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由奇书网(www.qisuwang.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帝女谋之凤起天下》   作者:爱宥语   文案:   爽文 公主 杀伐果断 复仇 权谋   腹黑高冷禁欲系男神VS心怀阴谋为达目不择手段的智慧型女人   九岁,她目睹母亲惨死,指骂父皇不仁被打入冷宫。   争斗,陷害,谋划,算计,看尽世间百态!   因此,当顾莫阏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时,便明白了强者生,弱者死的道理。   筹谋多年,她王者归来。   算计父兄,毒死宫妃,剥削朝臣,挟天子以令诸侯,登上了权利巅峰!   可到头来,却算计不过丞相顾莫阏的一颗真心。   “嫁你,你娶是不娶?”当她一身嫁衣,站在他的面前。   他毅然转身:“不要。”淡淡二字,挥袖而去。   于是,第二天礼部侍郎家的儿子成了乘龙快婿。   她蜷唇轻笑:“你不娶,我照嫁。”   顾莫阏一生从不沾染任何一件闲事,却几次三番的在夜晤歌濒临绝境的时候将她救出生天。   他为她每一次的决策推波助澜,帮她铺平脚下的每一步路,却因为二十五年的魔咒将她推向绝望的边缘。   三年后,他伸手,将她从火刑架上解下。   “娶你,嫁是不嫁?”   她冷笑:“不嫁!”   他笑,亦如她当年的傲慢,伸手将她扛在肩头。   “由不得你。” 第1章 雨夜祸起   雨夜,雷鸣!   大雨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打在了院子里面的芭蕉树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溅落在地面,将地上的青石板冲洗的一尘不染。   皇宫内外所有人都紧提着一颗心。   景霞殿内一片混乱,宫婢们端着铜盆内冒着热气腾腾的水仓惶的进进出出,每个人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水。   殿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女人痛苦万分的叫声在整个殿内响彻着,这一声声惨叫连床边候着的宫婢们都从头皮发麻到脚趾头。   “娘娘再用力些,再用力些,快了就快了。”   接生的稳婆早已经是口干舌燥,这一句话她今天已经喊了不下几百次了,可是,即便床榻上的女子再用力,却依旧不见有婴孩儿的头冒出来!   额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就这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濡湿了大半的衣衫,她甚至连双手都在发抖。   而床上的女人,脸色已经白到了极致,就恍若一朵已经失去了生气的花儿,渐渐地快要凋零了一般。   敬妃尹采之是梁国国君夜淳茂最宠爱的妃嫔,昨儿个晚上足月的敬妃忽然腹部隐隐作痛,眼见羊水从自己的身下留了出来,吓得尖叫了起来;太医们纷纷而至,甚至连稳婆想尽了各种催生的法子却依旧是徒劳无获。   “啊……呃……”女人痛苦的嘶喊声从那间隔着的宫门内传了出来,让守在殿外的仆役都从背后冒出一股冷森森的寒意。   “一群没用的东西,朕养你们何用,连接生个足月的孩子都如此困难!是在盘算着让朕唤人将你们拖出去全部砍了!”   夜淳茂,梁国的国君,此刻正声色严厉的看着一个个匍匐跪倒在地的他自认为是庸才的太医院的臣子道着。   有惊雷劈过,大雨淅淅沥沥而至!   一众匍匐在地的太医哆哆嗦嗦的,身上已经被雨水全部浸湿了,一个劲儿的磕头道着皇上饶命饶命,太医院为首年长的太医院,身先的出来回禀着。   “皇上息怒,老臣行医三十余年,却从未见过娘娘如此怪异之脉象,明明是一个活人,可是却没有脉搏!”   “荒唐,没有脉,难不成现下叫的如此凄惨,垂死挣扎的娘娘不是活人,连娘娘的脉搏都诊断不出朕留你何用。”威严的面色一凛,眼中已经起了一丝杀意。   “听听,听听,娘娘这么绞心的疼难道是装的不成,没用就是没用,借口倒是一茬一茬的。”   “皇上,院士所言非虚,娘娘确实是死脉之象。”一旁年纪尚且年轻的太医也开了口,斗胆一谏。   “还在信口雌黄!”那黄袍的衣袖就这么使劲儿的一挥,扫过了跪在地上的太医令的脸上。   大概是老骨头受不得惊吓,就因为这么一挥,直接倒在了地上。   身后跪着的太医看着院士就这么昏倒在地,纷纷的想要做垂死的挣扎!皆磕头回禀着。   “陛下明鉴,臣等并非妄言,实乃娘娘真的无脉啊!”   一人之口或许不能信,可是悠悠众口都这么说,让他产生了一丝置疑。   夜淳茂瞧着地上跪着的一众自称无脉的太医,眼中略微的有着些许的不可置信,摇摇欲坠的身子后退了两步,幸而被身后撑着遮雨伞的宦官扶住了。   “陛下,当心龙体!”那宦官关慰的道了一句。   夜淳茂这才稳住了身子,回头看着地上跪着的一众太医,那方才替院士辩解的年轻太医又冒出了头来谏道。   “微臣生在道术之家,曾听闻苗疆有一种巫蛊之术,能,能……”那人漆黑的眼珠子不安的在框子里转了半圈,欲言又止。   “能什么,快说。”夜淳茂听闻,已然是心生探究之意。   男人吱唔半晌,这才回禀道:”能让人死于无形,有脉似无脉,诊不出病因,娘娘的症状与传说相似,微臣斗胆,想……”   “你是说,宫中有人行巫蛊之术。”夜淳茂道。   “最可能有的便是这种可能了,毕竟娘娘已然足月,且脉象易于常人。”   闪电再一次的划过天际,殿内传来的叫声却越发的痛苦,夜淳茂拳头紧握,抬手,就这么轻轻一扬而下。   “来人,搜宫。” 第2章 勒令搜宫   有风吹过,凤阙殿外的那两棵梧桐树的枝干就这么被吹得歪歪倒倒的,大雨噼噼啪啪的一滴滴渐洒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溅起了细小的数不清的水花就这么落在了墙壁上,门檐上,窗页上,嗒嗒作响。   走廊的宫灯被风和雨熄灭了几处,显得有些昏暗。   九岁的夜晤歌坐在靠窗边的圆木桌上,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绸裙,捧着脸,一双漆黑的眼就这么瞧着桌上闪烁着的妖娆着跳着舞蹈的烛火。   房门被人从外打了开来,有细小的雨滴被风吹了进来,落在了夜晤歌的脸上,凉凉的;吹来的风,差一点儿熄了桌上的烛台。   “哎呦我的小公主,这都几更天了,怎么也不上床入睡,也亏得娘娘不放心让我来看看你。”司萍是这凤阙殿的掌事大宫女,年幼时跟着她母妃一起陪嫁到了宫中,此刻的她进了屋子收了伞搁在了门口,抖了抖自己衣衫上渐洒的水滴。   在瞧见远处的窗户似乎还敞开着一个漏风的小缝的时候,快步的走到了窗户边将打开的窗门给合上了。   这才朝着夜晤歌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她的衣角被雨溅湿了,甚至连两鬓的头发上都有些细小的雨珠低落着,想来外面的风雨的确很大。   “司姑姑,敬妃娘娘还没有生出来吗?”她问。   司萍听着,摇了摇头:“这都一天一夜了,听说皇上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叫去了,却还是没个动静;这女人生孩子啊就是拼死了搏命,若挨得过生了个皇子就是富贵一生,若挨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司萍顿了顿长长的叹了口气。   “就只有可惜了了。”   “索性,咱们娘娘有福气,公主和九皇子都听话的紧,生产的时候也没挨那些苦楚!”   屋外有惊雷闪过,倒是吓了夜晤歌一个激灵。   “这雷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公主还是先上床歇息吧!”   夜晤歌摇了摇头:“这雷这么响,上了床我也睡不着。”她说,视线依旧落在桌上的烛火。   屋外,有砰砰的敲门声不住的响着,自然也落到了司萍和夜晤歌的耳中,司萍皱了皱眉,叨叨的抱怨了一句。   “这三更半夜的哪家的宫婢内侍这般无礼数。”   这才走到了窗边,打开了一个缝隙,便瞧见院子里守夜的宫婢已经撑着伞,走到了门边打开了院门,便瞧见一群宫中的侍卫迅速的闯了进来,来势汹汹。   “宫中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司萍喃喃着,拌了拌双手有些焦急着。   话刚落,这一处的房门便被人一脚踢了开来,迎面有细雨被风送进了屋子,扑在了她们的脸上几滴,两人便瞧见,那一部分的侍卫就这么匆匆的进了屋子。   而后走进来一个指示的男人,就见那指示的令官大手一扬说出了一个搜字,方才冲进来的侍卫便在屋子里一阵翻箱倒柜起来,惊得夜晤歌和司萍两个人站在角落处一脸的错愕。   原本整洁的屋子,因为突如其来闯进的人弄得一团乱,地下全是带进来的稀泥,甚至连衣柜里今天刚送来的新衣都被翻出了衣柜落了一地,踩上了泥巴鞋印。 第3章 以下犯上   大概是因为这里的动静,主阁内殿的皇贵妃夜晤歌的母亲风华也出现在了院子里,怀里抱应该是刚刚安抚睡下的孩子。   身后是侍女长月撑着伞!夜晤歌这才拿着门前放着的那把雨伞,朝着自家母亲和弟弟的的身边走去。   “母妃,这宫里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夜晤歌看着眼前的母亲,轻声的询问了一句。   风华看着一众趾高气昂的侍卫,伸手轻轻地落在了夜晤歌的头上。   “由着他们吧!”   “依奴婢看娘娘就是脾气太好了,怎么说这凤阙殿住的也是贵妃,那些人就算再怎么得了皇上的命令也得顾着尊卑些!”身后的长月有些抱不平着,倒是风华一脸严肃。   “不得胡说,在这皇城里陛下便是天。”   长月立时垂下了头,却也知道这话不该说,便不再说话。   “将九皇子带回屋子里休息!”将手中拉着的男孩儿交给长月过后,风华吩咐着。   长月这才点了点头,从风华的手中接过夜谌言朝着另一旁的小屋走去!   司萍也已经冒着雨走了过来,看着一众的人甚至连凤阙殿的角落都不放过,一通乱搜。   大概是没有搜到什么东西,那令官从夜晤歌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已经走到了风华的面前。   “娘娘,属下们也是奉陛下之命搜宫。”甚至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芳华的视线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扫量了一眼,淡淡的道了声:“既已搜完,任大人可以回去向皇上复命了!”   那男人唇角微微像左挑去,似笑非笑。   “这只搜完邻处几间偏间,还有娘娘的主屋未曾检查呢!”说完,已经扬手示意那些兵卫朝着主屋搜去。   “任大人!”风华皱眉,看着眼前得寸进尺的男人的嘴脸,厉声道。   那人依旧不以为意。   “娘娘莫急,待找到证据,下官自会离开。”他挑眉,长袍一挥,这才撑着伞朝着屋外走去。   有兵卫的声音从主屋内传了出来。   “大人,有发现。”那令官在听到主屋内传来了这么一声的时候,诧异的眸子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风华的身上,这才匆匆的带着人朝着主屋内走去。   “娘娘……”长月和司萍看着眼前的秦灵唤了一声。   “没事!”风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也伸手拉着夜晤歌朝着主屋内走去。   主殿里已经被翻搅的一团乱,有几处的凳子甚至都倒在了地上,到处一片狼藉。   三五成群的侍卫就这么站在一边,其中有一个的手上拿着一个金丝楠木的妆奁,盒盖上雕刻着凤凰牡丹的花样,是她平日里用来放首饰的。   那令官看了一眼,忽然眉头紧皱了起来。   “这是本宫平日里用来存放首饰的盒子有何不妥?”风华上前一步,询问出声。   那令官沉思片刻,忽然转身对着站在角落里待命的侍卫一挥手。   “拿下!”   话刚落,风华已经被这些侍卫给缚住了。   夜晤歌一惊,在看着眼前的风华被侍卫缚住的一刹那,对着那个令官呵斥了起来。   “母妃乃当今贵妃,你们竟敢以下犯上。”   那令官看了看一旁的夜晤歌,视线又落到了被缚住的风华的身上。   “娘娘,这妆奁是您之物不是?”令官高举着那妆奁在风华的面前询问了声。   “却是本宫所物,那本就是收纳首饰之物又有何不妥。”   令官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看着夜晤歌依旧瞪大了眸子狠狠的瞪着自己,又道了句。   “如果真是收纳首饰之物确实是没有什么不妥,可,娘娘里面放的却不是首饰!” 第4章 生子无心   “如果真是收纳首饰之物确实是没有什么不妥,可,娘娘里面放的却不是首饰!”   “不是首饰,那妆奁里面能放些什么,难不成放些饭菜不成!”司萍见不得这令官目无主上,便上前一步顶了回去。   “本官与娘娘对话岂有你一个小宫女插话的道理。”那令官目光一凛,瞥向眼前的司萍道着。   “司萍!”风华唤了一声。   司萍这才跟着走向了风华的身后。   “娘娘,待看清楚这里面的东西,您还能说里面装的是首饰吗?”话落,那令官揭开了妆奁的盒盖,里面躺着的是一条偌大的虫子,看起来有些恶心,软软嫩嫩的正蜷成一团,周遭有许多黑色的颗粒不知道是些什么。   风华在瞧见盒子里面的东西的时候顿时吃惊的怔住了神!   “子心蛊!怎么可能!”风华后退了两步是不可置信。   子心子心,生子无心!   无心无脉,孩子落地的那一刻便是气绝身亡的那一刻!   大小不保!难怪,景霞殿的那位生了一天一夜都没有生下来。   她虽身在官宦之家,原本不懂这些巫蛊之物,可是偏偏这子心蛊她曾经见过。   那是府中得宠的小妾曾经用在她母亲身上的伎俩!   “娘娘识得这蛊虫,下官可不识得,一切得等见到了陛下再说!”令官说着,这才将手中的装着蛊虫的妆奁给合上。   “娘娘,请吧!”他让出一条道,就这么对着风华说了这么一句。   “母妃。”夜晤歌唤了一声,想要跑上前,却被一两个侍卫给拦住了。   “母妃只是去见你父皇将这件事情说清楚,没有什么事情的,你乖乖的在殿内看着弟弟知道吗?”风华看着夜晤歌道着,又转身对着一旁的司萍吩咐着。   “好好照顾公主!”   “娘娘……”司萍唤了一声,到最后咬唇,点了点头。   风华深吸了口气,这才转过身,毅然的朝着店外走去。   雨,淅淅沥沥的就这么下着,风华没有撑伞,就这么走出了凤阙殿外,原本华丽的宫装就这么被雨淋湿,长裙的尾摆就这么落在满是泥泞的青石板上,染上了浊色的污渍。   景霞殿内的敬妃依旧在做着垂死的挣扎,凄厉的惨叫声就这么响彻在整个景霞殿内,人人焦灼不已,内室中产妇在垂死的边缘挣扎,而寝殿外风华就这么跪在殿中,接受着自己的丈夫的审问。   夜淳茂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风华,深吸口气,刚刚,在走出凤阙殿的时候,她发现他们似乎在里面又搜到了一个带着土的盒子,似乎是从哪里挖出来的。   而此刻正端着那个带着土的盒子的内官,正瑟瑟的发着抖,有一个穿着太医袍的男人走了过来,在打开盒盖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立刻盖上了盒盖后退了好几步。   每一个人都被吓青了脸。   “贵妃,你能不能告诉朕为什么这些蛊虫会从你的凤阙殿给搜出来。”夜淳茂站起了身,就这么走进了风华的面前,蹲下身子,就这么掬起了风华的下巴问着。   “臣……臣妾不……不知。”大概是因为下巴被紧紧地扼住的关系,风华在回答的时候紧皱着眉头有些吃力的回答着这么一句。   “你不知道。”他使劲儿的一把将风华的下巴松开,那力道之大,就这么将她给推到在地。   或许是因为内室那一声又一声凄惨的要命的叫声,让他的心情有些烦躁。 第5章 蛇蝎心肠   “那你告诉朕,这些东西是什么,这些恶心的东西是什么?”他勃怒着,就这么指着那两个盒子,大声的对着眼前的风华道着。   “任淙说你识得那盒子里的蛊虫,那你又怎么解释?”   “景霞殿的婢子说你宫中的婢女曾经送了不止一次的糕点过来,你又怎么解释。”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他问,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就这么再一次的蹲下身子,看着刚刚被自己推到在地的风华。   “臣妾确实识得那蛊虫,因为曾经臣妾的母亲也是因为中了这样的蛊毒一尸两命,子心子心生子无心,胎儿落地的时刻就是彼此气绝身亡的那一刻,可臣妾识得这蛊,却没有养过这蛊啊!”她道,情绪略微的激动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生子无心!”夜淳茂重复着这四个字,忽然冷声一笑,好残忍的手段,大小不保。   “那这蛊为什么会养在你的妆奁里,你倒是给朕说清楚啊!”他道,那双眼已经被怒给染红了。   凄惨的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声音就这么从殿内再一次的传了出来。   接着传出来的是稳婆惊恐的颤抖的声音:“大出血,大出血,太医,快来太医……”   仓惶且急促地声音就这么传了出来,原本跪在殿外的太医,此刻全部纷纷的起了身匆忙的进了殿内。   接着是一团糟乱的脚步声,太医们匆忙的打开了医药箱,来来往往的穿梭着端着热水的宫婢,风华就这么听着屋子里女人的叫声越来越虚弱,到最后逐渐的变得听不到了,只听到太医们焦急慌忙的议论声,到最后,屋子里走出来了一个太医,就这么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   “皇皇皇……皇上,九九九公主、十公主殁了。”   夜淳茂的脸色一沉,甚至觉得自己的步子都不稳,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幸而被身后的贴心太监给扶了起来。   “一胎双胞。”   “是!”那太医小声的回答着。   “敬妃呢~~”夜淳茂深吸口气,闭上眼,觉得自己的声音尤为的沉重,问出了这么三个字。   那太医这才哆哆嗦嗦的回答了一句:“娘娘,暂时保住了性命,只是身子太虚,需要好好调养。”   “滚……”他握紧了拳头,冷冷的道了一声。   太医这才哆哆嗦嗦的,真的就这么一路滚出了殿外!   忽然,那万人之上的男人就这么笑了出来,那笑里带着一抹难掩的苦涩,踉跄的步子就这么绕着风华的身边皱紧了眉头,伸出手就这么狠狠地扼住了她的脖子。   “两条命,你还有什么要说,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风华甚至觉得自己自己的呼吸困难,脖子就这么被这个她曾经以为是爱着自己的男人狠狠地扼住脖子,就这么伸出手落在夜淳茂紧掐住的自己的脖子上的手,艰难的断断续续的道出了这么一句。   “臣臣妾,冤枉!”   夜淳茂的目光一凛,眉宇间的痕迹更加的深了。   “冤枉,那这一盒子的东西又是什么,这是任淙在你的后院树下挖出来的。”他说,就这么站起了身来走到了那个端着布满泥土的盒子的瑟瑟发抖的太监的面前,扬手一挥,那盒子就这么砰的一声落到了地上,摔开了带着泥土的盖子,就这么落到了地上。 第6章 断肠蛊   原本瑟瑟发抖的太监因为他这么一挥,双腿一软就这么匍匐在了地上。   屋子里的气氛令人窒息,就在那盒子被挥倒在地的一瞬间,原本跪倒在前方的奴才婢子,就这么跪着往后退了好几尺,就怕那盒子里恶心的东西落在他们的身上。   “断肠蛊!”风华觉得的声音似乎都在颤抖。   她就看着地上的这些恶心的白色虫子,却也是吓了一跳。   她是识得一些蛊虫的,因为自己也曾经学过一些医术,在母亲被人下蛊害死过后,她也翻过一些蛊书的典籍,因此也知晓着白色的虫子实为断肠蛊,将养在潮湿的地方以腐蚀之肉加以剧毒喂之,等到虫子渐渐地长成乳白色,尾巴上的蛰长成透明的时候便能借着人体的皮肤的毛孔钻进人的体内,食遍人的五脏六腑令人七窍流血肠穿肚烂,这么一个狠毒的蛊,只一只便能让一个人生不如死,而这里足足有十几只。   “这蛊虫你也认识,还说冤枉。”夜淳茂冷声一笑。   “朕早该将你废了,或许朕当初就不该迎你入宫,你终究不是她。”夜淳茂笑着,那脸上的笑中略微的有些苦涩,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芳华。   他口中的她,是已故的先皇后,风华的姐姐,风家的嫡女,而风华只是个庶出的女儿,先皇后在生下五皇子后染上怪症不治而亡,那时候他郁郁寡欢直到见到风华的时候,因为她的眼神像极了先皇后,他不介意风华只是个庶出的女儿,将她迎进了宫恩宠万千,短短几年的时间捧她上了贵妃的位置,却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宠着的是个蛇蝎毒妇。   夜淳茂深吸口气,冰冷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风华,看着地上散落在地的蛊虫,眸中微微的染上了一层阴郁。   “把这些蛊虫全部都给她喂下去,一只不剩。”他说,转过身,没有再多看眼前的风华一眼。   “丢进凤阙殿等她自己尝尝自己种下的因。”   那天晚上,殿外的雨依旧下着,而风华,就在那些下人的钳制下一只只的吞下了那些恶心的虫子,不管她怎样的挣扎,怎样的呼唤,依旧没有一个人来救她,而那个男人,那个她一直以为他的心里是有自己的男人,没有来看她一眼。   他抛弃了他,甚至恨不得她死,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可怜,骗了自己这么多年夜淳茂的心里是有她的,可是当血淋淋的事实就这么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在他的心里是可有可无,甚至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认定了是她,在她闭上眼,眼角的泪落下来的那一刻,她的心已经死了。   直到那些恶心的虫子全部的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的时候,风华早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欲望。   自己这一辈子最爱的男人,一心一意对待的男人,甚至自己心甘情愿给他生儿育女,可是眼前的男人根本就不稀罕。   真是天大的笑话! 第7章 见死不救   夜晤歌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天亲眼所见的一切,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那些侍卫给带走,回来的时候是被拖着回来的,原本走的时候还优雅尊贵的母亲,回来的时候却是那般的狼狈不堪,原本梳的好好的发髻就这么歪斜着,甚至连衣服上面沾染的也全是雨后地上的稀泥和不知道哪里来的鲜血。   整个人恍若没有生气一般就这么被两个宫人颤颤巍巍的架着,到了宫门口这才将她给扔在了宫殿的大门口,甚至连一刻都没有多待,使劲儿的拍了拍各自的衣衫,这才快步的跑了。   夜晤歌匆匆的跑上了前,在看到自己奄奄一息脸色青紫,没有一丝力气的就这么趴在地上,匆忙的将母亲给扶起了身来;却一把被风华给推开了,她就这么摔在地上,看着自己母亲青紫色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就这么伸手抓挠着子自己的脖子,那修长的指甲缝里全都是被抓下来的皮肉,脖子上的皮肤早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娘娘这是怎么了。”司萍匆匆忙忙的跑了上来,将痛苦的风华扶了起来。   夜晤歌就这么站在角落里,看着这样时而浑身颤抖痛苦难耐的母亲,不由得觉得一股凉意恐惧从心底泛起,打了个哆嗦。   “我去找太医。”她匆匆忙忙的对着司萍说了一句,这才跑出了凤阙殿。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可是周遭的青石板的小径还是有些滑,夜晤歌一直摔了好几跤,等到了太医院的门口的时候原本干净的一身衣服已经摔得满是泥泞了。   太医院灯火通明,就连站在外面都能听到里面的人忙忙碌碌的声音,大概是因为今天晚上敬妃生产的缘故,夜晤歌这么想着。   等敲开了太医院的大门的时候,瞧见那些太医在看到她的时候一个个的脸色刹那间都变了色,转过头有的进了后面的更衣间换下了自己的一身朝服看起来是准备离开回家,还有的拨弄着一旁的药材,拉开药柜,没有一个人询问她的来历。   她先挡在了几个年纪尚轻的太医院的医师面前,可是却无情的被推开了,看着那些医师都各自的找着理由搪塞着,夜晤歌咬着唇,却依旧没有放弃。   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是从这些医师的表情里面能看出来,他们应该知道自己的母妃为什么成了那个样子,而且他们害怕替自己的母亲治病。   “太医,你能不能跟我去看看我母妃。”她说着,嗓音里微微有些哽咽。   夜晤歌这一次抓的是一个资历老道的太医的衣袖,那太医犹豫片刻,面色微微凛动,眉心紧皱着,就这么挥手摔开了夜晤歌拉着自己衣袖的手,端着一旁的小圆桌上小簸箕里面的药材,朝着身后的药柜走去。   夜晤歌并没有因为那太医推开自己而放弃,而是跟在了他的身后,那老太医应该是个于心不忍的,看着夜晤歌小小的年纪和那双漆黑的眸子里蒙上的一层泪雾,无奈的长叹了口气。   “六公主,你还是走吧!”太医有些无奈,甚至都不忍心去看这样的夜晤歌,摇着头有些不忍的道了一句。   “陛下已经下了命令,太医院没有任何一个太医和医师敢去凤阙殿给贵妃娘娘医治的,更何况,那些蛊毒,即便老夫身为太医院的院令也无能为力啊!”老太医说着,伸手,无奈的将夜晤歌落在他衣衫上的手给拿了下来,摇了摇头,又是无奈一叹到最后才朝着内殿走去。 第8章 生离死别   夜晤歌在听到老太医说出蛊毒两个字的时候,脑子里便已经是一片空白了,等到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偌大的太医院早已经空无一人。   她快步的朝着太医院外跑去,依旧没有回凤阙殿,而是去了夜淳茂的永安宫,到最后却还是被拦在了门外,不管夜晤歌怎样的祈求,却依旧被硬生生的挡在了门外。   等回到凤阙殿的时候,早已经狼狈的不成样子。   长月跪在床前,不住的用手里的热帕子替床上的母亲拭擦着额上的汗水,司萍则是不住的在屋子里的抽屉里翻着什么,连妆台上的首饰盒就这么一下子乱糟糟的躺在地上。   原本整洁的屋子忽然一下子被翻得乱糟糟的,在瞧见夜晤歌回来的时候,已经泪涟涟的长月喊住了她。   “公主不要过来。”   翻箱倒柜的司萍也因为长月的这么一身而回过了头,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眼里满是慌乱。   “娘娘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公主不要过来。”司萍也随声附和了一句。   夜晤歌看了看脸上挂着泪一脸焦急的长月,又看了看紧皱着眉头同样已经哭红了眼睛的司萍,依旧不顾劝阻的朝着前方快步的走去。   只一眼,夜晤歌便真切的识得了什么叫痛不欲生,她原本优雅美丽的母亲,此刻脸色青紫,甚至连嘴唇都是黑的,脖子上染上了一块块的绛红色的斑,甚至连手心手背还有手指上都是,原本葱嫩的手此刻却成了枯槁一般,整个人甚至还不住的打着冷颤。   她只是这么看着都深深地吓了一大跳,长月依旧颤抖的在哭,大概是看着床上的主子这个样子,有伤心也有惊吓。   “找到了,找到了。”司萍的声音传了过来,手里捧着那个纯白色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颗白色的药丸子,匆匆的朝着床边走来。   “长月,拿水来。”走过了夜晤歌的身边,司萍对着长月吩咐了一句,长月这才胡乱的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伸手拿起了一旁小圆桌上摆着的茶杯倒了水。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两个人将那颗白色的药丸子给自己的母亲喂了下去,半晌才缓回了神过来。   就瞧见原本床上已经神志混乱瑟瑟发抖虚弱的人儿,微微的有了那么一丝起色,虽然脸色依旧那样的吓人,可是却能伸手拉住司萍的手了。   “娘娘……”在风华拉住司萍的手的时候,司萍颤抖的嗓音里含了一丝希望,唤了一声。   长月依旧还在掉着眼泪,大概是年龄小的缘故,不似司萍这样从小跟在风华身边的年长的承受力。   “晤……晤歌……”风华虚弱的嗓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长月挪开了身子,将一旁的夜晤歌推上了前:“娘娘,公主在这里。”   此刻的夜晤歌早已经泪流满面,就这么抽泣呜咽的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风华的手。   “弟弟,好好……照顾……弟弟。”风华虚弱,就这么一句话就已经是用尽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一样。   “晤歌会照顾好弟弟的,母妃要好起来,赶快好起来。”她抽屉着,就这么跪在床前,双手紧握着风华的手使劲儿的搓着,可是不管她怎么搓,那双大手依旧是冰冷的。 第9章 泣不成声   “我死后,一个时辰内要立刻烧了我……我刚吃了药,可以暂时压制住蛊虫。”   “不不不,我不要!”   “听话!”   “我不要母妃死,我要母妃活着,我不要,我不要。”   “带着弟弟……好好活下去”   “……”夜晤歌已经泣不成声了。   “活……活下去……”眼见那双枯萎的满是红斑的手就这么落了下来,床上的风华闭上了眼,已经没了气息。   司萍踉跄两步忽然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长月的哭声渐大,而夜晤歌依旧这么紧紧地握住母亲的手。   原本今日清晨还在教书法的母亲,此刻却毫无生气,就这么死了,夜晤歌就这么趴在床边,头就这么枕在她的床头,可是没有人再唤她了。   长月的一声尖叫让夜晤歌和司萍都回过了神来,看着床上早已经死去的风华,就这么一眼让夜晤歌终身难忘,七窍流血,母亲的五官里流出了黑色的血水,就这么不住的流着,那样子恐怖的就像是被人剜掉眼睛,割掉鼻子耳朵舌头,可那些血是鲜红色的,可是这些却是黑紫色的,全是毒血!   夜晤歌毕竟是个九岁孩子,长月也毕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甚至连司萍都吓了一大跳,三个人都被这样的景象吓得瑟瑟发抖,全部瘫坐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司萍,风华在临终之前已经千叮万嘱过她的尸体不能留,虽然司萍不忍心,可是却依旧记得风华临终前对自己的忠告要照顾好夜晤歌和夜谌言,在她死后尸体不能留。   “长月,早先宫里还剩下的一些酒全部拿出来,娘娘身前吩咐过用酒洒在她的身上后才能挪动尸体到院子里烧了。”   长月依旧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一时间看到这么血腥恐怖的画面,早已经吓得三魂七魄不在了,哪里还听得到司萍说了什么!   司萍皱眉,就见夜晤歌站起了身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床榻上可以用恐怖来形容的风华此刻的样子。   她的眼神空洞,甚至可以用飘忽来形容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直到司萍想要唤一声公主的时候,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突然的冲出了屋子,跑了!   她皱了皱眉,想着大概是孩子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与惊吓跑到外面择个角落哭了;没有追上去,因为一直记得风华先前嘱咐过自己的话。   “长月,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拿酒!”她说,伸手将瘫坐在地上的长月拉了起来,再一次的嘱咐着。   长月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匆匆的跑出了门,大概是去搬酒了吧!   ——   当夜晤歌不顾门外太监的阻拦冲进永安宫的时候,他的父皇正不耐烦的从床上坐起身来,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在看见夜晤歌的时候,皱紧了眉头。   “没有朕的传召,就私闯朕的寝宫,还有没有规矩!”他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张开了双手,一旁的宫女这才伺候着穿上了衣服,整理着。   夜晤歌看着眼前漠不关心的父亲,想着自己的母亲那般残忍的死状,紧紧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父皇,我母妃死了,死了。”一个九岁的孩子,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甚至连屋子里的其他下人都吃了一惊。 第10章 勒令冷宫   “父皇,我母妃死了,死了。”一个九岁的孩子,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甚至连屋子里的其他下人都吃了一惊。   今天晚上的事情太多了,敬妃难产一胎双胞全部夭折,查出来是因为风华下毒夜淳茂本来就已经头疼,现在这个丫头又上前来一闹,而且还是这般质问的态度和自己说话,哪里像个孩子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说的话,哪里像是有那么一点儿敬重之心。   夜淳茂上前就这么扬起了手,狠狠地在夜晤歌的脸上落下了响亮的两巴掌,她的嘴角被打破流了血,甚至连耳朵里都有声音嗡嗡作响。   “贵妃是咎由自取,你这像是对父皇说话的态度,看来贵妃不仅私德败坏,还将你也给教成了这样,目中无人连和自己的父皇说话都是如此的态度。”   夜晤歌捂着被扇红的脸颊,依旧固执。   “那父皇你呢!为什么吩咐太医不给母妃医治,为什么让母妃吞下那些活生生的蛊虫,逼死她,我母妃到底做错了什么?”   “朕是一国之君,岂由你一个小孩子如此质问的。”夜淳茂黑沉着脸,声音略微的大了一分。   “都是死的吗?把她给朕拖出去。”   周遭的太监听到夜淳茂这一句话的时候,纷纷的上前,架着夜晤歌小小的身子就这么朝着宫外走去。   有深深的牙印子在那些太监的手臂上落下,他们只有紧皱着眉头忍着痛一声不吭的将这个小姑娘给拖出去。   “你残暴不仁,你是昏君,昏君!”被太监这么架着出门,夜晤歌不住的挣扎着,嘴里依旧止不住的喊出了这些话。   “你害死了我母妃,你是个暴君!”   一声声昏君暴君,让原本以为内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心烦躁的夜淳茂更加的心烦!即便夜晤歌是小孩子,可是这一声声的暴君昏君也让他愤怒不已,捏紧了拳头,就这么对着外面的掌事太监吩咐着。   “传令下去,六公主目无尊长公然顶撞怒骂朕,打入幽寒院的冷宫,好好反省!”   那掌事的令官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微微的怔了怔,就这么愣在那里。   夜淳茂怒火中烧:“耳聋了!|”见掌事的太监久久的没有反应,他怒吼着这三个字。   那太监回过神来,这才瑟瑟发抖的道了一声是,跟着走出去传了旨。   寅时过半,已到了快要上朝的时辰,夜淳茂皱了皱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他有些疲倦,抬头,见那掌事的太监再一次的走了进来,便吩咐着。   “吩咐下去,今日的早朝作罢,明日再议!”   “是!”那太监回了句,这一次倒是挺快的动作了起来。   “等等……”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那太监的步伐忽然停住,转身请示着。   “贵妃薨逝后宫无主,传令下去红宫的一切事物暂时交予德妃料理,九皇子寄养到淑妃膝下,她温婉贤淑定能好好教导九皇子。”   “是!’   夜淳茂这才深吸了口气,对着眼前的掌事太监摆了摆手吩咐他退下,又吩咐伺候自己的宫女婢子退了下去,这才坐回到了自己的龙床之上,可是却已经是再无睡意了。 第11章 牵线木偶   夜晤歌被那些太监架着关进冷宫的时候神色呆滞,是因为在路上看到了凤霞殿里传出来的火光和烟雾,她知道那是长月和司萍听从了母亲的吩咐在烧掉她的尸体。   什么都没了!   母爱,父爱,还有弟弟,原本幸福的生活顷刻间被毁灭了。   幽寒冷院的宫墙很高,门外两扇雕漆大门倒是经过这么多年的风吹日晒已经渐渐地褪了一层色,上面的门环落了把锁,夜晤歌看着那一旁的太监拿出了把钥匙将落着的锁打开,这才推开了门,将她毫不留情的扔了进去,合上了与外面的一切联系。   这里的风似乎都比外面冷的多,大概是刚下完雨不久的缘故,周遭的青石板路都很滑,夜晤歌看着四周萧条的环境,有鬼魅般的哭声不知道从哪里悠悠的传了过来,时而悲恸,时而哀怨让人后背发凉。   哭声的又一背后,是一声声尖锐的笑声,那笑声时而清脆时而幽怨,一声声一句句就这么在这偌大的幽寒冷院中回荡着,让人头皮发麻!   夜晤歌毕竟还是个九岁的孩子,有一个人待在这个陌生的环境,多少是害怕的。   她听说过,这冷宫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炼狱,里面住着的都是些不受宠的怨气满满或者是被陷害和犯下了错误被贬到这里来的。   这里的女人几乎都是疯的疯傻的傻,甚至她还听过冷宫里的女人发起疯来吃人的传说。   可是,那些也仅仅只是宫里的小宫女儿们闲下来时的谈论,毕竟自己没有见过,可是今儿当她被无情的丢到这里来的时候,心里总是有这么那么一丝畏惧的。   有脚步声渐渐地靠近……夜晤歌警惕的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见到的便是不远处已经破掉的大门边,站着的衣衫褴褛的不知道是浅紫色还是因为粉色的衣衫太久没洗,沾染了血色和灰尘泥污变了色的破烂的宫装,她身后的镂花木门已经倒下来了大半上面有虫子钻孔过的痕迹,门檐上结了大半的蛛丝网。   而那个女人就那么站在那里,脸上挂着笑,踮着脚对着她殷勤的招着手,唤着……   “来啊!来啊!过来啊!”   “来啊……过来啊……”她的脸上虽然笑着,可是眼里却蒙上了一层闪烁的晦暗之色,恍若一个丢失了魂魄的躯壳一般,就这么像着一个牵线的木偶一般,就只会说这几个字。   来啊……   过来啊……   来啊……   她的声音如幽魅一般让人听得头皮发麻。   耳畔,有女人的哀怨的哭声,幽怨的笑声,还有那一声声如幽魅的声音响彻着,恍若置身于地狱一般,夜晤歌的双肩都是颤抖着的。   那门口踮着脚的女人,或许是太过的兴奋了,以至于踮着的脚就这么一下子快步的跨出了那陈旧的门槛,朝着她的方向跑来,夜晤歌深吸口气,在看见那女人快速的跑来的瞬间,转过身朝着另外一处的台阶跑去,索性那扇屋子的门是完好的,在那个女人朝着她冲来的时候,她已经快一步的跑进了屋子,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将那神志不清的女人关在了门外。   她就这么用后背抵住了门背,大喘了几口气,一颗心早已经砰砰砰紧张的跳个不停。   这里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第12章 后宫易主   “跑这么快干嘛!明日还不是要相见的。”角落里有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夜晤歌一个激灵,吓了一大跳。   屋子里没有点灯,光线很是黑暗,甚至看不清角落里说话的人的样子,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很冷,冷的就像万年不化的玄冰,让人置身于冰山下一般,从骨子里泛出的寒。   咯吱……   不远处的窗户被风吹了开来,依稀透了丝阴暗的光,却也只能看见一个坐在角落里埋着头的人影,她看不清那人的任何表情。   “你,你是谁?”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朝着角落里的人影询问了一声。   便听见一声自嘲的轻笑:“重要吗?”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借着微弱的光亮她能看见女人轻轻抬起的右手,就这么指了指离她仅有几尺的一处墙角。   “每一个进入冷宫的人,只有一个名字罪人!”这一声罪人,却满是轻蔑与嘲讽。   夜晤歌顺着那女人所指的方向望去,陡然瞪大了双眼,原来这屋子里不止说话的那一个女人,离她不远处的墙角下还躺着另一个身影,如果不是还发现那个人手脚还会活动,偶尔有一声虚弱的咳嗽的话,她甚至会认为那就是一具尸体。   而那奄奄一息躺在地下的人的不远处,还有一个蓬头污垢的人就这么坐在那里,用手指似乎在地上写着些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屋子里的人都很奇怪,从不会各自打招呼!   屋外那个女人还在敲门,笑着的女人还在笑,哭着的女人也还在哭。   这冷宫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人间炼狱。   …………   …………   司萍和长月两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照着风华身前的指示,将尸体给烧掉;却始终没有在宫里找到夜晤歌的影子,直到天边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在行经的宫女太监的嘴里探听到夜晤歌已经被皇上罚进了幽寒院;那恍若一道惊雷劈得两人不得动弹,司萍懊恼着早知道当时她就该拉住夜晤歌,到现在娘娘临终前嘱托她照顾好公主和皇子,可是现在公主被关进了幽寒院。   踌躇着不知道怎么的时候,又看见德妃和淑妃一行人匆匆的朝着凤霞殿的方向赶来。   心中犹豫,想着定然是要发生什么事情的。   这一切来的实在是太快,快的让人应接不暇,等德妃捂着唇,勒令那些人将这凤阙殿的人全部遣散到别处的时候,当淑妃将依旧懵懂浑然不知发生何事的九皇子接走的时候,当那些蒙着布罩的人将凤阙殿的东西全部的抬出去时,当凤阙殿的大门就这么关上的时候,这一切都来的太快,长月央求了好久才跟着淑妃一起到了永宁殿照顾九皇子,而司萍则被送到了浣洗坊做着最卑贱的下人的工作。   后宫易了主,成了原本不受宠的德妃的天下,什么都变了!   而原本安宁的,曾经笑声连连的凤阙殿就这么成了一处废弃的宫殿。   人,散了…… 第13章 人命轻贱   夜晤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靠在门边睡着的,等到自己醒来的时候,看见了一张漆黑的脸,凌乱着的头发,就像是夜叉一般的脸放大的自己的面前,她往后一退,就这么栽倒在了地上。   那蓬头污垢的女人瞧见她就这么摔倒在了地上,拧了拧眉,鼓了鼓嘴摇着头,这才站起了身来,朝着身后走去,在窗台下的位置坐了下来。   天亮了,有阳光从窗缝间照了下来,屋子里亮敞敞一片,夜晤歌这才仔细的审视着这间屋子。   屋子里除了中间的一张少了一个角的方桌和两张破旧的木凳以外,什么摆设都没有,其中一个木凳还少了一个腿儿。   有剧烈的咳嗽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夜晤歌这才发现屋子里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不止昨天晚上看见的三个人,屋子里其实一共有六个人。   昨天晚上跟她说话的那个冰冷着声音的女人,依旧是披头散发着的身上穿着的衣服上打了许多个补丁,应该是有些年头了,她依旧是低着头,看不清楚面容。   而她终于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那个女人的面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就这么虚弱的躺在地上,偶尔板着粗重的喘息声和剧烈的咳嗽,应该是得了重病;而坐在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旁边不远处靠着墙的女人,就是那个刚刚吓了她一大跳的人,这时候看着她嘴唇还挂着笑。   还有一直望着窗外,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发呆的女人,她身上的衣衫没有其余的几人的破烂,却也满是污渍,应该是进来的没有这么久的。   还有两个像是神智不清的女人,不知道在角落里的地上找什么,只是埋着头伸出手不知道在地上刨什么。   加上外面台阶上坐着的女人,还有院子里浮散的走着的两个甚至涣散一个笑一个哭的女人,一共九个。   夜晤歌能认出那其中的一个女人是她刚被关进来的时候,对着她殷勤的笑着的招手的那个女人。   在夜晤歌入冷宫的第三天,那个躺在角落里的女人死了,其他的女人疯了一样的争相拥上前去争抢扒掉了那个已经死掉的女人身上的衣服,不一会儿那人便已经衣不蔽体了。   “在冷宫,人命还不如一件破衣服值钱。”角落里的女人冷声的道了一句,却满是嘲讽。   夜晤歌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那个女人,其实在刚来冷宫的那天早上,当那个女人抬起头的一霎那真的是吓坏了她了,整个屋子里最恐怖的大概率就是那个女人了,说话冰冷冷的,一张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刀疤没有一处完好,应该是被人狠狠的划上去的。   她不会像其他的女人一样疯疯癫癫的上去抢任何的东西,自然像是浑身都带着一股特殊的气场,那些女人在看到她的时候自然会让出一条路来,不仅仅是因为她脸上的疤痕。   有宫中负责送搜掉的饭菜时发现了角落里的尸体已经僵硬的女人,不悦的踹了两脚,在确定已经僵硬的时候,不悦的啐了口。   “妈的,竟给老子添麻烦。”说完,便招了手对着一起来的两个太监,三个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便匆匆有一个人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拿了一个脏污的麻袋走了进来,和其余的两个太监将那个衣不蔽体的女人的尸体粗鲁的塞进了麻袋,拖走了。   应该是拖到宫外的乱葬岗去了。 第14章 人生百态   这里人命就是这么轻贱,吃的是馊水,却也要自己动手去抢,没有碗筷,只有动用双手去抓,可即便是这样,这些日依旧选择着苟延残喘的活着。   即便活的在没有尊严,再辛苦,却依旧选择了活下去,活下去就能看见明天的太阳,看见花开花落。   只有选择活着,才有希望。   ……★……   后宫发生了接二连三的巨变,敬妃难产一胎双胞,在生下来的时候便已经没有了气息;贵妃作为罪魁祸首在凤阙殿内引火自焚,六公主一夜之间精神崩溃伤了陛下被打进了幽寒冷院,九皇子送到了淑妃娘娘的膝下将养,德妃掌管了后宫琐事,贵妃的父亲当朝太尉,六十高寿在得知女儿的死讯后当场呕血,一病不起,太尉的官职在一夕间落到了敬妃的父亲区区一个郎中令的手中代理,至此风家再无权利,一个月后老太尉魂归西天,这太尉的实权便落到了郎中令尹堃的手中,至此风家在朝堂再无实权。   家族的人被陷害的被逮捕入狱,遣散逃亡的不知所踪,赫赫有名的望族自此就这么没落了。   外面一直是这么传的,想想那些事情也是被粉饰过后才传出来的,早已就不是什么事实了。   当然,这宫外发生的一切冷宫中的夜晤歌都毫不知情。   转眼间夜晤歌已经在这冷宫里生活了一月有余了,渐渐地,她也已经适应了这冷宫中的生活,只是依旧是每过几日都会被噩梦给惊醒,梦中是自己的母亲垂死挣扎的模样,是母亲被那些恶心的蛊虫噬咬的惨状,到最后那七窍流血的模样一直印刻在她的脑子里面挥之不去,每一寸的肌肤都变了色,没有一处完好。   然后,她看着那些耀眼的火光,火化了……   甚至连一个全尸都没有留下来。   她虽然九岁,可是自从看到太医院里那些人的模样还有自己父亲的态度,也什么都懂了,母亲的死和父皇有关,是他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呵……   这就是母亲心心念念的人,她的亲生父亲,只因为她顶撞了他,骂他昏庸无能,所以,他就将她打入了这幽寒冷院让她生不如死。   这冷宫里的女人每一个都有个不为人知的过去,有的是真的疯了,有的却是装疯卖傻,有的冷冷冰冰,有的却是仗势欺人,在这里她见过了人的每一副面孔。   那个天天哭着的,大概是以往被人算计死了孩子的,每天白天是正常的,可是只要一到了晚上就会悲痛欲绝的哭着,嘴里不住的喊着我可怜的孩子……孩子。   那个每天笑着的女人也是她第一次踏入这幽寒冷院对她殷勤的说着来啊来啊的女人,估计曾经是得过宠的,每次笑着笑着就会一个人疯疯癫癫的在院子里和屋子里跳舞,有那么几次甚至还站在后院的那口井的边缘上跳着,有几次都差点儿脚下一滑掉下去,可是却一丝害怕的都没有。 第15章 冷宫新人   还有几个年龄稍微大一点儿的,像是痴呆症一般不怎么说话,却总是天天在墙上划着东西,说她是在写字可是写出来的又不像是字,却又不像是画画倒像是在记录着什么东西似地,有时候写着写着眼神会变得幽怨起来,对着墙壁又又踹。   还有一两个精神的女人,偶尔会吵架,其中一个她竟然还认识,那也是她看了好半晌在那个女人幸灾乐祸的指着她的脸吆喝了一句。   “这这这……这不是凤阙殿的六公主吗?怎么也进来了,哟,可真是可怜呢!”   那时候夜晤歌响了半晌,才想起来,那个坐在台阶上的嘻嘻笑着的断了两个手指头的女人是谁,半年前宫中曾经有一个一夜恩宠便从歌姬荣升到了妃子的女人,好像就是这个女人,一张脸擦干净了倒是个美人胚子,叫红翠;可是花哪有百日红的,还没有一个月这个红翠就因为在宫中私会情郎被逮了个现行,再后来也就突然失踪了,原来是被关进冷宫里来了;看着她原本弹着琵琶的葱嫩食指,此刻,却每只手都少了两根,看起来也是令人害怕的。   不过,这红翠倒也只是嘴上逞能,也没有故意的找她麻烦!   不过,后来,找麻烦的女人倒还是真的来了。   原本就不太平的幽寒冷院,因为这个女人的到来变得更加的不太平了。   夜晤歌依旧记得,那天烈日炎炎,那些夏蝉就这么躲在冷宫院子里得两颗大树上不停地咋咋的叫着,冷宫迎来了一个新人。   从宫门一打开,那人一进来,嘴里就不停的喊着冤枉,冤枉,吵吵闹闹的惊动了屋子里的那些女人,夜晤歌朝着屋外望去,就看见坐在院子里嚷着不是臣妾做的,臣妾真的是冤枉了的一个劲儿的吵嚷着的女人。   笑着的殷勤女人又热情的迎客去了,就像夜晤歌第一次进幽寒冷院一样,那个笑着的女人依旧站在那个位置踮着脚,伸着手对着坐在院子里的女人,用着她一贯的招呼人的方式,标准的笑容加上惯用的手势,对着院子里哭泣的女人用着那一贯的欢迎方式。   “来啊!来啊!过来啊!”   哭着的女人原本正哭的伤心,在听到屋外的那个刚关进冷宫的女人的声音的时候,忽然一下子敛住了哭声,像是发了狂一样的冲了上去,逮着那个院子里得新进来的女人的脖子就使劲儿的掐了起来,一口一个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夜晤歌就这么站在屋子里,透过床边望着屋外的状况,那个新进来的女人,她是认识的,冯美人曾经也是得过宠的,听说在她还没有记事的时候,还拿着一块上好的玉如意到凤阙殿来拜访自己的母妃,可是那时候冯美人送的礼自个儿家的母亲没有收下,便心有不甘的走了,后来便一直看着她跟在德妃的身边,生下来比她小的七公主,再后来又回到了敬妃的身边。”却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也会进这冷宫里面来。 第16章 冤家路窄   “呵……还真是冤家路窄。”   夜晤歌听到了角落里的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嘲讽的笑声就这么传了过来,不痛不痒的说了这么一句。   听语气,倒也像是知道那个发了狂的女人和冯美人之间的恩怨。   冯美人在被那发了狂一样的女人掐住脖子的时候,先是微微一怔,到最后使劲儿的挣扎了起来,冷宫中的其他女人看热闹的依旧是看热闹,做着事情的依旧做着事情,没有一个人上去帮了谁,到了最后还是冯美人的劲儿大一些,一脚的踹开了那个发了狂一样的女人,捡起了院子里得一块石头,就这么使劲儿的朝着那个女人的脑袋上敲去。   鲜血直流……   “姚浅浅,当初我能弄死你儿子,今天就能弄死你,有本事你再上前试一试。”冯美人从来都不是个善茬儿,即便是打入了冷宫依旧还是这样的蛮横霸道。   那个被冯美人唤做姚浅浅的女人因为脑袋被重重的一击,不住的往下留着鲜血,就这么染了一脸一身的血,到最后无力的昏死了过去。   冯美人啐了一口,不知道说了一声什么嘲讽的话,大概是不自量力吧!   这才转过身停止了腰板儿,伸出了脚踹了她两脚,见地上的女人终究没有了反应,这才松了口气,丝毫没有惧怕的表情,看热闹的几个估计被这一幕吓到了,纷纷的回到了屋子里躲了起来,那个站在门口踮着脚说着欢迎的女人,在看见鲜血从姚浅浅的额头上流下来的时候早已经吓得神志不清的跑到屋子里的墙角,浑身颤抖的跪在那里捏着自己的耳朵一个劲儿的说着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夜晤歌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地上躺着的鲜血直流的女人,她依旧还在抽搐,而刚刚冯美人叫她姚浅浅,原来那个夜夜哭泣的女人,就是宫中传闻七年前夭折的四皇子的母亲,疯掉了打入冷宫的姚妃。   时间一分一秒的就这么过了……   夜幕袭来!   送饭的太监提着馊水桶进了宫门,依旧如每天立场一样的丢在院子里就走了,而那些女人依旧如往常一样争相的扑了上去,就为了能抢那么一口饭。   而她也不例外。   姚妃依旧躺在院子里,没有人敢靠近那个位置,只是额头的血已经不流了,刚刚那两个送来馊水的太监在看到躺在那里的姚妃的时候,踢了两脚,在发现她依旧能嘤咛出声的时候,才确定她还是有气,这才转身一起走了出去,落了锁。   夜晤歌抢了两个有点儿硬的馒头,回到了角落里,咬了口,忽然想到了什么站起了身来,朝着门外走去,那个满脸是疤的女人视线落在了夜晤歌小小的身影之上,当看到她走出门的时候轻笑的摇了摇头,这才埋着头咬了口手中的窝窝头。   夜晤歌走到了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脸色和嘴唇苍白的姚妃身边,原本她脏污的脸上此刻还多了干涸的血迹,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睁了开来,只是一直无声息的望着对面的围墙,如果不是还有着一丝呼吸,会让人以为她早就已经死了。 第17章 自找死路   她蹲下身子,想要将躺在地上的姚妃扶起来,可是姚妃却像是夜晤歌的身上带了刺一般,就这么一手将夜晤歌给推开了,坐在原地紧缩成一团。   夜晤歌没有预料到姚妃会这么使劲儿的将自己推开,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摔到了地上,手上的馒头就这么落了出去,蹭破了手掌。   她咬唇,撑起了自己的身子,捡起了落在不远处染了灰尘的馒头,将那完好的一个放在了瑟瑟发抖的姚妃的身前,这才拿着那个咬了一口有些泥土沾染的馒头回到了屋子里。   “自找死路。”才走进屋子,便听到了这么四个字,又从角落里那个冰冷的女人嘴里传了出来。   夜晤歌没有说话,屋子的走到了角落里,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才啃起了那冰冷冷的馒头,却没有发现角落里的冯美人仇恨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   …………   姚妃头上的伤疤已经结了痂,可是整个人却是疯疯癫癫的状态,比以前更不正常了。   现在每天晚上不哭了,倒是对着墙壁自言自语有时候还会冷森森的笑着,更加的吓人了。   而原本,夜晤歌在冷宫的日子,也因为冯美人的到来而发生了变化。   开始有人去欺负她,那个进来的冯美人会去抢她的馒头,会佯装从她的面前走过而推开她,多少她也只是一个小孩子,在冷宫有没有多少吃的,又怎么在那个女人的推捏下躲开,因此在每一次抢剩饭菜的时候,都被冯美人给推开,到了最后只能找来一两块的烂菜叶子。   或许是因为她给了姚妃馒头,惹怒了她;也或许是因为这个冯美人还记恨着自己的母亲的那件事情,所以冯美人总会处处的挤兑着夜晤歌。   冷宫的后院有一口井,那不是一口废井,是一口有着井水的井。   当然,冷宫的女人所喝的水都是来自那口井,那天晚上,夜晤歌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被人硬生生的拽住了自己的领子,朝着屋子外面给拖去;屋子里的人都听到了动静,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来管这么一桩闲事。   神志不清的姚妃大概是因为夜晤歌每天会给她一个馒头的缘故,在看到夜晤歌被冯美人拉走的时候上前拉住了夜晤歌的手,不过终究还是太瘦弱直接就这么被冯美人一把推开了,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夜晤歌最后看了她一眼,见她依旧不死心的想要起身,可是最后却没有力气了,她就一直被冯美人这么拉着后领子一直拖到了后院的那一口废井旁边。   “以前你娘在的时候就没有给过我好脸色,要不是她回绝了我送的礼,我至于去巴结靖安殿的喜怒无常的女人受尽白眼,至于不想每天看到她黑沉着的脸色转身去巴结景霞殿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到最后落得被打进冷宫的下场。”她伸手就这么揪住了夜晤歌披散的头发,使劲儿的摁在了井口,嘴里不住的碎碎念着。 第18章 死不瞑目   夜晤歌终究是小孩子,力气哪里有一个成年的女人力气大,就这么被她摁的死死的。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不是好人,你还害死了四皇子。”夜晤歌的唇因为冯美人将她使劲儿的摁住,井旁的石头蹭破了她的左脸颊,唇角上还落着丝血迹,就这么咬牙切齿着。   “那你就下地狱去找他吧!”冯美人再一次狠狠地将她给摁住。   “你娘该死,姚浅浅那个女人也该死,你也该死,你们统统该死。”她说着,已经失去了理智,就这么伸手揪住了夜晤歌的领子,想要将夜晤歌给丢进水井里面。   索性夜晤歌逮住了空子,一脚踩在了冯美人的脚上,趁着冯美人吃疼丢手的瞬间逃离了出去,却在跑了两步之后,再一次的被冯美人给拽了回来,死死的用膝盖和双手摁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冯美人从哪里拿出来的金簪,或许是因为在入宫之前就藏在了身上的,就这么一下子便狠狠地扎在了夜晤歌的肩上,夜晤歌闷哼一声,皱紧了自己的眉头。   又是狠狠地一簪这么落了下来,狠狠地扎在了夜晤歌的背上,她咬牙半个身子就这么吊在了那井口,依旧能看见井里面印出的一半浅浅的月牙子,和自己吊在井口的半个身子。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自己濒临垂死的样子,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劲儿,就这么一个翻身直接连人带拽的将冯美人一起给拽下了井。   只听得噗通一声,在井中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而这井里面的水并没有那么的深不可测,很浅,或许是下面出水的井眼并没有做大,因此,就这么沉在井里井水也只是淹到了她的小腹。   狭隘的空间里,急了两个人几乎都是脸贴着脸的。   她似乎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抬头便看到眼前的冯美人就这么斜栽在那里,而那支原本用来扎她的金簪此刻却插破了她的脑袋,就这么没入头顶一大半,有鲜血从她的头顶冒出来,而她睁开的双眼似乎已经见了白没有了光亮了。   她已经死了。   这是夜晤歌在看到这样的情形下的第一个反应,内心有些慌乱,是害怕,挪动了一下身子,那对面斜栽在那里的尸体,却忽然的朝着她的方向倒了过来,她伸出手慌乱的将栽倒过来的尸体推了出去,不过狭隘的空间里哪里是说推开就隔开了的,那尸体在碰到了后面的长满了青苔的井壁之后,又朝着夜晤歌的方向到了过去,头就这么搭在了夜晤歌的肩上,而那留下的鲜血则沾染在了她的肩上和脸上。   她觉得有些恶心,那支金簪抵在她的脸颊的方向,她再一次的深吸口气,使劲儿这才将尸体成功的推离了自己的身上,就这么再一次斜歪着在她的对面,依旧死死地瞪着她。   井水很冰,凉入骨髓,一直寒进了夜晤歌的心里,这已经超出了她这个年纪索要承受的范围了。   她伸出双手,就这么环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着。 第19章 灯不拨不亮   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一夕之间目睹了母亲的惨死,被父亲扔进了冷宫和那些精神失常的女人相处,要像一只饿坏了的牲畜般去抢那些馊掉了的饭菜,被人挤兑,到现在或许真的就要死在这个地方了。   她还小,以前是那样的高高在上,可是现在,却连那些地下的蝼蚁都不如。   抬起头,能从井口看到天空中挂着的那一轮小小的月牙子,周遭还有彩色绚丽的烟火闪烁,应该是宫里在庆贺着什么,那是这漆黑冰冷的井里面唯一能看到的一丝希望的光亮。   ————   顾莫阏一直跟在父亲的身后,虽然年少,却早已经是整个韩城家喻户晓的人物。   丞相之子顾莫阏出生时天降祥瑞,却被相术之士预言其生有两劫八岁一煞,即便挨得过其生也短短不过二十五岁,那时,顾家无一人信之。   顾莫阏八岁时生得一场大病,群医束手无策,韩城人满感叹伤怀,这丞相顾烨心系江山忧国忧民,一直是人们敬仰的人物。   老来得子,深感欣慰,却偏偏得了这怪症,真就如那相士所言。   眼看顾莫阏一只脚都踏入了鬼门关时,那曾经的术士再一次的登门造访,才得以捡回了一条命。   自此顾莫阏的右脸上就多了半张银色的面具,从来没有在人前摘下过。   前一段时间,黄河一带患了水灾,顾烨带着他去了河堤抗洪,在解决好洪水之患回到韩城时便听说了。   前段时间皇宫和朝堂上都出现了一场动荡,前太尉风晏在得知女儿的死讯后当场呕血,一病不起,太尉的官职在一夕间落到了郎中令尹堃的手中,老太尉魂归西天后,尹堃便接手了他的实权,朝中两极分化;风家的实权被全部剥夺,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就这么没落了。   顾烨和老太尉素有交集,在回城后听说此番事情之后,甚至连丞相府的大门都没有到,便吩咐车马改了道,朝着皇宫的方向行去。   顾莫阏就这么坐在宽敞的马车里,看着父亲原本就已经有几道皱痕的眉头,陇成了一团。   “这我才离城两月,便出了这么大的事。”顾烨道着,风家老太尉总归是和他是多年的好友,两人在朝堂上也有许多相同的见解,可偏偏就短短两个月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父亲此行意欲何为?质问陛下一个理字?”十五岁的少年开了口,他的声音干净明朗,可是开口的这一句却是尤为的老道事理,恍若已经看透了大局。   马车上的小方桌上摆放着一盏小巧的青铜灯,移动的弧板下火光微微有些闪烁,顾烨伸手拿起了一旁搁在灯座边的灯签拨了拨灯芯,火光立时耀耀夺目,周遭亮敞了许多。   银色的面具下,那双漆黑的晶亮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父亲。   “灯不拨不亮。”顾烨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   “太平年下,良弓藏走狗烹,皆在此理,为父与太尉同朝数十载,怎可看着他被人构陷家破人亡。”   宫门前的侍卫,在看到匆匆行来的马车里是当朝丞相之时,这才恭谨的请了安在看见,顾烨亮出了进出宫的腰牌,门口的守卫这才恭谨的放了行。 第20章 希望之光   顾烨和顾莫阏父子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轿,朝着宫门内走去!   “太尉大人死于疾患,官位空悬理应由人填补,郎中令尹堃有野心才智,近日来又立功无数理应是补位的最佳人选。”顾莫阏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父亲的背影。   “何况,陛下有心将风家罢黜,父亲理应三思。”他道,虽仅仅只有十五岁,可是才智谋略却并不输于为官多年的父亲。   顾烨仁厚将朝廷之士,同袍之一看得格外重,一心只想着辅佐皇室将天下长治久安;却往往会忘记古往今来越是安享太平,君王便越加的松懈怠慢,纵享安乐,骄奢淫逸;反而亲小人远贤臣。   ……   顾烨驻足,沉思了半晌,终究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初衷,想要为同袍得一个公道。   “为父心意已决,你勿须多言。”他道。   至此,顾莫阏再无下话。   沉默……   他是知晓自己的父亲的,即便是泰山崩于前依旧会面不改色,一旦下定了的决心必然也会坚持到底,毕竟是三朝元老,一朝之相。   顾莫阏一直跟在顾烨的身后,此刻寅时已过半差不多也到了侯朝的时辰,天边渐渐的闪现了鱼肚白一样的云彩,管家的一辆辆马车已近朝着宫门口驶来,朝臣们陆陆续续的下了车,进了宫门,早早的朝着朝房的方向而去,等待卯时上朝的鼓声擂起。   顾烨的步子走的很急,顾莫阏就这么站着看着父亲的身影在自己的视线下越来越远,因为他知道,父亲此次去也并不一定就能替风家争回所想要的公道。   顾莫阏就这么一个人静静的站在这长长的宫道上,这里是内宫皇家的住院,在绕过后排的御花园便是皇上居住的永安宫,顾莫阏选择了在此处等着父亲归来,找了一座亭子坐了下来,宫道小径上已经有宫女在清扫着地面,整理着草坪花圃。   顾莫阏背靠在身后的庭柱上,远远的瞧见不远处的拱桥上有一个看似熟悉的身影闪过,微微的皱了皱眉,一瞬间施展了轻功跟了上去。   一直跟到了一间荒废偏僻的院落外面,有几处宫墙已经摇摇欲坠的垮了大半,被几块大石头给堵上了窟窿。   他侧首,就这么仔细的扫量了周遭的环境,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刚刚那个熟悉的背影已经消失了。   他皱眉,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救命二字,侧首视线在周遭环视了一番。   有风吹过,能听到竹叶被吹动的沙沙声,几片青叶就这么落了下来。   顾莫阏脚下使力,就这么轻巧的越过了那道宫墙在落在了宽敞的院落里。   依旧能听到虚弱的声音隐约的传来。   “凭什么我就该死,我不信命,不信命,我不要死,我要活,我要活着。”   夜晤歌已经在井里泡了近乎整整一整夜,这一夜里她喊了无数次的救命,可是井边却依旧,没有一个人出现。   她的嘴唇已经裂开,是极度缺水的症状,甚至连咽下唾沫的时候,喉间都是那样的疼痛。   狭隘的空间里面,对面的女人身上已经布满了青色的尸斑,依旧保持着那样的状态放大的瞳孔。   可,她已经感受不到丝毫的害怕了。   顾莫阏在听到声音的同时,俯首,就这么低头看着井底,将夜晤歌的一举一动全都纳入了眼底。   直到,夜晤歌的视线落到了他耀着清冷白光的面具之上,抑制不住的欣喜。   那道白光,是她绝处逢生下的一道希望之光,她生存下来的希望。 第21章 弱肉强食   那漆黑的亮闪闪的眸中,有那么一丝倔强,是一股冷冰冰的执着。   在她的眼里,顾莫阏看到了不甘和强烈的求生欲。   夜晤歌自然也看到了井边的男人,现在没有什么比自己见到这个男人更加的开心,因为站在井边的男人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她现在迫切的需要那个站在井边的人影伸出援手,将她救出升天。   因此,在看到顾莫阏的那一刻,她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激动,咬了咬干裂的唇瓣,昂着头,沙哑的声音就这么对着看着她的男人说出了四个字。   “求你救我。”   她不是属于那种高傲的,在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她唯一想要的就是活,因此,不管井边站着的是谁,她都会对他说出这四个字。   顾莫阏在听到夜晤歌那四个字的时候,微微一怔,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儿,强烈的求生欲让他震惊。   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往往是最真实的,所展示出来的求生欲是最渴切的,而这个女孩子便是这其中的一个,就这么一丝渴望,顾莫阏便这么莫名的伸出了援手。   他移开了落在夜晤歌身上的视线,环视了一周,在井边不远处这才瞧见了一根麻绳,他走了过去,看了这麻绳的长度,大概是绑着一旁的打水的木桶松掉了,应该能将那井底的女孩儿给拉出来。   夜晤歌在瞧见,那唯一的希望转身离开的时候,一瞬间恍若已经跌落到了地狱,可当那根麻绳落下来的时候,她吃了一惊。   便听到井口的少年的声音响了起来。   “拉住。”   几乎是在顾莫阏的这两个字落下的时候,夜晤歌的双手便紧紧地拽住了这根救命的麻绳,或许是害怕自己虚弱的力气不够,压甚至张开了自己的嘴,狠狠的咬住了那根麻绳,直到自己感受到一阵内力的拉扯,她的身子一轻已经被拉出井内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得救了。   顾莫阏在看到这个被自己拉出井底的女孩儿的时候,深深的震撼了,她身上破烂的衣衫上除了被水泡的湿透的印记外,还有早已经染上的血渍,有两处的衣角已经被撕破了。   她的牙齿依旧没有松开,甚至连嘴角都流出来了鲜血,就这么紧紧地咬住刚刚自己放下去的那条绳子,可以看出来她强烈的求生欲。   顾莫阏微微的有那么一丝震惊,不想死的人他见过,可是像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儿这样执着的却是第一个,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或者眼神都在诉说着她不想死。   直到,顾莫阏看清楚了女孩儿的那张略微有些熟悉的脸,忽然明白了什么。   那张脸,他曾经见过,不知道是哪一天他随着父亲入宫赴宴的时候,不经意的瞥见过她一眼。   曾经跟在贵妃身边的六公主,夜晤歌!   看来,他和父亲回来的时候听到的传闻说的并不真实。   不过,这些所谓的后宫争斗本来就是显而易见的,因此,他也没有深究。   从古至今弱肉强食这个概念都是如此,在后宫谁斗赢了谁就是最终的赢家,自然夜晤歌落到现在的处境也是理所应当。   不甘是一定的。 第22章 命不该绝   外面的空气很清新,比狭隘的深井里面青苔和血腥的腥味要好闻的多,夜晤歌没有顾忌因为刚刚自己咬住绳子的时候牙印受伤后流出的血,只是伸出自己肮脏的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谢谢!”简单的两个字,她紧盯着眼前这个救了自己的少年,他的右脸上覆着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   可是,她记住了这个少年;因为,她将自己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是你命不该绝。”顾莫阏并没有开口询问她为什么会掉进这口井里,而是直接淡淡的道了这么一句。   夜晤歌的视线落在少年身上良久,到最后缓缓的移开视线。   “我不认命,是我本不该死。”她说,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让顾莫阏的眸光微微的闪烁着,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从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儿的嘴里说出来的。   夜晤歌并不好奇少年长什么样子,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便快速的转身朝着前院走去。   顾莫阏一直看着夜晤歌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那道破旧的拱门的时候,蜷唇笑了。   灰暗的帷幕渐渐的被黎明取代,顾莫阏环顾四周,除了一些荒芜的废草和几棵大树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他提掌运气,就这么腾起身子消失在了这幽寒冷院的宫墙。   夜晤歌有些冷,因为她的身上还滴着湿哒哒的水渍,那些女人似乎没有料到她会一个人回来,在看到她凌乱着头发一身湿哒哒的就这么站在门口的时候,还以为是碰到鬼了。   角落里有两个女人就这么惊声尖叫了起来。   想然,是以为见到了鬼了。   夜晤歌深吸口气,就这么渐渐的走进了屋子,她的衣角被撕碎了一截,上面有冯美人沾染的血迹和井里面一些黏糊糊的青苔,远远的看起来确实是像一个被淹死的人,因此,那些女人害怕也是无可厚非的。   那个满脸伤疤的女人,在看到夜晤歌会回来的时候,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还是微微的有些震惊的,可是当她看到夜晤歌此刻的一身狼狈的时候,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莫名的笑意。   夜晤歌在这些女人错愕与震惊的视线朝着角落里走去,在以前自己蹲着的地方坐了下来。   身上依旧穿着邋遢的湿哒哒的衣服,甚至连坐在地上都印上了水渍的印子。   “不冷吗?”满脸疤痕的女人看着她,问了一声。   夜晤歌抬起头,就这么看了她一眼。   便瞧见,她忽然站起了身来,走出了这间屋子的大门,到了另外一间屋子,不消片刻又走了回来,只是这一次手里多了一件粗布衣服,是成人穿的,她走到了夜晤歌的面前,将那一套衣服递给她道了句。   “不想死,就拿去换上,得了风寒可没人给你医治。”言下之意,便是让她换上衣服。   夜晤歌伸手接了过去,从第一天进冷宫起这个满脸疤痕的女人都是冷冷淡淡的,对任何事情都不屑一顾,却在这会儿会给她一件衣服。   虽然说这一件衣服是成人的尺寸,穿在自己的身上长手长脚的格格不入,可是总好过自己一身破烂且被浸湿的衣服要好上太多。   “命挺大的。”当夜晤歌在抱着那件衣服站起来,准备到一旁换上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那个女人轻笑着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第23章 委以重任   顾莫阏从幽寒冷苑出来的时候,一路上并没有看到刚刚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才到了宫门口等着父亲下朝回来。   天渐渐的亮敞了起来,百官们纷纷的依序的下朝出宫,顾莫阏等到顾烨下朝的时候明显能看出来父亲一脸的倦色,他的周围有两个曾经提拔上来的官员,耐心的劝慰着。   不过,看父亲的脸色,应该是在大殿上碰了壁了。   两个官员在看到顾莫阏的时候,唤了声小公子,这才朝着有对顾烨道了别出了宫。   “父亲!”顾莫阏唤了一声,顾烨抬头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扬袖而去。   早先在皇上上朝之前,他便匆匆的前往了永安宫询问缘由,却换得皇上的一句咎由自取;他个性固执执意的想要给太尉讨回公道,奈何皇上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婉转的小心事,表面上安抚他后,在朝堂上却只字不提。   他直言进谏,却依旧被尹堃那个老匹夫出来争执,一来二去,百官们在殿上倒是小心翼翼,后来却落得一个传言搪塞的事实,夜淳茂直接拿出了皇室的威严,直言太尉病故,风家众人不思进取,由此下场便是自作孽,他遣散风家,已经是给了风家最好的归宿。   一来二去,便散了朝,禁令了关于风家的一切言论。   顾莫阏一直跟在父亲身后出了宫,家里的马车依旧在宫门外候着,父子两人上了车,马车缓缓行驶着。   顾莫阏看着眼前心事重重的父亲,道。   “或许,这个结局对风家来讲并不是坏事。”他说。   顾烨抬头看了他一眼。   “风家本就人脉单薄,像老太尉这样有勇有谋之人,父亲应该知晓现在的风家是没有的,太尉年岁以高现在更是已入土为安,父亲可曾想过风家又有哪一个人有能力可居此位;再者,以风家现在人在朝廷的建树,能斗过谁?”   顾烨看着眼前年仅十五岁的儿子,略微有些讶异。   “与其在朝中碌碌无为还要时刻担心哪时会身首异处,将风家遣出韩城虽富贵不再,却能明哲保身不是吗?”   年仅十五岁的儿子说的头头是道,不仅让顾烨清楚的知晓了现在风家的处境,看来自己真的是累了,在朝廷为相几时载到头来还不如儿子这个局外人看得透彻。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他看着眼前的儿子,伸出轻轻地落在他的肩上拍了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以后的担子,或许只有儿子能委以重任了。   ……   ……   姚妃醒过来的时候瞧见夜晤歌安然无恙的活着很是开心,开始对她嘘寒问暖,虽然神智依旧是不正常,但是却像是找到了精神寄托一样,处处护着夜晤歌。   夜晤歌觉得她有那么一丝亲切,恍若在姚妃的身上看到自己母亲的影子。   第二天的一早,送饭的太监也是黑着脸在后院的那口井里将冯美人的尸体给捞起来的,没人用布条围着口鼻,可在拖着那具尸体离开的时候依旧会碎碎念着该死的怎么这个时候死,而且还死在井里让他们大费周章的打捞尸体,一副厌弃的表情。   原本是宫里面最下等的奴才,可是在冷宫却也是耀武扬威的。 第24章 细思极恐   匆匆而来的冯美人便这么匆匆的去了。   冷宫依旧还是以往的状态,每个人都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在心里打什么算盘。   “这里的女人个个都有不甘!”那天,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就这么望着屋外的雨声,若有所指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歌说了这么一句话。   夜晤歌看着她有些不解,没几天红翠病倒了,另外两个精神的女人似乎也没有以往斗嘴的那样厉害了,个个噤声不语似乎在害怕着什么,没有以前的活力,有一个甚至时常躲在角落里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而红翠则是浑身抽搐,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精神一天不如一天。   “欠了的债终究是要还的。”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看着那样状态的红翠,也只是冷冷淡淡的说着这么一句。   夜晤歌直觉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又过了三天,红翠已经奄奄一息了,就像她刚进冷宫的时候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一样毫无生气,要不是偶尔还传来的两声咳嗽声,她甚至会觉得那就是一具尸体。   “总归是一报还一报的。”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一定知道些什么,夜晤歌能感受的出来,不然,她总是冷静的说出这些话来。   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就这么落到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的身上,或许是相处久了,夜晤歌并不觉得她脸上的疤痕狰狞了。   “你知道什么?”她说,就这么看着满脸疤痕的女人。   对于夜晤歌问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并不讶异,只是轻声的笑了笑,起身走出了这间偌大的屋子,到了院子里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就这么抬起头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晤歌看了看那个最角落里躺着的红翠,她又虚弱的咳嗽了两声,日渐消瘦的身子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后来,没过几天红翠也死了,还是被那些太监拖走的。   “妈的,这里果然是晦气,才多久又死了一个,净给咱们添些麻烦,看老子不拖你出去丢了喂狗。”   就这样红翠又被一个麻袋裹着拖出去了。   到后来,夜晤歌发现红翠死了后的几天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就是她第一次进入这幽寒冷苑的时候笑着唤着来呀来呀的女人显得特别的高兴,甚至还高歌了几曲在院子里兴奋的跳上了舞。   即便是一身脏污的衣服,没有脂粉的妆饰可是那婀娜的身段,熟稔的舞步依旧能看出来婀娜的体态,然后从她的衣袖中掉落出来的一个破旧的小盒子,像是一个胭脂盒。   夜晤歌就这么靠在门边看着近乎是疯狂的庆贺着的女人,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自从红翠生病之前这个女人都是疯疯癫癫胆小懦弱的,甚至有时候还被她们给抢去自己的食物。   可是被欺负以后这个女人都特别的听话,抢到了馒头她都会笑嘻嘻的递给红翠,而红翠生病后她还会喂她喝水,给她抢东西。   那时候有人会觉得这个女人傻,可是有的人却看着红翠,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直到那个红翠死后那个女人却显得格外的开心。   想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有些细思极恐,原本攀着门框的双手不自觉的就这么紧紧地抓住了破旧的门框,甚至连指甲里面嵌上了木屑与泥屑都没有察觉。   “想通了?”不知道何时,那个满脸伤疤的女人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轻笑的说出了这么三个字看着她。 第25章 残忍宿命   夜晤歌忽然紧张的提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女人。   “你一直都知道。”她说,忽而觉得眼前的女人,最可怕,她什么都知道,甚至那天冯美人拉着她出门的时候她应该是知道的,最后在看到自己的时候有那么一丝吃惊,是因为那个女人觉得她那天应该回不来了,可是到了最后她回来了。   “宫里的争斗不管在哪里都不会休止。”女人看着她缓缓的开了口。   “有的人看似疯了,其实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清醒。”   “这冷宫里每一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过去,她们落魄至此也是因为受了她人的迫害,很显然她会这么高兴,也是因为她大仇得报了。”她说。   夜晤歌这才想起了在她进冷宫没几天的时候,躺在地上的红翠死掉的时候,那个女人的心情好像也很好。   “我也报过仇,就像你一样亲手将她推下了井里。”忽然,女人的声音变得有些阴森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伸手轻轻地触上自己的脸颊上一道道狰狞的疤痕之上,忽然就这么笑了。   那笑容,让夜晤歌觉得可怕,就恍若院子里那个女人脸上的笑一样。   后来,她才无意间在那两个精神正常的女人偷偷谈论的时候听到,原来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叫笙歌,是红翠进宫前御前的舞姬,后来疯了美人,再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被打入了冷宫。   应该是被陷害了,而谁也不知道她是真疯还是假疯,因为红翠的确是被那个女人害死的,就是被那一小盒胭脂给害死的。   这里的人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过去,每一个都让人觉得可怕;可是到后来她却觉得自己可笑,因为在别人的眼里她们只是想要报仇,让那些迫害自己的人得到报应,她们的一生毁于这里,原本浑浑噩噩,可是有一天伤害自己的人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没有什么比这种事情更加的让人高兴。   想来,红翠也是这样的。   在这里,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觉得很可怕?”女人冷笑。   “要活下来,就要适应这里的一切,提防每一个人。”女人说着,这一句却显然是在提醒着夜晤歌的。   夜晤歌看着她,良久,她询问了声。   “你们没有想过离开?”   “……”女人看着她冷冷一笑,离开这恍若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初入这冷宫的时候,她无时无刻每天每夜都想着要离开,可是到了后来却发现那些想法都是荒谬的,进了这里的人就是行尸走肉唯一能离开的办法也就是死后被拖出去了。   “看见了吗?死了就能离开。”女人冷声道着,指着不远处的大门道着。   “我进来8年,见到过21个人离开,都是被绑上麻袋拖出去的,这是每个冷宫女人的命。”她说,脸上的表情却是绝望和苦涩的。   大概是想起了当年自己的处境,毕竟她说的8年了,一个能在这里待8年得人,没有疯还鞥保持着这样的理智,或许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我会离开这儿的,我还要帮母妃讨回公道。”夜晤歌看着脸上满是疤痕的女人,坚定的道着。   那女人听着夜晤歌的这一句话,恍若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听得笑话,想起了自己刚进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整整8年过去了,她依旧还是待在这儿。   “幻想是美好的,可事实却是残忍的。”她冷声一笑,根本没有将夜晤歌的这一句话放在心里。   “如果你想要在这里活久点儿,最好祈祷你的仇人不要进来。”她道,这才转身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我一定会离开这里的。”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这一次对着那个背影显得特别的坚定,恍若一个誓言般。   她会想办法离开这里,不会一直屈居于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女人停下脚步,就这么蜷唇轻笑。   “那么,祝你好运!” 第26章 生存   事实证明这冷宫的墙院并不是想出去就出去的。   三年,不知不觉夜晤歌已经在这冷宫的墙院待了三年,每一天她都会在后院的墙上划上一笔,已经不知道划了多少个正字,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她长大了,也长高了。   她曾经试着想要找人帮自己传话出去,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那些势力的太监都不把她们当做人看,又怎么会帮她传话。   冷宫陆续的依旧迎进了几位新人,其中也有以为夜晤歌认识的女人;冷宫里面依旧有争执,有斗争,当然也有人死去。   夜晤歌依旧记得,那个上吊的宫女,她睁开眼的时候就看着她吊在房间里面的,就在她的面前,可是这一次她除了刚瞧见的时候微微一怔之外,并没有觉得害怕。   大概是因为像这样的死亡见到的太多了,比她更残忍的死法她都见到过,更恐怖的表情她也瞧见过,因此,对于这个宫女的死亡她并没有觉得恐惧。   这三年来,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教会了她许多东西,怎样在这浑浊的环境里面生存,怎样的身处绝境里找寻一丝希望。   三年来,她也有些时候会被噩梦惊醒,在梦中她梦到了母亲,还有弟弟;母亲临终的时候让她好好的照顾弟弟,可是转眼她就被关到了冷宫这个地方,也不知道弟弟现在的近况如何,究竟是死死活。   七月初七,就在夜晤歌过了十二岁的生日的时候,冷宫却迎来除了那些送馊水的太监以外的一行陌生人。   一众人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站在门口,捂着口鼻的陌生人的身上,那人的视线在幽寒冷苑破旧的宫墙内扫视了一番,到最后落到了夜晤歌的身上,拧了拧眉。   “愣着干嘛!带走啊!这地方待着就是恶心。”那为首的太监对着身后的几个太监道着,身后的太监立即匆匆的上前。   在角落里拧起了身材娇小的夜晤歌这才朝着冷宫外面拖去。   被两个太监拖扯着夜晤歌有些挣扎,想要挣脱,却在听到不远处那个为首的太监说出来的一句话时一时间显得错愕。   “能活着从这晦气的地方出去是你莫大的福分,怎么的还不想走。”   果然,在听到的为首的内官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甚至连身后的一排排的女人都觉得不可置信。   进了这里的人都只有死了才能出去。   满脸疤痕的女人脸色有些憔悴,在众人中大概是最理智的一个,没有太大的震惊,毕竟夜晤歌已经不止一次在她的面前说着一定要离开这里,活着离开这里。   以她多年的经验,这几个人并不像是特意的到冷宫来将夜晤歌带出去处死的。   她的视线落在夜晤歌的身上,第一次露出了欣慰的笑,这三年来和夜晤歌相处下来,她觉得这个女孩儿挺执着,心中有那么一丝傲骨和不屈,和曾经的自己一样;因此,她虽然表面上冷冷淡淡的,却在这段日子里教会了她很多东西,包括如何自保,如何在这复杂的冷宫里面保全自己。   姚妃在瞧见夜晤歌被两个内官带走的时候,匆匆的捡起了角落里的一块石头就要这么冲上去保护夜晤歌,却被那拖着夜晤歌的内官一脚踢了去倒在了地上。   眼睁睁的就这么看着夜晤歌被那两个内官给拖走,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念叨着放开我的儿子。   没错,念叨着的是儿子。 第27章 不甘笼中的鸟   满脸伤疤的女人走到了姚妃的面前,伸手一把将她给拉了起来,认真的看着她。   “让她去吧!外面的天地才是她的归宿。”她说。   “她是一只不甘笼中的鸟,你应该为她开心。”   姚妃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满脸伤疤的女人,微微一怔咬紧了唇。   或许她的意识是清楚的,因为她此刻看着满脸伤疤的女人的时候眸子里没有一丝的迷茫,甚至连双手的指尖都在颤抖。   低垂着头,苦涩的笑着:“她是这冷宫里我唯一的温暖。”然后,她开了口;这样的语气完全不像是一个神志不清的女人。   “她总归不能在这里待一辈子,只有出去才能自由。”满脸伤疤的女人说着,看着那扇早已经被关闭的大门,毕竟,这冷宫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讲,若是一辈子在这里像她们一样就完了。   姚妃缓缓的抬起了头,顺着满脸疤痕的女人朝着那扇紧合着的大门望去,久久的……   夜晤歌就这么被那两个内官粗鲁的拽出了冷宫,外面的空气明明和幽寒冷院里面没有什么差别,可是她却觉得是甜的。   清晨的雾气是甜的,甚至连呼吸进去的空气都是甜的。   直到,看到不远处的那两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她微微一怔,五哥夜谌霖是先皇后也就是她的亲姨母除了太子之外留下的第二个儿子,比她年长六岁,可从小便有过人的聪明才智。   此刻,在看到夜晤歌的时候快步的上了前。   “五皇子殿下,奴才已经将六公主给带出来了。”那为首的内官在看到眼前的夜谌霖的时候,恭谨的俯首道了一句。   “嗯!”夜谌霖点了点头,抬头视线就这么顺着那老奴的视线往后望去,落到了夜晤歌的身上。   几乎是在第一时间看到夜晤歌这样狼狈的样子的时候,夜谌霖拢紧了眉心,那哪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儿该有的样子,一身脏污的衣服,甚至连脸色都是蜡黄的,骨瘦如柴或许就是这个样子。   曾经他看见的夜晤歌是那样天真美好的,白皙的皮肤,温柔的笑颜,可是现在小姑娘的脸上满是沧桑,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多了些一个人在这幽寒冷院里待了三年对于谁都是极大的刺激,那眼中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天真美好,更多的是沧桑历练。   “皇姐!”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唤了一声。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夜谌霖的身后的男孩儿的身上,男孩儿在看到这样的夜晤歌的时候已经从夜谌霖的身后跑了出来,直接跑到了夜晤歌的面前抱住了她的大腿。   夜晤歌颤抖的之间就这么轻轻地触上男孩儿的脸,有那么一丝不可思议,指尖就这么落在男孩儿的脸颊之上,顾不得一身的狼狈,就这么一下子将他给抱紧了。   “皇姐,你勒的我喘不过气来了。”男孩儿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夜晤歌这才匆匆的松开了他,就这么蹲下了身子仔细的瞧着眼前的弟弟;三年了,她长高了一大截,面色红润,现在的日子应该是过得很好。 第28章 堂堂正正   “六妹,父皇已经下了令你可以搬出冷宫了。”夜谌霖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有些心疼的道了一句。   “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霖微微的蹙了蹙眉顿了顿。   “只是什么?”夜晤歌并没有太大的震惊,就这么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夜谌霖淡淡的询问了一句。   “只是父皇虽然准许你搬出冷宫,可是终归当年你当众辱骂了他不仁,所以即便是不住在冷宫也不能寄养到后宫嫔妃的名下,所以,只能住在这幽寒冷院旁边竹院。”   对于这个结果夜晤歌并不意外,淡淡的问出了一句心底的疑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霖。   “我很想知道他为什么改变主意?”   夜谌霖看着她,觉得有些陌生,因为这并不像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儿所说的话;当夜晤歌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那样的语气和神色,他甚至会觉得那是一个饱经风霜的人所说出来的。   “父皇做了一个梦,所以……”他道。   “愧疚?”她笑。   “或许是吧!六妹,你应该觉得庆幸,至少从这幽寒冷院里面出来了,你从小这么聪明,等父皇想通后会将你接回去的。”夜谌霖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安慰着。   “皇姐!”一旁的夜谌言伸手拉了拉夜晤歌那脏兮兮的手唤了一声。   夜晤歌垂下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划开唇轻轻地笑了。   “皇姐没事,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她看着眼前的弟弟询问着。   夜谌言摇了摇头:“淑妃娘娘对我很好,三皇兄虽然脾气不好,可是也从来没有欺负过我,五哥也会经常来看我。”   “那就好。”夜晤歌侧过头,就这么轻轻地触上夜谌言的耳边,轻声的道了句,伸手轻轻地抹了抹他的额头,又仔细的嘱咐了一句。   “淑妃娘娘慈祥和蔼,你待在她那里我也放心。”   “皇姐,我想你。”到底还是有着身后的血缘关系,夜谌言就这么搂着夜晤歌的脖子,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眼眶子都已经湿了。   “皇姐没事,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夜晤歌诓慰着眼前的弟弟安抚着,这才又站起身来走到了夜谌霖的面前。   “皇兄,能走出冷宫那扇门我已经很知足了。”她说。   夜谌霖看着他,很是认真:“你成熟了很多。”她说。   “经历了这些任谁都会变的。”夜晤歌凉凉一笑,哪里像十二岁的样子。   “现在出来了就好,父皇总归有一天会想通的。”   “或许吧!”夜晤歌轻声笑着,就这么抬起头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夜谌霖。   “皇兄,我总归是戴罪之身,虽然现在出了这幽寒冷院的大门,可在他的心里终究是一个不孝的女儿,言儿现在还小,现在又寄养在淑妃娘娘的膝下,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缘故让他受到牵连,以后你还是少让他来这里。”   夜谌霖就这么看了看眼前的夜晤歌,视线又落到她身后的夜谌言的身上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九弟的。”   “谢谢!”   “竹院已经打扫过了,待会儿陈总管会带你过去,稍后他会带个宫女给你,每日的饭菜也会按时送过来的。”   “这样已经很好了。”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对着眼前的弟弟嘱咐着。   “言儿,保护好自己,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有一天,皇姐会堂堂正正的以公主的身份荣归,和你团聚的。”她叮嘱着眼前的弟弟,坚定的说了这么一句,这才站起了身来走到了那个内官的面前。   “有劳公公了。”她垂着头,就这么很是礼貌的对着眼前的内官说了这么一句。 第29章 檀香   看着夜晤歌这么有自知之明,那内官倒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六公主,请跟咱家过来吧!”他说着,已经率先的转身朝着一旁的竹院走去,夜晤歌这才低着头跟在他和那另外两个太监的身后。   远处,小孩的声音响了起来:“皇姐,我等你。”   “我等你出来找我。”   就这么远远的传到了她的耳中,夜晤歌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的紧握着。   等着,这一天不会很久的,她能从那阴森恐怖令人生不如死的冷宫出来,就能重新的再回到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将自己最亲的人护在身后。   找出为什么那些蛊虫会出现在凤霞殿,找出幕后主使,替母妃讨回一个公道。   ——   竹院和冷宫仅仅只隔着一道高墙,可是里面的陈设却是一个正常的庭院,比幽寒冷院要好上太多,虽然地方小,可是却依旧有张可以安寝的床,没有污浊的空气。   夜晤歌就这么站在内室,瞧着里面简单的陈设,大概是长久没有人居住的缘故,屋子里面有些味道,夜晤歌走到窗边,看着落满灰尘已经结了蜘蛛网的木窗,就这么伸手轻轻地将窗子推开,外面吹着清风,远处有一片竹林,风吹过竹叶沙沙而响,青黄的竹叶就这么悠悠的落了下来。   是个安静的地方。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庭院,院子里的石桌上落满了竹叶,甚至有那么一个石凳还少了一条腿,就这么简单的落在庭院里。   “公主殿下!”   有女孩儿怯怯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夜晤歌回首,便瞧见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儿怯生生的站在门边看着她。   她眯眸,视线就这么落在门口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儿的身上,她的身上穿着宫中的婢子服装,手里捧着一叠干净的衣衫,虽然布料不怎的华丽,但是却是崭新的。   “你是?”夜晤歌侧着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询问着。   “奴才名唤檀香,是陈总管派过来服侍公主的婢子。”小姑娘怯懦懦的道着,她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不过夜晤歌能看出来她的胆怯。   差不多的年纪,她和这个女孩儿之间却差的太多,同样的年纪女孩儿看起来像是少不更事,而自己早已经在那鱼龙混杂的冷宫待了三年,早已经没有了小女孩儿该有的天真了。   “我早就不是什么公主了。”她说。   “叫我的名字吧!”   “奴婢不敢逾越了规矩。”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女孩儿忽然跪到了地上,即便夜晤歌现在被安置在竹院但她的身份依旧比自己要高的太多,她自小是被灌输过强烈的主仆意识的,又怎么敢唤夜晤歌的名字。   夜晤歌看着女孩跪在地上的小小身影,良久,道了句。   “你想怎么唤,便怎么唤吧!”   她说,走进了女孩儿的面前,蹲下身子,依旧有些脏污的手轻轻地落在女孩儿怀中抱着的那一摞衣服之上。   “这些,是给我的?”她问。   “是的。”女孩儿脆生生的声音又响起了起来,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 第30章 铭记于心   夜晤歌这才看清楚眼前的女孩儿,她和别的女孩儿不同,这个女孩儿右边的额头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确实是有些碍眼,在这宫里所有人都是注重仪容的,像这样的长相最多只能扔在净房那种地方去清洗马桶,自然是受尽人前白眼和嬉笑怒骂的,因而性格大多是胆怯的。   夜晤歌看着小女孩儿因为常年劳作而已经漆皮干裂的手,上面还有些细小的伤口,手腕之下有些青紫的伤痕,大概是被藤条或者皮鞭抽打的。   她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这个女孩儿:“以后,你就跟着我。”她说,从胆怯的小女孩儿的手上拿过了那一摞崭新的衣服。   ……   夜晤歌已经很久都没有穿件这样崭新的衣服了,檀香个子不大,可是劲儿却是有的,竹院的后院有一口水井,井边的木桶是方才有两个太监拿过来的,她就这么拧着木桶将它抛到了井里,不消片刻便打上了一大桶的水,准备拧到屋子里再到御膳房去打些热水过来。   “不用了,冷水就行。”夜晤歌唤住了她,这才站起了身来,走到了屏风后褪下了自己一身的脏衣服。   用冷水简单的清洗了身体,在冷宫待了三年,冷水洗澡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   等到换下身上那件脏污的衣服之后,她没有着急让檀香将她丢出去,而是用了一块布将它包了起来,装在了箱子里。   檀香看着夜晤歌的一举一动有些不解,关于夜晤歌的事情她是听说过的,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子,在冷宫那种地方待了三年,这比她在净房那种地方待着更加的可怕。   净房里面虽然苦,虽然有时候会被人欺负,可是那些人依旧是正常的,她虽然还小可是却也经常在净房里听到那些年长的宫女议论着关于皇宫里的一切。   这皇宫里面最可怕的地方便是冷宫,因为那些女人多半是疯掉或者精神不正常的,听说冷宫里面的女人还会吃人,因此在陈总管将她从净房调出来说要去伺候从冷宫出来的夜晤歌的时候,她才会害怕!   可是,在夜晤歌说出那一句,以后你就跟着我的时候,她有那么一瞬间感到了温暖,因为从来自己只有嫌弃的,因为长相,因为身在净房。   可是夜晤歌和那些人不一样,她没有因为她的长相而嫌弃她,也没有因为她是净房出来的而离她远远的,反而还说着让她跟着她,这让檀香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一辈子就认准了夜晤歌是自己的主子。   檀香想着若是换做自己,在冷宫里这肮脏破旧的一件衣服,早早的便该将它扔掉,可是夜晤歌却将她当宝贝似地包好,还放在了一个小小的箱子里,搁在了柜子的最底层,就像净房那些年长的宫女藏自己的私房钱那样,珍藏着,让她有些不懂。   “这么破旧的一件衣服公主为何要这么珍惜的藏起来?”她不解,开口的询问了一句。   夜晤歌抬头看着她,淡淡道着:“因为,我要铭记于心。”她说。   记住当年发生的事情,记住这些年自己所受过的一切;她永远也不想回到隔壁去。 第31章 人之初,性本善   或许是因为年龄太小,檀香并不知道夜晤歌所说的记住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夜晤歌在说出这一句话的神色的时候微微的出神着。   就这样檀香和夜晤歌住在了这间竹院,过上了相依为命的生活,因为和幽寒冷院只隔着一道墙的缘故,没到晚上依旧能听到冷宫的女人苦笑的声音,这些年来夜晤歌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檀香总归是胆小的,几次在听到这些声音的时候都会使劲儿的用被子捂着头,颤抖着的藏在被子里,一晚上噩梦连连。   第二天一早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就这么出现在了夜晤歌的面前。   “其实她们只是可怜。”夜晤歌看着这样的檀香,轻笑着道了一句。   檀香不懂……   大概是因为夜谌霖对那些内官都有吩咐,因此,檀香每一次去御膳房取饭菜或者后宫领取生活用品的时候并没有人为难着檀香。   竹院和幽寒冷院比起来简直要好上太多,夜晤歌虽然依旧不能走出这扇门没有自由,可是却已经不用生活在隔壁,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这竹院以前的主人大概是一个博学多识的,因为在我是旁边的小屋子里有一个书屋,书房的书柜上摆满了书籍,当夜晤歌和檀香发现的时候,还微微的吃了一惊,因为确实没有想到这竹院里面会有这么一处地方,许是放了这么多年屋子里有股很大的霉味,书柜上面的书有的已经发霉看不清字迹。   夜晤歌和檀香花了好一阵功夫才将那些陈旧的书籍给搬到院子里面,晒了晒;她是识得一些字的,毕竟在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已经教会了她许多东西,还跟着皇子们一起跟着少傅学习,七岁的时候少傅还捻须满意的看着她笑着说着她是个可教之才,若是个男子的话长大后必然会有一番不小的作为。   自小她就聪明伶俐,夜晤歌想着若不是出了那么一场变故,现在的她应该还在随着哥哥姐姐们一起在宫中随着少傅们学习。   “这些字扭扭捏捏的看着真难受。”檀香拿着一本三字经,瞧着书本上密密麻麻的字一本书就这么拿在自己的手上转了几个圈,皱紧了眉头,甚至连书本拿倒了都没有察觉。   “你拿反了。”夜晤歌看着她摇着头,伸手从她的手上拿过了那本书籍。   这才翻在第一页:“我教你认字。”她说,指着书本上的字迹。   “人之初,性本善……”   ——   ——   日子照样就这么过着,或许是日子久了,对冷宫的那些女人每日晚上的苦恼,檀香也渐渐的习惯了,这些日子来跟在夜晤歌的身边,她也学到了很多,夜晤歌看书的时候她会待在一旁,有时候夜晤歌会教她写几个字,索性檀香也不笨,只花了两天的时间就将自己复杂的名字给写出来了。   冬日,天边飘起了鹅绒大雪,院子里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甚至连那些光秃秃倒落的竹林都雪白一片。   这日,檀香推开门,看见的便是隔壁的幽寒冷院里面拖出来了一个麻袋。   “妈的,今年死的比往年还多,下雪天都能冻死一个。”一个太监碎碎念着。 第32章 死了   “妈的,今年死的比往年还多,下雪天都能冻死一个。”一个太监碎碎念着。   “这么冷的天就别抱怨了,赶紧拖出去扔到乱葬岗,才能早点儿回房间躺进被窝里。”另一个太监说着。   檀香听夜晤歌讲过冷宫的人只要死掉了,就会有内官太监用麻袋装着扛出来,她吓了一大跳想要让开一条路。   “抬个死人出门就已经够晦气的了,现在还碰到一个长的像夜叉的丑八怪,妈的。”   两个太监本来就心情不好,在看到她一个长着块胎记的小丫头挡着自己的路地时候,抬腿就是一脚将她给踹倒在地,或许是因为踹檀香的时候崴了脚,那内官一个重心不稳,就这么往左倒去,麻袋口的麻绳就这么敞了开来,露出了一张满是疤痕的脸。   檀香在看到那具尸体的脸的时候,吓了一大跳,甚至连脸色都变了,惊叫出声,甚至连落在一旁被白雪覆盖的草坪上的油纸伞都没顾得及去捡,便快步的跑回了竹院,关上了门。   夜晤歌是听到那一声重重的关门声走出来的,就这么看着檀香小小的身子就这么贴着那扇木门,正深呼吸着,应该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她走了过去:“怎么了?”夜晤歌看着她小心的询问了声。   “死死死死……隔壁死人了,那尸体脸上全是疤,好吓人好吓人。”檀香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张嘴就这么结结巴巴的。   对于隔壁死人的事情夜晤歌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在听到檀香说出死人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反应,直到听到檀香后面说的那么一句脸上全是疤的时候微微一怔,就这么伸手掀开了挡在门口的檀香,打开了门跑了出去。   刚好看到那两个太监已经打好了麻袋上的麻绳,就这么又将麻袋朝着宫外拖去。   她停下步子,就这么一动不动的望着远处。   外面下着鹅绒大雪,夜晤歌就这么看着被太监拖着的渐行渐远的麻袋,眼角有些湿湿的,一滴泪就这么顺着脸颊滑到了地上,落入了雪地中。   即便是身上头上都落满了白雪,她的视线依旧望着太监拖着麻袋的身影,最后渐渐消失。   “公主……”   檀香走到了掉伞的位置,捡起了刚刚掉落的油纸伞撑了起来,遮住了夜晤歌的头顶,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   夜晤歌没有反应,视线依旧落在那太监和麻袋消失的地方。   ……   ……   雪,依旧在下。   风,依旧在刮。   皑皑白雪中,两个小小的女孩子撑着一把油纸伞,就这么站在那里;看上去有些心疼。   良久,檀香听到了夜晤歌开了口。   “她终究还是没有等到。”她说。   檀香就这么看着夜晤歌,她的视线依旧落在不远处,脸上有着泪的痕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很是淡定,就这么看着不远处道着这么一句。   “该开心,还是该失落。”她又说了一句檀香听不懂的话。   那个女人,夜晤歌至今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只知道她苟延残喘的在冷宫待了这么久,一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或许她明明知道,可是选择了自欺欺人;她不想死,因此选择了苟延残喘的活着。   那三年,那个女人教会夜晤歌很多东西,教会了她怎么在人心复杂的环境中生存,可是到最后即便是心思再怎么缜密,头脑再怎么的聪明,却依旧抵不过病魔的折腾。   死了……   还是因为那个女人清楚地知道等不到了,想通了,所以选择了离开。   “呵……”夜晤歌轻笑着摇了摇头。   檀香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有些心疼,她知道夜晤歌在冷宫待了三年应该是和冷宫的那些人有着感情的。   或许夜晤歌和那个死掉的满脸疤痕的人很熟悉,所以,在刚刚听到自己说死掉的是个满脸疤痕的女人的时候,才会快步的跑出了门。 第33章 三年时光,及笄之年   三年后……   天边飘起了细雨,檀香已经十四岁了,比起十一岁的自己微微的高了一个脑袋,她撑着油纸伞左手挽着食盒,朝着竹院的方向走来。   推开门,就这么走了进去。   到了书房外她收了伞,将那把油纸伞搁在了门边,这才推门走了进去,合上了门。   夜晤歌坐在不远处的书案上仔细的看着昨天九皇子让她带过来的书籍,这三年来她当着夜晤歌和夜谌言之间的传话人,有时候夜谌言会写一封长长的信,有时候也会让她给夜晤歌带几本书过来,有时候夜晤歌不认识的字也会抄写在纸上,让檀香带出去,九皇子就会请教五皇子然后再告诉檀香,檀香再回来告诉夜晤歌,久而久之檀香也会了很多字。   “主子,该用午膳了,今儿个九皇子让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糕点。”檀香将食盒里面的饭菜和糕点,将它们一一的摆上了桌,这才对着书桌旁的夜晤歌唤了一声。   “嗯!”夜晤歌点了点头。   最后,檀香将两本书从食盒里面拿了出来,因为一直放在食盒里面,这两本书还有着温温的热气。   “九皇子说,这两本书是他让五皇子殿下帮他找的。”她说着,将手中的两本书递给了夜晤歌。   夜晤歌抬头,柳眉杏眼艳若桃李,相较于以前蜡黄的肤色,长开的夜晤歌虽然只有十五岁的年纪,却也是容色倾城,许是这些年受过诗书的熏陶。   浑身散发着一股端庄的气质。   这才将檀香递过来的两本书接了过去,转过身放到了身后的书架上。   “九皇子殿下说,他是以自己的名义去像五皇子找的书,没有说出是公主想要的。”   夜晤歌转身看着眼前的檀香。   “五哥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言儿才十二岁,在太学上少傅讲的课都不一定听得懂,又怎么会看这些书,这些年我不认识的字他也不认识,还不是五哥教的他他再交给你的。”她说。   “公主是说五皇子其实一直都知道?”檀香有些不敢置信。   “五哥从小就聪明,若不是太子是先皇后的第一个儿子,凭着五哥的聪明才智太子之位非他莫属的。”夜晤歌说着,这才走到了不远处的桌边坐了下来。   桌上,摆着她从小最爱吃的桂花酥,弟弟一直记得,几乎每隔几天就会给她带来一份。   夜晤歌看着桌上依旧和往常一样简单朴素的饭菜,这才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吃了起来。   檀香依旧如往常一样坐在夜晤歌的对面,拿着饭碗边吃边讲着今天在路上听到的那些宫女太监那里打听到的话。   这几年她虽然没有出去过,可是檀香却是她最好的眼睛和耳朵。   檀香每天出去的时候都能听些宫中的八卦,在御膳房等待领膳食的时候,有时候还能听到各宫前往御膳房领膳食的宫女和各宫的内官在等待的时候也会有所交谈,因此,宫中檀香总能听到很多关于后宫的事情。   “原来景霞殿的敬妃在三天前已经晋封为皇贵妃了,取代了德妃娘娘主理着后宫的事物。”   “皇上有意给四公主指婚,已经定下了翰林院院士的嫡长子,等到重阳节过后就大婚了,淑妃娘娘最近   为了准备四公主大婚的东西忙的不可开交。” 第34章 腰牌   “听说肃王殿下领着一双儿女从甘州回来,一直住在宫外的王府中,应该要等到皇上大寿四公主出嫁后才会离开。”   肃王夜谌北是唯一一个除了封号有真实封地的王爷,在夜晤歌还没有进冷宫的时候,二哥夜谌北还是二皇子的时候娶了肃王的独生女儿,自然而然当肃王过世后,二皇子夜谌北承袭了肃王的爵位去了甘州。   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是关于宫里宫外的事情。   而夜晤歌在用膳的同时也认真的听着。   傍晚的时候,雨停了,天边出现了一道彩虹,夜晤歌就这么走到了卧室的床边看着远处天边的彩虹,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   半夜的时候院子里发出了像是刀剑拼搏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扑通的巨响,夜晤歌本就没有熟睡被这些声响动惊醒。   紧接着似乎有打斗的声音落下,她警觉地听着屋外的一切响动,半晌后,有宝剑落地的声音响起,那打斗的声音渐渐的淡下了。   她坐起身来,下了床在一旁的屏风上拽下了自己挂着的衣服着好了装束,这才用火折子燃起了薄灯朝着屋外走去。   院子里漆黑一片,夜晤歌四周巡视了一番并没有瞧见任何人的身影;只是原本干净的庭院里,忽然多了很多落下来的竹叶和断掉的一两节竹子,她皱了皱眉。   若非是宫中落了刺客。   正想着,便听到有男人的一阵闷哼的疼痛声响了起来,她皱眉,举着灯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瞧见的便是一柄断掉的剑,地上有些许白色的粉末,和一双男人的脚,她心一提正想转身的时候,瞧见地上掉落的一块翠绿的腰牌,蹲下身她捡起了那块腰牌,紧握在了手中,折回了步子。   顺着男人的脚往上望去,是一个穿着锦衣的男人,他的胸口中了一剑,借着微弱的灯光能瞧见胸口的一大片血迹,和散落在上面的粉末,再往上男人的脸上包括眼睛也有那些白色的粉末。   夜晤歌瞧着终于知道那些白色的粉末是什么东西,石灰粉,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庭院里面落了这么多落叶,甚至和段竹;想来,刚刚和这个男人打斗的人不止一个。   她看清楚了男人的脸,有些陌生,以前自己并没有见过;可是这块腰牌她是见过的,这是宫中教学的少师少傅才会有的腰牌,品阶不同腰牌的颜色不同,一般的助教是用的铜牌上书一个教字,而总领教学的少傅的腰牌是白玉上书一个傅字,总领教导武术的少师腰牌是白玉上书一个师字,而这个受伤的男人是翠绿色的腰牌上书御教二字,便是宫中少师少傅的最高阶品,皇上亲封的导师,将来有可能掌教整个皇宫的太学院。   她借着微弱的灯光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因重伤昏倒的男人,半晌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策。   檀香是听到屋外的动静担心夜晤歌的安全来的,手里举着油灯刚打开门便瞧见了不远处隐隐闪烁的灯光,她一惊,拧眉等看清楚不远处的那个影子的时候,才发现不远处的人影是举着油灯的夜晤歌,她蹲在那里似乎在看些什么。   檀香快步的走上前,正巧瞧见夜晤歌放下了手中的油灯,想要将地上的人给扶起来。 第35章 一线生机   “主子。”她惊声的唤了一声。   “来的正好,快来帮我把他抬到屋子里去。”   檀香看着周遭一片的狼藉想要询问,可是却还是听从了夜晤歌的吩咐,将油灯搁在了一旁的石桌上,这才快步上前和夜晤歌两个人一起将手上的男人给抬进了夜晤歌的屋子里。   等到一切就安顿好之后,檀香才询问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主子,我们连他是好是坏都不知道就这么救了他,会不会招来祸端。”   “不会。”夜晤歌说着,视线朝着床上昏迷的男人望去。   “或许,我们还可以借着他帮我们出去。”夜晤歌说着,视线依旧落在床上的男人身上。   “他能帮我们?”檀香不解。   “这或许是上天给我的一次机会。”夜晤歌道着,蜷唇。   檀香就这么看着她转身,这才朝着院子里走去。   在檀香猝不及防的时候,拿起了刚刚在院子里面落在那里的男人身旁的那把佩剑,就这么握着,眼也不眨的朝着自己左臂的方向划去。   等到檀香回过神的时候她的衣服早已经被划破,左臂上那道伤口不住的往外冒着鲜血,染湿了衣袖,一滴滴的落到了地上。   檀香一惊,就这么快步上前,扶住了夜晤歌。   “主子,你这是干嘛!”她心疼且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担忧的道着。   夜晤歌这一下手却是是有些重,左臂伤口的鲜血依旧顺着手腕流在了地上,可是她却笑了。   “哈……只有对自己狠,我们才有离开这里的一线生机。”夜晤歌说着,看着眼前的檀香。   孝经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可她选择自残只是想要换的一丝自由,她想母亲会原谅自己的。   “先把剑上的血迹擦干净,收起来放进屋子,再去把五皇子送来的治疗伤口的药拿出来。”她吩咐着檀香。   檀香点头,这才扶着夜晤歌进了屋子,快速的将那把染血的剑用绢布擦拭干净,又跑进屋子在柜子里面找出了夜谌霖以前送过来的伤药。   帮夜晤歌处理好手臂上的伤口之后,两人才拿着那瓶药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帮男人处理着伤口。   他虽然眼睛因为石灰粉的关系有些红肿,可是五官却非常立体的。   夜晤歌将他眼睛上的石灰粉拭擦干净后又涂了些消肿清凉的药,大概是因为眼睛上面清凉的药力的缘故,床上的男人微微的恢复了意识。   缓缓的睁开眼,虽然视线有些模糊,但是依旧能看到一些轮廓,能清楚的感知到有人在帮自己清理着伤口。   “你醒了。”恍惚间他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醒了就好,我家主子为了救你可是狠狠地挨了一剑,差点儿送了命。”然后朦胧中又听到一个声音。   御绝云皱眉,视线渐渐地变得清晰,她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微笑着的脸,微微的有些出神。   时间在这一刻恍若静止了一般,直到外面的一阵大骚动有侍卫敲起了门。   “去开门。”夜晤歌对着身后的檀香吩咐着,檀香这才朝着屋外走去。   御绝云的视线无意间落到了夜晤歌受伤的左手臂上,那白色的衣衫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包扎着一块白布,应该是已经被处理过了。   也怪他太过大意,竟然在追杀刺客的时候大意中了那种下三滥的手段被暗算受了伤。   他咳嗽一声,侧首,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夜晤歌的脸上。 第36章 钱债易还,人情难还。   “多谢。”他道。   夜晤歌看着他摇了摇头:“你倒在我的院子里,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这伤?”视线落在夜晤歌肩上的伤,他问。   夜晤歌这才低头瞧了瞧自己肩上包扎的伤口。   “出门查看的时候场面混乱,甚至连是谁刺了的都不知道。”她淡淡的笑了笑,恍若并没有在意自己手臂上的伤。   “索性没要了我的命。”这一句话说的倒是轻轻巧巧,没有因为受伤而受到丝毫的惊吓与惧怕。   御绝云微微一怔,撑起身子:“这宫里落了刺客,你不怕我是刺客?”他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出声。   “没多想。”夜晤歌看着眼前的男人,没有胆怯也没有迟疑,而是就这么有条不紊的回答着男人的问题。   “因为,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她说,有些黯然的低下了头,声音微微的低了一截,一双拳头就这么落在身侧,紧握着。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她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分明心情是很沉重的,与方才的轻松不同,甚至连语气都能听到一丝的苦涩,看她的样子也不过才刚刚及笄的年纪,一般的女孩子在遇到这种状况的时候都会吓的不轻,可是她却选择了救他这个毫不相干的人,甚至还是在自己的生命都受到威胁的时候。   “你……”御绝云撑起身子,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被一群人匆匆走进屋子的脚步声打断了。   是御前宫中的一行侍卫。   想然,在侍卫瞧见撑起身子受伤的御绝云的时候有一丝惊讶,为首的一个年轻的侍卫迎了上来。   “御教,你这是?”他瞧着御绝云包扎的伤口,皱眉,担忧的询问了声。   “中了刺客的暗算,受了伤。”御绝云简单的回答了一句,这才掀开被子下了床,这点儿伤对于他一个习武之人来说算不了大事,且将养几日便会好多了。   他伸手拿起了一旁搁在床头的佩剑:“有追到刺客的踪迹吗?”   那人摇头不语。   御绝云看着眼前的侍卫这才吩咐了声:“那三人中有两人皆被我所伤,传令下去封锁宫门,城门也要封锁,他们跑不远。”   “是!”那侍卫应了一声,这才领着一众匆匆而来的侍卫离了开去。   御绝云转身也握着剑走了出去,却在门口的时候停住了步子,转身回望着夜晤歌。   “我欠你个人情。”他说,这才转身走出了屋子。   檀香一直观察着刚刚的那一幕,能让御前的侍卫都听令的人,想来地位确实是非凡的。   “主子,那人的身份果真不简单。”她站在门口看着不远处的夜晤歌,道了一句。   夜晤歌迈着步子缓缓的走到门边,凑巧看见御绝云半截身子就这么跨出了门,最后离开。   “这一局,我或许赌对了。”连御前的侍卫都要听命,还能直接下达封锁宫门城门命令的人,绝对不只是一个少师这么简单。   刚刚从那个男人的谈吐中,她知道他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   钱债易还,人情难还。   既然,他亲口说出欠了她一个人情,那这个人情便是一直欠着的。   “可是主子大可不必伤了自己的,他似乎并没有太过在意主子你的伤势。”   “你错了。”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轻轻笑着。   “她有翠绿的少师腰牌,便是为皇嗣恩师;作为一个教导皇子的老师,心中便有一份责任;如果我毫发无损的救了他,他的心中只有救命之恩,觉得我善良,这种救命之恩或许用金钱就可以报答;可是如果我在生死边缘救了他的话,那他的心中便会多那么一分愧疚,或许在知道我的身世后对我还会有那么一分怜悯,我要的恰恰就是这么一分怜悯,他会回来找我的。”夜晤歌道着,所以刚刚她才会说那么一句话,那么一句任谁听了都会心疼万分的话。   更何况是在这么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的面前。 第37章 我本无意   原本救那个男人的时候,她存的就是赌一把的心思,却没有想到连上天都在帮她,从这个男人醒来后和她交谈的样子,她能看出这个男人并不是个自恃高傲的男人,反而还有着那么一分责任心。   所以,她赌对了。   ——   ——   皇宫里落了刺客,整个皇宫韩城倒是一阵骚动,不过到最后那三个逃窜的刺客依旧还是抓到了。   在御绝云带着人出宫追查的时候,凑巧在城门前碰到了三个被五花大绑的贼,正被绑着手脚拖行。   而那个坐在马背上拖着贼的白衣男人,他右脸上半张银色的面具,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丝清冷的寒光,风擦过,撩起那身上的那件斗篷,一手握着马的缰绳,而另一手正拉着绑着几个黑衣人的绳子,黑衣人就这么被托行着。   而这个马上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同一师门的师弟,这梁国丞相之子顾莫阏。   御绝云,看到此状脚下一点,乘着轻功落在了白衣男子的马前。   顾莫阏勒住了缰绳,马儿骤停,身后拖着的三人因为马儿停住一时间惯性的朝前,全部摔倒在了地上。   “你今日怎么有兴致抓贼了?”御绝云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淡淡的笑着。   在他的眼中顾莫阏从来不参与任何闲事的,只要不是自己的事情,他都是一副毫不关己的样子。   顾莫阏看了他一眼,跃身下马,将那绑着刺客的绳子使劲儿一拽,身后的几名刺客又是一阵惯性的朝前,这一回因为他所拽的内力,直接倒在了御绝云的面前,依旧动惮不得,应该是被顾莫阏给点了穴。   “我本无意,可偏偏他们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原来刚刚三人在逃离的时候,原本就已经逃出了城门,却在城门口劫下了顾莫阏回城的马车,这一下子原本能逃脱的刺客,却偏偏选择自投罗网。   “哎!还真是个没脑子的。”御绝云敲了敲身旁被拖行的一身是伤的三个刺客,无奈的一叹。   顾莫阏的视线落在了御绝云的身上,停顿了半晌,当看到他身上留下的白色粉末微红的眼角,和胸前破掉的衣衫身上的血迹的时候,淡淡的道了一句。   “你的武功退步了。”就这么三个人,也能中了他们的计受了伤;以往御绝云的剑只要是一出鞘便不会有活口留下,这一次居然会大意的中了这三个刺客的手段。   御绝云皱眉,到最后摇头笑了笑:“自信过头了。”他的表情有一丝尴尬,甚至耸了耸肩想要以惬意掩饰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不是梁国人,交给你了。”顾莫阏说着,已经将手中的绳子抛给了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接过绳子,视线在几人身上打量,若是仅凭长相,并不能断定这几个人是哪个地方的人,他抬头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仔细一瞧还真的瞧出来了端倪。   他转身,看见顾莫阏已经跃身上了马,勒住了缰绳。   “喂,你抓了刺客不和我一起进宫面圣吗?”御绝云看着不远处的顾莫阏,大声的唤着。   “是你抓住的。”他勒住缰绳,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后,这才骑着马离了开去。   “这小子。”御绝云看着顾莫阏的背影,淡淡的摇了摇头。   转身看着三个被逮着的刺客,就这么对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   “把他们带回去。”   “是。” 第38章 若生,必死!   顾莫阏回到家中的时候,是书僮前来开的门,在瞧见他的时候微微一怔,最后欢喜的朝着屋外喊去。   “公子回来了。”   有马夫牵着马离去,管家匆匆的迎了上来,脸色略微有些欣喜,顾莫阏环视一周,家里的下人似乎每一个脸上都是欣喜之色。   果不其然,管家开了口。   “公子此去荆州可有找到苍山居士的下落?”   “没有。”   “岂不是又没有小姐的下落。”   管家口中的小姐,乃是顾莫阏一母所出的妹妹,八岁那年顾莫阏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儿离世,幸得那一术士相救,才免遭夭折之罪。   术士临走前云过,二十五岁之时有一大劫,注定无法更改,必是大凶之兆。   “若生,必死。”   最后,还留下了这简单的四个字,深深的看了顾莫阏一眼摇了摇头。   那时,父亲允了重金相谢救命之恩,可偏偏那术士看中了自家仅有两岁的先天残疾的妹妹,在父亲还没有来得及回神的时候,便已经抱着仅有两岁的妹妹消失无踪。   到后来才知晓,那人不单单只是一个术士而已,而是精通爻卦医理,从一个人尚在襁褓便能知晓他将来建树的世外高人,活神仙苍山居士。   没有人知道他的踪迹,可关于他的事迹,却一直广为流传,这也是为什么偏偏顾家人以前并不相信苍山居士所说的顾莫阏八岁会遭劫,其生不过短短二十五载,到后来却不得不信,就这么一个事实偏偏让顾家人难以接受。   久而久之便绝口不提了,因此,顾莫阏活不过二十五岁的事情也仅仅只有顾家人知道。   顾莫阏病好之后,便吩咐人打造了一张面具,谁也没有料到这话会从一个八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   他说:“二十五岁后,我会亲自在他面前揭下这张面具,面对后面的新生活,告诉他,他是错的。”   “我活的很好。”他说。   他从来不信这世上有活神仙,更不信一个人能断定一个人能活多久。   或许苍山居士会占卜,会看相,或许他能预测一个人未来的作为,可他绝对预测不到一个人的寿命。   这些年来,顾莫阏一直对妹妹的这件事情有所愧疚,因此并没有停止寻找亲妹,上月听说在荆州出现了一个神术者,因此,顾莫阏在第一时间牵了马只身的赴了荆州,可偏偏在荆州找到的那个术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并不是当年的术士。   “父亲在休息?”他抬头看着眼前的管家询问了声。   管家点了点头。   顾莫阏这才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夜已深,他推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合上门,褪下了自己的外袍,随手扔在了一旁的屏风上。   这才伸手解下了覆在右脸颊上的那半张面具,露出一张俊逸的脸庞。   那张俊逸的面庞整个浮现在眼前,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鼻梁,晕黄的烛光下他的薄唇微微上扬,世上绝无仅有的美男子。   配上一身白衣,有那么一股若有似无的仙人气质。   八岁过后,他从没有在外人面前揭开过脸上的面具,也习惯了戴着面具的日子,不管是在脸上覆上一层遮挡的面具,还是在生活中藏着一张面具。 第39章 毋庸自疑   对于死亡,其实顾莫阏并没有一丝惧怕。   人固有一死,他虽然年纪轻轻,可这些年来所见到的生离死别却不少,从没有一丝惋惜和怜悯,因为他知道人各有命,而自己也有自己的命数。   那是属于人本身的,并不是被别人安排能活多少岁,能做多少事。   十五岁那年自己救下了一个不甘的女孩儿,顾莫阏依旧记得那个倔强的女孩儿眼中的不屈,和一句。   “我不认命,因为我本不该死。”   也正是因为她的那一句话,让他诧异,那个女孩儿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人生短短数十年,或许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可这也只是个前提;有的人生来就好命,可如果只是好逸恶劳却偏偏得不到好的下场,有的人生来是最下等的低贱,可是他依旧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和努力去创造物质和财富。   一个小孩子都懂得为自己的命运而去奋斗,不信天不信地,不认命;而自己又怎甘于一个传言中的世外高人的话去揣测自己的命运。   什么人生短短不过二十五载,若他活过了二十五岁。   不对,他必活过二十五岁,毋庸置疑。   ————   日子过了些许!   夜晤歌手腕上的伤也好些了。   在得知夜晤歌受伤的第二天,夜谌霖也让太医过来瞧过。   当太医看到夜晤歌手臂上的那一道长长的伤口的时候,连着叹了几口气。   “要是再深一点儿就见到骨头了。”他说。   可是在缝针的时候,夜晤歌却依旧没有吭一声,连太医都觉得她的意志力过于的惊人。   夜谌霖又派人送来好些个上好的金疮药和补药。   “你不顾生命危险救下了御少师,父皇也知道,你再耐心等等,我想,用不了多久父皇会想通的。”离开的时候,夜谌霖对她说了这么一句。   那些刺客听说是给抓了,可是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对于这一点儿夜晤歌并不好奇,她所期待的是那个欠了自己一个人情的男人什么时候来找她还那个人情。   夜谌霖说,她那天救的那个男人名唤御绝云,是御太傅唯一的儿子,皇上最看重的下一届太学的掌令,太傅的最佳人选。   不过,没有等到那个男人来还人情,却等到了一个噩耗。   夜谌言从太学的楼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   当夜晤歌在檀香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她第一时间匆匆的跑出了竹院的大门,可是却在走到御花园的拱桥边的时候被夜谌霖给拦了下来。   “父皇的禁令你都忘记了?”夜谌霖伸手匆匆的将她拉到了一旁的角落里,呵斥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咬着唇,一双漆黑的眼睛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霖咬唇:“我要去看我弟弟。”   “他没事,腿没断只是摔伤了。”夜谌霖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了一声。   秋天的风轻轻地擦过耳际,撩起了身后的长发,耳畔有呼呼的风声响起,她看着眼前的夜谌霖良久,低头,沉闷的声音响了起来。   “皇兄,是不是没死都不算什么大事,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以为你能理解我的心情的。” 第40章 赌约   这样的夜晤歌,瘦弱的身影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很低沉,还略带着哽咽,让夜谌霖略微的心软了。   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可以带你去淑妃娘娘那里看言儿,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霖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一身装束,摇着头:“先换一身衣服。”   他伸手,这才拉着夜晤歌朝着自己的宫中走去。   等到换好了一身宫女的装束,这才将她带往淑妃娘娘的住处。   淑妃对于夜谌霖这些年来一月几次的探望,已经习以为常,在看到夜谌霖又来了的时候,这才微微笑着,唤了婢子将夜谌霖带到夜谌言的房中。   却在看到夜谌霖身后的夜晤歌的时候,略微的有些奇怪,也没有深究,毕竟夜谌霖的身旁不管是跟着太监还是宫女似乎和她都没有关系。   婢子将夜谌霖和夜晤歌带到了夜谌言的房间的时候,夜谌言正躺在床上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这么远远的看着,脸色有些苍白。   “九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前来探望你了。”那婢子说着,看着窗外的夜谌言这才回过神来。   “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了,下去吧!”夜谌霖看了眼眼前的婢子吩咐着。   那婢子点点头,这才恭谨的退了出去。   一直看到那婢子的身影远去的时候,夜谌霖这才对着身旁的夜晤歌道着。   “你的时间有限,我在门口看着,记住,别待太久。”   夜晤歌这才点了点头。   直到夜谌霖走到了门外,夜晤歌才朝着床边缓缓地走去,夜谌言的视线一直落在缓缓走近自己的夜晤歌的身上。   脸上满是欢喜的唤了一声皇姐。   屋子里的药味很浓。   夜晤歌坐到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这才担忧的掀开被子,果然看到被子下面的左腿完好无损,可是右腿整个腿却紧紧地包扎了一圈又一圈,足足有两个左腿这么粗,动弹不得。   一个年仅不过十二岁的孩子,怎么承受住这样的痛的。   怎么看也不像是从太学的楼梯上摔下来造成的,夜晤歌皱了皱眉。   “皇姐,我……我没事的,就是不小心摔的,太医说……能……能治。”夜谌言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吞吐的道了这么一句。   “太学的楼梯有多高,你能摔成这样。”夜晤歌看着她,脸色极为的严肃。   “我……我……”夜谌言语塞,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谎。   “老实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弄的。”   “……”   夜谌言低头,却是咬唇不语。   “你若是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问。”她说,已经起身,准备离开,却被夜谌言一下子拉住了。   大概是真的害怕夜晤歌再一次的像小时候那样的冲动,激怒父皇。   “太子殿下和三皇兄打赌,用针板撵伤的。”到最后,夜谌言还是说了实话,低下头委屈的道着。   就因为听说少傅在父皇的面前夸奖了自己,所以引起了一众皇子的嫉妒,太学的人都知道事情的始末,可是都选择了缄口不语,甚至连太医院的太医在太子和三皇子的施压下都当做是摔伤来医。 第41章 决心   他原本已经寄人篱下在淑妃娘娘的膝下抚养,更不能说出是三皇兄将他给摁到针板上的。   所以,只好隐瞒。   夜晤歌几乎在听到夜谌言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心头便涌上了一股怒火。   所以,太学里的皇子公主们都知道,夜谌霖自然也知道,可是却告诉她说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是小事。   人心果然都是自私的,只要不涉及自己的利益和安全,对于别人所受到的伤害,他们都会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因为风家在朝廷已经没落,因为夜谌霖没有至亲的人,就因为她们没有了靠山,背后没有权势就可以任人欺负。   夜晤歌就看着床上受伤的弟弟,垂在身侧的双手就这么紧紧地握紧。   “皇姐,我真的没事,像你说的,活着已经很好了,我还要等你出来跟我团聚,只要我好好学习,长大了立了功劳就能求父皇放你出来了。”夜谌言伸手,就这么轻轻地握住了夜晤歌的手,十二岁的孩子微笑的道着。   看着弟弟苍白的脸上的笑容,夜晤歌忽然觉得眼角有些湿,深吸口气,回握住了夜谌言的手,唇角微微的划开了抹笑。   “这一天不会等太久的。”她说。   这才将被子再一次的给弟弟盖上,又嘱咐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转身的刹那,夜谌言没有看到原本夜晤歌温柔的眼神骤变,这笔债,她记着了。   夜晤歌出了门,微笑的看着门口的夜谌霖,轻轻地道了一声谢谢五哥。   这才跟着夜谌霖出了淑妃的临华殿,待到俩人分道扬镳之时,夜谌霖又才对着夜晤歌说着。   “九弟那边你放心,我会照顾他的。”   夜晤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谌霖的脸上,然后温柔的点了点头。   “谢谢五哥,我先回竹院了。”   “嗯!”夜谌霖点了点头。   这才目送着夜晤歌的身影消失在了远处的假山的时候,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黑暗中,原本夜晤歌消失的地方,却缓缓的出现了一个人影,不是别人正式刚刚消失的夜晤歌,只见他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夜谌霖消失的背影,最后朝着东宫的方向望去。   檀香坐在竹院的门口疲惫的等着,直到看到不远处渐渐走进的人影的时候,脸上才露出了那么一丝欢喜,她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这才迎了上去。   “公主,怎么样?见到九皇子殿下了吗?”檀香瞧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着。   等到看到夜晤歌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儿的时候,伸手担忧的握住了夜晤歌。   “公主!”   “他们竟然这么狠,檀香,我已经不能坐以待毙了。”夜晤歌回握着檀香的手,紧紧地,那眼神却是如此的坚定。   檀香跟着夜晤歌三年,这三年来两人一直相依为命,清楚的知晓能让夜晤歌显露出如此神色和说出这一句话的话,九皇子这一次的摔伤应该便不是意外,背后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呗夜晤歌知道了,所以夜晤歌才会这么说的。   “公主,不管你想做什么檀香都听你的!”她说,就这么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苍凉的月色下,两个女孩儿的表情都是一种决心。 第42章 回宫任教   御绝云收到了一封信,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里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看着那张信纸上整齐的一行字时,才想起来前段时间在宫中救了自己的那个女孩子。   这两天倒是被刺客的事情给绊着了,竟然还忘了自己曾经答应过小姑娘还欠别人一个人情的。   御绝云放下了信,站起身,这才朝着书房外面走去。   打开房门的刹那,从小的随侍护卫岚泽在看到御绝云走出房门的时候,疑惑的上前。   “公子。”   御绝云抬头看了他一眼:“回宫任教。”他淡淡的道了一句。   这才足下轻功一动,人影就这么忽的一闪便消失在了房顶。   岚泽瞧着对面的房顶,良久,忽然眼前一亮提起轻功,当落到房顶上之时,这才四处一瞧,御绝云早已经没有了踪迹。   ——   檀香收拾好了桌上的餐盘,将它们都搁进了食盒里,这才准备将食盒的空盘拿到御膳房去。   才打开竹院的大门,便瞧见站在门口的男人,此刻正对她微笑着。   檀香看着她微微怔了怔,便听见御绝云的声音响了起来。   “打扰了,在下是来找……六公主的。”顿了顿,御绝云道了一句。   关于夜晤歌的事情他以前倒是多多少少在夜谌言的嘴里听到一些,只知道他有一个姐姐,可是却并不知道就是那个救了自己的人,直到那天抓到贼人回宫,在路上碰到夜谌霖的时候,在提起夜晤歌的时候才知晓,她原来就是夜谌霖的姐姐。   御绝云在听到夜谌霖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微微的有些不可置信,想要再多问些什么的时候,夜谌霖也绝口不提了。   后来,又因为那些刺客的事情,自己忙忙碌碌的,也就将那件事情给抛到脑后了。   直到看到那一封送到太傅府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忘记了。   有一丝懊恼,毕竟自己曾经那般轻易的许下了一桩人情,到头来还要别人去提醒。   檀香看着眼前的御绝云,这才回过神来,让出了一条道来。   “公主在里面,请……”   这才引着御绝云朝着竹园内走去,上一次是晚上而且他正和刺客在交手,因此,对于这僻静的院子根本就没有在意这里的环境,可是现在仔细的一瞧,这里面还真的简单,不过风景倒是挺不错了。   依旧还能闻到竹叶清新的味道,风吹过,竹叶沙沙的响着。   檀香引着御绝云就这么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推开门的时候便瞧见夜晤歌坐在不远处的书桌上埋首专心的看着桌案上的书籍。   “公主,御教大人来了。”   夜晤歌瞧着书的眸子微微一亮,这才抬起头来,就这么看着不远处正站在檀香身后走进书房的御绝云,她站起了身来。   “檀香,给御教大人看茶。”   “是。”檀香点了点头,这才走了过去。   御绝云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走向自己伸手指着一旁的桌边,微微一笑。   那一笑就像春日的杨柳一般恬静温和,让他微微的失了神。 第43章 交浅言深   “御教大人,请坐。”夜晤歌坐到了一旁的原木桌旁,对着御绝云轻声道。   “我没有想到,御教大人会来的这么快。”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我听小言提起过你。”御绝云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句。   他算是夜谌言的启蒙老师,这几年来一直看着夜谌言成长,自然也深知夜谌言的性格。   聪明,善良,认真,隐忍,有时候会沮丧的跟他聊起关于夜晤歌的事情,他只说自己有个姐姐从小受了很多苦,一直以为像夜晤歌这种从小被幽禁的女子,应该胆小脆弱,可是现在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比他想象的要坚强的多。   “从小承受这样的遭遇,你的确比一般人要坚强。”他说,视线就这么落到了夜晤歌的脸上。   夜晤歌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檀香已经端着茶走了进来。   “可我需要的,并不是御教大人的夸奖。”   替御绝云斟上了茶,夜晤歌轻声道。   “我说过的话自会算数,我说过我欠你一桩人情。”御绝云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顿了顿,淡淡的道了一句。   “你想要什么?”   “自由。”简单的两个字,夜晤歌回答着,这世上她想要的东西很多,例如查清母妃的死因,例如替弟弟争得一个公平,保护自己的亲人不受伤害,例如索回她想要的一切,可是这一切的前提便是先要得到自由从这里出去。   只有得到了只有,才能去实施,才能去谋划得到想要的一切。   御绝云微微一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若说是黄金万两他可以酬谢,若说是习武防身他也可以教导,可是夜晤歌想要的却并不简单,她想要的是自由。   可是,这偏偏是他最难办到的。   夜晤歌是被皇上关在这个地方的,想要从这里走出去势必要得到皇上的应允才行,虽然他得到皇上的赏识,教导着一众皇子的功课武艺,父亲又是当朝太傅,执掌整个太学,门生更是数不胜数,可御绝云并不觉得他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皇上听从。   他拿起桌上的那杯茶,喝了一口,然后再一次的放到了桌面上。   “这做不到,你的自由只有陛下能给。”他摇头,有些惋惜。   “可我现在所能仰仗的只有你。”她道,神色认真,这一刻,御绝云甚至觉得眼前的夜晤歌是一个深思熟虑的智者,哪里像是个被关了整整六年的仅有十五岁的女孩儿。   “在我绝望的时刻,有人许了我一个人情,这或许是天意,天意让我遇到了御教大人,救了御教大人。”   “御教大人知道隔壁是什么地方吗?”她抬眸,那双柳眉杏眼里漆黑的眸子闪闪发亮。   御绝云轻咳一声,躲开了那双会发光的眸子,轻声道。   “幽寒冷院,就是人们口中的冷宫。”   “我曾经在隔壁待了三年,我一群神志不清的女人待在一起,受过欺负,甚至和那么一具尸体在井里泡了整整一晚,可是我不信我会就这么死了,后来我真的得救了;从九岁到十二岁人生百态早就看透了,可我依旧坚持有一天能从那个地方出来,然后我真的出来了。” 第44章 聪明才智   “所以这一次,我也相信,御教大人能给我想要的自由。”   御绝云因为夜晤歌的这一番话感到震惊,他没有质疑夜晤歌所说的话,因为他能从她说那一番话的神色里看出来,那些都是她所经历过的,再加上先前因为她的遭遇绝非一般的女孩儿所遭受的,且不说九岁的年纪能在鱼龙混杂的冷宫待三年,就是和尸体在井里泡上一夜,胆小的早就已经吓死了。   “御教大人应该知道九弟受伤的事情吧!”她说,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点了点头:“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拼命,听说是因为太晚离开油灯灭了没注意脚下的阶梯摔下来的。”   “他的伤,御教大人大概是没看过。”   “……”御绝云点了点头,倒也是好奇为什么夜晤歌这会儿会说这件事情。   “可我看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原本平静的眸子,微微的染上了一丝波动,略微的变得有些凌厉起来。   “我看到的并不是什么摔伤,而是被钉板碾压过的密密麻麻的伤口。”   御绝云皱眉。   “是太子和三皇子的一个赌局,就因为我九弟善良,身边没有最亲的人,且被寄养在淑妃膝下便要处处隐忍,被人凌虐;御教大人是独子享尽父爱,大概没有体会过亲人不在身边被人欺辱的那种痛。”   “……”御绝云,依旧皱眉,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没有出声。   “我只是不想身边最亲的人再离我而去。”   “你一介女流,便是出了这竹院又能怎样?”御绝云道:“依旧是无权无势,任人欺凌,待在这里虽然并没自由,可是却能享一世安宁。”   “可我并不需要这安宁,我只想保护我最亲的人。”   “你……”御绝云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孩儿很执着,并不像她外表的那样温和柔弱。   “御教大人说过,欠我一个人情。”   她每说一句话都是这么坚持,那样明智,没有丝毫的犹豫与吞吐,让御绝云再一次重新的定义了这个女孩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那,我能帮你做什么?”到最后,他说了这么一句。   或许是因为对夜晤歌那番遭遇的同情,心生了怜悯之意;也或许是因为自己曾经留下的那么一句话,那并不是一句儿戏的话,毕竟当初夜晤歌为了救他是负了伤的。   所谓的欠了人情就是欠了人情,总归是要还的。   “不需要太难。”她说。   “只需要御教大人做一件冒犯圣驾的事情。”她说。   御绝云抬头,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只见她站起了身来,微倾了身子,就这么凑到了御绝云的耳旁,悄悄的道出了要御绝云所作的那件事情。   “我……”他一惊,正要反驳,却又被夜晤歌那只右手摁住了肩头。   “御教大人请听我说完。”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   然后,再一次的凑近御绝云的耳边,说完了想要说着话。   直到那一刻,御绝云发现,他远远的小瞧了眼前的这个女子的聪明才智。 第45章 算计   御绝云是怀着一脸匪夷所思离开竹院的,在他走后,檀香有些担心的询问了夜晤歌一声。   “公主,他没有答应会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   夜晤歌转身瞧着眼前的檀香笑了笑。   “你想多了,他会答应的。”夜晤歌说着,伸手拿起桌上的那杯茶轻轻地抿了口。   “泡的茶,终究是没有耐心煮的好喝。”她笑着,将那盏茶搁在了桌面上。   转身,又向眼前的檀香询问了一声。   “事情都办好了吗?”   “奴婢已经按照公主的吩咐,将那些药搁在了皇上每日必喝的汤里好几日了,没人察觉。”檀香回答着。   “今儿一早,也已经将公主妍好的香粉,装到那个香囊里送给了毓秀宫传膳的小宫女儿了。”   “那就好!不消三日,他会来接我出去的。”夜晤歌笑着,是如此的有把握,恍若一切早已经胸有成竹。   让檀香悄悄的放下的药粉,是她那几年在冷宫里满脸疤痕的女人告诉她的,她醉心花又名曼陀罗,它的叶子只要人吃了,便会让人产生幻觉。   而那自己亲手研磨的香粉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香粉,那个香囊也是母亲亲手所绣的。   五哥说她的父皇做了一个梦,那就表示,他这些年来一直活在愧疚里才会将他从冷宫里面接出来,那应该是他或许知道当初冤枉了自己的母亲,只是像那种高高在上的人,即便意识到自己是错的,也不会承认,所以即便是将自己从冷宫里面放出来,依旧还是将她安置在这一处偏院。   因此,她想要利用这个弱点,要自由就必须先从这里走出去。   “可是,万一陛下不来?”檀香有些担忧。   “他会来的,因为他夜夜噩梦缠身,他辜负了先皇后,辜负了我母妃,却依旧装的大义凛然,理所应当,他睡不着,即便他睡着了,我也会让他睡不着。”夜晤歌道着,一字一句,甚至连情绪都因为每一句的抑扬顿挫而愤怒,双手就这么紧握在身侧。   隐忍着心底的怒意。   檀香看着这样的夜晤歌,略微的有些心疼。   “就算陛下来了,那御绝云那边。”   “他也会回来的。”夜晤歌看着门外,幽幽的道着。   ——   御绝云一路出了竹院,心中想着的却是夜晤歌刚刚跟她说过的那一句话。   “只要御教大人效仿那日的刺客,在御前刺上一剑。”便是这么一句话,让御绝云微微的怔了怔。   御前行刺,这可是株连九族谋反的大罪,即便是假意行刺也是谋反的罪。   可是那个女人最后在他耳边说的那一句话,却让他惊恐的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夜晤歌说。   “放心,御教大人刺伤的只会是我,大人断可以不留情,只需给我留一口气不至于丧了这条命便可。”   那时候他错愕有些不解,直到看到夜晤歌唇角勾起的一抹绝美的笑靥。   “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的离开这里。”   苦肉计!   这个女人是想要上演一出苦肉计,居然没有让他随便的做做样子,而是让他真的刺,而且没有让他留情,只让他留一口气。 第46章 支撑的信念   他谦谦君子,25年来在朝廷和江湖上见到过形形色色的人,狠得,残忍的,奸诈的,狡猾的不计其数,可是像夜晤歌这样的仅仅只有十五岁的女孩儿,能有这样的心计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和她外表温和无害的长相格格不入,初见夜晤歌的时候,她只以为她是个若柳扶风的女子,可是在与她交谈一两句的时候,却觉得她是个坚强而聪明的女子。   可是,这一次的见面却让他颠覆了对夜晤歌的想法,她是个有谋划有打算的女孩儿。   可他偏偏却答应了这个荒唐的要求,途经幽寒冷院的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女人的喧闹声,似乎是在争抢着些什么。   已近傍晚的天微微有些昏暗,有两个小太监从幽寒冷院的大门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馊水桶离开了。   御绝云停下了步子,就这么想起了刚刚夜晤歌在他的耳边说的话。   “御教大人知道隔壁是什么样子吗?”   “我曾经在隔壁待了三年,和一群神志不清的女人待在一起,受过欺负,挨过打,吃的馊水,甚至和那么一具尸体在井里泡了整整一晚,可是我不信我会就这么死了,从九岁到十二岁人生百态早就看透了。”   “御教大人有兴趣可以去隔壁看看。”她说。   回想起夜晤歌的话,莫名的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就这么一个跃身脚下一点,便这么落在了幽寒冷院的墙院旁,这里他经过无数次却从来没有看过里面的样子。   废弃的院子里,搁着一桶早已经馊掉了的剩饭剩菜,散发着恶臭,可是那些衣衫褴褛,发丝凌乱的女人并不觉得肮脏,而还一个接着一个的争先恐后的伸手扒拉着争抢着,争相的往自己的嘴里喂着,像是几辈子没有吃过东西一样,吃的很香。   还有一两个坐在院子里的地上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一个两个面色蜡黄,像是鬼魅一样,看起来比疯人塔里面关着的那些疯子还要不正常。   他无法想象一个九岁的女孩儿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度过三年的,这让他也明白夜晤歌为什么这么渴望离开隔壁的竹院和向往自由。   他深吸口气,跃身跳下了幽寒冷院的宫墙,转身快步的朝着刚刚出来的竹院再一次的折了回去。   檀香在瞧见御绝云匆匆折回的身影的时候,略微的有些不可置信。   而夜晤歌的脸上却是带着浅浅的微笑,恍若早就已经料到了御绝云会中途折回。   就见他走近了夜晤歌的身边,道着:“我答应了。”   就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夜晤歌笑了。   “谢谢!”这两个字,是她发自真心的对他说的。   因为,她知道御绝云这一次将会是她的救赎。   “我能问一句,你是怎么在隔壁生活三年的。”因为他觉得每天待在隔壁,即便是一个正常理性的大人都能精神崩溃更何况是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儿。   而且还是整整的三年。   “因为,支撑的信念。”简单的几个字,那样坚定的神色,那样坚定的眼神。 第47章 噩梦   果然,夜晤歌的醉心花起到了作用,那天晚上夜淳茂做了一个接一个的梦,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便是风华浅笑生媚,长袖善舞的样子,可是好梦不长便变成了吃下了断肠蛊后七窍流血的样子。   她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瞪大了双眼看着她,那带血的眼睛里竟然是那样的无辜,直到他被噩梦惊醒,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同睡在软榻上的端敬皇贵妃尹采之,惊醒之时看到坐在身侧的夜淳茂额上布满了细汗,担忧的伸手用衣袖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水。   “陛下怎么了?”   夜淳茂深吸着气,就这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屋外守夜的奴才许是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快速的推门进来,掌亮了宫灯。   唯唯诺诺的将原本整齐的候在角落里等着传唤。   “朕梦到了皇后和贵妃,特别是她睁着那双眼就这么瞪着朕,她是在责怪朕,恨着朕给她喂下了那些蛊虫。”他倒抽一口气,那个梦太过于的真实,真实的恍若已经去世的芳华就这么真正的站在他的面前一样。   明显,在夜淳茂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身旁的端敬皇贵妃尹采之微微的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微恙。   “最近快到皇后的生祭,皇上对皇后太过思念,梦到皇后实属正常,至于贵妃……”说到这里的时候,尹采之微微的顿了顿,原本精明的眸中忽然染上了一丝哀伤,继而竟然低下了头,微微的啜泣了起来。   那样子任谁看了都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臣妾不想提起,因为那会让臣妾想起两个未见天日的孩子。”   她说着,自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会想要去安慰。   当然,夜淳茂也一样,身为一国之君博爱的他对于眼前这个这么些年来他一直眷宠着的女人自然是特别的关心,因此在看到没人这个样子的时候,自然第一时间将人搂进自己的怀里,深吸口气。   “朕知道。”他喃喃的道着这么三个字,所以当年自己在勃怒只是才会将那些用那些蛊虫赐死了风华,那时候他真的我是到了气头上,所有的一切证据全都指到了风华的身上,这偌大的宫中也只有她曾经对那些蛊虫有所研究,一切的一切让他不得不这么认为。   “朕已经好几年不曾梦见贵妃了,怎么今天……”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淳茂伸手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许是那太傅家那御家儿郎今日总是在朕的面前提起晤歌那孩子的事情,再加上小九前些日子又摔断了腿。”夜淳茂说着。   三年前也是有一段日子,他总会梦见风华站在自己的面前指责自己,然后梦到夜晤歌一身衣衫褴褛就像个小幽魂一样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言不语。   又想起了,在夜晤歌没有冲撞怒骂自己的时候自小就聪慧,在这么几个公主里面他也却是喜爱,只是那时候接连失去了两个公主,也加上尹采之那时候奄奄一息,而夜晤歌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指骂他,一怒之下,便将她打入了冷宫。   后来,终归是想通了些许。   才下了旨让夜晤歌从冷宫里面搬了出来。 第48章 善解人意   果然,后来就没有再梦见了。   “陛下心地宽厚仁慈,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六公主小小年纪,却受了这样的罪。”她说着,一副是自己的错的模样。   “臣妾也听说,这一次六公主救了御家公子的命,她一个孩子住在那样的偏院里面确实委屈了,何况,她当年还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妃就么死在自己的面前,难免失去了理智冲撞了陛下。”   这样的女人恰恰就是男人的致命伤,特别是像夜淳茂这样自大高高在上的男人,哪里由得别人指责,若是有人在他们的面前将他们高高抬起,将错误都揽在自己的怀中,那他自然是觉得眼前的女人善解人意。   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身边有一个大度的女人,更何况是夜淳茂这样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来尹采之一路从敬妃升到贵妃,再升到皇贵妃掌管六宫,搬到了毓秀宫中,离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遥的位置了。   “朕心中……”夜淳茂深吸口气,预言又止。   尹采之大概能从夜淳茂的神色和语中想到他想要说些什么,于是便先一步的开了口。   “这么些年的惩罚,对一个小孩子来讲怕是够了。”   “可毕竟,当年是陛下亲自下旨将她给打进幽寒冷院的,后来又以她的精神好些为由将那孩子给安置在竹院,现在贸然的去将她接回来也是有些不妥。”尹彩之说着,一边小心的观察着夜淳茂的神色。   “当初对外宣称的是那孩子得了疯病。”尹彩之说着。   夜淳茂再三的回味着尹彩之刚刚说过的一席话,忽然也觉得在理。   可,御家那小子偏偏三番五次的在他的面前提起那孩子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又碍于太傅的面子,再三的又有些犹豫。   原本当年在处理风华和风家的势力拿回兵权的时候,朝中就有了斐议。   那时候丞相顾烨还在朝堂上,公然的进谏过他,偏偏太傅又是他的启蒙老师,朝中的主心骨,而御绝云年少有为,又是朝中尤为出类拔萃的人才。   偏偏,两难。   尹彩之瞧着眼前夜淳茂的神色,大抵是猜到了夜淳茂此刻的想法,于是温婉的又道了一句。   “臣妾知晓陛下疼惜那个孩子,不如这样,恰巧还有半月四公主就大婚了,就以六公主身体有所康复,而淑妃少了四公主这个贴心的伴儿;将六公主安置到淑妃的宫中,又能陪着淑妃解闷,又能和九皇子姐弟团聚,淑妃温婉又能好好的教导两个孩子。”   尹采之这么一说,果然,将识大体的传统发挥的淋漓尽致,夜淳茂内心自然是欢喜的。   “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他顿了顿,就这么抬头看着眼前的尹彩之。   借着晕黄的宫灯,能看到尹彩之美丽的脸上那温婉的笑,她本就长得美丽,三十几岁的年纪却依旧一贯的优雅从容风韵犹存,再加上心思缜密又识大体,这也是为什么在这几年的时间荣升上皇贵妃的位置,荣宠不衰。   “只是,爱妃你真的能放下。”   尹采之温婉的点了点头,替眼前的男人整理着凌乱的睡衣领子。   “不管她母亲曾经做了什么,总归孩子是无辜的,再加上六公主这么些年来一直被幽禁在竹园,又在冷宫待了这么几年,所承受的也太多了。”   “等到四公主大婚过后,臣妾一定帮着淑妃一起教导,她在那个地方呆了这么久礼数规矩应该也忘得差不多了。” 第49章 翻不起风浪   “爱妃,还是你识大体。”夜淳茂会心的笑了笑,握起了尹采之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这才朝着一旁候着的内官唤了一声。   “洗漱更衣。”   “陛下不再休息一会儿吗?”尹采之瞧着眼前的夜淳茂准备起身,轻声的询问了句。   夜淳茂已经下了榻。   “不用了,差不多快到上朝的时辰了。”夜淳茂说着。   早已经候着的门外的内官,这才打开门走了进来,一行人鱼贯入列,熟稔的重复着每一天做的事情。   婢子们也拿了外套替尹采之披上。   夜淳茂偶然闻得一阵熟悉的香味,视线落到了尹采之身旁的那个小宫女儿的身上,片刻后回过神来。   等到整理好了朝服,这才转身又对着尹采之吩咐了句。   “晤歌那丫头的事情就交给爱妃了。”   说完,这才踩着步子,朝宫外走去。   “臣妾遵旨。”尹采之欠着安,一直看到夜淳茂的身影消失在毓秀宫的门口的时候,那双原本还有着丝柔和的黑眸,忽然一下子变得狠戾起来。   “娘娘,方才陛下说晤歌,莫非是以前凤阙殿的小丫头?”这时候,一旁的贴身嬷嬷询问了一声。   “没错,就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尹采之说着。   “那陛下的意思?”   “是要我将那丫头从竹院接出来。”   “那……”   “一个小孩子能翻起什么样的风浪。”尹采之笑了笑,在她的眼中夜晤歌就是一个翻不起浪,这么多年丢在外面的孩子罢了,定是懦弱又胆小,能有什么大作为能威胁到自己,更何况现在自己已经掌管中宫,后宫这么多嫔妃都斗不过自己,更何况是一个刚长开的小丫头。   更何况,刚刚她顺水推舟,直接将夜晤歌塞到了淑妃那个女人那里,既给了那个女人压力,又显示了自己的大度,夜淳茂自是没有什么说的。   只是,让她纡尊降贵的去接那个丫头出来,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她运气倒也不错,能救了御家那出众的小子,还能让那小子给他说情。”   “那,要不要奴婢找人将那丫头给……”老嬷嬷道着,第一反应自然是想要杀人灭口。   贺氏是尹彩之母亲的陪嫁婢女,尹彩之进宫后便一直陪着尹彩之,因此也算是尹彩之身边的一把好手。   “一个被幽禁多年的丫头,翻不起什么风浪。”   “再说还有半个月的时日,谁知道这半个月会发生些什么事,怎么就一定能出来了。”尹彩之勾唇,笑了笑。   “时候还早,本宫再去睡个回笼觉。”   “是。”贺嬷嬷自然也笑了。   尹采之这才又朝着不远处的床榻走去,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自然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哪里能扰了她休息的时间。   可是,她万万没有料到的却是,夜晤歌和那些公主们不一样。   ——   ——   八月,秋高气爽。   院子里的竹树,风一吹,凋零的竹叶就这么沙沙的落了下来,散落在院子里的每一处。   一片青黄相接的景象,檀香拿着笤帚如往常一样清扫着院子里多余的落叶,将它们装到畚箕(běnjī)里面,再装到石桌旁的小背篓里面   等着一会儿背出去,给扔到装焚毁物品的车里拖出宫去。   依稀能听到隔壁院子里那些女人疯癫的声音,紧接着是大门打开合上,又一两个太监不悦的指骂的声音。 第50章 茶道   依稀能听到隔壁院子里那些女人疯癫的声音,紧接着是大门打开合上,又一两个太监不悦的指骂的声音。   檀香想着,大概是隔壁的冷宫里又死人了。   起初她年龄还小,在刚搬来竹院的时候,每天听到隔壁那些女人疯疯癫癫的声音的时候都会害怕,可是到了现在大概是已经习惯麻木了,和冷宫的那些可怜的女人成了邻居,有时候也会觉得那些女人挺可怜的。   看着大背篓里面的泛黄的落叶已经摁满了背篓,这才搁下了手上的笤帚和畚箕,蹲下小小的身子,将那一背篓枯萎的竹叶给背了起来。   朝着竹院外面走去,刚打开门,便瞧见了不远处那个身影,等到那个身影渐渐的凑近的时候,才发现是五皇子夜谌霖和御绝云两人一起朝着这里走了过来。   檀香双手就这么提着那只背篓的绳子,将背篓解下搁在了门边,这才朝着上面跑了去。   “五皇子殿下,御教大人。”   “嗯!”夜谌霖点了点头。   “我来找小六有些事情。”夜谌霖说着。   檀香这才引着两人一起进了竹院。   夜晤歌坐在客厅里的茶几旁煮着茶,茶桌上搁着铜炉,炉上的铁壶正冒着白色的雾气,夜晤歌此刻一只手牵着绣着松鹤花纹的衣袖,而另一手就这么拿着竹夹在沸水里搅动着,在看到御绝云和夜谌霖被檀香引着进来的时候,微微一笑。   “五哥来的真巧,我正好在煮茶,尝尝我的手艺。”她看着不远处走进的夜谌霖道着。   转身又对着夜谌霖旁边的御绝云道了声:“御教大人可是贵客。”   说完,便又低下了头,细心的将茶舀进碗里,颇为细心的进行着煮茶的每一个步骤。   细致认真的女人真的很美。   煮茶的人最重要的是心境,看着夜晤歌熟稔精细的步骤,御绝云能感觉到她的心情很平静,泰然自若。   再看看一旁摆着的茶碗,明显是料定今天应该有客人到了。   这样的一个女人,长的温婉可人,笑起来人畜无害,一双明眸杏眼在望向自己的时候闪闪发亮,怎么看都是一个天真柔弱的女子。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御绝云真的是这么想的。   可是现在,他却要重新的再认识一次这个女孩子。   “五哥,御教大人,坐啊!”还没有等御绝云回过神来,夜晤歌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两人坐了下来。   夜晤歌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将壶里面的茶用碗给盛了起来。   不多不少刚好三碗,古人煮茶,三碗最佳,五碗次之,而这三碗刚刚是这这一壶茶的精华。   此刻还冒着涓涓热气。   “这是用五哥上次送过来的茶煮的尝尝味道。”将第一碗递到了夜谌霖的面前,夜晤歌道。   紧接着又将第二碗端到了御绝云的面前,蜷唇一笑。   就这么唇角淡淡的弧度,让御绝云想到了一个人,顾莫阏。   曾经他和顾莫阏在山上学艺之时,那个男人也是那样惬意的煮着茶,然后递到他的面前,道着。   “这可是用外面山上的雪水煮的。”然后,端起了茶碗一饮而尽。 第51章 诗书礼仪,孔孟之道   “这是用前两日接下来封存好的雨水煮的,要是雪水的话就甘甜了。”夜晤歌道着已经拿起了桌上的那碗茶欣用。   夜谌霖和御绝云虽懂一些茶道,却并未深究,相比之下,夜晤歌小小的年纪却比两人深究得体。   但转念一想,这也是必然,烹茶本就心思细致缜密,大多数是文人雅士的喜爱。   而他们皇家的男子的生活,自小便是寅时起床,卯时上课,午时下学。   习的便是诗书礼仪,孔孟之道,国学史记,虽然阅书无数,但大多是春秋左传,国学兵法,茶道参禅虽有提及,但却所习不多。   “对了,五哥今天怎么会有时间来看我?”她说,看着眼前的夜谌霖问道,又低下头饮了口碗里的茶。   夜谌霖搁下手中的茶碗,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我今日来,的确是有事情跟你说。”他道。   “什么事?”夜晤歌划开了唇,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霖微笑。   “父皇有意将你接出来,送到淑妃那里教养。”夜谌霖道着,这也是今日一早下了朝后,父皇将他召到了御书房对他说的一件事情。   这么多年来,夜谌霖与夜晤歌自然照顾有加,因此在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后,便想着将话带给夜晤歌。   凑巧,在来时的路上撞见了御绝云,询问之下,才知晓御绝云也是朝着夜晤歌的竹院而来,因此两人便结伴同行了。   果然,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夜晤歌的眸中波光微微一漾,心中自是窃喜。   “不过,还要等些时候,等到晤情那丫头大婚过后。”夜谌霖又补充了一句。   夜晤歌听着,想着夜晤歌的大婚是重阳过后,而现在才八月二十三,也就是说还有半个多月。   一两天的时间都有可能有所变数,更遑论是二十多天。   在夜晤歌的心里,她已经等的太久了,冷宫三年,竹院三年,加到一起整整六年的时间。   六年来,好不容易抓住了救了御绝云的这个机会,再多一刻她都不能等。   她也等不了。   心里,这么想着。   可是,脸上却挂着温和的笑意。   “这一天,我等了六年了。”她说,一句话悠长的语调,却值得让人深思和回味。   可是夜谌霖却也只当她是盼望,并没有多想。   还想多说句什么的时候,随身的小厮便匆匆的走了进来,不知道对他说了些什么,只见夜谌霖皱了皱眉,忽然一下站起身来。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和御教大人慢慢聊。”   “五哥有事,我就不留了!”夜晤歌明显能看到夜谌霖紧皱着眉,应该是发生了事情,或许还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夜谌霖点了点头,这才匆匆的朝着屋外走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夜晤歌和御绝云两人,铜炉里没有加木炭,火已经渐渐熄灭。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既然,皇上已经准备将你接出竹院,那我们先前说好的事情,应该不作数了,就当那个人情我还欠着你……”他说。   夜晤歌摇了摇头:“这世间的一切变数大了,只要我一天没有离开这一处,都不算。”   “什么意思?”御绝云微微有些迷惘。 第52章 一方水土一方人   夜晤歌看着他,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我一刻都不想再等,二十天谁都不能料到二十天后会怎样,所以,我不能等。”   “你既然可以在冷宫熬三年,在竹院等三年,整整六年的时间你都等过来了,就这么短短二十天,你都等不了?”   “是,我等不了。”她说,那双方才还全是温柔浅淡的眼中,此刻却染上了一抹执着。   “这一次对御教大人没有任何损失,可是对我却是大有益处的,没错,御教大人虽与我没有什么交情,可我能从你的眼中看出来,御教大人是真心的想要帮我,就像我第一眼见你就认定你不是一个坏人一样,御教大人欠了我一个人情,而我也直接言明了我想要这个人情,只这一次,只要御教大人帮我这一次,出去后是好是坏,就是真的不小心一命呜呼了,我和御教大人也不会有任何的牵扯。”她说,这一句却是那样的坚定。   御绝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坚定,果断,干脆,即便是两个人相识并不久,可是对于他却一点儿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就说出了心底的想法。   最后,他无奈的深吸口气。   “我知道你迫切的想要出去,可是这偌大的皇宫皇上最不可能来的便是这一处,即便是遇刺也只是在御花园或者御书房,哪里会到这么一处冷宫来,除非此刻是昏了头,所以,即便是我答应和你商议的一切照旧,也没有机会。”   “刺客是活人,活人就会走动,上一次御教大人和刺客不是也出现在我的院子里,又有什么不可能,更没有什么可疑惑的,御教大人应该也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易容术,就是在脸上覆上另一张脸。”   “你是让我易装?将皇上带到这里来。”   “他会自己来的,因为他心里愧疚。”夜晤歌道着,转头,视线就这么悠悠的朝着窗外望去。   院外有风吹过,竹叶沙沙而响,泛黄的秋叶就这么随着风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偶尔有一两片会被吹进屋子里,或者落在窗台边。   御绝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审视打量着眼前的她,看不穿,猜不透;这样的心思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儿,倒像是久居深宫中早已暗晓了这复杂的宫廷的后妃,那样心思没有几个人能比拟的。   皇上现在所有的已经及笄的六位公主里面,前面五个都没有这样缜密的心思,也没有这样运筹帷幄的想法。   “你真的不像是刚刚及笄。”御绝云这么说着,想要看出,却终究只是雾里看花,眼前的女子周身就像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一样,让他看不透。   “有句古话说的好,一方水土一方人所处的不同环境决定了她是怎样的人,而我,见过的经历的,比一般人多。”她说,渐渐淡淡的一句话,就已经包括了所有的解释。   人,只有经历过才能成长,当然,她成长的很快,虽然只是十五岁,刚刚及笄的年纪,可自己的心思,却堪比这后宫中斗的你死我活的女人。   的确,她也是那些女人调教出来的。   在冷宫里,那些女人哪一个在外面的时候不是争过斗过,就算到了冷宫里也是一样。   在冷宫里她学会了很多,那个女人也教会了她很多,她不想要活成一个失败者,不想像那些女人那样狼狈,就要学会自保更要学会算计,学会将自己的利益摆在最前面,不被践踏。 第53章 是自保,是利益,是谋划   御绝云想着自己真的是疯了,居然会莫名其妙的妥协了。   这么些年来,他第一次见到这么聪明的女孩子,不露于表,可是他能感觉像夜晤歌这样的女孩儿,活的很苦。   从小被呵护宠在手掌心里面的人,是不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的,包括他自己都说不出来。   见识的,经历的并不少,可是像她那般死里逃生在人心复杂,根本不是常人能受的了的冷宫里生活下来,自然经历了别人所不能承受的。   因此,在夜晤歌的心里,她等这一个机会已经等得太久了,因此,怎会轻言放弃。   相比之下她更害怕变数,所以才会在有转机的时候乘胜追击。   “这对御教大人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夜晤歌道着,御绝云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能耐,也是前些日子她让檀香去打听的效果,在朝堂之上最为出众的年轻一辈当属太傅独子御绝云和丞相之子顾莫阏了,两人皆属旷世奇才,令人惊叹羡慕。   两人师出同门,武功和学问自然不在话下,虽然易容术并非简单之事,但是夜晤歌相信像御绝云这样的高人,会用。   顾莫阏她还没有进冷宫之前就已经有所耳闻了,都道丞相家公子举世无双,三岁识字,十岁文武双全,十二岁熟读兵法谋略,是人中的翘楚佼佼者,慎刑司的陈年旧案,他只用了短短几日就找出了真凶,都道顾家丞相世家,三代为相,这第四代身上应该也是丞相之位无疑了。   不过这顾莫阏却嫌少露面于朝堂,大概是并不喜欢这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只是有些时候会替丞相顾烨分担一些肩上的担子。   真正有才能的聪明人,懂得静观其变,事不关己,而顾莫阏恰到好处的用到了这么一点儿。   这顾家公子,只怕是皇上都很难请动几次。   悠闲自在的生活谁都想过,可是她和顾莫阏不同;顾莫阏有背景,有才干,有能力,从小就是被人羡慕和嫉妒的。   而自己,风家破败了她没了背景,只能靠自己,她也有人教,可是在逆境中她们所教导的是自保,是争取,是谋划,是拼尽所有保全自己。   可相比之下,御家太傅的独子御绝云却和顾莫阏不一样,虽然御绝云才能卓举,可就和御家太傅一样平易近人。   否则,年纪轻轻,也不会就成了为人师表的老师,而且还是皇上钦点的皇子的恩师。   也不会和她这个并未有见过几次面交情薄浅的人浪费这么多时间,心软就是御绝云最大的弱点,更何况那时候他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伤,总觉得欠下了一个弱女子人情就应该像一个男子汉一样的去归还。   即便这个男人再怎么优秀,可是他的心肠太软,终究是一个弱点。   “如果你有把握让皇上明日真能到竹院来,我便这么做。”御绝云没有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而是回答了这么一句,深深的望了眼前的夜晤歌一眼。   “一言为定。”拿起了方才放在桌上的那碗还没有饮用完的茶碗,夜晤歌轻轻地一举,就这么对着坐在自己正对面的御绝云微微一笑,低下头饮尽了那碗茶。 第54章 不安   御绝云略微迟疑的也端起了面前的茶碗,眼神闪烁,似乎并没有什么心情去品那一碗精心煮出来的茶。   御绝云走后,夜晤歌的头忽然有些抽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揪扯一样。   她皱了皱眉,想要站起身来,却微微一阵踉跄,幸而右手抓住了桌面的一角才幸免了摔倒在地,只是那搁在一旁的自己喝过的茶碗却这么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却就是这么一摔,将那茶碗摔了个粉碎。   夜晤歌看着脚下粉碎的茶碗,心里有那么一丝不安。   檀香在听到屋子里的声音的时候,第一时间冲进了屋子,便看见夜晤歌看着地上的茶碗碎片发呆。   匆忙的走上前去唤了一声,却被夜晤歌忽然一下的紧紧握住了手。   “檀香,我觉得不安。”她说。   又匆忙的说了一句:“一定出了什么事情了。”   ——   ——   出了竹园后,御绝云一个人漫无目的在宫内穿行着,便瞧见太医院的老太医匆匆忙忙的跟着小厮在对面的那条路上跑着,大概是因为年迈的关系,太医院的老太医有些气喘吁吁了。   而那个拉着老太医的小太监,焦急的不知道又在老太医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这才又伸着双手拉着老太医一起小步快跑着。   御绝云看着,那个方向应该是内宫的方向,大抵德妃的长宁宫和淑妃的明霞殿,今早他见过德妃娘娘到学殿来看七八两位皇子,面色红润似乎无病无痛;至于淑妃殿中,三皇子前两年封了陈王,虽然是个没有封地的封号,可毕竟是个王爷的头衔,既已成婚已经搬离了明霞殿住进了皇上赐的陈王府,只是偶尔上朝和应召的时候进宫。   那,仅剩下的只有夜谌言了。   今日一早夜谌言是没有到学殿来上课。   若非……   回想一下,方才那小太监似乎在哪里见过,好像就是刚刚神色匆匆的来将夜谌霖请走的小太监,就是他。   御绝云想着,并没有选择出宫门的那一条路,而是选择了跟随着刚刚小随侍拉着老太医离开的方向走去。   果然,在到达了淑妃的明霞殿的时候,便见到明霞殿的人都匆匆忙忙的进进出出。   随手拉了一个宫女询问,才得知是夜谌言的腿上不知道怎么的,今日一早忽然变得严重了起来,疼痛难忍,甚至连脸色一瞬间都极为苍白,淑妃吓坏了立刻叫人去太医院请了医官前来,哪晓得医官来了依旧连连摇头,这不,五皇子殿下让随行的小厮拉了太医院的老太医过来诊治。   这会儿,大家都守在九皇子殿下的房门外等着。   御绝云听完,便也匆匆的让那个小宫女替自己引路,小宫女名叫云翳是见过御绝云的,以往还远远的望着御绝云一脸的崇拜,向她们这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自然是对这些优秀家室又好的男子痴痴崇拜的。   在御绝云拉着她的手,让她带他去的时候,云翳的心里还有些小小的心动。   这才羞涩又紧张的引着御绝云朝着夜谌言所在的那处院落的房间而去。   果然,到了那里的时候,夜谌霖也在门外。   在瞧见御绝云的时候,微微的吃了一惊,大概是想着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55章 切骨   “小言怎么样了?”御绝云上前,对着眼前的夜谌霖询问了一声。   夜谌霖看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最后心情沉重的道了声。   “淑妃娘娘请我来的时候,郑医官已经将最好的状况告诉我了,却依旧不是很乐观,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刚有好转的伤口忽然一下子发黑化脓甚至已经出现了腐烂的情况,现在或许连那条命保不保得住还是个大问题。”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霖低下了头许是自责,也或许是愧疚,更多的便是无能为力。   “就你一人?”御绝云看了四周,除了忙碌的进进出出的宫人和婢子外,就只有夜谌霖一个人在这里待着。   “淑妃娘娘禁受不住差点儿晕了过去,我已经让宫娥扶她回房休息了。”夜谌霖回答着。   御绝云这才点了点头,掀袍进了屋子。   太医院的医官来了三五个,连医术精湛的老太医都请来了三人,刘太医是资历最老,医术上乘的,连他都没有把握的话,那便真的没有任何把握了。   “为何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御绝云说,可是昨日,御绝云在询问夜谌霖夜谌言的状况的时候,都说已经恢复的很好了。   可偏偏就一日,变成了这个样子。   御绝云撩袍进了屋子,便听到夜谌言痛苦的声音,走到床边的时候,便瞧见他已经脸色发紫,开始抽搐。   明显是中毒的征兆。   他皱眉,看了看一旁正给夜谌言施完针的刘太医,伸手,将他给拉到了角落里。   “刘太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有探得他中的是什么毒?”御绝云小声且严肃的询问着眼前满头冷汗的刘太医询问了一句。   这深宫里面的尔虞我诈任谁都清楚,夜谌言明明好转的伤势忽然一下子病危,而这样的状态明显就是中毒的征兆,可是这几个医官却依旧没有照实禀告,显然也必然是察觉了些什么。   偏偏就这么巧,在皇上刚要将夜晤歌从竹院接出来的时候,夜谌言便伤重,若是伤重不治必然死掉……   果然,夜晤歌想的对,这二十天里面什么时候都有变数。   刘太医在御绝云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讶异,毕竟御绝云绝顶的聪明,而夜谌言这样的状态终归是不能瞒下去的。   索性在他的施救下性命是保住了,可那条腿,应该就废了,想着老太医又是无奈的一叹。   “下官已经尽力了,可是这毒已经蔓延到了骨头里,如果不切除那一截被毒浸入的腿骨,要是到了后来便药石无灵了。”   “切骨,岂不是要断腿?”御绝云皱眉。   “如果现在动刀的话,只要将那坏掉的腐肉和骨头削掉便可,可是如果再晚一点儿或许就只能将大腿一下全部切除了。”刘太医皱眉道着。   虽然削掉了骨头,那条腿也算是瘸了;可终归缺少一截骨头和缺少整个腿部比起来要幸运的多,至少外表看起来是完好的。   “真的只有如此?”他再一次的确认道。   太医点头。   医者父母心,每一位太医都是在尽全力的挽救每一个病人,若有更好的办法,他一定会去实施。   可是,这已经是能让夜谌言活下去的唯一办法了。 第56章 谨言慎行   “切!”他说,面色严肃。   刘太医看了御绝云一眼,也知晓这事情耽搁不得,如果现在这个时候去禀告皇上再做定夺,怕是来回路程还没有等禀告的人带回来皇上的决定,夜谌言便已经一命呜呼了。   于是,在御绝云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点了点头,这才又朝着病床的方向走去,拿起了病床边自己的医药箱,对着眼前的两个医官吩咐着。   “替我帮忙。”   三人很是默契的打成了一片,然后,便从医药箱里面抽出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刮骨刀,在火苗上消了毒,这才朝着床边走去。   正欲下手之际,御绝云走了过来,俯身,不知道在刘太医的耳边说了什么,刘太医听完,也觉在理的点了点头。   便开始了这么一道刮骨疗伤的程序。   痛,撕心裂肺的痛,夜谌言直觉有什么东西在从自己的身上剥离,让他痛不欲生,额上冒出了涔涔冷汗,一声惨叫过后,便不醒人事。   到了最后御绝云看着眼前的夜谌言那般痛苦不堪奄奄一息的模样,终于干脆的在心里做出了个决定。   匆匆的越过夜谌霖的身旁出了门。   夜谌霖伸手本想唤住御绝云,到最后还是沉默的垂下了手,楞在原地。   太医在给夜谌言刮骨的时候,夜谌霖也一直在旁边,那痛不欲生的声音,就是他一个正常的男人都心有余悸,周遭的婢子和宫人更是吓得瑟瑟发抖,看着太医将那血肉模糊的腐肉和骨头割了下来,鲜血淋淋。   甚至连铜盆里面的水,都被染红了。   帮夜谌言包扎好伤口后,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怎么样?”终于,夜谌霖开了口。   太医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摇头什么意思?难道是没得治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明显他的身子微微的有那么一丝不稳,朝一边栽去。   幸而,被随身的小内侍给扶住了身子。   “五皇子殿下,小心身体啊!”   “殿下请听下官一言,九皇子殿下虽然已经保住了性命,怕是这条腿就废了。”   “有句话,下官想要和五皇子殿下单独禀告。”刘太医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霖,略微有些神秘。   夜谌霖抬眸瞧了瞧四周,那些个太监宫女正在收拾就医后的一片狼藉,一两个医官在一旁覆着夜谌言的额头,又喂了些药汁。   这才转身看着一旁的刘太医点了点头。   对着屋子里的一众人吩咐了一句。   “好好照顾九皇子,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来通知我。”   吩咐完,这才领着刘太医出了夜谌言的房间,房门外的角落里,夜谌霖让自己的随身小太监乐其守在前方,自己则拉着年迈的刘太医到了角落里。   方才看着刘太医的神色,和御绝云匆匆离去的身影,她已经知晓这件事情应该另有内情了。   “现在没有外人,刘太医有什么事情只说无妨。”   刘太医瞻望环视了周遭一便,没有瞧见其他的任何身影,这才转身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对着夜谌霖道着。   “九皇子此次伤口恶化差一点儿送了性命,是有人蓄意而为对他下了毒。”他说。   夜谌霖的眸子微微闪烁,看着眼前的刘太医,眼里含了那么一丝谨慎。   “刘太医,谨言慎行啊!”他看着眼前的刘太医低声小声的道着。 第57章 保命为由   刘太医已过花甲之年,不久便要衣锦还乡,自然知道这后宫中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活了大半辈子,自然想要落得一个衣锦还乡的善终,不会惹得一身的麻烦,落得一个忽然暴毙的下场。   因此方才即便是看到了夜谌言的伤如此严重也并没有将中毒的事情说出来,便是因为今日在太医院的时候无端端的听到了药膳局煎药的小太监在说着总闻到九皇子的盛药的器皿和昨天换药的时候,配的药有些不对劲儿,他上前一闻果然有问题,因此,当夜谌霖让随身的小太监前来太医署找他的时候,他匆匆的背着诊箱出了诊。   夜谌言的命算是保住了,可是夜谌言的右腿就算是好了也就是个跛子,因为少了一截骨头。   “这件事情御教大人也知道?”夜谌霖侧首,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刘太医发问了一句。   刘太医点头,拱手恭谨的回答道。   “是的,也是御教大人吩咐下官将这件事情告诉五皇子殿下。”   “我知道了,淑妃娘娘和父皇那里你就以九弟伤势恶化为了保命为由告知便可,至于九弟……”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霖顿了顿,漆黑的眸子里略微的有一些犹疑。   “就不要告诉他了,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他说。   刘太医点了点头,这才俯身退了下去。   等到刘太医走后,夜谌霖又再一次的回到了屋子里,婢子依旧整理着屋子里的脏乱,医官坐在桌前伸手擦着额上的冷汗。   他的视线再一次的望向床上昏迷不醒的夜谌霖,又嘱咐了一次照顾好他,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向他禀告后才匆匆离了开去。   ——   ——   到底,御绝云这一次还是没有朝着出宫的方向走去,而是朝着竹院的方向走了去。   檀香在院门口看到御绝云去而复返的时候,略微的有些诧异。   “御教大人?”她诧异,对着眼前的御绝云唤了一声。   “我有事情要和你家主子谈。”他说,已经撩袍跨越过了檀香,朝着竹院的大门走去。   檀香跺了跺脚,这才又紧随着御绝云跟了上去,在他的身后道着。   “公主方才有些头疼,我想去太医署替她抓一两副头疼药,御教大人去而复返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是,希望御教大人能看在公主救了你的份儿上,如果是坏消息就不要进去了。”   檀香终归是护着夜晤歌的,即便夜晤歌对御绝云答应的事情还是有把握的事情,可是当御绝云再一次的去而复返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担心。   刚刚,夜晤歌的状态她看在眼里真的有些担忧,因为那是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夜晤歌的眼里看到的一丝慌乱,好像真的就像是夜晤歌说的那样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御绝云迈着的步子,在听到檀香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在右脚正要跨进竹院大门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收回了脚。   转身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忠心的檀香。   “告诉你家主子,明日一早我会直接过来,成与不成看她了。”说完,御绝云这才转身快步的离开了。   留下檀香一人就这么呆呆地站在那里,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一直看着御绝云的背影消失在长长的路上之时,这才转身朝着院子里走去。 第58章 去而复返   一直看着御绝云的背影消失在长长的路上之时,这才转身朝着院子里走去。   夜晤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庭院中央,檀香跑到了夜晤歌的面前,将御绝云刚刚的那一番话一字不漏的讲给了夜晤歌听。   “公主,御教大人说他明天一早直接过来,成与不成看你了,是什么意思?”檀香疑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沉默半晌,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檀香,那晶莹的黑眸里闪烁着一丝亮光。   御绝云既然已经和她达成了交易,应该也就该安心的等待着明天的一切,可是偏偏又去而复返,还直接留下了这么一句话,恍若是在催促她了。   定然,是在离开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情?   可,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御绝云才能做出这样的转变?   忽然,偏想起了方才心中的不安,忽然开了口。   “他来的时候有没有哪里不对劲儿?”她问。   檀香想了想。   “他很着急,直接的就这么朝着院子里进来,要不是我说公主你身体不舒服,他应该已经跨进院子了。”   “还有呢?”   檀香转动着那双大眼,忽然又会想起了刚刚的御绝云,似乎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很浓重的药味。   “对了,他再回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一股药味儿。”   “药味儿?”夜晤歌喃喃着,半晌忽然皱了皱眉。   难怪五哥当时会行色匆匆的走了,难怪御绝云会突然折返。   难怪她方才总觉得有些不安,定然是九弟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檀香,你淑妃的明霞殿打听一下,九皇子殿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然后,她抬起了头,对着眼前的檀香吩咐了一声。   檀香点了点头,这才匆匆的朝着门外出去。   可想而知,确实是出事了,当檀香将打听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夜晤歌的时候,明显夜晤歌的脸色越来越差。   脸色越来越黑沉,原本闪烁漆黑的双眸中,忽然染上了一层狠戾之气。   “去五哥那里,带我的话去,言儿是我的弟弟,帮我好好照顾他,还有,今晚我要再见一次御绝云,让五哥替我传个话。”   “是……”檀香答道。   “前些天研磨出来的粉末还剩下多少?”她开口。   檀香看了看眼前的夜晤歌这才小心翼翼的回答了一声。   “还有三天左右的量,因为皇上的膳食看得特别的严谨,也只逮到了两次左右在送往毓秀宫里的盅里放了两次,所以还剩下了一大半。”   “全放了,如果我九弟活不成,下一次我在他的汤里加的一定是砒霜。”夜晤歌道着,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   “太医一定会向皇上禀告九弟的状况,他今天晚上一定会去明霞殿安寝,他的膳食我们不能轻易接近,你去和明霞殿的宫女打好关系,我的首饰盒里还有些首饰银两,把上次的香料再一次送给她们,我要他愧疚,要让他夜夜噩梦缠身,明天就亲自来接我出去。”   檀香按照夜晤歌的指示,匆匆的跑出了门,在夜谌霖的锦泉宫等了足足两个时辰,才看着夜谌霖匆匆的回来。   此刻,已经是日暮时分了,夜谌霖在看到檀香的时候也略微的吃了一惊,想然夜晤歌已经知道了。 第59章 长月   “是小六让你来的?”他看着眼前的檀香询问了声。   檀香点了点头,看了看夜谌霖身边的小太监乐其又看了看夜谌霖。   “殿下,请借一步说话。”   夜谌霖这才伸手示意着小太监先行离开,只剩下自己和檀香单独两人。   “小六让你跟我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公主想要请五皇子殿下帮忙照顾好九皇子。”   “小九也是我的弟弟,她不说我也会的。”夜谌霖点了点头,回答着。   “还有,公主想要今日再见一次御教大人,希望五皇子殿下能代为找人传个话。”   夜谌霖疑惑,晤歌那丫头想要见御绝云,可明明方才他和御绝云才从竹园里出来。   御绝云是皇上钦赐的学殿的御教,教导着皇子们的学习,也算是自己的恩师,虽然在课堂上极为严肃,可是下了学却也是平易近人的。   自从御绝云来到太学过后,夜谌霖从来没有见到他和任何一个宫中的人走得很近,夜晤歌真的是第一个,尤其是今日他再路上偶遇御绝云发现他也正要到竹院去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或许是因为夜晤歌曾经救过御绝云,因此,像御绝云这样的男人总归不想欠任何人人情,因此才会对她多加照应。   其他的夜谌霖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因为在他的眼中夜晤歌就是一个安安静静的听话的妹妹,而御绝云也是皇上最器重的臣子。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两个人其实在筹谋着什么。   “你回去告诉她,御教大人那里我会替她传话带到的。”夜谌霖说,这才吩咐了檀香回去。   檀香点了点头,也没有多待,想着时辰已经不晚了,这个时辰御膳房早就已经传膳了。   加快了步子,或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凑巧在路上碰到了明霞殿传膳的婢子。   一行六人正在议论着的便是关于夜谌言伤势的事情,絮絮叨叨的,说着血肉模糊的事迹听着都让人觉得心寒。   又说皇上在看到九皇子的伤势后眉头紧皱着,今日怕是侍候用膳都要小心翼翼的了。   檀香一直跟在六个婢子的身后,直到偷偷摸摸的跟到了明霞殿的门口都没有逮着机会下手。   有些沮丧的转身,正准备走的时候,却被一个年龄大的宫女偷偷的拿到了另一边,她已经,等趁着晕黄的宫灯看清楚拉住自己的宫女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长月姐!”当看到了长月的时候檀香恍若见到了救星一般。   檀香是识得长月的,她伺候在夜晤歌的身边三年,长月伺候在夜谌言的身边照顾多年,这几年夜谌言和长月之间的联系,大多也是来自长月和她见面时的互相传达。   “你偷偷摸摸的跟到明霞殿干嘛?”长月环视了四周,警惕的对着眼前的檀香说了一句。   “这里不是你能来的。”   “公主不放心九皇子殿下,所以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长月面色染上了一丝愧疚,敛下眼。   “没有照顾好九皇子殿下是我的失职。”   “长月姐,公主知道你一直都很尽心的照顾殿下的,只是这深宫中处处藏着算计,防不胜防。”檀香说着,伸手握住了长月的手。   “好在公主快要自由了,只要公主得了自由就会有能力保护九皇子殿下。” 第60章 墨染   长月看了看她,只是深深的长叹了口气,这宫里处处藏着算计,她只害怕公主出来后会有更多的人针对。   “长月姐我们应该相信公主不是吗?”看着长月一脸担忧的样子,檀香又补充了一句。   半晌,长月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那仅剩下的三天的醉心花的量。   “长月姐你要是相信公主,就找机会把这个放到皇上的膳食里面,这是公主明天能不能出来的唯一机会,我相信你,我相信公主也相信你,公主和九皇子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长月看着檀香手中的东西,没有迟疑伸手快速的拿了过去塞到了自己的衣袖当中。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这里人多眼杂你待在这里不合适先离开,回去告诉公主,我不会让他失望的。”长月是相信夜晤歌的,她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婢子,当年亲眼看着凤阙殿是怎样的从盛宠到衰败,她和夜晤歌一样见证了一切,看到了风华是怎样痛苦的死去,更答应过司萍会好好照顾九皇子,如今九皇子的腿就这么瘸了,她既自责又愧疚,如果自己再谨慎一点儿,或许事情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现在又得了夜晤歌的嘱托,她定是不会让夜晤歌失望的。   檀香也是信任长月的,见长月对她点了点头,便没有迟疑的转身快步的跑了。   直到檀香的身影在黑暗中瞧不见时,长月才转身朝着明霞殿里面走去。   ——   ——   御绝云出了宫的时候第一时间没有回自己的太傅府,而是选择了登门拜访丞相府,毕竟御前行刺这件事情,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需要一个帮手,例如在易容这一块儿。   他不会,不过有人会。   那便是跟在顾莫阏身边多年的贴身护卫,这个护卫是顾莫阏五年前捡来的重伤的男人,祁国的一个杀手,那男人没有说自己叫什么名字,顾莫阏也没有问。   可是倒是挺有有恩必报的,看起来面色凶狠,话很少,和顾莫阏简直是一个德行,不过倒是挺尽忠的。   自从跟了顾莫阏过后,便事事以顾莫阏的安危为周全,后来顾莫阏就一直叫他墨染,因为他的那双漆黑的眸子,就如墨染的一样。   人不是很文雅,名字倒是文雅的不行,也不知道是真名还是假名。   不过,这个墨染的本事倒是挺大的,不仅剑术超群,还会易容术;而他偏偏这一次登门的理由便是想要借他的易容之术。   管家客客气气的开了门,御绝云询问了过后才知道顾莫阏在书房,便快步的朝着丞相府的书房走去。   果然,在没有敲门示意便想要推门而进的下场,便是那个叫墨染的拿着把剑落在他的脖子上。   门是被自己推开了,可是自己的脖子上却好端端的被架了把剑。   御绝云皱眉,墨染的剑术了得,可他虽然成日里和书本打交道,却还有一个天下第一剑术师得美誉,自然武功也不在话下。   空着手,就这么用自己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两指钳制住剑就从墨染的手上给夺了过来,反客为主的一个闪身,直接将剑抵在了墨染的喉间。 第61章 待客之道   “我找他又不是刺杀他,至于这样方式对待我这个客人。”御绝云有些无奈的翻了翻眼皮,悻悻然的道着。   到最后,将手里的那把剑递给了墨染。   “好好拿着,别忘了我除了是皇宫里的御前少师以外还是天下第一剑客。”他说。   转身,这才迈步进了屋子。   顾莫阏依旧坐在书柜前的书案旁,此刻正随手翻了一页手上的书籍,似乎对刚刚门口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在意。   这摆明,是直接将御绝云当成了空气,他这么大一个人站在面前都视而不见。   摇了摇头,御绝云朝着顾莫阏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啪……的一声,双手就这么一下子落在了桌案上,桌案上笼罩着灯罩的烛火因为御绝云忽然一下子动作带起的风的缘故,烛苗就这么闪烁着,因为倾身的关系,烛火的光线被御绝云的一大半身子挡住。   顾莫阏看书的动作一顿,眼波微恙。   “挡光。”他说。   御绝云俯身,反而凑近,并没有将顾莫阏那两个字纳入耳中。   “找你借个人。”他说。   终于,埋首看书的顾莫阏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那半张面具在烛火的光亮下反射出一丝寒光,就这么看着眼前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御绝云。   “谁?”   御绝云看着他笑了笑,潇洒的直起身子,转身,伸手就这么指着站在门口握着剑的墨染。   “就他。”   顾莫阏并没有觉得好奇,而是站起了身来,走到了御绝云的面前。   “可以。”   倒是门口握着剑的墨染,在听到他这一句话的时候,手中的剑寒光一闪,是警惕。   顾莫阏没有问御绝云为什么会到自己的地方借人,找他借墨染是为了杀谁,而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回答了一句驾轻就熟的可以。   “你?就不问我向你借他做什么?”御绝云对于顾莫阏今天竟然会这么干脆。   顾莫阏侧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笑着:“从小你就没有开口向我借过任何东西,这是你第一次开口。”   “谢了!”御绝云笑了笑,这才伸手拍了拍顾莫阏的肩膀。   “我只用一天,明天下午就还给你。”御绝云笑着,对于顾莫阏他是给予十分的信任的,即便是他此时想要做的事情是弑君的大罪,可是他知道墨染就听顾莫阏的,顾莫阏让他往东,他就绝对不会让他往西。   “行。”顾莫阏回答了一句。   墨染没有多言,手中泛着寒光的那一把剑已经收回到了剑鞘里。   那双墨染的漆黑的双眸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御绝云,淡如风的询问了一句。   “要杀谁?”墨染总归以往是一个杀手,在他看来御绝云向顾莫阏借他来,无疑是想要利用他的长处。   而他唯一的长处也就是自己以前的杀手的身份。   这样充满杀气的眸子,倒是让御绝云皱紧了眉头。   是不是杀手出身的人,都有一个习惯,只要是觉得有人找上自己就是想让他去杀人。   御绝云看着不远处的墨染,忽然轻咳了两声。   “不杀人,只是想借用一下你易容的专长。”他说。   “易容术?”墨染搁在剑把上的手放了下来,看了嬉皮笑脸的御绝云一眼,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站在了门口。 第62章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没事的话你也可以走了。”顾莫阏看着依旧带着一脸笑容的御绝云,道了一句。   “匆忙的到你这儿来,连口水都没喝你就准备赶我走了?”御绝云无奈一探,就这么睨了眼眼前的顾莫阏。   他依旧一脸从容的注视着自己,并不好奇自己为什么想要借墨染的易容术。   “你借墨染只有一天,皇宫守卫森严你该把握时间。”他说,恍若已经看透了大局。   对于顾莫阏说出这一席话,御绝云忽然有些惊讶。   “你知道我借他来干什么?”   顾莫阏笑了笑:“不需要知道,我只借你这一次。”他说。   “我也只借他一次,谁叫我不会易容术呢!不然我家岚泽便可了,哪里来给你添麻烦。”御绝云摇着头。   御绝云没再多言,因为他了解顾莫阏的个性,原本以为顾莫阏不会将墨染借给他用,可是反而他竟然就这么干干脆脆的答应了,反正墨染是顾莫阏的人他早晚也是知道的。   于是道了声谢谢后边转身快步的出了门。   ——   御绝云是和墨染一起离开丞相府的,当回到了自家门口的时候,管家便已经禀告了五皇子的随侍在客厅里等着自己,御绝云以为是夜谌言出了什么事情,便快步的朝着客厅里走去。   乐其在看到他的身影的时候便匆匆的赶了上来。   询问之下是夜谌霖让人来传个话的,才知道是夜晤歌想要见自己。   转身对墨染吩咐了一句,这才让人在马厩牵了匹快马,拉着乐其快马加鞭的赶往了皇宫。   守宫门的侍卫在瞧见是御绝云的时候,并没有阻拦,快速的放了行。   当御绝云来到竹院的时候,夜晤歌并没有就寝而是掌着油灯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应该是在等着他。   他上前,就只问了这么一句。   “五皇子找人来传话说你要见我。”   夜晤歌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请求的光亮:“帮我个忙!”   到最后御绝云什么也没有问,就这么伸手接过了夜晤歌递给他的东西,连夜偷摸的到了明霞殿做了这梁上君子。   他这还是第一次,莫名其妙的竟然就答应了。   ——   长月应该是得手了,因为夜淳茂晚上睡得并不好,安神茶喝了一碗接着一碗。   才合上眼不久,还是没有抑制住那个噩梦。   到最后索性掀开被子下了床,着衣出了寝殿的门。   御前的内侍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似乎听到他悠悠且低沉的一句话响了起来。   “果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已是秋日,夜风微凉。   寂静的廊道上月光和灯光将夜淳茂的身影拉的修长,身后跟着宫人婢子。   就这么一步步的走在殿外的青石板上,许是有东西铬了脚,他皱眉挪开步子,借着微弱的灯光依稀能见着有什么东西散发着清冷的幽光,内侍蹲下身子,仔细一瞧才将那翠绿色的东西捡了起来。   “陛下,是块玉佩,看成色应该是娘娘不甚落下的。”那内侍道着。   夜淳茂看着那块玉佩,从自己的贴身内侍常总管的手里将那块玉佩接了过来。   夜淳茂的手里一直握着方才从地上拾起来的那一块翠绿色的玉佩,指尖在上面摩挲着。   这东西他再熟悉不过,记得夜晤歌六岁的时候因为聪慧讨人喜欢,他特意在进贡的贡品里面挑了这么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送给她。   却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明霞殿的石板地上,转念一想,夜谌言住在明霞殿,或许是夜晤歌送给了夜谌言,夜谌言不甚落下的也说不定。   他望着手中的那块玉佩,淡淡的道了一句。   “去竹院。” 第63章 莅临竹院   那内侍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脸上满是讶异之色。   “陛下,那竹院地处偏僻,而且旁边便是幽寒冷院。”素来那个地方在宫里便是污秽之地。   在宫里只要提及冷宫没有一个人不厌弃和寒栗那个地方。   寻常人便对那个地方避之惶恐嫌弃晦气,更遑论是皇上的九五之尊。   “幽寒冷院怎么了,难道这皇宫还有朕不能去的地方。”夜淳茂道着,略微的有些严肃。   那太监斟酌了几分,终究是无奈。   “摆驾。”面色一凛。   话下,没有一人敢忤逆圣言,便紧随着一起小心翼翼的开着路朝着幽寒冷院的方向行去。   前往竹院方向的路杳无人烟,甚至连廊道上的宫灯都没有点燃。   有风吹过,路边一排排茂密的竹林沙沙作响,泛黄的秋叶就这么扬扬洒洒的落了下来。   渐渐地,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近,就连两边提灯引路的太监,在听到那如鬼魅幽怨的哭声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露在外面的脖子都是麻麻的,打了个寒噤。   连手里提着的灯笼都有些微微晃荡,还要卯足了胆子一步步的朝前迈着。   “陛下,过了这座桥,对面那黑漆漆的一团便是幽寒冷院和竹院了。”   夜淳茂驻足,就这么朝着对面那一团漆黑的地方望去,有声音从那里传出来,犹如鬼魅一般。   “陛下,那处地方污秽不堪,难免会冲撞圣驾,老奴看还是回去吧!”常总管俯下身子,就这么谦卑的对着眼前的夜淳茂道着。   夜淳茂面色严肃,就这么看着常总管一眼。   “朕该听你的话?”这一句话无疑是盛怒的前兆。   常总管服侍过两代帝王,对于夜淳茂这样的严肃的态度自然是识趣的,到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   恭谨的在前方引着路,直到穿过了幽寒冷院的门口,走到了那僻静的一处院落的门外。   “陛下,已经到了。”常总管道着。   夜淳茂这才看着眼前的那一间陈旧的院落,门上的漆已经掉了几处,里面有一点儿微弱的光亮,不知道是还没有休息还是就寝的时候没有灭灯。   “去敲门。”常总管,对着一旁拧着灯笼的小太监知会了一声。   那小太监这才快步的上前敲了敲门。   夜晤歌一直都没有睡,她在等,等着客人莅临竹院。   现在听声音应该是来了,子时已过,秋日的夜里度上了一层白茫茫的雾,檀香掌着宫灯开了门。   在见到门前所站着的人的情景的时候皱紧了眉头。   “大胆,见了皇上还不下跪行礼。”常总管的声音忽然一下子响了起来。   檀香这才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行礼着。   夜淳茂看了她一眼:“这里,就你一人?”他问。   “除了奴婢之外还有……六公主殿下。”檀香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夜淳茂顺着打开的那一扇门,朝着里面望去,果然看到有一处小屋还闪烁着微弱的光亮。   径自的走进了院子。   这里确实荒凉,院子里落满了周遭被秋风刮过来的枯萎的竹叶,沙沙作响。   夜淳茂瞧着不远处的窗户,那上面映着屋里黑色的人影,她似乎是坐在桌边撑着脸颊,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淳茂低头,看着手上那枚玉,沉思着。   屋子里的黑影有了动作,好像是站起了身来,挪动了几步。   咯吱一声,房门从里面被打开,夜晤歌正站在门口,就这么看着站在门边盯着眼前的男人。 第64章 顺势而谋   那张面孔再熟悉不过,曾经他对她喜爱有加,也是曾经他残忍的害死了自己的母妃,将她送到了幽寒冷院,亲手打破了他一生的幸福。   夜淳茂的神色在看到夜晤歌的时候骤然一变,原本沉着的脸上忽然闪烁着惊讶和迟疑之色。   因为眼前的夜晤歌,她一双晶莹漆黑的眸子,像极了当年的风华和先皇后风绫。   夜晤歌也看着她,没有丝毫惧怕的直视着眼前的九五之尊的眸子,恍若要透过这两扇心灵的窗户,钻进对方的心里去一样。   “父皇……”就这么两个字,夜淳茂却在听到之时眼波闪烁,伸出手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晤歌的靥旁,仔细的审视着眼前的女儿。   太像了,这双眼睛纯属是一个模子映出来的。   “风绫……”一声低喃出了口。   明显,夜晤歌纤弱的身躯微微一怔。   身后的常总管瞧着此番的状况,扬手示意身后的太监在原地待命,又拉着一旁跟着的檀香推到一旁待着,这才走了上去在二人的面前停了下来。   “陛下,秋夜寒凉还是和公主进到屋子里再说吧!”常总管贴心的道着。   夜淳茂这才垂下了落在夜晤歌脸上的手,这才朝着屋子里走去。   屋子里很简单,几乎是一览无余,可是依旧有着那么一股淡淡的清香,还是当年的那股香味。   常总管跟着父女二人进了屋子,合上了门。   夜晤歌替夜淳茂倒了杯水搁在了他坐的桌旁,恭谨有礼。   夜淳茂环视了四周,最后视线落在眼前的女儿身上。   “你长大了,已经及笄了吧。”   “嗯!”夜晤歌点了点头。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就六年了。”他慨然的长叹了一声。   依旧记得当年夜晤歌指骂自己的情形。   “肯定冤过朕吧!”他说。   “……”夜晤歌抬头,就这么对视着眼前的男人,六年过去了,他的头上添了几根根白发,只是胡子略微的更加浓密了,依旧是当年的剑眉,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还是散发着那一股唯我独尊的王者气息。   只是眼圈略微的有些重,应该是最近没有睡好的缘故。   是啊!心中有愧又怎么会睡好。   “曾经是怨过,可是后来想着我的这条命都是父皇给的,即便是父皇你有错也是一国之君,也是我的父亲,公然的指责辱骂就是忤逆不孝,若是我母妃还活着也会惩罚我的。”她说,唇角微微的有那么一丝苦涩的笑意。   夜淳茂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或许是身边听话懂事的女儿少了,因此在听到夜晤歌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忽然觉得她长大了,懂事了。   “小时候不懂事,长大了甚至觉得是自己错了,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忤逆父皇。”她笑着,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是那样的纯真无垢。   夜淳茂看着微微失神,或许是因为夜晤歌的那一番话,也或许是自己高傲的那颗心始终不承认自己是错的,在夜晤歌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忽然觉得她是识大体的。   “天亮,你就搬到淑妃那里吧!也好陪着你弟弟。”他说。   当夜淳茂说出这一席话的时候,夜晤歌知道她成功了。   万人之上的王者即便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也拉不下来承认错的是自己,他们只是想要求一个心安理得,让当事人帮他们把那句话说出来,将这个台阶给铺上,顺事而为。   而夜晤歌这么多年来也学会了,学会了怎么才能顺着别人而达到自己的目的,懂得顺势而谋,为自己谋取。   “谢父皇宽恕之恩。”   她清楚的了解这个男人的心思,他是被众星拱月的万人之上,容不得别人亵渎也容不得别人质疑和忤逆。 第65章 明如天上星   或许人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而夜晤歌的话恰恰深得他的心,这些日子他时常做一些噩梦,因此当夜晤歌说出这么一席话的时候,他连日以来心里的负重感忽然一下子的渐渐消散,那沉重的心情已然渐渐的舒缓。   夜淳茂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的确和当年不一样了,当年她看着自己的眼中有恨,可是此刻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干净的像一弯泉水一般,没有别样的心思。   可他又怎么会知道,眼前的夜晤歌早已经知道了怎样的将自己的心思隐藏不露于表,表面上人畜无害的温和,往往才是更加需要防范的。   那样的人,要么就是真的人畜无害,天真无邪;折合成一个字就是傻;要么就是心计与谋略深沉之人。   夜晤歌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天真无邪的人,她早已经过了天真无邪的年纪、   而且所经历的一切也已经让她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等天一亮,朕就让常喜宣旨恢复你的公主身份,朕下朝亲自来接你去明霞殿。”或许是对于女儿现在的乖巧,再加上这几日的连连噩梦直到现在看啊到夜晤歌后逐渐会消散,夜淳茂道着。   夜晤歌的眼中并没有出现什么受宠若惊的光亮,只是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很是贴心的道了声。   “父皇操劳国事,儿臣又怎能让父皇纡尊降贵前来接我,天一亮儿臣自己去淑妃娘娘那儿便可。”   “你是朕的女儿,何来纡尊降贵之说。”   到最后九五之尊一言九鼎夜晤歌也就顺了他的意。   夜淳茂将手上的那块翠玉放到了夜晤歌的掌心,这才站起身来。   夜晤歌恭敬的将他送到门外,一直看着一群人消失在了长桥边的时候,这才回过身。   一阵风擦过,御绝云的身影出现在了夜晤歌的面前。   方才,他隐藏在房顶上,将屋子里的一切都看见和听到了。   “御教大人看见了,也听见了吧!”视线落在了御绝云的身上夜晤歌道。   御绝云看着她,须臾,点了点头。   “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孩子这么有心计,能一步步的谋划算计的这么准确。”   夜晤歌笑了笑:“那我就当做御教大人是在夸我了,不过这一次也得多谢御教大人的帮忙才是。”御绝云看不透她,可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帮她做这些事情。   “我想知道,那天你救我是出于真心,还是觉得救我是一个机会。”终于,他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聪明的女人很多,可是像夜晤歌这样一步步心思缜密谋划算计的女孩子却不常见,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孩儿,那缜密的心思让他都有些难以揣测。   “等这件事情一过,我就告诉你。”她说,那双眸子里闪烁着的光亮,就如初春朝阳下韩城池畔里荷叶上晶莹的露珠,干净,纯洁。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孩儿。   都说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过这扇窗户能看清楚一个人的本质,夜晤歌的眼睛很亮,明如天上星,或许她只是为了出去,或许她只是为了自保。   因为一个人承受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在太过压抑的环境下长大,总会有所防备,那是人天生保护自己的本能。 第66章 刺客   “晌午,我会守在到明霞殿的路上,会留有分寸的。”   临走的时候,御绝云在夜晤歌的耳边落下了这么一句,这才施展着轻功离开了。   檀香关好了门,走进了屋子。   “公主,该就寝了。”   夜晤歌转身,蜷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檀香,明天我们就能出去了,机会来了。”   ——   果然,夜淳茂在下朝后便回宫换下了朝服,用完早膳后,还是常总管提醒了一声。   “陛下,已经差不多巳时了,需要奴才派人去将六公主带到明霞殿吗?”   夜淳茂这才站起了身来,淡淡道了一声。   “天子之言,怎能儿戏,朕亲自去。”   他说着,已经朝着竹院的方向走去。   常喜命人备了轿撵,毕竟从永安宫去竹院有一段得路程,从竹院到明霞殿又是一大段的路程。   可想而知,能得天子亲自从竹院接出来,便表明了夜晤歌荣升的地位。   这些年来荣得盛宠的不多,除了大公主夜晤媚和祁国的靖王联姻的那一次是陛下亲自牵上婚撵的。   除了那一次,夜淳茂还没有哪一次亲自去接一个女儿。   而且还是幽寒冷院那样的地方。   夜晤歌和檀香的东西很少,简单的收拾了行囊过后,便瞧见夜淳茂的轿撵已经停在了门外。   身后有一顶小巧的竹轿。   常总管走上了前来。   “六公主,皇上已备好了轿撵,请上轿吧!”   夜晤歌对着常总管有礼的点了点头,这才上了身后的竹撵。   宫里的宫人婢子,在瞧见经过的轿撵,跪地请安的同时,都不忘纷纷抬头观望着前行的队伍里轿撵上的夜晤歌,在心底猜想着到底谁有这么大的殊荣。   “哟,父皇是从哪里带出来的小美人,还亲自备了轿撵。”凉亭内,七皇子夜谌旻瞧着前方的轿撵,吆喝了一声道着。   坐在石桌旁的六皇子夜谌风,和五皇子夜谌霖也因为他这一句话转头朝着不远处望去。   六皇子轻轻地摇了摇头:“父皇后宫三千佳丽,看上一两个带回去宠幸有何不可。”   偏偏夜谌霖在瞧见身后的竹撵上的熟悉的身影的时候,满怀惊讶。   甚至连手中的茶杯都这么一松掉到了地上,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五哥这是怎么了?”夜谌风皱眉,看着眼前的夜谌霖疑惑。   “小六!”   “哟,这么看五哥应该是认识那小美人儿了,该不会是五哥在宫中哪处看上的小宫女儿吧!”夜谌旻拉长了语调,有些讥讽的笑了笑道着。   随着夜谌旻的这一句话,夜谌风的视线也落到了坐在自己右手边的夜谌霖的身上,他的表情真的很奇怪。   “小六不是宫女,是晤歌!”   “晤歌!风贵妃的女儿,住在幽寒冷院的夜晤歌?”夜谌风看着他,略微的有些不可置信,视线再一次的落在那远去的竹撵的背影。   “父皇把她接出来了,亲自去接的。”夜谌旻再一次拉长了语调,大概也是难以置信,撩袍就这么快步的超前跑去。   ——   “有刺客!”   随着这么一声内侍的尖叫,两人从天而降,特别是站在前边的男人满眼含着杀气。   长剑一挥,原本抬着轿撵所套的绳索忽然一下断开了,铿铿铿几声,两顶撵就这么落到了地面上。 第67章 拼死一搏   就瞧见两把泛着寒光的剑落在众人的眼中。   “护驾!护驾!”常总管护在了夜淳茂的身前,嘴里大声一句又一句的唤着。   一切都是那样的快速,夜谌旻第一个到了此处,与两人交手起来。   救援之人也来的极快,令夜晤歌没有想到。   夜谌霖和夜谌风也随后赶到了此处,甚至连御绝云都没有料到,夜谌霖、夜谌旻、夜谌风三个人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还两个人那样的围着他一个人纠缠。   如果是别人还好,可他作为宫中的御师,这三个人也曾见他上过剑术课,他此刻定是要掩藏自己的剑术的。   原本的计划里偏偏多了这三个不速之客,夜晤歌就这么站在那里,瞧着一番激烈的打斗,陷入了沉思。   另一个握着剑的男人已经刺破了两个小太监的喉咙,送他们归了西。   剑法狠毒,几乎是一剑毙命,正和夜谌霖交手着。   常总管将夜淳茂护在身后:“这里危险,奴才先护送皇上到那处安全地方去。”他说,想要护着夜淳茂到安全之地。   却在夜淳茂忽然转身的时候,原本正与夜谌霖交手的那个刺客剑锋一转,直接朝着夜淳茂的方向刺了过来。   常总管为了护主挡在夜淳茂的身前,却被狠狠地一个飞脚便将人给踢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那一剑便要刺向夜淳茂的心房之处,却被一个女子挡在了他的面前。   偏偏刺中了女子的心房,长剑拔出时,那温热的鲜血就这么溅到了夜淳茂的脸上。   众人都惊了!   不过那人似乎并没有就此罢手,转而又想补上一剑,即便受伤了,夜晤歌依旧死死的护在了夜淳茂的面前。   她流出来的鲜血染湿了他的衣服。   她唯有这么一拼,只要自己不死,今后便会一步登天。   幸而这一剑被夜谌霖给拦了下来。   此刻,大批的御前侍卫而至,那两名刺客这才逃窜而去。   只是,心中难免还是牵挂着夜晤歌的伤势。   “封锁宫门,严加盘查。”夜谌霖吩咐了下去,那些侍卫这才纷纷的朝着宫中的各个角落追逐而去。   夜谌霖转头,便瞧见夜淳茂满脸是血的将奄奄一息的夜晤歌打横抱起,便急促的对着一旁的常总管和夜谌霖等人下令道。   “以最快的速度将太医院的太医统统宣来,六公主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朕要他们全部陪葬。”他的声音急促有力,就这么抱着受伤的夜晤歌朝着最近的一处宫殿走去。   身后的宫女太监皆纷纷的跟在他的身后,奔跑着。   不只是夜谌风和夜谌旻,甚至连夜谌霖都不敢置信,这样的夜淳茂会为了夜晤歌这样的担忧。   ——   离此处最近的宫殿,是夜谌霖的锦泉宫,太医们纷纷而至。   而此刻夜淳茂所能想到的便是夜晤歌拼死为自己挡住那刺客的一剑,心怀有愧。   一个被他幽禁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不仅没有怨恨他,还在关键的时候以身犯险,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在生死的边缘,每一个人都想要保住自己的命,可是她却愿意为了他这个父亲去挡下那一剑,是因为心底顾念他这个父亲,重视他这个父亲才会这样。   自古君王即便儿女成群,有哪个是享受了天伦了的。   肯碰上一个这么乖巧懂事,善解人意,且愿意为了他付出性命的女儿,哪里有不怜爱的,让他怎能不担忧。 第68章 偏了一分   夜淳茂就这么心绪不宁的在寝房外来回踱着步子。   常总管端上了一盏定惊茶,对着此刻来回踱步的夜淳茂安慰着。   “陛下,六公主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夜淳茂从他的手中接过茶,揭开盖子,却落得一声长叹又盖上了盖子,将那杯茶递回到了常总管的手上。   “朕还是担心。”说完,他已经耐不住性子,转身朝着里面的房间走去。   屋内有一股血腥味儿,此刻的太医们已经替夜晤歌处理好了伤口,正准备提起药箱出门,转身便瞧见夜淳茂和身后的几个皇子走了进来。   “六公主身体怎样。”   太医们似乎松了口气。   “虽然伤势颇重,好在没有伤到要害,微臣们已经止住了血,保住了命。”   “确定没事?可她为何还没醒来?”夜淳茂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夜晤歌,对着眼前的太医担忧询问道。   “公主虽然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可那一剑着实刺的太深,好不容易保住了命;微臣们诊断大约三五日后便会醒来,醒来后再细心调养一两月便能痊愈了。”   夜淳茂在听到太医这么说的时候才安下心来,低声喃喃的道着,那就好,那就好。   夜谌霖等人一直都守在一旁,在瞧见夜淳茂这么忧心着夜晤歌的时候,每一个脸上都充满了疑惑。   “陛下,既然公主殿下已经脱离了危险,您方才也受了惊吓还是先回寝宫休息吧!”   夜淳茂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迹,点了点,转身招来吩咐太医要日夜守在这里,然后,又对着夜谌霖叮嘱道要好好看着后,才带着常总管由侍卫护送着出了这锦泉宫。   直到看到夜淳茂走出了院外的大门的时候,夜谌旻哂笑了一声。   “这小六可真是有本事,居然能让父皇如此挂念。”说完,还不忘朝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夜晤歌望去了一眼。   果然,在看到夜晤歌的时候微微一怔,那张脸即便是容颜有着苍白的病态却依旧是美丽的。   “到底是和以前的风贵妃长的很像啊!”夜谌旻道着,耸了耸肩自认在这儿也没有他什么事儿,转身离开。   一旁的夜谌风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只留下夜谌霖一个人,一旁的太医提着药箱走了过来。   “五皇子,那下官先回太医署下药了,吴医官和沈医官会待在这里观察着公主的情况。”   夜谌霖点了点头,看着床上的夜晤歌,略微的松了口气。   命保住了就好啊!   ——   墨染和御绝云在逃出宫门后便将身上的那一身内侍的衣服给褪掉,撕下了脸上的面具。   只是,御绝云却在担心夜晤歌的伤。   “放心,偏了一分,死不了。”大概是看出了御绝云的担忧,墨染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   御绝云看着他,深吸口气:“那你为什么还准备再补上一剑。”   “杀手的本性。”墨染冷声的回答着,倒是面不改色。   作为一个杀人无数的冷血杀手,猎血者,刚刚他若不是在刺出那一剑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御绝云叮嘱的话分了心,偏了一分,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然而长年以来的习惯,要灭口必须杀死的习惯,又惯性的要补上一剑,也亏得夜谌霖及时,否则那个女人已经是他的剑下亡魂了。   “不行,我得去宫中看看。”御绝云担忧的道着。   墨染看了他一眼,蹙眉。   倒是没有再多说一句,转身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第69章 掌控命运   夜晤歌的这件事情在宫中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便四处传开了。   自然,也传到了毓秀宫的皇贵妃耳中。   尹采之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和宫中的那些后妃反应一样是不可思议,连着两次询问了贺氏事情的真伪。   在贺氏几次笃定的回答之后,才终于相信了这传言。   “听说皇上将一半的太医都叫到了锦泉宫,还亲自守在那里,等到太医确认没事了才走,回到永安宫后便差人送了许多补品去那里。”   “皇上居然这么重视她。”尹采之的眼神略微的蒙上了一层狠戾。   “娘娘,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她给……”贺氏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尹采之眯眸,沉思了半晌,最后摇头。   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贺氏:“不行,因为那个小瘸子的事情,虽然说是打着东宫的名头,可是谁都知道东宫那个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哪里会想到这么多;锦泉宫那里早就有所防备了,就想逮个正着破了东宫的传言,现在正在风头上,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尹采之斟酌半晌道着。   “就算皇上现在重视她又怎样,风家现在已经被罢黜朝廷,背后什么人都没有,太子和五皇子虽然也算是风家的人,可,你要想想,如果不是当年出了那件事情,他们风家也不会没落,总归东宫那位是恨的,即便五皇子再怎么护着这两姐弟,也总得为他自己想想吧!”   “现在朝堂上,除了丞相顾烨,便是本宫的父亲手揽重权,只要本宫登上后位,捏死她和捏死一只蝼蚁没什么区别。”   她笑着,以现在自己的地位,哪是夜晤歌能比的,夜淳茂之所以亲自去接夜晤歌,估计也是因为最近常做噩梦的缘故,想要得一个心安理得罢了,不足以放在眼里。   ——   御绝云一路进了宫,发现宫里的侍卫比以往多了两倍,在瞧见他的时候恭谨的行了礼。   后来在侍卫那里探得夜晤歌在锦泉宫中养伤,皇上亲自下了命令让太医们轮流守着,这才放下了心来。   凑巧瞧见自己的父亲和丞相顾烨也形色匆匆的进了宫,看起来也应该是听说宫中出了刺客了。   御绝云看着两人朝着永安宫的方向行去,这才转身朝着宫门外走去。   他现在需要去见顾莫阏。   不过,顾莫阏对他借墨染去刺伤皇上的这一件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   所以当御绝云略微的皱着眉头对他询问墨染全都告诉他了,他怎么想的时候,顾莫阏只是淡淡的耸肩,摊了摊手甩了没想两个字给御绝云。   他感兴趣的反而是那个以命相搏的女子。   一个人能对自己狠到这样的地步,也是异于常人了,他倒是想要看看就这么一个女人到底能做出什么样的成就。   顾莫阏忽然想起了当年自己从井底救下夜晤歌的那一刻,狼狈之下,她的牙咬着绳子即便是已经上来了,她依旧紧紧地咬着绳子没有松开。   那种强烈的不甘与求生欲出自一个九岁的孩子,是让他震惊的。   时过经年,当年那个不信命的女孩儿,想要去掌控自己的命运了。 第70章 荒唐   “你就真不问我为什么要刺杀皇上。”御绝云就这么皱着眉,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瞧着那池塘里的柳树倒影的顾莫阏,再一次的开了口。   “哦?你一直都同我在后院亭中对弈,什么时候跑进宫去刺杀皇上了?”顾莫阏抬起了自己那张戴了半张面具的脸,轻笑一声。   御绝云顿了顿,后来大抵是知晓了顾莫阏的用心,本来弑君这样的大事便是诛九族的事情,继上一次刺客的事情还不到一月,又出现了第二桩,现在整个皇宫,甚至整个皇城都守卫森严,那两个刺客的画像刺客正贴在城内各处乃至城墙之上。   本来就闹得城里四处人心惶惶,而他还在这里大放厥词,显然是犯了忌讳。   御绝云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转而换了一种说法。   “其实,我只是看着他们姐弟可怜,想帮一把;是因为事出突急,事前没有跟你细说,也没打算伤无辜人性命,偏偏你的人是个猎血者,剑出鞘便要见血。”说到这里的时候,御绝云有些懊恼,大抵是为那两个无辜送命的小太监觉得有些可怜。   “你素来不爱管闲事,若是知道我找你借墨染的目的,定然会一口拒绝的。”   “没错。”顾莫阏断然的回答了御绝云这么一句。   那双漆黑的,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因为你从不曾如此冲动。”他与御绝云同一门下,少时两家也走动频繁,自认是知晓御绝云的秉性和脾气,可这一次却做出冒犯圣驾的事情。   虽然,是假意行刺,可这样荒唐的事情,任凭谁都不会答应,更何况是御绝云这样的人。   御绝云也不是那种特立独行的人,在做每一件事情的时候都会判断其利弊,因此,少年得志,朝堂上下包括上堂天子才会这样器重。   偏偏,这次为了一个仅见了数面的女子,做出了冒犯圣驾的事情。   “……”御绝云不语,顾莫阏说的没错,这件事情他处理的的确是有欠妥善。   “一个能对自己这么狠的人,心机如何深沉你我该都清楚。”   “我只是想还一个人情。”御绝云的眼神略微闪烁,就这么躲闪着看往别处,自己找着借口。   仅仅是因为人情吗?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她们姐弟可怜想要拉一把,亦或许是因为夜晤歌对他所谓的救命之恩,可他清楚的明白绝没有再多余的感情。   只是因为心里的正义感在作祟,那时候夜谌言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和他明明知道夜谌言所受的隐忍。   那个天真的孩子曾经笑着坚定的对自己说着,一定要出人头地,做出一番事业将自己的姐姐亲自接出来。   他在皇宫任教的这几年,所看到的夜谌言比任何人都用功,比任何人都刻苦。   所以,他才想要拉这两姐弟一把,没有其他的了。   “哈……”顾莫阏笑了笑,摇着头。   “你现在应该想的是怎样处理那两个刺客的事情。”   “这个我明白,上一次宫中刺客的事情虽然到最后抓回来的三个在刑部大牢服毒自尽了,可依旧还是有些眉目,突厥人。”御绝云道着,转过身走到了一旁的石凳上,拿起了桌上的水壶,替自己道了杯水,喝了口;惬意的转着那白瓷水杯道着。   “这一次,我自然也会将这一桩事情栽赃到突厥人的头上。”   水里的鱼儿打了个滚,原本平静的水面泛起了波光粼粼,打乱了那水里的倒影。 第71章 沙陀   顾莫阏转身,也走了过去,坐到了御绝云的对面。   “刑部尚书任淙是谁的门生?”   “……”御绝云皱了皱眉。   “太尉尹堃,他现在的实力足以在朝堂呼风唤雨,这桩案子且是你能插上手的。”顾莫阏虽不入朝堂,可朝堂上的一切偏偏就了若指掌,他说的这一件事情还真的就让御绝云头疼。   尹堃自恃傲物,且朝堂上谁不知道,近年来尹堃一次次的收编了风家麾下以往所有军队,为自己所有。   “这几年来,尹堃在朝廷的实力确实是增长的挺快,没了风家,你爹和我爹也仅是一心一意的为朝廷为百姓着想,自然不像他背地里搞小动作,不过,他总得忌惮你爹和我爹在朝廷的威望的。”御绝云道着。   “上次把那三个刺客交给他就是错的,没问出来什么端倪还给弄死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御绝云明显的有些不悦。   “前些年前突厥屡次进犯梁国边境,挑起事端,在长公主和祁靖王的和亲后,才惮祁国和梁国联手的实力,俯首称臣年年进贡,安稳了这么久,怎么会突然派刺客潜入皇城这么明目张胆?”顾莫阏道着,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你是说,上一次的突厥人是假的?”   “沙陀。”顾莫阏提起水壶,也拿了一个白瓷杯给自己倒水的同时淡淡的说出了这么两个字。   “沙陀也是西突厥的一个小部啊。”御绝云道着,看着顾莫阏从容的将手中的水壶放下,右手拿着那个白瓷杯,唇角轻蜷。   突厥因为内部权斗的关系,分东西两厥,而沙陀正是西突厥的一个小部,西突厥自从突厥帝国分离出来后,沙陀因为很小的一部分,受到了吐蕃的打压,因此只有对吐蕃俯首称臣。   此番,大概也是吐蕃想要收编突厥领地,可是碍于东突厥这些年来止戈不战,养精蓄锐,自然不是对手,因此才想到了这么一番行迹,派人到梁国宫廷刺杀,想要挑起战事。   只要梁国与突厥开战,吐蕃坐收渔翁之利,到时候在东突厥溃不成军的时候收编东突厥地盘,势力自然扩大。   “你是怎么知道的?”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自从上次顾莫阏将那三个刺客抓给他后,就一直在韩城,并没有离开,又怎么就能断定,那三个刺客是沙陀人。   “不出门,并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顾莫阏笑着。   “习惯,沙陀人依附于吐蕃这么久,历年来收到吐蕃人的影响,多少有些吐蕃人的习惯,却又有突厥人的特征。”   “我让墨染又去瞧过那三人的尸体,从他们尸体上的东西和痕迹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他的确实聪明,甚至还有天赋。   甚至能从一个人细小的举动都洞察一切,锋芒至此;是他所不及的。   “所以,丞相也知道了?”御绝云眯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了一声。   “没错。”   御绝云陷入了沉思,难怪刚刚他看到父亲和丞相顾烨匆匆忙忙的赶往了宫中。   大抵是因为得知宫中又出了刺客,而且顾莫阏也将此事告知了他。 第72章 和番   “看来这次突厥也是受了不白之冤了。”御绝云宛若可惜的摇了摇头。   “你以为突厥这样嗜血成性,连年征战的部落会安于现状,只是近年来内乱难安,所以才消停了。”顾莫阏恍若将一切都看透一般,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有理有据,身在其中。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现在突厥腹背受敌,或许梁国这次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施以打压。”   “可现在百姓安乐,若是起了战事总是生灵涂炭的。”御绝云皱眉。   顾莫阏抬眸,就这么伸出右手的食指在御绝云眼前摇了摇。   “不,是和番!”他说。   “和亲,吐藩?可这一次吐蕃明目张胆的利用沙陀行刺,摆明了是想挑起梁国与突厥的战争,这样小人行径,我们还要和番,你昏了头吧!”   顾莫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谁说和吐蕃和番,我说的是南诏。”   “南诏!”御绝云一惊。   “南诏比邻吐蕃,常年来边陲也受吐蕃打压,要知道南诏是以农业为主蔬果粮食四季常宜,而且苗疆人擅蛊,这也是为什么吐蕃虽然打压南诏却依旧不敢明目张胆的与南诏开战的缘故,常年征战总会劳民伤财!”   “所以,如果大梁与南诏联姻,南诏有了大梁这个盟国撑腰便会不再害怕吐蕃的打压,且南诏实力本就不比吐蕃差,又容易掌控,继而会让吐蕃对大梁更加忌惮。”御绝云眼前一亮。   “没错。”顾莫阏笑了笑。   “所以丞相和我爹也觉得这件事可行,才会这样行色匆匆的朝着宫里去和皇上是商议。”   顾莫阏点了点头。   御绝云忽然对眼前的顾莫阏刮目相看,他平日从不上朝,可是却对现在朝廷和各国的局势这般的清楚,大概连戍守边关的将领,兵部尚书,枢密院的院士都没有他对各国的局势了若指掌。   可是,他偏偏就对朝廷的事情不感兴趣,顾莫阏应该算是顾烨身后的军师了,为他出谋着每一次的决策。   “忽然对朝廷的事情这么上心?”御绝云伸手,就这么摸着下巴,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沉思了半晌,到最后问了一句。   “是准备入朝为官了?”   顾莫阏喝水的动作一顿,将水杯搁到了桌面上。   “替父解忧。”简单的四个字,目的很明确。   “真的就不打算出仕了?”忽然,御绝云凑近了眼前的顾莫阏再一次试探性的问道。   “朝廷的事儿太烦心,何况,我还要养着身体。”顾莫阏漫不经心的道了这么一声。   “养身体?呵……”御绝云轻声一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看你面色红润,声音沉稳有力,养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我活不过二十五岁吗?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累。”   “借口!”御绝云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向来不相信这些的吗?”   “所以我得好好养着,朝堂之上的这趟水太深,我可不想每天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斗来斗去,浪费时间且耗损心力。”   御绝云挑眉,这句话倒像是说的倒挺明确的,朝堂之上斗得是挺凶的,前些年尹堃还会顾忌自己初升太尉之职,在朝中势力单薄地位不稳,可是近几年来尹家在朝堂上的势力日益的剧增,已经盘亘了大半个朝廷,掌握了整个梁国大半个朝廷的大臣,地位自然是不可小觑的。 第73章 功高盖主   渐渐地刑部,兵部全都由尹堃的心腹接手,在朝堂上自然也两极分化,一方是由太尉尹堃的势力组成的,而另一方面便是由他家父亲和顾莫阏的父亲顾烨一帮的老臣子。   顾家世代为相且有顾莫阏在背后出谋献策,顾相依旧把持着朝政,自然是尹堃所动不了的。   而自己的父亲又是皇上的恩师掌管着整个御学院,朝堂上甚至各州郡都有着自家父亲的门生,尹堃自然是要忌惮两人的势力,不至于这么为所欲为的。   不过有道是忠言逆耳,他们两人的父亲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将天子之为治国之策看得太重,天子言行以至于天子的决令都要深思熟虑的经过两人的细考才能得以下令。   所谓的功高盖主便是如此,所以这几年来皇上才会任由着尹家的势力一步步的增长,借此来打压顾家和御家的势力,让他这所谓的天下第一剑客进宫任教大抵也是这个意思了。   他有才干有谋略,虽然不及顾莫阏的,却也在朝堂上的后起之秀之上,可偏偏大材小用,做了这皇家御用的教书先生。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看重权势的人,之所以安心的在宫中任教只是想要让自己的父亲安心。   否则哪天不孝子逆子逆子的惹得老爷子不开心。   ——   夜晤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晌午了,昏迷了两天两夜。   当她虚弱的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淡紫色的纱帐,是陌生的环境,心口的伤还在隐隐作痛,甚至连想要撑起身子坐起来都是虚弱无力。   牵扯着伤口,发出了一声疼痛的闷哼。   檀香一直坐在床榻旁守着,在听到夜晤歌的闷哼的疼痛声的时候,立时掀开了纱帐,那原本无神的眼中,此刻闪闪发亮。   “公主,你终于醒了。”她道着,伸手将一旁的帐帘撩起,用一旁的绸带绑住。   夜晤歌这才瞧见了有一两个医官匆匆的撩开了遮挡的珠帘走了进来,应该是一直守在这里观察着她的。   檀香小心翼翼的将夜晤歌扶起身来,让她靠在身后垫着的两个软垫上,两个进来的医官这才进来仔细的替她诊了脉。   待到确诊了没有任何关乎生命安全的问题的时候才松懈下了口气。   “索性公主的伤口没有伤到要害,只需按时服药,换药,静养一月到两月便可慢慢痊愈。”沈医官道着。   “太医署的女医师也会一直待在锦泉宫,替公主每日诊脉换药。”夜晤歌这才朝着沈医官的身后望去,便瞧见了一个提着药箱的女医师紧随其后。   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虚弱的开口对着眼前的沈医官道了一声谢谢。   “公主多礼了,这是微臣的本分,既然公主已然相安无事,那小官便回太医署待命了。”   见夜晤歌点了点头,临走前对着那女医师像是说了些什么,这才转身朝着锦泉宫外走去。   夜晤歌看着眼前待命的女医师,又看了看一旁的檀香,檀香大抵是明白了夜晤歌的心思,转身对着女医师道着。   “朱医师你要不要回太医署取些什么东西。”   那女官看了看眼前的檀香,又转头看着左爱床上一脸虚弱的夜晤歌这才点了点头。   “也好,我先回御药房取些需要的药,再看看公主的药煎好没有。”说完,才转身,朝着锦泉宫外走去。 第74章 虚伪   檀香在门口瞧了眼,在确定那女医师已经走了,门口没有了别人这才合上了寝房的门,走进了内室。   夜晤歌咳嗽了几声,檀香细心的替夜晤歌倒了杯水走了过去地给她。   接过了檀香递来的水,大概是真的昏迷久了,夜晤歌的嘴唇已经干裂,就这么将那杯水喝了个见底。   檀香接过了那个空杯子,这才走了过去,又倒了一杯给她,夜晤歌照常接过水,对着她询问了声。   “我昏迷了多久?”   “两日。”檀香回答着。   “公主,那天你可是吓坏我了,血流不止,围了满屋子的太医,所幸最后救回来了。”檀香道着,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夜晤歌轻轻扯唇,她的脸上依旧有着苍白的病态,虚弱难掩的声音淡淡道着。   “目的没有达到我怎么可能死。”她埋首再一次的喝了口水。   