西游记的?”   “没有,讲什么的?”   两人相处慕明翰倒是经常在阮凌秋这里听到很多的故事。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反正里面的也有个天蓬元帅,不过他是头猪。”   慕明翰噗嗤一笑:“孩子为啥没娘?”   我....我哪知道?   “你是怎么说服皇上把慕昶派了的?”   “我问父皇想不想要钱,很多的钱。”   --   临安的海大人这几天过的很不好,一直心焦不已。   他已经十分的确定慕明翰真的没有回京。他原以为,慕明翰会带着那些证人回京好歹也是功绩,在皇上面前邀邀功劳,这件事就这么了了。   但是他发现这件事还远远没有完,或许对那个太子来说只是他复仇的开始?   新来的皇子慕昶果然也不是个善茬,一边开始夺取临海以及周边的兵权,他身边的那个雷雁鸣,做事雷厉风行,没多久江南的兵权他已经彻底没办法插手了。果然,做皇子的没有一个是善茬。   然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候,徐庸又回来了,他一回到临安就去找临安知府。临安知府大人有些心慌。   堂堂太子殿下居然临安遭遇到了不测,虽然说是在大海上出了事,但那也是临安府管辖下的海。   有道是天威难测,太子要是真的薨了,皇上震怒之后谁的脑袋会没,真的不好说。   所以在徐庸身边,临安的知府大人一直陪着小心。   不过徐庸倒是奇怪,他只字不提太子的事情反而是一直在问商船被海盗打劫的事情。   但是这种事情,他哪里知道?   知府大人惶恐!难道太子真的出了意外,这是想找个由头把他办了?他就更加不敢推脱这件事说不在他的管辖。   徐庸什么大官没见过,吓唬人的语气和手段可是段位多得很:“看来,府尹大人公务繁忙,这件事还没有详细调查。劳烦府尹大人这几日给杂家回个话,这被打劫的船只,究竟是哪家的?损失有多少。”   “是是、卑职一定尽心尽力,尽心尽力。”   知府大人头点的快,就是为了把瘟神送走。   知府大人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坐在椅子上思来想去,对这件事知道得最清楚的,不应该是市舶司吗?   海大人对知府大人差人来着急忙慌得问海盗打劫商船的事情表现出了惊讶!   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哪能弄得人尽皆知?难道他还能去给告诉知府大人商船什么的,都是假的?海盗的人头也都是杀渔民充数的不成?   临安知府没等来回复,只等来了一箱银子。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他肉疼。   江南自古就是富庶之地,自他上任那天,他就深有体会。   逢年过节的时候,海大人那边总会送一份孝敬过来。托他办的事情,也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银子拿得很轻松,知府也肥了不少。   现在他终于体会到银子有多烫手。   海大人这箱银子的目的就是让他搪塞遮掩。   搪塞?你叫我遮掩?来人可是宫里的太监,太子的亲信。那可是代皇子办案,他就算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呀!在说了他拿什么搪塞呀?   于是,海大人看到了那箱银子长着腿又跑回来了。他立刻就明白太子殿下没有出事,也没有回京。没有回京不说,手还伸回了市舶司。   不然的话,那个贪财怕死的临安府尹怎么会舍得不收他的银子?   海大人头疼欲裂的跌坐在椅子上,太子殿下你既然捡回了一条性命,就该回上京做你的太子享你的富贵荣华,你来蹚这趟浑水干什么?!   头疼的不只是海大人,还有知府大人。   银子还回去了不假,但是事情并没有解决呀!徐庸也不嫌烦,天天来吓唬知府大人,那有意思透着点,你要是再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你别说是你头上的乌沙了,你的头能不能长在脖子上都是问题。   知府大人可经不起吓,简直夜不能寐,被徐庸逼得没办法,只能态度强硬的去找海大人,看能不能有些收获。。   不过这次他可没有白来,海大人给了他一本册子,册子上注明哪家商号的船被打劫了,损失了多少历历在目。   知府大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想你早交出来不就完了?我也不用还银子回去呀。   徐庸得了账册,了了一翻指着记录说道:“知府大人,那你把这些人都叫来,杂家要审审。”   知府大人只想早点完事,最好是能送走这个瘟神,马上叫人把账册上对应的商号的东家一一带来。   不过海大人做事果然一贯滴水不漏,所有人对发了什么货物,几号装的船,包括货物放在什么位置对答入流。徐庸心中冷哼,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找到人冒充商号,还把账目做得如此平整,可真是厉害,不过谁会把货物放在哪记得那么清楚?   当然也不能以这个定罪不是?徐庸一副恼怒的样子怒目而视,惊堂木一拍:“押入大牢。”   知府大人不敢反对,虽然他十分不解一个皇子身边的太监为什么放着失踪太子不找,反而来这里问这些事情?还大发雷霆的要把这些人关起来?当然他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他只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就这么敷衍过去了?   得知所人有知识被打入打牢,海大人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心想这件事该解决了吧?但是为什么心里丝毫的轻松都没有呢?   其实早在货船再次被打劫的之际,他就觉得不好。以往货船出海,总有几艘商船被水师冒充的海盗打劫,或者连冒充都没有,直接上报说被打劫,就是这是为了让朝廷忌惮匪患,对海商贸易进行限制。   有了限制利润就是天价。   更何况,水师还能出号去剿根本不存在的海匪,在杀几个手无寸铁的渔民领赏钱。   水师拿着海防、造船等各种军饷,克扣下来的钱财,共同有了各自的利益。海大人其实向来小心谨慎,只想靠走私赚钱。无奈之下他的屁股实在也没多干净,再也控住不了水师海船被劫持事件,双方貌合神离。水师也就更加胆大妄为起来。 第83章 选择   要是平日里他只管约束好自己就行,但是现在可是多事之秋,所以当他得知海船被劫马上就造账册,建商号,平账簿...   其实他第一次贿赂知府大人是为了拖延时间。   这可是他第一次补窟窿,据说家里如果发现了一只蟑螂,那就说明家中已经有很多蟑螂,窟窿呢?   海大人身心俱疲,又得到一个消息,太子殿手在扶摇,近日会坐船回临安。   这件事上京也知道了,现在上京盼着太子死的人可不再少数,和临安有牵扯的、想扶持另外两个皇子...还有宫里的,于是海大人又得到命令,要让太子慕明翰永远回不了临安。   海大人发愁。   走私银子他内行的很,但是杀皇太子?你们怎么不自己去?   上一次天时地利人和还能冒险一试,这次明显的对方早有准备。而且现在临安的事情肯定是慕明翰干的,从这点看得出这个太子不好对付,你叫他怎么下手?   看来慕明翰才是那个最大的窟窿。   他搞不懂慕明翰上次既然一无所获,还逃脱升天了,为什么还要回来?难道是上次吃了亏,不甘心想找回场子?   不过可以肯定慕明翰回临安的路上,是最后的机会。   现在慕昶已经控制住水师,他指使不动;而市舶司天天被人盯着,不能打草惊蛇,所以只有一个办法,自己招募府兵亲自动手   在确定了慕明翰真的上了船出海前往临安,甚至确认了慕明翰有多少兵力、慕昶的水师有没有行动,在万全之下他才起身出海。   他的船在一座小岛上驻扎了一下,直等着慕明翰的两艘船出现在视野里,他的船围了上去,船上有人喊了声:“哪里来的贼人!皇子在此,还不快快退下!”   想来也没人敢冒充皇子,海大人定了定神,大手一挥,府兵们迅速的上了海船,海船上也没有发生什么抵抗,船上的人扑通扑通跳下了大海。   此时海大人也上了船,看着水手们都的跳下大海,心中一惊,很快有人跑来禀报:“大人,船上除了很多的货物,什么人都没有。”   货物?   海大人迅速的走进船舱一看满满一船舱的货物大致是什么,浑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大喊一声:“快回到自己的船上去!快!”   众人上了甲板就看看到他们的船已经开始驶离,焦急之下就想要强行登船,却被那船上的利箭射死在当场。他已经明白过来,他脚下的船就是诱饵而他就是咬了饵的鱼。   海大人两眼一黑,看着不远处有船只徐徐驶来,船上站着一个人,身穿道袍手拿羽毛扇,笑盈盈的看着他。   两船靠近,阮凌秋扇了扇子:“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阮凌秋背完了诗,侧着身看了一眼对面,对着身边的临安知府说道:“知府大人,海盗已经被我人赃俱获,你还不去上船查查?”   知府大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海大人,结结巴巴的额说道:“太子妃这、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知府大人是不愿意相信我了?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上船去搜,看看船里的货物是不是那些商家所说的那些,不就一清二楚了?”   对于临安知府来说,海大人绝对是值得抢救一下的,他的把柄海大人手上会多不会少。   “这个,或许,或许,海大人是来抓海盗的......这一切或许是个误会。”   阮凌秋拿着扇子捂在胸口点点头:“知府大人所言极是,我们绝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绝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海大人,你带来剿匪的可是市舶司还是水师的人呀?你怎么不说话呀!?难道都不是?”   海大人紧紧抓住了船舷,恶狠狠的看着阮凌秋,知府大伸长脖子也没有的等到海大人的回复。   这时候慕明翰走了出来:“怎么知府大人是在怀疑本宫冤枉海大人吗?”   临安知府弯腰陪着笑脸:“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说完临安知府脸色一冷拉下脸:“大胆贼寇!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   牢房里,已成为阶下囚的海可谋,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他看向慕明翰:“太子这是好手段,太子妃一定也出了不少力气吧?”   慕明翰并不搭话:“现在呢,有两条路摆在你的面前。”   海可谋嗤笑一声:“殿下请回,我胆子小。”   慕明翰哈哈一笑:“你以为我是想叫你去指认谁?我像是那么傻的人吗?父皇这次动这么大的干戈,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钱。父皇才不会有那雄心整顿吏治,我也犯不着去现在得罪那么多朝中大臣。。”   海可谋诧异的望着他:“殿下的意思?”   慕明翰脸冷:“第一条路,为了防止你在市舶司走私的事情败露,你挟带凶徒,前来刺杀本宫。刺杀皇子的罪名,株连九族。”   “我可不愁没有证据,等到出海的商船回来,本宫一个个审问。人证呢?临安知府眼所见,而你手下的些乌合之众,本宫可以用酷刑替你试试他们的骨气和衷心,如何?”   一股巨大的恐惧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用力的攥紧拳头,声音有些发颤:“还有什么可以选?”   慕明翰撩起袍子:“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另一个选择很简单,就是你承认这里的海盗都是大多都是你们勾结起来,就为了是让朝廷禁海。那些杀良冒功的人,还有凡是牵扯进来的热,你给我拟一份名单。”   “就这么简单?”   “本宫慈悲为怀,你选哪个?”   贪赃枉法还会刺杀皇子孰轻孰重,海可谋不傻,而且他确定这案子翻不过来,船上货物就是铁证。   他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笔墨。”   海可谋都招了,大牢里假商户说什么也不敢认领那些被打劫的货物,过了过手,又回到了慕明翰手中。   站在码头上,阮凌秋看着身后海上停着的船,喜滋滋的对着林虎说到:“从现在起,你就算是这艘船的船长了,我在临安已经置办了铺子,每次出海归来,你就和掌柜对账就行。”   林虎激动:“小姐放心个,我一定尽心尽力,别看现在只有两艘船,我一定帮小姐挣回一艘船队来。”   “两艘?你自己也买了一艘?”   林虎一愣:“小姐难道不知道?”   “知道什么?”   这时慕明翰走了过来:“另一艘船是我的。”   阮玲秋看看他:“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我叫慕昶给父皇的回复中说,我们击沉了一艘船,又问慕昶借了钱够了。反正他从来不缺钱,一听能写战报,邀军功高兴的不得了。”   我.....   不过林虎有些担忧:“殿下,如果这海不解禁,恐怕还是难办。”   慕明翰摆摆手:“你放心,不出三月这海禁必解。”   他说完,摸摸林飞的头:“要乖乖的听话听到没有?”   林飞在海船上露出笑容,与两人挥手告别,一只鸡在船舷上咕咕叫着。   --   回京的路上,阮凌秋看着慕明翰:“慕昶不和我们一起回去?”   “他说要为国分忧,彻查江南的军纪。还强行留下了雷雁鸣。”   “哦,你就这么有把握让皇上解禁?”   “有,为什么没有?你说过任何人有了爱好,就有了弱点。”   太子回京,朝堂上为了要不要解封海禁吵得不可开交,朝中不少人都是江南的世家大族,为了家族的利益,当然不想解封海禁。皇上也烦,其实要不要解封海禁他根本不关心,反正大秦地大物博,农耕为主,海上的东西他不怎么关心,这次对市舶司下手,无非是内帑和国库空的实在不能在空了,边境又不安宁。就想着叫慕明翰去江南巴拉点银子。 第84章 阮凌秋的青梅竹马   大臣们吵得不可开交,慕明翰走了进来:“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看看慕明翰回来了,心中恨不得马上过去问问这次巴拉了多少银子?有几十万两解决一下燃眉之急,他就满意了。不过看看慕明翰病恹恹的样子,恐怕十几万也难吧?他摆摆手:“太子回来了?你这次从江南回来,对禁海可有什么见解?”   慕明翰哦了一声,似乎很疑惑:“禁海呀!说实话儿臣很疑惑,为什么要禁海。”   大臣们很嫌弃,这么简单的事情并且关系的国家的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做皇太子的?以后还怎能帝王...不对,好像太子也没几年活头了。   不过既然什么都不懂,就代表好糊弄不是?大臣们马上讲了一堆大道理,最后有大臣总结一下:禁海可有防止海盗打劫商船,日后做大威胁到海防。”   慕明翰懵懂的点头:“商船怕出海遇到海匪,那内陆的商队就不怕遇到山贼了吗?山贼强大了也会威胁到城郭。既然如此,就不能厚此薄彼,干脆我大秦禁商算了,这就就可以永远杜绝匪患了。”   大臣们被怼的张口结舌,有人出来:“太子殿下,如今国库空虚,如果开海势必就要花费大量的钱粮增加海防,如此这般额就要增加税负,不利于人民休养生息。”   “但是路上的匪患成型,陆上的贸易,商号会圈武者、镖师,保卫自己商队。海商难道就不会了吗?至于海防开支,不用担心,父皇请看!”   卫兵抬进来几口大箱子,箱子一打开里面黄的白的,闪的人的眼睛有些睁不开,皇上花了十二分的努力用尽了定力才没有从龙椅上走下来对着银子抱抱。   慕明翰说道:“父皇,这些是市舶司这几年走私赚来的银子,大致有七百万两。”   七百万两,就一个市舶司?一年到头大秦的农业税也过是四百万两银子。慕明翰说道:“父皇,只要开了海,儿臣相信足够扩张海防!”   “众卿家不用说了,朕意已决!朕还要多开几个市舶司!”   七百万两银子被抬进了后宫,皇上把所有人赶了出去,趴在银子上睡了一个晚上。   慕明翰回到东宫,正想去找阮凌秋,突然一个人影窜了出来一下抱住慕明翰:“太子哥哥,你总算回来了,这次你是不是该感谢我?你一开始还不愿意。”   被洛嘉韵紧紧的抱住,慕明翰就像是怕人看到偷腥一样,四处看了看没看发现慕明翰没出现,这才放下心来。他拉开洛嘉韵的手把她推开:“男女有别,嘉韵你以后可是要嫁人的。”   洛嘉韵一片欣喜的心情一下子跌入冰窟,她埋怨的看着慕明翰:“太子哥哥,你变了!”   “什么?”   “我为你操碎了心,为你谋了这份差事。你现在好了,办了这么大一个案子,在皇上面前露了脸,有了成就就要撇下我不管了吗?”   我...   这件事怎么说呢?实话实说这个机会的确是洛嘉韵给的,但是在海上九死一生,能把海可谋打落水,甚至有机会建立海上团队,甚至为将来可以谋算,身边陪着他的是谁?   慕明翰看着洛嘉韵,最后还是没有把那话说出来:“知道你有心,我从临安回来,买了些东西。”   他叫徐庸拿出了一颗宝石,递给了洛嘉韵:“这个是送给你的。”   洛嘉韵拿着那颗红宝石看了看,十分开心:“我就知道太子哥哥对我最好了,太子哥哥有这份心就好,何必这么破费呢?”   这时候阮凌秋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进来,慕明翰一看到阮凌秋马上和洛嘉韵拉开了距离。洛嘉韵一看到阮凌秋进来,马上来了劲。她拿着红宝石在阮凌秋面前晃了晃:“太子哥哥,你可真有心,这么大的红宝石花了不少钱吧?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阮凌秋瞅了一眼,拍了一下胸口一边喝水一边说道:“殿下你怎么这么小气?我们带回来这么多的宝石,你把最小的送人家一个郡主,郡主就不要面子了?再说了这次我们有这么好的机会,还不是拜郡主所赐?别这么小气。沉香,把我的盒子拿来。”   沉香把百宝箱拿了出来,盒子一打开里面红的绿的一到片,这样比起来果然慕明翰送她的是最小的。阮凌秋大方的把盒子推过去:“选一个呗,我可比你的太子哥哥大方多了。”   洛嘉韵心在滴血,恶狠狠的看着阮凌秋:“谁稀罕你!哼!我.....”   这时候有人喊着:“太子妃,太子妃,你出来,你们这些狗奴才别拦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阮凌秋听到这声音一下子合上百宝箱,拎着就想走:“等一下无论是谁找我,都说我不在!”   洛嘉韵看看外面一个男人正想冲进来,阮凌秋正想落荒而逃,就被洛嘉韵拦住,脸上露出坏笑:“太子妃,有客人都不见,太没有礼貌了吧?”   “小绿茶,让开些又欠揍了是吧?”   “太子哥哥,太子妃骂我!”   “她没有骂你,她是说你像绿茶一样不个清纯。”   “你还替她说话?你没看到她的桃花债来了吗?”   “小绿茶你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见外面的男人?”   “我认识他是谁呀我就见?”   话说到这慕明翰也很好奇外面的人究竟是谁,于是走了出去看到一个男人想往里面闯,大概一看还有些面熟:“你们都退下,你是谁?”   那人看看慕明翰说道:“你就是太子,我要见太子妃。”   “大胆!”   慕明翰心中腾起一种醋意。   洛嘉韵心中窃喜:“瞧你这么激动的,太子妃是不是欺骗了你的感情?”   男人看看洛嘉韵:“欺骗我的感情?我两人虽然是青梅竹马吧....”   “喂喂,你胡说什么的呢?我两人什么时候青梅竹马了?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在大街上就追着我,一直追到东宫来。就算是我们认识,那和青梅竹马有屁的关系呀?”   沉香焦急的扯了扯阮凌秋小声的说道:“小姐,他是韦公子。”   看着沉香焦急的样子,阮凌秋心中忐忑,难道是前主惹得风流债?但是这个肉包子一般的前身也不像呀。   她尴尬的看看四周小声的问道:“他爹不会叫韦小宝吧?这小子究竟是谁呀?”   沉香低声说道:“韦公子,就是韦爵爷家的世子爷呀!爵爷府就建在相府的边上。韦世子小时候很喜欢来骑着竹马来找你。”   “啥?朗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用的着这么狗血吗?”   沉香说道:“小姐你想起来你用青梅砸他了?”   额?   阮凌秋这才放心下来,刚才在路上遇到这家伙也不知道是谁,见到他喊,但是她实在想不起这人是谁,就逃回了东宫。   她走了过去:“韦邻居,你找我有什么事?”   韦公子松了一口气:“太子妃,我真是有事情要求你,你帮帮我吧。”   慕明翰看看这个人就烦:“太子妃没空。”   “对对,邻居呀,我最近很忙的,你另请高明,送客!”   慕明翰看了看徐庸:“耳朵聋了吗,送客!”   韦世子被赶了出去,慕明翰很满意却没想到事情还没完。   到了下午慕昶的母妃,纯妃召见太子妃。   从辈分上,纯妃是阮凌秋的姑妈,还是长辈,阮凌秋不得不去。到了纯妃的寝宫,阮凌秋给姑妈送了一份大礼,纯妃面带微笑的看看阮凌秋十分欣慰:“太子妃的名望在上京日渐高涨,不愧为相府的千金。”   我擦,本小姐的名望都是靠自己双手闯出来的好吗?关相府什么事?相府还克扣了我的月银呢。 第85章 青梅竹马的相约   阮凌秋用手背捂着嘴巴笑了笑:   “姑母你别开玩笑我哪有那本事。姑母,三皇子在江南表现的很不错,等他回来皇上一定会重重的赏赐他的。”   “不说那孩子。”   慕昶天天缠着雷雁鸣,太后已经知道了,为了这件事还训斥了纯妃。但是纯妃也没办法,雷家小姐对慕昶没有什么的意思,都是三皇子非要去缠着,她是个讲理的人。   “这次姑妈找你来,是事相求。”   阮凌秋愣神:“怎么姑妈得了什么隐疾?”   没事,我什么狗血八卦没听过?就是现在叫我帮你打胎我都不会惊讶。   纯妃愠怒:“你胡说什么呢?进来吧。”   这时候韦公子才走了进来,阮凌秋看看他:“你怎么在这?”   纯妃先开了腔:“凌秋我知道他去找过你,你先别急听我说。我和韦公子的母亲是总角之好。他爹死的早只有一个姐姐。他母亲在病故的时候求我可以照顾一下这对可怜的孩子。今天韦公子求到我门前了,你就卖一个面子给我,帮帮他吧。”   到底是什么事情呀,连皇妃都出面了?阮凌秋好奇:“韦公子先说说你的事,我看看是不是力所能及的?”   韦公子一听十分高兴:“这件事在太子妃手中简直就是举手之劳,就是我那可怜的姐姐、她她在夫家病死了,我想求太子妃查,我姐姐真是得病死的吗?”   这件事从表面上来看,是举手之劳,但只是从表面。   阮凌秋喝了一口水,一直在踌躇,纯妃有些伤神:“哎,韦芸芸,多好的一个孩子知书达理长得俊秀,她的婚事还是我撮合的呢,怎么就这么香消玉损了?”   韦公子顺着纯妃的说法,瞬间挤出来了几滴眼泪:“姐姐承蒙娘娘体恤嫁了一个好人家,我娘在九泉之下也就安宁了。谁想到姐姐突然莫名的死了。我可怜的姐姐....娘娘,你可要为我做主呀!”   纯妃似乎有些为难,她看了看韦公子,在看看阮凌秋:“太子妃,你有什么看法?”   阮凌秋清了清嗓子:“我?这有什么难的?验尸呀!尸体从来不会说谎。找个仵作验尸就行啦!要是韦小姐真的是被人所害,也不用娘娘出面,直接去顺天府告状抓人。”   韦公子一愣神情有些慌张:“太子妃你是不知道,我姐夫是现在是工部侍郎,顺天府府尹还是他的八拜之交。我去顺天府告状被赶出来了。再说了,这验尸......岂不是要我姐姐不能得个全尸?我听说没有全尸不能投胎,岂不是害了我姐姐?而且我姐夫一定不会答应的。”   不能投胎?我看你是心怀鬼胎。   纯妃也有些为难:“凌秋,就没有别的办法?韦芸芸平日里和你关系也还不错。”   阮凌秋看出了纯妃的为难,接话说道:“那这样吧,先带我去看看韦小姐的遗体在做定论。不过我有言在先,如果韦芸芸是正常病故的话...”   纯妃抬了抬手故作生气:“凌秋你说的哪里话,本宫是叫你查芸芸是不是真的是病逝又不是想叫你去冤枉大臣的,你公事公办就好。”   阮凌秋松了一口气和韦公子走出皇宫,在宫门口韦公子殷勤的拉开车门:“太子妃请。”   “韦公子,首先我是有夫君的人了,我们同乘一辆马车是不合适。其次,万一你姐姐真有什么冤屈,要是被人看到我们同乘恐怕会落人口实。”   韦公子听了呵呵一笑:“还是太子妃想的周全,太子妃请。”   坐在马车里,沉香有些感慨:“没想到韦公子还是这么重情义的一个人。”   阮凌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重情义?你是傻了吗?我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他应有任何伤心的迹象。他姐姐尸骨为寒,他第一个想的是姐姐是不是被害死的。当然,要是他姐夫表现过会伤害他姐姐的行为,那么他怀疑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我说验尸,他马上就回绝了,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   沉香想了半天还是摇头:“奴婢笨。”   “那我问问你,现在伯爵府近况如何?”   沉香快速的回答:“这个奴婢知道。我听闻,上一代的爵爷也就是韦公子的父亲开始,已经把家业给败的差不多了,到了韦公子手上也不像是能翻身的样子,都开始卖奴仆了,估计也就勉强可以维持住体面。”   “我就说嘛!我听太子说其实在大秦,韦公子承蒙祖上庇佑,继承了爵位,在上京都是数一数二的,他能怕谁?他姐姐要真的是死于非命,报官告御状哪条路都可以,但是这家伙好死不活的非要来找我帮忙?还不准我验尸?那他的目的就很明显了,他从来不在乎他姐姐是不是被害死的,他只想有人替他说他姐姐是被害死的,最好呢还是被虐待致死的。”   “这是为何?”   “因为呀,如果韦小姐是被他姐夫虐待而死,他就可以利用他姐姐的死,好好的讹他姐夫一笔。他呢本来想把我算计进去,我没猜错的话那天他是故意和我偶遇,要么和拉我关系,要么就是贿赂我,但是没想到被我拒绝了。于是他狗急跳墙,去找了姑母。姑母也不笨猜到了中间的联系,但是碍于情面,不好直接拒绝。就把我找来挡一挡。”   沉香一听有些愤愤不平:“小姐,那怎么办?”   “怎么办?公事公办,我们就去走个过场看看,也好给姑母一个交代断了他的念像。”   马车来到杜宅,宅子里搭起了灵堂,逝者的丈夫,工部侍郎杜安正捧着一束鲜花,看见韦公子进来脸上就挂不住生气:“你来做什么?”   韦公子一撸袖子:“我来看我姐姐不行吗?姓杜的,你是做贼心虚吗?”   “你胡说什么?少在这里胡搅蛮缠,这里不欢迎你,送客!”   韦公子还想再说什么就被阮凌秋拦住:“别吵、别吵,杜大人,我和韦小姐自幼一起长大,听闻韦小姐故去的噩耗前来悼念。杜大人,节哀。”   杜安疑惑的看着她:“你是?”   阮凌秋还没说话,韦公子就抢先一步上来:“她就是太子妃,我的青梅竹马。”   你给我滚远些。   阮凌秋一头的黑线,撇下韦公子不管就去上香,拜了拜去瞻仰遗容,才撇了一眼阮凌秋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在仔细看了看韦芸芸的遗体有些发呆。   韦公子看到她的样子,疑是阮凌秋发现了姐姐被虐待的证据,马上上前问道:“太子妃,我姐姐是不是有问题?”   阮凌秋回过神来:“嗯?哦,我只是在感叹人世无常,芸芸正是好年华的时候,就这么没了。唉!杜大人节哀,我先走了。”阮凌秋走出了杜府,   韦公子急忙追了上去急匆匆的问道:“太子妃,我姐姐是不是死的很蹊跷?是不是被杜安那小子虐待过?”   “那个,我现在有些累了,改日再说。”   她撇下韦公子上了马车。   回到东宫就看到洛嘉韵趾高气扬的站在慕明翰身后,脸上那副笑容,好似再说你完了。   阮凌秋毫不示弱:“小绿茶,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哼!阮凌秋,我问你,你刚才是不是和韦金奎在一起?”   阮凌秋被问的莫名其妙:“是呀?有什么问题?”   洛嘉韵听阮凌秋回答的这么干脆,心中乐开了花:“太子哥哥你听到了吧?这个女人刚才去和她的那个青梅竹马私会。什么狗屁青梅竹马,听得都恶心。像你这种不检点的女人就该被浸猪笼!” 第86章 花开花落个有期   阮凌秋被骂的莫名其妙:“死绿茶,你在胡说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怎么你有脸做还不让人说了?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去见韦金奎?”   “我...”   阮凌秋张开口,却发现好像不能继续说下去,她抿了抿嘴唇。洛嘉韵像是抓住了阮凌秋什么把柄一般,嚷嚷起来:“怎么?是不是没脸说了?你倒是说辩解呀,这么不敢说了?是怕说谎被雷劈吗?”   真想打这个小绿茶一顿。   阮凌秋瞪了的慕明翰一眼,慕明翰心中发虚咳嗽了几声:“嘉韵郡主,你别在胡闹。太子妃既然要见韦是金葵自然是有她的道理,你回去吧。”   洛嘉韵像是看傻瓜一样看着慕明翰:“太子哥哥,你是傻了吗?太子妃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都要给你带绿帽子了,你还护着她?”   “够了!嘉韵你最近说话越来越放肆了,你还不回家去!”   洛嘉韵被慕明翰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哭着跑了出去。   看到洛嘉韵走了,慕明翰这才问阮凌秋:“你怎么又答应帮韦金葵了?”   “唉还不是因为我那个姑妈纯妃娘娘,头疼。”   她说把在纯妃那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我就和韦金葵去了杜大人府上悼念,你猜发生了什么?”   慕明翰皱起眉头猜测到:“难道,韦小姐真的是被虐待而亡?真的被韦金葵说错了?”   阮凌秋摇头:“韦小姐是不是被虐待而亡我不知道,毕竟我没解开她的衣服看有没有外伤,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韦小姐是死于中毒。”   慕明翰一脸的错愕,看着阮凌秋:“你的意思是,韦小姐是被杜大人毒死的?”   阮凌秋连忙摆手:“你看别瞎说,我从来没说过杜大人杀人,我只是韦小姐的遗体上有中毒的迹象。一般来说人死了以后血液会凝固,血色素会下沉就会形成尸斑。要是中过毒的尸斑的颜色会不同。我看到韦小姐身上的尸斑和正常的颜色不同,所以我断定韦小姐死于中毒。”   “那不就更说明是杜大人干的了?”   “那你就想当然了。中毒归中毒,你怎么能肯定是杜大人下的毒?或许是她自己服毒自杀呢?或者是有仇家下毒呢?所以不能请轻易的给杜大人扣一顶在杀入的帽子,不能让韦金奎就这么利用姐姐赚钱。”   慕明翰点头的看看她:“那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我现在晕着呢。我是真能想到这样的结果。当然,现在既然知道了还是应该查一下。不过现在也不能直接去找杜大人,毕竟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清白的。当然也不能告诉韦金葵,不然他会第一时间去杜家闹,我们呢还是慢慢查的好。对了,你对伟家了解多少?”   慕明翰微微一笑,扇了扇羽毛扇:“这你可就问对人了。韦爵爷府的老爵爷病逝之后....”   “你等等,我想问问老爵爷不是叫韦小宝吧?”   “不是呀!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   “哦,老爵爷病逝留下一对儿女,女儿韦芸芸,儿子韦金葵。老爵爷是病逝没多久,夫人也病逝了,只留下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说起来,韦芸芸倒是很称职的姐姐,照顾弟弟成年,世袭了爵位。姐姐到了出嫁的年龄,但是这上京豪门大族一个比一个市侩,都嫌弃爵爷府已经日薄西山。纯妃娘娘看的心急,真巧当时的新科状元杜安算很受父皇赏识,虽然家中门户不高但是家境殷实,似很有前途。于是纯妃娘娘极力撮合。一来,杜安的确算得上是才俊,二来,为了让弟弟维持体面,姐姐决定下嫁。”   阮凌秋听完点头:“听起来...虽然不是佳偶天成但至少是各取所需,那此人人品如何?”   “说实话,杜安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他为人清廉,办事能力有强,恪尽职守,很受父皇的喜爱。不良的嗜好?从没听人说起过。”   “夫妻婚后呢?”   “说到这里,哎,到是让人唏嘘。两人成婚后就有了一个男孩,本来是喜庆之事,没想到孩子三岁意外夭折了。韦芸芸也因此因此思念成疾,郁郁寡欢,没想到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杜大人就没什么小妾外室啥的?”   “应该没有。杜家家风向来闻名于世,男子三十无出才能纳妾,外室?更是无从说起。”   阮凌秋点头:“这么说还是个好男人?对了,杜小姐应该有陪嫁丫鬟吧?不如找个来问问?”   慕明翰听的入神的徐庸递了一个眼色,徐庸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没多久徐庸带回来一个哭哭啼啼的丫鬟。那小丫头穿着布衣,头发散乱,眼角挂着泪痕。   阮凌秋惊讶的看着徐庸:“她就是韦芸芸的贴身女婢?徐力士,我就是叫人去套套话,谁叫你把人绑来呀。”   徐庸无辜的看着她:“太子妃您误会了,奴婢可没有绑这丫头。她被杜府的人卖给了人牙子。奴婢找到她的那会儿人牙子正想把她卖给一人,奴婢看着她苦苦哀求不要把她卖给那人,就把她买下来了带回来了。”   阮凌秋和慕明翰同时看了看这个紧张不安的丫鬟,阮凌秋笑着说道:“别怕,我们不会把你卖进青楼的,你是韦芸芸的贴身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那婢女抽泣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阮小姐,奴婢是采薇呀!你不认识奴婢了吗?”   阮凌秋咳嗽了一下,心说奶奶的,忘了我和她家小姐认识,我当然也应该见过着这丫鬟才对。   “哈哈,我...对对,采薇,嗯采薇,女大十八变,我都认不出你了,沉香你还愣着做什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上茶呀!”   所有人惊讶的看着阮凌秋,阮凌秋心中暗骂演过头了。   慕明翰看看她滑稽的样子,一笑:“赐茶。”   采薇双手接过热茶喝了一口,平静了不少:“奴婢多谢阮小姐救奴婢出火坑。”   阮凌秋大手一挥:“小意思,反正也不是花我的钱,不过我有事情想问你,你家小姐嫁入杜家之后,过得怎么样?”   彩儿毫不迟疑:“姑爷和我家小姐可恩爱了!只要我家小姐想要的,姑爷一定是会尽量满足。世子爷经常来问小姐要钱,但是小姐脸皮薄不肯问姑爷要钱,就偷偷卖首饰。姑爷发现了后,就经常给小姐钱。姑爷知道小姐喜欢花,就经常去乡下,专程采鲜花回来送给小姐。”   语气里透出羡慕。   “杜府那么大的院子,还种不了花?何必舍近求远的去买?”   “姑爷说,花有百样不同色,花开花落各有期。就算是宫里的御花园也不见种的出天下的春色,所以他要亲自为小姐选花。”   还真是个会撩妹的好男人。   “那你家小姐,从来没有过怨言?”   采薇摇头:“小姐嫁过去之前因为伯爵府的事情,就没有开心过。但是成婚之后,小姐也爱笑了,尤其是在有了小少爷以后,更是日日开心的不得了。”   说到这里,她脸色暗淡起来叹息道:“可惜,小少爷福薄命浅,就这么去了。自那以后,小姐便天天以泪洗面,也没了。”   “你家...姑爷就没有什么风流韵事?”   “没有,绝对没有!我家小姐说,看姑爷从来不纳妾,怕被同僚耻笑,就想叫、叫奴婢去做通房,还被姑爷训了一顿。” 第87章 睹物思人   阮凌秋和慕明翰对视了一下,在看看这个小丫头,说实话还是很有姿色的。这哪是升官发财死老婆呀,简直就是撒狗粮呀!   但是....   阮凌秋眼神闪烁了一下:“你家小姐在外可有蓝颜知己?”   采薇一听顿时怒了“阮小姐,你、你为何要诋毁我家小姐的声誉!当年我家小姐对你那么好。”   阮凌秋见她这么生气,马上安慰起来:“行、行,都是我的错。对了,杜安为何要卖掉你?”   采薇低下头去语气中带着悲鸣:“姑爷说不想睹物思人,就把小姐生前所有用过的东西一把火烧了,小姐身边用过的丫鬟也统统卖了。”   不想睹物思人?阮凌秋默默的念叨了两遍:“等一下我叫徐力士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你,再给你一百两银子你自谋生路去,也算我和你家小姐相识一场。你拿了钱去寻个好人家嫁了吧。”   采薇一听扑通一下跪了下来:“阮小姐,求您看在和我家小姐相熟的份上,收下奴婢吧,哪怕当个粗市使的丫鬟都行。我知道阮小姐您是心善,也不是我不识好歹,只是我就算是脱了奴籍,出去还是难逃一死。。”   阮凌秋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要杀你?你姑爷?”   采薇一副忧心忡忡样子摇头:“不、不是姥爷,是吏部尚书家的公子勤克俭。小姐未出阁之前,他经常在爵爷府和我家少爷喝酒,见过奴婢几面。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刚才出现在牙人那里非要买下奴婢,还说要回去狠狠的折磨奴婢。若不是这位得阮小姐相救,奴婢还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样的折辱。”   徐庸马上接话:“确实如此,刚才勤克俭看着这位姑娘,就像是狼看到羊一样,恨不得把这位姑娘生吞活剥了,非要带这位姑娘走。他也是看到奴婢是东宫的人,才不敢继续造次,让奴婢把姑娘带回来。我们姑娘离开的时候。他还叫嚣着,要是殿下玩腻了,就把人送过去,他在.....”   慕明翰瞪了他一眼:“有什么话快说,干什么吞吞吐吐?”   “他说,太子喜欢美人的话,就给太子送两个过来、比太子妃还要漂亮的美婢。”   慕明翰狠狠一拍椅子扶手:“混账东西!他把本宫当成和他一样色令智昏的混账了吗?!采薇你就留下,本宫倒是要看看这个混账敢不敢东宫要人。”   采薇一听喜极而泣:“奴婢谢殿下,奴婢一定好好伺候殿下。”   “伺候本宫就不必了,你好好伺候太子妃就行了。”   阮凌秋调笑着:“别呀,我也舍不得把沉香给你做通房丫头,要不这个留给你。”   慕明翰脸黑:“你再胡闹我就...徐力士带采薇下去安置一下。”   徐庸带着采薇下去,慕明翰看着阮凌秋:“你有什么计划?”   “计划?有件事你说巧不巧,我去悼念芸芸的时候发现杜安手中捧着一束花,很明显是种的花剪下来的。人死了不是送花圈的吗?你们大秦有没有给逝者送鲜花的礼节?”   “什么叫你们大秦?说的好像你不是大秦人一样。”   阮凌秋心虚:“我怎么可能不是,我就是顺口这么说。现在想一想,那束花或许不是为了悼念,而是他出去买的。”   慕明翰想了想:“丫鬟说,杜安经常去买花送给韦芸芸哄她开心。现在韦芸芸虽然死了,但是他还是忘不了妻子,所以又去买花悼念,这也没什么吧?”   “没什么?没什么吗?连买花这种习惯都改不了,把所有的遗物都烧了,把丫鬟都卖了,你和我说是为了不睹物思人?”   慕明翰实在也是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听到阮凌秋说道:“俗话所得好,老婆死了就看看是不是老公杀的。俗话又说,穷生盗,奸生杀。看来,我现在很好奇,那个卖给杜安花的人是谁。”   慕明翰想了半天:“你那两句俗话我怎么没听过?”   “你读书少又不是我的错。”   “但是你一开始不是说,杜安有可能不是凶手吗?”   “此一时彼一时!明天去郊游你去不去?”   第二天阮凌秋叫人准备好了东西上了马车,马车朝着城外而去,看着路上的风景阮凌秋唱着歌:“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慕明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太子妃编的歌可真是有趣,真是多才多....”   “啊?你说的是这首歌呀!这个是我家乡的歌,不是我编的,是用来哄小孩子的,有意思吧?要不要我教你?”   唱给小孩子的?这是在暗示我什么?是在暗示想要个宝宝?但是想要宝宝得那个啥呀?你整天晚上不和我同床,怎么能有宝宝?是不是因为生母没了,所以没人教她房中之事....   “喂!你学不学?”   慕明翰这才回过神来:“学怎么要小孩?呸,学唱歌,大家一起学,这歌,很有意思....对了,我们去哪?”   “我打听过了,出城往东会有一个村子家家种花,上京基本上所有的鲜花都是从那里来的。我们就去那看看。大家和我一起唱,我有一只小毛驴....”   马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到了一个处处摆满鲜花的村子,阮凌秋一下车,一群小女孩争先恐后的围了过来:“公子,给漂亮的小姐姐买束花吧.....”   慕明翰掏出一贯钱:“买了、都买了!”   女孩们瞪大了眼睛有些为难:“我们这些花,都不够...”   “没事剩下的你们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   女孩子们高兴的点头:“公子你问吧。”   “这里有这没有一个叔叔,经常来买花买了很多年?”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说道:“有呀、那个叔叔好像是个可有钱的人呢,每次都坐一辆大马车来。他可好了会经常带吃的分给我们吃。不过,后来有一天我们看到他来,就围上去没想到他看到我们就骂,我们以后就不敢靠近了马车了。再后来他就偶尔会来几次。”   慕明翰问道:“那他每次都是在你们这里买花吗?”   “不是不是,叔叔要的花都比较名贵,所以他每次只在嘤嘤姐姐家里买花,就是那家。”   说着,小女孩们用指了一间农家的院子。   慕明翰把一贯钱给了她们去分,女孩们高兴的把篮子递了过去:“多谢公子,篮子也送个姐公子了。祝公子和小姐,佳偶、佳偶……”   “是佳偶天成。”   “对对,是佳偶天成。”   慕明翰高兴的接过了篮子,女孩们拎着铜钱蹦蹦跳跳的跑开,慕明翰提着几个花篮来到马车边上看着阮凌秋:“这些送给你。”   阮凌秋几篮子的鲜花:“今天是情人节?”   “什么节?”   “没事,我们去看看嘤嘤怪是何等人物。”   嘤嘤家的农家小院不是很大,篱笆墙上爬满了藤蔓,妖娆的蔷薇钻了出来,展露着她的美色。   夯实地面过十分平整,门口的拴马桩边上放着几捆草料。   慕明翰自言自语到:“这地面应该是特地为人了方面停马车做出来的吧。”   进了院子,种着各式各样的鲜花散发着香气在空气中挥洒,几株碗口大牡丹,粗壮的枝条至少有七八年树龄了。   慕明翰来到一块满是窟窿的石头桌面上停了下来,对着那石头用手摸了摸:“这个...怎么说呢?” 第88章 卖花姑娘   此时从屋子里走出一妙人。   她四肢修长、体态匀称,既有着农家女子的健硕又有着一股勾人的媚姿色。一身夏布的外衫,干净清爽。小麦肤色,五官棱角分明,眼似柳叶,嘴似樱花。耳朵上一对深海珍珠和碧玉镶嵌成的赤金耳坠垂了下来。   “几位是来买花的?”   不然呢?   阮凌秋指着一株牡丹问到:“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上京,这花,开的真美,娘子开个价吧。”   嘤嘤轻轻的摆摆手,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用蔻丹染成了红色。   “小姐见谅,这牡丹寄养的不出售。小姐不如看看山茶,这茶花养了很多年的,艳而不妖,素有花中皇后的美誉,与小姐的美貌相得益彰。”   阮凌秋看看山茶花:“沉香,付钱,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十八学士。走了。”   沉香付了钱,捧着花盆跟在阮凌秋的身后,来到门口阮凌秋瞥了一眼一株开满粉红色花朵的树,走回了马车。   众人上了马车,慕明翰说道:“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是父皇赐给本宫的皇庄,里面的梨园不错,你想不想看看?”   “梨园?有梨子吃吗?”   此时的梨花算不是上什么好时节,不过梨花在明媚的阳光下,白的耀眼。清风拂过,花瓣从树上散落下来,簌簌落英、花瓣飘舞,阮凌秋接过花瓣:“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还好,没有那句,我*,真美。亲,是不是?”   她一转身,身后站着慕明翰,两人撞在了一起。慕明翰把她抱住,梨花落了下来洒在两人的发梢上。两人四目相对阳光倾斜,阮凌秋感到有些发晕,口中十分干渴。阮凌秋吞咽着口水,心砰砰的跳动。   这家伙不是想吻我吧?我是不是该闭上眼睛?呸,我是不是该把他推开?   完了完了,他靠过来了,其他的人呢?怎么都不在?他是早就算计好的吧?这么办?要不要推开?要是推不开要不要闭眼睛?   阮凌秋心乱如麻胸口小鹿乱撞,若是吻下来了那就是初吻呀!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都是初吻。   前世她是女博士,到不算是稀有品种,但是每次看到有人要接吻第一感觉就是,口水、恶心,会传染。   现在看着就要靠近来的唇,脑海中响起的是,据说接吻时候唾液的交换可以交换百分之五的免疫力?   要不试试?舌头是不是要卷在一起?慕明翰成年没有?这样算不算吃嫩草?   到底要不要闭眼睛?在线等,挺急的。   “殿下,奴婢找过了,这里没有人卖东西吃。”   阮凌秋正要闭上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她猛的推开慕明翰,转过身去捂住砰砰跳的胸口。   慕明翰瞪着眼睛看着徐庸,刚才下了马车他就叫徐庸和沉香去找东西吃,就是为了支开他们。谁知道,怎么这么笨。   “没东西卖,你不会去远点的地方买?饿着太子妃本宫砍了你的脑袋,没用的东西。”   阮凌秋拍了拍通红的脸颊:“啊,没事没事,我又没有低血糖,没事。这太阳就要落山了,我们抓紧时间回去吧。”   她说着上了马车,慕明翰对着徐庸的屁股就是一脚:“去赶车。”   慕明翰上了车坐下,阮凌秋递过去一盒子糕点:“吃吗?”   他一阵脸红:“瞧我的脑子,居然忘了我们带吃的东西了。”   “不必自责,我也忘了。”   沉香觉得两人今天有些怪异:“小姐,刚才那个女人的耳坠可真漂亮。”   阮凌秋嗤笑一声一:“是呀,真漂亮,那镶嵌工艺,是上京凤羽阁的。我前几天才去卖过宝石,见过那对深海珍珠,价钱够卖花姑娘卖一年花的。还有,凡是下地干活的人手上总会起些茧子。她的双手已经没什么明显的茧子了。她的指甲留那么长还那么干净,一个整日里需要打理花草的人,指甲里面怎么会没有泥?亲,你一直在看的那块石头,那块石头有什么蹊跷?   “石头?那是太湖石,运到上京来要用船,一块石头够她那十个院子了。”   沉香说道:“我地乖乖,被你们这么一说,我还以为她是个江洋大盗呢,卖花是不是很得钱呀?”   “怎么你想去卖花?那好不如你去找个有钱的女人嫁了,这些东西八成是人送的,你们说,会不会是杜大人送的?”   阮凌秋点头:“韦芸芸病故,他还在买花?要么就是他一往情深继续给亡故的妻子送花,要么就是他们还有别的瓜葛。你们看到进门有株开满粉色花的树吗?那个叫做夹竹桃,生在岭南一代,上京基本上没人种。其根茎、叶子和花都有毒,食用后会引起麻痹甚至死亡。”   沉香听了欣喜说道:“小姐,我们是不是可以抓人了?”   “抓人?抓什么人?”   沉香茫然:“你不是说那个嘤嘤和杜公子的关系匪浅吗?然后又说嘤嘤家种了一棵树,那棵树上的东西可以毒死人,韦小姐又是毒死的....”   “我是说过,那又如何?人家家里种了夹竹桃难就会杀人吗?杜安向来对韦小姐很好,很明显即便是杜安和嘤嘤纠缠不清,嘤嘤缠着想进杜家的们,我相信韦小姐不会有半句怨言。既然如此,嘤嘤为什么还会杀韦小姐?”   沉香想了半天最后只能茫然的摇摇头。   “所以说不用着急,我们在想想。”   阮凌秋还想在想想,洛嘉韵已经从太监那里得知纯妃去找阮凌秋的原因。最近阮凌秋的名望很高,这让洛嘉韵很妒忌。她表示很不服,阮凌秋能做到的事情她做不到?   在她的意识里,这次阮凌秋的目的很明显:要帮韦小爵爷讨纯妃欢心。于是她叫人跟着阮凌秋,也正是如此她知道阮凌秋和慕明翰一起去了嘤嘤家,顺带还知道了慕明翰送给阮凌秋一车的鲜花!   一车的鲜花?洛嘉韵想吐血,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让慕明翰这么神魂颠倒?她决定这一次一定要抢她的风头,绝对不能让阮凌秋再次在纯妃和太子面前出风头。   想到这她说道:“去,去把全上京的有本事捕快都找来,给本郡主的好好查查!就从、就从那个买花女开始查起!”   顺天府一早起来去府衙觉得眼皮跳的厉害,心情有点不怎么好。在府衙里没有做多久,就有人急切的走了进来嚷嚷着:“卫大人,卫大人在吗?”   府尹卫大人正在心烦:“什么人这么大胆,胆敢在顺天府大声喧哗?”   衙役急忙说道:“回大人,韦小伯爵前来告状。”   卫大人轻轻咳嗽了两声,要不说最难做的官就是顺天府府尹吗?上京有官爵的人多如牛毛,可以随便来欺负顺天府的,手指头加上脚指头都算不过来。   虽然说韦家已经没落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爵爷。   卫大人隐隐觉得今天的眼皮跳,说不定就和韦小爵爷有关。他急忙走了出去,对着韦金葵施礼:“下官,见过爵爷。”   韦金翰翻着白眼把状纸往桌子上一拍:“卫大人,本爵爷要告状。”   卫大人拿起状纸一看,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爵爷,这里面是不是有些误会?”   韦金翰撇了他一眼:“怎么?你是想官官相护吗?我告诉你,我可有足够的证据,你还把人带来。”   卫大人无奈,最后还是叫人把杜亮请来。 第89章 嘤嘤怪认罪了   杜亮前来看着卫大人:“卫大人叫本官前来所谓何事?”   “这个....”杜亮有些结巴,韦金翰不耐烦的说道:“你在哪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杜亮,你毒死了我姐姐,本伯爵要为姐姐讨回公道!”   杜亮冷哼一声:“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你无非就是想冤枉我,让我多给你点钱而已,你休想。”   韦金翰一阵脸红:“你胡说!”   “韦公子别急,这天下自有说理的地方!”   卫大人一看郡主洛嘉韵走了进来,已经十分确定今天没好事:“下官,参见郡主。”   “行了行了,卫大人你今天只管就审你的案子,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还不是天子。”   卫大人心中非议,这案子还没有审呢,怎么就先入为主了?   “郡主,这案子还是要讲证据的。”   洛嘉韵冷哼:“这还要你说?本郡主当然知道要讲证据。本郡主像是会冤枉人的郡主吗?本郡主查到杜大人在贩卖花草为生的村子里有个情人,叫嘤嘤。有人看到杜大人经常夜宿在其家,还陆续赠了不少值钱的首饰。杜夫人就是被此女所害。”   卫大人眉头紧蹙:“就算杜大人和此女有染也不能说明此女杀了杜夫人吧?”   洛嘉韵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你们会官官相卫,你若是不相信,就将那女人拘来,再把她家中的东西搜出来,让本郡主亲自和她对质。”   “这个....”   卫大人还真是有些为难,韦金葵不乐意了:“卫大人,无非是叫你去拘个村妇来,你吞吞吐吐的做什么?难道非要本爵爷去告御状吗?”   惊动皇上多麻烦?   “爵爷别急,下官这就叫人把人拘来,对了那人住何处?”   没多久嘤嘤就被衙役带来,一进门卫大人一拍惊堂木:“大胆村妇,见了本官还不下跪!”   嘤嘤吓的一个哆嗦,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却偷偷的去看杜安,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股爱慕,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卫大人心中纠结,这女子真的和杜安有染?好吧!反正这里的三个人,每一个人惹不起的。   “郡主请问吧。”   洛嘉韵哼了一声,一脸的冰冷,手上接过来一包下人递过来的东西,她打开包裹在地上摊开,里面都是一些做工精美的首饰:“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嘤嘤看看着地上搜来的首饰,又偷偷抬眼,瞅了瞅杜安,吱吱呜呜的说道:“这些都是民女爹娘的遗物。”   洛嘉韵冷哼:“遗物?这里随便一个镯子,就能让你在乡下置产买婢,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你爹娘能给你留下这么多遗产,看来家境不错呀!那你为何却不辞辛劳、种地卖花?”   嘤嘤辩解道:“民女家道中落,这些东西又都是爹娘的遗物舍不得变卖,就想留个念想而已。”   洛嘉韵怎么会信:“哦,是吗?”   她从那堆闪光的首饰里挑拣一番,从里面儿选了一件:“这支簪子是宝荣堂的,宝荣斋堂的首饰,一款只做九件,要不我他们的掌柜叫来问问,这支簪子他是卖给谁了?”   嘤嘤一听吓得马上摇头:“不、不要……”   此时,杜大人上前冷漠的说道:“郡主不必费心了,这些东西是我送给她的,我认。”   嘤嘤似乎有些感动,韦小爵爷跃跃欲试。洛嘉韵哼了一声:“杜大人这么快就坚持不住,承认你和这个人女人有染了?”   洛嘉韵哼了一声,心说这么简单?真是没意思。阮凌秋也就这点本事罢了,也就太子哥哥这么笨。   “那就是说杜大人承认你们之间有染了?”   杜安瞧了瞧她:“有染?有什么染?本官经常去买花。她家的花草养得好,我夫人很喜欢,买了花有时候就赏给她几件首饰,不行吗?”   说完,他话锋一转:“再说了,我给她首饰与我夫人的死有什么关联?”   洛嘉韵一脸嘲讽:“杜大人可真是财大气粗。嘤嘤,本郡主问问你,这是什么花?”   嘤嘤看着她手中拿着的花脸色有些发白:“这是我家乡的野花,到处都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字。”   洛嘉韵低头看着她:“没有名字野花?”   她拿出一本药典翻开:“夹竹桃,叶、树皮治心力衰竭,咳喘、跌打损伤,有毒可致死。本郡主可是给太医看过,说这花是夹竹桃额,花瓣、根茎有剧毒。此花由于不耐寒只在南方生长,整个上京恐怕只有你种这种花了吧。”   嘤嘤此时已经吓得厉害,身体也在不住的抖动着:“即便是这样那也不能冤枉我杀了杜夫人吧。”   “我就知道你会狡辩。带人证!”   郡主喝令一声,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被带了进来,她一看到杜安即凶恶的眼神马上低下头去,跪在地上:“奴婢叩见大老爷。”   郡主轻轻咳嗽了两声:“你不用怕,来,你告诉大人你是何人?”   “奴婢叫翠莲,原本是杜府府上杜夫人的丫鬟,夫人病逝之后就被老爷卖了。”   洛嘉韵哦了一声:“你认识这个吗?”   翠莲看着洛嘉韵手中的花,点了点头:“奴婢认得。小少爷夭折后痛不欲生,还经常失眠。有一天有人将此花送给了夫人,说是将花瓣和茶一起泡着喝,可以安神助眠。没想到喝了茶不久,夫人就没了。”   “哦,是吗?你看看在这有没你说的那个人?”   翠莲抬起头看了看,指着嘤嘤:“是她就是她,就是她给夫人花的。”   嘤嘤像是泄了气一般瘫软到在了地上。   洛嘉韵像是斗赢了的大公鸡一样,挺胸抬头看着卫大人:“卫大人,你看还有必要继续问下去吗?”   卫大人也不是蠢货,看到嘤嘤的表现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看来着嘤嘤不是冤枉。他坐了下来一拍惊堂木:“嘤嘤,你可认罪?”   “民女,认罪。”   洛嘉韵激动的撇下所有人不管,急匆匆的走出了顺天府,赶往了东宫。   一进门看到阮凌秋一阵冷哼:“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洛嘉韵正在插花,是在是懒得理她:“小绿茶,你有发生什么神经?我今天没心情和你斗嘴,你要是闲的无聊我可以把太子哥哥借给你玩一会儿。记得原封还给我就行。这个慕明翰真是讨厌,送这么多花给我干嘛?沉香你说等一下我们把这些花做成干花好不好?”   沉香也只会点头而已,到是真的把洛嘉韵气的不清:“你就装吧你!你今天没心情?是不是因为答应了纯妃的事情做不到,所以没心情呀?是不是破不了案子没办法在太子哥哥面前邀功所以没心情呀?”   “没想到你这个小绿茶消息还蛮灵通的。看起来你亲自出马了?人抓到了?”   洛嘉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人?什么人?”   “还能是什么人?当然是杀杜夫人的凶手,你抓到了?”   洛嘉韵趾高气昂的说道:“本郡主亲自出马,还有抓不到的人?也不知道太子哥哥是怎么让被你这种雕虫小技骗到的。本郡主也就是不想做这种低贱的是事情,要不然我就是大秦第一推官!”   阮凌秋一边修剪花的枝条一边说道:“凶手是嘤嘤怪?她用夹竹桃毒死了杜夫人?”   洛嘉韵一愣:“你叫人去顺天府偷听了?”   “大秦第一女推官郡主殿下,你要是不跟踪我,能知道嘤嘤怪家?嘤嘤怪杀了杜夫人这件事沉香都能推断出来,我还能不猜不到?” 第90章 替人养儿子   洛嘉韵有些晕:“你、你少在这里唬我,你要是早知道了,为什么不抓人?你答应这件事不就是为了讨好纯妃吗?我这就去告诉太子哥哥去,叫他和我一起去见纯妃,哼!”   她说着转身找到慕明翰就要去挽他的胳膊,慕明翰手疾眼快的摆脱了她的手,洛嘉韵心中匪夷:“太子哥哥,你变了。”   “嬷嬷没教你什么叫男女有别吗?”   洛嘉韵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太子哥哥,韦小爵爷拜托太子妃的事情,我已经破了。小爵爷已经答应,事后一定会在纯妃娘娘那里替你美言的。虽然说慕昶也是皇子,但毕竟太子哥哥现在是太子,现在纯妃承了太子哥哥的情....”   慕明翰只觉得好笑,在皇位面前父子都有相残的,兄弟算什么?   东宫里慕明翰洛嘉韵纠缠的不清,顺天府里嘤嘤被打入大牢,杜安看着她消失身影,内心颇为复杂的西转想走,就被韦小爵爷拦住:“杜安,你想这么一走了事吗?”   杜安神情冷漠:“你想要怎么样?”   “怎样?你的小情人杀了我姐姐,我看是你指使的吧!”   “哼!你少在这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大家看到了,你的小情人亲口承认是她动得手,你叫大家评评理,你扪心自问,你敢说我姐姐的死和你没关系?”   “毒又不是我下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杜亮,你就算是在怎么辩驳,这件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杜亮被韦小爵爷缠的焦头烂额,沉香在府中陪着阮凌秋做干花:“小姐,这件事真的和杜公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嗯?你不是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问出这么笨的问题?嘤嘤怪虽然杀了杜夫人,却没有能因此入杜府,你说她图什么?再说了,所有人都说杜亮和杜夫人多么恩爱,但是这么恩爱的一对夫妻,知道妻子是被毒害的却无动于衷,我说杜亮和杜夫人的死无关,你信吗?”   沉香摇摇头:“难道他们的恩爱是假的?”   “假的倒不至于,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人心有时候是会变得。”   “既然如此,那郡主为什么放过杜大人?”   “因为她聪明呀!这件事只要抓到凶手就行,没必要做过多的牵扯。杜大人毕竟是个二品官,家室不算渊博吧,但是在上京还是有不少门路。皇上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的正义,去杀一个二品官的。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是屁话。现在太子去大街上随机杀个人,你看会不会定他的罪。”   “本宫为什么要随便杀人?我是那种嗜血成性的人吗?”   “嗯?你的小绿茶呢?”   “我和洛嘉韵是清白的,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放过杜亮?”   “怎么你不信?”   “说实话,不信。”   “你爱信不信,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嘤嘤怪为什么要杀杜夫人,顺天府的大牢,你进得去吧?”   顺天府打牢里,嘤嘤穿着囚服,神色憔悴的缩在一对稻草里,阮凌秋叫沉香放下一个食盒:“他本想来看你,但是卫大人不同意,毕竟你们之间...关系非比寻常。”   嘤嘤一听涣散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一神采,只不过转瞬即逝。   阮凌秋拿出吃食:“看在我来给你送吃的的份上,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杜夫人如何?”   她看了看几个盘子的东西,吞了吞口水又把脸撇过去:“杀都杀了,何必多问?”   阮凌秋讥笑一声:“也是,杀人哪需要这么多理由?杜亮有钱、有身份长得还不错,几年如一日的为夫人买花,你一个乡下丫头焉不动心就怪了。”   嘤嘤的手开始抓住囚服用力的扯着,依旧不说话。   阮凌秋继续说道:“男人嘛,有几个受得了勾引的?日之久了总会有机会,你再耍弄些手段,比如说些什么倾慕他的才华、不要名分之类的套话,毕竟杜安不姓柳,两人偶尔做一些颠鸾倒凤的事情,成就你们的露水姻缘,也不足为奇。”   嘤嘤的情绪已经开始有了些波动。   “只是杜大人哪里知道,女人心似海深,他越是出手阔绰、送给你的东西越是价值不菲,你就越想进杜家的大门,哪怕做个妾呢?怎么说都算是觅得良人、从此以后锦衣玉食双手再也不用沾染尘土。可是呢?杜夫人是什么身份?伯爵府的大小姐,你又是什么身份?她怎会同意和一个下贱的买花女互称姐妹?”   嘤嘤听到这里,胸口开始快速的起伏,阮凌秋也不管她,继续说道:“倒不如,杀了她吧?!那样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嫁入杜家,说不定正房夫人,也是有机会的.....对不对?”   阮凌秋话音未落,嘤嘤浑身颤抖、勃然大怒站了起来:“你住口!在你们这些大小姐尊夫人是不是以为我们这些乡野女子和勾栏里的**没什么区别?我呸!我才是洁身自好、从一而终那个!什么狗屁的大家闺秀?!什么狗屁的伯爵府大小姐,我比那个贱人好一千倍一万倍!!杜大人对她那么好,千般宠爱万办宠爱,她呢?她生在福中不知福,居然还红杏出墙,居然让杜大人养她和野男人的孩子!她就是个**,她死有余辜!”   阮凌秋就那么看重她,嘤嘤咬牙切齿:“你知道杜大人那个贱人给自己戴绿帽子,有多伤心、痛苦吗?他用头去撞树,那时候陪他的人是我!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到杜大人的宠幸?你说!杜大人真的好傻,他为什么不把那个贱人休了,不对,应该把那个贱人的浸猪笼!”   嘤嘤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既然杜大人这么心软下不了手,那我就帮帮他吧。我费尽心思才把夹竹桃种了出来,就去告诉那个贱人,花瓣煮茶可以安神,她就这么信了。那个女人死了,杜大人就会高兴了吧?他知道对我的好,就好。”   “你说的话我信,你到不如痛快些告诉我,杜夫人的孩子是谁的?”   问到这,嘤嘤眉头就皱成了麻花:“这个我也不知道,其实奸夫是谁,别说我不知道就连杜大人....也不知道。他查了很久始终在为这件事苦恼,但是一直都没查出来。”   阮凌秋一愣:“那杜安是怎么确定杜夫人与别的男人有染?”   她眼神闪烁,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阮凌秋问道:“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有个远房的亲戚住在上京的乡下,他也是种花草营生的,正好缺人手叫我来帮忙赚些钱粮补贴弟妹。做了几年亲戚归乡,园地就交给我打理。”   “有一天,杜大人来我看花,见他华服骏马,也知道是个有钱的主,想着日后能多赚点钱,就耍了点手段和他说,不同时节的花有不同的美感,院中的花是没有田野里的花有灵气,还要进行特别的护理才行。他居然深信不疑经常来买花,一买就是几年。我们就这么熟络起来。我才知道他每次买花是为了讨夫人欢心。”   说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低下头:“你说的不错,后来我的确对杜大人暗示过爱慕之心,但是杜大人是君子,我就更加崇敬畏他了。情感也被锁进心底。后来,他们有了孩子,杜大人更是关爱倍至。”   她眼神中划过一丝失落:“谁知有一天,杜大人路过我的园子,我把准备好的花递过去不曾想,他居然怒不可遏抢过花扔在地上,用脚用力的踩踏,一边踩一边骂,还把园子里的花全都给砸了,接着就拂袖而去。我第一次见他发火,可吓坏了。” 第91章 嚣张的第三者   “过了几日拿来了银子回来说是赔给我的花钱,见他愁眉不展便用家乡的酒水和腊肉招待他。他的酒量浅的很没几倍就醉了。酒后吐真言,我才知道他怀疑杜夫人红杏出墙,怀疑他一直在给别人养儿子..最后,他、他说要报复杜夫人我们就有了第一晚。”   她的神色有些失落:“第二天,他十分的后悔,说是会用钱补偿我,我知机会来了。我告诉他,他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他对杜夫人那么好,那个女人居然不知道珍惜、不守妇道,简直该死”   阮凌秋轻笑:“但是这种事对男人来说总是觉得丢脸,又不能与外人到来,所以你就成了他的红颜知己,他去你那也就频繁了很多,经常向你倾吐苦水?”   嘤嘤没想到阮凌秋算的如此的准确,轻轻的点点叹气:   “就这样一来二去,他经常在我家留宿。还说婚前觉得韦于芸芸就是个仙子,两人身份悬殊,所以就用对她好来补偿。此前韦夫人怀胎九月产子,他开始以为是早产,还担心孩子的健康,特地向太医求了方子给孩子调养。现如今看来,他这是当了和便宜爹。”   “见他郁郁寡欢这么痛苦,我好心疼,既然这个女人这么不懂珍惜,这么罪有应得,不如,杀了吧。”   说起杀人嘤嘤连神情都没有变过,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我便开始尽心培植了夹竹桃,在不在府中的时候,去找那个贱人,说是杜大人委托我送花的,诓骗那个贱人喝了夹竹桃泡的茶。”   阮凌秋点头:“杜夫人的的死,其实对杜安来说是个解脱,就算是知道杜夫人是他杀,也不会去报官。不如我和你做笔交易,你告诉我杜安为什么这么牟定杜夫人红杏出墙,我想办法让你们见上一面?”   嘤嘤屏住气息,瞳孔放大:“这件事和一幅画有关。有一天,他收到了一幅工笔画,画中的女人一丝不挂,躺在床上睡觉,而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夫人。那副画把她身上所有的一切乃至神态都描绘得细致入微,丝毫不差。上面还有一行字:我的儿子劳烦你替我养大。还绘制了一顶绿色的帽子。”   “这幅画被他视为奇耻大辱,他也就怀疑那个贱人红杏出墙。再后来,他儿子死了,他四处调查最终直到那个女人死了都没能找到奸夫是谁。”   挼阮凌秋追问了一句:“他孩子是怎么死的?”   嘤嘤摇头:“不知道,就听说是发生了意外。”   阮凌秋深深叹了口气:“吃点吧,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   她转身走了出去,给了牢头几两银子:“别为难她。”   嘤嘤泪流满面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响头:“多谢小姐。”   阮凌秋出了牢房上了马车和慕明翰说了经过:“杜安应该就是把嘤嘤怪当成垃圾桶倾诉心事顺便,顺便报复妻子。再用金银首饰给嘤嘤怪补,他买花回来,嘤嘤怪却误会自己还有机会。你觉得那画如何?”   慕明翰哼了一声:“我就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么嚣张的奸夫,给姘头的丈夫送画像挑衅。你说是不是杜夫人想断了,他气不过,就这样?或者他想勒索,但是杜夫人不肯就范?就进行报复?”   阮凌秋摇头:“鱼死网破不就什么好处都捞不着了?那个贴身女婢说杜夫人还算检点当然,检点不检点,也就是嘴巴里说出来的;有没有红杏出墙,也不是靠一两副形体裸画说了算的。不过有件事你说的不错,那副画只有一个目的,是为了激怒杜安。我现在倒是真想看看那副画。”   慕明翰眉头紧锁:“都是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切,你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你不想看?”   “我....”   “你说,我们去把送画的人找出来如何?说不定能多找几张出来,你要不要看?”   “我可是个有操守的太子,当然如果太子妃愿意脱了让本宫画,本宫的话画技还是不错多。”   阮凌秋脸蛋一红:“哎呀,被我教坏了?”   慕明翰此时手心发热,看着阮凌秋闪亮的眸子和樱桃红的唇瓣,顿觉口内生津,看着炙热的眼神,阮凌秋也开始小鹿乱撞,微微张开了樱唇,眼睛避开了和他的相撞,把唇慢慢凑了上去。   这次慕明翰开始有些紧张了,他到时没想到阮凌秋这么主动?也不是主动不好,只是让她有些猝不及防。不过既然妻子有兴趣他也总不好扫兴,于是也想把头探过去,采撷一下红豆。   就两人的唇眼看就要靠在一起了,徐庸走了进来:“殿下...哎呦,奴婢什么都没看到,殿下您继续,奴婢替殿下关门....”   慕明翰杀了徐庸的心都有了,阮凌秋刚才还没什么羞涩的感觉,徐庸这么一说脸反而瞬间红了,她拍了拍脸蛋:“好热,我回屋洗把脸。”   阮凌秋落荒而逃般的回到了房间里,关上门去安慰她砰砰跳的心脏,自言自语的说到:“我这是怎么了,喜欢上他了?怎么可能,我们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他。那我是怎么了?从生理学分析,难道是我...就是这两天因为生理的原因单纯的有些想?对对一定是这样。这两天还是离他远点,找点正经事来做。找什么事情来做呢?沉香!沉香!采薇在哪呢?”   采薇来到阮凌秋的房间:“小姐,您找奴婢有什么吩咐?”   “你别紧张,你在这里住的还贯吗?”   采薇一听马上慌了一下子跪在地上:“小姐,求求你不要敢奴婢走,你让奴婢做什么都行。”   额?我没想赶你走呀!我就想问点事,所以先找个由头关心一下嘛!但是在古代作吓人的哪里敢往关心这方面去想呢?一听阮凌秋这么说还以为要赶她走呢。   “你别紧张,我没有要赶走你的意思,这不是东宫规矩多吗?所以问问。我有件事想问问你,韦小姐在婚前可有什么追求者?”   采薇仔细想想最后摇头:“小姐还在闺阁的时候,世子爷经不起事,所有担子都压在了小姐的肩头,根本没时间去想自己的婚事,连奴婢都替小姐着急。”   阮凌秋若有所思:“那韦小姐没出阁之前,可被什么人纠缠过?”   这么一问采薇脸色微微一变,低下头去,阮凌秋说道:“我知道你在为你家小姐的生誉着想。但是这件事事关韦小姐冤屈是否得到声张,所以你一定要对我说实话。”   采薇点点头:“要是说有登徒子骚扰韦小姐的话,那就只有吏部尚书的嫡长子,勤克俭了。勤克俭和韦公子是好友,勤克俭经常来府上喝酒。有次请勤克俭喝醉了遇到了小姐,对小姐轻薄,小姐一气之下扇了他一巴掌。小姐去和公子说,公子还维护勤克俭,说勤克俭只是酒后失德,叫小姐别放在心上。”   勤克俭?   阮凌秋回想着这个名字:“还有别的什么异样吗?”   “还有...还有就是在小姐出阁前一晚上,勤克俭来过府上和世子喝酒,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受了伤。”   “受了伤?伤哪了?”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就只知道是被人抬回去的。当时我在为小姐准备嫁妆,所以不知道。”   受了伤?   阮凌秋又问道:“夭折的小公子,葬在那里的?”   ---   慕明翰对着铜镜正了正衣冠,看了看徐庸:“如何?”   “殿下真是玉树临风、貌比潘安....”   “闭嘴,你除了会拍马屁,就不会别的?没用的东西。” 第92章 太子殿下你被骗了   徐庸低下头去:“殿下说的是,着穿衣打扮的奴婢是不懂,要不叫女人们来给殿下参考一下?”   “算了,打铁要趁热!”   说不定太子妃还在兴头上?现在趁机还能那个一下?   想到这慕明翰就往阮凌秋就寝宫走,发现寝宫没人,宫女说太子妃去了小花园,还把小花园所有人赶走了。   这是在做什么呢?   慕明翰来到小花园的门口,花园里的景色还不错,在这里完成人生的大业,其实也不是不行。慕明翰心驰神往,露出了一抹坏笑,瞪了一眼徐庸:“你给我守在这里,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天大的事情度别来打扰我!”   徐庸的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般。   慕明翰轻轻的走进小花园,想着等一下该怎么下手?用强的?不行,对女人要温柔。挑逗?没人教过呀!一把抱在怀里上下其手?这个有些危险,前几天看到阮凌秋曾经表演过过肩摔....   他还在胡思乱想,就看到阮凌秋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嘛,慕明翰顿时有了想法,看着她的头顶走了过去,蒙住她的眼睛,但是这这时候一股臭味传来他一眼看到地上的东西,转身就吐。   阮凌秋回头看看他:“你没事吧?喝口水,把这个药吃了。”   慕明翰看看她手中的药:“没毒吧?”   阮凌秋的小粉拳打了他一下:“你说什么呢?是我是潘金莲还是你是武大郎?这个是排尸毒的。带上口罩。”   慕明翰吃了药,看着地上一具幼小的骸骨:“这个是哪来的?从花园里挖出来的?”   莫非是哪个宫女淫乱宫闱生的?反正和我没关。   “这个是韦小姐那可怜的夭折的娃,我问你一件事,如果一个人犯了错,是不是应该受到惩罚?”   “是吧?”   慕明翰心虚的想了想,自己应该没范什么错吧?   “那要是这个人罪大恶极,但是没有任何一条律法能治他的罪怎么办?”   慕明翰糊涂:“你就不能说些我听的懂的话?”   ......   “听得懂的话?行吧,你对勤克俭这个人了解吗?”   “勤克俭?说不上了解,但他在上京的世家子弟中有个称号,叫金不换。”   “啥?是因为帅还是因为有才华?”   “嗤,浪子回头金不换没听说过?他呢,可是一个浪子回头的典范。”   阮凌秋有了兴致顿:“说来听听!”   两人坐在一起,慕明翰说道说:“韩克俭这个人呢,是欢场里的魁首,曾经好色成性,如果不在就按就在青楼,如果不在青楼就在去青楼的路上。要只是去喝花酒也倒罢了,还喜欢祸害良家勾搭人家的老婆。他这种风流成性的名声,兼职就是秦大人的耻辱,还成了同僚口中的笑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上京里但凡是要脸的又有待字闺中人家,都对他退避三舍。”   阮凌秋点了点头:“后来突然有一天他变了?”   “嗯?你猜的不错,突然有一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小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烟花之地在也没了他的身影。就这件事坊间甚至还有传闻,他在花街里染的病,所以就不去了。还因为这个传闻,他的狐朋狗友都对他避而不及。”   “哦,原来是这样的金不换呢,那他岂不是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慕明翰愣住了:“啥?”   “就是那种,长辈一教训自家小孩,就会说你看看那个谁家的谁谁谁...”   “慕明翰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个比喻还是...蛮贴切的。吏部尚书大人开始四处宣扬他的宝贝儿子浪子回头的光辉事迹,兴奋的不得了。既然儿子恶习改了,就该给儿子张罗婚事了。名门望族是别想了,能不能高攀倒是其次,主要是污点洗不掉。何况还有传说得了不干净的病。见面夸两下没啥,但还不至于用女儿去检验传言的真伪。于是尚书大人便从一些门第低了不少的新贵中,挑选了一个嫡女做儿媳妇。而韩克俭成婚后,依旧没去过花街柳巷,上京鼎鼎大名话浪子,回头了!一度成了了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楷模。”   阮凌秋突发奇想追问了一句:“他是不是婚后一直没有子嗣?”   “嗯?你也听过传闻?”   阮凌秋认真的摇头:“没有,什么传闻?”   “正如你说的韩克俭婚后都两年了,还是没孩子。但是到了第三年,他传出喜讯,勤克俭得了一个儿子,白白嫩嫩还摆了宴席。但是这天下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时候又有传出传闻,从没有人见过勤克俭的妻子大过肚子。甚至还说,从来没有稳婆去过他家。当然碍于尚书大人的面子,也没有人做过多的议论。不过这天下不缺喜欢嚼舌根的嘴。”   阮凌秋愣了一下:“有人开始猜,他为什么没孩子?”   “没错,关于这件事,很多人觉得说韩克俭应该是在那段日日花街眠宿的日子里,掏空了身体,或者真的是得了不干净的病绝了嗣。但是尚书府又不丢面子,不知道从哪里抱了个孩子来养。”   “这些猜测蛮合理的。不过这么八卦的事情,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慕明翰有些尴尬:“你是不知道那后宫的女人一向闲得慌,没事干就喜欢说这些事情,我有时候无聊,就随便便听了听。”   阮凌秋翻白眼,你自己八卦吧!不过这个时代没电视没电影的,娱乐项目少,说说八卦也能打发时间。   她思量一下:“就算会浪子回头也该有个因果,又不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有两件事情,你帮帮我怎么样?”   阮凌秋刚说完就和慕明翰的眼神撞在了一起,她的心又开始跳的厉害了,大哥这还有具骸骨呢,你还想吻?你这个口味也太重了吧你!”   “你为什么突然转性?”   “啥?”   阮凌秋一下子吓得不轻,慕明翰看着她:“如此说来,你好像和刚入宫的时候大不一样,也像是转了性一般,这又是为什么?”   我要是说穿越的话,就是不知道你信不信,会不会吓到你,会不会被当成巫婆烧死。   “其实...现在的我才是我的真面目。我以前想装温良贤淑后来发现太累,所以想想还是恢复本来面目吧!怎么样?是不是怕了?”   慕明翰神情复杂的看着她,要不要问问她那些奇怪的东西是哪来的?不过只要你的屁股后面别长出一条大蟒蛇的尾巴,我估计吓不到。   “你想叫我帮什么忙?”   阮凌秋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这就蒙混过去了?   “请能不能朝日去在韩克俭家,看看他有没有拿着一幅画反复观看,看完了就藏起来。如果有的话,就把画偷来。”   “画?你是怀疑那副裸画是他干的?你为什么怀疑他?”   “首先因为两人是旧相识,其次采薇刚才说了他一些事,这些事至少说明了这个人是在觊觎韦小姐的美色。其次,这人为什么一定要在韦小姐死后,一定要买下采薇?”   慕明翰想想似乎有些道理。   “还有当初徐庸见他的时候,听描述这个人的脾气好不到哪去,像是个暴躁的人。他以前的秉性更是一塌糊涂,倒是像极了那副画像上字体之间的口吻。这人平日里应该相当霸道喜欢挑衅吧?”   “这倒不假。他仗着尚书府嫡长子的名号,惹是生非的事情还真是没少做。但是你凭什么断定他还有一副画?”   阮凌秋摊开手:“我猜的呀!如果这件事真是是他做的,可见他对韦小姐的积怨有多深。这种人既然能费尽心机得到一副韦小姐人体画,那就不会只有一幅。他会经常拿出来通过看这幅画的来进行内心的补偿,甚至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第93章 情郎呀你在哪里   “不可描述的事情是什么意思?”   “咳咳,你怎么都抓不住重点的,要不要帮忙?”   “帮忙可以,有什么好处?这个案子可没钱拿。”   “喂,你身为太子,就应该除暴安良好吗?这可是你的江山。算了知道你的思想觉悟不高,要不事成之后我让你亲一下?”   阮凌秋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慕明翰一下子坐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徐庸、徐庸!可说清楚可,吻哪里我说了算。”   “奴婢在,殿下是不要拿点美酒果蔬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猪吗?你去办个事情....”   徐庸匆匆走了,慕明翰突然觉得不对,事成之后?要是勤克俭没有那副画,是不是就不能吻了?   刚才就该加个条件的。   当徐庸把卷轴给递给慕明翰时,慕明翰委实有些惊异阮玲秋的推断能力,很高兴的说道:“这次你事情办得很不错,赏了!”   徐庸一边露出笑脸谢恩,一边心中琢磨,我平日做的比这难度大得多的事情多了去了,怎么就没见赏赐过?难道这件事背后还有什么我不明白的?   “对了,派去拿东西的人,有没有说看没有看到勤克俭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被这么一问,徐庸到是红了一下脸:“殿下果然料事如神,派去的人说...说,勤克俭拿着这幅画弄拂尘,好好玩了一番这才收起来。”   慕明翰一听脸色一下白了,把画轴往桌子上一扔:“你怎么不早说,来人,那手巾来!打盆水来。”   徐庸马上说道:“奴婢该死,奴婢以为的殿下神机妙算猜到了来着。不过殿下放心,奴婢已经用药草熏过了。”   “熏过了又怎么样,摸过那么恶心的东西在摸这种东西。你打开我看看!”   徐庸正准备去开画卷,阮凌秋说道:“你们在看什么呢?”   画轴才开了一半,慕明翰一下站直了身体:“你要看的画,找到了!”   “咦?这么快?!我看看。”   “等等,你先别碰,你不是有种奇怪的的手套吗?你还是带上在看。”   阮凌秋知道他说的是橡胶一次性手套:“咦?居然有不要污染证物的意识,不错哦!”   她拿出一双一次性手套,把画轴展开,画中的女子十分貌美传神,身体上所有细节处都被画了出来,阮凌秋看了看慕明翰:“想看就大胆点,偷偷摸摸的偷瞄干嘛。”   谢虞盯着画,对慕明翰戏诘道:“殿下真的不再来看看?”   慕明翰把身体背过气:“我谦谦君子,岂能看这种非礼勿视的东西?”   阮凌秋笑嘻嘻的说道:“不看?真的不看?再不看就没机会了哦!瞧瞧着身材,真好。生过孩子的女人,胸就是不一样,好大,你就不看一下?我可要把画收起来了?”   他用余光,撇了一下继续说道到:“你就不用考验我,定力我还是有的。”   “谁有心情考验你,我就是想让你参考一下,图上的女人是不是和她女婢有些像?”   慕明翰转过脸看了看:“这画师的画工不错。”   “胸大吗?”   “大。”   “不是有定力吗?怎么不看脸看胸?”   “喂,阮凌秋你少在这里套我!”   “行啦行啦,像吗?”   “不像,哪像了?”   “我要是说不像你会看吗?哈哈!”   阮凌秋哈哈的乐了起来,慕明翰脸黑的看着她,阮凌秋拍拍他:“干嘛,我都个给你发福利了,你不是应该感谢我吗?”   慕明翰瞪了一眼徐庸,徐庸马上溜了出去,把门关上。   门一关慕明翰看着阮凌秋用他的手指撩起了阮凌秋的下巴,把她的脸撩了起来:“你才是我的福利。”   阮凌秋此时也不知道是有些僵还是有些软:“你、你别得寸进尺哦,我只是答应...”   她的唇一下子被慕明翰堵上,阮凌秋瞪大了眼睛,一句话飘了过来农夫山泉有点甜?   两人正吻的激烈,阮凌秋突然感到有双手伸进了她的腰间,然后向上探索。这个时代的的亵衣可是无法阻止男人大手的入侵的。阮凌秋身体一热一阵慌乱,一下子推开了慕明翰,向后退了一步用手指抵住慕明翰的胸膛:“停!我、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慕明翰用大拇指擦了擦唇角的口水,看了看她:“那我等你。这件事该收网了吧?”   ----   这天杜安被人套了麻袋,一张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捆住,面前一张椅子上坐着阮凌秋。杜安有些生气:“怎么?太子妃是想绑架朝廷命官吗?我知道你和亡妻相识,但是应该知道,她的死和我无关。”   阮凌秋摇摇手指,揭开桌子上盖住的一块布,桌子上放了一个盘子,盘子里有一块骸骨。她指着那段骸骨说道:“这是你夭折孩子的尸骨。”   杜安一听声音带着一丝愤怒:“你欺人太甚!”   “别那么激动,反正你也不觉得这个孩子是你的骨血,我用一块骨头又如何?对不对?杜大人,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要是但凡你真的这么在乎这孩子,他也不会死,对吗?”   杜安脸色突变,开始刻意的回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阮凌秋把骨头盖好,声音冰冷,看杜安的眼神甚至有些愤恨:“我在说什么你清楚的很。你不就是怀疑你妻子在外面偷汉子吗?你不就是一直想知道你夫人偷得汉子是谁吗?你不就是想知道这个的生父是谁吗?谁叫我是万能的小叮当呢?今天,我心情好你想知道的我全告诉你”   杜安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阮凌秋拿出一只注射器吸了药水:“告诉你可以,不过要做一些小处理,你放心不是很疼。”   阮凌秋给他打了一针,杜汉顿时觉得身体发软,瘫软椅子上。有人开始布置,用一层的屏风和竹帘挡遮好,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有人但是从里面可以隐约的看到外面。   没多久,外面传来人声:“没想到太子在这里还有这么一座宅子?莫非是太子在这里藏了什么娇娘?”   慕明翰背着手:“勤公子说笑了,尚书大人最近可好?”   “我爹?还不就那样,老古板一个。太子这次叫我来是不是已经玩腻采薇那个贱丫头了?太子放心,只要你把采薇交给我,我爹那边我一定怂恿他站在你这边。我在给你送几个美婢来。”   慕明翰摆手:“美婢的事情在以后再说,我有样东西给你看看。”   阮凌秋在帘子后面心中暗哼,胆肥了?一会再说?不是该一下子拒绝的吗?   慕明翰把画卷展开:“这个你总认识吧?”   韩克俭一看见那幅画心中吃惊,动手就想去抢,被慕明翰一掌打退了几步,勤克俭恼羞成怒:“你为什么要偷了我的画!快把画还给我的!我、我父亲是当朝一品大员,吏部尚书。”   慕明翰愣住了:“要不要我提醒你,我爹、呸、我父皇是当今圣上?”   勤克俭猛然回过神来,气焰没了大半:“殿下拿我的画一定有什么目的吧?要钱?要人?”   慕明翰冷哼:“本宫现在可不缺钱,人?我不好男风气。我就想知道,画你是从哪来的?”   勤克俭眼珠子转的厉害:“是、是韦芸芸赠给我的。”   慕明翰哼了一声冷笑道:“我呸!虽然说韦芸芸的追求者没几个,但是上京她想找个帅的,家世清白的怎么也轮不到你呀!韦小姐堂堂爵府的大小姐会画这种画?你当他是你在青楼玩得女人吗?给本宫换个理由。” 第94章 通往地狱的房间   勤克俭眼珠子又转了转:“殿下我真的没有骗你,我也不知道韦芸芸是看上我什么了,反正她婚前对我暗送秋波,还以此画相赠。”   慕明翰嗯了一声:“你们婚前就好上了是吧?既然能送你这种画,那身体一定给你了吧?那她的孩子一定是你的了吧?”   勤克俭惊讶的的看着慕明翰:“殿下果然消息灵通,殿下说道不错,她夭折的儿子,其实就是我的儿子,这件事还请你太子给我保密。”   慕明翰呵斥了一声:“我XX你的勤克俭,你能要点脸吗?你不会脑子进水了才觉得你这鬼把戏做的天衣无缝吧?韦小姐大婚前夜,你被人伯爵府抬回家,没多久太医被叫到你家,说你下面受了上伤。太医在我的威逼之下告诉我一个秘密,你猜是什么?”   勤克俭此时额头上已经冒了冷汗。   “太医告诉我,你的下面的外伤导致你的功能性损伤不能人事。勤大人当时为了颜面,从族亲过继了一个男婴冒充你儿子,没错吧?那,现在你给我解释你一个太监般的东西,是怎么能让韦小姐有身孕的?!”   听慕明翰这么说勤克俭脸色大变,怒发冲冠、咬牙切齿吼道:“都是那个臭婊子害的,要不是她,我、我怎么会没了武功?这个贱人!”   慕明翰微微吐了一口气:“是吗?她怎么害你的?”   勤克俭依旧没有从愤怒中缓过来:“韦芸芸就是个婊子。那天我去爵爷府喝酒,看到了韦芸芸,还有几分姿色。我就上前示好,谁知道她装什么贞洁烈妇,扇了我一巴掌。女人都是一些口是心非的东西。我堂堂尚书府嫡长子看上她还不是她的福气?她也不看看爵爷府已经破败成什么样子了。谁知道他居然嫁给了一个二品官的杜安?杜安哪点比我强?你说?”   勤克俭的脸上有些疯狂,继续说道:“在贞洁的女人,只要上了床都一样!我就在她大婚的前一天借着与小爵爷喝酒的名义,去了她家想送顶帽子给杜安,谁知道,那个臭婊子居然下手这么狠...”   慕明翰嗯了一声:“你怕被人知道你不行了,就不再去青楼反而成就了你浪子回头的名声?”   勤克俭没有回到,愤慨的说道:“我也不是什么时就都不行,只要看着那副画,在想着如何把她踩在脚下,我就能...哼!还不是那个**害得我这样,她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有了孩子,在杜安的**承欢?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就是她把我害成这样,我绝不能让她过得这舒坦。”   勤克俭哈哈笑了起来:“我就想花了重金弄到了她泡温泉时候时候的画像,给了杜安那个蠢货。没想到那个蠢货居然信了。要是在休了呢个贱人就好了,我一定想法把她弄到手,每天折磨她,只有这样我才能....但是没想到,她和她儿子都死了,你说是不是苍天有眼?她绝了我的子嗣,自己儿子的命就搭进去了?”   “你为什么要她的丫鬟?”   “因为她的丫鬟身上有那个贱人的味道,我要她天天折磨她,让她为她家小姐赎罪,我要天天听那个臭婊子的惨叫声,求饶......说不定我的功夫就能恢复。”   慕明翰瞪着他,攥紧的拳头:“我总算明白太子妃说的人渣是什么意思了,人渣!”   房门被人关上,阮凌秋给杜安打了一针,杜安已经泪流满面,他哽咽恳求的看着阮凌秋:“你、你、这些都是你给我演的戏对不对,都是演戏,都是假的,求求你告诉我都是假的...假的....”   阮凌秋不回答:“《洗冤录》里有记载,滴血于骨可以检验是否是血亲,你敢不敢?”   杜安看着盘子里的骨头,吓得朝后退了好几步,脸上充满了惊恐。   阮凌秋拿着匕首:“不管你信不信,我验尸的手段绝不会比上京任何人差,这孩子是胸骨折刺破内脏死亡。应该是有人抓住孩子用力摇晃,用力过大,肋骨断裂刺入了内脏。当时你应该是一直找不到奸夫是谁,所以拿孩子撒气。小孩子骨头还很脆弱。”   杜安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你不是牟定了孩子不是你的吗?不是说是我演戏给你看吗?你身为二品大元,大秦的律法应该还是读过的。勤克俭的所作所为就算是说出来,连诽谤都不算。他爹可是吏部尚。”   杜安已经哭得更加厉害,他匍匐在地上,抓住阮凌秋的鞋子:“我、我太爱她了,我是太爱她了,相信我、我....”   阮凌秋把他踢开:“你爱不爱韦小姐,去和韦小姐说去。要不了多久勤克俭就会从正门出去,他会大摇大摆的在大街上看人世繁华,你的妻子、你的儿子却只能在九泉之下不得安息。”   接着匕首从阮凌秋的手上落了下来,扎在了地板上:“从左边的小门出去,有个小门。小门出去是一条小巷,凡是从正门出去的人,都要经过巷子。这是你唯一救赎的机会。”   杜安两眼露出凶色:“求太子妃好好葬了我的孩儿。”   说完抽出匕首冲了出去....   吏部尚书大公子金不换的勤克俭被人乱刃捅死,浑身是血,惨不忍睹!凶徒第一时间自首,是朝中的冉冉上升的新星,杜安!   皇上有些凌乱,整个上京小道消息漫天飞。   阮凌秋没心情去辟谣啥的,只是去葬了孩子。却有人禀报狱中的嘤嘤想用见杜安的机会换见她。   这个交换让阮凌秋奇怪,这案子不会反转吧?   她来到老方,嘤嘤一见到阮凌秋马上护着肚子爬了过来,抱住阮凌秋的鞋子:“太子妃,您大慈大悲帮帮我,求求您了!”   阮凌秋试探的问道:“帮你?国法难容,我救不了你。”   “不不是,杀人偿命那是天经地义,我从来没想过免死。杜夫人被冤枉我已经知道了,我打了阴曹地府下地狱赎罪都是我罪有应得,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阮凌秋晕了:“啥?孩子?谁的孩子?”   “是我和杜安的孩子,我应该是怀了。太子妃,只有您能救得了这孩子,求求您....”   她说完就开始磕头,阮凌秋马上拦住她:“别别,不是说有身孕了吗?那你还不好好躺着?沉香,你去把苏红秀找来。狱卒呢?”   狱卒马上走了过来:“太子妃有什么吩咐,您说。”   “你给她找个干净点的牢房,每天的吃的要好些,这些银子给你,你去置办吧。”   狱卒一边接银子一边说道:“太子妃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声就可以了,这些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没多久苏红秀赶来,给嘤嘤把了脉:“的确是有身孕了。我开个方子吧。”   在嘤嘤千恩万谢之下两人走了出去,上了马车苏红秀这才发现阮凌秋一直在看她,看的苏红秀很不自在:“姐妹,你是结了婚的了,怎么太子冷落你了?”   阮凌秋看看四下无人:“妹纸,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个时代对未婚生娃,可不怎么友好,就算是打胎,也很伤身体的。”   苏红秀脸色通红:“你胡说什么呢?你在乱说我可生气了。”   阮凌秋探出头叫沉香买点东西来,然后说道:“你忘了我也会医术?女人在同房后,血管会扩张,血流加速,面部本来血管就比较丰富,所以就更红。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还没有结婚的吧?” 第95章 还没想用   苏红袖惊讶的捂住脸:“这还能看出来呢?你不会骗我吧?还是会看不起我吧?”   阮凌秋白了她一眼,拿出一盒安全套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可是长在红旗下..算了我们女也应该有啪啪啪权利,我只是想叫你做好安全措施。这个你拿着,记住每次房事之前用。用完了在来找我要。”   苏红秀看了看:“这是什么?”   “等一下沉香回来我演示给你看,你就明白了。”   没多久离沉香买了了的东西回来,阮凌秋讲解了一下安全套的用法递给了苏红秀:“明白了吗?”   苏红秀惊讶的看着她:“你、你哪来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你这个手法,还好意思说我呢?”   苏红秀用个胳膊撞了一下她,一脸坏笑。   阮凌秋斜眼看着她:“妹子别乱说,我现在对和男人房事还只停留在理论基础上。不像就不能晚上来?”   苏红秀啊了一声有些不敢置信:“你和太子还没有同房?我明白了,我听说太子体弱多病,所以是不是有些力不从心?我这里有个方子....”   “你还是把你的方子收起来吧,蓝色小药丸我又不是弄不到。呸,谁说太子不行了?我只是还没打算用好嘛?”   苏红秀就更不明白了:“你们都大婚了干嘛不用?”   “但是我们两人没有感情呀,谁规定的结婚就要同房?我们...至少要培养一下感情呀!”   “因为你是太子妃呀!女人不是有义务要在晚上和夫君做那个事情吗?”   阮凌秋发现不能和这个时代的女人谈平权这种事,她只是笑了笑:“我知道了我的好姐妹,记得用我给你的东西。”   苏红秀拿起黄瓜认真研究了一下:“这上面的颗粒是干嘛用的?”   我擦!我怎么记得我选的是超薄体验装?怎么变成颗粒装的了?   但是苏红秀很快就猜到了,脸色绯红:“你也太假正经了吧?也是,太子妃的名头挂在那,还是要装的矜持点。还说只停留在理论基础上...不对呀,你的理论知识是哪来的?春宫图?还是入宫之前找人做房事给你们演绎一下?”   咳咳咳!   “你怎么在这种事情上这么有想象力呢?宫里皇子成年会给皇子陪侍宫女去尝试一下,公主的驸马也会找宫女去试试驸马怎么样,我太子妃怎么可能让我去看除了太子之外别的男人的那个?”   “有道理...那就是找个女人?”   我...   “你到底怎么有理论知识的?”   “你走开,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总不能告诉你和大学室友一起看三、级片吧?   “姐妹,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一次两次不给男人他们觉得你矜持还有点刺激,但是次数多了,他转身就去别的女人那里了。你难道忘了你可是太子妃,你的枕边人可是太子。这种男人身边貌美如花的女人多了。你的矜持对他来说基本上没有意义。”   阮凌秋又白了她一眼:“大不了合离我。你是回药铺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药铺,你送我去千张机吧。”   千张机是干嘛的?”   “千张机你都不知道?那可是整个上京最好的秀楼。”   马车到了千张机,苏红秀说道:“你等等我哈!”   她下了马车没多久就回来,身上抱着一个包裹。   “你做的衣服?买衣服也不叫上我给你参考?让我看看。”   阮凌秋拿过包裹大开:“怎么是件公子衫?你不会有异装癖吧?”   “去,瞎说什么呢!这衣服是我送人的。花了我不少银子呢。”   阮凌秋撇嘴,看看那件衣服在心口绣了一朵芙蓉:“你别说,这绣工还真不错。”   “那是!据说着芙蓉花能在阳光下变色,整个上京只有千张机绣的出来。   阮凌秋纠结:“你的小情郎不会是吃软饭的吧?软饭男可不能要呀!”   苏红秀有些生气:“喂,我把你当好姐妹,你就这这样编排我是不是?他家可是豪门大族!你再说他的坏话小心姐妹没得做!”   “行行行,我错了行了吧?走送你回药铺。”   阮凌秋把苏红秀送回了药铺就回了东宫,把嘤嘤的事情和慕明翰说了,慕明翰安慰她:“你也不用担心,大秦律法规定,如果女囚在狱中查出有了身孕,可以让女囚在狱中把孩子生出来。如果有条件的家庭,可以给交一笔钱,把囚犯接回家生下孩子一百天后在回来继续服刑。要是杜家和嘤嘤家都不愿意交钱,这笔钱本宫出就是了。”   不就是交钱保释?   “太子这么大方?”   “嗯?你不知道我们的船队回来了?据说赚了好大一笔钱!哈哈!”   额,怎么没人通知我?林虎这家伙,写信骂他去。   入夜阮凌秋趴在枕头上怎么都睡不着。她回想着苏红秀的话,义务?责任?现代法律虽然也说过这些,但是自己身体不是该在自己做主吗?   要是在穿越初期,大不了合离。毕竟光卖蓝色小药丸就能卖成大秦首富。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真的要是合离了还真是有些舍不得,说实话慕明翰已经不错了,基本上给了她最大限度的自由,时时刻刻还护着他。   嗯?等等,阮凌秋穿着睡衣来到慕明翰就寝的地方,慕明翰看着阮凌秋这般装束,咳了一下,穿成这样就跑出来?心中躁动。   “太子妃这是准备好了?”   “嗯?什么准备好了?你说的是那件事呀?没准备好,我就是想来问问你,你成人礼的时候,教你房事的宫女呢?   “啥?”   “不是说,皇子成人后,宫里会安排一个宫女让皇子学习吗?而且这样的宫女地位都会高一点,会陪在皇子身边的吗?你的呢?”   他有些紧张:“你、你想干嘛?”   “你这么紧张干嘛?人家都为你献出第一次了,我当然要善待她,人呢?不会还在皇宫吧?还是你们晚上偷偷摸摸的?你不用这样么,都是苦命人...我理解,虽然不能做姐妹当我还是能善待她。”   慕明翰面露尴尬:“你先等等,要想有这样的宫女,我要先有娘才行。”   “啥?”   慕明翰苦笑:“母后生下本宫就薨了你是知道的。父皇后宫里那么多女人等着他去抚慰,哪里会有精力来管我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的太子?当然,平心而论他也不是只不管我,我那两个弟弟他也很少管。但是我两个弟弟有娘呀!”   阮凌秋的心有些软了,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还TMD有七八个后娘呢。他坐在慕明翰的身边,慕明翰继续说道:“我两个弟弟成年,他们的母妃早就张罗如何给他们找侍寝的宫女,我呢?唯一看过的没有穿衣服的女人还是你给我发的福利,那副画。”   我擦,阮凌秋心想我居然能在古代捡到这么一个奇葩皇子?就算是有洁癖不去喝花酒,但是东宫这么多宫女,随便拉一个宫女应该也不敢不从吧?说不定还巴不得呢。   阮凌秋把头靠在慕明翰的肩膀上,握住了他的手:“我哦们今晚在一起睡个素的觉觉吧。沉香把门关上。”   沉香马上喜滋滋的把门关上,双手合十拜了拜:小姐总算是开窍了。   这时徐庸走了过来:“沉香姑娘在呢?”   看着徐庸要推门沉香马上拦着:“哎哎,徐力士你要干什么?”   “奴婢有事情要向殿下禀报。”   沉香依旧拦着:“徐力士,可不是我危言耸听,如果你现在的事情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我劝你别进去,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徐庸缩了缩脖子:“烦请沉香姑娘明示。”   沉香拉着他的手来到暗处:“你不想想我是谁的贴身丫鬟?我这么晚了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把门关上?” 第96章 太子不急太监急   徐庸一下子明白了过来,马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好险!”   说着把耳朵贴在了门上,沉香疑惑的看着他:“你在干嘛?”   “嘘!这是宫里的规矩,皇子临幸了谁,都要记下来的,就是为了保证血脉纯正。”   沉香连连点头:“那我也听听。”   “咦?里面怎么没有什么动静?殿下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你家小姐呢?”   沉香气的上去就是一脚:“我家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怎么会有经验?你长了几个脑袋?”   徐庸知道失言,马上在脸上扇了一下:“沉香姑娘教训的事。我那有几幅春宫图,你说要不要送进去?”   “说不定他们两人正在摸索呢!再说了男人是对这种东西不都应该无师自通的吗?你要是有胆子就进去。”   徐庸想想还是摇了摇头,那岂不是在笑话太子一个男人连这种事情都不会?算了吧,我还想多活会。   沉香觉得不对:“咦?你一个太监,看那种东西做什么?”   “咳咳,这不是为殿下着想么?要是殿下问我,我也好回话。”   .......   沉香表示有些不怎么相信他说的话。   房间里的阮凌秋和暮云翰躺在一起,,慕明翰看着可是看着她的长长的睫毛、均匀的呼吸,内心中也泛起了一阵阵的安心。   喂喂喂,别得寸进尺哈!”   “我只是不小心蹭了一下,怎么这么平。”   阮凌秋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我才十几岁怎么会不平,你喜欢大的?要不我把沉香给你。”   “别开玩笑,沉香还没有你大呢。”   “嗯?”   “咳咳咳,是嬷嬷说的,睡觉睡觉。”   他拿过额撩起一缕阮凌秋的发丝闻了闻,子啊一横在一阵淡淡的幽香中睡去。   第二天一早阮凌秋正在坐在梳妆台边上梳头,沉香打着哈切端了一盆水进来,关切的问道:“小姐,您是不是很疼呀,奴婢问太医要了药膏,你要不要擦擦。”   阮凌秋疑惑的看着她:“疼?我又没受伤为什么会疼?”   沉香一脸的窘态,嬷嬷不是说女人第一次会很疼吗?   此时慕明翰看到徐庸正在床上找什么,他觉得奇怪:“徐庸,你找什么呢?”   徐庸啊了一声打着哈哈:“奴婢在给殿下铺床,宫里的宫女最近怎么这么懒,床单也不知道换!”   他一边说着一边整理了一下床铺,慕明翰和阮凌秋对视了一眼,那意思是今天这两个人怎么这么奇怪?   慕明翰和阮凌秋摇头商量着早上吃什么走了出去,徐庸这才抓住沉香的手来到床边,一脸的焦急:“沉香姑娘,不好了你看床上没有落红。”   沉香一听心中忐忑在床上找了找,果然没有。她心中马上提醒自己要了冷静,自己天天跟着小姐出入,小姐清白的很!绝不能让人污了小姐的清白。想到这里沉香两眼一瞪看着徐庸:“徐力士,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太子妃的清白吗?我敢赌上我的性命我家小姐觉没有做过有损闺誉的事情。”   徐庸吓了一跳,还从来没见过沉香发这么大的火呢。   “沉香姑娘,你别误会,说什么奴婢都不敢怀疑太子妃,太子妃是个好人奴婢清楚的很。但是这落红...”   “落红、落红,你还在说落红,难道你忘了杜家的悲剧是怎么造成的吗?”   徐庸也着急:“奴婢当然明白,我们不会乱说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使坏,所以我们一定要保密。”   沉香想想也对,比如谁知道这里有没有洛嘉韵的奸细。   徐庸继续说道:“还有,我们要不找个信得过的嬷嬷问问?奴婢是个不全之人,沉香姑娘你又没有出嫁,所以说不定有的事情我们不懂?”   看的出徐庸的真诚,两人相视点点头走了出去。   阮凌秋和慕明翰吃完饭,有人禀报,杜家有人求见。   杜家不是什么豪门大族,但是在北直隶一带因为家风的原因颇为受人尊敬。到了杜亮这一代也传了三百多年。   杜家族长杜启成给慕明翰见礼,慕明翰有些疑惑:“杜族长找本宫何事?”   “小老儿是来感谢太子殿下的。”   慕明翰在思考,对方说的莫不是反话?毕竟其实如果他不揭穿这件事,杜亮就不会去复仇。杜亮深爱着韦小姐不假,但是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家门的昌盛才是最为重要的。女人?大丈夫何患无妻?   看到慕明翰不说话,杜启成说道:“殿下不必想太多,小老儿是真心说的这句话。我杜家能在北直隶数百年不倒,靠的不是滔天的权势、满屋的金银,而是杜家的家风。错就错,对就是对。杜亮这孩子从小敏感多疑,他自己没有能识破歹人的奸计杀了妻儿,那是他的错。不过他敢手刃仇人,就是我杜家的骄傲!”   慕明翰摸清了对方的来历:“杜族长请上座!”   杜启成坐了下来叹气:“我们杜家家训,四十无出不得纳妾,所以人丁也就没那么繁盛。好不容易出了杜亮这么一个有出息的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杜家要从此引以为戒呀。”   慕明翰安慰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族长不必自责。”   杜启成苦笑:“小老儿得到太子的信,听说杜亮还有后就马上赶来了。杜家人丁不旺,能有一个算是一个。就算是不能培养出位极人臣的士大夫,也要教他光明正大的好好做人。我会把那个女人接回去。我大秦有殿下这样善恶分明的太子,是大秦之福呀!”   ....   杜启成在和慕明翰说话,徐庸和沉香就去找了一个信得过嬷嬷,嬷嬷一听哈哈直乐:“你们两人都在瞎想什么呢?我猜呀,太子在宫中没有安排人侍寝,所以一定是昨晚第一次太兴奋,所以没有成事就完事了。”   两人一听好像很有道理,不约而同的点头:“还是嬷嬷见多识广。”   嬷嬷笑着看着沉香:“看在你们对主子衷心的份上,我送你一件东西。”   她从箱子里拿出一条裤子:“这个是新做的,你给太子妃送去,房事的时候穿上,保证有用。”   .....   两人谢过嬷嬷就回了东宫,徐庸想想觉得不行,拎着箱子去见慕明翰。   此时杜启成已经走了,慕明翰正在看书。徐庸那过一个盒子笑嘻嘻的说道:“殿下,这个是奴婢给您找的绝版书,您看看?”   “绝版书?”   慕明翰饶有兴趣的翻开书一看,又扔回了盒子,上去就是一脚:“有辱斯文!你一个太监每天都在看这种东西?我可是看错你了。”   徐庸连连告饶:“奴婢不是怕....奴婢也是为了太子的子嗣着想,所以才搜罗了一些....太子要是不喜,奴婢这就拿走。”   慕明翰用手按住了盒子:“难得你一片孝心,本宫....就以批判的态度看看。”   说着他打开书看了看上面的画,盯着其中一张皱起眉头:“这个姿势,真的可以吗?”   徐庸探过头看看:“不知道呀。”   “谁问你了?”   ----   沉香回到阮凌秋的寝宫,像是献宝贝一般对阮凌秋说道:“小姐,奴婢从宫里的老嬷嬷那里求来了一个好东西送给你。”   “好东西?什么好东西?”   “就是这个。”   阮凌秋打开布包一看,里面是一条真丝的裤子,阮凌秋摸了摸看了看:“这个东西除了面料好点也没啥稀奇的呀?不就是条底裤吗?看你把它当成宝贝似的。你要是喜欢就自己拿去穿好了。”   沉香一听着急了:“小姐,这个可不是底裤这个是、是同房的时候穿的,嬷嬷说小姐穿了这个裤子同房后,太子殿下就不会那么兴奋了。”   “啥?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磁疗保健裤吗?”   她拿起来仔细一看居然是开档的,啥?阮凌秋看着沉香:“你去帮帮我问问嬷嬷她是认真的吗?这个不会让太子更兴奋?   东宫鸡飞狗跳了几天,阮凌秋收到了一般大笔从临安转来的飞钱,高兴的不得了。有了钱就要花,上京没有奢侈品包但是有奢侈品呀!她坐上马车来到苏红秀药铺门口,看到药铺的门还是关着的。不由的摇摇头:“怎么谈了场恋爱,事业都不要了?女人还是有事业,经济要独立,开门,开门!苏红秀你出来,姐带你去吃香喝辣去!” 第97章 香消玉损   敲了半天也没人开。   苏红秀的药铺一楼是门面,二楼住人那种。所以只要有人在家,就一定听得到。   沉香说道:“或许苏小姐不在家?还是喝醉了?”   “不在家?没道理呀?难道是....”   她想了想,难道是去男朋友家去住了?   阮凌秋正想放弃,突然闻到一股味道,这种味道让她一下子有了很不好的感觉,她退了一步看看楼上,在爬上马车,沉香紧张起来:“小姐,你小心呀!”   阮凌秋站在马车顶上一跳扒着楼上敞开的窗户翻了进去。   刚翻进了窗户就问道一股血腥味。心情一下子开始沉重起来,一边走一边戴上手套和口罩。再往里走了看到苏红秀全身体被用绳子捆住,身上满是淤青。   阮凌秋面色冰冷,找来了笔纸开始写着:死者女,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尸斑,身前遭受过虐待,初步断定,淤伤由马鞭、藤条造成。下体遭有被侵犯的痕迹.....左大腿处被用利刃割了一个“井”字.....   放家里没有打斗痕迹,没有强行进入的痕迹。门被门闩顶住,凶手应该是从窗户逃走...   记完了一切,阮凌秋打开了门,刚才沉香一直在敲门她没有开,沉香焦急的说道:“小姐,你吓死奴婢了。怎么都不开门呀?”   “去报官,苏红秀被人谋害了。”   “啊!”   太子妃报案顺天府的官差来的比以往都要快一些。卫大人有些着急,虽然还不知道阮凌秋和被害人的关系。但是既然是太子妃报案,还在被害人家中又那么悲痛,至少说明两个人认识。   只要是认识就要重视,这可是皇上的儿媳。   卫大人一头的汗:“太子妃放心,微臣一定会尽心尽力尽快抓到凶手。”   “好,有劳大人了。这个是我验尸得出来的结论,你交给仵作吧。”   验尸?卫大人心中匪夷,太子妃你别闹好吗?你以为这是闹着玩的吗?知道你会点医术,但是验尸这种事还是应该交给仵作这样的专业人士来做呀!你这样随便乱验尸,万一破坏了线索怎么办?   卫大人心理有些奔溃,不过虽然是这么想的却也不敢直接这么说。   此时捕快过来:“大人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要么就是熟人作案,要么就是事前控住了被害人。家中贵重物品还在,不像是入室抢劫。”   卫大人哦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仇杀?”   捕快摇头:“这也不好说,说不定凶手就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卫大人头大,难道上京出了变态杀人狂?   阮凌秋听了捕快这么说,能听得出此人不是泛泛之辈,放心里了很多起身告辞。苏红秀的尸体被抬到了义庄,卫大人递给仵作一张纸:“这个是太子妃验的尸,你切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破坏了线索的,如果有看看能不能弥补。”   仵作接过一看,瞪大了眼睛,这样的表情到是让卫大人害怕:“怎怎么?太子妃破坏了很多线索不成?”   仵作急忙摇头:“没没有,我是从没见过写的这么好的尸格,清清楚楚连大概的被害时间都推断出来了。”   卫大人比仵作还要惊讶,堂堂太子妃怎么可能会验尸?该不会是见过别人写的尸格觉得好玩,就自己也写一份吧?   “你别光看是不是写的好啊,你也要看看写的对不对呀?”   仵作想想也对,马上去检验尸体,检验完毕就更加钦佩阮凌秋写的尸格了:“大人,太子妃写的东西分毫不差,只是....”   “只是什么?是不是什么地方不对?”   “那倒不是,只是这个肝温是怎么测出来的?”   卫大人一头的黑线,你问我?我还想找人去问问堂堂太子妃是为什么会验尸的呢!   仵作鼓起气勇气对卫大人说道:“大人,您能不能为小人引荐一下太子妃?小人想拜师!”   卫大人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想什么好事呢?那可是太子妃。为你引荐?我想见还不见得能见到呢。你快找找,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有用的线索。”   --   顺天府邢捕头勘察完了现场,来到上京的一座宅子前敲门进去。没多久一个女人匆匆的走了出来:“邢捕头,你来到这么突然,可是我女儿的案子有眉目了?”   他面带愧色:“不瞒冯娘子,令媛被害一案没有什么进展。”   冯鸢听了脸上瞬满是失望,身体一下子又软了几分:“邢捕头进来喝杯茶吧,这两年府尹都换了三个了,邢捕头还把小女的放在心上不不辞辛劳,我已经很感激了。”   邢捕头面带愧色:“缉拿凶手本就是我的职责,大小姐的事情我直到现在都不能给娘子一个交代,很惭愧。不过我这次来,是有一个好消息想告诉娘子,大小姐的事情或许能有希望。”   冯鸢顿时又有了精神:“怎么说?”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顺天府得报,凶徒沉寂一年有余又作案了,害死的是上京有名的女医,苏红秀!作案手法与杀害令嫒的清醒一模一样。”   “这个挨千刀!但是这个算什么好消息?”   “娘子你有所不知,这次凶徒害的苏红秀和当今太子妃十分交好。太子妃看起来是要替苏红秀复仇。这案子要是牵扯到了皇家,那可以用的人力物力就会多很多。所以这次说不定能找到凶徒。”   冯鸢苦笑:“但愿吧,我现在可不敢随随便便就抱希望,毕竟我失望了太多太多。”   “其实还有件事冯家娘子你有所不知,这个太子妃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坊间传闻她在上京办了几件大事。就连上京第一仵作陈一刀看了太子妃验尸后的尸格,整天夜不能寐想要拜太子妃为师呢。”   “你是说,太子妃会验尸?”   “卫大人知道这件事和娘子一样惊讶。无论如何,只要是皇家介入,总是一件好事。”   冯鸢点头。   慕明翰走进房间,沉香正在劝着阮凌秋:“小姐,您就吃点吧。”   阮凌秋摇头:“我没胃口。”   “小姐,人是不能复生,你都两顿没吃什么东西了,这样下去可不行的。”   慕明翰走过对着沉香挥挥手,拿起粥舀了一勺粥吹吹了吹:“乖,吃一口,就吃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阮凌秋很担心他会说一句:你到底吃不吃?自己要不要配合的哭两声?!   “怎么?江中健胃消食片是请你做代言了吗?”   这句话没多少字,慕明翰发现自己基本上没一句听懂的。不过这这不是重点:“笑了?笑了就乖乖的吃粥。来!”   阮凌秋吃了一口。   慕明翰觉得很开心:“这就对了!我告诉你哦,我一共只喂过两个女人吃东西。”   阮凌秋刚张开准备去吃粥的嘴巴,一下子闭上了。   “太后早逝,另一个不会是洛嘉韵吧?”   “对呀,那次洛嘉韵....”   阮凌秋哼了一声:“我不想听!”   说完站起来就走。   慕明翰手中端着粥看着看着她的背影:“他怎么了?”   徐庸咳嗽两声:“太子殿下,恕老奴多嘴你不该在时候提嘉韵郡主。”   “为什么?嘉韵生病了不肯吃药,非要我喂才肯吃,我就喂她药吃,这有什么不妥吗?”   徐庸假意笑着,你高兴就行。   阮凌秋走出院子,有人禀报,千张机当家冯鸢求见。   “冯鸢?我的认识吗?算了我出去看看。”   她说着就往外走,看到冯鸢正在施礼,直接问道:“你吃饭了吗?”   冯鸢被问的莫名:“吃了。”   “还想在吃点吗?”   “想吧?!” 第98章 师傅在上   两人坐上了马车来到狮子楼,一桌酒席上来阮凌秋不停的吃,沉香又开始劝:“小姐,你少吃点,别撑坏了。”   阮凌秋看看她:“叫我吃的是你,不叫我吃的怎么还是你?”   冯鸢在边上劝到:“姑娘还是让太子妃吃吧,她的痛苦我懂。”   阮凌秋又吃了一会才问:“忘了问了,你是?”   冯鸢马上自我介绍:“民妇是千张机的当家的,皇上的龙袍就是我家绣的。”   阮凌秋点头:“原来如此,那我大典的凤袍也是你家绣的了?实话实说绣工真的不错。那你找啥事?”   “民妇听说太子妃的友人被人所害。实不相瞒我有个女儿,两年前也被人残害,死法苏神医一模一样。所以,民妇斗胆前来见太子妃,我千张机就算舍光家业,也愿意助太子妃一臂之力,抓住凶手。”   阮凌秋看看她:“你刚才说,你女儿的死状和苏红秀一样?那凶手可在她身上留下什么?”   冯鸢擦了擦眼泪:“凶手在她大腿内侧用很细的刀,割了一个“井”字。如果太子妃不信我,可有去顺天府查卷宗,里面写的清清楚。   阮凌秋用手指在桌子上画圈,画了半天才说:“既然是你家的大小姐,身边丫鬟侍女一定不少,令嫒被杀害当日可有什么异常?”   “她是出游在外被害,发现尸身后丫鬟的尸体到是没发现,不过了无音讯。”   大秦也有户籍制度,凡五十户就有一名保甲,保甲手上有这五十户人的全部户籍资料。   一个奴籍的女子想私逃基本上是不太现实的,看来也是凶多吉少。   “这件事我只能说,我尽量。”   两人出了酒楼:“太子妃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想随便走走。”   这时一个女孩子走了出来拉住冯鸢:“娘,你出来吃好吃的都不带我!”   冯鸢板起脸来看看她:“不得胡闹!还不见过太子妃。太子妃,这是我的小女儿,有些完劣你多担待。”   阮凌秋摆手:“无妨,我先去走走。”   她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在一个巷子里突然拉住沉香加快脚步躲在角落里,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越来就近,她一个转身从巷子里窜了出来。阮凌秋一把抓住面前男子的脖子把他抵在墙上:“说!为什么跟踪我?”   那人挣扎着指了指人阮凌秋的手,阮凌秋这才松开手了。谁知道手刚松开那个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子妃,草民叫陈一刀。草民知道自己不配做您的徒弟。太子妃您就发发慈悲指点我一下吧。”   阮凌秋不明所以:“你要拜我为师?和我学医术?”   “不、不是医术,草民想和太子妃学是验尸。草民是上京的仵作,看到太子妃写的尸格,惊为天人,所以才想求太子妃指点。”   阮凌秋这才松了一气:“你早说嘛!干嘛鬼鬼祟祟的跟着我?我还以为遇到打劫的了呢。不过我丑话说清楚,法医验尸我可不会,我当时没学这个。我只能给讲一些基本的验尸基础知识,比如推断死亡时间和死因的方法,你学不学?”   陈一刀一听阮凌秋的话喜出望外的点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阮凌秋摆摆手:“你明天叫上上京所有的仵作,只要想来听课的人都叫上,我开堂授课?”   “所有仵作?”   “怎么不愿意呀?我不喜欢小班授课,我的知识也不会只传授一人。再说了把你们仵作的职业本就是匡扶正义,岂能因为一己私利不让知识得以传播?”   陈一刀作揖:“师傅的教诲,徒儿谨记在心。”   隔日阮凌秋开堂授业,几十个仵作系统话的学习了部分的现代验伤的知识,甚至学习了素描,用于对嫌疑人的速写。   上完了几天的课,所有的仵作对阮凌秋佩服的五体投地。课业结束阮凌秋说道:“我需要你们替我做件事,你们可以可以愿意。”   仵作们开始作揖:“师傅,您尽管说。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放心,我不会叫你们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你们回去查查曾经尸格的档案,看看近年来有没有女性被害的案子,这些女人生前都遭受过虐待,并且在大腿上还有一个井字的割伤。”   陈一刀一听马身体微微一震压住激动的心情,转身对所以有人说:“师父与我们有授业之恩,我们无以为报。师父交代我们做的是事情我们一定要完成。如果让我知道哪个敢偷奸耍滑,我就把他从仵作这一行除名!”   “陈老大你太瞧不起我们了....”   “就是!我们是那样的人吗?”   没几天阮凌秋得到消息,果然至少还有是五起案子,都是死者的大腿上有井字的割痕。都是悬案。   阮凌秋借着慕明翰的名头把五个案子的尸格与卷宗统统拿来翻开,慕明翰一看有愤慨:“刑部是吃干饭的吗?五条人命,跨度有好几年,凶手一直没抓住?这些尸位素餐的家伙,要是在抓不住凶手,岂不是还有人会被杀害?”   阮凌秋没抬眼:“这些死者大多都是商户的家的女子地位卑微。那些官员们不会上心,而且无头案子最难破,现在又没有天眼,所以难。”   “天眼?你是说老天无眼?”   “我可没说,你别曲解我的意思成吗?不过这妙龄少女们被害的区间跨度居然有十多年,在最近三年里,每年死了一人。眼看着消停了两年,现在又动手了,这个连环杀手究竟遭遇了什么呢?”   阮凌秋看着卷宗心中懊恼。古代受制于科技条件,什么犯罪现场的照片、脚印、各种提取物、具体死亡时间什么都没有,DNA就更是痴心妄想了。   阮凌秋头疼,徐庸这时候进来:“太子妃,顺天府那边查到苏神医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问她的遗体怎么处理。”   一般像这种没人认领的尸体义庄会找个万人坑埋了。   “这样?那你安排人找个给她选个坟,过段时间发丧吧。我看我还是去苏红秀家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说到这阮凌秋走出了院子来到大门口,发现车夫在与推推搡搡。   徐庸见了有些生气,过去呵斥车夫:“田阳,你不好好当差,在这里和人打闹,成何体统?要是丢了皇家的颜面,有你受的。”   田阳一看阮凌秋站在门口马上站好:“太子妃息怒,都是小的的不好。”   他说完,一脸嫌恶的对着和他拉扯男人说道:“你别在这里不知好歹,还不快走。若是冲撞了太子妃,让我丢了差事我和没完。”   那人一听是太子妃,吓得一阵哆嗦额:“太子妃恕罪,求太子妃饶了小的吧。”   真是万恶的旧社会,不过该不会是车夫仗着在东宫当差,欺压人来百姓吧?小说里不是经常这么写吗?还是要问问清楚。   阮凌秋上前一步:“你们在这里吵什么呢?”   车夫接话道:“回太子妃,此人是木家车夫,叫柯玩。我们经常一起喝茶。他喜欢赌两把,手气到是时好时坏,所以有时候会问我借钱翻本。前几天他借了我的钱,今天非要用一件公子衫抵账。我一个赶车的哪敢穿这种衣服?我不同意他就与我攀扯。”   徐庸一听没好气的对柯玩说道:“你这人也是奇了,既然借的是钱,当然该还钱才是。你大可去当铺当了银子,还钱了事为何非要给衣服?”   柯玩满是尴尬:   “当铺我去过了,价给的太低了还不够还钱的。这件衣服的衫绣这么好,一定是那当铺的掌柜坑我,我不想被坑就想用衣服抵债。” 第99章 银子借给你   车夫一听嗤了一声:“你不过和我一样是个车夫,怎么会有这种锦衣华服?该不是偷你家主人来抵债的吧?”   木玩一听急了:“你少在血口喷人,我可不是哪种偷鸡摸狗之流。”   此时阮凌秋说道:“衣服应该不是他偷得。若是书童、丫鬟时常出入主人卧房,偷件主人的衣服倒是容易,但是一个车夫连内宅都进不去,怎么偷?何况男人的衣和女人不一样,。布衣不能穿绸缎,有钱人又很少买旧衣服,当铺不好卖才不愿意出高价。所以一定要偷的话倒不如偷一方好墨一本书来的好些。”   木玩一听松了一口气:“太子妃就是明事理。”   “不过既然不是你偷得,我倒是好奇这件衣服到底丑成什么样才能到你手中,展开我看看。”   木玩一听,把衣服大开,果然是一件做工极好的公子衫。阮凌秋看了看,脸色一变:“你欠了他多少银子?”   “三两,就三两,太子妃你给小人评评理,这么好的衣服难道不值三两银子?”   阮凌秋看看沉香:“给他三两银子,这衣服当然值三两银子,衣服我要了。”   沉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但还是三两银子给了车夫,万全一看松了口气:“我们这下各不相欠了哈!”   “滚滚,知道各不相欠还不滚,回来,把衣服给太子妃呀。”   木玩把衣服给了沉香,像是怕两人后悔一样,马上跑了。阮凌秋说道:“送我去千张机。”   “嗯?小姐你想去买衣服?”   到了千张机阮凌秋来到柜台边上:“你们掌柜的呢?”   柜台后面的女孩子抬头:“我就是呀!”   阮凌秋看看这个十几岁的孩子:“你是掌柜的?”   她郑重其事的点头:“哼!你十几岁能当太子妃子,我十几岁为什么不能当掌柜?”   阮凌秋这才记起来这小女孩是冯家的小女儿,怎么这个小丫头把太子妃当成一种职业了吗?   “行行,那我来考考你,这是你家的东西吗?”   二小姐接过公子衫看了看:“这花是五娘绣的。五娘是七秀的嫡传弟子,这样的针法只有她绣的出来。”   阮凌秋赞赏的看看她,没想到这孩子还有些本事。   “那这件衣服一共卖出去几件?”   “一件”   阮凌秋看她回答的这么快连账本都没看过,心中起了疑心:“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五娘今年只绣了一件衣服。其实五娘绣了很多年的都没正经的绣过东西了,她眼睛有些不行了。我娘体恤她,就叫带新绣娘。但是最近苏神医来找五娘,求她绣件公子衫。五娘当初生孩子是苏神医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所以五娘很感激苏神医,就绣了这么一件。”   阮凌秋点头,看看店铺:“你家号称上京第一绣庄,怎么连个客人都没和店员都没有?”   “我家的客人有很多都不方便出门,所以大多数都是我们派娘子亲自上门去量尺寸,客人选好了面料和绣品我们做好了在送到府上去。你说的店员是小二吗?都去忙了。就我一个人看店。”   阮凌秋点头“你姐姐被害前可曾婚配?”   她点点头“有过婆家,不过后来因为姐夫染了恶习,经常我打我姐,有一次被打的伤了一个月。我娘看着心疼逼着我姐夫合离了。姐姐合离后就帮忙料理绣庄。”   阮凌秋听了有个很奇怪的想法:“你姐姐被害之前,是不是有人对她献过殷勤?”   此时二小姐错愕的看着阮凌秋最后还是咬了咬唇,似乎一直在犹豫说还是不说。   阮凌秋的看她的表情心中更加确定了几分:“那人姓柯?”   二小姐忍不住惊讶捂住了嘴巴:“你是怎么知道的?”   阮凌秋长出了一口气:“你先别问我,你先告诉我你是什时候从你姐姐那知道这个人的?”   二小姐回忆了一下:“姐姐合离后可能是姻缘不顺,所以就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绣庄上。但是有一天我看到姐姐是坐别人马车回来的,在我纠缠下,她说认识了一位柯公子。不过他还想多了解一下这个人的秉性,免得在遇人不淑。就没有告诉娘。但是后来就再也没有机会告诉娘亲了。”   阮凌秋点头:“你想抓住杀害你姐姐的凶手吗?”   “当然想!”   “那今天我问你的事情,你先别和你娘说。”   二小姐听了微微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点点头。阮凌秋转身刚刚想走有转过头来:“是你告诉陈一刀我和你娘在狮子楼吃饭的?”   二小姐彻底服了:“我姐当年对他有恩,当初我姐夫打伤我姐就是他过来向我娘通风报信的。所以我们也算认识。前几日我听说他特别想拜太子妃为师,又听娘说她要去见你,我就偷偷跟着去了。在看到你们去了狮子楼吃饭,就叫人去告诉他。”   阮凌秋嗯了一声对二小姐笑了笑,转身上了马车。在马车上阮静静的思考着,回到了东宫,徐庸禀报:“太子妃,今天有人说是苏红秀的前夫,说是来清点苏红秀的遗物。”   “她哪来的前夫?”   “奴婢以前也不知道呀!不过奴婢查过了,苏神医的确在乡下成过婚。据说苏红秀想做女郎中,夫家不允她就干脆合离来了上京。”   “她这么有魄力的?遗物那种事,就按律法来办吧。”   阮凌秋走回了寝宫,房间的架子上挂着那件苏红秀送给木公子的公子衫,心中思量起来,两个人都姓柯?可真是够巧的。当然,就算是两人都姓柯,苏红秀送个她情郎一件衣服,也没什么,只是呀小情郎为什么人死了从来没有出现过,美人相赠的衣服又是如何到了车夫手中?   其实她在得到衣服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直接问,但是柯玩在整个事情上究竟是什么角色,她分毫不知,直接问了他要是参与者岂不是打草惊蛇?就算毫不知情,传到知情人耳中这么笨?于是阮凌秋忍了下来。   但是这现在看来,必须要像个办法,换个方法叫他说实话。   阮凌秋把车夫叫来:“你叫什么?”   车夫恭恭敬敬的回答:“小的,胡四。”   阮凌秋递给他三十贯的飞钱:“这些是赏你的银子,你替我做件事。”   胡四惊讶的接过飞钱:“太子妃有事安排给小人是看的起小人,您支付尽管吩咐,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三十贯还不值得一个人赴汤蹈火。教你做的事情很简单,这是一百贯的飞钱,你去借给柯玩。但是记住了要柯玩写清楚借据。”   胡四一脸的错愕,这么多钱要都要借给那个柯玩?   “太子妃,你听小的说这可万万不行呀!柯玩就是个赌鬼,借给他几两银子他还能还的起,这要是一百贯...恐怕会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   阮凌秋毫不为意的笑笑:“这我还能不知道?我这肉包子打的就是狗。”   胡四茫然:“他要是赢了呢?”   “不怕他赢,就怕他不赌。赌徒在没有输掉最后一个铜板之前,是不会下赌桌的。再说了他要是赢了,连本带利还给我们,我们又不亏。”   胡四听了觉得有道理,反正输的又是他的钱,还能得三十贯钱,要不明天和娘说一下讨个媳妇?   想想喜滋滋的就要走,阮凌秋叫住他:“你等等,你知道怎么把银子借给他吗?”   胡四挠挠头:“怎么借?不就是找他到借给他钱就行了的?”   “你也不想想你的月钱才几两银子?你哪来的一百贯借给他?他要是问你你怎么说?”   胡四一阵汗颜:“小的笨,不知道怎么说。”   阮凌秋给他交代了几句,胡四连连点头走了出去。 第100章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诡   胡四出了东宫兑了几吊钱放在身上,上京的车夫没事的时候,就会聚集在几个茶楼喝茶听曲子,他找了几家都没有看到柯完,想必又去赌了。胡四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听曲儿,最终还是等到了垂头丧气回来的柯完。   胡四见了赶紧是上前亲热的在肩膀上拍了一下:“柯完!来喝茶呢?”   柯完眼神飘忽有气无力:“四哥我欠你的钱已经用衣服抵债了哈!你不会变卦了吧?”   “瞧你那点出息,我可是在东宫当差,一个吐沫一颗钉子,怎能会做言而无信的是事?巧了我今天心情好,点了几个小菜,温了一壶酒,你要不要一起喝点?”   他说着就把柯完往桌子上拉,柯完看着刚上来的酒菜,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子被勾了起来:“那小弟我就不客气拉?”   “瞧你,跟哥客气个啥!来来,喝酒吃肉!”   几碗酒下肚,柯完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哥,你今天这么大方请我吃饭,是不是发财了?要是有什么好路子别忘了兄弟我。”   胡四喝了口酒:“其实呀哥是发了笔小财,不过说起来还要多谢你。就是你那件衣服你知道吧!太子妃叫我去绣庄卖,卖了好大一笔钱,太子妃还赏了我三十贯呢。”   啥?光赏就赏了好三十贯?   柯完一听晕了,心说自己为什么没想道去绣庄去卖呢?瞪大了双眼,自己这次亏大了亏了。   他马上放下筷子:“四、四哥,你看哈,这衣服是从我这里得到的,这钱是不是应该分分我一点?”   胡是的看了他一眼睛:“那是你有眼无珠,管我啥事呀?凭什么要分给你?”   柯完无言以对,眼珠转的飞快,又嬉皮笑脸起来:“要不,四哥借小弟点本钱,我翻了本连本带利还给你?”   胡四砸巴着滋味:“那也行!咱们兄弟一场我还盼着你能翻倍,我也好沾沾光。那我借就借你五十贯。”   说着他就拿出五十贯飞钱,柯完一看两眼放光:“谢谢四哥,小弟我翻本后绝对不会忘了四哥。”   “等一下,钱可以借给你,但是借条你可要写一下。”   胡四一下子把飞钱拿了回来,看着他。   柯完挠头:“借条?咱们兄弟一场写借条不就生分了?我以前又不是没有借过哥的钱,每次不都还了吗?”   “以前?以前几两银子当然不和你计较,但现在可是五十贯,当然要写借条,我和你说没有借条,那这钱还是去找别人借吧。”   眼看着胡四的好像要把钱收回去,柯完急了:“哥!哥,你别急呀!写、我写还不成,掌柜的和你商量个事。”   柯完识字不多,求了掌柜帮忙写了借条按了手印,就急匆匆的问长胡四要钱:“四哥,这样可以了吧?你快把钱给我,我急着翻本呢。”   柯完接过钱就往赌场跑,胡四无奈的摇头喝了口酒:“有钱喝喝酒吃吃肉多好,为啥非要去赌呢?柯完,不是哥非要害你。太子妃是个好人,她这么做一定有原因呀。”   只是桌上的饭菜还没有吃完,柯完就痛快淋漓输掉了五十贯走了回来,看都胡四还在喝酒。这时候的柯完已经输红了眼,继续在柯完身上动脑筋。   这个胡四不是说太子妃上次赏给他三十贯吗?那他哪来的五十贯?难道这小子没说实话?柯完可是听人说起过,有钱人家的小姐公子,做一件衣服要几百两银子呢!   难道?他心中有了想法,上去就打招呼,胡四说道:“咦?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赢了钱来还我钱了?”   柯完一脸的苦笑:“今晚上那个手气有点背。”   胡四也不计较:“既然是这样,来来再喝点酒,改天手气顺了赢了钱在还我也不迟。”   柯完一看胡四听说他把五十贯输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心中更加牟定了胡四一定是发了一笔横财,而且这笔横财一定还不是小数目。想到这他马上说到:“四哥,在借我五十贯好不好?我翻本后一定连本带利还你。”   胡四一听有些不乐意了:“那你说什么呢?在借五十贯?你到时候拿什么还我?听哥一句劝,别再赌了。”   柯完一听他是这种态度反而急眼了:“四哥,俗话说的好赌无输,我哪能没次都走霉运。在借我五十贯,财神已经有一条腿迈进来了。”   “不行不行,绝不能在借了。”   胡四态度坚决的摇头,柯完看他如此脸色一黑:“四哥,咱们兄弟一场,我可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   “咋?你啥意思?”   “啥意思?你卖衣服的钱恐怕没给太子妃说实话吧?”   “臭小子,你别在胡说!”   “我胡说,那你敢不敢和带我去见绣庄的掌柜?”   “你疯了吧你?”   “哼!不敢了吧?我和你说要么你今天在借我五十贯,要么我就去禀报太子妃。大不了我再给你写张欠条。”   胡四被气的脸如猪肝:“得得得,我怕了你了,借条拿来,钱给你。”   柯完接过钱脸上乐开了花,心说我料的不错,这小子手脚果然不干净。   “四哥,我就去翻本,利息少不了你的。”   看着柯完的背影胡四摇着头,此时戏台上唱起了唱词: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柯完再看到胡四的时候本想绕着走,胡四上前几步拦住了他的去路:“柯完,怎么见着我就躲呀?”   “哎哟,是四哥您呢!我刚才没看到,我还有差事,回见。”   说完他转身就想溜,胡四又拦了过来:“别急,急什么,昨天本翻回来了?”   他哭丧着脸:“这个...本来一开始我大杀四方,赢了不少。”   “赢了?恭喜恭喜,既然赢了就把我的钱还我,利息算不得什么,请我吃顿饭就行。”   “四哥,我不是没说完吗?本来吧我一开始赢的兴起,就想多赢点也好多还你点,谁知道财神睡着了。”   “就是说,都输了?”   “嗯。”   “你嗯个屁呀!别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你说吧,怎么还钱给我。”   柯完央求着:“哥,宽限几天,在宽限几天成不成?”   “不成,我今天就要钱。”   柯完看着冯四咄咄逼人的样子叉起腰准备耍横:“四哥,你要是这么逼我,就别怪兄弟我提醒你,你的钱来也不干净吧?”   冯四冷哼,双手抱住胸口:“怎么的?那你倒是说说我的钱怎么不干净了?”   “我不想和你说,你要非要我说,那我就去找太子妃说去!”   “是吗?你想找我说什么?”   阮凌秋走了出来,柯玩心中觉得发慌:“太、太子妃,这个、这个冯四他...”   “他这么样用不着你操心,这一百贯你什么时候还?”   柯完心中觉得自己真的完了:“太子妃求您高抬贵手,在宽限几天,我一定还钱。”   阮凌秋冷笑:“过几天还钱?柯家一个月给你几两月钱?二两?三两?总不至于比我东宫给的还多,给你五两吧?你不吃不喝对多一年可以还我六十贯,你和我说说如何过几日还我钱?”   柯完脱口而出:“小的翻本就可以换给太子妃了。”   阮凌秋一听一挥手:“打!”   这么一说,从她是身后窜出来几人,对着柯完就是一顿揍。   打完了阮凌秋看着他:“有了钱不知道先还我,还去赌?你说我该不该揍你?”   被打的呻吟不止的柯完叫着:“该、该,小的该打。”   阮凌秋哼了一声看着他:“结婚没有?有小孩吗?”   柯完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也不敢不回答:“小的已经成家,还有一双儿女。” 第101章 怕你要钱   阮凌秋把手背在背后:“是吗?我大秦律法怎么说来着?欠钱不还者,妻儿子女罚没,欠债者卖为苦力。想想你妻子真可怜呀!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没过上好日子反而被罚没充公?这要是被卖到娼院....唉,你们夫妻从此之后天各一方,恐怕永无相见之日。你的孩子呢?也拜你所赐,永世为奴。胡四,叫顺天府的人来拿人吧!”   柯玩一听吓得面无血色,不停的磕头:“太子妃饶命、饶命呀、求求你放过小人吧!”   听他求了一会阮凌秋呵斥了一声:“别嚎了,想让我饶你?跟我来。”   柯完战战兢兢的和阮凌秋来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阮凌秋额问道:“你家主子叫什么?”   “小的家的主子叫柯章煜。”   “柯章煜?那你抵给胡四的衣服是哪来的?”   “是、是公子叫我扔掉的,公子说,那个贱人怎么东西都是脏的,叫我拿去扔掉,我就想去卖了。”   阮凌秋皱眉:“他说的贱人是谁?”   “这个小人真的不知道。”   “那你有听过苏红秀这个人吗?”   “苏神医?听到是听过,不过没见过。”   “你家公子和苏红秀关系如何?”   “我家公子?没听说他们认识呀!”   “没听说过?你家公子身边可有相好的女子?”   柯完想想:“我家公子寡言,和女人?到没有。现在柯府还没有夫人呢。”   “那你家公子前两年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是是,公子前年骑马摔伤了,今年伤才养好。”   阮凌秋凶恶的看着他:“我今天问你事情,你要是告诉了你家公子或者再让我知道你去赌场,那你就等着你妻儿被卖掉吧。”   “小的明白、明白。”   阮凌秋问完了事情回答了东宫,慕明翰已经在等她:“其实你想知道柯府是谁家的,问我就行,何必舍近求远花这么大的心思?”   “我怕你问我要钱。”   “哈哈,我就算是问你要钱也不会超过五十贯,比你这么着划算多了。当然,我明白如果不这样的话,你也没办法找到了解更多的细节。不如我给你讲讲柯家?”   阮凌秋疑惑的看看他:“怎么?这个柯家难道还很有故事?是高门大户不成?”   “很有故事算不上。现在柯章煜呢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不过他的叔叔可就不同了。他叔叔可是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柯太师是也。”   “柯太师?”   “没错。柯家祖上是寒门子弟,考上了状元苦心经营之下,到了柯太师这一代,家族可谓是枝繁叶茂。太师父亲育有两子,柯章煜的父亲十几岁就考上了状元,所以柯家对这个长子颇寄厚望,悉心培养。此人也平步青云,入朝为官混得风生水起。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此人开始开始酗酒,由于耽误了紧急公务,被他革职查办斩立决。”   阮凌秋一听:“那柯章煜岂不是成了孤儿?”   “没错。那时候柯章烨也就十岁左右,被的叔叔收养。但是他叔叔蛰伏了没多久,就入了仕途,官居太师要职。”   “呀呀没想到着柯家到一个比一个厉害呀!”   “可不能是嘛!其实柯太师是个相当仁义之人,在柯章煜成人礼那天,就将代为其兄管理的家业一并归还给了柯章煜,比当初只多不少。不过这个柯章煜并没有继承父亲的才学,连科举都不去考。不去考科举也是个人的选择,你真的很怀疑他?”   阮凌秋点头:“如果只是因为苏红秀死了我就怀疑他的确不合理。但是冯家大小姐的死因和苏红秀一样,腿上有相同的标记。两个人都认识一个姓柯的。柯章煜这个人又手上又有一件苏红秀的送给他的衣服。我就不能不怀疑了。”   :“你想的我都明白,如果几件案件都是他做的,那第一起案子,就是在他九岁第一次杀人。十岁父亲被斩,他去了叔叔家度日,在他十岁至十五岁之间,直到十六岁那年,上京又开始有凶案发生,甚至发展到一年一件。而没有发生案件的时间又是他受伤的时间,的确可疑的很。”   阮凌秋用拳头敲了敲,也没去再说什么撇下慕明翰走了出。慕明翰拿着茶杯喝了一口,徐庸上前:“殿下奴婢斗胆说一句,如果真是柯太师的侄子干的,这件事可不好办。要不要劝劝太子妃....”   慕明翰一怒之下把茶杯摔在地上,徐庸吓得跪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阮凌秋在院子里发了半天呆,沉香进来说道:“小姐,叫陈一刀非要见您。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和您说。”   “人呢?”   “在义庄。”   阮凌秋匆匆去了义庄,在回到寝宫一夜没睡。第二天总算是下定决心来到了千张机。冯鸢刚起来还没有梳洗,一听太子妃来见散乱着头发就走了出去:“太子妃,可是有凶徒的消息了?”   阮凌秋冷漠的看看她:“你这里有什么僻静的地方吗?”   冯鸢心中腾升起来一股股的希望:“有、有太子妃请随我来。”   她带着阮凌秋来到一个房间:“这里是我研制配方的地方,太子妃放心不会有任何人打扰。”   阮凌秋长出了一口气:“我知道谁是杀害你女儿。”   冯鸢喜极而泣紧紧抓住了阮凌秋:“太子妃您的恩德我无以为报!太子妃我们这就去报官。”   阮凌秋挣脱开她的手:“你先别急,剩下的才是我今天要和你说的重点。这个凶徒的家世位高权重,甚至可以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那又怎样?难道我大秦没有王法了吗?”   “大秦有王法,但是整个问题的关键是:无论是从你女儿身上还是苏红秀身上我都没有十足的证据和他斗。再加上他背后的势力,我如果不能一击即中那日后就在也没有机会了。”   此时冯鸢已经了冷静了下来,她虚脱的坐在椅子上。她很清楚站在她面前的可是当今太子妃,虽然也是女人但能力绝不会比她小。如果连太子妃都会畏首畏尾的人,她与其相争无疑为以卵击石。她的小女儿还没有长大成人。这要是失败了,太子妃有太子护着,她呢?她女儿呢?   阮凌秋看看她:“不过虽然在大小姐和苏红秀这件事上我没有办法让他伏法,但是我有个计策,可以将他绳之于法。不过有的事情我不方便做,所以我需要你去做。”   冯鸢一下子又被提起精神:“太子妃请说,哪怕是玉石俱焚,只求您能护住我的小女儿。”   阮凌秋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冯鸢脸色微微一变:“太子妃放心要是出了任何差池,我一人承担!”   太子妃从冯家回来没多久,慕明翰就得知上京又有人死了,而且这次死的可不是普通女子,而是葛老大人的孙女彭秋燕。最为重要的是,彭秋燕的大腿上也有井字形的割伤。   慕明翰喃喃自语:不是说一年只杀一个吗?不是杀得都是商户之女?这是怎么了?姓柯的发疯了?   他看着徐庸:“真的是彭秋燕。”   “据说在死者身上找到了阁老府家徽。阁老府家的三夫人已经去认尸了。”   义庄里一个中年妇女一身素淡的衣服,颤抖的双手的看看女尸,当看清楚使者的脸庞时,一下子哭了出来。   在一旁的陈一刀说道:“夫人节哀,有道是人死不能复生,请放心顺天府一定会抓到凶徒,为小姐讨回公道。。”   话音未落,掩面哭泣的三夫人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看着陈一刀问道:“你说什么?我的女儿是被歹人还是害死的?”   见陈一刀带点头,三夫人愣了一下,掏了洗手钱给了郭二牛:“辛苦了,我女....死的冤枉。”   说完她在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出了义庄。 第102章 御状   顺天府的卫大人有心辞官。如今的上京是不是开始成了多事之秋?先有琵琶夫人作乱,后有嘤嘤毒杀爵府小姐。   这没过多久苏红秀又死了。原本想着苏红秀不过是个女医,实在破不了案子就这么样挂着算了,TMD,阁老府千金又被杀了。上京怎么一下子多出这么多命案你们谁能告诉我?   阁老府的千金被害的一事,可不是能糊弄的。阁老夫人是一品郜命夫人,秉性刚烈,还受到过皇上的嘉奖。她要是知道孙女被人杀害,还不天天追着顺天要求破案?   陈一刀送来了尸格看着卫大人愁眉不展的样子问道:“大人可是怕阁老府来闹?”   卫大人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其实卫大人何必为难?我听说太子妃聪明绝顶,即便是那杀人魔头琵琶夫人都死在了她的刀下。倒不如您可以去求求太子妃,说不定她可以帮大人脱困。”   “嗯?”   是呀,之前几件事不都是太子妃做的吗?那个苏红秀还想和太子妃的关系还不错,说不定太子妃会帮忙?   事不宜迟,趁阁老府的人还没有来,赶快去求求太子妃才是。   一想到这卫大人就匆匆备了厚礼去求见阮凌秋。阮凌秋当即大度的表示,如果阁老府真的有人去衙门,就叫阁老府的去东宫找他,为大秦惩奸除恶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   卫大人总算是长长出来一口气,悬着的小心脏也算是有了可以安放的地方。   就这样没几天人沉香前来禀报:“小姐,有一位很凶的老太太嚷嚷着要见您。”   “很凶的老太太?总算是来了。我们去会会她”   阮凌秋出们一看,一老妪坐在椅子上,手拿一只拐杖。鹤发银丝腰杆比值,毫无佝偻之态。   她见到了太子妃施礼:“太子妃,老生有礼了。”   “老夫人折煞晚辈了,老夫人快快请坐,沉香上好茶。”   她看看阮凌秋直截了当的说道:“不瞒太子妃,老生的孙女遭歹人所害,曝尸荒野但是顺天府那些没用都东西,几天了都没能查出个子丑寅卯来。老生现在是彻底不指望顺天府了。老生经得知太子妃屡破奇案,所以前来恳请太子妃出手,抓住凶徒还大秦一个朗朗乾坤。”   阮凌秋看了一眼老夫人一副不好言表的表情:“不瞒老夫人,其实这件事卫大人来找过我,我也进行了一番探查。凶徒是谁我已然知道,无奈晚辈苦于手中没有真凭实据。不过如果顺天府能将此人带上大堂与我对质,我有把握能让此人开口认罪。”   阁老夫人一听一脸的猜忌迟迟没有开口。   “晚辈也知道老夫人所想,只是无奈这个凶手是在太狡猾留下的证据少之又少,我也只能在公堂之上利用些手段,还府上小姐一个公道。这样也就可以让上京所有人知道着小姐是被歹人所害,还我大秦一个朗朗乾坤!”   老夫人用力握紧了拐杖,凝重的看了看阮凌秋:“你是说,这件事在整个上京里人尽皆知?”   阮凌秋为难的说道:“其实这也不是我的本意,此人背景深厚如果我不这么做,他就算是认罪恐怕也不会得到惩罚,那五个被害人恐怕也是有冤得不到声张。”   “什么?你说他已经杀了五个人了?”   “是。”   老夫人死死的看着阮凌秋:“此人是谁?”   “当朝太师的侄儿,柯章煜。”   阁老夫人闻言眯起双眼,思考了片刻,然后站了起来。   “敢问太子妃有几成把握?   阮凌秋哀叹一声:“我只能说我会竭尽所能,为几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讨回公道。”   “好!”   老夫人的拐杖用力的在地上敲了一敲:“既然如此,老生就算是豁出这张老脸也要为太子妃尽一份力。老生等着看太子妃如何为我大秦铲除奸佞。告辞”   老夫人一出东宫,马车上的三夫人走了下来,脸色凝重:“婆婆...”   “上车再说。”   在车里老夫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放心,有娘在臣韵不会有事。”   三夫人听了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不少。   --   皇宫里最近皇上的心情还算是不错,自从慕明翰这么一闹后,无论是国库还是内帑都充裕了不少。今天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就听到有太监禀报,阁老夫人求见。   皇上第一反应就是,我最近好像没犯什么错吧?阁老夫人可是以骂人犀利闻名大秦的。而且每次来找他总是没什么好事。   “她来做什么?”   “奴婢不知道呀,要不就说去回了,就说皇上勤于政务,没空?”   “别,她这个人只是脾气火爆了些,还是明白事理不会胡搅蛮缠,更别说朕要是说不见,以她的性格能在殿外等一个晚上。阁老夫人年纪大了,宣她进来吧。”   阁老夫人一进来就施礼:“老生,叩见万岁。”   皇上小心谨慎的看着她的脸色,没看出什么名堂:“赐座。”   “谢陛下。”   小太监搬过来的椅子她一坐下,就开始面露哀伤,皇上内心一阵嘀咕这到底是怎么了?   阁老夫人做事向来雷厉风行:“陛下,我的小女儿前几日被贼人说害,顺天府图已经查了几日,竟然毫无进展,我小儿也茶不思,饭不想,病倒了.....老生.....”   她说道这掩面而泣,皇上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就行:“老夫人不必悲伤,朕等一下就把顺天府宣来狠狠责斥一顿,责令他们快快破案。”   阁老夫人一听马上站起来施礼:“皇上严重了,老生绝没有责备顺天府的意思,缉凶拿人,启是一朝一夕之事?顺天府已经尽力了,只是能....人手有限。所以老生这次来其实是、是想告御状,状告当今太师的侄子,柯章煜杀害我家孙女,请皇上缉人。”   皇上有些晕。   刚才不还在说,没找到凶手吗?怎么转眼间凶手又找到了?   “老夫人这个....事情可是要讲究真凭实据,才能拿人。”   阁老夫人老脸一红:“这个老生清楚,如果老生有证据就不了叨扰万岁了。老生求万岁看在我夫君勤勤恳恳辅皇上的份上,卖老生这张老脸一个面子,允许太子妃代老生与柯章煜对质。如果老生冤枉了他,愿当庭赔罪。”   府衙如果传唤白丁、布衣,从不需要先出示证据,但是有门楣的呢?刑不上大夫,没有真凭实据是不能传唤的。   当年太上皇并不是很满意如今的皇帝,阁老大人是大秦第一大儒,开始教授课业与当今圣上,并且力权太上皇立皇上为太子。   阁老府与皇上有恩,还是恩师,这个面子不能不给。   更何况这也不是坏事,无论那个柯什么的是否有罪,最终的结果都是皇上个秉公无私、不袒护权贵,再史书上还能记上一笔。有罪就判,无罪就放,最终受益的还不是他?   皇上拿定了主意:“老夫人节哀,寡人这就下旨拿人,顺天府一定会秉公办理,为老夫人的孙女讨回公道。对了,哪个被告叫什么来着?”   “柯章煜。老生谢主隆恩,陛下政务繁忙,老生,先行告退了。”   卫大人基本上是要哭晕在厕所里了。皇上下旨拘传柯章煜,原告是阁老府!就连太子妃都卷进来了。大秦最有权势的几个人,他难道要一次得罪完?   阮凌秋在东宫准备了准备,外面传来一阵阵气愤的吼声:“阮凌秋,你给我出来!”   阮凌秋走了出去毫不畏惧的看着洛嘉韵:“怎么?小绿茶又想来讨打了?”   “你!我现在不想你和你逞口舌之快,你居心何在要在这里害太子哥哥?”   “害太子?你脑子进水了?我要是害太子我去哪做太子妃去?”   “你!你还不承认是吧?我问是你,你是不是不是要联合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去告柯章煜吧?”   “哎呀!你忽然是为了柯章这么激动的?没想到呀!难道这个柯章煜和你有什么情缘未了?我可是好心劝劝你,柯张煜不是什么好人,别弄得和阁老夫人孙女一样被他杀了,我还要为你伸张正义,我很忙的。” 第103章 轻浮的太子妃   洛嘉韵叉起腰想骂:“放你个狗...咳咳,阮凌秋你知不知道柯章煜是柯太师的侄子?”   “知道呀,那又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你现去抓柯章煜就等于得罪了太师,那太师以后断然不会在辅佐太子哥哥。你要还想做这个太子妃,就去顺天府撤了案子前去给太师赔罪。”   “嗤,你这个小绿茶想什么好事呢?你以为我阮凌秋不要面子吗?我告诉你,别说用太子妃这个位置威胁我,你今天除非有本事杀了我不然这个事情我也做定了!”   “你!好好,我这就去找太子哥哥,和他阐明厉害休了你!”   洛嘉韵说完,急匆匆的前去找慕明翰:“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慕明翰走了出来:“嘉韵,你这是怎么了?”   她一首歌来就抓住慕明翰的手:“太子哥哥你听我说,这次无论如何为了你的前途,为了皇位你都要休了阮凌秋那个贱人。”   慕明翰一听心中有些不悦:“嘉韵你休得胡言,她可是你嫂嫂。”   “嫂嫂?她也配,太子哥哥你还不知道吧,阮凌秋得罪了柯太师。”   “这个,我知道。”   “知道?太子哥哥你知道还任由她胡来?难道是她一意孤行?太子哥哥这件事你可千万别由着她乱来。日后你登基可是要靠着太师辅佐的。依我看,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太子哥哥你休了她,我替你去太师府当说客。”   “这件事你不必说了,柯章煜杀了这么人,太子妃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她只不过是在替那些屈死的人讨回公道。”   洛嘉韵惊讶的看着慕明翰:“太子哥哥,洛嘉韵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公道?那些贱民的公道有什么用?你能不能继承大统才是最重要的你明不明白?现在就是你最好的机会,你去和太师谈判,只要牺牲掉洛嘉韵你就能得到太师的支持,你离继承大统就更近一步了。”   “若是连正义都不能声张,律法得不到执行,我要这个皇位还有什么用?你出去!”   洛嘉韵紧紧咬住朱唇走了出去,慕明翰看看她的背影:“或许,我们注定不是同一种人吧。”   但是洛嘉韵可不这么想,回到了马车里她自信的想了想:“不行,我可不能让即那个贱人毁了我的太子哥哥。”   柯太师听说侄子被顺天府传唤,而且原告居然是阁老府,这让他感到十分的突然。对于这个侄子他可以用问心无愧来形容,自幼当亲儿子一样养在家中,成年后把家产还给他,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兄弟。本以为心愿就这么了了,没想到突然被圣旨拘传,还和阁老府有牵连。   他深深的明白,这件事不能掉以轻心,毕竟现在的他坐的位置炙手可热,眼红的人不少。谁在朝堂之上,还没有几个政敌?若是有人借题发挥,可不是好事情,于是就去恳求皇上,提请刑部主审此案。   刑部主管刑律,合情合理,皇上答应了。这下可是顺了顺天府的心意,苦了刑部。   刑部侍郎如坐针毡,左太师右郜命,中间一个小侍郎?你要我如何面对?至于要偏向谁?算了如果想要命长点还是不偏不倚的好。   刑部侍郎一拍惊堂木,喝道:“带嫌犯。”   没多久柯章煜一身便装走了上来,他冷峻的脸上嵌着一对黝黑眸子,眼神中似带着一股化不开的愁绪。   “柯章煜,阁老夫人状告你谋害其孙女,你可认罪?”   他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阁老夫人,老夫人和他对视了一眼马上眼神又回避了过去。柯章煜哼了一声:“我连彭小姐的人都没有见过,我为什么要杀她?”   刑部侍郎本着不偏不倚、秉公执法的精神也不和柯章煜多言:“太子妃,你说柯公子害死了彭小姐,可有真凭实据?”   “真凭实据?有,当然有,我堂堂太子妃岂能顾国法与不顾?对吧柯公子?”   柯章煜哼了一声:“太子妃有证据就拿出来,何必多言。轻浮。”   “说我轻浮?行行行,我不和你计较。沉香,把我的一号证物拿出来。”   柯太师心中惊讶,有一号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还有二号、三号?   沉香用盘子端来放着一枚翠玉的腰坠。   阮凌秋问道:“这个东西是公子的吧?”   他看看坠子,冷哼了一声,面无表情:“这东西是我的又怎么样?前几天这个坠子被人偷了,莫非是太子妃偷的?”   阮凌秋轻笑:“公子这话说的,我本佳人岂能做贼?不知道本月十四日你在哪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眉眼轻飘,对柯章煜抛了一个媚眼,看的刑部侍郎恨不得把自己眼睛戳瞎。   柯章煜似乎对她的表情十分的厌恶,身体也向后退了退:“太子妃为什么这么问。”   阮玲秋拿出来一份尸格:“放心,你有知情权我会告诉你原因的。这个是第二份证据,彭小姐的验尸报告。仵作验尸得知,彭小姐在本月十四日被害,所以我就理所当然要帮公子你排除一下做作案时间。这下柯公子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   他寻思了片刻:“我在初三晚上就被歹人绑走,也不知道关在那里,直到两天后我才被放了出来。”   阮凌秋一阵惊呼:“啊!你被绑架了呀!是谁绑了你?家人可曾报官?”   他摇摇头:“我经常会出游几天才回来,所以不过是消失了一两天,也没在意不曾报官。”   阮凌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一定是你身上带了财物,把自己赎了对不对?”   他沉默了一下摇摇头:“那倒也是不是,反正也不知道是把我绑了,过几天又放了,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到歹人的样子。   “咦?这就是奇怪了,彭小姐罹难的时,彭公子却在初三就失踪了几日不说,还遇到了不图财的绑匪,并且毫无索取的就将彭公子给放了,这可真是稀奇事。”   柯章煜一时语塞,只能愤怒的瞪着阮凌秋。   柯太师见状说道:“即便是说不清楚去了哪里,也不能他去杀人了吧?歹人吧?上京说不清楚某天去了哪里的人,恐怕是汗牛充栋。是不是呀侍郎大人?”   侍郎心中咳嗽:“太师说的对、说得对,这刑律就是要有理有据才是。”   阮凌秋十分信服的点着头:“侍郎大人不愧我辈楷模,如果我大秦的官员都像侍郎大人这样,我相信大秦一定是朗朗乾坤!”   咳咳,太子妃你就算在怎么吹我,我也不敢站队呀!   “太子妃过奖了,我只是尽职尽责,不知道太子妃还有什么凭证?”   “有呀!我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怀疑柯公子杀人可是有理有据的。大诸位请过目,具尸格所示,彭小姐受害之前遭受过虐打,而且她腿部被人可下一个“井”字。”   刑部侍郎还是不解“即便如此,哪又和柯公子有什么关系?”   “大人你别急呀!是这样的,我根据死者的死状,进行过对比,发现我大秦在最近几年来居然有五位死者,与彭小姐的死状一模一样,进而推断出这些女子应该都是被同一个人所害。不过这些都会多年前的案子,由于没有我的勘验现场,又没有侍郎大人这么尽职尽责的查案,所以那些如花似的姑娘们就这么枉死,凶徒一直逍遥法外。但是苍天有眼睛呀!彭小姐被害的时候,手中抓着一个坠子,而柯公子也承认了这个坠子是他的。他若是说是曾经送给彭小姐的,也说的过去,但是柯公子却一口咬定,不认识彭小姐。这还不算彭小姐遇害的是,柯公子又无法证明他没有作案时间,侍郎大人我这么怀疑一下柯公子也是有情可原的吧?”   说好了不偏不倚的侍郎大人只能点头:“有情可原、有情可原。” 第104章 你太心急了   此时一直一言不发在边上聆听的阁老夫人原本愧疚的脸色为之一变,抬起头看着阮凌秋。她吐了一口气抓住三夫人的手紧紧的握住,两人似乎在相互鼓励。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轻蔑的话语声:“我还以为太子妃有多大本事呢,原来不过是一个颠倒黑白的跳梁小丑罢了。这人命关天的事情,你就这么随随便便推断两句就行了?”   众人一看,嘉韵郡主走了进来,侍郎大人心塞,得,在这里他的存在感就更低了。   洛嘉韵走了进来:“太子妃,你不在东宫好好服侍太子,来这里哗众取宠做什么?太子要是知道你这样,断然不会让你来辱没了皇家的颜面。”   阮凌秋一笑:“我无非就是替逝者讨回公道,怎么还辱没了皇家了?难道皇家要看子民受屈而不顾吗?”   “哼!我看你是在颠倒黑白。柯公子堂堂君子,受圣人教化怎么会做那种龌龊的事情?侍郎大人,我也查证了一下这个案子,我却发现还有一个人很有嫌疑,侍郎大人传人吧。”   听洛嘉韵的的语气,基本上是不容他拒绝。当然他也基本上没想拒绝,但是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于是问道:“太子妃的意思呢?”   阮凌秋一脸无所谓:“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以大人您秉公执法不畏权贵为楷模呀!既然小绿、呸,既然嘉韵郡主说还有嫌疑人,当然要提来审问审问,我和大人是一条心的,目的就是抓住凶手,对不对大人?”   “对、不对、对,算了,不知嘉韵郡主说的是什么人?”   “东城外,王衡。”   阁老夫人和夫人一听到这个名字,惊讶异常一起看向阮凌秋,但是阮凌秋却像没事人一样说道:“既然如此,侍郎大人快去传吧!我也好喝口茶。”   两人见他这么胸有成竹,也安心不少。   没多久那个叫王衡的人走了进来,他身形消瘦,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不过精神却显得有些颓废,此人一看到老夫人就是一脸的怨气。   王衡进来拱手施礼:“不知何事传唤学生。”   刑部侍郎把板子一拍:“我问你,你认识彭阁老的孙女彭秋燕吗?”   他面上有了一丝痛苦:“彭小姐喜欢书画,来我的书院研习过,我们算是、相熟吧。”   洛嘉韵不耐烦的走了上来:“侍郎大人你说那多费废话干嘛?王衡,具本郡主所知,你和彭小姐可不止相熟那么简单吧。”   王衡有些紧张:“郡主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   她又上前走了两步,语气蛮横无理:“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你以画山水在上京小有名气。据说曾经有人在你家见过一副山雪图,图上有一女子站在梅花树下,那女子哀婉动人。有人出价三百两银子要买都被你拒绝了。还有人认出了画面上的女人就是彭小姐,可有此事?”   王衡也不否认。   看他点头,洛嘉韵更是傲慢:“我还听说,你在彭小姐被害前,和彭小姐发生过争执!可有此事?”   他脸上稍显怒容:“我们没有争执,我们只是,只是....”   王衡似有什么难言之隐迟迟无法说出,而是看向了阁老夫人,就把要脱口而出的话吞了回去:“我们只是对一些小事情进行了一些争辨而已。”   洛嘉韵一阵冷哼:“因为一些小事发生了争辩?争辩没多久彭小姐就死了?天下竟然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王衡站直了身体:“我问心无愧!不需多言!”   谢柔步步紧逼道:“问心无愧?那好呀,那你倒是告诉我初四彭小姐被害那天你在哪里?”   他一听到彭小姐是在初四被害,心中错愕脸色发青,竟然不知道如何回话,柯太师一看啪的一拍惊堂木:“郡主问话,你为何不回,是心虚吗?”   王衡脸色失了几分血色:“我有什么好心虚的,那郡主到是说说我为何要杀害彭小姐?”   洛嘉韵似也有准备:“王家和彭家有解不开的仇怨,盛传王家就是因得罪了彭阁老家才开始没落,这件事谁人不知道?但是巧了,王小姐是那么多的画院不去,偏偏要不辞辛苦的跑到城郊的你家的画院去难道不蹊跷吗?”   她说完看向了王衡。   王衡叹气:“上辈的恩怨,与我们何干。”   “哼!你说谎!我看你这一切本就是你是你的阴谋!你们王家知道彭小姐喜欢丹青,你又擅长丹青,所以就借此接近彭小姐。彭小姐涉世未深心地单纯被你所骗。后来你就找了个时间杀了她!太子妃,你因为柯公子公子不能说明案发时间身在何处而怀疑柯公子,那彭公子也不能提供案发时间他的不在场证据,我怀疑他无可厚非吧?更何况王衡可是有作案动机的,柯公子没有!你有什么要说的?”   她说完挑衅的看着阮凌秋,露出了一得意的笑容。   但是她预料的阮凌秋会不知所措恼羞成怒之类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发生,而是从阮凌秋的眼神中看到惋惜:“你又何必这么心急?”   洛嘉韵一愣:“你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如果如你所说王公子是杀人凶手,那我问你,彭小姐的死状为什么与以往的被害者一模一样?腿上的井字是哪来的?”   嘉韵傲气的回答:“这有什么奇怪的?说不定王衡就是那个连环杀。你是不是用在案发现场找到吊坠的事情来堵我?我可没那么蠢!难道就不能是柯公子不小心掉了被王衡捡到据为己有?他在杀人的时候,意外掉落在现场?”   阮凌秋莞尔一笑:“首先,那枚坠子从来就不是我的直接证据。其次说彭小姐被连环杀手杀死的可是你哦!”   洛嘉韵一脸狐疑:“是我又怎样?”   “那事情就简单了,王公子,你说不清楚初四你在哪没关系,那我问你,上月二十五晚上你在哪?”   王衡一愣:“在哪?那天我与同窗喝酒,一起作画后来喝醉了,就睡在了听雨阁。”   阮凌秋唇角露出了一抹微笑:“柯公子,你既然说初四你被,我姑且信你,那你上月二十五晚上你在哪?可别和我说也被绑了?”   柯章煜手心开始发汗,狠毒的看着阮凌秋。洛嘉韵顿觉不妙,马上插话说道:“阮凌秋,你少在这胡搅蛮缠,我们问的是初四的事情,你说什么二十五号?这之间有什么关联?”   阮凌秋对她摇头:“叫我太子妃,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你想知道关联是吗?那就看我第三件证据。苏红秀的尸格。”   洛嘉韵不屑:“苏红秀是谁?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郡主!我亲爱的郡主殿下!你既然要做辩护方,至少要先做足功课呀!说实话,我对你有些失望。”   洛嘉韵气的面色通红:“你恶不恶心?谁和你亲爱的?你说,我哪错了?”   “你错就错在不知道苏红秀是谁,有多重要。苏红秀是上京有名的女医,上月二十五号被害,死因也是生前被人折磨,在腿上被割了一个井字。这个尸格写的清清楚楚。”   洛嘉韵不屑的说道:“那有怎样?即便王衡二十五号有证据证明他不在案发现场,那又怎么样?动机呢?柯公子杀人的动机呢?”   阮凌秋叹气:“你总算问了一个有点水平的问题,你先闪一边去我说给你听。柯公子,彭小姐小姐是彭家独女,彭家痛失爱女,想找到杀人凶,这是为人父母的常情对不对?”   阮凌秋来到柯章煜的的面前,眼神中有一丝丝的怜悯。 第105章 杀人的心情   柯章煜的想了半天回答道:“是。”   “其实柯公子和我们一样都能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思的,柯公子,如果你受到了冤屈,你的母亲应该也会奋不顾身为你讨回公道吧?”   他这么一听,神情有些微微变动和颤抖。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躲闪着:“家母在幼年便与我父亲合离在也没有见过。”   阮凌秋一脸的同情:“令堂抛夫弃子撇下年幼的你,你一定很难过吧?柯公子和父亲相依为命,你们的关系如何?”   他的身体微微颤的更加厉害了,身体向后退了一小步“父亲对我、对我很好。”   “很好?好到九岁那年因为酗酒把你打成了重伤?若不是太医院妙手回春,你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紧紧握住了拳头:“父亲希望我成才,严厉了点酒后下手不知轻重也是人之常情。”   “是吗?但是你八岁之前,难道不是因为你家的变故,才让你父亲从一个修身自能臣、好父亲变成了一个因为嗜酒家暴丢了性命的男人?”   说到这柯太师用力抓住了惊堂木,阮林秋和柯章煜凶恶的眼神对视着。   洛嘉韵已经感觉不妙了:“太子妃,彭小姐被害与柯公父亲有什么关系?你在瞎扯什么?”   阮凌秋微笑:“郡主别急呀,这不是还没有到站吗?你要是有事情的话,先回去就好,这里交给我就行,放心我能解决好。”   回去?   我就是不放心你能解决好吗?   洛嘉韵恼羞成怒火冒三丈,上前理论道:“就算你愿意说,也没人愿意听呀!你在这里嘚瑟什么?”   “我愿意听,侍郎大人可以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阁老夫人看向刑部侍郎,表面上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刑部侍郎就差站起来点头哈腰了:“这个...或许和案件真的有关系,不过太子妃你还是要快点进入正题才是。”   阮凌秋一本正经的说道:“楷模大人放心,正题马上就要到了。其实柯公子家中的变故说来也简单,就是当初柯公子的父亲当看上一名商户的女子,此女是不是国色天香我也没心情考证,反正就是两人一见如故,恨不得天天叽歪在一起,想着休了老婆也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柯公子对吧?”   才稍稍稳定情绪的柯章煜,已经不能自控脸色变得有些吓人。他强忍着怒火,冷声答道:“你说这么多,与彭小姐的死又有什么关联?”   “别急,关联马上就有了。你母亲可是大族的女儿,一听说你父亲要休妻,干脆直接合离了,心狠的扔下年幼的你去寻找新的幸福。舒秋萍,柯公子可认识?”   柯章煜用力掐住胳膊才勉强挤出一句话:“不认识。”   阮凌秋摇摇手指:“不认识?柯公子在公堂上说谎,可是会影响证词可信度的,或许是你忘了?不如我来提醒一下你一下?舒秋萍,惠宝商行的长女,就是我之前说的和你父亲一见倾心的女人,日日和和你父亲共枕。一个商户之女,还是一个合离过的女子,居然用女色吸引你父亲赶走了你生母,你难道不想杀了他?”   柯章煜已经开始急促呼吸起来,嘉韵郡主知道事情已经很不妙了,马上插话道:“阮凌秋你够了,别以为有阁老府护着你,你就可以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得,你倒是说清楚,柯公子和彭小姐的死有什么关系?”   “小郡主你别怪我教育你,有些事情,只是表面上没有关联而已,这里是公堂,主审楷模大人还没说什么呢,你急什么?楷模大人,还不治她扰乱公堂的罪。”   我不敢。   “太子妃,你还是在快点。”   “行,我在快点。这个叫舒秋萍的女人却没有珍惜她的幸福生活。其实她接近柯公子的父亲,就是为了钱。舒秋萍和人仙人跳狠狠讹诈了一笔钱走了。柯公子的父亲也不知道是纯还是蠢,没有追究之这个女人,反而开始酗酒打孩子,然后就就惨死于荒郊之外。这是第四份证据。”   阮凌秋再次拿出了一份尸格:“死者,舒秋萍被钝器击中头部,造成昏迷,身上有捆绑的痕迹,身体多处损伤,疑死之前受到折磨虐待。舒秋萍一介商户而已,没胆子来质问柯家。当然,最关键的是她的腿上有一个井。柯公子,她是你杀的第一个人吧?”   “一派胡言!”   柯章煜吼了出来。   阮凌秋十分平淡来来回走了几步,声音婉转:“戒骄戒躁,别生气嘛!后来的事情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去了太师府,上京从此安静了几年,直到你离开太师府自立门户,对了,你还记得楚沁儿吗?”   柯章煜没有说话,阮凌秋自顾自的说道:“楚沁儿弃夫而去,你的同窗好友朱琼焚屋而亡。没多久楚沁儿受尽折磨的尸体被发现,身上就有一个‘井’字形的图案。这是你杀得第二个人。”   此时的大堂上异常的安静,只有阮凌秋的声音:“自那之后,上京每年都会死一个腿部有‘井’字图案的女人,除了你受伤的那一年,柯公子告诉我,这都是巧合?”   此时,所有人都用不同的想法看着柯章煜,柯章煜仓皇失措,两人对视着。   阮凌秋步步紧逼:“柯公子,你杀她们的时候,用的什么工具?她们的惨叫声,是不是让你很兴奋?你在她们身上留下的伤痕是用来惩罚你父亲的吧?或者,是反抗他父亲的强权?向他宣布你长大了?你不会在怕他了?”   此时面色柯章煜面色狰狞咆哮起来:“你这个贱人胡言乱语,你们这些蠢货,为什么要听她胡说八道,把她关起来,关起来!”   堂上所有的人置若罔闻的看着他。   洛嘉韵虽然绞尽脑汁但是已经无计可施,柯章煜见没人理会他的愤怒,青筋暴起、一脸仇怨的看着阮凌秋,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   阮凌秋声音变低:“或许和你父亲无关?或许你用利器在她们身上割下印记,是想看着她们死去的时候那种挣扎,其实是在惩罚那个离你而去的母亲?你在想什么?看着他们的尸体你有没有想到你母亲?”   “我告诉你我在想什么,我想像杀了那些贱女人一样,杀了你!!”   他终于无法也控制情绪怒吼出来!   阮凌秋不甘示弱的提高了声音,质问道:“那苏红秀呢?她有什么错?”   “她也抛弃了她的丈夫,他不守妇道,她该死!”   刑部侍郎明白,这等于承认自己杀人了。洛嘉韵不甘心的说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说明柯公子杀了彭小姐呀!你少在这里避重就轻!”   阮凌秋说道:“哦?难道在郡主心中,那些平民百姓的死了就死了,就和草芥一般?”   她急忙辩解:“我可没有这么说,我这是就事论事,你总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解释?那我解释给你听。先前的五名受害者有三名和柯公子有直接的关系。柯公子又承认了他杀了苏红秀;而彭小姐被害当日柯公子又说不清楚他在哪,够了吗?”   洛嘉韵还要辩解,老夫人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够了!”   洛嘉韵被老夫人中气十足的声音吓了一跳,阁老夫人被三夫人的搀扶走到大堂中间:“大人,柯章煜血案累累,大人可已有公断?”   刑部侍郎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结束了,有阁老府人这句话,他可以和皇上交差了。   “阁老夫人节哀,案件笔录均已齐备,我这就去请皇上圣裁。来人,带嫌犯下去。”   洛嘉韵气的拂袖而去,柯太师看了一眼阮凌秋:“太子妃聪慧名不虚传。” 第106章 阴谋   阮凌秋毫不发憷:“太师就是喜欢说大实话。”   柯太师看了一眼阮凌秋:“章煜都是我管教无方,才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情,老夫难辞其咎,我会想万岁请罪。”   阮凌秋想从他的微表情中寻找出这句话的真实意思,最后以失败告终。她阮林秋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绝不会因为你说两句大义凛然的话,就感动的痛哭流涕。   不过演技还是要体现一下的:“柯太师大义灭亲的举动,当为我辈的楷模典范,西安让额等着实属让我钦佩。”   柯太师看了看阮凌秋心说,你拍马屁的词汇量怎么这么匮乏?还是你敷衍我?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几眼阮凌秋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阮凌秋看看所有人都走了,耸了耸肩:“怎么没看门老大爷来赶人?”   出了刑部阮凌秋看到阁老府的马车一只停在那没走,她走了过去,阁老夫人打开窗帘看了看阮凌秋:“老夫人,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我听太医说彭大人因为想念女儿成疾,这个是我配的疏肝理气的药。不敢说比太医院的药好,但急救方面肯定比太医院要技高一筹。”   阁老夫人收了药:“老生先谢过太子妃。太子妃不畏强权,天资聪慧;太子又能从善如流我大秦日后有如皇后,定能中兴!”   咳咳,这顶帽子真的有点大,我脖子疼。   “至于柯太师那边,你不用担心。他太师府门生故吏众多不假,但是我阁老府也未必会少到哪里去。”   阮凌秋爽朗的一笑:“我堂堂太子妃,我有什么好怕的?”   从来都是一脸严肃的老夫人居然也跟着笑了笑。   在暗中看着阮凌秋坐上马车东宫的柯太师把头靠在了车厢上,他闭上眼睛头脑中都是鲜血。回到了太师府他及进了书房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东西已经发黄。柯太师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用手敲着桌面....   狱中。   柯章煜穿着白色囚服,把身体靠在墙角,看着外面洒进来的月光,两眼空洞失神。突然与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抬头看了看,阮凌秋已经提着食盒走了进来。他看着阮凌秋把食盒里面的菜一盘盘摆了出来,眉头微皱。   阮凌秋一边摆着酒菜一边说道:“其实嘉韵郡主这次还算不错,居然能找到王公子。不过她从来东东宫闹的时候,我就开始堤防她了。她能找到王公子我也能。可惜她在公堂上说王公子是杀人凶手的时候,我就知道她的打法错了。我还得感谢她,她帮我把整个事件引到了五个受害人身上。你现在应该已经猜到了,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想让你承认你杀了彭小姐,而是让大家都知道你杀了另外五个人。”   柯章煜看向已经摆好菜的阮凌秋,她站在那里看着柯章煜继续说道:“九月初三,彭家小姐罹难与城外相思湖,当日柯公子被人挟持,俩日后重见天日,是不是有些熟悉的味道?”   他惊讶的看着阮凌秋:“都是你干的?”   阮凌秋摊开手看着他:“当然,除了我这么恨你还有谁?难道是冯家?”   他气愤道:“为什么?”   阮凌秋在走了两步来到月光下:“你虽然不是柯太师的亲生子,但是出了什么事情,柯太师为了他死去的兄弟或者名声,都不会不会对你置之不理。所以我让你认了杀死那些可怜的女人的罪名有什么又什么用?以柯太师的能力最多就是徒三千里。到时候,三千里外,你依旧吃香喝辣,你说说以我和苏红秀塑料姐妹花的情谊,我能忍心?”   她无奈的叹气,脸上有些无奈:“但是如果你杀得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杀得是勋贵之家的女子呢?比如阁老府家的小姐?以阁老夫人的暴脾气会不会不惜玉石俱焚也要为孙女讨公道?”   他两眼淬毒一般盯着阮凌秋:“那你又能好到那里去?你为了陷害我不惜杀害无辜!彭小姐有什么错?”   阮凌秋一阵嗤笑:“你错了,我可是生长在红旗下受过良好教育的五好青年,做事有时候会不择手段,不过我不会于滥杀无辜。其实彭小姐是自杀,我不妨告诉你,即便是阁老府都怀疑彭小姐是自杀。”   “什么?”   “本月初四,一刀来找我,说在相思湖发现了一具尸体,叫我去看看。我到了后断定此人是自杀,还在她的身上发现了阁老府的族徽。这时候一刀告诉我了一个计划。”   “一刀是谁?”   “问得好,一刀是上京第一仵作。当年他科举不中又没了盘缠,得冯小姐相助捡回一条命来。冯小姐和他说,做事不要一条道走到黑,要找擅长的事情来做。机缘巧合之下他成了有名的仵作。一刀报恩不急冯大小姐被你杀了。他日日夜夜都想找到凶手,直到我的出现给了他不该有的希望。”   两人的眼神对视了一下,阮凌秋开始回答他的疑惑:“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想学习验尸的本事,。后来我才明白他是想有一天可以有人帮他找杀死冯小姐的凶手。他很聪明,当看到我查你和苏红秀的关系突然收手,就明白我不是不敢得罪你,而是因为我没有证据。他在相思湖边上和我说了一个粗浅的如何陷害你的计划。”   柯章煜怨恨的看看她:“你就不怀疑是他杀了彭小姐?”   “怕,当然怕,但是我对我的验尸的本事很自信,我能判断出一个人的死亡时间误差不会超过一刻钟。一刀没有作案时间。但其实他的办法漏洞百出,我一开始是反对。但是当日太医院的人就来找我,说彭大人因为悲伤过度一病不起,恐怕再这样下去会不久于人世,问我有没有灵丹妙药。你说巧不巧我还真的有灵丹妙药,就是你!”   “我?”   “对,你。阁老夫人生性泼辣,年轻的时候即便一直没有孩子,也不准阁老纳妾,直到后来老年得子,就是彭大人。阁老夫人不准丈夫纳妾,但是给儿子找媳妇可勤快多了。只可惜前两个儿媳都没动静,唯独第三个儿媳生下了彭小姐。一家人对这个女儿要星星不给月亮,什么事情都由着她。彭小姐及笄彭家还没给她找婆家,她自己倒是上心的很,喜欢上了王公子。”   阮凌秋叹息的摇摇头:“彭家知道决定不能继续惯着这个小丫头了,一定要棒打鸳鸯。为此彭小姐挑明了要和王公子私奔,王公子做的也绝,为了让彭小姐死心直接拉来娼女在她面前作乐羞辱彭小姐。在但是谁能想到,彭小姐继承了奶奶的性格,留下遗书走了。这一下彭大人找不到女儿被吓得卧床不起。王公子呢?一来愧疚,二来如果说要说清楚初四那天他在哪,对书院不利,对彭小姐也不好。但是对我,最有利。我当时就想这是不是你作恶多端,老天都要给我机会?”   “难道就没有人发现疑点吗?”   “发现疑点?以我和一刀的本事在尸体上伪造出来的伤痕,我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在这个时代没人能看得出来。”   “那,阁老府为什么不说出来?”   “因为,私心呀!阁老夫人已经没有了一个孙女,不能再没了唯一的儿子。她们知道事情蹊跷,但是如果彭小姐不是自尽而是被害,彭大人就不会那么自责,甚至会为了个女儿报仇而重燃对生的渴望额!于是老夫人如果不想让儿子死的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听任我把她孙女的死栽赃在你身上。”   柯章煜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道貌岸然的老东西。” 第107章 硬的   阮凌秋似乎早就料到:“你也不必怨她。其实在一开始他很犹豫,但是当我把一条条证据摆在她面前,让她清楚的知道你杀了五个人,她就不用自责了。毕竟你杀了这么多人,本就该死,不妨在背上一条人命,还能救她的儿子,她为什么不选?”   柯章煜苦笑:“你可真是处心积虑。”   “不敢当!剩下的事情那就简单多了。冯大小姐她娘为了找到杀害女儿的凶手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她在生意操场上游走,黑白两道的人都认识几个,找几个人在你身上偷个东西,再把你的软禁几天,只要花得起钱不是问题。”   他听完十分平静:“太子妃请回吧。”   阮凌秋伸了一个懒腰:“你是不是想着只要走出了这个监狱你就翻供?别那么天真好不好?你难道就没有发现这个牢房异常的安静?”   他心中咯噔一声,这才发觉,这个牢房就像是只有他一个犯人一样。   柯章煜再次感到了恐惧,就向当初他父亲要打他之前他的感受:“你,你想怎么样?”   阮凌秋指了指菜:“我只是想你黄泉路上吃顿好的,杀你也不用我动手呀!你也不想想现在有多少人想要让你死?彭小姐父亲是慎刑司的,他想必他最怕的就是柯太师会暗中救你。那可是他最喜欢的女儿。吃点,多吃点黄泉路上也做个饱死鬼。”   柯章煜惨死在狱中,阮凌秋坟前烧纸。   刚回到东宫,徐庸急匆匆的来报:“禀太子妃,太医求见好像挺急的。”   “太医?皇上病了。”   “太子妃慎言,大不敬呀!”   “我是说皇上病了我可以去看看,又不是说崩了....”   徐庸吓得半死急:“太子妃你可别说了。”   “知道啦!带我去见太医吧!”   蔡太医一看到阮凌秋马上上来施礼:“太子妃,不好了。”   阮凌秋看他的这么紧张:“啊!皇上真的病了?”   徐庸死的心都有了,心中祈祷千万别说驾崩。   蔡太医愣了一下:“皇上没病呀?!这是谁的造谣生事?”   他说着看向在徐庸,徐庸心说你看我干嘛呀?   阮凌秋继续问道:“不是皇上?难道是宫里的娘娘病了?”   蔡太医不住的咳嗽:“其实皇宫都挺平安的,太子妃不必担心。是长安出事了。”   “长安?长安怎么了?”   “从上月开始,长安城里开始出现了奇珍,病人身上会出现奇怪的纹理。一个月内已经死了百人,弄得长安城人心惶惶。”   阮凌秋一听也紧张起来:“这个病会不会传染?”   蔡太医摇头:“万幸不会传染,万岁卓太医院几个最好的国手前往,却一点用都没有。万岁震怒差点就把太医院拆了,如今的太医院人人自危。老臣想起太子妃医术了得,还请太子妃看在医者父母心的份上,救救长安百姓吧。”   这么一听,阮凌秋也着急:“这个我可以....”   徐庸马上提醒起来:“太子妃莫慌!您身为太子妃常在上京街上走动太子殿不加干涉已经很开恩了,如若太子妃去千里之外的长安,实在是没这样的规矩。”   蔡太医也明白阮凌秋的难处,毕竟她现在也是皇家的人了,行动必然没有那么方便。   “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还管什么规矩?”   太子迈着步子走了进来:“蔡太医你切回去,本宫和太子妃收拾一下就启程去长安。”   蔡太医感动的痛哭流涕:“太子妃医术高明,这么一来长安城的百姓有救了!”   太医一走阮凌秋狐疑的看的慕明翰发毛:“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你该不会是想去公费旅游吧?”   “公啥?你怎么有这么多稀奇古怪词?父皇也知道不能因为这件事去把太医都砍了。又有大臣说这是上天降下的警告,一定是大秦做了有违天命的事情。父皇正在焦头烂额。”   阮凌秋惊讶的看着他:“皇上不会因此下昭罪己?”   “让你失望了,大秦庙堂上没有几个铮铮铁骨的大臣敢死谏,但是他们敢打生病的老虎。”   嗯?   阮凌秋疑惑的看着他:“那些大臣说你什么?”   “说本宫身为皇子理应为大秦分忧,这正是锻炼本宫的好机会,叫本宫去长安解决此事。这些狗官,本宫是皇子又不是神医怎么解决?”   他深情款款的看着阮凌秋,抓住阮凌秋的肩膀说道:“太子妃本宫的希望就....”   阮凌秋伸出手排在他的胸口:“你先等等!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们大秦有吃软饭这个词吗?”   慕明翰被问的莫名其妙:“吃软饭?有人吃饭喜欢硬一点,有人喜欢软一点,这有什么讲究吗?”   她又拍了两下慕明翰:“讲不讲究我们不谈,我就问问你,你喜欢硬的还是软的。”   “我?软的。怎么太子妃喜欢硬的?”   阮凌秋坏笑的看着他:“是女人都不会喜欢软的好嘛!”   慕明翰先是愣了一下,一下子脸刷的红了把她推在墙上,阮凌秋可以感到心口开始剧烈的跳动,她把身体靠在墙上声音娇柔的说道:“别这样,有人看着呢。”   慕明翰转头一看徐庸正在掏小本本打算记录,慕明翰黑着脸看着他:“出去!”   “殿下这是宫里的规矩....”   “滚!”   徐庸被吼的拿着小本本就往外走,关门之前他探头探脑的说道:“殿下你快着点,长安城的百姓还等你拯救呢。”   慕明翰直接把凳子扔了过去。   阮凌秋救人心切,这个时代又没有飞机火车,所以行的也急。一路颠簸前往慕明翰一开始还担心阮凌秋身体受不了后来才发现自己要受不了了。阮凌秋见了:“要不我先走你后面跟上?”   “不用!”   说什么也不能在女人面前人承认自己不行。   在一个月朗星稀的日子里,众人来到长安。明月像是一个巨大的银盘,照在灰色的城墙上。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这里千年之后或许会改个名字叫西安。大秦长安城基本是没有肖禁的,虽然天色已晚,但是城内依旧是灯火辉煌,往来商客络绎不绝。   一进城阮凌秋摸摸肚子:“饿了,我们去找点东西吃。”   徐庸说道:“太子妃在坚持一下进了行宫,就叫御膳房做些好吃的就是。”   “那多麻烦?我们就在外面吃好了,走我们去鼓楼好好吃一顿,我请!”   到了鼓楼灯火通明,众人找了地方坐下,阮凌秋想都不想就问道:“老板有腊汁肉夹馍吗?”   小二愣住了。   阮凌秋疑惑起来:“怎么没听过?”   难道还没有发明出啦?   “那葫芦头总该有吧?”   小二摇摇头:“小姐,葫芦头是什么?还有老板是什么意思?”   额?   她想了想悄悄的问慕明翰:“你有么听说过一个神医叫孙思邈的?”   慕明翰摇头:“没有,怎么这个人医术很高吗?”   “号称药王你说高不高?”   “这么厉害?那本...他现在在长安?要不要我去找找?”   “算了,如果你听没过话基本上就别想找到了。”   小二忍不住插嘴道:“小姐,其实我们有腊汁肉夹馍。”   “有还不快点上,一人一个!柿子饼有吧?”   “有有都有。”   “那就一样一份,快着点。”   “得勒。”   阮凌秋吸了吸口水:“明天再来吃酸汤水饺,大秦不能随意宰杀耕牛的吧?”   慕明翰嗯了一声。   “那就是说,牛肉丸胡辣汤是吃不了,不过这个葫芦头是个问题,岂不是长安再也不会有这种东西了?”   慕明翰实在忍不住了:“葫芦头的事情咱们先放一放,你先和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鼓楼这么晚还有吃的,并且还知道长安有这些吃的?” 第108章 死人财   阮凌秋有些慌张:“哎呀,我不是来过吗?”   “你来过?沉香你家小姐什么时候来过长安的?”   “啊!长安呀,那时候我还小不记得了。”   慕明翰在在看看阮凌秋:“太子妃的记性可真是够好的。”   “你看,肉夹馍来了,快吃快吃,吃完了我们还要拯救长安的百姓呢!小二,羊杂汤总有吧?”   “有有....”   还是有些心虚。   吃饱喝足来到行宫,有宫女传话说,太医院的胡太医已经等了半天了。徐庸有些生气:“这么晚了,让他明天再来,殿下一路舟车劳顿...”   阮凌秋说道:“没事没事,医病救人本来就要争分夺秒。你去和太医说,我去简单的梳洗一下就去见他。”   胡太医一见到阮凌秋一脸的自责:“见过太子妃。早就听蔡太医说太子妃医术高明,今日得见三生有幸。胡某学艺不精,愧对仙师。”   阮凌秋安慰道:“我们是医生又不是医仙,病人病症是什么样的?”   他面色沉重的说道:“这病症很奇怪,发病初期,全身开始长满红色的斑点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不良反应。但是七天后,病人就会开始精神萎靡,脏器衰竭。”   “现在可还有新的病人?”   胡太医哀叹:“因为我们太医院来了不少日子却一个人都没有治好,长安城的百姓早就对我们失了信心,就算是有人发病也不会前来诊治了。”   “那你们把脉的时候就没有发现脉象有什么异常?”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发病初期没什么迹象,后期就是大量出现精血耗损的情况,怎么用药都止不住。”   “那行,明天你去找衙门要让,去棺材店守着,看看有没有去买棺材。”   胡太医不解:“这是为何?”   “人死都要下葬要买棺材。如果现在找不到活着的患者,我需要一个才死的人给他做尸检。”   胡太医惊讶的问道:“这从死人身上还能看出这些?”   “你们不能,但是我能。”   胡太医心说这不是在嘲笑我们太医院吧?不过没有办法人家是太子妃。胡太医刚要走阮凌秋又想起什么:“等一下!你们能确定第一个病人是在哪发现的?”   “可以可以,当初为了防止这个病是会大面积传染,特地把大小药铺的坐堂医生叫来问了一遍,确定一开始大部分的患者都来自于灞桥。”   “灞桥?那我明天去看看!要是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休息,胡太医辛苦了。”   第二天一早阮凌秋起了床打着哈切:“亲,有没有兴趣和去关中八景的灞桥去看柳树?”   “我们不是来给病人治病的吗?”   “给病人治病的前提条件是要有病人,我已经安排胡太医去找了,找到我在上。去不去看柳树?”   柳树很好看吗?   去灞桥的要路过大雁塔,车子停在了大雁塔的周围,阮凌秋心想大秦这连玄奘都没有,为啥有大雁塔?既然没有玄奘那肯定要没有佛经了?不过这里香火还是很旺盛的,四周都是农田瓦舍。   此时已经是晌午了,四人想找个地方吃饭,沉香看着一家面馆啥的旗子上有个很奇怪的字:“小姐,着这是什么字?拐来过去的?”   阮凌秋看了一眼:“这个字是形声字,是用来形容面打在了案板上的声音的。这里是一种面食的名字。”   “我的乖乖,这个字可真难写,谁记得住呀?”   慕明翰说道:“到也不难,这个有个口诀,一点飞上天,黄河两边弯;八字大张口,言字往里走,左一扭,右一扭;西一长,东一长,中间加个马大王;心字底,月字旁,留个勾搭挂麻糖;推了车车走咸阳。”   沉香一听连连摆手:“公子真是聪慧过人。”   阮凌秋白了她一眼:“我也说了你为啥垮他不夸我?”   此时,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店小二怯声的问道:“几位客官,要不里面喝杯茶慢慢聊额?”   众人走了进去,所有人对biangbiang面都有些兴趣,小二问道:“客官,是要吃大碗的还是要吃小碗的?”   阮凌秋不假思索的说道:“四碗小碗。”   慕明翰调笑的说道:“怎么这么小气连大碗面都舍不得请?”   阮凌秋说道:“你别后悔就行,徐力士,你吃大碗还是小碗。”   “夫人,我饭量大。”   “行,沉香听我的,咱们吃小碗。小二两大两小。”   “好嘞!”   四碗面一端上来,慕明翰面前比他头还大的碗愣了半天:“小二这真是大碗不是超大碗?”   “公子说笑了,我们这只有大小碗。公子慢用。”   阮凌秋鼓励了的看着他:“男士们你们加油,吃个面一定要吃大碗的,别像我们女孩子一样吃那么少。”   慕明翰吞了吞口水看了一眼徐庸:“你不是饭量大吗?赏你点!”   徐庸吃的直打嗝吗,屋外进了一人:“小二我割了块肉,帮我做做。”   小二看看他手中的肉,说道:“梁大哥这些日子看来发财了,一定赚了不少钱吧?”   那人呵呵一乐:“可不是嘛!最近这长安城莫名其妙的死了这么多的人,我那是我时来运转。”   阮凌秋鄙视的说道:“这究竟是什么人?死了人他还这么高兴?”   慕明翰也是一脸的怒容:“这人估计是发死人财的,不是棺材铺的就是给人挖坟下葬,真是一点良知都没有了。”   阮凌秋拿钱出来会账:“刚才那个在外面咋咋呼呼的人是谁呀?”   小二不假思索的说道:“那个人呀,他是在梁家村捏糖人的,叫梁余元。”   众人皆为之一愣,猜错了?但没道理呀:“那就怪了那个人说,这几天由于长安城死了人赚了不少钱,他一个捏糖人的,和死了人有什么关系?”   小二也是个喜欢八卦的:“说起来这件事,也是那个该他发财。梁余元的父亲原来是卖棺材的,但是到他这一代的时候,不会经营还被人坑了不少钱,把家产都给败光了。他为了活命,就卖些糖人什么的。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捏的糖人比较好,会经常会割肉来我们这里做。”   小二说到这里有些感慨:“有道是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最近这长安城死人死的邪乎,他家里存的一些棺材,纸扎虽然扎的不好,但还是卖了出去不少赚了一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祖上庇佑。”   阮凌秋冷笑道:“肯定不是,哪个祖上会庇佑损阴德的事情?这个是赏你的,那人的家住在哪里?”   小二十分高兴:“他家不远就在前面那个叫庙坡头的村子,在村口有一家棺材铺,就是他家了。不过梁余元就在这里,小姐有事的话,为何不直接去问他?”   沉香白了他一眼,说道:“既然收了我家小姐的赏钱,嘴巴就紧着点。”   “小姐,请放心,小的从来不乱说。”   众人来到了庙坡头,在村口看到一间破旧的棺材铺子,里面放了两具棺材,在周围放了一些纸扎和香烛,整个铺子显得破败,里面像是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散发着一股股霉味。   阮凌秋说道:“看来门面很久没有人开过了?”   徐庸看来半天说道:“奴婢怎么没看出来?”   “这店面两边的春联‘庭前春晓雄鸡舞,世上风清燕子飞’如今都已经是猪年了,可见,这铺子至少有两年没有打理过了。而且,这店里的棺材虽然是新的,但是这些纸扎都已经发旧,并且还落满了灰尘,这就表明,这个店是最近才开的,这店里的棺材最近卖掉了,纸扎旧的还没有卖完。”   阮凌秋转身看了看,看到有个茶摊走了过去:“真是渴死我了,婆婆有什么好茶来一壶。你们别站着,来喝茶。”   徐庸打嗝说道:“我不渴站会就行。”   老妇人看着来了生意马上泡了茶,端了零嘴:“小姐公子请慢用。”   阮凌秋闻了闻,喝了一口赞叹道:“这八百里秦岭,就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着茶都香的很。” 第109章 水诡   被她这么一夸老婆婆的脸上乐开了花:“这位小姐折煞老生了,公子小姐从哪里来呀?”   “我们从上京来做生意,我和我家夫君觉得那间棺材铺位置不错,生意好像不好,就想要租过来做个库房。婆婆认识那间人吗?”   “棺材铺子...哎,这事情有些难成,那家人姓梁,爷爷当初开了个棺材铺子,为人和善扎纸人的手艺好,所以买下了这个铺面。到了他孙子这代就不行了。他孙子叫梁余元。爷爷的手艺没学到,还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他这个人还小气,人家柯匠给他做活,总是想着少给工钱,说话刻薄的很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愿意给他家做事了。后来败光了家里的家业,就去捏糖人卖钱度日。小姐所想的恐怕不成不说还会受一肚子气。”   “卖糖人?刚才我从大雁塔从来没有看到人卖糖人呀?”   来婆婆摇摇头:“他从来不去大雁塔,每天就灞桥边上卖糖人。”   阮凌秋拿出一串钱:“这是茶钱婆婆收好”   “小姐真用不了这么多。”   “收着吧,这里冷清喝茶不多,老婆婆若是腿脚不便也不会在这里摆摊。这有一个方子拿回去抓药,对您的寒腿有力。这药应该也不贵。”   老婆婆感动的流泪:“小姐公子可真是菩萨心肠。”   离开庙坡头,众人来到了灞桥,“灞柳风雪”号称“关中八景”之一。在长安的灞水附近。长安东有灞水,秦汉时曾在灞河上架有柯桥,名曰“灞桥”。   到了灞桥,就看到在灞水两岸种着成行柳树,如今正是入春的季节,抽条的新枝条山已经露出了新的嫩芽。柳树上铺满了柳絮,为风一吹,宛如下雪一般。   一边看着风景阮凌秋一边在周围打量,这灞桥为出城的道路,但离长安城尚远,只是偶然间才能看到有行人往来。   再仔细的看了看,有三三两两结对的村妇来到河边洗衣服,洗完了就匆匆走了。   慕明翰觉得奇怪:“你这是在找什么?”   “我在找小孩子。”   “殿下,太子妃为要姐找小孩子?”   “就知道吃,那个卖茶的老人说梁余元常来这里卖糖人,你看看这周围连个集市都没有,又没有小孩子聚在这里玩耍,的糖人,是卖给谁的?更何况,大雁塔香火鼎盛,小孩子多他卖糖人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阮凌秋看不到有小孩子走了过去:“小朋友,这里平常是不是有个叔叔卖糖人呀?”   两个小孩子看看面前的阮凌秋是个小姐姐,这才放心下来不,哥哥说道:“你找他做什么?他的糖人又不好吃还凶,我们都不买他的糖人。”   小妹妹说道:“姐姐,你还是快点回去吧,不然要是遇到了水鬼就不好了。”   沉香一听有鬼吓得往徐庸身后躲了躲,徐庸说道:“姑娘莫怕,这青天白日的怕什么?就算是有鬼见到龙之也会躲得远远地。”   哥哥拉着妹妹说:“你别瞎说,官府的人都说了,那些死的人都是意外落水淹死的,这个世上哪有水鬼?”   阮凌秋微微一笑:“不错不错,这么小就有不传谣的意识,但是就算是没有水鬼,你们也不要下水玩,万一被河底的水草缠住就麻烦了,知道了吗?”   两个小孩子乖巧的点点头,一起走了。   阮凌秋看看时间不早了:“玩了一天也累了,我们回去看看胡太医有没有什么消息。”   在马车里慕明翰想了想:“我们没头没尾的去那间棺材铺,是你怀疑梁于元为了让棺材好卖而杀人?”   阮凌秋点头:“有时候要用最邪恶的想法来怀疑人心。”   慕明翰摇摇头:“那也不对呀,我们都看奥梁余元的棺材铺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营业了,如果他真的想用杀人这种办法卖棺材的话,何必等到现在?何况,他怎么可以保证,那些死者的家人会在他那里买棺材?”   “你说的不错,但是这个梁余元还是很可疑呀!那店小二说他卖糖人的钱可以让他割肉买酒,但是我们在灞桥玩了那么久才看到一两个小孩子路过,他的糖人究竟是卖给谁的?”   沉香说道:“不是说,那个灞柳飞雪是关中八景?莫非是卖给那些看景?”   徐庸摇头:“那柳絮也就飘个一两月,他卖一个糖人能卖多少钱?这笔生意又不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何况大雁塔近在咫尺,他何必舍近求远?”   聊着聊着马车回到了行宫,一下车胡太医走上来:“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个我们又找到了几个病人。”   “快带我去!”   胡太医带着阮凌秋去了太医院的医馆,阮凌秋看看那些人,身上的确有合作红色的颗粒,胡太医说道:“太子妃先给哪个人把脉?”   “把脉?我不怎么会,我用别的!”   她说着从戴好口罩和一次性手套,递给了胡太医一个:“戴上。这个可以防止传染和交叉感染。”   胡太医惊讶的戴上,这是什么?   阮凌秋随便找了个人,拿出了注射器对他说道:“等一下会有点痛,忍着点。”   说着用扎带扎住他的胳膊,拍出血管冲了一管血出来。病人见状下吓得面如土色:“你你是妖怪大夫?你抽我的血做什么呀!妖怪呀!”   剩下的病人见了就想逃走,阮凌秋吓了一跳,她明白古人这种反应,没像中世纪的洲域把她当成女巫烧死就不错了,本来不还想做个尿常规的看来有点艰难。   慕明翰见状说到:“大家不要惊慌,着怪病当然要用奇怪的诊治,凡是诊治的病人赏一贯钱。”   听到有一贯钱可以拿,众人不在那么慌张,但还是有人担忧的说到:“但是,老人家说一滴精十滴血。”   有人对着他脑袋狠狠的拍了一下:“你想什么呢?人家要的是的血又不是你的那个。”   “但是也失血了呀。”   胡太医马上说:“没事没事,损伤点血没事的,我们太医院有上好的阿胶拿回去煮水喝,保证补回来。”   众人一听马上排好队,等待着抽血。阮凌秋每采完一个人的血液,就放进一个试管里面,让胡太医做好标签和记录。采血完毕阮凌秋说道:“给我准备个房间任何人不准进来。”   阮凌秋进了房间,慕明翰坐椅子上想了半天才问道胡太医:“胡太医,你听说过吸血鬼吗?”   胡太医正在焦急的等待着阮凌秋的结果,被慕明问的有些奇怪:“吸血鬼?”   “就是那种会吸人血的怪物。”   “殿下说的是僵尸吧!传说而已。”   “那僵尸怕什么?”   “怕什么?怕阳光、公鸡血,太子恕微臣直言,殿下不要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慕明翰重复了一下:“怕阳光?那就好,知道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等了没多久,阮凌秋无奈地走了出来,胡太医马上上去问道:“太子妃可有眉目?”   “血常规一切正常,我觉得尿常规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就是说这些人没病。”   “但是,但是他们是真真实实的死了的,这又作何解释?”   “当初太守怕这些病症会传染,把病患的尸体全都烧了。现如今,我想找具尸体尸检都不行。”   胡太医不想追究什么叫血常规,他可是真心期盼阮凌秋能看出是你吗端倪,当初太医院的人看不病症的迹象,但是红斑是的的确确存在的,而且一下子死了这么多的人,尸体也是于是,他们开始是往皮肤病这方面着手,但都失败了。   众人听完,一个个沉默良久。   这时候有人匆匆进来:“胡太医,东城那家病人死了。   阮凌秋说道:“快,带我去。”   一进门就听到有人哭泣,阮凌秋上去安慰:“大姐,请节哀。”   女人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看到胡太医气就不打一出来:“就是你们害死了我家老汉,你们这些太医院的人,一点用都没有。若不是你们这些当官的,不好好劝劝皇上,我家的男人怎么会死?现在我家男人死了,我这上有老下有小可怎么活。” 第110章 男人都会死   阮凌秋掏出十两银子:“大姐,身体要紧,这些你收好,你让我看看尸体可行?”   女人看着银子止住了哭泣眉头紧缩了点点,阮凌秋看到死者的背部有个鬼脸的红色痕迹。   她翻了翻死者的眼皮,微微皱眉,她看了看这家的情况,实在不算富裕。便在女人耳边低语着:“大姐,你能不能让我做一下解刨,看一下你丈夫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疑惑问道:“什么叫解刨?”   阮玲秋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女人一听一下子推开了阮凌秋:“你胡说什么!我老汉已经死了你还要折腾他的尸体,你们是不是人?不行,绝对不行。”   阮凌秋往她手中塞了一张飞钱:“人死不能复生,我看你孩子还小,你一个女人日后怎么生活。这一百贯你拿着抚养孩子,你丈夫要是知道他的能帮助更多人不用死亡,泉下积德阎王爷还能让他投个好胎。”   女人一听将信将疑的看着阮凌秋:“你说的是真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飞钱,阮凌秋握住她的手,坚定的点头鼓励。女人扑在死者的身上:“你前往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孩子还这么小...”   阮凌秋在安慰了几句叫人把死者抬走,来到义庄阮凌秋看着胡太医:“要不要看看?”   胡太医巴不得跟了上去。阮凌秋给胡太医讲解了一下现代的鉴别死亡原因的方法,然后又用针管吸了一管血,开始化验。   胡太医听话的很,阮凌秋不教的东西绝不多问。没多久阮凌秋拿出了检验报告:“奇怪,真是奇怪。”   胡太医急忙回问道:“怎么了?”   “他是中毒死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今天我验血的人身上都没有中毒,为什么死亡却是因为中毒?胡太医就你知道的,有没什么毒中毒的迹象一开始看不出来的?”   胡太医点头:“这世上的毒物何止千万,一开始看不出来也正常。但是,我在死者未死之前的几个时辰内还给把过脉,如果是中了毒,我不太可能看不出来。不知道太子妃可有什么办法能验出他身上中的什么毒?”   阮凌秋为难的说道:“也不是不行,就是如果想验出来你得给我找一百个病人,最好是那种很容易治好的患者。”   胡太医不解的看着阮凌秋,阮凌秋尴尬的心说,我总不能告诉你,我要升级才能得到显微镜和新检验设备吧?   第二天一早,长安城发生了怪事,官差去各家的医馆抓人,只要是生病的人都被逮到了太医院,阮凌秋,摩拳擦掌开始给人看病,经验值蹭蹭往上升。看了一天,她锤着发酸的腰问道:“几个了?”   这可真是比通宵练级打怪还要辛苦。   慕明翰给她擦了擦汗,看了看记录:“九十九个。”   “啥?才九十九个?我以为我的都看了九十九个了,让我补点血在看一个下班。”   胡太医说道:“太子妃今天没病人。”   “啥?整个长安城只有九十九个病人这么点?呸呸呸,我不该这么说。既然如此那就明天再说。”   她站了起来在沉香的搀扶坐走了出去,这时候面前走过一匹胭脂马,马身上带着锁链,身后的车子上拉着车上有着卷着一卷草席,在马背上写着一个斩字。   胭脂马和阮凌秋对视了一下眼神眼角居然流出了泪水,她心口一颤喊了一声:“等等!这马怎么了?”   差役一看胡太医穿着官服也知道这几个人是官,急忙回到:“这匹马咬死他的主人,大老爷说要杀了这畜生。”   阮凌秋看了看马的牙口又去看看死者胳膊上牙齿的痕迹,然后死者身上看了看,翻开他的头发:“他手背上伤痕,的确是被这匹马咬的。”   差役说道:“我就说这匹马该死,小姐要是没事的话我去杀马了。”   “你急什么我还没有说完呢。但是这个人的死因是被利器击打头部致死。你们长安知府断案都不要仵作验伤的吗?你看看这是什么?”   她说完分开死者头上的头发,果然在头发下面有血迹。   差役不以为然:“那就是这畜生撕咬它主人,它的主人由于担惊受怕,撞在了石头上,或者别的利器上,这杂毛的畜生就是该死。”   阮凌秋摇头:“我看你们是懒得查。我问问你,可在死者尸体周围看到带血的石头什么?”   差役摇摇头。   慕明翰走了上来:“马是吃草的,牙齿并不锋利,马若是遇到敌人,它们会站立起来,用前蹄踩踏敌人,或者用后蹄踢敌人。然而这个死者并没有任何被马蹄伤害过的痕迹。”   差役还是有些不服:“万一是这畜生狂性大发,把人咬死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慕明翰说道:“你说的不错,马惹急了也会咬人,但是马咬人都是咬耳朵。还有就是,死者全身都是血,但是着马嘴上却没有任何的血迹这匹马是在死者死后才咬住了他的胳膊,应该是想把死者拖到什么地方去。”   差役有些不信:“你们这么说可有证据?”   阮凌秋说道:“证据就在他的身上。这人后背上的衣服不仅仅比胸前的衣服泥很多,还有背后绿色的痕迹是拖的过程中杂草染上的颜色。和许多的划痕,应该是在拖拽过程中被小石子划的。”   “那又怎么样?”   “这说明事情或许是这样,这匹马的主人应该是在路上有什么事,没骑马去做什么事情,被人从身后袭击。马呢就去救人,想着把他拖到就近的地方找人帮忙,却被人以为是马要咬死了主人。”   差役理屈词穷,说道:“虽然你们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家老爷已经决定斩马,我又没有办法,我们还是要牵走行刑,还请小姐公子让一下。”   阮凌秋焦急的扯了扯慕明翰的衣袖,慕明翰一笑:“你和这个给你家老爷,他要是要马的话,就去行宫找本宫。还有,帮我传句话,叫他做官别太懒。   衙役一听慕明翰这么大的口气,怀疑眼前着的这个人不怎么好惹,没办法只能把马交给阮凌秋然后回去复命。   阮凌秋摸了摸马头说道:“你放心,我会安置好你主人的。”   那匹马嘶鸣了一声,前蹄在地上踏了三下,慕明感慨:“有时候动物比人强。”   “恭喜你宿主,成功拯救良驹,升级成功。”   嗯?还能这么玩的?   阮陵秋想想太累了,还是明天在做检验吧,她对胡太医说道:“胡太医,这么奇怪的病症不见得是凭空而来的。你安排太医院的人请他们配合发出公文,让全国医监在各处寻找医案,看看有人没有得过这样的病症。至于毒性明天一早我就能给你答复。”   胡太医想想这也设办法,马上去办。   第二天一早阮凌秋拿出显微镜做好切片,在显微镜下一看简直头皮发麻,血液里有很多小小的虫子,难道这些东西就是致死的原因?   难道陆左的先祖出世了?你不在苗疆好好呆着来的中原捣什么乱?   这时胡太医前来焦急的问道:“敢问太子妃可有结果?”   阮凌秋一时间不找该怎么说:“那个,我叫你查了的事情怎么样了?”   “噢,这是我整理出来,还真有人得了这种病。所有人的医案都在这里。病发身亡,和开始出现症状似乎并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的体质也没有关系,不掉任何规律。”   “没有规律吗?为什么死的人全都男人?” 第111章 别闹 我们还小   胡太医还真是没发现这个共同点:“这个除了生育方面男女有别,还真是没听说过有什么病是只有男人女人没有。对了,至于毒性您这边有什么进展吗?”   阮凌秋有些尴尬:“胡太医,不知道你对蛊毒有什么看法?”   这一次胡太医先是惊讶然后又有些失望:“太子妃恕我直言,这巫蛊之术不能全信。”   在胡太医的心中阮凌秋这下彻底失去了光环,甚至希望。   一开始听蔡太医把阮凌秋的医术传的神乎其神,抽血的和解刨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更加佩服。但是得出的结论去却和太医院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昨天是说中毒今天又变成巫蛊之术?   这个太子妃的本事难道不过如此?要是那样的话,长安的百姓怎么办?   阮凌秋看着他死亡的眼神心说你别这样喂,我可是生在新zg,长在红旗下的五好青年。我可比你更加不相信巫蛊之术好不好?但是我现在也做不出更好的解释呀!   “胡太医你等一下看到东西在就只能看,你问的我会答我,不过你看的后不准多问。”   “太子妃放心。”   阮凌秋把他带进房间,胡太医看到了一件从来见过的东西。   阮凌秋拔了一根头发夹在玻璃片里放在显微镜下:“胡太医,你往这里看。”   胡太医疑惑的一看,吓得朝后退了几步:“太子妃,这这是....”   “别紧张,这个叫显微镜。它可以看到极其微小的东西。”   这简直给胡太医打开了一扇窗:“这天下居然有如此神器!微臣也只是在传说中听说扁鹊可以看到人的五脏六腑,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太子妃难道是天上的仙女吗?”   胡太医对着阮凌秋深深的施礼:“仙子还请赐教。”   “别,我可不是仙子,我只是有些奇怪道具的哆啦,呸太子妃。胡大人你看看这个,这个是那些病人的血液。看到吗?里面是不是有些虫子?”   “是是是,着天下还有这怎么小的虫子?”   “说来惭愧以为以为所学除了知道有寄生虫这种虫子,这样的从来没见过。我听说在苗疆有巫蛊之术,专门养虫子下蛊我也没有见过所以才问你。”   胡太医有些愧疚,原来是误会了太子妃:“这用虫子下蛊我也听过,但从没见过。不过既然确定病患身上长了虫子也算是有了进展,我去斟酌几个驱虫的方子试试,太子妃告辞。”   走的时候他还有些依依不舍的看了看显微镜。   阮凌秋走了出去看到慕明翰在喂那匹胭脂马,阮凌秋走了过去:“你干嘛玩我的马?”   “我是在喂它,什么叫玩?”   阮凌秋摸摸胭脂马:“你怎么这么喜欢喂小动物?喂鸡喂马?”   “当初在皇宫里我就和这些动物最亲,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病人身体里有很多的虫子,太医院的人再想办法驱虫。可真是老板一句话,员工跑断腿。”   慕明翰皱眉想了半天还是没弄清楚她在说什么:“不不想骑骑马?”   “想呀!不过还是晚上吧!”   “为什么?”   “因为人少安全。”   晚上阮凌秋和慕明翰骑在胭脂马上,双人同骑?阮凌秋觉得很不错,胭脂马也十分的温顺。阮凌秋把身体靠在慕明翰的着的着靠在臂弯里面,冰凉的月光,洒在阮凌秋的脸上,很快就被他身上炙热的气息打散,一阵阵的温暖袭来。   马蹄在青石板发出着踢踏踢踏的响声,听在她的耳朵里,就像扑通扑通的的心跳。   慕明翰低头看着躺在他臂弯里的阮凌秋的脸,像是熟睡的婴儿一样甜美:“我们去哪?”   阮凌秋低声说了句:“信马由缰好了。”   慕明翰想想也好,他用斗篷紧紧的裹住了阮凌秋,看着阮凌秋那张脸心中升起一股想和他白头到老的感觉。她小憩中醒了过来,睁开迷糊的眼睛,正好看到慕明翰的脸颊,微笑着在他脸上摸了摸:“这个帅帅的小哥哥,要带我去哪呀?开房可不行,我们都未成年。”   此时慕明翰打心眼觉得阮凌秋的小哥哥的要比洛嘉韵太子哥哥好听。他看看四周,一切都新的陌生:“不是你说的信马由缰吗?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阮凌秋把手放在慕明翰的胸口嗯了一声:“你问。”   “你说,你说妖精和人类会有能有小孩子吗?”   这是什么问题?阮凌秋被问晕了:“你志怪话本看多了吗?不过如果从生殖隔离这条线来说,来说,应该不能。”   慕明翰鼓足勇气又问了句:“你说我们之间能有小孩子吗?”   阮凌秋用手指按在唇角:“怎么不行?是你不行?”   “不行?什么不行?”   看着她一脸的坏笑,慕明翰脸黑在她的腰间掐了一下,唇就要压下去:“本宫就让你看看本宫行不行。”   阮凌秋被和咯吱的呵呵笑着:“喂喂,你别乱来我还小不能,等等,喂喂慕明翰你是故意的吗?带我来这种地方?”   “什么地方?”   慕明翰看看四周,这是个很寂静的小巷子,巷子里没几步就是有一户人家,但是有个共同点就是基本上每家的门都是半开着。慕明翰好奇:“咦?长安的治安已经好到可以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了吗?”   阮凌秋翻着白眼的看着他:“你是再和我装傻是不是?”   慕明翰的看她的眼神像是再说,我是真的傻。好吧,阮凌秋想想也是,以慕明翰的身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很正常。   此时其中一间房门背后伸出一个女子的脸,女子一脸的媚态:“是郎君来了吗?”   那女子看着慕明翰眼神流转,阮凌秋探出头对着她招招手:“嗨!”   女子一跺脚失望的把头又缩了回去。   慕明翰一想:“我明白了古诗有云,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想来是她们是在盼着出外的郎君回家,所以听到了动静就出来看看是不是!”   “这么多人一起等?”   “或许,住在这里的男子,都需要很晚回家,所以才会这样?”   “你问我我问谁去?要不你先给我解释一下,她们既然是在等自己郎君回家,为什么对你暗送秋波的?”   这个....   阮凌秋心说,我了表示我很纯洁,我还是揭穿谜底了,半开门呀半开门,我也算涨了见识。   马蹄在走几步,在一间半开门门口停了下来,阮凌秋叹气:“都说老马识途、老马识途。看来我和这匹马的缘分也就这样了。”   慕明翰说道:“你要是喜欢马,我到时候去御马监给你挑一匹。”   两人下来马胭脂马叫了一声,就听到屋子里有女子的声音:“是大官人来了吗?你叫奴家好等。”   两人想想他们算是来报丧的,心思有些忐忑,这时从门里面走出了一个女子,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两鬓何窈窕,一世良所无。   女子站到门口却看到两张陌生的脸,原本的笑容僵硬了许多:“你们是?”   阮凌秋牵着马上来:“这匹马你认识吗?”   女子一看胭脂马说道:“这不是柴大官人的马吗?大官人呢?”   阮凌秋问道:“你是柴大官人的家眷?”   女子一愣,呵呵的笑了笑:“原来你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样难怪,一个小姑娘,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我劝姑娘还是早早回去的好,免得被认识的人见了回去乱说,污了名声。”   慕明翰突然大概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他听人说起过有些暗娼或者是偶尔勾搭野男人得些胭脂钱的女子,会租一些民居晚上开半扇门,懂的人就会进去搭话。若是双方谈成了,就把门一关,这叫做半开门。   “你们这咯莫非是暗门子?” 第112章 青楼里面常死人   那个女子用团扇挡住了嘴巴,娇声笑道:“公子这么大了,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慕明翰怕阮凌秋不懂在她耳边提醒:“她是暗娼。”   阮凌秋一下子声音大了很多:“呀,她是暗娼呀!”   慕明翰和那个娼女吓了一跳,慕明翰看着阮凌秋说道:“你喊这么大声音干嘛?”   “告诉你我没那么笨呀,你们话都聊到这份上了我还能听不明白?”   再说了这个女人,我人在这里你没看到吗?还对我的小狼狗挤眉弄眼,挺起胸勾搭,就你胸大?等等好像不对:“这马的主人死了,你知道他是哪里人?”   那娼妇听了这话脸色大变的,脱口而出:“死了?怎么会死了?他要是死了我的病怎么办?”   看着女人焦急的样子,在看看她把包的严严实实衣服,阮凌秋一下子知道哪里不对了:“你也得了那种全身长满红颗粒的?”   娼妇一听马上裹住身体摇头:“没、没有。”   “如果没有的话,你为什么把身体包的这么严?”   她说话的声音提高了些:“这么冷的天,我穿的多了点不行吗?”   阮凌秋一笑:“我们这一路上来凡是露出脸看我们的人,都会刻意露一些肌肤来勾人,但是你却把自己包的这么严实,你说说为什么?”   暗娼心虚马上转身关门慕明翰见状,用力的踢了一脚门,那娼妇站立不稳,摔到在地上。   两人借机走了进去,娼妇已经站了起来惊慌把门关上靠在门后:“两位行行好,求求两位放奴家一马吧。”   阮凌秋的疑惑的说道:“你身上真的长了红色的颗粒?”   那暗娼悲戚的点了点头:“月初奴家的身体突然就长了一些奇怪红点,开始吓坏了以为是花柳病,就去找大夫看。大夫说这不是什么花柳病,但是也治不好。当时不痛不痒也就不在意,但是没有想到越长越多。奴家卖笑为生,这若是客人吓走了的话,奴家也就没了生计,所有还请两位高抬贵手不要宣传出去。”   阮凌秋心中疑惑,太医院的统计不是说这种病的死者只有男人吗?但是这里怎么有一个女病人?难道发生过了变异?   “你刚才说,你说那个大官人可以医治你的病症?”   那娼妇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柴大官人是奴家的熟客,每次来长安只会住在奴家这里。奴家得了病和他说了。谁知道他看了呵呵笑笑说这不是病,是中了邪气,他家乡有人有办法解邪气,说是下次在来就给奴家带驱邪的东西回来。谁知道居然死了,这可让奴家如何是好。”   “你有没有听到过别的女子得此病症?”   “这周围的是非多,即使是有人得了,也是藏着掖着绝对不会对外人说,不然若是被旁人听了去,恐怕在这里就做不成生意了。”   “你身上的红点是一直在长吗?”   娼妇凄楚的点头,阮凌秋又问:“柴大官人是做什么的?哪里人士。”   “好像是汉中的,平日了往返汉中和长安之间贩一些货物。”   阮凌秋点头:“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们不会说的,放我们出去吧。”   她将信将疑的打开了门,阮凌秋和慕明翰骑在马上,慕明翰问:“你说那什么大官人说的是哄那个女人的还是真的?”   阮凌秋头大,中邪?这剧情怎么真的往蛊毒发展了?我这里不是灵异悬疑文好不好?   这时候马突然叫了一声,两人一看不远处有个人抬着什么东西,一听到马的嘶鸣吓的手上抬着的东西都落在了地上,两人看警惕的向慕明翰和阮凌秋,阮凌秋还有些不好意思,正想道歉谁知道那两人扔下东西撒腿就跑。   慕明翰引起了警觉,难道是盗贼看到人来了,扔下脏物跑了?想打这他夹这马肚子紧紧走了几步的上去一看吃惊不小,原来他们扔下是一具男尸。   阮玲秋跳下马:“我看看怎么回事,你先去追他们!”   慕明翰一点头策马奔腾追了上去,但是那几个人应该是对这里的地形熟悉,一转钻进一条小巷消失在黑夜中。他有担心阮凌秋的安全转身去找阮凌秋。   阮凌秋看着他摇摇头:“已经死了,好像还是因为那种怪病死的。这个尸体余温尚在,应该是才死没多久。死者没穿衣服,但是衣服却在身边。如果是病死的话,抬尸体的人为什么要偷偷摸摸?”   慕明翰说道:“那就是不是死在自己家里,怕惹麻烦想抬了出来。”   “你追到人了吗?”   “没有,进了一条巷子就不见了。”   “那不如去巷子里看看,有没有青楼,这人八成是死在青楼的。”   两人找人问了问,果然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个青楼,慕明翰叫人抬着尸体来到青楼门口。   开始老鸨见到有人前来,以为是来了生意正打算招揽生意仔细一看,他们的身后抬着的人不就是她叫人抬出去的吗?   老鸨一横心叫来护院拦住来人厉声呵斥:“你们是什么人?抬个死人来老娘这里找老娘的晦气!是想死了不成?”   慕明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后面抬的是死人?”   老鸨撒泼耍赖:“不是死人,难道是死猪不成?还不快给我滚!别耽误老娘做生意。”   慕明翰一甩手:“打。”   侍卫上来把老鸨和护院一个个的一顿暴打!   老鸨这才知道来的人不会什么好惹的主,连来求饶:“公子公子,不要打了,我知道错了。”   慕明翰在抬手侍卫停了下来,他看着鼻青脸肿的老鸨:“这个人是死在你这里的吗?”   “他、他虽然是死在我这里的,但是不是我杀的呀,真的不是!他是和姑娘那个,突然就那个了。其实、其实一开始,我就不同意他来找乐子,但是经不住他死磨硬泡还是答应了。”   “我看你是经不起他给的银子吧?”   老鸨眼珠子滴流乱转:“公子你是不知道最近有不少人来有窑子里找乐子,回去就得了怪病,然后就死了。搞得那些没有得病的人也不敢来窑子了,非说是我们这不干净。我们招谁惹谁了?这生意是没法做了。”   阮凌秋听出了蹊跷:“你是说,得了这种病的人,有很多人死在了窑子里?”   老鸨连连点头。   “难打是新型的性病?”   老鸨一听不愿意来爬起来指着在阮凌秋就骂:“你这个不要....有本事你就把整个长安城的青楼都封了!”   慕明翰上去就一巴掌,打的老鸨眼冒金星,对匆匆赶来的徐庸说道:“去叫长安府尹,把整个长安城的青楼都封了!”   两人上了马,慕明翰长出了一口气:“说不定这件事就可以这么控制住了。”   “嗯?你就这么确定,真实性病而不是因为同房才发作的病?你不会是想让出现病症的人永远不同房吧?他们不去青楼难道还不会在家啪啪啪呀?”   “啪啪啪?你是怎么知道那种事的声音的?”   我.....怎么解释在线等。   “有一次父母玩的过火,我听得的.....”   “没想到宰相大人还是性情中人!那个声音真的是那样的?”   阮凌秋觉得有必要转移一下话题了。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应该放过那个行脚商人的线索,还是一起去汉中看看的好。你总不能让所有人当和尚吧?”   “和尚?和尚不是可以娶妻的吗?” 第113章 我就抱抱   MD,忘了其实古代很多和尚是养了不少女人的。   “那总不能让他们都当太监吧?所以我还是觉得还是要去汉中碰碰运气。”   隔日众人开始想着汉中出发,路过灞河沉香说道:“小姐,你看那边那边真的有个卖糖人的,不会就是梁余元?”   阮凌秋一看,果然在河边有个男人摆了个箱子,箱子上有几个丑丑的糖人,眼睛却一直在盯着官道上看着。   徐庸说道:“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卖糖人呀,他究竟在做什么呢?”   “先别管他,我先赶路。”   马车转道翠华山,临近正午众人停下车和吃干粮。这时一个行脚的商人背着褡裢上前一步拱手施礼:“小姐公子,我在路上打碎了水葫芦,这一天没有饮水了,可否行个方便?”   阮凌秋把水壶递归去问道:“你是要去长安?”   商人点头“对对对,这里是从汉中到长安的必经之路,直走经过灞河就到长安了。不过我还是要在这里等等,看看能不能遇到商队一起走。”   “这里离着长安城这么近,难道还有拦路打劫的匪徒不成?”   商人有些恐惧的说道:“匪徒没有,但是有比匪徒更加可怕的东西,水鬼。”   水鬼?   阮凌秋看了看商人,商人发现她不怎么相信就一本正经的说道:“姑娘,你可别不信,这灞河最近闹水鬼,有好几个商人淹死在灞河里了,你们以后可要小心呀。”   她点头:“多谢提醒,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赶路了。”   一路颠簸眼看汉中城外,这里是咽喉要道比不了长安城繁华,但是周围群峰跌宕起伏,看起来十分的广阔。   阮凌秋也不急着进城,她指着不远处的吊脚楼说道:“那个客栈好像不错,我们不如我们就住那!”   慕明翰一看:“这不是苗家的吊脚楼吗?在这陕南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哎呀,就不能是民族大融合吗?”   其实眼前的客栈真的十分的奇特,八个屋角高高的翘了起来,上面吊着一串风铃,清风吹过,可以听到清脆的响声。   进门一看还真是苗家人开着的客栈,准备好了房间阮凌秋大手一挥,点了一桌子的菜,各色的熏肉和野味用红红的辣椒做了满满的一桌,阮凌秋满意的点点头:“店家手艺真是不错。”   店家看看阮凌秋这么大方,也热情的打招呼:“小姐这是从哪来?”   “从长安。店家有没有听说长安有人得了怪病,身上长满红色的颗粒想想就害怕,汉中没有吧?”   “全身长满红的颗粒?”   “对对,如果治不好的话死了身上就会出现一个鬼脸。”   “鬼脸?嗨!我当你们说的什么呢,那不是病,是中邪了。”   众人一听有些不露声色:“中邪?怎么说?”   店家回忆起来:“都是旧事了。大概一年多前汉中城外有个村子,村子里的人陆陆续续的皮肤上就会长出红斑点,得了病的男人会是死,女人虽然不会死,但是全身都是斑点都不敢出门。”   阮凌秋吃了一口菜,好奇的问道:“后来呢?””   “后来这十里八村的名医都束手无措,但是没多久龙王观里来了一个游方的道士,道士说那个不是病,是中了邪需要施法才行。”   “村民们就相信了?”   “一开始村民们也不相信,但是死了三四个人,中邪的人就开始怕了,就去有人去求道士施法。谁曾想那个道士还真有本事,居然去过的人都被治好了。”   “都被治好了?店家其实还是不信是中邪吧?”   店家豪爽的一笑:“我就是那么一猜,其实那个道士应该是会医术,我能多赚钱就故弄玄虚而已。”   阮凌秋点点头:“店家说的有理,这腊肉真好吃。”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众人明白,若是想了解真相的话,恐怕要去一趟龙王观才是。   吃饱喝足进了后院,这后院是建在山脊上的一个小巧的院子,青砖绿瓦红灯笼,铃音随绕鸣虫,倒是超出期望不少。   阮凌秋和慕明翰站在一起:“没想到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哈哈,我亲爱的小皇子,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柴大官人说那个病是中邪,说明他见过。这病在长安城虽然没有让人人心惶惶,但是也死了不少人,所以如果汉中也有人得过那应该大多数略有耳闻。这些行脚商人打尖住店相互交流信息,客栈的老板小二怎么都能听几耳朵去。”   慕明翰恍然大悟:“原来老板的意思是开店的店家呀!”   “咳咳咳,你关注的重点怎么这么奇怪?老板代称做生意的人,啊!”   一到惊雷打了过来,阮凌秋一下子扑在慕明翰身上,慕明翰乘势抱住她的身体了:“别怕有我、有我。”   阮凌秋把身体缩在慕明翰的怀里看着远方的山雨:“只听说过山雨欲来风满楼,还没听说过山雨欲来闪电飞的。你说着雷来的这么莫名其妙,会不会是有妖怪在渡劫?”   “啥?”   “嗯?你不知道妖怪修炼要度雷劫的吗?至少要渡三道天雷才能得道!”   咔嚓又是一道闪电劈中了远处的一棵树大树,阮凌秋惊讶的说道:“我的乖乖,这下上百年的道行么没了。”   慕明翰又开始在乱想了   阮凌秋在他胸口拍了一下:“喂喂,你在想什么呢?我说的事情可不可以?”   “嗯?什么事?”   阮凌秋脸蛋一红:“什么事什么事?你是装傻拒绝我不愿意陪我睡是不是?那我自己睡好了。”   说完一扭头进了房间,慕明翰懊恼,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傻。   阮凌秋把身上的背子抱住缩成一团:“别打雷别打雷.....啊!”   她一下子爬了起来探出头一看慕明翰还没走,嗯了一声:“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慕明翰没等她说完就走了过去把她抱上床。   问君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清晨沉香去敲门:“小姐起了吗?”   慕明翰推开门:“去给太子妃洗漱吧。”   沉香惊讶的走进房间,憋了半天说道:“小姐您要是疼得话,我们今天就休息一天,别走了。”   “疼?我为什么会疼?你这个小丫头整天想什么呢?我们昨天晚上只是抱着睡觉而已,什么都没干。”   “好好,小姐昨晚上什么都没干。”   这意思好像是说她害羞?   “我,回上京我就找把你嫁了。”   沉香脸红:“小姐...”   两人下了楼一看,,慕明翰正在思考,神情很严肃。阮凌秋好奇:“你在想什么呢?”   “想早上吃什么。”   阮凌秋差点喷出来:“我当是什么大事呢?陕西早上无非就是面皮米皮菜肉夹馍,店家有的话,都那一份来。”   四人一边吃着,徐庸说道:“公子,我已经找到龙王观的位置了。”   “嗯,那吃完后就一起去看看。”   龙王观隐于山中,不大却透露着一股古气。苍天的古树从道馆的墙里伸展出来,巨大的树冠,道馆的门楼完全遮住,石头建造的门楼上,刻着“龙王观”三个大字。   道观不大三面依山,以山为墙。为内殿和外殿,外殿一个五十步见方的广场,广场大小一样的青石板上面飘满了落叶。广场正中巨大的香炉里并没有香灰。   正面供奉着三清祖师,两边的殿里却空空如也。 第114章 奇葩郎中   阮凌秋觉得奇怪:“拜龙王是为了求雨,不过供奉龙王的都是寺庙。这龙王观里面,连尊龙王都没有,供三清祖师,为什么偏偏要叫做龙王观?”   众人再看,内殿的陈设也很简陋就一张床而已。中间有一口古井,厨房有一排劈好的柴。   再有一间屋子的顶上挂着一个经幡,不过桌上落了厚厚的灰尘,看起来有一段时间没人住过了,阮凌秋看到柜子里放着一本账册,大开一看:田家村,十人,收银五两,庆丰三年,七月……”   粗略的算了算,怎么都有已经四百多两了银子了。   阮凌秋放下账册在翻,看到一摞奇怪的东西,刚想去拿慕明翰焦急的喊到:“小心!”   就把阮凌秋吓了一跳:“怎么?有蛇?”   慕明翰拿起那摞东西:“没看到这个是符吗?”   “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呢?不就是符吗?又不蟑螂老鼠。而且还是假的。”   慕明翰疑惑的看看她:“什么假的?”   “这个符是假的,符文不是这么画的。道符的书我看的不少,我画都比他画的专业。还有你看这个颜色都要掉了,一看就不是朱砂写的,没什么卵用。看来呀在这里驱邪的道士就是个冒牌货。”   慕明翰现在很纠结,她是因为是假的不怕的吗?然后想了想:“还是客栈的店家想的透彻,这个人肯定是碰巧会治这种病,但是为了多赚钱才冒充道士。不过他现在不在这,我们该去哪找他?”   阮凌秋晃了晃账本:“他把账本放在了应该是还想回来。我们虽然不能断定他去了哪,但是却能知道他从哪来。庆元二年六月,何家沟八人一串钱,这个是他记录的第一批病人收钱很少,后来应该是因为胆子大了收钱越来越多我们不妨去看看。”   何家沟不大,但是人口也不少。   慕明翰说道:“总不能一家家去问吧?”   “哪用这么麻烦?只要舍得花钱就行,徐庸去把这个镇上所有大夫都给找到客栈来。”   不多久客栈里就来了十多个大夫,一个个相互之间就窃窃私语:这家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要这么多人会诊?   阮凌秋走走出来一挥手:“诸位给我面子都来了?辛苦辛苦也不能让你们百来一趟,沉香没人给三两银子的诊金表示感谢。”   郎中们开始交头接耳,其中一人着急:“不知姑娘的家人是得了什么病症?需要我们这多人来?”   “误会误会,其实我这里没有病人,我请诸位来只是要件事情,问完了诸位就可以走了。”   “姑娘请说。”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就想知道庆元二年这里是不是有人了一种病,会在全身长满了红色的斑点?”   话音刚落,有几个郎中脸色大变站了起来:“恕我等能力不够,告辞、告辞。”   “拦着!你们留下剩下的领了诊金请回,如有怠慢见谅。”   走的郎中同情的看着同行,这该不会是他们医错了人,苦主找上门来了吧?要不要报官?   剩下的一个个直摇头:“小姐那个病我们真的爱莫能助,见谅见谅。”   阮凌秋开始安抚众人:“你们别怕我也没指望你们能治,我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知道那个病的发病经过就行。   