檀香怔了怔,再一次的接过了夜晤歌递过来空空如也的水杯。   “昨天下午皇上又来看过公主一次,还嘱咐了五皇子若是公主有什么状况,要第一时间差人前去禀告;看样子应该是真的关心公主了。”檀香抬了抬眼睫,就这么注视着眼前的夜晤歌,认真且严肃的道着。   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   “对了,昨天和皇上一起来的还有端敬皇贵妃。”檀香说着,说不上为什么看着端敬皇贵妃的时候,她总是觉得她看着病榻上的夜晤歌的眼神不对劲,言语上太过殷勤可是昨天檀香瞧见过,端敬皇贵妃的视线在夜晤歌的身上停留了很久。   “端敬皇贵妃……”夜晤歌喃喃着,低下头似乎在沉思着些什么。   须臾,开了口。   “她有没有说些什么?”   “有!端敬皇贵妃看起来很是心疼公主你,不停地在皇上的面前说公主身世可怜要好好的,以后会帮着一起照顾公主。”檀香回忆起尹彩之当时声情并茂就差挂两滴泪水在眼帘了,可是檀香却总是觉得怪怪的说不上哪里,就感觉这个皇贵妃哪里都奇怪。   “不过,我总觉得这个端敬皇贵妃很奇怪。”最后,檀香还是说出了心底的疑惑。   夜晤歌虚弱的笑了笑,那只是虚伪的做作罢了。   :“那只是后宫争宠的手段罢了,装的。”她说,忽然来了一阵剧烈的急咳。   檀香这才迎上去,轻轻地替夜晤歌顺了顺气。   “公主你刚苏醒,还是先好好的养着。”   夜晤歌忽的一把抓住了檀香的手,担忧的询问了那么一句。   “九皇子那里怎么样,有没有消息?”夜晤歌的脸上有那么一丝担忧。   檀香摇了摇头:“这两日我一直在公主跟前照顾,所以对九皇子那里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公主你放心吧!九皇子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有脚步声在门外靠近,两人依稀听见了夜谌霖的贴身随侍乐其似乎在和他禀告着些什么。   然后便是一阵敲门声,檀香这才起身走了出去,打开了房门。   便瞧见夜谌霖的身影站在门口。 第75章 好处   “我方才在锦泉宫门口碰到了提着药箱一同离开的沈医官和朱医师,他们说小六醒了。”夜谌霖说话的同时,已经撩袍跨进了门口。   夜晤歌听到珠帘被撩起的碰撞声音,然后便瞧见了夜谌霖一脸欣喜的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   “醒了好,醒了就好。”夜谌霖看着他,似是安心的道了这么一句。   就这么走到了床边,乐其贴心的将一旁茶几旁的圆凳端了过来,就这么搁在床边,夜谌霖坐了下来。   “刚刚我已经向沈医官询问了你的状况,只是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待会儿将煎好的药服下好好休息。”   夜晤歌看着他点了点头:“九弟那里……”   夜谌霖知道夜晤歌心中担忧什么,轻声的道了一句。   “他和你一样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这些日子你就在我的锦泉宫安心的养着,离晤情的大婚之日不远了,明霞殿内外都忙着打理,又喧闹嘈杂不适宜养病;等到晤情大婚过后我再差人送你去明霞殿那里。”   “多谢五哥。”   ——   大概是因为夜淳茂对夜晤歌很是上心的缘故,连着太医每日会经常来复诊,夜淳茂每隔一两日也会前来看望,短短十日的功夫夜晤歌就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有时候还会在锦泉宫外的院子里晒晒太阳,四公主夜晤情的婚礼定在后日,这两天整个皇宫大概是因为这么一件喜事,人人都喜笑颜开。   翰林院的院士嫡长子是青年才俊的干才儿郎,脾气秉性自是和缓,四公主能寻得这么一门好亲事也算是幸运。   虽然没有大公主所嫁之人金贵,可是嫡出之子嫁过去也是当家主母的,翰林一门都是斯文的读书人,家教礼数自然周到,不至于受苦。   再加上之前的二公主三公主都嫁的是商户,虽然商户富庶有钱,可是在这个士农工商的阶级社会,商人总是没有出仕的荣誉的。   请亲的日子很快的到了,夜晤歌也并不想凑热闹,夜淳茂亲自到了翰林的府上主婚也是天大的殊荣了。   宫中的皇子公主,大抵都去翰林家参加了婚礼,夜晤歌趁着空档去了淑妃的明霞殿看望夜谌言。   他依旧躺在床上,虽然瘸了可是并没有自怨自艾,反而在和她谈话的时候依旧表现出庆幸的语调,夜晤歌知道夜谌言是不想让自己担忧,也就微笑着顺着他的话着。   姐弟两人聊了许久,等到夜晤歌离开明霞殿的时候依旧嘱咐了长月好好照顾着夜谌言。   四公主的婚事了了,宫中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夜晤歌如愿的搬到了明霞殿。   依旧是被夜淳茂亲自让常总管送到明霞殿的,带了许多御赐的东西,整个宫中都在传这五公主是得了皇上的关心了,因为她不顾性命的替皇上挡了一剑。   因为,自从她来了明霞殿后,皇上来明霞殿的次数也比往日多了,都道是淑妃沾了夜晤歌的光。   做一个听话懂事善解人意的女儿,比那些只会惹是生非嚣张自大的儿子得到的好处要更多。 第76章 废物   淑妃素来很好相处,因为感慨夜晤歌的遭遇,因此也很是照顾姐弟两人。   但总归不是亲生的,在和亲生的孩子之间抉择依旧还是站在亲生孩子这边。   例如,那天她名义上的三哥夜谌南回到明霞殿陪淑妃用晚膳的时候,在看到夜晤歌和夜谌言的时候,总归觉得不顺眼。   毕竟和自己不是一个娘生的,而对夜淳茂将夜晤歌和夜谌霖塞到明霞殿,凭什么自己的母妃要帮别人养孩子感到愤懑。   所以,在用膳的时候,看到拄着拐杖的夜谌言走进大殿的时候,直接将他手中的拐杖抢了过去,如果不是夜晤歌扶的及时,夜谌言怕是早就已经栽倒在地了。   “废物。”便听到夜谌南讥讽的笑着,道出了这么两个字。   夜晤歌看着他脸上得意的笑,深吸口气,夜谌言明显能感觉到扶着自己的夜晤歌在听到夜谌南刚刚的那一声废物的时候,身子僵硬了片刻,收紧了落在他身上的手。   甚至连呼吸都沉了沉。   果然,夜晤歌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   “那三哥岂不是抢着要当废物。”   在夜晤歌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屋子里所在的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   夜谌南是淑妃的亲生儿子,整个明霞殿的下人自然也知晓他的脾气。   明显现在的夜谌南生气了,握紧了拳头。   长月皱紧了眉头,想要上前将夜晤歌拉下来赔罪,可是却被夜晤歌拿掉了她拉着自己的手,就这么毫不畏惧的对着眼前的夜谌南道着。   “九弟的腿正在康复中,本来就要依靠着这拐杖才能行走,可三哥你腿脚完好,既没有受伤也没有切骨,还要抢这拐杖,如果九弟是废物,那三哥不是抢着要当废物吗?”她说着,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并没有丝毫畏惧眼前已经怒火中烧的夜谌南。   夜谌南是天之骄子,向来狂妄自大,母亲是当朝大将军贺知章的亲妹妹,父亲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本来就有狂傲的本钱,可是现在居然被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指着鼻子说自己是废物。   高傲如他,怎么甘心,浓重了呼吸伸手将那副拐杖丢到了地上,伸手就想要扬向夜晤歌准备扇她一巴掌的时候,却看到夜晤歌嘴角蜷起的讽刺的笑。   他一怔,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中。   “三哥动手前,最好给自己留个余地。”   “什么意思?”   “若是父皇追究起来,三哥该怎么回答,再怎么我也是父皇亲自送到明霞殿的。”   一句话让夜谌南握紧了拳头,一个小小的丫头居然敢威胁他。   “你狠!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   夜谌南伸手,就这么愤愤的伸出手指,指着眼前的夜晤歌,挥袖而去。   夜晤歌蹲下身就这么将夜谌言的拐杖捡了起来。   “皇姐,三皇兄冲动鲁莽你不应该和她起冲突的。”   夜晤歌将那拐杖放到了夜谌言的手里,微微一笑。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过去坐下吧!”   夜谌南气冲冲的出了大厅的门,凑巧瞧见自己的母妃朝着此处走了过来,见到儿子轻声唤了一声,夜谌南还在气头上,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那七月出生的祸害,迟早有一天要给你招来祸端。”说话,甚至连头也不回就这么离开了。   淑妃站在那里愣了半晌,在一旁贴身宫女的安抚下这才深吸口气,朝着大厅内走去。   夜晤歌和夜谌言已经坐在了圆桌旁,淑妃强颜欢笑的看着两人道了声。   “你三皇兄素来脾气冲动,刚才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们也别在意,改日我定会好好的训诫他。”   “……”夜晤歌和夜谌言没有说什么,大概是仨人都心照不宣。   一场晚膳,吃的人并没有那么温馨的感觉。 第77章 纸钱冥镪   日子就这么过着,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差异,天气渐渐的凉了下来。   夜晤歌没有再见到御绝云,只是偶然听到夜谌霖说,御绝云这一次去了南诏。   据说,是为了此次关于梁国有意与南诏和番的事情,御绝云自然也是充当了使者的身份。   听说,原本这一桩和番之事便是由丞相和太傅提起的,太尉尹堃想要引荐门生前往,却遭到了太傅和丞相的阻拦。   因此,为了不让尹堃插手,便将这件事情直接交给了太傅和丞相的儿子身上。   虽然南诏是西南边境的一个小国,可是那里物阜民丰,若是收入囊中,那对大梁来讲不枉是一桩好事。   初冬时节,树木凋零,可宫中的景色却从不间断。   夜谌言的腿伤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走路的时候依旧一瘸一拐,正如太医所说的少了一截骨头,怎么能入正常人一样行走。   只是,他也没有因此颓丧,反而变得越加的开朗,脸上总挂着笑,道着他能捡回来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最重要的是姐弟团聚。   夜谌南不再来明霞殿,她倒是乐得清闲   ——   十月十八,夜晤歌领着檀香带着纸钱冥镪前往拜祭。   这条路因为没有掌灯的关系有些黑暗,只有借着悠悠的月光才能勉强的看清楚路径。   檀香能感觉到这几天夜晤歌的脸色总是黑沉着没有笑容,后来想想快要到贵妃的生祭了,每年要到贵妃的死祭和生祭的那几天,夜晤歌总是这个样子。   以往总是她想办法让出宫采办的小太监帮忙弄些祭拜的东西回来,在竹院里祭拜;可如今夜晤歌出了冷宫,自然是想到以往母亲居住的凤阙殿去祭拜的。   自从那件事情过后,凤阙殿便成了一个禁地,因为没有人居住也不敢有人进去居住的关系,因此,夜淳茂下令拆除了以往的宫殿。   拆除后,这一片也没有重新修建建筑,因此便直接挖成了一个池塘,周遭多修了两处假山和一座石桥。   可是,毕竟以前风华是中了蛊,且七窍流血的死在了这里,甚至在去世后时常传出凤阙殿闹鬼的传闻。   因此,人们情愿多走几步路绕道也不会选择朝着这一处走。   夜深露重,吹来的风更是带着阵阵寒意;檀香提着香烛一直跟在夜晤歌的后面,隐约的闻到了一股香烛的味道,远远的便瞧见不远处的假山下似乎有火光闪烁。   檀香好奇:“难道,也有人来祭拜娘娘吗?”她低声道着。   夜晤歌则站在原地,视线一直瞧着不远处。   可就是待在这里的片刻,让她将一切都听到了耳中。   “娘娘,我每年生死祭都来祭拜你,你就放过我吧!这些年来我受病痛折磨,甚至连家乡仅剩下的亲人都死了,这样的惩罚已经够了,你都死了这么久了,赶紧放下执念去投胎吧!不要再来缠着我了。”   那女人说着,又将一旁放着的篮子里的纸钱冥镪全部的放到火堆里,不住的磕头惭悔着。   檀香能明显的感觉到夜晤歌脸色的变化,那眼神恍若要将那个女人杀了一般。   在那个女人将篮子里的纸钱冥镪烧完准备离开之时,便瞧见夜晤歌的身子像风一般的就这么冲了过去,甚至直接拧起了那女人的领子将她生生的摁在了那假山上。 第78章 灭口   扼住了女人的脖子,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浓浊起来,面无表情的道着。   “娘娘是谁?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些年来受到这些报应,当年的蛊虫是不是你嫁祸我母妃的,说!”   那女人措手不及的就这么硬生生的被夜晤歌扼住了脖子,痛苦的挣扎着,可是当看清楚夜晤歌的那张脸的时候,脸上却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瑟瑟发抖!   自然,夜晤歌也看清楚了女人的容貌,扼住女人脖子的劲道更加的深了,甚至还在女人的脖子上留下了深深的指甲印。   “典香……果然是你,是谁指使你做的。”夜晤歌的眼神忽然一下子变得狠戾起来,就这么掐住眼前的女人的脖子。   “说!”   眼看名叫典香的那个女人放弃了挣扎,闭上眼,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死亡,就要咽下气来,夜晤歌这才松开了扼住她脖子的手,忽然一下子松了口气,原本抵在墙上的甚至就这么滑落,摔倒在了地上,虚弱的喘着气。   “我会有办法让你说的。”夜晤歌蹲下身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典香,转身对着檀香吩咐了声。   “檀香,把她带回去我慢慢问。”   檀香点头,这才蹲下身将躺在地上的典香给拉了起来,却一时不慎被典香钻了空子推了一把逃开了。   丝毫没有像刚刚那样奄奄一息的状态,撒腿就这么仓惶的跑了,檀香跟在身后追了一截,却在拐弯处撞到了一个宫里巡夜的老嬷嬷,被她拉了一把,嘴里碎叨叨的道了一句。   “死丫头没长眼睛啊!”依旧将檀香拉到自己的跟前数落着,没能让檀香追上去。   等到檀香缓过神来的时候,典香已经消失不见了。   夜晤歌回首,瞧见不远处的长桥上站着的白色身影,一瞬间晃了神。   似曾相识的身影,他转身,远远的对视一眼,檀香有些沮丧的走了过来。   “对不起公主,让她给跑了。”   夜晤歌看着眼前懊恼的檀香淡淡的道了一声:“只要她在宫里,我就能将她给找出来。”   视线再一次回到不远处的桥边的时候,方才那个白色的声音已经不见了。   不过,终归上天还是没有给她机会,第二天的一早池塘里浮起了一具已经泡的发胀的尸体,虽然已经被泡的肿胀,可是檀香在经过那一处的时候看到了那具尸体脖子上的指甲印,确定了便是逃走的典香。   听人说,她大概是脚滑不小心掉进池塘里淹死的。   宫中死那么一两个微不足道的宫女并不是什么大事,自然也不会深究只随随便便的当做了以外来处理。   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一瞬间又断了,夜晤歌有些不甘心。   “对不起公主,如果昨晚我将她追到,她就不会死,也不至于断了线索。”檀香懊恼的请着罪,责怪自己的没用。   夜晤歌面无表情,就这么转过身看着眼前一脸愧疚之色的檀香。   无情且冰冷的声音道着:“她本就该死。”   “可现在连唯一的线索都断了。”檀香说着喃喃着依旧止不住的自责。 第79章 伪善的面具   “她跑的那么快,是消失在走廊上的,又怎么会掉头来,甚至还不小心掉进池塘里。”夜晤歌冷声一笑。   怎么会这么巧,如果她没有记错,那条走廊点了灯的,跑过去后就是一条平坦大道,怎么会掉进河里,而且尸体还是在桥下面发现的,那本来就是两个相反的方向。   唯一的解释便是,杀人灭口,怕她知道些什么,也是真凶害怕事迹败露。   看来,暗中还是有人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公主是说,她是被人杀人灭口?”檀香那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警惕,声音略微的低了分。   “甚至连今天的日出都等不及就杀了她,也就证明了有人在担心我问出些什么。”   “可现在连唯一知道实情的人都被杀了,还能查到什么吗?”   “能!”笃定的一个字。   夜晤歌看着窗外,天一片灰朦朦的,看起来不久便会有大雨将至。   这天不会永远是灰朦朦的,等大雨过后还是会放晴,乌云遮盖不住的不只是蓝天白云,还有永远也无法掩饰的真相。   “那人总会有破绽。”夜晤歌道着,忽然一下子关上了窗门。   砰的一声,檀香的心一惊,便听懂她冰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会把她给揪出来。”   知道了那个人是典香,而现在她被人杀人灭口,试问,这后宫有谁能这么明目张胆的为所欲为,除了皇上的几位后妃之外没有其他人。   宫中有着重权的妃子就那么几个,如果是淑妃,她能平白的将夜谌言养在膝下这么多年,还能隐忍着将她也一并养在宫中,那她的心机或许这世上也没人能敌了;可夜晤歌来了差不多快一个月,至少在这一个月里她并没有发现淑妃有任何的异常,因此,如果那个曾经嫁祸自己母亲的是她的话,那她的确隐藏的很深。   德妃端木琴,她也有可疑,夜晤歌对她的印象依旧是在小时候看到的嚣张跋扈的女人,那时候即便是自己母亲是贵妃,这个女人一个妃位也会明目张胆的对着自己的母妃表示不屑与嘲讽;而且在母妃死后,是德妃掌了管理六宫的权利,因此,她的可疑度或许在淑妃之上。   还有的便是已故的荣妃,应该也不可能了,因为当年荣妃本来身体就不好一直缠绵病榻,据她所知在她母妃去世没多久,荣妃也就病逝了。   还有一个便是当年的冯美人,夜晤歌记得冯美人在推她下井的时候,说了很长的一段话,其中包括靖安殿当年突然暴毙的闵妃,还有便是景霞殿当年的当事人。   夜晤歌依旧记得,那时候面目狰狞的冯美人用了心狠手辣这个词!   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自然也包括残害自己而陷害别人,在冷宫待了这么久,这一点儿夜晤歌是深有感触的,哪怕像自己上一次自己以自残的方式去博取御绝云的同情,这一次自己用性命去一搏夜淳茂的信任。   都是如此,因此,当年尹采之自己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做筹码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后宫中女人的心思谁也猜不准,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每个人都带着伪善的面具,装出一副自命清高的姿态,其实内心才是真正的阴蛰狠毒。   没有哪一个人是干干净净的,有把柄就一定能抓到。   夜晤歌凑近了檀香的耳边,小声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便看见檀香漆黑的眸子就这么显露出一丝惊恐,面色极为震惊。 第80章 手段非常   毓秀宫中!   贺氏四处瞧了瞧,吩咐了婢子在宫外的大门守候着,这才谨慎的关上了内殿的窗门。   “处理干净了。”尹采之坐在圆木桌前,捻了颗葡萄搁进自己的嘴里,似乎并没有太过的忧虑,反而淡淡的询问了一句。   “干干净净!什么把柄也没有留下。”她低声道着。   昨夜幸而那巡夜的老妈子拉住了那个丑丫头,才没能让夜晤歌将典香那婢子给逮住。   也亏得她留了个心眼儿,看着夜晤歌刚出来短短的时间便赢得了夜淳茂的喜爱,便小心的留意着找人跟踪着,倒没有想到凑巧碰见了夜晤歌撞见典香的一幕。   早知道典香那个丫头嘴不严实,当初就应该先斩草除根得了,可也念在自己和她婶婶有些交情,进宫的时候也是自己照拂,就留了这丫头一条命将她送到了浣洗局子里。   只能怪这丫头自作自受,偏偏让夜晤歌撞见了,那只能送她下去。   “那从冷宫出来的丫头可比她死去的母亲强多了,听说这些时日皇上时不时还召了那丫头到裕华池畔下棋,说来也怪怪,那丫头在冷宫待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有一手好棋艺,听说诗书礼仪一样都没少,甚至连茶道都通晓,还亲自给陛下煮了茶水喝。”   贺氏说着,显然是不可思议,因为夜晤歌懂得多,又能讨得夜淳茂的喜爱,因此,她心里自是厌恶的,在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都满是酸味儿。   “看来那个丫头是不能留了。”凤目微挑,尹采之就只这么一捏手里的那颗葡萄已经只剩下一层紫色的皮在手上。   贺氏瞧着,忙将桌上的手绢递到了尹采之的眼前,尹采之抬手接了过去,将手擦干净。   白色的手绢染上了几处淡紫色。   “可最近陛下这么宠着她,要是下起手来总有诸多不便,再加上那个丫头不是个善茬。”贺氏小心翼翼的道着,凭着那丫头才出冷宫没多久,居然比任何一位公主都得皇上喜欢,便能看出来手段非一般常人。   “她一个人跟着冷宫的那些女人那么久,多少也学了点儿本事,只是;冷宫里的那些女人一个个都是废物,能教出来些什么,只是教怎么讨好男人罢了,可她总归是女儿,吹不了枕边风。”   尹采之道着一声轻笑,伸手就这么弹了弹自己的指甲盖儿,讥讽与不屑的神情,又一次的补充道。   “若是冷宫里面的那些女人有本事,也不至于一辈子都待在里面了,只是这不足启齿的废物罢了。”   “那娘娘可是有什么好主意?”贺氏咧着嘴俯下身,殷勤的凑上,像一只笑面的狐狸对着眼前的主子请示着。   “那丫头最近正得皇上喜爱,本宫也不会自找没趣;不过,皇上不是派了御家公子去南诏商议和亲之策嘛!那就把那丫头给塞过去。”   “可陛下的意思似乎是想要五公主前去和这个亲,何况,陛下是有意主动的去和南诏谈关于和亲之时,南诏虽是小国,可这要是嫁过去可就是皇妃了,若是将来诞下个一儿半女的掌了权,那她岂不是有根基了。”   贺氏微微蹙了蹙眉,想着,将那个丫头送走是好,可是若是送到了南诏,让那个丫头趁机翻了身坐上了皇妃的位置,岂不是白白给了那丫头富贵吗? 第81章 顺水推舟   “那也得她有和晤媚那丫头一样有这个命才行。”尹采之口中的晤媚便是这梁国的大公主,夜晤媚。   几年前和亲嫁给了祁国靖王,这一桩婚事被称为天作之合,不仅促成了两国的邦交,靖王更是将夜晤媚宠上了天。   世人都艳羡梁国长公主嫁的好,虽不是正宫皇后生的,可偏偏嫁给了心仪的男人,相比之下皇后嫡出的三公主倒才只嫁了个小茶商。   “南诏的宫廷纷乱,且都是番人,就算那丫头嫁过去,没权没势也就只是个和亲的公主罢了!况且,谁愿意永久的甘于臣下,就算那丫头诞下个一儿半女出了空有头上的虚名,南诏国的国王也不会将权利交给他的,因为她总归是大梁的公主,交给了她的儿子也就等于将南诏交给了大梁,姓高的一族没这么傻,依附借助我大梁的实力可以,可真的要将自己的国家交到梁国的手里是绝对不会。”尹采之将一切分析的头头是道,让贺氏信服。   “只要把那个丫头支开了,那个小瘸子挡不了我廷儿的路。”脸上那抹阴蛰的笑容,隐含着得意与自傲。   ——   “奴婢参见皇上。”   屋外有婢子略微大声的声音传了过来,尹采之脸上那阴蛰的笑容顺敛,换上了一抹温和的笑容,只面上看去,便是善解人意温婉贤惠的孩子   女人的心思让人毛骨悚然,尹采之脸上的笑容更是,人前的温顺人后的阴狠,转换的让人猝不及防。   已经站起了身来,贺氏跟了过去打开门,便看见夜淳茂面露喜色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在看到尹采之的时候伸手将她拉住。   “皇上今日面色欣喜是有什么好事。”   “那御家小子捎来了信,你猜怎么着,南诏也有意与我大梁定下这桩婚事,正准备派使臣随御家小子前来迎娶,而且还以西南五城和三年的岁贡作为此次的聘礼。”   尹采之笑了笑:“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没想到这颦儿平日里刁钻,可是这会儿还真替朕争了口气。”夜淳茂欣然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尹采之的手。   “三年的岁贡,边关的将士就有充足的军粮,丞相家的小子果然聪明,替朕将边关的将士谋得了充足的粮饷,士气大作,那些吐蕃的人也该消停些了,朕就能安下心来先灭了突厥,平定边关了。”   “陛下真就打算送颦儿去和亲吗?”尹采之那双狡黠邪恶的眸子在眼眶里来回的转了一圈,询问了一声。   对于尹采之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夜淳茂微微扬了扬眉,有些疑惑:“不然呢?六丫头已经嫁了,论资排辈也该颦儿过去了。”   “不是还有晤歌那丫头吗?”她顺水推舟的道。   “晤歌……”夜淳茂这才想起夜晤歌已经及笄的年纪了,迟疑半晌,像是想到了什么,原本还欣喜的脸上此刻忽然变了色,瞬间笑容不在。   “她还小。”   尹采之能明显的感觉到夜淳茂的变化,常侍奉君王左右便知晓他的脾气,只要他一个皱眉,一个眨眼也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明显,对自己提出让夜晤歌代替夜晤颦的时候,夜淳茂是拒绝的。 第82章 心头之恨   明显,对自己提出让夜晤歌代替夜晤颦的时候,夜淳茂是拒绝的。   或许是因为现在夜淳茂太过的宠溺夜晤歌,当年风华死在了蛊毒之下,现在将夜晤歌送到苗疆那种蛊毒原始的地方去,夜淳茂总归想着的是夜晤歌会触景伤情。   “臣妾也只是一番好意,想着南诏那个地方虽然处于西南地区,可是却算富裕,并不是黄沙大漠;而且这一次和亲既然是南诏国王陛下提起的,大抵应该是会挑选一位优秀的皇嗣迎娶,若是晤歌那孩子嫁过去将来便会是一国之后,总归受万人敬仰朝拜,也好弥补这些年来所承受的委屈。”尹采之总归是声情并茂,对着眼前的夜淳茂带着。   “而留在梁国晤歌那孩子待在宫中,想到她去世的娘亲到底还是会触景伤情的,不如换一个环境……”   “这件事情朕意已决,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夜淳茂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尹采之这声情并茂,感怀往事的话而产生任何变化,依旧是坚定了意思。   “看来朕今天来的不是时候,朕还是到淑妃那里去。”夜淳茂说着,已经站起了身来,在尹采之伸手拉住她的时候,伸手挥掉了她的挽留,沉着一张脸走出了这毓秀宫。   头一次被夜淳茂挥开的尹采之,眼中染上了一层怒意,看着夜淳茂的身影就这么头也不回的出了毓秀宫,转身长袖一挥,桌上的那装着水果的果盘就这么扫到了地上,一片狼藉。   “娘娘……”贺氏担忧的唤了一声。   “本宫不除了那个小狐狸,难消今日心头之恨。”   ——   明霞殿   夜晤歌坐在圆桌畔的石凳上,一勺勺的撇着茶壶里煮着的茶沫,茶香四溢,就连已经丢掉拐杖在庭院里练习行走的夜谌言都垂涎不已。   冬日的天气寒冷,夜谌言说话的时候周遭蒙上了一层白雾。   “皇姐,你煮茶的手艺真的是一绝,这南诏的普洱一经你的手,闻起来就更香了。”他已经能够放下拐杖慢慢的行走了,虽然还是一瘸一拐有些跛,可是比起用拐杖走路已经好太多。   “别急,就快好了。”   “真的,那我可得好好品尝。”夜谌言道着,已经凑过去坐到了夜晤歌的面前,两只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夜晤歌的茶。   夜晤歌看着眼前夜谌言的天真模样摇了摇头。   “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无忧无虑的性子,并不代表会有无忧无虑的生活,想要保住你的另一条腿,包括你的命在皇宫里生存,就要懂得隐藏,懂得谋划。”她搅拌茶沫的动作顿了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方才和缓的脸色此刻被一抹严肃代替了。   “我从来都无意与任何人争,只要能安稳的过一生便可,现在这副模样皇兄们应该也放下心了。”夜谌言看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以前之所以那样的努力,是为了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父皇的青睐与重视,找机会将皇姐你从那处院子里救出来。”   “现在皇姐终于从那出竹院出来了,只要我们对太子和皇兄们没有威胁便能安稳的过一辈子。”夜谌言道着,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的光亮却是那般的无害,无忧无虑,恍若天底下最干净的源泉;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本就该无忧无虑的。 第83章 温馨   她想要去守护这眼前的这一分干净的灵魂。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有些微微的出神,直到手背被茶壶的边缘给烫着,吃疼了一声才收回了手。   “皇姐你还好吧!”夜谌言站起了身来,就这么握住了夜晤歌的手,又嘱咐了一旁的檀香。   “檀香去屋子里把烫伤膏拿出来。”   “别大惊小怪的就只是不小心烫着了而已。”夜晤歌拿下了夜谌言落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这才伸手到一盘清洗茶碗的盆里,浸了浸。   索性是冬日,因此当浸了浸水后,那处地方只有一点点红色的痕迹。   “诺,这么一点点小烫伤,比我在冷宫所受的苦差远了。”夜晤歌笑了笑,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一句话轻描淡写的就这么带过了,恍若只有在这个唯一的亲弟弟面前才能这么轻巧的说出这一席话,露出最真实的笑。   “皇姐……”夜谌言唤了声,就这么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好了。”忽然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就这么将那已经洗好的茶碗一碗碗的装满,将第一碗递给了夜谌言。   这样的日子很温馨。   夜谌言的身体渐渐的恢复已经能独自走路去太学上课了。   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缺陷而感到卑微,反而越发的朝气蓬勃,脸上的笑容比以往的更加多了。   甚至连学堂上一起学习的皇子们都觉得好奇,这人怎么大病初愈瘸了过后比以往却显得轻松开朗,甚至越发的朝气蓬勃。   “他这是腿折了,还是脑子坏了,瘸了这么高兴?”七皇子夜谌旻皱眉,瞧着刚下学德夜谌言脸上挂着笑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太学。   “大概是大难不死,所以感到庆幸吧!”六皇子夜谌风悠悠的道了一句。   “不过我还是真小看了那个一直住在竹院的丫头,若不是父皇亲自将她给接出来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位皇妹了。”七皇子饶有兴味的笑了笑,坐到了一旁的书桌上,看着眼前的哥哥们。   “我听说这位皇妹琴棋书画样样都会,还会茶道,比任何一位公主都出众,难得父皇最近经常找她去裕华池畔对弈。”八皇子夜谌云难得插上一句话,他也仅仅只有十五冲头的年纪,与夜晤歌相差无几,可是和传闻中的夜晤歌相比自己却觉得差了不止一筹。   近些时日,夜晤歌的事情最近在传的沸沸扬扬,这些皇子公主们自然是好奇。   远远地夜谌云也在裕华池的不远处瞧见过她的背影,一袭鹅黄淡蓝的宫装上绣着几只粉白相间的蝴蝶与花朵,看起来简洁大方,站起身来的时候,清风撩起了她的长裙,弧度轻扬,那窈窕的背影在裕华池畔边却像出尘的仙子,不染浊尘。   一个自小得了疯病的丫头,忽然有天从那偏僻的冷宫方向由皇上亲自的接出来。   是那样的出尘美丽,还琴棋书画,茶道,礼乐什么都会,就像是不是精神失常在竹院那处养病,倒像是藏在那处地方学习。   其实也没有错,夜晤歌是在那个地方学习;冷宫里的女人教了她很多,竹院里的书籍也教了她很多。   可这些际遇,并不是这些皇子公主们所能想到的。 第84章 此疯非彼蜂   “那也是五哥常年以来扶衬的好,谁不知道这些年来五哥对那在冷宫待的丫头特别的优待,还经常跑到那个地方去看她。”夜谌旻嗤之以鼻。   “养的这么好难保不会有什么阴谋。”   众人的悠悠之口,就在这里议论着夜晤歌,似乎在皇子的心里对这个所谓的皇姐皇妹并不待见!   天边飘起了细雪,夜晤歌披着狐裘在御花园里穿行着,沿路碰到了德妃和几位后宫新册封的妃嫔,小心有礼的欠了安。   德妃倒是对她不置理喻,而新册封的几位妃嫔倒是对她殷勤的很,大概率应该是因为近日她在后宫深得皇上喜爱的缘故。   有些人善于趋炎附势懂得随着圣上的喜好去巴结别人,不过对于这些女人的殷勤,没有任何一个毫不干系的人会忽然的对一个陌生人好到不可思议,对你好总归是有目的的。   夜晤歌想起了当年风家的失事所有的人都避之不及,即便当朝太子总归还是风家的女儿生的,可是明哲保身人人都会,雪中送炭却没有他人。   不远处的朝露台上几个女子,视线就这么落在夜晤歌的身影之上。   “她和当年的风贵妃真的好像,一样的漂亮。”五公主夜晤颦就这么趴在朝露台的栏杆上,右手撑着脸有些疑惑。   这不是她第一次瞧见夜晤歌,小时候觉得这个皇妹很聪明,而且两人也在一起玩过,她只记得夜晤歌的眼睛很亮,笑起来很好看。   后来夜晤歌因为风贵妃去世的打击,说是疯了关进了幽寒冷院,她还暗自的伤神了一番。   后来,听说夜晤歌出来了。   记得上一次见到夜晤歌的时候是在经过裕华池畔的时候,远远的瞥见了她手里执着黑色的棋子凝视着期盼,似乎是在思索着该下哪一步,后来变听到裕华池畔的亭子里传来了父皇的大笑声,似乎是在夸夜晤歌。   “她!仗着有点儿能讨好父皇的手段罢了。”七公主夜晤彩走了过来嗤之以鼻你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第一眼看到夜晤歌的时候就对夜晤歌充满了敌意。   “可,我觉得这个皇姐懂得真的挺多的。”八公主夜晤涵只有十二岁,小小的个头软软糯糯的声音,跑了过来,一双漆黑的亮闪闪明如星的眸子就这么盯着已经过桥的夜晤歌,道了一声。   “你一个小毛孩子懂什么!”夜晤彩白了眼前的夜晤涵一眼,冷哼了一声,伸手将趴在栏杆上的夜晤涵往一旁推了推。   夜晤涵吃疼一声,凑巧夜晤歌回眸,瞧见了夜晤彩的这一推,视线落到了朝露台上。   “不过是一个得了际遇的神经病,早晚有一天也得回她的冷宫去。”   檀香见夜晤歌停了下来,也顺着夜晤歌的方向望去,便瞧见了朝露台上的三人,有一个年龄稍小的有些委屈的皱着眉头,被一旁的宫女给扶起来,看上去有些可怜。   “七皇妹,你说话便是推八皇妹干嘛!”夜晤颦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彩道着皱了皱眉。   夜晤彩不以为意,高傲的仰了仰头,转身之时瞧着夜晤歌的视线朝着这边望来,嗤之以鼻的嘲笑了一声,大声的吊高了嗓子。   “哟,这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蜂啊!别把人给蜇伤了。”她说着,抱着手嘲笑的扯着唇。   当然,她的这一个举动也落到了夜晤歌和檀香的眼中。   明显这一句就是话中有话,此蜂非彼蜂;想想这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蜂,不过是想要借着这蜂来暗语夜晤歌是个疯子罢了,毕竟曾经宫中都是这么传的夜晤歌之所以打入冷宫是因为精神失常得了疯病,后来有所和缓了才一直在竹院养着。 第85章 你欺我一尺,我还你一丈   “你……”檀香刚想开口却被夜晤歌伸手给拦了下来。   “这么远她怎么能听清。”夜晤歌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唇角就这么往上勾了起来。   然后,在檀香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快步的朝着朝露台上走去,步伐之快,让檀香小跑着才能跟上。   一直到了朝露台上,夜晤涵因为刚刚夜晤彩的那么一推此刻正坐在石桌上暗自的生着闷气,一旁的夜晤颦替自己倒了杯水,正准备喝的时候看到夜晤歌此刻出现在了朝露台上,微微一怔搁下了手中的那杯水。   她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夜晤歌,眉宇间和当年的风贵妃有些相似。   夜晤颦温婉的微笑着对着夜晤歌点了点头,倒是不怕死的夜晤彩依旧站在不远处的栏杆旁讪讪道着。   “哎!这蜂还是执着打都打不走。”说时不免一阵酸味儿,还在肆意的挥打了自己的衣袖。   夜晤歌看着夜晤彩脸上得意的笑,一步、两步、三步的走向她,当走到第七步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她的面前。   啪!   只听得重重的一声巴掌声,朝露台上的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方才发生的事情。   夜晤涵咽了咽口水,而夜晤颦也是吃惊的张着嘴看着不远处的两人;似乎都被刚刚发生的事情给吓着了。   在夜晤歌停下步子后,扬起了自己的右掌在众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时候啪的一声打在了夜晤彩的脸上,只听得夜晤彩一声大叫你该死的敢打我。   众人这才看着不远处夜晤彩捂着自己的左脸颊偏着头,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晤歌。   不过夜晤彩的这一巴掌刚扬起便被夜晤歌的手给拦了下来,紧接着又是一边脸颊被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你个疯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接两两次被夜晤歌重重的扇了巴掌,夜晤彩大声的叫了出来。   “蜇人。”简答的两个字干干脆脆,然后在众人都惊愕至于,就这么一把挽了夜晤彩的手,将她摁在了朝露台的栏杆上。   夜晤彩那如花似玉的脸就这么压在了上面,瞬间花容失色皱成了一团;原本梳好的发髻也因为这么使劲儿的一摁散乱开来,就这么看着头顶的发簪顺着朝露台落了下去,摔了个粉碎。   “你倒真是完美的继承了你母妃的衣钵,不过,你一定不会想知道你母妃是怎么死的。”   夜晤歌俯下身就这么在夜晤彩的耳边说了那么一句,冰冷的满含着威慑性的语调,让夜晤彩的眼中染上了一丝惊恐。   “你……你什么意思?”夜晤彩觉得自己此刻在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声音都止不住的在颤抖。   “你欺我一尺,我还你一丈。”夜晤歌这一次凑近了夜晤彩的耳朵,一字一句字字珠玑重重的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又做出了一个欲想要将夜晤彩给推下去的动作,不仅将夜晤彩下破了胆,就连一旁不可置信的夜晤颦和夜晤涵都吓了一大跳。   夜晤歌抬了抬眼,从这朝露台上瞧着四周的环境,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着细雪,她勾唇笑了笑,这才一把将夜晤彩给松了开来。   “下回在逞口舌之能之前,记得想想自己的后果。”   她说,转身,在众人的错愕的注视下唤了一声檀香,这才朝着朝露台下离开。 第86章 代父上朝   “你等着,我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我要去父皇那里告诉父皇,把一切都告诉父皇。”   夜晤彩的声音近乎咆哮,就这么对着夜晤歌的背影大声的嘶喊着,挥着自己的衣袖,这些年来她哪里吃过这样的瘪,被人这么欺负过,夜晤歌是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   夜晤歌和檀香下了朝露台,便听到夜晤彩的声音依旧在那里怒吼着,檀香有些担忧!   虽然说刚刚夜晤歌教训夜晤彩的时候确实是大快人心,可是万一夜晤彩到皇上那里状告的话,有可能夜晤歌便要为刚刚的举动受到惩罚。   “公主,我们这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皇上会不会责怪下来。”一直跟在夜晤歌身后的檀香最后还是询问出来了心底的疑惑。   “受责罚的只会是她。”夜晤歌淡淡的道了一声,依旧没有停下自己的步子。   檀香没有再问,只是一直跟在夜晤歌的身后静静的。   天上飘着细雪,落在夜晤歌的身上,檀香懊恼的在心底暗暗道今天出来的时候忘记了带斗篷。   冬日的风扫在脸上,刮得脸上有些刺疼,檀香伸出手臂用衣袖挡了挡这落下的寒气,呵出了一口白雾。   顾莫阏就这么潇洒恣意的靠在长廊的梁柱上,远远的瞧着不远处的背影,他的双手环抱在胸前将方才的一切全都看到眼中,勾唇,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走廊的尽头,有宫人低着头缓缓地朝着顾莫阏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停在他的身旁,低声道着。   “顾公子您可让奴才好找了。”那人有些微喘,大抵应该是跑过来的。   顾莫阏抬眼瞧了瞧眼前的宫人淡淡的道了一句:“找我干吗?”   那宫人怔了怔,这才回禀着。   “皇上今儿一早收到了御教大人派人传来的加急文函,南诏国的使者和他们大概还有三日便可到达韩城,丞相大人近日身体不适,一切事物都是由公子代理的,陛下未保完全不失我梁国礼仪,想让公子与太子殿下带人出城迎接,也好辅佐殿下料理应酬。”那宫人小心翼翼的回禀着。   这梁国的天下谁不知道,顾莫阏是下一任丞相的人选,十日前丞相顾烨身体不适,在上朝的途中便忽然休克了过去,幸而到了最后太医们医治的及时才救回了一命。   太尉尹堃瞧着顾烨生病是个夺势的大机会,便暗自在朝中拉帮结派商议着怎样的将丞相顾烨的权利给夺过来。   却不想,这一次却又一场空,当顾莫阏出现在朝堂上的时候,众臣都纷纷的吓了一大跳,有近半数的大臣是见过顾莫阏的,顾家三代为相每一个都才德兼备到了顾莫阏这一代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丞相家的公子就连刑部积压了二十多年的冤案也能在短短的时间全部的处理完,才敢能力是任何人都望尘莫及的。   而在顾烨养病的这一期间,顾莫阏完好的充当了这个代父上朝的孝子的名声;再加上此次南诏和亲之策本就是由顾莫阏给顾烨提出来的意见参详,还获得了三年的岁贡,想想,大梁国土辽阔虽富裕,但前些年来与突厥和吐蕃的对峙,早就加重了百姓身上的岁担,而这次和南诏的和亲不仅让两国联邦以外,还额外的获得了三年的岁贡缴纳,和新鲜的粮食蔬果;减轻了梁国子民三年的负担,是有利于国治的。 第87章 大梁贵客   陛下因此龙颜大悦,自然是器重顾家公子,而在朝堂上关于北方大旱提出的治理之策,也是缓进有度,既可以解燃眉之急,也能源远流长,那是一众大臣想破脑袋都难以解决的事情,而丞相家的公子轻描淡写的便解决了。   因此只懂得收买人心,解决不了实质问题的太尉尹堃不止一次在朝堂上吃了憋。   朝堂上忠臣都暗自的在心中感慨,有道是江山代有人才出,而顾莫阏是青出于蓝的典范。   一来二去,也不过短短的十来日的工夫,便深得人心。   “城内下榻的驿馆早已收拾妥帖,既有太子前往,又何须我作陪。”顾莫阏不紧不慢的道着这么一句,显然是不想去做这陪酒的使臣。   这天下敢公然逆旨的怕是也只有眼前的顾莫阏了。   “可陛下即已下旨,顾公子这样回绝怕是不够妥帖啊!”那太监的脸上面露为难之色。   顾莫阏轻声一笑,就这么挪开了靠着梁柱的身子,转身,潇洒的朝着宫外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淡淡的声音给身后一脸茫然的太监。   “你去告诉皇上,既是贵客,自然太尉的面子比我的更大,太尉身为皇亲又执掌重权与太子一同出席,岂不是更加体面。”   只听得声音淡淡的远去,顾莫阏那修长的身影已经走到了长廊尽头。   只留给那宫人一个淡漠的背影。   ——   御绝云下了马,前来传话的侍卫在他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便瞧见他似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那小子即便是到了朝堂上,也不会去客套的做个陪客。”他喃喃着,哎!忽然有些可怜自己,这一去一来一回差不多三个来月,来来回回的折腾,对着南诏国王又是陪酒又是赔笑的,到头来还得带着他家儿子亲自上门选亲。   转身,对着身后的马上那穿着南诏华贵的服饰的男子道了一声:“风雪剧烈,今日天色已晚,还望大王子暂且在驿馆歇息一晚,三日后便可到达韩城。”   那矫健男儿,南诏国大王子高皋品行兼有点了点头,翻身下马,对着身后的大使讲了番南诏的语言,这才在驿馆官员的带领下走了进去。   御绝云带着南诏和亲使和大王子锦城那日,太尉尹堃协力太子一起大方得体的将一众人迎进了城,入宫觐见。   “兹有南海珍珠50串,白玉观音像1尊,金漆玉佛相1座,翡翠30套,玉器20件…………云南普洱茶200斤,丝绸500匹,汗血宝马500匹,滇马1000匹。   大殿之上南诏使臣手拿绢昭一条条的宣读了出来,出手的却阔绰,南诏素来物阜民丰,这也是为什么吐蕃给予南诏的原因,而今这所谓的聘礼就拿云南所带来的汗血宝马来讲,与西域的汗血宝马来讲虽有不及,却也是极品;比他梁国的马匹矫健太多,而滇马虽然打仗不及,可是用来搬云粮饷物资却是极佳,因此从这一份大大的礼单也能看出来,南诏这一次是有意的与梁国交好。 第88章 讨人喜欢   “梁,皇帝陛下,此份礼单乃是我南诏国王所献聘礼,愿与梁国交好结姻亲之盟,愿两国友盟天长地久。”在使臣读完了那份礼单过后,大皇子高皋上前一步说着。   一旁的使臣已经将那份礼单交予了前来取物的常总管。   夜淳茂客套的笑了笑:“皇子殿下客气,既两国皆姻亲之国必将共同繁荣,今晚朕已经在御苑殿设了洗尘宴,与朝臣一起为皇子和来使接风洗尘。”   “那小王就却之不恭了。”高皋抱拳,恭谨的道着。   朝堂上立刻想起了一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声音。   御绝云出了大殿,便伸手拽住了身后走出朝堂的顾莫阏,只因为朝堂之上未着朝服半张脸覆着银色面具的他,在一众人间尤为的显眼。   “今晚的宴席你去吗?”   顾莫阏看了看他拧着自己一只手腕衣衫的手,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将御绝云的手给挪了下来。   “人多吃不下。”倒还真的是简单明了的一句话,已经说明了一切并不想去参加这个所谓的洗尘宴。   “你家人不多?我倒看你吃的挺欢的。”御绝云皱了皱眉,就这么嘴碎的闷闷的道了一句。   顾莫阏并没有接下他的话,而是转身就这么离了开去。   “倒是真的不怎么讨人喜欢。”御绝云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一直看着顾莫阏那修长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后才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昨日回城,里里外外倒是听说了不少事情,得知顾莫阏已经连续替父上朝十余天了,还处理了北方大旱的事情;说的不揽闲事上身,甚至还连刑部积压了多年的几桩重案都全部的处理干净了。   他摇着头,看着朝堂上来来往往的重臣几乎全都离开了,这才转身朝着后宫的方向走去。   御绝云是皇子的恩师,因此无召也可自由的在宫中穿行;天空中飘着白雪,落在他灰色的狐裘披风上浸湿了一大片。   沿途碰到了夜谌旻和夜谌云看样子,一直到了锦泉宫外,便瞧见夜谌霖带着贴身的随侍匆匆忙忙的走了出来。   “五……”御绝云的声音才响了起来,便被看见他的夜谌霖给叫了出来。   “御教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御绝云上前一步道着。   夜谌霖伸手对着眼前的乐其吩咐了一声,见乐其点了点头这才离了开去。   夜谌霖上前了一步看着眼前的御绝云轻声开口:“御教是想知道九弟的伤势吧?”   御绝云点了点头。   “九弟现在已经能去学堂了,还询问了我几次御教你多久回来,现在的九弟除了腿脚不便以外,比以往更有朝气了,御教要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也会欣慰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霖脸上的笑容越加的温暖了分。   “小六现在也深得父皇的喜爱,我居然不知道小六这么些年来居然学习了这么多东西,现在想想,和小六比起来她所会的东西连我都自愧不如的。”   夜谌霖伸出手就这么搓了搓自己的鼻翼,笑着。   “看来我离开的三个月宫中确实是发生了许多事情。”   “是挺多事情的。”夜谌霖笑了笑,抬头又瞧了瞧天色,这才又对着御绝云说道。   “御教,我还要去大哥那里帮忙张罗今日晚宴的事情,若是你还不放心九弟的话,可以去明霞殿看看。”夜谌霖说着。   御绝云点了点头,才看到夜谌霖朝着东宫的方向迈着急匆匆的步子而去。 第89章 蛛丝马迹   明霞殿!   坐在桌前,左手撑着脸颊,就这么看着在院中舞剑的弟弟,唇角微微的蜷起一抹轻笑。   雪中那个英姿飒飒的男孩儿不是别人,是自己的亲弟弟,那认真的一面让夜晤歌感到欣慰。   她偏着头,就这么看着一旁的檀香,轻声笑着:“檀香,九弟舞起剑来的时候倒还像模像样的。”   白雪洋洋洒洒的就这么落了下来,夜晤歌瞧着弟弟快如风的剑法,心里有那么一丝欣慰。   “是不是有查到些什么蛛丝马迹?”夜晤歌伸手拿起了面前的茶具,用茶匙一勺勺的将茶给分开舀到了碗里给捣碎,对着眼前的檀香问道。   “典香在凤阙殿出了事后,最先被安排到了御厨房,本来是做的好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四年前去了浣洗局,到了浣洗局后因为整天神神叨叨的,所以浣洗局子里的人都和她保持着距离。”   “对于她的死大家也都是不甚在意,只是有一点儿奇怪的是,浣洗局有个洗衣女说,曾经看到典香和毓秀宫中的贺氏不知道为什么起了争执。”   “贺氏?”夜晤歌,将碗里的茶一一捣碎,这才拿起了竹夹搁在了茶壶里,搅拌着。   “是的,贺氏是端敬皇贵妃的陪嫁老嬷嬷,是个厉害的。”檀香说着。   这个贺氏,夜晤歌是有印象的,即便那时候自己还小,可是经常能看到尹采之的身后还跟着的贺氏,那时候即便是自己还小,可是也能瞧得出来贺氏的眼神不对,总觉得不是善类。   “端敬皇妃身旁的老嬷嬷怎么会和一个浣洗局子里的宫女起争执。”夜晤歌低头,就这么搅拌着茶壶里的茶末,意有所指的道着。   “奴婢会观察着那里的一举一动的。”檀香低声道着。   “看来这贺氏和典香是有所交集的,就不知这交集是来源于自己的主子,还是别人了。”夜晤歌冷笑了一声。   这时候,夜谌言收了剑,这才走了进来,抖了抖衣衫上的雪。   “这么冷的天,快过来烤烤火。”夜晤歌对着门口的夜谌言招了招手,夜谌言这才将手里的剑搁在了门后走了过去,撩袍坐了下来。   “冷了吧!来。”夜晤歌伸手将一旁的暖手炉递给了他。   “皇姐,我不冷,皮厚着呢!”夜谌言笑了笑将夜晤歌递过来的暖手炉接下又放在了桌上。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弟弟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姐弟两人之间的气氛很融洽。   夜晤歌将煮好的茶给盛了起来,舀了碗搁在了夜谌言的面前。   “喝碗茶。”   夜谌霖接了过去。   “虽然腿上的伤大概好的差不多了,还是得小心留意着,不然以后留下了病根儿。”她叮嘱了一句。   “只是少了一截骨头,皇姐我是个男子汉,哪有那样脆弱的。”夜谌言道着,一口将那碗茶咕噜咕噜的吞下了肚子。   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弟弟,微微的笑了。   虽然只有十二岁,不过就是要有这样的意识才是她夜晤歌的弟弟,才能在这尔虞我诈的宫廷里保全自己活下去。 第90章 宴会   太子殿下张罗的宴席很是体面,应该是费了功夫;夜晤歌坐在角落里,看着桌上的山珍海味,又想起了今儿个听起檀香说夜谌霖一直在辅佐着太子料理的。   果然,草包太子还是草包太子,只不过是身旁有个亲弟弟在帮忙料理罢了!   最让夜晤歌感到奇怪的是,这太尉尹堃居然会站在无能的太子这边,和他一起出城迎接,居然没有在中间给夜谌炀使绊子。   御苑殿的位置东西一字的排开着,正北上的内廷主位上坐着一国之君,而她的旁边则落座着端敬皇贵妃尹采之,东北侧一排坐着德妃,而淑妃则落座在西北侧一排。   所谓来着是客,作为东道主的梁国,自然大臣是落座在了东侧,太子自然是第一位,丞相身体抱恙,因此东边第二的席位自然是落座着太尉尹堃,接下来是三皇子夜谌南,五皇子夜谌霖,六皇子夜谌风,七皇子夜谌旻,东二排则落座着八皇子夜谌云,九皇子夜谌言,和十皇子夜谌廷,紧随其后的是五公主夜晤颦,七公主夜晤彩,和夜晤歌等!   西侧第一位自然是此次的贵宾南诏国大王子高皋,紧随其后的是作为陪客的御绝云,南诏来使,兵部尚书,礼部尚书,翰林院学士等等官爵。   因为这是一场为南诏使臣接风洗尘的宴会,自然除了皇家的妃子和几位皇子公主们之外,还有的便是朝廷重臣。   御绝云的视线落在夜晤歌的身上,自然夜晤歌也注意到了御绝云投来的视线,微微一笑。   此刻,主位上的夜淳茂举杯,就这么对着南诏的使臣和王子敬出第一杯酒的时候所有人都站起了身来,一饮而尽。   南诏的大皇子面容俊逸,身着南诏的服装看起来倒也是英姿勃发的矫健男儿,因此当五公主夜晤颦见到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夫婿的男人的时候,不自觉地还是有些红了脸。   席间的客套话多不胜数,眼见歌舞吧,南诏的使者站起了身来。   做了个鞠躬的手势:“梁,皇帝陛下,大梁的歌舞果然是绝美风华;我南诏准备了一场歌舞献给大梁,望,梁皇帝陛下欣赏。”   “哦!”听使者这么一说,夜淳茂眼前一亮。   “那朕倒真要看看。”   话落,那来使,对着身后的侍从吩咐了一声,须臾,身着着南诏服侍的舞姬舞男们便错落有序的走进了这御苑殿的大厅,与大梁柔媚的舞蹈不一样的是,南诏的乐曲的曲调更为的豪放,更像是一种自由的没有束缚的放逐。内容繁浩,规模宏大,分工明确演唱、领舞、和声、伴奏,几处融为一致,令人震撼。   果然,在这一场歌舞表演完毕之后,夜淳茂大加赞赏。   “朕见过这么多歌舞,南诏的这一曲歌舞果真让朕大开眼界。”说完,还不免赞扬的拍起手来。   夜淳茂大喜,拿起酒杯又敬了高皋第二杯。   “颦儿,来出来见见你未来的夫君,果真是人中之龙。”夜淳茂大笑,对着席间的夜晤颦招了招手,想来能用上人中之龙这个词显然很是中意这个女婿。 第91章 一出好戏   夜晤颦在夜淳茂叫到她的时候微微一怔,这才站起了身来。   “朕的颦儿的舞技也是一绝,不妨让她给贤婿舞上一曲如何?”夜淳茂笑着轻声询问了一句。   高皋恭谨的俯首,视线落到了席间的夜晤颦的身上微微一笑道:“那,就屈就公主了。”   所以说,人就是会说话,当着屈就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明显就是太高了夜晤颦继而也抬高了大梁,夜晤歌就这么抬眸,这才第一眼正视这个南诏国的大王子。   确实是贵族气质,在交谈的言语间也表现出了风度。   想来,夜晤颦的这一桩婚事确实也不亏。   她看着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视线凑巧与坐在南诏王子的旁边的御绝云微微擦过,她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微微的笑了笑。   夜晤颦的舞姿的确优美,用一舞倾城四个字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夜淳茂大喜,再看看南诏大王子的神色,应该对夜晤颦是颇为满意的。   倒是一旁的夜晤彩,一个人拿着筷子像在赌气一样的将盘子里的佳肴搅的乱糟糟的。   夜晤歌看着她不免一丝冷笑,夜晤彩白了她一眼,此刻的夜晤颦已经朝着座位走来。   南诏大王子正在夸赞夜晤颦的美貌与舞技,夜淳茂大喜顺水推舟将夜晤颦夸耀了一番。   大概是夜晤彩被夜晤歌的这一记冷笑给气着了,直接将夜晤歌桌上的那盘菜使劲儿的推到了地上,众人被这声音一惊,转过身便瞧见站起身来的夜晤歌,倒是旁边的夜晤彩一记冷笑。   “请父皇恕罪。”夜晤歌站起了身来,请罪了一番。   一旁的尹彩之的凤目轻轻地挑了挑,也顺着视线朝着这一处望来。   大概是因为这碗盘碎地的声音在这欢悦的宴席上,却是是有些扫兴,夜淳茂原本舒展欢颜的眉宇间微微的染上了一丝扫兴。   夜晤歌能看到眼前的夜晤彩因为席间的沉寂,和夜淳茂眉宇间的扫兴后,她脸上的得意之色,张合的嘴直接送给了夜晤歌无声的活该两个字。   倒是夜谌霖的一句话适时打破了席间的尴尬。   “正巧,还有一处专程准备好了一出好戏,是韩城里有名的戏班子。”夜谌霖微笑着,化解着此番的尴尬,伸出手就这么拍了两下,二楼的戏台上幕布已经拉开,有鼓乐的声音响了起来。   顿时,所有人的注意力这才从夜晤歌的身上,转移到二楼的戏台上,戏班子是韩城有名的秋明班,今儿唱的这出戏也是特意的选择的《和亲》,以西汉细君和亲为蓝本创作的一个新故事,在历史上刘细君虽然身世悲惨,红颜薄命,可是为两梁国的邦交却是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这秋明班的何亲,却是以细君何亲作为蓝本,继而又改变了结局,将这和亲公主的结局做了一个改变,到最后不仅当上了部落的往后,还促使了两国世世代代的和平。   而这一切,正是夜淳茂所想看到的;秋明班的角儿本来就是韩城一绝,戏票更是比一般的戏楼子要贵上几倍,嗓子也是一绝,特别是班里的当红男旦梁靖秋,也就是刺客扮演着和亲公主的角色,眼若秋波,声若黄莺,在粉彩的涂抹下,倒还真的看不出来其实他是一个男人。   可想而知,这一次编排的节目正中了夜淳茂的心意。   大概是南诏的人没有瞧过中原的戏曲,因此看着戏台上的节目便全神贯注的。 第92章 天花   夜晤歌坐了下来,对着夜谌霖道了一声谢,檀香已经将地上的碎片和一地脏乱收拾了。   “倒还真是好运。”一旁的夜晤彩冷哼了一声。   夜晤歌那冰冷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夜晤彩的身上,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眼中的神色还真的是让夜晤彩微微一怔。   “谁会怕你。”强压下心底的不适的惧怕,夜晤彩撂下了这么一句话后,立马转过了头去,视线再也没有朝着夜晤歌这里多瞧一眼。   宴会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等到散宴的时候,众人都有些疲倦了,太子在看戏的时候都已经止不住的打着盹儿,因此引着南诏的使者和大王子回大使馆便落到了夜谌霖的身上。   夜晤歌和夜谌言则一直跟在淑妃的身后,私下里夜谌言的声音偷偷传了过来。   “皇姐,我方才看到了。”他说的,是夜晤彩伸手掀开夜晤歌面前的餐盘的事情。   夜晤歌伸出右手的食指抵在自己的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笑着眨了一下右眼。   夜谌言疑惑可是在淑妃忽然停步转头询问之时摇了摇头,淑妃温婉的笑了笑,这才转身继续走着。   果然,到了宴会过后第三天萱兰殿的七公主不知道怎么回事,浑身长满了红疹,浑身还带着高烧的滚烫,据说太医也诊断不出是什么情况,到最后段症为了天花。   这一次倒是真的让整个皇宫都吓了一大跳,夜晤彩几日便被送出了宫,到了宫外山上的小居里面等待着救赎,而萱兰殿也被隔离了起来,夜晤颦和夜晤涵因为都住在萱兰殿中被观察禁了足,宫里面上上下下的用着药水熏着药香。   “世人皆怕死,其实我也怕。”瞧着后宫中乱做一团这样的情景,夜晤歌冷声一笑。   她经历过那种濒临死亡的绝境,因此更加的珍惜现在的生命。   至于夜晤彩夜晤歌之所以在宴会上没有与她争执因为觉得她那样的小人行径无可必要,所以便做了一些实际性的事情,她曾经告诉过夜晤彩,她如果安分守己,就不会有事;可是偏偏夜晤彩承袭了冯美人的衣钵,喜欢恃强凌弱陷害别人。   夜晤歌曾经警告过夜晤彩,她做人的原则,便是被人欺她一尺,她便要还别人一丈,所以这一次在宴会结束后她偷偷的让檀香去找了生的漆树汁叶,竹院的那间小屋子里有许多的书籍,有几本书籍上全是民间的偏方,自然这一回连上天都是帮着自己的,凑巧夜晤彩因为受了风寒的缘故发了场赶巧的高烧,再加上身上的红疹太医很快便确诊为天花,匆匆忙忙的就被送出了宫。   今年的雪好像下的特别的大,夜晤歌坐在裕华池畔的亭子上,一个人兀自的用黑白棋子自己对弈着,白雪皑皑将整个梁国的皇宫蒙上了白茫茫的一层雾,宫里的人因为害怕天花的传染,每一个的身上都带着药包,因此宫殿内和人们的身上总有一股浓浓的药味,夜晤歌不喜欢那样的味道,所以到了这里来,因为她也知道其实并没有什么天花的病。   一个人布着棋盘上的棋子,手里的白子正要落下的时候,却被人抢先了一步落下了那颗白子,夜晤歌抬头在看到眼前的来人的时候,微微一怔。 第93章 小心防着   “对弈一局。”男人蜷唇,在夜晤歌还没有回过神来之际便已经坐了下来。   “来者是客,我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夜晤歌侧首看着眼前的高皋微微一笑,已经伸手拿起了桌面棋子罐里面的黑子走了一步。   高皋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笑了声:“那,小王就便堂皇了。”落下了手里的棋子。   两人就这么一子一子的落在棋盘间,高皋发现夜晤歌不怎么爱说话,便再一次的开了口。   “六公主不爱交谈?”他瞧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手里拿着的黑色棋子就这么落在了棋盘间,堵死了高皋的一大片棋路。   “大王子是客,名义上也是晤歌的姐夫,礼貌上是该避嫌的。”夜晤歌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句。   “可,本王子想要多了解六公主。”他凑近夜晤歌,低声的说了一句。   “我听太子殿下说六公主你是皇上最喜欢看重的公主,琴棋书画,茶道礼乐样样精通。”   “父皇儿女无数,对每一个都极为看重,几位皇姐相继出嫁,五姐也即将嫁往南诏,所留在身边的也只有我们几个女儿,因此陪伴父皇的时间便多了些。”夜晤歌道着,又落下了一颗黑棋将高皋的路堵死。   “至于诗书礼乐,琴棋书画,也都只是懂一些皮毛而已;哪里有五皇姐懂得多。”夜晤歌笑着,再落下一子已经决定了胜局。   “这局棋下完了。”夜晤歌笑着,依然站起了身来,拿起了一旁棋桌旁搁着的碧玉色的暖手炉。   “晤歌该回去了。”她说,对着眼前的高皋欠了个安,这才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檀香撑着伞一直跟在夜晤歌的身后替她遮挡风雪,而高皋就这么看着夜晤歌的背影微微的蜷起了唇。   “公主,我看那个大王子看你的眼神似乎不怀好意。”檀香的声音在夜晤歌的耳边响了起来,想起了刚刚高皋盯着夜晤歌的时候的眼神,那眼神就恍若是非她不要。   “他不简单,我们要小心着他。”夜晤歌道着。   一个南诏人,居然能将汉话说的如此之好,而且在宴会上显露出来的礼仪与邦交的态度,如果内心没有一点儿城府的话,那眼神里是没有那种犀利的光亮的。   夜晤歌能从那天高皋在宴会上的一举一动发现出这个人所包藏的野心。   方才,那个男人所看着她的眼神里满含着占】有,她想,高皋说的话不是假的,或许他的动机也根本不是想要多了解她一样简单。   总归现在的自己势单力薄,而高皋又是南诏将来的储君,自己更不能得罪,为今之计也只有远离。   凑巧在拐弯处的方向碰到了尹采之一行人,便瞧见她看着自己殷勤的笑了起来。   夜晤歌给她请了安,身后有脚步声跟了上来,也唤了一声见过娘娘。   夜晤歌蹙了蹙眉。   便瞧见尹采之看着身后的高皋,又看了看眼前的夜晤歌。道了一声:“王子初到大梁,不妨让晤歌这丫头陪你逛逛园子。”   “若是六公主愿意作陪自然是小王的荣幸。”一句话丢在这里,夜晤歌不答应倒显得自己怠慢了这位南诏的贵客,索性自己并不傻。 第94章 推波助澜   “这冬日大雪,御花园白茫茫一片,哪有什么美丽的景致,王子是贵客大梁哪里能怠慢了;若是真的想要找位陪客跟王子介绍大梁的风土和吃喝中的上品,晤歌想或许太子和五皇兄更加的合适。”便瞧见夜晤歌不急不缓有条不紊的道了这么一句,确实是挑不出来刺儿。   “再说王子即将会是五姐的夫婿,晤歌身为妹妹哪里能与姐夫走的如此之近,总归还是要避嫌的,若是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瞧了去,晤歌的名声是小,父皇的面子和两国的邦交是大啊!”她说着这么一句话,果然让人跳不出错来。   一字一句已经说得很明显了,自己的身份接待来使算是委屈了来使,将高皋的面子抬的高高的,而自己的身份也比较特殊,总归是小姨子,不能明目张胆的跟着自己未来的姐夫走的如此之近,还是要避嫌的,有条有理,似乎让人想要插句嘴都插不进去。   尹采之脸上那标准式的假笑似乎也有些挂不住了,夜晤歌这话这么明白,倒像是说的她的不是了。   尴尬的笑了笑:“倒是本宫设想的不周了。”   “娘娘是好意,看着大王子远道而来想要尽地主之谊,只不过,大王子身份高贵,可却忘了晤歌自小因为身体不适,一直在冷宫处的竹园里调养,也是三个月前才有所好转被父皇给接了出来,自己对大梁的皇宫都并不是很熟悉,又怎么能做了这陪客。”   “晤歌还要先回殿中陪淑妃娘娘,先告辞了。”夜晤歌道着,分别对两人欠了欠身,这才领着檀香朝着明霞殿的方向走去。   高皋就这么看着夜晤歌的背影,忽然对她赶了兴趣。   “哎!晤歌这孩子。”尹彩之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看着眼前的高皋。   “小王倒是很欣赏这样的性情!”高皋笑了笑,似乎想到了夜晤歌刚刚的话,又对着眼前的尹彩之询问了一句。   “方才小王似乎听到六公主说,她自小身体不适可为什么会在冷宫处调理?”高皋疑惑。   “据小王所知,冷宫不是犯了罪的妃嫔受惩戒的地方吗?”   “额……”尹彩之顿了顿,这才略微有些心疼的回答了眼前的高皋的话:“这孩子命苦,9岁的时候母亲得了一场怪病病死了,大概是因为打击太大就落下了病症,那时候陛下不忍心将这孩子送出宫,便送到了冷宫处的竹院调养,并不是冷宫里。”尹彩之道着。   “不过好在,这孩子恢复的很好,三个月前痊愈了才被接了出来。”   高皋恍然大悟,低下头喃喃的所有所思的道了句:“难怪是这样!”   “小王还有些要事,就先告辞了。”   对着眼前的尹彩之道了一句,高皋这才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尹彩之一直瞧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裕华池畔的长桥那头,这才淡淡的笑了声。   “看来那丫头是要送走的。”这抹笑承载着满满的得意。   “这南诏的王子好像对那个丫头很有兴趣。”一旁的贺氏应该也看出了什么,说了这么一句话。   “所以我们要更加的推波助澜一把!”尹彩之道着。   伸手将贺氏招了过来,不知道在贺氏的耳边说了什么,贺氏的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第95章 毁容   今日,夜晤歌依旧如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檀香端着早膳过来的时候略微的有些愁眉不展,心绪不宁似乎在想些什么。   “今日怎么愁眉不展的,有什么事直说便是。”夜晤歌捧着粥碗,吹了吹那还冒着热气的粥,淡淡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   檀香深吸口气,才将今日在路上所听到的情况告诉了夜晤歌。   “檀香只是偷偷听到了一些宫里爱嚼舌根的人说,似乎萱兰殿那里又出什么事情了,连萱兰殿外都有好多的侍卫守着,后来虽然被常总管将那几个嚼舌根子的带走了,可是奴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檀香将心底的疑惑都说了出来。   夜晤歌嘴里抿着那口粥,略微的有些沉思。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常总管亲自出面把议论的人都要带走。   “最近萱兰殿倒还真不是个太平的院落。”夜晤歌道着。   她闭上眼,回想着萱兰殿里所住的人的身份,这几日风平浪静却忘记了,在这宫里哪里有风平浪静的时候,定然萱兰殿出事也不是偶然了。   果然,等看到夜谌言匆匆忙忙的跑到了她面前气喘吁吁的时候,她料定定然出事了。   “和我有关?”她看着眼前的弟弟,侧头,询问了一句。   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深吸口气点点头:“皇姐,父皇召你去御书房,至于五姐……”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言怔了怔,就这么深深的看了夜晤歌一眼。   “不小心从萱兰殿的阶梯上滚下来,被炉火烫毁容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的脸上略微的染上了一层轻谩的笑意。   “是意外?”她问。   “是意外!”夜谌言点了点头。   “五公主这一毁容自然是不能去和亲了,现在还没有出嫁的公主中,七公主被送出了宫,八公主只是一个小孩子,那……”说到这里的时候檀香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小声的道着。   “就只剩下公主你了。”   想着,此刻夜淳茂宣夜晤歌去御书房应该是想要告诉她这件事。   夜晤歌深吸口气,站起了身来。   “倒想要抗旨,不过没有那个权利怎么违抗。”她轻笑了一声。   看着眼前的的夜谌言:“我自己去。”   ——   夜淳茂坐在书案前,伸手频繁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可想而知泛着愁的。   在夜晤歌被常总管引着进了御书房后,这才抬起了头来,对着常总管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空旷偌大的御书房里面就只剩下了父女两人。   “父皇……”夜晤歌唤了一声。   夜淳茂站起了身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儿,对于夜晤歌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虽然才短短的几个月,可是这个女儿他却是极为喜爱的。   这三月来,不仅仅只是夜晤歌帮他挡了那致命的一剑,也因为这个女儿的聪慧与善解人意,可偏偏晤颦那个丫头没有这个运气,撇开南诏的国籍不谈,那个地方的地理环境却是优越的,而夜晤歌嫁过去也不算是委屈,至少高皋德才兼备,以后也是南诏的一国之君,只要夜晤歌能攥住高皋的一颗心,将来的一国之后也必是夜晤歌所属。 第96章 长公主   “你五皇姐毁了容,这亲她必然是合不成了,可偏偏高皋指明要了你,朕想听听你的意思。”他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不忍的道了这么一句。   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夜淳茂英挺严肃的脸上有那么一丝迟疑,眉心微蹙着,似乎很想听到她的回答。   “若儿臣回答不想,父皇就不让我去了吗?”她道,那双眸子里的光亮像是能直击心底一样,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让他微微一怔。   “……”   “所以到最后还是非去不可不是吗?”   “南诏国位于云贵高原,有些地处有些偏远,可却又富庶,你若是嫁过去将来必是一国之后母仪天下。”夜淳茂道着,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咧嘴深吸口气,已然知道她和亲的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更改不了的事情;他父亲的个性要强,但也知道利弊处境,即便再宠爱一个人也不会将国家的利益至于危难。   更何况,夜晤歌知道自己和他的国家相比本就是微不足道,女儿他不止一个,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儿而坏了两国的邦交;可是,她也不是逆来顺受,即便改变不了也要替自己争取来应得的。   “我嫁,只是儿臣想让父皇授予儿臣一个封号。”   “什么封号?”夜淳茂侧首看着她。   “长、公、主!”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夜淳茂,一字一句的道出了这四个字。   “……”夜淳茂的眉心皱的更紧了。   这大梁国开国两百六十余年来,庶出的女儿封长公主也只出过五位,而在他这一代便是夜晤媚在嫁于祁国和亲的时候,为表与祁国交合的诚意而他封了她为长公主,可,夜晤歌此番向他索要的居然也是这个长公主的封号。   “五姐出了意外,和亲新娘忽然易主,若儿臣补上以后到了南诏若是遇到了争权夺势的其他大臣之女,必然有人会拿这是拿捏,儿臣远在他国为了自保却是要一个封号傍身。”夜晤歌道着,瞧着眼前的夜淳茂依旧蹙眉犹疑,又补充了一句。   “大皇姐尚且能有着皇长公主的封号嫁予祁国,可为何儿臣不可,儿臣的母妃曾经高居贵妃;而且此代表着的两国之间的邦交,若儿臣真能顶着这长公主的封号诞下了南诏的皇嗣,将来那定然是南诏的国君,那南诏的天下终归是大梁的。”   “这……”这么一说,夜淳茂还真是迟疑了。   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女儿,她很聪明,比他任何一个儿女都聪明,就像是年轻的时候的自己,有思想有抱负;只可惜是个女儿,若是男儿必然有大的作为。   “对父皇来说,这长公主只是一个封号,可对儿臣,对南诏,甚至对大梁,甚至梁国周边的藩国来都是一件大有利的,南诏会想大梁既然将长公主屈嫁南诏,是因为对他国的看重,在纳贡的岁贡里面必然会是最好的的粮食与奇珍,大梁的国库有了银钱与上好的粮食,百姓的赋税就会减轻,国家繁荣,边关的将士也会士气大振,试问周遭的小国又怎能逮住空子。” 第97章 送亲使,顾莫阏   “而且父皇你也知道,南诏的结盟也就等于给了吐蕃一记重锤,就可以将重心放在剿灭突厥之上。”   她说的头头是道,利弊关系已经摆上了台面,让夜淳茂当真无法拒绝。   这皇长公主确实只是一个封号而已,虽然有封地,可夜晤歌将远嫁回合那些封地自然是不会随着她带走的,还终将会是大梁的国土,他并没有任何的损失。   “好!”终于,他开口说了一个好字。   当天,夜淳茂就拟了旨册立了夜晤歌为当朝的和硕长公主。   可想而知当这一封诏书在议政殿上大声的宣读出来的时候,众臣皆是一脸的错愕。   这长公主的封号就已经是对国家有贡献或者是皇后嫡出的女儿才有的殊荣,而大公主在嫁予祁国的时候也是因为三公主临时悔婚,为了给祁国一个交代皇上亲自下昭封了大公主为莅阳长公主以淮随郢三洲作为嫁妆,作为赔礼;大公主怎么也是庶出长女,而且嫁的是祁国最得宠的靖王,可这六公主何德何能。   不过最后匪议间,虽有一两个谏言的,可是却依旧在夜淳茂的一句君无戏言之下给阻扰了。   自然,大殿上最开心的便是南诏的大王子,因为他终于如愿的娶了夜晤歌。   毕竟是两国之间的邦交,大臣们全部都噤了声。   或许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再出些什么事情,因此原本订在三月的和亲之日,却提上了日程改成了元宵过后。   而且此次送嫁之人不是别人,居然是丞相之子顾莫阏,当夜淳茂开口说出这一个名字的时候,惊讶的程度不低于方才夜晤歌授封长公主的头衔;原本想着像顾莫阏这样的人根本不屑于这种送亲的事情,可是当听到顾莫阏回答的一句臣领旨后,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御绝云都傻了眼。   因为他是知道顾莫阏的,顾莫阏这个人一生从来不沾染任何一件闲事,即便是入朝为官都没有兴致,这一次若不是丞相一病不起怕是他也不会代父上朝数日。   可偏偏这么一件众人都认为最闲的一件事情,顾莫阏却答应了。   就连御绝云都觉得奇怪,当下朝后,来回追着顾莫阏询问到底是为了什么转了性。   而换来的就只是他淡淡的一笑,一句出去透透气,然后便什么也没说了。   说的倒是轻轻巧巧的,可终归御绝云还是不信的,想来也蹊跷,陛下应该是知晓顾莫阏的秉性的,怎么忽然会想到让他去送到。   到最后,还是亲耳听到夜淳茂说的,是夜晤歌亲口要求的。   “那丫头的聪明才智,若是个男孩子就好了。”御绝云能听出来夜淳茂话里的惋惜。   “可惜了南诏大皇子指明要她,本来朕有意让你去送亲的,可朕也没有想到那丫头居然会指明要顾莫阏去送亲。”   “更没有料到顾莫阏居然会答应做这个和亲使。”   到后来御绝云想着,或许夜晤歌离开梁国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远离了算计;她是带着恨出竹院的,若是一直待在宫里必然以后会出什么乱子。   御绝云对夜晤歌和夜谌言的遭遇表示同情,可却不希望一个经历了这么坚韧而善良的女子失去本性,或许夜晤歌远嫁后会渐渐地淡忘了此事。   虽然远嫁,可他去过南诏觉得那里的民风淳朴,而且四季如春,而夜晤歌又有着长公主这个头衔,高皋又是储君,应该地位尊贵;将来也是一国之后,受不了欺负。 第98章 没有绝对的好人,只有当下的赢家   檀香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有些不解,为什么心甘情愿的嫁到南诏那个地方去;可是到了后来想了想,南诏那个地方虽然与大梁相比欠缺了些,可应该总好过大梁皇宫里面的勾心斗角,相比之下,远离这里也好。   可,哪里会有人猜到夜晤歌的心思,当夜晤歌告诉她让她留在大梁照顾夜谌言的时候,她本想拒绝,因为从小一直跟在夜晤歌的身畔,已经将夜晤歌当做了自己唯一的主子,更是发誓要一辈子留在夜晤歌跟前伺候的。   “我会回来的。”夜晤歌说。   “在我不在的这一段日子,帮我照顾好九弟。”夜晤歌说。   她想要的只不过是这长公主的封号,有了这个封号她在后宫中的阶品,以后做任何事情都要好得多,母亲的仇会报,九弟的腿伤她还是要报,风家失去的一切她全部都要夺回来。   “可南诏远在西南,公主嫁过去只身一人,身上安的是联姻安邦的重任,又怎么会轻易的回朝。”   “我会回来,不会等太久。”夜晤歌的眼神里满是笃定。   夜晤歌深吸口气,转身又询问了眼前的檀香一声:“萱兰殿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五公主的情绪很不稳定,又不肯配合治疗。太医们来来去去也只有摇头,怕是脸上的伤要跟一辈子了。”   “只是听说在下阁楼的时候,不慎脚下一滑,栽了下去凑巧摔在了端着暖炉落在地上的炉火,毁了大半张脸,而那个奴才该是害怕皇上勃怒砍了他的脑袋,先一步的就直接上吊自杀了。”   檀香说着,这一件件事情说起来像是巧合却又不像是巧合,可偏偏安排的又太过缜密。   “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如果不强大起来永远都会被踩在脚底下。”夜晤歌深吸口气,夜晤颦是可怜的,却偏偏躲不过别人的算计。   现在弄成了这个样子,想来一辈子应该都会活在阴影之下了。   所以她才会为自己争取,违抗圣旨她现在没有这么大的权利,缓兵之计她只能为自己争取了这个和硕长公主的封号,得了泸川这块封地。   “公主是说,五公主是被人算计了的。”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不过那人还真的狠,一个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除了贞洁便是自己的容貌,世人瞧见的第一眼便是容貌,我这五姐怕是一辈子都要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过日子了。”夜晤歌淡淡的道着。   所以说,做人即便是自己与世无争不去算计,也会被他人陷害,所以明哲保身不一定就是最好的选择。   夜晤颦素来乖巧最后换来了毁容,她母妃温婉贤惠,在位时也是出了名的仁善,到最后落得个七窍流血死无全尸的下场;而她的亲弟弟也是与世无争,最后换来的是什么,瘸了一条腿。   ‘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只有当下的赢家。’   冷宫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的话,还不断的徘徊在她的耳边。   “她还真是狠。”夜晤歌冷声一笑。   檀香听着夜晤歌的话,大抵明晓了,她定然是知道谁害了夜晤颦。   这些年来,她一直跟在夜晤歌的身边,自然是知晓她断事的能力,与聪明的智商的。 第99章 卑微照拂   腊月二十三那天,宫中张灯结彩的都在准备迎接着即将到来的小年夜,一片灯火通明,压下了冬日的寒冷。   宫里面小团圆,小家宴在兰兴阁里举行,一切的事宜都是淑妃给张罗的。   出嫁的公主里三公主夜晤菏携着夫君从建康城赶了回来,四公主夜晤情也携着翰林院嫡长子一同出席。   二公主夜晤殊没有携着夫君回宫,而是选择了带一封家书和礼物回宫。   夜晤歌想着,或许这宫里也没有夜晤殊牵挂的什么人了,嫁到了锦州听说日子过得很好,夫君疼宠而今还有个两岁的女儿。   家里面的团圆宴很热闹,五公主夜晤颦身体虽有略有好转可总归因为脸上的伤没有出席这场家宴。   张灯结彩,烟火璀璨,家宴上大家并没有提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每一个都执起酒杯恭祝着夜淳茂万岁,大梁山河永固,也不免特意的公主了夜晤歌一番。   长公主的头衔,除了太子,即便是后妃和皇子见了都要恭谨的唤一声的,那可实打实是个有权利,有封地,有品阶的头衔。   夜晤菏作为嫡女两个妹妹都嫁给了显贵之人,而且皆纷纷的都有着长公主的殊荣,总归是有些不甘,因此在席间也难免的有那么一两声的酸言酸语。   对于这样的酸言酸语,夜晤歌倒是没有听进去,因为根本不想去听,就这么兀自的吃着自己面前餐盘中的饭菜。   小团圆吃饺子历来是习俗,夜晤歌看着餐盘里的饺子,想起了以往在冷宫的那三年,疯疯癫癫的姚妃在馊水桶里抢到了完整的饺子后,总会小心翼翼的递到她的面前,然后咧着傻傻的笑着,嘴里一个劲儿的道着吃吃吃。   或许那是她在冷宫得到的最后的关爱了,虽然是卑微了一点儿,可在那生不如死的地方,姚妃和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却是一缕阳光,照拂着她。   在竹院的时候虽然伙食简单,可是偶尔她还是会让檀香在墙角搭着凳子用绳子放些饭菜过去,后来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死了。   到死,夜晤歌都不知道她的名字,至于姚妃,夜晤歌倒是经常听到冷宫幽怨的哭声,却不知道是不是她了,出了竹院以后,就再也没有去那一处地方,也不知到现在她还在不在世,亦或者说已经和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一样死了。   她拿起了一块饺子放进嘴里,眼前恍若又出现了姚妃那张满脸脏污却带着傻笑的脸。   家宴过后,大家各自的散了,夜晤歌也跟着淑妃一起回了明霞殿。   今天腊月二十三,元宵过后她便要离开了。   两国和番,自然是要张罗的;夜晤歌因为住在明显点,而淑妃也是个细心的人,因此替夜晤歌张罗凤冠霞帔督促的事情也落到了淑妃的身上。   淑妃本就温婉,在养了夜谌言这么久也将他视如己出来看,也是个善良的;因此,夜晤歌对她并没有敌意。   有时候淑妃终归还要给她讲一些女德,女训,老一辈的教导,而夜晤歌也就这么听着。   夜谌南偶尔的也会来明霞殿看看自己的母亲,可是终究还是对夜晤歌有着敌意,可是现在又碍于夜晤歌长公主的身份,自己也只有暗自生着闷气摔着杯盏。   夜晤歌只觉得他就是一个被母亲宠坏的孩子。 第100章 出嫁   大概是夜晤歌长公主的身份,皇子们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的对夜谌言轻视和欺负,倒是走得近了起来。   终归近了,夜晤歌还是嘱咐着夜谌言不要对每一个人都推心置腹,总归要防着一手的。   除夕那日,夜谌言和夜晤歌去了以往的凤阙殿那一处,姐弟俩就坐在长桥的台阶上对着寒冬的空气讲了一晚上的话。   正月里的日子依旧和往日没有什么区别,出了每日会按时的到明霞殿来窜门子,美其名曰来拜会淑妃,顺带看望他的高皋。   因为两人早已经被夜淳茂指做了一对,因此,即便是高皋每日去明霞殿,也没有人说什么,淑妃也只是笑笑什么也没有说。   夜晤歌再一次见到顾莫阏的时候,是在她上轿的那一刻,正月十八一早繁杂的琐碎事情就开始了,她着好了凤冠霞帔,在朝堂上拜别了自己的父亲,这才起身朝着殿外铺着红毯的那一条路走去。   长长的红毯路上,周遭的宫女向她所在的方向撒着花瓣;远处那方车撵旁,那个右脸覆着半张面具的男人,视线落在她的身上;风蜷起了棕色骏马之上男人的衣袂,白衣青衫,清冷的气质犹如谪仙一般。   她和顾莫阏之间本就不熟稔,第一次见到顾莫阏是在她身逢绝境之时,像一缕希望之光般,她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将她救出生;冥冥之中,她记下了那个戴着半张面具的男人。   那时候,自己并不知道他是谁;后来,她遇到了御绝云逮住了机会出了竹院,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御花园中的惊鸿一瞥,她瞧见了那个熟悉的人影,后来才知道那人便是韩城人人争相相传的奇才,丞相之子顾莫阏。   那天晚上,在遇到典香的那天晚上,她确信在桥头看到的那个月光下的白色身影便是顾莫阏,他是认得她的,而且顾莫阏在注意她。   在御绝云和顾莫阏两个人之间斟酌了许久,夜晤歌最后提出了让顾莫阏成为了送她的送亲使。   其实,她也没有多少把握;因为顾莫阏这个人谁也猜不透。   夜谌言站在城门上就这么远远地看着夜晤歌上了出嫁的撵车,不舍。   原本的姐弟团聚太过短暂,又要分别千里。   “九皇子殿下请保重。”檀香候在夜谌言的身后,轻声的道了一句。   “皇姐这一走也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夜谌言道着。   一直看着夜晤歌的车撵出了宫门消失在视线内,这才转身朝着明霞殿的方向走去。   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背影显得有些落寞,檀香看着,又朝着夜晤歌车撵消失的方向看去,心底暗暗的念着。   “公主,一定要回来。”   ——   撵车有些颠簸,头上厚重的凤冠压得夜晤歌有些头疼,她不安生的左右摇了摇自己的脖子,一旁伺候的侍女大概是瞧见了她的不适,小心的询问了一声。   “公主可是脖子酸了。”   “帮我把它给卸下来吧!”夜晤歌揉着有些酸疼的脖子,对着一旁的婢子吩咐了一声。   两个婢子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动作,大概是在迟疑,毕竟这才刚刚出宫门且没有到晚上,出嫁的新娘子是不能随意的在路上卸掉自己的凤冠的。   大概是看出了了两个人的犹豫,夜晤歌没有再多说一句,兀自的伸手将头上繁重的凤冠给取了下来,随意的扔到了一旁。   没有繁琐的东西顶在头顶,整个人也轻松了一些。 第101章 给予平等   其中一个婢子小心翼翼的将夜晤歌扔在一旁的凤冠拿了起来,搁在了撵车内的一旁安放着。   街上一片喧闹,大抵是韩城的人都想来瞧上一瞧这和亲的长公主长得是什么样子。   人潮中也不免听得一些人的议论。   “听说这位公主命好啊!是当今皇帝陛下最喜爱的一位公主。”   “喜欢怎么让她嫁到南诏这么远的地方去。”   “你就不懂了,人家是嫁给未来的储君的,将来可是要当一国之后的,这还不是运气。”   “更何况,你看到送亲的使者了吗?丞相公子顾莫阏,这顾莫阏这么多年来即便是陛下也不一定能将这顾公子请动出山,可是这一次却甘做这送亲使,也不知道这位公主上辈子是积了多大的德,能有这个运气。”   人群中的羡慕声渐渐而起,落到了夜晤歌的耳中。   夜晤歌觉得有些可笑,在旁人眼中的她,始终吃的是最好的,想用的是最好的,甚至连和亲都是以最好的身份嫁过去,最优秀的男人送她和亲,这人生能活出这个样子,自然是上辈子积了德。   一声轻笑溢出嘴边,让一旁的两个丫头有些摸不着头脑。   傍晚,队伍在途中升起了火堆歇息起来;高皋倒是殷勤的将食物亲自的送到了夜晤歌的车撵中,遣退了婢子。   “其实你穿嫁衣的样子真的好美。”高皋俯身,就这么凑近了夜晤歌的耳边,轻声的说了一句。   眼见那唇就要落到夜晤歌的脸颊上,她往后仰了仰头,躲开了。   高皋扑了个空子,并没有生气,只当是自己太唐突,虽然夜晤歌名义上早晚也都是自己的女人了,可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更何况这还是在途中郊外,自己确实是太急攻进切了些。   他轻声的笑了笑,这才坐到了与夜晤歌咫尺相对的对面,道着。   “方才是我的疏忽了。”高皋说着,依旧如往常一般的秉持着君子之风。   “虽然晤歌名义上已经是大王子的王妃,可终归是想要给予平等的对待。”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高皋。   高皋听着点了点头:“是小王的疏忽,这兔肉是在林子里猎的,你尝尝。”   车撵合上了门,便是再宽敞在没有开窗的情况下总归那食物的香味就这么飘满了整个空间里。   她伸手,就这么推开了车撵的木窗,一阵寒风吹来,夜晤歌不由得瑟瑟的打了个寒噤。   “阿嚏……”她打了个喷嚏。   “将公主陪嫁的衣物里御寒的裘衣拿出来。”高皋凑了过来,坐到了那个开窗的位置,探头对着外面候着的仆役婢子吩咐了一声。   婢子里立马快速的从陪嫁的箱子里面找出了那件火红的狐裘出来,上了车,高皋接了过来给夜晤歌细心的披上。   整个过程倒是温柔不已,就连那两个小丫头看了都是好生羡慕的。   婢子端上了煮好的热汤,高皋殷勤的将那碗热汤给拿了过来,这才细心的将那碗里的汤吹了吹。   “喝了这个身子要暖和一点儿。”他说着,将手里的碗给递了过去。   夜晤歌看了他一眼,伸手给接了过来,原本冰凉的手心在触到那口盛着热汤的碗时,度上了一层热气,暖暖的。 第102章 心高气傲   深冬的天气,林中度上了一层白雪总是有些寒冷的,车外的寒风咧咧的刮着,待在车上应该还要暖和些。   高皋下了车,大概的又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婢子又抱了两床厚厚的棉被过来,在车里铺着。   外面的人大口吃肉大口喝着酒,在燃烧着的噼里啪啦的火堆旁,谈论着。   大概是刚刚去外满走了一遭,婢子的手脸冻得通红。   夜晤歌看着吩咐了她收拾了车里残留的食物后就回来陪着她。   撩开遮住车撵的帐幔,她的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一棵燃着火堆的树下,男人坐在火堆旁靠着树背,手里拿着一小坛酒,兀自一个人独饮着。   他的火堆旁边有几个大梁的兵卫,却依旧照例的和他保持着距离,橘红色的火焰里,夜晤歌能看到他那半张面具所映出来的红光,和那年在井边看到的一丝皎白的光亮不一样。   顾莫阏在大梁是神一般存在的男人,一般只出现在众人的口中,谈论着,顾家公子是何等何等的优秀,何等何等的神秘,又是怎样的举世无双。   当然,也抱愧是怎样的心高气傲。   可却没有想到,这一次居然甘愿的做一个送嫁的使者,让她都搞不清楚。   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火堆旁的男人抬起了头,视线朝着她的方向瞧来,原本两人之间搁着的方向并不是很远,顾莫阏的这一个抬头两人刚巧视线碰撞到了一起,耀耀火光下,那双黑眸里面的光亮恍若能直击心灵一般,让夜晤歌微微一怔。   恍若见到了那个无助的夜晚,那双黑眸,那一道希望之光,那根放下井的绳子,将她从井底拉出来一样。   “阿嚏……”   一阵喷嚏声响了起来,一旁铺理着被子的婢子吸了吸鼻子,大概是有些风寒了。   她放下帘子,转身对着那婢子道了一声。   “外面有热酒,一会儿去要来喝上几口,可以御寒。”   婢女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点了点头。   视线被幔帘阻断,顾莫阏瞧着自己手上握着的那坛酒,勾唇。   谁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心里想着的是什么。   又行了几日;终于,咧咧的寒风不再刮了。   渐渐的,白日里有红日升了起来,路上的积雪也慢慢的化了。   没有风雪的阻挡,赶路的步子也快了些。   连日赶路,高皋似乎也摸清楚了顾莫阏的性格,早就听说顾家公子举世无双,却自恃高冷。   顾莫阏和御绝云不一样,在和御绝云来大梁的这一月有余的时间里,御绝云倒是将他介绍了沿途的风景美食,有说有笑。   可,顾莫阏不一样,他清冷少言,从不与外人交谈多少,而有的几句他与顾莫阏交谈起来,顾莫阏也只是他问一句,他简单的答一句。   能说一句,顾莫阏就不会补充第二句;能说一个字,他也绝不会多说第二个字。   这也让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无奈道着:“看来顾公子还真如传言那一般。”   这日傍晚,一行人在行馆下了榻;夜晤歌身上离宫的嫁衣终于能够换下。   此刻,她的身上没有繁重的凤冠和嫁衣,换上了华贵的精致的绣着云纹的蓝袍,披着白色的狐裘下了车。 第103章 古滇   驿馆的官员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看起来倒是和蔼亲切。   一众的小官也跟在他的身后相迎着,招待的倒也是殷勤,甚至连第二日的送别也是恭恭敬敬的一行人亲自送了差不多十里。   顾莫阏依旧是冷冷淡淡,高皋自知和他也没有几句可谈,便不再前去主动与他攀谈;倒是那和高皋一起的使者,有时候不免连声的抱怨了几句。   “这大梁的世家子弟还真是心高气傲,目中无人。”   不过,顾莫阏并没有在乎他的一两句嘲讽,充耳不闻;一路上虽然和队伍一起前行着,可是,终归不轻易多言。   “整天端着个架子,就连你们当朝的太子殿下也没有这么高傲的姿态,一个身无半点官职的世家子倒是比这将来的储君都尊贵。”   讥讽的言论并没有停止,倒是跟在顾莫阏周遭的梁国兵卫们听不进去了,差一点儿拔剑相向。   到最后,一路上少言的顾莫阏终于开了口:“我的职责是送亲,不是无谓的交谈。”   一句话倒是干干脆脆,送亲只是随着队伍将长公主送到南诏,看着婚礼完成过后,便回朝复命;至于一路上无用的客套话,似乎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他既没有坏了梁国与南诏之间的邦交,也没有必要的去殷勤的攀谈。   “奇怪的人。”期间也有人这么说着顾莫阏。   从暮冬行到了惊蛰再到春分,因为是送亲的队伍,他们并没有快马加鞭,一路上高皋还贴心的怕一路的颠簸对夜晤歌影响时时嘘寒问暖着。   看起来倒还真相是个会照顾人的丈夫。   因此,他们的行程比御绝云和高皋他们回到大梁的时候还要慢,原本一个多月的路程走了两月有余,一路上气候渐渐变暖。   一直到了夜晤歌所在的封地泸州,过了泸州再赶上几日的路便到了南诏与大梁的边境。   过了泸川再行上五日左右便可到达古滇。   几日在泸川的驿馆下了榻,郡丞便携着一众的官员前来拜见了夜晤歌这位长公主。   顺便介绍了一下泸川郡当地的情况官员、税收和财政经济状况;自然泸州郡的这些官员在看到顾莫阏这位对他们而言只留存于传说中的人来说,自然是天大的荣幸,皆纷纷看着顾莫阏的身影由衷的赞叹英雄出少年。   在泸川耽搁了一日有余,顾莫阏和高皋一行人这才又起了程,泸州的子民都送别了和亲的队伍到了城外。   渡了关口,便到达了南诏的古滇境内。   大概是各处的环境不同,南诏和大梁的地理环境明显的不一样,阳春三月,韩城这时候只能看见葱嫩的绿草和枝上的绿叶,可是南诏却是姹紫嫣红的花争相的竟放着。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的穿着和大梁不一样,他们穿着的是南诏特有的服饰。   关口,有一批人马前来接应。   是南诏国的二王子高仁和三王子高启;两人下了马,到了高皋的面前。   “大王兄一路辛苦。”高仁看着眼前的高皋,笑着。   “已经安排了王嫂安寝的别院,等到吉时便可成亲。”   高皋看了看两位前来迎接的弟弟,点了点头。   朝着一旁的顾莫阏道了一声:“我要先回南诏王庭给父王请安,二弟,三弟会引着顾公子和王妃前往别院休息。”   “好。”简单的一个字,顾莫阏并没有说太多的话。 第104章 洞悉一切   “好。”简单的一个字,顾莫阏并没有说太多的话。   高皋翻身下马,这才朝着身后的马车走去,打开车门,对着里面的夜晤歌轻声的道了一句。   “我要先回王庭觐见父王,稍后再来看你。”   夜晤歌点头,高皋这才转身下了马车。   上了马,朝着王庭的方向行去;高仁也策马跟着而去。   只留下高启和几个随从跟在一旁,高仁脸上挂着亲和的笑,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很是恭谨的抱手对着他礼貌的道了一声。   “来使!”   顾莫阏点了点头。   “在下南诏王第三子高启。”   “顾莫阏。”顾莫阏回了一句。   “顾使,请随我来。”高启道着,这才一勒缰绳朝着安排的院落行去。   一直到上了一座水上的桥;来到别院外的大门口,他跃身下马,别院门口早已经候着一众等待的随从与婢子,见高启便恭谨的道了一声三王子。   偌大的门楣上,挂着一块汉字书写的尚水别院的牌匾。   “这位是大梁的送亲使,顾莫阏,你们叫他顾使大人便可,去把王妃请出来吧!”高皋吩咐着一旁的婢子道着。   那一行五六个婢子这才朝着所在的那辆马车走去,打开了车门,便瞧见夜晤歌在婢子的掺扶下下了车,她的身上着着大梁的婚服,是个角色的女子。   周遭的管事的,和一众围观的婢子们微微的有些出神。   大概是东方女子特有的美与服饰在南诏很少见。   引着夜晤歌和顾莫阏进了别院后,高启又安排了仆役伺候梳洗洗去了一路的风尘,这才准备了膳食。   这别院的设计倒也是雅致,几乎是坐立在水上的一座别院,池塘里的荷花含3苞待放,池子里的水在清风的吹拂下泛起了粼粼波光,甚至连荷叶下的鱼儿都能瞧见。   “顾使,今日便在此歇息,明日兄长会过来领着顾使和公主一起上殿见过父王陛下,成亲的日子已经定下,在五日后。”高启道着。   “有劳。”顾莫阏点了点头。   “顾使客气了。”高启笑了笑。   “那,小王就不打扰来使了,有什么问题来使可以向此处的管家吩咐便可。”   顾莫阏点了点头。   高启这才转身离开了。   顾莫阏在别院里穿行了半晌,到最后在别院水上的竹亭的中间那张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夜晤歌已经换下了繁琐的嫁衣,一身常服在婢子的跟随下在这座名唤尚水别院的凉亭上穿梭着。   一直看到竹亭中的近乎熟悉的男人的身影。   这两月以来,虽然她并没有和顾莫阏交谈一句,只是每次在野外露宿之时,便能瞧见那耀耀火堆旁坐着的男子。   有时候四目相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觉得这个男人很奇怪,每次那双深邃的黑眸与她对视的时候,她总觉得这个男人能看透她。   在他那双洞悉一切的眸子里,她无处可逃。   顾莫阏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壶茶替自己倒上了一杯喝了口,品了品,微微皱眉。   “陈茶!”他道。   不远处的夜晤歌转身,对着一旁的婢子吩咐了一句:“去沏壶新茶过来。”   这才朝着亭中走去,顾莫阏听到那渐进的脚步声传来,回眸瞧见的便是夜晤歌走过来的身影。   “我已经命了婢子沏壶新茶来,顾使,介意我坐下吗?”她问。 第105章 论天(要哪片,就去拿)   顾莫阏抬眼瞧了瞧她,伸出自己的右手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夜晤歌坐了下来,瞧着这碧水蓝天,忽然轻声一笑:“说起来,我这条命还是顾使你救下来的。”   “是你本命不该绝。”顾莫阏淡淡道。   夜晤歌看着她点了点头:“是啊!那时候我就在想,就算自己不能长命百岁,也不可能这么短命!”   “所以我执着的喊着,想着总有人到那里来救我,后来,还真的等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笑了笑。   顾莫阏看着她脸上的笑,半晌后,眼底再一次的恢复了平静。   视线落在了竹亭下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上。   静……周遭只听到雀鸟的鸣叫声,而顾莫阏依旧一句话都没有说。   婢子已经沏好了端了上,这南诏从来不缺好茶。   夜晤歌对着婢子扬着手,那侍女这才退了下去,候在了不远处的桥头。   “总觉得这里的鸟儿啼叫的声音都比韩城的好听。”夜晤歌说着,已经拿起了方才婢子沏的两盏茶,其中的一杯。   “十里香。”在夜晤歌揭开茶盖的时候,顾莫阏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低沉而含着磁性,却是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声音。   夜晤歌笑了笑:“是好茶。”她吹了吹,轻轻地喝了口,将茶盖再一次的盖上,对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多余的话语,顾莫阏惜字如金,而她也自认为和顾莫阏并没有什么可以聊的。   半晌,顾莫阏站起了身来,这才朝着竹亭外走去。   晚上的时候高皋来过一次,自然也体贴的询问了夜晤歌一番才离去。   来南诏的第一个夜晚,夜晤歌失眠了,一直在床边坐到了子时,上了榻却依旧没有睡意。   早上被婢子伺候梳洗后,这才跟着顾莫阏在高启的引领下,到了南诏的工程。   大理石,汉白玉,南诏的宫廷青瓦白墙,蜿蜒的建筑,丝毫不逊色于梁国宫廷,似乎从整体上来看在这回廊建筑之上还更胜韩城的大梁皇宫一番。   朝堂上的大臣穿着南诏特有的服饰,南诏属于宗教国,因此他们大祭师在国家的地位便仅此于皇上,相当于执掌朝野的丞相。   这南诏的国王与自己的父亲年龄相仿,在见到夜晤歌和顾莫阏的时候也客套了一番,继而道着。   “大祭师已经算好了时辰,婚事三日后在行宫举行,大祭师亲自问日月,为新人主持。”   这是享受的最高殊荣,自然是给足了大梁的面子。   夜晤歌出了南诏大殿,看着湛蓝的天空,忽然转身对着一旁的顾莫阏道了一声。   “这里的天再好再蓝,可终归不是我想要的那一片。”她说。   顾莫阏的步子微微顿住,侧首看了看她。   “要哪片,就去拿。”他说,那深邃的黑眸让夜晤歌微微一怔。   他并没有询问夜晤歌想要的是哪一片,这片天怎么了;而是用了一句干脆利落的话,没有丝毫的迟疑。   半晌,他没有再停留片刻,朝着殿外走去。   夜晤歌看着顾莫阏的背影,一瞬间出了神。   她想,他说的对。 第106章 栽赃陷害   从南诏皇宫大殿回来的第二个晚上,夜晤歌是被一场噩梦给惊醒的。   她睁开眼,半晌后才回过神来,屋子里依旧漆黑一片,只有窗外的月光依稀透进来的一点儿光亮。   屋子里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让她觉得有些恶心,正准备掀开被子下床查看的时候,忽然觉得手上湿了一大片。   她疑惑,往一旁再摸去便是一具带着余温的身体,心里某一处一阵惊愕。   恶心的血腥味,弥散在屋子里。   她快速的找回了理智,掀开被子,直觉身边应该是躺了一个血流不止的人。   快速的跑到了桌面用火折子点了火。   霎时间屋子里明亮了起来,她才看到自己白色的睡袍上已经被鲜血给染红,手上的血迹因为自己的手撑着桌角,桌角上已经留下了带血的掌印,夜晤歌深吸口气,就这么后退着一步步的朝着床边的方向退去。   原本盖着的被子因为掀开了一个角,能清楚的看见上面的血渍,那是人血;颤抖的手就这么伸了出去,使劲儿的一掀被子,待到看到床上脸色惨白身上插着把匕首的男人的时候,夜晤歌震惊了。   “怎么会是他。”她的声音里近乎的不可思议。   只因为那躺在她所睡着的那张床上的不是别人,而是即将成为他夫君的男人;那把匕首此刻正插在他的心房之上,鲜血染红了薄毯原本粉蓝色的被褥此刻一看,竟然一大半已经是绛红色。   她伸手,就这么紧揪着自己心口的衣衫后退了步。   长了这么大,尸体早就已经见过了不计其数,本两应该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可是这会儿自己却紧悬着一颗心,高皋这样失血过多的躺在自己的床榻上,而自己并没有丝毫的察觉,显然是栽赃嫁祸。   有人刻意要嫁祸给她,现在她的处境并不好。   来不及细想,夜晤歌没有再多看那一眼床上的尸体,而是就这么快速的冲到了门前,打开了门。   这样的情况,她的杀人罪名是落实了,高皋身为南诏国未来的储君就这么死在了她的房中,即便是有漏洞,可是有哪个死了儿子的父亲会细想这其中的缘由,新娘杀了新郎而且就在新婚的前夜,任谁都会觉得是奇事。   她现在是百口莫辩,唯一的办法便是找人查出来这件事情到底是何人所为。   死的不是别人是高皋,而认定的凶手也不是别人是她,南诏的储君和大梁的皇长公主,这件事情要是不能纠察清楚的话,两国之间是要开战的。   虽然,梁国和谁开战甚至是败给谁都和她没关系,可是偏偏此刻的她被人算计到了局里。   夜晤歌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顾莫阏,甚至没有一刻迟疑的直奔顾莫阏所在的客房。   顾莫阏的警惕性很强,在听到有匆忙的脚步声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跑来的时候,睁开眼,第一时间拽起了屏风上的衣衫套在身上,只是顷刻间便从一旁的窗户跃身而出,一只手直接掐住了来人的脖子,那速度极快,甚至连跃窗而出的身影都没有看到,那只手便已经落到了夜晤歌的脖子上。   因为来人急促的脚步声,再加上他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因此并没有手下留情。   而是紧紧地扣住死命的脉门,不知道何时使劲儿一用力,那人便会一命呜呼。 第107章 私相授受   突如其来被男人的手扣住自己的脖子,让夜晤歌一阵吃疼。   “是我。”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顾莫阏的视线这才落到了夜晤歌的脸上,立时松开了手。   借着廊道上微弱的灯光,他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甚至身上还有着大量附着的血迹,手上还有着干涸的血迹,他拧眉。   伸手就这么一把将夜晤歌拽进了自己的屋子,合上门。   “出了什么事?你受了伤?”他说话的同时已经掌亮了桌上的烛台,询问了一声。   此刻的手上多了一件披风,给衣衫单薄的夜晤歌披上。   “这血不是我的,高皋的,他死了,死在我房里,尸体在我床上。”夜晤歌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很是淡定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没有拐弯抹角句句点中要害。   “今夜我睡得特别沉,被噩梦惊醒的时候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伸手一碰旁边是还有余温的尸体,等我亮了灯掀开被子,就看见已经死亡了的高皋。”   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她深吸口气:“已经被人嫁祸了。”她说。   顾莫阏看着她,半晌后询问了一声。   “出来的时候有没有人跟着你?”   “没有。”夜晤歌摇头。   “高皋死在我的床上,想来那心房上插着的匕首想来也只会是我的指印,我百口莫辩,只能来找你。”   顾莫阏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沉思了半晌,伸手拉起了夜晤歌搁在桌面上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我先带你离开,这里的事我来解决。”   话落,已经拉着夜晤歌朝着屋外走去。   想来,这是有预谋的,原本安静的水上别院,刺客却一阵喧闹,耀耀的火光朝着这里走来;顾莫阏看着被火光染红的半边天,拉着夜晤歌的手快的朝着另一边走去。   却依旧被人堵住了去路。   “想逃?”高仁冷笑一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和顾莫阏。   去路已经被大批的人马挡住。   顾莫阏抬首,瞧了瞧带人堵住了去路的高仁,身后跟着许多执着火把的兵卫,从里到外倒是围的的水泄不通。   “顾使和长公主是想要畏罪潜逃!”   “既没有罪,何来潜逃。”顾莫阏看着眼前的高仁,冷声道着,上前一步,将夜晤歌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夜晤歌的视线落在顾莫阏握着的她的左手手腕上,即便是挡在她的身前可是依旧没有松开。   “无罪,刚刚公主别院的婢子惊声尖叫着在床上发现了我大哥的尸体,就在长公主的房间里,而现在,顾使拉着衣衫不整浑身满是血迹的长公主形色匆匆的准备离开,这难道不是潜逃。”   高仁道着,那脸上泛出一丝阴蛰狠戾之气,视线在夜晤歌的身上打量着。   “看来你二人早已私相授受,合谋起来害了我大哥。”   高仁带了很多人,他们的手上拿着火把,耀耀火光在照亮了四周,湖水里全是火光的倒影,因此四周显得特别的亮敞。   顾莫阏那半张面具在这些火光的照耀下尤为的谣言,视线落在挡住去路的高仁脸上。   因为高仁方才的话,顾莫阏的眸中有了一丝危险的光亮。   “二王子安插在这水尚别院的眼线可真不少。”顾莫阏淡淡的道了一声。   “皇兄明日大婚,父王为了未来皇嫂的安全自然是派了我们安守在此,我南诏如此重视与大梁之间解下这姻亲之盟,大王兄更是亲自的登门求娶,并重娉之下还允诺三年的岁贡晋上;可现在,王兄新婚前夜,陈尸在这新娘子的床榻之上,而那个新娘子此刻却要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第108章 望而生畏   他的每一句话都咄咄逼人!   “敢问顾使,你们这是置我南诏于何地,现下也无须跟你们废话,把他给我抓起来。”高仁扬手,显然已经没有了兴致再在这里陈述什么。   那些带刀的兵卫,在得了命令之后一拥而上,人多势众的冲了上去。   顾莫阏的手上没有带任何的兵器,在众人争相进攻过来的时候还一直将夜晤歌护在身后,因此即便是自己的身手了得,终归还是有了弱点。   当夜晤歌被他凌空抛向了空中眼见就要落到湖里的时候,却被忽然落到湖上木桩的三把剑为一条线的剑柄给接住了,就这么平稳的落在上面,身上那男人的白色披风因为太大,有一截已经落在了湖面上。   她听到了高仁发出的一声不屑的冷哼声。   “任凭你一个人再本事,还能长了翅膀不成,屋外还有几百多个兵和弓箭手守着,看你带着她怎么逃出我南诏国这么多勇士的包围?”   刀剑碰撞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的回想着,大概也是带来送亲的那些侍卫早已经被高仁的人给制服了,否则此刻也不会只落下顾莫阏一人在此缠斗。   剑星阵,一阵疾风就这么突然闪过,那些精兵手上的剑就这么被吸了过去,形成了一个五角的星形模样,作为了一个屏障,就这么挡在他的身前,一阵气力而上,那些剑纷纷的转投了方向,朝着那些人所在的方向刺去。   阵阵惨叫在黑夜中尤为的刺耳,夜晤歌直觉自己的身子一轻,便已经被拦腰抱起。   夜色下,她抬头便能如此近距离的瞧见顾莫阏那半张未戴面具的脸,仅是半张却依旧能感知到他应该很好看。   “搂着。”就只听到男人淡淡落下的这两个字,就如六年前在井边他落下的那一句拉住一样,夜晤歌第一次伸手环住了这个男人,却是信任的。   “放信号,调配弓箭手,我就不相信他一个人真有这么大的能耐。”高仁捂着自己方才被剑刺上的右臂,深吸口气,吩咐着身后的精兵道着。   手腕上方才被那飞来的剑划破的伤口还流着血,他愤愤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火光耀红了半边天,显然,夜晤歌知道即便是顾莫阏再有本事,必然也是逃不掉的,可自己也不甘就这么被嫁祸死掉。   “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一个也走不了。”疾风在耳边擦过,顾莫阏的衣衫上因为方才的打斗也被溅到了血迹。   “留下我,你先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平稳的落到了地面上,夜晤歌的声音在顾莫阏的耳畔响了起来。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站在身前的夜晤歌,那双漆黑的涟涟水眸中映出了他的影子,就这么盯着他。   “再僵持下去,我们怕是都要死在这乱箭之下。”她说。   有剑划过,顾莫阏右手的食指中指就这么将那来人刺过来的剑卡在指缝间,就这么微微一用力,那把剑便已经碎成了几节,一掌将那人给击退了。   时间恍若静止了般,那些人手里握着刀剑,警惕的吞咽着口水跺着步子不敢靠近。   大概是方才见识到了顾莫阏深藏不露的武功,此刻害怕了眼前的顾莫阏;只要他站在那里就有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让人望而生畏! 第109章 信任   “我留下,你先走,我知道你有办法救我,我会拖延足够的时间,等你。”那等你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夜晤歌的眸子里显然多了一分坚定和对眼前的这个男人的信任。   顾莫阏虽然少言与她甚少交流,可仅仅是此刻两人经历的一切,让她选择了相信这个男人。   为了肩头的那一份使命,和她此刻瞧着顾莫阏眼神,她相信这个男人不会抛下她一个人。   出神间,不知道哪里旁生出来一支箭,就这么嗖的一声钻了出来。   等到顾莫阏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已经从他的肩头擦过,划破了肩头的衣衫,划了道口子。   那支箭落到了石板地上,发出一声吭哧声。   “南诏人擅使蛊,再不走,中了蛊毒一个都走不了。”夜晤歌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再一次严肃的道着。   半晌,顾莫阏只道了一个好字。   顾莫阏的轻功了得,没有了夜晤歌的拖累,自然是那些人所追不上的,即便是一排弓箭手搭箭射向他的时候,那些剑也都扑了个空子。   夜晤歌一直瞧着顾莫阏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这才转身朝着那一群围着自己的一群南诏侍卫,却没有丝毫的惧怕。   “我要面见你们大王。”   人群中,忽然敞开了一条缝隙,是高仁快步的走了来,二话没说就这么一把拽出了一旁的侍卫腰间的那把剑,只听得见一阵剑出鞘的刺耳声,那把泛着寒光的剑就这么朝着夜晤歌所在的方向刺去。   仅在那把剑刚要落到夜晤歌的脖子上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另一把剑的剑柄给打落。   人群中有一个急促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杀不得。”   原本挡住道路的执着火把的侍卫有序的让开了一条道。   高启的声音已然朝前走来。   “你来干什么?”高仁觑了高启一眼,冷声道。   “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二哥难道就想这么草草的了解。”高启的视线在夜晤歌身上转了一圈,又落回到了高仁的身上道了一声。   “不杀了她,难道还要让这个杀了大哥的凶手安然活着。”   “大哥的仇固然要报,可是二哥你也不要忘了,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是大梁国的长公主,她的身上带着两国邦交的使命,既然注定要成为大哥的妻子,又为什么会在新婚的前一夜杀了大哥。”高启倒像是个用脑子的,一句话,便让一旁的高仁握紧了拳头。   “总归这件事情还有许多疑点,若是大哥真的是她杀的,我自然是要为大哥讨个公道将以火焚讨伐。”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   “不论二哥你如何的愤慨,这女人的性命都是要由父王发落的,所以,我们也不必在此做无谓的争执。”   高启的视线在夜晤歌的身上停留片刻,最后转身对着一旁的是从吩咐了一句。   “找个侍女帮她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下来的衣物留下来做证据。”   “是!”那得了命的侍卫这才转身朝着另一旁走去。   对于高启明目张胆的就这么从他的手中抢人,高仁气愤之下,使劲儿的踢了脚地上摔落的那把剑,那剑因为高仁这么一踢落到了几尺之外,在地上凿出了一道长长的剑痕。   “走。”高仁是怀着气愤离开的。 第110章 待人有道   人群渐渐的散开了,只有那一排携着剑的兵卫依旧站在那里,应该是高启带来的。   方才那个被高启派去的侍卫已经带着一个颤巍巍的侍婢捧着一套夜晤歌衣衫走了过来。   高启的视线落在那个婢子身上,道了声:“伺候长公主更衣。”   然后又转身对着一旁的侍卫吩咐着:“你看着,待长公主换好衣衫后,随我一同进宫面见大王。”   “是!”那侍卫应了一声。   夜晤歌看着眼前的高启,相较于蛮不讲理一脸不屑的高仁来讲,这个高启倒是好上了许多,性格和死去的高皋有些相似。   “你比他待人有道。”夜晤歌在经过高启的时候道了这么一句,这才朝着里屋走去。   捧着衣衫的小奴婢一张脸被吓得煞白,大概是被方才的阵仗给吓着了。   “我自己来吧!”她从那小奴婢的手里接过衣服,这才走到了屏风后,给自己换上。   打开门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二哥这时候已经回宫了,公主请跟我上殿吧!”   夜晤歌转身看着眼前的高启,审视了半晌冷声一笑:“自己的大哥死的这么惨,看来你也并不伤心。”她说。   高启皱了皱眉。   夜晤歌已经越过他的身旁朝着外面走去。   ——   这里的人各个都不能小瞧,高仁出现的太过及时,在她发现尸体没多久和顾莫阏刚走出门后就堵住了自己的去路,美其名曰大婚在即是来保护她,可是却一心的想要置她于死地。   高启,虽然表面上将南诏和大梁之间的安宁摆在面前,可是却太过于的平静,甚至还有时间让人伺候她换一身干净的衣裳,表面上是给了她一个面子,给了将来一个出路,可是对于失去了至亲还能这样冷静的人,那一定是心思缜密的可怕的。   当她跟着高启一起走上南诏的大殿的时候,瞧见那些人所抬着的盖着白布的高皋的尸体的时候,发现大殿上的气氛很是严肃。   那南诏的国君想然也是气愤至极,夜晤歌甚至能看到他隐忍的情绪之下搁在那龙座上的手指节已经泛白,是在强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一旁的穿着祭师服,手里拿着权杖的祭师视线漫不经心的撇过了地上脸色已经发青的高皋的尸体,又落回到了夜晤歌的身上。   一阵惊讶的表情,手上的权杖指向了夜晤歌所在的方向,嘴里一直叨念着妖星祸障,妖星祸障。   神神叨叨的,夜晤歌曾经在冷宫的竹院待过,在那里面的一些古籍里面也看到过这些,甚至小时候也见到过一些驱鬼降魔的倒是,那些神神叨叨的动作和这个所谓的大祭师差不多。   在南诏祭师的地位仅次于皇权,因此在这所谓的大祭师说出妖星祸障的话的时候,整个大殿上的人皆纷纷的变了色。   “王上陛下,此女留不得,留不得啊!”   “父王,大哥惨死是要替他讨回个公道的。”高仁的话响了起来。   “他大梁即便是泱泱大国,也不能任由着这样骑在南诏的头上,更何况,大哥还是南诏国的储君。”   大殿之上还摆放着高皋的尸体,正因为高仁的这一句话,显然王座上的南诏国王显然因为高仁的这一句话,胸臆间的愤怒更加的重了,重重的一掌就这么排在了王座之上。   “即刻火焚!”终于,那威严的满含着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 第111章 字字珠玑   “等等!”终于,殿上的夜晤歌开了口,视线环绕着周围的一众人后,最后定格在了南诏国王的身上。   “王上无凭无据,怎能随意将我处置,怎么我也是这大梁的长公主,身上带着梁国和南诏和平的使命。”   “无凭无据,呵……”高仁冷声一笑。   “匕首上有你的指纹,我大哥也陈尸在你的房内,你一身的血迹的衣衫,混乱的现场都是证据。”   夜晤歌瞧着这一殿的人,除了那大祭师身旁的两个女副手之外,都是男人,冷声一笑。   “如果我真要杀他,有必要和这一趟亲吗?”夜晤歌深吸口气:“会蠢得在新婚前一夜杀了他?”   “强词夺理!”高仁冷笑了一声。   “那且容我问王上一句,大王子身为南诏的储君,才智是否出众?”   “自然!”   “那且容我再问一句,大王子可会武功,可擅骑射?”   “武功非凡,骑射一等。”这一句是一旁的高启回答出来的。   “既然武功非凡骑射一等,我一个弱女子又怎能将他制服,更遑论在他的身上捅上这么多刀。”   “不是还有在逃的顾使吗?那可是能以一敌百的。”高仁冷哼一声。   “本王子身上的伤,可就是他的杰作。”   “二王子一心的想要置我们于死地,不逃,难道还要在那里等着你一刀砍过来?”面对这样的场合,夜晤歌也并未胆怯,即便是处于弱势,依旧存有一番傲骨,依旧是停止了腰板,一字一句字字珠玑。   “我以前一直以为,能坐上一国之君位置的人,才华与谋略应该都是上上之选,有自己独立的思考,也能看清局势;至少在下定论的同时会辨别。”   “不过现在,王上让我有了新的认知,仅凭着你认为所看到的证据,而去下定论,却连去调查的机会都不给就直接处置了我,看来,王上是不想要两国之间的和平了。”   一个女子,说话,却每一个字一句话都带着威胁。   “到底是大梁国的长公主,脾气倒是傲气。”   终,王座上的男人笑出了声,那声音却含着威慑力让人听了后背深深的有些发麻。   “我南诏虽是小国,却也不受你的威胁,你不是一直都在讲一个理字吗?现在的每一个证据都证明了那个杀死我儿子的凶手是你,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三天,三天后若那个逃掉的顾使能带回真相,抓到杀死我儿的凶手,我便放了你,从此南诏与大梁依旧永世交好。”   “可如果那个顾使没有回来,或者没能将凶手查出来,那我便用你的命祭奠我儿的亡灵;挥军北上。”他说。   “父王,此女能言善辩,难保不是在为自己开脱,万一这三天横生枝节……”   “性命攸关我自是要为自己辩驳,没有一个人想要静静地待在那里等死,况且,大王子并非我所杀,我也定然相信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夜晤歌道着,有一个词叫临危不惧或许说的正是现在的她;她没有因为自己身处在异地而此刻身上又背负了一条人命,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却依旧如冬日傲雪凌霜的寒梅一般,有着不屈的傲骨。   “这说的永远是比唱的还好听。”南诏国帝一声冷笑,这才扬手道着这。   “把人带入大牢好生看管着。” 第112章 妖星祸障   直到夜晤歌被带下去时,一旁的大祭师再一次的开了口。   “王上,知此女乃妖星祸障,八字带煞,与国祚相冲,留不得啊!”   “孤何尝不想替我的王儿报仇,可偏偏那丫头伶牙俐齿;祭师你也听见了,若是孤现在便将她治罪火焚,大梁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那父皇就任由着那丫头逃脱罪责,大王兄惨死难安。”   “当然不会,朕会给皋儿讨回一个公道必然会将那丫头就地正法,就如那丫头所说的若是三日后那个逃脱的顾使没有回来,找不出真凶,即便是大梁公主也要偿命于此,他夜淳茂理亏在先,为了面子,必然也不会挥师南下。”   “孤的王儿不会白死!”   大殿上,那具尸体依旧摆在那里;只是在场的每一个让人的心境都不同。   有丧子之痛的,也有绸缪已久心中愤慨的,更有小心斟酌的分析着这其中有多少利弊关系在里面,每一个都绵里藏刀,掩饰着心里的谋划。   ——   顾莫阏站在这南诏的城墙之下,瞧着来往熙攘的人群,黑眸中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那夜的动静如此之大,可是却再也没有人拿着他的头像通缉。   南诏国死了一个储君,自然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可,这显然是一桩嫁祸;没有一个人会这么傻在答应和亲过后,在新婚的前一夜将自己的丈夫杀死在自己的房中。   何况,以她对夜晤歌这个女人的了解,若是夜晤歌真的想要将高皋置于死地,也定然不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她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让高皋死于无形,不会什么证据都与自己有关。   这显然,是卷入了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中。   他侧身,在瞧见前方一个可疑男子的时候,谨慎的跟了上去。   果然,在瞧见那个男子在走进一处大门之前四处张望了一番,这才谨慎的敲了敲门。   开门的随侍在打开门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在门外四处瞧了瞧才将人给请进了屋子。   这么谨慎神秘,其中必然有问题。   顾莫阏抬头,在瞧见那偌大的门楣上祭师府三个字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   脚尖一点,这才施展了轻功上了房梁。   一直看到那个人进了一间最里面你的屋子。   他悄悄的跟了上去,在屋顶听到了屋子里两人的谈话。   他们用的不是南诏国的语言,索性顾莫阏博学,自小便习得了各个番邦国家的语言,只是一听边听出来,那屋子里的大祭师和那个鬼祟的男人所用的是吐蕃的言语交谈。   当然,从他们低声的交谈中知晓了两人谈论的内容,知晓了高皋的死因。   从屋顶的瓦缝中瞧见了那大祭师交给了鬼祟的男人一封信,那人接了过去放在了胸口的位置。   想来,这南诏国的大祭师早就已经和吐蕃给勾结了。   高皋的死就是想要破坏大梁和南诏的邦交,促使南诏和突厥开战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坐收渔翁之际。   因此,在那个鬼祟的男子离开祭师府的时候,自己便暗自的跟了上去。   在打昏了那个鬼祟的男子的时候,直接将他绑了。   现在的他,需带这个男人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第113章 该诛   烈日炎炎,祭台上夜晤歌的嘴唇已经出现了干裂,今日一早她便被人给带到了这祭台,绑在了火刑架上,那些麻绳在绑她的时候勒的很紧,已经在她的身上勒出了道道痕迹。   阳光有些刺眼,她的额上早已经全是汗水,身上的衣衫也因为出汗过多而浸湿;汗水划过眼角,连睁眼都是奢侈!   “烧死她……”   “烧死她……”   “烧死她……”   人群中,不断的传出这三个字,是那样的掷地有声。   “大祭师到!”   远处,有传话的人大肆的发出了这么一声。   此刻,这所谓的南诏大祭师就这么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在南诏这祭师是所有人都敬仰的对象。   就见那祭师伸出左手,扬了扬弧度。   因此,原本喧闹的场所此刻却忽然的安静了下来。   “大梁国长公主自恃傲物,我南诏以礼相待,可她却未有将我南诏纳入眼中,残忍杀害了大王子,妖星祸障实为该诛!”   “该诛!”   “该诛!”   “该诛!”   又是一片轰然的喧哗!人群中所有的人都叫着这么两个字。   “点火!”远处祭师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祭台上,有人点着火把走了过来,他的另一只手里拿了一坛酒出现在了夜晤歌的面前。   将那封着酒坛打开,男人将那一坛酒使劲儿的泼在了夜晤歌的身上,而又将那酒坛打碎在了她身下的那堆柴垛上。   周遭的空气中都弥散着一股酒味,那人将手中的火把一扔,脚下的那堆火就这么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火势很大,应该是泼了酒的缘故,已经烧起了她的裙角,周围冷漠的人群依旧嘴里念叨着烧死她,烧死她之类的。   夜晤歌抬头,在熊熊烈火中瞧着这湛蓝的天空,心里却是不甘!   她不该就这样死去的,不该死在回纥。   有一把剑落了下来,劈开了脚下的火堆,燃烧的柴火就这么被劈得四处乱飞。   “有人劫刑场!”看台上有人大声的唤了一声。   话落,那白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火堆旁,拿起了那把剑将夜晤歌从那火邢架上给救了下来。   一手揽着她的腰,将夜晤歌被大火所烧着的那一截衣衫给割断。   闪身到了一旁的安全处。   不远处的大祭师黑沉了脸,指挥着一旁的侍卫纷纷的围了上去,已经有弓箭手陆陆续续的等待就位。   顾莫阏的视线寒冷的撇过看台上的祭师,手中的那把剑就这么顺势的飞了过去,削掉了他头上所带着的祭师的帽子。   祭师被这么一遭吓得匍匐在地,大声的叫嚣着一旁的弓箭手搭弓。   “跟我走!”顾莫阏抬首将夜晤歌往身上一带,便携着轻功带离了这祭台。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飞来的箭刺中了他握着剑的右手边的肩胛。   身后的援兵已经到达,是高仁和高启分别带来的,见顾莫阏就想这么带着夜晤歌离开,高仁愤慨的带着一众的弓箭手追去,高启见状看了眼眼前被削掉帽子的大祭师,也跟着高仁一起追了上去。 第114章 主宰者   当夜晤歌被顾莫阏安稳的放在地面上的时候,她才看着他认真的道了一声。   “谢谢你救了我。”她的脸上有着被烧焦的木炭染黑的痕迹,凌乱的长发也有些被烧焦发黄,不再似以往的柔顺。   顾莫阏看着他,轻声一笑:“哪里会丢下你。”他笑着,是那么的认真,却恍若又多了那么一丝玩笑在这句话里面。   伸手,就这么将肩胛处的剑给拔了出来。   有一丝温热的鲜血溅到了夜晤歌的脸上,她看着顾莫阏将那一支带血的箭扔在了地上。   她伸手,撕下了自己一截没有被污染的干净的内衬一角,帮顾莫阏包扎着肩胛处的伤。   “你的伤?”她蹙眉。   顾莫阏笑着:“小事情。”   “幸而这箭上没有毒。”帮眼前的顾莫阏包扎好伤口,打了个结。   身后的南诏士兵已经咄咄逼人的追了上来,有几只箭嗖嗖嗖的朝着这边射了过来。   顾莫阏伸手将夜晤歌护在身后,用手中的长剑将那射来的剑挡住。   “若是想活,就听我的。”他说,转身看着夜晤歌。   夜晤歌点头,便已经瞧见眼前的顾莫阏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是信号弹,就这么朝着天上发射出去。   “还准备找救兵来?”不远处高仁的声音趾高气昂的轻笑了声道着。   “不过等他们来,你们也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顾莫阏冰冷的眼神就这么看着追击而来的一行人,手里握着那把佩剑,临危不惧的开了口。   “带我去见高涉,否则,驻扎在五里之外的五万大军将踏平你这南诏的国都。”   果然,原本脸上还泛着得意的笑的高仁,在听到顾莫阏这么一句话的时候,眉头紧蹙了起来。   “你是说五里之外有五万梁国的军队?”高仁半信半疑。   “不然你可以试试!”顾莫阏冷漠的道着,此刻不远处也发出了一记信号,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瞧见。   包括夜晤歌在内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短短的三天时间,顾莫阏便能找到了援兵;此刻虽然是在南诏境内,可南诏的兵力却分散在六部之间,现在的城里并没有太多的可是若五里之外的却有五万精兵的话,只怕南诏这一次真的难逃一劫。   “现在信了?”见高仁略有迟疑,顾莫阏的话又淡淡的响了起来,依旧是方才那潇洒的执剑的姿势。   “果真是有人马的。”这时,处在一旁的高启也开了口。   “再有人也不能放虎归山。”   “二哥,你可要细细斟酌,若是城外果真驻有五万大军的话,这将是南诏的一场浩劫,是你我都难以担待的。”   果然,高启的这一句话,让高仁的眉头紧皱成了一团,伸手指着眼前的顾莫阏。   “他已经发出信号,就更不能留下活口了,现在放了他难保那些人马不会出动威胁我南诏。”   “他们听我的,只要我再发出讯号,他们便不会再出动,两条命,一座城或许还会赔上一个帝王,我想除了高涉,你做不了主。”顾莫阏道着,一副胸有成竹之样,是那般的高高在上的口吻,即便此刻自己被一帮的南诏人围困,可依旧还是主宰者的口吻。   高仁的手终是落了下来,他做不了主,也不敢冒这个险。 第115章 两幅面孔   “先放信号,让那些人撤退。”   “我要他带我们去。”顾莫阏视线一转,落到了一旁的高启身上,道着。   “随便你!”高仁显然是气愤了,将手中的长剑一扔,转身愤慨的离了开去。   高启这才上前了一步,走到了顾莫阏的面前,恭谨的道了一个请字。   顾莫阏拉着夜晤歌的手,朝前走去。   一路上夜晤歌看着自己被顾莫阏紧握住的左手,恍惚就这么抬眼瞧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与她非亲非故,可是不经意间他救了自己两次,都是在自己濒临死亡的边缘。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夜晤歌很好奇。   在水尚别院的时候,不想要和她有过多的言论,偏偏为了救他只身犯险,看着肩胛处的血迹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一直到了南诏大殿上,那南诏国依旧是那样的高高在上坐着,一旁站着和以往光鲜亮丽的一面不一样的大祭师,他的帽子是方才在祭台上被顾莫阏给削掉的。   此刻,在看到夜晤歌和顾莫阏跟着高启一起走上大殿的时候,眸中妒火丛生,伸手摸了摸自己散碎的头发,高傲的形象就是被这个男人给摧毁的,让他披头散发,在众子民的面前丢尽了脸面。   “孤王听说,你找到了杀我儿的凶手;可驻扎在城外五里之外的五万精兵是怎么回事?”说到这里的时候,南诏国帝的神色一凛,瞧着眼前的顾莫阏。   “孤王需要一个解释。”   顾莫阏抱手对着眼前的南诏国帝行了一礼。   “南诏有意与大梁交好,大梁又何尝不是。和硕长公主是梁帝陛下最喜爱的公主,虽为次女,可已高居长公主之位,我朝和亲的长公主除了莅阳长公主嫁予祁国靖王之外,便只有这一位和硕公主,可见陛下对南诏国的诚意。”   “便是这样,长公主又怎么会杀害大王子。”   这话和当日夜晤歌所说的一模一样。   听得顾莫阏这一句话,站在一旁的大祭师冷冷一笑。   “呵,这梁国的人说话还都是一个口吻。”   “自然比不上大祭师两幅面孔!”顾莫阏冷声的道了回去,就这么抬眸看着不远处的祭师,目光凌厉。   “什么意思?”祭师侧首,瞧着眼前的顾莫阏凌厉的眼神,心中忽然一悸。   “这还真得要大祭师好好解释一番!”顾莫阏轻声一笑。   伸出双手,就这么漂亮的拍了两声,大殿外已经有南诏的兵卫将一个陌生的男人带了进来。   就见那男人身上穿着南诏的服饰,被两名兵卫押解跪在地上,原本布满了怒意的祭师的脸上,此刻却染上了一层惊恐。   没错,那个被带上来的男人不是别人,而是哪天顾莫阏瞧见的和大祭师在一起的吐蕃男人。   “大祭师应该眼熟,不对,是很熟。”   “这是什么意思?”南诏国帝开了口。   殿前其他的几人也都处于困惑的状态,纷纷的将头转向了此刻的顾莫阏。   “王上,此人妖言惑众绝不可信。”大祭师开口道。   “有字为据。”   祭师在看到顾莫阏拿出了袖里的那封信的时候,眼珠在黑眸中微微一转滴溜溜的一圈显得有些仓惶。   “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能当做什么证据,不过是你为了洗脱这个女人的嫌疑罢了!” 第116章 指控   “就只是一张纸,大祭师的反应也太大了吧!”夜晤歌瞧着当下不正常的大祭师,也开了口。   高启第一个上前,将顾莫阏手中的那张纸给接了过去,然后呈了上去。   “这上面是吐蕃的文字!”他看着,皱眉。   “这正是从眼前的这人身上搜来的,王上何不找人翻译一下上面的意思?”顾莫阏道。   “大祭师……”   “慢!”   在高涉想要唤住大祭师的时候,顾莫阏伸手叫住了他。   “王上身旁的史官应该懂吐蕃语。”他说。   南诏国帝看了眼顾莫阏,到最后不悦的从嘴里吐出来一个宣字。   “在下也懂得吐蕃语,不如在史官前来之前,由在下替王上解释一下,这封信的内容。”   “你说!”显然高涉已经有所不耐了。   “计划一切周密,高皋之死定能挑起两国内乱,到时候王可趁机南下坐收渔翁之利,将南诏纳入囊中,到时候请君勿忘了允下之诺。”顾莫阏道着,一字一句的将那封信上的内容重点内容给读了出来。   “这是一封写给吐蕃国主的信?你是从何处得到的?”高涉皱眉。   “眼前!”顾莫阏递了个眼色在眼前的这个所抓住的俘虏之上。   “这正是王上身边的那位大祭师写给吐蕃国主的信!”   “一派胡言,本座怎么会写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信函来。”   “那就得问你自己了,允下之诺到底是什么,南诏的国君之位?”   “信口雌黄!”祭师已然被顾莫阏的一字一句震慑住了,整个场上顾莫阏依旧一派淡然,淡漠的说出了一字一句的指控。   而他在面对顾莫阏对自己的指控的时候,自己则是情绪激动慌张,就是现在这样的状况,所有人的视线已经落在他的身上开始怀疑了。   “王上,可以细看那封信上的笔迹,看看上面的自己和平日里大祭师所写的祭文是否相似!”   果然,因为顾莫阏的这一句话,高涉还真的埋头看起了手里的那封信来。   此刻,史官已经在传唤下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念,给孤王念出来,念!”   高涉的态度有些激动,在史官来到殿前的时候,便将手中的那封信给举了起来,对着史官大声的叫嚣着道。   史官吓了一大跳,摸不清主上的脾气,小心翼翼的接过了他手上的那封吐蕃文字的信件。   当看到里面的内容后眉心拢做了一团,皱眉!   这字迹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   断断续续的读完了那封信件里面的内容,顿时大殿上所有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视线纷纷的落到了大祭师的身上,眼见已经隐藏不了什么,他大声地笑着,憎恨的视线落在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   “我凭什么不能主宰南诏,这南诏本就该是我的,我尽心尽力掌教祭祀,可到最后依旧还是别人的奴仆,我不甘,也不愿;为什么不能利用大好的机会。”   “要怪,只能怪你的儿子愚蠢,我就是这么轻轻地一挑嗦就起了弑兄的打算。”他冷声一笑,视线就这么落在高仁的身上。   “你住口!”高仁的声音忽然就这么响了起来。   在整个沉寂的殿中,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所有人的视线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他。   只见他跪倒在地:“父王,你不要听他污蔑,我根本就不没有害大哥,他是诬陷我的。”   “懦夫!”祭师冷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高仁。 第117章 摇尾乞怜的狗   “你不是还想坐上那个位置吗?怎么现在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大祭师嘲讽的笑着,看着眼前的高仁。   大殿上一片冷寂。   “凶手我已替王上抓住,这里也已经没有我们的事了,王上的家事还是关上门处理比较好!”顾莫阏道着,已经准备转身离开。   大概是因为心情沉重,高涉没有进行阻拦,而是吩咐了人带着顾莫阏和夜晤歌回到了水尚别院。   夜晤歌一直跟在顾莫阏的身后,看着他肩胛处原本系着的布条已经染红了,一瞬间有些担忧。   “你的伤?”她询问出口。   顾莫阏停住了步子,垂首瞧了瞧自己肩胛处的伤,淡儿化之的一句话道着小伤二字。   夜晤歌没再多话,回到的水尚别院已经解了禁,带来的那些兵卫侍女没死的也已经全部的回归了自由。   夜晤歌回到房间梳洗了一下,看着自己被大火烧得焦黄的发尾,皱了皱眉;将发尾修饰了一番,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   院子里一团乱哄哄的,嘈杂的脚步声,喧闹的声响,夜晤歌皱了皱眉。   转身,便瞧见周遭的竹廊道路的尽头有侍婢和奴才匆匆忙忙的一脸慌乱、   甚至连这水尚别院的管家都在,夜晤歌快步走了上去。   “快,去找大夫来,这个样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她听到管家这样说着。   “出什么事了?”此刻,她已经走到了管事的和那个奴仆的身边询问了一声。   两人一怔,迟疑了半晌,这才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是……是……是顾使那边,出事了。”管事的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显然神色仓皇似乎是出了天大的事情。   夜晤歌皱眉,没有细问到底顾莫阏是出了什么事情,已经快步的朝着顾莫阏所住的那一处行去。   这水尚别院挺大,索性顾莫阏的住处理她的处所并不远,只过了一个长长的回廊,她已经看见了不远处的外面走廊上一群的仆役婢子围在一起,手足无措着。   接着是杯盏碎地,桌椅到底的声音远远的传了来,有一两个胆子小的婢子身子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夜晤歌加快了步子,那屋子里不停的传出来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止,而那些人一直围在屋外不敢进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转眼,她已经走到了那一堆人的面前。   对于夜晤歌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那些人都微微的吃了一惊,神色慌张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事实上,她们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顾莫阏进了房间过后不一会儿,便好像很痛苦一般的面色难看,一掌打碎了木桌碎成了几截,吓了前来送水的奴婢一大跳,直接给吓坏到脚下一滑落到了水里,幸好救了起来现在已经送去急救了。   而顾莫阏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身子在屋子里面跌跌撞撞的,她们都束手无策,便去禀告了管事的,管事的让他们在这里守着已经差人去找大夫了。   屋子里又传出来了桌椅在地上拖拽的声音,夜晤歌视线在这些人的脸上一扫而过没有多问,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原本整洁的屋子,此刻却变得一团乱糟糟。   就像是刚刚经历过打斗一般。   角落里的那个男人双手紧紧的撑在了一旁的窗台上似乎在隐忍着些什么,从夜晤歌所站着的那个角度看去那个男人的背影似乎都因为隐忍在颤抖。   在顾莫阏送她到南诏的一路上,她见到最多的便是顾莫阏的背影,永远是那样的高傲,可现下的背影却与往日的高傲都沾不上丝毫的边。 第118章 引蛊   “滚……出……去!”他的话就这么传了过来,似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夜晤歌能听出来顾莫阏语中的不对劲。   “你的语气有些不对劲,是不是高仁射的那一箭上喂了毒?”夜晤歌迈着步子,侧着头看着顾莫阏询问了这么一句。   她也只有想到这里,毕竟像顾莫阏这样高高在上傲然于世的人,会忽然出现这样的状况,那必然是哪里出了问题,而方才在大殿上甚至回来的一路上顾莫阏都很好,并没有哪里奇怪,可是这会儿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我……”   手腕就这么被顾莫阏狠狠的一拽,打断了夜晤歌的话。   顾莫阏这么一拽,正巧将两人之间的位置转变成了面对面。   就这么一对视,夜晤歌却震慑住了,只因为顾莫阏此刻覆着面具的半边脸上是紫青色的,甚至连唇色都发生了变化。   “你中了蛊!”她说,心里有那么一瞬间是紧揪成一团的。   “出去!”顾莫阏别过头,又是冷冷且虚弱的一声。   “我这一走你就死了。”夜晤歌并没有在意顾莫阏的话,而是蹲下了甚至在地上捡到了一块破碎的瓷器的碎片,一把拉过了顾莫阏的手掀起了他的右手手腕直接在在他的手臂腹部划开了一条两寸长的口子。   因为中了蛊的缘故,顾莫阏所留下的血色不正常,是那种带着棕红色的血,一滴滴的就这么蜿蜒的顺着手腕流了下来,有些血腥。   紧接着夜晤歌干脆利落的掀开自己的衣袖,在自己的左手壁腹上开了一道与顾莫阏一模一样的口子,大概划下去的疼痛她皱了下眉头。   “我在一本残破的蛊书上看到过,蛊虫性贪婪,新鲜的血能引出蛊虫。”   她说,并没有丝毫的畏惧,而是将顾莫阏的手腕和自己的手腕摆正,手腕上的那道口子留下的血迹,就这么落在顾莫阏的手腕的那道口子上,两种血色有着明显的分别。   对于夜晤歌的这种做法,等到顾莫阏回过神来的时候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蛊虫的躁动,因此在第一时间点了夜晤歌的穴道,将她手腕上的伤口用一截碎衣绑了起来,而自己则点了自己手腕上的穴道,鲜血不再往外流出。   “你这样会死的。”被顾莫阏这么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夜晤歌的语调略微的有些强硬了几分。   她从来都不会为和自己没有利益关系的陌生人着想,此刻却为了眼前的顾莫阏破了例,毕竟这个男人是她濒临绝境的时候出现的一道希望之光。   可,偏偏这份好意别人却不受领。   “你这样两个都会死。”顾莫阏只是冷漠的回答了这么一句,解开了夜晤歌的穴道。   对视,无言!   四目相对,两人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彼此的眼里没有撤离。   一直到门外的一声咳嗽声给打破了。   “都不会死!”那声音说。   两人的视线这才朝着门口望去,瞧见的便是高启就这么抱着手靠在门口,似乎已经在那里待了有些时辰了。   “咳……小王是否来的不是时候?”他淡淡的道了一声,已经将自己靠在门上的身子挪了开来。   “只是想着顾使身上的这只蛊虫厉害,若是我再来晚一些虽死不了,不过身子也不好过。”他说着,已经缓缓的朝着两人的方向走来。 第119章 胆色过人   大概是体内的蛊虫方才察觉到了新鲜的血液,躁~动了番,此刻那股新鲜的血液不再便更加的在顾莫阏的血液里放肆,这样的折磨让一向高傲的顾莫阏捂住了胸口,再一次的发出了闷哼的疼痛声,呕了一大口的血出来。   高启看着,快速的点了顾莫阏的穴道,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瓷瓶,将夜晤歌方才划破的顾莫阏的那只手臂抬了起来,看着上面足足两寸长且深度合适的伤口,轻笑了一声。   “果然是懂得一点儿,不过连皮毛都算不上。”高启说着,这才将在门外候着的心腹唤了进来。   那心腹手里还拿着一小坛酒,夜晤歌看着这个中年男人,手中的酒坛,有些疑惑。   夜晤歌站着,就这么看着高启的心腹将顾莫阏给搬到了一旁的床边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黄色和一个黑色的瓶子,将那个黄色瓶子里面的黄色粉末抖落在了她方才划破的顾莫阏的手腕的伤口上,不一会那些黄色的粉末变成了深紫色,他又从那个黑色的瓶子里倒出来了一只小指长短大小的蜈蚣,夜晤歌看着那只蜈蚣就这么在那些深紫色的粉末上爬着,然后洗出来了一只软糯的金色的虫子,看起来有些恶心,活生生就这么被那只蜈蚣的脚给碾碎吞了。   然后,那只蜈蚣又回到了那个黑色瓶子里,被他放在怀中。   然后才将方才带进来的那一坛酒浇到了那个伤口上,将那些深紫色的粉末全部冲洗掉。   包扎了伤口,解开了顾莫阏的穴道,将一颗黑色的药丸递到了他的嘴里。   整个过程是如此的熟稔,确实,南诏的人擅长使蛊,这些对他们这些蛊手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   “顾使果真是好胆色,让小王佩服。”这种金丝断肠蛊笔一般的断肠蛊厉害百倍,中了这蛊的人只有二十四个时辰,若是没有解蛊或者是药的缓和,蛊虫就会一口一口的啃噬那个人的五脏六腑,痛不欲生,到最后甚至连一个全尸都不留。   一般的人是没有这个胆量的,可顾莫阏那时候却眼都没有眨的一口吞下了,没有丝毫的畏惧和迟疑。   他生平很少佩服一个人,可是像顾莫阏这样的男人他虽然只认识几天,可是的却是有头脑有胆识的。   让他不得不佩服。   在顾莫阏第一次找到自己的时候,自己确实是有迟疑,毕竟不像掺和到这些不必要的是非,可是这个男人用他的逻辑和最诱人的利益做诱饵让他答应了去帮助他,甚至不惜为了让他信服当着他的面吞下了这最毒的蛊虫。   到最后他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确实非一般的智者,让他假装在城外五里埋伏下兵马发出信号,假装大梁的军队;又在他提出的方案下将二哥那些罪证全部都搜集了起来,透过别人的手泄露给了父王,到最后顾莫阏这么在殿前一揭发,大祭师的落网,二哥的俯首认罪,一切都完美的不可思议。   这个男人,能将一切的劣势转化为优势,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客气!”顾莫阏在蛊虫取出后服下了药丸一瞬间脸色也舒缓了些,虽然虚弱,可是却依旧语气沉稳。   “公主也是好胆量,居然想到了换血引蛊!”说话时,高启的视线就这么转向了一旁的夜晤歌道了句。   “只是,这法子若驱使得当能救得一个,若是稍有不慎则双双暴毙,公主的手法上不纯属,以后还是勿涉为好。”他说,说的倒是句句在理恍若是为了夜晤歌好一般。 第120章 三思而行   “……”夜晤歌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觉得此刻的高启和第一次见到的高启有所差别,虽然说话的语气依旧是那样的彬彬有礼,可是总归觉得语气上有些不对劲儿。   “不过,顾使服下这金丝断肠蛊也是为了救你,公主肯为了其连性命都自知度外,看来顾使这蛊没白服,罪,没白受。”他说着,微微的挑了挑眉。   “果真,两位为彼此能做到的实在让小王佩服。”高启笑着,依旧话语中意有所指,视线依旧环绕着眼前的夜晤歌和顾莫阏。   “那,小王就不打扰了,顾使和公主好好将养。”高启道着,这才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吩咐了一声管事的:“叫人把顾使的房间收拾一下,大夫待会儿来的时候,让她给公主看看伤。”   管事的应了声是,这才恭送着高启等一行人离开。   婢子和仆役们这才错落有序的进了屋子收拾着屋子里的一切,将摔倒的茶几和凳子都归列到了原位,已经坏掉的桌子换上了新的。   顾莫阏坐在床边调息,而夜晤歌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   两人之间的时间恍若静止了一般,等到屋子里快速的恢复了原位,方才出门请的大夫又到了。   在看到夜晤歌手腕上的上的时候,还不由得皱了皱眉担忧的道了几句。   “这一般的献血引蛊若是用的不当,不仅就不了别人连自己也会被反噬死亡的,公主以后还是不要这么做了。”包扎了伤口,又给顾莫阏和夜晤歌开了调理的药,这才转身提着药箱离开了。   屋子里点上了安神香,管事的谴了随从前去取药。   仅剩下顾莫阏和夜晤歌两人。   “我先回去了。”她说,从凳子上起了身。   一步,两步,三步,在第四步正要起迈的时候手腕忽的被拉住,整个身子被人往身后一带,夜晤歌抬头,正对上顾莫阏的那双漆黑且深邃的眸子。   两人的距离是如此的进,顾莫阏低着头,右脸上的银色面具似乎都快要碰到她的脸。   她就这么看着那双眼睛,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的握得紧了紧。   “三思而行。”他说,简单的四个字就这么落在夜晤歌的耳边。   夜晤歌知晓顾莫阏说的是方才自己替他换血引蛊的那件事情,她轻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点了点头,微微的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挪开了些。   顾莫阏松开了手,嗯了一声,便转过了去。   夜晤歌这才又继续的迈着步子出了门!   连她自己都没有弄清楚那时候为什么连思考都没有便想到了这个唯一的办法,划破了手。   有蒙蒙的细雨就这么落了下来,夜晤歌就这么站在水榭的长廊上,看着这一池碧水因为落下来的细小的雨滴就这么扬起了水波涟漪,一圈圈的散了开去。   透过窗,顾莫阏能瞧见那个站在细雨中的身影。   半晌,低头瞧着自己手臂上被包扎的那个伤口,回想着方才夜晤歌在割伤自己手腕的时候坚定的神色,忽然蜷唇笑了。 第121章 回程   南诏的王庭出了这样的大事,不免慎重的处理了关于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和一干人等。   自然也向夜晤歌赔了不是,想着此次和亲是为了两国邦,南诏王上自然是想要挽留住夜晤歌这个皇长公主的,原本想着让高启娶下夜晤歌两全其美,可是最后还是忌讳于夜晤歌阴月阴日的生辰,迟疑了半晌到最后还是推诿了这桩婚事。   他自认为自己是信着这生辰八字的,三个儿子一个惨死,一个人性扭曲,仅剩下唯一的一个王位继承人,他也不敢赌这一把。   因而,便委婉的推诿了这一桩婚事,理由很简单便是委屈了公主,自古以来还没有哪国将和亲的公主送回去的道理,想着,将夜晤歌指着自己的兄弟最起码也是南诏国的王妃,不过这个想法却还是让夜晤歌和顾莫阏给推掉了。   态度很强硬,这一次差一点丧身在此处,本也就心有芥蒂了;再加上本来嫁过来的时候就说的是高皋的王妃,现在高皋已死,自己和那个王爷之间没有感情,因此也不必强求。   这亲虽然和不成,可如果三年岁贡依旧达成的话,南诏和大梁之间依旧是最好的盟友的,到最后高涉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因为自己的一怒之下夜晤歌和顾莫阏带来的人他也已经杀掉一半,囚禁了一半。   总归是自己理亏也不能强求;一来二去之下也只得顺了夜晤歌的话愿与大梁结盟友,三年的岁贡不少还再加上了一年,到底是将和亲的公主给人家退回去了。   离了南诏,夜晤歌将带来的奴仆们都安置在了泸川的别院中,并没有带回去。   在泸川耽搁了一天后,让驿丞换了一匹千里马,和顾莫阏日夜兼程;比来时的速度快了好几倍。   直到过了巴郡,在渠县峡谷间被躺在地上的一具具尸体给扼住了步子。   风家一门在入住朝廷之前都是居住巴蜀的,因此在风家失势后一半的风家亲眷被罢黜了朝廷,都谴回了巴蜀各处。   当初自己和亲经过蓉城的时候,也并没有和风家打招呼。   在这峡谷间所看到的一具具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横陈在地的尸体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觉得刺眼!   顾莫阏翻身下了马,蹲下了甚至叹了叹一行人的鼻息,已经确定了没有一个人生还。   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首饰一件也没有留下。   看来来人下手狠毒,钱财也被一扫而空。   “看来是劫杀,谋财害命!”话落,夜晤歌的视线落到了那一辆被砍坏的马车之上。   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妇人却有几分熟悉,她上前了几步,在看清那死去妇人的容貌时,原本垂落在身侧的手握得更紧了。   她的这么一个动作并没有逃过顾莫阏的眼睛,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车里的尸体之上。   “是风家的人?”他问。   夜晤歌深吸口气,点了点头:“是我舅母!”   小时候,她曾经见过这舅母进宫几次,那时候夜晤歌能看出来自己的母亲和舅母的感情很好。   后来风家被罢黜了,除了一个亲叔舅外好些个表系叔舅都入了狱罢黜了官,直系舅父姨夫们更是被谴回了蜀地。   她被打入了冷宫,后来就没有再听到过风家的风声了。   “他们应该在蜀郡的!”   不远处草垛间似乎有窸窣声传来,两人一阵警惕,便瞧见一只满是血迹的手就这么从草垛里落了出来。   顾莫阏快步的走了过去,便瞧见草垛里还有两个身影;夜晤歌跟在他的身后也看见了。   一个是浑身血迹约莫二十左右的女子。 第122章 恩将仇报可不好   而另一个便是倒在血泊中的中年男子,中年男人的脸色发青,心房被狠狠地戳了一剑,应该早就已经死亡了。   至于那个约莫二十左右的女子,应该是重伤昏迷了过去,顾莫阏探得他还有余温。   果然,那重伤的女子大概是因为疼痛闷哼了一声。   “她没死?”她说。   ——   那夜,他们没有再赶路,而是带着那个受伤的女子在林子里生了火,替她上了药治了伤,索性这女子并没有伤到要害。   夜晤歌瞧着女子身上新旧的伤疤,再加上她手上的厚茧。   想着,这女子应该是这一家的护卫。   到后来,她的确猜对了,这个受伤的女人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找到了自己的剑架在了夜晤歌的脖子上,若不是顾莫阏及时的将她拉了过去,或许她又一次的该见阎王了。   大概是身上的上的关系,那女子再一次的体力不支的拄着剑,深吸着气;却对夜晤歌和顾莫阏两人都抱着警惕。   “恩将仇报可不好。”夜晤歌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来,这好人还真不好做。   女人盯着她,一双眼中有些狐疑,视线落在她身旁的顾莫阏的身上。   “丞相公子顾莫阏?”她道,似乎是认识眼前的顾莫阏的。   夜晤歌看了看眼前的女子,视线在落到顾莫阏的身上的时候明显警惕的心理少了那么一分。   “是谁杀了他们?劫杀?”   夜晤歌的话,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女子看了她一眼,再一次看到夜晤歌那张脸的时候,她微微一怔似乎觉得这张脸有些似曾相识。   却很快的别开眼,冷冷的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舅父的忠仆。”夜晤歌点了点头,忽然眸子一亮。   “舅父?”女子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为她说出来的这一番话感到困惑。   “你……你是?”   “夜晤歌!”简单明了的三个字。   “风简月见过少主人。”   女子忽然单膝跪了下来,这三个字她是熟悉的。   她本就是风家的的忠仆,亲爹蒙得太尉赏识是太尉的副指挥使,风家遭难她随着最年幼的小爷回了蜀郡,可而今却依旧保护不了风家一家大小。   她少时曾经瞥见过夜晤歌这个小女孩儿,知道她是太尉最喜欢的外孙女儿,因此在听到夜晤歌三个字的时候,内心是激动的;这才想着方才为什么在看到夜晤歌的时候觉得眼熟,的确和以前的贵妃眉目间有些相似。   “少主人?”   “父亲身前是太尉大人身旁的副指挥使,而主上曾是太尉太人提及要护着之人。”   夜晤歌了会的点了点头,这也明白为何眼前的女子会唤自己为主上了;风家的忠仆一辈子都认准风家的主令,让她震惊的却是外公身前最放不下的不是太子,不是五哥,居然是她。   夜晤歌深吸口气,看着眼前的女子,还是问出了声。   “你们是劫杀?”   “起初我也以为是,因为此地本就山贼横行,可交手的时候发现他们个个武艺高强,而且昏迷之前隐约瞧见他们将所抢劫来的钱财全部丢进了谷底!”风简月道着,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那便是有目的的劫杀?”夜晤歌沉思着。   问了声:“为何不在蜀郡?要带着家人?是准备去哪里?” 第123章 动心   “前日三爷收到了皇上的圣旨,要三爷回韩城任职,便在第二日携了妻眷赶路,在中途遇上了一行歹人。”   “杀人敛财,这个借口真好。”夜晤歌冷声一笑,和以往温和的笑不一样,这笑里面带着鄙夷。   再过几日怕是也有人发现峡谷的尸体了,然后便可以宣称是山贼劫杀。   对于风家的这些事,顾莫阏似乎并不感兴趣,在夜晤歌询问着简月的时候,她兀自一个人走到了不远处的火堆旁,生着火烤着打来的野味。   到最后,风简月不忍自家主人的暴尸荒野,回去准备将主人的尸体带回蜀郡埋葬,夜晤歌没有阻止。   夜晚的森林里总归是有些春寒的,即便一旁燃起了火堆,夜晤歌依旧有些冷打了个喷嚏。   背后忽然多了一件白色的披风,夜晤歌抬头便瞧着顾莫阏已经坐回到了刚刚的位置,她瞧着肩头多出来的那件白色的披风,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世人都说丞相公子闲散淡漠,从不沾染任何一件闲事,为何会答应送我很?”她的眼睛很亮,在漆黑的夜里火堆旁,明如星子。   顾莫阏看着她,淡而化之的道了一句:“出来透透气。”   依旧是回答御绝云的时候那一句标准的话,似乎并没有多余的其他因素在里面。   “那救我呢?”   “一时兴起!”依旧是简单的回答。   她伸手指着自己身上顾莫阏的那件白色披风:“那这个?”   “冷。”   这个男人还真的是淡漠如雪,说的每一句话都简简单单的如冬日的白雪一般,干净明白。   “不过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可在献血引蛊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想过。”她说,恍若是在说笑,可是表情却是那样的认真,就这么侧着头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为什么?”半晌,他终究开口。   “你救过我,也没有丢下我。”她说。   没有再多说什么,四目相对着,她有些好奇那半张面具下的脸究竟是怎么样的;亦如顾莫阏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有什么在心底慢慢的变了。   ﹌   韩城,明霞殿!   夜谌言刚走进院子,便瞧见长月和檀香欢喜的迎了上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殿下,公主来信了。”   夜谌言眼前一亮从檀香的手中拿过了那封信,打开一看,掩饰不住的欣喜。   纸上简单明了的几个字就这么落在上面:已在回城的路上,不日可达。   “皇姐回来了,回来了。”他笑着。   自己是在五哥那里听说南诏和亲的这一趟中间出了变故,南诏的大皇子因为权力的斗争惨死,亲还没成皇姐便守了名义上的活寡,后来因为心不在焉后面五哥的话他一直没有听完,又加上丞相在朝堂上和太尉起了争执,气晕了过去,五哥忙忙碌碌的在翰林大人的叨扰下叫走了,所以后面也没有细问。   不过现在看到皇姐的来信,上面写的回来的消息,大抵是和亲之事已经重议,真的回来了。   一听到夜晤歌回来的消息,自然长月和檀香也是欢喜的。 第124章 洗雪沉冤   夜晤歌和顾莫阏回城的一路上并未有耽搁,从渠州连夜兼程,原本要一月的行程,到最后二十余日便赶到了雍州地界,眼见便要到达韩城。   连日奔波,她对顾莫阏有了新的认知,这个男人表面上冷冷淡淡的,可却是细心,甚至连他一两声小小的咳嗽都能察觉到,夜晤歌还记得两人在路过梁州地界的时候,大概是连日来奔波赶路自己生了风寒,在梁州的客栈落脚了五日左右,那五日自己的药食却是由这个男人负责的。   虽然关心的话一句也没有,只有浅浅的几句。   “大夫说不日便愈。”   “待你痊愈了再起程。”   “我已向朝廷去了书信,将南诏的事情全部告知。”   “客栈的厨房熬的粥。”   “让人在镇上选了几件你的尺码的衣服。”   “明日便可起程。”   之外,几乎没有多余的其他话;不过大抵是请了大夫,让小二熬了粥,又给自己添置了几件衣裳,但多少也是照顾到她的。   傍晚,雍州的使馆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夜晤歌第一眼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只觉得那个身影有些熟悉,却忆及不起在哪里见过   直到那个男人转过身来,夜晤歌对上他那双泛着寒意的眸子的时候,忽然想起了,那天在御花园中的那一剑,应该是这个男人刺的,虽然容貌不一样,可是身形和眼神一模一样,想然顾莫阏和御绝云的关系,那天除了御绝云之外的另一个人是这个男人无疑了。   男人的视线在夜晤歌的身上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再一次的别开了眼。   “你要走了?”夜晤歌看着男子身旁的顾莫阏询问了一声,看这个样子顾莫阏是要随着这个男子离开。   “这里离韩城只有两日路程,我已经让人去通报雍州刺史,他是相府的门生,明日一早他会送你回韩城。”顾莫阏道着。   没有等夜晤歌回答,顾莫阏已经快步的朝着驿站外面走去,墨染跟在他的身后。   夜晤歌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忽然置了抹哂笑。   “本就没有多少交集!”她低声喃喃着,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在意顾莫阏的来去。   第二日的一早,驿站外还真的来了这雍州的刺史,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倒是一派正气,在见到夜晤歌的时候殷勤的请安道了声长公主。   “小公子已经嘱咐过,下官会派人亲自送公主回城。”   夜晤歌点了点头,转身正准备上车之时,却看到不远处的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一身黑衣,手握长剑,身后牵着一匹棕色的马,面无表情的朝着此处走来,令一旁的雍州刺史和手下的人都起了警惕之心。   拔出了手里的剑,却在看到来人抱手恭谨的唤了夜晤歌一声少主的时候,都纷纷的有些惊讶!   直到看到夜晤歌笑着点了点头的时候,才放下了警惕着的心。   “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我会拿回风家的一切,替他们洗雪沉冤。”夜晤歌道着。   风简月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夜晤歌像是能看透她的心思一般,自己分明一句话都没有说,可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就这样,夜晤歌的身边多了一个冷酷的女护卫。 第125章 沦落至此   再一次的踏入韩城的这一片土地的时候,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以往的韩城繁华一片,可今日却总觉得死气沉沉的,人群中少了以往的喧闹和笑声。   恍若一片乌云笼罩着。   一直到了宫门口,马车停了下来,夜谌霖和夜谌言已经在宫门口等着了。   见夜晤歌下了车,夜谌言起先快步的跑了过去,夜谌霖迈着步子跟在身后。   “回来就好!”便听见夜谌霖就这么说了一句。   夜晤歌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夜谌霖又长高了一个个头,想着上个月他应该过了十三岁的生辰又长了一岁。   “赶了这么多日的路应该累了,先回宫梳洗一下满身的风尘,至于那些伤心的事情便不要想了。”夜谌霖道着,大概是害怕夜晤歌伤心,古往今来没有哪家和亲的公主新婚前夜新郎就惨死又被退婚回来,这对一个女子来讲无疑是一桩坎坷的惨剧。   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夜谌霖,只是点了点头。   视线落到了一旁的风简月的身上。   “这是?”夜谌霖有些疑惑。   “风家以前的旧部,想来舅父的事情五哥已经听说了。”   这一句话从夜晤歌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连夜谌霖都感到震惊。   “你……你见过舅父?”他说,语气中有着那么一丝的不可思议。   “见过,却是冰冷的尸体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一声冷笑,脑海里还回想起那些横陈在路上的尸体。   夜谌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是命,原本父皇已经采纳了丞相的意见调舅父回来继续任职兵部侍郎一职的,岂料在途中遭遇了歹匪抢劫,陈尸荒野。”想来,语中是有些苦涩的。   “五哥认为真的是匪徒所为吗?”   “你是什么意思?”夜谌霖因为夜晤歌的这一句话皱紧了眉头。   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夜谌霖,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就这么轻轻的落在了自己的头顶太阳穴的位置,点了点。   “用这里想,现在朝廷谁独大。”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很是认真,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落在夜谌霖那张惊讶不已的脸上。   “为什么就在舅父带着妻儿赴韩城入职的时候,偏偏这么瞧就遇上了。”   “我们风家为何会沦落至此,想通了,五哥也就明白了。”她说,没有再细说什么,便这么朝着宫门内走去。   远远的,便听到夜谌霖的声音从身后传了来:“小六,不管你知道什么,在这宫里都要谨言慎行,明白吗?”   那话中的意思夜晤歌自然明白,让她明哲保身。   “少主,五皇子应该知晓了。”简月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   “以风家现在在朝廷上微弱的势力,即便是太子身居储君之位,也只是个空壳而已,我们确实不宜操之过急。”   “我明白!”夜晤歌淡淡的回答着。   而跟在身后的夜谌言,就这么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皱着眉头的五哥,又看了看眼前的简月和夜晤歌。   忽然觉得去了南诏这一趟回来,皇姐变得有些陌生了。 第126章 扶不起的阿斗   明霞殿的一切都没有变,自己的房间依旧保持着原样;淑妃的脸上依旧是挂着温婉的笑,让人给她准备了一桌子饭菜,没来由的又向夜谌霖那样的安慰她一两句。   夜晤歌从她们看着自己的眼神里面看到了可怜与同情,大抵都认为她在南诏的境遇,婚姻并不顺遂,落得了一个克夫的命运。   檀香重新的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伺候,晚上夜晤歌询问了檀香在她离宫之后宫中发生的一些事情。   大抵是皇上册封的美人有了身孕,太子最近经常在宫外的粉香楼喝花酒,还公然将花娘带回了东宫,令皇上勃然大怒。   “再这么下去,他的太子之位也该易主了。”夜晤歌听着檀香的话,冷声道着。   夜谌炀本来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若不是嫡长子,若不是先皇后的亲儿子,若不是夜淳茂还对贤皇后有那么一丝爱意,和对朝臣的交代,毕竟这大梁国的开国功臣中,风家却是重要的人物,削了风家的权势这一件事情本来那些朝廷的老臣就有所意见,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自私且在意名声的人,也知道这些年来尹家在朝堂上一家独大,所以即便端敬皇贵妃再受宠,夜谌炀这个背后没有权势的人还是太子。   所以夜谌炀的太子之位也才能坐到今天。   一个背后没有权势的太子,不过也就是个摆设罢了。   “我最想知道的是毓秀宫那边最近有什么异常?”她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询问出声。   檀香摇了摇头,毓秀宫那边总是滴水不漏,她一个小小的丫头所能知道的东西有限,夜晤歌离开后她就一直跟在夜谌言的身旁伺候,淑妃甚至连明霞殿都没有让她离开,她知道的东西更是少之又少根本就没有查到些什么。   夜晤歌明白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没有她们的允许你一个人也很难出这明霞殿。”   “我不在的时候,九皇子可有受欺负?”   檀香摇了摇头。   适时,门外的敲门声响了起来,直到屋外夜谌言的声音响了起来。   “皇姐,睡了吗?”   “没有。”夜晤歌回答着,命了檀香去开门。   夜谌言这才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夜晤歌看着眼前这个身高冒了一大截的弟弟,欣慰的笑了笑。   “这是什么表情?”她看着夜谌言脸上担忧且欲言又止的迟疑模样询问了一声。   果然,夜谌言开了口:“皇姐,你,真的还好吧!”担忧的询问了这么一句。   夜晤歌摊了摊手,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   “很好啊。”简单的三个字,她耸了耸肩。   “怎么这次从南诏回来后,你们每个人看我的表情都很奇怪,没有缘分,或者说是上天觉得我不适合待在那个地方,只是意外而已,我从来不觉得是八字的问题。”夜晤歌道着,看着眼前的弟弟。   人云亦云免不了有那么些人嘴碎的,把高皋的死和她这一场退婚归根于生辰八字的问题。   夜晤歌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你也别胡思乱想。”   夜谌言点了点头。   “回去休息吧!”   “我知道了,那皇姐你好好休息!”夜谌言点了点头,转过身,在快要迈出门槛的时候忽然停住了步子,转过头,迟疑的像是还有谁很么话要说似地。   “怎么了?”夜晤歌看着他停住步子,疑惑的询问了声。   “没。”夜谌言摇头,他终归还是没有询问,今天在宫门口夜晤歌和夜谌霖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这才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视线阻断,夜晤歌看着那扇合上的门摇了摇头,关于蜀郡的事情,或许他已经是知道了。 第127章 昭然若揭   回到韩城的第二日,夜晤歌终于知道为什么第一天回来的时候看到向来繁华喧闹的韩城的街道里为什么那时候如此的沉寂。   一朝之相顾烨,就是在昨日的丑时忽然去世了。   听说是原本身体状况就不是很好,带病上朝的时候因为和太尉尹堃有了冲突,发生了争执,忽然在朝堂上气的吐了血休克了过去。   这也让夜晤歌知道了那天在雍州的时候,为何顾莫阏会和那个黑衣男子走的那么着急,是因为家里出了事情。   “若不是送亲,或许就不会出现这些。”夜晤歌喃喃着,心里有那么一处竟然出现了自责。   尹家的野心昭然若揭,先是在夜淳茂罢了他们风家的权势,将所有的人都谴回了蜀地的时候收编了风家的军权,全都换上了自己的人;短短的几年间权利扩大。   现在,更是将矛头指向了顾家,直接气死了顾烨。   顾烨出殡的日子订在了三日后,顾家世代为相,每一个都尽心尽力的辅佐朝廷,此番去世自然不少人为此嘘唏。   葬礼上顾莫阏一直没有说话,一直到顾烨入了土,顾莫阏回到了偌大的丞相府的时候,御绝云的话才响了起来。   “我知你最近心情不好,可是还是要劝一句节哀顺变。”   顾莫阏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   御书房!   门口,尹采之停不住了步子,伸出右手对着身后的贺氏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   “在门外候着便是。”她道着,从贺氏的手里接过托盘,朝着御书房内走去。   常总管开了门,尹采之这才端着炖盅走了进去。   夜淳茂仍旧坐在不远处的桌案旁,批注着那一堆呈上来的奏章,红色的朱砂笔就这么在上面批注着,只是眉头越皱越紧。   “荒唐,荒唐。”衣袖就这么重重的一挥,那桌上的一叠奏章就这么落到了地面上,而那红色的朱砂笔就这么落在那些奏折的宣纸上,染浊了一大片。   尹采之瞧了瞧这样的夜淳茂,将手中的托盘搁在了一旁的桌上,这才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将夜淳茂丢在地上的奏章给拾了起来。   “陛下这是怎么了,动了如此大的火气。”她说着,就这么蹲下身来将那些散落在地上奏折一一的捡了起来,待看到那奏章上的内容的时候,微微一怔,将那折子给合了起来。   将那一叠奏折搁在了桌案上,走到了夜淳茂身后将手落在他的背上,为他顺了顺气。   “这顾相刚去世,就嚷着要朕封相,什么国不可一日无相,他们以为这丞相之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做的,人人都是顾烨吗?”   “这个就更过分了,说什么太子没有建树要朕废了太子,废了太子立谁,立他吗。”   “还有这些,朕前脚刚和南诏结了盟,吐蕃和突厥就结盟大肆进攻我边境,居然打了个措手不及。”   “还有这风家的风启仁,朕派人去接他,他倒好居然突然抱恙在床,说什么因为弟弟的死对他打击太大,这身体孔难胜任这领军打仗之职;抱恙,他倒是会挑时辰抱恙。”   “这个雍州刺史赵宏伟更过分,居然要朕问太尉的罪,将丞相的死全都归咎到你爹的身上。”   夜淳茂说这,气愤的将那些奏章打开,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头疼的事情。   “臣妾知道丞相突然暴毙引起了朝野上下百官们的不安,可父亲也是为了大梁着想,才会提出改革刑部和兵部编制的建议,可哪里料到丞相会一时间怒火攻心回天乏术。”   “陛下,父亲一心为了大梁,为了陛下,难免言语上和丞相有些冲撞,方才已经派人来传了话,哥哥愿意代父将功抵过准备亲自带兵前往边境御敌。”   果然,尹采之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夜淳茂的眼前一亮。   “真的。”   尹采之点了点头,这才拉着夜淳茂的手朝着不远处搁着炖盅的桌边走去。 第128章 排忧解难   尹采之点了点头,这才拉着夜淳茂的手朝着不远处搁着炖盅的桌边走去。   “大哥身为兵部尚书,抵御外族进犯也是他应有的责任。”她拉着夜淳茂坐下,揭开了炖盅从里面舀出了那碗炖的人参鸡汤。   “爱妃,还是你和太尉能为朕着想。”他看着尹采之手中的那碗鸡汤,这才接了过来道着。   夜晤歌回宫五日有余却没有见夜淳茂来看过自己一次,大概是因为丞相顾烨突然暴毙,朝堂上下乱做一团,听说益州的大舅父以病重为由推脱了授封的圣旨,大概是因为不满小舅父一家惨遭杀害,却敷衍处理的缘故。   风家拒绝了授封,而尹家倒是能及时补救止损,尹麒自动请缨去抗击突厥;再加上尹采之时不时地再在夜淳茂的身旁吹吹枕边风,依旧还是后宫最受宠只手遮天的那一个。   大抵是因为太子不争气,舅父又推脱了授封的圣旨,再加上坊间那些对于她的传言,因此夜淳茂离自己疏远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顿时,宫中的谣言又四起,可偏偏就这一传十十传百正沸沸扬扬的时候,再一次的看到夜晤歌和夜淳茂在裕华池畔的荷花亭内对弈。   “关于你在南诏的事情,南诏传回来的信函上高涉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姓顾的那小子好计谋帮南诏擒获了叛徒,找到了凶手避免了南诏落入他人之手,这些日子的流言蜚语朕也入耳一些,却是委屈你了。”   “没有这段缘分而已,不过或许是父皇的庇佑,还能活着回来便已是庆幸了。”夜晤歌轻声道着。   “至于流言蜚语,古往今来和亲的公主回朝我也是头一遭了,人们心有疑惑也是正常。”   “朕会下令替你找一户好人家。”   “不急,儿臣还想在膝下尽孝几年。”她道着。   夜淳茂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大概是都流着风家人的血,忽然觉得夜晤歌的善解人意和当年先皇后有些相似。   “顾家那小子确实聪明,又有才能,只是没有出仕的打算,丞相去世后又一直没有露面;可惜了,顾家世代为相,到了他这儿却断了。”   “确实可惜。”夜晤歌顺着夜淳茂的话点头附和了一声。   “可顾莫阏年纪尚轻,即便是入主朝廷总也不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朝丞相之位吧!”   “顾家世代为相,祖上顾崇二十授相,历经三朝,受尽百官尊崇,即便是顾莫阏年纪尚轻,有这样的才能又何尝不可,也有官员推崇,就连太傅也看好这顾家公子,可偏偏他没有出仕的打算。”   “那,父皇呢?”夜晤歌落下一指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夜淳茂抬首看了眼夜晤歌,轻声一笑:“能替朕排忧解难的,便是最好的人选。”   “嗯!”夜晤歌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些什么。   又下了几手棋,到最后将夜淳茂的棋子堵死了一大片。   “朕输了。”夜淳茂将手中的棋子丢进了棋盒里,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这世上怕是也只有你和太傅敢赢朕了。”他笑着。   “恕儿臣斗胆!”   “朕就是欣赏你的这一份骄傲,聪明!”他说。   夜晤歌微笑着,收拾起了棋盘上的棋子。   她脸上的笑如沐春风,人畜无害,让人不自觉地会多看两眼,夜淳茂瞧着微微有些出神。   “父皇,还要再对弈一局吗?”   夜淳茂回过神摆了摆手:“不了,朕稍后还召了礼部尚书商议今年的科考制度,兵部的空缺也还等着人来填补。”他道着。   “送父皇。”夜晤歌起身相送。 第129章 谣言四起(1更)   眼前的夜淳茂忽然想到了什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关于你舅父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吧!”   夜晤歌点头。   “朕已经让人去剿灭了那一带的山贼,你大舅父缠绵病榻,朕已经召了你大表哥进翰林院任职,不日后便可到了。”   “风家现在人脉凋零,果真是你外公一走,风家就没有得力的人了。”   夜淳茂道着,似有一丝惋惜,就这儿摇着头,离开了亭子。   夜淳茂走后,夜晤歌脸上那温和的笑意已然不在,就这么忽然敛了下来。   就这么一个人恣意的摆着棋盘,想着方才夜淳茂说的话,居然觉得有些可笑。   风家人脉凋零,那是因为得力这人有权之人早就已经被霸权充军,六年前的事情陷害懂得即便是想要报效梁国,也是明哲保身最重要。   朝廷之上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一片祥和了。   “少主!”简月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   夜晤歌将手里的白字搁进了旗盒里,这才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简月。   “怎么样,这两天跟着贺氏,可有查到些什么?”她问。   “巍萃阁的生不出来。”简月回答着。   这几日一直偷偷监视着贺氏,却发现她除了吩咐身旁得力的小宫女在巍萃阁安置的人那里塞了东西,不用想也知道偷摸给的是什么,怕是到时候巍萃阁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宠妃到最后会落得个一尸两命的下场。   夜晤歌的长睫轻轻地颤了颤,眸子里一丝光亮闪烁,就这么嘲讽的笑了,和方才温和的笑宛若两人,摇着头。   “这后宫里还真就是她的天下。”她其实什么都明白,风家没落尹家上位这么快,当年的事情和她脱不了干系,能赌上自己和孩子的性命的女人,是个狠人。   “除了巍萃阁的,还有吗?”   “她在宫外应该有个接济儿子。”   有个儿子这对夜晤歌来说倒还真是一个好消息,在贺氏那里套不出来消息,总归若真是亲儿子应该能利用一把!   “去查查,住在哪里,习惯爱好,可有家世。”   “是!”简月道着,转身就这么离了亭子。   ——   简约走后,这偌大的亭子里就只有夜晤歌和檀香两个人。   五月的天气,初夏的风缓缓吹来,撩起了她身后的长发,夜晤歌站起身来,走到了亭子的围栏旁,坐了下来,右手撑着下巴就这么瞧着裕华池里荷花,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鱼儿慢悠悠的摇着自己的尾巴,在水底恣意的有着,一会儿躲在一片荷叶下,一会儿又打一个滚往水底钻去。   “檀香,看样子今年裕华池的荷花应该会开的很好。”她说。   荷叶上还留着许多晶莹的水珠,应该是清晨的露珠和昨晚的雨露。   “你的身边多了一个女护卫?”有声音自远处传来,回答她的却不是檀香,而是另外的一句询问。   夜晤歌回首:“是风家的旧部,御教大人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她看着走进的御绝云,云淡风轻的道着。   御绝云尴尬的笑了声:“这倒没有,只是觉得她身手不错。”   他说着,坐到了棋桌的对面,就这么审视着眼前的夜晤歌,她依旧如往常一般脸上有着浅浅和缓的笑,那笑容看上去平易近人,人畜无害,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伪装。   可实则,连他也拿不准此刻眼中的夜晤歌是否真实的欢迎他这个不速之客。   可不得不说,夜晤歌这样笑着的时候,确实难以让人能抵御的住。   觉得,这就是一个温柔的人畜无害的女子。   “和御教大人比起来还差的远。”夜晤歌微笑着,吩咐身后的檀香给御绝云倒上一杯茶。   “喝茶!”   “我似乎从来都没有将你看透过。”御绝云瞧着夜晤歌递上来的那一杯茶,意有所指的道了那么一句。   “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到底是怎样的人,御教大人以后会知道的。”夜晤歌笑着,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盏茶细细的品着。   “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那样只会让自己活得更累。”他说。   “我自己的人生,自然知道怎样活得潇洒活得自在,御教大人大抵是操心了。”她的脸上依旧挂着的是柔和的微笑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或许吧!”御绝云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   果不其然,三日后巍萃阁那边还真的出了事情了,说是齐美人被豢养的鹦鹉给惊吓到,不小心一脚踩空从台阶上跌了下去,好巧不巧的就这么将肚子磕在了门槛上,孩子终究还是没有保住。   整个人一天到晚郁郁寡欢的躺在床上,应该是还没有接受没了孩子的这个事实。   夜淳茂自然也是心情欠佳,这段日子朝堂上本就不太平了,再加上后宫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宫中便传出了这么一则谣言,居然传的是夜晤歌的八字与这皇宫犯冲。   出嫁的公主退亲回朝不仅克死了丞相,甚至连沉寂了多年的突厥也和吐蕃结盟大肆的进宫边境,西北又闹饥荒,宫中又不得安宁,一传十十传百的,说的恍若就成真事儿了似的。   “也不知是哪个碎嘴牙子传出来的,待我查出来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就连素来亲和的夜谌言也被那些传的沸沸扬扬的谣言给逼急了脾气,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咬牙跺脚的道着。   “传的是我,又不是你,我都没这么生气,你倒是气的不轻。”对于这些谣言,夜晤歌倒是漫不经心。   想想也知道这些谣言是谁传出来的,也就是想要抹黑她罢了,大概是那天看到了自己和夜淳茂在裕华池畔对弈。   “过来坐着,站在我门口干嘛!我又不缺门神。”看着眼前的弟弟,她道着。   “皇姐!”   “坐下!”   到最后,夜谌言还是无奈的走到了桌边坐了下来。   “太子和三皇兄这么欺负你你都忍下来了,怎么现在这么沉不住气。”   “那不一样,说什么五皇姐毁容是因为你的错,丞相的死也是因为皇姐你,蛮夷进犯边境还是因为皇姐你,就连齐美人不小心摔了一跤都是因为皇姐你的命中带煞,说什么就不该将皇姐你从竹院给接出来,这宫里什么时候这么迷信了。”说话的同时,还使劲儿的在桌子上拍了好几掌。 第130章 少分暴躁,多分欣赏(2更)   “看来,我的本事还真挺大的,足以能捍动这大梁国的国运了。”夜晤歌恍若就只是听了一则无关痛痒的笑话般,就这么笑了笑,也就无关痛痒的说了这么一句玩笑之言。   “皇姐!”夜谌言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有些许的无奈。   夜晤歌伸手就这么轻轻的落在他的头顶,轻轻地拍着以示安抚。   “这件事情皇姐知道怎么处理,你只管安心的学习,好好的练功就成。”   “皇姐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好歹也是长公主,不是任何人想动都动得了的。”   “至于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皇姐自然知晓该怎样的收拾。”她说。   “要相信,现在皇姐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有能力保护你。”她说,这一句话却是话里有话,手依旧落在夜谌言的头顶。   亲和的笑颜,温和的语调,宠溺的眼神,恍若那些谣言对她并没有什么影响,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姐姐,一颗紧提着的心才渐渐的放了下来。   他其实就是害怕自己的姐姐,受些委屈。   因为那些传言对于夜晤歌一个弱女子来说,这样的指控太大了。   屋外,有婢子的声音传了来。   “公主,皇上派人传了话,召公主往御书房觐见。”   “我知道了。”夜晤歌对着屋外的婢子回应了一声。   “现在,皇姐就去破灭这些谣言。”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站起身来,在夜谌言错愕的注视下朝着门口走去。   檀香开了门,一直跟在夜晤歌的身后。   走出明霞殿的时候,夜晤歌瞧见了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夜谌南,在看到夜晤歌的时候冷冷一笑,高傲的抬头背手就这么从他的身旁走过,甚至连招呼也没有打,只当她是透明一般。   “这三皇子,从来都没有给过公主好脸色过。”檀香有些抱不平,就这么抱怨了一声。   夜晤歌严厉的唤了檀香的名字,檀香这才住了嘴,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出了这明霞殿。   夜晤歌不是第一次来御书房,尤记得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夜淳茂告知她要和亲的那日,想来也有半年之久了。   夜晤歌领着檀香来到了御书房外,看得出来常总管有些犹豫,大概也是受了最近宫中四起的谣言,听说这些闲言碎语都传到宫外去了。   看起来,那个人还真的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想要将她往死里弄,这些谣言的杀伤力果然挺大的。   “陛下今儿个有些烦躁,长公主尽量小心着言语。”   看着眼前略微的有些替自己担忧的常喜,夜晤歌点了点头。   “多谢公公提点。”   “想必长公主对那些四起的谣言也是有所耳闻的,眼下边境遭劫,丞相又突然暴毙,整个朝野上下都人心惶惶的乱作一团,陛下也是为了这些事情早已头疼不已。”   “偏偏又传言这些事情和公主您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知道,只是没能替父皇分忧,反而还替他增添了麻烦!”夜晤歌道着。   “公主是个孝顺的孩子,想来陛下也会体谅。”   常喜道着,看着眼前的的夜晤歌,心疼的道了一句。   “公主,请跟奴才进去吧!”说完,一旁候着的奴才这才推开了御书房的大门,常喜才引着夜晤歌走了进去。   御书房里的气氛依旧如往常一样的安静肃穆,毕竟是批阅奏折关起门来议事的地方;夜晤歌尤记得上一次自己来御书房的时候是在和亲的时候,那时候和现在的心境大抵是一样的吧!   被人算计着去和亲,而今回来后又被这四起的谣言和舆论攻击着。   这人还真的不能坐以待毙,想要赢也是需要出奇制胜;想来那个毓秀宫的女人比她快的多。   在这一方面,她却是年幼没有那个女人的诡异心思多。   不远处,夜淳茂就这么坐在那摆满了奏章的桌案旁,伸手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最近他确实是有些头疼了,边境出了事,朝堂出了事,现在就连他的后宫都出了事,恍若就没有一刻安生过。   “父皇……”夜晤歌恭谨的对着眼前的夜淳茂请了一安。   夜淳茂抬头,面容有些疲惫,就这么淡淡的应了一声。   “常喜,你下去吧!”常总管抬了抬眼,这才迟疑的应了一声是退了下去。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明显他对自己的态度受了那些谣言的影响。   屋子里很安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夜淳茂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可知道朕今天找你来是为了何事?”   “父皇,强加的罪名儿臣不接受。”她说,态度倒是非常强硬。   “一个人的命运是由自己掌控的,正犹如一个国家的繁荣与建树,朝廷上百官的和睦,后宫中妃嫔的相处,我并不认为命里一说就掌控了这里面的一切。”   “……”夜淳茂抬起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儿,这一番话的确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儿的口吻。   倒像是一个学识渊博的对政治有独立见解的谋士,这样的夜晤歌不禁让他原本烦躁的心,略微的少了一分暴躁,多了一分好奇与欣赏。   “父王高高在上,有如此深谋远虑,应该能清楚的分辨谣言与事实,作为一个治理国家的英明君主,儿臣相信父皇应该能准确的分辨出谣言与真相。”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夜淳茂怎能听不出夜晤歌话中的意思。   “恕儿臣斗胆,在父皇面前多言,可却也是为了父皇,为了这大梁的天下着想。”夜晤歌跪倒在地,甚至这个动作让眼前的夜淳茂这个时候都有些措手不及。   “若,父皇能相信儿臣,儿臣定向父皇保证,三日之内根绝这些无谓的谣言,还这皇宫一个该有的清净。”   “朕今日找你也是为了这谣言一事,如果你能解决那就更好,朕便能安心的处理朝堂还有边境的事情。”夜淳茂微皱的眉头和缓了些,就这么摆了摆手。   “还跪着干嘛!起来吧!”   “是的父皇。”夜晤歌这才微笑着站起了身来。 第131章 令立贤相,解决之道(3更)   不知道为什么,夜淳茂每一次看到夜晤歌脸上那人畜无害的温和的笑颜的时候,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她的笑容很随和,很温暖,就像三月的阳光一样暖暖的就这么落下来,因此,在第一次在竹院瞧见长大后的夜晤歌脸上的笑容的时候,心里有一处微微的有些动容,每一次看到夜晤歌这样的笑容的时候,一颗心总会和缓一些。   “朕也知晓你受了委屈,只是事出必有因,也是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连朝堂上的事情朕都应接不暇。”   “儿臣明白,儿臣虽不能替父皇分担,却也不愿给父皇负担,这件事情儿臣会解决妥帖的。”她依旧是那副贴心的模样,事事都为夜淳茂着想。   “朕的众多女儿当中,也就你和你五哥最懂事,能懂得替朕分担。”夜淳茂道着,忽然觉得这个女儿确实是很懂事的,懂得他的心思,懂得替他分担。   “父皇为朝廷的事情烦心,为何不选择一两个得力的助手共同商议。”夜晤歌的视线落到了满桌子的奏责之上。   “自从丞相去世后,朝廷内外一片喧哗,每个人都争相上了奏,这个说那个的不是,那个说这个的不是,太傅更是因为丞相的死和太尉水火不容,太尉手握重权,长子更是亲自赴了边境平乱,是重臣;而太傅又是朕的恩师,是朝廷的顶梁柱,自然两个都是要照顾到的,朕偏了哪一处都不是,接连吵得朕耳朵都起茧子,脑袋都快炸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淳茂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长叹了口气。   “哎!你一个小孩子,朝堂上的事情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两位都是重臣,要照拂到的却很难。”夜晤歌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父皇有没有想过另立贤相?”   “顾家世代为相,功绩卓然,岂是朝堂随意一人都能替代的。”夜淳茂摇头,这个问题他倒是想过,可放眼朝廷能胜任这个位置的还真没有。   更何况,就是太傅和太尉那一关也过不去。   “既然顾家世代为相,那便再立顾家之人呢?”   “你是说顾莫阏?”夜淳茂眯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父皇曾经说过,顾家先祖二十授相,功绩卓然,而顾莫阏已经二十有一,比顾家先祖曾经的年龄还大上一岁,更何况,曾经丞相病重之时,都是顾家公子代父上朝,朝臣们也无一不服,慎邢司积压多年的案子,北方大旱的治理之策,还有只身在南诏的宫廷里将儿臣救出来,为大梁争得应有的岁贡多了一年,西南五城;这样的建树,丞相的世家,再加上太傅与顾家的关系,这个结果他应该也会满意的吧!说不定也就不会对太尉咄咄相逼了。”夜晤歌道着,这道理讲起来倒是头头是道的。   “而顾莫阏,父皇大可不必担心他是否有出仕的打算,君无戏言,此话一出即便他想要抗旨,那太傅也是第一个不同意的;必会劝说顾莫阏,百官们不是吵嚷着要立相吗?试问朝堂上还有谁比顾莫阏更合适?”   “若是顾莫阏真的油盐不进不想入朝,也就只当给顾家世代贤相的面子,给他承袭丞相的官衔便可,若是只有官衔并不如朝,太尉大人就没有异议,毕竟就只是一个无实权的后辈,如果顾莫阏真的入朝为官,以他的能力,顾家世代为大梁鞠躬尽瘁的决心,必然能替父皇分忧解难,让大梁繁荣昌盛。”   “若顾莫阏真答应入朝为官,父皇便可以既然是提携晚辈,父皇大可再提携太尉次子晋升户部要职;这样两边也都顾忌到了,虽然这一次授封的全是重职,难免动静颇大,可是父皇曾经说过,能够辅佐你治理国家的,排忧解难的都是最好的人选。”   “父皇大可在授予顾家公子相位之时,借为顾丞相去世痛心之余,不忍太傅这样劳累,借着让太傅在家将养身体安享晚年的空当,将御教大人提上朝堂,既给了太傅大人面子提携犬子,又能免了太尉与太傅大人在朝堂上不必要的争执。”   “不过,这一茬下百官们肯定有一些极力谏言,可太尉大人绝对会满意这个意见,到时候父皇大可拿出威严,以顾家公子和御家公子两人青出于蓝,定会是国之栋梁为由;质问他们是否质疑父皇的眼光,质疑已故的贤相和太傅的教导;凡是以太傅和丞相为首的门生绝对会犹豫甚至噤声;到最后,百官们决无异议。”   “这个决策虽然大胆,却也应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夜淳茂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儿,完全不敢想象,这是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孩儿说出来的,连他半月以来都没有想到怎样的应对之策,可偏偏夜晤歌轻而易举的便提出了方案。   而且他甚至觉得这个方案的确是最好的解决之法。   他的眸中带着一丝欣赏,就这么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儿,由衷的道了一句。   “你果真是很聪明。”   他为了这个事情烦心了许久,却依旧没有想出这样一个办法。   这方法虽然大胆,可是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处理了那些想要上书封相的人的内容,封住了悠悠之口,又能彰显自己一直看重顾家的决定,让朝中顾家的门生和太傅安心;再将御绝云提携让太傅在家休养,少了太尉和太傅在朝堂上的冲突;而太尉虽有不满不过儿子在朝而又照顾了顾家,想必也没有说很么意义。   至于太尉那里,将次子调任到户部居要职,一直以来户部都是太傅和丞相的门生,因此将儿子安置在户部,想来太尉也会满意人手平衡的定律。   两边虽都居要职,可是两边都相互横制,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再加上夜晤歌最后的这一化解的方案,简直堪称完美。   令夜淳茂不得不高看这个女儿,夜晤歌是块瑰宝,是块自小被他忽略的无价之宝。   “若你是个儿子,或许朕真会考虑大臣的建议,是否另立太子。”他道着,站起身来俯视着眼前的女儿,满眼都是欣赏。   “儿臣受不起!”夜晤歌低头,低声道着。 第132章 封王诏书   夜晤歌抬头,那双平静的晶莹的双眸温和无害,一脸的温和如是。   “至于太子,既然太傅在家无事,那父皇大可让他在家悉心教导太子,将太子交给太傅教化,毕竟太子是一国储君,将大梁国以后的国君都全权交由太傅悉心教导,可见父皇看中太傅这个大梁的肱股之臣,太傅也便不会推辞,也就对父皇让他在家休养更无异议了。”   “朝臣们都参奏着另立太子,太子身为国之储君,继承者自然要千挑万选,可儿臣终究忧心,古来为了争权夺位手足相残的事情频频发生,父皇自然是有所忧虑的,皇子中出了二皇兄众人皆无封号,自然是想着若是父皇哪天不想让大皇兄做这个储君,都有机会;倒不如现下趁着这个空档父皇一并将封授给了众皇兄皇帝,也让她们断了念想。”   “你是说让朕下封王诏书?”夜淳茂挑眉。   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封王,为的便是平衡就是害怕皇子间的你争我夺,若是都是皇子之位无实权便翻不了天,可是一旦有了王位有了封地,就不是他能管制的了。   “不错,封王,父皇有没有想过,若是皇兄皇帝们都去了封地,反而这韩城的储君更加踏实,期间父皇也可以作为一个观察,看看太子是否真的是合适人选,如果真不合适召重臣商议之下,这皇子们也没有提前知晓消息,更遑论是在朝中结党了。”   夜淳茂斟酌了番,终究还是觉得这个提议太过大胆,一时间还是要好好的思考的,毕竟他曾经也是在一系列的竞争中出来的,那时候他也是个王爷到最后还是挤掉了太子得了这王位。   所以他知道手上有权利的重要性,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因此,他才会在朝堂上一个皇子都没有授封王位,其实这件事情以前丞相和太傅也提起过,他都回绝了。   “是儿臣顾虑不周了,这集体封王确实是大事,还是得和老臣子们商议的。”夜晤歌低声道了一句。   “这事确实还是要想想。”夜淳茂说着。   不过朝堂上解决的事情,却依旧觉得夜晤歌的提议最好。   “幸而朕有你在身旁啊!”夜淳茂略微的有些赞扬的道着,就这么拉着夜晤歌的手朝着御书房外走去,眉宇间的皱痕已然不见,此刻脸上换上了一抹欢喜的笑颜。   御书房的门被打开,夜晤歌先遣了檀香回明霞殿给夜谌言报个平安,夜淳茂吩咐了常喜准备晚膳,倒是和夜晤歌一起用了晚膳;席间还道出了让夜晤歌一同去太学和皇子们一起学习,这是哪个公主都没有的殊荣,她却有了。   常喜是夜淳茂吩咐送夜晤歌回明霞殿的,当看到夜淳茂的心情好了很多的时候,甚至对夜晤歌刮目相看。   “公主殿下果然是福星,陛下一看到你连多日的忧愁都迎刃而解了。”她提着灯笼,对着一旁的夜晤歌微笑的道着。   “常公公过奖了,能替父皇分担,是晤歌的荣幸才对。”   “公主太过谦了,奴才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全都瞧在眼中,陛下是真心喜爱公主的紧,陛下膝下这么多公主皇子,能让陛下亲自开口让奴才接送的,便只有公主您一人。”   一路上常公公就像话匣子一般不停的道着。   夜晤歌也只是温婉的笑着。   一直将夜晤歌送到了明霞殿的门口,正巧和出门的夜谌南撞了个正着。   可想而知,在瞧见夜晤歌被常总管送回来的时候,有那么一丝惊讶的。   “常总管这是?”他侧首疑惑的视线落在一旁的常总管的身上。   他扁了扁嘴,转身看着夜晤歌:“是不是我这长公主皇妹身上又出什么事情惹得父皇不高兴了。”他说的话越发的尖锐,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歌有些讽刺。   “也对,这宫里甚至坊间四下都在传我这长公主皇妹的一些言论事迹,这不四下添乱嘛!”   “三皇子多虑,只是这夜深人静皇上担忧长公主一人回明霞殿的途中磕碰着,遣了老奴送长公主回来。”   一听常总管这么说,夜谌南此刻还真是非一般的尴尬,就这么睁大了双眼恍若不可思议一般。   皱了皱眉,夜谌南冷声一笑:“父皇还真是疼爱我这皇妹。”   “既公主已到了明霞殿,那老奴便回去复命了。”常总管说着,又对着一旁的夜谌南欠了一礼这才转身朝着方才来的那条路而回。   明霞殿的门口,就这么站着一男一女两个身影,等到常总管的身影渐行渐远之时,夜谌南不禁置了一声冷笑。   “手段真的可以啊!父皇居然遣了贴身的总管送你回来。”这一声里面,明显有太多的不屑与嫉妒。   “看来,还真的小瞧了你,这么多的流言蜚语居然都没有影响到父皇对你的看法。”   “三皇兄……”忽然,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淡淡的响了起来。   夜谌南高傲的别过头,似乎并不想多看眼前的夜晤歌一眼。   “你挡着我的路了。”她道,似乎也并不想多看眼前的夜谌南一眼,也是淡淡的语调。   “你……”可想而知,这一句话让夜谌南怒火中烧,伸出手指就这么指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抬了抬眼皮,露出一丝温婉的笑:“若是我磕着碰着了莫说是三皇兄,就连淑妃娘娘也不好向父皇交代,毕竟常总管是亲自将我给送到这明霞殿的门口的。”   夜谌南一脸愤恨,可却不得不让出一条道来,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的很,居然回利用自己的母妃来要挟自己。   原本伸出的食指,有这么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垂了下去。   “你有种!”他道,在这宫里面还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嚣张的对他说话的,夜晤歌是头一个。   夜谌南自认自己不是一个软骨头,心里面早已经想要给夜晤歌一个教训了,可是他却不得不忌惮自己的父亲,常总管是夜淳茂身边最贴心的随侍,此刻却亲自送夜晤歌回来,由此可见不知道夜晤歌这个女人对自己的父皇使用了怎样的手段,即便宫中谣言四起依旧不改对眼前的夜晤歌的疼爱。   “呵……”对于夜谌南的这么一句话,夜晤歌只是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冷冷一笑。   世人都是欺善怕恶的,对于夜谌南这个男人,她在出了竹院的那些日子就已经了解透彻了,这个男人就是高傲自大,鲁莽冲动,仗着自己高傲的身份对所有的人都不屑一顾。   就着夜谌言现在一瘸一跛的腿,夜晤歌也不会给他留任何面子。   她就这么不屑一顾眼前的夜谌南,走进了明霞殿,每一步都很稳,每一步都优雅如是。   只有夜谌言咬牙切齿的在身后使劲儿的跺着脚,朝着自己的安宁宫的方向走去。 第133章 两边平衡利益化(5更)   果然第二天的早朝,夜淳茂将夜晤歌昨日提出的建议一一的提了出来。   起初百官们确实是极力的反对着,说什么顾莫阏直到丞相去世后就一直没有出过丞相府,再加上他本就年幼虽然替父上过朝一些时日,却也是丞相在背后提点,可年纪尚浅,毫无资历,并不能担此大任,要求夜淳茂三思。   到最后夜淳茂还果真是拿出了帝王应有的威严,直接质问百官:“既顾莫阏不能胜任,那众爱卿里谁能胜任啊!殿上百官有哪一位家里是世代为相,是大梁的肱股之臣,有谁有顾莫阏的才智,北方的旱情是谁帮朕排忧解难的,慎刑司多年的案子又是谁查出来的,与南诏的共识,长公主安然的回朝,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你们在场的人替朕排忧解难的吗?”   果然,当夜淳茂威严的道出了这么一句话的时候,整个大殿上反对的百官纷纷跪到了地上。   “陈爱卿,朕钦点丞相公子,你的反对声音最大,这丞相之位你来胜任可好啊?”   “臣不敢!”果然,夜淳茂的这一句话一处,那杯点名的官员立刻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你不敢!呵……朕看你敢的很啊!”   “臣,该死。”那人颤抖着声音又道了这么一句。   百官们无声,夜淳茂的视线再一次的在众人的身上环视了一周,最后落到了太傅的身上。   “太傅与丞相共事多年,都是大梁的肱股之臣也是朕的恩师,不知朕这个决定太傅觉得怎样?”他问,已然是和缓的态度。   老太傅这才站出了身来:“老臣以为,陛下的决定甚佳,老臣亲眼瞧着顾家儿郎长大,才华能力皆是上上任选;想然,朝中除了顾家儿郎之外,确是无人可胜此位,这也是老臣的想法。”   “顾家儿郎虽是才华出众,可毕竟年纪尚浅,又从未入朝为官,臣只怕他难以胜任这一国之相的位置。”尹堃在太傅说完那一席话后,便上前接上了这么一句。   “顾家先祖二十授相,辅佐三朝国帝,建功无数,受人敬仰;太尉怕是多虑了,能力与年龄无关。”因为顾烨的死,因此御老太傅始终对眼前的尹堃抱着敌意,两人意见不合自然争执起来。   “太尉忧心朕早已考虑,就如朕所言,如果朝中能找出一人与顾莫阏才智谋略相符之人,朕就立即撤销这打算。”   此话一出,连尹堃的眉头都紧皱起来。   确实,这朝廷之上没有一人可比顾莫阏。   “既朝中无人,那朕封顾莫阏为相有何不可。”   “……”无言,百官们纷纷噤声不语。   “既无人反对,那朕便即刻昭告天下,由顾莫阏任丞相之位,即日上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们齐呼万岁,尹堃虽有不愿,但终归是一朝之臣不能当众违逆天子的决定。   “接下来朕还有一事要宣,想然御教御绝云众卿并不陌生,朕究想已久御家公子一直辅佐太傅料理礼法颁布和太学诸事,学识出众;先丞相为国操劳去世让朕尤为心痛,因此朕感念太傅年事已高不便操劳这国事,为避免先丞相之事再次发生,朕望太傅在家安享晚年,朝野之事便不必挂念,安心交由御教和少傅处理。”   果然,此话一出这个朝堂上下又是一阵喧哗。   都知道夜淳茂这一出事变相的收回了太傅在朝中所有的权利,一利一弊,想然这对于尹堃来说自然是利大于弊的,毕竟御老太傅是老臣又是重臣皇上的恩师,在朝廷之上皇上总是会忌惮着他的,如果他离开朝堂,顾莫阏又是新相年纪轻轻根基不稳难以令人信服,没有了元老的照拂,这朝廷还是他一人独大。   便附和了一句“皇上料想周到。”   “皇上,老臣……”   “诶,朕也是为太傅的身体着想,想来太傅也知道朕有个不成气候的太子,让朕操碎了心,太傅是朕的恩师,朕想将他交给太傅亲自管教,太傅是朕的恩师,定能帮朕好好教导出优秀的储君。”   “老臣……”   “朕的犬子就交给恩师了,至于朝堂上的事情有御教和恩师的爱徒杜少傅一同料理,恩师放心便可。”这果真还不好推脱,夜淳茂简直都没有给御老太傅说话的机会,这事情便这么定下了。   到最后御老太傅不得不说一句老臣遵旨。   “这几日朕思前想后,风家以往有建树之人也颇为不少,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朕想要将风家以往的旧部钦点,补上最近朝廷与各部的一些零散的空缺。”   “皇上英明。”一听到要提携风家的旧部,御老太傅自是答应了,毕竟当年风家也算是遭了不白之冤。   “陛下,现下朝廷各部人手齐全并不需要……”   “诶,太尉大人听朕说完,此次朕在奏折上也看到些举荐空缺的职位,朝廷今年理应新晋的职位,有几个也是以往风家人所居的,就那几个职位便可,毕竟现在风家人才凋零了,重要的职位也胜任不了。”   “朕有意让太尉次子晋升户部左侍郎之职,不知太尉可有异议。”   果然,夜淳茂这一句话一出,尹堃微微一怔,到最后恭谨的道了一声谢主隆恩。、   显然是默认了。   这场早朝夜淳茂很是满意,可是百官的心里倒是心生疑惑,却也觉得夜淳茂这样的处理方式虽然难以想象的将朝廷上的一切的分化的完美,挑不出反驳的理由。   太傅虽有不愿,可一想到皇上将太子交由他管教,又调任了风家以前的旧部,任顾莫阏为相,也就妥协了。   太尉尹堃虽然不甘,可是在夜淳茂将御老太傅支出了朝廷,而又将自己的儿子提拔到了户部左侍郎从三品的位置,想来夜淳茂也确实厉害,这样处理两边都无异议可讲,两边都照应齐全,两边的利益都是最大化,他要是不识趣那就真的枉为人臣,无视陛下了。   下了早朝,明显夜淳茂的心情大好,直接又下了一道皇旨明霞殿北边的寒熙阁赐给了夜晤歌,这些日子他总归也听到些闲言闲语夜谌南似乎并不是很待见夜晤歌住在明霞殿,便赐了座阁给了夜晤歌两姐弟,也免得儿女间不和气。 第134章 妄议皇女,其罪当诛(6更)   夜晤歌带着简月在御花园里转了一圈,果然那些传言中的闲言闲语依旧不止,虽然她没有听到议论,可总归对那些人指指点点的动作和闪烁的眼神中多少也知道,在刚刚自己还没有来之前,她们议论着的是什么。   大概是被跟在夜晤歌身后的简月那一身黑色的简练的护卫装和冰冷的面容,再加上夜晤歌的风评,总归是让人畏惧的。   皆纷纷的缩在了角落里,不敢抬头。   夜晤歌瞧着摇了摇头,这才转身超前走去。   或许是因为忌惮,在她带着简月从那个地方走过的时候,那些人皆纷纷胆怯的低垂着头,不敢抬起来。   夜晤歌轻咳一声,那贴着墙的小婢子,差一点儿脚下一滑给摔倒在地;幸而被站在她身旁的另一个婢子伸手一勾给勾住了,才幸免于难。   走过了那条长廊,远远的夜晤歌便瞧见朝着自己方向走过来的德妃,自从夜晤歌出竹院以来见到德妃的次数,也不过尔尔两次,一次是在出竹院不久的御花园里,还有一次便是在南诏的大王子高皋的洗尘宴上,虽没有太多的交集,可是对于她夜晤歌顶多也是知道的,德妃膝下有七八两位皇子,可是两个儿子的秉性还是和母亲有着很大的区别的。   大抵是处事方式的问题,当初德妃在管理后宫的时候仗着身份在后宫中惩治处死宫人婢子是常事,可是到了最后作威作福的人迟早要付出代价,后来掌理六宫的权利就这么落在了端敬皇贵妃尹彩之的身上,尹彩之一路升迁,而德妃依旧是以前的位品,总归也是不得宠的。   夜晤歌在瞧见她的时候,原本还想着遵循着礼数请上一安,不过这德妃大抵也是听说了宫中传的沸沸扬扬的舆论,大概是害怕沾染上些不好的气运,直接在路口的时候选择了另一条路带着人避开了和夜晤歌打照面的机会。   大抵是因为德妃的这一举动,不远处有两个本就嘴碎的婢子,想着夜晤歌已经走远议论声应该也听不到,便嘲讽的笑了一声,道了句果然是颗灾星所有的人看见她都想躲着。   简月将这句话听进了耳中,在夜晤歌的眼神一凛便已经知晓了主子的意图,身影一闪就这么快速的移动到了那两个嘴碎的婢子面前,如鬼魅一般,见简月黑色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两人心里憷的一声就发起了颤来。   跪到了地上,瑟瑟发抖着,一口道着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周遭所有的眼睛就这么朝着这一处落了过来,心惊胆颤的望着这一幕。   “斐议皇女,什么罪名?”夜晤歌走了过来,视线冷冷的落在两人的身上,淡淡的一句。   “……”噤声,无一人开口,都知道在宫中妄议主子是大罪,偏生生还被逮了个现行。   “奴婢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两个婢子,使劲儿的磕着头,求着饶。   那样子却没有让人感到一丝可怜,只是觉得有些滑稽,方才在侃侃而谈的时候脸上还挂着嘲讽的笑,嘴里还说着嚣张的话,可是仅仅只是几句话的时间却变成了此刻的摇尾乞怜。   “掌嘴一百丢出宫门,处理一两个婢子本公主还是有权利的。”她冷声道着。   随手一指,在周遭的一众奴才里指了两人过来掌嘴。   没有给那两个婢子一声求饶的机会,只是一个眼神便已经让两人愣在当下。   可到最后依旧是忌惮于夜晤歌的威严,让这些嘴碎的人从心底对这个长公主的脾气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在那一百个巴掌打了一大半的时候,前往明霞殿宣旨的常总管凑巧走了过来,他的身后带着十来个宫女太监,在瞧见此番景象的时候,微微的怔了怔,到最后弄清楚了情况的时候,才严肃着一张脸对着在场的所有人道着。   “妄议皇女,其罪当诛;长公主此番大恩你们应当记得,若不是公主早早的罚了你,咱家怕是要将你杖责到死。”   说完,还殷勤的转身对着一旁的夜晤歌道着。   “长公主殿下,陛下让老奴前来宣旨,将明霞殿北边的寒熙阁赐给了公主殿下,九皇子殿下可以搬过去与公主一同居住。”   “陛下今日心情大好,还特意的赐了寒熙阁一众的婢子和今日的晚宴,命了老奴亲自带一批婢子奴才前去将寒熙阁布置一番。”   夜晤歌微笑着点了点头,谢了恩,这才对着眼前的常总管道了一声谢谢。   “公主客气了,老奴也只是个传话的。”常总管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温和的道着。   “那,老奴便先行一步去让宫人婢子们将寒熙阁收拾干净,再差人去明霞殿。”   “有劳公公。”   夜晤歌道了一句,常总管这才领着方才领着的那些宫人婢子朝着寒熙阁的方向行去。   身后的婢子巴掌声应该是已经打完了,两人的脸已经变得红肿不堪,惨不忍睹,瑟瑟发抖着。   “下一次若是本公主再听到一句闲言闲语,不管是谁都先割了她的舌头。”她说的这一句云淡风轻,可是听在这些人的耳中的害怕的瑟瑟发抖。   “宫规不是儿戏,宫里也不需要这样的奴才。”   “丢出去!”冷冷淡淡的三个字,那两人已经被拖走了。   眼睁睁的看着人被拖走周遭的所有人都咽着唾沫,方才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戏,到刺客心中还是余悸未平。   夜晤歌被赐了寒熙阁的事情很快的在宫中喧嚣的传开,夜晤歌在宫里教训两个私下引导议论的婢子的事情当然也在宫中传了开来。   一面在宫里传着夜晤歌惩治下人之时是如何的手段残忍,而另一面则瞧见了皇上并没有因为这些流言蜚语对夜晤歌有丝毫的影响,反而是更加的疼爱,甚至还赏赐了寒熙阁。   再加上夜晤歌惩治那些嘴碎的奴婢的时候,夜淳茂身旁的心腹常总管也在,甚至还发了话,妄议皇女,其罪当诛的话。 第135章 死灰复燃(7更)   因此,在那件事情过后,宫里的闲言闲语果真就没了,大概是都见识到了夜晤歌的惩治和听到了常总管的发话,因此都心有余悸,渐渐的宫中四起的留言便就这么消散了。   这几日夜淳茂心情大好,因此去寒熙阁的赏赐倒是一批接着一批昨日又赐了许多首饰布匹。   因为朝堂上那些烦人的琐碎事情,一瞬间因为夜晤歌提出来的建议确实是帮他解决了许多事情。   更让夜淳茂没有想到的时候,顾莫阏在第二日直接出现在了朝堂上,接受了这丞相的职位;太傅因为顾莫阏入了朝堂也并没有不悦,反而欣然的接受细心的教导太子。   甚至连尹彩之都没有想到夜晤歌的手段居然会如此的高超,当自己在夜淳茂那里得知缓和朝堂上处理的意见都是夜晤歌所提出来的,促狭的凤目中就更多了一分危险了。   “臣妾只是没有想到晤歌那丫头这么聪明。”她道着。   夜淳茂笑了笑:“她确实是天资聪颖,如果能好好的教导将来必成大器,只可惜,是个女孩子。”说道这里的时候夜淳茂有些惋惜,恍若恨不得夜晤歌是个男孩子一样。   让尹彩之产生了危机感!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陪在夜淳茂的身边,虽然没有将他的脾气秉性摸透彻,可了解的却也是八九不离十了,这些日子夜晤歌的殊荣一件比一件多,朝着寒熙的赏赐也一次比一次多,现再更是说出了可惜夜晤歌是个女孩子的话。   尹彩之想着,若是夜晤歌是个男孩子,那只怕是夜谌炀的太子之位早就已经不在了。   最近风家的旧部一个接着一个调了回来,虽然都是些边职,可她想着仗着夜晤歌的手段,仗着夜淳茂此时此刻对夜晤歌的宠爱,只怕是风家又要死灰复燃了。   夜晤歌这个丫头确实是不能留了。   御花园的禾风亭里,尹彩之伸手拿起了桌上方才倒好的那杯茶,还没喝就这么一把搁在了桌上,发出了铿的一声,瓷器碰撞的声音,就这么洒了一桌的茶渍。   “没想到那个丫头城府居然这么深。”   “那丫头本就不是个善茬。”贺氏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珠子就这么在眼眶子里滴溜溜的转了一圈。   “一个罪女,居然得了陛下纡尊降贵去竹院接她回来,和亲出去居然还能悔亲回朝,还能为陛下出谋划策,一步步的就像是心思缜密谋划好的一样,怕是那丞相和她也有那么一重不清不楚的关系。”   尹彩之皱眉:“那个顾莫阏?”   “娘娘你想啊!这顾莫阏从来不搀和任何一件闲事,可是偏偏去做了这送亲使,他一去送亲那丫头就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说不定这丫头这些日子在宫里搞的鬼,全是那顾家公子的主义也说不定。”   “娘娘,咱们更要小心的绸缪才行。”四下瞧了瞧周遭,她又道了这一句。   尹彩之搁在桌面的右手就这么紧紧地握紧了拳头,已经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本宫绸缪多年,岂是她一个黄毛丫头能搬倒的,当初本宫是怎么解决她母亲的,如今也要怎么送她下去。”   “顾莫阏,他一个外臣还能扰了这后宫的秩序不成。”   锐利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桌上的茶杯上,或许是因为方才自己搁茶杯的时候太用力,那茶盖此刻也有了那么一个小小的缺口。   ——   夜晤歌打了个喷嚏,后背有些凉凉的,就这么推开窗,看着阁楼下泛着粼粼水波湖面,被微风轻蜷起一圈接着一圈的涟漪,蜷唇轻轻地笑了笑。   不用想肯定也是有人在背后算计着她。   “公主,简月姐回来了。”   夜晤歌转过身,简月已经跨进了屋子,檀香熟稔的走到了门口四下瞧了瞧,关上门守在门外。   夜晤歌看着眼前的简月,微微的笑了笑。   “看起来应该是有所收获了?”   “已经一一的盘问请出来。”   “是贺氏的亲儿子,而今二十有九前五年娶了一个裁缝铺制衣的女人做妻子,因为有着贺氏的接济日子过的倒算是红火,现在自己开了一间做衣裳的铺子,因为手艺不错,也有许多有钱人找他们做衣裳。”   “一两日前贺氏也曾出宫和儿子儿媳一同吃过一顿饭!还有个三岁的孙子。”   “他倒是一家子过得其乐融融的。”夜晤歌笑了笑,抬眸,那双星眸就这么落在眼前的简月的身上。   “前几日父皇赐的一批绸缎正好可以做几套衣裳,正缺个裁缝。”   “简月明白,明天定会将二人给带进寒熙阁。”简月道着。   “找个好时辰。”   “简月明白!”   夜晤歌含笑,是到了自己该出手的时候了。   “对了,司萍姑姑的下落有了吗?”她问,那双漆黑的眼睛里蓄满了一丝期待。   简月摇了摇头,其实自从夜晤歌从南诏回来后就一直吩咐着简月去打听司萍的消息,出了竹院的时候她也问过长月一两次,长月只是告诉她那时候德妃掌管了后宫,淑妃接走了九弟,而长月姐被调去了浣洗坊,她曾经让檀香去打听过,可是浣洗坊的许多人都说并没有一个叫司萍的姑姑去过那里,后来她出了竹院,有了权力也是找到了一个资历老的浣洗坊的女官询问了一番,才知晓司萍在去浣洗坊的第二个月便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浣洗坊的女婢本来就低人一等,更何况司萍还是个罪人。   消失了一两个也并没有人去理喻。   “我知道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无奈的深吸口气,是有些失落。   她或许知道,莫名其妙的消失,一直也没有消息,肯定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可是最后却依旧执着的告诉自己司萍一定还活着。   傍晚,下了一场暴雨,五月的天气总是这么变化莫测的,骤雨伏降,就这么齐刷刷的滴落在了院子里的青石板上,清洗的干干净净;原本平静的一池碧水就这么被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鱼儿温顺的就这么躲在了那一池拥挤的荷叶下。   他瞧见了夜谌言撑着伞走了回来,站在门口的身影就这么抬起头就这么看着站在窗口的夜晤歌,微微笑着。   “替九皇子煨好的汤让人送过去。”她吩咐了一声。   檀香点了点头,这才应了一声是。 第136章 丞相之位,稳如泰山(8更)   顾莫阏回到相府的时候,御绝云便已经早早的坐在那客厅里面等着自己,他抬眸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走了过去。   “总算是回来了?”御绝云搁下了手中的茶杯,轻笑了一声,悠悠的道了那么一句。   “等了很久?”顾莫阏轻轻地挑了挑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找我何事?”   “当然是找你说道说道。”御绝云道着,略微的有些语重心长。   今日的早朝,顾莫阏居然一声不响的缺席了,作为年少有为的新相顾莫阏本来在朝廷上的势力与威信就薄弱,此刻正是要树立威信拉拢人心的时刻。   可是今日,顾莫阏居然连早朝都没有去上,一众的百官也都纷纷的私下议论着,到底是年轻心性不动,这个丞相之职也只是个摆设而已,有的甚至还置了一番哂笑。   尹堃更是笑的更加大声,公然在殿前道着顾莫阏还是个孩子,玩心太重,哪里能操持些国家大事。   倒是傲慢的将顾莫阏给贬低的一文不值,就连御绝云在场听着满肚子都是气,一些曾经顾烨的门生,也都纷纷无奈惋惜的摇头;是人都知晓顾莫阏虽然聪明绝顶,才智是世间少有的,可是对于这国家大事总是没有先丞相那样的上心,即便是要青出于蓝可也要顾莫阏有那个心才行,可是现在的顾莫阏才位居丞相之位几日,在朝堂上连最基本的建树与威信都没有立起来,便已经到了不上朝的地步。   “说道?”顾莫阏轻轻地扫了眼眼前的御绝云,衣袖轻轻地一挥,就这么潇洒的落座在了客厅的主位上。   “果真是为人师表?在课堂上讲学还没有讲够现在倒是想在我丞相府说教了,若是你想要开堂授学,抱歉我相府地儿小容不下。”这一句话倒是挺干脆果断。   “我看你这地儿倒是挺够宽敞的,哪里小了,是你的气量小罢了。”她无奈的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个顾莫阏。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一次是真的有事情跟你说的。”说话间,御绝云的神色已经变得严肃了起来。   “今日你没有去上早朝已经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御绝云的面色一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接着又悻悻然的叹了口气。   “我知你素来对朝廷中的那些烦心事并不在意,可你这才坐上相位几日,总归是要在朝堂上给树立威信,笼络人心的,你也知道世伯身前是一直记挂着朝堂上的事情的,特别是关于太尉尹堃,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个聪明睿智有智有谋的人,应该是懂得打算的,现在我爹也从朝堂退了下来,现下朝堂上的一品元老也就只有尹堃了,他一人独霸朝堂,你就更得小心翼翼。”   “身为一朝丞相,不上早朝甚至连派个府内的下人,带个敷衍的理由去朝房传个话都没有,顾莫阏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你现在应该……”   “……”   “……所以这才是现在最紧要的事情,你到底明不明白。”   御绝云说的话头头是道,甚至连自己此刻的情绪都激动了些许,一桩桩一件件利弊的关系全都摆上了台面一一说了个清楚。   他倒是心中愁绪满满,可是眼前的顾莫阏却依旧是雷打不动的淡定,似乎自己说过的这么些一桩桩一件件的利弊关系根本都不是什么事情一样,似乎影响不了他此刻的心情。   就瞧见他此刻慢悠悠的拿起了桌上方才仆人刚沏上的茶,挪了挪茶盖吹了吹,这才有条不紊的抿了口茶水。   “口渴不?”慢慢悠悠的从顾莫阏的嘴里道出了这么三个字。   御绝云深吸口气,极力的在压抑自己,合着自己方才说了那么多的话眼前的顾莫阏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有些气愤,他伸手就这么使劲儿的拍在了桌面上,一旁的茶杯就这么应声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顾莫阏瞟了眼御绝云的脚下,这才站起了身来,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淡定,迈着步子一步步的朝着御绝云的方向走去。   “这人心,不是你的怎么拢也不会到你那里去。”他说,淡定从容。   伸手,就这么落在了御绝云的肩头,御绝云微微的怔了怔抬头,对上顾莫阏那双深邃的眼,沉思。   “相反,这人心都有弱点,我们却可以利用!”他说,恍若胸有成竹的勾起了唇,有那么一丝邪魅在里面。   “朝堂上任何情况下都是利益攸关,我坐上丞相之位,尹堃为何如此淡定?”   “……”   “那是因为他认为即便我坐上丞相之位也不会给他带来太大的威胁,整个朝堂上的人都知道,我对于这丞相之位本就不那么在意,对于朝堂上的事情更是如此,陛下也知道给了这个丞相之位只是想要堵住朝堂上的悠悠众口罢了。”   “他想着利用我来搪塞头疼的朝臣,而我只是想将这个原本属于顾家的位置给夺回来,我没有父亲的大义忧国忧民,总归这大梁的天下是夜家并非顾家。”顾莫阏所说的话也很简单,朝堂上的事情即便是血溅龙座与他也没有丝毫的关系。   “不过父亲的仇,我会让他付出他该付出的。”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顾莫阏的眼中却是危险之色。   “可你这丞相的位置坐稳了吗?今天别人还在朝堂上哂笑了你。”   “稳如泰山。”这四个字倒是回答的成竹在胸,恍若这位置只要在自己的名下,就永远是自己的。   “给他笑的时间不多了。”   这就是顾莫阏,御绝云认识的顾莫阏,在任何的时候都是如此的成竹在胸,在任何的时候都是最理智的一人。   “哎!我爹要是听了你的话,估计得气个半死,顾相一生为国为民,即便是死也是忧心朝堂的,可偏偏生的是你……”说到这里的时候,御绝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瞧见顾莫阏脸上的表情时,皱紧了眉头,才发现是自己方才所说的话的问题。 第137章 重忧重忧(9更)   顾莫阏最忌讳的便是自己父亲的死,因此他也该知晓顾莫阏其实是真的不喜欢那尔虞我诈的朝堂,可偏生生他的身上压着的是丞相的担子。   “我只是为你着想,你也知道现在朝廷的局势,尹堃那个人不可不防,他若是想要以此为借口再在陛下的面前添油加醋的话,我怕你……”   “给他的时间不多,他该把握。”顾莫阏的话冷冷的在一旁响了起来,只是这一句冷若冰霜,甚至连御绝云都能感受到他话中的冷意。   “我的事情我自由分寸,重忧你大可不必如此忧心。”他说,淡淡的目光扫向眼前的御绝云。   重忧是眼前御绝云的字,因御老太傅一生忧国忧民为政事烦忧,为人民烦忧,为当今天子烦忧,为朝中大事烦忧,重重忧心。   因而在给儿子取字的时候也想让他晓以大义,为国事尽心尽力,因而便有了重忧二字。   也希望自己儿子能效仿自己,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辅导君王治理国家。   就端端是这重忧二字,就已经压得御绝云喘不过气来。   “你也叫我重忧了,我不忧心才怪!”御绝云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重忧二字的缘故,他确实比一般的人更加的忧心,不管是为了顾莫阏还是与自己交集甚少的夜晤歌。   一想到夜晤歌,御绝云还真就佩服那个女孩子的能力,短短的时间里再一次的刷新了他对女子的认知,一个聪明的女人确实是没有什么不可以做到的。   就像眼前的顾莫阏一样,一个胸有成竹的男人,对任何的事情都成竹在胸。   他再一次的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你知道分寸就好,看来我真是多虑了。”他道。   “也怪家父起的名字不好,什么都要忧,也就算了,还偏生生要将这担子落在我的身上,重忧重忧,麻烦!”御绝云道着,显然已经是对自己这个称呼无可奈何。   “既然你无事,那我也就没有操心的地儿了。”   忽然就这么站起身来,御绝云瞧着地上方才被打碎的那盏茶盏的碎片。   “这地,你到时候找个人来清理一下,我这就回去了,那我就你先回去了。”他说,伸手就这么轻轻地拍了拍眼前的顾莫阏的肩头。   毕竟是一门所出,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总归还是为他担忧,不过现在看情况自己的担忧确实是多余的。   说他这才转身潇洒的朝着屋外走去。   顾莫阏蹲下身子,这才伸手一片片的将地上的碎片给拾了起来。   ——   李氏唯唯诺诺的就这么跟着简月进了这偌大的皇宫的大门,一路上低着头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跟在她身后,甚至连视线都不敢随处往某一处望去。   今日一早她的裁缝店刚打开门,便瞧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体面的女子,手里握着一把碧玉为把金麒麟为穗的剑,视线就这么落在她的身上,倒是真的吓了她一大跳,差一点儿一个跟头栽倒在门口。   到后来才知晓了这体面的剑客侠女所来的目的,说是自己的主子想要做几件体面的衣裳,听说她的手艺不错,因此特意来请她到府上量尺寸裁衣。   李氏自然是不敢再推诿,只得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跟丈夫打了招呼,然后就这么唯唯诺诺的跟在了风简月的身后。   一直到了宫门口,愕然的待在原地使劲儿的咽了咽唾沫,却不敢再迈上前一步。   直到简月淡淡的一句跟上之后,这才再一次唯唯诺诺的跟在了她的身后进了宫。   李氏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裁缝,即便是遇到过一些官宦人家邀到家里量身订衣,那也是一般的府邸宅院,哪里有皇宫这样的威严气派。   总归活了这么久,作为一个小人物第一次进宫也是这样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害怕得罪权贵一不小心就一命呜呼了。   简月专程的挑了时辰,在贺氏经过的地方,带着李氏朝着那个地方行去,凑巧和贺氏撞了一个正着。   想来贺氏在看到简月带着李氏的身影的时候,微微的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简月带着小心翼翼的李氏朝着寒熙阁的方向走去。   一瞬间楞在原地,心里倒是五味杂陈。   “贺姑姑,皇贵妃娘娘还等着呢!”身旁的宫女提点了一句,贺氏这才回过神来朝着毓秀宫的方向走去。   只是心底依旧挂念着方才跟在简月身后的李氏。   果然,在毓秀宫的一下午贺氏都心不在焉的,晚膳的时候甚至还不小心将热汤洒在了自己的手上,不但摔坏了手中的碗,还洒了一地的汤渍。   忽然匍匐跪倒在地,低着头道着奴婢有罪。   尹彩之大概是看出了贺氏此刻的心不在焉,便叹了口气吩咐了声。   “贺姑姑,今日若身体不适便早些回去歇息吧!”   贺氏退了出来,瞧着这已经快要黑的天空,忧心忡忡,快步的朝着毓秀宫外走去。   出了宫门,便匆匆的朝着儿子的裁缝铺子走去。   果真瞧见儿子在门口忧心忡忡的踱着步,想来李氏还没有回来。   她迎了过去,唤住了自己的儿子。   “你家媳妇儿呢?”她询问了一声,神色仓皇。   李平压根都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会出现在此,错愕之余摇了摇头。   “今儿一早和一个衣着光鲜佩剑的女护卫离开后便一直没有回来。”   听完儿子这么一说,贺氏的心中更加的焦急了。   “坏了坏了!”她拌着自己的双手来回踱着步,此刻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那寒熙阁的女人本就不是个善茬,想来应该是查了关于李氏和自己的关系才将李氏给带进宫的,只是现在不知道夜晤歌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她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哪里敢赌这一把!   一把拽了儿子朝着屋子里走去,边走还一边的叮嘱着。   “先收拾东西带着孩子,到老家去躲一躲,不能再等了,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李家到底是不能绝后的。”她说着,已经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一一的收捡了起来,往包袱里面塞。   李平依旧蒙在鼓里,困惑的唤了一声娘时,门外有了动静。   这才双双的将视线朝外望去,瞧见的便是脸上挂着笑容毫发无伤的李氏。 第138章 倒打一耙(10更)   李氏在瞧见贺氏和自家丈夫手里的包袱,还有怀中抱着的孩子的时候,一脸疑惑。   “这……娘,相公,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她眯眸,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李平瞧见自己的媳妇儿回来,自是欣喜的紧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娘只说大事不好要我们回老家躲躲。”他说。   话落,还没有等李氏回答,贺氏的脸上依旧还留着惊愕,严肃着脸一把将李氏给拽了过去。   “今日你进宫长公主对你说了什么?”   “娘你知道我进了宫?”李氏一脸惊愕,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贺氏。   “废话,那个女人就这么带着你从我的身边走过去,我看得清清楚楚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长公主殿下想让我做几件合适的衣裳,这皇宫里的司制手艺比我好上不止好几百倍,可这长公主也奇怪就指明了要我去给她做衣裳,娘你说奇怪不奇怪!”李氏道着,一开始她唯唯诺诺的,直到看到夜晤歌的第一眼,略微的有些震惊这么漂亮的女子,笑起来是那样的亲和。   而且说起话来虽然冷冷淡淡,却也并非冰冷,总归瞧着并不是仗势欺人那一头的,还裳了她一锭金元宝让她明日再去拿布匹。   自然,李氏也已经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说给了眼前的贺氏听。   哪知道,听完了自己说的,贺氏的脸色更加的铁青了;当家拽了李氏和儿子的手就让他们赶紧逃,弄得两人不知所措。   “娘,这到底怎么了?”李平不明白。   “是啊娘,这长公主也并不像是坏人,更何况咱家小门小户,公主若是处死我们不跟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又何必这么费劲。”李氏也不明白。   “这长公主心机深重哪里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宫里的司制坊里随便出来一个女制的手艺都比你好,为什么偏偏要找上你,这宫里的水哪有不深的,你掺合进去,怕是连全尸都留不下。”   两人一听还真的就吓破了胆,赶紧听了贺氏的话,准备跑路,收拾了银钱准备朝着老家而去。   临出城门前贺氏还不忘嘱咐藏起来,一定要藏起来。   等到目送着儿子一家离开后,贺氏才算放下心中的石头,转身正准备回宫的时候,却瞧见不远处的路旁,那提着灯笼的女子以快速的轻功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长公主有请!”简单的五个字,挡在贺氏的面前。   已经没有了她说不的权利。   ——   宫灯闪烁,贺氏跟在简月的身后一直到了夜晤歌的寒熙阁,夜已深,可是寒熙阁依旧灯火通明,贺氏忽然觉得这走廊里的宫灯被点的特别的亮敞。   甚至亮敞的刺眼,或许是因为心虚她伸手挡了挡这刺眼的光线。   房门打开,贺氏被简月给拽进了房里,没有给她丝毫的面子,直接摔到了地上,贺氏吃疼的闷哼了一声,抬头,便瞧见了坐在不远处的圆桌旁的夜晤歌,她伸出自己的右手,五指的指尖就这么惬意的一下下的在桌面上轻轻地点着,视线略略的瞟过眼前的地上正吃力的爬起来的贺氏。   “不知道老奴做错了什么,让长公主殿下如此对待!”她支起了身子,站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冷声一笑,抬眼,视线就这么落在贺氏的身上。   “贺姑姑倒是装的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那本公主就细细的跟你数一数。”说完,她原本搁在桌上的右手就这么举起了手打了个响指,身后的檀香便就这么站了出来。   道着。   “巍萃阁的落胎,贺姑姑偷偷的在她的药里放了什么应该不陌生吧?”   “……”贺氏的眼神闪烁,依旧佯装镇定。   “笑话,巍萃阁的是受了惊吓胎死腹中,关我何事!”   檀香瞪了这个厚脸皮的贺氏一眼,又道出了下一句。   “那萱兰殿五公主失足跌落台阶毁容之事,贺姑姑总不会也要说不关你的事了吧!”   “不关!五公主毁容之事整个皇宫都知道是意外!”   “那这意外还真多。”檀香冷声一笑。   “典香的死!”   “不认识!”依旧与方才的话如出一辙。   “长公主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将你老奴抓到这里难道只是想要屈打成招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老奴的头上。”她道,这话里的意思倒还真的是变成了夜晤歌的不是了。   “你……怎么如此厚颜无耻!”檀香瞧着眼前巧舌如簧的贺氏,情绪略微的有些激动了起来。   毕竟年龄还小,阅历不够,在贺氏的面前嘴上总是还是要吃些亏的。   有掌声在一旁响了起来,几人的视线这才纷纷的落在了一旁的夜晤歌的身上,就瞧见她伸出手就这么拍着手掌,一声比一声清脆。   “贺姑姑不愧是跟在贵妃身旁多年的老人,能言善辩,巧舌如簧。”   “公主殿下私自扣留老奴,是不是坏了这宫中的规矩,这事情若是传到了皇上和贵妃的耳中……”   “稍后我自会像父皇禀告。”夜晤歌轻巧的笑了笑。   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贺氏,勾唇。   “贺姑姑倒是个忠心的仆人,口风倒是紧。”   “老奴并不明白长公主的意思。”   “姑姑会明白的。”夜晤歌笑了笑,站起了身来。   “三岁的孙子也确实挺可爱的,怕是姑姑一直想要出宫与子孙一起共享天伦吧!”   “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了那个孩子着想吧!毕竟,才三岁!若是就这么死了。”   果然,在听完这一句话的时候,贺氏的瞳孔一阵紧缩,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双肩有些微颤。   “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司萍到底在哪里?六年前毓秀宫的女人是怎么嫁祸给我母妃的?”   “当年风贵妃如此狠毒是自招恶报,公主为了替母亲洗涮身上的污点,就污蔑皇贵妃娘娘,用这样卑鄙的方式想让老奴招供,岂不是太小人行径。”岂知这贺氏的嘴巴倒是严谨,直接将所有的错归咎到夜晤歌的身上,不仅油盐不进,反而还倒打一耙! 第139章 狡猾如狐狸(1更)   “本公主没什么耐心,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你在这里狡辩,不如我们干脆利落些。”夜晤歌蜷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贺氏。   “老奴怎么也是在皇贵妃娘娘身旁侍奉多年,公主如此滥用私刑可有将娘娘放在眼中。”   “一个奴才,也能这么大声的对长公主说话。”檀香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贺氏,伸出手指着她道着。   “尹家势大,连皇上都要忌惮几分,本公主现在的实力,自然不会自找没趣,你儿子家三口人,若你还想给李家留个后,乖乖听话,不然……”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一声轻笑,没有说出不然后面的话。她想贺氏应该明白。   “唉!原本也就是想请贺姑姑来喝个茶,现在看来这茶也没必要喝了,想问的问不出来,不想说的到死应该也不会说。”她抬了抬肩,甩了甩衣袖。   “你不说,那就做。”   “本公主只给你两天时间考虑。”   “简月,送贺姑姑回去。”   “是!”   贺氏瞧着这样的夜晤歌皱紧了眉头。   “你,放我走?难道贺姑姑还想就在这里做客?”夜晤歌笑了声。   “我这寒熙阁可留不起。”她说。   贺氏咽了咽唾沫,这才快步的朝着屋外走去,直接加快了脚步。   檀香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的皱了皱眉。   “公主,我们就这么放了她,只怕她会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毓秀宫的那位。”   “照我说就该严刑逼供,把她给关起来,三天不给水喝,七天不给饭吃,挥着沾着盐水使劲儿的在她身上抽,剁个手指什么的。”   檀香倒是说的来劲儿,没有瞧见一旁的简月和夜晤歌那不可思议的眼神就这么落在她的身上。   略微尴尬的笑了笑。   “檀香,你倒是懂得挺多的,下回抓了人就直接交给你了,辣椒水沾鞭子好像更加的狠,就这么办,下回审犯人就交给你了。”   “啊?”檀香张大了嘴吧,一瞬间愣在那里,还真就把夜晤歌的这一句玩笑话给当真了。   瞧着檀香这惊讶的样子,夜晤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逗你。”她说,无奈的摇着头。   檀香这才松了口气,顺了顺自己胸间的那一口气。   却依旧还是担忧。   “少主,贺氏那老奴狡猾如狐狸,怕是没有这么容易好把控的,放了她我们就等于正面和毓秀宫的那位为敌了。”简月的声音响了起来。   屋外是夏虫的鸣叫,夜晤歌深深地吐纳了口气,迈着步子走到了窗边,伸手一把推开了窗门,夜风就这么轻轻地吹在她的脸上,吹起了额前的长发。   “本来就已经准备打这场仗了。”她说,视线就这么朝着毓秀宫的方向望去。   天上有星星,几颗,就这么闪烁着,那半轮皎洁的月牙子散发着丝丝淡淡的银色光亮,就这么倒映在了荷塘里、   贺氏虽然只是个奴才,可是却是尹彩之身旁的得力之人,这么一个人她的事情尹彩之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而她知道那些一切的事情全都是尹彩之所为的,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严刑逼供也不一定能让贺氏说出来,今日之所以找李氏进宫就是想要给贺氏一个下马威,自己也有权利决定人的生死。   手段谁都会用,没有好与坏能要能用的便是好的。   而贺氏的软肋就是她唯一的儿子,对于自己儿子的生死她是不会置之不理的,因而,夜晤歌想,现在贺氏回去也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尹彩之。   其实告诉了她也无妨,无凭无据尹彩之总不能带着人到自个儿宫中寻人,那不是提着灯笼告诉别人自己个儿心里有鬼吗?   贺氏急匆匆的迈着步子,内心却也是忧心忡忡的!   方才听夜晤歌的语气,自己的儿子和媳妇儿此刻大概是已经落到了她的手上了,她沉沉的呼出了一股重重的鼻息,跺着脚。   “该死!”她说。   毓秀宫的大门就这么从内被打了开来,贺氏瞧着站在门后的尹彩之的身影的时候,惊了一大跳,扑通一下在就匍匐在了地上。   “娘娘……”她唤了一声。   那双丹凤眼就这么低了低眼睫,看着眼前匍匐在地的贺氏,似是沉思;须臾长睫轻颤开了口。   “你难道还要瞒着本宫吗?”   尹彩之这些年来算是贺氏一手带大的,两人之间虽然只是主仆关系,但总归贺氏是她最信任的亲信,最得力的身旁之人。   今日她就已经发现了贺氏的不寻常,因此,才派了人一路跟踪;没想到还真的就出事了。   那寒熙阁的丫头,果然是不得了,手段一格比一个狠,居然现在直接的向她开站了。   仗着皇上的疼爱肆无忌惮,她倒是真的该教一教她做人的道理了。   毓秀宫中,贺氏依旧跪在殿中,殿内已经没有了其他人。   “老奴知道长公主想要从老奴口中探得什么,可老奴什么都没有说。”她说,看着坐在身前的软椅子上的尹彩之。   “那丫头心狠手辣,拿了老奴的儿孙威胁,可老奴从来没有想过要出卖娘娘。”   “老奴对娘娘从来都没有背叛之心。”她又道,重重的磕了磕头。   尹彩之的视线一直就这么静静的落在贺氏的身上,一双丹凤眼轻轻地扫过她脸上坚定的神色,到最后才抬起手站了起来。   走到了贺氏的面前,蹲下身子。   “贺姑姑跟着本宫这么多年,本宫怎么会怀疑你的忠心。”她说,伸手就这么将地上的贺氏给扶了起来。   “方才父亲已经给本宫带了话,你的儿子一家现在都在太尉府,他会让人好好的安顿你的儿孙的。”   “他们不在长公主的手上?”贺氏微怔,看着眼前的尹彩之。   “寒熙阁那丫头只是吓唬你罢了,在你和他们分开后,本宫的父亲就已经带人将他们安顿到安全的地方了。”尹彩之道着,总归贺氏是尹家多年的忠仆,这么多年来又这样的帮着自己谋划一步步的在后宫走到这个位置,是一把好手;有价值的人自然是要留着的。   得了这么一句话,贺氏这才放松了警惕着的心,将夜晤歌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尹彩之。   “娘娘,那寒熙阁的丫头已经什么都知道了,现在的她正得皇上的喜爱,老奴就是害怕那丫头在陛下的耳边乱嚼舌根子。” 第140章 年龄不大,口气不小(2更)   “她的手段狠辣,想着用老奴的儿孙来威胁老奴答应帮她做事,这种功于心计的丫头,娘娘我们要小心应对才是。”   “这事我自由分寸,敢公然和本宫挑衅也就该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这后宫中的女人无一不在争斗,她能够一步步的坐上现在的位置,就是绝对的胜者,绝不是一个小丫头能比的上的。   夜晤歌再一次的碰到顾莫阏的时候,是在裕华池畔,他和御绝云站在一起就这么远远的站在桥头,视线似乎是落在了她所在的地方。   风吹过,四目相对,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安静起来。   晃动的衣襟,粼粼的湖水,水波晃动的光亮,夜晤歌轻轻地蜷唇。   这应该是在雍州一别后,两个人再一次的见面。   “看什么这么专心?”瞧着顾莫阏停下的步子,御绝云疑惑的凑上了前,伸手落在顾莫阏的肩头,笑着。   视线顺着顾莫阏的方向望去,凑巧也瞧见了站在那里的夜晤歌。   “没什么。”顾莫阏回过神来淡淡的道了一句,已经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御绝云看了看顾莫阏远去的背影,又瞧了瞧不远处站着的夜晤歌。   半晌,像是惊了一跳,眸中晃过那么一丝不可思议。   这才转过身,跟着顾莫阏的身后而去。   “我总觉得你不对劲儿。”他说,加快了步子就这么跟在顾莫阏的身后。   倒是有那么些非要刨根问底的性子,一路的追着想要探出那么一个究竟。   “在送亲的途中一起待了差不多四五个月的光景,你们……绝对有问题。”他跟在顾莫阏的身后,依旧执着的又询问着。   “……”没有一声回答,顾莫阏依旧朝前走着。   令御绝云有些无可奈何,伸手两只手无奈的在身前摊了摊有些语重心长的道了一句。   “你倒是说句话成不?”   “……”无言。   “惜字如金到这个地步,那如果我对她的感觉不一样呢!”   果然,迈着的步子停了下来。   御绝云看着他轻笑一声:“有反应了?”他说。   “……”回答他的依旧是顾莫阏的那个无情的背影。   走了……   御绝云看着那个背影;有些无奈。   伸手,就这么无奈的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加快了步子跟在顾莫阏的身后。   夜晤歌的视线一直落在两人远去的背影,直到渐渐消失,她低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的蜷了蜷唇,再一次的笑了。   檀香一直将夜晤歌这一系列的举动看在眼底,微微的有些疑惑,夜晤歌看着顾莫阏的视线里没有排斥没有警惕,没有怀疑探究,那眼神恍若是夜晤歌瞧着夜谌言的时候那样的温柔,可又有哪一点儿不一样。   这是檀香跟在夜晤歌的身边这么多年来,看见自己的主子对待陌生人的时候,脸上没有排斥的神色。   “公主……”她轻轻地唤了一声。   夜晤歌才回过神来,转身看着一旁的檀香:“怎么了?”她问。   檀香咬了咬唇,到最后慌忙的摇了摇头摆着手,没没没的说了几个字。   “先回寒熙阁吧!”她说,这才转身,对着身后的檀香询问了一句。   走出了裕华池畔还没有两里路,凑巧和朝着这个方向走来的端敬皇贵妃尹彩之打了照面。   贺氏的那件事情,算是已经将所以的事情给挑明了,尹彩之和她之间的帐总归是要算的,两人现下把这一层挑开了后尹彩之也不用虚伪的客套,在和夜晤歌擦肩而过的时候停下了步子,就这么冷声的轻笑了一声。   “本宫从来不会给任何人反击的机会!”   至始至终夜晤歌的视线都没有落到眼前的尹彩之的身上,只是在她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摇了摇头,恍若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那娘娘应该拭目以待,别等到闭上眼都想不通。”   “年龄不大,口气不小;冷宫里的那些女人难道没有教你什么是笑里藏宝,绵里藏针吗?”她笑,视线落到了夜晤歌的身上。   “本宫会让你后悔从那个地方出来。”   “呵……”对于尹彩之这样张狂的威胁之语,夜晤歌忽然昂首笑了起来,美眸就这么落在尹彩之的身上。   “那我是否该说让娘娘你后悔生出来。”她说,就这么高傲的抬头,从尹彩之的身旁走过。   显然,在听到夜晤歌的这一句话的时候,尹彩之尤为的愤怒,紧握着的双手就这么捏成了那么一个拳头,甚至连跟在身后的宫人婢子都能感觉到,后背瑟瑟发抖。   可能在这深宫之中,能这么傲慢如是的和尹彩之说话的人,便只有这位长公主了。   这些年来她在冷宫见到了太多的你争我夺,都说冷宫那个地方关的都是失败者,在尹彩之看来夜晤歌在冷宫待着,所能学到的也只是那些曾经拜在自己手下的失败者;自然一群曾经都是自己手下败将的女人能调教出来怎么样人,不过就是狂妄自大了些,了不得了些,若是论起心机,她自问自己还没有怕过谁。   到底夜晤歌还是年轻了些,不知道树大招风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姜还是老的辣这一句话。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冷宫里面那些早已经疯癫的手下败将,在经历了失败,在经历了岁月的璀璨过后,早已经不再是当年愚蠢的女人了;她们虽然疯癫可是心思却更加缜密。   那是因为她们已经经历过最糟糕的一幕,人走到了死路尽头都会发挥出无限的潜能。   因此,那些人的潜能不是哪一个能低估的。   而她,便是更不能被低估的一个。   不过,尹彩之此刻的低估,倒是真的中了她的意。   夜晤歌笑着,忽然觉得此刻的尹彩之是不是这么多年来没有强劲的对手试炼手段和智商似乎也没有高到哪里去,若是自己……   她想,若是自己和方才的尹彩之对换身份的话,方才应该一句话也不会说,直接都不屑看一眼就直接离开了。   一句话都不会说,因为对于一个自己不屑一顾的人根本不必浪费时间和经历说这么多,直接动手倒是合适一点儿。   方才的那一句话,怕是也将尹彩之给气个半死了。 第141章 心狠手辣,不近人情(3更)   檀香一直跟在夜晤歌的身后在听到夜晤歌跟尹彩之的对话的时候,一瞬间连自己都觉得震惊。   不过最后是打心眼里面觉得爽快,因为明显最后尹彩之在听到夜晤歌说出让她后悔生出来的那一句话时,是勃然大怒的,甚至连她紧握着的骨节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跟在夜晤歌的身旁这么久,自然是知道自家主子的个性,对于那种虚伪的人确实是不用客气,这些年来尹彩之来来回回的害死了多少的后妃和未出世的孩子,这样心狠手辣的一个人,早就该千刀万剐了。   偏偏现在尹家一家独大,后宫也是尹彩之一人管辖,总归她们势单力薄了些。   想的正出神的时候,在经过落霞湖畔的小桥时,无意间却脚下一崴就这么扑通一声的掉下了小桥,一阵扑腾。   夜晤歌回首,瞧见的便是檀香在水里扑腾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索性檀香自小会水,从水里给游了出来,只是一身宫装全部都湿了。   “檀香,你觉得太热了?池子里的水好喝吗?”她伸手,指了指天上的一轮炎炎烈日对着眼前的檀香道了一声。   檀香将嘴里的水咳了出来,狼狈的撩了撩自己的一头被泡的乱糟糟的头发,露出额上那一道红色的碍眼印,狼狈的道了一句。   “公主是苦的。”应该是回答池子里的水是苦的。   夜晤歌无奈的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孩童稚嫩的笑声从不远处传了来,两人顺着视线望去,便瞧见不远处的草坪上,手里拿着蹴鞠的夜谌廷不住的笑出声,在看到檀香的时候还不忘做了个鬼脸,厌恶的道着。   “丑八怪掉水里了,哈哈……真好笑,丑八怪掉水里了,好丑啊!这样也出来见人……哈哈哈哈哈……”   边说,还止不住的嘲笑,檀香拧着衣衫上的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夜谌廷的身上,狠狠地赏了小孩一个白眼。   “到底是什么样的娘,养出什么样的孩子。”她说,回到了夜晤歌的身后站着。   夜晤歌的视线落到了夜谌廷的身上,良久。   转过身,看着身后的檀香。   “衣服上还有黄泥,回寒熙阁换衣服吧!”她说,没有再往夜谌廷的方向再望去一眼,转身朝着寒熙阁的方向走去。   身后夜谌廷不屑的声音依旧在响着,大抵是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语。   紧接着便听见了贺氏的声音。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跑到这里来也不招呼一声,那些该死的奴才……”   渐行渐远后面的话也没有听见,不过想然也不是什么好话。   回到寒熙阁的时候,连夜谌言看到檀香一身的泥污都吓了一跳。   最后听到檀香说自己不小心一脚没踩稳掉到了落霞湖里的时候,也笑出了声。   一直到夜晤歌注意到了夜谌言右脸颊上的那个伤痕,应该是被什么利刃给伤了的一条口子,虽然不深,可是落在脸颊之上多多少少是有些有碍观瞻的。   “你的脸?”她皱了皱眉,询问了声。   夜谌言这才伸手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伤:“在校场射箭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他说,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   “皇姐,只是皮外伤没事的。”她笑着。   “校场?”夜晤歌喃喃,指尖落在那脸颊的伤口之上,沉思了半晌。   “自己往自己脸上去?”说道这里的时候,夜晤歌的表情略微的严肃了分,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皇姐想要听的是实话。”   夜谌言长长的叹了口气:“是真的皇姐,无心之失,那时候校场上七皇兄的箭无意间脱了手,就只是从我的身旁划过,伤到了一点儿,七皇兄已经向我道过歉了。”   听语气轻松惬意,似乎真相真的是如此,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弟弟,点了点头。   “皇姐只是担忧。”   “我知道我知道。”夜谌言连连点头:“皇姐,我会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的。”   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伸手拉住了夜谌言的朝着屋子里走去。   “皇姐给你上点儿药。”   她说,到最后夜晤歌依旧还是不放心的让简月去查了查校场的事情,最后确定确实不仅仅是一场意外,那是因为七皇子的弓箭被人早早的做了手脚。   想来,大概也知道是谁。   “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言儿。”她说。   简月能明白夜晤歌的心情,血肉之亲之间的亲情,这些日子她在夜晤歌的身上瞧见的便是。   她对于这个弟弟关心到了极致,虽然有时候也会严厉,可对于一些自我保护的事情之上。   对于这个年纪的夜晤歌简月是佩服的,一个连十六岁都不到的女孩子,本应该是待字闺中的皇家公主无忧无虑,可是偏偏有着这样的境遇,让她不得不成长起来,让她不得不算计起来;不得不直面的面对敌人。   甚至连她这个二十来岁的女人都自愧不如。   ——   尹彩之到还是说到做到的,校场出了事,甚至连回韩城任职的风家旧部都出了事,在晚上从翰林编修院出来的时候,遇了此刻,直接就被一刀毙命了,这几日里寒熙阁还真的就出了一些事情,还有就是夜谌言在上武科的时候差一点被坏掉的兵器要了命,若不是御绝云眼疾手快怕是早就死了。   甚至连御绝云都觉得不对劲儿,将夜谌言叫到了角落里询问了他最近是否得罪了什么人。   毕竟宫中的人脉关系复杂!   简月带来了关于司萍的消息,却是一个噩耗;大抵是关于六年前司萍消失在浣洗坊的事情。   无意间在韩城发现了简月的一串手珠,说起来这串手珠还是长月认出来的,后来敲打间才知道那人是在韩城西郊的乱葬岗上的一具尸体上扒拉下来的。   根据那人的描述,长月能断定那个人就是司萍。   死的很惨,听说连耳朵都被割掉了,眼睛也被挖了出来。   心狠手辣,不近人情。   夜晤歌拿着那串手链一直坐在院子里发呆了整整一个下去,想起了小时候的司萍的好。   司萍的死,夜谌言的伤,让她终于等不了了。 第142章 好日子到头了(4更)   “少主下一步要怎么做,简月一切听候少主吩咐。”她说。   夜晤歌握紧了拳头:“她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直接让简月将贺氏给绑了,要先对付尹彩之就要先断了她的一臂,而贺氏就是那一只手臂。   从一片黑暗中忽然眼前一亮,贺氏觉得这灯光刺眼的紧,伸手就这么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待到看清楚这里的时候,惊吓的向后倒去。   “熟悉吗?”夜晤歌的声音冷冷的响了起来。   这里是浣洗坊的废弃屋子,早就已经荒废了,里面积了大半的灰尘,甚至连蜘蛛网都是厚厚的,贺氏瞧着眼前的一切,她的罪被塞了布条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甚至连手脚都是被捆住的,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在看到夜晤歌的时候,眼中布满了惊恐。   “当年,你应该就是在这个地方将她虐待死的吧!”她说,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隐隐的含了抹泪,因为在啊简月找到这里的时候,废弃的墙角里还有着早就已经不知道多少年前留下的血迹。   这个地方一直废弃着,都上了锁;大概也就是当初出了那件事情的缘故;这浣洗坊的宫婢该换的全部都换了,撵出了宫,有的估计是被灭口了吧!   唯一让她得知真相的还是当初那个老嬷嬷。   “呜呜呜……”贺氏一脸的惊恐,使劲儿的叫嚣,可是却依旧发出不一个字;那杯捆成一团的身子就这么往后瑟缩着。   她在害怕,眼前的夜晤歌的语气和眼神,还有身后面无表情的简月,都在告诉着她,若是她今天逃不出去,应该就会必死无疑。   甚至比死更惨!   “你当初是怎么对待她的,今日我便要让你一一的还回来。”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狠戾起来。   就这么站起了身来,一步步的走到了贺氏的面前。   “你割她一刀,我便还你三刀;她身上一共九个窟窿。”   只听到衣帛碎裂的声音,简月手里的那把短小的匕首就就如疾风一般,在贺氏的身上一道道的搁下了二十七刀,鲜血就这么止不住的从她身上的每一处刀口流了一地,背上,手臂上,身上,腿上,每一处的刀口都是那么的深,甚至能见到绽开的皮肉里的一小截骨头。   贺氏的脸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在割下的每一刀都痛苦的呻吟一声。   简月的手段急而快却并没有溅到夜晤歌身上一滴血。   到最后夜晤歌伸手揭开她嘴里的布团的时候,已经虚弱的叫不出声来了。   大概是因为流血过多,她的脸色煞白!   “娘娘……不会放过你……啊……”   紧接着又是一刀,直接割掉了她的一只耳朵;那身子就这么摊到在地;在血泊中抽搐着,一命呜呼。   这样的场面有些血腥,就连简月这种这些年来算是也杀了许多人的人看起来都觉得有些恶心。   夜晤歌看着,深吸口气,背过身。   “丢到西郊去,喂狗!”   她说,没有再回头看地上死不瞑目的贺氏一眼,转身就这么朝门外走去。   夏日的天气有些奇怪,方才还是闷热难耐,此刻便已经飘起了细小的雨滴。   夜晤歌出了浣洗坊,就这么走在雨中,一步,一步……   风刮的有些狠,就这么吹着两道树叶沙沙作响,滴滴答答的雨滴越落越大,就这么溅落在地面,落在她身上。   她报了仇,帮司萍报了仇,可是那又怎样,即便贺氏死了,司萍当年依旧是死的那样的惨,甚至连个全尸都没有。   “哎呦我的小公主,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待会儿要是掉到水里了可怎么办!来,跟司姑姑回去。”   “这世上哪里有鬼啊!都是些戏文里骗人的罢了,司姑姑今夜陪着公主睡。”   “这药苦是苦不过苦口良药啊!喝完了,风寒也就好了。”   以前,司萍是母妃跟前最细心的宫女,自小也便是照顾她长大的,是有感情的;所以,她一直都不相信司萍死了;还在找。   可是最后,当知道噩耗的时候她握着那串手珠在院子里发了整日的呆,这么好的一个人,到最后死的那么惨。   即便贺氏死了又怎样,司萍依旧回不来;就像母妃一样,为什么身边的人都死的这么惨不忍睹,母妃七窍流血没有全尸,司萍被百般凌辱也没有全尸。   她们都死了,永远都回不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这么走在语中,嘴里一直喃喃着这三个字,不知道多久,直到一道闪电在天边划过,惊雷响了起来。   “为什么…………”在那道惊雷下她大声的唤了一声。   身子被人用力的拽到了一旁的凉亭里,她没有排斥这个人的怀抱,而是就这么趴在他肩头露出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哭了。   那或许是顾莫阏第一次见到夜晤歌哭,温热的眼泪就这么落在了他的肩头,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在眼泪下,那个坚强傲慢如斯的女子,似乎不复存在;令人……心疼。   他一直认为眼泪是弱者的象征,可是在看到她的眼泪的时候,却怔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声间歇;她从他的肩头挪开了自己。   “不要让别人看到你的眼泪,因为那是人最脆弱的时候。”他说。   没有询问她为什么哭,也没有询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只是这么叮嘱了一句。   夜晤歌看着他,他的衣衫因为下雨的关系本就已经被打湿了,而肩头那一处更明显,因为大多数是自己的眼泪。   想来自制的自己,居然在顾莫阏的肩头哭的像个小孩子,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他的肩头她能放下心底的防线,能感到安全。   夜晤歌擦了擦眼角的泪,点头。   顾莫阏看着她,瞧着亭子外面渐渐停下的大雨。   “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这话出口的时候,连顾莫阏自己的怔了。   不知道为何冲口而出这一句话。   夜晤歌抬头,那双漆黑的眼睛瞧着眼前的顾莫阏,到最后点头。 第143章 本相顺道(5更)   天边还有几丝细雨,可已经没有方才的大了。   夜晤歌就这么跟在顾莫阏的身后,借着长廊上尚未熄灭的宫灯,瞧着他修长的背影。   在自己濒临绝望的时候,这个男人救了她;在危难当头这个男人没有丢下她;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这个男人的肩头。   她觉得这个男人不一样,至少对于其他人在她的心里不一样。   前面有一个水坑,夜晤歌脚下一滑,幸而顾莫阏伸手拉了她一把,这才幸免于夜晤歌跌到水坑里。   雨后的路有些打滑,他的手没有放开,依旧拉着她一起走着。   一直到了寒熙阁的大门前,才松开了手。   “到了。”他说。   夜晤歌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宫门应声而开,出现在门口的便是夜谌言那小小的个子,身后还跟着拿着伞的长月。   在看到顾莫阏和夜晤歌的身影的时候,微微的怔了怔。   “丞……丞……丞相……”错愕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顾莫阏的身上,他皱眉。   “皇姐,你怎么会和顾相在一起?”他的视线落在了一旁的夜晤歌的身上疑惑的询问了声。   “凑巧在路口遇上,本相顺道。”顾莫阏道着,简单明了。   夜谌言没有多余,大概是整个韩城的人都知道关于眼前的顾莫阏,若说是他特意送夜晤歌回来他也不信。   只是顺道,议政殿在前宫,御书房和这个方向也不顺道,那到底是顺了那条道?   当然,这样的疑惑夜谌言还是没有问出口。   便看到顾莫阏已经转身离开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讲。   顾莫阏还真的就如传闻那样,他想着,毕竟还是个孩子更深一层的意思也想不到哪里去。   “你这是去哪里?”夜晤歌看着这样的夜谌言询问了一声。   “下这么大的雨,我也是刚回来,听檀香说皇姐你还没有回来,就想着出去找找你。”他说。   “我没事,只是淋湿了。”他说。   夜谌言点了点头,这才吩咐了身后长月。   “长月姑姑,让人给皇姐熬碗姜汤,以免受了风寒。”   长月点了点头,这才捧着伞进了屋。   夜晤歌这才跟着夜谌言进了屋子。   ——   顾莫阏出了宫门,便瞧见后再了宫门口等候的墨染。   “怎样?”他看着墨染询问了一声。   “的却是一具尸体,丢到了西郊的乱葬岗上,是端敬皇贵妃身旁忠心的贺氏。”墨染道着,他一直跟在简月的身后,看着她将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丢到了西郊的乱葬岗上。   看那尸体的死状,想来手段是极度残忍的。   “我知道了。”顾莫阏深邃的眸中微微触动,视线落在了宫门口的方向,转身对着一旁的墨染道了句。   ——   贺氏失踪的这一件事在宫中掀起了一阵不小的动荡,尹彩之出动了所有的人去找贺氏的踪迹,后来却依旧什么也没有找到。   到最后不得不将贺氏的失踪和夜晤歌扯上关系,直接带了人去了寒熙阁要人。   当尹彩之带着人到寒熙阁的时候,夜晤歌正和夜谌言在寒熙阁的后院里下棋,便尹彩之的到来给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公主,皇贵妃娘娘不让奴婢通传,奴婢……”那说话的婢子显然是小心翼翼怯诺诺的说着这么一句。   夜晤歌伸手示意婢子自己已经知道了,那婢子这才退到了一旁候着。   “不知道贵妃娘娘大驾光临我这寒熙阁有什么事情?”她看着眼前的尹彩之,道着。   “贺姑姑呢!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尹彩之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质问出声。   “恕晤歌听不懂娘娘的意思,这贺姑姑是娘娘身旁的姑姑,她既不见了娘娘应该去找,怎么跑到我这寒熙阁来要人。”   “本宫不想和你扯这些无畏的废话,把人给我交出来。”   “你我到底谁说的是废话,你宫里的人掉了,到我这里来找,到底是谁的奴才?”面对眼前的尹彩之夜晤歌并未有畏惧,方才还象征性的唤了一生娘娘,这会儿却直接你字称呼了。   “我寒熙阁虽然没有你的毓秀宫矜贵,可好歹也是父皇赐的,婢子宫人无数,哪里就缺了一个老奴。”这一句话,还真的就让尹彩之尤为气愤。   宫中所有的人都忌惮她,可这个女人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居然目无尊长你啊我的,丝毫没有给她的面子,甚至连装一下门面功夫都省了。   “搜!”   她自问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就这么一扬手,身后的一群下人便已经在寒熙阁里四处的搜索着。   “识相的就将我的人给交出来,否则,本宫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的眼神狠戾,与以往的温柔贤淑简直是天差地别。   对于尹彩之这样的威胁,夜晤歌也只是不屑的一声轻笑,潇洒的转身,再一次的回到了棋桌上。   “皇姐……”夜谌言瞧着这样的僵局,皱眉,担忧的唤了夜晤歌一声。   “落子!”夜晤歌倒是不以为意,手里执着黑子落在了期盼之上,又唤着眼前的夜谌言落子。   夜谌言瞧了瞧不远处的尹彩之,又瞧了瞧眼前淡定落子的夜晤歌。   无奈,却还是伸手拿起了棋盒里面的棋子落了下去。   一盘棋倒是下的心不在焉的,瞧着尹彩之带来的那些人在寒熙阁翻箱倒柜的找着东西。   到最后却依旧是什么也没有找到,看着尹彩之就这么走了过去,盯着夜晤歌,显然是怒了,伸手就这么掀了这盘棋桌,愤怒的放下了话。   “识相的早点儿把本宫的人放了,否则,我一定让你们风家,让你付出代价!”   说完,这才甩着袖子离开了。   夜谌言被尹彩之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低头,瞧着满地的棋盘和棋子,皱紧了眉头。   这么多年来,似乎自己是第一次看到端敬皇贵妃发这么大的脾气。   “皇姐!”他转身,看着一旁的夜晤歌唤了一声。   “这件事情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她说,转身,对着一旁的檀香吩咐了声。   “让下人把整个寒熙阁重新整顿一番!”   “皇姐!”又是担忧的一声轻唤。   “只是一条疯掉了的恶犬罢了!”她说。   夜谌言震惊,就这么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很难想象,这一句话是从夜晤歌的嘴里说出来的。 第144章 非常人能及(1更)   尹彩之身边贺氏失踪的事情在整个宫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浪,里里外外的全都搜了个遍,可是却什么也没有搜到,甚至还惊动了慎刑司出面。   不过尽管任淙寻了些时日依旧只是徒劳无获,其实明里她已经知道了,贺氏的失踪一定和夜晤歌有关,可是碍于去寒熙阁搜了一趟,又在宫中找了许久依旧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近日,也总是忧心忡忡的;夜淳茂也能感觉到尹彩之最近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几次都变着法子的道着贺氏的失踪和夜晤歌有关。   “贺氏是你的贴身婢子,怎么会和晤歌那丫头扯上关系,指不定是她擅自离宫了。”夜淳茂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尹皇贵妃深吸口气。   “臣妾……”   “她一个孩子与你身边的婢子并不熟悉,拿你的人干嘛!以后这话就不要在朕的耳边说了,朕不想听。”   夜淳茂依旧是无条件的相信夜晤歌和此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依旧优势会去寒熙阁看看,甚至和夜晤歌下一两盘棋。   因为夜淳茂的允许,夜晤歌可以和皇子们一起学习,前阵子因为朝堂上的一些事情这事情暂且搁置了,知道昨日夜淳茂又重新提起了事情,并且已经和御教那里打过招呼。   可想而知当御绝云听到夜淳茂说出这一件事情的时候,略微的有些震惊,却也为夜晤歌感到欣喜,于是便第一时间应了句。   “臣定会好好的照料公主学业。”   等到真的和夜谌言一起到了学堂上的时候,依旧能瞧见众位皇子诧异且蔑视的眼光。   她在挨着夜谌言的那一排落了座。   并没有将那些异样的眼光纳入眼中,夜谌炀因为被夜淳茂亲自的交给了御老太傅教导,因此,在这学堂里面并么有瞧见他的身影。   倒是依旧能瞧见夜谌南,在瞧见夜晤歌的时候依旧是一副厌恶的姿态,甚至连一个正眼都吝啬于给她,便从那张桌子上站了起来走了。   “这个六妹不简单啊!”身后传来了七皇子夜谌旻悠悠的感慨声。   夜淳茂这么多女儿,能和他们这些儿子一同来太学上课的只有夜晤歌一个,十五岁的年纪已经位居长公主之位,还能和所有的皇子在一起学习,可见夜淳茂对夜晤歌的看重。   一旁的八皇子夜谌云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坐在正前方的六皇子夜谌风似乎没有将这些话听进去一般,依旧瞧着手里的那本书籍,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倒是夜谌霖,在看到夜谌南离开之时,站起了身来走到来了夜晤歌的面前,安慰了夜晤歌一声。   “三哥就是那样的脾气,你知道的。”   夜晤歌微微的笑了笑,摇着头。   “我没这么脆弱的五哥。”她说。   “况且,三哥这脾气我早见识过不是一两回了。”   “父皇如此看重,你只管安心的在这里学习,不要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   “嗯!”夜晤歌点了点头。   事实证明夜晤歌这个皇妹真的有能让父皇刮目相看的本事,甚至连上学的太傅在提出问题的时候,对于夜晤歌独特的回答与见解都觉得独到精妙,连连的拍手叫好。   让所有的皇子都觉得这么一个小小的身躯里,一个弱质女流,究竟蕴藏了怎样的力量。   “对于一个没有授过学的人来说,确实是非常人能及。”虽有芥蒂,可是夜谌旻不得不承认夜晤歌确实是聪明,其实他方才也想到了,只是可惜少傅大概是觉得夜晤歌一个女子没必要学习这些,只说了这个问题夜晤歌可以不用知道,偏偏她站起来笑了笑回答了出来。   让太傅震惊之余叹了声,只可惜是一副女儿身。   “七哥到底也觉得这个皇姐并非一般的公主那般骄纵。”夜谌云笑着,她与夜晤歌之间也仅仅只差了数天而已,同样的年纪;而自己从小便与皇兄们一起学习,有天下最好的老师教导,可是到了夜晤歌在太学上的第一堂课上对少傅提出来的问题的独特见解,让他有些自愧不如。   这位皇姐从小并没有受过良好的教导,而且还是大病初愈,可是却依旧能有如此的学识见地,让他不禁对夜晤歌有了那么一丝钦佩。   而同样在一旁的六皇子夜谌云也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五皇子夜谌霖只感觉到震惊,他一直知道夜晤歌聪明,可是却没有想到她对于这些治国的安抚之策也有独特的见解,忽然知道为什么夜淳茂这样的看重这个皇妹,也知道了为何最近夜淳茂渐渐的给了风家那些被罢黜朝堂的人了机会。   这个皇妹不简单啊!   夜谌风依旧是悠悠的在心底感慨的道着那么一句话。   他曾经瞧见夜晤歌连命都不要的替夜淳茂挡那一剑,也看得出夜淳茂对夜晤歌独特的喜爱。   虽然夜晤歌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美丽温婉;学识渊博,诗书礼易,孔孟之道,甚至连少傅讲的安抚之策都有独特的见解,这样堪称完美的一个女孩子,一般的人应该都会由衷的赞叹和艳羡,对于这样的夜晤歌他去切总觉得他不似表面上看的那样。   下学的时候,他只是合起了书本,兀自的离开了,并没有上前与夜晤歌交谈,也没有像其他皇子一样给夜晤歌脸色,只是是在经过夜晤歌的身旁的时候,微笑有礼的点了点头。   夜晤歌也离开了位置,瞧着夜谌旻高大的身影朝着自己的身边经过,微笑的对他点了点头,夜谌旻看着他也只是冷声的笑了一下,这才挥袖转身离开。   虽谈不上排斥,但是却也表明了态度,并不想与夜晤歌有过多的交集。   倒是他身后跟着的夜谌云在夜谌旻挥袖离开时,对着夜晤歌微笑着点了点头,看起来倒是并没有排斥,反而那点头的瞬间还是在向眼前的夜晤歌表示了对于夜谌旻方才无礼的歉疚。   “老七就是这个样子,你也别放在心上。”夜谌霖走了过来,轻声的道了一句。   “我知道,皇兄们都是将来的国之栋梁,在皇兄们的眼中我一个女子就应该养在深闺,出现在太学总是不合适。”   “自古巾帼不让须眉,是女子又怎样。”夜谌霖笑着摇摇头。   “五哥觉得你很聪明,看来这些年的好学没有白费。” 第145章 面具之下的脸(2更)   “那也要五哥你经常帮我找些书籍,提点我那些不认识的字,才让我在竹院的那几年里学习没有荒废。”   “你倒是聪明!知道我一早知晓九弟找的那些书都是为你找的。”夜谌霖轻笑着。   “母妃死后我和言儿多亏了五哥的照拂,若不是五哥求情怕是我现在早就死在冷宫了。”回想起自己在冷宫的那些日子,夜晤歌有些苦涩。   夜谌霖能感觉到眼前的夜晤歌在提起冷宫的那一段岁月的时候脸上溢出的苦涩的笑意,深吸口气,轻轻地将手落在夜晤歌的肩头。   “现在一切都步入正轨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想了。”他贴心的安慰了一声,视线落在两人身后的夜谌言。   “今夜到我锦泉宫中一起用膳?自你回来后我们也没有一起好好的聚过。”夜谌霖道着。   身后的夜谌言倒是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挺兴奋的,直接上了前来应了好啊两个字。   夜晤歌这才点了点头。   下学后的太学阁渐渐的安静了起来,少师少傅们也准备下学出宫,三人一起前行着,在门口的时候凑巧碰见了正欲离开的御绝云。   御绝云瞧着三人点了点头,这才撩袍跨过了门槛离开了。   ——   端午佳节,习河的龙舟节,夜淳茂带着一众的皇子皇妃登上了习河的看台,观望着今年的龙舟节的赛舟仪式。   这应该是夜晤歌从南诏回来后第一次出宫,甚至还即兴的挥毫著词了一首。   百官们连连赞好,举世无双!   顾莫阏坐在席位上瞧着这一众附和的百官摇头轻笑了一声,拿起了面前的那一杯佳酿饮了一口。   酒倒是好酒,不过这好酒配上这场合确实是让他没有了品酒的性质。   “素问顾相举世无双,文采斐然,此情此情不如也赋诗一首如何?”   太尉尹堃举杯,望向了顾莫阏的方向再众目睽睽之下,皆客套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霎时,众人的视线皆落在了顾莫阏的身上,却见他依旧保持着拿着酒杯的恣意姿态,漆黑的眸子悠悠的端倪着那樽金色云纹镶嵌翠玉碧石的三角酒樽。   须臾,才轻轻地将那酒樽搁放在桌面,站起了身来。   众人皆屏住了呼吸,瞻仰着这举世无双的顾莫阏能在此情此情下做出一首怎样的好诗,有的甚至已经命身后的随从找了纸笔来准备记录了。   缺见,顾莫阏视线落在一旁的尹堃身上,轻笑;随即走出了席面,在像夜淳茂行了一礼之后,众人皆以为顾莫阏将赋诗一首之时,却听到他淡定的道了三个字。   “臣告退!”   没错,便是这三个字,令在场的百官皆纷纷的傻了眼,咽了咽唾沫,这高冷的姿态显然是没有将太尉给放在眼里。   甚至连夜淳茂都吃了一惊,甚至也没有回过神来。   “顾莫阏,你这是何意?”尹堃一怒,就这么拍桌而起,倒是惊住了不少的朝臣,皆看看此刻激动的当朝太尉,又看了看依旧没有甩一个正面的远行的顾莫阏,有的甚至连汗水都流了下来。   御老太傅看着顾莫阏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而一旁的御绝云则开口道了一声。   “这皇上刚题词在前,百官们皆纷纷道着举世无双;太尉便要求顾相再提一首,想要见识这举世无双的才情提出的词;是将皇上这首词至于何地?”   “顾相的这意思,太尉难道还不明白?”   果然,御绝云的这一句话倒是打破了此时的尴尬,有机敏的官员一下子便会了意,在一旁敲打着边鼓。   “怕是皇上这次顾相也觉甚佳。”   “既是举世无双,那当一副足以。”这事,一旁夜晤歌才站了起来,对着一旁皱眉的夜淳茂道了这么一句,缓和了气氛。   原本皱眉的夜淳茂,在听得这一句的时候心情甚佳,笑了起来。   看起来是已经将方才的不悦抛之脑后了。   尹堃即便是有满肚子的不悦,也只得暗自吞下,只是紧握着的双手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此时,赛舟的时辰已到,鼓点应声而响。   席间的注意力这才全都注视到了这习河的龙舟。   夜晤歌瞧着顾莫阏空荡荡的位置,又瞧了瞧坐上夜淳茂,这才站起了身来。   ——   日头正晒,周遭都是这龙舟的鼓点声和人们划着龙舟的喊声,夜晤歌穿过了一条长长的廊道和桥梁,这才在不远处的一处凉亭内看到了那个修长的身影。   他覆手而立,视线瞧着远处盛开的一池荷花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   她就这么看着,半晌,才迈着步子走上了前去。   眼看快要进入亭子的时候,便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男人低沉的声音。   “日头毒辣,再久一点怕是就中暍了。”【PS:中暍,就是古代中暑的意思】   长睫轻轻地颤了颤,夜晤歌看着那个背影,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站在远处。   “你知我……”   嗖……   夜晤歌话才说出这三个字,一支长箭就这么嗖的从远处钻了出来,幸而被他一把带入到了亭子里,安置了起来,那箭扑了空就这么落到了塘中的荷叶丛中。   她看着眼前搂着自己的戴着半张面具的男人,她又救了她一次。   顾莫阏的视线瞧着不远处箭矢穿来的方向,那一处已经无人了。   身子一转,他将夜晤歌放了下来。   “你的护卫呢?”   “我没让她跟着。”她回答了句。   “以后让他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吧!这要你命的人随时随地都会要你的命。”他叹了口气,道了声。   夜晤歌偏头,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错愕;他似乎知道什么。   夜晤歌没有询问顾莫阏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没有戴上面具的那半张脸;想着,若是张完整的脸应该是一张天下无双的俊逸之容,只是为何,他总是戴着那张面具,从没有在人前摘下。   大概是夜晤歌的眼神落在顾莫阏的脸上太久,那漆黑的眸中微微有那么一股莫名的光亮,除了探究以外还有一丝其他的情愫,让她有那么一丝探究,想要看清这张面具之下的脸。   不知道为何,想来有智慧,有谋略,有自制力的自己此刻居然莫名的伸出了手,正欲落上顾莫阏的脸上之时,顾莫阏大概是察觉到了夜晤歌的意图,一个闪身,身子往后撤去。   “自重!”   他道,这自重两个字却染上了一层冰冷;他应该是生气了。 第146章 你对她有情?(1更)   “此处危险,你还是早些回去吧!”顾莫阏道着,此刻的语气略微的有些冷淡。   夜晤歌怔然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深吸口气道了声抱歉,正欲离开只是却听到一个声音悠悠的从不远处传了来。   “我在身后帮你解决烂摊子,你倒是跑到这里来幽会。”说话时,已经快步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不行,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话,在看到夜晤歌的脸时,忽然一下的停住了。   御绝云怔了怔,看了看眼前的夜晤歌,又瞧了瞧不远处的顾莫阏的背影。   额……   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侧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是你……”   “一个人无聊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凑巧碰到了顾相。”夜晤歌瞧着眼前的御绝云,面不改色和缓的道着。   “既然御教大人找顾相有事,先告辞了。”夜晤歌道着,对着眼前的御绝云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御绝云看着夜晤歌离去的背影,半晌,等到那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桥头,和迎面走来的风简月会和的时候,才移开了视线瞧着眼前的顾莫阏。   他看着那覆着半张面具的男人,一步两步,三步的走进,在他身旁停了下来。   两人平行一条线并排而立着。   炎炎烈日下的荷花开的别忘的灿烂。   “你和她……”   御绝云的声音幽幽的从一旁传了过来,深吸口气,视线顺着顾莫阏所在的方向望去,依旧能瞧见一池开的正艳的荷花。   心里在想着些什么,或许他的猜测是对的。   “嗯?”   “在殿上的那一次你不是第一次见她,其实你早就见过她是吗?”他说,视线从那一池荷花上移到了顾莫阏的脸上。   “你从来不沾染任何一件闲时,可是却偏偏答应了送她去和亲,师弟,你对她不一样。”这一次难得的御绝云如此的正经,就这么带笑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直接唤出了师弟两个字。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顾莫阏对任何一个女人,甚至是任何一个外人都不会另眼相待,可是偏偏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让他突然有了想要改变的看法。   顾莫阏对待夜晤歌不同,或许早在那天他追问之时,顾莫阏停下步子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   “你想说什么?”终于?,顾莫阏的话响了起来,转首,那双漆黑且深邃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直说!”这两个字干脆利落,倒是直击御绝云的心底。   “你对她有了感情。”御绝云道着,认真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你喜欢?”岂知顾莫阏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反而直接回答了三个字,让御绝云愣在当下。   “你……”一时语塞,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便听见顾莫阏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既喜欢,放手去追便是。”   话落,并没有直面回答御绝云的顾莫阏转身,就这么潇洒的消失在了长廊尽头。   一直到了顾莫阏的身影消失后,御绝云才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脾气,是想一辈子孤家寡人。”这一句颇为的无奈,悠悠的长叹了一声,就这么转身走到了一旁的石桌旁坐了下来,究想着方才顾莫阏所说的话。   “我对她……”御绝云皱了皱眉,喃喃的道着这么三个字。   “我只是想宫中不再多添一条冤魂罢了!”他说。   自己,果真是对夜晤歌有了另外一种别样的情愫吗?   一开始,对于夜晤歌的印象也仅仅只是在夜谌言的口中。   以至于后来自己欠下了夜晤歌的救命之恩,在冷宫观望了一遭后,忽然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下能生存下来的孩子,是有怎样的信念,有些怜悯与同情,到后来当看到夜谌言差点儿一命呜呼的时候,才改变了主意帮了她。   他觉得这些甚至构不成喜欢,否则在得知夜晤歌将要嫁往南诏的时候觉得这是件好事,而并没有觉得丝毫的失落。   可偏偏在顾莫阏这么一提的时候,他却有些迷惘了,不知道那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明明是自己去问顾莫阏,可是到了最后却让顾莫阏的一句话给弄的有些头疼。   或许是那天追问顾莫阏的时候,自己的一句玩笑话,说自己对夜晤歌的感觉不一样。   原本只是想要套出顾莫阏的话,却反而把自己给套了进去。   “我真是疯了,明明是我问他,却让他反客为主。”御绝云有些无奈,说到感情这些年来自己确实没有过,可是若说对夜晤歌有感情,或许对于她自己的同情和怜悯还要多一些。   毕竟,夜晤歌对自己还有着一条救命之恩的人情的。   ——   顾莫阏的一句话,在御绝云的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倒觉得被顾莫阏一句话说中后,自己却犹豫了。   以至于,今日此番的境地。   “御教大人找我有事?”半晌,在听到眼前的女子的声音的时候,御绝云才回过神来。   却发现此刻自己的状态,不知道何时自己已经挡在了夜晤歌和夜谌言的面前,以至于两人错愕的看向自己。   “我……”开口,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师……师傅?”就连夜谌言也觉得奇怪,唤了一声。   夜晤歌看着这样的御绝云,转身对着一旁的夜谌言道了句。   “看样子御教大人是有事情和皇姐商议,你先回寒熙阁吧!”   夜谌言点了点头,这才对着夜晤歌和御绝云道了一句,转身朝着太学外面走去。   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御绝云,依旧有些犹豫,扬起的右手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偏偏就这么落了下去。   “御教大人有何事不妨直说。”她道。   “如果御教大人是为了端午佳节那日在亭上所见,那我还是那一句话,我与顾相之间并没有那重关系。”   “……”御绝云看着他依旧没有回答。   “既然御教大人无事,那我先行告辞!”夜晤歌瞧着眼前的男人,摇了摇头,御绝云欲言又止的模样怕是今天都很难问出了。   手腕,传来了一股力,就这么一紧夜晤歌被一股强大的拉力往后一拽,   衣袂飞扬,尽在咫尺的脸,她能瞧见御绝云那双漆黑的眸子。   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的距离是如此的近。   你对她她错愕,想要挣脱出自己被御绝云握住的手,可依旧只是徒劳无获,依旧被他紧握着,那双漆黑的眸子恍若要望进她的心底一般。 第147章 御教喜欢这丫头!(2更)   【修改版】   夜晤歌被这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深吸口气,正要开口的时候忽然听到御绝云的笑声,那笑止不住,恍若是欣喜,令夜晤歌感到疑惑。   远处,有几颗脑袋就这么盯着不远处,在瞧见此番景象的时候皆纷纷的不可思议。   视线依旧定格在不远处的两人身上。   “原来,御教喜欢这个丫头。”夜谌旻轻笑一声摇摇头,看得真切,难怪御绝云在学堂上总对夜晤歌和夜谌言有所关照。   这让他奇怪,为什么同为皇子公主,为什么御绝云偏偏那样的喜爱夜谌言,宁愿花多番时间亲自教导,还收了他为徒。   “呵……这丫头倒是好手段。”不屑于这样的画面,夜谌旻已经转身走了。   身后的夜谌风也离了开去,只是什么也没有说;夜谌云再看了一眼不远处,也转身离开了。   身后几位亲王世子也跟着一一的离开,只是有的摇着头,有的低声笑,大抵是对于此事觉得惊讶和有趣。   这个状态维持了很久,夜晤歌就这么望着近在咫尺的御绝云,他看着她的眼中带着歉疚,带着疑惑,更带着迷惘。   凑近,再凑近,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仅有一厘之时,御绝云忽然笑了起来。   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在瞧见他扶额笑了半晌后,这才皱了皱眉头。   “御教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明白了。”他说,就这么直视着眼前的夜晤歌,喃喃的道着这么一句。   或许顾莫阏说的是对的,自己对眼前的夜晤歌真的有不一样的感情。   这或许也是他为什么总是这么在意顾莫阏对夜晤歌之间到底存在着怎么样的感情。   “明白?”夜晤歌皱眉,瞧着眼前的御绝云略微的有些迷惘。   他所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察觉到了自己此刻的越了礼数,御绝云轻咳了一声,所谓的为人师表,他现在掌管这个太学,也算是众多皇子们眼中的恩师,一言一行都是表率,可偏偏今天越了规矩,幸而此刻的太学院只有她和夜晤歌两人,若是被其他的人瞧见了,怕是对于夜晤歌的名节也会有损。   “晤歌并不理解御教大人的意思,也不想理解,大人为人师表,这太学院身为皇子世子们学习的地方望大人记得此刻的身份。”   或许夜晤歌知道御绝云是什么意思,在御绝云拉着她的手那一刻起,在御绝云的那双漆黑的眸子望进自己的眼底想要看穿一切开始,便已经知道。   只是,就如她所说的,对于御绝云他确实是一个足以依靠的人,可是偏偏就是因为自己曾经利用过,利用过这个男人的怜悯之心,也熟知这个男人的性格;可,她的心不在御绝云的身上,也并不想和他之间产生任何的暧昧关系。   “你……”   这一句无疑是最明显的拒绝,夜晤歌的这一句无疑是告诉了御绝云,她并不需要他这一份不一样的感情,不想和他扯上任何感情的关系。   原本脸上挂着的笑此刻却敛了下来,染上了一丝莫名的苦涩。   早知如此,自己便不会如此冲动,朦朦胧胧的过日子,此刻的心中便不会失落,和一阵触疼。   “时辰不早了,晤歌先回寒熙阁了。”   她说,转身快步的离了开去,徒留下御绝云孤独的身影在啊那一处。   门口,简月迎了上来,跟在了夜晤歌的身后,夜晤歌抬头看着眼前的简月,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了。   ——   “你凭什么抢我的东西,这玉佩是母妃留给我的,凭什么我要让给你。”   “你母妃早就死了,现在后宫是我母妃做主,我想要什么没有,待会儿我回毓秀宫只要和母妃讲要你这块玉佩,母妃一定会让你给我,给我……。”   有稚嫩的童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夜晤歌就这么看着不远处拉扯的声音,一大一小。   大的那个八公主夜晤涵夜晤歌是见过的,而小的那一个年龄不大,可是身旁带着两个仗势欺人的婢子,是毓秀宫尹彩之生的十一公主。   那两个婢子此刻正将夜晤涵给牵制着,准备抢走她手里的东西,应该就是那块玉佩了。   “不给,打死也不给……”   “打死都不给,那就让人打死你……”夜晤竺年龄不大,可是倒是将她母亲狠辣的性格学了各十成十。   眼见夜晤涵被那两个婢子拳打脚踢的欺负着,最后夜晤竺还是将她手中的那块玉佩给抢了过去,满足的笑了。   “你就是一个不得宠的女儿,就算我现在打死你怕是父皇也不会记得,还跟我犟……”一个小小的仅六岁的小女孩儿,此刻倒是张狂的狠。   夜晤歌就这么站在那里瞧着,看着夜晤竺已经将那块玉佩抢到了手里,得意的甩了甩,却依旧没有要那两个婢子停手的意思,她紧握着拳头。   简月似乎看出了此刻夜晤歌的心思,轻唤了一声。   “少主!”   “倒还真是将她娘的个性继承了个十成十。”夜晤歌冷声笑着,抬眸看着眼前的简月,只会了她一个眼神。   简月便即刻了会了夜晤歌的意图,轻功一闪,那两个欺负着弱小的婢子就这么被一脚踢了出去。   飞了一丈之远,在地上不住的疼痛的呻~~吟着,有一个甚至头磕在石子儿上已经流出了鲜血。   那握着玉佩的小人儿自然是吓了一大跳。   “你……你……你想要干什么?”她害怕的像后退去,却也是被吓着了估计是腿软,一下子就这么坐到了地上。   夜晤歌走了过去,瞧见被欺负的夜晤衣衫被扯破,甚至连脸上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手上还有些许的抓痕。   “公主饶命,饶命啊……”   方才施行的两个婢子在瞧见夜晤歌走过来的时候,皆瑟缩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着,关于夜晤歌上一次在宫中惩治那些嘴碎的婢子她们是听见过的,因此,在瞧见简月的抽出了腰间所配的软剑的时候,吓得瑟瑟发抖,就害怕自己丢掉小命。   夜晤歌视线在那瑟瑟发抖求饶的两人身上一闪而过,最后朝着一旁也同样坐在地上受到惊吓的夜晤竺走去。   “你……你别过来……滚开……滚开……”她应该是吓坏了,不住的抓起了地上的草屑朝着夜晤歌的方向丢去。   夜晤歌蹲在她的身前,伸手将夜晤竺手中的玉佩抢了过来。   “小小年纪就学会盗贼那一套,你母妃倒是将你教导的挺好。”夜晤歌冷声一笑,转身站了起来,朝着夜晤涵的方向走去。 第148章 诋毁(1更)   夜晤涵的胆子小,方才又被那两个宫女那样的欺负过,因此在瞧见夜晤歌朝着她的方向走过去的时候,吓得瑟瑟发抖,身子就这么向后缩去。   直到夜晤歌蹲在她的面前,将那块玉佩搁在她的手上。   “越是害怕别人只会更加欺负你,喏,拿着。”   夜晤涵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有这么低下头瞧着自己手上物归原主的那一块玉佩。   “起来吧!我送你回去。”她说,将夜晤涵给拉了起来。   夜晤涵没有拒绝,这才握住了夜晤歌的手,任由着她拉着自己朝着萱兰殿的方向走去。   “六姐,谢谢你!”她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低头瞧着她,看着她脏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微笑的道了没事两个字。   以往的萱兰殿虽然说不上喧嚣,却也是整日欢声笑语的,因为里面住了三位公主,虽然有时候会斗几句嘴,可是姐妹间在一起有说有笑总是欢喜的。   可是,自从七姐得了病被送出了宫,五姐毁了容后,这原本热闹的萱兰殿就变得冷清了起来。   台阶外的落叶似乎已经有多日都没有人清扫了,夜晤歌皱了皱眉瞧着这里冷清的模样摇头。   “六姐,你送到这里就行了,五姐不喜欢别人进入寝殿所以……”夜晤涵的话语有些吞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夜晤歌看着她,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停下了步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视线掠过这有些清冷的庭院。   “若是你和五姐有什么需要,可以来寒熙阁找我。”   夜晤涵点了点头,夜晤歌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夜晤涵一直望着夜晤歌的身子消失在不远处时,才转身缓缓地朝着萱兰殿里面走去。   ——   御绝云出了宫,一路上思绪混乱,想着方才的那一种感觉,他想,或许顾莫阏说的是对的,自己对夜晤歌确实是有不一样的感情。   抬头,看着已经黄昏的天,一大片残红的云落在天上,送着那颗火红的太阳朝着西边而去。   他懊恼的扶额,想起了夜晤歌方才望着自己的时候的神情,还有说出的那一番话,那是不想和自己扯上任何的关系的神色。   总归,心底还是有那么一阵失落的。   他深吸口气,握紧了拳头。   “我这算不算是出师未捷。”他苦笑的道着摇了摇头,朝着太傅府走去。   ——   简月跟在夜晤歌的身后一直回了寒熙阁,便瞧见了夜谌言一直在门口等着她,在看到她回来的时候快步的迎了上去。   “皇姐,师父都对你说了什么?为何皇兄世子们都在传……”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言顿了顿,因为在瞧见了夜晤歌投来的严厉的视线。   “传什么?”她询问了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   “传什么?”   “传师父对你有男女之情。”   夜谌言就这么看着她,到最后小声的道出了一这么一句。   方才他从太学出来便一直没有停留,因为腿脚不便的缘故因此他走得并不快,到后来那些皇兄世子们从太学出来了,便听到了裕亲王世子的声音在不远处传了来。   “在太学里就搂搂抱抱的,也不避个闲什么的。”   “九皇子的命可真好,有个长公主姐姐,怕是再过不久就有个太傅姐夫了,只是这辈分,到时候是叫师父好还是叫姐夫好呢!”语中明显有着嘲讽之意。   “哎呀!都是一家人计较什么辈分,只是,就不知道御教大人能不能挡住这长公主的煞气。”有人在当中道着。   想来也是听了前一阵子关于夜晤歌的传言的。   或许是因为那些嘲讽的笑意与挤兑,对夜晤歌的议论让夜谌言握紧了拳头,正欲转身上前去给对方两拳头的时候,却被突如其来出现的夜谌霖给握住了拳头,带走了。   “就只是些不堪入耳的留言罢了,不去理喻就成。”   “他们那样侮辱皇姐和师父就不行。”夜谌言估计是真的怒了,这一句话却是吼出来的。   “即便皇姐和师父之间有情,那又有何不可,大梁从来就没有哪一条律法写着,不允许御师和公主相恋,更何况他们一个未嫁,一个未娶怎么就不成体统了,哪里又由得那些人随意讥笑议论的。”夜谌言的这一句话慷慨陈词倒是还真的震撼到夜谌霖了,就这么楞在那里,半晌道了那么一句。   “你说的并没错。”   ——   思绪回到了现在,夜谌言依旧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深吸口气道着。   “就算皇姐和师父真的有情,也轮不着那些外人嚼舌根子。”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伸手轻轻地落在了夜谌言的头顶。   “只是我要跌倒御教大人拉了我一把而已,我与御教大人并没有其他的关系。”她说,在夜谌言的头顶轻轻的拍了几下,想然是安抚。   听夜晤歌这么一说,夜谌言更是心中憋闷,有些怒意。   “该死的夜辰皓就只会乱嚼舌根,明日我非得找他理论不可,再敢诋毁皇姐下次我可不饶他。”   “不错,我的弟弟懂得反击了。”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夜谌言微微的笑了笑。   “那是因为他们诋毁皇姐。”在他的心里或许夜晤歌就是一切了,诋毁他他可以忍,可是诋毁夜晤歌不行。   以前的夜谌言一个人无依无靠,什么事都忍着,即便是受了屈辱和委屈也只得吞到肚子里,现在终于懂得辩驳了,不错,成长了。   或许,也只是因为自己,以前的隐忍是为了自己;现在的辩驳也是为了自己。   夜晤歌看着眼前的这个弟弟,忽然感到欣慰。   “我一个女儿家每日在太学出没,早知会有这样的流言蜚语;罢了……明日我便去同父皇请旨,还是不去太学了,以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可皇姐好学,这样甚是委屈。”   “皇姐自有打算,你只需好好学习便可,我想明日,御教大人也会向大家澄清这个误会的。”   “不过是些谣言而已,日子一久也就淡了。”夜晤歌无奈的摇了摇头,拉着夜谌言进了寒熙阁的门。   “你啊!若是关于你的事情你也能这样子愤慨满满,不受委屈,皇姐也就不会担忧什么了。”   “言儿,不要为我担忧,我知道什么事情该怎么处理的,上一次宫中关于我的流言还少吗?皇姐还不是惩治了他们,所以你不用担心皇姐受什么委屈。”   “……”   “倒是你,在这皇宫中要注意安全,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着。”   夜谌言点了点头。   夜晤歌悠悠的叹了口气,这才吩咐了檀香让御厨房做几样夜谌言喜欢吃的饭菜过来。 第149章 废太子(2更)   果然,夜谌言第二日郁闷的到了太学的时候,并没有瞧见那几个嘴碎的王爷世子,一经打听,才知晓了,那几个嘴碎的世子今日一早进宫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皆纷纷的出了意外,摔断了腿的,受了伤的,现在皆纷纷的在家里养伤。   “倒还真的是巧的很。”夜谌旻讪讪的笑了笑,想然是话中有话的。   日子依旧一天天的过着,关于御绝云和夜晤歌的流言蜚语在宫中也偶有流出,为了此事夜淳茂还专程的找来了御绝云探问究竟,不过最后御绝云只是微微的笑了笑那仅是谣传罢了。   而夜晤歌也仅是笑着摇头对着夜淳茂道着。   “御教大人只是扶了儿臣一把而已,这怎么就传出来这样的谣言。”   两人的一直否认让夜淳茂信以为真,只是看着夜晤歌无奈的摇了摇头。   私下里两人在裕华池下棋的时候,他对着夜晤歌道着:“其实那御家小子确实是个好归宿,朕还想着将他留着给你。”   “御教大人虽好,可感情的事情哪里说的准,更何况儿臣现在还小,只想陪伴父皇膝下。”她说的动容,让夜淳茂直觉眼前的女儿尤为的懂事。   “父皇会为你择一门好亲事的。”看着眼前的女儿,夜淳茂道了一声。   瞧着棋盘上自己被夜晤歌堵死的一大片的棋,他笑着摇了摇头。   “朕又输了!”将手中的棋子搁进了棋盒里,夜淳茂笑着摇了摇头。   “你就从来没有让朕在棋盘上赢过一次。”   想着从竹院将夜晤歌接回来后,这个女儿简直给她惊喜,虽然从小被他丢在那僻静的一隅,可是琴棋书画,诗书礼易该学的一样都没有落下。   出落的花容明媚,而且还精通茶道善解人意;还极为聪明;能帮他解决让人头疼的朝廷之事,他这么多的女儿,可真让他疼爱的,怕是也只有这个女儿了。   因此,在为夜晤歌择婿的这一条件上,他自然想着要给她最好的;眼下梁国最好的最优秀的才干之人,御绝云算一个还有一个便是丞相顾莫阏。   不过对于这让人头疼的顾莫阏,夜淳茂在想起的时候,也只有无奈的摇头;说他狂傲,一点儿也没有错;端午佳节那日众目睽睽之下,他就这么一句告退,在百官们的视线下高傲的转身离开了。   甚至让他一度尴尬,可偏偏这个人他动不得,且不说顾家世代为相,便是顾烨以前在朝堂上的势力和御家老太傅的支持,加上顾莫阏的才干是他所需要的。   还有便是他自己想要这个明君的头衔,对百官们的交代,对于肱股之臣的后人,且对朝廷有功之人,除了由着他,也只能由着他了。   “儿臣有罪!”夜晤歌低头,对着眼前的夜淳茂请罪着。   “朕也就说说罢了你还真就当真了,若朕真这么小气,你赢了朕这么多盘,朕要惩罚你早就治你的罪了;还能由着你赢朕这么多次。”夜淳茂笑了笑。   适时,常喜行色匆匆的跑了上来,在夜淳茂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瞧见他原本带着笑的脸色忽然一下暗沉起来,脸上染上了一重不悦,右手就这么啪的一掌落在了棋盘之上,上面的黑白棋子四处飞溅。   “混账东西,朕的脸都被他给丢尽了。”他站起身来,生气的道了这么一句。   夜晤歌瞧着眼前的夜淳茂,视线瞧着被他打乱的棋盘和已经落在地上的零碎碎的黑白棋子,询问了声。   “父皇为何动怒?是出了何事?”   夜淳茂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就这么看了眼前的夜晤歌一眼,沉声道了一句。   “朕回宫处理一些事情。”   说完便已经带着常喜匆匆的离开了。   檀香上前,看着一地的棋子,皱眉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公主,陛下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夜晤歌看着夜淳茂和常喜离开的背影,眸光忽然变得深邃起来。   “简月!”她唤了一声。   简月已经闪身来到了她的身后:“在!”   “跟去看看到底出什么事了。”   “是!”简月应了一声,便已经乘着轻功跟在了夜淳茂和常喜的身后。   “我们回去等着。”她转身看着身后的檀香道了一句。   ——   夜淳茂这一次发了很大的脾气,直接将桌上的水果和装着的果盘一下子全都朝着跪在地上的这不争气的儿子脸上扔去。   “朕将你交给太傅教导,你可好,将人给气昏了,太傅是谁是朕的恩师,三朝元老,朝廷的肱股之臣,你倒好气得别人现在还躺在床榻之上,和花娘相好也就罢了,还放肆的在太傅家的书斋里,白日宣yin,你倒是可真能为你的皇弟们做表率。”   “陛下,是……是祠堂!”常公公瞧着眼前的夜淳茂,小心翼翼的纠正了一句话。   果然,在听到祠堂两个字的时候,夜淳茂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朕何时生出你这个逆子来,太傅家的祠堂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不就是供奉牌位的地方。”   夜谌炀低着头,有些委屈的喃喃道着那么一句,恍若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点悔改的意图都没有!   这彻底的让夜淳茂黑了脸,直接站起身来走到了跪着的夜谌炀的地方,直接狠狠的踢了这不生气的儿子两脚。   “百官们上了这么多折子要废你这个太子,朕想尽办法才将你留着,想着将你交给太傅教导定能堵住他们的嘴,你倒是偏偏的给朕惹下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你这个台子在太傅家做出这么大的一件事,朕恨不得砍了你!”   “父皇,父皇,儿臣知错了,知错了。”   方才还委屈的夜谌炀,在被夜淳茂使劲儿的踢了两脚后,一下子变得卑微起来,就这么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般,扑了上去抱住了夜淳茂的大腿。   “儿臣不敢了,儿臣以后再也不敢了,儿臣只是一时昏了头,起初儿臣也不知道那是太傅家的祠堂,等太傅醒了儿臣一定去跟太傅请罪,儿臣现在就去,去太傅府跪着,等着太傅醒来,给太傅认错。”   “现在倒想认错了,晚了!”夜淳茂道着,一脚再一次的踹开了夜谌炀,背过身去。   “常喜传旨下去,太子行为不正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废去太子之位,禁于西山明觉寺让他长伴青灯古佛,好好的忏反省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在听到那废去太子之位几个字后,夜谌炀早已经失去了理智一个劲儿的道着父皇儿臣错了,儿臣知错了,请父皇收回成命,甚至还爬到了夜淳茂的面前,企图再一次的抱住他的腿,可是最后依旧被夜淳茂踹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任由着夜谌炀在那一处怎样的嘶喊都没有停下步子。   到最后终是身上的太子服被拔下,羽冠被取下,被拽出了这宫中,送往了前往明觉寺的马车。 第150章 怒火难平   废太子的这一件事情倒在宫中引起了不小的喧哗,总而言之也算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的。   欢喜的莫过于太子之位空悬让人有了机会,而有人愁的也是这太子之位空悬,免不了有勾心斗角的戏码浮现。   “你平日里乱来也就罢了,这一次居然在太傅的祠堂里做出这些出格的事情,风家现在的处境你又不是不知,身后有哪个支柱,这次是真的惹怒了父皇不仅废了你的太子之位,还将你逐出了宫。”   “我已落到此番境地,你除了斥责之外还能说什么,总归你我一母所出你不向父皇求情也就罢了,还在这里数落于我,看来我失去了这太子之位,你也挺欢喜的。”夜谌炀冷嗤了声,直接赏了眼前的夜谌霖一个白眼,背过了身去。   “是不是你也觉得我被废了太子,你就有机会了。”   夜谌霖看着眼前不知悔改的兄长,有一瞬恨自己此刻为什么要来,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一直纵着夜谌炀这样的性子。   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说我觊觎你的太子之位,我没有向父皇求情,以前你的那些烂摊子是谁帮你处理的,小九的腿残废到底是谁的过错,到现在都不知道悔改,太傅家的祠堂里面供奉的是御家的先祖,父皇只是废了你的太子没有杖责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你要我怎么求情,也是太傅不予追究要追究起来,你还能在这明觉寺里面常伴青灯怕是早已经被打入天牢去了。”   “现在你在这里就好好的反省,反省,看看你作为太子这么做到底是不是对的。”夜谌霖深吸口气,恨铁不成钢的撂下了这么一句话后,拂袖离开了。   夜谌炀就这么瞧着夜谌霖离的背影,皱紧了眉头。   “我真的知错了……”他喃喃着,可是却已经没有人听到了。   ——   太子惹出了这么一桩混账事情,将太傅气的卧病在床,夜淳茂虽然已经处理了这件事情,可是身为九五至尊却依旧低首还是向太傅赔了罪。   那和太子厮混的花娘,当日便已经被要了命去,甚至连太子身旁的随侍都全部打入了天牢。   “朕原本想着是想让那小子受太傅教导好改掉身上的的坏习性,有个储君的样子,可偏生那混账东西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在太傅的祠堂内做出这等龌龊之事,朕已经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丢到明觉寺去了,恩师你且安心静养切莫再伤了身子。”   安抚了太傅后,才从太傅度出来到总归夜谌炀的这件事情引起了轩然大波,总归是有损皇室的名声的。   让他怒火难平,对皇子们的管教也更加的重了,甚至还将膝下所有的儿子全都叫到了御书房严肃的下了令,谁要是敢步夜谌炀的后尘,便直接给发落到贫埃之地永生不得召回。   还直接将和夜谌炀一母所处的五皇子夜谌霖给批评了一顿。   “你作为弟弟的不予监督,倒是一路的纵着他现在倒好,纵出了这么大一桩事,你也回去给我面壁思过一个月。”   弄得一众皇子皆抱怨,夜谌炀此番的行径做的太过了。   “哎!大哥这次可玩在火上了,这太傅家的祠堂是什么地方,蔑视太傅家的祠堂也就和蔑视皇室先祖没什么两样,估计这一辈子也就只能待在明觉寺常伴青灯古佛了,可苦了我们。”七皇子夜谌炀幽幽的叹了一声,有些无可奈何,到更多的确实一点儿幸灾乐祸之色。   “就这是他咎由自取,该就有这样的下场。”夜谌南冷嗤一声,倒是不以为意。   又补充了一声。   “仗着自己的太子之位,整天胡作非为就该料到有这样的下场,倒还真以为这储君之位他能坐稳了。”   “这件事情五弟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了吧!毕竟以前都替他收拾了不少的烂摊子,也就是因为太过纵容,闹成了现在这个局面。”夜谌南抱着手,就这么抬眼看了眼前的夜谌霖一眼。   夜谌霖转过身,就这么看了他一眼,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谌南做了个抱手低头的礼数,没有回答一句话就这么迈着步子离开了。   “五哥,等等我……”夜谌言一瘸一拐的追了上去。   夜谌南瞧着那个背影冷声的呿了一声:“一个瘸子跑这么快,也不怕把另一条腿也摔瘸了。”夜谌南的语气里满是不屑。   “这大皇兄这回怕是再也翻不了身了。”夜谌旻意有所指的道着这一句也离开了,八皇子夜谌云跟在了他的身后。   只留下了夜谌南和夜谌风。   “哼,这太子之位,谁都有可能。”夜谌南扯了扯唇角,潇洒的一挥衣袖也离开了。   偌大的庭院里就只剩下了夜谌风的身影,他瞧着离开的一众皇兄皇弟们无奈的摇了摇头,喃喃道着一句。   “怕是这宫里不会太平了。”   ——   夜晤歌将那碗治风热的药一饮而尽,将空碗搁在了桌面上。   檀香递上了一小碟蜜饯,就这么搁在了夜晤歌的眼前,夜晤歌拿了一颗递到了自己的嘴里。   敛去了嘴里那药的苦涩。   她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有接过了檀香递过来的绢子擦了擦嘴角的药渍。   简月推门走了进来,夜晤歌抬眼看了她一眼,轻声的询问了句。   “查到了些什么?”   “那个死掉了的花娘在和太子厮混之前,确实是得了一笔天大的钱财,那天也是那花娘去勾搭太子,太子本就受不住诱惑,就直接将那个女人给接到了太傅府,最后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太傅的祠堂做出了那些混账事情,说来也巧那天太傅正往祠堂上香,撞见了那一幕,一时间怒急攻心混了过去。”   “没有脑子的东西,总归是没有脑子。”   夜晤歌听着简月禀告的那些话,因为嗓子的干疼咳嗽了几声。   “我早就说过,他这样的人做不了大事,那太子之位迟早是要被废去的。”夜晤歌道着,站起了身来,走到了不远处的角落里,推开窗瞧着窗外的一切。   “总归保住了一条命也是好的。”   屋外,下起了蒙蒙细雨,凉凉的风就这么吹着细雨落在她的脸上,有那么一丝清醒。   “背后的主谋知道是谁吗?”   “是尹家的管家!”简月回答道。   “呵……我就知道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夜晤歌笑了笑。   就这么将手给伸出了窗外,雨滴落在她的掌心,她就这么看着被雨浸湿的手掌,勾唇。   “孩子六岁都不到现在就想着帮他铲平路上的障碍了,也倒是亏得他有心了。” 第151章 笑脸相迎   “总归太子也是风家的人,这太子之位一被废黜,风家就更加没有地位了,还牵连了五皇子也被罚。”简月道出了这利弊关系。   “现在端敬皇贵妃离皇后之位也差一步,又是最得宠的后妃,尹家在朝廷上的势力不可小觑,若是这太子之位再落到了十皇子的身上,那风家要翻身就更难了。”   “这时候尚早,谁说太子之位哪里就落到那小家伙的头上了,他想要儿子登顶,我片片片不让他如愿。”   “较量还没有开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大概是身子还没有好彻底的缘故,她又是一阵咳嗽;檀香贴心的走了上去,将擦手的绢子塞到了夜晤歌的手中,这才关掉了窗子。   “主子,你的身子还没有痊愈,还是小心着心。”她说。   夜晤歌点了点头。   “五哥应该是最好的人选。”   在经过简月的时候,夜晤歌悠悠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   贺氏的事情让尹采之对夜晤歌之间的成见本来就深,再加上前阵子夜晤竺被夜晤歌给弄得双手蹭破了皮的事情,贺氏对夜晤歌之间的怨恨便更加的深了。   可是,偏生生夜晤歌又得了夜淳茂的欢心,让她连一句见缝插针的话都说不出来。   到最后只得向夜谌炀下了手,解决掉夜谌炀,一步步的将夜谌廷给扶正,只有自己掌握了实权以后才能对那个丫头下手。   “现在那个丫头不是重点,再怎么到了时候她也是要许人家的,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宫中。”   那时候她在听到自己的父亲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多少是不悦的,知道父亲的在一句话提醒了他。   “眼下东宫那个位置才是重点。”   这也让她彻底的想通了父亲的话,准备着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的儿子捧上高位,自己做主。   她原本是计划着御家那老子经过这么一阵气愤,应该是要一命呜呼的;不过那老头子倒是命挺大的,到现在也还活着。   夜谌炀倒是也被废去了太子之位,总归也牵连了夜谌霖被罚禁闭一个月;夜淳茂就算再怎么宠着夜晤歌,她也只是个女人罢了,成不了这皇太子。   那个瘸子就更加不可能了。   只要这些日子,她顺着夜淳茂的意,提防着那个丫头,精心的将自己的孩子送上那太子之位便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尹采之不愧是在身居后宫这么多年,前一阵子被夜晤歌扰乱了阵脚,现在静下心来想想直面的和这个丫头应斗不是个好办法,那丫头懂得揪住夜淳茂的心,她理应也不要忘了这个道理才行。   于是便又殷勤的回答了以前那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还不忘在夜淳茂的面前装一回小女人,数落着自己以往的一些过错,那都是因为太过在意而害怕失去陛下,这倒是让夜淳茂更加的联系了。   搂着她的肩好好的安抚着伤心的尹采之,倒是对他有些怜惜之意在里面。   一直到夜淳茂张罗了一桌晚膳,邀了夜晤歌一起,想要化解两人之间的误会。   席间夜晤歌倒是见识到了眼前的尹采之的手段,想来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人精,在她杀掉了贺氏断掉了她的一臂,然后又直面的没有给她面子,到了最后还让她的女儿受了委屈;可尹采之的心倒也是挺大的,这些都能忍住,而且此刻还在一张桌子上与自己笑脸相迎。   她若是不回答个一两句,倒是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不尊重长辈了。   一直到夜晤歌不住的咳嗽了几声,夜淳茂才想起来夜晤歌前些日子生了病,现下怕是身子还没有痊愈。   “风热还没有好?”   “已经好多了,大概是方才觉得那剁椒鱼头太美味多吃了两口,所以便咳嗽不止,咳咳……”说着便又是一阵咳嗽。   “既然晤歌丫头身子不舒服,便早些回去歇着吧!”端敬皇贵妃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关心的道着这么一席话。   那样子倒是觉得有多关系她似的,其实夜晤歌的心里也都如明镜似的,既然装那记得装的再像一点儿。   “扰了娘娘和父皇的兴致,是晤歌的错失,改日晤歌定亲自熬了汤到毓秀宫给娘娘赔罪。”也就怕到时候尹采之不敢喝她送过去的汤。   “既然身体不适就先行回宫吧!好生养着。”夜淳茂瞧着道着。   夜晤歌这才站起了身来,对着两人欠了安,领着檀香朝着寒熙阁的方向行去。   一直到出了这永安宫的大门,夜晤歌才冷声一笑。   “檀香,你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了吗?母妃以往就是被那虚伪的笑给骗了,那时候母妃还那样的关心着他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夜晤歌冷声一笑,眼神,却变得狠戾起来;应该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曾经的惨死。   “可偏偏,他就喜欢吃这一套。”她口中的那个他不是别人,而就是自己的父亲夜淳茂,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的语气略微的有些嘲讽。   以前自己都被这个女人的温柔给骗了,现在才意识到以前的自己是有多么的天真。   “公主……”檀香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担忧的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深吸口气,瞧着天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低下了头。   “我没事,回去吧!”   “是!”檀香点了点头,这才跟在夜晤歌的身后朝着寒熙阁的方向而去。   回到寒熙阁的时候,瞧见夜谌言正在院子里练剑,她瞧着自家弟弟越发熟稔和精辟的剑法,不由得拍掌叫好。   夜谌言停下了挥舞的剑,抬头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这才将自己手中的剑收到了剑鞘里走到了夜晤歌的面前,咧嘴笑着。   “皇姐,你回来了。”   夜晤歌点了点头,伸手拿出了手中的帕子替夜谌言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看你满头大汗的。”   “皇姐,今天师父交了我一套新的剑法,我方才练习了一番果真是厉害。”夜谌言拿下了夜晤歌手中的帕子自行擦着脸上的汗水,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夜晤歌欣慰的笑了笑。   “皇姐看见了,很好,你要随着御教大人好好学习。”   “我会的。”夜谌言点了点头。   “皇姐你也早些休息!”   “嗯!”夜晤歌点了点头。 第152章 七夕佳节(1更)   七夕那日是夜晤歌的生辰,有人说这是个好日子,可也有人说这是个坏日子。   好日子,是因为七夕是乞巧节,男男女女成双成对儿的;可若是七夕出生的女孩儿阴月出生的对于这个日子总归是八字不好。   所以,前阵子关于她的那些传言才传的绘声绘色沸沸扬扬的。   七夕的花灯会甚至连宫中都掌灯结彩,夜晤歌今年的生辰没有像往年那样的冷清,一早夜淳茂便派人送了一件做工讲究的衣裳过来,当做了她的生辰礼物,甚至连那虚伪的端敬皇贵妃都查人送了一对上好的玉如意过来,淑妃德妃也纷纷的送了礼物过来。   不过纵然礼物再多,却抵不上夜谌言陪着她吃一顿饭,这是母妃死后第一次生辰和唯一额的亲人一起吃饭。   韩城的七夕有花灯节,听说热闹非凡了猜灯谜放花灯之外,还有抛红绸招胥;历来都有这么一个习俗,待字闺中的女儿家可以借着七夕花灯会抛红绸招婿,不过这红绸可不是一般的红绸,这招婿的红绸上有女方所提的诗词字谜而所接到红绸的男子想然也是文采斐然之人。   听说礼部侍郎家的三姑娘就是在花灯会上抛的红绸找到了良缘佳婿。   在宫里的日子待得烦闷了,也想出去透透气;索性自己前阵子便已经从夜淳茂那里要了自由出行宫门的权利。   在途中远远的便听见了夜淳茂的笑声,一路上还吩咐着常总管给毓秀宫那里下了不少的赏赐,而她就这么远远的站着瞧着不远处远去的身影。   一直到在路上宫门口听到了从御书房出来的官员的议论,才知晓今日夜淳茂心情大好的原因,端敬皇贵妃的长兄远赴边境的尹家大公子打了胜仗,已经将东边的蛮夷尽数剿灭还擒了首领,夜淳茂心下大喜犒赏了三军不说,径自的便去了毓秀宫,想来今夜是要在那里待着了。   “这尹家立了这么大的一个头功,想来以后更加难对付了。”夜晤歌喃喃着,想着今日夜淳茂那欣喜的神色,怕是这端敬皇贵妃的头衔再过不久又改往上再升上一级了,再往上一级可就是皇后了。   七夕的街上人来人往有些拥挤,简月一直跟在夜晤歌的身后,听得她嘴里喃喃之语道着。   人群拥挤,一听到前方有抛红绸的,便一窝蜂的超前挤去倒是差一点儿挤得沉思中的夜晤歌一个踉跄。   幸而简月伸手拉住了她,稳住了身子。   “少主,还好吧!”   “嗯!”夜晤歌点了点头。   花灯节上,男女成群,手持一盏个样式的花灯,媚眼含羞,俊颜轻笑倒是真的才子佳人的绝配。   湖边,围满了清丽佳人,放着荷花灯大概是许了有情人终成眷属之间的话语。   倒是一处好佳景,夜晤歌转身瞧着身后的简月,淡淡的笑着,指着这些景色道了句。   “简月,你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的人?”简月恍若被夜晤歌的这一句话给问住了,面色略微的有些迷惘,视线瞧着这一片花灯盛景,摇着头。   “儿女私情是牵绊!”她说。   想来这二十多年的光景,自己出了效忠护主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心思,哪里又有时间去谈感情。   感情那些东西,大概只是适合就像此刻蹲在湖边闭眼许愿的小女孩儿罢了。   夜晤歌瞧着眼前的简月干脆的道着这么一句话,点了点头,视线再一次的回到了湖里的一盏盏漂流着的五颜六色的花灯上,轻声道。   “是啊!是牵绊!”可是有人明知道是牵绊,是牢笼还是义无反顾的往里面钻去。   例如,她的母妃。   还有,那个冷宫里满脸疤痕的女人。   远处的台下已经围了那么一群的人,争相拥挤着大概是想要瞧瞧那不远处的台后的小姐的芳容,听闻今日抛红绸的是城中首富的小姐,自小熟读诗书,更有着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多少偏偏佳公子都想要一睹这小姐的芳容,自然是人山人海。   好的东西自然是人人抢着要的,且不说这城中首富的家中有多少金山银海,就是这小姐的倾城容颜,诗书礼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对于一些人来说也都是捡到宝了;做了这首富的姑爷哪里会用得着去奋斗。   她轻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这首富小姐今日抛得的夫君是真心还是假意呢!   人群中的喧闹一时间便这么歇了下来,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视线齐刷刷的就这么瞧着那台上的屏风上的女子的影子。   “小女子不才,今日抛绸招婿……”看台上女子温婉的话语响了起来,声音悦耳动听温婉娴静,再加上那屏风上的身影,想来应该是位绝色佳人。   后面的话,夜晤歌已经没有听到了,或许是她对这样的场面并不感兴趣,在那小姐开口之时,便已经转身离了开去。   远远的似乎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楞在原地,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不远处那一对浓情蜜意的人身上,出了神。   简月瞧着自己主子驻了足,也顺着视线望去,果然在瞧见那番的景象时,一时间也怔住了神。   不远处那一对浓情蜜意的不是别人,其中一个便是夜晤歌的六皇兄夜谌风;而在他身侧此刻温婉的笑着,一脸幸福的不是一个角色女子,而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   不错,两个男人,而那个站在夜谌风身侧的男人夜晤歌应该是识得的,这韩城有名的戏子秋明班的名角,梁靖秋。   夜晤歌记得,那一次在宫中的宴会上,听他唱过戏。   “六皇子……”简月的声音里有着那么一丝的不可思议。   看两人的亲昵程度,应该不仅仅是简单的直击朋友那么简单;只因为一个简单的动作,夜谌风替梁靖秋捋了捋额前的碎发,而梁靖秋则含羞的低下头咬着唇,显然是含羞带怯的表现。   “别人的事情,我们管不着。”回过神来,夜晤歌转身看着身后的简月淡淡的道了一句,这才匀匀的呼吸了口气,朝着另一边走去。   湖边的小茶寮里,说书先生正在诉说着牛郎织女的神话,哄骗着那些向往美好爱情的年轻男女一起抬头仰望着天空上的牛郎织女星,讲着鹊桥相会的故事。 第153章 九道免死令加身   夜晤歌坐到了那张空桌上,小二殷勤的迎了上来,在看到夜晤歌那张美丽的脸庞的时候微微的有些出神,一直到一旁的简月咳嗽一声才回过了神来。   “两位客官,想要用些什么?”   “一盘桂花酥,一壶清茶!”简月面无表情的道着。   “好勒,一壶清茶,一盘桂花酥。”小二如往常一样吆喝着。   等到坐了下来,简月才发现夜晤歌此刻选择的位置甚佳,能瞧见这四周的绝美景致。   夜谌风和梁靖秋的身影又再一次的从她们的眼前一晃而过,乘着船在湖上赏花灯。   不过这一次夜谌风的视线也瞧见了夜晤歌,想然也是震惊的,毕竟被夜晤歌撞见了自己和一个男人在一处,不过夜晤歌在他瞧见自己的时候只是微微的一笑,视线没有再在他的身上停留便已经看向了另外一处,似乎对他和梁靖秋的事情并不惊讶。   夜谌风皱了皱眉。   一旁的梁靖秋应该是瞧出了他此刻的异常,轻声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夜谌风低下头,瞧着身畔的男人,摇了摇头。   “没事,或许是方才多喝了两杯,有些眼花。”   梁靖秋是贴心的,在瞧见夜谌风道着自己眼花的时候,贴心的伸出了手落到了夜谌风的头顶。   “既然不适,便进去吧!”   转身又对着一旁的船夫道了声:“靠上岸,我们不游湖了。”   夜谌风这才握住了他的手,朝着船舱内走去。   远处有烟花燃放了起来,大概是那首富已经择得佳婿,燃炮庆祝了。   小二已经将那一壶清茶和桂花酥端了上来,简月替夜晤歌和自己倒了一杯茶,抬首便瞧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此刻也走到了茶寮的门口。   “御教?”简月皱眉,话落,御绝云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这一桌。   便瞧见,他手里的那方锦盒就这么一下子落在了夜晤歌所落坐的那一方桌面上。   “怕是整个锦城也没人不知你长公主的生辰了,送你的礼物。”他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抬眸,瞧着眼前微笑着的御绝云,又瞧了瞧搁在面前的这个盒子道了声。   “让御教大人费心了。”倒是客气的很。   御绝云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御绝云倒也是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翻开了桌面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说书先生那牛郎织女的故事讲完了,又开始讲了个月老打盹儿牵错了红线却成就了一桩良缘的事情。   “老太傅的身体可痊愈?”   “家父被你大皇兄这么一气,到真是卧床半月有余,索性现在已然痊愈,多谢挂念。”   夜晤歌点了点头:“痊愈便好。”   御绝云喝了口茶点头,桌上的气氛又变得尴尬了起来。   只有不远处的说书先生口若悬河的讲着那些故事。   夜晤歌喝了口茶,将茶杯搁在了桌面上,这才站起了身来对着眼前的御绝云俯身。   “时辰不早了,御教大人告辞。”   简月伸手拿起了搁在桌上的佩剑,这才跟随着夜晤歌的身后离了开去。   御绝云就这么坐在了原地,瞧着远去的简月和夜晤歌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再一次的提起了那壶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哎!倒说是七夕佳节成双成对,可我怎么就这么孑然一人呢!可悲啊!可悲!”他道着,又将手中的那杯茶一饮而尽,倒像是在饮酒。   一行浩浩汤汤的队伍进了城,看排场倒是很大,侍卫护航,华贵的轿撵,成群的仆役。   “这谁家这么大的排场!”人群中喧哗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不知道,瑞亲王回朝了。”   “这瑞亲王已经十八年不理朝事没有回朝了,一心只想着悠闲自在的日子吗?怎么这一次,突然就回朝了。”   “哎!还不是前阵子朝中的大事吗?丞相顾烨突然暴毙,御老太傅更是被太子气得重病在床,这不,太子又被废了,听说是御老太傅去信请的瑞亲王,要知道这润亲王曾经可是在朝堂上呼风唤雨连皇上都要忌惮他几分的。”   “这我信,听说先帝曾经在朝堂上对百官都这么道过,给这瑞亲王加了九道免死令,甚至曾经私下里叫了太傅,太尉和丞相三人不知道交代了什么事,有传闻说先帝交代了三位重臣若是新帝有任何有损国运的决定,便拥立瑞亲王为皇。”那人小声的低声议论着,可偏偏就在夜晤歌的身旁,因此她倒是听的一清二楚的。   “这话你可不要乱说,听到了可是要杀头的。”   “……”   队伍走过身旁的一瞬间,人群中的私下议论便噤了声,夜晤歌瞧着眼前的这偌大的一顶八人大轿,陷入了沉思。   关于这瑞亲王的事,夜晤歌曾经也是有所耳闻的,先帝的第八子他的八皇叔,确实是人中之龙,有关于他的传言都是先帝如何的重视他,又如何的为了他不顾臣下的反对加身了九道免死金牌。   在夜淳茂的心里怕是这瑞亲王也是一道永远过不过的坎儿吧!自己的皇位永远都存在着一个威胁,所以才会仰仗着尹堃这个势力,就是因为不知道曾经先帝到底将三大重臣叫到御书房的时候说了什么。   一直瞧着瑞亲王的轿撵从自己的身旁走过,消失在了桥头,夜晤歌才回过神来。   “看来连太傅也意识到了,新相不理朝事,而他被免去了职位,若是这朝中再没有一人能坐镇,这尹家就真的称霸了。”简月的声音响了起来。   夜晤歌摇了摇头:“那是因为他们都低估了顾莫阏。”   在她向夜淳茂提出了让顾莫阏出任丞相这个职位的时候,便是知道顾莫阏的能力,因此想着御家老太傅即便没有坐镇朝廷,可是御绝云坐镇也不至于这御家的权利落在尹堃的身上,因为她觉得这御绝云和顾莫阏两个人在朝堂上,尹堃即便是权势再大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不过,这顾莫阏在坐上丞相之位后并没有任何的动静,因此,御老太傅担心之余修书将瑞亲王请回了朝。   “他只是很好的掩藏了自己而已。”夜晤歌道着,一个人单人匹马能将自己从南诏的精兵手里救出来,在九死一生的情况下还能保下二人并且谈得获益的条件,连吞下金丝断肠蛊眼都不眨一下的人,绝对不是此刻朝堂上这个样子。   因此,她想,那些人都不了解顾莫阏。 第154章 痴情的种子(4000+)   瑞亲王回朝的事情想来夜淳茂是知晓的,因此并没有太大的震惊。   毕竟这一次是太傅修书去请的,因此当瑞亲王回韩城的事情尹堃禀告他的时候,自己也仅仅只是笑了笑。   “想来皇弟也只是惦念恩师,回韩城看看又有何不妥。”   想来,瑞亲王已经十八年没有理会过朝廷之事,此番回韩城也仅仅只是出入太傅府并没有入朝。   虽然自小自己便没有老八在先皇那里受宠,甚至这皇位都是老八不要而落到他的头上的,可自己登上王座也已经过了十八年,以他这么多年的建树,怎么这皇位也该烙下了夜淳茂的名字,别人想夺怕是也要背上这谋朝篡位的罪名。   只是他了解老八,在老八的心里,对这个皇位根本不感兴趣,只是在别人提起自己的这个皇位是捡剩下来的,多少是有些气愤的。   瑞亲王府今天迎来了一位贵客,仆人沏了上好的茶给贵客摆在了身前的桌面上,殷勤的道了一句皇上请喝茶。   夜淳茂抬首,瞧着眼前的仆人一眼,瞧着他依旧是那时候跟在老八身旁的仆役,瑞亲王夜淳逸自由便是个念旧的,因而这么多年来身边贴身的仆役依旧还是当年的那一批。   偌大的客厅里,除了候着的奴婢再也找不到一张熟悉的脸,这让夜淳茂想起了年轻时候的光景。   那些年他也曾经意气风发,曾经也有过兄弟情义,儿时自己和皇兄皇弟们一起捅马蜂窝子的场景,那时候没有所谓的皇位的争权夺势,其实自己曾经也有着推心置腹的兄弟情,一起受罚,一起逃课,一起在太傅的画作上添上一两笔;只是现在那种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想着,不免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   常喜是最了解主子的,在瞧见主子唇角露出的一丝苦笑的时候,想来也是想着陛下念着儿时和瑞亲王殿下的手足之情了。   渐近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夜淳茂抬首便瞧见了那个门口熟悉的身影,与当年离城比起来略微的成熟了些,可却依旧是当年那个俊美如铸风度翩翩的八皇弟,是啊!他本就年轻。   当年本就有着这大梁第一美男的称誉。   “回来了?”夜淳茂瞧着眼前的夜淳仪他道着。   “嗯!”俊逸的面庞瞧着眼前的夜淳茂点了点头。   “方才去相府看了恩师,确实憔悴了,这太子也着实混账了些。”   “朕已经将那逆子发配去了明觉寺常伴青灯,眼不见为净了。”   夜淳仪走了过去,就这么在侧坐坐了下来,仆役端上了茶,又如方才一样退了下去。   “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他问,亦如兄长亲昵的口吻。   夜淳仪抬眸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起了身旁的那杯茶,揭开茶盖悠悠的刮着面上的茶沫子,,吹了吹抿了口,这才回答了眼前的夜淳茂的问题。   “看情况,恩师希望我多待一些时日,可你是知道我的,对于朝堂上的事情我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给他老人家一个安心罢了。”他说。   夜淳茂丫头,看着眼前的夜淳仪总归是露出了笑意。   “你依旧还是老样子。”   自然,一听到夜淳仪的这一句话,夜淳茂大抵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就这么看着眼前夜淳仪似是无奈的摇着头,他依旧还是往日的样子。   “三哥倒是变了许多,有着一国之君的样子了。”夜淳仪抬眸,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淳茂笑着。   “当初风家被罢黜出韩城的时候恩师就已经给我捎过书信,只是当时我向韩城有丞相和恩师,无需我这个闲人,也就没有回来。”   “当年的事便不要再提。”夜淳茂在听出了夜淳仪话中有话过后,第一时间岔开了话题。   夜淳仪似是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兄弟两人多年不见,似乎也并没有了当年的无话不谈的样子,屋里的气氛略微的有些尴尬。   “难得回来了,就多待上些日子。”   “恰逢下个月十五人月两圆,也是你三十六岁生辰;想当年朕还和你一起捅马蜂窝,不知不觉你已三十六,而朕也已快到知命之年了。”他道着,他本就比夜淳仪年长八岁,在不惑之人的眼里三十而立确实年轻着。   “皇兄儿女成群,又岂是臣弟能比的上的。”夜淳仪摇头,而立之年已经过半,可自己却依旧膝下无子甚至连王妃都不曾有过,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   夜淳茂的眸光微微闪烁,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淳仪,无奈的摇了摇头,或许他是知道什么,可是却依旧什么也没有说,反而换上了一种头疼的无可奈何的态度。   “哎!这儿女一多,烦心的事儿也就接踵而来,争气的有几个,单单就明觉寺的那个逆子就让朕头疼。”   “不过臣弟却听恩师说,皇兄的六公主聪慧过人,深得皇兄喜爱。”   一听到夜淳仪提起夜晤歌,夜淳茂倒是面露喜色,确实夜晤歌是讨到他的欢心的,不仅与小时候差别甚大,长大了善解人意不说而且还特别聪明,确实是给他长脸的女儿。   “那孩子确实聪明,只是可惜是个女儿家!”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淳茂不免流露出一丝的惋惜。   “女儿家又何尝不是好世,不用卷入纷争中,将来找户好人家嫁了,夫妻和睦安稳的过完一生。”   “是啊!朕原本是瞧好了恩师家的儿子,可这丫头偏偏说什么要在朕的膝下多尽两年孝道,和恩师家公子有缘无份,大概是没有感觉!现在都已经十六了,朕也在盘算着再过两年便再替他找个青年才俊。”   “这姑娘家还是得找个两情相悦的。”夜淳仪道着。   “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兄弟两人大抵又聊了一些事情,来来回回差不多两炷香的时间,夜淳茂这才带着常喜离开了瑞亲王府,夜淳仪送到了门口。   等到瞧见夜淳茂和常喜上了门外停着的马车之时,才转身进了屋。   马车上夜淳茂沉着脸,想起着当年的一切,慨然长叹了句。   “八弟是个痴情的种子,只怕是一辈子也等不到想要等的那个人了。”   夜淳茂道着,思绪忽然回到了许多年前,那年的自己依旧是个皇子,那年的自己和夜淳仪的关系依旧是无话不谈的地步,那时候夜淳仪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那时候自己二十三岁,却已经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了。   十五岁的少年仪表堂堂俊逸不凡,甚至随军出征谋略过人,让他这个兄长都自愧不如。   十六岁那年,夜淳仪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遇上了那个名叫梦琉璃的女人。   是夜淳仪从荒沙大漠中捡回来的女人,谁也不知道她来自哪里,却知道她长得很美,那种美是从骨子里一直到外,让人移不开眼,甚至连他都被那个女子的美深深的给震撼了。   便是这个叫梦琉璃的女人让深得父皇喜爱听话的八皇弟,第一次公然的顶撞了父皇。   夜淳仪是个痴情的种子,在喜欢上这个名叫梦琉璃的女人后,眼中就容不下其他的女人了,依旧是个青涩如初的小孩子,夜淳茂是这样看着那个年纪轻轻的八皇弟是怎样的倾心相对那个女人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剜出来捧到那个女人的面前。   可到了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个叫梦琉璃的女人是婵族的公主,原本接近夜淳仪的目的便是为了报灭族之仇;他亲眼瞧着那个女人手里的匕首捅进夜淳仪的心口,可是那时候的夜淳仪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依旧不改那颗对女人的心;即便是知道那个女人爱利用他。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夜淳茂说着,悠悠的叹着气,没有将这一句话说完,或许是关于梦琉璃那个女人的。   ——   夜晤歌听说了一件趣事,听说是关于城中首富的,听说今年的七夕节韩城首富花乾的千金抛红绸花穗抛红绸招亲,原本招来的姑爷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可是却是个有妇之夫;妻子带着孩子找到了喜堂上哭闹将整个花家的脸全都丢尽了,还闹到了官府中。   到最后这花家小姐,收拾了包袱居然闹起了离家出走的戏码,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人。   这正要拜堂的新娘子遇到了这么一桩事,颜面扫地,这富家小姐娇生惯养自是将名节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自然是挂不住脸。   首富自然是气的不行,直接给官府撂下了狠话,要让这骗婚的姑爷吃一辈子牢饭。   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听说花家这些日子大门紧闭,大概也是扫了颜面,还有四处翻天覆地的找着自家的小姐呢!   夜晤涵今天又是一个人来的,夜晤歌犹记得昨儿一早自己和檀香准备去给御花园散心的时候,便瞧见了夜晤涵站在门口犹豫的身影。   她唤了一声,夜晤涵这才惊了一跳抬起头瞧着她,到最后上前支支吾吾的将手中的一个盒子递到了夜晤歌的面前,夜晤歌瞧着她手里的盒子有些疑惑,便听到夜晤涵的声音支支吾吾的响了起来。   “这……这是我和五姐送给你的。”夜晤涵道着,低着头小声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歌说着,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那个盒子递到了夜晤歌的面前。   她看起来很紧张,握着盒子的两手紧紧的,咬着唇,应该是害怕眼前的夜晤歌的拒绝。   “给我的?”夜晤歌有些疑惑,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生……生辰礼物。”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夜晤歌这才点了点头,微笑着伸手从夜晤涵的手里接了过来,打了开来,锦盒里躺着的便是一对漂亮的朱钗。   “本来昨日便要给六姐的,可是我来了一次你不在,所以便延迟到了今日。”   “谢谢!”她道了声。   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对着也安全的夜晤涵询问了一声。   “五姐最近还好吧!”   “嗯!已经好多了,会到院子里走动一会儿了,只是因为脸上的伤还是没有好,所以还是不见外人。”   夜晤歌了然的点了点头,没有哪一个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的,更何况夜晤颦这样的人。   “进来坐坐吧!”   夜晤涵摇了摇头:“不了,我还要回去学刺绣不然李嬷嬷见不到我又会发脾气了。”说完她这才转身离开了。   夜晤歌瞧着那远去的小小身影,又瞧着手中的盒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檀香,帮我放进屋子里吧!”她将盒子递给了身后的檀香,吩咐了声。   檀香这才接了过去,朝着寒熙阁里走去。   ——   瑞亲王回了朝,倒是还真的给尹堃了一个大大的威胁,世人都知道瑞亲王乃是九道免死金牌加身的亲王,皇上的亲弟弟,甚至连皇上都要礼让他三分,甚至连早朝也是赐座的。   原本太尉尹堃是想着趁这一次自己的儿子凯旋而归,以此提出皇上后位空悬而扶持女儿为后的,可偏偏在朝堂上冒出来了这瑞亲王。   这润亲王夜淳仪是御家那老头子写信请回来的,想来也是那老头子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更何况这瑞亲王还是御家老头一手调教出来的。   而自己的那一句后宫后位空悬刚刚说出口,便听到这瑞亲王说了一声这后位空悬十七年也是空了,皇兄的后宫不是一样的和谐。   倒还真是让他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得甩袖不语。   “看来尹太尉最近的火气不小,是否需要回府调养数日,以免伤了肝火。”这一句话淡淡的探不出情绪,可意思却很明白。   太尉火大,要是伤了身体就不好了,不如这些日子就不要上朝了好好的回家休息,等什么时候火气没了再回来。   便只是这么一句话,朝廷一半站在尹堃门下的朝臣都不敢开口。   而尹堃也只得压下心中的怒火,陪着笑脸。   “瑞亲王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老臣方才只是情绪略微有些激动。”   “太尉太人年龄大了,还是心平气和的好,本王下朝后会叮嘱太医院让他们开几幅安神定惊且下火的茶送到太尉府上,太尉是国之栋梁可要小心保重身体的好。”   就这么一句还真让尹堃憋屈。   不自觉的紧握住了垂在身侧的双手,这朝堂之上他连顾烨都能气死,御老太傅都争不过他,偏偏这瑞亲王这样的羞辱他,在这朝堂之上公然的大放厥词而他也只能忍着。   大概是察觉到了此刻朝堂上气氛的尴尬,坐在龙坐上的夜淳茂轻咳了两声。   “今日的早朝就到这吧!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们听得夜淳茂这一句,如释重负般,皆纷纷的高呼万岁后便匆匆的退出了这硝烟弥漫的大殿。 第155章 孤寂与凄凉(4000+)   “哈哈哈……你倒是没有瞧见尹堃当时的样子,肯定是窝了一肚子气的,还要陪着一副殷勤的笑脸,怕是也只有这瑞亲王能让那老头子这么低声下气了。”   御绝云从一开始进相府,嘴里的话都没有停过,大抵是讲着关于太尉尹堃在朝堂上是怎样的吃了瘪,可却一句话都不敢顶回去的殷勤模样。   想着那老狐狸仗势欺人这么久,这一次终于有人能治一治他了。   “喂……我都笑成这个样子了,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瞧着眼前依旧没有意思反应的顾莫阏,御绝云皱紧了眉头,站起了身来,走到了不远处优哉游哉的品着茶的顾莫阏,似乎自己刚刚所说的话,他都没有听进耳中去。   顾莫阏这个丞相倒是做的分外轻松,一个月三十天,总共就上了那么三次朝,一朝之相的位置到还真就是一个摆设在那里,当今皇上算是给了他祖上一个面子不闻不问,这太尉尹堃倒是欢喜的紧一个人在朝堂上作威作福,若不是这一次瑞亲王回来了,指不定就将自己的女儿给推上后位了。   “你这个丞相当得清闲也就罢了,至少也得关心一下朝堂上的大事吧!尹堃那老头子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一清二楚的,父亲引荐赞成你做丞相便是知晓你的能力,希望你能稳住朝廷的局势,治一治尹堃嚣张的气焰,可你依旧一副不管不问之样。”   “知道吗?这一次就是父亲让我来的,让我来劝劝你。”   说道这里的时候,御绝云更加的无可奈何,有着那么一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盯着眼前的顾莫阏。   “你就不能好好打理着朝堂上的事情,这瑞亲王也不知道还要在朝堂上逗留多久,等他一走,尹堃那老头子还不依旧如往常一样目中无人,你是一朝丞相,一人之下,哦不,是两人之下,上面还有个瑞亲王,万人之上;就你只要在朝堂上说一句话,我父亲的那些门生,包括你父亲的那些门生哪一个不是站在你那一边的,偏生生你一声不吭,还当是以前呢!”   “以前丞相还在你当然可以自由自在过着你想要过的闲散日子,可是现在,莫阏,眼下的局势已经不是从前了,现在的朝廷一半以上的势力都在尹堃那里,即便你料事如神,即便你才智出众,可我们需要背后的一股势力,手上无兵权没有拥护的朝臣,即便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斗不过他。”   “尹堃为什么害怕瑞亲王,那是因为瑞亲王身上除了有九道免死令,还有一份先帝的遗嘱,瑞亲王十五岁便随军出征打天下,他的手上有一定的兵力,这也是皇上和尹堃都忌惮的。”   “你要在啊朝堂上站稳住自己的立场,就要懂得拉拢人心,你聪明绝顶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御绝云倒是继承了御老太傅的衣钵,念叨的话语倒是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和御家的老太傅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顾莫阏一直保持着方才的那个姿势,就这么瞧着眼前操心着的御绝云,面色平静拿起了桌上的那盏茶就这么搁在了一旁,瞧着踱步回到自己面前的御绝云,淡淡的道了一声。   “不渴吗?”   御绝云白了眼眼前的顾莫阏,他已经将一切的利弊关系一一的给他数了出来,可是这个男人倒像是那么一个没事人似的,就这么坐在那里,欣赏着周遭的秋日风光,到最后不用猜了,肯定是他说了这么多的话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师父当年果真说的没错,我们两人的性格还真是天壤之别。”御绝云拿起了那杯茶,就这么揭开盖子喝了一口,说实话,自己说了这么多的话早就已经口干舌燥了。   “我生性如此你早就知道的。”顾莫阏瞧着眼前的御绝云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朝堂上本就是一趟浑水,你我两人都知道,这梁国的天下终究是夜家的,皇上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亲手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哪有这么轻易就拱手送人的道理,所以即便尹堃在朝堂上的势力再大,只要他没有做到谋朝篡位的这一步,皇上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我,本就可以孑然一身逍遥自在,又为什么要明目张胆的去趟这么一趟浑水给自己招惹些麻烦!”他道,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那你难道忘了丞相是怎么去世的了,这样的仇怨你还能当没事人一样一声不吭的缩在家里。”   “当然没有!”顾莫阏的话响了起来,就这么道了一声,想来或许是因为御绝云提起的这一件事情犯了顾莫阏的忌讳,在顾莫阏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显然语气冰冷了些。   “还没到时候。”他说。   “我……抱歉,我不是要有意冒犯!”大概,是御绝云察觉了自己方才说的话有欠考虑,此刻有些歉疚的道了一句。   “要让一个人身败名裂永不翻身,便要连根拔起,不会给对方一丝翻身的机会;而不是逞一时的口舌之快,真正的智者在无声无息中就能解决想要解决的因果。”他道,站起身来就这么看了眼前的御绝云一眼。   “一个智者,永远都理智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转身,在御绝云错愕的视线下又落下了这么一句话。   “看来这些年,师父所授的你也都还回去了。”他道。   等到御绝云回过神来的时候,顾莫阏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水榭阁楼上就只剩下了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的身影,望着这秋日的一池碧水,一排排柳树的倒影就这么落在了看似沉寂的湖面上,风吹过水面上泛起了粼粼水波。   御绝云就这么瞧着,脑海中回想着方才顾莫阏所说的那一席话,一个智者永远理智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而他永远也猜不到,顾莫阏到底想要做的是什么。   ——   夜晤歌第一次见到瑞亲王的时候,是在瑞亲王回来的第五天,那时候由夜淳茂让端敬皇贵妃张罗的家宴上。   宴席上她第一次见到那个传说中的八王叔,传闻这瑞亲王曾经是梁国第一美男,即便是今日一见夜晤歌也觉得这梁国第一美男的称号是无可替代的,即便是上了年纪,可却增添了成熟的魅力,连檀香见了都不免痴痴的道了声。   “公主,这瑞亲王果真是如传闻那样俊美如铸。”   席间端敬皇贵妃一直对着瑞亲王示好,大概是因为前些日子传闻的那样,瑞亲王在朝堂上丝毫没有给太尉大人面子,一两句话便已经让太尉大人哑口无言。   世人都知道这瑞亲王是出了名的好脾气,鲜少动怒,十八年来更是从来没有过问朝中的事情,可是这时候却浩浩汤汤的回了韩城,并且还上了朝堂当朝的给了太尉一记压迫,怕是在他这连太尉都讨不了好。   不过这瑞亲王在这一场家宴里面,还真的如传言中那一般,对所有人的笑都是如沐春风的,甚至也没有因为尹堃的事情对端敬皇贵妃甩脸子。   等到宴会结束后,才带了下人离了这御苑殿。   夜已深,夜晤歌带着檀香和简月一起出了殿门,走了不久,便瞧见在裕华池畔的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个所谓的八王叔,此刻的他双手覆背,站在裕华池左侧的那长桥之上,悠悠的抬起头,瞧着那天边半轮皎洁的月光,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夜风牵起了他的衣袂一角,晕黄的夜灯下一抹欣长的背影,夜晤歌就这么停住了步子,视线落在那里。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错觉忽然觉得这个背影很是孤寂与凄凉。   一个喜欢过着闲云野鹤的悠闲日子的男人,一个甚至连皇位都不放在眼中的男人,想来也应该是逍遥自在早已经儿女成群了,又为何会是现在的孤家孤人一个显得有些凄凉。   恍若藏着许多心事。   “小丫头,没人告诉你这么盯着自己的长辈看是不合礼数的吗?”忽然,前方的声音传了过来,就这么落入夜晤歌的耳中,倒是一时让她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   “请八王叔恕罪。”夜晤歌走了上去,对着眼前的夜淳仪俯下身欠了一安,道了这么一句。   夜淳仪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一笑:“你和你母亲真的很像,和先皇后也很像,难怪皇兄这么疼爱你这个女儿。”   “回去吧!天晚了。”   “是!”夜晤歌欠了安,这才转身朝着寒熙阁的方向走去。   夜淳仪瞧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视线再一次的回到了远处,又保持着了方才的样子。   苦涩一笑:“等的时间长了,看谁都觉得有你的影子。”   他道着,寂静的夜里那话里面的自嘲依旧是那样的明显,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着什么。   一路上夜晤歌都在想着夜淳仪那个孤寂的身影,恍若是那样的似曾相似可是却又忆及不起是何时在哪里见过。   夜里的风凉飕飕的,路过林荫路的时候,忽然一阵疾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有一丝明火就这么吹到了脚下,夜晤歌瞧着脚下那半截烧完的冥纸这才想起了中元节快到了。   “檀香,准备些中元节要用的东西,到时候要去拜祭母妃的。”她吩咐了一声。   檀香点了点头,应了声是,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夜晤歌道了一声。   “多准备一点,拜祭完母妃后,也随我去冷宫拜祭一下吧!”   檀香怔了怔,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当年那个死掉的女人,想来应该和夜晤歌有着很重要的关系的,她依稀记得那年的雪下的很大,而夜晤歌就这么站在雪地里瞧着那两个太监拖着麻袋消失的地方哭了。   ——   中元节那日的夜,略微的有些阴森,甚至连月牙子都没有看到过一轮,更别提星星了。   相传这一天鬼门大开,那些阴间的鬼魂都要回来接受祭拜;而那些所谓的孤魂野鬼在那一日也会出现在身前的地方游荡。   檀香提着准备的拜祭的纸钱冥镪还是有一丝畏惧的,所在一行的有五人,除了夜晤歌和夜谌言以外还有简月和长月。   在拜祭完风华之后,夜晤歌倒也瞧出了檀香的异常,便吩咐了檀香跟着夜谌言和长月一同回寒熙阁去;这才带着简月拧着要拜祭的东西朝着冷宫的方向走去。   一路走来黑灯瞎火的,冷宫这一处本来就尤为的僻静,鲜少有人来,周遭的一条小道早已经杂草丛生了,简月拔出了剑将那些杂草给劈了开来,一道走去。   只听得有女人哀怨的哭声响了起来,在这中元节的日子里倒是真的有些渗人的慌,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剑。   “我从九岁的时候,就一直和这些女人住在冷宫里。”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瞧着一旁的简月。   “那只是那些女人可怜的抒发情感的哀叹罢了。”她说。   简月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即便她活了二十多年,死在她手中剑下的人也不算少,可是在这中元鬼节里,在这样阴暗的地方,阵阵的阴风之下,听到这样凄怨的哀嚎也是有那么一分不安的,可是眼前的夜晤歌一个没有习过半点儿武功的弱质女流居然没有一丝的害怕,而是就这么平静的给她讲述着自己曾经的经历。   “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一段坎坷而悲惨的过往,很可怜,却也很可悲,即便这样可她们依旧苟延残喘的活着。”   夜晤歌道着,已经停下了步子,她伸手就这么借着手中灯笼的微弱的光,指着这残破的门匾上那幽寒冷院四个字,对着眼前的简月道着。   “她们甚至都不配有姓名。”她说着,走到了门侧一旁的台阶下,将篮子里的纸钱冥镪都拿了出来,点上了香蜡,烧起了冥纸。   檀香就这么看着夜晤歌,她烧着冥纸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时而屋子里会有如鬼魅般的哭喊声响了起来,可她依旧淡定没有一丝的惧怕。   直到那些纸钱全部烧完后,她才站起身来,对着身后的简月道了声走吧!   简月依旧入常的跟在她的身后,只是不时回头的瞧着那个如鬼宅一般的幽寒冷院。 第156章 来日方长(4000+)   到底夜晤歌是见识到了尹家那不可一世的打了胜仗的大公子,也就三十而立的年纪,一脸粗犷的络腮胡子,和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二公子还有宠冠后宫的尹采之比起来,确实是五三粗了些,不过那粗狂的性格倒是和他的长相很是符合。   夜晤歌依旧记得在他凯旋回来的那日的宴会上,他豪放的笑和略微讥讽的言语,大抵都是冲着瑞亲王去的。   想来是要给自己的父亲前段时间在朝堂上被瑞亲王扫了颜面,而扳回来个几层。   不过,夜晤歌倒是第一次见识到了这八王叔的厉害之处,轻描淡写不着痕迹的几句话,就让那莽夫楞在当下,若不是夜淳茂解围怕是要在这场专程为他筹备的洗尘宴上丢尽颜面。   俗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这瑞亲王在他的面前哪里是才大一级;更何况,这瑞亲王领兵征战的时候,这尹家大公子还是那么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小屁孩儿,这席间又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儿。   这段日子,瑞亲王依旧不时的会来回的穿梭于宫中,也都是夜淳茂找来谈心的,毕竟当下尹堃是朝廷的重臣,他自是要劝慰自己的皇弟给这太尉一些面子的。   夜晤歌时长也能见着这个人人敬畏的八王叔,还能坐下来和这八王叔对弈一两局,她自认自己的棋艺虽然不属于上层,可是在这宫中和自己对弈的人里面还没有一个是赢过她的,不过这八王叔却赢了自己。   “是晤歌学艺不精,八王叔您又赢了。”   对弈三局,输了三局,夜晤歌自认自己这一次是用心下了的,不过眼前的男人的棋艺确实比自己高上许多。   “能和本王对弈这么多手的人不多,就连你父皇都不曾有,你的棋艺的确可以,看来皇兄真的很疼爱你,没少栽培你。”   听到夜淳仪这么一说,夜晤歌不由得一声苦笑:“八王叔过奖了。”这一句却话里有话。   夜淳仪大概是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疑惑的瞧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看来你这丫头是有心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对夜晤歌这个丫头,隐约的有那么一丝熟悉之感,因此才会驻足与她在这亭子里对弈,又会疑惑的多问出自己心底的一丝疑惑。   “没什么八王叔多虑了,只是感慨而已,八王叔大概不知道,我小时候生过一疯病,一直被养在幽寒冷院旁边的竹院里,也就是去年病情有所缓和被父皇接出来而已。”夜晤歌低垂着头,道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略微的有一些苦涩。   是啊!这宫里面都是这么传的,美化了过后的传言,她母妃的死不是因为当年被逼服下了蛊毒,而是因为嫉妒陷害敬妃羞愧之余在凤阙殿引火自焚,而自己也不是因为指骂夜淳茂残暴不仁被打入冷宫的,是因为接受不了母亲的死一夕之间精神奔溃患上了疯病而被带到了幽寒冷院后来等到十二岁那年情绪稳定了,一直养在竹院。   传的可真好,夜淳茂完美的粉饰了当年那些血粼粼的场面,也完美的粉饰了当年的一切,对外她是因为精神不正常才被放在那一处寄养,等到病好了聪明伶俐依旧是受着疼爱的。   这人人都在传,陛下现在最疼爱的公主非六公主夜晤歌莫属,不仅年纪轻轻便授封了长公主的位置,还授予了可以随意出宫的殊荣;甚至连御教大人都对她倾心。   私下里都夸她命好,却哪里知道她小时候所受的苦,那些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真相。   、“疯病?”夜淳仪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这样的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子,很难和她口中说的那两个字挂上钩。   “是啊!”夜晤歌笑了笑:“索性还算争气没有一直疯下去。”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将手中的棋子搁进了棋子罐里,很是平静。   是啊!本来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本王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承受了这么多,索性现在皇兄也是在补偿。”   夜晤歌只是看着眼前的夜淳仪笑了笑没有说话,是不是补偿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的那个父亲没有这么简单,而眼前的这个八王叔心思却没有她的父亲那样的复杂。   “对了,王叔此番在韩城也已经待了快一月有余,准备何时动身回平城?”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问。   “本来也就打算这两日便走,这乌烟瘴气的朝廷我早已经不想待下去了;只是你父皇非得要给我办个生辰宴再离开,道着我们兄弟快二十年不见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淳仪无奈的摇了摇头。   “晤歌,你说你父皇是不是太客气了。”   “父皇与八王叔手足情深,也是许久未见了,想要和八王叔多待些日子,促膝长谈。”   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聪明的女孩子说话都是这样面面俱到,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忽然意识到为何夜淳茂儿女成群,却偏偏的喜欢上眼前夜晤歌,她确实有过人之处。   “哈……本王这下终于知道为何皇兄这么疼爱你了,你确实够聪明。”他说,想必也略微的明白了一点儿夜晤歌方才强调自己当年唤了疯病并没有这么简单。   可是他偏偏就是个怕麻烦的,因而也不想再多了解些什么。   “时辰不早了,本王先行回府了。”说着,他站起身来,准备转身离去。   “送八王叔。”夜晤歌俯身,就这么远远的瞧着夜淳仪的身影远去,这才又回到了方才坐着的棋盘上,瞧着那盘已经划上了结局的棋。   笑着:“还是我这八王叔看得通透。”她说着。   ——   校场!   嗖的一声,那根箭正中靶心,将方才靶心上的那一根箭给挤掉了下去。   “行啊老九,箭术越来越好了,居然挤掉了我的箭。”八皇子夜谌云就这么瞧着一旁握着弓的夜谌言笑道。   “八哥过誉了。”夜谌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憨憨的道了一句。   “侥幸罢了!”一旁的夜谌南冷哼一声,高傲的抬眸,从一旁的箭筒里面抽出了三支箭,就这么搭在了弓上,直接命中了对面的三个靶心。   “三哥果然厉害啊!”一旁的掌声响了起来,夜谌旻就这么瞧着眼前高傲的将弓握在手中的夜谌南赞赏的道了一句。   “三发都命中了。”   “轻而易举罢了。”夜谌南轻蔑一笑,转身随意的摆了摆手,依旧如此高傲。   “这骑射课上来上去,也就只有这几只靶子在这儿,还不如上山围猎来得痛快。”夜谌南说着,显然是早已经对这骑射课厌烦了。   而一旁的夜谌霖也只有瞧着此番的夜谌南不发一语。   御绝云抱着手中跟随依旧的那把名为怜苍的佩剑,瞧着这场上的一众皇子,到最后摇了摇头。   转身,对着身校场上的侍卫道着。   “上次吩咐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回御教,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了。”   “那便好,给弄出来。”御绝云吩咐着,侍卫这才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伸手就这么触发了不远处放着的机关。   就只是这么朝着右手边拧了两圈,原本空旷的校场忽然一下子从地底下冒出了许多的剑把,,每一个都如巴掌那个大小,而那上面的靶心也都是仅有箭头的顶端一点儿这么小。   “这是?”校场上的众人皱眉,皆纷纷的瞧着眼前的一切。   错愕!   “御教,这是?”倒是五皇子夜谌霖先开了口。   御绝云的视线在众人的身上一扫而过,就这么握着剑走了过来,道着。   “上月我告诉过你们,这个月会有考验,考验你们最近的箭术,你们每个人都将会有一把弓,一种颜色的剑,这校场上一共有3600个靶子,比速度,让我检验一下,一炷香的时间,看你们谁占有的靶子多。”   在御绝云说话的同时,那些侍卫已经将各种颜色的箭分别的发放到了所在的极为皇子的手中。   “不过你们一定要记住,这些靶子是会移动的当然你们也可以抢靶我只看最后落在靶上的颜色的箭。”说道这里离的时候,御绝云的视线落到了一旁的夜谌南的身上。   “怎么样三皇子,这个可比打猎有趣多了吧!”   “哼!”夜谌言冷哼一声,握紧了手中的弓。   “这一次的考验,将会作为你们今年上岁的骑射成绩交由皇上过目;希望你们能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   “好了,既然你们都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只记靶心的成绩。”他说,已经坐到了不远处的校台上的凳子上,转身对着一旁的人吩咐着。   “点香!”   话落,众位皇子已经是蓄势待发,就这么行动了起来。   一瞬间这校场上那些个小靶子便不停的移动着,就这么来来回回的箭的颜色穿梭在里面的每一根靶间,不过那些靶子实在是移动的太快,以至于皇子们射出的每一箭即便是中了,可是却没有中正中的红心。   直到那支绿色的箭矢就这么中了箭心,却是九皇子夜谌言的箭;一时间场上众人的好胜心此番都提了上来。   “一个瘸子都能射中,我绝对不能输。”夜谌南本就瞧不起夜谌言,现在瞧着夜谌言射中了靶心自然是心里不服气的,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谌言,直接从身后的箭筒拔出了五支箭,齐刷刷的还真的就中了三支靶心。   自然是高傲的满心欢喜,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众人,没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一个是能出师的。   就这个靶子变换的速度,让他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和顾莫阏,当年他们所用的箭靶子就连这巴掌大的都没有,而是山上的一窝马蜂,则让御绝云想起了那段在山上的艰辛的日子。   要是手里的剑再不快一点,那他们身上都是大包小包了,想当年自己也是这么打包下包的被蛰出来的。   他有些扫兴的摇了摇头,拿起了桌上的那杯茶慢悠悠的吹了吹这才轻轻地喝了一口。   视线不由得落到了不远处的宫墙上,不远处,夜晤歌的身影就这么站在那里,视线似乎是在瞧着校场上的夜谌言,她的身后依旧跟着那个身手了得的女护卫。   “看着这里,我一会儿回来。”她站起了身来,对着身后的侍卫吩咐了一声,这才朝着另一边走去。   夜晤歌站在宫墙之上,视线依旧落在不远处的校场上,自己的亲生弟弟;即便是腿脚不便,可是身手依旧不输于旁人,看着他握着宫射—着箭的样子,她忽然深感欣慰。   “还真巧啊!公主是来看言儿。”御绝云的声音忽然想了起来,在不远处轻声的笑着。   夜晤歌转身瞧着不远处的御绝云,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朝着自己所在的地方走了来。   “是!”夜晤歌回答了一句。   御绝云此刻已经走了过来,与夜晤歌并排而站着。   “他这段日子的确精进了很多,只是依旧还没有达到我想要的那种完美的境界。”   “来日方才,言儿的年龄还小,我相信他的能力是不可估量的,不过,晤歌还是要谢谢御教对言儿的悉心教导。”   “你客气了,我既收了言儿做弟子,自然要尽到做师父的责任悉心教导。”   “谢谢!”   夜晤歌对御绝云说了很多声谢谢,不过每一句应该也都是诚恳的肺腑之言,即便她曾经想方设法的利用过御绝云你,可是依旧还是对他存在着那么一丝的感谢的。   “都说了公主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   夜晤歌没有说话,宫墙之上,两人就这么并排的站着,视线一致的落到不远处的校场旁。   远处,腾兮阁里,顾莫阏就这么靠在那根撑着匾额的梁柱之上,视线落在了不远处宫墙上的那一男一女的身影之上,视线悠悠的变得深邃了起来。   “丞相,瑞王有请。”瑞望的贴身侍卫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顾莫阏的身后,对着他殷勤的道了一句。   顾莫阏站了起了,就这么回首瞧着身后的恭谨之人,轻声笑了笑。   “哦!那我还真得去一遭。”   说完,视线再一次的朝着不远处的宫墙上落了一眼,这才转身跟着那来请的仆役一同离了开去。 第157章 多久不见顾莫阏?   最后的结果出来了,七皇子夜谌旻以5支箭的数量领先了五皇子夜谌霖,射中靶子的数量也是最多的;其次领先的是夜谌霖,而第三名则是六皇子夜谌风。   三皇子夜谌南一时傲慢,可到了最后还不如夜谌言所射中的靶心多,落得了一个倒数第二的位置,倒数第一自然也就是八皇子夜谌云,不过对于这一点儿夜谌云倒是并不在意。   “怎么上一次进步了对吧!”他尴尬的笑了笑,就这么摸着头对着一旁的一众皇兄道了一声。   倒是夜谌南却并不乐意,大概是气愤难耐一句话也没有说便这么气冲冲的甩袖离开了,留在校场的众人瞧着这怒气冲冲离开的三皇兄皆纷纷对视了一眼到最后无奈的摇着头。   御绝云是知道那三皇的秉性,摇着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后来听说三皇子因为那一次校场的事情,独自一个人在宫中设了活人私靶蒙着眼,差一点儿射瞎了下人的眼睛。   而另一边,新相顾莫阏却和瑞亲王不知道何时相谈甚欢,就差拜了靶子了。两个人之间毕竟还隔着一轮,可是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年龄障碍一般。   甚至连御绝云都觉得奇怪,这顾莫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是什么时候和瑞亲王走到一起的,而且最近几乎是每天都和瑞亲王对弈来着。   顾莫阏这和瑞亲王一走近还真的让太尉尹堃有些忌惮的,刻意的派了人在瑞王府和丞相府外看着,时刻注意这一切的举动。   “看来这尹堃还真是怕了。”御绝云笑了笑,瞧着眼前的顾莫阏。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和瑞亲王走到一块儿的,你不是对朝堂上的那些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吗?”对于这样的顾莫阏啊御绝云还真的就是挺好奇的,毕竟对于顾莫阏来讲拉扯关系这种事情一般来说他自认为很麻烦,哪里回去做。   可,这瑞亲王离开韩城十八余年,更是与顾莫阏没有任何的交集,可是这一次却突然和顾莫阏走得这么的近,哪里有让他不好奇的,犹记得前些时日,他焦急的找到了相府劝诫着顾莫阏要稳住与朝廷重臣的关系的时候,顾莫阏还直言的道着不想这么麻烦。   “是遇上同道中人,更加惺惺相惜!”顾莫阏云淡风轻的回答了这么一句话,倒还是真的让御绝云挑不出刺儿来。   倒也是,顾莫阏和瑞亲王应该是属于同一类人了,几乎都是没有将权势放在眼中的,可却偏偏手握重拳,一个一人之下的瑞亲王,甚至连曾经送到手上的皇位看都可以不要;一个就更不用说了,一个啥事都不理会的一朝之相,也是万人之上,总领朝政的主儿,可是一个月30天总是没有几天能见着他的面,都是高冷的主。   经顾莫阏这么一说,御绝云觉得顾莫阏和瑞亲王能走到一块儿也不算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了。   “今日你……”顾莫阏看着眼前的御绝云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在看到眼前的御绝云的时候却依旧还是吐纳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了,今日我怎么了吗?”御绝云瞧着眼前这个像是有话要讲的样子,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了声。   “没怎么吧?出了出门没有带那把佩剑,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而已啊!”御绝云疑惑着,就这么四下了瞧了瞧自己此刻的衣着,衣冠雅正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也似乎看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到底我怎么了?”他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依旧还是询问了心底的疑惑。   “没事,忽然一下子忘记自己要说些什么了。”顾莫阏摇了摇头,道着。   倒是这个回答让御绝云直觉眼前的顾莫阏有事情瞒着自己,想着像顾莫阏这样的脾气自然是不会和自己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的,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和你做交心知己还有师兄弟真是我人生中的一场浩劫。”这话似是无奈。   “出门,右拐!”顾莫阏没有去看他,显然是不想去理喻,直接的就道了这么四个字出来。   御绝云一脸的生无可恋,不过最后还是待在了丞相府中蹭了个晚饭才离开。   日子依旧一天天的过着,眼见已经到了八月初三,虽然已经是入秋的天气,可是天气却依旧还是那样的炎热,檀香准备了酸梅汤清热解暑,恰巧毓秀宫那里又送来了一份儿,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毓秀宫那里总有东西送过来。   大到首饰布匹小到饭菜甜汤,倒像是真的关心自家主子,宫里都盛传着,这端敬皇贵妃娘娘也真的是体贴入微了,不仅没有因为以往的过去对这寒熙阁的两位主子有所隔阂,还时不时的朝着寒熙阁送着东西过去,虽然说前些阵子和这寒熙阁的六公主闹得不愉快,不过却很识得大体,哪有长辈和小孩子闹脾气的。   也不知道这六公主到底是有着怎样天大的幸运,居然能有这么好的福气。   若不是檀香和简月知道这端敬皇贵妃到底是属于哪样的一种人,怕是也会被这种小恩小惠给蒙蔽了。   当然,毓秀宫送来的东西,夜晤歌都会全部的接收下来,不过也就是接收下来,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送的东西,哪有人会吃,也都全扔了。   至于布匹,也都全扔在了角落的屋子里。   不过,这送的久了,所谓礼尚往来。   夜晤歌也学会还礼了;这不过这所还的礼物,照样这夜晤歌送过去的东西,她又怎么会用;在这后宫里每一个都是演技派,心思缜密的淑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也什么都没有说。   这么些年来她一直远离是非明哲保身,哪里会觉得尹采之是如此的善良之人;到底夜晤歌还在她的明霞殿里待过一段时间,虽然总和自家儿子闹得不愉快,可那丫头依旧还是彬彬有礼的,毕竟自己也抚养了夜谌言这么久。   一来二去,还是到了寒熙阁叮嘱了夜晤歌一声,也没有明说什么,便是只叮嘱了一声,这深宫里人心难测。   什么都没有说,想来淑妃是对那毓秀宫的主子明里暗里都做了什么些事情了若指掌的,对啊!能活在这深宫里面的女人明明个个都不简单。   “这淑妃娘娘还真是费心了,想来是关心着公主你的,这是刻意过来叮嘱了,只可惜有了三皇子这么一个儿子。”檀香说着,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毕竟自己以往是在明霞殿待过的,对于这淑妃的品性还是了解的。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了就行了。”夜晤歌淡淡的道着,视线落到了离去的淑妃的背影之上。   檀香了会了自家主子的意图,自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公主。”   这毓秀宫的主子并没有因为夜晤歌的回礼,而消停了送东西到寒熙阁;礼尚往来两人你来我往的事情,在宫中倒还是传的绘声绘色的。   不过夜淳茂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心生欢喜的,甚至还直接将宫里的后妃和公主们叫来办了一场家宴,表扬了一番端敬皇贵妃尹采之和夜晤歌的礼尚往;让众位后宫的妃子和公主们都要和谐相处。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经流逝,眼见离八月十五的日子不远了,夜晤歌依稀记得瑞亲王曾经告诉过他八月十五的生辰一过就要离开。   自从上一次和夜淳仪对弈过后,夜淳仪就一直没有进宫,听说瑞亲王近日来也没有上朝,倒是和丞相顾莫阏走得很近,两人经常一起煮酒论剑,切磋棋艺。   看起来倒像是隐居于世的贤士所做的事情。   “这丞相倒还真不像一朝之相的样子,听说这个月又只上了两回朝,处理完事情又没来了。”檀香捣着茶,皱紧了眉头就在这里道着那些关于顾莫阏的传闻,都说丞相的才能举世无双是没得条,但终究是性格孤高甚傲,作为一朝之相却总是不上朝议政,哪里又有一朝丞相的样子,就连她一个小丫头都觉得不合理不合适。   “檀香。”夜晤歌唤了一声。   檀香这才识趣的闭上了嘴!   “奴婢知道祸从口出,会谨言慎行的。”   夜晤歌看了她一眼,只是叮嘱了一声:“将这些茶粉捣好,装进罐子里待会儿送到永安宫去。”   “檀香知道了。”   夜晤歌这才站起了身来:“简月,陪我出宫走走吧!”   “是!”   夜晤歌领了简月换上了便服,却在半途的时候遇上了尹采之带着一众婢子忙忙碌碌的,大概是在忙碌关于八月十五的中秋节给瑞亲王准备的生辰宴的时候。   倒是尽心尽力的很,夜晤歌瞧着远处的那个忙碌的声音,忽然轻声一笑,收回了视线,转身依旧迈着步子。   “这些日子,有查到些什么吗?”   “根据公主给的一些线索,倒也查到了些,奴婢已经将那些人给安置到了安全的地方。”   “那便好,就让她再逍遥些日子吧!”夜晤歌蜷唇,恍若在布着一局很大的棋一般。   宫外的街上,依旧是那样的喧闹繁华,小摊的叫卖声,来往的车流声,四周的吆喝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走到了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子,夜晤歌伸手摘下了两串,简月付了钱。   “小时候我挺喜欢吃这个东西的,酸酸甜甜,你也来一串。”她说着,将另一串递给了身后的简月。   简月接了过去,这糖葫芦是小孩子的东西,她记得自己小时候也常吃的,可是等到长大了后便一直都没有碰过了。   她咬了一口,还是小时候的味道,不过自己却已经不是当年的自己了。   主仆两人,在韩城最大的那一间茶楼找了个最好的能看到护城河的位置过了下来,四周的精致一览无遗,甚至能纵观城中的盛况。   小二上了店里面最好的雨前龙井,笑嘻嘻的退了下去。   简月拿起了空杯子替自己和夜晤歌各自都斟上了一杯,抬头却瞧见夜晤歌瞧着远处略微的有些出神,顺着夜晤歌的视线望去,简月的视线也落到了不远处。   丞相顾莫阏,他依旧穿着那一身白蓝相间的华贵锦袍,唯一好辨认的便是右脸上那覆着的半张面具。   简月瞧着夜晤歌,她的视线依旧落在顾莫阏的身上。   她依稀记得自己在身受重伤的时候,是夜晤歌和顾莫阏两个人救了她,她那时候就在想夜晤歌和顾莫阏的关系应该是不一般的,可是后来回城的时候却没有再瞧见夜晤歌和顾莫阏再单独的待在一起过,她也没有问。   可是今日在瞧见夜晤歌看着顾莫阏的神色的时候,略微的像是察觉了些什么,视线再一次的回到了不远处的顾莫阏的身上,此刻他的视线似乎也落到了夜晤歌所在的位置。   谁也没有没有见到过面具之下的顾莫阏,有人说顾莫阏是因为自己的容貌太过的俊俏他又是个害怕麻烦的人,所以才会遮住自己的半张脸,以免引起那些女人的纠缠。   也有人说顾莫阏是因为八岁那一年生了一场大病,大病初愈过后就毁了容所以才会戴上脸上的那半张面具,是因为他的容貌太过的丑陋,所以才遮住了。   可也仅仅只是这么传的,谁也不知道顾莫阏是因为太丑戴上面具,还是因为太过俊俏而戴上面具。   天很蓝,风很轻,四目相对,好像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自从从端午过后后她似乎鲜少见过顾莫阏,即便是相见,也只是远远的有时候是一个背影,有时候夜晤歌觉得其实顾莫阏也是看到过她的。   只是那个人太过的高冷,更不想和任何人牵扯,因此或许不会主动的和任何一个人说话。   半晌,那个身影低下了头,交汇的视线阻断了,夜晤歌瞧着他的身影挤到了人群之中,到底是消失不见了。   她轻声一笑,低下了头喃喃着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连简月也没有听清楚。   夜晤歌拿起了那杯小二自称的本店的镇店之宝的茶喝了一口,确实是好茶,不过,如果用来做镇店之宝的话,似乎还差了那么一点儿。   简月就这么瞧着这样的夜晤歌没有开口,直到上楼的脚步声渐进,听到小二的一声吆喝。   “公子,这边请……”   简月抬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那个小二引上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远处的顾莫阏。   她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不远处,手里拿着那杯茶出神者,一直到眼前的夜晤歌察觉到了,转过身。 第158章 曼珠沙华   【修改版】   笑了笑,两人都是那样的心照不宣。   茶楼里面的人来人往,可是偏偏这楼上却是安静一片,顾莫阏叫了壶清茶和一叠糕点就这么悠闲的品着,一直到夜晤歌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   顾莫阏给她斟好了一杯茶,搁在夜晤歌的面前,又将那一小碟糕点搁到了夜晤歌的面前。   “上次,抱歉!”   顾莫阏知道夜晤歌说的是端午那日伸手去揭自己面具的事,微微一笑。   “没事。”他说,简单的二字。   “都这么几月了,每次见你好像总有意外发生;我还没有恭喜你升任了丞相的位置。”夜晤歌瞧着他,没有再多做解释,反而的道了一声。   毕竟是曾经共过生死的,回程的时候共乘一骑毕竟还朝夕相对了差不多一月;毕竟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的曾经出现在他年前。   因此,此番开口倒像是一个随意的朋友间的交谈,并没有丝毫的生份之语。   顾莫阏的手里拿着茶杯,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笑了笑,摇着头。   他搁下了手中的茶杯,微微的倾身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只是个虚位罢了!”   夜晤歌轻轻地抬了抬眼帘,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他那半张脸上永远都是清清淡淡的探不出任何的情绪,对于任何的东西都不屑一顾罢了!   “不过这个虚位倒是挺不错的,毕竟还有着很大的权利。”她说,拿起了那盏茶喝了口。   “我这个人怕麻烦,权利大了反而是个问题。”顾莫阏笑着,又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喝了口。   两个人之间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话要说;就这么安静的坐着,一个品茗一个吃着糕点,可是到底却谁也没有走,依旧保持着这样当下的状态。   简月坐在另一桌前,瞧着眼前的这一男一女,恍若是相约好了一般。   男子着的是蓝白相间的一身衣衫,女子着着的也是一身红白相间的衣衫,坐在一桌上远远的瞧去倒像是一对璧人一般,简月皱了皱眉,被自己这胡思乱想的思绪吓了一跳,视线收了回来,却再也不敢向那个方向投去。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一直到听到了一声雷鸣,想来是快要下雨了。   顾莫阏抬头瞧了瞧这黑压压的一片天:“快下雨了。”   夜晤歌也顺着视线望去,瞧见了此刻的天气,话落豆大的雨滴便这么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这雨倒是说下就下。”她轻声的笑了笑,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在雨滴落下之时,快速的逃窜着奔向屋檐下躲雨,摊贩们收拾着自家的摊子,街上的一些行人已经撑起了油纸伞。   “看样子只得等到雨停了。”顾莫阏笑着。   “我想也是。”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彼此都无比的默契。   “你很聪明。”忽然,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倒是让夜晤歌微微一怔。   “什么?”她抬了抬眼帘不解他话中的含义。   “有些事情……例如立相的决策,还有……”顾莫阏笑着,只是淡淡的道着这一句话。   自从端午过后这些日子以来他与夜晤歌并没有交集,可是却并不代表自己对她的一举一动没有纳入心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让墨染私下里跟着她,倒是查出来一些事情来。   有句话说的对,宁可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因为他们有一百种甚至一万种方法来回敬你。   “原来你知道,我只是赌一赌运气而已,却没有想到最后还是赌对了。”夜晤歌笑着摇了摇头。   她所赌的也是在想,到底要不要眼前的顾莫阏家世代贤相的位置,以顾莫阏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祖先世代守护着的这个位置,拱手让给那些心怀叵测的人的。   “何况丞相这个职位本就是顾家的,父皇也知道所以对你出任这个位置没有任何的异议。”   “哈……”顾莫阏笑着,又替自己斟上了一杯茶。   “至于还有……”夜晤歌喃喃着,她还真的想不起是什么事情了。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夜晤歌偏着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哦?”他对上她的视线,挑眉。   “这个?”夜晤歌伸手,就这么轻轻地指了指顾莫阏那覆着半张面具的脸,上一次自己的失礼毕竟也是想看看面具之下的脸。   “有人传闻,顾莫阏之所以带着这半张面具是因为你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以至于毁了半边脸,面目全非所以才会戴上这个面具;也有盛传是因为丞相公子太过俊逸未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才戴了这张面具,我想知道,你是属于哪一种?”她问,却真是好奇。   “有时候好奇心太过重也并不是件什么好事。”顾莫阏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夜晤歌所问的问题,而是淡淡的道出了这么一句。   “有求知欲是好,可是已经超出了求知范围的,请恕我无可奉告。”   夜晤歌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摊着手,似是无奈的道着。   “很难吗?一句是或者不是?”   “不难,可本相并不想回答公主这个问题。”   “那,另一个问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道,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顾莫阏。   “喝茶!”这两个字倒还真的是通俗易懂。   夜晤歌听得顾莫阏道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不但心中没有失落反而还有着那么一丝想要笑出声的感觉。   “巧了,我也是喝茶。”她笑了笑。   两人恍若是有无比契合的默契一般都拿起了自个儿面前的茶杯各自的喝了起来。   屋外的雨声渐渐的小了起来,原本豆大点儿的雨滴就这么变成了丝丝小雨,顾莫阏搁下了手中的杯子。   “雨小了。”他说,此刻已经站起了身来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本相先走了。”   说完,就见那抹蓝白相间的背影就这么下了楼,结了账,出了门。   直到消失在了绵绵的细雨中。   夜晤歌的视线一直落在顾莫阏的身上,直到简月的一声少主才唤回了神来。   “额……他应该把账结了。”夜晤歌回过神来,这才道了那么一声。   “啊……”简月没有料到夜晤歌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应了一声,含糊道着:“应该是吧!”   到最后还真的就如夜晤歌所说的,账已经被顾莫阏给结了。   出了茶楼,外面依稀还悠悠的飘着小雨,简月的视线在四处扫视了一番,瞧见不远处有一个买伞的摊子,这才快步的走上了前买了两把油纸伞,走了回来。   主仆两人刚撑起了伞,走出了茶楼便又碰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个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瑞亲王夜淳仪。   “六丫头还真是巧。”夜淳仪笑了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八王叔。”夜晤歌对着也他行了一礼。   “倒还真是客气。”夜淳仪笑了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过几日我便要离城了,既然今日碰到了你这丫头,倒是陪我对弈几局如何,凑巧我也有些东西想要留给你。”   “既然是八王叔的指令,小丫头我当然得遵从才是。”她笑了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淳仪。   “那好。”夜淳仪笑着,这才转身又吩咐了跟来的随从回府。   夜晤歌是第一次进这瑞亲王府,果然里面的陈设与夜淳仪的为人一样,简单雅致。   不似于一般人的富丽堂皇,可是却也是雅致。   “这院子自我走后,已经许久不住人了,倒是有些空置没有多余的摆设。”夜淳仪笑了笑,瞧着夜晤歌的视线在四处扫视着,轻声的道着。   “王叔的别院雅致,不似一般的富丽堂皇,给人一种安静闲适的感觉,晤歌觉得挺好的。”   “你这丫头说话还真的是受听,跟我来吧!我听皇兄说你喜欢茶艺,本王这里凑巧有几本好书,搁在那里许久了,倒是也没有翻阅过,倒不如送给你瞧瞧。”夜淳仪道着,在韩城的这些日子,他只觉得夜晤歌这孩子聪明,而且身上总会瞧见那似曾相似的影子。   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跟着夜淳仪到了他口中的书房。   这或许是为什么先皇这么喜欢夜淳仪的原因,当夜晤歌走进夜淳仪的书房里的时候便已经知晓了,虽然这瑞亲王府很少有人居住,可是他书房里面的书却是堆积如山,夜淳仪说这些只是他以前早已经看过和一些用不到的书籍。   里面按的书籍从带兵打仗,到民间传说,琴谱,乐谱,花艺,茶艺,小到四书五经,摆设陈列,大到带兵打仗治国之策全部都有,还有好些个字画,就这么挂在书房的四处,应该都是他曾经所画的画和所题的字,因为上面都有着他所留下的名字和落款。   匡佑应该是他的字无疑了。   “这些字画都是我小时候画的。”察觉到夜晤歌的视线落在墙上的那些字画之上,夜淳仪淡淡的笑了笑。   他走到了角落里的那个书柜里,踩上了搁在一旁的凳子,这才将搁在书柜最上面那一层所落的满是灰尘的书籍拿了下来。   “就这几本,里面记载了所有的茶具和器皿,以及怎样的茶该怎样的去煮才能品鉴出它的美味。”   “这些书籍我想应该合适你。”   夜晤歌看着他搁在桌上的那一摞书籍,微微的笑了笑。   “谢谢八王叔。”   “诶,几本书而已。”   “对了,还有一本。”说着,他有走到了另一旁,打开了合着的书柜门在第二层抽出来了一本书,递给了夜晤歌。   “这一本,我想对你应该有用。”   夜晤歌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那本,看着,却有那么一丝微微的震惊。   因为他给夜晤歌的不是女孩子应该看的书,而是一本鬼谷子。   “你这么聪明的女子,又怎甘每日煮茶抚琴呢!”他笑着,似乎早已经将夜晤歌给看透彻了。   夜晤歌的视线落在手中的那本书上,手上的力道微微的握紧了几分。   皱着眉头。   看来,夜淳仪早已经看出了她的心事了,对啊!这么聪明的一个男人,哪里有他看不透的。   “多谢八王叔提点。”她道着。   夜淳仪这才点了点头,待会儿我让人将这些书给你打包起来送到皇宫去。   “不用再劳烦八王叔了,晤歌一会儿直接让简月带走便可。”   “这也行。”夜淳仪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现在书也给你了,陪本王下盘棋吧!这些日子竟跟顾莫阏那混小子下棋,也不想着尊老爱幼让着我这个老人家一点儿。”夜淳仪说道这里的时候,倒是略微的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抱怨的。   大概是因为最近和顾莫阏,不论是下围棋还是象棋每一次都一败涂地,还从来没有赢过。   而那小子还非常不给面子的道着:“王爷的棋艺还有待进步。”   倒是真么没有给他面子。   远去似乎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正巧就这么滚到了夜晤歌的脚下,夜晤歌蹲下了身子,就这么将那个画轴捡了起来,大概是因为放的年月太久的缘故,那画轴微微的有些倾斜就这么一下子打了开来,一张女人的画像就这么落入了夜晤歌的眼里。   那是一张绝色佳人月下独舞的画面,红袖善舞。   上面提着一句: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那一颦一笑确实是个绝色佳人,下面有落款匡佑,同样的有着夜淳茂的印鉴。   “这是八王叔画的?”夜晤歌看着手中的这幅画道了声。   “年幼时的拙作罢了!她的美岂是这薄薄的一张纸所描绘的出来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淳仪有些苦涩。   这张画,或许是他这么多张画当中最生涩的一副了,却也是他所画的第一张人物像的图;那时候就是因为自己觉得这一张画太过平常,没有神韵而被他塞到不知道哪个地方藏了起来,原来是塞到那个地方了。   “曼珠沙华……”视线忽然落在了女子身前锁骨下的那朵奇怪的形状的花上,喃喃着,这个印记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思绪忽然回到了许多年前,在那个乌烟瘴气的冷宫里,她第一眼瞧见了那个奇怪的形状的花上。   “你的这里?”她问着,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落在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的锁骨的位置,隐约的瞧见那破烂的衣衫下有着一朵奇怪的花纹。   “这是胎记,生下来就有了,一朵彼岸花,又称曼珠沙华!梁国没有这种花。”那时候,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淡淡的道着这么一句。 第159章 一人一城一壶酒(必看前尘篇)   夜晤歌瞧着她胸口的那一块胎记,只觉得那个花朵的样子很奇特,却也很好看;也没有刨根问底的询问什么,想然那满脸疤痕的女人也没有向她询问太多。   原本便已经淡忘了的事情,可是却没有想到今日会让她见到眼前的这一副画,夜晤歌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画卷,感觉到了一种不可思议。   这张画里的宣旨虽然已经因为年代的久远变得泛黄了,可是画中的红衣女子,那双漆黑且含情脉脉的眸子,婀娜的身姿,和锁骨下的那一朵红色的曼珠沙华,却是那般的熟悉。   夜晤歌抬眸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淳仪的身上,满室的匡佑的字画,几乎都是山水,可却独独只有这一副是画的人,她伸手将手中展开的这一副破旧的画卷递到了瑞亲王夜淳仪的面前。   夜淳仪接过了那副画,略微苦涩的笑了笑再一次的将那幅画卷给叠了起来。   夜晤歌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看在眼中,接过画轴的时候的苦涩,略微颤抖的指尖;在瞧见那画上的女子的时候一抹无力的苦涩,到最后再细心地将那展开的卷轴合上。   便是这一系列的举动让夜晤歌觉得,这画上的女子和眼前的男人似乎是有着故事的。   “这画上的人和八王叔?”她侧头,视线紧盯着眼前的夜淳仪询问了声。   “放在心里的人。”夜淳仪也并没有隐瞒,如实的回答了夜晤歌的问题,转身走到了身后的书柜旁将那副画放了进去合上门。   夜晤歌迈着步子跟在他的身后,再次开了口:“那她现在?”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还生我的气躲起来了。”夜淳仪的眼波微微闪烁,就这么停下了步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话中明显有些自欺欺人的苦涩,甚至连夜晤歌都能察觉到他再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是怎样的苦涩之态。   她想,夜淳仪对画中的女人应该有着很深的感情,只因为夜晤歌从夜淳仪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痛楚,那是一种无法掩饰的苦涩,她想着这也定是演不出来的痛。   “水魄轻涵黛,琉璃薄带尘。”喃喃的两句诗吐纳出口,夜晤歌听着愣在当下。   也就是这两句诗词,她曾经听过,在那个死气沉沉的冷宫里,在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下,她听到过。   听到过这两句诗从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嘴里吐出来过,恍若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秘密一般,夜晤歌那双漆黑的眸子里蓄满了满满的不可思议。   世上竟然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这画上的女子或许真的是那个冷宫满脸疤痕的女子。   而,她这些年所等的男人或许正是这个八王叔,可是为什么她会在冷宫那个地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察觉到了自己似乎有些为情所困的失态,深吸口气,就这么转过身微笑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歌,正要说话的时候却抢先一步的被夜晤歌给截住了。   “八王叔是不是觉得我有时候会和画中的女子有些相似,因此,格外的注意我。”   夜淳仪没有料到眼前的夜晤歌会这么问,一时间语塞。   是啊!也是觉得有时候夜晤歌的性格会和她有些相像,例如说话的时候都去直视别人的眼睛;说出来的每一句话的时候都是那样的轻声细语,对事物的成竹在胸;还有说话的时候的语气。   “王叔这么在意她,为什么不去找她。”   听到夜晤歌的这一句话,夜淳茂苦涩一笑。   “找了快十九年,从来没有停止过一刻去找,我想,她的心里总归是有我的,即便是生我的气也该消了总会回来的,可是我错了,她终究是躲着我的。”   十九年,比她的年龄还大上不止多少,他的皇叔刚过了三十六岁的生辰,那便是从十七岁的时候便已经在找了,还是一个翩翩少年郎的时候,他没有再娶过妻是因为在等。   他也在等,而冷宫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也是在等。   两个都在等,都在等着彼此。   可是到底当年是出了什么事情,当年那个冷宫里的女人没有告诉她在等谁,她也没问,而现在她却想要知道想要询问眼前的夜淳仪。   犹记得当年她只有九岁的年纪,她依稀记得7年前那个女人告诉过她,   她进来过8年,而夜淳仪找了她快十九年,抛开她成长的这七年,那个女人进冷宫之前还有四年的时间,那这四年她又在哪里。   究竟又为何会出现在冷宫里。   “我……”夜晤歌的话还没有出口,便已经被夜淳仪给打断了。   “可我相信,有一天我终会找到她,一个人守着一座城,温着一壶酒,等着她回来。”夜淳仪道着,眼中有着希望的光亮,所以他一个人一直守着平城,守着和某人的一个约定。   等着这一壶酒温好了雨停了,我回来了。   这些年他一直在平城等着,等着当初那个笑靥甜甜对着她说着这句话的女子回来;可是那天他太忙,他接到了父皇病重的消息留了封信便离开了,没有温酒没有等着她回来,所以她生气了。   所以她离开了,连一封信,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留给自己,走得潇潇洒洒,开始他着急,可想着或许她只是生气了,等到气消了就会回来了;可是却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甚至这么多年来连派出去找她的人都没有消息,父皇为他张罗了王妃的人选,可是他没有答应,他依旧在等着,等着她回来。   后来皇兄继了位,也想过为他纳妃可是他还是没有答应,因为在他心中认定了的人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便是那个叫梦琉璃的女人。   夜晤歌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痴情的男人,她的八王叔,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开口告诉他关于冷宫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的故事。   可是到了最后握紧了拳头,垂下了头,轻轻地笑着道着,打破了此刻尴尬而沉闷的气氛。   “八王叔,还下棋吗?”   夜淳仪看着她笑了笑:“下!”   ——   从瑞亲王府出来的时候,夜晤歌有些心不在焉,一路上都在想着关于夜淳茂和那画中女子的故事,她想要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那个女人究竟是谁,而知道这一切的或许只有朝中的一些老臣,或许那些老臣知道的也都是片面的,而唯一详细的知道的或许只有她的父皇。   或许,还有人知道。   夜晤歌在心底想着,回了宫原本想着第一时间的去明霞殿询问的,可是到了后来却还是觉得这么大的动静反而会引起些人的注意。   十九年前,那时候夜淳茂还有登基的时候,淑妃已经是自己还是王爷的父皇侧妃了,对于夜淳仪的一些事情她或许应该知道的。   简月倒是看出来了夜晤歌的心不在焉,关切的询问了一声:“少主是有心事?”   “或许,在我记忆的冷宫里,那个始终看着一轮圆月在等着的女人,就是八王叔找了十九年的女人。”她说。   “是少主前阵子拜祭的人?”   夜晤歌转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点了点头。   在第二天一大早,夜晤歌便打着去给每宫的妃子请安的幌子,一路上去了毓秀宫,长宁宫,到最后才到了明霞殿。   尹采之倒是还真的如以往一样殷勤的笑着,倒是德妃本色出演本来就不喜欢夜晤歌,因此在夜晤歌去请安的时候也没有给什么好脸色。   倒是淑妃,在看到夜晤歌来了的时候还吩咐了婢子准备茶点。   “你也好些日子没来了。”   “淑妃娘娘对晤歌和九弟有养育之恩,本应该是时常来请安的,可到底三哥对我和九弟有些误会,所以……”   “他就那个性子你也别往自己的心里去,这孩子的脾气小时候也被我宠坏了。”淑妃说着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大抵自己是清楚自己儿子的脾气的。   “其实晤歌今天来还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像淑妃娘娘询问一番的。”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淑妃。   “什么事情?”淑妃有些疑惑。   “这些日子晤歌和八王叔下棋的时候发现他似乎有些心事,昨日在王府中发现了一幅画,画里的女子倾国倾城,八王叔说那是他放在心上的人,看样子八王叔真的很在乎那个女子;可当我问起那个女子在哪里的时候,八王叔只是说她会回来的,所以晤歌想问娘娘可曾听说过那个女子,我想替八王叔找找。”   “找不到的。”淑妃的声音响了起来,略微的有些无可奈何,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那时候我还只是王府的侧妃,也见过那个女子,她真的很美,而且她跳的舞很好看,瑞亲王那时候很喜欢他,几乎是宠到了一个境界,我亲眼看见过瑞亲王为了她顶撞先帝,推掉指婚,后来又是如何的发了疯一样的找她,可是依旧是杳无音讯;有人说,她死了;也有人说她藏了起来,但是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淑妃道着,眼神有些飘忽,思绪似乎是回到了当年。   “就是八王叔那个放在心间的人?”   “没错,我记得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梦琉璃。”淑妃道着,视线落到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   “我对她了解的并不多,更多的是从王爷,也就是那时候你的父皇的口中了解的,瑞亲王为了那个女人,甚至可以说到了一个疯狂迷恋的地步。”   “都已经快要二十年了,那个梦琉璃要是会回来早就回来了;可瑞亲王是个痴情种子,一直相信会找到这一找十九年都没有找到一个人影。”   “原来是这样,看着八王叔这样子,晤歌还想着让人帮忙再找找。”   “大概是找不到了,本宫听皇上曾经说过,这梦琉璃接近瑞亲王本来就是有所目的,因为少时瑞亲王曾经带人灭了她的全族,她接近瑞亲王也只是为了复仇,那年瑞亲王还年少,对外宣称是遭遇了刺客受了重伤,不过确实是被人刺伤了,可刺伤他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个梦琉璃;先皇大怒本来是要处死那个女人的,可是即便是被她刺伤了,瑞亲王依旧还是挡在她的身前,用命护着她,把她留在身边。”说到这里的时候,淑妃不免有些感慨长叹了一句。   “哎……”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在平城失踪了。”   “再后来你父皇登了基,瑞亲王让皇上将平城给了他,一个人就一直隐居在那个地方,却始终没有停下寻找那个女人。”   “瑞亲王是个多情的人啊!”她的声音悠悠的有些飘忽,大概是惋惜。   “却没有想到八王叔如此多情。”夜晤歌也悠悠的附和了一句。   “是啊!连皇上曾经都说过,瑞亲王什么都好,就是将情这个字看得太重了。”   大抵淑妃知道的就这么多,后来除了惋惜什么也没有说了,只是对着夜晤歌道着找不到的,意思便是让夜晤歌不要费这个心去找了。   是啊!若是冷宫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真的是梦琉璃的话,那夜淳仪已经等不到了。   不管他再温多少壶酒,等多少个雨过天晴,都等不会那个人了。   只因为她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夜晤歌离了明霞殿,简月能看出来她的心不在焉。   “八王爷就要离城,少主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他吗?”简月问道。   夜晤歌停住了步子,长睫微微的颤了颤。   “或许他还是不该知道的好。”等了十九年,找了十九年,其实最坏的打算或许夜淳仪已经想到了,只是不想要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等一个人等得太久,都已经变成一种执念了;夜淳仪跟她无冤无仇她又为何要去打破这一种执念呢!   “就让他一直守着平城,守着一个信念等下去吧!”   虽然她应该也猜到,为什么那个女人会满脸伤疤的出现在冷宫里,在入冷宫之前的四年里面她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从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变成了那个样子;可这皇宫,包括那冷宫,想想也知道谁有这么大的权利。   她消失的四年想来是被先帝给软禁了,至于为什么会打入冷宫怕是也只有她的父皇知道了。   只是,这件事情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有除了自己父皇以外的一个人知道。   或许,他的八王叔永远也不会知道。   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自己的兄长关在那个阴森的冷宫里早已经死了。   视线略略的朝着冷宫的方向望去,或许她走的时候依旧有遗憾,可是夜晤歌能明确的感觉到她其实也是爱着的,也是一直在等着夜淳仪的。   彼此相爱的两个人,就这样错过了一辈子。 第160章 深藏不漏(4000+)   终究叶淳仪离开了韩城,夜晤歌没有告诉她关于冷宫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的事情。   就像先前她对简月说的那样,十九年这么漫长的时间都等了,一直等下去好过知道真相肝肠寸断的好。   叶淳仪走后,倒是尹堃这里又不安分了,倒是瑞亲王在韩城一个多月憋出来的,等叶淳仪前脚刚走,沉默的了这么久的尹堃终于是坐不住了。   上朝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宣泄这一个多月来心中的不满,到底是要挽回自己在朝中失去这么多日的尊严。   因此,在叶淳仪走后的第一次早朝上便直接斥责了叶淳仪在朝附议的几位重臣,夜淳茂并没有阻止,确实,在叶淳仪在朝的那一段日子确实让尹堃的尊严扫地,毕竟现在他的江山还是需要夜家的势力来稳固江山的。   不过这朝堂上的硝烟弥漫并没有停止,就在尹堃数落和斥责完那一众官员的办事能力,准备谏言给这一波人一点儿教训的时候,那个一个月上三回朝会的男人此刻却出现在了门口。   众人的目光瞬间便落在了那个出现在门口的男人身上,便瞧见他朝着此处走了过来。   原本就沉寂的朝堂上,此刻变得有些低声议论的声音传了出来。   该是这些私下讨论着今儿是吹了哪一阵风,将顾莫阏这个久违朝堂不问政事的丞相顾莫阏给吹了来了。   “敢问尹太尉,不知道这礼部尚书,户部尚书,工部左侍郎是犯了什么错,让你动了这么大的气,要给几位大人一个惩罚?”他道着,上前,如此谦和有礼的看着眼前的尹堃。   尹堃瞧着眼前的顾莫阏冷声一笑:“呵……这顾相可是这朝堂的稀客,一个月难得见你几回,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是实属正常。”   “正因为本相不知,才想向太尉请教。”   顾莫阏刻意的用了请教二字,如此的有礼数又是在朝堂重臣的面前,若是尹堃再不置理喻便显得是自己的轻谩了。   “这礼部今年贡举的贡仕参差不齐,难道不是他礼部尚书的责任吗?”   “户部就更不用说了,赈灾的款项勾了一笔又一笔的往下剥去,也不知道世道了百姓的手里还是他李仁贵的囊中。”   “这工部左侍郎云青耀就更不用说了,眼看再过两月就快要到朝拜皇陵的日子,他却连皇陵的修缮工作都没有做好,难道这些没用的朝臣不用惩治吗?”   说的倒是条条在理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人才、工期、欠款每一条都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看起来倒真的是没有丝毫的错。   殿前的百官们,站在尹堃这一头的自然是连连的点头低声道着,对啊!对啊!太尉太还真是说的不错。   “哦?”顾莫阏仰头轻声一笑。   “看来太尉大人除了对你的军事和兵部的事情了若指掌之外,对其它各部依旧是了若指掌啊!”   “本官没有丞相大人清闲,终日待在家中不晓世事,靠着祖上的英德稳坐这丞相之位,勿用操劳费神。”尹堃道着,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回答了这么一句,略微的带了一丝嘲讽。   “倒还是本相的不是了,本相想着这朝廷有太尉坐镇,自然是不用本相操心,若不是今日凑巧撞见,哪里晓得还给太尉大人添了这些麻烦!方才太尉大人所说的那些事,本相早已知晓。”   “哦?是吗?既然丞相早已经知晓了,放任不管那岂不是助长了某些人的气焰,是对朝廷的危害吗?”尹堃挑了挑眉,对于顾莫阏这年纪轻轻地小辈他倒是不放在眼里的。   “礼部举荐的贡仕,据我所知能力确有长短,可这长短几部的尚书大人也根据他们个人的能力允配了适合的职位,太尉大人有听到哪一部今年举荐的官员处理事情有所懈怠吗?。”他问,转而看向眼前的尹堃。   果然却早已瞧见尹堃隐隐有些挂不住笑的脸,变了色。   “不过本相倒是听说,户部和礼部最近更换了一批新人替代那些无能的旧部,而那些旧部偏偏还是太尉大人门下的卿客。”这句话倒是一语击中了重点,让尹堃尴尬之余笑了笑。   “有这等事?”   “看来太尉大人对这些事情的了解也有所局限!否则,怎么会不知自己门下卿客被谴一事。”   “至于户部拨下的赈灾银两,众人都知,太尉的二公子为户部左侍郎,每一笔赈灾款项都要一层一层的禀奏的,太尉大人连去灾区看都没有看过就说这些银两被中饱私囊了;怕是二公子在你面前说了些什么吧!现在皇上和朝臣百官都在,二公子也在,太尉大人不妨现场问一问,这些欠款到底是去往了灾区,还是到尚书大人的囊中了。”顾莫阏道着,已经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太尉尹堃的次子身旁。   “户部左侍郎大人,你说呢!”   果然,顾莫阏这一句话刚落,那户部左侍郎就已经冷汗涔涔,指尖在袖中不停的紧张轻颤着。   “说!”一个凌厉的眼神就这么落在了他的身上,那太尉次子被顾莫阏这冰冷的目光对视的一阵胆怯,立时跪倒在朝堂之上,对着龙座上的夜淳茂不住的磕头。   “下官,不……不知,那些赈灾的款项都是一层一层核对了申请了拨下去的。”   “那就是说已经拨下去了?”   “是!”   “皇上,微臣方才收到了来自灾区官员呈上的书函,赈灾的银两已经全部发放到灾民的手中,而灾区的灾情也有所缓和。”说时,夜淳茂对着一旁候着的常喜使了个眼色,常喜这才走了过去,从顾莫阏的手上将那封书函接了过去。   递到了夜淳茂的手上,确实那封书函上还有这受灾地区衙门的印记。   “确实是受灾之地的书函!”夜淳茂道了一句。   “那这就巧了,太尉大人既然不是从左侍郎那里听说的这私吞灾银的事情;又是从哪里听到的?”视线落在了一旁尹堃的身上,顾莫阏故作好奇的问了一声。   “除非太尉大人手里有户部尚书侵吞灾银的证据?”   “本官没有。”尹堃握紧了拳头,别过头并不想去面对眼前顾莫阏的质问。   “既无证据,那太尉大人便要惩治户部李尚书是不是有欠妥善!”   这一句倒还真是让尹堃无言辩驳,哼了一声,甩袖依旧没有回答。   “太尉大人身为我朝重臣,没有证据就定罪惩处,岂不是以势欺人吗?”   “这工部修整的既然是皇陵,那便是要细心修缮的;这朝拜皇陵之事不是还有两月吗?太尉又岂知两月的时间工部修缮不好?”   跪在地上三位大人,就这么抬着头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他们甚至觉得眼前的顾莫阏此刻都是浑身散发着光的,明明三人眼见就要受到惩处,可是眼前的顾莫阏就这么三言两语不仅让着太尉大人无言辩驳,甚至还当下了尹堃的面子。   这户部侍郎李仁贵就差一点儿站起来高举旗帜,喊一声加油助威之词了。   而一旁的御绝云更是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顾莫阏,这小子今日是转性了?   御绝云想着,这怕是他听见顾莫阏说话最多的一次了吧!而且还头头是道的每一句都含沙射影,直接气得那尹堃吹胡子瞪眼的。   看起来也着实是过瘾。   “既然是桩误会,解开那就罢了,你们跪着的,都起来吧!”   夜淳茂见此势咳嗽了两声开了口,到底是一朝天子,在坐的以他为尊,自己的话倒还是有些威慑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在地上的自是不敢怠慢的磕头谢恩,站了起来。   “顾相久不上朝,一上朝还是真是让朕刮目相看。”他说。   “臣,只是如实俱禀而已。”顾莫阏转身,对着座上的夜淳茂举手行了一个臣下礼,淡淡的道着。   “便是因为你的如实俱禀才让朕对你刮目相看,世人都晓你顾莫阏新相任命,却不理朝政,对朝廷的事情不予理睬,不过今日朕所见到的顾莫阏却也是事事俱知,甚至连各部裁了多少名官员都知道,可真是让朕另眼相看!”   “皇上夸奖!”顾莫阏淡淡道。   倒是一旁的尹堃不乐意了,原本想着瑞亲王在韩城的时候自己挂不住面子在朝堂上的当众被他给颜面扫地,现在瑞王一走是要在朝堂上竖立起自己曾经的威信,惩治几个不听话的人,可是却不料这半途杀出来了那么一个顾莫阏。   让他再一次的在众臣的面前吃了憋,扫了颜面,甚至连夜淳茂都对眼前这个黄毛小子刮目相看。   看来这个小子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的简单,让他紧握住了拳头。   “今日的早朝就到这里了吧!散朝。”他道,百官们瞬间叩首退了下去。   尹堃临走的时候那双眼睛狠狠地瞪着眼前的顾莫阏,里面蓄满了愤怒。   估顾莫阏不以为然的蜷唇一笑,再一次的开了口。   “太尉大人执掌大梁兵权,可要保重身体,小心握着才好。”   虽然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唇角挂着笑,可依旧能从这一句话里面听出来那不寻常。   “你也知本太尉手握兵权,即便你总领朝纲又怎样,调兵遣将的权利始终在本太尉手中。”这一句倒是回敬了眼前的顾莫阏满满的不屑。   瞧着尹堃离去的背影,顾莫阏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候御绝云才走到了顾莫阏的身边:“深藏不露啊!看来前阵子我跟我爹是白担心了。”   御绝云摇着头:“你刚才可是说的那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的表情丰富极了。”   顾莫阏瞧着他微微的笑了笑:“是吗?我可没有注意。”   “居然连各部裁剪了多少人都知道,还第一时间拿到了灾区送来的信,看来,这些日子你也没有闲着吗?”   “错,我是闲着,不过我手底下的人可没有闲着。”顾莫阏笑了笑,看着眼前的御绝云,这才朝着议政殿外走去。   方才那三个差一点儿被惩处的官员依旧候着在门外,等看到御绝云和顾莫阏的身影的时候,这才迎了上去,恭谨的见了礼,唤了一声丞相。   齐声的道了句:“谢丞相解围救命之恩。”   三人都知道,若是今日顾莫阏没有出现,他们三人必定会受到惩处,说不定连官位都有可能不保。   这一次顾莫阏救了他们,俨然是让三人都对这位丞相的忠心更加的稳固了。   “本相只是照实俱禀而已,若是众位真有罪,本相也断不会轻饶。”   “臣等定谨遵教诲!”三人齐声道。   “本相还有事情和御教商议,众位……”   三人倒是第一时间了会了顾莫阏的意思,道着:“那下官就不打扰你丞相了。”三人这才恭谨的纷纷离去。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笑着。   “看来不用你去笼络人心,这些人自然会往你这一头靠了。”   “在这朝堂上每个人都想自保,而他们只是选择了我这一头。”   “说的倒还真的头头是道。”御绝云扁了扁嘴,瞧着眼前的顾莫阏。   “你还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跟我商议啊!”   顾莫阏侧首,瞧了眼前的御绝云一眼淡淡的四个字就这么从他的口中道了出来。   “推诿之言!”   就这么简单的四个字还真是干脆利落,御绝云听着无奈的耸了耸肩摊着自己的手,似是无奈。   “我就知道是这样。”   眼见顾莫阏就这么走了,御绝云跟在他的身后而去。   “喂,今晚我去你家喝酒啊!”   “没酒。”冷冷的两个字,从前方传了来。   “我自己带啊!”   “没菜!”   “叫你家厨子做啊!”   “没时间!”   “你偌大的一个丞相府厨子不做菜干嘛!罢工了?不行,我得去你家说道说道。”御绝云道着,恍若还就赖着要去顾莫阏的丞相府了。   “随你!”   到最后,顾莫阏已经无益于眼前的御绝云耍嘴皮子,淡淡的撂下了这两个字后,加快了步子。   御绝云对于顾莫阏的妥协甚至得意,笑了笑。   “这么多年了还治不了你!”他得意的笑着。   不过后来事实证明他的确治不了,因为还没有进门儿呢!就被顾莫阏给关在门外了。   到最后还是买了两坛酒翻的丞相府的墙院。 第161章 惹祸上身   尹堃在朝堂上受了气,回到了府上倒是发了一通的脾气,甚至连客厅的桌子都掀了。   “竖子嚣张,既然当众在朝堂上让本太尉下不来台。”   “混账。”随着一声话落,桌上的东西便这么被全部掀翻在地,弄得府上的下人个个胆颤心惊。   甚至连次子户部左侍郎回到府上都被太尉大人罚跪在了后院,大概是气自个儿儿子的不争气居然在朝堂上被顾莫阏这个小辈给吓得跪倒在殿前唯唯诺诺的姿态让他扫尽了颜面。   最后细想之下,这顾莫阏表面上不理朝政,不上朝,可是背地里却什么都一清二楚由此可见这个人的城府怎样的深,看来他以往是小瞧了这个小子了。   ——   皇宫,御花园。   坐落在液池畔的观荷亭中,夜淳茂瞧着眼前的夜晤歌熟稔的煮茶的动作,笑着。   风吹过,夹道两岸的桂花林里悠悠的飘来淡淡的桂花香,和着夜晤歌煮出来的茶香顿时让人心旷神怡。   “这顾家小子可真不是个简单的,明明这些日子以来连朝都没有上过,可是手底下的眼线却挺多的,居然连六部最近调换的岗位和人手有哪些都一清二楚,能清楚的知道受灾的地区的情况,还能在朝堂上让太尉无言反驳,看来朕以往倒还真的是小瞧他了。”   夜晤歌清洗着茶碗,轻声的回答着:“顾丞相本就才智过人。”   “说起来你与那小子还相处了一段时日?”说话的时候,夜淳茂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里面略微的带了一丝探究。   “朕听说那小子曾经为了救你一人独闯,连性命都不顾。”   夜晤歌瞧着眼前的夜淳茂,点了点头。   她跟顾莫阏都回来这么些日子,这些日子夜淳茂也并没有详细的询问她关于在南诏的时候和顾莫阏的情况,偏生生在这个时候又拿出来提,想然应该是有什么企图。   “顾相身为送亲使自然是要确保儿臣的安危以此像父皇交代。”   “他最后确实是给了朕最好的一个交代。”夜淳茂笑了笑。   “而你也给了朕最好的一个建议,顾莫阏确实是能胜任丞相这个位置。”   “那也要父皇您慧眼识珠才行。”说起来奉承夜淳茂的这一套,夜晤歌觉得连她自己都快觉得自己和尹采之相媲美了,对眼前的夜淳茂的阿谀奉承甚至一点儿也不输于尹采之那个女人。   “那小子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看来顾家世代为相还是有道理的。”夜淳茂道着一丝感慨。   “这种人才能得父皇您的重用,也是顾家的福气;正因为是父皇您的英明神武在父皇的天威之下,像顾莫阏这种原本不愿出仕的人,也甘愿为父皇的臣子为父皇为大梁排忧解难。”   “你这张嘴倒是谁也说不过你,好话一茬接着一茬,朕都快要被你夸上天了。”   “父皇本就是九五之尊,一朝天子,就算是夸上天也不为过。”   “得,你这么一说朕要是不赏赐你什么倒觉得亏欠了。”被夜晤歌这么一番吹捧夜淳茂自是开心的不得了,一番欣喜之下又赏赐了东西去寒熙阁。   宫中的妃嫔们和皇子们瞧着这寒熙阁源源不断的赏赐,倒也有些不乐意甚至嫉妒的。   “那丫头倒是将皇上给哄得服服帖帖的,寒熙阁的赏赐源源不断,合着不知道是不是在皇上的跟前说了什么,本宫这毓秀宫都多日没来了。”对于夜晤歌这般的深得皇上的心,尹采之倒是愤怒了,贺氏失踪后身边就那么一两个得力,可是能出谋划策的人都没有贺氏出众,再加上皇上近些时日虽然还是到过毓秀宫,可偏生生三句话总是不离六丫头六丫头,合着夜晤歌都快成为他心头上的宝了。   这让尹采之再也忍不住,准备提前向夜晤歌下手了。   想着她抬了抬眼帘,冷声一笑,唤来了跟在身边与贺氏无差的大宫女吩咐了声。   “今日送去寒熙阁的糕点拿去了吗?”   “小厨房在张罗,应该好了,待会儿就遣人送去。”   “不用了,有时候糕点吃腻味了,是该换个好东西。”   “娘娘的意思是?”那宫女视乎是明白了什么,瞧着眼前的尹采之确定着。   “还是原定的分量一点点慢慢的再往上加,本宫要让她不知不觉的就这么去见她那死去的娘。”   “奴婢遵命。”那宫婢这才见了礼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今日毓秀宫原本每日按时送到寒熙阁的糕点换成你了例汤,为首的宫女笑盈盈的道着。   “娘娘害怕长公主殿下每日都吃糕点腻得慌,今日特意的吩咐了小厨房熬了汤,为长公主补补身子。”   檀香依旧如往常一样在宫女的手上接过汤,也是客气的笑盈盈的道着多谢娘娘。   然后便朝着店内走去了。   夜晤歌正在书房看书,研习着夜淳仪走之前让人送过来的几本琴谱上的内容,便瞧见檀香端着那碗汤推开书房门走了进来。   “这端敬皇贵妃也不知道这一次又在谋划什么,改送公主汤了,说什么补身子,哪里会有这么好心怕是想在汤里面下毒。”   夜晤歌搁下琴谱,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微微笑了笑。   “檀香,这一回你倒是挺聪明的。”   “真的有毒。”果然,在听到夜晤歌的这一句话的时候,檀香震惊的低下头瞧着手中的那口碗。   “有没有毒我不知道,只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餐,更何况还是敌人笑盈盈的每日奉上的。”   檀香看着手中的那碗汤,正准备伸手倒掉的时候,却被夜晤歌出声制止了。   “等等!”她唤住了檀香。   檀香疑惑的抬头,便瞧见夜晤歌已经站起了身来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微微笑了笑。   “公主,万一这里面的东西有毒,你还喝。”檀香有些焦急的跺了跺脚。   夜晤歌瞧着她,微微的笑了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最右面的门窗。   “刚来的。”她压低了声音。   檀香惊讶的张大了嘴,便瞧见夜晤歌将她手中的那碗汤拿了过去,然后凑到了自己的唇边。   像是已经在喝了。   屋外偷摸的小宫女,在窗口瞧见夜晤歌喝了汤的影子后,这才偷摸的退开消失了。   直到窗口的影子不见了,夜晤歌才将唇边的那碗汤拿下来,却一点儿也没有少。   “这汤里果然有毒。”   “嗯!”夜晤歌看着眼前的檀香点了点头。   “那公主得赶紧告诉皇上这端敬皇贵妃的恶毒手段才行。”檀香道着。   夜晤歌却摇了摇头:“她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毒,你以为她没有想好后路吗?说不定这汤里根本就没有多少量,甚至连太医都查不出来,或者说她已经买通了太医;巍萃阁的那个是怎样滑胎的你难道忘了。”   “何况,这寒熙阁的人已经不是我们自己的了。”夜晤歌悠悠的道着,方才那窗外的人影便是最好的例子,寒熙阁这么多仆役以尹采之的性子,怕是安插在寒熙阁的内应还不止一个人吧!   “那,我们该怎么办?”檀香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困惑的问着。   “她出手了,我怎么会束手就擒,这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夜晤歌笑了笑,瞧着桌上的那盏闪烁的灯火,纤细的身影走到了不远处的角落里的一株盆栽面前,将那碗汤一滴不剩的倒了下去。   “那就把她连根拔起!”她说。   ——   顾莫阏依旧如往常一样,难得上朝,可是朝臣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丞相大人虽然每日没有出现在朝堂上,可是对朝廷上出现和议论的事情倒是一清二楚的,那些门下的群臣倒也是给力没有让太尉钻了什么空子。   倒是夜晤歌,每日里依旧能收到德妃送来的例汤,还得照常的演一演喝汤,然后再将汤浇给了角落里的盆栽。   秋日的天气渐渐的凉了起来,院子里的落叶就这么一片片的飘了下来。   夜谌言正是长个子的年纪,就短短的三个月便已经冒了一大截,现在和夜晤歌站在一起,即便是十三岁的少年也没有丝毫挨到哪里都已经过了她的肩了,夜晤歌想着,怕是等到夜谌言十四岁的年纪的时候,就已经比自己高了。   他的腿依旧不便,可是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灿烂了。   风家的人陆陆续续的大抵是有一半的入了朝廷,虽然没有往日的风光,可现在谁不知道长公主深得圣上疼爱,想来风家也受了一些殊荣。   昨日夜晤歌见到了久不见的舅父,眉宇间与过世的外公确实是有几分相像,舅父在瞧着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她之时也只有感慨,感慨那些年夜晤歌所受过的苦,好歹现在是苦尽甘来了。   风家的人在经过来当年额事情后,都变得小心翼翼,想着在这官场上明哲保身才最重要的,因此对于眼下自己此番的职位已经是很满意了,哪里会再奢求什么。   自然也叮嘱了夜晤歌在宫中要处处小心。   毓秀宫每日的汤依旧会按时的送到,从不去缺席,而夜晤歌也会在那些眼线的面前亲自喝下去。   倒是身体嘛!宫里都在传这寒熙阁的主子最近的身体不知道是怎么了,三天两天的都会请太医去一趟,只当是夜晤歌娇气,可毓秀宫那里却是欢喜的紧。   那天夜晤歌带着简月在宫中散步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哭闹声。   走了过去,却瞧见是毓秀宫的自恃傲物的两姐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里拉扯,小孩子打架本来就是寻常的事情,可是偏偏这打架的不是别热人,而是那毓秀宫宝贝的不得了的姐弟。   夜晤歌远远的瞧着,并不想去理喻关于两个小屁孩儿的事情。   瞧着夜晤歌从身旁走过,两个小屁孩儿怔了怔就这么看着她,到最后那身影走过后依旧开了战火。   一推一拉扯,倒还真的出了事,小子不敌姐姐的力气,一下子被女孩子给推下了裕华池。   小身子就这么在水里扑棱着。   姐姐大概是惊了,就这么吓住了一直待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都忘记了叫救命。   夜晤歌原本已经走远了,在听到扑通一声落水声的时候回过头,瞧见的便是在水里扑棱着的男孩儿,他啊皱了皱眉,却又瞧见水里的在叫救命,原本是想着不去理喻的,可是到了后来还是没有狠下心,让简月把人给救了下来。   毕竟是个小孩子,自己还是狠不下心的。   将夜谌廷救上岸的时候,岸上的女孩儿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夜晤歌蹲下身子,瞧着眼前这个此刻正浑身颤抖的男孩儿,淡淡的道了句。   “捡回了一条命,以后还是要珍惜。”   她说着,并没有想要再待下去的意思;夜谌廷就这么瞧着夜晤歌的背影,眼神变的有些茫然。   他低声喃喃着:“其实,她也没有母妃说的那么坏。”他说。   不经意打了一个寒颤抱紧了自己,这才站起了身来朝着毓秀宫的方向走去。   简月跟在夜晤歌的身后,她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夜晤歌,对于方才的事情他们大可以不必去管的。   “贵妃对公主如此狠心,公主却依旧救了他儿子。”   “我果然是不够心狠是不是?”夜晤歌停下了步子,转身看着眼前的简月问出了声。   简月一时语塞,点了点头。   夜晤歌笑着摇了摇头:“或许,是我真的不够狠下心,毕竟还是个孩子。”   尹采之在陷害自己的母亲的时候,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推出去;甚至连他九弟的命都放过,可是她却对自己仇人的儿子这么仁慈还出手去救;果真还是不够狠心。   不过,事实证明夜晤歌这一次的心慈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的好处,反而还让自己惹祸上身。   傍晚,寒熙阁的门外迎来了一群侍卫,来势汹汹倒像是来拿人的。   那为首的男人夜晤歌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毕竟当年那个带走自己母亲的便是这个男人。   她站起身来,瞧着眼前的依旧如当年一般的男人道了声。   “任大人不是已经升为刑部尚书了吗?今日带这么多人到我这寒熙阁,有何见教啊?”   任淙瞧着眼前的夜晤歌的确与当年的九岁小女孩儿不一样了,轻声恭谨的道了句。   “今日宫中发生了一场大事,下官也是奉了圣上的令前来请公主去刑部做客一趟,还望长公主见谅。”倒是和当年一副嘴脸。   夜晤歌瞧着眼前的任淙,冷声轻笑。   “做客?”夜晤歌冷声一笑:“我这寒熙阁可没有什么罪人,也没有什么蛊虫的,任大人怕是来错地方了。”   简月这时已拔出了自己的剑,挡在了夜晤歌的身前。 第162章 谋害(4400+)   简月这时已拔出了自己的剑,挡在了夜晤歌的身前。   任淙的视线落在了眼前的简月身上一晃而过轻声笑着。   “长公主这是要刀剑相向了?”任淙皱眉,身后的一众侍卫也拔出了手中的佩刀,霎时,气氛变得严肃了起来。   此刻夜谌言也回答了寒熙阁,眉头紧皱的走了上来。   “任大人,皇姐贵为皇女又是父皇亲封的长公主,你在这寒熙阁拔刀怕是不合礼数吧!”   任淙的视线落在夜谌言的身上,继而轻声一笑:“九皇子你方才也是看见了皇上的怒气,本官是想着以礼想请的,可现下的情形九皇子殿下也看到了,并不是臣不给长公主面子。”   夜谌言的眉头依旧紧皱着,的确方才在毓秀宫的时候,他的父皇那个样子简直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一般,的确是生气了。   夜晤歌瞧着眼前紧皱着眉头的弟弟,又看了看一旁咄咄逼人的任淙,到底是询问出声。   “敢问任大人我到底是所犯何事?”   “何事?”任淙冷冷一笑。   “看来长公主殿下是以为没有人证在场,就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样含沙射影没什么意思,有事直说。”夜晤歌的面色有些严肃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任淙。   “那,下官就斗胆了。”任淙说着,双手还拱起倒是想要鞠上一躬的样子。   “任大人的胆子也不小,忽然这么客套,到让本公主不习惯。”   “今日,年幼的十皇子在裕华池落水身亡,有宫女看到在不久前却见长公主带着女护卫从那个地方经过,而且跟在公主身后的女护卫浑身湿透,显然是碰过水的,这应该不是巧合吧!”   在听到眼前的任淙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夜晤歌皱紧了眉头,和眼前握着剑的简月对视一眼。   “你是说十皇子在裕华池淹死了?”她问。   便听见一旁的夜谌言开口回答了他一句:“被捞起来的时候已经回天乏术了,十一公主回去的时候忽然像傻了一般嘴里一个劲儿的念叨着六皇姐,六皇姐;宫里的宫女也瞧见皇姐经过裕华池的时辰他们姐弟那时候应该也在裕华池那儿,端敬皇贵妃伤心欲绝,昏倒之下太医检查出来是中了毒,而且还在皇姐每日派人送去的膳食里检查出了慢性毒药。”   果然,在夜谌言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夜晤歌轻声一笑,到最后自己还是着了那个女人的道。   瞧着眼前的夜晤歌脸上的笑,夜谌言顿了顿又道着。   “太尉也气愤难耐,父皇本想要召皇姐亲自过去对峙的,可是太尉咄咄逼人,又在十皇子的手中发现了紧握着的皇姐你的发饰上的玉珠,父皇已经决定将此事交由刑部处理了。”夜谌言道着,那双漆黑的眼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可知说出这一席话的时候是怎样的无奈。   果然,夜晤歌伸手摸了摸发髻上的发钗,上面的确还少了一颗珠子。   在啊看到夜晤歌头顶上那少了一颗珠子的发钗的时候,连夜谌言都吃了一惊。   便瞧见夜晤歌取下了那支钗,对着眼前的任淙道着。   “我今日的确从裕华池边经过,也见到过十皇子和十一公主,可,并没有推他下去。”   “今日分明是我们救了落水的十皇子。”简月道着。   却见眼前的任淙摇了摇头:“以公主的意思,你是将落水的十皇子给就起来了,那如今这毓秀宫中的小小尸体是谁呢!”   “公主莫不是忘了,贵妃娘娘的膳食可是你每日让人送去的,里面的毒又怎么解释。”   “我如果是存了心想要贵妃娘娘和十皇子的命,又为何会在光天化日之下下手,还任由着自己的护卫浑身湿透的跟在自己身后在宫内穿梭,每日堂而皇之的让人送汤过去,这不摆明了是告诉别人真凶是我吗?任大人身为刑部尚书,可见办过不少案子吧!试问,任大人所经手的案子中有哪一个凶手这么明目张胆的。”   “自是没有,可是那些人哪里有公主你聪明!”任淙笑道。   “至于真相臣自会去查,可公主你仍旧还是要跟臣会刑部大牢的。”   可简月依旧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夜晤歌伸手就这么落在简月握着剑的手上,简月看了夜晤歌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才将剑收回鞘中。   “我跟你走!”她说。   “皇姐!”夜谌言皱紧了没有,伸手拉住了夜晤歌的。   夜晤歌回眸,瞧着身后的弟弟,他的眸子里满是惊恐,握着自己的手腕的手显得特别的用力,显然是在害怕。   害怕她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夜晤歌伸手自己空闲着的那一只手就这么轻轻地落在了夜谌言的头顶,安抚的拍了拍道着。   “皇姐会没事的,你就在这寒熙阁待着,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任何人找你都不要出去,也不要去找任何人知道吗?”   “不行!”   “听话!”这两个字略微的严肃了分,夜谌言这才不愿的道了一声好,放开了夜晤歌的手。   “檀香,好好帮我看着九皇子殿下,连皇上的传召都不要去,就说九皇子殿下病下了,不要让他踏出这寒熙阁半步。”   “是!”檀香咬着唇点了点头。   “来人,把她拿下。”任淙得势道着,撇着眼前的简月。   侍卫们这才收起了自己的刀,上前将简月双手缚了起来。   “任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公主大人身体矜贵,臣自是不敢越矩;可你身旁这女护卫身手了得,若是不把她给绑了,下官恐害怕自己人头不保。”   夜晤歌看着眼前的任淙,忽然脸上泛起一丝冷笑:“那这件事情任大人你可要查清楚了,否则本公主也很难保证你的脑袋。”这一句话还颇有着威逼的意味。   任淙瞧着夜晤歌脸上的那抹笑,忽然觉得后背一丝微凉,强扯出一抹笑。   “这是自然,身为刑部尚书,断案自是不可有丝毫马虎的。”   “呵……”夜晤歌一声轻笑已经率先的走出了屋子。   任淙跟在身后,一行人这才带着简月走了出去。   檀香紧绞着衣袖和一旁紧握着拳头的夜谌言,眼睁睁的就这么瞧着夜晤歌被那些侍卫带走。   “殿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双祈盼的眸子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夜谌言,檀香询问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还是个十三岁左右的孩子,在遇上这么大的事情的时候,脑子是乱的,再加上夜晤歌方才的呵斥让他不要出殿,他就更加无助了。   一边是姐姐的性命,而另一边是姐姐的吩咐;到最后终归是选择了要救姐姐;可是现在,父皇如此大怒,五哥那里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就只有……   他忽然眼前一亮,就只有自己的师父御绝云了。   “对,我要出宫,我要去找师父。”夜谌言道着眼见就要往寒熙阁外面走去,却被檀香伸手拦住了挡在了他的身前。   “公主走的时候叮嘱过不让殿下踏出寒熙阁一步,我去!”檀香说着,这才撩起了裙角朝着寒熙阁外跑去,不过事违人愿,寒熙阁外早已经安置下了守卫,让她一步也踏不出去。   ——   夜晤歌被任淙带往刑部大牢的一路上宫女们胆怯的低着头似乎并不敢议论,毕竟宫中出了命案,死的是皇上最疼爱的十皇子而与之牵扯的又是皇上罪疼爱的长公主,哪里风敢多吱一声,怕是都不想活了。   夜晤歌的手中握着那个发钗,始终究想不透明明自己救了那孩子可最后那孩子为什么又会再一次的掉到了水里淹死了。   这夜谌廷是尹采之的寄托,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而现在太子也被废黜了,正是她上位的好时机,说不定还能将儿子扶持上东宫之位,自然不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此毒手的,可夜晤竺,夜晤歌想起了她在失手推下了夜谌廷入水的时候,本来就吓得不轻,方才任淙也说了夜晤竺痴痴呆呆的嘴里一个劲儿的道着六皇姐六皇姐,为什么要唤她,是因为她那时候救夜谌廷起来的时候被夜晤竺看见了,还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夜晤歌想,或许夜晤竺是个关键的人证。   至于那汤,倒是让她占了先机,这一点夜晤歌承认是自己的过失,早就猜到她会来这么一手,却不曾想这么快。   可是尹家的人此刻正因为夜谌廷的死勃然大怒,一心已经认定了她是真凶,本来就将她视如死敌,而现在更是想要将她除之而后快了。   这任淙本就是尹家的门生,从一个小小的侍卫令坐到了现在刑部尚书的位置,可见尹家对他的赏识与恩德,就着这份恩德,任淙此番自是要还的,想来这一次任淙到底是想让她到刑部有去无回了。   一直到了宫门口,一行人碰到了那个熟悉的人,他右手覆背正朝着此处走来。   任淙瞧着来人,紧皱着眉头,但还是恭谨的俯身行了一礼,唤了一声丞相。   顾莫阏的视线在任淙的身上一扫而过,转而落到了一旁的夜晤歌的身上,凛眉。   “任大人这是?”他问,视线依旧落在夜晤歌的身上。   “下官也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想来丞相也是听说了十皇子和皇贵妃娘娘的事情才会出现在这里,长公主殿下现在有重大的嫌疑,还是得随着微臣去刑部一趟。”   “是吗?”顾莫阏轻声一笑。   “可本想看到的,似乎并不是请!”视线落到了一旁的简月身上,   任淙和颜的笑了笑,黑漆漆的眼珠子就这么在眼眶子里打了个转,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恭谨的回答。   “丞相有所不知,长公主下这近身护卫武功可是上层,微臣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到了刑部自然会解开绳子,长公主怎么说也是千金之躯,微臣定然是不敢怠慢的,这点儿丞相大可放心。”   “刑部有任大人本相自然放心,既是如此那本相便先行离开了。”   “送丞相。”任淙恭谨的俯身,送着顾莫阏的身影渐渐远去后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摸了摸额上的汗。   不知为何,自从上一次顾莫阏在朝堂上让尹堃无言辩驳后,他们这些臣下总是忌惮着顾莫阏的,一个一月不上几次朝的人,却将朝廷上下的动向了解的一清二楚,也是可怕的;因此,方才在撞见顾莫阏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小小的畏惧。   这才转身对着身后的侍卫道了一声走。   这任淙倒真是个势力的,人前一套身后一套,想来是想要给尹堃和端敬皇贵妃一个交代,到了刑部便直接给她下了牢。   简月的手依旧被缚着,夜晤歌走了过去蹲下身子,伸手将绳子给解了下来。   “都勒出印子了。”她瞧着简月手腕上的勒痕,道了一声。   “少主我没事,若不是为了少主,他们倒以为这绳子真能捆住我似的。”简月道着,站起了身来瞧着这四周嵌着冰冷的铁柱的牢笼,皱了皱眉。   “这里的牢房还真是坚固。”她道着,转身,却瞧见夜晤歌依旧平静的站在那里。   “这十皇子怎么会又掉到水里了,十一公主还疯疯癫癫的,少主,你觉得会是谁?”简月走了过去,对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摇了摇头:“不知道!”方才握在手中的发钗也已经被任淙给拿过去了。   “我只知道,即便不是我,进了这刑部大牢,任淙也不会让我活着出去。”   简月一惊:“那为何公主方才要跟着他走。”   夜晤歌看着他淡淡的道着:“你方才也看到了,任淙来势汹汹,即便你武功高强也敌不了皇宫这么多侍卫;而且,若是我们与他缠斗或者没有跟他过来,那么就是自己承认了自己是凶手的事实,到时候即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是,九皇子已经说了,皇上将这件事情全权的交给了任淙处理,这对少主来说很是危险的。”   “若是他屈打成招。”   “即便他想,现下怕是也没有办法。”夜晤歌笑了笑。   “为什么?”简月有些不解。   夜晤歌回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微微一笑。   “因为,我们碰到了顾莫阏。”她说。   “若是任淙想要他的前程和命,就不会轻举妄动,可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微微一顿,脸上的笑容敛住换上了一抹严肃。   “少主是担忧,这每一桩线索都对我们不利?”   “没错。”   “不过我更担忧的是我那个父皇。”夜晤歌道着,视线瞧着牢房外的一排排刑具。   她清楚的了解他的父皇是个耳根子很软的人,现下又失去了爱子,什么证据都指向了自己。   就如同当年的事情一样,所有的事情都指向自己的母妃,他本就对母妃当年的事情心存芥蒂,偏生生如今又出现了这一桩事。   想来尹堃和尹采之必然会在他的耳畔哭诉,保不齐还会以自己死去母亲的那件事情拿出来说道,若是再加上朝廷上的朝臣一怂恿。   保不齐他那个父皇会急于想要给一个交代,而舍弃她。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父皇的个性,在勃怒之下是哪里也不顾的,自己母亲的死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 第163章 强词夺理   夜晤歌的担心是对的,此刻毓秀宫中的夜淳茂紧蹙着眉头,脸色极为的阴沉,大概是听进去了尹堃和尹采之的话,被蒙蔽了。   事实也都摆在这里,他确实是信了,大概是当年的事情他即便是疼爱着夜晤歌,可是只要一想到当年的事情心中总是有那么一重隔阂的,更何况儿子的尸体摆在那里,太医检查出来的膳食摆在那里,宫女们确确实实看到夜晤歌从那里经过而她的近身女护卫确实是浑身湿透,目击者不止一个人,还有十一那丫头疯疯癫癫的嘴里一个劲儿的念叨着六皇姐、六皇姐,证据确凿,让他不得不信。   此刻的他尤为的需要静一静,将事情全部一切交给了任淙处理。   尹采之依旧昏迷着,而整个宫中的人因为这件事都是一片阴沉,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了一句,因为夜淳茂下了命令谁要是再多说一句,就统统的关到刑部的大牢去。   这让夜谌霖想要开口为夜晤歌求情都没有,只有颓丧的再一次的离开毓秀宫。   顾莫阏到了皇宫,可是却没有去见夜淳茂,而是兀自的去了夜谌言落水的地方,凑巧碰见了也在那个地方的夜谌霖。   夜谌霖看着他略微的有一些吃惊。   “丞相是为了六妹的事情来的?”他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开口询问道。   顾莫阏点了点头,视线在这裕华池畔扫了一圈,转身对着夜谌霖淡淡的问了一句。   “是在哪里发现尸体的?”   夜谌霖还没有从顾莫阏点头中回过神来,在他的印象中这个丞相可是连朝都不会上的,更不喜沾染任何一件闲事,可是现在却为了夜晤歌的事情在这里出现;这,并不像顾莫阏的作风。   见眼前的夜谌霖出神着,思绪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顾莫阏并没有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而是朝着另一边走去。   夜谌霖回过神来,跟在了顾莫阏的身后在,这才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湖面道着。   “十皇弟的尸体是在那个地方发现的,当时宫女从这里经过,发现有什么东西负载水面上,凑近一看瞧见的便是十皇弟的尸体。”   “尸体也是宫中的护卫捞起来送到毓秀宫的,我们赶到的时候端敬皇贵妃已经昏了过去,听说在十皇弟的手上发现了一颗玉珠断定是首饰上的,而十一皇妹在找到的时候也疯疯癫癫的嘴里一个劲儿的念叨着六皇姐,六皇姐。”   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霖长叹一声,似是无可奈何。   “最后证实了那颗玉珠是六皇妹头上的发钗上的;而也有宫女瞧见六皇姐从这裕华池畔经过的时候,十皇弟和十一皇妹也在里面,而且还瞧见后来六皇妹的近身女护卫是一身湿透的走出来的。”   “那就是证据确凿?”顾莫阏淡淡道。   “还不止如此。”夜谌霖皱着眉,道着。   “……”顾莫阏看着他。   夜谌霖这才又道出了声:“端敬皇贵妃因为受不了丧子之痛昏倒了过去,江太医诊脉却发现皇贵妃脉象异于常人,一经盘问,却在六皇妹送给贵妃的膳食里面发现了有轻微的砒霜。”   “所以她这一次不止犯了谋杀皇子,还加上了投毒谋害贵妃的一事。”   “是的。”夜谌霖点了点头。   “再加上当年的事情,父皇本来就已经有了芥蒂,所以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父皇更加生气,即便以往再疼爱六皇妹,此刻怕是那疼爱也不在了。”   顾莫阏抓转头,看着夜谌霖,夜谌霖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丞相有所不知,事情还得从七年前开始说起,七年前端敬皇贵妃还是敬妃之时身怀双胞,却被人下了蛊,最后落得生下来一对双胞皆夭折;而最后父皇查出这对敬妃下毒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风贵妃,也就是六皇妹的母妃。”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霖抬了抬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又继续说道。   “当年风家的事情想必丞相也有听说,都说贵妃是因为事迹败露在凤阙殿引火自焚的,其实不是,当年风贵妃是被大怒的父皇喂下了整整一盒子的断肠蛊七窍流血而死的,六皇妹因为目睹了一切,跑到了永安宫大骂父皇不仁,因此被打入了冷宫。”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哦夜谌霖只有惋惜。   “当年风贵妃也是得宠一时的,可是最后父皇还是赐死了她,不仅这样风家也因此遭了难;如今当年的事情又一次的重演,我今日瞧见了父皇的样子,甚至比当年还要生气,证据确凿六皇妹怕是保不住命了。”说道这里的时候夜谌霖惋惜的长叹了口气。   顾莫阏听着身旁夜谌霖的话,思绪回到了不久之前的回纥,难怪夜晤歌在看到那般痛苦的时候便一眼瞧出了自己是中蛊,原来是因为从小……   他那时候也听说过关于风家和风贵妃的传言,想来事情应该是有蹊跷的,可是却不曾想是这样的,顾莫阏犹记得在冷宫的那口废井里拉出来夜晤歌的那一刻,一个九岁的孩子就这么紧紧地咬着绳子,甚至已经被拉了出来还没有松开,她那时候的求生欲是那样的强。   一个九岁的孩子所承受的确实是已经超出了范围了,难怪如今的她会变得那番的有心计,因为要生存下去就必须学会自保。   想到这里的时候,顾莫阏握紧了拳头,心中的某一处竟然有那么一丝揪疼。   夜谌霖的话还是没有停下。   “这些年来我知道她不容易,原以为现在父皇如此重视她她的日子会好过一点儿,可是却不曾想竟然发生了此事。”夜谌霖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怎会如此糊涂。”他跺了跺脚。   顾莫阏抬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霖,淡淡的问道。   “你觉得是她做的?”   夜谌霖无奈:“我不信,可是证据确凿,六皇妹也确实有动机。”   “本相却认为这是一桩陷害!”顾莫阏道着,看了眼前的夜谌霖一眼,蹲下了身子,在一旁的木制栏杆下的角落里有被磕碰摩擦的痕迹,还有一丝少少的血迹。   “这里有揪扯的痕迹。”顾莫阏道着。   “丞相是说十皇弟是从此处掉下去的。”   “是被推下去的。”顾莫阏的话响了起来,伸手,在角落里的缝隙中拿出了卡在里面的一小截布料。   “是衣服的布料?”夜谌霖略微的吃了一惊。   “这应该不是她护卫身上的。”顾莫阏道着,因为风简月那个人平日总是喜欢着一身黑衣。   “而且,她身旁的护卫武功高强,若是要推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下水,直接扔下去就成,又何至于浑身湿透。”   “……”夜谌霖忽然觉得眼前的顾莫阏说的很对。   “而且,这里有血迹,他的额头应该受过伤。”   经顾莫阏这么一说,夜谌霖的眼前一亮,跺着脚道着。   “没错,十皇弟的额头上的确是有磕碰的痕迹。”   顾莫阏看了他一眼,手里依旧握着那一小截的布料碎片,扯唇。   墨染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的身旁,倒是吓了夜谌霖一大跳。   “查到了什么?”   “十一公主确实是神志不清,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此刻服了药已经睡下了。”   “她衣服上的布料可曾是这样?”顾莫阏抬首,就这儿将手中的那块碎步给他瞧了一眼。   墨染点头:“是这个颜色。”   “这是十一皇妹的,若非她看到了推十皇弟下水的凶手?”夜谌霖有些惊讶。   ……   没有人回答他!   “去查查今日去往毓秀宫的太医,在当年敬妃生产时有没有他。”顾莫阏看着他声音响了起来。   “是!”墨染得了令,一眨眼又消失了。   倒是惊了夜谌霖一跳,视线就这么落在顾莫阏的身上,便瞧见他手中握着那截粉色的半截布料走了。   夜谌霖瞧着他的背影也跟了上去。   果然,顾莫阏这一次的目的地是毓秀宫。   果然,走到毓秀宫门口的时候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没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也不能踏入这毓秀宫半步,还请丞相谅解。”   顾莫阏看了看眼前拦着自己的侍卫,淡淡的道了句。   “太尉大人可在里面?”   “是!”那侍卫回答道。   “那尹将~军和户部左侍郎应该也在里面?”   “是的。”那人又回答了一声。   “他们来时可有皇上传召?”   “没有!”那侍卫倒还老实的回答着。   “哦!”顾莫阏点了点头,这才撩袍迈出了步子。   那人立时有些急了就这么挡在顾莫阏的身前。   “丞相,你这是?”   “太尉与左侍郎皆在,怎么能少了本相,何况,本相是这大梁的丞相官位与太尉一样,更比左侍郎高出许多,又为何不能出入。”   那人还真楞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话说的好像也没有毛病。   正当他还在究想着的时候,顾莫阏已经迈着步子进了这毓秀宫的大门。   夜谌霖自然也跟在身后一起。   毓秀宫中的气氛很是压抑,太尉尹堃在瞧见顾莫阏的身影的时候,紧蹙着双眉。   院子里的的棺材里躺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屋内的所有人几乎在看到顾莫阏的第一时间,便全部紧蹙着双眉握紧了拳头。   “你来这里干什么?”尹家大公子瞧见顾莫阏,一脸的愤怒就这么盯着他大声的道着。   “这里不欢迎你,你马上走!”说时,他伸手指着一旁的大门口,眼中的怒气倒是气盛。   “皇上不在?”顾莫阏皱眉,转身瞧着另一旁的户部左侍郎询问着。   尹家二公子素来胆小,对于顾莫阏也是惧怕的,因此在顾莫阏询问他的时候,微微的有些胆怯。   “这里是毓秀宫不是永安宫也不是御书房,滚!”   对于尹家大公子本就是武将出身,自然对于顾莫阏早就有所敌意,此番更是敌意更胜。   不过对于这尹家大公子的恐吓,并没有放在眼中,而是转身走到了那放着尸体的棺材,俯身果然看到那十皇子的额头上有着被磕破的印记。   尹家大公子大抵怒了,赤手空拳就这么冲着顾莫阏袭击了过去,霎时,这毓秀宫的前厅展开了一场对峙!   就连跟这顾莫阏而来的夜谌霖都揪着一颗心。   不过这尹家大公子虽然行军打仗多年,可是却丝毫没有占一点儿的上风。   眼看就要被顾莫阏打倒在地,却听到那严厉的一声呵斥从不远处传了来。   立时,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跪倒在地,道了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错,那一声的主人正是夜淳茂。   顾莫阏放开了钳制住的尹家大公子,对着夜淳茂行了一礼。   “丞相,你这样未免放肆了吧!”夜淳茂的视线落在眼前的顾莫阏的身上,冷声一哼,甩袖道。   “微臣本不想放肆,只是这尹尚书招招狠毒,若臣不放肆,只怕现在也如同十皇子一般躺在棺材里了。”顾莫阏道着,视线落在眼前的尹家大公子身上。   “呵,丞相这么一说你的放肆倒还有理了。”   “臣只是据实以禀。”   夜淳茂瞧着眼前的顾莫阏面色平静,没有一丝惧怕的意思,皱了皱眉。   “朕刚经历丧子之痛,若丞相有何事奏禀,大可明日早朝再议。”   “微臣正是为了十皇子之事而来。”顾莫阏道着。   夜淳茂一阵诧异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说实话他并不知道眼前的顾莫阏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个人平日里对朝廷之事不置理喻,甚至连上朝都没见几回,而今日出了事,却第一时间出现在这里。   “朕已经将这件事情交给任淙处理,丞相大可不必劳心。”夜淳茂并不想听眼前的顾莫阏的话。   “若臣能找出杀害十皇子的凶手?”   “现在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找的,那寒熙阁的长公主是凶手整个宫中的人都知道。”尹堃冷哼一声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顾莫阏。   “早传闻顾相与长公主交情匪浅,看来这是还真不假!”尹堃冷声一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顾莫阏。   “都说长公主与顾相回韩城时孤男寡女一起上路,谁知道这二十多天里面你们发生了什么?”   “太尉大人!”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转身看着眼前的尹堃。   “请注意你的言辞!本相现在和皇上谈论的是关于十皇子,太尉大人你的外孙的事情!”他道着,那双黑眸,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尹堃。   “你……强词夺理!”尹堃气愤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甩袖怒骂道。   “够了,还嫌朕不够烦嘛!”   夜淳茂被眼前两人吵的有些头疼,自己的儿子死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是凶手,甚至还想下毒毒害自己的妃子,已经让他头疼不已了,现在还在自己的耳边吵吵吵,还嫌他不够烦嘛! 第164章 道行不够   “今日天色已晚,朕龙体欠佳,有什么事等明日早朝再议!”说时夜淳茂的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顾莫阏的身上,再一次的强调着。   “一边是朕的爱妃和皇儿,一边是朕的女儿,朕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一切皆讲求证据,现在证据确凿,朕已经将这件事交给了刑部处理,若丞相要查朕也阻止不了,就这样吧!朕乏了,要回寝宫歇息,丞相你也回去吧!”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臣,遵旨!”   眼见夜淳茂召来了常喜,又嘱咐了这毓秀宫的宫女好生照看贵妃后这才气冲冲的离开。   “你该滚了吧!”尹家大公子就这么愤愤的瞧着眼前的顾莫阏道了一声。   顾莫阏回首瞧了他一眼,只是轻声一笑,转身便这么离开了。   身后跟着的夜谌霖对着几人抱了抱手,这才转身跟上。   顾莫阏的步伐极快,夜谌霖跟在身后几乎是用小跑的,就这么跟在他的身后。   “丞相,是有证据证明六皇妹是清白的了?”他加快了步子,跟在身后就这么大声的询问出声,虽然不知道顾莫阏会不会回答自己。   “五皇子今日怕是累了,还是早些歇着,等明日早朝后再议!”顾莫阏的声音淡淡的在身前响了起来。   夜谌霖微微一惊:“父皇不是早朝上再议嘛!丞相为何说要在朝后?”他不解。   顾莫阏停住了步子,而夜谌霖的步子因为迈的太快,差一点儿一个重心不稳撞到一旁的林荫树下。   “家丑不可外扬。”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六个字,让夜谌霖愣在当下,这一句话他大抵是懂得这个意思的,可是顾莫阏所谓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夜晤歌,如果凶手不是夜晤歌,那么这凶手到底会是谁?   一个个的问题在他的脑海里打着转,等到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顾莫阏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就这么愣在原地,想着顾莫阏的方才说的话,凶手到底是谁?   顾莫阏才刚走到宫门口,借着宫灯微弱的光亮正巧瞧见此刻正匆匆而来的御绝云。   然而,在御绝云看见顾莫阏的那一刻也有些许惊讶的,他那一刻想或许顾莫阏也是听说了夜晤歌的事情匆匆而来的。   果然,当御绝云快步的走到了顾莫阏的身边,眉头微蹙。   “你,听说了吧!”   顾莫阏点头。   “那,皇上那里?”   “明日早朝再议。”顾莫阏淡淡的回答道。   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御绝云点头,自己到底还是猜对了,顾莫阏应该是为了夜晤歌的事情来的。   否则,就照着他的性子,连每日的朝会都懒得上的人,这大晚上的又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那,寒熙阁那里?”   “现在在刑部大牢。”顾莫阏回答着。   “我听说已经证据确凿,这任淙又是尹堃一把扶上去的,这一次定是想要给尹家一个交代的。”   “严刑逼供他不敢!不过畏罪自杀说不定有可能。”顾莫阏道着,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什么意思?他想要自己私下解决?”御绝云的瞳孔微缩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我要的就是他等不及严刑逼供!”然后,他听到顾莫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让御绝云愣了愣,忽然一颗心警惕了起来。   “你是说任淙想让她死在大牢里!”那语中蓄满了满满的不可置信。   顾莫阏看着眼前的御绝云点了点头,若是自己没有找到毓秀宫说不定那里还会坐以待毙,不过现在怕是想要快一点儿解决掉夜晤歌的命了,这也是为什么他就这么冲进毓秀宫还和尹家的大公子动起手来的缘故。   “方才,我还挑唆了两句,怕是尹堃应该不会让她活着了。”   既然找不到把柄,那就只有等着别人犯把柄再落到自己的手上。   当看到裕华池畔的那栏杆上揪扯的痕迹,和夜谌廷额头上的伤痕的时候,他心中便有七八分的猜想,当墨染出现的时候他便更加的肯定了。   看尹家的人这么愤怒的样子,大抵是真的不知道夜谌廷是怎么死的,将一切都栽赃在夜晤歌的身上,是因为尹家的人本来就不喜欢夜晤歌,再者他最明白,因为亲眼瞧见跟在尹采之身边的贺氏是怎么的被夜晤歌给折磨死的;尹家人应该也知道,只是碍于夜晤歌得了夜淳茂的宠爱不好对付,这一次有了这个机会自然是想一次性将夜晤歌给弄死的。   所以才会出现那膳食中被掺了砒霜的事情,以他对夜晤歌的了解,若是夜晤歌真的想要尹采之的命断不可能这么蠢,每日的往她的宫中送膳食,而且还是这么明目张胆。   顾莫阏转首就这么瞧着眼前看着自己正一副不可置信的御绝云,他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盯着自己眼前的顾莫阏,还没有回过神来。   “你……”顾莫阏看着这样的御绝云皱了皱眉。   “你疯了,还嫌现在的事情不够大吗?”御绝云大声的道着,显然完全不像是个为人师表的老师,此刻的语气倒是惊得守宫门的侍卫纷纷的朝着这边瞧了过来,疑惑着。   这丞相是和御教起了冲突了,要不要动起手来呢!   听说这两个人都是梁国年少有为举世无双的人才,从小一起长大,又拜在一个师傅的门下,不知道要是两个人动起手来到底谁还会占得上风。   顾莫阏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就是要闹大,才能逮住把柄!”顾莫阏摇了摇头。   转身,似乎并不想和御绝云多加纠缠。   听得顾莫阏的这一句话,御绝云的怒意渐渐的平歇了些,看着顾莫阏远去的身影,他离开的方向不像是去刑部。   “给人找了麻烦你这就走了,不去刑部了,那明天一早你翻什么案给一个尸体翻案吗?”御绝云的声音就这么在顾莫阏的身后响了起来,对着那个淡漠的背影喊着。   “有你在,帮我摆平。”顾莫阏并没有停住步子,而是就这么淡淡的回答着御绝云的一句话。   然后,扬长而去。   独留下御绝云一个人在那里无奈的笑着摇头。   “倘若我没有来,你还不是要去刑部!嘴硬!”御绝云道着,这才转身快步的朝着另一边刑部的位置走去。   ——   今夜的刑部很是安静,任淙正在书房内瞧着卷宗,究想着该怎么才能让夜晤歌供认不讳。   一个黑衣人就这么落在书房门外,甚至连门都没有敲便推门而入。   任淙被一阵敲门声惊回了神,抬头便瞧见黑衣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皱眉:“你是?”   那黑衣人掏出了自己腰间的令牌,任淙这才变得恭敬起来,站起身来,走到了黑衣人的面前。   “不止太尉大人有何吩咐。”   黑衣人这才将一瓶小小的瓷瓶给塞到了任淙的手里。   “这是太尉大人的吩咐,今晚就送她走。”   “这!”   任淙看着手中的瓷瓶,有半晌的迟疑。   “任大人莫不是忘了你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吧!”黑衣人剑眉一挑。   “下官不敢!”   “太尉大人要的是干干净净。”那黑衣人又道了一声。   “下官,明白!”任淙道着,却觉得手中的那个小小的瓷瓶有千斤重一般。   黑衣人满意的一笑:“那就等着任大人的好消息。”   说完,身影一闪便不见踪影。   任淙就这么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小瓷瓶,握紧着。   像是在下着一个很大的决定。   ——   夜晚的刑部大牢显得有些森冷,特别是不远处的角落里那个通风口里吹来的风,让人止不住打了几个喷嚏,甚至连不远处的灯烛都微微闪烁。   阿嚏……   又是一个。   简月看着眼前连打了几个喷嚏的夜晤歌,将自己的外套解了下来披在了夜晤歌的身上。   “少主,这样会好一点儿。”她说。   夜晤歌瞧着披在自己肩上的那件黑色的外衣,伸手取了下来。   “你穿上,比这苦的日子我都过来了怎么还会害怕这点儿冷。”夜晤歌道着,将那件外衣递给了一旁的简月。   简月摇了摇头。   “简月也曾风餐露宿,更是习武之人底子总归是有的,少主千金之躯不能受凉。”   夜晤歌看着眼前简月这般的执意,也没有多说,转身就这么拉着简月坐到了角落里的稻草旁。   还是将那件衣服塞到了她的手里。   “你称我为少主,就要服从我的命令,穿上。”   “可……”简月皱眉。   “这是我的吩咐。”夜晤歌道着。   简月这才点了点头,将那件外衣拿了过去,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夜晤歌就这么瞧着这空旷的刑部大牢,这最里面的一间只关了自己和简月两人,想来是特意的将两人安置在这里的,看着外面一排排的刑具,还有邢桩这里应该是审问犯人的机密的大牢,就是不知道这任淙到底要干些什么。   自从将两人关进这里的时候,就一直没有人出现,倒是还真的不懂这任淙下一步想要做什么了。   严刑逼供其实她也有想到过,只是在中途遇到了顾莫阏,想来任淙还没有这个胆子,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皇长公主,即便现在任淙手里的证据确凿,若是想要处决自己还是得向自己的父皇请示的。   若是秘密的将自己给处决了,或者是她死在这刑部大牢里任淙也是绝对交不了差的。   所以她想任淙应该没有这么傻!   可是,在那扇锁着的大门被忽然打开之时,她瞧见了任淙带着几个狱卒走了进来,神色凝重,有那么一瞬间夜晤歌觉得自己到底还是太年轻,没有想到那么周全。   想着是不是最近安生的日子过得太久,都忘了人心了。   她倒快要忘记红翠是怎么死的,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是怎么教她的了。   永远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人,因为说不定你小瞧的那一个人就是抓住了你这个弱点会将你至于死地。   “简月,看来我算错了。”夜晤歌冷声一笑,就这么站起身来。   “到底还是道行不够。”她说着,看向门外的任淙。   “任大人深夜匆匆来访,不会是特意送我上路吧!”   任淙没有预料到眼前的夜晤歌居然知道自己的意图,垂在身侧的手就这么紧紧地握着。   心情沉了沉,勾唇。   “长公主殿下真是聪明,不枉陛下这么宠你;不过,也正是因为公主太聪明,才落得如今的下场。”任淙道着,与眼前的夜晤歌对视着。   “你敢!”简月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任淙的视线这才落到了一旁的简月身上:“本官知道长公主身旁的护卫武功高强,可是进了这刑部的门,就已经不是长公主的天下了。”   “长公主的身上不能有其他的伤,当然,长公主的护卫身上也不能有,本官会好好的送两位上路的。”   任淙笑道,简月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子忽然无力,握紧了拳头想要让自己使出一点儿力气,可是却依旧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整个身子就这么半跪在了地上。   夜晤歌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很重,身上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一手握住了这焊住的铁柱,身子缓缓下滑。   “长公主殿下决定聪明,可知从本官一进来牢房里都弥散着一股香气,而这香气倒还和长公主有些渊源呢!长公主曾经和亲南诏,而这香偏偏就来自于南诏,只可惜啊!长公主没有察觉。”说到这里的时候任淙惋惜一叹。   “若是你安生的在南诏待着,或许能保住一条命,只是现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任淙冷声一笑。   “只能怪你自己了。”   任淙脸上那得意的笑还落在夜晤歌的眼里,到这里夜晤歌有那么一丝不甘!   绸缪了这么多年,她好不容易坐上了长公主的位置,为的就是为母亲报仇,可是到了最后一切都布局的那么完美,只因为自己一时心软救了夜谌廷,却出了这么一桩事。   夜晤歌冷声一笑,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去管任何人的闲事。   眼见,那些狱卒已经掏出了钥匙打开牢门,任淙走了进来,从怀中掏出了那个装着毒药的瓶子。   简月和她已经被钳制住,眼见任淙手中的瓶子就要凑近自己的嘴边喂下去的时候,飞来的一把长剑就这么划伤了他的手臂,任淙的手因为受伤手中的瓶子就这么落到了地上,摔碎了。 第165章 摘月亮?摘面具?   正因为杯子这么一碎。   任淙一惊,那受伤的右臂鲜血就这么顺着手臂染红了衣衫一滴滴的滴落到了地上,侍卫震惊之余在瞧见眼前为何人的时候,纷纷的向后退了几步,看来应该是惧怕着的了。   抬眼一瞧,御绝云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将浑身无力的夜晤歌给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脸上,是不可遏制的怒意。   夜晤歌和简月的视线渐渐的变得模糊,到最后昏了过去。   或许这是任淙在见到御绝云这么多次以来,第一次瞧见那总是待人有礼的御教如此的愤怒。   “任大人这是要擅用私刑!”御绝云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一众人的身上。   那些狱卒在瞧见御绝云的时候都纷纷的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刀,脚下不自觉的朝后退了一两点,额上已经是冷汗涔涔了。   御绝云素有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字,这可不是他们给冠上的,也不是御绝云冠上的,而是这天下的人给御绝云冠上的,作为闻名天下的剑客御绝云今年二十有五在还没有入宫教学之前就已经冠上的,十八岁时一人一剑走江湖那会儿,江湖上便人人忌惮他的佩剑怜苍!   任淙虽身在官场,可是对于这一位御教大人的过往还是一清二楚的,江湖人士皆忌惮于他,更何况现在眼前的这些杂兵狱卒对于御绝云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事儿。   因此,在瞧见了御绝云的脸色这般的难看的时候,甚至连自己也慌了。   “我……我……”他颤抖着声音,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伤口,瞧着眼前的御绝云,忽然后退了两步,看样子是想要逃走。   转身就想要逃跑,却被御绝云的那把剑再一次的钳制住了,这一次,任淙的左手手臂是直接的被那把剑给穿透了,就这么钉在了牢房内的墙上。   门口,又出现了一位俊逸的男子,直接几剑将那些狱卒给送下了黄泉。   岚泽算是来晚了,方才他随着自家主子一起,看着自家主子形色匆匆的,想来也是为了那宫中的长公主之事;岚泽想着这事他跟在御绝云的身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瞧见他这么在意一个女人,上一次在顾丞相家将墨染借来,为了那个长公主甚至做出了弑君的大事,这也是他们家太傅不知道,若是太傅知道非要打死这个不孝子不可。   将已经昏迷的夜晤歌给抱在了自己的怀中,站起了身来,朝着门外走去,在经过岚泽的身边的时候,他停住了步子。   “把他捆了,带到丞相府找我。”   御绝云的声音响了起来,对着眼前的岚泽道着。   岚泽点了点头,看着远去的御绝云,回头,又瞧了瞧那个被怜苍订挂在墙上的御绝云,皱紧了眉头。   这公子还真的是为了女人,连随身多年的佩剑都能随意的丢弃了,好歹这怜苍也是江湖上人人忌惮的兵器。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了已经被吓晕挂在墙上的任淙面前,伸手将那把剑给拔了下来。   只轻轻一按剑柄上的暮莲的花瓣,这把剑便瞬间收缩成了巴掌长短的莲花的样子,这也是怜苍的神奇之处。   因此,其实御绝云是每日都配着剑的,只是他的这把剑在铸造的时候里面加了机关,可任意的收缩,入鞘后,便成就了一朵暮莲的样子,因此他常放在腰间。   岚泽将暮莲佩戴在腰间,这才从一旁的刑具架上拽下了绳子,将流血不止的任淙给五花大绑了起来。   正因为岚泽的动作,原本昏过去的任淙醒了过来,在瞧见自己被绑了的时候不免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少侠,少侠有话好说!”   岚泽看着他轻声一笑:“有什么话呢!等一会儿到了目的地你再慢慢说,不过现在呢,我还是要堵住你的嘴的。”岚泽道着,转身瞧了瞧,到最后蹲在了地上从死去的狱卒的身上扯下了一块碎布,这才塞到了任淙的嘴里。   任淙的脸色早已经不太正常,一个劲儿的挣扎着,奈何岚泽捆的太紧,这一挣扎不仅捆的越紧,甚至连双臂的伤口也止不住的流出了血。   “哎!这下倒是安静了,让我看看该怎么把你运走。”岚泽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任淙。   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牢房里看到昏迷不醒的简月,皱了皱眉。   那里还有一个,这里还有一个他怎么弄?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走到了简月的面前,蹲下了身子看着昏迷不醒的简月无奈一叹。   “倒还是要扛着你去丞相府,至于……”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任淙的身上,深吸口气。   到了最后,岚泽还是真的将简月扛在了肩上,在刑具架上拿下了绳子给拉着走,在瞧见地上的那打碎的瓷瓶的时候,还撕下了一旁的狱卒衣服一角给包了起来。   他想着,他家公子此番去丞相府想来也是要和丞相商议此事,是想着给这长公主翻案了,这东西想来应该也有用,难怪那时候自家公子的脸色那般的阴沉,那是他这么些年来都没有瞧见的。   就这么岚泽肩上扛着一个,身后拖着一个就这么出了刑部的大狱,索性方才来的时候外面的狱卒和侍卫都已经被自家的公子和自己解决的差不多了,此刻都昏倒在了地上,以至于这一路上倒是还算太平。   御绝云就这么抱着夜晤歌,这夜半三更街上无人,连打更的更夫都没有碰见;一直走到了丞相府外。   顾莫阏你应该早就已经知道自己要来,此刻的丞相府的大门中开,管家在门口守着,待到看到御绝云之时,才匆匆的迎了上来。   “御大人……”管家恭谨的唤了一声。   “你家丞相呢!”御绝云瞧着眼前的管家急迫的询问了一句。   “丞相和陈太医已在厢房等候。”那管家道着。   御绝云点了点头,这才抱着夜晤歌跟着管家走进了丞相府,一路上在管家引着到了厢房,果然,顾莫阏和陈太医早早的便在那里等着了。   陈太医是太医院的前副令已经告老还乡五年了,这顾莫阏居然还能将陈太医给请来,御绝云将夜晤歌搁在了床榻之上,转身这才道了一声。   “陈太医,你快来看看她怎么样?”他有些担忧的道着。   陈太医挪了挪步子,走了过去,这才翻了翻床榻上夜晤歌的眼皮,有伸手请了请夜晤歌手腕上的脉搏,这才转身对着一旁的顾莫阏和御绝云回答道。   “这位姑娘只是中了软骨散,没有大碍,明日一早便可恢复了。”陈太医道着。   御绝云这才放下心来。   砰砰……   门外,有一声人声落地声传到了屋子里,顾莫阏和御绝云对视,这才朝着门口走去,一旁的刘太医也警惕着,跟在两人的身后,果然就瞧见岚泽肩上扛着一个女子,而身后拉着一个满身血迹的男人,屋外有些暗,借着微弱的光亮陈太医还是能瞧见那人的身上穿着的狼狈的破烂衣衫是一身官府。   “这……”陈太医眯眸,就这么瞧着不远处疑惑的道了一句。   “带回来了?”   “嗯!”岚泽道着。   岚泽将简月扛进了屋子,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陈太医走了过去看了一下,继而简单道。   “这姑娘怕是有练过武的底子,脉搏有力,药性大概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消退。”他说。   “那,我要不要帮屋外那位……”   陈太医不了解现在的状况,可顾莫阏是丞相,御绝云是御教,两人捆绑回来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应该是个罪人。   他这么想着,就这么朝着屋外看去。   顾莫阏的视线也落在了庭院外的任淙的身上,身上的狼狈和流血不止的伤,这御绝云下手的还真的挺重的,那只右手怕是废了。   只是这样狼狈若是明日带到宫中还真的以为是屈打成招。   “把他带进来吧!”他转身对着一旁的岚泽道了一声。   岚泽这才得了令,手里握着的那根长绳使劲儿的一拉,屋外那捆着的男人就这么使劲儿的一拽给拉了进来。   被门槛那么一挡,直接和石板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身上的血印子倒是还蹭了一地都是。   在躺在地上的任淙站起身来的时候,陈太医在瞧见眼前的任淙的时候皱紧了眉头,这哪是什么罪人不是现在在朝廷正当红的刑部尚书,太尉身前的红人任淙!   “任尚书?”刘太医一阵吃惊,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任淙,转身朝着另一旁的顾莫阏心生疑惑。   “这任大人是?”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刘太医只管帮他止血便是,保他不死便可,其他的一切事情都不用过问。”   刘太医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一句,总归是顾莫阏的吩咐,想然这任淙应该是犯了什么事情吧!   只是此刻看着眼前任淙瑟瑟发抖加上一脸扭曲,看起来还真是可怜。   刘太医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任淙,走了过去,就这么将桌上的那个药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了止血的药粉帮任聪处理了身上的伤口。   “岚泽,你看着刘太医处理完他身上的伤后,就把他搁在柴房里,明日一早还得带出去呢!   门外,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眼前,轻声一叹道着。   “你明天准备怎么做?”   “我?”   顾莫阏看着天边挂着的那半轮皎洁的月亮,笑着。   “等吧!总归这当今圣上这么要面子,我们也该给他留个面吧!有句俗话说的好,家丑不可外扬!”   “这一次你玩的太大了。”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想来是说的关于夜晤歌在狱中差一点儿被任淙杀了的事情。   “还好,你不是完好无损的救下了她嘛!”顾莫阏转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幸而我去的及时。”御绝云道着,此刻的语气有些沉重,若是那时候再去晚那么一刻,看到的怕是就只有夜晤歌的尸体了。   “下一次,这么大胆的举措你做之前可以和我商议一下,不然……”   “没有下一次了。”顾莫阏道着,打断了御绝云的话。   御绝云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错误,尴尬的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怎么能再想着有下一次呢!一次就够了。   “这个时辰我截刑部大牢的事情怕是已经传到宫中了。”忽然想到了深恶御绝云瞳孔微微一缩,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墨染会处理!”顾莫阏只是淡淡的道出了这么一句。   御绝云这才点了点头:“下回,我还是得蒙个面,不然我爹知道了,又该气昏过去了。”御绝云道着,想到自己父亲若是知道自己去结了刑部大牢,怕是得马上昏过去。   而他就该在自家祠堂里跪上个三五日了。   “还是你常住的那间客房,明日一早还得上朝呢!”   “是啊!还得把这个任淙带着。”御绝云也道了一声。   “我已经让人去照顾她了,你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可以就近照顾。”顾莫阏淡淡的道着。   御绝云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半晌后才缓缓的开了口。   “我总觉得你对她不一样?”他说。   “就这么把我安置在她的隔壁,不怕我近水楼台先得月?再一次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他又问着。   “凑巧我并不喜欢摘月亮。”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瞧着天上的那一弯皎洁的月亮道着。   月光缓缓的落在了他覆着面具的那半张脸上,透露出一丝清冷且幽深的光亮。   御绝云瞧着,忽然无奈一叹。   “面具,就真的不打算摘下来吗?”这句话或许有几个意思,这些年来他所认识的顾莫阏的性格就如他覆在脸上的那半张面具一样,谁也猜不到他的心思。   明明一张俊逸的脸上为什么总是会戴着这么半张冰冷的面具,即便是他明明容貌就完好无损。   “摘!”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转过身看着一旁的御绝云道着,那眼神倒是很认真。   “等时间到了自然会摘!”他说着,转过身已经朝着另一头走去。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他月下修长的背影,一瞬间陷入了沉思喃喃着。   “何必这么为难自己。”他道着这一句话的时候似是无奈。   关于顾莫阏的那件事情他是知道的,何必呢!传言而已。 第166章 判若两人   果然朝中有人好办事,官大一截压死人。   有权有势的人,处理方式都不一样。   刑部的大牢被劫这么大的案子,甚至连刑部尚书和人犯都丢了,这件事情还没有传到朝堂上去。   毓秀宫中,尹家的人倒是得意的不行,想着都这个时辰了任琮那里应该是得手了吧!   只需要等到明日一早,任琮上朝的时候,禀告关于夜晤歌的死讯,就可以无后顾之忧了。   本来因为夜晤歌前一阵子受到皇上的宠爱,渐渐的风家也受到了重视重回了朝廷,尹堃就已经不满了。   再加上这一次夜谌廷的死,让尹家的人对夜晤歌简直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扒皮抽筋,尹采之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坐上了现在这个位置,为的就是将自己的儿子扶衬到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最后成为这梁国天下的霸主,可是这会儿,唯一的寄托都没有了,在现在这么好的时机,哥哥立了大功,父亲手握兵权,而自己离后宫之主本就只有一步之遥,太子被废,一切原本都是这么的好的时机,可偏生生自己的儿子就这么被淹死了。   在这宫里她虽然树敌无数,可是总归那些人是忌惮她的,忌惮她的家事,忌惮她的手段,因此对她都是避之不及。   唯一结下的梁子而且有脑子的,便是这寒熙阁的那位。   因此,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总归自己演技再好也没有必要和一个害死自己儿子,毁了自己一切的女人在这里纠缠。   ——   夜晤歌醒来的时候眼前是陌生的环境,简月一直守在她的床边,天边已经微微亮敞开来了。   她坐起了身子,看着这陌生的环境,简月察觉了夜晤歌的疑惑,轻声回答道。   “这是丞相府!”   夜晤歌依稀记得,在任琮快要毒死自己和简月的时候,御绝云出现了。   她在昏迷之前,唯一见到的便是任琮脸上痛苦的表情。   “御教呢?”她看着眼前的简月询问了一声,简月走到了一旁的桌上倒了杯水,这才递到了夜晤歌的年前。   这才轻声回答着。   “今日一早御教大人和丞相便去了朝堂,这会儿应该还在朝会上,丞相临走前吩咐了若是公主醒了,就换身衣服梳洗一番,门外的两名护卫会护送我们进毓秀宫。”简月道着。   “他是要替我翻案?”夜晤歌看着眼前的简月询问了一声。   简月点了点头。   “任琮也在隔壁,听丞相的意思,宫里面他早已打点好一切,只需我们在朝会后进宫便可。”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喝点了杯子里的水。将杯子顺手就这么递给了简月,掀开了被子下了床。   “替我更衣!”   衣服是她的,看来顾莫阏已经将宫里的一切打点好了,乘着她昏迷的时候遣了人去寒熙阁取了自己的衣服,看来言儿也已经知道自己安然无恙了。   这一次,她一定会将尹采之连根拔除。   ——   今日分朝会似乎气氛不太对劲儿,皇上的脸色阴沉。   太尉大人和尹家大公子的脸色更加阴沉。   欲绝月的脸色没了以往的和颜悦色,倒是有些严肃。   还有朝堂上少了一人,刑部尚书。   多了一人,连众臣都没有想到的便是顾莫阏。   百官们纷纷低头不敢言语,主要是因为皇上刚失去了十皇子,太尉大人则失去了外孙,心情自然是一落千丈让人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原本准备在今天奏上的奏书,却一个都没有呈上。   等那一句有事早奏,无事退朝的话响起来的时候,百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随意发言。   直到,兵部尚书尹家大公子开了口。   “皇上,臣有本奏!”他上前一步,在这偌大的议政殿上声音显得格外的洪亮。   武将出生,中气十足。   他就这么看着眼前坐于那天子之位上的夜淳茂道着。   夜淳茂看了他一眼,道了句。   “准奏!”   这尹家大公子才敞开了嗓子道了出来。   “微臣本奏,长公主夜晤歌谋害皇子、贵妃,其罪当诛,证据确凿理应斩首示众。”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果然,他这话一出,朝堂之上的百官纷纷的提心吊胆起来。   他们也是昨晚才得知了皇子去世的消息,听说是落水,   具体的原因好像是长公主给推下去的,平日里瞧着长公主和颜悦色又是个才智出众,诗画双绝的女子,甚是得了皇上的喜爱!   可不知道为什么想不开干出了这等事,一开始众人都不相信,可是到了后来众人悠悠之口都传着人证物证具在,还真的让人不得不信。   众人皆纷纷惋惜,可惜了这么一个聪明绝顶的人。   传说是因为仇怨,因为当年风贵妃的死让长公主怀恨在心,因此在当下选择了报复,想要将皇贵妃和十皇子一起全部杀死,好报当年之仇。   也有人说,是因为长公主身上的病还没有痊愈,疯病发作因此将十皇子给推到了裕华池里淹死了。   反正什么奇奇怪怪的传言都有。   夜淳茂深吸口气,迟疑一阵,却又听到尹尚书的声音响了起来。   “皇上,请替十皇子和贵妃娘娘做主,十皇子如此天真善良,还是个六岁不到的孩子,长公主都能下得去手,贵妃娘娘和善宽厚,却也遭长公主毒手,请皇上做主。”   这一番话言辞诚恳,有凭有据,更是激起了一众尹家旧部的共鸣,纷纷跪地请求皇上明鉴赐死公主。   御绝云眉头紧皱,看着龙椅上的夜淳茂握紧了拳头,看起来是要下令了。   “朕……”   “皇上!”顾莫阏的话,阻断了夜淳茂即将下达的命令。   匍匐在地的官员在听到顾莫阏开口的同时,都纷纷的抬起了头来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皇上,公主不可杀!”他说。   一旁的尹尚书双眼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顾莫阏,质问的语气道着。   “顾莫阏,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道着,瞪着眼前的顾莫阏。   “尚书大人。”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尹尚书。   即便在尹尚书的高大粗犷之下,看起来身影修长温润的顾莫阏依旧是不落下风的。   “你是尚书我是丞相,在质问本相之前请先想想自己的品阶!”他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尹尚书,光是那双泛着含义的眸子,就已经能杀死人了。   这朝堂上的争执,还真就让百官们纷纷垂首不语,一边是太尉,一边是丞相,偏袒了哪个自己都活不了。   “那本太尉的品阶足以与你对峙了吧!”   “那夜晤歌毒杀贵妃,谋杀皇子证据确凿,怎么不能杀!”   “清白之人,何来有罪!”   “真是笑话,那些宫女太监和十一公主的证词不是人证,那摆在毓秀宫中的毒药不是证据。”   “顾莫阏,怕是你想要包庇吧!”   砰砰……一声巨响。   “李大人昏倒了。”有人小声道着。   “拖出去!”夜淳茂不耐烦的道了一声。   果然那昏倒的李大人身旁的两个较为年轻的官员这才将李大人给脱了出去,怕是到太医院找太子去了。   朝堂上的争执依旧在,百官们都紧悬着一颗心,都害怕自个儿成了下一个心脏不好的李大人。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尹堃,轻声笑了笑,转身看着一旁的夜淳茂,恭谨道。   “陛下,臣有新的人证,证明这一切,还请陛下移驾毓秀宫!”   “废话,有什么证据不能在朝会上说,你就是想要拖延时间。”尹堃道着,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顾莫阏。   “这本乃皇上家事,微臣直言也只是为了保全皇上与太尉的颜面。”   果然,尹堃冷声一笑。   “颜面,本太尉的颜面用不着丞相你来操劳!”   “真是如此吗?那太尉可知这刑部尚书任琮任大人为何今日突然暴毙吗?”顾莫阏笑道。   果真尹堃的脸色更沉了。   “你……”   “好了,再吵下去,朕的颜面都被你们给丢光了,顾相,你有新的证据?”这时,坐在龙坐上的夜淳茂终于坐不住了,就这么看着朝下争执的两人大声道着。   “是!”顾莫阏回答。   “退朝!”然后,他站起了身来,对着议政殿上的百官们道了一句。   百官们纷纷万岁的退了下去,走的甚至还捏了一把冷汗,总归是逃脱了。   谢天谢地!   “你们跟朕去毓秀宫!”然后,对着朝下的众人道着,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任琮在你手里?”尹堃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太尉到了毓秀宫不是都清楚了。”顾莫阏轻笑着。   尹堃这才哼了一声,甩袖转身离开了。   “有把握吗?”御绝云走上了前,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我会做没把握的事吗?”顾莫阏道着,转身这才走出了议政殿。   果然到了毓秀宫的时候,连夜淳茂惊了一跳。   只因为此刻本应在刑部大牢里面的夜晤歌却就这么完好无损的坐在毓秀宫的大殿之中,而原本是毓秀宫的主人的尹采之却也坐在了主位之上,只不过脸色并不太好。   夜淳茂皱了皱眉,上前,果真在尹采之看到夜淳茂的时候便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跟了上去。   “皇上救命啊!”她抓住了夜淳茂的龙袍一角,可怜兮兮   夜淳茂皱了皱眉,看着正厅中跪着的一身狼狈的任琮,皱紧了眉头。   