众人想了想有人说道:“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那年六月中旬,有两个男子的背上开始了红斑点斑点就前去医馆求医。医馆的郎中把不出任何有病症,又不想丢了颜面就当皮肤病来治,开了一些外敷回去洗洗。想着外敷的药要不了命,如果不见好转,也会换个地方去治疗。”   阮凌秋冷哼:“面子这东西什么时候居然比人命还要重要了?”   郎中点头:“小姐说的对,这不是谁也没有想到病人居然没有几天就死了,死者不依不饶额来医馆讨个说法。医馆没办法,找来医判来主持公道,最后医判虽然也说不出死因,但也确定是病死,医馆也关了整顿。”   郎中们一个个相互看了看摇着头:“当时大家本以为这件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没过多久,又有人病了。这次有了教训教训,所有的郎中的都对这种病敬而远之,一个月内就陆陆续续的死了七八人。”   阮凌秋问道:“既然如此,你们怎么不上报医监?”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就等着整理一下医案送到医监去,却没想到在也没有分发病,我们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件事也就这么结束了。”   “所有的病人里就没有痊愈的?”   郎中们摇摇头:“没听说过。”   如果是那样那就不对了,账本上可是写着那个道士是收了人钱的,既然是收了钱就应该有人治好了,但是所有人似乎都不知道有道士这件事。   阮凌秋说道:“就没有女人得病?没有治好的?”   郎中们异口同声:“有,就是不多。这个病也是奇怪女人们只会长斑不会病逝所以有没有治好的我们也不知道。”   一提到女人有个郎中一下子下想起了什么:“这么一说,还真有个女人治好了,镇子东头的那个寡妇,也得了那病。我知道爱莫能就只能劝她,这种病女人也不会死,让她安心。后来我和她喝酒聊天,发现她的病就居然好了。”   有别的郎中悠悠的问了句:“你们喝酒的时候,是穿着衣服的吗?”   郎中面带愧色低下头,阮凌秋递过去五贯飞钱:“拿去,替我办件事....诸位拿了诊金都回吧。”   在客栈里等了等,郎中回来说道:“小姐我去问了,那个寡妇说我走后,她天天发愁,说是身体长成那样以后没男人敢碰怎么办?有一天,有人告诉她她身上的不是病是邪气,只要驱邪就行。李寡妇马上答应下来,谁知道一下子就好了。那人本来要问寡妇要十串钱,但是经不起勾搭很后来只只收了一串钱做驱邪的钱。”   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给寡妇驱邪的人,她有说是谁吗?”   “说到是没说,不过我大致也猜到是谁。”   “是谁?”   郎中苦笑:“说实话我现在还在怀疑是不是他,但是寡妇说起那人的行为举止,应该是曾郎中的儿子。”   “这曾郎中又是谁?”   郎中有些鄙视:“叫他一声郎中,都是是抬举他了。其实他呢也算是聪慧虽然不算是过目不忘,但是看过书都能背个七七八八。但是他不想去考科举,就喜欢医术。后来背了几本医书,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有人看他这么喜欢医术,有心想教他一二,可谁知道,这个人谁都瞧不起,一来二去就没人理他了。”   阮凌秋摇摇头:“然后呢?”   “后来他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本什么医书,给你一个大户人家治好了奇症,就更加忘乎所以,自封神医,见谁家有了病人非要上门给人家看病。”   阮凌秋无奈的说道:“这人还真是不懂什么叫医不叩门,道不轻传。”   “小姐说得对。不过还好,敢叫他诊病的人都是一些头疼脑热的小病,开个经方也能好,久而久之还真有人叫他郎中。后来有一年曾郎中进山采药,回来没多久死了,只留下一个儿子,曾魏玮。”   徐庸听了插话说道:“难道这个曾魏玮和他爹学过医术?这孩子从来没有学过医术?如果真是他治好的寡妇和其他的人,他为什么不说出来?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呀。”   “他又不想成为神医,要扬名立万的机会做什么?那现在这个曾魏玮还在还在镇上吗?”   郎中摇头摇头:“已经很久没见到了。”   这对阮凌秋来说是个好消息,至少说明人应该没找错:“你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吗?去了哪里吗?” 第115章 不务正业   郎中叹:“这孩可怜,娘死的早爹又不务正业。他性格孤僻,喜欢一个人待着,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阮凌秋站了起来“带我去他家看看。”   郎中积极的带着所有人来到一座民居门口,土坯围成了的院子年久失修,院墙已经塌了下来。大门上歪歪斜斜挂着一面摇摇欲坠的匾额,匾额上面写着三个字:杏林堂。   掉了颜色的年画贴在门上,一把大锁锈迹斑斑。   阮凌秋见状对着郎中说道“辛苦,这里没你的事了。”   这意思是想赶他走?有心看热闹,但是看看这几个人一个个也不像是好惹的主,还是少惹些是非的好。   郎中一走阮凌秋嘻嘻一笑,从包里拿出两个小工具就去捅锁眼。慕明翰看她:“你在做什么呢?”   “开锁呀!你给我记着时间!”   等了半天慕明翰嫌弃的说道:“就你着速度做贼的话,都不知道被抓住多少次了。”   阮凌秋擦了擦汗:“你行你上呀!有种别的翻墙。”   慕明翰哼了一声:“让开点我来!”   他说着拿过阮凌秋手刹的工具,在锁眼上捅了几下锁子咔嚓一响,开了。   阮凌秋一边惊讶一边说到:“佩服佩服,你做贼比做太子专业多了。”   慕明翰瞪了她一眼,所有人走进了宅子,里面有两间瓦房,一间茅屋,堂屋里满是灰尘。   堂屋左右是卧室,左边的房间所有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右边满地的碎纸片,还有许多莫名其妙的图案、打碎了的土陶罐子。   阮凌秋家一张纸片:“然。尺寸者,脉之大要会也....难经?看来曾魏玮把他爹所有的医书都撕了。”   慕明翰踢了踢被撕碎的书:“我以前也撕过书,这个应该是发泄对他老子的不满吧。”   “嗯,可以看得出一边的房间干净整洁,另一边房间脏乱差。按理来说随父亲长大的孩子,多多少少在生活习惯上会和父亲有相似的地方,但是这两人父子却是一个巨大的反差,他应该是对自己的父亲心生厌恶,所做的事情就会与父亲相反。”   慕明翰点头:“那他撕掉医书,就是他对父亲不满的发泄。”   阮凌秋看着那些奇怪的图案:“这些是水书吧?”   “水书?”   “水书就是水族的一种文字,传男不传女。我先记下来。”   正在抄着屋外进来小男孩叫嚷着:“哥你回来怎么也找我玩?咦?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曾哥家?”   阮凌秋不慌不忙的说道:“我们是来找曾魏玮驱邪的。”   小男孩彻底不信:“你们骗人!臭道士又不肯教曾哥道术,他怎么可能驱邪。”   阮玲秋的拍拍他的肩膀:“这你就不知道的了吧,你哥现在外面给人用法术驱邪,可有名气了!”   “真的?哥真的成功了,我要告诉我娘,哥没有骗人。”   “你刚说你曾魏玮去找到道士学习道法,道士不愿意?”   “是呀!曾哥本想去翠华山学道,全真教那些臭道士不肯教他。后来他找到了一本书,说是里面有很了不起的法术,学会了就能赚很多钱给这里的大夫看看。”   小男孩走了,阮凌秋摇摇头:“还不学他爹?不是一样不务正业?”   沉香问道:“小姐,这个曾魏玮既然能治好寡妇的病,为什么不干脆给人治病?非要说是驱邪?”   “那是因为他恨!”   “恨?他恨谁?”   阮凌秋微微一笑:“那他恨的人多了,他恨他爹不务正业,没有给他一个正常的生活,恨那些瞧不起他的郎中、恨不肯教他道法的道士,甚至恨村子里所有人。”   “照这么说他至少不恨那个寡妇,不然为什么要给她驱邪。”   “不不不,你错了他给寡妇是看病不是驱邪。他之所以愿意给寡妇看病,是因为那个寡妇是他的试验品,用来检验他是不是真的能成功。”   徐庸疑惑:“他不是很讨厌医术吗?那他为什么还要学习医术?”   阮凌秋摆手:“他可从来没有学过医术,他学了什么应该和那本书有关。还有一件事就是只要一个地方有人发病,他就会出现在那里,你们就不觉得奇怪?”   慕明翰细思极恐,头皮发麻:“你的意思他从一本书上学了什么东西,就利用这种东西害人,成功后假扮成道士,制造出恐慌之后,帮人驱邪骗取钱财?”   阮凌秋叹了一声:“我们还是赶快回长安城,如果我们没有分析错的话,他应该已经去了长安。”   四人骑马努力的往长安城赶去,眼看就要到了翠华山阮凌秋勒住马:“等一下!”   慕明翰也停下来走过去问道:“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阮凌秋摆摆手:“他以前每到有一个镇子上,最多就害死三四个人马上就出来冒充道士驱邪,为什么长安都死了将近百人他还不出来?”   “为了让更多人得病,他好赚更多的钱?”   “他能不能赚钱看的是有没人得病,而不是死了多少人。只要长安一直有人发病他就一直能赚钱。所以他才把账册留在了龙王观,因为他打算安定下来。”   “那你的意思是?”   阮凌秋深深叹息:“我们去抓水鬼吧。”   说着一加马肚子就跑,把慕明翰弄得莫名,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还有水鬼该怎么抓?   灞桥。   阮凌秋一个人来到河边,洗了洗手然后坐在一个一颗柳树边上吃了一口气饼子,身上的褡裢落在地上,里面滚出几个银元宝。阮凌秋见状马上紧张的把银元宝收回褡裢,在看看四周还挺安静的,于是继续喝水啃饼。   没多久一直保持警惕的阮凌秋感到一股微弱的鼻息在朝她靠近,脚步声很轻十分的警惕。她吃了一口饼,佯装把水囊掉在了地上,正准备捡水囊耳边响起一阵劲风。慕明翰身体一闪,身后人的人一阵惨叫,胳膊上中了一箭。   那人丢掉手中的锛子转身就跑,面前又出现一人一脚踢在他的胸口:“水鬼,下午好。哎呀,哎呀,这不是棺材铺子的掌柜叫什么来着?想起来了,梁余元。是不是好几天没开张,想吃肉了?” 第116章 虫积   梁余元爬起来就想跑,四周一下子冒出几个官差把他控制住,长安府尹也匆匆跟了上来:“太子英勇、太子妃英勇。还不把这个奸邪之徒打入大牢。”   梁余元挣扎着:“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额?”   阮凌秋上去就一脚:“你这小子死鸭子嘴硬是不是?你刚才想杀我所有人都看到清清楚楚,你还想抵赖?”   他还是一脸的不服:“我只是路过你身边想问你讨水喝,你就把我打了,还说我要害你你血口喷人地嘛!”   慕明翰把锛子踢到他脚边“你用这个东西讨水喝?”   “咋了嘛!这个是木工工具,我会木工带在身上不行咋地?你凭什么说我是用来害你的嘛!”   长安知府一听气的不轻。马的事情他已经很丢面子,太子还说他懒,这让他如坐针毡。不说万一有一天太子登基他的仕途是不是完了,就算是现在慕明翰回去和皇上一说,他的仕途也没有什么好。   “太子殿下何须和这种刁民讲道理,回去大刑一上准招。”   阮凌秋上前:“屈打成招怎么可以?这加过既然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们就带他见见棺材,见见他家的棺材。”   到了梁余元家看着摆放着棺材,阮凌秋说道:“搜一搜主要是找找看看有没有与他身份不相干东西存在,还有就是有没有当票。”   破门的知府,搜家轻车熟路开始翻,阮凌秋再看看梁余元:“嗯,心理素质倒是不错,你是不是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反正你也没在家里杀人,所以我们就不知道你干么些啥?”   他倔强的看着阮凌秋:“额不懂你在说啥,你们这些当官第就是喜欢冤枉好人。”   “冤枉好人?举头三尺有神明,小心现在就来道闪电劈了你。你说我们冤枉你是吧?行,那我现在就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看看我说的对不对。你从你祖上继承了这么一间棺材铺子,但是呢你与木匠关系不和经营不善,已经过不下去了。由奢入俭难,你怎么可能会真的去卖糖人、过清苦的生活更别说你捏的糖人又丑又难吃。但是肉要吃,酒要喝,说不定还想娶个婆娘,这些都需要钱。”   梁余元紧紧握了拳头,还是不说话。   阮凌秋不去管他继续说:“长安繁华,凡是从汉中来到长安的行脚商人都要经过灞桥。商人行商大多身上都有贵重物品,如果正巧杀个落单走夜路的,也够快活几天的。”   梁余元悄悄瞧了瞧阮凌秋,阮凌秋继续说道:“但是你总需要找个办法掩饰身份,于是你以卖糖人作为掩护,守株待兔看哪个商人落了单就去谋人性命夺人钱财后推下河。官府的人捞上来尸体,因为懒也没有叫仵作查验,就一句失足落水打发了,但是淹死的人比以往多太多,就有了水鬼的传言。”   长安府尹很想抗议或者辩解一番,被慕明翰的眼神瞪了回去。   他听完,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阮凌秋他甚至有些怀疑,眼前这个人才是鬼魅?   “怎你说呢?其实劫道也是靠天吃饭,有时候几天也不见得能劫得到一个,所以你也是也只是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去面馆找掌柜的帮你做肉吃。不过这些天长安死的人比较多,你的棺材铺才重新开了张。不过别人也不一定回来你家买棺材,对你来说还是劫财,更熟练些。”   阮凌秋看他还是不说话继续说道:“怎么?你还心存侥幸呢?反正打劫来的钱又没有写名字,我们就算是搜出来钱财,你也可以说是你的。行脚商人身上的贵重物品,都绝当当了吧?当票都扔了?这也没有关系,只要去问问你有没有在当铺当过东西就行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些东西都是我祖上传下来的!”   “哎呀,这么快就招了?我....”   阮凌秋还要说什么徐庸上前:“太子妃,有了,你看。”   他手上拿着一沓和龙王观一模一样的假符箓,阮凌秋头晕:“说,这个是哪来的?”   “什么哪来的?我自己画的!”   “你自己画的?你现在给我花画一个我看看!不说是吧?千刀万剐听说过吧?”   她拿出一把手术刀:“不说的话,我就用这个刀子一刀刀把你设上的肉割下来,据说人类最高纪录是割一千多刀,你身上肉多,我试试能不不能打破这个纪录。”   被阮凌秋狠厉的眼神这么一吓,梁余元有些怕了:“你别吓唬我,你不敢!你不能这么做。”   慕明翰和长安府尹一起说道:“相信我,他敢也能。”   “我说,我说有天晚上,我几天没开张了,走夜路回来,看到一个道士落单,想着说不定他身上有钱,于是就动了杀心趁着那个道士没有防备就杀了,抢了几十两银子把尸体埋了起来。”   “你有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书?”   “书?好像没有。”   “尸体埋在哪里的?带我去看。”   ”   为了防止别人偷取,曾魏玮说不定会把书烧了自己背下来都难说,所以没能从尸体山上找到书她也不觉得意外,不过尸体到是可以证明梁余元杀人。   解决完了水鬼阮凌秋开始研究在曾魏玮家里发现的水书文字,慕明翰疑惑的说道:“你看得懂?不是说这个文字传男不传女吗?”   “我说我是男的你信不信?”   “不信,要不你让我验一验?”   “真是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当年研究过一点,看不全不懂就能明白一部分。水书的发明的本意是用来记录祭祀活动之类的,这个好像记录一些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植物和昆虫,有种虫子叫鬼面虫?鬼面虫?那些人死了会在后背留下一张鬼脸?这个不会是巧合吧?徐庸,去把胡太医请来。”   胡太医匆匆赶来:“太子妃有什么吩咐?”   “你驱虫的方子研究出来了吗?”   “这个.....惭愧经方是在那不出办法。”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鬼面虫?”   “鬼面虫、鬼面虫怎么这么耳熟?哦哦哦,想起来了了在一本叫做滇国拾遗的上面记录过,我去找找。”   没多久胡太医再回来,拿了一本书:“找到了找到了,太子妃请看。鬼面虫,源于滇国黑巫豢养的一种虫子,入人皮肤开始产卵。在人的体内数个时辰就能孵化,后来遍布全身形成皮肤上的‘虫积’。此虫雄入男,雌入女。如男女行房会往血管里面钻,然后再进入脏器放毒,就会脏器衰竭死亡。”   胡太医还是着急:“病因是找到了,但有办法治吗?”   阮玲秋说道:“我到是有个方子,可以试试。槟榔一两半,柯香一两,芜荑三两,雷丸三两,枳实(炒)一两半,青皮(炒)一两半,泽泻一两半,鹤虱二两,史君三两。”   胡太医想想也没有办法,马上去找人去煎药。   何家沟不大。   大巴山深处,镇子里男耕女织,平凡的不能在平凡,但是何魏玮的人生却不怎么平凡。   他爹是一个有梦想的人,一个成为一代神医的梦想。他要让整个何家村、整个汉中乃至整个长安都知道他的名声,都会上门求医,虽然他直到死的那一天,都没有去过去长安。   人如果不能用正确的方式追求梦想,或者分不清梦想和能力之间的差距,那就是灾难。   他父亲很明显高估自己的能力,他不顾妻儿,弄了医书打算自学成才。   他的自付,甚至治死了他的妻子。   不过他没有自责,他只会认为妻子是病在骨髓,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没用。这件事反“激励”他,要成为比华佗更了不起的神医。 第117章 三更半夜狐狸精   从那时起,他不是生产不说、还去评价郎中开的方子。   没了娘的何魏玮,和没了爹也没什么区别。十岁的何魏玮只能上山砍柴,设套打猎物勉强活着。   他在朝不保夕、嘲笑、孤立中长大,越来越孤僻,也开始恨医术。   那一年何魏玮上山追一只猎物。山洞里一具白骨把他吓得不清,正想跑就看见了白骨上的银镯子。对金钱的渴望战胜了对白骨的恐惧。何魏玮也不知道那个人死了多久了,衣服都已经烂了,身上满是有些发黑的银饰。   何魏玮取了银饰看到白骨边上还有一个盒子和几个瓷瓶和一本书。   他把这些东西卷包带走,回了家。从那天开始他很好奇,书上写着什么?他爹不教他读书,他就偷偷去私塾偷听。私塾先生心善,教他读书认字。何魏玮继承了他爹的小聪明,学到很快,没多久就知道了是那本书除了水书的其它部分。   书上的内容光怪陆离,为他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那些犹如天书的文字,他觉得是应该是道法,他决定学道去完全弄懂书上的内容,但是全真观不收。   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打算学父亲,自学。   他的自学从养虫开始,那些瓷瓶里的虫子。   直到有一天他爹采药回来,发现了他的秘密,呵斥他为什么要学是邪术,还摔碎了虫罐。   那天鬼面虫开始在村子里肆虐。   鬼面虫杀死了他父亲,他愤怒的撕碎所有的医书,并且在墙上抄了了只会写不会读的水书,表示抗议。   没多久镇上开始死人,他慌了躲在家里不敢出来。最后他还是打算试一书上东西的真实性,后来他成功了。他固执的认为这些是道术,可以让他赚很多钱的道术。   一来二去他赚了不少钱,又发现了龙王观这个好地方,就想开始修道。他先去长安下虫子,反正只要病在他就有源源不断的收入,但没想到却没了性命......   ----   “我爱洗澡乌龟跌到幺幺幺幺小心跳蚤好多泡泡幺幺幺幺潜水艇在祷告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幺幺幺幺带上浴帽蹦蹦跳跳幺幺幺幺美人鱼想逃跑....”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阮凌秋舒服的泡在华清池里,慕明翰在外面听着奇怪的歌,潜水艇是什么?美人鱼是什么?阮凌秋走了来看了看慕明翰遮住胸口:“你没偷看吧?”   慕明翰嫌弃的瞥了她一样:“瘦的像根排骨一样谁想看?去吃饭吧。”   阮凌秋换好了衣服和慕明翰走了出去,举目一看招招手:“雁鸣?雷雁鸣?你怎么在这?”   雷鸣雁回头一看眼神闪烁了一下:“太子妃你怎么在?”   “我还想问问你呢,吃了吗?一起。”   “好。”   一上桌雷雁鸣就开始全身心的劝酒,喝到最后阮凌秋和慕明翰是被扶着回去的。沉香有些埋怨:“今天雷小姐是怎么了?好像是想不把小姐灌醉誓不罢休一样。”   阮凌秋吐着热气闹到发晕:“她这次和慕昶在军中待过,难免沾染些习气...不过以前也没听说过她这么能喝呀。”   一边说着她一边看向慕明翰,慕明翰觉的奇怪:“你看我做什么?”   “你该不会是收买了雷雁鸣把我灌醉,意图不轨吧?”   慕明翰嗤了一声:“我现在醉成这样了,我怎么对你不轨,你说。”   “也是....”   阮凌秋靠在椅子上脸色泛红:“喂,我们一起去泡温泉吧?”   慕明翰一下子坐了起来,拉着阮凌秋就走。阮凌秋跟在后面:“你去哪呀!”   “你不是想和我一起去泡温泉吗?”   “骗子!你不是说你醉了的不行了吗?”   “所以才要去泡温泉解酒。”   两人进了温泉池,一股股的热量袭来两人一阵阵的眩晕。阮凌秋趴在他的身上,呵气如兰。慕明翰口干:“你说为什么只能女人靠在男人身上,男人不能靠在女人的胸口上?”   阮凌秋张开眸子,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珠看着他:“你不是醉的不行了吗?怎么这么不老实?”   晚上阮凌秋因为醉酒口渴,房间里又没有。虽然有丫鬟伺候但还是秉承着自力更生的习惯,走出去找水喝。刚迈出房门转过转角就看到曲尺回廊处一女子手持弓箭,阮凌秋吓了一跳,转身想走发现那人居然是雷鸣雁。   雷雁鸣一身戎装,腰间一把短刀手上背着箭壶。此时的雷鸣雁也发现了阮凌秋:“太子妃?”   在夜色下,雷鸣雁有些紧张,阮凌秋疑惑的说道:“大晚上你不睡觉作什么呢?咦,你什么时候开始不用铜锤用弓箭了?”   “哦,我刚才看到一只狐狸,就拿着弓箭追了出来想抓住做个围脖,没想到追到这里狐狸就不见了。”   她看看四周,曲尺回廊的院子有几只红灯笼,院子外有些低矮的灌柯。   阮凌秋说道:“你该不会是眼花了?打狐狸?你怎么不去打狐狸精呢?回去睡吧真是的。”   阮凌秋转身走过转角,想想不对我不是要去喝水的吗?马上又转回来,却发现雷雁鸣狠狠的在柱子上用力的打了一拳,转身就走。阮凌秋看了看柱子的漆被打掉一层,心中低估:这么用力?失恋了?   第二天一早阮凌秋看着沉香在收拾行李,就问着小二:“小二你今天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戎装的女子?可能会拿着一对铜锤。”   小二答道:“回小姐,拿通铜锤的没看到,不过背弓箭倒是见到一个,今天一大早就骑着马走了,看起来很急。”   “什么事这么急?还想着一起回上京的呢。”   阮凌秋和慕明翰会带了上京,才休息了一天一大早就有人嚷嚷着:“太子妃、太子妃!”   包含着起床气的阮凌秋喊道:“别吵别打扰我睡觉。”   “太子妃,别睡了别睡了,杂家是喜公公万岁召见您,叫您快点进宫。”   阮凌秋穿上外衣打开门:“皇上召见我?作什么?”   “哎呦,这大秦还是太子妃的胆子大,这要是搁着别家说皇上召见连屁都不敢放一个,马上好就去了,您居然还有心情问什么事?实话和你说了,是有人死了。”   “有人死了?宫里的娘娘?那我还是别去了,我没本事起死回生。”   “呸呸呸,太子妃莫说胡话,死了的人不是宫里的,是蜀南元帅夏满枝。”   “夏满枝?他死了管我什么时候?要验尸的话去找我徒弟,我再去睡会儿。”   喜公公看阮凌秋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直接要重新回床睡觉,情急之下去阮凌秋的手:“太子妃别和奴婢开玩笑拉,再不去皇上就要把火发到太子上身了。”   在马车里沉香着急的给阮凌秋擦擦脸:“小姐、小姐,你清醒些。”   喜公公连连点头:“姑娘说的对,太子妃您清醒点。”   阮凌秋反正就是觉得困:“那个什么元帅怎么回事?”   “是皇上为了褒奖他的英勇,特地在皇家园林赐酒宴,谁知道左等右等都没来,叫人去看看,没想到居然死了。天家龙颜大怒,就叫杂家来传太子妃。”   “来找我干嘛?我就一个太子妃?要不你回去和皇上说,我病了?”   “太子妃你别说笑,杂家知道你想躲,但是你想想您就算躲过去了,太子也没法躲呀!”   我!干脆合离算了。   阮凌秋强打着精神给皇上施礼,然后四周开始安静下来,阮凌秋心说这是在玩看谁先说话吗?好,敌不动我不动我在心中唱首歌: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最后还是皇上先没沉住气:“朕为什么叫你来,你应该知道了。” 第118章 未婚先孕   阮凌秋知道可以装傻,但是不能真傻:“陛下是指蜀南元帅被杀的事情?”   皇上点头:“嗯,你去查查吧。”   我?   她抬起头,用手指着自己看着皇上。   “不用怀疑,说的就是你。”   “陛下别开玩笑,我大秦又不是没人了需要我一个女子查案?我但还是擅长绣绣花养养草。”   “东宫的嬷嬷说,你连绣花针都没拿过。”   我...   “皇上,就算是我不善刺绣,也不善于破案呀!”   皇上叹息一声:“你说的不错,我大秦人才济济,我不该问难你一个女人。喜力士去传太子....”   行,你够狠。   “等等,皇上是想叫我查什么?”   皇上总算是松了口气,没想到最后他居然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女孩身上:“查你能查到的一切!”   阮凌秋一走,喜公公问道:“陛下一定要是太子妃吗?”   “你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但愿她的胆子能一直这么大。”   阮凌秋来到案发现场,死者坐在椅子上,胸口有鞋印脖子上有一条血痕,周围没多少打斗的痕迹,抬头看看房顶有一个天窗。   看看痕迹大概猜测着一共有两人,其中一人踹在了死者的胸口,鞋印比较小应该是女人。死者被人踹的后退了几步,又被人从身后偷袭勒死。身后的人应该是从天窗上下来。   记录完了的所有的一切阮凌秋有气无力的回到了东宫,看到慕明翰在喝茶。阮凌秋气呼呼的走进去拿起靠垫就扔了过去。慕明翰反应不及正好被靠垫砸在脸上。   慕明翰看看阮凌秋气鼓鼓的样子,好像不是在开玩笑?马上开始反省自己,好像也没有见过洛嘉韵呀:“谁惹你生气了?”   “你!”   “我?我怎么了?”   “你爹扰人清梦,把我召进宫用你威胁我做事。我忙死忙活忙到现你,倒好,优哉游哉的在这里喝茶?”   慕明翰更加觉得奇怪了:“父皇叫你做什么?”   “我问你,有个元帅死了你知道吗?”   “你说的是夏满枝?知道知道。他一死兵部马上求情皇上要彻查此案。太师表示兵部又不懂查案,应该由内阁找人来查。吵了半天父皇摔杯子回了后宫。怎么了?嗯?父皇叫你去查?你一个太子妃又凭什么?”   “问你爹去!我问你能不能把这件事推掉?”   慕明翰想了想似乎没什么万全之策:“替你推掉也不是不行,不过父皇会马上叫我去查。”   “那还不是一样?你们皇家的事情怎么麻烦?”   “不就是查一个人是被谁杀的,你又不是没做过和做不到。”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又是什么世家子弟争风吃醋被人砍了那么简单,一个朝廷命官在宫里被人杀了,刑部又不是摆设不用我一个女人?你和我说说为什么。”   慕明翰叹了口气:“行行行,本宫知道了,你放心天塌下来我替你顶着。”   “好呀,是不是真的?那你就去给皇上说,这件事我们不干。不是我哦,是我们。”   慕明翰搓搓鼻子把扶着阮凌秋坐了下来给她倒了杯茶:“要不咱们装傻?只找到凶手然后给父皇一递。后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事情,咱们就视而不见如何?”   阮凌秋喝了一口水:“也只能如此了。夏满枝是什么人?”   “夏满枝?他原本是上京一个军监校尉,负责监管军备制、军需物资运输。本来当官都想留在上京,毕竟升官的概率大。但是夏满枝不然,他主动的申请外调巴蜀。兵部补了一个总兵的缺。总兵在上京算不了什么,但是到了巴蜀就是个不小的官了,基本上没人压得住他。不过人家可不是巴蜀混日子的。巴蜀在黔交界匪患横行。他到了后就做了一件事情--剿匪。自他去后匪患基本上算是平了大部分。父皇圣心大喜,颜大悦给他封帅。”   “照你这么说,他还是个为民除害的好大统领了?”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担心他也杀良冒功。这次倒没有。   十年前,大秦与吐蕃大战,父皇急调拨了万两黄金作为军饷运往前线,不曾想在路上被人截了。当时夏满枝,带兵去追一直追到了土匪的山寨把山匪尽数剿灭,搜山遍了却没有搜到黄金的踪迹,只得将缴获的山寨里的物资交给了当地的官府。还有剿山匪是没有人头奖励的。”   阮凌秋点点头,大秦还是有好官的嘛!   听完了慕明翰所说,阮凌秋回去想到底该怎么查?恐怕要先从死者身边的人找起。这热剿匪这么成功,该不会是匪徒上门寻仇吧?正想着呢,沉香说道:“小姐我们明天还去祭拜夫人吗?”   “祭拜谁?哦,你说我娘。去去当然去一个大统领之死还不足以叫忘记我娘的忌日。”   第二天一早阮凌秋和沉香一起来到墓地,看着墓碑上的陌生名字阮凌秋的心情很复杂。从理论上来说这个人其实算上是她的母亲。在另一个时空里她的母亲还活,却在经受着丧女之痛。也不知道学校能不能怕赔点钱给老妈。她的银行卡里还存了点钱,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银行坑了。   阮凌秋蹲下来一边烧着纸泪流了下来:“妈,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和我爸在那边好好过日子,有什么事你就让着他点...”   沉香在边上听得有些凌乱,她大致猜到了爸妈是什么意思,但是老爷还没死呢,这是在咒老爷?也不像呀....   阮凌秋烧完了纸情绪低落的打算回去,没走多久听到抽泣声循声望去,看到雷鸣雁站在坟前烧纸,身上背着一张弓。阮凌秋走上去:“鸣雁?你也来祭拜?这位是?”   “我娘。”   “哦,那我给阿姨上柱香。”   她说着点了香,石碑上写着:雷英华大统领之墓。难道雷鸣雁随母姓?上了香两人就默默的烧纸,默默的上了马车回上京。   一回到东宫慕明翰知道阮凌秋是去祭拜母亲了安慰了几句,阮凌秋倒是算不上是多伤心,但是再也回不去了。她可是家中的独女,也不知道爸妈能不能再接再厉,再练个号?   阮凌秋深深的叹气,慕明翰继续说道:“想你娘了?”   “雷鸣雁为什么和她娘姓?”   嗯?   怎么突然问起雷鸣雁?   “她呀?问起这个首先没人知道她爹姓啥。”   “什么?”   “当年雷鸣雁的外公,雷老大统领家中没有男丁只有两个女儿。一个温文尔雅号称上京十大名媛,成了国公夫人。另一个就是混世魔王的般存在,整天在上京打架斗殴就是雷鸣雁她娘--雷英华。雷英华一把铁胎弓百步穿杨例无虚发。号称铁弓魔王。当年雷老大统领遇袭,她带百名骑兵救了雷老大统领。父皇龙心大悦,封雷英华巾帼女杰拜为统领军。”   阮凌秋惊讶:“哇哦,那这雷鸣雁她娘不是出尽风头?”   “差不多,但是这还不如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尚未嫁人的雷大统领出征回来,居然生了一个孩子。”   阮凌秋惊讶:“那雷老大统领岂不是要气的半死?”   “雷老大统领是否生气我不知道,反正雷老大统领对着外孙女当成孙女来养着,亲自教她武艺。加上雷鸣雁力量过人更是被老大统领给予厚望。”   “那雷鸣雁她娘是怎么死的?”   慕明翰叹息了一声:“说起这个,还是要从十年前和吐蕃大战开始。十年前吐蕃来犯,朝中分为主战派和主和派。当时的柯太师的哥哥主战反而是兵部主和。父皇从太上皇那里继承了不少家业,觉得是时候来一场武功来证明自己了。于是父皇调集兵力拨黄金万两。准备迎接胜利。谁知道大秦十万大军溃不成军黄金还被劫了。当时雷英华随军战死。雷鸣雁出来找援军侥幸活了下来匆匆回京。对了,夏满枝的死你还查吗?” 第119章 女子无才便是德   阮凌秋一回头说道:“查呀!谁说不查了?要是皇上砍我的脑袋你又不能替去挨一刀。怎么你有线索了?”   “线索到时没有,就是夏满枝有个老仆人还在上京,我就去问了一下他夏满枝有没有是仇人。”   “嗯?然偶然后呢?”   “他说他家老爷经常在外剿匪,最很他家老爷的应该就是那些绿林人。夏满枝还收到过绿林的追杀令。不过,都是雷声大雨点以前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   阮凌秋摇摇头:“杀夏满枝的人对皇宫很熟,这些绿林中想要杀人在巴蜀就干了,为什么要去皇宫,太危险了。夏满枝这次回上京就没有异常的行为?”   “仆人说要是非说有什么不正常的话,那就是这次夏满枝头赶路赶路赶的急,连骊山的温泉都没有泡。”   “什么意思?”   “据说夏满枝很喜欢骊山的温泉,每年都会在固定的时候去礼尚泡温泉,进京述职就更会去了,还包下了一个私汤的院子,不让外人进入。”   “那他有没有说这次回上京,有没人来拜访过夏满枝头。”   “嗯,说了。据说要去看军监熊豹,和夏满枝关系很好,每次夏满枝回京两人就会见面。但是人没见到就死了。”   阮凌秋,摸摸他的头:“太子长大啦!这问案子的手段简直是突飞猛进呀!”   慕明翰挡开他的手:“别碰我的头!”   此时徐庸跑了进来:“太子殿下不好了,上京的军需库着走水了!”   “什么!”   慕明翰赶忙跑了出去,来到营地里正在救火,顺天府的人在营地外看着,慕明翰着急的问道:“你们怎么不进去救火?”   “太子殿下,他们不让。说是仓库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慕明翰生气的走了过去,一脚踹了故去,仓库是兵丁正要发火慕明翰吧渔符扔了过去砸在了他的身上:“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本宫是谁。”   兵丁吓得连连叩头:“小的该死。”   慕明翰一边叫顺天府快去救火,一边呵斥:“军需库走水,你们怎么才这点人?”   他连忙解释到:“他们都去追奸细去了。刚才巡逻的人见到有人鬼鬼祟祟上前询问,可那些人转身就跑,然后就有人去追,说知道仓库一下子着火了。”   而此时的火情,已经被控制了下来,慕明翰总算是放心回了东宫,阮凌秋关切的过来询问:“你没事吧?”   慕明翰摇摇头:“我能有什么事?那些守卫也不知道是怎么做事的?这么人还看不好一个军需库。”   徐庸插嘴说:“不是说去追奸细了吗?恐怕是中了调虎离山计。”   慕明翰不屑:“军需库又没什么重要的情报,奸细去军需库做什么?若是两国正在开战,放火烧军需库还能理解,但是最有用的应该是去烧粮仓呀!?粮食又容易烧着,还要等来年庄家长出来才行,军需物资不会生产吗?”   阮凌秋想想也对:“那仓库里的东西都被烧没了?”   “反正那皮甲、布甲都已经不能用了。父皇恐怕又要大发雷霆了。”   不过皇上的雷霆万终究没能打下来,兵部表示纵火的之人是敌国的奸细,已经被缉拿归案,犯人服毒自尽并且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以此为戒加强巡视。   现在的情况是防火的人抓到了,仓库的损失也不是很大,皇上最近也有钱了,还能怎么办?无非就是训斥几句而已。   虽然皇上没有催阮凌秋,但这件事迟早还是要给皇上一个交代。老仆人说熊豹和夏满枝是十分要好,倒不如去问问这个熊豹看看能不能有线索。   慕明翰听说阮凌秋要去找熊豹马上跟了上来。阮凌秋嫌弃的看看他:“你上来做什么?”   “嗯?保护你呀!”   “我用得着你保护吗?”   “那可说不定。你去熊豹是吧?我和你说我调查过熊豹这个人,他的主要职责就是监管兵器铠甲的制作。当年组夏满枝还在上京是负责调运他们就认识了,算是老相识。”   阮凌秋看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心说太子这个职业真的不怎么适合你,八卦小报记者比较合适你。   到了熊豹家管家听说是太子妃到访马上殷勤的前去迎接:“太子殿下里面请。”   由管家带路两人被请了进来落座看茶。两人刚落座一只苍蝇飞了过来,慕明翰嘟囔着:“这天还有点凉呢,怎么就有这么多苍蝇了?   阮凌秋一看苍蝇随口问了句:“管家,你们家是要请客吗?这么早杀猪宰羊?”   管家一愣:“没有呀!偶偶我明白、明白,我这就去吩咐厨房设宴。”   阮凌秋顿时哟了很好的预感:“等等!你家老爷在哪?”   “我家老爷在正在闭关修道。前几天还递一张纸条出来说吃什么,昨日就开始辟谷了。太子太子妃要是有什么事就和我说,我大部分都能做主。”   那种不好的感觉在阮凌秋心中更浓了:“快、快带我去你家老爷闭关的地方。”   在阮凌秋的催促下他们到了地下室门口,一扇两米高的大门挡在了面前,用力推了推没有什么反应,管家将信将疑的喊了喊:“老爷、老爷....”   喊了几声里面什么动静都,管家也开始慌了,开始用力的敲门但还是没反应,阮玲马上问道:“还有别的入口吗?”   “倒是有个天窗,不过窗户离地面有两丈高。”   “快带我去!”   刚到了窗口就有一股腥臭的味道传来,阮凌秋拿出口罩带上朝下面看了看,看的不是很清楚,地面离着窗口还是有些高。阮玲秋叫慕明翰帮忙拉住她的手把自己放下去一些,然后跳到地上。虽然带着口罩但还是能闻到一股臭味和血腥味,有几只苍蝇飞来飞去,地上的血迹已经开始凝固。   阮凌秋打开门管家心急火燎的冲了进来大声的哭嚎着:“老爷,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呀。呀,到底是谁杀了你啊!!”   阮凌秋正准备验尸,听得心烦,“别嚎了。”   管家被吓的停住了哀嚎,突然一股恶臭冲入他的鼻腔,他一下子没忍住出去就吐,阮凌秋看看一直捂着鼻子的慕明翰说道:“你先出去吧,顺便叫顺天府的人来处理一下尸体。”   慕明翰走没多久阮凌秋走了出来,慕明翰说道:“凶手会不会也是从天窗跳下去,杀了人,在从天窗逃走的?”   阮凌秋摇头摇头:“我看过天窗的周围都是满是灰尘。这个地方跳下去不难,但是要从地方爬出来一定要借用工具才行,但是天窗周围没有刮蹭的痕迹。”   “那凶手是大摇大摆走进去的?”   “别忘了房门是从里面拴的,凶手出来的时候怎么把门拴上?这是典型的密室杀人事件呀!”   阮凌秋低头看看自己写的尸格:   脚筋、手筋被挑断,身上被扎了二十七刀,每刀伤口基本上都一致,都是绕开致命的地方扎的,最后是因失血过多而死。   阮凌秋你眉头:“书上说过度伤害大部分都是因为复仇,凶手的目的是在折磨死者。也不知道书上说的是不是真的。”   慕明翰皱起眉头:“你到底看的都是些什么书?女训、女戒里面没这些内容吧?”   阮凌秋抬头看看他:“亲,这世上有男训。男戒这种书吗?”   “好像没有吧?怎么了?”   “没事,改天我无聊的时候,写一本。”   慕明翰听出了她的画外音,觉得这个话题有些尴尬,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毕竟这几句是明末才有的。而且这句话的本意也不让女人有德行。慕明翰为了缓解尴尬说道:“顺天府已经把尸体抬走了,你要不要去密室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阮凌秋抽出一个口罩递了过去,走进了密室。 第120章 死了一个又一个   密室里陈设倒也不复杂,简单书桌、博古架和一个巨大的药柜,还有几口箱子。阮凌秋来到书桌前翻了翻上面只有的账本。这本账明显的是流水账,但是没有写进账从哪来出账出给谁。   账本边上还有一本册子, 奇*书*网 *w*w*w*.*q*i*s*u*w*a*n*g . c*o*m 写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句子,在看看箱子里也是账本。   谢虞转头看了看墙角的箱子,走了过去。打开箱子一看,里面都是账本,谢虞随便的翻了翻在来到药柜旁边。慕明翰说道:“太子妃你懂古玩吗?”   “不过就是一堆瓶瓶罐罐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   慕明翰拿起博古架上的一个罐子看了看:“你也知道东宫穷,所以我没什么研究,但是吧我总觉得这博古架的东西不便宜。”   阮凌秋啧啧的摇头看着药柜:“我不知道你那个罐子便不便宜,但是看着药柜里的这些药材都都不便宜,看来熊豹的家产丰厚呀。”   慕明翰对没来多久的徐庸说道:“找人把这些的东西装了。”   阮凌秋讶异:“怎么?你想趁火打劫?”   “切,本宫像是那样的人吗?我就想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很值钱,一个军监这么有钱的?徐力士记得和管家清点清楚别弄怀了。”   两人在找了找没有在发现还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一起走了出来,门口的老管家还在抽泣,阮凌秋上前道:“那个,节哀。对了怎么没看到你家老爷的家眷?”   老管一听额苦的更加厉害了:“老爷一家在九年前,被山贼屠了满门,老爷不在家中逃过了一劫。”   “哦?凶手抓住了吗?”   老管家摇头:“哎,就是一直没有抓住,所以从此以后我家老爷开始炼丹修道,没想到还没逃过这么一劫。”   阮凌秋点头:“听说你家老爷和夏满枝头关系很不错?”   老管点头称是:“对对对,我家老爷在辟谷之前,曾经给我过一封信和纸条,吩咐我送到夏大人那里。我还觉得奇怪,反正夏大人就要回京了,为什么要用飞鸽传书送信?或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马上送去了。   “也就是说,你是看了纸条才做的事情?你没听到过你家老爷的声音或者没见过面?”   “是是,老爷闭关后突然有一天开始就说吃了仙丹不说话,所以开始用字条联系。”   “那些字条都还在吗?”   管家点头:“在在在,我这就去拿。”   他拿来一沓纸条,上面写着的东西、要用什么东西。   老管家哀叹:“哎,真是世事无常,夏大人一死老爷也跟着去了。”   “你家老爷知道夏大人死了吗?”   “知道知道,夏大人一死我就去通知老爷;老爷也没说什么只是递出了一张字条,说是要辟谷,不用送饭了。”   这时候徐庸包好了东西,慕明翰递过去一张单子:“这些东西是证物,案子完结后本宫会差人拿回来。”   管家也没有清点就接过单子:“老爷说这些都是仿品殿下你拿去吧。还请殿下为我老爷做主。”   两人上了车阮凌秋的把头枕在慕明翰的胸口上,慕明翰吻着她青丝上的香气:“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死了一个又一个,要不你去给顺天府施压叫顺天府好好查查?”   “顺天府那帮蠢货还不如你一根手指。但是,这两件事明摆着不是有联系吗?”   “我又没说没有,我只是头疼。”   外面徐庸说道:“殿下博古斋到了。”   慕明翰问道:“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那些东西是不是赝品?”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慕明翰叫人把那箱子东西抬进博古斋,掌柜的一看箱子里的东西,两眼发直,贪恋的吞咽着口水谄媚的慕明翰:“殿下果然有皇家的气派,这些东西如果殿下诚信卖的话,老朽一定给殿下一个极好的价格。”   他虽然是和慕明翰说话,但是他眼睛却一直在往箱子里飘,根本舍不得把视线移开,像怕那些东西会跑一样。   “你确定这些都是正品?”慕明翰觉得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有点蠢。   掌柜的听了心中也起疑,仔细看了看拍着胸脯说道:“殿下的东西怎么会有假的?就算这些东西是假的我认了,我也要!”   看来还真是不是假的。   见他说得信誓旦旦眼冒金光这东西应该不便宜吧?   “那这箱子东西值多少钱?”   掌柜就怕不谈价,仔细的看了看:“殿下老朽绝对价钱公道,这些东西我可以给三万两白银。不过我这里一时拿不出这么多现银。不过殿下放心但请殿下放心,三天内老朽一定走得”   慕明翰满意的点点头:“不用了,徐力士收好回吧。”   古董店老板那张脸一下子僵住了,看慕明翰的动静不像是为了抬价格,马上说道:“殿下我可以向你保证,整个上京都不会有比我开的价格高!”   慕明翰盖上了箱子:“我信你,但是我没说我要卖呀?本宫就是想知道这戏东西值不值钱而已。”   我....不带这么耍人玩的吧?   纵使现在已经有两艘商船每次商船回来也有不少进项,但是三万两白银的价格还是让两人惊讶不少,慕明翰说道:“什么时候我们大秦的一个军监,都这么有钱了?难道说家底殷实?”   徐庸说道:“殿下,奴婢查过这个熊豹家就是一个手工艺人继承了父亲的手艺,要说家底真的没有。他是被夏满枝介绍进了工部当工匠,有保举他做军监。”   阮凌秋嗯了一声:“这么说两人还真是关系匪浅呀。”   “但是自从他做了军监后官运也就这样了,十多年都是军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夏满枝去了巴蜀他没了靠山所有就只能这样了。”   慕明翰哼了一声:“不是说两人关系好的很嘛?他的家人就被人杀光了,他为什么不干脆也去巴蜀?到了那里夏满枝还不给他谋个更好的官职?还有,他的钱哪来的?”   “难道是贪污?”   慕明翰哈哈大笑起来:“可不是我瞧不起他,他一个军监贪污三万两银子?那侍郎该贪多少?”   他一边说着一边玩着手中的扇子,阮凌秋说道:“我刚才说,熊豹被杀的样子像是在复仇。他家里九年前被人灭门,你说会不会是寻仇?当初仇家的目的是为了杀熊豹但是熊豹不在家,几年后又来复仇?”   慕明翰想想对徐庸说:“去顺天府调卷宗来。”   此时有侍卫跑来:“殿下我们的车队被劫持了。”   徐庸看看来人,是负责押送证物的,气的一脚踢了过去:“没用的东西!什么人这么大的狗胆连东宫的东西都敢劫?”   侍卫半跪在地上:“那些人来到很很有目的,而且早有准备上来就烧箱子。”   “箱子?什么箱子?”   阮凌秋把头探出来:“装账册的箱子?”   侍卫忐忑的抬头看了看阮凌秋,低下头去:“是。”   阮凌秋脸上露出一抹轻视的笑容:“这么快就忍不住了?你们快去盘查大张旗鼓的盘查,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侍卫看看阮凌秋还在犹豫慕明翰探出头:“怎么?太子妃还指挥不动你们了?反了你们了还不去。”   侍卫马上转身就走,阮凌秋把头伸了回去看着慕明翰一脸无辜的模样:“我刚才是不是让你很没面子?”   “嗯,要不你补偿我一下?”   阮凌秋娇嗔的在他身上锤了一下,慕明翰说道:“箱子被烧了你好像一点都不急?” 第121章 废了他   她耸耸肩:“几口破箱子而已,烧了就烧了吧,有什么好着急的。反而是那些烧箱子的人太着急了。”   慕明翰想了想:“有人不想我们知道账册里的东西?”   “是呀,很不想。劫持东宫押送队伍基本上和皇权宣战没什么太大区别了。”   慕明翰点着头:“熊豹片骗管家说那些古董都是假的,那这些古董的来路一定见不得光。他一个祖上都是手工艺人的军监,能在整个事件中分的至少三万两白银,那幕后的人还不知道分了多少见不得光的钱,现在就是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方式发的不义之财。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分赃不均被人灭口的?”   阮凌秋摇头:“熊豹死于仇杀。”   “你就这么肯定?只凭他身上被人扎了太多刀像是在泄愤还是你就那么相信你看的奇奇怪的书,就觉得一定是仇杀?万一是凶手诱导你呢?”   阮凌秋摆摆手:“尽信书不如无书,我之所这么肯定是被仇杀,是因为熊豹死亡的过程太蹊跷了。”   她说着拿出管家的纸条:“从笔迹上你能看出什么问题吗?”   慕明翰仔细看了看:“这个....好像写的过程中比较停顿犹豫不决,有的字体的结构很怪,从结构上来看就像是初学写字的人写的,但是笔锋上又不像。”   “没错,其实这些字都不是熊豹写的。”   慕明翰表示不怎么同意:“熊豹的管家跟了他那么多年,是不是雄豹的字,管家不会认不出来。如果是模仿的话,写的不会这么犹豫,越是犹豫不决写的越是不像。”   谢虞笑而不语,从新荷的手中接过一本册子。   阮凌秋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册子:“这个是从书桌上拿的我没有放进箱子。你看看,这个字,旧的墨迹上有新墨的痕迹,你在看看这些字条的纸张是不是很薄?”   慕明翰拿着字条比了比:“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描红伪造了字条?”   阮凌秋嗯了一声:“除此之外呢?””   他在仔细想了想:“也就是说凶手一直在密室控制着熊豹,一直冒用假字条对外传递信息?”   “对呀,可是如果只是想杀人灭口直接杀人就走,干嘛这么麻烦?”   慕明翰摇摇头。   “其实很简单,其实凶手可能在等一个人。”   “你是说夏满枝?”   “恭喜答对了。夏满枝每次回到上京一定会和熊豹见面,所以凶手先挟持了熊豹,用描红的方式给夏满枝写了封信。夏满枝的仆人说,夏满枝来上京来的很急,急的改变了他几年的行为习惯。我推测那是因为他看到了熊豹给他的信,信的内容足以让急着回上京。”   “既然他来的这么急连每次必泡的温泉舍弃,为什么到了上京不先去见熊豹,反而去了芙蓉园?”   “关于这一点我问过宫里的太监,因为夏满枝一进京就被慕昶看到了,是慕昶拉着他进了宫。皇上说择日不如撞日就召集文武百官,直接赐宴。没想到这宴席没有吃成,直接被人杀了。”   慕明翰点头:“原来如此呀!后来熊豹的管家一知道熊豹的死讯就告知了熊豹,却没想到这死讯成了了熊豹的催命符。”   “挟持熊豹的人在知道夏满枝以死后,用辟谷的纸条拖延了时间,泄愤的杀死了熊豹,接着远走高飞。”   “但是这密室他是怎么走出去的?”   “现在不清楚,不过总会想到的。”   “按你这么说如果仇杀,难道和九年前熊家的灭门惨案有关?是同一批人干的?”   阮凌秋摇头:“关于这一点我一直想不通。熊豹上次逃出生天后并没有隐姓埋名躲起来,他在上京做军监很容易就能找找到人,不至于要找九年。那为什么吃要等九年在来复仇?熊豹身上被扎了二十七刀到,每一刀都不致命明显的就是为了折磨他。可为什么是二十七刀?”   “有道理。那就等顺天府的人送卷宗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对了,你怎么知道有人会来劫账本?”   阮凌秋摊开手:“我不知道呀!我就是闲的无聊所以叫侍卫大张旗鼓的抬着箱子故意绕着上京偏僻的地方走回东宫去。你想想密室里除了珍贵的药材和古董外就只剩账册了。我呢就是随手撒了点鱼饵。你说巧不巧?没想到还真有鱼。”   --   今天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天,直看到夕阳落下阮凌秋站在高台上看着落日的余晖,街道上迎来了短暂的安宁。阮凌秋知道要不了多久夜市就会灯火通明。在这人世间,每个人所关心的都是如何过完自己的小日子而已。只要死的人不是自己的血亲挚友,和他们有声关系?   自己人生或许已经很累了。   次日一早阮凌秋来到皇宫找到喜公公,喜公公大喜以为阮凌秋是来报喜的,马上精神抖擞的迎了上去:“太子妃是来复命的?”   阮凌秋讪笑:“喜公公瞧你说的,抓给贼十天半个月还不见的抓得到呢,何况还是命案。不过有件事我想请公公帮忙,当天去芙蓉园的人的宾客名册,能否给我一份?”   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知道阮凌秋说的是实情,这顺天府积累的没有破的命案恐怕比顺天府府衙的房梁都给高了。他毕恭毕敬的说道:“太子妃稍等奴婢这就命人去取来。”   喜公公找了小太监吩咐几句,小太监转身就走,喜公公看看四下无人,低声说道:“太子妃奴婢给您透个低,这件事你可别随便糊弄,不然的话连太子的护不住你。”   阮凌秋笑了是笑塞给喜公公一张飞钱:“多些公公指点公公拿去喝茶。”   虽然脸上带着笑容,阮凌秋心说大不了我不干了,我坐着的舰队去发现美洲新大陆去。让洛嘉韵来做这个太子妃。在想想那岂不是便宜了洛嘉韵?就是不知道慕明翰有没有勇气和我私奔?   喜公公笑嘻嘻接过飞钱:“杂家谢了。太子妃要名册做什么?总不至于是朝中的大臣干的吧?”   她随口说道:“也不一定,说不定是宫女干的呢?万一有人看上了夏满枝的位置呢?赶不走杀了算了。”   喜公公脸色一变:“太子妃慎言,天家说了这案子一天没有查清,蜀南的帅印就空一天。而且以后的候选不吏部和兵部都别想插手。太子妃既然怀疑了宫女,难道还要怀疑我们?”   阮凌秋呵呵一笑:“喜公公当然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如果真有宫人作奸犯科,喜公公难道要维护他不成?”   喜公公脸色大变:“怎么可能!要是有这样的人,杂家第一个站出揭穿他的恶行!”   阮凌秋接过刚跑回来的小太监手中拿的名册,郑重的看了看喜公公:“喜公公放心,在我心中你对皇上的衷心日月可鉴。”   “还是太子妃了解杂家,太子妃慢走不送。”   就看着阮凌秋上了马车,喜公公这才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说怪不得皇上要找她查案呢。   在马车上阮凌秋翻看著名册,手指停留在了一个人的名字上喃喃自语:“咦?你的名字怎么会在这?是你杀得?但是....为什么?”   皇帝在第一时间知道了阮凌秋要名册的事情,他坐在那里愣了许久喜公公说道:“殿下,这太子妃不会真的从名单里弄出个真凶出来糊弄您吧?”   皇帝举起茶杯往柱子上一摔:“那朕就废了太子和太子妃!” 第122章 太子妃是个好人   阮凌秋也烦,她又不傻。皇上要的哪里是什么谁是凶手这么简单的东西,能去做这件事的人多得是,但是皇上呀你要想要什么你直接说还不好?别叫我去猜呀!你富有四海为难你我干嘛?万一你想要的是一颗萝卜我给你送来了一车土豆你愿意吗?   她正在头疼,有人来报:“太子妃夏满枝的仆人求见。”   夏满枝的仆人?有意思:“叫他去客厅等我。”   门房称是转身走了出去。阮凌秋也急行几步,来到客厅等候。   阮凌秋刚进客厅才和夏满枝的仆人打了个照面,她没有说话夏满枝的仆人就急匆匆的说道:“太子妃,我知道是谁杀了我家老爷了,是尤千山。”   阮凌秋往椅子上一坐,神情自若的说道:“别急,这个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山是谁?”   “哦,是尤千山,是个绿林人士据说喜欢结交寨子里的悍匪。”   他说完目光急切的看着阮凌秋,当发现阮凌秋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而是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开始喝茶。这让那个仆人开始焦躁起来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终于等到阮凌秋喝完了茶:“你刚才说是谁杀了你夏满枝?”   仆人愣了一下,刚才我们谈得不就是这个吗?他又说了一遍:“回禀太子妃,是尤千山。”   “尤千山、尤千山?这个是在做什么?”她又重复的说了两遍问道。   仆人有些尴尬,不是刚才才回答过吗:“这个人据说是绿林里的杀手,用了一把锁魂勾。就是一把铁钩后面用坚硬的丝线缠绕,武功十分霸道,手上血案累累。他杀人的手法就是把人勒死。”   阮凌秋又喝了一口水:“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   仆人一脸的懊悔:“我也是听说老爷是被勒死之后才开始想到到底是谁干的。我也是好久才想起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而且老爷曾经说过,他剿匪的时候杀了尤千山的结拜兄弟,尤千山一直宣称一定会替兄弟报仇。我一想起来就忙来禀报太子妃。”   阮凌秋赞赏的点头:“很好很好,你提供的线索相当有用,破了案我一定像皇上请求赏赐你,你先回去吧。”   仆人被这几句话弄的摸不着头脑,这是敷衍他吗?她到底是信还是不信?要不我在说几句?但是我该说什么?搜肠刮肚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说词,阮凌秋看看他:“你还有话要说?”   仆人马上摇摇头,恍惚的走了出去。总觉的怪怪的,毕竟这么重要的线索难道不是应该问清楚点吗?怎么才这么一会就出来了?   他满腹不解,绕了两条街来到一座民居的门前,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里面有人问:“怎么样了?”   他马上说道:“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太子妃说...这个线索很重要。”   此时从门缝里递出来一沓飞钱:“回家待着别出来。”   仆人接过飞钱转身就走。   --   阮凌秋看到仆人一走马上带着沉香就坐车去顺天府。到了府衙门口沉香想进去阮凌秋说道:“怎么这么没规矩?不知道告状要击鼓的吗?”   沉香偶偶两声就要去那鼓槌,阮凌秋夺了过来:“你敲的不好听,看我的!”   她说着拿起鼓槌按照鼓点在堂鼓上敲了起来。卫大人正在办公被突如其来的略带节奏的鼓声吓了一跳,生气的说道:“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顺天府打鼓玩?还不去看看!”   衙役没多久匆匆跑了回来:“回禀大人,是太子妃在敲鼓玩。”   卫大人一听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心说难怪,我大秦恐怕也只有这个太子妃和洛嘉韵郡主敢这样了。没办法卫大人匆匆走了出去,对着敲得正开心的阮凌秋说道:“太子妃、太子妃,要不您回家玩去?我可以送你一面鼓。”   阮凌秋不乐意的收起了鼓槌:“你说什么胡话呢,我闲的没事干来这里玩顺天府鼓?”   虽然不敢反驳,但在卫大人的心里你真的是没事干。   阮凌秋继续说道:“我是来告状的。”   “啊?上京有人死了?最近上京死的人是不是有些多?”   阮凌秋看他的眼神奇怪:“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其实也没什么,卫大人就是觉得阮凌秋怎么这么像是勾魂使者?身边动不动就死人?   “太子妃这里说话不方便,请里面说。”   阮凌秋走了进去卫大人赶紧奉茶:“不知道太子妃您要告谁?”   “其实我也不是要告谁,你知道夏满枝是死在翠庭的事情吧?”   “知道知道这谁不知道?兵部吏部还有太师都想亲自去查此案,我怎么会不知道?”   阮凌秋点头:“你知道就好。事情是这样的,我已经找到嫌疑人了,所以就来报官,来和卫大人知会一声。”   卫大人吃惊不小:“太子妃你可别开玩笑。”   “开玩笑?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你想的真多。卫大人这对你来说可是个好机会呀!”   这么说倒是不假,要是他能抓到凶手,那简直在皇上面前太露脸了。   “不知道太子妃说的是谁?”   该不会是个位高权重他得罪不起的人物吧?   阮凌秋一脸的为难:“说起这个人呀,十分惭愧我只知道名字,不知道在长相和在什么地方,卫大人千万别见怪,这个人叫尤千山。”   卫大人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当真尤千山就是凶徒?”   阮凌秋看看他的反应:“怎么?你认识这个人?”   卫大人连连摇头:“我怎么会认识他,我只是听人说起过这个人。据说他在绿林中颇有名气,一把锁魂勾沾满了鲜血。他杀人最喜欢把人勒死。太子妃怎么就这么确定是尤千山干的?”   阮凌秋回答的很干脆:“瞌睡有人递枕头呀!夏满枝的仆人来和我说,他想起了这个尤千山是夏满枝的仇人,加上夏满枝是被勒死的十分吻合所以就来告诉我。”   卫大人嘀咕:“他怎么不来告诉我呢?”   “这我哪里知道呀!不过我想想这件事事关重大,马上就来找卫大人了。卫大人,我够意思吧?”   卫大人又不是傻子:“太子妃这是不是太草率?”   “草率?我不觉得呀!你不是也说主人这个尤千山血案累累吗?那就趁机抓来问问是不是他干的。要是不是,他犯了那么多案子也算是为民除害,要真的是卫大人可就飞黄腾达了,你也知道皇上对这件事很在乎很上心呀!卫大人你就别犹豫了,发海捕文书吧!”   卫大人苦笑:“太子妃实不相瞒,你这么说等于没说。刑部已经发了文书捉拿尤千山已经好几年了,别说抓住尤千山了,就连尤千山的一根毛都没抓住。”   阮凌秋摆摆手:“那是刑部太小气,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发海捕文书出去,就说我悬赏三万贯,捉这个尤千山。”   卫大人吧唧着嘴,居然阮凌秋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反正是又不是他掏钱。   “好!太子妃放心我这就去下文书。不过太子妃咱们明人之前不说暗话,你真相信尤千山是杀人凶手?”   阮凌秋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不是废话吗?我不信来这里敲鼓玩呀?若是抓住了此人,又真的是他杀的,对你对我不都是好事?要是皇上赏赐了卫大人卫大人可要记得我的好。”   卫大人心中说道:你可不是来敲鼓玩的吗?敲鼓连节奏都带上了还想怎样?不过还是陪着笑脸说道:“太子妃严重了,您又出钱又出力的,我怎么敢抢了您的功劳。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尽职尽责去办。”   阮凌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先回了。”   太子妃一走衙役无不称赞的说道:“太子妃是真是个好人,这么想着我们顺天府。”   卫大人恨不得过去踹两脚:“你们这两个蠢货,她要是真是个什么好人早就被洛嘉韵郡主啃成渣渣了,还能活到今天?” 第123章 灭门   上京关于捉拿尤千山的海捕文书满天飞之际,阮凌秋已经坐着马车和暮云翰往秭归赶去,路上颠簸的让阮凌秋一度怀念火车,哪怕是绿皮火车。   眼看着快到了的秭归的地界,一对人马走了快速的穿过,慕明翰看了看那些人,对阮凌秋说道:“大概是去剿匪的,听说最近山匪又开始多了。”   此时徐庸过来说道:“殿下,松林镇到了。”   秭归往前一步是三峡往后一步是入楚的门户,水路发达市井繁荣。然而松林镇不大到了夜晚却也是万家灯火,一点都不逊色于城市。   众人进了镇子,在客栈住下第二天就去了熊豹的祖宅。熊豹的祖宅在一个村子里,村子不大有十几户人家,一到村口就看到一个小吏站在那里迎接:“小的,见过殿下、太子妃。”   阮凌秋明白,在古代要想打听清楚乡村一级的事情靠的就是这些基层人员,徐庸笑笑:“辛苦辛苦,那有劳你给说道说道当年熊家灭门之事。”   小吏一声叹息带他们来到一座院子面前,这院子修的很气派,基本上可以说是整个村子最好的了:“这就是熊豹家。熊豹当初和他爹学了手艺就想去上京闯一闯,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有本事,居然风风光光的回来了,还建了这么好的一座宅子,整个十里八乡都羡慕的不得了。后来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一夜之间全家被杀的干干净净。这都九年了,凶手都没抓住。熊豹或许也是怕了去了上京再也没有回来过。”   阮凌秋看了看门上贴着封条漆已经剥落,小吏揭开封条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破败的景象,看起来带着凄凉。杂草重生残破的红灯笼挂在屋檐下,有的地方还有黑色的血迹。   四周的房屋雕梁画栋,这宅子应该是花了不少钱,小吏在四周望了望:“房子修的再好看有什么用?无福消受呀。也不知道到底谁和熊豹有这么大的仇。”   阮凌秋问道:“发生惨案当年就是没有别的大事发生?比如是类似的凶案?”   小吏摇摇头:“要是说惨案真的没有,不过倒是有件很大很大事情。就是大概百里之外运往边境被作为军饷的万两黄金被劫了。这件事可是把什么知府、知州吓的半死,触动了整个秭归乃至宜昌的官府,所有的衙役都统统出动去找黄金。幸亏当时有位总兵大人路过,查访到是鹰嘴寨的人做的,一怒之下就去杀上山去剿匪但是没找到黄金。”   “没找到黄金?”   “是是是。几百人都没有找到,紧接着没多久熊家就被灭门,知府知州还被下狱查办。”   慕明翰疑惑:“当时总兵上山剿匪的吗?山上没有黄金?”   “没有、真的没有。总兵上山剿匪,知府带人在上下守着,总兵攻破了山寨杀了山匪也没有搜山就带人走了。负责搜的是知府的人,山上连黄金的影子都没的有,就缴获了一些财物运去了战场。”   这个时候几百双眼睛看着呢,应该没有人贪墨黄金,难道山上真的没有黄金?那黄金去哪了?   阮凌秋问道:“就没抓几个山匪问问口供?”   小吏摇头:“总兵大人行伍出生,应该是杀人杀惯了,整个山寨一个活口都没有。而且知县也想着反正黄金也不会长翅膀飞了,肯定在山上。所有有没有活口也没那么重要,谁知道黄金就这么飞了。   慕明翰觉得不对:“为什么当初就这么肯定是这些人干的?山里的匪徒又不是只有这一家。”   小吏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想起来了,是这样的。当时押运黄金有个人没死,他说看到山匪的大旗的标志是一个老鹰的头,那个就是鹰嘴寨的标志。”   阮凌秋忽然微微一笑:“可是够巧的,那熊豹家出事是谁发现的?”   小吏又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个天天给熊豹家送柴的小伙计,那天走上来送柴,却发现门面没有关好,推开门一看吓得尿了裤子,熊家所有人的尸体被整整齐齐放在地上,排成一排,满地满墙都血。”   徐庸和沉香听得毛骨悚然,阮凌秋插了句:“排的整整齐齐?”   “对对,我记得很清楚毕竟我遇到过的唯一这么凶残的案件。但是小伙计也吓得不轻,连滚带爬来前去报案。不过当时正在全力搜寻黄金的下落,没人理会这件事,也就仵作去验了尸。我记得仵作说死者是晚上被杀,这村子里的村民住的稀疏,没人听到动静。所有的人都是被一刀毙命。凶器应该是大刀。唯一奇怪的是脸上的血迹都被擦得干干净净。就这样一家十几口没了。”   阮凌秋问道:“就没有看看家中财物有没有丢失?”   “有有,家里被翻动过,但是就怀疑是劫财杀人。毕竟熊家的宅子太惹人注意。”   慕明翰脸上露出了难色,想来想去就是想不通,阮凌秋问道:“你是不理解的为什么凶手既然杀了人,何必费劲要吧尸体排成排?还要整整齐齐?”   他点点头:“还有他为什么要把脸上的血擦干净?因为认识?”   “那你就想歪了他们不认识。难道认识的就要帮他们擦脸?夏满枝的死是一招毙命,就像是隐藏在暗中的刺客杀了人就跑;熊豹被人扎了二十多刀折磨致死,就像在复仇,从死者的痛苦中得到复仇的快感。而这家人你?凶手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杀人,尽量一刀毙命不让人痛苦。杀了人后还把尸体排成一排,在给他们擦干净了脸上,他是想让死者死的体面一些,凶手的内心充满愧疚。或许雇凶杀人。”   小吏一听瞪大眼睛:“什、什么?熊豹也死了?那熊家不就绝户了?哎,这些人到底和熊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呀?!不过敢问太子妃为什么就这么肯定不是熊家有仇人来寻仇,而是雇凶杀人?或者不是有贼人来打家劫舍?”   阮凌秋笑笑“你有见过打家劫舍的亡命之徒,杀了人、抢了钱再把尸体排成一排的吗?”   小吏马上摇摇头:“那些恶徒,杀人抢钱后恨不得马上离开,不是去赌就是去窑子找乐子。反正就是要霍掉钱财,免得被抓没得享受了。”   “所以呀,如果是仇家恨不得多砍几刀甚至分尸都行。但是这个人呢?心存内疚,就他尸体放的整整齐齐,还给他们净面就是为了减少愧疚的情绪。说不定是被迫杀人。但是在这种愧疚下,他走的时候却拿走了所有的钱财,说明这个人很需要钱。说把他杀人就是为了钱,被人收买。”   “那为什么就不能是凶徒因为急需用钱,又看到这家是个有钱人,所以上门杀人越货。但是杀了人就他后悔了,所有就放好了尸体?”   “因为没有必要呀!他可以一个人就可以杀了熊豹全家,说明这家人都不是凶手的对手,他们甚至连跑出院子都做不到。只说明凶手很有手段。这样的人,完全可以蒙着脸,把这家捆绑制服住,劫财就走。杀人这种事可不是杀鸡,正常人做不出来的。何况,入室杀人比在劫道风险高很多,还不如直接去劫道来的安全。所以他大概率是被人雇来杀了这一家人。”   “那万一是同伙的呢?”   刚说完他就后悔的闭上了嘴巴。   如果有同伙就更不用杀人了。其实就算是山匪入室抢劫,也只是求财,灭门这种事,除非血海深仇,不然没有必要。   “那这人还不如去劫道呢,徒增杀孽。”   “或许没时间了吧。”   “太子妃所言,小的佩服,不过要是这样的除了凶手又多了一个主谋,那这案子就更难了,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凶手伏法。” 第124章 侧写   阮凌秋笑了笑在院子里走了走:“没你想的那么悲观,我给你一个侧写吧。”   “侧写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凶手的大致性格乃至职业。虽然这个凶案已经过了九年,凶手现在是生是死都很难说。不过也可以按图索骥,说不动能找到一些凶手的线索。”   小吏一听兴奋起来:“太子妃请说。”   阮凌秋一边走动着一边掰着手指头说着:“首先这个人不会是是第一次杀人,至少不是第一次接触尸体。你们想想那个送柴的小伙计,光是见到尸体,就吓得跑掉了。还有凶手杀人刀刀毙命,说明他很熟悉人的要害在哪里。还有他身形应该比较魁梧。”   小吏不住的点头。   “其次这个人杀人后,安然的离开却没人有怀疑。如果这个人是陌生人,多少会有人注意。说明这个人或许大家见过,至少他是本地人。还有他为了钱杀了这么多人,那肯定他的家境不好,甚至他所认识的人家境也不好。那他的谋生手段收入不高。”   经过阮凌秋这么一说,小吏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这个人好像对凶手了解了不少,但是又什么都不知道:“这样说这个人好像有些像军汉。”   “那也一定。还有仵作呀,仵作死人不会杀人,但很了解人体构造,知道该怎么一刀毙命,他们也不怕尸体。所以不妨两种人都看看九年前,秭归周围有没有军汉或者仵家里,家里突发变故,急着用钱。这个人突然有了钱解决了问题。”   小吏一听连连点头:“我就回去和大老爷说,希望能抓住凶手,我先告辞。”   小吏一走,慕明翰说道:“你那些教你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书能不能借我看看?”   “咳咳,我父亲说我学女德,不去背女训,一把火烧了。”   “烧了?这个阮丞相真是不识大体,这么好的书应该推广一下才好呀!哎!烧了就烧了吧。对了就你分析说,杀了熊豹全家的是雇来的人,杀熊豹的是仇杀。那岂不是两者关系不大?”   “不大但是也有关系吧?或许就是熊豹的仇家雇凶杀人?熊豹正巧不在家躲过了一劫。他在去杀熊豹。当然这个地方有想不通的地方,就是为什么是九年后才来杀人?还有这件事和夏满枝有什么关系?还有熊豹好像对家人的死有些漠不关心。”   慕明翰一边是说一边不怎么自信的接了句:“有....吗?”   “有呀!你想想额早在十年前熊豹就已经在上京为官。官职虽小但是绝对不缺钱。暂且不去计较这些钱是哪来的,他为什么不把妻子接到上进去京?反而在着山村里盖一栋豪宅?”   徐庸插话:“或许他喜欢田园生活?”   慕明翰瞥了他一眼:“你喜欢田园生活吗?”   徐庸尴尬的摇摇头。   阮凌秋继续说:“熊豹和夏满枝关系匪浅我们都知道。当时夏满枝可是总兵,又帮助秭归剿灭府匪患。他要是和地的官员说一下这件事也会很得重视。但是从始至终刚才那个小吏都知识以为熊豹就是一个去了上京发了财的而已。可见这件事,两个人都没有去官府问过。不然的话他们不会不知道两人的底细。”   慕明翰想想:“要么这里只是他养的妾室?用来充门面的?”   “干嘛不换个角度去想想?说不定是熊豹本来就是知道是谁雇凶杀了他的家人,他也知道这个人不能或者不敢去上京找他。不想声张或许是不能声张,一旦查出来会拔出萝卜带出泥。”   慕明翰也没得反驳,看看天色大家也饿了,众人往镇子上回,路过县衙看到告示栏贴了海捕文书,捉拿嫌犯尤千山。慕明翰说道:“没想到这次刑部动作这么快?这要是以往能一个月内把文书贴到这就不错了。”   阮凌秋看看对徐庸说道:“徐力士给上京顺天府回个信,就说着赏金我在加一万贯。”   徐庸吐了吐舌头结结巴巴的说道:“太子妃着光这么砸钱也不是办法呀!。”   阮凌秋一脸的不屑:“要不徐力士说个不砸钱的办法?行得通的话我马上办,还赏你一千贯如何?”   徐庸讪笑:“太子妃说笑为了,我那有那本事。不过奴婢听说传言说,这次尤千山之所以会杀夏大人,是因为绿林上有人下了杀手贴,出价五万贯要夏满枝的人头。”   阮凌秋到没什么特别多表情:“这么说来我给的少了?那你就去和顺天府说我出六万贯捉拿尤千山。”   徐庸张大嘴巴:“太子妃是说笑吗?”   “说笑?我的样子像在说笑吗?不过呢要加一个条件,六万贯我要活的尤千山,死人只给两百文。去吧。”   徐庸也不敢有什么非议,记下来众人上了酒楼。满桌子的菜上来,阮凌秋看看盘子里的红红的辣椒说道:“咦?怎么现在就有辣椒了?”   毕竟在她的意识中辣椒可是明朝传入炎夏大地的。   慕明翰疑惑的看着她:“辣椒我从小就见过,很稀有吗?”   “啊?没有没有,那你能吃辣吗?”   “这个可以试试。”   众人吃的正欢,外面有铜锣的声响,寻声看去街上回来了一队人马,阮凌秋好奇叫来小二问,那些人是做什么的。   小二回到:“他们呀,是前几日剿匪的军士。我们这里山多所以匪患也多,官府每几个月就会出剿匪。也多亏了他们这么卖力,现在出行安全多了。”   阮凌秋看看外面的人马:“可真是兵贵神速,朝廷会有赏赐吧?”   慕明翰摇头:“维护治安是驻军的本分,不会有什么赏赐。也就是死伤会有抚恤。不过听说最近剿匪也没有什么死伤,就是军需用品消耗有点大。不过钱用在该用的地方总是好的。毕竟人命才是最为重要的。”   “是呀,没什么比人命更重要的。刚才我仔细想了想,那些仵作一个个都细胳膊细腿的,搬一两个尸体还行,搬十几个尸体都不知道能搬到什么时候。至于兵汉换防调动平凡,还不算会不会因公殉职,所以恐怕很难。”   慕明翰开始安慰:“这件事已经过去九年了,哪有那么容易破?慢慢来。”寒光,在皇帝的   他给阮凌秋倒了杯水,徐庸说道:“太子妃恕奴婢多嘴,或许这次您真的想的太多了。皇上是叫我们查的是夏满枝是被谁杀得,又何必旁生枝节去查熊豹是被谁杀得?这说不定两人之间的死没什么关系,夏满枝就是被尤千山杀得,不如我们回京,想办法抓尤千山。”   阮凌秋一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第四集 的。你猜现在整个上京有多少人希望我回去去抓尤千山吗?”   徐庸纳闷:“有很多吗?”   阮凌秋喝了一口茶:“有呀,有很多呢。”   此时已快到午时,外面响起了铜锣声,寻声望去外面有犯人正在押服刑场,阮凌秋疑惑:“不是说秋后问斩吗?怎么现在就开始砍人了?”   慕明翰说道:“这个你是听谁说的?”   阮凌秋心虚,虽然说秦朝是一年四季都可以砍头的,但是你是大秦和秦朝有啥关系?朝堂上又没人指鹿为马的赵高。赶紧转移话题:“你有看过砍头行刑吗?”   慕明翰摇头:“怎么你想看?”   “不想不想,太血腥不合适我。”阮凌秋急忙摆手。   太血腥?你验尸的时候也见你感觉血腥呀!女人是不是都口是心非?慕明翰心中非议。   阮凌秋又朝着窗外,以前只在电视里看到过犯人被押到刑场的样子,现实中见到了也没啥区别,犯人被五花大绑穿着囚服,脖子上插了斩牌,后跟着一个膀大腰圆的男子,手持鬼头钢刀,拉到刑场午时三刻一刀砍下去血淋漓的人头滚了下来想想就血腥,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看?   但是...刽子手拿着的钢刀在阳光下泛着寒光,难道? 第125章 刽子手   据说要午时三刻问斩是因为那个时候的阳气最旺。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关系,反正那么血腥的东西也不想看。阮凌秋用筷子在没剩什么东西的盘子里划拉了两下,筷子突然停住。慕明翰看看她:“没吃饱?要不要在来个剁椒鱼头?”   阮凌秋看了他两眼在朝着窗外看去,看了看一个人的背影数量了一下,阮凌秋徐庸说:“法场远吗?”   “好像不远,太子妃那里太血腥还是别去看了。”   “我没说要去,你去盯着,人砍完了后回来告诉我。”   徐庸随口说道:“太子妃奴婢晕血。”   慕明翰坏笑着看看他:“是吗?要不要本宫试试?”   “不用不用,奴婢这就去!”   徐庸匆匆跑了出去,午时三刻一过有又跑了回来:“殿下太子妃,人、人砍完了。”   阮凌秋站起来看看他:“你这的晕血?那你坐下休息一下,我们出去看看。”   徐庸坐刚坐下看到三人都走了,马上焦急赶了出去:“别把我扔在这里呀!你们去哪呀!”   法场上的刽子手砍完了死囚的头后用用麻布把那把大钢刀裹住背在身后,大步流星的来到了一家药铺,买了几服药又走了出来,朝着镇外走去。他的步伐矫健有力。没多久他路过一座小桥,几个小孩子眼巴巴的望着桥边大树上挂着的风筝毫无办法。   刽子手抬头看看了看风筝没有说话,敏捷的爬上了大树把风筝取了下来,柯讷的把风筝递给树下的孩童。   小孩子欢欣鼓舞的结果风筝:“谢谢叔叔。”   谁知道刚说完就来了肥妇人,扭住了孩童的耳朵:“你这娃,老娘和你说的话你是忘了吗?你也比怕晚上有鬼来找你?”   小孩子看到风筝被抢走,一直在那哇哇的哭,村妇生气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哭什么哭!在哭老娘打烂你的屁股。”   说着扯着小孩就走。   那刽子手看起来并没有在意村妇说这样的话,在她们的心中刽子手砍人的脑袋,容易沾染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这些东西怕刽子手身上的煞气,但是不怕他们呀!所以很多人看到刽子手都躲得远远的。那刽子手习以为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提着药材继续赶路。   又走了一段穿过在一片空地上,有几个泼皮无赖看拦着一个女子一个女子的去路出言调戏,女子又羞又臊确有找不到出路,这时候看到刽子走了过来情急之下本想呼救,但是看清楚人后欲言又止。   刽子手上前用手轻轻的拨开地痞对女子的包围,总算是说了句话:“你们让她走。   几个地痞看看面前膀大腰圆的刽子手,气就不打一处来,带头的大着撸起袖子大着胆子喊了句:“胡春生,别再泽库坏你爷爷的好事!给你爷爷我滚远点,老子今天带的人多,不怕!”   胡春生基本上没用正眼瞧这几个地痞,反而是对那个女子冰冷的说道:“你走。”   女子心中默默的说了声谢谢,扭头就跑。泼皮无赖想追又被胡春生挡住去路,几个人一脸的气愤:“姓胡的给你脸了是吧?又怀老子的好事,兄弟们今天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废了他!”   几人围上来就打,胡春生也不躲硬生生的挨了一拳,然后用力一推,几个人就被他扔出几米远。   有人见状知道用拳头是不行了,捡起一根棍打了过来,胡春生硬生生的用大手抓住棍子,一章劈断。地痞无赖们看傻了,一个个再也不敢上前,为首的那人生气的喊道:“上,都给老子上呀!你们怂什么怂!?”   几个人有些不愿意了:“大哥,你咋不上上给我们看看。”   那人心说TMD,我要是敢上的话早就上了,还会站在这?面子碎了一地的他气呼呼指着胡春生说道:“姓胡的!有种你今天就在这里杀了我,不然你就来知道孙子。”   胡春生依旧是一张冷冰冰的面孔对他丝毫不做理睬,留下句我的刀从不用来杀狗,目中无人转身就走。地痞们看着他的背影嚷嚷着:“怕了吧!怕就对了,还不滚!”   ....   在一座山体的后面阮凌秋和慕明翰探出头看了看不远处有一面高大的山墙,山墙十分光滑,山下有资格一个水潭。离水潭不远两间茅草小屋,墙上挂着兽皮,篱笆围城的小院子里几只母鸡正在找虫子吃。绿色的藤蔓爬满了篱笆,几枝月季花大朵大朵的盛开着。   慕明翰看了看小屋子:“看来那个刽子手就住在这里,你觉得他有什么问题?”   阮凌秋小声的说道:“我一直在想凶手的职业到底是干什么。现在想想这些刽子杀人不是稀疏平常的事情的吗?”   慕明翰想想也是,附和的点头。   阮凌秋说道:“我还听说,死刑犯的家人为了让犯人在砍头的时候少受罪,会给他们红封,求他们手脚利落点给个痛快。他们对杀人这种事应该像庖丁解牛一样熟练吧。既然如此,杀一个和杀十几个有什么区别?再说很多人嫌刽子手这份营生晦气,都会躲着走。他杀完人就算是被人看到也会躲着走,不容易被发现。”   慕明翰觉得她说的合情合理,帮助的点头。没多久徐庸匆匆回来小声的说道:“查到了查到了。这个人叫胡春生,据说是个孤儿,幼年在镇上做小乞丐,后来被一个刽子收养。据说刽子手这行有个说头,砍头只能砍九十九个,不然阎王会来收。他的养父砍够九十九颗人头封了刀,胡春生就继承了养父的工作住在这里。”   阮凌秋看了看院子:“一个人住?”   “那倒不是。做刽子手的,如果想娶妻生子除非换个地方换个身份,不然么有姑娘愿意嫁。不过胡春生有妻子。”   沉香说到:“难道是买来的?或者是强娶的?”   徐庸有了八卦的心思:“不是都不是,据村上的老人说或许是老天看着孩子可给他了个贴心人。他妻子是从山上捡来的。”   三人一脸不解的看着徐庸,徐庸顿时更来了想要倾诉的性质:“事情在这样的,好像是说这个胡春生有天去打猎,在山里面看到一个女人躺在地上脸上长满了毒疮。他就把那个女人带回家,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治好了她的毒疮,两人相依为命。村上的人知道他是做刽子手的人人嫌弃,他不想让那妻子受白眼,就带着妻子在这里住了下来,没有差事的时候,就上山打猎,补贴一些家用。”   慕明翰看看院子:“刚才我们一路走来,这个胡春生也算是乐于助人,还颇有几分侠义,这样的人怎么会为了钱杀十几条人命?我们会不会跟错了。”   “有时候人是有多面性的....”   她还没有说完,胡春生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四人赶快藏住了生,就看到胡春生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看他走远了阮凌秋问道:“你们渴吗?”   徐庸说道:“奴婢不渴。”   “我渴了,我去讨杯水喝。”   说着朝着院子走了过去,慕明翰说道:“我也渴了,你不渴?那你在这里等等我们。”   徐庸看到三人说走就走,马上追了上来:“渴,我也渴等等我呀!”   沉香率先一步来到柴门边上说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没多久茅屋里面有个女子回话:“谁呀。”   竹帘被掀开,一女子穿着棉布的小袄,盘着发髻,苍白的脸上一双透亮的大眼珠,不过可惜的是巴掌大的一块红斑毁了这张原本不错的脸庞。腰肢纤细身材错落有致,站在门口朱唇如樱:“你们是?” 第126章 孤单   阮凌秋说道:“夫人我们路过此地马渴了,能在这里打桶水饮马吗?”   听了这话女人放松了警惕:“你们自取吧。”   徐庸去被慕明翰瞪了一眼马上去喂马,阮凌秋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夫人是在煲药?”   “哎十多年的老毛病了,天天用药养着可是苦了我家相公。”   阮凌秋开口说道“比重额患难见真情,你相公是大丈夫对吧?”   她说着挑起眉眼看看慕明翰,慕明翰心说你啥意思?你觉得是我是那种可以共患难的人吗   那女人却因为这句话事脸上露出了天机的笑容,这时候胡春生走了回来,警惕的看看谁有人:“你们是谁?”   那女子吃力的从矮凳上站起来:“他们是路过饮马的。”   他担心的扶着那女人坐下,在和阮凌秋四目相对神色冷冰冰:“马已经喝好水了,你们可以走了。”   两人就这么相互用眼神碰撞着,所有人都被一股十分奇怪的气场笼罩着,没有人一个人敢说话。对视了半天,阮凌秋笑了笑:“你墙上的兽皮不错,我们出来谈谈价如何?”   胡春生身体微微的抖动,准备跟着阮凌秋走出去,他的妻子恐慌的抓住他的胳膊,胡春生好不容易才挤出了笑容:“我没事,你进去歇着。。”   两人远去,找了个的安静的地方,阮凌秋说的很直接:“她脸上毒疮叫野狼花,可危及性命。多少钱治好的?”   胡春生一边猜测着她的来意一边说道:“一百两。”   “一百两?看得出你妻子觉得很幸福,看得出她很爱你,你一定对她也很好。”   他看着阮凌秋满眼的忧伤   “他们说我和我义父都是杀人的,身边都是冤魂不让我们在村子里住,我就一个人住在后来。她会给我做饭、缝衣服,每天晚上会陪我说话.....我不会....”   “孤单?”   “对孤单。”   阮凌秋看着他那张憨憨的脸:“一百两,那可是一百两呀!....你打猎做刽子手这一生可能都存不到这么多钱吧?为了她所以你去杀人?”   他马上摇头:“不是不是,一开始我没有想杀人,真的没有。我是逼得没办法了想去林子里看看能不能打头熊瞎子,熊掌、熊胆都很值钱。谁知道熊瞎子没有打到,差点被熊瞎子舔。我躲熊瞎子的时候,进了一个山洞在山洞里看到了一个快死的人。”   嗯?   阮凌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人满身都是血,身上都是刀伤。我用止血草药他止了血,还给了喝了水吃了干粮,他才真睁开眼问我是谁。我说我急着用钱来打熊瞎子。他停了哈哈大笑说打熊瞎子才值多少钱?我要是想要钱他可以给我。说着扔了一块金子给我,说如果我帮他杀人这些金子就是我的。”   阮凌秋疑惑:“是金子还是金条?”   “是金条,黄橙橙的金条。我不想去杀他说的人,但是我更不想她死。我怕很怕,怕又是一个人,于是我就按那个人说到地方杀了一家人。去把那家的人杀了。又把黄金分成了几块找了一个说能治好毒疮的郎中。命保住了就是需要用药养着。不过好在药不贵。”   阮凌秋的脑袋有些乱,心里有些烦。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也是杀了那么多人:“那个给你黄金的人当时还活着吗?”   “还活着,不过伤势很重能不能会下来我不知道。”   “带我去山洞看看吧。”   说了这句话,两人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胡春生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回去安慰了一下妻子,背上了钢刀走了出来带着所有人朝着山林而去。   慕明翰说道:“这事情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你说那人是谁?”   阮凌秋笑笑看看他:“你说是谁烧了账本?”   “这是一件事吗?”   “小心!”   胡春生大喊一声,把两人推开,一支箭射从两人的身边擦肩而过,众人大惊名慕明翰对着徐庸喊道:“还不去叫人!”   他护住阮凌秋,正在想对策在阮凌秋脚下一滑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慕明翰焦纵身一跃扑在她的身上,用身体护住阮凌秋两人就这么滚了下去。   好不容易到了平地,慕明翰看着头发散乱的阮凌秋问道:“你没事吧?”   “你要不起来我就快有事了,压死我了你!”   慕明翰马上从她身上下来,阮凌秋看看自己身上除了衣服被划破没什么伤,她在看看慕明翰的额头上有被树枝擦破的伤痕,有些心疼:“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着拿出了碘酒擦了擦,在给他额头贴了一个创可贴:“没事小伤。”   慕明翰说道:“这是哪来的人?想杀我的?”   阮凌秋笑了笑:“杀你干嘛?夺皇位吗?现在整个上京都觉得你没几年活头了,何必多此一举?这些人是来杀我的。”   “杀你?为什么?”   “因为我不听话呀!”   “什么?”   “先不说那么多,我们想想办法离开这,那些杀手看不到尸体是不会罢休的。胡春生应给已经回去了吧?毕竟其实我们和他是对立的关系。徐庸说不定会回去叫人。实在不行我们就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慕明翰想想也对,两人在崎岖的山路上走着,四周荆棘丛生,两人躲躲藏藏却还是没能摆脱追杀。   阮凌秋看看面前的三个杀手,慕明翰抽出短剑:“大胆,我乃当朝太子,你们杀了我就不怕株连九族吗!”   虽然他也知道这么喊基本上是徒劳的,毕竟杀了他又怎么样?没人知道凶手是谁。   黑衣人看看他:“太子可以走,这个人女人留下。”   慕明翰一愣,这些人真的是来杀阮凌秋的?   阮凌秋眨巴着眼睛看着慕明翰:“你现在走我不会怪你。反正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明白的。没人会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你也不必自责。”   慕明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是那种人吗?”   “你会上京后不要选洛嘉韵做太子妃,她格局太没有皇后之才,记得要善待沉香....”   明翰已经听不下去了,觉得必须用一些行动来证明自己于是挥剑冲像三人,黑衣人见状也冲了上来,阮凌秋在后面喊着:“加油加油,太子殿下你是最棒的,打他、劈他!哎呀,你用点力气呀!”   慕明翰心烦:“有本事你来!”   “我叫你走你又不同意,现在怪我喽!”   其中一个黑衣人喊道:“蠢货,你还不去把那个女人杀了。”   另一个黑衣人会意,举刀就冲向了阮凌秋,阮凌秋手一抬手中的手术刀飞了出去,黑衣人一个侧身吓出一身冷汗。阮凌秋说道:“早知道如此我在上京就该好好练练飞刀。”   黑衣人大喝一声:“你哪那么多废话,看刀!”   阮凌秋拔腿就跑:“我的太子殿下,我弃你而去你不会怪乎我的哈!”   我!   她想的很明白,这些是来杀她的,她一跑黑衣人势必无心在和慕明翰对峙。黑衣人一边追一边躲着飞来的手术刀,心塞的不得了这家伙身上到底带了多少暗器?   不过毕竟还是有些体力不支,阮凌秋本想来个一击即中没想到黑衣人早有防备躲过了阮凌秋的手术刀趁机在劈了下去。   阮凌秋大惊失色,急着要逃脚下要绊倒躲过了一刀,阮凌秋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喂!等等我有话说?!”   杀手停了一下,看了看阮凌秋,阮凌秋说道:“有种你给我一把刀,我们单挑!”   “你傻了吧?”   杀手的刀眼看着就要劈下来,阮凌秋又喊了下一声:“等等!” 第127章 你爱不爱我   他不自觉的又停了下来:“又怎么了?你是有什么遗言吗?”   “要不给我把剑也行?”   “你是当我傻了吗?”   杀手挥手就是一刀,眼看着就要劈下去,眼前一个黑影撞了上来杀手只感到身上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跌倒在地上。   阮凌秋抬头一看来救他的居然是胡春生?心中匪夷慕明翰死哪去了?不会真的逃走了吧?   杀手看着胡春生挥刀就砍,胡春生拿起钢刀和那人的朴刀撞在了一起,杀手感到被震的虎口发麻,手中的刀差一点被磕了出去。这时候又追来了一个杀手,两人打和胡春生打在一起,阮凌秋站起来想帮忙,暗处一人窜了出来一剑刺过去。阮凌秋大喊一声小心,但为时已晚,胡春生背后中了一刀。阮凌秋跑过去对着杀手的肾脏就是一刀。   此时慕明翰也赶了过来,趁机对着一个杀手补了一剑,胡春生用尽力气屁事一人,倒在地上。阮凌秋见状马上扑了上去,给他打了一针:“你别动。”   慕明翰马上去擦掉地上的足迹和血迹,问道:“他怎么样了?”   阮凌秋皱起眉头:“扎到主动脉了,除非现在有办法给他补血。”   但是找了半天仓库里面都没血浆。   胡春生虚弱的说道:“刚才你们滚下山坡,我知道回到这里就绕路过来,本想吸引那个几个人过来,但是他们没来。我义父说他收养我,是想让我做个好人,不能偷不能抢,我却为了钱数去杀人,她的病总是不好是不是因为我杀人?”   阮凌秋握住他的手:“你别瞎想,她的病应该是在认识你之前就得了,她以前的家人怕受连累,所以才把她丢了。她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他吃力的抬起头看看阮凌秋,阮凌秋紧紧握住他的手:“我会带她去上京,我尽量治好她。”   胡春生露出最后欣慰的笑容,指了指远处的山洞闭上了眼睛。   阮凌秋情绪一下子低落了:“如果我不来他就能与妻子相守到老的,清贫,相濡以沫...”   慕明翰找了些树枝盖住尸体:“我们安全后就找人把他葬了。那些人这么做不是等于告诉我们尤千山不是凶手吗?”   “他们急了吧,谁叫我那么不听话,不回上京抓尤千山吧。刚才胡春生用手指着那边,说不定那边就是发现金子的山洞,不如去找找看看。”   两人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山洞,阳光从缝隙里照射进来,在山洞里有一排木牌,木牌上用鲜血写着一个个名字。,慕明翰数了数问道:“你当初说熊豹被刺了多少刀?”   “二十七刀怎么了?”   “这里有二十七面木牌,写了二十六个名字。”   江别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心里有些发憷,不过仍壮着胆子走了过去。   “最后那面牌子应该是留给自己的。每一刀就是为一人报仇。还给了胡春生金子去杀了熊豹全家。当初他应该觉得自己命不久矣,遇到胡春生发现他能打熊,杀熊豹一家没什么问题也算是为自己复仇了。”   慕明翰坐在地上拿着来那张空牌子说道:“但是他没想居然能活下去,就去上京杀了熊豹。他们究竟有什么仇怨?这件事和夏满枝又有什么关系呢?”   阮凌秋闻了闻:“你闻到臭味了吗?”   “臭味,?没有呀!”   “嘘!小点声,看那边!”   他顺着阮凌秋手指的方向看去,吓了一跳,在山洞的另一端有个黑色的动物在移动,仔细一看居然是头大黑熊,在朝着四周东闻闻西闻闻。   慕明翰抓住她的手把她护在身后:“我们是跑还是装死?”   阮凌秋小声的说道:“装死?它的舌头舔你一下你的半边脸就没了。跑?别以为他胖你就跑得过它。”   “那现在怎么办?”   “别怕别怕,熊之所以被叫熊瞎子,就是因为它和瞎的没什么区别,超过两米基本上看不到东西,它应该是闻到了我们身上的气味了,它只要不饿没感到危险就不回来伤害我们。”   “那你觉得这头熊饿吗?”   “要不你去问问?你爱不爱我?”   “啥?”   慕明翰说道:“现在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你爱不爱我?”   “爱爱爱,行了吧!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那你以身喂熊,救我一命吧?”   “啊?那我还是试试拉着你跑出去爬树呢。”   “爬树?你爬的过熊?”   “这东西还能爬树?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它都要过来了。”   “好好好,我们慢慢向后退一点点的退,离开他的视线。”   “你早说嘛!一点点退...”   两人一点点的后退,熊果然没有追上来,身后又传来几个说话的声音:“他娘的,人没杀掉还死了三个兄弟真是晦气。”   阮凌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慕明翰犹豫:“这太冒险了吧?”   “刺激吧!殿下那些杀手又来了,你快跑呀!”   阮凌秋不等他说话就大喊一声,杀手们愣了一下,一下子开心的不得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马上追了上来。追到了一块空地上发现了没了声音,正觉得奇怪,脑袋上就被人用石头砸了一下。他们一抬头就看到慕明翰正爬在一棵树上对他们扔石头、树枝,还对他们招手:“喂,你们好吗?”   几个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慕明翰,心说你这么扔一些软绵绵的东西有啥用呀?咦,那个女人怎么不在这里?   黑衣杀手朝着四周望了望,这时候阮凌秋在远处朝他们喊着:“喂你们是在找我吗?”   几个黑衣人相互之看了看确认了阮凌秋的身份就撇下人慕明翰去杀阮凌秋。阮凌秋见状往山洞里扔了几颗石头,马上爬上一棵树。杀手站在树下插着腰:“喂,你以为你在树上我们就怕你?”   阮凌秋耸耸肩:“我劝你们快点跑,不然被熊吃了怎么办?”   “你吓唬谁的呢?这里那里来的熊?”   这时候就传出来一阵吼声,几人一看面前真的出现了一头黑熊看着他们。几人一件撒腿就跑,黑熊追上一人一掌拍倒在地上,又去追剩下的人。   阮凌秋和暮云翰还不容易才找到出路,和沉香等人会合。她们带着胡春生的尸体回到了院子,阮凌秋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一脸的愧疚:“胡壮士为了救我们而死....”   女子一看到尸体只觉得胸口发闷,两眼一黑,沉香跑过去扶着就要摔倒的她:“娘子你没事吧?”   那女人用尽所有力气推开沉香:“你们走,你们从我家滚出去!”   说完用尽力气把胡春生的尸体往屋子里拖。   阮凌秋说道:“我答应过他带你去上京。你放心以我的医术,一定你治好你的病,我还可以....给你很好的生活。”   那女子怒目而视:“我不稀罕你滚回你的上京去,别再来打扰我们。”   说完已经把胡春生的尸体拖进了屋子,用力的关上了门,阮凌秋一脸愧疚喃喃自语:“我也知道你不稀罕,但是我能给你只有这些怎么办?”   慕明翰走了上来搂住她:“我会叫地方官想想办法的。”   “她刚才说不要打扰他们?”   阮凌秋说了一遍马上去推门,门已经被栓住,马上焦急的去撞门:“你们还不帮忙把门撞开!”   所有人一起上去撞门,一进门就看到女子趴在胡春生的身上心口扎着一只银簪子。阮凌秋马上去把脉,为时已晚。 第128章 殉情   阮凌秋身体发软坐在地上,慕明翰就坐在地上陪她,等了半天她站起来拿起铁锹开始挖坑,慕明翰也不说什么,陪她一起挖。挖了没多久阮凌秋说道:“我想知道一件事,这十年来有有没有人谁家媳妇长了毒疮,没多久人就不在了。   慕明翰点头对着徐庸说道:“你去和地方官说说,要是一天内查不到,就直接挂帽辞官好了。”   徐庸正要走出去,又说道:“要不要去镇子上买口好棺椁,为他们做场法事?”   “棺材买吧,法事免了别让别人来打扰他们。”   沉香上去想拿铁锨:“小姐这种粗苯的活还是叫奴婢来吧。”   “他救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去做点吃的去。”   --   胡春生和妻子葬在了院子里,阮凌秋在墓放了一束野花:“从现在开始呀,就再也不会有人打扰你们了,那个人情凉薄的地方别来留恋。”   再回到镇子上,县太爷连滚带爬的爬到了慕明翰的脚边,谄媚的跪在地上:“下官叩见太子殿下,有失远迎太子赎罪。下官已经为太子殿下安排好了住所,请太子殿下移驾。”   慕明翰心烦:“好了好了,别这么多废话了,本宫现在没心情吃饭,本宫问你叫你查的事情查到了吗?”   “查到了、查到了。”   慕明翰看看阮凌秋,阮凌秋说道:“那就借公堂一用,我来了却个因果。”   一般来说,镇上是没有府衙要是有什么需要裁决的事情就打一个棚子,给亭长判案。阮凌秋和慕明翰并排坐在一起,县太爷站在他们的身后,衙役站立两排,地上唯唯诺诺的跪着一对夫妇,和一名男子。   阮凌秋也不啰嗦直接问道:“十年前,你们是不是将重兵的儿媳一起在了山上对不对?”   夫妻二人心慌:“大人,大人,她不是我们的儿媳,她是我们买来的童养媳。”   阮凌秋看看夫妻两人毫无悔意,另外那个人男人一脸的麻木,头就疼。她将手交叉的放在双膝上:“你们的意思是童养媳就不是人了是吗?就可以当成小猫小狗扔掉是吗?”   那个村妇一脸的不乐意:“那娃本来就是买回来以后给我儿子当媳妇的,她吃了我家那么多年的粮食还委屈她了?她没能她给我生个胖孙子脸上却长了毒疮。我们家可养不起吃闲饭的病秧子,不把她赶出去难道让我家垮了吗?”   阮凌秋用力抓住了椅子扶手,慕明翰眼神与越来越冷,他在阮凌秋的手上轻轻拍拍,继续听村妇说道:“这件事我还没有地方说理呢!要不是那个颜黑仔卖给我一个病秧子,我就不会白话这么多粮食,还没报上孙子,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叫那个臭小子赔我钱。”   阮凌秋已经快要把坐下的那张本就不怎么解释的旧椅子抓散架,她低声问着慕明翰:“大秦律法有遗弃罪吗?”   慕明翰冷笑:“对本宫来说,没有和有,有区别吗?”   阮凌秋点头表示明白:“行!你想叫我给你做主是吧?行!今天我就给你做做主!那个什么黑仔住在哪?”   村妇一听乐开了花:“那臭小子就住在村东头,青天大老爷,快去抓他,让他赔我银子,我一定送大人一块匾。”   县太爷是个聪明人,没等慕明翰吩咐马上叫人去找颜黑仔,那个村妇正高兴的掰着手指头算东西。   没多久衙役带着一个微胖的男子走来,村妇一见马上嚷嚷起来:“姓颜的,今天有青天大老爷说了要为我做主,你卖给我一个病丫头,害得我没报上胖孙子。我刚才算过了,你要赔我二十两银子才够,二十两对对就是二十两。”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两只胖乎乎的开始晃动。   颜黑仔马上不乐意了:“你这个讲不讲理?当初我把女娃卖给你的时候健康的不得了,你看了也是喜欢的不得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把那孩子当下人一样的使唤,吃不饱穿不暖,我看那女娃的病就是被你们虐待出来,现在还有脸问我要钱?”   村妇有些心虚用手一指:“你血口喷人。”   颜黑仔哭丧着脸看着慕明翰:“青天大老爷,这个泼妇就是在胡说,他们虐待那个孩子,村里的人都知道。大人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去村里问问。”   阮凌秋冷笑:“那个孩子是你女儿?”   听了这话他的眼神闪烁着,不敢再抬头:“不是我女儿,是我捡来的。”   阮凌秋哼了一声,把沉香手中捧着的茶杯砸在了他的脸上:“打!!”   颜黑仔的额头被茶杯挨了一下正疼着,大声疾呼:“凭什么打我,那孩子真的是我捡来的。”   县太爷毫不放过每次可以表现的机会,在他的示意下衙役抄起毛竹板子,对着颜黑仔的臀部就开始招呼,听着他的惨叫声那个村妇开始幸灾乐祸起来:“该,谁叫你不赔我银子,该。大老爷别打死了打死了就没人赔我银子了。”   衙役打的卖力,七八板子下去,他裤子上已经开始见血,惨叫声不绝于,在扛了二十多板子,终于开始求饶:“大人,饶了小的吧,小的招、招了。”   衙役这才停了下来。   趴在地上的颜黑仔呲牙咧嘴起来:“我招了,那女孩是秭归城康广白的女儿。”   “他是做什么的?”   这时候师爷说道:“太子妃,这个康文初是我们这一带有名的神医。最擅长治疗毒疮病症,就是收的诊金高了点。”   “那就有劳师爷把这个康广白找来。”   师爷连连作揖:“不敢不敢,我这就找人去。不过这去秭归一来一回至少几个时辰,老爷为准备了薄酒,请两位...”   县太爷连连点头,心说师爷真会办事,晚上给他加鸡腿。   阮凌秋也实在不想继续看到这话两个人,和慕明翰一起站了起来,村妇试探的问道:“大老爷我们呢?”   慕明翰看看他:“你们?每人头上顶碗水跪着,只要洒出来就打五板子。”   县太爷瞪了衙役一眼:“还不去?殿下这边请。”   一直到到了下午,衙役才匆匆带来一人,阮凌秋看看他:“你就是康广白?”   “见过大人,没错我就是康广白,莫非是夫人要问诊?那请各脉吧。”   阮凌秋摇头:“不急,你记不记得有个做刽子手叫胡春生,他妻子得了狼毒花,你收了一百两银子的诊金给他妻子治病。”   他想了想连连说道:“没错没错,那个女人被我捡回来一条命,只是晚了些需要一直用药排毒。”   “收诊金百两,是因为药材名贵吗?”   “那倒不是,这一百两不含药钱,收的是我的能耐。那个药反而不贵。”   “那你不觉得一百两诊金对于一个清贫之人贵了些?”   “贵吗?太子妃真的不贵,你是不知道这学医可花钱了,再说了一条人命一百两贵吗?太医院的太医问诊一次收的比我多多了。”   阮凌秋嗤笑一声:“我今天没心情和你讨论什么叫做医德,我只是想看看,什么叫做因果循环,生生报应的。”   他不解的问道:“大人的话我不明白。”   “你当年是不是丢了个女儿?”   康广百一听他神色一下子开有些痛苦:“唉,自小女走失以后我妻子痛不欲生,不久也撒手人寰了。也不知道我女儿现在身在何处。”   阮凌秋指了指颜黑妹:“他就是当年拐走你女儿的人。” 第129章 凡大医者   康广白一听双眼冒出火花,嘶吼道:“是,是你拐走了我的女儿?你还我的女儿?我女儿在哪?”   颜黑仔一下子推来他:“你叫我还你女儿?那我妹妹谁还给我?康郎中你忘了我是谁了吗?”   康广百疑惑的看了他半天,还是没想到眼前的人是谁。   颜黑仔冷哼:“专治恶疾的康郎中当然不会就得我这个穷小子?你的眼里银子才是最真要的吧!十多年前,我和妹妹相依为命,后来她得了恶疾,请了很多郎中都说治不了,你说你能治,但你要我五十两银子的诊金。五十两!”   他怒吼起来:“五十两银子,把我卖了也拿不出来呀!她那么小就这么死了,你女儿呢?锦衣玉食,吸着我们这些人的骨髓,我、我一定要让你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康广白已经不想在做任何争辩:“你先别说这些,我女儿在哪?我就想知道我女儿在哪。”   阮凌秋指了指被打了顿板子的村妇:“卖给她做童养媳了,后来长了毒疮。”   “毒疮?没事,没事,我最擅长就是治毒疮,你带我去快点带我去。”   他说着就要去扯妇人的手,阮凌秋继续说道:“当年她见你女儿长了毒疮,不想花钱就把你女儿丢在了山上。后来被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救了。那个男人想尽办法给你女儿治病,你猜猜她得了什么病?”   康广白心中一紧:“狼、狼毒花?”   看着阮凌秋不语,他发疯一般:“没事,没事,人还没死、没死我就有办法。”   说着他爬起来就跑....夕阳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阮凌秋在看上妇人:“我差点忘了,我还没有给你主持公道呢。”   村妇惊恐的看着她:“不用了不用,我不要银子我回去好了。”   “那可不行,我这人一件事没做完就会惦记着一定要做完。县令大人大秦律法我不怎么熟悉,你帮我想想她有没有罪?”   县令连连说道:“罪大恶极!杀人偿命!”   村妇忍着剧痛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大人,我们没有杀她,没有,她当时还活着呀大人。”   阮凌秋哦了一声:“对呀,这既遂和未遂可是两回事,那我帮你求求情,额是后来才死的,那我替你们求求情?县令大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死罪就免了吧,不如就把他们全家,游街带枷示众三日,徒三千里如何?”   县令连连点头:“太子妃慈悲,来人押入大牢。”   阮凌秋在看看颜黑仔:“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最无辜?自己一点错都没有?你只不过是在为你妹妹复仇?”   他低着头,眼珠子左右转动不已,最后鼓起勇气点点头。   她呵斥道:“那个孩子有什么错?你要是找不到康广白呢?你和他的恩怨,为什么要连累一个孩子?你来告诉我,她的仇,又来找谁来报?”   他低着头,不敢再做任何的辩驳。   阮凌秋抬头看看县令,县令马上说道:“大秦律,略卖为妻妾者,充军。”   慕明翰满意的看看他:“县令大人律法背的这么熟,可造之材。”   县令的脸上乐出了花。   --   回京的路上马车里沉香看向窗外,不远处一个男子手中拄长棍,棍子上系着葫芦和铃铛,走动的时候,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小姐那个人好像是康郎中。”   阮凌秋看了看:“他应该是去做铃医了。铃医就是那些于村市街巷往来奔走,为百姓治病的郎中。”   下崖坝,只有十来户人家。当下村子里的一家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们家的小儿子从起床开始就喊肚子疼,当爹的本想套牛车去镇上去看病,不过去镇上至少要一个时辰,孩子已经疼得不行了。此时铃铛的声音,母亲出门一看知道是铃医,急忙把那个康广白请了进来。   康广白施针,孩子顿时不疼了,他又开了副药递了过去。孩子的爹娘顿时感激不尽翻箱倒柜凑了十多枚铜子,实在是拿不出手又把屋檐下挂着的腊肉取了下来面带愧色:“神医,我家就这点东西了。”。   康广白捡起了三枚铜子:“这些够了抓药还要钱。你家要是有干粮,给我些就行我路上好吃。”   这一天,康广白突遇大雨,慌乱中进了破庙,庙里一个小乞丐正在抱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哭泣。他走过去看了看狗,给小狗喂了一粒药丸,小乞丐看看他:“它会好起来吗?”   “如果,今晚它能站起来吃东西,就能好起来。”   说完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大雨瓢泼一直不停,等醒来的时候,小乞丐抱着小狗,对着康广白鞠躬:“谢谢你,它能走了,你真厉害。”   这个时候,康广白才看清楚眼前的小乞丐是个小女孩,他的心扎了一下。当初他去了胡春生家里,他女儿的脸上长满了疮他没认出来,女儿一直昏迷也没有认出他。康广白看看小乞丐:“你的爹娘呢?”   小乞丐摇摇头:“没了。”。   康广白心酸:“你愿不愿意,跟我学医?”   “就是能救小狗狗的的东西?”   “对,不仅能救狗,还能救人。”   雨停了,康广白看看天:“走吧,天黑之前应该还能赶到镇上给你买身衣服。”   小乞丐跟着她的身后看看药箱上的字:“师傅,这是什么呀?!”   “那是为师的姓,念康,健康的康。”   小女孩嗷嗷两声,两人一起向着日落的方向走去,小狗在后面跑动着。   “师傅,学医难吗?”   “学医不难,但守住医德难,师傅教你背医训好不好?”   小女孩嗯了一声。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   --   上京阮凌秋已经休息了几天,慕明翰看看她:“怎么?你打算抗旨不遵?”   “嗯!如果有那一日你怎么办?”   “我?我带你私奔。听商队那边来信说,锡兰的风景很好。”   “你舍得皇位?”   “有什么舍不得的?我的心脏不好说不定登基后能被大臣给气死。去找过地方好好休息,说不定能多活几年,有什么比健康的身体给重要的?”   “行啦!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一件事没做完就不做了。你想想当初叫胡春生杀人的那个人给了胡春生一根金条。那可是金条,不是女儿家带的黄金首饰,随处可以见到。亲,什么地方才有金条?”   “金条?库金呀!朝廷收上来的散碎金银都会统一铸造。”   “那在秭归还有什么事情和库金有关?”   “被劫走的军饷?不会吧?”   “我现在也只是猜测,你能帮我把夏满枝的军功记录取来吗?”   “这简单的很,我明天叫去取来给你。”   “明天?,明天我要去白马寺上香,回来再说。”   “上香?给胡春生夫妻祈福?”   “也不全是,只是我要是再不给尤千山机会的话,还不知道那些人会狗急跳墙干些什么事情呢。”   第二日白马寺。   在住持的陪同下阮凌秋上香祈福进禅房休息。   子时月朗星稀烛火摇摇摆摆,窗户上隐隐映射出一个女子看书的影子。   此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他谨慎的绕过了守卫身形矫健的落在了大树上。   终于等到了屋内的烛火熄灭,他观望了一会舔破了窗户纸见屋内的床上,有个女子的背影,似乎已经熟睡。   黑衣人用手中的匕首别开了门栓,轻手轻脚的推门走了进去,握紧匕还没有走几步,就听到房梁上有人说话:“喂喂,这,看这。” 第130章 笨贼一箩筐   黑衣人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房梁上阮凌秋乐呵呵的看着他,黑衣人并不打算逃走,手中的银钩奔着阮凌秋射来。阮凌并不慌张,手中一撒几十把刀子砸了下来。黑衣人见状收了勾子就躲。   阮凌秋见状:“哎呀,能耐呀!撒网!”   说着一张大网撒了下来,把他给罩住,阮凌秋从房梁上下来,撇嘴:“你就这点本事?”   黑衣人哼了一声:“老子这是阴沟里翻船,栽到了你这个小丫头手里。”   此时侍卫走了进把他围住,阮凌秋继续说道:“我呢也不用你来做自我介绍,你叫尤千山对不对?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认识你家爷爷就行!要杀要剐随便,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阮凌秋搬了把椅子坐下:“太子呢?还不去把太子请来一起看看尤千山长得什么样。”   慕明翰赶来,看看被绑住的尤千山,一脸的嫌弃:“这个就是尤千山?长得不怎么样呢?”   “何止长得不行,连本事都不行。说什么绿林中人花了五万贯都杀不了,怎么我一出马就栽了?看来绿林也不行。”   黑衣人听得烦:“老子是大意了,要杀要剐随你们。”   阮凌秋哦了一声:“剐多疼呀!我慈悲为怀现在给你机会,你快点。”   黑衣人愣住:“我快点做什么?”   “自裁呀!不是说杀手的牙冠下面都藏着毒药什么的,一旦任务失败,就咬破毒药吗?你怎么还不死?你是不是真的呀?这么不专业?”   黑衣人完全愣住了手足无措的看着阮凌秋,身上自冒冷汗。阮凌秋失望的看看他:“你难道忘了带毒药了?没事,我有!这瓶毒药名字可好听了叫钩吻。你的武器不是叫什么锁魂勾?夺命钩?管他什么勾,你看这个毒药和你多般配。你只要舔一口,就一小口就可以杀身成仁,免受千刀万剐之苦,你是不是该谢谢我?”   阮凌秋把一个瓶子递到他面前,黑衣人吞了吞口水:“你不用吓唬我,我尤千山过的就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三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你哪来那多废话,刚才不还是二十年吗?你到底喝不喝?哪来这么多废话?”   慕明翰好奇:“钩吻是什么?”   “断肠草的一种。喝了的人肠子会段成一节一节的,极其痛苦。”   黑衣人吓得赶紧把阮凌秋手上的瓷瓶打了出去,。   阮凌秋没好气的说到:“不喝就不喝吧干嘛要扔我的瓶子?”   “你、别吓唬我你没有我怎么去给皇上交差?”   “呦,你连要我要个皇上交差都知道?消息够灵通。是不是有人对你承诺他们一定会救你出来?”   黑衣人基本上不敢看阮凌秋的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想那你交差,你要真的是尤千山我就拿你领赏金,反正不亏。”   黑衣人愣了一下:“喂喂,夏满枝真的是我啥杀的,是我用盘龙丝他勒死的,你要相信我!”   阮凌秋噗嗤一笑“是吗?那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杀死夏满枝的。”   “那天我从天窗上看到夏满枝一个人在房间里,我的同伙就假扮宫女去敲门,他一开门就被人我的踢了进去。那时候我已经在屋子里了,就在他身后把他勒死了。”   阮凌秋鼓掌:“功课做得不错呀!痕迹什么的都没错不过,但是也没用,你依旧不是杀手。。”   尤千山瞠目结舌:“为什么?”   阮凌秋指了指他的武器:“就是因为这个呀!”   “你是什么意思?”   “你的盘龙丝非常的细,如果勒在脖子上会渗入皮肤,加上你是男人,如果从夏满枝身后勒住脖子的话,后果是夏满枝的气管会被割破,而不是窒息而死。你不是凶手。”   他有些慌了:“那天...”   “别和我所你忘了带独门武器,随便找了根绳子干的。”   尤千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圆下去了:“你知道不是我干的,干嘛还要出这么高的赏金?”   “你只是没有杀夏满枝又不是没有犯案,有人想把你平白无故的送给我,我还能那你去换赏金我又不傻。其实叫你来做这件事的人太心急了。夏家的一个仆人居然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找到了杀死夏满枝的凶手。行,就算他有这本事,也犯不着说什么绿林追杀令这种鬼话吧?有想雇凶杀人,那就先悄悄干杀了在出来发声明对此次事件负责就行,非要提前昭告天下难道不怕别人心生警惕?”   尤千山听着她的嘲讽心中愤怒他悄悄看看四周。   “别看了,你就算是你能逃出去,又有什么用?你来着的目的无非就是杀了我,要是杀不了我,就要被我抓住,我呢就会喜滋滋的去向皇上复命。到时候,你再倒打一耙,当堂翻供,参我的本子就会犹如雪花一般,我就算不是欺君也别想在站起来了。你呢两件没有一件事做到了,你回去怎么交代?”   “你怎么知道?”   “很明显呀!我开的赏金虽然高,但是我连一张的画像都没有,就只知道你的名字,你完全可以站在赏金告示面前嘲笑我,何必自投罗网?”   尤千山急忙狡辩:“你出了那么高的赏金对我造成了威胁我要先下手为强。”   “是吗?那我刚才说你不是凶手你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揽?你装傻不知,你刚才有大把的机会可以逃走,为什么不走,非要被我抓住?擒住?当然看的出来你没有杀身成仁的勇气,那你能陷害我的方式,就是以后翻供了。你真的是尤千山?”   尤千山千山听到这里,已经彻底放弃了辩驳。   谢虞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你是真的韩千山吗。”   他倒有些傲气:“整个绿林中,不会有第二根盘龙丝。”   “哇哦,赚大发了,在问你个问题去哪可以领赏金?”   尤千山憎恨的等着阮凌秋。   东宫里阮凌秋趴在慕明翰身上,慕明翰说道:“他们开始计划叫夏满枝的仆人告诉你,尤千山威胁了下夏满枝,然后你就会想办法去找尤千山。尤千山会被你抓住你再去父皇那交差,倒打一耙这件事就能就这么让父皇也无奈?”   “嗯,他们应该去勘察了现场和尸体,了解到了凶手杀人的方式,在见我这么大张旗鼓的查案子就开始慌了他们打算送我一个凶手。为了不让我怀疑,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尤千山在哪,不过只要我开始找线索就会从天而降。只是我太不听话了,这是简单的增加了赏金转头就去了秭归。”   阮凌秋摇摇头:“可是呀,秭归又不能让我知道秘密,他们决定下手除掉我,但是又没有成功。当我回到上京他们知道不能再等了,既然我不去找尤千山干脆叫尤千山来找我。可惜天下哪有什么天衣无缝的事情?他们没想到我居然能从凶器上判断尤千山不是凶手,而且我不会随便交差。”   “我的太子妃就是聪明,这个是你要的军功簿。我看过了夏满枝除了九年前,秭归丢失黄金的时候有剿匪军功其他没有。”   “为什么?””   “其实那次应该也不是夏满枝报上去的。大秦对伤匪都是诏安、再徒。除了那些罪大恶大部分会给予改过自新的机会。这些都不算事军功。那次应该是地的官员,我了感谢他报上去的。你猜猜他唯一一次剿匪记录,杀了多少人?”   “二十六?”   “是不是很巧?” 第131章 有目的性的剿匪   阮凌秋翻了翻军功簿:“那看起来他也不是那么喜欢杀人,没有军功就没有赏赐还要风餐露宿,莫非他有剿匪打架的嗜好?”   “这我不知道,我就觉得他在秭归有些反常,从来不弑杀的一个人,居然屠杀了整个山寨了怎么像是要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他又没带走黄金,那么人在搜山,日后也不可能带走黄金,为啥要灭口?”   “私人恩怨?”   “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东宫都没有现在都没有几根金条,那个在山洞里给胡春生酬金的人居然给他扔了一块金条。而山洞有二十七面灵牌,说不定他就是山匪的幸存者,以为要死了就把黄金给了胡春生金条,让他去杀人。”   “但是屠寨子的人是夏满枝,他去杀熊豹家人做什么?”   阮凌秋俏皮的用手在慕明翰脸上摸了摸:“我亲爱的太子殿下,你问了一个相当有水准的问题。”   “那你知道答案?”   “答案?你要是说密室杀人是怎么做到我知道是利用磁铁,那间密室的门栓包了一层铁皮,而且还是从上往下栓的,做个机关不成问题。不过我现在想去找找熊豹的管家,问问熊豹和夏满枝怎么认识的。”   在来到熊豹家,管家一脸的哀伤“真是树倒猢狲散,老爷没有子嗣,他那些亲戚只在乎如何分老爷的家产,把这里里外外的东西都搬了个空,哎....”   阮凌秋说道:“徐庸找人帮个忙,把熊豹入殓了吧。对了熊豹在闭关之前可有什么陌生人来过?”   管家想想:“有有,一个月前老爷说是认识了一位老神仙。老神仙教了老爷炼丹之法,后来交往十分密切。”   “原来是这样,对了熊豹是怎么认识夏满枝的?”“你家老爷在襄阳的时候,是做什么营生的?”   管家叹气道:“这个说来话长,老爷之前是镖局的。”   阮凌秋和慕明翰一愣,相互对视了一下阮凌秋说道:“既然如此,那手上的功夫一定不弱吧?”   “哎,惭愧老爷的本事和太爷差多了,功夫粗浅。其实,镖行靠的并不是手上的拳脚,而是江湖上的名声。有道是好汉架不住人多,这功夫再厉害,最关键是如何和江湖人打好关系。关系好了,人家见到是你家的镖车也就放过去了。”   阮凌秋接话:“那看起来你家老爷名望不错?”   “还行吧,当初在黔湘一带总会给几分面子。”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非要背井离乡?”   “哎,老这不是没办法吗。一开始呀这镖局的生意不,可是后来是山匪越来越少,而各个商号还开始自己养拳师,没什么押镖了。十二年我家老爷认识了夏帅就一起来到了上京。最后在夏帅的介绍下做了军监。”   还真是奇了怪了。   阮凌秋告辞,慕明翰对她说:“说不定他的户贴是假的。”   “他以前是开镖行的又不是开山寨的,干嘛用个假的?”   “难道说他做过作奸犯科的事情?对了那个道士应该就是当初的山匪了吧?要不要抓他?”   “这人海茫茫,我懒得废功夫。”   两人回到东宫没多久徐庸回报:“太子妃太师求见。”   “柯太师?是来找我复仇的?”   两人相见柯太师笑容可掬:“我听说太子妃去了兵部拿了夏满枝的军功簿?”   “这不违法的?”   柯太师笑笑:“不违法。这是太子妃您拿错东西了。太子妃别这么对我充满敌意,我想问问太子妃真的以为我哥哥是为了一个女人酗酒丢了性命?”   “难道不是?”   “太子妃知道九年前吐蕃来犯的事情吧?当年我哥哥是主战派。皇上心气高在我哥哥的的支持下大军开拔!没想到十万大军一击即溃。那些大臣们不敢说皇上说什么,就开始指责我哥哥。”   阮凌秋一愣:“令兄手受不了压力,开始酗酒。”   “哼哼,这点事情都抗不下他怎么做大事。常言道慈不掌兵,每每想到十万将士战死沙场,他就...自责。但是突然有一天,他发现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就告诉了我想追查下去。没想到,没多久就醉酒误事。太子妃,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以担保我哥哥即便是喝酒,也不会拿国家大事开玩笑。太子妃前路危险。”   阮凌秋看得出他的真诚:“那太师的意思?”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和兵部有关系,不过我调查了很久也没有调查出来是怎么回事。我把希望都放在太子妃身上了。”   说完他起身告辞,阮凌秋躺在躺椅上闭上眼睛,突然张开眼睛跑向房间拿出军功簿翻了翻,阮凌秋狠狠扔了军功簿:“蛀虫!统统都是蛀虫!”   慕明翰走了进来:“什么?家里生虫了?我明天叫人来放点药就是了,干嘛生这么大的气。”   阮凌秋看着他:“亲,今晚上你有家人相约吗?”   “啊?你别胡闹,本宫身边除了你这个俏佳人还有谁?”   “那我约你出去走走你有空没?”   出去走走呀!上次同骑还是很不错的。   “好呀!”   在夜色下阮凌秋带着慕明翰来到军需仓库的外围,慕明翰看看身上的夜行衣,疑惑的看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和你一起做一件很刺激的事情,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事?”   “我们要偷偷潜入进去,看看里面放了什么,你敢不敢?”   “这是军需仓库,里面肯定是放了军需品。”   “那我们打个赌,里面不是军需品,如果我输了就让你吻一下?”   “哼!谁稀罕。”   说着马上往里面走。   两人偷偷的溜了进去,在一间仓库里,慕明翰问道:“你在找什么呢?”   “登记物资的账册,找到了这个是运往就巴蜀的账册。”   慕明翰打开一个箱子里面都是藤甲:“你可能输了。”   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两人惊慌一起翻进了箱子,盖上了盖子。两人的脸基本上是贴在一起,彼此之间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此时,脚步声越来越近,阮凌秋紧张的扯住他的衣袖,慕明翰摸着她的头,把她的头按在胸膛上,心说真的是挺刺激的。   “喂喂,人都走了你不能换个地方抱?”   两人爬了出来,脚下噶擦一声阮凌秋觉得奇怪,低头一看下面的一幅幅藤甲居然被做断,阮玲秋疑惑的看看慕明翰。   “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比你胖多少,要是这个藤甲没问题的话,三个我们坐在上面都不会有事。这帮狗东西!”   “喂,你说我胖?”   “额?这是重点吗?先别说了我们那两副藤甲赶快走。”   回到了东宫,慕明翰看着阮凌秋:“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区军需库了吧?”   阮凌秋啪的一声把军功簿放在了他的面前:“这个军功簿上除了记载了夏满枝每次出征的功劳,还是就是军需物资的损耗。”   “那又怎么样?”   “那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们的夏大帅剿匪的战功不说,但是对军备物资消耗的十分浪费。有多浪费呢?三年前的一次剿匪中,消耗掉的箭支足足有两万支。你想想他手上有多少兵力,有多少匪徒才需要射两万支箭?还有他的盔甲消耗,我问过可以够一支地方上的驻军念念换盔甲了,你说连仗都不打,换那么勤干嘛?   我们在秭归的时候也有人剿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是你别忘了熊豹当初就是因为没有山匪了所以镖局开不下去了。那这些人在剿什么?” 第132章 喜欢敲鼓的太子妃   慕明翰想想:“所以你的意思是,熊豹作为军监制作的军备只少不多,而运往巴蜀东西都是虚账,夏满枝负责以剿匪为名消耗掉军备,平账?然后他们就可以贪墨?”   “没错,你说这些人是不是蛀虫?”   “这些可恶的家伙!我明天就去告诉父王,带时候你就可以交差了。”   “交差?我的差事可是查出是谁杀了夏满枝,你忘了?”   “对呀,我忘了!”   他说着一下子抱起阮凌秋:“认赌服输!”   阮凌秋心砰砰跳:“你说你不稀罕的!呜呜...”   大统领府,雷鸣雁坐在石墩上看着慕昶练剑,看了看阮凌秋:“你怎么有空来看我?”   慕昶看到阮凌秋嚷嚷着:“大嫂你看我的剑法如何?”   阮凌秋坐下看看四周:“说话方便吗?”   雷鸣雁长出了一口气:“方便。”   “我们上次见面在哪来着?华清池是吧?那天晚上从不嗜酒的你用烈酒猛灌我,是为了让我不要坏了你的好事?您一直看着的那个院子,其实就是夏满枝包下的私汤池。可是那天他有急事没来,所以你追来到上京。”   雷鸣雁和慕昶都不说话。   “夏满枝一进城就被慕昶带走,去了皇家园。那是因为他答应和你帮你把夏满枝带到一个可以方便杀他的房间。”   慕昶急了:“太子妃你胡说什么呢?我那天是带她去园林玩,她一直和我在一起。”   “是吗?那为什么她的名字会出现在宴会的名单里?那是因为你需要带夏满枝,她需要进去这是最好的办法。你应该是把弓弦缠在头发上带人园林的吧?你娘有个外号叫什么来着?”   “铁臂金弓。”   “有慕昶帮忙,你杀了人出来很容易吧?”   “这件事和慕昶无关!”   慕昶蹭的站起来:“雷雁鸣,你胡说什么呢?阮凌秋你不用说了好汉做事好汉当!这件事是我做的,你去和我父皇说吧!我就不信父皇会为了一个夏满枝砍我的头!”   阮凌秋白了他一眼“你给我坐下!先和我说说为什么要杀他?”   “为什么?因为他该死呀!我大秦已经在一片歌舞升平中度过了很多年。直到十年前吐蕃毫无征兆的撕毁了盟约屠杀边民。圣上震怒,我大秦兵强马壮又有常胜大统领护国,于是在征兆十万大军,以一倍敌军的兵力前去征讨。只是没想到所有人都以为必赢的一战却输了。护国元帅连同个三个儿子战死沙场。”   阮凌秋问道:“补给没有跟上?”   “老元帅哪会犯这么低级的错。”   “我听说,吐蕃地处高原,因为天灾致使战力下降?”   “老元帅当时考虑到了这一点,他选了最精锐的十万将士,在最好的时间开拔。将士们生龙活虎,又有皇上万两黄金赏赐士气高昂。但还是输了。”   “就没有一个原因?”   雷鸣雁握紧了拳头:“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想为什么。第一次和吐蕃交战我大秦将士英勇异常,阵型整齐却不想,吐蕃大军犹如神助,没多久吐蕃战马冲破距马阵弓箭射不穿铠甲,我军第一战就损失四万多人,士气十分低迷。老帅无奈,不忍将士继续惨死,给了我一面令牌,叫我想办法冲出去搬救兵。我拼尽全力才找来援军,谁知道只看到了我娘的尸骨,十万大军只剩下百人,被迫和吐蕃和谈。”   “但是这个和你杀夏满枝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娘和老元帅已经突围出来,向当初的蜀南总兵求助被蜀南总兵拒绝,我娘和老帅被土司所杀。我听闻此事,义愤填膺带着我娘的良弓远弓纠集了一帮人,冲进了土司的寨子,想为老大统领报仇。这时候我才知道,当初杀死我娘的土司是受夏满枝指使的。当然这些都没有真凭实据,所以我只能杀了他。”   阮凌秋抬起手指看了看,想了想看着慕昶:“你为什么会答应她这么大的事情的?”   慕昶还没有说话,雷鸣雁说道:“我答应吧身体给他。”   阮凌秋一掌拍在桌子上,慕昶蹭的站了起来:“喂,说是证明说,但是我可没干啊!我帮纯粹是因为听到老元帅战死的事情,义愤填膺....”   “说实话!”   “咳咳,好吧我是想用这种方式获得她的好感的,不过我可没有乘人之危。再说了那个夏满枝的确该死。太子妃我是你说,你要是敢把她交出去,别怪我和你翻脸!”   阮凌秋说道:“不想我把她交出去是吧,你答应我一件事!”   太子妃身穿朝服,来到宫门前喜公公见了急匆匆迎了上来:“太子妃您这是要面圣吗?皇上正在上早朝,您先等等。”   “皇上在上早朝呢?那正好,喜力士麻烦您带我去登文殿!”   “登文殿太子妃去哪里做什么?”   单从表象来说登文殿是个很重要的地方,但是现实中呢?又不怎么重要。登文殿除了一面大鼓之外什么都没有。平日里除了洒扫的太监基本上没人去。   喜公公接了赏,虽然没弄得阮凌秋为为什么要去登文殿,当还是带着她去了。   登文殿虽然不大,但是皇家该有的气派一样不少,大殿中央,立着一面两人高的大鼓。   沉香从来没遇见过这么大的鼓问道:“小姐这个鼓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衙门口告状的鼓叫做抱鼓,或者是惊堂鼓,是百姓用来击鼓告状的,这皇宫里也有一面鼓,叫做登闻鼓,是用来告御赐状的,就是这面鼓。登闻鼓一响,就要上达天听,传说中天庭的玉帝都能听得到。皇帝必须要召见敲鼓之人。”   阮凌秋说完拿起鼓槌就往鼓上敲去,喜力士连拦着的机会都没有,登闻鼓就开始响了起来。在朝堂上就众人吓了一跳怎么有鼓声?而且还有鼓点的声音?顺天府卫大人眉头紧锁,这个鼓点的节奏怎么这么耳熟?   鼓声震震,所有人都被这个鼓声吸引了过相互看了看,没有多久,太监慌慌张张的跑来禀报:“万岁,有人敲响了登闻鼓。”   “是谁?”   皇上纳闷,登闻鼓?别说他没听到过响,就算是他爹也没有听到过。   “是太子妃,太子妃说要上殿告御状。”   朝堂上一片哗然,一个个开始交头接耳皇上呵斥了一声安静,再说了声宣。   没有多久阮凌秋身穿朝服,款款走进了大殿,身后有人抬进来一个箱子,放在了地上。   阮凌秋躬身施礼,在所有的注视下皇帝问到:“朕闻听太子妃要告御状?你要稿谁?”   “要告谁呀?皇上我这次告的人有些位高权重,说实话我现在心里有些忐忑。”   皇上冷笑还真是没看出你什么地方忐忑。不过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总算是舍得露面了?   “在高能高的过朕去吗?只要你说的有理有据,只有朕给你做主。   “那就好那就好,皇上我一告工部尚书曾乐,纵容下属熊豹制作劣质军备,在伙同夏满枝借剿匪的名义,过度消耗军备物资谋取私利。”   曾乐一听马上站了出来来:“殿下,太子妃在血口喷人的口喷人,这种女子怎么配做太子妃!”   皇上没有说话,太师走了出来:“曾大人稍安勿躁,太子妃你可有证据?”   “证据?有,多着呢的,诸位请看!”   她说着打开了一口箱子,箱子里慢慢都是账册:“陛下,我呢为了寻找杀死夏满枝的凶手,就去军监熊豹家里了解情况,谁知道一去却只看到熊豹的尸体。熊豹在密室被人杀害,他的密室里有很多账册。我当时脑残就抬了几口空箱子出去,谁知道居然大街上这些箱子就被偷袭烧了,大会这些人没想到其实账册还在我手上。曾大人?是不是很失望?要不你看看?” 第133章 哪里来的黄金   曾乐浑身晃动了一下,拿着账本看了看:“我有什么好失望的?这上面写的只有支出、收入,就是一本流水账,能说明什么问题”   阮凌秋笑笑:“那就是说曾也不否认这个账册的真实性是吧?那就好我这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说着,她从袖筒里再拿出一个本书,由喜公公呈给皇上。   皇上打开书看了看:“这些写的都是什么?”   “皇上看不懂也正常,这本书是用几本道家的经书拼凑而成的。这本书就放在熊豹的书桌上。他迷恋休道,怎么会有这种狗屁不通的经书?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这本书还有别的用处,比如它是一本密码本。”   皇上顿时觉得好奇,拿着经书和账册对比了一下研究了半天也没有弄清楚里面的奥秘,这才看向阮凌秋。   阮凌秋说道:“请陛您先等等,这个密码本怎么用我等下再说,现在我需要先问一件事,九年前陛下曾经拨了万两黄金运往战场进行奖赏,没想到却在半路被山匪劫了,对吗?”   皇上听他这么问,脸上露出了一些愤怒,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是!”   阮凌秋一听摇摇头:“我听说当初夏满枝正好路过,挑了劫匪的山贼,唯独没找到那万两黄金。我前不久去了一趟当时黄金被劫持的地方,找到了这个。”   说完她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快黄橙橙的东西,喜公公赶忙呈给皇上。皇上按在手中左看右看,和当时的上赏金一模一样:“你找到当初被劫的黄金了?”   “准确的说,我只找到了一块。”   皇上面上阴冷脸色大变,所有人都能感到了一片寒意:“怎么找到的?”   “这个说起来有些长,皇上需要耐心点听。”   说着它直了直身体:“十年前吐蕃背信弃义,陛下为了鼓舞士气,调拨了一万黄金前往战场....”   此时的朝堂之上,只有阮凌秋清脆话语,掷地有声。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居然有两个人打起来这批黄金的主意,其中一人就是工部军监,熊豹。”   她家中了一下语气:“熊豹众这个人在上京的户册上记录他是一名工匠被赏识。但他其实宜昌一家镖行的少东家,黑白两道都有些交情。他在夏满枝的提携下做了军监。”   曾乐冷笑:“就凭这两人就能劫黄金?太子妃你编的漏洞也太大了吧?”   阮凌秋点图:“曾大人说不错。所以他们需要帮手。这时熊豹在秭归地界上找了一帮杀人越货的匪徒,在他理应为何之下劫了黄金。这些黄金可是军饷,匪徒们又不傻只能喜滋滋按照熊豹的提供的地方藏起了黄金,再回了宅子就等过了风头在下山找金子。”   阮凌秋顿了顿:“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夏满枝早就在山寨等着他们,屠了整个山寨。这其中一人命不该绝,活了下来。他当私藏了两条黄金,一条用来雇人杀了熊豹全家。九年后他冒充道士和熊豹接触,在密室里扎了熊豹二十七刀。二十七,是夏满枝杀山匪的人数,在军功薄上有记录。”   曾乐哼了一声:“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是这俩人合谋,和我工部有什么关系?”   阮凌秋看看他:“曾大人你这么就丢车保帅了?真是让寒心呢。行这件事和你无关,但是和户部尚书梁山月的关系可是大的很。”   户部尚书梁山月一听大怒:“阮凌秋!你一介女流,胆敢在朝堂上大放厥词,污蔑朝中大臣,皇上这是牝鸡司晨!皇上,我大秦危险呀!”   有几个大臣上来:“陛下,若是再让阮凌秋这么闹下去,定会让天下人耻笑!”   阮凌秋叉起腰:“哎呀,你们这么多大男人攻击我一个弱女子,不怕没脸见人吗?怎么?怕了?恼羞成怒了?还是你们这些人都贪了银子,想沆瀣一气干掉我?”   “你!”   那些人一脸的怒容,用手指着她,等了半天发现皇上没打算给他撑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阮凌秋说道:“喂喂,我就问问你们,你们敢不敢让我说下去?不敢?不能可就代表你们心中有鬼!”   众人一甩袖子,恶狠狠的看着她。   阮凌秋拍拍手:“刚才说到哪呢?”   “说梁大人有问题。”   梁山月看看四周,没找到说话的人是谁,接话说到:“先别急,太子妃你倒是说说黄金去哪了?”   “哦这个简单。那万两的黄金,像人间蒸发几百人把秭归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当时剿匪的夏满枝没有辎重,当地官员那么多,他根本金不是被金晟私吞了。当时被劫持的黄金先被熊豹运回了秭归家中藏起来。皇上又拨了万两黄金运往前线。这押送货物的车队,去了熊豹家家,带走黄金。等着出了秭归再由接收的人运走了黄金。”   所有人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可以反驳的地方。   阮凌秋继续说道:“大家想想户部负责押送货物当地官府不会检查,就算是检查,押送的本就是黄金,也没有任何问题。”   此时梁山月和曾乐对视了一眼,心中吃惊,虽然阮凌秋说的在细节上是有些出入,但也八九不离十。   梁山月咬着牙牟定阮凌秋没有证据:“口说无凭!”   “梁大人觉着我空空白牙说胡话?如果是那样哈,梁大人你不想想那锭黄金是哪来的?” 第134章 认不认   两人身体一震,是呀黄金是哪里来的:“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此黄金是彼黄金?”   阮凌秋一脸鄙视的看看他:“梁大人上课要专心听讲才行。我不是才说过,劫匪里还有一人或者?他还杀了熊豹和熊豹全家。这黄金当然是我才能那个幸存的劫匪身上找到的。他还向我招认,熊豹就是受梁大人指示,去劫的黄金的!”   他脱口而出:“信口雌黄,他已经....”   梁山月一下子停住了口,两眼发直的看着阮凌秋,手也颤颤巍巍的,不敢继续说下去,阮凌秋继续问道:“他已经怎么了?被你杀了?你们会找能找个尤千山假冒杀死夏满枝的凶手,我就不会找一个冒充幸存劫匪?你怎么不想想,我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劫案的事情,为什么要去秭归?我就是去找个人。但是我没想到他居然在上京杀了熊豹。其实这个人就在我手里。梁大人大人不信?那要不要我把人带来和你对质对质?”   他不敢,真的不敢。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和这件事撇清关系,只要对质,无论是真是假都会把他拉入泥潭。   梁大人一抚衣袖:“哼,一个劫匪的供词岂能当真也太儿戏了吧?”   “不敢就说不敢,装什么硬气。不过话有说回来了,你有什么证据自证清白?”   他一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此时,曾乐走了出来:“太子妃,你找到杀害夏满枝的凶手了吗?”   阮凌秋嘲讽的笑了笑:“曾大人似乎对夏满枝的死十分上心,难道你和夏满枝,真有什么比较特别的交情?”   曾乐呵斥了一声:“你够了!你是不是找不到杀死夏大人的凶手,就到这朝堂肆意攀扯?。你不去尽职尽责完成皇命,却在这里无中生有诋毁朝中大臣,居心何在?”   阮凌秋说道:“曾大人,别激动不就是杀死夏满枝的凶手吗?我早就知道是谁了。”   曾乐看看阮凌秋眼神中充满自信,也不确定是不是在说谎:“既然如此,那就请太子妃把凶手交出来吧。”   此时在暗处偷听的慕昶惊慌,身后却有人说话:“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该我去了。”   他回头一看,雷雁鸣穿着孝服站在他的身后,露出一阵笑容一下子把唇印在了慕昶的嘴上。   朝堂上阮凌秋说道:“既然曾大人对是谁杀了夏满枝这件事耿耿于怀,那我便你的愿,你可以进来了。”   雷鸣雁推来慕昶,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等我回来!”   所有人惊讶的看着雷雁鸣一袭白色衣服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吾皇万岁!夏满枝是我杀得!”   众人大惊,曾乐倒吸了一口不由得担忧起来眉头一皱:“陛下,雷大统领谋杀朝廷命官,按律当斩....”   阮凌秋上前一步:“这就是曾大人您的的不对了,该不该杀也是皇上说了算的,那里轮到的你?闪开!这里现在没你说话的份!”   曾乐怒目而视:“你大胆!”   “废话!我胆子不大能当太子妃吗?这么危险的职业。雷大统领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穿孝服!你别怕这家伙!”   雷雁鸣说道:“我是为了十年前惨死在吐蕃疆场的十万将士戴孝。”   皇上心中一疼:“什么意思?”   阮凌秋接话:“听说十年前,陛下拜帅征讨吐蕃,原本兵强马壮的十万大军居然不堪一击战死沙场。那次战役很多人失去了丈夫、父亲还有孩子,那些战死的亡灵,如今还得不到安息....”   皇上微怒:“怎么?你也想责怪朕轻易用兵,使我将士无辜丧命不成?!”   阮凌秋摇着头:“怎么会?外敌犯我国土,屠我子民,用兵征讨,保家卫国,何错之有?当然陛下用人不当,监察不严,也是有错的。”   “大胆!”   皇上一怒之下把茶杯扔在地上阮凌秋一下子跪在地上,该跪的是还是要跪的,皇上比谁都爱面子。慕明翰见状从暗处走了出来,站在阮凌秋身边:“父皇!你先听太子妃说完!”   曾乐一下子站了出来:“太子殿不可,你怎么能维护这种不忠不孝的女人!皇上此女子自肆意妄为,胆敢惹怒龙颜当斩!”   皇上平复了一下情绪,抬了一下手:“你说!寡人如何用人不当,检查不严?若是说错了,寡人绝不轻饶!”   阮凌秋问道:“皇上,是站起来说还是跪着说?”   皇上摆摆手:“站起来说吧。”   “好嘞。上回书说道...呸,上次我们说到十多年前夏满枝还是个校尉,但他为人做事,后来深的兵部赏识开,开始监管兵备的制造。他这个人呢喜欢钻营,想用钱疏通关节,但是他校尉哪来的钱?俗话说人无外财不富,他想出了一个办法,以次充好制作军备贪墨。但是这种事只凭他一己之力是很难做到的,毕竟关节太多。”   阮凌秋顿了顿,她看了看梁山月,梁山月已经有些慌张。   “夏满枝做成这件事有熊豹帮忙,以次充好没问题,但是,这些东西仅仅是作出来还不行,万一流入军营被发现要不了多久就会东窗事发,所以他们需要第二步那就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大量消耗掉这些兵备,比如剿匪。”   皇上听得很认真,已经被她的话带着走:“剿匪真的是个好办法,那些山匪就像是没有穷尽一样,历朝历代不就是这样吗?皇上,您可以去兵部查查,夏满枝这几年在蜀南,人没损失多少,山匪没死多少但是兵备物资可是蹭蹭的往上涨。曾大人你们户部就没有查查?”   “哼!夏大人尽心尽力剿匪难道还有错了?你不用给我下套。”   阮凌秋嫌弃的说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为什么总以为我素有的事情都没有证据?我的头比你的头值钱。请曾大人解释一下,在我大秦毫无战事之时,工部制造的兵备比战时还多?”   “我说了是为了剿匪!”   “好,剿匪是吧?皇上户部户部应该有放蜀南军备的物资清单,曾大人敢不敢让的禁卫军去搜?核对的一下数目?”   曾乐慌慌张张的说道:“前几日仓库失火,运往巴蜀的物资烧了不少,剩下的已经运走了。”   “哎呀,这么不巧?是来来不及造了补窟窿吗?急着把不好的军备运走?”   “大胆!阮凌秋,你口口声声说工部制造的东西有问题,你有什么证据?”   阮凌秋摇摇头:“我早就提醒过你,别以为我没证据,皇上请移驾殿外,我给曾大人看看我证据!”   众人来到殿外,看到地上放满了箱子,箱子里都是一些藤甲、长矛,已经有人在不远处放了一个草人。   阮凌秋捡起一副皮甲:“曾大人,着皮加上有你们工部的标志,你认不认?”   曾乐强撑着说道:“我认什么认!谁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你造出来的假东西。”   “是吗?这箱子里有关防调拨,还有户部的章,过往的文书我也能造假?不瞒皇上这些东西使我找人从户部船上劫持来的。曾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曾乐哑口无言,阮凌秋不理他叫人随便拿了一副藤甲套在草人身上,然后看看皇上身边伺候的一个瘦弱宫女说道:“陛下,可否接你身边的宫女用用?”   皇上点头示意,那个宫女匆匆过去:“太子妃有什么吩咐?”   “没啥,别紧张。你拿这把弓对着那个草人射一箭,只要能射在草人的身上,这个镯子就赏给你。”   “但是奴婢不会射箭。”   “没啥,我教你,很简单就这样。”   小宫女很快就学会了射箭,她十分轻松的搭弓射箭,五米外的草人身上的藤甲一下被射穿,箭头从另一端射了出来。小宫女开心说道:“太子妃,我射中了,射中了。”   “嗯,射中了镯子拿着回去吧。” 第135章 诡门关   此时皇上已经面色铁青,阮凌秋对着慕昶说道:“三皇子,听说你最近在练枪?”   慕昶害怕雷鸣雁出事,一直跟着,听到叫他马上出来:“是呀是呀,我的枪法现在出神入化!”   “等等,你等一下在吹牛,这杆长枪是工部做的,你来给我们耍一断枪法如何?”   “没问题,蛟龙出海!”   他挥舞长枪咔嚓一声,往地上一扎枪断了。   “咦?我的枪法真的出神入化了?这枪已经不能承受我的功力了?父皇,你那不是有杆......”   此时皇上的脸色已经不能在难看了:“退下.”   “哦,父皇真小气。”   看到此番情景,雷雁鸣已经气的不能控制情绪,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初会兵败如山,两眼冒着火光,此时她已经恨不得手刃曾乐。   阮凌秋过去按了按她的肩膀,她这才略微的压了一下愤怒,看着谢虞下一步的举动。   阮凌秋上前一步“陛下您看当年十万将士用了这种兵备怎么大胜仗?工部花了大笔银两做的军备,您说您是不是用错了人?”   曾乐当机立断跪在地上:“陛下,都是微臣失察,没有发现熊豹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做出这种祸国殃民的事情来。陛下工部,绝非所有的东西都这样,陛下如果不信可以派人随意抽查军备库中的军备,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微臣以后一定彻查作坊!”   此时梁山月上前一步:“陛下曾大人虽然监管不利,不过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还望陛下开恩。太子妃明察秋毫,实乃栋梁!”   阮凌秋一脸的不愿意:“梁大人,你先别记者给我戴高帽子,我可不要!再说了曾大人这件事羊都没了,补牢又什么鬼用?再说了此事,曾大也可不是监管不利,他的罪名可是祸国!”   曾乐大怒:“阮凌秋你为什么死咬着我不放?”   阮凌秋更加不乐意了:“我又不是狗,我咬你干嘛?依着你意思,此事只有熊豹和夏满枝参与,与你无瓜?”   他挺了挺胸膛,义正言辞:“毫无瓜葛!”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问问了,夏满枝去巴蜀后熊豹是怎么还能继续以次充好,贪墨银两的?此事如果只是两人所为,那为什么会发展成除了巴蜀、襄阳之外,还有三个郡都开始莫名的增加了剿匪的消耗?   他一时语塞,气势也弱了几分,开始想应对之策。   阮凌秋却根本没打算对这件事穷追猛打话锋一转:“曾大人难道认为,这件事只是大秦损耗一些库银这么简单吗?”   曾乐心中恐慌,他感到阮凌秋似乎要放大招了。   此时阮凌秋的语气中带着哀伤与愤怒:“我说的这件事,可是大秦十万将士在吐蕃屈死的亡灵呀!曾乐曾大人,你说你还不是祸国殃民?”   他此刻已经对阮凌秋恨之入骨:“阮凌秋!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这件事和吐蕃之战有什么关联?!”   阮凌秋直视着他的眼神语气坚定的:“好!我来告诉这之间有什么关联。十多年前,熊豹和夏满枝做的劣质军备越来越多工部视而不见,这些东西通过也完整的方式一点点搂钱。直到有一天意外发生了。曾大人,你来和大家说说是什么意外?”   曾乐咬牙:“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吐蕃之战就是意外。陛下想驱逐吐蕃护我国家,就把所有的最新制作的兵备送往吐蕃。十万人的兵备户部和工部根本没时间把劣质的军备挑出来,就这样那些东西也去了前线。”   阮凌秋说到这低下头,一脸的惋惜雷雁鸣更是两眼落泪:“也正是因为这些东西,致使当的将士的军阵,被吐蕃轻松的撕裂,枪阵不能防御,弓阵不能射敌人,十万将士枉死在战场之上!”   他闭着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曾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秀美的脸上充满着愤怒:“你、让我那屈死的亡灵如何安生?!”   曾乐知道他的话是说给皇上听得:“你给我住口!”   就在他呵斥阮凌秋那一刻,额头一阵剧痛,皇上满面铁青龙颜大怒,他第一次的感到死亡居然可以这么近。   曾乐一下子跪在地上感到一条腿已经踏入了鬼门关,像濒死的鱼一样说道:“万岁,万岁不可听信小人谗言呀,她无中生有陷害忠良。”   “住口!有你这样的人若是忠良,大秦早就亡国。”   他说完,仰头看看天空,吐出一口胸中的浊气:“十年来,每每想起此时,寡人如鲠在喉,寝食难安。寡人在自责与愧疚中度过了十年。直到今天,寡人才知道,原来我大秦将士是枉死在你们这些硕鼠手上的!寡人,白白替你们这些硕鼠背负了十年的罪名?还有谁?谁是你的同谋?”   四周鸦雀无声,跪在地上的曾乐早已经没了力气,阮凌秋说道:“曾大人,陛下问你话呢,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命可是自己的。有福同享有难就要同当,对不对?何况,这么大的事情只有工部一家,做不到的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梁山月,梁山月十分紧张的质问:“你看我做什么!”   阮凌秋疑惑的问道:“我只是好奇,工部在毫无战事的情况下,军备数量不降反增,一定要了不少银子,难道户部就不说点啥?”   他冷哼一声:“户部只是奉旨...”   话没说完就后悔了,偷偷看了看皇上。   皇上怒气未消:“你们可真是够精的,反正都是寡人的错对不对?是寡人要开战的,是寡人叫剿匪的....都是寡人的错,行了吧!”   “万岁,微臣、微臣....”   阮凌秋继续说道:“梁大人,你先等等,据我所知吐蕃地处高原,不是长期居住在那里的人突然去了,就会缺氧得病。不过万物相生相克在高原上有一味药材,叫做红景天可以治病。不过,这种药材盛产于吐蕃,是不是?”   梁山月现在是在不想理会阮凌秋,但是又不能不回答:“那又这么样?”   “怎么样?所以在户部的账册里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吐蕃撕毁盟约之后,你们户部居然购买了大量的红景天,数量是往年的几倍。”   “这难道不该吗?不是要打仗吗!”   “该是该但是有件事说不通。吐蕃撕毁盟约总不会是无聊一时兴起,应该早有计划。他们很清楚,大秦需要红景天来治病,那就会早做管控。你们户部是从哪买来的高于往年一倍产值的红景天?”   其实红景天,还真是户部想办法从土司那里弄来的,就是为了高价入库来贪墨银子。   “商人重利,重金之下能买来这些东西,有什么奇怪?”   阮凌秋一脸的不信:“平日修好买不到这么多,到用的时候反而能高价买进了这么多,那些红景天,该不会是假药吧?”   这下他左右为难咬紧牙,怒视着:“阮凌秋!你又在这里污蔑!你可有证据?”   阮凌秋无奈的摇摇头:“这次被你说找了,我纯粹推测而已,不然,我为什么说我想不通那?”   梁山月赶忙上前:“陛下,阮凌秋胆敢诬蔑朝廷命官呈请陛下,治她诬蔑之罪!” 第136章 振振有词   梁山月振振有词的声音回荡,大殿一阵死寂。皇帝的沉默让他心里越来越没底,他死也没想到阮凌秋居然敢敲登闻鼓梁山月振振有词的声音回荡,大殿一阵死寂。皇帝的沉默让他心里越来越没底,他死也没想到阮凌秋居然敢敲登闻鼓告御状,百十官员都在看着,阮凌秋这是要置他于死地!   “阮凌秋,你还有什么话说?”   阮凌秋对皇上道:“该说的我都说过了,我敢对天发誓,今日所言绝无欺瞒。皇上,如果不处决梁山月和曾乐,疆场上惨死的千万亡魂,如何让他们安生!”   “够了!你是说朕不作为吗?!”   阮凌秋硬生生接下皇帝的威慑,不予回话,好像今日就要和梁曾二人死磕到底。   皇上平静下来。事已至此,证据凿凿,他若是袒护他们一定会被百姓诟病,何况梁山月和曾乐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留着也是祸患。   “来人,把梁山月,曾乐压到御史台,由御史台接管调查,到底怎么回事,一五一十地给朕调查清楚!如果真如太子妃所说,按律法处置,严惩不贷!至于你,雷鸣雁,等一切调查清楚后朕再治你的罪!”   雷鸣雁不卑不亢,从他选择站出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打算逃避。   “只要能还我将士们一个清白,臣,甘愿受罚!”   梁山月和曾乐见事情发展不对,连连惨叫:“皇上!皇上微臣冤枉啊!”   侍卫将梁山月和曾乐压了下去,闹了一通耳根终于清净,皇上也被这震撼的消息砸的头晕眼花,不耐烦地挥袖道:“都散了吧!”   这些年梁曾二人的所作所为朝中官员并非一无所知,只是谁都不愿意出面得罪这两位大官,这次,工部和户部搞不好要来一场大清洗,很多人要为此下马,恨阮凌秋恨的牙痒痒。   阮凌秋就当没看见,她破这件案子不光为了慕明翰,也是为了那些留在战场上却不能回家的冤魂们。   梁山月、曾乐,他们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无法赎罪!   人群逐渐散去,雷鸣雁叫住阮凌秋。   “太子、太子妃留步!”   阮凌秋与慕明翰并肩,闻声回头,“雷大统领?有什么事?”   他砰地一声向阮凌秋跪下,双膝着地!   慕昶愣住,“雷鸣雁你给我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呢,男子汉大丈夫,你为什么向一个女人下跪?!”   阮凌秋也很震惊,“雷大统领,你这是何意?”   “请太子、太子妃务必接受臣这一拜!臣替麾下五万六千冤魂,向您致谢!”   被封闭在尘埃之下十余年的真相终于在此刻揭开,雷鸣雁在战场受重伤的时候不曾哭过,卧薪尝胆时不曾哭过,却在这一刻双眼含泪。   随着他叩首的动作,泪水无声地从他脸上滑下。   终于,真相大白,他的将士们可以安息了……   “雷大统领快快请起,你这一拜太过沉重,我如何受得起?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梁山月曾乐两人罪有应得,死不足惜,若不是中途遇到许多阻挠,也不会拖延至今日才还他们一个公道。”   她一边说一边将雷鸣雁搀扶起来,才发现他哭了,激动到站不稳。她是敬佩这个男人的,为了真相蛰伏这么多年,足以证明他是重情重义之人。   慕明翰道:“雷鸣雁,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他擦了把眼睛,“如果我还有命活,我想回到边关。”   继续替他的兄弟们,守护一方疆土,直至死去。   慕昶闻声拉住他的手腕,皱眉道:“雷鸣雁,你……”   他看到阮凌秋和慕明翰倏地顿住,欲言又止。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只是听见雷鸣雁说要回边境,他下意识地拽住了他。   他内心有一种冲动,想去问雷鸣雁,你走了,那我呢?你向我约定过的话呢?   可是他一名皇子,为什么要挽留一个失势的大统领,为什么要问出这种奇怪的话?   阮凌秋好整以暇地打量慕昶与雷鸣雁的互动,非常敏锐地发现他们二人之间涌动的奇异氛围,这种事在现代并不稀奇,可放在慕昶和雷鸣雁身上,她怎么觉得那么有意思呢?   哄走俩人后,她悄悄捅慕明翰的胳膊,小声问:“亲,你觉得他俩谁在上面,睡姿啊下面呢?”   悠长的青石板小径,两侧红墙绿瓦,往来无人。慕明翰翻手将她细腻柔软的小手牢牢握在掌心,却目不斜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什么?”   十指相扣,阮凌秋霎时微微红了脸颊,心跳加速。   “慕昶和雷鸣雁呗……”   “他俩能有什么事?”   “你还不信,哎!单纯的孩纸!”阮凌秋重重叹了口气,“不过你觉得皇上会保梁山月和曾乐吗?”   “不会。没用的棋子只会被舍弃,何况你闹的动静这么大,过不了多久满城百姓都会知道,他不敢留下话柄,没必要也没有意义。”   “帝王啊,除了江山还能让他在乎的,恐怕就只有这点虚名了。”   慕明翰忽然顿足看向阮凌秋,她说的没错,帝王无情,如果不是她多次在旁帮持,将他从生死之门前拉回来,别说站在大殿与皇帝对峙,他这个太子,恐怕早就沦为弃子,一朝颠覆,万人践踏。   “不过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终于能休息一段时间了,好累……”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发现慕明翰的目光微微一愣,“你这么盯着我看干嘛,我脸上有东西?”   慕明翰摇摇头,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双脚突然腾空,阮凌秋惊呼一声,忙不迭抓住点什么,反应过来才发现抱住的是慕明翰的脖颈,他脖颈细长又筋骨分明,喉结突出,上下微浮,看着十分性感……   “太子妃累了,本宫抱你回家,可好?”   “喂,慕明翰,这宫里来来往往的可都是人,你不怕被人说啊!”   话虽这么说,阮凌秋却十分享受地靠在他肩上,手指戳戳他的喉结。   慕明翰敏感的手一抖,险些没有抱住阮凌秋。   “别闹。”   “亲,你好纯情呢。”   阮凌秋不仅不收敛,还在火上浇油,慕明翰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本宫纯情与否,你想试试?”   “不要!”阮凌秋剧烈摇头,安分下来,枕在慕明翰肩上。   这砌高的红墙,围住了一个楼阙重重的宫群,不知多少人一不小心死在阴谋暗算里面,来来去去,一代又一代,尔虞我诈如江水一般把这座宫群覆没。   可她突然也觉着这里并非完全压抑,就如这般悠长的小道,青石漫漫,一块又一块的延续到天尽头,延续到岁月尽头。   慕明翰带着她,脚步沉稳地在路上走啊走。   天空倒映出他们相偎的影子,好像,这条路永远没有终点。   上车的时候,慕明翰突然说:“要不我们出去玩几天?”   阮凌秋困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又翻个身子枕到慕明翰的腿上,“不要,好累,我只想待在家混吃等死。”   慕明翰忍不住低头吻她眉心,“依你。”   阮凌秋却愁眉惨淡,慕明翰问:“怎么了?”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   “你说……梁山月和曾乐贪墨这么多年,真就没有后台保他们吗?” 第137章 美人在怀   慕明翰道:“不会是皇上,这么做对他没好处。”   他看着阮凌秋,眉心蹙起:“你是说,后宫?”   后宫,李妃为皇上熬了一锅他爱喝的汤,端着瓷碗一勺勺地喂给他。   “还是爱妃贴心。”他将李妃拢到怀里,“一个两个都让朕不省心,没半点消停的时候!”   “臣妾听说了,阮凌秋……确实太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登闻鼓,莫说前朝,就是开国以来都没有人敲过,可她却……”   “她还有什么不敢的,自从她跟太子沆瀣一气,一次又一次顶撞朕!真是……咳咳咳!”   李妃忙替皇上舒气,“陛下千万别因为这等小事伤了身子,不值得。太子这么些年也不容易,这孩子生来苦楚,如今也算是遇上了贵人,今后替陛下分忧,如此想来也未尝不是好事。”   皇上手指勾起刮她鼻子,“你呀就是心太善,成日想着别人,就没想过自己和玺儿?”   李妃依偎在皇上怀里,“臣妾不想那些。臣妾只想好好呆在陛下身边,幸福美满的度过一生,这就足够了。”   美人在怀,又是他一直喜爱的女人,皇上烦躁的心渐渐平稳下来,也随之柔软。   “放心,朕不会亏待你,有这时间,不如再给朕填个皇子!”   “啊!皇上~!”皇上翻身将李妃压在身下,她娇呼一声,很快,帐中一片旖旎。   ……   东宫。   御史台的调查结果很快呈递给皇上,与阮凌秋说的别无二致,只是在严刑拷打下,梁山月和曾乐又交代了更多的细节。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人在狱中撕打的不可开交,为了脱罪,各自将罪名都安在对方身上,真可谓是狗咬狗,一嘴毛。   皇上下令,五日后午门当斩,昭告天下!至于雷鸣雁,虽然他有错,但由于事出有因,也过去这么多年,具体的细节无从查起,便罚扣三年俸禄,派遣到边疆驻守疆土,十年不许入京。   可慕昶不知犯了什么疯不同意这么判,非要让御史台重新查,为这事竟然还闹到皇上那去了,纯妃为此好一顿发愁,听说三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当然,这一切都与阮凌秋无关,现在她就是个看戏的,除此之外,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好好休息,最好连动都不动一下。   草木繁盛,鸟语花香的庭院,阮凌秋躺在摇椅上,脸上盖着一本小人书。   “小姐呀,你已经三天没出门了,这样下去就不怕四肢僵硬吗?”   “沉香,本小姐教你,你说的那叫四肢退化,但是三天是不会达到你说的那个效果了,我还得修炼一段时间呢。”   沉香不明白什么叫退化,只觉得小姐最近真真是懒上天了。   “太子妃,太子喊您用膳。”   “我不饿,你让他先吃吧。”   沉香提醒道:“小姐,那可是太子,不去不太好吧,就算不饿也好歹吃点意思意思?”   “沉香,我怎么发现你最近话有点多呢。”   沉香撇撇嘴,她也是为了小姐好嘛,万一太子生气起来……   正想着,慕明翰就穿过木廊走过来了。看,看!太子生气了吧!这可怎么办啊!   焦头烂额之际,却见太子殿下手里端着什么,仔细一瞧,竟是装了银耳羹的碗。   小姐说不饿,太子就亲自给送过来了!   好吧,小姐懒是有道理的,谁让太子殿下他宠着呢!   沉香忽然觉得自己特别多余,找了个由头赶紧离开了,不想打扰两位的二人世界。   慕明翰把碗放到一旁的大理石桌上,夹住阮凌秋脸上的小人书,垂首翻看几页后放到一旁,“你要修仙?”   “亲,打扰人清净可是个不好的行为呢。”   慕明翰勾唇,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将她叫起来,“别赖,起来尝尝这个。”   慕明翰都送到跟前了,阮凌秋就算不饿也不好打击他的面子,于是从摇椅上起来,看那银耳羹晶莹剔透,又软又弹,面相极好,原本不饿也突然来了食欲。   拿起羹匙尝了一口,眼睛发亮。   “不错,哪个厨子做的,把他叫过来,我要让他天天做给我吃。”   慕明翰咳了声,眼睛定定地看着阮凌秋,阮凌秋呆滞了一会,惊讶道:“不会是你吧?”   “怎么,本宫看起来厨艺很差的样子?”   这可真真是震惊到阮凌秋了,他一个太子,怎会下厨做饭,还做得这么好吃?   随之她就反应过来,以前慕明翰身体不好,又不受宠,皇后娘娘又早早离世,他一个人孤苦无依,恐怕受过不少欺辱,即便是太子,也要被生活逼迫着做许多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阮凌秋顿时一阵心疼,伸出大拇指。   “很好吃,不愧是太子殿下,学什么都有模有样!”   慕明翰好久没有下厨了,也是最近得空才一时兴起,见阮凌秋很喜欢,他也跟着心情大好。   “都给我让开,我要见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美好的氛围被一阵尖锐的吵闹声打破,阮凌秋掏掏耳朵,烦人的洛嘉韵又又又来了。   她有时候也很是佩服洛嘉韵的毅力,是怎么做到热脸贴人冷屁股还如此乐此不疲的呢?   “郡主,我们太子不在家。”   沉香在外面拦着。   “胡说,我蹲了好几天了,太子哥哥自从进宫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你跟我说他不在家?他去哪啦,还能飞了不成?!”   沉香都无语了,“你,你……”   好歹一个郡主,蹲在东宫门口好几天,这算什么事?   洛嘉韵有多难对付,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阮凌秋是深有体会的,看样子她今天不见到慕明翰不会罢休,她戳戳慕明翰的手,“要不你出去?让她这么嚷嚷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慕明翰平静的好似什么都没听到,端起碗挖一勺银耳羹送到阮凌秋嘴边。   阮凌秋张嘴吃掉,又说:“好歹咱们东宫还要面子呢……”   话还没说完,慕明翰又喂了一勺给她吃,堵的她不能说话。   她扣住慕明翰的手腕,“慕明翰,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见了。”   慕明翰不想理洛嘉韵,人都是有耐性的,他虽然不至于讨厌洛嘉韵,可对她的耐性实实在在的被她消磨的一干二净,就连她的声音都不愿意听,更罔论见她。   “这件事,太子妃不打算负责一下?”   阮凌秋一愣,嘴里还香香甜甜的,可是转眼慕明翰就要她负责?洛嘉韵找他,关她什么事?   慕明翰撂下碗,细细道来:“前几日我说要出去玩,太子妃不愿,执意留在家中,若当初听我的话乖乖出门去,是不是就没有现下的烦恼了?”   阮凌秋眼睛瞪大,“慕明翰,你这是诡辩,那要不是因为你把洛嘉韵迷的神魂颠倒,是不是更没烦恼了?”   慕明翰细细斟酌,“太子妃所言有理,都怪本宫生的太过端方,这才惹来麻烦。”   他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还是把人劝走吧。”   阮凌秋偏过头哼了声,慕明翰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摸了摸她的脑袋。   “等我一会,这就回来。”   洛嘉韵一看到慕明翰就眼睛放光,恨不得跳起来,“太子哥哥,你来啦!你这个贱婢,居然敢骗我太子哥哥不在,我看你是把我当傻子!你是阮凌秋的婢女吧,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   慕明翰刚来就听到洛嘉韵辱骂阮凌秋,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沉香,你下去。”   “是,太子。”   沉香瞪了洛嘉韵一眼,洛嘉韵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太子哥哥,你都不管管吗?好歹阮凌秋是你的夫人,你就这么放纵她的婢女不知规矩,目中无人吗!”   “你还知道她是本宫的夫人?洛嘉韵,谁给你的胆子直呼她的名字,是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是吗?” 第138章 逞能   洛嘉韵从来没见过慕明翰发这么大的脾气,吓的磕磕绊绊,“不是,太子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慕明翰不想听她多说,“你若没事就回去吧,东宫不欢迎闲杂人等。”   他转身就走,洛嘉韵慌忙道:“太子哥哥,你误会我了,这次来我真的有要事!是太后!太后要见阮凌秋!”   慕明翰顿足,太后?   见慕明翰停留,洛嘉韵补充道:“我没有骗你,这种事我怎么敢瞎说!”   慕明翰知道洛嘉韵不敢拿这件事撒谎。   “我知道了,郡主请回吧。”   她委屈的想哭,今天她像往常一样进宫陪伴太后,太后问她是不是想太子了,她摇头否认,太后却慧眼如炬地看出她的心思,给她机会让她来东宫一趟,她确实不是来胡闹的,可太子哥哥心里只有阮凌秋,甚至到了连说都说不得的地步。   阮凌秋究竟有什么好,她丑陋又恶毒,做事又那么莽撞,太子哥哥真是被蒙蔽了双眼,迟早有一天他会被阮凌秋那个女人害死的!   她一定要拆开他们两个人,只有她才是最适合太子哥哥的人!   后宫。   太后阖眸坐在檀木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串价值连城的玛瑙珠串,满室飘散着佛香。   老奴婢上前低声告知,“太后,太子和太子妃来了。”   “慕明翰也来了?”   “正是。”   太后睁开眼睛,冷酷地哼笑一声,“这两人现在倒是如胶似漆了,让阮凌秋进来,今日哀家可没请太子。”   “给太后请安。”迟迟没有回应,阮凌秋抬头,太后阖眸不语,像没听见一样,宫殿虽然空间大,但是还没到听不到声音的地步。   太后一直不喜欢她,故意给她下马威,果然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阮凌秋不是任人宰割的性格,她说:“谢太后。”然后顾自站了起来。   太后睁开眼睛,“哀家让你起了吗?”   “让了呀,只是这宫殿太大,声音传的慢,这不太后才听见我请安呢。”   太后冷哼一声,“大胆,睁眼说瞎话,你把哀家当傻子不成?!”   “儿臣不敢。”   太后怒把手里的玛瑙串珠丢向阮凌秋,玛瑙珠子噼里啪啦掉落一地。   “你有什么不敢!登闻鼓你都敢敲,来日是不是要杀上皇座,自立门户了!”   阮凌秋躲开,心想太后和皇上不愧是母子,遇到事情就喜欢砸东西、摔东西发泄,堂堂皇室,却连起码的气度都没有,满族上下,也就只有慕明翰还算仪态大方。   “太后完全是在无中生有,梁山月和曾乐贪墨,致万千将士冤死战场,其罪当诛,这是雷打不动的事实!然而满朝无人敢诉,儿臣查明真相后寝食难安,多方求援无助,只能逼不得已敲响登闻鼓陈明梁曾二人的罪状,敢问太后,儿臣还我朝将士一个公道,何错之有,太后因何盛怒?”   她振振有声道:“难道太后所在乎的名誉比百姓的安危还重要吗?这就是太后所谓的母仪天下吗?”   “你,你……放肆!”太后气的捂住胸口,“顶撞太后,诬蔑皇家,看来不教训你是不行了!来,来人!给我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不,五十!”   “我看谁敢!”   “殿下,您不能进去。”   “滚开!”慕明翰推开拦路的老嬷嬷闯进宫,第一时间把阮凌秋护在身后,“皇祖母。”   “正好你来了,看看你教导出的好妃子!竟敢如此冲撞长辈,可还有半点教养!这种女人就不该留在皇家,休了她!”   慕明翰冷笑,婚约是他们定下的,现在又要求他休了阮凌秋,究竟把他当作什么,提线木偶?   “方才殿内的对话儿臣都听见了,儿臣只想问皇祖母,太子妃所言何错之有?梁山月不该死吗?还是曾乐不该死?”   “该!他们通通该杀!但是,阮凌秋敲响登闻鼓就是犯了大忌!就该受到惩罚!”   “登闻鼓设立之处便是为了肃清有罪之人,儿臣以为,太子妃所作所为不仅不该罚,应当重重奖赏。”   “你还要哀家赏她?慕明翰,哀家看你是被这狐狸精迷惑,已经神志不清了!你出身皇家,还是太子!皇家威严你可曾放在眼里?”   “皇家威严,”慕明翰轻蔑一笑,“比起国家安危又算得上什么?”   来一个惹气的不够,一来来俩,太后气的眼红脖子粗。   “不孝子!出去,通通给哀家出去!”   慕明翰拉住阮凌秋的手,“儿臣告退,皇祖母好生休息。”   太后瘫坐到座椅上,洛嘉韵不知从哪冲出来,一边替太后顺气一边喊道:“快!叫太医!”   “当初就不该立这个不孝子为储君!只恨……只恨哀家当时一时糊涂,竟让皇帝娶了那个女人……”   洛嘉韵一愣,“太后您在说什么呢?”   “罢了,罢了。阮凌秋嚣张至此,不能再留她了,嘉韵,你扶哀家起来,哀家要见皇帝!”   回去的路上,阮凌秋担忧道:“她顶多说我几句,不敢拿我怎么样,就算要罚我,皇上为了他自己的声誉也要阻拦,可你为了维护我和她冲撞,这不是火上浇油嘛,你就不怕以后她再也不疼爱你了,不把你当好外孙了。”   “没关系,本来也没有多好。”   阮凌秋叹了口气,可怜的慕明翰,堂堂一太子,爹不疼奶奶不爱的。   但是,慕明翰能这么果断的维护她,甚至不惜和太后对立,让阮凌秋很是感动。   以前她上网冲浪的时候经常能看到一句话,说男人爱不爱你,不看他肯不肯给你花钱,而是看男人对你好不好,就算你与世界为敌,他也会陪伴在你身侧与你携手并肩。   她踮起脚尖抬他下巴。   “没事,你好好表现,以后阮爷疼你!”   慕明翰轻笑着握住她的小手,“行,多谢阮爷抬爱,晚上可需奴家暖床?”   阮凌秋一阵恶寒,不要了吧,万一他把自己吃掉了怎么办!   她可不想生孩子!   晚上,阮凌秋已在他怀里熟睡,室内一片温馨,慕明翰满眼都是阮凌秋的睡颜,无法移开。   突然,烛火摇曳,窗边出现一道黑影。   “殿下。”   “嘘。”   慕明翰指尖抵住薄唇,小心翼翼地把阮凌秋放到枕头上,温柔地给她盖好被子,阮凌秋忽然翻了个身喃喃说了句:“慕明翰,银耳羹好吃……”   他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检查好被子没有露的地方,这才起身离开。   书房暗室,他眼中的柔情尽数消失,眸光闪烁着寒芒,冰冷刺骨。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属下查到,当年皇后薨逝前曾与相府有过密切的往来。”   “相府?”慕明翰皱紧眉头,那是阮凌秋的本家,“消息可靠?”   “是,当年相府一直有心将女儿嫁给尚为王爷的皇上,听闻准备许久才如愿,还和皇后同时怀孕,但是还没等生下来就突然暴毙了,一尸两命,王府匆匆办了丧事下葬,连遗体都没有给任何人看,就连相府也没看过。相府对此一直深有怀疑,曾到王府质问,王府的回复也是支支吾吾,只说怕冲撞了皇后腹中的胎儿,也就是……殿下。”   他抬眼一看,慕明翰没有表示,他松了口气又继续说下去。   “相国公打道回府后仍然没有打消疑虑,派人查了好几次,得到的都是一个结果,娘娘的确是突发疾病暴毙而亡,没有抢救回来,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那么匆忙的把遗体藏起来?时间久了,相国公就怀疑是皇后娘娘为了争宠下毒手害死的他女儿,怀恨在心,据说,当年他好几次找到皇后娘娘要与她对峙,可是每次都没有如愿。”   如此说来相府对他母后深有敌意,怀疑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可是却没有证据。   会不会是他怀恨在心害死了母后?若真如此,那阮凌秋就是他杀母仇人的孩子……   慕明翰突然一阵心烦意乱。   “你说的那个女人叫什么?”   “回禀殿下,阮芊芊。”   阮芊芊……与阮凌秋接触前他查过相府族谱,印象里并没有这个人的名字。   “顺着这个线索继续查下去,扩大范围,从相府出来的下人着手,尽可能找到阮芊芊的所有信息。”慕明翰道:“慢着,这件事动作不要太大,若是叫太子妃察觉,本宫不会轻饶,明白?”   “是。”   阮芊芊……   如果真的是相府害死了母后,那他该怎么面对阮凌秋?   脑中浮现出阮凌秋的样子,有开心的,俏皮的,携手共患难的……不知不觉,原来他们已经一起走了很久,可是他们的面前似乎也横着一道巨大的鸿沟,他第一次生出想逃避的心情。   阮凌秋最近发现慕明翰经常心不在焉的出神,似乎遇到了什么难处。   她问慕明翰也不说,每次都是转换话题,刻意躲避她这个问题。   梁山月和曾乐已被斩首,户部礼部几乎来了一遍大清洗,朝堂人心惶惶,生怕查到自己头上,有几个算皇上的心腹,也贪了不少的油水,这次没有逃过去,皇上想护人,却又不敢被舆论编排,肉眼可见在朝堂上越来越烦躁,很快就下朝了。   “殿下留步!”老奴才匆匆跑到慕明翰跟前,“皇上想找您一起用膳。”   “父皇。”   满桌的菜品,皇上却神情疲倦,毫无食欲的样子,“起来吧,朕今日叫你来有件事问你。”   “父皇请讲。”   “身为皇室,传宗接代继承国本乃是大事,你又是太子更不能小觑。你和阮凌秋同居多日,至今未传来房中消息,到底怎么回事?”皇上道:“朕听闻你和阮凌秋还未圆房?”   “是,太子妃还小,儿臣担心生产有害她的身体。”   “胡闹!女人传宗接代是本分,是责任!这样吧,最近有不少女孩已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你去看看,相中哪个就接到房里,梁山月的事也已经告一段落了,你闲着没事,就给朕添几个皇嗣。”   慕明翰道:“父皇,儿臣不想填房,也不想有子嗣。”   “这是你的责任,你拒绝也没用,除非你让阮凌秋现在就怀上,朕就不计较你把太后气到发病这件事。”   “父皇,凌秋身体不好,你想让儿臣也体会丧妻之痛吗?”   “放肆!”皇上大喝,“慕明翰,你什么意思!”   “儿臣别无他意,实话实说而已,但求父皇收回成命。”   “朕告诉你,你不愿意也得愿意,别以为朕不会对你们怎么样,朕已经足够宽容了,不要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朕的耐心!”   皇上甩袖离去,慕明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头微蹙,皇上以前从来不管他的房内事,怎么突然要给他填房?   直觉告诉他,此事不简单。   阮凌秋窝在家里,沉香见她一个人无聊,哄道:“小姐,咱们去逛街吧,都好久没有出去玩了。”   闲着也是闲着,这几日阮凌秋也歇够了,出去走走也挺好。   “走吧!”   街上车水马流,“听说了吗,太子妃不能生育,皇上为殿下填了好几房呢。”   “是吗,还有这回事,太子妃可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她连登闻鼓都敢敲,多有魄力啊,却是个不能生育的,那太子同意了吗?”   “男人嘛,送上门来的怎么能不要,今天出宫脸上都美滋滋的,想来是乐不可支了。”   “是哦,那么厉害的女人肯定是个母老虎,怎么招男人喜欢,太子殿下真受苦,皇后娘娘早逝,又摊上这么一个太子妃,哎!苍天无眼!”   阮凌秋久久不能回神,沉香道:“小姐你别听她们胡说,太子不是那样的人!”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做出那种事,我想的不是这个。”   “那小姐想什么呢?”   阮凌秋摸摸下巴,“我在想,慕明翰今天才见了皇上,不到半个时辰消息就传的满大街都在议论,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小姐的意思是,这些都是有人安排的?谁啊,这么无聊?”   阮凌秋拍掌,“亲,我突然有一个想法。”   满上京都知道太子妃闹脾气了,而且是天大的脾气。   据说在街上,她气势汹汹地揪住几个议论太子填房的女人质问,怒骂太子是个“负心汉”,“渣男”,“做银耳羹打到臭鸡蛋”,“做买卖收到假钱”……诸如此类恶毒的话语。   骂过以后,又气势汹汹的进了酒楼,把整个酒楼的酒全都包了下来,势必一醉方休。   “混蛋,骗子!我如此中意你,你却说我不能生育,我好好的,分明是你这个病秧子有问题!填房就填房,谁稀罕,我堂堂相府嫡女,三条腿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儿的男人我还找不到?我差你一个慕明翰?!”   此刻,阮凌秋瘫软在桌上,边上摆了一坛又一坛已经打开的酒,室内满是酒水的气味,她像是泡在酒里一样。   “呕——!”   沉香在外面哭,“小姐,小姐啊!别喝了!咱们回宫吧!太子不是那样的人,小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人都领到家里来了,你跟我说是误会!?沉香,你回去吧,你回去告诉慕明翰,本小姐要与他和离!”   “不要啊小姐!呜呜呜……”   三楼一个拐角,洛嘉韵缩回脖子对小二道:“你确定她喝了很多酒?”   “确定确定,不光喝了,还吐了。满屋子都是浓浓的酒味,特别呛人,太子妃喝了太多,已经不省人事了,估计这会连爬都爬不起来。”   “可是我看她说话挺伶俐的啊。”   小二道:“这就是郡主不懂了,醉酒的人有好几种,有一种就是看着没醉,说话也利索,可实际上已经到了极限,这时要是对她做什么,她连反抗都不会反抗!”   洛嘉韵眼睛一亮,“真的?”   “那可不!小的哪敢骗您啊!”   “行,我知道了。”洛嘉韵掏出钱,小二乐不可支,“谢谢郡主赏赐!”   “记住,照我说的去做,千万不要露出马脚,我在隔壁等你,事情办完后,赏钱加倍!”   小二收好钱,“是是是!小的一定照办,郡主您就放心吧!”   吱呀一声,门开了。   “太子妃。”   本该如外人所认为的那样,应该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阮凌秋此刻正躺在摇椅上看小人书,闻声眸子一撇,“怎么,事情办成了?”   “小的算是服了太子妃神机妙算,这不,嘉韵郡主果然上钩了,这是她命我下到您酒水里的药。”   阮凌秋接过药包,一闻就知道是什么。   合欢散。   她冷笑,“原来在这等着我。”   而且看来皇上也参与了进去,不然不会突然给慕明翰填房,这就是他们做的一场戏,就是要让他们夫妻二人离心,趁她伤神之际给她下套陷害她!   好一个洛嘉韵,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洛嘉韵现在在何处?”   “就在隔壁房呢。”   “你过来。”阮凌秋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后道:“去吧。”   “好嘞,太子妃放心,小的一定办好。”小二拿着药粉出去了。 第139章 爹娘的秘密   洛嘉韵看到小二返回愣了一下,“这么快,你把药下进去了?没让她发现吧?”   “郡主放心,小的去送酒的时候太子妃正嚷着倒酒,小的便顺水推舟将药下进去,绝对天衣无缝。”   洛嘉韵还是不放心,“你亲眼看到她喝下去了对吧?”   “正是!”小二搓搓手,“那个,郡主……您之前答应小的那个什么……”   她丢出一小袋碎金,小二乐不可支伸手就要拿过,洛嘉韵说道:“不过事先我们说好,这件事要是走漏半点风声,你的脑袋可就!”   她做了一个抹杀的动作,小二连连点头,“是是是,小的明白,郡主您放心,小的就是死了,也得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盖里,绝不让任何人知道。”   “行,你下去吧。”   “谢谢郡主,小的先告退了,郡主有需要随时招呼小的,随叫随到!”   虽然小二再三与她保证,洛嘉韵还是莫名的心里没底,阮凌秋何其阴险狡诈,她必须亲眼看到才行。   她整理衣裳,带上面纱,伪装成不起眼的样子。   沉香表面上在哭嚎,实则一直暗暗地观察着洛嘉韵的行踪,见她有所动作,似乎要往小姐的房间来,她赶紧敲出事先和小姐约定好的按好节奏,一次长,两次短,重复两次。   “小姐,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去找殿下了,你留在这,千万不要离开啊!”   这也是她们的暗号,只要沉香说出这句话,阮凌秋就知道洛嘉韵要来。   “你回去吧,告诉慕明翰那个渣男,本小姐一定要与他和离,没得商量!让他去,去找那些个填房吧!”   沉香小跑着离开,洛嘉韵转过半个身子,和她擦肩而过。   好机会!天助我也!   洛嘉韵蹑手蹑脚地打开阮凌秋所在的房门,透过门缝,她看到阮凌秋枕着胳膊,整张脸埋在里面,满室的酒味简直呛的她都快无法呼吸了,地上一滩滩水迹,边上还有个木桶,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浑浊液体,想起小二说的阮凌秋喝的吐过几次,她一阵阵反胃。   “阮凌秋?”   “谁啊!”阮凌秋抬起脑袋,眼睛失焦,一副喝醉的样子看着洛嘉韵,“你是谁?”   还真像小二说的那样,虽然说话正常,实则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阮凌秋突然瞪大眼睛,一把抓住洛嘉韵的衣领,“哦!我知道了!你是慕明翰的小情人儿!好啊,小三来找原配了!我就问你要不要脸了,怎么脸皮比城墙还厚呢!住在北极的人感到窒息,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   她指着洛嘉韵的鼻子,就快戳到她脸上了,“因为你的脸皮已经厚到北极去了!”   洛嘉韵一脸懵逼,阮凌秋这个贱女人说什么呢!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但是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   真是贱人,喝醉了也不忘骂她。呵,骂吧!一会有你哭的!   洛嘉韵眼中闪过一丝阴毒,假装搀扶着阮凌秋,“小姐,我是沉香啊,你醉了,快睡吧,太子殿下这就来了。”   阮凌秋一巴掌打到她脸上,啪的一声!迅速又响亮,洛嘉韵都呆住了。   “怎么,本小姐说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吗?我说过没有,不许去找那个渣男!”   阮凌秋敢打她?!   洛嘉韵白白挨了一巴掌,气的想把阮凌秋掐死,但是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将这口闷气憋在心里,不光如此还得好言好语哄着。   “是是是,小姐说的是,快睡吧。”   “我不!”阮凌秋拉住她的手,“坐下,来!陪我喝酒!”   阮凌秋开了一罐酒倒给她,反正下了药的酒已经被阮凌秋喝下去了,她开的还是新酒,洛嘉韵为了不让她起疑心就喝了下去。   阮凌秋在暗处摩挲指尖,把残余的药粉抹掉,假装醉酒道:“你说那些女人是不是很贱,明知道慕明翰是我的人,偏偏还要挤破头进东宫的门,就跟那个洛嘉韵一样贱,你说对不对!”   你才贱!你是全天下最贱的女人!!!   洛嘉韵咬牙,“对。”   阮凌秋忍住想笑的冲动,“沉香,你怎么腮帮紧紧的,是不是不舒服啊?”   “我牙疼!”   “好吧,沉香,我好热啊,好难受……”   洛嘉韵眼睛一亮,看来是药效上来了,哼,看你还怎么得意!   “喝醉了就这样,小姐快睡吧,我去看看殿下来了没有。”   她把洛嘉韵带到床上,忍不住想踹她一脚,正好阮凌秋翻身,她踹了个空,整个人向后栽,扑通一声摔到地上。   “哎呦!”   阮凌秋快憋不住了,背对着洛嘉韵偷偷笑过后囫囵地问:“怎么了啊沉香,出什么事了?”   “没事!”洛嘉韵生怕节外生枝,心里不停地暗骂着阮凌秋,“小姐你睡吧,我去找太子殿下!”   捂着生疼的屁股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待阮凌秋确定她已经走远后,她睁开眼睛,眸中没有半分醉酒的样子,拥有的全部都是戏谑,捂着肚子咯咯咯地笑,又不敢笑的太大声。   洛嘉韵简直太蠢了!   想起来就想笑,方才真是把她忍的好生辛苦。   听到别人骂自己,洛嘉韵还要附和,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这么蠢蛋的人呢!   “太子殿下,太子妃在里面了。”   小二将一个身着普通的男人引进房中后关上门,慕明翰摘了帽子,酒气扑鼻而来。   侧身躺在床上的女孩还在笑着,他走了过去,“笑什么呢?”   “呀,负心汉来了呀。”她调笑慕明翰:“是不是家里的小情人不合心意?不然这会殿下怎么有时间来找我呢,应该和她们在一块才对呀。”   真是个小戏精。   慕明翰哭笑不得。   阮凌秋躺着打量他,眼中还带着未散的笑意。虽然慕明翰穿的不起眼,可这张脸生的极为出色,什么衣服他穿上都有种别样的味道。   “来的路上你都听沉香说了吧?”   “嗯,听个大致。”   她笑眼盈盈,像一朵花似的明媚动人,慕明翰忍不住摸摸她的脸,在额头上亲了一下,阮凌秋勾住他的脖子,这个动作无声地刺激到了慕明翰,他就势挑起阮凌秋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她。   “唔……”   良久,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阮凌秋心跳如擂,她明明没有服下洛嘉韵下的合欢散,可是现在脸红心跳的和吃了也没什么区别。   “阮阮……”   慕明翰情难自禁,眼中诉说着继续下去的欲望,阮凌秋心里敲响警钟,再这样下去可能真的要进行到那一步,在现代,生产可是十级的痛,比砍一刀还疼!   她骤然清醒,推开慕明翰道:“嗯,我觉得现在还不行,洛嘉韵在呢,搞不好她又有什么动作,我们好不容易把她引诱出来,不能因为做那种事破坏计划……你说对吧,亲?”   慕明翰知道阮凌秋找的理由都是假的,是她本身对这种事还没有做好准备,他不想强迫阮凌秋,忍下欲望道:“那让我抱一会,可以吗?”   阮凌秋脸更红了,也明白慕明翰比她更难受,不忍心拒绝。   “好、好吧……”   洛嘉韵回到房间口中还喃喃地骂不停,亲眼看到小二领着她安排的人进了阮凌秋的房间后,才稍有缓和。   她倒了杯水气鼓鼓地喝下,却尝到浓浓的甜味,奇怪,这是什么?   “小二!”   小二屁颠屁颠地跑过来,“郡主,小的已经把人领进去了,还有什么吩咐?”   “嗯,做的不错,本郡主问你,这是什么水?”   小二看了眼,笑道:“哦,这是本店刚推出的果汁,由西域进购的多种水果混合制成,酸甜可口,非常受客人喜欢,郡主觉得怎么样?”   原来是果汁,确实还不错,洛嘉韵挺喜欢喝,正好解决了阮凌秋这个贱女人,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给本郡主上几道你们店最受欢迎的菜,还有这个果汁,再来两壶!”   “好嘞!”   慕明翰抱了一会就把阮凌秋放开了,见她像逃跑的小兔从怀里溜走,他苦笑不得。   “你笑什么啊?”   “阮阮,我是狼吗?离我那么远。”   “是!为了你和我的人身安全,亲,这边建议保持距离呢。”   “好了。”他拉住阮凌秋的小手把她抱到腿上,提到正事,“洛嘉韵你打算怎么处置?”   “就那样呗。她给我下合欢散,我就把她陷害我的东西原封不动还给她,至于结果如何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阮凌秋不开心地挑起慕明翰的下巴,“怎么,太子殿下心疼了?”   “你知道我的心在谁身上。她如此阴毒的对待你,吃点苦头也是自食其果,我只担心父皇和皇祖母那边……”慕明翰忧虑道:“这些年来父皇从未主动提过我后院事,今日突然以皇嗣重任要挟,将那些女人强塞给我,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还好你聪明,知道这是他的阴谋。”   阮凌秋不屑地哼笑一声,“他那个只在乎自己名誉的无能皇帝,放个屁我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慕明翰皱眉,“阮阮,不文雅。”   “哎呀,亲,不要在意细节,你懂我意思就好。”阮凌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不止是洛嘉韵一个人的诡计,太后和皇上也参与了进去,说明他们已经视我为眼中钉了。你想让我谨慎一点,不要因为冲动给他们留下把柄,是不是?”   慕明翰满意地看着她,“不愧是本宫的太子妃,聪明。”   “你放心吧,洛嘉韵虽然可恶,但是说到底也是被皇上和太后用来除掉我的棋子,本身没有能力,不足为患,这次我只给她一个教训,并不会真对她怎么样。”   阮凌秋展示自己的纤纤玉手,“它是用来治病救人的,而不是用来沾上鲜血的。”   “那我就放心了。”慕明翰心里悬着的大石头落地,环视一圈道:“这里酒气浓郁,味道难闻的很,回家吧?”   “等等。”阮凌秋叫来小二,“洛嘉韵如何了?”   “回禀太子妃,郡主已经喝了两壶果酒,现下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你在附近看着,别让她闹事惹麻烦。”   “是。”   阮凌秋对慕明翰道:“好了,咱们回家吧。”   “阮阮。”   “嗯?”   慕明翰与她十指相扣,“叫夫君。”   阮凌秋瞥了他一眼,才不呢。   洛嘉韵大脑空白,好像天地都颠倒了顺序,头好痛……   她只是喝了两壶果汁,为什么感觉晕晕的,全身无力,而且好热,怎么会这么热?   “来人,来人!”   “小的在。”   好半晌洛嘉韵才看清来人,“是你,我怎么了,为什么我这么热?”   “郡主只是喝醉了。”   洛嘉韵明显感觉到身体变得空虚,内心深处叫嚣着无法言喻的欲望,勃然大怒道:“你胡说!说,你给我吃了什么!”   在这家酒楼干活的小二一直都是太子的人,看到洛嘉韵现在狼狈的样子,冷冷道:“郡主用过店里的饭菜和果汁,觉得很满意,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碰过。”   他转身就走。   “站、站住……!”   洛嘉韵摔在地上,“不要走……回、回来……”   声音越来越虚弱,而那头已经合上了门。   一定、一定是阮凌秋那个贱女人……她……   “兰香~”醉醺醺的男人推开房门,手里还握着酒壶,满脸猥琐地寻找兰香的身影,“美人儿~你在哪呢~”   到屏风后,他看到躺在地上的身影,兰香怎么换了身衣裳,她今天穿的不是他最喜欢的那件蓝色纱衣吗?   这件粉的虽然不够有看头,但是看起来就精致,他咧唇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大牙。   “呦,兰香~嗝!竟然特意换了身衣裳,美人儿等急了吧,老子来疼你了……”   他丢掉酒壶,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洛嘉韵依稀还有一丝神智,但很快就被随之而来的快感淹没,从反抗变成了顺从……   晚上阮凌秋看书的时候慕明翰突然问道:“阮阮,你对家里的长辈有没有什么印象?”   阮凌秋一顿,表面平静,内心闪过许多念头。   慕明翰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难道是她露出马脚,慕明翰开始怀疑她的真实身份了?   可是她该怎么和慕明翰解释穿越这回事,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弄不好还会被他当成刺客,奸细之类的杀掉……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她整顿心绪,故作平常道:“当然,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多了解了解你。”   “了解这个做什么,你想打听我爹的事还是我娘的?”   “除了他们,还有没有其他的长辈?”   其他的长辈?阮凌秋心觉奇怪,“不常在身边的自然没印象,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的家族动辄上百人,我哪里能一一记清楚。”   “姑姑一类的关系呢?”慕明翰道:“我小时候带我的奶娘偶尔向我提起她家的事,她家孙女只和姑姑亲,因为姑姑知道女孩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阮凌秋从原主的记忆里寻找这样的人,倒是有几个,只是一闪而过,在原主的记忆中仅仅占据一个镜头,不过名字还有,想到慕明翰童年过的比较悲惨,可能内心深处对这种经历比较好奇,阮凌秋就借用原主记忆里的名字,和她自己童年亲身经历过的故事融合,讲给慕明翰听。   并没有阮芊芊这个人。   从始至终阮凌秋都没有提到过。   慕明翰一边应和,心里一边怀疑,到底是阮阮刻意隐瞒,还是阮家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存在?不仅是因为这个,下属提到阮芊芊的名字时,他当时就有所怀疑,阮家族谱里他记得非常清楚,没有阮芊芊三个字。   他记忆超群,绝不可能出现差错。   看来有必要去相府查看一番,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痛,全身都痛,就像被车碾过般骨头都碎掉了……   洛嘉韵睁开眼睛,身边一个又胖又黑的男人光裸着身体发出巨大的鼾声。   再看她自己,不着寸缕,身上都是那种痕迹……   “啊!”   凄惨的尖叫刺破清晨的安宁。   “怎么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房门打开,伙计闯了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啊!郡、郡主……?你、你们……?”   孤男寡女不着衣物的躺在一起,是个人都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   洛嘉韵慌张地抓住被子遮住身体,泪水扑朔而下,“滚、给我滚出去!!!”   男人被吵醒,不耐烦道:“嚷嚷什么啊!兰香,是不是昨晚老子没有疼够你?你可真够浪的,差点把爷榨干了!”   洛嘉韵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她抱住自己不停地哭,男人听到哭声,“大清早的哭什么,晦不晦气,老子又不是不给你钱!诶?你不是兰香,你谁啊你!”   事实再一次地打破了她的希望,她的清白毁了,全都毁了,而且居然是给了这么丑陋不堪的男人!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洛嘉韵扑上去掐住男人的脖子,男人一个不备差点被她掐死。   “啪!”   洛嘉韵被扇到在地,男人骂骂咧咧道:“臭娘们,你他妈疯了?!” 第140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阮凌秋被一阵风风火火的吵闹声吵醒。   “小姐!快醒醒!皇上急召你进宫!”   阮凌秋睁开眼睛,还没有完全清醒,窗外天还没亮,就算是早朝也要再过一段时间才上。   “什么事急成这样?皇上他不睡觉?”   “好像是洛嘉韵出事了,来传信的公公说皇上和太后雷霆大怒,恐怕不能善了!”   阮凌秋一下子就清醒了,从床上坐起来。   “你说什么,洛嘉韵出事了?她能出什么事,我不是让人看着她吗?”   “昨天你只说让人看着别叫她闹事,却没说别让人进去,好像洛嘉韵后来喝醉了又服下合欢散,正巧一个醉汉走错房间还错把她当成妓,然后就……”   然后发生了什么,阮凌秋不用问也能猜到。沉香担心道:“怎么办啊小姐,现在皇上和太后都知道了,要是他们问起来……”   “怕什么,洛嘉韵多行不义必自毙,她被她自己的药粉坑害,与我何干?”   沉香愁眉苦脸的,眉心都快拧成了川字型,“话是这么说,可是皇上未必会听啊!”   “给我拿点酒来。”   沉香愣住,“小姐,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喝酒?”她可太佩服自家小姐了,心可真大!   阮凌秋道:“做戏得做全,现在我是为情所伤,一夜宿醉的女人,到了皇上那,我是向其告状,诉他破坏我和太子感情的女人,我都醉成这样了,怎么去陷害洛嘉韵?”   沉香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还是小姐聪明!我这就去拿酒!”   阮凌秋在身上倒了一摊酒,又猛灌下半壶,她不善酒力,知道自己的极限是多少,刻意喝成微醺,既有醉酒的姿态,又不会失去理智。   “好了,你去告诉慕明翰一声,我先进宫。”   “太子殿下已经知道了,小姐要不要等等太子一起进宫?”   阮凌秋拒绝,“不行,我和他现在是闹别扭的阶段,如果一起进宫会引人怀疑,你去拦住他,让他一切如往常一下上早朝,不用担心我。”   “小姐,我说的话没用啊!”   太子殿下那么在意小姐,知道小姐有危险肯定都急疯了,她一个小小的侍女怎么可能拦得住。   “你就说我说的。”   沉香一脸求救的表情望着阮凌秋,“说什么啊小姐?”   阮凌秋沉吟片刻,说:“就说,亲,乖乖在家洗白白等我回来疼你哦。”她说完,觉得很有意思,非常满意:“嗯对,就这么说。”   沉香:“……”   这种话她怎么敢说出口,殿下听到了还不得打死她?   今日照从前比氛围都不同,远远地阮凌秋就听见了洛嘉韵阵阵的哭声,哭声中还夹杂着什么“我不活了”“让我现在就去死”之类的话,可见受刺激不小。   “太子妃到!”   地上跪着一个矮胖秃顶的男人,他瑟缩着身子一直在求饶。   一听到她来了,洛嘉韵就像疯了一样扑上来,“阮凌秋,是你!是你陷害我!你这个毒妇!”   沉香赶紧拦在小姐身前保护她,“郡主,你在皇上和太后面前怎么能满口胡言!我家小姐陷害你什么了!”   “还敢说不是?要不是她,我、我怎么会……”那么龌龊的事情洛嘉韵说不出口,想起来她就觉得恶心。   皇上一脸阴霾,语气沉沉地说:“阮凌秋你给朕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站在中央的女孩微微晃动,也不回话,眼神迷离,身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酒味,皇上皱眉说:“阮凌秋?”   半晌,回答他的竟然是一声……   “嗝!”   这么严肃的场合,阮凌秋居然打了一个嗝!   皇上勃然大怒,指着她怒道:“你!阮凌秋,你怎么回事!不清醒是不是,来人,给我浇一桶冷水,我看她还清不清醒!”   “皇上恕罪,昨晚我宿醉不醒,现在头还晕着,天还没亮就被皇上和太后叫到宫里来,看她又哭又闹,说实话皇上,你刚问我什么来着?洛嘉韵你怎么了,哭什么?为何这么恶狠狠地看着我,好像我把你怎么样了似的。”   皇上一愣,“你不知道?”   阮凌秋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我该知道什么?”   太后冷哼一声,出声道:“皇上不要被她骗了,嘉韵一个从不沾酒的好女孩,如果不是被她陷害,怎会遇到这种脏事!”她转而对矮胖男人说:“抬起头来,哀家问你,是不是这个女人指使你进嘉韵的屋子?”   那男人吓蒙了,一直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求求你放了我吧”,太后跟他说话他也没反应过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太后眸子一沉,老嬷嬷给在旁的侍卫一个颜色,那侍卫立刻心领神会,上前将他狠狠踹到在地!   “哎呦!”   男人像个球一样滚了两圈,“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俨然一个不堪入流的市井混混,真是看一眼都脏眼睛!   看到他这样,洛嘉韵更加崩溃,太后忍住怒气指着阮凌秋又问一遍,“哀家问你!认不认识这个女人?”   男人看向阮凌秋愣了一下,随即一个劲的摇头,“不、不认识,见都没见过。”   “怎么可能?”洛嘉韵不敢相信,“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撒谎,皇上和太后不会饶了你的,就是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你!你给我说实话,到底认不认识她!”   男人就是个混迹在上京的普通人,从来见过这么大阵仗,更是特别怕死,闻声吓得屁滚尿流地跪倒在洛嘉韵面前。   “郡主小人发誓,绝无半点虚言,小人根本就不认识她啊!都是小人昨晚喝蒙了,走错房间,把你认成了酒楼的兰香,然后就……郡主真的不全是小人的错啊,昨天晚上你太热情了,对我一点都不拒绝,我就、我就……”   “混账!”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洛嘉韵想现在就去死,她还有半分颜面吗?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知道了会怎么想她……   “呜呜呜!”她捂住脸痛哭,阮凌秋冷冷看着,男人匍匐到皇上脚跟,被老公公一脚踹了下去,“放肆,圣足你也配碰!”   “我不管,就是阮凌秋害了我,明明我们的房间就挨着,也喝醉了,为什么她就一点事都没有?!我不管,就是你!”   呵,就等你这句话。   阮凌秋沉声道:“怎么,我和郡主挨着?我怎么不知道,郡主却那么清楚?”   洛嘉韵一愣,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往回圆:“昨天你动静闹的那么大,谁不知道你去喝酒了,我也是闲来无事碰巧在那,听别人说的。”   “是吗?那你又为什么说我一点事没有,难道郡主是希望我出什么事?”   洛嘉韵渐渐被她带到沟里,“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太后见状出言阻止,“够了!去,把那两个人给我带上来!”   兰香和小二被押了上来,兰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得一直嚷嚷着:“民女冤枉、民女冤枉啊!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民女手无缚鸡之力,不敢做坏事的啊!”   小二倒是平静些许,不过也表现的十分惧怕。   太后道:“你就是兰香?”   她匍匐在地上磕头,“正是,民女见过太后!”   “哀家问你,认不认识这个男人?”   兰香一看呆滞住了,丰润的唇微张,满脸写着惊讶,“陈公子?你怎么也在这?”   男人像看到救星一样,“兰香你可算来了,快给我解释解释,昨天晚上我约的是不是你,是不是我们要那个什么,但是我没去!”   他肥的像猪一样的手抓住兰香的胳膊,兰香有些嫌恶地避开。   “回太后,民女认得,他是常来我们酒楼的陈公子。”   太后道:“昨晚你在哪,做什么,一五一十的道来。”   这件事和兰香没有关系,她说的话都有人证,太后挑不出毛病,也跟着怀疑难道真就不关阮凌秋的事,是嘉韵不小心?可是那药粉她再三叮嘱洛嘉韵要小心,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被她自己吃了?   难道还见鬼了不成!   “那就是你!”洛嘉韵指着小二,“是你和阮凌秋串通一气反过来坑害我!”   阮凌秋冷冷说:“反过来?郡主请说明白,什么叫反过来?昨晚你与我同在一家酒楼根本不是巧合吧,你想对我做什么?”   洛嘉韵情急之下漏馅,求救地看向太后,阮凌秋却不肯轻易善罢甘休,太后说道:“阮凌秋,在哀家面前你还想对郡主动手不成?”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阮凌秋道:“皇上担心太子寂寞,又给他填好几房女人,害我心伤难平,一夜宿醉,太后您是知道的,洛嘉韵一直对她的太子哥哥情有独钟,多次霸占不成就想除掉我,好给你腾位置,是不是这样,洛嘉韵?”   洛嘉韵狡辩,“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那你为什么明知道我在却藏匿行踪,为什么出了事第一反应就是我害的你,为什么昨天伪装成沉香偷偷接近我,洛嘉韵你真当我不知道吗?”   阮凌秋咄咄逼人,洛嘉韵被她突然迸发出的强大气场压的后退好几步,惊慌地看着阮凌秋,“你都知道?”   “郡主这是承认了对吗?”   她要是承认就是另一回事了,不光她清白被玷污,谋害太子妃之罪也够她受的,洛嘉韵还没有那么傻,她矢口否认,坚持说不是她做的。   但是她已经暴露出太多的马脚,早就失去了主动地位。   “涉及谋害皇室之罪,还望皇上交由御史台明查。”   “家丑不可外扬,何况还是皇室?”   皇上挥袖道:“既然不关你的事就算了,嘉韵既然已经和这个人有夫妻之实,择个日子把事就低调办了,就这样吧!”   陈桂生平白掉下来个驸马的头衔,一脸蒙,洛嘉韵却疯了,“皇上!我不要嫁给他!”   都说伴君如伴虎,陈桂生被押进宫短短半天就好像已经死过好几次了,再也不想来这种地方,更不想娶什么公主,连忙道:“皇上三思啊,小人已经成婚,家里还有一个孩子,无福迎娶郡主!”   皇上皱眉,“你说什么,你成婚了?”   “正是,正是!”   “可事情已经这样了,礼仪规矩不能无视,嘉韵,你就受委屈一点,做个妾吧。”   “什么?!”洛嘉韵瞪大眼睛,“我堂堂一个郡主要给他做妾?!”   太后皱眉说:“是啊,嘉韵好歹是皇家血脉,怎么能……”   皇上烦躁地说:“那不然呢!?她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捅出的烂摊子难道要朕给你收拾?!”   一大清早就为这点事又哭又叫,他早就不耐烦了,好好的计划能被她弄成这样,偷鸡不成蚀把米,简直是废物!都是废物!   “你们自己处理吧,朕还有事,先走了!”   一出闹剧就这么收尾,阮凌秋也感到意外,她和太后告辞,远离吵闹的是非之地。   沉香说:“洛嘉韵不光没了清白,还要给一个已成家的市井流民做妾,真是自作自受。”   还没出宫,阮凌秋提醒道:“慎言。”   今日乌云密布,已经是早上了天色还昏沉沉的,是要下雨的前兆。   大红的宫门前,一个挺拔的身影十分熟悉,男人手里撑着把伞守在马车旁边,俊美的像画里走出来的。   阮凌秋不禁有几分看痴,远远道:“这位公子好生俊俏,是哪家的美少年?可有婚配?”   慕明翰见她一派轻松地调笑风生就知道没事,接着她的话说:“已有婚配,特在此等候夫人。”   他向阮凌秋伸出手,示意她就是自己的夫人,阮凌秋心跳加快,心想慕明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勾人的技巧倒是很厉害。   “你身体不好,下次这种事让下人来就行了。”   “可是夫人有所不知,一刻不见为夫如隔三秋。”   “什么啊,明明是一日不见……”   慕明翰微微俯身,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对我来说,一刻亦然。”   阮凌秋的脸越来越红,救命,慕明翰简直要用情话杀人啦……   她发现他身上冰凉冰凉的,心疼地把他拉进马车,两人一道回家,路上阮凌秋把在宫里的事讲给慕明翰听,他没有什么反应,只说:“希望这次能改改她张狂的脾气,不要再惹是生非了。”   “其实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合欢散并非无解,我只是想让她记住教训,不要再来招惹我,却没想到……”阮凌秋叹了口气,“造化弄人,看来人还是不能做坏事,会遭报应。”   慕明翰将她揽进怀中,“阮阮,我怎么看你不太开心的样子,是不是今天受委屈了?”   阮凌秋就势瘫软在他的胸膛上,“也不是,我就是觉得……”   她欲言又止。   “嗯?”   阮凌秋继续说道:“我就是觉得自古帝王最无情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你看,你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还是太子,可你从小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别说亲情,他就连关心都不曾真正关心过你,洛嘉韵好歹也是他的亲族,可是他也这么轻描淡写地把她交给一个市井流民做妾……除了权利,声誉他什么都不在乎。”   慕明翰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说:“阮阮,过去的经历我的确不想再回忆,但是现在我很好。”   阮凌秋难掩心中的惆怅,低低地应了一声。   “太子殿下,你好好想想有没有的罪过皇上吧。”   慕明翰不明觉厉,“此话从何说起。”   “他心那么狠,我怕他哪天会对你下手,虽然他很蠢很废,但是他是皇上啊,要是他真的想对你怎么样,很难反抗啊。”阮凌秋突然想到什么,“要不然太子哥哥,我们反吧?”   “别学嘉韵。”慕明翰轻拍她胳膊,皱眉道:“也千万别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让有心人听到横生祸端。”   阮凌秋又不傻,当然不可能在外人面前说这种找死的话。   “慕明翰,要是真有这一天,有人拿住了我的把柄置我于死地,你会如何?”   慕明翰无声地收紧臂弯,“不会有那一天。”   “如果,我是说如果。”   阮凌秋感受到她头顶上方的呼吸一窒,慕明翰抱着她,低沉而又有力地说,“如果真有那一天便除掉想害你的人,成则已,不成……”   “不成你就怎样?”   慕明翰握住她的手与她紧紧相扣,继续说道:“不成,便为你殉葬,生同寝,死同穴,永远不分开。”   阮凌秋被震撼到了。   她听过慕明翰说情话,可没有一次是这么惊心动魄的,她知道慕明翰没有撒谎,他就是这样想的,他也真的会做到。   她深深后悔,怎么就脑子一热问出这种问题呢?   她反过来抓住慕明翰的手,微微仰起下巴和他四目相对,坚定不移地说:“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就算有,我也绝不会让你为我殉葬,你别小瞧我,我可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她做了几个挥砍的动作,明明很夸张幼稚,在慕明翰眼里却是无比可爱。 第141章 你以为你是谁   花开时节,东宫新进了几盆颜色素雅,绽放正盛的花,阮凌秋躺在摇椅上,沉香一边修枝一边说道:“小姐,老爷快过五十大寿了,我们要不要回去住一段时间?”   “什么时候?”不经沉香提醒,阮凌秋根本无从想起这回事,沉香算算日子说:“还有半个月吧,请帖都发出去了。”   “那倒是应该回去一趟。”   她对丞相没有什么感情,在原主的记忆里也不过是个中规中矩的父亲,如若不然也不会让继母欺负成那样,要说回去,阮凌秋不想呆在那种地方,但她现在的身份毕竟是相府嫡女,表面上不能太说不过去。   慕明翰听得这件事,眸子沉了沉,说道:“好。”   阮凌秋些微惊讶,没想到他一口答应的这么快,“你愿意陪我?”   “你是本宫的太子妃,你去哪,本宫自然去哪。”   他轻勾阮凌秋的鼻尖,把她揽到怀里贪婪地将脸埋在她脖颈处,发觉瘾君子也不过如此,不过他为爱成瘾,甘之如饴。   吞吐的气息喷洒在脖颈处,阮凌秋敏感地发痒,一手推他又根本没用力气,“你别闹,相府不比东宫自在,我那继母也不是善类,恐怕不会消停,你还是留在东宫吧,清净,等我爹过完寿我就回来了。”   “本宫在,谁敢欺你?”他语气顿时冷了好几分,皇家威严顷刻而出,好像谁要是当他面欺负了自己就会被五马分尸。   阮凌秋心里感动,戳戳他的肩膀,“亲,本小姐可以自保,只是你确定要与我同往?”   “我说了,你去哪,本宫去哪。”   “乖。”阮凌秋忍不住捧住他的脸吻他额头,很快被慕明翰反客为主,亲到双腿发软,勉强扯着他的胳膊才能站稳。   “对了慕明翰。”   吻到饱,他心满意足地“嗯?”了声,阮凌秋问:“皇上给你填的那些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置?总不能一直放在后院吧?”   “就放着吧,若我哪天腻了便换换口味,甚好。”   阮凌秋回身掐他,对上慕明翰调笑的双眼,阮凌秋知道他在与自己开玩笑,可还是抑制不住的很生气。   “慕明翰,虽然在皇室妻妾成群是件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在我这里,一个男人只能有一名妻子。你要是接受,我们就做恩爱夫妻,你要是不愿意就和离,桥归桥路归路,你找了谁,与谁同住都与我毫无半点关系。”   听到“和离”字眼,慕明翰心都跟着紧了一下。   “我若不同意呢?”   “那我就打包行李出去住,反正天下之大,还没有我阮凌秋容身的地方吗?”   慕明翰倏地用力将她收紧,有点委屈地说:“阮阮,你明明知道我在开玩笑,那些女人早被我打发出去了。可不可以不要用和离刺激我,我不想听到这两个字。”   阮凌秋哼了声,想到慕明翰搂着别的女人,对那个女人说情话的样子,阮凌秋就觉得肺要气炸了,挣脱他的怀抱说:“今晚你出去住!”   隔日,相府门前。   驶来的马车逐渐停下,英俊的男人率先下车伸出手掀开帘子等候,女子随后下车,见递来的修长手指愣了片刻才递过去。   “拜见太子、太子妃。”得知消息后,丞相便一直在门前等候,慕明翰握住阮凌秋手的瞬间从昨夜开始一直低迷的心情才好转些许,对丞相也有了几分好脸色。   “丞相不必如此,你是阮阮的父亲,自然也是本宫的。”   这门亲事他当初费尽心机才说成,但阮凌秋嫁到东宫后夫妻间一直不温不火,就在他打算另寻办法壮大相府势力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却突然变得好了起来,两人还一起破获几桩大案,连梁山月和曾乐都下了台。   原本他还有些疑惑,阮凌秋他从小看着长大,什么样唯唯诺诺的性格他最清楚,把她嫁给太子也抱着赌一赌的心态尝试,若不成事也没有坏处,如今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掌,丞相心里的石头彻底落地,堆笑道:“不敢不敢,小女年幼不懂事,多亏了太子仁心宽厚。”   他想的什么慕明翰一眼就看出十之七八,眼底划过一闪而逝的不屑。   和皇帝一样,都是被权利驱使的傀儡。   丞相嫌阮凌秋原来住的地方小,特意让管家连夜布置出一个大院子给他们住。   慕明翰环视一圈,没有住过的痕迹,许多家具都是全新的,问阮凌秋,“这是你的房间?”   阮凌秋还留有一丝丝余气,对慕明翰爱答不理。   突然,后背被人推了一把,身后一只手牢牢地将她拴住带了回来,她撞上慕明翰的胸膛。   “太子妃怎么如此粘人?”   丞相、程氏尴尬地停住,后面一群跟着的下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不敢再看。   “慕明翰!”明明就是你推我,你还扮猪吃老虎!   “不生气了好不好,一会我带你吃好吃的。”慕明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在一群下人眼里两人就是在浓情蜜意地缠绵,一听到吃的阮凌秋两眼放光,“你说的,不许骗我。”   “嗯,等应付完就去。”   阮凌秋这才消气。   “所以这是你住的地方吗?”   “不是。”记忆里她住的地方和这里不一样。   一直没有说话的程氏出言道:“太子,这是我为您准备的房间,若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这就让管家改进。”   程氏以前陷害过阮凌秋,慕明翰对她也没有好脸色,冷生生道:“本宫与太子妃说话,你插什么嘴?”   程氏一愣,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惹太子不快。   慕明翰说:“夫人明知我与阮阮同住,一是为丞相贺寿,二为了解阮阮的过去,你却将阮阮的房间搁置一旁给我一个没人住过的,可是故意破坏我与太子妃的关系?”   “我……”   丞相皱眉道:“快去把凌秋的房间收拾出来换给太子!”   程氏百口莫辩的走了。   到熟悉的房间,原主的记忆再次涌入脑海,很多原本不够清晰的场景都变得细致,她莫名感到一阵没由来的伤感,或许是原主重回自己长大的地方从而影响到她。   “阮阮,你心情不好?”   “没事。”阮凌秋整理情绪,“你不是答应我带我吃好吃的吗?”   “嗯,走吧。”   别院,程氏气鼓鼓地回到房中,跟随的丫鬟见主子脸色不对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阮凌秋那个小贱蹄子,和那病秧子一块戏耍我!”   “哎呦夫人这话可说不得,要是被人听见,脑袋都要掉啦!”   程氏瞪她一眼,“我用你提醒?!”   “夫人说的是。”   她也看出来了,太子刚才故意针对她,光是换住所的事就翻来覆去折腾她好几次,这也不行那也不是,总之怎么做都错,她一把年纪没多久就被他折腾的气喘吁吁。   “铭儿呢?”   “小少爷正在书房学习呢。”   越想越气,程氏岂甘受此侮辱,于是跑到丞相那哭诉,丞相一开始还好言好语地哄哄,可程氏不依不饶没完没了,他把程氏推开不耐烦道:“你闹什么闹!”   “老爷就不管妾身了是吗?!”   “你懂什么,太子对丞相府有大用!”   程氏喃喃着:“能有什么用,一个病秧子能活几天。”   丞相冷哼一声,“他活不久没关系,要是凌秋生下他的儿子呢?”   程氏愣住,“那就是……皇长孙?”   对啊,要是阮凌秋肚子争气真生下个皇长孙,那她家铭儿就是皇长孙的舅舅了!   为了不引人耳目,慕明翰阮凌秋两人穿着普通的衣服出行,也没让沉香和侍卫跟着。   用阮凌秋的话说,“夫妻之间需要过二人世界。”   虽然慕明翰不知道“世界”是什么,但是自家夫人在气头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一路可谓是将阮凌秋宠上了天,她说东慕明翰绝不往西,她要什么,慕明翰成批成批的给她买,到最后就是他两只手根本不够用,东西太多了。   阮凌秋见他大包小流的样子难得露出憨相,禁不住勾唇轻轻一笑,她一笑如沐春风,慕明翰就知道她不生气了。   “夫人若是消气了,我们就回家吧?”   阮凌秋也不忍心他这么身份显赫的人给她拎东西,于是租了一辆马车把货物都放上去,拖人送到丞相府。   她买了很多小吃,各式各样的,这些流于市井的食物和东宫做的还不一样,就像21世纪特别流行的小摊一样,虽然没有五星级酒店做的高大上,但是别有一番风味。   但是,阮凌秋买的实在太多了,大多数是为了惩罚慕明翰。放在房里又太占地方,正好他们住的小院里有个矮亭子,她就让沉香暂时先把东西放在亭子里。   不料,却招来了一只狼,还是一只小狼。   要不是阮凌秋出来找她买的小挂件,还真没有注意有一只小手在偷偷摸摸地往她这边伸。   那只小手抓到一块糕点,得手后赶快缩了回去,木凳脚附近掉的全都是糕点的残渣,他吃的太过于专心,腮帮子鼓鼓的,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来了。   阮凌秋心觉有趣,顾自坐下静静地看他吃。   程氏可是拿她这个宝贝儿子捧在手心里,不会吝啬吃穿,一看就是这些小吃根本不入程氏的眼,所以根本就不让阮铭碰。   “好吃不?”   “唔,好吃……”   阮铭说完愣了一会,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和看了他许久的阮凌秋四目相对。   “阮铭,你娘平时这么苛待你,连口吃的都不给你?你看看你,嘴角都是残渣。”   阮铭蹭蹭嘴角,大声说:“不许说我娘!”   他小小的个头才到阮凌秋的腰,大大的眼睛写满了敌意。   “你偷吃我的东西还对我大呼小叫,她就是这么教你的呗?”   “我没有偷!”他瞪阮凌秋,阮凌秋说,“这一桌子都是我买的东西,你不叫偷那叫什么?”   “我……这是丞相府,我爹是丞相,只要在丞相府里的东西都是我的!”   阮凌秋勾唇一笑,笑的特别气人,“那不巧了,丞相也是我爹,你还是偷。”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你这个坏女人!”   “那你把糕点吐出来啊。”   阮铭要打她,阮凌秋岂是任人欺负的性格,他那点三脚猫功夫她轻易就躲过去了,可是阮铭没踩住闸,脚底一打滑就窜了出去撞到桌子上,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蹲。   “哇——!”   这下把孩子疼的嗷嗷哭,一边哭还一边骂,“坏女人,坏女人!呜呜呜!”   她看了,虽然撞了一下也根本不严重,摔了一下也没有骨折的迹象,这熊孩子纯粹讹她呢。   哭声很快吸引来下人,一见有人来,阮铭的哭声直接拔高一个度,没一会程氏就闻讯赶过来。   “铭儿,铭儿!”她抱起阮铭,对阮凌秋恶狠狠道:“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这话你问问你宝贝儿子吧。”   程氏看向阮铭,阮铭原本以为靠山来了稍微歇歇哭声,透过指缝瞧见娘正用眼神询问自己,登时哭的嗷嗷响亮,像公鸡打鸣似的。   阮凌秋不衬时宜地想,以后丞相府不用养鸡,养阮铭就行。   “你还笑?!”   铭儿哭的程氏心疼,她一口咬定是阮凌秋做的,这个小贱蹄子她当初就该趁她没有长成赶出丞相府,就不能留到现在祸害人!   “阮铭偷吃我的糕点还要打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怪谁。”阮凌秋白她一眼,“要怪就怪你教导无方,养出来的孩子只会干偷鸡摸狗的事。”   程氏瞥了眼桌上的小吃,“你胡说!铭儿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会吃你买的这些垃圾?”   “他嘴上还有残渣呢,地上也是。”阮凌秋一一指给她,程氏没话了,改口又道:“再说就是吃了又怎样,你当长姐的,弟弟吃你点东西也要计较!”   这话阮凌秋就不爱听了,“怎么?因为我是长姐,偷我东西我就不能计较,照你这理论,改日我去你首饰盒里拿点珍珠玛瑙你也不能说我什么,毕竟你是我爹的续弦,为人母亲连一点点首饰都不舍得给孩子?”   程氏好打扮,那些首饰就是她的身家性命,宝贵的紧,一听见阮凌秋要拿她的首饰更激动了。   “我告诉你,你不要想着打我首饰的主意!你那是偷!”   “对了,你儿子今天偷了我的糕点,给我道歉。”阮凌秋坐下,“不然这事没完。”   本来她就是打算逗逗阮铭,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她不会真和他计较,喜欢吃大不了她把糕点送给他,反正慕明翰不喜欢吃,她一个人也吃不完。但是程氏非要参与进来,不道歉就算了,还是这种强硬的态度,那她就不惯这臭毛病。   “我给你道歉?”程氏以为自己听错了,“阮凌秋,你以为你是谁?”   “怎么,你人老珠黄记性也变差,问我是谁?”她眸子一凛,“用不用我把我爹叫过来,让他告诉你我是谁?”   她对沉香说:“沉香,你去把丞相叫过来,哦对了,太子是不是也在?一并叫过来,就说夫人犯病失忆了,让他们赶紧过来一趟。”   丞相不在的时候程氏敢嚣张,一听见她要喊人立马就怂了。   铭儿偷吃阮凌秋的糕点在先,这件事就是她不占理。   沉香道:“好的小姐,我这就去。”   “诶别!”程氏伸手阻拦住沉香,阮铭还在哭,她训斥道:“哭什么哭,没出息!”   阮铭立马收声,哭都不敢了。程氏把阮铭交给一旁的丫鬟,对阮凌秋笑道:“凌秋,你看,刚才是我糊涂,好歹我们也是母女一场,有什么矛盾不能私下解决,何必为着这点小事惊动老爷和太子呢?”   阮凌秋不说话,程氏把阮铭叫到身边,“过来!给你姐姐道歉!”   “我不要!”阮铭指着阮凌秋吵道:“娘,她欺负我!”   “胡说什么,姐姐怎么会欺负你!”程氏对阮凌秋点了点头,推阮铭过去,“快点道歉,听话!”   阮铭被逼着走到阮凌秋面前,不情不愿地说:“对不起。”   然后就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哭,程氏心疼儿子掉眼泪,眼神示意丫鬟赶紧把孩子带走,对阮凌秋和气道:“你看,铭儿也给你道了歉,这件事就……”   “程氏,你还不明白吗?”阮凌秋微抬下巴,看着程氏的眼里满满的都是轻蔑,“我对你儿子没意见,他才十岁,我阮凌秋没小气到因为几块糕点就和他计较,我之所以咄咄逼人,到底因为谁,我相信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吧?”   程氏没想到她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顿时尬在当场。   “是……”   “从前你做了什么脏事,既然都已经过去就没必要提起来,不过那不代表我原谅了你。如你所见,我也不是从前任人欺凌的性格。”她漫不经心地摆弄指甲,悠悠道:“以后你和你的乖儿子少在我跟前凑,免得我一时心情不好伤了你的宝贝,你别来跟我哭。” 第142章 姑奶奶仁慈   丞相的五十大寿如期而至,阮凌秋身为相府嫡女,该尽的责任不可逃避,慕明翰的意思,让她量力而行,如今她贵为太子妃,身份实际上比丞相还要贵重,但是阮凌秋不愿意,放在以前她定然能糊弄就糊弄,现在就因为她是太子妃,她的做法关系到慕明翰的威严,百善孝为先,她为了慕明翰也要把孝女这个角色扮演好。   阮凌秋在上京没有真心朋友,大多都只是交谈一两句,或者原主有意,那人无情。现在她风生水起,正得势,许多记忆里都搜不到片段的所谓小姐妹们来给她敬酒。   一杯她不当回事,奈何前来谄媚的人太多,没多久她就睡了。   脑子晕晕的分不清天南地北,软软地向一侧瘫倒。   “小姐!”   惊魂之际,一只有力的臂膀将她牢牢接住,男人敛眸沉沉地望着怀里瘫倒的人儿,眼中情绪复杂,既有怜爱,也有久别重逢的不舍,沉香一窒——竟是邕王!   “见过邕王!”   慕如风视线始终没有从阮凌秋脸上移开,沉声说:“她不善酒力,你为何纵容她喝这么多?”   “是沉香疏忽……”   沉香不敢太造次,说起来邕王与小姐还是旧情人,只因造化弄人没有走到一起,虽然太子现在对小姐也是一百个好,可到底……眼前这位,曾经是小姐那样深爱过的人。   “她房间在哪,我送她回去。”   这处远离热闹的主室,鲜少有人经过,沉香犹豫了一会,“还是让奴婢来吧……”   邕王打横把阮凌秋抱在怀中,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举动,“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本王还没龌龊到那种地步。”   她确实担心喝醉的小姐被邕王占便宜,邕王直接点破让沉香很尴尬。   “又偷亲我,今天你给我出去睡!”   突然,在他怀里的少女翻了个身,险些鲤鱼打挺从他怀里滚出去,憨态可掬的样子令人垂怜,他臂膀极为有力,不费吹灰之力又将人拢住。   “她这样你怎么送她回去?”   沉香也觉着这次小姐是真醉了,而且是醉的不能再醉的那种……   “好吧,麻烦邕王了。”   踏入熟悉的房间,一幕幕回忆涌入慕如风脑海,平日海上风平浪静,此刻却如同翻起了滔天巨浪,再不能平。   他把人放到榻上,终是没有忍住伸出手,轻轻地拂过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庞……   “王爷!”沉香见状连忙出声打断,“那个,小姐身上满是酒气,我想给她擦一擦,这样睡觉也舒服些,王爷能否……退避一下?”   慕如风却是看着阮凌秋的睡颜,忽然道“慕明翰对她如何?”   沉香一愣,斟酌半天,觉得此刻应该向邕王证明太子对小姐特别特别好,小姐也对太子有情,免了邕王不必要的心思。   于是尽挑些夸大的话说道:“太子待小姐百依百顺,还曾亲自为小姐下厨,若小姐不满意,太子便重新做,直到小姐愿意吃为止。”   “继续。”   男人坐卧床沿,小心翼翼地守望,眼中尽是造化弄人的忧伤。   沉香顿了顿,继续说道:“一日太子惹小姐不开心,太子便领着小姐逛街,舍下身份亲自为她拎东西,小姐在气头上刻意刁难,太子一句埋怨也没有,待小姐气消了,太子说:天大地大,夫人最大……”   说着,她都羞红了脸。慕如风没有让沉香停下,她就壮着胆子把她所见到的、能说的点滴说给邕王听,到结束,邕王说:“你是个忠仆。有你在她身边,我心安三分。”   他默默站起身,临别看了阮凌秋最后一眼。   那不舍的眼神让沉香心里一窒,到底多深沉的爱才能如此?   她没由来地脱口而出,“那余下七分呢?”   话毕,才惊觉自己哪来的胆子。   慕如风语气骤然变沉,“若有朝一日慕明翰敢负她,我便率铁骑踏破东宫,夺回挚爱。这话,你一字不差地转述给他。”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慕明翰。   “不必了!”慕明翰手执折扇,阴霾地走进屋中,沉香道:“太子殿下!”   他对慕如风说:“本宫替阮阮谢过邕王好意。只不过,邕王所担忧的实在杞人忧天,有这闲心不如善待自己,娶一房妻子,生几个子嗣安享天伦之乐,邕王以为呢?”   “不用你多管闲事。”   慕明翰眼中展露出些许杀意,冷冷道:“这句话也还送给你。”   邕王历经沙场,对杀意极其敏感,他第一次认真打量慕明翰——这个他从小不曾关注、听人提起便被冠以“病秧子”形容的皇侄,此刻他所迸发出的杀意如利剑般刺骨,这不是无能的人可以做到的。   甚至远比他见过的敌人还要更盛,激起他本能的警惕。   “本王竟没有发现,从小看到大的太子殿下城府竟然如此深沉,这些年来扮猪吃老虎的戏码演的可够欢畅?”   骗过你父皇,骗过他,骗了所有人。   慕明翰非庸才,却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到如今才崭露头角,这是何等心机?   所幸他是太子,否则这宫中岂不是要有一场震撼朝野的内斗?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慕明翰道:“倒是邕王沙场有命归来,却比从前更为感性了。连皇侄的女人都要抢?”   慕如风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你该叫本王皇叔。”   慕明翰扬声,“一声皇叔也要看配不配得!”   他手中折扇摊开,慕如风倏地动作一顿,视线停留在折扇一角,梅花暗纹如此熟悉,就是他找了许久的标记!   “你和梅花卫什么关系?”   慕明翰勾唇一笑,似在嘲笑他的无知,“邕王以为呢?”   慕如风不无惊讶道:“定源道救我的人是你?”   他奉旨镇边,与敌军打了足足五年,其中有一战及其艰险,险些便丧了命,便是在定源道。当时他不慎中了敌人的圈套,损失身边大量的心腹,就在他以为穷途末路之际,突然出现一批黑衣人替他杀灭追来的敌人,随后便如风一般消失了。   他唯一记得的便是他们靴上绣着的梅花暗纹,而如今这暗纹出现在慕明翰的折扇上,巧合吗?不可能!   “看来皇叔也不是无情无义之辈,竟还记得定源道。”   “果然是你。”   慕如风微微眯眼,他这些年也在打探有关梅花卫的信息,却所知甚少,从不曾想原来如此强悍的梅花卫主人竟是他的皇侄,慕明翰!   “为何救我?”   “皇叔国之栋梁,本宫敬佩。”他随之语气转冷,“但,若皇叔夺本宫女人,当初既能救你,便可杀你。”   这话毫无虚假,慕如风相信,倘若他真的有一天那么做了,慕明翰不会放过他。   但他贵为大统领,是经历过千百次生死,从死门关里硬生生闯出来的人,何曾惧怕过什么?   他道:“本王还是那句话,慕明翰,不要以为你身拥梅花卫便可恐吓到本王。”   慕明翰道:“这句话,一样还给邕王,本宫要歇了,不送。沉香,送客!”   沉香整个人脑子晕晕的,太子和邕王的对话她一个字没听懂,什么梅花卫,什么定源道?   但两人针锋相对的气势却十分骇人,沉香简直想溜出去逃之夭夭了,二人合起来的杀气,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婢女都能清楚地感受到,或许唯一一个能不受到影响的便是昏睡中的小姐了吧……   “是,邕王请。”   慕如风离开,沉香合上门,房中便只剩下昏睡的阮凌秋和慕明翰。   他呆滞片刻,踌躇着走上前。   “慕……”   阮凌秋像有预感般抓住他的手臂,慕明翰听见她喃喃呓语,俯下身附耳倾听,心中却忐忑难安。他从小到大没有怕过什么,可与阮凌秋在一起后很多事情发生了改变,他恐惧从阮凌秋嘴里听到有关“离别”的字眼,他害怕阮凌秋没有忘记曾经她内心深处住了许久的男人名字……   他害怕的太多,以至于自己在微微颤抖却丝毫没有发觉。   “慕、明翰……”   终于听清,他呼吸一窒,阮凌秋却抓住他的耳朵又舔又咬,他尚未从从天而降的惊喜中走出来,低声道:“阮阮,别闹……”   垂首一看,他的阮阮不知梦到了什么,睡颜香甜。   可不管是什么,慕明翰确定了一件事——她梦到的是自己。   是慕明翰。   而非慕如风。   不管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对阮阮和他来说,邕王已是过去,即便再遗憾,也只能止步于有缘无分。   这一瞬间他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他把阮阮踢开的被子耐心有佳地为她重新覆好,高贵无上的太子蹲下身,如一名留驻神祇的信徒,专心地望着他在人世间唯一的痴恋。   沉香将邕王送到门前,与其他宾客都不同,他不坐马车,而是骑着他的战马前来。   她发现自己的视线无法从邕王身上移开,或许很久很久以前就是这样,可是从没有像今夜这般夸张。   “王爷!”   那不知从何而来的胆子再次涌上心头,她鼓足勇气喊出声,邕王听到呼唤握紧缰绳看他。   “王爷,奴婢斗胆……”   她欲言又止,月色当头,她眼中一片赤城,慕如风记得这个从小跟在阮凌秋身边服侍的婢女,她不是坏女孩,于是多给了几分耐心。   “但说无妨。”   沉香受到鼓励,咬紧牙关,一狠心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一开始慕如风没有听清,沉香却转身跑开了,过了半晌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平时没什么主见,不够起眼的小婢女说了什么。   她说:“王爷,向前看吧。”   向前看吧!   他敛眸,沉沉一笑。   是了,回京前他仍抱有一丝希望,可如今,现实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慕明翰真心爱她,阮凌秋过的很幸福,难道他要因为一己私欲去破坏他们安稳的生活吗?   他选择离开并非惧怕梅花卫的势力,也无关慕明翰救过他一命。他始终坚信,若慕明翰负了阮凌秋,他就斩断慕明翰的头颅,再将自己的性命尽数归还。   他不欠谁的!   只要她过的好……   慕如风重拾心情,扬鞭架马而去!   他的确应该向前看。   ……   “他走了?”   书房暗卫来报:“是,邕王孤身一人前来赴宴,并未带任何下属。”   慕明翰嗯了声,彻底打消了对慕如风的怀疑:“偌大慕家唯他算得上孤勇儿郎,倘若当年他承袭帝位,今朝天下也不会如此颓靡。”   边关若不是有他驻守,别说击退敌人,恐怕用不了多久上京的城门就会被敌军踏破。   他擦拭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烛光下光滑的刀身映出他模糊的面容,自言自语道:“皇上一直信任他,他也如愿成为皇上手下最利的刀,呵……”   暗卫低低地垂下头,这声轻到极致的笑声,谁也不知道其中蕴含着什么。   沉寂半晌,慕明翰道:“查到了什么?”   “回殿下,属下在相府搜查一圈,发现西边一处废弃的别院十分可疑,属下想进去查看,却被挡在门外。”   慕明翰眸子一凛,“何人拦住你?”   “属下不知,那人武功强悍,深不可测,属下与其对峙并未分出胜负,恐惊扰他人便及时隐退了。”   他一心栽培的暗卫武功如何他十分清楚,更感到惊讶,小小相府竟然还有如此高手?   “你做的很好,退下吧。”   “是。”   即刻,房中便没了暗卫的身影,他已隐藏于黑暗之中,无时无刻地保护慕明翰是他的职责。   慕明翰将匕首藏于身上,是神是妖,他去会会!   西院一片死寂,府中的立柱灯在与西院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不再安放,导致那一带都是漆黑一片,寻常人根本不会有向里走的念头。   他立于树上,能看到远处灯火通明,正是举办寿宴的地方,而他脚下却与之天壤地别。   突然,一支箭矢破空而来,“嗖!”地与他擦肩而过,若不是他反应灵敏及时侧身,那支箭原本对准的方位正是他的左胸膛,心脏之处!   不给他思考的时间,从暗处窜出一个身材纤瘦的黑衣人。她手持软鞭如一尾毒蛇,狠狠地朝他穿刺而来!   慕明翰与之交锋,果真如他的暗卫所说,这个人的武功非常高深,能接下他三十多招的在大内也排得上前几名。但!与他相比还是差了几分!   他不再保留,很快与他对招的人逐渐力不从心,退到远处悠悠地盯着慕明翰。   “平常无人问津,今日一来便来两个,真是祸不单行!”   竟是女子的声音。   女子?   他怎么从未听说大内武功高强到这等地步的有女人?   只可惜此处太暗,借用零星的月光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脸,罗竹雨亦然。   她根据声音辨认出慕明翰所在的方向,道:“小子,我劝你趁早离开此地,别等姑奶奶发威,你跪地求饶都没有用!”   听她声音年纪并不大,却自称为姑奶奶,慕明翰轻笑,“既然这般狂妄,方才为何要退?”   “姑奶奶仁慈,给你个面子!”   “那就不必了!”   慕明翰再次与她交手,罗竹雨渐渐不敌,有撤退之意,慕明翰趁其心神不宁一掌拍到她肩上,砰地一声!他到达罗竹雨落地之处,人却已没有了踪影,只剩下一片扬起的灰尘。   心脏突然一紧。   “唔!”   他捂着胸口,身形不稳地向后踉跄一步,霎时脸色变得惨白。   当初他拜入梅花卫首领为师时,师父便与他说过,他的身体难以承受这么强硬的功法,就算修习途中没有夭折,日后用时也要万分小心,否则极容易暴毙。   为了给自己争得一席之地,慕明翰咬牙坚持下来,命大没有死,但这些年也一直小心谨慎,不在非常时期能不用武功便绝不催动内力。   此刻他经脉各处如巨浪翻涌,似要将他的内脏搅的天翻地覆,尤其胸膛处,半晌才从那心悸到窒息的强烈痛感中平缓。   没由来的,他脑中想起阮凌秋以前说过的一句话。   “亲,不作就不会死!”   想到她得意洋洋,灵动狡黠的样子,慕明翰情不自禁地轻笑出声,倒也没那么疼了。   他缓缓起身,向西院内走去。   这是一间被废弃很久的院子,杂草遍地丛生,陈旧的摆设破烂不堪,但从一些遗留的痕迹来看,仍能辨认出曾经住在这里的主人是一个女性。   处处令人生疑。   如果这间房子没有问题,为什么相府会派一名高手看守此地?   慕明翰点燃火折子,用手挡住光源,小心翼翼地查看四周,在布满灰尘和蛛网的书橱上找到一本书,压在最底下。   这本书乍一看没什么问题,他随意翻看两页后便发觉不对,前十页正是原书的内容没错,可到十页以后,却成了一个记录本。   上面记载了,嘉茂六年三月六日,入宫。   五月十四,承恩。   五月十六,复两次。   ……   这是一本记录皇帝宠幸的册子,而落款的人名,正是阮芊芊。 第143章 生死有关   确有其人!   嘉茂是他皇爷爷的年号,那时父皇还是一位王爷,阮芊芊就是在那时入了王府,可见暗卫得到的消息并非虚假,相府的确有阮芊芊这个人存在,只是不知什么缘故被抹去了存在的痕迹,封存在这间破旧废弃的小院。   她为什么要记录下承宠的时间?   母亲的死和她有没有关系?   慕明翰继续向后翻看,后面记录的断断续续,从字迹时而整齐时而潦草的变化可以看得出,阮芊芊在王府生活的心情起伏波动非常大。   ——我恨你。   记录突然断了,而是变成一句话。   慕明翰微微眯眼,恨谁?会是他母亲吗?如果她们当真同时怀有身孕,而她却遭遇在诞下子嗣前突然暴毙,这件事和母亲有关系吗?   疑点重重,找不到头绪。突然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慕明翰将册子收到怀里,旋身藏于暗处,正与推门而入走进来的人擦背而过。   他看到了那人的身影,正是此刻已经在宴会上过寿的丞相!   他脚步沉稳,根本没有一丝醉意,在寿宴上他都是装出来的。   深更半夜他出现在这里还如此反常,丞相一定有问题。此事不宜打草惊蛇,还需从长计议,慕明翰轻功离去。   他换好衣服回到房间,平常的就像一个起夜回来的丈夫,极其自然地抱住床上酣睡的人儿,心事重重地望着阮凌秋,如果真是前丞相把阮芊芊的死归咎到母亲身上,从而怀恨在心害死了她……如果真是这样,阮阮,我该怎么面对你……   他眼中满是痛苦,殊不知背对着他,在他怀里的女孩早在不知何时在黑暗中悄悄睁开双眼。   慕明翰去了什么地方?   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第二天,阮凌秋叫来沉香,“你替我办件事。”   丞相过了寿宴,两人准备回东宫,出发前向丞相和程氏道别,程氏说:“凌秋难得回来一次,不如多留几天再走吧?”   她甩一个眼神给丞相道:“老爷在府中也常常念起凌秋,对你思念的紧呐,是吧老爷?”   “再留几日吧。”   程氏态度的转变令慕明翰疑惑,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心?阮凌秋兴致不高地说,“留在这也是闲着。”   “这孩子话说的,你看回去不也是闲着吗?况且你总也不回来,铭儿想姐姐,是吧铭儿?”   阮铭被程氏抱着坐到腿上,小嘴巴撅的鼓鼓的,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程氏见铭儿不动,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催促,“去啊……”   抬头向慕明翰讪笑,然后又低下头小声跟阮铭说,“昨天娘怎么你说的?快点!”   阮铭百般不情愿地起身,像个受气包似的抱住阮凌秋的腰,“姐姐,我想跟你玩,你不要走好不好?”   阮凌秋有种打压弱小的错觉。   “殿下觉得呢?”她看向慕明翰,心里打鼓,慕明翰不知道她和阮铭的矛盾,只要不让他起过大的疑心,只要他想留在相府,那么一定会借此机会一口答应下来。   她既等待着又不希望慕明翰真的有事情瞒着自己。   “好。”   可慕明翰的回答让她心凉了半截,强扯嘴角:“那就再住几日吧。”   没有什么不同寻常,阮凌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每天晚上慕明翰在确认她熟睡以后都会出去,隔半个时辰才一身凉气的回来。   她向慕明翰间接询问过,慕明翰没有对她说实话,她不喜欢欺骗。   原来她和慕明翰一起经历了这么多风雨,他还是对自己有所防备。   “小姐,要不你直接问殿下吧?他对你那么好,一定有难言之隐才瞒着你的。”   “他堂堂一个太子为什么对我好到这个份上?”阮凌秋越想越觉得可疑,“你不觉得奇怪吗沉香?”   沉香急坏了,“怎么会呢,那天邕王要抢你,殿下差点都要和他打起来了,沉香别的不懂,可殿下那时的眼神沉香还能看不明白吗?”   “邕王?”   阮凌秋蹙眉,沉香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闭上嘴巴,阮凌秋质问道:“连你也开始欺骗我,是吗?”   “小姐!”沉香见小姐真的生气了,不再隐瞒,将那晚的事情全盘托出。   梅花卫……   原来慕明翰一直有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他已是太子之位,不出意外必将继任大统,唯一可以匹敌的敌人慕如风绝不可能夺位。   那他这细心栽培起来的梅花卫,他打算用来做什么?   “凌秋。”   门外,程氏的声音传来,阮凌秋与沉香皆是一愣。让阮铭在她离开当天挽留她,是她让程氏做的,程氏一口答应下来,没费多大力气。   阮凌秋也无心想她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答应,以她的本事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这会已是晚上,她突然造访有何贵干?   她给沉香一个开门的眼神,程氏笑颜如花,身后足足有四五个丫鬟,各个手中端着不同的饭食。   阮凌秋呈现出疑惑的神情,程氏道:“还没用晚膳吧,这是我和老爷特意为你们准备的。”   她往后瞧了瞧,“太子没在吗?”   “你有什么事直说。”阮凌秋心情不好,语气也不太好。   程氏道:“能有什么事,这些都是老爷请大厨做的,想着给你们送一份,你怎么这般冷生生的态度,不要就算了。”   阮凌秋瞥了眼,没有心情和程氏争吵这个。   “放进来吧。”   程氏还欲与阮凌秋说什么,却被她毫不留情的打断:“不送。”   程氏暗暗咬牙,在心里骂阮凌秋好几百遍。   “小姐,她怎么突然这么殷勤啊?是不是饭菜有问题?”   “放那吧,我不想吃。”   沉香生怕程氏给自家小姐下毒,十分赞同。   阮凌秋打算再观察一段时间,想弄清楚慕明翰留在相府到底为了什么。   晚上慕明翰回来的时候看到摆了一桌未动的饭菜,“怎么不吃?”   阮凌秋道:“不饿。”   “这怎么行,多少吃点。”   阮凌秋躲过他递来的手,动作尽显疏离,慕明翰微怔。   “怎么了?心情不好?”   “慕明翰,你骗过我吗?”   他笑道:“阮阮,我怎会骗你。”   阮凌秋注视着他,眼睛分明在说,你真的没有吗?   难道阮阮发现了?慕明翰闪过一丝疑惑,试探道:“怎么突然这么说?”   “没什么。”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骗她,而且笑的这样自然,平常,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前也有这种情况?原来,慕明翰对她的好不过是她在自作多情!   “你回东宫吧。”   她突然这么说道,慕明翰问:“你呢?”   阮凌秋坐在床上,视线转到一旁,总是就是不在他身上,“我不想回去了。”   慕明翰微微蹙眉,“阮阮,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无端闹脾气?”   “无端?”阮凌秋冷笑一声,“慕明翰,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吗?”   他脑中忽然闪过慕如风的脸,意识到什么,沉声道:“你要去找慕如风是不是?你还惦念着他,他来看你一眼,你就想跟他在一起了,是不是?”   他语气越来越沉,阮凌秋被他气笑了,原来在他眼里自己就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对!如风对我多年深情不改,从未骗过我,这样的男人我为什么不要?”   慕明翰心中一紧,是痛的,他本就有些动怒,阮凌秋这番话更是火上浇油,他最怕的事竟然就发生在眼前!   汹涌的怒意将要涌出,“阮阮,你再说一遍,好好说。”   阮凌秋也在气头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慕明翰的异样,道:“再说多少遍都一样!你出去,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慕明翰死死盯着她,不为所动,阮凌秋说:“好,你不走是吧,那我走!”   她起身,人还没迈出两步手腕便被人紧紧扣住,接着一股大力将她狠狠扯到床上,砰地一声闷响,她整个人陷进被子里。   痛!   “慕明翰,你干什么!”   他也痛。   慕明翰单手抓住她的两个手腕,眼中满是血丝,心脏一阵阵的抽痛怎抵得上身下女人随口说的一句话?   他像是疯了,无法控制自己。   无论阮凌秋怎么挣扎都挣不脱他的束缚,她第一次深切的体会到慕明翰到底有多大力气。   她的手腕应该被他捏紫了!   “阮阮,我对你不好吗?”   好可怕,现在的慕明翰像个阎罗,他脸色惨白,一脸偏执。   “你弄疼我了慕明翰,快放开我!”   慕明翰不为所动,阮凌秋挣不开他的束缚,情急之下用嘴咬,她以为咬一下慕明翰就会把她放开,可是没有,慕明翰甚至连动都不动,他像是一块没有痛觉的木头,唯有一双猩红的眼睛望着阮凌秋。   既痛苦又落寞。   “我待你百依百顺,将你捧在手心,含在口中,我付出这么多却不如慕如风来看你一眼。”   他自嘲地勾起唇角,忽然迸发出汹涌的狠厉,“阮凌秋,你生了一颗铁石心肠吗?是不是本宫待你太好,所以你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阮凌秋发现慕明翰双眼涣散,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惨白,愣了下,“你在说什么,没有那回事!”   手上被咬出的一抹红鲜艳地刺激着慕明翰,他扯下阮凌秋的腰带将她的双手绑在床头,解开她的衣襟,露出大片春光,“待你好你不记得,那疼呢?疼才刻骨铭心,对吧。”   身上的衣料被一层层扒下来,阮凌秋怕了,惊慌道:“慕明翰,你要做什么!”   “做一点夫妻本就该做的事。”   他要强迫自己!   “你会恨本宫……”只剩下最后一层薄衫,那是她仅剩的尊严,却被慕明翰捏在手中,他爱抚着阮凌秋的脸,说的是肯定句,语调残留着些许意犹未尽,当真偏执到了极致。   良久,他似是想通了什么,涣散的双眼重返些许亮光,“恨就恨吧,就算你恨本宫,也好过本宫亲眼看着你依偎在别人怀里!”   一阵撕裂的痛传来,如车碾过般痛!   “啊!”   阮凌秋第一次经人事,险些晕了过去,身上之人却仿佛一个发泄的机器,阮凌秋眼角泛起泪花,太疼了,身上疼,心里也疼……   慕明翰,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慕明翰动作一顿,他第一次看到阮凌秋哭,“阮阮?”   第一滴眼泪没忍住掉下来,便如泄洪般倾泻而出,止也止不住,她捂着眼睛,哭的让人心痛。   慕明翰此刻才从疯狂中清醒些许,看到身下的惨状他手微颤,声音也跟着发抖,“阮阮……”   “……别碰我。”阮凌秋抽泣着,泪水染透被子,明明眼泪止不住地划过脸颊,她却紧紧地咬住牙关不肯发出哭声,“恶心。”   她说:“慕明翰,你让我恶心了。”   慕明翰,你让我恶心了。   那一瞬间慕明翰心如死灰,他做了什么呢?他怒斥慕如风龌龊,他又何尝不是?   他就是一个疯子。   彻头彻尾!   现在做什么都没用了,阮阮的性格根本不会原谅他,他脑中一直在轰鸣,似有无数只蜜蜂围绕,他只知道一件事——他失去了阮凌秋,永远都没有挽回的余地。   他解开舒服阮凌秋的腰带,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甩在脸上,慕明翰没躲。   “滚!”   阮凌秋眼睛通红,抱着被子,对他再无半点情意,剩下的只有恨。   “……对不起,阮阮。”   “给我滚!!”阮凌秋对他失望透顶。   慕明翰穿好衣裳离开,外面沉香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看到失魂落魄的慕明翰愣住,“殿下您怎么了?”   他与沉香擦肩而过,沉香发觉太子状态不对劲,可是又很担心小姐的情况,这两人平时不是都好好的吗?今天是怎么了!   不管了,还是小姐重要!   她刚跑到门口,就听见身后砰地一声闷响,慕明翰竟昏了过去!   “殿下!殿下?!”   阮凌秋听到沉香焦急的喊声心中起疑,难道是慕明翰的苦肉计,想用这种办法骗自己原谅他?没用的,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   沉香的喊声太过凄厉,不像装出来的,“小姐,小姐您快来看看啊!太子殿下好像要不行了!”   什么?!   她匆匆披上衣服,拖着剧痛的身体跑出去,慕明翰脸色惨白的像一只孤魂野鬼,他死死抓着左胸膛,身体不住的踌躇!   他心脏病犯了!   “让开!”   阮凌秋顾不得别的,蹲下身给他做急救,希望能起到一点作用,哪怕一点也好!   她一边按压慕明翰的胸部一边给他做人工呼吸,沉香不知道小姐在做什么,只知道小姐在救人,于是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打扰到小姐。   半晌,慕明翰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救回来了。   阮凌秋瘫坐在地上,只觉得不是慕明翰险些是死掉,是她从死门关的门槛上越了一回。   “小姐,太子殿下他……”   “没事了。”她嗓音沙哑至极,沉香这才注意到小姐身上有一些不正常的痕迹,手腕一圈青淤,似被谁绑住过……   联想起方才看到的一幕,沉香心一惊,难道太子殿下……   经此一遭,阮凌秋连疼都顾不上。   她看着昏厥的慕明翰,从未像现在这般委屈过,他伤害了她,还险些死在她面前……阮凌秋不敢想,如果慕明翰真的死了会怎么样?她救过那么多人,做过那么多次手术,可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全身止不住地发颤!   “小姐,你怎么哭了啊?!是不是太子欺负你!”沉香到底是护主的,见不得阮凌秋被这样欺负,什么太子殿下她也不管了,只觉得这人简直坏到极点。   阮凌秋坐在地上哭,沉香不忍心地想拖她起来都被她拒绝,待哭够了,确定慕明翰还有心跳,有呼吸。   她确定了好几次,才筋疲力尽道:“沉香,叫人把太子抬回屋去。”   阮凌秋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双腿发软,事发时她一心一意只想着救人,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心悸。   “扶我起来……”   “小姐……”   沉香搀扶着她,“我先送你回屋。”   “不用。”阮凌秋勉强稳住身形,“去叫人,别让他在外面睡……”   刚才她给慕明翰做急救的时候,他全身都是凉的,唇也是凉的,就好像一个死人……   沉香见小姐执着,只好道:“好,我这就去!”   她跑着去叫人,阮凌秋望着慕明翰,疲倦的闭上眼。   丞相得知消息匆匆赶来,见到床上昏迷的慕明翰整个人都惊了,质问阮凌秋道:“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太子殿下何其金贵,你怎么把他弄成这样!”   丝毫没有注意到阮凌秋同样脸色惨白,精神极差。   程氏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撞掉一个杯子,阮凌秋抬眼,注意到她眼神一直在躲闪,似乎很想离开这里。   “程氏,你在躲什么?”   丞相指正道:“她是你娘!”   阮凌秋盯着程氏,她根本不敢直视自己,分明是有鬼!   “太子在丞相府险些丧命,这事若被御史台知道,你还觉得有命躲过去吗?!”   程氏整个人一颤。 第144章 孤独终老   “跟我没有关系,那只是促人合欢的东西,药性烈了些,没有其他作用……”   程氏给她下了合欢散?   难道是那一桌饭菜……   “我,我就是想让你们夫妻和睦一些,没想到……老爷你要为我作证,我别无他心啊!”   “好了!”丞相见慕明翰昏迷不醒,对阮凌秋道:“她没坏心,你别记恨,这都是为了相府着想,眼下你也看见了,”他看了眼慕明翰,“有个孩子对你来说也是一条保身的后路。”   顿时,阮凌秋什么都明白了,好恶心,有这样一个利欲熏心的父亲,真是令人作呕!   她气的发抖,“滚出去。”   “你说什么?”丞相以为自己听错了,阮凌秋冷冷地重复了一遍,字字清晰:“我让你,滚出去。”   “混账!我是你爹!你让我滚?!”   “你还知道自己是一个父亲?”她看着丞相吹眉瞪眼的样子冷笑,“阮丞相,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这些年来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在你眼里恐怕我连一条狗都不如吧,只是一个冷冰冰的工具罢了,用之即来,抛之即去,对不对?”   “你……你胡说什么,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   阮凌秋冷冷看着他,眼中再无半点情分,“你心虚了。”   “混账!”   一巴掌甩了过来,阮凌秋结结实实地挨住了,啪的一声!沉香惊呼:“小姐!”   “没事,不用过来。”她擦掉嘴角血迹,眸光发寒,“沉香,太子需要静养,送丞相和夫人回房。”   她没有再看丞相一眼,可他无端的涌出一种她说完这句话就彻底斩断了他们父女情分的感觉。   只要太子醒来她就会跟着离开,而且再也不会回来。   丞相不放弃地说:“凌秋,我都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还小,误解为父我不怪你,但你不要意气用事!”   “沉香!”阮凌秋不想再谈,沉香呆滞在原地,目光在丞相和小姐之间徘徊。   她就是相府出来的丫头,对丞相还是有一分敬畏。   “冥顽不灵!”   丞相见她态度坚定到一句话都不听劝,挥挥衣袖骂了一句,非常气愤地离开。   程氏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自然想赶紧离开这里为好,于是匆忙跟在丞相身后很快便不见身影。   “小姐,咱们真的要这样吗?”   毕竟丞相是小姐的亲生父亲,她害怕小姐以后真的和丞相老死不相往来。   “无所谓了,他不是我父亲,从一开始就不是。”她本就是穿越过来的人,只是原主的记忆影响到她,让她仍对丞相抱有侥幸。   “我开一张药方,你去药铺按量抓取,一定要谨慎。”她撑着床沿站起身走到案前,刚拿起毛笔,墨水还没有在纸上写下一个完整的字,她眼前就开始变得模糊。   啪!   笔落墨散,阮凌秋身影晃荡,晕倒在案上。   “……小姐!”   沉香赶紧跑去找丞相,他正在气头上,闻声竟道:“这样的不孝女不要也罢!”   沉香听得心寒,怎会有这种父亲,平时利用女儿还不算,连听到女儿晕倒也这么的无动于衷,不怪小姐那般冷漠的态度,丞相心太狠了,根本没有把小姐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程氏道:“老爷说什么胡话,那可是太子妃啊!”   程氏的话提醒了丞相,他沉吟片刻,对沉香道:“你现在进宫去太医院,找一名御医过来看看。”   “可是这样的话太子的事会不会暴露?”程氏担心这件事牵扯到自己,丞相道:“我会那么糊涂?找的自然是可靠的人!”他打发沉香,“快去!”   沉香抹了把眼泪,匆忙进宫,却在宫门前被守卫两把未出鞘的刀拦住。   “皇宫重地,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入内!”   “我是太子妃的贴身婢女,太子妃性命垂危,需要一名御医,麻烦两位大哥宽容宽容让我进去吧!”   “可有凭证?”   “有有!”东宫的牌她一时焦急没有带在身上,只有丞相府的,侍卫看过以后道:“这张牌子不能证明你是东宫的人。”   “可是我真的忘了带东宫的牌,我发誓!求求你让我进去吧!”   守卫不为所动,沉香急的直跺脚,情急之下一把推开守卫横在身前的刀往宫里冲。   那两人一见沉香要硬闯,立刻做出攻击姿态,唰地拔出刀向沉香的背部刺去!   一道明亮的刀光闪过沉香的眼睛,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死掉的时候,一把剑刺破长空,咣当!守卫的刀被巨大的力道震到脱手,虎口发颤。   “见过邕王!”   沉香睁开双眼,视野中出现一个高大的男人,他如一座巍峨的高山守护在她身前,救下她一命。   慕如风回身看了眼沉香,问道:“怎么回事?”   沉香见到邕王的瞬间忍不住眼泪决堤,跪在他身前哭着说道:“王爷,求求您救救小姐吧!”   她泣不成声,一听到跟阮凌秋有关,慕如风认真几分,“你不要哭,发生了什么事,向本王道来。”   沉香把她看到的事简单地说给了慕如风,得知阮凌秋现在生死未卜,他刻不容缓地对属下道:“速速叫御医去相府!”   他下意识也要同行,思及慕明翰说过的话,慕如风倏地停下脚步。   “王爷?”沉香好奇地望着他,眼睛还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本王不去了,别担心,凌秋不会出事。”也不知说给沉香听,还是他在说给自己听。   今晚的相府注定是一个多事之夜,此刻不大却很温馨的女子闺阁里躺着一男一女,半透的纱布垂落。   御医诊脉良久,丞相道:“怎么样?”   “丞相无需担忧,令爱目前没有大碍,只是心脉虚浮再加上……身体原因,导致发高热,服下几贴老夫开的药养几日就没事了。”   “身体原因?”丞相不解,沉香一下子想到今天看到的一幕,一下子明白了小姐为什么发高热昏倒。   “此事老夫不好详说……”他擦擦汗,不敢说是太子的过错。   丞相也是过来人,很快就领悟了御医的话中深意,原来凌秋已经和太子有了房事,都是自己太心急了,早知道就不该那么逼她!   他喜道:“没事就好,麻烦御医辛苦一趟!”   “职责所在。”   阮凌秋做了一个遥远的梦,她梦见了现代社会,梦见了她的家人,他们有说有笑,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自己不见了。她落寞地站在远处,期待着自己被发现,可是她站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看见她。   场景转换,环境变成了陌生的古代,所有的人和事物都是冷冰冰的,她被针对,被欺凌,被陷害……但是有一个人一直在身旁守护着她,他把她宠到天上,就算她要星星他也会为她摘下来。   可是就连他也伤害了自己。   阮凌秋苏醒,身边躺着慕明翰,他双眼紧闭,就像平常睡着了一样,可是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好像一触即散。   “阮阮……不!”   他不知做了什么梦十分痛哭地呓语,阮凌秋抓住他的手,被他一把握住。   “别走,求你……”   阮凌秋心软了,她痛恨慕明翰对她的伤害,可是看到慕明翰如今这副样子,她无法保持冷漠。   “我在。”   慕明翰抓的紧实,就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他似乎在睡梦中听到了渴盼的声音,神奇地安静下来。   阮凌秋闭上眼睛,身体没有刚开始那么痛了,可还是不舒服。   通过她意念驱使,她进入了一个精神世界。   那是她的实验室空间。   自从跟随慕明翰破案以后她就几乎没有进到这里,实验室多出很多器材,而她的等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飙升到4级。   为什么这样?   系统似乎有所感应,在她的面前浮现出一行字:由于宿主达到4级,赠送一间新型手术室,请宿主领取。   阮凌秋领取。   四周忽然变黑,空间似乎被改动了,实验室旁边竟然多出一个空间,从里面的设备能看出那竟然就是系统送的新型检查室。   里面看着就非常的高级,现代社会的医疗设备应有尽有,比如心电图仪器,CT,超声波等等,不光先进,而且很多还是全自动的,阮凌秋忍不住上前。   “怎么会突然升到四级?”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回应,没想到浮空的字还真的变了。   ——宿主查出梁山月,曾乐的罪名增加一百点经验。   一百点?这么多?   难道是因为梁山月他们害了太多人,而她给死去的人找回公道也算一种加经验的方式?   “我现在可以使用吗?”   ——可以。   太好了,真是意外之喜!   阮凌秋退出空间,慕明翰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开,正好在他没有醒的时候给他检查一下。   可是该怎么用呢?   ——宿主,只要将手放到你想检查的部位用意念操控器具就可以使用了。   这么方便?   阮凌秋把手放在慕明翰的左胸膛,先做一个彩超,很快结果就出来了,来不及惊喜,阮凌秋的心就沉了下去,慕明翰的心脏有扩大迹象,心室壁增厚,室间隔缺损,大动脉有些微转位……   先天性心脏病,情况不容乐观,但是这种心脏病大多伴有家族遗传病史,可是阮凌秋并没有听说过皇室有谁有过心脏病。   她从实验室拿出安地唑啉,卡泊酸等药物,配合她给慕明翰调养身体的中药,中医结合,应该可以维持一段时间。但是慕明翰的情绪不能波动太大,否则极容易猝死。   慕明翰的病情不能再拖了,得尽早做手术。   她扶起慕明翰给她喂水,好沉,她根本扶不住,慕明翰身体倒下去,阮凌秋赶紧将他捞了回来,慕明翰便靠在她的肩上。   好重!   阮凌秋想推开他,手伸到半空倏地一顿,看着慕明翰呼吸虚弱,像随时都可能……她叹了口气,改推为抱,她靠在床头给慕明翰喂药。   水顺着他的嘴角流进衣服里,阮凌秋还要一边给他擦水,废了好一番功夫终于把让他吃完药,阮凌秋长舒气,正想将他放回去好好睡一觉,她的手腕被人握住了。   握住她手的人非常虚弱,阮凌秋很容易就可以挣来,但是她没有。   慕明翰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深情脉脉地注视着她。   “……阮……阮……”   原本清朗富有磁性的嗓音变得沙哑又难听,阮凌秋一阵心疼,眼睛都红了,“……别说话了,我给你倒杯水喝。”   他却不让阮凌秋下床,看到她哭了,更是愧疚自责,心痛到像是死掉。   “……对不起……”   阮凌秋抱住他,“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我不怪你了。”   慕明翰觉得自己配不上阮凌秋,阮阮那么好,他却做出那种事……或许他不该拒绝让阮阮找慕如风,比起慕如风为她付出的,他根本就不配爱阮阮……   他不能再情绪激动了,阮凌秋像哄孩子一样安抚他的背,一遍一遍的说:“慕明翰,我不怪你,你不要自责。我没有去找慕如风,其实要不是沉香跟我说你和他见过,他什么时候回京我都不知道,我那是说的气话。”   慕明翰一愣,阮凌秋看到他的神情深深叹了口气,“你怎么那么傻,我说什么你都信,我都是你的太子妃了,为什么你还觉得我会和慕如风发生什么?”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对他那种态度……   阮凌秋说:“慕明翰,你是不是骗了我,你跟我回相府也不只是为了陪我对不对?你说实话。”   他犹豫片刻,都到这步田地,他也不想再瞒着阮阮了。   “我骗过……但是阮阮,我不是诚心想瞒着你。我母后死的不明不白,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有关的线索,探子查到……咳咳!……查到,和相府有关,所以我想……”   阮凌秋不忍看他这么强迫自己说话,接道:“所以这些天你半夜出去就是为了找线索?”   慕明翰闭上眼睛,绝望地点头,她果然都察觉到了……她还会原谅他吗?   如果不原谅也是他自找的,他这样的人活该孤独终老……   等待着女人的怒火,慕明翰却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息。阮凌秋没想到他们吵的这么凶,还差点让慕明翰没命的矛头竟然是因为这个。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是不信任我吗?”   慕明翰说:“阮阮,你是阮家人。”   “可是那又如何,我嫁给了你。”她想到古代的规矩,“如果你我是平民,我的名字上应该冠上你的姓氏……”   慕明翰震惊地望着她。   阮凌秋无名地想哭,“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我又不是傻子,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会看不出来?慕明翰,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你却还怕我跟你不是一条心,我看你才是那个傻子!”   久久无言,不大的小屋安静的针落可闻。慕明翰轻轻喘着气,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对不起……”   阮凌秋手指抵住他的唇,拧眉说:“我不想再听见这三个字!”   淡淡的女子香通过纤长的手指传入鼻息,慕明翰哑口无声,良久,他把阮凌秋的手捧进掌心,小心翼翼地吻上她的指尖。   “……阮阮,我心悦你。”   砰,砰,砰!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心脏震动的声音。阮凌秋脸红地撇过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知,知道了!”   “阮阮,你好烫。”   “我没有!”   阮凌秋以为他在揶揄自己害羞,慕明翰凑过来,她向后退,他覆手而来贴到额头上,慕明翰皱着眉头很着急,“阮阮,你发烧了。”   她刚才只顾着和慕明翰解释,忘了自己还在生病的事情。   他满满的自责,“是不是因为我……”   一提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阮凌秋就一阵胆战心惊,可是她又不想让慕明翰整天在愧疚中度过,她摇头说:“跟你没关系,是我不小心染了风寒,吃完药就没事的。”   “你只顾着给我喂药,都不想着自己。”慕明翰抱着她,低低的说:“阮阮……我何德何能……”   “好啦好啦,不要这么伤感春秋!”阮凌秋拍拍他的背,“你要是真想哄我开心,那就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吧,不要再这样了,慕明翰,你知不知道昨天你真的把我吓到了……”   昨晚他忽然那么疯癫,又突然犯心脏病差点死掉,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还好她学医,懂得急救办法,否则慕明翰……她不敢去想。   第一次这么害怕……   身为一名医生她见过数不清的生死离别,可没有一次是这么的让人恐惧。   慕明翰摸摸她的后脑,额头抵着额头将她抱在怀里,让她躺在自己的胳膊上,两人躺在床上什么都没有做,仅仅这样就足够温馨。   “嗯,睡一会吧。”   他知道自己吓到阮阮了。   他在心里发誓,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绝不隐瞒阮阮,就算如果母后的死真的和相府有关系,那也和阮阮无关,她是无辜的,她值得被宠。   阮凌秋早就困了,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她很快依偎着慕明翰睡去。 第145章 休想   知道慕明翰在调查他母后的死因,第二天阮凌秋醒来以后决定再在丞相府住一段时间。   “你说有一个神秘高手守在那个院子,你还在那里看到了我爹?”   慕明翰:“没错,你知道那是谁住的地方吗?”   阮凌秋没有去过,只听描述没有从记忆里找到相应的场景,“我得去看看才行。”   “不行,那里太危险,我不想你出事。”   慕明翰很快否决,阮凌秋想了想,“我对阮芊芊这个名字很陌生,似乎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在我面前提过,如今听你这么一说,可以确定阮芊芊是存在的,但我却丝毫不知,明显有人刻意想把她的存在抹去。”   慕明翰:“和我想的一样,而且这个人一定是丞相府有权利的人。”   阮凌秋:“我爹?”   慕明翰:“丞相?”   二人异口同声,阮凌秋说道:“程氏进相府也有几十年了,应该知道,一会我去打探打探。”   慕明翰摩挲她的手背担忧道:“她一向待你凉薄,若她为难你,不必为我委曲求全。”   阮凌秋摸摸他的头:“放心吧,这世上还没谁能欺负我。”她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小眉头一皱,“不对,有人能,那就是你,别以为昨天的事可以轻易过去。”   慕明翰一副俯首称臣的样子,“只要你能消气,怎么罚我,打我骂我都行。”   阮凌秋沉吟一会,“那就……罚你好好休息,一天不许下床!”   慕明翰不是懒惰的人,他甚至无法闲下来,这个要求真是难到他了,他委屈的对阮凌秋说:“阮阮,换一个吧,要不你打我几下?”   阮凌秋得意道:“就这个。”   “好吧。”   咚咚咚!门被敲响了。   是沉香:“太子,小姐,你们醒了吗?用早膳吗?”   “送进来吧!”阮凌秋扬声,沉香很贴心,送的都是她和慕明翰喜欢吃的,正好她肚子饿了,真香。   慕明翰看到阮凌秋满足的样子很满意,问道:“你月俸多少?”   沉香有点不知所措,看了眼阮凌秋,自家小姐正顾着吃呢,根本没有接收到她求助的信号,她只好如实答道:“回太子,奴婢月俸五钱,平时小姐还会多给补贴,有时候有二两左右。”   对于丫鬟来说,二两月俸实在不能算少数目了,慕明翰道:“你做的不错,以后在东宫月俸加倍,补贴另算。”   简直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砸的沉香晕头转向的,这也太突然了,大清早的什么事让太子心情这么好?   难道俩人和好了?   沉香看看小姐又看看太子,磕巴道:“谢,谢谢太子!奴婢钱够用,没那么多花的地方,太子给奴婢的实在太多了……”   阮凌秋说:“我又不是不给她钱,沉香,你有什么想买的直接和我说,不要不好意思。”   沉香摆摆手,“不是,奴婢没这个意思。”   慕明翰对阮凌秋道:“那不一样。”   阮凌秋:“有什么不一样?”   慕明翰挑眉,“你夫君给的和你给的能一样吗?你的丫鬟跟着你搬到东宫这么久,我没什么表示,显得我小气。”   阮凌秋勾起唇角,“那我呢?”   她伸出手讨要赏赐,慕明翰替她擦掉嘴角的残渣,眼中满是温柔地说:“想要什么,本宫全都给你,钱给你,府邸给你,人也给你,可好?”   阮凌秋心动,半晌嗔怪道:“慕明翰,你这种话说的越来越熟稔了,说,跟谁学的?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怎么会,我是看到夫人,自然而然地无师自通了。”   ……   程氏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准备一会和约的几个贵夫人一起逛街,忽然头顶抽疼,她嘶地倒吸一口冷气,拧紧眉头骂道:“笨手笨脚的东西,这点事都做不好!”   丫鬟惶恐地说:“对不起夫人,都是奴婢不好!”   她上下打量,一个陌生面孔,以前没见过,应该是新来的,长的倒是挺标志……   她目光变深,“刚来就这么不小心,你这样怎么伺候人?来人,给我掌嘴!”   “不要啊夫人,求求你原谅奴婢这一次吧……!”   阮凌秋离得很远就听到了巴掌声,程氏坐在铜镜前沉浸地自我欣赏,一旁挨打的丫鬟两边脸胀红,她一看,生的挺标志的五官都被肿大的脸颊毁了,哭的眼睛也肿起来,生生被打成一个猪头。   一看见阮凌秋来了她露出惊讶的神情,“凌秋来了呀,快坐,身体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阮凌秋瞥了眼被打的女孩,“让她们出去,我有点事问你。”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都是自家人。”   阮凌秋漫不经心地扣指甲:“按道理我已是太子妃,和太子,皇上也是一家人,你做的那点事要不要和他们说一下?”   果然这死丫头一来就没好事,动不动就拿太子妃的身份威胁她,不然就是找她办事,程氏暗暗咬牙,殷勤道:“那可不一样,娘家人终归亲一点。”   她对下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终于安静了,屋子里只剩下阮凌秋和程氏。   谋害皇室的罪名程氏有九个头也不够砍,她心虚道:“凌秋,看在我在相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你可千万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到时候不光是我,整个相府都可能跟着遭殃,你的太子妃之位很可能就保不住了,我真是肺腑之言啊!”   阮凌秋却开门见山的问:“你认识阮芊芊吗?”   程氏整个人一僵,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她怎么会知道阮芊芊这个名字?   阮凌秋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认识阮芊芊,于是对她说道:“你不要觉得我和你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天真,我有我脱身的办法,所以我不怕把你做的那点龌龊事捅出去,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吧。”   她说她有脱身的办法,程氏信的,保不齐她还有什么别的靠山,要不然怎么她把户部工部那两人告到皇上那去还能安然无恙,那两个人在朝廷地位可是数一数二的。   程氏很快就分辨出轻重,“哎呦凌秋你总是把我当外人,我要是认识一定跟你说,可我连听都没听过这个名字,我总不能编撰吧?”   阮凌秋冷冷问道:“嘉茂六年你在相府吧?”   程氏眼神躲闪:“在……我是第一批入府的。”   “当时还是太上皇把朝,阮芊芊也是在这个时候进的王府,你跟我说不认识?”阮凌秋冷笑,“程氏,我看你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心里。”   程氏想不到阮凌秋知道这么多了,连阮芊芊什么时候进的王府都知道,登时冷汗就冒出来了。   “没有!你误会了!”她跑了过来拦到阮凌秋身前,堆起卧蚕讪笑,“刚才我是没想起来,阮芊芊是吧,我当然认识,她已经死很久了。”   阮凌秋:“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程氏说,她被选中进相府的时候老丞相的后院有不少女人,嘉茂六年突然来了个阮芊芊,年纪也才十几岁的样子。老丞相待她非常好,教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给她买最华丽的衣裳首饰,惹得后院其他姨娘十分妒忌,为此还生出许多事来,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撼动阮芊芊的地位,她就像一朵被老丞相捧在手心的花,谁都不许染指。   当时有一位姨娘找到了程氏,给她不少好处,拜托她吹一吹枕边风,让老丞相的儿子去劝劝老丞相,可是当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毫不理会,反而还严厉地训斥她一通。阮芊芊像个狐媚妖精,不光把老丞相的心吸住了,还吸住了她的男人。   就在后院这些女人都拿一个凭空出现的阮芊芊没办法的时候,宫里突然传来消息,说王爷看上了阮芊芊,要把她收为妃子。   奇怪的是老丞相一点抵触愤怒都没有,甚至很开心地把阮芊芊送进了王府,再过不久就传来阮芊芊怀孕的消息,据说还是与王妃同期有孕,就在她们私下讨论阮芊芊要是生个儿子下半辈子就飞黄腾达的时候,府里突然传来阮芊芊暴毙身亡的消息。   她记得当时老丞相的表情,一脸的震惊,阮芊芊身体非常好,怎么会突然暴毙?加上他连阮芊芊的尸骨都没看到,他就觉得这件事一定有蹊跷,这时有人提到会不会是王妃妒忌,老丞相就把怒火迁转到了王妃身上。   程氏说:“主要是王妃确实很可疑啊,听说那王妃一向身体极差,和阮芊芊同时有孕,要是她孩子半路夭折,王府不就是阮芊芊的天下了?”   阮凌秋听的眉头微蹙,“你说有人提到了王妃?是谁?”   程氏:“那我记不清,都多长时间的事了。”   阮凌秋:“你还知道什么?”   程氏想了想,“应该没什么了,关于阮芊芊我也只知道这些……阮芊芊死后这个名字仿佛就成为相府的禁忌,任何人提起只要被老丞相知道就会被赶出相府,有一个姨娘就是因为这个被赶走的,所以渐渐的大家都把她忘了……啊对了,我忽然想起来有一次丞相喝醉好像提到过她,说什么……我那个妹妹也是苦命之人……她当真恨惨了我之类的话……”   “妹妹?”   阮凌秋只知道她爹有两个姐姐,早就嫁出去了,何来的妹妹?   程氏说道:“对,所以当时我也觉得奇怪,思来想去只能想到阮芊芊。”   阮凌秋问:“那阮芊芊死后,老丞相有没有对王妃做什么动作?”   程氏白了她一眼,“这我哪能知道。”   “她待在相府时住在哪?”   “西边有一个废弃的院子,你要过去吗?我劝你不要。”   阮凌秋说:“怎么?”   程氏神神秘秘道:“那里闹鬼!”   阮凌秋警告程氏不要把她打探阮芊芊的事告诉她爹,程氏一口答应下来,就算她不提醒程氏也会守口如瓶,毕竟她已经是告密之人了,如果被丞相知道,没她好果子吃。   回去以后,阮凌秋把这件事说给慕明翰,慕明翰听完也很是奇怪,“妹妹?难道阮芊芊是老丞相的私生女?”   阮凌秋:“既然这样,那她的生母又是谁呢?”   她翻看阮芊芊的记录本,看到她写下的“我恨你”的字样,恨的,又会是谁呢?   “你觉得会是王妃做的吗?”她突然问,慕明翰微怔,随后摇摇头露出些许迷茫的神情,“我不知道,母亲在生我的时候便难产而亡,关于她的很多事我都是从乳娘口中听得,在她的描述中,母亲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阮凌秋握住他的手,“我也相信。”   慕明翰惊讶的抬眼看着她,阮凌秋笑盈盈地与他对视,“因为她的儿子就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她也一定是。”   她的话像一条温暖的小溪流过慕明翰干涸荒芜的心腹,他失笑,是啊,他在怀疑什么,如果母亲真的想害阮芊芊,何必用这样引火自焚的手段?   “一切都会水落石出,到那时,就真相大白了。”   阮凌秋点点头,她一直觉得慕明翰有心病,这个心病就是他的母亲,没有人不渴望母爱,他没有得到过父亲的关怀,一直被当成利益的刀刃,母亲是他心中最后的救命稻草,阮凌秋担心调查的结果倘若真的是老丞相做的,那她身为阮家后代,岂不是也亏欠了慕明翰很多。   就算慕明翰再怎么爱她,也很难做到完全没有芥蒂,如果是她她都自认做不到……到时……   唉!阮凌秋在心里默默地叹气,走一步看一步吧,心病还需心药医,她能做的就只有支持他,把他的心脏病治好。   慕明翰休养了一段时日决定再去西院一探究竟,阮凌秋抓住他的手腕严肃道:“你先坐下,运功给我看看。”   他会武功的事在他跟阮凌秋坦白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只是他隐瞒了轻易不能运功这件事。   “怎么了?”   阮凌秋看他很是迟疑的样子,心下更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她听到慕明翰说会武功,还在西院和一个神秘高手动手的时候就开始怀疑了,他之前心脏一直没事,怎么跟她吵一架就能气到差点嗝屁呢?一定是之前就受到了什么损伤,她的检查也支持她的猜测。   没办法,慕明翰只能小幅度的运功,阮凌秋的手贴在他胸前,她已经启动了空间检查室的功能,她的视线已经变成了自动ct机,果然不出所料,在慕明翰运功的时候,他的心脏出现了骤停现象!心室间隔扩大!   “停下!”   慕明翰一愣,“怎么了阮阮?”   阮凌秋很生气的说:“慕明翰,这是你第几次瞒我了,运功对你的心脏有极大害处,难道你不知道吗?”   没想到自家夫人这么厉害,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秘密,慕明翰心虚地捻捻指头,“还好,没有那么严重,师父说只要控制好内力的运转就不会出事。”   “这个人是谁,你告诉我,我找他去!他简直是在放狗屁!”   慕明翰再一次听到阮凌秋爆粗,整个人都蒙了片刻,他能说这话是他自己编的吗……?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爱屋及乌吧,他怎么觉得自家夫人爆粗口的样子都那么可爱呢……?   “阮阮……”他伸出手想把小可爱抱进怀里亲,阮凌秋正在气头上,一下子拍掉他欲行不轨的手,气鼓鼓地戳着他的脸说:“慕明翰,你不能再这么糊涂下去了,你的病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知道不!别的病人保护都来不及,你可倒好,天天在作死的边缘试探,万一哪天我不在你身边你犯病了怎么办!”   “别的病人?”   阮凌秋才不管他问的什么,现在他就是自己的病人,她是主治医生,她在以一个医生的身份教训他!   她说了半晌,由于过于激动还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慕明翰连忙把她搂过来轻轻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你……咳咳咳!!有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   “夫人说的话我哪敢不听,字字都刻在心里。”   他含笑看着阮凌秋,她嘴角还有没擦掉的口水,他忍不住低下头吻掉,意识到他在做什么阮凌秋脸一下子红了。   “你,你干嘛……”   “阮阮,我觉得那些事咱们都可往后延一延。”   他渐渐逼近,把阮凌秋圈在臂膀和床头中间,熟悉的压迫感传来,阮凌秋又想到第一次时的剧痛,慌张的想逃。   “你别乱来!”   慕明翰很懊恼很自责,他知道因为自己的冲动导致给阮阮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耐心的说:“其实这件事没有想象的那么痛苦,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不要,你休想!”   “真的……”   “你走……唔!”   慕明翰轻轻衔住她的软唇,从上到下,很快阮凌秋也被他带的气喘吁吁,脸颊微红,心跳很快。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自己的衣裳已经被解开了。   她望着慕明翰有点不知所措,慕明翰温柔的与她十指相扣,给她安慰,“别怕,这次如果还不行,我发誓以后都不碰你,好不好?”   他目光太炙热,阮凌秋也没有多冷静。   她鬼使神差地偏过头,耳朵都红透了。   “少,少废话……”   他再次压了上来,一室春光。 第146章 他娘的   第二天阮凌秋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虽然浑身还是酸痛,可是没有第一次那么撕心裂肺,甚至好几次慕明翰故意停下来她还萌生出不满足的心理……   真丢人啊!   阮凌秋把头埋在被子里,殊不知这一幕全都被慕明翰看在眼里,他眼带笑意,视线被阮凌秋占的满满的,根本容不下其他的任何东西。   西院,女人矫健地收刀。   “来好几批人了,疯了一样往里面闯,靴子上带有梅花印记。”   “梅花卫?”黑暗中藏着一个人,赫然一看正是丞相,他眉头拧到一起十分忧虑,“这个组织到底从哪来的,非要闯我这相府……”   罗竹雨说:“听说太子住在府上?”   “是啊,怎么了?”   她脑中闪出那晚与她棋逢对手的黑衣人,眼睛发出兴奋的光彩,“找机会让我看看,我就能认出来闯西院的人是不是他。”   “不可能。”丞相一口否决,“慕明翰不会武功,他是个病捞子,出生的时候太医就做了诊断,说他习武必将早夭身亡。”   罗竹雨一下子想到黑衣人突然停顿下来,似乎身体某个部分出现了问题的模样,对慕明翰更加好奇。   “是不是我得看看才知道,别忘了,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蚁,我不希望因为你的疏漏给我带来麻烦。”   丞相讨厌她这幅自大的样子,“罗竹雨,你不要以为可以指使我做事,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芊芊,我早就把你交到……”   啪嗒。   小碎石砸向他的眼睛,丞相倒吸口气趴到桌上,推掉垒在肘边的书,掉了一地。   石头掉在地上,丞相吓出一身冷汗,怒火骤起仰头骂道:“罗竹雨你他娘的……”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空荡荡的,根本不可能得到回应。罗竹雨早不知道死哪去了。   到了夏天衣物换洗的频率更为频繁,下人们趁此机会闲谈八卦。   “自打太子和太子妃吵了一架以后就形影不离的,天天腻在房里,用膳都不出来。”   同在她身旁捶打衣服的丫鬟道:“我娘说床头吵架床尾和,看来大人物和咱们也没什么不同嘛。”   “能比吗?太子对咱们太子妃可真是宠到没边,以后我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就好了……”她眼里冒星星,同乡笑话她,“做白日梦吧你!诶——!那边的,你俩也是来洗衣服的?”   阮凌秋脚步一顿,压低的头微微抬起,但是并没有展现全貌给他们。   “我,我去如厕!”她指指西院。   “那边不让进,你是新来的吧?”   阮凌秋点头,表现出一副很急的样子,“……那个我快憋不住了……”   那丫鬟看她真的快忍不住了,“好吧好吧,那你快一点,千万不要让管家发现,不然你就要挨罚了!”   “谢谢姐姐提醒。”   阮凌秋加快脚步消失在人们视线中,到了没人的地方她长舒一口气,还好没被发现。   慕明翰走的另一条路,运轻功比阮凌秋快的多,轻功和他修炼的功法完全不同,可以使用并且不会伤害到他的身体,征得阮凌秋同意他才用的。他也听到了几个丫鬟的对话,揶揄地用折扇挑起阮凌秋的下巴,“夫人,可知道何为床头吵架床尾和?”   阮凌秋拍掉他的折扇,“亲,你脑子里装的只有黄色废料吗?能不能想点正事?”她指着紧锁的西院,“你说咱们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   “好办,飞过去就行。”   飞?阮凌秋以为他在说梦话,慕明翰却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低声说:“抓紧了。”   然后她就双脚离地,像长了翅膀一样被慕明翰带着飞到屋檐上又很快下来,全程也不过眨眼的时间,根本不会引人怀疑。   下坠的时候她下意识抱住慕明翰的腰生怕自己掉下来,落地过了好一会才敢睁开眼睛。慕明翰挑眉略带炫耀的说:“怎么样,为夫是不是很厉害?”   确实!   阮凌秋只在武侠小说和电视剧里听过轻功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更别说亲身体验了,她抓住慕明翰的胳膊兴奋地问:“你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呗。”   “乖,等回去教你。”   正在这时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两人不约而同地都听到了,双双对视一眼然后躲到了隐蔽的角落。响动从他们藏身对面的墙头发出,一块碎土掉了下来,似乎有人在攀爬。   阮凌秋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慕明翰安抚地抓住她的手,示意一切都有他在,放心。   待看清是谁,阮凌秋和慕明翰都愣了一下。   阮铭先是扒在墙上畏畏缩缩地看着三个他这么高的墙,好几次小腿伸出去又缩回来,似乎没想到这么高被吓到了,回头更不敢下去,进退两难,过了一会他咬咬牙,眼睛一闭竟然不管不顾地往下跳。   “慕明翰!”   不用她说,慕明翰已经接住了阮铭,捂住他因为惊恐而张开想要大叫的嘴巴。   “呜呜呜!”阮铭剧烈挣扎,被慕明翰按的死死的,他发现按住他的人居然是太子,随后他惊慌地看到了一旁身穿下人服侍但是脸却是阮凌秋!!   “呜呜呜!”他变得更加激动,慕明翰没见过阮铭,对阮凌秋说:“他怎么了?”   “没事,估计是做贼心虚。”阮凌秋无奈地看着阮铭做无用功,慕明翰道:“他看见你跟看见鬼似的。”   阮凌秋白了他一眼,“亲,我长的又不凶神恶煞,他反应这么大我也没办法啊。”   慕明翰笑笑,“我家夫人国色天香,只有蠢人才不这么觉得。”   “呜呜呜——!”到底有没有在意他的存在啊!!怎么无时无刻不在打情骂俏啊!先把他放开啊!!阮铭欲哭无泪,早知道会遇到阮凌秋和慕明翰他就不玩探险游戏了!   俩人一通打情骂俏,良久阮凌秋好像终于注意到阮铭,将视线挪到他眼泪汪汪的脸上,对慕明翰说:“你把他松开吧。”   慕明翰道:“他万一叫怎么办?”   “他敢叫我就把他嘴缝上。”阮凌秋漫不经心地玩弄指甲,正好她指甲长了还没来得及修,看着尖尖的像食人的妖精一样。   慕明翰明显感觉到被他桎梏的小屁孩浑身一颤,他松开手,阮铭眼泪巴巴的对她说:“我不会向你屈服的,坏女人!”   “行啊,那你叫呗,你试试。”   阮铭不叫也不喊,鼓着腮帮子跟自己挣扎好半天,就在阮凌秋以为小看了他不屈不挠的精神时,阮铭把眼泪憋了回去说:“我娘说大丈夫识时务为俊杰,不就是不叫吗,又没什么……”   阮凌秋:“……”   慕明翰轻笑出声,“小屁孩,你还挺懂,不过你现在太小了,等你长大吧。”   他模棱两可地对阮凌秋说道:“先养肥,内脏给我肉给你。”   慕明翰说的极为认真,一听就是开玩笑,阮凌秋配合道:“就他这样看着就不好吃,我才不要,现在就把他的嘴缝上吧。”   “别啊,不就是不听话的小屁孩吗?也就是肉质难吃一点,大不了喂狗。”   阮铭要被吓死了,什什什什什么?!他们两个人居然是吃人狂魔!缝住嘴就为了在扒皮抽骨的时候不发出声音吗?!太残忍了,娘!救命!   他往后退想跑,慕明翰一直抓着他的手,阮凌秋见他们俩快把孩子吓哭了,她不再逗弄下去,对阮铭说:“好了,只要你诚实的回答我为什么来这里,我就不吃你。”   阮铭指着慕明翰颤巍巍道:“那他呢……”   慕明翰勾唇邪魅一笑,“我听你姐姐的。”   原来阮凌秋这个坏女人才是老大!他领悟到这个道理,蔫头蔫脑地坦白:“我在玩游戏。”   阮凌秋一愣,“什么游戏?”   “探险游戏。”一提到这个阮铭还是难以抑制的激动,“就是到各个神秘的地方探险,谁找到的宝藏越多谁就越厉害!”   这不就是古代版的中二少年吗?果然潮流是一个轮回。阮凌秋问:“那你为什么来这?”   “其他地方都探险过了没意思,这里宝藏多。”   阮凌秋:“宝藏?”   阮铭一脸“你真是个笨蛋”的表情给她解释:“就是探险得到的东西,必须别人没有见过,而且看起来很老旧才行。”   阮凌秋意识到什么,“你经常来这里?”   “对啊。”提起这个他得意洋洋地挺胸,“这里是我的秘密宝库,哼,要不是被你们发现我才不告诉你,我可是拿宝藏最多的男人,不信来比比,你们肯定没有我厉害!”   阮凌秋和慕明翰对视一眼,怪不得当时慕明翰没有发现什么,感情都被这小子藏了起来,真是意外之喜。   可是那个神秘的高手呢?如果阮铭来很多次了怎么没有被发现?   “你平时就是走这里?”   阮凌秋抬下巴望着阮铭爬的高墙,他说:“当然不是!我哪有那么笨!只是今天突然想试试……”   他垂首神情躲闪,一看就是有所隐瞒,慕明翰道:“我讨厌撒谎的小孩,阮阮,你想吃清蒸还是红烧?”   “我我我我说!”阮铭吓到结巴,他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势领着阮凌秋和慕明翰来到一个极其偏僻的地方,那隐藏在一片灌木里,而且看起来很脏,地方很小,不会有人从这里经过,阮铭指着里面黑漆漆的一个洞,“我以前都是钻这个洞进出,外面走一段就是花园,不会有人发现。”   阮凌秋望着他指的方向再次无语,这是……狗洞?   程氏要是知道她精心养大的大宝贝成天钻狗洞会作何感想?她看了眼阮铭,突然觉得他不那么讨厌了,反而还有点可爱。   “我要看看你的宝藏。”   阮铭防备道:“为什么?”   “我不亲眼看到你的战利品,怎么证明你不是在说谎?”   阮铭的挖宝实力被质疑他生气的涨红小脸蛋,“男子汉一言九鼎,说谎的是小狗!”   阮凌秋无情挑破,“那天我要走,你抱着我的腿说舍不得姐姐走,你是不是说谎了,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我那是……”阮铭哑口无言,这个女人怎么这样,明明是她找娘逼他撒谎的,可他确实撒谎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慕明翰突然对阮凌秋道:“等等,你怎么知道他在说谎?”   完了,忘了慕明翰在,要露馅!   阮凌秋露出讨好的笑,“嗯……这件事是个误会。”   不用她解释,慕明翰也能猜到八九不离十,但是这件事的起源本身就因为他的做法不对,所以他不怪阮阮,反而还觉得自家夫人确实是聪明,不愧是他相中的女人。   “来了就想走,当这是你家?”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慕明翰非常熟悉,这就是那天晚上和他打到持平的女人。   阮铭吓到躲在阮凌秋身后,她护着小屁孩,不知道声音从哪来的,回道:“不好意思,这还真是我家。”   慕明翰道:“你们先走,我来对付她。”   “不行,你的伤。”阮凌秋抓住的手。   罗竹雨打量慕明翰,没想到这个病秧子骗了所有人,他武功高强而且手下有一批神秘强大的梅花暗卫,根本不是世人所想象的那样弱不禁风。   “你们走吧。”   慕明翰已经做好和她打一架的准备了,闻声愣住,阮凌秋也无法理解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问道:“阁下到底是何人?”   没有回应,似乎她真的走了。   怎么这么容易?   慕明翰手指微动发出退下的指令,潜藏在暗处的梅花卫收起武器纷纷退下,“此地不宜久留,先走吧。”   “走这边!”阮铭指着狗洞,突然涌出了探险的兴奋,这才是真正的冒险啊!!   “你先爬吧。”阮铭对慕明翰深信不疑,“那我给你们带路,看好了别跟丢!”   很快他撅着大屁股就隐没在草丛里了,慕明翰揽着阮凌秋一跃而出,等阮铭好不容易爬出来阳光灿烂地抬起乱糟糟的,还插了草叶的头,二人不约而同地,以前整齐的手拉手过来了。   阮铭幼小的心灵受到巨大的创伤,为什么人和人之间不能诚实一点?他仿佛真切的感受到世间的限额,套路真的好多,他想回家找娘。   阮铭找到的宝藏被他藏在自己房间的暗格里,阮凌秋简直无语,他的中二病真的很严重,为了“保护”他所谓的宝藏他自己偷偷在壁橱后面的墙根挖出一个洞,里面全是他引以为傲的成果。   “看!都在这了!你们可不许告诉我爹娘!不然我把你们的事都说出去,我和你们同归于尽!”   阮凌秋囫囵摸他小圆脑袋,“好了你先出去帮我们望风。”   “为什么?望风才不是男人该做的事!”   “谁说的,望风多英勇啊,我这是相信你。”   阮铭半信半疑地出去了,临走还嘱咐他们千万不要把他的宝藏弄坏。   都是阮芊芊的东西,阮凌秋一个一个翻看。   有她看过的书,练过的书法,还有许多她的画作等等……都是非常优秀的作品,由此看出阮芊芊是一个有才华的女子。   慕明翰疑惑道:“阮芊芊有几分姿色,不过算不上倾城佳人,我父皇那种爱美如痴的人怎会看上她?”   他非常清楚父皇的秉性,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老色胚,纵观后宫美女如云,除了碍于与官员之间的关系不得不收下的,剩下成群的莺莺燕燕,他还觉得不够。   阮凌秋闻声看去,发现慕明翰手里拿着一幅画像,上面画着雨天一个女子站在槐树下神情落寞,她撑着伞眼底似乎有泪,底下有一行字,于槐树下见芊芊,只说了画的是谁,却没有署名是谁画的。   看到阮芊芊脸的瞬间,阮凌秋拧紧眉头,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她从慕明翰手里拿过画像,“我再看看。”   过了一会,她终于想起来了画上的是谁。   “我见过她,她不是阮芊芊。”   慕明翰一愣,“不是阮芊芊?”   阮凌秋终于和原主记忆里的对上号。   她点点头说:“我小时候经常去东郊玩,那里有一片槐树林开花的时候很好看,那住着一个瘸腿的女人,脸上有疤,靠卖槐花饼为生,但是没有几个人愿意光顾她的生意,有时候她看到我去了会把槐花饼给我,还会和我聊天,但是……”   阮凌秋微微蹙眉,慕明翰说:“怎么了?”   她摇摇头,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她反复确认,确定并没有看错记忆。   “但是,有一次吃完她的槐花饼后我就病倒了,很长时间不能下床,等我病好再去那里,槐花林被砍光了,我再也没见过她。”   以前小,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来真是处处疑点。为什么吃完阮芊芊的槐花饼她就病倒了呢?这是巧合吗?一定不是,或许,是阮芊芊下了毒。   “我要再去找程氏问问。”   慕明翰心中也同样存疑,照阮凌秋的说法阮芊芊极有可能没死,还在京郊生活了好一段时间,后来才莫名失踪的,那她现在还在世吗?   “我和你一起去。” 第147章 没胃口   “你说那件事啊,你想太多了,当时你只是染了重风寒昏睡两日而已,没有你说的那么久。”   程氏一脸无关紧要的样子,阮凌秋说:“你当我是傻子?我睡了多久难道我会不清楚?”   “凌秋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在生病的时候确实会记忆错乱,可不是我瞎说,不信你问太子。”   慕明翰坐在一旁把玩她摆放在桌上的小饰品,不动声色地把一幅画卷丢给程氏,程氏接住,看清陈旧的画卷上面画的是谁时大吃一惊,脸色立马从从容变得十分紧张。   不待她发出疑问慕明翰便冷声道:“阮铭是个不错的探员,来日他若找不到出路,本宫可以收留他来东宫当差。”   铭儿?!   程氏攥紧画,“你说这是铭儿给你们的,这怎么可能?!”   阮凌秋道:“需要我带你去阮铭的房间看看吗?你身为母亲,口口声声爱孩子,根本不知道他经常偷偷去西院吧?上至我爷爷那辈起西院就被封起来了,阮铭的事要是被我爹知道,你觉得你们娘俩会怎么样?”   程氏冷笑一声,“呵!阮凌秋,你别忘想威胁我,铭儿是相府唯一的儿子,你爹护他还来不及呢,就算这件事捅出去了顶多就是挨顿罚,又能怎么样?”   这时,慕明翰发出沉沉的低笑,程氏不寒而栗,慕明翰说:“不会吧,程氏,你真这么想?本宫实在没想到你在相府好歹安生度过了这些年还会这样傻。”   “你什么意思?”   “上位者为了利益永远不择手段。他可以为了讨好皇室把亲生女儿嫁给一个病秧子,即便是亲生儿子又怎样?若本宫是丞相,大可以先将你抹杀再对外称你突发急病暴毙身亡,阮铭还小什么都不懂,本宫可以编造许多合情合理的谎言骗过他,再给他找一个合适的后娘,让阮芊芊的秘密永远地埋藏地底。程氏,你已经人老珠黄了,你觉得丞相是顾念旧情的人吗?”   阮凌秋微微蹙眉,她不喜欢慕明翰称呼自己是“病秧子”,他不是。   程氏沉默,将慕明翰的话听了进去,正在权衡利弊,经过良久的斗争后她妥协了。   的确,丞相是个非常薄情的人,他只顾着相府能否壮大,如果真的东窗事发,他即便会留下铭儿也不会考虑她的安慰,她和阮凌秋一样都被他当成棋子。   她叹了口气妥协说,“好吧,你说的不错,你是中毒,阮芊芊给你下的。”   果然她猜的没有错!阮凌秋很激动,竟然不顾疑点地问:“那她在哪,现在还活着吗?”   “她死了。”   阮凌秋和慕明翰双双一顿,“死了?”   程氏“嗯”了声,“当年你中毒很严重昏睡了整整一个月,丞相暴怒,命人寻找罪魁祸首阮芊芊,结果相府的人前脚刚到那没多久后脚槐花林就发起了大火,等火势退下去找到了阮芊芊的尸首,面目全非,身体已经被烧焦了。”   阮凌秋道:“她为什么要给我下毒?”   程氏摇摇头,“我们都以为她死了,没想到竟然还活着,而且这么多年就在身边不知声,想想多可怕啊!那几天我天天做噩梦,老梦见她来相府索命,后来去庙上一趟才好!”   怪不得有一阵子程氏突然在家立祠堂,请小佛像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神神叨叨的呢。   这时,慕明翰突然问道:“她是阮芊芊?”   “对啊。”程氏回答的特别干脆,没有丝毫犹豫,她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被慕明翰阴霾的目光吓到这才反应过来,忙解释道:“她真是阮芊芊,上次我说老爷喝醉了嘴里念叨妹妹什么的记不记得?就是在槐花林失火以后!那段时间除了那件事,风平浪静的什么都没有,不是阮芊芊又能为了谁啊,总不可能因为一个没见过的死老太婆吧,我就说她是狐媚妖精变的老爷还不信,差点跟我翻脸。”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程氏还是有怨气。   “太子爷在吗?”   是沉香,阮凌秋打开门,“怎么了沉香?”   “太后让太子爷去一趟,也没说什么事。”   慕明翰心情不是很好。事情查到现在终究没什么眉目,阮芊芊的身份又扑朔迷离,太后又在这时候传他,慕明翰直说:“不去。”   最后还是被阮凌秋劝去了宫。   她担心太后察觉他在查皇后的事,让他去探探底细。   慕明翰直到晚上才回来,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解下披衣,看到阮凌秋还没睡,坐在灯下书写着什么,他从后靠过去搂住她的腰,俯身将下巴抵在阮凌秋肩膀上。   一阵夜晚的寒气贴身传来,阮凌秋说:“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咱们的动向被太后察觉了?”   慕明翰摇摇头,“不是这件事。是说嘉韵的婚事。”   阮凌秋忽然想起来,对哦,洛嘉韵好久没出来作妖了,最近异常的老实本分,皇上说把洛嘉韵嫁给那市井百姓做妾,再然后就没了消息,她还以为皇上后悔了不忍心将洛嘉韵下嫁,怎么突然又提起来这档子事?   看出阮凌秋的疑惑,慕明翰疲惫地解答道:“嘉韵怀孕了,两个月。”   阮凌秋震惊地转过身,与慕明翰面对面,“什么?!”   对于他从小看到大的妹妹慕明翰并非无情,只是一直以来都是单纯的将洛嘉韵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就算她做了很多让慕明翰无法原谅的事,他也不会像皇上那么狠心,终究希望她有一个好结局。   但是,洛嘉韵现在不仅要嫁给一个市井流民做妾,还怀了他的孩子,慕明翰一时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   “太后怕嘉韵显怀惹人怀疑,败坏皇家名声,急着操办婚事,但是嘉韵不肯,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是哭就是闹,要么就以死相逼。她想让我去劝劝嘉韵。”   一开始阮凌秋还有点担心洛嘉韵想不开,听到慕明翰说“又哭又闹”松了口气,看来暂时应该没什么事,还有精力哭闹呢。   她问道:“那你去了吗?”   慕明翰摇头,阮凌秋不由得心里舒畅了些,他是她的男人,虽然她知道慕明翰只把洛嘉韵当妹妹,可洛嘉韵不把他当哥哥啊,如果他真的去了,那就是安慰她的情敌,她一定会有点不开心,但是不会说什么,因为这是慕明翰身为兄长该付的责任。   她又问道:“你怎么不去啊?”   “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慕明翰揉揉太阳穴,一阵头疼,“她得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不是所有事都能有人为她善后。”   “头疼吗,我看看。”   他眼底有些发青,似乎太累了,阮凌秋知道最近查他母后的事让他身心俱疲,洛嘉韵又出了事,他肯定心里不好受。   她让慕明翰坐到自己刚才坐的位置上给他按摩头部,她在大学的时候修过课程,还得了全班第一。   “现在怎么样?”   慕明翰闭眼享受,针刺般的头疼在阮凌秋的按压揉搓下奇迹般的缓解很多。   “好多了。阮阮,你在写什么呢?”   他回来的时候看到阮凌秋特别认真的写东西,连他走到身后都没有发现。   “我在理时间轴,最近查到的线索有点碎,我想试试用这种方法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   慕明翰捡起案上的纸,他一眼注意到的是阮凌秋的字体,端方玲珑,看着便和人一样讨人喜欢。   然后他才注意纸上的内容,首先是阮芊芊横空出现在相府,受到老丞相和她爹的重视,引起后院女人们的不满。   老丞相培养她各种技能。   阮芊芊进王府,和皇后同期怀孕。   写下记录册,精神状态堪忧。   突然暴毙。   多年后又出现在槐树林,容貌尽毁,给阮凌秋槐花饼。   阮凌秋中毒。   槐树林失火,阮芊芊身亡。   丞相酒醉痛呼其妹。   “今夜暗卫传信已经查到了阮芊芊成长的地方,过几天应该就会有新的消息。”   阮凌秋说:“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这个时辰你应该做的是好好休息。”   头疼就更不能想事,越想越疼。   慕明翰却很抱歉,“对不起,让你也掺和进来,本来这些都和你无关的。”   阮凌秋手一顿戳戳他的肩膀,“没把我当一家人是吧?行,那我不管不问了。”   “不是这个意思。”慕明翰着急地回头解释,“我是怕你为这些事劳累,伤了身体。我要是像你想的那样,怎会全都告诉你,无论你怎么逼我我都不说才是。”   阮凌秋也就是逗逗他,连忙安抚道:“我知道啦。”   慕明翰情绪起伏比较大,各种事叠加在一起导致的后果,阮凌秋让他等一会,转身去厨房熬药,已经很晚了厨房没有人,阮凌秋从空间拿出西药捣碎了放进碗里,再配合中药一并端给慕明翰。   喝完以后慕明翰明显感觉紧缩抽痛的心脏得到舒缓,他好奇地问道:“阮阮,你给我喝的什么?我的病连御医都没办法,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说没得治,只能慢慢调养。”   阮凌秋傲娇道:“他们哪能跟我比,我敢说全天下我的医术要是算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她可是自带医疗系统穿越的女人,在古代也能各种医疗设备应有尽有,在科技还不发达的古代当然是最牛的了。   “厉害。”慕明翰由衷的夸赞,“能告诉我是师承何人吗?我着实好奇,很想拜会这位世外高人。”   “无师自通!”阮凌秋小下巴一扬,像小猫一样,逗的慕明翰轻笑,他挠挠阮凌秋的下巴,“好吧,我家阮阮是个小天才。”   阮凌秋给慕明翰的药有的成分有催眠作用,慕明翰靠着阮凌秋的腰睡意上头。   “去床上睡吧。”   “好,一起。”   他拉着阮凌秋的手,双双而眠。   第二天,阮凌秋被敲门声吵醒,以往都是沉香来送早膳,如果他们没有回应就知道他俩还没醒,过会再来询问,但是今天却一反常态的没有走,她感到很奇怪,正准备合衣起身开门看看,身旁一个略带沙哑的嗓音道:“我去吧。”   慕明翰精神状态比昨天好了太多,看样子服下药以后已经恢复过来了,他轻轻把阮凌秋按到床上,拉下床帘穿上衣服开门,接着就听到慕明翰低沉防备的声音。   “你是谁?”   罗竹雨眼睛眯起来笑说:“我是新来的丫鬟,太子爷几日不见就不记得我了吗?”   是守着西院的那个神秘高手!   她一开口慕明翰就知道她是谁,剑眸一凛,运功起势,罗竹雨看他的架势却不慌不乱,“太子爷,我可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阮凌秋听到二人的对话,穿好衣裳走了出来。罗竹雨瞥见她露出狡黠戏谑的笑容,“怪不得日上三竿还不肯起呢,原来太子爷身边有美人儿啊。”   阮凌秋上下打量她。   这个人给阮凌秋的第一印象——是个美女。虽然她看起来应该比他们都要大,但是岁月根本没有减去她的风韵,反而让她的一颦一笑都带着魅力。她就是能和慕明翰一战的高手吗?   阳光盛好,她仰头对着阳光眯眼,“初次坦诚相见,难道你就打算让我在外面站着吗?”   她看慕明翰的目光很赤裸裸,是一个女人看到自己欣赏的男人的目光这让阮凌秋本能的起了占有欲,很不自在,想让她赶紧离开。   但是,她一定知道阮芊芊的线索。   斟酌之下,阮凌秋让开位置。   “带着你的早膳滚进来。”   罗竹雨不生气,反而对慕明翰调侃道:“你的小女人脾气很不好哦。”   然后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甚至很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没有半分拘谨和紧张。   慕明翰下意识地护在阮凌秋身前,生怕罗竹雨有什么动作。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罗竹雨,你可以叫我罗姐。”   慕明翰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罗竹雨摆摆手,“别紧张,我要是带着恶意来的,早在你开门的时候我就动手了,还用等到现在?”   她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依旧不能打消阮凌秋和慕明翰的警惕心。   阮凌秋道:“你大费周折来找我们不是为了这个吧。”   罗竹雨盯着一桌的早膳,突然从她的方位传来咕噜噜的叫声。   她“嘿嘿”一笑,看向两人,“我饿了。”   慕明翰,阮凌秋:“……”   “吃吧。”阮凌秋说:“我相府还没寒酸到请不起一顿早膳的份上。”   “爽快,比你爹强多了。”罗竹雨欣赏地对阮凌秋挑眉,阮凌秋蹙眉道:“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罗竹雨不回答了,自顾自地拿起筷子吃的不亦乐乎。   真是一大早来了个瘟神。   但愿带来的不是坏消息。   看她吃的很香,阮凌秋也饿了,她吃东西真的看着让人特别有食欲,阮凌秋推开椅子坐上去,也拿起了筷子抢走她要夹走的一块糕点。   罗竹雨手一顿看了她一眼,阮凌秋旁若无人,两个素未谋面又带有敌意的女人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判若无事地共餐,真是跟她的心大有的一拼。   还不错嘛,这小丫头。   慕明翰顿时觉得这一幕处处透着异样的诡异,可是他又不知道哪里奇怪,他想了想也坐下来,给阮凌秋夹食物吃。   看着两人恩爱默契的样子,罗竹雨一下子就没有食欲了,筷子啪地一下撂在桌上,慕明翰也当仁不让地阴冷眼神刺去,好像她一有什么不轨的动作他就要动手把她拍死似的。   “不吃了,没胃口。”   她掐腰,直截了当地说:“你们在查阮芊芊对吧,不用查了,她的所有信息我都可以告诉你们。”   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她的话并没有激起阮凌秋的激动,反而觉得很奇怪。   “条件是什么?”   “条件?”罗竹雨撑着下巴沉吟好一会,指着慕明翰道:“就让他陪我一晚上吧。”   “放肆,你当本宫是什么。”   慕明翰极其冷漠,像从寒冰洞里出来似的,坐在他身边的阮凌秋都寒颤。   罗竹雨轻笑,她的笑声和慕明翰的截然相反,哼哼的,像是住在幽穴里的妖精,如丝一般滑进人的耳朵。   “我管你是什么,反正我的条件也很简单,要不要随你们。”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慕明翰要动手,阮凌秋好不容易把他养回来点,不能看着他再做伤害自己的事,连忙将他拦住,对罗竹雨冷了你说:“来者若是客,我自当款款相待,若不是,那就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罗竹雨很不屑地打量阮凌秋,“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连只鸡都没杀过吧?你要是不走,你能拿我怎么样?”   阮凌秋眯眼微微一笑,“那你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谁说她没杀过鸡,上大学的时候她连人都解剖过,学医的会怕这个?   “你就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吗?”   她不说罗竹雨还不觉得,她这么一说,罗竹雨突然感到肚子特别特别的疼。   “你给我吃了什么?!”   “没什么,一点调味品。”   阮凌秋自然不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刚才她和罗竹雨抢早膳的时候就偷偷把泻药放进去了。 第148章 解药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罗竹雨万万没想到自己混迹江湖这么久竟然着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的道,可见千万不能以貌取人啊!   “行,算你狠。”   罗竹雨捂着肚子,神情狰狞,都快坐不稳了,“你给我下的穿肠粉?”   阮凌秋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穿肠倒是不至于,能让你穿稀一阵。”   罗竹雨痛苦地对慕明翰说:“找了个这么阴毒的夫人,以后有你受的!”   慕明翰却是一脸宠溺地握住阮凌秋的受,“我乐意。”   罗竹雨气到吐血。   “快给我解药!”   阮凌秋不慌不忙地坐下,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把你知道的如实告诉我,我就把解药给你。”   “呵,我罗竹雨从来不受威胁,想知道你就自己查去吧!”   阮凌秋道:“你觉得你还能走的了吗?”   她下的泻药可不一般,但是她闲的没事的时候精心调配的,没想到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罗竹雨从怀里掏出一沓纸向他们甩了过来。   “给你们!”   一张张轻如簿翼的信纸如漫天雪花飞舞,飘落到阮凌秋和慕明翰的身上。   慕明翰捡起其中一张,眼熟的笔迹正和他在那本让人感到窒息和痛苦的记录册上的一模一样。   罗竹雨道:“阮芊芊写的信,看了你们就全知道。”她伸出手,态度很差劲,“解药。”   “是真的。”   慕明翰给阮凌秋一个眼色,阮凌秋才把解药丢给她。   写这些信的阮芊芊还是一个懵懂未知的少女,她住在平静的村庄,有一片棉花地,她在那里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她写道:近来天气转暖,春日将至,小蝶家的槐花开了,她拉着我赏花,有人说槐花是不详的花,给死人的花,其实她也不懂,我也不懂,可我总觉得它很美,美到人们不该用那样的想法强加到它身上去,如果槐树有灵,该多伤心呀。   今天走到路上遇到一位小先生,他说我命途坎坷要避着富贵行,他想太多了,我就是一个农女,何来富贵?上次你问我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其实我就想安安稳稳的,你教我写字,教我画画,我已经很感激你了,芊芊没有其他想要的,只希望这样的生活可以一直下去。   我要进京了吗?可是我不想离开这里,小蝶很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她。城哥,你能不能替我向阮大人求求情?拜托了。   ……   阮凌秋的父亲,阮丞相,单字一个城。   这些信是写给丞相的。   从信上看得出阮芊芊是一个美好又很单纯的小女孩,她很容易满足,她似乎自己一个人居住,信上没有提过她的家人,只有小蝶,邻居家的陈大伯,徐婆婆……那些杂七杂八的琐事。阮城在其中扮演着教导的作用,他教阮芊芊写字,画画……直到有一天,阮芊芊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传来了要她进京的消息。   她不想离开,但是没有人倾听她的诉说。她还是从偏僻的山庄被迫走了出来,进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相府。   阮凌秋皱眉道:“所以她和阮家没有血缘关系?”   “有。”说话的正是吃下解药的罗竹雨,药效不会那么快见效,她五官拧巴着,虚弱地对阮凌秋说:“当年你爷爷随皇帝出巡的时候在南安的一个小城里幸了一名洗衣女,她就是阮芊芊的娘,洗衣女以为自己能借此攀高枝,抱着孩子找上阮夫人……”   阮夫人,阮凌秋的奶奶。   阮凌秋听得更加认真,罗竹雨继续说道:“阮夫人名门出身不可能容忍和一个洗衣女共侍一夫,便将他们赶出了京,还是你娘心善不忍阮芊芊母女孤苦伶仃,给她们一笔钱又将她们安置在一座祥和的小村庄里,但是没几年洗衣女就厌倦了这种枯燥的生活一走了之,抛下阮芊芊一个人……嘶,阮凌秋你给我的是不是假解药,怎么还这么疼啊!”   她娘?阮凌秋非常惊讶,从罗竹雨的描述中可以看得出原主的母亲是个很善良的人,能对陌生人大方地施以援手,可惜好人不长命。   阮凌秋解释说:“还没到见效的时候,那照你这么说阮芊芊确实是阮家人,那后来怎么入宫了呢?”   她心中突然涌出一个阴谋论。   “我娘帮阮芊芊母女的事老丞相是不是知道?”   罗竹雨瞥她一眼,冷哼声道:“这都是你们阮家造的孽!”   果然。   事情一下子就明晰很多。老丞相从一开始就知道阮芊芊住在哪,或许这其中还有他的参与,他很可能在这个时候萌生了一个残忍的计划,阮芊芊就是这个计划的核心,是他政治上的一颗棋子,待来日养成在需要的时候派上用场……   所以阮芊芊的生活从一开始就是安排好的。她所满足的一切被打破都是早就注定的,她根本没有权利选择怎样活着,可她明明那么阳光善良,那么美好……   阮凌秋甚至不忍再听下去。   “那我爹呢。”   慕明翰意识到什么,不想她再听下去,试图打断她,阮凌秋摇摇头告诉他没事,她不是原主,对这些事也只不过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虽然或多或少原主本身的身体给她带来一点影响,但是没关系,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听故事的人。   “信上说的很清楚。”罗竹雨懒得再说。   确实,阮凌秋只想求证阮城会不会真的像她想的那样无耻。   阮芊芊叫阮城城哥。   她本来就是一个人生活,如果这个时候突然有个富贵的男人出现耐心地教给她从未了解过的新鲜事物,像她那么单纯的女孩会不动心吗?   阮芊芊或许不知道她和阮城的关系,阮城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和老丞相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你永远没办法想象人的下限究竟有多底!   所以,那幅画也可以解释,那是阮城用来欺骗阮芊芊的手段,他用尽城府把阮芊芊带到上京,又用尽手段将他送到王府……也就有了后来的记录册,阮芊芊发觉她只是一颗棋子,绝望痛恨之际情绪出现巨大的创伤而导致时而疯癫。   而就在这时,她怀孕了,阮家上上下下为此欣喜,唯有阮芊芊陷入了更深的深渊,她不想要这样的生活,又怎会想要这个孩子?   “那你呢?”阮凌秋问罗竹雨:“你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你和我爹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帮他看守西院?”   罗竹雨说:“你不用质疑我,这些事与我无关,我只是还一个人情……嘶!我去趟茅房!”   她走后,阮凌秋陷入沉默。阮芊芊怀孕的时候暴毙,精心安排这么多年的阮家怎会不愤怒,他们很可能把一切归咎在慕明翰的母亲身上,对她恨之入骨……   查着查着还是查到自己家头上,阮凌秋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慕明翰。   “要不我直接问我爹去吧?”   慕明翰道:“他不会说的,这种违背伦理的丑事他遮掩还来不及,不可能承认,说不定还会把所有的线索都毁掉。”   老王府也早就换人了,现在是三皇子慕昶在住,贸然去那查肯定引来慕昶的怀疑,他和纯妃母子一向对慕明翰怀有敌意。   突然,慕明翰沉沉说:“不用避讳,进来说。”   梅花暗卫现身,阮凌秋也不知道他从哪出来的,要不是慕明翰提醒她绝对被吓到。   “殿下,宫里出事了。”   慕明翰道:“出什么事?”   “李妃突发怪病,皇上万分焦急,连朝觐的使臣都不见了,召集太医院所有的御医为李妃看病可是仍然没有好转,皇上雷霆大怒下令要杀了太医院所有人。”   慕明翰眉头微蹙,因为宠妃怪病不止就要杀尽太医院,真是荒谬绝伦。   他父皇脑子究竟怎么长的?   不过倘若这个时候他出面把太医院保下来,就等同于给他们一个救命的恩情,有太医院的帮助,到时查母后的死因会轻松许多。   他对阮凌秋说:“我先进宫一趟。”   阮凌秋道:“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出去走走缓解一下脑力,不然都呆傻了。”   慕明翰答应下来,“好。”   路上,阮凌秋询问李妃怪病的事。   慕明翰道:“此事由来已久,可追溯到三年前的祈福大典。”   祈福大典?穿越来这么久还没有听说过,是他们国家特有的节日吗?   “本来一切都照往常一样行进,结果李妃供奉天神的路上不知为何摔了一跤,贡品掉到地上,她脚跛一个月才养好。”   阮凌秋从历史书上学得在古代人民很信奉神灵,尤其祭祀这种活动更是比自身生死还要重要。李妃在祭祀贡品的时候把贡品摔到地上一定会引起百姓的不满。   她说:“那李妃没被罚?”   慕明翰摇头道:“并未,父皇不顾众朝臣反对极力将她保了下来,怪病就是在那时有的。一开始只是轻微腹痛,过一段时间就会痊愈,都没有当回事,后来犯病时疼痛感越来越强,已经到了不能坐的程度,太医诊断为肠痈,开了很多治疗肠痈的药却一直也未见好,父皇因为这件事早就对太医院有所不满,今天是彻底爆发了吧。”   肠痈,在中医上泛指肠胃发炎,但是所包含的范围比较广泛,所以古代的医生只能判断个大概,并不能确诊。而且在古代没有消炎药这种东西,大部分得了肠痈的人都活不下来。   听慕明翰的描述看样子李妃所谓的“怪病”大概率是肠胃或者阑尾发炎,因为没有消炎药而一直拖延病情导致严重。   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她给开几副消炎药就行了。   阮凌秋吐槽说:“皇上还真是宠李妃,这都能保下来,还要为她杀尽太医院,恐怖如斯,亲,你说他以后会不会做出烽火戏诸侯的事?”   慕明翰道:“应该不会,他也不敢。”   阮凌秋闻声笑的前仰马翻,扑进慕明翰的怀里说:“那倒是,那倒是!哈哈哈!”   “好了阮阮,有那么好笑吗?”慕明翰扶着她就怕她不小心摔倒,其实本来也不是那么好笑,可是阮凌秋一想到皇上那副又怂又夸张的表情就笑的停不下来,她擦擦眼泪,“嗯,也就还行吧!”   “快点!再快点!你们是猪吗!猪都比你快!”   远远便传来少年张扬轻狂的喊声,阮凌秋和慕明翰同时一愣,慕昶?   他怎么也在?   阮凌秋挑开帘子,慕昶趴在车窗处一直催促着车夫快点,方向和他们一样,似乎赶着进宫。   注意到有人在看他,慕昶扭头寻找,和阮凌秋来了个远远的对视。   “停车!阮凌秋?你怎么在这??”   慕昶的马车就停在他们边上,慕明翰抬手让自家马车也停下。   阮凌秋戏谑操了一句天津话:“呦~介不是三皇子吗?巧了嘿!”   慕昶听不懂她的口音,皱着黑而浓密的剑眉不耐烦地说:“我问你话呢,你聋啊!”   一只手挑开帘子另一端,露出慕明翰清冷凌厉的脸。慕昶明显愣了一下不敢再猖狂,慕明翰说:“几日不见,三弟气焰越发嚣张,倒不是之前被父皇罚时的乖觉了。”   慕昶为雷鸣雁回边关的事和皇上大吵一架,挨了结结实实一顿打,纯妃气到一病不起他这才安分下来,这段时日很少出现在人前,皇上也不许他上朝。   慕昶冷哼一声,“太子哥哥最近身体倒是不错,看来前几天心病复发的传闻是假的咯?”   不就是戳脊梁骨吗?来啊,谁怕谁!   “什么心病啊?太子的心病不就是我吗?”阮凌秋俏皮地说:“对吧殿下?我就在你身边呢你能有什么心病,就算真有,我也能给你治好。”   慕昶很是不屑,“你又不会医术,你当我傻?糊弄小孩呢吧你!”   阮凌秋心想那你还真是傻。   她还真就会医术,而且比你们所有人都先进科学。   他对阮凌秋屡次不敬让慕明翰怒意横生,正要发火,阮凌秋拍拍他的手背对他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没必要,他就是个小屁孩,估计想趁这个机会重新得到皇上的宠爱。不过……难呦,他这冲冠一怒为蓝颜的事迹估计给皇上的打击不小。”   “行了,嫂嫂和你哥先行一步,一会见啊!”阮凌秋扬声喊完马车撒腿就跑,气的慕昶恨恨道:“谁要叫你嫂嫂……等等,一会见?他们进宫也为了讨好父皇??”   不能让他们抢占先机!   “快点给我追上他们!不然就别想在王府干了!!”   后宫。   “呜呜呜……皇上,臣妾好痛……”   李妃躺在床上不停地留眼泪,哭成了泪人,皇上看着爱妃痛成这个样子心都快碎了,愤怒地对帐子外一干围着却丝毫不顶作用的太医们吼道:“还能不能给朕想出办法!再想不出来,朕把你们一个个都拉出去砍了!”   吓得太医们浑身一颤跪在地上发抖,“回,回禀皇上,再给老臣一些一时间……”   “时间!”皇上把药碗砸到地上,“朕给你们的时间还不够吗!爱妃疼成什么样子!你们是老眼昏花,瞎了,看不见吗?!”   太医们不敢说话,只怕皇上一个冲动真把他们拉出去砍了。   正在这时,大公公蹑步到皇上身边低声道:“陛下,太子来了。”   “他来做什么?!他来就能缓解爱妃的疼痛吗?!该来的时候不来,成天就会给朕找麻烦,跟他母后一个样!”   “父皇。”   皇上发怒时慕明翰已走了进来,皇上登时默声,慕明翰也没有质问他为什么那样说母后,而是像没听见一样淡淡道:“请父皇安,请李母妃安。”   那声音透着寒凉,没有半点父子之情。   皇上脸色不好,却也没像刚才那样不知收敛。   “你怎么来了?”   “儿臣听闻李母妃犯病,疼痛难安,心中焦急特意赶来探望母妃。”   “啊!”   他话音刚落下床帏中又传来李妃痛苦的喊声,皇上顾不得慕明翰,只顾着安抚她,阮凌秋在外面都听到了李妃的叫声,心想有这么疼?八成有讨皇上注意力的心思在里面故意夸大的。   慕昶气喘吁吁地跑到跟前,“阮,阮凌秋!你们……!”   阮凌秋回头一看,慕昶满头大汗,她却体态端正,十分平静。   “三皇子玩夸父追日啊?”   她打趣地说,慕昶没好气道:“少来,太子呢,父皇呢?那个姓李的女人呢!”   他还没说完里面又传来阵阵叫声,李妃的声音本来就有点尖锐,再这样叫,简直是歇斯底里惨不忍听,差点把慕昶的耳朵穿透。   阮凌秋道:“都在里面呢啊,我劝你现在别进去,你父皇可在气头上呢,你这时候去绝对挨骂。”   慕昶才不会听她的话,他来就是讨父皇开心让父皇原谅自己,怎么可能像她一样傻站在门口?   他想明白了只有得到绝对的权利才能做想做的事,到时候,他就能把雷鸣雁接回来……   想到这他决心更加坚定,稍微整理衣装后推门而入。 第149章 疑难杂症   “父皇,李母妃。”慕昶行礼节,本就混乱的场景又多一人。一个两个平时不来,今天正是李妃闹病的时候却都来添乱,皇上本就因为慕昶和他闹而对他有意见,他这个时候来无疑火上浇油。   “滚出去!”   慕昶一颤,不想父皇一句话都不说就发这么大脾气,他毕竟年纪小城府不足,没有慕明翰沉稳,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委屈,垂首咬唇道:“父皇,我认识一位异域来的神医,他带来一种奇药,或许能为李母妃减轻病痛。”   “哦?快让他进来!”   阮凌秋蹙眉,神医?她倒要看看是什么神医。   没一会慕昶口中的异域神医便来了,他穿一身白色纱布质感的宽大长裙,操着一口外国口音。   他的长相像非域人,却不知在这个不被历史记载的时代,他的故乡会是哪里。   “皇帝陛下,我是乔智,非常高兴见到您。”   皇上无心与他周旋,单刀直入道:“朕听闻你能治各种疑难杂症?”   “是的,皇帝陛下,我有一种药材,只要服下,所有的痛苦都能烟消云散,就像身处极乐世界。”   太医院的老臣们质疑道:“陛下,这万万不可能,任何病症都需对症下药,精心调养才能痊愈,怎么会像他说的只一味药什么病都能治好?陛下,万万不能中了他的圈套,慎重啊!”   “闭嘴!朕给你们多少时间,整整三年!非但没有痊愈,反而愈来愈重!你们这群庸医,除了尽力二字还能说出什么!来人,给朕把他给我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说话的是太医院之首虞浦和,他今年五十有余,在古代已是高龄,根本不可能承受五十大板,恐怕还没打完人就没了!   虞浦和扑通跪下,铿锵道:“就算皇上要老臣死,老臣也义无反顾,只求皇上千万不要被此人蒙骗!”   他在太医院很有名望,其他人也跟着齐刷刷地跪倒一片。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真以为朕废了太医院是说说而已吗!”   皇上火冒三丈。   乔智很不解地说:“我们又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这样污蔑我,我的药灵不灵,让李妃娘娘用过不就知道了吗?”   慕昶附和道:“就是!父皇,这位乔智神医是我特意从吴东地区请来的,李母妃病痛亦是儿臣之痛,儿臣为了不让李母妃受苦,寻了好久才找到他,父皇请放心,带他来之前儿臣已在吴东地区经过他诊治的病人口中查明,他的药的确有奇用!”   李妃已经无法忍受,闻声拉着皇上的袖子,“皇上,救救臣妾吧……”   皇上顿时无心犹豫,“药拿上来!只要能治好李妃,你要什么朕都给你!”   慕昶得意洋洋地看了慕明翰一眼,正在这时,慕明翰提醒道:“父皇,阮凌秋也精通医术,或许知道其中奥秘,不若让她也一并看看,或许母妃的病另有转机。”   看病,自然多一人比少一人好,皇上此时顾不得对阮凌秋不满,挥袖道:“让她进来!”   阮凌秋在外面就听到了乔智的描述,心下顿时就涌出了一样东西——罂粟。   麻醉人的神经,消除痛感,是麻药的原材料之一,但是一切都是暂时的假象,药效过去以后不但对病症没有任何帮助,还很可能因为产生依赖此物而导致病情拖延,表面上不再有疼痛,实则内里已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果然,当乔智拿出他的药粉时,阮凌秋一眼就看出那是罂粟粉。   纯度不高,应该手工打磨的,经过了简单的加工,有一定的麻醉作用,但是正如前文所说,对治病起不到半点作用!而且,和麻药不同的是这种罂粟粉极容易上瘾,到时可就不止是病情加重的后果了,而是彻底沦为这个东西的傀儡!   阮凌秋冷哼一声,“陛下,这种药物我见过,着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慕昶道:“阮凌秋,你一个女人懂什么?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场合,母妃病痛难忍,你却在这胡搅蛮缠,若是母妃出了什么事你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赔!”   阮凌秋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懂?你叫乔智对吧,我可以准确的告诉你,你所谓的神奇药物是一种植物打磨成的粉,再经过简单加工制造的对吧,我还知道,这个植物开的花是红色,本身就可以麻痹痛觉,让人暂时忘却疼痛,不过,我说的是暂时,一旦时间过去疼痛会立马失而复返,而且比之前更严重,我说的对吧?”   乔智一直舒展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看似年纪不大的中原女子说的都对,可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药粉他一直藏的很深,具体怎么回事谁都没有告诉,他的家乡离这里又非常非常的远,她不可能有知道的渠道啊!   乔智说:“你这是一派胡言!”   阮凌秋冷笑,直接对皇上说:“皇上若不信可否让我来试试,毕竟事关李妃,皇上也不想因为纰漏伤害她吧?”   皇上:“你想怎么试?”   阮凌秋:“我记得李妃宫里有一只橘猫吧?抱过来,放心,我不会伤害它。”   一只瑟瑟发抖的大胖橘猫被宫女抱了过来,阮凌秋心想好家伙,真是够重的,李妃给它吃了多少好东西啊!   她把药粉掺进橘猫的食物里喂它吃下,不到一刻,橘猫便昏昏沉沉地瘫倒在地上。   “啊!”宫女们都被吓坏了,倒吸口凉气,阮凌秋将它抱起,把它的肚皮展露给众人,“不用害怕,它没死,你们看它还在呼吸,而且非常平稳。”   她对皇上说:“乔智的药粉就起到这样的作用,服用以后会立刻陷入沉睡,剂量小的话不会麻倒一个人,只能改善疼痛,但是,我说的是改善,药效过后依旧对病情没有任何作用。再等一刻它就会醒,想必皇上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阮凌秋话说完没一会橘猫就醒了,还是活蹦烂跳的。   皇上脸色立马就变了,乔智如何忍受阮凌秋断他财路,气急败坏道:“你这是谬论!是污蔑!皇上,我的药在民间很出名,您派人打听打听就知道,如果像她说的那样,为什么他们还愿意在我这买药?”   阮凌秋道:“因为这种药粉会致人成瘾,一旦病人产生依赖性就离不开它,只能靠一直在你手里进药维持性命,待被你吸干血液以后,因为病情加重最终无法治愈而死去!”   “放肆!”   皇上冷呵,阮凌秋和慕明翰都没有任何反应,倒是慕昶没由来地慌神。   “父皇,阮凌秋心思歹毒,一定是嫉妒儿臣才出言污蔑,父皇你要相信儿臣一片孝心啊!”   争论间,李妃痛不欲生,她嚷嚷着,“要吵出去吵,都出去!呜呜呜,皇上……!”   阮凌秋自荐道:“皇上可否让我看看?”   刚才阮凌秋说的都中,皇上重新审视她的能力,片刻后道:“你若被朕发现有所欺瞒或是谎报,朕绝不会轻饶你!”   阮凌秋毫不在乎,她按压了李妃腹部的几个位置,当她按到李妃腰部左下方的位置时,李妃一个鲤鱼打挺险些跳起来,“啊!你要我死啊!”   疼的连本宫都不叫了。   皇上勃然大怒,“阮凌秋!”   果然是阑尾炎,而且看样子已经非常严重了,应该尽快手术。   阮凌秋道:“我能治李妃的病,现在就能,但需要皇上答应我一个条件。”   皇上一愣,道:“你凭什么让朕信你?”   阮凌秋道:“若在我的诊治下李妃没有好转或出现任何意外,我便以死谢罪,不仅如此,阮家上下皆由皇上处置!”   慕明翰皱眉,她竟然拿自己的本家发誓。   如此果断的语气让皇上不由得相信她的话,“好!你要是治好李妃,朕许你一个愿望,任何你想要的,朕都不遗余力给你!”   阮凌秋道:“多谢皇上,现在我要为李妃诊治,麻烦皇上让大家出去,包括您在内,房间只留下我和李妃两个人。而且没有我允许任何人不得闯进来,等我开门,才能有人进,可以吗?”   皇上警惕道:“有必要这么神秘?不就是看病!”   阮凌秋:“皇上,你也知道李妃的病是怪病,看这种病自然需要用不同世面上的办法,如果让有心之人学去那我岂不是没有立身之本?我可以保证我的方法绝对不会害李妃,还是那句话,如果有纰漏,你随时都可以处死我!”   为了不让李妃受罪,皇上同意了她的要求。   慕明翰退出时神情晦涩复杂地从阮凌秋身上扫过。   阮凌秋还是第一次在古代做手术,李妃将近昏厥,看到阮凌秋,她虚弱而没好气地说:“你准备做什么?”   “李妃娘娘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   她从空间取出麻醉剂,李妃已经疼到快没有知觉了,阮凌秋给她打麻醉剂的时候她甚至没有感觉到,很快睡去。   这是阮凌秋第一次穿越后进行手术,即便切除阑尾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场安全又简单的小手术,她难免还是有些小紧张。不过很快她的专业素养帮助她克服杂念,全身心地投入于手术之中。   手术很成功,神奇的是阮凌秋发现她切开的刀口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只有用她的视角才能看到缝合线。   阮凌秋都羡慕了,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身上干干净净的,空间实验室真是太方便了!   李妃悠悠转醒,“啊!好疼!”   她的肚子特别疼,像被刀划了一道,可是一看,肚子上什么都没有,她愤怒的说:“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   “娘娘莫慌,这是正常现象,过一段时间就不会疼了,而且,你的怪病也已经治好。”   李妃感觉到奇怪,确实现在的疼和之前不一样,之前是肚子里面发疼,现在却是表面上的。   “你现在需要静养一段时日,等身上不疼,就是彻底痊愈了,娘娘再也不用担心被怪病缠身。”   门外,慕玺回来了。   他受令处理徐州水患已有半月,听到消息才匆匆赶回来,现在已经快晚上了,风尘仆仆地卸下披风,得知阮凌秋在里面为母亲医治。   皇上愁容满面地拉过他嘘寒问暖好半晌,慕玺又安慰他道:“父皇别太担心,母亲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末了,他向慕明翰走去。   “太子哥哥。”   他乖顺地向慕明翰打招呼,慕明翰侧影阴冷,让人感觉非常的深邃,看不见底,和慕明翰完全不同的是慕玺身上没有半点棱角,他继承了五分李妃人畜无害的样貌,一双大眼睛空灵灵的,看向慕明翰时除了单纯什么都没有。   慕明翰不喜欢他,更没理由喜欢他,因为慕玺抢走了他的父亲。   看名字便是,多明显,玺,玉玺对一个国家何其重要,对皇帝何其重要,名义上慕明翰是太子,但是在皇上心里,慕玺才是。   “五皇子一路辛苦。”慕明翰面无表情地寒暄一句,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没有太多交谈的欲望,慕玺竟然就因为慕明翰跟他说话了而感到由衷地开心,他摇摇头说:“不辛苦不辛苦!”   他竟还能笑得出来?   慕明翰匪夷所思。   “你不担心你母亲?”   慕玺道:“有一点……不过我听玉离说是嫂嫂在里面为母亲医治,一定不会出问题的,嫂嫂可厉害了,我知道!”   慕明翰百感交集。   这五皇子是不是被养的太单纯了些?   没有任何城府,还被父皇特别器重,还没及冠就把徐州水患这么大的工程交给他做,一旦成了便是大功勋,朝中名望倾倒于他,收揽一批朝臣的心,但是父皇有没有想过徐州并非安生之地,亦鱼龙混杂,别说水患,慕玺恐怕自身都难保。   三皇子慕昶看慕明翰和慕玺俩人交头接耳也不知在说什么,孤身在不远处的长廊下气的踹了脚凳子。   “慕玺这臭小子怎么不来找我?”   乔智踌躇半晌终于下定决心说道:“三皇子,皇上并不相信我的药,我还是离开吧!”   是非之地,尽早脱身才好!   慕昶道:“神医别走!再观察观察,我就不信缠了李妃这么多年的怪病,连太医院都没办法,她能治好。”   正在这时,门开了,皇上焦急道:“怎么样?!”   “回皇上很成功,娘娘已经没事了,只是还需要养一段时间。”   他冲进去,慕玺也跟在后面。   “母亲!”   “爱妃受苦了!”   李妃一愣,“玺儿?!”顿时眼泪婆娑,许久没见到自己的骨肉,李妃十分想念,拉住慕玺的手,慕玺也哭了,“儿子不孝,母亲疼痛万分,儿子却不能替母亲分担。”   “傻孩子!回来就好!”   这般温馨的场面,慕明翰和慕昶却不约而同的别过头。   “好了,这么多人在呢,坐起来说。”   皇上想扶李妃起来,李妃痛呼一声,“别!皇上!臣妾肚子痛!”   他一愣,怒斥阮凌秋:“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万无一失,拿性命向朕保证吗?!呵,果然朕高看了你,来人,给我把阮凌秋押进大牢!”   正好,趁这个机会除掉阮凌秋这个祸患!   慕昶煽风点火:“父皇,这个女人居心叵测,一定要好好审问!”   慕明翰冷冷道:“父皇如此草率,就不怕寒李母妃的心?”   皇上不悦说:“你什么意思?”   “阮阮为她医治前,她持续疼痛不止,出来后,父皇拉拽时才喊痛,明显这不是一种疼痛,这种感觉李母妃本人最为清楚。”   一直没有说话的慕玺问:“母亲,你感觉怎么样?”   他握住李妃的手悄然有频率的收紧,接收到儿子的暗示,李妃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皇上,臣妾确实不是一种疼,现在的就好像只是皮肉之苦,方才臣妾才真像要死去了,太子妃说这都是正常现象,过段时间就好了,您现在将太子妃处死,万一臣妾哪天出了岔子该找谁呢?”   有李妃发话,皇上也不好再提处死阮凌秋的事,天大地大,爱妃最大,他说:“好好好,那就依爱妃的,爱妃快休息吧!”   阮凌秋道:“皇上,那方才你许我的条件可还做数?”   虽然皇上不待见阮凌秋,但是君王一言九鼎,他不可能食言。   “你想要什么说吧。但是,不可以太过分。”   阮凌秋看了眼跪在外面的一群太医,“我想皇上饶恕太医院这一次,不要再迁怒他们。”   慕昶气的肝疼,原来阮凌秋在这等着呢!   她的条件让皇上很意外,他以为阮凌秋会要首饰之类的东西,女人不就喜欢这个?   “可以是可以,但你需要给朕一个理由。”   阮凌秋道:“理由就是,若非太医院这些年的静心调理,李妃娘娘根本拖延不到现在,所以,皇上若因为一时愤怒而杀了他们,岂不是杀了有功之臣,落人口舌吗?”   皇上一想,还真是这样。   他大袖一挥,“那就照你说的做吧!” 第150章 不委屈   散后,阮凌秋揉揉脖子,做一场手术耗费心力,也有些疲惫,廊下一个老头静静地站着,身边还有个太医院服装的小男孩,像在等人。   “虞大人,你怎么还不走,是有什么事吗?”   虞浦和闻声回头,提起衣衫双膝跪地,阮凌秋愣住,连忙把他年迈的身子骨搀扶起来。   “虞大人,你给我跪岂不是折我寿吗?快快起来,我不兴这套。”   虞浦和道:“若是没有太子和太子妃相助,今日太医院恐将遭受一场灭顶之灾,太子妃救了我们的性命,老夫无以为报。”   慕明翰道:“虞大人,我们不图回报,只念你是为忠臣,不忍你无辜受死,这是本宫的为人之道,你起来吧。”   虞浦和被随侍搀扶起来,因为年纪大,随便跪一下就起不来。   “还有一件事老夫不解,希望太子妃指点一二。”   阮凌秋道:“你问吧。”   “李妃的病症究竟怎么回事,病因在哪,太子妃又是怎样医治好的?”他说完怕阮凌秋误会连忙摆摆手,“老夫无心探查太子妃的医术,就是我们太医院束手无措太长时间未能治愈,实在好奇啊。”   “准确说来是肠痈不假,但是因为治疗条件有限,再加上李妃好吃川蜀菜,对肠胃的保护不够,导致肠痈严重,很难调理好。”   虞浦和更费解了,“那你是?”   阮凌秋研究措辞中,她总不能说反正阑尾也是个没用的器官,发炎很厉害直接割除就好了,她要是这么给虞浦和说的话恐怕他一口老气都上不来直接背过去。   “这叫……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其中深意虞大人你就自己悟吧!”   留下一句社会主义的真理后,阮凌秋如释重负,留虞浦和一人在风中凌乱。   啥意思?   阮凌秋窃喜,她真是个小机灵鬼!   慕明翰直觉阮凌秋在逗弄虞浦和,暗暗戳她手背,一本正经道:“虞大人,本宫也有件事求问于你。”   “太子请说,但凡我知道的,老夫一定如实相告!”   太子给他们这么大的恩情,虞浦和表现的很积极,后宫人来人往并不隐蔽,慕明翰道:“咱们换个地方说吧。”   “好。”   这种场合还是留给慕明翰为好,阮凌秋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得给他一点空间,而且她也不太敢面对,万一真有证据表明是阮家害死皇后娘娘,那她在当场多尴尬……   阮凌秋道:“我不去了,忽然想起来有点事。”   慕明翰:“怎么了?”   从上次他犯病以后和阮凌秋说开了事情的原委,对这件事他还是愿意相信阮凌秋的,或者说也算另一种考验。   阮凌秋随口编个理由道:“上次我不是嫌家里的衣裳土气吗,我约好刘记衣铺的掌柜为我定制几件,今天量身。早上的事,这会才想起来,都没来得及跟你说呢,你看我这记性。”   看出她不想一同前去,慕明翰不强求。   “好,让沉香同你一起,早些回来。”   他摸摸她的头,阮凌秋乖顺地一笑。   “当然乖啦。”   他走后,虞浦和羡煞地叹口气,感慨道:“当年老夫与夫人也同太子与太子妃一样,青梅竹马年纪相识,如今追忆那段时光甚为怀念呐。”   “是吗,虞大人倒是羡煞了本宫,并非人人都能与心爱的人白首与共。”   虞浦和哑然,自己的随口一言,戳了太子的心。   “小姐,咱们什么时候约的裁缝啊?我想了半天都不记得有这回事……”   沉香掰手指头想,阮凌秋白她一眼,“你也太单纯了,我就是不想跟慕明翰一起去,随便编的借口。”   沉香更不能理解,“为什么呀小姐,你不是和太子感情很好的吗,除了上次因为邕王吵过一架……”   沉香话音戛然而止,从头到脚僵住一样注视一个方向,阮凌秋正觉得奇怪,就看到远处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不是邕王又是谁?   “真说曹操曹操到……”阮凌秋扶额,拽着沉香溜之大吉。   “小,小姐……”沉香差点摔在地上,“邕王看见你了……”   “我知道!只要我溜的够快他就等于没看见!”   “可,可是……”   阮凌秋不耐烦道:“哎呀别可是了,咱们快走,我可不想和他扯上关系,不然让慕明翰那个偏执狂知道了绝对又要犯病,我实验室还没准备好呢他再犯病过去,我冤不冤啊。”   沉香哭丧着说:“可是咱们跑反了啊,今天朱雀门不开,最近的就是这条路,玄武门离咱们好远呢……”   “?”   阮凌秋顿足,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大门,啊多么痛的领悟……   邕王不动,她想走近道必经过他,可是远的,又太远……   思虑一番后,阮凌秋还是硬着头皮往邕王方向走,对邕王,她就当没看见。   邕王像座山一样压迫感极强,不愧是沙场上活下来的人,杀气十足。   “太子妃走反了。”   本以为能安然无事地通过,一口气还没松出口,就听到邕王浑厚的声音。   “邕,邕王……”沉香垂首,特别娇羞。   阮凌秋道:“没走反啊,不是从这出宫吗?”   慕如风瞥了眼沉香,“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走的。”   她匆匆忙忙逃离的小动作都被慕如风看在眼里,一丝不差,阮凌秋哼了一声,心想你是在对我发难吗?我愿意往哪走就往哪走!   “我锻炼身体!”   慕如风上下打量她,“就你这小身板,还是好好养在家吧。”   “你瞧不起人呀慕如风。”阮凌秋抬起小拳头,但是跟他比起来实在白嫩又小巧,捶他身上别说让他吃痛了,估计就跟挠痒痒一样。   沉香却吓了一跳,“小姐咱们别冲动,上次还是邕王把你送回来的呢,不道谢就算了千万别动手。”   “谢他干嘛,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和慕明翰吵成那样。”阮凌秋没好气,殊不知这话却伤了慕如风的心,“那天是本王唐突,本王给你道歉。”   “用不着,我要出去,你让让。”   他眼底闪过一丝伤痛,沉默地让开位置,阮凌秋和拉着沉香走了一段路,沉香一直很安静,阮凌秋察觉到她不对劲,停下脚步,“你怎么了?”   “小姐,我觉得你不该那么对邕王……他那天是好心,真的没有做什么,我一直在旁看着呢,就算咱们不感激他,也不能这么对他呀,你明知道他对你……小姐,我,我就是觉得你这样对他有点残忍……”   沉香忍不住说了出来,她真的觉得邕王很可怜,明明小姐原来和他感情那么好,差点就嫁给了他,但是却因为一场战事被迫分开,回来,小姐就成了太子妃,他不仅要承受眼看着心爱之人成了别人妃子的痛苦,还要被小姐冷落,嫌弃,厌恶……   “你不会看上邕王了吧?”   “啊?没有没有!”   沉香愣了一下,阮凌秋一脸不信,不是没有,就有,看她满脸怀春的样子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喜欢就要大方承认,沉香,这都没有什么的。”   “不是啊小姐,你是怎么从刚才那番话里想到我那个……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配得上邕王……”   阮凌秋道:“有什么不可能的,一位伟人曾经说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俩人真心相爱这都不叫事。”   沉香呆呆的,“小姐我怎么没听说过啊,是哪位大人?”   “你不认识!走,咱们回去!”   “啊?回去干嘛?”   阮凌秋:“找慕如风去。”   正愁怎么解决慕如风这个麻烦呢,他确实不是坏人,阮凌秋也不愿意天天对他摆脸色,像她欺负人一样,正好沉香喜欢他啊,要是她能把俩人撮合到一起,不光解决了她的麻烦,还能促成一段姻缘,两全其美!   丰沛茶楼雅间。   虞浦和:“太子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慕明翰端坐他对面,长眸微冷,单刀直入,“关乎我母后。”   