转身看着身后的顾莫阏。   “顾莫阏,没有朕的手谕,你竟如此猖狂!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嚣张!”   “皇上不问问任大人,为何我有这胆子吗?”顾莫阏也不恼,更没有因为居然而认错,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回答着。   “皇上你可要替臣妾做主,丞相这分明就是受了这丫头的蛊惑,方才这丫头带着人闯入了臣妾的毓秀宫,将臣妾给牵制住,她这是要让我的廷儿死了也不安生啊!”尹采之道着就这么使劲儿的拽着夜淳茂的手腕,那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终于坐在一旁的夜晤歌开了口。   “贵妃娘娘,到底是谁要害谁你自己心里更清楚。”她站起了身来,走到了一旁夜淳茂的面前,唤了声父皇。   “本宫怎会知晓,你亲手害死了我的皇儿,还敢在这里狡辩!”   “这十皇子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母妃是怎么死的,我舅父是怎么死的,典香是怎么死的,司萍是怎么死的,巍萃阁那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没得,五姐的脸又是因何而毁容的,甚至你肚子里曾经的双胞胎九公主十公主都是怎么死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尹采之,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没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让尹采之的脸色一阵慌乱。   甚至连一旁的夜淳茂在听到夜晤歌的这一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都是浓浓的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样的夜晤歌他见到过。脸上的深色亦如七年前在永安宫大骂她残暴不仁的时候的神色,他看着皱紧了眉头。   只因为她的掷地有声,振振有词!   他甚至觉得这个女儿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   幼时她就聪慧,更是难得的深得他的喜爱!   可是后来因为敬妃的事情,他亲手赐死了贵妃,这个聪明的女儿,在那个雨夜就在永安宫外指着骂他残暴不仁,指着骂他不是明君是个昏君。   他怒气正浓直接将她打入了冷宫,不闻不问,却终究噩梦缠身将她给释放了出来养在竹院,原本都已经快要忘记了还有这个女儿的时候,却又因为见她乖巧懂事,聪明伶俐给接了出来。   甚至为了救自己连性命都不要,让他对她心生愧疚,后来,她发现这个女儿虽然从小被丢在那僻静的一隅,可是却懂得很多东西,例如下棋,例如茶道,是她众多女儿当中的佼佼者。   那聪明睿智的才华甚至连他一众的儿子都自愧不如。   想着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己是该好好疼爱的,可是这个时候,这个女儿的眼神,这个女儿的咄咄逼人,这个女儿的说话的态度,都恍若不是他从冷宫接出来的那个善良,温柔懂事的女儿。   而是那么霸道强势不可傲物咄咄逼人的女儿。   她在问尹采之的时候,活脱脱的与自己判若两人。 第167章 水落石出   “好一张利嘴,好一个颠倒黑白的高手。”尹堃冷声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私下越狱,绑架刑部尚书就单单这一条,就已经罪不可赦,现在还在这里妖言惑众大放厥词。”他伸手,就这么指着眼前的夜晤歌言辞铿锵的道着。   “太尉大人有权有势,更是当今皇上的岳丈,执掌梁国军权,说话还真是威严!”夜晤歌转身,看着一旁的太尉尹堃,冷声一笑。   “可权势活人,就能背地里私自用刑企图毒害我吗?任大人身为刑部尚书知法犯法,今日到这里我也就是想向父皇讨个说法。”她道,视线从尹堃的身上落到了一旁,夜淳茂的身上。   “知法犯法?擅用私刑?”夜淳茂喃喃着夜晤歌的这一句话,那漆黑的眸子里蓄满了不可思议。   转身看着一身狼狈跪在地上的任琮,面色阴沉。   “任琮,你给朕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道。   任琮小心翼翼的抬头瞧着一脸勃然大怒的夜淳茂,视线又怯懦懦的落到了一旁的尹堃的身上,忽然发现他的面色一沉。   “说,你到底在牢里面做了什么?”他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任琮,再一次的发问道,这一次脸色更沉了。   “微……微臣该死!”忽然,任琮就这么匍匐在地,颤抖着声音道着。   “臣,也是为了皇上的颜面!若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公主杀害了皇子,总归对皇室的面子有所折损,所以微臣才想了这个先斩后奏的蠢办法,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他说着,就这么使劲儿的磕着自己的头,求饶着。   “混账东西!”夜淳茂握紧了拳头看着眼前的任琮,愤怒的甩开了尹采之拉着她衣角的那只手,快步的走到任琮的年前使劲儿的踹了一脚。   尹采之没有料到夜淳茂会突然的做出这么一个动作,一时间没有反应倒是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倒是让一旁的尹家人吓了一大跳。   “皇上,这任琮确实大胆,若是臣稍晚一步,怕是这任琮早已经先斩后奏,今日早朝之上便会回禀长公主在狱中服毒自尽的事情了。”   御绝云道着,将揣在怀中的昨日岚泽给他的东西掏出出来,那正是昨日被打碎的毒药瓶。   请皇上过目。   御绝云道着就这么走上了前来,   将那碎片呈上,果然一众的人变了色。   夜淳茂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转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任琮,又是一脚踹了上去。   “朕见你有能力才提携你到了这个刑部尚书的位置,你就是这么管理着刑部的,废物,难怪刑部那么多积案,都是你这个废物造成的。”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臣,臣知错了。”那样子,连一条摇尾乞怜的狗都不如。   夜晤歌在心底一记冷笑。   “父皇,任大人一个刑部尚书若是没有人在背后撑腰又怎会如此放肆,难道父皇真的相信他的那一番陈词,真的是为了父皇着想?”   “……”夜淳茂转身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便听见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早在任大人大张旗鼓的将我从寒熙阁带走的时候,就已经是没有顾忌皇家的颜面了,刑部大张旗鼓的拿人入狱,而这人还是这大梁国的长公主,就着任大人亲自出马,将我亲自下狱,这梁国又有哪一个官员会不知道。”   “又怎么会顾忌父皇你的面子。”   夜晤歌道着,这一次却没有像往常一般有礼谦卑的用儿臣两字。   夜淳茂听得她的一番话,还真觉有些这么一层意思。   就这么大声气愤的道了一句:“把这个任琮带下去给朕凌迟,一刀一刀的切!”   一听到凌迟两个字,任琮的脸上啥时间雪白一片,不停的哆嗦。   身为刑部尚书,他是最懂刑法的。   这凌迟俗称千刀万剐,比起五马分尸,斩头和车裂之邢,这凌迟处死应该是当今最残忍的一众死法。   那可是活生生的将一个人身上的肉一寸一寸的给削下来,残忍的手法甚至比殷商纣王时期的虿盆和炮烙更加的恐怖。   就连骨头都要一刀一刀的刮去,而面前就是一条条食肉的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肉痛苦的从自己的身上剥离,看着自己成了那些狗的食物。   “皇上,求皇上开恩,开恩啊!”任琮那撕心裂肺的声音不停的祈求着,就这么被侍卫给拖了下去,却依旧挣扎。   “皇上,臣招臣什么都招啊!是太尉大人,药是太尉大人给的,公主也是太尉大人让臣杀的,对,是太尉大人,太尉大人让臣做的,太尉权倾朝野臣不得不听啊!皇上,皇上你一定要相信我,皇上……”   随着任琮的声音渐渐的飘远了,屋子里的气氛却紧致的令人窒息。   在任琮拼命挣扎的时候,尹堃的脸色也已经黑沉到了极点,果真任琮将什么都招了的时候,尹堃更加的谨慎了起来。   跪在了地上。   “皇上,老臣什么都不知,切不要那厮贪生怕死之徒蛊惑!”他道,到没有心生胆怯,而是据理力争。   “臣在朝多年,虽行事武断,可长公主这件事情本已经证据确凿必死无疑,老臣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惹祸上身呢!”   说的倒是有理有据还真的挑不出什么毛病回来,夜晤歌不得不感叹这老狐狸,不愧是在朝堂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坐上这个位置的众臣,心底的那一份傲慢到现在依旧还在。   “那太尉大人是在说任琮冤枉你?”夜晤歌皱眉。   “今日一早他便没有上朝,此刻浑身狼狈的出现在这毓秀宫中,而且还是你带来的这不是很可以吗?本太尉也可以说是你对他屈打成招让他来诬陷本太尉。”尹堃依旧不落下风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有韵律的三声巴掌啪嗒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回眸,便瞧见不远处那个带着面具的顾莫阏唇角轻轻的扯了抹弧度笑着。   “太尉大人真是……老奸巨猾啊!”他轻声一笑,用了这老奸巨猾四个字,倒是真的让任琮皱紧了眉头。   “顾莫阏,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就只是想让太尉大人见几个人。”他冷声一笑,转身伸出自己的右手就这么完美的打了一个响指,正当众人疑惑之时,已经有几个人让墨然连成一根绳子的绑了回来,一连六个,有男有女。   众人的视线皆落在了眼前绑着的几人身上,在尹家的人瞧见那些人的时候,纷纷的全都变了脸色直接颤抖了起来。   甚至连一旁的夜晤歌和御绝云的纷纷吓了一大跳,一旁的夜淳茂直角自己此刻已经难以消化此刻殿中的状况。   眼前微微黑了一下,差点儿晕过去,想来已经是怒火上头了。   “皇上,当心龙体啊!”常喜担忧的道着,这才扶着夜淳茂走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倒了杯水。   “陛下,先喝杯水,顺顺气。”他道。   “太尉大人对这些人应该不陌生吧!”   尹堃皱紧了眉头。   就连现任的太医令也在那根绳子上绑着。   “顾莫阏,你到底干什么鬼!”夜淳茂的视线落在了那些人的身上,看着一旁的顾莫阏开口问道。   “皇上,这些人尹太尉和贵妃应该更清楚。”他道。   “笑话,本太尉怎么会认识这些人!”   尹堃道着,别过眼去,不想看眼前的那些人。   而一旁的尹采之甚至连双肩都在颤抖。   “既然太尉不说,那本相就让他们慢慢顺了。”顾莫阏道,这才走到了那一众人的年前,伸手揪出了那么一个八尺高的壮汉,就这么使劲儿一拉拽了出来。   “就你先来吧!”他道。   那壮汉的视线在眼前的顾莫阏身上停留片刻,这才将视线投降尹堃的方向深吸口气。   “草民叫刘莽本是渠县山谷里面的一帮土匪强盗的头子,原本一开始抢些过路的商人还能营生,可是朝廷三番五次派人围剿我们也都害怕了,寻思着大家散伙回老家过些安生日子,可是有一天有一个大爷找到了我们,说是有一笔大生意只要我们做成了就有三百两的黄金,听到三百两黄金的时候我和我那一众的兄弟眼睛都亮了,想着散伙前能赚一笔也是好的,于是就答应了,他们先付了一百两黄金,说剩下的等得手过后才付,我们就答应了,然后他们让我们去管道上杀两波人,一拨好像是刚上任的渠县知府,而另一拨人挺多的,身旁有护卫有妻儿老小看起来好像也是个官,身手还不错,其中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女的还杀了我好几个兄弟,后来有几个黑衣蒙面的人出现,帮了我们,否则我们应该都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   “不过最后还是被我们给杀了,我们按照雇主给我们的指示,抢走了随行的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扮成了劫杀!”   这说的正是风家小爷在回程述职的途中被杀害的事情。   “可是,就在我们被几个黑衣人带走的时候,却也遭到了黑衣人的灭口,幸而我命大掉下了山洼捡回了一命。”   “可曾认得黑衣人的模样?”一旁的御绝云这时候忽然询问了一声。   “认识!在打斗中我的一个同伴曾经扯下过其中一人脸上的黑色面巾,就是那日上山雇我们之人,也就在这当中。”那刘莽说着,转身就这么伸手指着一旁的仍旧是捆着的长相中年的男人。   “就是他!”   那人,怕是殿上的几人都见过,是尹家的护卫,跟在尹堃身边多年的心腹。   他没发说话,应该是在被带上来之前便已经点了穴道,害怕他忠心自尽。   夜淳茂听着那刘莽之言,手中的水杯都差一点儿给捏碎。   “下一个!”顾莫阏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将刘莽拽下,又将一根绳索拉了出来这一回是太医院的院令。   “说!”冷冷的一字又响了起来,那院令微微瑟缩发抖。   “皇……皇上,这都是太尉大人与皇贵妃娘娘的主意与臣无关啊皇上!”那人使劲儿的磕着头,甚至连头皮都磕破了,就这么对着夜淳茂怯懦懦的道着。   “当年,皇贵妃娘娘深中蛊毒,也是她让微臣这么做的,微臣一时间利欲熏心将将养的蛊虫给了娘娘,实在是不知道她竟是用来诬陷风贵妃的。”他说瑟瑟发抖。   果然,夜淳茂在听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甚至心里的某一出似乎有什么东西压着难以喘息。   “你,你大胆,居然敢污蔑本宫!”尹采之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指着不远处的太医令大声呵斥着。   “难道就不害怕株连九族吗?”语气中满满的威胁。   “让他说!”夜淳茂捂着胸口,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开口大声斥道。   “皇上,这人满口谎言,他是存心要污蔑臣妾,存心……”   “闭嘴!”夜淳茂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尹采之。   视线又回到了一旁的太医令的脸上。   “说。”   “那巍萃阁的主子每日喝的安胎药里面都被放了另一味药,是娘娘偷偷找微臣拿的,娘娘说,若巍萃阁的主子诞下了皇子,是皇上的老来子皇上定会格外器重,所以……所以巍萃阁的主子不能生出来。”   “昨日寒熙阁送来的膳食里也没有砒霜,那些砒霜是娘娘命臣加的,为的是嫁祸长公主。”他越说声音越小,夜淳茂手中的杯子早已经被自己握碎了,皆是在听了眼前的男人说话的时候。   “还有……五公主的脸本有恢复的机会,可是娘娘让微臣在她的伤药里加了东西,让皮肤一直溃烂,好将六公主送去和亲,所以……”   夜淳茂的脸色越来越沉,直到听到一声惨叫,那人的头颅早已经被尹家大公子给砍掉了。   众人皆纷纷吓了一大跳。   “皇上,这权势污蔑直言!”他道。   “顾莫阏,你好狠毒!”   “本相只是帮皇上缕清思绪而已。”   “你……”尹尚书扬剑,眼看就要刺去,却被染墨直接先一步的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再动,就削掉你的脑袋。”冰冷且威胁的声音响了起来。   “皇上,这还有四个人,也且听听他们说的。”顾莫阏的话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第168章 悲恸,苦涩(下;接上章168章)   “说,你让他们通通的,全部的都给我说清楚;还有哪些事情是太尉和贵妃吩咐的是朕不知道的。”夜淳茂喘着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语气加重了几分,显然此刻心中的愤怒值已经到达了极点。   尹堃脸色铁青,而尹采之则是脸上渐渐失去了血色,尹家的人更是脸色一个个的都不对劲儿,往夜淳茂的脸上瞧。   到最后那些男人女人一个劲儿的全都招了,什么太子殿下在太傅家祠堂做出那般无理的事情,气的看太傅昏死过去是受了算计,什么九皇子的断腿也是因为偷偷的在药膏里放了毒药,什么这些年来宫中的妃子怀孕都未有生下来全是因为动了手脚。   还有,便是一桩桩一件件关于对曾经风家的陷害,对朝廷众臣的陷害,包括那个替尹采之接生的孩子,那两个孩子哪里是中蛊死的,分明是提前的服了药,硬生生的在肚子里面闷气的。   他们说的越多,夜淳茂的脸色越难看,心里郁结着一口气,到最后终于爆发了,直接一扬手将桌子掀翻在地,甚至连桌子腿儿都断成了两截,应该是愤怒到了极点。   握着拳头,就这么站起了身来审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些线索绝对不是一晚上就能搜集到的,他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即便在听完了这些事情的时候,平静的脸上依旧没有太多的表情,依旧是平静的站在那里。   不过,尹家一众人的脸色却并不是很好。   这些年来,他知道尹堃仗着权势欺人,尹家在朝堂上的势力逐渐发现也是用了一点点儿的手段,可是尹家也确实为自己打了许多胜仗,驱逐了突厥。   而尹采之这些年来对待自己更是体贴入微,嘘寒问暖善解人意,可是却不知道这些人的野心,那其实只是耍一种心机手段。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眼中蓄满了怒火就这么看着一旁的尹堃。   “太尉大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他道,一字一句显然是咬牙切齿。   “皇上,她们所说的都是污蔑之言,都是污蔑啊!”尹采之皱了皱眉,就这么跪在了地上,迫切的拉住了夜淳茂的衣角,祈求的道着。   若是以往当尹采之这么楚楚可怜的拉扯着自己的衣角祈求的时候,夜淳茂绝对会心软,可是此时却觉得可笑,尹采之依旧拽着他的衣角,泪涟涟的道着自己冤枉冤枉,可是他却放声大笑了起来。   那笑声响彻在整个毓秀宫中,甚至连夜晤歌和一旁的御绝云都看着他皱了皱眉。   “滚开!”就这么重重的一脚,已经将尹采之踢掉了几次开外。   “朕现在见到你都觉得恶心!”他厌恶的看着眼前的尹采之,一口血就这么从嘴里呕了出来。   一旁的常喜被吓了一大跳,匆匆的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了绢帕就这么迎了上去。   “陛下,陛下保重龙体啊!”他小心翼翼的帮夜淳茂擦着唇角的血迹,担忧着,夜谌霖也迎了上去。   他的脸上依旧布满了不可思议,只因为这一切的事实真相太让人不可思议,一茬接一茬让他直呼天啦!   “父皇,保重龙体啊!”夜谌霖道着。   夜晤歌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觉得很可笑,想着当年自己的母亲死的真不值得。   这个男人其实谁也不爱,狂妄自大的自己只是不能忍受自己被欺骗,只是事实让他难以接受,一个女人竟然将他骗得团团转。   尹采之被夜淳茂这么一踢,唇角已经落了血迹,她就这么坐起了身来,伸出自己的手擦着嘴角的血迹。   冷声笑着,那笑声悲恸,苦涩,却也满是嘲讽,忽然,她就这么缓缓的站起了身来。   所有人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尹采之的身上,就瞧见她踉跄的步子就这么在地上踩着,脸上依旧落着嘲讽的笑。   “是我做的又怎样,当年你还不是觉得罪魁祸首是那个女人,你这个九五至尊就是一个废物,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哪里又会对人真心呢!”她笑着,鄙夷的眼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是啊!哪里会有真心啊!当年还不是爱那个女人爱的死去活来的,我就这么使了一点儿小小的手段,你还不是照样把他给弄死了。”   “什么英明神武,睿智卓绝,全都是放屁,这些奉承你的话都信,还不就是个傻子!要是没有我爹,要是没有我哥,要是没有我尹家的人帮你打天下,你的皇位能坐到现在,我呸……”撕破了脸皮,尹采之索性什么难听,便说了什么。   夜淳茂听着她说的话,愤怒的握紧了拳头,甚至连那握紧时的骨节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想要杀我?就像当年杀风华那个女人一样,也是,你这么一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爱,那哪是爱,分明就是虚伪,口头上的话我也会说啊!我说了这么多年,你不也一样听得欢吗?哈哈……这些年来,你死了多少儿子女儿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   疯了……   疯了……   尹采之肯定是疯了。   “若不是我的儿子,若不是我的儿子死了,你也活不成。”尹采之道着,就这么愤愤的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深吸口气,就这么瞪着眼前夜晤歌。   “若不是你杀了我儿子,我会把世上最好的给他,到时候我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太后。”尹采之就这么恍若发了狂一般,就这么举手大笑着,冷声一笑。   “你儿子不是她杀的。”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淡淡的道了一句。   “不是她还是谁,你找了这么多人证来,却没有一个说我皇儿的事情,不是她是谁?”   “是意外!”顾莫阏回答。   尹采之恍若听到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就这么瞪着眼前的顾莫阏放肆的笑着。   “还说你和她没有一腿,还不是为了她撒谎,若是意外,为什么她的护卫会浑身是水!”愤愤的瞪着眼前的顾莫阏,就这么越笑越大声。   “你女儿告诉我的。”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尹采之。   “呵……呵呵,我女儿,顾莫阏,我以为你还真如传言的那般了不起,这一朝丞相也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   “他俩在裕华池畔争执,失手将他推了下去。”   “不错,十一公主确实将十皇子给推下了河,是公主命令属下去救小皇子的。”这时候,简月走了出来道了一句。   “既然你说你救了他,那为什么他还会死。”尹采之撕心裂肺的,眼前的顾莫阏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信。   “够了!”尹堃的声音立时响了起来,在整个毓秀宫中响彻回荡。   “就别在这里给我丢脸发疯了。”他说着,倒是没有惧怕,快步的走上了前。   “皇上,既然事情他顾莫阏都打听的一清二楚的,那老臣就不给你兜圈子了,虽然你现在很想将老臣一家碎尸万段,可是,怕是你还不敢这么做。”   “老臣深居要职执掌这大梁国的军权,手底下一半的军队都听老臣的差遣,包括这宫里的禁卫,若是老臣一声令下,他们怕是会立即攻进来,到时候还是将这韩城拿下,挟天子以令诸侯。”尹堃道着,就这么冷声一笑,傲慢的抬眸。   “即便你顾莫阏总领朝纲又怎样,手底下只是一群只懂得读书的废物罢了,比起本太尉手里的重兵,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他们。”他笑。   “你,你威胁朕!”   夜淳茂捂着自己的胸口,又是呕出了一口鲜血。   “呵……”此刻,一旁的顾莫阏却笑出了声。   “笑什么?”尹堃皱眉。   “尹太尉,应该忘了,本相的背后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尹堃皱眉,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瑞亲王!”   “太尉倒是不傻,你的大将,此刻怕是已经被瑞亲王的大军给拿下了,怕是打不进韩城了。”   只听得顾莫阏这一句话,果真尹堃的脸色大变。   “本太尉不信。”   “太尉大可以试试,就从这宫中的禁卫开始,看看都是不是你的。”   果然,尹堃唤了几声,门外有一个带着刀的禁卫走了进来,却是一脸的慌张。   “太尉大人,这宫里的禁卫都不是咱们的人了。”那人道。   尹堃的脸色立刻变得毫无生机,方才的傲慢早已经不在了。   “一晚上的时间换掉了宫中所有的禁卫,断了老夫的军队,顾莫阏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   “足不出户,呵……是躲起来谋划吧!谋划着怎么将我拉下来,没想到老夫居然栽倒了你的手里。”   “这是你应得的报应。”顾莫阏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尹堃。   只听得,砰的一声夜淳茂就这么摔倒在了地上,一众的人惊了一跳。   便听到常喜的声音就这惊声尖叫了起来。   “皇上昏倒了,来人,快传太医,传太医。”   陆陆续续的有人进了屋子,将夜淳茂给抬上了轿撵,快速的朝着永安宫走去。   夜谌霖也跟了上去。   “押入大牢,等皇上醒后再行发落。”   顾莫阏吩咐着眼前的禁卫们,将人给带下去。   这时禁卫们这才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将人给带了出去。   霎时间,挂满白事的毓秀宫的大殿中,也只剩下了顾莫阏几人。   夜晤歌轻声一笑,方才算是欣赏了一出大戏,不仅还了她的清白,甚至连尹家都一锅端了。   想想曾经权势大过天的尹家,这个时候却这般轻易地就栽到了眼前的顾莫阏的手里。   他到底有多深的城府,甚至连她现在都不知了。   “多谢!”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夜晤歌道了一声。   “那本来就是的个意外!”顾莫阏道着。   夜晤歌点了点头。   一旁的御绝云看着两人,视线落到了一旁的顾莫阏的身上,他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   “我还要去向瑞亲王致谢,师兄,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顾莫阏道着,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点了点头,顾莫阏这才转身离开。   尹家一家人的罪行就这么传遍了整个后宫与朝堂,夜淳茂在第二日醒来之后,身体依旧虚弱。   淑妃和德妃各自带了补汤过来,纷纷的悉心的照顾着。   大概是因为尹采之的事情,夜淳茂的脸色并不太好,收下了东西就让常喜将一干人等给打发了。   转身又问了常喜关于朝堂上的事情。   “陛下放心,太尉等人已经被丞相给关在了天牢,等皇上身体痊愈后再行处置。”   “朝中一些空缺丞相也安排人填补上了,关于太尉门下的门生,丞相也一并的替陛下清理了。”   夜淳茂虚弱的冷声一笑。   “朕当时真是小瞧他了。”夜淳茂笑着。   转身看着一旁的常喜,本相要询问关于夜晤歌的事情,却听到进来的下人禀告着长公主殿下来了。   常喜犹豫的瞧了瞧眼前的夜淳茂,便听见夜淳茂的声音响了起来。   “宣吧!”他说。   那下人这才对外喊了一声宣字。   夜晤歌这才带着檀香进了殿。   檀香的手里提着炖盅,应该是带的补品。   夜淳茂被常喜就这么扶了起来,靠在了床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对着常喜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常喜这才应了是退了下去。   檀香已经将搁在桌上的炖盅里面汤盛了出来,夜晤歌接过了那碗汤这才吩咐了檀香离开,自己端着那碗汤走了过去。   坐到了床边。   “这是五哥让儿臣送过来的补汤!”   夜晤歌道着。没错,这汤不是自己炖的,今日一早夜谌霖带着过来嘱咐她带过来的,说是夜淳茂醒来之后还一直生着气,没有用膳,总归夜谌霖是个孝子。   夜晤歌本没有想来,不过耐不住夜谌霖的再三请求,无奈的答应了。   昨日在毓秀宫,夜谌霖能看出来,夜晤歌看着父亲的眼神是存着怨恨的,因为当年的事情,其实他是想让父母两人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   毕竟夜晤歌也是夜淳茂最喜欢疼爱的女儿,曾经是那么的令整个宫中的人羡慕夜淳茂对夜晤歌的宠爱。   夜淳茂冷声一笑,就这么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儿。   “是朕的糊涂,冤枉了你母妃。”他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脸上溢出了一丝苦涩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语中却有悔恨。 第169章 复仇后的喜悦,以牙还牙!(4500+)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至高无上的男人,他是众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是母亲眼中那个曾经喜欢的男人,是朝廷上百官们都敬畏的这个男人。   还是个虚伪的男人,夜晤歌在心底不仅泛起了那么一丝冷笑,就像是那日尹采之在毓秀宫中所说的一样,他谁都不爱,只爱自己的江山,只爱自己的社稷,其实他的心中只有自己。   即便前阵子嘴上说的这么疼爱着夜晤歌恨不得夜晤歌是个儿子,好将自己的江山社稷交到她的手里,可是也就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尹采之说的对他的爱太廉价了。   忽然在这里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夜晤歌只觉得他的话太不真切。   “父皇……”忽然,她唤了一声。   夜淳茂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你爱过我母妃吗?”忽然,她的话响了起来,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或许是没有预料到夜晤歌会说这么一句话,皱紧了眉头,陷入了沉思。   爱吗?或许曾经爱过,或许曾经的那并不是爱,那时候第一眼瞧见她的时候只觉得她和过世的先皇后长的很像,或许是因为先皇后陪伴自己久了,还在自己是太子的时候就一直陪在身边,因此在他走了之后,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于是就在瞧见风华的那个时候恍若在她的身上瞧到了先皇后的影子,因此,整个人惊了,便就这么将风华给带回了皇宫。   “说不上来?”夜晤歌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淳茂反问了一声。   “其实没爱过的。”   夜淳茂深吸口气,或许是因为夜晤歌猜对了他的心思。   “朕有后宫佳丽三千,或许曾经是放在心上的。”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闪烁不定的不知道看向哪里,皱着眉头。   “呵……”听到这里,夜晤歌只是一声轻笑,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多么的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到了最后这个男人却是亲手杀死了她,那时候她的母亲是有多么的绝望,夜晤歌甚至不敢去想。   “是啊!您是一国之君心系天下,更是有后宫佳丽三千,哪有时间和精力去爱一个女人。”那最后一句话恍若带着苦笑,但更多的却是一股满满的嘲讽之意。   夜淳茂能明显的感觉到眼前的夜晤歌的话里有话语气不对,伸手就这么抓住了眼前的夜晤歌的手腕,那双眼睛就这么看着她,道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夜晤歌将那双空着的手上的药碗搁到了一旁,这才伸手将夜淳茂捏着的自己的手腕的手上的指头一根一根的掰了开来,将那只手中的勺子也搁到了一旁的药碗里头。   “就是父皇心里想的那个意思。”她冷声的笑着,一改了往日的善解人意与温和,变得让人有些陌生。   “这些年来,父皇你辜负的女人你还记得他们的长相与名字吗?”她侧首,就这么看着此刻正泛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夜淳茂。   “……”这样的女儿让他觉得陌生,恍若和曾经换了一个人一般。   “你从来都不记得,如果,不是因为我救了御教或许你连我这个女儿都不记得。”   夜淳茂皱眉,原本胸臆间流窜着的那一股气此刻又再一次的窜动了起来。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苍白的脸色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再糊涂也明白她在此刻说这些话不简单。   夜晤歌站起身来,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夜淳茂道着:“没什么?只是父皇,人到了你这个岁数,享尽半生荣华,到最后却没有一个真正爱你的女人在身边,就不觉得孤独吗?”   她深吸口气,摇了摇头:“或许,这万里山河,被世人捧的高高在上的状态才是你想要的生活。”   说到这里的时候,果然原本一双眼中蓄满了疑惑的夜淳茂此刻的眼中却被那一层蒙上的怒意给取代了。   “父皇生气,是因为被儿臣说中了?”   夜淳茂伸手,就这么沉沉的喘着气,瞪着眼前的夜晤歌指着门口:“朕不需要你来教化朕,滚,给朕滚出去!”   终于发怒了,或许恰恰是因为夜晤歌话戳中了他的要害,说对了;因此他原本拖着的病体此刻即便是身体因为气氛不住的颤抖依旧瞪着眼前的夜晤歌,再一次的道着。   “滚,滚出去……”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他,苍白的病态的脸上落着怒意,就这么指着门口,大声的道着。   或许是因为夜淳茂的声音惊动了门外候着的常总管,就这么匆匆的跑了进来。   担忧的看着被怒意气得不停地咳嗽的夜淳茂,拍了拍他的背替他顺着气。   “陛下,当心龙体啊!”他道着,眉心已经拢成了一团。   却又听到夜淳茂的声音响了起来,颤抖着的指尖依旧指着门口。   “滚出去……”   那三个字似乎是对夜晤歌说的,常总管皱了皱眉,视线落到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   “长公主你就先出去吧!太医说了,陛下这身子受不得气了。”他说,对夜晤歌总是客套有礼的,也看到了前阵子夜淳茂是怎样的对夜晤歌的疼爱。   想着,此刻定然是夜晤歌说了些什么事情犯了陛下的禁忌,因此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夜淳茂依旧在剧烈的咳嗽着,常喜帮忙顺着气,依旧不忘对着夜晤歌劝到。   “这段日子长公主还是不要来了,等陛下的身子安康了老奴再去寒熙阁传话便是。”   夜晤歌瞧着这样的夜淳茂,到现在还要嘴硬嘛!   果真是霸道,这世上怕是只有他自己是对的,别人说的不得他的心意都是错的。   “那,儿臣先告退了。”她就这么半蹲下身子俯身对着眼前的夜淳茂欠了欠安,这才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身后,夜淳茂的咳嗽依旧剧烈,夜晤歌在迈出宫门的时候依稀听到了常喜惊讶的道了声陛下,你咳血了……   后面再说了什么也都没有听到,只知道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整个永安宫的人忙忙碌碌的去了太医院请太医。   后来听说皇上又吐了一次血昏了过去,太医们这一次几乎医术高超的都全部的安置在了永安宫里好就近照顾。   倒是急坏了宫中的那些妃子和皇子们,纷纷都担忧起了夜淳茂的身体。   自从那天夜晤歌去了永安宫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了。   太尉因为谋害人命和欺君之罪下了狱,御家老太傅自然是开心不已,就差大摆三天的流水宴席庆贺了;自然,在得到夜淳茂生病的消息的时候也第一时间的赶到了宫中。   原本是想着要数落一番亲小人近奸臣的,可是当看到夜淳茂那苍白的病态的脸色的时候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了,就只是叮嘱了几声小心龙体保重身子,变没有再多说什么。   期初的一两天夜淳茂没有上早朝,一些事情都是顾莫阏给处理了,可是满朝文武也知道这个丞相的性子,不喜欢被束缚。   因此,在处理了尹堃留下的那些一环环的烂摊子的时候,便没在操心,只是淡淡的道着。   “本相想,后面的这些事情众位大人定能替皇上分忧!”   于是在第三天夜淳茂上朝的时候,朝会上又看不到顾莫阏的身影了。   交代了关于将尹家的人处置的事宜,太尉尹堃仗势霸权,暗地里谋害朝廷众多重臣罪该万死,但是看在这么多年来对朝廷有所建树,而其子又立下了赫赫的战功也并没有判什么午门斩首,或者是凌迟处死,只是判了没收所有家产,所有家人发配西北充军;而端敬皇贵妃因为心肠歹毒谋害了皇嗣公主和许多妃嫔,甚至还嫁祸她人,因此判了死刑,不过念在多年的情分,夜淳茂给尹采之留了全尸,赐了三尺白绫在明日十皇子下葬后便执行。   朝堂上原本尹堃的势力也去了一大半,留下来的便是那些对朝廷有所建树的忠心之臣,因此对夜淳茂的这一个决定也是举手赞成的。   夜淳茂因为身体的关系在将这些处置宣布了过后,也就下朝了,太傅大人再一次的回到了朝堂之上帮忙料理起了朝政。   ——   十皇子下了葬,偌大的毓秀宫中便只剩下了尹采之一人,十一公主被送到了淑妃的宫中寄养。   因此,当夜晤歌走进这偌大的毓秀宫的时候,忽然觉得这里有些凄凉。   尹采之就这么坐在那主卧的床榻之上,看着向自己款款走来的夜晤歌,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唯唯诺诺的小丫鬟和那个总是穿着一黑黑衣的护卫。   面无表情的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小丫头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其中一个拖着的木堪上明显的摆着的是一条三尺白绫,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天。   她冷声的笑着,那笑声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令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太监,紧皱着眉头。   夜晤歌的步子停了,尹采之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悲恸的笑,不知不觉间眼泪就这么顺着眼角给流了下来,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还真是荣幸啊!这大梁国最出色的长公主亲自来给我送行!”她冷笑着,拖着那褴褛的衣衫一步步的朝着夜晤歌的方向走来。   “看来本宫还是有些面子,三尺白绫……呵……总比你那个七窍流血死无全尸的母亲好上千万倍了。”她说着,脸上露出了狰狞的得意,像是发了疯一般的像夜晤歌炫耀挖苦着。   “真是可怜啊!七窍流血肠穿肚烂的痛苦,本宫想到就心里欢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放肆的疯狂大笑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歌炫耀着。   这一辈子怎么比她尹采之都比夜晤歌那个死掉的母亲值,品阶上风华是贵妃,而她是皇贵妃;而风华是被夜淳茂当面喂着蛊虫下去毒死的,是被自己心爱的男人亲手杀死的,七窍流血没有全尸,而自己换来的三尺白绫还是有一个全尸,怎么比那个女人都比不上自己。   她又女儿为她报仇,她也有女儿,谁又能说的准自己的女儿以后不会为自己报仇,亲手的将眼前的夜晤歌给送上去陪她。   所以,她还没有输,风家能翻身,她们尹家也会翻身的,她会在天上看着的。   “你那个死掉的母亲,根本就比不过我……”她的声音近乎疯狂,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像是在啊炫耀。   即便是死,她也是个全尸。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尹采之的身上,垂在身侧的双手便这么紧握着。   “简月!”她唤了一声。   “在!”简月这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一个在字。   “把准备的东西给她灌下去!”她道着,依旧面无表情的吩咐着,可是视线却依旧落在得意的炫耀的尹采之的身上。   “是!”简月应了声是,这才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瓷瓶,朝着尹采之的方向走去。   尹采之瞧着这样的简月,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不过却依旧还是被简月给钳制住了,点了穴道,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简月打开了瓶塞就这么将那个瓶子凑到了尹采之的嘴边,果真从里面爬出了两只黑漆漆软糯糯的虫子,看起来恶心的不得了,就见那两只虫子就这么进入了尹采之的嘴里。   她的表情忽然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甚至是尤为的黑沉,满满的一条条的黑线爬满了她的脸,和脖子正一道道的向下在发展。   尹采之直觉那黑线所在的身体的某一处都像是被针扎一样疼痛。   “这馋蛊会在你的全身的每一寸血管都啃上一口,让你生不如死,到最后身上的鲜血全部流向体内,最后暴毙而死,每一寸肌肤都会烂掉。”夜晤歌道着,确是如此的平静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尹采之。   “他说留你一个全尸并不代表我会!”夜晤歌道着,那双愤怒的眸子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尹采之的身上。   “因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母妃是怎么死了。”她说。   为了得到这两只蛊虫她却是废了不少的功夫和银钱,不过这会儿倒是花的停止的。   “你个小蹄子,私自用刑,皇上不会饶了……你……你的……啊……”这句话才说完便被一声残忍且撕心裂肺的叫声给取代。   简月解开了她的穴道,便瞧见尹采之在地上打滚的惨状。   “你个阴险的,我咒你一辈子都孤身一人,一辈子……一辈子死无全尸!”尹采之带着疼痛的咆哮声依旧不断的嘶吼着,撕心裂肺,而痛苦的呻吟声也凄惨无比!   到最后终于无奈的倒在了地上,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和叫喊了!   夜晤歌迈着步子走上了前,就这么在尹采之的身旁蹲了下来,看着眼前痛苦呻吟的尹采之,冷声一笑。   “他就算知道了,又能奈我何!”这一句话却是极其的自行。   说完她站起了身来,一甩衣袖!   “把屋子里的镜子拿过来给皇贵妃瞧瞧。”   那其中一个太监唯唯诺诺的走了过去,取了梳妆桌上搁着的铜镜,就这么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举了起来。   果真,在尹采之看到铜镜里面满脸布满了黑色纹路的线纹,而那些纹路正一道道的崩开,看着很是恶心。   她颤抖着声音和身子失控的大叫着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玩之后便就这么活生生的被吓死了。   夜晤歌转身,这才带着檀香和简月朝着宫外走去,只给两个太监留下了一句。   “把这里全部都给烧了。”   那背影是如此的自信,爽快,傲慢!带着复仇后的喜悦! 第170章 突临相府   毓秀宫的火据说烧的很大,若不是扑救及时,怕是就波及了一旁的几处宫殿了,皇宫里众人都人心惶惶的,当这话传到了夜淳茂的永安宫的时候第一时间被常总管给拦了下来。   这长公主大抵还是记挂着当年的气,因此,在皇上赐了尹采之死罪的时候,在中途拦下了送白绫的太监就这么去了毓秀宫,后来吩咐了一把火将毓秀宫给烧了,还派了人在一旁等着,并下了命令,只要火势没有蔓延到其他的宫殿,就由着它。   到后来还真的看着那火势快要蔓延到临近的宫殿了一众的人才扑灭了火。   不过,等找到尹采之的尸体的时候已经烧完了,就因为毓秀宫的这件事情,宫里的人在瞧见这位长公主的时候,倒还真的越发的恭敬了。   就连皇子们在闲暇的时候议论着的也是这位得了的长公主。   “这皇妹可了不得,倒是一把火将毓秀宫给烧了个精光,到现在这事儿还瞒着父皇。”三皇子夜谌南素来对夜晤歌都有偏见,在知晓了夜晤歌烧了毓秀宫的时候便已经准备将这件事情禀告给夜淳茂的,可是在半道上的时候却被自己的母亲给拦了下来。   淑妃在宫中这么多年,都能安然无恙,除了能明哲保身以外,和自身的聪明头脑也是有关系的,在夜晤歌和尹采之互送礼物的时候她便已经知晓了,这两个人之中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   再加上这一次尹家被连根拔起,她那日从毓秀宫外经过的时候,能明显的听到从毓秀宫里面传出来的尹采之的咒骂声,全都是关于夜晤歌的。   再加上毓秀宫的那一场火,她到底是知道了夜晤歌的心机或许比尹采之更甚,可是自己的儿子一直以来便对夜晤歌有着偏见,若是这一次夜谌南真的将这件事情传到了夜淳茂那里,怕是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因此她将夜谌南给拦了下来。   “你害怕那丫头,我可不怕!”在淑妃将夜谌南的衣袖拽着的时候,夜谌南并没有打消这个念头,就这么傲慢的道着这么一句。   淑妃蹙紧了眉头,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儿子:“你知晓什么?那顾莫阏是什么人,能在短短的一晚上的时间便将尹家的势力握到自己的手里,这样的人连皇上都要忌惮,更何况他还和瑞亲王的关系这么要好,你不要忘了瑞亲王这韩城的时候,那丫头可是经常和瑞亲王下棋的,而且瑞亲王离开的时候还让自己的下人送了那丫头好些东西,即便你对晤歌那丫头有偏见,可是雅瑶掂量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和瑞亲王和顾莫阏都有交集,到时候你倒你父皇的面前去告诉他这件事情,那丫头受了罚你以为你的日子好过?”淑妃道着,将一切的利弊关系全部都梳理了出来。   “那孩子曾经在明霞殿待过一段日子,对谁都亲和,脸上都挂着微笑,可是哪里知道最后处事的手段却如此的干脆利落,这样的主儿,你还是少招惹的好,到时候如果得罪了那丫头,少不了你的好果子吃!”   “何况人家再怎么嚣张又怎么了,又没有犯到你的头上,别以为逮着的是人家的把柄,说不定别人用这个把柄倒打你一耙也有可能,你看你那些皇弟皇妹们有谁多嘴了的吗?就是因为知道她不好冒犯,就你还上赶着去,给我回去逮着,做出点儿成绩来,这太子之位我们是不用想了,来年像你二哥那样领了封地受了王,我就随着你去封地,也省的你在宫中惹些事来。”   到底也只有自己的亲生母亲了解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那个才能,不求去争个太子之位,只要一个封地安稳的过一生也就遂愿了。   夜谌南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淑妃,自己的心中自己的母妃从小到大对自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踏踏实实的让他努力不求高高在上的太子和皇位,只想得一个封地就这么安稳的过一生;对于母亲这种懦弱的没有志气的思想,他已经不是一次鄙夷了。   这些年来自己的母亲一直在宫中束手束脚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以至于这些年来没娘的孩子一个个的都往明霞殿送来。   夜谌言,夜晤歌,加上现在的夜晤竺有哪一个不是,帮别人养着孩子心里还要笑嘻嘻的,换做他他做不到,因此总是觉得自己的母亲懦弱,甚至连说一个不字都不敢。   “母妃,作妃子能做到你这个份上都已经是可悲的了。”就这么看着眼前得到淑妃,夜谌南道着,这句话里面多多少少的能够听出来一些嘲讽。   “母妃在宫中待了几十年,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争斗,这都是为了你好,所以你马上给我回你的宫里去,不为了自己想想也得为了我的孙子想想。”这一句话,倒是严厉的紧。   夜谌南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淑妃,甩袖,就这么离开了。   淑妃看着他怒气匆匆的背影,一直到看到他走到了另一条路上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就没有为这些孩子少操过心,不论是自己亲生的还是不是亲生的,简直可以用操碎了心来形容。   毓秀宫大火的事情,尽管常喜瞒着夜淳茂还是在第二日知道的,听说私下里发了一些脾气,到最后原本拖着的病体因为这一次的气愤又咳了一回血,将夜晤歌叫到了永安宫,可是最后当长公主走后陛下又咳了些血,一个下午就这么静静的躺着什么也没有说。   可是急坏了常喜,又召来了太医看看,太医们手忙脚乱的又开了一些舒缓平气的药。   ——_   夜晤歌第一次进丞相府时,连相府的管家们都吓了一大跳。   看着眼前带着简月的夜晤歌一时间支支吾吾的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因为他家丞相平日里也是不待客的。   “请通告一声,夜晤歌前来拜见!”夜晤歌对着眼前的管家轻声的道了一句。   管家踌躇着,有些尴尬的回了声:“请长公主恕罪,公主大概不知,这丞相大人是从不见客的,除非头一日丞相吩咐第二日谁能进来,否则家里的仆人没有一人敢违逆丞相的意思,所以小的怕是不能让长公主进去。”   听得管家的这一句话夜晤歌也没有生气,而是就这么转身瞧着周遭的一切,视线再一次的回到了管家的身上。   “那可否询问管家一个问题?”夜晤歌看着他询问出了声。   “请公主赐教。”管家道着。   “丞相吩咐?不能放人从大门进去?”她问。   “是!”管家颔首道着。   “那好!”夜晤歌点了点头,转身就这么看着一旁的简月。   “简月,待我从墙院上进去。”   “是!”简月道了一声是,这才伸手落在了夜晤歌的肩上,只是一提起就这么从那一旁的墙院上翻了进去。   管家皱眉,还没有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空荡荡的一切,方才发生了什么。   有一个翻墙院的,而且还是当朝的长公主。   管家只知道上一个这么不听自己招呼翻墙院的还是御太傅家的公子御绝云,走正门的次数都很少,每一次都是翻着墙进来的。   后来,丞相总是嘱咐着要在后院养条狗,不过狗倒是养了,却是一条不争气的狗,不仅不咬人不说,到最后还要对着御绝云摇着尾巴,所以昨天才将院子里的狗给牵走了,原本是想着今天送来的。   管家就这么伸手抹了抹自己额前的汗水,庆幸到现在那两条恶犬还没有哦送来,不然这会儿怕是院子里该是一阵人与狗的恶斗了。   不过刚抹完汗水的自己似乎又发觉了哪里的不对劲儿,这看着门的自己到最后还是将人给放进去了,若是到时候丞相发起了脾气,自己还真的是有些招架不住的。   于是又加快了步子朝着府中跑去。   夜晤歌和简月对这丞相府的一切本就不熟悉,就这么走了进去,瞧着偌大的丞相府里的一花一草还真不知该往哪里走好。   “少主,我们现在往哪个地方去?”简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出声。   夜晤歌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道着。   “客厅!”   这大门进去走一截也便是客厅,总归进了客厅便是客,总没有撵客的道理吧!   管家的声音在不远处便响了起来,一个劲儿的喧嚷着公主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啊!   就这么快步的挡在了夜晤歌的面前。   “公主殿下这真的使不得啊!”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殷勤且恭谨的笑着。   “公主殿下,这样不合乎常规,若是被丞相知道小的放了您进来,怕是小的的饭碗就不保了。”她道着,明面上还真不敢和眼前的夜晤歌多周旋,就这么小心翼翼的道着。   “哦!”夜晤歌哦了一声视线在这院子里瞧了下,转身这才又朝着另外一边走去。   管家再一次的挡在了夜晤歌的面前,额上的冷汗更多了。   “到时候我给你找个饭碗!”夜晤歌只是看着他道了一句,然后便越过了他的身畔朝着客厅走去。   管家愣在原地,甚是委屈!   原本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傲骨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眼前的夜晤歌的时候,自己的那一份傲骨,就被她的一个眼神这么压了下去。   他现在应该只能等自己自求多福了,依旧还是不死心的小心翼翼的跟在夜晤歌和简月的身后。   直到他们走进了大厅,管家瞧着这主仆两人估计是和以往的御家公子一样翻墙院进来就不会走了,于是便就这么小心翼翼的前往顾莫阏的院子禀告。   凑巧瞧见了迎面而来的墨染,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管家匆匆的赶了上去,对着眼前的墨染道了声。   “墨护卫你来的正好,长公主,她,她自己进来了,现在在大厅里等着说是要见丞相!”管家说着话倒是越来越小声。   墨染看了看他,这才转身朝着顾莫阏的书房走去。   书房里的人正在仔细的看着书,等到书房的门推开之时,才看着眼前的墨染询问了一声。   “找我何事?”   “方才管家来报,说长公主已经在大厅了。”   听到墨染的这一句话,顾莫阏并没有太过的诧异,就这么搁下了手中的书本站起了身来。   “我去前厅看看!”他说。   ——   对于夜晤歌这么堂而皇之的闯进来,然后又这么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大厅里管家倒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有无奈的命人沏了茶。   夜晤歌算是在顾莫阏当上丞相过后,相府进来的第一个女客人了。   自从老丞相去世后他家公子出任了丞相之职后,就一直闭门不见客;登门拜访的不少,进来的就只有三个,一个御老太傅倒是常来,一个御绝云御家公子,御家公子总是不按常理出现,一般都是从墙院翻进来,还有一个便是前一阵子回来的御老太傅。   夜晤歌是第四个,却是第一个进来的女子。   主要是自己拦不住,也不敢拦!不知道为什么他平日里所有的气势,在今天瞧见夜晤歌过后就一消而散了,连个骨气都没有给他留下。   丫鬟端上了沏好的茶点的时候,自家的主人顾莫阏也出来了,他就这么看着眼顾莫阏一脸的无奈与不安。   “丞相,小的已经跟长公主殿下说了,若是没有丞相大人的嘱咐是不能放任何人进丞相府的大门的,哪知道长公主拿了巧,让自己的护卫带着自己学了御家公子那套翻了墙院。”管家道着。   夜晤歌能进来他是能料到,可是却没有料到她是这样进来的。   倒真是被御绝云那人给带坏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管家在看到他这样的表情的时候,脸上蒙上了一丝惊讶,就这么看着自家丞相的背影,皱紧了眉头。   丞相这算是生气呢!还是欢喜?   是不是自己不用长公主帮自己再重新找饭碗了?   管家想着,就这么困惑的站着!   夜晤歌瞧着这丞相府的前厅,前厅很大,装潢的确实雅致,但更多的是凳子茶几和绿植,想来顾烨以前是经常在这前厅议事的,所以前厅才会修葺的这么宽敞,好便与待人,长久议事。   直到听到了脚步声渐近的时候,夜晤歌才抬起了头往门口瞧去。 第171章 丞相帮衬   “以后找我,走正门。”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   夜晤歌瞧着他瞧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四目相对,她瞧见了顾莫阏眼底的一丝温柔。   顾莫阏就这么走了过去,坐到了主位之上。   管家依旧小心翼翼的在门口候着,等到看到顾莫阏并没有丝毫生气的时候,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看来这长公主以后该成为相府的常客的,他竟然发现自家丞相的眼中难得的温柔。   才能就这么放下悬着的心,离开了。   “好!”夜晤歌只是简简单单的应了一个好字。   “关于上次的事情,我还是要亲口对你说一句谢谢的。”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你想报仇,而我替父讨回公道,目标都是尹家,因此谢谢二字也不用。”他回答着。   “倒是我师兄!”   “御教大人那里我昨日已经谢过了。”夜晤歌道着。   其实没错,早在昨日,她便让简月带着谢礼,去了一趟国学监在御绝云下学的时候便已经谢过了。   只是也只是简单得多谢了一番,也没有多做待留,她能瞧见御绝云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是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大概是劝她吧!夜晤歌想着,或许是因为她到底是忤逆了夜淳茂的命令,一把火将毓秀宫给烧了的事情,毕竟在带着简月去国学监的一路上一路上的那些人在见到他的时候却也是恭恭敬敬的。   “嗯!”顾莫阏点了点头。   “正如丞相所言,你替父讨回公道,我替自己和母亲讨回公道,有着共同的敌人,可是我也知道若这一次不是丞相,我也就活不成了。”她说着,忽然笑着摇了摇头。   “说起来也奇怪,每次在我身逢绝境之中你总能将我从绝境中带出来。”小时候是,在南诏是,上一次端午佳节是,就连这一次也是。   顾莫阏似乎总能掐算好时间,在她濒临绝境的边缘将她给拉了回来,或许第一次真的是凑巧,可是过后的每一次她却不这么认为。   夜晤歌记得在自己出了竹院过后,有时候在宫中的每一处几乎都能碰到顾莫阏的身影,虽然只是远远地一瞧,一开始或许会以为是凑巧,可过后每次都是那么的偶然,那么的让人不得不生疑,其实他并不是凑巧的出现在那里。   他在注视着自己,这个认知在顾莫阏送自己去南诏的时候她也就想到了,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意图。   众人都说丞相公子闲散淡漠,从来不轻易去管任何人的闲事,可是对于她的,夜晤歌总觉得顾莫阏一件都没有落下。   她在最狼狈的时候遇上了顾莫阏,在最绝境的时候碰到的还是顾莫阏,也就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可以让她放下防备甚至放肆的在他的肩头哭泣。   夜晤歌不知道顾莫阏的身上到底有着怎样的心思,却想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这样不惧权势,不沾染世事的一个人到底是有着怎么样心思,才趟染自己的这一趟浑水。   或许她对顾莫阏的好奇也是从南诏的那件事情开始,当初若是自己站在顾莫阏的立场根本不会答应这个无聊的送亲使的事情,更不会拿着自己的生命危险来毒一把!   想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不由得在自个儿的心底一番轻笑,她从来都是自私的,她做每一件事的时候都会衡量,如果那件事情对自己有利她才会做,例如救了御绝云,例如自己拿着剑划伤自己的手腕。   再例如,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顾莫阏掺和进她的事情来;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却是顾莫阏倒还真掺合到了自己的事情来。   顾莫阏坐在那里,原本落在茶盖上的指尖就留存着那样的姿势,夜晤歌的话依旧落着。   “更好像丞相其实是派了人在我的身边,来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夜晤歌道着,并没有什么拐弯抹角,而是直接的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这一句话不像是指控,却像是一丝探究,想要探出个究竟。   顾莫阏留存指尖于茶盖上的动作有了新的,只见他收回了手,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站起了身来。   那双漆黑能洞悉一切的眸子依旧这么落在了夜晤歌的身上。   “其实也没错,一开始留意你是因为师兄!”他说。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认真的向我借一样东西,可是那天却那么认真的跑到我的面前说要借墨染一用,一张口要借的却是一个大活人。”   “在我的印象中,他虽然有时候做事随性了些,可是在某些事情上还是有些分寸的,刺杀皇上违背孝道与太傅的教导的事情他是永远不会去做的。”顾莫阏说着,忽然顿住,就这么无可奈何的摇头笑了。   “那时候便对你有着好奇!”所以后来才会每一次的注意着夜晤歌的一举一动。   因为那年他从井里面将夜晤歌拉起来的时候,一个和尸体困在井里这么久的小女孩儿,拉上来的第一反应不是震惊不是害怕,而是强烈的求生欲,想要活。   那种强烈的求生欲望是在哪个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儿的眼中都没有见到过的。   后来,在墨染的回报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对这样的夜晤歌产生了想要了解下去的兴趣,因此,才会更加的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他想要知道这个丫头,还会做出些什么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以至于后来走得每一步,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萌生出对夜晤歌的怜惜!才会一次次的暗中帮助他,一次次的将她从濒临绝境的边缘救出来。   当然,这些事情顾莫阏也并没有全部的和盘托出,就只是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轻声笑着。   “就只是这样?”对于顾莫阏所说的,夜晤歌应该是相信的,可是她总觉得还有这其他的可能例如……   想到这里的时候,甚至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为什么自己会突然的冒出这么一个情绪,想着那些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摇了摇头,转开了视线。   “就只是这样!”顾莫阏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回答了五个字,多的话一句也没有说。   半晌,夜晤歌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不过,还是谢谢丞相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照拂着我,丞相曾经跟晤歌说过一句话不知道是否还记得?”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话?”顾莫阏曾经说过的话,倒是也不少!   “自己想要那一片天,就去拿!”夜晤歌看着她,那眼底是那样的认真,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这才忆及,在送夜晤歌去南诏的时候,夜晤歌曾经瞧着那南诏宫廷外的一片蓝天感慨过,可惜天再蓝也不是她想要的那一片。   而他那时候是怎么回答夜晤歌的。   ‘要哪片,就去拿!’   对,那时候自己是那么回答的。   “现在,我就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片蓝天!”她说。   “……”顾莫阏看着她。   “希望以后晤歌的背后也能有丞相的帮衬!”夜晤歌道着。   “尽我所能!”回答的倒是干干脆脆,却没有推诿,这一句话来讲顾莫阏是答应了。   夜晤歌的心情一瞬间豁然的有些欢喜。   “听八皇叔说,丞相的棋艺非凡,不知道晤歌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和丞相对弈一局?”她问。   顾莫阏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的收了几分,到最后才淡淡的道了可以二字。   到底顾莫阏的棋艺高潮,夜晤歌与他对弈三局都是败军之将,到最后还真的不得不服曾经瑞亲王当着她的面夸他的棋艺高超。   “还是我输了!”第四局面,夜晤歌虽然步步为营可是到了最后依旧没有摆脱失败的宿命,轻笑着摇了摇头。   这应该是这么多年来与人对弈间她败的最彻底的一次,只不过,确实甘拜下风。   天已近日暮,顾莫阏并么有留夜晤歌在丞相府用晚膳,夜晤歌也没提,只是领着简月出了相府。   相府门外,在几个时辰前夜晤歌带着简月来到相府便跟踪的暗处的两名男子,在瞧见夜晤歌和简月被管家恭恭敬敬的送出了丞相府大门的时候都纷纷的感到诧异,才来的时候管家拦着生生的将人从墙院里逼近,临走的时候确实和颜悦色恭敬有礼,看来这长公主和丞相大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   管家将夜晤歌送出了门口恭谨的道了声慢走,夜晤歌看着他忽然悠悠的道了一声。   “丞相说下一次走正门!”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既然是丞相的嘱咐小的定会听从的,以前长公主只要随时来丞相府自然是从正门引进去的。”管家回话着,伸手摸了摸自己额上的汗水,这一把年纪还要提心吊胆着也是不容易了。   “多谢!”简月代替夜晤歌回了这一句多谢,但是也是冰冰冷冷的,让管家不安,这长公主人长得漂亮笑起来和颜悦色的,可那双眼睛他怎么看着怎么都觉得害怕!   而另一名配着剑一身黑衣的女护卫,原本就冷冰冰的,说气话来也冷冰冰的,弄得他的心到现在还跳个没完。   照理说是不应该这样的,因为毕竟自己什么大官没见过,先丞相以前在世的时候先皇,先皇后,风太尉,包括当年还是王爷的皇上和瑞亲王哪一个他没见过,也没有那样的害怕过。   可偏偏就是这位长公主,管家皱眉,难道是年龄大了不中用了,其实不是害怕,而是自己的身体机能出了毛病。   “不行,赶明儿我还得真就去看一趟病不可,查查自己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管家深信不疑,想着自己肯定是身体哪里出了问题了。   夜晤歌和简月出了丞相府的大门,她们没有备轿撵是一路走着的。   简月字进丞相府开始变察觉到了有人在身后跟踪着,一直到此刻出了门那些跟踪的人似乎还不见消停,依旧在身后衹跟着。   “少主,要不要把他们解决掉!”简月请示着。   夜晤歌依旧一派镇定自若的样子,转身到了一个摊位面前,随便的拿起了一只翠绿色的发钗起来欣赏。   “这位姑娘,这可是今儿刚到的好货啊!晶莹剔透只要二钱银子!”那摊主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就要这个!”夜晤歌道着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两银子递了过去。   “不用找了!”夜晤歌道着,那妇人也是欢喜拿了一旁一只黑色的发钗递给了一旁的简月。   “这怎么好意思呢!那这跟簪子就送给这个姑娘吧!”简月瞧着那妇人将簪子递给自己,一瞬间没有回过神来楞在那里,那夫人瞧着简月一直不动手也是尴尬的笑着,夜晤歌伸手从妇人的手里拿了过去。   “我替她谢谢你!”她微微笑着。   这才转身拉着简月的手朝前走去。   “挪,这根簪子虽然按便宜但是与你的衣服颜色倒是还挺配的。”夜晤歌道着,将手中的簪子戴上了简月的发髻之上。   此刻,已近日暮,四周的城灯已经掌上了,韩城不愧是大梁的都城,富裕繁华!   夜市更是一片灯火聪明。   夜晤歌似乎并没有想要回去的意思,对着眼前的简月道着。   “他们既然这么想跟着,那就让他们多跟几条街!”她从一旁的摊贩手里买了一只莲花灯笼,勾唇道着。。   简月明白了夜晤歌的意思,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主仆两人,就在这热闹的繁华夜市里四处闲逛,从织锦摊位逛到首饰摊位,再挂到了丝绢,到最后找了处酒楼点了菜,找了个二楼靠窗的雅间坐了下来。   能清楚的看清韩城繁华的夜市和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还跟着!”简月拿起了茶杯,在凑到嘴边的时候吐出了这么三个字。   “那就看谁能耗过谁。”夜晤歌笑着,也拿起了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小二上了菜,两个人并没有点太多,只点了两个招牌菜,因为看着两个人是女孩子,小二还殷勤的介绍了一个汤。   不过这酒楼的饭菜味道还真的不错。   一直到从酒楼出来,哪两个暗处的人还跟着。   夜晤歌在进宫门之时不由得无奈的摇头:“看来,这安生日子依旧没有”她悠悠的道了一句,有些惋惜的意味在里面。 第172章 袒露心声,我心里的是……   在夜晤歌和简月走进寒熙阁的瞬间,她嘱咐了一声。   “跟去查查,是哪里的。”她说,一天的行踪被人盯得滴水不漏,这一次也该自己查查那个没事想要乱插一脚的是谁了。   “是。”简月道着,这才转身离开。   十月的天气有些凉意,夜晚的风吹过来的时候不禁微微的带了些冷意,让夜晤歌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   “喏,皇姐趁热喝!”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就么落在了夜晤歌的眼前,抬头,瞧见的便是夜谌言笑嘻嘻的一张脸。   “送来的这么及时?又是在门口等着我回来?”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伸手接过了他手上的那一碗汤微微的笑着。   “皇姐今日一出去就是一天,我也是担忧着你的安危。”夜谌言笑了笑。   夜晤歌无奈的摇了摇头,端着那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这才朝着大厅里走去,夜谌言也跟在了身后。   “出门有简月陪着我,能出什么事情。”夜晤歌道着。   说起来简月,夜谌言的视线顺着门口瞧去,却没有瞧见简月的身影。   “说起来,皇姐,怎么没见简月跟着你!”   “哦!我让她去办些事情一会儿就回来。”夜晤歌道着。   此刻已经走进了屋子,瞧着桌上的一桌饭菜,转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不是嘱咐过你,不用刻意的等着我回来吗?”   “没有等啊!只是让长月姐去御膳房传了话,让今儿个寒熙阁的晚膳晚一点送过来。”夜谌言笑着,总归也只有十几岁的孩子,小小的少年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挂着两颗小小的虎牙,看起来是个漂亮的孩子。   看着眼前的弟弟,夜晤歌无可奈何,也不好说自己在外面已经用过晚膳了,就这么端着那碗汤坐在了饭桌上,瞧着一旁站着的弟弟。   “御膳房每日做菜都是按着各宫每日一早通报的顺序配置的,我午后出门,你这么一推晚,那他们岂不是乱了章法,怕是私下的那些人又不知道该怎么议论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下不为例!”   “是!”夜谌言点了点头。   “站着干嘛!上桌吃饭!”夜晤歌看着站在一旁的夜谌言,严肃着脸道着。   “是。”夜谌言咧嘴笑了笑,就这么走到了夜晤歌的一旁坐了下来。   夜晤歌拿起了桌上的空碗,就这么拿起了汤匙舀了一碗,就这么放到了夜谌言的面前。   “来,吃吧!”   夜谌言笑着道了一声好,自从夜晤歌从南诏回来得了夜淳茂的疼爱赐了这寒熙阁过后,姐弟两人之间的日子过得倒是过得安生太平。   可这太平日子下,夜谌言却不知道夜晤歌为了护着这个弟弟所做的事情到底有多少,自从夜谌言那一次死里逃生过后,夜晤歌就在心里暗自的发了誓,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弟弟不让任何人再一次的伤害他,守护着他的这一份善良和真诚,即便是一辈子活在算计里。   也要守护这世上仅剩下的最亲的弟弟。   ——   亥时的时候简月回来了,在院子外瞧着四下无人这才进了夜晤歌的卧房。   “照你说,那些跟着的人是从长宁宫出来的。”   “是的,属下一直跟进了长宁宫,在屋顶上听得了德妃与他们的一番谈话。”简月回答着。   “呵……”夜晤歌笑了笑,摇着头,有这么那么一丝嘲讽。   “这长宁宫的主总算是沉不住气了。”她说。   简月不懂夜晤歌的意思,困惑的瞧着眼前的她皱了皱眉,这长宁宫的主整个皇宫应该都知道,德妃的脾气不是很好,在以往管辖后宫的时候便已经得罪了不少的人,没有尹采之会挽留男人的手段,也饿没有淑妃贤良淑德的敬业精神,因此一直等不到夜淳茂的其中,若不是生了七皇子和八皇子两个儿子,和背后的家族给撑着,怕是也和那个冯美人一个下场给送走了。   以往,夜晤歌刚出竹院而所知道的事情有限,因此对于自己的这些兄弟姐妹她也只是粗略的知道了大抵的个性,可是自从从南诏回来之后,对于这些的兄弟姐妹她有了新的认识。   特别是关于长宁宫的那两个,七皇子夜谌旻平日里看起来玩世不恭的,可是却实则是深藏不露,上一次夜晤歌在校场外是亲眼的瞧见夜谌旻的实力的,武功或许还要远胜在五哥之上。   以往夜淳茂总是对她说,自己的这么多儿子当中就属五哥夜谌霖最为出色,可是照夜晤歌看来七皇子夜谌旻一点儿也不比五哥逊色。   她也不知道多久以前,瞧见过夜谌旻,那样的笑容,凭着她这么多年的阅人经验来讲,那是一个极具城府可是又懂得把握分寸的人才有的笑容。   虽然表面上说话的时候洋洋洒洒的,可是私下里任凭谁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夜晤歌想着,自己其实也是这样的,自己骗过了所有的人,到最后借着顾莫阏的手除掉了尹家报了大仇,在夜淳茂的身前装的是人畜无害,可是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也只有自己知道。   或许夜谌旻和他也是一路人。   这样的人才更加的可怕!   若是论起手段,或许五哥不会是他的对手。   现在夜淳茂病种,太子又被废黜,十皇子早早的便夭折了,早已经为肃王的二皇子夜谌北现在贵为肃王,且人又不在韩城之中,自是不会和兄弟明目张胆的争。   三皇子夜谌南,他倒是想要争,只是夜晤歌觉得就着他那样的性子怕是夜淳茂也不会将太子之位交到他的手中。   再有就是五哥,五哥是风家的人,又从小照拂着夜晤歌夜晤歌想着若是五哥坐上这帝王之位也未尝不可。   六皇子平日少言,对朝堂和治国之事也不感兴趣,好南风喜听戏。   想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不禁想到了遇到了六皇子夜谌风和戏子梁靖秋的事情,那时候夜谌风其实也看到了自己了吧!   只是这个人也聪明知道自己对于他的事情漠不关心,因此从来没有到她的寒熙阁来过,也就是料定了自己不会再夜淳茂的面前说这件事情。   若说德妃的脑子不行,可是她生的两个儿子倒是聪明非凡。   八皇子夜谌云和自己同样的年纪,同样是聪明绝对为人谦和有礼也并没有什么架子,这一点儿夜晤歌在和皇子们上了几天学的时候便已经领教过了。   他们深谙这宫中的规矩,在这宫中只有明哲保身才能得到安稳,因此在德妃失宠的时候并没有想着要自己多么出色多么争气在夜淳茂的面前展现,好得到夜淳茂的青睐。   因为他们比他们的母亲更清楚,一旦竖了敌又多可怕!   那时候尹家一家独大,而且尹家人和尹采之的手段怕是他们也是清楚的,因此在之前并没有将自己的聪明才智展现出来,反而五哥一直都很优秀,而那时候太子之位还是夜谌炀的,因此尹采之觉得德妃不受宠爱,两个儿子又资质平平,因此对于她也没有多大的障碍!、   最聪明的人,往往懂得谋划,他们明确的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德妃怕是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有多么的聪明,还以为自己养了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此刻正在替儿子谋划着。   派人来监视她,就是想知道她和顾莫阏之间的关系到底怎样,才能知晓自己的儿子胜算有多大。   夜晤歌上一次气坏了夜淳茂的事情,想必德妃是有所耳闻了,因此寒熙阁受了冷落也是必然。   但毕竟是自己是被顾莫阏救的,而顾莫阏也断了尹家的权势,背后站着这么一个人总是有几分忌惮的。   “她都说了些什么?”   “只道了主子是个不好对付的主,主子是风家的人,而五皇子也是风家的人,五皇子自小就被陛下器重,在太学监里又常得太傅和御教大人的夸奖,是个最大的威胁!”   “是啊!五哥从小什么都好,什么也是最出众的,若是提议让五哥坐上这太子之位或许满朝文武都喜闻乐见!”夜晤歌道着。   “听德妃的意思也是不想让五皇子坐上太子之位。”简月道着。   她在屋顶上瞧着德妃的神色瞧的是一清二楚的,甚至连她脸上的变化都是一清二楚,长宁宫的主本就是个不露于表的,想要算计或者是不喜欢哪一个人都直白的写在脸上,再加上宫里面养了一群近身的大宫女和奴才差不多都出的是些馊主意。   一个没有主见的人,在听完这些馊主意的时候倒还觉得这个主意是真的有多好,却忘记了有时候其实麻烦不是莫名其妙的来找你,而是自己找来的。   那长宁宫的主在听说毓秀宫的主是怎么死的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高,整日里都是提心吊胆着,在宫女的怂恿中,总觉得夜晤歌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自己。   所以听了宫女和太监的话的时候,便想着怕还是以防万一自己先防备着。   因此才会派了人一直跟着夜晤歌,到底是想要找夜晤歌的一些把柄,然后再到夜淳茂的面前夜晤歌在听到简月后面讲述的那些话后,忽然觉得这个德妃根本蠢的无可救药。   她伸手,就这么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无奈!   “简月,你知道为什么我那七哥和八弟明明如此优秀,这些年却依旧掩藏着自己的实力是为了什么吗?”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摇了摇头,夜晤歌说的这件事情她哪里知道,她是一个护卫,虽然读了些书也聪明,可是对于这些皇家的事情还真的不知道。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母妃是个蠢货!”夜晤歌依旧毫不留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开了口。   “你说这安生日子不过,偏偏要来挑战一个人的忍耐力,是想着这些年来没有掌理宫务连自己都闲了。”她说着,语中满是嘲讽之意。   “他们这些年来活得也是不容易!”这一句似有感慨之意。   夜晤歌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又不是瓷器,回炉重造怕也是不可能了。”丝毫没有将德妃对自己的跟踪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了。   ——   或许夜淳茂是真的生气了,因为夜晤歌暴露的本性,和毓秀宫的大火的事情。   待到自己的病情微微的好转的时候,便拟了一道皇旨直接将夜晤歌的长公主之位给废黜了,给的理由很简单,忤逆之罪!   可是却将她贬到了泸川,想起来泸川以前还是自己的封地,应该是想着眼不见为净吧!   圣旨是这么拟的,甚至就连常总管都觉得不可置信,因此在宣完旨后,便安抚了夜晤歌两句。   “皇上最近病体稍稍好转,也就是气着了,这父女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公主殿下且不要放在心上,老奴已经备好了一切不会让公主殿下受委屈的。”   “公主只管待些日子,等过些时日皇上的气消了,也就接公主回来了。”   对于这个结果夜晤歌大概早就会猜到,他那个父皇精明一世到头来知道自己被骗了,哪里会善罢甘休,前两天不说应该是在调养身子吧!   等到了时机,对自己威胁这么大的一个女儿哪里会让她留下。   这一次已经很够面子了,没有送她去冷宫。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常喜,轻声道。   “烦劳公公给父皇带个准话儿。”   “公主客气了,请说。”   “我要带九弟离开!”   这里,她早就不想待了!   “这……”常总管有些迟疑,不过到最后还是答应了帮夜晤歌将这一句话带到。   不过这一次,夜淳茂倒是回答的干干脆脆,准了。   也就是说夜晤歌可以带夜谌言离开,去泸川那里安生的过日子也好过在这宫中虚假度日。   夜晤歌是这么想的。   临行前御绝云来看过自己,问了他一些是否想好了的话,到最后也道着。   “其实泸川那个地方也不错,离开了韩城也不至于活得这么累。”御绝云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很是认真,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这皇城之中有许多的阴谋算计,在他的印象中夜晤歌应该需要一个新的环境好好的生活。   “算计人心真的很累!”她轻笑一声,摊了摊手。   “这里谁想争谁爱争就由着她们吧!我想歇歇了。”这一句话说的却也是这样的认真。   这充满了阴暗算计的宫墙里的人不管是有脑子没脑子的活得真的很累。   御绝云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神很是深情,微微笑着。   “有时间我去看你!”   “其实……”   夜幕低垂,四周挂上了宫灯,晕黄的宫灯下御绝云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我心里的是……()、()、()”   御绝云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响,在夜晤歌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自己已经懵了,就这么楞在那里。 第173章 女子,不宜太狠,不然难嫁。   回到寒熙阁的时候夜谌言跛着脚跑了过来,脸上依旧挂着笑。   “皇姐,该准备的我都已经全部收拾好了。”他说。   夜晤歌伸出手就这么轻轻地捋了捋夜谌言额前散碎的头发,温婉的笑了笑,轻声道。   “跟皇姐穷乡僻壤的泸川委屈你了。”   “没有,皇姐,这皇宫不适合我们,这宫里的争斗算计太多了,还不如宫外来的实在。”他咧开唇笑着。   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又安抚了两声将夜谌言给喊回了房间休息,而自己则进了卧室。   “公主,你的行李也都收拾好了,五皇子还差人送了一些常备的御药来,说是有备无患。”   檀香走了进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常公公刚才也派了人过来支会了,皇上已经遣了十来个侍卫和婢子随着公主和九皇子一起离开,沿途护送。”檀香依旧道着。   夜晤歌就这么瞧着窗外,夜幕寂静,几处的宫灯已经熄灭了,只是偶有巡夜值班的宫女太监提着巡夜的灯笼,偶然间碰到的时候打了一两个招呼。   “还有,淑妃娘娘也送了件披风过来,是一件红色的,奴婢打开看过了,是照着公主的身形给定做的,难得淑妃娘娘有心,公主穿上一定很漂亮。”   “她有心了,回礼了吗?”夜晤歌收回了视线,就这么关上了敞开的窗户。   “还没有,长月姐说要询问一下公主该回什么礼才好。”檀香摇头道着。   夜晤歌这才走到了一旁的桌边坐了下来,就这么看着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揭开茶盖的时候似乎是想到了回礼,长睫轻轻地颤了颤道了一声。   “上次赏赐的普洱还剩多少?”   “应该,还有两斤吧!”   “全送去吧!反正她喜欢。”她拿起了那杯茶,就这么喝了一口,已经凉透了。   “是的。”檀香点了点头。   “八王叔送来的那些书籍都帮我带上。”   “檀香知道主子喜欢看书,已经将书房里面的书全部打包了。”她微微一笑,跟在夜晤歌的身边这么多年是懂得察言观色的。   “这里没什么事情了,回去歇着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呢。”夜晤歌蜷唇微微的笑着。   “可是檀香还没有伺候公主梳洗更衣。”   “不用了,你出去的时候吩咐门外的婢子打些热水来,我自己梳洗便可,就不用伺候了。”   “是。”檀香这才点头离开。   直到房门合上,夜晤歌才站起了身来,视线环绕着这卧室审视着,在这里住了这么些日子,可是却没有在竹院的那些日子舒坦,在竹院她可以安安静静的看完每一本书,在竹院她能领略到春夏秋冬四季中那些竹的变化,会在闲暇无聊的时候摆上一局棋子自己对着棋谱一手一手的下,研究着这一盘棋的解法。   可是自从出了竹院后,她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算计,算计着一切,算计该怎样的讨回自己应有的一切,怎样的替曾经最亲的人讨回一切,让那些使着残忍卑鄙的手段的人付出代价。   这一切应该结束了,替母亲报了仇,帮风家讨回了公道,尹家的人得到了惩罚,而自己的大仇得报了。   让尹采之一样的死无全尸,告慰了母亲的在天之灵。   可是到最后却并没有属于自己复仇的快感,这时候她才想起了那时候梦琉璃瞧着那一轮明月,苦笑着说的一句话。   “有时候大仇得报并不一定会觉得欢喜,其实安稳的度日才是幸福。”   可这安稳度日的前提也是重要的条件是不可或缺的,那便是自由。   可是这自由往往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即便她此刻被夜淳茂送往了泸川也不一定能安稳度日。   世上的事情很难说,就像一个圆圈,如果没有辅助的工具,你随手一画,再怎么画也不会是十全十美的圆,总有些阻力。   而这阻力也不是一方面的因素,往往有着很多的因素拼接在一起。   例如绘画的工具,例如起开的弧度,又例如那时候的心境,因此每一项都是不可避免的阻碍。   就像她一样,表面上自己大仇得报应该有所快感的,可是却因为自己的嚣张早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树敌了。   那些人对于她都虎视眈眈,却因为她有着长公主的身份,而背后又有着皇上和顾莫阏的撑腰才能这么肆无忌惮。   可是现在夜淳茂已经废除了她的长公主的头衔,那些视她为仇敌的人指不定有多欢喜,她那个嚣张跋扈的三皇子就是一个例子,而那长宁宫的主这一回可有的嚣张了。、   夜晤歌想着,明日自己离宫的时候不免会遭到那长宁宫的主和那个三皇子怎么数落。   这宫里的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主,直拿着软柿子捏,以前她正得夜淳茂喜爱的时候,那些人见了她就像见了鬼一般的胆小如鼠唯唯诺诺,可是今儿个,甚至还就这么在角落里议论自己了。   曾经耀武扬威的长公主夜晤歌,如今也只有落魄到被撵出了皇宫到泸州那么偏僻的地方。   现在指不定在角落里偷笑着自己。   这人的心思简直是变化的极快,趋炎附势的性格也快。   对于那些人的眼光她自是并不在意,不过若是谁敢挡了她的路,或者是伤害她最在意的人,她也定不会给那人有好日子过的。   想到这里原本温和的眼神变得一番深邃与可怕起来。   婢子们提了热水进屋子一直倒在了屏风后面得到那个偌大的浴桶里这才恭谨的退了出去。   ——   御绝云是何时回到太傅府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甚至连岚泽的轻唤声都没有听到。   脑子里回想着的依旧是夜晤歌的那一席话。   “其心里的是顾、莫、阏!”   没错,是顾莫阏,那三个字清清楚楚的从夜晤歌的嘴里吐了出来。   “公子,你今日的状况不对,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瞧?”岚泽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询问了声。   御绝云摇了摇头:“不用,今日不要任何人来烦我,否则,我拿你试问。”御绝云伸手,就这么面无表情的道完这一句转身朝着卧室里走去。、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他这算失恋了吧!嗯,应该算是失恋了。   ——   丞相府!   书房的灯依旧亮着,顾莫阏就这么坐在书桌之上,瞧着手里的那一本书籍。   今日他没有上朝却也知道朝堂上发生的事情,皇上拟圣旨罢黜了夜晤歌的长公主的头衔,并且将她送出了韩城贬至了泸川。   这件事已经在整个朝堂传开了,这一次夜淳茂的圣旨还用了忤逆二字,可知这罪名是有多重。   书房的门打开了,墨染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此刻的他走了进来合上门。   “有什么动静?”顾莫阏问着,视线依旧落在那本书上却没有抬头。   “丞相猜的没错,陛下的圣体根本没有问题。”墨染道。   那落在书本上的黑眸微微的闪烁了分,抬起了头来。   “我蛰伏在永安宫的房顶,亲自瞧见他遣退了下人,将那碗药给倒掉了。”墨染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顾莫阏。   “呵……”顾莫阏轻笑的摇了摇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不费吹灰之力借着他的手就将尹家的势力铲平了,而这一次自己还着了他所设下的圈套。   这一次顾莫阏终于知道为什么先皇在死前要给瑞亲王留下九道免死令,还要将三位朝中元老给叫到了御书房秘密议事,怕是也是防着现在的这位帝王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   若不是太医院的院士是尹家一手提拔的人给处置了,新的太医令是以往告老还乡的陈院士的地址,怕是他也不会从那里知道一些端倪。   明明把脉的时候都是好的脉象,可是为什么一直呕血不止还如此的虚弱。   这位皇帝陛下的心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他也确实有做皇帝的才智和谋略。   或许从一开始就布了一局棋,等着人来钻空子。   其实他清楚每一个人,清楚的知道在什么时候那些人能留,哪些人又该走。   “这个皇帝陛下确实有心机颇重谋略之深。”墨染道着。   这样的人不露于表,却实则比笑里藏刀更来得可怕。   这样的人心机深沉,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   为了江山,自己的枕边人可以算计,自己的儿女也可以算计,甚至连他们的性命都可以置若不顾。   “她们几时出城?”顾莫阏问了一句。   墨染自然知道顾莫阏询问的他们是些什么人,于是回答着。   “明日一早,一辆马车,随行的有十来个护卫和几个婢子,总共应该不超过三十人。”墨染道着,倒是查的一清二楚。   “挑30个身手敏捷的跟着,一路上护送安全。”   “丞相是说有人会沿途刺杀?”墨染皱眉?护送一个废黜的公主还要30个高手?   “尹家虽然落网了,可是尹堃的势力这么大,漏网之鱼怎能一网打尽,你以为皇上这一次为什么会拟圣旨而不是口谕?”顾莫阏挑眉,站起了身来。   “他想要她们做诱饵?”墨染皱眉。   “动不了皇上,动不了本相,难道还动不了一个被废黜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吗?”顾莫阏道着,就这么走到了墨染的面前,对着他如墨染的眸子道着这么一句。   更何况,这尹采之可是被夜晤歌一把火给烧死的。   “既然丞相如此不放心,为何不将她留在韩城?”墨染有些疑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了一声。   “本相是留的住人,可是却留不住命。”顾莫阏道。   那倒还不如趁着这一回一举的将尹家的余孽清扫干净。   而且,去了泸川总比在这韩城好的多,这韩城的争执没有休止,不适合一个女孩子,整日勾心斗角算计别人,怕是到了最后连自我都迷失了。   何况,以夜淳茂这样的高智商不可能不知道夜晤歌的目的,如果这一次夜晤歌不走,怕是最后也不会念及什么父女情分。   就着这一次尹家的事情,让顾莫阏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风家。   或许,多年前风家的破败,也是和尹家有着一样的原因。   先皇子嗣不少,可是到了最后活下来的却仅仅只有三个,一个是九道免死令加身的瑞亲王,一个师早已故亡的资质平庸的肃王也就得了甘州的这么一块贫地。   还有一个便是如今坐在这龙坐上的皇上,留到最后的人自然是胜者,这些年来他的帝王之位的确坐的很是安稳,甚至还和祁国结了盟国,灭了突厥的部落,百姓们安居乐业这些都是政治上得到建树,无可挑剔。   那是因为他知人善用,即便知道不是好人,可是能为自己打天下的都可以唯他掌控,当那人的地位威胁到自己的时候,也能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将他们扫平。   这样的人,心机太深了。   “这皇上的城府太深了。”墨染摇头,不知道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是真的。   “坐拥天下若是没有点儿手段,怕是他早就跌下那个位置了。”顾莫阏轻声一笑。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可是在夜淳茂眼中,怕是儿女多了多一个少一个也不在话下吧!   可,顾莫阏似乎太过的在意关于夜晤歌这个女人的事情,上一次处理尸体的事情干,墨染就觉得疑惑,似乎从南诏回来,顾莫阏对夜晤歌就恍若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让他好奇两人在南诏到底经历了什么。   相府自从顾莫阏掌府以来,连访客都甚少,更何况是女客,可是这夜晤歌却堂而皇之的翻了墙,而且还堂而皇之的得了顾莫阏的一句以后走正门。   这是对夜晤歌给了一个长期随意进去的理由,还和她对弈,就差一同用膳了。   “墨染不懂?为何丞相如此关心她?”   他跟随顾莫阏这么久以来,似乎是第一次瞧见顾莫阏这么在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一个女人,甚至为了她不惜破坏了自己的规矩管了一些不必要的闲事。   “女子,不宜太狠,不然难嫁。”顾莫阏道着,自顾自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让墨染有些摸不着头脑。   顾莫阏轻声一笑,饶有兴味的说了一句。   “等有朝一日,或许你会明白的。”他道,这才转身出了书房的大门。   墨染就这么瞧着顾莫阏的背影,不解。 第174章 绝世美人,习腹语,修诡术,妍苗毒   清晨的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寒熙阁的门外早已经候着一大批的人,来来往往的往外面的马车上搬着东西,井然有序。   离宫的这一日只有夜谌霖前来送了夜晤歌和夜谌言,他的脸上有些不舍,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和夜谌言两姐弟,悉心的叮嘱着。   “道了泸川那地儿若是碰上了什么事情记得第一时间写信给我,一路上的驿站我已经帮你们打点过了。”他说着,视线落到了一旁的夜晤歌的身上。   “以后做事切记不要如此冲动。”   夜晤歌知晓夜谌霖说的是关于自己一把火烧了毓秀宫的事情,原本夜淳茂是想做一个仁义道德的好人给尹采之留一个全尸,不过夜晤歌并没有遂了他的愿。   “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夜晤歌道着,就这么审视的看着眼前的夜谌霖,轻蔑一笑。   “五哥,当年我母妃是怎么死的,我知道;风家是怎么破败的你也知道,凭什么他尹家坏事做尽,到最后还能留个全尸,有个好下场,我只是送她去该去的地方,以她该怎么去的方式。”   夜晤歌道着,她只是以牙还牙而已。   “成王败寇,她走到这一步怨不得谁。”   说完,她没有再看一眼眼前的夜谌霖便这么朝着一旁的人群走去,只留下身后的夜谌霖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拧着书籍箱子的奴才不小心崴了脚,手里的箱子就这么脱手而落,摔到了地上,甩开了箱盖,然后书籍就这么落在了地上,一张还没有完成的画作就这么散了开来,落到了在场的人的视线中。   那是一张男子的画像,俊逸的脸庞,剑眉星目,远远看去面若冠玉应该是一个貌若潘安的男子。   夜谌霖瞧着总觉得这画像似有相似,恍若上面的人从哪里见过,却忆及不起是在哪里。   “小心这些,这些都是公主最喜爱的书籍和练笔。”檀香道着。   那些人这才仓皇的将散落的书籍收拾了起来。   夜谌霖蹲下身子正想要将那张画像给捡起来的时候,却被夜晤歌抢先一步蹲下身子捡起了那副画。   “这画……”   “只是无聊时的拙作罢了!”夜谌霖本想要说这话里面的男子似曾相识的,可是却依旧在只说出了两个字的时候被夜晤歌给截了话去。   夜晤歌再一次的将那一张画给塞进了箱子,一行人就这么离了皇宫朝着泸川的方向走去。   临行到宫门口的时候,大舅父风启仁前来宫门口送了行,大抵是交代了她要好好照顾自己,等一有空会去探望。   到最后还不忘用赞扬的语调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做的好。”   夜晤歌知道他大舅父说的做的好的三个字的含义是在说她少了毓秀宫弄死了尹采之,又将尹家的人全部拉下了马。   怕是这么多人里面也只有这耿直的大舅父会夸自己做的好的,以风家和尹家的血仇,她这么做确实也是在给风家出了一口恶气。   ——   简月和夜谌言还有一干人等赶着马车的行李骑着马,而夜晤歌和檀香则是坐到了马车里。   马车在城中行驶的平稳,夜晤歌打开车窗撩起了车帘,瞧着这繁华热闹的集市人来人往,腾出来一条官道给马车行驶。   艳阳高照,天气渐渐的冷了起来,街上的行人大抵都加了一件衣服。   摊贩吆喝着的声音,孩童嬉闹的声音讨价还价的声音咋子这嘈杂的集市上,似乎已经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夜晤歌皱了皱眉,视线忽然落到了不远处的人群中的一抹青白相间的身影之上。   人群之中,或许他是最耀眼夺目的,除了他特有的气质,还有……那脸上覆着的半张面具。   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来的耀耀光线,让人一眼便瞧见了。   她看着不远处的顾莫阏,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莫名的笑了。   马车继续前行着,离人群越来越远,而人群中的那个影子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了,夜晤歌坐回到了马车里合上了车门。   俨然,脸上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失落。、   “公主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檀香瞧着这样的夜晤歌有些担忧的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摇了摇头,马车渐行渐远,离开了这繁华热闹的韩城;外面的山路有些颠簸,檀香细心也已经早有准备在马车里的座位上扑了软垫。   ——   “坛城晟家的二小姐昨儿个抛绣球招亲,听说看上的是村尾的穷酸秀才,一个劲儿的往穷酸秀才的怀里扔,然后又被酸秀才给扔了回去。”   “哦?有这等事?”   “还不止呢!听说那二小姐被酸秀才的这一行径气急了,转身就拽了她家管家直接把人给绑了回去,硬逼着拜堂成亲。”   “这晟家二小姐长得不差啊!再加上晟家是多有钱的人家,那酸秀才穷的只剩下一方烂席子了,这都不答应?是脑子有病吧!”人群中的人,响起了不可思议的声音。   “你知道什么,若是真的二小姐嫁也就罢了,你知道是和谁成亲吗?”   “该不会她那个被火烧的像鬼一样的姐姐吧!”   “对对对,就是她,你说这大晚上若是起床出宫看到身旁睡了个这样的玩意儿,那不得吓个半死,再有钱又怎么样,你说胖一点儿,长得丑一点儿,年龄大一点儿也就算了;可偏偏是个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儿的丑八怪,换谁都得吓个半死,也不知道那酸秀才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可怜咯……”   人群中一颗小小的脑袋就这么从另一旁的胭脂摊旁伸了出来;她的脸上蒙着面,只露出了一双机灵漆黑的眼珠子,就这么在眼眶子里上下滚动着,似乎在究想着什么。   扎着两个长长的鞭子,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可是那一双晶莹的眸子看起来却是特别的机灵。   她的服饰和一旁人的服饰不一样,是苗疆人特有的服饰,是枣红色的,走起路来身上伴着悦耳的银铃声。   腰间别着一只翠绿色的笛子,在听到那不远处的茶摊上的人议论的声音的时候,似乎是赶了兴趣一般。   ——   夜晤歌一行人在坛城下了榻,这一路上风平浪静,可就是因为太过风平浪静反倒让人觉得这是暴风雨前夜的安静。   这里的天气不错,比起前些日子的阴雨天晴朗温暖了许多。   一行人在客栈订了房间,这才在小儿的带领下将马匹栓到了马厩。   夜晤歌下了车,这才下了车走进了客栈。   坐到了角落里的位置,忽然一张女子的脸凑了过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咧开了嘴,露出了两颗小小的虎牙,对着夜晤歌笑着。   她笑着,没有说话,就这么坐在了夜晤歌的旁边,想要伸手去摸夜晤歌的脸。   一把剑抵在了女子的喉间,简月的眼中泛着一股杀气。   那女子没有因为抵在脖子上的剑而胆怯,而是无奈的低下了头,也不说话。   她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应该比自己小,夜晤歌想着。   “我就是看这位姐姐长得漂亮过来打个招呼,黑衣服姐姐,你也不用用剑抵着我的脖子吧!”   “腹语术!”简月皱眉   “咦,看来你懂得还挺多的。”   她说着,依旧是用的腹语,摇了摇头,伸手,指尖就这么落在了简月抵着她脖子的箭上,一只黑色的蜘蛛就这么落在了箭上。   简月瞬间将那把剑往右边一甩,剑上的蜘蛛瞬间被劈成了两截。   看着自己的宠物就这么被劈成了两截,异装女子,这才大怒了起来,这一次是叫嚣的出了声,而不是用的腹语。   “喂,你劈死了我的飞飞,拿什么赔给我!”她站起了身来,左手就这么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之上。   双眸就这么轻轻地一眯,右手的中指打开,一只黑色的蜘蛛就这么落在了简月的额头。   “别动,我的珠珠可比飞飞争气,它身上可是有剧毒的,只要我一命令,她咬你一口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她的声音很甜,和腹语所说出来的声音简直是两个人格。   腹语说出来的声音是一股成竹在胸的御姐音心狠手辣的那种,而这嘴里说出来的就像是一个小丫头,声音清清凉凉的,让人听着很舒服。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这个女孩儿,她不简单,就是不知道是敌是友。   在没有把握之前不可轻举妄动!   夜晤歌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异装女孩儿,她穿着一身苗疆的装束,微笑着转过身看着自己。   “姐姐,你长得这么好看能不能借我一样东西啊!”   她道,就这么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什么东西?”夜晤歌疑惑。   “不是什么重要东西,就是,我要你的皮。”   在她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不仅是夜晤歌,甚至连一旁的简月都震惊了,正准备挥剑的时候却被那丫头再一次的不知道用了什么术法点住了穴。   “丫头,你休想动少主。”她大声的道着,大概是觉得简月太过吵了,这一次她居然连她的哑穴也噤了。   “你看啊!你长得这么漂亮,若是不用你的皮就可惜了。”她说,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似乎正在算着她身上的每一寸的比例。   “抱歉,怕是借不了。”夜晤歌就这么瞧着眼前的丫头。   表面上人畜无害,可实则心狠手辣;以前她以为那个人是自己,可是到了自己才知道其实眼前得到这个丫头更配这几个字才对。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我还想活着。”夜晤歌道着,即便现在的自己处在下风,可是却依旧那样的高傲,并不想摇尾乞怜。   “我又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的皮,你怎么听不懂啊!”或许是因为她真的对夜晤歌漂亮的容颜感兴趣,这种无可奈何的表情倒真的让夜晤歌对她的话产生了好奇。   “我的皮?我的命?”夜晤歌看着她,疑惑着。   似乎觉得她话里有话。   “哎!和你们这些中原人说话真费劲!”她有些无奈,就这么站起了身来,直接拉着夜晤歌的手准备朝楼上走去。   一丝寒光闪现,幸而她及时的掏出了腰间的笛子给挡住了。   墨染就这么伸手一把将夜晤歌抢了过来,挡在了身后,视线落到了女子的那把笛子之上。   “婉清!你怎么会有这把笛子。”他皱眉。   “看来你倒是识货,这是我的东西为什么不能是我的。”   “你是医仙?”他皱眉,传闻中医仙是个绝世美人,习腹语,修诡术,妍苗毒,一把婉清可控天下珍品飞禽毒物。   到现在应该也该年过40了,可眼前的小丫头怎么看也怎么就像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不,你不是医仙!”   “你认识医仙?”听得墨染的这一句话,那异装女子倒是有些好奇。   墨染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医仙!”那女子笑了笑,露出一对小虎牙和两个小酒窝,看起来就像个人畜无害的天真的小姑娘。   “传闻中医仙是个绝世美女,习腹语,修诡术,妍苗毒,一把婉清可控天下珍品飞禽毒物。”墨染道着。   那女子笑了笑:“不错,你说的是我师傅,不过这把婉清现在已经是我的了,所以我也是医仙,只是小医仙而已。”她道着很是得意。   她伸手,就这么拿着笛子摆弄着。   “你有把握自己能胜过我手中的婉清。”她侧着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道着。   “没有!”他道。   “那你还拦我。”小女孩儿鼓着腮帮子显然是不乐意了。   “天下女子千万,医仙你动谁我都可以不管,只是她不行。”   “为什么?因为这位姐姐长得漂亮你喜欢她?”她问,倒像是真的想要得到回答。   “奉主之令,当忠主之事。”   “倒是个忠心的,不过,我倒还真想试试你有多少本事。”   墨染伸出自己空着左手打了个响指,霎时间,几十个人从四处落了下来,这阵仗,倒是吓坏了客栈的一众客人,皆纷纷的瑟缩待在原地低着头,发着抖。   小姑娘的视线在周遭环绕了一圈,一脸的不悦,像是发着小脾气。   “你耍赖,以多欺少,欺负我一个小女孩儿,我不过就是想要借漂亮姐姐的一张皮,去给那晟家大小姐恢复容貌而已,又不是绑架也不要她命,你们一个不借,一个要打,还找这么多人,摆明是欺负我嘛!”她说着,鼓着腮帮子有些不悦,若不是师父每日在耳边千叮万嘱不能滥杀无辜,她早就吹笛子了。 第175章 医仙传人   对于眼前的异装女子鼓着腮帮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眼前墨染和夜晤歌抱怨着,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敌人。   “她的皮剥了能活吗?”墨染冷声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异装女子。   异装女子在听到墨染的这一句话之后,皱紧了眉头,诧异着他这一句话。   她只是说要借她的皮,但是并没有说要她的命,这些人怎么都用一双仇人的眸子来瞪着自己。   哎!还是晟家的人比较好,在看到她的时候脸上只有客气与敬畏。   “若是姑娘依旧执意,那在下只有动手了。”   异装女子笑了下:“等等!”   她侧首,将那把婉清再一次的别在了腰间。   “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勉强谁,既然这位姐姐不愿意借出自己的皮给我那我也不强求,天下女子这么多,一张皮多大的事儿啊!我才不跟你们打。”她道着,说起话来依旧像是一个天真的小姑娘。   就这么双手覆背一本正经的看着眼前的一众人,轻声笑着。   “若是论武功,我应该不是你的对手。”她咧嘴露出了两颗白白的小虎牙对着眼前的墨染道着。   “只是,若是我吹起这支笛子,你们应该都不是我的对手,只是师门曾经规定过不可滥杀无辜,所以,算你们运气好咯!”她俏皮的眨了眨自己的右眼,道着。   “还有,我只是借皮,又不剥,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想的什么,哎……”   “珠珠,我们走了。”口哨声响了起来,那只落在简月脸上的蜘蛛这才一下子跳回到了异装女子的身上,爬进了她的胸口。   女子满意的笑了笑,这才转身轻功一闪,银铃儿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眨眼间她便已经落到了大门口。   “后会有期了漂亮姐姐!”丫头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到最后消失了。   ——   客栈里恢复了平静,墨染拍了拍手方才落下的这么多高手,一瞬间已经消失了,瞬间客栈里的客人们瞧见那些人走了,一个个的这才松了口气,快步的跑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掌柜的依旧在柜上,不过这一次倒是松了口气,原以为是要打起来的,不过没有动手那他算是躲过了一劫,客栈不用被毁,而住客也不用被吓走。   不过,这姑娘看起来不简单,有这么多护卫跟着肯定是个名门贵族,他定要好好的供着不可。   掌柜的这么想着,有吩咐了一旁的小二去厨房里只会一声将夜晤歌等人的饭菜全部用上好的食材好好做。   墨染将剑收回了剑鞘,这才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夜晤歌给唤住了。   “你是要一路跟着我们回泸川?”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对着墨染的背影道着。、   墨染的眸光微微闪烁,转过了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他困惑,这个女人没有因为他们的出现而惊讶,问出一句他为什么会带着人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跟着她,而是为了一句是不是要一路跟着她到泸川。   墨染皱眉:“你知道我们跟着?”   “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他让你保护我,你应该也不会只跟着我到坛城,必然是要去泸川的,他担心我?”她问,想要得到墨染的回答,口中的那个他是顾莫阏无疑了。   墨染深深的吐纳口气点了点头。   说不出为什么,夜晤歌心里微微的有些暖意。   可又想到了那十来个侍卫,似乎也是明白了些什么,轻声一笑。   “我就知道我顶撞了那个人,又辱骂了那个人,更是违逆了那个人的意思;那年我才九岁他都尚且将我给关进了冷宫,何况现在;原来,他早就预谋着用我来引出尹家的余孽,顾莫阏怕是早就知道父皇的用意,所以让你带着人一路跟着。”夜晤歌道着,不乏觉得可笑,她的父皇啊!这个就是她的父亲,在有时候甚至连自己的儿女都能推出去。   “你确实聪明。”墨染道着,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在看到他带着这么多人便能推敲出一切,这样的一股聪明非一般的人能及,或许这也是顾莫阏为什么总是对眼前的夜晤歌另眼相看。   甚至做出一些连他都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一路上解决了多少麻烦?”她问。   墨染摇了摇头:“从出发到现在一直风平浪静。”这半月以来,他也曾给顾莫阏去过飞鸽传书想着或许尹家的余孽并不会出现,可是顾莫阏也只回了简单的一个字,那就是等。   “风平浪静……”夜晤歌喃喃着,看来那些尹家的余孽应该也是害怕路上有埋伏所以迟迟没有下手。   “他们应该快了。”夜晤歌道着。   因为在离开韩城的时候,她还送了尹家的人一重大礼。   怕是这个时候噩耗也已经传到了韩城了吧!   她说过尹家的人是怎么对待风家的,他都要一一的讨回来,小舅父一家是在回韩城的路上被强盗围杀的,而他们在发配充军的路上因为失足掉落下悬崖也是合理的啊!   尹家的人死有余辜,那些愚忠得的人若是真的依旧执迷不悟,那么助纣为孽的人也全部都该死。   墨染对于夜晤歌此刻脸上的笑感到那么一丝疑惑,皱了皱眉,恍若这个女人其实早就知道一切。   “那我们一行人的安全,就托付给你了。”她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方才那个小姑娘?”夜晤歌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墨染,询问着。   墨染转身视线落向了门外,道着。   “医仙的传人!她腰间的那把笛子可以空置世间的飞兽走禽和所有蛊物,不是个简单的人。”   “惹不起!”   临走的时候墨染只说了这么三个字留给了夜晤歌,朝着门外走去,渐渐的消失了。   这时候房间里的夜谌言这时候应该是从后院走了出来。   “皇姐,方才我瞧见楼上的额住客慌慌张张的跑了上去,是不是这客栈出了什么事情了。”他道,走了下来,视线忽然落到了眼前的墨染在门口的背影之上,皱眉。   “那是?”方才他似乎瞧见夜晤歌在和墨染说话。   “丞相的护卫,一路上保护我们安全的。”   “丞相?”夜谌言的眼中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不可置信,就这么看着墨染离开的地方,此刻的哪里,已经空无一人。   所以,那个男人是顾莫阏派来保护他们的安全的,可是不是说顾莫阏一个月连朝都没有上过几次,从不会沾染任何一件闲事,对任何一件事情都不感兴趣吗?   那为什么身旁的护卫会出现在这儿。   “顾丞相的人?”夜谌言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又坐到了方才的位置。   “少主,是简月无能。”简月道了声。   “你没事就好。”夜晤歌道着。   “方才那个小姑娘确实厉害,只是没有想到小小的年纪!”夜晤歌喃喃着,想着方才那个异装女子,一脸的稚气未脱,可是却有如此惊人的本领,果真是应了那么一句话,人不可貌相。   对于夜晤歌和简月的对话,夜谌言更加困惑了,他似乎一句也没有听懂,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了一个小姑娘了。   “皇姐,这顾丞相的人要一直跟着我们到泸川?”   “是的。”   “那个小姑娘又是谁啊?”他道,那一双懵懂无知的眸子里蓄满了不解。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摇了摇头。   “没什么,若是有缘以后自然会见到的。”   这时候后厨房的菜也送了上来,没想到坛城这小小的城镇,厨子的水准还是挺高的,就连这端上桌的食物看起来都比较有食欲。   她伸出手就这么落在夜谌言的头顶。   亦如往常一样的拍拍他的头,轻声道着。   “言弟,你总归是要学会保护自己,这一路很危险。”说道这里的时候她无奈一叹。   “有些人并不像你表面上看着的那样慈祥和蔼。”   “皇姐,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有能力保护自己,再过几年我长大了就更有能力保护你了。”夜谌言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欣慰的笑了笑应了声好。   其实大仇得报过后,她想要的很简单就是和弟弟安稳的生活,看着他长大成亲,幸福的过日子。   可是,她那个无情的父亲却连这么一点的期望都要给她捏碎,推着她们两姐弟去死,顾莫阏一个外人尚且都能保护他们,而他却连挑选的随行的护卫都是三脚猫功夫的。   应该是想着拿她做诱饵,将那些尹家的余孽都引出来一网打尽,所以,单单不可能只是顾莫阏的人在跟着她们,或许还有另一批人在暗中盯着。   _   晟家~   晟家二小姐不安的来回的在厅中踱着步,前些天绑回来的姑爷寻死腻活的,这不,绑回来才两天已经昏了第三回 了。   她就不懂了,自家姐姐若是论起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怕啊是比自己好上不晓得多少倍,温婉贤淑,这枚美好善良的一个人,就因为几年前的那场大火烧伤了脸,所有人见了她就像是见了鬼一样,这么好的一个姐姐。   就因为寻死被那酸秀才救下来劝了她两句,就对那个酸秀才一见倾心,整日在家里面心心念念着那个酸秀才,她才想了这么一招用招亲将那个酸秀才给绑回来。   哪里知道那个酸秀才看起来是个男人,可是这么弱不禁风的,她才大声吼了那么一两声就昏过去了。   绑了成了亲,新婚当日瞧见自己带着三五个五大三粗的下人守在门外,这好又给吓昏了过去。   姐姐也是好心,端着药碗去看他他倒好,不领情不说还掀翻了药碗,揭开了姐姐带着的斗笠面纱,这下好,看到满脸被毁的姐姐又给吓昏过去了。   到现在还没醒!   姐姐伤心欲绝,她倒想要一刀宰了那个该死的穷酸秀才;正拧着刀准备去砍呢,管家来报说是府上来了位贵客,说是能够帮大小姐恢复容颜。   她这一听,自然是心上欢喜;亲自出门迎接却发现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长得倒是白白净净青春美丽的,可是这么小的姑娘,还着着一身奇装异服难保不是个骗子。   可是那小姑娘倒是不急,直接将她的贴身丫鬟翠香的脸给弄成丑八怪了,然后不知道又给她吃了个什么丸子,翠香的脸这又恢复了最初的容貌。   她这一回倒是真的觉得人不可貌相了,恭恭敬敬的将那女子给请进了屋子,带着去见了姐姐,哪知道那女子在研究了姐姐脸上的伤痕后,道了一声说是出去借张人皮,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便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此刻担心的也是那异族女子的那一句话,出去借张人皮,顾名思义不就是剥一张人皮吗?   唉呀妈呀!剥人皮这可是犯罪的啊!   “怎么样?还没有回来吗?”她不时的往门外瞧去,看着一旁的丫头下人询问着。   “禀二小姐,还没有瞧见那位姑娘的身影。”   “找,派人出去找,找到了或者是看到她回来第一时间告诉我,这剥人皮可是犯法的,要是她真的剥了别人的皮回来,晟家就摊上大事儿了。”晟家二小姐焦急的道着。   “我都说了,我只是借张皮回来,不用大费周章的找我的。”女子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此刻已经走进了屋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晟家二小姐笑着。   瞧着异装女子突然回来,晟家的一大家子倒是吓了一大跳,就这么全部退到了一旁的角落里,警惕的看着她。   女子瞧着晟家这一大家子都一个惊慌的表情躲到了角落里,有些疑惑。   “你们怎么了?”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就这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对着眼前的一种人询问了声。   “你你你你你……你回来了!”晟家二小姐探出了脑袋,小心翼翼的瞧着眼前的异装女子道着。   视线又落到了她手上拧着的袋子。   “这这这……这里面是?”她伸出手,就这么小心翼翼的指着那个布袋子询问了声。   异装女子笑了笑,这才将手中的袋子伸了出来。   “皮啊!不过这漂亮的皮确实不好找,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了这么一张看起来还算过得去的。”她自顾自的道着,想起来自己找皮的经历还真的不太顺利,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张绝美的皮,可是人家不借,那当然是没有办法了。   也不能用强啊!所以又找了许久,才找到这么一个过得去的皮。   砰咚……一声,人群中忽然想起了女子的尖叫声。   “不好了,二小姐昏倒了!” 第176章 人心险恶   砰咚……一声,人群中忽然想起了女子的尖叫声。   “不好了,二小姐昏倒了!”   晟家的仆人这才都匆匆的围了上去,场面倒是一片混乱,异族女子瞧着眼前的这一切皱了皱眉。   这,怎么了,太高兴以至于昏倒了?异装女子这么想着,瞧着晟家的人这才将昏倒的晟家二小姐扶了起来,搁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面。   “需要我帮你们家二小姐把个脉不?”她道,视线就这么落到了不远处的一众人的身上,询问了声。   管家挡在身前,瞧了瞧自家二小姐,又瞧了瞧不远处的异装女子,立时慌忙的摆了摆手,摇着头嘴里一个劲儿的道着不用了不用了。   这倒真的让异装女子不悦了,平日里求着她看病的人可不少,可是她这个人有个规矩,除非自己想医,否则就算是当着他的面自首她也不会医治。   别人都把她当神供着,这晟家的人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也是如此,可是她就只是出去兜了一圈借了一张皮,这些个人怎么见了自己就像见了鬼似的,难得她的好心情都被这些人给消磨了,都不想去给那个大小姐治病了。   可是这人的容貌好不容易是借回来了,再等两个时辰要是不用就变了质,那时候就更不能用了。   哎!没办法,谁让这个晟家的大小姐这么可怜呢!   “算了,你们在这里看着你家二小姐吧!我去给你们大小姐治病去了。”异装女子摆了摆手,这才转身朝着里屋的院子走了去。   ——   天色渐暗,天边便蒙上了一层乌云,屋外的风吹得客栈后院的树枝沙沙作响,不一会儿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雨声很大,檀香关了窗门,这才将那桌上得到油灯拨了拨灯芯,屋子里的光线瞬间比方才亮了一大截。   “檀香,你不用照料我,去休息吧!”夜晤歌对着檀香吩咐着。   檀香这才点了点头出了门。   夜晤歌深沉的吐纳了口气,就这么坐在桌边,伸手撑着自己的脸颊,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屋外隐约有窸窣声响了起来,长睫轻轻地颤了颤,她的视线落在了窗外。   似乎瞧见了一个黑影飘过,只是一瞬间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站起了身来,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却没有瞧见外满有任何的动静,想来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合上了门,她熄了灯,这才走到了床上歇息。   第二日的一早,大家都起得很早,平静的一晚就这么度过了,大家似乎都休息的很好。   屋外,依旧下着雨;原本热闹的集市因为下雨的关系,往来的人显得特别的稀少,只有熙熙攘攘的几个人撑着油纸伞从街上经过。   甚至连出摊的摊贩都没有几个。   “看样子,今日是赶不成路了。”夜谌言瞧着屋外的细雨道着。   他们本就不着急赶路,再加上雨天赶路山路崎特别是下雨的时候,这山上的官道也是泥泞满地不好赶车的,因此,也只有等雨过天晴了再赶路。   “那就再住上一天,等休息好了再起程。”夜晤歌道着。   小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端了过来,用完早膳后一行人这才进了屋中。   晌午的时候,客栈里来了些食客言辞谈论间听到说今日坛城的衙役在城中发现了差不多十来具死尸,而这十余具死尸居然还是那个曾经权倾朝野的太尉的余党,知府大人乐不思蜀,想着这不费吹灰之力还能邀个功。   不过百姓们可还是有些担忧的,毕竟坛城这么些年来都安安稳稳的,这一次忽然莫名其妙的城中多出来十多余具的尸体,多少是有些胆怯的,怕是尹家的余党在此集会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因此这也是今儿个街上的人少了多数的原因。   夜晤歌一行人也是听到了这些议论,姐弟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或许他们知道那些尹家的余党是被谁给杀死的。   “昨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些人怎么还会下手?”简月皱眉,想着,昨日因为那个小姑娘吵嚷着要向夜晤歌借一张皮的过,让躲在暗处保护着他们的墨染现了身,照理说那些人是不能出手的。   “除非,是墨染先发现了他们。”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然,就者昨日在客栈闹的这一出,十个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的,除非是暴露了行踪被人先灭口了。   昨日,或许在窗外的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是真实的存在着的。   其实她揣测的没有错,那些余党从她出了韩城就一直监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中途没有动手估计也是害怕有护卫在暗处跟着保护,因此才一直没有动手。   想来,识相找一个离韩城偏远的地方动手;可是偏偏昨日又发生了那件事情,因此那些人肯定是想着要缓缓。   不过,顾莫阏的人哪里是这么简单就糊弄过去的,定然是昨日墨染发现了那个黑影,继而跟了上去,瞧见了那十余人,到最后全部都一网打尽给杀了。   怕是这会儿,他也该找到了另一些余孽了,顾莫阏身旁的人的做事能力,夜晤歌是知道的。   一个一晚的功夫能钳制住尹家所有的把控住兵权的部下,将宫中所有的侍卫都重新换过还不被对方察觉的人,身旁为自己做事的得力之人自然是不会少。   “幸而有顾丞相派来的人,否则,就凭着我们寥寥数人……”夜谌言道着,想着此番他们这一行人里,除了十余个侍卫会点儿武功之外,其他的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和一两个也不懂什么武功的随从,若是那些尹家的余党真的冲了过来,怕是他们全部也都只有一个死字了。   “一个外人尚且能如此,这多可笑,亲爹却将自己的儿女往火坑里推。”夜晤歌冷声一笑,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在他眼里有没有我和你都不重要!”她说。   夜谌言就这么抬着头,看着夜晤歌脸上的那一丝嘲讽,有着那么一丝不可置信,可是最后究想了姐姐的话,却觉得事实却是如此的残酷。   “姐!”他唤了一声。   夜晤歌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伸手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肩上拍了拍。   “你不小了,要懂得人心的险恶,有时候将你推向深渊的人或许偏偏是他。”   她说。   这算不算是一种悲哀,贵为皇家的皇子与公主,可到了最后为了他的江山社稷他可以将自己的儿女拿出来当做诱饵,目的就是为了引出那些乱党余孽一网打尽,在这种情况下可以不顾及自己儿女的生死。   那一天夜谌言陷入了沉思,一下午都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   晟家!   今日整个晟家的人都心里悬着一根线,那个寻死腻活的穷酸秀才居然不昏了,而且也不吵也不闹,甚至还当起了下人照顾起了自己的姐姐来。   晟家二小姐在瞧见这一切的时候,震惊的下巴差一点儿掉到了地上就这么看着那酸秀才嘘寒问暖的,在她家姐姐的闺房里外行走着。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怎么她才昏了一个晚上,早上起来她家姐姐的脸上就有笑容了,那穷酸秀才也改变了要死要活的态度,她这一晚上是错过了多少事儿。   “管家,说,昨儿个我昏倒了过后家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转过身,就这么看着身后的管家,询问了出声。   “是这样的,昨儿个二小姐昏倒后,那个神医小姑娘就带着她借回来的皮去找了大小姐。”   “不过,这小神医对我们府上的路不认识,于是误打误撞就闯进了关大姑爷的那间屋子,把大姑爷给放了出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将二小姐安置在了卧室,我带着人去大小姐那里查看的时候,大姑爷就守在门外了,说什么神医在给大小姐治病叫我们不要打扰。”   管家说着,其实也是一脸迷糊,可知当那时候他们瞧见这大姑爷自己逃出来的时候,简直就是吓了一大跳就害怕他给跑了,正想要一窝蜂的拥上去捆住他的时候,大姑爷却说不要吵闹,那样子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的,让他们都惊呆了。   鬼使神差的也就听了话,就一直在门外等着,一直到那个小神医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吩咐了他们要好好的照顾大小姐,又留了东西给大姑爷,这才朝着准备的客房去歇息了。   “你是说,她把剥回来的那张皮给我大姐用了?”晟家二小姐的嗓门扯得老大,就这么响彻在院子里,凑巧惊动了正在喂着大小姐喝粥的酸秀才。   “剥什么剥啊!是借!”无可奈何的声音响了起来,两人回头,便瞧见那女子正双手抱胸,靠在不远处的柱子上。   “我只是借一下别人身上的皮肤模子,哪里会剥人皮,我是医仙又不是毒妇。”女子道着,就这么抱怨的鼓着腮帮子走到了晟家二小姐的面前。   “我给你姐姐找一张好看的脸还有错了。”她皱眉,亏得她昨日在城里兜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到最后还是无意间瞧见一个路过的女子,好说歹说的才要了这么一张模子回来。   “你是说,你给我姐借了一张别人的脸!”晟家二小姐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小医仙。   “不然呢,你姐原来长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难道瞎整啊!既然回不到以前了,怎么着在脸上动刀也得找一张漂亮的脸吧!”她说。   晟家二小姐面露为难:“那,我姐那里……”   “给你一张漂亮的脸,和一张被烧的亲娘都不认得的脸你选哪一个?”   “额……”这一句话还真的让晟家二小姐无言以对。   “放心吧!我给你姐挑的可是我一整天挑选出来的第二好看的脸,比起你的那张不知道要漂亮多少。”   晟家二小姐尴尬的笑了笑,这一句话怎么听着这么的刺耳呢!脸上僵硬的笑容微微的一阵抽搐。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想变着法子的说自己丑!   若不是自家姐姐还要眼前的女人医治,她绝对会将这小丫头给轰出去,年龄不大说起话来还挺伤人的。   她的小心脏,受了壹万零一点暴击啊!   甚至连身后的管家都止不住的掩着唇偷笑。   晟二小姐看了眼一旁的管家,管家立刻停住了偷笑,低下了头。   视线又落到了一旁小医仙的身上。   “说吧!你要多少医筹?”她问。   小丫头眼珠子滴溜溜的在眼眶子里转了一圈,最后笑道。   “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找你呗!”   这一句话倒还真的让晟家二小姐震惊,这突然跑上门来的是她,说能治好的也是她,费尽心机跑出门去找皮的还是她,可是这会儿废了这么大的功夫到最后却不要钱,啥都不要,这不符合常理啊!   她晟家家大业大,随随便便一千一万两拿出来都不会眨眼的,可是她却连一两银子都不要,起了怪了。   “弄顿好吃的呗!我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她笑嘻嘻的瞧了瞧眼前的晟家二小姐,伸手摸了摸自己此刻正在抗议的饿的咕噜噜的肚子。   晟家二小姐一听连忙吩咐了管家让厨房张罗好酒好菜,直接上了一大桌给她。   小丫头吃的不亦乐乎,二小姐坐在旁边瞧着她的样子,陷入了沉思。   这样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看起来天真烂漫,懵懂无知;可实则确实本事过人,医术超群。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能治病却不要钱,穿着一身奇装异服可是听说话的口吻并不像是番邦的人,倒真是让人猜想不透。   “不知道,家姐的容颜要多久才能痊愈呢?”她问。   小丫头的嘴里塞了满满的食物,咧嘴笑着。   “十天,十天后就能好了,只是这十天不能沾水,泪水也不行,不然脸上的皮会崩掉的。”小丫头回答着。   “那,小医仙能不能再府上多逗留一些日子呢?以防万一呢。”   “不行!”她说,态度倒是很坚决,也没有说为什么只是说了这不行两个字。   晟家二小姐瞧着,自是也不会自找没趣,哲人行事作风怪异,昨天说出去借一张人皮都把她吓得坐立难安的,算了,就不留了。   晟二小姐心中这么想着,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瞧着那小丫头面前的酒水依旧没动,她想,这丫头应该不喝酒,于是又唤来了下人将酒撤下换了上好的龙井。 第177章 性情刚烈   韩城!皇宫。   御书房内传出来一阵书卷落地的响声,紧接着便听到满是愤怒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废物,全都是废物,朕养你们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一点儿小事都办不好。”   御书房的地上躺着一大堆的书籍,甚至连盛着朱砂的墨砚就这么砰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溢出一地的朱砂将一旁散落的卷宗都染上了一大片的朱红,看起来就像是鲜血一般。   不远处的地上跪着一个身穿着一等带刀侍卫装的侍卫,此刻正扣首匍匐在地,双肩微微的有些颤抖的回答着。   “是奴才该死,可是一开始奴才也以为那些是劫囚的人,可是到了最后才知道他们也是奔着囚犯的命去的。”那人道着。   “你们这些朝廷的高手还不如一些山匪了?”他嘲讽的一笑,看着眼前跪着的侍卫,冷声道着。   “奴才有罪。”那侍卫摇头回答着,声音都在颤抖。   “只是那些人来了个措手不及,才让他们有机可乘。”   “废物!”夜淳茂道着,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他原本是想着将尹家的人发配充军,那些尹家的余孽也定然不会置之不理,绝对会去劫囚,可这下倒好,劫囚这一出是上演了,可是偏偏充军的人被劫囚的那些人给弄死了,而且还是一刀砍死了给丢到了悬崖下,找到的就只是几具尸体。   这边厢遭了挫也就罢了,那边厢倒是传来了好消息,说是歼灭了数十余尹家余孽,甚至连画像都八百里加急的给呈了上来,偏偏夜晤歌这里尹家的余孽死的太快,是他没有预料到的,这几步都没有在他的计划里。   他的计划原本是,如果尹家的余党在外的话,一部分绝对会去救尹堃父子三人,而另一部分绝对会对夜晤歌和夜谌言下手,正是因为怕一个女儿不够,所以这一次他将夜谌言也给放到了一块儿就是想要让尹家的人更有把握,将夜晤歌和夜谌言给劫持,好和自己谈条件那时候再将所有的余孽一网打尽。   原本计划好的一切,也计划好了尹家的余党一定会去劫囚,可偏偏被捷足先登了。   就像是有另一拨人其实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计划,他皱眉。   “朕看到你就心烦,滚下去,领杖三十!”   “是!是!”那侍卫领了命,这才匆匆的朝着御书房外走去。   常总管在一旁瞧着这般的夜淳茂,走到了不远处的圆桌上拿起了茶杯倒了杯茶,走到了他的面前。   “皇上,您先消消气儿,即便这尹太尉一行人死了,可坛城不是传来了好消息嘛!六公主和九皇子皆没事,而那些乱党也都被剿灭了,这也算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啊!”常总管道着,将手中的那杯茶递到了夜淳茂的眼前,宽慰着。   夜淳茂听着他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认为这是好事?”他问,就这么转身瞧着一旁的常喜。   常喜顿了顿道着。   “奴才知晓陛下是在为此次出手之人烦心,可凡是总有个好坏,依奴才看,其实这事情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儿,这尹太尉在朝围观的时候便已经仗势凌人,霸权期间不知道制造了多少冤案,因此一朝落魄过后,想要让他死的人自然是多不胜数,因此半路杀囚这中屡屡可见可见的事情也不算新鲜。”   夜淳茂抬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常喜。   “你真如此觉得?”他问,或许是被常喜的话给说动了,开始也朝着这一方面想了,尹家霸权的事情,造出了多少冤魂命案这些他依旧是知晓的,有些人敢怒不敢言,有些人因为仗义执言到最后落得过惨淡的下场,因此,早已经树敌了多人。   “说不定,就是以往那些受太尉压迫的人,既然人死了,陛下的心腹大患也就除了,应该宽慰才对。”   或许常总管的劝法还真的有用,方才原本勃然大怒的夜淳茂此刻的脾气倒还真的和缓了些。   “至于六公主那里,陛下倒可以这么想,虽然没有按着陛下你所预料的发展,可总归是将尹家的余孽给剿除了,六公主和九皇子也免了被人当做人质的生命危险,不是奴才多嘴,照着六公主的性子,若是六公主真的知晓了皇上有意的将她和九皇子当做诱饵前来引诱余党,说不定父女间又会生出多余的间隙隔阂。”   “是啊!那孩子本就是个倔强的。”听得常总管这么一说,夜淳茂摇着头淡淡的附和了这么一句。   她的心中一直记挂着当年的事情,夜淳茂是知道的,上一次她烧了毓秀宫自己将她召到亲公公质问的时候,夜晤歌脸上的表情和当年辱骂自己残暴不仁的时候一样,那里面蓄满了怨恨与憎恶,其实她从来都不是温顺的,以前的温顺恭谨善解人意全都是装出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替她的母亲报仇,这么多年来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当年的事情。   “父皇你能说的冠冕堂皇而我不能,那是我的母亲,生我养我的母亲。”   “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复仇的念头,她该死,我母妃曾经那样的信任她关心她,而她却为了自己的利益将我母亲逼上绝路。”   “还有父皇你,你真的爱过我母妃吗?但凡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感情我母妃就不会死。”   “所以,父皇,你和她也是同一路人,并没有因为你是九五之尊一国之君,而有任何改变,你依旧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那时候夜晤歌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到最后他原本是装病的身体,因为她的这一席席的话被气得呕出了一口血,怒火攻心一阵急咳。   颤抖的伸出手,对着夜晤歌道着一声滚出去。   她只是冷声一笑:“在你的眼里从来都只有自己,没有任何人!”   临走的时候夜晤歌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干脆利落的背影就这么转身出了永安宫的大门。、   而他,就这么躺在床上,脑海中回荡着夜晤歌临走的时候说出的这一句话,还有说出这一席话的面上的表情,那是一股轻蔑的笑,蜷起的唇角弧度略微的有些嘲讽。   她将他看了个彻底,后来夜淳茂仔细的斟酌这一句话,确实是没有错。   他的眼中除了自己的权势江山,任何人都可以舍弃。   他的一众儿女当中,能这么顶撞他的怕是也只有夜晤歌一个人从小到大,都只有这个女儿。   “她的性子太过刚烈,从小到大一贯如此,到了泸川那个地方也好。”夜淳茂道着,想着就着夜晤歌的聪明才智,她那样的性子留在韩城留在宫中反而会横生枝节,不知道又该闹出什么事情来,倒不如遣的远远的。   “这一次大抵应该是顾家那小子无疑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淳茂冷声一笑。   “那时候朕和满朝文武或许都小瞧了顾家那闲暇惬意的小子。”   夜淳茂道着,这时候忽然想起了夜晤歌出事的时候,顾莫阏比任何一个人都积极,连夜将尹堃拉下了高阶,那时候他想顾家那小子应该是因为先丞相的事情对尹家恨之入骨,可是到了后来,听说那小子谁去丞相府都会下逐客令,偏偏让夜晤歌拿丫头进了府,而且一进就是几个时辰的时间。   也是那时候他才想起,曾经顾莫阏送夜晤歌去南诏的时候,两人遇上了一些事情曾经也是同生共死的。   送亲的时候或许只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可是毕竟一程三个月;在加上回来的时候孤男寡女易地而处,而且还长途跋涉的相处了差不多一月。   总归两人之间肯定有些许的关系。   到这个时候,夜淳茂不禁想着自己的这个女儿是有多么的聪明。   能同时和这大梁国奉起的新秀,一个是天下第一剑术师,皇宫的首席御教太傅的嫡系亲儿御绝云帮衬,而另一个则是这大梁国的一个聪明绝顶可以称之为绝无仅有的智者,大梁国的丞相顾莫阏的扶持。   甚至连曾经的自己都觉得这个女儿是那样的出色,那样的令人刮目相看,甚至还恨不得他是一个儿子可以继承自己的大统。   夜淳茂想着,那时候自己是出于阴谋将夜晤歌从竹院接了出来,想着利用这个女儿,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个女儿聪明绝顶而且还样样精通,记得那段时间她的确帮他消除了许多的烦愁,甚至那时候当尹采之提出将夜晤歌给嫁到南诏的时候,他真的不想。   可是却没有想到他一开始的利用,而夜晤歌也是在利用着自己,果真是自己的女儿,父女两人还当真是如出一辙的心思,都想着在利用彼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直到最后真相揭开的时候,他却觉得自己一直被这个女儿利用。   这样的女儿,就更不能留在身边了。   “陛下是说,那些剿灭余党的人有可能是丞相?”常总管一阵惊讶!   夜淳茂轻声笑了笑。   “那丫头一直以来都待在竹院,唯一能见着的人只有老五,可老五的性子朕是知道的,他哪有这样的心思和胆量,唯一剩下的便只有御绝云和顾莫阏了。”   “特别是顾莫阏,你别忘了,他和那丫头可是在去南诏的途中,相处了差不多四五月的时间,四五个月的时间什么都有可能。”   “叫人密切注意丞相府的一举一动,顾莫阏这个人可比他爹城府深多了。”夜淳茂道着。   “是!”   ——   从坛城走来的这一路风平浪静,墨染依旧一路跟着,依旧是在暗处。   一直将夜晤歌等人送到了泸川,虽然夜晤歌现在已经不是长公主了,当然也不能住进自己以往在泸川封地的那一处宅院。   不过,这泸川的宅院也不止那一处的,几人在落脚的宅院外下了马车。   这一处宅子虽然比起以往的长公主的府邸来要小上那么一半,却也是应有尽有的,她和夜谌言被贬至此处,虽然自己现在已经是庶人,可是夜谌言依旧还是皇子的身份,因此府邸的钱粮和地皮还是有些的,再加上夜谌霖的一路打理,这里的日子倒也过得去。   一直到夜晤歌在泸川下榻的第二日,墨染才离开。   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倒也太平,泸川因为与古滇倒也近,冬日里也并没有北方的天气来的寒冷,十二月的天气,若是在北方早已经下起了皑皑的白雪,可是在泸川这里却依旧只有些许的凉风吹着,并没有太过的寒冷。   夜晤歌曾在泸川待上过几日,却也仅仅是在别院府邸里面听着以往的那些关于讲述税收土地财政之类的事情,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出门去领略一下泸川的风土人情。   在一件茶寮里坐了下来,夜晤歌点要了一杯清茶,老板娘是个三十来岁的少妇,笑脸盈盈的,到现在看起来也是美丽的,想来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为美人。   “这北桥那边似乎新搬来了一家大户。”   “听说是从韩城来的,住的是一位被贬的公主。”   邻桌,茶客们的议论声响了起来。   “哎!真是可怜一个金枝玉叶就被贬到了这边境的地方来,也不知是犯了多大的错。”有人惋惜的叹了一声道着。   “谁说不是呢!过惯了宫中的锦衣玉食的生活,被安置到了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老板娘端上了茶,就这么替夜晤歌斟上了一杯。   一字一句没有嘲讽轻笑,却也只有惋惜。   “姑娘看着面生,不是本地的吧!”大概是好客,她微笑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着一声。   夜晤歌摇了摇头:“我是最近才搬来的。”她说。   老板娘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一旁的厨台走去。   “远来是客,送你一盘点心。”她端了一盘点心上来道着。   “这怎么好意思。”   “听你的口音应该是韩城那头的吧!其实我们这泸川虽然地方小可是人却朴实的,姑娘待久了就会明白了。”老板娘笑着。   夜晤歌看着眼前的老板娘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隔壁桌议论的两人此刻已经结了账起身准备离开,一阵疾驰的马蹄声响了起来,伴随着女子的大喊。   “让开,让开,全都让开!”夜晤歌抬首,瞧见的便是不远处一匹红棕色的马就这么急速的朝着前方奔来,原本拥挤的街道上因为这疾驰而来的马,一瞬间让开了一条宽敞的大道。   夜晤歌望去,便瞧见那快马之上身着红色斗篷的女子,手拿缰绳就这么勒着快马,歪歪倒倒的疾驰而去,看起来也就是个小孩子。   “哎!这秦三小姐又在训马了。”一旁老板娘道着,语中有些无可奈何。 第178章 我只是……心疼你   “不知道这一次又是哪一个人要遭殃!”老板娘道着连连摇头。   恍若那秦三小姐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在大街上遛马了,不过就这么远远地瞧去,那横冲直撞的马确实在此刻掀翻了两个摊贩,确实是没眼看。   “这哪里是驯马,分明是捣乱吗?若是伤了人可怎么办?”檀香瞧着不远处被马给搅得一团乱的摊位,皱了皱眉道着。   “等你习惯了也就对了,这泸川的大街上的人几乎有一半都习惯了秦三小姐的折腾,那丫头年龄虽小可是胆子却挺大的,虽然只有十三岁,不过倒是倔强说什么偏生要自己驯服那匹马。”说到这里的时候,老板娘笑了笑。   “这一训啊!就是大半年,这半年来天天如此,街上的人都习以为常了,反正到时候秦家的人会出来赔上一笔损失,秦老爷出手也大方,也没有闹出过人命,所以啊!也就这样了。”   “大半年了,还这么横冲直撞的,看起来也没有多大的长进。”檀香道着,瞧着不远处的一片狼藉,道着。   “想来,我们家主子可比这个秦三小姐聪明多了。”檀香道着。   她是在夜晤歌十二岁的时候跟着夜晤歌,那时候她自己都不可思议,夜晤歌真的很聪明,不仅学什么都很快,而且还懂得许多东西,聪明得不得了。   相比之下,这个秦三小姐就训一个马还要大半天,确实是不怎么聪明。   “檀香!”夜晤歌看了她一眼,檀香这才立刻闭了嘴又乖乖的低着头。   那驯马的秦三小姐已经跑的不见踪影,被掀翻的摊位的摊主这时候才走到了自己被破坏的摊位前收拾着自己被损坏的摊位。   有人走了过来,就这么赔偿了损失的摊主。   夜晤歌回到了位置上,老板娘依旧照顾着客人。   不知何时,她的对面坐下了一人。   “看起来还真巧。”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轻声笑着。   夜晤歌抬头,就这么瞧着坐在眼前的男子,甚至有一点不可置信。   “你?”她蹙眉,瞧着眼前的御绝云道了一声。   一旁的檀香甚至也不敢相信自个儿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这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不是幻觉。   “御……御……御教大人!”她有些震惊,因此在唤出这个称呼的时候有   些断断续续的。   御绝云抬头,就这么看着一旁的茶香笑着。   “我记得你以前不口吃啊!”听起来倒像是玩笑话,打趣着。   不过这个玩笑却没有让夜晤歌笑,而是转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你出现在这个地方?皇上个太傅那里……”   “我告诉他们我出来散心。”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到底老板娘是懂得察言观色的,在瞧见夜晤歌和御绝云一起的时候,大抵知晓了两人应该认识,于是又端上了一盏茶给御绝云。   “尹家的余党被剿灭,朝廷又有一个顾莫阏,而我爹为朝廷操劳了大半辈子,自然是歇息不下来,现在韩城一切安稳,我一个教书先生有我没我都一样。”御绝云说着耸了耸肩,倒也是说的轻巧。   “何况,我唯一的徒弟也在这里,我这个做师父的总得来看看。”他说,揭开了那盏茶的茶盖。   就好像是真的只是顺道来这里,而来这里的目的也是散心,然后来看看夜谌言。   而夜谌言也的确是御绝云唯一的徒弟。   “远来是客,没有不欢迎的道理。”   听着夜晤歌的这一句话,御绝云才笑了笑,这才拿起来那杯茶喝了一口。   ——   “一叶知秋!”御绝云就这么瞧着这偌大的门楣上那匾额上的四个字,喃喃着,这才转身瞧着一旁的夜晤歌询问了声。   “你取的。”   “是。”夜晤歌点了点头。   “呵……”御绝云笑了笑,这才迈着步子,跨进了屋子。   可想而知,当御绝云随着夜晤歌和檀香回到宅子的时候,一时间也是吓了一大跳。   快步的走了过来,视线落到御绝云的身上。   “师傅?”   “姐,这是?”他看着一旁的夜晤歌困惑道了一声。   “御教大人散心经过,顺道来看看你。”夜晤歌道着。   就瞧见夜谌言脸上的困惑,一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重欣喜。   夜晤歌瞧着眼前的夜谌言,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御教大人交给你了。”夜晤歌道着,这才带着檀香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叫人把客房收拾出来。”她转身对着一旁的檀香吩咐了一声。   檀香点了点头,这才朝着另一头走去,应该是去找下人吩咐收拾客房的事情了。   天边飘起了细雨,大概是到了冬日的梅雨季节了。   雾霭沉沉的天气,看起来一片死寂。   雨,窸窸窣窣的落了下来,一阵冷风吹来,夜晤歌的肩头多了一件披风,她转身便瞧见檀香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了。   她拉了拉肩头的披风,询问了声。   “客房都收拾出来了?”   “已经嘱咐了他们,正在收拾,这会儿怕是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檀香回答着。   “厨房那边也吩咐过了,只是今日的晚膳,不知道御教大人是在客房那处用还是和主子还有少爷一起。”   “御教大人该是喜欢热闹。”夜晤歌道着。   檀香明白了主子的意思点了点头。   “对于御教大人此刻出现在这里,小少爷好像特别开心。”   自从到了泸川过后,檀香就很少称呼夜晤歌公主和夜谌言九皇子殿下了,反而换了比较平易近人的称呼。   主子,少爷之类的。   “他从小受御教大人的教导,自然是和他比较亲切,更何况御绝云也是言弟的师父,师父来看徒弟徒弟自然是开心的。”夜晤歌道着。   檀香点了点头。   “对了,简月归来了吗?”忽然想到了什么,夜晤歌询问了声。   檀香摇了摇头。   ——   晚上的时候御绝云和夜晤歌两姐弟一起用了膳,对于御绝云的到来夜谌言甚是欢喜,一个劲儿的让他多留些日子,对于夜谌言的挽留御绝云自然是笑着附和的道了声好。   夜里,简月回来了,回禀了夜晤歌自己在泸川探听到的一切,例如这泸川虽然是个小地方,可是这里的大户人家也实然是不少,例如她和檀香在街上遇到的那个驯马的秦家三小姐,秦家可是这泸川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   原本秦家也不是本地的,是十六年前搬到此处的,秦家老爷很有钱,也有很有经商的头脑,自从到了泸川过后,生意倒是越做越红火,那也要泸川郡守给面子。   泸川郡守姓洪,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不过在任期间尽心尽责,到也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好官。   在简月的口中,夜晤歌也并没有听到关于这泸川郡守的任何不好的一面,百姓拥戴的好官,也是为人民谋福祉的。   反倒是这泸川成还有一个背后有权有势的土财主,城西的卲家,卲家世代都居住在泸川。   靠着和瓷器生意发家,和他在来最多的生意怕是南诏从卲家购买的瓷器了。   卲家祖上几代倒也平易近人,一直传到了此刻当家的卲家老爷这里,大概是自小被娇宠习惯了,养成了狂妄自大的习惯,因此,在他这一辈甚至调教的儿子的这一辈都属于狂妄自大型的,因此卲家自从邵老爷这一辈起,在泸川的声誉并不好。   要在此地长住,夜晤歌自然是要了解此地的大致状况,才能久居的。   “大致状况我们已经知道了,以后尽量少打交道便成。”夜晤歌道着。   简月点了点头。   “方才我回来的时候瞧见了客房的灯亮着,少主,是有客人来了?”   “你我都认识,御教大人。”夜晤歌回答着。   “简月明白了。”她没有多问,作为一个护卫的职责就是保护自己的主人,其他的一切主人自己想说的,她自然会知道。   于是,御绝云还真的就在泸川的一叶知秋住了下来。   这冬日下起的梅雨,一连就下了三天,三天来,冬日里甚至连人都有些困乏,一直到今日一早还是阴雨绵绵,天边一片漆黑。   夜晤歌依旧如前几日一样窝在了书房里面看书,今日也一样照旧。   书房的门打了开来,夜晤歌以为是檀香如往常一般送点心来因此并没有太过在意。   一直,等到那脚步声在自己的桌案前停下来,夜晤歌落在书本上的视线这才微微一怔,抬起了头。   “有事吗?”她的语气平平淡淡的,不紧不慢不急不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合上了自己手中的书本,站起了身来。   “没什么,只是在这宅子转转,就转到这里来了。”御绝云耸了耸肩,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这宅子本来就不大,若是御教大人觉得无聊了,可以让言弟带你出去转转。”夜晤歌道着。   “你我之间就非的如此客气?”御绝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略微有些失落的道了一声。   “御教大人官居二品而我只是个被贬至在外的公主。”她道。   “可现在并不在朝廷。”御绝云有些无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为何你总是将人拒于千里之外,即便做不成知己,可你我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总该是朋友吧?”他道,知道夜晤歌有一个并不快乐的童年,也知道她之所以心狠也是为了自保。   可,他与她相识以来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可她依旧那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他最是无可奈何。   “御教大人是言儿的师父自然是我的上客。”她只用了上客二字。   “至于朋友……”夜晤歌顿了顿,就这么走了出来,一直走到了御绝云的跟前。   “我这样的朋友,还是不要也罢!”她说。   对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   “这只是你的想法,并不代表我的。”   他说,依旧执意。   “从一开始我便知道,你救我的目的。”他说,视线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   “其实那时候我听见了。”他道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就这么挂在了自己的脸上。   夜晤歌在听得御绝云的这一席话的时候紧皱这眉头,是因为御绝云的这一席话。   那时候他虽然身受重伤,却不至于人事不省,迷糊间隐约的听到了檀香和夜晤歌的对话。   以至于,那时候夜晤歌拔出剑伤自己的事情,他都是清楚的知道的。   或许一开始他只是好奇,好奇在那么偏僻地方的女孩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才被关在那里,或许是因为他在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夜晤歌眼中的执念,并没有戳穿那件事情。   后来,当他得知了一切过后,对夜晤歌姐弟俩人便更加的多了一分怜悯。   一个十来岁的姑娘,所经历的事情根本超出了那个年龄段所承受的范围。   也对夜晤歌的遭遇感到了同情,在那样的年龄段中,承受了非人的遭遇,当自己站在冷宫的墙头,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甚至不清的女人的时候,心里竟然会为夜晤歌感到那么一丝心疼。   所以才会答应夜晤歌帮她那个欺君罔上的忙。   或许,从那时候开始心里就有了她的一席之地,想要保护这个不易的女孩子,即便她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推向了千里之外,可是他却依旧执着。   “所以,值不值得应该由我来说了算。”   夜晤歌没有想到,御绝云居然从头到尾都知道事情的始末,这让自己有那么一丝无地自容,明明是自己利用了他,可是偏偏这个被自己利用的人,明明知道这一切,却还如此的心甘情愿。   她自嘲一笑,到底是自己太愚蠢,认为一切其实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还是御绝云太傻心甘情愿的被自己利用。   她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御绝云,自嘲的笑意越来越浓。   “呵……”她摇头,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只是想要救你出来,你应该得到自由。”他说,有些心疼眼前苦笑的夜晤歌。   伸手,就这么轻轻的落在了夜晤歌的脸颊之上。   “我只是……心疼你……”他说 第179章 心事重重   “不要。”夜晤歌伸手,就这么将御绝云将要落到脸颊的手忽的一下推了开来。   踉跄的步子朝后退了好几大步,手撑着那一方书案稳住了身体。   她的眼睛里有躲闪,是因为眼前的这一个男人,他其实并不像自己想到的那样的简单。   她原本以为是自己欺骗了御绝云,利用了他的同情心这一点,可是却没有想到其实这个男人什么都知道,知道自己一开始本就是不怀好意,所以说,他只是做了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罢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的脸上露出一丝哂笑,是笑自己道行还是太浅,太天真了。   其实,有人曾经教导过自己的。   你永远不知道一个对你笑着的人,心里面想着的究竟是什么。   你也永远不知道一个对你好的人,是不是真心对你好。   就如眼前的御绝云一样,让她一瞬间打乱了曾经对他的所有看法。   她在闪躲,御绝云能瞧见夜晤歌眼中的闪躲与一丝自嘲,想要上前。   “我……”他开口,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也知道我和你并不是一路人,所以还是没有必要谈其他交集。”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你是言弟的师父,是长辈我没有赶走你的道理,但是烦请御教大人以后便不要到我的私人地方,仅此一求。”她道。   “那顾莫阏呢!”御绝云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如果此刻站在你身旁的不是我而是他呢,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同。”御绝云道着,脸上甚至溢出了一丝苦笑。   从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莫名其妙的嫉妒顾莫阏,他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明显,在听到顾莫阏三个字的时候夜晤歌的眼神忽然闪烁了分,那冰冷的脸上略微有那么一丝触动。   而御绝云也察觉到了,察觉到了自己在说出顾莫阏这三个字的时候,夜晤歌眼底一闪而过的情感的触动。   “你对他,果真不一样。”他喃喃着,略微的有那么一丝自嘲。   “我的命是他给的。”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夜晤歌道着,答案很简单因为顾莫阏救了自己,所以对顾莫阏只有救命之恩的感激,至于其他,并没有丝毫的感觉。   时至今日,御绝云终于知道顾莫阏为什么对夜晤歌的事情这么上心,他出事他永远是第一个知道的,也会一直都保护着她;例如上一次夜晤歌被人陷害下了狱,也例如这一次夜晤歌在中途被尹家的乱党余孽追杀,顾莫阏还派了墨染沿途保护,他对夜晤歌真的不一样。   御绝云知道,夜晤歌对顾莫阏的感情绝对不仅仅只是夜晤歌所说的那阳光,只有救命之恩仅此而已,那感情不一样,他知道的。   “我知道了。”御绝云就这么将视线落到夜晤歌的身上,苦笑的道了一声。   往身后退了一步。   “我知道了。”又是一声无力的轻笑,他往后退了一步。   “我知道了。”   他说,这一次已经退到了门口,深吸口气,打开了书房的大门,凑巧与前来送汤的檀香撞了个正着。   “御……御教大人。”   檀香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表情有些苦涩;檀香瞪大了眼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一时间错愕万分。   御绝云没有说一句,转身就这么离开了。   檀香疑惑,走进了屋子,瞧见夜晤歌依旧站在书案前的那个位置,似乎在想着些什么似的。   “主子,方才我瞧见御教大人出去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奇奇怪怪的。”   “大概是水土不服吧!”夜晤歌道着,没有说太多,檀香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将手中的炖盅搁到了一旁的桌案上,盛了汤给她。   天边依旧飘着雨,只是来一叶知秋做客的御教大人,自从那日从夜晤歌的书房出来之后,就一头扎进了教导夜谌言学习和剑法的重任,即便是有时候瞧见了夜晤歌也是远远的看着,没有上去多说一句话。   ——   下了七天的梅雨,渐渐的歇了下来,原本暮霭沉沉的天气,顷刻间亮敞了起来,微微的露出了一丝丝温暖的阳光。   异装女子瞧着眼前的男子,玉树临风,一派正气,看起来挺帅的,只是眉宇间居然皱成了几条褶皱,俊逸的脸上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失落。   恍若是受了什么打击一般,以至于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走撞到了自己,将自己手中的冰糖葫芦给撞掉了。   “抱歉!”他瞧着地上被摔脏了的冰糖葫芦,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两银子递给了眼前的女子。   “嗯……看在你道歉这么实诚的份上,就原谅你了。”女子微微的笑了笑,从眼前的御绝云的手上将那一两银子给拿了过来,微笑着。   御绝云这时候才瞧见了眼前的被她撞着的姑娘,也就十四五岁得到年纪,穿着一身异族女子的装束,额前佩戴着蓝色的银叶子串成的额饰,一身湛蓝的衣衫很是俏皮可爱,就这么将他佩服赔付的一两银子给塞到了衣袖中,抬起头再一次的讲过视线落到了御绝云的身上。   御绝云总觉得这个女孩儿眉宇间有些似曾相似,可是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   “可以让让我了吧!”她伸出纤纤手指,就这么轻轻的扬了扬,对着眼前的御绝云道了一声。   “可以让开条路给我走了吧!”她说。   “额……”他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一直挡在了蓝衣的异装女子面前,立时让出了一条路。   女子咧嘴笑了笑露出了两颗小虎牙,临走前还不忘微笑的叮嘱了眼前的御绝云。   “你心事重重,可是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不适合散心,挪……”手指忽然指向了不远处的那座桥。   “过了那座桥,再走上三里路城外有一片梅花林,那里环境优美或许适合你散心。”她好心的给御绝云指着路,这才转身朝着前方走去。   一路上砰砰跳跳的,在碰到糖葫芦的小贩之时,还买了两串糖葫芦。   御绝云瞧着那个小丫头的背影,总觉得有些面熟却不知道在哪里,继而无奈的笑了笑。   在还没有入宫之前他行走江湖数年,说不定期间碰上过的,之时没有刻意的去记住,因此才觉得有些面熟吧!   他的视线瞧着不远处的那座桥,还真的就如那个小丫头指的路,朝着桥的方向走去。   过了桥又行了三里路,果然瞧见了那个丫头所说的地方,一大片的梅花树。   前些日子下了些许的梅雨,这一片梅林里的泥土有些松散,就这么沾了他一脚的泥泞。   御绝云在梅林里的亭子里坐了下来,风吹过蜷起了一片开的艳丽的梅花花瓣,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来,确实让人有些心旷神怡。   一堆东西忽然就这么落到了亭子里的石桌上。   “呐,这是你给的银子买的东西,甜食,有糖葫芦桂花糕,还有糯米酥,若是想要吃肉喝酒这也有酱香鸭,还有这个……”女子将另一只手里的两瓶酒。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食整个人可以感到轻松开心一些。”她咧着嘴,微笑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哎!没办法职业病,作为一个医者在看到有人生病的时候,总是爱施以援手的,更何况,这个男人方才还赔了自己一两银子,一串糖葫芦三文钱,两串也总共六文钱,他赔的太多,所谓无功不受禄,多出来就当做诊金了呗。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丫头,又看了看摆了满桌子的甜食和酒肉,原本微皱着的眉头微微的和缓了一些,就这么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两串糖葫芦就六文钱,无功不受禄,剩下的钱都在这桌子上了。”她说,在另一张石凳上坐了下来。   御绝云伸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壶酒揭开来喝了一口。   “多谢,我不喜欢吃甜食。”他说。   “随你,我只是建议一下。”女子道着,伸手从桌上又拿起了一串冰糖葫芦吃了起来。、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好奇的询问了一声。   “你是南诏人?”他问。   “算是吧!”女子耸了耸肩微微笑着。   “我从小在古滇茶山上长大。”她道着,略微的有些苦涩。   御绝云瞧着眼前女子,明明方才还是笑靥甜甜,而此刻脸上却蒙上了一层苦涩,想来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令师他?”   “离家出走了。”女子抬头,那双蒙上了一层水雾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伸手,轻轻地擦了擦眼角道着这么五个字。   “哦!”看来他想错了。   “我找了许多地方走没有找到师父的踪迹,所以又想回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她吸了吸鼻子,就这么抬头耸肩道着。   又咧嘴笑了。   御绝云看着眼前的女孩子,不知为何思绪却又想到了夜晤歌,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才是十四五岁该有的样子,天真可爱,无忧无虑,而夜晤歌;御绝云记得自己初见夜晤歌的时候她也只有十五岁,可是她的心思却是那样的缜密,脸上也有着笑,可是那笑容里面却隐藏了太多的东西,背负了太多,和眼前的女子不一样。   视线忽然落在了女子腰间那翠绿色的笛子的身上,一瞬间怔住了。   “婉清!你是医仙的传人?”   他侧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异装女子。   “你们怎么都认识这笛子啊?”女子低头瞧了瞧自己腰间的笛子,皱眉,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她还记得上一次在坛城的时候,也有一个男人说出了这笛子的名字。   师傅说,江湖上没有几人认识这婉清,可为何这没几个里面她都碰到两个了。   “多年前有幸见过一次。”御绝云道着,视线落到了眼前的女孩儿的身上。   “所以你师父是医仙。”   “没错。”女子也没有隐瞒,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医者诊脉最主要的一点儿是望闻问切,一个人身上有没有病从看都能看出来,更何况是辨人,她第一眼瞧见御绝云得到时候,就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只因为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那一股正气,和一双清明的眼,因此她想,这个男人应该是个好人。   因此,才想着给他指出一条散心的路。   “在下御绝云。”他说,就这么很是客气的道着。   “御绝云!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女子道着,就这么看着她,忽然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有着那么一丝不可思议。   手中的糖葫芦就这么扔到了桌面上。   “人称天下第一剑的御绝云。”她有些不敢置信。   “那只是个虚名罢了。”御绝云笑着摇了摇头。   “或许真是,和我想象的有些差距。”女子顺着御绝云的话点了点头,依旧直白的道着这一句。   她这么一说,倒让御绝云尴尬在原地,他只是随意的客套客套,可是这小姑娘倒是真的觉得自己这天下第一剑是虚有其表。   哎!心中有些无奈,可是也并不想多做解释。   “我叫苏喑哑!”她微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喑哑!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喑哑,一般都只得是一种失音的病症,俗称哑巴,可是这小姑娘有说不完的话,哪有人取这个名字的。   “我小时候是个哑巴啊!不会说话,所以师父给我取了这个名字,5岁的时候我才开口说第一个字,是师父治好我的。”她说,也丝毫不隐瞒的对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   “抱歉!”或许是因为自己触犯了禁忌,御绝云歉疚的道了一句。   “原谅你了,名字而已。”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他有些想不到,高冷的医仙居然能养出这么一个活波可爱的弟子,而且还将从不离身得到婉清给了这个女子,想来她定然是得到了医仙的真传。   想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询问了一声。   “你会接骨吗?”   “这是最基本的医术好吧!随便哪个跌打损伤的大夫都行。”   “我是说,骨头已经被切掉扔了,少了一截腿骨,还能接吗?”   苏喑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他的表情略微的有些渴切皱了皱眉。   “骨头已经不在了,自然是接不了了。”她说。   听到这里的时候,御绝云有些失落。   “不过,如果瘸了的我可以让他行动自如。”她说。 第180章 男女授受不亲   “你是说行动不便的可以治是吗?”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苏喑哑依旧是那一张微笑的容颜,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点了点头。   “这只是小意思而已。”   “那跟我来。”他说,伸手就这么直接将坐在一旁的苏喑哑给了拉了起来,朝着亭子外面走去。   苏喑哑没有预料御绝云会这么一拉自己,还差点儿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是自己幸运,御绝云拽着自己的力气很大,又走得比较快,以至于自己踉跄了一下子过后,没有摔倒,还是这么艰难的被他拽着前行着。   “喂喂喂喂喂……你倒是先告诉我去哪里啊!这么拽着我走,手腕拽的我很疼的,你再不停下来,我让我的珠珠咬你了。”苏喑哑道着,就这么对着身前的御绝云抱怨着。   “我有个徒弟,他的腿脚不便,劳烦你帮忙诊治一番。”御绝云道着,依旧没有停下前行的步子,和拽着的苏喑哑的手腕,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又不跑你拽的我很疼的耶!第一剑大哥,我们打个商量呗,慢慢走,不然一会儿你将我的手拽脱臼了我也治不了你徒弟的腿是不是。”   果然,苏喑哑的这一句,让御绝云停住了步子,握着苏喑哑的那只手还真的就这么忽然一下的放开了。   一得到自由,苏喑哑便就这么揉了揉那双被御绝云拽出了一圈红痕的手腕,皱了皱眉。   “你的内力可真深后。”   即便是这样被御绝云拽着,她都能感觉到御绝云身上强大的内力,她的内功也不算差,可是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比起来,就真是差得多不是一点点了,以她的那一点点内力是挣脱不了的,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剑。   “看,我的手腕都给你拽红了。”她说着,就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姑娘,伸出手就这么摆在了御绝云的面前。   御绝云瞧着她纤细的手腕之上的一圈红痕,微微的有那么一丝的愧疚。   “抱歉!”他歉疚的道了一声。   “方才是我太过唐突,也是因为你说能治疗行动不便,所以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之所以激动是因为你很关心你的徒弟,可是你也要放心,我虽然只救想要救的人,可是既然答应了帮你救你的徒弟,我就一定会遵守我的誓言的,所以你不用拽着我走这么快。”苏喑哑道着。   御绝云这才点了点头。   “那你跟着我。”他说。   “等等……”苏喑哑忽然叫住了他。   “亭子里的东西还没有拿呢!浪费可耻,我先去打包一下。”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眶子里,黑漆漆的眼珠子就这么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说着,这才转身朝着亭子里跑去,将那些酒菜和点心打包了起来,最后满意的笑着扛到了自己的肩头。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这样的苏喑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还真是小孩子心性。   “这些东西以后都可以买的着的。”御绝云瞧着她扛在肩头的包袱,道着。   “这不一样,我师父从小就教导我,浪费可耻,还记得小时候就因为师父做的炒蛋不好吃,我就直接将那蛋给倒了,最后师父罚了我两天两夜不准吃东西,自那以后我就不浪费任何东西了,虽然有时候东西不好吃,可是勉勉强强还是要吃一大半;更何况,这些东西有的还一口都没有吃呢!丢了多浪费。”小丫头,说起以前血泪史的时候,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御绝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无奈的摇头,笑了。   “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耶!”苏喑哑瞧着御绝云的笑脸,伸手并没有顾忌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就这么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颊,也咧嘴笑了。   一时间他有些错愕,伸手将她落在自己脸颊上的手给拉了下来。   “抱歉,看到你笑得挺好看,就想要摸一下。”苏喑哑道着。   “男女授受不亲,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动手了。”他说,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此刻换上了那么一丝严肃。   对于御绝云突然的转变苏喑哑有些措手不及,作为医者在诊脉断伤的时候不论男女,不论伤到那个部位都要细细的检查处理,在他们的眼中病人都是一样的,哪里会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说,若真的忌讳男女授受不亲的话,那她就是妇科大夫了,哪里还会是什么病都能治的神医。   苏喑哑就这么伸出双手摊开瞧了瞧自己的掌心,背过身后去,抬头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好了,以后不摸你脸成了吧!”她笑着。   伸出那灵活的小脑袋,就这么朝着前面的方向点了点头,示意御绝云该走了,御绝云这才转身朝着前边走去。   而她则一直跟在身后。   苏喑哑就这么一直跟在御绝云的身后,在街上凑巧又撞见了在训马的秦家三小姐,依旧如往日一般的横冲直撞,那马的速度极快,苏喑哑皱眉,若不是足下有风躲得快,怕是早就已经被那匹马给撞飞了。   “没事吧!”御绝云瞧着她担忧的询问了一句。、   “没事,只是这丫头的技术不敢恭维。”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瞧着不远处望去,马是好马只是并不想要这秦三小姐做主人。   “走吧!”她拍了拍衣衫,咧嘴笑着,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了一声。   御绝云这才点了点头,两人又继续前行着。   不久后在一叶知秋的门口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御绝云道着。   守门的护卫瞧见御绝云时,只是客气的让了让道,苏喑哑这才跟在他的身后。、   这件宅子还是挺大的,倒和坛城的晟家差不多,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瞧着院子里的花圃里种着的不是绿植,而是一颗颗得到不同品种的茶花,倒是对这宅子的主人的品位有了一个认知。   “第一剑大哥,这是你的宅子吗?”   “不是,是我朋友的。”御绝云摇了摇头,回答着。   “哦!那,你朋友的品位还是挺高雅的,我从小在茶山长大,这些茶花可都是很难得的品种。”苏喑哑道着。   御绝云的视线这才落到了眼前的这些绿植上,微微出神,前些日子他都没有注意,这院子里的花圃里都换上了茶花树。   “他煮的茶是很好喝。”他轻声的道着。   思绪忽然的回到了一年前,在竹院的时候夜晤歌煮茶的时候的情景,那样的认真,那样的熟稔,甚至连每一个步骤都精化到了极点。   “是嘛!那有时间我也得蹭一杯喝喝。”苏喑哑道着,脑子里不晓得在想着什么鬼点子i.“对了,你的徒弟在哪里啊!我先看看他的伤。”她说。   “跟我来。”   御绝云这才带着苏喑哑朝着夜谌言所在的院子走去。   院落中夜谌言正练着这些日子御绝云所传授的招式,一个陌生的女子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一身异装,夜谌言皱了皱眉。   “你是谁?”他问。   苏喑哑这才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夜谌言,也就是和自己一般高的个头,或许还没有自己的年龄大,听声音应该是处于变声的期间。   她蜷唇一笑,没有回答夜谌言得到问题,反而却直攻夜谌言的下盘位置动了手。   夜谌言眼见眼前的女子来者不善,而且专攻他的弱处便是那一条行动不便的腿,皱紧了眉头,拿起了手中的剑回击着,不过却依旧敌不过眼前的女子,处于下风。   到最后整个人已经被这个异装女子给拽住摁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点了穴道。   “身手嘛有几分,不过还不是我的对手。”她转身利落的坐到了另一旁的凳子上,就这么叠着双腿看着眼前的夜谌言道着。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快放了我。”夜谌言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就这么落在夜谌言的脸上,微笑着,咧出两颗小虎牙,微笑着。   夜谌言瞧着她微笑的样子,原本的怒意微微的有些间歇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皱眉。   “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入室行窃。”他道,将眼前的苏喑哑已经归咎到入室行窃的人了。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就这么凑近眼前的夜谌言,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就这么紧盯着他。   “喂,谁告诉你我是进屋子里来行窃的。”   “我是来治病救人的好吧!”她道着,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不远处的角落处道了一声。   “第一剑大哥,你家徒弟脑子不好使啊。”她说着站起了身来,甚是惋惜的摇了摇头。   夜谌言就这么顺着苏喑哑的视线望去,便瞧见了从不远处的角落里走出来的御绝云,他皱眉。   “师父!”   “是啊!我是第一剑大哥请来给你治腿上的伤的。”苏喑哑道着。   御绝云这才瞧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可以治愈吗?”   “简单,看他的样子这条腿上的伤其实已经在慢慢愈合了,我会用我的蛊来给他治伤,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保证他能完好如初。”苏喑哑道着。   果真哎听到苏喑哑的这一句话的时候,连夜谌言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你是说我的腿伤能治好?”夜谌言皱眉,瞧着眼前的苏喑哑和御绝云有些不可思议。   御绝云伸手就这么解开了夜谌言的穴道。   “这姑娘虽然年纪轻轻,不过是神医的传人,她说你能好起来,就一定能好起来。”御绝云道着。   “从来都没有人敢质疑我的医术,你是头一个。”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不过看在第一剑大哥的面子上,就不和你计较了。”   御绝云在听到她左一句第一剑大哥,右一句第一剑大哥的时候,御绝云总觉得那么别扭。   “你能不能别总是左一句第一剑大哥右一句第一剑大哥,我听着总觉得别扭,你如果实在想要叫我大哥,就叫我御大哥吧!”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   “对不起啊!因为江湖上总称呼你为天下第一剑所以我也这么叫你了,抱歉,那以后我叫你御大哥吧!”   “成!”御绝云瞧着眼前的丫头点了点头。   这个丫头天真的样子让她真的将她和医仙想不到一块儿去,若不是她的那一把婉清,他还真的要认为这丫头是假的。   “他的腿要治一个月,那这一个月你都要待在这里,言儿给苏姑娘准备一间客房。”   “是师父!”   “其实也不是很麻烦,我就把我的蛊种到你的身体里,隔个三五日帮你清理一下体内的蛊毒便成。”苏喑哑道着,便瞧着眼前的夜谌言。   “只是你会很痛苦一定要受着,蛊蛊在吐丝帮你做接蛊的。”   “只要能好起来,什么苦我都能受。”夜谌言点头。   “那便好!”苏喑哑说完,便已经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绿色的盒子,里面有一只绿色的虫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那你把鞋脱了吧!”她说,指了指夜谌言的那一条右腿。   夜谌言点头,这才将自己的鞋袜给脱了;苏喑哑这才蹲下了身子拿出了一把小刀,就这么轻轻的一划开了道口子,将那条绿色的虫子搁在了夜谌言的腿上。   顺着那条口子爬了进去,又在上面洒了一层白色的粉末,止了血。   “白天的时候还好,晚上的时候你可要忍着,蛊蛊晚上吐丝帮你织骨,所以可能会有些疼。”   “我可以承受的。”夜谌言点了点头。   苏喑哑这才站起了身来拍了拍手,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这样就好了,嗯!今天是第一晚我先守着吧!如果你痛的受不了了,我就给蛊蛊吹首歌帮你止疼。”她笑着。   将肩上的包袱拿了下来,拿出了里面方才收拾的食物和甜点。   欢喜的吃了起来,怎么看都像一个小姑娘,可是偏偏这个小姑娘的身手确实是了得,而且眼前的御绝云还说她是医仙,夜谌言从来都不会质疑御绝云的话,因此才对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深信不疑。   “第一……额……御大哥,你要不要吃一点儿。”察觉到自己似乎喊错了称呼,苏喑哑立马改了口,塞着满嘴的食物的嘴里呜呜的道着。   “我不饿,你吃吧!”御绝云摆了摆手。 第181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我不饿,你吃吧!”御绝云摆了摆手。   苏喑哑微微一下,这才又埋下头来吃起了点心。   “这都是些甜食,原来你喜欢吃甜食,难怪长得这么可爱。”夜谌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微笑的道着。   若不是夜谌言是个小孩子,御绝云还真的会觉得他此刻说出来的话是在哄骗女孩子。   “算你会说话。”不过,一旁的苏喑哑也是个小孩子,听不出来什么多余的意思,只是吃着那些东西。   御绝云瞧着眼前的两个小孩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远远的便瞧见朝着此处走过来的夜晤歌,她的身后跟着那个叫简月的护卫,想来应该是听到他带了一个陌生人进一叶知秋,害怕对夜谌言不利因此过来看看的。   他在见到夜晤歌的时候微微的皱了皱眉,自从那日在书房一别之后,两人之间虽然见过几次面却也只是远望一眼,然后各自的走开了。   像今日这样夜晤歌正面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的还真的没有,夜谌言恍若和苏喑哑挺聊得来的,两个人都是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恍若已经没有了方才的隔阂。   夜谌言的视线忽然落到了走了过来的夜晤歌的身上,微笑着伸出了手打了声招呼。   “姐!”   苏喑哑的视线也顺着他所望着的方向看去,忽然眼前一亮。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没想到又碰上了。   苏喑哑咧嘴笑了笑,恍若一阵风一般的就这么窜到了夜晤歌的面前。   那灵敏的轻功身手极快,就这么挡在了夜晤歌的面前面对面,咧嘴笑着。   “漂亮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简月惯性的拔出手中的剑,便被这小姑娘一记掌风给震得老远。   “你怎么总爱拔剑啊!我只是跟漂亮姐姐打个招呼,又没有伤害她。”苏喑哑皱了皱眉,就这么将视线落到了夜晤歌的身上。   “漂亮姐姐,你还记得我吗?”苏喑哑道着,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就这么亲切的笑着,伸手擦了擦自己嘴上的油渍。   “你们认识?”御绝云瞧着眼前的苏喑哑,又看了看一旁的夜晤歌,看苏喑哑瞧夜晤歌的眼神,看夜晤歌在瞧见苏喑哑时候的脸色,断定两人应该认识。   “在坛城的客栈认识的,那时候本来想要借美人姐姐的皮一用的,可是她死活不借,我也不好强人所难,所以就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喑哑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   “借皮?”御绝云皱眉。   “当然不是剥皮了,为了这事,那晟家二小姐还被我给吓昏了过去,我就是想借她的容貌模子用一下,不过这个长得好看的姐姐没有借给我。”   “这样啊!”御绝云点了点头,这才看着一旁的夜晤歌道着。   “苏姑娘是我请来的,他能治好小九的腿伤,所以……”   “你说是,他能治好言弟的腿!”夜晤歌就这么看着他,道着,视线又落到了一旁的苏喑哑的身上。   “你可以治好我弟弟的腿?”她的眼中充满了渴切的回答。   苏喑哑点了点头:“是啊!他腿上的那点儿伤对我来说本来就是小事情。”   “简月,准备一间上房给苏姑娘,这一个月的衣食住行要好好准备着。”夜晤歌原本淡漠的眼神此刻蒙上了一层欣喜,就这么对着身后的简月吩咐了一声。   简月应了声是,这才走到了不远处捡起了自己的剑,去准备一间上好的客房。   这个丫头内力身后不简单,虽然只有十五岁的年纪,可是武功却在她之上好几倍,果然是医仙的嫡传弟子。   “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三日后就走,过一阵子再回来给他清除蛊蛊留下的余毒就行。”苏喑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咧嘴笑着。   她好像很爱笑,在见到任何一个人的时候都是咧嘴笑着的,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恍若看不到一丝的忧愁,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纯真无垢的,恍若眼睛里有星星一般。   “姐,你们认识啊!”夜谌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这才恍然大悟的感觉。   “嗯!见过一面。”夜晤歌点头。   御绝云瞧着三人,自觉自己似乎是多余了,转身就这么无声息的走了,等到苏喑哑转过身四处寻找的时候,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美女姐姐,原来你和第一剑……额……御大哥是朋友啊!”她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笑着。   “那他都收你弟弟为徒了,为什么不也教你个一招半式,你人长得这么漂亮,不会个一招半式若是出门遇到了坏人还不得受欺负。”苏喑哑道着。   夜晤歌听着眼前丫头的话,有些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是学武的资质,学了也是白学。”   说着,她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补充了一句。   “不过你小小年纪,却已经学有所成,医术和武功都这么高,真是难得。”   “我师父也说过是个学医的奇才,大概是脑子好使吧!”她天真的道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额上的发饰发出清脆悦耳得到铃铃声。   “你是南诏的人?”   “御大哥也这么问过我!”苏喑哑笑着答道。   “我从小和师父在古滇的茶山上长大,所以也算是南诏人吧!不过师父说我是大梁人,至于父母是谁她也不知道,我想大概是因为我小时候是个哑巴!所以,父母嫌弃我是个累赘给丢了,也或许是我和我的父母走散了,总之我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印象。”   夜晤歌瞧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儿在道出这一席话的轻松劲儿,甚至没有从她的眼底看出一丝的悲伤,她的眼中至始至终永远是那么的干净无暇,恍若并没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即便是在说出自己是孤儿小时候是哑巴的事情,都没有丝毫的哀怨和苦涩在里面。   依旧是那么的无忧无虑。   苏喑哑在瞧见眼前的夜晤歌姐弟两人看着自己微微出神的时候,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困惑,唤了两声美女姐姐,直到第三声夜晤歌才回过神来。   “抱歉,方才失态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对了,美女姐姐你吃不吃糖葫芦。”   “不用,谢谢!”夜晤歌摇了摇头。   ——   就这样苏喑哑在夜晤歌的院子里住下了,傍晚的时候夜谌言的膝盖上出现了一片黄色的印记,围着那个印记的一处恍若有人正拿着刀一刀一刀的刮着自己的骨头痛不欲生。   甚至连长月都吓了一大跳,担忧的紧皱着眉头,幸而最后苏喑哑来了,瞧着那个印记满意的一笑。   “能疼是好事,说明,我的蛊蛊现在正在给他吐丝织骨。”她说着,在一旁的圆木桌旁坐了下来。   “可是他还是个孩子,这么个疼发若是受不住。”   “受不住也得受,只要他熬过去这条腿就能痊愈,不至于永远做一个腿脚不便的人。”   夜谌言依旧撕心裂肺的叫着,让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长月更加的心疼,伸出衣袖替他擦着额上的冷汗。   “孩子,你忍着,一定要忍着,长月姑姑在呢!”她说着,就这么搂着夜谌言小小的身子,安抚着。   看着夜谌言此刻痛苦的表情,和已经被疼痛折磨的变形的脸,那种撕扯的疼痛声,苏喑哑从腰间掏出了那支婉清。   便这么缓缓的吹奏了一曲。   是让人听了能平心静气的曲子,果然在她吹奏着的时候被疼痛折磨的夜谌言像是能被操控一般,双目无神,就这么挪开了长月抱着自己的双手,从蹲着的地上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走向床边,那步伐不似以往的跛着,倒像是一个正常人一般。   让长月感到深深的不可思议,眼见他就这么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躺了上去。   他恍若中了邪一般,受人操控,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睛一直睁开瞧着屋顶。   长月微微的吃了一惊,就这么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看着这样的夜谌言,又瞧着不远处的苏喑哑,等到苏喑哑一曲吹完的时候,明显夜谌言已经闭上了眼,不知道是昏倒了,还是睡过去了。   “苏姑娘,这……”她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伸手指着床榻上的夜谌言道了一声。   “他只是昏过去了,可是他的意识还是会痛的。”苏喑哑道着,视线也顺着床边瞧去。   那是属于一个医者关切的看着病人的眼神,开口叮嘱着一旁的长月。   “待会儿,你就不用守着了,明日一早给他准备点儿好吃的,最好是大骨汤什么的,他现在需要补骨。”   “我知道了。”   交代完一切苏喑哑这才转身,握着笛子走出了夜谌言的大门。   屋外,又下起了小雨,总归冬日的夜晚吹来的冷风寒彻骨,她皱了皱眉缩了缩身子,一件斗篷就这么落在了她的肩头。   “咦,御大哥你还没有休息啊!”她拉了拉肩头的斗篷一角,微微笑着。   御绝云瞧着他,又看了看屋子:“被这边的动静吵醒的,他还好吧!”御绝云询问着。   “嗯!他受不住蛊蛊吐丝时候的疼痛,我只能给他吹曲子,可是这曲子也不能多听,听多了对他的脑子没有好处。”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有些无奈。   “哪种程度!”   “恍若拿着小刀一刀刀的在骨头上刮过,和拿着锈钉一根根的钉在骨里,每日亥时都会这样,足足疼上一个时辰,每日的疼与日剧减,今天是第一天,承受不住很正常!”她说着,又补充了一句。   “我想他明天应该能好很多。”   “他会的。”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夜谌言的卧室的方向。   “今日麻烦你了。”   “作为一个医者是有必要对我的病人负责的,谈不上麻烦!”她说着,打了个呵欠。   “今天我真的累了,我先回房歇息了。”转身,她对着一旁的御绝云道着。   御绝云点了点头。   “对了,谢谢你的斗篷。”她道,这才转身朝着自己的客房走去。   ——   夜晚的雨一直到第二天一早都没有停,昨日的夜里夜谌言那里的动静她也听到了,走过去的时候凑巧瞧见了屋子里的一切没有去打扰,看着苏喑哑单薄的一身,她嘱咐了檀香去取了外套,想来,她待会儿出来的时候可能会冷。   而自己就一直在门外,一直到看见了御绝云朝着那里走来,两人打了照面并没有多说几句话。   凑巧檀香拿了斗篷过来,等到夜晤歌听到屋子里苏喑哑叮嘱长月的时候,才放下心来,转身吩咐了檀香将斗篷交给了御绝云这才离开了。   今日醒来之后,梳洗完毕后,等到了大厅的时候,才瞧见夜谌言早已经坐在那里了,他得到嘴唇上有一道长长的口子,应该是昨夜疼的受不了的时候被咬破的。   在瞧见夜晤歌的时候,微微笑着。   “还好吧?”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弟弟询问了一句。   夜谌言点了点头:“出了早上起来有些无力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很好。”   “苏姑娘说,这个疼痛是每日剧减的,我想等我感觉到不那么疼痛的时候,就代表我的腿已经好了。”   “嗯!”夜晤歌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檀香询问了一声。   “早餐给苏姑娘送去了吗?”她问。   “苏姑娘和师父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去采些草药回来。”回答她的是一旁的夜谌言。   “是嘛!”   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坐了下来,给自己盛了碗粥。   “没想到这苏姑娘小小年纪,可医术和功夫确实厉害,昨日我和她交手不过几招,就被她给制服了。”   “的确,资质过人。”夜晤歌点了点头,那丫头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个子,简月自问武功不弱,可是依旧不是那个丫头的对手,而且那丫头轻功过人,又会医术又擅使蛊,除了天真无邪以外,其他的确实是无可挑剔。   “就是有时候像个小孩子,特别是吃东西的时候。”夜谌言道着,想着昨日苏喑哑狼吞虎咽的样子都觉得好笑。   那样子,就好像是好久都没有吃过东西一样,活脱脱的像个傻白甜的小丫头。   可是认真严肃起来的时候,却也很理智。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夜谌言感叹着,喃喃的道着这么一句话,拿起了桌上的粥碗喝了一口。 第182章 惹祸上身   苏喑哑和御绝云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回来,大概是阴雨绵绵的天气上山采药,最后落得了一身的泥污,甚至连鞋子都已经被泥泞给敷满了。   夜晚的时候,夜谌言再一次疼的抑制不住的惨叫,那被折磨的样子让人看着都心疼,到最后被疼晕了过去。   直到熬过了这一夜,第三日夜谌言一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没有了劲儿,夜晤歌有些担忧,可是一旁的苏喑哑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声。   “换你也一样,有哪个人疼了一夜过后,还会如此的生龙活虎,他算是挺能撑的了,昨日居然没有要我用笛音帮他撑过去。”   “既然你们选择了我就该相信我,一个医者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对她的质疑。”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瞧了眼前的夜晤歌一眼。   夜晤歌素来冷静,可是在关于夜谌言的事情的时候,总归自己冷静不下来,因此看到自己的弟弟现如今成了这个样子的时候,终究是担心的,所以情绪略微的激动了些。   “抱歉!”她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了一声。   “看来这小子对美人姐姐真的很重要,第一次见到美人姐姐的时候,你终究是处变不惊的样子,第一次见你这样的紧张一个人。”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她是我这世上最亲的人。”夜晤歌道着。   苏喑哑倒是了然的点了点头,对着眼前的夜晤歌保证着。   “美人姐姐你放心吧!他没事,顶多十天绝对会行动自如,晚上就不会这么疼的难受了,一个月后他的骨头就会完好如初。”   夜晤歌转身看着苏喑哑道了一声多谢。   苏喑哑点了点头,这才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咧嘴笑恍若是她的标志笑容,可是她的笑容却像是能治愈人心一样,让人看了心里觉得很舒服很治愈。   她微微蜷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点了点头。   ——   果真,夜谌言和夜晤歌是亲姐弟,姐姐能承受的住幼时的折磨,而夜谌言也能承受这些痛楚,等到第五日的时候,苏喑哑给夜谌言去了一次身体里蛊虫所留下来的毒素,夜谌言似乎也能承受这些疼痛,咬牙能忍住了,第六日的一早,苏喑哑给了夜谌言一些药丸,叮嘱了服用的次数,这才离开了一叶知秋。   说是等时间到了会回来帮他取蛊虫的,夜谌言没有因为每日疼痛的折磨而变得虚弱,反而整个人变得越来越积极,每日依旧照例的练习了剑术。   御绝云依旧会每日的教导他,想来,在御绝云的教导下,夜谌言的武功有了极大的进步,甚至觉得自己的腿脚比以往真的要好上许多。   想来是苏喑哑的治疗有了效果。   “苏姑娘的蛊虫果真有效,这几日腿上的痛我咬咬牙也就过去了,腿脚也比以前灵活,估计再等些时日就能痊愈了。”夜谌言笑着,动了动自己的右腿,微笑着道着。   御绝云瞧着他脸上的笑略微的有些欣慰。   “好了就好。”他说。   “那小丫头看起来傻傻的,不过医术确实超群。”   又过了五日,夜谌言的腿脚比预想的好的还要快,从苏喑哑给他种蛊到现在十三天的时间,那条右腿已经能行动自如了,今日一早下床行走的时候,甚至来素来伺候自己的长月都吓了一大跳。   只是练功的时候,行动大了依旧能感觉到腿酸之外,其他的走路倒是与常人无异。   甚至连夜晤歌看了也吃了一惊,看着弟弟行动自如的腿脚,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看来那位苏姑娘果然是神医。”就连檀香也不得不赞叹着苏喑哑的医术。   “我所期望的就是言弟能好好的活着,唯一的遗憾便是那时候没能好好护着他让他跛了腿,所以出竹院以后我就发誓,一定要好好护着他,即便他腿依旧好不了也没什么,可是没有想到苏姑娘居然出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顿了顿笑着。   “现在他的腿伤治好了,终于不会被别人异样的眼光刺伤。”她微微笑着。   “嗯!”檀香连连的点头,跟在夜晤歌的身后。   看着夜谌言每日状态越来越好,夜晤歌的心情也越来越好,难得今日有了兴致上街逛逛。   泸川的集市虽然赶不上韩城的繁华,可是却依旧车水马龙,只是偶尔有那个任性的秦三小姐出来训马,夜晤歌依旧在时常光顾的小茶摊处坐了下来,欣赏着湖景与街景。   老板娘原本是个实在人,在夜晤歌在她这里做客两次之后早已经熟稔了,今日在瞧见夜晤歌来的时候,微笑着打了招呼,给她找了一个观赏的好位置,沏了壶好茶,还有夜晤歌最喜欢吃的小点心。   “姑娘好些日子没来了。”   “前些日子阴雨绵绵便没有出门。”夜晤歌回答了这么一句。   “是啊!今年这雨几乎一下就是几天,难得有像今日这样的好天气。”老板娘笑着。   温暖的日头就这么挂在天空,在这寒冷的冬日总归是要比没有太阳暖和些的。   “这个时候,那秦三小姐该又出来遛马了吧!”檀香瞧着不远处的街头,道着。   “唷,怕是这秦三小姐这几日都不会出来了。”老板娘笑着摇了摇头。   “为何?”檀香转头,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老板娘。   “听说是前几日在家里的时候摔断了腿,你说这也奇怪了,每日骑着匹快马歪歪倒倒的在街上乱闯着倒没有被摔下来,这下好,在家里面倒被台阶滑到摔伤了。”老板娘道着,摇了摇头,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这人啦!有时候还真的说不准。”悻悻然的叹了口气,老板娘这才转身回到了一旁的灶台忙碌了起来。   就连一旁的檀香也感慨了起来:“这秦三小姐还真是运气差了点儿,训个马那样狂奔都没有把她给摔下来,这好端端的在家里倒还把腿给摔断了,估计要有个两三个月不会上街遛马了。”   估计整条街的摊贩和泸川的人民都要欢喜好一阵子了。   几人在茶摊坐了一会儿,倒是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个人夜晤歌不认识,不过看老板娘和周遭的几个茶客的样子,倒不是一个善茬。   “邵家的二公子。”简月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伸手握紧了搁在桌上的佩剑。   便瞧见那邵家二公子趾高气昂的朝着她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夜晤歌记得初到泸川此处的时候,便已经让简月去查了这泸川的几个大户,而简月调查回来的时候也高度过她,泸川有一家大户姓邵,祖上是做瓷器生意发夹的,是这泸川的土财主,而所做的生意有一大半是和南诏的,想必是在大梁的朝廷和泸川的朝廷都有人。   祖上传到了邵家老爷那一代,就变成了自私自利的伤人,高傲自大,想来这样的人带出来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不,今日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   长得人模人样,说句话出来还不如狗叫。   “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啊!”他高傲的吊高了嗓子,视线落在了夜晤歌的身上,摸着自己的下巴色眯眯的眼光就这么打量着夜晤歌。   “长得倒是漂亮,是不是倚翠楼新来的花娘吧!就不知道开……”说着,那双魔抓便想要向夜晤歌伸去。   就在那手快要挑起夜晤歌的下巴之时,剑矢出鞘的声音响了起来,一阵寒光泛来,让这邵家公子身后的几个仆人下意识的伸出手来遮挡。   才一眨眼的功夫,那冰冷的剑矢就这么架在了这邵家二公子的脖子上。   “若再如此轻浮就抹了你的脖子。”简月冰冷的语调就这么响了起来。   果然,简月的这一个动作还真就吓得在坐的众人吃了一惊,虽然在这泸川城众人对着邵家的二公子都没有好印象,可是也都忌惮这邵家的权势,因此都选择了明哲保身,邵家二公子哪里是能惹得起的主。   可是偏偏眼前的这三位姑娘,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可是却将一把剑架到了这邵家二公子的脖子上来,想来这邵家公子是不会善罢甘休了,就连一旁的老板娘都吓了一跳,伸出手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张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得到场景。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忽然感到脖子上一阵冰凉,邵家二公子的声音有些抖,就这么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简月。   “我……我可是邵家的二公子,你若敢动我一根汗毛,休……休想有好日子过。”他道着,跟在他身后的仆人也就这么瞪着眼前的简月似乎准备出手了。   夜晤歌坐在桌边,恍若丝毫没有将眼前的邵家公子威胁的话听进去,伸手,就这么拿起了桌上搁着的那杯茶,揭开茶盖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然后又拿起了一旁的桂花糕,恍若眼前的一切都没有纳入眼中,从未发生一样。   “美……美人,有话好好说啊!动刀动枪的多不吉利。”见夜晤歌依旧一副淡然的似乎并不打算放开自己的样子,这邵家二公子立刻敛了方才高傲的性子,就这么嘻嘻的笑着,殷勤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只要你放了本少爷,一切好说,你要多少钱本少爷都给你。”他小心翼翼的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长睫轻轻地颤了颤,夜晤歌搁下了手中咬了两口的糕点,这才拿出了手绢擦了擦嘴和手,站起了身来,看着眼前的邵家二公子。   “邵家二公子。”她开口,看着他缓缓的从嘴里道出了这么五个字。   “是……是是……”那被剑架着脖子的邵家二公子,殷勤的像那么一条哈巴狗一样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歌点头哈腰着。   “美人,只要你放了我,要多少银子我都给,就是把你娶回家供着也……”   话,被干脆利落的两声巴掌声给打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在瞧见夜晤歌伸手利落的甩了邵家二公子两个耳光子的时候,都愣住了。   虽然说打的很过瘾,可是却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柔弱的女孩子居然会动手打了他,一个个在心中感慨之余,不免替夜晤歌有些担心,在心里暗叫遭了,这邵家在泸川的实力,就连知府大人也是要忌惮的,可是偏偏这个姑娘此刻不仅用到架着邵家公子的脖子不说,还伸手打了他两个耳光。   就连挨了两个耳光子的邵家二公子都有些不敢置信,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夜晤歌,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伸手捂着自己被扇了耳光的面颊。   “你,你打我……该死!”他咬牙。   “你的脖子上抵着剑,要死,也是你先死。”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用那双凌厉的眼神看着她。   “我夜晤歌即便再落魄,也不是你能欺负的。”她道。   “这是今日给你的警告,若你还想打什么坏心思,我会让你死的很惨。”这无疑是一句威胁。   夜晤歌转首给了一旁的简月一个眼神,简月领会,就这么反手一抹,邵家二公子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伤口,流着血。   所有的人都紧提着一颗心。   仆人见邵家二公子脖子带伤狼狈的倒在地上,皆纷纷的迎了上去将他扶了起来。   就这么一抹脖子,将邵家二公子吓的不清,到现在被家仆扶起来时腿还是软的。   “你……你有种,走……走……”他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脖子上的伤口在提醒着他,方才差一点儿一命呜呼了,就这么胆怯的道着这么一句,催促这一旁的家奴赶紧撤。   家仆们见形势不妙,这才扶了自家主子,急匆匆的朝着城西的方向走去。   那狼狈的落荒而逃的样子,看起来还真的狼狈的很。   “简月姐你刚才就是下手太轻了,应该一剑抹了他的脖子才对。”檀香看着那邵家二公子一行人远去的狼狈背影,对着一旁的简月道着。   “是该一剑抹了脖子。”简月道了一声。   这时候一旁的老板娘迎了上来,有些担忧的紧皱着眉头。   “哎呦,姑娘啊!你们可惹祸上身了,这邵家二公子可不是个好惹的主,他今儿受了伤回到邵家,必然会想尽办法的找你的麻烦的。”她说着。   这时候,身后的一两个茶客也连连点头。   “依我们看,姑娘你还是早些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出去躲一阵子吧!若是让他查出来你住哪里怕是不能饶过你。” 第183章 绝非善类   这时候,身后的一两个茶客也连连点头。   “依我们看,姑娘你还是早些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出去躲一阵子吧!”   “为什么要躲?”夜晤歌转身,就这么瞧着身后的两位食客淡淡的道着,似乎并没有丝毫的害怕。   “这邵家啊你不知道是这泸川城的霸王,就连郡守大人都要畏惧邵家三分的,姑娘初到此地或许并不清楚,这邵家之所以这么猖狂全是因为在朝廷有靠山的缘故,工部侍郎的夫人便是这邵家老爷的妹妹。”   “再大的权势也不能仗权调戏民女。”   “这小霸王当街调戏民女是常事,可是并没有到强抢这一份上,郡守大人也没有怎么官,何况是姑娘这么漂亮的,他看到了必然会动手动脚,可姑娘对他的惩罚给的太严重了,邵家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看,姑娘,你还是赶紧去避一避吧!”那两个茶客,一人一句的道着,这才转身甚是无奈的摇着头离开了。   老板娘这才迎了上来,也叮嘱了夜晤歌一声。   “姑娘,您还是听他们的,若是邵家老人追究起来,便是闹到了县衙你也逃不了什么好处的。”   “官衙?”说起这两个字,夜晤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着一旁的简月道了一声。   “简月,走,去趟官衙!”   泸川郡衙府外,简月抽下了门口的鼓,就这么不停的敲打着,闹得整个郡守府外的行人都纷纷的驻足瞧着这擂鼓的三个女子,甚至连郡衙内的衙役都被这吵闹的擂鼓声闹得有些头疼,不耐烦的打开了郡衙大门,瞧见门口的三个女子似是不耐。   “别敲了,别敲了,都听到了,还敲什么敲。”   简月丢掉了手中的鼓锤,夜晤歌上前了一步,就看着眼前两个不耐烦的衙役道了一声。   “我要见太守大人。”   差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咽了咽口水,一是因为她很漂亮,二则是因为夜晤歌的口吻,那种姿态和与身俱来所散发的气质,让他略略的有些折服。   洪郡守在见到夜晤歌的时候略微的吃了一惊,上一次夜晤歌和亲之时,曾经在泸川的别院里待过几日,因而他也见过这位和亲的公主,后来皇上也下了道旨到泸川,他也知道被贬至此的公主是夜晤歌,原本是想要去拜访的,可一叶知秋不见外客自己也只差人送了礼去,而自己并没有去,可今日夜晤歌却不请自来,让他甚是疑惑。   即便夜晤歌是被贬的公主,不过一叶知秋那个九皇子却依旧还是皇上的皇子,即便失宠可以就身份还摆在那里,因此他再见到夜晤歌的时候还是客套的唤了一声六公主。   “洪大人客气了,我只是一个被贬的庶人罢了,这一声六公主的称呼可不敢当。”   “额……不知夜姑娘今日门前擂鼓所谓何事?”洪郡守倒也知晓这一声称呼似乎也不合时宜,便改了口唤了一声夜姑娘。   “有一件事情还真得请郡守大人出面,今日在茶摊一仗孤高自傲的男子出口不雅,举止轻浮;晤歌便叫自己的护卫给了他些教训;可最后经得茶客提点才知晓那人是城西邵家的二公子,他们只道这邵家二公子不是善茬,我和九弟初到此处,对于此地的形势还不是太了解,想来还是来像郡守大人告知一声,以免惹了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不自知。”夜晤歌道着,一字一句,还真就将自己说了一个初到此处,什么都不知道的主儿。   “毕竟,这泸川是大人你的管辖之地,若是闹出了无辜的性命,总归对大人有些影响。”她说。   “这……城西的邵家确实是个棘手的人家。”洪郡守在听到夜晤歌说出这一席话的时候,面色微微的有些为难,在这泸川大抵都知道这城西邵家二公子不是个善茬,喜欢调戏良家妇女,可是到底邵家的势力摆在那里,而且有没有将民女强抢,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对那邵家二公子的做法还是有些看不过去的,这一次夜晤歌的护卫给了他一个惩罚他也觉得是那邵家二公子罪有应得。   “不过,夜姑娘请放心,下官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只听见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晤歌在这里便谢过郡守大人。”夜晤歌道着。   “夜姑娘客气了,若是宅院的安全需要人手……”   “大人只管处理邵家那头便可,一叶知秋的安危大可不用担心,毕竟九弟有御教大人这个师父,这时候他还在一叶知秋做客。”   洪郡守的话被夜晤歌给截了去,道了一声。   一听到御绝云在一叶知秋做客,洪郡守微微一惊,谁都知道这御教大人是当朝太傅之子,在朝廷上也是个响当当的青年才俊深得皇上赏识,当朝二品御教,更是丞相顾莫阏的师兄,也是江湖上让人闻风惧胆的天下第一剑。   “下官一定将邵家此事摆平。”   “那,晤歌就先行告辞了。”她说,这才领着檀香和简月一同离去。   洪郡守就这么看着夜晤歌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这才转身对着身后的差役道了一声。   “收拾东西,准备去城西一趟,怕是又要磨破这嘴皮子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洪郡守内心沉重的道了一声。   怕是解决了邵家这一桩事情,还是要去一叶知秋一趟的。   这原本小小的泸川有了秦家和邵家就已经不得了了,现在却又多了一个被废黜的公主来,怕是以后他这个郡守就更难做了。   而且这个公主虽然是被废黜的,可是府上的九皇子依旧是皇子,而且还有这天下第一剑的御教在府上做客,来找自己估计也只是自己不想麻烦,借着自己的面去摆平邵家,怕是也不是个善茬。   果然,城西这边的邵家,邵家姥爷瞧着此刻儿子身负伤口的样子,心疼的紧,一个劲儿的跺着脚说着,要讲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给千刀万剐。   甚至已经派了人出去查,夜晤歌的底细。   “爹,你可得为我报仇,就差那么一点点,你都看不到儿子我了。”邵家二公子,就这么委屈的在自个儿的父亲面前哭泣着。   就瞧见那邵家老爷的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了,心疼,那脖子上的伤口要是再深一点儿他儿子索性就一命归西了。   “放心,要是找到那丫头,爹一定给你报仇将那个丫头碎尸万段。”   “老爷,郡守大人来了。”这时候,管家走了进来,就这么对着眼前的郡守道了一声。   “他来干什么?”邵家老爷皱了皱眉。   “说是知道公子受了伤,所以前来探望。”   “他的消息倒是挺灵的。”邵家老爷笑了笑,这才转身朝着大厅走去,邵家二公子也跟在身后。   洪郡守在瞧见二人走出来的时候,当看到那邵家二公子脖子上给所缠的伤口时,微微的皱了皱眉,想来这邵家二公子是差一点儿就去见了阎王。   “洪大人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件事情要找你。”邵老爷道着,就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对着眼前的洪大人道了一句。   “本官也正是为了二公子的伤势而来的。”洪大人道着,招手示意身后的差役将厚礼放到了一旁的空桌上。   “这些是本官的一点儿心意,希望二公子的伤势能早日康复。”   “看来,洪大人是知道谁伤了我家康儿了。”邵家老爷眉心一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洪大人。   “今日,这伤了公子的人已经到郡衙府将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了本官。”   “那丫头在郡衙府真是太好了,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二公子,这女子可动不得!”   “怎么动不得,她差点儿要了我康儿的命,就该死。”邵家老爷在听到洪郡守的这一句话的时候,倒是气愤不已的拍桌而起。   洪郡守看了看眼前已经气红了脸的邵老爷,沉沉的叹了口气。   “那女子姓夜。”他说。   “姓夜怎么了,姓白她也得给我偿债。”邵家二公子拉高了语调,这时候脖子的伤还疼呢!姓夜又怎么了。   “想来邵老爷和二公子应该知道,前阵子泸川来了位废黜的公主,住在东城的宅子里。”   邵家老爷微微眯眸:“你是说那丫头就是被贬的那个公主。”   “没错。”洪郡守点了点头。   “不过是一个被贬的公主,也就是庶民,有什么好怕的,就是死了皇上也不会多看一眼吧!”邵家二公子冷觑一声,面露不屑。   若是现在夜晤歌还是个公主那他会害怕不屑,可是不是,现在的夜晤歌就是一个庶民,一个庶民他有什么不能给她一个教训的。   “这六公主虽然被贬了,可她一母所出的弟弟依旧还是九皇子并没有被废黜,现在和她一起住在一叶知秋。”   “那又怎样,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伤了我康儿,到哪里都是她的过。”   “若是下官没记错,那夜晤歌可是说的二公子举止轻浮在前,她的护卫是出于防卫,而且目击者不止一人。”   “可,本少爷没有碰到她,就只是说了两句话而已,她下手居然如此之狠。”邵家二公子犹豫半晌吞吐的道着。   “不给她一个教训,本少爷心头的郁结难以平复。”邵家二少爷道着,就这么皱紧了眉头。   “邵老爷,二少爷,本官有句话还是要说的,这九皇子虽然不受宠可是他有一个御前红人的师父,那个有着天下第一剑的称谓,就连江湖上的人都闻风丧胆,师弟更是当朝丞相顾莫阏,父亲是三朝元老当朝太傅。”他说。   “那又怎样。”邵老爷冷哼了一声。   “此刻的他正在一叶知秋做客,下官也是为了邵老爷和公子好,若是这一叶知秋此刻出了什么枝节……”   “老夫知道了,还得多谢郡守大人提点。”邵老爷点了点头。   “爹,难道就这么算了,我的脖子……”   啪……   响亮的一声耳光就这么响了起来,还真的吓了眼前的洪郡守一大跳。   “混账东西,难道你还想整个邵家和你姑父都为你陪葬不成,那一叶知秋的女人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邵老爷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不争气的儿子。   “爹!”   “天下第一剑的剑你躲的过吗?”邵老爷道着,转身又对着一旁得到洪郡守道了一声。   “还望洪郡守替老夫向这位六公主道个歉,是老夫教子无方,他日定当严加管教。”   “邵老爷能这样大谅,本官定会将这话传达。”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邵家老爷。   “那,本官就不打扰了。”   “不送!”   两人客套一番,洪郡守这才转身朝着大厅外面走去。   邵家二公子捂着脸颊依旧不依不饶。   “爹,我们就真的放了那丫头嘛!她差一点儿要了我的命!”   “不然呢!还能怎样,那一叶知秋的丫头后面有御绝云,他是谁这大梁国的人都知道,岂是你我两人能惹得起的,说不定个还要连累你姑父。”他道着,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最近就在家里给我消停些,下次遇到那个女人离远一点儿免得引火烧身。”   “儿子知道了。”邵家二少爷无奈之余,也只有点头答应。   ——   解决了邵家的事情后,第二日洪郡守便亲自登门去了一叶知秋拜访,果然在那时候瞧见了御绝云,而御绝云也是在那一刻才知道夜晤歌在街上被邵家公子调戏,教训了邵家公子的事情。   一时间无奈的摇了摇头,都知道夜晤歌不好惹,这邵家公子也算是咎由自取。   他素来也不喜欢客套,三两句便打发了洪郡守离开。   又过了五日,夜晤歌依旧每日出街,不过因为邵家没有找她麻烦的那件事情,隐约得到听了一些传闻,这一次老板娘终于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回到一叶知秋的时候,她发现夜谌言的腿脚越来越利索了,此刻在院子里练着剑的时候,脚步比平时还稳。   “美人姐姐!”一双微笑的脸就这么落在了自己的眼前,夜晤歌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你每次出来的时候总是神出鬼没的。”   “是不是吓到你了,我也是刚到,一盏茶的时间。”她微笑着,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练着剑的夜谌言的身上。   “他真的好的很快,我想今天就能把蛊从他的体内取出来了。” 第184章 权利面前,骨肉兄弟都是假的。   “他好的很快,我想今天就能把蛊从他的体内取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他的腿已经彻底的好了?”夜晤歌有些不确定的再一次询问了眼前的苏喑哑。   “没错。”苏喑哑点了点头:“甚至比以往还要健康。”   “谢谢!”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对着她道了一声谢谢。   苏喑哑摇了摇头:“这是作为一个医者该做的。”   傍晚的时候苏喑哑替夜谌言引了蛊吃了药,见到整个人恍若焕然一新的神清气爽的弟弟,夜晤歌也渐渐的宽慰了心。   到底是来去匆匆,晚饭的时候便已经找不到她了。   “苏姑娘还要去找寻师父的下落,所以先行离开了。”御绝云是这样告诉她的。   夜晤歌点了点头也并没有多问些什么,因为她总归相信一句话,有缘自会相见的。   御绝云似乎也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依旧留在了别院。   腊月,天气更冷了,微微的飘起了柳絮般细细的白雪,夜晤歌撑着伞就这么走在这泸川的大街上,远远的瞧见一行亭亭玉立五个女子跟在几个男人的身后,男人骑着马,看上去应该是哪家的护卫。   说是强抢民女却又不像,夜晤歌摇了摇头,不管是不是强抢民女似乎都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视线随着望去,一直等到那五个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街头的时候,才回过了身来。   桥边的茶寮里老板娘依旧是每日例行的摆着摊,远远的瞧见夜晤歌过来的时候,总是殷勤的笑着招呼着道一句姑娘又来了,然后将夜晤歌每日点的茶水和糕点全都摆上了桌。   也是最近夜晤歌才知道,老板娘姓楚,因为丈夫在家里面排行第三,所以大家都唤她楚三娘。   楚三娘的丈夫以前是个皮货商人,有一次在出货的时候在山上被山匪所抢丢了命,因此守了寡;家中的妯娌也并不和睦,更没有为死去的丈夫留下个一儿半女,因此搬了出来便在桥边建了一个小小的茶寮,做起了茶寮的老板娘。   “我方才看见秦家的护卫又带了几个豆蔻年少的女子过府,也不知道这秦家老爷要干什么,拿着副画像到处找。”身后茶客的议论声响了起来。   “这哪里知道,也不知道那画像上的人到底是谁,该不会是秦老爷流落在外的女儿吧!也没有听说秦老爷年轻的时候在外有什么风流债啊!”另一人轻笑的道着。   “别人家欠下的风流债难道还要敲锣打鼓的告诉你不成,依我看啊!大概就是找女儿。”   两个茶客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落在夜晤歌的耳中,她只是觉得像那样的架势倒不像是在找女儿。   不过,那似乎与她没什么关系。   回到一叶知秋的时候,只有夜谌言一个人站在门口等着她,她疑惑,便听见夜谌言的声音响了起来。   “姐,方才韩城来了人,师父跟着一起回去了。”   “知道了。”夜晤歌只是淡淡的道了这么三个字,想来御绝云在这泸川待了两个月之久,现在已是腊月,怕是朝廷不催,家中的老太傅也该来信催了。   “这么冷的天站在门口干嘛!快进去。”她催促着,看着一旁的夜谌言。   “哦!”夜谌言这才跟在了夜晤歌的身后,嘴里依旧还止不住的说着今日的事情。   “来的人是师父的贴身护卫岚泽,是奉了太傅的命令的,顾丞相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离开了丞相府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朝中现在除了太傅没有人坐镇,几位皇兄又对皇位虎视眈眈,所以……”   “顾莫阏走了?”夜谌言说了一大堆的话,夜晤歌似乎都没有听进耳中,只听进了一个顾莫阏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她停下了步子,转身对着一旁的夜谌言求证了一句。   “是,听说是告假了三个月。”夜谌言回答着。   具体是因为什么,他也并不清楚,只是在那个岚泽的口中听说的。   “听说父皇病了……”夜谌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的反应。   “我们既然已经离了韩城,不管那里发生什么事情,和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夜晤歌道着,语气略微的严厉了分。   “姐,我知道了。”   夜谌言噤了口,闷闷的道了一声知道了,这才安静的跟在夜晤歌的身后;他是知道夜晤歌是为了自己好,不想让自己陷进那个复杂的宫廷。   日子依旧一天天的过着,腊八的时候一叶知秋整个院子里的人围在院子里喝了熬好的腊八粥,经过这么些日子的相处,大家似乎都熟稔了,也变得团结了起来。   腊月十五的时候,夜晤歌在街上又瞧着一行人带着女孩子朝着秦家的方向走去,其中有一个大抵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子因为足下一崴摔倒在了地上,被临遭的一个女子扶了起来。   夜晤歌瞧着这个扶起那个女孩子的女子,就这么一眼忽然有些出神,竟然有着那么一股说不出来的莫名的熟悉感。   “都好好的给小爷跟着,别耽误时辰!”那马上的男人,略微的有些不悦吆喝着。   “爷,我们随着你没日没夜的走了三日,现在我脚崴了,你也得给我们喘息的时间。”那崴了脚的女子一双幽深的黑眸,就这么盯着马上的男子道了一声。   “哟,还是个会顶嘴的,小爷我今儿就让你瞧瞧厉害。”那人说着,便想要扬起手里的鞭子抽去,却被另一旁一起的男子给截了下来,若是老爷知道你动用了私行可是要受众处的,还是赶紧走吧!   那人这才不情不愿的骑着马带着一众的小姑娘离开。   “这秦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小姑娘找了一批又一批,就是不合意。”楚三娘将糕点搁在桌上,看着夜晤歌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行人的身上,不由得唉声叹气一番。   “听三娘的口气,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夜晤歌搁下了手中的茶杯,抬头看着眼前的楚三娘询问着。   “哎!我哪里知道些什么,都是听说的,话说这事情还和姑娘家有些关系呢!”   经过了上一次邵家的那一件事情,楚三娘也知道了夜晤歌就是被贬到泸川来的那位长公主,再加上夜晤歌经常光顾自己这里,她也觉得夜晤歌这个人挺随和,该干脆的时候干脆,果断的时候果断,也欣赏这个女孩儿。   “和我有关?”夜晤歌疑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楚三娘,忽然一下子眼前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是说那秦家老爷是在为皇上找人?”她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楚三娘。   “姑娘真的是很聪明,这秦家老爷拿着的那副画像听说是一个角色倾城的女儿,而之所以照着画像四处寻找,但凡有些像的全都带到了秦家府上再由秦老爷亲自挑选后,再献给皇上。”楚三娘道着,压低了声音。   “我家隔壁的姐姐,儿子就在秦府里值守,所以啊!从她那里听得了一些。”楚三娘也是看得出夜晤歌这个人的为人,因此才将这一切讲给了她听。   “我知道了,不会说出去的,多谢三娘。”夜晤歌道着。   楚三娘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又回到灶台忙碌去了。   “这秦老爷手上拿着的那副画上的女子不会是皇后的画像吧!”一旁的檀香道了声。   夜晤歌也曾看到过那些女子,并没有那一处是和先皇后长的一样的,她虽然没有见过先皇后,可是先皇后和自己的母亲是亲姐妹,当初夜淳茂之所以娶了风华也是因为风华和先皇后很像,夜晤歌记得幼年时每年皇后的忌日自己也看到过画像上的人,那些找的女子并没有一个相似的。   反而……   她闭上眼,脑海中又闪过了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是关于那些被带走的女孩儿。   总觉得有那么一两处有些熟悉。   忽然,扶起那个摔倒的女孩儿的侧脸就这么浮现在夜晤歌的眼前。   “是她!”她睁开眼,道了一声。   一旁的檀香和简月被夜晤歌的这一个举动惊了一跳,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却听见檀香担忧的声音响了起来。   “主子,你怎么了?”檀香那对大眼睛就这么懵懂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少主,可是发现了什么?”简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道。   “嗯!”夜晤歌点了点头。   “那画像上的女人应该不是皇后,可能,是梦琉璃。”她说。   甚至连一旁的简月都觉得不可思议。   檀香看着眼前的简月和夜晤歌并不懂她们说的什么意思。   “方才,扶起那个女孩的女子,侧脸很像我在八王叔的府中看到的那副画上的女子。”   “那个女子,就是梦琉璃。”   这秦家老爷每日拿着画像四处寻找人,拿的如果真的是梦琉璃的画像,为什么要找一个这么像梦琉璃的人送进宫?夜晤歌皱眉。   “如果,真的是皇上命令他找一个和梦琉璃很像的人的话,那么秦老爷找到的人要献给的绝对不是皇上,而是八王叔。”夜晤歌道着,淑妃曾经告诉过她,这八王叔为了那个叫梦琉璃的女人,可是连皇位和性命都可以舍弃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么些年来夜淳仪没有娶王妃的原因。   “他果真是要将手伸向平城了,怕是生病也只是个幌子。”夜晤歌忽然觉得这个父皇才是最深不可测的人。   藏得那么深,怕是冷宫那个女人就是梦琉璃了,而她之所以进冷宫也和她这个父皇脱不了关系了。   说不定就是因为皇位,所以才使了什么卑鄙手段将梦琉璃困着,让给夜淳仪失控和先皇起冲突,最后自己左手渔翁之利。   她那个父皇果真不是个简单的人。   她依稀记得简月说过,这秦家老爷是十多年前搬到这泸川的,以前在宫中当差,想来应该和宫中有所牵扯了。   “简月,你去秦家查探一下,记得要小心谨慎。”   “是!”简月,这才拿起了桌上的佩剑先行的离了开去。   檀香一直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和简月,她们说的很多事她都不知,懵懵懂懂的,可是看夜晤歌和简月的表情,应该是和秦家四处找和画像上相似的女孩儿有关。   ——   一直到了亥时简月才回来,夜晤歌依旧在卧房里等着,等听到檀香欣喜的声音道着简月回来了过后,这才站起了身来,便瞧见了简月已经走进了屋子。   檀香在门外瞧了一圈后,这才贴心的关上了门,在门外守着。   屋里,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询问了声。   “怎么样?有什么结果?”   “属下没有见过梦琉璃的样子,只将这副画像给拿了出来。”   夜晤歌从她的手中接过了画像,打开了卷轴,果真瞧见了那上面的人是在夜淳仪那里所见到的,和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是梦琉璃。   “属下的屋顶听得,这秦家老爷似乎对这一次送过去的女孩儿很满意,一个劲儿的赞叹着像,太像了,好像就是今日带进府中的,遣了些人将那姑娘安置了起来,还差了乐师和舞姬应该是要授艺。”简月道着。   “确实有阴谋。”夜晤歌冷声道着。   这大费周章的找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又找了乐师和舞姬摆明了就是想要培养一个替身送到平城去。   去干什么,想来应该是窥视或者是找机会除掉这个后患。   再怎么瑞亲王有九道免死金牌加身,任谁都会忌惮。   他的这一招棋下的果然好,知道夜淳仪对梦琉璃旧情难忘,找了这么些年,等了这么些年来,想着找一个替身,培养出来,养出梦琉璃以往的习性,想着利用夜淳仪对梦琉璃的深情,总能抓住他的弱点。   到最后,将他的一举一动纳入眼中,慢慢架空他的权利,甚至要了他的命。   果然,在权利面前,兄弟亲情都是假的。   这么多年一直都忍了,这一次准备出手,估计也是因为尹家的那一件事情,瑞亲王居然出了马,一晚上的时间摆平了尹家所有的军权,让他意识到了这个潜在的威胁从来没有消除。   或许是害怕自己做出的事情公之于众后会惹来众怒,因此,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我的那个父皇还真是下了一手好棋。”夜晤歌冷声笑着。 第185章 痴情的代价,变心的代价!   “我的那个父皇还真是下了一手好棋。”夜晤歌冷声笑着。   “那,这件事情要不要传书平城,告诉瑞王殿下。”简月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落在了窗口,因为屋外下着小雪,门窗都是紧闭着的。   夜晤歌下意识的站起了身来,走到了远处的窗口,伸手打开了窗门,屋外漆黑一片,寒风冽冽的就这么刮在了脸上是那么的刺眼,寒风从窗前吹进了屋子,吹得桌上的那盏灯上的火苗摇摇晃晃的,若不是外面罩着灯罩怕是那一丝火焰早已经被凉风给吹灭了。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漆黑一片的窗外,思绪似乎飘到了那一年,那一年也是隆冬时节,韩城下起了洋洋洒洒的白雪,甚至连那一片地面都积了厚厚的雪。   那天,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被装进了麻袋里面,被两个太监拖了出去,而和檀香就这么撑着伞在雪中瞧着麻袋被拖走的那一处。   冷宫的三年里,起初那个女人虽然对自己不冷不热,可是后来却教了她很多东西,在冷宫里,人人算计着彼此,若不是姚妃和那个女人照顾着她,教导着她,或许她也活不了多久。   姚妃会护着她,而那个女人会教她一些东西,给她讲一些东西,那几年里她们是有感情的。   所以,在得知她死的时候,她流了泪。   “少主?”简月一丝错愕,疑惑着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的站起身来,来到窗口,看着窗外的漆黑一片,面色怅然。   夜晤歌被这一声轻唤给拉回了神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身手关上了窗。   “是要给八王叔去一封信的。”她道。   “不过,不是以我的名义。”   简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嗯!没事了,你会去休息吧!”夜晤歌瞧着眼前的简月吩咐着。   简月这才点了点头,朝着屋外走去,打开门檀香看了她一眼。   “你们说完了。”   简月点了点头,檀香这才嗯了一声走进了屋子。   夜晤歌依旧站在窗边,檀香走了过去,轻轻的唤了一声。   夜晤歌这才回过神来,在她的伺候下梳洗更衣上了榻。   第二日,简月按照夜晤歌的指示给了平城发了一封飞鸽传书,简单的概括了这件事情的始末,叮嘱了一声小心。   日子照样一天天的过着,腊月二十三小年夜的时候,整个街上的每家每户都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腊月二十七,街上的年味更浓了。   今日楚三娘的茶寮依旧开着,只是茶摊上多了一个小姑娘,那个平日里只在马背上在街上游窜的秦家三小姐,她的面前摆着一碗冒着热气腾腾的莲子八宝粥,这也是楚三娘这里冬日里最受欢迎的粥点。   她的脸色似乎并不好,旁边搁着一对拄拐,应该是腿上的伤还没有好,用来辅助行走的。   “看什么看,长得漂亮了不起啊!”在瞧见夜晤歌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的时候,秦三小姐冷冷的道着,赏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看起来似乎心情很不好。   夜晤歌顿了顿,想着她这一句话的含义,应该是在哪里受了气,而那个给她气受的人应该是个漂亮的女人。   夜晤歌带着简月坐在了另外一桌旁,楚三娘端上了两晚莲子八宝羹上了桌。   “夜姑娘,这一份儿是作为新年礼物送的,今日不用付账了。”三娘道着。   夜晤歌微微一笑道了一声谢。   “这秦三小姐啊!是心情不好,你也别往心里去。”她打着圆场。   “怎么会呢!”夜晤歌微微笑了笑。   楚三娘这才微笑着,朝着另一旁的灶台走去。   “我看她就是个狐媚子,我爹一看到她连口水都流出来了,说什么世间少有不可置信,还把她当祖宗一样的供着,我娘在世的时候也没有见他这么殷勤。”秦三小姐喝了口粥,不悦的道着。   一旁的老妈子应该是这秦三小姐的老妈,苦口婆心的劝着。   “这父女哪里有隔夜仇,老爷的为人小姐你还不知道吗?那位姑娘啊是要献给重要的人的,老爷关心一些事必然的,毕竟是关于秦家的前程的。”奶妈道着。   “我看还没有献走,那女人就快要当我后娘了,你昨天是没有瞧见我爹看她跳舞的样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不就是扭扭腰摆摆手嘛!哪有农家女子像她这样卖弄的,我看着就恶心。”   “是啊!那姑娘看着真不像是个农家的养蚕姑娘。”奶妈听得秦三小姐这么说也附和了一声。   “你也觉得吧!”秦三小姐道着,已经拿着汤匙就这么在碗里搅拌着,已经没有了吃下去的念头,突然一下松开了手,就听得汤匙在碗边得到碰撞的叮咛的一声。   站起了身来,付了账,拄着拐杖离了开去。   “她说的应该是秦家那天带回去的女人。”简月道着。   夜晤歌舀了勺莲子粥放进嘴里,入口即化而且甘糯可口,听得简月的这一句话的时候,又想着方才秦三小姐的抱怨声,想着,那个带回去的女人可能也不一般。   “真的那么像吗?”她看着眼前的简月询问了一声。   简月摇了摇头:“我只是看见了一个侧脸,不过那个秦老爷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倒是震惊万分一个劲儿的道着太像了,简直是不可思议,看那姑娘的年纪也就比主子你大个一两岁的样子。”简月道着。   “真这么像。”夜晤歌喃喃着,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除夕那天晚上,整个泸川一片鞭炮烟火声,好不热闹。   犹记得去年除夕夜晤歌和夜谌言两姐弟,去了凤阙殿的改造的院子,坐在长桥的台阶上和空气讲了一晚上的话。   今年的除夕,姐弟两人和整个宅子里面的人像中秋节一样,围在了一起吃起了除夕的年夜饭。   离开了没有争斗的韩成功,宅子里面的人虽然少,可是却其乐融融的像是一家人一般。   夜谌言的腿被苏喑哑治好后,整个人精神的不得了,甚至连笑容都更加的多了。   年初三的时候,夜晤歌在街上碰见了一个姑娘,在看到的第一眼的时候甚至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很像,和画像上的人。   而那姑娘在看到她的时候也微微的怔了怔,似乎是认识她一般的用奇怪的眼神扫亮着她,到最后蜷唇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就是她。”简月的声音响了起来,视线瞧着不远处离开的女子道了一声。   “我总觉得她让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夜晤歌道着,继而摇了摇头,也没有去多想什么。   本来就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眼下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要事。   这日子一过,就是一个月,二月初三,夜谌言迎来了十四岁的生日,又长了一岁,整个人也显得成熟多了。   秦家那个姑娘似乎已经被送走了,秦三小姐的心情和腿脚都好了,依旧每日的骑着马在街上遛马,不过这一次马儿倒是被驯服了乖顺了许多。   泸川的日子依旧一天天的过着,而她的日子也依旧过得惬意。   御绝云没有再来,只是每月依旧有那么一封信写给夜谌言,在心中也提到过自己,而夜谌言每次的回信也会回上一些夜晤歌的状况。   韩城那边没有顾莫阏的消息传来,渐渐地夜晤歌似乎已经忘了顾莫阏这个人,只有每次在瞧见自己手臂上渐渐浅淡的伤痕的时候,才会记得那个曾经救了自己不止一次,为了自己甚至敢用性命做赌注的人。   一切都过得很是平静,直到六月的时候郡衙外面贴了一张告示,大皇子在明觉寺里突然暴毙了,一切都来得那么的突然,听说是得了重病一直卧床不起,就这么去了。   虽然已经被废了,可是终究是个皇子,而且听说在明觉寺青灯古佛这么久的日子,心性早已经被感化,甚至连性子都与以往大不一样,终究是皇室的血脉,因此丧事是由太傅主礼因此也风风光光的入了土。   中宫太子之位一直空悬,皇上正值盛年,因此并没有立太子的打算,因此拟了一道封王诏书。   将儿子一一的全都封了王位昭告了天下,全部给实际的封地。   “到最后他还是拟了一道封王诏书。”夜晤歌冷声笑着,他这个父皇从来都不会做没有把握的准备,想来这一次大皇子的死肯定也不是意外了。   现在都将皇兄们封了王,各自有了各自的封地,有些安于现状的自然也就不会过分平凡的去争斗了。   皇子们都去了封地,反而在韩城便没有什么结党营私的了。   这么几个皇子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对皇子感兴趣。   例如她所知的六皇兄夜谌风对皇位就不感兴趣。   不过这一次的封王诏书却没有夜谌言的名字,或许是因为和夜晤歌离开的关系,他的父皇早已经觉得没有这个儿子了,也觉得这个儿子年龄还小根本就不会参与什么争斗。   “这泸州是八皇子燕王殿下得到管辖之地,泸川也在泸州的范围。”简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这八皇子虽然聪明却不张扬,而且与我们没有什么过节,只要我们不去沾惹便成,何况这一次的封王诏书上没有九弟的名字,他也就不会成为王位争夺的对象,我们只需管好自己就成。”夜晤歌淡淡的道着,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只是奇怪,那秦家老爷找来的女子已经去了平城这么救了,却没有传来一丝一毫的消息,难道,是瑞亲王根早就有预防所以在那女子送去的时候就已经解决了。   时至今日,夜晤歌在想起那个女子对她笑的时候,却总是有些熟悉之感。   七夕,夜晤歌过了她的十七岁生日,又长了一岁。   八月,平城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   是关于瑞亲王的,听说瑞亲王为了一个女人差一点儿丢了性命,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的,整个瑞亲王府被一把火烧了一半。   夜晤歌在楚三娘的茶摊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免苦笑一番,即便是提点了,可瑞亲王终究是没有逃过这一劫。   “不知道这是痴情的代价,还是变心的代价。”她喃喃的道着这么一句话。   痴的是对梦琉璃的情让她对那送去的女子一个替代品都如此看重,将对梦琉璃的感情全部投放到那个女子的身上,变的是变了质的感情,将原本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感情,给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即便是打着心中只有她的幌子,可是还是找了一个替代品而不是心里的那个人,老天爷给了他许多的惩罚。   夜晤歌的话太深奥,简月有些领略不了,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该做的她都做了,夜晤歌在心中想着,她为了那个女人的那一份人情已经给瑞亲王提醒了,该做的都做了,至于后果,只能看那个人怎么做了,与自己已经没有什么瓜葛了。   隆冬的第一场雪下了下来,至于瑞亲王那里只听说他为了救那个女子差点儿一命呜呼的时候,被救了回来,醒来的时候那个女子不告而别了,因此像发了疯一样的满天下找那个女人,甚至连平城都不守了,自己亲自带了人出去寻找。   疯了……为了一个女人,绝对是疯了。   “这一次又要找多少年?十九年?十八年?”