虞浦和全身一僵,这个隐秘的话题多少年无人提起,早就被忘却,就算在当年这也是一个禁忌,半晌他道:“太子是疑虑皇后娘娘的死因吧?”   “不错。”慕明翰道:“虞大人可知情?”   虞浦和承了太子那么厚重的一个大恩,就算说出来会把他推向很危险的位置,他的良心也无法纵容他对太子有所隐瞒。   他叹口气道:“皇后娘娘确是难产而亡不假。”   听到这个答案,慕明翰微微皱眉,“除此以外就没有了?母后虽然身体不好,但我看宗卷上说太医院一直有调养她的身体,在她怀孕的时候更是精心百倍,太医说只要不出大的纰漏一定可以顺利生产,或许还会因此改变母后体弱的体质,没想到却在生产当天大出血而死,虞大人就不觉得奇怪吗?”   “太子莫急,老夫还没说完。”虞浦和道:“皇后娘娘的身体不是经由老夫一手调养,而是老夫当年的师父。由于娘娘身份特殊我们看不到具体的调养详细,我只在娘娘难产那天,窥得一丝端倪。”   二十多年前虞浦和还没有登上太医院之首的位置,他是上一任首席御医的亲传弟子。皇后娘娘难产那天师父在外询问看望,送了许多珍贵的药材进去,可是都没有任何作用。其中一味药没有了,需要虞浦和这样身份人开库房拿,他送到皇后娘娘那,听到撕心裂肺的惨叫,当时他就觉得奇怪,当时他也四十有余了,为不少怀孕的女人接生过孩子,就算遇到难产的女人他也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撕心裂肺的叫声。   他便询问师父,师父却说这都是正常现象。   从产房端出来的血水一盆接着一盆,根本就不是正常难产的量。   过一会产婆又匆匆忙忙从里面出来说孩子快保不住了,问皇上保大保小。   皇上说:“全都保,保不住就拿你们陪葬!”   虞浦和的师父经验更老道,连他看一眼都知道保一个都很难,正常情况下师父一定会发出提醒,可是没有,他一直保持沉默。   又过了一段时间,产婆说保不住孩子了,跪下赔罪,皇上大发雷霆,当场就要发落几人,突然从产房传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嚎叫,就像人在临死前的最后一次挣扎戛然而止,产房陷入死寂。随后,微弱的哭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产婆抱着血水斑驳的瘦弱婴儿,泪流满面道:“皇后娘娘,没了……!”   听到这段往事,慕明翰仿佛能看到她的母后在生命结束的最后一段时间承受的痛苦,从此,他的生辰变成了母亲的诞辰。   “你师父在哪?”   虞浦和说:“太子殿下,他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离世了。”他善意地提醒道:“二十多年的事太难查了,就算有一些蛛丝马迹,也很难查到真正可用的证据,而且就连我都可以感受到暗中有人在藏起这段往事,我知道太子殿下孝心仁厚,一心为母亲讨回公道,可是到底怎么回事谁都不知道,因为皇后娘娘难产而亡,产婆和当年服侍左右的宫女太监全部被处死,无一例外,就连我师父都险些不能脱身,知情人已经没了。太子殿下既然已经拥有了健康的身体,为什么不试着向前看呢?”   “向前看,虞大人说的简单。母亲死的不明不白当儿子的怎可能冷眼旁观,只顾眼前利益?为储君者都不能为母亲讨回公道,如何治理好一个国家?”   慕明翰发出质问,将虞浦和问的哑口无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他没办法劝人对痛苦的往事宽容,皇后娘娘是太子殿下的心结,除了他自己没人能解开,虞浦和懂得这个道理便也不再劝了。   虞浦和道:“那殿下如今有眉目了吗?”   “阮家。”他只说两个字试探,虞浦和并不知情,他点点头,“我可以给殿下一点提示。”   “虞大人请讲。”   “当年太子殿下被从产房抱出来的时候我注意到太子手腕上有淤青,是被人握出来的,走向向内,如果是产婆,应该向外。我推测,太子是被皇后娘娘……用尽最后一丝拽出来的。”   慕明翰不可谓不震撼。   虞浦和叹口气,女人本弱,为母则刚。   是什么意念能让皇后娘娘一个手不能拿的女子,生出那般坚强的力量,奇迹般地将生命带到这个世上。   “太子如果陷入僵局,不如去皇后娘娘故居查查吧,娘娘当时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   将他从腹中拽了出来。   慕明翰沉痛地合眸,喉咙微动。   母亲……   慕如风看到去而复返的阮凌秋主仆很惊讶。   阮凌秋大方地说:“好吧,我承认刚才是我心情不好迁怒了你,我给你道歉。”   慕如风猝不及防,“你怎么了?”   没事给他道歉?不是她性格。   虽然他从战场回来以后也彻底不了解阮凌秋了。   “就给你道歉啊,有什么不可以的吗?我妈……我娘说做人要坦诚,错了就要道歉,你还生我的气吗?”   他怎么可能真的生阮凌秋的气。   他摇摇头,阮凌秋把沉香推到他跟前,“那好,那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诶小姐……!”沉香一脸蒙,回头看自家小姐,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你说,只要在我职务之内,义不容辞。”   阮凌秋勾唇一笑,“那你帮我训练训练我家沉香。”   沉香和慕如风同时一愣,阮凌秋道:“你也知道我把梁山月那两个老狗贼弄死了,得罪不少人,现在朝廷里很多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像要把我吃了一样,我没有安全感。你教教沉香武功,让她学本事,这样她就能保护我了。”   慕如风不解道:“你为什么不直接向慕明翰要人,他手下有很多精英。”   他说的比较隐晦,估计以为她不知道梅花卫的事。   阮凌秋摆摆手,“不要,我就觉得沉香行。”   沉香急道:“小姐我真的不行,你别闹了……”   阮凌秋把她拉住不让她往回跑,对慕如风说,“怎么样?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你要是答应我,咱们两个就冰释前嫌,我以后也不欺负你了,我发誓。”   慕如风沉默,沉香还在那挣扎,“小姐我要伺候你的,你这样平时你的生活起居怎么办呀!”   “没事,你就该伺候就伺候,没事的时候就去邕王府,让他教你。”阮凌秋说的特别轻松,沉香快急哭了。   “小姐……”你快消停点吧……   她真是欲哭无泪。   “好,本王答应你,一言为定。”   沉香:“……”   谁来救救她?   “爽快,那就这样,沉香你先跟邕王熟悉熟悉王府环境,我先走了!”   她被阮凌秋推到慕如风身上,慕如风扶住她,说了句,“你主子想把你许给我?”   沉香还没享受片刻属于王爷的气息,就被吓得浑身一激灵,连忙摆手解释道:“不,不是那样的,小姐她是……”   “随她吧,只要她开心。”   慕如风望着阮凌秋远去的背影,“就是要你委身在王府待上一段时日,苦了你。”   沉香一顿。   喜悦还没来得及涌上心头,就被深深的愁思压了下去。   “嗯……不委屈。” 第151章 命不好   做戏得做全,阮凌秋还是得去衣铺一趟,意思意思定做几件衣裳准备回东宫。   许是太累了,她一坐上马车就犯困,睡一会吧。她合眼小憩,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阵颠簸颠醒,马车仍然没停,跑的非常快,根本不像在上京人来人往的街上会有的速度。   怎么回事?东宫离她去的地方不远,怎么走这么久?   “停车!”   没有回应,马车的速度反而越来越快了,她好几次起身差点因为颠簸摔倒,终于到一处较为平缓的地段她探头一看,车夫已经死了!   暗杀?!   她现在在一条不知道通往哪里的山道上,马似乎因为受惊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怎么办?周围都是突出来的石头,硬物,这个速度冒然跳出去不死也得残!   真是大意了!   前方是断桥!   “遭了!”   在马车掉落的瞬间,阮凌秋启动空间实验室,人消失不见,随着一声嘶鸣,连马带车滚下了山崖,粉身碎骨!   躲进实验室的阮凌秋吓到腿软,好半天没力气站直。还好她急中生智,不然现在她就是一具支离破碎的尸骨了。   谁要害她?   可以怀疑的人太多了,梁山月,曾乐的余党,朝廷那些看她不顺眼的人,或者是洛嘉韵,太后她们,也有可能是皇上……   得罪太多人也不好啊,都数不过来了!   根据自由落体运动估计这会儿已经掉下去有一阵了,阮凌秋从实验室出来,即便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到了。车身碎的不成样子,主要是马和车夫的尸体,摔成肉泥又血腥又恶心。   绕是她是习惯了解剖课的医生也有点想吐。   “可怜的车夫,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眼下天还没黑,也快了,还是快点找个晚上住的地方吧。马车掉落的山脚边有条河,她沿着河边走找到一个洗衣服的村妇。   “小姑娘,你怎么自己一个人?”   那村妇看见她面露恐惧,大白天的一个人从山里走出来,穿的这么好,还这么漂亮,怎么想都像妖怪变得。   “我……我和家人走散了。”阮凌秋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从山上掉下来吧,她又一点伤都没有,“大娘,你能不能收容我一晚,我付钱,不白住。”   她从钱袋子里掏出两块碎银子,就剩这点,刚才订衣裳的时候全给店长了。   “婆娘,你干啥咧磨磨蹭蹭的,快回家了!”   背着柴火的男人从山上下来看到妻子还没收拾完衣裳,正纳闷着就看到了她对面的一个小姑娘。   “咋回事啊。”   女人心善看着阮凌秋不像坏人也怪可怜的,就和他解释,男人打量阮凌秋,眼里露出些许兴奋,“好啊,住几晚没问题,跟我们走吧!”   阮凌秋看到他色眯眯的眼神很反感,但是眼下又找不到更好的住处,于是道谢一声,好在女人善良,阮凌秋塞她钱她都不要。   “你咋会来这地方哦,看着好精致,像大小姐。”   “我家里做生意的,来这挖点山货,我一溜神就和他们走散了。”   “哎呦你胆子好大,我都不敢一个人在山里走,里面有好多猛兽哦,狼啊,熊啊什么的,还有人在里面碰见鬼了呢。”女人碎碎念,“一开始我看你也有点像。”   阮凌秋说:“我是过生生的人,不信你摸摸我的手,有温度的,大娘你放心啦。”   “不用摸,我知道你是人,你有影子。”   到了地方,妇人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六岁女儿才三岁,看到阮凌秋一开始他们有点胆怯,后来知道她不凶也不害怕了,粘着她找她玩,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可甜了。   阮凌秋就喜欢小孩子,多可爱呀,和他们玩的不亦乐乎,妇人给她腾房子住,看出来她言谈举止不是一般人,怕怠慢她。   阮凌秋不好意思占主人房,大娘说:“没事我们住哪都行,你金贵,住这吧。”   她给阮凌秋铺好了床,都是跟邻居借的才洗出来的,虽然破旧但是干净,有阳光的清新气息。   “谢谢大娘,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你能不能帮我?”   “你说吧。”   阮凌秋道:“我一个人晚上害怕,你能不能和我一起睡?”   大娘愣了下,“可是苏苏和二娃晚上找娘,看不到我就哭。”   “没事一起吧,要不然这黑灯瞎火的我心里实在慌。”   “小孩子又哭又闹的,姑娘你肯定睡不好。”   阮凌秋:“没事没事,我害怕更睡不着。”   吵闹总比要应付那个对她虎视眈眈的臭男人要好。   大娘想了想,“好吧,那我和我男人说说。”   晚上,孩子和娘都睡了,阮凌秋听到一阵动静,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被捂住口鼻抱到柴火垛上。   正是那个砍柴夫。   “唔唔!”   疯了吧!老婆孩子还在屋呢就敢直接把她拽出来,真就不要脸了,色欲熏心吗?   “我告诉你识相就闭嘴让老子爽,不然老子就弄死你!”   阮凌秋挣扎道:“你就不怕被人知道?”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阮凌秋出门就没带防身的东西,能不能进实验室?   她绝望的发现也不可以,系统提示进入空间太频繁,请稍后再试!   你妹啊!   “荒郊野岭的谁能知道!”   “救唔!”   “他娘的别叫!”   一个巴掌就要狠狠扇了过来,阮凌秋闭上眼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只听一声闷哼,压在她身上的重量突然减轻了。   “属下来迟!请太子妃降罪!”   梅花卫!   竟然才来!   终于找到自己人,阮凌秋长舒一口气,想侵犯她的男人被梅花卫两下打晕倒地,阮凌秋被扶起来以后狠狠地踹他一脚,砰的一下脚背还疼。   “太子妃要不要将此人杀掉?”   阮凌秋很想这样做,但是……   天还没有破晓,她看着宁静祥和的小院,沉睡的妇女和她两个可爱的孩子,阮凌秋不能让他们没有丈夫和父亲啊。   “算了,幸好你们来的及时,他也没有对我怎样,你们给我揍他一顿,再留点钱放女主人枕头底下,走吧。”   “是!”   “对了,太子呢?”   “太子得知您被暗杀的消息后急疯了,一听到消息第一时间往这边赶,应该就快到了。”   阮凌秋想到摔碎的七零八落的马车惨状,“他没看到车吧?”   “……看到了。”   她急切的问:“那他没事吧?”   “太子无恙,就是看着有点……属下不好说,太子妃见了就知道。”   很快慕明翰就到了,阮凌秋顿时理解了梅花卫没说完的难言之隐。慕明翰双眼猩红明显出事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身上风尘仆仆的和他一惯风雅温润的形象极为不符。   看到阮凌秋完好无恙他明显松了口气,“是我不好,让你受惊了。”   阮凌秋却比他更心疼,“我没事,倒是你,你看看你衣服都乱的。”   突然慕明翰一把将她紧紧抱住。   禁锢的力道像是要把她揉碎了塞进身体里一样,阮凌秋吃痛,也身贴身地感受到他的恐惧。   阮凌秋把手放到他胸膛上检查他的心脏状况,还好还是那样,没有恶化。   “别离开我,一步都不行。”   慕明翰嗓音沙哑到不行,就像是好几天没喝水一样,他还真的没有喝过水,从接到消息到现在他经历的心惊胆战比一年都多,他就没好过,直到现在看到本人,确认她无恙以后他才松口气。   “好,不离开,我一直在你身边。”   她拍拍慕明翰的后背耐心地安抚他,两个回去的路上慕明翰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放开。   好在离上京不远,不用赶太久的路。他一天没休息,不吃不喝,一直紧绷着神经到现在都不肯休息,阮凌秋怎么哄怎么劝都没用。   偏执大佬慕明翰又开始较劲了,好像他睡觉阮凌秋会被坏蛋抓走一样。   阮凌秋拗不过他只好找别的话题。   “知道是谁做的吗?”   “翟风,户部司农寺上卿。”   他眼神变得极为阴狠,阮凌秋看了都不寒而栗,好可怕,上一次慕明翰发火只是偏执,但是这一次杀气满满,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梁曾那派的?”   慕明翰阴沉地“嗯”了声,阮凌秋仿佛已经预见了翟风的下场有多惨。   “你不用管。”慕明翰说:“好好养身体,什么都别想。”   “我真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我都说多少次啦我上车没多久就感觉到不对劲,找机会下车了。”   “嗯。”   阮凌秋看着他不变的阴冷表情,深深叹了口气,她怎么学的不是心理学呢,不然一定治好他的偏执症!   辗转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东宫,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许久未见的洛嘉韵。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仔细看,她的腹部已微微隆起,两个月就开始显怀,所以她穿的衣服比平时宽大很多。   “太子哥哥。”   她的脸更加憔悴,整个人暴瘦好几圈,像吸食过禁品一样。她拦在马车前面不让马车通行,慕明翰冷冷地说:“你来做什么,有事?”   “太子哥哥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她看了眼慕明翰身边的阮凌秋,又看到慕明翰紧紧握住阮凌秋的手,“只有我和你。”   “在这说。”   阮凌秋道:“你又打算背着我说我什么坏话?”   洛嘉韵狠狠地瞪她一眼,把阮凌秋吓一跳,这眼神配上空洞凹陷的眼睛,也够毒的!   洛嘉韵得恨她恨成什么样啊!   “太子哥哥,那我就直说了,我看见阮凌秋和邕王在宫门前打打闹闹,她还把身边的小贱人婢女送给了邕王!”   她声音沙哑,尖锐,特别刺耳,恶狠狠地指着阮凌秋,好像抓住了什么罪证,本来阮凌秋还有点怀疑她遭遇的暗杀洛嘉韵会不会参与,如此看来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她注意力全都在监视她和邕王呢!   阮凌秋冷笑一声,“谁告诉你我把沉香送给他了?邕王只是答应我教她武功而已。”   “你承认了!”   承认你妹啊,少在这挑破离间了,阮凌秋头疼,万一慕明翰又当真犯病咋办?!   “慕明翰你听我解释,事情不像她说的……”   “不用。”慕明翰打断了她,“我信你。”   阮凌秋一愣。   诶?剧情应该这样发展的吗?   慕明翰对洛嘉韵道:“原本我把你当妹妹,希望你得过且过,长了教训以后本本分分,我发现我错了,洛嘉韵,你朽木不可雕也,自身都没有安置好,却成日想着造谣污蔑别人,你就这么喜欢给别人泼脏水?”   他不欲再和她多说一句话,“来人,送郡主回宫,没我命令,永不得踏入东宫一步!”   洛嘉韵像个疯子一样挣扎,“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太子哥哥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为什么?!”   她面目狰狞,活生生一个疯子。   阮凌秋倒有些不忍了,“她这样对孩子没事吧?”   “别管她。”慕明翰抱住她,下巴枕在她肩上,像个疲倦的孩子,“她自己都不在乎。你知道之前他跟我说什么吗?她想把孩子过继到我名下,她给我当妾。”   “呵,想得美。”   阮凌秋冷笑一声,洛嘉韵真的疯了。   明显感觉到肩膀越来越重,阮凌秋说:“你是不是还没吃药。”   “嗯……”   急到现在。   阮凌秋摸摸他的头,“我去给你拿药,你乖乖的哦。”   慕明翰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   “让别人去。”   好吧,慕明翰现在还见不得她离开他身边。   屋里太寂静,阮凌秋找点话题说,犹犹豫豫道:“虞浦和说什么了,皇后娘娘……和阮家,有关联吗?”   “不知道,他让我去母后那看看。”   他忽然抱的很紧,阮凌秋不知道他想到什么,只是单纯的感受到他很难过,特别难过。   “阮阮,我没有母后了,不能没有你。”   ……   暗牢。   翟风丢了牙,缺了手指,满脸臃肿,腿脚扭曲,像个怪兽一样匍匐在地上饮食自己的排泄物。   威风凛凛的司农上卿如今像病狗一样摇尾乞怜,阴暗的地下到处都是难闻的臭味儿,令人作呕。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愿意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我真的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慕明翰冷眼,居高临下地睨着趴在脚边臭气熏天的狗。   “放过你?”慕明翰冷笑声,“好啊,放你去街上走两圈怎么样?让大家欣赏咱们翟大人的风姿,让你的家人也看看,他们的儿子,丈夫,父亲,现在这副模样有多好笑?”   “不,不不!不要!”翟风狠狠摇头,口水都流出来了,因为没有牙,说话就像小孩子一样模糊。   “让我死,让我死吧,别折磨我,求求你了!”   “死太容易了。”慕明翰一脚把他踹开,“啊!”翟风摔倒在地,他冷冷一笑,“你配吗?”   暗牢之外,罗竹雨连连感慨。   好狠的慕明翰,把人弄得生不生死不死,像鬼一样。翟风根本不知道面临的远不止这些,慕明翰找到他的家人,打算让他们看一看翟风的惨状,看架势要把翟家玩死。   突然,周遭的空气出现些微的波荡,习武的人对环境的变化极为敏感。   果然,六个梅花卫不知何时将她包围,来者不善。   “罗小姐,主人有请。”   “小姐?我看叫姑奶奶还差不多!”罗竹雨拿出武器二话不说就和几人打了起来,明显梅花卫有备而来,他们虽然单打独斗打不过,车轮战却能把罗竹雨耗到没体力。   “哈,哈……”罗竹雨气喘吁吁,好几次他们有机会伤害罗竹雨,却及时收手,罗竹雨也看出来了,慕明翰就是要见她,她走不了,也打不过,只能顺从。   “行,姑奶奶就屈尊见见你们那个挨千刀的……”   慕明翰已更换一件干净的华服,端坐于房中等候罗竹雨。   没一会门开了,罗竹雨不情愿却又不得不被推进来,“别碰姑奶奶!”   她回头嗷了声,得到的是无情的关门。   “太子殿下大费周章把我请过来有何贵干?”她看着气度非凡,仿若稳坐大局的男人。   “罗竹雨,本宫知道你有自己的计划,但你算错了,本宫不是任人谋算的性格。”慕明翰把一样东西推到案对面,“你想为阮芊芊讨公道,就不应该隐瞒。”   那是一个小狐狸形状的木雕,圆头尖嘴大眼睛,又厚又圆的大尾巴活灵活现的甩到身后。   虽然木雕很破了,可经过这么多年的痕迹,仍然能看出雕刻它的人是个手工精巧,心思细腻,拥有一个有趣灵魂的人。   罗竹雨为之一愣,一步冲上前将木雕捧在手里,“你从哪找到的!”   “你曾经落脚的地方,被护院的孙子捡走了,一直保留到现在。”梅花卫经过各种蛛丝马迹找到了它。   他说的模棱两可,性格暴躁直爽的罗竹雨却因为这件小小的玩物丢盔弃甲。   “是她做的,那小丫头,手一直很巧,她哪都好,只可惜……命不好。” 第152章 生路   罗竹雨与阮芊芊缘于一个深冬之夜。   她在执行任务的途中和同伴走散,身负重伤,跌跌撞撞地晕倒在一片不知名的槐花林。   待她醒来,却是在一间破旧却干净的小屋里。救了她的人是个毁容的老婆子,她不爱说话,有时一天都不开口,罗竹雨对阮芊芊的第一印象只知道,她做的槐花饼很香。   她隔了很久才知道,阮芊芊不是老婆子,她才三十多岁,却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   罗竹雨的思绪从久远的记忆里走出,把小木雕放回到桌上。   “我是想让你给芊芊一个真相,她死的蹊跷,但是我查不到凶手。”罗竹雨寻了个位置坐下,转变态度坦白道:“阮城答应帮我,这么多年却把我当看家护院的狗,我不愿意,你猜这孙子怎么说?”   她冷笑声:“他竟然拿芊芊和他的关系要挟,让芊芊死了也身败名裂。要不是还指望他查明真相,我一定一刀把他戳死!”   她一直找机会,阮城却藏的非常好,根本不给她机会,她就一直等,终于等来了慕明翰。   “所以你故意放水让本宫进去?”   罗竹雨道:“谈不上放水,我不知道你是谁,以为你别有用心,动用了几成真实力。”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没打过慕明翰一个后辈,傲娇是一辈子的事。   慕明翰沉吟片刻,“你想让我帮你还什么真相?”   “槐花林,她的死因。还有,她是怎么变成那副鬼样子的。”   罗竹雨从小没有亲人,阮芊芊救了她,她虽然经常嫌弃这个丑陋的老婆子,可是看到她默默摆在桌上送给自己的小狐狸木雕,又看到她各种细腻的小动作,罗竹雨知道她面相丑陋但心地善良,她把阮芊芊当家人。   她们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阮芊芊从不给她讲自己的故事,罗竹雨也从未暴露自己的身份给她,两人绝口不提除了生活以外的事情,直到同伴找到她,她被迫回去交代,离开了一段时间。   再回来,槐花林已成烧毁的废墟,阮芊芊死了,连尸骨都找不到。   但是大家都说,槐花林里住着的疯婆子死了。   她知恩图报,执着到现在,不肯白白听到阮芊芊的死讯,对她而言,一切是那么的猝不及防,不和常规。   “槐花林的真相本宫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慕明翰道:“她放了火,把自己锁在小屋里,活活被烧死。”   罗竹雨并没有展露出意外,这么多年其实她可以猜到一些,但是从别人口中听到,她还是心神震荡,她信那是真相,因为阮芊芊一直有心里问题,被罗竹雨抓到好几次想了却生命的行径,被罗竹雨强硬地救了下来。   她很多次想离开人世。   可是在她死的时候都没有人挽留。   她深深叹了口气,“对我来说这不算真相,如果她以前没有经历过那些不幸,她也不会……所以太子殿下,我们目的一样,都在查同一个时期的人,我现在受困于阮城无法随意行动,你能不能帮我?”   罗竹雨诚挚地说:“无论得到怎样的结果,只要是真相的都接受。承你这个人情,你要我做任何事,只要我可以做到,在所不惜!”   慕明翰答应了她的要求。   空间实验室。   等级还是停留在四级,阮凌秋一筹莫展,慕明翰的手术还需要一些设备工具,没有的话手术就进行不了了。   “我能看到每升一级的奖励吗?”   “宿主可以看到下一级的奖励。”   阮凌秋问:“那到五级是什么?”   “三个任意医学道具。”   阮凌秋不解,“什么叫任意医学道具?”   “就是可以变成你想要的任何一样和医学有关系的东西,包括设备,材料,工具等等。”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阮凌秋很兴奋,可是怎么升到五级呢?   “沉香!最近有没有……”   阮凌秋出来后一愣,猛的想起来沉香被她丢去邕王府了。   算了,先去看看沉香进展怎么样了吧!   邕王府。   胡管家对阮凌秋熟,一看到她连上快乐开了花,“阮小姐你许久没来啦,我这就去通报王爷!”   阮凌秋对胡管家不熟。   只记得,他对原主挺好。   过了好一会胡管家才回来,而且只有他一个人,并未看见慕如风的身影。   他很是抱歉地说:“那个……王爷让我问您,您为他来还是为了您的小丫头来?”   这是什么问题,当然是为了找沉香啊!   她说:“我找沉香!”   胡管家重重叹了口气,还真被王爷说着了。他刚才兴高采烈地去书房通报王爷,王爷却看起来心情很不好,他让自己问问阮凌秋为了谁来,如果是为了沉香直接领她去后花园就行了。   “唉!阮小姐跟我来吧!”   阮凌秋疑惑道:“慕如风呢?”   “王爷还有点事,不能来陪阮小姐啦。”   哪有什么事,阮凌秋撇撇嘴,肯定是因为不想见她呗。   后花园,沉香坐在湖边抱膝盖好像在哭。阮凌秋一愣,跑着过去,“沉香?”   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小姐?小姐!呜呜呜!”   一看到阮凌秋,沉香抱住她埋头大哭,眼泪汪汪的。   阮凌秋急坏了,握住她的肩膀,“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慕如风欺负你?”   她摇摇头,说什么也不肯说。   一定是慕如风干的!   沉香可是跟她关系最好的姐妹了,她一直把沉香当妹妹看待,却他这么欺负,阮凌秋气愤地拉住她胳膊,“跟我走!我们去找慕如风!”   “别,小姐……跟王爷没关系,是我自己……”   她委屈的不成样子,小脸满是泪痕,死也不肯跟她去找慕如风。   阮凌秋松开她,“那你在这待着,我自己去!”   她气鼓鼓地跑到书房,他正在院子里练剑,“慕如风!”   剑气险些伤到了她,慕如风停手,疑惑地望着她,“你来找我?”   “不找你找谁?王府还有谁叫慕如风?!”   他蹙眉,“我又怎么招惹你了,让你直呼我名?”   “你还装是不是?”阮凌秋掐腰,活脱脱一个刁蛮的小泼妇,她走上前,“我问你,沉香怎么回事?我把她交给你,你怎么让她哭成泪人呢!”   原来是因为沉香。   慕如风冷冷道:“我不清楚,你去问她。”   “你不清楚谁清楚,这是你的王府吧,你是主人吧,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我告诉你慕如风,你可以欺负我,但要是敢欺负我的人,别以为你武功高我就不敢揍你!”   她噼里啪啦一顿斥责,慕如风只觉头疼。他扣住阮凌秋扬起的小拳头,“别闹了,阮凌秋,我很心烦。”   她挣脱几下,笑死,根本挣脱不掉。   “那你告诉我,沉香为什么哭?”   他顿了顿,松开她的手,“我不知道。”   这时,沉香跑了过来。   “小姐!咱们回去吧,真的跟王爷没有关系……”   她抓住阮凌秋的胳膊,看了眼邕王,飞快低下头,脸上映出一片红润。   慕如风注视着沉香,俩人之间仿佛有种微妙的氛围蔓延。   阮凌秋:“?”   难道真是她想多了?   “那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她看着沉香哭成那样她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沉香没办法,只好说:“昨天我家来信说我娘病的很重,我一时太着急了就……小姐,王爷对我很好,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阮凌秋简直无语了,“那你怎么不直接对我说啊,差点把我急死,我还以为慕如风欺负你了呢。”   沉香低落地说:“对不起小姐,我刚才太伤心了,没想那么多……”   “钱够吗?”慕如风突然问。沉香愣了一下,“够的……”   阮凌秋道:“我再给你点,不够跟我说,别担心。”   沉香特别感动,“谢谢小姐,谢谢王爷……”   她擦干眼泪,阮凌秋拉着她的手,“好了,那你跟我回去吧。”   阮凌秋想了想,她随便把沉香交到慕如风手上有点不是那么回事,太随便了,慕如风这是没欺负她,万一要是慕如风真的欺负她,沉香又那么喜欢慕如风,肯定吃哑巴亏。   “好。”   “还没学完就想走?”   阮凌秋停下脚步,回头,慕如风把剑收进剑鞘,上前对阮凌秋说:“你让她跟我学习武功,这才几天,我慕如风从不做半途而废的事。”   有情况?   阮凌秋挑眉,故意不把人轻易给她,这样显得沉香很廉价。   “沉香娘病重,她都快急死了,哪还有心情跟你学武功,过段时间再说吧!”   慕如风道:“把老人家接到上京来吧,我给她找最好的医师,不用担心。”   哎呦,不错哦。   阮凌秋微挑眉头,全被慕如风看在眼里。   “所以?”   “你问我没用,问正主去!”   沉香一下子红了脸,“我……我想学武功,保护小姐……这样小姐就不会被坏人抓走了。”   你那是为了我吗!   阮凌秋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女大留不住呀!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慕如风,沉香就和我妹妹一样,你可不许欺负她!”   慕如风嗯了声,阮凌秋离开后,就剩下沉香和慕如风两个人,气氛一度陷入死寂。   “王爷我先去忙了……”   忽然她被抓住手腕,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她向后扯,她撞到坚硬的胸膛上,沉香脸更红了,慕如风松开她,问道:“为什么躲我?”   “没,没有!”   想到昨天,慕如风喝醉了。   他心情郁闷,沉香不忍心看他一个人喝闷酒,担心地擅自进到他房中去给他收拾,他一身酒气,目光茫然,和往日威严沉稳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桌上全都是酒坛子,。   “王爷,您别再喝了,这样下去您身体会扛不住的。”   她蹲下身捡酒坛子,怕慕如风不小心拌倒,捡到他脚边的时候,突然被慕如风拉了起来。   “阮凌秋,你怎么想的?”   他喝醉了,把沉香认成阮凌秋。   沉香一愣,慕如风很痛苦地攥紧她的手腕。   “青梅竹马,为何换来这样的结果?”   他垂首,将额头抵在沉香的额头上,喉结吞咽,“本王,哪步行错?凌秋为何,不要我……”   为什么呢?   这是个千古迷题,或许,只有小姐才能给出答案。   沉香沉默地把他扶到床上去,给他褪下外衣,贴身的衣物她不敢冒犯,又给他盖好被子,慕如风抓住她的手扯到自己身上,按住她后脑凝望着她的脸。   沉香终于忍不住,低声说:“王爷,我不是小姐。”   她只是小姐身边,一个低贱的小丫鬟。   “我知道。”他不松手,上京的酒哪有边境的烈,酒不会让他醉,是他想醉,他说:“你让本王向前看,前路在哪?”   沉香愣住。   王爷到底醉着,还是清醒着?   他身上好多伤疤,各式各样的,手臂上也有。战争多残酷呐,他在边境受过多少伤,没有人知道,他想找个人说,可是回到上京,小姐已经嫁给别人了。   “前路在哪?”   慕如风喃喃着,沉香只想逃离,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王爷,她喜欢王爷,也嫉妒王爷对小姐念念不忘,小姐和王爷都是好人。   慕如风不让她离开,他看着沉香有些慌张的神情,想起自己在停战时,在鲜血淋漓的战场上找到的一只小兔子。   它浑身雪白,和混浊,黑暗的战场格格不入。   鬼使神差的,他吻了上去。   沉香整个人都蒙住了,她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手脚也不会动,整个人僵在慕如风的怀里,男人吻的越发动情,带着大统领独有的霸道和不可抗。   后来沉香红着脸仓皇逃走,好不容易收拾好的房间因为他的举措变得更加凌乱,慕如风抬起胳膊盖在眼睛上,属于小兔子的香甜仿佛还环绕在口中。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或许,是真的醉了。   而沉香更是一整晚没有睡好,满脑子都是被慕如风按着亲的画面,她心里乱急了,又接到娘亲病重的消息,这才慌不择路地感觉天都塌了。   沉香说:“我没有躲王爷……”   “是吗。”慕如风轻笑一声,把剑递给她,沉香一愣,他说:“拿着。”   那是一把非常漂亮的剑,被主人打理的很干净,一看就非常珍贵,上面有慕如风的名字,她呆住,这是王爷贴身的剑。   “王爷,这是你的剑,我不敢拿。”   “给你就拿着。”   沉香只好接过,慕如风从她背后抓住她的两只手,粗砺的手掌十分有力,剑到他手里就像活了一样,剑身带着杀气,每一招都如同被赋予生命。   他在认真的教沉香学武,可是沉香很丢脸的,心思完全不在学习上面。   ……   阮凌秋回去的路上还在想两个人短短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凭她看电视剧电影的多年经验,俩人绝对有戏!   这个慕如风一口一个爱她爱的不行,也不过如此嘛!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慕如风其实是个可以依托的男人,沉香能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   正想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咦?这么快就到了?   不会吧?   “到了吗?”   “回太子妃,有人拦车。”   谁敢拦东宫的马车?   她撩开车帘,看到一个两个妇人,看打扮都很雍容富贵,应该家境优越,但是她们的神情看起来很憔悴。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拦我的车?”   年轻一点的妇人道:“您可是阮凌秋阮小姐?”   “就是我,你有什么事吗?”   女人面露喜色道:“终于找到您了,我有几句话想说,能不能占用您一点时间?”   这时,两个男人上前要把她们拖拽走,“抱歉,太子妃,这两人我们解决。”   是梅花卫。   自从她上次出事以后慕明翰就加强了对她的保护,连她都不知道身边有多少梅花卫暗中保护着她。   女人挣扎道:“放开我!我真的有话对阮小姐说,阮小姐,求求您给我们娘俩一点时间吧!”   她叫的很大声,惹来街上不少人的围观,这样下去动静闹得太大了,阮凌秋对他们说:“你们放开她吧,进车里说。”   “可是太子妃,太子有命,让我们务必保护好您的安全。”   阮凌秋不耐烦道:“我知道,她们两个女人能拿我怎样?我让你们放开就放开,不要磨蹭。”   他们只好松开手。   “谢谢太子妃!”   两个女人登上车,阮凌秋对车夫道:“绕路随便走,让你回东宫再回。”   “好。”   她们坐在阮凌秋对面,阮凌秋说:“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浪费时间!”   女人一下子在车里跪下了,“太子妃,我是翟风的妻子,我想求求你,能不能放他一条生路!”   翟风?   阮凌秋想起来了,好像是那个暗杀她的人,慕明翰不让她管来着。   女人哭的很厉害,“我知道他做了错事,那都是他一时糊涂!我愿意为他受罚,可是我们家还有孩子和老人,不能没有他啊,求求您了,放过他吧!我愿意替他赔命给您!” 第153章 婴儿   翟风是个怎样的人她不清楚,但是一定非常冲动,以至于要他的妻子和母亲,两个女人为他的不理智买单。   阮凌秋看着她们哭哭哀求,说:“我没死,你们还能来求我。但是你们又如何知道,你们口中让我饶过的人,用怎样狠辣的方式想置我于死地?”   她要不是有穿越实验室空间的超能力,必定和马车一样粉身碎骨。   她们凭什么站着说话不腰疼让自己原谅,轻而易举地说两个字“赔命”就行了?   女人哭道:“可是我们只能来求太子妃了,求求您大发慈悲,救人一命当胜造七级浮屠吧!”   阮凌秋冷哼一声,这不就是双标吗?   可是她的话虽然令人讨厌,却提醒自己——救人。   她举报了梁曾二人的罪行,实验室等级直接升到四级,那她要是帮她们保下翟风,会不会也有经验?   本来正愁这个事情,正好给了她灵感。不管怎样她先试试,她急着给慕明翰做手术。   “好吧,我帮你说说,你们先回去吧。”   两人愣了好一会,没反应过来为什么阮凌秋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以至于还以为听错了,“真的吗?”   阮凌秋挥挥手,“不过你别以为我是圣人,谁找我帮忙我都帮,我也就是不想让咱们东宫占上太多杀孽而已。翟风现在被关在哪你们知道吗?”   说到这女人眼睛更红了,“知道,太子请我们去过……”   哪里是请,必定是强迫。   阮凌秋讶然,慕明翰也太狠了,竟然把翟风的亲人押过去看他的惨状,她虽然不知道慕明翰怎么处置的翟风,但是能想到,估计人不死也要被玩疯了。谁让他惹恼一个偏执大佬啊!   “你先回去,我跟他说说。”   “谢谢!谢谢太子妃!您的大恩大德我们翟家一定不会忘记!”   阮凌秋让马车停下,目送走俩人直到看不到她们的身影后道:“那几个梅花卫,出来,我有事找你们。”   很快,几个梅花卫从四周跳下来,有从屋顶跳的,也有从隐蔽的巷子里钻出来的,各种阮凌秋想不到的地方他们都能藏身,而且根本不会被人发现。   “太子妃,属下在。”   阮凌秋清了清嗓子道:“慕明翰让你们保护我,不是监视我,明白吧?不要什么事情都跟他说,比如今天这种,嘴巴都给我闭严实点,不然惹我生气我就跟慕明翰告你们状去,看你们怎么办!”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不怕刀剑不怕死亡,可是面前太子妃豪横,刁蛮的样子,他们却认认真真思虑了好一会。   他们听太子的,太子又听太子妃的,那就相当于如果太子和太子妃意见相悖,太子妃说了算。   想通这个,几人恍然大悟。   “是!”   “那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眨眼,神秘莫测的梅花卫又消失不见了。   阮凌秋:“……”   好神奇哦,好想学。   回到东宫阮凌秋找慕明翰说情,却发现他趴在案上睡着了,手里攥著书,恐怕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会看着看著书睡着吧,阮凌秋知道,慕明翰从小念书就很辛苦,他自律性强,从未有过看书打盹的时候。   他现在之所以睡着,都是因为身体不济导致。心脏病拖延的时间越久对他的身体越不利,乏困,疲倦,心绞痛……这些症状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看到这一幕,阮凌秋更加坚定了尽快做手术的决心。   慕明翰听到动静苏醒,看到阮凌秋,“阮阮,你回来了。”   他对阮凌秋招招手,她走了过去,被慕明翰拉到腿上依恋地抱住腰呼吸独属于阮凌秋的清香味。   “邕王说了什么?”   阮凌秋道:“别提了,我刚进王府就看到沉香在哭,还以为受慕如风欺负呢,结果都是沉香没说清楚闹的误会。”   她笑眯眯的说:“我跟你说哦我感觉他俩能成,我怎么就没早点想到撮合他们两个呢,我真是太傻了,竟然忽略沉香那么久,你说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慕如风的,会不会上次喝醉那次?”   阮凌秋说着,慕明翰不太开心地说:“阮阮,可不可以不提他?”   “哎呀,亲!不要总是那么小气嘛。”   “好吧,那你说吧。”   阮凌秋刚开口,慕明翰吻了上来。   两人很快从椅子滚到案上又滚到了床上,慕明翰像变魔术似的,她衣服不知不觉一层层的减少,等到最后一步的时候阮凌秋得了片刻清醒,发现自己全身上下不着寸缕地和空气贴身接触,慕明翰也不给她发问的机会,又让她攀上云霄。   好几次阮凌秋求饶他都不肯停下,阮凌秋迷迷糊糊地想如果古代也有星座,那慕明翰一定是天蝎,有种与生俱来的床上能力!   事毕,阮凌秋躺在他怀里枕着他胳膊,埋怨地轻轻点他高挺的鼻子,“都怪你,耽误正事了!”   鼻子很痒,慕明翰抓过她的手吻了一下,想睡觉,就听她问:“暗杀我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慕明翰睁开眼睛,目光变得犀利,“他们去找你了?”   他一下就猜到了。   “嗯,也不算吧,就……偶遇?”   慕明翰极轻的冷笑,“不知好歹。”   骂的自然是翟风的家人,阮凌秋说:“他是想杀我,终究没有得逞,我怕你做太狠节外生枝,本来咱们在朝廷里就是个很尴尬的地位,惹恼他们,以后麻烦事更多。不怕厉害的,就怕这种不厉害但无名的小人物,说不定哪天又从阴沟里窜出来,不够烦的。”   阮凌秋说的也是实话,她一直很担心朝上的动向,慕昶要是再在这个掺和一脚,那可真是大杂烩了。   “你的意思?”   阮凌秋:“我意思差不多就把人放了吧。”   慕明翰果断道:“不可能。他伤害了你。”   他终于知道差点被吓死是种什么感觉,慕明翰再也不想有第二次,翟风必须死,杀鸡儆猴,给那些暗中窥视蠢蠢欲动的臭虫们看看,这就是碰了他女人的下场。   生不如死。   所以,阮凌秋该怎么说服一个偏执的人呢?   她循循善诱讲道理不成,干脆放弃了这个行径,直接来硬的,“对,你是不怕麻烦多,我现在可怕的很!就你的小身板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亲!我上次是把你救回来了,万一还有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怎么办?万一有一次我没在你身边没有来得及呢!”   她像是训斥犯错孩子的母亲,稀里哗啦说了一大长串,最后刁蛮地说:“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不管!你赶紧把人放了!少几份杀孽,多活几年!”   慕明翰惊讶道:“你还信这个。”   阮凌秋气不打一出来,“这是重点吗亲!”   慕明翰这张漂亮英俊的脸此时看起来怎么那么气人呢。   他终于露出些许笑意,“好吧,让夫人这么生气是为夫的不该,那就听夫人的吧。”   第二天,翟风被家人们接了回去。   阮凌秋也是这时才看清他的惨状,为之一寒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没个一年半载怕好不了了。   她赶紧找机会进实验室,经验真的涨了,但是涨的特别少,根本不够升级。   还能怎么办呢!   她看见有个药堂,有很多前去看病的人,阮凌秋灵光一现,合掌一拍,“有了!”   “太子妃在东市义诊啦!”   “什么?真的假的?太子妃那么高高在上的人物咋可能给我们看病还不要钱?”   “是真的,摊都摆上了,好多人去呢!”   “可她会看病吗?”   “会,而且可牛了,听说宫里有个宠妃得了一种怪病,御医都没办法,太子妃一去就治好了!”   “这事我知道!前段时间皇上还张贴告示到处找神医呢!原来太子妃这么厉害!我们快去看看!”   “走走走!”   阮凌秋直接把药堂租下来了,腾出一个房间专门用来看病,队伍排的很长,都排到了街上,太子妃看病很神秘,前来就诊的人先进到屋里,过一会拿着药方出来,对太子妃连连道谢,好像很神!   人多了,阮凌秋举着手感觉很累,而且在古代人们毕竟很传统,很在意男女接触,阮凌秋身为医者早就对这个不介意了,但是有的患者会不自在,阮凌秋想,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不接触也能用设备呢?   之前,她只是想到把设备的功能转移到手上,如果能转移到肉眼就好了。   突然,面前坐下的患者变成一个黑白半透明的影子,正是平时拍片子的影像,还真行!   阮凌秋很兴奋,这样就不用那么费事了!   她念头一转,眼睛又恢复成正常的状态,被透析的人影也变成带有颜色的实体,一张温顺,奶气的脸映入视线,阮凌秋愣了下。   “五殿下?”   慕玺露出无害的微笑,“皇嫂好。”   他的到来让阮凌秋很惊讶,因为李妃,他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孩子,没有之一,难道还需要跑到她这里来就诊吗?还是别有用心?   她并不了解慕玺,相对慕昶的张扬跋扈,他往往安静的像幅画一样,看到她就乖乖的叫皇嫂,对慕明翰也很是尊重,好似真把他当哥哥看待,上次因为李妃的事皇上要处决自己,他也说了情。   总之,这样的人不管到底城府深不深,目的是什么,阮凌秋都暂时不讨厌他。   “五殿下也来就诊?”   他摇摇头,手里拎着好多东西,“我听人说皇嫂在这义诊,特意赶来看看,母亲的事我一直很想登门拜访,可是腾不出时间来。”   他眼底流露出抱歉的神情,阮凌秋一看,他拎的东西都是自己喜欢的食物。   “可以啊五殿下,我的喜好你很清楚嘛!”   阮凌秋顿时不给他好脸色看,“拿回去吧,我不需要!东宫又不是买不起这些小玩意儿,五殿下在这寒碜谁呢!”   慕玺一愣,好半晌才悟到阮凌秋话中有话,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的皇嫂,你误会了,是我问的太子哥哥你喜欢吃什么,我才知道的。”   “慕明翰会告诉你?”她很惊讶,慕明翰占有欲那么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告诉他这个。   慕玺摸了摸后脑,傻乎乎地说:“嗯……是磨了挺久他才说的……”   为此,就因为三顾东宫被拒之门外,他还染了场风寒,不过并不严重,他身体一向还算健康。   阮凌秋惊讶,看他样子不像在说谎。   “好吧,礼物放下,你可以走了。”   慕玺却不动,他欲言又止,阮凌秋说:“有什么话你就说嘛,别耽误我看诊。”   她还急着升级呢!   阮凌秋态度不好,慕玺也不生气,温和的说:“皇嫂,你能教我医术吗?我想学。”   “哈?”   其实学医是他从小的梦想,但是父皇和母妃都强烈反对,父皇要他摄政,要他学君王之道,母妃也希望他干成大事,在几位皇子中争出优势,可是他不喜欢这样。   他对权利没有任何欲望。   皇嫂医术冠绝,太医院那些老家伙不敢教他,要是皇嫂的话,一定没问题!   父皇和皇奶奶都拿皇嫂没办法呢!   他眼中洋溢着期待的光,阮凌秋特别不理解,“你不去防水患吗?”   慕玺说:“我不太行,这种事还是交给有能力的人做吧。”   阮凌秋:“?”   他无心从政?   这让阮凌秋大跌眼镜,她一直把慕玺当成慕明翰最大的竞争对手,首先他拥有皇上的宠爱,也是皇上最想扶持的一位皇子,其次,阮凌秋见他的次数很少,他不像慕昶,有什么事都写在脸上,俗话说的好,不爱叫的狗咬人最凶,慕玺就不爱叫。   会不会是迷惑她的计谋?   是不是,放身边观察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阮凌秋说:“我可以教你,但是我不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徒弟,你贵为皇子,能吃的了这苦吗?”   慕玺毫无惧色,“我可以的皇嫂!”   一天的义诊下来,阮凌秋经验涨了一半,还有一半,再有一天差不多就够了。   不过可真累啊!   阮凌秋回东宫躺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故意使唤慕玺干活,折腾他,他不生气也不恼,反而很乐得被她使唤,她观察整整一天,除了觉得慕玺有点一根筋,傻乎乎的,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虑了?   翊坤宫。   当年慕明翰的母亲在怀孕途中先皇暴毙,他的父皇迅速登基,王妃便成了皇后。   她搬去翊坤宫,本应该在这里享受荣华富贵,儿子孝顺,却在生产当日难产而亡,只住了不到四个月。   如今,翊坤宫仍是空殿。   有一段时间皇上想把翊坤宫给李妃住,慕明翰得知此事后暗中撺掇朝臣们的口风,强烈反对皇上的决定,皇上为了不沾上无情的名声,只得放弃。   而改为腾出一笔巨大的开销为李妃修缮宫殿,慕明翰当时只是冷笑。   在他的安排下至今仍有人按时打扫翊坤宫,这里的摆设从来没有变过,仿佛用这样的方式就能感受到母亲存在过的气息。   但他同时也知道,这不过是他的痴妄。   他母亲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不似李妃奢侈,也不似纯妃善于精打细算的摆设,这座宫殿,给人唯一的感觉就是简单。如果有人居住,那一定很温馨,壁炉在它该存在的位置,床铺,桌案,书柜,梳妆台……   亦然。   在这里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他走到床边,母亲就是在张床上生下自己。   想到虞浦和对生产当天的描述,那场景仿佛浮现在眼前,他心脏一窒。   忽然,余光瞥到了什么。   床边的木板上,有一个极为模糊、浅淡的血色指印。因为时间过了太久,又藏在帷幔后面的角落里,所以以前慕明翰根本就没有注意过此处的反常。   除了淡到几乎看不清的指印,再里面还有数道划痕,看着像是什么尖利的物品划出来的,可是又粗细不一,并列连着好几道的划痕时不时的断开……   慕明翰脑中顿时闪出一个想法,他把手指覆上去。   果然,是指甲挠出来的痕迹。   而这个位置和角度只要母亲能抓到。   当时她想抓什么?   慕明翰上前,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木板,忽然,摸到一块些微晃动的部分,他微微蹙眉,稍一用力,咔的一声,一个暗格弹了出来!   竟有暗格!   慕明翰怀着忐忑的心情拿出里面的东西,是一些婴儿的用品,有玩具,精心缝制的衣裳,还有……   他捡起躺在角落的木雕小狐狸,熟悉的造型和工笔,在底座的位置刻了三个字,赠却荷。   他母后,祝却荷……   这是阮芊芊送给母后的。   母后为什么要把这些东高原地在暗格里?   他把里面的衣物、玩具……尽数装走,失神落魄地回到东宫,陷入深深的悔过,为什么他才发现那里藏了暗格?   那血色的指印代表了什么?是母后临终前,想从暗格中拿什么东西吗?   阮凌秋看到慕明翰很低落的样子起身走了过来,然后看到他放到桌上的东西,她拿起里面极为精致的婴儿衣物,仔细看了看,说:“你拿这些婴儿的衣服做什么,还是两个人做的。你不会想撺掇我生孩子吧?” 第154章 他不配   “你说什么?两个人?”慕明翰震惊地看着她手里攥着的衣物,阮凌秋对他的反应有点惊讶,却还是耐心的解释说:“对啊,很明显这是两个人的针脚,你看,这件针脚密且细腻,走向朝这个方向,再看这件白底的就不一样,断线的方式也不一样。”   如果是两个人做的衣裳,其中一个人是阮芊芊,另一个人呢?   慕明翰冷声命令道:“把赵滢带过来!”   赵滢曾是母后的陪嫁丫鬟,后来成亲嫁人,是母后亲自操办为她盖上盖头,送出了宫。   母后离世,赵滢哭了整整一个月,伤了眼睛,至今都看不清十步之外的画面。她今年亦将近五十,除了眼睛的毛病身体还算健康,家庭和美,儿孙满堂。   “老奴赵滢见过太子。”   “赵姨请起,不必拘于礼节。”   老人满头华发,岁月带走了年少的姿容。   再见故人,慕明翰仿佛穿越时间的缝隙重回母亲尚在的那个年代,一声“赵姨”令她浑浊的花眼中生出泪水,痴痴地望着慕明翰道:“太子承王妃容颜七分,老奴恍若重见王妃年轻时。”   老泪纵横。   慕明翰亦是眼底酸涩,对母亲曾保护过的人亦多出几分敬重,“今日找您来,有件事想问问您。”   赵滢道:“只要老奴知道的,绝不隐瞒!”   慕明翰把从翊坤宫暗格里找到的衣服递给赵滢,“您看这些衣服可有母亲缝制的?”   赵滢虽年老昏花,但是对关于王妃的细节都记得非常清楚,苍老的指腹在缝线上轻轻一摸,激动地发颤,“这就是王妃亲手缝的,这就是王妃为您缝的!您竟然还留着……”   “皇后娘娘?那另一个人是谁?”慕明翰的反应令阮凌秋猜出几分,“不会是阮芊芊吧?”   “阮娘娘?”赵滢愣住,她抓起其他衣服仔细观察,“应该没错,是阮娘娘的,可是您是从哪得到的?”   阮凌秋也很想知道,不过赵滢的话同样让人不解,“这些衣服怎么了?”   赵滢呆了一下,“您就是太子妃吧?”   她一直有听说太子娶了貌若天仙的夫人,聪明伶俐,鬼灵精怪,讨人喜欢。   慕明翰拉住阮凌秋的手向赵滢介绍:“赵姨,她是阮阮,我的妻子。”   “真好啊,要是王妃能看到就好了。”想到王妃,赵滢忍不住擦眼泪,阮凌秋向她点点头,书归正传:“赵姨,你还没说这些衣服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赵滢忙道:“哦哦,是这样,阮娘娘出事以后凡是和阮娘娘有关的东西都被下令烧毁,我以为这些衣服也没有例外。”   她叹口气,想起当年王妃和阮娘娘交好的那些日子,她们同期怀孕,外人都道她们为了孩子彼此厌恶,勾心斗角,却没人知道她们曾一整个夏季坐在风景宜人的小院为没有出世的孩子缝制衣裳,无话不谈。   可是后来阮娘娘死了。   死的莫名其妙。   她好奇地问:“太子,你能告诉我这些东西都是从哪来的吗?”   “翊坤宫,母后床侧的暗格。”   赵滢很震惊,“老奴不知道,里面只有这些东西吗?”   慕明翰点点头,“母亲为何藏它们,你知晓吗?”   “老奴不知,但是阮娘娘和王妃关系并不像外人说的那样。”   赵滢说了很多她们的事,感慨的说:“阮娘娘命不好,虽然得宠,但是在王府孤苦无依的,其他的娘娘都不愿意与她来往,只有王妃不介意。”   “她们关系很好?”   赵滢说:“在老奴看来是这样。”   阮凌秋问:“那你觉得,王妃的死和阮芊芊有没有关系?”   “绝无可能!阮娘娘性情温顺,太子你看这些衣服都是阮娘娘和王妃一起做的呢,如果阮娘娘和王妃有嫌隙的话又怎么可能一起做衣服呢?”   慕明翰从各种人口中听得母亲的消息,没有一个说母亲不良善,就连对待竞争对手也是一样。   “阮芊芊不会,那阮家呢?”   阮凌秋微不可见的一顿,她也很想知道,查了这么久,慕明翰母亲的死到底和自己有没有关系。   赵滢想了想,“我觉得太子多心了,阮娘娘和阮家的来往其实并不密切,甚至……阮娘娘一度很讨厌提及家里。”   她还不知道太子妃就是阮家人,所以没有顾虑地说:“阮家那些人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做出来,可怜了阮娘娘,唉!”   话末她又是叹气。   “太子是怀疑王妃的死吗?”   “对,本宫一直怀疑,从未间断。”慕明翰说:“没人给本宫一个确切的答案,赵姨,你在母亲身边呆的最久,你能给我告诉我什么?”   赵滢被他持之以恒的孝心深深感动,“王妃在天有灵知道太子这般惦念她,一定含笑九泉了。”   “王妃的死,老奴确实有一点疑心,但是当时皇上刚刚登基,朝中风云变幻的极为混乱,王妃又突然故去,老奴就是有疑心也苦于不知该信任谁。老奴疑心从阮娘娘突然暴毙开始。”   本来这算不上什么。   人各有命,生育难产而亡的女人更是不在少数。   可王妃的反应很奇怪,她为阮芊芊的离世伤心,可是太平常了。   平常到,王妃只在外面哭,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竟是感慨,阮娘娘简简单单下葬的那天,她听到王妃自己一个人在屋中说:“你就不该……他们也不能……可是唯有此法……”   良久,她才续道:“对你而言,算得解脱。”   解脱。   这个词赵滢揣摩了很久很久,后来王妃再也不提阮娘娘了,是她封锁了所有关于阮娘娘的消息,也是她亲自阻拦阮家提出探望。   一个温柔良善,就连争吵都从未有过的人,挺着大肚子强硬地拦住了气愤难当的阮老丞相。   “请回吧。”   “芊芊是我的孩子,难道我连看一眼她尸首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祝却荷说:“孩子?你当真以慈父的身份待她吗?阮丞相,人之向善方以为真,你倘若问心无愧,我又怎会拦在这道门,别说见一面,就是你想把人领回去又如何?”   阮丞相愤怒地指责说:“王妃知道什么?您堂堂一位王妃,竟然也听风就是雨?!”   赵滢第一次看到祝却荷露出那样不屑的神情,她像在看一个肮脏的臭虫,甚至与他说话都是脏了自己的嘴。   临走时,她留下一句话:“丞相既然将人送到了王府,今后无权便再管。”   “阿滢,送客。以后阮丞相再来,只有这一个回复。”   赵滢当时浑然不知此番话背后的意思,后来忆起才觉得诸多蹊跷。   比如,为什么一向柔和的王妃突然如此强硬地拒绝阮丞相看望阮娘娘,就算愤怒于他身为父亲的不作为,以她对王妃的了解,她也不是做事做到这么决绝的人。   还有阮娘娘明明在世时和王妃那样交好,王妃却没有太过于伤心。如果两人有嫌隙,王妃又何必慷锵有力地为阮娘娘抱不平?   这实在太矛盾了。   慕明翰醍醐灌顶般想到什么,赵滢离开后,他说:“阮芊芊没死这件事,会不会母亲从一开始就知道?”   这是就他们目前所得到的信息里,对王妃态度的矛盾之处最合理的解释。   阮芊芊想了想,赞同地说:“大有可能!那咱们再往前推理,如果皇后娘娘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那是不是就说明……阮芊芊的死,是一场计谋?”   她越想越合理,可是有一点她不明白。   “理由呢?她们这样的做的目的是什么?”   慕明翰说:“为了逃离王府,为了……新生。”   ……   罗竹雨走到那片早被焚毁的槐花林,如今,这片野林生出其他的草木,无人打理,更不会有人记得林子深处曾有人居住。   在槐花盛开的时节,阮芊芊给她做了很多好吃的槐花饼,罗竹雨悠哉地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对着一篮子槐花饼发愁,“阮芊芊,你整天做这个,就算做的再好吃都会吃腻的吧?你怎么不去街上卖呢?”   阮芊芊不说话,罗竹雨擅自做主地把篮子拎走,“等着,我帮你卖了去!”   晚上她拎着空篮子回来,把一袋子铜钱啪的一声放到木桌上,得意洋洋地邀功,“看!我聪明吧!这样你也少辛苦点,一个姑娘家家整天往山上去,多危险啊,要是遇到野兽,我还不在,你怎么办?”   阮芊芊不说话,罗竹雨早就习惯了她寡言的脾性,忽然想起来自己还留了一块槐花饼。   “差点忘了,你是不是又要去给上京那个姓阮的小丫头送饼去?给,特意留了一块。”   阮芊芊却是拿到厨房,打开油纸,切成好几块装盘。   罗竹雨看着摆到自己面前的槐花饼,愣了下:“今天不送了?”   阮芊芊摇摇头,以后也不送了。   那时罗竹雨总是嫌弃吃腻了槐花饼,央着阮芊芊给她做别的好吃的。她手艺特别好,罗竹雨常常涌起她要是男人一定娶了阮芊芊的念头,可这念头总被她打破。   每次她调侃起来,阮芊芊就会敲打她的头,示意她闭上嘴巴。   再后来,那曾经无比嫌弃的槐花饼她再也吃不到了,她也看不到阮芊芊那有些可怖的脸,再没有人在她满口胡言的时候敲她一个板栗。   她死在大火里。   悄无声息的,死在罗竹雨的记忆中。   那间小屋早已残破不堪,有兽类来往的痕迹,也有路过的行人居住的痕迹,它虽然再也不能像阮芊芊在世时那样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却总是沉默的包容着需要的人,就如同包容过她一样。   她后来砸坏了阮芊芊的锁柜,看到她保存的那些信件。   每一封上面都诉尽了少女最为纯粹的爱恋。或许,情爱这样的描述玷污了那种感情,阮芊芊只是很单纯的向一个人分享她每天发生的事,只是分享她小小的情绪。   而那个叫阮城的人,负尽钟情。   阮城睡不安宁。   这些天来,他时常梦见阮芊芊的身影。   梦见她站在故乡门前的槐树下对砍来的竹子发愁,思考着怎么为自己锯一个摇椅。她听到声音回头,阮城看见了平生所见的,最为清澈的一双眼睛,他顷刻沉沦,没说自己的身份,也忘了他来的目的。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然后场景一转,阮芊芊嫁到王府前的那一晚,他闯进了阮芊芊的闺房。   他借着酒劲壮着胆子,把藏在心底的那些阴暗又龌龊的心思全部当面诉说,那双清澈的眸子却在他说着说着的途中蓄满泪水,第二天,他从榻上醒来,阮芊芊和自己不着寸缕,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外面唢呐锣鼓的响动已经急促地催赶而来。   没有梳妆也没有准备,场景又在眨眼间转变成阮芊芊嫁到三个月后,大夫说她怀孕了。   她肚子一天一天的大起来,很快就到了生产的那日,她的痛呼歇斯底里地撕扯着他的大脑,耳膜,他像是被这惨叫刺穿的千疮百孔,直到她抱着诞下的血婴向他走来。   阮城跪坐在地上,阮芊芊面无表情,双手双脚却被血婴染成刺目的红。   她问:“城哥哥,这是我和你的孩子,你难道不想看一眼吗?”   他骤然惊醒,望着真实的房间,久久不能再入眠。   一旁的程氏察觉动静道:“老爷,你怎么了?”   “我出去走走。”   阮城披上外衣,却看到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苗条,瘦弱,走起路来没有架子,梳着简单的发髻,穿着最朴素的衣着。   他顿住,直到那人走出阴暗的地方,月色笼罩到她的脸上,阮城整个人为之一振。   “芊,芊芊?!”   定睛一看,她怀里正抱着一个婴儿!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气,带着仇恨直直地将他钉在身后的柱子上。   “芊芊,你别过来!我也不想的,我也不希望变成那样的!”   她逐步走进,问的,却和梦中的话别无二致。   “城哥哥,这是我和你的孩子,你难道……不想看一眼吗?”   阮城无法阻止她的靠近,内心的恐惧越来越大,简直要把他压到窒息,如今朝廷中位高权重的丞相,此刻却如同一个孩子般畏惧地缩在角落抱住自己的身躯颤抖。   “我不想的,我也不想!但是我没办法,我没办法……芊芊,你别怪我,真的别怪我……”   “城哥哥。”   那声音却已经近在头顶,“你看一眼……看一眼……我们的孩子……”   阮城鬼使神差地睁开眼睛,那没有皮肤的血色婴儿映入视线,头皮发麻!   即刻,阮城竟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阮凌秋嫌弃地把从去了皮的小乳猪连带着襁褓放到一旁,更加嫌弃地望着地上,她在这个世界里本该叫一声“爹”的,满身罪恶的男人。   “芊芊的孩子竟然是他的!”罗竹雨气愤地走了出来,她气到无法用言语辱骂阮城,把他大卸八块喂狗都不能泄愤!他还是人吗?!阮芊芊可是他的妹妹!   他霸占了阮芊芊,却又残忍的将她送上第二天迎亲的花轿!   阮芊芊如何不恨他,怎样不恨他?!   阮凌秋无话可说,“程氏说他近日频频噩梦,想来便是这个吧?”   慕明翰握住她的手无声给她安慰,阮凌秋莫名感到非常难过,她仿佛变成了阮芊芊,她仿佛能感受到阮芊芊在得知阮城是她亲哥,而她的孩子竟然是阮城这样近乎绝望的两个消息后,会是怎样一番天塌地陷的崩溃。   同是女人,如果是她,她也会选择结束这样缭乱不堪的人生吧?   “新生……慕明翰,你说的对……对她来说,死亡就是新生。”   阮凌秋鼻子酸涩,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也许,是在为阮芊芊这么善良温柔的人感到不值。或许,在为原主拥有这样一个罪孽深重的父亲感到失落。又或许,是在为年少的她曾吃过那一块味美的槐花饼感到可惜……   阮芊芊离奇的死变得明晰。   当年,她的这位姑姑与慕明翰的母亲一同演了场戏,为的就是让阮芊芊脱离苦海,摆脱阮家上下的操控,过她本该拥有的平静人生。   可是谁又知道,这场戏她是怎么演下去的?   谁又知道她偷偷记录的册本上记载了她坠入的深渊有多难熬?   谁又知道,她不是真的想过去死,只是不小心还活着……   罗竹雨咬牙,狠狠踹了阮城好几脚,“垃圾!废物!王八蛋!你竟有脸用芊芊的声誉威胁我,你怎么敢?!”   她掏出匕首,想杀了阮城给芊芊报仇,慕明翰阻拦道:“住手,别冲动,他死了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罗竹雨清楚。   只是她气不过。   她收起匕首,掰断阮城的胳膊,阮城吃痛地闷哼了一声,却没有苏醒的迹象,罗竹雨又不满地踹了他好几脚。   “就让他备受自责的折磨吧。”阮凌秋说:“活着,比死痛苦的多。”   罗竹雨愤懑道:“他竟是你父亲,他不配!” 第155章 车祸   感觉身体像是被千万辆车子碾过一样,头昏昏沉沉的,昕暖慢慢的睁开眼睛,只感觉很渴,伸手摸索着手机想看看什么时候了,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摸了半天都没有摸着手机,身体实在是疼痛难忍,只好作罢,昏昏沉沉的又睡去了。在此醒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两个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两个好奇怪的人,她们穿的衣服昕暖只有在古装剧中看过,她们在床头交头接耳的,好像在说些什么。昕暖感觉嗓子像着火了一样,只是意识模糊的让着要喝水,那两个人听见昕暖要喝水,立刻端了水过来,昕暖喝了水只听见其中一个人说“快去禀报老爷夫人,小姐醒了”。昕暖意识任然处于迷糊状态,听见那两个人喊自己小姐,便笑着说“我可不是什么小姐,哪有什么小姐”。   昕暖只感觉头很痛,身体也很痛,意识又在涣散,模糊中昕暖感觉到一下来了很多的人,一双温柔的手在喂她和一种很好喝的汤,然后那双手温柔的为自己侍汗,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像妈妈的味道。   昕暖第三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体疼痛感减轻了很多,头也似乎也不是很痛了,整理了意识,昕暖开始大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粉红色的帐幔,桌椅皆是名贵的红木,古色古香,按上的香炉溢出缕缕青烟,屋内弥漫着一种陌生却又很好闻的香气,而自己却穿着一件古代的睡衣。昕暖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提起睡衣的裙边朝外走去,外面进来的两个女子看见昕暖自行下了床。   “小姐,你怎么起来了。快,青玉你快去通知老爷夫人,小姐醒了。”只见青玉箭一般的去通知了,边跑嘴上还嚷嚷着“小姐醒了,可以下床了”。   不一会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健步踏进房间,接着是一个衣着华美的中年女人,女人很美,就像天仙似的,叶眉柳腰,雪玉般的肌肤,一下子令昕暖看痴了。金更正的就是一群丫鬟婆子,看着这个阵势,昕暖差异,难道自己是穿越了?不可能吧,自己不是坐在去丽江的火车上吗,怎么会来到这里,昕暖用力的回忆发生的一切。火车出事了,然后跃向山崖,再也想不起别的了,至于她为何会坐在去往丽江的火车上,她也记不起了,只是影影约约的感觉自己像是受到什么打击,至于是谁造成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一时用脑过度,感觉到头十分疼痛,那个美丽的夫人看见昕暖双手抱着头,像是很辛苦,赶紧过来柔声问候。   “昕儿,怎么了,头很痛吗?”满脸担忧的看着痛苦的昕暖。   丫鬟婆子赶紧呈上香茶,小酌一口茶,昕暖感觉清醒了很多,疼痛感也减轻了。   那夫人又柔声道“昕儿,现在感觉好些了吗?你可是将为娘吓得不轻啊,真是让娘担心死了。”   娘?这个美丽的夫人是自己的娘,不会吧,看来自己是真的穿越了。自己在12岁的时候父亲去世,老妈就改嫁了,只剩下她和弟弟两个人,一直跟着舅舅和舅母住,因舅母不能生育,一直把她和弟弟当做自己亲生儿女一样疼爱,只是如今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她真的很想念舅舅、舅母还有弟弟。   那个威严的男子,依着昕暖坐下,全身检查般的看着昕暖,弄得昕暖好不自在。   男子开口说“我看昕儿没有什么大碍了,日后需好好地调养。”   听这男子的口气,再根据一群人对他的恭敬程度,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就是那个夫人的老公了,也就是昕暖的新老爸。   其实男子要在现代,真是算得上绝世大帅哥了,现在小萝莉什么的不是最爱帅大叔吗,昕暖的眼前就有这样一位迷死万千萝莉的欧巴。眼前的这位大叔要隔现代,估计杨幂再也不瞧刘恺威了,刘诗诗懒得再看吴奇隆一眼。   想想自己穿越到古代,遇上这样漂亮的娘,这样帅气的爹,真是不白来了,只可惜没有把手机拿来,不然肯定拍照拍到爆屏。   根据眼前的人和物,推测自己应该穿越到一户古代的有钱人家,不然那养得起这么多的丫鬟婆子,再也不用自己做家务了,哈哈,狂喜不止。   夫人看着昕暖不说话,像是出神的在想什么,“老爷,你看昕儿不会是,撞坏脑子了吧”。   “你别想多了,昕儿可能一时还没有恢复好”。   这时下人又端上一碗参汤,昕暖闻到参汤的香味,立刻回归神,接着参汤大口喝起来。   一旁的夫人看见昕暖如此形态不禁笑道“我看昕儿是没事的,我的昕儿嘴巴最馋了,只要有吃的哪还有什么事”。   “喂喂喂!不要黑我好不好,要是你几天没有吃东西,看你是不是这样,想我昕暖在现代可是一代淑女,文学系高材生,堪称全能小才女”。   喝完参汤,昕暖满足的擦擦嘴,男子看见昕暖这般,脸上的愁云少了一些,向下人交代了一些走了。   夫人看昕暖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担心是不是受伤不能说话了,昕暖猜到夫人的担心,整理嗓子,“娘,你不用担心,昕儿很好只是方才饿了”。   “那就好,昕儿让为娘担心死了”,说着落下泪来。   昕暖安慰道“昕儿让娘这般担心,真是不孝,现在我没事了,娘放宽心”。   昕暖送走夫人,解脱似的叹了一口气。看见立在两旁的女子,昕暖认得她们,一直以来都是她们照顾自己的,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贴身丫鬟了。看上去应该比自己年长,开口姐姐称呼到,听见昕暖称呼他们为姐姐两人连忙跪下,“小姐你怎么这般称呼我们,要是让老爷夫人听到,我们可是要掉脑袋的”。   掉脑袋?不会吧,难道自己的新老爸有这么大的权力,自己在穿越剧中只有那些帝王将相才有这么大权力的。哎,,古代就是不好,随便的一句话就能让人掉脑袋,幸好自己有这么一个厉害的老爸,不然不知道要掉多少次脑袋。   到现在昕暖还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时何地,自己是何人。让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起来,昕暖放低声音问道“现在是什么年代?”   “元芜六十二年,怎小姐你不知道吗?”,女子惊讶的看着昕暖。   “我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可能是因为头部受伤,将过去的事情都忘记了。”昕暖解释道,“那现在你们就将说一些我过去知道,现在忘记的事情吧,首先告诉我你们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青玉”。   “奴婢叫晴雪”。   “青玉,晴雪听起来不错,那我叫什么名字呢?”。   “小姐叫宋浅昕,是相府的三千金”,晴雪紧接着回答。   “那我父亲是什么人,你把现在的状况和我说说”。   “楼相是名叫宋亦辰元芜的宰相,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小姐是相爷的唯一的一位女儿,从小相爷就十分疼爱,相爷一共有四子,小姐排第三,大少爷、二少爷自小夭折,现还有一位小少爷,是卢姨娘所生”。   原来自己名唤宋浅昕,方才听夫人唤自己昕儿,昕暖还以为在古代自己也叫昕暖呢,以前昕暖一直认为在遥远的古代一定也有一个自己,一样的名字,一样的容貌。   想到容貌,昕暖扑倒梳妆镜前,镜中的自己和原来的相貌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细看来却有些变化,鼻子更加挺了,眼睛闭以前更大了,总之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微整,昕暖本来就是一等一的美女,再来一个微整,这是要倾国倾城的节奏啊!   短暂的惊喜,昕暖想到自己的舅舅和舅母还有弟弟,不禁悲伤蔓延心头,坐在椅子上发愁。晴雪看小姐心情似乎不是太好,轻步向前问“奴婢看小姐眉头紧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是吗?”   “没事,没什么。”昕暖被晴雪打断思绪,掩饰的回答。   现在她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时空,她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有要怎么做才能离开这个时空,她很想念弟弟。   接下来的日子昕暖算是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做闺中大小姐,向她昕暖在现代的生活已经够无聊的了,没想到这位相府千金的日子还要无聊上好几十倍。幸好昕暖本就是一个性子安静的人,没过几天倒也找到自娱自乐的方式。在现代昕暖是一位中文系才女,自小就喜欢文学音律,而现在被昕暖所占据身体的相府千金宋浅昕自小便是学习请棋书画,宋亦辰给她请了当时最有名的琴师江曼。   说到江曼,她可是当时六国所有的琴师中最厉害的一位,本是一位前朝公主,传说江曼出生是正值六月却下起漫天大雪,整座皇城迷漫木兰香气。上天有此征兆,想必这位陈国公主定不是凡人,只是在江曼出生的第三个年头,陈国就被当时的卫国灭了,而那位木兰相伴的公主也就被人们慢慢遗忘了。   随着陈国的灭亡,江曼流转来到元芜,自小在烟花之地长大,出落得倾国倾城,弹得一手好琴。据说当时商国的皇帝闻得她的琴声,便对江曼一见钟情,要封她做贵妃,江曼却和另一个男人一夜间消失了,再无音讯,不知楼相是怎么请到她做宋浅昕的老师的。   其实宋浅昕只与江曼见过一面,又因宋浅昕去寺庙烧香的时候失足跌下楼梯,昕暖不明不白的来到这个世界,占据了这个身体。昕暖在楼相和楼夫人的叮嘱下又是休息的半个月,眼看身体已经痊愈,半点伤痛也没有了,昕暖想到那位大名鼎鼎的琴师,必须要一睹风采,昕暖对搞音乐的人都有着莫名敬畏。   第二天清晨在昕暖的威逼利诱下青玉、晴雪领着昕暖来到江曼的居所,一座古色古香的小院,灰白色的墙面清黑色的屋檐,院前还有一条小溪,小溪有一座两米长的石桥,两岸散落着莺倩草,真是所谓小桥流水人家。昕暖不觉的放轻了脚步,示意青玉、晴雪不要向前,莲步轻移过石桥伸手去叩门,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木门被打开,一位木兰般的女子映入昕暖的眼帘,想必这就是江曼了,只是昕暖刚想开口说话,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晴雪、青玉看自家小姐晕倒了,赶紧上前搀扶,却被江曼一声喝住,江曼隔着石桥扔给晴雪一个玉瓶,让她们在鼻间闻一闻,接着让晴雪把昕暖扶进房间,让青玉去禀报楼相。   江曼仔细端详躺在床上的昕暖,眉间竟与她有着几分相似,她第一次与昕暖相见只是远远的看见背影,没想到仔细看来却是让她大吃一惊。其实十五年前她的消失是一场阴谋,只是十五年后她为何又出现在这里,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一会宋亦辰疾步走进来,江曼向他示意出去说话。“昕儿怎么样了?”   “没事了,我已经给她服了解药,她怎么会突然到我这来。”   “这个我也不知道,定是晴雪、青玉这两个丫头的原因。”宋亦辰气愤的说。   “好了,你也别怪罪那两个丫头了,警告就好了。”江曼看宋亦辰快要发作,安慰的说道。   “老爷,江夫人,小姐醒了。”青玉看见昕暖幽幽的睁开双眼。   江曼,宋亦辰快步来到床前,宋亦辰看着女儿略带苍白的脸,向青玉呵斥道“你们就是这样服侍自家小姐的!”   “都是我们的错,请老爷惩罚。”青玉、晴雪跪在地上一个劲的请罪。   “爹,你不要怪罪她们了,都是女儿一意孤行要来看老师的。”昕暖怕宋亦辰迁怒于青玉、晴雪,她们确实是无辜的。   宋亦辰看女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也就不做追究了,转脸看向江曼“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江夫人。”便要带昕暖回府。   江曼急忙道“楼相,我看我与令千金很是投缘,况且以后还要传授她琴技,不如就让浅昕小姐在我这陪我说会话,如何?”   宋亦辰点头,嘱咐了浅昕,就离开了,江曼送宋亦辰离开。   昕暖四处打量着,屋内陈设古色古香,窗外隐约假山雨亭,古代人的品味真是不错,而自己的这位老师真是名不虚传,光从住所看来就非一般的附庸风雅之人。   江曼走进房间,昕暖赶紧行礼,江曼自行走到桌边,到了一杯茶递给昕暖。“喝杯茶暖暖身子吧。”江曼的声音很温柔很柔软,飘进昕暖的耳朵里,昕暖觉得与这个人似曾相识,感觉很熟悉,而且她们的名字中都有一个曼字。   “谢谢老师,昕儿只顾着拜访老师,却不想这样,真是给老师添麻烦了。”   江曼缓缓一笑“你不必一口一个老师的称呼我,你就叫我曼姨吧。”   “好的,曼姨。”思索了一会昕暖不解的开口,“曼姨,刚才我闻到很好闻的气味,为什么接着就晕倒了呢?”   “你闻到的不是一般的香味,而是一种名叫茗隔鸢的花,所散发出的气味只要人一闻到就会昏迷。”江曼沉默一会又接着说道“你一定在怀疑为什么我安然无事,是因为我提前服了解药。”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神奇的花?那曼姨你为什要种这种花呢,如果不知道的人误闯过石桥,不就麻烦了吗。”   “这个……因为曼姨的仇家太多,曼姨怕有人寻仇。”江曼风趣的回绝了这个问题,她知道这所庭院是宋亦辰帮她安排的,一切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在庭院周围种下奇花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宋亦辰的心意她都知道,只是今生无缘,她只想安静的度过此生,至于她与他的缘就留到来生再续。   昕暖看江曼沉默不语不觉有点尴尬,给江曼缓缓的行了一个礼“曼姨,天色不早了,昕儿也该回去了。”   江曼看浅昕要走,也没做挽留,只是缓缓点头,送至石桥。看着浅昕渐远的背影,转过身回屋。   昕暖回到相府,楼夫人已经等她多时了,丫鬟将昕暖领到一处朗庭,楼夫人正端着茶杯喝茶,看见浅昕走过来急忙放下茶杯,“我的昕儿,你怎么刚好就乱跑呢,真叫为娘担心呢。”   “娘,都是女儿不好。让您担心了。”又是一阵嘘寒问暖,昕暖才得以回到自己的房间。昕暖躺在偌大的床上,开始想念着在现代的亲人,不觉不觉得睡着了,在梦中一直听见有一个男人在呼唤自己,一个模糊却熟悉的身影,却怎么也看不清脸。时间弹指一挥间,昕暖荒唐的穿越到一位古代富豪千金的身体里,而且一待就是三年,三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昕暖已经很好的习惯了古代的生活,在这里有很多爱护她的人,她过得很开心,只是想起那些现代的亲人、朋友还是很想念。 第156章 因为丝罗   时间总是带走那些美好人们都想留住的东西,三年前浅昕跟着江曼学琴,江曼是一个经过时间沉淀堕落凡尘的仙子,她很美,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美的不属于这个红尘。   浅昕看着曼姨苍白的脸色,一天天的虚弱下去,心里很是着急。后来曼姨越来越虚弱,咳喘的越来越厉害,过了清秋天气越来越凉,为了少受凉,曼姨一般都是在床上度过了。   开始的时候曼姨还可以勉强的坐在床上看书,后来已经支撑不起自己的身体了,只得躺在床上,浅昕在一旁读书替她解闷。曼姨的状态一天不如一天,父亲也是经常来看望曼姨,每次父亲来的时候,都是独自与曼姨待在房间,浅昕不知道父亲与曼姨说些什么,只是知道父亲眼中的忧伤越来越真切,每次父亲走后曼姨都非常的失落。   浅昕听父亲说曼姨的病叫做肺痨,按照现代来说应该是肺结核,在现代不是什么大病,不过在医疗几乎为零的古代,这个病是完全能送命的。   浅昕记得在现代的时候,舅舅就有轻微的肺结核,经常喝一些中药,浅昕依稀记得药方。浅昕带着晴雪来到药铺抓药,只是担心古代的药是不是与现代的药相同,浅昕在反复的核对下将要抓好了,只是缺了一味药——仙鹤草。   浅昕十分着急,便向药店老板询问何处才能找到这种仙鹤草。   “小姐,仙鹤草这位中药只有在离这里四十里远的坠仙崖上才有,仙鹤草虽说是一味中药,但是十分少,珍贵丝毫不亚于雪莲灵芝,而且仙鹤草有毒,需谨慎人药,一般的大夫不予使用。”   “好的,谢谢老板。”浅昕转身,谁知撞上一个结实的身体,稳稳地向一边倒去。   “啊,救命”浅昕小声嘀咕道。   忽然间一只有力的手掌扶住浅昕的胳膊,稳住了快要倒下的身体,“无意间冲撞了小姐,真是抱歉。”   浅昕抬头看见一张脸,那时一张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里的脸,为什么这个男子会与自己梦见的一模一样   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上身月白的长衫,黑亮垂直的发被一支玉带束起,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男子年纪大约二十二、三岁左右,蓄着一头长发被一支玉带束起,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浅昕看呆了,还是站在一旁的晴雪从未看小姐如此失态过,连忙用手碰了碰小姐。一旁的男子见浅昕如此美丽的一个人儿看着自己发呆,眼里的笑意更加胜了。   “请问在下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竟让姑娘看的如此痴迷”那个男子调笑的说。   男子的话打断了浅昕,听男子这般说像是在取消自己失态了,就像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帅哥是的,发呆是因为我在想你怎么会跑到的我的梦里,而不是因为你长得帅,浅昕不削的撇撇嘴,转身就走了。   男子看浅昕头也会的就走了,怕是因为自己调笑的话生气了,赶忙追出药店,在街角转弯处截住了浅昕,“刚才实属玩笑并没有别的意思,还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浅昕看人家都追出来道歉了,也就没有气了,整理整理嗓子礼貌的说“公子,想多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没有闲心思将一些无聊的事放在心上。”   男子听浅昕这般说,不禁在心里想“这小呢子,装的还挺像”。   浅昕见男子不说话转身要走,男子见浅昕要走急忙问浅昕怎么称呼,浅昕幽幽的丢下两个字,竟朝前走了。   男子反复的念道着“宋浅昕”原来她叫宋浅昕,浅昕好名字。男子回想浅昕的衣着,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倒像是出自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姓楼,如今在朝为官姓楼的也只有宰相宋亦辰了,看浅昕举手投足不凡,想必是相府千金。男子让随从跟上浅昕,看看到底是不是相府千金。   浅昕在宋亦辰的允许下一直照顾着曼姨,看着曼姨天不如一天,浅昕心想不能再等了,她一定要尽快找到仙鹤草。   两日后,浅昕带着青玉来到坠仙崖,浅昕不知道坠仙崖地势险恶,只带了青玉一人。   两人沿着山路一直向前走,一直询问沿途的路人是否知道仙鹤草的下落,有的人说知道有的人说不知道,弄得浅昕十分迷茫,只是想到曼姨还躺在床上等着她的药回去救命,就充满了力量。   山路很难走,大概走了好几个时辰,路人越来越少,最后竟然碰不上一个路人了,青玉十分担心,劝浅昕回去“小姐,我们回去吧,老爷不知道我们来这里,要是让老爷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惩罚我们呢。”   浅昕本来找不到仙鹤草就十分着急,青玉又在一旁不停地唠叨,心底不觉一股怒气上升。“就知道回去,我们回去了曼姨怎么办,难道要我看着曼姨死去吗?”   “小姐,我们可以回去让老爷派人来找,我们还是不要冒险了,万一这山里有什么野兽,攻击我们怎么办。”青玉又在一旁劝说。   “你要是贪生怕死你走好了,反正我是不回去。”说着抛下青玉径自走去。   青玉因受到小姐呵斥,想小姐从来都是待她十分好的,而她也是一心为小姐好,想着想着十分委屈,在原地抹眼泪,谁知一眨眼浅昕就走的不见影子了。   青玉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小姐,觉得自己好像是迷路了,好在遇到一个上山砍柴的樵夫,领着青玉下山了,下了山青玉一路小跑会相府。   在路上遇见了上次在药铺的男子,男子自是认出青玉是浅昕的丫头,看青玉如此着急却不见浅昕,就拦住青玉问她出了什么事,为何这般着急。   青玉告诉男子,自家小姐一个人去了坠仙崖不见了,男子听见浅昕不见了,不觉的担心,带着随匆匆向坠仙崖赶去。   说道浅昕,丢下青玉后不久也发现自己迷路了,天色渐晚浅昕心里又是着急又是害怕,周围的树林茂密看起来都是一样的,怎么也找不到下山的路,浅昕只得凭着自己的直觉向前走。   一阵晚风吹过,浅昕不觉的毛骨悚然,听见旁边的草丛有动静,仔细一看好像有一只小动物,浅昕慢慢靠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谁知那个东西也查出了异样,向风一样窜向浅昕,原来是一只白狐狸,浅昕一个不稳倒下去,手臂被地上的岩石刮破了,疼的浅昕倒吸一口冷气。不过让浅昕意想不到的是,仙鹤草竟然出现在她面前,就在刚才白狐狸蹲着的地方,竟然有一丛仙鹤草。   浅昕瞬间忘记所有疼痛与恐惧,将仙鹤草收好,找了一个结实一点的树枝当做防身,大晚上的要是遇到什么财狼虎豹怎么办,古代可不像现代,只有在动物园才能看见。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伸手不见五指,树林里想起狼的哀嚎声,浅昕感觉声音在不断的逼近,浅昕只得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向前移动,一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沿着斜坡滚了下去。浅昕滚下斜坡动静很大,惊动野狼,野狼循着气味找了过来,将浅昕团团的围住,只看见一对对碧绿的眼睛,浅昕已经处于意识游离的状态,朦胧中直觉得有个人赶走了狼群,抱着她快要虚脱的身体,只觉得他的手掌很大很温暖。 第157章 生病   朦胧中听见有人在喊她,缓缓睁开眼睛,这是哪里,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吗,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脸,原来是上次在药铺遇见的那个男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是他救了自己吗?浅昕突然想起现仙鹤草,赶紧摸一摸自己藏在袖中的仙鹤草,却发现没有了。   男人扬了扬手中的东西,“在找这个是吗?”   浅昕看见仙鹤草还在,接过仙鹤草对男人说声谢谢。   “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呢?”男子扬眉含笑反问。   浅昕被男子这么一问,一时接不上来脸红了一片。   男子见浅昕脸红也就不再逗她了,正经的说“我叫司宸,你唤我司宸吧。”   “好的,恩恩,莫…莫,司宸。”   司宸见她如此犯囧,浅浅一笑道“那我唤你浅昕可好?”   “恩,好的。”浅昕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名字唤起来这么好听,心里竟偷偷的开心了一下。   浅昕打量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山洞,面前的干树枝在噼里啪啦的烧着,浅昕知道是司宸赶走了浪群救了自己。   看司宸正在一旁默默的向火堆中添柴,浅昕想了半天开口说“谢谢你救了我,要不是你的话恐怕我…已经凶多吉少了。”   司宸眼里充满笑意看向浅昕,“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如此拼命找仙鹤草?”   “因为曼姨生病了,危在旦夕,只有这仙鹤草才能救她的性命。”浅昕伤感的说。想起曼姨,浅昕不觉的想通旁人说说曼姨是一位了不起的女子,“你知道吗,曼姨是最元芜厉害的一位琴师,她很漂亮,名字也很好听,叫做江曼。”   司宸看着浅昕一脸崇敬,浅昕真美,他见过很多美女,只是都及不上浅昕,而且对于浅昕有着莫名了爱恋,像是隔了几世的眷侣。   只是浅昕挺起的江曼,他倒是有几分了解,她不是死了吗?为何现在会成为浅昕的琴师,想不出头绪,也就不再去想此事与他无关,他不必要添没必要的烦恼。   她在一旁端详着浅昕,浅昕察觉凌司宸在盯着自己看,“喂,古代的男人都像你这样好色嘛?”   听到浅昕这样说,凌司宸先是一惊,随后笑出来。“什么叫做古代的男人都像我这样的好色?难道你不是这个时代的?”   浅昕见他这般反问,慌忙掩饰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和你一个时代的。”   “那好色,又是怎么解释呢?”凌司宸拖着腮。   “你本来就是好色,不然干嘛老是看着我。”   “难道看着你就算好色吗?”   “恩,就是的。”   凌司宸见浅昕急着辩驳,索性不再说话。   浅昕见他半响不说话,以为是被自己说生气了,试探性的问道:“你生气了嘛?”   “假如你生气的话,你会和别人说你生气?”凌司宸故作镇定的反问。   浅昕觉得他说的还挺对的,只是嘴上依旧不服输:“当然会,我就会。”   凌司宸见浅昕嘴硬,说道:“既然你生气的时候会告诉别人,那下次你生气的时候,我问你你都要告诉我。”   “凭什么啊,我会说并不代表对你说。”浅昕把头转向一边。浅昕感觉有人向她逼近,回头一看凌司宸正坐在她的旁边,吓了一跳,问:“你要干什么,赶快坐过去。”   凌司宸耍起无赖,硬着脸皮说:“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做的更近,要是还不答应我就亲你。”   浅昕虽说是二十一世纪的进步女青年,但是在古代待得这几年,大家都把她当小孩子看待,再说古代又不像现代那样开放,经过这几年的耳濡目染,早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了。听见凌司宸说这话,浅昕可是被震惊了,古代人不都是很保守的嘛,怎么又这么开放的。   凌司宸看着浅昕的表情,心想这个小丫头准是被吓到了。“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说着又像浅昕靠近。   浅昕见他这般,只好满口答应,她可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要是被轻薄的话,后果还是很难想象的,万一父亲大人一发怒,让她进猪笼怎么办?   浅昕嘴上答应的爽快,只是不知道答应了他什么。凌司宸看浅昕又在若有所思,不禁得意的勾起嘴角。   漫漫长夜,现在她已经找到了仙鹤草,现在她唯一担心的就是父亲会怎么处置她了。她听凌司宸说青玉已经下山了,青玉一定会告诉父亲的,她这下死定了,虽然她知道父亲很宠爱她,可是这次差点丢了小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凌司宸好像看出了她的心事:“怎么自己闯了祸,现在怕受罚已经晚了。”   她看了他一眼,不理他。   过一会他说:“我有一个办法让你不受罚。”   “什么办法?”她一脸欢喜。   “明天下山,我送你回府,我替你向你父亲说情,怎么样?”   “真是搞笑嘞!你谁啊,你还帮我说情?”浅昕听到他这样说,不禁觉得好笑。   “搞笑?搞笑是什么意思?”凌司宸一脸的疑惑。   “哦。没什么,就是很好笑的意思。”浅昕解释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帮我说情,父亲没把你赶出去已经是好事了。” 第158章 有眼不识泰山   凌司宸见浅昕有眼不识泰山,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很快两人无言,浅昕先是睡去了,凌司宸见浅昕蜷缩一团,脱去自己的外袍替她盖上,依着亲昕坐下,也睡去了。第二天清晨,浅昕被梦惊醒,见一旁的凌司宸还在熟睡着,见自己的身上盖着他的衣服,把衣服凑到鼻尖,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浅昕不觉得嘴角弯起一道弧度。凌司宸蓄着眼睛看见浅昕的小动作,心情格外的好了。   凌司宸将浅昕送回府,浅昕在大门外挺住对凌司宸说:“你还是不要进去了,说不定父亲会迁怒与你,我以后会感谢你的。”   凌司宸见浅昕一心的为他着想,心情更是畅快,“你是在担心我嘛?”   还不等浅昕回答,相府里的管家看见站在门外的浅昕赶忙走过来。“小姐啊,你可是急死大家了,老爷担心小姐,夫人更是担心。”   管家将浅昕和凌司宸领进府,浅昕见凌司宸必须是得见父亲了,只是希望父亲不要迁怒于他才是最好。   管家将浅昕领进大厅,父亲铁青着脸,母亲一脸担心,见浅昕进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夫人最先拉住浅昕:“昕儿你可是急死为娘了,你去那坠仙崖做什么,那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去的地方吗?”宋亦辰见浅昕回来了总是松了一口气,只是板起面孔,严声道:“你怎么这般不懂事,你个女孩家,这次定是要给你一些惩罚不然你是不会长记性的。”说着就要上家法。   一旁的凌司宸见宋亦辰动真格的了,上前劝阻到,只顾教训女儿的宋亦辰,不曾留意到站在一旁的凌司宸。宋亦辰一看,这不是当今的九皇子睿亲王吗,真是自己老眼昏花了。   浅昕见凌司宸上前阻止,心想这下死定了,他着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嘛。赶紧替凌司宸辩驳道:“父亲,他对女儿有救命之恩。请父亲不要迁怒于他,责罚女儿便是了。”   宋亦辰见浅昕还不知凌司宸身份,还傻乎乎的替他求情,没好气的扔掉手中的家法,向凌司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人离开前厅。   浅昕一脸疑惑,母亲见她满脸憔悴,怕是累坏了,带她去房间休息了。浅昕将仙鹤草放在锦盒里收好,下人帮浅昕从新梳洗了一番,总算像样子了,浅昕像泄了气的气球躺床上,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宋亦辰送走凌司宸,来到浅昕的房间,见浅昕已经睡下,看浅昕一脸的疲卷满是心疼。他和凌司宸在后花园谈了一会话,凌司宸同他说了,浅昕去坠仙崖是为了找仙鹤草,是为了救她的曼姨。宋亦辰知道真相的时候,一阵欣慰,浅昕终究是飞曼的女儿。   浅昕一觉睡到天黑,母亲拉她起来吃饭,浅昕坐在桌子上见父亲又是一脸严肃,怕他又要来家法,坐在一旁不敢做声。半响宋亦辰开口说:“昕儿,你可知道今天送你回来的是什么人?”   浅昕听父亲提到凌司宸,结巴的回答:“女儿不知道,他救了女儿的命,还往父亲饶了他。”   “他可是当今皇上的九弟睿亲王,你让为父怎么饶了他?”   浅昕一阵惊愕,低下头不敢去看宋亦辰。心想她多次说话冒犯凌司宸,没想到他是睿亲王,如果日后他记仇的话,她岂不是死定了。   宋亦辰见浅昕低头不语,怕是自己太严厉吓到她了,便放轻语气说:“好了,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恩恩,女儿谨遵教诲。”浅昕像一只乖顺的小猫。   饭后,浅昕像是松了一口气,准备赶紧溜回房,谁知父亲冷冷的丢下一句:“昕儿,到我书房来一趟。”哎,为毛啊?在现在老师每次都说:“昕暖,到办公室来一趟。”就算到了古代也逃不出这个诅咒啊。   浅昕跟着宋亦辰走进书房,转身将门关上。宋亦辰开口问浅昕:“仙鹤草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不要命了找仙鹤草?”   “仙鹤草是一味中药,可以治疗曼姨的病。”   “荒唐,就连宫里的太医都说你曼姨没的救了,你能有什么办法?”   “父亲相信女儿一次,一定能治好曼姨的病。”   宋亦辰叹了一口气,如今飞曼所剩时日已经不多了,就让她试试吧。“那你明天就去看看你曼姨吧。”   浅昕见父亲允许她给曼姨用药一脸兴奋,“父亲,曼姨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丢下这句话,她欢快的离开书房。   “哎,浅昕这孩子,就让她试试吧,不然她会恨我这个做父亲的。”宋亦辰自言自语道。   浅昕将仙鹤草与其它几味中药一并煎了,江曼喝了浅昕的中药奇迹般的好转了,身子一天天的恢复了。宋亦辰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如今他、江曼、昕儿一家三口团聚了。   自从江曼的病好了,浅昕也松了一口气,只是江曼的身体虚弱,浅昕暂时停止学琴。   浅昕无聊的在凉亭中弹琴,青玉、晴雪站在一旁,浅昕一曲罢,青玉直称好听,浅昕没有理她。自顾拨琴,突然拱门处传来称赞声,浅昕抬头看,没想到竟然是凌司宸,浅昕看到凌司宸,有种被骗的感觉。没好气的走上前去,准备好好教训他一顿,话刚说出口就觉得不对,他现在可是位高权重的睿亲王,这样教训他,她这是在自取灭亡吗? 第159章 新奇   凌司宸走过来,浅昕心想教训他不行,不教训吧又出不了这口气,索性回到凉亭里,不去理睬他。   凌司宸见她似乎在生气,想必是因为他对她隐瞒身份的事情,眼下微微一笑,摆出一副讨好的表情,逗浅昕说话。   浅昕见他低眉顺眼的样子甚是好笑,不觉得笑了。   凌司宸见浅昕笑了,“你笑了,就代表不生气了啊。”   “谁说的,再说我也没有生气,就是不想见到你而已。”浅昕立马回绝道。   “哎,你这小丫头真是口是心非,明明生气了,还硬撑着。再说要不是我,你父亲能就这样放了你。”凌司宸见她辩驳。   听凌司宸说他为自己求情,心里倒是挺感谢他的。“好了好了,看在你帮我求情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凌司宸见她不气了,挑了挑眉说:“整天呆在府里不无聊啊,带你去一个地方,怎么样?”   浅昕见他这样说,心里豁然开朗,她来到古代也有好几年了,除了陪母亲去寺庙上香之外,还从没好好地出去玩过。古代不比现代,没有雾霾,没有温室效应,环境和空气都应该好的没话说。   凌司宸带她来到京都一家最有名的酒楼,进出酒楼的客人都是锦衣华缎,没想到她在古代生活可以这么奢侈。   凌司宸带她进入上等的厢房,小二开始上菜,小二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上菜的时候不小心与浅昕对视,脸瞬间红到脖子,浅昕心想自己以后该不会是这个少年的梦中情人了吧。菜上齐了,浅昕还没等凌司宸开口就已经开吃了,凌司宸看着狼吞虎咽的浅昕,无奈的摇摇头。一顿饭都是钱昕在吃,凌司宸只是在一旁看着,不时的给钱昕布菜,浅昕虽然吃的很快,但是吃相很好。   浅昕见凌司宸一直看着自己,不觉得脸红了:“你怎么不吃?”   凌司宸看向桌面,“你留给我吃了吗?”   浅昕才发觉她一个人几乎消灭了所有的食物,浅昕尴尬的笑笑:“抱歉啊,要么在让小二上一点菜吧。”   “不用了,我不饿,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吧。”凌司宸微笑的看着她。   浅昕见凌司宸这般眼神看她,以她前世的经验,他这是爱上自己了吗?她微微的点头:“恩,那我们走吧。”   凌司宸带着她除了酒楼,在大街上转悠,浅昕新奇的看着路边卖东西的小摊子,各种小的玩物。   凌司宸见她这般新奇,不觉得好笑,简直就像一个小孩子一般。   “喂,你知道吗?眼前的场景,让我想到我自己一个人去旅游的场景。”浅昕一边把弄着手中的小玩意,一边对凌司宸说。   凌司宸非常疑惑,什么是旅游?她还一个人去旅游?但看她这么陶醉也就没有问下,只是跟着点滴头。   他们足足的逛了一个下午,浅昕担心的对凌司宸说:“太阳快下山了,我要回去了,不然父亲会生气的。”   凌司宸情不自禁的替她抚了额间的碎发,温柔的说:“来之间我就和楼相说过了,没事的。”   浅昕见他这般温柔,不禁心里小鹿乱撞,乖巧的点点头。   他们又休息了一会,浅昕问:“你知道哪里风景很好,而且很安静?”   凌司宸带她来到一处断桥,桥头处依着几颗数,稀稀疏疏的,夕阳的余晖落在断桥上。“好美,浅昕不自觉的赞叹道。”   凌司宸看向左边一脸陶醉的浅昕,深深的印在他的心间。   晚上是一年一季的灯火会,大街上很热闹,人群十分拥挤,浅昕艰难的在人群中穿梭。   凌司宸一脸愧疚的对浅昕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人会这么多。”   “人多才热闹嘛。”浅昕傻傻的笑着。   为了不被人群冲散,凌司宸紧紧地握着浅昕的手,他的手很有力很温暖,捂热了浅昕一直冰凉的手。   他们挤出人群在一处桥头坐下,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会凌司宸将浅昕送回了相府。   几天后浅昕收到一个礼物,是凌司宸送的,一幅画。一处断桥,几颗树,一袭倩影。她将画卷贴在脸颊,感受他手的温度。   她让晴雪给她送一份信,是感谢他的那幅画,并约他在断桥见面。这是浅昕第一次这么主动,这么主动也是因为心动吧。   凌司宸很早就来到断桥,浅昕却是迟到了,走到他的面前为自己的迟到道歉,他没有怪她,只是温柔的看着她。   浅昕在心里打着鼓,每次他用这种眼神看她,她就会变得特别小女人,能不能不要在这样看着她了,她快站不住了。   凌司宸似乎看出了她的困窘,打趣的说;“迟到了,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什么惩罚?”浅昕疑惑的问。   “我还没有想到,等我想到再说吧。”   浅昕点点头,转身走向桥头,凌司宸看着她的背影出神。浅昕突然回头说:“谢谢你送我的画。画的真好,我在书上看过,这种画叫做丹青是吗?”   “是的,只为两个人画过。”   浅昕听凌司宸这样说不禁觉得很开心,只为两个人,那就是说自己还挺重要的了,转念一想,另一个人是谁呢,会不会比自己还重要?半响,浅昕困窘的摇摇头,自己怎么会在这样想,人家都没有说喜欢自己,倒是自己这般没有出息。 第160章 自杀   凌司宸见浅昕想的出神,不觉得笑了,她就是这样傻傻的,他就是喜欢她这个样子。   浅昕见他好像在笑自己,生气的说:“你又在笑我,有什么好笑的!”   凌司宸说:“因为你很傻呢。”   浅昕听他说自己傻,嗔怒道:“你敢笑我?”说着就要去捏凌司宸的脸,其实她早想捏他脸了,一个大男人皮肤好的和孩子一般,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凌司宸见她扑过来,转身就跑。   “喂!凌司宸你给我站住,看我怎么揍你!”浅昕一边追一边喊。   突然凌司宸听见浅昕哀嚎了一声,浅昕跌倒在地上,他赶紧跑过去扶浅昕。浅昕见凌司宸过来扶自己,趁他不注意一把捏住了他的脸,原来浅昕是装的。   凌司宸被浅昕捏着脸一脸,抱怨浅昕骗他,浅昕却是十分得意,要不是她足智多谋,怎么能够捉住他。   浅昕自顾着得意,一边捏着凌司宸的脸不放,一边起身,只是太得意了,脚下不稳,向一边倒去。凌司宸连忙楼主浅昕,浅昕就这样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一只手还不依不饶的捏着他的脸。   她握住浅昕的手,温柔的说:“还不放手?”   浅昕红着脸,缓缓的松开手。   “你捏了我的脸,我该怎么惩罚你呢?”凌司宸坏坏一笑,凑向浅昕的脸,浅昕紧张的长大眼睛。   凌司宸见她这般,心里好笑,心想今天必须好好地惩罚一下这个调皮的小猫咪了。   凌司宸闭上眼睛,吻了上去,直到浅昕被吻的接不上气了,凌司宸才放开她,浅昕满脸被憋得通红,转身跑了。   凌司宸一路跟着她,把她送回了相府,然后愉快的回去了。   自从江曼经历过这次大病,宋亦辰想把江曼留在自己身边的想法越来越真切,他明白了,人生苦短,说不定将来会有什么变故。   江曼,这个他爱了一生的女人,他不愿再放手了,他要实现当初的诺言,今非昔比,他有足够的能力让她以及浅昕幸福。   宋亦辰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决定,他逼着楼夫人让出了正房的位置,将江曼娶进府。   楼夫人无法接受丈夫的行为,在北苑的厢房自尽了,浅昕听见母亲去世的消息,哭的死去活来。   母亲是她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第一个让她感受到温暖的人,她那么温柔,那么优雅,为什父亲要这样逼死她,她不理解!她恨父亲的无情,她也恨江曼破坏她的家庭。   楼夫人自从搬去了偏房,就一直郁郁寡欢,当时浅昕还不理解父亲为何要这个样子,只是认为母亲可能惹怒了父亲,过一段时间父亲不生气就好了。她还和曼姨说了这件事,希望曼姨能够在父亲面前替母亲求情,父亲一向是敬重曼姨的。   让浅昕没有想到的是,几天后父亲大婚,而要被父亲娶进门的就是江曼。她去找父亲理论没想到父亲竟然打了她,自从她来到这里父亲虽然严厉还一次没有打过她,从小缺少父爱的她早已将宋亦辰作为自己的亲身父亲看待。   如今他竟然为了依着这么荒唐的事打了自己,她跟到很委屈,冲出书房。宋亦辰失手打了浅昕,很后悔,今天是他和江曼大喜的日子,浅昕这般冲撞他,他真的很生气。   浅昕在外流浪了两天,宋亦辰忙着办喜事无暇顾及她,浅昕想起母亲,虽然很不想回去,还是回去了。   回到相府,依旧十分喜气,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若有若无的喜气,浅昕无暇顾及他人,自顾的往母亲住的偏房走去。   走过长廊,尽头撞见了父亲,他的状态很好,一脸笑容,似乎忘却了那个陪她走过半身的苦命女人。浅昕装作没有看见他,这是浅昕第一次这么放肆,绕过父亲,往母亲的住处去了。   宋亦辰并没有呵责她,第一次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呵责女儿,无奈的摇摇头走了。   浅昕来到母亲的住处,敲了敲门没有人理会,浅昕想母亲应该是太伤心了,连下人都遣走了,。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股没有气息的风吹向她,房间里没有母亲的人影,浅昕抬头才发现,母亲悬在半空中,脖子上有一条长长的白绫,睁着眼睛。浅昕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挣扎,母亲是深爱着父亲的,可是到头来父亲却无情的抛弃了她,一个可怜的女人。   浅昕再次醒来已是五日后了,楼夫人已经下葬了,她这个女儿竟然没有来得及送她最后一程。   现在母亲以前住的房间正被另一个女人拄着,对,那个女人就是她敬爱的江曼,她早该想到父亲与她的关系不一般,如今她做了相府的女主人,母亲却被逼死。   母亲死后都没有人知道,母亲是在他们大婚那天晚上离开的,要不是她,整个相府都没有人知道母亲已经离开多时了,她怎么能不恨,她无法做到不很,她恨那个叫做宋亦辰的男人,和一个叫江曼的女人。   浅昕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她很后悔,她要不是赌气跑出去,而是陪在母亲的身边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大不了她和母亲一起离开相府,和母亲相依为命。她后悔为什没有再母亲活着的时候好好地孝顺她,如今她就止痒一个人走了,带着一生的遗憾。   宋亦辰和江曼来看她,她没有开门,她不想见到他们,想起江曼的面孔,她就觉得对不起母亲,如果她当初没有拿回仙鹤草,救回江曼,今天的结局就不一样了,母亲不会死,父亲也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她竟然后悔自己当初救了江曼。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一个月的时间她没有见任何一个人,她不想再呆在相府,她不想看见父亲和那个女人。 第161章 一生一世   是夜,她避开所有家丁离开了相府,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想起凌司宸,现在只有从他那里还能感觉到温暖了,这个月的时间里,她不见任何人,凌司宸给她写了很多信。若不是他的信,她会更难熬过来。   浅昕摸索着来到睿亲王府,家丁已经去禀报了,她在门外等候着,不一会凌司宸就出来了。   凌司宸听见家丁禀报,赶忙出来,这一个月不知他是有多么想她。想到她在难过伤心,他也跟着难过。   如今他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他见她,她瘦了,苍白了。进了府,让下人准备了饭菜,浅昕没吃几口,就说饱了。凌司宸遣走下人,房间就剩他们两个人,浅昕一投扑进他的怀里,仿佛要把这段时间所承受的都化作泪水流出来。他紧紧地拥着她,任由她在怀里哭泣,他的心跟着疼。浅昕的事他听说了,他生在皇家,自小就是感情淡泊的,浅昕的痛他可能无法理解,但是她痛他就痛,而且比她还要痛。   浅昕哭了很长时间,哭累了在凌司宸的怀里睡着了,凌司宸轻轻的将浅昕放在床上,替她掖了被子,拂去她额间的碎发,她瘦了很多,这一个月她承受了太多,在她额间留下一吻,放轻脚步走出房间。   很快又回来了,这次凌司宸安静的坐在床边,守着浅昕,直到她醒来。凌司宸出去是让下人给楼相送信去了,他想浅昕这次一定是背着相府的人偷偷出来的,楼相见浅昕不见一定会着急的。他告知浅昕在他这里,等过段时间浅昕状态好了,就将她送回相府。   浅昕又做噩梦了,凌司宸温柔的叫醒她,抱着她安抚她的不安,在凌司宸的安抚下,浅昕又沉沉的睡去,这次她睡得很踏实,因为她知道凌司宸在守着她。这么久以来的恐惧不安,终于有人来驱逐了。   浅昕一直感觉一双手在为她不停的试汗,握着她的手,她渐渐的安心下了。   凌司宸就这样守了一天,没办法,浅昕实在是太累了,这是她这么长时间来,唯一睡过的最踏实的一觉了,没有悲伤,没有恐惧,只有一双温暖的手,还听见他最长情的告白。   凌司宸总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也许爱情是治疗伤痛最好的药,在凌司宸精心的照顾下,浅昕已经好多了。   浅昕来到凌司宸的书房准备让他教自己画画,走近书房却听见父亲的声音,浅昕将耳朵贴在门上,只听见:“小女最近承蒙睿亲王照顾,在下真是感激不尽。”   “相爷客气了,不满相爷第一眼见到浅昕我便….”   “呵呵,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看浅昕也是钟情与你。等我将浅昕接回去,便安排您和小女的婚事,您看如何?”楼相笑的合不上嘴,在他心里也是早就看上凌司宸做自己的女婿了。   “谢相爷垂爱,墨轩感激不尽。”凌司宸听宋亦辰这般说更是开心的不得了。   不一会宋亦辰起身告辞,凌司宸送走宋亦辰就去找浅昕了,浅昕听见凌司宸与父亲的对话十分生气,就这样就把自己卖了,宋亦辰逼死了母亲,她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自己的婚姻也是不会受到他的摆布。   没过几日宋亦辰就派人接浅昕回府了,浅昕不想回去,只是见凌司宸不留她,一定是和父亲串通好了。回到相府,宋亦辰和江曼一同去看浅昕,这么长的日子没见,他们都很挂念浅昕。   浅昕见他们来了,只是自顾在画画,宋亦辰见女儿对他这般冷淡,觉得留下来也没有意思,转脸就走了。江曼留下来,走到浅昕的身边,柔声道:“怎么,还在生气呀?”   “我并没有生气,我只是为母亲不值。”江曼听浅昕提起楼夫人,心里也是一阵愧疚,这件事确实是他们对不起楼夫人,只是她和宋亦辰等了这么长时间,才有机会一起相守白头,她便自私了一回。   江曼无声的注视着浅昕,一会摇摇头叹着气走了。他们走后,浅昕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着两个人,他们是自私的,只顾着自己的幸福,却让身边的人痛苦,她无法理解他们的自私,始终是怨恨着他们的。   浅昕执意搬到母亲生前住过的那个小院,那里清净,浅昕本来就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宋亦辰那她没有办法,只好让她住进去了。   自从楼夫人死后,浅昕与宋亦辰之间就不像以前了,现在浅昕见到宋亦辰,连行礼都免了,宋亦辰知道女儿在怨恨他,而他做的也是过分了些。   转眼已近过年了,元芜的皇宫总会在大年三十举办一场国宴,今年也不例外,浅昕一如往常跟着宋亦辰进宫赴宴。   都大半年了,浅昕没有和宋亦辰说过一句话,今天父女同乘一座轿子,气氛十分怪异,宋亦辰几次开口想与浅昕说话,浅昕只是将头望向外面,不去理会。宋亦辰在心底暗想,不愧是自己的女儿,生起气来真是和自己一模一样。   轿子停在皇宫的门口,浅昕下轿跟在宋亦辰的身后,望着高深的宫墙,不免为困在这里宫墙里的女人叹息。   忽然身旁多了一个人,凌司宸和宋亦辰行礼后,宋亦辰留下浅昕和凌司宸两个人,快步向前走了。   “刚才叹什么气呢?”凌司宸问。   “皇宫里面的女人真是可悲。”   “为什么?皇宫里的女人可以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她们没有自由,她们要看着自己的丈夫拥有很多的女人,和很多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根本谈不上所谓的爱情,这不可悲嘛?”   “那你渴望什么样的爱情呢?”凌司宸问。   “一世一双,不离不弃。”浅昕转过身坚定的看向凌司宸。 第162章 一双一世   凌司宸没有闪躲,轻轻的拉起浅昕的手,微笑着对她说:“一世一双,不离不弃。”   浅昕笑了,这是凌司宸给她的承诺吗?   他们并肩走到后花园,国宴已经快开始了,按位置坐下,凌司宸坐在右边的第一位,宋亦辰次之,浅昕挨着宋亦辰坐下。   不一会皇上出来了,接着是皇后和太皇太后,最后出来的是一位及其英俊的男子。大家坐定之后,皇上开始介绍那位男子的来历,原来他是平南王凌司殇,算起来是皇上的表弟,凌司宸的表哥。   浅昕看看凌司宸,再看看皇上,再看看凌司殇,原来他们兄弟都长得这么好看,不过要是比起来她还是喜欢凌司宸,凌司宸是那种阳光,却又有点坏坏的感觉,皇上看上去太精明,而那个平南王看起来太阴沉了。   浅昕小声的和身旁的凌司宸说:“没想到你们弟兄几个长得都不错嘛。”   凌司宸挑了挑眉说:“那是,不过还得算我长得最帅了。”   “跟着我都会用帅来形容自己啦。”   凌司宸听她这么说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殊不知她俩的小动作,全被高坐上的太皇太后的看在眼里,太皇太后是凌司宸的养母,凌司宸至今未娶,几次想替他选妃都被凌司宸回绝了。   现在他和相府千金那般亲呢,恐怕要不了多长时间她就能报上孙子了。   皇上也是看在眼里,出口调笑道:“九弟是和谁谈的这般投机?”   被皇上这么一问,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凌司宸和浅昕,浅昕顿时由脸红到脖子。   浅昕觉得有一道凌厉的目光在看着自己,抬头正和凌司殇的目光撞个满怀,见凌司殇用那种奇怪的目光看自己,浅昕觉得特别疑惑,他的目光很复杂,有惊喜,有怀疑,有占有还有一抹愧疚。   顿时她和凌司宸成了焦点,所有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只有凌司殇满脸复杂。浅昕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和这位一眼未见的凌司殇有着一种熟悉感,这种熟悉和凌司宸的感觉有些不同。   自浅昕成为焦点之后安分了许多,只是低着头吃东西,凌司宸逗她说话,她也不多说,不然的话她相府千金的形象可要毁了。   哎,国宴向来都是十分无聊的,一大群人东扯西扯的,走也不能走,留下来吧真是无聊的想死。浅昕呆坐在一旁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来敬酒,敬完父亲敬凌司宸,真是无聊透顶。   突然高高在上的皇帝发话了,让在场有才艺的女子各显才艺,估计是皇上也觉得太无聊,找点乐子吧。   浅昕抱着隔岸观火的态度,她要专心的做一个观赏者,那些千金小姐,公主郡主什么的都是使劲浑身解数,乐的浅昕在一旁捂着嘴笑。   哎,古代人和现代人士没啥区别的,在男人面前女人是活跃的,谁不想秀一秀自己的小身材,和为了宴会恶补了好多天的才艺。   不过浅昕是不会这么做的,首先她比较低调,其次她已经有凌司宸了,她没有必要再去吸引别的男的眼球,不然她家的小轩轩会吃醋的。   浅昕在一旁盯着凌司宸,只要是他多看了谁一眼,她就狠狠的捏他的大腿,凌司宸见浅昕这般小气,不想惹她生气,索性一眼都不看了,浅析看他这么听话,决定赏他一些什么。   凌司宸只顾低头喝酒,浅昕在一旁快乐的看,一个纤柔的倩影停在凌司宸的桌前,女子说:“小女子名唤苏绮诗,敬睿亲王一杯。”苏绮诗一投一足洒尽风韵,声音更似天籁,听的真是让人骨头都酥了。   苏绮诗将酒杯端在凌司宸面前,看了看一旁的浅昕,投来挑训的目光,浅昕将目光投向凌司宸,凌司宸看了看浅昕,端起酒杯看都没看苏绮诗,一饮而尽。   浅昕转眼向苏绮诗投去一个胜利的眼神,这就是挑训她的后果,再怎么说,她可是几千年后的现代人,这种挑训对她来说简直太低级了。   这时候皇后突然开口了,好像在替苏绮诗解围,然而皇后却话音一转,将矛头指向浅昕。   “臣妾听说相府千金可谓是才貌双全,不知今天楼小姐可有准备?”皇后不快不慢的说。   皇后话刚说完苏绮诗又向她投了一个挑训的眼神,苏绮诗缓缓的回到座位,原来皇后是苏绮诗的姐姐,名唤苏琦玉。   浅昕心想这样就能难道她吗?她可是中文系小才女,她这次不但准备了,还准备你个你们这群古人没见过的。 第163章 冰肌玉骨   浅昕小小的露了一手,大家都已经赞叹不已,只是这一显露,浅昕白白的遭受了别家千金小姐的妒忌。   浅昕刚要回座位,凌司殇却开口说:“楼相的千金真是才貌双全,只是不知楼小姐能否给在下一个面子,在献上一曲?”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回绝了人家真是有点不好,况且这个平南王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得罪不起。   浅昕礼貌性的点点头,准备在献上一曲。这边的凌司宸有点安奈不住了,说:“在下学过几天吹箫,给楼小姐帮衬,不知楼小姐是否嫌弃?”   “睿亲王才艺过人,小女子怎么会嫌弃,倒是小女子的福气的了。”说完这话浅昕只觉得想吐,古代人说话就是这么费事!   由于凌司宸吹的是萧,浅昕选了一首周杰伦的《发如雪》,其实凌司宸做这么做完全是吃醋了,凌司宸见凌司殇对浅昕有点不同,才这么做的。   凌司宸执萧,修长的身体,一身月白长袍,宛若天人下凡,浅昕抚琴,微风乱了青丝,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璧人。   浅昕望向凌司宸,示意可以开始了,琴声悠扬,萧声传情:   狼牙月伊人憔悴   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缘字诀几番轮回   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   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   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   爱在月光下完美   …….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我只取一瓢”这是浅昕在对他说的嘛?凌司宸看着风华绝代的浅昕,相视他们幸福的笑了。   宴会接近尾声,凌司宸一直握着浅昕的手,浅昕小声的说:“快放开,不然让别人看见就不好了。”   “我就是要让别人看见,你宋浅昕是我凌司宸的。”凌司宸得意的说。   “对你很无语哎。”浅昕很无奈,没有想到他耍起无赖可真是天下无敌,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他一向不都是冷峻不苟言笑的嘛,看在看来真是无赖的不一般啊!   宋亦辰很是识趣的留给他们单独相处的空间,宋亦辰单独乘轿子回去了,留下浅昕同凌司宸一路,轿子里凌司宸依然不放开浅昕的手。   “昕儿,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你唱的那些歌,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过呢。”凌司宸一脸崇拜的看着浅昕。   “怎么突然换称呼啦,那些歌嘛,都是我自己无聊时候编的,没有到大家那么喜欢。”那些可是现代的精品歌曲,难怪你没有听过。   “以后都这样叫你,作为交换你必须唤轩。我的昕儿果然是个才女,真是和我般配的很”凌司宸一脸幸福。   “就不,真是臭美。”浅昕娇嗔道。   凌司宸不依不饶道:“不行,我喜欢你唤轩,再说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特权的。”   “真的吗?是只有我可以这样唤你?”   “是的,只有你一个可以。”凌司宸突然严肃起来。   浅昕见他这般,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印上一吻。   浅昕吻过他,才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主动了,女孩子还是矜持一点的好,想着想着不觉得从脸红到脖子。   凌司宸见她这般害羞,也不取笑她,只是将她拉致身边,柔柔的抱住她。浅昕趴在凌司宸怀里简直就是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凌司宸把浅昕送到相府门口,不依不舍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浅昕笑道:“这么晚了,回去早点睡,熬夜不好的。”   “那我明天来找你。”   浅昕像哄孩子一般道:“好的,明天一大早我就起来,等你来找我,可以了吧。”   浅昕向他挥手道别,凌司宸一脸不舍看着浅昕走进附中,才转身回府。   果然凌司宸第二天一大早就来了,浅昕还没有醒,凌司宸等在门外,顺便看看浅昕的小院。   小院被浅昕打理的井井有条,还有很多不起眼的花花草草,但这些花花草草到了浅昕的手中立马变得不一样了,比那些牡丹、芙蓉看起来还漂亮。   直到凌司宸把小院都看完了,浅昕还是在呼呼大睡,凌司宸走进房间,见浅昕穿了一袭粉红色的纱织睡衣,玉质般的肌肤,不由得春心荡漾。 第164章 你是谁 你干嘛   浅昕朦胧间见有个黑影站在床前,揉揉眼才发现是凌司宸,我的天哪,这家伙可真是守时,说是一大早,可真是一点都不迟。   “喂,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浅昕对凌司宸说。   凌司宸听浅昕称呼他是喂,“你昨天怎么说的,说过唤我什么的。”   浅昕一想,对了是称呼轩,连忙笑道:“对不起,我还没有睡醒,忘了,轩,我的轩,快去啦,我换衣服很快的。”   凌司宸这才放过她出门了。   等浅昕熟悉过后,他们一起用了早饭,然后他们一起快快乐乐的出门了。只是在相府的门口碰见了凌司殇,凌司宸下意识的将浅昕的手握紧,凌司宸见凌司殇看浅昕的眼神不一般。而凌司殇见凌司宸这样握着浅昕,脸色更加阴沉,两兄弟之间简单的寒暄,便各自走了。   又是开心的一天,浅昕回到府天都黑了,在相府的门口,一个小孩子拉住她,把她拉到旁边的一个巷子里,小孩子却突然不见了。   浅昕还在找寻着孩子,忽然一个黑影出现在浅昕的面前,到这里浅昕不得不相信古代的功夫还是很厉害的。黑影将浅昕逼到角落,浅昕想喊救命,无奈脖子却被别人控制着。   “你是谁,你要干嘛?”浅昕故作镇定的问。   “你认识一个叫做昕暖女子吗?”黑衣人问道。   “我不认识。”浅昕说。   “说实话,我知道你认识,你就是昕暖是不是?”   浅昕见他这般说,心中十分惊讶,难道不止她一个人穿越了?故意装傻,什么都不知道。   不可能的,就算碰巧有人和她一样穿越了,也不可能和她认识吧,假如和她认识便不可能这般对待她,一定是一个巧合,那个黑衣人再找一个和她同名的人而已。   浅昕见黑衣人没有杀她的意思,开始打量黑衣人,她总觉得眼前黑衣人的眼神很熟悉,只是不记得在什么时候见过。   黑衣人见她在思索,怕认出他只好放了她,消失在黑夜里。   浅昕被黑衣人挟持并没有感觉害怕,只是十分疑惑,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现代的名字,还是根本就是一个巧合。   浅昕思前想后都没有想出一个答案,只好作罢。   日子依旧惬意,浅昕没事的时候就在院子里种种花,浇浇水,和凌司宸一起出去玩玩。   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凌司宸似乎不像以前那样频繁找自己了,每次来相府,都是和父亲在书房里,不知道谈些什么。   “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浅昕赌气的问凌司宸。   凌司宸看着吃醋的浅昕哈哈大笑,“昕儿吃醋了。”   浅昕被他这样一说,连忙狡辩道:“我才没有,长这么大就不知道醋是什么味。”   凌司宸一脸笑容,扳过浅昕的身体温柔的说:“好了都是我的错,最近都没有好好陪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不好,我就是一个小气鬼。”浅昕赌气的说。   “那今天带你去吃好吃的怎么样?”   “真的?”浅昕听到好吃的,立刻眉开眼笑。   凌司宸见她这般贪吃,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凌司宸握着浅昕的手,两人幸福的走在大街上,浅昕砖头问凌司宸:“你这些日子一到相府就和父亲待在书房里,都谈什么是呢?”   “没什么事。”凌司宸微笑的看着她。   浅昕见凌司宸敷衍她,甩开他的手自顾朝前走,凌司宸追上来:“你真的想知道?”   “我知道你不会说的。”浅昕使用激将法。   “我知道你这是激将法,但我是心甘情愿说的。”   “好,那你倒是说说看,和父亲都谈了些什么。”浅昕抱着手臂,转过身来看着他。   “你父亲在计划什么时候把你嫁出去,我在计划什么时候把你娶进门。”凌司宸一脸坏笑。   听凌司宸这样说,浅昕不觉得脸一红,丢下他自顾走着。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吗?”凌司宸追上她。   浅昕见凌司宸一脸无赖,真想打他的俊脸。“你知道我现在想干嘛吗?”浅昕问。   “不知道,难道你不会想和我洞房吧。”凌司宸扬着一张俊脸。   “我想打你脸,你个无赖,臭不要脸的。”浅昕说着就向凌司宸扑过来,就这样你追我赶的,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   凌司宸突然转过身,浅昕一个没稳,扑向他的怀里,浅昕知道凌司宸是有意的,伸手就要去捏他的脸,凌司宸抓住浅昕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喂,你放开我。”浅昕怒嗔道。 第165章 不带我玩   凌司宸不但没有放手,还把脸不断地靠向浅昕,一张精致的脸在浅昕的瞳孔中放大,浅昕还没来得急说话就被凌司宸吻住了。   由远及近,温柔缠绵,弄得浅昕瘫软在他的怀里,知道浅昕快喘不过气,凌司宸才放开她,憋得浅昕满脸通红,凌司宸却觉得意犹未尽。   浅昕一脸的害羞,他们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不过不得不承认,她很迷恋他的吻。   浅昕转身想走,凌司宸再次抱住她,认真的对浅昕说:“昕儿,我爱你!”   浅昕听他这么认真的告白,不觉得深陷其中,认真的回复凌司宸:“我也爱你。”   凌司宸将她抱得更紧了,浅昕觉得无比的幸福。   “昕儿,如果我没有王爷这个身份,不能给你荣华富贵,你还会一如既往的爱我吗?”凌司宸问她。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浅昕觉得在中的誓言也不过如此,她本就不贪恋荣华富贵,只想和凌司宸做一对神仙眷侣。   “昕儿,在过些日子,我们就举行婚礼好不好,等我们成为夫妻后我们就一起归隐山林。”凌司宸看着浅昕,一脸坚定。   浅昕幸福的点点头,开始憧憬她与凌司宸的山林之乐。   这几日闲来无事,浅昕小院里的花草已经让她来来回回打理了好几番,无奈浅昕只好到自己的小院周围,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让她种种花,养养草的。   浅昕锁定了一块比较荒凉的地,打算着在上面种花,她让青玉找人将泥土翻了一遍,接着就是要种花了,她带着青玉、晴雪买了很多漂亮的花苗。   她同晴雪一番人忙的热火朝天,她注意到前方不远处有个小院,门口有个小男孩一直在看着她们,却不敢靠近。   浅昕问晴雪那个孩子是谁,谁知晴雪的回答把她吓了一跳。那个小男孩是自己的弟弟,她来着也有好几年了,怎么自己有这么个弟弟都不知道呢。   青玉过来解释道:“小姐难道你忘了,奴婢曾和您说过您还有一个弟弟,只是小公子是一个青楼女子所生,虽说是公子吧,但是身份卑微,老爷一直也没有给他们母子什么关爱,知道去年小公子的母亲又走了,小公子更是可怜。   浅昕听青玉这么说,更是爱怜这个孩子,想想比以前的自己还可怜,浅昕在现代的时候就没有父母,那种缺少父母关爱的日子不好过。   浅昕走到那个小男孩面前,从那个小男孩的眼里浅昕看到无助,浅昕将语气放的及其温柔,那个男孩却先开口了。“昕姐姐。”接着男孩有模有样的向前昕行了一个礼。   浅昕温柔的问:“你认识我吗?”   “昕姐姐是父亲父亲的掌上明珠,昊儿当然认得。”   浅昕见他年纪不大说话却十分老成,“你叫做楼昊对吧。”   “是的。”   “为什么一个人在这,怎么不过去和姐姐一起玩?”   楼昊低头半响才吞吞吐吐的说:“我怕姐姐不带我玩,府里的所有人都不带我玩,自从母亲走了,就只有父亲会偶尔来看看我。”   浅昕不禁想到在现代社会的弟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见楼昊这么可怜,不觉得落泪。   “姐姐你怎么哭了。”   “没事,姐姐的眼睛进沙子了。”   从那以后浅昕干什么总是将楼昊带着,楼昊在浅昕的照顾下越来越开朗,楼昊本来就是一个聪明活泼的孩子,着让浅昕想到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弟弟,弟弟小时候和楼昊很像,看着楼昊浅昕就好像看到小时候的弟弟。   浅昕将对弟弟的思恋都化作对楼昊的爱,将楼昊看做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关心他,爱护他。   浅昕经常趁宋亦辰不在家带着楼昊出去玩,相府外面的世界对于楼昊来说是那么新奇,他感谢这个带他看外面世界的姐姐。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终于凌司宸向皇上请了圣旨,她和凌司宸的婚事定在今年的秋后。   浅昕担心她走了之后,楼昊怎么办,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地照顾他,自己就要走了,她走之后,楼昊一定又会变得像以前那么孤单。   楼昊的母亲是一个红尘女子,宋亦辰好心收留她们,宋亦辰一心爱着江曼,对于别的女人从未真心过,当然除了浅昕其余的儿女宋亦辰也从未真心疼爱过。想想父亲的所作所为,不能说他就是错了,人都是这样的,放在心上的永远是自己喜爱的,然后爱屋及乌。   这段时间浅昕经常看见父亲唉声叹气,似乎有什么事情,因为母亲的死浅昕并没有拉下脸去问宋亦辰。更何况她问了,宋亦辰也不一定会说,在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男人的事她们女人还是少过问的好。   近来,她每次见凌司宸总能看见他眉间紧锁,问他怎么了,他只是让她安安心心的做新娘。   浅昕和往常一般带着楼昊出去玩,回来的时候见父亲在她的房间等她似乎有什么事要说。   浅昕替宋亦辰到了一杯水,恭恭敬敬的端到宋亦辰面前,却未开口喊父亲。 第166章 下手   宋亦辰叹了一口气,“昕儿,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逼死了你母亲,为父是有苦衷的,在之件事上我做的确实是过分,不过江曼才是你的亲生母亲,宋亦辰眯着眼睛回忆起往事。   十五年前,商国和元芜的皇帝同时钟情于江曼,而当时的江曼却在一次机缘巧合下爱上宋亦辰,宋亦辰当时只是元芜的一个小小的御前侍卫。   当时想得到江曼的人很多,元芜和商国的皇帝都一心要江曼,元芜国君命宋亦辰夺回江曼,不然提头来见,江曼为保全宋亦辰来到元芜,做了元芜皇帝的妃子。   元芜皇帝怕商国来人夺取江曼,抹去了江曼的一切,江曼就此消失。江曼虽成成为妃子,却一直忘不了宋亦辰,她暗中帮助宋亦辰,在江曼的帮助下宋亦辰实力越来越大,再加上皇上本来就十分器重宋亦辰,最后宋亦辰官拜宰相。皇帝死后新皇继位,宋亦辰利用自己的势力,将江曼救出宫,给她安排了一个安静的居所,江曼本就是安静脱尘的人,皇宫后院的勾心斗角她早已厌倦,只想早日离开那个困住她青春的宫苑。   宋浅昕是江曼与宋亦辰的孩子,当年江曼作为妃子的时候有过一位公主,宋浅昕就是那位公主,只是宋亦辰瞒着所有人用他与楼夫人所生的一个个死去的婴儿,换走了宋浅昕。   江曼是宋亦辰一生中最爱的女人,对于宋浅昕更是无上的宠爱,而楼夫人并不知道真相。   浅昕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难怪从小到大宋亦辰都是最疼爱她,纵然她是女子,宋亦辰烨丝毫不减对于她的爱护,怪不得自己的姐妹和楼昊一直被父亲冷落着,由始至终父亲爱的都是江曼,对于她只是爱屋及乌。   “原来你这么疼爱我是因为我是江曼的孩子,你难道忘了吗楼昊他也是你的孩子,你给过他一点点的父爱吗?”浅昕说。   “你是我和飞曼的孩子,对你的疼爱都是真的。”宋亦辰再一次解释道。   “那如果我不是江曼的孩子,是不是会像楼昊一样,无人问津。我终于知道了,你是最自私的!浅昕说完头也不会的走出房间。   浅昕一个人在街上游荡了一会,怕楼昊找不到她,只好回府了。会到府中见一位太监模样的人,说是皇上要她进宫面圣,她换了宫装随着公公进了宫。   到了皇宫并没有见着皇上,而是被领进漱玉轩,公公走后她就一直被关在那里。   浅昕被关十分着急,等待父亲或者凌司宸就她出去,等来等去不见他们的身影。   第三日,浅昕听见门前的两个小丫鬟议论楼相入狱了,浅昕简直不敢相信,传两个丫鬟来问话,才知道父亲因私藏先帝宠妃被定罪,宋亦辰七日后斩首,楼府其余家眷,男子流放,女子充为军妓。   浅昕不敢相信,父亲是高高在上的宰相,怎么会这样?而她现在却被囚在皇宫中,她该怎么办,现在只有凌司宸能救父亲了。   她给那个小丫鬟一些首饰,让她帮自己给凌司宸送信,第二天小丫鬟和她说,凌司宸因蓄谋造反,正在全城通缉。浅昕听到这个消息,瘫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怪不得凌司宸和父亲走的那么近,父亲的罪名只是胡乱加上的,真正的原因是和凌司宸蓄意造反。   短短的几天,浅昕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宋亦辰告诉她江曼是她的母亲她还没有完全接受,紧接着这些事情,她真的承受不了。   浅昕已经还几天没有睡了,她不知道现在宫外到底发生了什么,父亲、凌司宸怎么样了。   突然窗户被推动了一下,跳进来一个黑影,黑影朝着内室走来,浅昕拿起花瓶躲在屏风后,黑影压低声音:“昕儿,昕儿。”   浅昕听出是凌司宸,赶紧放下花瓶,一投栽进他的怀里,“为什要造反,你看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办?”   “昕儿,不是我要造反,这些罪名都是皇兄强加的,他要杀了我。”凌司宸恨恨的说。   “真的?皇上为什要这样?”   “他忌惮我的势力,我娶了你,亲王与宰相联合,他的权位势必会有威胁。”   “那现在怎么办?父亲还在他们的手里,还有相府的人。”   “昕儿,你不用担心,你父亲早就料到会有今日,相府的家人早就做了安排,只是你,没想到皇兄会对你下手。”   浅昕透过月光看凌司宸的脸,短短的几天他消瘦了。   “昕儿,现在我就带你走。”   “我们去哪里?父亲怎么办?”   凌司宸从怀里掏出一份信,趁着月光浅昕读完信,宋亦辰早料到会这样,让浅昕跟凌司宸离开,不要管他。   浅昕看了看凌司宸,凌司宸像是发誓一般说:“我一定会替楼相报仇的。”   凌司宸正要带着浅昕离开,突然门外聚集了大量的禁卫军,接着门被踢开,人群涌进房间,不一会凌司宸和她就已经被团团围住。人群中浅昕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凌司殇。   凌司殇见凌司宸,似嘲弄般的说:“你果然会来。”   “我不但来了,还要将她带走。”他望向浅昕。   凌司殇也看向浅昕。“抓住这个乱臣贼子!” 第167章 双宿双飞   禁卫军一起涌向凌司宸,凌司宸拉着浅昕边护着她一边打斗,浅昕从未见过凌司宸这般,原来他的武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杀退了一波一波的禁卫军。   只是禁卫军实在是太多了,凌司宸又要顾着她,又要打斗,招式渐渐有些不支。   浅昕对凌司宸说:“带着我是走不掉的,你一个人走吧。”   凌司宸一边厮杀一边说:“不行,我一定要带你走,没有你活者还有什么意思。”   “带着我只有死,快走啊!”浅昕向凌司宸吼道。   凌司宸依旧是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放松,他是不会放开她的。   忽然浅昕挣脱他的手,捡起身边的刀抵在自己的喉间说:“你快走,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   凌司宸见浅昕拿着刀要自尽,连忙答应她,只是站在原地不肯走。   “我等你回来救我,然后一起归隐山林。”浅昕说。   “你一定要等我回来,一定。”凌司宸嘶吼道。   “我一定等你回来!”   凌司宸很快的打散人群,施展轻功离开了,浅昕瘫坐在地上,看着凌司宸离开的方向。   凌司殇看了看瘫软的浅昕,命人将她搀扶回房,带着人马去追凌司宸了。   还有三天就是父亲处斩的日子了,她好想见父亲,当初都是她不理解父亲,如果能重新来过,她再也不会和父亲赌气了。   傍晚的时候,凌司殇来了,浅昕记得他是平南王,听父亲说过平南王年少有为,曾救过当今皇上,皇上欣赏他的才能,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凌司殇只是静静的看着浅昕,浅昕知道他位高权重,如果他能帮忙的话,就能见父亲。   还没等浅昕开口,凌司殇先开口说:“你想求我让你见你父亲一面。”   浅昕见自己还没有开口,他就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可见此人不一般。浅昕点点头,并开口说;“小女子只求见父亲一面,希望平南王能帮忙,小女子实在是感激不尽。”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那什么作为报答呢?”凌司殇眼神深沉。   浅昕见他这么说,难道他是要自己以身相许什么的?不行她是凌司宸的,是绝对不会背叛凌司宸的。   凌司殇见她沉默,说:“你的琴技不错,就做我的琴师如何?”   浅昕见凌司殇的要求并不过分,便点头答应了。   凌司殇带着浅昕来到狱中,宋亦辰发丝凌乱,坐在地上,坚挺的肩膀像是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会被压垮。   浅昕从背后轻轻唤一声“爹。”   宋亦辰听见浅昕的呼唤,回过身看见浅昕“昕儿,你怎么会在这?”   “是平南王放我进来看您的。”浅昕隔着牢门握住父亲的手,父亲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宋亦辰看向凌司殇,凌司殇识趣的走远留下他们父女说话。   “昕儿,你好糊涂啊,你答应了凌司殇什么?”宋亦辰问。   “我答应做他的琴师,要不了多久凌司宸就会来救我的,父亲你快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救您?“   “昕儿,为父这次是在劫难逃了,你还生我的气吗?”   浅昕听宋亦辰这般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昕儿早就不气父亲了,都是昕儿不懂事。”   宋亦辰听浅昕这么说宽慰的笑了,叮嘱了浅昕一些事,父女便做了道别。   浅昕走后,凌司殇站在狱门外看着宋亦辰。   宋亦辰开口说;“平南王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我可以救你一命,让你和江曼双宿双飞。”凌司宸驻定的说。   “条件是什么?”宋亦辰问。   “宋浅昕嫁给我。”   “昕儿一直说我自私,难道我要用儿女的痛苦换自己苟且偷生?”宋亦辰带着懊悔说。   “为什么说嫁给我是痛苦。”   “虽然你很爱他,你对昕儿情义我看的出,只是她不爱你。   ”宋亦辰语重心长的说。   浅昕再一次见到凌司殇是两天后,本是父亲行刑的日子,凌司殇告诉她,皇上特赦了宋亦辰,暂且收监。   浅昕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被赦免,可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她很感谢凌司殇。   浅昕兑现了她与凌司殇的承诺。   凌司殇将浅昕带回自己的府中,给她安排好了一切,巧合的是凌司殇为她安排的恰巧全部都是她喜欢的。   自从她住进平南王府,凌司殇有空就会来看她,她并不主动与凌司殇说话,每次凌司殇来她都会为他弹上一曲。   她很担心凌司宸,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她好想他。还有曼姨,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她当初不该赌气,那般的对她,她也是一个苦命的人。   凌司殇依旧是经常来看她,而且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她带不同种的树叶,很多都是她从未见过的,她不知道凌司殇为什要送她这些树叶,只是她不得不承认这些树叶很可爱她很喜欢。   凌司殇似乎知道她所有的习性,甚至连她在那个世界的习性都知道。她很好奇,只是占据她内心的是凌司宸,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猜测一个与她无关的男人。 第168章 美人   风波渐渐平息,皇城又回复以前的宁静,大家差不多已经忘了造反了楼相和睿亲王,浅昕一直在等凌司宸的消息,却一直没来。   眼看住进平南王府已经半年了,她和凌司宸已经有半年没见了,他会想她吗?而凌司殇依旧是一有空就来听她弹琴。   “王爷,小女子来王府已有半年了,请问小女子何时可以离开?”浅昕问,她不能再等了,她要去找凌司宸。   “怎么你要离开吗?”凌司殇看向她。   “是的。”浅昕知道自要走有点违背当初承诺,可为了凌司宸她必须要这么做。   “你不担心你的父亲了吗。”   从凌司殇的话语里,她读出了威胁,他在拿父亲威胁她,他为什么要这般的困着自己。   浅昕没有再接话,凌司殇起身走了。   浅昕才知道这个男人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好,她只是没见到他厉害的一面。她开始担心凌司宸说不定他已经被凌司殇派人杀了。   第二天凌司殇又来了,她抬手抚琴,他依旧坐在那里,他们隔着一层纱,隔着纱浅昕打量那个端坐的男人,她想离开不会是那么容易的。   浅昕想的出神,一根铉突然断了,铉丝划破了浅昕的手指,浅昕轻呼出声,凌司殇听见浅昕的异常,连忙走到浅昕的面前,见她手指在流血,命下人拿来金疮药,亲手给浅昕包扎。   浅昕看着凌司殇认真的表情,突然感觉他很像一个人,只是想不起是谁。这个男人时而温柔,时而恶魔,她看不清他。   浅昕没有再和凌司殇提过离开的事,因为预感告诉她凌司殇是不会放她走的,她要等待时机,从王府逃出去。   这些天浅昕不再是一味的弹琴、看书,她开始勘察王府的地形,她向服侍她的那个侍女打听王府的布局,侍女帮她弄到一张地图。   看着地图,她眼睛差点没调出来,这个王府未免太大了吧,整整比相府大了几倍,想当初父亲也是权倾朝野的,但也没有这么彰显自己的地位。   无所谓了,不管这个王府有多大,她搂浅昕都是要出去的,幸亏浅昕从小方向感就特别的强,不然的话着这个偌大的王府一定会迷路的。   从地图上可以知道浅昕住的地方是王府的中后部,离浅昕住处不远就是凌司殇住的洛铭阁,难怪凌司殇每天都会来听她弹琴了,原来住的这么近,不然整天在这么大的王府里跑来跑去可真够减肥的。   浅昕心想光看地图是不行的,还是要实地考察一下的,她住的离凌司殇这么近,一定会有很多的卫兵把守,逃出去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今天凌司殇如同往常一样又来听浅昕弹琴,听完琴就走了,浅昕心想这个凌司殇还真是奇怪,纵她琴技再好,每日都挺也是会厌倦的,而凌司殇却不是,每次听完就走,不赞美也不评价,真是让浅昕搞不懂为什么。   凌司殇走后浅昕寻思着趁着黑夜,出去探探情况,浅昕换上一身颜色暗一点的衣服,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   浅昕走出她的小院,顺着脚下的路往前走,她已经将那张地图记得滚瓜烂熟了,脑海里想着地图的路线,只是走着走着走进了一个花园,浅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没有花园的,而是一处小假山。   没想到地图上所画的一处小假山就像一处花园般大小,看来这王府比她想象中还要大得多。   浅昕本想穿过假山抄个近道,没想到却被困在假山里面了,着假山远不像看到的那般简单,假山的内部布满了弯弯曲曲的通道,和迷宫一样,浅昕一时心急加上是晚上根本看不清楚,被困在假山里面了。   浅昕着急想出去,却又不敢求救,只得在假山里四处转悠寻找出口。只是这假山简直比迷宫还迷宫,浅昕听见不远处卫兵巡逻的声音,却又不敢求救,看来她今天是要被困在这里了。   浅昕仍然不放弃的在假山里转悠,心想不就这么大的地方吗,她还能出不去了?   浅昕扶着假山的岩壁摸索着前进,突然觉得摸到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像是一个人的手臂,怎么会有人的手臂?   浅昕停顿了一秒,恐慌感随之而来,随之而来的将会是尖叫,而黑暗中的那个人像是很了解她是的,及时的捂住她的嘴巴没让她叫出声。   浅昕黑暗中感受到男人的气息,男人让她不要出声,她乖巧的点了点头,男人放开她,由于被捂住嘴巴不能呼吸,被松开后浅昕立刻大口的喘着气。   浅昕见那个男人并没有什么恶意,便试探性的问:“你是谁?怎么会在王府的假山中。”   男人没有理会她,她竭力的凑近男人,想看清他的样子,只是夜太黑,她又不能贴着男人的脸看他。   她又问:“你到王府来有什么事吗?”   男人依旧没有回答她,浅昕觉得气氛十分尴尬,只好低头不做声。   过来好长时间,浅昕见男人并没有动,也不说话。浅昕实在是安奈不住了,她还要回去呢,浅昕硬着头皮又问:“你能走出这个假山吗?”   男人没说话,浅昕以为男人又是不会理她的,没想到的是男人却回答她说能。   她很开心说:“那你带我出去吧,我实在是走不出去,实在是太难走了,苏州狮子林里的假山和这个简直无法比。”   男人听见浅昕提到狮子林,不觉得眼里闪了一道精光。   浅昕发觉自己话说的有些不对,她忘了这个朝代应该还没有狮子林,好在男人没有追问,她也没多解释。   男人并没有带她出假山的意思,浅昕十分郁闷,靠在假山上面发呆,现在只能等明天再说了。   浅昕想着想着不免的伤感起来,父亲现在还在狱里,曼姨下落不明,楼昊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就是凌司宸。   想着想着有想到自己在另一个时空的家人,他们怎么样了,会不会因为她的失踪伤心,她真的好想他们。   男人见浅昕默不作声,像是想什么想的很出神,男人并没有打扰她。浅昕觉得有些累,索性摸索着坐了下来,想着往事暗自伤心。   哎,自己怎么会就那么巧穿越了,来到这个书上几乎没有记载的朝代,还没有过几天好的日子,现在家人又是流离失散,就这样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就靠在石壁上睡着了。   浅昕醒来的时候已是在自己的房间,床边趴睡着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男子听见动静已经悠悠的醒了。   浅昕见男子带着面具,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不过看他露出的下巴便知道他长得不凡。   浅昕见他并没有恶意,心想自己不是被困在假山里了吗?难道眼前的这个戴面具的男子就是自己在假山里遇到的那个?   男子开口:“带你出假山连声谢谢都没有吗?”   原来他真的是自己在假山里面遇到的那个人,浅昕开心的说:“谢谢你。”   男子问:“你怎么会被困在那里面。”   浅昕听男子这么问,当然不说说出真实原因,就随便编了个原因:“我睡不着随便走走,没想到就迷路了。”   男子点点头欲走,浅昕赶忙叫住他:“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没有回头,丢下夜瑾两个字潇洒的走了。   浅昕感觉这个男子绝对不一般,他为什要带着面具呢?不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应该对整个王府很熟悉,不然的话在夜里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是不能那么容易走出假山的。   浅昕在想那个男子会是谁,突然一个人浮现在浅昕的脑海里,不会是凌司殇吧?他住的离假山很近,而且他这个人十分奇怪,要是正常人谁会大晚上的没事躲着假山里,当然她自己是一个意外。   浅昕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第二天凌司殇来听琴的时候,浅昕打量他身体每一个部位,看有没有与昨晚那个男子相似的,只是观察了半天,浅昕断定他们绝对不是一个人。   浅昕期待着那个叫夜瑾的男子来,因为她要出王府这个男子对她来说很有利用价值,只是之后好多天都没有男子的消息。   浅昕放弃了,想要出王府还是要靠自己的力量,靠别人是不行的。   最近浅昕总是失眠,晚上睡不着,睡不着的时候就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浅昕想到凌司宸,真的好想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他的消息。   转念又想到父亲和江曼,他们这对苦命的人,相爱了几十年却还是不能携手白头,原来曼姨之所已经常眉头紧锁,就是这原因吧。   浅昕从房里拿出琴,弹着江曼教她的曲子,亲身忧伤婉转,浅昕弹得出神,却不知什么时候身旁已经站了一个人。   一曲罢,浅昕才发觉身旁站了一个人,定眼一看原来是夜瑾,浅昕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动,他很认真的在听她弹琴,仿佛他能读懂琴声里的忧伤。   夜瑾没有说话,走到浅昕身旁坐下,手扶上琴弦,琴弦在他手的拨动下,间间断断的琴声飘出小院。   “你也懂琴?”浅昕问。   “一点点。”夜瑾回答。   这次以后,夜瑾经常回来找她,浅昕觉得夜瑾是知心朋友,自己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唯一的一位蓝颜知己。   夜瑾不爱说话,每次都是浅昕再说,浅昕告诉他其实自己不属于这里,她很想念自己的家乡,她的家乡是一个和这里完全不同的地方。   浅昕和夜瑾无话不谈,夜瑾在听浅昕说自己家乡的时候并没有浅昕预期的惊讶,仿佛他去过生活的时代,理解她说的所有东西。   浅昕并没有怀疑,她认为这就是缘分,她说的他仿佛都知道,只有这样他们这间才不会有所谓的交流障碍,要是换一个人,那个人估计会认为她是疯子,说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   慢慢的浅昕似乎对夜瑾产生一种异样的感情,不是爱情,也不是友情,或许是一份落寞时的欣慰。   浅昕同夜瑾说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她告诉夜瑾她很想凌司宸。担心他会出什么事。   浅昕和夜瑾说她想离开这里,浅昕以为夜瑾会带她离开,没想到每次夜瑾都是敷衍而过。   浅昕心想他不能带自己离开也是有原因的吧,她没有逼他。浅昕已经将整个王府摸索的很熟了,要不了多长时间她就要走了,可是每次想到夜瑾她就会难过,如果她走了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夜瑾了,对于这个朋友她怀着一份难舍的眷恋。她猜测夜瑾应该在王府当差,他带着面具见人也应该是有苦衷的。   浅昕暗中准备,存了足够的盘缠,保证在离开王府后不会饿肚子。浅昕准备几日后就离开,离开前她和夜瑾说了自己准备离开,那次夜瑾异常的激动,浅昕知道他是不想自己离开,但是她必须要离开,她要去找凌司宸。   那次夜瑾走后,浅昕以为他不会再见他了,浅昕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夜瑾说一声再见,她想夜瑾现在一定不愿再和她说话了吧。   浅昕写了一份信,里面是她相对夜瑾说的话,和自己打算什么时候走,其实她是想夜瑾看到信,会在她她走之前来看看她,浅昕将信放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假山的一个小洞口。   夜瑾始终是没有来,浅昕安慰自己,夜瑾可能是没有看见那份信。浅昕准备今天夜里动身,现在才是黄昏,浅昕草草的吃了几口饭,没想到凌司殇却来了,浅昕突然意识到,凌司殇好像很久都没有来听她弹琴了。   浅昕见凌司殇来了,十分心虚,怕凌司殇识破她要逃走的计划,弹琴的时候注意了不集中,好几次都弹错了音,只是凌司殇依旧像往常一样,听完琴就走了。   浅昕背着包袱跳下院墙,她终于自由了,现在她要去找凌司宸。浅昕走之前,有写了一份信放在假山处,信里和夜瑾道了别。   就在浅昕走的前一个晚上,夜瑾来到浅昕的床边,浅昕正在熟睡,趁着月光看着浅昕熟悉的脸,他不会放她离开的。   浅昕进了布店,换了一身男装,一个姑娘家在外还是男装比较方便一点。   只是现在她并不知道凌司宸的下落,这样无头绪的找实在是一个很烂的办法。   浅昕向城中的人打探了凌司宸大概的去处,原来凌司宸逃出京都后就去了南越国,南越国靠近凌司宸曾管辖的区域,而且当今南越国的执政太后是凌司宸的姨母。   凌司宸的母亲凌洛和她的妹妹凌秀当年是绝世的美女才女,他的母亲嫁给了元芜的皇帝做了洛妃,而凌秀嫁给了南越国的君王做了秀妃。   只是后来南越国动荡,皇后被刺杀,凌秀便被封为皇后,不久后皇帝驾崩,皇子年幼只得凌秀协助管理国家事务,凌秀是一是一个好的皇后一个好的母亲,同时也是一位好的管理者,在凌秀的带领下南越国变的不断强大,国民以及朝中大臣对她十分的敬佩。   说到这位传奇的太后,她曾经亲自领兵击败了凶狠的北方名族,保住了南越国的都城,她是一个绝色绝代的美人,却亲自监督南越国的农业,与平民一起在田间劳作。为了强化军队,她亲自领兵操练等等,太多英勇令人敬佩的的事迹。   浅昕准备向南越国出发,古代不比现代,靠着两只脚要是走到什么时候,浅昕心想等出城再说吧,现在在城里还是不安全的,要是凌司殇发现她逃跑了,派人来抓她就不好了,她要尽快的离开。   浅昕来到城门口,果然门卫在对经过的人进行搜查,难道凌司殇已经派人抓她了吗?浅昕心里很紧张,万一被发现就是插上翅膀也是跑不了的。   轮到搜查浅昕了,浅昕尽管装作正定,还是不免的面露紧张,搜查的门卫见她有些异样,便怀疑她,要将她扣住进一步审查,浅昕心想这下惨了,要是被抓回去,下次再想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浅昕没想到的是,一个看起来官位大一点的人却让她走了,她连忙感谢,一路小跑到城郊,生怕那些卫兵改变主意又要将她捉回去。   浅昕以为她逃过一劫,他没想到的是在她出城的时候,城楼上正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   浅昕出了城不敢停留,一直的赶路,饿了吃一些准备好的干粮,赶了一天的路,浅昕觉得这下应该安全了,晚上的时候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客栈的老板娘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大家都叫她幺娘,第一眼浅昕便想到豆腐西施。幺娘一眼便认出浅昕是位女子,好在幺娘并不是什么坏人,她见浅昕神情间有些畏畏缩缩,对浅昕倒也是照顾。   “要是晚上有什么事,便大声呼。”幺娘一边叮嘱浅昕一边退出房间。   浅昕点了点头,“谢谢幺娘,麻烦你了。” 第169章 坠崖   夜晚浅昕很快的就睡着了,白天客栈里的几个小毛贼盯上了浅昕,也不能怪人家小毛贼,主要是浅昕男装打扮实在是太不像了,哪有长得这么水灵的男子,况且浅昕的个头又不大,实在是不像男子。   半夜,几个小毛贼偷偷的潜进浅昕的房间,将浅昕迷晕了,将浅昕带到一处荒废的破庙。   睡梦中的浅昕似乎意识到了危险,悠悠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绑着,周围是破旧的房屋,面前还有几个满面色相的小毛贼。   浅昕很害怕,喊救命,却没有人回应她。   其中一个小毛贼说:“管你怎么喊都是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今个就好好服侍几位大爷吧。”   浅昕心想这下死定了,眼下四处无人难道自己今天就要这样被糟蹋了吗?   浅昕忽然计上心头,她故作正定的说:“你们有几个人,而我只有一个,我该选你们谁呢?”   也许男人天生就有争强好胜的本质,听浅昕这么说,争先恐后的说选自己。   浅昕见他们争吵,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又说:“那你们之间就相互比试一下,谁最厉害我就跟谁。”   那群小毛贼开始打斗,藏在暗处的凌司殇见浅昕这般机灵,不由得弯起了嘴角,不过他还是要给她一些教训的。   那几个小毛贼互相残杀,最后只剩下两个了,他们要进行最后的厮杀,浅昕趁他们打斗的时候弄断了绳子跑了,他们见浅昕逃跑才发觉中计了,连忙追赶浅昕。浅昕本就是千金大小姐,平时缺少运动,跑着跑着就跑不动了,只是在强撑着。   浅昕跑到一处断崖,眼看已经没有路了,而身后的两个人也是及时的追赶上来,浅昕站在悬崖边上,难道今天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浅昕横下心,今天只有一死了,她是不会任由自己被糟蹋了的,不过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凌司宸会好好地活着等他来救自己,看来她今天是要违背誓言了。   及时赶到悬崖边上的凌司殇,见浅昕闭上眼睛,见势要跳下去,凌司殇冲上去想拉住浅昕的手,没想到浅昕却早他一步。   凌司殇痛苦的跟着浅昕一起跳下去,若不是因为自己想给她一个教训也不会这样。   其实悬崖并不高,只是浅昕不会武功,跳下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凌司殇跟着跳下悬崖,在岩石旁找到了昏迷的浅昕,因为树木的阻碍并没有送命,只是摔断了腿。   凌司殇找了一处山洞,山洞里面很干净,他将浅昕放下,掀开浅昕的裙子查看伤势。   浅昕的小腿被摔断了,原本白皙的小腿变得红肿不堪,凌司殇一脸心疼。   悬崖虽然不高,可是带着浅昕上去也是不容易的,而且浅昕现在伤势需要处理。   凌司殇去山洞外摘了一些草药,将自己的长袍撕下一块,替浅昕包扎伤口。   凌司宸小心翼翼的将伤口清洗了一下,将草业揉碎之后敷在伤口处,昏迷着的浅昕似乎感觉得伤口的疼痛,微微的皱眉,凌司殇将动作放的更轻了,生怕将浅昕在弄痛一点。   伤口包扎好了,凌司宸将浅昕靠着自己的胸口,这样会让她舒服一点,还有就是凌司殇见地上潮湿,怕她受凉了。   是有多久没有感受她的气息了,以前她也是这样的躺在自己的胸前,而现在她心里却是那样的爱着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拥有和自己一样的容貌,是不是因为这样她才会爱上那个男人?   浅昕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凌司殇正在一旁搭着火堆,浅昕打量周围,自己跳下悬崖,然后凌司殇救了她。   凌司殇,一个充满谜团的男人,他是怎么会在自己危险的时候出现,难道他早就识破她逃跑的计划,放她离开只不过是在和她准迷藏。   不过她还是要感谢凌司殇的,不然自己可能已经死了,还有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险恶的,她着才刚出来,就遇上这事,不知道是自己太倒霉,还是古代的制度太松,才导致色狼这么多。   凌司殇见浅昕醒了,递上一只考好了的野鸡,说:“趁热吃。”   浅昕以为他会对自己很凶,没想到他没有而且对她很好,接过烤鸡低头不语。   接着又是沉默,浅昕想去外面看看,浅想念并没有感觉自己的腿有什么异样,准备站起了,谁知道腿根本支撑不起自己的身体,而且伴随着剧烈的疼痛,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凌司殇一手接住了她,将她抱在怀里。   浅昕见姿势这么暧昧,挣扎着想起来,只是脚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凌司殇将她放下,扶着她做好。   浅昕摸着自己的腿,原来自己的腿被摔断了,但是摔断了会有疼痛感的,为什么她感觉不到,要不是刚才自己强撑着站起来,她几乎没有感觉到痛,难道自己腿部的神经受损了,搞不好半身不遂怎么办。   凌司殇似乎看懂了浅昕的顾虑,柔声的说:“草药有麻痹的作用,现在感觉不到疼痛时正常的。”   浅昕听他这么说,心里松了一口气。   凌司殇有从外面找来了一些干草铺在地上,走到浅昕身边将浅昕抱起,放在干草上面。   除了凌司宸,浅昕还没有和男人这么亲近过,只是凌司殇向来是阴晴不定的,她不敢反抗,她在心底还是很怕凌司殇的。   第二天凌司殇将她的裙子掀起,要为她换草药,她捂着裙子不给,凌司殇拿她没有办法,只好伸手点了她的穴道,为她换了草药。   凌司殇心里却是很无语的,明明就是一个现代人,在现代的时候露腿露胳膊的,如今却这般保守,真是让他好无语。   换完草药将她的穴道解开,浅昕竟忍不住哭了,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委屈,只是泪水不停的往下流,凌司殇见她这样也是没有办法。凌司殇在心里好笑,这小呢子怎么变得这么害羞了,她不是挺开放的吗?   浅昕的腿复原的很慢,也不知为什么凌司殇也不带她离开这里。其实凌司殇倒是很喜欢这里的,就只有他和浅昕两个人,他每天像照顾妻子一样照顾浅昕,心里有说不出的幸福。   浅昕似乎觉得凌司殇喜欢上这里了,只是她很尴尬,孤男寡女的实在是太不方便了。而且现在凌司殇已经习惯了是的抱着她出去走走,替她换草药,等等一些十分亲密的事情,她这是在惹火,要是哪一天凌司殇兽欲大发,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凌司殇对她只是动作很亲呢,始终是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她的腿也一天天的好起来,凌司殇回扶着她到山洞外面散散步,她有时觉得她和凌司殇就像金婚的老夫妻一样。   腿一天天的好起来,浅昕也是越来越担心,她的腿好了,凌司殇一定会将她抓回府的,她该怎么办? 第170章 我来晚了   可怕的一天还是来了,凌司殇见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算自己很喜欢这种二人世界的生活,但毕竟还是要回去的,这些日子好多事务都没来得急处里。   凌司殇要带着浅昕会府,浅昕却是不愿意,在途中几次想逃跑都内有得逞。最终,浅昕又一次被带回王府,这次凌司殇对浅昕看守的更加严,没经过凌司殇的允许,连出院门都不行,别说离开王府了。   浅昕回王府的第二天晚上,夜瑾便来了。夜瑾看着浅昕说:“你瘦了。”   浅昕微笑却没有说话,思念着一个人总是会瘦的。   浅昕受不了这样的看管,简直和坐牢是一样的,她不是犯人,对凌司宸的思恋让浅昕脾气更加不好。   每次只有在夜瑾来的时候浅昕才会有短暂的宁静,不知怎么的,夜瑾似乎有特殊的魔力,能抚平她狂躁的心。   慢慢的她能感觉到夜瑾对她的变换,每次夜瑾看向她的眼神都会让她慌乱,她知道那种眼神是隐藏着爱意的。   终于有一天夜瑾对她说:“跟我离开吧,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浅昕拒绝了夜瑾,因为她的心里只有凌司宸,她知道自己对夜瑾的感情不一般,但是她不能确定那是爱,她不能背叛凌司宸,她答应过他的。   自从她拒绝了夜瑾,有好长的一段时间夜瑾都没有再来过,她以为夜瑾一定不会再来了,后来夜瑾又来了说,他会等她,会一直守着她。   从那以后夜瑾还是会经常来看她,只是浅昕很少和他说话了。   浅昕越来越失落,她已经快有一年的时间没有见到凌司宸了,思恋在无情的折磨着她,她甚至想凌司宸是不是已经不再人世了,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她?   浅昕整天以酒度日,琴已经荒废很久了,每次凌司殇来的时候浅昕已经不再为他抚琴。   凌司殇看着整天用酒精麻醉自己的浅昕,他很难受,不过他自己更难受。   夜瑾不再具有抚慰伤痛的能力,因为浅昕不再给他抚慰伤痛的机会,醉酒的浅昕拼命摇着凌司殇,求他告诉自己凌司宸是否还活着,求他放了她。   凌司殇将不省人事的浅昕拥在怀里,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了。   凌司殇告诉浅昕凌司宸没有死,但是已经娶了别人,他是想浅昕死心,不要在这样的沉沦下去了,不要再想着凌司宸了。   听到凌司殇说凌司宸已经有了别人,浅昕简直不敢相信,浅昕觉得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浅昕将白绫悬上房梁,自己无缘无故的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如今却带着满心的伤痛离开。   浅昕将脚底的凳子踢翻,她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正在包裹着她,也许自己会再次醒来,回到那个原本属于自己的世界,也许就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   浅昕睁开双眼,以为自己回到现实世界,自己又变回了昕暖。她坐起身却发现床边睡着一个人,是凌司殇,原来她做了这么多始终是没有逃出他的掌心,就连死也不可以。   凌司殇见证了浅昕的部分痛苦,原来爱情的背叛会伤她这么深,想想自己也曾经这般伤过她,他真的很后悔。   当年昕暖出事之后楚然心如刀割,但后来他还是和卓微结婚了,因为卓微可以让他得到他想要的权利、金钱。他和卓微婚后生活并不完美,他得到所有之后才发现,他最想要的只是昕暖。   后来他和卓微离婚了,他整天的守着已经变成植物人的昕暖。   机缘巧合之下,楚然也穿越了,竟和昕暖穿越到同一个时代同一个国家。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只有自己穿越了,但当他在国宴上看见宋浅昕的时候,他生命重新点亮了希望,她有着和昕暖相同的容颜。   浅昕在国宴上唱的那两首歌,是来自现代社会的,他还不确定宋浅昕也是同他一样穿越到古代。   后来他发现浅昕的性格爱好和昕暖简直一模一样,无奈浅昕对她一直有戒备,所以他为自己制造了另一个身份——夜瑾。   通过夜瑾这个身份,他不但可以喝浅昕单独相处,而且她通过浅昕所说,他确定浅昕就是昕暖,只是他奇怪的就是浅昕好像失去了部分的记忆。   通过猜测和判断,他认为浅昕失去了前世对他的记忆,然而就算不记得他,浅昕还是喜欢上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凌司宸,他的灵魂穿越在凌司殇的身体内,他已不再是楚然的模样。   他恨凌司宸,凌司宸抢了他的容貌,同时也抢了他最爱的女人。他很想帮助浅昕恢复记忆,对她说他是楚然,让她离开凌司宸回到自己的身边,可是当他看见浅昕那般爱着凌司宸,他迟疑了。   在这个时空浅昕是爱凌司宸的,就算恢复了浅昕的记忆,记忆中的楚然有着和凌司宸一样的容貌,他不敢断定浅昕会选择他,而且他还那么残忍的伤害了她。   他一直将浅昕留在身边,根据她以前的喜好,布置所有的东西,但是他知道浅昕没有这段记忆,他这么做不会有多大的效果。   可是上天再一次让他遇见昕暖,他不会在放弃这一次机会了,不管怎么样他也要将她留在身边。留她在身边却看尽了她的痛苦,这一次他作为一个旁观者见证了,同他一样背叛昕暖时给昕暖的痛。   他才知道当初昕暖承受的痛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的多,他当初的自私成就了昕暖两世的痛苦。但他还是自私的想把她留在身边,没有她他会疯的。   浅昕自从醒来没有说过一句话,也很少吃饭,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发呆,浅昕一天天的消瘦下去,面色苍白,已经虚弱不堪。   凌司殇没有食言,他果真求皇上放了宋亦辰。浅昕上一次见宋亦辰的时候,已经将近一年前,隔了这么长时间相见父女好似有点生疏了。   浅昕看着宋亦辰额间的白发,她知道父亲老了,那些时光一去不复返了。她是敬爱这位老宰相的,是她让自己尝试了父爱的滋味,人生不再缺憾,在她心里宋亦辰就是他的父亲。   另一辆马车在浅昕与宋亦辰的面前停下,江曼从马车中走出。时隔一年没见,风华绝代的江曼也是染上了岁月的尘埃,江曼见浅昕,上前拥着浅昕,将浅昕抱着她的怀里。   “娘。”   江曼惊讶的看着浅昕,哽咽着说:“我以为这辈子你都会喊我一声娘。”   浅昕笑了,做了一个调皮的表情。   “昕儿,你长大了。”一旁的宋亦辰说。   “是的女儿长大了,以后会照顾好自已的,爹娘要多保重身体。”   宋亦辰拥住她们母女两,到这里他们才算一家三口团聚,只是刚团聚,分离又在即,他们这一分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一种相思几处闲愁。   送走宋亦辰江曼之后,浅昕有派人打探了楼昊的消息。原来楼昊的母亲并不是什么青楼女子,楼昊的母亲萧罗云是楚国的长公主,因为一心暗恋宋亦辰,不惜与亲人断绝关系,只身一人来到元芜。   萧罗云来到元芜寄生在青楼,卖艺不卖身,她这么做是因为当时的宋亦辰经常出没在这种烟尘之地。   如萧罗云所想,宋亦辰帮她恢复自由身,并纳她为妾,只是宋亦辰并不爱她,娶回府中不就便冷落了她,后来生下楼昊,郁郁而终。   在萧罗云离开楚国不久,老皇上就很想念他这个女儿,只是萧罗云藏身烟花之地,楚国终是没有找到,后来嫁给了宋亦辰,楚国人才有了萧罗云的消息。如今萧罗云死了,宋亦辰也入狱了,楚国早就派人将楼昊接回了楚国。而且楚国皇上并无后嗣,现在楚国正策划着立楼昊为太子,将来继承大统。   知道楼昊已经被接回楚国,浅昕倒是很放心,只是楚国要立楼昊为太子,浅昕不免的为楼昊难过,帝王家权利至高无上却身不由己,不只是荣耀还是悲哀。   浅昕以前的侍女青玉、晴雪,也都已经回家乡了,青玉已经出嫁了,晴雪虽未出嫁,但也找好了婆家。   知道现在自己牵挂的那些人一切都好,浅昕是最欣慰的,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牵挂担心的了。   时隔一年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无缘无故的穿越到到这时空,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习惯到她已经不再去想现实的世界。   昕暖依旧每天沉迷,宋亦辰走前对她说,过去就过去了,如果能抓住眼前也是一种幸福,想想父亲与母亲隔了这么久才能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可是两个人依旧真心不变,最终一起归隐山林。   凌司宸烨曾经许她一起归隐山林的,可如今他娶了别人,她是理解凌司宸的,他一定是身不由己的,她相信凌司宸不会轻易的背叛他们的感情。   和往日一样,昕暖依旧是坐在院中发呆,突然想起夜瑾已经有好久没有来过了吧,想到这里昕暖浅笑了一声,要是她第一个遇到的是夜瑾和他一起浪迹天涯也是很好的呢。   如今夜瑾已经快要忘了她吧,他们之间很微妙,一个在刻意压制一个在刻意躲避。   凌司殇也很久没有来过了,只是平日每天依旧会吩咐下人给她送一些有趣的玩意。   回想着往日,不禁想到了二十一世纪的自己,那时的她还是很快乐了的,只不过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她一直想不起来,她想应该是失忆了吧,曾经看过的小说上女主穿越不都是会失忆的吗。   夜晚来临,浅昕依旧是睡不着,起身披着外衣来到院中,元远处感觉有双目光在盯着自己,只是回头一个恍惚间却什么也没有了。   浅昕揉揉自己的眼睛,摇了摇头,都产生幻觉了。   低头走到树下,摘了一片树叶吹了起来,这是凌司宸教她的,用树叶也可以吹出好听的旋律。   吹着吹着,感觉到有液体划过脸庞,她摸摸脸原来哭了。   转身准备回房间却发现,一旁的石凳上坐着一个人,深情的望着她。   “墨轩”浅昕惊讶到。“轩怎么会是你?”   接着不等凌司宸起身,浅昕就扑到他的怀里,又是哭又是笑的,接着捶打他说“为什么现在才来,这一年多你都去哪里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凌司宸无言,只是将浅昕楼的很紧很紧。   浅昕反应过来,急忙将凌司宸拉进房间,凌司殇派来看守她的暗卫很多很容易被发现。   进了房间,不等她反应过来,凌司宸又是一把将她拉进怀中,抱了好久,久到她快睡着了。   “昕儿,终于见到你了!”良久凌司宸才开口。他们两人之间有太多的话要说,最终化为深情的凝望。   凌司宸扶上浅昕的脸庞,“我来晚了。”   “不晚,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浅昕握着他的手掌。“轩,这一年你去哪里了。”   “当年我身负重伤,被皇上追杀,好不容易逃去南越国,在姨母的帮助下,我召集了旧部,现在驻守南越国与元芜的边境,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当年,凌司宸被追杀的同时,皇帝逼着她的母亲洛太妃自尽了,这个消息传到了南越国太后的耳朵里,凌太后大怒,立刻派人营救凌司宸。   凌司宸身受重伤,整整修养的半年才得以恢复,伤好之后,凌太后给与凌司宸军队,驻扎在边境,等待时机报仇。   南越国与元芜的实力相当,只是两个国家的管理政策不同,南越国将大部分的资金用来建设军队,而元芜则是关注人民的生活。   如今南越国大兵压境,并且凌司宸已经将原本他在元芜时的领地收复了过来,如今元芜已经是形势危急了。南越国的军队十分的强大,元芜想要抵挡是很难的,只是当今的凌太后知道自己的姐姐被逼死,侄子又被追杀,实在是气愤之极。   “可是我已经听说你娶了别人。”浅昕从喜悦中清醒过来,酸溜溜的说。   凌司宸不禁笑起来,“我没有哦,这辈子只娶你,怎么会娶别人呢。”   “真的吗?”浅昕幸福的笑起来。“轩,你什么时候带我离开这里。”   “昕儿,你再等等三日之后我来接你。”凌司宸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顺势又把她拉进怀里。   “轩,我想死你了,你知道我好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了。”浅昕又哽咽到。   “傻瓜,我不是回来了吗,都过去了,这次没有谁能分开我们了。”   十月份的天气,夜风吹进房间,一丝凉意。凌司宸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接着把浅昕抱到床上,替她盖了被子,“夜里凉,保暖一些。”   “轩,你也是”浅昕腾出了一个位子,示意凌司宸也上床躺下。凌司宸褪去鞋子和外衣躺下,把浅昕圈在怀里。   浅昕窝在他的怀里,感觉自己幸福的进入的天堂,慢慢的睡着了。   凌司宸见浅昕睡着了,轻柔的将浅昕放正,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坐在床边凝视着浅昕,这辈子他都是放不开手的,拢了拢浅昕额间的碎发,吻了浅昕的额头,随之隐入了夜色之中。   浅昕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中午,无奈着一觉睡得是在是太安心了,浅昕摸了摸身边的位置,上面还沾染着凌司宸的味道,不觉得弯起了嘴角。   “三天”浅昕在心里默念着,三天之后她就能离开这里和墨轩在一起了。   浅昕的心情大好,服侍的丫鬟对于浅昕突然地大好心情感到十分奇怪。   转眼间,凌司殇的书房,丫鬟跪在地上。“王爷,奴婢有事禀报。”   “浅昕小姐有什么事吗?”凌司殇问,这个丫鬟是他派去监视浅昕的,好知道她的近况,虽然他会亲自的站在浅昕看不到的地方注视着她,不过他还是做不到了解她的时时刻刻。要是在现代他一定会装上一个摄像头,只不过在这古代没有。   “小姐,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丫鬟说。   “哦,小姐做过什么事吗?”凌司宸问。   “没有,只是醒来的时候就很开心。”   “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凌司宸说。   丫鬟已退去了,房间只剩下凌司殇一个人,想到浅昕今天的心情很好,他也不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凌司殇抑制不住想要去看浅昕的心情,只是又怕破坏了她的好心情。   凌司殇早早地吃了晚饭,在房间踱步,他要去看看她却又不敢,属下清风看见主子这样,不觉得疑虑起来,主子今天是怎么了。   门外正好一个丫鬟呈上一盘从西域刚仅供的水果,凌司殇转念一想,有理由了,理由就是这一盘水果。他想起现代的时候浅昕十分喜欢吃水果的,而如今这盘珍宝似的水果就是昕暖最喜欢的狝猴桃。凌司殇像孩子一样直接接过丫鬟手中的水果,把丫鬟吓了一跳,一旁的清风更是惊讶了,今天主子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吗?   凌司宸接过水果,看到丫鬟和清风吃惊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直接捧着水果快步的朝着浅昕的住处走去,清风急忙追上去跟在后面。   清风看着路是朝向浅昕小姐的住处,心中立刻明了,原来主子这是相见浅昕小姐啊,看着主子自己端着盘子,这也太那啥。   清风急忙说;“主子,还是有属下端进去吧。”   凌司殇停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堂堂一个王爷却这般,实在是让下人看笑话了,于是让清风结果盘子,并小心的嘱咐一句,“千万别打翻了!”   “是,主子。”在心里嘀咕着,他哪敢哦。要是打翻了主子就见不到浅昕小姐啦。   这边的浅昕,在镜子前不断的试弄着自己的衣服,和首饰,并不断地让一旁的丫鬟给意见。   “你觉得这个好看吗?”浅昕试着一件月白色衣服,发间插了一根玉钗,问一旁的丫鬟。   铛,门被凌司殇推开,浅昕披散着头发看向凌司殇,一旁的丫鬟皆是惊讶。清风也没有相到主子会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浅昕脸上的错愕,凌司殇闪过一丝尴尬,接着清了嗓子说:“我敲了几下没有反应,就直接进来了。”说话间简直像一个翻了错的孩子   浅昕、清风、丫鬟都在心中嘀咕,凌司殇哪有敲门,是直接进来的好不好,也只有他是王爷才能这么睁着眼说瞎话了,不过浅昕转眼一开凌司殇的表情,不觉的笑出了声。   浅昕注意到自己的笑声,着实被吓了一跳,她这是在嘲笑当朝的摄政王,要知道凌司殇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浅昕意识到自己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只得立刻止住了笑声,低头不语。 第180章 你给选择谁   一旁的清风看着形势,只好插嘴说:“浅昕小姐,西域仅供了一些稀有的水果,王爷吩咐拿过来给您尝尝鲜。”说着走到桌旁将水果放下,给丫鬟使了一个眼色,丫鬟同清风一起退了下去,清风顺手将门关上。   “浅昕看了看桌上的水果,原来是狝猴桃,这可是她最喜欢吃的。”现代的时候她可是想吃就吃,只是到了这古代算下来她可有还几年都没有吃过了,都快忘记什么味道的了。   看着凌司殇在一旁不出声还在尴尬着,浅昕开口到:“谢谢王爷好意,王爷请坐。”说着给凌司殇倒了一杯水。   凌司殇看着浅昕忍住的表情,心中一阵尴尬,却又不觉得开心起来,他走过去坐下,看着浅昕说:“这个水果很稀有,你尝一尝。”   浅昕见状拿起一个狝猴桃仔细的端详起来,这古代的狝猴桃和现在的想比还是有一些不同的,长得样子就不是一样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浅昕用现代吃东西的方法熟练的吃了起来,哇塞好甜,这个比起现代简直太好吃了,不知不觉间已经吃了两个,完全忽略了一旁的凌司殇。   凌司殇也不恼,只是在一旁看着浅昕,回想起在现代的时候,他日夜的守在浅昕的身边同她说话,而她却一直沉睡着没有一丝回应,如今看着活生生的浅昕,他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   浅昕觉得自己这样吃不是很好,回过神看着凌司殇在一旁看着她发呆,不由的脸一红,我去这也太丢人了,连忙放下水果,擦了擦嘴,见凌司殇依旧在发呆。   浅昕烨不好去打扰他,只好在一旁坐下,看着凌司殇发呆,不知不觉间自己也发起了呆。   凌司殇缓过神觉得自己今天简直是太不正常了,刚才丫鬟和清风的惊讶他是看在眼里的。   “是不是我发呆,你就跟着发呆啊。”凌司殇见浅昕也在发呆说。   浅昕被他的话拉回现实,“没。。没有。”脸红的说。浅昕在心里哼哼的想这是阴沉的能吓死人的平南王凌司殇吗?他居然在开玩笑哎,真是太匪夷所思了。接着转念一想,她怎么穿越到了古代就这么爱脸红呢,随随便便就脸红,这是无语了。   “这个水果好吃吗?我看你很喜欢的样子。”凌司殇见浅昕脸红的那般吓人,转移话题说,心想在现代的时候昕暖则是自豪的和他说过她是很难脸红的,他也观察过就算昕暖再害羞脸烨不会红,不过到了这个古代怎么这么容易脸红。   “恩,挺好吃的,我以前就很喜欢吃,每天都要吃的。”浅昕急忙的搭话。   “每天?这可可是西域仅供的,浅昕小姐每天都吃?”凌司殇知道浅昕说的是现代的时候故意纠缠到。   浅昕意识到自己说错,又不好再越猫越黑,悻悻的笑道,心想凌司殇肯定是认为她在吹牛了。   浅昕看了看凌司殇,想起了这段时间来他对自己,他一个可以呼风唤雨的摄政王,为什么偏偏要救她,虽说一直把她关在王府,却也没有逼迫她做什么。按说这些权利很大的人不都是喜欢强抢名女做妃子什么的吗。   想到这里,浅昕觉得凌司殇对她还是很好的,而且她能感觉到每次凌司殇望向她的眼神里包含了很多的东西。她心中突然有很多的问题,对凌司殇突然间有了很大的兴趣,想到这里浅昕皎洁的一笑,那就和他玩个游戏吧,在现代叫做真心话大冒险,只是不知道凌司殇会不会同她玩。   “王爷,坐着也是挺无聊的,不如我们玩一个游戏吧。”说着浅昕调皮的一笑,接着她自己也是一愣,她怎么会在凌司殇面前这样子,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凌司殇今天滑稽的表现,让自己放松对他的警惕了吧。   “好啊,”凌司殇看着浅昕微微的说。浅昕说了游戏规则,对方轮流问问题,对方选择回答问题或者不回答,不回答的话要罚酒一杯。   其实这个提议也正中凌司殇的下怀,他很想同浅昕说一说话,现代的时候昕暖就很喜欢和他玩这个游戏。   凌司殇说:“那就从浅昕小姐先开始。”   “好,我想问王爷为什么救我。”浅昕看着凌司殇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   “因为当日在国宴上,浅昕小姐让我想起了一位古人,你和她很像。”凌司殇说。   “哦,是这个样子,这位古人应该对王爷很重要吧。”浅昕接着说。   “很重要,但我伤害了她,从此也失去了她,她是我最爱的人。”凌司殇微微悲伤的说。   “你把我当做她的延续事吗?”浅昕又说。   “不是。接下来该我吻了浅昕小姐。”凌司殇说,“你讨厌我吗?”   浅昕想了一会说:“我不讨厌你,我应该感谢你,是你救我而且还救了我的父母,虽然你把我关在王府但是我一个人在外的话说不定已经死了”浅昕想起她那次逃走的经历。   凌司殇沉默了一会。浅昕接着问:“如果我那次逃走了,你会怎么办?”   “你逃不掉的。”凌司殇说,浅昕一愣,逃不掉?那这一次她能逃走吗?不过想到墨轩,她相信墨轩,墨轩说带她走就一定能带她走的。   凌司殇又接着说:“假如及爱的人伤害了你,你会原谅他吗?”   “这个要看他是怎么伤害我的吧,有些伤害是无法原谅的。”浅昕说。   “假如你失去了记忆,爱上了另一个人,但是之前你的爱人来找你你会怎么办?”凌司殇又问。   “如果我记忆没有恢复的话,我应该是选择现在爱着的吧,因为我已经不记得从前了。”浅昕说。   “那你的记忆恢复了呢?两个人你会选择谁?”凌司殇不依不饶的又问。   “我,”浅昕沉默了一会接着说,“我也不知道。”   浅昕很奇怪凌司殇为什么会问这些,难道我穿越身体的主人一开始爱的是凌司殇,浅昕被自己的想法所吓到,如果真是这样她该怎么办?   凌司殇在心里想他一定要让她恢复记忆,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爱上自己。   浅昕现在对这个游戏已经索然无味,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三日后就要和墨轩离开了,但是一想到离开这里,竟然有些不舍。   浅昕告诉自己不要想这些,她是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现代人,既然没有办法回去,她就安心的待在这里和凌司宸一起白头到老。   想到凌司宸浅昕脑袋里所有的烦劳都没有了,只要能和凌司宸在一起她什么都愿意。   凌司殇见浅昕低头不语,他也没有接话,只是一片沉默。   一会之后,凌司殇说:“我带你出去玩吧,城中正值灯会,热闹的很。”   浅昕很不想和别的男人一起玩,心里只想着凌司宸,想到以前都是墨轩带着她一起逛灯会,给她买一大堆好吃的,而现在要和凌司殇一起去就十分抵触。   凌司殇见她还是不说话,猜到她应该是不想去,没有强迫他,将丫鬟换进来,浅浅的吩咐了一下就走了。   浅昕见凌司殇走了终于缓了一口气,她刚才还在想要是凌司殇硬拉着她去,她该怎么应对呢,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凌司殇好似从来没有强迫过她做什么,似乎很了解她,就算她不说话,凌司殇也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觉得对凌司殇有了一丝的好感,其实他人也不是传说中的那么凶残不近人情啊。   浅昕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经很晚了,吩咐丫鬟准备洗漱,洗漱完了之后,浅昕躺在床上,丫鬟熄灭了最后一盏灯退了出去。   浅昕睁着眼睛在想事情,察觉到黑暗中有一丝动静,还没等浅昕起身,就落入一个怀抱之中。   问着味道就知道是凌司宸,浅昕欣喜的唤了一声;“轩,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来了不好吗?”凌司宸笑盈盈的回问。   “当然好,我好想你。”说着浅昕又把头埋在了凌司宸的怀中。   “刚才和凌司殇聊得很久呢,”突然凌司宸酸溜溜的问。   见凌司宸这般,浅昕不禁轻笑出声,“我怎么感觉好酸啊,是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凌司宸放开她,身体转到一边去,浅昕看着他这般幼稚的模样,哄着说:“好啦,这么大人还和小孩子一样,我这么爱你你不知道吗?”   凌司宸撇撇嘴,继续不说话,浅昕也真是无奈,飞快的在他的脸颊吻了一下。不等浅昕离开,凌司宸就扣住她的脑袋,将这个吻加深。   直到浅昕快喘不过气,凌司宸才放开她,浅昕喘着气说:“你简直无赖。”   “我怎么无赖啦,可是你先亲我的。”凌司宸凑着一张帅死人不偿命的俊脸,卖萌的说。   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这么帅的脸,让浅昕忍不住抱着又亲了几口,用现代话形象的说像是在拔火罐。   凌司宸起身将浅昕压在身下,双手开始不听话起来,浅昕红着脸说:“你干嘛,还没成亲呢不可以。”   “成亲?不可以?不可以什么啊?”凌司宸撑着身体戏谑的问。   浅昕一时搭不上话,身体转向一边不再说话,凌司宸一脸幸福的搂着她说:“迟早都是我的,不过我就等到成亲那天,看你怎么办。”   另一边的浅昕已经脸红到爆,也幸福到爆。抓着凌司宸的手掌放到心口上说:“我把你关在心里,你永远都别想出去。”   黑暗中凌司宸睁开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凌司殇,这个男人确实像一个谜一样,还有他看向浅昕的眼神分明包含着太多的东西。   然而凌司宸派人打听过,凌司殇与浅昕只是在国宴上见过,再次之前并没有见过,甚至凌司殇都不知道有宋浅昕这样的一个人,而为什么会救下浅昕。并且让浅昕一直住在府中并没有为难她。   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浅昕是他的人,而这凌司殇太过阴沉有手段,他不得不多想多防。   梦中浅昕感觉到凌司宸蹑手蹑脚的离开并在她额间留下一个吻,在睡梦中浅昕笑了。   清晨醒来,浅昕在心里默念着这是第二天了,明天墨轩就要带她离开了。想到这里,浅昕觉得应该把东西收拾一下。   其实在这并没有什么她自己的东西,这里的一切都是凌司殇帮她准备的,除了原本头间的发饰,她没有什么。   只不过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她每当想凌司宸的时候就会作画,这些画见证了她对墨轩的思恋,这是她一定要带走的。   浅昕让丫鬟退了出去,开始收拾起来,她不能让丫鬟看到这些,她知道这些下人是凌司殇用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的,所以她要格外小心。   她用一个盒子将化装下,打包好放进橱柜之中,等待着明天的到来。等她和墨轩离开这里之后,她要把这些画全部送给墨轩。   其实她的动作,那些下人没有看见,却隔着门听到了耳朵里。   转眼间,下人便来到凌司殇的书房禀报宋浅昕的一举一动,凌司殇听着下人的禀报,不觉得邹起眉头,难道她这是又要离开吗,竟然背着下人收拾东西。   “你一会将浅昕小姐带到花园散步,半个时辰之后回来。”凌司殇吩咐着。   另一边的宋浅昕听到下人和凌司殇的对话,估计应该会气死吧,她这么小心居然一下子就被识破了。   下人听从凌司殇的话将宋浅昕领到花园中散步,浅昕想着要离开,心情不觉得大好,她是在是太开心了。   花园里的花儿开的正红火,芳香宜人,浅昕穿梭在花丛中,一蹦一跳的想一个精灵一般。一旁的下人竟然看的发呆,这么美的花在浅昕面前全做了陪衬。   撕拉,一声,浅昕被延伸到路边的花枝给划破了脚,花枝上面的花儿开的鲜艳,只是花枝上面布满了一根根的小刺。   浅昕被花枝划伤,星星点点血迹透过衣裙蔓延开来,下人见状一整慌忙,急忙将浅昕扶着回了住处,完全忘了凌司殇让她半个时辰回来的命令。   回到住处,下人推门,浅昕被人扶着进了房间,却看见凌司殇拿着她的画盒,惊愕羞愧的眼神,当然这只是一闪而过。   下人见状想起了凌司殇的嘱咐,如今被浅昕小姐撞一个正着,这下主子可不要杀了她。   看着凌司殇阴暗的脸,下人直哆嗦。   浅昕也是惊讶的看着凌司殇,他居然擅自拿她的东西,这可是她的宝贝,简直太过分了。   凌司殇看见浅昕眼中的怒气,可他一二堂堂王爷,不能给一个小女子吧,匡倩这件事怎么认错貌似都不好解释。   凌司殇扫到浅昕的裙子,看见斑斑点点的血迹,随即着急的说:“裙子上的血是怎么回事,你哪里伤到了。”   浅昕见他转移话题,也不理他径直走过去,想要拿回他手中的画盒。只是浅昕刚拿到画盒,却手一抖画盒摔倒了地上,盒子被甩开来,里面的画卷也随即铺散开来。   凌司殇看向地上的画卷,竟然全都是凌司宸的画像,有微笑的、有沉默的、有开怀大笑的、也有搞怪扮丑的,中间竟然还有一张浅昕和凌司宸两个人的Q版画像,两个人穿着现代的服装,一副QQ的表情甚是可爱。   只是这些看在凌司殇的眼中却是着实的刺眼,尤其是那张Q版的画像。凌司殇想起他还是楚然的时候,昕暖就特别喜欢给她和自己画这种Q版的画像。在他的书脚或者笔记本上。   只是现在眼前的女子表达爱意的方法依旧,可对象已经不再是他,凌司殇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   想着他穿越到了这里,有权有势成为万人敬仰的摄政王,只是他的面貌却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想到凌司宸这个拥有和他曾经一模一样面貌的人,昕暖居然爱上了他,若是这份面貌还给他浅昕一定也是会爱上他的。   浅昕看见画盒被打翻,画卷滚落了一地,而凌司殇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权你知道吗!   浅昕心中十分气愤,看了看身边的丫鬟和她这个让人愤怒的主子,心里快要炸开了锅。   顿时像下人吼了起来:“原来你就是为了让你主人偷窥我隐私才引我去的花园是吧,你怎么这么讨厌呢!”   转念一想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一定是凌司殇,浅昕本想大声的骂,不过考虑到凌司殇可是王爷不能太过分,把不好听的话都忍住了,竟然一时词穷,眼红红的瞪着凌司殇说不出话。   想到凌司殇和他的狗屁奴才干的好事竟然鼻子一酸,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被看到隐私的羞怒,和心中的气愤都化作泪水哭了出来。   一边哭还一边说:“你们这对主子和奴才简直太过分了,合起伙来骗我,我就知道这个丫头是派来监视我的,可是你们也不能什么都监视吧,总要给我留一点空间的吧。”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呜呜。。呜呜呜”浅昕越哭月伤心,想到这一年来受的委屈就越发的止不住。 第181章 被气哭   凌司殇和下人站在一旁皆是错愕,那个丫鬟搞死也不会想到平时文静冷漠的大小姐会这般,活生生的就是一个被欺负,又报不了仇的三岁小孩子。   凌司殇错愕之后,又被思绪拉进了回忆,想他还是楚然的时候,昕暖就曾经这样让他措手不及过,如今到了古代,不像现代男女平等更何况还是她的男朋友,淡然可以当着很多人面去哄她。   而如今这个古代,他可是高高在上面瘫一样的的摄政王,甚至很多时候他都不会笑了,如今面对这个场景,他要怎么办?   凌司殇脑海里迅速飞闪过这种场景:“凌司殇蹲下身讨好的去哄浅昕,却被气愤头上的浅昕一脚踹开,一旁的丫鬟见这么丑的摄政王,他以后还怎么用这张面瘫脸让人家严肃。”   场景二:“他一声吼停了宋浅昕,而宋浅昕却被他的吼声吓晕了,那估计从此以后浅昕都不会和他说话了吧,好不容易让浅昕放下心中对他的戒备,可不能功亏一篑。”   场景三:“浅昕不要哭了好不好,我陪你去逛街啊,全程我只说一句话,那就是买,你会不会开心一点啊?”凌司殇想着自己一脸媚笑在讨好浅昕不觉得一身鸡皮疙瘩,这是他这位面瘫大王能做出来的吗?   浅昕哭了半天也是哭累了,却看见丫鬟在看奇葩一样看着自己,而一旁的凌司殇却在拧着眉毛思索,不适的还露出奇怪的表情。   浅昕心想今天也是撞了鬼了,自己在这哭了大半天,着主仆二人却没有一个来安慰的,是想让她哭死吗?这对狠心的主仆。   浅昕见状,甭想着这里的人来把她拉起来,给她一条台阶下了,反而是她一直等着别人给她台阶下估计要把眼泪流干。   浅昕起身,顶着红红的眼睛说:“你们都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   丫鬟见浅昕自己起来心里倒是一阵好笑,没有想到平日里的浅昕小姐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连忙上前说:“我去打水给小姐整理一下仪容吧。”接着退了出去。   浅昕见凌司殇杵在一旁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更是恼火,这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还有这么奇葩的。   “你走不走?”浅昕也不顾形象了,一手掐着腰,像泼妇一样对凌司殇吼道。   凌司殇见状,赶紧的离开了,心想今天真是捅了马蜂窝了,怎么这么倒霉。   临走前看了看地上的画,心里还是泛起一丝醋意和悲伤。   浅昕看着她们都离开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想这都是一些什么鬼,怎么就是被她遇到了呢。   浅昕走到镜子旁边看着又红又肿的眼睛,幸好凌司宸不是今晚接她离开不然的话她该怎见人啊。   不一会刚才那个应该千刀万剐的小丫鬟端着水进来了,看见浅昕眼中的气愤,放下水竟然逃跑了!逃跑了!   她不是应该伺候她梳洗的吗?着个王府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简直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浅昕自己的拿起毛巾洗了洗脸,哎,想起今天自己的行为,真是丢人丢到圣托尼尼岛去了。   洗完脸,涂抹了一些东西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吓人了。摸了摸肚子发现自哭了大半天,快要饿死了。   唤人上了晚饭,然后又把所有人都屏退,一个人享受晚餐,不得不说这个古代的菜还是非常不错的,色香味俱全,好吃到爆。尤其是这个王府中,她听一些下人说,这里可是汇聚了八大菜系的好几十位大厨。   在吃上凌司殇可真的没有慢待过她,几乎是天天变着花样的给她做菜,想到这里满足一笑,想当年她昕暖可不是一个吃货,可穿越到了这个古代却染上了吃货这个顽疾,真是无奈又开心。   下午哭的真是耗费了她太多的体力,现在可要好好补一补了,浅昕一手抓着鸡腿,另一只手拿着筷子不断地夹菜往嘴里送,嘴巴被撑得鼓鼓的很可爱,却还是一个劲的吃。   突然间门居然被打开了,什么情况?她不是吩咐下去不许一个进来的吗!怎么居然有人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进来。   浅昕一看居然是凌司殇,我去,搞什么东西呀,下午看她的丑样还没有看够吗?现在又来?   凌司殇看着浅昕滑稽的表情,心里一阵好笑,他怎么最近总是看见她的丑样。   浅昕默默地将嘴巴里面的东西快速的咽下去,左手的鸡腿不知不觉间被她塞进了桌下面,努力的还原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第182章 凌司殇和她道歉   凌司殇依旧是一脸面瘫的不说话,走到桌边自顾的找到位子坐下,让人添了一副碗筷,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浅昕见他这般好意思,也没有管他,反正整个王府都是他的他想怎样就怎样咯。   吃了一会浅昕和凌司殇都放下了碗筷,凌司殇一时摸一摸鼻梁,一时摸一摸额头好像有话说。   “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我是派人勘查你,只是怕你又像上次那样逃了。”凌司殇说。   “我。。。”浅昕一阵吞吞吐吐,这次她是又要逃了。   凌司殇见浅昕不说话又说道:“你一个人逃出去很危险,可能你不愿待在王府,但是这里你很安全,我想你的父母亲人也是希望你安安全全的。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浅昕一脸惊讶的望着面瘫脸,他今天是怎么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哪根筋答错了吗?   其实从心底说,她是不讨厌凌司殇的,不但不讨厌心底还有一种熟悉感。   凌司殇看见浅昕吃饱了,他带着浅昕来到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回音谷,在山的中间,洞内的墙壁上面全都是发光的石头,在里面说话,声音可以留在墙壁上。   浅昕顿时被眼前的壮丽给吸引了,真是太美了,回头看向凌司殇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简直太美了。”   “无意间发现的,第一个就带你来看了。”凌司殇回答。   “第一个带我?为什么啊?”浅昕问道。   凌司殇没有回答她走到一处墙壁下,运功随手掰下一块石头,居然是蓝色的,一块纯蓝色的石头,递到浅昕的面前,“送给你。”   “送给我?”浅昕一脸惊讶,看着蓝色的石头自言自语的说这个不就是蓝宝石吗,简直太美了。   “浅昕,我知道你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凌司殇说。   浅昕听他的话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凌司殇说:“我有一位得道的师傅,他有通晓未来的能力。”   “那他能算出我什么时候会离开这里吗?”浅昕追问。   “离开?你很想离开吗?你就放得下凌司宸?”凌司殇问。   浅昕听到凌司宸,心里不由的难过起来,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离开这里了,那么凌司宸会怎么办,她倒是希望他能忘掉自己,找一个好的女子幸福的过一生。   “你和凌司宸不会在一起的。”凌司殇说。   “为什么?是那个得道人的预言吗?”浅昕问。   “算是吧,你失去了部分记忆,等你全部回忆起来的时候,或许才是你真正面对感情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的这些?”浅昕很是惊奇,凌司殇果然高深莫测,竟然知道这么多。   “我知道很多。”   浅昕沉默了片刻问:“你是属于这个时空的的吗?我们会不会来自同一个地方,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我并不知道怎么送你回去,但是我,是上天送到你的身边的。”凌司殇肯定的说。   “不,我是不会放弃墨轩的,我爱的是他。”浅昕强调一般的告诉凌司殇。   凌司殇没有接话,沉默了一会说:“如果凌司宸选择了别的女人呢?你会恨他吗?”凌司殇相信时间都是有轮回了,楚然背叛了昕暖,这一世凌司宸也会背叛宋浅昕。其实他们都是同一个人,只是生活在不同的时代,然而命运带给他们的都会是一样的。   “他不会背叛我的我坚信。”浅昕说。想着明天就要和墨轩离开,浅昕十分开心。   他凌司殇这一次再也不会放手看她难过。   很晚的时候凌司殇将浅昕送了回去,转身要走的时候浅昕说:“谢谢你,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记在心上的。”   凌司殇凝视着浅昕突然笑了,浅昕才发觉凌司殇笑起来也是很好看的,与墨轩的阳光温柔不同,他的笑给人一种踏实安心的感觉。   浅昕突然觉得她有点舍不得离开了。说:“听说你哪里有《镜花缘》,能否借我看一看?”   “好啊,明天我差人送给你吧。”凌司殇说。   “不了,我现在随你去拿吧。”浅昕说。   “行,那走吧。”浅昕和凌司殇并肩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路上浅昕突然问:“我们是不是很早就见过?”   凌司殇一愣说:“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觉得你对我很了解,而且我对你也不反感,反而很多时候很信赖你。”   听到浅昕这么说,凌司殇微笑不语。   浅昕见凌司殇在笑,说:“你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多笑一笑。”   “我知道啊,只不过绷着脸别人更容易怕我。”   “也是,别人怕你就不会轻易的去伤害你。”浅昕说。 第183章 去他书房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书房,凌司殇把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浅昕顺势走进去。   凌司殇指了指倒数第二排的书架说:“就在那一排书架,我们一起找吧。”   “好的,看谁先找到。”浅昕莞尔一笑便像书架奔去。   浅昕看着这么多书不禁感慨道:“这书也太多了吧,简直就是一间图书馆呢。”潜心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个现代名词:图书馆,怕凌司殇听不懂,赶忙的解释道:“这是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对书房的称呼,叫做图书馆,会有很多的书,不过一般都是属于学堂的。”   凌司殇见浅昕不耐其烦的,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不觉得心里一暖,浅昕还是有可能爱上他的,就算失去了对他的记忆,而她依然存在着对他的那份眷恋。   “你知道吗,我在我的那个时代的时候,我最喜欢去书房了,我能在那里呆一整天。”浅昕接着说。   他凌司殇怎么会不知道呢,他的前世楚然是不喜欢看书的,可是昕暖特别喜欢,每次都会拉着他一起去看书。   如今这个偌大的书房,在浅昕第一天来王府的时候他就准备好了,浅昕爱看书他就给她准备了一整个房间的书。前世他欠昕暖太多,还好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这次就算他竭尽所有也要让浅昕快乐。   浅昕看着偌大的书房,心里不禁赞叹果真是狗土豪的,一个小小的书房就这么气派,看来在古代当个王爷要比在现代当个国家主席都强,真是让人羡慕。   想着想着,浅昕突然想到凌司殇貌似还没有王妃,我去简直就是黄金单身汉啊。想到这里浅昕偷瞄了凌司殇,这个凌司殇的身材可正式太棒了,估计得有八块腹肌。   越想越乐,也露出奇怪的表情,而一旁的凌司殇看着浅昕奇怪的表情并没有多说话,只是一脸正经的找书。   浅昕想的正深入,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只野猫窜出来,往浅昕的身上扑去,浅昕一个机灵,赶紧的闪到一边。   谁知一下撞到了身后的书架上面,突然间书架就像多米洛牌一样到了下去,顷刻间辉煌的书房变成一片废墟。   浅昕突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呆了,怎么会这样?她做了什么?   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浅昕心想这下凌司殇估计要把她生吞活剥了吧。接着浅昕一脸无辜和愧疚的看向凌司殇。   凌司殇也是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呆了,只是幸好他眼疾手快,把向浅昕砸来的书架一脚给踢了过去。   确定了浅昕没有受伤,接着确定般的问了一句:“没事吧?”   “没事,只是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最怕猫了,我不知道会把书架撞翻。”浅昕连忙解释道。   对于凌司殇而言,一片废墟并没有什么,只要浅昕没有事就好,接下来都只是下人需要去做的事情。   看着浅昕被吓得不轻,凌司殇充满愧疚,不知道哪来的野猫,他知道浅昕最怕的就是猫了。   “已经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明天让下人收拾就好。”凌司殇说。   “都是我不好,非要过来拿书,要是听你的话就不会这个样子了,这么多书整理要好长时间,很多书也被损坏了。”浅昕说,不像在现代书籍印刷很简单,在这古代书籍是很珍贵的,这些书籍一般都是人手抄写的,本来古代读书的人就很少,抄书的人更是少。一本说让一个人抄写,最起码要好几个月的时间。   浅昕觉得自己损坏这么多别人的劳动成果,非常的罪恶。   “没事的,这个不怪你,你快回去休息吧。”   “好吧,那小女子告退了。”浅昕走出书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第二天浅昕起的很早,简简单单的吃完早饭就拉着下人往凌司殇的书房走去,今晚她就要和凌司宸一起离开了,趁着自己还有一些时间,把这些书籍整理整理吧,能整理多少就多少。   浅昕便和丫鬟开始整理起来,这些书简直是太多了,想当年浅昕当过图书馆的义管,每天负责整理书籍,不过相比较以前而言,现在这一屋子的书要整理起来可真的很不容易。   不一会几个丫鬟推门而入却看见浅昕和随身丫鬟在整理书,立在那里不知道怎么才好。   浅昕看着几个发呆的丫鬟说:“你们一个个的都发什么呆呢,还不快过来整理。”   “是。”几个丫鬟赶忙的加入整理书籍的队伍之中。不过一个聪明的丫鬟,很快的闪出门外,像凌司殇报告去了。   “王爷,浅昕小姐在书房整理书籍,您快去看看吧。”那个吓人说。   “什么,她在整理书籍?”   “是,看样子浅昕小姐已经开始整理很久了。”   凌司殇急忙的走向书房,果不其然,浅昕在人认真的整理著书籍,可能是因为运动的缘故,浅昕的脸上微微发红,额角开始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看见凌司殇来了,浅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我打翻的,整理的话我也出一份力吧。”   凌司殇不好拒绝,只有黑着一张脸。   “没有关系的,我会整理,我以前就整理过,这些难不倒我的。”接着明媚的笑了。 第184章 收拾书房   凌司殇也没有阻止她,任由着她收拾,既然她想要这个样子,他没有理由拒绝。   清风看见宋浅昕在认认真真的整理书籍,完全不像一个个高高在上的小姐,而是一个善良明媚的女子。想到主子对浅昕小姐这般不同,他跟了凌司殇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估计自家主子应该是喜欢上这个宋浅昕。   不过说起来,主子和浅昕小姐也是十分般配的,自家主子英俊潇洒,而浅昕小姐也是倾国倾城,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呢。   “王爷,尚书大人求见。”一个小厮前来禀报。   “让他到兰亭等我,我一会就到。”凌司殇说。   “是。”小厮退了下去。   浅昕心想这个凌司殇还真是够可以的,竟然让堂堂尚书大人等他,看来地位真是不一般的高。   浅昕看着凌司殇说:“尚书大人在等,你还是快过去吧。”这个尚书大人她可是听说过得,脾气超级的不好,每次来相府的时候连父亲都要让他三分。   凌司殇他还是不要在太岁头上动土了,虽然他凌司殇很厉害人家都敬畏他,可是为人处世,多一个朋友总是要比多一个敌人好的。   “我这就过去了,这里尽量让下人收拾吧,你就歇一会,不要累到了。”凌司殇低声的嘱咐道。   殊不知凌司殇的低声嘱咐,在下人眼里看来却是对浅昕的无尽宠爱。   尚书大人在兰亭茶喝了一杯又一杯也不见凌司殇来,眼看就要发作:“你们家王爷呢?不是说一会就来的吗?这么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影?”   下人只是任由尚书大人责问也不出声。   “让尚书大人久等了,在下真是感到十分的歉意。”凌司殇及时赶到,让尚书大人没有发作起来。   “这就是王爷你的待客之道吗?”尚书大人冷哼了一声。   “尚书大人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凌司殇根本不理会尚书达人的不满说。   想到这里尚书大人倒是想起来今天来的目的,压了压怒火说:“下官有个侄女,仰慕摄政王您已经很久了,如今已有二八年华,老夫见她钟情于王爷,就擅自做主希望送她来服侍王爷,不知王爷是否愿意?”   看似询问凌司殇的意见,其实也就是他尚书大人做主给凌司殇纳了一个妃子,凌司殇是不好拒绝的。   凌司殇见尚书大人这个老狐狸说:“尚书大人美意在下岂敢不从,待您侄女到王府,我一定好好对待她。”凌司殇客套的敷衍着。   反正就是一个女子,他这个偌大的王府倒是不介意多养一个闲人。   “那老夫在这里就谢谢王爷不嫌弃小女才疏学浅了。”尚书大人又客套的说了一些话,就离开了。   一旁的清风看着倒是十分着急,这王爷纳了妃子,那浅昕小姐怎么办。   凌司殇没有多说就往书房走去,来到书房看见浅昕依旧一脸认真的收拾著书籍,心想她可还是真有耐心,这么多书收拾竟然能一本一本的收着。   浅昕见凌司殇回来,便随口一问:“尚书大人照你什么事情。”问出口浅昕就觉得不对,哪里轮得到她问。   “他要把侄女嫁给我。”没有想到凌司殇却一本一实的回答了。   一旁的清风听见凌司殇的回答一脸无语,他主子到底是会不会说话,这样一说浅昕小姐肯定是不会高兴地。   “哦,那你答应了吗?恭喜你啊。”浅昕微笑的看向凌司殇。   “答应了,很快他侄女就会被送进王府。”凌司殇回答。   “哦,那很好,你这偌大的王府也该有一位女主人了。”说到这里浅昕竟然有一丝失落。   凌司殇看着浅昕的反应,她一脸笑容,他娶了别人而她一丝难过都没有。凌司殇不禁的感觉到十分生气,一丝怒火在燃烧,转身走了出去。   凌司殇一脸阴沉的走到花园中,停下来一掌拍在了假山上,顿时假山就被拍碎了,一旁的清风看着凌司殇心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有句话属下不知道当不当说。”清风说。   “不当说就别说!”凌司殇怒吼一声,没有理会清风径直走了。   凌司殇走了之后浅昕心里突然变得烦躁起来,浅昕很是无语,这和她有什么关系,看凌司殇的脸色分明是写着:“宋浅昕惹了我!”   浅昕拍了拍额头不去想那些没有用的继续整理书籍,她的动作要快一些,早点赶回去等着墨轩来接她。   中午的时候浅昕让下人直接把饭送进了书房,她随便的吃了几口又开始忙碌了。   整整一个下午浅昕歇都没有歇过,傍晚的时候浅昕看著书房长舒一口气,总算弄了一半了,要是没有她还真的不好收拾呢,因为那些些人几乎都是不识字的,要通过书名把书归类,没有她这些丫鬟估计要一个字一个字的对著书看了。   浅昕吩咐下人回去歇着,让她们明天再继续收拾,想到明天自己就不再这里了,这么多书就靠她们了,心里感到十分的愧疚,毕竟是她一手造成的。   凌司殇坐在凉亭中,身旁的石桌上面全是裂纹,估计风一吹就要散落成灰了。对,就是凌司殇一掌一掌拍的,哎可伶的桌子。   “来人,宋浅昕还在书房收拾吗?”凌司殇阴沉的问。   “浅昕小姐刚刚整理完,回去了。”下人回答。   “她一下午都在整理吗?”   “回王爷,浅昕小姐午饭就是在书房里面吃的,吃完就接着整理,一个下午都没有歇一下。” 第185章 给夜瑾的信(一)   “这个女人!”凌司殇接着又是一掌,石桌彻底的成了粉扎。   浅昕回到房间,命人打了水,简单的梳洗一下,换去衣裙,穿了一身平脚的月白色长裙,清丽俊美,宛若仙子。   浅昕看着镜中的自己不觉得微微一笑,今晚就和墨轩离开了,简直太好了。   下人呈上饭菜,浅昕开始吃饭,看着站在一旁的丫鬟,她也跟着自己忙了一天了,如今一口饭还没有吃上。   “你快坐下吃饭吧。”浅昕本来想唤她名字,无奈才发现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叫什么名字,因为她知道是凌司殇派来监视她的,她平时也就吩咐她做事,私下并没有说过什么话。   “奴婢不敢,浅昕小姐快用餐吧。”小丫鬟惊恐的说,她是主子,而她只是下人怎么能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呢。   “我让你坐下吃饭你就坐下吃饭。”浅昕将声音放的冷了一些,下丫鬟果然是被吓住了,乖乖的做了下来。   “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浅昕见她坐下立马一脸和颜悦色,一边给她夹菜一边问。   见浅昕给自己夹菜,小丫鬟更是错愕,连忙说“小姐你不能这样,王爷看见会怪罪奴婢的。”   “有什么呢,我保准王爷不敢动你。”   听浅昕这样说小丫鬟倒是很放心了,不是因为浅昕能保护她,而是浅昕小姐说的话,王爷都会办到的。   “半天了,还没说你叫什么呢?”浅昕接着问。   “奴婢叫杏儿。”小丫鬟乖巧的回答。   浅昕见杏儿这么乖巧准备逗弄她一下,接着清了清嗓子说:“就是你一天到晚去王爷那里打我的小报告是吧。”说着还表现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奴婢不敢违抗王爷,还请小姐责罚。”杏儿一脸惊恐,说着就要在浅昕眼前跪下。   浅昕见势扶住了杏儿,铺的一声笑出来,“我逗你玩呢,好了不逗你了,快吃饭吧,跟着我忙了一天也该累了,吃完饭就回去休息吧。”这样一来她和墨轩离开也方便了,算是一箭双雕吧。   刚吃完饭,一个丫鬟进来说是凌司殇找她去书房。   浅昕一脸不情愿,但是想到凌司殇要发作的表情她屈服了,墨轩肯定会等她回来的。   跟着下人来到书房,看见凌司殇又是一脸阴沉的坐在一边的书桌前,翻阅着什么东西。   “王爷,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浅昕礼貌的问。   “什么事?当然有事,这书房还有这么多书籍没有整理,楼小姐难道不要接着整理吗?”凌司殇换了一副表情淡淡的说。   我去,不会吧,昨天不是不要我整理的吗,我都已经整理一天了这晚上还要我接着整理,是要累死我吗?   浅昕在心里足足把凌司殇骂了一遍又一遍,到底哪里找他惹他了?   凌司殇没有再接话,只是翻看着东西。   无奈浅昕敌不过她,只好乖乖收拾,心想墨轩要很晚才能过来,她收拾一会应该也是不耽误的。   浅昕就开始认真的整理起来,真是不容易忙了一天,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个恶魔,晚上都不让她休息。   眼看着忙了一个多时辰,因为浅昕想早点弄好回去,速度就很快,自然也就很累。   凌司殇看着浅昕差不多大汗淋漓了,心里又是一阵男生,明明是要惩罚她的倒是惩罚到自己身上了。   “你过来。”凌司殇对浅昕说,全身透露着冰冷。   浅昕看到这样的凌司殇不由得一个冷战,心里想着是过去还是不过去呢。过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去也会死的很惨。   就在浅昕权衡比较的时候,凌司殇说:“你到底过不过来。”   果然浅昕怪怪的过去了,凌司殇心想还是来硬的管用。   浅昕走过去,凌司殇腾出一个位子示意她坐下,凌司殇书桌前的椅子很大足够坐下两个人,浅昕不想可是她知道,就算她不做凌司殇也会按着她做下去,还不如自己坐,好歹不用丢面子。   浅昕坐下来,也不看凌司殇,也不与他说话只是看着桌上的摆设,不得不说凌司殇还是很有品位的,光看一张书桌就能看出来,梨花木的材料,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让神经不觉得就放松了下来,有着这样的一张办公桌,工作都是有效率的。   浅昕不说话继续打量着凌司殇的办公桌,桌子很整齐,上面放了两摞奏折,一个是批阅过的,一个是没有批阅的,另外桌子的右上角笔架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笔具,左上角放了一株兰花,简约大气,这也是浅昕喜欢的风格。   细心想来才发现她和凌司殇的品味和喜好竟然如此相似,怪不得凌司殇给她准备的东西她并没有那么抗拒,因为在潜意识中这都是浅昕喜欢的。   浅昕就这样和凌司殇并排的坐着,也不说话,凌司殇也是沉着脸不说话。真是尴尬癌都犯了。   过了许久,浅昕开口说:“我先回去了。” 第186章 给夜瑾的信(二)   凌司殇依然是沉着脸,浅昕实在是受不了了,起身就要离开,谁知不小心撞翻了桌边上的一摞奏折。   哗啦,奏折全都散落到了地上,浅昕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什么都要撞翻。   浅昕连忙底下身体去捡奏折,凌司殇看着散落一地的奏折像是想到什么,连忙阻止浅昕,浅昕没有停下而是接着捡。   在奏折之间,浅昕看到一个熟悉的东西,浅昕捡起地上的信封一脸疑惑的起身看向凌司殇。   “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这是我写给夜瑾的,怎么会在你这里。”看到个信封,浅昕才想起夜瑾已经消失很久了,而她写给夜瑾的信怎么会在凌司殇这里,难道凌司殇就是夜瑾。不可能当初她也是怀疑过凌司殇就是夜瑾,可是通过对凌司殇和夜瑾两个人的观察比较,她是可以确定这两个并不是一个人。   可是夜瑾的信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夜瑾就是这样的凭空消失了,再也没有来找过她。   现在浅昕又在记忆中不断地搜索着两个人,对比而言她竟然发现两个人又是有着很多的相似之处,只是她一直忽略了而已。   “你到底是谁呢?”浅昕又问。   “我知道夜瑾,但我并不是他。”凌司殇眼里闪过一丝换乱。   “你知道他?你们是朋友吗?他是你派来打探我的吧?”浅昕一系列的追问。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凌司殇类似于狡辩的解释道。   “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府中,伪装在我身边?”浅昕一时竟然接受不了夜瑾骗她的事实。   虽然她和夜瑾并没有相处多长时间,但是她心里对夜瑾是非常信赖的,眼前的事实让她无法将夜瑾与欺骗联系在一起,而现实却是夜瑾欺骗了他。   “夜瑾是我的一个朋友,关于师傅的预言,他也是知道的,所以对你这样一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很好奇,才会伪装在你身边,来满足好奇心。”凌司殇解释说。   听着凌司殇的话,浅昕很难信服,说夜瑾是因为好奇才这样的,可是每次她与夜瑾相处并没有感受到那种好奇,而是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   她感觉夜瑾非常的懂她的内心,懂她一些奇怪的言语,她曾经甚至感觉夜瑾也是从未来的世界穿越过来的,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是凌司殇的解释所解释不了的。   “你骗我,夜瑾给我的感觉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浅昕说。   “那他给你是什么样的感觉?”听浅昕这样说,凌司殇突然很想知道在这个女人的心里夜瑾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反正不是你说的那样,你说夜瑾到底是谁?”浅昕又是追问道。   “你这么说的意思,加上我这里又有你给夜瑾的书信,难道你是要说我就是夜瑾是吗?”凌司殇反问道。   “不是…………”还没等浅昕说完。   凌司殇又是接着反问道:“那我倒是真的很想知道你对夜瑾是什么样的感情,如果我是夜瑾,是不是你也是对我这样的感情,看你这样辩护夜瑾,你对夜瑾的似乎不错呢。”   浅昕一时被凌司殇问的无话可说,只是直直的瞪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凌司殇不依不饶到。   “好了,我要回去了,无论是夜瑾还是你凌司殇从今以后都与我没有关系。”她说的确实,因为她就要离开了,从今以后确实没有交集了。   想一想凌司殇所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夜瑾若不是对她一时的好奇,怎么会就这样突然的消失了,再也没有来看过她。   她每次想到夜瑾当时是要带她离开的,看着当时夜瑾的眼睛,浅昕就知道夜瑾说的不是玩笑,而是一直是他自己太坚持,要在这里等着凌司宸回来。   要是说当时夜瑾对她是有情义的,也应该被自己当初的决绝给伤透了吧。   浅昕在会的的路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不要想这么多了,毕竟她心里爱着的凌司宸,今晚她就要和墨轩一起离开了。   不要再去想什么夜瑾,如凌司殇所说,夜瑾只是因为一时好奇而接近她,这倒也是一件好事,她也可以毫无愧疚的离开了。   浅昕走后凌司殇蹲着一块块的捡起被浅昕撕碎的信,慢慢的拼凑起来。   夜瑾:   这几天你都没来,我想你是生气再也不想见到我了,不过真的很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没有你或许我会过得很艰难很艰难。   我觉得我们就像许久没有见面的挚友;隔着几世的眷侣一样,给我一种莫名的依赖和信任,我想我们前世应该是情人或者很亲密很亲密的朋友。   我走了,不知今生是否有缘再见,散落天涯也许是一种上天的恩赐。   谢谢你,夜瑾。   落款:浅昕   凌司殇吧信笺拼凑完整,拿着东西沾了起来,接着收到抽屉里,不得不说这份信对他而言简直太重要了。   是这一份信让她相信,在浅昕的骨子里,血肉之中还是记着楚然这个人的,也就是现在的凌司殇,浅昕对他的信赖和眷恋他也是能体会到的。   凌司殇陷入一片沉思,如果浅昕恢复了记忆会不会接受他,现在有一个与曾经自己一抹一样的凌司宸爱着她,而自己曾经又是那样的伤害过浅昕,即使她相信昕暖对楚然的情义,但他任然不能低估宋浅昕对凌司宸的情谊。 第187章 离开(一)   昕暖和宋浅昕虽是一个人,可是他不能确定是对他的感情深,还是对凌司宸的感情深。   他真的希望凌司宸就此死在混乱中,只不过他并没有死,而且很快就要回来与他争夺浅昕。   若是他把浅昕一直囚禁在自己的身边即使得到人也不会得到她的心,这样想来只有让浅昕恢复记忆了,只有浅昕想起了从前他才能和凌司宸去公平的争取浅昕。   浅昕回到住处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着,抑制不住的去想那些东西,对夜瑾、凌司殇两个人的记忆重叠,又分开,搞得她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   也许她今天就不应该好心的去整理书籍,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惹怒凌司殇,更不会碰巧看见夜瑾的信在凌司殇哪里,更不会脑海中浮现这些让她烦躁的画面。   她是要开开心心的和凌司宸离开的,为什么临走之前要遇到这些事情,让她不得安生。   浅昕让杏儿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她希望这些凉风能让她清新一些,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她现在让自己冷静下来,等墨轩来的时候,和他一起开开心心的离开。   虽然夜瑾给她一种熟悉和信赖,而凌司殇也给与她同样的感觉,只是她心里最明确的是她爱的是凌司宸,比起和凌司宸在一起,这些都不算什么,她只要和凌司宸在一起,除非墨轩不要她。   浅昕静静看着窗外,黑暗中有阵阵暗香,凌司殇把她的住所设计的是这样的好,完全是按照她的喜好,甚至比她自己的喜好还好。   夜瑾,一个谜一样的男人,忽然的从天而降,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凌司殇和夜瑾的声音、样子又不断地重合到一起,又慢慢的分开,浅昕已经极力的遏制自己不再去想,可是偏偏脑海中出不去,浅昕心想就由着自己想吧。   又是一阵风过,房间内多了一个人影,人影看见浅昕靠在床边,很沉迷的在发呆,自己站了这么久她都没有发现,不知她是在想什么呢?   凌司宸轻声走到浅昕的身后,温柔的从后面将她拥入怀中。   突然间落入怀抱,熟悉的味道,浅昕第一时间反应到是墨轩来接她了。   “轩,你来了。”浅昕将头靠在凌司宸的怀中,幸福的蹭了蹭,果然凌司宸以来她就完全忘记了心烦的事情,完完全全的幸福开来。   “来了,是不是等急了,发什么呆呢?”凌司宸宠溺的摸了摸浅昕的头发,将头埋在浅昕的劲窝之中,柔声的问道。   “只是发发呆,想到要离开这里竟然有一丝不舍呢。”浅昕说。   “不舍,是不舍得什么,难道和我在一起还不够吗?”凌司宸听到浅昕说不舍,再想一想凌司殇对浅昕不一样的情愫,开始吃味了。   浅昕见凌司宸酸溜溜的表情加语气,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的一个转身,与凌司宸面对面的抱在一起,踮起脚在凌司宸的脸颊迅速落下一个吻。   然后望着凌司宸的眼睛,调皮地说:“我家小轩轩这是在吃醋吗?”   “我才没有,我有什么可吃醋了,你宋浅昕不早就对我死心塌地的吗,宋浅昕是我凌司宸的人,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就算做鬼也是我凌司宸的鬼。”凌司宸像在宣誓一样的说。   凌司宸是知道浅昕的,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小女人估计是一辈子也离不开他的,早就把心完完整整的交给了自己,所有他凌司宸一定不能辜负她!   “你可真霸道呢,真不知道我怎么会喜欢你。”浅昕娇嗔道。   “你不喜欢也得喜欢,你是我的。”说着凌司宸霸道的吻上浅昕的唇,辗转反侧,两人似乎都不愿放开,最后凌司宸恋恋不舍得放开浅昕,眼看浅昕憋得满脸通红,好可爱呢。   “昕儿的味道真好,我一辈子都不会忘得。”凌司宸得意的说。   “你个流氓,不理你了。”浅昕一脸害羞的转过身去,凌司宸宠溺的笑容更加旺盛,一把从背后拥住浅昕,问着浅昕发件的香味。   “昕儿真好。”凌司宸似乎在喃喃自语。   “是吗,轩我也觉得真好。”浅昕也相似喃喃自语的回答说。   “轩,这段时间很辛苦吧。”浅昕小心翼翼的说,她怕一不小心这么长久以来的思恋会突然化作泪水汹涌而出。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确实很艰难,凌司宸是从阎王的手上逃出来的,差一点她就再也见不到她这辈子最爱的人了。   “昕儿,都过去了,我现在抱着你就是对这段时间经历苦难的最好回报。”凌司宸安慰的说。   其实这些话是凌司宸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的,当时他觉得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是意念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来,浅昕还在等着自己,若是自己死了,那个傻女人一定会跟着自己一起去死。   他不愿让自己最爱的女人有一丝的难过,决不能因为自己让她痛苦,她还等着自己去救她,还等着自己去给她幸福。   他们约定一起归隐山林,一世一双,一起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自己可不能失约。   在最艰难的时候凌司宸是靠着这些意念活下来的,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于要和这个小女人永远的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凌司宸把浅昕楼的更紧了,“昕儿你知道吗?在这过去的一年里,只有做梦的时候才能这样拥抱着你。” 第188章 再次离开(二)   浅昕听着凌司宸深情的表达爱意,幸福又心疼,将头靠在他的怀里,轻声的说:“轩,我们再也不分离了,我也是只有在梦里才能感受到你的体温。”   “轩,你知道吗?当你来找我的时候我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这一年里我想尽各种办法逃出去找你,可惜我真的太弱了,凭我自己根本就找不到你。所以我就告诉自己墨轩一定会回来找昕儿的,在此之前最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死掉,等着墨轩回来找。”   “昕儿,我的好昕儿,做的好。”凌司宸简直无法表达心中的感情,只是静静的抱着浅昕,两人把这么久以来所发生的一切,化作一个拥抱,一切尽在不言中。   整个王府也变得安静下来,大家几乎都进入了梦想,只是还有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相拥在窗前,完全没感觉到夜风的凉意。   “轩,我们何时离开。”浅昕轻轻的问。   “再让我抱你一会,觉得就像一场梦一样,我怕一松开手你就不见了。”凌司宸说。   “傻瓜,这才不是梦呢,这是真的,以后没有谁能够分开我们,除非你移情别恋,不再要我了。”浅昕无奈又心疼的看着凌司宸说。   “恩恩,我的好昕儿,我们离开吧。”说着凌司宸牵着浅昕的手就要离开。   “等下,我还有东西要带着。”浅昕说。   凌司宸跟着浅昕来到橱柜前,浅昕取出那个画盒,说:“就是这个,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这是什么?”凌司宸好奇的问。   “不告诉你,以后你就知道的。”浅昕开心的看向凌司宸,卖关子的说。   “行行行,就依着昕儿,看昕儿给我什么样的惊喜呢。”凌司宸一脸宠溺,刮了刮浅昕的鼻尖,拉起浅昕的手说:“我们走吧。”   “恩。”跟着凌司宸的脚步,很快两人走出房间,凌司宸施展轻功搂着浅昕穿梭在屋顶上空。   “哇,这就是轻功吗?好神奇啊,竟然可以飞的这么高。”浅昕一脸惊喜,这是她第一下次感受到飞在空中的感觉,简直太奇妙了。   没有想到古代的轻功是真的有呢,她早知道凌司宸的武功很高,但只是听说,在现代的时候她看的小说之中对于每个人物的描写都是说武功高深莫测的,所以真正到了古代,听说谁谁武功高,在她心底是没有什么概念的。   可是如今算是真是的切实感受到了,这古代的功夫可真不是吹出来的。   “你怎么这般没有见过世面呢?”凌司宸调皮的说,当听到浅昕这般的夸赞自己厉害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早就乐开了花。   “就是没有见过啊,你功夫这么好为什么早不让我知道,早知道你就应该这样带我飞来飞去,简直太刺激太好玩了。”浅昕接着说。   凌司宸一脸无语,不过怀里的小女人这样崇拜自己,他说不出来的开心,“你不是想要刺激吗?抓紧我还有更刺激的。”说着凌司宸一个俯身往前面的河面飞过去。   浅昕本以为会掉进水里,没想到凌司宸在水面上来了一个蜻蜓点水,宛若仙人一样的漂浮过水面。   浅昕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吓得长大了嘴巴,为了不发出声音惊醒人,浅昕使劲的用双手捂住嘴巴。毕竟他们现在还是很危险的,她想凌司殇要知道她逃走肯定会不惜一切把她抓回去的   “怎么样?就你这么小的胆子还想玩刺激的,满足你了不?”凌司宸对着浅昕挑了挑眉,一脸幸福的说。   “轩,你真厉害。”浅昕由衷的赞美道。   “那是,我凌司宸风流倜傥,可是集才华和帅气与一身的。”凌司宸简直就是给一个杆子就往上爬的那种。   “你可真自恋呢,什么时候把我用来自夸的一套都用到自己身上了?”浅昕说。   “什么叫你的一套,妇唱夫随,你的就是我的,哈哈。”凌司宸伶牙俐的辩驳道。   “就你厉害,你的这张嘴巴,真是没有办法,说不过你。”浅昕被凌司宸的自恋自大搞得无语,只得不说话,紧紧的搂着他的腰,任由他带着自己在空中飞。   不到一会,凌司宸抱着浅昕停在一片树林之中,林子不大但是树木很茂盛,林子里面漆黑漆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浅昕不想凌司宸这样的习武之人,在黑暗中眼神也很好,浅昕只得依附于凌司宸的身上,跟随着他走。   越走越深,林间还有一些动物的声音,听着十分吓人,要不是凌司宸在身边,估计浅昕早就被吓得哇哇大哭了。   “轩这是什么地方呀,我们能不能不要再往里面去了,感觉听恐怖的。”浅昕似乎哀求的说。   感觉到浅昕的恐惧,凌司宸把浅昕楼的更紧了,柔声安慰的说:“不要害怕,有我在呢,这是城外的一片树林,接应我们的人就在前面,我们穿过这个树林就能与他们会合了。”   “哦哦,好的,轩,我不怕,我们继续往前走吧。”浅昕说。   看到浅昕这般理解自己,凌司宸在黑暗中吻了浅昕一下,调皮地说:“给你一个爱的鼓励,现在是不是不那么害怕,全身充满力量了。”为了分散浅昕的注意力,凌司宸故意这样做的,浅昕是出了名的胆小。 第189章 再次离开(三)   被凌司宸这么一弄,浅昕心里的害怕倒是少了不少,竟然和凌司宸打闹起来。   “好了,我们快赶路吧,不然等天亮了,凌司殇发现我逃走了,一定会派人来抓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就很难走掉了。”浅昕一本正经的说。   凌司宸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替浅昕披上,说:“知道了,昕儿大小姐,我们快走吧。”   就这样,浅昕和凌司宸快步的往林子尽头走过去。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浅昕感觉周围似乎不再那么黑暗了,于是问凌司宸说:“我们是不是快要到尽头了,我看这里不是那么暗了。”   凌司宸点了点头说:“昕儿真是聪明,前面就有人在接应我们了,在天亮的时候我们就应该安全了。就算他凌司殇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找到我们,更不肯追上我们。”   “恩恩,轩有你真好。”浅昕温柔的说。   不一会,浅昕就听到前方有马的声音,应该就是接应的人了。   不一会几个人来到浅昕和凌司宸的面前,行了一个礼说:“主子请上马车。”   浅昕由凌司宸扶着上了马车,马车一路狂奔,而此刻马车内的两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浅昕幸福的靠在凌司宸的怀中,听着车窗外的风景呼啸而过,这一次他们通往的应该是永恒了吧。   “想什么呢?”凌司宸看浅昕靠在自己身上也不说一句话。   “在想你啊。”浅昕回答。   “我不就在你身边吗?”   “想以后的你。”浅昕说。   “那以后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呢?”凌司宸问。   “以后的你,有一个叫做宋浅昕的人天天跟在你后面。”浅昕说。   “小傻瓜,走了这么久累了吧,靠在我的怀里安心的睡吧。”凌司宸宠溺的说。   “恩恩,靠在你怀里我才睡得安稳。”浅昕说。   没过一会,浅昕已经进入梦乡,感受着浅昕均匀的呼吸声,凌司宸浮起一脸的幸福。   许久的分离,两人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之中,看着胸前的女人,凌司宸很开心,但是似乎想到什么隐隐的皱起眉头。   浅昕在凌司宸的怀中睡了一会,只是马车的行驶速度很快,马车略有颠簸,睡得不是很舒服,就醒了。   浅昕微微抬头看见凌司宸的方向,看见墨轩竟然在注视着她,浅昕说:“你睡了吗?”   “没有,看着你就够了,睡觉岂不是浪费时间。”凌司宸微笑着说。   “以后不都是要朝夕相对的,到时你不要烦我才好。”浅昕说。   “怎么会,看一辈子都不会觉得厌烦,昕儿是我这一辈子最爱的人。”凌司宸郑重的说。   “罢了,不和你耍贫嘴。”浅昕甜蜜的娇嗔道。   “哦,对了轩,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浅昕接着问道。   “去北辰国与元芜的边境,那里是我的地方,等到那里我们就完全的安全了。”   “恩恩,轩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可不能丢下我。”说着浅昕一脸幸福的依偎在凌司宸的胸前。   凌司宸紧紧地搂着浅昕,面色似乎沉重了一些,他与浅昕的这段感情像是幸福的开始但也会继续受到考验。   赶了一夜的路,天亮的时候,在一处树林旁边停下,古代不似现代到处都是树木,郁郁葱葱的。   凌司宸将浅昕扶下马车,在一处阴凉的地方坐下,浅昕说:“这古代郊外的空气真是好。”   “古代?”凌司宸一脸迷惑,,其实他也已经习惯了,在浅昕的口中总会时不时的说出一些奇怪的话。   “哈哈,听不懂了吧。”浅昕一脸得意,凌司宸见她这般到不去理会她。   浅昕见凌司宸不说话,她也就没有在说话,想着自己是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过来的,要是她哪天在自己未知的情况下,又身不由己的穿越回去。她该怎么办。   那样的话墨轩会不会一直苦等她,听说古代车马劳顿,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她不想看见墨轩伤心,她不想看见他痛苦。   沉思了一会,浅昕突然开口很认真地说:“轩,假如我告诉你我不属于这个地方,你会相信吗?”   “不属于这个地方?”凌司宸一脸迷惑。   浅昕又接着解释道:“就是不属于这个时代,是属于未来的一个时代,只是不小心来到你们的这个时代,你相信吗?”   凌司宸沉思了一会说:“虽然你说的很荒诞,但是我相信。”   “为什么?”浅昕问。   “因为昕儿不会骗我,加上你的那些奇怪的语言,平时又总是喜欢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你说的还是有根据的。” 第190章 她的来历   浅昕一脸吃惊,本以为古代人都很愚昧,可没有想到接受能力不低于现代人。   “昕儿,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凌司宸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一场意外吧,而且在穿越到这里之后我应该失去了部分的记忆,我想不起来穿越之前发生了什么。”   “那你会像那场意外一样,在回到你的时代吗?”凌司宸焦急的问,似乎怕下一秒浅昕就无缘无故的失踪了。   “我也不知道呢。”浅昕伤感的叹一叹气接着说:“轩,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要是我哪天身不由己的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你要好好的,我不希望你难过痛苦,好吗?”浅昕近乎哀求的说,她知道不难过痛苦是不可能的,但是是可以有期限的,她不希望凌司宸一辈子忘不了她,活在痛苦之中。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凌司宸似乎略有激动地说。   “墨轩,答应我好吗?”浅昕温柔的抚摸着凌司宸的脸,深情的说。   “好,我答应昕儿。”   “那我也答应你,不会轻易的离开你。”浅昕微笑着安慰凌司宸说,又接着说:“好啦,我们才刚刚在一起要不要那么悲伤,或许我穿越就是天意,老天就是要让我一辈子留在这里,留在凌司宸的身边呢。和他成亲,生宝宝,一个幸福了三口之家。”   “生宝宝?那昕儿准备什么时候呢?”凌司宸抛开不好的想法,坏笑的说。   “你…….我只是在规划我们的以后,你想什么呢?”浅昕翻了一个白眼,无奈的说。   “我说的很正经啊,规划我问的也算规划的一个部分,不是吗?”凌司宸装作一脸无辜,顺便用他的俊脸卖了一个萌。   浅昕看在眼里不觉得心情大好,抱着凌司宸的俊脸就亲了一口,然后起身挑了挑眉说:“看你那么帅,小女子我赏你的。”转身向前面的树林走去。   凌司宸一脸幸福,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浅昕走到一颗树下停了下来,打量这棵树,我去这也太大了吧,估计得长了好几百年,在现代是很少能见这样的大树了。   “轩,你看这颗树好大呢。”浅昕转头对凌司宸说。   “恩,是好大,估计应该有五百年的时间吧。”凌司宸打量着树说。   “在我的那个时代这样的树是很少的,我们遇到这棵树,也是一种缘分,我们留个纪念好不好?”   “昕儿想怎么留纪念。”凌司宸扶上浅昕的发丝,宠溺的说。   “我们在树上刻上文字吧。”浅昕一脸激动的提议说。   “恩,那昕儿想刻写什么呢。”说着,凌司宸找了一个坚硬的树枝,准备刻字。   “轩,你想写什么?”浅昕征询他的意见。   “墨轩,昕儿,永不分离。”凌司殇看着浅昕,开心的说。   “哇哦,轩竟然和我想的一样,这就叫做心有灵犀。”浅昕眉开眼笑,人生中像此刻这般幸福快乐应该不多吧。   “好,那我便刻下了。”凌司宸运功将真气注入指尖,拿着树枝开始刻字。   浅昕发现凌司宸的功夫真的很高,用小小的树枝竟然把字刻的这么深。   苍劲有力的清秀楷体,凌司宸的字写得很好看,想起自己可是中文系全能小才女,和墨轩真是不一般的般配。   写完字,凌司宸说:“字写好了,是不是还要留下一些别的纪念。”   “什么别的纪念。”   凌司宸一脸坏笑,指一指自己的嘴巴,“我要昕儿主动亲一下。”   浅昕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谁知凌司宸缠着不放过她,这哪是什么纪念。明明就是趁机占便宜,算了就满足一下他吧。   浅昕踮起脚,快速的在凌司宸的脸颊落下一吻,说:“好了吧,纪念留好了,我们快赶路吧。”说着就要走,谁知又被凌司宸拉住。   只见墨轩,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动作,意思是亲的地方不对,要亲嘴巴。   浅昕心想这也太无奈了,看来今天是糊弄不过去了,心想反正是亲墨轩,自己是一万个愿意的。   浅昕再次踮起脚尖亲过去,碰到凌司宸柔软温热的唇,停留了一会便要离开,谁知凌司宸扣住她的脑袋,将这个蜻蜓点水的吻不断加深,等凌司宸放开浅昕的时候,浅昕捂着胸口在大口的喘气。   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凌司宸你个大骗子,你要受到惩罚。”   “是的,什么惩罚我都愿意接受。”说着扶着浅昕的身体,帮她顺了顺气,一脸坏笑的说:“才这么久就受不了,看来下次是要多家练习了。”   听到凌司宸这样说,浅昕简直没有见过这样的无赖,真是拿他没有办法。   过了一会,浅昕缓了过来,二人携手往马车的方向走去,继续赶路。   一边的浅昕与凌司宸幸福甜蜜,另一边的摄政王府却是翻了天,凌司殇坐在椅子上,身边的红木桌子已经碎了几瓣。   真是无语这个脾气大到天的摄政王真是特别喜欢损坏东西呢,一生气就乱拍,都不知道拍碎多少珍贵的文物了。   “你们一个个都给我说说,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凌司殇气急败坏满脸怒气,下面跪着丫鬟奴才,以及一些暗卫,连摄政王身边的红人清风也在跪着。 第191章 发现她失踪   半响没有人出声,凌司殇指了指杏儿说:“你说,昨日小姐回去之后做了一些什么。”   “回王爷,昨日小姐回去的很晚,回去之后简单的梳洗一下,就让奴婢退下,我看小姐心情不好,神情恍恍惚惚的,退下之后不放心又去看了小姐,只见小姐靠在窗边发呆。小姐让我退下,我看小姐心情不好就退下,没有再打搅小姐。”杏儿一边哭着一边说。   听了杏儿说的话,凌司殇沉默了片刻,对清风说:“去查,快,给你一天的时间。”   “是”清风起身退下。   清风一边走一边想着,到底是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在王府没有动静的将人带走,况且浅昕小姐是重点看管对象,王爷在浅昕小姐住处的周围安排了大量的暗卫。   “滚,都给我滚下去。”所有人如释重负一般,赶紧的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凌司殇的视线,要是一不小心脑袋就不是自己的了。   凌司殇让所有人滚走之后,又朝着什么东西拍下去,咔咔,什么东西发出碎裂的声音。   都怪自己,若不是自己浅昕可能就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凌司殇在心里后悔着。   那边的浅昕和凌司宸几乎都是在赶路,偶尔休息一下。   清风站在书房里说:“属下查到了,是凌司宸带走浅昕小姐的。”   “什么?凌司宸?他不是在北辰国吗?我并没有收到线报说他来了元芜。”凌司殇说。   “凌司宸只带两个随从,隐秘的来到元芜,此次带走浅昕小姐应该是计谋很久了。”清风说。   好你个凌司宸,竟然在我眼皮底下将人带走。凌司殇说:“那他们现在何处。”   “回王爷,他们应该快到北辰国的边境,那里已经是凌司宸的地盘了。”清风回答。   “继续调查他们的举动,不要打草惊蛇。”凌司殇吩咐的说。   “是,王爷。”   “退下吧。”凌司殇叹了一口气。   看来浅昕也是和凌司宸计谋很久了,不然不会就能这么轻易离开的,看来浅昕是一心爱着凌司宸,不隔了多长时间,情谊都不曾减少。   想当初昕暖也是这样矢志不渝的爱着自己的,只是这么纯洁坚定的爱情被自己亲手给毁了。无论是昕暖还是宋浅昕,她们都是拥有着一个同样的灵魂,当然她们爱人的方式也是这样的,他凌司殇一个背叛者有什么资格再去破坏这么纯洁坚定的感情。   想到这里凌司殇悲伤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门外有人禀报,凌司殇收起感情换上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说:“进来。”   一个身材纤细的人走进来说:“杂家奉命通知摄政王紧急前往宫中,皇上急事召见。”柳公公捏着纤细的嗓音说。   “本王知道了,这就进宫。”说着,离开书房,让下人准备一匹马,骑上马就直奔皇宫而去。   凌司殇一路奔往御书房,御书房内几位大臣已经在候着了,皇上见凌司殇来了,命人赐坐。   “不知皇上紧急召见是什么事。”凌司殇问。   皇上没有说话,而是示意公公将一本奏折交于凌司殇。   凌司殇打开奏折一看,原来是北辰国驻军边境,就凌司宸谋反以及逼死太妃一事要大举侵犯元芜。   凌司殇一看就是大吃一惊,北辰与元芜向来是交好的,如今怎么会因为一个王爷和一个太妃就不惜打动干戈呢。   皇上娓娓道来,说明了凌司宸、太妃、凌太后的关系,其中的情义,原来如此。   浅昕与凌司宸一行人已经来到北辰国的边境,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坐落着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苍珠城,沧海遗珠,是一座遗落人间的明珠。   虽说苍珠城是北辰国最南边,元芜最北边的城市,这里的经济发展确实很好的。   北辰国是一个善于打战的国家,而元芜是一个善于经商的国家,北辰国属于北方人民大都粗狂豪放,而元芜则多了很多山水灵气。   浅昕刚进入苍珠城,就感觉到一种异域的氛围,她挺喜欢的,比起家乡的水秀山灵,她也很喜欢这个毅力在风中的城市,城内布置不如家乡细致精巧,却也大气豪放,就如北辰国的人民一般。   “昕儿,这边天气不比元芜,要艰苦些,你可适应?”凌司宸体贴的问。   “当然,我很喜欢这里,感觉大气豪放。”浅昕一边打量着城中的景物一边开心的说。   “昕儿喜欢,那真是太好了。”听浅昕说她喜欢这里,凌司宸也是特别的开心。   “轩,你知道吗,在现代的时候我就特别喜欢这种历史悠久,有文化的底蕴的地方。”浅昕接着说。   “看来我的昕儿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才女。”凌司宸一脸宠溺。 第192章 苍珠城   “墨轩,等所有事情弄完了,你就长带我来这里住可好,或者将来我们两个人可以隐居在这里,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我真的喜欢这里。”浅昕在憧憬着以后的幸福生活。   听到浅昕这么说,凌司宸眼中闪过一丝忧伤,随后扶上浅昕的肩,温柔的说:“好,可昕儿要等我到那天,中途不可随随便便离开我。”   “好,一言为定,我宋浅昕这一辈就跟定你了。”浅昕说。   “昕儿,若是我做了让你伤心的事,或者给你的承诺没有做到,你可会原谅我?”凌司宸扳过浅昕的身体,一脸认真的问她。   浅昕看见凌司宸少有的严肃,想了一会说:“我就一颗心但是我很爱你,若是哪天你把我伤的太厉害,我就躲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消失在你的世界。”   看见浅昕认真的表情,听着浅昕说的话,凌司宸感觉心里在隐隐作痛,下意识的抱住浅昕,像在命令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不,你不许离开我,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轩,你怎么了?”浅昕看着凌司宸的表现很不正常。   “没什么,只是考验你一下。”凌司宸换了温柔的语气。   浅昕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以然,凌司宸拉起她的手说:“快走啦,天就要黑了,这几天一直赶路,快回去收拾收拾休息。”   “哦,好的,那我们走吧轩。”浅昕一脸天真烂漫,返握住凌司宸得手,两人往住处走去。   凌司宸推开门说:“昕儿这是为你准备的房间。”   浅昕一看与她在相府的房间几乎是一抹一样的,浅昕惊喜的看向凌司宸问:“这都是你准备的?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凌司宸微笑不语,浅昕走过来,拥住凌司宸的要将头靠在他的怀里,幸福的说:“轩,你真好,有你真好。”   “傻瓜,因为你是我独一无二的昕儿。”凌司宸将她搂紧了一些。   “来人啦,”凌司宸唤进来几个人,吩咐说:“你们快给小姐梳洗。”   “是。”   吩咐完凌司宸对浅昕说:“昕儿,你快些梳洗,我也会去梳洗,一会一起吃晚饭。”   “恩恩,好的,轩你快去吧。”浅昕说。   凌司宸快步离开房间,下人们已经打水在候着了,浅昕脱去衣物将身体放进水中,任由温水出去路途的疲惫。   下人们伺候着浅昕洗完澡,浅昕穿上粉红色的纱衣,一投黑发披散在身后,额间湿漉漉的头发,因水汽蒸熏而微红的脸颊。   浅昕听见脚步声,往门口的方向望去,看见凌司宸正走来,他换上了一身淡蓝色的衣袍,修长伟岸的身形,上帝杰作的脸庞,浅昕布局看的痴迷起来。   凌司宸走到浅昕身边看见她在看着自己沉迷发,“昕儿,是在想我吗?”   被凌司宸道破心声,浅昕一阵脸红害羞,“没,我才没有,你想些什么呢?”   凌司宸心想这个小妮子真是的,明明就是自己在想,现在反而说他在想什么,好一个小妮子。   “得得得,我不与你争辩,肚子饿了吧?”凌司宸说。“来人啦,将饭菜呈上来。”不一会桌上摆满了好吃的,香味四溢。   浅昕问道香味,摸了摸肚子,她要忍不住开吃啦。   凌司宸一边给浅昕布菜一边看着浅昕狼吞虎咽的吃饭节奏,嘴角却充满笑意。   “慢些,多着呢,没人和你抢。”凌司宸给浅昕递过来一杯水,怕她噎着。   浅昕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赶紧放慢了速度,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我有点饿了。”   凌司宸宠溺的摸了摸浅昕的头发说:“慢些吃,吃饱,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对于凌司宸来说浅昕的什么他都喜欢,照浅昕这样狼吞虎咽的方法放在别人身上,那简直就是没有家教,但是浅昕这样却让他觉得很可爱,每次浅昕都把嘴巴塞得满满的,鼓着两个腮帮子,一脸满足。   浅昕这个吃相,他不觉得丑反而特别喜欢,同样的一件事,别人做就给人一种低俗的感觉,而浅昕做的话就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到让人看着喜欢。   “昕儿,你吃饭的时候鼓着腮帮子真的很可爱。”凌司宸不由的赞美说。   浅昕先是一脸惊讶,接着开心的说:“当然啦,这可是我宋浅昕御用的吃饭方式,别人是学不来的,学来也是丑的要死。”   “你这张嘴巴,可从来不会放过赞美自己的机会呢。”凌司宸笑道。   “你这句话可以用两个字来代替,叫做自恋。”浅昕说。   “哦,那你可真是自恋的要死。”凌司宸接着补刀。   “好了,自恋也没办法,我是你的人,已经卖出去了,出现什么问题也是不可以退货的。”   “卖给我?那不是说任由我处置了,就从今晚开始吧。”凌司宸一脸坏笑。   浅昕知道不妙,凌司宸这个家伙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真是无耻。   浅昕故作沉默,这个时候只有以不动应万动。   “怎么了,吃饱了吗?”凌司宸故意逗她说话。   浅昕依旧是吃饭不做声,没想到凌司宸舔着俊脸摆出一个超级无敌萌的表情,浅昕立马喷饭。 第193章 去北辰的都城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这样啦,还让不让我吃饭,还有你怎么也不吃饭,不饿吗?”浅昕妥协的说。   “等你吃完我再吃。”凌司宸说。   等浅昕吃完,凌司宸开始大开杀戒,将一桌子的菜饭全都吃的光光的,浅昕一脸惊讶,“你好能吃。”   凌司宸笑了笑说:“妇唱夫随吗,你这么能吃,我们一家人当然是受你影响啦。”   浅昕一脸无语,心想幸好自己吃的够快,要是再慢一些,估计吃的都没有了。   两人吃完饭,洗漱了一下,就睡去了,浅昕依偎在凌司宸的怀中睡得一脸安详,这是这么久以来两个人睡得最安稳的一次觉了。   清晨的时候,凌司宸要比浅昕早些醒来,看见浅昕醒来,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说::“醒了?今天带你去苍珠城内转转可好?”   浅昕朦朦胧胧的揉了揉眼睛说:“恩,好,我想去转转,感受一下你生活的地方。”   浅昕和凌司宸起床吃完早饭,就出去玩了,凌司宸带浅昕去了好多的地方,给她买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很晚的时候才回去。   回去的时候一个下人对凌司宸说::“太后她老人家招他回去。”凌司宸简单吩咐一下,便和浅昕用餐了。   吃完饭,洗漱完毕,两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凌司宸抱歉的看向浅昕说:“我们明天就要启程赶往北辰的都城。”   “为什么,怎么这么着急?”浅昕问。   “姨母急招我回去,本来想带你在城中多玩几天的,如今是实现不了了。”   “没关系,你有事在身,当然事情最重要。”浅昕她很理解凌司宸。   “我怕你连续的赶路身体会吃不消。”凌司宸一脸心疼。   “不会,我能受得了,只要和你在一起,这算什么。”浅昕安慰凌司宸说道。   “谢谢你理解。”   “你傻啊,还和我说谢谢。”   凌司宸静静的楼主浅昕,只有他知道回去会面对一些什么。   “昕儿,睡吧,明天要早起。”凌司宸说。   “恩恩。”   第二天清晨,凌司宸与浅昕准备好出门,浅昕发现马车已经在外面等待多时了。   二人上了马车,马车一路狂奔,绝尘而去。   三日的时间便赶到北辰国的都城——北域。浅昕望着眼前的都城不由得赞叹道,这个北辰国的都城真是宏伟壮丽呢。   想一想这个国家是由凌太后,一个女人一手支撑起来的,真是太不容易了。浅昕想到历史上有名的女皇武则天,她同凌太后一样在政治和治理国家上面比一个男人还要强,不同的是,武则天虽说英明神武可是也有很多负面行为,而这凌太后作风端庄,几乎没有什么不好的行为,怪不得北辰国的人民这么爱戴她。   现在凌司宸是北辰国的大大统领,位高权重,凌太后信赖自己的这个侄子,将大权交于他。   在大大统领府门口停下来,浅昕被凌司宸抱下马车,这是宫中的一个太监已经在大统领府等候多时,见凌司宸回来连忙迎到门口。   凌司宸一看是宫中的人便说:“不知公公前来有什么事吗?”   “见过大大统领。”公公行了一个礼接着说:“太后算准日子,知道大统领此时回来,特地让我带了一些赏赐,让大统领即可进宫一趟。”   “好,在下知道了,还请公公先回,我随后就进宫。”凌司宸说。   “好,那杂家就先行告退了。”说着公公行了一个礼,转身走了。   公公回到宫中,直接去御书房复命去了,打开御书房的门,公公走了进去,此刻凌太后正在一脸威严的批阅奏折。   “回来了?”不等那位公公开口,凌太后就开口问道。   “回太后,大统领已经回来,话已经带到,这会大统领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好,小德子你退下吧。”   “是太后。”小德子行了一个礼准备退下。   突然太后叫住他说:“大统领有带什么人回来吗?”   “回太后,大统领身边有一名女子,听大统领唤女子昕儿,应该是大统领的意中人。”   “行了,你退下吧。”   小德子走后,太后进入沉思,听说墨轩带回一个女子,她知道墨轩一直念念不忘一个女子,莫非就是这个女子。   不一会凌司宸就来到御书房,通报之后,凌司宸来到凌太后的面前,首先行了一个礼说:“姨母,墨轩回来了。”   “墨轩啊,你回来就好。”太后不再是往日的威严,而是一脸慈祥。   太后走下来,将一个奏折递给你凌司宸,接着说:“墨轩,元芜皇帝那边,不愿开战,希望和解,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第194章 北辰的都城   “姨母,其实儿臣并不希望开战,战争血流成河,百姓流离失所,元芜与北辰国多年的和平也会毁于一旦,如果皇帝那边能给我一个解释,满足我的要求,我是不愿开战的。”   太后一脸慈祥的看着他,说:“你这孩子与你母亲很像,善良。难道你就不恨吗?”   “恨!但那是我一个人的恨,我会讨回来,而不是搭上两个国家的和平。”凌司宸说。   太后欣慰的笑了笑,说:“既然这样,我一定让那皇帝给你一个说法,把该你的全部还给你。”   “谢姨母。”除了母亲。带他这般好的也就姨母了,想当年父皇并没有给他什么父爱。   “哦。对了,我听小德子说你带回一个女子。”太后接着说。   “是,她叫宋浅昕,是元芜楼相的千金,她是儿臣最爱的女人,也与儿臣有婚约,只是发生动乱没有如期举行。”   “那好,你接她过来,正好办了你与她的婚事,看着你成家,姨母真的是很开心。”太后和蔼的笑了笑。   “谢姨母。”凌司宸说。   “听说楼相一家满门超斩,如今留下她一个女子也是很可怜,墨轩你定要好好待她。”   “那是当然。”   “只是你要娶阮灵的事情和她说了吗?”太后继续说。   “还没有,我与她刚重逢,怕她接受不了这件事情。”凌司宸说道这里满脸的悲伤。   凌太后叹了一口气说:“委屈你,也委屈她了,若是她不愿,就让我这个老婆子去劝劝她。”   “谢姨母,儿臣自会处理的。”   “行了,那你先退下吧。”凌司宸行礼后退下。   走到门边上的时候,凌太后又说::“明日中秋,宫中设宴,带她一起前来,让我老人家瞧瞧。”   “是,姨母,那我就先退下了。”说着凌司宸走出御书房。   他与阮灵要成亲的事一直没有和浅昕说,他知道浅昕是不会答应的,若是他早说浅昕是不会同他一起来到北域的。   如今他该怎么和浅昕说这件事,浅昕在这一年里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他真的不想看她伤心,更何况浅昕那般的爱他是不会愿意同别的女人一起去分享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这次是不会放手的,想到上次失去浅昕的时候,他还不如死去。   凌司宸在心中默念,昕儿原谅我好吗,为了报仇他是不得不这样做的,他背叛了他们的感情,他会用一切来弥补这些,只要浅昕留在他的身边。   凌司宸一路回到府中,见浅昕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在亭子中等他,见凌司宸来了,浅昕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开心的迎上去说:“轩你终于回来了,什么事这么急把你召唤去?”   凌司宸微微的笑了说:“没什么事。”   “哦,听说这个北辰国的凌太后是你的姨母,她对你好吗?有没有刁难你?”浅昕见凌司宸的心情有些低落,怕是遇到什么事情。   “没有,姨母带我很好,怎么会为难我,你想多了。”凌司宸挂了浅昕的鼻子。   “那就好。”   “昕儿…..”凌司宸刚想要和浅昕说他与阮灵要成亲的事情,只是话到嘴边,看着浅昕突然怎么也说不出来。   “恩,怎么了?”浅昕见凌司宸说话吞吞吐吐,很是奇怪。   “没什么,饿了吧小馋猫,去吃饭吧,我也饿了。”凌司宸转移话题说道。   浅昕听凌司宸说他饿了,也就没有再多问,拉着凌司宸一起去吃饭了。   路上浅昕见凌司宸还是有心事的样子,转移话题的说:“轩,你今天让厨子准备了什么好吃的给我吃?”   “呵呵,果然是一个馋猫,放心吧,全都是你爱吃的。”   “真的嘛,那太好了,就知道轩对我最好了,最爱我了,对不对。”说着又撒娇的摇晃着凌司宸的手。   “是是是,当然最爱你,看你那么瘦,你今天可得多吃些,不然我可不放过你哦。”凌司宸说。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说着,浅昕调皮的做了一个敬礼的手势。   浅昕又是饱饱的吃了一顿饭,只是凌司宸心中有事,没有吃些什么。   吃完饭,凌司宸对浅昕说:“昕儿,我要去书房处理一些事务,你回去休息吧,等忙完了就来找你。”   “好,我回去等你。”浅昕一脸乖巧的说。   看着浅昕离开的背影,凌司宸又是一阵悲伤,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和浅昕说这件事情,他真的好作难。   浅昕一个人回到住处,逛了一圈,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看来墨轩最近很忙都没有时间带她出去玩。   不过浅昕总感回来之后司宸就怪怪的,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几次浅昕都发现司宸一个人在苦恼一些什么。 第195章 有事隐瞒   浅昕不喜欢恋人之间有什么秘密,就算司宸有什么很大的事,即使她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她还是希望能同她说一说,分担一下。   只是司宸一个人纠结痛苦,都不与她说,她会很难受,虽然知道墨轩可能是怕她担心。   晚上的时候,吃完饭,司宸说:“昕儿,我去书房了,你先睡我我晚些回来。”   “轩,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苦恼的事情?”浅昕问。   “没,没有啊。你不要乱想可好。”司宸安慰的说。   “好吧,那你去忙吧,早些回来睡。”浅昕露出一个微笑。   司宸走出房间,脸色像乌云一样阴沉,其实他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做,这样只是为了躲着浅昕,但是他又舍不得浅昕,只有等浅昕睡下了,他才悄悄地回去,拥着浅昕睡去。   浅昕睡得很浅,感觉到司宸回来了,就醒了,“轩,你回来了。”   “嗯,怎么还没有睡?”司宸一脸心疼。   “等你啊,这些天你早出晚归的,都见不到你,趁你忙完了,和你说说话。”浅昕伴着睡意说。   “对不起昕儿。”司宸一把将浅昕搂入怀中,良久才放开说:“昕儿要伴随我一生一世。”   “是啊,我们要一生一世不分开。”浅昕说。   “嗯,不分开。”司宸低声说,像是说给浅昕听却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浅昕知道司宸一定是遇到什么烦恼的事,她还是第一次见墨轩这么惊慌失措。   浅昕推出怀抱,双手覆上司宸的额见,将司宸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帮司宸按摩起来。   浅昕按摩的真的很舒服,不一会司宸就有了睡意。   “昕儿,明天宫中举办中秋国宴,我们一起去。”司宸说。   浅昕想到她曾与司宸一起在元芜的国宴上一起献唱,不觉得一脸幸福。“好的轩,快睡吧。”   第二天清晨浅昕本以为凌司宸已经起床了去办事了,没有想到凌司宸还睡在自己的身边。   浅昕说:“你怎么没走?”   “去哪?昕儿希望我去哪?”凌司宸一脸无赖,搂着浅昕把头埋在浅昕锁骨窝里。   “你看你就和一个小孩子一样。”浅昕无奈的笑道。   “昕儿,再陪我一会好不好。”凌司宸又开始卖萌起来。   浅昕简直拿他没有办法,又陪着凌司宸睡了一会,浅昕推了推凌司宸说:“轩,今天晚上要参加宫宴,我还没有什么衣服可穿,你陪我出去买吧。”   “怎么没有衣服穿,昕儿穿什么都好看。”凌司宸说。   “那些都是穿过的,今天入宫肯定是要见到太后的,我想给她留下一个好的映象。”浅昕解释说。   “哦,原来昕儿这是要博得姨母欢喜,好嫁给我呢。”凌司宸开心的说。   浅昕被凌司宸这一说,非常不好意思,“你不要乱说,这是礼貌的问题,再说我一直很崇拜太后。”   “行,那就陪昕儿去逛逛。”凌司宸一脸宠溺。   二人并肩走在大街上,羡煞很多路人,凌司宸转头对浅昕说:“昕儿,前面有一家绣房,里面的衣服很好看,听姨母说她很喜欢这家的布料衣服,我们去看看吧。”   “恩,好的。”浅昕一脸开心。她把自己打扮漂亮些一是为了尊重,二是她想给凌司宸涨一些面子。   来到云水绣房,偌大的店面,里面陈列了各式各样的衣物,精美至极,真不是一般有钱人能买得起的。   浅昕和凌司宸走进去,一边看一边在谈笑些什么,真是郎才女貌。   浅昕再看见一件粉蓝色的留仙长裙,特别符合她的气质,店家将衣物拿下来给浅昕试穿了一下,真是惊艳了所有人,真是太漂亮的,像是误落凡间的精灵。   凌司宸走过去,眼中全是惊艳:“昕儿真是美。”被凌司宸当着这么多人这样说,浅昕刷的一下脸红了起来。   凌司宸见她不好意思,刮了刮她的鼻子说:“这么大人还像小孩子一样说脸红就脸红。”这是再报早晨说他是小孩的仇吗?   “昕儿,我觉得这里衣服的风格都很适合你,你再试试别的吧。”凌司宸说。   接下来在凌司宸的鼓动下,浅昕试了一件又一件,而凌司宸只是坐在那里朝着手,只顾欣赏,倒是把浅昕累的满头大汗。   “凌司宸,你到底有完没完,这一个店里的衣服都要被试完了,你是故意的吧?”浅昕掐着腰,累的气喘兮兮。   凌司宸赶紧端来一杯茶,献媚的说:“好了好了,不是看老婆大人太美,停不下来吗。”   “停不下来?你当我是炫迈呢。”浅昕在心里恨恨得想。   转眼浅昕计上心头,“轩,你也挑选一件衣服吧,我们穿情侣装可好。” 第196章 情侣装   “情侣装,当然可以啊,”转身对老板说:“你们这里有与刚才小姐第一次试穿那件配套的男装吗?”   “回公子,有的。”说着老板拿出一件衣服。   “行,就这件了,本公子也不用试穿了。”凌司宸说。   “为什么不试穿?”浅昕急忙说,本来想让凌司宸也尝尝不断换衣服的滋味,没想到他早有防备。   “算了,本小姐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今天就放过了你,我们再去看看别的吧。”浅昕说。   “好,就听昕儿的。”说着回头对老板说:“刚才这位小姐试穿的全部都要了,下午送到大统领府。”   浅昕见凌司宸这么舍得,感觉很心疼他的银子,不过女人有几个是不喜欢逛街,不喜欢漂亮衣服的。   接着,凌司宸和浅昕又去了首饰店,买了一支玉簪,一对珠钗和一支步摇,浅昕不喜欢繁华的首饰,显得很俗。   逛了一上午,浅昕实在是有些累了,在一处酒楼停下,进去大大的吃了一顿后,心满意足的回府。   回到府中,所买的首饰衣服都已经送来了,浅昕开心的拉着凌司宸要去换衣服。   凌司宸自然不感兴趣这些,他这么英俊潇洒穿什么都好看,干嘛要试来试去的。   凌司宸捧着一本书,看着浅昕换了一件又一件,发饰换了一次又一次,只得无奈的要了摇头。   殊不知浅昕很重视这次宫宴,并不是因为遇到的都是达官贵人,而是她想给凌太后留下一个好的映象,凌司宸就这一个长辈了,浅昕在心中已经把太后当做自己的长辈了,这次她当然希望太后能满意她。   试来试去,浅昕已经花了眼,突然间觉得自己依然没有一件可以像样出门的衣服,一脸苦恼。   凌司宸见浅昕这般模样,便觉得好笑,“好了,我看你就不要调了,穿什么都好看。”   “不行,我已经不知道怎么选择了,我有选择困难症。”浅昕一脸可怜。   “就穿那件蓝色的,我也穿那件白色的,怎么样?”凌司宸指了指衣架上的衣服说。   见凌司宸这么坚定的说,自己又不知道怎么去选择,浅昕说:“好,就听你的。”   浅昕走进去将长裙换上,一身粉蓝,像是仙子又像是精灵,简直就是仙子与精灵的结合体,有着仙子的不是人间烟火,又像精灵一样闪亮迷人。   “昕儿简直美呆了。”凌司宸再次赞叹道,“昕儿等我一会,我也去换上。”说着凌司宸转到屏风后将衣服穿上。   浅昕见他衣服穿得凌乱,便笑道:“这么大的人,衣服都穿不好。”说着浅昕走过去,开始认真的帮凌司宸整理衣物,领口袖口一一的整理服帖。   看着浅昕一脸认真幸福的样子,凌司宸心里像是被暖化了一般,“昕儿,以后你还要像这样帮我整理衣服。”凌司宸说。   浅昕先是一愣,随后幸福的说:“当然了,等我们成亲了,我就是你的妻子,每天都帮你整理衣服。”   “这可是昕儿说的,一定要做到。”凌司宸想一个孩子一样不依不饶到。   他怕浅昕知道他要娶阮灵之后会离开他,所以现在他需要一些承诺来让自己安心。   浅昕帮凌司宸整理好衣服,打量了一下凌司宸,真是太帅了,他们两个穿的就是古代情侣装。   浅昕一身粉蓝长裙,配上月白色刺绣丝带,而凌司宸则是以白色为主,衣服的边上是粉蓝色结边,腰间配了一条粉蓝色白玉腰带。   两人站在一起宛若一对璧人,一旁的丫鬟眼睛都看直了。   浅昕看着凌司宸,一脸幸福。没错,她现在就是一个智商为零的幸福小女人。   凌司宸见浅昕这个眼神望着自己,随手一带浅昕就落入他的怀中,丫鬟们识趣的退了出去,并将门关上。   两人对望了一会,浅昕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就在眼睛完全闭上的那一刻,两片唇也紧紧地碰到一起。   温柔,一步步的侵略了浅昕的所有理智,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呼吸,也不用呼吸了。   浅昕的唇就像果冻一般,肉肉的口感很好,凌司宸像是着迷一样不愿放开。   过了一会,凌司宸感觉到自己身体已经因为这个吻有了变化,而浅昕也是一脸通红,呼吸困难的时候,凌司宸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放开浅昕,空气一下就进入浅昕的胸腔,浅昕大口的呼吸着。   凌司宸倒是一脸痞痞的样子,嘴角含着笑容看着浅昕,浅昕被她看的脸更红了。   不好意思的转过头,而凌司宸偏要正面看着她,搞得她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没有地方躲,只有将头埋在凌司宸的怀中。   凌司宸说:“好啦,不逗你你了。” 第197章 北辰国宴(一)   听见凌司宸这样说,浅昕在抬起头,看见凌司宸一脸微笑的看着她,突然间浅昕觉得人生中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轩,我爱你,我觉得这样真好,要是时间可以停止就好了,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昕儿,我也爱你,你是我着被子最爱的女人。我们以后还有很多幸福快乐的时光,就像现在一样。”   浅昕将脸庞紧紧地贴在凌司宸的胸膛,两人沉浸在幸福之中,只是幸福都是短暂的,要是时光可以停留,真的就应该停留在此刻。   过了好一会,门外有人提醒说:“大统领、小姐时刻不早了,宫中已经派人来通知参加国宴了。”   浅昕急忙的退出凌司宸的怀抱,说:“轩,我们赶紧收拾一下走吧,迟到很不礼貌,况且还是第一次就更不能迟到了。”看来浅昕已经把这次国宴完全当成了家长见面会。   “恩,那我们走吧。”凌司宸领着浅昕来到大门口,马车早已经在候着了,二人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大统领府离皇宫并不是很远,不到一会的功夫就来到皇宫的入口,隔着窗帘,浅昕看见很多达官贵人在依次的进入皇宫。   凌司宸将浅昕扶下马车,两人缓缓地走过来,一旁的女子们,看见浅昕和凌司宸,眼睛里的羡慕嫉妒恨,看的浅昕身后直窜冷气。   好不容易拜托那些要把她撕裂的眼神,走到宴会上面找了座位坐下,浅昕就小声的和凌司宸说:“轩,你看那些千金小姐都很喜欢你,恨不得把我变成丑小鸭呢。”   凌司宸见浅昕一脸吃醋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却故作正经的说:“人家喜欢我你也生气,你能管住人家不喜欢吗?”   浅昕被他一句话说的无语,确实是人家喜欢凌司宸,不过看到别的女生那个花痴的眼神她就不快活。   “昕儿你是不知道自己多美呢,要不是我站在你旁边,那些官宦子弟估计不得把你抬走啊。”凌司宸说。   听凌司宸这么说,浅昕抬头确实发现对面的几个男人,眼见是不是的看向她。   浅昕看了看凌司宸,发现他在用眼神给那些富家子弟警告,警告他们不许再看自己的女人。   浅昕突然觉得凌司宸好霸道好可爱,说:“但我只是轩一个人的啊,谁也抢不走,欧巴,撒浪嘿呦。”   “欧巴?萨康嘿呦?,什么意思?”浅昕的鸟语结束了凌司宸的警告,浅昕面对凌司宸的三个问题不知道回答哪个,只好一个一个解释起来。   “欧巴的意思就是哥哥的意思,撒浪嘿呦就是我爱你的意思。”浅昕一脸顽皮的说。   “哥哥,我可不是你哥哥,我是你丈夫。”凌司宸见浅昕说他是自己哥哥,这怎么行。   “哎呦,不是真正哥哥的意思,就是对另一半的一种称呼啊,就像我喊你轩哥哥一样。”   “轩哥哥,似乎这个称谓还不错。”凌司宸想了一会,突然换上一脸奸笑说:“那你说今晚回去轩哥哥该怎么对待昕儿妹妹呢。”凌司宸故意将语气放的及其暧昧,弄得浅昕一个惊颤。   “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我才不要你怎么对待呢。”浅昕简直拿身边的这个无赖没有一点办法,这么正式的场合,他还能这样。   凌司宸将浅昕得手握入手中,像是在对那些打浅昕注意的人宣布主权一样。   不一会太后和一群嫔妃来了,太后一脸威严,身后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这就是北辰国的幼帝,是五岁的时候就登基了,只是一直都是太后管理国家。   小皇帝虽然很小,但是却有着一股天生君王的架势,虽说是七八岁,可看上去却有十岁孩子一般成熟。   浅昕叹了一口气,都说穷人家孩子早当家,现在看来皇帝和穷人家的孩子性质一样的。   等太后皇上一行人坐定后,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公公尖着嗓子喊道:“国宴开始。”接着又是一批批的歌舞,果然每个领导人讲话都是又臭又长,每个国家的国宴内容都一样。   凌太后从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凌司宸身旁这个倾国倾城,连女子都为之惊艳的女孩子。   看着浅昕的脸,让凌太后想到一个故人。   一波一波的歌舞,浅昕实在是绝对无聊的要死,但是她今天的首要任务是来见家长的,不管怎么样都要撑住、挺住、坚持住!   歌舞完了之后就是公子小姐们的相亲会,浅昕实在是觉得这个场景她有点吼不住。   那些小姑娘哦,完全看不出什么古代大家闺秀的样子,看见帅哥就走不动路的那种。和起地铁一样往凌司宸这边挤,这个要敬酒,那个要约凌司宸一起弹琴赋诗的,浅昕真是快受不了!   没等浅昕反应过来,一群公子哥趁着凌司宸被缠上的空,一个个的找她敬酒,谈天论地的。   无奈她又不能发作只能默默的忍受着。   太后似乎看出了浅昕的烦恼,示意身边的嬷嬷让浅昕过去,浅昕见太后找她,立刻调整了快要爆发的心情,走了过去。   “你就是浅昕吧,墨轩一直和我说你。”凌太后一脸和蔼完全没有先前的威严。   “是,没想到墨轩还和您提我。”浅昕开心的笑了。 第198章 路上   “墨轩这个孩子对你可上心了。”凌太后接着说,“摆了这地儿太吵,我看你是有点待不下去了,陪我去清净处走走。”   “好的。”浅昕乖巧的回答,却不忘看向凌司宸那边,凌司宸任然被一群女人围着。   凌太后看出浅昕的心思,无赖的笑道:“墨轩的心思可都在你一人身上。”   浅昕听太后这样说,倒是感觉自己太小家子气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便扶着太后往花园的方向走了。   一路上浅昕并没有说话,她怕自己开口说错什么。   “浅昕啊,你是宋亦辰的女儿?”凌太后有些疑问的问。   “是的,我的父亲曾是元芜的楼相,只是被冤枉,背负不忠的骂名。”浅昕提到父亲,一阵痛楚。   “孩子啊,朝堂就是这般险恶。”说着凌太后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与你父亲也算认识。”   浅昕听说太后认识自己的父亲倒是一脸吃惊,说:“太后是怎么认识父亲的?”   太后哈哈的笑了一声,接着进入了对往事的回忆。“当年你父亲还只是一个侍卫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你父亲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也是绝对不会做出不忠于国家的事情,此次我就让那元芜的皇帝还你父亲一个清白。”   浅昕听说太后要为父亲做主,还父亲清白扑通的一声跪了下来,激动的说:“谢谢您,父亲一生忠君爱国,要是能洗刷冤屈,昕儿真的是无以为报。”   凌太后扶住浅昕说:“傻孩子,以后就不要太后太后的叫我了,就随墨轩一起叫我姨母吧。”   “好,谢太后。”浅昕一脸泪水又挂着笑容,真是看得很奇怪。   凌太后听浅昕还说太后,便说:“不是姨母的吗。”   浅昕连忙改口说:“是,姨母。”说着又笑了。   浅昕又接着说::“姨母你不知道,小的时候就听说您特别厉害,特别崇拜您,后来才知道您是墨轩的姨母,今天在宴会上很紧张,就怕您不喜欢我,不让我嫁给墨轩了。”   “哈哈,你这小丫头还真是。”凌太后听浅昕这样说心情大好,“你说的崇拜,应该是敬仰的意思吧。”凌太后对于崇拜这个词有一些疑惑。   “是是是。”浅昕忘了凌太后没有听过现代词。   “姨母,原来您和浅昕躲到这里来了。”凌司宸开玩笑的说。   “墨轩啊,我与浅昕说说话。”凌太后见凌司宸走过来。   凌司宸看向浅昕,其实刚才他虽然被一群女的围着,但是浅昕一走他就察觉到了,看浅昕是被姨母招过去,也没阻止,他怕浅昕受到为难。   凌太后看出凌司宸的心思,扬了扬衣袖说:“我可没有为难这个丫头,不然你让丫头自己说。”   “是啊,姨母只是与我说说话。”浅昕说。   “姨母?”凌司宸见浅昕称呼太后为姨母。   “我很喜欢着丫头,反正你也是要娶进门的,我就先让她改口了。”凌太后一脸笑意的说。   浅昕见凌太后这般慈祥,对待凌司宸就像亲生母亲的一样,不由的说:“传闻姨母很威严,其实是一个温柔美丽的姨母。”   凌太后被浅昕这样一说,倒是笑意触及到了眼底,“浅昕这孩子我真是喜欢。”   凌司宸看了看浅昕,心想这才多长时间就把姨母对自己的爱给抢过去了,浅昕你这个马屁精,哼!   “姨母喜欢就好,我真怕姨母不喜欢我,墨轩夹在中间为难呢。”浅昕说的倒是真话,现代的那些婆媳关系简直太恐怖了,虽然说凌太后不是凌司宸的母亲,可是现在也算是半个母亲吧。   凌司宸搂过浅昕说:“浅昕不懂事的地方还有很多,还望姨母多多包涵。”   “墨轩啊,你说的哪里话,哀家身边好久没有这样的一个说真心话的人了,不知怎么的,见到这个丫头我心情就好呢。”   “那太好了,以后我会经常来看您陪您玩,正好和墨轩一起,他去宫中办事,我来找您。”   不知怎么的,平时浅昕除了和凌司宸之外,是一个话很少的人,今天她很活泼也说了很多话。   不得不承认浅昕也很喜欢凌太后,凌太后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放下拘束。   凌太后觉得浅昕的眉宇间很像一个人,这个故人并不是宋亦辰。   浅昕见他们出来这么久,宫宴上都没有人主持大局了,边说:“姨母,我们出来好一会了,宫宴上您不在都没有人主持大局了,我们回去吧。”   凌太后似乎才意识到:“浅昕说的对,该回去了。”   说着凌太后、浅昕一行人回到宴会上,宴会上依旧热闹,众人见太后回来,都要提议玩一些新鲜的玩意。   太后一时也想不到,就对浅昕说:“浅昕,你帮哀家想一个法子吧。”   “是,太后。”浅昕附身行了一个礼,接着说:“不如大家来玩这样一个不游戏吧。”   “首先六个人一组,接着会给大家一人发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一样东西的名字。” 第199章 谁是卧底   “大家拿到纸条之后,几下内容,然后将纸条上面的内容统计一下,公布给在场的所有人,但不包括玩游戏的人。”   “六张纸条的内容有五张是一样的,一张是不同的,结下了轮流每个人描述一下自己所见纸条上的东西。”   “大家一起找出那个不一样的东西,而那个与大家不同的人,要尽量伪装自己不被大家找出来。”   “如果大家找出来,那个被找出的要接受惩罚,反之则有奖励,怎么样?”   大家听着浅昕这个新奇的游戏,都表示很好奇,都跃跃欲试,由太后选了六个人开始了游戏。   果然是一个新奇的游戏,站在一旁观看的凌司宸也非常感兴趣,小声的对浅昕说:“你这个小脑袋还真是有一套,回去我们也玩玩可好。”   浅昕自信的挑了挑眉说:“那是,这个可是风靡一时的谁是卧底游戏。”   由浅昕作为游戏的主持,第一轮是酒壶和酒杯,卧底是酒杯。   “好,先有秦公子描述。”浅昕主持的说。   “是一个器具,很常见。”   “好秦公子描述完毕,下面一个接着描述。”浅昕说。   “与就有关。”一位女子说。   “这位小姐的描述很大胆啊,接下来大家要想好说。”浅昕一边主持一边引导。   “我父亲每天都要用到。”   “好,这位公子说的是他的父亲每天都要用到。”浅昕说。   “它是用来容纳酒的。”另一位公子说。   “好的,大家都听到这位公子说的了吗,这时候大家可能还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与别人不同,因为这两人东西很相似,功能也很相似。”浅昕给大家一个提示。   “它的形状有很多种。”最后一个人描述完,浅昕说:“第一轮描述已经结束,大家在我喊出一二三之后一起指出自己心中所认为的卧底。”   第一轮淘汰结束,浅昕说:“卧底还在,大家继续。”   就这样反反复复大家都玩的很开心,有的卧底很聪明没有被找出来,有的一开始就被找了出来。   “哈哈,浅昕还真是有法子呢,每次的宴会都是舞蹈才艺的,这次还真是新鲜啊,这以后宴会浅昕你要多帮着想想法子呢。”凌太后一脸赞叹。   “是,太后,能让大家玩的开心我很开心。”浅昕说。   “太后,不知这位浅昕小姐是?”一位老臣问。   “浅昕与墨轩有婚约。”凌太后说。   “不知浅昕小姐哪里人?”老臣像检查户口一样没玩没了,其实不知一个人想知道浅昕的来历,哪里来的一个女子出现在国宴上。这般美丽抢尽所有人的风头不说,太后还这般喜爱她。   “浅昕是元芜楼相的女儿,本与凌司宸就定下亲事,如今过段时日准备成亲。”凌太后说。   老臣一听是宋亦辰的女儿,宋亦辰的事大家还都是知道的,::“原来如此,只是老臣觉得这样是否有欠妥当。”   凌太后见这帮老臣又要开始多管闲事便说:“人家的私事,放到你们这里这样公开议论是有不好吧。”   老臣听太后这样的口气,怕惹得太后不快,也就闭上了嘴。   而一旁的浅昕心想这个谁是卧底还正是够给力的,竟然把这么多人带动起来了,心想这些心高气傲的公子哥富家小姐一般都是比较挑剔的,能放下面子和地位融入到一个游戏挺难的。   游戏结束宫宴已经接近尾声,凌太后她老人家象征性的说了几句,大家就散场各自离开了。   临走前凌太后又叫住浅昕说:“浅昕今天可真亏你的好主意,让哀家真是大开眼界,也让大家玩的很开心,我老婆子一个人在宫中时常无聊,你有时间要多来陪陪我。”   凌太后虽说很厉害,将国家治理的仅仅有条,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是不幸福的。当年凌太后进宫不就就怀孕了,只是宫中嫔妃明争暗斗最后胎死腹中,同时也失去再次生育的能力。   凌秀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子,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   后宫里的黑暗肮脏远不少于朝堂之上,如果说朝唐是男人的战场,无疑后宫就是女人的战场了。   这里的女人由开始的善良单纯变得残忍麻木,要的只是皇上的恩宠,为的自己的地位一生的荣华富贵。   凌秀默默的承受了这一切,但是她发誓一定会让那些伤害自己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自此之后,凌秀潜心学习,了解皇上的生活习性,投其所好。当时北辰的皇帝并不是昏庸无能,而是一位勤于政事的皇帝。   所以凌秀私下阅读兵书,关注朝唐大事,每当皇帝遇到烦恼的事凌秀都能提出一些好的意见,久而久之皇上对凌秀的信赖感情加深,凌秀不再是简单的一位妃子,而是能给皇上提意见,帮助皇上解决问题的人。   同时两人也进行不断的内心交流,最后皇帝已经离不开凌秀了。 第200章 凌秀   凌秀的改变和受宠后宫的嫔妃都看在眼里,无奈她们并没有凌秀的智慧与才略,慢慢的皇上开始让凌秀处理一些简单的国家事务,凌秀处理的很好,皇上更是赞扬了。   凌秀在后宫和前朝的地位开始不断的稳健,她要开始为自己报仇了。   她私下里收集当初害她流产的原因,一个惊天秘密,原来这一切都是那个温婉端庄的皇后策划的。   皇后是丞相的女儿,有很强的后盾,凌秀知道一时是扳不倒皇后的,她只得慢慢谋划,等到时机成熟。   由于皇后的势力庞大,又是一个非常善妒的人加上自己一直未生育,皇帝的孩子几乎全被残害,剩下的只是一些公主或者体弱多病的皇子,没有一个能继承皇位的。   凌秀在多方面收集证据,加上皇后的本性日益暴露,最后终于将皇后打入了冷宫,同时皇上也驾崩了。   皇上并没有什么兄弟,所以皇位继承的问题就非常的难以抉择,朝中有权利的大臣也是心怀鬼胎,为了不让北辰的江山改性,是凌秀一个女人最终撑起了整个北辰过。   开始的时候朝臣的反对,百姓的不支持,这么大的压力都是凌秀,现在的凌太后一个人面对的。   浅昕看着凌太后,觉得作为一个女子,她真是承受太多太多,关于凌太后的传说很多,大都是说她怎么怎么的厉害,一个政治上的女强人,却很少有人关注她是否幸福快乐,想到这里浅昕悲伤的谈了一口气。   凌太后说完就走了,看着凌太后苍白的双鬓,若不是操劳太多也不会这般苍老。   回去的路上,浅昕只是呆呆的不说话,凌司宸见她有心事“怎么了?想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觉得姨母一个人管理这个国家真的很辛苦。”浅昕说。   “是啊,说起来姨母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因为国事操劳,苍老的太快。”   “轩,以后我们一定要好好孝顺她老人家,姨母没有孩子,可以看出她对你就像自己儿子一样。”浅昕接着说。   “嗯,那是当然的。”   不一会就到了大统领府,浅昕今天的心情还是很好的,毕竟自己这么崇拜的凌太后这么喜欢自己。   “下次进宫和姨母商量一下我们的婚事吧,看姨母也是很希望我们早一些成亲。”凌司宸笑着说。   “好,找个时间我们一起进宫和姨母说一下。”浅昕正经的说。   “你看你,说道嫁给我就那么积极,怕我不娶你吗》”凌司宸调皮的说。   “哦,那看来你不是很想娶我是吧,那我就进宫和姨母说把我嫁给别人,经过今天估计想要娶我的人排队能排到大街上去。”浅昕傲娇的说。   凌司宸立刻霸道的说:“你要是敢,我就把你关起来,一辈子都不让你出去。”   浅昕掐着腰鼓着腮帮子说:“你简直就是霸权主义,小心我告你!”   凌司宸知道浅昕又开始说一些他听不懂的现代语言,索性不予理睬,直接提留着浅昕扔到了床上。   浅昕被扔到床上一脸惊恐,脑海里闪现出那些霸道总裁就是这样吧女主角扔到床上,接下来就要进行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浅昕捂住胸前说:“你个流氓,离远点。”   “我偏不。”凌司宸邪魅的一笑,说着跟着上了床。   浅昕正要开启防御模式,没想到直接的凌司宸圈进怀里,“好了,小女人快睡觉。”   “你。。。。。”浅昕一脸疑惑,这家伙就这样放过自己了?   “等着成亲那晚看我怎么收拾你。”凌司宸邪魅的说。   “成亲。。。。”浅昕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脸红的就快要滴出血一般。   凌司宸看浅昕这般样子,就不再打趣她,不过他说的是真的,成亲了他就可以好好地收拾她了。   凌司宸太期盼与浅昕成亲了,想到浅昕要成为他的人,就忍不住的亢奋。   凌司宸搂着浅昕说:“快睡觉。”若在继续下去,就光凭对话,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哦,”浅昕小声的嘟囔了一声,就靠在凌司宸的怀里开始睡觉。   过了一会,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浅昕试探的问:“轩你睡了吗?”   一阵沉默之后,浅昕一位凌司宸睡着的时候,凌司宸突然出声,“没有。”   “哦。”浅昕被吓了一跳接着说:“我觉得我好爱你哦。”   “嗯,我知道啊。”凌司宸说。   “你怎么还不睡?”浅昕问。   “本来要睡了,你又和我说话。”凌司宸语气中带着沉沉的睡意,接着紧了紧搂着浅昕的胳膊,吻了吻浅昕的额头说:“昕儿快睡吧,我爱你。”   “嗯嗯,睡吧轩。”   第二天一大早,凌太后就派人接浅昕进宫了,浅昕选了一件简单的白色一群,将头发简单的绾成一个发髻,插上一根玉簪,在镜子面前照了照。 第201章 聊天(一)   一旁的凌司宸倒是一脸心酸的说:“看来你和姨母还真是投缘,才见一面就这样喜欢你,我看以后你也不要我了。”   浅昕想着,无赖的笑了起来,“你啊,多大了还有这样的想法。”。“好了,我们快进宫吧,你还有事务要处理。”   说着浅昕就拉着什么凌司宸往房间外面走,凌司宸一脸无赖,这个女人也真是的,自己就在她眼前却一点不珍惜。   在浅昕的一再催促之下,她和凌司宸终于坐上去皇宫的车,浅昕白了凌司宸一眼,心想这家伙是诚心和自己过不去的。   进了宫,凌司宸简单的叮嘱了一下浅昕就去办理政务了,浅昕在一个宫女的带领下来到凌太后的寝宫。   凌太后的寝宫不似别的宫殿富丽堂皇,而是一个相对于比较清静的地方,寝宫周围种满了茶花,听宫女说凌太后最喜欢的就是茶花,这些茶花自打太后进宫就种在这里了。   茶花的香气清远伊人,浅昕看了茶花的种类很多,很多都是她叫不出来名字的。   宫女领着浅昕在正堂坐下说:“浅昕小姐,这会太后在早朝,眼看就要下朝了,你就在这等一会吧。”   “好的。”浅昕微笑的点头示意。   浅昕做了下来,宫女上来一杯茶,浅昕小酌了一口,开始打量着室内的摆放设置。   不一会凌太后果然下朝归来,而凌司宸也跟着太后一起的,浅昕见太后来了,便欠身行礼说:“浅昕参见姨母。”   太后将浅昕扶住说:“以后就不要这么见外了,行礼就免了。”   “是,姨母,我也觉得行礼关系都显得生疏了。”浅昕说。   “哈哈,浅昕的想法正得我意呢。”太后说。   “姨母你看昕儿简直太无法无天了,您可不能这样惯着她了。”一旁的凌司宸本着脸说。   “浅昕可是你的妻子呢,好了,一起用餐吧。”凌太后说着就让人将饭菜呈上来。   太后的早饭很简单,一碗稀粥几个小菜,浅昕想起在现代的时候,舅妈最喜欢准备这样的早饭了,想到那个时空的亲人,浅昕不觉得难过起来。   凌司宸见见浅昕脸色有些不对,关心到:“昕儿,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来好久没有吃这样的早饭了。”   凌司宸想是浅昕想到自己在另一个时空的家人了。   一行人开开心的吃完饭,凌司宸刚要准备离开,这时浅昕看见一个清丽的女子走进来。   太后见女子走进来,一脸和蔼的说:“灵儿怎么来了。   “我听说墨轩哥哥在您这,我就来看看。”阮灵说着看见一旁的浅昕,眼中一抹复杂闪过。   凌司宸见阮灵来了,并没有说话,阮灵看看浅昕在看看凌司宸,最后说:“这就是浅昕小姐吧,真是漂亮,怪不得墨轩哥哥这么喜欢。”说着眼中闪过一抹苦涩。   “是,我就是宋浅昕,过奖了。”浅昕见这位叫做阮灵的女子说道自己,便接话说。   阮灵没有想到浅昕和凌司宸会一起来,这会的场景确实有点尴尬。   凌司宸首先说:“姨母,灵儿你们聊着,我还有事就先去忙了。”   “恩,你去吧。”太后点了点头,浅昕也点了点头。   凌司宸走后,太后看向浅昕,无赖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墨轩还没有和浅昕说他要娶阮灵的事。   当年凌秀的爹,也就是曾经北辰国的大大统领凌楚雄,有一位得意的门生叫做阮莫离。   阮莫离是凌楚雄最器重的弟子,阮莫离将凌楚雄当父亲一般,再一次战争中,阮莫离为了救凌楚雄,跌落悬崖死了。   那时阮莫离的妻子接受不了事实也跟着离开人世,只剩下阮莫离唯一的女儿,就是现在的阮灵。   阮莫离死后,凌楚雄就将阮灵接到府中抚养,就像自己亲身的孙女一样对待,而凌秀也是看着阮灵长大的,当初凌秀一直把阮莫离当做哥哥看待,也算是阮灵的姨母了。   阮灵是一个苦命的孩子自小就失去了父母,凌秀一直都很疼爱她,这么多年来也都是将阮灵留在自己的身边。   而阮灵和凌司宸的故事要从很小的时候说起,当时凌楚雄的两个人女儿凌秀嫁给北辰皇上,凌洛嫁给元芜皇帝。   凌秀嫁给北辰皇帝后因为小产不能再生养,而当时的凌洛已经有了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就是凌司宸。   姐姐凌洛为了缓解妹妹的伤痛,特地会去探望妹妹,当时凌秀失去孩子,看见凌司宸特别喜欢,就希望墨轩留下了多陪陪她。   凌洛将凌司宸留在北辰国,相等妹妹凌秀精神好一些再接墨轩回去。   而凌司宸与阮灵就是在当时的那段时间认识的,当时什么八岁,阮灵五岁,青梅竹马,从小就结下情义,至今凌司宸脑海里还能浮现出阮灵五岁时可爱的样子。 第202章 聊天(二)   后来凌秀康复了,凌司宸也就离开了北辰,不过后来凌洛每年的时候还是会送凌司宸去北辰国小住一段时间。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凌司宸和阮灵的情义不断加深,当时青涩的阮灵就喜欢上了凌司宸,而凌司宸心里也有一种不一般的感情。   凌洛照旧每年会将凌司宸送到北辰国住一段时间,可是有一次不知道这个消息被谁泄露了,一些曾经与元芜皇帝有仇的人,私下买通了杀手要杀掉凌司宸。   当时凌司宸有十四岁了,阮灵十一岁,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去街上看灯会,一群黑衣人杀了过来,虽然凌司宸当时年幼但功夫已经很了得,不过黑衣人是在太多,最后凌司宸有些不敌,一个黑衣人趁着凌司宸不注意朝着他的心脏位置刺过来。   当时阮灵眼疾手快,不顾一切的挡在了凌司宸的身前,剑却穿透了阮灵的身体,幸好当时人来的及时救下了他们。   凌司宸看着满身是血的阮灵,心像被针扎一样痛,他好怕阮灵就此醒不过来,同时凌司宸也身受重伤。   元芜皇帝得到消息之后,连忙派人将凌司宸秘密的互送回了元芜,昏迷中的凌司宸没有能看到阮灵最后一眼就被带回了元芜。   自此以后元芜的皇帝不再允许凌司宸离开皇宫,后来凌司宸托人打听了,阮灵伤势已好没有了什么大碍,只是就此以后两人都没有再见过面。   凌司宸一直生活在元芜,十四岁的事情到现在也忘记的差不多,只是心里的那那份情谊和救命之恩,凌司宸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更何况凌司宸知道阮灵对自己的情义,阮灵自小就无依无靠,他真的很想保护她。   后来凌司宸被人追杀流落到北辰国,那段时间都是阮灵在照顾他,他心里很是感激,但是他现在已经把心给了浅昕,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阮灵的情义。   凌司宸伤好不久,凌楚雄也就是凌司宸的外公,突发重病眼,外公临走前将凌司宸叫到房间说:“轩儿,当年灵儿的父亲为救我而死,我把灵儿当做自己的亲孙女一样对待,灵儿对你的情义大家都看的出,当年为了救你脸自己的生命也不顾了,这是我们凌家欠她的情谊。外公这一辈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你能娶灵儿为妻,给她幸福。”   说着凌楚雄就断了气,凌楚雄的交代大家都是听到的,面对阮灵的满脸喜悦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最后凌司宸和姨母说了这件事情,太后很理解他,表示可以让凌司宸娶浅昕但是也要娶阮灵,他们两个算是平妻。   这样的安排凌司宸只能接受了,只是要委屈浅昕了,他承诺浅昕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做不到了。   凌司宸找到阮灵和她说了自己和浅昕的事情,他本想阮灵会生气,不再嫁给他,谁知阮灵说:“轩哥哥,我理解你,灵儿只希望能够在你身边,只要能够在你身边就好。”   面对阮灵祈求一样的要求,凌司宸真是没有办法拒绝,想到当初灵儿为自己裆下那一剑。   如今凌司宸只有希望浅昕能够理解自己,他知道浅昕的性格,他很怕浅昕会离开他,所以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告诉浅昕这件事情的。   但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浅昕会知道的,他无法去伤害这些爱自己的人,更无法违背外公临终前的遗言,只有委屈浅昕了。他知道浅昕一定会很心痛,他会陪着她一起痛。   言归正传,浅昕看见阮灵看向凌司宸的眼神,再看看凌司宸的表情觉得不对劲。   凌太后发现浅昕再仔细端量一些什么,随口转移了话题说:“浅昕,灵儿听说御花园的花开了,你们陪哀家一起去看看吧。”   “是,姨母。”二人扶着凌太后来到御花园,一路上阮灵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凌太后知道她是为什么苦恼,赏了一会花就说::“灵儿我看你脸色不是和好,是不是累了,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谢太后,那灵儿就先退下了。”阮灵向太后行了一个礼,走过浅昕身边说:“浅昕小姐灵儿先告退了。”   “好,灵儿姑娘慢走。”浅昕礼貌的回答。   灵儿走后,浅昕一直在回想着阮灵的表情和凌司宸的表现,凌太后见她思索不说话,便说:“浅昕在想什么这般入神。”   不能让太后看出来,浅昕笑了笑说:“没,没什么,走神了。”   “浅昕,我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凌太后又拾起第一次见面时的话题。   “是吗,不知姨母认识的这位故人叫什么名字呢?”浅昕说。   “那时一个风华绝代,让所有女子都黯然失色的女子。”太后说,“她是当时有名的琴师,我与她偶然结识,当时我爱弹琴,只是找不到一位好的琴师,而她就教我弹了一首曲子,而我却是凭着这一首曲子博得了皇帝的欢心,有了今天的这个样子。”   “风华绝代?琴师?”浅昕在心里小声嘀咕道,想到这两个浅昕的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亲身母亲——江曼。   “不知姨母可否说出她的名字,说不定我也认识。”浅昕说。   “他叫江曼,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失去了她的消息。”凌太后说。   浅昕一脸惊讶,“江曼?” 第203章 聊天(三)   “怎么,你认识?”太后问。   “我就是江曼的女儿。”浅昕说。   “果然!”太后一下抓住了浅昕得手,力道很大吓得浅昕连忙就要跪下。   浅昕心想自己果然是太莽撞了,如果母亲是太后的仇人的话她不就惨了,加上母亲的身份特殊,曾经做过皇帝的妃子,自己这样承认是她的女儿,其中的厉害关系更是难以说明了。   凌太后知道自己的反应吓到了浅昕,连忙缓和了一下说:“浅昕你不用怕,我与你母亲可是好朋友。”   “哎,你母亲命苦,等以后你与我细细说来这些年发生了一些什么。”   “好的,姨母。”说着凌太后又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江曼与凌秀凌洛的年纪相仿,当时凌秀暗恋北辰国的太子也就是后来的皇帝,而太子唯一的爱好就是弹琴,当时凌秀为了博得太子的欢心,到处寻找知名的琴师传授自己琴技。   当时江曼是最有名的琴师,只是流落与烟花之地,凌秀不顾世人的眼光,跑去找江曼学习弹琴,江曼见凌秀不像别的女子一样嫌弃她出生烟花之地,便用心交她琴技。   只是后来元芜的皇帝闻得江曼的才艺与美貌,不顾一切的将江曼带回了元芜,无奈江曼才教会她一首曲子就被带走了。   江曼被带到元芜,但是当时元芜的太后以及朝中大臣因为江曼的出生,而阻止皇帝将她分为嫔妃。   在众人的反对下皇帝依然没有放弃,只是将她继续留宫中等待时机给她一个名分。   而这时的江曼却喜欢上还在做侍卫的宋亦辰,碍于皇帝的问题,二人只能眉目传情。   就这样,江曼在宫中一蹲就是七年,皇上没有能给她名分,一开始是皇上给不了,后来是她自己不肯要。   说道这里,凌司宸的母亲凌洛与江曼还有一些过节,当时凌洛一心爱着皇上,而皇上却因为江曼做出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后宫嫔妃争宠本来就是很自然,凌洛有些看不惯江曼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会时常找江曼的麻烦。   而当时皇上吧江曼当做心头肉谁都动不得,有一次凌洛找江曼的麻烦被皇上撞见了,皇上狠狠地惩罚了凌洛。   那时凌洛第一次受到惩罚,皇帝对她一直是恩宠有加的,就连凌洛死的时候都记得皇上对她说:“他这一辈最爱的女人是江曼。”   所以江曼成为凌洛这辈子最恨的女人,她凌洛是北辰国第一才女,美貌与智慧无人可比,她唯一嫉妒的就是江曼,唯一一个比她强的女人,夺去了她的此生最爱。   不像凌洛,凌秀对于江曼是无限感激的,她喜欢江曼的性格,也很同情江曼的遭遇。   凌秀从来不觉得江曼出生于烟花之地而感到嫌弃,反而她觉得江曼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仙子。   听凌太后说了这些,浅昕才发现母亲是一个这么命苦的人,她现在终于能彻底放下对父亲和母亲的成见了。   想想父亲和母亲最后能走到一起是经历了多少的磨难,这是一部感人的爱情励志剧。   “姨母,没有想到母亲经历了这么多。”浅昕难过的说。   “孩子啊,你与你的母亲很像,容貌与性格,看见你,仿佛让我看见你的母亲。”太后说。   “姨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父亲并没有死,而是和母亲一起隐居山林了。”浅昕说。   “什么?宋亦辰不是被……”太后不可置信的说。   浅昕心想凌司殇真是够厉害的,当初救下父亲把消息封锁的这么紧密,连姨母这么厉害的人都没有查到。   “具体我也不知道,只是后来皇帝却是放了父亲,然后父亲母亲一起归隐山林了,他们现在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一定很开心。”浅昕说。   “那真是太好了,哎他们也算是熬到头了。”凌太后一脸欣慰,她是衷心的祝福这对人。   这一天浅昕陪太后说了很多话,也知道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想着他们老一辈的恩怨情仇,她们晚辈也是不好妄加评论的。   不过浅昕对待凌太后是越来越敬重了,一个女子经历了这么多,肩负了这么多,牺牲了这么多,得有多大的胸怀。   想到太后经历的这些心酸痛苦,浅昕有点感同身受的感觉。   “浅昕啊,女人这一辈找一个爱你的人才是最真实的。”凌太后语重心长的说。   “姨母,你年轻的时候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浅昕突然想问这个问题。   因为在浅昕看来,当时的凌秀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她的思想和行为早已超越那个时代,像一个开放大胆的现代女性。   “你为什么会问这个?”凌太后对于浅昕的这个问题感到奇怪。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姨母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追求的自然不同,这些不同应该包括对感情的想法。” 第204章 聊天(五)   不过浅昕无意的一个问题,倒是让凌太后回忆起年轻时曾经有过的大胆想法。   “小丫头,你别说,姨母我啊还真是有过。”太后的神情仿佛回到十几岁的时候。   “我也觉得姨母会有这样的想法,那说来听听。”现在浅昕已经完全是在太后聊天,放下了身份的束缚。   “我记得那应该是我十七岁的时候吧,第一次见到皇上,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皇上,以为他是一位剑客,当时我就在想要是能和他一起浪迹天涯,一是一双。”   “那是年轻气盛,也不顾人家喜不喜欢,就和父亲说要嫁给他,为了和他一起浪迹天涯,不惜与父亲决裂。”   “真的吗?姨母当时您胆子好大呢,那后来呢?”浅昕惊讶的说,完全想不到当时的大家闺秀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过爱情的力量总是惊人的。   “后来啊,父亲很反对,我就离家出走了,一直跟着皇上,但是却发现他从未注意到我,当时很伤心。”   “不过后来我很快就振作起来,心想总有一天我会打动他的心。”太后嘴角扶起了一丝笑容。   “那姨母当时一定很努力吧,姨母真坚强,要是我的话我想我会因为没有自信而就此放弃的。”浅昕说。   “哈哈,我何尝不是呢,只是自己心里舍不得反放弃,当时就在想,或许自己就差一步就让他感动了呢,现在放弃是不是太不值了,就这样一直坚持着。”   “是啊,或许只有一步之遥呢,不过姨母的坚持是对的,后来您就成功了,不是吗?”浅昕一脸欣慰的说,好的爱情总是给人一种幸福的正能量。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是当时的太子,那么多的困难我都坚持多来,只是这一点让我无法接受,当时想到他是未来的皇帝,必定是后宫佳丽三千的,一想到他会娶这么多的妻子,而我要和这么多的女人去分享他,我就接受不了。”   听凌太后说到这里,浅昕很理解,因为她也做不到,所以她很理解当时太后的心痛。“那为什么姨母后来还是嫁给了皇上?”   “哎,因为爱。”凌太后简简单单的说了几个字。   “因为爱,”浅昕不断在心里和嘴上重复着。   “比起离开他,我想我是能承受得了与别的女人分享他的爱。”凌太后说着,也似乎陷入往日内心的痛苦的纠结。   “可是比起这样的一份感情,我愿意一个人离开,一个人默默的爱着他,也不愿让爱情饱受折磨。   浅昕很心疼凌太后对皇上的那一份爱,那需要多大的胸怀才能和别的女人去分享自己爱的男人。   可是太后做到了,后宫的那些女人都做到了,这个时代的所有女人都要被要求去做到。   只是浅昕知道,一些人做到是因为思想的扭曲教育,一些人是为了荣华富贵,一些人是因为爱,因为爱所以愿意去包容,宁愿偏体凌伤也要守在爱的人身边。   “浅昕,你的想法当时我也想过只是后来真的就这样妥协了,因为守在他的身边,只要看见他就会很满足,虽然伤痛大于快乐,可是离开他这一辈都不会有色彩。”   “离开后我们也可以去大胆的寻找自己的幸福,人一辈子不一定只要爱一个人。”浅昕说。   “可很多人真的一辈子就把一个人记在心中,怎么样都去除不了。”太后说。   “姨母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想我和你也是一样的。”浅昕想了一会又接着说:“再爱上一个人说着简单,其实太难了。”浅昕惆怅的看着窗外。   “尤其是身在这帝王之家,有太多的生不由己。”太后说。   “姨母,我突然好怕,外衣哪一天墨轩就生不由己的娶了别的女人,我想我一定会接受不了的,突然好想时间过得快一些,我和墨轩快一些白头。”   听浅昕这样说,太后的眼中多了许多心疼、惆怅与不忍,看着浅昕就像当年的自己,那些痛苦都是自己曾经亲身经历过得,自己知道有多痛多难熬。   “浅昕啊,不要想这么多,要珍惜眼前,珍惜现有的幸福。”太后说。   “姨母,我可不可以让您答应我一个请求。”浅昕说。   “什么请求?”   “若是哪天墨轩娶了别人,而我忍受不了这样的痛苦的时候,您就赐我一道休书可好,我想找一个地方一个人静静的爱着他。”浅昕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呢,这感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浅昕你要知道墨轩真是很爱你,把你视作他的生命,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你要答应姨母要理解他,不要轻易的离开。”   浅昕点了点头,但是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不知道因为什么总感觉很悲伤。   太后身边的黄嬷嬷见浅昕和太后聊得未免有些伤感,连忙的转移话题说:“奴才看这回,大统领应该处理好事务,要过来接浅昕小姐了。”   浅昕从悲伤中缓过来,想想时间确实凌司宸应该要回来了。 第205章 心痛   浅昕赶紧整理一下情绪,发现今天她与太后聊得实在是太伤感了,赶忙的转移话题说:“对,我看墨轩也是要忙完了,姨母我这就去找他吧,给他一个惊喜。”   太后见浅昕为了缓解气氛,而表现出来的调皮表情,竟然被逗乐了说:“行啦,我这可是留不下你,你还是去找你的墨轩吧。”   浅昕见太后在打趣自己,脸部不觉的一下子红了起来,行了一个礼就走了。   浅昕走后,太后露出惆怅的神情,一旁的的黄嬷嬷很是明太后在想什么。   “这年轻人啊,自有她们的福气,太后何必担忧呢。”黄嬷嬷安慰的说。   “这个丫头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只是她的感情比我更纯净,容不得杂质。”太后说。   “这个丫头确实很招人喜欢,很像当时的小姐,只是这人啊都有自己的道路,别人是插手不了的。”   “我这大半辈子下来,什么没有见过,心已经麻木了,只是想到这个丫头接下来的道路,我竟然很不忍心。”太后解释的说。   “罢了罢了,她们自有自己的福气,我们啊是时候该歇歇了。”黄嬷嬷叹了一口气。   “也罢,黄香啊,这么多年来,到头来只有你还在我身边了。”说着太后拉起黄嬷嬷的收,拍了拍她的手背。   “是啊,奴婢从小就想这一辈子小姐在哪我在哪,这么多年奴婢一直舍不得离开小姐,还是让黄香陪着小姐吧。”说着两位老人抱在一起纷纷的落下泪水。   黄嬷嬷也就是黄香,是凌太后的贴身婢女,自从记事以来黄香就是跟在太后的身边。小姐去哪她就去哪,和太后情同姐妹。   在黄香到了可以嫁人的时候她像是把她嫁给一本分人家,过着一个正常女人应该有的生活。   只是当时黄香喜欢上当时的丞相,黄香自知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丞相,所以宁愿一辈子不嫁也不要随便找一个人就这样嫁了。   就这样,在黄香的心中一直爱着一个男人,只是那个男人永远也不会知道。   这些事情黄香和太后说过,当时太后还是一个妃子,皇上对她还是比较宠爱的,凌太后本要让皇统领黄香赐婚给丞相,虽说不能当正式,但也对得起黄香的一片痴心。   而当时丞相听说皇上要将一个宫女赐婚与他,他是极力反对的,黄香不想让自己心爱的人为难,后来在黄香的一再要求之下皇上没有逼迫黄香。   只是到丞相死的时候都不知道,要嫁给自己的那个宫女,就是秀妃身边的宫女黄香,那个自己时常梦到的女子。   后来丞相英年早逝,黄香的一炽热颗心也就随着他去了。   浅昕从太后哪里出来,一路上东看看西看看,往着,凌司宸办理政事的地方走过去。   远远地看着凌司宸的身影,浅昕露出一丝甜蜜的笑意,看着凌司宸往自己这边走来,浅昕找了一处花丛把自己藏了起来。   她本想藏在这里,吓唬一下凌司宸,只是半天不见凌司宸过来,浅昕伸出头张望。   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凌司宸,浅昕往人群离去的方向,也没有看见凌司宸的身影。   就在这时浅昕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细听一来,分辨出是阮灵的声音,浅昕一个疑惑,阮灵怎么会在这里?   想到今天早上的时候阮灵特地跑到太后哪里去看凌司宸,再想想阮灵看向凌司宸的神情,感觉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男女关系。   这个阮灵与凌司宸到底是什么关系,浅昕在心里疑惑着,而凌司宸却从来没有和她说过阮灵。   这时浅昕听到了凌司宸的声音,凌司宸的声音和刚才阮灵得声音是从一个方向发出来的。   果然浅昕猜想是对的,阮灵是特地到这里找凌司宸的。   浅昕在好奇心的催使下,往声音的源头挪过去,浅昕本想听听他们到底说些什么,正好也摸清阮灵到底是何方神圣。   让浅昕没有想到的是,透过花丛她看见两人相拥在一起的人,阮灵娇弱的靠在凌司宸的怀里。   凌司宸扶着她的背,像是在安慰一些什么,而阮灵得声音则是带着哭腔。   浅昕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场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眼前的那一对人根本就不是简单的男女关系,凌司宸为什么要瞒着她,凌司宸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不知道的。   浅昕意识到,自己或许对凌司宸的事情知道的真的很少,凌司宸在她面前没有说过什么事情。   她本以为是凌司宸将她保护的太好,不让她操劳担心什么,现在才发现自己似乎太无知了。   她一直以为凌司宸一心一意的爱着她,觉得凌司宸除了她就不认识别的女人的,可是现在才发现,她想的真是太天真了。   浅昕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凌司宸和阮灵是怎么离开的,她只知道自己像行尸走肉一般离开皇宫。   沿着道路一直走,她不知道该去哪,突然才发现自己哪里都不认识,她一直以来都是认为,只要有凌司宸在的地方就是家,凌司宸就是她的全部。   可是现在才发现,凌司宸是她的全部,但是她却不是凌司宸的全部。   离开了凌司宸她觉得自己像一只孤魂野鬼,没有去处,而她却不想见到凌司宸,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凌司宸去太后那里接浅昕,却得知浅昕去找他了。凌司宸赶紧返回找浅昕,却怎么也找不到。   他本想着浅昕可能是迷路了,浅昕的方向感不好他是知道的。   可是命宫女太监找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有发现浅昕的踪影,后来一个小太监说是看见浅昕自己出宫了。   出宫了?可是附中却说浅昕没有回来过,凌司宸心想为什么浅昕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呢。   凌司宸仔细的回想着事情的而经过,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浅昕不会是看见他和阮灵,一气之下才离开的吧。   凌司宸将整个城都封锁了,他怕浅昕一气之下离开了北域,那样的话,找到她就很难了,加上她一个女子流落在外很不安全。   凌司宸排除大量的人马去寻找浅昕,凌太后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也是动用了很多人。   浅昕一个人流落在外,脑海里全部是凌司宸和阮灵相拥在一起的画面,她的整个脑袋都快要炸了。   浅昕并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是没有目的的向前走,她知道凌司宸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派人找她。   可她现在真的不想见到凌司宸,她无法接受凌司宸对她的欺骗,她现在心好痛,明明前一秒还是天堂,现在就在地狱里面了。   她在路上遇见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因为母亲病重没有银子治病,在卖身,看着可怜的女孩。   浅昕心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她现在很惨,浅昕将自己的衣服送给了那个小女孩。   浅昕的衣服是凌司宸买的,价值不菲,拿去当了应该够她母亲治病的,她全身上下也就这一身衣裳值钱了,头发上的玉钗是母亲送给她的,是一定不能丢的。   而自己则让那个小女孩找了一身普通的衣服,这样更不容易被凌司宸找到了。   就这样浅昕拖着疲惫的身体,破碎的心灵,继续漫无目的的向前,城门被凌司宸封锁搜查,看来短时间内她是不可能出城了。   转眼一天已经过去了,浅昕滴水未进,加上精神萎靡已经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她走到一处寺庙,眼一黑便倒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浅昕见自己躺在一个用树枝搭建的小棚子里,外面下着小雨,雨水顺着树枝流落下来,衣服已经被打湿了一大半。   浅昕准备起身,却发现身旁有一个人,定眼一看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因为缺乏营养的缘故,孩子很瘦,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浅昕赶忙将孩子楼了起来,孩子的身体很凉,感觉孩子快要死掉了,浅昕拼命的摇晃着孩子,希望能唤醒他的意识。   在剧烈的摇晃下,孩子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见浅昕正一脸急切的望着他,孩子无力的笑了说:“姐姐,你真好看,我也有一个姐姐,如果她还或者也有你这么大。”孩子吃力的说,却又像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情。   “好了,你不要再说话了,快告诉我你怎么了?”浅昕一脸心疼,就在孩子说起自己姐姐的时候,她想起了自己远在现代的弟弟。   “姐姐,我快要死了,可是你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孩子瘦的只剩皮包骨的说手缓缓的握住浅昕的手。   “我好不容易救了姐姐,姐姐一定要活下去。”孩子说着眼角渗出泪水,“我很快就能见到我姐姐了,我会告诉她我救了一个漂亮的姐姐,姐姐她一定会夸奖我的。”孩子说道这里甜甜的笑了。   原来浅昕在寺庙门前晕倒之后,被一个有名的恶少看见了,见浅昕长得这么漂亮,就准备把浅昕带走。   而这一切却被这个正在乞讨的孩子看见了,他知道按个恶少不是什么好人,决心救下浅昕。   只是在救浅昕的时候被恶少毒打了一顿,打中了要害,但是孩子任然撑着将浅昕带到安全的地方。   孩子不一会又处于昏迷之中,而且这次在发高烧,浅昕用一些物理降温的方法帮助孩子降温,又想着找一些吃的。   浅昕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些红薯,生疏的生了火,准备将红薯烤熟给孩子吃下。   浅昕坐在火堆旁边细心的烤着红薯,其实她也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已经虚弱至极。   烤着烤着,浅昕想到自己的弟弟,弟弟很爱自己,会不会也像这个孩子一样想念她。   其实她到希望弟弟不要她,过好自己的生活,她不想让弟弟痛苦。   浅昕将烤好的红薯递到孩子的嘴边,一口一口的喂他,一边给他喝一些水,好不容易孩子吃下去一些浅昕欣慰的笑了。   浅昕将一整个红薯都给孩子喂了下去,自己吃了一些。   浅昕找来一些干净的草铺好,将孩子挪了上去,自己在孩子的旁边找了一个位置睡下,心想着等明天的时候她再去城里找一些吃的来。   这个孩子对她有救命之恩,又把她当做姐姐,她也一定会把他当做弟弟一样照顾。   半夜的时候浅昕从睡梦中被喊醒,浅昕睁开眼睛却发现那个孩子,睁着纯净的眼睛看着她。   浅昕一阵惊喜说:“你好了吗,太好了。”一把将孩子搂在怀里,她已经把这个孩子啊当做自己的弟弟一般了。   浅昕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长得很漂亮,长大的话一定是一个大帅哥。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浅昕说。   “我叫少明。”男孩说。   “少明,那我就叫你小明好不好?”   “好,那我应该怎么称呼姐姐呢?”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叫我姐姐吧,我也觉得你很像我弟弟,我也有一个像你这么大的弟弟,只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他,或许这一辈都见不到了。”   少明见浅昕一脸悲伤,说:“没关系,只要心里想着彼此,总有一天会见面的。”   “恩恩。”浅昕努力的点了点头。   “谢谢你救了我。”浅昕说。   “姐姐你要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好好的对待自己,不可以轻易的就放弃生命,姐姐的性命可是我用自己的性命换回来的,姐姐以后要替我好好地活着。”   “恩恩,姐姐答应你。”浅昕说。   “说话算话,我姐姐曾经对我说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现在我对姐姐说,姐姐一定要做到。”孩子继续说。   浅昕点点头,两个人背靠着背一起看天上的星星,“你说天上这么多星星哪一科会是我姐姐呢?”   “在你眼里最亮的那一颗就是你的姐姐。”浅昕说。   “对,在我心目中姐姐永远是最明亮的。”少明说。   也很深的时候,两个人都睡着了,浅昕做了一个梦,梦见少明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背后散发着光芒,宛若天人一般。   少明对着浅昕挥手,却慢慢的远离,口中说着:“姐姐,替我好好活下去,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浅昕在梦里看着少明离自己越来越远,浅昕一边挥手告别,一边竟然留下泪水。   浅昕觉得还是很幸运的,虽然自己被欺骗,但是自己却遇到一个像弟弟一样对自己好的孩子,还救了自己的性命。   通过孩子穿的衣服,浅昕判断出这个孩子应该是一个乞丐,浅昕想起一句话,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的。   在自己万念俱灰的时候,就这样一个干净纯洁的少年,温暖了她的心。   浅昕本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因为凌司宸就是自己的全世界,如今没有了凌司宸,她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还好遇到这个孩子,让她知道生命的美好,除了爱情还有情亲友情,在这个世上还有很多她在乎的人。   虽然心还是很痛,但最起码她不会再有寻死的念头,自己本来就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新时代女性。   在那个光怪陆离的二十一世纪,她也是看惯了身边朋友朴树迷离的爱情。   如今自己遇到她更应该释然,更何况自己身处男权主义的古代,不要说一个男人会喜欢很多女人了,这里的男人娶几个女人也是正常不过的。   浅昕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些道理,希望自己能够从痛苦中走出来,从新振作起来。   不是很漫长的夜晚,浅昕却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到很多东西,有现代的有这个时代的,有自己牵挂想念的人,也有自己厌恶讨厌的人。   只是浅昕没有想到凌司宸会以一身现代的装扮出现在她的梦里,凌司宸穿着现代的衣服,但是望向她的眼神,却让浅昕想起了司默殇的眼神。   浅昕像是一个风筝一般,被线拉着在虚无缥缈的梦境中行走,有些场景和人还未待她看清,就被牵引去了别的地方。   一个漫长的梦,似乎带领了浅昕浏览了千年的时间,让她脑海里的默写角落慢慢复苏。   浅昕醒来的时候,天气还是阴沉沉的,浅昕看向身边的少明,准备将他唤醒。   浅昕叫了少明几声未见他回答,细看少明的脸色已经铁青,没有丝毫的生机。   又试着摇晃了几下,少明依旧没有反应,浅昕颤抖得将手放到少明的鼻子下面,去试探他的鼻息,却发现已经没有了一丝呼吸。   浅昕大力的摇晃少明,而少明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有些僵硬,冰冷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浅昕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昨天少明不是好转了吗,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她还和少明一起讨论天上的星星。   那时,少明的眼睛里还藏着整片星辰,为什么现在就失去了生机,再也不会将眼睛睁开。   浅昕并没有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虽然在现代的时候她失去父母,但是那也是在她很小的时候,那时她还不知道生离死别的痛苦。 第206章 都去哪了   现在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简直让她接受不了,心里刚刚被一团火焰温暖,下一秒火焰就消失了,自己又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痛苦之中。   浅昕痛苦的将少明搂在怀里,试着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已经凉如冰的少明,抱着少明的身体浅昕才发现,少明的多处骨头都已经断裂了,他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少明是为了救自己才牺牲自己生命的,看着一脸安详的少明,想是他已经到了天堂,见到他的姐姐了。   浅昕握住少明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在心里默念:“少明你在那里一定要快乐。”   找了一个风景很好的地方,浅昕费力的扒着泥土,最后将少明放了进去,在他的额间吻了一下。   浅昕将泥土一捧一捧的盖在少明的身上,知道看不见少明的身体和脸,浅昕无声的流着泪。   她从来没有想过,生命中会出现这样的一个孩子,几天的光阴,却让自己一辈子也忘不了。   慢慢的一个土堆被堆了起来,浅昕采摘了一些花朵装饰在坟墓的周围,浅昕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墓碑,只好找来一块石头,将少明的名字刻在石头上。   浅昕心想刻在石头上,应该会比墓碑更加长远吧,浅昕将石头放好,看着墓碑。   浅昕什么都没有,按说应该给少明烧一些元宝蜡烛的,只是她真的没有能力去弄来这些。   轰隆隆,,,天空突然变得更暗了,一些小的雨滴开始落下,浅昕看着天,想是快要下雨了。   浅昕回到少明搭的小棚子里面,虽然很破,但还是可以避一些雨的。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沦落至此,浅昕开始回忆着自己刚到这个世界的场景,和后来慢慢的发生的事情。   雨水慢慢的渗透下来,打湿了浅昕的衣服,想着这个地方曾经就是少明的家,多少个刮风下雨的夜晚,少明都是这样过来的。   想想少明一个孩子独自面对了这些,如今他离开了,算是一种解脱吧。   浅昕仿佛已经痛的快要麻木了,已经体会不到痛的感觉了,只是就这样发呆着,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想着一些事情。   凌司宸派了很多人寻找浅昕的下落,转眼几天过去了,至今也没有浅昕的下落,他简直快要急死了。   有人来报说找到浅昕的衣服,凌司宸看了一下正是浅昕那天穿的衣服,只是浅昕的衣服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啊,给我查出来,这衣服是怎么回事。”凌司宸几近是吼出来的。   “回大统领,这件衣服是我们无意在一间当铺发现的。”   凌司宸想到浅昕身上并没有银子,可能是将衣服当了换一些银子用,也可能就是浅昕已经遇害,凌司宸不敢再向下想下去。   “快!给我查出来这件衣服是谁拿去当的,一定要给我找出来,带到我的面前。”凌司宸一通乱吼。   凌司宸已经快受不了,想到浅昕他就抑制不住自己暴怒。   浅昕是故意躲着他的,可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更何况浅昕是撞见他和阮灵,才一气之下离开的,万一浅昕想不开怎么办,浅昕的性格他是很了解的。   凌司宸几乎快要将整个北域城翻过来一遍的时候,才在郊外的一个破旧的小棚子里找到浅昕的。   距离浅昕消失已经过去了整整六天,等凌司宸赶来的时候,浅昕已经失去了知觉,窝在棚子里的一个小角落。   衣服已经破旧不堪,上面还沾着泥土和雨水,确定浅昕还有呼吸的时候凌司宸终于放下了一口气。   抱起浅昕的时候,浅昕的身体烫的吓人,凌司宸用手摸了摸浅昕的额头,一脸暴怒。   凌司宸抱着浅昕跨上马,一路狂奔到大统领府,“快!你们快给我去找郎中!”说着凌司宸一脚将门踢开,轻柔的将浅昕放在床上。   “昕儿,昕儿,你怎么样了,能听见我说话吗。”凌司宸焦急的唤着浅昕,只是浅昕已经被烧得神志不清,只是听见有人喊自己,却怎么也给不了反应。   一旁的丫鬟看见浅昕这般样子,凌司宸像是快要发疯了一般,只得在一旁默不作声。   “你们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打水帮小姐清理一下!”凌司宸对一旁的丫鬟吼着。   这还是凌司宸第一次这么对待下人,凌司宸一向是脾气好的,只是这次凌司宸的反应真是吓坏了所有人。   凌司宸这般疯狂都是因为浅昕,附中的人都知道浅昕就是凌司宸的心尖子,谁也动不得。   不一会水打来了,凌司宸让下人找好衣物,自己小心翼翼的为浅昕换洗。   郎中也赶来了,几乎快把全城的郎中都请来了,宫中的太医也被请来了几位。   最后由一位最德高望重的太医为浅昕进行检查,太医帮浅昕把了脉,思索了一会,皱着眉头说:“大统领,这位姑娘高烧少了多久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找到她的时候就一直在发烧,看样子已经很久了。”凌司宸着急的说。 第207章 悲伤   “姑娘的高烧烧得太久,加上这些日子几乎没有进食,身体很虚弱。”太医说。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凌司宸问。   “这个,老夫也不确定,老夫开一些药,先调理着吧。”太医说。   凌司宸见太医也无能为力,急的快要发疯。   “大统领不要着急,姑娘只是发烧,用凉水擦拭身体,会好些。”太医说。   “那她是会醒来的吧。”凌司宸想再一次得到太医的肯定。   “会,只是,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太医说,“大统领这段时间要适当的让这位姑娘吃一些汤点,太长时间不进食身体会受不了的。”   “是,来人啊,去给小姐弄一些滋补的汤。”凌司宸一边认真的听太医说,一边吩咐下人去准备吃的。   “那老夫就先退下了,若是有什么事情,还请大统领派人通知老夫。”说着,老太医退了下去,其他的人也跟着退了下去。   顿时房间里面就剩下了浅昕和凌司宸,凌司宸坐在床边一脸着急的看着浅昕,心想昕儿你一定要快一些醒过来。   而浅昕还在和高烧对抗者,小脸被烧得通红,却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无论凌司宸说了什么浅昕依旧是一脸平静,只有滚烫的体温告诉凌司宸,浅昕现在很痛苦。   不一会丫鬟端来一碗人参汤,凌司宸接过来,自己尝了一下,温度适中。   抱起浅昕的身体,接着凌司宸喝下一口,接着喂给浅昕,通过嘴巴将所有的汤都喂了浅昕喝下,凌司宸的眉头才稍稍舒展了一些。   浅昕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入自己的胃子中,暖暖的,感觉舒服了一些。   接着昏迷中的浅昕似乎觉得自己的身体的摸个部分在为自己为自己提供着力量,眼前的迷雾开始慢慢的散去。   浅昕慢慢的有了感觉,感觉到有人在喊自己,自己慢慢的朝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感觉到不断地一股一股的力量注入自己的身体。   现实中的凌司宸眼看着已经两天过去了,浅昕依旧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昕儿,你快醒过来,不要再惩罚我了好不好。”   昏迷中的浅昕痛苦的皱了皱眉,凌司宸感到浅昕的异样,睁大眼睛,想是浅昕快要醒来,只是浅昕依旧没有醒过来。   “昕儿,我快疯了,我只想要你醒过来,都是我不好,你醒过来好好地惩罚我好不好,不要这样的折磨我。”   “昕儿,我对不起你,可我真的受不了失去你,我不应该骗你,你醒过来我们再好好地说好吗。”   凌司宸不知道说了多少对不起,忏悔了多少遍,心里被千刀万剐的多少次。   “大统领,阮灵小姐来看你你了。”小丫鬟说。   “不见!”凌司宸一口回绝了。   “大统领,阮灵小姐这些天每天都来,您还是见一下吧。”   凌司宸想了一会,将浅昕的手放进被子子,替浅昕掖好被子,走了出去。   “她在哪?”凌司宸问。   “阮灵小姐现在在客厅等您。”   凌司宸快步往客厅走去,刚走进客厅,就见阮灵在那里踱步,见凌司宸来了,阮灵终于松下一口气。   “轩哥哥,听说浅昕被找到了,她现在怎么样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说着眼睛里面蓄满了泪水就要滴落下来。   “没什么事了,与你无关,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回去吧。”凌司宸说。   “轩哥哥,你是在生气吗?你是不是再也不会理灵儿了?”阮灵委屈的说,泪水已经决堤。   凌司宸最看不得女人哭了,尤其是眼前的阮灵,凌司宸调整了声音说:“灵儿这事不怪你,你回去吧,等我有空了就去看你。”   对于阮灵凌司宸是不忍心伤害她的,想到阮灵为了救自己连自己的生命都不要的的时候,他就无法去伤害阮灵。   阮灵得泪水还没有完全的止住,乖巧的点了点头,说:“我会听轩哥哥的话。”说完就离开了。   看着阮灵还在抽泣的背影,凌司宸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罪人。   浅昕突然觉得引领自己的声音消失了,眼前的迷雾又开始变得很浓,又失去了方向。   浅昕着急的喊着:“有人吗?带我离开好不好,我不要待在这里。”   喊了很久依然没有回应,浅昕颓废的跌坐在地上,她被一片白雾包围,没有方向,没有人来救她。   本来她是感觉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的,可为什么突然间这股力量就消失了。   迷雾越来越浓,天色也开始暗了下来,她只得摸索的往前走,走着走着浅昕听见了水声,低头一看脚下才发现自己已经开始被水淹没了。   水面变得越来越高,从脚面淹没到自己的腰身,还在快速的上升,知道浅昕被完全淹没在水中。   浅昕在水里不断地挣扎,脑海里不断闪现少明的脸,并且少明重复的在和她说:“姐姐,你一定好活下去,一定要醒过来。” 第208章 争吵   浅昕想到少明是为了救自己才失去生命的,自己答应过他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浅昕开始拼命的挣扎,想要将自己浮出水面,自己一定就不能这样死了。   终于浅昕挣扎出了水面,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接着浅昕开始慢慢的睁开自己的眼睛。   她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正在焦急的看着他,浅昕将眼睛睁大了要看清楚,发现这个人是凌司宸。   浅昕看见前面的人是凌司宸,所有的心酸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不知不觉得眼泪流了出来。   凌司宸见浅昕好不容易醒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说:“昕儿,你终于醒了,我的昕儿终于醒了。”凌司宸激动无比。   而浅昕还没从梦境里的痛苦无助走出来,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在凌司宸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凌司宸也不去打断她,他知道浅昕这段时间承受了很多,哭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好,凌司宸紧紧地搂着她,还不断安慰着:“想哭就好好地哭,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浅昕并没有理会凌司宸说了什么只是一味的在哭,还停留在对梦境的恐惧无助之中。   浅昕哭了好一会,开始慢慢安静下来,慢慢的找回自己的思绪。   这些天发生太多的事情,而浅昕一直处于高烧之中,意识是混乱不清的,还是不能完全分清梦境与现实的。   浅昕看看眼前的场景确定不是在梦里,再回想起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凌司宸和阮灵、少明为救自己而死去。。。。。。   终于浅昕找回了自己的意识,一把将凌司宸推开,眼睛里面的迷茫退去,换上了一抹冰冷。   “昕儿你怎么了。”凌司宸干不明白浅昕突然地改变。   “凌司宸,为什么要骗我?”浅昕说。   看着浅昕眼中满是痛苦与失望,凌司宸一时不知道怎么去解释,确实是他骗她,一切都是真实的,他该怎么解释。   “对不起,我……”凌司宸无力地垂下眼帘。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为什么要把我骗的这么苦?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浅昕在无力地嘶吼着。   “我也不想,可是我必须要这么做,除了这个我没有什么事情瞒着过你。”凌司宸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必须这么做?你会娶她吗?”浅昕用尽最后的力气问出,一脸痛苦的等待着凌司宸的回答。   浅昕眼底的期望,我想凌司宸是能看得到的,可是凌司宸却硬生生的打碎了浅昕内心的最后一抹期待。   凌司宸想了一会说:“我会娶她。”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将浅昕拖入地狱。   浅昕激动地情绪已经被这四个死完完全全的打击没有了,浅昕觉得自己真的好傻好天真。   怎么会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只不过是恋爱中的夸张之词,所有的美好都因为自己太无知,憧憬的,现实是不存在,也不会实现的。   凌司宸见浅昕突然安静下来,他宁愿浅昕将心中的痛苦表现出来,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她。   浅昕没有再说话,往事的美好不断地在她脑海里浮现,却转瞬即逝,只有眼角的泪水证明这些美好曾经是真实的。   泪水无声的在眼角汇聚而成,经过脸颊低落在身下的被子上,留下破碎的声音。   凌司宸看着浅昕,心里慢慢的褪去色彩,他想过去抱住浅昕,只是迟迟的迈不出脚步。   “来人,好好照顾小姐。”说完凌司宸就离开了。   凌司宸来到书房,想着浅昕的痛苦心碎,不觉得眼角有一股凉意,她哭,他也陪她。   浅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自己哭了很久,最后两个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丫鬟扶着她喝了一些什么,就失去了意识。   “大统领,小姐已经喝了安神茶,已经睡下了。”   “嗯,你退下吧。”接着凌司宸再门外站了好久,最后推门而入。   看着浅昕安静的躺在床上,眉间却有一股散不去的伤痛,凌司宸扶上浅昕的眉,帮她舒展了眉头,然后慢慢的勾勒着浅昕的轮廓。   “昕儿,原谅我好吗?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包括我的生命。”凌司宸眼里满是痛苦。   睡着的浅昕并没有听见凌司宸说什么,凌司宸看着浅昕,如果自己死了会让浅昕不再痛苦,他愿意去死。   只是只要活着他就必须要取灵儿,就会让他的昕儿痛苦,凌司宸心里突然有一个邪恶的想法,要是他和昕儿一起死了会不会就能永远的在一起,没有人来打扰她们的生活了。   可他舍不得自己的昕儿还这么年轻就死去,而自己也肩负很多东西,他必须要活着。   凌司宸褪去衣物,上了床将浅昕搂在怀中睡去,看着睡着的浅昕,凌司宸骗自己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换的一夜的宁静。 第209章 完结章   而睡着的浅昕似乎也是没有受伤的浅昕,睡梦中感受到身边的体温,习惯的向边靠了靠,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凌司宸的怀里。   对于凌司宸浅昕是忘不了的,身体里面的每个细胞,都是对他的爱恋和依赖,每一滴血液也早已经融化了凌司宸的影子。   天色未亮的时候,凌司宸就穿了衣服离开了,他不能等浅昕醒来,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浅昕。   浅昕醒来的时候一股熟悉的味道包围着自己,浅昕知道这是凌司宸的味道,已经深入她的脑海里。   浅昕一脸苦笑,原来自己将凌司宸记得这么完全,就算凌司宸化作灰她也会记得吧。   那边的凌太后知道了浅昕已经安全回来了,派人送来了很多的补品,并让人传话说,浅昕康复的时候让她进宫。   看着满屋子的补品和赏赐,只是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刺眼,凌司宸和阮灵得事情太后也是早就知道的吧。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自己想一个傻子一般被骗的团团转,或许太后对她那么好,也是因为骗她的愧疚吧。   浅昕让人将这些东西全部都拿下去,她不稀罕这些,也不需要这些愧疚的弥补。   “来人,去弄一些清粥小菜。”浅昕说,这么折腾下来,她想吃一些东西。   “是的,小姐。”不一会丫鬟就将饭菜端来,浅昕吃完之后,丫鬟又端着退了下去。   吃了东西浅昕感觉自己有了一些力气,这条命是少明给她的,她一定会好好珍惜,她可以任由着自己心痛,可是不能糟蹋自己的生命。   丫鬟来到凌司宸的书房报告着浅昕的消息,“她吃饭了是吧。”凌司宸听到浅昕主动要求吃饭,心情好了不少。   凌司宸最怕的就是浅昕不吃不喝,托坏了自己的身体。   “好了,你下去吧,小姐的消息时刻像我汇报。”凌司宸说。   浅昕心里依然痛如刀绞,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放弃了,浅昕来到书桌前,现代的时候她是中文系的高材生,写的一手好文章。   好的文章需要灵感,而灵感就来自于生活和自己的情感,如今的她应该是充满灵感的。   “当你觉得你被全世界放弃的时候,其实世界根本没有功夫搭理你。”浅昕在纸上写下这句话,这句话可是现代世界里面的一碗毒鸡汤。   在现代的时候,浅昕看多了,情侣间的恩恩怨怨,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什么样的分手情节他没有见过。   电视剧里面放的那些古装剧,她看的太多了,而那些女主角的经历如今这是要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吗?   她一定要振作起来,最起码把所有的事情弄清楚,或许凌司宸有什么苦衷呢。   她不能就这样放弃自己的感情,既然爱了,就要对自己、对凌司宸、对她们两个人负责。   不就一个阮灵吗,那她就和这个阮灵试一试看谁厉害,电视剧里面的女二都是和阮灵一模一样的,这也就注定她只能做配角,男女主角最后是会美满的在一起的。   接下来首要的任务就是弄清楚阮灵与凌司宸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她们的感情是什么样的。   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浅昕一边计划着一边告诉自己一定要振作,不能就这样在沉默中灭亡了。   她一个现代的先进女性,加上中文系全能小才女会赢不了一个只靠装可怜博同情的古代女人嘛。   不过浅昕知道,最主要的是凌司宸,她会尽力做好自己的本分,尽力的去争取,而最终的选择决定权还是在凌司宸的手中。   只是她把自己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她自己也就没有遗憾了。   只是浅昕在想该和谁去打听凌司宸和阮灵的事情呢,主动去问凌司宸他肯定是不会和她照实说的。   看来只有自己通过别的途径去知道了,浅昕想着该和谁去打听呢,对了,太后,浅昕心想不用自己问太后也会和她说一些凌司宸和阮灵的事情的。   浅昕计划着什么去见太后,一边想着自己应该去见凌司宸,她知道司墨此时应该很痛苦,既然自己不打算放弃,就不应该让爱情饱受折磨。   浅昕叫来丫鬟说:“你知道大统领今天出门了吗?”   “回小姐,没有。”   浅昕猜凌司宸是不会出门的,只是确认一下,然后接着说:“那你知道大统领在哪吗?”   “大统领,这会应该在书房看书。”   “好,你下去吧。”   浅昕想着,还是自己先迈出去这一步吧,浅昕眼看到了中午该吃午饭了。   浅昕点了很多自己喜欢吃的饭,算来有很长时间没有正常的吃一顿饭了,浅昕满足的将所有的饭菜都吃完了。   “大统领,小姐中午胃口很好,心情看起来也不错。小姐还我和打听起您。”小丫鬟又跑去凌司宸那里报告浅昕的行踪了。   “哦,是吗?小姐问了我什么了?”凌司宸听说浅昕问自己,立刻激动起来。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