夜晤歌在心底哂笑着,一个人守着一座城等了一个女人十九年,后来没有等到却等到了一个和那个女人长得相似的女人,然后把对那个女人所有的爱全都放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   后来这个女人也走了,然后他又去找这个女人。   男人的深情,还真是不可信,那这一次,他是找的梦琉璃还是那个女人呢!   想到这里都觉得可笑。   这瑞亲王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怕是最开心的便是自个儿的父皇了吧!   或许是这秦家老爷将那个女子献了上去立了大功,因此,这秦家得了不少的赏赐,甚至连秦家的家奴看起来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太守争相的巴结。   腊月,御绝云再一次的光临了泸川。   不过这一次整个人的气氛比上一次好了许多,在瞧见夜晤歌的时候也没有躲避而是直接上前打了招呼。   “一年不见,过得可好?”他问。   夜晤歌瞧着他微微一笑:“劳御教挂念,很好。” 第186章 秦王殿下   夜晤歌瞧着他微微一笑:“劳御教挂念,很好。”   “那就好。”御绝云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一笑。   两人想携的进了一叶知秋,夜谌言想必去年又长高了大半个个头,现在看起来甚至比夜晤歌还要高了。   男孩子在长个儿的时候,总是比女孩子肯长个儿的。   御绝云没有在别院待上多久,大概三天的时间,再一次的离开了;甚至连一叶知秋的腊八粥都没有喝上一口。   腊八过后,这泸川的雪下的更加大了,甚至连街上的行人都议论着,今年的泸川比往些年都显得冷,放眼望去,在这大雪的天气里,甚至连街上的摊贩都变得稀少了起来。   人们穿着厚厚的棉衣皮裘撑着伞就这么在街上行走着,远处的角落里叫着香饽饽的大汉摊前围满了人,大概都是为了买那么一两个冒着腾腾热气的香饽饽。   楚三娘的那一处小茶寮在年中的时候刻意的装潢了一番,此刻已经是一座小茶楼了,就这么坐落在了桥边的那一处,虽然茶楼不大,可是依旧是客似云来生意红似火。   甚至还新请了那么一两个伙计,都是憨厚老实的小伙子。   叫客似云来,确实是个红火的名儿,自从取了这个名字后果然这茶楼客似云来。   夜晤歌走到门口的时候,那两个伙计便殷勤的上了前,微笑的迎着客。   夜晤歌算是他们的常客了,自从楚三娘开了这客似云来请了他们两个之后,就知道这个夜姑娘可是一位懂茶的高手,楚三娘也总会在二楼的窗口给夜晤歌留一个上好的位置,准备好煮茶的器皿,让夜晤歌一展自己的茶艺捣茶擂茶煮茶。   偶尔,楚三娘会和夜晤歌坐在一起闲聊一会儿,大抵是聊一聊自己在泸川的风土人情,她是土生土长的泸川人,因此对着泸川的地理风情人文面貌总是那么熟识的。   在楚三娘的嘴里,夜晤歌对着泸川又有了新一番的认识,甚至远远比刚来的时候简月打听的还要多的多。   坐在二楼的阁楼旁,就这么瞧着外面的飞雪,湖面上一艘蓬舟上老者披着蓑衣摆动着船桨就这么在湖中穿梭着,嘴里似乎在哼着什么歌曲一般,大概是这泸川的民谣她没有怎么听清楚。   湖面上因为下雪的缘故,应该有些地方结了层薄冰,因此,在滑行的时候似乎很是困难。   夜晤歌就这么瞧着那个老者,艰难的摇着船桨好一会儿才远远的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不远处的桥边,有一辆富贵人家的马车经过,队伍很长,旁边跟着骑着马的护卫数名,奴婢,身后还有仆人,后面一条长长的队伍,想来是带着聘礼到哪一处来迎亲的,夜晤歌瞧着,便听见邻桌的衣着客人微微笑着。   “这秦家老爷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运气,皇上居然将她的女儿指给了秦王殿下,看到了没有那队伍估计就是秦王来泸川迎亲的队伍。”   “秦王,是几小姐啊!”   “还有几小姐,那个温婉贤淑的二小姐呗!三小姐还小,大小姐虽然乖巧懂事可是不是已经定过亲了,这二小姐也是有福气了,这不,秦王还没有娶妻,只有一两个连姬妾都算不上的通房,嫁过去可是秦王妃啊!”   “以后,这秦家可算是在这泸川出城了,我听说啊!皇上罪欣赏的也就是这个秦王殿下,这不,还将离韩城最近的秦地赐给了他,这是什么意图大概所有人都知道,说不定最后的储君之位还会罗咋子这位秦王的头上,若是这位秦王以后真的做了当今太子那这秦家老爷可就是国丈了,今儿一早你是没有看到就连城西的邵家老爷都亲自的登门拜访了这秦家。”   “这秦家老爷可真是好命啊!”一旁的另一人赞叹道。   秦王,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不远处的桥头,也就是说夜谌霖来泸川了,而且要娶这秦家的二小姐。   看来这秦家老爷还真是替他那个父皇立了大功,居然将她的女儿直接赐给了五哥做王妃,一个商家之女,在这个士农工商的年代,怕是这件事情值得他祖上一辈子当做一件耀祖的事情了。   夜晤歌喝了茶,就这么静静的想着。   回到一叶知秋的时候,门口多了两个看着面生的陌生人,还有一辆马车就这么停在不远处,她疑惑。   便瞧见守门的门卫对着夜晤歌道了一声。   “回主子,是秦王殿下的护卫,前来请主子和九皇子殿下去秦府一叙的。”   话落,便瞧见那两个陌生的男子对着夜晤歌恭谨的唤了一声公主殿下。   “秦王殿下已在秦府设了宴,邀请九皇子与六公主一同出席。”   说话的时候,夜谌言也已经兴冲冲的迎了出来,对着夜晤歌叫了一声姐,想来也是听到了通传的府外有秦王的人前来宴请而出来的。   “我知道了!”夜晤歌对着弟弟道了一声。   又转身,对着一旁的简月吩咐了一声。   “我要进去先换一身衣服,简月,你先带着两位到大厅喝杯茶!”   “是!”简月得了令,这才将一旁的两人带进了大厅。   夜晤歌瞧着眼前的夜谌言,轻轻地唤了一声。   “你也去换一件衣服,待会儿一同去秦府。”   “姐!五哥怎么会到泸川来,他不是在秦地吗?又为什么会在秦府设宴等我们?”夜谌言跟着夜晤歌垮了门槛进了去,跟在身后,询问着身前的姐姐疑惑的道着。   “皇上已经下了诏,将秦家二小姐指给了秦王做秦王妃,这一次他来应该是迎娶的。”夜晤歌道着,身后的夜谌言微微的有那么一丝不可置信。   “父皇怎么会将一个远在泸川的商人之女指给五哥做王妃?父皇怎么会知道秦老爷的?”他疑惑,觉得不可置信,这泸川距离韩城这么远,而这泸川秦家也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哪里有机会面见圣颜,又怎么能攀得夜谌霖的这一门婚事。   “在泸川这一年半以来,你不是每日往外跑吗?这件事情都没有听说过,那你倒是跑到哪里去了。”   “山里练剑。”夜谌言倒是回答的干脆利落,他本来就不喜欢与陌生人打交道,在这泸川更是没有认识的朋友,以前腿脚不便的时候就一直待在一叶知秋,等到苏姑娘将他的腿脚给治好了后,有时候虽然会出门逛一逛,可是却没有什么爱听茶余饭后的八卦,只是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练起了御绝云交给他的剑法。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天真的脸上倒是一点儿多余的其他掩藏都没有,一个人心里怎么想的,全部都挂在脸上。   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懊恼着。   “这一年多以来我是不是将你保护的太好……”她若有所思的道着,想着自从道了泸川后这种安享太平的日子过得太过惬意,根本都忘了教导夜谌言该怎么样的掩藏自己的心思,怎么更加安全的保护自己了。   若是以后受到了一点儿挫折,和别人的算计的话,夜谌言这样的单纯,哪里是那些心机叵测的人的对手。   “皇姐,你怎么了?”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的皱了皱眉,有些疑惑。   “没什么,我先回去换件衣服。”夜晤歌深吸了口气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落下了这句话后这才加快了步子,朝着自个儿的院子里走去。   换上了一件新衣,又重新的收拾了一番后,这才转身披着那件红色的皮裘斗篷走了出去。   夜谌言依旧一脸疑惑的在大厅里面等着,等看着夜晤歌出来的时候,这才像个学生见着了老师一般的站直了身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姐,你好了。”她道了一声。   夜晤歌点了点头,转身看了看一旁在同样看到她的时候站起来的两个男人。   这才为我笑着:“让两位久等了,我们可以走了。”   那两人这才恭谨的点了点头,引着夜晤歌和夜谌言出了门,因为是赴宴,因此,夜晤歌只带了檀香和简月。   一行人一起坐上了马车,一直等到马车在秦府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在泸川的这一年多以来,夜晤歌虽然时长出街,也从楚三娘和韩城的人口中听说过这关于秦家的不少事情,更是亲眼瞧见和听到秦家三小姐的抱怨,远远的瞧见了秦家老爷一两回的侧面,可是却没有到这秦府来过,今日是第一次。   下了马车,那门口的管家早已经在那里等着。   在看到夜晤歌和夜谌言两姐弟的时候,这才微笑着殷勤的走了过来,微微一笑。   “秦王殿下已经在宴厅等候两人多时了,请跟小的来。”那人殷勤的俯首,就这么引着夜晤歌姐弟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   要说这秦府果真是富丽堂皇,偌大的宅子里,每一处都站满了仆役和婢子,四处张灯结彩大概也是因为快要到年关和要嫁女儿的关系,可是照着这秦府的装潢与摆设来看,这秦府的身家怕是也是富可敌国,甚至连那盛着蜡烛的烛台都是精雕细琢的瓷器,想来应该是请专人设计的。   两人穿过了大堂,朝着后面的长廊走去,远远的便可以听到远处悦耳的丝竹声,紧接着是男人的笑声,浑厚有力应该是个中气十足的中年男人。   即便是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舞台上的舞娘们却穿的异常的凉爽,跳着绝世的舞蹈,   夜晤歌和夜谌言在管家的带领下,穿过了长长的廊道,终于瞧到了远处的一番场景,进了偌大的门后,便是一间宽敞的宴厅,偌大的宴厅里除了厅中的舞娘和候着的仆人婢子以外,便只有这秦家的人。   秦家三个女儿皆在场,秦家夫人早年去世后,秦老爷便一直没有续弦,远处坐着的俊美青年大概是那大小姐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再有,便是夜谌霖,在瞧见夜晤歌和夜谌言走进这宴厅的时候,夜谌霖便欣喜的站起了身来,视线落到了夜晤歌和夜谌言的身上。   以往在韩城的时候,也是夜谌霖最照顾他们姐弟两人,因此,在夜谌言看到夜谌霖的时候便快步的跑到了夜谌霖的面前,开心的唤了一声五哥。   想来,夜谌霖在看到夜谌言行动自如得到时候,微微的吃了一惊。   “你的腿治好了?”他惊讶着,就这么伸手拍了拍夜谌言的肩,视线落到了夜谌言的腿上询问了声。   “这事说来话长,我还以为师父跟你提起过。”夜谌言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霖。   一听得夜谌言的这一句话,夜谌霖微微的蹙了蹙眉。   夜晤歌细心的发现了他脸上的那抹异样之色。   想来,夜谌言的腿好了这一件事情,御绝云回去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所以夜谌霖不知道夜谌言腿已经好的事实。   “前一阵子遇到了一位神医,治了许久,治好了,也没有多久。”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谌霖说了一句。   在夜晤歌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微微的有那么一丝吃惊,他的腿明明在一年前就已经治好了,可是皇姐似乎有意隐瞒着五哥,说也就这一阵子治好的,让他有些困惑。   “姐,我……”   “你什么……”夜晤歌的声音略微的严肃了一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到了泸川这么久,夜谌言是第一次看见夜晤歌这个样子,一时间噤了声。   “没什么。”夜谌言低声道着,恍若自己做错了一般低下了头。   “五哥现在贵为王爷,你这样拉着他的胳膊有越礼数,成何体统,过去坐着,有什么事情等散了宴再说。”   夜谌言这才低着头,走到了另一旁坐了下来。   “他还是个孩子,你也不必太过苛责。”夜谌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有些语重心长的道着。   夜晤歌这才对着眼前的夜谌霖欠了欠安道着:“若是五哥现在在一叶知秋,晤歌自是不会这样苛责他,毕竟现下是在秦家的宴会上,五哥贵为秦王,又即将是秦老爷的佳婿,九弟就这么在宴会上拉着你的胳膊总是不合时宜的。”   “哈哈……六公主多虑了,这九皇子与五皇子自小一起长大,久不相见,分外亲近了些,老夫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哈哈……哈哈哈……”这时候,不远处的席位上的秦家老爷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对着不远处得到夜晤歌道着。   夜晤歌这才转身对着席位上的秦家老爷道了声多谢秦老爷谅解,这才走到了一旁的席位上坐了下来。 第187章 噩梦缠身,心生芥蒂   而夜谌霖也已经坐到了另外一旁方才的位置上。   这秦家三小姐的时候从夜晤歌一走进来就落在她的身上,微微得到觉得有些眼熟,可是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直到夜晤歌转身朝着她所在的那一方席面走来的时候,这才瞧清楚了眼前这个离自己不过几尺之远而坐的夜晤歌,便是经常在楚三娘的茶摊上出现的常客。   秦家三小姐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夜晤歌的身上,微微的有那么一丝探究,自从那一次摔断了腿在楚三娘的茶摊前见到过夜晤歌对这个人有了几分印象后,恍若记得,自己每一次在街上看见她的时候,都是在楚三娘的茶摊,后来楚三娘得到茶摊改建成了客似云来的小茶阁后,在二楼那个显眼的位置依旧能瞧见她。   很显然,秦家三小姐在留意着夜晤歌的时候,第一印象是觉得眼熟,后来想起来是那一次自己心情不好在茶摊骂过的女人,后来再仔细一看觉得夜晤歌长得很漂亮就多看了两眼,再然后经常能在楚三娘的茶摊看到她,因此便有些好奇。   可从来没有想到她便是那个被贬到泸川的六公主,这被贬到泸川的六公主在前一年的时间里还是有许多茶余饭后的人谈论的,大抵是讲着关于这个六公主的事情,听说,她小的时候得了疯病,可是好了过后却异常的聪明深得皇上的喜欢,年纪轻轻便被封了长公主的封号,还将泸川赐给了她作为封地,怎么着这泸川以前的主人还是她。   原远嫁南诏,却遇上了内部的王权斗争,未婚夫惨死,成为了梁国史上第一个外出和亲的公主原封不动的被送了回去,可是依旧受宠,后来听说是因为一把火烧了毓秀宫违背了皇上的意思,被贬到了泸川做了庶人。   秦三小姐,就这么瞧着这个传说中的夜晤歌,却不曾想,就是那个她这一年多以来时常瞧见,又觉得奇怪的女人。   夜晤歌能感受到秦三小姐投到她身上的视线,转身就这么对上了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秦三小姐顿时像是一个被逮着的偷儿一般,立时移开了视线。   席间夜谌言的视线也时不时的投射到夜晤歌的身上,微微的皱了皱眉,他只是奇怪,夜晤歌方才分明是有意的像夜谌霖隐瞒自己的腿的事情。   席上,秦家老爷言辞善谈,恍若有说不完的话,在和夜谌霖攀谈的时候,甚至会转身向着一旁的夜晤歌和夜谌言道着以后两家都是亲戚,同处在韩城总归是要多经常走动的。   这也让夜晤歌领教了眼前的秦家老爷趋炎附势的态度尤为的明显,以往还没有在攀上秦王的这一门亲事的时候,哪里会和他们姐弟二人多说那么一句话,现在倒是假客气的道着都是亲戚要多走走了。   她也只是微笑着,客套的回应了一句:“我姐弟二人从小便很少出门。”   意思就是也并不想走亲蹿戚的,这秦老爷自然也理解夜晤歌话中的意思,笑了笑便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一直等到了这宴席散了,夜晤歌这才站起了身来和夜谌霖道了别。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再上一叶知秋去和你姐弟二人畅谈。”夜谌霖走了过来看着一旁的夜谌言和夜晤歌道了医生给。   “五哥只管先忙王妃之事。”夜晤歌点了点头,回了声,这才带着夜谌言朝着厅外走去。   夜谌言转身看着一旁的夜谌霖道了一声:“五哥我先走了。”这才快步的跟在了夜晤歌的身后。   说不出哪里,夜谌霖就这么瞧着夜晤歌姐弟两人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一年来似乎改变了很多,有许多的事情几乎都物是人非了。   以往的夜晤歌和自己算不上热拢却也不会如此的生疏,可是而今即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质,不管是在自己的心中还是在夜晤歌的心中。   夜谌言一直跟在夜晤歌的身后出了门,上了秦府的马车,一路上寒风凛冽,由那两个前来迎接的人送着回了一叶知秋,到最后终究是管不住自己心底的疑惑询问出了声。   “姐,方才你为什么要骗五哥?”他深吸几口气,牟足了胆子就这么挡在了夜晤歌的面前,开了口。   “呵……”夜晤歌笑着,就这么摇了摇头:“方才我要是不打断你你是不是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了。”   “是!五哥一直是为我们好,这些年来更是他一直在照顾我们,为什么姐你不肯跟他说实话。”   “说什么,说你的腿早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被治好了,你师父没有告诉他是防着他。”夜晤歌的话响了起来,就这么一句话让夜谌言愣在了当下,皱紧了眉头。   “你有没有考虑过,为什么你的师父不告诉五哥你的腿伤好了,现在你告诉五哥你的腿其实早就好了,是御绝云瞒着不告诉他,你觉得五哥会怎么想?”   果然,夜晤歌的这一句话倒是让夜谌言哑口无言,脑子里一片混乱。   夜晤歌和御绝云都是他信任的人,可他们对于自己腿脚好了的这件事情都刻意的瞒着夜谌霖。   想来师父这么做应该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这几年来,我是不是将你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到现在你还是这么的天真,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深吸口气,以往就是想要好好的守候着夜谌言眼中那一份干净与天真这才不想让他的双手沾满血迹,什么事情都瞒着他,可是现在看到夜谌言对任何人都没有防备的时候,让她担忧,担忧着以后若是自己真的不在夜谌言的身边的话,他若是被人算计。   “姐!”   “你快要十五岁了,不再是个小孩子了,什么事情都应该记得拿捏分寸。”夜晤歌的脸色严肃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晚上你好好想想吧!”她说着,就这么越过了挡在身前的夜谌言朝着自己所在的院子走去。   独留下夜谌言一个人愣在那里,心中有那么一股说不出来的失落的情绪。   那一夜夜谌言并没有睡好,第二日的晌午夜谌霖带着护卫到了一叶知秋做客,外面的天依旧飘着细雪,客厅里升起了暖炉,檀香将沏好的茶端到了夜谌霖的面前搁下。   “一别一年,没想到你都长了这么高了。”夜谌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微笑的道着。   “是啊!一年不见,五哥现在已经是秦王了。”夜谌言微笑的道着。   在他的心中依旧还是将夜谌霖当做是亲人的,因此对于眼前的夜谌言依旧是亲近的。   “虽是封了王,可却依旧一样,许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做的了主的。”夜谌霖道着摇着头。   夜晤歌在一旁能听出来夜谌霖的话中有话,没有多言只是搁下了手中的茶盏,抬头看着眼前的夜谌霖。   便见他方才微微有些失落的神色顷刻间便已经收敛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摆了摆手。   “我的事情还是不说了,现在看着你们姐弟两人生活的如此,我心中的大石也就放下了。”   “让五哥担心了,我和姐都很好。”夜谌言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霖转身又对着一旁和的夜晤歌唤了一声。   “是不是姐!”   夜晤歌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回答了一声是。   “五哥也不知道皇上为何会指这一桩婚姻吗?”夜晤歌的声音悠悠的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霖询问了一句。   夜谌霖微微一怔,继而蹙眉,继而摇了摇头。   “哦!我只是好奇,因为毕竟泸川这么小的一个地方,而秦老爷也是一个商人与朝廷也并没有什么瓜葛,皇上怎么会知道他的存在,还给皇兄指了婚。”夜晤歌低声道着,她的语调很平静,恍若就是在说着一件很是随意的事情,并没有多余的其他意思。   很明显夜谌霖在听完她的这一席话的时候,眉头蹙得更紧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略有搪塞的回答道。   “秦老爷是泸川首富,或许是和朝廷有着生意往来吧!”他道,似乎并不想再进行夜晤歌的这一个话题。   “哦!也对。”夜晤歌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也看出来了夜谌霖的搪塞之词便没有再多什么,只是道了一句。   “秦家小姐会是个好妻子。”   昨日在宴会上她倒是见过了那个秦家的二小姐,温婉贤淑,甚至在宴席上都是那么温婉的低着头,甚至全程都秉持着女儿家的矜持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片刻。   想来应该是一个不谙世事养在深闺的娇娇女,这样的女子没有心机,说好听一点儿就是贤妻良母的典范,说难听一点儿就是傻。   不过,那似乎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她关心的事情永远都只有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威胁到自己的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夜谌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只觉得有些陌生,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是啊!   一年的光景或许有些事情在冥冥之中个便已经变了,没有人一辈子都是那个样子,他也是。   他拿起了一旁搁着的茶水,甚至觉得连茶水的味道都变了,不免有些无奈的抿唇摇了摇头。   沉寂,空旷的大厅内只听得艰难茶盏的揭盖碰撞声,和暖炉里的火细微的燃烧声,屋外的寒风依旧还是凛冽的刮着。   夜谌言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夜晤歌的身上,又落在了身旁的夜谌霖的身上,总觉得哪里不自在。   微微皱了皱眉头,便又听到自家姐姐的声音响了起来。   “王兄不如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夜谌霖就这么看着夜晤歌微微的道了那么一声好。   “后日一早我便要迎亲离去,这一走不知道多久才能见上面了。”   “王嫂的娘家总归在泸川,王兄有时间陪着王嫂回来省亲总是会见到的。”夜晤歌微笑着回答道。   这个回答目的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此生便不会再踏入韩城境内,夜谌言自然也不会去觊觎韩城那个皇家的位置,让他大可安心。   果真,夜谌霖对夜晤歌的这个回答很是放心。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夜谌霖对夜晤歌心生忌讳的原因,因为在夜谌炀在明觉寺突然暴毙之后,这韩城便已经不太平了,为了那个太子之位每一个人都有觊觎之心。   在夜淳茂拟诏这封王诏书的当晚,夜谌霖也是无意间在那御书房的外面听到了夜淳茂和常喜的谈话。   谈话里,夜淳茂每一句都没有离开那丫头三个字,而那丫头便是夜晤歌。   他听到自己的父皇在感慨的时候,不由得暗叹了一声。   “那丫头从来都只是装的,装的那样温婉贤淑,装的那么听话,装的那么毫不在意,可是心里的绸缪比谁都更胜一筹,这封王诏书的意见都是她提出来的,若是朕早一点儿将这封王诏书拟下去,或许大皇子就不会死了。”   “那丫头的狠劲儿,像极了朕,只是可惜了……可惜她是个丫头,也可惜了她总是倔强的忤逆朕。”   “朕这一生孤高自傲,是听不得半句违逆朕的一句话,可偏偏这丫头一次次的在挑战朕的极限,朕将她给逐到泸川去也是对的,若是将她留在韩城,朕的那些儿子们,可能一个都不是她的对手。”   他再御书房外面听得的夜淳茂和常喜说的这一番话后,忽然觉得虽然从小看着夜晤歌长大,可是至始至终都不了解这个妹妹。   后来又细细的想着,自从夜晤歌出了竹院之后,便迅速的受到了父皇的重视,年纪轻轻便已经封了长公主,甚至到最后还搬到了马上就要成为后宫之主的端敬皇贵妃,一把火将毓秀宫给烧了个精光。   回想起来,她的这个妹妹还真的是不简单。   临危不惧,谋划算计,聪明睿智,有这样一个头脑的人确实是很可怕,而她还有这一个呵护备至的九弟。   所以说,人心永远是难测的,就在他思前想后了这么些事情过后,就做了一个噩梦,在梦中夜晤歌将所有的兄弟全灭一个不留,最后将夜谌言给推上了皇位的位置。   就是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噩梦,甚至连昨天晚上就再一次的做了这个梦,让夜谌霖再一次的面对夜晤歌两姐弟的时候,便心生了芥蒂。 第188章 街上,湖泊,桥头,那个身影   夜晤歌是个女子自然是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可是夜谌言却是个皇子,若是她想要将自己的弟弟推上那个位置,就像是夜淳茂说的那样,这么多兄弟之中,没有一个是夜晤歌的对手,没有她的心思缜密,也没有她的聪明算计。   所以,他防着这个妹妹。   他原本想过夜晤歌这么聪明,是想要将这个妹妹给收为己用的,可是却有一点儿让他放弃了这个打算,那就是夜淳茂对夜晤歌的态度,他也在御书房听到过,像他父皇这么孤高自傲的人,是绝容许不了忤逆的,因此在一开始将夜晤歌逐出到泸川的时候便已经明白了,父皇是根本不打算要这个女儿了。   因为那道皇旨放出去极有可能引来尹家的余党的杀戮,可是父皇给夜晤歌所指派的人大多是不能打的,若不是顾莫阏的人沿途护送,并且将尹家的余党一举给剿灭,或许夜晤歌早就死在余党的手里了。   所以,这一年以来他都没有写过一封信到一叶知秋,就是为了撇来这层关系。   身在皇家有许多的身不由己,他亲眼瞧着风光的风家的败落,也瞧见过尹家的败落,知道自己父皇的手段,因此就更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了,更没有想过去抢那个皇位。   他只是在争取,做一个乖巧懂事的儿子,来赢得自己父亲的心,让他的视线看到自己。   而今,夜晤歌像是也看出了他的异样,直接给出了这么一个回答,想来应该是想要让他放下心来。   一直到用完了午膳,夜谌霖才和夜谌言和夜晤歌道了别离开了,大概是因为快要到年关,而自己又要迎亲回去完婚的关系,整个人显得忙碌的紧。   相比之下,秦府要嫁女儿,而女儿嫁的也是显赫的秦王,自然府中上下也是忙碌个不停,甚至连晚上都是灯火通明个的,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怕是也只有秦府这喜气可以不畏惧寒冷的风雪了。   接亲的队伍,在第三日接了新娘,便这么风风火火的返程了,这秦老爷算是赚足了面子,不仅得了一个王爷女婿女儿赚得了一个正室的名分,而且新郎官还给足了这个商人之女的王妃面子,亲自的带人前来迎亲。   有了秦王这么一个女婿,秦家在这泸川城的面子算是越来越大了,甚至也许多原地的商人都特意的前来巴结合作,为的就是为了沾上王府和朝廷的这么一门子的关系。   城西的邵老爷本就看不顺眼秦家,可是哪里让别人攀了那么一门亲戚,上一次舔着脸上门道贺,结果倒好人家连个笑容都没有给他,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自然是转身便走了。   现在又看到一大半的合作的人全都去了秦家那边,心里自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能兀自的在家生着闷气。   腊月的雪越下越大,就连泸川的人们都道了今年的天气无常,怕是到了正月里这雪都要一直下了。   夜晤歌第一次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是腊月二十三小年夜的那一天,原本平静安稳的一叶知秋外面似乎多了几个身影。   “少主,是不是也发现了。”简月道着,今日一早她也是无意间的瞧见的,这些人没有明显的监视着一叶知秋。   只是一叶知秋的位置算不是偏僻,可是也有人知道里面住着的是从韩城被贬到此处的公主,因此自从一叶知秋住了人之后,这原本安静的一条道便已经鲜少有摊贩在这里摆摊了。   可是最近的这几日路过的人似乎多了一些,甚至还有些摊贩偶尔在这里摆摊了,一开始主仆两人也没有在意,不过前两日似乎发现了有什么不妥。   就例如,角落的墙角边那个卖萝卜的大叔面前摆着的萝卜,似乎每隔三日会来一次,卖萝卜的来,卖糖人的便不回来,可是冬日里卖糖人的似乎都从来没有卖出去过。   而有的几次还是这一夜知秋的厨娘买了一些,可是又联想到似乎昨日一叶知秋的厨娘都抱怨道着。   “这萝卜都被冻坏了,不知道怎么还会有人买,我还是去菜市买的。”   想来,那萝卜是根本没有卖给过其他的人。   方才在进一叶知秋的时候,夜晤歌的视线又在周遭路过的一些行人还有卖菜买卖的几人。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处的人。”夜晤歌道着,转身对着一旁的简月道了一声。   “这几日你多盯着点儿,看看他们到底会联系谁?”   “简月知道。”简月点了点头。   夜晤歌这才转身进了屋子,檀香见到他时便已经迎了上去,取下了夜晤歌身上那被风雪染湿了面的斗篷。   客厅了生了火,关上门,外面的风月便被阻断了。   夜晤歌转身,瞧见长月也站在不远处,便对着她询问了一声。   “言弟还在后院练剑?”前一阵子,她每日回来的时候,夜谌言都在后院练剑的。   长月摇了摇头。   “少爷他出去了,说是剑鞘不止怎么的裂了,去铁匠铺子找铁匠重新再打铸一把剑鞘。”长月微笑的回答着。   “想来,应该会回来晚一些。”   “嗯!”夜晤歌点了点头。   外面下着雪,夜谌言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身上的灰色斗篷上满是白雪,就这么脱下来的时候,甚至还抖了门前一地的白雪,就这么落在地上不一会儿化成了一滩水渍。   屋子里面一股暖意,他的嘴里呵出了一股白气,就这么瞧着不远处的夜晤歌唤了一声姐。   夜晤歌就这么坐在大厅里的主位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籍,在看到夜谌言回来的时候,握着书视线落到了他的身上,桌上的炉中温着茶,她搁下了手中的书,就这么伸出了手,对着夜谌言招了招手。   “过来坐下喝杯热茶,这冬日大雪的。”她说着,将桌上的茶碗拿了起来,舀了碗茶出来。   冒着腾腾热气的茶,就这么摆在桌上,夜谌言拿了过去喝了一口,顿时心里冒起了一股暖意。   “真好喝。”他微微笑着。   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弟弟,无奈的摇了摇头。   “剑弄好了?”   “嗯!弄好了,重新换了一把剑鞘,因为临近年关的缘故,许多的铁匠铺子都关门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铁匠师父是个热心肠还专程帮我设计了款式。”夜谌言微笑着,将手中的那把剑摆在了桌面上,道着。   夜晤歌伸手,就这么捋了捋夜谌言额头上散碎的发丝。   “再过一个多月你就十五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姐,我十五了,成年了,以后就是我保护你了,你也不用这么辛苦藏着。”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认真的道着。   那天当夜谌霖从一叶知秋离开后,他看着夜晤歌和夜谌霖之间的生疏,渐渐的像是明白了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他每日都在想,细想着这几年来夜晤歌的一举一动,那时候自己小有许多的事情都不懂,可是后来细细的想着,她也不过是个女孩子,可是那沉稳内敛却比任何一个周边的人都多。   却什么事情都是护着自己的,他再一次的想起了小时候自己的隐忍,在宫中对任何人都是温和的笑颜,那时候自己所承受的也很多,自从姐姐出来后便将他护的很好,即便是远嫁南诏也要将檀香留在自己的身边看着自己。   后来的每一次都将自己护在身后,人心险恶,夜晤歌总是对他说着这么一句话,他知道夜晤歌是担心他。   甚至连自己腿上好了的事情都瞒着五哥,是因为她要护着自己,护着自己不被任何一个可以威胁到自己的人伤害,那种小心翼翼的心情,他这些日子以来终于是懂了。   “……”当夜谌言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夜晤歌落在他头顶的手微微的怔住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莞尔的笑了。   这孩子的眼神藏不住,此刻的眼神是那样的认真,哪怕即便是命,为了夜晤歌他也能豁出去。   这人世间最重要的是亲情,可是她虽然失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的那一份疼爱,可是却得到了弟弟的保护。   夜晤歌蜷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点了点头。   “以后,姐保护你,你保护姐。”   姐弟两人相视一笑,恍若全部都在不言中。   一叶知秋门外多余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渐渐的消失了,一开始夜晤歌和简月也觉得奇怪,莫不是发现他们已经起了疑心;因此,便自行的消失了。   又或者是因为年关将至的关系,所以那些人怕如此只能显得打眼,就藏在暗处了。   可是后来,当一叶知秋外面的大街上依旧如往常一般没有多余的人出现的时候,夜晤歌想,或许那些人是真的走了。   新年到处都张灯结彩,鞭炮声响的喧闹嘈杂声,在这寒冷的冬日倒是不觉得冷了。   原本寒风凛冽的天气像是也受到了喜庆的节日的影响,白雪停了,竟然还有暖日当空,倒比前阵子的风雪的天气温和了许多。   楚三娘的茶楼依旧是客似云来,只是最近楚三娘都不在茶楼里,大概是因为过年回家陪家人的关系,一年到头总是要给自己放那么几天的假的,客栈里变成了由招来的助手和小二看着。   小二是识得夜晤歌的,在瞧见夜晤歌走到了门口的时候便笑盈盈的迎了上去。   “夜姑娘今日来了,二楼的位置一直帮夜姑娘空着的。”   引着夜晤歌和夜谌言上楼后,小二这才将一切的收拾妥帖,殷勤的询问道。   “不知道夜姑娘今儿是要自己亲手煮茶,还是直接用茶楼的。”   “今日不煮茶。”夜晤歌回答着。   小二这才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夜谌言就这么坐在夜晤歌的对面,二楼的窗户是开着的,依旧能瞧见天边温暖的红日,和一片安静的湖泊,长桥,还有这一片张灯结彩的泸川城,这一处确实是个好位置。   “皇姐,这就是你常来的那间茶楼,这处位置视野真的开阔。”夜谌言道着,微微一笑。   “是不错!”夜晤歌微微一笑。   “你也别成日里的往城外的林子里跑,经常和我出来坐坐。”   小二已经快速的上了茶点,还有每次夜晤歌来时必然点的糕点。   “来,吃些东西。”她将那盘糕点推到了夜谌言的面前,唤道。   夜谌言这才转身伸手拿起了那上面的糕点吃了一口。   “这,有点儿像宫中的味道。”他喃喃的道了一口。   夜晤歌微微一怔,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夜谌言瞧着她那样的神色,微微的疑惑,小心翼翼道。   “皇姐,我说错了吗?”   夜晤歌摇了摇头:“没有!”她淡淡的道着。   难怪那时候总觉得楚三娘这里的糕点有些熟悉,却依旧忆及不起是哪里的味道,现在才想起来,确实是和宫中的味道有些相似。   难怪,自己从一来南昌就喜欢上了这个小茶寮的糕点。   夜谌言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想,嘴里嚼着糕点,视线随着窗外望去,一晃眼似乎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原本是新年,街上赶集的人没有平日里的多,大抵都是各自回家团聚去了,因此那个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特别的醒目,但是想想那个身影不管是在熙熙攘攘还是拥挤的人群中应该都算是特别的显眼与众不同的。   一是他与生俱来的气质,再有,便是那脸上覆着的半张面具。   他只一晃眼便瞧见了,甚至有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到最后那个身影依旧在。   他吃惊!   “是顾丞相!姐!”他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语中满是惊讶,就这么唤了夜晤歌一声。   也就是这一声唤,让夜晤歌的心微微触动,抬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瞧见的便只是一个远远的背影,有些熟悉,便又瞧见夜谌言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不应该是在韩城吗?怎么会在泸川?”   那背影此刻已经渐行渐远,消失在了不远处的楼阁转弯处,夜晤歌的视线依旧落在那背影消失的方向,知道听到了夜谌言的这一句话。   顾莫阏这个名字对自己来说,恍若是太过遥远的事情了,遥远的她以为自己已经淡忘了,可是在听到夜谌言的那一句话的时候,她的眼波居然微微触动,心里的某一处似乎正在期待着,恍若期待着方才的那个背影就是顾莫阏。   她甚至自己都被这个想法给吓到了,一直到一旁的弟弟的话再一次得到响了起来。   “难道是我看错了?”   夜谌言依旧丝毫没有察觉到眼前的夜晤歌脸色的变化。   她的视线从那一处收了回来看着眼前的夜谌言,淡淡的道着。   “应该是你看错了。”她说。   夜谌言也没有力争,而是顺着点了点头,嘴里的糕点已经嚼完了,拿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   “大概真的是看错了,可是也太像了,脸上都覆着面具,不过后来想想,这一朝丞相怎么会到泸川来。”夜谌言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夜晤歌的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远处,湖泊,桥头,却依旧始终没有瞧见那个背影,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莫名的有些失落。 第189章 顾莫阏,来了……   顾莫阏进了客栈,便瞧见那殷勤的小二迎了上来,对着他微笑道。   “客官,你回来了!午饭想要吃些什么,小的好吩咐厨房去做。”   小二殷勤的站在他的面前,轻声询问着。   态度很谦和,想然这也和顾莫阏所给的赏钱有关。   在顾莫阏昨日到了这泸川开始,便已经包下了这间客栈他所住的二楼的楼层所有的房间,大概是怕全部包下动作太大,因此他只包下了自己所住的那一层,既得了安宁也没有如此大的动静,省去了很多麻烦。   掌柜的瞧着顾莫阏衣着光鲜一身的贵气,又出手阔绰,因此对于顾莫阏自然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   “随便。”他淡淡的道了一句,便已经撩袍上了楼。   这么一声随便可难到了小二,就这么皱着眉头扣了扣自己的后脑勺,一时间倒是真的难住了。   瞧着顾莫阏上楼的背影有些发呆了好半晌,直到掌柜的走了上来敲了敲他的脑袋才回过了身来。   “叫你偷懒,在这里发什么呆,客人不去招呼了。”掌柜的是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个子不矮,是属于清瘦那一类型份,和脑满肠肥够不着半点儿的关系。   “掌柜的,那位客人他说吃随便,随便,我怎么吩咐厨房弄啊!”他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眼前的老板道了一声。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他要随便你就吩咐厨房按最贵的给他做啊!反正,他有的是钱。”老板说着,又伸手敲了一下眼前的小二。   不过这一回小二的脑袋倒像是瞧醒了一般,眼光一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掌柜的,伸出自己的大拇指比了一个大大的赞,憨憨的笑着。   “高!”   “那还不通知厨房快去准备。”掌柜的笑了笑,视线往楼上落去。   得意的笑着:“有钱人啊!”他说,心里甚是欢喜,怕是这次又多赚的不是一笔了。   也是,有钱人,不在乎!   他这么想着,心里可乐呵呵了。   顾莫阏进了客栈,开了一扇窗,就这么覆手站在窗边,静静地瞧着窗外的一切。   这间客栈在泸川城不算是个好位置,不过,景致却是他想要的。   只要打窗门,便能瞧见远处桥头的一叶知秋的府门。   这一次到泸川来,连他自己都有些吃惊。   不过却到底还是来了,选了一个离泸川最近的位置。   屋外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他回过神,这才合上了窗门。   “进来。”瞧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顾莫阏淡淡的道了一声。   这才走到了一旁的桌边坐了下来。   房门这才被人从外面应声推了开来,楚三娘迈着步子进了屋子,走到了顾莫阏的面前。   抱手,恭谨的唤了一声公子。   顾莫阏抬首,就这么瞧了瞧她,指着一旁的凳子道着。   “坐!”   “谢公子!”楚三娘道着,这才坐了下来。   此刻的她和往昔的样子大不相同,虽然依旧穿着那样的衣服,梳着那样的头饰,可是此刻的脸上被一抹郑重和严肃给取而代之,哪里是当年在茶摊上那温和恭谨的老板娘。   早些年楚三娘便被丞相顾烨挑中,成了顾家众多暗探的一位,替顾家搜集情报。   甚至这个身份连最亲的家人都不知道,她是会武功的,还是一个高手,只是隐藏的很好,不露于表,再加上她在城中这般普通的身份,因此也没有人知道,其实她还是顾家在泸川的暗探。   自然,泸川的暗探也不止楚三娘一个,顾家世代为相,对大梁的江山社稷自然是忧心万分,因此,每一代的丞相都会私下里选些暗探留守在各处,以便于观察各处的动向。   “少主,查到了。”她说。   “除了夜谌霖留下的还有谁?”顾莫阏抬眸,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楚三娘问了一声。   “陈王殿下的。”她道。   楚三娘口中的陈王便是以往的三皇子夜谌南,如今去了陈地,封了陈王。   “他我是着实没有想到。”听得楚三娘的禀告,顾莫阏淡淡道着。   他原以为就着夜谌南的性子,若是在韩城他对夜晤歌有所厌恶,或许会痛下杀手,可是这夜晤歌已经被逐出了韩城,对于一个被贬的罪女他顶多只是哂笑幸灾乐祸一番,哪里会在意一个夜晤歌。   可偏偏还派了人到泸川监视着这一叶知秋的一举一动。   不过,这两拨人一会面自是各有意图的打了起来,一场混战后,楚三娘倒是收了渔翁之利,带了人将那两拨人通通给捆了。   待到问出了事情后,也干脆利落的灭了口。   “那些人属下已经全部处理干净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楚三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顾莫阏这才点了点头。   “我会在泸川待上一阵子,你依旧做好你的本分便成。”   “是,属下告退。”楚三娘点了点头,这才站起身来,恭谨的道了一声出了门。   待到屋子里只剩下顾莫阏一个人后,那双深邃的黑眸才思考了起来。   这夜谌南原本就不将夜晤歌放在眼里,又哪里会在意这么一个丫头,怕是从中有人挑唆。   至于夜谌霖如果他是在意两姐弟的安全,便会在一叶知秋或者是秦府安排人,不会在院外安排,若是在院外安插那便是他并没有将夜晤歌当做亲人看待,而是小心防着了她。   终究他没有算错,在利益和所谓的兄妹之情面前,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这也是为了什么,夜谌霖去年曾几次到相府求见而他却不见得原因。   他可以容忍一个人明目张胆的坏,想要什么就大胆放肆不择手段的去夺取,也不想要和一个两面三刀的伪君子谈所谓的什么辅佐帮衬。   而偏偏,夜谌霖是后者。   所以,相府的大门从来都没有为他敞开过。   房门轻敲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夜谌霖知道,这一次是店小二端着饭菜上楼了。   果然,门外传来了他的声音。   “客官,你的饭菜已经备好了。”   “拿进来。”顾莫阏淡淡的三个字响了起来。   小二这才推开了门,走了进来,将餐盘上的饭菜一一的摆上桌后,这才退到一旁恭谨的道着。   “客官你慢用,我待会儿再来收拾盘子。”小二说着,这才退了下去,合上了门。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桌上的饭菜。   量还是一个人的量,不过这菜品嘛!看成色看面相,想来应该是货真价实的了。   只不过,老板倒是个精明人专挑贵的食材做。   这年头,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的时候,人人都是那样决不含糊啊!   他摇了摇头,拿起来一旁的筷子吃了起来。   夜晤歌和夜谌言在回到一叶知秋的途中遇到了楚三娘,还是楚三娘先和夜晤歌打的招呼。   “这位就是夜姑娘的弟弟吧!草民楚三娘见过九皇子。”她道着,就这么俯身欠了欠安道着。   “不用如此客气。”夜谌言看着他皱了皱眉。   “三娘一介草民,这是应有的礼数。”   夜谌言也不好多说什么,忽然,夜谌言像是想到了什么岔开了话题。   “三娘……你就是客似云来的老板娘?”   “是的。”楚三娘回到。   “你茶楼的糕点味道真好,和宫中的似曾相识。”夜谌言道着,便是这一句话,让楚三娘原本微笑着的脸色忽然一下的敛住了神色。   眼中,微微的闪过一丝微恙,忽然笑了出来。   “乡下地方哪里有皇宫的典心师父的手艺,能得九皇子如此的夸奖。”   “真的!”夜谌言再一次的强调着。   “九皇子若是喜欢大可常来。”楚三娘也没有客套下去,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继而又转身朝着夜晤歌道了一声。   “三娘还要回店里去看看,九皇子夜姑娘新年安好,那,我先走了。”楚三娘道着,这才转身离开了。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楚三娘离开的背影,一瞬间陷入了沉思,瞧着那背影似乎在想着什么。   一直到一旁的夜谌言唤了一声姐,才回过神来。   “姐,你怎么了?”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疑惑的询问了一声。   “哦!没事,大概是昨夜没睡好有些乏了。”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道着。   “那,还是先回一叶知秋小憩一会儿吧!”夜晤言道着,这才伸手拉着夜晤歌朝着一叶知秋的方向走去。   ——   韩城!皇宫!   夜淳茂从今日一早醒来后便紧皱着眉头,甚至连下了朝后眉头皱得是更紧了。   一大半是被朝廷的那些朝臣们给气的,一群大老爷们儿居然在朝堂上吵了起来,他就不信了,这朝堂没有他顾莫阏在他就解决不了了。   还有一大半是被昨天所做的那个梦。   那个梦居然是那样的真实,甚至连血液溅到脸上的感觉都那样的温热烫人,他是被那个噩梦给惊醒的。   在梦中,他梦到了自己那个一脸温顺的女儿,一开始也是温顺的就像是一直温柔的小兔子一般;可是最后那温顺的小兔子居然一下子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野兽一般。   手拿着匕首,将他的儿子一个个全部都杀了,鲜血直流,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些血液落在他脸上那滚烫的温度。   看着自己的儿子女儿一个个全都倒在了自己的脚边血肉模糊,他皱紧了眉头。   直到夜晤歌手中的那把匕首落到了他的胸口,狠狠地一刀戳进了他的心房,才将他惊醒了。   醒来的时候,早已经是冷汗涔涔。   一直到常总管给他披上了斗篷,她皱了皱眉,就这么伸手往身上拉了拉。   那个梦是那样的真实,甚至此刻连他的心口都觉得疼痛。   一直到上朝的时候自己都皱紧了眉头,凑巧今日太傅身体抱恙,可是那些老臣子就为了一个赈灾的事情吵来吵去的,直吵得他头疼。   气愤的下了朝,回到了寝宫。   常总管看出了夜淳茂有心事,端上了一盏茶,就这么轻声的唤了一声。   “陛下今日有心事啊!”他看着眼前的夜淳茂细心的道了一声。   夜淳茂抬手,看着眼前的常喜沉沉的叹了口气。   “哎……”   “朕昨日做了个梦。”他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常总管。   “看皇上的样子,应该不是个好梦。”常喜此刻已经走到了夜淳茂的身后,伸出手就这么轻轻的落在了夜淳茂的太阳穴上。   “朕……”他道着,原本想说着自己的那个梦,到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不说了。”他说。   常喜没有多问,依旧是安心的劝慰了番。   却哪里知道,夜淳茂梦中的一切。   那天晚上夜淳茂依旧做了那个噩梦,还是那样的真实,让他不由得心生了芥蒂。   ——   泸川!   一个蓝色的包袱就这么落到了桌面上,苏喑哑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二,咧嘴标准的笑着。   “小二哥麻烦你,一壶桂花酒一盘牛肉,再来两个馒头。”   “好!”小二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那笑靥甜甜的脸,一瞬间有些失神,出神间微笑的道着。   这才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酒楼的四处角落里坐着的一些客人里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她所在的这个地方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小二已经将苏喑哑点的酒店端上了桌,苏喑哑就这么拿起了杯子,拿起了桂花酒就这么为自己倒上了一杯。   将那杯桂花酒触到了唇边,视线有意无意的扫向了角落里的那些人。   看来,来者不善!   她将那口酒纳入口中,拿起了盘子里的那个馒头的时候,这才瞧见了右侧座位上几个带斗笠的男人已经小心翼翼的准备拔剑。   她蜷唇一笑,似乎在笑这些人的自不量力。   咬了口馒头,嗯!味道还不错。   刀剑出鞘的声音,倒惊了酒楼的人一大跳,纷纷的朝外跑去。   他皱了皱眉,嘴里依旧的嚼着那口馒头,就瞧见这些人一拥而上的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妖女,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呵……”苏喑哑摇了摇头。   “尤蔼什么时候找你们这一群废物来了,看来,他不仅手断了,连脑子也废了,身边全是酒囊饭袋。”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一群在她眼中看起来是所谓的废物。   “妖女,受死吧!”那群人道着已经全部一拥而上,刀刀致命。   一场恶战在这酒楼里厮战起来。 第190章 一首蛊断魂   掌柜的在两边打起来的时候,早早的躲到了柜台下面,就害怕一不小心成了那些人的刀下亡魂。   胆小之余,还不忘喃喃道着,一群大男人就这么欺负个小女孩儿真不是男人。   那些人下手狠毒,甚至没有留一丝一毫的情面,苏喑哑皱了皱眉头。   以迅速的身手就这么依次的躲过了那些人招招致命的绝招,利落的脚尖就这么踩在了桌面,一跃而起顺着那支撑着房间的梁柱攀上了二楼,落在了二楼的栏杆之上,从腰间抽出了那一把翠绿色的笛子,侧身吹了起来。   就这么一曲,便瞧见那些男人的脸赫然的变了色,一个个全都紧提起了心。   苏喑哑的视线,忽然落到了柜台上那个瑟瑟发抖的半个头皱了皱眉。   那些警惕着的人原本瞧着苏喑哑掏出来了婉清,都有些想要退离却瞧见她就这么在那里蹙着眉头,却怎么也没有吹响自己手中的婉清。   正纳闷间,便瞧见苏喑哑的身子忽然一下子朝着下面的方向飞了过来,众人立时后退而去,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苏喑哑逮着了空档,落在了柜台旁已经给将躲在下面瑟瑟发抖的掌柜拧了起来,飞到了二楼,将她丢在了二楼的走廊上。   “不想死就躲起来。”她看着掌柜,淡淡的道了一声。   掌柜的腿脚已经吓得哆嗦,可是在听到苏喑哑嘴里面吐出来的那么一个死字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么补丸,跑的比兔子还快。   有刀剑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刺了来,苏喑哑扬手,那些细小的针就这么齐刷刷的朝着那些人而去,一阵惨叫响了起来。   那一根根的银针就这么插到了那些男人的头顶,手腕,引来一阵惨叫。   苏喑哑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这么将婉清凑到了自己的嘴里吹起了那一首蛊断魂。   笛音中恍若带着那么一丝利剑一般,让方才那些中了银针的人此刻就这么在地上残忍的翻滚呻吟,甚至那针眼上依旧留下了鲜血,身上的血管全都很是明显,甚至能看到鲜血流动的轨迹,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比死更加恐怖。   一旁站着的未有中针的人纷纷被这一幕吓坏了,不住的往喉间咽了咽口水,那些血肉模糊的惨像让他们腿脚直打哆嗦,瑟瑟发抖着;转身正准备逃跑,却发现脚下多了许多蜘蛛,就这么将他们逼到了绝路。   什么叫惨绝人寰,怕是只有这样的状况了,那些血肉模糊的症状,那些人甚至受不住得到抓破了自己身上的血管,一地鲜血。   原本还信誓旦旦说要取她性命的人,这时候算是大败,只剩下了那么一两个受了轻伤得到覆着重伤逃跑,甚至连自己的同伴都弃之不顾了。   苏喑哑收了手中的婉清,就这么将它依旧别在自己的腰间,足下一点,就这么落在了一楼的大堂里。   一片狼藉,简直是难以下脚,杯瓷碗碟的碎片,桌椅板凳的残肢废腿,甚至还有哪些恶心的血迹。   让她原本清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就这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扔在了地上。   “喏,吃了你们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她说,就这么觑着满地狼狈的杀手。   “不过,若是再有下一次,本姑娘就不会给解药了。”她说。   那些人用尽了身上仅剩下的力气,拿起了她给的解药服了下去,瞬间缓和了好多,身上的疼痛不再那么的痛了,只是依旧还是中上过过后的虚弱。   就这么跌跌撞撞的团结在了角落里。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闪了闪,就这么看着这些方才还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得到人,此刻看见自己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瑟瑟发抖着。   “刚刚你们的那股要将我碎尸万段的劲儿到哪里去了?”她有些无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这些胆怯的男人,冷声的道着。   “姑……姑娘,是小的们不好,小的们该死,小的们再也不敢了。”那些人胆怯的道着,就这么伸出自己伤痕累累满是血迹的手,就这么往自己的脸上扇去,那巴掌声大的过人,让苏喑哑不禁伸手无助了自己的眼,确实是没眼看。   因为方才她吹了笛音的关系,这喜人本来就已经浑身满是抓痕和血迹,此刻血迹斑斑的手就这么打在自己的脸上,那声音又刺耳,而那红肿的脸上也更刺眼。   她倒抽口气,捂着眼一个劲儿的道着。   “好了好了好了,血肉模糊得到看着怪瘆人的。”苏喑哑道着。   这才转身,直接坐到了收钱的柜台上,对着这些人道着。   “这里打烂的东西。”   “我们赔,我们赔。”   “脏掉的地面。”   “我们收拾,我们收拾。”   还挺自觉地,苏喑哑瞧着眼前的人,这些人还知道管好自己的小命。   “那赔钱啊!”她伸手,就这么在这柜台上敲了敲,那些人便立刻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东西,银子玉佩只要是值钱的东西全都摆在了上面。   苏喑哑瞧着满意一笑,这些人还算是识抬举的。   “银子是给了,这脏乱的地面给收拾了。”   “是是是!”那些人这才手忙脚乱的忙碌了起来,收拾着凌乱的地面。   掌柜的,就这么开了个门缝在瞧见没有打斗的动静后这才缓缓得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当瞧见那些浑身狼狈不堪满是血迹的人,在他的大堂里收拾打扫的时候,微微的皱了皱眉,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有揉了揉眼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最后确定那些人真的在给他收拾客厅。   一旁的小二也不敢置信。   “他们,中邪了。”小二不可置信的道了一声。   两人的视线皆落到了柜台上,把玩着银子的苏喑哑,由衷的不可思议。   这姑娘小小年纪,可是武功却着实的厉害,才三两下的功夫便将这些大汉收拾得到服服帖帖的,真是不简单啊!   凑巧,苏喑哑的视线也落到了不远处的掌柜和小二的身上,依旧是那样的微笑着,看着两人。   “掌柜的真是抱歉,给你添了麻烦,不过他们也已经赔了银子了,放心,她们会将这里收拾好了再走的。”她说着,指着自己面前的台面上的一对银子。   掌柜的瞧着,一个重心不稳差一点儿摔倒在地,方才那样的气势,他哪里还敢收这些人的钱财啊!   尴尬的笑了笑,就这么怯生生的将手微微的伸了起来,对着眼前的收拾的那些人道着。   “各位壮士辛苦了,这里待会儿我找人来收拾便成,便不留各位用饭了。”   他道着,身子不由得微微的向后退去,就害怕那些人上来给他一刀。   那些收拾的人在听见他这么说的时候,皆纷纷的转首看着一旁的苏喑哑。   苏喑哑瞧着掌柜的害怕的样子,也并没有再命令那些人再收拾起来,而是对着那些人说了一声。   “你们可以走了。”   果然,那些人在听到苏喑哑的这一句话的时候,纷纷的丢掉了手里的东西,以最快速得到奔跑逃出了这间客栈,脚步极快。   一身的狼狈不堪,就这么在大街上狂奔着,甚至连街上的行人都被这一群队伍给吓了一大跳。   掌柜的和小二走了下来,苏喑哑这才跳下了柜台,对着两人略有歉疚的道着。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她说。   小二瞧着眼前的苏喑哑,怎么看都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小姑娘,要不是看到方才那一群人狼狈的样子,他真的只当这苏喑哑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哪知道这个姑娘其实这么厉害。   他竖起了大拇指就这么对着眼前的苏喑哑赞叹的道了一声:“姑娘,你真厉害。”   苏喑哑尴尬的扣了扣额前的头发,转身,指着柜台上一堆的银子。   “这些事赔给你们的,算是给你们的惊吓费和这些桌椅板凳和菜品的钱。”她说。   “我本来是想过好好的吃一顿饭的,却没想到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我走之后他们应该就不会来了,哎!最近得罪的仇家有点儿多。”说道这里的时候,她愣是无奈的一叹。   也不知道下一批杀自己的杀手什么时候出现,虽然那些人打不过她,可是每天这么来一批也是心力交瘁,关键是她又下不了狠手,若是哪一天也像师傅一样着了别人的道,那就真的要和这个美好的世界说再见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不免一阵失落,原本微笑的面容此刻忽然染上了一丝苦涩。   原本,师父是活得好好的,若不是为了救她也不会中了尤蔼的诡计,被一剑刺穿了心脏。   师父一带医仙没有什么棘手的人命或者是病能难倒她,最后虽然用蛊保住了她的一丝心脉,可是却依旧是个活死人。   因为没有呼吸,可是却有微弱的一丝心脉在跳动。   苏喑哑皱了皱眉,即便她找到了天山雪莲和千年灵芝,给她喂了下去,却依旧没能让她有意识。   只能将她安置在药山,满天下的找寻着灵药,有朝一日能令自己的师父死而复生,虽然知道这简直是很渺茫的事情。   都怪自己,若是自己没有去找师傅也不会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想着,曾经自己和师父在古滇的茶山上待了这么多年,或许在茶山的小药屋里面能找到师父留下的有记载的医书也说不定。   “姑娘,你怎么了?”掌柜的似乎看出来了苏喑哑的脸色不对,担忧的询问了一声。   “没……没事。”苏喑哑摇了摇头,就这么深吸口气。   “那,我先走了。”她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掌柜的小二,就这么走出了客栈。   只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失落在里面。   小二瞧着这一柜台的银子和值钱的东西,就这么看着掌柜询问着。   “掌柜的,这些东西?”   他有些困惑,就这么看着一柜子的银子之前的玩意儿,少说加在一起应该也有三四百两吧!   这么大一笔钱,倒还真是个烫手的山芋。   掌柜的蹙着眉,视线也落在那一堆的银子上面,到最后道了一声。   “先收拾着吧!把这位姑娘记着,以后客栈所有的一切都对她免费。”他吩咐着。   “是!”小二的这才点了点头,将那些银子和东西全都放到了抽屉里面。   ——   顾莫阏就这么站在桥头,瞧着对面街上一群身负重伤的人,快步的逃窜着,似乎很是害怕。   看他们身上的伤痕血迹,想来并不是打斗造成的,倒像是自己造成的。   他蹙眉,看样子应该是中了蛊毒,或者是中了傀儡术之类的东西。   没想到这小小的泸川居然会有如此的高手,果真是藏龙卧虎。   他的视线一直瞧着那些人,直到他们消失在人群之中不见之后,这才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下了桥,他朝着另一头走去,凑巧与一异装女子擦身而过,只听见悦耳的银铃声在她身上想起,却并没有在意的多看一眼。   苏喑哑掂了掂肩上的包袱,索性方才的打斗并没有弄脏她的包袱,手腕上的银镯子或许是因为腕口的松动,就这么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一直滚到了他的脚边。   顾莫阏低头,瞧着这个挡在自己面前的银色的手镯,这个手镯的样式很奇怪,不是一般的内外圈圆,也不是扁圆的,而是像个许多个小叶子拼凑成的。   他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脚前,苏喑哑弯下了身子就这么捡起了他脚边的手镯,咧嘴笑着。   “大哥,这是我的。”她说,依旧是标准式的笑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视线,就这么落在他脸上覆着的半张面具上,微微一怔。   “你的脸?”他说,就这么伸手指了指顾莫阏脸上的面具。   “面具。”他说,没有理喻,而是直接跃过了她的身边,朝前走去。   苏喑哑就这么看着他冷冷淡淡的背影,抿着嘴似乎陷入了沉思,直到顾莫阏的身影消失在街头。   “肯定是了。”她低声喃喃着,道了这么四个字。   心中想着的不是别的,而是顾莫阏为什么戴面具的原因,而这一句肯定是了,便是自己在心里面也已经认定了顾莫阏应该是毁容了。   “可怜啊!”她喃喃的又道了一声,听声音看背影和这个气质,想来如果没有面具应该是个俊逸之人的。   单单只看那半张没有毁掉的脸,也能猜测的出来,完整的整张脸是怎样的俊逸潇洒,只是可惜了,她最近遭人追杀,未免连累祸及他人还是等以后找个时间帮他看看吧! 第191章 顾莫阏说:等你安全   夜晤歌今日有些头疼,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睡得太迟,在院子里的凉亭里面坐的太久而受了风寒,早上起来轻声的咳嗽了几声,到最后头晕晕的,居然就这么病了。   大夫提着药箱匆匆的来了,临走的时候微微笑着道着。   “只是受了风寒,喝两副药发一发汗就痊愈了,不必如此担忧。”   简月这才送走了大夫,跟着去药铺一起取药。   檀香这才在屋子里升起了暖炉,等到简月回来的时候煎了药给夜晤歌服下。   果真如大夫说的那样,在服下药后的第二天夜晤歌果真好了许多。   夜谌言也没有如此担忧,等到第三天夜晤歌的病才痊愈了。   ——   客栈!   楚三娘轻轻的叩响了房门,等到屋子里面传出来可一句进来后,这才如往常一样警惕的进入了房间。   顾莫阏坐在圆木桌旁,拿起了一旁的茶杯替自己斟了一壶茶,抬眸瞧着眼前的楚三娘。   “行色匆匆,何事?”她问。   “丞相,一叶知秋的门外出现了许多蛰伏的人,来势汹汹看起来不是善茬。”楚三娘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原本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怔,原本准备凑到唇边的杯子就这么伸手给搁在了桌面上,瞧着眼前的楚三娘再一次的确认道。   “知道什么人吗?”   楚三娘摇了摇头:“不过我的人来报,那些人来势汹汹,眼中满是杀气,怕是会对一叶知秋动手。”   顾莫阏的眼神闪烁,原本垂落在桌面上的手忽然一下子紧握了起来,原本平静的眼神微微触动,楚三娘看着甚至连自己都被这冰冷之气给吓了一大跳。   “派人守着,一有动向信号通知我。”他道。   楚三娘这才点了点头。   顾莫阏站起了身来,就这么转身朝着一边的窗边走去,打开了一扇窗,外面没有阳光,冬日里暮霭沉沉的天气,但是依稀能瞧见不远处的那一幢建筑,是一叶知秋。   楚三娘也跟着站起了神来,瞧着走到了床边的顾莫阏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都说顾莫阏生性散漫,对任何事情都不屑一顾更何况是女人,可是偏偏她楚三娘眼中所看到的顾莫阏确实另一个样子。   对于那个一叶知秋的夜姑娘,顾莫阏恍若有着另外别样的情愫,会招人教她做宫中的糕点给夜晤歌,而且到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夜晤歌最爱吃的。   一个这么傲慢的不外如是,闲散惬意的人,原本以为他的心里谁也没有,可是却偏偏对夜晤歌不一样,还会记得她喜欢吃的糕点儿。   甚至还派了人注意着一叶知秋的动向,随时随地的监视着那里的一切,保护着夜晤歌的安全。   楚三娘是过来人,曾经也是爱过的,自然知晓顾莫阏这样的做法绝对是将那人在意到了极点。   暗自的保护着,可是却又不想让别人知道。   甚至连所住的客栈,都找了一处开窗的时候能瞧见的对面的一叶知秋。   爱,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可以改变一个人到如此的地步。   “丞相,三娘先行离去了。”远远的,她对着不远处窗边的顾莫阏道了一句。   说完,便这么转身离开了。   回到客似云来的时候,店里的生意依旧是那样的火热,大概是名字取得好,自从得了客似云来的这一个名字后,这茶楼的生意真的是客似云来。   楚三娘上了楼,瞧着这小小的泸川她待了这么多年的地方,一时间感慨万千。   这天晚上,寒风凛冽,子时已过,泸川的大半人家早已经进入了梦乡,城东的不远处的一叶知秋外面却聚集了众多的高手,就这么在黑夜中穿着一行夜行衣在黑夜中借着微弱的一点儿清幽的月光用手势比划着。   然后,争相的跳进了这一叶知秋的院墙。   从内到外,院子里还有这巡夜的人,就这么被一剑抹了喉。   夜谌言是被外面的响动声给吵醒的,就这么警惕的拿起了挂在墙上的佩剑,朝着屋外走去。   果真屋外一片厮杀,那些黑衣人招招致命,想来应该是受过训练的高手。   他担忧着夜晤歌安慰,便这么快步的朝着夜晤歌所在的房间的院子走去。   果真看到院子里那些从韩城带来的守卫已经牺牲了大半,简月此刻正在和那些黑衣人厮杀。   院外燃起了讯号,让院子里大斗的众人都微微的一惊。   “他们还有同伙。”此刻的夜谌言和简月瞧着屋外的讯号,皱紧了眉头。   “这些人来势汹汹,招招致命,想来应该是受了人唆使。”简月道着,那些人已经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正当两人以寡不敌众的时候,从屋檐上忽然落下了一些便装的人,为首的应该是个女人,不过这个女人总归是蒙着面的。   不知道是敌是友,不过此刻他们却是帮着她们这一方的。   夜谌言和简月也甚是疑惑,不过那些人的身手恍若并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已经有人身负重伤。   那黑衣人已经朝着屋子里走去,就这么一脚踹开了房门,檀香将那茶壶向黑影狠狠的抛去,啪的一声碎了一地的杯瓷,不过那人却并没有停住,就这么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直接一脚将檀香踹倒在地,扬起手中的刀,正欲落下之时被身后的一剑刺穿了心脏,手上的刀就这么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落到了夜晤歌的脚边。   那剑就这么从黑衣人的心房中抽出来,那黑衣人便这么顺着侧面倒在了地上。   而身后的人影就这么映入了夜晤歌的眼中,依旧如那年在南诏的祭台上时,那个修淡然的挺拔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每一次在绝路的年前,这个男人似乎都能给她重生。   总是出现的那么及时。   “小心!”她几乎是心悬到了胸口,叫出了声。   瞧着那蒙面的黑衣人扬刀便要落下的时候,男人面不改色的一剑直接送去见了阎王。   想然,那些人在瞧见顾莫阏的时候,都微微的震惊,看起来似乎是认识一般的紧皱着眉头。   那些人在瞧见那戴着银色的面具的顾莫阏的时候,脸上显露出来的惧怕,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   只见那一行人就这么向后退去,想来是不打算纠缠下去了。   果然,这些人向外逃了去。   “追!”顾莫阏走出了门,对着身后那蒙着面的女子道了一声,那女子这才带着那些便衣离开了。   回首,他瞧着满地的狼藉。   当抬头看见夜晤歌安然无恙的时候这才放下了心来。   夜谌言和简月的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轻伤,瞧着眼前的顾莫阏也只有感激的道着。   “多谢丞相相救!”夜谌言有礼的对着顾莫阏道着。   顾莫阏对于他来说还有那么一层辈分在那里,毕竟他是御绝云的徒弟,而御绝云是顾莫阏的师兄,总归顾莫阏也是他的师叔,不过,顾莫阏更是一朝丞相,他自然是要遵了礼数的。   原来那日在客似云来看到的不是幻觉,顾莫阏确实是来了泸川这个小小的地方。   想来这一次顾莫阏应该不会是凑巧出现在这里,就着方才他对那些便衣所说的话,那些人应该是他的。   “先去把伤处理一下!”顾莫阏的视线落到了眼前的夜谌言被刀伤划伤的痕迹,道了声。   夜谌言略微的吃了已经,这大概是顾莫阏主动的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以往他总是觉得顾莫阏高冷的难以靠近,这样一个活在传说中的男人,所说出来的一句话就能让满朝文武信服,更是俯首听命。   这么一个男人,素来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可是他此刻却站在自己的面前。   而且还伸出援手救了他。   对于夜谌言来说,这是想都不敢想的,可却真真的是发生了。   “简月,檀香受伤了,你先带她去处理伤口,这里让人收拾一下。”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一旁的简月。   简月点了点头,这才扶着身负重伤的檀香朝着另一边走去。   这一次一叶知秋死了不少的人。   “明日一早,我会吩咐人守着这里。”   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那握着剑的手就这么在地上的死尸脸上的面巾一揭,那把剑上的血迹便被擦拭干净。   然后不知道他摁住了上面的哪一个按钮,那把剑便这么收了起来,便成了他腰间所配的那个巴掌大的玉扣。   夜晤歌点了点头,没有询问为什么他会在这里,那些人又是谁。   而是询问了一声。   “你几时到的泸川。”   顾莫阏看着她,回答了一句。   “几天前。”简简单单的就这么回答了三个字。   她就这么看着顾莫阏,微笑着道了一声。   “外面天冷,先进来吧!”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没有说一个不字推诿,而是转身走了进去。   这是她的闺房,里面有着一股淡淡的茶香,顾莫阏知晓夜晤歌喜好茶道,是在御绝云那里知道的。   屋子里有着方才打斗时的凌乱,屋子里的黑衣人的尸体已经被人给抬了出去,有佣人在打扫地上的血迹。   “他们很害怕你,应该是认识你。”夜晤歌说,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所以他们应该是从韩城来的。”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她,她很聪明,而他也是方才看到那些人害怕他的神色所察觉到的。   “这么急着想要置我于死地,让我不得不往那个方向想。”夜晤歌道着,就这么冷声一笑。   顾莫阏自然是明白她所想的方向,或许也正是他所想的那个人。   “他终究还是不念及这份亲情。”夜晤歌的声音越发的有些讽刺。   “你……”顾莫阏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的开口。   “你会留多久。”她抬眸,就这么对上顾莫阏的脸,终究不想去想那些让人心烦的事情,转而问了眼前的顾莫阏这么一句话。   “等你安全。”他看着她,道了一声。   夜晤歌笑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笑了   在她的眼中,顾莫阏的出现是她这冬日里的一道光,很温暖。   他一直都是自己的希望之光。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忽然唤了一声。   “顾莫阏……”她唤。   “嗯!”他轻声的应了一声。   “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她问,恍若很渴望这个回答。   “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你的眸子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倔犟和我很像。”他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呵……”夜晤歌就这么笑了。   那天夜里顾莫阏是在这一叶知秋的客房里住下了,一叶知秋并没有因为那些刺客而人心惶惶。   反而,当顾莫阏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一叶知秋的人似乎都不害怕。   当然,一叶知秋出了命案的这一件事情,是瞒不住的,第二日一早夜晤歌便早已经叮嘱了一叶知秋的守卫直接将那些刺客抬到了郡衙门前,鸣了鼓,直接让郡守衙门出面去查这件事情。   她和顾莫阏都心照不宣那些人是从哪里来的,所以这算是给那个人最好的回应。   郡守在瞧见这么多尸体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特别是知晓了顾莫阏此刻正在一叶知秋的时候,更是亲自的登门拜访,想来顾莫阏的样子,还是上一次在送亲的时候他远远的瞧见了的。   传闻中举世无双的丞相,江山社稷的栋梁之材,文武百官都忌惮的才干之人,据说他在一夜之间铲平了尹家所有的旧部,更是和瑞亲王的关系密切。   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丞相,此刻正在一叶知秋做客。   立刻几乎出动了郡守衙门所有的护卫将一叶知秋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水泄不通。   让整个泸川人的震惊这一叶知秋是不是犯了事儿,或者是皇上驾临了。   当然这洪太守的贴身不离的保护方式也让人感到困惑,例如她出个街,身后跟着的隐藏着的护卫都有三五个。   让她不得不感叹这洪太守的尽忠职守,若是他知道其实要杀自己的人便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上的时候,怕是会惊吓一大跳,甚至不知所措。   夜晤歌无奈的摇了摇头。   “少主,要不要给他们打个招呼,不用跟着。简月看着她道着。   夜晤歌摇了摇头。   “以洪太守那样的性子,说了也是白说,算了。” 第192章 一出好戏   “以洪太守那性子说了也是白说,算了。”夜晤歌道着。   简月这才点了点头,两人对于身后跟着自己的那些人有些无可奈何,远远的便瞧见楚三娘提着篮子从另外一处走了过来,应该是出来采买的。   在瞧见夜晤歌的时候轻轻的唤了一声。   “夜姑娘。”这才朝着夜晤歌的方向走去。   夜晤歌看着走进自己的楚三娘微微一笑:“三娘亲自出来采买。”她说着,视线落到了楚三娘一旁提着的篮子里,里面隔着的东西不多,是用瓷罐密封好装着的,应该是一些茶叶。   “这从林老板那里拿了些茶类的新品,难的今天碰到夜姑娘,不如去客似云来品品吧!”她微笑着,就这么掂了掂手中的篮子。   夜晤歌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楚三娘点了点头,这才跟着楚三娘的身后一起朝着客似云来走去。   “前阵子听说一叶知秋抬出来了许多尸体,夜姑娘没有受到什么惊吓吧!”楚三娘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日,一叶知秋抬出来许多的尸体,大概整个泸川城都知道,那些尸体就这么被抬到了泸川郡守的衙门口,整齐的一次排开着。   当时围观的人都有不少,甚至这一件事情在整个泸川城里还传的沸沸扬扬的。   城西邵家第一时间的跑到了郡守衙门的门口,极力的澄清着与这件事情毫无瓜葛,那是因为夜晤歌曾经和邵家的二公子在街上是有了那么一两点的不愉快的,甚至邵家二公子还放言要扒了夜晤歌的皮。   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邵家老爷倒还是害怕惹是生非,这尸体上午才抬到了郡守衙门,邵家的人下午便去了,原因也是因为不知道是在哪里得到的消息顾莫阏也在,自然得赶紧的将自己撇干净。   “太守大人已经在查此事了,估计不久之后便会得到回复。”简月代替夜晤歌回答了楚三娘的问题。   楚三娘恍若明了的点了点头,又对着眼前的两个人道着。   “这泸川历来是太平,这一次这些人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作恶,是该查查清楚,好在现在太守大人派遣了人保护了一叶知秋。”   当楚三娘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夜晤歌又想起来自己的一叶知秋被里三层外三层的裹得水泄不通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甩了甩头。   “嗯!”她点了点头。   几人一行便到了客似云来,临出门的几个老主顾此刻正在与楚三娘打招呼,楚三娘热拢的送走了那几个客人后,这才将夜晤歌迎进了客似云来,将手中的新的茶品搁在了柜台上。   “夜姑娘今儿便不用自己煮茶了,三娘正好没事,不如献拙给夜姑娘煮一次茶喝,尝尝三娘的手艺。”初始那娘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好啊!”夜晤歌看着眼前的楚三娘,这才上了楼,依旧是二楼那个独特的位置,外面有着温暖的太阳,夜晤歌顺着打开的窗能瞧见外面的景致。   “这过年总是热闹的,再过几天也就是上元灯会了,到时候夜姑娘坐在这里还能瞧见灯会的盛况。”楚三娘道着。   “是啊!这日子过的真快。”夜晤歌不由得感叹,不知不觉这又是新的一年了。   “……”楚三娘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夜晤歌脸上的神色,半晌微微的笑了笑,道着。   “谁说不是呢!这一年到头,你说它快,它也快,你说它慢,它也慢;人生短短也就数十年的光阴,弹指刹那间不知不觉也就去了。”她道着。   此刻,店里面的小二已经将煮茶的东西全都摆了上来,当然还有在前些日子下雪的时候,后院的积雪。   这雪水煮的茶香甜,因此,这客似云来每年总会背上那么一点儿,特别是这个冬日下的雪,当年的雪水煮出来的茶更为的清香。   “这是今年收成上好的白茶,我在林老板那里尝了尝确实不错,今日给夜姑娘尝尝。”她微笑着,将那些煮茶的器皿全部的清洗了一遍,老铁壶慢火煮出来的茶是最香的,楚三娘的客似云来或许是受了夜晤歌经常关顾而来煮茶的习惯,因此也给有些爱茶的客人备了一些;因此,这样的茶楼在这小小的泸川城还是颇受文人雅士的喜爱   以前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茶摊,可是现在的客似云来依旧有着以往喝茶的老主顾,可是却又有懂茶和品茶的新客人。   夜晤歌的确闻出来了那股白茶的清香,楚三娘煮茶的手艺并不比自己茶,毕竟是经营茶摊多年的老板娘,每一个动作甚至步骤都可谓是炉火纯青。   让夜晤歌想,这楚三娘的能力,并不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茶摊老板娘这么简单。   或许人的能力并不能看她的出生而决定,所以才会有有志者事竟成的最后一句话的说法。   楚三娘为人能言善道,处事的能力却也是极其的周全,好客,在从一个小小的茶摊开起了这间客似云来的时候只要是与她有交集的老板或者商人,都有长此以往的合作,这么一个有能力的女人,困在一个小小的泸川城并没有觉得可惜,而是将她现在的日子过的越发的好了。   有时候夜晤歌还真的挺羡慕楚三娘的,一个人经营着这么一间小店,无忧无虑。   她就这么看着认真的煮着茶品的楚三娘,微微的出神。   简月的视线顺着眼神朝着窗外瞧去的时候,瞧见的便是不远处的一场打斗,在大街上人们都不敢接近的躲进了屋子里,因此那一处打斗十分显眼的暴露在了她的面前。   当然还有那个被围困的女子略微的有那么一丝熟悉。   不是别人,便是那个曾经在一叶知秋留了许久治好了夜谌言腿伤的小医仙苏喑哑,此刻的他正被一群人围困着。   “以多欺少。”她瞧着不远处愤愤的道了一声。   夜晤歌和楚三娘这才瞧见了一旁的简月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儿,就这么皱了皱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场打斗上面。   “倒真是世风日下,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楚三娘道着,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不远处,看那个女子的衣着应该不是梁国人。   “也不知道这异族女子是怎么得罪了那些人了。”楚三娘道着,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一场打斗。   她在泸川这么多年,怕死也只有这两年来才出现这么不太平的事情。   ——   苏喑哑被眼前的这些人纠缠的有些头疼,那些人打她吧又打不过,可偏偏总是一批又一批的过来送死。   这一次倒是更加可恶了,居然用些下三滥的东西,对她下迷迭香,幸而她发现的快没有中招。   “看来,我如果不大开杀戒,你们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往鬼门关闯。”她道着,原本水汪汪看起来天真无垢的眸子里忽然蒙上了一股杀气。   恍若整个空气都凝滞了一般,她抽出了腰间的婉清。   不过那些人似乎都是有备而来,在苏喑哑抽出了腰间的婉清的时候,所有人纷纷的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棉塞就这么塞住了自己的耳朵。   苏喑哑瞧着眼前的这一些人此刻的动作,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们都忘了婉清的作用不仅仅是笛音可以杀人,还有这支笛子本来的魅力,可以操控所有的蛊物和毒物。   他们不可能一直待在天上,因此也躲不了那些蛊。   她是医仙的传人,她生平都在救人却没有杀人,而此刻偏偏眼前的这些人变着法子的来送死,她上一次已经警告过了,可是依旧还是有些人不死心,看来她最后还是得来个警告一番。   若想要好好的活着,就要明确的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要来招惹她。   她脚下一点,运气整个人就这么落到了不远处的桥梁上,脚尖就这么触落到了桥梁架上,转身那缠绕着的小辫子就这么顺着风朝后落去。   此刻,那支翠绿色的笛子就这么落到了她的唇边。   一曲曲子就这么吹了出来,那些人握住了手中的刀想要再一次的迎上去砍杀,却在那些刀剑还没有落到苏喑哑的身上的时候,便瞧见有许多小东西就这么密密麻麻的爬了满地,有毒的蜘蛛,有毒的蛇,乃至于一些密密麻麻的虫子就这么顺着他们的脚和衣衫钻进了身子里面惨叫声就这么在街上响了起来,那样的撕心裂肺,有些甚至就这么落到了桥下的水里,当场就这么去世了。   顾莫阏就这么站在不远处,瞧着那所发生的一切,那个丫头似乎就是上一次在泸川碰到的丫头,一开始对那个丫头并没有注意,直到今日瞧见了她手中吹着的那一支笛子的时候,才注意到,这个小小的女子,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墨染曾经告诉过他,在送夜晤歌到泸川的途中,曾经碰到了一个身着异装的女子,两人甚至还交了手,直到看到了女子身上佩戴着的婉清的时候,才知晓那是医仙的传人。   看来,这个女子便是医仙的传人无疑了。   远处,夜晤歌和楚三娘还有简月的视线也依旧的落到了不远处的苏喑哑的身上。   看着明明被那么多七尺高的男儿围攻的女子,一开始是处于劣势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女子站在桥头开始吹起了笛子,那些男人便像是中了邪一般的东倒西歪,有的甚至就这么直接落到了水里。   楚三娘瞧着,看着不远处的苏喑哑,想着那个女子绝对不是一个小角色。   倒是简月就这么瞧着不远处的一切,方才紧绷着的神色此刻倒是染上了一层欣喜。   那个丫头的确不能小瞧,想着自己曾经也是在她的手上吃了亏,她的那个笛子可是能操控着天下的所有的蛊物的东西。   那些人怕是也不是那丫头的对手。   看来,自己方才的担心确实是多余的。   “看来方才的担忧是多余的。”简月道着,想来,自己也是江湖儿女;方才还为远处的苏喑哑担忧了一番,看来自己的担心确实是多余的了。   而不远处的苏喑哑那笛音招来的蛊毒已经将那些围攻他的人给咬坏了一大半,她瞧着那些人垂死挣扎的残忍模样,不由得收了手,停止了驱动蛊虫。   “不到黄河心不死,你们是不送命就不会知道本姑娘不好惹,还有多少没送命的若是还想死,大可拿着地上的刀再一次的来杀我,死了的便是她们咎由自取罢了。”她道着,就这么从那桥梁上跳了下来,落到了地面上。   “没死的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本姑娘最近都待在泸川,哪儿也不去去,他要是有本事就亲自来取我的命。”   说完,便这么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那些垂死挣扎的几人在地上呻吟。   白色的身影就这么隐匿在了墙角,一直翘着那异装女子朝着另一个地方走去,这才又瞧了眼不远处的一地死尸和垂死挣扎的人。   才转身,便瞧见那异装女子此刻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大哥,戏好看吗?”苏喑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瞧着她淡淡的回答着:“很好,一出好戏。”   苏喑哑眼中的戾气已经不复存在,想来对顾莫阏并没有敌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耸了耸肩,叮嘱了一声。   “以后还是不要凑热闹了,若是一不小心丢了命可就不好了。”她道着,这才转身离开了。   顾莫阏就这么瞧着她消失在角落里的背影,若有所思。   ——   远处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夜晤歌和楚三娘几人的视线这才回到了一旁的茶桌上。   这个时候,桌上的茶应该也煮好了,楚三娘将他们分别的盛了碗,不由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来应该是为刚刚的那一场大戏的缘故。   “看来,这郡守大人是有的忙了。”她悠悠的叹了口气,视线又瞥了一眼不远处。   “想来是的。”   前两天才刚往郡守衙门送去了这么多的尸体,那洪郡守本来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现在更好一地的死尸,想来不一会儿衙门也该到大街上来收尸然后在湖中捞尸体了。   接连几天这城中不断的发生命案,作为这一川的太守,为了保一方人民的安全,自然会加派人手在城中巡逻,每日想着怎么预防这些不必要的伤亡,还要想着去抓那日一叶知秋的刺客,想必必然是焦头烂额。   夜晤歌伸手,就这么端起了桌上的那一碗三娘盛出来的茶,喝了一口。   确实是好茶。   “不错的茶!”她道了声。   楚三娘欢喜的一笑:“那待会儿让小二打包一罐夜姑娘带回去细细品。”   夜晤歌点了点头,楚三娘这才转身朝着楼下走去,应该是在柜台吩咐着。 第193章 辱骂之词,欺人太甚   夜晤歌点了点头,楚三娘这才转身朝着楼下走去,应该是在柜台吩咐着一会儿将那些带回来的茶给夜晤歌捎上一份儿。   “公子,里面请!”门口的小二在瞧见那个不远处的锦衣华服的衣服的时候,殷勤的走上了前去,将顾莫阏给请了进去。   当楚三娘在柜台嘱咐了将那些茶叶打包过后,才一转身便已经瞧见了门口的小二将顾莫阏给引进了茶楼。   她皱了皱,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迎上了前,想要开口却瞧见顾莫阏的眼神略微的瞟过了楼上的那个显眼的位置,楚三娘这才止住了正要出口的话,此刻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划开,就这么换上了平日里自己招呼客人的那一抹微笑。   “客官看起来面生啊!是途经此地吗?”顾莫阏看了楚三娘一眼,这才转身越过他的身旁朝着楼上的方向走去。   一旁的小二走到了楚三娘的身边,道着。   “老板娘,这客官高冷的很,看样子应该不是本处的。”   楚三娘脸上那标准式的微笑,此刻已经淡淡的敛了下来,转身看着一旁的小二,面上蒙上了一层严肃。   “去招呼客人,那位客官我来就成。”   “是,老板娘。”小二看到眼前的楚三娘脸色不对劲儿,这才转身朝着另一方走去。   说实在话,那位公子面上带着银色的面具,周身散发着一股闲人勿近的气质,让他真就有那么一丝胆怯。   转身又到了门口去招揽客人去了。   当那上楼的脚步声渐渐靠近的时候,夜晤歌搁下了手中的茶碗,就这么转身视线凑巧落到了不远处的楼道胖,瞧着那个熟悉的锦衣华服身上绣着银丝云纹的白衣男子,微微一笑。   简月也瞧见了顾莫阏,只见他上了楼,就这么迈着步子朝着这么一处走了过来。   “丞相!”她抱手,就这么有礼的对着眼前的顾莫阏道了声安。   顾莫阏瞧着眼前的简月,伸手就这么阻下来了她刚要说的话。   “又不是在朝廷,不用这么拘谨。”他道,坐了下来。   “丞相今日难得有时间和我坐在一块儿一起喝一碗茶。”夜晤歌笑着,伸手,将楚三娘方才倒出来的那一碗茶搁在了顾莫阏的面前。   “这是三娘刚从茶商的手里购得的今年的新茶,顾相尝一尝。”夜晤歌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这煮茶,讲究的是细致入心,只要是用了心的,想来都是好茶,不过这茶,清香有余而味不足,应该是煮茶的时候分了心。”   顾莫阏的视线在眼前的那一碗茶上瞧了一眼,并没有品过,可是却说得是井井有条的。   “不过,在这泸川的一处小小茶楼里想来也是好茶了。”顾莫阏道着。   夜晤歌瞧着他,温和的笑了笑,顾莫阏说的是对的,方才楚三娘在煮茶的时候,他们几人正被不远处的那一场以寡敌众的战斗给拽住了视线。   因此,在煮茶的时候是有些分心的。   她曾经在御绝云那里听过,顾莫阏这个人对茶叶有一定的了解,或许比她更甚,因此只是在看了看桌子上的茶碗里面的茶水的茶色后,便能看出这茶煮的时候的火候和色差。   “顾相方才来的时候,是瞧见了街上的那一场大战了?”夜晤歌看着他询问了一声。   方才那一场恶战持续的还是有些时间的,顾莫阏刚刚到这里来势必是要从街上经过的。   想来,是瞧见了那一场战斗的。   “精彩!”他用了这么两个字,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那姑娘确实有些本事,九弟的腿上也是她治好的。”   “这个我听师兄提起过。”顾莫阏回答着。   御绝云对谁都隐瞒了夜谌言腿上的事情,却对顾莫阏如实的交代了,也是因为他知道顾莫阏不会将此事说出来,更知道顾莫阏对夜晤歌的关心,想来即便是自己不告诉顾莫阏,顾莫阏应该也是知道了。   因为他无意间其实也发现了,有人在暗中保护着一叶知秋的事情。   想来那些人应该是顾莫阏安插在此处的。   “也不知道她是得罪了谁?”喃喃着,夜晤歌说着这么一句话。   不远处已经有泸川的衙役在打捞着落到湖里的那些死人的尸体了。   想来,这洪太守的办事能力的确是快,那也是因为最近这想来安宁的泸川所出的事情的确有点儿多,自从她将那些尸体抬到了郡守衙门的时候,这泸川的每一脚几乎都有着当差的值班衙役。   顾莫阏没有回答夜晤歌的问题,对于他来讲不管苏喑哑得罪了谁,以至于谁要杀他和他都没有关系,只是他咋子第一眼瞧见苏喑哑的时候,总是隐隐的觉得这个女孩儿有些似曾相似,他素来从不多看别人一眼,可是这一次却在那个地方瞧着苏喑哑很久,甚至还和她闲聊了两句。   他想有一个原因应该是苏喑哑身上的婉清的缘故,因为她是医仙的后人,因此才会停住步子多看了她那么一眼,一是疑惑医仙易了主,二是觉得那个身影有些似曾相似。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天边原本升起的暖日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落了下去,整个天气又染上了一层雾霭沉沉,楚三娘笑盈盈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已经打包好的茶叶。   “原来这位公子和夜姑娘是朋友。”   她走到两人的面前,脸上依旧挂着那么一抹应酬的微笑,将打包的茶叶递给了站在一旁的简月。   “茶叶已经打包好了,简月姑娘你拿着。”   简月这才从楚三娘的手上接过了茶叶,然后又递上了一锭银子结了账。   夜晤歌和顾莫阏这才站起了身来,一前一后的朝着楼上走去。   这两个人平时都太安静了,似乎原本就没有多少的话要讲。   三人一行出了这客似云来,外面已经刮起了寒风,微微的有些冷了。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没有那么多的行人,大概是看了方才的那一场大战,都吓到了不敢出门了。   便见到那些打捞和处理尸体的捕快就这么走了过来,几人顺着视线望去,能瞧见那些人残忍的死状,每一个的面向都是相当的恶心,甚至可以用骇人来形容。   夜晤歌皱了皱眉,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那些尸体,只听到身后的简月有些惊讶的道着。   “那姑娘,果真是下手狠毒,没想到年纪小小的,医术也是一绝,可是杀人的手段却如此的骇人,就只是一只笛子却可以让这些人变成这样,果真是让人震惊。”   “医毒双绝的传人,自然手段过人。”顾莫阏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这些尸体。   一大批的衙役此刻手里握着刀剑就这么从身后不远处的地方走了过来,夜晤歌认得,那个为首的便是郡衙府的衙役领事。   看样子,这一批人应该是去抓人的。   那些人的步伐极快,就这么从三人的身旁走去,三人就这么瞧着不远处,简月皱眉。   “看样子,这些人应该是去逮捕苏姑娘的。”她说,将手中的剑抱在怀里,有些感慨。   “这洪太守真是尽职,连江湖仇杀都要管,也不知道这些人去了还有没有生还的可能。”   看看方才那些人的死相,每一个都比这一班的衙役高尚许多吧!   那些人都死成一片,而且死状恐怖,这些个衙役去不是自找死路吗?   “医仙的传人不至于滥杀无辜。”顾莫阏道着。   忽然想起了,今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一处好戏,那个小女孩儿瞧着自己的样子,神色凝重的叮嘱着自己看热闹至少要躲远一点儿以免伤了无辜。   想来这些人去,也不会抓到个什么,顶多是赴个伤回衙门。   不过,这泸川太守还真不是一般的蠢,江湖仇杀只要不涉及朝廷和子民的安危,一般郡守衙门和朝廷是不会派出人前去围剿的,此番,这洪太守派了这么大一群人分明就是不理智的做法。   看来,前几日抬到郡守府的那些尸体,果真是吓到了他了,以至于他食客警惕着,怕是一听到街上有动静,就想着是不是那天的刺客所为了。   夜晤歌因为顾莫阏的这一句话,视线就这么落在了顾莫阏的身上,今日,他好像是不知不觉间第二次说起苏喑哑了,让她有些好奇。   ——   果然,那些去抓苏喑哑的人没有讨到便宜,可是也没有受什么重伤,就只是一个一个的挂着一个熊猫眼从那一间客栈里面走了出来,出来前那姑娘还修书了一封要他们带回郡守衙门。   那些人带着书信回到郡守衙门的时候,凑巧夜晤歌和顾莫阏都在,方才两人在瞧见那些前去逮捕苏喑哑后,路上就被这洪郡守的人给请到了郡守衙门做了上客。   理由便是要贴身的保护他们。   两人对于洪郡守这样的贴心的保护倒是没有拒绝,大概是想到了方才那些人前去逮捕苏喑哑的动静,想到郡守衙门去瞧上一瞧。   果然,在瞧见那一众狼狈的不成样子的手下回来的时候,每个人都顶着一个熊猫眼的时候,倒还真的逗笑了一旁的夜晤歌和简月。   洪郡守面色严肃,就这么看着眼前自己的手下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询问出了声。   “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回事,要你们带回来的人呢?”他得到眉头紧皱成了一团,就这么走到了那些个狼狈的手下的身边。   “大人,那姑娘看起来小小的个子,可是我们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这还不止,那姑娘还非要说我们都有眼疾,吵嚷着得给我们治一治,然后我们就成这个样子了。”那手下捂着自己的一只右眼,对着眼前的洪郡守道着。   夜晤歌听着,差一点儿连嘴里喝进去的茶都差一点儿给喷了出来。   甚至连一旁的简月都止不住的用袖子捂着自己的嘴偷偷的笑着。   “一群没用的废物。”   “不过小的们也在想着,是不是回来禀告的人看错了,那些死掉的人每一个都死状极惨,惨不忍睹,可是咱们郡守衙门的班房这么多人去了,除了每一个人的眼睛被那姑娘弄成这样,大家甚至连血都没有留下来一滴,是不是我们弄错了什么啊大人。”那班房的领事也好奇着,将此次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眼前的洪郡守。   他一共待了38个人去,加上自己一共39个人,可是回来的时候,每一个都是完完整整的,除了眼睛。   那个姑娘似乎并没有想要将他们置于死地的打算。   “哦!此事真是如此蹊跷,可是跟随你去的那些人里面可也有几人是亲眼瞧着那姑娘杀人的。”洪郡守道着,脸上也因为那领事的这么一说露出了一股疑惑。   “对了大人,那姑娘还让们给你带一封信,她说了你要是看了就会明白了。”领事的班头,就这么将苏喑哑方才的拿一封信递给了眼前的洪郡守。   洪郡守就这么伸手接了过去,打开了那封信,当看到那封信上的内容的时候皱紧了眉头。   只因为上面仅仅卸了四个字。   “你是猪吗?”   对,就这么四个字,简直就是在骂他,他的面色渐渐得到黑沉了起来,就这么将手上的那张纸给扔到了地上。   这会儿倒好,只要是屋子里的人,眼睛正常的都看到了那纸上的四个字,一时间都忍住了自己的笑意。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洪郡守皱紧了眉头,握紧了拳头,他为官数年,到还没有哪一个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骂他的。   这等辱骂之词,还真的是如他刚刚说出口的话一样,欺人太甚!   “咳……”   不远处的咳嗽声响了起来,洪郡守回首这才瞧见自己的府中还有着客人,一时间面色有些尴尬。   方才还真是失了礼数,竟然忘了自己这里还有客人。   他就这么看着远去,便瞧见了咳嗽的顾莫阏。   殷勤的唤了一声丞相。   “方才是下官失礼了,让丞相看了笑话。”说完,才转身对着身前的那一群进来的侍卫道着。   “好了好了,都出去了,此事稍后再议。”   那些人,这才恭谨的退了出去。   洪郡守这才正了正色,走到了夜晤歌和顾莫阏的面前。   “是下官管理不善,让丞相看了笑话,那刺客,下官一定尽快缉拿。”   倒是简月的声音响了起来:“郡守大人,这次怕是你搞错了,那姑娘我们认识,并不是刺客,相反她还替九皇子治过病。”   可想而知,当洪郡守听得简月的话的时候,微微的吃了一惊。 第194章 人在逆境中才能成长   “这……那,那姑娘和夜姑娘是旧识?”洪郡守恍若是不可置信一般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一怔!   夜晤歌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洪郡守点了点头。   “那,岂不是和一叶知秋落了刺客无关。”他微微震惊,想着那些现在还摆放在郡守衙门后院的那些今天抬回来的尸体微微的皱了皱眉。   “可,后院那些尸体每一个都是死状凄惨,即便没有涉及一叶知秋的刺杀,也属于人命关天的案子。”   “江湖仇杀!”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几人的视线顿时落到了顾莫阏的身上。   只瞧见顾莫阏不紧不慢的抬起了头来,看着眼前的洪郡守依旧是云淡风轻的道着。   “今日丧命之人,只要用心一查便能查出多半是杀手,是奉了命来取那个姑娘的性命的,只是没有想到一个小女子会有这么大的本事罢了!”他说,洪郡守的视线便一直落在了顾莫阏的身上,便瞧见他扯了扯唇。   “既不是泸川子民,也没有威胁到泸川的子民,洪大人就这么去淌染这一趟浑水,似乎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言外之意便是和他们没有关系的事情,在没有危害到自己的利益的事情的时候,自己自然是选择明哲保身哪里要去淌一身的浑水的。   洪太守自然领会了顾莫阏话中的意思,了会了意图,瞧着眼前的顾莫阏和夜晤歌和颜悦色的道着。   “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丞相大人提点。”他殷勤的道着。   在这郡守衙门处瞧了一场好戏,夜晤歌和顾莫阏自然也没有多待,洪郡守就这么一路将两人送到了郡衙门口,瞧着三人的身影一起消失在街头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好在没有犯下什么大错,若是真的将那个女人给抓到郡守衙门,怕是又做错了事了。   顾莫阏和夜晤歌回到一叶知秋的时候,凑巧瞧见夜谌言也从外面回来,脸上挂着笑,想来是很开心。   “姐,顾相!”在瞧见眼前的夜晤歌和顾莫阏的时候迎上前跟两人打了一声招呼。   “是碰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心情这么好?”   夜晤歌瞧着眼前的弟弟,询问了一句。   夜谌言笑了笑,就这么伸手轻轻地扣了扣自己的后脑勺,道着。   “姐,我今天在街上遇见苏姑娘了,他还客气的请我吃了一顿饭,顺便问起了你和师父的状况。”夜谌言道着,苏喑哑虽然比自己年长一些,可是有时候还真的是小孩子的脾气。   夜谌言记得今儿在街上碰到她的时候,是在一间酒楼的门口,还是苏喑哑先叫住了他。   他一转身,便瞧见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出现了自己的面前,几乎是贴着自己的脸了。   然后,她看见苏喑哑咧嘴笑了笑。   “果然是你,最近过得好吗?御大哥和夜姐姐都还好吧!”   到底那时候帮夜谌言治过了腿上的伤,对于他还算是熟悉了,而苏喑哑这个人最大的一个特点也就是自来熟,对于自己没有敌意的人,觉得这个人是只得交流的人的话,总归还是以诚待人的,因此在瞧见夜谌言的时候才如此的兴奋拉着他非要请他吃饭。   这不,曾经和苏喑哑处过一段时间,知道苏喑哑这个人没有心机,夜谌言才跟着她一同进了那间酒楼,不过看那间酒楼的人在瞧见苏喑哑时候那种震惊和诧异的神色的时候,微微的有一丝疑惑。   到最后看到那小二与掌柜的挂着笑的迎上前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姑娘,来来来来来这边请。”掌柜的殷勤的迎了上来,在看到一旁的夜谌言的时候,也很是殷勤的唤着公子这才引着他们朝着一旁的雅间走去。   然后上了一大桌自的菜肴,夜谌言就这么看着那一桌子的好菜,瞧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你救过他们啊?”   而苏喑哑只是咧嘴笑着,凑了过来在他的耳边轻声的道着。   “上一次我被人追杀的时候,将他们的店砸了个稀巴烂。”   当听到她的话的时候,夜谌言简直不敢置信,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又瞧了瞧不远处的掌柜的和小二,怎么看也没有从他们的脸上看出来对苏喑哑有排斥,若真是砸了店,早就将她赶出去了,哪里会有这样殷勤的招待的。   苏喑哑自然也看出来了夜谌言的不信,不过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吃着桌上的饭菜,随意的摆了摆手。   “有些事情太复杂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快吃吧!吃完你还得回一叶知秋呢!”   夜谌言只记得那时候自己看着苏喑哑,总是觉得这个女孩子很是奇怪。   明明还是个小女孩儿可是却医术了得,甚至连身手都是上上之选,半分心计都没有,而且还很是天真,他就这么看着苏喑哑微微的有些迟疑的瞬间。   便瞧见一群穿着衙役制服的人从门外来势汹汹的走了进来,应该是冲着苏喑哑来的。   夜谌言依旧记得那时候他紧皱着眉头,拔出了剑应该是要帮忙的,不过,却被苏喑哑给阻了下来。   然后,夜谌言可以说是看了一出好戏,他就这么坐在这里,看着苏喑哑这个小姑娘给那些个七尺男儿每一个都好好的上了一课,没有一个人的伤亡,也没有一张桌椅板凳给损坏,可是那些男人的脸上却每个人顶着一个熊猫眼就这么狼狈的出了酒楼,甚至连酒楼的食客们都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夜谌言一想起方才时候的情景自然也不由得笑了起来,随后苏喑哑请他吃了一顿饭,最后两人一起出了客栈,就分道扬镳。   原本,夜谌言是想着请苏喑哑到一叶知秋做客的,不过,被她婉拒了。   只是在想起苏喑哑教训那些衙役的时候,倒还真的又笑了起来。   “这苏姑娘可真是不得了。”夜谌言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和夜晤歌笑着道着。   夜晤歌看着他没有再多少什么,三人一起进了一叶知秋。   傍晚的时候,天已经黑沉,寒风凛冽的刮了起来,一叶知秋的大厅里升了火,合上了门阻断了外面的凉意。   今日顾莫阏和他们一同用晚膳,一瞬间夜谌言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因此在餐桌上的时候略微的还有些拘谨,以至于当厨娘将饭菜全部的摆上桌的时候,他甚至不敢伸手去拿自己面前摆着的筷子,更何况是说话了。   夜晤歌应该是瞧见了自家弟弟此刻的紧张,皱眉。   “本相,如此骇人?”   忽而,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悠悠的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轻声的道了一句。   果然,这一句让夜谌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忙慌忙的摆手,对着眼前的顾莫阏连说了几个不字,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害怕父子责罚的学生一般,小心翼翼的。   “既然不是,那九皇子为何不起筷?”他说,那视线就这么落在夜谌言的脸上。   夜谌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顾莫阏,也难怪他对顾莫阏有着那么一丝畏惧,因为他周身环绕着的那一股生人勿进的气质,再加上脸上那一张银色的面具,就这么坐在那里,隐约的总是有着那么一股让所有人都不敢靠近的气质。   便是冷!   瞧着顾莫阏那双深邃的目光就这么盯着自己,夜谌言快速的拿起了自己面前的碗筷,就像是一个听话的小孩子。   夜晤歌瞧着自家弟弟的这一些列举动,有些无可奈何,但更多的便是一分严肃,就这么落下了自己手上的筷子,想来那放筷子的声音是有那么一丝大的,因此在听得啪的一声的时候,屋子里面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夜晤歌的身上。   “你不用吃了。”她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脸色变得冷淡了起来。   夜谌言依旧保持着那个端着碗,夹着菜的姿势,就这么看着眼前得到夜晤歌,眼中满是不解与慌乱。   “姐!”他唤了一声。   “放下,出去!”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丝毫没有顾忌此刻在场的还有其他人。   夜谌言瞧着眼前夜晤歌的这个样子,想着,眼前的姐姐是真的生气了。   便就这么顺从的搁下了自己手上的碗筷,失落的站起了身来,颓丧的朝着大厅外面走去,临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他停住了步子,转身瞧着不远处的饭桌上的两人。   顾莫阏依旧如没事人一般的坐在那里视而不见,而夜晤歌面色严肃,就这么坐在那里,没有抬头去看他的方向一眼。   夜谌言有些失落,转身就这么打开了门,外面的寒风冽冽就这么吹到了他的脸上,有些刺人,甚至连屋子里面的烛火都吹得歪歪倒倒的快要熄灭,索性最后夜谌言及时的关上了门。   檀香和简月站在一旁看到了这一切,都有些颇为的无奈。   跟在夜晤歌的身旁这么多年他们自然知道自家主子是恨铁不成钢的生气,生气夜谌言如此的胆小,在碰上与顾莫阏相处在一张桌子上就如此紧张的事情。   只见眼前的顾莫阏抬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他原本并不这样,这些年你将他保护的太过密不透风了!”言下之意,夜谌言这个样子主要便是夜晤歌的责任。   顾莫阏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夜晤歌瞧着他的错愕的神色,那里面有那么一番不解。   “丞相什么意思?”她看着顾莫阏询问着。   “太过的保护,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反而会适得其反。”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而且,我并没有这么可怕!”这一句话,倒是略带了三分笑意说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反而像是有一丝玩味在里面。   “你……”夜晤歌瞧着他,微微的皱了皱眉。   她方才是气眼前的弟弟胆子如此之小,便是顾莫阏就这么坐在这里他就如此的小心翼翼瞻前顾后。   也是这些年来她聪哥出了冷宫后,就一直为他规划,想要守护他的那一份天真,而事事都将他护在身后,让他在这层屏障中生活着,到最后那个原本有着一点儿韧劲儿的夜谌言,却因为自己的太过保护,让自己的弟弟变成了一个毫无城府而且心思单纯的男孩子,这样的人只适合简简单单的过日子,生活在平淡里。   而,顾莫阏只一眼便看出来了,看出来自己对夜谌言的溺爱,看出了夜谌言此刻的性格。   “或许真是我错了。”夜晤歌道着,忽然垮下了肩有些无奈。   她总以为自己在最前面,替她扫清一切的障碍,将他保护好,不让任何人伤害他就是对他好;可是方才瞧见夜谌言在面对着顾莫阏坐在自己面前那样仓皇无措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原本在她还没有出竹院的时候,夜谌言说不上能独当一面,可是在那满是算计的皇宫中还能学会隐忍学会自己保护自己,虽然说并不成熟,也同样的没有心机。   可是从十二岁到十五岁的这三年里,夜晤歌将他保护的太好,好到,现在的夜谌言完全都只是一张白色的宣旨,那样的毫无城府,她甚至不敢想象自己若是不在了这个弟弟以后该怎样的保护自己。   “我只是想要补偿这些年来没能好好照顾他的时间,却不曾想意外的让他成了这个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略微的有那么一丝苦涩。   “人在逆境中才能成长,这你比我更清楚。”顾莫阏看着她,淡淡的道着这么一句。   “可当一切的阻碍都烟消云散的时候,便没有成长的必要了,而你为他扫清了一切的障碍可以,可唯一做错的一点便是将他带在了身边。”他说。   夜晤歌抬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他深邃的黑眸里有着自己的影子。   他说的让她无从反驳。   “丞相这话说的倒是不对了,主子是九皇子的姐姐,姐姐保护弟弟不受伤害又有什么不对劲儿,更何况,我们九皇子自小在宫中便受到了挤兑,差一点儿丢了性命,还瘸了好几年若不是遇到了苏姑娘这个神医,九皇子现在还瘸着呢!作为一个姐姐,为弟弟扫清一切障碍又怎么了。”顾莫阏这么一说,一旁的檀香这还不乐意了,就这么大胆的挤兑了回去。   在她看来,九皇子方才之所以方才会那样,便是因为这个男人坐在一旁的关系,若是顾莫阏没有在这里,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过,对于檀香的这一句话,顾莫阏并没有生气,而是淡淡的道了一句,还真的就让一旁的檀香哑口无言了。   “连你都敢公然的顶撞本相,可他呢!” 第195章 一把火烧了一叶知秋   “连你都敢公然的顶撞本相,可他呢!”顾莫阏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果然在场的檀香都愣了神。   想起了方才夜谌言瞧见顾莫阏时候的样子,不自觉的垂下了头,不再说话。   便瞧见,原本平静的一叶知秋,在这冽冽的寒风中烧了起来,一股浓浓的酒味和火油味弥漫着有些刺鼻。   火光很大,紧接着是那些蒙着面的黑衣人,这一次黑衣人的数量甚至比上一次的更多。   来势汹汹,没有给别院的人一丝喘息的时间,几人回首,不远处的长廊出长月已经倒在了血泊中死了。   就连夜谌言的身上也挂着大大小小的伤痕,这一招赶尽杀绝,想来是连顾莫阏在里面都没有放过。   原本一叶知秋的外面是有许多郡守衙门口的人守着的,可是这会儿却一个人也没有见到,应该是被洪郡守给撤回去了。   “这一次怕是也将你归列在必须除掉的人里面了。”夜晤歌转身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顾莫阏。   耀耀火光下,他脸上的那半张面具泛着刺眼的光,他的视线依旧落在周遭燃气的大火,那些木制的房檐已经因为大火的关系变得微微的倾斜了起来。   霎时间千百支弓箭便随着几人的方向发来,若不是顾莫阏拉着夜晤歌躲闪的快的话,怕是此刻她们几乎都成了刺猬了。   别院的火耀红了半边天,染红了夜晤歌的眼,那些人招招狠毒,甚至是没有打算让一个人活着出去的。   “这算不算是我害了你。”紧接着又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落在了顾莫阏的耳边,倒是那样的认真。   早知道如此,她就不该出了韩城,应该留在皇宫里搅得那里天翻地覆也好过死在这僻静的一隅。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顾莫阏道着,声音依旧是那样的淡淡,伸手就这么拉着她的手将他挡在身后,抽出了自己的佩剑,抵挡着那些弓箭。   就像是在南诏的那一次一样,他就这么一人将她护在身后,就这么保护着她不受那些人还有弓箭的伤害。   火光依旧耀耀的闪烁着,她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此刻的处境大概可以用俎上的肉前来形容,一直是处于下风的,那些人恍若是看准了时辰,在平静了这么久以后,专程的挑了这么一个日子,等着将郡守衙门的人都被调遣了回去,等到顾莫阏的人疏于了对眼前的一叶知秋的守卫,而那些人却逮住了时机便趁虚而入,想来是在一直等着这个机会。   顾莫阏就这么将夜晤歌护在身后,阻挡着一切的障碍,替她挡下了一根根落过来的利剑,她就这么侧身瞧着这个男人,一袭华贵的白色云衣已经被鲜红的血迹溅洒下了一大片的浊污。   时机紧迫,迫在眉睫。   他们是处于劣势的,一直到看见夜谌言手中的长剑被打落在地的时候,夜晤歌大声的唤了一句,幸而简月在第一时间将夜谌言给救了下来。   她深吸口气,一颗心就这么悬在胸口,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简月负伤,檀香负伤,甚至连夜谌言都也是重伤,整个院子所活着的也只有她们几人和顾莫阏。   “杀!”又听到了黑衣人的一句,便瞧见那些人集中了势力全部都朝着顾莫阏这一方来了,招招狠毒。   若是平日里顾莫阏一个人,或许这些人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偏偏,顾莫阏还要护着她,在那些人强势的攻势下,总归是要输给体力和时间的,而这一切恍若那些人预料好的一般。   有笛音响了起来,众人回眸,瞧见的,便是那个站在不远处的院墙上的异装女子,在耀耀的火光之下,能清楚的瞧见,此刻站在院墙上的女子,着着一身异族装束,就这么将一只翠绿色的玉笛落在了唇边,吹出了一首他们叫不出名字的曲子。   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冷笑:“不过是一个小角色罢了,送死的。”   有一部分手中的弓就这么搭着,朝着院墙处射去,就见那异装女子拿下了搁在嘴边的笛子,就这么利落的在手中转了几圈,一股强大的内力便震开了那些长箭,施展着轻功就这么落到了地上。   就这么一把拽住了受伤的夜谌言,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以快速的轻功就这么落到了夜晤歌和顾莫阏的面前。   “还是来晚了一些,你们先走这里我来处理。”苏喑哑道着,就这麽对着身后的众人道了一句。   “苏姑娘,这本与你无关的。”   “医者的首要任务就是救人,更何况你们还是我的朋友。”苏喑哑道着,就这麽看着眼前的几人。   那些黑衣人可没有给几人喘息的机会,一股脑儿的冲了进来。   几人在对战中无奈还是听了苏喑哑的话,顾莫阏瞧着一旁的简月,将夜晤歌交到了她的手里。   “你带着她们往城西走,外面有人接应。”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道着。   接着,又对着夜晤歌叮嘱了一句。   “活着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情。”他道,那双深邃的黑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子,那语气是如此的强硬。   “我会活着等你来找我。”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了一声。   没有耽误一时半刻,便这么转身唤了声简月,夜晤歌这才被简月给带出了墙院外。   果然,墙院外的人早已经被苏喑哑给解决了。   夜晤歌的视线朝着一叶知秋落了去,。那个地方早已经一片烛龙。   “姐,丞相和苏姑娘会安全的,你别忘了那可是顾莫阏和苏姑娘。”夜谌言的话,响了起来,夜晤歌回首,瞧见的便是自个儿弟弟一身狼狈的刀伤,身上早已经满是血迹。   看着,略微的有些担忧,想着是该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顾相说过,一路向城西走,那里有人回来接应的。”简月道着,几人这才朝着城西走去。   ——   苏喑哑和顾莫阏一起御敌,不过,没有了夜晤歌在这里,顾莫阏也就没有了负担,打起敌人来可是招招狠毒致命的,连苏喑哑都不免赞叹这个人的武功应该在她之上,甚至不比御绝云差。   “大哥,你的身手果然了得。”她轻声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杀了两个黑衣人,抬眸瞧了眼前的苏喑哑一眼。   “需要速战速决。”他说。   “只可惜我的蛊蛊们害怕火,不然就这些人也不是我的对手。”苏喑哑道着,在火中,这催动蛊虫的笛音还真是不好发挥,主要是火势太大,蛊毒们几乎都是怕火的,接近不了那些人。   “那就把他们引出去。”顾莫阏道着,已经率先翻出了墙院。   果然,那些黑衣人跟着追了出去,苏喑哑逮着了机会也一并出了去。   落在了一叶知秋的墙院外,顾莫阏与眼前的苏喑哑对视了一眼,接下了后面的弓箭手射过来的箭。   大概是因为他们所备的箭有限,这时候发出来的箭术已经没有方才的多了。   苏喑哑抵挡着,快速的旋转着手中的婉清,她知道这所能逮着的时机来了。   她对着眼前的顾莫阏眨了眨眼,从袖中落出了一颗白色的丸子,扔给了顾莫阏。   “大哥,我可要吹奏了,把这个吃了我的蛊蛊不会伤害你的。”这才找了就近的一棵树落了上去,诡异的一曲就这么吹了起来。   小丫头笑起来的时候,咧出了两颗小虎牙,微微的有些让顾莫阏愣了神,总觉得这样的笑容似曾相似。   果然,时间的任何人都敌不过婉清催动的蛊毒,这些人同样的死于非命,一个个的全都死在蛊物的下面,直到这些凶手就这么全都倒地凄惨的叫着的时候,顾莫阏蹲下了身子,果然那丫头给的东西是有用的,那些中蛊之人身上的蛊虫并不会沾染到他的身上。   一直到翻找了好一阵子,才从一人身上找到了一个类似于令牌的东西,果真是如自己猜测的一样。   苏喑哑已经停止了催动蛊虫,就这么落到了顾莫阏的身边,也是疑惑的蹲下了身子。   “大哥,你在看什么。”   她对于自己不排斥的人似乎都是属于自来熟的那一种,在见到顾莫阏的时候叫了他医生给大哥,到了现在还真就适应了这个称呼对着眼前的顾莫阏叫着大哥大哥的。   顾莫阏转身瞧着眼前的女子一眼,即便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不过这个女子的脸上似乎还是咧嘴笑着,似乎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什么烦劳。   可是偏偏他今日也看见过这个女孩子凌厉和带满了杀气的眼神。   “没什么,现在已经知道了,走吧!”顾莫阏站起了身来,对着眼前的苏喑哑道了一声。   苏喑哑点了点头,这才跟在了顾莫阏的身后。   ——   四个人里面,出了夜晤歌毫发无损以外其余三个都受了伤。   檀香的右臂被砍了一刀,索性那时候被简月一把拉住的及时,并没有上到要害,只是伤口深了些。   相比之下,夜谌言倒还真的伤的比较重,原本完好无损的衣衫上此刻已经溅满了血迹,夜晤歌瞧着微微的蹙了蹙眉,上前扶着他什么也没说朝着城西的方向走去。   果真,在半路上碰到了前来接应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们都认识的楚三娘。   在瞧见楚三娘的时候,四个人几乎都是同一个表情便是惊讶!   因为在这泸川怕是他们最熟悉的人都是楚三娘了,从来没有想到过顾莫阏所说的接应的人会是楚三娘。   那只能说明顾莫阏所安插在泸川的人太过精明,而楚三娘也隐藏的很好。   “三娘,你……”简月的声音响了起来,便听见楚三娘的话响了起来。   “在这里说话不是很方便,先跟我来,等到了安全之处三娘会将一切都告诉大家。”楚三娘道着,看着一行四人道着。   没有迟疑,几人倒是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确实是不适合在这里多说些什么。   楚三娘将他们带到了一处屋子里安顿下来,这才帮夜谌言等人处理了身上的伤口。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夜谌言身上的伤口,倒抽了口气,那些伤口每一道都是面目狰狞的,指尖就这么落在上面。   她皱眉。   “姐!”夜谌言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就这么扯唇笑了起来。   “我没事的,就只是小伤,你别担心。”他笑着,就是不想看着夜晤歌皱眉。   “不想让我担心就好好护着自己。”夜晤歌想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帮他处理好了伤口,这才站起了身来。   “这一处地方隐秘,一般人是找不到这里来的,你们好好待在这里便成,丞相脱了身必然会前往此处的。”   这时候,夜晤歌的视线才落到了眼前的楚三娘的身上,那眼神是探究,恍若想要将眼前的楚三娘看穿一般。   “三娘,你是顾莫阏的人?”她问。   楚三娘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点了点头:“是的,三娘是丞相遣派在泸川的人。”她说。   “自小便在泸川收集情报。”   “所以,三娘从一开始也就知道,我是谁?”   “是!”楚三娘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公主来泸川之前丞相就已经叮嘱过三娘,在泸川要好好的保护着公主。”   楚三娘依旧照实得到禀告着,想来这些事情到了现在是怎么也瞒不住的了,因此便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了出来。   包括,帮夜晤歌准备煮茶的器皿,包括那些个夜晤歌喜欢的糕点,包括暗中解决了不少想要对别院不利的人,一桩桩一件件,甚至连在场得到其他人都不可置信。   “丞相为了我家主子,做了这么多?”甚至檀香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楚三娘道了这么一句。   楚三娘没有否定个,只是点了点头。   “一开始三娘也疑惑,不过自从丞相来了泸川后,三娘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楚三娘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没有讲出来,只是对着夜晤歌说了一声。   “三娘想,公主应该也明白的。”她笑。   夜晤歌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了窗边打开了窗,瞧着一叶知秋的方向,屋子里的人都知道,她应该是在担忧。 第196章 顾莫阏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苏喑哑第一次仔细的瞧着眼前的顾莫阏,在方才那一场战斗下,她忽然对眼前的男人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微微的带了那么一丝欣赏在里面,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的背影。   “大哥,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顾莫阏啊!”她咧唇笑着,就这么背着双手快步的朝着前方走去,挡在了顾莫阏的面前与他面对面的朝着身后退去,欢喜的活蹦乱跳着。   “看你的身手这么利落,应该和第一剑大哥差不多哟,可是为什么你总戴着半张面具啊!”话落,顾莫阏的步子就这么停了下来。   “顾大哥,是不是你的脸上有伤啊!没事,我可是有妙手回春的本事,要不,我帮你治一治吧!”她说着,就这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做着保证,就这么微笑着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蓄满了天真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我和你,不熟。”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淡淡的道了那么一声。   言下之意便是没有什么和眼前的苏喑哑可以聊的,也是进一步的提示眼前的苏喑哑,这顾大哥三个字不是可以随便叫的。   苏喑哑倒是也不生气,就这么鼓捣着嘴,咬着下嘴唇一下下的,朝着额前的碎发吹的起起伏伏的,她这算不算是公然被人拒绝了。   “冷冷淡淡的。”苏喑哑抿着嘴,眯眸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越过自己的身旁,朝着前方走去的背影低声的道了一句。   这顾莫阏还真的就如听说的那样不冷不热的,倒还不如天下第一剑的御绝云来的让人亲切随和。   她记得自个儿第一次在大街上见到顾莫阏的时候他也不是这样的,还看着自己扯着唇笑说自己看了一场好戏,难道是那个时候自己对他的表情太过的严肃,语气太过的冷淡,以至于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好的印象,所以他也不需要给自己好脸色。   不过,方才在御敌的时候,两个人配合的挺默契的,这么一想苏喑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方才她在对顾莫阏说的那一句话,显然是因为说到了他的面容个那回事儿的时候戳到了顾莫阏的痛楚。   所以,他应该是生气了。   不过,她依旧还是有些不死心的,加快了脚步跟在了顾莫阏的身后。   “其实你不用因为脸上的伤就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我小的时候还是个哑巴呢!走到哪里别人都笑我,现在还不是一样的叽叽喳喳的,师父能治好我,我也能治好你的,你放心。”   苏喑哑道着,就这么在顾莫阏的身后追着,道着这么一句话。   她道不介意对别人说自己从小是个哑巴!只因为那毕竟是事实,如果不是师父治好了她还教她腹语,怕是她永远都会是一个哑巴了。   顾莫阏迈着的步子,忽然的停了下来,就因为苏喑哑的那一句自小是哑巴!   那面具下的漆黑的眸子微微的闪烁了分,转身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   果真小丫头因为顾莫阏突然的停住了步子,脸上满是欢喜的笑颜,就这么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微笑着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我说的是真的,直到五岁我才开口说第一个字。”   就这么偷偷的跟在他的身后,时不时的苏喑哑会叹了口气,到最后索性吐槽着身前的顾莫阏。   “从小到大我都不知被叫小哑巴叫了多久了,可是也没有给别人甩脸子啊!况且我也没有伤你的意思,就只是想要帮你治一治脸上的伤罢了。”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一时间还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自己得到一番好意可是别人有不领情。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半晌当苏喑哑都觉得他那深邃的黑眸恍若要将人给吞噬一般过后,深深的咽了好几口唾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询问出了声。   “大……大哥,你……你怎么?”她问。   “你小时候是哑巴?”顾莫阏问出了口。   “是啊!”苏喑哑点了点头,老实的回答着。   “天生的?”   “大概不是,大概也是吧!反正就是说不出来一个字,师父也是治了好久才将我治好的。”苏喑哑道着,小时候她其实因为被人嘲笑小哑巴也是自卑的,不过自己的师父很会开导自己,久而久之别人叫她小哑巴的时候她也不觉得生气了。   到后来她会说话了,整天叨叨叨叨个没完,就连有时候师父都会被她给吵得头疼。   “你和苍山居士是什么关系。”他道,依旧用那样的眼神瞧着眼前的苏喑哑,只是这一会儿语气中有着一丝迫切。   苏喑哑不知道方才明明还冷冷淡淡的顾莫阏,对她说着两个人不熟的顾莫阏,此刻为何会用那么迫切的声音对着自己说这么一句,光那种眼神都让苏喑哑微微的有那么一丝不屑。   苏喑哑因为顾莫阏的这一句话,忽然有些震惊。   “你也认识那个老人家啊!只是可惜了,他三年就已经给仙逝了,还是我和师父给他入土为安的。”苏喑哑道着,想到了师父和苍山居士好像很熟悉,这些年来她三不五十会见到那个留着胡须又一脸震惊的老人家,每次在看到她的时候都是捋着胡须说不错不错又长高了一截。   后来她才知道,其实是那个老人家将她带到师父身边的,说她天赋异禀,将来必定是个医学蛊毒奇才,只是可惜了不会说话。   后来师父给她治好了哑症,又传习了她蛊毒医术,到最后连婉清都交给她了。   说什么那时候收养她是对的,她的医术后继有人之类的话。   在苏喑哑的记忆里,若不是师父和那个所谓的苍山居士,或许她这些年来还是一个哑巴,而且早就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了。   “仙逝了?”顾莫阏道着。   “嗯!”苏喑哑点了点头。   “师父说,苍山居士是我的恩人,若不是他或许我这一辈子就只是个碌碌无为的哑巴了,哪里晓得能人尽其用,是个医学蛊毒奇才。”苏喑哑一边说着。   一边瞧着眼前的顾莫阏的反应,忽然发现他原本冰冷的眼神此刻忽然染上了一抹怪异的光亮,那里面恍若有一丝不可置信,一丝欣喜,还杂揉着一丝的歉疚。   这么复杂的眼神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就这么尴尬的扯了扯唇角。   “大哥,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去找夜姐姐他们,你的人到底把他们接到哪里去了?”她说,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就这么不自在的朝着前方指了指。   顾莫阏瞧着他那双水汪汪的晶莹的没有丝毫杂尘的眸子的时候,一瞬间扯唇笑了。   在苏喑哑还没有防备的时候,被眼前的顾莫阏扣住了脑袋,揭开了衣领,然后他发现了顾莫阏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的时候微微一怔。   苏喑哑使劲儿的推开了这样控制住自己的顾莫阏,紧皱着眉头。   “你干什么扣我脑袋,我又没找你惹你,大不了我以后不叫你大哥还不成吗?”她说着,有些不悦。   她掏心掏肺的对着眼前的男人欢欢喜喜的道着,还一个劲儿的道出自己的陈年往事,对着眼前的男人劝慰着,其实每一个人都有缺陷没有十全十美只要治好就成了。   他倒好,还对自己动起手来了,这让苏喑哑给气的。   还笑,还笑,小心待会儿毒哑了你!   她就这么不悦的瞪着眼前笑着的顾莫阏,在心底暗自的道着这么一句。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伸手,轻轻地落在了自己脸上的半张面具上,紧接着在苏喑哑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揭下了那张覆在自己半张脸上的面具。   苏喑哑就这么瞧着顾莫阏的动作,在瞧见顾莫阏伸手揭下了脸上的那半张面具的时候,皱了皱眉,这……月光下,顾莫阏那张完美的脸就这么显露在她的面前,让她惊讶万分。   原本只是以为顾莫阏受了伤,毁了容所以一直以来带着半张面具遮住了自己的容颜,可是却没有想到那张面具之下的脸竟然是那样的人神共愤的俊逸帅气,什么潘安简直不能比。   中原不是有句话叫做,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话。   而这一句话却恰恰是应了此情此景。   这一次她或许知道了,为什么顾莫阏为什么总是戴着半张面具了,因为那一整张脸露出来的时候,便是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这张脸若是走到大街上不知道有多少的少女们会因此犯上花痴一路尾随;也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会嫉妒他这一张完美无瑕的脸。   这张脸上的比列,还有整体的气质,简直是无可挑剔,除了冷一点儿,有着生人勿进的感觉,可是那张脸可是抚平一切的缺点。、   因为实在是太无可挑剔了,就连她这么挑剔的人都觉得这张脸怕是世上仅此一张。   “现在知道我戴面具的原因了。”他道着,对着眼前的苏喑哑说话的声音略微的温和了许多,大概是因为方才看到的东西。   一开始从苏喑哑口中知道她从小是一个哑巴的时候,他感到一丝疑惑。   再后来在苏喑哑的嘴里得到了她是被苍山居士带给医仙的时候,他渐渐转为了震惊。   最后,当他看到苏喑哑后颈上的红枫的胎记的时候便确定了,他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了。   心中莫名的一丝欢喜,这是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过的。   “嗯嗯嗯嗯!”苏喑哑连连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只因为那张脸太好看了,若是不遮起来还真倒是会引无数的桃花。   “大……额,没想到你这么好看。”苏喑哑原本是想要唤出大哥两个字的,可是在说出一个字的时候脑海里忽然闪过了,顾莫阏方才那严肃的神色,皱紧了眉头,想来还是警惕一点儿的好,因此便直接闪过了那大哥两个字,而说出了后面的一句话。   顾莫阏看了她一眼,笑道:“想要叫就叫吧!”合着他本来就是她的亲大哥,只是他暂时还没有告诉她的打算。   第一,是害怕若是告诉了这个丫头真相,她脸上天真的笑颜会不复存在对自己有着怨恨,如果不是自己她应该还是相府的千金,有着父亲和哥哥的疼爱。   第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告诉了这个丫头,这个丫头可能都不会相信自己是她的亲生妹妹,反而会徒增这丫头的负担,更何况他们现在还身陷囫囵,这个丫头原本就被人追杀,他更不可能连累这个丫头了。   第三,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想要一点点的去补偿这个丫头!   顾莫阏想着已经将面具重新的覆在了自己的脸上,绝世的容颜就这么再一次的被遮住了。   紧接着苏喑哑听到了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不想别人知道面具之下的脸。”言下之意便是叮嘱着苏喑哑不要将这件事情给说出去。   苏喑哑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笑的更欢了。   “大哥,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她道着,这一诺千金四个字还是知道是什么意思的。   更何况,看眼前的顾莫阏对她说话的态度不再冷冰冰的,温柔起来再配上那张脸还真是个温暖的大哥哥。   顾莫阏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说实话,这小丫头眉宇间还真的和自己有几分相像的,毕竟是亲兄妹,现在看着顺眼多了。   “走吧!”他转身,就这么对着身后的苏喑哑道了一声。   苏喑哑嗯了一声,这才跟在了顾莫阏的身后。   两人在城西的一条弄堂里的小屋外停了下来,敲了敲门。   果然,有人出来开门,两人这才进了屋子。   屋子里高度紧张的几人在瞧见苏喑哑和顾莫阏两个人的时候都松了口气。   “顾相,苏姑娘你们没有受伤吧!”一旁的夜谌言的话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和顾莫阏。   苏喑哑摇了摇头:“那些人还上不了我,你忘了,我的身手可比你好多了。”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嗯!看来你还是没有得到御大哥的真传,剑术还不成熟啊!浑身是伤。”苏喑哑就这么扫量着眼前的夜谌言,半晌后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倒还真的是让夜谌言无言以对。   扎心了! 第197章 斩草除根,天翻地覆   只看见夜晤歌就这么朝着顾莫阏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视线就这么落在了顾莫阏的脸上。   好像有许多话要说,可是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全部跟我回韩城。”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众人微微诧异,最先开口的是夜谌言:“可是皇姐是受了父皇的诏令被贬,永远不能踏足韩城的。”   “一切有我!”然后,夜谌言听到了这么四个字,没错,一切有我,众人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顾莫阏的身上,那恍若就是一个神祗一般的男人,肩上所扛着的责任。   只要有他,便可以无所顾忌。   “顾大哥,不如我和你们一起吧!一路上也有个照应。”一旁的苏喑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不过仅在一瞬间忽然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慌忙的摆了摆手。   “我看还是算了,原本我就被人追杀,若是我和你们一起,那岂不是再给你们添一桩麻烦事儿。”她说着,想来自己还是不要再给别人添什么麻烦好。   “一起,丞相府难道还护不住你?”顾莫阏的话就这么响了起来,恍若带着那么一丝不容违逆在里面,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瞧着眼前的顾莫阏微微的出神,眼前的这个男人应该是除了师父以外第一个对自己说着要护着自己的男人,那让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那漆黑且深邃的眼神,那里面恍若有师父的影子。   她咬了咬唇,就这么欢喜的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就跟着你们一起。”她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便瞧见顾莫阏扯唇点了点头。   顾莫阏这样的表情落在众人的眼里,都微微的吃了一惊,掏了掏耳朵恍若都要确定这一句话是不是眼前的顾莫阏说的。   当然,同样处于震惊的还有待在一旁的夜晤歌,在瞧见顾莫阏对着眼前的苏喑哑扯唇微笑的时候,夜晤歌皱了皱眉。   那是他在对自己的时候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表情,夜晤歌甚至还觉得眼前的顾莫阏在看着眼前的苏喑哑的眼中,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的温柔,让她不由得觉得心中某一处一阵微微的异样,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谈。”她走上了前来,就这么看着延期啊的顾莫阏道了这么一句。   屋子里面的众人很是默契的四下瞧着彼此,然后朝着屋外走去,自然苏喑哑也跟在众人的面前出了门。   屋子里仅剩下了夜晤歌与顾莫阏两人,她就这么走到了顾莫阏的面前,瞧见他原本华贵的锦衣白袍上次课被沾染上了血迹还有被大火灼烧过的黑漆漆的灰尘。   “早知道瞒不住。”顾莫阏的声音轻轻扬扬的飘了过来。   带了那么一丝丝的轻笑,恍若并没有太过的在意眼前的夜晤歌已经知道了一切。   “所以,其实当我从韩城出来包括在这泸川待着的这一年多以来,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便瞧见眼前的顾莫阏点了点头。   “所以,一叶知秋这一年所有的太平其实都是你守着的。”   “我只是让他们守着。”顾莫阏回答着。   “五哥放在一叶知秋的人也是你弄走的?”上前一步,她又问出了声。   顾莫阏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让人在门外守着,若是他们有进一步的举动便阻下来,不过,他们很配合的自己走了。”   顾莫阏这三个字对她来说,其实在这泸川的一年多以来她想着或许就快忘得差不多了。   仅所能记着的便是他为了救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的闯到了南诏的祭台,将她带了出来。   甚至还为了自己而服下了蛊毒,那时候她便一直在想,像顾莫阏这样高傲的,甚至连皇命都敢违抗的人,都传言他从不参和任何一件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管任何一件闲事,可是在夜晤歌的认知里面。   自己似乎每一次濒临绝境的时候,所出现的救赎者便是眼前的这么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看到过她的眼泪,见到过她最狼狈的一面。   这样的顾莫阏,恍若与别人眼中的顾莫阏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为什么?”她问,那双黑眸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从来没有一刻,自己是这么的渴望着一个回答;也从来没有一刻自己对一个男人存着这样的心思。   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眸中是无比的认真之色。   “为什么是我?”紧接着又是这么一句话。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她那双杏眼中含了一丝渴切的光亮在里边,就这么紧盯着自己,恍若上一次伸手要摘自己脸上的面具的时候那般执着与奥热的眼神。   “一次又一次……”她的话再一次的落了下来。   就瞧见眼前的顾莫阏眼底闪过一丝的震惊,却仅在半晌开了口。   “或许,是好奇。”   以至于什么习惯甚至连顾莫阏自己都不知道,或许,自从十五岁那年救起了那个命悬一线的女孩子的时候,就对他有这么那么一丝好奇。   以至于,当御绝云向他借墨染的时候也是好奇,好奇着夜晤歌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让御绝云竟然肯帮她。   更是好奇,她从冷宫里面使尽手段的出来,到底在宫中会翻出怎样的风浪。   或许已经从好奇成习惯了,因此才会特别的注意着眼前的夜晤歌;或许,也只是习惯,知道她在到泸川的路上不会一路顺遂于是乎让墨染前往保护,也或许这一次救了夜晤歌也是习惯。   他从一开始只是觉得夜晤歌不一样,眼神和性子不一样,带着欣赏的眼光去看夜晤歌,因为她强烈的求生欲望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让他产生了好奇,他想知道这个女人的爆发力有多强,所以有时候他会在夜晤歌出现瓶颈时会稍加提点,会在夜晤歌濒临生死的边缘伸出援手,将她救出来。   可是他却不知道的是,这习惯已经成了自然,变成了如此的在乎她的处境,这一次居然亲自来了。   想然,夜晤歌并没有对眼前的顾莫阏的这一好奇的回答感到满意,而是轻声的笑了笑摇着头。   伸手就这么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或许是顾莫阏对她没有防备,也没有预料到眼前的夜晤歌会忽然这么一把拉住自己,以至于夜晤歌伸手就这么一拉,整个身子便微微的向前倾去,夜晤歌的唇就这么印了上来。   那双深邃的黑眸里微微的落了丝震惊,顾莫阏的身子微微一怔。   在夜晤歌的唇瓣触上自己的唇瓣的时候,他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所有的动作,直到她在他的唇上狠狠的咬下了一口的时候,顾莫阏才得回了自己的理智。   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带笑的眸子就这么紧盯着自己,唇角落了笑。   伸出了那只纤细的右手,指尖落在了她的唇上,道了一声。   “我也好奇。”她说,语气淡淡的,一丝女儿家的娇羞都没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好奇,这个吻丞相是什么样的感觉。”她说,恍若方才自己印在顾莫阏唇上的吻似乎只是一个轻巧的打招呼的方式一样,甚至连一点儿小女儿家的娇羞都没有。   顾莫阏的唇上依旧有着夜晤歌咬下的印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眼中略微的有了那么一丝薄薄的怒意。   “疼!”他冷冷淡淡的回答了这么一个字。   当然,并没有告知除了疼以外,自己的脑子在当时甚至是一片空白。   他这个人自问自己不会被红颜媚~骨影响什么,以往那些所谓的美人计在他这里甚至连一个缝都没有,可是今日,眼前这个女子;夜晤歌这个大胆的行径居然让他一瞬间忘了一掌拍开她,还让她得寸进尺的在自己的唇上咬了一口。   “呵……”夜晤歌轻声一笑,对于顾莫阏这样冷冷淡淡的回答了一个疼字,让她觉得其实这个男人也并不如那些人口中所说的那样的高冷。   “那,这里呢,这里有没有感觉。”以至于她得寸进尺的指着自己心房的位置,询问着眼前的顾莫阏。   “你现在该担心的是自己到了韩城的安危,和怎样的保住自己的性命。”顾莫阏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岔开了话题,说了这么一句。   “这些我自有计较。”夜晤歌道着,忽然觉得此刻的顾莫阏说的才是对的。   儿女私情何时都可以谈起,可是这一次她的父皇欺人太甚,一次不成,这一次倒是来的彻彻底底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葬身火海。   甚至连一丝一毫的骨肉亲情都不顾了,这时候她忽然想起了当年,冷宫的那个女人对自己所说的话。   “这世上利欲熏心的人最可怕,站在权利的顶端的人在心生阴谋妄图不轨的人,更可怕!这世上明哲保身的人也不一定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反观,那些坏事做绝做尽的人即便有朝一日能得到报应,可是你无可厚非,在得到报应之前,比那些受尽折磨的人享乐的太多。”   “为什么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却可以遗千年。”   “这人生不得坏心思,可是当别人的坏心思打到你的身上的时候,却也不能坐以待毙。”   “一个人要在世上生活下去,不受欺负,不被人当做俎上的肉随意宰割,只有强大起来,除了命,所要用到的便是你的脑子你的智慧了。”   夜晤歌的脑海里忽然便闪过了当年在冷宫中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说的话,在来泸川开始她只想着和弟弟安安静静的生活,总归在这里生活的一年多以来,日子过得确实舒坦,让她差一点儿都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了。   可是终归却敌不过自己那个心狠手辣的父亲,自己都已经被贬黜到这么远了,而他却依旧对自己怀着要斩草除根的心思。   他没有将她视为自己的亲生女儿,那她更没有必要这么坐以待毙的等死下去。   “他最在意的是他的江山与名声,那我就让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在江山利益的面前怎样的将这梁国的江山搅得天翻地覆。”夜晤歌紧握着双手,就这么垂在身侧,恍若早已经打定了主义。   那眼中蓄满的全都是恨!   顾莫阏瞧着她眯眸:“你早有打算?”他反问,觉得夜晤歌此刻脸上那狠戾的神色从未见过。   “我的那些皇兄你应该和我一样清楚,以往我总想,只要九弟好,安稳的活着便成;我所求的不多,不然我不会丢下他去南诏和亲;可是现在,在经历了一场场的生死过后,我发现,像老鼠一样的藏着掖着的活着,还要担心自己哪一天甚至会死于非命,还不如放手一搏。”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他就这么看着她,那眼中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不可思议。   “是不是觉得我很狠毒?”她说着,轻声一笑。   “……”顾莫阏只是瞧着她没有说话。   “可是,好人不长命啊……”她喃喃着,意味深长的道着,视线悠悠的瞟向了窗外。   古往今来这么多善良的人,到后来真的能成事的又有几个。   要活着,就要强大起来,身在皇家,特别是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而那个要自己命的人不是自己的兄弟姐妹便是自己的父亲,她又能怎么做。   明哲保身行不通,那就只有还击。   ——   屋外,楚三娘的视线偶尔的会朝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望去,也不知道在担忧着什么。   直到那扇合着的房门打开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一直看着夜晤歌和顾莫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明日一早,我们启程。”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几人道着。   楚三娘上前了一步,落到了顾莫阏的身旁:“丞相,三娘是否要随着一起。”她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请示着。   “不用,人多眼杂!”顾莫阏道了一声。   楚三娘得了令,这才退到了一旁,其实这泸川她呆习惯了,若是真的想让她离开,她便不习惯了。   便听见顾莫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给苏姑娘找一身本国的服饰换上,总归这一身南诏的装束太过的招人眼。”顾莫阏道着。   转身,又朝着一旁的苏喑哑询问了一声。   “可有异议?”   苏喑哑看着他咧嘴笑着,点了点头,总归穿着南诏的服饰是太招人眼了。   “好!” 第198章 波谲云诡   韩城,皇宫!   御书房内传来了一阵乒乒乓的声音,里面含杂着杯瓷碎地的声音,就这么惊得跪在地上的男人双肩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今日刚呈上来的奏章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就这么被自己挥手一掀全部的都洒落在地上,装在墨砚盒子碎了几瓣,里面的朱砂就这么洒了出来,落了满地,染红了那些散落在地的奏章。   一旁的常总管在瞧见此番的景象后上了前来,就这么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夜淳茂轻声的劝慰道。   “陛下,当心龙体啊!”   “饭桶,全都是饭桶,这么多人连几个人都解决不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现在还好一个都没有活着,若不是那洪威刑害怕丢了脑袋,八百里急报朕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些个饭桶全部都死了,你还说什么这些都是你精心挑选的高手。”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淳茂置了一声冷笑,就这么看着眼前跪着的中年男人,依旧是一个劲儿的斥责着。   “死的一个都没有回来,看来朕要斟酌一下,到底要不要罢免你这个暗卫使总领的职务。”他道着,狠狠地一掌就这么落在了那张书案之上。   “是臣的疏忽,臣甘愿领罚。”那人回答着。   一旁的常总管瞧着眼前一切,上前低声的在夜淳茂的耳边道了一声。   “陛下,姚总领这些年来所训练的暗卫一直都是上上之选,这些年来只要是陛下所吩咐要灭口的人,他所派出去的人也并没有让陛下失望,只是这一次陛下要除的不是别人,毕竟还有着一个顾莫阏,陛下,这顾相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犹记得他仅用了一晚上的时间便将尹太尉所有的忠部全都不忘打进,跟瑞亲王又有密切的联系,怕是有着瑞亲王派去的援兵也不一定。”常总管道着。   一开始,当他知道夜淳茂想要对夜晤歌下手的时候,也是震惊不已;想来,当年他是看着夜淳茂是怎样的疼爱着夜晤歌这个女儿的,可是当那日夜淳茂从噩梦中惊醒,一整天的愁眉不展后,在这御书房中他递上了一盏茶,就这么一把拽住了他的手,那冰冷的眼神看得他甚是害怕。   然后,他听到从夜淳茂的嘴里道出来了一句。   “那丫头,留不得。”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夜淳茂嘴里的那个丫头是谁,可是到最后却又听到了一声。   “或许当初就不该将她从竹院给接出来,朕还是留不得她。”那时候,常总管也才知道,夜淳茂口中的那个丫头是夜晤歌,自然,这些日子夜淳茂所做的梦也和夜晤歌有关。   “陛下许是想多了,这六公主除了在端敬皇贵妃这件事情上违逆了陛下您的意思以外,在其他的事情上不也讨陛下喜欢为陛下解忧的吗?”   常总管那时候是那样说的,他依稀记着那时候当自己说出上面的这一句话的时候,却换来了夜淳茂的一丝冷笑。   “这便是那丫头的城府,深的令人可怕,留不得。”   常总管记得,那时候他在夜淳茂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杀意。   这么多年跟随在主子的身旁自己自然是知道主子的脾气的,当夜淳茂流露出这么一丝眼色的时候,那便是已经说明了,那个人确实留不得,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他也就没有多言了。   想来,对于夜晤歌的生死,夜淳茂还是很在意的,甚至还出动了暗卫,想来是不想落下什么把柄,不过第一次的时候失败了,是因为顾莫阏的出现。   想然,在夜淳茂知道顾莫阏出现的时候,也着实是吃了一惊;想着这几年来顾莫阏在朝廷上的建树与威信,原本关于尹家的那一桩事情,他以为只是凑巧,因为曾经先丞相顾烨的死毕竟是被尹太尉给气的,可是到最后才发现并不是自己所想的这么简单。   当自己的人回答着是顾莫阏替夜晤歌解了围,最后还住在一叶知秋后;便更加的想要处理掉这个女儿。   因为顾莫阏对夜晤歌的上心简直超出了一般常人的态度,这个男人连自己的圣旨都能违逆的男人,却曾经主动的答应了送夜晤歌去和亲,在南诏的时候更是单枪匹马的舍弃自己的性命去救夜晤歌。   丝毫都没有传言中那样冷淡,甚至那么多人前去丞相府拜谒都吃了闭门羹,可是夜晤歌却能进去。   而且在瑞亲王还在韩城的时候,和他走得最近的两人便是夜晤歌和顾莫阏了。   因此,他想着或许是顾莫阏和夜晤歌私下里跟着瑞亲王达成了什么交易,先是处理了尹太尉在超中的势力,到最后再垄断朝臣的心,对自己有威胁的人都有可能威胁到他的皇位,因此,不能留。   虽然,他送了一个女人去平城,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可是在瑞亲王离开不久后顾莫阏也离开了韩城,甚至现在还去了泸川,这让他不得不多想。   所以,他下了一道命令连顾莫阏也除了。   只是没有想到,顾莫阏远远比想象中的还要难以除掉;就着他这么聪明的头脑若是推测,或者是被他查出来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系的话,那么以顾莫阏做人做事的态度,不会善罢甘休。   想着,那双漆黑的瞳孔微微的紧缩了下,就这么瞪着眼前的男人道着。   “派出你所有得力的暗卫,把他们给朕找出来,一个不留。”他说,在吩咐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甚至是那么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若是他们安然无恙的回到了韩城,你就提着脑袋来见。”   “是!”那姚总领领了命,这才转身快步的朝着御书房走了出去。   夜淳茂深吸口气,这才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眼前忽然一黑,一阵晕眩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来人,快传太医,快!”临失去意识前,他只听到常总管急促的声音里喊了丝焦急,跑到了门口仓皇的道着的这么一句。   ——   在从泸川回韩城的这些日子,倒是安然无事,主要的是一行人乔装打扮,他们的身旁跟着一个小医仙,莫说是易容术,就是给你换一张脸也是毫无难度的。   因此,几人的相貌在经过苏喑哑的易容过后,没有一人能认得出来。   不过,终究顾莫阏的那半张面具太过的明显,最后苏喑哑还是死缠烂打的给顾莫阏做了一张脸,一张虽然没有顾莫阏自己的连好看的脸,但是也算是一张帅气的脸,刹那间看去还有些文质彬彬,玉树临风。   等到看到自己的杰作后,苏喑哑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那顾莫阏取下来的半张面具交到了他的手上。   “喏!这样也挺好看的,虽然比不上你以前的脸。”她拍了拍手,看着眼前自己的杰作满意的道着。   不过,就是因为苏喑哑这一句话,让临遭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瞧见过顾莫阏取下面具后的样子,可是苏喑哑此刻的一句话却说比不上顾莫阏以前的脸,那只能证明苏喑哑是瞧见过顾莫阏面具下的脸的。   见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里面满含着不可思议。   借着又想到了,顾莫阏那一日对她说的那一句话,苏喑哑有些尴尬的皱了皱眉,咬着唇略微小声的道着。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只是猜想而已。”她说,接着又补充道。   “他只遮了半张,我就不能想象而已。”后来几人也没有怀疑,毕竟顾莫阏落在外面的那半张脸确实一眼看去,比例都是如此的匀称吗,而且苏喑哑是一个医者,甚至连以往那被火烧伤打扮的晟家大小姐都能治好,因此,能仅凭着半张脸去推测一个人长得什么样子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因为一路上易容的关系,因此,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威胁;一路上其实并不太平也遇到过也些行踪鬼祟的人,可是却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反而每到一处地方总能传出哪里哪里死了一行几人,总有一两个男人的脸上是覆着面具的。   想然,那些人是逮着了顾莫阏总是戴着半张面具的特征,因此只顾着去找戴面具的下手。   “这些人可真恶毒。”   甚至连苏喑哑都止不住的冷声道着,想来对那个刺杀夜晤歌和顾莫阏的罪魁祸首的人,感到反感。   “夜姐姐,你和顾大哥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啊!这么穷追不舍的,看起来还是挺有势力的,他不是一朝丞相嘛?还有人敢动他的主意?”好几次,苏喑哑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出了声。   不过夜晤歌并没有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她,只是道着:“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反而是祸害。”   后来,苏喑哑不再问,夜晤歌也不在说了。   一路上太平无事,途径了秦地,偶然间听到了百姓们对这位秦王殿下的称赞,想来,夜谌霖到底是将秦地治理的很好。   一直到一行人进了韩城,这关卡倒是检查的深严,甚至连城门的关口检查的士兵都比以前的多了。   索性,顾莫阏将一切都准备的很充实,甚至连进城的文书都弄到了手,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一直到了丞相府,墨染早已经在门口迎接,在瞧见一行人朝着丞相府的大门前走去的时候,微微的蹙了蹙眉。   对于这易容术他还是有涉猎的,当然他之所以第一眼认出来这一行人里面有顾莫阏,是因为瞧见了苏喑哑。   他曾经在送夜晤歌去泸川的路上,在坛城的时候曾经和苏喑哑交过手,因此即便眼前的苏喑哑穿着的虽然不是一身的异族装束,可是他还是一眼便认出来了。   他跟在顾莫阏的身边这么久,自然知晓自家主子的一切,走到了顾莫阏的面前。   “先进去。”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一行人这才进了丞相府。   换下了一身伪装的装束,一行人终于能撕下脸上的易容,安置在了丞相府中。   顾莫阏换下了起先身上伪装的一身文质彬彬的装束,再一次的穿上了他那锦衣云纹的常服,脸上依旧戴着那张银色的面具走了出来。   书房里,他就这么坐在了原木桌旁,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水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水,   “最近韩城有什么异动?”抬眼,他瞧着一旁的墨染,询问了声。   “前阵子陛下怒火攻心,晕倒了,好在太医及时施救,虽然,这一阵子几乎都在上朝;不过,状态并不好。”墨染答复着。   “宫中出动了大批的暗卫,想来,便是一路上刺杀丞相之人。”墨染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只可惜,姚显是一个好的暗卫总领,不过智商却不够。”说道这里的时候,顾莫阏勾唇一笑喝了口水杯里的水,摇了摇头。   在他的印象中,宫中的暗卫总领姚显培养出来的暗卫个个身手了得,可是武夫调教出来的人,自是鲁莽没有什么缜密的心思。   因此,才会在一路上大肆的屠杀着那些带着面具的人,所谓的宁可错杀一百不会放过一个人,到最后却还是没有想到他们会易容的这一招。   “可惜!”顾莫阏轻笑的摇了摇头。   “陛下这一次下定了决心要丞相的性命,怕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墨染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从我接任下这丞相的包袱就知道,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什么事情都会出现;你以为我爹为什么能被那姓尹的气到怒火攻心一命呜呼;若不是这个他视作圣主的皇上的纵容,怎么会这样。”说道这里的时候顾莫阏冷声一笑。   顾家世代为相,每一代几乎都是为了这大梁国的天下而活着,操心劳力,几乎都是死于操劳过度。   而自己,并不想步这些后尘,古来君王,哪一个见到这些功高盖主地臣子不是予以忌惮的。   像夜淳茂这样的人,自己的枕边女人都可以作为诱饵利用完一个又一个;亲兄弟也能变着法子的算计谋害,自己的亲生骨肉也能下得了手的人;凭什么自己要为他的江山谋划。   现在他既然对自己已经起了杀意,他顾莫阏这个人素来并不想招惹这些皇室中的争斗,上一次是因为父亲的事情和夜晤歌的事情才将尹堃给拉下马;就连瑞亲王的事情,他知道都没有提醒过;只因为那事情本就与自己无关。   可是现在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威胁到了自己的性命和利益,自己是绝不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除非他不动我,若动我,我可以拥佐任何一个皇子为皇。”他道。 第199章 弑君罪名   “除非他不动我,若动我,我可以拥佐任何一个皇子。”他道。   这一句话,绝对不是只有说说而已的,这些年来他跟在父亲的身边,早已经耳濡目染那朝堂上是怎样的勾心斗角;可,自己看穿一切却并没有想要去涉足的意思。   若不是父亲忽然出了那么一桩的事情,或许,他依旧还是那个潇洒惬意,传说中的顾莫阏;并没有想到会成为了,现在人们口中的顾相。   不过,自己虽然年纪轻轻,可若是玩套路,论心计,他自认自己并不愚钝。   他顾莫阏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人,他并不喜欢掺合朝廷上的这些斗争,也不喜欢主动去算计别人,只是若是别人居心不轨的话,他也不是任别人为所欲为。   “稍后我要进宫面圣。”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道着。   墨染皱了皱眉:“陛下此番是执意想要将丞相和公主给除掉,若是此时丞相进宫面圣,陛下不是知晓丞相带着她们回来了。”   “我这偌大的丞相府,还是他动不了的。”顾莫阏道着,忽然站起了身来。   朝着书房的大门走去,才走出书房便瞧见似乎是此刻正朝着这边走来的夜晤歌。   他上前,夜晤歌也径直的对着她走了过来。   “你是要进宫面圣?”她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带上我。”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看了她一眼。   夜晤歌笑了笑:“你这一次去皇宫不就是想要我们姐弟在这韩城立足脚,不让他轻易的除掉吗?带上我,会让众人更加信服。”夜晤歌道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顾莫阏的身上,那样的鉴定过。   “我会每天出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让他时刻想要杀了我,却连一根手指头都碰不了。”夜晤歌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蜷唇一笑。   顾莫阏看着夜晤歌唇角的那一抹笑,微微的竟然出了神。   “你想做什么?”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眯眸,询问了声。   “保命!”简单的两个字,却是如此的中气十足。   到最后,顾莫阏还是领着夜晤歌入了宫,面见了夜淳茂。   可想而知,当夜淳茂在瞧见夜晤歌和顾莫阏两个人的时候微微的震惊,他一路上给派了许多人追杀,可是眼前的两个人居然依旧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且脸上还挂着那么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   让他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深吸口气,应该是强压下了心中的怒意,甚至连嘴角都抽动了几下。   直到此刻,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夜淳茂,忽然觉得他此刻的样子有些可笑。   “洪威刑八百里加急传来急报,说你在泸川的一叶知秋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也不知道是烧死了还是得救了,一整封信件上全都是道着无能请罪的话,我还以为丞相和你都遇到了危险,甚是担忧着。”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父亲,若不是方才瞧见了他微微扯动的嘴角,和原本就知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夜晤歌还真就相信了眼前的夜淳茂的话。   只可惜啊!她很清醒,头脑很清醒。   知道眼前的夜淳茂在演戏,只不过这戏做的确实足,并不能让她信服。   “父皇,儿臣还以为,因为儿臣和顾相此刻活着才是你最担忧的。”她开门见山,并不想再装下去,有时候装的多了,人反而还会适得其反变得更加的蠢笨。   夜淳茂并没有预料到眼前的夜晤歌居然会说出这么一席话,紧皱着眉头,原本浓密的英眉就这么轻轻地挑了挑,眯眸那双锐利的视线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夜晤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挥袖,显然,此刻的他的脸色并不好,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知不知道,对着朕说出这么一席话,是死罪。”他伸手,就这么指着眼前的夜晤歌狠狠的道出了这么一句。   显然,此刻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甚至连夜淳茂身后候着的常总管都因为夜晤歌当菜的那一句话给吓了一大跳,甚至在夜淳茂挥袖指着夜晤歌的时候瞪大了眼睛,可以想见是被震慑住了。   不过,夜晤歌并没有将眼前的夜淳茂的脾气放在眼中。   “父皇,其实儿臣一直很好奇,当日我违逆了你,你为何不当即要了儿臣的命,反而将我贬至了泸川,可为何当儿臣想要安然享受现在的日子的时候,你却一再的想逼想要我的命?”她问,却一步步的上前,却没有丝毫的胆怯与畏惧,直到最后走到了夜淳茂的面前。   她的个子不高,至少在夜淳茂这样高大的男子的面前,个子和身影都是纤细瘦弱的,   “后来当在路上被人伏击的时候我才知道,不是父皇不想杀我,而是父皇想要拿我和九弟做饵,来帮你把尹家的余孽一网打尽,不过让父皇没有想到的是,会有人护着我们将我们安然无恙的送到泸川。”夜晤歌道着,冷声一笑。   那绝美的脸上的笑,看着却总觉得更多的是一丝嘲讽和不屑。   “父皇,你的心思还真是让人难以猜测,原本我想,在泸川的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动作,应该是快要忘记了,可是偏偏当我正想众享安逸的时候,你又想杀了我,我且试问,我在你心里的分量是不是过于的重了。”自然,这一句是自嘲的,她想,一个小小的九岁女孩儿在辱骂了他依据后,他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她给打入冷宫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后来,他又为了打击尹家的势力,在人前装着这么宠溺着她这个女儿,蒙骗了所有的人,甚至连自己都差点儿骗了过去。   可是最后,在发觉自己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女孩子,是他难以把控住的时候,却又想出了一个可以既得了一个仁慈的父皇的好名声,到最后还能将尹家余孽一网打尽,保住江山的时候,又选择了将她当做饵来帮自己达到目的。   恍若,其实自己和他根本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自己身上所流着的血,并不是他的一样。   那样的方式,就恍若自己和九弟根本就不是他亲生的。   “父皇,我想当年风家的败落,也就如现如今的尹家一样的吧!”她道,抬首,视线就这么与眼前的夜淳茂对视着。   想来,她是真的对眼前的夜淳茂的所作所为了若指掌了,在回韩城的一路上她想了很多。   想着,为什么当年母亲被人陷害的事情,为什么仅仅就是因为出现了人证物证,甚至连递交慎刑司去查证都没有,便已经将自己的母亲定了罪,而且还那般急躁的判了死刑。   那时候小没有多想,只当做是夜淳茂太过的宠溺着尹彩之,以至于在瞧见两个未见天日的女儿夭折后,失去了理智,将自己的母亲治了死罪。   可是,在经过了尹家这一次的事情,和这个所谓的父亲将自己和弟弟当做诱饵不管死活,后来又派人想要将她烧死的时候,她就什么都想通了。   其实眼前的男人,心里眼中有着的全都是自己,是自己的江山自己的利益。   在他的眼中,只要是威胁着他江山社稷的人都留不得,当然自己那时候所展现的聪明,已经让夜淳茂将自己当做了是一块绊脚石了。   夜淳茂对于夜晤歌的执着,握紧了拳头,他的眼中有夜晤歌的影子,这个女儿此刻正在用一句又一句的言语逼着他,猩红了双眼。   此刻,他的眼中满是杀气,就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呼吸略微的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就这么伸手,一把拽住了夜晤歌的肩,或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这一个动作,顾莫阏脸色一变,便这么施展着轻功快步的上前将夜晤歌给抢了过来。   方才夜淳茂的举动,显然是想杀了夜晤歌。   “皇上,光天化日,怕是不合时宜吧!”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这天下都是朕的,他的命也是朕给的,有什么不合时宜,就算朕现在杀了她,也没有一个人敢阻止朕。”夜淳茂对于顾莫阏此刻的举动,显然已经勃然大怒,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顾莫阏。   “你也是,顾莫阏,你别以为你是这一朝丞相就能一次又一次的违逆朕的意思,不来上朝朕还能够忍你;可是现在你公然的顶撞朕,朕随时可以让你脑袋点地。”他说,在这偌大的御书房里声音显得特别的洪亮,有这么那么一股威胁和恐吓的意味。   而顾莫阏最不吃的,偏偏就是这么一套威胁之词;若是夜淳茂此刻不是这样的神色,或许他还可以淡然散漫的对他道出为什么现在不能杀夜晤歌的理由,可现在这样的情况似乎并没有什么必要。   古往今来的贤明君主,即便是心生芥蒂,可是却不会这样的狂妄自大,自私自利;他承认自己并不是什么胸襟宽敞的人,他也自私;可是他却不是夜淳茂这样的一个泯灭人性的奸佞小人。   “怕是,陛下现在没有这样的权利。”顾莫阏道着,伸手将夜晤歌这样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自己挡在夜晤歌的身前。   抬头,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淳茂对峙着。   只不过,他并不畏惧眼前的九五之尊,说白了这一朝天子在他的眼中根本也不外如是;他想要尊重的人即便是一个平明百姓,他也会同样的给予尊重;他不想要给面子的人,不管是谁,他顾莫阏都不会给他那个骄傲的资本。   “本相从来不惧威胁,可是也从不威胁别人,但是既然皇上都已经将念头打到了本相的身上,那本相似乎也并不要辅佐着一个想要取了我命的人治理江山。   “朕的大好江山都是朕一手治理出来的,与你一个黄毛小儿又有何干!哼……不自量力。”夜淳茂冷声笑着,似乎已经失去了和眼前的两人磨嘴皮子的事情。   “现在是在朕的宫中,朕想要将你们一举拿下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夜淳茂轻笑着。   在这宫中多半都是自己的心腹,而此刻的御书房外也埋伏了他许多的暗卫,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不论是宫内的高手暗卫,还是门外埋伏着的弓箭手,要解决掉这区区两个人不在话下。、   到时候只要给两人安上一个弑君的罪名,便什么都解决了。   不过,他的这一想法,在顾莫阏的眼中却是荒唐的可笑。   “陛下倒是想着,待会儿可以给本相安上一个弑君的罪名。”他笑,可惜的摇了摇头。   “本相既然能带着六公主前来面见圣上,岂能不给留后路,若今日本相与六公主出不了这御书房,那明日,先皇的遗诏将会公诸于众,朝臣们在朝堂上所掺奏的便是让陛下退位让贤的奏章。”他道着,那言语和表情恍若惬意,就想说着一件在寻常不过的事情。   “或许,还有陛下这些年来做的每、一、件、事。”那每一件事四个字一字一顿,却是点题的极为明显,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恍若是那样的成竹在胸眼前的夜淳茂不会动自己。   果然,夜淳茂在听到眼前的顾莫阏的这一句话的时候,皱紧了眉头。   “朕怎么不知道先皇有什么遗诏。”   “皇上这些年来众享安逸,自是忘了,当年陛下在授予瑞亲王九道免死令的时候,还同时将朝廷的三位功绩老臣聚到一起,同时下了一道诏令。”   “风家太尉已死,而本相的父亲也已经先去,可是太傅大人还好端端的在那里,我跟随在父亲身旁多年,难道父亲不会向我提起?”他笑。   “呵……无稽之谈,你以为这样朕便会扰了你们的命;朕这一生最痛恨别人的威胁。”   “皇上倒可以试一试,本相说的话,是真是假;可就怕你不敢试!”那一字一句无疑是给了夜淳茂死命的一击。   他拿捏到了夜淳茂生性多疑的性子。   “本来,今日也就是想要和陛下你摊明了说的,这人生的短短数十年,一个好别人可以转头就忘,可是一个坏,却能记一辈子。” 第200章 逼宫夺位   “本来,今日也就是想要和陛下你摊明了说的,这人生的短短数十年,一个好别人可以转头就往,可是一个坏,却能记一辈子。”   “当然,陛下你自己的抉择谁也替你做不了主;可,我敢以自己的项上人头保证,今日我能活着大摇大摆的走出这御书房。”顾莫阏道着,身上永远都有着那么一股高冷桀骜之态。   对于任何事情似乎都是志在必得一般,只是那么一个牵唇的微笑,都足以震慑住任何一个人。   夜淳茂自认自己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的,可是此刻眼前的顾莫阏,虽然只是那么一个黄毛小子,可是身上却没有丝毫黄毛小子的蠢钝。   反而却有着他老爹以往的影子,夜淳茂自小便是看着顾家贤相如何的辅佐着自家父皇,甚至自己当年之所以能如此顺利的登上皇位,也是因为有着太傅这个恩师和丞相的点头应允。   因此,顾家人他不能小瞧,更何况是这个顾莫阏,整个大梁的人都知道顾莫阏是这大梁国公认的人才,且不说顾烨在世的时候有许多谋略和规划都是出自这个儿子的出谋献策;便是说自从顾莫阏出任丞相以来甚至连早朝都几乎是不出席的,可是到了最后却依旧知道朝廷的升任调度,甚至连每一日早朝上奏的事情都知道,便是一个不简单的主。   “那,你想和朕谈什么条件?”终于,他握紧了拳头,强忍住了心下的怒意,就这么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保全自己,自然保全了陛下。”顾莫阏道着,那面具下的一双眼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茂。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白,相安无事,大家太平。   夜淳茂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淡然恣意的顾莫阏的身上,又转身落在了一旁的夜晤歌的身上,强忍住自己的怒意。   他一直想不通,像顾莫阏这样油盐不进的人,为什么会处处护着眼前的夜晤歌,而夜晤歌又是对眼前的顾莫阏用了什么手段,让他这个原本孤高甚傲的人,敢公然的这样去威胁他这个一朝之君。   他早知道这个女儿不简单,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么不简单;先是救了御绝云让御绝云每日在他的面前替她求情,后来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认识了顾莫阏,居然能说服这样一个不沾俗世的男人应了这送亲使的职位,护送她到南诏,甚至连性命都可以豁出去的那种。   现在细细想来,上一次夜晤歌在向他提出了那处理朝政的计策的时候,架空了老臣在朝廷上的一切职务;倒是将御绝云和顾莫阏提到了那最前面的位子。   那时候,他只是觉得像顾莫阏这样的心性的男人不会答应,就算是答应了,对朝廷的事情也不会上心,便一口的答应了。   可是却没有想到,其实这丫头一开始就是在向自己下套,将顾莫阏和御绝云提上了那个最重要的位置,防的,想来便是此刻的自己。   那时候自己还满心欢喜,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掌控,可是却终究被夜晤歌这么一个女子给甩的团团转;到后来当自己知道这个女儿留不得的时候,却已经除不掉了。   “父皇,我唤你一声父皇,是因为不管怎样我的姓我的骨血,始终是你和我母妃给的,改不了;可是,若是作为一个我敬重的父亲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的唇角微微的勾起了一丝轻蔑的笑意,那双漆黑的眸子依旧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你不够资格。”她道,一字一句,都是那样的抑扬顿挫。   想来,是看到了夜淳茂眼中的那一股杀意。   顾莫阏的手,忽然的拉住了夜晤歌的手腕;夜晤歌因为手腕上被拉住的温热,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那漆黑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莫名的情愫,就这么看着。   当,眼前的夜淳茂在瞧见了此番景象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仰头大笑了起来,就连站在身后的常喜都被夜淳茂的笑声给震撼住了。   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夜淳茂的身上,又瞧着不远处的夜晤歌和顾莫阏两人;终究依旧的像是一座雕塑一样的静静的站在身后,作为一个奴才此刻似乎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儿。   “陛下,想好了吗?”顾莫阏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只听见,夜淳茂深吸了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到最后道了一个好字。   “朕不杀她,当然,朕也希望丞相能遵守你的承诺,别翻起什么风浪。”   “呵……这整日大风大浪的,并不是我的作风。”顾莫阏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好!”   “只是,这九皇子和公主便是终日住在我丞相府,怕是会落人口实?”反问,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这简单,看丞相对这丫头这么上心,朕拟下一道皇旨,给丞相赐婚,这丫头若是嫁入了丞相府,那住在丞相府中必然理所应当;顾相也不必担忧朕对这丫头动了谋害的心思。”夜淳茂道着。   却瞧见顾莫阏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皱了皱眉;一瞬间陷入了沉思。   或许是顾莫阏正处于出神的状态,因此,在夜晤歌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直到,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还要住在寒熙阁,以公主的身份。”她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夜淳茂被眼前的两人弄得有些困惑,想来方才自己的提议,两人并不同意;当瞧见夜晤歌拿略微暗沉的脸色的时候,开了口。   “你想要以公主的身份出嫁?”他皱眉。   “父皇既是指婚当朝丞相,难道儿臣配不上这么一个身份?”她眯眸,句句想逼。   “好,那朕就恢复你公主的身份。”他说,就这么斜睨了眼前的夜晤歌一眼。   “不过,既然朕答应了你们,那朕也要提一个要求,朕要你九弟回宫,依旧住在寒熙阁。”夜淳茂道着,自己也总不能处于下风吧!总归是要有着那么一个人质在手的,而夜晤歌身旁最重要的人,想来应给也就是一母所出的胞弟夜谌言了。   果然,在夜淳茂提出这样一个要求的时候,夜晤歌的脸色更加的沉了,那双眸就这么紧眯了起来,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她的这个父皇,是个人精,想要握有一个人质在手;现在虽然答应的好好的,可是指不定过后还要搞些什么花样,她怎么会听话的将夜谌言交到她的眼皮底下。   “不成!”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里面满是果断与决绝。   “好处都让你二人占了,朕又如何保全朕的利益,既然保全不了,那朕放你二人离去又有何用,既然哪样决策都保全不了朕的后路,为何朕要让你们得寸进尺。”   “因为父皇你没得选择,难道父皇忘了我八王叔找了二十余年的那个女人当年是怎么失踪的,又到哪里去了。”   “你……”果然,这一句话,让夜淳茂的心微微一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甚至连一旁的顾莫阏,都因为夜晤歌的这一句话,拉回了游走的神志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父皇,当初我在冷宫的时候见到过一个满脸疤痕的女人,你难道忘了她是怎么进去的了?”夜晤歌道着,观察着眼前的夜淳茂的脸色。   果然,在听见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的时候,夜淳茂忽然变了脸色,有什么东西就这么梗在了自己的心里,伸手就这么捂住了自己的心房。   夜晤歌自然是瞧见了他此刻的一举一动,紧接着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看来,父皇是没忘!”   “你……她什么都告诉你了?”夜淳茂抬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沉声问道。   “父皇觉得呢?”夜晤歌没有直面的回答着眼前夜淳茂所问出来的问题,而是就这么反问了一句,瞧着眼前的夜淳茂。   只看见夜淳茂苦笑一声,虚浮的步子就这么步步的朝后退去,一步接着一步,一丝踉跄,若不是身后的常总管扶着,怕是早就已经跌倒在地了。   “陛下,当心……龙体啊!”常总管瞧着眼前的夜淳茂略微的有些心疼,紧皱着眉头。   这一次,夜淳茂倒是真的处于弱势了,这公主真就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善解人意,原来心机也是如此的叵测的。   “你果真是她教出来的,呕……”忽然,夜淳茂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呕出了一大滩的血迹。   甚至连常总管的脸上,都被喷了血,顿时就这么被惊呆了,伸出了衣袖小心翼翼的帮着夜淳茂擦着唇角的血渍.   扶着夜淳茂颤巍巍的身子,就这么坐到了不远处的椅子上。   “父皇,我们深知你的心思;其实你还是输了,从我们一进这御书房都是在为了拖延时间,可父皇你最重视的也就是自己的名声和皇位,因为为了你的名声和皇位,你可以警惕和小心到一种程度。”   “可是你偏偏就忘了,即便是八王叔再得先皇的宠爱,可他毕竟现在只是一个王爷;而你,是堂堂正正的九五之尊,就算是先皇曾经有旨意留下,八王叔可以取你而带之;可是现在太平年下,你即便是再心机叵测,心思深沉可却没有做丝毫对百姓和社稷有动荡的事情;更没有让大梁国一丝一毫的土地流失,他又怎么在这些卓然的伟绩之下携旨入城。”   “更何况,父皇你是知道的,八王叔的眼里没有社稷,只有女人,所以他一辈子都不会造反。”   “因为,我并没有告诉他;其实,那个叫梦琉璃的女人是被父皇你关进了冷宫里。”   她说,一字一句都是那么清楚了然,却句句像一把利刃一般直戳在夜淳茂的心房。   “父皇,你算计了半生;可偏偏最后还是败给一个途有的虚名;一个只想着将自己好的名留青史,坏的掩埋黄土;却忘记了,其实你才是那个发号施令的施令者,可是现在不是了。”夜晤歌冷声一笑摇了摇头,转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丞相,你的人应该到了?”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想来,外面没有动静,那便是顾莫阏的人已经将夜淳茂的人全部的给劫了下来。   “差不多。”顾莫阏就只回答了这么淡淡的四个字。   “父皇,你是一国之君,以前是,现在也是。”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淡淡的道着。   “父皇你依旧是这大梁国的一国之君,只是儿臣想让你知道,就如父皇你如此心思缜密的人,也有疏忽的时候,父皇你想要一个好名声,儿臣会给你一个好名声,只要父皇让儿臣安宁,儿臣便会让父皇你安宁。”她走了过去,就这么俯下身看着眼前被常喜扶着坐着的夜淳茂。   “你……”   “父皇,你现在最该做的便是息怒,否则,一命呜呼,得不偿失。”她道。   夜淳茂伸出来的手就这么微微的颤抖着,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带笑的脸,才发现从始至终自己都是错的。   这个女儿从小都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她完美的继承了自己的狠,即便是对自己;想来,当年他的那一道皇旨是错的,就不应该将这个女儿从冷宫里面接出来,应该让她在冷宫里面自生自灭。   不然,她就不会出了竹院,不会认识了顾莫阏;更不会联合了顾莫阏一步步的将自己逼到了此番的境地。   “公主,总归是父女一场,你身上怎么说也流着皇上得到血,总归是一家人何必要闹成这样呢!”常总管的脸上依旧挂着方才夜淳茂吐出来的血迹,就这么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出了这么一声。   “这逼宫夺位,是死罪啊!”他说,语重心长的劝解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常总管的身上,他不算是一个心机叵测的坏人,毕竟曾经将夜淳茂将她逐出韩城的时候,这常总管总是语重心长的劝慰着自己的;那种眼神,是替自己打算且关切的。   因此,夜晤歌对眼前的常总管并没有什么敌意。 第201章 良言箴语(为你甘做逆臣贼子)   “这话应该说错了,我从来没有觊觎过父皇现在的位置,包括丞相也一样,我只是保护我自己的命,常总管每日跟在父皇的身边,对于父皇的所作所为,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夜晤歌道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常总管。   “若是今日没有这么一出的话,怕是我和丞相两人便早已经见了阎王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轻声一笑。   再一次的回望着眼前已经变了脸色的夜淳茂:“父皇,你身体不好,这些日子就好好养病吧!朝堂上的事情,儿臣想太傅大人应该能替你看着的。”她说完,就这么转过身,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的,淡淡的道了一句。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顾莫阏摇了摇头,耸了耸肩。   夜晤歌看着他笑了笑,两人这才默契的转身朝着御书房的门口走去,打开了门。   果然,门外空无一人。   夜淳茂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一男一女的身上,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略微的附上了一抹惊恐之色,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预兆,紧接着一口血就这么从嘴里吐了出来。   吓得常总管在一旁颤抖着双肩,扶着夜淳茂的手没有放开,就这么大声的朝着外面喊去。   “快来人!快来人,宣太医,宣太医,宣……”   手,就这么被眼前的夜淳茂紧紧地握着,他听到苍白且无力的话语从夜淳茂的嘴里说了出来。   “朕,终归是做错了,小时候就该把她杀了,现在,晚了!”   说完,那紧握着常总管的手就这么垂了下去,昏死了过去。   “陛下晕倒了,来人,宣太医,快宣太医!”常总皱紧了眉头,就这么跑到了门口,对着屋外的人叫唤着,终于瞧见了那么一两个人影。   夜晤歌和顾莫阏自然是听到了身后的常总管的焦急的呼唤声,可二人却彼此的心照不宣,谁也没有回头瞧过一眼。   “丞相的动作果然快,这御书房外一个人影都没有了。”夜晤歌与顾莫阏并排走着,开了口。   她的额视线依旧直视着前方,脸上神色淡漠看不清丝毫的表情。   “我没有下令。”得到的却是顾莫阏淡淡的一句,他依旧潇洒的迈着步子,左手覆背,并没有回头看夜晤歌,也没有停下来,只是直视着前方。   那星眸中微微一漾她侧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疑惑在心底蔓延着。   在环视四周,却发现依旧一个人也没有,却听见顾莫阏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只是差人给姚显去了一封信而已。”他说,轻声一叹。   “只是没有想到还真就奏了效。”他说。   “信上写了什么?”   “良言箴语。”顾莫阏笑着,停下了步子,就这么对视着夜晤歌的眼。   “呵……怕是也只有丞相有着这个分量了,不费一兵一卒,便将这天子给围困囚笼,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逆臣贼子呢?”夜晤歌带笑,直视着他的目光没有躲闪。   “逆臣贼子,呵……”顾莫阏轻笑,这倒是一个新词;若是他已故的父亲就算是死肯定也不会这么做,可是自己不一样。   在他的眼中,他可以辅佐任何一个帝王去治理一个国家,国泰民安,天下太平;只是,这太平的天下不是因为任何一个人而出现的,他并不像自己的父亲那样的迂腐,却忘记了古往今来都流传着这么一句话: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而他的父亲就是那么一把梁弓,在没有用处的时候,不会引起任何人的袒护,甚至还如那烹煮的狗一般,被夜淳茂就这么舍弃了,任由着尹堃在朝堂上活活的气死。   亦如以往的风老太尉一样,在夜淳茂这样的人的眼中,只要是威胁到他,或者是对他没有用处和有利用价值的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因此,他不笨,不会傻的在替他卖命的同时,还被他算计而死。   “在我的眼中,只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这一句话简单明了,像夜淳茂这样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在他的眼中也仅仅只是只有性别上的分化,因此,在没有触及到自己的性命和利益的时候,他什么都不会做,因为不会给自己招来任何的祸端。   因此,人们口中谈论着的顾莫阏其实也是对的,从不沾染任何一件闲事,闲散惬意,哪里有出仕的打算。   可是,这一切似乎自从夜晤歌的出现后什么都变了。   夜晤歌蹙了蹙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她似乎忆及了这个男人,这个从来都不会让自己至于危险之中的男人,可是却因为自己几次的至于危险之中,那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她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眯眸,就这么盯着他,盯着那张带着面具的脸,盯着那双漆黑的如墨一般却又像是深潭一般的眼睛,很是认真的开了口。   “那么我呢?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是的,对她这么好。   好到,可以为了她在南诏的时候服下蛊毒,九死一生单枪匹马的闯到祭坛去救她。   好到,原本从来不沾染任何一件闲事的他,却几次三番的甚是关注她的事情。   好到,为了她这个陌生人擅闯皇宫,替她查清冤案。   好到,让人沿途护送自己到泸川那个小地方,并让人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好到,其实连她喜欢吃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好到,在别人伤害她的时候,一直拉着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好到,这一次可以和她一同进了宫,做了这御前困龙的事情。   “顾莫阏,你对我,到底是为什么?”她问,出口的话顺着吹来的风,就这么擦过了顾莫阏的耳畔。   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抬头,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想要望进这个男人的灵魂深处。   为什么,对于她这个陌生人,他却一反长叹。   可,方才在自己的父皇说出要给自己和顾莫阏赐婚的时候,他的表情显然是震惊,夜晤歌能感到他的心中其实是有那么一丝错愕的。   这种迟疑和错愕当中却并没有丝毫的喜悦,想来是在沉思。   为什么会迟疑和错愕,又为什么会沉思,眼前的这个男人,话最多的时候,大概就是在分析问题的时候了,其他的时候,甚至连闲聊都不会和自己闲聊几句。   可是为什么他会对自己不一样。   “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帮我?”她道,想着若不是眼前的顾莫阏或许自己和夜谌言两个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我……”他开口,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此刻的她和方才在御书房里面原本就是判若两人。   他楞在当下,一个我字出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下一个字,转身就这么阻断了与眼前的夜晤歌的对视。   “一时兴起!”简单的四个字,就这么说了出来,没有下文,便快步的超前走了去。   只是垂在身侧的手,似乎莫名的pu露了些什么   只是,一时兴起……   夜晤歌的视线依稀就这么落在了顾莫阏那远去的背影之上,忽然轻声的笑了。   她摇了摇头,其实,这个男人在敷衍自己。   ——   一路出了宫门,夜晤歌与顾莫阏一同上了相府在外候着的马车,可是却彼此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车内的气氛略微的有些尴尬。   她只是这么静静的与他对坐着,视线落在顾莫阏的身上。   从上到下,他的发髻,他脸上的面具,他露出的那半张脸,其实仔细一看,依旧能够凭着半张脸想象出他的整张脸的轮廓,剑眉星目,眉毛没有丝毫杂乱的迹象,就这么一眼望去便像是一把利剑一般。   他的眼睛很黑很亮,是那种就如同一弯深邃的清潭一般这么落在他的脸上,那张银色的面具就这么遮住了他一半的鼻骨,可是一张唇却是露在外面的,那上面以前时而会弯起一抹精明或是狡黠的弧度。   其实,她一直在疑惑着顾莫阏完整的一张脸是什么样子,却忘记了最直白的观察,其实只要用心的去想,凭着他露出来的那一半张脸,便能想象出其实他遮住的那半张脸到底是什么样子。   只是那时候自己被那张面具给蒙蔽了,却没有想到最直观的注视。   想到这里,夜晤歌笑了。   想来,夜晤歌的笑落到了顾莫阏的眼中,一时间心中却有那么一丝奇怪的异样。   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夜谌言和简月一行人因为担忧着两人的安危,全都在大厅候着,等到管家回报丞相已经带着夜晤歌回府的时候,这才面露喜色便瞧见夜晤歌和顾莫阏已经走了进来。   “姐,你们没事吧!”夜谌言快步上前,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焦急的询问出声。   “我要有事,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夜谌言淡淡的道了一声。   夜谌言这才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轻声一笑:“看我,问错话了;姐,父皇那里没有为难你们吧?”继而,他询问出声。   夜晤歌摇了摇头。   ——   果真,在夜晤歌和顾莫阏聪哥皇宫回来过后,皇上便重病了,索性太医们纷纷赶到,初步诊断是心有郁结怒火攻心。   太傅连夜的进了宫,许是夜淳茂在御老太傅的耳边说了些话,御老太傅是黑沉着连从永安宫出来的,就这么连夜赶到了丞相府。   大概是顾莫阏早已经知晓了御老太傅会来丞相府,因而一直在客厅里面等着。   “顾莫阏,妄自囚君,顾莫阏你可知你这么做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囚君逼驾;难不成你还想取而代之不可。”岂止御老太傅一跨进这御家大厅便说出了这么一席话,怒气冲冲的瞪着眼前的顾莫阏。   “太傅莫怒,且坐下慢慢说。”对于御老太傅的这一席的指控,顾莫阏并没有生气,而是抬头看了眼眼前的御老太傅,替他倒了杯茶,就这么搁在了另一旁,轻声的对着他道着。   御老太傅,瞧着他依旧如一贯的作风,不闻不问,紧皱着眉头,甩了甩衣袖,哼了一声,这才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你顾家世代为相,做的都是辅佐君王,治理江山社稷为本的忠义之臣;就连你爹,也是为了朝廷的安稳,江山的社稷才积劳成疾,转而郁郁而终,你现在大权在握,又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御老太傅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有些无奈的道着。   怎么说吗,他和顾烨同朝为官数十年,两人更是为知己,他们的儿子更是拜在同一门下;自小,他应该是算作看着顾莫阏长大的。   这孩子自小就聪明,胜人许多筹,那时候他便在想,要是顾莫阏能为朝廷效力,那必定是栋梁之才。   因此,在夜淳茂在大殿上册封顾莫阏为丞相的时候,他是第一个举双手赞成的,即便那时候朝堂上有一大半的人都反对,可是他却坚信,这顾莫阏是个栋梁之才,应该能辅佐君王治理好天下。   可是今日,在夜淳茂对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眼前的顾莫阏居然敢要挟当今天子,而且还将他软禁起来。   以下犯上本就已经是死罪了,可是他居然还囚禁君王,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顾家的世代英明,全是忠心的肱股之臣,或许就要被眼前的这个人毁了。   可是眼前的御家老太傅即便是脸色黑沉几斤扭曲,可眼前的顾莫阏依旧是面不改色,就这么抬起头,对着他道了一声。   “太傅,皇上是如何对你说的?”   “你怎么做的,皇上当然是怎么说的。”御老太傅愤愤道。   “我若真相囚禁皇上,太傅此刻又怎会在这里?”顾莫阏淡淡一笑,道着。   这一句话,倒还真是点醒了眼前的御老太傅,视线就这么落在顾莫阏的身上,里面隐含了一丝惊讶与不解。   “我只是一朝之相,这皇宫禁军什么时候归我统辖了;更何况,便是我统辖了这皇宫禁军,有心囚禁于陛下,太傅又是如何得知消息,面见圣上,还听闻他诉苦的。”   “……”御老太傅陷入了沉思。   “太傅,若我真有心要了陛下的命,又为何留着他一口气告诉你这件事情。”   “……”   一字一句果然让御老太傅费解了,他便想起了今日自己被人请进宫的时候,夜淳茂脸色苍白,就这么对着他素了一番苦,道着此番自己的难处,道着顾莫阏将这宫中的全部禁卫都换做了自己的人,而自己便成了这围困的龙。 第202章 心机深沉,猝不及防   “陛下今日确实是见了你吐了血,而永安宫里里外外除了守夜的奴才以外,没有一个禁卫。”太傅道着,眯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那又怎样?”   “若不是事出有因陛下怎会这样,又怎会对我说出这些都是你所为?”御老太傅就这么伸出手,一把拍在了桌子上严肃着脸色道着。   怎么说他也是辅佐了几代君王的肱股之臣,自然不可能是一两句话就糊弄过去的。   更何况,顾莫阏在他的眼中素来聪明胆识过人,每日在相府闲散度日便能够将朝廷上的动向,几部的升迁调职知道的一清二楚,便是尹堃的那一件事情,在一夜之间将所有的尹家的上将全数的拿下;子那件事情过后,朝中便传出了这么一句话,顾莫阏的权势和才能在朝廷上没有谁人不折服的。   便是向来孤高自傲的夜淳茂,什么时候在他的面前表现的这样的懦弱无助,若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想夜淳茂定然也不会是那样的状态的。   “呵……”顾莫阏笑了笑,就这么不紧不慢的抬起头,一双眼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御老太傅道了一声。   “这大梁国的天下,姓梁,它不姓顾,我很清楚这一点。”顾莫阏道着,话中透露着的意味很简单。   “太傅,你辅佐了几代帝王,应该也知道帝王的秉性与脾气;作为臣子我们在效忠和辅佐的同时,自然也要为自己的安危着想,莫阏自然也是,以免步了家父的后尘。”他道着,依旧还是那样端正的坐着,情绪上并没有丝毫的波动。   御老太傅原本带着怒气的眸子,此刻在看到顾莫阏的时候,里面带了丝震惊的不可思议。   “所以,当皇上想要处死我的时候,我只是以自己的方式保全了自己而已,并不是仗着自己的实力去囚禁陛下,太傅若是不信,大可明日早朝再自行看看,当今圣上还是原来的那位,没有任何一个人取代他的位置。”他说着,想来已经将什么都讲的一清二楚了。   御老太傅在看着顾莫阏的视线里蕴含着满满的不可思议,此刻语重心长的开了口。   “你素来是个聪明的晚辈,若是陛下做错了什么,你大可明明白白的指出来稍加劝解,这样霸道的法子来压制,和逆臣贼子有什么区别。”   果然,御老太傅这话一出,只闻得顾莫阏冷声一笑,站起了身来。   “太傅,逆臣贼子不会留下他的命。”再多的话,或许都不用说了,偏偏就凭着这逆臣贼子四个字,便已经是道不同的人了。   顾莫阏今日之所以和御老太傅坐在一起聊了这么久,原因之一便是因为这御老太傅是几朝元老和自己的祖父和父亲都有交集,自小也提携他,因此作为一个晚辈,对于长辈是要以礼相待的。   所以才坐在这里听着御老太傅说了许多,不过,现在时候似乎是差不多了;他想他的话已经说得够直白了的,若是说到这里御老太傅还一意孤行的话,怕是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想来,夜淳茂应该是在御老太傅的面前挑唆了什么,对于一个一昧的愚忠的人来讲,认定的圣上天子说得话全部都是真的,而他还真就如夜淳茂的嘴里说得那样是个逆臣贼子了。   “你……”对于这样的顾莫阏有些无可奈何,原本起身准备追上前去的,哪晓得却被这王府的管家给阻断了去路。   “太傅请留步,让小的引你出去吧!”管家和颜悦色的挡在了御老太傅的面前,道着。   老太傅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管家皱紧了眉头,这才无奈的挥袖哎了一声。   顾莫阏的身影已经走远了。   只能失落而归,好巧不巧的在管家引着自己朝丞相府的大门走的时候,正巧碰到了刚从相府大门进来的儿子。   皱紧了眉头:“你不好好的在家里待着,来这里干嘛!”他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儿子,有些不悦。   御绝云看着眼前的父亲停住了步子,瞧着眼前的父亲;御老太傅的前半生都将时间和精力给了辅佐君王治理朝廷,等到回过头来娶妻生子的时候,早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四十);因而眼前的御绝云也应该是自己的老来子了。   此刻的儿子已经二十有七,年纪轻轻时行走江湖,闯出了个天下第一剑的名声,可他御家偏偏是文官出生,历来都是太子皇嗣的恩师,到了御绝云这一辈自然也不会让他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因此,他还是将这个儿子找了回来,帮着自己一起为朝廷近绵薄之力;索性自己的儿子和顾莫阏虽然出自同一师门可是两人之间的性格还是有些差距的。   至少自己的儿子没有像顾莫阏那样,为了一件事情甚至可以做出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似乎在他的眼中九五之尊的天子和朝堂上或者天下的任何一个人一样,都没有什么区别似的。   “父亲的脸色不太好?”御绝云瞧着眼前的御老太傅,显然能看出此刻自己的父亲心情并不是很好。   “你以后少跟这家丞相来往。”御老太傅严肃的道着,就这么看着自家的儿子叮嘱着,用的不是顾莫阏那小子,也不是用的世侄两个字,而是就这么叫着顾莫阏的名字,已经走到了御绝云的面前。   “回家。”他说。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生气的父亲,又瞧了瞧一旁尴尬的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   “父亲,你匆匆出门不是进了宫吗?怎么会出现在丞相府,还有究竟跟莫阏两人说了什么?看样子,应该是不欢而散了?”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老父亲,微皱着眉头询问着。   “……”御老太傅的眉心紧拧做一团没有开口。   “算了,我还是自己去问吧!”御绝云道着,在父亲那里没有得到回答,转而无奈的叹了口气,正准备迈着步子去找顾莫阏的时候,却被父亲严厉的一声呵斥住了。   “站住。”   “父亲!”   “若你今日再敢踏出一步就不是我御家的人。”果然,这一句话倒是重了一点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想然,御绝云不可置信的回过了头,就这么看着眼前气到极致的父亲;即便是自己年少时扛着剑满江湖乱跑,父亲也没有生过如此大的气,可是偏偏今日像是在顾莫阏那里受到了重气一般。   “该死的顾莫阏,你到底说了什么。”御绝云不免低声的抱怨了起来。   倒是一旁的管家应该是瞧出了此刻的气氛不同寻常,轻言细语的对着眼前的御绝云耳边道着。   “御公子还是先行和御老太傅回府吧!今日天色已晚,若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找丞相谈也不迟。”这些年来他是看着御绝云和顾莫阏的关系的,自然也知晓此刻看御老太傅的脸色,已经动了怒,好言相劝着。   到最后御绝云还是听了这话,跟着御老太傅出了这丞相府,一起上了太傅府的马车。   一路上瞧着自家父亲严肃的神色,御绝云大抵猜想,定然是顾莫阏又做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让自己父亲生气了。   早已经不知道在心里骂了顾莫阏多少次了,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这么些日子,这倒好才回来又不知做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   “你以后不要再去丞相府了,免得招来杀生之祸。”忽然,御老太傅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儿子。   御绝云皱了皱眉。   “父亲,没有这么危险吧!虽然,那小子平日里做的事情的确是有些随心所欲了些,可是这几年也知道的,即便他经常不上早朝,可是对朝廷上下的一切都了若指掌的;何况,他是一朝丞相,若是朝廷上下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去找他他哪里顶的住啊!何况,那小子本来就喜欢安静。”说到这里的时候,御绝云还笑了笑。   只不过眼前的御老太傅可笑不出来。   “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那小子去泸川带回了被贬在外的六公主和九皇子;今日居然还带着那夜晤歌进了宫。”御老太傅的话响了起来。   想来,当御绝云在听到夜晤歌回到了韩城的时候,脸色一喜。   “真的?”他问。   “哪里有假,公然带回被贬在外的罪女,还到了御书房那一处,威胁囚禁圣驾将。”   果然,在听到威胁囚禁这四个字的时候,御绝云皱紧了眉头。   “威胁囚禁圣驾,父亲你是说你今天没有见到圣上?”   “……”   “这不可能,无缘无故他不会这么做,而且他今日刚回来怎么囚禁。”御绝云摇头,并不相信这事情。   “陛下亲口告知我的,岂有戏言;陛下说他顾莫阏与瑞亲王早已经狼狈为奸,将他囚禁相以要挟。”御老太傅道着。   “那就更不可能了,瑞亲王的为人父亲你应该知道的,他若是想要天下,当年便可名正言顺的继位,又怎么会现在来耍心机,更何况去年瑞亲王府的事情天下人都知道,他为了一个女人亲自离开了王府寻找,又怎么会打着江山社稷的主意。”御绝云道着,这道理也说不通。   若是顾莫阏想要囚禁圣驾,那么自己的父亲根本就不可能见到这当今圣上。   “那你是说陛下对我撒谎了。”御老太傅的声音严厉了些,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瞧着这样的父亲,无奈的叹了口气。   “父亲,他若想囚禁一个人,你见不到他。”最后御绝云说了同样的话给他。   天下间或许御绝云不是最了解顾莫阏的,可是他却依旧还是对这个和自己摆在同一师门下,一起长大的男人有所了解,这个男人,若是他真想要一个人死,那个人活不了。   若是他真想要囚禁一个人,那么对不起,或许那个人就真的是与世隔绝了。   明显今日自己的父亲是见到了当今圣上的,那只能说,威胁可能是真的,可是这皇上对自己的父亲撒了谎,想要将自己的父亲拉到他的那一边来。   听得儿子的这一句话,与顾莫阏方才所说出来的如出一辙,他皱了皱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儿子,又想到了方才的顾莫阏的神色,再一次的回到了夜淳茂那苍白着脸色,一脸的无助,最后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该信谁的话了。   或许是因为年近古稀(七十),因为想得太多了,此刻的头脑发胀了起来。   “父亲,此刻你在这里生气,也并不能知道些什么,只需明日早朝你瞧一瞧皇上是否依旧上朝发号施令便知道了。”像是瞧出了眼前的父亲似乎身体不适,御绝云道出了声。   御老太傅看着眼前的儿子,想来此刻也只有这样了。   ——   二月的风依旧还是有些寒冷,夜晤歌睡不着推开了客房的门,走出了屋子。   丞相府很大,可是在客房这一处,并不至于迷路。   就这么站在院子里借着院子里掌着的夜灯,瞧着不远处那个站在房顶上的男人,他双手覆背抬头瞧着天上的那轮明月,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   这样一个男人,心机深沉,心思缜密的让人猝不及防,今日明明已经是处于劣势的那一方,可是顾莫阏却偏偏有转劣为优的本事,原本是九死一生的自己和他不但不用死,还狠狠地给了那个狠心的父皇一击,而这个男人,前脚冒犯了圣驾可是却没有丝毫的惧怕,是啊!凭着顾家在朝廷上的势力,和顾莫阏这个人的聪明才智,连圣上都是忌惮着他的。   他有着和夜淳茂谈论的资本,甚至有着令夜淳茂无言以对的能力。   也是这个男人,看过她最狼狈的一面;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救下,为她扫平路上的一切障碍。   她的视线追逐的那个背影,就这么侧着头一直瞧着。   知直到,那个站在房顶上得到男人垂下了头,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   然后,夜晤歌咧唇笑了;就这么乘着轻功潇洒的从房顶落了下来,落到了夜晤歌的面前。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他的声音很轻,就这么落在夜晤歌的耳畔,和着这二月的清风,听起来却是暖暖的。   “睡不着!”那双眸子就这么与眼前的男人对视着,回答着。 第203章 三年为限,优中择优   “睡不着!”那双你眸子就这么与眼前的男人对视着,回答着。   “你不也是没有睡吗?”她瞧着眼前的顾莫阏,蜷唇微微的笑了笑,这笑,是那样的毫无防备,或许这么多年来也是只有在面对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时候,她才能从心底笑出来,这样的温柔和缓。   顾莫阏看了她一眼,也轻声的笑了,摇着头。   “我只是在想一些问题。”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被他投来的视线注视着,心中某一处微微的有着那么一丝悸动,深吸口气,平着此刻悸动的心才向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了一句。   “是在想明日早朝的事情?”   她不紧不慢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大概是因为毕竟也是今天和顾莫阏一起从御书房回来。   她猜不透顾莫阏,做了这么以下犯上的事情,却并没有丝毫的害怕;在处于弱势的时候带着她一起进宫,甚至连一个人都没有带,若是那姚显没有将他那封信上的内容看进心里去,或许他和她早就已经在今天下午就已经死在了宫中了。   可是,这个男人在面对这些的时候,依旧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而是堂而皇之的就这么和那时候的夜淳茂谈起了条件。   而就在这么堂而皇之的威胁了夜淳茂的后,甚至就这么带着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御书房,出了皇宫,甚至没有让一个人守着这个皇上。   方才不久前,她似乎听说是御家的老太傅来过了,想来应该是在见了夜淳茂之后匆匆的前来的。   估计夜淳茂是对御家老太傅说了些什么,以至于在这三更半夜御老太傅会这么匆匆忙忙的过来。   她那个父皇阴险狡诈,若是换了自己,若是站在那主导的位置,必然会让人围了这御书房和永安宫,不许里面的人出来,也不允许外面的人进去,做到真正的围困囚龙。   可是,这顾莫阏没有,他依旧如往常一样不管不顾,让她有些看不懂了。   “我那个父皇不是个简单的人,一晚上的时间难保他不会找到时机翻盘。”她说着,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恍若是在提点着什么。   “若是明日早朝他做出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她说。   却瞧见眼前的顾莫阏蜷唇笑了起来。   “你觉得他能做出什么事情?”然后,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反问了声。   夜晤歌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询问有些震惊,半晌才回过神来。   “让我想想!”她伸手,就这么抵着自己的下巴,一脸沉思着,像是真的在认真的回答着顾莫阏的问题。   “我那个父皇这么爱面子,肯定不会说你我是用先皇的遗诏和关于瑞亲王的事情前去威胁,也不会告诉百官是因为我这个不孝女发现了他的秘密不能留?”她佯装为难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认真的看着他眉头道着。   “最多,应该只能道你一个违逆皇命,执意的将我和九弟从泸川接了回来;可是偏偏泸川起了一场大火,这么重要的事情洪郡守不可能不上报;因此,你算是救了我们姐弟,害怕我们遭到杀身之祸,将我们带回了韩城,不是违逆圣旨,是立了功劳,所以也治不了你的罪。”她说,然后又咧嘴笑着道着。   “还有嘛!就是今天你和我去了御书房过后,他怒火攻心昏了过去,最多也只能赐给你一个顶撞之罪,因为除了我,你确实是一个人也没有带进宫,想来,治不了你囚禁之罪。”分析的倒是头头是道的,夜晤歌这么道着;想着,这顾莫阏还真的是高,将他的后路其实全部的留出来了;反过来若是夜淳茂真想要治顾莫阏的罪,怕是在朝廷那里也交不了差,亦如这一次御老太傅来的时候,他依旧是那样客气的将他迎进了丞相府。   听着御老太傅说了这么多的话,想来也是给了御老太傅一个台阶的,否则御老太傅不会就这么没有在丞相府大闹的离开丞相府。   “所以,他要是用这些正当的手段来处置你,自己根本就说不过去,所以……”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抬眸,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顾莫阏。   “所以,他只能用卑劣的手段,这些年来,他惯用的也就是那些卑劣的手段。”夜晤歌道着。   古话说的好,知子莫若父;可是,对于自己来说,夜淳茂或许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心思,可是自己对自己父皇那一些卑劣的手段可偏偏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自从看了尹家是如何的破败的过后,她似乎也想到了当年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为什么死的了,从头到尾他的父皇都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就因为忌惮风家的势力。   之所以这么多年留着一个无用的太子,估计也只是不想落人口实罢了。   这样的人,在利用一个人的时候,往往都能想到最完美的计划,利用上周遭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所以,明日的早朝我那个父皇还不知道会相处什么计划。”   “到底是父女!呵……”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轻笑着摇了摇头,想着眼前的夜晤歌将夜淳茂的惯性还分析的透彻。   “错,他比我狠。”夜晤歌纠正了眼前的顾莫阏的话,淡淡的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啊!她的脑子虽然聪明,可是说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他的父皇可以泯灭人性,可是她不能。   即便,她会算计,会谋划,可是依旧还是多了那么一分牵挂,因为在她心里除了自己还有自己的弟弟。   而他的那个父皇,或许在他的心里除了自己谁都没有。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能瞧见她眼中微微闪过的一丝嘲讽的光亮,他伸出右手,就这么轻轻的落在夜晤歌的脸庞。   温暖的手就这么落在自己的脸上,夜晤歌就这么微微怔住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顾莫阏。   他的手很温暖,就这么落在自己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扎脸,温柔的触觉,她望进他的眼底深处,那里是温柔的怜惜。   第一次从这个男人的眼中看到,夜晤歌楞在当下。   月光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晕黄的长廊灯拉的修长。   夜很静,风很轻,就这么轻轻地擦过耳际。   她轻轻地咬了咬下唇,忽然,开了口。   “顾莫阏,你喜欢我吗?”   对,是了,喜欢!   她开口,那双漆黑的杏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出了声,在这静谧的夜里,这一句清晰的落到了顾莫阏的耳中。   身子微微一怔,那只落在夜晤歌脸上的手就这么霎时间的垂了下来,他的眼神有那么一丝闪烁,没有回答,转身便这么快步的离开了。   可是那背影怎么看,在夜晤歌的眼中都像极了落荒而逃。   她伸手,轻轻地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上,方才顾莫阏的手落下的位置,只是自己手上冰冷的温度,却不似方才的温暖。   然后,她想着方才顾莫阏瞧着自己的眼神笑了。   ——   果然,第二日的早朝上,夜淳茂的脸色并不太好;不过令朝臣震惊的不仅仅是因为今天忽然离开韩城多日没有在朝堂上出现的丞相顾莫阏出现了,还有便是陛下今日在大殿上的决策。   因为今日陛下竟然在朝堂上下了一个重要得多决策,那个决策或许连顾莫阏也没有想到。   想来,在朝堂上夜淳茂并没有说出一句昨日关于顾莫阏的事情,而是在朝堂上笑着将顾莫阏从泸川将夜谌言和夜晤歌救下的事情,就此对顾莫阏所做的事情表示出了赞赏,而另一件事情便是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   接下来,便是另一件让朝臣都群起议论的事情,这夜淳茂居然将那个刚刚十五的九皇子册立成了这当朝太子。   可知,这圣旨一宣读,朝堂上所有的人便纷纷的议论了起来,连顾莫阏也没有想到这夜淳茂居然做出了这么大的一个决定,想来这一个决定就是已经决定了将太子之位交给了夜谌言这个小孩儿的手上,等于给夜谌言招来了所有的宿敌,那些不服气的已经占据了一地之位的王子们。   将夜谌言活生生的推出去做了一个靶子,御家老太傅的老脸已经扭曲,甚至连御绝云都不知道这夜淳茂为什么会做出这么一个决定,他可是亲眼看着夜谌言长大的,比起其他的皇子,夜谌言在学识和武功之上就已经要逊色一筹了,更何况,还是这排行最末年龄最小,建树最少的一位皇子。   “皇上,这万万不可啊!九皇子年纪还小,怕是就此坐上这太子的位置,众地的王爷也不会信服。”   “更何况,肃王,秦王,齐王,在还是皇子的时候便已经才智胆识过人,而且对平定安乱,一方治理也有着良好的建树,他们尚且都难登这太子之位,更何况,是九皇子。”有人便已经率先的列举了出来;而他口中的肃王,秦王,齐王,便是以往的二皇子夜谌北,五皇子夜谌霖和七皇子夜谌旻。   “臣附议,皇上,这九皇子殿下对朝廷之事涉世未深,怕是难以居正这东宫之位。”   一瞬间,朝堂上炸开了一锅粥,纷纷都道着皇上此举有欠妥善,应该好生考虑。   直到最后一刻,就这么站在角落里没有出声的御老太傅开了口。   “皇上,老臣只想询问一句,这九皇子何德何能位居这太子之位,就因为他背后有着丞相大人?”显然,御老太傅这一句话是针对顾莫阏而说的,说话的时候视线就这么瞟过了眼前得到顾莫阏。   朝廷的重臣在瞧见太傅今日这样的表情的时候,像是傻了一般咽了咽口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又看了看眼前的丞相顾莫阏,似乎今天的气氛全是火药味。   “太傅这么说莫不是对我有着误解。”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无奈的耸了耸肩。   “陛下九皇子年纪尚轻,怕是当不了这太子之职,若是就这样强加上去,指不定老太傅还以为皇上是受臣之威胁,臣看,这太子之位悬着也是悬着,陛下正值壮年,还是多等几年优中择优才是。”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上位的夜淳茂。   只见夜淳茂皱紧了眉头,落在龙椅上的双手此刻握成了拳,极力的在克制压抑着自己。   “皇上,臣无异议;优中择优是对大梁的江山社稷最好的寄托,只是现下各皇子都去了番地,不在韩城……”   “不用,朕决心已定,九皇子便可。”果然,御老太傅的这一席话被夜淳茂给打断了。   “皇上请三思啊!”御老太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御老太傅的执着让夜淳茂甚是头疼,他好不容易较劲脑子一晚上才想到了这么一个绊倒顾莫阏的机会,若是将太子之位给了夜谌言,且不说这些朝臣们不服气,就连他的那些儿子也都会不服气。   到时候夜晤歌夜谌言姐弟两人和顾莫阏走的这么近,如果他再给顾莫阏和夜晤歌赐婚的话,那么这些所有人都会将这件事情联想到顾莫阏的身上去,想要扳倒夜谌言就要先除掉顾莫阏这个靠山才行。   可是他算计好了一切,却忘记了这御老太傅对大梁的忠心,此刻已经跪在了朝堂之上,让他皱紧了眉头。   他原本想的一切都很顺遂,可是偏偏这御老太傅态度是如此的倔强,而顾莫阏也推诿了,这也让他无疑又走到了另一处深渊。   若自己再固执,或许就会失去御老太傅这么一个有力的重臣,到时候只怕自己真的是俎上之肉瓮中之鳖,任人宰割了。   “朕!”他皱眉,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既然太傅想要优中择优,那不如将分封在各地的王爷都召回来,三年为限,看谁为朝廷建树贡献良多,从中择优不是更好。”顾莫阏的话忽然响了起来,在朝堂上有引起了一番议论,重臣都将视线投到了他的神伤过,纷纷附议着。   像是对于顾莫阏的这个提议也表示赞同!   想来,这应该是为了不让丞相和太傅争吵的最好办法。 第204章 立储之事,谣传千里   “说的倒是轻巧,现在众皇子各位一地藩王,哪有撂下自己的封地不管长居韩城的道理。”与太傅冷声一哼。   “这不正也给了皇子们一个考验嘛!即便深处异地也能将一方治理的井井有条。”顾莫阏轻声道着。   御老太傅眯眸,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顾莫阏,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诸王之争,他以前不是没有经历过,毕竟当年夜淳茂也是经过那么一场内乱上位的,可是眼前的顾莫阏在知晓在召回皇子们有可能再一次经历一次诸王之争的内乱后,却还是执意的想要召回众王就更加的让人不得不提防了。   可是,若是召回了众位王爷或许在实力上还有得和眼前的顾莫阏一拼,若是真的让顾莫阏得了逞夜谌言上位后,那么这大梁的天下就不一定姓夜了。   于是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应下了顾莫阏的这一句话。   可他没有想到,自己这时候的应允,终究还是错了。   下朝的时候,御绝云跟上了顾莫阏,皱紧了眉头,想要询问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过最后还是被自己的父亲拉回了太傅府,想来这太傅和丞相是结仇了,整个朝廷上下的人都这么想。   可想而知,今日早朝议论的事情,夜晤歌便一早知晓了。   丞相府中,夜谌言就这么紧紧的皱了皱眉头:“父皇这么做,不是将我拉到了风口浪尖吗?”他说着,视线,就这么落在一旁自己的姐姐的身上。   “我年龄又小,阅历又浅和哪位皇兄比起来都略欠几筹,他这么一宣布,虽然说最后没有授封成,可是我已经成了皇兄们心里的那根刺了。”夜谌言道着,眉头皱的更紧了。   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弟弟,搁下了手中的茶杯,不紧不慢的道了一声。   “不错,还知道分析了,分析的挺透彻的。”   面对夜晤歌这样的回答,夜谌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姐,都现在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根本不想当什么太子。”   “当太子有什么不好吗?”这时候,坐在一旁的啃着苹果的苏喑哑开了口,侧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皱了皱眉。   他们不是说太子就是将来的皇上吗?这世上相当皇上的人多了去了,那么多人争得头破血流的就是那个位置,可是为什么眼前的夜谌言看起来并不怎么开心来着。   “不是说太子就是将来的皇上吗?皇上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吗?你还嫌弃!”她不解,就这么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夜谌言道了声。   可想而知,苏喑哑这么一问,夜谌言的视线有些无奈的落在她的身上,就这么有些委屈的道了一声。   “哎!我情愿做一个普通人。”夜谌言道着,就这么走了过去,坐到了苏喑哑的面前。   苏喑哑再一次的咬了口手中的水果,看着夜谌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里布满了疑惑。   或许是因为戏文里面唱的太片面,而在民间又渲染的太厉害,她总觉得天下所有的人都想当皇上,可是眼前的夜谌言却是他见到的例外。   “普通人有什么好,普通人还得被别人追杀,要是做了太子,将来做了皇上,把那些追杀你的人统统都解决不久行了。”苏喑哑道着,在她的口中,恍若这些事情简直是轻而易举一般,让他有些无可奈何。   “哎!”听到苏喑哑这么说,夜谌言又是无奈一叹,只有皇家的人才知道那太子之位是怎么的不好当啊!   在外人的眼中,这太子之位代表着殊荣,可是偏偏,只有他知道什么才是最难的。   “事已至此,你就该做好自己的本分,证明你能行,或许这也是给你的一个考验。”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   恍若已经打定了主义要将自己的弟弟送上那个位置。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父亲居然会这么狠,相处了这么一招,这一招封太子,即便是没有授封成功,却也已经将他们姐弟二人给推到了风口浪尖,果然是个狠人。   想来,现在那些王兄们已经对他们姐弟产生了隔阂了。   “姐,可是我!”   “你不小了,应该要懂得长大二字的含义。”夜晤歌就这么看着他严肃的道着,没有了以往的温和。   夜谌言瞧着这样的店姐姐,没有开口,只是埋下了头,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御绝云是偷偷的溜进丞相府的,瞒着自己老父亲,对于这丞相府的一砖一瓦他倒是无比熟悉的,在走廊的位置就瞧见了远远走过来的顾莫阏。   他微笑的打了个招呼,这才快步的走上了前去。   一脸无奈的询问着眼前的男人。   “你和我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爹看见你就像见了仇人一样。”   “没什么,政治上面的不合而已。”   —顾莫阏不紧不慢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你这离开朝廷数日,回来后还落得一个囚君的逆臣的名声,和我爹势同水火,是不是泸川出了什么事情,皇上突然立九皇子为太子,这不像是他一贯做事的风格啊!”御绝云道着。   顾莫阏看着他,半晌开了口。   “他只是利用这一点儿,想铲除掉我罢了!”   说完,似乎也并没有什么要和御绝云说的,就这么快步的离开了。   等到御绝云想要追上的时候,却被墨染给拦住了去路。   “御教,以免太傅大人生气,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墨染道着,而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回想着他的那一句话,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顾莫阏无奈的直跺脚。   ——   果然,太傅和丞相的三年之约一时间传遍了朝野上下,就连不久前才分封到各地的王爷也收到了关于皇上立储的消息。   秦地!   “父皇想要立九弟为太子?”夜谌霖瞧着手中的这一封信纸,紧皱着眉头。   在他的印象中,父皇立谁为太子都有可能,决计不会是二哥和九弟;因为二哥这些年来早已经将肃州治理的井井有条,鲜少在韩城出没,虽然二哥才智双全,可是偏偏不喜欢整这些地位,一个人将甘州治理的很好,也并没有争权夺位的想法。   至于九弟,从小的时候起,父皇便没有高看夜谌言一眼,即便他其实学习什么都很认真,可是却偏偏有着大哥和三个的压制,再加上年纪又小,因此,父皇的视线从来没有落到九弟的身上。   可是这一次却想要将太子之位给夜谌言,这是让夜谌霖最为不懂的。   明明夜谌言和夜晤歌全部都在千里之外的泸川,可是却因为顾莫阏的关系,两个人都被带回了韩城。   那时候他留在泸川的人回禀自己,一叶知秋被一把火烧了,连他自己都替夜晤歌和夜谌言担心的,可哪里想到,其实他们姐弟两人是被顾莫阏给接回了韩城,可是还不止。   不知道顾莫阏在自己的父皇面前说了什么,居然让父皇将这储君之位准备给九弟。   想到这里的时候,夜谌霖握紧了拳头。   现在,他终于承认夜晤歌的本事了,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的这个妹妹不简单,可是却没有想到是如此的不简单。   因为,连素来不然闲事,甚至连朝廷之事都鲜少涉足的顾莫阏都能改变;居然拥佐夜谌言为储君。   想来,夜谌霖已经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的归咎到了夜晤歌的身上。   想到了上一次,夜谌廷死的时候,夜晤歌入了狱,可顾莫阏仅仅只用了一晚上的时候便已将将整个尹家的权利都控制了起来,最后将尹家的人全部都一网打尽了。   这些一开始,他原本只是以为凑巧,毕竟当年先丞相的死也是因为太尉尹堃给气的;可是到了如今他不得不往别处想。   “王爷,陛下这圣旨还没定,九皇子怎么说年纪和阅历都及不上你,三年的期限,陛下定能看出王爷的好。”一旁的贴身随侍,就这么道了一声。   夜谌霖瞧了他一眼,这才收起了手中圣旨,站起了身来。   “传令下去,明日收拾东西,明日回韩城。”   “是!”那侍卫这才应了声是,快步的走出了门。   ——   甘州!   夜谌北在瞧见这封信的内容的时候,只是轻笑的摇了摇头,合起了圣旨交给了身后的管家。   “父皇要立太子了啊!”他的声音就这么悠悠的响了起来。   可是自己并不想掺合这一脚,他知道这一次若是就这么回了韩城,必然是兄弟间的一场战争,而这些年来他一个人在甘州地界也过的很好,并不需要那个太子之位,也并不想参与这场战争。   “王爷,那我们是不是要起程回韩城?”一旁的管家瞧着眼前的夜谌北询问了声。   只瞧见夜谌北无奈一叹摇了摇头。   “就说我重病在身,缠绵病榻,怕是不能回京了。”夜谌北道着。   “可,陛下这次是有意立储,王爷难道就不争取一下?”管家道着,那可是万人之上的位置。   “这天下的主,哪有这么好当啊!”夜谌北悠悠的道着,更何况,他不想去争,他的那些个黄兄皇弟们可没有一个人是善主。   再说,自己这肃王当的好好的,同样也是一方之主要什么有什么,自己的皇姐又是祁国的靖王妃,就算不是这梁国的天子,等以后他的皇弟们当上了皇上同样的不敢擅自动自己的。   他又何必去趟这一趟浑水。   更何况,以他对自己一母所出的弟弟的了解,怕是六弟也不会回韩城。   ——   河南,淮阳。   当夜谌南看到那送来的圣旨的内容的时候,气愤的一把掀了一旁的茶几,杯瓷碎了满地,他有些愤怒的道着。   “父皇是不是老糊涂了,居然想要将太子之位给老九,他一个瘸子能干什么,出门兜一圈都会被人耻笑。”他道着,有些怒气难平。、   “还好那御家老头子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提出了这么一个人想法。”   “收拾东西,回韩城!”他道着,看着一旁候着的侍卫,那人这才应了一声是。   整个陈王府顿时间忙碌了起来。   ——   一时间,所有的封地的王爷都收到了这么一个圣旨,远在吴越之地的六皇子不愧是和二皇子一胞所出的,在肃王夜谌北以病种推诿了后,越王夜谌风高明的多,以吴地最近事务繁重等处理了这一趟再入韩城。   德妃,给自己的两个儿子,七皇子和八皇子都去了一封信,让他们赶紧的回来。   八皇子燕王本就在泸州境地,一叶知秋失了火的事情,自然他也是知道的,只是想来顾莫阏在或许夜晤歌和夜谌言应该也是没事的,后来倒还真让顾莫阏带着夜晤歌和夜谌言回去了,可是这回韩城后却传出来了这个消息。   想来,这丞相顾莫阏是想要辅佐九弟了。   他皱了皱眉,斟酌了再三想着这趟浑水自己该不该去一搅和,自己母妃的信就来了,要让他马上快速的回韩城。   父皇的圣旨,加上母亲的书信,让他想不回去都不行,只有无奈的吩咐自己的贴身侍卫收拾了东西,准备明日回城。   ——   丞相府,后院。   苏喑哑在这丞相府的后院逛了老半天,好不容易在一处凉亭外瞧见了顾莫阏,就看见他一个人站在亭子里双手覆背,瞧着远处的池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走上了前去。   “喂,顾大哥,我找了你好久。”她依旧是一惊一乍的活泼的性格,就这么在顾莫阏的身后大叫了一声,等到顾莫阏转过了身来才微微的笑着。   “你还真是多变的性格。”顾莫阏转过身来,看着她微微的笑着,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是那样的严肃冰冷,原以为就是这样的性子,可是到最后一接触才发现,这个丫头一惊一乍咋咋呼呼的就像是一只小麻雀。   “其实也不是啊!只是该严肃的时候严肃,该笑的时候还是得笑啊!”她道着,就这么走到了顾莫阏的身旁,顺着顾莫阏刚刚的视线朝着远处望去,疑惑着。   “你方才在看什么,看得这么的入迷?”苏喑哑笑了笑,道了一句,询问出声。   “没什么,在想事情而已。”他轻声回答着。   “哦!”苏喑哑点了点头,这才似乎想到了什么回答了一声。   “对了,我来找你,是想要和你说一件事情的。”   “什么事?”   “我在府上打扰也有一段日子了,这段日子一直跟着你们,我自己的事情也没有去做,现在我就是想要来和你告辞的。” 第205章 心头酸楚,动了情   “你要走?是我相府招待不周?”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微微的皱了皱眉。   却瞧见苏喑哑点了点头,微微的笑着。   “我知道顾大哥在这一路上都很照顾我,可是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她道着,毕竟师父还是要自己去救的。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丫头,换下了南诏服饰的她有着中原女子的美,大大的水汪汪的一双灵动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笑起来两个浅浅的酒窝,怎么看都是一个天真的小姑娘。   只是这位天真的小姑娘,却是来历不简单的。   “其实,我……”话,就这么被苏喑哑一句话给打断了。   “我知道,顾大哥你们对我很好,不过我是真的还有事情要走;我也知道你是担心我,担心我再被那些人给追杀,可是回韩城的这一路上,我就只是换了一声衣服并没有易容,那些人就像是不认识我一样,我想只要我不将婉清拿出来,他们是不会发现我找我麻烦的,你就放心吧!”   顾莫阏发现眼前的苏喑哑还真的就是一个话匣子,就这么天真的性子没有必要去打破他,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恍若这么多年的心中大石放下了。   “呵……说不过你。”他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摇了摇头。   苏喑哑依旧是那么一副招牌式的笑容,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大哥,你脸上那张面具其实该拿下来的,我觉得好看的东西,就得大家一起欣赏,就这么戴着面具,别人还误解你有多丑呢!”她说着,伸手指了指顾莫阏脸上戴着半张面具的地方。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微微笑着。   “会拿下来的,等到了合适的机会我会拿下来的。”他回答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有些不解。   “合适的机会,现在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看夜姐姐也很想知道你长什么样子的,你不知道昨儿个我到她的屋子里的时候,居然发现她在画画,画你耶!一张是你戴着面具的样子,还有一张就是你没有戴面具的样子,不过她应该是靠想象去画的,和你应该只有七分像吧!我想,她应该没有看见过你摘下面具的样子。”苏喑哑道着,那张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她……画我?”一时间,顾莫阏有些震惊,就这么喃喃的似乎是疑惑的道了这么三个字。   “嗯!”苏喑哑重重的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你这么好看,她这么漂亮,你们很般配啊!为什么不给夜姐姐看你的样子呢?”苏喑哑有些不懂,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有些不解。   顾莫阏瞧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就这么看着自己,询问了这么一声。   “……”   “该不会,这世上只有我看见过你的样子吧?”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喑哑捂住了自己的唇,却见顾莫阏点了点头。   她猜对了苏喑哑一时间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会?”她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漆黑的眸中满是震惊。   “是因为我那时候时候说你丑?”出其不意的苏喑哑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引得顾莫阏一声轻笑,他自然不会说是因为他确定了苏喑哑就是自己找了这么多年的妹妹。   说道这里的时候,苏喑哑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当初自己给晟家大小姐治病的时候,那大小姐也是带着一张面具,因此她总觉得整日戴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总是有着那么一点点缺陷的,因此,那时候才会觉得顾莫阏丑。   “呵……”顾莫阏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个丫头太过的天真了,若是就这么放出去,还真的害怕被骗。   “不如,我找个人陪着你吧。”一时间,顾莫阏想到了墨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找个人陪我?”苏喑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皱了皱眉。   最好,慌忙的白手拒绝了顾莫阏的好意。   “不用了不用了,离开师父的这些日子,我都是一个人的,若是多出一个人天天跟着我,我还有些不自在呢。”苏喑哑笑了笑,就这么伸了伸手,再一次的对着眼前的顾莫阏道了别。   “顾大哥,那我走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我有时间会回来看你们的。”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看着她,就这么轻轻地伸出了手温柔的落在了苏喑哑的头顶,让苏喑哑一时间怔了怔,那双大眼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一路小心。”便瞧见从顾莫阏的口中,轻轻地吐出了这么四个字。   她点了点头,顾莫阏落在她头顶的温柔像极了师父那般,是那种亲人般的温暖。   她咧嘴微微一笑,就这么伸出手给了顾莫阏一个大大的拥抱,不过顾莫阏没有拒绝。   等到拥抱过后,她这才微笑的转身离开了。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苏喑哑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这么天真,或许是该找个人跟着。   他在心中这么想着,却没有瞧见远处的几人在方才便早已经停下了脚步,朝着他和苏喑哑的方向看了过来。   或许,顾莫阏在和苏喑哑说话的时候真的很认真,居然没有察觉到几人。   一直到,苏喑哑离开后,也没有察觉到几人。   夜晤歌在瞧见顾莫阏的手落在苏喑哑的头顶的时候,心里微微的一阵酸涩,视线却再也移不开那个地方了。   到了最后,又瞧见苏喑哑伸出双手,搂着顾莫阏。   那一刻,夜晤歌垂在身侧的双拳不自觉的就这么紧握了起来,甚至连指尖嵌进了皮肉里都毫无察觉。   简月的视线一直落在夜晤歌的身上,从在夜晤歌第一次救了她的时候,她便瞧见了顾莫阏是怎样的护着夜晤歌的,这些日子以来,她也以为顾莫阏对夜晤歌是不同的。   可是今日,在瞧见顾莫阏对苏喑哑的时候,她才再一次的迷惘了。   她所知道的顾莫阏是不会让任何一个人主动靠着自己的,也不会对任何一个人笑的那么温柔,可是对眼前的苏喑哑,顾莫阏笑的,却是那样的温和无害,甚至在苏喑哑伸手去抱住顾莫阏的时候,顾莫阏居然没有丝毫的闪躲,那证明什么她不敢想。   她只知道现在自家主子的脸色很不好。   苏喑哑天真可爱,特别是对每个人几乎都是笑脸相待的,恍若在她的身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一张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看起来就像一个精致的小精灵一般,几乎没有人不喜欢这种可爱美丽没有心机的女孩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那亮闪闪的光亮,就这么一盯着似乎就要沉溺在那一份干净里面。   她的眸子,太清澈了。   顾莫阏与苏喑哑所相处的时间,也不过是尔尔数日,就是在泸川一起作战过,回程的途中,她便已经瞧见顾莫阏总是很照顾苏喑哑,可是那时候顾莫阏也同样的很照顾自己主子,也就没有多想,可是今日的这般景象,却让她不得不多想了。   夜晤歌的视线依旧还落在不远处,瞧着顾莫阏看着这那人影消失的地方一动不动,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他深吸口气,忽然唇角蜷出了一抹凉薄的笑意,就这么转过了身,头也不回的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   她曾经看着他的眼对他说:顾莫阏,我喜欢你!   可是回答呢!   他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了,那时候她看着顾莫阏仓皇的背影还以为是高傲的丞相被表白了一番,总归是不是应该,或者,他那样的表情就是心乱了,所以才仓皇而逃。   可是今日在看到顾莫阏和苏喑哑的时候,并不是这样,他依旧是那样的理所应当的讲过自己的手落在了苏喑哑的头顶,神色是那样的温和;她看不到顾莫阏的眼神,可是却依旧能够想象的出来,顾莫阏那时候的眼神应该是很温和的,和平日里的冷淡不一样。   而当苏喑哑伸手去抱住顾莫阏的时候,他依旧是那样的理所应当,没有闪躲,更没有推开,而是就任由着那个小丫头这么抱着,不知道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甚至在苏喑哑转身离开的时候,一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个地方,这是对他有多重要啊!   这样的恋恋不舍,一时间夜晤歌居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端午那日,自己在伸手去揭顾莫阏的面具的时候,他会一闪开;而自己那一次在泸川吻上他的唇的时候,他依旧云淡风轻,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他会对苏喑哑那么的温柔,会主动的将手落在她的头顶。   那一次在泸川当顾莫阏对苏喑哑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她便已经觉得奇怪了。   为什么,在那个对于顾莫阏来说还算是陌生人的面前说着,一个丞相府,还怕护不住你。   意思就是,所以,他想要护住苏喑哑。   一个男人想要护住一个女人,代表了什么,这很清楚了。   代表了,其实在顾莫阏的心里苏喑哑占了重要的位置。   那么她呢!他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从绝境中救了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护在身后,又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会为她犯下威胁圣上的罪,惹得一身麻烦的收留着她们姐弟。   这一重又一重的事情让夜晤歌不解。   她只知道,此刻自己的新中国有着一股莫名的酸楚。   只有动了情,心头才会酸。   简月就这么跟在夜晤歌的身后,夜谌言不知道什么情况,可是也却害怕顾莫阏发现他们偷看了墙角,就这么转身也走了。   ——   到最后顾莫阏依旧还是放心不下苏喑哑,招来了墨染,吩咐了他一路跟着苏喑哑以免她受到伤害,墨染不解,皱眉。   “这丫头鬼精灵,看着傻傻的天真的可以,可是在辨认善恶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丝聪明的。”墨染道着,毕竟他曾经在送夜晤歌去泸川的途中是见过苏喑哑的。   “这人心千百种诡计,哪里能保她不上当受骗。”顾莫阏道着。   墨染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一直以为顾莫阏除了那个客房里的女子,其他的一切女子在他的眼中都是无关紧要的,可是那个苏喑哑的女子好像不一样一般。   墨染只记得那个女孩子的眼睛很大很水灵,里面很干净,很爱笑,什么时候几乎都在笑;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也很漂亮。   唯一的缺点或许就是话多了,像个话匣子一样,话一打开,就停不下来,一直说,一直说。   若不是身上有着婉清和那么一点的本事,哪里有人会相信,她是医仙的传人。   “替我看着他!”顾莫阏道着,这些年他很少这样对墨染说话。、   就是上一次让墨染去保护夜晤歌,也是吩咐着道着一路沿途护送保护她的安全。   可是这会儿,却说着这么一句替我看着他。   恍若,很上心,是关心的表现。、   这让他微微的怔在原地,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忽然眼前一亮。   这世上能让顾莫阏如此关心着的女人,怕是只有那个他找了这么多年的妹妹了。   自从顾莫阏救了他,他跟着顾莫阏过后,每年几乎顾莫阏都要出去一趟找妹妹,可是每一次都是没有音讯。   难不成,这苏喑哑是他的妹妹。   他下意识的这么想着,可是却没有开口询问。   “是!”他道着,这才转身快步的走了出去。   一直到看到墨染的身影消失,顾莫阏才收回了视线,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可是却在走到书房外的那一处长廊的时候,远远的便瞧见了那个站在书房外面的女子纤纤细影。   她就这么站在那里,视线落在顾莫阏的身上,一直到他走到了她的面前。   顾莫阏停下了步子,就这么停在了夜晤歌的面前,询问出了声。   “找我何事?”他开口,就这么询问出声。   夜晤歌看着他,他很高比自己高了一大截,自己也仅仅是落在他肩头的位置,他的半张脸依旧是那样的好看,另外半张被遮住,谁也不知道那半张面具下的脸是什么样子。   而她,也只是凭着他另外半张脸的比例去画了另外半张脸,画出来的一张脸,男人剑眉星目风姿飒爽,很是俊逸。   她想,他的容颜应该比自己想象的还好看一些。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她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回答他,而是视线就这么落在他的脸上,一直看着。 第206章 吻,心里有我   或许是因为夜晤歌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有着太多的情绪。   那种一闪而逝的焦虑,还有一种略微的苦涩,更多的是那眼光里面莫名闪烁的复杂,他就这么看着忽然微微出神。   日头暖暖的,温暖的阳光顺着院子里面的树荫落下了稀稀点点的斑驳,落在他脸上的银色面具上,反射出一丝月白色的光亮,就这么落在了夜晤歌的眼角。   他很少在夜晤歌的身上看到这样的眼神,除了那个雨夜,她颤抖的在自己的肩头哭的像个小孩子一般,那时候的眼睛里的是泪水和苦涩;第一次在井里将那个小女孩儿拉上来的时候,她的眼中满是坚韧执着与不屈,他被那强大的求生欲给震撼了;再次相见得到时候,当年那个坚韧的小女孩儿已经长成了大人,甚至于还让自己向来有原则的师兄为了她甘愿做忤逆的罪臣,那时候,他对夜晤歌就更加好奇了。   暗中的观察着,他觉得那个女孩儿却不是一般的聪明,头脑清醒条理清晰,从一开始的好奇,自己便变成了欣赏。   再后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在南诏一个人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去换一个毫无干系的人,连他自己那时候都觉得吃惊。   可那时候看见夜晤歌想都没有想的就划伤自己的手,准备用自己的鲜血引蛊的时候,心里莫名有一处就渐渐的变了。   护着她回城,看着她狼狈的在自己的肩头哭泣,在她被人算计的时候,将她救了出来,一次又一次的似乎都已经养成了习惯了。   在韩城的时候会让人好好看护好在泸川的她,会在到泸川的时候找一处和她的一叶知秋隔着的不远的位置,推开窗户每日都能看到她从一叶知秋里面出来和回去的身影。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了。   那天夜晤歌大胆的在他的唇上印上了一吻,让他有些错愕的是落在他唇上那重重咬的一口,恍若就是想要他记着一样,甚至流出了了血。   想着,手不自觉的就这么伸到了自己的唇瓣之上,微微的轻触着上次的位置。   他的这一个举动没有逃过夜晤歌的眼睛,漆黑的眸中眼波微微闪烁,在顾莫阏的手不自觉的触上她的唇上的时候,夜晤歌再一次掂起了脚,伸手一把拉住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衣襟。   她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再一次的将自己的唇印上了他的。   在他皱着眉头,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她想着,或许顾莫阏的心里对她和对别人不一样,她对他和对别人也不一样。   所以,她想要去印证一件事情。   温暖的阳光星星点点的,就这么落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凉风轻轻地蜷起了两人的衣袂,就像是一副缱绻柔美的水墨画儿。   就这么他脸上的面具倒真的是个障碍,她的脸就这么碰撞在那半张面具之上,或许留下了一个小印子也说不定,可是她却没有丝毫要松开或者是退开的想法。   顾莫阏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的光亮微微闪烁了分,是一丝错愕的微恙。   却,没有推开眼前的夜晤歌,而是加深了这个吻,一直到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声后,他下意识的推开了眼前的夜晤歌。   “……”沉沉的呼吸了几口气,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脸色微微的沉了沉:“你……”   她的眼底,有那么一丝受伤的光亮,却让他即将出口的话给噤了声。   夜晤歌伸手就这么轻轻的落在了自己的唇瓣之上。莫名的却忽然的蜷唇笑了。   那双杏眼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顾莫阏,到最后笑出了声。   那笑容里面,忽然像是释怀了什么。   “顾莫阏,你对我到底存着什么心思。”她看着他,就这么询问着。   不可能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否则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护在身后。   “……你……”顾莫阏皱眉。   “我喜欢你,从一开始我就说了我喜欢你,我说过,我喜欢你。”她道着,眼神很认真,声音却是很执着。   “你……”他震惊于,眼前的夜晤歌会说出这么一席话。   “因为,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了解我和关心我的人。”她道。   她能感受到,从第一眼见到顾莫阏的时候就知道,他是自己的希望之光。、   自己每一次的身处绝境,就是被这个男人给拉回来的,或许自己的眼中只能容纳下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从来不相信任何一个人,可却唯独相信你。”她道。   “你呢?”她道得干干脆脆,想来也是,这些事情本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是想要一个回答。   并不想要怎样的拖拖拉拉。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侧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你利用,你也不屑于这么费尽心思的去利用一个人。”她道着,或许和别人没有这么多话,可是和眼前的这个男人站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就像是打开了一个话匣子,一直说,不停说。   说出了自己的心事,说出一些主见和想法。   顾莫阏的视线一直落在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听着她不断说出口的话。   或许是不由自主,亦如方才加深那个吻一般,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就这么轻轻地落在了夜晤歌的芙颜畔,瞧着那双晶莹的眸子;微微有那么一丝失神。   他从她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出来;在瞧见她强烈的求生欲的时候,新生了一丝错愕。   御绝云说自己对她不一样,那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御绝云说,自己的心里有她,可是他或许根本不觉得那是自己动了情。   可是,他没有推开她,也没有拒绝她,他素来理智,那天和夜晤歌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那天晚上谈论的时候,他直觉自己在看到夜晤歌的眼睛的时候,心底莫名的有那么一处恍若着微微的跳动,却不是平日里常规的心跳声。   一直到,方才夜晤歌再一次的吻了他。   他的手就这么轻轻地落在夜晤歌的脸上,能看出她眼中的那么一丝暖暖的情意。   “我……”他开口,脑海中,却闪过了当年朦朦胧胧的话。   “他生来矜贵,将来必是有所作为的人才;可,其生却又两劫,八岁一煞,即便八岁熬得过,其生也不过短短二十五岁。”   “可有解决之法!”   “哎!这人的命数是天定的,他一生矜贵可在二十五岁之时是一个大劫!”   “就,真没办法了?”   “若生,必死;他二十五岁之劫避不了,必死无疑。”   “若生,必死,那便是他二十五岁之前若还活着,便还是要死的?相士,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避不了!”   思绪忽然回了神,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她看着自己的眼中,依旧满是情意;可是这一刻,他落在夜晤歌脸上的手却落了下来。   一句话没说,转身,便就这么走了。   他的步子很快,几乎是在逃窜;他素来不相信那些江湖术士所言,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迟疑了。   师父告诫过自己,人只有在没有情字牵绊的时候,才能做事干脆果断,干净利落;因为没有牵挂,没有揪着心中的那一根弦的把柄;一个人的最大的弱点便是情,如果这个人懂了情,那么他就给了别人制服自己的弱点,因为古往今来没有一个人逃脱过。、   所以,若是想要无牵无挂,便不要动情。   他此刻,居然有些害怕,那个关于二十五岁的传言是真的,自己现在二十二岁的年纪,离二十五岁却时是不远了。   他的步子很快,一直倒穿过了月拱门,站在那一处假山旁,瞧着一池粼粼湖水轻笑了声。   他不相信传言,却在此刻在夜晤歌对自己说出那一番话的时候,心乱了,害怕传言应验。   这样矛盾的心情,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夜晤歌一直看着顾莫阏那半张脸上变化着的情绪,到最后在看到他逃窜的背影的时候,脸上却忽然的染上了一抹失落。   苦涩一笑:“你其实,心里有我。”   她说,能感觉到,可是却知晓,像顾莫阏这么高傲的人,是不会那么轻易的说一句喜欢或者是一个爱字的;所以,刚刚在自己对他说出了那么多的话的时候,顾莫阏应该是心中纠结的。   一个人的感情不能满,一个人的感情在他平日里的一举一动,平日里说的话,平日里不经意出现的情绪都能感受的出来,而她能感受的出来,顾莫阏对自己不一样。   虽然,方才在瞧见了顾莫阏和苏喑哑在一起的样子,一时间她从来没有那么嫉妒过一个女人过,可是那一刻却是嫉妒顾莫阏伸出手轻轻地落在苏喑哑头上,可是在来时的路上,他一次又一次的将那一个画面在脑海中浮现了,最后终于瞧见了一种不一样的东西。   是因为那只手是带着宠溺的就这么落在了苏喑哑的头顶,就像她每一次伸手到夜谌言的头上落下的时候的样子,那时候他站的远听不清苏喑哑和顾莫阏到底在说着些什么。   可是,却能瞧见到最后苏喑哑在抱着顾莫阏的时候,顾莫阏脸上那一丝无可奈何的笑容,那笑容恍若就是对着自己的亲人,对着自己一个自己疼爱的妹妹一般,就像她对夜谌言一样。   不是男女之情,男女之前的一个眼神,甚至一个动作都是不一样得到。   那时候,她因为瞧着素来和任何人都陌生的顾莫阏,此刻对眼前得到苏喑哑却是那样的温柔,因而,她才会那样失去了理智的嫉妒,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不一样。   因为,顾莫阏的手是落在了她的脸上,眼中闪烁的光亮,她能感觉到那是情。   “你在躲我。”她瞧着那一处早已经看不到身影的地方,道出了这么一句。   低下头,就这么笑了。   ——   于是,那几日在丞相府,夜晤歌再也没有瞧见顾莫阏,听管家说,丞相出门了,至于去了哪里他就不知道了,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嘱咐了要好好的看着公主殿下和九皇子。   夜晤歌在管家那里得不到消息,只得就这么再一次的回到了院子。   他是在躲她,这让夜晤歌更加的肯定了顾莫阏对自己肯定有感情的,否则,不可能就在那天两人在书房外后,就消失不见了。   “你们,在泸川发生了许多事情?”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夜晤歌怔了怔,便听到了那脚步声渐渐的朝着自己的地方靠了过来。   她转身,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微微一笑。   “泸川一别,很久不见。”她道着。   “是啊!好久不见。”御绝云也回答了一句,略微的苦涩笑了声。   “不过,御教大人还是少见我这个人为好,以免太傅大人生气。”她道。   “所以,他真的为了你做了威逼圣上的事情?”反问,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御教大人行走江湖,见过险恶的人心,怎么就到了宫中述职任教了几年,反而忘记了人心险恶这一词了?”   “……”   “我那个父皇从来都不是个简单的人,我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夜晤歌冷声轻笑着。   “所以,一叶知秋的大火是皇上放的?”御绝云问着,想来心中已经是有了答案了,此刻的语气并没有太过的惊讶。   “所以,你想要报复。”   “御教大人严重了,怎么他也是这九五之尊,一朝天子,我的亲生父亲,即便他不顾及骨肉亲情想要将九弟和我推上风口浪尖,可是我的手,不会沾上他的血。”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走到这一步已经不能回头了,早知如此,当年我还不如就让你待在竹院。”御绝云道着,有些愧责,当年的夜晤歌虽然偏激却也不至于是这个样子。   “待在竹院,我九弟早就没了;我很感激当年你将我带了出来,可是还是那句话,我与你非亲非故,我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那莫阏呢!你和他之间呢?就因为他在南诏救过你,与你朝夕相处,所以你……”   “这和御教大人没有关系。”   御绝云得到情绪微微的有些激动,可是在夜晤歌突然截停了他的话后,忽然噤住了声。 第207章 他们两人,心心相惜   御绝云得到情绪微微的有些激动,可是在夜晤歌突然截停了他的话后,噤住了声。   “呵……”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就这么怔在了那里,继而苦涩的摇了摇头,踉跄的步子就这么朝着身后退去,右手徒劳的撑在了一旁梁柱上才稳住了身子。   自己怎么忘了,在夜晤歌的眼中自己仅仅只是一个外人,从一开始就是。   “呵……”他轻声一笑,那双眸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无力且自嘲的道着。   “你的事情从来都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冷声笑着。   上一次夜晤歌和他说的很清楚了,她的事情他本就管不着,更何况质问她和顾莫阏之间的关系。   夜晤歌瞧着眼前这样的御绝云,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御绝云的样子,伸手,指尖就这么轻轻地触在了自己的额头,她深吸口气。   “上次在天牢里,我的命是御教大人你救的,我欠了你救命之恩;只是,这件事情是我的事情,和御教你无关,因此,你没有资格管。”她道着,语气却是那般的生硬。   她知道,若是御绝云知道了自己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一定会阻止的,只是她并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插手自己的事情。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收手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因为即便她们收了手,她那个所谓的父皇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的;而现在御绝云和御老太傅毕竟是亲人,而且御老太傅的立场很明白便是站在夜淳茂那一边的改变不了,因此,她想自己和御绝云也多说无益。   “是啊!我是你的谁?本就没资格管你,不过,我是小九的师父,他的事情我就必须管。”御绝云冷声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这是自然,只要御教大人不插手我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自是不会过问,毕竟,你是一个好师父,九弟交给你我也放心。”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微微笑着。   “……”御绝云瞧着眼前夜晤歌的这一抹笑,一时间忽然觉得好陌生。   “若是御教大人找九弟的话,请自便,不过,晤歌还是有句话要讲,毕竟御教大人也知道现在的九弟已经被我那个父皇推上了风口浪尖,作为九弟的师父,我想,御教大人应该也会好好的保护着他的对吧!”夜晤歌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   “自然。”御绝云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夜晤歌,这才上前,在与夜晤歌擦肩而过之时,他淡淡的语调响了起来。   “我自会护他周全。”说着,这才一径得到朝前走去,没有回头。   夜晤歌转身,就这么看着御绝云远去的背影,视线微微的有些迷惘。   ——   她的这些皇兄回来的速度,简直一个比一个迅速。   离着韩城最近的夜谌霖在圣旨传达的第三日便已经快马加鞭的回了来,而那个素来都看自己不顺眼的三皇兄远在河南淮阳却也是快马加鞭仅仅只用了五日便跑到了,一路上大概不知道跑死了多少匹马,听说一回宫便已经进了宫面了圣。   七皇子八皇子也在十日内便全部的赶了回来,唯一没有回来的怕是就是他那个并不想淌这一淌浑水的二哥肃王夜谌北,和本就不想待在韩城的六哥夜谌风了。   听说这一母所出的两兄弟都各自的找了理由,二哥是因为身体不适,而六皇子夜谌风则是因为事物繁忙。   秦王夜谌霖自从回了韩城后,便已经来过了一次,可是这丞相府的高门并不是任何一个人能进的,自然同样的没有进来。   到底夜谌霖是个聪明的人,在前来拜会的事情自然没有叫宫里的那一处知道,夜晤歌一直都知道她的这个皇兄不简单,不仅仅是因为他圆滑的处事的态度,还有这么多年在宫中的隐忍。   大概是在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打听清楚了,凭着自己这么多年对自己父亲的了解,不可能便这么无缘无故的册封夜谌言为太子,因此私下里自然是打听了许多的事情。   自然,也包括现在朝堂上的两极分化,向来支持着丞相顾莫阏的御家老太傅在这个时候和城相关闹翻了,而自己的父皇身体也大不如前,大概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因此是知道了些什么。   倒是他那个三个这次回来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夜晤歌从简月的口中听着他的一言一行的时候,甚至都怀疑他的这个三哥是不是别人假扮的,素来生性鲁莽的三皇子,何时做事这么有条不紊了,听说昨日在早朝的时候提出的治解决之策还有模有样的。   倒是燕王和齐王两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依旧照例的就这么进出王府,齐王夜谌旻每日在王府内看书写字练着书法武术,自在惬意,没有刻意的在朝堂上表现自己的聪明才智,也并没有去笼络人心的表现,至于燕王夜谌云,也是活的通透,每日逛街散步茶楼听曲儿,有时候到自个儿哥哥的府里窜着门子,似乎并没有什么想要勾心斗角争权夺位的心思。   ——   顾莫阏回来的第二日,夜晤歌再一次的见到了他,就这么远远的站在不远处的院子里,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晤歌迈着步子,就这么一步步的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去,顾莫阏似乎也听到了渐进的脚步声,转头,就这么瞧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夜晤歌。   微微的划开了唇,轻声道:“今日天气不错。”他淡淡的道着,似乎已经忘记了上次的那一件事情了。   夜晤歌就这么一脸困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是故意的。   就这么想着的同时,正要开口时,便瞧见夜谌言焦急的身影忽然朝着这一处跑了来,气喘吁吁的,似乎很是焦急,恍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一直跑到了两人的面前,夜晤歌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弟弟,询问了声:“怎么了?”   “皇……皇……皇……皇姐,父皇下了旨,给你……给你赐了婚。”他气喘吁吁,就这么断断续续的将这么一句话给道了出来。   果然,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一旁的夜晤歌和顾莫阏都处于震惊的状态,依稀记得那日在御书房的时候,夜淳茂道着要给她和顾莫阏赐婚。   原以为,他那日在朝堂上下了一道准备册封夜谌言为太子的圣旨后便已经将她们推上了风口浪尖的边缘,将那些皇兄全都一个个的召回来,便是想要借着皇兄们对夜谌言的嫉妒想着法子的来对付顾莫阏,可是却不料还有着这么一手。   “赐婚?赐给谁?”他问,甚至连他都没有想到,自己会下意识的开口询问。   夜谌言一阵迟疑,就这么看着一旁的顾莫阏深吸了口气,显然那眼神中蕴含了一丝胆怯。   “他?”夜晤歌伸手,指着一旁的顾莫阏询问着。   得到的却是眼前的弟弟的一阵摇头。   “是你师父?”这时,顾莫阏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在听到顾莫阏的这一句话的时候,夜谌言不由得瞪大了双眼,那反应只有一个答案,那便是顾莫阏猜对了。   “是,御绝云?”夜晤歌那双晶莹的眸中微微的有着一丝错愕,不由得再一次的确认。   “嗯!是师父,现在皇榜都已经出了。”夜谌言点头。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的师父对眼前的夜晤歌的感情;可是跟在自己姐姐身边这么久,在这段日子也能看出来姐姐和顾莫阏的关系是不一般的。   因为,从来没有瞧见姐姐是用那样的眼神去看一个男人的,可是在回韩城的路上夜晤歌却用那种复杂的眼神一直看着顾莫阏。   包括那日,在生死关头顾莫阏也是一直的将自己的姐姐护在身后的。   还有,他在姐姐的屋子里瞧见的那一张画像,那一张画着顾莫阏的画像,他想,姐姐对顾莫阏的感情肯定是不一样的。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父皇给姐姐赐了婚,而那个夫君的人选不是别人而是御绝云。   而御绝云和顾莫阏的关系却也是那么的复杂,一门同出的师兄弟二人,两人的感情自是很好的,可偏偏……   夜谌言这么想着,视线落到了一旁的顾莫阏的脸上,便瞧见他的面色异常的严肃。   伸手一把拉住了夜晤歌的手,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么离开了,夜谌言就这么怔怔的,一时间还没有从方才的情境中回过神来。   所以,顾莫阏是拉着自己的姐姐去找父皇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微微不可置信的长大了嘴,所以,自己脑中想着的事情都不是自己乱猜的,是真的。   他们两个,心心相惜。   ——   夜晤歌就这么被顾莫阏拉着手,快步的跟在他的身后,他的步子很快,神色却很凝重,握着他手腕的力道却是落了分寸的,没有伤害她丝毫。   她就这么跟在顾莫阏的身后,一路上瞧着他的背影,一瞬间心里似乎有什么正慢慢的在生根发芽。   移植到了宫门口,碰到了回朝的几位王爷,此刻正在用疑惑的眼光瞧着两人,一直看着顾莫阏和夜晤歌的身影消失在了宫门口。   夜谌霖的视线一直落在顾莫阏拉着夜晤歌的背影之上,神色微微的有些迷离。   而一旁的夜谌南则是嗤之以鼻的看着两人的背影。   “这父皇前脚刚赐婚给了御教大人,现在却被丞相拉着匆匆进了宫,这是想要闹一出抢婚的戏码?哎哟,似乎又有好戏看了,兄弟争妻,不错,不错。”夜谌南笑了笑,就这么看着宫门口,想着即将出台的好笑,悻悻然地道着。   “五弟,你们风家的这个丫头不简单啊!一会儿御教,一会儿丞相的。”说着,他看向一旁的夜谌霖冷笑了一声。   夜谌霖在听到夜谌南的这一句话的时候,收回了方才落在宫门口的视线,转身看着眼前的夜谌南,微微勾起了薄唇,轻声一笑。   “那丫头,可是姓夜的。”他谦和有礼的道着,指正着眼前夜谌南的话。   “可是父皇的亲生血脉,与你我无差。”   夜谌南因为夜谌霖这一声不紧不慢谦和有礼的话,脸色微微的沉了沉,皱紧了眉头。   “呵……即便你以前再怎么护着他们姐弟又如何,如今人家可是攀上了权势与地位高悬的丞相和御教,自然是要将自己的亲生弟弟扶上东宫的位置的,哪里会记挂着你从前的恩情。”那些话,字字带刺,每一句对着眼前的夜谌霖都带着鄙夷。   夜谌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就这么勉强的回以了一抹轻笑,转身,潇洒的朝着一旁秦王府的马车走去。   似乎并没有闲暇的功夫此刻在这里和夜谌南斗嘴。   “哼,不过就是一个没用的孬种罢了。”夜谌南道着,愤愤的握紧了拳头,自然也朝着一旁陈王府的马车走去。   一旁的夜谌旻和夜谌云自然是心照不宣,两个人都很聪明,没有多说一句话,面面相觑,在瞧见夜谌霖和夜谌南不欢而散后,各自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兄,其实,我想回泸州。”夜谌云看着眼前的夜谌旻道着,想着这一次回来,似乎大家都变了。   以前的五皇兄是那般的谦和有礼,在和人说话的时候也是和颜悦色的,即便是当年三皇兄的无端挑衅他也是不置理喻;可是而今的夜谌霖似乎变了,看人的眼神会带着一丝警惕之意。   而在夜谌南嘲讽了他的时候,他也会暗自的嘲讽回去,心底蕴存着怒意。   不一样了,就连这韩城的天也不一样了,朝堂上似乎存在着许多秘密一样,太傅的脸色,朝臣们的脸色,还有方才顾莫阏拉着夜晤歌的那一幕。   以往都在传,其实夜晤歌和御绝云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因为御绝云处处的替夜晤歌着想,又是夜谌言的师父;可是回来的时候却传开了夜晤歌是被顾莫阏从泸川给救回来,两人在途中日久生情。   想来,那时候自己在泸州的时候,这一叶知秋失火的事情他也听闻,毕竟那泸川的洪太守是个尽职的官员,可是最后想着顾莫阏和夜晤歌一起,想来也定然是顾莫阏救了夜晤歌,凭着顾莫阏的本事夜晤歌可能也没事。   因而,也并没有太过在意;到后来,还真的就传来了夜晤歌和顾莫阏回韩城的事情,而刚回韩城,自己的父皇便要立夜谌言为太子,想来这当中一定也有着什么关联。 第208章 三日之后,拟定婚期   宫中往来的侍卫与仆役在瞧见顾莫阏就这么拉着夜晤歌的手进了宫的时候一个两个的都张大了双眼,眨了眨,又眨了眨就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这素来鲜少出没的丞相大人,此刻正拉着六公主的手再一次的进了宫。   有人困惑,为什么要说一个在字;这才想起来在不久之前,这夜晤歌也是和顾莫阏一起出现过在宫中的。   不过,这都些人总觉得今天的状态不对劲儿。   “李大人,你是不是也看见了,那不是我的幻觉吧?”一旁的工部侍郎转身,瞧着立在一旁的李大人,询问出了声。   李大人摇了摇头,视线一直落在顾莫阏与夜晤歌的背影之上,回答着:“没看错,是真的。”他道,想着这样的状态之下,可能接下来的事情大事不妙了。   为什么?   因为方才他们也瞧见了御教大人匆匆入宫的身影。   想来,应该也是为了赐婚皇榜的事情,现在几乎整个韩城的人都知道了御绝云和夜晤歌的婚事。   不过,显然两个当事人也是才知道,方才匆匆而入宫的人是御教;此刻匆匆入宫的两人是顾莫阏和夜晤歌,不一样的是,顾莫阏的手一直握着夜晤歌的手腕。   “这御教,这丞相,这公主?这皇上?哎呀,我乱了乱了,彻底的乱了。”工部侍郎说着不住地摇着头,就这么伸手揉了揉自己酸疼的太阳穴,方才那一幕怎么看都像是丞相和六公主的关系不同一般。   而且听说这六公主都从泸川回来这么些日子了,可是却依旧住在丞相府。   这丞相府的门槛,可是没有跨进去过几个人的,更别说是留宿了,可这六公主已经不止是留宿这么简单了,甚至还放着宫中的寒熙阁不住,长期的住在了丞相府。   这知晓的人都在传,看来这丞相府时要多一个丞相夫人了,那可是许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向来高傲的顾莫阏居然要娶妻,而且还是这被贬在外的庶女,自从顾莫阏将夜晤歌从泸川带回韩城之后,世人都晓是丞相救了这位公主。   要知道,传闻中的顾莫阏从来不沾染任何一件闲事的,更遑论是跑到泸川去救一个女人,可是,这事情偏偏是发生了。、   这个时候,众人才将以往尹家没落的事情想到一处去,这尹家可是权倾朝野,当时在朝廷上几乎一半的兵权几乎都在尹家的手中,可是偏偏顾莫阏一个刚刚出任丞相之位不久的人,就这么联合着瑞亲王将尹家给拉下了朝堂,一夜之间尹家的势力全数瓦解。   而这件事情的导火线,仅仅是因为十皇子落了水,端敬皇贵妃中了毒,而所有的一切证据都指向了当时还是长公主的夜晤歌。   尹家的人想要拿夜晤歌的命来偿,就为了替夜晤歌翻案,一夜的时间顾莫阏直接将尹家的一切全都瓦解了。   那时候,传出这样的谣言的时候,他们还觉得是谣传,像顾莫阏这样搞的男人,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些事情,或许拉尹家下马早就计划好了,替夜晤歌翻案只是凑巧罢了。   可是今日,在瞧见此番的情况的时候,他们甚至不得不怀疑,其实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   其实尹家当年的那件事情并不是凑巧,就是因为夜晤歌。   “这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处,顾相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李大人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工部侍郎。   工部侍郎恍然大悟,大概是明白了些什么,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了然的光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李大人点了点头,笑着。   “李大人高见,高见啊!”两人这才愉悦的恍若没有瞧见任何人一般的朝着宫外走去。   夜晤歌就这么瞧着顾莫阏的背影,他一直拉着她出了丞相府坐上了他的那匹快马,将她揽在身前,朝着宫里而去,一路上什么话也没有说,直到到了宫门口,下了马还是一把拽着她的手腕,脸色严肃的朝着宫里走去。   来来往往的宫人婢子在瞧见两人的时候,多少会投射来那么一丝惊讶的光亮,只是碍于那个人顾莫阏因此只是瞥了一眼,便已经胆怯的撇过了眼去了。、   主要是因为这位丞相生人勿进的气质,和干脆果断的处事态度,多少让那些人们有所忌惮。   夜晤歌就这么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半张脸,心里有一处总是甜的。   一直到了御书房外,门外的常总管在瞧见夜晤歌和顾莫阏的身影的时候,一时间脸色煞白,他自然是知晓两人是为了何事而来的,上一次也亲眼的见证过夜晤歌和顾莫阏两个人是怎样的将夜淳茂逼入了绝境,一时间常总管的一颗心紧旋着,就这么快步的走上了前去,挡在了二人的面前。   “丞相!”他刚道出这么两个字,在瞧见顾莫阏冰冷的眼神的时候,忽然的噤住了声。   小心翼翼的道着一句:“皇上正在和御教大人商议要事。”常总管咽了咽唾沫,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一双眼里满是不安的影子。   “凑巧本相也有要事。”他道着,就这么拉着夜晤歌的手直接的越过了眼前的常喜的阻挡,一把推开了这御书房的大门。   屋子里御绝云此刻正站在不远处,在瞧着顾莫阏拉着夜晤歌的手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两人皆没有丝毫的震惊,大概是早有预料顾莫阏在得知此事后会出现在这里。   御绝云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不远处的门口的两人,唇角蜷起了一抹苦涩的弧度,就在方才他想着大概率顾莫阏该来了,哪里知道还真的来了。   可想而知,自己还是在岚泽的口中知道了这一桩婚事的,这皇上没有在朝堂上宣布,也没有拟旨,大概率是在他和夜晤歌这两个当事人还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已经放了皇榜宣扬出去了这门亲事,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要从中挑唆他和顾莫阏之间的关系。   毕竟,夜淳茂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就连自己的父亲在知道这皇榜的内容的时候都皱紧了眉头,而他是抢在父亲之前进的宫。   就在进了这御书房不久后,顾莫阏也来了。   “丞相,朕以为你会是第一个来的,不过御教却抢在了你的前头。”夜淳茂抬头,右手依旧握着批阅着奏章的朱砂笔,就这么看着门口的顾莫阏,轻声一笑。   “看来,朕的这个女儿对你们师兄弟二人果真很重要。”他笑着,搁下了手中的朱砂笔站起了身来。   顾莫阏的手依旧拉着夜晤歌没有松开,就这么迈着步子走进了御书房内,视线落在一旁的御绝云的身上的时候,才松开了手。   “是你的意思?”他转身看着一旁的御绝云询问了一声。   御绝云摇了摇头:“我也是方才才知晓。”他道着,视线落在了顾莫阏身后的夜晤歌的身上。   却瞧见夜晤歌直接的从顾莫阏的身后站了出来,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不远处的夜淳茂,没有丝毫的惧怕问着。   “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没有父皇二字,也没有皇上二字,而就是直接用了一个你字,质问了一句眼前的夜淳茂。   “呵……就连这句父皇也给省了。”夜淳茂轻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并没有因为眼前的夜晤歌质问的语气而发怒,而是不紧不慢的道了一声,双手就这么撑着面前的摆着卷宗的桌案,站起了身来。   “朕的意思,皇榜上已经写的很清楚,你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了,当然是该为你择一位佳婿。”他挑眉,就这么居高临下的道着,此刻的身上倒是尽显皇上的威严。   “怎么说你也是朕的女儿,曾经朕就跟你说过,御教是朕最中意的人选。”夜淳茂道着,唇角勾勒起一抹得意的笑。   “呵……女儿。”夜淳茂的话,换来的却是夜晤歌的一声冷笑。   “父皇,我这一辈最无法选择的就是做了你的女儿。”她道。   因为这个父亲眼中心中有的只有自己,为了自己的江山稳固,可以亲手将她的母亲处死,为了自己的江山稳固,可以将自己的儿子女儿送出去做诱饵,目的就是为了将敌人一网打尽,为了自己的江山永固,甚至连她的性命都不留。   这样的父亲,她宁远不要。   “你这一生,自私残忍,我从九岁起就领教过了,我又凭什么要听你的。”夜晤歌道着,冷冷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君无戏言,难道你想抗旨!”夜淳茂狠狠地一掌就这么拍到了桌面上,厉声道着。   “我抗。”说话的同时,顾莫阏已经上前一步将夜晤歌护在了身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道出了这么一声。   “那丞相的意思,是要公然抗朕的旨意了,你可知违抗圣旨是死罪,即便你是丞相也一样。”   “可皇上你贴的是皇榜,也就是文书而已,要想再拟一份不难,而臣,只是提出意见修改文书而已,犯不上抗旨,也并不是死罪。”顾莫阏一字一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轻声笑着。   “你,顾莫阏,你当真以为朕真的忌惮先皇的遗诏,先皇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那遗诏的内容哪里有人知道是真的,到还真以为一个遗诏能威胁朕一辈子。”夜淳茂道着,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顾莫阏。   “皇上,臣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臣与六公主之间只是朋友之谊,实难承受此厚爱。”一旁的御绝云瞧着此番的景象,上前道了声。   “呵……御教,你素来袒护这丫头朕是知道的,朕也是因为知道你对这丫头的情意,才做出了此番的决策,朕不可能一辈子被这丫头和丞相牵着走,他们想要和朕谈条件,朕应允了,可他们总得要明白得失的道理,就如这丫头说的,朕这一生都在谋划算计,又怎么会让他们遂了意,他们要要挟朕除非朕死,否则,那丫头必定是嫁给你的。”夜淳茂道着,这屋子里都是明白人,因此,也没有什么拐弯抹角的话。   既然这丫头和顾莫阏已经将话说的如此明白了,那么他也不用偷拐着搪塞什么理由。   没错,他就是有阴谋,上一次顾莫阏和夜晤歌在御书房要挟他的时候,说的倒是信誓旦旦,两人将自己都逼到了这个地步上,自己也不可能就这么任由着别人踩在自己的头上。   他们想要要挟他达到目的,他也不必拐弯抹角。   “呵……”御绝云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了拳头,自嘲的一笑。   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卷入到这么一场算计中,成为了一颗被人唆摆的棋子。   世人都说江湖险恶,可是这朝堂上的人心才最为复杂,江湖虽险,却是你死我活的战场,一把剑一条命,很划算的交易。   可是这深宫里,朝堂上的人心太复杂,你想要保护一个人可有时候却偏偏适得其反。   他转身,就这么看着顾莫阏身后的夜晤歌,开口询问了句。   “嫁给我,你果真不愿?”他瞧着她,眼里的光亮却是那般的期盼,恍若在期待着一个回答。   夜晤歌看着他,却并不想说一字半句的谎话。   开了口。   “没错。”没有解释,没有敷衍,而是就这么直接干脆的两个字,从嘴里道了出来。   御绝云恍若明白了,就这么嘲讽的轻笑出了声,在这偌大的御书房内那笑声听得让人有些后背发麻!   甚至连向来镇定自若的顾莫阏都微微的蹙了蹙眉,视线落在了御绝云的身上。   便瞧见他笑着,转过了头,半跪了下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道着。   “陛下,臣一切听皇上的旨意。”他道,那话却是那般的坚决干脆。   果然,在御绝云说出这么一席话的时候,甚至连顾莫阏都觉的那么不可思议,错愕的眼神就这么落在了他的身上。   以他对御绝云的了解,他断然是不会说出这么一席话的,可偏偏此刻却道出了这么一句。   “哈!御教,朕就知道你是不会让朕失望的,朕现在立刻下旨,要你们三日后完婚。”果然,御绝云的这一句话,深得夜淳茂的心,果然拍案叫绝。 第209章 嫁与不嫁,得寸进尺   “陛下,微臣怕是等不到三日了,择日不如撞日,倒不如明天如何。”御绝云道着,没有撇开眼去瞧一旁的顾莫阏与夜晤歌,而是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对着不远处的夜淳茂道了一声。   “呵……”御绝云这样说倒是让夜淳茂都吃了一惊,就这么笑着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忽然满意的笑了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丝毫没有将一旁此刻议论着的女主人公夜晤歌放在眼中。   “就如御教所言,朕即刻下旨,择日不如撞日就在明日。”夜淳茂大笑着,想来御绝云答应是他最乐意瞧见的。   “谢皇上。”御绝云俯首,道了一声谢。   “既是明日迎娶,那臣先回太傅府准备。”他说着,这才转身朝着御书房在走去,在与顾莫阏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抬头,就这么扫了眼眼前的眉头微皱的顾莫阏,心底不由得一阵轻笑。   怕是只有在遇上这件事情的时候,才会这般的一改往日惬意显然的形象,是因为真的在担忧。   也只有在遇上夜晤歌的事情,顾莫阏才会这样。   “你我很久没有好好的打一次了。”言下之意很明白,想要回夜晤歌就来抢。   “就非得如此?”夜晤歌偏着头,就这么看着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冷声的询问着。   她以为自己已经跟御绝云说的很是清楚了,也以为就算是御绝云不站在自己的这一边,至少也不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可是当此刻御绝云在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时候,她皱紧了眉头。   看来人心难测那句话是对的,没有人是不会变的,就连她一直以为的御绝云也是一样。   “你觉得带着防备的婚姻里,彼此会幸福?”反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回答他的是御绝云轻声的一笑。   再无下言的转身离开了。   御绝云离开后这偌大的御书房內只剩下了夜晤歌等三人。   在御绝云方才和眼前的两人说话的态度以后,夜淳茂整个人显然是得意的,毕竟自己瞧见了素来得意的顾莫阏皱紧了眉头。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的能力,和自己的这个女儿与御绝云顾莫阏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恰恰是因为这一重关系,因此,他想出了这么一个决定。   总归,御绝云对自己的女儿是放不下的,这多情的男儿总归是有所牵绊的,而这个牵绊就是他们的弱点。   而他,恰巧就扼住了御绝云的弱点。   “呵……若是丞相真舍不得朕的这个女儿,那么便可以在新婚之日抢过来!一个是你的师兄,一个是你在意的女人,一边是情,一边是义,就看你怎么选了。”夜淳茂道着,没有丝毫的忌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丞相,朕还有政务要处理,若是没事就下去吧!明日,晤歌这丫头也要出嫁了,怎么着也是朕嫁女儿,这礼数自然是做周到的,只是,现下她还住在你的丞相府,若是她想从你的丞相府嫁出去,朕也没有意见。”夜淳茂道着,已经再一次的走到了不远处的桌案前,坐了下来。   他们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   “明日相府,没有婚事。”顾莫阏冷声的道着,就这么瞥了眼不远处桌案前坐着的男人,冷声的道了一句。   “今日得皇榜,也会消失。”   “顾莫阏!”   啪!重重的一掌就这么落在了桌案之上,甚至连一旁堆积如山的褶子也因为这重重的一掌给落到了地上一部分。   那双利目就这么紧盯着不远处的顾莫阏,愤怒的道着。   “别以为朕真的忌惮了你!这天下终归现在还是朕的,朕依旧随随时可以让你身首异处,不要得寸进尺。”他道着,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顾莫阏。   “呵……”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抬头,那面具下的眼神却是那样的坚定。   伸手,就这么一把握住了夜晤歌的右手,就这么抬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淳茂,像是自己宣誓自己的主权一般道着。   “她不会嫁。”说完,这才转身拉着夜晤歌的手离了开去。   常喜在门口候着,先是听见了屋子里拍桌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后来又看着御绝云就这么冷着一张脸走出了御书房再后来似乎又听到了争吵,瞧着顾莫阏拉着夜晤歌走了出去。   他皱了皱眉,就这么快步的走进了书房,凑巧瞧见一地散乱的褶子和此刻正坐在书案旁,蜷唇笑着的夜淳茂,恍若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一般。   他上前,捡起了地上的褶子就听见夜淳茂的声音响了起来。   “传朕旨意,备一份最豪华的嫁妆送到丞相府,明日六公主出嫁,怎么也不能少了礼数。”他道。   常总管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一双眼就这么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夜淳茂困惑的询问了声。   “陛下是说,六公主明日就出嫁?可是皇榜今日才贴出去。”他道。   夜淳茂看了他一眼,冷声一笑。   “她嫁不嫁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婚事一定要在明天。”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常喜,脸上闪过了一抹得逞后的笑意。   “只要整个韩城的人都知道,明日朕要嫁女儿,乘龙快婿是太傅家的儿子,当朝的御教就行了。”   “可是方才奴才看着丞相拉着六公主匆匆的来,又拉着六公主快步的离去,想来,态度强硬是不会同意明日队伍上丞相府迎亲的。”   “呵……朕不需要他的同意,最好,他不要那个丫头出来,那样,不仅仅是御教不会同意,就连朝廷的百官对他也会有新的看法,他想要要挟朕,像他这样的人是永远不可能站在朕的这一边的,既然他护着那个丫头,和朕作对,那朕就让他知道,朕不是这么随意就能任由着他威胁的。”   “太傅是永远站在朕的这一边的,风老太尉已死,就算顾莫阏说出来,老太傅一口否定,他也只有捏造谎言这一条罪,至于八皇弟那里都这么多年了,就算那个女人的事情捅出来又怎么样,朕当年将她藏起来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就算那个丫头说出去也没有几人可信。”   “更何况,如果这次顾莫阏不放那丫头出嫁,那么就是公然抗了朕的旨,你想,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做出个一两件愚蠢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这一次,御教大人没能接亲成功,他顾莫阏丞相的地位将不复存在,即便以后他和那丫头说什么,人们也只会以为是他群捏造的罢了。”   常总管就这么在一旁听着夜淳茂所说的话,忽然有那么一瞬间感到有些细思极恐。   这些事情,就连他一个人听着都费劲儿,可是眼前的夜淳茂却是微笑着一张脸,显然,早已经是那成竹在胸的喜悦了。   他点了点头,这才走出了御书房。   当这件喜事传到了太傅府的时候,甚至连御老太傅都瞪大了双眼,恍若是听错了一般。   “大人,没错,就是咱们家公子得了皇上的赐婚,明日去丞相府迎娶六公主。”   原本御老太傅才接受了外面张贴着的皇榜的内容,可是偏偏在自己刚刚消化了的时候,又传来了这么一个让人心肌梗塞的消息。   一时间,管家只听得砰的一声御老太傅昏倒了。   霎时间,整个太傅府的人都仓惶的紧张了起来。   犹记得太傅上一次昏倒的时候,还是那一年已故的太子将一个青楼女子带回了太傅府,在祠堂里做出了那些有碍风化的事情,气的太傅一时间休克,幸而被太医救治的及时。   可是此刻是他们家公子要娶妻啊!这太傅是一时间开心的昏倒了,还是被气的昏倒了。   想来,他们家公子已经二十有七了,他像公子这个年纪的时候儿女都满地跑了,想来太傅应该是兴奋的昏了过去,毕竟太傅这么大一把年纪经受不住大起大落的开心和生气。   太傅匆匆的提着药箱来,诊了诊脉给出的答案便是受了刺激所致,开了药,并嘱咐了下人,太傅这个病得注意了,经不起大起大落的刺激。   醒来的时候,瞧见自己的儿子坐在床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   “朝堂上的局势,到现在你还没有看明白吗?他顾莫阏和夜晤歌的关系不是一般的非同寻常,你还想着将她给娶回来,他顾莫阏会放手吗?”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儿子。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父亲,伸手轻轻的落在了御老太傅的背上,替他顺了顺气。   “父亲,现在朝堂上的局势你看的比我还通透,了为何,依旧如此执着。”他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自己的父亲,询问了声。   御老太傅看着眼前的儿子怔了怔,半晌,苦笑的摇了摇头。   “我答应过先皇,会好好的辅佐当今皇上。”他道着,更何况夜淳茂应该是他教出来的皇子里最拿得起放得下的一个。   有些远大的魄力,和深沉的谋划。   古来,君王要坐稳那个位置除了仁义道德是不够的,要有远大的志向,拿得起放得下的气魄,和缜密的心思,而这些恰恰夜淳茂都有。   “那,父亲可知道,风家是如何没落的?”   大概是没有想到眼前的御绝云会这么问,御老太傅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儿子,皱着眉头。   “那只是个意外。”他说。   御绝云瞧着眼前父亲闪躲的神色摇了摇头。   “父亲其实知道,只是不想提及罢了。”御绝云道着。   “想来父亲也知道这一次皇上赐婚的动机,父亲,你一生效忠朝廷,可是现如今,皇上不一样将我们御家当做一颗棋子。”   “他将夜晤歌赐婚给我,不过就是想要逼着莫阏他抗旨罢了,父亲,你和顾丞相是世交,而我也算是和莫阏一起长大的,顾相教出来的儿子,我师傅教出来的徒弟,他的本性能坏到哪里去?”御绝云反问。   御老太傅陷入了沉思,却又听到自己儿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父亲曾经是皇上的恩师,自然也知晓皇上的手段,风家当年是怎么没的,而尹家又是怎样破败的,父亲,你应该比任何一个人更清楚。”   “皇上就是看清楚了我对夜晤歌不一样的情愫,看中了莫阏和我之间的师兄弟关系,看中了莫阏将她从泸川带回来,在莫阏的心中她不一样,所以才下了这么一道旨。”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父亲,道出了利弊关系。   “若是明日我娶不回这六公主,必然颜面扫地,对莫阏,对夜晤歌心中就会多了一重怨。”   “至于莫阏,若是明日他抢亲,或者阻止夜晤歌出嫁,那么必然大失人心,百官们对他必然会有另一种看法。”   “不管事哪一种,对皇上都是有利无害的。”御绝云道着,一重重的分析的很是到位。   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父亲。   御老太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儿子,细想着他当才说过的话,缓缓的开了口。   你既然将一切都看得这样的通透,为何还要答应陛下的赐婚。   他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儿子。   御绝云笑了笑,就这么回答了眼前的父亲的话。   “因为,我看透彻了。”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父亲道着这么一句话。   “也想明白了!”他说。   “有些东西,是强求不得的,特别是感情,与其就这么浑浑噩噩的颓废下去,还不如放手。”   “可,莫阏总归是我的师弟,而我也不想去做一颗被利用的棋子。”   “你什么意思?”御老太傅听得了御绝云说出的这么一席话,微微的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儿子,询问了一声。   “父亲,以往我听了你的话,放弃了行走江湖回来做了这御教之职,可现在,我想放手了。”   “你什么意思。”御老太傅,闻出了一丝异样,询问出声。   “我想离开。”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   “父亲,你的职责已经尽到了,我的责任也已经尽到了,莫阏没有造反的心思,而皇上,你应该清楚的,他仅仅也只是想要利用你来对付莫阏。”   “明日的亲,我不会去迎。”   “你要抗旨?”御老太傅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儿子。   “想气死我。”   “父亲,就是因为不想你生气,所以我才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你。” 第210章 八岁一劫,二十五岁大限   “看来是我真的老了,连你们这些年轻人心里想着的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御老太傅想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儿子。   一个是丞相世家,世代忠臣辅佐为相,更是年少有为,人人称赞,可是如今却明目张胆的威胁皇上。   一个是自己的儿子,身为皇子的恩师,可是却想着怎么抗旨。   倒不知道是自己真的老了,还是从小自己就没有教导好。   “你打算这样做,就是不想再做我御家的子孙了是吗?”御老太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儿子,微微的皱紧了眉头。   “父亲,莫阏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就算你不相信莫阏,可是已去的顾丞相呢,他教出来的人德行真能差到哪里?”他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将所有的利弊都衡量了开来。   “他这个人素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因为他懒得主动去搭理,为什么他会这样,你不疑惑吗?当年他登上丞相之位的时候,你也是鼎力支持的,父亲也应该明白莫阏的为人,才会极力支持,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他不会做出谋朝篡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他这个人是怕麻烦的。”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   “父亲,你现在的身体大不如前了,好好保重身体才是首要任务。”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   “为人民谋福祉,不是你一个人能做到的,先皇曾经不也是给你留了旨意的吗?”他说,就这么后退了几步,抱手,对着眼前的父亲鞠了一躬。   这才庄重的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御老太傅就这么看着儿子的背影,一直看到他消失在门口这才沉沉的叹了口气。   忽然想起了当年先帝托付的那一句话。   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御绝云出门的时候,瞧见的便是太傅府的人忙忙碌碌的,手里拿着大红喜字,四处已经挂上了红绸。   他不过才进门儿没多久的功夫,这些是不是太隆重了点,皱了皱眉,他看到了眼前的官家笑嘻嘻的朝着自己所在的地方跑了过来。   手里还拿着一份文函。   “公子,这是从皇宫里一起送过来礼单,说是皇上为六公主准备的嫁妆和赏赐,请你过目。”管家道着,将那么一份礼单给递到了御绝云的面前,道了一声。   御绝云侧首,瞧了眼官家手中的礼单,淡淡的道了一声。   “先放着吧!还有,把这些红绸和喜字都揭下来!”   “可是公子,明日你便要大婚的事情,现在整个梁国上下都知道了,这婚期已经够紧凑了,原本府中就什么都没有,这些还是赶着让下人去置办的,六公主以前虽然已经被皇上贬成了庶人,但总归这是皇上赐的婚,而皇上也也已经将公主的嫁妆也尽数的送了来,总归我们不能委屈公主的。”官家道着,条理清晰的就这么一条条的列了出来。   “揭了吧!父亲身体不好不用大费铺张,我会向皇上解释的。”御绝云道着,就这么吩咐着眼前的管家。   半晌,官家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到最后点了点头。   转身对着一旁的仆役道着。   “揭了,揭了,全都揭了;你,把那个门上的揭下来;你还有你,去将屋檐上的红绸给拿下来。”   “还有,你和你,去把客厅里皇上送来的那些嫁妆全都收拾好。”   “东西都不要乱放,该准备的酒菜席面,都要准备着的。”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官家有条不紊的吩咐着这些家丁,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多做解释就这么转身离开了。   大概是太傅府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这样的喜事了吧,因此,众人都比较兴奋。   可是如果,明日的事情一旦发声,这偌大的太傅府的人怕是都要经历一番失落了。   一路上那些仆人在看到他的时候,都要微笑的点头唤一声少爷,都是期待着这偌大的太傅府以后会添一个女主人的。   等到御绝云到了偌大的丞相府时,依旧还是翻墙而入的。   才抬头,便瞧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微皱着眉头,伸手扣了扣自己的眉毛,尴尬的笑了两声。   “呵呵……你知道我不喜欢走正门的。”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的视线依旧落在了眼前的御绝云的身上,一瞬都没有离开。   “这么看着我,还真把我当仇人了?”御绝云蹙眉,却听到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为什么答应娶亲?”他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你猜啊!你不是这么聪明吗?!”他笑了笑。   顾莫阏严肃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这话一点儿也不好笑。   “这对你,对太傅没有好处,你不应该掺和进来。”岂知顾莫阏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微微的皱了皱眉。   想来,顾莫阏其实什么都知道。   是啊!他这个人这么聪明,哪里有想不通的事情。   想来在这里出现,就是知道他今日一定会来,在这里等着他的吧!   “你以为你是神,什么都做得了,别人都已经给你扣上了谋朝篡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帽子了。”御绝云看着他回了一句,道着。   “我能解决。”顾莫阏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他四个字。   “我也可以解决,帮你解决。”他说着,忽然吊儿郎当的性子变得有些严肃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今日在御书房中你也看到了,皇上是打定了主子要给这一桩婚事,如果我拒绝,他也有办法把夜晤歌指给我,为的就是想要你拒绝,可是即便再怎么你也要知道,他是一国之君,他说了还是算的,万一,他要来个鱼死网破呢!”   “今日在御书房中,其实我也有私信的,我这么一个身份显赫的人,被你们两人生生的给折了面子,总归还是需要挽回一两点儿颜面的吧!”   “我可是也会记仇的,你们公然的折了我的面子,总该让我抒发一下自己这心底的脾气吧!总归,我可是帮着你们的,你们拒一次婚,我明日逃一次婚不娶也不为过吧!反正她也不想嫁给我。”   听得御绝云这么一说,顾莫阏的视线变得更加错愕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脑子坏了。”一句吐槽之语就这么说出了口。   “没有,正常的很。”御绝云回答道。   “抗旨逃婚,是大罪,太傅身体本来就不好。”顾莫阏道。   御绝云笑了笑。   “还是担忧,我父亲的身体的,我已经和父亲说的很清楚了,这官场还是不适合我。”御绝云道着悠悠一叹。   “世人都说江湖上人心险恶,可等我依从了父亲的愿望,进了这朝廷为官的时候,才发现这深宫和朝廷的人心机不是一般的深沉,想来,这里并不适合我。”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父亲是个死心眼,我走了,你要帮我多照顾他,我想父亲会理解你的。”他道着,伸手就这么轻轻的落在了顾莫阏的肩头。   “去哪里?”顾莫阏问。   “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还是江湖更适合我,放心,我会处理好事情的。”   “公然拒婚逃跑,你将皇室的尊严置于何地,可有想过后果?”   “后果想了,是很严重,可是你要知道,即便现在御家犯了什么事儿,他都不会动御家的,因为我父亲将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竟是那般的胸有成竹。   顾莫阏瞧着他,一时间也没有说些什么。   “喝酒吗?陪我喝。”御绝云抬头,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顾莫阏笑了笑。   顾莫阏无奈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月正上,天气也越发的暖和了起来。   顾莫阏命人备了酒,御绝云这才发现这偌大的丞相府似乎是少了一个人的。   “墨染呢?”他询问了声。   御绝云疑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问道。   “我让他去保护一个人了。”他回答着。   “哦!你都要保护的人,那看来是很重要的人了。”他笑了笑,道着。   八卦的凑上前,还是笑着询问了一声。   “谁啊?”   顾莫阏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八卦的笑着的御绝云,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找了许多年的人。”她说。   御绝云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微微一笑,恍若明白了什么。   这些年来顾莫阏一直都在找人,一找十余年,除了他的那个妹妹还有谁,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顾莫阏还真的就找到了。   “居然真让你找到了。”御绝云笑着。自然是暗自的替顾莫阏高兴的。   毕竟这么多年了,顾莫阏心上一直记挂着,牵挂着的也就是这个妹妹了。   “嗯!”顾莫阏点头,在第一时间确认苏喑哑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   谁能想到,谁又能信。   他少言,不多话,也不爱笑,人更是严肃的不行。   可是苏喑哑不仅话多,而且天真,更加爱笑,整个人活波的不像话。   就是说出去,怕是也没有人能相信,那是他的妹妹。   可偏偏就这么凑巧,她身上有胎记,而且小时候是个哑巴!和自己又有几分相似。   “你说你的运气怎么就也这么好,不想当丞相的时候,都抢着劝着让你当,明明我比你更先认识她,可她偏偏就看中了你,连杳无音讯这么多年的妹妹你也能找的回来,我对你真的是羡慕嫉妒恨了。”御绝云道着,无奈苦涩的笑着摇了摇头,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他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夜晤歌了,直到现在他还是对夜晤歌的感情不一样。   不过有句俗话说的总是对的,强扭的瓜不甜,强行得来的婚姻也是,在夜晤歌对他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了,两个人之间永远都不可能的了。   他也知道夜晤歌的心里没有他,与其恨,倒不如洒脱一点儿。   天涯何处无芳草,他也没有到非夜晤歌不可得地步。   “师父说你的命格不一样还真的就是。”他冷声笑着,又是喝了一杯。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以往行走江湖的时候他也是个意气风发的侠义之士,可是自从入朝为官后反而变得优柔寡断了。   “呵……罢了罢了,我还是做我的天下第一剑客足以。”他笑,又摆了摆手。   顾莫阏看着他,伸手拿起了桌面上的那一杯,喝了一口。   “其实,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他说。   世人所看到的顾莫阏,一生下来就有着非凡的家事,天资聪颖,从小就是收人夸赞和羡慕的,可是又有谁知道,其实这样的顾莫阏还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八岁的一劫,二十五岁的大限,若生必死。”   那个已故的苍山居士的话,无一例外全都应验了;世人都说他是活神仙,他说的话推的卦,批的命世上没有一人没有应验的。   可是他不信,不相信那个从一出生就跟随着自己的命里。   他想要改变,想要证明二十五岁后,他依旧会活的好好的。   眼下,却也只有三年不到的时间。   “是,我不知道,你的秘密多着呢!”   御绝云笑着,道了这么一句。   却又换得,顾莫阏的一个抬眼,一句无可奈何,无奈的笑了笑。   “放心,你的后事我会处理的。”   御绝云皱了皱眉。   “这话说的怎么这么瘆得慌。”他道,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我可是牺牲大我,成全你们的小我,不过,若是经也这么一闹,以后她怕是很难再嫁出去了。”御绝云沉思的道着。   女儿家最重视的应该也是名节,那一年夜晤歌从南诏回来的时候,都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背后议论。   若是这一次,他公然在皇上赐婚的时候消失不见,那她身上就更加多了一个话题了。   免不了这韩城上下的百姓又来议论一番。   “毕竟,女儿家最重要的也是名节。”他说。   “她不是寻常人。”顾莫阏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一句话。   正是这一句话,让御绝云恍然大悟,像夜晤歌这样的女子,应该算不了什么。   她聪明绝顶,自然会应付一切的事故想来应该是自己多绝了。 第211章 当众悔婚,颜面扫地   她聪明绝顶,自然会应付一切的事故,想来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是啊!反正怎么着你也会娶她的,不用愁她嫁不出去。”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恍若将一切都看得挺透彻了。   这么多年来,能让顾莫阏失去原则的人有且只有一个,怕是也只有夜晤歌这唯一一个了。   “……”岂知在御绝云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顾莫阏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蹙,握着酒杯的手略微的紧了紧,神色有那么半分的怔愣。   御绝云显然的发现了此刻的顾莫阏有些不对劲儿,凑近了他的身旁,就这么盯着他轻声的询问了一句。   “是有心事?”   他的话让顾莫阏回过神来,搁下了手中的酒杯淡淡的回答了一声。   “没有!”   明明就有,御绝云在心中这么想着,可是又想了想,像顾莫阏这么聪明绝顶的人来说,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应该能解决,想来应该是在想怎么对他处理后事了。   他深吸口气,想来自己自入朝以来,一直依循着父亲的吩咐对任何事情都力求尽责,可是到了此刻却要来演那么一出违抗圣旨的负心汉,怕是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名声,也就随着这件事情全部都搞臭了。   御绝云板着长脸,恍若觉得自己太不值得;对于某些事情来讲自己真的是有些吃亏的。   可是,感情观的事情素来是不能强求的,更何况,这深宫里的人心太过的复杂了不适合他。   “我就这么走了,你可千万要替我照顾父亲,你也知道他老人家迂腐,可是我今天都已经跟他讲清楚了,他应该会理解的;还有你,有些事情别做的太过了,毕竟你没有那个心思可是别人不会这么想,那些人不像我这么大气,宰相肚里能撑船,到时候若是惹得群臣公愤,你就真的是众矢之的了。”御绝云一番言辞,倒是真的是替顾莫阏担忧着的。   俗话说这人心难测,就连自己的父亲,曾经是那样的支持着顾莫阏坐上这个位置,那样执意的相信顾莫阏有能力,可是现在依旧还是听不得半点当今万岁的挑唆。   对于某些忠臣良将来讲,这九五之尊永远都是他们的信仰,他们将要辅佐的对象,即便他做错了,是需要你指出纠正,而不是要依着个人的态度强行的给掰正回来。   “这我知道,我只是想要保住一个人,至于这江山并没有半分觊觎他的。”顾莫阏道着。、   可是这夜淳茂是出了名的小心翼翼,多疑善妒,或许即便没有那么一出威胁,等过不了多久,他也会忌惮他的才能与在朝廷的权势,同样用当初对待风家和尹家的方法来对付自己。   “至于太傅那里,放心我会让人好好的看着的。”   一直听到顾莫阏这么说,御绝云才站起了身来。   月光下,他勾起了唇角,划开了一抹笑。   伸手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那一把怜苍:“要不,打一架!”他笑。   顾莫阏看了看他唇角的笑意,又低头瞧了瞧眼前的那把怜苍,淡淡的道着。   “不打。”   依旧如往日的一般的回答,御绝云无奈的长叹口气,就这么一运气,手中的那把怜苍就这么朝着眼前的顾莫阏一剑刺去,就瞧见顾莫阏足下一点朝身后退去。   御绝云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一直想要逼着顾莫阏出手,不过顾莫阏却一直躲闪,丝毫没有想要拔剑的动作。   到最后吗,大抵是御绝云放弃了,微皱着眉头。   “从我回朝任职后你我都没有打过一架,真不过瘾。”他道着,将配剑收回到了腰间,望着眼前的顾莫阏。   “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主动找我动手。”   说完,他这才纵身跳上了房顶,就这么消失在了那里。   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依旧是替我照顾好家父。   顾莫阏的视线一直瞧着御绝云的身影一直就这么消失在了屋顶,到了最后,才收回了视线,转过了身。   却瞧见不远处站着的夜晤歌,看她的样子,应该是站在那里已经很久了。   此刻,在自己看到她的时候,夜晤歌才迈着步子从那个地方朝着自己走来。   最后,在顾莫阏的身旁停了下来。   “你来了很久?”他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不久,就刚从那里经过看到你和御教打斗。”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他走了。”顾莫阏道了一声。   夜晤歌听着哦了一声,后面又听到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离开了韩城。”   果然这一句话,到底引起了夜晤歌一阵诧异,长睫轻轻地颤了颤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今日在御书房我便感觉他不对劲儿,便是这次,他也是煞费苦心。”   听顾莫阏这么一说,夜晤歌像是明白了什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又瞧着方才御绝云消失的房顶。   原来如此。   想来,今日在御书房她也以为人心难测从,御绝云与那些男人想的一样,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可是,现下,怕是自己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御绝云的气量比她想的大多了,宁愿自己背上抗旨悔婚的罪名,也不愿意那时候顾莫阏和自己当众的中了夜淳茂的计策。   这样的御绝云,其实夜晤歌是欠了他一声道歉的。   “明日,我定会送给父皇一个大礼。”他轻声笑着。   顾莫阏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夜晤歌的身上,很难想象一个碧玉年华的女孩子,原本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可是此番站在他面前的恍若是经过了几十年沧桑的岁月的洗礼一般,不是一般的成熟和心思缜密。   “明日一切有我。”回答他的是顾莫阏的这一句话。   夜晤歌划开唇笑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顾莫阏,他那没有遮掩的半张脸依旧是那样的好看,她想,他的整个人肯定也是很好看的。   “我知道,因为有你在。”她轻声的回答着这么一句,她素来不轻易相信任何人,更遑论是男人,可是眼前的顾莫阏却给了她一种随时随地的心安。   就如他救她的每一次,就如他今日拉着她的手一直走到了御书房,当众对着夜淳茂说出了违抗二字。   她的眼中那闪烁得光亮就这么落在眼前的顾莫阏的身上,里面满含着一种深情,那里面的光亮,让顾莫阏一瞬间失了神。   柔柔月色下,对视着的两人就这么站在那里,风牵起了两人的衣角,迁袂飞舞着就这么为两个身影度上了一股朦胧感之感。   院子里种的一树梨花就这么满满的开着,风吹过掀起了一片花海。   夜晤歌的声音轻轻地落了下来。   “你要躲着我到什么时候。”   便是这么一句话,让顾莫阏回过了神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子。   “现在还不是时候。”而顾莫阏,也只是沉沉的回答了眼前的夜晤歌这么一句话。   两人一人一句,或许彼此都心照不宣,夜晤歌就这么摇头轻笑了几声。   “我知道了。”她说,然后再无下言。   两人便什么话都没有,就只是这么面对面的站着对视着,院子里的风微微的大了一些,大概是也已经深了的缘故。   然后,夜晤歌打了两个喷嚏。   顾莫阏瞧着她轻声的嘱咐了一声。   “夜里风凉,回去歇息吧!”这才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夜晤歌这才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背道而驰的两人身影渐行渐远。   ——   御绝云要娶夜晤歌的事情,在整个韩城传的是沸沸扬扬的,自然第二日的一早大街上早已经围满了围观的群众,都是为了窥望这新娘子的容颜。   传闻说,这六公主便是曾经皇上罪疼爱的长公主,后来因为顶撞的罪名,被贬到了泸川那个远地。   可是在不久前又被丞相顾莫阏给带了回来,一直住在丞相府中,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被指婚给太傅之子当朝御教了,在皇榜张贴出来大家还没有消化的时候,下午的皇榜又张贴了出来。   这御教大人明日就要去丞相府接新娘子。   也是奇怪,这皇上嫁女儿不从皇宫嫁出去,反倒要从丞相府给接出来,一时间大家都议论纷纷,大抵都是议论着大概皇上还是没有原谅这位公主,因此也并不希望她从皇宫嫁出去。   也有人传闻的说是因为夜晤歌曾经和亲南诏,可是却因为命太硬克死了未婚夫婿,因此这一次才从丞相府出嫁,毕竟曾经嫁过一次了,可也是因为嫁的是当朝太傅婚事自然不能马虎,而丞相位高权重,从丞相府嫁出去,总归给足了御家面子。   还有人说,其实这六公主喜欢的是丞相,所以一直待在丞相府中;而皇上对丞相位高权重,害怕威胁到自己的位置,又知道御教大人喜欢这个六公主,所以便选择了拉拢御教,又借此挫以挫丞相的锐气,所以才会有了今日从丞相府的迎亲。   可是不过从哪一方面来讲,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儿,至于真实的情况,大概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大概今日真的是那么一个喜庆的日子,整个偌大的韩城大街上都给迎亲的队伍腾出了那么一个位置,丞相府的大门口依旧是大红灯笼高高挂着,准备着送嫁仪式,这些都是昨日夜淳茂的主义。   在夜晤歌和顾莫阏离开了皇宫过后,他就名人将这些布置的东西全部都送到了丞相府和太傅府;还特意的嘱咐了人要叮嘱着丞相府将这一切全部都布置好。   倒是顾莫阏也没有生气,还真就让人挂上了,一瞬间整个丞相府倒是喜气洋洋的。   不过,这偌大的丞相府的大门是开着的,门口也有人把守着,人群全都围在了这丞相府的大门口准备看着新郎前来接新娘子。   不过,太傅府那一边倒像是没有什么动静,偌大的太傅府依旧如平时一样,没有什么大红灯笼高高挂,也没有什么喜字贴在门侧,甚至连一个迎亲的队伍都没有。   唯一有的便是仓皇的四处找着自家少爷的下人们,让前来祝贺的百官们面面相觑,一瞬间全部都楞在了那里。   所以,这新郎官是跑了。   听说,太傅大人自从昨日知道皇榜上的内容过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然后,府中的下人找遍了上上下下都没有找到自家公子,却只找到了以逢高留书。   信封上,写着陛下亲启四个字。   于是,便匆匆的招来了管家,将那封书信送到了黄宫里。   前来贺喜的百官们依旧摸不着头脑的站在太傅府的大门口,所以,这算是新郎官当即悔婚了。   “这这这……这成何体统啊!”人群中,有官员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御教大人平日里那么平易近人,对太傅更是言听计从,是皇上最看好的臣子,可怎么偏偏就临阵悔婚了,不是说,这御教大人喜欢这六公主吗?”有人疑惑。   “你知道什么,听说御教本就不同意这门婚事,昨日就已经上皇宫找过皇上了,哪知道皇上居然还将婚事提前了。”   “我怎么听说昨日是丞相拉着六公主的手到了宫中,一路上黑沉着一张脸,可怕极了;想来皇上是害怕这夜长梦多,直接将婚事提前了。”   “可是我听说,皇上送了东西去丞相府的时候,丞相府确实是张灯结彩,准备着大婚的,现在丞相府外全都围满了人,新娘子可是等着新郎官去接的。”有人的声音又大声道了起来。   “这太傅大人被气出了病来,肯定就是不满意这一桩婚事,御教素来都是孝子,看见父亲这个样子,怕是也只有悔婚不娶了。”   “哎!也不知道这六公主到底是个什么命,第一次嫁吧!都到了南诏准备择日拜堂了,却遇上丈夫被谋害了;好不容易回来指了御教这一门婚事,可偏偏人家不要,又被拒婚,这次一闹估计这一辈子都很难嫁出去了。”   “也不知道皇上知道了,该怎么做,怎么说也是扫的皇家的颜面。”   “我看,这御教大人是个明白人,知道皇上将六公主指给他只是想要给丞相一个下马威,不想淌这趟浑水,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这六公主可是被丞相从泸川带回来的,而且一直住在丞相府,连宫都不回了,若是没点儿什么,能这样。”百官中,有一人的话响了起来。 第212章 席间不悦,兄弟生隙   人群中的议论声不断,可知在夜淳茂瞧见了御绝云留下的那一封书信的时候,差一点儿气的休克,就这么掀倒了那放满了奏章的书案。   “这御绝云居然敢耍朕!”他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紧握着拳头,对于此番御绝云的做法他甚至想要千刀万剐将御绝云给凌迟处死。   “皇上,您消消气儿,这太傅已经被御教给气倒了,你要是再倒下了,这大梁的江山社稷就真落到那位丞相的手中了。”常总管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伸手落在了他的背上安抚着。   “朕给了他赐婚,他倒好,昨日说的好好的,可是今日当众给朕甩了一个耳刮子。”夜淳茂冷声的笑着,手,紧握成了拳头。   原本,是想借着御绝云来就此打压住顾莫阏的嚣张气焰的,可是却独独没有料到,御绝云也是个懂得明哲保身的,不想淌这么一趟子浑水,到最后直接来了个撂挑子跑了,他还以为那天下第一剑客有多么的临危不惧,到最后一个师兄还是害怕了自己的师弟,害怕了顾莫阏。   夜淳茂这样想着,听着那御家来送书信的人道着自己太傅原本醒来后,在听到少爷悔婚后,再一次气愤的道着逆子逆子的晕了过去,所以他其实并不知道御绝云从一开始就想着要违逆他的旨意。   “这眼下,六公主怕是嫁不成了,可是御教那里,他信中字字铿锵写着每日算计永无宁日的一意孤行的婚姻,得不到幸福;娶了一个心里没有她的媳妇儿也对不起御家,写的倒是句句诚恳不愿惹得御教祖宗不悦,也不想做一个不孝顺的儿子,陛下您看……”常总管伸手捡起了地上的那封信纸,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微微的紧蹙着眉头。   想来,御绝云在上面已经将自己的一切写的清清楚楚,这御家老太傅现在是朝廷里唯一的一个重臣,甚至连顾莫阏都要忌讳几分的老臣子,想来是不能公然的治御绝云这抗旨之罪的,常总管想着,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呵……”夜淳茂冷声的笑了笑,摇着头。   “还能怎么办,朕就只能任由着顾莫阏为所欲为了。”他道着,自己有些无能为力。   能做的全都做了,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只有韬光养晦了,毕竟此刻与顾莫阏硬碰硬并不是好的对策。   “传朕的旨意,六公主的婚事取消了,至于御绝云,他敢公然的抗旨悔婚,念在其御家是几朝的功勋,有着功劳建树太傅又是朕的恩师,朕不予追究其家人责任,可是他御绝云,此生休想再踏入朝堂一步,削去官职贬为庶人,永不录用。”夜淳茂吩咐着眼前的常喜一字一句的道着。   到最后心口隐隐的阵痛,想来又是方才怒火攻心所致。   “去,把太医给朕请过来。”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紧皱着眉头,对着眼前的常总管吩咐着。   常总管点了点头,这才扶着夜淳茂走出了御书房,对着一旁站着的太监吩咐着。   “把御书房里收拾一下,找个人去太医院传太医到永安宫替皇上看诊。”小太监听着夜淳茂的话,点了点头这才快步的朝着太医署的方向跑去。   于是,这场原本众人期盼的婚事,便就这么搞砸了。   御老太傅被气的卧病在床,甚至连丞相府的那些聘礼和喜庆用品也在第一时间给全部的撕了下来,扔了出去。   可想而知,御绝云的这一次逃婚,惹怒了天子,直接喜庆成婚的皇榜换成了,将御绝云罢官永不录用的皇榜,并且下令直接将御绝云划出了御家的族谱。   干干脆脆,甚至连太傅的家事都管了,朝臣和人民都议论着,这御绝云若不是太傅的儿子的话,现在下的怕就是追杀令了。   而这一次御绝云的逃婚,也让夜晤歌再一次的受到了斐议。   这夜晤歌原本作为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和亲到南诏的时候便已经得到了许多人的感慨与羡慕;可是结果大婚前几天丈夫被杀了,自己还被关押了起来,到最后清白是清白了,可是别人有将她给送了回来,这远嫁的女儿送回了朝本来就受到了不少的议论,说是八字太硬克夫嫁不出去;又说是命里不好,七月出生的姻缘一波三折。   好不容易现在又遇到个这么一个人中之龙的佼佼者,可是人家御教的名声在整个韩城都是响当当的,可偏偏就因为皇上这个赐婚,人家宁愿冒着砍头抗旨的危险都要逃婚,甚至还被划出了御家的族谱,都让人们感慨,看来传言的可真不是假的,这六公主命中带煞,不管是谁和她有关系都没有好结果。   一时间,街上霎时流传了好几个版本,都时关于夜晤歌的负面话。   檀香听得这些话,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御教大人平日里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可是却连逃婚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难道他不知道他这一走走的倒是潇洒,我们家主子得遭受多大的斐议,自己不想去当时就应该和陛下说清楚,这下倒好,亲是他自己想要成的,结果自己倒是跑了,将我们主子推到了风口浪尖。”   就连一旁的夜谌言都有些生气:“师父也太过分了。”尽管,御绝云是自己的师父,可是事实摆在那里,连夜谌言都找不出二话,来替御绝云推诿。   而依旧打着卧病在床的幌子的御老太傅,在听到皇上将御绝云从御家族谱划出的消息也并没有太过的震惊。   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了一句。   “算了,我的儿子本就管不住,走了也好,总好过和顾家那个做个逆臣的好。”御老太傅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管家。   “那,大人现在……”   “还是对外宣称,我还在卧病在床吧!”他道着,想来这把老骨头也禁不住怎么折腾。   也亏得今日一早顾莫阏便已经遣人送了书信过来,在书信中一就那个说的很清楚,这大梁的天下永远都是夜家的,当年他的先祖和父亲是怎样的辅佐着先皇,他顾莫阏依旧会如何的让大梁怎样的走向繁荣。   正是因为这么一席话,才让御老太傅这样的放心,他是知道顾莫阏的,就如儿子一样,在儿子对自己说出那么一席话的时候,他思前想后也想了很多,顾烨教出来的孩子差不到哪里去,或许在形式做法上,顾莫阏是与众不同了些,或许是因为自己老了,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   管家点了点头,这才听了御老太傅的命令对外依旧是宣称着,卧病在床。   不过,这倒是给了回京的几位王爷一个茶余饭后最好的议论话题。   今日,陈王大宴,宴请的便是自己的一众的弟弟,自然这些弟弟里面可不包括夜谌言。   一来,因为上一次夜淳茂在大殿之上,公然的驳回了大臣们的所有附议,执意的想要立夜谌言为太子,已经引起了众兄弟的嫉妒,若论才能,夜谌言也只能算中等吗,若是论及功劳建树更是一件也没有,再有就是年龄也是里面最小的一个,不管怎么论资排辈也排不到夜谌言的身上,就是因为他有着御绝云这个授业的恩师,又有着顾莫阏在背后当做靠山,所以才能让夜淳茂迫于顾莫阏的势力立夜谌言为太子。   虽然这最后太子之位还是空着的,可是显然,这些王爷们已经将这个弟弟视为了最大的竞争者。   再有便是直到御绝云悔婚,夜晤歌到现在还住在丞相府中,要知道这堂堂一国公主,又没有出嫁,应当是要住在宫中的,可是偏偏还住在丞相府中,这男未婚女未嫁,不免又冒出了许多的流言蜚语。   酒过三巡之后,夜谌南冷声一笑,似有嘲讽的道了一句。   “这御教大人临到头还是开了窍,知道这个丫头不能要,就连现在还住在丞相府中,在回城的途中还不知道与顾莫阏做了什么苟且之事没有,娶回家去还难保不给自己戴绿帽子。”他道着,语中满是嘲讽。   “不过这丫头可真行,到现在了居然还能稳住,还能心安理得的住在顾莫阏的府中,看来,是在究想着,做不了太傅府的媳妇儿,要做这一朝丞相的丞相夫人了。”   “那顾莫阏也不是个好东西,什么自命清高,不过就是一个幌子,还不是仗着权势逼着父皇立那个瘸子为太子。”夜谌南道着,又是仰头喝了一大杯。   一旁的几位王爷都没有开口,只是享用着自己面前的佳肴,欣赏着眼前舞姬的舞蹈。   “五弟,你应该最有发言权啊!毕竟这丫头可是你一手拉扯大的,这些年来都给她灌输的什么思想,勾引男人吗?”这一句话,倒是戳中了狠劲儿,对着眼前的夜谌霖开了口,想来也是讥讽着他。   “……”夜谌霖原本握着酒杯正欲送往唇边的手忽然一顿,眸光就这么闪烁了分,有那么一丝不悦。   却又听到夜谌南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刚出竹院就把父皇的喜好摸得清清楚楚,后来又勾搭了御教,还将那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顾莫阏都收入了囊中,甚至曾经的瑞亲王都喜欢跟那个丫头下棋,甚至临离开韩城的时候,还让人给他送了东西过去。”   “看来这丫头长大了翅膀倒是硬了,有句俗话说的好吃水不忘挖井人,可这丫头吃你的用你的到了最后还是没把你放在眼中,哎……五弟,你这些年来想着的到底是什么?难道真把自己当活菩萨!”他冷声笑着,似乎若有所指的看着眼前的夜谌霖。   只听得啪的一声,夜谌霖手中的那酒杯就这么被硬生生的给握碎了,酒渍四溅,倒是震慑住了舞池中的舞姬和一旁的几位兄弟。   乐队的乐声一下子的停歇了下来,甚至连正欢乐的跳着舞蹈的舞姬都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就瞧见夜谌霖的手上有血迹顺着虎口流了下来,一旁的随从上前,担忧的唤了一声王爷。   便瞧见夜谌霖黑沉着一张脸站起了身来,将那只受伤的手就这么背在了身后,盯着眼前的夜谌南面色严肃。   “三皇兄饭,倒不是谁人都有心情吃得下的,告辞了。”他道着,就这么黑沉着脸,甩给了夜谌南这么一句话后,转身离了开去。   “夜谌霖,你算什么东西,敢对着本王这么嚣张!”夜谌南听得夜谌霖的那一句话,立时拍桌而起,就这么指着夜谌霖远去的背影叫嚣着,不过却没有得到夜谌霖半丝的回应。   眼看那身影消失在大门口。   舞池中的舞姬依旧被此番的景象吓得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就害怕一不小心变成了尸体。   “停了干什么,跳啊!本王叫你们停下了吗?”他道着,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舞池中的舞姬,黑沉着脸怒吼着。   “该死的,看本王以后如何治了你。”   舞姬们听得他这一句,立时站起了步子,乐声起又再一次跳起了舞蹈。   在夜谌霖与夜谌南产生矛盾的时候,一旁的夜谌旻和夜谌云依旧不发一语,恍若就是一个看戏的观望着一般,恣意的坐着。   他们两兄弟似乎是商量好了一般,在夜谌南坐在位置上骂咧了几句过后,两人都很是默契的站了起来,对着夜谌南道了别。   “这老五,现在连说一两句都不行了。”夜谌南轻笑着,就这么看着夜谌旻和夜谌云两人,便瞧见两人面面相觑,依旧是很默契的没有多言。   “两位王弟今日似乎都没怎么说话,七弟你以前说起话来可头头是道,怎么去了一趟封地回来,就变得沉默寡言了。”他看着一旁的夜谌旻道着。   夜谌旻淡淡的轻笑着:“三哥是兄长,又是这宴会的主人,臣弟哪敢多言!”这一句话倒是给足了夜谌南面子。   只听见他轻声一笑:“今日的兴致都被五弟给扫了,待到过些日子,二哥和六弟回来后,我们再设宴重聚。”   夜谌旻也是微笑的应了一声一切三哥做主便是,这才转身和自己的弟弟朝着门外走去。   “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直到夜谌云和夜谌旻走后,夜谌南才一把掀了桌子,咬牙切齿的道了这么一句。   舞池里的舞姬和一旁的乐手再一次的被吓了一大跳,全部都安静的匍匐在地。   “都给本王滚出去!”一直听到这么一声恶狠狠的话,这才纷纷的快步的朝着门外跑去,速度如此之快,都害怕慢了一步而丢掉自己的小命。 第213章 回宫居住,咎由自取   夜谌霖自从出了陈王府后就一直黑沉着脸,方才在宴会上夜谌南总是咄咄逼人的说着那些嘲讽之言,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讥讽。   出了门,他上了自家的马车,黑沉着一张脸,乐其与一旁的贴身侍卫古耀看到自家主子那张不悦的脸,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想来是知道主子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两人面面相觑,不再多言。   即便是回到了秦王府后,夜谌霖的脸色依然不好,那秦王妃此刻已经身怀六甲,在瞧见自己的丈夫黑沉着一张脸,甚是忧心,便就这么询问了一声,身旁的乐其,却听到乐其的语中甚是无可奈何。   “王妃还是别问了,爷今日是中途离席的。”就因为这么一句话,秦王妃恍若是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她微微的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乐其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奴才先退下了。”乐其看着眼前的秦王妃,这才点了点头,恭谨的退了下去。   等到乐其走后,秦王妃这才缓步的走到夜谌霖的面前,伸手接下了他褪下来的衣服。   夜谌霖看了看眼前大腹便便的妻子,微皱着眉头。   “你怀着身孕,就不要这么操劳了。”他说着,将自己的衣衫搁在了一旁的屏风上。   屋外,奴婢们已经提着水桶走了进来,就这么将那些温热水倒在了水桶里。   秦王妃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霖。   “伺候王爷是臣妾的本分。”她道。   “你……”夜谌霖看了眼眼前执意的妻子深吸口气,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欣然的接受了自己的妻子对自己的照顾。   “王爷自回了韩城后,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了。”   夜谌霖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妻子,深吸口气。   “这韩城不比秦地,回来的每一个人都怀揣着心思,我自小便是隐忍着走过来的,晤歌那个丫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其实她只是想要好好的照顾着小九,和小九安稳的过日子,可是却没有想到那个丫头的心机是如此的深沉,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太子之位上面;父皇因为这件事情大怒,对我也没有以往的信任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霖慨然长叹。   “这三王兄处处针对于我,七王弟本来就出类拔萃,他这次回来整个人比以往在韩城的时候,更加的成熟了,本王的那些兄弟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夜谌霖道着,就这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秦王妃这才伸手落在了夜谌霖揉着的酸疼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替她揉了起来,轻声安慰着。   “王妃,妾身一介女流虽然做不了什么,但也知道明哲保身这个词,不如,我们回秦地吧。”她道。   “回秦地?”夜谌霖拿下了她的手,困惑的询问了一声。   秦王妃点了点头:“只要回了秦地,其他王爷就不会咄咄相逼了。”   “不行,我隐忍了这么多年才等到了这么一个机会,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既然太子之位小九都能当,为什么我不行。”岂料,秦王妃的提议,却被夜谌霖一口回绝了。   “他靠着顾莫阏,而我,便只能靠自己了。”夜谌霖道着,却是如此的坚定。   秦王妃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丈夫坚定的神色,垂下了头,她知道权利得到魅力;更知道像自己的丈夫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能只甘愿做一个小小的王爷;而自己终归只是个商人之女小门小户,能坐稳这个王妃之位已是不易了,更遑论是违逆自己的夫君。   ——   丞相府中!花园中。   “少主是说,要回宫中居住?”简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恍若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询问着眼前的主子。   夜晤歌坐在石桌旁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和檀香道着。   “主子,这皇上本就想要除掉你,眼下我们在丞相府中住的好好的,为何要回到宫中,若是到了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他下了手。”   “就是要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才不敢下手。”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和檀香。   两个人却是更加不解,可是也没有多言,毕竟在她们的眼中,自家的主子的决定都是对的。   “收拾一下东西,等九皇子回来,我们就回宫。”夜晤歌转身,对着一旁的檀香吩咐着,檀香这才点了点头,快步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大概是去收拾行李了。   简月一直看着夜晤歌,一直到夜晤歌的唇角再一次的蜷起一抹笑意,然后她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   “只有搬回去了,我的那些皇兄们才能感觉到紧迫。”她说。   “可少主,现在九皇子和你是众矢之的,即便是几位王爷想要争夺,最先也是要一致的将矛头对准你和九皇子的。”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所以,我才要给他们这个机会开对付我和九弟。”   一听得夜晤歌这么一说,简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主子的心思永远是最难猜的。   猜不透,也明白不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主子得到吩咐做罢了。   不知何时顾莫阏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不远处,夜晤歌的视线一直就这么落在不远处的人影之上,简月似乎也发现了顾莫阏的身影,识趣的退了下去。   偌大的后花园内就只有夜晤歌和顾莫阏两人,夜晤歌站起身来,迈着轻缓的步子,就这么走到了顾莫阏的身旁,她勾唇微微一笑。   “我要走了。”她道,视线就这么落在顾莫阏的脸上。   “嗯!”顾莫阏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夜晤歌。   “一切小心。”他叮嘱了声。   “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夜晤歌回答了一句。   果然,在那天下午夜晤歌便带着夜谌言收拾好东西回了宫,对于夜晤歌的这一次回宫,知道后的每一个人都是震惊的,自然也包括身体大不如前的夜淳茂。   “这丫头又在玩什么把戏。”他微皱着眉头,如此顶天立定的一个九五之尊,此刻却被一个夜晤歌乱了分寸,甚至下午连批阅折子的时间都没有了。   常喜像是早已经知道了夜淳茂的心思,在夜晤歌带着夜谌言回到了寒熙阁后,便已经派了人在那外面候着了。   “陛下请放心,奴才已经派人紧盯着那寒熙阁,若是这六公主有什么动静,奴才都能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那丫头和顾莫阏一样都是个狡猾的,怕是派人盯着也不能盯出什么来。”夜淳茂道着,深吸口气,又询问了声。   “太傅那里还没有消息吗?”今日的朝堂之上,御老太傅已经是告着病假的,说是还在家里躺着。   “没有,这几日候在御家门口的人回复都说着,这大夫来来去去都好几趟了,说是要好好养着,年龄大了,不宜太过操劳。”   “明日,让太医院的资历最好的太医全都去御家,这御老太傅可是朕最后的支柱,只要他还活着,顾莫阏就不敢妄动朕,一定要将太傅给朕看好了。”夜淳茂吩咐着。   常总管这才应了一声是,夜淳茂这才安下心来看着面前的折子,可是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折子看到一半的时候,总觉得奏章上的字像蚂蚁一样歪歪扭扭的,一时间合上了奏章闭上了眼。   ——   再一次的回到了阔别了两年的寒熙阁的时候,夜谌言是欢喜的,可偏偏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夜晤歌的关系,他微微的皱了皱眉。   这些日子他跟着夜晤歌和顾莫阏,多少也了解了一些,了解到了那时候在泸川其实想要杀掉他们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父亲,想然第一时间知道是自己的父亲的时候,夜谌言是不愿意相信的,可是回来后夜晤歌和顾莫阏的种种表现,再加上外界都在传,夜晤歌攀上了顾莫阏这棵大树,就是为了辅佐他登上这太子之位,而那一次早朝若不是太傅大人反对,怕是自己早已经是太子了。   其实对于这太子之位,夜谌言从来都没有觊觎的,在夜晤歌还没有出竹院的时候,他此生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做一个优秀的皇子,将来建功立业将自己的姐姐从那一处偏僻荒凉的地方接出来,而后来夜晤歌真的被接出来了,而自己断了腿,或许是因为自己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对于权力和地位自己早已经不这么渴求了,一心一意只想着姐弟两人安稳的生活。   夜晤歌将他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他忘记了人心险恶这一词,可是经历过泸川的那一场生死过后,他似乎知道了,这一切并不像这么简单,生在皇家的男儿更不可能过上简简单单的生活。   毕竟,人人都觊觎那个位置,即便自己没有那个意,可是他的那些王兄们并不这么想;这一切在他前日在大街上瞧见了五哥的轿撵就知道,五哥在掀开轿帘的时候一定是看到自己的了,可是却没有给他打招呼,就这么放下了那个轿帘。   “姐,现在我们回宫了,王兄们必然对我们会有所警惕了,所以,我们得一切小心行事才行。”夜谌言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姐姐道着。   夜晤歌看着眼前的这个弟弟,微微一笑,在满了十五岁之后,夜谌言似乎一下子成长了,甚至连脑子里想着的事情都没有这么天真了,她看着眼前的弟弟点了点头。   “放心,我既然已经给回了宫,便是证明我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了。”夜晤歌道着。   不过夜晤歌回宫的事情,后宫的妃嫔也是知道了的,明霞殿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淑妃第一时间命人嘱咐了自己的儿子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儿,因为在尹采之死后她大抵也知道了夜晤歌的手段,这个女人自然是不能随便去招惹的。   也知道自己的儿子的脾气,更知道自己的儿子曾经和夜晤歌之间的过节,所以在让人出宫叮嘱自己儿子的同时,也在第一时间叫人送了一份厚礼去了夜晤歌的寒熙阁。   这么多年,淑妃在宫中明哲保身自然有着自己的一套处事之法。   自然夜晤歌在收到淑妃的厚礼的之后,只是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这做娘的真不容易,淑妃是个能看得出事且不惹事的主,只是自己的儿子没有承袭到这一点儿。   不过,也有人在夜晤歌回到寒熙阁的时候,第一时间闹到了这里来。   十一公主夜晤竺,在夜晤竺的眼中,害的高傲的自己如此落魄的不是别人,便是夜晤歌。   她不仅害的自己一夕之间尊贵无比的身份没有了,更害得自己现在寄人篱下,连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   因此,在夜晤歌回寒熙阁的第二日,这个年仅只有九岁的女孩儿,带着袖子里藏着的匕首就这么一个人偷偷的跑到了寒熙阁,就在夜晤歌走出寒熙阁的大门的时候扬出了手里的匕首,就这么朝着夜晤歌的胸口刺去。   不过,却没有得逞的被简月给制服住了,对于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在简月眼中制服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竺,恍若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眼里满满的恨意,恍若要将自己扒皮抽筋一般。   她走上前,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依旧是冷漠的开了口。   “你母妃是咎由自取。”   “那你母妃还不是死有余辜。”岂料,小女孩儿还大声的顶了回去。   因为她的这一句话,夜晤歌冰冷的眼神就这么落在了她的身上。   “今天我杀不死你,定有一天我会将你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夜晤竺就这么愤愤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大声的嘶吼着。   这偌大的嘶吼声,还真就引来了路过的太监和宫女的视线,纷纷瞧着此处的一幕,胆怯的地下了头,脚底抹油,都害怕了祸及自己。   毕竟曾经的端敬皇贵妃是怎样没的,大家心知肚明,那毓秀宫的一把大火可是把那些宫女和太监都吓得不轻的。   夜晤歌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的坚定的神色,冷声的笑了一声。   “小丫头,光靠声音大是不行的,只怕你的有一天还没有到,就已经死在我的手中了。”夜晤歌冷声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对着她给了一个眼神让她放了夜晤竺。   岂止夜晤竺在得了自己的时候,便这么一下子窜到了夜晤歌的面前,拉住了她的手使劲儿的在她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等到夜晤歌甩开她的时候,右手的手背上已经被咬下了一个深深的牙印子。 第214章 身怀六甲,走投无路   看着手腕上那个鲜血淋淋的牙印子,夜晤歌紧皱着眉头,夜晤竺依旧在那里挣扎怒骂,在瞧见夜晤歌看着她冷冷的目光之时,略微的有了那么一丝惧怕。   “你……你想要干什么?”她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略微颤抖着自个儿的声音,胆怯的咽了咽嘴里的唾沫询问着眼前的夜晤歌。   那冰冷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晤竺的身上,忽然让她全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原本脸上还满是恨意的眼神,刺客却仓皇的躲闪了起来。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她冷声一笑:“和我当年比起来,你受的还算少了。”   她道着,就这么转身朝着寒熙阁里面走去,简月再一次的松开了眼前的夜晤竺,冰冷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公主,这匕首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玩耍的,若是再有下次怒毕业不敢保证,它是掉在了地上还是落在了你的身上,请珍重。”简月道着,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夜晤竺一眼,再一次的蹲下身子将方才她带过来的那把匕首给捡了起来,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进了那寒熙阁。   只留下夜晤竺一个人怔怔的站在寒熙阁的门口,瞧着夜晤歌和简月离开的背影,紧咬着唇,握紧了拳头。   檀香在瞧见夜晤歌去而复返的时候,略微的有那么一丝诧异,一直到瞧见夜晤歌受伤的右手上一排深深的牙印子的时候,立时捂着嘴大笑了起来。   “公主这是怎么了,是哪个不知事的小丫头干的。”檀香道着,已经快步的跑到了屋子里面,拿出了备用的药膏替夜晤歌将伤口给处理了,一边还不听的抱怨着那个不懂事的孩子。   恰巧这时候简月也走了进来。   “少主,已经依照你的意思警告过那个丫头了。”简月道着,就这么走到了夜晤歌的身边回禀着。   见夜晤歌点了点头,简月还是有些不解。   “少主,这十一公主自小便被端敬皇贵妃惯坏,方才分明是想要了公主你的命,若是留着她,将来必是个祸患,为何公主不直接杀了她以绝后患。”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却瞧见夜晤歌无奈的蜷唇一笑,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个孩子。”   有时候她的手段是残忍了些,可是那也是对那些欠了自己债的人,虽然自己狠毒,可却也不是任何人都要除掉,夜晤竺那么小,虽然有时候张狂了些可也是被尹彩之给惯出来的,更何况,她总觉还是有弱点,毕竟自己狠不下心来对任何人都痛下杀手。   当年也是因为自己的一念之仁而救了落水的夜谌廷,让人逮着了把柄嫁祸了自己。   “简月明白了。”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这也是为什么她心甘情愿的忠于夜晤歌的原因,只因为她是一个干脆果断有自己的一个分寸定义的女人。   她有着自己的审视,并不是一昧的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对于曾经给过自己伤害的人,她会干脆果断的还回去,而对于那些甚有牵连的无辜之人,她也不会将这些给牵连进来,她虽然有时候行事作风狠毒可是却依旧存着一颗善良的心。   这样的人,值得自己去为她效忠,值得自己去为她卖命。   “公主就是太仁慈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那些居心不良的人逮住空子陷害。”檀香道着,帮夜晤歌处理好那个手背上的伤痕后,这才将桌子上的都收拾起来。   “不过,今日这寒熙阁外发生的事情,有许多的旁观者看见了的,若是那些有心之人想要陷害主子的话,那,这十一公主的性命怕是也不保了,属下是怕十皇子的事情又重新的演绎一次。”简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夜晤歌听得,了然的点了点头。   “派人跟着,若有事情第一时间回来告诉我。”她对着一旁的简月吩咐着。   简月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夜谌言急匆匆的步子的就这么快步的迈进了屋子,朝着夜晤歌的方向走去。   “皇姐,方才我听说晤竺那丫头带了匕首来行刺你。”夜谌言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包扎的手。   “伤的重不重。”   便瞧见夜晤歌微笑的摇了摇头:“那丫头太小,哪里能伤到我。”   “可皇姐的手。”   “没注意,被她咬的,我杀了她母亲,她想要杀我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杀不了咬一口也是解气的。”夜晤歌说着,扬了扬那被包扎的受伤的右手,轻声笑着回道。   夜谌言瞧着此刻的夜晤歌微微的一丝诧异,他注视着夜晤歌脸上的变化,看样子皇姐并没有生气,他微微的松了口气,毕竟夜晤竺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若是就此送了命总归是太残忍了。   “你松口气的样子,不会是以为我会杀了那个丫头?”她道,无奈的笑了一声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夜谌言支吾着,到最后道了一声歉。   “皇姐,是我错了。”   夜晤歌轻声一笑:“你没错,我之所以放了她是因为她是个孩子,可也只给她这一次机会,她若是改过自新我自然是不会动她,她母亲毕竟是死有余辜;可是若她再有那些不存在的心思,我也会杀了她,毕竟,机会只有一次,而这一次我给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一字一句的坦然道了出来。   “倒是你,这宫里比不得丞相府有顾莫阏的庇佑;凡是多长个心眼儿。”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叮嘱了一句。   夜谌言点了点头:“姐,我会的。”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弟弟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   ——   不过,这夜晤竺明目张胆的在寒熙阁门口刺杀夜晤歌的事情还是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在那些人的眼中,夜晤竺这一次的行刺简直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都知道,夜晤歌的身边跟着一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夜晤竺一个小丫头又怎么能近得了夜晤歌的身。   到头来没有丢掉自己的性命,想来便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现在,关于这位六公主的传闻,在宫中可是传的沸沸扬扬的,人家虽然被御教大人给退了婚,可是背后还有着丞相大人做靠山,这顾丞相现在的势力连皇上都不敢轻举妄动,甚至差一点儿还遂了那顾丞相的愿册封九皇子为太子,若不是太傅阻扰,眼下这寒熙阁的九皇子就入主东宫了。   哪里有人不畏惧这六公主的。   “听说这晤竺公主回到明霞殿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说话,也不吃饭,更不开门,只是时不时的会从屋子里传来一阵阵的摔碎东西的声音,淑妃娘娘和奴才婢子们都担心极了。”   檀香将新沏好的茶就这么搁在桌子上,对着夜晤歌讲着关于明霞殿那里传过来的消息。   夜晤歌抬头就这么看了眼眼前的那盏茶,伸手拿了起来。   “小孩子脾气。”她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着。   “可不是,这人是铁饭是钢,她这样也只是折磨自己而已。”檀香道着,又是无奈一叹,想来这夜晤竺的智商没有她死去的母亲来的精明。   夜晤歌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地啜了口手中的那杯茶,神色迷离,想来应该是想起了自己当年了。   当年的自己和夜晤竺一般的年纪,可是遭遇却是天壤之别,那时候的自己哪里有这个闲工夫耍公主的脾气和架子,那个时候的自己在冷宫活得还不如一条狗,为了争那么一两个馊水桶里的馒头都要挤上好一阵子,在抢出来的时候,手背上早已经落下了许多狰狞的疤痕。   那时候的自己哪有什么东西可以摔,气可以赌,人只有真正的走到那个绝路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绝处逢生的真正含义,自从个出了冷宫她就暗自的发过誓,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要替自己的母亲伸冤,要让那些欠了她的,欠了她母亲的,所有欠了风家的人付出代价。   现在,她正在一步步的实现自己的所愿。   除了冷宫的那些女人,永远没有人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在那个暗无天日的井里,她就这么与那个已经泡发了的尸体整整的面对了一夜,在以为连自己都九死一生的时候,她看见了来自井口的一闪而逝的光亮。   她想,她有救了。   所以,她永远记住了顾莫阏,那个她在绝望深渊之中的时候,伸手救她的希望之光,给了她性命。   “所以,他永远都不知道……”   喃喃着,夜晤歌道了这么一句话,就这么将手中的那杯茶给搁到了桌子之上。   “什么?公主,你说什么?”檀香疑惑,听得了夜晤歌喃喃的一句话,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开了口。   夜晤歌被檀香的话唤回了神,看着眼前的檀香摇了摇头。   “没什么。”她说。   檀香半信半疑也什么都没有说了。   在夜晤歌的心中顾莫阏是特别的,因为他总是会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将她从一次又一次的绝境中救了出来。   没有人知道,在她的心中顾莫阏所持有的特殊的分量,即便顾莫阏总是经常的躲着她;即便她一次又一次的表白所换来的都是顾莫阏的顾左右而言其他,可是对于她来说,这些都只是暂时的。   一个男人,特别是像顾莫阏这样的一个男人,如果他的心里没有自己,是不会管自己的死活的。   或许第一次是因为顾莫阏好奇一时兴起,可是往后的种种,顾莫阏的每一次出现,他相信那都不是巧合而已。   “公主,八公主来了。”一声门外的禀告声,唤回了夜晤歌的理智。   夜晤歌这时才回过神来,看了眼眼前的檀香,檀香会了意这才走到了门口,对着门外的婢子道了一声。   “将八公主请到大厅好生伺候着,公主稍后便来。”   “是!”那婢子领了命,这才转身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   夜晤涵坐在寒熙阁的大厅内,有些不安的紧扣着搁在身前的手,其实这一次她实在是不该来这寒熙阁的,毕竟现在夜晤歌是树大招风,可是偏偏有件事情让她不得不来求一求眼前的这位皇姐。   “八公主请再等一等,六公主待会儿就出来了。”   夜晤涵不安的搓了搓手,点了点头,这才又将视线落到了自己的怀中。   已经瞒不住了,她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干的,这件事情若是被父皇知道了是会硬生生的将自己给打死的。   或许是因为自小就没有娘亲在自己的身边候着的关系,她对男女之事都只是一知半解,并不知道在被人欺负了后要服食那些避孕的汤药,或许也是因为一时间难以接受。   是啊!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只知道,自己随着娘娘出宫还愿,在寺里面自己被人打昏了过去,而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衣衫不整,甚至连是谁都不知道,整个人都是被吓蒙了。   直到第二日五姐发现了她在哭,她才一五一十的将这些事情告诉了夜晤颦,五姐劝解了她大半天,一直到深夜才让她豁然开朗。   贞洁没了就是没了,不管自己怎样的伤心都是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人还活着就成。   可是却没有想到两个月后,自己便恶心泛酸,等到五姐看到的时候都觉得不敢置信,后来再后来她确定自己是怀孕了,一个还差两个月才满十六岁的小姑娘就这么怀孕了,可是却依旧不记得是谁的孩子。   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肚子里多了一个小生命。   不能等了,也等不了了,她已经走投无路了,想着她落在自己身上的手不自觉的攥紧成了两个小拳头,紧咬着唇瓣。   夜晤歌一走到大厅的门口的时候,瞧见的便是不远处的夜晤涵这样的状态,她看着这个女子,两年的时间不见,她越发的文雅恬静了,远远的望去便是一副我见犹怜之态。   在听到渐进的脚步声的时候,夜晤涵抬头,瞧见的便是夜晤歌渐渐走进的身影,那双水汪汪的眸子恍若是瞧见了救星一般,满是期盼的站起了身来。   “皇姐!”她唤,是那般的急切。   在夜晤歌的眼中,夜晤涵素来都是温柔恬静的,从来没有一刻这样的急切过。   她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夜晤涵的身上,想着定然是出现什么事情了。 第215章 身染恶疾,伤寒之症   她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夜晤涵的身上,想着定然是出现什么事情了。   夜晤涵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她的身上,而门口的夜晤歌便迈着步子朝着大厅内走去,就这么坐在了客厅的主位上。   她侧首,就这么看着站在一旁的神色不安的夜晤涵,一双不安的手就这么紧扣在自己的身前,夜晤歌料定她应该是有些心事。   “萱兰殿出了事?”她侧首,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夜晤涵一声。   夜晤涵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了一旁的檀香和简月的身上,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夜晤歌知道她是忌讳这两人,轻笑着摇了摇头。   “你要我帮你忙,如果我接受了,自是要下达命令的,她们都是我的心腹,便是我的手脚,你只管放心道出来便可。”夜晤歌道着,伸手就这么拿起了桌面上搁着的那一杯茶水,揭了揭茶盖,喝了口。   夜晤涵深吸口气,那仓皇而不安的美眸就怎么紧盯着眼前的几人,到最后紧扣在身前的手就这么松了开来,垂在身侧,开了口。   “六姐,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请你给我指条明路吧!”夜晤涵道着,就这么在三人都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跪在了这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   夜晤涵的头就这么垂得低低的,就这么跪在了夜晤歌的面前,夜晤歌搁下了手上得到那杯茶,就这么搁在桌面上瞧着跪在面前的夜晤涵,她侧首,想着自己从刚出竹院见到夜晤涵的时候,那时候她才十二岁的年纪,却是很乖巧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会闯祸的性子。   夜晤歌依旧还记得上一次自己见到夜晤涵的时候,是在夜晤竺欺负夜晤涵的时候,自己出手救过她,那时候确实是留下了那么一句话,对着夜晤涵道着若是以后她和夜晤颦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她。   “要我给你指条明路,你也该让我知道你到底怎么了。”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夜晤涵,道了一声,看了一眼一旁的檀香,檀香这才上前蹲下了身子将夜晤涵个扶了起来。   “谢谢!”夜晤涵那双楚楚可怜的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道了一声谢,到让一旁的檀香吃了一惊,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八公主着实是没有架子的。   “六姐,我也不知道是谁,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那个样子了,我一直以为只要忘记了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的过日子,可是……可是现在已经瞒不住了。”夜晤涵道着,或许是想到了自己凄惨的遭遇,因此,自己的情绪略微的有些激动。   那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眶子里,蓄满了泪水,那一滴滴的泪珠就这么轻轻地滑落了下来。   “我和五姐都没有什么办法,又不知道该怎么做,若是这件事情传到父皇的耳朵里,为了皇室的清白他会把我活生生的打死的。”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我被打昏了,被吓坏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可是现在,我怀孕了,就在肚子里,两个月了我害怕,真的很害怕。”   想然,当夜晤涵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一旁的檀香和简月都觉得不可思议。   檀香伸手,就这么捂住了自己因为吃惊而长大的嘴,视线落在了夜晤涵平坦的小腹之上。   照着夜晤涵自己的描述,就是她被人玷污了,可是却不知道那个玷污她的人是谁。   这对于夜晤涵一个十六岁都不到的小姑娘来讲,确实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你怀孕了。”夜晤歌忽然就这么站起了身来,快步的走到了夜晤涵的面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往上一抬,夜晤涵的视线也顺着手腕往上,正巧对上夜晤歌的。   “是被人给强了的。”她问。   夜晤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慌乱,以至于说出来的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和淑妃娘娘去庙里还愿,可是在寺庙的后院晕倒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在一处假山后面的几棵斑竹树下,身上的衣衫一团凌乱,我害怕,我不敢说出来;我想死,可是五姐说人活在世不如意的事情很多,淡忘了就好;五姐让我不要说出来,我以为这事情就过去了,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怀孕,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若是父皇知道了,我一定会死的很惨的。”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就只是一个无助的小姑娘,却有了这样的遭遇。   的确,现在的她是走投无路了,只要月份一大,肚子显现了出来,或者是哪个嘴碎的将这件事情给捅了出去,那么她便活不下来。   以夜晤歌对夜淳茂的了解,或许会秘密的处决了夜晤涵神不知鬼不觉。   她还是个小姑娘,还有大把的岁月和青春,确实不能就这样无辜的死去。   “你怀孕的事情还有谁知道?”夜晤歌看着她询问了声。   夜晤涵擦了擦眼角的泪回答着:“只有五姐知道。”   夜晤歌听着,这才点了点头。   “好,那你听我讲,这孩子决计不能留;你现在便回你的萱兰殿,不要出来,这堕胎的汤药我会让人给你送过去的。”   “你肚里的孩子,不能留,这你是知道的,稍后我会让檀香将堕胎药给你送过去,萱兰殿本就不受宠,再加上五姐因为脸上受伤根本就不会出殿,所以那里不会有其他人去的,你卧病个一月半月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让人发现这堕胎药一事的。”   夜晤涵这才点了点头,这也是她为什么来求夜晤歌的原因,因为在公主每一个人要抓一副药都要经过御药房的登记,因此,她根本就弄不来这堕胎药。   “谢谢六姐。”夜晤涵微微的啜泣着,深吸口气,擦了擦自己眼角得到泪,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夜晤歌摇了摇头:“你先回去吧!我这寒熙阁不是你久待之地。”她道。   夜晤涵这才点了点头,转身一步步的朝着门口走去,只是不时回头瞧着不远处的夜晤歌。   直到夜晤涵的身影消失在了大厅的门口,夜晤歌才叹了口气,再一次的回到了自己刚刚的主位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八公主也是可怜,小小的年纪便遇上了这样的事情。”一旁的檀香悠悠的一叹,像夜晤涵这样的人怕是一辈子都会活在这个阴影里面了。   却听到夜晤歌的话在一旁响了起来:“这人的一生,哪里会不经受一些波折的,只是,上天对她狠了点儿。”   夜晤歌道着,嘲讽一笑,都说生在皇室的人命好,可是却也不尽然。   她生在皇室,可是九岁得到时候遭逢了巨变,就这样为了生存,天真善良的夜晤歌不复存在了。   同样,夜谌廷也生在皇室,从小享尽了荣华和尊宠,可是却早早的便夭折了。   他那个废太子皇兄依旧是生在皇室,更是荣获了储君的东宫太子之位,可是到了最后却依旧还是无辜惨死。   夜晤颦也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公主,原本只等着自己的父皇给她指一个好的婆家,嫁过去,安稳的过日子,却不曾想到,换来的竟然是容颜尽毁的命运。   再有便是夜晤涵,从小不受宠被那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子欺负,原本只是想要安稳平静的生活,可是到了最后,却连自己的清白是谁给玷污了的都不知道。   这皇室的尊贵无比的命运也不过如此。   “简月,去抓一副堕胎药,顺便再带几幅调理身子治疗伤寒的药回来,记住,要先甩掉那些跟踪的人。”夜晤歌转身,对着一旁的简月吩咐着。   简月这才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   “跟踪的人?”檀香喃喃着夜晤歌的话,微微的皱了皱眉。   “公主,你是说我们现在已经被人监视着了?”她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你以为我的那些王兄这些日子都在干嘛?”夜晤歌笑着,就这么抬首,看着一旁的檀香。   “只怕,这夜晤涵来我这寒熙阁的事情,他们也都知道了;不过,索性,他们也都知道这绚烂电脑现在剩下的两个丫头只是天真愚笨的,对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因此,应该对那一处没有什么防备才是,所以,这夜晤涵怀孕的事情肯定也传不出去。”夜晤歌道着,对她那些哥哥的秉性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那简月姐方才出去……”檀香担忧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放心,简月会甩开他们。”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   “待会儿,简月拿了药回来,你把堕胎药留下,找个其它婢子把伤寒的药送过去,就说是给八公主治伤寒的药。”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道着。   “伤……伤寒……”檀香紧皱着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众所周知,伤寒这种病是极为难以治愈的,而且还随侍有传染的可能性,若是真的将这药送了过去,想必是要在宫中掀起一阵恐慌的,说不定萱兰殿的两位公主还会被陛下给赶出宫去。   “可是,公主方才不是对八公主这么说的啊!”檀香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那丫头性子太柔弱,待在宫中想来也并不安全,倒不如直接送出去,在宫外的别院过得虽然清苦,可总好过宫中的勾心斗角。”夜晤歌道着。   檀香黑漆漆的眼珠子就这么在眼眶子里转了一圈,想来是知道夜晤歌在担忧着什么。   “公主是认为,八公主的这一次的事情并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这人心难测,哪里又说的准。”夜晤歌只是淡淡的回答了这一句,说实话,她不知道夜晤涵这一次的失节是不是有人蓄意而为,只是觉得像夜晤涵这样的人不适合在这深宫中,待在这里迟早有一天她也会被算计而死,还不如早早的送出去的好。   檀香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主子,点了点头,她跟在夜晤歌的身边这么多年,知道自己的主子在做出每一件事情或者是决定之前,都是经过了斟酌的。   因此,也没有再多问下去。   “待会儿,让人去御药房要些祛毒的药香回来,在屋子里熏一熏,毕竟,这作戏还是要做足的。”夜晤歌吩咐了一声。   檀香点了点头,这才只会了丫头去了御药房请药。   果真,简月在一个时辰后回来了,手里提着夜晤歌吩咐的堕胎药和治疗伤寒的药,一开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夜晤歌要让她抓几幅治伤寒的药,等到回来的时候才知晓。   她将堕胎药留在了寒熙阁,而又将那几包治疗伤寒的药给了一旁的檀香,檀香这才在寒熙阁找了一个奴婢,临出门前还大声的嘱咐了句。   “这药要小心的交给萱兰殿的奴婢,告诉她们按时的煎给她们主子服用,毕竟这伤寒不是小病。”   那送药的奴婢一听到是伤寒,整个提药的手都哆哆嗦嗦的,拿着那几副药想要是去送死一样苦瓜着一张脸,怯懦懦的点了点头。   檀香瞧着她离去时那颤抖的背影,不免无奈的笑了笑。   萱兰殿外,那婢子将药交给萱兰殿的婢子后,果然不忘了宣扬自己怕死的精神对着眼前的接药的丫头道着。   :“你可得小心着你们家公主,她得的可是伤寒,这药是我家公主差人给她到宫外抓来的。”   “伤寒,不会吧!我们八公主这几日出了郁郁寡欢的,可没有其他的症状。”那丫头结果药,也是吃了一惊,不信的摇了摇头。   “这伤寒的药食我家公主让人去抓的,那还有假,你不知道你们八公主今天从寒熙阁走后,我家公主可是遣了人去御药房抓了祛毒的药香回来将整个寒熙阁都熏了一遍的。”那丫头再一次的道着。   “哎呀!这地方我可不想多待,我也得回去熏一熏,你啊!也赶紧和两幅药预防预防吧!”那丫头道着,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那萱兰殿的婢子瞧着手上的药,又瞧着那寒熙阁仓皇而去的婢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颤巍巍的朝着萱兰殿内走去。   果不其然,这八公主得了伤寒的事情,还真的就在宫中传开了。   主要是,这萱兰殿的婢子不经吓,在一听自己主子得了伤寒过后,胆小的大概是这几日染了风寒,一听这话当即昏了过去,这一昏过去可是吓到了一大片的人,都说是被传染了。 第216章 各怀鬼胎,美人计使   主要是,这萱兰殿的婢子不经吓,在一听自己主子得了伤寒过后,胆小的大概是这几日染了风寒,一听这话当即昏了过去,这一昏过去可是吓到了一大片的人,都说是被传染了。   一时间倒是在宫中引起了不小的恐慌,甚至连夜晤涵和夜晤颦都相信了,遣来的太医在中途遇上了夜晤歌,攀谈了一两句后早已经被夜晤歌三两句话吓得够呛,进去连脉都没有把,就直接断了诊。   便这么草草的回禀了夜淳茂,像宫中这种人口密集的地方,一经发现了这种有传染性的疾病,都是要第一时间给送出宫去的,就像是当年夜晤彩被她陷害得了天花一样,送了出去。   听说夜晤彩在送出去后还真的以为自己得了天花,被吓得个半死,卧病在床都卧病了大半年,后来好了以后整个人也变得神神叨叨的,现在还真不知道怎么样了。   夜晤颦和夜晤涵都在第一时间被送到了宫外行院,其实等于就是仍在那里自生自灭了放任不管了;就在夜晤颦和夜晤涵离开宫的那一天夜晤歌居然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夜晤彩居然回宫了。   听说,是德妃给提议接回来的,夜淳茂也没有阻止,宫里的公主一共就只有那么几个,嫁的嫁死的死生病的生病,大概也知道没有几个了,便接了回来。   毕竟天花一个人一生就只得那么一次,有这么两三年的时间能撑过来也确实是命大了。   夜晤彩在瞧见不远处的夜晤歌的时候,依旧是给她落了一个轻蔑的笑,但那眼中对夜晤歌的厌恶依旧没有散去,反而比以往更加的浓烈了,怕也是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天花给送出宫去。   知道了真相以后,对夜晤歌更加的憎恨了。   也不知道这几年宫中是不是太过晦气流年不利,端敬皇贵妃那样的死了,皇子公主们不是死的死就是病的病,毁容的毁容,天花的天花,伤寒的伤寒。   想来,这些事情好像都是从那个六公主的病好了被接出来了之后。   因此,关于这六公主的流言却再一次的升华了。   “已经将少主吩咐的东西送过去了,也已经跟两位公主解释清楚了,两位公主让属下替她们对少主道一声谢谢。”寒熙阁内,简月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歌回禀着。   “只是,这七公主回了宫要不要找人看着,毕竟,她对少主是有敌意的。”   “不用了。”夜晤歌摇了摇头,像夜晤彩这样的段位也全然不是自己的对手,当年她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送出宫去,若是这一次夜晤彩再一次的惹到了自己,自己必然也不会放过她的。   “以她的智商,足够死十次了。”夜晤歌道了一声。   简月点了点头,却又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们两个女孩子在别院无依无靠,你让人看着点儿,特别是那个小的,毕竟喝了那伤身的药是要好好的疗养的。”   “简月明白,已经警告过那些别院的婢子要好生伺候了。”   “嗯!”   夜晤歌点头,这也算是她管的闲事了,毕竟自己不是一颗漆黑的心,在自己见到那些柔弱无助的事情或者是人的时候,总会伸出自己的援手去帮助,以至于给自己招来了不必要的祸端。   可偏偏,她就是记不住那个女人对自己的忠告。   要惩罚的人,定然是要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心中的那一份怜悯依旧还残存着,因此,在瞧见那些被迫害的人的时候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援手。   ——   陈王府,夜谌南手里拿着那酒杯轻笑着摇了摇头,讥讽道。   “那丫头果然还是一颗灾星,才回宫刚见了八丫头,那萱兰殿的八丫头就患上了伤寒了,果然是晦气的象征。”凌厉的视线就这么凝视着手中的那杯酒,他脸上嘲讽的笑意更浓了。   “呵……我倒是想要看看老九能撑到几时,迟早也得被那丫头给克死。”   夜谌南道着,在这一次回韩城瞧见夜谌言那原本瘸掉的腿已经完好如初的时候,他是愤怒的,这瘸子也能治好,看来顾莫阏的本事的确很大,那丫头有了顾莫阏这个靠山自然更加的将人不放在眼中。   “对了,老五那边有什么动静?”夜谌南道着,就这么转身看着一旁的侍卫询问了一声。   “秦王那里,这两日不断有朝中大臣的夫人到秦王府走动,似乎和秦王妃很是聊的来;昨日去了一趟尚书府,倒是备了一份厚礼大约待了两个时辰左右才从尚书府出来,是凌尚书亲自送出府的。”那侍卫一五一十的回答着。   “呵……娶了个有钱的媳妇儿倒真能帮上忙,厚礼都是一份一份的,别人还上赶着巴结,浑身的铜臭味。”夜谌南笑着,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就这么灌下了肚子。   “这老五素来喜欢笼络人心,为的就是将来自己好上位,倒是很好的心机;准备些东西,明日我们也去拜访拜访这些个尚书将军,毕竟本王身后还有着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舅舅,比起他一个没有风家实权的亲戚,实然也是略胜一筹的。”夜谌南道着,这到底是比夜谌霖更深一筹的,自然也没有将他给放在眼中。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那侍卫道着,就这么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   韩城的日子依旧这么过着,四月十三的日子天暖风清,院子里的花儿开了一大片,就这么一眼瞧去花团锦簇,夜淳茂的身体倒是一天不如一天,可见的却是病态的苍白,和当年那个叱咤风云心狠手辣的男人简直是天壤之别。   甚至连时常跟在夜淳茂的身旁的常总管,都不由得深深地担忧起来。   “陛下,还是好好歇息一下吧!这些日子你的脸色越来越差了。”常总管担忧着,就这么俯身瞧着眼前的夜淳茂。   夜淳茂咳嗽了几声,就这么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常总管摇了摇头。   “还有这么多的奏章等着朕来批阅,哪里有休息的时间,再休息下去这天下就不姓夜了。”他道着,又翻开了手中的折子用朱砂笔批阅起了眼前的奏折。   常喜瞧着眼前的夜淳茂,几番无奈的摇着头,又吩咐了人将熬好的补药拿了过来,递到了夜淳茂的身旁。   “陛下,这丞相大人素来是个不喜欢多管闲事的,这一次也就是因为我们动了六公主牵连了他,他生了气;他也说过,这天下永远都是姓夜的,陛下你也永远是这一朝天子;好在这两月六公主那里安生的紧没什么动静,丞相府也依旧一如既往,这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夜淳茂听得常公公的一席话,一番轻笑的摇了摇头,抬起了头,就这么瞧着他。   “你把朕的那个女儿想的太简单了。”是啊!就算顾莫阏不是个爱管闲事儿的,可是夜晤歌的脾气这么久他太清楚了。   夜晤歌和自己像极了一个模子出来的人,不管是狠辣的手段,和深沉的心机。   不,或许这个女儿比自己更甚,因为他即便再心狠手辣也不曾像自己的父亲威逼过,只因为自己不敢,可是这个丫头敢明目张胆的辱骂自己,敢明目张胆的威胁自己,或许还敢明目张胆的杀了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他当时执意要杀掉这个丫头的缘故。   “这一次她搬回宫来住就不简单了,只怪朕当时走错了一步,便是将她从竹院接了出来。”夜淳安道着,悠悠一叹。   或许,当年那个女人的诅咒应验了,像他这样不择手段的人,注定了时时刻刻被人算计,得不到一颗真心,最后或许真的会死在自己的儿女手里。   想到当年自己种下的果,而今似乎在慢慢应证了,夜淳茂的头瞬间疼痛科起来。   四月二十,肃王夜谌北和越王夜谌风也因为夜淳茂的再一次的宣旨都回了韩城,两位王爷回城的那一日整个皇宫家宴的气氛都不对劲儿。   对于现如今在韩城的几位王爷来讲,现在并不是兄弟相逢时候的喜悦,而是如今这储君之位又多了两个棘手的对手。   眼看着夜淳茂的身子越来越虚弱,想来必然是时日无多,因此这夜谌北和夜谌风回来无疑必是为了这皇位回来的。   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其实这两个王爷回来的原因却是因为担忧自己父亲的身体。   夜谌北为人心思缜密,自从成亲以后,就一直在甘州定居,将那一处治理得井井有条,对于这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尤其是这太子之位没有半点儿的觊觎,只想安稳的留守一方好好过日子。   而这越王夜谌风更不用说了,在他的眼中其实荣华富贵都是浮云,他想要的不过就是和喜欢的人相守一生安稳度日这么简单,这一次若不是听说父皇身体欠佳,再加上所有的王兄都在韩城,而自己如果不回韩城倒还真的就成了一个不孝的儿子,因此才快马加鞭回的韩城。   果然,在瞧见自己父皇日渐消瘦和苍白的面容之时,不由得感叹这岁月的沧桑。   夜晤歌就这么在一旁瞧着,这宴席间看起来一团和气的兄弟们,可是各自的心里却都暗怀着鬼胎。   轻笑了一声,她拿起了桌上的那杯酒,就这么一饮而尽了下去。   “父皇,为了这大梁国的江山社稷你也要保重好身体。”夜谌北瞧着席间的夜淳茂忧心的嘱咐了这一句。   夜淳茂点了点头:“这些年你一个人在甘州鲜少回朝,这一次怎么不将朕的孙儿带回来瞧瞧,毕竟是朕的第一个孙子,也有六岁了吧!”夜淳茂道着,甚至连说起夜谌北的儿子的时候,眼睛都冒着光亮。   自是引起了一旁的几位王爷的不满的,只是这酸吧是酸在了心里。   毕竟在坐有子嗣的王爷不多,夜谌南妻妾成群,不过大概是他无心去管那些后院的事情以至于后院起火勾心斗角,怀孕的倒是有几个,只不过最后生下来的就只有那么一个女儿。   至于夜谌霖,此刻妻子也是刚怀孕而已,孩子还没有落地。   再则夜谌旻夜谌风夜谌云三人府上连个姬妾都没有,更别说孩子了。   而今听夜淳茂这么喜欢小孙子夜谌南自然是心头酸涩的。   宴席散了回到王府后,还特意的将那些姬妾给招到了前厅来,直接命令道,每个人都必须给本王生一个,而且要保证孩子安全落地平安长大,若是中途有个三长两短全都要陪葬。   这不,这话一下,陈王府的那些姬妾们一个个忙的是焦头烂额,补身子的补身子,献媚的献媚,为的就是生孩子。   德妃瞧见两个儿子这么优秀却没有一个是想要争取的,到最后还真的就坐不住了,直接替儿子筹谋了起来。   原本就是一个脑子不圆滑的,以往在位的时候送到她手中的管理后宫的担子都没有留住,直接将那后宫之主的位置送给了尹采之,连尹采之都斗不过,这一次居然打起了夜谌言的主意。   所谓一人蠢不算蠢,至少还有个出谋划策的,可是她的身边连一堆出谋划策的人都是蠢,一堆蠢人待在一起,这倒好直接蠢出了天际,居然想用亘古不变的美人计去引诱夜谌言,还露出了一副势在必得一定成功的表情。   到最后,选了一大圈居然命人去宫外花大价钱雇了一个团伙,为了儿子这德妃也是拼了。   就这么坐在自己的长宁宫里面,等待着好消息传来了。   想当然,德妃的这一行径他的两个儿子是不知情的,否则知道了定然是不会让自己的母亲走错路的,死于非命的。   夜谌风回到越王府的时候,梁靖秋正在后院里开嗓,他就这么远远的站着,听着梁靖秋唱着熟悉的曲子。   他知道梁靖秋自小便是看着这动人的嗓子在韩城闯出一片天的,这正是因为梁靖秋这动人的嗓音和在戏台上的一颦一笑深深的落在了他的心上,让他从此都在他身上移不开眼了。   宁愿不顾世俗的眼光也要和梁靖秋待在一起。   直到梁靖秋唱完回过神来,两人双双对视着笑了。   ——   夜谌言今日在宫外游走的时候,总归得哪里怪怪的,似乎暗处有那么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似的,微微的蹙了蹙眉头频频的往回看,却依旧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伸手疑惑的敲了敲自己的后脑勺,难道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的缘故?   他这么想着。   便听到不远处响起了那么一声,不好了有姑娘落水了,这才快步的朝着不远处跑去,二话没说就栽到了水里去救人。 第217章 执念:顾莫阏,现在到时候了吗?   救下来的确实是一个妙龄女子,不过并不是德妃找的那个妙龄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愚弄,这救下来的竟然是德妃的侄女儿,等到自己的侄女儿和嫂夫人进宫想看的时候,德妃一听原委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纠结。   自家嫂夫人自然是想要攀附上夜谌言这一桩婚事的,毕竟,夜谌言还是皇上中意的太子人选,这说句不好听的话,他家姐姐那两个儿子很优秀,可是陛下看不到,太子之位便永远落不到夜谌旻和夜谌云的头上,可是夜谌言不一定,最主要的是夜谌言还有一个姐姐,这个夜晤歌在她们的眼中可不是一般的人,人家虽然在韩城传的妖星祸障沸沸扬扬的,可是人家有的是本事啊!   有着丞相顾莫阏在身后撑腰,还不是那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主,那顾莫阏搁在朝堂上哪是别人惹得起的。   这德妃本来就是个小心眼,看着自己的姐姐一脸的意犹未尽的表情,还在继续说着那个夜谌言是一个贵人,要是能攀附上这门亲事他日指不定要登上后位成为一宫之主,果然这人一旦有时候做了白日梦而且还陷进去了是真的有多可怕。   还唆摆着这个妹子帮她家闺女牵个线搭个桥什么的,唠叨了大半个上午才离开。   直到嫂夫人离开之后,德妃的愤怒才彻底的爆发了,就这么大发雷霆的掀掉了桌上的糕点茶水,噼里啪啦的瓷器碎掉的声音就这么在一旁响了起来,惊得长宁宫的宫人婢子一个个哆嗦着瑟瑟发抖。   这些年哪里见到过眼前的德妃发这么大的脾气,看来应该是被方才的将军夫人的那一席话气的不轻了。   “她想的倒是很美,让本宫给她女儿做媒,以前说的本宫的两个儿子千好万好,到了现在就成别人的儿子在她的眼里是个宝了,想要自己的女儿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看看自个儿那德行。”德妃道着,气愤的似乎连自己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她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紧握着拳头,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一脸的严肃,气氛一下子凝滞到了极点。   “一个个没用的东西,让你们办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办好,现在连本宫唯一的哥哥都想着去巴结那一头,那本宫的两个儿子还有什么立足之地,决不允许,本宫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了一旁的茶几之上,又让改一旁站着的几个心腹的仆役瑟瑟的发着抖。   不过,夜谌言这一头倒是弄得头疼不已;那日他心急之下跳到了湖里救人,然后就做了急救措施,等到那姑娘醒来的时候才放下了醒来。   不过,却忘了男女授受不亲这么一句话,别人家一个小姑娘个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占了便宜,虽然说是救人心切但是传出去了后总归是女孩子损了名节。   这不,那将军家的二小姐便像是要赖定了自己一般,今儿个在御花园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居然还说非自己不嫁,即便他已经尽可能的解释清楚了,可是那将军家的小姐却依旧执着,道着若是他不要她估计这世上也没有人要她了,就这么哭哭啼啼的再一次的准备跳河,到最后夜谌言直头疼好不容易将那小姐哄消停了,这才溜之大吉回到了寒熙阁,凑巧被自己的姐姐撞了个正着,便将这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   夜晤歌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弟弟,听着他诉完这两日来的郁闷过后,忽然笑了出来。   夜谌言就这么瞧着她,无可奈何的道了声:“姐,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喜欢这个东西很难说的,他只是举手之劳救了一个人,却没有想到窃取了别人的一颗心,而这颗心他其实是不想窃取的,可偏偏阴错阳差那个将军小姐是那么一个执着的人,竟然以死相逼让他头疼不已。   “你没错,不喜欢的不必强求。”夜晤歌瞧着眼前的弟弟,道着。   “可是,若是我不娶她万一她真的想不开怎么办?”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言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那就让她去,总归她这条命是你给的,若是她不想要我们也没欠她什么;这人一辈子哪里不受个情伤,遇到个挫折的,不喜欢就不喜欢,即便她再喜欢你,你对她没有感觉,勉强在一起得到两个人也不会有幸福的。”夜晤歌道着,忽然眸色微微晦暗,想来是想到了什么,停止了还要再说下去的话。   是啊!别人这么缠着自己好脾气的弟弟,他都觉得无可奈何,拿自己呢!在将自己心底的感情完完全全的说出来后,又哪里顾及到顾莫阏的感受了。   似乎,他从来没有正面的回答自己的问题。   或许,自己也是得寸进尺了;都觉得顾莫阏对自己做出了这么多后是对自己有感觉,而忘记了,其实有时候或许真的是他的举手之劳而已。   “真的要……说清楚吗?”夜谌言喃喃着,似乎没有将此刻夜晤歌出神的状态纳入眼中,而是将夜晤歌方才说的话全部都听进耳中了,此刻也陷入了沉思,脑海中都是那个将军家的小姐泪眼涟涟的样子,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绝境。   若是,她真的多寻了短见,那么自己最后还是那个罪魁祸首。   “姐!”他抬起头正想要询问眼前的夜晤歌有没有更好的方法的时候,却看见眼前的夜晤歌忽然一下子的站起了身来,快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我出去办件事情。”她说,就这么在夜谌言错愕的视线下快步的走出了这寒熙阁的大门。   简月这才快步的跟了上去,只留下夜谌言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瞧着夜晤歌仓皇的步子,究想着。   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简月瞧着眼前的主子如此急促的步子,微微的皱了皱眉,这许久以来很少瞧见夜晤歌这么焦急过,至少在回宫以后就不曾瞧见夜晤歌这样了,可是今日……   简月想着,莫不是因为夜晤歌听见了夜谌言所说的那一件事情,赶着出宫去处理;可是最后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劲儿,像这种小事情,她家主子一两句话都能够处理的,哪里会劳师动众的这样急促的亲自去解决。   一直跟着夜晤歌出了皇宫的大门,瞧着她快步的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走去,简月才知晓了什么。   只是,这丞相府离皇宫还有这么大的一段距离,她家主子就这么步行而去的话,是不是太慢了点儿,更何况现在是太阳当空照的,简月四处瞧了瞧,却瞧见宫门口连一匹马都没有,只得作罢的跟在夜晤歌的身后。   夜晤歌的步子迈的很快,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遇上顾莫阏的这件事情的时候,思绪会这样的凌乱,一直到那匹熟悉的马忽然闯入她的视线的时候,她瞧见了那马上熟悉的身影,就这么怔怔的楞在原地,瞧着那匹马走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男人勒住了缰绳,从马儿上跃身跳了下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声。   “是宫中出了何事?”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声。   只瞧见夜晤歌看着他,然后缓缓的轻轻地笑出了声,那双闪烁着的眼眸就这么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不曾已开过。   就在这条宽敞的鲜少有人经过的大道上,夜晤歌就这么抬着头与眼前的顾莫阏四目相对着,甚至连一旁的马儿也很识趣的朝着一旁的那棵树下走了过去,将这一处安静的地方让给了两人。   简月远远的瞧着,也很识趣的走到了那马儿的面前,远远的看着两人。   在她的眼中,顾莫阏和夜晤歌两个人真的很登对,就这么远远的站在一起,看起来便是郎才女貌,一样的有智慧有谋略,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主人和少主看起来真是般配,是吧!”她笑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马儿道了一声,马儿叫了一声似乎也是在回答没错。   夜晤歌的脸上挂着笑,那笑是那样的温和轻柔,咧开的唇恍若是遇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事一般,就这么看着自己,笑着;她的手就这么垂在身侧,纤细的食指被遮挡在了偌大的大袖衫下;额前散碎的一缕青丝就这么被吹来的清风轻轻地吹起,耳畔挂了缕长发,应该是被封吹过来的。   顾莫阏就这么下意识的伸出了手,将夜晤歌耳畔的那一缕散碎的头发给捋了下来。   “顾莫阏……”忽然,她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顾莫阏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她的身上,却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那现在到时候了吗?”她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那眼中是强烈的渴望,渴望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回到。   那时候她对着顾莫阏告诉了自己的心意,在询问顾莫阏的时候,顾莫阏只是回答了一句还不是时候,那这个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她不知道。   只是今日,自己的弟弟得到这一件事情给她敲响了一个警钟,她想要知道自己在顾莫阏的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位置,是她所想的那样两情相悦,可是像那将军家的小姐纠缠自己的弟弟的一般的一厢情愿。   “……”听到夜晤歌会让询问了这么一句话的时候,顾莫阏微微的怔了怔,落在夜晤歌耳畔的手就这么收了回来,看着眼前的她。   她的眼中是那么的执着,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夜晤歌的身上,微微的怔了怔。   “到时候了吗?”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又询问了一声。   “……”顾莫阏的视线依旧落在了她的身上,那眼神里有那么一种似乎想要将她看得透彻的表情。   “我想听你的回答,我喜欢你,你呢?”她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   “我想,与你坦然相见,想,看你面具下的样子。”她说着,已经伸手准备摘下顾莫阏脸上的那半张面具,却在那温热的手落在那冰冷的面具之上的时候,顾莫阏忽然就这么向后退去了一大步,让夜晤歌想要揭开他脸上的面具的手,再一次的被无情躲开了。   夜晤歌的手,便这么徒劳的落了下来,怔愣半晌,忽然想到了顾莫阏这已然是拒绝了。   没错,到头来到底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顾莫阏就这么瞧着夜晤歌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然后方才脸上那温和的笑颜现在早已不在了,微微的拧眉。   二十三已经过了半,离二十五岁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仅有一年多了……想着,他握紧了手中的拳头。   从来没有一刻,自己是这样的挫败过。   居然,败给了一个术士的一句话,从小到大都不相信;可是在此刻却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而怕了。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又可笑,有无奈。   “还不是时候。”他道着,也只能道着这么一句话,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又是这么一句话,夜晤歌冷笑着摇了摇头,顾莫阏总是用这一句话搪塞自己,还不是时候那是什么时候,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还不到摘下面具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就算不摘面具,那回答我一句你心里有我就这么难吗?”她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追问着。   顾莫阏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的握紧了拳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他的表情很严肃很认真,却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夜晤歌的问题。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   还不是时候……   到时候……   似乎顾莫阏在面对自己的告白和追问的时候,总会用这两句话来搪塞自己,夜晤歌只想笑,这天下你男人千千万万,可是能入得了她的眼的,却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已经一次又一次的将话说的很明白,表达的很清楚了,可眼前的男人除了推诿还是推诿,亲也是自己主动亲上去的他没有拒绝,可是每一次在生死的边缘他总会将自己护在身后,保护着她,不让她受任何的伤害。   每一次,在别人对自己不利的时候,也是他让人护着自己。   朝廷的人都知道,她夜晤歌身旁有一个男人在给她撑腰,而那个男人就是顾莫阏。   而他甚至在皇上下旨给她赐婚的时候,公然的拉着她的手找进宫里违抗圣旨,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为什么就是不承认心里有她,不肯说一句其实自己也是喜欢的。 第218章 有了感情,就有弱点   她的唇角落了笑,就这么颤抖着肩朝着身后退去,一步,两步,三步……直到五步以后停了下来。   “呵……”她就这么轻声的笑着,转过了身,那眼神恍若是受伤了一般。   “你……保重。”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眉心微蹙开口,想说的话,却被后面的保重二字给阻断了。   保重!呵……夜晤歌的笑恍若越发的清冷,那视线就这么落在顾莫阏的脸上,一句话听多了显然就已经是搪塞了。   “我知道了。”她深吸口气,就这么伸手落在了自己的胸口,紧揪着胸口的衣衫,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放心,我会在合适的时机,等着丞相你的回答。”她道着,就这么毅然的转过了身朝着方才来时的那条路原路返回。   简月远远地瞧着自家主子脸上的神色,她跟在夜晤歌的身边这几年几乎是没有瞧见过的,她知道定然是方才顾莫阏说的话伤了夜晤歌了。   她瞧了眼不远处的顾莫阏,这才快步的跟了上去。   顾莫阏瞧着离开的夜晤歌的背影,握紧了拳头,知道那个身影渐渐远去甚至消失的时候,他才转身朝着自己停留在树下的马儿走去。   不过,这马儿似乎也不悦眼前的顾莫阏方才所说的话一般,居然撂蹶子自己跑了,看方向应该是追着夜晤歌所在的地方去了。   顾莫阏就这么瞧着自己撂蹶子的马,喃喃自语着:“难道,真是我做错了。”他道着,陷入了沉思。   忽然,御绝云临走前的话就这么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我相信你有能力保护她。”   御绝云是这么说的,其实这一句话也没有错,以他顾莫阏的能力的确能保她在这韩城安然无恙,可是却不能保证是否能不让她的心受到伤害。   垂在身侧的手依旧就这么紧紧地握着,第一次见到夜晤歌这个女孩子的时候就是被她眼底的执着与坚定的意志;再一次相见是被她眼底的自行,后来是干脆果断的个性;再后来他发现这个女孩子周身都散发着一股让她移不开视线的气质,这么帮助她,护着她,帮她铲平一切的路。   直到那份感情不一样,她甚至觉得连自己以往做事的那份干脆果断都渐渐地变了;是因为夜晤歌这个女人。   “我只是不想看到她像那样的无助哭泣。”顾莫阏就这么喃喃的道着。   上一次,他亲眼的瞧见了夜晤歌的无助,在那个雨夜在那个夜晤歌最狼狈哭泣的夜晚,他就这么任由着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哭泣,那样的夜晤歌是那样的懦弱与无助,甚至可以用可怜两个字来形容。   他之所以不给夜晤歌一个准确的答案,除了那个二十五岁的魔咒以外,还有一点儿就是还不是时候。   他害怕,若是那二十五岁的魔咒真的应验了的时候,她会成为什么样子。、   还有就是人一旦有了感情,就有了弱点,不仅仅是夜晤歌还有自己,而那些趁虚而入的人恰恰可以利用这个弱点来对付,所以,他不能给任何趁虚而入的人那样的机会;即便,他的心里真的有夜晤歌也不能,在所有的道路没有铲平之前,在她们前方的障碍没有清除干净之前。   他永远都不能将自己得到软肋展示出来,给那些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所以,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人无完人,在这恶劣的韩城,在这机关算尽的皇室,只有事事小心,处处提防才能安然无恙的度过每一日,何况,这夜淳茂早已经动了要铲除两人的心思,在这个当口,她就更加不能   方才,在瞧见夜晤歌脸上那一丝失落且苦涩的笑容之后,有那么一瞬他居然想着伸手就这么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安慰她。   可最后还是隐忍住了,在这个时候方寸更不能乱,一旦让人知道他对夜晤歌更加的在乎了,那就真的成了趁虚而入的人威胁自己的筹码了,这样对自己和对夜晤歌来讲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或许,是我太干脆了。”他道着,因为每一次夜晤歌对他说话的时候他都干脆利落的保持着自己一贯的作风,平平淡淡的回答着那么一句还不是时候。   从来,都没有给过她想要的回应。   他知道,像夜晤歌这么高傲的一个人,总归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拉下了自己的矜持与顾虑来向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表白的;再平静,再高傲的人在经受过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和搪塞后,都会受伤;即便夜晤歌的内心再强大,可是方才他看到夜晤歌脸上那苦涩的笑容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她其实也是受伤了。   她能保证夜晤歌的生命不受伤害,可是始终无法预料这突如其来的感情。   那撂蹶子的马儿,不知道为何跑了一半,这才又不情不愿的走了回来,听到了顾莫阏的面前,大概是方才跟自家主人闹脾气的过。   顾莫阏瞧着这和自己赌气的马儿,拉住了缰绳,就这么伸手轻轻地落在了马儿的头顶,摸着它头顶的毛顺了顺。   “怎么,还跟我闹气脾气来了,真以为没了你我就回不了丞相府了。”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这一匹不乖的马儿。   这马儿也算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了,都没有闹过脾气,哪里晓得现在还真就闹起了脾气来了。   马儿叫了一声,似乎不怎么爱听自家主人的这么一句话。   顾莫阏轻笑着摇了摇头:“怎么,早上给你吃的太好了是吧!回相府,饿你个三天,看你还敢不敢和我闹脾气。”他道着,就这么视线再一次的朝着夜晤歌离开的方向看去。   原本是想着进宫瞧一瞧夜晤歌的,不过看样子现在不用了;想来,今天真的来的不是时候,因为不知道夜晤歌会突然出现,甚至突然对自己说出那么一席话,问他现在是时候了吗?   那时候他看到了夜晤歌眼中的期待,当然在自己回答了以后也看到了夜晤歌眼中的失落。   再一次的叹了口气,他牵着缰绳上了马,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简月一直跟在夜晤歌的身后,她能感觉得到夜晤歌此时的失落,方才远远的也都瞧到了夜晤歌脸上苦涩的笑意,她就这么安静的跟在夜晤歌的身后,并没有上前询问。   远远的便瞧见熟悉的身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是秦王夜谌霖和肃王夜谌北,两人有说有笑的额出了宫门口,却在抬头的刹那,看见了她和夜晤歌的身影。   在看到夜晤歌的时候夜谌霖的表情明显的有些异样,但也是很完美的粉饰了,迎着笑脸走了过来。   “二哥,五哥!”夜晤歌在看到两人之后,很有礼貌的对着两人打了招呼,方才脸上失落的表情已然不在,此刻换上的是一抹自信且端庄的笑。   夜谌北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对于这个妹妹他素来没有什么交集,见面也只见过几次,只知道小时候聪明伶俐,长大了更是如她的母亲一般那样美丽,想来应该是他所有的几个妹妹里面最美丽的一个。   不过,他倒是听了许多关于这个妹妹的传言,他知道曾经她一出竹院便成了父皇最疼爱的公主,甚至还册封了她为长公主送到了南诏和亲,不过这亲没合成又回到了韩城。   待了不久,就被冠以谋害皇子的罪名下了牢,不过最后还是被查出了真相还了清白,还因为这件事情让顾莫阏彻底的扳倒了风家。   听说,那年甚至连瑞亲王都很喜欢这个丫头,再后来这个丫头因为在宫中忤逆了父皇的旨意私自将端敬皇贵妃给烧死了,被贬至了泸川。   在泸川待了一年多以后又被顾莫阏给接了回来,不过,这一次接回来后夜晤歌似乎更加的猖狂了。   听说,他的这个皇妹不简单,居然能引得丞相大人拉着她的手进了皇宫抗旨,想来那逃婚的御教大人便是知晓了这个女人没有他才不娶的吧!   这个皇妹还真的不能小瞧。   “看来皇妹是刚从宫外回来?是从丞相府回来?”夜谌北看了看眼前的夜晤歌,近似惬意的开了口,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夜谌北,微笑的道着。   “这宫中总归是闷了,就出来走走,至于丞相府本来是打算去的,不过在半路上已经遇到过顾丞相,倒是省了去丞相府的一段路程。”夜晤歌微笑着,丝毫不逊色的扯着脸上的笑容,回答着眼前的夜谌北的话。   夜谌北瞧着眼前的夜晤歌有条不紊的话,又看了看她脸上的笑容轻声的笑了笑。   “是该多出来走走。”夜谌北笑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转身就这么朝着前方自己行过来的马车走去。   夜谌霖在看了看眼前的夜晤歌,想着这些年自己一直照料着的乖巧聪明的夜晤歌,曾经何时当他再一次的看到夜晤歌连上过那么温柔的笑容的时候,甚至都有觉得有些陌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那一次又一次所做的噩梦,也或许是因为亲眼看见了毓秀宫的那一场大火,更是那夜谌南一次又一次的在自己耳边的话,他深吸口气,就这么走上前来。   却是夜晤歌先开的口。   “五哥,自从你回来过后,我们还没有好好的交谈过,有时间可以到寒熙阁喝一碗晤歌煮的茶。”夜晤歌客套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霖。   夜谌霖点了点头:“是啊!自从回来就没有好好坐下和你聊聊。”   “五哥以往对晤歌和小九的照顾,晤歌都记在心中,对我有恩的人,我一辈子都会记得;相反若是对我和九弟不利的人,晤歌也会一辈子记得,然后一点一点满满的还给他。”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霖道着这么一席话。   到最后给了一个迷之微笑,这才朝着宫门口走去。   夜谌霖就这么愣在原地,耳畔依旧在回响着夜晤歌方才所说过的那一句话。   一句平缓着语调,就像是无意的攀谈着的时候的话,简单随意,可是却是满满的威胁。   他不自觉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就这么看着夜晤歌消失在宫门口的背影。   她这是在威胁自己,间接性的告诉了自己,如果自己不去动她那她断然不会动自己,否则,后果就是端敬皇贵妃的后果。   看来,她这个妹妹果真是被自己以前小瞧了,她的心机其实高着呢。   夜谌霖想着,这才转身,秦王府的马车已经缓缓的朝着这一处行了过来,就这么停在了他的面前。   简月一直跟着夜晤歌回到了寒熙阁,便瞧见她兀自的进了书房,并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简月,就这么待在书房外面无奈一叹,就这么坐在了书房外的台阶上。   檀香从夜晤歌一进寒熙阁便已经瞧出来了夜晤歌的神色有异,她一直跟在夜晤歌的身旁,自然是知道夜晤歌的性格的,若是像这样面无表情的回来,兀自将自己一个人给关在书房里,那必然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檀香走了过来,就这么和简月并排坐着,抱着手,头就这么搁在了手背上给询问了声。   “简月姐,主子生气了?”   “嗯!”简月点了点头。   “方才主子就这么走了,九皇子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失落的回了房间;主子去哪里了?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檀香又询问了一声。   简月深吸口气,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摇了摇头。   檀香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多问了,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在门外的台阶上坐着,看着院子里开了的茶花,和蓝天等待着书房的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   夜晤歌就这么坐在桌案旁,瞧着这桌案上自己画出来的那一张张的男人的画像,有的脸上是有面具的,有的脸上是没有面具的,都是那个男人。   她不知道他另外遮住的半张脸下到底是什么样子,是不是真的如别人所说的,是因为毁了容貌。   只是凭借着,对顾莫阏另外半张脸所推测出来的一张所对称的面容画出来的。   而自己也并不知道,到底面具之下顾莫阏一张完整的脸是不是这个样子;可是那样的眼神却是真实存在的,在从南诏死里逃生的时候,回来的路上那天晚上顾莫阏看着她的眼神就是这个样子的。   只是一种执念,自己在无聊的时候,或者想起那个男人的时候,就会拿起笔在宣纸上画着自己想象中的男人的画像。 第219章 密谋下毒,校场检验   只是一种执念,自己在无聊的时候,或者想起那个男人的时候,就会拿起笔在宣纸上画着自己想象中的男人的画像。   以往,在看着这些画的时候总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好看,怎么越看越越觉得出不去了,抓人眼球。   可是现在,她再一次的看着这一张张的画像的时候,却觉得心莫名的有些疼痛。   或许是因为心烦了,她就这么伸手抓起了桌上的那一张张画像,紧捏在手中,像是失了控一般将那些画像给全部撕碎,就这么扔在了地面上。   有那么一瞬间自己想要苦笑,苦笑自己什么时候也会被情所困了,一直到看见地上那些撕碎的纸屑的时候,眸光微微的变得深邃了起来。   就这么从凳子上站起了上来,走到了那一地碎掉的纸屑的身旁,蹲下了身来,伸手将那些碎掉的纸屑捡了起来,她深吸口气,忽然又再一次的笑了。   简月和檀香就这么一直坐在了台阶上等着,一直听到了书房的大门打开,两人这才回头,瞧见的便是夜晤歌的身影。   “主子……”   “少主……”   两人几乎是同时的唤出了声,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把书房收拾一下。”夜晤歌道着,这才转过身朝着另一旁走去。   不知道何时,夜谌言已经站在了书房那条长廊的拐弯处,在看到夜晤歌的时候,略微的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   “跟我来。”夜晤歌看了眼眼前的夜谌言,道了一声。   夜谌言这才跟在了夜晤歌的身后,小心翼翼着。   檀香眼瞅着这狼狈的书房,微微的皱紧了眉头,看来主子方才是发了大的脾气,才弄得一地的碎屑。   等到小身子就这么蹲着准备收拾一地狼藉的碎纸屑的时候,却发现在被撕碎的一张张的画像,确实如此的熟悉,她微微的皱了皱眉,伸手就这么将一地狼藉的还能拼凑的碎纸屑就这么整理了一番,拼出来的那一张画像的时候,下了她一大跳,不由得让檀香瞪大了双眼。   “是丞相。”她道着,不可思议的捂住了嘴。   夜谌言就这么跟在夜晤歌的身后,姐弟两人在后院的石桌上坐了下来,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淡淡的落在夜谌言的身上,严肃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不能事事都站在别人的角度上考虑,那丞相家的小姐若是真的想要自寻短见,就让她去;她若真的非你不嫁就该让你喜欢上她,而不是以死相逼。”夜晤歌道着。   “记住,你的绝对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而不是在于别人的威胁。”她道。   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姐姐,一瞬间觉得自家的姐姐说的确实是对的,是自己太过的优柔寡断了。   “皇姐,我明白了,我会记住的。”夜晤歌瞧着他点了点头。   “现在的皇宫并不太平,我们所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经过深思熟虑。”   “我明白的皇姐,不该招惹的我不会去招惹,若来招惹我的,我也会小心对待。护好自己。”夜谌言回答着。   夜晤歌这才点了点头。   ——   那将军家的夫人和小姐似乎并没有打消想要嫁给夜谌言的念头,隔三差五的都会往宫中跑,而将军家那小姐做的点心也是频繁的往这寒熙阁送,倒是殷勤的紧。   不过每一次都被拒之在了门外,那将军家的小姐回家都是郁郁寡欢,将军夫人倒是不乐意了,为了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一个劲儿的催着自己的丈夫去和皇上提这门婚事,哪知这将军倒也是个犟脾气,口口声声道着宁愿没了这个女儿,也不会倒贴上去吗,何况这倒贴上去别人还不知道要不要。   倒是急坏了这将军夫人,再一次的进宫去德妃的耳边唠叨,哪晓得再一次的碰了壁。   德妃本就不悦,本来自己好端端计划好的事情被自己的侄女儿给搅黄了,何况她那个嫂嫂一个劲儿的总是到宫里来让自己去说道说道,说白了她那个女儿也不是国色天香,而且还比夜谌言大那么两个月,总想着嫁给夜谌言;且不说那夜谌言不要,就连她也觉得臊得慌,哪有女儿家这样死皮赖脸倒贴的。   “嫂嫂,你别怪本宫多嘴,这老九本就比你家姑娘小,也并不喜欢你家姑娘,你这样倒贴过去,人家要也就罢了,可重要的是那寒熙阁的看不上你家姑娘,你就这倒贴过去又有什么意思;更何况,我大哥在这梁国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你这让他的脸往哪里放。”   “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我家嫣儿温婉贤淑,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哪里就丢他的脸了。”   德妃对于这厚脸皮的嫂子有些无可奈何,紧皱着眉头。   “这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问题,是人家根本就没有瞧上你家丫头的问题,一个女孩子,这么倒贴上去,我们整个家的脸都被她给丢尽了。”德妃道着,白了眼眼前的嫂子。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教女儿的。”她就这么讥诮的道了一声。   “好啊你!现在飞黄腾达做了的德妃就翻脸不认人了,也不知道以前还是一个黄毛丫头的时候是谁将你弄进宫里来的。”那嫂夫人张口就颐气指使着眼前的德妃冷声道着。   “宫里选秀,我不进宫难道你进,自个儿女儿是个什么样的自己又不是不清楚,还总是想着去倒贴,我哥摊上了你们这一队母女也是倒霉了。”   德妃冷声道着,显然已经不想和这个不受欢迎的客人再多说些什么,这才转过了身去,对着一旁的奴才吩咐着。   “把这些碍眼得到人给本宫赶出去。”   “是!”   就这么,那将军家的夫人被莫名其妙的赶了出来,一路上都碎叨叨的骂着将她赶出来的德妃。   “不知道我哥当初是怎么将她娶回来的。”德妃愤愤不平着,就这么不悦的道着。   “以后,不准她再踏入长宁宫一步。”然后她有吩咐了下去。   “既然这美人计不好使,那就直接结果那寒熙阁的小子,省的天天听着心烦。”德妃伸手,就这么捂着自己的额头,狠狠的道着。   “可那寒熙阁守卫森严,哪里有机会下手。”一旁的贴身宫女蹙了蹙眉道着。   “笨,不会在其他的地方下手吗?本宫从永安宫那一处听到,皇上明日要在校场看众皇子武术比试,就逮着这个机会要了那小子的命。”德妃道着,冷声一笑,伸出自己的右手就这么绕了一圈狠狠地握紧了拳头。   “找个人在那小子明日所用的武器的上面下好毒,这样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除掉他了。”德妃笑着,想着这到底是个好办法。   “只是娘娘,那九皇子用何种武器我们也不知道啊?又怎么能提前下毒?”那婢子倒是询问出了精髓。   这个……   德妃皱了皱眉,想的倒是很好,可是这实际操作起来确实是有难度,哪里知道那小子明天在校场要拿哪种兵器,要拿哪把弓箭来着。   万一下了毒,毒的不是那小子,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万一无意间伤到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那可如何是好。   德妃皱眉,就这么想了半晌,显然这个机会是要告吹了。   “不如,我们提前收买好校场分发弓箭的小太监。”一旁的心腹道着。   德妃忽然眼前一亮,觉得在理,不过收买倒是危险系数太大了,于是乎索性想到了直接将那校场分发弓箭的小太监给杀了,找事先他们找好的人去顶替,这个计划果然是天衣无缝。   于是倒还真的就这么做了。   自从夜谌言去了泸川,那一旨封王诏书下达了过后,皇子们各自封王去了各自的封地,就从来没有聚首过。   可这一次却是难得的整齐,出了早年夭折的四皇子和十皇子,还有死去的太子外,其他的皇子一共七个都在这里。   难得的齐全。   “还记得上一次御教还在时,这检验可是老七你拔得了头筹啊!”不远处,夜谌南瞧着一旁的夜谌旻悠悠的道了一声。   “运气而已。”而夜谌旻只是微微的笑着,回答了这么一句。   夜谌南一记冷笑:“七弟你真是过谦了,这五弟素来以箭术超群自居,当初还不是在你之下。”想来这句话,说出来让一旁的夜谌霖皱紧了眉头。   一旁的夜谌云瞧了瞧一旁的夜谌霖,又瞧了瞧一旁夜谌南脸上得意的笑容,似乎这一次回来三王兄还是如往常一样,处处为难着五王兄。   不过,他也知道在这样混乱的场面尽量自己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不过,三王兄你倒是还在老九后面。”开口的是夜谌霖,此刻的他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颜,看起来人畜无害,可是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却是句句扎了夜谌南的心。   “老九从小就聪明,十二岁就能有那样的成绩,也是不错了。”夜谌霖说着,就这么看着一旁的夜谌言,夜谌言只是尴尬的咧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运气,运气而已。”他笑着,看着眼前落在自己身上的夜谌南的视线,带着怒气冲冲的,夜谌言尴尬的笑了笑道着。   “哼……”夜谌南给了眼前的夜谌霖也夜谌言各自一个白眼,转过了身去。   一旁的夜谌北就这么瞧着眼前的一切,想来自己曾经在离开韩城的时候,老三依旧是当年的那个样子没错,对谁都不放在眼里,还是喜欢挑拨。   可是老五变了,以往的老五在面对老三的挑衅的时候,虽然有时候也会抵那么一两句回去,可是却从来将矛头转移到老九的神伤过,他还记得那些年夜谌霖最护着的就是夜谌言,可是从什么时候起,夜谌霖也会将矛头转向夜谌言了。   他皱眉,就这么侧首,看着不远处的几兄弟,对着一旁的夜深风道着。   :“看来,我离开韩城的这些年,确实是发生了些变化。”   夜谌风看着眼前的这个与自己一母所出的胞兄点了点头。   “这也是为什么,我并不想回韩城的原因。”夜谌风低声的道着。   夜谌北摇了摇头,这些年来这韩城什么都变了。   夜晤歌就这么站在不远处的宫城之上,远远的瞧着那校场上的众人。   “少主,你是怕今日有人对九皇子不利?”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我总觉得这校场比试并没有这么简单。”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不远处的一众王兄王弟的身上。   “先看一看吧!”她道着。   简月点了点头。   不远处随着一声远远的皇上驾到,众人跪下了身高呼了一声参见父皇。   夜淳茂许久都没有来这校场,今日组织了这一场校场的比试,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想要知道,这些个儿子到底这些年来长进了多少。   他夜家的天下总归是要有一个人来继承的,这个人不仅要出了德才兼备以外,还有有文武双全,壮志的雄心和深沉的谋略,其实在自己的心里也已经盘亘了几个人选了,如今便是想要瞧瞧这些个儿子在一起后的状态。   老三狂妄自大,是个没脑子的,自然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   老二自小什么都好,聪明睿智,谋略深沉,所以那时候肃王在位的时候才会看中了他,在甘州这么多年,也将甘州治理的井井有条,是个能成大事的;只是这一次他下召让他回来的时候,他却推诿了,没有一展抱负的雄心,或者说,他将骨肉亲情看得比权利地位还重要;这样的人是好,可是却又牵绊。   老五从小样样都好,才智,谋略,心胸报复,还有处事的态度,他全然都看在眼中,中他的意,可偏偏这老五以前和夜晤歌那丫头走得太近,即便他如此的心思缜密,可还是让他有所顾忌,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把众多儿子都叫回来的原因,主要是要观察。   老六,没什么上进心,资质平平。   老七,是他最意想不到的一个,他将韬光养晦这一个词发挥的是淋漓尽致。   这一次也是他心细的观察间才发现,这以往被自己疏忽的老七,武艺超群,甚至连功课都是上上之选,只不过平日里被他佯装的一副吊儿郎当给骗了。   听放在齐地观察的人禀告,这老七处事的手段干脆利落,颇有他当年的风范。   老八,功课,武艺都在次要的水平,不在他考虑的范围。   至于这老九……   夜淳茂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夜谌言的身上,轻笑着摇了摇头。   不提也罢!   而他,现在最紧要的除了立储之外还要将顾莫阏从丞相的位置拉下来,要给自己选择几个得力的助手。 第220章 事迹败露,校场审问   “你瞧见他的眼神了吗?”夜晤歌的视线远远的就落在了校场上,轻笑了一声,对着身后的简月开口问道。   简月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校场上,皱着眉头摇头,隔了这么远的地方,更何况夜淳茂所在的方向还是侧身向着她们的,她看不见。   “看不见。”简月回答了一声。   夜晤歌轻声的笑了笑:“他在衡量,衡量着哪一个会是他下一个太子的人选,衡量着,哪一个或者是哪几个可以帮助他,替他将顾莫阏给拉下来。”   她的父亲,她再了解不过了,这样的人无时无刻不在谋划着自己光明的道路,算计着在这光明的道路上阻碍自己一切的人,他这样高傲自大的人从来都不甘居于人下,他这样孤高自傲的人哪里能由着别人威胁他,现在的他之所以不和顾莫阏硬碰硬也只是因为在储蓄实力,他是一个擅于算计的人,知道在什么时候去反击,所以现在他最主要的问题,是要选择一个让朝中的所有的人都认可的太子人选,所以今日才会聚在校场,之所以召了夜谌言来,想来是想要借着这一次的校场比试将他推向风口浪尖。   不需要太难,只需要今日对夜谌言的态度好一些,表现得器重一些的话,那么所有人的矛头都会这么对准他。   那么到时候,夜谌言的处境便会更加的危险了,所以,这会儿她才会到这里来看着,害怕的便是自己的弟弟吃了亏。   简月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不远处,然后又回到了夜晤歌的身上,在看着夜晤歌的视线中带着一丝崇敬,对于夜晤歌这小小的年纪,看人却是如此这般的透彻,着实是让她佩服的。   “他这个人啊……”夜晤歌道着摇摇头。   “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吃那么一点儿的亏。”她补充着。   远处……   校场内,倒是夜谌旻略微的发现了一丝微恙,角落里那些候着的人,似乎面色有异,似乎在在谋划着什么,他搓了搓手似乎在沉思着些什么。   夜谌云自然是瞧见了眼前哥哥异样的神色,上前询问了一声。   “七哥,怎么了?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对劲?”   夜谌旻瞧着眼前的夜谌云,叮嘱了一声:“那几个人,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儿。”夜谌旻低声道着,示意眼前的弟弟朝着另一边的方向望去。   “待会儿,还是小心为好。”他说,对着眼前的夜谌云嘱咐着。   夜谌云这才朝着另一边瞧去,便瞧见不远处在收拾着兵器的几个陌生的面孔,说来陌生也不奇怪,总归是有一年没有回朝了,校场这个地方换了人手也可以理解。   不过,再细下一看,那几个人的面色确实有异,想来应该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夜谌云点了点头。   夜淳茂的视线再一次的在几个儿子的身上扫了一遍,便嘱咐了身后的常喜几句,朝着不远处的看台走去。   常喜转过身,对着一旁的少师道了一声:“陛下说,可以开始了。”   那少师这才应了一声是,朝着另一边走去,在对着一众的人俯身请安过后,这才转过身严肃了起来,道着。   “今日,的比试点到为止,总分三局,第一局比箭术,第二局是马术,这三局便是这比武术,还请众王爷点到为止即可。”那少师道完比赛的局数,这才又转身对着一旁的众人道了一声。   “唠唠叨叨个没完,不点到为止还打死不成。”夜谌南的声音便这么响了起来,瞧着一旁的少师觉得心烦。   “陈王殿下稍安勿躁,若是各位王爷都准备好了,便开始吧~!”那少师道着。   夜谌南不屑的白了眼眼前的少师,若不是因为此刻夜淳茂在场的话,他绝对会让人将这烦人的少师给丢出去。   “派箭!”少师道着,这才朝着不远处的人唤去。   便有人拿着这么弓箭走了过来,分别的一一的分发了下去。   ——   夜晤歌的视线不经意的擦过了不远处的宫墙一角,似乎瞧见了一个人影偷偷摸摸的躲在那里。   她微微的蹙了蹙眉,转过了身,朝着那一处走去。   简月在瞧见夜晤歌转过了身的刹那回过了神,快步的跟在了夜晤歌的身上,正疑惑间,却瞧见夜晤歌快步的跑到了那一处宫墙角落,角落里的人似乎察觉了有人跟着便这么快步的仓惶溜去,简月也发现了,便足下一点施展了轻功挡在了那个人的面前。   “还要跑吗?”她轻声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仓惶而逃的人,待到看清楚眼前的女人的面容之时,微微的皱紧了眉头。   “是你?”简月道。   此刻夜晤歌的身影也跟了上来,同样在瞧见了眼前的人的时候微皱着眉头,继而轻声一笑。   “怎么,德妃娘娘是不放心这齐王跟燕王找了你来看着?”夜晤歌锐利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那个宫女,语气中略微的有些威胁的含义。   她是知晓眼前的这个宫女的,是德妃宫中的,想来应该还是放在了比较重要的位置,因为她每一次无意间瞥见德妃的时候,好像这个宫女都跟在她的身边的。   那宫女似乎很是紧张,在夜晤歌走进的时候,不断的焦急不安的搓着身前的双手,那眼神中布满了惊恐,想来,这样的表情夜晤歌也发现了。   “说,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来守着,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让你这样紧张。”   显然,这宫女的表情不对,即便自己在宫中再怎么恶名昭彰的传言,可是一般的人见了她也不会跑的这么快吧!而且那宫女仓惶的神色和紧张的搓着手的样子不得不让人心生疑惑。   俗话说的好,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可是这个宫女倒是像极了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人,整个人都是瑟瑟发抖着的。   “说。”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严肃了起来,就这么瞪大了双眼瞧着眼前的女人再一次的询问着。   那女人许是被夜晤歌给吓到了,整个人瑟瑟的发着抖,又瞧了眼一旁的简月那锐利的视线,一瞬间匍匐在地一个劲儿的求着饶。   “公主饶命啊~!不是奴婢,是娘娘,是娘娘,奴婢只是一个蹲在这里观察情况的,真的,不是奴婢,请公主饶了奴婢,求求公主了。”那宫女就这么瑟瑟发抖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歌求着饶。   一瞬间深吸了口气,夜晤歌就这么蹲下了身子,瞧着眼前的宫女,再一次的伸出手,将那瑟瑟发抖的女子的头抬了起来。   “你是说,德妃让你蹲在这里观察情况?观察什么情况?”她皱眉,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德妃微微的皱了皱眉。   “你的视线一直盯着校场,她是在校场做了什么小动作?”夜晤歌微皱着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宫女。、   就发现在自己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那个宫女的身体明显瑟瑟发抖的状况加强了起来。   夜晤歌顿时感到校场得到方向有事情要发生,再一次的敛下了眼询问了一声。   “你们在校场到底做了什么,如果你照实回答,我还可以留你一命,若是你有所隐瞒……”说道这里的时候,夜晤歌忽然放开了抬着眼前的女人的手,站起了身来,衣袖一挥背过了身躯。   “你应该知道,那端敬皇贵妃是怎么死的,若是你不想随她而去。”   “求公主饶了奴婢,饶了奴婢吧!奴婢说,从头到尾都说,求公主饶了奴婢一条贱命。”   那宫女道着,就这么跪在了地上,一个劲儿的磕着头,甚至连额头上都磕出了血却还是没有放弃。   夜晤歌忽然觉得的那求饶声和磕头声有些吵了,就这么烦躁的深吸口气,大声道。   “好了,不是说要说吗?就说,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全部说出来,不然本公主挖了你眼,割了你的舌头,在砍了你的双腿双手,将你丢在瓮里面做人彘。”   或许,夜晤歌的这一句话真的将那个丫头给吓到了,便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全部的将德妃的阴谋说了出来。   “校场,简月,带上她去校场。”   夜晤歌在听到那丫头说的话的时候,眉心紧拧了起来,立刻吩咐了简月便快步的朝着校场的方向跑去。   她是着实没有想到,德妃那个笨脑子会想出来这么一个法子,在校场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对自己的弟弟下毒。   方才她离开的时候,好像那个校场的少师都已经让人派箭了,只怕这个时候那有毒的弓箭都派发到夜谌言的手上了;想到这里夜晤歌哥的步子便越发的快了些,在下台阶的时候差一点儿就摔倒在地,幸而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将她给接住了。   “言弟,有危险,在校场。”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这救下自己的顾莫阏,伸手就这么紧紧地攥住了他的衣衫,迫切的道了一声。   顾莫阏的眉心微微一皱,他很少瞧见眼前的夜晤歌有这样慌乱的表情,恍若夜谌言真的发生了什么威胁到性命的事情。   便伸手就这么搂住了夜晤歌的腰,足下一点,乘着轻功朝着校场的方向而去。   果真,校场上此刻是一团混乱,等到夜晤歌怀着担忧的心情跑到那一群杂乱的人面前的时候,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刺客的时候,还有两个没死的被夜谌北还有夜谌霖一人用剑指着一个;夜晤歌的心里更是一紧,便叫喊着夜谌言的名字。   一直到听到夜谌言的一声回应的时候,这才快步的跑到夜谌言的面前,上下的检查着他有没有受伤,知道夜谌言确定完好无损的时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姐,我没事,是七哥救了我。”夜谌言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的笑了笑。   夜晤歌的视线这才落在了一旁不远处的夜谌旻的身上,没有感激,倒是有那么一丝的疑惑与警惕。   这个眼神倒是看得一旁的夜谌旻一声轻笑,他这倒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方才,在他瞧见那些人神色有异的时候便多加的注意了一点儿,最后果然在瞧见那些人派箭的时候似乎是有异的将夜谌言的箭给调换开来,他便叮嘱了一声小心,岂知夜谌言果真发现了那箭的蹊跷,想要要求换一支箭的时候,那些人便掏出了暗藏着的凶器进行行刺。、   眼见那剑快要落到夜谌言的胸口的时候,也是自己拿了临近的长矛刺了过去救了他,不过他这救人倒是在夜晤歌的眼中看起来有所图,照着夜晤歌方才的眼神倒像是将自己当做凶手看了。   他这人救的是在是憋屈。   “姐,是七哥救了我。”夜谌言的声音再一次的又响了起来。   夜晤歌的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夜谌旻的身上,冷声一笑。   “这声谢谢,我想我并不会说。”夜晤歌冷笑一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旻。   “不用,举手之劳而已。”夜谌旻转过了身,在他的眼中也并不怎么喜欢这夜晤歌。   “呵……七哥还真的得谢谢你的举手之劳,以免德妃娘娘铸成大错。”夜晤歌得到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顿时所有人的视线,就这么朝着夜晤歌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你什么意思?”夜谌旻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夜晤歌的身上,说实话他对夜晤歌这样的态度还有语气很是不悦。   “那七哥可得问问她了。”忽然,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朝着不远处的方向瞥去,凑巧瞧见了简月道着一个宫女,此刻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那是……”一旁夜谌云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远远的瞧着,那个宫婢的身影确实是有些熟悉。   “是德妃宫中的宫女,方才我在城楼之上遇上了她,凑巧她跟我说了一些关于德妃的事情。”夜晤歌道着,简月已经将那个宫女押了过来,就这么一下子推在了几人的面前。、   那宫女因为太过害怕,脚下一软,就这么摔倒在了地上,凑巧倒在了一地血泊当中,和地上的一个尸体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立时吓得直哆嗦。   “饶……饶命……饶命啊!”夜淳茂就这么站在不远处,瞧着这发生的一幕,微微的蹙紧了眉头。   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夜晤歌的身旁,就连顾莫阏也跟着来了,想来这顾莫阏还是无时无刻不在这个丫头的身边。   “想要饶了你,就得看你诚不诚实了。”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丫头哆哆嗦嗦的,害怕自己的性命一命呜呼,就这么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全部道了出来。   众人听着,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第221章 当面对质,追究到底   众人听着,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胡言乱语,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她这样嫁祸我母妃。”夜谌旻紧握着拳头,想来是隐忍着不让自己一拳头就这么伸出去打死那个女人,还有掐死眼前的夜晤歌。   以往他对夜晤歌的芥蒂还不算太深,可是到了此刻,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夜晤歌在眼前尤为的刺眼,特别是在瞧见她此刻脸上淡然的没有丝毫的表情的时候,很想大声的质问她,为什么要将矛头指向自己的母妃。   以自己这么多年来对自己母妃的了解,就是借给她这个胆子,她也未必会这么做;而且以他母妃的谋略城府哪里会想到在校场这个地方下毒杀害;否则,这后宫的主人早在多年前便已经是自己母亲的了,哪里还有那端敬皇贵妃什么事。   因为,在眼前的这个女人说出来一切都是德妃指使的,夜谌旻是不相信的,在他的眼中,这些只是夜晤歌嫁祸人之时的一种手段罢了。   毕竟,这个夜晤歌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茬,不然那素来聪明绝顶擅长算计谋划的端敬皇贵妃怎么会栽的这么惨,最后死时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   就这么明目张胆,在皇宫中抗了旨将那毓秀宫个一把火烧了个精光,甚至还将父皇气得吐血,试问这样的一个功于心计的女人,带来的瑟瑟发抖的宫女的话谁会相信。   “七哥!”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旻。   “我唤你一声七哥,是知晓你应该是被蒙在了鼓里,而方才救下了九弟,可,在场的并不只是这一个瑟瑟发抖的宫女这么简单,这五哥和二哥的剑下可都还有这方才那些行刺的刺客的活口,你大可向他们问问。”夜晤歌道着,视线就这么移开了夜谌旻的身上,朝着另一旁的两个活着的刺客的地方望去。   “何况,若是我想除掉德妃,你和八弟早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她勾唇,显然是话里有话,对于眼前的夜谌旻却是含着极大的威胁;夜晤歌这句话其实的言下之意便是,比起除掉德妃,他和夜谌云显然比德妃重要的多。   若是她想要算计,该算计的也是自己和夜谌云而已,对于这样大费周章的演这么一出戏来除掉德妃不值得。   夜谌旻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她的表情时那样的自行,却让自己的心底隐隐的有那么一丝不安。   他是在害怕,害怕其实夜晤歌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立时一脸愤怒的走上了前。   “七哥!”夜谌云快步的跟了上去。   他就这么走到了夜谌霖和夜谌北的身边,就这么怒气冲冲的看着那两个被剑架在脖子上的眼前的男人,大声的质问着。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一五一十的招出来。”不过,在话出口后顿时又立马的回过了神来。   差一点儿自己就中了夜晤歌那个丫头的计谋了,夜谌旻紧握住了拳头,在那个被夜谌言架着脖子的男人正欲开口的时候,又大声的道了一声。   “这样的场合下,你们说什么也是不能相信的。”他说。   “我们……”   “闭嘴。”哪两个犯人本来想要开口一五一十的全部的招了的,可是却瞧见方才还怒气冲冲的质问着他们的夜谌旻此刻脸色,再度一沉,一声闭嘴就这么说出了口,瞧着两人。   那两个人大概是被夜谌旻这样的气场,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眼神给震慑住了,一个两个就这么怔住了,还真就没有再说什么。   “七哥不是想要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吗?怎么这个时候,又让她们闭嘴了?”夜晤歌的声音在一旁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夜谌旻皱紧了眉头,就这么握着拳头狠狠地咬牙切齿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一句。   “你也给我闭嘴。”   此刻,夜淳茂已经皱着眉头朝着此处走了过来,方才在那些人准备行刺的时候,他就被保护在看台上,但是发现那些人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时候,也就这么站在那里,瞧着这一处的动静。   到后来,看到那些刺客被制服的时候,原本是打算第一时间走上来询问着是什么状况的,可是偏偏瞧见了顾莫阏带着夜晤歌匆匆而来的身影,他停住了步子,就这么站在不远处观望着一切的动静。   想来,许是因为夜谌旻的太过反常和此刻夜晤歌的咄咄相逼,多让他不得不上前来了。   “因为你害怕,害怕知道真相;因为此刻,你已经知道真相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旻。   或许再好的性格在此刻也经不起激怒,因此夜谌旻垂在身侧紧握住的手在此刻便这么重重的往前一挥,正欲落在夜晤歌的脸上的时候,却被人给硬生生的握住了,而此刻原本站在夜谌旻面前的夜晤歌已经被顾莫阏给带入了怀中。   “这么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七皇子似乎太过了。”可以想见,顾莫阏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语中的怒意,紧握住的夜谌旻的手不由得使了力气,那疼痛让夜谌旻眉心紧蹙。   “七哥!”一旁的夜谌云皱紧了眉头。   “顾莫阏,这事情现在还由不得你来插手。”虽然,手被顾莫阏紧握住了,可是夜谌旻并没有害怕甚至胆怯而是顶撞了眼前的顾莫阏一句。   “这皇宫落了刺客,要刺杀的是皇子,齐王殿下难道还以为这是家事?可以由着你们关上门处理?”顾莫阏反问了一句,就这么咄咄逼人的瞧着眼前的夜谌旻。   “怕是,就算本相允许,皇上也不会允许了吧!”视线落到了身后走来的夜淳茂的身上,顾莫阏开口道着。   在顾莫阏提到自己的时候夜淳茂皱了皱眉头,视线在这周遭扫了一圈。   “父皇。”夜谌旻的声音响了起来,便瞧见夜淳茂的视线再一次的落在了不远处瑟瑟发抖的宫女的身上。   “父皇,这些都只是片面之词不可相信啊!”他道。   夜淳茂的脸色严肃,就这么瞧着眼前的一切;原本今日就只是想要校场比试,把这些儿子聚在一起看一看到底有没有长进,此刻偏偏出了这么一遭事情。   他的面色严肃,就这么吩咐了一声:“先把他们收押起来。”   “父皇难道不先把这些人拉到长宁宫当众对质吗?若德妃娘娘是清白的也好当众还娘娘一个清白!”此刻,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道了一声。   “……”便瞧见夜淳茂的眉头紧皱了起来。   “有个词儿叫夜长梦多,若是他们在牢里面出了什么事故,或者是又被什么人唆使篡改了什么口供,冤枉了人可就不好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挡在夜淳茂的面前,似乎并没有丝毫退让的样子。   夜淳茂就这么瞧着眼前这个已经可以论定为得寸进尺的女儿,此刻她仗着有着顾莫阏撑腰,便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自己的面前阻碍,令他略微的一丝气愤。   “陛下,微臣认为公主所说不无道理,今日在这校场,原本就已经让王爷和公主兄妹不和了,一边是自己的母亲,一边是自己的弟弟,换了谁都不会以平静的心思去面对的,因此,微臣也能明白齐王殿下方才的冲动,和公主此番的执着,不如,趁着大家都在去长宁宫对质一番,也好还德妃娘娘一个清白。”   顾莫阏的话响了起来,却不动声色的将夜晤歌给拉到了他的身后护了起来。   说的话倒是句句在理,让任何一个人都挑不出破绽来,顾莫阏的话看似谁的边都没有站,只是站在一个探求真想过的角度上来讲。   这时候,一旁的夜谌北也开了口。   “父皇,未免节外生枝,还是先早些弄清楚为好。”   夜淳茂深吸口气,在心底暗自无奈的骂了声德妃蠢,这才不情愿的道了一个好字。   ——   眼见事迹败露,这长宁宫知道真相的一种人都瑟瑟发抖害怕了起来,德妃本来就是个掩藏不住心事的人,因此在瞧见夜淳茂带着这么大一群人到了长宁宫的时候,顿时吓得连站都站不稳,幸而还是一旁的贴身嬷嬷扶住了她的。   第一时间对质的时候,一旁的贴身的嬷嬷当然还是极力的否认的,可是夜晤歌是个聪明的人,她三两句就让那贴身的嬷嬷说漏了嘴,一时间,屋子里众人的视线都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嬷嬷。   只因为,夜晤歌太聪明,她所问的问题却让那贴身的嬷嬷自动的露出了马脚。   “你们倒真是好计谋,专程找了在校场检验的日子,在王爷们的用具武器上做了手脚。”   那时候夜晤歌就只是说了一个做手脚,可是那贴身得嬷嬷在极力的否认期间,竟然不自觉的答出了。   “六公主这显然就是污蔑之词,那九皇子的弓箭之上被人下了毒,因为在校场的角落里逮着了我长宁宫的一个宫女儿,就诬陷是我们家娘娘差人动的手,岂不是太过荒唐了吗?”   “呵……”夜晤歌轻声一笑。   “可我并没有说,是九皇子的弓箭被人下了毒,你怎么会知道?如果我没有记错,我方才说的是,王爷们的武器上被人下了毒。”   果然,夜晤歌的这一句话下,那嬷嬷的脸色立时变了色,周遭的所有人的视线中也带着不可思议。   显然,那嬷嬷是接不下话了。   “方才我们来的时候张嬷嬷应该没有在校场吧?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九皇子的弓箭被人下了毒,而不是其他的王爷?”   “这……”那张嬷嬷神色皇长:“方才公主不是说,此刻刺杀九皇子吗?那自然是在他的弓箭上下毒无疑。”   “这话说得也对,可是,我并没有说是在弓箭上啊!校场这么多兵器你又怎么知道是在弓箭上?”   果然,这一句话,让张嬷嬷哑口无言,一旁的德妃早已经是楞在那里良久了,一瞬间在夜晤歌说出了这一句话的时候,没有了支撑的身子早已经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想来,这已经不用在多说什么了。   “父皇,德妃娘娘如今这状态,还需要我多问几句吗?”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一旁的夜淳茂。   看了那么一处大戏,夜淳茂只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很,就这么身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摆了摆手。   “皇上,一切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唆摆了皇后娘娘,出的主意,是老奴找的杀手,九皇子也是老奴让人杀的。”那张嬷嬷,这才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将一切的罪名全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旁的德妃看着这一切瑟瑟发抖,就这么爬到了夜淳茂的身旁攥紧了夜淳茂的衣角。   “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间鬼迷了心窍而已;陛下,求陛下饶命啊!陛下也知道的,臣妾的侄女儿喜欢九皇子,可是这九皇子无论臣妾的侄女儿怎么做都不肯多看一眼,臣妾的侄女儿又是个死性子,就这么寻死腻活的,臣妾一时间鬼迷心窍以为是为了她好,只要这小子死了,她就不会寻死腻活,所以……”一时间德妃口不择言,就这么编纂着理由,准备搪塞过去,不过却又被夜晤歌给打断了话。   “德妃娘娘前些日子,不是刚把将军夫人给赶出了长宁宫吗?这会儿又变成了为侄女儿好了?”她道。   或许是本来德妃的脾气就不好,也是个没有心机的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事迹败露慌乱的求饶间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更加刺激了她,就这么对着一旁的夜晤歌大声的吼叫了起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宫说话哪里容得了你一个被废黜的公主说话了。”   “呵……”这一句,让夜晤歌一声冷笑。   “我是人,至于娘娘是不是东西,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知道的是,你再过不久会变成一坡黄土。”她道,没有丝毫的惧怕,更多的倒是那么一丝笃定与威胁。   此刻一旁的夜谌云与夜谌旻看到这一切,深吸口气,便这么跪了下来,求起了情。   “父皇,母妃只是一时受人唆摆,她已经知道错了,何况现在九皇弟也没有中毒,更没有受伤,还请父皇饶母妃一命。”他道着。   “七哥说的真轻巧,没出什么事儿,呵……若不是发现的早,怕是我九弟早就没了,若是这样还不能入罪的话,父皇,那是不是天牢里的那些没有得逞的人都可以放过了,尹家那些余孽你还得还他们清白啊!因为他们都没有得逞啊!”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听意思,想来是不想放过,想要追究到底的意思了。 第222章 意难阻挡,吻含情深   果然,夜晤歌的这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皱紧了眉头。   她说这句话的意思,无疑是没得谈,便是这夜谌旻替德妃不论再怎么求情也无济于事。   夜谌霖的视线就这远远的落在了夜晤歌的身上,她那双杏眸本来就没有丹凤眼那样的威严,反而是比较温和的,可是这会儿,那双好看的杏眸中居然满是不容置喙。   夜晤歌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想让德妃今日交代在这里。   他忽然想起了夜晤歌那天在宫门口对他说过的话,她这个人是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的,若是相安无事也就罢了,可是若是哪个人将主意给打到了她的身上,那么势必那个人她是万万不可放过的。   夜谌霖是亲眼瞧着她长大的,这些年来,他却没有清楚的预料到自己的看着长大的女子,到底原本是个什么样子。   这样的夜晤歌像极了一个王者,即便是在九五至尊的父皇面前,整个人的气场也都不落下阵来。   他微皱着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一切,从容的站在了一个旁观者的角度。   更何况,此刻在夜晤歌的面前依旧是有着顾莫阏撑腰的。   一旁的夜谌旻早已经握紧了拳头,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夜晤歌这个女人不简单,可是并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是如此的不简单。   在她的眼中,此刻似乎丝毫没有将眼前的夜淳茂放在眼中,就连此刻夜淳茂对他说话的时候,她依旧是那么执意丝毫没有退让的表情。   想来也是因为神身后有顾莫阏在撑腰的过了吧!   这大梁谁不知道,顾莫阏在朝堂上的地位,那是满朝文武无一人不所忌惮的。   都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   这一句话恰恰就应在了顾莫阏的身上,哪个不知道顾莫阏这么一个人。   这顾丞相素来不过问朝廷的事情,可是不知道秘密的派了多少双眼睛在朝廷里,或者是四处收集情报,虽然足不出户,可却掌控了朝廷的升迁调度,天下的事情,怕是皇上的眼线也没有他的多吧!   就因为顾莫阏在一夜之间将尹家这么大的一个权势给清楚了,想起了尹家那些人的下场,朝中没有一个不是忌惮的,毕竟当年显赫一方说一是一的尹家,就这么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给彻底的,在一夜之间搬倒了。   而且,所有的旧部手上的兵权也是在一夜之间全部都被没收躲下,尹家当时的兵权在梁国也占据了一半,可是就这么一半的兵力,却就被顾莫阏和瑞亲王给除掉了。   整个大梁国的人也都知道,这瑞亲王本来就不理朝政这么多年了,可是偏偏就在那个时候归来了,而且偏偏回来的这么是时候,就在这韩城和顾莫阏谈得来。   后来,他倒是走了,不过这走了没多久尹家就破败了,因此,这韩城的人和官员总是私下里道着,这瑞亲王这一次回城都是因为顾莫阏邀请的缘故,两人暗自的就这么将尹家给拉下了马。   因此,当今圣上是忌惮眼前的顾莫阏的,以至于夜晤歌仗着自己的背后有着顾莫阏的撑腰便这么肆无忌惮了。   夜谌旻的视线就怎么在夜晤歌和顾莫阏的身上来回的转换着,有瞧着一旁自己已经吓得失去了神志楞在那里的母亲,再一次的深吸口气。   “她也是受人唆摆,你难道就不能给她一条生路吗?做事,非得做的这么决绝吗?”夜谌旻深吸口气,强烈的压下了心中的愤慨,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语中有那么一丝的请求。   不过,这似乎并没有在夜晤歌的身上引起多大的作用,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淡淡,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强硬。   “不是我做的绝,是德妃娘娘做的绝,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改不了。”夜晤歌道着,似乎并没有要争执下去的必要。   就这么转身对着一旁的夜淳茂再一次的道了声:“父皇,儿臣今日就要一个公道。”   这显然是没有留给夜淳茂一个台阶下。   “这宫中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替朕下旨做主。”夜淳茂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顾莫阏的身上,冷声道了一句。   “朕也不会包庇任何人。”他道着,就这么抬眼转身道了一句。   “来人,把这几个出谋划策的和此刻拖出去斩了,赐德妃三尺白绫,立即执行。”夜淳茂道着。   一旁的夜谌旻和夜谌云尽管跪在地上求情,仍旧没有令夜淳茂改变主意。   “谁再求情便按同伙罪一并处理,你们两个都给朕待在一边去。”夜淳茂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旻和夜谌云道着。   “父皇……”兄弟两人似乎还没有放弃,就在这时,德妃的笑声响了起来,那笑里面隐含着无助的绝望与讥诮,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夜晤歌的身上。   “你二人若是敢,朕就下令,将你一族全诛。”夜淳茂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转身朝着宫外走去,在经过夜晤歌的面前,他的声音不耐的响了起来。   “你现在满意了。”说完,便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有侍卫进来已经把那些人给拖了出去,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窒息起来。   夜谌旻和夜谌云就这么在一旁紧握着拳头,就这么愤愤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便听到德妃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   “你们两个都在这里给我看着,记住眼前这个女人,记住她的样子,记住是谁害死了我。”德妃道着,就这么伸手指着不远处的夜晤歌,在叮嘱着眼前的夜谌旻和夜谌云过后,忽然大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要的不仅仅只是太子之位这么简单,就连皇上的位置也都是你觊觎的,仗着你的身后有顾莫阏撑腰连皇上都要忌惮于他的势力,早知道我就不杀那小子,先杀了你。”德妃道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呵……我现在终于知道,当初尹彩之是怎么被你给拉下去的了,你果然是心狠手辣,本宫是不济,是拉不下你,不过终究有一天你也会尝到恶果。”   “本宫是用了卑鄙的手段,可是你的卑劣手段又何尝比本宫少,本宫只是不善掩饰罢了,而你,天生就是心机深沉的卑劣之人,相比之下,本宫比你高尚的多。”   德妃道着,直到最后这一句才是咬牙切齿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瞪大了眼睛就这么诅咒着。   “你这样的人,本宫诅咒你一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和你眼前的这个男人在一起;在你摔下神龛的那一天,你一定会死的比本宫比尹彩之都惨,本宫会在天上看着你的,看着你怎样得到死去,怎样的和这个男人分道扬镳,生生世世的错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就这么笑着,恍若已经失去了理智,可是在夜晤歌的眼中却并没有将她的一切话给停在耳中。   转身,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顾莫阏的手朝着长宁宫外走去,夜谌言也跟在了身后。   长宁宫中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我,将这一切都纳入眼中。   夜谌北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就这么离开了。   一旁的夜谌霖和夜谌风也纷纷的摇了摇头,就这么转身离开了,这样的情况跟,他们待在这里也是无用。   方才夜淳茂在离开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是清楚了,关于夜谌旻和夜谌云若是敢救下德妃的话,那么德妃的一族都会被株连掉,为了一族他们不能动手。   长宁宫中就只剩下了母子三人,德妃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两个儿子,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她瞪大了眸子,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儿子,咬牙道着。   “记住那个女人。”她说,然后毅然决然的转过了头去。   “你们走吧!”她说着,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才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即便是死,在死前她也要尊贵的死去,此刻她要回卧室装扮一下。   ——   夜晤歌就这么一直拉着顾莫阏的手,出了长宁宫,一直到御花园的假山下才停下了步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松了手道了一声谢谢。   “你不该在那个地方执意的要她死,下了狱,她总归是犯人逃不了死罪。”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想起了方才夜晤歌在那个地方执意的要夜淳茂惩治德妃的时候,那些王爷在看夜晤歌的眼神都变得警惕和仇视起来。   “我不想夜长梦多,只要是动了心思在小九的身上的人都要死。”夜晤歌道着,或许,她是有些偏激,可是这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若是今日夜谌旻没有事先察觉,救下夜谌言的话,或许现在躺在她面前的就只是弟弟的一具尸体了。   所以对她在意的人起了杀心的人,她都留不得,因为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因此,在必要的时候,她也只有执意。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深吸口气:“德妃一死,你与齐王和燕王之间便算是已经结下了仇了,夜谌旻这个人不简单。”他道。   “德妃就算不死,我和他们也不可能安然的相处,你应该知道的,在皇室里哪有什么骨肉亲情,即便夜谌旻和夜谌云对这皇位不感兴趣,可是他们的母亲有兴趣,所以才想解决了九弟,为他们扫清障碍,这只能怪他们有一个有野心的母亲。”夜晤歌冷声一笑摇着头。   “到最后,他们还是要想着法子弄死我和九弟的。”   “与其明知道哪一天被她们弄死自己而不自知,还不如早些下手。”夜晤歌道着,就这么抬眼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轻声一笑。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是个十恶不赦心狠手辣的女人。”她道着,那双眼睛里满是祈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渴望着想要一个回答。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在她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他居然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微恙,那一丝微恙是隐含着的一丝担忧。   他微微一怔……   是因为害怕自己这么想她,所以才有着那么一丝微恙吗?   他依稀记得这个女人,不管怎样,在外人的面前总是一副高傲如实从不低头的傲慢眼神,例如方才,例如上一次在御书房,明明是处于劣势,可却从来不肯低头。   可是,此刻眼中的一丝微恙却是一丝担忧和害怕。   “我知道了。”夜晤歌道着,语中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失落,就这么苦涩的转过了身。   到最后,自己在顾莫阏心中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在看到顾莫阏微微一怔的时候,她便已经知道了,难怪,难怪她每一次的表白的时候,顾莫阏总是会说还不是时候,等到了时候。   他应该是觉得自己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配不上他的搪塞之词罢了。   可是,自己依旧还是那样的傻,因为他每一次总把自己护在身后,每一次都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及时的出现。   她以为自己在顾莫阏的心里,其实还是有那么一席之地的。   可是不是,她依旧是高估了自己在顾莫阏心中的地位。   顾莫阏就这么瞧着夜晤歌失落的转过了头,那唇角落下的一丝自嘲,一时间伸出了手,就这么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使力的往身后一拽,就这么吻住了她。   顾莫阏的这个吻让夜晤歌的大脑一时间一阵空白,甚至什么都想不到了。   情不知所起,吻不知所以。   周遭应该是有宫女还太监经过的,在瞧见这一幕的时候,都纷纷的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的藏了起来,捂住了唇。   而原本跟在夜晤歌和顾莫阏身后的夜谌言,在瞧见这一幕的时候,更是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就这么闪身藏了起来。   想来,这一幕,是被许多人看见了,包括方才从长宁宫出来的夜谌霖,夜谌北,夜谌南,还有夜谌风。   “呵……我就知道,这顾莫阏和那丫头关系不是一般的深呢!”夜谌南眯眸,悠悠的道着。   这顾莫阏也会亲女人,还是主动的,倒是让任何人都没有想到过。   “走吧!”倒是,夜谌北像是没有看见一般,转身对着一旁的夜谌风和夜谌霖道着。   几人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另一处走去。   “呵……有趣儿……”夜谌南的视线再一次的落在了不远处的顾莫阏和夜晤歌的身上,冷声一笑,转过了身,也跟着走了。 第223章 面具之下,他的真情!   在顾莫阏吻住自己的那一刻,夜晤歌的大脑便已经是一片空白了,便是在这空白之际,什么也没有去想,原本苦涩的心情一瞬间被这个吻给掩埋了,顾莫阏的吻是霸道的,就这么让她连留存的余地都没有。   渐渐的,恍若是失去了神志一般,她就这么伸出了手落在了他的腰间。   恍若天与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也仅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   周遭的太监和宫女们很是自觉地快速的逃离了那个地方,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八卦,而是保命。   这端敬皇贵妃当年是怎么没的,被这六公主给拉下去的,甚至一把火给烧了毓秀宫。   而今同样的事情再一次的上演了,因为听说德妃起了对九皇子的杀心,虽然没有成功,不过,这六公主依旧执意的在皇上的面前坚定的索要了她的命。   这六公主是什么人,惹不起的人,这丞相又是什么人,连皇上和满朝文武都忌惮气七分的人,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很是识趣的,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看到,什么不该看到。   因此,就对于现在的这一幕来讲,他们是什么都没有看到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莫阏放开了他,那双漆黑的恍若能洞悉一切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他伸手,就这么将她往自己的怀中一带,夜晤歌猝不及防就这么摔在了他的怀中。   便瞧见顾莫阏足下一点,就这么搂着她飞上了这皇宫高墙的房顶之上。   一瞬间,偌大的皇宫尽收两人眼底,四下行走的人儿,包括几处宫殿的方向全都纳入了眼中。   “你带我上房顶干嘛?”夜晤歌疑惑,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顾莫阏的身上询问了一声。   却瞧见眼前的顾莫阏就这么伸手,在夜晤歌错愕的视线下摘下了那半张戴着的面具。   直到那半张覆在脸上的面具就这么被顾莫阏取下来时,直到那覆在脸上的半张面具下被遮盖的脸就这么落在夜晤歌的眼中。   她一时间就这么愣住了,在夜晤歌的眼中,犹然记得她曾经几次想要取下顾莫阏那覆在脸上的半张面具的时候,都被他给躲开了。   却没有想到,此刻,顾莫阏会愿意在她的面前取下面具。   她就这么瞧着面具下那张俊逸的面容,曾经她在脑海里想象了无数次顾莫阏面具之下的脸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直到此刻她发现她猜测的没有错,并不是因为像外界所传的那样,是因为顾莫阏的相貌丑陋才戴着另外半张面具,他的面具摘了下来,就这么一张脸在眼前呈现,那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   甚至是她在这些年来看到过最好看的一张脸,曾经她拿起笔,画过一张完整的脸,可是当这面具取下之后却发现,再怎么画也画不出这一张完美的脸上的神韵。   这张脸,她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   想着,夜晤歌伸出手,微凉的指尖就这么落在了顾莫阏那张脸上,可是这一次顾莫阏却没有推开她。   然后,她瞧见了夜晤歌唇角落下了的笑。   “所以,现在是时候了?”她问,声音缓缓地就这么落了下来。   那双眼中方才的落寞已经不再,此刻换上了一重期待。   “你说呢!”男人的话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我说是。”她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这个男人的眉,这个男人的眼,这个男人的笑都是那样的好看,她自问自己并不是一个花痴,可是在看到眼前的顾莫阏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那样子就像是那些没脑子的姑娘,在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种花痴般的笑。   而此刻,看着这个男人她甘愿做一个傻子,难怪所有的人都说这情爱二字总是能让一个人犯傻。   自己的母亲愿意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去死,而那个冷宫里满脸疤痕的女人,一直在等着那个男人,却终究连死都没有等到,那样聪明的一个女人,到最后还是败在一个情字之下。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得到夜晤歌,在瞧见她脸上此刻的那抹无忧无虑的笑容的时候,不自觉的自己的唇角也都上扬了,一直以来,他所见到的夜晤歌却依旧是那么一副在他看来,都是那种大女子的成熟稳重,却没有瞧见眼前的夜晤歌却也是有着这样一般的小女儿的天真样子,这样的夜晤歌和往常虽然不一样,可是顾莫阏在这却觉得心里暖暖的。   “哎!这拨恩爱倒是秀的不错,整个黄公公怕是没几个人不知道他们两人的事情了,还堂而皇之的站在房顶上,倒还真觉得在御花园的假山后被挡着了,要做的这么明目张胆来着。”夜谌南的声音响了起来,方才远远的瞧见顾莫阏吻着夜晤歌的时候,便已经嗤之以鼻了。   不过,这两人倒还真是不害臊,这是究想着在假山下被遮住了找不到观众观赏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飞上了屋顶,让整个皇宫的人都看着他们两人。   “七弟和八弟此刻怕是在为自己的母亲死而哭泣,这两个人还这么明目张胆,还真想着他顾莫阏不可一世所有人都治不了他了。”夜谌南悠悠的讥讽着,恰巧一旁的夜谌旻等人的视线也落在了不远处的宫墙之上。   皱紧了眉头,对于顾莫阏这个人他算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像顾莫阏这样才智谋略都卓然而举的人,会喜欢上夜晤歌这样心机深沉的女子,她虽然聪明可是心肠越发的太过歹毒,这样的人从来不会给任何人忏悔的机会,只要别人做错一步,那么就永远别想改正。   他一直以为像顾莫阏这个淡漠悠然,不然闲事的男人,就算对女人动心喜欢的也定然不会是这样的女人,可是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顾莫阏为什么会喜欢夜晤歌这样的女人。   有道是,只有一样的人才能理解一样的人,所以顾莫阏算是和夜晤歌是同一路人,或许说顾莫阏的城府已经到了深化的地步。   他就这么看着一旁的夜谌风使了个眼色,兄弟两人什么也没有说。   夜谌霖的视线再一次的瞧着不远处的房顶,眼神微微的有些迷离,那个丫头是动不得了。   他在心底这样想着,这一个个的下场他已经见到过了,只要是阻碍那个丫头路的,或者是将矛头打在了那个丫头的身上的人,从来都没有一个有好的下场。   此刻的顾莫阏,就连自己的父皇都忌惮他多分,而自己一个小小的王爷,哪里是他的对手。   想着,他握紧了拳头就这么朝着宫门口的方向走去。   ——   夜谌风和夜谌北一起出了宫门,拉着夜谌风上了自家的马车,对着身后的车夫道了一声。   “去越王府,我和越王有事要谈。”   “是!”   那车夫应了声是,夜谌北这才关了车门。   夜谌风困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询问了一声:“王兄,是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丫头不是个善茬,等完了这一桩事情你就找个机会回你的封地去,在这韩城待久随时都有可能有杀身之祸。”夜谌北道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谌风叮嘱着。   夜谌风点了点头,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个皇妹不是个善茬,从她一出竹院就赢得了父皇的疼爱,甚至还以高贵的长公主的身份出嫁,在嫁去了千里迢迢的南诏都能逮着机会全身而退的回来,甚至和顾莫阏和御绝云之间的关系都非同寻常。   而且,那个时候她明明的瞧见了自己和梁靖秋待在了一起,可是却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一个奇怪的眼神都没有递给她过。   “我知道,何况,我也没想着和小九争些什么,这皇位对我来说所搁太遥远了,二哥你放心过段日子,我会自己找个借口回去的。”   “嗯!”夜谌北点了点头。   “我许久没有回韩城,已经不知道这朝堂之上大抵是顾莫阏的天下了,以前都说顾莫阏这个人虽然聪明,可是却没有出仕的打算,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那些不涉及自己的闲事,这样的人若是对权势没有野性便不是威胁,可是若是这样的人一旦对权势眷恋了,那么后果便是不可设想的,想来今日的状况,那人已经被那丫头给迷住了。”   “看父皇今日的状态,想来也是忌惮于顾莫阏现在在朝堂上的势力,因此,不得不下那一道指令。”夜谌北是个明白人,自然也了解自己父亲的性格。   自己的父亲是什么人,一朝天子,在做决定的时候哪里由得了旁人来插嘴,可是那个丫头方才偏偏那样的大胆,而且父皇在做决定的时候视线在顾莫阏的身上瞥了眼,夜谌北那时候也看到了,他的父皇那时候紧握着的拳头是在隐忍,忍着自己的怒意爆发。   “怕是,这顾莫阏现在已经到了狭天子以令诸侯的这一步了,因此,父皇才会想着将那丫头给赐给御绝云,可偏偏御绝云不想淌这么一淌浑水,才会逃婚;而太傅才会一病不起,现在朝堂之上太傅一病不起,父皇没有了幸福也没有了重臣撑腰,就是他顾莫阏的天下了。”   “呵……他顾家世代重臣,却没有想到,到了他这一代居然落得个逆臣。”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北冷声一笑,显然是不齿于现在的顾莫阏所做的事情了。   夜谌风在听得自己的哥哥说了这么一席话的时候,皱紧了眉头。   “二哥,你是要留在韩城?”他问。   夜谌北就这么看着他,坚定的点头。   “总归这梁国的天下是姓夜的,怎么也不能让他落在姓顾的手中。”夜谌北道着。   “可是二哥你也说了,就连父皇都忌惮于顾莫阏的势力,此刻怕是早已经被顾莫阏逼到毫无退路了,二哥,我们只是一地之王,手上的实权有限又拿什么跟顾莫阏斗。”夜谌风道着,对于眼前的夜谌北他是担忧的,因为一听夜谌北方才谈起顾莫阏的时候的语气便已经知道,他这个哥哥已经做好了决定要留在韩城和顾莫阏斗到底。   可是这个顾莫阏,不是个简单的人,当初在南诏的时候听说就凭着自己的一己之力,在众多的兵卫的包围下救出了夜晤歌还不怕死的和南诏的国君谈了条件,后来又凭借着一个晚上的时候,将尹家所有兵权在握的大将全部的拿下,在一夜之间搬到了尹家。   这尹家当初在韩城在梁国是有多大的势力,可是偏偏这个男人说扳倒就扳倒了,这样的人哪里是这么容易对付的,他不由得担心起自己的哥哥来。   夜谌北就这么看着眼前焦急的弟弟,轻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就这么落在了夜谌风的肩上。   “放心,二哥会保护自己的安危的,你忘了,这祁国还有着咱们的靠山呢!他顾莫阏再怎么也要考量着晤媚是这祁国的靖王妃,将来有可能是祁国的皇后。”夜谌北说着,显然是想要让眼前的弟弟不用担心的意思。   不过,夜谌风的一颗心却已经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   德妃死了,三尺白绫自缢在了长宁宫中,因为是罪人,所以在死后尸体便已经被运出了宫,在宫外的齐王府停了灵柩。   除了夜谌旻和夜谌云之外,便仅仅只有将军哥哥到了。   总归是一母所出的妹妹,即便是罪人,即便是冒了大不韪,可还是来了。   齐王府门可罗雀没有一个人来送行,大抵是害怕再一次的被卷入了不该卷入的危险之中。   德妃因为是罪妃,因此是不会葬在妃嫔的陵地的,也不能葬在族内的地界,因此风水先生是夜谌旻现找的,看了一块风水不错的地方,简单的下了葬。   她的母亲,一身尊贵即便是死,也要着着一身华丽的装束离开,可是偏偏死后葬的这样的凄凉。   德妃死了,夜谌旻和夜晤歌还有顾莫阏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他原本是什么也不想争,就想着再在韩城待那么一些日子,后来找个体面的理由和弟弟一起各自带着母亲回封地去,可是这夜晤歌却依旧连这个悔过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的母亲。   像这样心狠手辣干脆果断的女人,哪里会容得下他们这些挡在路上的绊脚石,那只是时辰早晚的问题了。   因此,在德妃的葬礼过后,夜谌旻似乎变得比以往更加的积极,几乎每日都会出没皇上的御书房。 第224章 再树敌人,缘生波折   往来的宫人婢子,还有朝廷重臣在第一眼瞧见夜谌旻的时候,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想来是为了德妃的死惋惜,毕竟赐死德妃的时候听说夜谌旻和夜谌云是一直留在长宁宫的。   夜谌旻本来就天资聪慧,只是他这个人为人处世低调,从来不在人前邀功炫耀,可偏偏人生得到轨迹却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化,原本不争不抢可是这一刻却主动的想着去争。   “王兄,顾莫阏和她不是我们兄弟二人就能扳倒的。”夜谌云瞧着眼前的哥哥,曾经几次三番的这么劝解着,可是夜谌旻只是冷冷的对着他说了一句。   “这件事情你不许管,自己回封地待着。”想来,是想把夜谌云给赶出去。   夜谌云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平日里谈笑风生,恍若天塌下来都和他没有关系的七哥,一时间有些错愕,这还是自己所认识的七哥吗?他在心底这样想着,却发现此番就不应该回韩城来。   德妃死后,淑妃第一时间再一次的又将自个儿的儿子叫回到了明霞殿,千叮万嘱着要他一定不要去惹夜晤歌那个丫头,毕竟自己儿子素来对夜晤歌存有着偏见她是知道的,可是上一次尹彩之的事情,她已经心有余悸了,加上这一次德妃的事情,她便已经知道了,那个丫头的手段有多么的高深,自己的儿子出了莽撞之外,哪里能斗过那个丫头,何况,那丫头的背后还有着顾莫阏的撑腰,要知道这顾莫阏就是连皇上也忌惮着的,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就不劳您操心,你现在就安生的在宫中好好的待着就成。”夜谌南的道着,对于自己母亲这样的唯唯诺诺,总是胆小如鼠的性格,他早已经不是一两天所见了。   自小,他便是如何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卑躬屈膝的,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不会率先出头,就像是一只胆小的老鼠一般,他最看不惯的也就是自己的母亲这样的性格。   淑妃瞧着眼前的儿子,甚是无可奈何。   “你要我跟你说多少次,那个丫头惹不得惹不得的,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若是……”   “放心,我没有这么傻自己去送人头。”夜谌南道着,他就算是再猖狂,也要瞧瞧自己现在的状况,和顾莫阏所在朝堂的形势。   何况,上一次他亲眼瞧见那个丫头和顾莫阏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宫中秀恩爱,还不至于这么笨就去送死,更何况,那丫头在宫中所树的敌可不止只有自己一个。   看父皇那日的态度,想来是对这丫头有着颇深的成见;而老七和老八那里自己的母亲就这么死在那个丫头的一张利嘴上,是断然咽不下这么一口气的。   也对,自己救了夜谌言,可最后却搭上了母亲。   夜谌南想着,现在的夜谌旻心中,怕不是此刻早已经暗自的骂了他不下上万遍,为什么会去救夜谌言了。   看看老七现在的做法他也知道,这老七现在是和夜晤歌给结了仇了。   他就算是再鲁莽也懂得那么一个坐山观虎斗的词儿,什么叫做是坐收渔翁之利。   这时候,那夜晤竺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已经给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夜谌南就这么冷冷的瞥了眼她,继而轻声一笑。   “说你这明霞殿是宫中的善堂一点儿也不假,只要是野孩子野丫头都往你这儿送,我先走了。”   从夜谌南的语中,夜晤竺夜能听出来话中的鄙夷,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瞪大着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握紧了拳头。   德妃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只有无奈的摇了摇头。   转身便瞧见了夜晤竺那憎恨的眼神,微微的怔了怔。   “你……”她开口,却又这么被夜晤竺打断了。   “他说的一点儿也没错,你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夜晤竺道着,就这么愤愤的看着眼前的淑妃,转身快步的跑了出去。   德妃皱紧了眉头,一天之内被两个孩子都这样搞的说了自己,她只有无奈的苦笑。   在她的印象中,自己在入宫的那一刻便是这样的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小心的选边站着,小心翼翼的侍奉着皇上,对待夜淳茂交代的每一件事情,都上心却从来不邀功。   因为她知道,要在这复杂的深宫里面生存便一定要学会隐忍,学会着如何的小心应对夹着尾巴做人。   虽然这样写显得懦弱无能,可是却也能安全的活着。   或许现在他们还是孩子不能理解自己的苦楚,可是她相信日后这些孩子也会知道的。   夜晤竺就这么跑出了明霞殿,依稀还记得,上一次自己刺杀夜晤歌未遂夜晤歌得意的样子,当年她便是用那般高傲的姿态斥责着自己,然后逼死了自己的母亲。   原本她是众星拱月的公主,纵享着荣华,可是偏偏今日却是那般的落魄,这一切自然都是拜夜晤歌所赐,因此,她对那个女人可以用恨之入骨来形容。   想着,她就这么跑到了不远处的那棵柳树下,对着树干又踢又踹的发泄着,当着那根树干便是夜晤歌,她皱紧了眉头。   “该死的女人,该死该死……”   “没错是该死,该死无全尸。”不远处有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夜晤竺怔了怔,就这么停下了踢踹的动作,转身在看向不远处的女人的时候,微微的紧皱了眉头。   ——   夜晤歌最近的心情很好,大概是爱情甜蜜,而且又消除了一个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宫中的人对于这六公主越发的尊重和害怕了,寒熙阁的膳食每日总是务必送到,都是最好的额膳食最快的速度,想来都是用了心的,都害怕这六公主要是哪天心情不好,说这些东西不好吃给他们一个两个的都拉出去砍了。   就连怕皇上的程度,都没有害怕这个六公主的程度深。   夜晤歌在宫中算是一个禁忌了,一个不能惹的禁忌,否则到时候怕是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自从顾莫阏在夜晤歌的面前摘下了那张面具之后,夜晤歌和顾莫阏两人之间的感情便像是已经确定了一般,虽然顾莫阏再一次的将那张面具给戴在了脸上,可是夜晤歌并没有阻止,至少顾莫阏肯当着她的面摘下那张面具了。   而且那张如此俊逸的脸,若是摘下了面具,不知道要招来多少蜂引来多少蝶,活生生的就是一个祸水。   夜晤歌皱了皱眉,或许是因为和顾莫阏之间互相的确立了关系的缘故,一想到如果有别的女人黏着顾莫阏,她甚至会心生嫉妒,这难道就是一个女人恋爱过后的情况吗?   夜晤歌皱了皱眉,就这么坐在窗边,想着自己不知道从何时起也会记挂了,这几日只要自己一得空就会带着简月出宫到丞相府去坐上一坐,就连丞相府的管家在看到她的时候都殷勤的请着安,用那么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丞相府的下人们,恍若也已经习以为常她每日的串门子了。   一想到这件事情,夜晤歌又是一阵无奈的笑意挂在脸上。   檀香就这么远远的看着自己的主子,一上午就这么坐在窗边不知道笑了多少次了,她跟在夜晤歌的身边这么多年,简直是没有瞧见过这样的夜晤歌的,那样子就像是一个陷在了不可自拔的爱恋中的人。   她就这么站在门口,视线瞧着不远处的夜晤歌也咧嘴笑了。   因为有了顾莫阏,自己的主子似乎不用这么辛苦了,终于能这样的肆无忌惮的笑了。   想着,檀香的心情更好了。   不过夜谌言最近的心情似乎并不好,自从上次那件事情过后,王兄们即便是进宫瞧见自己也只是淡淡的点头,甚至连一句寒暄的话都没有就转身的朝着另一边走了。   这在他的心里始终是堵了一根刺,在德妃死后没看到七王兄和八王兄的状态的时候,他甚至有些恨自己,毕竟当时在校场的时候,如果不是夜谌旻他或许早就已经身中剧毒遭了毒手。   他的命算是夜谌旻救的,可是却因为这一件事情,害的德妃娘娘丢了性命,宫里的那些仆人婢子们在看到他的时候,甚至都瑟瑟发抖。   那些朝廷的老臣子在瞧见他的时候,也只是客套的唤了一声九皇子后,就这么转身像是逃离一般的走了出去。   是因为害怕。   一时间,夜谌言甚至觉得自己好孤独。   后来,又想了想自己的姐姐,她知道夜晤歌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因为这些日子他跟在夜晤歌的身边,也让他明白了夜晤歌对她的关心和照顾。   自从上一次自己的腿断了差一点儿死掉之后,他觉得自己的皇姐就变了,他也知道夜晤歌之所以会变是因为想要保护自己,她压抑的太多了。   他没有怨夜晤歌为了护住自己不择手段,因为他并没有这个资格,毕竟自己是在夜晤歌的庇护下才保住了性命,若是没有夜晤歌自己怕是就只是常埋地下的尸体了。   因此,每一次在看到夜晤歌的时候他就只是会回答一句。   “我知道的皇姐,我也明白的。”   ——   最近夜晤歌来丞相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在上一次的那件事情过后,夜晤歌和顾莫阏之间的关系似乎就不一样了。   事后,顾莫阏也在想,当时自己是为什么会那样的失控,居然在看到夜晤歌苦涩的面容和失落的背影的时候,微微的皱紧了眉头,然后做了那样的一件事情。   脸上的那半张面具,就连他死去的父亲和师父在8岁过后都没有瞧见过,这此生唯一一个瞧见过他面容的人便是自己找到的失散多年的妹妹苏喑哑。   而那个时候,他居然主动的摘下了面具给夜晤歌看。   在那一刻,他终于察觉了夜晤歌对于她来说是不一样的,对自己是不一样的一个人,因为在看到夜晤歌失落的转身的那一刻,他的心居然有那么一丝疼。   想要伸手将她给拽回来,最后他终于承认自己是放不下了。   既然放不下,就要帮她扫清一切的障碍,将她好好的保护起来。   御绝云说的没错,他其实在冥冥之中个对夜晤歌之间的感情早已经就不一样了,因此他得保护好自己的心中记挂着的人。   一旦有了这个认知,顾莫阏似乎便什么也没有想,可是在他下定决心将夜晤歌娶回丞相府的时候,偏偏却发生了一些事情。   墨染回来了,身负重伤,带来了一个如噩耗般的消息,苏喑哑被一行人给抓走了,而墨染的讯号传书却传了来,身负重伤的当下只能回来向顾莫阏请求支援。   顾莫阏在第一次见到苏喑哑的时候便是她被追杀的时候,那时候那些人高手也是招招狠毒的,只是这个丫头身上有婉清又能够驱动蛊物,因此那些人并不是她的对手。   可是偏偏没有想到那些人用了下三滥的手段,在趁着墨染和苏喑哑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偷袭了二人,虽然二人武功高强,可是在中了敌人的下三滥的手段的情况下,苏喑哑又失去了婉清寡不敌众,就这么样被掳走了。   顾莫阏在接到那传书的第一时间,便已经握紧了拳头,遣了人来挑选了高手准备亲自前去。   却不料,却被夜晤歌给拦了下来。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方才那传书上的内容,她也已经看到了,是墨染传来的,内容也很明白是苏喑哑被抓了。   可是夜晤歌没有想到,原来一直没有瞧见墨染是因为顾莫阏让墨染一路沿途的保护着苏喑哑。   一想到这里,夜晤歌的心中微微有那么一丝梗住不适,在从泸川回来的一路上她已经能瞧出来顾莫阏对苏喑哑的态度不一样,回到相府的时候她也曾经瞧见过顾莫阏对着苏喑哑溢出的笑颜,是那样的宠溺,甚至还伸手宠溺的拍着苏喑哑的头。   那时候,她一直以为顾莫阏是将苏喑哑当做妹妹看待的,大概是因为苏喑哑原本就比较好相处,脸上又总是挂着让人看了特别舒坦的笑容,甚至那双亮闪闪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城府。   这样的人,确实是令人喜欢。   可是,即便再怎么将妹妹看待,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样的反应打破了以往顾莫阏一直高冷的形象,她竟然看见顾莫阏生气了,而且眉头紧皱着就是无比的担忧的神色。   一瞬间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要亲自去救她?”她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是!想来要离开韩城一段时间了。”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所以,在我离开的着一段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随时派人注意韩城的动向。” 第225章 今日出嫁,嫁丞相府   “所以,在我离开的着一段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随时派人注意韩城的动向。   夜晤歌就这么侧首,瞧着眼前的顾莫阏,他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恍若已经是打定了主意,今日是必定要走的了,随侍派人注意韩城的动向?   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夜晤歌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得更紧了。   “我知道了。”她轻声笑着,脸上的表情探不出是什么心情。   不过,就只是这一瞬间,顾莫阏没有留意到夜晤歌脸上的表情,只因为一心记挂着苏喑哑的安危。   在从泸川回来的一路上,他也从苏喑哑的口中知晓过她为什么会被追杀的原因,他犹然记得在苏喑哑对他说出那件事情的时候面色是沉重的;是知道那些人的心狠手辣,所以才会这样的担忧。   夜晤歌能看出来顾莫阏的脸上已经被担忧爬满了,她衣袖下的双手握得更紧了,就这么抬眸,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淡淡的道了一声。   “等我两个时辰。”她道,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落在顾莫阏的脸上。   顾莫阏瞧着这样的夜晤歌深吸口气,点了点头。   他知晓,夜晤歌此番应该是生气了,可是苏喑哑出了事情,他不能不去,他找了这个妹妹这么多年,原本就已经给是亏欠了,不能再让她受到再一次的伤害的。   她没有多说,只是深深的看了顾莫阏一眼,这才快步的转身朝着丞相府外走去。   简月一直跟在夜晤歌的身后,夜晤歌的脸色一直很严肃,直到上了门外宫里停着的马车的时候,她才询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公主是要随着丞相一起出城?”方才她候在门外,屋子里的动静也能听到个一二,好像是苏姑娘遇到了什么危险,顾莫阏正要准备去救她。   “没错,回去收拾行李,跟着他走。”夜晤歌道着。   “可是现在韩城的局势好不容易稳住了,若是公主就这么跟着丞相离开了,不知道这韩城将会变出怎样的一番天地,万一陛下趁着公主和丞相外出的当口对九皇子不利,那……”说到这里的时候,简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夜晤歌在回来的时候便已经和顾莫阏将夜淳茂给冒犯的彻彻底底,再加上德妃的那件事情,夜晤歌在这宫中所树立的敌人简直太多了。   倘若顾莫阏就这么走了,没有了顾莫阏的帮衬,夜淳茂势必会找机会想方设法的除掉夜晤歌;可若是顾莫阏带着夜晤歌走了,这韩城没有了她们两个,夜淳茂更可以肆无忌惮的调动军队,暗卫防卫,更加派人在途中直接将两人给解决掉;而,夜谌言便是最好的要挟的筹码,只要夜晤歌和顾莫阏就这么一走,夜淳茂势必会对夜谌言打起主意,用他来威胁夜晤歌就范。   怎样都是不明智的选择,简月皱紧了眉头。   “我竟然忘了九弟。”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悠悠的响了起来,紧皱着眉头。   都说爱情使人昏头,这句话还真的不假,她在看到顾莫阏脸上的神色,和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居然忘记了现在自己的处境。   若是她就这么和顾莫阏走了,那她那个父皇可就真的逮着机会了,若是她留下来,凭着自己的计谋说不定还能撑住,可他那个父皇狡诈阴险,因此绝不可能放过这一刻顾莫阏离开的大好机会。   肯定还在盼着顾莫阏离开,夜晤歌在心中这么想着,这一次定是不能让顾莫阏如愿的。   索性丞相府到皇宫的距离并不远,道了宫门口她就这么下了车,第一时间没有去别处,而是去了夜淳茂那里,想来当永安宫外的小太监在看到夜晤歌的时候,微微的皱了皱眉,就这么挡在门口这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   让,常公公吩咐过,没有陛下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踏入这永安宫特别是夜晤歌,否则就拖出去杖死。   而夜晤歌,这整个梁国皇宫的人都知道,这个六公主是惹不起的,若是弄糟了六公主的心情,肯定也是活不了的。   平日里,夜晤歌也从来不来这御书房的,可是偏偏今儿个还严肃着一张脸来了,小太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被吓得瑟瑟发抖。   一边是皇上惹不起,拦不住会被杖责而死;而另一边是宫中,自个儿想来也是拦不住的,看夜晤歌的脸上,他想如果自己不放夜晤歌过去,说不定死的比杖责还惨。   这端敬皇贵妃是怎么死的,这德妃是怎么死得多,宫中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哪里还敢拦啊!   而且夜晤歌的身后还跟着个一脸杀气提着剑的女护卫,他哪里拦得住。   于是,便很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就这么恭谨的道了一声。   “公主,里面请。”索性都要一死,至少不要死的这么惨,小太监是这样想着的。   夜晤歌越过他的身旁,已经给朝着永安宫里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便瞧见走来的一两个婢子,端着痰盂和空掉的药碗,在瞧见夜晤歌的时候恭谨的请了声安。   “陛下刚服了药?”夜晤歌瞧着那两个婢子,问了一声。   “是的,陛下服了药,现下怕是已经安寝了。”那端着空碗的婢子道着。   夜晤歌没有说话,只是扬了扬手,那两个婢子识趣的便就这么离开了。   一直到了顾莫阏得到寝殿外,房门是合上的,门口有两个候着的侍卫太监,在瞧见夜晤歌的时候也纷纷得到吓了一大跳。   纷纷的俯首跪拜:“公主殿下千岁。”   “本宫找父皇有事商议,开门。”她道着,就这么命令着眼前的两个侍卫太监。   那两人面面相觑,半晌,并没有开门的动作,只是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公主殿下,陛下身体不适已经吩咐过奴才们好生守候着,公主若是有事,还等陛下起了再来拜见吧!”那两人小心翼翼的道着。、   即便知道夜晤歌此刻的脸色如此的难看,依旧还是遵循了尽职的本分,虽然下一刻有可能就是人头落地,可是终归放也是落地,不放也是落地,因此,他依旧遵循了自己的本心。   夜晤歌的视线在眼前的这两个侍卫太监的身上一扫而过,淡淡的唤了一声简月。   几乎是在夜晤歌唤出简月的一瞬间,简月的那一把剑就架在了其中一个侍卫太监的脖子上。   大概是因为屋外的动静,惊动了屋子里的人,那扇合着的大门就这么打了开来,便瞧见常总管此刻正站在大门口,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的蹙了蹙眉。   “公主,陛下已经安寝什么事情还等……”   话还没有说完,夜晤歌便已经迈着步子进了这永安宫的大门,常总管有些无奈皱紧了眉头,就这么跟在了夜晤歌的身后。   屋子里有着一股浓浓的药味,甚至不适还有咳嗽声传来,常总管快步的跟在了夜晤歌的身后,三步并作两步走的一下子挡在了夜晤歌的身前,深吸口气道着。   “公主,陛下已经安寝,还请……”她看了眼前的常总管一眼,停住了步子。   “本公主今日要出嫁,特意来请父皇主婚。”她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常总管。   “出……出嫁?”常总管的脸上挂满了不可思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这两个字。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唐突了。   “没错,若是误了吉时,常总管你担待得起?”她道,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常总管的身上。   屏风后有咳嗽声传了来,便听到夜淳茂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要出嫁?为何如此急促?”   “觉得今日是个黄道吉日宜嫁娶就这么简单。”夜晤歌回答着。   屏风后的声音里似乎有那么一丝疲倦:“既是这样,那丞相那里?”   “父皇只需要下一道皇旨命令一个时辰以后,满朝文武前往丞相府观礼便成。”   “一个时辰如此急促?咳咳……”夜淳茂的声音里含了丝惊愕,甚至都重重的咳了几声。   “只要父皇一道皇子,别说是一个时辰就是一盏茶的时候他们也会立马就到不是吗?”   “哼,他顾莫阏的本事不是很大吗?甚至连朕都可以拿捏,又要朕的一道皇旨做什么?”夜淳茂冷声一哼道着。   夜晤歌也不生气,就这么轻声的笑着。   “总归这天下现在还在你手里,毕竟,我还是得称你一声父皇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转身,在常总管错愕的视线下离开了。   一直到夜晤歌离开屋子后,夜淳茂的咳嗽声却变得剧烈起来,应该是被方才夜晤歌的话给气得急了,常喜快步的走到了床边,就这么伸手轻轻地顺了顺夜淳茂的背,担忧着。   “陛下龙体龙体啊!现下最要紧的事便是保重龙体啊!”常总管道着,就这么看着夜淳茂苍白的脸色道着,这些日子夜淳茂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甚至连咳嗽也日渐的加重,脸色甚至已经浮现了病态。   太医都说了,这个病气不得,气大了更加伤身啊!   “咳咳……那丫头的翅膀还真的是硬了,居然敢这样对着朕说话,什么叫做毕竟还得称朕一声父皇,朕就不想要她这么一个女儿。”夜淳茂道着,那右手就这么狠狠地拍打着床榻,咳嗽又加剧了起来。   “陛下!”常总管替他顺了顺气,就这么安抚着。   “总归现在她是要嫁了,嫁到了相府,也就不在宫中了。”常喜道着。   夜淳茂倒是疑惑的皱着眉头想着这件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这所谓的成亲来的太过的快,不知道她和顾莫阏暗地又在搞什么名堂。   夜淳茂皱眉,转身就这么对着一旁的常喜吩咐着。   “传朕的旨意,今日六公主与丞相的大婚,满朝文武和众位王爷一个时辰后全部都道丞相府去观礼贺喜,朕亲自主婚。”他道着,怕是那丫头又要给自己使绊子。   “既然是嫁女儿,这礼数可不能怠慢,马上让司制房送嫁娶的衣衫去寒熙阁,嫁妆全部一并备着,她想嫁,真就让她如愿的嫁过去。”夜淳茂吩咐着。   常总管连连点头,这才转身吩咐张罗。   一瞬间整个皇宫忙的不可开交,只因为这场婚礼实在是来的太过的措手不及,就连每一个得知消息的人,第一反应都是微怔的僵住在那里。   “那丫头要结婚了,今天就嫁?”夜谌南皱眉,不可置信的再一次的询问了一遍,在听到那传话的侍卫道着是,又说皇上主婚的时候,皱紧了眉头。   “这是在搞什么把戏?”他在心底暗自的疑惑着。   同样不可置信的还有夜谌言,他的第一表情与夜谌南无疑了,都是大脑一片空白,就这么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姐姐,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掏了掏耳朵询问了声。   “姐,你真的马上就嫁?”他问。   不过这一次夜晤歌还没有回答,便被门外的丫头的声音给打断了。   “公主,司制房的嫁衣已经送来了。”   “我知道了,拿进来吧!”   一直到那鲜红的嫁衣就这么落在自己的眼前那张桌子上的时候,夜谌言终于相信了。   “姐,你和丞相这样是不是太过的着急了,怎么着也得坐下来好好挑个日子,三书六礼的将你娶回去啊!”   “我是嫁男人,又不是嫁聘礼。”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   夜谌言皱了皱眉:“这话虽然是说的没有错,可是毕竟姐你嫁的是个丞相,就这么赶,甚至连请婚都没有就直接嫁了,总觉得你是受了委屈。”   “委屈吗?”夜晤歌喃喃着,这一次自己其实是算计了顾莫阏,只是不想让他就这么离开,就想了这么一个愚蠢的办法。   若是她一个人执意的话,可能没有这么大的效果,若是变成了整个韩城的人都在围观,满朝文武都在场的时候,他总归会和自己先拜完堂再说吧!   只要自己是丞相夫人,那么即便顾莫阏就这么带着人去救苏喑哑了,那么她一个人待在韩城也有着更加牢靠的身份和屏障来保护自己,而自己的那个父皇在对付自己的时候更加要想想现在的处境了。   她只是在保全了自己的爱情的同时保全了自己和利益,她没有拦着顾莫阏去救苏喑哑,因为她知道像顾莫阏这样的一个人若是肯在她的面前摘下面具,肯吻自己,那就表示心中就真的是有自己的。   “怎么会委屈呢……”她喃喃的道着,就这么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弟弟,脸上挂上了一抹温和的笑颜。 第226章 嫁你,娶是不娶?   “怎么会委屈呢……”她喃喃的道着,就这么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弟弟,脸上挂了一抹温和的笑颜。   只是那温和的笑容让夜谌言微微的怔了怔,因为在那笑容里面夜谌言所看到的的是一股莫名且复杂的情绪,却没有一丝新婚时候的喜悦。   夜谌言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担忧的询问了一声。   “姐,你看起来有心事?”他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如此急促的婚礼,夜晤歌脸上的表情,让他对这件事情产生了疑惑,想来这一桩婚事并不简单。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夜谌言就这么深深地看了看眼前的姐姐,没有再追问下去。   夜晤歌已经吩咐了檀香为她上妆,换上嫁衣。   夜晤歌瞧着镜中的自己,这不是她第一次穿嫁衣了,来来回回前前后后,加上这一次他总共穿了三次的嫁衣。   第一次远嫁南诏,不过婚礼的前夜新郎就这么死在了她的床上,而她就这么被当做了凶手给抓了起来,后来,是顾莫阏救了她。   第二次,是嫁给御绝云,然后御绝云在新婚当日也逃了婚。   这一次,却是嫁给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夜晤歌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向一个男人逼婚,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   在冷宫的那几年里日子过得坎坷,想着的也是怎么再从那里出来一步步的爬上权利的顶峰,要回属于自己该要的东西,还自己的母妃一个公道。   想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而且还要出嫁给他,而且那个男人还是曾经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的男人。   在夜晤歌的心中一直都记得,自己在暗无天日的井里看到的那一缕希望之光,那条救命的绳索,是那个男人将她从地狱中拉了出来。、   在南诏的祭台上,也是顾莫阏将她从火中救了出来。   “公主与丞相的婚事来的真的突然。”檀香道着,就这么替夜晤歌梳理着发髻咧嘴笑着,想来是疑惑的,可是从咧开的嘴角也能发现其实她是在替夜晤歌开心的。   倒是站在一旁的简月看着这样的夜晤歌皱了皱眉,想来心中也是在担忧着的,毕竟,要成亲的这一件事情顾莫阏并不知情,夜晤歌这样的措手不及,甚至还让夜淳茂主婚,满朝文武前来观礼,想来也是真的下定了决心逼婚。   只是,简月还是担心顾莫阏,像这样一个男人,到时候又怎么甘于被人逼迫。   虽然夜晤歌在做每一件事情的额时候运筹帷幄,可是在这件事情上简月想或许夜晤歌真的做错了。   到时候满朝文武,皇上主婚,若是顾莫阏拒绝了这一门婚事那又该怎么办;虽然一直以来她总能看见顾莫阏将夜晤歌护在身后好好保护,可是对于现在的形势来讲,若是顾莫阏生了气,她甚至不知道你,若是坏的想法真的验证了到时候夜晤歌该如何的自处。   最后,她还是担忧的开了口。   “少主,这事情是不是来的太突然,若是丞相……”   “你也觉得我任性是不是?”简月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完,便已经被夜晤歌给截去了话,就这么轻笑着摇了摇头。   檀香梳着头的动作一顿,跟在夜晤歌的身边这么多年,也能从夜晤歌的表情与神色中看出来一丝的异样的,她很是恭谨的就这么垂下了手,站到了一旁。   “是。”简月没有撒谎,而是实事求是的说了一句。   “回来的路上我响了很多,以我平日里淡定的神色,与运筹帷幄的态度,是必然不会做出这样一桩盲目的事情的。”说道这里的时候,夜晤歌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是,谁让对方是顾莫阏呢!”夜晤歌轻笑着摇了摇头。   “以简月的看法,正因为对方是顾丞相,公主才不能这样;顾莫阏这个人软硬都不吃的,公主如今做出逼婚的举措,若是到时候他拒绝了这门婚事,那公主岂不是……”简月越说,眉头皱得越紧,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皱了皱眉,其实简月此刻所提出来的事情,自己是曾经有想过的,像顾莫阏这样一个孤高自傲的人,哪里会容得下一个人来威逼。   正因为这样,所以一开始其实她也有后悔过,可是最后自己深思熟虑了一番,这一桩婚事不能取消,如果因为一桩婚事能够让顾莫阏留下娶了她固然是好。   可如若不是……   若不是的话,那她就没有顾虑的知道该怎么做了,她没有想要阻拦顾莫阏去救苏喑哑的意思,只是在找一条如果顾莫阏离开韩城自己所适合的路。   或许还是有人不懂,不过,只要她懂就成了。   “到时候再说吧!”她只是淡淡的留给了简月这么一句话,简月拧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到最后也只有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别过脸。   可想而知,当那些文武百官在接到了夜淳茂的皇旨的时候,第一件事情便是震惊,到后来变得慌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婚礼来的特别的急促,视线一点的预兆都没有,就说一个时辰后到丞相府观礼了。   这六公主与顾丞相之间的事情倒是在整个韩城传的沸沸扬扬的,而今就连婚事都这么赶,不免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百官们纷纷的筹备了贺礼,换上了新衣,挂着笑的朝着丞相府去拜贺,途中不免遇上几人,就这么咋咋呼呼的交谈着。   “这真是寻常人走寻常路啊!今日早朝还什么都没有提,还没过几个时辰就说是要参加婚宴了,还皇上亲自主持,务必美人都到相府道贺。”刑部的张大人道着。   “可不是吗?我啊!正在百花楼喝酒,家奴匆匆来报时,我还以为是他做梦呢!哪知道就在百花开楼门口看到李大人匆匆忙忙的携着夫人家眷一起,说是去丞相府道贺,这顾丞相本就让人难以琢磨,就连成个亲也是让人大惊一跳。”此刻,令一个大人又道了起来。   “可不是嘛!你说这六公主才被御教大人逃婚几天,又再嫁,难得攀上丞相这么一个大靠山,能不快点儿吗?有句话说的好,夜长梦多,大概就是怕了这一茬,才立时就嫁吧!”唠唠叨叨的几人,在路上又碰到了同袍,一同去了那丞相府。   到了丞相府外,众人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瞧着空旷的丞相府的大门和以往毫无差别,依旧是两头威严的石狮子在门前,台阶上的棕色大门,和门楣上那偌大的丞相府三个字,甚至连一颗大红灯笼都没有。   众人纷纷的觉得头顶有乌鸦飞过,顿时尴尬不已,就这么面面相觑着,以至于后面来的每一波人都皱紧了眉头,私下暗自议论。   这丞相府哪里有那么一点儿想要结婚的喜气儿,可是偏偏他们接到的都是皇上的圣旨,终于刑部尚书按捺不住性子上前了一步,敲了敲大门。   相府的管家前来开的门,在瞧见门口这人山人海的场景的时候,一时间皱紧了眉头,还摸不着头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众位大人,丞相不见客。”管家道着,看着这屋外人山人海的官员,轻声说着。   “本官和众位大人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前来丞相府参加丞相和六公主的婚礼的。”刑部侍郎笑嘻嘻的道着,朝堂上的人都知道这丞相府的大门除了额外的几个人之外,其他的人都没有进去的权利。   “婚礼?”管家的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一众官员,瞧着他们都是一样的表情,点了点头,果然,瞧见了门口落放着许多的礼盒,微微的皱了皱眉。   “请众位稍等。”管家的道着,这才合上了门,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了。   丞相要和六公主成亲,而且是马上,可是他并没有得到丝毫的通知啊!   他所知道的事实是他家丞相即将要出城啊!怎么这会儿要结婚了,管家的捏了捏自己的脸,确定是非常的疼,便这么皱紧了眉头。   不是梦啊!朝廷的官员差不多都到了丞相府的门外,因为丞相府外的那条街已经被围的水榭不通了。   看来,他还真的得去问问,毕竟夜晤歌也才刚走不久。   果然,管家在顾莫阏的卧室找到了他,他的手上提着包袱应该是收拾了行李准备离开了,可是,门口还堵了这么一大堆的人。   想到这里管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何事?”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管家询问了声。   “丞相,这,咱们家大门口被文武百官全部都围住了,说是……说是来贺喜,参加你和六公主的婚礼。”管家道着,就这么将门口的情况报告给顾莫阏,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顾莫阏脸色的变化。   果然,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顾莫阏原本舒展的眉紧皱了起来,就这么搁下了手中的包袱,快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门外已经聚集了大批的人,此刻,百官们差不多全部到了,甚至连那些王爷也都到了。   都这么站在这丞相府的大门口。   “呵,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目中无人了,他顾莫阏一个人好大的架子,居然将这满朝的文武和我们全都关在门口。”夜谌南的声音响了起来,语中带了浓浓的讥诮。   “还真是好大的架子。”一旁的夜谌旻也随着讥讽了一声。   这样的夜谌旻早已经不是以前的夜谌旻了,在德妃死的那一刻,以前那个不争不抢的夜谌旻便已经死了,现在他满脑子里所想着的,就是报仇。   一旁的夜谌霖看着那关上的相府大门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至于夜谌北也是瞧着那扇大门无奈的摇了摇头。   远处,皇宫的轿撵和花轿已经临门,众人纷纷的腾出了一条道让夜淳茂的轿撵和夜晤歌的花轿行过,直到此刻丞相府的大门终于打了开来。   顾莫阏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夜淳茂下了轿,随着那一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想起,身后的婚轿上的夜晤歌也已经走了下来。   在众人与顾莫阏错愕的视线下,掀开了自己头顶的红盖头,众人看着纷纷诧异。   这这这……是他们老了,还是不懂如今这样的形势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夜晤歌就这么走近了站在门口的顾莫阏,蜷唇,轻轻地笑了笑。   “这什么意思?”顾莫阏皱眉,就这么指着门前的那一众的百官道着。   “嫁你,你娶是不娶?”她一袭嫁衣,就这么站在顾莫阏的面前,百媚千娇的道着这么一句。   “不要!”他说,那两个字尤为的大声,想来里面是含着怒意的,就这么伸手拉住了夜晤歌的,将她一把给拽到了屋子里。   砰的一声,丞相府的大门又关上了,甚至连九五之尊的皇上都被关在了门外。   顾莫阏那不要二字百官们是亲耳听见了的,因此在顾莫阏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所有人的脖子都伸的老长,眼睛都瞪得老大,脸上全是写满了不可思议。   可是还没有等他们去消化这一句话的时候,又看到顾莫阏伸手就这么拉着夜晤歌的手,朝着丞相府里面走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这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啊!既然不要,为什么还要把人给拽进府里去。   那既然是要了,那么为什么还说一句不要。   百官们纷纷不解,这顾莫阏行事作风想来都别具一格,不过,这婚姻二字怕是也太别具一格了吧!   “这什么意思?把我们关门外了,他顾莫阏的眼里还有没有父皇这个一朝天子。”夜谌南回过神来,吊高了嗓子道着。   想来,夜淳茂的脸色并不好,他这个一朝天子主婚人就这么被拒在丞相府的门外,堂堂一朝天子,万人之上,梁国的主宰者,却还要受这般的气,让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夜晤歌就这么被顾莫阏拉近了屋子,关上了门,顾莫阏就这么手抵着门低下头,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你再搞什么?”他问,就这么与夜晤歌四目相对着。   夜晤歌没有畏惧的迎上了他的视线:“嫁你!”   简单二字,的确是她此刻所想的。 第227章 新郎易主,侍郎公子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眸子里的光亮略微的变得有些复杂。   “这就是你让我等两个时辰的做法?”   “就只是娶我,你照样可以离开韩城。”夜晤歌的话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胡闹。”娶了她,他还能这样离开韩城吗?   “再胡闹的事情我也做了,现在外面的人都等着道贺,看我俩拜堂成亲。”夜晤歌道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睛里莫名复杂。   “回去,等我办完事回来。”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娶还是不娶?”夜晤歌似乎并没有听进顾莫阏的这一句话,再一次执意的道出了这么一句。   顾莫阏对于眼前的夜晤歌的执着是领教过的,她就这么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摇了摇头。   “不要。”依旧是方才那样的口吻,就这么道着,毅然的转身,就这么消失在了夜晤歌的面前。   夜晤歌就这么瞧着顾莫阏的背影,冷声一笑。   果然啊……   这个男人最不耻的就是别人的威胁,她轻笑一声,就这么看着顾莫阏那毅然决绝的背影,想着今日分婚怕是成不了了。   丞相府外,那些候着人面面相觑,纷纷都不敢出声,就这么纷纷的将视线投到了一旁的夜淳茂的身上,皱紧了眉头。   “这情况,我们是走呢?还是留啊?”人群中,一个个子廋廋的男人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用自己的右手肘抵了抵一旁的身形和自己差不多的官员,低声道着。   “等吧!这皇上又没有开口,咱们哪能擅自离开,你看,在场的官员和家眷们有哪一个敢挪动一步的。”   “所说这丞相大人,为人处世的作风还真的别具一格,甚至连成个亲都这么与人不一样,嘴上说着不要,可是却直接把人给拉进了屋子,现在这亲到底是成还是不成啊!”   人群中议论的声音倒是不断的传了出来,声声的传到了夜淳茂的耳中,他皱紧了眉头,不由得咳嗽声渐剧,常喜就这么轻轻的落在了他的背上。   “陛下,小心龙体啊!”常总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眼中满是担忧。   一旁的夜谌北和夜谌旻见状,便走了上来,纷纷的担忧着。   “父皇既然身体抱恙,便先回宫吧!这里的事宜儿臣等人来操持便可。”夜谌北道着,就这么忧心的看着眼前的夜淳茂道了一声。   “二哥所言甚是,父皇,您还是先回宫吧!”这时候一旁的夜谌旻也开了口。   夜淳茂就这么看了看眼前的两个儿子,正欲开口的时候,这偌大的丞相府的大门却突然的打了开来。   而走出来的只有身着着一身鲜红嫁衣的女子。   众人纷纷睁大了双眼,试图在女子的身后找寻着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却没有找到想要寻找的那一个身影。   纷纷都在心底疑惑,这闹的又是哪一出,方才还把新娘子给拉了进去,这会儿新娘子出来了,新郎不见了。   那这亲到底还有没有下文。   夜晤歌的脸色并不好,就这么傲然的抬头,在众人错愕的视线下,轻声一笑。   众人瞧着她脸上的笑,略微的有些让人瑟瑟发抖。   百官们皱了皱眉头,就这么看着从丞相府走出来的女子,看样子难道是这婚事又告吹了。   所以,这六公主还是没有嫁出去。   难道真的是天生的命不好,所以前前后后的嫁了三次都没有成功,第一任新郎死了,第二个当众逃婚了,第三个直接也拒婚了。   因此,这一次又嫁不出去了,这对于一个女孩子开讲是不是太过的残忍了。   百官们想着,排除了夜晤歌心狠手辣的行事作风,将她看做一个女子来说的话,确实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是残忍了点儿。   不免纷纷在看到夜晤歌这样的状态的时候,皱紧了眉头,有些怜悯。   这六公主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命不好,每一次都没有嫁出去过,哎!长的确实是倾国倾城,就是八字不好。   小时候也是这样,得了一场疯病,长大了虽然聪敏了不少,原以为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过却得了一个狠毒的名声。   大抵百官们是知道的,宫里的女人若是没有几个有心计的,哪里能在那深宫里面生存,更何况是夜晤歌自小便这么不受待见的女儿,自然也要学习那么一点点的心计的。   “哎!”人群中有人惋惜的声音就这么轻轻一叹。   众人的视线纷纷的朝着那一处瞧去。   一个俊逸的青年官员就落在了众人的眼前,是礼部侍郎家的三公子;也是青年才俊,为官的年岁不长,还是去年的新科状元。   夜晤歌的视线自然也落到了他的身上,就这么迈着步子,朝着那个人的方向走去。   众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就这么朝着那礼部侍郎家的儿子走去。   众人的视线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想着那侍郎家的儿子这一次怕是在劫难逃了,夜晤歌刚刚被拒了婚,想来这个时候的心情自然是不好的,而眼前的男子居然惋惜的一叹,自然对他的这一惋惜的叹气会生气,众人只有用那担忧且无助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礼部侍郎家的公子悠悠的摇头了。   礼部侍郎自然在瞧着夜晤歌朝着这些一方向走来的时候,身子已经瑟瑟发抖,就这么在夜晤歌快要走的时候,俯下了身子请了罪。   “公子,犬子无心冒犯,还望公主见谅海涵。”礼部侍郎道着,显然已经跪了下来。   夜晤歌这就瞧着眼前的礼部侍郎,淡淡的语调就这么响了起来。   “侍郎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她道,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一旁的年轻男子的身上。   “这位年轻的大人是侍郎大人你的儿子?”她淡淡得道着,面上的情绪探不出表情。   “是的。”侍郎大人抬起了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点了点头。   “公主,方才是下官唐突,并不关父亲大人的事情。”这是那侍郎家的儿子点了点头。   夜晤歌就这么抬眸,看着眼前这个高自己半截的男人,继而轻声一笑。   “大人可有婚配?”她问。   那男子微微的怔了怔,摇了摇头。   “没有。”他回答着。   “那好。”夜晤歌笑了笑。   这笑有那么一瞬间让青年男子有一丝恍惚。   “本公主今日成亲,少了一个新郎。”夜晤歌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青年男子。   不止是这侍郎家的公子,和一旁跪在地上的侍郎,甚至连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眼。   成亲当日,新郎易主,顿时,议论声纷纷而起。   大多是,关于成何体统!   这怎么能行?   这不是乱来吗?   这……这公主殿下就算是和丞相出了矛盾为了找一个台阶下,也不至于这样啊!   这侍郎家的公子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怎么娶?   整个韩城的人都知道这六公主和丞相顾莫阏的关系,早晚是要在一起的,也不知道方才顾莫阏和夜晤歌说了什么,想来这一场婚宴顾莫阏是不知道的,那么很有可能的是夜晤歌来了那么一场逼婚。   逼着顾莫阏去娶他,可是顾莫阏是什么人。哪里就能这么任由人牵着鼻子走。   所以,方才两人可能是谈崩了,偏偏这侍郎家的公子的运气不好,只是替夜晤歌惋惜的叹了口气,便被夜晤歌给瞧中了。   “公……公……公主,这怕是不合礼数吧!”侍郎家的公子道着,言语吞吐。   “男未婚女未嫁又怎么不合礼数。”   “可以公主今日要嫁的人是丞相大人,下官与公主今日才第一次相见,连一丝清浅的感情基础都没有怕是不适合。”侍郎公子道着。   “感情可以培养,四姐和翰林家的公子一样没有感情基础不是也过的很好。”   “胡闹!”这时候,一旁的夜淳茂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她不嫌弃丢脸,他都觉得丢皇家的颜面。   “给我滚回去。”他就这么伸手指着皇宫的方向愤愤道。   在场的官员在瞧见夜淳茂生了气后这才纷纷跪到了地上。   那一声皇上息怒尤为的响亮,众人纷纷的皱紧了眉头。   “父皇,总归这亲是我成,日子是我过,我说成就成,我说可以就可以。”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掷地有声的道着。   想来众人都被这父女两人的争执给吓着了,怕是这众多的皇子公主中也只有这六公主敢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丝毫不给皇上留面子了。   “小六,五哥知你心情不好,可是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在跟谁话。”这时候一旁的夜谌霖上前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轻声无奈的劝了一句。   “父皇也是为了你着想,快给父皇赔不是。”夜谌霖道着。   “呵……为我着想?”夜晤歌冷声一笑,甚至觉得这就是那么一个天大的笑话。   “父皇?五哥他说的对吗?从小到大你都是在为我着想?”夜晤歌冷声一笑就这么侧首,看着一旁的夜淳茂询问出声,夜淳茂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到最后深吸口气。   “你的事情朕也是管不了了,既然你想嫁,那好,老五,你来主婚,让她嫁过去。”说完,夜淳茂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就这么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给夜谌霖过后,转身便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夜谌霖愣在原地,百官中有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好了,苏大人昏倒了。”顿时场面一片混乱。   而那些人口中的苏大人,便是方才跪倒在地的礼部侍郎,想来应该是被吓得的。   夜谌霖就这么眉头紧皱。看着眼前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夜晤歌,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又是何必呢!”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想来,是知道夜晤歌和顾莫阏之间肯定是出了些什么问题了,否则也不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堂要是一拜可就回不了头了。”他劝道。   “劳王兄费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夜晤歌回答着。   一旁的夜谌南嗤之以鼻:“到最后,还是一场笑话。”他冷声笑着,这才转身走了过去。   一旁的夜谌旻的视线也落在了夜晤歌的身上,只是轻笑着转过了身,走了。   至于不远处的夜谌北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夜谌风和夜谌云也没有看热闹的打算纷纷的走了过去。   倒是夜谌言见不得自己的姐姐受委屈,就这么握紧了拳头,冲进了丞相府   可是在拧着那丞相府中的下人询问过后才知道,其实顾莫阏已经离开了。   想到这里他愣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掀了丞相府的大厅里的桌椅板凳。   揪着官家的脖子愤怒的道着。   “去告诉顾莫阏,我皇姐要是过的不幸福他一辈子也休想幸福。”   一场婚宴就是个闹剧,而朝中的文武百官就这么将这场闹剧给看在眼里。   礼部侍郎家最惨,就这么来参加婚礼,最后却成了替代品,虽然娶了公主。可谁不知道这公主的心里只有一个顾莫阏。   娶回去,还不能动,就害怕若是顾莫阏找来摘了他的脑袋。   一场婚礼就这么在高堂昏迷的情况下由秦王殿下给主持完毕了。   百官们原本准备送给丞相府的贺礼,全都堆到了侍郎府,临离开前还用那惋惜且无奈的眼神给了礼部侍郎家的公子一个安慰。   “既来之则安之吧!”   没错,就是这么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夜晤歌都已经嫁到他们家来了就好好的过吧!   还有更多的一句,就是保重!   等到了最后宾客们全部都离开了,侍郎府内个个几乎都是人心惶惶。   “儿啊!委屈你了。”侍郎夫人看着眼前的儿子,一脸的无奈与心疼。   “哥!你可要保重自己,那个六公主可不是个善茬。”一旁的侍郎小姐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哥哥。   “早知道今日要你父亲一人去就成了,哪里最后让你成了这样。”侍郎夫人道着,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儿子。   “娘,我没事!”侍郎公子想来也是个懂事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家人,轻声的道着。   “她既然嫁给我,我定然会好好对她的。”他说。   “只怕是她不能好好对待你啊!”侍郎夫人语重心长着。 第228章 当街掌掴,御绝云劝解   果然,侍郎夫人的这一句话,让全家人都皱紧了眉头。   或许,这尚书府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想的,这夜晤歌来是来了,她们倒是没有反驳和后悔的余地,可是多少还是在担忧的,毕竟这一场婚姻本就是那六公主的一意孤行。   也不知道那丞相府什么时候来要人,他们早早的也就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因此,那侍郎公子,在瞧着眼前的家人安抚着。   “我会小心行事的。”   那天晚上,丞相府没有来人,后来夜晤歌才知道顾莫阏已经离开韩城了。   她想,或许自己是得替自己的冲动买单。   侍郎大人家一行人倒是明白人,知道懂得退让与迁就,对于她也知道那一桩婚姻只是一时的冲动,此时此刻额,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这苏家上一次每一个人见了她都是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六公主,而不是少夫人。   那侍郎公子更是懂得明礼之人,在新婚当夜也都搬到了隔壁入住,第二日更是给夜晤歌腾了一个大院子让她居住。   夜晤歌依旧记得那苏明瑞在新婚之夜对自己所说的话。   “公主只是一时冲动,下官自然是明白的,放心,这场婚事不作数的。”明亮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那温润如玉的公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她道着。   想来,这苏明瑞的心里也是憋屈的,只是替她惋惜的叹了口气;却没有想到摊上了大事儿。   现在这整个韩城都在传,这侍郎家的公子运气不济,自己给自己招了麻烦,而且还是个大麻烦。   都知道这六公主逼婚上门,丞相不好,转而才将矛头给对准了侍郎家的公子,早早的这夜晤歌的名声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韩城了,说是八字本来就不好,小时候又得了一场疯病,后来算是大好了。   好了过后虽然聪明伶俐,际遇也不错,可是偏偏这姻缘方面却是一波三折。   第一次嫁就克死了自己的夫君,后来好不容易被顾莫阏救回了一条命带回到了韩城,曾经也就和御教闹出了一些幺蛾子,后来听说皇上赐婚夜晤歌和御绝云的时候,顾莫阏曾经还拉着夜晤歌的手到御书房去拒婚,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奏效。   那场婚礼还是如期的举行了,只是到了最后御教大人还是逃了婚,听人说,其实御教大人在新婚前夜是去过丞相府的,至于和顾莫阏到底说了些什么,也只有御绝云和顾莫阏两个人知道了。   原本,这整个韩城都在传夜晤歌的命定天子是顾莫阏无疑了,因为顾莫阏千里迢迢的将夜晤歌从泸川那个地方给接了出来,后来又因为一些事情,夜晤歌甚至连皇宫都没有回去,就一直住在丞相府中,原本以为两个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是丞相顾莫阏却一直都没有要迎娶夜晤歌的意思,于是,夜晤歌便就这么相出了一出逼婚的戏码,只是可惜了,这逼婚的戏码没有奏效,到最后当着百官的面,顾莫阏还是说了那不要二字,或许没有哪一个成功的男人,肯让一个女人这样的胁迫,更何况是素来不按常理出牌的顾莫阏。   到最后这夜晤歌负气的嫁给了尚书公子,甚至连皇上都懒得管了,吩咐了秦王主婚,直接回了皇宫。   到后来才知晓,在当初,顾莫阏便已经离开韩城了,这丞相的做法谁也没有预料,就着以前的传闻,顾莫阏和夜晤歌的关系,众人都以为夜晤歌在嫁到侍郎府中的时候,顾莫阏会来。   就连侍郎府上下里里外外都等着顾莫阏来,甚至连解释的潜台词都想好了,可是得到的却是第二日顾莫阏离开韩城的消息。   恍若是得了一个天雷,众人想着,或许这顾丞相对这六公主还不至于深情到那个地步,否则在夜晤歌逼婚的时候也不会这样断然的拒绝了。   其实夜晤歌咋子负气嫁给苏明瑞的时候,顾莫阏是知道的,一开始,他已经调转了马头准备去苏家抢亲,可是后来,还是选择了先去救苏喑哑,等到救完人回来过后再去解决夜晤歌那里的事情。   这些年来,他眼中的夜晤歌即便是再过的生气也不会做出一件荒唐的事情,只是这一次确实是太过负气了,以他对苏家的了解,苏家的人在夜晤歌嫁过去的时候必然会对夜晤歌毕恭毕敬的,那苏明瑞自然是不敢做出半分越矩的事情,在想到了夜晤歌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同时,想来,两人需要静下心来好好谈谈过后,他再一次的调转了马头,想来现在最不能等的是苏喑哑,若是他去迟了,苏喑哑有什么不测,或许这一辈子他都会愧疚.   _   韩城的日子,依旧每日慢慢的过着,夜晤歌嫁到了侍郎府,似乎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影响;倒是今日在街上碰到了夜谌南的时候,不免受了夜谌南的两句嘲讽。   立时,就在那光天化日之下,直接赏了夜谌南两个耳刮子,也没有想过这韩城脚下,她一个输出的没有实权的公主居然扇了堂堂的陈王自己的哥哥,而且是在这么多人错愕的注视之下。   “放干净你的嘴,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夜谌南立时自然是甘心的,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夜晤歌让他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直然愤愤的呼了一声:“就一个倒贴都没人要的野丫头,也敢动手打我,不想要命了。”   就是这么一句话下,明显的在夜晤歌的瞳孔微缩,就这么愤愤然的瞪着眼前的夜谌南,说时迟那时快,在夜谌南紧握着的拳头正欲落在夜晤歌的脸上的时候,立时间被人给阻了下来。   待到看清楚那个握着自己的手的男人的时候,他咬紧了牙就这么瞪着眼前的男人愤愤然道着。   “御绝云,你他~妈不是跑了吗?现在回来干什么?回来接手吗?呵……你的口味可还真独特,不过来玩了,这女人已经嫁人了。”夜谌南嘲讽的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了一句。   不过,这一句话倒还真的是让夜谌南给尝到了后果,就这么御绝云的一拳完美的落到了夜谌南的连上过,或许是用了力气,直接将人给打飞在空中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身摔倒在地,啪嗒一声,给摔在了地上个,与大地来了一个密切的接触。   大概是被打掉了一颗牙,因为嘴里不住的往外留着血。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纷纷的捂着嘴不可思议,夜谌南身旁的护卫见着自己的主子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顿,自然是迎上了前去,可是这些人哪里是御绝云的对手,三两下的便已经被打倒在地。   “把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御绝云道着,就这么愤愤地看着眼前的夜谌南,咬牙道。   “你,你竟然对本王下手,本王定要到父皇那里去参你一本。”夜谌南道着,就这么仓皇的爬起了身来,在众人的注视下由自己的手下搀扶着狼狈的逃离了。   围观的人却还没有散去,御绝云就这么走到了夜晤歌的身旁,在夜晤歌疑惑的视线下道了句。   “它让我回来看着你。”可想而知,这个御绝云口中的他应该是顾莫阏无疑了。   她大抵应该是了解御绝云的,从上一次御绝云自己抗旨也不愿意看着自己和顾莫阏再一次的背上抗旨之罪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对自己没有恶意。   “你不该回来的。”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到底到了现在御绝云也只是一个抗旨不尊的罪人,更何况因为上次的那一件事情御家的族谱都除了他的名了。   今日,又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打了夜晤南,想来必然是逃脱不了纠纷了。   “你太冲动。”御绝云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瞧着她冷声一笑:“他的那张罪早就该整治整治了,若不是因为知道他除了那张嘴,其他的一切根本是个草包以外,现在的他怕是早已经活不了了。”夜晤歌不以为然,夜谌南这个人就是嘴欠,若是论起心狠手辣怕是还没有这个胆子。   “哎……”御绝云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一件事情。”他道。   “那是什么?因为我嫁给了苏明瑞?”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当看到御绝云点头再一次的说了一句你太冲动了后,夜晤歌的连上过那抹轻笑略微的却有些了苦涩起来。   “是他自己不要的。”她说,似乎并不想提这件事情。   御绝云的视线瞧着眼前的一群人,刚刚的那一群看热闹的人,似乎都并没有想要离去的意思,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和夜晤歌,毕竟这御教大人曾经也是这六公主的准新郎的,若不是御教大人逃婚,怕是这六公主早就嫁给眼前的御绝云了,现在御绝云回来了,那些心下纳闷的,想要看热闹的,自然是不想退去的。   御绝云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和简月道了声。   “这里说话不方便,到别处说。”说完,这才率先的超前走去。   夜晤歌则跟在了他的身后,御绝云找了一处茶楼坐了个雅间,叫了壶好茶,这才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无奈一叹。   “你和他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御绝云说着,无奈一叹。   “到底他舍弃了我,选择了苏喑哑!”夜晤歌冷声一笑,想着,原本以为自己拜堂的时候或者是拜堂以后顾莫阏会阻止的,可是却没有想到在自己的弟弟口中才得知他早就已经离开韩城了。   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拒绝了娶她,她其实所求的不多,就是一个婚礼,她原本以为就着自己和顾莫阏的关系已经到了那一步了,可是到底还是自己想多了。   顾莫阏是谁,是那个高傲的从来都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而她又哪里来的自信能牵着顾莫阏的婢子走。   难道就是因为每一次在自己濒临绝境的时候,那个人总会那么及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难道就是因为每一次他都将自己护在身后,免她不受伤害。   难道就是因为他肯为了她连自己的性命都堵上,服下了蛊虫,愿意管那些无关紧要的关于自己的事情,担上一个逆臣的名声。   难道就是因为他在她的面前揭下了那半张面具,将他从来没有人瞧见的容貌展现给她看,然后就这么吻了她。   其实每一件事情,这样去想都会觉得其实顾莫阏的心里是有自己的,可是偏偏就在她负气嫁人的时候,他毅然决然的就走了,甚至连来阻止都没有。   “他做的每一件事情,自己的心里都有横量,如果心中没有你就不会修书让我守着你了,派人看着你的一举一动了。”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可是他也知道,我嫁给了苏明瑞,可是他没有来阻止,派人看着我又怎样,改变不了我已经是有妇之夫的事实;何况,他还修书给了你,他也不是不知道曾经你也差点儿娶了我?呵……”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脸上那自嘲的笑意更浓了,试问,一个喜爱自己的男人,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嫁给别人,又怎么会修书给自己的情敌让他回来守着自己的女人。   这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对于夜晤歌此刻的这一句话,御绝云有些无可奈何,这个女人在任何时候都是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可是此刻却忽然变得有些消极懈怠,恍若以往的聪明劲儿全都没有了,让他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道着。   “他之所以没有回来,是因为他清楚的了解你,因为你只是赌气;想来,他在临走之前应该是留给了你话的;还有便是他知道苏明瑞的性格,他不会对你做出什么?至于他修书给我,也是因为他足够的信任我,你要知道当初若不是我抗旨逃婚,你也闹不了这一出。”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有一句话说的真的不是假的,感情是一个人的软肋,它能让一个聪明的人失去理智,甚至是原有的聪明,变得消极懈怠就像是一个傻子。   而眼前的夜晤歌,恰巧就应证了这么一句话,消极懈怠,甚至连以往的聪明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做任何事情之前,想来前因后果全都会考虑周到,别忘了,他这个人素来高傲,为你做了些什么,他到底还是在丞相府等了你两个时辰的,可是你应该是了解他的,却还是用了这么一出逼婚,若是我,也会生气。” 第229章 句句扎心,不再牵扯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微微的皱了皱眉。   御绝云这是在斥责她,斥责她所做事情的手段。   恍若这几个月来,御绝云失踪后反而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他将你放在了心上,你将他放在哪里?”   夜晤歌承认,她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在考虑自己的利益的,甚至这一次私自的逼婚,也是将一切都想好了,只要一个婚礼,一个丞相夫人的称呼,她会好行事很多。   甚至于因为一时的负起嫁到了侍郎府。   她这个人做事确实有的时候随自我的思想,将自己的利益摆在最前面,其实御绝云说的也没有错。   只是……   夜晤歌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轻声道。   “你说的没错,我的眼中只有自己,所以,他的好意我也受不起。”夜晤歌道着,忽然就这么站起了身来。   那双漆黑的满是倔强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这么一句话一时间让御绝云语塞,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样的回答御教大人可还满意?”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她永远都是那样的倔强,眼中永远都没有一丝的服软。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怔了怔,他原本也能说会道文采斐然,可是在眼前的夜晤歌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讲。   然后,他又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   “没错,我是自私,我从来没有在他的年前掩藏过心底的自私,我只是想嫁给他,这有错吗?就如御教大人所听到的传闻一样,我是一个不也不择手段的人;试问,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在做出任何一个决策之前,明知道不行,还能好好的跟你坐在一块儿好好讨论?”   “我用了最偏激的方法,可是依旧输的彻底。”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冷笑了一声。   “不过,我和他之间的纠葛,岂止一旦牵扯。”   “御教大人若是不想在韩城面对这么不择手段的我,大可就此离开,我相信,没了你,我在这韩城也能好好的活着。”   果然,夜晤歌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直戳要害,没有给御绝云留丝毫的面子与后话,一席话已经打死了这个男人,甚至连开口的余地都没有给他。   御绝云依旧还没有从夜晤歌的话中回过神来,她已经走出了这间雅阁的大门。   他只有这么怔怔的看着那个纤细的背影发呆。   皱紧了眉头。   这夜晤歌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   简月一直跟在夜晤歌的身后出了那间茶楼,心中依旧蓄满了疑惑和不解,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到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方才在她看来,其实御绝云是一番好意的,毕竟此刻御绝云的身份与往常不同,因为那一场抗旨的婚姻,现在在韩城来讲御绝云也就是一个罪人了;而方才御绝云又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陈王夜谌南。   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的,这也是为什么她此刻叹气的缘故,御绝云每一句话都是为了夜晤歌着想,可是夜晤歌的每一句话却是句句带刺,直戳了御绝云的心房,甚至连跟在她身边的简月都有些替御绝云惋惜与无奈。   夜晤歌自然也是听到了简月的这无奈的叹息声的,就这么停住了步子,转身拿瞧着跟在身后的简月。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自己那一双漆黑的眸子瞧着他,那眸子像是会说话一般,显然是看出了简月的心事。   简月在夜晤歌的眼前无从遁形只得老实的询问出声。   “属下不明白,御教大人毕竟是为了少主你好,方才为了少主更是动手打了陈王殿下,以御教大人此刻的处境,务必是要遭受牢狱之灾的,为何少主句句带刺,对他说这些话。”简月道着,虽然她是效忠于夜晤歌的,也经夜晤歌奉为一生要效忠的人,可是是真的看不懂夜晤歌最近的做法了。   自从在夜晤歌下定了决心嫁给苏明瑞开始,他就已经不知道夜晤歌的心中的到底想着的是什么了。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半晌,这才轻声的笑了一声,看着眼前的简月道着。   “便是因为他此刻的处境,我才会这么说。”夜晤歌道着,就这么长长一叹。   简月皱眉,看着夜晤歌此刻的表情,那双眸子里满是疑惑。   “你也是知道的,他现在的处境,并不适合在韩城,那又何必留着。”她说,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后,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全部的解释清楚了,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   简月就这么看着夜晤歌的背影,似乎也明白了。   其实,都说夜晤歌自私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可是她自己所看见的却并不是这样,在她眼中的夜晤歌及时在做每一件事情的时候都会深思熟虑,甚至是着手利用,可是却并没有赶尽杀绝。   端敬皇贵妃本来也就是咎由自取,尹家一门也本就该死。   可是对于夜谌廷即便他的母亲再坏事做尽,夜晤歌还是会在他落水的时候伸手去救他;还是会像孤立无援的五公主夜晤颦和八公主夜晤涵伸出援手;即便夜晤竺拿着匕首来捅她,可是她还是会放过她一命,这样的人哪里会是残忍狠毒之人。   ——   果然,夜晤歌走后,御绝云并没有安生的日子过,小二的的那壶茶才上上来还没有半盏茶的功夫,一大批的官兵便已经聚集到了这间茶楼,那些人自然也不是什么笨的,知道自己不是御绝云的对手,因此并没有动手拔腰间的佩刀,而是选择了笑颜嘻嘻的对着眼前的御绝云恭谨的道着。   “御教大人,陛下有请。”那为首的头领笑嘻嘻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殷勤的道着,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想来,御教也不会让小的为难是吧!”   御绝云喝下了手中的那盏茶,慢悠悠的将它搁在了桌面之上,就这么站起了身来,眼见眼前的御绝云站起了身来,众人被吓了一大跳,就这么朝着身后退去了一两步小心的警惕着。   “在下已经不再是朝堂上的人了,怕是随各位入不了宫。”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一众人。   那些人在瞧见御绝云这般执意的时候,警惕的眉心略微的紧皱了起来,身侧的手已经准备朝着腰间而去,应该是要拔腰间的佩刀的缘故。   “你们并不是我的对手,何必浪费时间。”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一众人。   “我的剑下只有一众人,那便是死人。”   果然,这一句话,让一旁的所有的人都不敢动作,毕竟曾经御绝云的名声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如雷贯耳的,他们这些小虾米哪里是他的对手,再加上皇上这一次也没有下死令,只是说了将御教给请回皇宫,脚长在御绝云的身上,他们这些人请不动也没有办法。   所以这些人很识相的,便这么退到了一旁让出了一条道,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御绝云从他们的视线离开。   “头儿,我们没有将御教大人给带回去万一皇上怪罪可怎么办?”这时候,一旁的一个兵已经走了上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领头的男人询问了一声。   那男人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到最后扯着嗓子道了一句。   “你们都看见了御教了吗?人都没有找到带谁?”   众人立时收到了讯号纷纷点头,对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或许是因为他们来晚了,御绝云已经走了,他一个天下第一剑客,现在更是被御家给逐出了家仆,四海为家,谁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那些人纷纷点头,想来以前也没有少干这些事情。   ——   夜晤歌和简月一路回了尚书府,正巧碰到了从外面回来的苏明瑞,在门口的时候恭谨的对着夜晤歌点了点头,唤了声公主。   倒是难得的两人一起进了屋子,管家的难得瞧见苏明瑞和夜晤歌一起回来,对着两人道了声。   “少爷,少奶奶……”   “咳……”苏明瑞就这么轻声一咳,管家的立时睁大了眼一脸的惊恐,又对着一旁的夜晤歌改了口,道了声公主。   这才转身匆匆的脚底抹油离了开去,看来夜晤歌的脸色不好,是因为方才自己称呼的缘故,因此,这会儿他还是先闪为妙。   苏明瑞一直走在夜晤歌的身后,不时还会瞧着她的背影,其实在夜晤歌嫁到侍郎府的这么些天来,他也很想知道这个传闻中的六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她的确是很美丽,而且少言,她的话并不多,嫁到侍郎府的这些日子以来她也只和自己说过三回话,每次不多,第一次是在新婚之夜,第二日是在不久前府中的花园里碰到,而第三次便是昨日,每一次都很是简短。   可是在交谈间,苏明瑞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夜晤歌真的和其他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一样,就这么她淡定从容的对待每一个人的态度,是多少这个年龄段的女子都学不来的。   而且,今日在回府的途中,他也明显的听到了路上的那些行人的议论,大抵是今日在街上夜晤歌打了夜谌南,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让夜谌南下不来台。   听说最后御绝云也回来了,对于夜晤歌曾经和御绝云的那一笔荒唐账苏明瑞还是知道的,据说也是因为顾莫阏的关系,御绝云才会当众拒婚,可是这一次顾莫阏走了,御绝云回来了又是什么意思?   可是眼前的夜晤歌依旧如往常一般,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让他探不清究竟。   大概是因为太过的出神,并没有瞧见脚下的那一道坎儿,一时间整个人就被那道坎儿给绊住,身子一瞬间就这么侧身的摔到了池子里,扑通。   倒是这一声扑通,倒是让前方的夜晤歌和简月停住了步子,主仆两人就这么转身,便已经瞧见了这堂堂侍郎府的公子,居然是一只旱鸭子不会游泳,此刻正在睡眠扑腾。   简月瞧着苏明瑞这个样子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捞起来。”夜晤歌的话响了起来,就这么对着一旁的简月道着。   简月这才应了一声是,跳下了池子里面,将在水里扑腾的苏明瑞给捞了起来,不过到底应该是受了惊吓,看着也是个七尺男儿,可是偏偏不会水也不会武,就这么落了个水,扑腾了几下,救起来的时候却已经昏了过去。   自然苏明瑞落水的事情,在侍郎府引起了不小的动静,来来往往的人忙忙碌碌的,请太医的请太医,烧热水得到烧热水,熬姜汤的熬姜汤,哪里像是照顾一个落水的男人,怕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家中哪个人快要大限了。   其实也不管这礼部侍郎,这新上任的礼部侍郎苏晟素来都疼爱这个儿子的没有人不知道,因为这个儿子聪明而且为祖上门楣争了光,自然是看得重的,而苏明瑞自小就不会水,这一次落了水,被惊吓昏迷了,在苏晟的眼中跟要了半条命没什么两样,自然是紧张了些。   “一个大男人居然不会水。”檀香喃喃的道了一句,想来对于这侍郎府此番这么大的阵仗是没有预料到的,觉得这一个大男人落个水也不是什么大事,哪里能闹得这么大的阵仗。   夜晤歌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听说这苏明瑞在那天晚上还发了一场高烧,一整夜侍郎夫人就这么守着她一夜未眠。   后来夜晤歌才听到府中的下人说,这苏明瑞虽然自小聪明好学,可是从小便是身子不好,小时候也是因为落了一场水差一点儿一命呜呼了,所以这些年所害怕的也只有水了。   就因为苏明瑞落了一次水,而且是因为跟着夜晤歌一起回来的时候落得水,因此这传言又落到了夜晤歌八字不好的身上。   而她也已经见怪不怪了,虽然苏明瑞在身体大好后,前来她的院子道了歉,说自己落水并不是夜晤歌的错,还谢了夜晤歌的救命之恩,让她不要去听那些流言蜚语。   夜晤歌只当是笑了笑:“我还至于那样的脆弱。”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   “倒是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夜晤歌道着。   “没什么事情,就不需要踏进我这里了。”这语气倒还真是霸道强势,让苏明瑞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早已经忘了这里是自己的家,不是夜晤歌的家。 第230章 突遭暗算,身份调换   眼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并没有想要理喻自己的意思,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出了这院子。   “其实这苏公子人品还算不错。”简月就这么瞧着远去的苏明瑞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道了一句。   “只是可惜了,他碰到了我。”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甚至无奈的摇了摇头。   总归,这苏明瑞若是那天没有在丞相府外出现的话,也就不会平白无故的将他娶回家,更不会成为坊间茶寮的笑话,原本还可以做一个人人羡慕的人,可是到了现在却平白无故成了别人的笑话。   差一点儿还落在水里丢了性命,这原本苏家的人就对她有所偏见,这一次苏明瑞一落水怕死苏家的人早已经将她列在那生人勿进的名单上了。   若不是知道她惹不得,怕是早已经一纸休书丢在自个儿的面前,休妻了。   “对了,陈王府最近有什么动静?”忽然,夜晤歌就这么将话题一转转身看着一旁的简月询问出了这一句。   简月略微的皱了皱眉,想来那陈王府却是有动作的,毕竟夜谌南素来高傲,那日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先是被夜晤歌打了巴掌,后来又被御绝云给踢了一脚,自然是怀恨在心的;像夜谌南这种鲁莽冲动的人当众受了这么大的欺辱哪里有不报复的。,   当天便去了皇宫告了夜晤歌和御绝云一状,不过,这皇上居然没有传召夜晤歌而是让人去请了御绝云。   不过,听人说,御绝云并没有跟着夜淳茂的侍卫一同回宫,后来也就不知所踪了。   简月想,大概是因为夜晤歌那时候对御绝云说的话太过的重,到最后他还是走了吧!、   “这几日陈王去齐王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是吗?看来,他们两人还是有的聊的。”夜晤歌笑了笑,这些天自己一直都安生太平,让她差点儿忘了,自个儿还处于危机之中的。   “这齐王本就因为德妃的死,对少主恨之入骨;原本陈王就对少主一直不悦,那日这般的颜面扫地,想来也是气愤到了极点,以往那陈王也请了齐王几次,不过到最后也没有结盟的打算,如今他们二人同仇敌忾,怕是会对少主你不利。”简月道着,她最担心的怕也是这个了。   “若我那日不打他,他的目标也会对准我,他是最容易被蛊惑的,你别忘了,现在我们姐弟可是所有皇兄皇弟们的眼中钉。”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她的神色没有异样,恍若就是在说着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眼下,我们也只有以不变应万变了,总归我那个父皇没有向我动手的打算。”夜晤歌笑着。   昨日,她也见到过夜谌言的,面色红润,脸上带笑,想来在她出嫁的这些日子夜谌言在宫中是待的挺好的。   其实这一次顾莫阏离开韩城,对夜淳茂来讲过无疑是最好的一次机会,可以除掉她,可是她就这么嫁到了侍郎府中也有这么些日子了,宫中那一处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这倒是让她挺疑惑的。   直到又过了三天,夜晤歌接到了宫中传来的圣旨,说是皇上下召邀她回宫小住,她想,或许他这个父皇知道是时机来了。   简月和檀香自然是担忧的,在夜晤歌准备而去的时候,几番的劝阻着,不过最后却依旧没有拗过这夜晤歌执意。   两人也只好跟着夜晤歌进了宫,不过,今日的夜淳茂和往日的确有很大的差异,也的确是听到过他的病一直没有好,可是却没有想到反而还更加的严重了,此刻的他脸色早已经不是什么病态的苍白,而是毫无血色的青紫,整个人受了一大圈,依旧不住的咳嗽着,常总管就这么在一旁候着,眼中已经有泪在打转了。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一时间居然觉得这样的夜淳茂有些可怜。   “来了……”他的声音带着有些呼吸困难的气喘,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在病榻上招了招手。   夜晤歌微微一怔,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他的身上,却听到夜淳茂轻声一笑。   “朕这个样子,哪里还能对你做些什么。”夜淳茂显然应该是看到了夜晤歌此番的神色,淡淡的道了那么一声。   “想来,是朕这些年来对你追杀的太紧了,以至于现在你看到朕还是在提防着。”他笑着,那漆黑的眼中似乎有着说不完的心绪。   “过来吧!朕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聊聊。”他再一次的伸手,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一声。   “……”   夜晤歌走了过去,这时候常喜从一旁拿了张凳子,就这么搁在了她的身前。   “坐吧!”他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一声。   夜晤歌坐了下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父皇有何事说吧!”夜晤歌淡淡的道了一声。   夜淳茂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再一次的咳嗽了声,虚弱着声音道着。   “到底你如何对我有成见,总归还是唤了我一声父皇。”他道,微微的咧了咧唇,笑开了弧度。   “因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姓夜,而你是母亲的夫君。”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父皇,你午夜梦回的时候可曾忏悔过,当年我母妃那样的爱你,可你,却将她当做了一颗棋子亲手将她置于了死地,而我……呵……小时候我也曾是那样的崇拜过你,可是你却将我打入了冷宫,你知道那里面暗无天日的日子是怎样的状态吗?你不知道?因为你的心中只有自己。”她冷声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可想而知,这一句话,让夜淳茂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上,更加的处于紧绷状态。   “自始至终我只是要替我的母亲伸冤,将凶手绳之以法,可是却没有想到最后那个真凶却是你,但,总归我觉得自己再怎么不折手段也终归是良心未泯的,因此,我只是想让你为我的母亲的死忏悔,可是,你所做的一切却让我心寒,你居然将我和九弟的性命当做可有可无的诱饵,就连我们好不容易想要的安生日子也被你打破,居然想要杀了我们来保全你的名声。”   “你既然虎毒不食子,可我总归不能坐以待毙,只要你安生的做你的皇上不将主义打到我和九弟的身上,你永远都是那万人之上的王,可是你这个人就是太自负,也见不得别人压你一头,八王叔是,我外公也是,就连顾莫阏也是,你何等尊贵的一个人,可是偏偏如此的小肚鸡肠,你觉得这天下你配坐吗?”夜晤歌道着,也没有将什么以下犯上放在眼中,这些年来她以下犯上的事情也已经不少了,她自然是知道夜淳茂这一次召她到皇宫也不仅仅只是闲话家常这么简单的。   因为夜晤歌的这一番话,夜淳茂的咳嗽更加的剧烈,甚至再一次的磕出了血。   “公主殿下,忤逆皇上是死罪,您可得谨言慎行。”倒是让一旁待着的常总管再也看不下去了,眉头深锁,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斥责着。   “呵……常总管,你跟在我父皇身旁多年,他这些年来都做了什么你应该是一清二楚的,怎么,我父皇能做,都倒不允许我说了。”夜晤歌轻声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常总管挑了挑眉。   “你……”   “你现在这样,又岂不是以下犯上,怎么说我也是个公主,你区区一个总管太监,竟然也敢这样毫无规矩的伸手指着我了?”夜晤歌傲然的抬起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常喜,那一双眼里的气势,毫不输阵。   “够了,朕还在你们面前。”这是,夜淳茂这才伸手就这么咚咚咚的敲打着床面,皱紧了眉头。   一时间有些呼吸困难的深吸着气,常喜瞧着眼前的主子,就这么快步走到了床边伸手帮夜淳茂抚了抚胸口,半晌夜淳茂才喘过了起来。   夜晤歌就这么站在旁边,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时间心里并没有感觉到复仇的快感。   “你今日找我来,就是想让我看看你晚年有多么可怜,好让我放弃?”夜晤歌冷声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继而站起了身来冷笑道。   “我说过,顾莫阏也曾经说过你永远都是这大梁国的皇上,只要我和九弟安安稳稳你也会安安稳稳的。”她说着,就这么毅然的转过身去,只留给了眼前的夜淳茂一个淡漠的背影。   “照你现在这样的身体,应该没有什么和我说的了,我先走了。”她道着,深吸口气,已经迈着步子朝着门口走去。   可是,却在行走了几步之后,忽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个。   此刻原本病恹恹得到夜淳茂忽然就这么从床畔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趴在地上昏睡的夜晤唇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出来吧!”话音一落,从那屏风后面已经走出来了那么一个窈窕的倩影,那一颦一笑都和昏倒在地的夜晤歌一模一样,甚至连眼神和脸上的表情都一样。   这可是这些日子他花了众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培养的,他知道这个女儿不简单,早晚有一天会威胁到自己,便秘密的娉了这世上最好的医手,将原本的女子的这张脸整的和夜晤歌一模一样,这些日子以来也一直都专人培养着她的一言一行,说话的语气和表情,现在两人就这么站在那里想来是任谁也分不出来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你的了。”他道,就这么对着眼前的那个与夜晤歌一模一样的女子道了一声。   “换上她的衣服回去,记住,朕要的,是御绝云和顾莫阏的命。”   “儿臣明白!”那女子道着,想来这会儿也已经步入到了角色了。   已经走路上了前,将夜晤歌身上的衣物换了下来,将自己身上的衣衫,随意的套在了夜晤歌的身上,整个过程毫不避讳。   “下去吧!”夜淳茂点了点头,这才扬了扬手,示意一旁的女子退下,假的夜晤歌点了点头,欠了安,这才出了这内殿。   内殿之中,只剩下了夜淳茂和他的贴身内侍常喜,还有一旁昏倒在地的夜晤歌;这时候,常喜开了口。   “陛下,那六公主她,该怎么处置?”   视线,落在了昏倒在地的衣衫凌乱的夜晤歌的身上,常喜询问了声眼前的夜淳茂。   夜淳茂的视线这才落到了不远处昏迷的夜晤歌,那眸子里染上了一种与杀之而后快的神色,他握紧了拳头。   “若不是还有用,朕现在就结果了她。”想来,是想起了方才夜晤歌在他面前所说的那一席话,这世上也只有夜晤歌敢用那种威逼的口吻和他说话了。   “先挑断了手脚筋,戴上脚铐手镣扔在宫中的密室里。”夜淳茂道着。   常总管这才应了一声是,走上了前将昏迷的女子朝着屏风后拖了去。   ——   假的夜晤歌就这么走出了门外,简月和檀香立马迎了上来。   “少主,陛下没有对你怎样吧?”   假夜晤歌轻笑:“他现在不会这么做。”   简月点了点头,这才跟着假的夜晤歌身后,只是在瞧着她行走的脚步的时候略微的怔了怔,继而摇了摇头。   或许是因为夜晤歌在这永安宫内待了一会儿,方才她们来的时候瞧见那些拿着空掉得到药碗的婢子,也吻得她们身上浓浓的药味,大概夜晤歌身上那浓重的药味,也是在永安宫里染着的吧!   一行人就这么出了永安宫,可想而知,夜淳茂培养的这个女子,言行举止每一项都和夜晤歌一模一样,甚至在宫道上碰到了夜谌言的时候,她看着夜谌言的眼神也如出一辙,甚至连苛责的话语都是一模一样。   “几日不见,倒又这般的活回去了,知道这宫中有多少双眼睛看着?”   “我只是担心皇姐,所以前来看看。”夜谌言听着眼前的假夜晤歌如往常夜晤歌一贯的口吻,深吸口气。   “姐,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小心的。”总归夜谌言比以往成熟了许多,到底知道什么。   “我只是听说你见过师父,想要知道他过得怎样。”   “他过得很好。”假的夜晤歌顿了顿,没有再说一句关于御绝云的事情。   “你回去吧!小心着身边的人。”她对着眼前的弟弟叮嘱着。   然后又加了句:“这永安宫以后不要来了。”   夜谌言看着他,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第231章 坐吃等死的日子   顾莫阏的心口恍若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有些喘不上来气,突然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心房呼吸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微微有些轻皱的眉头,墨染有些担忧。   “丞相?你无碍吧?”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了一声。   “无碍!”顾莫阏淡淡的道了一声,闭上眼提了口气,使自己的心脉平静。   脸色瞬间好上了很多,方才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瞬间他的心猛地一阵刺痛与不适,一时间差一点儿提不上那一口气,让他迈着的步子停了下来,微皱着眉头。   好在,现下已经没事了。   瞧着这样的顾莫阏,墨染还是放心不下。   “不如,就近找个茶寮休息一下。”墨染道着。   “不用了,耽搁一刻,她的性命便多一分危险。”顾莫阏道着,在对于苏喑哑的安全问题,顾莫阏总是很上心。   他跟在顾莫阏的身边这么多年,除了那个远在韩城的夜晤歌之外,恍若顾莫阏最在意的就是苏喑哑,这让墨染更加疑惑。   在跟着苏喑哑得到这么些日子,他彻底的见识到了这个丫头的聒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如此天真,可是有时候说起话来,真的是唠叨个没完。   墨染还记得的,那时候他只是随口那么一问,她和顾莫阏是怎么认识的,那个丫头就像一只咋呼的小麻雀一般,一直说个没完没了,几乎是把认识顾莫阏的时候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复述了一遍,不过有一点儿苏喑哑倒是瞒得挺好的,就是她没有跟墨染说她看见过顾莫阏没有戴面具的样子。   “那个人似乎是西域的,和苏姑娘恍若有很大的仇怨,只要苏姑娘一提起他的时候,脸色不自在的就会变得深沉。”墨染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那日,我们是在客栈遭到的埋伏,他们应该是筹谋已久了,在我们的茶水里下了毒,好在苏姑娘及时的察觉了,可是却依旧还是被他们用卑劣的手段将婉清给夺了去,没了婉清,对方更加嚣张,苏姑娘和我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到最后苏姑娘被他们给挟持了而去,所以我才修书给了你。”墨染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当日所发生的一切。   “我在遇见她的时候,她也是被人追杀,那时候我就在想她身上应该有对方想要得到的东西,才会这么紧追不舍。”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我想,也应该是为了她手中的婉清。”顾莫阏是见识过婉清的威力的,甚至江湖上无人不晓这婉清的威力,因此,才有那么多人对苏喑哑紧追不舍。   “不过,就算对方得到了婉清若是没有医仙的秘术也是催动不了那东西的,只是不知道那些人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她。”顾莫阏道着,视线忽然变得有些深邃,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的皱了皱眉。   “……”墨染没有说话,想然那些人也不会用什么好的手段那善待这么一个女子,在那些卑鄙的人眼中,达到目的才是他们唯一想要做的。   ——   那不见天日的地牢,苏喑哑就被关在这里,那些人着实对她也不错了,没有身体上的虐待,因为知道那些所谓的蛊毒对于她来讲几乎都是可解的,一个医者什么医不了,而且尤蔼留着她其实还有一个更大的用处,就是用她的血来练蛊。   师父说过,她天赋异禀她的血是一种能让蛊物提升数倍的毒素的圣血,是那些蛊毒都会认的主。   若是那些心机叵测的人用她的血来练蛊的话,那必然是世间上最厉害的蛊物,这也是因为为什么尤蔼穷追不舍的缘故。   一是为了婉清,二便是为了自己。   想到此苏喑哑无奈一叹,想来自己天天在这里吃好喝好,什么都好,这尤蔼简直将自己当做了座上宾,她也知道,自己身上的血都是蛊虫最好的营养,尤蔼这个人想来是想要将自己喂得白白胖胖的去喂那些蛊虫了。   想到此,苏喑哑不免一叹,对着自己身上常养着的那几只小蜘蛛道着。   “怎么办,你们家主人我很快就要成为那些蛊虫的食物了,虽然现在在这里吃的好住的好,什么都不缺,可尤蔼那个混蛋,哪里能就这么轻易放过我的。”苏喑哑道着,又是无奈的长叹了一声,伸手就这么逗弄着桌上的那几只小蜘蛛无奈的再一次的叹了口气。   此刻,门外传来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苏喑哑抬起头,那桌上的几只蜘蛛就这么钻进了她的衣袖之中,苏喑哑就这么盯着门口,看着门口进来的丫头,是每日例行送饭的。   “姑娘,该用午膳了。”那婢子依旧照常的端着午膳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了一句。   苏喑哑瞧着餐盘上的羊肉有些无可奈何:“小姐姐,我们可以打个商量吗?天天都是牛肉,羊肉,马肉,驴肉的,你们能不能换个新鲜的,不能将你们的口味强加到我的身上对不对,我这每天都是肉食的,能不能来个简单点儿的,比如麻婆豆腐,西红柿炒蛋什么的。”她道着,亮闪闪的眸子就这么瞧着眼前送饭的丫头,道了一句。   “……”那丫头恍若不可思议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一时间错愕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作为一个人质,苏喑哑所有的待遇应该是空前的了,吃的用的穿的住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苏喑哑是将来的女主人,而不是一个被抓回来的犯人。   “姑娘,不是我说,你有这个待遇已经是不错了,还真的以为是做客,等到回到了西域,主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放干你身上的血,现在不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到时候血肉不够喂那些宝贝怎么办。”那丫头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所以,你还是有的吃就吃吧!”她说,已经转身走出了房门。   苏喑哑就这么瞧着一大桌子的菜,皱紧了眉头,她现在只要一看到这些肉都觉得恶心了,也不知道他们天天吃怎么受的了。   “我只是想要一点儿清粥小菜怎么都这么难啊!”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么坐在了位置上,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桌子上的肉,有些恶心。   下午的时候那丫头来送饭的时候才瞧见苏喑哑面前的肉还真的没有动,然后又是一盘牛肉就这么搁在了桌上,奇迹般的牛肉得到旁边配了一碗稀粥,她瞧着那碗粥简直是开心的不得了,立马跑上了前,对着眼前的婢女道了一声谢谢。   丝毫没有将那婢女当敌人看的眼光,那婢女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一时间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丫头的天真还真的不是装出来的。   “你每天都这么开心吗?”她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明知道自己的日子不长了,可是还笑得出来。   “如果杀了尤蔼我会更开心。”苏喑哑道着,就这么将那空碗给搁在了桌上。   “那你就继续做梦吧!”那婢子道着,再一次拿着中午没有动过的剩菜出了门。   ——   在顾莫阏瞧见御绝云的时候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他依稀记得自己在信上嘱咐着无论发生了何事,都要在韩城帮他看着夜晤歌的,可却没有想到他却到了这里来。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顾莫阏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御绝云询问了一声。   “我是你师兄,自然知道你顾家的眼线遍布天下,他们认识我,想要找你不难。”御绝云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只是,却没有想到你们居然在秦地。”御绝云道着,他一直以为顾莫阏会在更远的地方,例如南诏,却不想来了北地甘州。   北地与韩城并不远,因此他来的速度还算快速。   “那丫头找到了吗?”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了声。   顾莫阏点了点头:“找到了,正在寻找最合适的营救机会。”他道。   “只要还活着便好。”御绝云道着,这才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了一声。   “她便是你找了这么多年的妹妹吧!”   果然,御绝云的这一句话,让顾莫阏一怔,就这么抬头看着他,一时间没有出声,因为御绝云的这一句话不是询问,而是笃定,对啊!他找了这么多年御绝云不会不知道的。   除了夜晤歌以外,他素来不管以外女人的闲事,可是却对这个女孩儿一直上心,那唯一的一点儿便是因为苏喑哑是顾莫阏失散多年的妹妹。   御绝云依稀记得,曾经顾莫阏是有一个两岁的妹妹的。   御绝云依稀记得,在第一次瞧见苏喑哑的时候,总觉得她长得和某些人有些相似,却不知道是谁,现在细细一想,和顾莫阏是真的像的。   “没错!”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说了这么一句。   显然,因为这么一句,让一旁的墨染都微微的有些震惊。   “果然是。”御绝云轻声一笑,难怪顾莫阏这么紧张,原来真的是,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所以说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是自由安排的。   顾莫阏找了苏喑哑这么多年,到最后是苏喑哑自己出现在了顾莫阏的身边。   而自己,对夜晤歌的感情,或许本来就是怜悯,一直以来只是自己混淆了,否则,他再怎么也不会将夜晤歌给让出来,因为原本就不是他的,他只是混淆了对夜晤歌的好感。   或许是有好感的,但是那好感或许也仅仅只是欣赏,或者是一点点的喜欢,谈不上深爱的。   只是夜晤歌已经三番两次将一切都说的很明白了,他和她没有缘分,强求不得。   “韩城那里……”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欲言又止,御绝云想,显然他是想要询问关于夜晤歌的状况了。   “放心,她很好,你把控的很好,苏明瑞对她做不了什么,而且以她深沉的心思,要动她的人还是要细想想自己的后果的。”   “她心机深沉,却也自负,有时候还是会心软。”顾莫阏恍若将夜晤歌看得很透彻一般,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   “所以,总归身旁要有一个人时刻提醒着的。”他说。   “但是我说的她听不进去。”御绝云轻声的笑了笑,他与夜晤歌的相识也不比顾莫阏浅了,甚至在夜晤歌还在竹院的时候,他也去过几回的,这个女人想起来的时候璀璨明媚,可是冷起来的时候缺如万年玄冰。   心机深沉却懂得隐藏,手段多变,却也懂得把控,那日夜晤歌在茶楼说了他的一番话,着实是句句带刺,可是后来等到他才刚走出茶楼,便瞧见了太傅府的护卫,等到回了太傅府,父亲又用同样的意思的一段话说了他的时候,他应该是有些懂了,其实那时候夜晤歌那些句句带刺儿的话,是为了他好。   他想着,自己或许是多想了。   没错,其实顾莫阏才是最了解夜晤歌的人,她心机深沉却也自负,一直都认为自己可以,可以主掌一切,可是当自己主掌了以后那颗心总是狠心不下来,对那些牵连的无辜的人痛下杀手。   例如,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夜谌廷落水,在夜晤竺刺杀她的时候也没有对夜晤竺起杀心。   所以,御绝云清楚的明白其实夜晤歌的良人并不是自己,离开韩城的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自己着实不适合待在宫中,自己终归是喜欢逍遥江湖惬意自由的日子。   “放心,我听父亲说,皇上的病情很重,想来是不会自己找事情的。”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何况,这北地离韩城并不远,只要我们救出了苏姑娘就能很快回去。”他说,却不知道,就在他离开韩城的时候,夜晤歌已经身陷险境了。   “只能这样。”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对于他来讲夜晤歌在韩城还有自己的心腹守着,而且夜晤歌聪明,而苏喑哑此刻的处境确实是处于劣势,想来现在还是要先救出苏喑哑为重。   “你现在来了,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一筹了。”顾莫阏说着,视线落到了一旁的御绝云身上,道着。 第232章 偷天换日,性格大变   这坐吃等死的日子,过得久了还真的挺闷的,大概是害怕自己跑了,这尤蔼用秘术封了她的穴道,她虽然是医者,可是这会儿被人看着哪里又能自己替自己用药,哪里有药,连个树枝都是看得着摸不着的。   果然,这一天苏喑哑是恼了,就这么瞪着眸子瞧着眼前的尤蔼,愤愤然的道着。   “你还要这样禁着我到什么时候,要杀便杀,不然哪时候等我得了自由,也砍了你喂我的蛊蛊。”   尤蔼眯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冷声一哼。   她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了,却有着一张看着还算过得去的脸,如果站在那里,不认识他的人一定是不会说眼前的他是坏人,是部落的首领,原本有着好好的部落占据一方的霸主,可是偏偏却起了歹心,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呵,丫头,这话只是嘴上说说也就罢了,等你真的得到了自由才向我夸下海口吧!”尤蔼道着,那双促狭的丹凤眼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一个男人不惑之年却长着一双丹凤眼,像极了一个狡猾的狐狸。   “我呸!”苏喑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尤蔼,呸了一声别过了眼,就这么看着窗外的景色,皱紧了眉头。   她想着,等着自己等到自由了,一定会提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的脑袋,当球踢。   马车很宽敞,尤蔼就这么看着苏喑哑的背影,冷声一笑。   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一直盯着窗外,就这么看着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不远处的角落边出现的人影的时候,一瞬间眼中染上了一丝不可思议。   一时间关上了马车的窗户,收回了视线。   显然,尤蔼也发现了苏喑哑的不对劲,就这么看着她微微的眯眸。   “怎么?不看风景了。”他道?想要凑过身子,伸手想要打开车窗,便被苏喑哑坐在身前挡住了。   “外面都是人头有什么好看的。”她道着,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尤蔼,嘲讽了一句。   “自己一个大男人,不去骑马,跑来坐马车,也不臊得慌。”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尤蔼。   “呵……这马是我的,马车也是我的,我想骑马或者是坐马车似乎都不是问题吧!反而你,一个俘虏,我让你坐车,没有拖着你走你应该庆幸。”尤蔼道着,就这么冷声笑了笑,看着眼前的苏喑哑撤回了身子。   一直到了晚上的时候,她们今日没有找到下榻的客栈,所以是在林子里露宿的,西域的人本来就住在帐中,因此很快便搭了两个大帐,同样今日的食物还是肉,在林子里打的飞鸟和小兔子。   苏喑哑就这么坐在一旁的火堆旁,抬头瞧着天上那一轮圆圆的月亮,微微的有些发呆。   尤蔼瞧了一眼,就这么看着不远处发呆的苏喑哑微微的皱紧了眉头。   叮嘱了一旁的手下好好看着。   那圆圆的月亮就这么被一个黑压压的身影给挡住了,苏喑哑转首,瞧见的便是那一张有碍观瞻的黑沉着的脸,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么别过了脸,朝着帐子里面走去,而那个黑沉着脸的男人也跟着走了进来,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这那么一个以前日常的照顾着她的女子。   “我们两个女子,你一个大男人就这么跟着是不是不太方便。”她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道着。   “你们睡下便可,我在这里守着你们。”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   苏喑哑咬了咬唇,就这么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尤为不悦。   “你在这儿,我才睡不着,守守守,你们封了我的经脉我能跑吗?跑的掉吗?我的婉清还在他尤蔼的手中,我还没有拿回来。”苏喑哑翻了翻白眼,就这么走到了帐篷的角落里,做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将下巴搁在了下面。   “我才没有心情看你这张碍眼的脸。”她说,愤愤然的郁闷着。   那婢子看着这样的苏喑哑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看了看一旁的男人,她也只是一个丫头而已,说不上话,唯一的便也只有明哲保身。   于是这才走到了苏喑哑的面前也坐了下来。   ——   顾莫阏和御绝云两人一直窥探着不远处的帐篷,两人对视一番点了点头。   帐内落了灯,从外面也能瞧见帐内的一切。   一直等到了时机成熟,两人这才转身满满的靠近那一个帐子。   “谁?”尤蔼警惕的道了一声,想来是听到了脚步声,就这么撩开帘子走出了帐子。   果然,瞧见了顾莫阏和眼前的御绝云,微微的拧了拧眉。   “你们是谁?”他皱眉,瞧着眼前的顾莫阏和御绝云,道着。   “呵……”两人只是一声轻笑,并没有用多余的眼光去瞧眼前的那个人。   帐内的苏喑哑应该是被屋外的响动给惊扰了,快步的跑了出来,果然在瞧见了御绝云和顾莫阏都在的时候,脸上一瞬间满是喜悦。   “第一剑大哥,顾大哥。”她道着,就这么想要快步的跑到顾莫阏和御绝云的方向走过来,却在迈出了两步的时候被人从身后拽住了领子,身子不经意的就这么朝着身后扬去,差一点儿摔倒在地,后来被那人给扼住了脖子。   看着苏喑哑被那人一把拽住扼住脖子的时候,顾莫阏的眉头紧皱了起来,垂在身侧的手就这么不由得紧握了起来,甚至连离他最近的御绝云都能听到那紧握着拳头的时候指骨的咯吱咯吱声。   他能感觉到一旁的顾莫阏已经发了脾气了,果然便瞧见顾莫阏的手已经落到了自己的腰间的玉扣上,将那把隐藏着的剑给拔了出来。   尤蔼在瞧见顾莫阏手中的那把渐变的剑的时候,略微的皱了皱眉。   “君子!”他道,视线落到了顾莫阏的身上。   “你是他的传人。”他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紧接着视线落到了一旁的御绝云的身上,就见他也早已经从腰间的那一枚木莲花瓣的配饰上,眉心一拧,果然那花瓣也变成了一把长剑。   “怜苍!”   “呵……天下第一剑御绝云,大梁国的丞相顾莫阏,没想到这丫头倒还认识你们两个。”尤蔼冷声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和御绝云冷声笑着。   御绝云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尤蔼淡淡道着:“放了她!”   “那还真不凑巧了,这丫头我朕放不了,有本事躲过我的蛊物再说。”尤蔼说着,便已经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一个像是陶勋一般的东西,就这么置到了嘴边吹了起来,那勋声有些刺耳。   却听到这林子里大半的蛊物都被他操控了起来,蛇虫鼠蚁,蝎子蜈蚣多不胜数,纷纷的朝着这边涌了过来,西域也有蛊物,西域的人偏偏和苗疆人一样都擅长使用蛊毒,因此面对这些恶心的蛊物,还真是碍了顾莫阏和御绝云的眼,两人的剑一处务必是要见了血的。   “小心那些蛇,它们的血有毒的。”苏喑哑急促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就这么对着不远处的顾莫阏和御绝云道着。   她有些担忧,自己没有了婉清操纵不了那些蛊物,要知道御绝云和顾莫阏虽然是武功高强,可是总归在这森林中可以操纵的蛊物是很多的,对于御绝云和顾莫阏两个人来讲,武功再好也敌不过蛊物一而再再而三的连续攻击的。   因此,她不免紧咬着唇瓣,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尤蔼,想要在他的身上找到婉清的影子,可是哪里找得到。   自大她被抓起来的时候,婉清便已经被他藏起来了。   苏喑哑咬了咬唇,何况自己此刻的喉咙还被人扣着,方才在她大声的叫出了那么一声的时候,扣着她喉咙的人,便早已经将她的喉咙给扣得更紧了。   若不是自己对尤蔼还有用处,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她紧握住自己的手,低低的咒了一声该死。   眼见那些袭来的蛊物越来越多,苏喑哑咬紧了唇,正担忧着,却发现那些带着火的木材就这么一枝枝的朝着此处扔了来,而那些蛊物在见到这些火苗的时候纷纷的闪躲了开来,眼见已经给有了机会,御绝云就这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剑抹掉了那个扼住自己脖子的男人,将自己从那人的手上给抢了过去。   而顾莫阏在尤蔼惊讶的同时,便已经一剑刺穿了尤蔼的心脏。   所能听到的是尤蔼的惨叫和到底省,那些蛊物退去了,帐边的那些尤蔼的手下也已经一个个的被不知道黄雀在后的墨染全部解决了干净,还真的就应了那一句话一个不留,就瞧见杀了这么多人的墨染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浸湿,而他的剑上的血依旧不住的往下滴着。   苏喑哑深吸几口。   “没事吧?”一旁的御绝云询问了一声。   她摇了摇头,便这么走到了已经死掉的尤蔼的身边,从他的身上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直到只找到了两个装了药的瓶子,她倒出了一个红色的瓶子里的药丸吞了下去,这才快步的朝着尤蔼的帐子走去,在帐子里左右翻了几次,这才在他的一个盒子里面找到了自己的婉清。   苏喑哑顿时的松了口气。   一旁的顾莫阏和御绝云也已经走进了帐子,苏喑哑就这么瞧着两人伸手扬了扬自己手上的婉清,咧嘴依旧是以往标准式的笑。   只是顾莫阏在瞧见她脖子上过的那一处被扼住的红色印记的时候,皱紧了眉头。   苏喑哑应该是发现了顾莫阏落在自己脖子上的视线,伸手就这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笑了笑。   “没事的,就一个印子,顶多两三天就散了。”她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两人。   “对了,你们两个怎么来了?刚才真是谢谢你们,若这一次不是你们,怕是回了西域,我就只得喂尤蔼的那些虫子了。”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和顾莫阏,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就这么滴溜溜的在眼眶子里转着。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官,回去说。”顾莫阏看了苏喑哑一眼,道了声。   苏喑哑点了点头,几人这才一同走出了帐子,一把火将这一处给烧了。   ——   韩城!侍郎府!   假的夜晤歌真的是完美的无懈可击,想来夜淳茂在这一件事情上是上了心的,不管是一举一动还是说话的时候那份狠劲儿和态度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甚至连一直跟在身边的简月和檀香都没有在这些细节的方面察觉出来。   简月依旧是跟着她每日的出街,在常去的那一间茶楼里面点着自己喜欢吃的点心和茶点。   等到时辰过后,就会沿着那一条路回来,只是有一点,假的夜晤歌比真的夜晤歌狠。   就是昨日,在从茶楼出来的时候,瞧见了有人跟着自己,她直接给了简月两个字让简月将那两个人去杀了。   简月一时间错愕,但是还是照办。   “少主杀了他们,岂不是打草惊蛇。”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假夜晤歌,哪里晓得其实,夜晤歌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   “不管是谁的人,都给他们一个警醒,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都是错。”   简月觉得眼前的夜晤歌似乎哪一点儿变了,或许是以往那一份优柔寡断不在了,这样的人才像是做大事的人,便照着夜晤歌的命令给做了。   果然,在杀了那些人过后,身边消停了几天没有人再跟着。   夜简月不仅有些佩服夜晤歌处事不惊的态度,因为今日侍郎府落了刺客,刺客便是冲着夜晤歌而去的,而她依旧面不改色的坐在屋子里的圆桌上翻着手中的书本,恍若并不影响她的心情。   后来,还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将刺客一网打尽了。   侍郎大人一家因为刺客的事情吓得不轻,甚至再一次的昏倒在床,侍郎夫人和小姐心疼夫君和爹爹纷纷的带着人跪在了夜晤歌的房门外,求着哭着让她与他们家儿子与和离,甚至连简月和檀香都看不过去。   “公主才遭了刺客的行刺,她们这会儿不关心公主你的安危,反而想撇清关系,怎么会有这种人。”   “好了,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他苏家确实是无妄之灾。”假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和檀香。   忽然站起了身来,朝着门口走去。 第233章 书写休书,蛊毒入体   见眼前假的夜晤歌这个样子,檀香已经不再说话。   简月就这么看了眼眼前的假夜晤歌一眼,轻声的询问了一句。   “少主,可否要简月去将她们请走?”简月道着,就这么询问了一声。   假的夜晤歌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檀香这才迎了上去将她扶着。   她看着那假的夜晤歌就这么站起了身来,一步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檀香打开了门,三人一同走了出去。   便瞧见,这苏家的一众人就这么跪在了院子之中。   在瞧见三人出来的时候,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眼前的假的夜晤歌的身上,脸上有着那么一丝慌乱和迟疑,甚至连肩都微微的颤抖。   假的夜晤歌抬起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一家人,冷声笑了笑。   “那就休了!”她说。   此话一落,连一旁的简月和檀香都吃了一惊。   “公主!”   “少主!”   两人应该是同时说出口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假的夜晤歌,微微的皱了皱眉。   是没有想到,眼前的假的夜晤歌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一大家子跪着的苏家人,在听到她的这一句话的时候,却是满心欢喜,个个脸上都是惊喜的。   “少主,是千金之躯,若是被侍郎府休弃,怕是不妥。”   “我并没有说是让他写休书,七出之条我一条都没有犯,又哪里来的苏家明目张胆的休了我,坏了的名声。”   “这休书素来都是男方写的,哪里有能有女方写的道理。”一旁的苏家小姐喃喃道着,想来自己的哥哥现在已经是够惨了,到现在还要落得一个被休掉的下场。   现在,他的哥哥已经够惨了,每天出门上街都要迎来各式各样的人的鄙视,和茶余饭后的议论。   可是现在还要得了一张史上绝无仅有的女子给的休书,若是和离还好说一点儿,可是休夫,她家大哥都已经很是憋屈了,若是再一次的传出来是被夜晤歌休了,以后在人前可就真的难抬起头了。   她家大哥自小身体就不好,却也是文采斐然,这几年来仕途顺遂,走到哪里都是别人羡慕的对象,可是就是好端端的跟着父亲去丞相府贺喜,可是回来却无缘无故的成了新郎,众人虽然脸上笑嘻嘻的,可是背地里还是在议论着他这个哥哥没用。   她着实是对这个哥哥委屈的。   假的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一旁的侍郎小姐的身上,目光微微一凛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十郎小姐,这侍郎小姐被这个假的夜晤歌的视线瞪得有些身体发麻,不由得瑟缩着身子垂下头。   “写写写,公主想要怎样写都成,总归是我们苏家福薄,怠慢了公主,公主您大人大量只要不写的太不符实就成。”这苏家夫人,是个明事理的人,一见到夜晤歌的目光不对,便瞅住了苗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眼前的假的夜晤歌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女儿的身上的时候,立马迎了上来将自己的女儿挡在身后,笑嘻嘻的对着眼前的假的夜晤歌道了这么一句话。   假的夜晤歌在瞧着眼前的苏夫人冷笑着摇了摇头:“那么苏夫人想要怎么写,倒不如本公主将纸笔交到你的手里,你来写,怎么样?”   果然,这苏夫人在听到夜晤歌这么一说的时候,立刻吓得双肩一说,就这么垂下了头,瑟瑟发抖的声音道着。   “是老身唐突了,公主爱怎么写,便怎么写。”   想来,那些苏家的人已经是避夜晤歌避的没办法了,只要能将夜晤歌这尊佛请出去,为了自个儿儿子的幸福着想,为了苏家满门的性命着想,他们便是豁出去了。   果然,假的夜晤歌听着苏夫人的这一句话,轻声冷笑着摇了摇头。   让眼前的苏夫人瑟瑟发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转身就这么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人,用那一股傲慢的声音道着。   “那本公主倒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写。”假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瞧着院子里跪着的众人轻声一笑,转过身,已经朝着屋子里走去。   “总归这苏家的一砖一瓦都是夫人你的,我这个即将休夫的外人也不好劝阻,既然夫人和小姐都喜欢跪着,那便跪着吧!”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轻声的笑着。   话都撂倒这份上了,让一旁跪着的侍郎家的小姐和夫人一时间面色极度的难看,眼见假的夜晤歌就这么进了屋子合上门,一旁的侍郎小姐看了眼眼前的母亲询问了声。   “娘,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要我们一直这么跪着吗?”一旁的侍郎家小姐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母亲询问着。   侍郎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忍忍吧,早就听说这六公主的脾气难测,为了你哥哥的终身幸福,为了你爹的命和苏家满门的安宁,我们母亲就受着些,等她写了休书就好了。”苏夫人道着。   侍郎小姐无奈的叹了口气:“哎!也不知道她会怎么在我哥的休书上写些什么?本来好端端的,早知道就不让我哥和爹去参加丞相的婚宴了,到了最后带了这么一个祸害回来。”   “你小声点儿,若是让她听了去,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还让不让你哥哥得自由了。”侍郎府人的话,略微的严肃了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儿。   侍郎小姐立时感到委屈,这时候一旁的侍郎夫人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也知道咱们家现在的处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顶多到时候就是人后有人议论你大哥,等日子一久那些人也就忘了,可是这封休书若是不写,苦的便是你大哥的一辈子,你大哥多好的人啊!文质彬彬才学又好,现在也是正受重用的时候,我们要以大局为重。”她语重心长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儿,微微的皱了皱眉。   “我知道了娘,我会闭上嘴巴的。”侍郎小姐道着,为了一家人的好,她也得忍着,这韩城谁不知道这夜晤歌的事情,以往可是堂堂的长公主,受尽了陛下的疼爱,甚至连素来高傲的端敬皇贵妃都是被她亲手给扳下来,甚至还弄死了。   德妃也是,这样的人哪一个不害怕的,现在来了他家,三五天都会有刺客上门,听说前几日还在大街上当众打了陈王殿下,想来夜谌南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么一个祸头子,留在家里总归是个祸害的。   屋内,檀香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假夜晤歌,微微的皱了皱眉。   “公主,她们这么跪着,分明是人多势众欺负你。”   岂知假的夜晤歌就这么冷冷一笑,看着眼前的檀香道着:“你觉得,我真的会任由着她们欺到我的头上来吗?”   檀香皱眉,看着眼前的假夜晤歌:“那,公主你是想以什么样的名义休了这侍郎公子啊!”她不懂,虽然此刻眼前的夜晤歌的脸上的笑容与往常差不多,可是隐隐的檀香又觉得好像是缺了些什么!   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有些微微的出神,这时候一旁的简月也开了口。   “那少主想要怎么做。”   假的夜晤歌抬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简月在瞧见她眼底那一丝促狭的光亮的时候,微微的怔了怔,一瞬间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莫名的疑惑。   “呵……要怪只能怪他苏明润的妹妹的那一句话了。”假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你去春风楼,找几个花娘,本公主既然要休夫,就要让全韩城的人都知道。”   假的夜晤歌这一句话下,眼前的一檀香和简月纷纷不可置信的面面想去,方才本来檀香还一脸的愤愤不平,此刻却看着眼前的假夜晤歌再一次的确认着以为自己听错了。   “公主,你是说,要在全韩城的人的面前撞破苏家公子和花娘的丑事。”檀香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不确定的询问了一声。   “不行吗?”岂料,家的夜晤歌反问了这么一句。   一时间檀香语塞,这样的下场,甚至直接比一张纸上的拈花惹草四个大字还要伤人,若是这样的话,那么这苏家公子的后路就真的完了。   原本这苏明瑞也就是运气够背的了,现在如果在被当众的抓着逛青楼被休弃的话,那么苏明瑞的仕途和后半生怕是全部都完了,檀香犹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摇了摇头。   以往的夜晤歌即便是再不择手段那也是对敌人,对待那些无辜的人即便是利用或者伤害也不会这样做的,现在的夜晤歌所下的决定让檀香有些看不懂。   “简月姐,你说句话啊!”她看着一旁的简月淡淡的道了一声。   简月摇了摇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假的夜晤歌,眉心也微微的紧蹙着,她只是觉得这么做,似乎对那侍郎公子有些不公平。   “觉得不公平?”假的夜晤歌似乎能看出来简月的心事一般,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道了一声。   简月叹了口气,点着头。   “呵……这世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说完,她再一次的看着眼前的简月道了一声。   “你照做便成。”   半晌,简月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了。   檀香无奈却也只得作罢,总觉得这样对苏明瑞确实不妥。   自从她跟着夜晤歌进了这苏家以来,苏明瑞这个人还是挺好的,虽然有时候只有远远的看着,可是在苏家的人的口中所能听到的最多的事情便是这苏家公子是多么多么的聪明,多么多么的了不起,仕途是多么多么的顺遂,可是偏偏因为夜晤歌嫁过来的时候,成了人家茶余饭后的笑话。   要是这一次夜晤歌真的带人到了青楼将他待个正着,又休了的话,那么想来,这苏明瑞是真的没有办法,在这朝廷甚至是朝廷里面待了。   这样的惩罚对于苏明瑞来讲似乎是太过的严重了。   可是毕竟夜晤歌是主子,她下的决定谁也没有办法阻止的。   简月就这么深深地看了眼眼前的夜晤歌深吸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   苏喑哑被救出来后,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顾莫阏和御绝云,真好,这天下第一剑和顾莫阏一起来救她,还让她一夜之间瞧见了怜苍和君子两把剑,还真的是很神奇的两把剑,收起来的时候就是一个小小的配饰,可是打开的时候便是那么一把剑了。   “看来我还是挺幸运的,被尤蔼抓去的这些日子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现在又有你们两个来救我,哈哈……”她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和御绝云,倒是还是疑惑的询问了一声。   “可是御大哥还有顾大哥,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同时在这里啊!难道韩城那边已经不需要人了吗?”   “要,所以我们要一起回去。”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回答着。   苏喑哑点了点头,现在尤蔼死了,算是没有人找她麻烦了,她可以静下心来好好的找寻药材和救治师父的办法了。   毕竟御绝云和顾莫阏救过自己,现在顾莫阏都这么说了,那么她想来也只有这么做。   再看了看顾莫阏的脸色,苏喑哑微微的皱了皱眉。   “顾大哥,你中了蛊吗?”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着。   在苏喑哑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一旁的御绝云这才将视线投向到顾莫阏的身上。   “你何时中的蛊?”他询问了声。   顾莫阏摇头:“方才的蛊物没有碰到我。”他说。   只是苏喑哑在看到眼前的顾莫阏的时候神色已然有异,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了一声。   “我看你的脸色不对劲,是不是在靠近尤蔼的时候他对你做了什么?”她说,就这么走进顾莫阏的身旁。   将顾莫阏的右手拿了出来,当瞧见那掌心的纹路的时候微微的皱了皱眉。   “你中过金丝断肠蛊。”她说,就这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出了声。   “没错。”顾莫阏点了点头,曾经在南诏的时候,为了保全夜晤歌的性命,他曾经服食过那个东西。   后来,也按时的服食了解药。   “这种蛊是一种很强的蛊,虽然已经被取了出来又服食了解药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可是为什么在你的身上我还看到了另外一种蛊。”她诧异,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第234章 有情蛊名,不得善终   顾莫阏微微蹙眉,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询问了声。   “什么蛊?”他为人谨慎,而且他的身边也并没有生人靠近,那又是何人将蛊虫种到他的身上的。   “情蛊!”苏喑哑说着,将顾莫阏的手放了开来,这才踮起了脚,就这么伸手落在他的左耳边,在耳垂下角的位置,果然看到了一点儿红印,那确实是中了情蛊的,想来这情蛊必然不会是被亲近的人给种下的,可,那又是何时?   情蛊不似一般的蛊,这蛊是不被察觉的,若不是瞧见顾莫阏的脸色不对劲,她仔细一瞧才瞧出了端倪。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想来那眼神是在询问眼前的苏喑哑,苏喑哑看着他半晌,再一次的开了口。   “这情蛊有两只,一公一母你的身体里住着公的,而另一只母蛊,我想应该是种在了夜姐姐的身上。”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种了多久?”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便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询问出声,为什么他这么细心的一个人却怎么也没有察觉到。   “看这蛊的年限应该不长,可是,这公母蛊不一样;一般的情蛊是用女子的心头血或者是男子的心头血喂养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再下给心爱之人,让他们爱上自己;又或者用七七四十九个负心人的血栽培三年,下给那些负心之人,让他们痛不欲生,可是你中的这种情蛊并不是,这种蛊是用一百三十三对甚至超出这个范围不得善终的情侣的血来喂养的,中此蛊者初期没有任何的表现,可是到了后来蛊毒会遍布全身占据你的意识将那一百三十三对所有不得善终的人的锥心之痛全部尝遍,最后遍体鳞伤,全身血管爆裂而亡。”苏喑哑道着,就这么担忧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情蛊她见识的多了,可是这公母蛊也只是在师父的古籍中看到过,甚至连自己的师父都暗自的呢喃着这蛊是那么的狠毒,令人有些恶心。   也告诉了她初期预防的方法,因为师父说中这蛊毒的人,是无药可救的。   要么不动情,两人便可安稳一辈子,要么动了情就只能顺应着体内的蛊虫的感应,将那一百三十三对不得善终的男女所经历的事情再度重演痛不欲生最后死亡。   这蛊只有在第一次种下的时候有那么一丝的反应,日子一久宿在了体内,就怎么也的驱除不掉了。   除非死,男的死,女的依旧要经历那些;女的死男的依旧还是要经历那些,除非两个都死了,或者能有一个人将两只蛊虫都引到他(她)的身上,可是要怎么引,她倒真是到现在都不知道。   只知道这蛊世间难求,甚至可以说已经是绝种了,却不知道是谁这么的狠毒,用在了顾莫阏的身上,而另一只她想绝对是在夜晤歌的身上。   因为她在从泸川回韩城的一路上瞧的清清楚楚的,夜晤歌和顾莫阏两人之间的感情。   一旁的御绝云在听到眼前的苏喑哑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   “这种情蛊这么恐怖,有得救吗?”   见苏喑哑无力的摇了摇头:“这蛊,无药可救。”她说。   那双漆黑的亮闪闪的眸子就这么瞪着眼前的顾莫阏,终于,在顾莫阏素来平静的眸中看到了一丝微恙的闪烁。   “师傅说,这种公母蛊有一个名字,叫不得善终;就是中了此蛊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会有好的结果,两个人越是深爱体内的蛊虫就越会躁动感受到,渐渐的反噬;难的死,女的依旧要经历这一切;女的死男的依旧也要经历这一切,直、到,最、后。”说到这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眼前的苏喑哑就这么皱紧了眉头,一字一顿。   或许是因为自己也无能为力,因此她握紧了拳头。   “怎么会这样!”一旁的御绝云想来也是吃了一惊,是不敢置信。   “这蛊真的这么厉害?”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询问了声。   “嗯!”苏喑哑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大哥,你难道都没有丝毫的察觉吗?到底是谁对你下的手,师傅说这蛊时间难求,甚至说已经是绝种了,可是他又是怎么弄到的。”苏喑哑咬着下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殷切的询问着。   只见顾莫阏深吸口气,握紧了拳头。   “它已经在反噬了,或许,不出两年……只要,耳际的那一条红线一直顺着脖子长到心脏后便没有救了。”苏喑哑道着,声音越来越小。   原本,她都是在笑着的,不管什么时候都咧着嘴笑着,原本她是医仙之后,人称小医仙世上没有什么不能解,可是偏偏便是眼前的这个不得善终她解不了。   一丝间愧疚爬上全身,她不知道将这件事情告诉顾莫阏到底对不对,同时,她也为自己的无能感到伤心。   “对不起!”喃喃着,她低下了头,不敢去看顾莫阏的眼。   岂知,一旁的顾莫阏只是轻轻地笑了笑,那笑声只是淡淡的好像是随意没有什么事的温柔一般,只是伸出手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苏喑哑的头顶,温柔道了一声。   “傻丫头,这和你无关。”他笑着。   不到两年,他没多久可活的了,离25岁也就不到两年的时间,算的还真准。   从小到大,他素来是不相信这些妖言惑众的数论的,可是偏偏自己的身上此刻被种上了蛊,这蛊连眼前的医仙的传人都说了,世上无药可救;对于蛊虫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他是领教过的,便是那金丝断肠蛊,就这么在肚子里面随意的搅弄几次自己也已经忍受不了了。   何况还是这最剧烈的用一百三十三对不得善终的情侣的心头血喂养的,想来那些喂养的人还真的是煞费苦心,还得辛辛苦苦的去找那么一百三十三对不得善终的人。   没想到还是躲不过这‘若生,必死’的死咒。   “可是你怎么会中了这种蛊毒的。”御绝云上前,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此刻的他眉头依旧是深锁着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了一声。   顾莫阏做事素来都是小心行事的,虽然得罪的人倒真的是不少,可是在御绝云看来,那些人是没有这个实力的,除非。   “除非,是皇上。”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有些不可思议的道着。   不过,这个答案,却在顾莫阏的那里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他若是真的向我下毒,便不会这样吃力的整日想着法子,甚至将所有的儿子全部都给召了回来。”   “那还有谁?”御绝云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眉心紧蹙了起来。   想来是真的在想,除了这夜淳茂,还有谁。   顾莫阏陷入了沉思,他也在想,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无声无息的在他和夜晤歌的身上下这蛊。   夜晤歌,一想到夜晤歌他的心又是一阵微微刺疼,就像是那日的锥心之痛,他微微的皱了皱眉。   “顾大哥,你还好吧!”显然苏喑哑已经察觉到了眼前的顾莫阏的不对劲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了一声。   “还好!”顾莫阏点了点头,松开了护住胸口的手。   “看来,这韩城还有那么一个心机叵测的人!”御绝云道着,微微的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却也只能无能为力。   特别是听到这无药可解的话从医仙苏喑哑的嘴里传出来,这世上若是医仙都没有办法解的毒的话,那真的就是无药可解了。   偏偏这个蛊毒,无药可解。   ——   韩城!   这韩城,哪家最倒霉,想来也只有侍郎大人家了,明明一家人和乐融融,儿子才华出众,孝顺父母,就连女儿也在几年前的七夕花灯会上找了个良婿,一家人欢欢喜喜的。   可是偏偏就是去参加丞相的婚礼,后来被六公主看重嫁到了丞相府。   自从嫁到了丞相府,对于这侍郎府便早已经成了茶余饭后议论的笑话。   可是今日,这韩城又出现了一件大事,便是这尚书家的公子被六公主带着忠仆从飘香院里面揪了出来,而且这侍郎家公子苏明瑞被拧出来的时候衣衫不整,想来也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大事。   一时间,所有的人全部都围在了飘香院的门口看热闹,想来这苏明瑞素来都是个翩翩佳公子,哪里听说侍郎家的状元郎往青楼跑的,一般都是往茶楼和书社里面以书会友的,可是偏偏今天的尚书公子是被这六公主从青楼里面拽出来的。   想来是在家中受了冷落造成的,所以才来青楼买醉,一时间有人对着侍郎公子感到有些可怜,也有一部分的人看到夜晤歌这么美丽的脸庞,又瞧着这飘香楼的招牌,对这侍郎公子也有唾弃的。   但更多的,便是对苏明润这个人可怜,被这六公主从青楼里面抓出来可不是一个好事,更何况夜晤歌的名声在整个韩城已经传遍了,。   这不,早上的时候刚从青楼将苏明瑞给拧了出去,下午的时候便已经传出来了,这六公主休了府,而侍郎家的状元郎想来是因为买醉在花楼被夜晤歌撞了一个正着,又被女家一封修书给休了,觉得脸上没有面儿,便就这么辞了官。   众人纷纷感慨,哎!这侍郎家状元郎大好的姻缘便算是毁了。   假的夜晤歌在大笔一挥写下了这一封休书的时候,便已经将那封休书就这么递给了侍郎夫人和苏侍郎,就瞧见侍郎夫人颤巍巍的伸出了双手,一脸苦痛的接了过去。   知道夜晤歌的手段不简单,可是却没有料到这个不到十八岁的女子居然会有这样的心机,这事情一闹,他家儿子的名声和仕途算是毁了,再加上一封休书,怕是以后谈一个良人家的女子都难了。   苏夫人手里紧捏着那封休书,眼泪却不听使唤的掉了下来。   便听见假的夜晤歌就这么凑近了她的耳边,淡淡的含着威胁的声音在侍郎夫人的耳边响了起来。   “你应该庆幸,你的儿子保住了一条命。”她说,那语气近乎悠然,却让侍郎夫人听完这一句话的时候,身子不由得瑟瑟发抖。   假的夜晤歌就这么离开了,侍郎夫人的脚下发软就这么一下子摔到了侍郎大人的面前。   “夫人你怎么了。”侍郎大人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侍郎夫人担忧着的询问着。   “那是个恶魔。”侍郎夫人的手就这么紧紧地握住眼前的丈夫的手臂,颤抖着声音道着。   想来是被假的夜晤歌方才的语气和那一句话给吓到了。   在走出侍郎府的时候,简月的视线依旧有时落在夜晤歌的身上,到最后依旧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永远也猜不透夜晤歌的心中到底想着的是什么。   例如,那天从丞相府回皇宫的那一日,明明夜晤歌是决定和顾莫阏一起走的,可是到了最后居然下定了逼婚的决心,后来她不知道顾莫阏到底对夜晤歌说了些什么,夜晤歌出了丞相府后做出了一个令她都震惊的决定,那边是要嫁给苏明瑞。   夜晤歌回到皇宫的事情算是一个大事儿了,毕竟这夜晤歌休夫的事情在整个韩城都闹得沸沸扬扬的。   宫里的那些奴才婢子们在对待夜晤歌的时候依旧是那样的毕恭毕敬,害怕自己哪一句话说的不对得罪了这个主子,因此不是必要的时候一般都是远离寒熙阁的主子的。   夜谌言在瞧见夜晤歌回来的时候自是欢喜的,但是在说起苏明瑞的荒唐事情的时候,依旧止不住的黑沉着脸,后来一旁的檀香或许是心软了,替苏明瑞说了两声好话。   “九皇子殿下,这苏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一时间檀香替苏明瑞说好坏,连一旁的夜谌言都感觉到不解,这明明檀香是他姐姐的贴身婢女,怎么这会儿,倒是胳膊肘往外拐替苏明瑞说好话了。   “檀香,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脸色略微的严肃了些。   “哎!”檀香也不知道该怎么讲,看着眼前的夜谌言不悦的样子,又看了看一旁没有在意的假的夜晤歌,无奈的跺了跺脚,转身就这么朝着门外跑了。   “这丫头今天怎么了?吃错药了?”夜谌言就这么瞧着门口,看着檀香跑出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呵……”假的夜晤歌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第235章 可惜一个大好男儿   “呵……”假的夜晤歌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简月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夜谌言的身上,半晌也什么话都没有说。   夜谌言和假的夜晤歌又聊了一番,前前后后都是说教的,想来夜谌言听得仔细,简月也听得仔细,一直到最后夜谌言离开后。   “少主现在回了宫,也就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了,在这皇宫里面生活还是要处处提防才是。”   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假的夜晤歌叮嘱着。   假的夜晤歌瞧着眼前的简月点了点头,视线就这么扫量着眼前的简月。   这个护卫将会是她最大的麻烦,她得设法将她除掉才行。   假的夜晤歌想着,就这么转身一步步的朝着不远处的窗边走去,推开窗,看着院外的一处繁华茶花盛开的景象。   都是罕见的品种。   “所以说这天家的女儿并不好当,你还要时刻提防着身边最亲近的父亲兄弟,姐妹。”说话时,假的夜晤歌讪然一笑,确实带着一丝讽刺的。   “永安宫那边你还是稍加留意一番。”假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毕竟,这夜淳茂想要夜晤歌的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这个假的夜晤歌掩饰的这么的完美丝毫没有让人起一丝的疑惑。   ——   自从夜晤彩回来之后,那个没有生气的萱兰殿忽然一下子住进了人显得不那么冷清了,总归这夜晤彩曾经本来就不喜欢夜晤歌,再加上那一次夜晤歌用天花把她吓得个半死,后来终于撑了过来,她便暗自的发誓,是一定要让夜晤歌比自己惨一千倍一万倍,要让她生不如死。   偏偏这个女人的运气一次比一次好,不仅御绝云帮着她,夜淳茂护着她,甚至连顾莫阏都站在她的这一边,让她傲慢了一次又一次。   扳倒了端敬皇贵妃,扳倒了尹家,弄死了德妃,甚至连父皇的面子都不给了。   想来,夜晤歌这一段日子树立的敌人也已经够多了,她就这么想着,总归现在顾莫阏不在韩城,御绝云丢下了这个女人走了,现在就连父皇都没有再去袒护她,想来也是提防着她了。   不过那明霞殿的小丫头倒是可以好好利用的,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吗,满心欢喜,就这么招来了一旁的婢子吩咐了一声。   “替本公主准备一份糕点,本公主要去明霞殿看望十一妹。”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宫女吩咐着。   眼前的宫女点了点头,就这么转身离开了,大概是去准备糕点去了。   想来当夜晤彩去了明霞殿的时候,德妃并没有太过惊讶,毕竟夜晤颦和夜晤涵已经染上了伤寒搬出了萱兰殿,在加上夜晤歌和夜晤竺之间的关系,自然是不会来看夜晤竺的,唯以剩下来的就只有夜晤彩了。   想来这一段日子,夜晤彩回来之后和夜晤竺走得很近,这夜晤竺自然也开朗了不少,因此当夜晤彩去萱兰殿的时候,淑妃还是很欢迎的。   “娘娘每日料理公务辛苦了,这是晤彩为娘娘准备的一点儿心意。”夜晤彩道着,这才让身后的婢子将多带来的那一份糕点递给了淑妃娘娘身旁的贴身宫女。   淑妃娘娘示意宫女接了过去,客套的道了一声。   “劳七公主有心了,事事想的周到,还经常来陪十一。”淑妃道着,她的脸上永远都是那么的温婉柔和。   夜晤彩微微的笑了笑,对于她来说,这深宫中所有的人都说淑妃就是个懦弱胆小的没有多大得到作为,可是谁知道,而今这后宫掌权料理的却是眼前的这一个所有的人都不看好的懦弱风妃子。   她伪装的太好,骗过了所有的人,其实以往连她也是相信的,相信这淑妃娘娘懦弱无能,哪晓得其实这个人才是心机沉浮极深的。   熬死了皇后,风贵妃,熬死了端敬皇贵妃和德妃,到了最后,自己从那个一无是处的妃子,坐上了而今掌理六宫的位置,后宫中唯一活下来的和皇后一同进宫微为妃的女人。   “十一公主现在就在后院,你去找她吧!这孩子看见你定会欢喜的。”淑妃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彩告知着。   “那晤彩就先行去找十一了。”夜晤彩道着,就这么对眼前的淑妃欠了一礼,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夜晤彩找到夜晤竺的时候,夜晤竺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天空发呆,在夜晤彩的一声轻咳后才回过了神来,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夜晤彩一时间原本无神的双眼,此刻充满了欣喜就这么站起了身来,快步的跑到了夜晤彩的身边将她给拉了过去。   “七姐,你总算来了,我都等了你了。”她就这么拉着眼前的夜晤彩很是殷勤的道着。   夜晤彩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夜晤竺脸上扯出了一丝僵硬的微笑,不过或许是因为眼前的夜晤竺的心情大好,并没有察觉到眼前的夜晤彩脸色的不适,依旧还是拉着她的手。   “七姐,上次你告诉我说有办法帮我报仇,到底是什么办法啊!”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彩询问着,脸上透露出来迫切的神色已经表明了,她有多么的想要报仇,这种事情一刻也不能忍。   她微微的挑了挑眉,就这么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夜晤竺道着。   “十一,你还小,得先学会沉住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看那寒熙阁的女人不也是在冷宫那一处住了这么多年,装疯卖傻到最后才拿准了机会,在父皇的庇佑下出了冷宫吗?”   “可是我一刻都等不了,她嚣张的不成样子,害死了我弟弟,逼死了我母妃,弄得我外祖一家无一人生还,甚至还害死了德妃,还顶撞着父皇,父皇现在本来就不喜欢她,所以我更想要杀了她。”一个差不多只有十岁的女孩儿,可是心机确实如此的重,夜晤彩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孩儿,说不定倒是可以好好的利用的。   “咱们再等等,这些日子以来你也等过了,再多等几天探探时机,那个女人仗着自己的傲慢和有着顾莫阏撑腰,早已经将皇兄们得罪了遍了,现在顾莫阏不在没有人帮她,是我们下手的最好时机,可是她才刚回皇宫必然对谁都会有所警惕的,因此,我们要好好的商议一番才行,不然便会又落得与德妃娘娘和你母妃的一样的下场,这件事情我们可不能马虎的。”夜晤彩道着,这才将自己手中的糕点搁在了桌上,打开了食盒从里面将糕点拿了出来。   “来,我给你带来了你喜欢吃的糕点,今儿个我们姐妹两人就先不提那些烦人的事情,放心,她夜晤歌招摇不了多久的。”   夜晤竺瞧着眼前的夜晤彩点了点头,这才拿起了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   却没有发现夜晤彩唇角落下的得意的笑容。   ——   关于自己身上的蛊毒,顾莫阏并没有过多的询问关于苏喑哑该怎么除掉;倒是御绝云三不五十的都会问苏喑哑,到底还有什么办法。   可是看着苏喑哑一脸无能为力的样子,只有无奈的深吸口气,暗自握拳。   无药可解,无药可解,难道两个人就真的这么完了,仍旧还暗自跺脚着。   “到底这中蛊的人是我,我都不急,你急什么。”顾莫阏倒是不动神色的淡淡的道着,就这么淡淡的将自己的视线扫向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瞧着他一脸的淡然,似乎根本没有中蛊这么一回事儿一样,他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紧紧地皱了皱眉头。   “你不急,你当然不急,因为你不怕死嘛!因为你不相信嘛!不相信命,可是这不是术士之话那些不实的传言,这个可是活生生的蛊毒,这是毒,不是一句话,是真的会死的。”御绝云道着,一时间口不择言,就这么脱口而出,倒是让给顾莫阏略微的有那么一丝震惊。   “你什么都知道?”他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从御绝云方才的那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就听出来了里面的意思了。   御绝云一时温吞,到最后在看到顾莫阏那微微变得有些锐利的眼神的时候,全部招了。   “有一次老爷子喝醉了,语重心长的和我什么都说了,估计是你爹的心事,临终前始终不放心所以告诉了他,让我爹好好看着你,不然,为什么我爹这么护着你,朝臣都反对你做丞相,偏要亲手提携你,甚至连最后你公然的和皇上顶撞都没有管你!”   “就着我爹的脾气,你应该什么都明白的,因为他老人家和你爹是世交,你爹教出来的儿子能坏到哪里去。”御绝云闷闷的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微微的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却又听到御绝云的叹气声响了起来。   “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素来高傲,不相信这些术士之话,可是这苏姑娘是医者,她的话不会骗人的,我们现在应该找办法解毒。”   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岂知道顾莫阏只是别过头冷声一笑。   “既然你已经说了苏姑娘是医者,医仙说的话还能有假,无药可救便是必死无疑。”顾莫阏道着,对于死这一个字其实他并不害怕。   只是这死的却不是自己一个人,想到夜晤歌他的拳头握得越发的紧了。   “现在,我们该回韩城把那个下蛊之人找出来。”他说,那深邃的眼底染上了一丝杀意。   苏喑哑就这么看着御绝云和顾莫阏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一时间有些愧疚,毕竟自己是一个医者,可是现下却对眼前的人身上的蛊毒一点办法都没有。   脸上阳光的笑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沉默……   是属于三个人的沉默,一时间各自都没有说话,原本唠唠叨叨的苏喑哑一句话都没有说。   一直到屋子里面的沉默被墨染的闯入而打破。   墨染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倒是看出来了一些屋子里的端倪,毕竟,苏喑哑在说出这蛊毒的时候吗,他便是在场的。   “丞相……”   他的话响了起来,打破了现下的沉寂。   三人抬头,视线就这么落到了门口的墨染的身上。   “何时?”便听到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凤城那边传来了消息,六公主休了新婚夫婿,现在已经回宫居住了。”墨染禀告着凤城传来的消息。   “休夫?”御绝云一阵惊讶,古往今来只有男人写休书的,哪里有女人一纸休书的,再不济也就是和离,可是偏偏夜晤歌做事也就真的是别树一帜。   只是可怜了那苏明瑞,御绝云道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是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想着的是什么。”御绝云道着,就这么无奈的摇了摇头。   “知道了。”顾莫阏就这么淡淡的道了一句。   “明日,我们就起程回韩城。”他道。   果然,如顾莫阏所说的,第二日几人便一起的出了北地朝着韩城的方向快马加鞭而去,尤蔼已经死了苏喑哑也没有了敌人,又发现顾莫阏身上中了蛊,自然是要跟着一起照料的,就害怕那用蛊的高手,再一次的扶他不利,也像会一会这种蛊的人,想来找寻让师傅复活的方法又要推迟了。   几人快马加鞭,终于在五日后便回到了韩城。   刚踏进韩城,便碰到了宿夜买醉衣衫褴褛的苏明瑞,几人纷纷勒住了缰绳就这么看着原本文质彬彬一身报复的苏明瑞,此刻正抱着一个破酒罐一身衣衫肮脏不堪的坐在地上大笑大哭的喝酒,尤为的颓废。   就连御绝云看了都不免的摇头叹息。   “可惜了一个大好的男儿。”他道。   顾莫阏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苏明瑞的身上,摇了摇头,这才转身策马而去。   而苏喑哑就这么看着衣衫褴褛的苏明瑞不知所以,在她的眼中所能看到的怕是只有苏明瑞的病了。   “嗯!他有风湿。”苏喑哑道着。   一旁的御绝云就这么惊讶的看着眼前得到苏喑哑,一时间苦笑不得,是不是在医者的眼中,所能看到的就只有那个人得了什么病,而看不到心头的伤。   毕竟,当初凤城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苏喑哑不在嘛! 第236章 心狠手辣,察觉端倪   “不过,只要我帮他开两副药调理调理,用不了个把月就全部好了。”苏喑哑道着,就这么转身对着一旁的御绝云道着。   御绝云尴尬的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再一次的确认了一次。   “他的蛊就真的没有办法解了吗?”   想来,苏喑哑在听到御绝云的这一句话的时候,原本微笑的脸暗敛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不再,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   御绝云再一次无奈的叹了口气,勒住缰绳的手紧握住,咬牙切齿的道着。   “若是让我知道是谁下的蛊,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他说,就这么愤然的道着。   一旁的墨然没有说话。   苏喑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她们认识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是她从来没有在御绝云的脸上看到这么重的杀心,看着御绝云拉着缰绳转过身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而去,苏喑哑这才也跟在了他的身后,墨然跟了上去。   丞相府的官家在看到几人回来后,一时间尤为欢喜。   可,却在顾莫阏询问起关于夜晤歌的事情的时候,略微的有些吞吐。   他的犹豫皆被几人看在眼中。   顾莫阏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就这么询问了一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问。   官家犹犹豫豫的,到最后才将这两日宫中发生的事情道了出来。   说是前日,寒熙阁的六公主偶感风寒,太医送去的汤药里面却被掺杂了毒药,后来几番查证才证实了,是明霞殿的十一公主所为。   众所周知,这十一公主夜晤竺就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儿,又是端敬皇贵妃剩下来的唯一的女儿,原本前阵子就已经因为在宫中刺杀夜晤歌未遂被送回到明霞殿看着管教了,可是这一次偏偏又起了杀夜晤歌的心思。   都知道,这六公主不是一个好惹的主,果然这一回这十一公主撞到了夜晤歌的要出上,没有像上一次一般的心慈手软,在证据确凿下,夜晤歌执意的处决了这个年纪小小的孩子,直接让她去了地狱,而且还是用最残忍的方式,就是直接将那一碗毒药给她灌下了,听闻皇上在知道此事的时候被气的昏死了过去。   毕竟夜晤竺只是一个小小的孩子,一个小孩子犯了错悉心教导就好了犯不着受这么大的惩罚。   “不可能,夜姐姐绝对不会这样做。”第一个不相信的是苏喑哑,在听完官家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她第一个站了出来,毕竟她还是跟夜晤歌这个人相处过一段时间,夜晤歌虽然冷冷的,可是她不相信她会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   “……”面对苏喑哑的质疑,官家皱了皱眉,毕竟这件事情整个韩城都闹得沸沸扬扬的,总归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吧!   何况,这十一公主确实是被毒死了。   “至于这七公主,哎!”说到这里的时候官家又是无奈一叹。   “她也死了?”御绝云的眼中再度染上一股深深的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官家询问了一声。   “那真是比死还惨,直接被割掉了舌头丢进冷宫里面了。”官家道着,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说这十一公主下毒是听了七公主的挑唆,后来实际败露了却依旧没有悔改之意反而用一把匕首准备再一次的刺杀夜晤歌,因此,到最后直接被六公主身旁的贴身护卫给钳制住,连毒药都是那六公主亲手给喂着喝下去的。”   “至于七公主,虽然保住了一命,可是偏偏还是没有保住舌头,被丢尽了冷宫。”   “就连皇上,也是在这六公主私自处理过后才传到皇上那里的,皇上一时间难以接受仅仅几个时辰便失去了两个女儿,就这么被气的昏死了过去。”   顾莫阏一直就这么仔细的听着官家道着,夜晤歌在宫中发生的一切,一直到官家叹了口气。   “这六公主住在相府的时候只是少了些言语,为人清冷了些,可是总归还是能看出来不一样的,哪里晓得却这样的狠毒啊!总归都是姐妹,何必做的这么绝,现在,整个韩城都已经传遍了,六公主为人心狠手辣,做事果断独行,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   话刚说完,官家便瞧见眼前的主子已经站了起来,他微微一惊,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丞相……”他唤了一声。   便瞧见,顾莫阏已经快步的朝着宫中走去。   御绝云再一次快步的跟了上去,只留下苏喑哑一个人就这么留在客厅里看着官家尴尬的笑了笑。   “官家叔叔,我想你一定弄错了,夜姐姐不会这么残忍的。”苏喑哑道着,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一个苹果,也跟着跑了出去。   三人一起到了宫门口,想来,宫门口的侍卫在瞧见三人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的。   毕竟都知道顾莫阏出城了,不晓得多久才会回来。   然后也都知道,现在的御绝云在韩城可是被放了皇榜的人,现在跟着顾莫阏一起出现在宫门口,而且还多了一个女人,让他们都皱紧了眉头。   几人恭恭敬敬的,就这么给眼前的几人放了行,毕竟,顾莫阏是一朝丞相,他的面子就连皇上也要给的。   所以,跟他来的人自然也得恭恭敬敬的请进入。   看门的守卫在心底默默无助的表示着。   哎呀妈呀,其实侍卫这一份工作还真的难。   风吹雨打都要尽职尽责的守在自己得岗位上,甚至在遇上刺客行刺的时候,都要挡在最前面做盾牌。   到最后,如果是死了教叫做为国捐躯是忠臣,除了一笔俺家费到最后啥也没有捞着,所以有时候还是要看情况见好就收的。   三人一起进了宫,便在半路碰到了夜谌霖,想来应该是刚刚从御书房出来,在见到顾莫阏和御绝云的时候片刻微怔,继而笑着打了打招呼。   “丞相,御公子。”毕竟现在御绝云也已经不是御教了,因此换上了这么一个称呼。   “秦王殿下!”御绝云道了一声,顾莫阏越过了夜谌霖就这么朝着前方走去,御绝云快步的跟了上去。   这一反应,让夜谌霖的眼中闪过了那么一丝微恙,唇边方才露出来的笑此刻一瞬间收了回来,面色忽然严肃。   苏喑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谌霖,微微的皱了皱眉,大概是因为顾莫阏和御绝云都走了,他忽然就这么加快了步子。   ——   简月最近有些困惑,因为夜晤歌前日处置夜晤彩和夜晤竺的时候,脸上露出的残忍的表情。   她跟在夜晤歌的身边这么久,曾经也看见过,她残忍的手段,对待贺氏的时候,夜晤歌也是将她处理的干脆,可是是因为贺氏作恶多端,她也是死有余辜。   可是夜晤竺毕竟是个小孩子,虽然上一次夜晤歌没有处置夜晤竺的时候,她也有疑虑,想着总归留着是个祸害。   可是那时候夜晤歌依旧说着,只是个孩子而已,成不叫什么后患。   而这一次,夜晤竺因为心地狠毒,受到处置也是无可厚非,可是偏偏就是在夜晤歌灌下夜晤竺喝下那些毒药的时候的眼神,让她微微一怔!   那是一种杀人后的畅快,只有在嗜血成性的人的脸上才能看到的。   这和以往的夜晤歌不一样,以往的夜晤歌在观瞻了贺氏的死后,面色清冷,甚至连唇边挂着的笑都是在嘲讽且失落的。   因此,在那件事情后,她总觉得最近这一段时间的夜晤歌和以前不一样了。   却又不知道是不是顾莫阏的原因。   檀香就这么坐在台阶上,双手撑着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无奈的叹了口气。   “简月姐,你说公主最近怎么了,就连眼神都变得让人害怕起来。”她道着,就这么无助的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无无奈一叹,摇了摇头。   想来,是对于夜晤歌这些变化,大概都归咎于顾莫阏的悔婚了。   “我跟在公主身边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那天那样让人毛骨悚然的笑过,都怪那个丞相,如果不是他悔婚,公主就不会嫁给苏明瑞,也不会被苏家的人逼着离开,如果苏家的人不跪着逼她,主子就不会一气之下毁了苏公子,也不会回来像那天那样恐怖。”   简月听得檀香的这一句话,想来或许夜晤歌的变化是与顾莫阏有关的,古往今来都是感情是人的软肋,可以让一个人变得残忍,让一个人变得无助,如果一个人心灰意冷了,就真的变了。   才说到顾莫阏,便瞧见门口出现的熟悉的身影,檀香瞧着,一瞬间,皱紧了眉头。   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到了最后咬紧了自己的唇瓣。   直到嘴里面出现了血腥的味道,才发现自己没有看错。   的确是顾莫阏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那个小丫头苏喑哑,和当初逃婚的御绝云。   显然简月也是看见了,眉心紧蹙着,已经用了轻功闪到了几人的面前,一把挡住了。   “丞相请留步。”她道。   揪着那天夜晤歌从丞相府出来的表情,显然简月想着,此刻夜晤歌是不想见到顾莫阏的。   她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淡淡道着。   “公主现在并不想见你。”她说。   顾莫阏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她的身上,并没有理喻而是再一次的上前。   到最简月不得不动起手来,不过,终究不是顾莫阏的对手,一直到就快要被顾莫阏制服的时候,房门忽然一下子打了开来,便听到了屋子里假的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就这么站在门边,看着不远处的三人,一步一步的朝着顾莫阏的面前走了过来。   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淡淡的道了声。   “丞相,回来了?”她道着,就这么轻轻的道了一声。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她,半晌,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哦!倒是不知道丞相到底是跟我说了什么话?嫁人吗?”假的夜晤歌轻声一笑,就这么道着。   “是你自己不要的。”   “我让你等我回来。”   “可,你明知道我出嫁了却没有回来,这还重要吗?”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直到顾莫阏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忽然一下子心绞痛起来,就这么闷哼一声的皱紧了眉头。   “顾大哥你没事吧!”苏喑哑担忧的迎了上去,显然是因为顾莫阏体内情蛊的关系。   御绝云就这么站在一旁皱了皱眉。   “有话好好的不能说吗?”他无奈的道着。   “能,现在不是已经在好好说了吗?”假的夜晤歌道着,她自然将夜晤歌的一切模仿的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苏喑哑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假的夜晤歌,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却在瞧见她的双眼时候微微的皱紧了眉头。   假的夜晤歌先一步的甩开了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丞相今日请回吧!我今日身体不适,有话改天再聊。”她说,边这么头也不回的朝着屋子里走去。   只留下一句简月送客。   简月走到了几人的年前,皱紧了眉头,这才朝着几人道着。   “请把!”转身苏喑哑依旧处于疑惑中,这才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却依旧不时的回头瞧着假的夜晤歌。   奇怪,为什么没有在夜晤歌的身上发现一点中情蛊的影子。   可是顾莫阏中了情蛊,这情蛊是彼此有感觉的,可是为什么顾莫阏方才心痛的时候夜晤歌一点儿事都没有,苏喑哑有些不懂了。   一直到三人走出寒熙阁的时候,她瞧见顾莫阏也处在沉思中,可是自己依旧还是想不通说了出来。   “顾大哥,你除了夜姐姐还爱过谁吗?”她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爱?顾莫阏一时间皱了皱眉,原来,他对夜晤歌是爱吗?   “……”他陷入了沉思,可是方才夜晤歌的那个眼神让他陌生。   “没有吗?”苏喑哑问着。   “可是,她并没有丝毫中蛊毒的迹象。”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再一次的确认着:“方才,我拉着她的手的时候,没有察觉到她丝毫的异样,可是你有心痛啊!这公母蛊是相连的,一个人发作另一个人也会牵扯疼痛的,可是她没有。”   “所以,她没有中蛊!”苏喑哑坚定的道着。 第237章 确认身份,查探真相   果然,在苏喑哑道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连御绝云都觉得震惊,快步的走上了前来。   “你是说中蛊毒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御绝云道着。   苏喑哑不敢确认的点了点头,是因为她确实没有在夜晤歌的体内察觉到情蛊的存在。   却听到顾莫阏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   “那不是她。”对,就是这么一句话,虽然她的神态还有动作就连声音都和夜晤歌相似,可是偏偏眼神出卖了她。   在顾莫阏的脑海里,对夜晤歌对深得印象便是那眼神。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夜晤歌的时候,他也是被夜晤歌的那双眼坚定而执着的眼神给震撼了。   在他得印象中,夜晤歌的眼中永远有些那么一股永不认命的态度与执着,即便是得意之态,里面也有些一股黯然。   可是方才,那个夜晤歌的眼神里没有,她的眼神里除了冷个排斥之外,找不到自己一丝熟悉的感觉。   所以,顾莫阏没有从那人的眼中感受到一丝的熟悉,原本在心中暗自的疑惑之时,苏喑哑却一把拽住了夜晤歌的手,顾莫阏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他中了今日断肠蛊,是夜晤歌割破了手腕以血引蛊的,所以,她的手腕上应该是有疤痕才对,可是那个寒熙阁里的夜晤歌没有。   再加上现下苏喑哑所说的话,再一次的提醒了他。   现在那个在寒熙阁的根本就不是夜晤歌。   所以说,在他离开韩城的这么多天后,总归这韩城还是出事了。   因为顾莫阏的这一句话,御绝云和苏喑哑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只瞧见,他黑眸微微的沉了沉,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和苏喑哑道。   “回相府!”   三人这才,快步的朝着相府的方向走去。   回到相府,第一件事情,顾莫阏就吩咐了墨染将那个终日醉酒颓废的苏明瑞给带回了相府。   将苏明瑞带回相府的时候,苏明瑞依旧是醉醺醺的颓废的样子,直到最后,苏喑哑给了他一针的时候,他被酒精腐蚀的神志这才收了回来,原本因为醉酒而混浊的迷茫的双眼此刻变得清明了起来。   当看清楚眼前的几人的时候,微微的吃了一惊。   “这个样子应该是醒了。”苏喑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道着。   “喂!你的体质不太好,还有风湿,如果再酗酒下去,我想你三十而立的时候就该躺在床上郁郁而终了。”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咧着嘴轻声一笑。   “你是谁?丞相,你们?”他道着,视线就这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和御绝云道着。   御绝云倒是耐不住性子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询问了一声。   “她嫁到你们侍郎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话,让苏明瑞更加的迷惘。   苏明瑞整个人依旧处在了懵住的状态,就这么怔怔的看着眼前那脸上略微的含了丝质问的御绝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自从夜晤歌嫁到侍郎府,只有自己爹娘每日的愁眉苦脸,侍郎府一门人全部提心吊胆的,每日都怕做错事情,甚至自己已经成了整个韩城子民茶余饭后间谈论着的笑话,掉下了水大病一场差一点儿见了阎王。   而最后,自己却被发现做了那么荒唐的事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直到母亲哭泣的在他的面前悔过道着,自己不该就这么去逼着夜晤歌写下休书。闹得最后夜晤歌怀恨在心,就这么摆了他一道,让他顿时名声大落,颓废不已。   苏明瑞想着,脸色越发的黑沉了。   他就这么想着,深吸口气。   “御教大人你且看在下现在这个荒唐的样子,哪里又能对六公主做什么。”他道着,就这么嘲讽一笑。   “……”御绝云沉默,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这个样子,无奈一叹。   这苏明瑞其实说的也没有错,像他这个样子又哪里能对夜晤歌做什么。   只是……   视线就这么落到了一旁的顾莫阏的身上,便瞧见顾莫阏已然慢悠悠的开了口。   “他嫁到侍郎府的日子都做了些什么?”苏明瑞就这么听着顾莫阏淡淡的话语,一时间有那么一股森冷的寒就这么从背后响了起来。   他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鬼事神差的将这些天来夜晤歌到侍郎府的事情里里外外交代的一清二楚。   到最后,说完时看到三人一阵沉默,这才深吸口气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再一次的强调着。   “公主嫁到侍郎府的这些日子,晚生都是秉持着礼数,未敢逾越半分。”苏明瑞说着,那诚挚的表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强调着。   他以为,顾莫阏之所以带他来,是想要询问夜晤歌在嫁到侍郎府这么多天,自己又没有越了那份规矩。   可是,就算是借他个胆子,他也没有这么胆大啊!   苏明瑞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便瞧见顾莫阏的手轻轻地挥起了个孤独。   苏明瑞知道,那是夜晤歌在告诉他自己可以走了,于是这才转身快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一直到走到丞相府的大门外,转首回望着这丞相府偌大的门楣。   这顾莫阏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确实是无可厚非的,而自己。   他低首瞧了瞧自己一身的狼狈与荒唐,冷声笑了笑。   自己和顾莫阏确实是天与地云与泥的差别啊!   也难怪,夜晤歌会钟情与顾莫阏对自己不多看一眼了。   府内,御绝云长长的叹了口气。   “从这苏明瑞的嘴里也没有听出来,她有什么不一样,以这样的手段休掉苏明瑞也是她能做出来的。”御绝云道着。   他虽然没有顾莫阏了解夜晤歌,可是毕竟就这么接触过一段日子,对于苏明瑞如今的说法,再加上夜晤歌做出来的一纸休书也没有毛病。   因为,确实是苏家的人先犯了夜晤歌的禁忌。   “若非,是回宫后被皇上给扣下了,可是若真是回宫后又是何时得了手,如若真的是皇上,那七公主和十一公主的下场也是皇上应允的?”御绝云还是不敢相信这一点儿,若真的是夜淳茂,真的能这么纵容一个假的这么明目张胆吗?   “难道,是那个下蛊之人。”话题,再一次的回到了顾莫阏身上的蛊毒之上,御绝云道着。   “你说,这情蛊是相连的,那么可否凭着我身上的蛊毒去找到她。”到现在,顾莫阏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一旁的苏喑哑问道。   苏喑哑忽然眼前一亮。   “这个办法也何尝不是一个好办法,这蛊毒的作用是相连的,她被蛊毒反噬的时候你能感觉到,你被蛊毒侵蚀的时候她也能感觉到,蛊虫最能感受到的也就是血的痕迹,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儿。”苏喑哑道着。   “怎么利用?”   “需要顾大哥你的血了。”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用你的血,喂养我的蛊虫,然后放他们出去探查。”   “要多少?”   “一碗!”苏喑哑道着。   顾莫阏没有说话,而是让人拿了口碗进屋子,二话没说就拿了苏喑哑递过来的匕首放了一碗血。   ——   皇宫!永安宫!   假的夜晤歌是趁着所有的人都睡下了才偷偷的出了寒熙阁到的永安宫。   夜淳茂就这么坐在桌边,眯眸危险的视线落到她的身上。   “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朕的两个女儿。”   “陛下,属下只是在执行你交给属下的任务,这七公主和十一公主就是路上的绊脚石,如果是真的夜晤歌在场,她们也活不成的。”假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再一次的道着。   “属下只是在清除路上的障碍!更何况,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六公主为人心狠手辣,连自己十岁的妹妹都能痛下杀手,毫无人性,我们的目地不是已经达成了一半了吗?”   夜淳茂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假的夜晤歌,严肃道。   “现在顾莫阏回来了,他可不是个简单的人,你最后给朕糊弄过去,别忘了朕交给你的任务,若是你做不到后果你是知道的。”夜淳茂瞧着眼前的假夜晤歌警告了一声道着。   假的夜晤歌唇角微蜷,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重重的道了一声属下明白。   “未免被人察觉,你先出去吧!”夜淳茂道着。   假的夜晤歌这才行了一礼往门外退去。   殿内,只剩下了夜淳茂和常喜。   夜淳茂站了起来,在常喜的搀扶下这才朝着内殿的屏风后走去。   常喜走上了前,在不远处燃着的烛台前停住了步子。   就这么深吸口气,伸手往下一掰,果然不远处摆放着古董的墙面就这么从中间一下子打了开来。   这才又回到了夜淳茂的身边,将他搀扶着进了密室。   密室里摆放着错落有致的书籍,不远处还摆放着一台书案。   常喜搀扶着夜淳茂走向了那张书案,这才在一旁的圆凳上做了下来。   他伸手就这么拿着桌上摆放着的笔筒,往右微微一转,对面的那一排书柜自然的就这么往后背去,而转出来的背面却是一个监寮台。   四周布满了铁链,而那个满身被鲜血染的狼藉的女子,就这么被绑在那铁柱之上,手腕和脚镣都拷着。   脸上虚弱的毫无血色。   手筋和脚筋都已经被挑断。   唇角因为缺水的缘故已经干裂了起来,她的呼吸很是虚弱。   想来也已经是饿了很多天了。   原本美丽的脸庞已经没有了血色。   她毕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经受了被残忍的挑断了手筋和脚筋的时候,总归是被疼痛折磨的。   “咳咳……”夜淳茂就这么看着眼前这样的夜晤歌咳嗽出声。   夜晤歌强撑住虚弱的身子抬头,就这么看着夜淳茂冷声一笑。   这一笑让夜淳茂不由得一阵气愤,他握紧了拳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若不是你还有一丝的用处,朕早已杀了你。”他说。   可换来的却又是夜晤歌的一记冷笑。   啪……   重重的一掌就这么落到了面前的桌案上夜淳茂皱眉,吩咐了一旁的常喜。   常喜这才走到了夜晤歌的面前,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将盒子里一颗黑漆漆的药丸就这么喂着夜晤歌吃了下去。   ——   这两日,墨染一直听了顾莫阏的吩咐,监视着假的夜晤歌的一举一动,可是她似乎除了在寒熙阁以外,就没有见过其他的人。   终于,在瞧见假的夜晤歌兀自一个人准备出寒熙阁的时候跟了上去,可是却被半路出现的简月给挡住了去路。   简月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询问出声。   “为何跟着我家少主?”她问。   因为直到墨染是一直跟随着顾莫阏的。   墨染瞧着她没有说话,闪身正准备离开,却又被简月给拦住了。   “今日不说清楚,休想出这道门。”简月道着,已经拔出了自己手中的剑。   到底在这宫中动手是显眼了些,墨然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忽然深沉的吐纳了口气,这才放下了原本落在自己剑上的手。   “跟我来。”他道,就这么对着眼前的简月道着。   轻功一闪,已经不见了踪影。   简月皱眉,看着墨染离开的身影,这才纵身一跃跟了上去。   一直到出了宫门,到了丞相府外。   简月皱眉。   “你带我来丞相府干什么?”   “进来你就知道了。”墨染依旧简单明了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简月半信半疑的跟了进去,这才看见客厅里该在的人都在。   她瞧着走了进去,边看着一旁端坐着的顾莫阏道着。   “丞相到底是什么意思?跟踪?”她道,想来应该不是保护壳,若是保护,在暗处就行,不用这么强跟着夜晤歌。   “本相只是在查探一些事情!”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   “查探什么?”她道。   “你家主子到底是不是你家主子。”他道。   “呵……丞相莫不是出去走了一趟脑子就不灵光了吧!我家少主不是我家少主那还会是谁?”简月冷声一笑,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毕竟,他还是介怀顾莫阏之前拒婚的那件事情。   让夜晤歌的变化这么大。   都是感情是最大的祸害,特别是对一个女人,它能让人变得疯狂。 第238章 蛛丝马迹,层层剥开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到最后轻勾起唇角淡淡的道着。   “你终日与她一起,若是上心半分,便能察觉到异常。”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或许是因为气场太过的强大,以至于简月在看到这个眼神的时候微微的被震慑住,就这么握紧了手中的剑,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少主的异样都是从你拒婚开始,若不是你,又何来的异样。”   岂止这一句话,换来的是顾莫阏的一记冷笑。   “看来那人的手段确实高明,连你们这些每日伺候在跟前的人也蒙混过去了。”   简月的观察能力不低,而且武功也算是上等的,一直跟在夜晤歌的身边,连她都没有察觉,想来那个人是深谙熟知夜晤歌的一言一行的。   可是偏偏就是简月这么仔细的一个人都没有瞧出夜晤歌的异样,就连他那时候在看到假的夜晤歌的那个眼神的时候,也是疑惑的,一直到苏喑哑说了那一句那个夜晤歌没有中蛊毒。   苏喑哑曾经说过,这种蛊毒只有在两个彼此有情的人的身上才能出现反噬,而他从小到大能进他的身或者是心里的某一处地方的,想来除了夜晤歌便再无他人了,所以他断定那个夜晤歌是假的。   不过,苏喑哑放出去查探的蛊虫依旧没有丝毫的消息,所以,他想着或许可以从简月下手。   “以往,她去任何地方都会带上你,最近呢?”顾莫阏不着痕迹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皱了皱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她素来细心,几乎都是寸步不离夜晤歌的最近也是一样的,每日都有她跟着,可是有一点儿细微的事情,让她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困惑。   便是夜晤歌的脚步,确实是与以往不一样了,还有那一日夜晤歌在灌下夜晤竺喝毒药的那时候眼角的笑,想到这里的时候,简月皱紧了眉头。   “你想到了什么?”顾莫阏显然第一时间发现了简月微蹙的眉头,询问出声。   简月看着她,倒是真的想起了现在的夜晤歌不一样,不可置信的再一次看向眼前的顾莫阏。   “我一直以为,少主之所以最近变得比以往更狠是因为丞相拒了那妆婚事。”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少主这些日子,行为并没有什么反常,十一公主那件事情,依着我的性子,她定然也是活不了的,只是有时候少主的眼神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以往的眼神虽然冷淡狠戾,可是却并不像嗜血成性,可是那日,简月确实是在少主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杀人后的快感。”简月一五一十的道着,以往夜晤歌每一次在杀人之前,眼中都没有哪一种得意的笑。   可是那天夜晤竺死的那天,她在夜晤歌的眼中看到了,一时间是有些错愕的,只是后来也并没有去多想了。   毕竟那时候夜晤竺和夜晤彩是想要将夜晤歌至于死地的。   “如果,她不是少主的话,那少主会在哪里,这些日子我都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少主的,旁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再好好想想!”顾莫阏看着他,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风简月。   简月细想着,到最后还真的想到了那么一件事情,那便是上一次她随着夜晤歌进了一次宫,而那一次她是一个人待在了永安宫外,而夜晤歌进去了。   犹记得,那一次夜晤歌进去待的时间还是蛮久的。   “皇上有一次传昭了主子,主子在永安宫里面待了很久,可是最后出来的时候是将皇上给气的昏了过去。”简月道着,将那日的一言一行给全部的对着顾莫阏交代了清楚。   顾莫阏在听到简月这么一声的时候,微微的挑眉。   “进去了多久。”   “大约半个时辰,出来的时候少主还是一如往常一样,只是身上多了一股浓浓的药味。”简月道着,眉头皱得更加的紧了。   “药味?”   “是皇上常服用的药,因为我们去的时候,永安宫的婢子端出来了药碗身上也有股浓浓的药味,因此少主出来的时候,身上多了药味也并没有多想。少主回到侍郎府后,依然还是像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因此,我也没有多想。”   “或许,极有可能是陛下在当时换了她。”御绝云走上前来,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猜想。   顾莫阏的眸色淡淡,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风简月,到最后站起了身来。   “顾大哥,你要去哪儿?”看到顾莫阏站起了身来,正准备朝外面走去。   苏喑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才看着顾莫阏的背影,快步的跟了上去。   简月皱了皱眉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一直到门口却瞧见顾莫阏停下了步子。   是自己一时间冲动了,他其实应该好好的想想,如果真的是夜淳茂偷偷的换掉了夜晤歌,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而他又将夜晤歌藏在了哪里。   现在,定不能打草惊蛇的。   “顾大哥,你怎么了?”苏喑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担忧的询问了一声。   顾莫阏摇了摇头,就这么看着苏喑哑问道。   “你的蛊虫有探查到什么吗?”   “它们还没有回来。”苏喑哑回答着。   顾莫阏点了点头,转身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简月。   “此事不易打草惊蛇,你先回去守着,如果她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观察着。”   简月半信半疑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当自己的视线在眼前的几人身上扫过的时候,到最后她选择了相信眼前的顾莫阏,相信了眼前的顾莫阏几次三番的将夜晤歌护在身后的情景,想着此时的顾莫阏定然是不会欺骗自己的,她是回去好好的观察跟着夜晤歌。   若是个误会自然好,但如果是真的,她也要积极的找出来自己家的主子到底到哪里去了。   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几人到最后一个携着剑,快步的走出了丞相府。   待到简月走后,御绝云才瞧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了声。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等!”   虽然是一个简短的等字,可是也能看出来顾莫阏眼中的担忧。   “顾大哥,你放心夜姐姐一定还活着,你们身上的情蛊是相连的,如果她死了,你体内的蛊虫是能感受得到的,到时候必然是会有一股强烈的反噬,可是现在你体内的蛊虫并没有躁动不安,因此,我想她一定还活着,只是被监禁起来了。”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点了点头。   以夜淳茂的性子,绸缪了这么久,找了一个人来替代夜晤歌,是务必不会让夜晤歌这么早就死了的,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夜淳茂定然是想要利用这个假的夜晤歌来对付自己的。   因此,在自己还没有死的时候,夜晤歌定然还有利用的余地。   或许夜晤歌的命就是横制他的王牌,他短跑是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将夜晤歌给结果了的。   ——   简月快速的施展着轻功回了寒熙阁,可是却被夜谌言给撞了个正着。   “简月,皇姐是和你一起出去的?”他询问着。   简月摇头:“简月并没有看到公主的身影。”听简月这么一说,夜谌言皱紧了眉头。   “什么,你没有跟着皇姐,你不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吗?我一直以为你是跟着皇姐去了宫外的丞相府,因为我听说丞相回来了。”夜谌言的语中有些急促,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道着。   简月摇头:“九皇子是说,少主不在寒熙阁。”   “皇姐要是在寒熙阁,我还问你干嘛!”夜谌言略微的有些急促的跺了跺脚。   “我总觉得皇姐自从从侍郎府回来就怪怪的,怎么今日你也奇怪起来。”夜谌言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不能够怪夜谌言多想,实然是那天夜晤竺和夜晤彩收到惩处的时候,他也在场,可是却依旧没能拗回自家姐姐的心思。   那时候他被吓住了,从来没有绝对自家的姐姐是这样的残忍过。   可是最后夜晤歌却告诉了他说,如果她们不死,而就是自己和他一起死在他们的手中。   到最后还补充了一句死有余辜   这一句话,让夜谌言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因为一直在想着夜晤歌说出那句话时候的神色。   可最终该气该怨的过了,还是担忧着自家姐姐的安危。   毕竟夜晤歌现在在宫中已经是树敌太多了。   正忧心间,便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就这么进了寒熙阁的大门。   夜谌言快步的跑了过去了走到了假的夜晤歌的身边担忧的道了一声。   “姐,你出门怎么也不带着简月,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假的夜晤歌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只是出去散散心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她说。   没有停留一步的朝着屋子里走去,到底是姐弟情深夜谌言还是跟在身后补充着。   “姐,你以后去哪里一定要带上简月,毕竟这宫中不太安稳,你又不会功夫,若是有什么危险简月也能保护你。”   假的夜晤歌迈着的步子一顿就这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伸出手,就这么轻轻的落在了夜谌言的头顶,情声道着。   “不会有事的。”   那种宠溺是亲人间才会有的温暖就像以往的夜晤歌看着夜谌言的时候一样。   简月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一瞬间有些恍惚。   若是真的就如顾莫阏他们所讲的,这个夜晤歌是假的,那么她对眼前的夜谌言是不是好的已经超出了亲姐弟之间的范围了。   明明方才那个夜晤歌看着夜谌言的表情,像极了以往的每一次。   但若是这个夜晤歌不是假的那么顾莫阏他们为什么会说她是假的。   在简月出神的时候,夜晤歌已经跟着夜谌言走进了屋子。   檀香也是匆匆的来来往往的张罗着,午膳过后,简月就这么询问了眼前的檀香套问了一句。   “你有没有觉得少主最近不一样了?”她问着。   简月偏着脑袋,想了大半晌,这才微微的笑了笑。   “的确有些不一样了,以往在嫁到侍郎府的时候,主子每天几乎都会出神,想来是想到了那个没良心的顾丞相,可是现在几乎都不会了,照着那日顾丞相来的架势,想来主子已经从伤心中走出来了。”檀香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还有吗?”简月又又问了一句。   檀香皱眉,显然是对眼前的简月所问之事有些好奇。   “简月姐,你问的也有些奇怪耶!这些日子你跟我都一直跟着主子啊!她一直都很正常啊!虽然说那天在处死十一公主的时候我也吓了一大跳,毕竟那只是一个孩子,但是最后想了想一个孩子都有如此深的城府,以后长大了还了得,再说看看她母亲原来是个什么样子,长大了肯定也是个祸害。”檀香道着,想着那天夜晤竺眼也不眨的就这么拿着匕首想要刺进夜晤歌的心房的时候,脸上那咬牙切齿的表情是连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了,那哪是一个十岁女子该有的表情。   简月点了点头。   “那没事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是很奇怪的。”檀香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以上主子在经过冷宫旁的时候,总是会驻足观望,然后再落下一抹冷笑的表情,可是那日我和她一起经过冷宫的时候,她竟然连一眼都没有朝着那个地方望去。   檀香偏着头想着。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谁想多待!”檀香想着。   想着自己小时候,单单只是住在冷宫旁边的竹园都被那冷宫里面的声音连续吓得几晚都睡不着觉,后来渐渐的也适应了。   离开了那个地方后还真的是一身轻松的,哪里又想去多看两眼,想来夜晤歌也是这样的。   毕竟曾经在冷宫待了三年不见天日的日子。   “我知道了。”简月点了点头,听檀香这么一说看来还真的是有些破绽的。   晚膳过后,简月一直都候在夜晤歌的身边,凑巧夜谌言这时候谈到了再过几日便是端午了。   就这端午节的时候想要去风家的长辈处探望,想征求夜晤歌的意见。   “自然是好的,总归是舅父,理应多走动走动。”夜晤歌回答着。 第239章 计谋未逞,身份揭穿   简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不管是举手投足间的神色与说话的语气,都和以往有所不同。   她微微的皱了皱眉,就这么回想着顾莫阏所说的话,照理说顾莫阏也不会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这样的去揣测夜晤歌,因为像顾莫阏这样的人,无畏于说些这样的闲言碎语挑唆什么,若是真的不想理喻关于夜晤歌的事情,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着夜晤歌。   简月就这么瞧着不远处的两姐弟,若是这个夜晤歌真的如顾莫阏所说的是假的话,那么她真的是可怕,居然将夜晤歌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全部都学的头头是道,甚至连檀香和自己这个曾经都寸步不离的人都没有察觉到哪里的异样。   夜谌言是欢欢喜喜的挂着笑走的,或许是简月想的太过出神,以至于夜晤歌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半晌才回过了神来。   “少主!”瞧着眼前的夜晤歌,简月略微的有些迟缓的唤了一声。   假的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轻笑了一声。   “在想什么呢?”她问。   “呃……简月只是在想,三爷的忌日快要到了。”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回答道。   假的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总归你跟在舅父的身边这么多年,他的忌日你算是有心了。”她道着。   “也罢!你且去买些香烛冥纸替我也给他捎上一份儿。”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是!”简月点头,这才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呵……”假的夜晤歌笑了笑,这才转身进了屋子。   ——   苏喑哑的蛊虫真的是有了着落,或许也只有苏喑哑能听懂蛊语,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一直到她将那蛊虫收到自己的衣袖中,她这才转身朝着一旁的几人道着。   “蛊蛊有消息了。”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了一声。   “在哪儿?”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皇宫!”苏喑哑道着。   “果然是他。”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那顾大哥,接下来怎么做,需不需要我去去皇宫打探打探,我身上有蛊蛊,又有婉清,一般人是阻止不了我的。”   “他的手下高手如云,三尺开外全都是,你一个女子去什么,在家里待着。”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苏喑哑微微的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可,也只有我能听懂蛊语。”苏喑哑道着,其实她也是担忧着夜晤歌的安危。   “倒不如,让我去探探虚实。”这时,一旁的御绝云开了口,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众人道。   “此刻还不宜打草惊蛇。”顾莫阏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众人。   夜晤歌的安危,他其实比谁都担心,只是在这个档口,他还是不能松懈,万一要是打草了惊蛇,倒怕夜淳茂对夜晤歌不利。   总归现在,夜晤歌是在夜淳茂的手里,若是打草了惊蛇怕是这夜晤歌就真的被夜淳茂给灭口了。   所以现在,这真的就只有等了。   “那要等多久?”苏喑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了一声。   “静观其变!”顾莫阏也想要快点儿的去将夜晤歌给救出来,可是毕竟现在夜淳茂的手上还握有着人质。   ——   夜晤歌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关了很久,一样的无助,甚至比九岁的时候落到那井中等死的自己还要无助。   在井中,对面虽然落着死人的尸体,可是她的四肢还是健全的,可是此刻她的双手就这样被紧紧的缚住,甚至连一点儿想要挣开的力气都没有。   吼间疼痛的像火烛一般,她的父亲果真是能狠下心的,就这么废了她的双手双脚,甚至连嗓子都给自己毒哑了。   在这里关了这么久,她算不清日子,可是从外面的动静来看应该是有一段日子了。   这么一段日子没有人来找她,那便证明了,夜淳茂是有多大的把我才将她给关在了这里,想来外面应该是有一个能替代她的人,而且没有人能瞧出来。   每一次,夜淳茂来看自己的时候,脸上的得意又会更深一分,笑容也是更浓一分。   此刻,她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无助,和无能为力。   她素来高傲,为达目的甚至也可以不择手段,可是总归心中还多寄存了一丝怜悯之心。   可是到头来,还是这么一分怜悯之心害了她,让她最后落得了这么一个下场,那时候自己在看到夜淳茂那呕血的时候,自己居然还是想着若是他不犯她,她定然让他安享晚年。   可是偏偏却没有想到,这完全就是夜淳茂的阴谋,而他却一心的想要他死。   她在他眼中,根本就不是一个女儿的地位。   或许,现在,她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自己还有利用价值,等到自己终归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或许也就是他放弃自己,让她死的时候了。   只是,她还是心有不甘!   八年前,在她不甘就那样死了的时候,顾莫阏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将她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回来,可是现在,或许自己并没有这么幸运了。   因为,顾莫阏根本就没有在韩城,他走了。   却不知道何时会回来,因为外面还有着和自己一个一模一样的人。   她不甘,却怎么也逃不出去。   密室的门再一次的打了开来,然后她瞧见了夜淳茂的身影,他的旁边除了一直跟在身旁的常公公外,还有那个和自己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的女人。   果真是被她猜对了,那个女人的那张脸和自己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不必惊讶!”接着,她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连声音都是一模一样的,自己的确猜对了,果然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夜晤歌轻声一笑,那女子果然在瞧见她的笑容的时候皱了皱眉。   “看来,是我会错意了。”假的夜晤歌淡淡的道着。   “你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不过,我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那女子淡淡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因为我现在已经取代了你的位置,等到有一天我亲手要了顾莫阏的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女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却是无比的兴奋的笑着。   那笑,是一种计谋得逞后的畅快。   “都说六公主素来高傲,现在怎么样,你还不是一个被废掉了手筋脚筋,甚至连话都不会说的东西,简直连一条狗都不如啊!”那假的夜晤歌越说越兴奋,就这么快步的走到了不远处被铁链缚住的夜晤歌的面前。   不由得撇了撇嘴道着,倒是真的可怜。   而夜晤歌只是张大了那双漆黑的眸子看着她。   “看来你的亲人对你也并不怎么亲近吗?我扮做了你这么久,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的,你那个傻弟弟依旧还一口一个姐的叫着我,什么事情都给我说,你那个丫头更是没有头脑,甚至对我连一丝怀疑都没有,甚至你那个护卫都对我深信不疑,看来她们也并没有怎么的忠诚于你,居然连自己的主子是真是假都分不清。”   “放心,我会好好的待他们的,把他们一个一个的送下去和你团聚。”假的夜晤歌道着。   一言一行都是那样的猖狂,恍若和夜晤歌有多么大的深仇大恨似的。   一直到,或许她是炫耀完了,才这么转身的走到了夜淳茂的身边,夜淳茂那双视线就这么紧落在了假的夜晤歌的身上,冷声道了一句。   “见好就收。”   岂料,她并没有理喻夜淳茂的话。   “陛下,您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尚且如此,那属下可还真得好好的保住自己的脑袋了。”假的夜晤歌冷笑着,对着眼前的夜淳茂说完了这么一句话后,才转身朝着密室外面走去。   夜淳茂再看了眼不远处绑着的衣衫褴褛的夜晤歌,这才也转身走出了密室。   “她近来越来越猖狂了。”关上了密室的门,夜淳茂对着一旁的常喜道着。   “那陛下,属下要不要派人直接!”常喜对着眼前的夜淳茂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道了一声。   夜淳茂这才摇了摇头,道着。   “她还有大用处,就这么她和顾莫阏之间的仇怨,我们还有利用价值,等到顾莫阏一死在解决不迟。”夜淳茂说着,常总管这才点了点头。   假的夜晤歌走出永安宫的时候,门口候着的简月迎了上去。   “少主,皇上没有为难你吧?”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假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假的夜晤歌摇了摇头,轻声一笑。   “怕是,他还为难不了我。”她说,是如此的成竹在胸。   “只是陛下几次三番都想要了少主的命,凡是还是小心为上。”简月再一次道着。   假的夜晤歌停住步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道了声。   “放心,他还动不了我。”这一句却是如此的成竹在胸。   简月就这么跟在假的夜晤歌的身后,依旧能闻到她身上很大的一股药味儿。   似乎这种味道,最近经常在寒熙阁闻到的。   她皱紧了眉头。   好巧不巧,刚刚才走到了寒熙阁的门口,便瞧见檀香微皱着眉头就这么在门口踱着步子,似乎在焦急着等待着些什么。   在瞧见夜晤歌和简月的时候快步的走了上来。   “主子,你总算回来了。”她看着眼前的假的夜晤歌一脸的焦急。   “怎么了??”简月询问了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询问了声。   “丞丞丞……丞相来了现在就在大厅等着。”檀香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其实顾莫阏是在夜晤歌和简月离开寒熙阁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就来了,一直在这里等着。   看着顾莫阏那周身散发出来的清冷的气质,檀香皱了皱眉,终归是不敢在那里久待着,因此便逃到了寒熙阁外面等着。   一直到看到假的夜晤歌和简月回来,才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的冲了上去。   “他一个人?”假的夜晤歌询问了檀香一句。   檀香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说完,她这才迈着步子走进了屋子。   简月就这么跟了让去檀香也快人一步的跟了上去。   一直到假的夜晤歌迈着步子进了屋子,顾莫阏听到了脚步声这才搁下了手中的那杯茶。   “回来了。”他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   “丞相要来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   “怕是提前打了声招呼,你这寒熙阁就落了锁了。”顾莫阏淡淡的笑了笑,近似惬意的口吻脱口而出着。   夜晤歌摇了摇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微微一笑。   “丞相这么说晤歌可得解释一句,我虽有不悦,可是不至于将你拒之门外。”她说。   “呵……”顾莫阏蜷唇笑着摇了摇头,就这么站起了身来朝着假的夜晤歌的身前走了过去。   “……”   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盯着眼前之人居高而下,让假的夜晤歌略微的觉得有些不自在。   下意识的视线朝着一边躲闪开来,这样一个举动连一旁的简月也瞧见了。   “你的身上药味很重?”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假的夜晤歌道着。   “只是刚从永安宫回来,丞相也知道皇上每日都服食药物,因此,药味重了些。”假的夜晤歌回答着。   “本相倒是忘了这一茬!”顾莫阏佯装明白的笑了笑。   不过,这一次伏低了身子,就这么与假的夜晤歌之间的距离更近了,那双漆黑的恍若能洞悉一切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本相说过,等去了回来就给你答案。”他说,再一次的凑进了假的夜晤歌的身边,两人的距离太过的近,恍若脸就快贴到一块一般,她甚至能感觉到顾莫阏说话时的呼吸声。   再一次的往后退去,将两人间隔开一段距离。   “丞相,请自重!”她道了一声。   显然,这一声让顾莫阏一声轻笑。   “自重?”他喃喃的道着这一句,无奈的摇了摇头。   “装,也要装的像一点儿啊!”忽然,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让假的夜晤歌面色一阵黑沉。   “你若真是她,不会躲我。”他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假的夜晤歌道了一声。   只见,那假的夜晤歌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继而大笑了起来。   “顾莫阏果真是名不虚传!” 第240章 身份戳穿,密室营救   有时候装一个人确实是很累,假的夜晤歌笑着就这么退后了几步,与顾莫阏隔开了一段的距离。   “原以为我装的天衣无缝,可是到了最后还是没有瞒过你顾莫阏的眼睛。”假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顾莫阏。   这段日子,就连从小跟在夜晤歌身边的檀香都没有瞧出来半分的端倪。   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在她们甚至在夜谌言这个亲弟弟的眼中都和真的夜晤歌没有任何的区别,可是眼前的顾莫阏却一眼便能瞧见出自己和夜晤歌的差别,难怪自己在走出永安宫的时候夜淳茂千叮万嘱着要小心着顾莫阏,想来,自己确实还是太大意。   一直以来她都听说过顾莫阏,想着这样传说中的一个几乎是不可一世的人到底是怎样的猖狂,可是今日一见才发现眼前的顾莫阏到底是如传说中的一样,面不改色,胸有成竹。   似乎对自己也是,好像已经料定了自己今天已经被戳穿了一般。   “现在该你选择了,是想死,还是想活?”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假的夜晤歌,就这么淡漠的道了一句。   显然,就是直接的一句将所有的退路已经给眼前的假的夜晤歌讲的很清楚。   想死,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想活也是一句话的事,具体就要看她怎么选择了。   到底是一句话的事儿,简单也算是简单,假的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忽然讥讽的一笑,就这么瞪着眼前的顾莫阏,摊了摊手。   “呵……丞相这话说的,倒是真的能只手遮天。”她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语带挑衅。   “只手遮天算不上,可是却有能力遮了这皇宫的眼。”顾莫阏笑着,恍若如此随意的一句,就已经道定了自己此刻的地位。   在这宫里,他不想让人瞧见的,别人便是瞧不见也管不着。   “呵……丞相这话说的满了,不过,就算你有这样的本事也找不到你想要找的人,只要我一死,她也会死到时候整个大梁国的人都知道这夜晤歌是死在你的手里,呵……呵呵……哈哈哈……。”假的夜晤歌就这么恍若打了狂一般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轻笑着。   简月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紧握住了手中的剑把,就这么一个闪身只听到长剑出鞘的声音那把剑就已经架到了假的夜晤歌的脖子上。   “我家少主在哪儿?”她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假夜晤歌利声着,那眼中的光亮,恍若若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会将眼前的女人碎尸万段一般。   “呵……”假的夜晤歌摇了摇头,她一个死士早已经看透了生死,她的性格偏激,越是威逼她便是越发的不会缴械投降。   “呵……看样子倒是忠诚,可,跟了自己的主意这么久,连我是不是都没有察觉出来,不知道是要怪你不尽心呢?还是没脑子。”假的夜晤歌道着,这一句倒是满满的讥讽与不屑。   “你……”简月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假的夜晤歌,右手握紧了剑柄,是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意。   “呵……还是那句话,我死了她也活不成。”假的夜晤歌冷声一笑,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简月,居然因为他的这么一个视线,皱紧了眉头。   她想来是见过了大场面的人,曾经死在自己手上的人也是不计其数,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就像是疯子一般,心里有着那么一股劲儿,有时候的确和夜晤歌挺像,甚至偏激的比夜晤歌更甚,简月就这么皱紧了眉头,出神间,眼前的假的夜晤歌便已经伸手夺过了她手中的剑,猝不及防的给了她的怀中一剑。   简月不曾料到,疏于防范间已经被狠狠地捅了一剑,温热的血就这么从伤口溢了出来,她有想过这个假的夜晤歌的功夫不简单,可是却不料这已然也是一个高手。   瞧见了此般的状况,竟然猝不及防的中了招,这假的夜晤歌的身手是在她之上的。   负伤间见那个假的夜晤歌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拿着剑朝着不远处的顾莫阏而去。   两人在交手间招招狠毒,似乎每一剑都想要将眼前的顾莫阏劈成两半一样。   索性顾莫阏的身手在她之上,最后终于将她给制服住了。   岂知道,这个假的夜晤歌却是一个不怕死的,在顾莫阏制服住自己的时候,已经先一步的服毒自尽了。   手段干脆利落。   甚至连顾莫阏都未有料到,一直看到她在自己的面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却甚至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便已经这么死了。   “她死了。”简月道着,语中有着重伤后的虚弱。   “那……那怎么办,我们连公主一点儿的消息都没有。”这时候,躲在角落里面,震惊不已围观了全程的檀香跑了上来。   原来,眼前的这个夜晤歌一直都是假的,可是她们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太可怕了。   方才,在瞧见那假的夜晤歌抢了简月的佩剑狠狠地刺客简月一剑的时候,她甚至还震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唇。   “把这里收拾干净,至于尸体我会让人处理掉。”顾莫阏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和檀香吩咐着。   他等了这么久,到最后终于时机来了,找到了夜晤歌关押的具体地方,原本是想着从这个冒牌货的口中打听出详细的地点,可偏偏千算万算算错了这个人的不怕死的程度,偏激的思想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可是,从他派人跟踪的这几天的效果来看,是在夜淳茂的寝宫无疑了。   假的夜晤歌的身上有着一股浓浓的药味,那是夜淳茂经常服用的一种药,因此不难断定她去永安宫的次数,想来应该是待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久了,身上的药味才这么重。   出了寒熙阁的时候,御绝云和墨染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将屋子里的尸体拖出去处理了。”顾莫阏对着一旁的墨染吩咐着,墨染这才应了一声是,一个闪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御绝云面露迫切担忧之色,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了一声。   “怎么样?问出来个大概了吗?”   “是个不怕死的。”顾莫阏淡淡的回答了一声。   想来御绝云也明白了这一句话的意思,就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那丫头呢?”顾莫阏就这么四下的打量了四周一番,在没有看到苏喑哑的身影的时候,偏着头,对着一旁的御绝云询问了声。   “她说先去永安宫探探虚实。”御绝云道着。   “那屋子里的那个假的已经死了想来便是也瞒不住了,看来我们得快一点儿才行。”   “皇上现在在哪儿?”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顾莫阏询问了一声。   “已经去了御书房。”御绝云回答着。   “那好,去永安宫。”顾莫阏道着,就这么快步的走了出去。   御绝云快步的跟了上去。   ——   苏喑哑在这永安宫的大殿里兜了大半圈,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想来,也是这些人太过的无用了些,人多是多可是没有一个人的敏捷能力强。   自然了,也是因为自己的轻功卓然,想来这世上也很难有人超过她的,当然,顾莫阏和御绝云是要除外的了。   她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一个盒子,从盒子里放出了两只蛊虫,拍了拍手道着。   “靠你们了哟,帮我找找。”她说着,这才见着两只蛊虫就这么爬了出去。   苏喑哑抬头,瞧着这屋子里华贵的摆设与装潢,想着到底不愧是皇上的住所,什么都是最上乘的。   上好的檀香在屋子里燃起,有宁神静气的功效,自然里面似乎还加了一点儿薄荷去味儿,毕竟这屋子里有着那么一股浓浓的药味儿。   她是医仙的传人,自然也能闻出来这药里面到底有着些什么东西。   “原来,他得了伤痨。”苏喑哑喃喃着。   这药方是治疗肺痨的,就这么这药里浓重的份量,想来这皇帝已经是病入膏肓没有几天活路的了。   正想着的时候,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皱了皱眉,似乎听到了蛊语,快步的朝着蛊语传来的方向跑去。   就瞧见,这些蛊虫在一扇摆满了古董摆设的架子的墙面。   “密室?”苏喑哑皱了皱眉,就这么快步的走上瞧前去。   伸手触了触这摆满了古董的架子,找寻着哪里有开启的机关,可是当她从第一层看到最后一层,又将每一层的花瓶和摆设都拿下来研究过后,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和机关,她皱了皱眉就这么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一切。   有一丝懊恼的双手叉腰,抱怨着。   “这机关到底在哪里呢?”她喃喃着,视线在周遭扫了一遍,到最后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烛台上。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苏喑哑就这么走了过去,伸手就这么拿着那个烛台往左一拧,果然触动了机关,原本那摆着古董的一面墙就这么从中间一分为二,果真出现了一个密室。   那双水灵灵的大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她快步的走上前去。   果然里面还真的有着一个密室,里面堆满了书籍,不远处有着一张书案,她皱眉走了进去,四下打量着,这里堆着的书大部分都是古籍。   她扫视了一番,最后将视线定格在那张书案上,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目所能及的就是对面的那一排摆满了书籍的书柜,她皱眉,伸手就这么去拿那个笔筒,却发现它是和书案连在一起的,聪明如她,她伸手,就这么往旁边一拧,果然再一次的命中玄机,瞧见了对面的那一排书柜一阵响动,忽然往后背去就这么一个监寮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所能看到的就是狼狈的被上了手铐脚链的夜晤歌,皱紧了眉头。   “夜姐姐!”苏喑哑几乎是在看到这样的夜晤歌的同时,快步的朝着那个地方走去。   瞧见的便是,虚弱的夜晤歌。   她深吸口气,就这么以最快的方式用身上的匕首将那铁链给斬开,夜晤歌的身子边这么啪的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她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视线落在她的手腕和脚腕上,当看到那已经溃烂的伤口的时候皱紧了眉头。   “该死,这么残忍的对待一个女孩子。”她在心中暗自怒骂着,看着眼前这个差不多算是已经半个身子都踏进了鬼门关的夜晤歌,心中愤怒。   这是一个爹对女儿做的事?根本就不把人放在眼里吗?   她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面色惨白的夜晤歌,一时间觉得眼前像是蒙了一层雾气一般,皱紧了眉头。   两人给扛在了自己的肩头,索性夜晤歌的身子本来就纤细,而且在受到了这么残忍的虐待过后,整个人更是瘦弱无比,因此,她扛着她一半的身子并不算吃力。   就在将夜晤歌扛出密室的时候,凑巧碰上了前来的顾莫阏和御绝云。   “这,这是!”御绝云瞧着苏喑哑将夜晤歌扛出来的景象,皱紧了眉头。   “这是!”   “简直不是人!”苏喑哑愤然的道着,只因为,这夜淳茂对待夜晤歌的手段太过的残忍,哪里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女儿做出来的事情。   就连一个外人,如果没有变态到一定的程度也不会这么对待一个弱女子的。   这样手段残忍的人还能做一国之君,我呸!也怪不得她会得了肺痨。   咳死了才好。   苏喑哑在心底暗自的骂着夜淳茂?   想来,当顾莫阏看到这样的夜晤歌的时候,脸色黑沉,甚至连那素来冷若冰霜的淡漠的眸子里都蓄满了愤怒。   想来,是在极力的压制心中的怒意。   “还是我来吧!”瞧着眼前瘦小的苏喑哑驮着夜晤歌,一旁的御绝云开了口,从苏喑哑的手中接过夜晤歌的时候,能明显的感觉她整个人又轻了一大截。   因为这么一交接,夜晤歌此刻狼狈虚弱的模样,在御绝云和顾莫阏的眼中更加的明显。   他能清楚的瞧见夜晤歌手腕和脚腕上的血迹,和上面已经溃烂的伤口,还有那惨白的面色,干裂的嘴唇。   如果不是还有一丝虚弱的气息在,他甚至以为她已经死了。   御绝云看着心疼,而顾莫阏那眼中的愤怒,更加的深沉了。   “她现在需要赶紧的救治,我们先离开这里在说。”苏喑哑道着,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那一双恍若要杀人的眸子道了一声,这才对着身后的御绝云又道。   “御大哥,快带夜姐姐走,我需要好好的检查她身上除了这些伤以外还有没有别的伤。” 第241章 事情捅破,设法应急   顾莫阏此刻的脸色很难看,伸手从御绝云的手中将早已经不省人事的夜晤歌给接了过来,迈着步子就这么快步的朝着永安宫外走去。   外面的侍卫在瞧见那打开的偌大的永安宫寝殿的大门内走出来的几人的时候,纷纷的皱紧了眉头。   他们一直守在外面,可是却连御绝云和顾莫阏等人是怎么进去的都不知道,就看见这会儿顾莫阏怀中抱着衣衫褴褛简直是浑身是伤的夜晤歌走了出来,虽然脸上覆着半张面具看不清楚整张脸的表情,可是周遭散发出来的冰冷的气质却让人微微的有些发怵。   侍卫们咽了咽唾沫,纷纷的让开了一条道,就这么任由着几人大摇大摆的离了开去。   “大人,这六公主方才才离开永安宫没多久,这会儿……”伸手有侍卫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对着眼前为首的统领道了一声,满是疑惑。   便瞧见那统领伸出了手:“我若是知道便对了。”他甚至连顾莫阏好久出现在这永安宫的都没有察觉到。   想来自己是该告老还乡了。   那侍卫不再多言,便这么退了下去。   当顾莫阏就这么抱着浑身是伤的夜晤歌一路出了宫门的时候,众人纷纷瞧在眼中,却满是疑惑,一开始是没有瞧见顾莫阏的怀中抱着的究竟是谁,可是当不少的人瞧见了过后,纷纷的蹙紧了眉头,那不是在不久前还瞧见的六公主吗?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难道是皇宫里落了刺客,一瞬间不少的私下议论声便在人群中传开了。   檀香和简月还有夜谌言在赶来,瞧见这样的夜晤歌的时候,都纷纷震惊了,每一个都揪紧了心,握紧了拳头。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姐她!”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焦急的询问着,只因为当他瞧见那寒熙阁的尸体的时候,便已经震惊了,在受伤的简月和檀香对他解释了事情的原委过后更加的震惊于不可置信,一直到看到了现在顾莫阏怀中满身伤痕的夜晤歌。   “先出宫再说。”御绝云瞧着几人,道了一声,几人这才让出了一条道,跟在了身后。   临出宫门的时候,几人与一路的几个王爷撞了个正着,想来,在众人纷纷瞧见顾莫阏怀中抱着的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是夜晤歌的时候,皱紧了眉头。   “这是什么情况?”夜谌北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不远处抱着奄奄一息的夜晤歌的顾莫阏,一时间皱了皱眉不解。   “受,受伤了?”甚至连一旁的夜谌风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一晃眼看起来这么狼狈,恍若就快香消玉殒了一般。   “呵……”倒是一旁的夜谌旻讥讽一笑,因为在他的眼中,夜晤歌不管是受伤还是死了,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得罪了这么多的人,早晚有一天会有报应的,因此,不管是受伤还是死都是早晚的事情。   若是这一次死了那也是更好,也省得他再费心了。   夜谌旻想着,并没有朝着顾莫阏和御绝云所去的方向多看一眼,只留下夜谌霖的目光,就这么若有所思的朝着顾莫阏一行人所在的方向瞧去。   ——   夜淳茂正在御书房里批阅着奏折,便已经有侍卫来禀告,顾莫阏和御绝云一行人从他的行宫中抱出来了浑身是伤的夜晤歌,可想而知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原本握着朱砂笔的夜淳茂的手微微一颤,就这么在手中的奏章上留下了一大滩的印记。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侍卫,再一次的确认到。   “你说,顾莫阏和御绝云从永安宫里抱出来了谁?”他问,眉头紧皱着,眼中蒙上了一层狠戾之色。   前来回禀的侍卫在听到夜淳茂如此的语气,和看到他此番的表情的时候皱紧了眉头,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禀告皇上,丞相在永安宫内带出了浑身是伤的六公主。”   紧接着是一阵奏章落地的啪啪声,就这么噼里啪啦的掉落了满地,甚至连那方朱砂墨砚就这么落到了地上洒了一大片,像是落了一地的血迹一般。   “该死,该死……咳咳咳咳……”他勃然大怒着,就这么掀翻了案台,甚至连一旁的常喜和前来回禀的侍卫都吓了一大跳。   “陛下,当心龙体啊!”常总管迎了上来,就这么帮着眼前的夜淳茂顺了顺气,却又见夜淳茂呕出了一大滩的血迹在地上。   “常喜,完了,全都完了。”夜淳茂伸手,就这么握着眼前的常总管的手,迫切的道着,他处心积虑的培养了那个女人,为的就是有一天她能够取代夜晤歌,然后替他取了顾莫阏的性命。   也就是因为知道顾莫阏不好对付,所以他才留了一手将夜晤歌的命留着,想着到时候如果假的那个身份真的戳穿了,至少还有真的在手里,一定能成为最后一个要挟顾莫阏的筹码。   可是偏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顾莫阏早已经戳穿了自己的阴谋,就是在窥探着时机,看来他还是小看了顾莫阏的实力,即便是瞒过了所有的人,却瞒不过顾莫阏的那一双眼睛。   现在,事情呗戳穿,而且还让顾莫阏瞧见了夜晤歌那个样子,就着他对顾莫阏得到了解,他不可能善罢甘休,甚至连他的那个女儿,等到好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太了解顾莫阏和夜晤歌两个人,这两个人没有一个是善罢甘休的主儿。   想着他瞪大了双眼,就这么对着一旁跪在地上的侍卫道着。   “快,去太傅府传朕的口谕,朕即刻便要见太傅,还有去将军府,将贺将军给朕找来,朕要见他,还有,去王府通传将所有的王爷都给朕诏进宫来,要快!”   那侍卫领了命,这才快步的步出了寝殿,皱紧了眉头,就如方才夜淳茂说的快,她的步子很快,就这么跑向了御书房外。“陛下,先坐下吧!”常总管道着,就这么伸手帮着眼前的男人顺了顺气儿,却发现夜淳茂的脸色越发的惨白。   “来人,传太医。”他焦急的朝着门外唤去。   ——   经过苏喑哑的检查,夜晤歌浑身上下除了手筋和脚筋被挑断了过后,便是被人喂食了毒药,灼伤的喉咙哑了;索性,这些问题在苏喑哑的眼中都算不上什么不能治愈的病,在檀香悉心的清洗下,苏喑哑替夜晤歌上好了伤药,喂下了那毒丸的解药。   原本被血迹还有灰尘给遮住的美丽的容颜,此刻虽然毫无血色,可是却不像方才找到的那样满是污垢,御绝云和顾莫阏还有夜谌言一直在屋外守着,一直到苏喑哑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的时候,才迎上了前去。   “苏姑娘,我皇姐怎样了?”夜谌言第一个先开了口,迫切的询问了声。   “怎样?”御绝云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对着眼前的苏喑哑询问了一声。   苏喑哑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松了口气:“索性发现的及时,手腕上给和脚腕上溃烂的伤已经处理了也上了药,只要照着我配的药每日调养,恢复起来不是难事。”她道着,只是还是有些无可奈何。   “只是她毕竟不是习武之人,而且又被关了这么久,恢复起来的视线有些慢,可能光躺着就要三五个月;至于嗓子,因为那个药丸的影响,虽然我已经给她喂下了解药,可是还是须得等上七天左右才会好转。”   “只是,那个人心肠简直太过歹毒了,若是再晚两天,怕是一辈子手脚都废了,那是亲爹嘛!”说到这亲爹二字的时候,明显苏喑哑的语气加重了一分,夜晤歌这个样子,倒像是被有灭门之仇的仇人所谓,哪里能想出来囚禁她的是亲爹呢!   显然,再说出亲爹二字的时候,夜谌言的脸色一沉,方才当御绝云将一五一十全部都告诉了他的时候,连他都不敢置信,一直处于出神的状态,因为他想不通明明是自己的父亲,自己一直崇拜和钦佩尊敬的父亲,可是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置他们姐弟于死地。   “都怪我,若是那时候我一直留在韩城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御绝云握紧了拳头,就这么狠狠地一拳落在了墙面上,懊恼着,如果那时候他坚定着意志不离开韩城,听了顾莫阏信中的话,一直守在韩城便好了,至少在夜晤歌被掉包的时候,他有所察觉,可以在暗中护着她。   “哎!是我的错。”苏喑哑看着眼前的御绝云无奈的叹了口气,若是不是因为救她顾莫阏和御绝云都不会离开韩城,说不定那时候顾莫阏已经和夜晤歌成亲了,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么多的是非。   “现在不是责怪,谁对谁错的时候。”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了两人一眼,朝着屋子里走了进去。   苏喑哑和御绝云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们知道现在的顾莫阏其实新中国更加的懊恼。   “御大哥,和我去药铺抓药吧!”苏喑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了一声。   御绝云的视线再看了看那扇房门内,点了点头。   “喂,小子,你也跟着一起去。”转首,她对着不远处的夜谌言道了一声。   檀香替夜晤歌盖好了被子,伸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哪里能知道自家主子这些日子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苦,当顾莫阏和御绝云将夜晤歌从永安宫带出来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惊呆了,自己从十二岁便一直跟着夜晤歌,这么多年了,可是却丝毫的没有察觉到一丁点儿的不对劲儿,还那般的尽心尽力的伺候着那个将夜晤歌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冒牌货,看着躺在床上一张绝美的脸上毫无血色的夜晤歌让她此刻都处于自责与悔恨中,若是顾莫阏再回来晚一点儿,怕是那个冒牌货就真的取代了夜晤歌了。   檀香转过身,在瞧见走进屋子的顾莫阏的时候,再一次的擦了擦泪水,唤了一声丞相。   顾莫阏点了点头,伸手示意她退下,檀香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顾莫阏走了过去,就这么坐在了床边,看着床上那脸色略微的有些苍白的夜晤歌的身上,他自从认识夜晤歌以来,连她最脆弱的一面都瞧见过了,可是却从来没有瞧见眼前的夜晤歌是这样的狼狈过,他皱紧了眉头,伸出手就这么轻轻地落在了躺在床榻上的昏迷的女子的脸上。   若是他再回来的早一些,再或许他加派人手好好的守着,再或者那一天花轿临门的时候他没有推开夜晤歌,那么后面的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她永远都是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子,而不是变成了如今这般奄奄一息的模样。   指尖就这么轻轻地落在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脸上,那双原本在世人看来都冰冷的双眸中,此刻却充满了疼惜,他皱眉,眉心拢作一团。   他深吸口气,指尖就这么落在了夜晤歌那有些许擦挂的痕迹的右眼角。   “不是嘱咐过你吗?就不能敛住性子等我回来。”他道着,素来平静的语中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心疼。   昏睡的人长睫轻轻一颤,就这么扫过了顾莫阏的指尖,顾莫阏微微一怔,就这么看着眼前原本昏睡的女子就这么虚弱的睁开了眼。   或许是因为这白日里刺眼的光线,她微微的怔了怔,在第一次朦胧间睁开眼的时候因为刺眼的光线闭上了眼,而在第二次的时候睁开了眼,在瞧见了眼前那个熟悉的面容的时候,脸上的笑里有那么一丝嘲讽,她想着大概是自己关久了产生了幻觉,居然能瞧见顾莫阏的脸。   怎么会是他,这个时候他应该还没有回到韩城才是。   她长叹了那么一声,摇了摇头,口不能言,甚至连手都动不了现在彻彻底底的是一个废人了,想来是产生了幻觉了。   “索性,还来得及。”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顾莫阏恍若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一般,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那晶莹的眸子里有那么一簇光亮闪烁着,夜晤歌皱眉,转头就这么看着一旁的男人。   不是幻觉!   所以,顾莫阏回来了。   所以,她被救出来了。   所以,她现在真的是在丞相府。 第242章 病入膏肓,殿前争辩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咧开唇笑了。   恍若松了口气,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微微的露出了一丝笑意,嘴里虽然说不出来话,可是顾莫阏能明白她的意思。   “是我的错。”?他说,一脸的懊恼之色,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眨了眨眼,言下之意便是没错,确实是你的错。   顾莫阏轻声笑了笑,走到了一旁的桌边倒了一杯水,就这么走到了夜晤歌的面前,伸手将她给扶了起来将那杯水递到了夜晤歌的唇边。   “喝点儿水。”   夜晤歌凑了上去,大概是太渴了就这么咕噜咕噜的将那一杯水就这么喝下了肚。   一眨眼的功夫那杯水便已经见了底,或许是因为自己喝水的时候实在是喝的太过急促,以至于被这温热的水给呛着了不住的咳嗽了几声。   “慢点儿,我又不和你抢。”顾莫阏就这么瞧着眼前夜晤歌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太过温柔的顾莫阏让她微微的一丝错愕,就这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稍后我会去处理些事情,想要说什么等养好伤再说。”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将她放到了床上,俯下身帮她盖好了被子。   夜晤歌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顾莫阏,她知道,顾莫阏所说的处理一些事情大概便是将自己从夜淳茂那里所带出来的事情,她依旧记得自己才见了那个冒牌货的自己没有多久,想来顾莫阏此番将自己带了出来这件事情已然是在皇宫里传的沸沸扬扬了。   夜淳茂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呢!   夜晤歌点了点头躺了下来。   “那个丫头在门外,我让她进来和你说一会儿话。”他道着,就这么转过身朝着屋外走去,听着顾莫阏的步子渐渐的远去,合上了门,她依稀听到了门外顾莫阏嘱咐着檀香的话。   “在这里好好伺候着,她已经醒了。”   檀香进来的时候,是略带啜泣的,就这么跑到了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夜晤歌,眼泪就这么唰唰唰的流了下来,就这么吸了吸鼻子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一股脑的埋怨着自己的愚蠢。   “公主,都是檀香不好,跟在你的身边这么久了,可是却连那个冒牌货都没有察觉到,还将那个冒牌货照顾的仔仔细细的,从来都没有发现那根本就不是公主你。”   “是檀香不好,是檀香的错,跟在你的身边这么久,早已经熟识了公主的一言一行,可是却没有半分的怀疑。”   “都是檀香的错。”檀香道着,她是在后怕,方才在看到顾莫阏怀中的夜晤歌的样子的时候,她吓得瑟瑟发抖,她是贴身的照顾着眼前的夜晤歌的,最早发现夜晤歌被掉包的也应该是自己,可是自己却丝毫都没有察觉,所以最应该责怪的也是她。   夜晤歌瞧着眼前的檀香,本来自己现在身体虚弱,这丫头倒是好吵得她的头都大了,她有些无奈想要开口,可是却发现连一个字都说出来,只有无奈的干巴巴的盯着眼前的檀香,一直到她从头到脚的把自己给骂了个遍,这才松了那么一口气,探头,便瞧见夜晤歌皱紧了眉头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她。   檀香是识得夜晤歌的这一个表情的,只是夜晤歌这么简单的皱紧了眉头,她就知道夜晤歌是对她方才的那一顿自责的哭闹有些无可奈何了。   “公主对不起,檀香只是在认错,却没有照顾到公主爱不爱听。”她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公主,你喝水吗?”她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关切的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摇了摇头,就这么对着眼前的檀香眨了两次眼,然后张开了嘴,她的嘴发不出来声音,可是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的很慢,想让檀香看清楚她嘴上的弧度。   檀香吸了吸婢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的唇形,点了点头。   “简月姐被那个假的冒牌货给伤了,这会儿应该是在上药,至于九皇子殿下方才是跟着苏姑娘他们在门外的,后来被苏姑娘叫出去给公主抓药去了。”   “苏姑娘给公主吃了药,说是7天后公主就能说话了。”   “公主,那个冒牌货真的是疯了,在她顶替你的这一段时间,不仅设计毁掉了苏公子的名声,一纸休书休了苏公子,还让整个韩城的人都看了一出青楼抓现行的戏码,现在苏家公子连官也辞了,甚至终日买醉弄得跟个乞丐一般。”   “还有,便是在那个冒牌货假冒公主的时候,七公主被割掉了舌头丢尽了冷宫,而十一公主被她当场灌了毒药毒死了。”檀香道着,想着当时自己看到假的夜晤歌喂夜晤竺毒药的时候,她都吓得瑟瑟发抖。   夜晤歌在听得檀香的这些话,并没有太大的惊讶,或许是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还有自己已经见过了那个假的夜晤歌的样子,想着就着那样性子的人,就不会干出什么好事情来。   她确实是比自己还要狠,就这檀香说出来的这些事情,夜晤彩或许是咎由自取,至于夜晤竺,夜晤歌想着到底她还是没有放下要杀自己的心思,所以有这么一个下场自己也并没有什么好可怜的。   毕竟自己曾经已经跟她说过了,只给她一次机会,偏偏夜晤竺没有珍惜这么一重机会,因此,死了也便死了吧!   至于苏明瑞,原本是一表人才的温润少年,偏偏运气不好遇上了自己,对于苏明瑞她只是略微的有那么一丝愧疚,毕竟当初不是自己,苏明瑞依旧是那个苏家的荣光,整个韩城人羡慕的对象。   夜晤歌听着檀香说完了一切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便张了张嘴,说着自己饿了,檀香这才快步的迈出了屋子去准备东西。   ——   御老太傅正在家里悠闲的吃着午膳,便被一群从宫中来宣旨的太监给求着出了门,临出门前他的眉头紧皱着。   想着,到底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夜淳茂这么劳师动众的,但是在宫门口的时候瞧见了那些匆匆而来的大臣依旧也是一脸的茫然的时候,他皱紧了眉头。   远远的便瞧见了顾莫阏朝着这边走过来的身影,面具之下的半张脸依旧黑沉着,这时候御家老太傅到底是真的知道什么事情了。   想来,能让夜淳茂这么劳师动众的,也只有顾莫阏这么一个人了。   他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站在原地,一直到顾莫阏从自己身旁走过的时候唤了一声。   “你和皇上又出了什么事情了?”御老太傅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无奈的开口问了一声。   “世伯,这件事情和你无关。”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淡淡的说了一句。   老太傅瞧着眼前顾莫阏的脸色,想来这到底去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偏偏自己还是要去的,谁让他是几朝的重臣,而且还是皇上的恩师,就算顾莫阏这个小子再有才能,公然顶撞皇上和威逼皇上的,他也不能坐视不管。   “不管你今天想要做什么,只要有我在,你休想的得逞。”御老太傅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皱了皱眉。   周遭的大将军还有尚书侍郎们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丞相和太傅,纷纷的皱紧了眉头,想来站在哪一方自己好像都是众矢之的,这御老太傅是三朝重臣,又是皇上恩师,他们算真的就只能站在这太傅的这一头了。   顾莫阏没有再去看眼前的御老太傅一眼,而是径直的进了宫门,众位官员就这么迎了上来,唤着眼前的御老太傅。   “太傅,皇上这么着急,丞相黑沉着脸,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一旁的张尚书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询问出声。   御老太傅瞧着顾莫阏那修长的背影,皱紧了眉头。   “就算在怎么不是好事情,你我总归是臣子,他顾莫阏终究也和我们一样,若是敢违逆皇旨,莫说是皇上不得饶恕,就连我也会替顾烨收拾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御老太傅道着,就这么快步的朝着宫里面走去。   众位官员这才也跟了上去。   永安宫内夜谌北等人早已经早早的道了,就这么瞧着自己重病在床的父亲微微的皱了皱眉,到现在还在昏迷不醒着,常喜焦急的等在一旁,大抵也没有跟他们说出来个所以然,就是只说了一句,王爷们且耐心等待着,等着陛下醒了会如实的将一切告知王爷。   倒是夜谌北依旧疑惑询问了一声:“是否与方才的六皇妹被丞相抱出宫门有关?”   然后又无奈的说了一句:“王爷们也知道,这丞相大人的作风素来都是我行我素的,至于六公主……”说道这里的时候常喜微微的顿了顿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等人道了一声。   “等陛下醒来,自然会告知众位王爷的。”   常喜道完,便瞧见了一个小太监就这么匆匆的朝着屋子里跑了来,一脸的慌乱。   他蹙了蹙眉,就这么快步的朝着屋外走去,果然便瞧见了快步的朝着永安宫内走进来的顾莫阏,常总管深吸口气,就这么挡在了顾莫阏的身前。   “丞相请留步!”他道着,就这么挡在了顾莫阏的面前。   不过,顾莫阏并没有给常总管这个挡在自己面前的资格,直接脚下一闪,早已经掠过了眼前的常总管的身旁朝着另一旁走去。   常总管皱紧了眉头,再一次快步的跟了上去。   “丞相,陛下现在昏迷在床,请……”   说话间,顾莫阏已经迈着步子,进了屋子。   果然,在瞧见屋子里错落有致的站成一排的王爷的时候,勾唇笑了笑。   “丞相!”众人瞧着眼前的顾莫阏道了一声。   顾莫阏淡淡的摆了摆手:“陛下还未醒?”他的视线朝着一旁的屏风瞧去,询问了一声。   “还未!”回答的是夜谌北。   常总管终于追了上来,就这么站在了眼前的顾莫阏的身旁。   “丞相,陛下他……”一直到看到顾莫阏那危险的视线的时候,不由得住了嘴。   这时候,原本传召的御老太傅和皇上们全部都进了这永安宫的大门,御老太傅上了前,常总管立马迎了上来。   “太傅大人你总算来了。”在瞧见了眼前的御老太傅的时候,常总管恍若瞧见了救星一般,就这么快步的迎了上去。   御老太傅的视线在周遭扫了一圈,转身询问着眼前的常总管了一声。   “陛下呢?”   “陛下方才晕了过去,此刻还未醒。”常总管回答道。   “宣太医来看过了吗?怎么说?”御老太傅询问着。   “痨病,药石无灵。”顾莫阏的声音却在此刻响了起来,常喜微微一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这夜淳茂的病他是命令了太医不往外传的,所以除了看诊的院令和自己知道以外,就连其他任何一个人都瞒着,可是眼前的顾莫阏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甚至都已经知道陛下已经病入膏肓了。   想然,在听到顾莫阏的这一句话的时候,在场的人全都震惊不已。   “你说的,是真的?”御老太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不可置信的再一次询问着。   “本相府上有以为神医,她只要单看人的面相便能瞧出刺人所患何病,也是凑巧,今日本相从永安宫回去之时身上沾了皇上常服用的药味,她一闻也闻出了个究竟,这陛下的病怕是最多也只有三月了。”顾莫阏道着。   却让一旁的常喜大吃一惊,不错,方才那个来给夜淳茂看诊的太医也是这么说的,陛下已经是病入膏肓药石无灵,最多也只能活三个月了。   御老太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常喜看着顾莫阏的表情也能猜出来,大概顾莫阏是说对了。   “太傅,陛下,就只有三个月了。”顾莫阏悠悠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可以的强调着这只有三个月这五个字。   “就算陛下只有三个月的寿命又怎样,你想要干什么?”御老太傅就这么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了一声。   “本相能做什么?又做得了什么?太傅倒是说说?”反问,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说着这么一句。 第243章 另立太子,心怀叵测   明眼人就这么一看就能够看出来此刻的状态不对,不管是御家老太傅的脸,还是顾莫阏的脸色,两个人的脸色想来也都是冰冷到了极点。   一直到床榻上的夜淳茂的一声咳嗽声,打破了此刻的沉寂,围在床边的众位王爷在听见了那一声咳嗽的时候,皆纷纷的快步的迎上了前去。   不知道是因为骨肉亲情还是因为权利地位,并没有一个人是害怕着他身上这病入膏肓的肺痨会传染的。   夜淳茂睁开眼时瞧见的便是这一群围在床边的儿子,每一个都皱紧了眉头恍若是担忧着自己一般。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病是拖不了多久了,可偏偏还一心想着要除掉顾莫阏这个绊脚石,到最后弄得得不偿失,可是他并没有后悔。   他的一生高傲如斯,绝对不会任由着别人牵着自己的鼻子走的。   “父皇,你可有哪里不适?”一旁的夜谌北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担忧的道着。   夜淳茂的视线在一众的儿子的身上审视了半晌,到最后才将视线落在了眼前的夜谌北的身上。   “朕……今日宣你们来是有要事要讲。”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一众儿子道着。   几个儿子看着眼前的夜淳茂,这才伸手小心翼翼的将他给扶了起来,在身后给他垫了一个软垫子给护着腰背,夜淳茂就这么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这些儿子,深吸口气,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御老太傅和顾莫阏的身上。   “陛下,老臣来迟了。”御老太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迎了上去,夜谌北等人便这么熟稔的让开了一条道,让御老太傅就这么出现在了夜淳茂的面前。   夜淳茂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摇了摇头,老太傅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陛下,老臣在这儿,别人休想动你一根汗毛。”他道着,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顾莫阏,眼中是一种排斥。   顾莫阏没有说话,只是视线朝着不远处的地方瞥去,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并没有露出太多的表情,对于这御老太傅的敌意,他自己是一清二楚的,而对于自己此刻的来意,想来这夜淳茂也是一清二楚的。   “陛下,本相所来之事,想然陛下心里是清楚的。”他道着,就这么看着床上的夜淳茂道了一声。   夜淳茂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眼神闪烁,似乎并不想回答顾莫阏的这个问题。   倒是一旁的夜谌旻站起了身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一脸得到不悦,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总归德妃的死她还是归咎在了顾莫阏的身上的。   “丞相父皇如今这般状况,就是天大的事情也得等父皇的病好一些吧!你这样算是什么意思。”夜谌旻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了一声。   “这朝堂上不是有丞相吗?丞相不是能只手遮天吗?就算是一个人待在丞相府不出来也能得知天下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找父皇。”夜谌旻道的干脆,每一个字都带着刺儿。   从一句话里面也能听出来个究竟,就是对眼前的顾莫阏不屑,甚至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不屑于留给眼前的顾莫阏。   不过,这夜谌旻的话并没有对眼前的顾莫阏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依旧是那样淡淡的表情,就这么伸手落在了夜谌旻的肩头,一把便已经将他的推到了一旁。   其实夜谌旻还是挣扎了一番的,就在眼前的顾莫阏伸手推开他的时候,他便就这么深吸口气,运足了内力将顾莫阏的那一只手给抓了起来,不过,却在一瞬间被顾莫阏给打落了下来,就这么被钳制的拽到了另外一旁给搁在了那里。   一瞬间处于尴尬的状态,他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将一双拳头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是极力的隐忍着自己身上的怒意,才迫使着自己不再再一次的上前去,这顾莫阏在人前人后似乎都没有给足过他脸面过,他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顾莫阏的背影,握紧了拳头。   “莫阏只想要告诉皇上一句话,安享晚年不好吗?”他道着,这一句话稳妥妥的就是一种威胁。   众人瞪大了眼睛,怕是这整个大梁国也只有眼前的顾莫阏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对眼前的夜淳茂这样威逼胁迫了。   “顾莫阏,你这样成何体统。”倒是御老太傅是真的急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厉声的呵斥着。   顾莫阏不以为意,视线一直便这么落到了眼前的夜淳茂的身上。   “呵……”而顾莫阏也只是这么淡淡一笑并不以为意。   “竖子嚣张!”终于,这御家老太傅是受不了眼前的顾莫阏这样的嚣张态度,伸手就这么指着眼前的顾莫阏狠狠的道着。   顾莫阏淡淡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已经被气得气喘吁吁的御老太傅的身上,这话若是旁人说出来,他应该会让那人永远的闭上嘴,可是这话是眼前的御老太傅说出来的,顾莫阏大抵是知道眼前的御老太傅的为人的,因此在对于眼前御老太傅说出这一席话的时候,也只是转过了身不置理喻。   夜淳茂的视线就这么一直落在了顾莫阏的身上,只瞧见他唇角轻扯了抹笑痕。   “若丞相不在,朕才能安享晚年。”想来,这一句话说的直白的显而易见,便是想要活得安生,那么顾莫阏这个人便要从世上消失才行。   “那,陛下只有仰望那所谓的安享晚年的生活了。”顾莫阏淡淡的笑了笑。   “众享安逸的日子既然陛下不想要,那本相可是求之不得的,今日,本相将她带了出来,便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动她一根头发丝,否则,保不齐,这最后的三个月会变成三天。”说完,便在这众位大臣和众位王爷的注视下,快步的朝着偌大的永安宫外走去。   尚书和贺将军就这么看着顾莫阏的背影略微的有些不可置信,倒是御老太傅被顾莫阏方才那一句威胁的话,气的有些摇摇欲坠,幸而身后的侍郎大人扶住了他。   “这顾烨怎么教出来这么一个混账东西。”御老太傅道着,就这么狠狠地跺了跺脚,方才顾莫阏的那一句话差一点儿气得他脑供血不足。   “太傅息怒啊!这丞相嚣张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一旁的贺大将军道着,毕竟对于顾莫阏他还是在埋怨自己的妹妹死在了他的手上,让他对顾莫阏有些敌意的,在看到以往素来偏袒顾莫阏的御老太傅而今对顾莫阏嚣张的态度气愤难耐,他自是要添油加醋一番的,表面上是在劝解着御老太傅莫要动怒,其实在不知不觉间便已经点名了,顾莫阏素来嚣张成性,哪里会管眼前的御老太傅是否生气的。   夜淳茂的咳嗽声再一次的传了来,一旁的夜谌南见状自然是往后退了一大截儿的,只是眼前的那些王爷们都太过的关心着眼前的夜淳茂的身体的,因此,并没有其他的人去在乎一旁的夜谌南是前进还是后退一步。   果然,常总管递上去的白色的手帕之上被吐出了血,众人在瞧见之时纷纷的皱紧了眉头,御老太傅快步的跑了上去。   “陛下,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心休息。”御老太傅道着,岂知夜淳茂就这么伸手一把拽住了御老太傅的手腕,道了一声   “太傅,朕今日找你们来确实是有一桩要事。”他道着,虚弱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道着。   御老太傅眉心紧皱,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何时?”   “朕已知自己时日无多,哪里还等得到一两年,因此,在朕意识还清楚的时候,是要亲自拟定这东宫之位的。”   众人,在听到这东宫之位四个字的时候,纷纷的全神贯注了起来,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夜淳茂的身上,所以,此刻夜淳茂话里的意思便是今日要在这众位王爷的身上选出一个来继承东宫之位了。   “那,陛下是否有中意的人选?”御老太傅的视线在眼前的众位王爷的身上一扫而过,瞧着眼前的夜淳茂询问了一声。   “有,朕决定让肃王入主东宫,奉为太子之位,等朕殡天过后,他便是这大梁将来的皇上。”   “父皇,儿臣尚且年幼经验尚浅,怕是担不了这太子之位!”一旁的夜谌北开了口,对于这东宫之位他从来都没有觊觎过的,因为他知道这个位置不好坐,一旦坐上了这个位置身上便有了万千斤的担子不说,而且还会成为众矢之的,况且,在他看来这东宫的位置,其实夜谌霖比他更加的适合的。   不过,夜谌北的这一句话却被夜淳茂冷冷的打了回去:“尚且年幼,朕这么多的儿子当中,你年龄最长,而你都尚且年幼了的话,他们哪一个还能胜任,况且,你这些年来虽然长期在甘州未曾回韩城,不过你的才能朕还是知晓的一清二楚的,今日太傅尚书将军们都在,朕便将这东宫太子之位传给你了。”夜淳茂道着,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道着。   “恩师觉得如何?”   御老太傅看着眼前的夜谌北,在他看来夜谌北确实是最佳得到人选,夜谌霖虽然很优秀,可是相比之下夜谌北除了优秀之外还很稳重,而且这些年来一个人将一周治理的井井有条,想来这大梁国将来若是落在了他的手中,自然也会繁荣昌盛。   “老臣觉得肃王殿下,能担此重任。”   几乎在御老太傅的这一句话出口之后,在场的人都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的。   自然,夜谌风是替自己家的兄长欢喜的,毕竟在他看来自己的兄长确实是有这么一分才能能担这太子的位置,而以后也会是一代明君。   至于最不开心的自然要属一旁的夜谌南了,在他看来夜谌北其实就是以前过继给肃王的,可是偏偏现在还召回来,而且还做了太子,如果真的照着顾莫阏方才得到话的话,夜淳茂只能最多活三个月的话,那么三个月过后夜谌北就是皇上,以后他见着了都是要恭迎一声万岁的。   想来,这夜谌南的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至于夜谌旻和夜谌云,两人本来就对这太子之位没有什么太大的展望,因此,并没有觉得可惜。   不过这贺将军倒是替两个侄儿可惜了一次。   至于夜谌霖,他的嘴角含笑,探不清楚究竟是什么表情,好像是在为夜谌北欢喜,可是仔细一看又恍若不是。   “这……”夜谌北瞧着眼前虚弱的夜淳茂,又瞧了瞧一旁看着自己的御老太傅最后,不得不跪地谢了恩。、   “太子殿下,老臣会尽力辅佐的。”一旁的御老太傅道着。   身后的众官在瞧见眼前的御老太傅改口之后,皆纷纷的跪地拜见了太子。   ——   顾莫阏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凑巧瞧见了外出买药的苏喑哑等人。   四人在门口撞了个正着,苏喑哑就这么看着顾莫阏急匆匆的步子,唤了一声。   “顾大哥!”   这一声顾大哥,让顾莫阏停住了步子,转身便瞧见苏喑哑一身的狼狈,他眯眸。   “不是说去药铺买药吗?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视线在一旁的三人的身上停留着,不止是苏喑哑就连眼前的夜谌言还有御绝云都是一身的狼狈有着泥污,也有着草浆将衣服给浊染了。   “哎!”御绝云摇了摇头。   “这苏姑娘要的药太刁钻,药铺都没有,所以我们只能上山找了,这小子,差一点儿掉下了悬崖,我把他拉了上来也就这个样子了。”御绝云道着,指了指一旁的夜谌言道着。   夜谌言有些尴尬的拍了拍脑袋,笑着。   “所以说啊!还亏得他今天差一点儿掉下悬崖才让我知道,他也中了蛊毒,要不然一样要死。”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说了一句。   “你是说,他也中了蛊毒?”顾莫阏的视线就怎么落在了眼前的夜谌言的身上。   “没错,断肠蛊,说起来这假的冒牌货还真狠,还好我发现的早,待会儿去给他取出来。”苏喑哑道着,就这么回答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三人,吐纳了口气。   “进去说。”他道了这么三个字。 第244章 温馨相处,温柔以待!   “进去说。”顾莫阏道着,三人这才点了点头,随着顾莫阏一同进了屋子。   “他身上的蛊毒怎么样?”顾莫阏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询问着关于夜谌言的情况。   苏喑哑将手中的药草搁在了桌面上,倒了杯水喝了下去,伸手淡淡的道着。   “没事,只要我待会儿给他取出来就成,这断肠蛊应该是刚植入他体内没多久,所以他出了偶尔有一丝心绞疼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情况,只要我待会将他体内的蛊引出来,他又该生龙活虎了。”苏喑哑道着,微微的皱了皱眉。   “只是,另一只蛊真的是种在了夜姐姐的身上。”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喑哑暗敛下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只要一想到这不得善终的后果她便懊恼自责着,当时怎么不向师傅再多请教一些关于蛊物的知识。   “苏姑娘是说,我皇姐也中了蛊。”想来,夜谌言在听到夜晤歌的身上也中了毒的时候,担忧的询问着。   “没错,不过苏姑娘有办法,苏姑娘,你说是不是?”正当苏喑哑要开口说出这事的时候,一旁的御绝云忽然开了口。   御绝云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了这么一声,想来是想要瞒着夜谌言关于夜晤歌和顾莫阏两人身上蛊物的事情的。   这种做法并没有错,毕竟在到现在他们也并没有查出来到底是在夜晤歌和顾莫阏的身上下毒,要查出来那个人自然要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对了,你方才进了宫?”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了一句。   顾莫阏点了点头。   “皇上?怎么说?”御绝云问着。   便瞧见顾莫阏的脸上露出了那么一丝轻蔑的笑。   “你觉得,他会怎么说?”他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了一声。   “他这么狠毒,又爱面子,怎么会承认是自己做的。”御绝云倒是一句话道出了夜淳茂的人性。   “你已经看得如此透彻,可偏偏太傅是个死心眼儿。”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顾莫阏的身上,眼中有这那么一丝莫可奈何,照着顾莫阏现在这么一句话的话,那么想然今日顾莫阏去皇宫的时候,已经碰见了自己的父亲了。   御绝云是了解自己的父亲的,自己的父亲是三朝元老,这夜淳茂的恩师,心中除了这大梁国的天下甚至可以说只有这大梁国的天下,因此,那时候他原本想着逍遥天下可还是依旧听了父亲的话,做了这御教之职。   即便这夜淳茂是怎样的心狠手辣,可是不得不承认在夜淳茂登基为皇的这么些年来,确实是将这梁国治理的井井有条,只是他的心眼儿太小,见不得那些功高盖主的人,时时刻刻都小心的提防着别人,就害怕别人觊觎他的皇位。   “想来,我爹今儿是骂了你了。”御绝云道着,就这么偏着头,带笑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摇了摇头,笑着。   “怕是,这朝堂之上也只有他敢骂你了,皇上虽然手段毒辣,可是在我爹的眼中还是一个治国有道的君主,更何况,他得了痨病本来就命不久矣,放一放吧!先将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御绝云的声音顿了顿。   “你还要现将那个心机狠毒的人找出来。”御绝云道着。   照着苏喑哑所说的,顾莫阏和夜晤歌这身上的蛊毒,是致命的那一种,夜淳茂也就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去折腾夜晤歌了,唯一能解释的,就是除了夜淳茂以外,还有一个人想要顾莫阏和夜晤歌的命。   顾莫阏点了点头。   “今日我进宫的时候,发现皇上将所有的朝廷重臣都叫到了永安宫,想来原本是知道我会去皇宫,我走的时候他们都在,也都知道这皇上仅仅只有三个月可以活了,因此,现在这东宫太子之位已经认了主了。”顾莫阏道着。   “这立了太子也好,只要太子之位落了实地,远召回来的王爷也应该要被遣回封地,也不会再对小九起杀心了。”   御绝云的这一句话刚说完,便瞧见这管家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何事?”顾莫阏瞧着眼前的管家询问了一声。   “传来了消息,肃王已经被册封为了太子。”管家回答着。   想来,这话听着,顾莫阏和在场的御绝云并没有太大的震惊,就这么对着眼前的管家道了一声。   “知道了,下去吧!”   “是!”管家点了点头,这才快步的走了出去。   “肃王是出了命的任何宽厚,由他坐上了太子之位,想来定然会是位仁君。”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太子之位落在他的身上,也是必然。”顾莫阏道着。   “只要我这丞相府能回以前的安宁,谁做皇上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御绝云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   夜谌北做了这太子之位的消息,一瞬间便已经张贴了皇榜,整个朝堂上下的百官觉得这肃王殿下也是实至名归。   不过,这些王爷之间倒是表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了,最显而易见的便是以夜谌南为代表的。   陈王府中,在夜谌南回到府中后就不住的有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整个大厅里面的桌椅板凳瓷器花瓶都被这么扔了满地,弄得一片狼藉。   “这老二充其量就只算是一个被过继出去的儿子,都能当上这太子之位,凭什么。”说着,又一把将右手边的凳子掀翻在地。   最让他气愤的来源其实是夜谌霖的那一句话。   原本他只是不服气,在临出永安宫的时候,对着素来的眼中钉夜谌霖道了一声。   呵……老五啊!你辛苦了这么多年,可是到头来这太子之位还是落不到你的身上,皇后嫡出的又怎样,人家老二一个被过继给肃王的儿子,都能当上太子。”   不过,这一声嘲讽到最后却换来的是夜谌霖的一声嘲讽。   “呵……二哥仁慈宽厚,又才德兼备,能得这东宫太子之位是必然的,这太子之位没有落在我的头上,我自然是惋惜的,不过这太子之位落不到我的头上,更不会落到三哥的头上。”   在看到夜谌霖脸上那一抹得意的笑后,夜谌南的脸色便越发的深沉,因此在回到这陈王府的时候,便一下子掀翻了这陈王府的桌子。   吓得奴仆们一个个都瑟瑟发抖着。   至于夜谌霖,在回到了秦王府后一直也是处于沉默的态度,让一旁的妻子看着都忧心了起来。   夜谌北入主了这东宫太子之位,夜谌风自是替这个哥哥开心的,毕竟这个哥哥的才能他是看在眼中的,一开始确实想到兄弟间可能有不服气的,可是最后一想方才在永安宫太傅的一句话的话,有了太傅这个后盾,这些皇兄皇帝们自然是不会这么放肆的。   梁靖秋就这么看着眼前唇角带笑的夜谌风,也笑了,温柔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王爷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这么开心?”他是个戏子,生的温润如玉,这些年来在唱戏的戏台上,身段也是窈窕的,说话的时候温温润润就像是一股清风般让人听着舒坦。   夜谌风伸手就这么将梁靖秋拉到了自己的面前,让他坐在了自己的推上搂住了他的腰。   “二哥当了太子,相信再过不久我就可以带着你回到封地,安稳的过日子了。”夜谌风道着,自从第一眼在戏台下看到梁靖秋的时候,他就被这个男人吸引了,对,是这个男人。   “嗯!靖秋会一直跟着王爷,王爷到哪里,靖秋就跟到哪里。”梁靖秋那双亮闪闪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道着。   从小到大,或许只有夜谌风是唯一一个这么关系自己疼爱自己的人。   虽然他是整个秋鸣班的头牌,可是终归在别人眼中就是一个低贱的戏子。   幼年的时候,便被人贩子拐卖,到最后辗转到了戏楼,也是因为结实了一个赏识着自己的师傅,一步步的将自己带到了那个地步,可总归还是个低贱的戏子,免不了受到那些大爷们的冷嘲热讽。   可是夜谌风,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帮他解了围,或许从一开始夜谌风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救了他,可是他记了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想要报答,到最后终于找到了机会,他原本想着自己只要远远的看着这个男人就可以了,可是到了最后,或许老天爷是眷顾他的,夜谌风终于正眼看了他,而且他们在一起了。   夜谌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梁靖秋,微笑着低下了头吻上了他的唇。   ——   夜晤歌再一次醒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顾莫阏戴着面具的那一张脸,只是不似以往的冷漠,这一次顾莫阏的脸上存了那么一丝温柔。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微微一笑。   “醒了!”那男人温柔的嗓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夜晤歌点了点头,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想要起来?”顾莫阏就这么看着她,恍若能读懂她眼中的话一般。   夜晤歌再一次的点了点头。   顾莫阏这才俯下了身子,就这么伸手揽住了夜晤歌的腰身,准备将她给扶起来。   一直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将夜晤歌给扶着坐在了床上,顺便在身后给她垫了一个垫子。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微微一笑。   “面具铬人。”他道着,伸手就这么将脸上的面具给取了下来,搁在了一旁的枕边。   这是顾莫阏第二次在自己的面前取下面具,夜晤歌的实现就这么落在了他的脸上,那样俊逸的面容,曾经在那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她脑海里每天想着的也是这个男人,想着,如果自己死在那里,就算是变成鬼也会跟在他的身后。   可是后来,在自己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顾莫阏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可是最后,在听到他的话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男人再一次的将她救了出来。   再一次的给了她一条命。   “以后只给你看。”顾莫阏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看着她,想要伸手,可却发现其实自己的手在这一瞬间甚至连抬都抬不起来,她皱眉,顾莫阏似乎瞧见了眼前的夜晤歌的无助一般,就这么坐了下来,朝着夜晤歌将脸凑了过去,一吻再一次的落在了夜晤歌的唇上。   “你手上的伤,苏姑娘说了,只要再过一月便能动了。”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自从这一次自己从鬼门关里回来之后,眼前的顾莫阏对待她的态度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甚至超出了往常的顾莫阏。   有时候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的。   不过,这样的顾莫阏真的很温柔,忽然让她有那么一丝愧疚自己当初胡乱的做出的决定。   她咬了咬下唇,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因为原本就说不出来。   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是越来越亲密了。   “以后做事不要这么冲动,我一没看着你你就出了事儿。”他说,声音很轻很轻。   夜晤歌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恍若在说着好。   气氛很温馨,房门就这么砰的一声被推了开来,夜晤歌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在闪身间将那张面具再一次的戴到了脸上。   就瞧见夜谌言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了门口。   在瞧见顾莫阏也在的时候,微微的有那么一丝尴尬。   “呃……丞相,我只是来看看皇姐。”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和夜晤歌道着。   “既然来了,就和你姐姐好好聊聊。”顾莫阏道着语气尤为的淡漠。   大概是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淡漠的,唯独对夜晤歌来的和颜悦色。   夜谌言对于眼前的顾莫阏素来是惧怕的,因此,这一次夜晤歌弄成如今这个样子,他作为一个亲生弟弟,甚至是有血缘关系的都没有认出来,想来他心里还是在自责的,在看到顾莫阏抱着夜晤歌从永安宫走出来的时候,黑沉的一张脸,显然是生气的表现。 第245章 皇上驾崩,遭人谋害   夜谌言就这么迈着步子一步步的朝着夜晤歌所在的床边走了去,却瞧见顾莫阏转身对着自己一旁的姐姐道着。   “我让他在这里陪你。”说完,他这才站直了身子,淡漠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夜谌言身上。   “好好看着你姐姐。”他道着,在看到眼前的夜谌言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后,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略微的有那么一丝自责,再一次的唤了一声皇姐。   “皇姐,对不起。”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如果,他再仔细一点儿认出那个冒牌货,那么夜晤歌也不至于遭了这么一份儿罪。   可是当时那个冒牌货真的是挑不出来毛病,想来是受过了训练的,甚至连一个举手投足之间的一声咳嗽还有那一个只有夜晤歌对自己才会做出来的宠溺的细小动作都能模仿的无比到位,甚至没有让他们起一点儿的疑心。   可是,偏偏顾莫阏能认出来,甚至是一眼都人出来了。   在和顾莫阏相比之下,他这个弟弟是真的无地自容。   夜谌言想着,竟然觉得自己越发的无地自容,头越垂越低,甚至连垂在身侧的手就这么紧紧的握了起来。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现在的她说不了话,若是能说话了,定要严厉的斥责眼前的夜谌言一番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夜谌言愧疚的就这么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微微的皱了皱眉,终于那双晶莹的眸子里略微的带了那么一丝斥责,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自然,夜晤歌的眼神落在了夜谌言的眼中   他就这么低下头,小声的道着。   “皇姐,我知道是我没用,所以你生气了。”他道着。   “说的好听要好好的照顾你,可是到最后还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罪,差一点儿就死了,我心里自责。”他说,就这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深吸口气。   “我知道了,皇姐,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学习武功,要变成能独当一面的男人,好好的保护你的。”他说着,就这么抬起头,那坚定的眼神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终于在看着弟弟的眼中的斥责,因为夜谌言这么一声坚定的话语,渐渐的散去,唇角落了一抹欣慰的笑。   以往,她最担忧的就是这个弟弟,因此在离开竹院出来之后就一直将他给照顾的很好,可是后来才发现原本夜谌言在宫中适应的日子被自己的出现给打破了平衡,以往他虽然处处受到欺负,可是却懂得隐忍懂得怎么在这深宫里生存,可是后来因为自己太过的袒护,却将他养成了如今这懦弱的性子。   而今天在听到夜谌言说要改变自己的懦弱的时候,夜晤歌自然是喜上眉梢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   “对了皇姐,二哥当上太子了。”夜谌言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一声。   “一直以来,论着五哥的聪明才智还有父皇对五哥的器重,我以为最后回会是五哥做皇上,可是到最后还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二哥。”   “不过,二哥也好,二哥素来仁慈宽厚,以往也是我们兄弟中最成才气的一个,当年若不是老肃王非要向父皇索要一个接班人,怕是二哥也不会到甘州那个地方去。”夜谌言说着,眼中的光亮亮闪闪的。   显然,便是对夜谌言做了太子这件事情开心的。   他从来不觊觎那个人人想要得到的位置,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也知道那个位置轮不到自己来当,对于这一点儿夜谌言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   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笑着,夜晤歌看着眼前的这个弟弟,似乎也明白了。   她不应该强硬的让眼前的夜谌言按着她的想法去做。   夜谌北入主了东宫,当了这太子之位,因此,第三日夜淳茂就在宫中设了宴,百官们纷纷道了贺,自然夜淳茂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太医每次来看完诊后都会无奈的摇着头,或许,将三个月的时间都拖不到了。   看着夜淳茂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那些依旧觊觎那个九五至尊的位置的人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背地里不知道变着什么法子去栽赃陷害使着坏。   一直到一个月后,宫中皇上驾崩的消息就这么传了出来。   整个皇宫震惊不已,皆纷纷的换上了素白的孝服吊唁。   夜淳茂的死讯传到了丞相府的时候,夜晤歌正被檀香用轮车推到丞相府的后院散步。   当听到简月的回禀的时候,并没有一丝诧异之色,只是淡淡的问了句。   “多久发丧!”   “七日后,由太子登基过后送回到皇陵安葬。”   “呵……”夜晤歌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一句话。   简月看着,并没有说什么。   “不是说还有三个月吗?怎么这会儿,偏偏就一个月就死了,这父皇一死,老二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皇上,真不值得。”夜谌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淑妃,愤愤的道着。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那皇位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你知道如果坐到了那上面,要承受多少的明枪暗箭吗?”淑妃历声呵斥着,就看着眼前的这个儿子。   从小到大,他就是被自己给宠坏了,以至于养成了如今傲慢的性子,一心去觊觎不该得到的东西。   自己的儿子,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是知道他有几斤几两的,就是想要让他安安生生的就着这个王爷的身份,在封地安稳的过完这一辈子就成。   可偏偏到了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还想着不甘夜谌北当上这个皇帝。   “明枪暗箭又怎么样,只要坐了上去我就是这大梁国的王,这天下的一切都是我的。”夜谌南依旧不忘做梦的道着这么一句话。   淑妃皱紧了眉头,伸手就这么拽着自己儿子的衣袖千叮万嘱着。   “皇上才刚刚驾崩,你的这些话小心着点儿说。万一要是被让人听了去,可是不得了。”淑妃叮嘱着,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儿子。   “你怕,我可不怕,你看看你那个窝囊样,这些年来在这宫里都做了什么,懦弱又无能,别人哪个爬的不比你快。”   淑妃听得这一句话,就这么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夜谌南,不由得眉头皱得更紧了,甚至因为自己疼爱的儿子这样的说自己,她整个人都处于难过的状态。   “你就这样跟你母妃说话。”她捂着胸口,是受伤的表情。   “你以为我不争不抢为了谁,还不是让你们兄妹二人能安稳度日吗?她们是争了,她们是抢了,可是到了最后呢?到了最后还不是全都赔上了自己的命。”   “总归你就是怕死!”夜谌南愤愤然道着。   只看见淑妃冷声一笑,脸上却满是嘲讽与绝望。   “是啊!死有哪个不怕的,既然我有能力能活着为何要去寻死,这些年来我都跟你讲过什么难道你都忘了吗?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好,可是你有命坐上去吗?”淑妃道着,越说越是激动,最终发了怒,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不争气的儿子,道着。   “你的父皇,你还真以为他是病死的吗?说好的三个月为什么便成一个月,你自己都不会动脑子想想吗?就你这样愚笨的脑子,若是真的做了皇上怕是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淑妃道着。   她天生并不愚笨,之所以软弱无能是想着在这深宫中锋芒毕露的太过的人总归活不了多久,而那些不起眼的,反而能活的长久,所以这些年来她一直隐忍着,也不去抢也不去争,等着给女儿找了一户好人家,又等着儿子去了封地安安稳稳,想着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可偏偏就这个儿子不争气,夜淳茂十个儿子,她都看在眼中,而自己的儿子的那么一点智商他都知道,最经不起别人的撩拨与怂恿这样的人待在韩城总归是要出事的。   “等你父皇下了葬你就回封地去。”她道着,以前是夜淳茂还在世上,她要就在宫中伺候,可是现在夜淳茂死了,那么她也没有就在韩城的必要了。   自己的这个儿子没有城府,尽管方才用那种语气对她说话伤了她的心,可是终归自己还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总不能看着他往阎王殿闯去,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是说?父皇是被人害死的?”夜谌南的思绪还停留在刚刚听到那一句话上,他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淑妃询问着。   “你,你怎么不懂我话里的意思,如果还想要这条命,等你父皇下了葬就回封地去。”   “母妃,你说父皇是被人毒死的?谁?老二?”夜谌南再一次的开了口,反问道。   现在他脑子里所能存留着的,怕是也只有淑妃方才的那一句话了,哪里能够想到如今此番的境地了,她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眼前的儿子还是那么死心眼儿的纠结这么一件事情。   “对,应该就是老二,如果父皇不死他就做不了这皇上,他就是害怕父皇会忽然收回旨意,所以未免来日方才,所以他害死了父皇,只要父皇一死他就是皇上了。”夜谌南喃喃着,想来,已经锁定了夜谌北为目标了。   “真是狠毒啊!那天在父皇冊立他为太子的时候,他居然还假意的推诿,戏演得可真好啊!骗过了所有人,不行,我得像个法子把老二的真面目揭开才行。”夜谌南道着,眼前一亮似乎在构想着什么阴谋。   淑妃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儿子,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方才自己一激动什么都说了,甚至才发觉自己在眼神的儿子的年前说了不该说的话,这话想来是真的自己说错了。   “你……我就是胡乱一说。”她看着眼前的儿子慌乱道。   ……   夜谌南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母亲,冷声一笑。   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淑妃看着儿子的背影,想来接下来会发生大事情了。   ——   “今天拆了线,你的手腕和脚腕有没有感觉到疼痛?”苏喑哑就这么替夜晤歌的手腕上这药,关切的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瞧着点了点头道着。   “有一点儿,我想应该在康复中了。”夜晤歌轻声道着。   “这药有生肌养肤的功效,只不过晚上的时候就像是万虫啃食一般有些痛苦,因为它在帮你接挑断的手筋脚筋,夜姐姐,你可要承受住,这个不像当初给你弟弟治腿,我还能吹婉清来横制,可是这个药就真的要你的意志力了。”   “我能受的住。”夜晤歌轻声道着,对于她来讲差一点儿就踏入鬼门关永远回不来了,那么她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   “嗯!”苏喑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点了点头。   她很少佩服人,可是在和夜晤歌还有顾莫阏他们的接触中让她不知不觉的佩服起来这些人,特别是夜晤歌。   夜晤歌在她的眼中,和那些女子不一样不管是聪明才智还是忍耐力,所以,她总归对于夜晤歌身上的蛊毒也是担忧的。   因为她知道这蛊的后果,因此,对于自己的无能无力还是感到愧疚的。   “苏姑娘还有其他的心事?若是关于我身上的伤的话,但说无妨,总归我还是能承受的住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没有想到夜晤歌会道破自己的心事,尴尬的笑了笑摇着头。   “没事的,只是想到这一段日子你都要承受这么痛苦的折磨,而我却帮不上什么忙。”她道着。   夜晤歌微微一笑。   “你救了我的命,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忙了。”夜晤歌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如果没有苏喑哑,或许她这一辈子都只是一个废人了。   “只是略微的有些疼痛罢了,我还是受得住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笑着。   “正因为疼痛让它告诉了我,我的手脚还能感受到知觉,没有残废。”夜晤歌笑着。   一直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顾莫阏的身影就这么走进了屋子的时候。   苏喑哑站起身来,将那瓶伤药收了起来。 第246章 新帝登基,暗潮汹涌   “怎么样?”顾莫阏走了过去,瞧着眼前的苏喑哑问了一声。   “已经开始有知觉了,我已经给她过了药,每日例行擦一次,半月左右应该就能抬起来了,到时候只要静养便成。”苏喑哑回答着站起了身来。   “那,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说完她才快步的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自从顾莫阏将她从永安宫带出来后,几乎每日都会来看她,从她一开始不会说话到最后的渐渐开口,他总是会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甚至于语气都很温和。   这样的顾莫阏在常人看来都震惊不已,每次看到顾莫阏温柔的对夜晤歌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下人们皆纷纷的瞪大了双眼瞧着那个方向,甚至在怀疑眼前的顾莫阏也同夜晤歌一样是假扮的。   “不错,已经在愈合了。”顾莫阏拉过了他的手腕,就这么落在眼中瞧着,最后满意的道了一声。   夜晤歌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今日先帝发丧你不去?”她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去又有何用?我又不是夜家人。”顾莫阏道着,无畏的耸了耸肩。   忽然,就这么抬眸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你还是没有记住那句话,做事之前先和我商量。”   “这本来就是我的事情,没必要将你拖下水。”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淡淡道着。   顾莫阏看着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本就没有多少的日子。”   “即便没有多少日子,她心里的诡计和害人的把戏依旧不会少,你知道我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生不如死,他每天都会对我说如果不是我还有用处,绝对早就已经死了。呵……”   夜晤歌冷声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那双方才还布满了温柔的眸子里此刻忽然变得冷漠起来。   “你知道他还对我说了什么吗?我一直都知道,当年他是知道我母妃是被冤枉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一切的阴谋都是他策划出来的。”   “所以,他当年是有预谋的要除掉我们风家,他这个人素来不喜欢功高盖主,因为害怕自己的位置不保,所以,哪里容得下那时候的风家。”   “所以我恨,在那里面我就暗自发誓,若是我出来了,他定然活不了,这一个月也是给他留得多的日子了。”夜晤歌道着,面色严肃了起来。   她咬紧了唇,皱紧了眉头。   “嗯……”顾莫阏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你的执拗没有人能掰回来。”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我这个人是这样的,你不是一早就知道吗?别人敬我一尺,我也定然会敬回去他,别人欺我一毫,我自然会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夜晤歌道着,那双眼就这么抬头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杏眸里带了那么一丝反问。   曾经,她也对人有所包容,可是却发现自己是错的,冷宫里的那个女人说的没错,如果自己要在世上生存下去,就一定要狠,对那些曾经欺负过自己的人绝对不能手软。   可是,她并没有做到,最后就是因为自己的一丝于心不忍,差一点儿过了黄泉奈何。   夜晤歌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冷声笑着。   “所以,只怪他死的太便宜。”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你觉得我狠毒吗?”反问,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她,微笑着摇了摇头。   “作为一个女子来说,确实狠毒,不过,因为别人没有你的经历。”顾莫阏道着,说着的也是实话,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你自小就与他们不同。”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因为她小时候所经历的事情,所以,所想所做的事情,偏激了那么一点儿,可是却没有错。   因为每一次,在夜晤歌心软的时候,最后换来的都是那么一出阴谋,让她差点儿丢了性命。   所以,放他直到夜晤歌让简月偷偷的在夜淳茂的药里面下毒的时候并没有阻止,那样一个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人,那早就没有几天寿命的人,活着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坏心思出来。   她咬了咬唇,就这么瞪着眼前的顾莫阏。   “你呢?怎么看待我?是因为可怜我才会对我这么好?”她道着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她的眼中蓄满了期待,是期待着得到眼前的自己的回答。   夜晤歌皱了皱眉,再一次的开了口。   “你……打底怎么看我?”她问,垂在身侧的双手就这么紧紧地握了起来。   “你觉得我是可怜?”他问。   “……”夜晤歌就这么抬眼,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一瞬间咬紧了唇。   “如果我觉得你可怜,是不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帮着你的,你要知道,世上可怜的人多了。”   “所以,你心里有我。”   说出一一句话的时候,夜晤歌的脸上笑容抑制不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或许这么多年来,她从没有这么高兴过。   就是因为顾莫阏的一句话,他说,他如果是可怜她就不会这样对着伸出援手了。   所以,不是可怜!   是因为心里有她。   夜晤歌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那眼中满是深情。   可,却在这温馨暧昧的情况下,他的心房忽然一阵扎疼,眉心紧蹙,就像是一根银针就这么落在他的胸膛一样。   而,顾莫阏也有了一样的反应,只是这疼以他这个习武之人来说还是受的住的,依旧不动声色,可是却依旧还是感觉到了。   感觉到了自己心中的刺疼,和眼前夜晤歌的异样,想来夜晤歌也感受到了这锥心刺痛。   是蛊虫反噬了吗?   他微蹙眉心,关切的询问了声眼前的夜晤歌道。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问。   “我,心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时候被他喂了药还没有痊愈的缘故。”夜晤歌道着,她口中的那个他是已经驾崩了的夜淳茂。   她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因为苏喑哑治好她的时候说过,那个女人喂她的药丸里除了可以毒哑她的药丸以外,还有一种慢性的毒药。   想来,定然是身上的毒素还没有完全的去除。   “待会儿,我让苏姑娘再来给你看看。”顾莫阏道着,在确定夜晤歌没有事的时候,才略微的松了口气。   这蛊在反噬了,因为他们两人的彼此心里都有了根深蒂固的情,苏喑哑说过的动情越深反噬越深,只要两人一亲密接触,或者彼此的心灵有所触碰,就会催动体内的蛊虫,从渐渐的相爱到最后爱而不得,求而不得,到最后的厮杀反目被蛊虫控制。   只要情越深,反噬的效果就越重。   下蛊的人真的是好心机,而那个人有可能就在韩城,就是熟食他们之人,因此他要尽快将那人找出来结果了才行,这么一个心里叵测的人,绝留不得。   “我去让那丫头来给你瞧瞧。”说着,顾莫阏转身便想离去,却被夜晤歌给抓住了手。   四目相对,两人的眼中只有彼此,可是这一次身上的蛊虫却没有作祟,也没有疼痛。   “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直言不讳,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握住她的手握的更紧了。   顾莫阏就这么瞧着她,最后终是没有迈出一步。   体内的蛊虫没有作祟,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作祟了。   后来,顾莫阏告诉了夜晤歌很多东西,多半都是教她怎样的防人,怎样的观察一直,怎样的不动声色。   直到后来,檀香带了药进来,顾莫阏才离开。   夜晤歌并没有告诉顾莫阏自己手腕和脚腕上的伤口因为苏喑哑涂的药,晚上会疼痛难忍。   顾莫阏一出了夜晤歌的屋子,便到了西厢房去找了苏喑哑,凑巧看到了苏喑哑在喂蛊虫。   “顾大哥,你来了。”看着顾莫阏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房门口,苏喑哑收起了桌上的蛊虫,对着眼前的顾莫阏唤了一声。   顾莫阏点了点头,这才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这蛊毒似乎已经开始反噬了。”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苏喑哑一脸的震惊。   “这么快!”   顾莫阏点了点头。   “方才,我在屋子里的时候,能明显的感觉到心绞之痛,只是很奇怪,只是那么一瞬间却又不见了,可是后来我和她待在一起那症状又没有出现,这……”顺道这里的时候,顾莫阏的心里又是一阵刺疼,让他停住了出口的话,皱紧了眉头。   “怎么了?又反噬了?”苏喑哑瞧着眼前的顾莫阏这个样子,担忧的询问了一声。   顾莫阏点了点头,道了声是,一直到那疼痛渐渐消失,他才将手从胸口挪开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情况!”他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询问着。   这种疼痛有时候有,有时候又没有,着实是让人猜想不透。   对于这一对不得善终的公母情蛊,苏喑哑我只是在师父的口中探得一二却不知道该如何祛除,只知道这蛊师父都说了没办法化解,下蛊之人用心歹毒居然能培养出这么狠毒的蛊物,想来说不定应该知道该怎样的划出。   “因为我自小跟着师父学医,医术和蛊术其实都没有达到佳境,现在师父昏睡不醒,我对于这公母蛊也只有皮毛的听闻,所以并不是很知道,它到底在什么时候反噬什么时候不反噬,可是我知道,只要你们有了反噬效果,只要越是接触反噬就会越深到最后意识将会被蛊虫占领。”苏喑哑道着眉头紧皱。   因为她说了这么多,好像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实质性的说法和解决办法。   “你也不知道,看来只有将那下蛊之人找出来,才能知道。”顾莫阏喃喃道着。   “没错,我想那个下蛊之人心机如此狠毒能找到这一百三十三对乃至以上的不得善终的情侣,那他或许多少一定会知道解开的法子。”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到最后还是略微的有那么一丝歉疚。   “对不起啊顾大哥,没有帮到你们。”她还是耿耿于怀自己没有帮到顾莫阏和夜晤歌,想着这不得善终最后的结局,心里就不是滋味。   顾莫阏深深的瞧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你,没有对不起我,而是我……”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顾莫阏忽然住了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他本来想要说的话是而是我对不起你的,可是到了最后却依旧开不了口。   因为不想把这层纸戳破,如果自己的蛊解不了的话,那么他是定然不会将苏喑哑是他亲生妹妹这件事情告诉她的。   就是萍水相逢,她如此自责,若是知道了真相,怕是她的脸上再也没有那么灿烂的笑了。   相比之下,他更喜欢看到苏喑哑无忧无虑的灿烂的笑容,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过的很好也很开心,只要他知道她过的好过的开心就满足了。   想到此,顾莫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可是,这笑意落在苏喑哑的眼中却让她有些不知所以。   ——   夜淳茂被葬往皇陵后,第二日,便是夜谌北的登基大典。   新帝登基自然不能马虎,朝臣百官们纷纷谨慎的把握着每一道关卡。   因为纷纷都不知道,新帝居然会驾崩的这么突然,而这太子之位更没有想到会落到夜谌北的身上。   不过看着太傅一如既往的支持着夜谌北这些人自然是要拥立这位新帝的,更主要的是顾莫阏在新帝的登基大典上也来了,还对新帝说了千秋万载的祝词。   这言下之意很明白,也是拥立这位新帝的,因此夜谌北算也是被众望所归了。   不过,这夜谌南一等人却恨得牙痒痒了,心里一直还在介怀着当初自己母亲说的那么一席话。   一心料定,这老二一定是杀害夜淳茂的凶手,因为在他的心里,夜谌北能当上这个太子他怎么都不服。   所以在整个登基大典的过程中,夜谌南都是黑沉着一张脸的,倒是一旁的夜谌霖等人笑嘻嘻的,像是为了夜谌北高兴。   “呵……装的可真像。”夜谌南冷嗤一声,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夜谌霖嘲讽到。   显然夜谌霖的眼皮动了动可是依旧不动声色,没有理喻,而是笑得更欢了。   到最后,夜谌南甚至觉得那些曲意奉承的人恶心,在登基大典后,便黑着一张脸离开了。 第247章 君子兰花,予以警告   甚至连晚上的国宴,夜谌南也以身体不适的原因为由给推诿了。   国宴期间顾莫阏同样也并没有去赴宴,不过夜晤歌派简月送了一份贺礼给夜谌北,是一盆兰花。   兰花素有花中君子的雅称,简月如实的将夜晤歌的话传达给了夜谌北。   “公主殿下说,陛下瞧见了这盆兰花自然会明白她的意思。”   夜谌北瞧着那盆兰花,视线略微的变得深邃了起来。   “公主说,陛下和先皇比起来,就像这一盆兰花一样,应该知道该君子之道。”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将夜晤歌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达给了眼前的夜谌南,丝毫没有介意眼前的夜谌南此刻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就瞧见夜谌北面色难看的让身后的管事太监将这盆花给收了去,对着眼前的简月道着。   “皇妹想多了,只要她不犯朕,朕自然是不会去搅了她和丞相的亲近。”   “陛下的话,简月定会向公主传到,简月先行告退。”简月抱手就这么恭谨的对着眼前的夜谌北道了一声,知道夜谌南摆了摆手道了一声下去吧!   简月这才转身离去。   夜谌北的贴身侍卫就这么看着简月离开的高傲的背影,面色难看的道着。   “陛下,这六公主显然是猖狂的在警告你。”那侍卫道着,视线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那盆兰花,愤愤不平着,就连他一个侍卫都看不过去,如此的生气,可见眼前的夜谌北的脾气是怎样的好了,才能容忍夜晤歌这样的猖狂。   他跟在夜谌北的身边这么久,自然是知道自家的主人是怎样的性格,绝不是那种懦弱无能之辈,而这夜晤歌这般的猖狂,想来也是仗着自己的身后有着顾莫阏撑腰。   夜谌北新帝登基,在众王爷的眼中自然是不服气的,而朝臣们对于这个常年在不在韩城的肃王都没有看好的,到最后却偏生是夜谌北坐了皇上,朝臣百官们明明你有嫌隙,可是看着御老太傅极为支持而顾莫阏也什么都没有说,百官们才暂时的对着他家主人俯首称臣,而此时在整个韩城谁不知道,这夜晤歌和顾莫阏的关系。   他当初也是亲眼的瞧见顾莫阏将夜晤歌从皇宫中抱了出去,而此时此刻夜晤歌依旧还是住在顾莫阏的丞相府中,两人之间的事情早已经在整个韩城里传开了。   谁不知道顾莫阏最在意的女人是夜晤歌,而夜晤歌惩治人的干脆利落的手段又是怎样的狠毒,想来,没有人不惧怕这两个人的。   这两个人确实是能走到一块儿!   “就让她再猖狂些时候吧!”夜谌北道着,对于此刻的夜晤歌,因为有着顾莫阏的撑腰,他并不能将她怎么样,而且现在的他根基未稳更是急不得。   因为他知道,要想成就大事有所作为在此番的形势下便只有隐忍,昔日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韩信也受过胯下之辱,而此番他所受到的威胁相比,那些前人所受的委屈更大。   因此,在这种状态下,隐忍是最好的选择。   说完,他的脸上又挂上了那么一抹柔和的笑,朝着不远处的主位走去。   ——   国宴过后,夜谌风第一时间找到了夜谌北,大概意思是想要请旨回封地去。   夜谌北是了解这个弟弟的,因此在夜谌风说出要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挽留,因为当初回来的时候他也不想回来,只是最后迫于无奈全都回来了,当然让夜谌北没有想到的就只是回来几个月的时间,却什么都变了,这个原本自己从来没有觊觎的皇位最后却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知道,那些王弟们虽然脸上挂着笑,可是心中却依旧是对他这个皇上有所不服的,只是碍于现在他的位置,和那本来就是先皇的遗诏,再加上太傅的扶持,并不敢多说什么,可是并不代表一切就会安然无恙,现在他登了基,那些应诏回来的王弟们是该找个时候一道皇旨让他们回到封地去的。   “皇兄现在贵为九五之尊,臣弟心中自是为皇兄高兴的,祁国也送来了贺礼,长姐和靖王皆纷纷的恭喜皇兄登基之喜,只是皇兄初登为帝,臣弟却不能在身旁辅佐,实乃是因为臣弟心中对这朝堂上的权势争斗难以把控……”   “你不用说,我懂,你的性子想来温和,没有这么多的心机,也不想在韩城淌这一池子浑水,离开也好,省得我还要顾及于你若是被有心之人为难利用。”夜谌北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轻声道着。   夜谌风看着眼前的皇兄,一时间有些深深地动容,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夜谌北还是护着他的,他素来知道二哥的为人,别人不愿意做的事情,他是断然不会强求的,夜谌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想着父皇的选择是没有错的,二哥这样的人定能为百姓们谋福祉。   “谢皇兄关心成全!”他道着,就这么跪地,对着眼前的夜谌北道着。   夜谌北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南伸手就这么落在了他的肩上轻轻的拍了拍。   “回去后,记得要保护好自己。”夜谌北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   夜谌风点了点头。   “皇兄,你也是,这韩城的天波谲云诡,朝中更是顾莫阏一人独大,虽然皇兄有太傅的支持,可是毕竟太傅年事已高,早已经不起风浪。”   “朕明白,朕会忍住的,在动不了他之前,段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嗯!”夜谌风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兄弟两人又谈了一些事情,夜谌风才告退了。   翌日的一早,便早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带着梁靖秋一同出了府,远离了这个纷争之地。   自然,夜谌风走了,其他的那些藩王也没有理由在韩城常住。   想着,新皇登基,那当初诏他们回来的旨意自然不在了,因此是该各自回到自己的封地去。   以免在这韩城待久了,反而落得了那么一个被冠上了谋朝篡位的名声。   果然,在夜谌风离开韩城的第二天,御老太傅便已经进言便是要众位在韩城的藩王就这么各自的回到自己的封地。   “陛下,众位王爷已经离开封地多时,这离开地界这么些天封地无主难免不会乱了套,因此,老臣进言,如今这先皇的丧事已然料理了,王们也当早些回封地镇守,以免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趁机犯上作乱。”   这犯上作乱四个字,是讲给文武百官听的,也是讲给夜谌北听得,更是讲给众位藩王所听的,御老太傅是借了这么一句话给夜谌北敲响了一个警钟,也是为了给那些藩王们敲了一个警钟。   藩王们各自的心里也都清楚,只要先皇的丧事一经料理他们便要离开了。   因为他们此番回来,为的便是那优中择优的一个选题的。   如今这夜谌北不止做了太子,而且还做了皇上,他们这些人自然是要改回到自己的蕃地着。   否则,他们留在这韩城就只能被当做心怀叵测的乱臣贼子。   夜谌云第一个走了出来,对着大殿上在坐的夜淳茂回禀着。   “皇兄,臣弟离开这封地几个月了,这几月来封地的事情被人无暇料理,总归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了,皇弟想太傅说的对,皇兄有太傅和朝臣的辅佐,臣弟定然会回到封地好好治理。”   夜谌云道着,他在这韩城本就没有什么留恋的了,母妃死了,现在的他只想安稳的渡过一切,只想回到封地不再经历谢谢争抢。   因为他知道,只要留在韩城争斗就不会休止。   夜谌风大概是最拧得清的一个,因此在登基大典过后还不等御老太傅在朝堂上开口,便早先一步的离开了。   而他,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谁不知道现在韩城是顾莫阏的一片天,新皇即便是登了基在这朝堂上也不一定能站稳脚的,总归是要笼络人心的。   所以,即便他们之中有人不愿意离开,想来这夜谌北也不会用强的。   只是,在别人的心里多了一分看法罢了。   “八弟所言甚是,我等本就是受了先皇的急诏回来,如今先皇驾崩新帝已经登基了,我等也就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何况八弟说得对,臣等离开了封地,总归这么久了,该积压了许多的事物在录的。”   夜谌霖紧随其后的道了出来。   倒是身后的夜谌南感到震惊,在他看来这老五在御老太傅提出这件事情的时候,眉头紧皱成一团,甚至连身子都微微一怔,想来是不愿离开的。   可是在老八站出来的时候,他却也站了出来。   夜谌南就这么看着夜谌霖不由得嗤之以鼻。   “伪君子!”他低声的喃喃着。   以往觉得这老五只是爱出风头,想来看来现在才知道他城府颇深。   看夜谌霖和夜谌云都站了出来原本不愿意离开的夜谌旻也站了出来。   他并不觊觎皇上的那个位置,他之所以不想离开是因为夜晤歌和顾莫阏还活着,因为他永远都记得自己的母亲是如何的死的,也知道夜晤歌是怎样的猖狂。   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可是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以自己现在的实力,他确实是扳不倒顾莫阏,因此,如果回封地的话也成,可以暗自的招兵买马。   因此,这就在韩城的众位王爷已经因为这一场早朝便定了各自回各自的封地。   看来御老太傅是一心的想要辅佐着夜谌北又趁着早朝的时候提拔了几个自己得意的门生,再一次的为夜谌北稳固人心。   整个早朝顾莫阏都在场,可是并没有多说什么,一直到下了朝,迈着潇洒的步子出了大殿回了丞相府。   百官们就这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纷纷的摸不着头脑。   想来,这顾莫阏应该是对这个新帝没有意见,所以才会一言不发的吧!   否则,早在太傅提拔自己的得意门生担要职的时候,在朝堂上已经发难了。   ——   夜晤歌的脸色并不好,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缘故。   因为手腕和脚腕上抹完药过后的疼痛,夜晤歌皱紧了眉头,就像是苏喑哑所说的,夜晤歌在涂完那个药过后,每天晚上那些被挑断的上楼就像是万虫啃食一般的疼痛,有好几次她都咬破了嘴唇汗湿了衣服。   连番的折磨,让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公主这么疼痛也不是个办法,我每日晚上瞧着都提着一颗心的。”   檀香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担忧的道着。   “不如,今日让苏姑娘开一副止疼的药吧!总是这么疼怎么受得住啊!公主最近都瘦了。”   “苏姑娘说过,这万虫啃食的痛,即便是开了止疼的药也没有用的,因此,只有我受的住才行。”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   檀香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只得无奈的长叹了口气。   说话间,苏喑哑已经打开了门。   看着不远处垂着头蹙眉的檀香,又看着一旁脸色有些苍白的夜晤歌,想来也应该知道了是为了什么。   “夜姐姐,抱歉,你晚上这么疼痛可是我却帮不上什么忙?”苏喑哑道着,就这么询问了眼前的夜晤歌一声。   “你已经帮我很大的忙了,疼,是因为有了知觉,有了知觉就证明我不是一个废人。”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苍白的脸上微微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把这个吃了,这个能帮你调养调养身子。”苏喑哑道着就这么将一颗白色的丸子搁在了夜晤歌的手中。   “它虽然晚上帮你止不了疼,但也是调养元气的。”苏喑哑道着。   “可是,这药是涂抹在伤口上的,照理来说也是公主的伤口疼才是,可是为什么公主有时候会心绞疼,苏姑娘你是神医,再帮我们公主好好瞧瞧看看这心绞疼是落下了什么病根儿。”檀香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苏喑哑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心绞疼?疼了多久,多久的事儿?”她的面色有些不自在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着。   “没事儿,估计是因为前几天因为太疼从床上掉下来,撞到了心口才这样吧!” 第248章 心狠手辣,蛊毒迫人   苏喑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掩饰着自己脸色此刻的不适应,尽力的露出一个微笑道着。   “大概是吧!没事,我开两副止疼的药便可。”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这万虫啃食的痛解不了,心绞疼的症状总归会减轻的。”苏喑哑道着,夜晤歌就这么看着她点了点头。   开好了房子,苏喑哑再一次的帮夜晤歌换了手腕上的药,两人才这么聊了起来。   苏喑哑和夜晤歌倒是一见如故的那一种,苏喑哑依旧记得那时候她第一次见到夜晤歌的时候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想要借她那一张好看的皮囊去给晟家小姐换皮,不过最后被黑沉着一张脸的墨染给阻止了,她那时候确实是有些失落的,毕竟自己寻到了这么一张完美的脸可是到头来却死活不借给她用,以至于最后她找到了一个虽然说也算是很好看的脸,但是始终是有些遗憾的。   不过,后来的再一次相遇却还是让她没有想到的。   苏喑哑从来没有想到,素来除了师傅将她带大之外,还会交上这么多的朋友。   御绝云和顾莫阏都对他很好,特别是顾莫阏,苏喑哑依旧记得那时候在泸川这么危急的时候顾莫阏都带上了她,后来她觉得顾莫阏就像是自己的哥哥一般处处的照顾着自己。   等自己再一次的遇到危险的时候,若是以往除了师傅自己的身边没有一个人会救她,那时候无助的她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却没有想到到最后还真的就有人来救她,御绝云和顾莫阏都来了,一时间她觉得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而是像有了个家人似的。   她是个有恩必报的人,顾莫阏这么关心她将她当做家人,她自然是盼着夜晤歌和顾莫阏好的。   可是这蛊毒却是那般的棘手。   “夜姐姐,你最近若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想着,她又嘱咐了句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瞧着她笑了笑。   “放心,若是有什么不适我会告诉你,哪里摆着个神医不用的。”她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苏喑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的在人前,夜晤歌冷漠很少笑,可是她却觉得此刻的夜晤歌就像一个和蔼的姐姐般,即便脸上的笑容始终是冷淡的看不出有多温柔多开心,可是她一眼恍若就能看到其实那淡淡的笑意已经是最真实的夜晤歌了,因为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没有防备与警惕。   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的微微的有些出神了,一直到看到眼前的夜晤歌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这么对着她道了一句。   “有时候我挺羡慕你!”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啊?”苏喑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的不解。   “呵……”夜晤歌瞧着眼前疑惑的苏喑哑无奈的笑了一声。   “人所处的环境不一样,性格便不一样,多少人会羡慕你这样无忧无虑的活着。”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其实夜姐姐也可以啊!”苏喑哑那双水汪汪亮闪闪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声。   “我?”夜晤歌听着她说的话,忽然笑着。   “我永远都不可能。”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她和苏喑哑不是一种人,苏喑哑虽然自小在江湖上沦落见到过了形形色色的人,可是她的童年是快乐的,有着一个一直教着她武功和医术的师父,一直护着她,因此她其实没有瞧清这人世间所谓的人性。   可是,夜晤歌想着自己和苏喑哑是不一样的,因为她从九岁开始便已经看透了各种的人心和算计,身边所瞧见的那些疯疯癫癫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当年在后宫叱咤风云的人,即便是那般的落魄了,可是却依旧没有放下要害人的心思。   她曾经为了抢一个窝窝头,和那些女人大打出手,她曾经为了活下去,动手杀了人,后来她出来了,一心一意的算计着回到当初的日子,替自己的母亲申冤,可是终归还是姜还是老的辣,他那个父皇一如既往的没有人性,什么骨肉情亲全然都可以不顾。   而她便是曾经心底留下的一丝丝的所谓的怜悯,到最后落得自己下了狱差一点儿被人灭了口,就因为她不想争到最后却落得被追杀,最后自己瞧着那个老狐狸病重垂危的样子,再一次的选择了手下留情的时候,他却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让她做了一个残废,待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若不是有顾莫阏在其实她早就已经死了。   从那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出来后,当她睁开眼见到阳光,再一次的见到这世间的光明后,那时候她便已经在心底暗自的发过誓了。   这一次!她再也不会心慈手软了。   即便自己知道夜淳茂命不久矣,可是因为那一次的事情只要她想着他还活在世上一天,她便会记得那时候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他对自己说的话。   所以,她让简月去下了毒,因为这样的人,多给他一天的时间,都不知道他会想出什么狠毒的事情再一次的来对付自己和顾莫阏。   “只要你想要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苏姑娘还是太年轻了。”夜晤歌抬眸,那双好看的杏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苏喑哑瞧着那眼睛,夜晤歌的眼睛很漂亮,可是夜晤歌的眼中却多了一丝丝绝望,让她怔住了。   她知道夜晤歌的身上有很多的故事,也在那些人的口中多多少少的听了一些。终究是对夜晤歌的遭遇感到心疼的。   “呃……夜姐姐的伤恢复的很好,看来用不了几月就能如以往一样了。”苏喑哑忽然转开了话题。   “意思是,这几个月公主每日还要像这么疼痛不已了。”檀香的脸上露出一抹惊恐不安,因为想起了这段日子每日晚上夜晤歌被疼痛折磨的样子,她就是一个旁观者想想都害怕。   “对,那时候我也说过。不过这万虫啃食的痛会越来越小,最后直渐消失就表示已经全部好了。”苏喑哑回答着。   “我知道了,我撑得住。”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最近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上的伤渐渐的有知觉了。   “嗯!”苏喑哑点了点头。   简月匆匆而来,就这么开了门,面色严肃。   想来,这一声突然的推门声让几人的视线都落到了门口的简月的身上。   “何事如此急促?”夜晤歌就这么看着门口的简月询问道。   简月的视线落到了一旁的苏喑哑的身上,有一丝犹豫。   苏喑哑想来也察觉到了简月的犹豫,站起了身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姐姐,我先出门采药了。”她说着,这才朝着门外走去。   等到苏喑哑走了出去过后,简月才快步走上前来道着。   “今日朝堂上传来了消息,太傅进言,众位王爷明日都要回各自的封地了。”简月道着。   “已经想到了,没什么好惊讶的。”夜晤歌淡淡的道着,这夜谌北刚刚登基,御老太傅是要辅佐他帮他清除脚下的路的。   而那些最大的障碍便是现在还在韩城的王爷们,他们都知道这些王爷之所以回来是因为着储君之位,而现在夜淳茂死了,皇位都落到了夜谌北的身上,有些王爷的心中自然是有所芥蒂的。   甚至于心怀叵测的耍卑劣手段都有,因此要摒除这些是定然要将这些王爷给遣回封地的。   “你那样的表情,定然是还有什么事儿了?”夜晤歌瞧着眼前的简月像是还有话没说完一样,再一次的询问了一声。   “五公主在门外求见!”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虽然说,夜晤歌此刻的样子关于夜晤颦的事情,她是不便禀告的,可是看着夜晤颦那急促不安的慌乱样子,到最后还是忍不下心询问了一声,才知道夜晤涵忽然不见了,夜晤颦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没有找到。   “她?”夜晤歌皱眉。   “是,简月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五公主,她行色匆匆样子狼狈,细问之下才得知昨夜不知是谁的人闯进了别院掳走了八公主。”   听得简月的这一句话,夜晤歌微微一丝错愕。   夜晤颦和夜晤涵原本就是早已经被忘记的人,也并没有什么价值,为何有人会大费周章的跑到别院去掳走一个没用的人。   “找个人跟她一起去找,若是找不到只能怪她的命运不济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吩咐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点了点头,这才出了门。   “这八公主也真是可怜,先是莫名其妙的失了贞还怀了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到了最后好不容易走出阴影能安稳的过日子了,却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若是找不到这一辈子就真的完了。”檀香道着,不由得替夜晤涵有那么一丝惋惜。   夜晤歌听得檀香的一句话,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   “若真找不到,只能算她的命。”夜晤歌道着。   她所能帮的也只能到这儿了。   ——   夜晚的时候,夜晤歌再一次的被那万虫啃食的疼痛折磨着,那声音在整个丞相府的人听着都觉得渗人。   御绝云皱紧了眉头,就这么待在院子里握紧了拳头,可依旧无济于事。   “就没有别的法子去治了!”他道着就这么询问着一旁的苏喑哑。   “有,只是这个方法最快速最稳妥,能恢复如初。”苏喑哑回答着。   “可是,她却要承受如此之痛,为什么她今天痛的比以往更加严重了。”御绝云听得夜晤歌的惨痛声,就这么看着一旁的苏喑哑道着。   “你不是说,这痛只会每日递减吗?”   “那是因为今日我加了另一位药。”苏喑哑回答着。   “什么药?”   “她体内的蛊虫已经在反噬了,所以,我想试一试那颗新配的要能不能镇压下她体内的蛊虫,可是依她现在的状况来看,我失败了。”苏喑哑道着暗敛下眼。   今日她给夜晤歌服下的那一颗药其实是她这些日子苦练提取的解蛊的药,她想着或许这个药能抗衡那个蛊虫,说不定能将买个蛊虫给逼出来,所以今晚才会一直守在这里,可是她错了,这么恶毒的蛊岂是这么容易解的。   “你,你在她身上试药。”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语中满是责备。   “她身上本就有伤你拿她试药。”   “我只是为了她好,顾大哥有内力护体若是在他身上试药根本试不出效果,而且他身上的公蛊不是母蛊,这公母蛊是受母蛊的牵制着,要试就一定得在主控制蛊的身上试。”苏喑哑回答着,原本带笑的脸上。此刻自然看不见笑容,有的只有苦涩和失落。   她也是想要去救夜晤歌的,因为她拿夜晤歌和顾莫阏当朋友甚至当做亲人,又怎么会害她们任何一个人。   “公主,公主,你不要吓我不要啊!简月姐怎么办,怎么办啊!”檀香大叫的声音在屋子里响了起来,让屋外的两人微微一怔快步的朝着屋子里走去。   正走到门口的时候,便瞧见不知道何事顾莫阏的身影已经挡在了两人的身前,两人震惊都不知道顾莫阏试何时到的。   房门应声而来,简月已经急匆匆的开了门,看样子是要出去在看到顾莫阏的时候唤了一声丞相不过顾莫阏已经抓住了苏喑哑的手进了屋子。   “苏姑娘快,看看我家少主。”她说,已经将苏喑哑拉进了屋子。   原本整洁的屋子里此刻变得一团乱,地上胡乱倒下的桌椅板凳,屏风茶几,甚至连花瓶都摔得粉碎。   而夜晤歌那虚弱的身子就这么躺在了不远处的地上的被檀香抱着。   她的头发已经被冷汗给打湿了,看起来很是无奈。   脸色比今日一早都显得苍白,甚至连嘴角都已经被咬破。   顾莫阏皱眉就这么就这么上前一把将夜晤歌抱进了自己的怀中,搁在了床上。   苏喑哑拿起了她的手,才一搭上脉脸色变得黑沉起来。   “真是狠毒。”她低喃着,就这么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当即在夜晤歌的右手手臂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果然,从那口子里冒出了黑色的血。   众人瞧着那流出来的黑色的血,纷纷皱紧了眉头。   “她中了什么毒?”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   黑色的血,所表达的只能是一件事情夜晤歌中了毒。 第249章 彻夜看守,同榻而眠   苏喑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欲言又止的样子,顾莫阏想来是明白了眼前的苏喑哑在担忧着什么。   “先给她解毒吧!”顾莫阏道着没有多问了。   苏喑哑点了点头。   “把屋子里收拾一下,去烧一盆热水过来。”顾莫阏对着不远处的檀香和简月吩咐着,两人点了点头。   檀香匆匆忙忙地朝着厨房的方向跑去,而简月则是和御绝云收拾起了屋子。   顾莫阏一直守在床边,看着苏喑哑匆匆的朝着屋外跑去。   “哪去?”他看着苏喑哑跑开的背影唤了一声。   “顾大哥,我去我房里拿一下药,你看着夜姐姐。”她道着,边跑边对着身后的顾莫阏道着。   顾莫阏转身就这么瞧着床上昏睡的夜晤歌,一时间有些心疼,他俯下身,手指就这么轻轻地落到眼前的夜晤歌的脸上,一时间心脏恍若被什么狠狠地刺了一针一般,让他猝不及防的颤抖着手,或许昏睡中的夜晤歌也有了反应,原本昏睡的脸上此刻皱紧了眉头。   是身体内的蛊毒在反噬。   可是,他并没有抽离落在夜晤歌脸上的手,依旧落在她的脸上,用衣袖帮夜晤歌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   等到苏喑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顾莫阏怜惜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的样子,简月和御绝云已经将屋子里的东西差不多都恢复了冤枉,瓷器的碎片这些也已经带了出去,想来御绝云和简月也是不想打扰顾莫阏。   其实自己也并不想打扰的,可毕竟还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她还是拎着小药箱走了进去。   咳嗽了一声,果然,在听到苏喑哑的这一句咳嗽的时候,原本落在夜晤歌脸上的手便这么收了回来,转身对着一旁的苏喑哑道了一声。   “方才体内的蛊虫又反噬了,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点了点头,看方才顾莫阏看着夜晤歌的那个样子,想来顾莫阏当时是动了情,所以才会得到蛊虫的反噬。   “我知道了,我先给夜姐姐放血过毒。”苏喑哑道着。   顾莫阏点了点头。   “那,我在外面等你。”他道。   “嗯!”苏喑哑点了点头,就这么拿出了自己小医箱里面的小刀和蛊虫替夜晤歌过了体内的残毒,等到了最后将余毒从夜晤歌的体内祛除完毕了过后,她才松了口气,才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水,将自己的东西给收到了小药箱里面。   “顾大哥,我帮夜姐姐解好毒了。”她道着,就这么走到了门口看着一旁的顾莫阏微微一笑。   顾莫阏看着他,半晌询问了声。   “她为什么会中毒?谁下的?”顾莫阏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询问道。   “我,我只是想要试一试我配出来的药能不能暂缓夜姐姐身上的蛊毒找出治疗的方法,可是后来才发现那下蛊的人是那样的狠毒,他应该是为了防止别人在蛊虫的身上试炼,因此,在毒虫的身上还下了另一种抗体,只要一有药物抵触,蛊虫就会自动分泌毒液阻扰,让人死亡。”   “所以,你在她的身上试了药?”顾莫阏皱紧了眉头,那张严肃的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有些愧疚的点了点头。   “我也是想要救你们,找出解除这蛊毒的方法,可是却依旧无济于事。”她道着,原本那张永远都存着微笑的脸上此刻却满是苦涩。   顾莫阏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在他的印象里苏喑哑不管怎样脸上都总是带着甜甜的笑意的,无忧无虑。   可是自从苏喑哑和自己回了韩城,知道自己和夜晤歌的身上被种上了蛊虫之后,脸色总是变得严肃和落寞起来,不再是以往的那样天真烂漫。   他看着,略微沉沉的叹了口气。   “以后若要试蛊在我身上便可。”没有责备眼前的苏喑哑,他只是淡淡的对着苏喑哑道了这么一句,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就这么守在了夜晤歌的床边。   苏喑哑有些懊恼自己的没用了号称医仙的人格却救不了自己的朋友,只能束手无策。   她就这么深吸口气,施展了轻功落到了屋顶上,瞧着空中的半轮圆月发着呆。   在院子里见到了御绝云,御绝云瞧着她苦涩的表情时,无奈的叹了口气。   也就这么飞到了房顶上。   “世事无常,何况,我们还有时间,我相信你能想到怎么解除莫阏和她身上的蛊毒的。”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了一声方才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无力的道了一声。   “御大哥,如果那时候我向师父再多请教关于这不得善终的蛊物,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盲目的用药害了夜姐姐。”   “可是,我是真的想要救她和顾大哥的。”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   御绝云深吸口气,伸手就这么落在了苏喑哑的头顶,安抚着。   “我知道,你是在为没有能帮到他们,反而伤了你夜姐姐而后悔,可是我想,总归有办法解开的;既然,不能自己试药,那我们就从那下蛊之人的身上着手,将那个心狠手辣的人找出来。”御绝云道着他也想要会一会那个狠毒的人到底是谁。   苏喑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御绝云点了点头。   ——   夜晤歌醒来的时候,对上的便是顾莫阏那双深邃的黑眸。   她的身体因为蛊毒的折磨变得有些虚弱,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笑道。   “我昏倒了,真是不中用,这么点儿疼痛就受不了了。”她笑着,似乎是在责备着自己。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他,沉沉的叹了口气。   夜晤歌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有些疼,低头一看,才瞧见自己的手臂包扎过。   “我怎么了?”她一丝疑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了一声。   “你中了毒,那小丫头已经给你解了。”顾莫阏回答着。   “中毒了。”夜晤歌喃喃着,难怪总觉得今天自己身上除了万虫啃食的痛还伴随着其他的痛。   “嗯!现在已经好了。”顾莫阏回答着。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他看着自己的眼中依旧含着满满的柔情,她微微一笑。   “看来待在你丞相府,还是不安全。”这一句话轻轻巧巧的,恍若开玩笑一般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想要我死的人可真多了。”她轻声一笑,想着自己树立的敌人,怕是已经多不胜数了,即便是夜淳茂死了,还有其他人想要置她于死地。   “我不会让那些人动你一根头发。”顾莫阏瞧着她,认真道。   “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容忍别人靠近我而且还动我的头发,你可别忘了女人最宝贝的两样东西,容貌还有头发。”夜晤歌轻声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说的话倒是字字铿锵干脆利落,即便是虚弱的可是话里面的玩笑之余,还是有着那么一丝大女子主义的。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她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想来应该是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脆弱,他怎么忘了,夜晤歌永远都是夜晤歌,这样坚韧倔强的女子,和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的。   “你今晚,能不能在这里陪我,说实话,这万虫啃食的痛真的很疼。”夜晤歌道着,那双杏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话中似乎略有那么一丝请求的意味,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顾莫阏点了点头,就这么在床边坐了下来,此刻檀香已经端着烧好的热水走了进来。   “我先让那丫头帮你擦擦汗换身衣服。”顾莫阏对着夜晤歌道着。   夜晤歌点了点头,便瞧见顾莫阏就这么站了起来,对着不远处的檀香吩咐着。   “帮公主换身干净的衣衫,好了叫我。”他说。   檀香连连点头,顾莫阏这才朝着外面走去。   合上门,才转身瞧见的便是不远处的房顶上,苏喑哑和御绝云的身影,他就这么望着,一瞬间想着,若是自己和夜晤歌身上的蛊毒若是真的解不了的话,倒是能将苏喑哑托付给御绝云。   !墨染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顾莫阏的身边,想来方才那么大的动静他是没有在丞相府的。   “查到了什么?陈国溧阳王忽然出现在了韩城境内。”墨染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看仔细了?”顾莫阏问。   “清清楚楚,虽然是易了装,可依旧能看清楚!。”墨染回答着。   黑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是从哪位王爷的府上出来的?”顾莫阏询问了声。   “齐王府!”墨染回答着。   “这陈国与我国素来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可是此番这溧阳王却易装出现,盯紧点儿,有任何异动随时向我汇报。”   “是!”   这时候屋子里的檀香大概是替夜晤歌换好了装束,这才端着铜盆走了出来,在对着顾莫阏恭谨的回答着。   “丞相,已经替公主梳洗好了。”   “下去吧!这里我来就成。”她对着一旁的檀香吩咐着。   一开始檀香还没有回过神来,脚下像是粘了浆糊一般始终都没有挪开步子。   “你所想待在这儿,就待着吧!没我的命令,就别动了。”   然后,她听到了顾莫阏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一时间懊悔不已。   都怪自己刚刚多想了一会儿,想着他家主子和夜晤歌一男一女待在一起不合适,想着自己该不该离开,然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顾莫阏所说,她愿意待着就待着,就不要走,是不是太严重了。   她若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到明天一早,自己铁定残废,   檀香有些委屈的瘪着嘴,幸而简月不知道何时从哪边走了过来,对着保持着这个站姿委屈的檀香道了一声。   “好了,走吧!屋子里有丞相在少主不会有事的。”简月对于顾莫阏来讲,应该是最放心的,因此并没有过多的去担忧,反而拉着就这么傻愣愣的站在那儿的檀香道了这么一句。   “简月姐,我要是就这么走了万一丞相怪罪下来怎么办。”说白了,檀香还是畏惧着顾莫阏的,当顾莫阏说着让她就这么待在那里的时候,她着实是又害怕又委屈。   简月来拉着她走,她自然是想要走的,可是又害怕若是顾莫阏发现了她没有听从他刚才的话站在那里万一生气了怎么办。   毕竟那半张面具下冷漠的脸已经是吓坏了她了。   对于眼前的没脑子的檀香简月真的无力吐槽,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走不走,不走,明日丞相看见你还待在这儿也难保他不会发火,方才丞相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让你离开,这儿他来看着少主就成,你难道还害怕他将少主给吃了不成。”简月道着,伸手就这么敲了敲檀香的脑袋。   以前挺聪明的一个人,现在怎么就是一根筋脑子转不过弯来了。   总算这一敲敲醒了眼前的檀香,是听明白了眼前的简月的话了。   二话没说的抹脚就这么端着那个盆儿走了,简月瞧着檀香加快的步子,视线又瞧了瞧身后紧掩的门扉,这才转身走了。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她睁大了眼睛就这么看着自己,勾起了唇角。   “一直坐着不累吗?”她的声音响了起来。   顾莫阏就这么瞧着她,忽而蜷唇笑了起来。   身子就这么顺势的上了床,索性夜晤歌的床大,以至于多了他这么一个人不那么拥挤。   “睡吧!”他就这么伸手将夜晤歌揽在怀中温柔且轻声的道了一句。   夜晤歌能听见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就这么在他的怀中闭上了眼。   那一晚自己睡得很好,或许是因为疼痛过后身体累了,亦或许是因为枕着顾莫阏的胸膛觉得安全而温暖。   一直到第二日的一早,她醒来的时候顾莫阏已经不在房间里面了,若不是这被子上还存留着他的温度,她甚至以为昨天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只是在做梦。   “公主你醒了,来洗把脸。”檀香道着,将拧好的毛巾就这么递给了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接了过去,洗了脸便听到檀香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丞相一大早便出去了,临走前让奴婢转告你,他晚上再来看你。”   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掀开被子下了床。 第250章 日夜守护,泸川郡王   夜晤歌这才掀开被子下了床,檀香扶起了她坐到了请巧匠打造的轮椅上,拿了件干净的衣衫走了过来,就这么为夜晤歌给穿上了。   简单的整理了妆发檀香能瞧见眼前的夜晤歌脸色似乎比昨日好上了太多,昨天晚上夜晤歌那样子倒是真的吓坏了她。   索性苏喑哑是神医,被神医救治过后脸色确实好上太多,檀香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想着或许还和昨晚顾莫阏在此处留宿有关,想来夜晤歌是知道顾莫阏一直陪着自己所以,睡得也比较安稳。   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一笑。   “公主,你今天脸色好多了。”   “睡得好。”夜晤歌就这么简单而淡淡的回答了这么三个字。   “嗯!以后丞相每日守着,公主就好的更快了。”檀香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只不过檀香这一句话才那么一松口,便看见夜晤歌那严肃的眼神就这么落到了檀香的身上,檀香这才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可是,早上顾莫阏离开院子里的时候,他隐约的是听到了顾莫阏嘱咐了院子里的下人,是要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到这个院子里来的。   檀香想着,不敢抬头去看夜晤歌的眼睛,凑巧这时候外面一阵动静,倒像是来了许多人似的。   夜晤歌有些疑惑,对着眼前的檀香道了一声。   “出去看看。”檀香点了点头,这才朝着外面走去。   瞧见的便是这相府管家匆匆忙忙地身影,身后还有拧着许多日常用品的奴仆们,檀香微微皱眉,上前对着管家询问了声。   “管家你们这是?”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管家身后的一群人微微的皱了皱眉。   “哦!檀香姑娘,这是丞相吩咐的,丞相说最近公主因为身体康复的关系,半夜有时候会被病痛折磨,将这些东西搬过来,丞相也好就近照顾。”管家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凑巧瞧见夜晤歌推着轮车朝着屋子里出来,便恭谨的唤了一声公主请了安。   “你是说,这些是丞相让你带来的东西?”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官家询问着。   “是的,丞相吩咐了将这些东西置在公主隔壁的屋子里,至于简月姑娘,就搬到对面的屋子即可,在公主伤好之前他便宿在这里了。”官家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已经伸手吩咐那些人将顾莫阏的东西搬进了夜晤歌旁边的屋子。   那间屋子以往其实也一直空着的,后来简月和檀香要就近保护自己也就在隔壁的屋子里住下了,她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一群人就这么将简月的东西移到了不远处对面的屋子里。   一直到这些搬搬抬抬摆设的人离开的时候,一旁的檀香才开了口。   “所以,丞相是打算在公主的院子住下了。”檀香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所以,她今天早上所听到的也是真的了。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谢谢搬搬抬抬的人手里,想起了顾莫阏昨日的温柔,莫名的却蜷唇笑了。   檀香看着夜晤歌脸上的这一抹笑,估计,应该是不生气了吧!她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本来嘛!昨天夜晤歌和顾莫阏可是共处一室的。   早膳送来了夜晤歌坐着用完了膳,隔壁的声音也渐渐的淡了。   管家和那些仆役们忙忙碌碌的,最后终于将东西给收拾好了,便离了开去。   简月匆匆的回来的时候凑巧碰见了正出院子的管家,被管家给唤住了。   “简护卫,你的东西我们已经帮你搬到了公主对面的那间屋子里去。”   “对面的屋子?”简月困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管家有些不解。   “从今日起简护卫以前所住的那间屋子,就变成丞相的住所了,在公主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之前,丞相就住在那间屋子了。”管家回答着简月的询问道着。   “你……你是说丞相要住在这院子里。”   “是的。”管家的道着,一开始顾莫阏在吩咐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放着好好的主屋不住搬到这里来。   “我知道了,谢谢管家。”简月道着,这才对着眼前的管家抱了抱手,微微一笑这才朝着屋子里转了过去。   这些年来除了那个自小失踪的小姐,哪里见着顾莫阏这么在意一个女人过啊!夜晤歌算是唯一一个了。   她道着,就这么就这么朝着夜晤歌的卧室走去。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简月,道着。   “回来了。”简月点了点头。   “查到了什么?”她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的视线微微的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回答了声。   “今日一早齐王府内出来了一个门客,那门客看起来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怎么个不简单的法?”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那人身旁的随从全部都是顶尖的高手,跟着从齐王府出来的,是齐王亲自出来的。”简月道着,又仔细道。   “好大的面子,还能让他亲自送出来。”   “我在观察齐王的时候,还瞧见了一个人。”   “谁?”   “墨染。”简月回答着。   “我就知道,他的人也在观察着众位王兄的一举一动。”夜晤歌轻声一笑。   “哪里能这么轻易地就离开,毕竟都花费了这么大把的时间和经历。让二哥白白的捡了个便宜,怕是除了和二哥一母所出的老六之外,其他的没有一个能放下的。”   “少主猜的真准,今日一早也仅仅只有夜谌风一个人带着那个戏子离开了,而且是最早离城的。”简月回答着。   “我第一眼见到他就知道,他的眼神骗不了人,他不想争,还有老八他其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只是她比七哥聪明,因为他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所以也没有想着去拧,可是七哥不一样,七哥在德妃死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便像是想要将我生吞活剥一样,所以我还没有死,他还没有为德妃报仇怎么能心甘情愿的离开韩城。”   “可是皇上已经在朝中下旨了,众位王爷不管怎样使无论如何都要离开韩城回封地的。”简月听着夜晤歌的话,补充着。   “我自然是知道他们要回封地,可是在离开之前总是要在这韩城留下自己的眼线和人脉的。”夜晤歌淡淡的笑着。   “对了,五哥那里呢?”   “秦王府上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秦王妃临盆在即就在这一两天不宜赶路,所以皇上特意的恩许了秦王可以在韩城逗留着,这秦王封地本来离韩城最近。”简月回答着。   “替我准备一份贺礼,若是五哥添了丁还是要送份像样的礼物过去的。”夜晤歌道着。   简月点头,应了一声是。   “陈王也没有走,看样子还是要在这韩城待上几日,不过淑妃娘娘但是催促着要随着陈王一同去封地。”   对于夜谌南这个人,在夜晤歌眼中本就没有什么威胁,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齐王那里出来的门客,你叫人稍加留意一番,查一查那个人到底是谁。”   “墨染也在查,说不定丞相早已经查到了,少主何不询问一下丞相?”忽然,简月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这么一声。   夜晤歌摇了摇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有些事情,我们还是得自己来。”她说,毕竟在这偌大的丞相府,她昨天也会中毒,想来那个对她下毒的人也定然是想要她的命。   简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那样淡漠而坚定的神色,摇了摇头。   简月会了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此刻,苏喑哑也拎着她的小药箱走了进来。   “夜姐姐,你这里一大早人来人往的,是什么人又搬进来了吗?”苏喑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几人的视线这才回头望去,简月对着她道了一声苏姑娘,苏喑哑微笑着点了点头。   将手中的小药箱给搁在了桌面上,伸手就这么拉起了夜晤歌的手,撩开了她的衣袖看了看上面包扎着的伤口,微微的皱了皱眉。   想来是歉疚,如果昨天自己不给夜晤歌服用那药的话,夜晤歌也不会因为蛊虫的反噬而中毒。   “已经没事了,昨天谢谢你救了我。”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呃……是我该做的。”苏喑哑的眼神有些闪躲,就这么瞧着四处,她不善于说谎,特别是在熟识的人的面前,因此才会这样的不安。   她岔开了话题。   “这伤口愈合的很好。”她说,就这么咧着嘴,依旧是自己一贯的甜甜的笑容,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今天我在这药里面加了一位舒缓活血的药,夜姐姐,你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太疼。”她道着,就这么将药给擦拭到了手腕上的伤口之上。   果然那药敷在伤口之上清清凉凉的,还真的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要好些了。   “要不要我推你出去走走。”将药给放好,苏喑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问着。   夜晤歌点了点头,苏喑哑这才推着她朝着丞相府的后院走去,院子里的花开了,花香四溢,她就这么坐在那里瞧着这一片蓝天白云,有风吹过牵起了她的裙角,吹起了她的头发。   “夜姐姐,你的彻脸也好看。”苏喑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的侧脸,微微一笑。   她第一眼见到夜晤歌的时候就觉得夜晤歌是美的不可方物了,她素来对于美的事物和人难以抗拒,更何况是夜晤歌这么漂亮又这么聪明的女人,自然是不可多得羡慕不已的。   “你应该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听到苏喑哑这一句话,夜晤歌无奈的摇了摇头。   凑巧不远处的夜谌言朝着这里走了过来,夜晤歌自从顾莫阏将她从宫中救出来的时候便一直住在丞相府,而自己则就留在宫中,一开始几乎是每日必来丞相府的,可是前些日子父皇离世他作为皇子自然是要在堂前守灵披麻戴孝的,因此那一段时间没有来,也就是在前天来过一次。   今日,在看到夜晤歌的时候便快步的朝着这个地方走了过来。   “皇姐!”   远远的,那一声皇姐就这么唤了出来,她转身,便瞧见夜谌言朝着此处跑了过来。   “苏姑娘。”在看到眼前的苏喑哑的时候,他微笑的对着眼前的苏喑哑唤了一声。   “皇姐,你身子好些了吗?”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他关心的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声。   “有我这个神医在,你还不放心吗?”她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放心吧!再过个三五天,夜姐姐的手脚也就能微微动了。”她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谢谢你苏姑娘。”夜谌言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我听说,皇兄也赐了你封地?”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询问了声。   “嗯!皇兄将以前皇姐的泸川赐给了我。”   “虽然只是一个郡王,不过对你来说能离开这里也好。”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那皇姐呢?皇姐,你不随我一起回泸川了吗?”夜谌言听得夜晤歌方才的那一句话有些急促的询问了一声。   “我……”夜晤歌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深吸口气。   “皇姐会回去,不过,我这个样子现在也不能走啊!等我好了,就去泸川找你。”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在泸川,是她们姐弟两人过的最快乐的日子,可也是也经历过被人追杀甚至放火烧屋的经历,总归是有开心也有不悦。   她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以后你去了泸川要注意安全,我可不想自己好了看到的却是你的一堆白骨。”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夜谌言。   夜谌言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定了什么时候走?”   “明日。”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回答道。   “到时候,我让简月跟着你。”   “不行,简月是皇姐的贴身护卫,是要保护皇姐的安危的,怎么能赐给我。”夜谌言道着,推诿着。   本来夜晤歌在韩城就已经树敌颇多了,时刻都有人想着要算计夜晤歌,这个时候她虽然在相府可是总归要找一个贴身的侍卫近身保护着自己的。   如果,简月跟着自己走了,那么夜晤歌岂不是没人保护了。   夜谌言的眼中满是坚定,那意思很明确就是坚决不行。 第251章 顾莫阏,你娶我,可好?   “我日夜在丞相府待着,哪里能有人能对付得了我。”夜晤歌道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谌言说着这么一声。   “倒是你,简月跟着你我放心,我可不想给你收尸。”夜晤歌道着,语气略微的严肃了。   夜谌言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严肃的脸色,想来是知晓自家姐姐的脾气的,只得应了那么一声是。   “皇姐,你在丞相面前,我也放心。”夜谌言道着,或许是为了让夜晤歌放心他又加了一句。   “皇姐,你要相信我,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夜晤歌就这么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夜谌言,就连一旁的苏喑哑都以为夜晤歌会感慨的来一句,皇姐相信,皇姐直到你的能力。   不过到最后夜晤歌说出来的却是一句她想都没有想到的话,就在苏喑哑被这姐弟情深深动容的时候。   却听得夜晤歌说了一声。   “拿不定的主意就让简月帮你处理,总归她比你聪明有主见;要是有了对象先别急着成亲,我要见见。”   这话说的倒像是眼前的夜谌言没有任何的主见似的,甚至连终身大事都要掌控。   苏喑哑转身就这么偷偷瞧了瞧一旁的夜谌言,微微的皱着眉头,原本以为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夜谌言总归是有些委屈与不悦的,可是此刻的他却依旧是一脸欣然接受的样子。   看眼前的夜谌言的状态,似乎并没有因为夜晤歌的这一句话受到打击,大概是真的因为自己确实资历不够。   “我知道,皇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夜谌言回答着,夜晤歌的这一句话虽然强势,不容违逆听起来恍若没有给自己留丝毫的余地,可是夜谌言是知道的,因为夜晤歌担忧他,将他的安危看得比什么都重,才会说这些提点他。   甚至连一直以来护着她的简月都给了自己。   这让眼前的苏喑哑对眼前的夜晤歌再一次的刮目相看了,不由得由衷的赞叹眼前的夜晤歌的魄力,将这个弟弟给吃的死死的,让这个弟弟打心眼里听从她这个姐姐的一切安排。   “今天天气不错,你带我出去逛逛吧!”夜晤歌道,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谌言。   “好。”夜谌言走了过去,这才推着夜晤歌的那一辆轮椅,苏喑哑让来了一条道让开。   “夜姐姐,我跟你们一起吧!”苏喑哑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和夜谌言道了那么一句。   夜晤歌点了点头,三人这才一同的朝着丞相府外走去。   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的,大多是在看到眼前年纪轻轻的夜晤歌坐在轮椅上感到惋惜。   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却成了个行动不便的废人,有惋惜摇头的,自然也有说风凉话的。   那些风凉话大抵也就是什么长得漂亮总归是要付出代价什么之类的,有着一张美丽的脸总归是要欠下些什么的。   不过,对于这些闲人的议论,夜晤歌倒是不在意的,反而一旁的苏喑哑和夜谌言两个人听得这些伤人的话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都是郡王了,还这么沉不住气。”倒是夜晤歌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就这么在一旁响了起来。   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怔了怔,到最后松了口气点了点了点头。   继续推着夜晤歌朝着集市的另一头走去。   远远的便瞧见对面的桥头一行人就这么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那骑在马上的人就这么走了过来。   “是八哥他们。”夜谌言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就这么道了一声。   夜晤歌的视线自然也是瞧见了,夜谌云等人已经朝着自己这边行了过来,拥挤的街道上让出了那么一条路。   就瞧见不远处的夜谌云已经渐渐的朝着此处靠近了。   一直骑着马到了夜晤歌和夜谌云的面前,他跃身下了马,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和夜晤歌。   “九弟,六姐。”他唤着,语中倒是那么一两分客气并没有跟眼前的夜谌言和夜晤歌生分,想来在德妃的那件事情上,夜谌云对夜晤歌的怨恨并不深。   “八哥今天就走了?”夜谌言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云询问着。   夜谌云点了点头。   “也回来这么久了,是该离开了。你呢?”他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我明天走,今天陪一陪皇姐。”夜谌言道着,就这么回答道。   夜谌云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这么翻身上了马,这才一路朝着城门口走去。   “八哥一直都是这么有度。”夜谌言道着,就这么看着远去的夜谌云的背影,感慨道。   夜晤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夜谌言远去的背影。   “走吧!”声音又响了起来。   夜谌言回过神来,这才推着轮椅朝着前方走去。   几人在一间茶楼坐了下来,这里的雅座对整个韩城主街的一切一览无余。   开来来往往的人里面,偶尔也有几个熟悉的,大抵是这韩城的达官贵人的家属。   远远的夜晤歌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人群中,那个匆匆忙忙地身影显得格外的熟悉。   此刻的他步伐匆匆拉着身后的大夫,快步的在街上跑着。   而那个大夫拎着药箱,显然是年迈没有年轻人跑的快,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生孩子不应该是请稳婆吗?”夜晤歌疑惑着,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乐其喃喃的道了这么一句。   夜谌言听得她的话,视线也随着夜晤歌的方向落去,果然瞧见了不远处的乐其拉着一个看大夫步伐匆匆。   “是乐其?他怎么这么急促,是秦王府出了什么事?”夜谌言也有些困惑,道着这么一句。   “逮住问问不就得了。”倒是一旁的苏喑哑不以为意看着眼前的姐弟二人,淡淡的说着。   话刚落,已经施展了轻功朝着楼下而去。   落地的时候凑巧挡在了形色匆匆的乐其身上。   “滚开,人命关天别挡道。”乐其道着,大声的对着眼前的苏喑哑大吼着。   倒是这一声还真的太过的大,让他的耳膜都有那么一点点儿的被震住,有些嗡嗡的,她皱了皱眉,就这么不悦的看着眼前的乐其。   “喂!把本姑娘震聋了,本姑娘可是要你好看的。”她双手叉腰就这么挡在了乐其和那个大夫的身前。   “滚开!”乐其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拉着那个大夫准备离开,不过这一次苏喑哑没有挡在她的面前,因为她见到了乐其眼中的急促,和脸上的不安,行医这么久她见到过太多这样的表情了,这样的表情证明的只有一点,那便是他说的真的不假,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一直到看着乐其匆匆的拉着大夫消失在不远处,苏喑哑这才施展了轻功再一次的回到了茶楼。   “我看他的样子,确实是发生了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   “难道五嫂快生了。”夜谌言道着这么一句话,他倒是听说过也就是这两天要生了。   夜晤歌没有说话,视线依旧瞧着不远处的街道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果然,是出了大事。   等到晚上的时候,几人才知晓是这秦王府落了刺客,乐其之所以这么着急不是因为秦王妃要生了,而是因为夜谌霖被刺客刺中受了重伤性命攸关,秦王妃也因为自己夜谌霖的这一件事情被惊吓住了,因此早产了。   到最后还夜谌霖的命全是保住了,而秦王妃也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秦王这次,倒是躲过了一劫。”檀香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说了这么一句话。   “平白无故遭了刺客?有没有抓到刺客,是哪里来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就只是在其他人那里听说的,公主若真想知道明日大可去询问一下九皇子,想来他下午应该是去过秦王府了。”檀香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   “总归明日他离开是要跟我告别的。”她道着,这才又一次询问了檀香另一件事情。   “对了,丞相回来了吗?”   檀香摇了摇头。   “还没有,公主先用膳吧!。”檀香布着碗筷,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在檀香的喂食下,吃了起来。   亥时刚到,夜晤歌手腕和脚腕上的疼痛再一次的爆发了出来,只是这一次疼痛并不那么明显了,相比前些日子的疼今日分痛虽然也疼可是却是咬咬牙都能挺过去的。   她的额头上依然有汗水,不过脸上却早已经不是那痛苦万分的表情,因为这个疼她咬咬牙还是能熬过去的。   在檀香依旧皱着眉头,倒了杯水扶着夜晤歌准备让她喝一口水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打开了。   便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进了屋子。   “丞……丞相!”檀香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瞧着向自己走过来的顾莫阏道了一声。   顾莫阏的视线落在了檀香怀中的夜晤歌的身上,他走了过去,拿过了檀香手中的那杯水将夜晤歌置到了自己的怀中,这才将那杯水凑到了夜晤歌的唇边。   看着夜晤歌喝了下去。   紧接着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回来了?”她得声音虚弱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微微一笑,只是头上的汗水依旧表明了她是在隐忍着。   “嗯!”顾莫阏点了点头,看着她脸上虚弱的笑,深吸了口气。   “很疼。”他说,看样子也是。   “疼,不过我能受的住。”夜晤歌笑着回答着。   顾莫阏看着她没有说话,檀香见状觉得自己也没有要留下去的必要,这才转身识趣的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顾莫阏和夜晤歌两个人。   顾莫阏脱掉了她的鞋子,将她给抱上了床,这才转身自己也上了去,掀开了被子将夜晤歌搂进自己的怀里。   她就这么靠在他的怀中,有那么一瞬间脑子灵光一闪。   “你的东西好像在隔壁。”她道着,声音中有些隐忍着疼痛折磨的虚弱。   “让它放着。”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夜晤歌笑着,虽然手腕和脚腕上很疼可是心里却很开心。   不过,却仅是在这开心的一瞬,头恍若谁在天灵盖上扎了一针般,让她忽然一下子的皱紧了眉头颤抖着身子。   是反噬,顾莫阏也感受到了,在夜晤歌颤抖着身子的一瞬间,他也皱紧了眉头,那疼是那样的迅速就像是谁在自己的天灵盖上扎了一针般,连他的肩头都微颤了一下。   只是眼前的夜晤歌或许是因为太过疼痛而没有察觉。   “很疼。”他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手就这么紧握着夜晤歌的,那双深邃的黑眸就这么深深的望着她,似乎要望进夜晤歌的心底一般。   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样的顾莫阏让她觉得并不疏远,而且很安心。   她这个人很少对别人放下戒心,可是眼前的顾莫阏对她来说却是个例外。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只要她有时候稍微一想起顾莫阏或者一靠近顾莫阏,身上总有疼痛,就恍若是谁施了咒一般,可是有时候却没有。   她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天天被这样万虫咬噬的疼痛折磨,以至于身体机能出现问题了。   “疼习惯了,不过总归有知觉,所……所以还是能感受到。”夜晤歌笑着,虚弱的道了这么一声。   顾莫阏伸手就这么将她的头贴近自己的心房,柔声道了一句。   “睡吧!睡着了,就不那么疼了。”他说。   “嗯!”夜晤歌点头,这才看在他的胸前闭上了眼。   这个胸膛是她避风的港湾,让她觉得安心觉得安全。   顾莫阏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夜晤歌那深深的带着疤痕的手腕之上,指尖就这么抚着那疤痕,微微蹙眉。   “我会护着你的。”他道着,就这么看着怀中的女子,恍若一个坚定的承诺,对自己也对她。   这么多年来他顾莫阏从来没有对哪一个女子上心过,夜晤歌是唯一一个,唯一一个让他心乱且不顾一切的打破自己的章法的女子。   “顾莫阏……你娶我,可好?”   喃喃的,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在顾莫阏的胸膛响了起来。   黑眸里微微闪过一丝错愕,顾莫阏瞪大了眼睛,就这么看着怀中的女子。   她没有睁眼,额上依旧有些疼痛时的皱眉和汗水,似乎已经睡着了。 第252章 心存疑惑,蛊毒来源   夜晤歌醒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顾莫阏那一双深邃且黝黑的眸子里,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醒了?”他的声音就这么温柔的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微微的往右挪了挪身子,就这么挪出了顾莫阏的怀里。   大概是害怕她摔着,顾莫阏依旧伸手拉住了眼前的夜晤歌的手腕。   对于顾莫阏这样的细心,夜晤歌划开了唇角。   “你今日不出门?”她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出去回来了。”顾莫阏回答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   “现在什么时候了?”她问。   “巳时已过。”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回答着。   “我睡了这么久吗?九弟呢?他走了吗?”夜晤歌问道。   “已经走了,简月跟着一起。”顾莫阏简单的回答了一声。   “哦!”夜晤歌哦了一声。   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看他那云淡风轻的样子想来应该夜谌言是来过了,只是那时候自己还没有醒,想来夜谌言是见了顾莫阏便走了。   “你在查齐王府的事情。”岂知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出声。   与方才的温柔之言不一样,此刻的顾莫阏的语中略微的板正过于的严肃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出声。   夜晤歌没有隐瞒的点了点头,她想着,简月在离开的时候,或许什么都告诉过顾莫阏了。   “你的人也跟着。”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既然知道我的人一直看着,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养好你的伤。”顾莫阏道着,那语中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   “而且,现在你的身边没有了简月,更要留心着。”他又道。   夜晤歌点了点头:“现在简月不在我身边,就算我想要去查也缺个得力的助手,所以现在怕是想要动他,也难了。”说着夜晤歌笑了笑。她身旁最亲近的两个人也只有檀香和简月,简月武功高强算是她的得力助手了,而檀香跟在她身旁多年在有些事情上是聪明的,可是在有些事情上总归是欠缺了那么一点儿的才能,比如说武功,比如说没有简月的得心应手,檀香跟简月相比还欠缺了一根筋儿。   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开口道。   “虽然我管不着了,可是毕竟还是有知道的权利是吧?你也知道,这七王兄一心想要杀了我的。”   “那个从他府上出来的门客是谁?”她偏着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问出了声。   顾莫阏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他是了解夜晤歌的,也知道这些年来夜晤歌除了简月之外身旁并没有什么心腹,唯一的便是风家的舅父了,虽然这些年来夜晤歌看似并没有和风家在韩城的舅父有过多的交流,可是他还是知道了,其实暗地里简月便是这么一条传输线,传递着夜晤歌给风家的信息。   因此,只是这件事情太过于隐秘所以一直以来并没有太多的人知道。   这韩城的人都在传着,因为夜晤歌的性格孤僻并不喜欢别人打交道,所以身旁很少有朋友。   是因为没有人敢和她走的近,而她也并没有四处的拉拢近臣,甚至连以往的风家人也鲜少往来。   世人都说是因为这公主的风头太盛,因此风家的人原本就已经被放逐过一次了,这一次也害怕受到牵连,因此选择了保持距离。   却不知道,是夜晤歌私下里已经将风家的人全部收归己用了。   别人不知道,可是顾莫阏却是一清二楚的。   “陈国溧阳王。”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回答了这么五个字。   至于为什么陈国溧阳王会和夜谌旻扯上关系其实他也在查,墨染已经让他派出去日夜跟着了。   “陈国的人?”夜晤歌微微的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看到的便是顾莫阏的点头。   “这件事情有我在你就不要管了,安心养伤,简月在送夜谌言回到泸川后会回来的,至于泸川我已经吩咐了三娘和那里的人随时帮你看着了,三娘总归来说比你的护卫更有经验,她的武功应该在简月之上。”   经顾莫阏这么一提,夜晤歌才记起了那时候在泸川的时候还有三娘一直照顾着他们,只知道面临生死的时候才知道三娘是顾莫阏的人。   其实顾莫阏一直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让三娘暗中护着。   “嗯!”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对于,三娘她是放心的,毕竟相处了一年有余。   “现在我的身边没有了简月,你也就只能依靠你了,所以,我的命现在在你的手里,也只能劳烦你看牢了。”夜晤歌笑着,就这么半开玩笑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伸手,就这么捋了捋她一旁被睡乱的头发笑了。   “看得牢牢的。”他就这么笑着,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忽然觉得他有那么一丝不一样了,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自觉的便这么伸手想要触上眼前的顾莫阏的脸,就这么自己的右手就这么指尖微微的颤了颤。   一时间微微的有些震惊,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右手颤抖着声音。   “有,有知觉了。”那双美丽的杏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了一声。   顾莫阏的眼中掠过了一丝欣喜,就这么握住夜晤歌的手。   “在康复了。”他笑着,就这么掀开被子下了床,快步的走到了门口。   檀香已经候在了门口,显然是在等着夜晤歌和顾莫阏醒来。   在看到顾莫阏的时候就唤了一声丞相。   “她醒了,去伺候她更衣梳洗,我去找苏姑娘。”   “是。”檀香点了点头。   顾莫阏吩咐了这么一句的时候,这才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檀香这才深吸口气,转身进了屋子,将手中端着的铜盆搁在了另外一旁,走到了床边的夜晤歌的年前。   瞧见夜晤歌的脸上带着笑,这两天自从顾莫阏留在这里昼夜陪着夜晤歌,夜晤歌的脸色实然是好了许多。   “公主,奴婢伺候你更衣洗漱。”檀香道着,这才走到了一旁的衣柜里面拿出了一件水蓝色的长裙,给夜晤歌换上,在看到眼前的夜晤歌的手指尖微微的颤了颤后,脸色大喜,一瞬间怔愣在了原地。   “公主,你的手能动了。”   “嗯!疼一疼总是有效果的。”夜晤歌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微笑着。   檀香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心情也大好了许多。   “看来苏姑娘的药是见了效果了。”檀香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笑着。   苏喑哑被顾莫阏带来的时候,在观察了夜晤歌的病情后满意的一笑。   “比我想象的还要快。”苏喑哑满意的一笑,这才又将手中的药抹到了夜晤歌的手腕上。   细心的嘱咐着。   “今天晚上应该就不会这么疼了,应该会很痒,因为是在缝补受伤的经脉了,这药里面我又额外的加了一副安神的药,有安神的作用,应该就不会有以往的痛苦了。”   夜晤歌点了点头。   一直到苏喑哑满意的拍了拍手。   “看来,我的医术又更精进了。”因为夜晤歌的静脉被挑断了这么久,又溃烂化脓了,可是自己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她治好。   “夜姐姐,你的手虽然能动了但是还是需要小心的,这几日还是不适宜康复锻炼,等过了这两日再试着抬手或者是拿起一些不那么重的东西便成了。”苏喑哑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叮嘱着。   夜晤歌依旧是点着头。   “对了夜姐姐,我今天去秦王府兜了一圈,不过觉得好奇怪。”忽然,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秦王府?”夜晤歌疑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疑惑。   “对,就是昨天那个声音很大,昨天在街上拉着大夫满街跑的那个。”苏喑哑道着。   “本来,我是对那个人没兴趣的,可是昨天晚上就寝的时候却忽然想起了在大街上碰到的那个小随从有那么一点点的奇怪,似乎在他的身上沾染着一些培育蛊虫的蛊土的味道,所以我便偷偷的跑到了那个所谓的秦王府去看看。”苏喑哑说着。   不过这一看不得了,偌大的秦王府大概是因为落了刺客的关系,守卫倒是多的不得了。   可是她也并不是没有丝毫的收获。   总归是觉得这秦王府不一般。   所以她出门,直接去找了那个替秦王看病的看大夫,却发现那个看大夫死了。   等到询问清楚的时候,才知道是突然心梗死亡的。   可是她就是大夫,一个人是不是心梗死亡的她一眼就看得出来,可是昨晚那棺材里面的人的脸色,却不是心梗死亡的人该有的脸色,倒像是窒息而死的。   这让她对那秦王府更加的疑惑了。   “你在秦王府看到了什么?”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询问着。   “嗯!很多的守卫,不过以我的功夫自然是在那秦王府来去自如的,那秦王似乎真的受了重伤,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因为出来的时候去了那个看大夫的家,发现那个老大夫已经死了,家人说是心梗死的,可是我看着却像是窒息而死。”苏喑哑将这一切一五一十的说给了眼前的夜晤歌听。   “所以,我总觉得这秦王府里有事情。”苏喑哑道着。   “今日一早,我就告诉过顾大哥了,简月便带了礼去秦王府送了出来和顾大哥单独待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我还以为顾大哥告诉你了。”   “因为我听说,那个秦王往日好像挺照顾你和你弟弟的,所以,我想这件事情还是告诉你好,万一他府中真的有什么心怀不轨的人。”苏喑哑道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歌一五一十的道着,   “谢谢!”夜晤歌听着苏喑哑的话点了点头。   这韩城境内,为什么偏偏是秦王府遭了刺客,夜晤歌想着似乎也并没有找出丝毫的理由,因为都知道在这个时候几位王爷任何一个都不会为了自己去杀害别人,因为此刻的皇位已经是夜谌北的了,虽然说夜谌霖有可能威胁自己,可是夜谌北已经是名正言顺的九五至尊,有着御家老太傅的辅佐撑腰,朝中几位大臣的附议,自然是没有必要去杀害夜谌霖的。   那又是谁?仇家?   可是都知道,这秦王夜谌北几乎没有结得什么仇人,唯一的一个怕是只有陈王夜谌南了。   夜谌南那个人是有胆子做出来这件事情的,因为他没有脑子,不过比起去杀夜谌霖,夜谌南似乎更喜欢做的事奚落他的快!感吧!   因此,也不可能是夜谌南。   那还会有谁?   而且,方才苏喑哑也说了她在乐其的身上发现有蛊土的味道。   那又表示什么?   直觉告诉他,夜谌霖的这一件事情并不简单。   “夜姐姐,你的那个五哥真的去传闻的那般,是个正直聪明且疼爱你们兄妹的好人吗?”苏喑哑的一句话就这么在夜晤歌的耳边响了起来,带了那么一丝探问,似乎想要问出一个究竟。   不是她疑心病重,苏喑哑想着,方才对夜晤歌说那些话她已经是保守了,因为她觉得夜晤歌若是自小受到夜谌霖的照拂的话,自然下意识的在心底是觉得这个人应该不会存心思害自己。   可是一个王爷府,府中居然有培育蛊虫的蛊土,要知道蛊虫这种东西是可不是什么地方,什么人都能培育的。   让她哪里能觉得不奇怪。   更何况,夜晤歌和顾莫阏身上的情蛊不知道是什么人种上去的,想来那人也就在韩城,她自然是不会放弃一丝一毫的线索的。   所以第一时间就告诉了顾莫阏。   “你?”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她说的话虽然委婉,但是不难听出里面的探究和提点,夜晤歌沉思了片刻,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对她道着。   “我自小便被打入冷宫,小九一直以来是受了五哥的照拂的,也是因为五哥的求情我才能从冷宫出来住到竹院。”   “我之所以识字读书,一多半也是五哥偷偷教的。”   “那么听起来,你这个五哥他确实是一个好人了。”苏喑哑听着夜晤歌的话,喃喃着。 第253章 权利地位,诱惑人心   “或许,那时候没有他的照顾,我和小九都死了。”夜晤歌道着,终归那时候是没权没势,一直以来也只都是夜谌霖照顾着姐弟两人,以至于最后她之所以在没有进学堂学习都能学到这么多的知识,也是因为那时候有着夜谌霖的扶衬。   “只是,这世上最让人料想不到的却是人心。”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一阵轻笑。   苏喑哑对夜晤歌的这一句话微微有着丝困惑,是因为不解。   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想着或许是因为夜谌霖在她们童年的时候对夜晤歌兄妹两人的照拂,这样的一个人应该也坏不到哪里去。   “这么深得感情基础也难怪了。”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思绪回到了今日一早在瞧见夜谌言的时候,他依旧是拧着眉头,似乎是在担忧着什么。   到后来还将她拉到了一旁,小声的请求着。   “苏姑娘,你医术高强,若是我五哥那里有什么突发状况措手不及的话,还望苏姑娘施以援手救助一番。”那时候的夜谌言语调诚恳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她道着。   一时间吧,还真让她难以拒绝,于是乎只答应了一个好字。   甚至连自己昨夜到秦王府走了一遭,发现的异常都没有进一步的追问。   再加上今日夜晤歌对他所说的那一番话,看来这夜谌霖自小就护着夜晤歌的话,自然是没有必要在夜晤歌和顾莫阏的身上下这么恶毒的蛊了。   何况,他堂堂一个皇子应该也不至于弄出这样一出歪门邪道,想然是她多想了。   苏喑哑在心底这么想着。   “五哥的事情我相信丞相能很好的处理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中肯的说了这么一句。   只是自己的眸子里,隐约的闪烁着一丝深邃的究算,结合着苏喑哑方才所说的那一番话,她相信这夜谌霖这一次所谓的受伤绝对不止是刺客这么简单,说不定还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来,她是该找机会让檀香出这丞相府去找一找舅父的人了。   夜晤歌就这么在心底想着,她一直以来都知道像夜谌霖这样的人的城府到底是有多深的,她这个五哥从小就是心思缜密的密不透风,做每一件事情也都是细心的再不为过;他能隐藏自己心底最想要的那一重深沉的妄念,自从夜谌霖去了泸川过后,以往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全变了,眼下的夜谌霖在韩城的那一层伪装,她已经用那双眼睛给窥探的一清二楚了,因此在那一次在泸川见到夜谌霖开始,她便知晓如今的夜谌霖与以往的夜谌霖早已经不一样了。   或许最初在夜谌霖的心里,亲情依旧是高于一切的,可是是个人都会变,会随着事情发展的途径变化,而夜谌霖这样的人终究也逃不过野心和权利的引诱,在他的心里依旧是看重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的,因此,在这一重上夜晤歌自问她没有权利阻止。   因为曾经自己也曾天真善良懵懂过,可是后来经历了种种的过往,印证了人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她变得与以往格格不入变得更加的心狠手辣,心肠狠毒,有时候甚至变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所以,像夜谌霖这样从小就聪明优越,有才能的人来讲,想要的更多并不是错。   可是,她做人素来是有着这么一个特例的,那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若是别人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或者是自己最亲近的人的身上的话,那定然是万万不能饶恕的。   所以,她想着如果夜谌霖真的要将主意打到自己或者夜谌霖的身上,残害她们的性命的话,那么不管他是不是风家的人,她照样还是不会给他面子,还有……活命的机会。   在不影响到自己的利益的面前,夜谌霖想要做什么她都不会阻止,因此就算这一次夜谌霖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受伤她也不会追究,这毕竟想要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的人多了去了。   这世上哪里有一个人能抵抗得了权利的诱惑,因此夜谌霖耍那么一点点的小手段也并不是不可以。   所以,刚刚苏喑哑在向她探问的时候,她也没有过于的去深究去细问关于夜谌霖府中异常的事情,倒是将以往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眼前的苏喑哑。   再说,方才苏喑哑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时候也说了一句,这件事情顾莫阏一早就知道了,以她对顾莫阏的了解,定然会让人跟着的,因此她也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   在苏喑哑走后,夜晤歌还是将檀香给叫到了自己的身旁,附耳过去说了些悄悄话,檀香听着点了点头。   人走的时候不能看表面,就想她刚从竹院出来的时候在每个人的眼中都是温婉贤淑的,可是偏偏自己却是那个最擅长伪装的一个,除了她那个扮猪吃老虎已经驾崩了的父皇,其他的一切人都没有看穿自己,她瞒过了所有的人。   檀香是自小跟着自己的,夜晤歌自然也是知晓檀香的能力的,因此在她吩咐的那些重要的事情上檀香是绝不会含糊的。   果然檀香偷偷的第一时间的去了风家在韩城的大舅父的家里面,将夜晤歌所告知的一切全部的告知了这风家的掌家。   自然,并没有说明白是怀疑夜谌霖,只是带了那么一句为夜谌霖好的话,讲着夜谌霖这一次莫名的遭了刺杀定然是韩城暗中有人搞鬼,因为毕竟夜谌霖在整个韩城乃至于整个风家都是最出色的皇子,风家有些长辈还是将这个翻身的重担期许在了夜谌霖的身上的。   夜晤歌自然也知道,知道自己仅仅只是一个女儿身,在风家的人的眼中自然是不能被当做希望的,至于夜谌言不论是智谋还是文采德行在众位风家人的眼中相比之夜谌霖总是欠缺了那么一筹。   所以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让檀香去找风家的人该怎么说,是为了什么。   不过,大舅父应该是懂他的,因为扳倒尹家,处死德妃,再加上自己有着顾莫阏这一座靠山,是有人能瞧见她的能力的。   因此,她清楚的知道,风家现在如果什么人都不可信,可是她的那个大舅父依旧是站在她的这一头,因为在当初所有的人都和风家划清界限的时候,是她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给了风家一个新生。   她大舅父重情,即便夜谌霖也是风家的人,可他知道这些年来哪个人为风家的人谋的福祉更多。   御绝云就这么站在房顶上,轻风蜷起了他的衣角,而他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不远处的那扇窗里面坐在桌上的一张轮椅上的夜晤歌,皱紧了眉头。   他总是猜不透她的心思,方才她是看着檀香那个小丫头出门的,看丫头去的地方应该是风家。   所以,夜晤歌定然是让那个小丫头去风家传话的。   “御大哥,偷瞧什么?”一双手就这么轻轻的拍上了御绝云的肩头,清脆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御绝云回首瞧见的便是眼前的苏喑哑那一双亮闪闪的眸子,微微的怔了怔摇了摇头笑着。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了偷偷的躲在别人的身后偷瞧了,”   御绝云回头,瞧见的便是眼前的苏喑哑那一双亮闪闪的眸子,微微的怔了怔继而笑了笑摇着头,对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你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了在别人的身后偷~窥了。”御绝云道着,视线就这么落在了苏喑哑的身上。   苏喑哑摇了摇头。   “打住,我可是在下面看了你好久,就这么看着你现在房顶上一动不动所以才上来的。”苏喑哑道着,伸手就这么在身前比划了一个打住的手势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   继而又补充了一句:“虽然,这顾大哥家的房顶上视野开阔,可是你也没有必要顶着这炎炎烈日在房顶上看风景吧!”苏喑哑道着,还真是有些不解。   “让我来看看你到底在看什么?”说话的同时,小脑袋一偏已经朝着欲绝我方才所投过去的地方,投过去了视线了,果然瞧见了不远处的哪一出院子里,敞开的窗门里的人儿。   苏喑哑微微的怔了怔,继而像是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微笑着。   “夜姐姐确实很优秀。”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大概是偷~窥现行,御绝云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因为他本来就是一直看着夜晤歌的。   在苏喑哑的心中,夜晤歌是优秀的,聪明的,有主见有美丽的,因此御绝云喜欢上夜晤歌她并不感到惊讶,因为毕竟当初自己在第一次认识到御绝云的时候,御绝云便是在泸川的一叶知秋的,那时候的夜晤歌是一叶知秋的主人,而自己也没有想到那么多,一直以为御绝云仅仅只是夜谌言的师父,可是最后却没有想到的是,其实御绝云一直爱慕着夜晤歌。   “我只是看着她这个样子,有些无奈和惋惜。”御绝云道着,感情或许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可是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执着的自己了,有时候放手或许更加的洒脱,更何况现在顾莫阏将她照顾的很好。   “我相信莫阏能够很好的照顾她,只是……”顺道这里的时候,御绝云顿了顿终是没有说出后面的一席话。   御绝云想要说些什么,苏喑哑自然是知晓的这也是为什么她前一阵子总是眉头紧锁的原因。   她自小便爱笑,因为她觉得只有笑着才能说明一个人无忧无虑的。   可是后来师傅为了救她被尤蔼给暗算,现在依旧昏迷不醒,唯一那个护着她关心她的顾莫阏此刻也身中蛊毒,而她却也无能为力。   “御大哥,我和你是一样的,盼着夜姐姐和顾大哥能好好的,盼着能早日抓到那个下蛊的人,可是却依旧无能为力。”顺道这里的时候,苏喑哑就这么坐到了房顶上。双手撑着大腿就这么手掌拖着脸颊有些无奈着。   “你或许不知道,顾大哥真的是除了师傅以外对我最好的一个人了,那时候我就在想我和她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为什么他会对我这么好,更何况这对于他的传闻我多多少少的还是听说过的,都说他从来不招惹任何一件闲事,可是却对我百般照顾,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对我有所图,可是后来才发现是我多想了,他对我真的好到了无以复加。”   苏喑哑道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御绝云讲着她眼中的顾莫阏。   “其实他和夜姐姐真的很配,一样的聪明,一样的登对。”   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继而又沉沉的吸了口气。   “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人就这么受蛊毒的折磨的,可是到了现在我依旧还是一无所获。”苏喑哑暗敛下眼。   御绝云这才坐到了她的身旁,是啊!他心里所想着的是和苏喑哑一样的事情。   可是自己也只能无济于事的看着。   “等再过几天,夜姐姐的手伤和脚上好的差不多了,我就离开这韩城,去找灵药,只要师傅醒来了,就一定有办法救夜姐姐和顾大哥的。”苏喑哑道着,那眼中满是坚定。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眼前的女子的那份执着像极了小时候的顾莫阏。   或许这就是亲兄妹的血浓于水吧!明明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萍水相逢,却能换来这般认真和执着的对待。   果然,血浓于水这一句话是不假的。   苏喑哑伸手擦了擦眼泪,就这么咧着嘴又回到了以往如初的笑,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所以到时候,他们两个就交给御大哥你看着了。”他说。   御绝云看着他点了点头,两人恍若是宣过誓言一般,就这么彼此的心领神会的笑着,伸出手紧握着做着最有利的保证。   日暮时分,顾莫阏回来了,官家的殷勤的迎了上来回答着今日一整天夜晤歌的动静。   例如早上顾莫阏走后谁进了院子里谁又出了府门,在听到官家说檀香出了门好一阵子的时候,顾莫阏并没有震惊因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在走廊处遇到了御绝云,两人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了下来,顺带给他带了一句话。   “太傅的意思,是想要让你回府中。”他说,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御绝云。   “你倒是害怕我一直待在你的丞相府把你的丞相府吃穷了不成,这么急着赶我走。”御绝云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第254章 彻夜长谈,聪明所见   “嗯!倒是有这个可能。”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淡淡的响了起来,睨眸瞧着眼前的御绝云,似笑非笑的道了一句。   “呵……没想到你还真的这么小气。”御绝云状似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这么耸了耸肩。   “那,我还真得住在你这里不走了。”他轻笑一声,倒是真的打趣道。   “……”顾莫阏摇了摇头。   御绝云的神色忽然一下子变得正经起来,就这么轻声一笑,道着。   “其实我有想过回去,不过为了老爷子着想,我想还是算了;毕竟老爷子的一世英名不能毁在我的身上是不是。”御绝云道着,此刻的声音却是如此的正经,没有了方才的吊儿郎当。   “你也知道上一次因为悔婚的缘故,已经将我爹给气了个半死了,而且先皇已经明确的指示过了我不在御家的族谱里面,所以,现在先皇才死没几天我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回到太傅府的话,那不是让人逮着把柄说老爷子的不是嘛!”   “所以啊!有空回去瞧一瞧就行了,至于其他的等以后再说吧!总归是老爷子的骨血,总不能因为族谱上没有了名字就不认亲爹了是不是?”御绝云笑着就这么倒也没有太过的在意了。   “随你高兴。”过我淡淡的道着,就这么说了四个字后再无下言。   “我看她今日面色挺好,你去看看吧!我呢,就不耽误你了。”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站起身来,只是想着,便已经转身朝着自己落宿的院子走去。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笑着,转身朝着夜晤歌的院落走去。   廊道上的灯很亮,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夏日的天气晚风徐徐的吹得院子里的一片梧桐树沙沙作响。   有人缓缓经过,他抬头一瞧瞧见的便是提着水壶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在瞧见他的身后微微一怔,最后反应过来唤了一声丞相。   顾莫阏看着眼前的檀香,点了点头。   “奴婢刚去厨房提了壶热水。”檀香道着,就这么提了提手中的那个盛满了热水的壶道了一声。   对于檀香今日的行踪顾莫阏是一清二楚的,因此,方才在瞧见檀香的时候视线多在檀香的身上停留了一眼。   听得檀香的这一句话的他收回了视线,这才转身朝着另一旁走去。   夜晤歌就这么坐在窗边,瞧着窗外的天上那挤满了半边天的星星,她的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因为是大夏天的缘故,因此,这样穿着倒显得更加的清爽。   徐徐清风擦过耳际就这么撩起了耳畔的长发,她的头发略微的有些湿气,大概是因为刚刚梳洗过,有脚步声渐近,她转身就这么看着顾莫阏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前。   “……”她就这么看着他,然后,蜷唇笑了。   顾莫阏走近,就这么顺着夜晤歌的视线朝外望去,瞧见的便是那一望无垠的星空。   夜晚的风就这么凉凉的扫过,让人顿觉舒畅清爽。   夜晤歌唇角含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轻声道着。   “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她笑,云淡风轻的说着这么一句。   “既然知道也就不用问了。”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简单明确的回答着。   夜晤歌笑着,她聪一开始就知道瞒不过顾莫阏,因为这个男人的人在整个大梁国的每一坐城乡都是,因此她的一举一动逃不过顾莫阏的眼,只是他虽然知道,可是有些事情自己还是要去做的,毕竟夜谌霖的这一件事情她也有必要知道。   “好!”夜晤歌温顺的点了点头,那双杏眼美眸就这么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天边,那里是一望无际的星海,她的视线落到了那一片星海中最亮的那一颗。   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可我想知道,苏姑娘说在乐其的身上发现了有培育蛊虫的蛊土的味道,而替五哥看诊的那个大夫却突然的死于非命,这还真的让人不得不匪夷所思。”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五哥这个人想来你也是知道的,自小他便是杰出的佼佼者,这么多年来他的才能或者是处事应变的能力,在众人的眼中也是随处可见的,他鲜少有仇家,这一次却偏偏遭了这么重的伤。”   “我没有去看过,甚至今日一早连小九和简月都没有见到过,可是你不一样,你见到了他们两个,或许他们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你,我,想要直到真相。”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她,并没有回答她所给的请求。   “我如今这个样子,怕是想要做什么身旁也没有得力的人去做,虽然你知道舅父是我的人,可是我处心积虑的将他隐藏了这么久是不会这么着急的就让他暴露的,因此你也可以安心,我是定然不会让舅父做出什么的,只是有一句话说的好,防范于未然,我自然是要防着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一五一十。   “正在查!”顾莫阏的声音淡淡,就只是这么简单的回答了一句。   “他为什么受重伤,我并不清楚,可是那个替他看诊的大夫确认不是死于心梗的,你这个五哥不适合简单的人,现在你大病未愈,还是先好好的养伤,谢谢琐碎的事情我来料理变了,你只需要直到有我在不会让人对你或者是夜谌言受到任何的伤害。”顾莫阏道着就这么这一句话对着眼前的夜晤歌坚定的道着,显然也是做着一个保证一般。   听得顾莫阏的这一席话,夜晤歌原本落在那一望无际的星海上的视线再一次的收了回来,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落到眼前的顾莫阏的身上。   她的眼睛一直以来都很亮,闪闪发光着,就像天上的星子一般的明亮,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眼前的视线就这么满是温柔与深情。   檀香提着水壶,就这么愣在那里,徘徊了许久最后还是想你了决心深吸口气,敲响了门。   等到听到屋子里传来了进来两个字的时候这才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檀香是识趣的,知道什么时候该留下,等到将那一壶热搁在了桌面的时候,这才对着不远处的顾莫阏和夜晤歌道了一声。   “丞相,桌上放着的是刚盛好的热水,还有,丞相今日是否沐浴?”   她道着,就这么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早在顾莫阏回来之前,夜晤歌便已经梳洗好了,因此,檀香瞧着眼前的顾莫阏一身的风尘,想来是该梳洗一下。   “叫他们将水抬进隔壁的院子便成。”顾莫阏吩咐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   檀香点了点头,这才退了下去。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轻声道了一声。   “我去梳洗一下,待会儿就回来。”这些日子,两个人虽然同榻而眠,可是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因此并没有做什么越矩的事情。   虽然夜晤歌成过亲,可是和苏明瑞也仅仅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现在夜晤歌已然的休了苏明瑞,和苏明瑞两个人之间更是一点儿的关系都没有了。   虽然外界已然是将他和夜晤歌之间的关系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可是作为一个正人君子,在这件事情上还是需要避免的。   因为她尊重她。   那天晚上沐浴过后的顾莫阏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夜晤歌的晚上与她同榻而眠,而就如苏喑哑所说的夜晤歌身上的伤并没有以往的那样的疼痛了。   往后的每一天,夜晤歌手腕和脚腕上的伤依旧会疼,可是却并不那么的疼痛了。   等到夜晤歌的手略微的能提起笔的时候,苏喑哑的脸上挂着笑,就这么看着她道着。   “夜姐姐,你手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夜晤歌微微一笑,那只手虽然握着毛笔时写下的字丑不堪言,不过却总归是能握笔了。   “我会给你留一些药,这些药能撑到你痊愈为止的。”苏喑哑道着,将身上的东西一并的收拾了下来。   “你要走了?”她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前的问题的一眼,咧着唇,依旧保持着自己一贯的招牌式的微笑。   “这些日子一直待在顾大哥的府中,都忘了自己的身上还有药事了。”苏喑哑笑着道着。   “我师傅还等着我去救醒呢!”她说。   自然,后面还有着一句话的,只是她没有说完,那便是还要找寻蛊毒的解药。   一直以来,她们都将希望寄托在那个下蛊的人的身上,其实是错误的,大概是因为不死心的缘故,昨日一早她又去了秦王府探了究竟,可是并没有探出丝毫的破绽,没有找到一丁点儿蛊土的影子,倒是最后回来的时候,在衙门口发现了一件大事,那便是那天那个大夫的一家人在公堂上对峙。   主要原因是,大夫的二儿子状告大哥谋杀亲父,后来那个大儿子也就这么怂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因为自己觊觎父亲的财产,所以在得知自己的父亲想要将一首经营的医馆交到弟弟的身上的时候。   一时间气愤,就这么伸手将父亲给拽到被子里捂死了。   苏喑哑听着,那大夫家的大儿子就这么一五一十的将这些事情告诉公堂上的大人。   死因是完全吻合的,苏喑哑想着,那么便吻合了一件事情便是眼前的那个大儿子果然是真凶。   所以,有可能那个大夫并不是知道了什么被杀人灭口的,而是被自己的儿子给害死的。   可是,那蛊土却解释不了,难道真的是再大街上拉拉扯扯的,被人给蹭上的?   她想着,与其在这里干等着,还不如去找救治师傅的灵药,对于这情蛊她没有办法,可是对于眼前的救治师父的话,她还是可以一博的,毕竟只要集齐了灵药便会有救治的可能。   “嗯!”夜晤歌没有挽留苏喑哑道着因为自己也知道并没有挽留苏喑哑的理由,本来从泸川到韩城一路上已经给苏喑哑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了,而到了韩城后也依旧在麻烦着苏喑哑道着,听说那时候在皇宫的密室里是苏喑哑第一个发现她的,将她救了出来,这么些日子以来也全力的救治着她身上的伤。   作为一个救死扶伤的医者,苏喑哑绝对是一个称职的不能再称职的人。   “这些日子已开,倒是我们给你添了许多麻烦!”   “夜姐姐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你和顾大哥还有御大哥都是我的朋友,能认识你们真的是我莫大的荣幸,等到我治好了师傅,再来韩城找你们。”苏喑哑笑着。   夜晤歌点了点头。   “在路上注意安全。”她叮嘱着。   “我知道的。”苏喑哑点了点头,站起了身。   “那,我就先回去收拾收拾,在将呢所需要的药一起交给檀香那个丫头。”   “嗯!”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拄着拐杖在檀香小心翼翼的跟从下,将苏喑哑给送到了院门口。   等到苏喑哑回到自己的院子的时候,便瞧见顾莫阏已经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了,像是也就料到她这个时辰回来似的,他替各自沏了壶茶,一杯搁在自己的面前,而另一杯搁在了对面,看着走进自己的苏喑哑。   “过来坐。”她说,就这么对着不远处的苏喑哑招了招手。   苏喑哑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微微一笑。   “顾大哥专程在这里等我,是要给我践行吗?”苏喑哑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顾莫阏喝了口茶,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听师兄说,你今天就要走?”顾莫阏搁下杯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苏喑哑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微微一笑。   “是啊!也在你府上打扰了这么久了,我也该告辞了,师傅还等着我去救呢!如果我将师傅给救醒了,说不定师傅能解你和夜姐姐身上的蛊毒。”苏喑哑道着,对于顾莫阏其实她早已经将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哥哥来看待了,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顾莫阏的时候就觉得挺熟悉的。   后来在泸川的时候,两人总归是同生死共患难的,而且一路上顾莫阏在护着夜晤歌的时候也护着她,后来在她身陷危境的时候更是救了自己。   在她的心中,顾莫阏就像是自己的亲大哥一般让她崇拜与尊敬。   而顾莫阏视线就这么一直落在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须臾伸手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那张面具。 第255章 批命之言,若生必死   那张俊逸的脸就这么落在了苏喑哑的眼中,苏喑哑尤然记得自己第一次瞧见顾莫阏的这一张脸的时候是吃惊万分的,因为那时候她一直以为顾莫阏之所以带着这么一张面具是因为他的脸上有伤或者是因为长的不好看,所以用了一张面具将那一张脸给遮住,可是当那个时候顾莫阏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的时候,她是吃惊万分,因为她自问自己见到的美人和美男是众多的,可是到了后来才发现一直以来自己只是一个井底之蛙而已,因为她看见了夜晤歌和顾莫阏。   这两个人都有些绝世的颜值,至少在她活了这快十八年来,见到的两人是她见到过最好看的。   特别是顾莫阏,她一直弄不懂,明明长的这么好看,非要把自己那张帅气的脸就这么遮住,让人非议,一开始她还以为顾莫阏是为了挡那些烂桃花,可是后来才发现其实不然,因为毕竟顾莫阏这样的人,怎么会惧怕那区区的几朵烂桃花。   “顾大哥,我一直不懂,你明明长的这么好看,可为什么要拿一张面具将自己好看的容貌给遮住,是有什么原因吗?”苏喑哑道着,就这么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那双深邃的眼中忽然闪烁着一丝异常的光亮,到最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没有隐瞒。   或许是因为苏喑哑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而且他欠了这个妹妹。   那个已故的苍山居士曾经就立下了话说的,他此生有所建树是站在众人顶上的那个人,只是其生短暂,亦不过短短的二十五年。   如今,离这二十五年也仅仅只有一年的时间了,偏偏他一直都不相信的,可是到了最后却发现自己的身上中了这一种谁也解不开的蛊毒。   如今,就只能这么等死。   有句话说的对人算不如天算,在这之前他一直都是一生顺遂的,即便是那一次在南诏服用了金丝断肠蛊可是最后依旧能全身而退的带着夜晤歌回到了韩城。   可是如今,却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命了,毕竟身上这个蛊连天下第一神医的传人都没有辙,因此若是苏喑哑就这么走了,或许以后就不会再见了。   “你……你是说……苍山居士小时候给你批过命的?”苏喑哑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一直到听到顾莫阏点了点头。   只见苏喑哑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顾大哥……”她唤了一声,却不由得咬紧了唇。   在听得顾莫阏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苏喑哑原本还有着一丝希望的心此刻瞬间被全部的给浇灭了。   师父告诉过他,苍山居士可以说算是一个神人,被苍山居士批过命的人,百分之一百都会按照他所批的命程走的。   师父告诉过他,苍山居士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他自顾莫阏出生的时候便已经给顾莫阏批了命了,其生建树无数大权在握,可偏偏身有两劫,八岁一劫,短短不过二十五载。   虽然顾莫阏8岁的时候被苍山居士给救了回来,可是偏偏二十五岁还有一大截若生必死。   若生必死?   “若生……必死!”苏喑哑就这么喃喃着,方才顾莫阏对她所说的那一句话,皱紧了眉头。   “是!若生,必死!”顾莫阏再一次的重复了苏喑哑方才的那一句话道着。   苏喑哑的面色凝重,原本想要说的话再一次的卡在了喉咙里,甚至连往昔招牌式的笑容都没有了。   因为,那毕竟是苍山居士批的命,而那个所谓的神人苍山居士也已经死了。   “方才还又说有笑得,现在怎么沉着一张脸不说也不笑了?”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轻声且惬意的询问着。   岂知眼前的苏喑哑就这么抬起了头,那双原本笑眼盈盈的眸子此刻却忽然的多了一丝黯然,笑不出来了。   “傻丫头!”顾莫阏看着这样的苏喑哑,伸出了右手就这么点了点苏喑哑的额头。   “这人固有一死!没有什么可哭的,更何况我一直都不信什么命理风水,你不是要救你师傅吗?说不定在我二十五岁之前你已经将你师傅给救醒了,然后帮我处理了身上的蛊虫也说不定。”顾莫阏笑着,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极在里面。   苏喑哑深吸口气,就这么迫使自己的眼泪不那么一下子掉下来,伸手就这么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深吸口气就这么对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顾大哥,我一定在你身上的蛊毒发作之前救醒师傅,然后再带师傅回来救你和夜姐姐,你一定要等着我。”苏喑哑道着,就这么坚定的对着眼前的顾莫阏说了一声。   “嗯!等你!”顾莫阏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微微一笑。   “那,我先去收拾东西,对了有东西留给你。”苏喑哑站起身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就这么摆到了顾莫阏的面前笑了笑。   “这个,虽然它缓解不了你和夜姐姐的蛊毒之疼,可是却能在严重的疼痛之后补充元气的,你留着吧!”她说。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伸手够过了那桌上摆放着的瓶子点了点头,收了下来。   ——   苏喑哑走了,在那天和众人告别之后就带着包袱走了,当然走的时候给顾莫阏和夜晤歌彼此都留下了药,至于御绝云只是留下了几句话。   那是朋友间分别的时候,总是要说的。   后会有期!   还嘱咐了御绝云,以后若是有时间,一定要向御绝云学习剑法。   ——   三天后秦王府的马车装了车,一行人就这么离开了韩城。   一时间偌大的韩城被召回来的王爷,除了夜谌北当了皇帝之外其余的全部都离开了韩城。   整个韩城再一次的安静了。   夜晤歌昨日再一次的询问了顾莫阏关于秦王府的那件事情,可是得到的回答却是墨染没有查到丝毫的蛛丝马迹。   不过,他料定夜谌霖并不是个简单的人,已经派了墨染一路跟着,与秦地的密探监视着他的一句一动。   相比之陈国的溧阳王和夜谌旻之间的往来,夜谌霖被刺客刺杀的这一件事情还有其他的事情肯定还有秘密,重要的是那乐其身上沾染的培育蛊虫的蛊土难道真的是巧合?   世上的巧合太多了,因此顾莫阏并不觉得这乐其身上的蛊土恰恰只是巧合,即便苏喑哑再一次的去了齐王府翻了一个底朝天却没有瞧见那蛊土的影子,可是对于这件事情他定然是放不下了。   夜晤歌没有说着什么,只是最近她还是发现了异常,身上的上楼不痛了,甚至手已经能拿起碗筷自由用食,而也能借着拐杖自己走了,可是偏偏有一件事情她发现了端倪。   那便是心绞之疼,那疼痛是以往都不曾有过的,可是她明显的发现自从顾莫阏上一次将他从宫中救出来过后,有时候自己和顾莫阏一亲近或者是自己一想到顾莫阏,她的心都疼得厉害,而且是锥心刺骨。   那样的疼痛几次三番令她难以忍受,一开始她以为是因为苏喑哑给自己用了药的缘故,因为她身上的万虫啃食的痛苦,让她万分痛苦,以至于心绞之症也不由得被逼了出来。   可是到了后来,她发现其实不然,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一样。   因为后来他腿脚上的伤好了,了可是那心绞之疼却并没有消缓,而是变本加厉了。   让她不由得心生疑惑。   她自问自己绝非一般的聪明,能很快的将自己的这一种症状联想到自己和顾莫阏的感情的身上来。   所以,当今日顾莫阏出现在自己的年前的时候,她那双如秋水的杏眸就这么看着眼神的顾莫阏开口询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我是说最近我发现了一件很是奇怪的事情。”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何事?”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视线就落在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询问了这么两个字。   “你……”启口,却在看到眼前的顾莫阏那深邃的眼神的时候噤了声,没有开口。   她微微的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轻声笑着,伸手就这么伸手一把拽下了眼前的顾莫阏脸上的面具。   那张帅气的脸就这么落在她的眼前,她微笑着。   顾莫阏伸手拿过了她手上的那张面具,搁在了一旁的桌面。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顾莫阏笑着,就这么摆了摆手中的那张面具道。   “嗯!”夜晤歌的视线顺着他的手,落到了那张面具之上。   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这样好看多了。”她笑着,就这么看着他。   “顾莫阏?你为什么会一直带着面具?”她问,就这么拄着拐杖坐了下来,将拐杖放到了一旁的桌边。   曾经她记得自己不止一次这样的询问过顾莫阏,可是顾莫阏似乎都没有直接回答过他的问题。   显然,顾莫阏的话让她微微地怔了怔,继而扯开了唇角。   “遮桃花。”他道着,就这么回答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微微的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他说的倒是云淡风轻的,如此惬意恍若自己说的这一句话就是真的一般。   她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冷声一笑。   “你觉得,我和小九一样吗?”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便是她不是夜谌言,没有那么单纯的心思,因此也没有那么好敷衍。   显然,已经将此刻的顾莫阏归咎到推诿里面了。   “我知道这是你的秘密,不想说那就算了。”夜晤歌深吸口气,其实是有些失落的,可是到了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从她一开始想要揭开顾莫阏脸上的面具的时候,便是疑惑着的,这样的男人,总归是有着秘密的,可是再后来一想每个人的心中都总归是有些些秘密的,亦如她也并不是坦然的在顾莫阏的面前告知了一切,却又怎么得寸进止的要求顾莫阏在自己的面前坦然相见呢!   她咬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又道了一声。   “你总有你的想法和目地。”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顾莫阏微笑着点了点头。   “等到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顾莫阏说。   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抬头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你的伤疼已经彻底的没有了,今日我睡隔壁就成。”然后,她听到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   夜晤歌点了点头,总归是孤男寡女又没有成亲,终日睡在一张床榻之上免不了一些闲言碎语的。   虽然她一直住在丞相府外界已然是传的沸沸扬扬了,可是终归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其实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依旧扯不清两人之间的关系。   “那,晚安!”她道了一声。   顾莫阏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俯下身子就这么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吻,那一吻倒是温柔的不得了,直到最后撤开了身子的顾莫阏的身影消失在了屋子里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所以,刚才的顾莫阏是那样的温柔,让人失神。   “公主,我看隔壁房间灯亮着,丞相在隔壁房间歇下了?”檀香端着铜盆走了进来,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歌轻声笑着。   “我知道,他刚过去没多久。”   夜晤歌回答着。   檀香拧了毛巾,就这么递到了夜晤歌的面前。   “公主这几日晚上的伤,的确没有疼过了。”檀香道着,以往半夜总能惊醒,听到夜晤歌因为疼痛折磨而弄出来的动静,可是最近却平静了。   想来应该疼痛是歇下来了,否则苏姑娘也不会这么走了。   “只是疼习惯了以往的万虫啃食,它歇下了过后淡了就只是觉得有些痒而已。”夜晤歌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   夜晤歌擦了脸,将手中的毛巾递给了一旁的檀香。   檀香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今日傍晚的时候,大舅爷府上来了人。”檀香转身将那毛巾就这么丢到了眼前的盆里,对着夜晤歌道着。   在瞧见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的时候,檀香像是警觉了什么一般,就这么闭上了嘴。 第256章 防身,散心!   视线就这么朝着隔壁的那一堵墙瞧去,噤了声。   “今日天色已晚,洗漱过后便休息吧!”夜晤歌说着,在檀香的此后下就了寝,檀香这才端着那盆水,就这么出了门。   她瞧着那挂着月亮与星星的天空,深吸口气帮夜晤歌熟悉好后,这才转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翌日一早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檀香撑着伞打开了院子的门,就瞧见送早餐的婢子似乎已经在门口等了好些时辰了,她微笑着从那婢子的手上接过了食盒微微的笑了笑,道了声谢谢,这才合上门撑着伞朝着夜晤歌的房间走去。   上了廊道她收了手上的那一把油纸伞,就这么提着食盒朝着远处的那间房走去,将油纸伞搁在了门口,檀香伸手就这么推开夜晤歌的房门的,瞧见的便是夜晤歌正合上了窗门,拄着拐杖朝着另外一边走了过来。   “公主,可以用膳了。”她道着,将食盒里面的餐盘摆上了桌。   “丞相几时离开的?”夜晤歌拿起了桌上的那一碗粥,吹了吹对着眼前的檀香询问着。   “听管家说,丞相今日一早便已经去上朝了。”   “上朝吗?”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对着檀香询问了昨日的问题。   “昨日大舅父那边传来了什么事?”她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   “大舅爷询问了关于公主的伤势,说,本来这些日子是想要来丞相府看你的,可是这丞相府的门坎不对外人通行,为了避免公主隐藏了这么久的事情,他也不能前来,所以要奴婢好好的伺候公主。”檀香回答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除了这个,大舅父还说了什么?”   “还有上次公主让大舅爷帮五公主找寻八公主的踪迹,可是还是没有消息,这八公主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檀香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想来是为了夜晤涵惋惜了。   在这么多公主里边,怕是也只有夜晤涵和夜晤颦是与世无争的懦弱胆小之人,只是懦弱胆小的人往往备受欺压,想来这八公主怕是早就不知道被哪一个人给祸害了,仔细一想啊!   莫名其妙的失了节,最后还怀孕了,因为胆子小哪一个人都不敢告诉,唯独相信了夜晤歌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夜晤歌,最后虽然夜晤歌伸出了援手处理了她肚子里面那个不明不白的孩子,还将夜晤涵和夜晤颦送出了皇宫里这个是非之地,可是毕竟好景不长,终归还是被人给毁了,现在怕是早已经是一堆枯骨了。   “那本就不好找,既然谈尽了力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若她的命硬活着便好,若是命运不佳,死,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夜晤歌笑着,像夜晤涵那样软弱的性子,在这浑浊的尘世哪里能活多久,死对于她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也说不定。   “五哥那里呢?”她问。   檀香摇了摇头:“秦王殿下那里大舅爷倒是去看过,可是并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倒是有关于齐王殿下的,大舅爷那里来的人行色匆匆,而且特意嘱咐了要公主往后的日子都要小心着,不知道齐王殿下会用什么法子来对付公主你,而且,现在简月姐也不再韩城,檀香更是不会武功,即便公主时刻待在相府,可总归丞相没有天天守着公主,总归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的。”檀香道着,将那些通传和叮嘱的话,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知了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勾起了唇角。   “想来,大舅父和知晓了齐王那里和陈国溧阳王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是啊!我那个七哥素来聪明,只是不露于表罢了,上次因为德妃的那件事情想来已经是与我结下了仇了,再加上我被父皇关着的那一段日子,那个女人做的那些事情,怕是在我的七哥的眼中,我早就该死一万次了。”夜晤歌想着,若是以前在碰到了夜晤竺和夜晤彩的那一件事情,她应该不会和那个女人一样做的那么决绝的,可是再遇到过那一件事情过后,她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似乎在她每一次一念之仁过后,自己总会飞来横祸。   因此,在从形式炼狱的那一处被救出来过后,对于这世上的任性便已经了解的越发的透彻了。   这一点儿她确实不如那个假的冒牌货,因为那个曾经冒充自己的女人够狠,从她对待夜晤彩和夜晤竺的手段也都能看出来,那才是做大事的人,做大事的人都要干干脆脆,阻碍自己前程的人全部都要一个不留,所以她自问自己聪明精于算计,可是到了最后还弄得个差一点儿死掉的后果。   “我会小心着的。”夜晤歌道着,可是,却依旧有些疑惑夜谌霖那里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难道是她多想了,其实就是暗中有人下手想要杀了她的缘故。   这世上骨肉亲情对于她做,似乎是抬奢侈了。   那些东西在别人的眼中总是珍贵无比,可是到了自己的身上,却永远都只是利用。   父亲是兄弟也是,是啊!这世上哪里有人能抵过金钱与权力的诱惑。   她小时候尝到过的苦楚,长大了受到过的波及,终究还是让她彻底的明白了人性。   ——   往后的几日,夜晤歌再一次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上的不同,那是在她每一次情到深处想到顾莫阏或者和顾莫阏靠得很近的时候,便会有的疼痛,一开始自己也是怀疑,而到了后来便是确定了。   因为,她确定在自己疼痛的时候,顾莫阏似乎也有着感觉,或许顾莫阏是知道的。   她似乎听说过,有那么一种情蛊,身中蛊毒的情侣两人永世不得相爱,只要靠近一分,深情一分就会历经肝肠寸断的痛,到最后双双暴毙。   到底,顾莫阏应该是知道的,苏喑哑素来以医仙自称,在她的眼中那些所谓的蛊虫根本不值一提,就像上一次帮小九治腿替自己接上手筋还有脚筋,亦或者是上一次同样的一眼便看出了九弟身上的蛊毒。   可是这一次苏喑哑却没有告知她她身上有蛊毒,甚至还借着要去救师傅离开了,那边说明了苏喑哑对他们身上的蛊虫也无能为力,所以想要以最快的时间去救醒自己的师傅,然后让自己的师傅前来救治,所以,他们身上所中的蛊毒,应该是个棘手的蛊毒。   所以,是叫苏喑哑也没有办法的。   那么,最有可能的是谁留下来的?   如果是那个死掉的父皇的话,苏喑哑是绝对不会放任着他死的,顾莫阏也不会纵容自己下毒,所以,那个人不是夜淳茂。   那是谁?那几个王兄,大概每一个都盼望着自己和顾莫阏会一命呜呼,所以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可疑。   难怪,眼前的顾莫阏会派人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她的那些皇兄。   若是自己身上和顾莫阏身上的蛊毒解不了的话。   夜晤歌的思绪就这么怔愣在了那里,紧皱着眉头。   那么后果只有一个那便是死。   一想到这里,夜晤歌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出神着。   她扪心自问,自己本就已经是个不好对付小心谨慎的了,而顾莫阏则比自己更加小心谨慎,而两人身上的蛊毒又是那些人什么时候种上去的,那个人居然能同时算计了他们两人,想来也是在这韩城的亲近之人。   那,还有谁?   夜晤歌想着,就这么出着神,一直到房门被人从外面敲了几下,一时间她才回过神来,唤了一声进来。   房门应声而开,果然瞧见的便是走进来的御绝云。   夜晤歌想着,自己似乎也有几日没有瞧见御绝云了。   想着上一次,还是在院子里和檀香碰到过,只是远远的点了一个头。   她微微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   “有心事?”她瞧着眼前眉头微皱似乎像是有心事的御绝云,直接了当的开了口,询问了一声。   “你……”御绝云没有料到眼前的夜晤歌会说这么一句话,皱紧了眉头,道了这么一个字。   却不知道夜晤歌是何等的聪明。   “我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再过几日应该就能丢掉拐杖自己行走了,多谢关心。”巧妙的避开了一切的尴尬,夜晤歌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   御绝云瞧着夜晤歌脸上的笑,点了点头,接连道了两声。   “那就好!那就好!”   “呵……”夜晤歌瞧着眼前的御绝云,微微笑着,那笑容就像以往刚出竹院的时候的那般灿烂。   “江湖上都说天下第一剑御绝云剑术卓绝,为人冷漠少言,若不是我一直知道御大哥你是天下第一剑,还以为传闻的那个不是你。”她笑道。   御绝云一时尴尬竟然不知道说着什么。   “等我好了,你教我剑术防身吧!”忽然,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了这么一句。   一时间,御绝云怔在原地,恍若是不可思议眼前的夜晤歌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能感觉到,御绝云在说话的时候声音就这么颤了颤。   “你……”   “不行就算了。”夜晤歌耸了耸肩,就这么拿起了一旁的拐杖站了起来。   大概是害怕夜晤歌摔着,御绝云伸手就这么想要上去扶一把,不过夜晤歌的手脚已经恢复的有七八成了,并不需要这伸出的援手。   她撑着拐杖就这么站在御绝云的身前,抬头看着眼前的御绝云轻声道着。   “再过些日子简月就回来了,让她教我是一样的。”夜晤歌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你?是该学些防身的招式。”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的轻声的道着。   方才他出神间想着的,便是今天的夜晤歌方才的那一句话,这么几年来他认识的夜晤歌依旧是一招半式的都不会的,自小的根基都没有打稳,便是以往刚从竹院出来的时候,在他做了夜谌言的师傅后教夜谌言武功的时候,夜晤歌没有对他说想要学个一招半式,可是此刻却像自己提了出来。   “可以学吗?”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夜晤歌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点了点头。   “我可以教你,也让莫阏教你。”他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他忙!”夜晤歌就这么淡淡的说了一声。   御绝云深吸了口气,就这么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谢谢!”夜晤歌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夜晤歌并没有去询问眼前的御绝云关于自己身上所有的蛊毒的事情。   因为她知道就算是问了,御绝云也不会对她说一句话。   “今天天热很好,你能陪我去外面走一走吗?我这样拄着拐杖要是一个人出去,总归是会被人盯上,说不定一会儿就杀死了。”夜晤歌说着,她说的确实没错,想要她死的人太多了,说不定门口就守着一群人,等到她一个人落单的时候,就这么忽然出现直接杀了她。   御绝云看着她,想着这些日子夜晤歌一个人待在这丞相府里,确实是郁闷且枯燥的发慌,于是便点了点头。   更何况以自己的功夫和实力,这当今天下又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因此,就算是有意图不轨的人,他一个人对付这些人也是绰绰有余得。   既然夜晤歌想要散心,他便带她出去透透气。   “我让檀香帮你收拾一下,去吩咐官家准备马车。”御绝云道着,这才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便瞧见檀香从远处的长廊处走了过来,在瞧见他的时候唤了一声御公子。   “替你家公主准备些需要的用品,我带她出去外面集市透透气。”御绝云吩咐着。   檀香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就看到夜晤歌拄着拐杖出现在了门口。   “公主,御公子说你们要出去透透气。”她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点了点头。   “那,檀香帮公主换身便装。”说着,这才走到了不远处的衣柜旁,换了一身衣衫。   等到官家准备了一辆马车,送了三人出府,虽然御绝云武功高强,可是官家还是不甚放心,便又派了两个人一路看着。 第257章 游湖赏景,酒楼交心   等到管家准备了一辆马车,就这么送了三人出府,虽然御绝云武功高强,可是管家还是不慎放心,便又派了两个人一路看着。   总归是要给自己留一个安心,在顾莫阏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能知道夜晤歌的去向。   自然,并不是因为他不信任御绝云的身手,而是做了一个完全的准备。   这偌大的繁华的韩城依旧如往昔一般,似乎并没有因为前一阵子先皇大限的事情受到多大的影响,一个月以后照样的酒肆教坊依旧是开门营业,客似云来,街上来来往往的摊贩就这么吆喝着自己摊位前所卖的物件,偶尔能有那么一两声冰糖葫芦馒头粽子的声音传到了自己的耳中。   檀香就这么伸手撩起了马车帘子,朝着外面望去,瞧见的便是人潮拥挤的集市。   “这韩城的集市还真的是永远都这么热闹。”她的眼睛里面发着光,就这么看着眼前拥挤的人潮,笑着。   檀香想着,似乎自己也已经很久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出来赶过集了,犹记得上一次出来的时候还有夜谌言也在,那时候她们是推着夜晤歌上的街,大街上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的低声议论和探究的视线就这么看着那时候的夜晤歌,私下的议论着那些难听的,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因此,自从那一次过后,她们就一直没有出过府,在丞相府中待着,这一次也是隔了一个多月了。   “韩城是梁国的都城,自然物阜民丰,再加上新帝登基减免了一些不必要的苛捐杂税,农民和商贩们自然是乐不思蜀。”御绝云道着。   “不过,这肃王登基一月,所做的建树倒还真是不少,有了我家老爷子扶持,倒还真的挺得民心的。”   御绝云笑了笑,就这么伸手轻轻的搓了搓自己的鼻翼,想来对于这夜谌北做了皇上应该是持着赞成的态度的。   “那照御公子这么说肃王殿下,哦,不是,是新皇还是挺得民心的。”一旁的檀香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偏着头,轻声的问道。   御绝云点了点头:“他应该会是一个仁君。”御绝云道着,意味深长的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夜晤歌的身上。   在瞧见夜晤歌的神色依旧是那么淡漠,似乎对于自己所说的事情并不在意。   他轻咳了一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声。   “是要品茶听戏,还是去湖上泛舟赏景?”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笑着。   “听戏?游湖!”檀香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想来是欢心的。   大概是就这么待在顾莫阏的丞相府中久了,对于外面的新鲜玩意儿总归是心怀着期待的,特别是在御绝云说了听戏游湖这么几个字。   檀香想着,这么久以来,自己除了在宫中会陪同夜晤歌出现在任何的宴席之上,听过几场戏以外还没有单独的听过什么戏。   更何况是游湖赏景了,凑巧快要到端午佳节了,因此这韩城的主湖的这边,已经在开始布置了,今日分天气确实适合游湖赏景。   “没错,不过这唱戏吧偶尔听一两次还可以,我总共也没听几次。”说到这里的时候御绝云笑着。   “不过以前韩城的秋鸣班梁靖秋唱的确实不错,他离开了之后,秋鸣班确实是消弥了一阵子,不过听说前两个月来了一个角儿,就是挂牌唱了差不多十天,场场爆满,想来应该唱的不错。”   这梁靖秋夜晤歌是见到过的,上一次在七夕佳节的时候,她见到了那个梁靖秋靠在夜谌风的肩头,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关系。   后来夜谌风去了封地,这梁靖秋自然也撂了挑子跟了一起去,想来也知道两人是两情相悦了。   “戏楼人多烦杂,不如去游湖啊!”就在这时候,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打开了马车的车门,对着驾车的车夫道着。   “去湖边。”   车夫点了点头,这才朝着一旁的湖边走去。   御绝云在湖边租了一张偌大的坊船,檀香扶着夜晤歌下了马车一起上了船。   应该是花了大价钱的,今日的天气很好,阳光温和,丝毫没有炎炎夏日的炎热,湖上的轻风就这么轻轻地擦过了耳畔,撩起了几缕青丝,就着御绝云的视线瞧过去,便是夜晤歌那温柔的侧颜。   她真的很美,御绝云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定力十足的人,对于人的美丽与丑陋本就没有丝毫的在意,可是这一刻的夜晤歌却让他略微的有些移不开视线,不过这么美好的女子自己终归是错过了,有缘无分。   有时候他在想,若是自己在夜晤歌小的时候先顾莫阏一步遇到她,或许她的眼中有的便会是自己。   可是世事无常,终归当初那个在冷宫的那口废井里将她拉出来的是顾莫阏而不是自己。   这或许就是缘分,顾莫阏和夜晤歌的缘分是从小时候就开始了的。   可是那时候自己其实也从冷宫经过了的,只是并没有留心和在意一个小孩子的呼救。   便是应了那么一句话,不还是你的永远都不会是你的。   想着,御绝云还是不免苦笑了一番,瞧着这一片水波粼粼的湖面,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粼粼水光。   湖中有着船只的倒影,不远处有几条大气的坊船经过,细腻而好听的琵琶声就这么从不远处的地方传了来,还有着女子好听的歌声。   几人顺着视线瞧去,声音是从不远处一艘偌大的花船传来的,几人顺着歌声瞧了去,便瞧见花船上站了许多的达官显贵家的公子,拥簇着那众星拱月的女子。   “那坊船上的人,想来应该是这青楼的花魁吧?”檀香道着,就这么伸长了脖子朝着不远处的船上看去,不过那船上的达官显贵或许是太多了翁成了一团,哪里能看到什么花魁。   看人头还差不多。   “烟花女子,也是可怜,众星捧月又怎样,从歌声中也能听出来自己心里的心酸与苍凉。”御绝云道着,微微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有些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底层生活着,如果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在最底层生活着,那便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便是这个人得过且过,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上进之心,也就不值得可怜,也并不值得同情。”夜晤歌道着,声音淡淡。   就这么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一杯茶就这么喝了一口,摇着头。   那个花魁的身世或许很惨,或许命途多舛,可是唱的歌中也有着不甘与苦涩,可是字里行间早就已经认命了。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想要挣脱束缚,或者是改变命运的想法。   这样的人怨天尤人,即便是别人同情她命途多舛,也只有惋惜罢了。   听得夜晤歌说这一句话,御绝云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对于夜晤歌方才所说的那一句话实然也是抱着惊愕的状态的。   夜晤歌抬头,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就这么瞧着自己,只是微微的勾起了唇。   “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她笑着。   御绝云深吸口气,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赏完湖景之后,几人进了一家酒楼,好巧不巧的居然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苏明瑞的视线就这么落在拄着拐杖的夜晤歌的身上,微微的有些出神,一直到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   “苏公子,我的行动不方便,你挡着我的去路了。”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道着。   苏明瑞游走的神志这才回了过来,微微的往一旁挪开了步子,就这么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夜晤歌微微一笑,就这么拄着拐杖在檀香的跟随下朝着酒楼内走去,一直以来苏明瑞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夜晤歌的身上,即便是她的背影也没有离开过。   御绝云在与苏明瑞的身子擦身而过的时候道了一声。   “别怨她。”他说。   苏明瑞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御绝云,继而像是明白了御绝云的意思冷声的摇了摇头。   “我又如何能怨得了她,她那么美丽又那么聪明和优秀我本就配不上他。”   苏明瑞摇着头,苦笑一番。   自己借酒消愁这么这日子以来,倒是想通了自己和夜晤歌本来就不是一类人,夜晤歌干脆果断聪明睿智,而自己唯唯诺诺,在别人看来自己是温柔谨慎温文尔雅,可是到了最后只有自己知道,其实自己就是懦弱无能。   这样懦弱无能的自己本就配不上聪明睿智的夜晤歌。   所以夜晤歌休了他也是理所应该的。   他哪里会恨,虽然那时候让他在整个韩城丢尽了面子,可是毕竟还是自己的懦弱无能,若是自己再刚一点儿,自己再干脆一点儿,便成夜晤歌想要的样子,倒也不至于这样。   御绝云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能感受到他眼底的失落,却并没有看到他眼底的恨意,想来苏明瑞是真的没有因为那一件事情而憎恨着夜晤歌的。   “我一直听说她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会伤的这么严重,御教……哦不,是御公子,请照顾好公主,明瑞告辞了。”苏明瑞道着,这才对着眼前的御绝云见了礼,转身离开了。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苏明瑞离去的背影,一瞬间觉得这苏明瑞的君子之风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想像,虽然曾经对苏明瑞做出那样恶毒的事情的是那个冒牌货,可是终究毕竟是当着整个韩城的人扫了他的面子,让他们苏家蒙羞,更是毁了苏明瑞在这个韩城的名声,可是苏明瑞不知道那个陷害他名誉扫地,给他一纸休书的女人是假的夜晤歌,可是却依旧毫无怨言,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个样子的话,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便是这苏明瑞的心中有夜晤歌这个人。   所以,苏明瑞对夜晤歌投放了感情了。   御绝云依旧记得那时候在回到韩城的时候,瞧见的便是那衣衫褴褛而且借酒消愁活脱脱就是一个颓废的乞丐的样子的苏明瑞,可惜了一个才华横溢的男子到最后成了那个颓废的样子。   可是现在,他能感觉到此刻的苏明瑞的不一样怕是已经从痛苦的边缘走回来想通了。   望着苏明瑞渐渐消失的背影,御绝云这才转身朝着楼上的雅间走去。   进了门,瞧见的便是夜晤歌站在二楼窗口,朝着窗外看着的情景。   他走了过后,说着夜晤歌的视线能瞧见往来的集市上拥挤的人群,一直到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便听到御绝云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应该已经放下了。”他说。夜晤歌回过头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便听到御绝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他让我好好照顾你。”   这句话刚落,便瞧见眼前的夜晤歌转身就这么拄着拐杖朝着桌边走去。   “这苏公子真的可怜,被那个冒牌货害的前途警惕,不过现在能走出来也是好事。”檀香道着,想着当初那个冒牌货用那么悲哀的手段将苏明瑞给休弃后,苏明瑞借酒消愁的颓废样子,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同情苏明瑞。   “他是一个不错的人,不管文采还是人品,我相信他以后还会有所成就的。”御绝云道着。   夜晤歌没有回答或者去接两个人当中任何人的一句话。   “再过几日,简月应该回来了吧!”须臾,两人却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从韩城去泸川快马加鞭的话,大概十余天,现在一个多月了,想来简月姐回来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檀香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   “你询问简月多久回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去做?”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追问了一句。   “只是问问,想来她也离开了好久了。”夜晤歌微微笑着,就这么回答着眼前的御绝云。   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御绝云的视线,就这么深深的落在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无奈一叹。   他知道夜晤歌没有说实话,可是也知道不管自己再怎么去追问夜晤歌也不会对自己说实话。   “不管你要做什么,至少要护好自己的安全。”他道着就这么深深的看了看眼前的夜晤歌一眼。 第258章 泸川秦家,不可小觑   夜晤歌没有说话,就这么将视线落到了一旁的窗边。   小二已经将饭菜点心给端上了桌,御绝云的视线就这么一直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用过了午膳,三人一起出了这间酒楼的大门。   好巧不巧,正巧瞧见了一匹棕色的快马朝着此处快速的跑了过来,那马上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夜晤歌和檀香所谈论着的便是这一两天该回到韩城的简月。   马匹的速度很快,马上的人似乎一心想着赶路,因此,并没有瞧见站在旁边的夜晤歌和御绝云等人,就只是眨眼间,那匹骏马便已经从几人的身旁而过,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而去。   “简月姐回来了,她好像没有看见我们。”檀香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和御绝云。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她应该是赶着回来的,我们先回丞相府吧!”夜晤歌道着,就这么转身对着一旁的檀香道着。   “好的公主。”檀香道着,这才转身看着一旁的御绝云,询问了声。   “御公子要跟着一起回吗?”毕竟是三个人一起出来的,回去的时候总要象征性的询问一声。   “那就回去吧!”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为了你家主子的安危,我自然是要跟着的,不过,那个丫头回来的倒是还真快。”御绝云笑着,视线朝着方才简月那匹棕色的马消失的地方瞧去。   ——   简月回到丞相府的时候,是丞相府的管家来开的门,却在管家那里知道夜晤歌此刻并没有在府中,夜晤歌他没有见到,可是却见到了顾莫阏。   “丞相!”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唤了一声,是没有料想到,此刻顾莫阏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跟我来一趟。”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眯眸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点头,这才跟着顾莫阏朝着他的书房走去。   “在去韩城的路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顾莫阏在前方走着,他的声音就这么朝着此处走了过来。   “一直有人跟着,可是大概是觊觎丞相的人也跟着暗中护送着郡王,因此,并没有什么动作,在半路的时候便已经撤退了,想然是想要暗自的在暗中观察。”简月干脆如实的回答着。   “三娘那里我已经嘱咐过了,这泸川郡守是个听话的,我已经传了话过去了,第一时间有任何的动静,他都会去马上去郡王府。”顾莫阏道着。   两人一直到了书房门口,顾莫阏伸手就这么推开了书房的大门,坐到了不远处的书案旁,简月就这么站在不远处候着。   “你临走前,我吩咐你的事情?”   “沿途经过的每一处,简月都仔细的观察着君王身旁的每一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怀疑之处,只是在半路的时候亲王殿下倒是送来了一封信,信中的内容大抵就是让郡王到了泸川的时候去秦家替他拜会一下老丈人,如若郡王有任何的需求可以向秦家老爷求助。”   “泸川秦家!”顾莫阏喃喃着这四个字。   这些年来,对于那个泸川秦家其实他早就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了,这秦家老爷以往也曾经是已故先皇夜淳茂的心腹,在夜淳茂当年夺位的时候也曾出了不少的力,后来或许是跟在夜淳茂的身旁这么久,也知晓了夜淳茂的为人,为了自保,辞了官隐姓埋名的到了泸川做起了商人,自然在这靠近边境的一处城池,也能帮夜淳茂查探消息,因此到了后来才有了夜淳茂为什么会将区区的一个商人的女儿嫁给夜谌霖的缘故。   自然,秦家和夜谌霖攀了这么一层婚姻的关系,自然是知晓着这个女婿的出众的。   再加上这个秦老爷既然能成为夜淳茂的心腹,而且以夜淳茂的性格还好端端的让他活到现在,想来这秦老爷的手段还是挺深的,刺人从来都不可小觑,三娘这些年来在泸川所收集到的情报也已经过多了,因此,在夜谌言离开韩城的时候,他特意的嘱咐过了夜谌言要小心着这个秦老爷。   没想到一切自己都料中了,夜谌霖的那一封信去的不简单,说是多走动走动,还不知道这走动的背后有什么阴谋,夜谌霖那个人的心思不简单。   他以往就知道,夜谌霖这样能忍气吞声这么多年的人,不是个简单的人。   而且,上一次苏喑哑说在他的随从的身上发现了蛊土的味道,而夜谌霖也因为被此刻刺伤昏迷不醒,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凑巧,而他所派出查探的人竟然没有查到一丝一毫的破绽,正因为是一切都太完美,可是却漏掉了这么一点儿,如果真的是有刺客,那么那秦王府的后院甚至是家里都应该有打斗的痕迹才对。   可是,苏喑哑那时候告诉他说没有,顾莫阏依旧记得那时候苏喑哑也是出于疑惑状态的,因为她说,她到了秦王府的时候,亲王府中虽然是守卫森严,可是并没有瞧见哪里有一丝打斗的痕迹,那时候苏喑哑还说或许是因为被人收拾干净了,可是这王府的主子出事王府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派人出去寻找刺客下落,而是将整个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难道不觉得起疑吗?   还有,是关于那乐其身上的蛊土的气味的,他绝对不相信乐其身上的蛊毒是意外的在路人的身上沾染的。   一,是因为乐其一直是夜谌霖的贴身小太监,从小就一直跟着夜谌霖,不会武功也不会用蛊,一直以来跟在夜谌霖的身边,想来能沾染的人就只有夜谌霖了。   二,那时候乐其是急匆匆的从王府出来去药铺的,因此,在去药铺的途中形色匆匆,若是撞见了身上带着蛊的人,顶多是沾染蛊虫的气息而不是蛊土。   三,那药铺的大夫死的蹊跷,虽然是被自己的儿子杀害的,可是偏偏的却是看完诊回来,而且那杀人的凶手居然就这么在大牢里服毒自尽了。   这些种种都很可疑,而夜谌霖在伤还没有痊愈过后,就拖家带口的带着还没有满月的妻子和儿子匆匆的回了封地,显然是在回避着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他派去的人一直在监视着夜谌霖,可是那个人的确是不一般心思缜密的让他的人进不了半点儿身,能得到的消息都是一些沾边的无关紧要的。   “所以,丞相是怀疑亲王殿下会对公主图谋不轨?”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了一声。   “他不是个简单的人。”顾莫阏淡淡的道了这么一句话。   “既然你回来了,就好好守着你主子。”顾莫阏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叮嘱着。   “是!”简月点头。   “本相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你也知道你家主子做事虽然有时候狠毒干脆,可是免不了有时候还是于心不忍,她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因此,你应该明白以后该怎么做?”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叮嘱了一声。   简月抬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以来她是看着的,顾莫阏是真的为自己的主子着想,从头到尾都安排的如此的缜密周详,现在顾莫阏对自己说这一句话的意思再一次的明显不过,就是让她在以后为夜晤歌做每一件事情的时候都要第一时间的将那些事情禀告给他。   她是夜晤歌的忠仆,自然是一心一意的向着夜晤歌的,可是眼前的顾莫阏,简月的视线再一次的深深的落在了不远处的书案旁坐着的男人的身上,这样的男人,这样高傲的不外如是的男人,为了夜晤歌已经做出了不知道多少让人震惊的事情,是真的在为夜晤歌着想,因此她点了点头,回到了一声。   “简月明白!”   “嗯!”顾莫阏点了点头,这才伸手轻轻地扬了扬示意眼前的简月离开。   简月这才转身朝着书房外面走去,合上了门。   夏日的虫鸣声总是四处吵嚷着,今日的日头不毒可是却也是很热的温度,简月出了顾莫阏的院子,这才朝着夜晤歌的院子走去。   夜晤歌还没有回来,她趁着这个空档,换下了自己一身风尘的衣衫,一直到听到檀香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的时候,这才开门走了出来,便瞧见夜晤歌拄着拐杖在檀香小心翼翼的跟随下进了院子。   简月快步的走到了夜晤歌的跟前,抱手唤了一声公主。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她轻微的勾了勾唇。   “我究想着你这两天应该回来了,没想到今日就到了。”夜晤歌说着。   “进来坐吧!”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笑着,拄着拐杖进了自己的屋子。   在圆桌旁坐了下来,檀香细心的拧着水壶出去打水,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夜晤歌和简月两个人。   “怎么样,这一路上?”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简月回答着:“一路上却有人一直暗中跟随着,可是到最后应该是觊觎顾丞相暗中的人,所以都撤了。”   “至于中途,五皇子写了信给郡王说是让去秦府看看,到了泸川也是三娘和我一同跟随着郡王去的。”   “泸川有三娘在,我也放心,只是五哥……”   夜晤歌轻声道着,在说到夜谌霖的时候微微的顿了顿,无奈的摇了摇头。   “若是他真要与我姐弟二人为敌,那就勿怪我不念及兄妹之情了。”夜晤歌道着,毕竟自己从小和夜谌言是受到了夜谌霖的照顾和扶持的,她这个人别人对自己的仇记得一清二楚,可是别人对自己的狠,她也不会因为那个人曾经对自己有恩就一再的忍让,如果夜谌霖真的想要打他们姐弟二人的主意,那她便就只能不念及兄妹之情了。   “公主的伤势恢复的很好。”简月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一声。   “是很好,只不过……”说道这里的时候,夜晤歌却是一番苦笑。   “公主有心事?”简月看着夜晤歌脸上的那一番苦笑,询问了声。   “你今日刚回来,好好休息一天,明日我有事情让你帮我跑一趟。”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点了点头。   ——   御绝云回到丞相府第一时间去找了顾莫阏,将今日夜晤歌对自己所提出来的想要学习防身的武术的请求告诉了顾莫阏。   “她是该学个一招半式。”顾莫阏道着,就这么惬意的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就这么一饮而尽。   “你?没意见?”御绝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顾莫阏再一次的询问了一声。   “那,你说我该提什么意见?她一个弱女子是该学个一两招的。”顾莫阏道着,将手中的空酒杯就这么搁在了桌面上,再一次的拿起了那一壶酒给自己斟满。   御绝云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伸手就这么将一旁的顾莫阏手中的那壶酒给拿了过来,给自己的面前斟满了一杯。   “怎么说我曾经也是对她动过情的,难道你就不担心,我这一次教她防身之术两个人每日在一起日久深情了。”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哦!”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御绝云点了点头,又拿起了那一杯酒喝了一口。   这事不关己的样子,让御绝云无可奈何。   “看你的样子,我就无能为力了,得了说了也是白说。”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我知道你成竹在凶,她都已经跟我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告诉你呢!只是害怕你吃醋,不过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不会!哎!你倒是对你自己有多么的自行啊!”说到这里的时候御绝云无奈的摇头。   “我的自信是与生俱来的,难道你不知道。”顾莫阏轻笑一声。   “知道了行了吧!既然你不在意,那就我教了,我知道你每天都很忙,而且……”说到这里的时候御绝云的面色沉了沉,微微的有些黯然。   “现在苏姑娘走了,你身上的蛊毒都没有克制,也不知道多久会加剧,对了,最近的反噬有没有加重?”   “重!”顾莫阏回答着。   “我只是怕她发现了什么端倪。”他说,夜晤歌不傻,那蛊毒是会反噬的,自己疼的同时对方也会疼,他会隐忍,可是夜晤歌能感受到,她这么聪明的人若是次数多了,总归是会发现端倪的。 第259章 心生怀疑,身上蛊毒   “我只是怕她发现了什么端倪。”他说,夜晤歌不傻,那蛊毒是会反噬的,自己疼的同时对方也会疼,他会隐忍,可是夜晤歌能感受到,她这么聪明的人若是次数多了,总归是会发现端倪的。   御绝云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略微的有些语重心长,就这么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酒杯,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深深地盯着手里的那个酒杯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   “她聪明,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他说,以这么长时间对夜晤歌的了解,只要他们身上的蛊毒再反噬几次,夜晤歌定然会起疑心。   “这些日子以来还是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吗?”御绝云问道。   顾莫阏摇了摇头。   “那人的确精明,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不过,我总相信这件事情与夜谌霖脱不了干系。”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那深邃的黑眸里有的,便是深深的疑惑与震撼。   “你是说?这下蛊的有可能是夜谌霖?”御绝云挑眉,在他的眼中,见到的夜谌霖虽然有着心机可是似乎还不至于这么狠毒。   再者,以往他所看到的夜谌霖自小都是护着夜谌言与夜晤歌的这么多年来若不是夜谌霖的照拂的话,那夜晤歌和夜谌言早已经挨不到站在了。   又怎么会这么狠毒的对夜晤歌和顾莫阏下蛊。   再说了,苏喑哑都说了这不得善终的公母情蛊显然是不可多得,甚至是培育都很难的培育出来,如果不是熟识蛊毒的人数十年来的精心栽培,哪里能出来,就是寻找那133对情侣就已经不好找,而且这些年来夜谌霖都是待在皇宫,哪里有时间去寻找那133对情侣甚至133对以上的情侣。   再者,10余年前夜谌霖还是个小孩子,那时候整日待在皇宫和学堂哪里能看学到这么阴毒的东西。   “他自己做不到!并不代表他身旁的人做不到。”顾莫阏说着,其实他也是在怀疑,因为里面有很多的事情都太可疑了,可是连他的人都查不到丝毫的蛛丝马迹的话,那如果真的是夜谌霖的话,那么他就很难对付了。   “这夜谌霖也算是我看着一天天的长大的,才华出众,为人谦和友善,你确定他真的有问题?”想来御绝云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毕竟这些年来自己也算是看着夜谌霖一天天长大的,也看着夜谌霖是怎样的对夜晤歌和夜谌言两姐弟关心的照顾,甚至处处为了夜晤歌和夜谌言着想,做着一个兄长该做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夜谌霖的话,那他以前护着夜晤歌和夜谌言姐弟到底是为了什么。   “若我有十足的把握,那他也留不得了。”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现在的韩城,已经不似以往了,那些王爷都自个儿回了自个儿的封地,先皇的心机颇重可是新帝是个仁君,你也能安心一点儿。”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那就要看,这新帝能不能把控住现在的局势了。”顾莫阏道着,就这么回答着眼前的御绝云,站起了身来,这才转身朝着另一旁走去。   “既然你反对,那等她的伤好了,我就开始教她。”御绝云的声音就这么在身后响了起来,对着顾莫阏离开的背影道着这么一句。   顾莫阏依旧没有说话,就这么没有转身朝着身后走去。   御绝云就这么瞧着她离去的背影,皱紧了眉头。   “哎!一辈子都是这样的。”这话里倒像是有些无奈的。   ——   翌日一早,简月起了一个大早,早早的便出了门。   夜晤歌拄着拐杖,在檀香小心翼翼的跟着下出了大门,来到了顾莫阏所处的院子。   管家就这么殷勤的迎了上来,就这么挡在了夜晤歌的面前。   “公主殿下,丞相今日不在府中。”管家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轻声的回答着。   “他一早就出去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管家。   “是的,丞相一早就离开了。”管家殷勤的回答着。   “那丞相有没有告诉你,他去了哪里?”   “大概,是去皇宫了吧?不过,问有可能是去了太傅府。”管家回答着,也有些困惑,因为他其实也并不知道顾莫阏去了哪里。   “哟知道了,那我等他回来再过来。”夜晤歌点了点头道着,这才转身拄着拐杖离开了。   脸上的确是有那么一丝失落的。   自从自己身上的伤渐渐的好了起来的时候,顾莫阏对自己似乎更加的疏远了。   这几日她几乎都见不到他的人影,夜晤歌的性格本就有些多疑的,因此总觉得顾莫阏的行为这几日的确不太正常。   再加上前几次只要自己和顾莫阏越发的靠近的时候,心中那么一股刺疼就会这样越发的猖狂,所以,更加让她疑惑。   她想着,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拐杖。   “公主,你没事吧?”檀香就这么跟在了夜晤歌的身旁,侧首,能瞧见眼前的夜晤歌那脸上不悦且深思的深色,略微的皱紧了眉头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不过,或许是因为檀香的话太过的小心翼翼,又太过的小声,所以,出神的夜晤歌应该是并没有将檀香的这一句话听进耳中,因此,依旧这样出神的前行着。   一直到走到了假山后的那条小石板桥旁的时候,瞧见了御绝云在那里舞剑的情形。   夜晤歌愣在原地,就这么看着不远处舞着剑的御绝云,微微的出神着。   她所想着的,依旧是这几日顾莫阏对自己的躲闪,她能感觉到顾莫阏一定是有问题才会这样的,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而这件事情或许是关于自己和顾莫阏之间的。   御绝云试炼着身手,直到一个潇洒的转身,长剑一出时,便这么一剑挥了出去,刺向了前方。   视线便落到了不远处,拄着拐杖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此处的夜晤歌的身上。   他皱了皱眉,就这么潇洒的舞了几个剑花,将那把剑给收了起来,然后系在了自己的腰间。   御绝云的怜苍剑本来就是世间少有的珍贵的宝剑,不仅是因为它的别具一格,也是因为它独特的工艺,和它自由收展的能力。   御绝云就这么朝着夜晤歌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烈日炎炎,还有两日便是端午佳节,所以今日分太阳特别的毒辣,他就这么舞了一会儿的剑,额头上就已经多了许多薄薄的细汗。   他伸手,就这么撩起了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太阳这么毒辣,你站在这里干嘛!万一中了暑可怎么办。”语中掩饰不住的关心。   夜晤歌抬头,就这么与眼前的御绝云对视着,微笑的摇了摇头。   “刚刚经过这儿,瞧见了你舞剑就多待了一会儿,还真就没有注意。”夜晤歌的声音很轻,就这么笑着。   “到亭子里吧!你还有伤在身。”御绝云道着,就这么抬头点了点不远处的亭子,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一声。   夜晤歌点了点头,几人这才朝着不远处的凉亭里走去,果然没有了几烈日的对晒,在那棵偌大的榆阴树下的凉亭里,确实是凉爽,一阵微风吹过就这么牵起了衣袂,撩起了衣角,吹起了头发,就这么披散着的头发被风吹起了好看的弧度。   或许是因为此刻的清凉,整个人的心情都要释然几分。   亭子里面的石桌上有着搁在那里的茶壶,御绝云就这么拿起了杯子替自己和夜晤歌都倒上了一杯。   茶有余温,应该是不久前刚放上的。   夜晤歌伸手,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那一杯茶,喝了口看着眼前的御绝云也拿了起来,一饮而尽。   她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开了口。   “你知道,他去了哪里?”   御绝云那双漆黑的眸子微微的有一丝闪烁,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伸手又拿起了方才刚刚放下的茶壶,轻笑着。   “这话还真的问到我了。”他说,摇了摇头。   “你也是知道的,他那个人素来我行我素,去哪里都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哪里知道什么。”说完,御绝云再一次的将手中的那杯水喝了一半,搁下了杯子。   “想来,他晚上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你放心,那家伙武功高强,心思缜密,哪里能受到别人的迫害。”   “只要对方没有拿你要挟,怕是没人能治得了他,是他的对手。”御绝云道着,就这么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深吸口气道着。   他说的是实话,以往的顾莫阏的死穴怕是只有那个与他失散多年的妹妹,可是现在的话,想来或许顾莫阏最大的死穴便是眼前的夜晤歌了。   他跟着顾莫阏一起长大的师出同门,想来自己虽然不说是很了解顾莫阏,乐其却还是有那么一点儿了解顾莫阏的。   此刻,在顾莫阏的心中,怕是夜晤歌比功名利禄前途光明更加重要了。   夜晤歌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深吸口气。   “我已经有几日没有见到他了,我想,他应该是在躲我。”夜晤歌说。   御绝云的脸上略微的有些吃惊,却也只是一瞬便舒缓了开来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平了平语调道着。   “怎么会这么想,他身为一朝之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来肯定是忙碌的,再加上先皇驾崩新帝登基大许多事情需要处理的。”御绝云道着。   却看到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微微的怔了怔。   夜晤歌看着他的视线明显的带着的丝探究与质疑。   他一直都知道,夜晤歌很聪明,也不简单,因此心中用还是有那么一丝闪躲着夜晤歌的视线的。   不由得轻咳了一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他总归是要保全你和自己的,因此更要谨慎部署。”御绝云点了点头。   夜晤歌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我知道了,其他的事情我不会去多想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轻声一笑。   “不过,你既然答应了教我防身的武功,那么,我是不是该唤你一声师傅?”夜晤歌道着,就轻驾熟的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御绝云询问了一声。   御绝云微微一笑。   “无妨,都可以。”他说,想来是已经放下了自己在夜晤歌身上的感情了?   “反正我已经是小九的师傅再做你的师傅也不错。”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那,便要请你多多教导了。”夜晤歌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   简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夜晤歌应该是在一直等着她的。   夜晤歌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怎么样,出去转了一圈。有没有查到什么消息。”她问。   今儿一早,她便嘱咐了简月,去了夜谌霖所在韩城的秦王府,她总觉得五哥不寻常,因此还是想要简月去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属下已经将秦王府里里外外全部的探得了一清二楚,甚至连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可是,并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简月回答着。   听得简月的话,夜晤歌微微眯眸,难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我知道了,下去吧!”她道,就这么对着简月道。   简月点了点头,就这么深深递看了眼眼前的夜晤歌一眼,这才转身退了下去。   夜晤歌低头,就这么看着桌上的那杯茶,眼中依旧还是有着迟疑。   “如果,五哥没有丝毫的问题。那么最后还有谁?”她喃喃着。   脑海里闪烁着的依旧是那些人的影像,每一个都有可疑,可是每一个似乎都也有可以摆脱嫌疑的一面。   她困惑,更加的不解了。   顾莫阏回来的时候,凑巧瞧见御绝云正站在自家院子里等着自己。   “回来了,你回来的越来越晚了。”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继续超前走着。   御绝云微皱着眉头,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今天来找过你了。”他说。   显然,在御绝云说出这一席话的时候,顾莫阏停住了步子。   “她问了许多事情,我想她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或许在怀疑着什么?”御绝云道。 第260章 长公主府,比邻相府   “放心,我会瞒住的。”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   其实,早在他回来之前就已经和简月见过面了,也吩咐了简月,有些事情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他知道夜晤歌聪明,被反噬的久了,必然是要起怀疑的,所以这几日里他每日早出晚归,为的就是和她保持着一分距离不至于每日见到,甚至在夜晤歌向御绝云提出来了要学那么一招半式防身的时候自己也觉得是好事,这样有了多余的时间去学习一招半式的话,便不会静下心来多想什么。   有时候他会哭的自己是用心良苦。   以往的自己从来不会操心这么多。   情这个东西还真的就是磨煞人的东西。   ——   端午节那天,她跟着顾莫阏还有御绝云一行人一起去湖边散了心看了龙舟,人山人海,人声鼎沸。   只是在桥上与顾莫阏的对视,就让她感受到了那么一种锥心刺骨的疼痛,咬紧了唇,就这么隐忍着。   后来也渐渐的和唤了,她能感觉到顾莫阏拉着她的手的时候的温暖,手心得汗,她能感受到,她猜的没有错,自己有感觉的同时,顾莫阏也有感觉。   所以他们的身上一定被下了奇怪的东西,有可能是诅咒有可能是毒,也有可能是蛊。   到最后她以天气太热自己身体不适的缘故,早早的便回到了相府。   回到相府后,便抽空回了一趟皇宫,想来皇宫的人在瞧见自己回到皇宫的时候,纷纷的有些惊讶,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对于夜晤歌他们似乎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了。   即便是现在见到,那眼中的惊惧依旧还是在的,在看到夜晤歌的时候依旧纷纷的低头垂首恭谨的唤着公主。   在简月和檀香的陪同下,她去了竹院取了一些东西。   竹院的摆设依旧,应该是除了自己以前在这里住过,便已经没有其他人在这里居住了。   因为蜘蛛网热灰尘都已经铺的很厚了。   夜晤歌让檀香唤了三五个太监,就这么出现在了竹院,将那架子上的书籍全部都搬了出来,装上了宫外叫来的马车,一一的搬回了丞相府。   回宫,就只为了去竹院搬个书,让众人都感到疑惑。   “你是说,你丫头回宫就只是去竹院搬了书?”夜谌北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常总管询问了声。   “是的,老奴派去盯着的人亲眼看见的,就只是搬了竹院的书籍。”   常总管回答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回答着。   “一堆书?那丫头到底想要干什么?”夜谌北疑惑,就这么喃喃的道着。   “这六公主殿下为人处世本就心思缜密,手段狠毒,也不知道为什么离开竹院这么多年了,还要亲自回竹院拿书。”常总管道着,就这么想着这夜晤歌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不管她有什么阴谋,我都不会让那个丫头得逞。”夜谌北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常总管道着。   “替朕去丞相府传个旨,恢复六妹的长公主之位,再赐一座公主府给她,比邻丞相府而建,今日即刻动工。”夜谌北道着。   “陛下,你说什么?”常总管微微一惊,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询问出声。   “朕要恢复她长公主的身份,在丞相府的隔壁给她建一座宅子,总归他是皇家的女儿,总不能永远,住在相府,天家还是要顾忌颜面的。”夜谌北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常总管道着。   “可……”常总管还想要说着什么,可是却被夜谌北给截了去。   “照朕说的做。”   “是!”常总管无奈,只得应了这么一声,退了下去。   ——   当檀香第一百三十三次无奈的叹气的时候,夜晤歌终于转过身正眼的瞧了她一眼。   “你一早上都围着我的面前转来转去的,到底有什么事情?”终于,夜晤歌无可奈何的询问了一句。   她咬唇,就这么紧皱着眉头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公主,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夜晤歌,有些吞吐。   “你一大早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不就是有话要跟我说吗?到现在怎么又没有话说了?”夜晤歌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道着。   “到底是什么,老实的说吧!”夜晤歌抬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拿起了桌上的那壶水,就这么给自己斟上了一杯,喝了一口,就这么轻轻地抬起眼帘道着。   “今儿一早,皇上的圣旨就传到了,也不知道这皇上是怎么想的,说你一个人总归是未出阁的女儿,住在丞相府不方便,然后,就让人在丞相府后面的那块地给开发出来,说是要替公主建一座公主府,而且还恢复了公主以往被罢黜的长公主的职位。”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这很好啊!恢复了我以往的身份,总归这长公主的身份可是矜贵的,赐我一座宅子也挺好的啊!”   岂知,夜晤歌的话就这么响了起来,语中没有半分的不满,想来还是挺满意这个结果。   檀香疑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眼中依旧还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她咬唇,双手就这么紧绞着衣袖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出声。   “公主,你真的要搬出去吗?”檀香道着,迈着步子快步的就这么走到了夜晤歌的面前询问了一声。   “不然呢!顾莫阏也没有娶我啊!我就这么天天待在丞相府中,还不是要被人议论,再说了我本来就是天家的女儿,总归皇兄还是要天家的颜面的,我就这么待在这里,他还是要脸的嘛!”夜晤歌说着,将拿杯子搁在了桌面上。   “所以,等他的宅子修好了,我们搬过去就成,总归只有一墙之隔,随时也都可以过来。”   “可是,这落宅子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若是陛下真的担心天家的颜面,就直接赐婚不就行了,也省去了中间这么多的麻烦。”檀香道着,想着这赐婚也是一道皇旨,落宅子也是一道皇旨,想来这落宅子还麻烦工序也复杂,还不如直接赐婚来着。   “赐婚哪有这么简单。”夜晤歌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笑着。   “你怕莫不是忘了,我曾经已经逼婚到了门口了,可是顾莫阏怎么做的,他到底还是拒绝了。”   “毕竟皇兄刚刚登基,自然是不想做出碍了自己颜面和丞相颜面的事情,你也应该是知道的,顾莫阏的个性,除非他自己想娶,否则不管是谁都左右不了他的心思。”夜晤歌道着,那双明如星子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将原委都讲的那么一清二楚。   “可,丞相都已经和公主同床共枕这么久了啊!”檀香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果然,这一句话下,倒像是说了不该说的了,便瞧见了夜晤歌原本勾唇微笑着的唇角,忽然一下子就这么敛了下去,换上了一脸的严肃。   “公主我错了。”瞧着这样的夜晤歌,檀香立刻的反应了过来,跪到了地上,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小心翼翼的道着歉道。   “是同床共枕,可是也就只有同床共枕了。”夜晤歌道着,在她被万虫啃食的疼痛折磨的时候,自己和顾莫阏是一直在同床共枕着,可是毕竟,不一样。   自己和顾莫阏在那一段日子里面虽然情深义重,同床共枕可是却一直是发乎情止乎礼的。   他们之间,依旧还是那么清清白白的。   “其实这几日我也一直在想,有些事情还是要隔着一道墙做的,皇兄这样的安排正合我意。”夜晤歌说着,就这么低眸看着眼前的檀香,唤了声。   “起来吧!以往你跟着我在竹院的时候,说话素来小心谨慎,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话也不经过大脑了,以后若要说什么,记得避讳着,先在脑子里过一遍。”   “檀香明白了。”檀香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坚定的点了点头。   “嗯!先出去吧!去瞧瞧这公主府开工了没有?”夜晤歌摆了摆手,道着。   “已经开工了,说起来也怪,这些宫人是跟着宣旨的太监一起来的,这皇旨刚宣完,就已经开始在动工了。”檀香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这皇兄想的还真是周到,看来我这公主府怕是过不了多久也能落成了。”她微微一笑。   ——   “上一次因为你的失误,我差一点儿就穿帮了,你要知道我那个皇妹和那个顾莫阏也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他们可都是聪明的紧,我的人来报,到了今日他们已经不止一次让人去我韩城的王府查探了。”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语中满含着那么一丝微怒。   “这事出突然,你那时候若是不动我的蛊物便什么事儿都没有。”男人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清冷的却含了那么一丝柔软的细腻。   “那也是因为你的蛊虫跑了出来。”男人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柔软细腻的男声就这么轻轻一笑,近似委婉的道着。   “不急,不急,你放心,只要中了我那个蛊,就没有多少日子可活,这可是我花了8年的时间,找了142对不得善终的情侣的心头血喂养的,中了这蛊的人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到时候你就这么坐着看着他们相爱相杀互相折磨不得善终吧!”细腻妖娆的男音就这么冷声笑着,那声音响彻在整个空旷的室内,听起来却是那般的令人毛骨悚然。   ——   丞相府的隔壁大兴土木,在整个韩城都传遍了,都说过这是建的长公主府,皇上亲自下的旨,有的人说这是多此一举,就一道皇旨儿赐婚的事儿。   有人说,其实吧!这大兴土木的公主府就是皇上送给夜晤歌的嫁妆,等到这长公主府落成的时候,便是顾莫阏和夜晤歌成亲的时候,这也是新帝有心了,特意的送了夜晤歌和顾莫阏的贺礼。   不过这一切,夜晤歌都没有太过的在意。   昨儿,夜晤歌已经丢掉了手上的拐杖,已经能正常的行走了,只是走路的时候略微的有那么一丝不自在,就是一瘸一拐的朝着前方走去。   今儿更是在檀香的陪同下,到了一旁的大兴土木的公主府查看了一番。   “这里尘土飞扬,不适合你现在这样养病的人。”御绝云道着,就这么走到了夜晤歌的面前道着。   “总归是自己的院子,当然得直到门儿朝哪个地方开。”夜晤歌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了这么一声。   果然,也不知道一旁的监工是不是个顺风耳,听得远,就这么拿着图纸,快步的走到了夜晤歌的身边,殷勤的小心翼翼的笑着。   “公主请看,这个是监造局绘出来的公主府的图样。”监工道着,就这么将那张图摊开搁到了夜晤歌等人的面前。   “这边是前院,这边有一片假山,这边有一座池塘,还有这里是客房,这里便是公主殿下的寝居,至于长公主府的大门,是朝着与丞相府外的那条小道的大门开的,与丞相府比邻,往来也便利。”监工道着,对着眼前的夜晤歌再一次的强调了一句。   “陛下也已经嘱咐了,长公主府的一砖一瓦都要按最快的速度,最好的材料给装潢。”   “皇兄有心了。”夜晤歌淡淡的道了一声。   那监工这才殷勤的道着。   “有小的监工,公主殿下放心即可,这儿尘土飞扬环境恶劣,公主殿下还是移步相府休息,下官一定会仔细监工着。”那监工道着。   “公主,这里确实呛人,你本来就大病初愈,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时候一旁的檀香也跟着道了一句。   夜晤歌点了点头,几人这才转身离开。   等到回到了相府的后院的时候依旧能听见隔壁敲敲打打的声音。   “新帝所想的的确周到,总归你现在还是天家的女儿,为了天家的颜面与相府比邻而居却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皇兄的确想的周到。”夜晤歌点了点头。   “你今天已经丢了拐杖了,看来出不了就干就能全部恢复了。”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 第261章 甜蜜撒娇,这叫纵容   “你今天已经丢了拐杖了,看来过不了多久就能完全好了。”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有手有脚,四肢健全,这样的日子倒是真的不错。”夜晤歌话里有话,就这么道着。   御绝云的面色微微的有那么一丝尴尬,或许是因为夜晤歌的那一句话。   她其实比谁都聪明,也比谁都明白,御绝云觉得她应该是在怀疑什么了。   “你……”他开口,犹豫不决的想要询问出声,不过,却完美的被夜晤歌给截断了。   “再过两日我身上的伤就好了,到时候你应该也就能教我防身的功夫了吧?”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微微一笑。   “这是自然,我会根据你自身的条件,与适合的方案替你量身定制好属于你的一套防身的功夫。”御绝云道着,这几日他也在想,因为夜晤歌自小就没有武功的基础,而且他以往也试探过她的骨骼并不适合练习太过复杂和精进的武功,因为没有内力的傍身,只怕现在教她,也只会是一些简单的花拳绣腿罢了。   所以,他每日也在究想着究竟该怎样的以最快的方式去将最精进的剑法去交给夜晤歌。   古往今来,要练习精进的武功除非像和别人一样有着奇特的机遇,或者是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和一副精奇的骨骼,否则没有三五十年哪有什么速成的。   不过,他总归是有着天下第一剑称谓的剑术师,能力也不是别人虚传的,因此经过了这几日的研究已经大抵的描绘出了大致的剑术与剑诀,想来再经过就干的反复研究应该是适合夜晤歌防身的一套剑法。   “那就幸苦你了,师傅……”夜晤歌道着,就这么唤了师傅两个字。   偏偏就是这么一声师傅,让御绝云一阵错愕,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恍若自己听错了一般。   就看见夜晤歌转身,在檀香小心翼翼的跟随下,离开了。   只留下御绝云一个人愣在原地久久的。   ——   泸川,楚三娘从泸川郡王府出来的时候面色凝重。   简月离开没有多久,夜谌言到这泸川也没有多久,可是这秦家三番两次的跑来登门造访,今日这秦老更加的得寸进尺,直接邀了夜谌言晚上到府中一绪,甚至在看着她一直待在夜谌言的身旁的时候,捻须轻笑着。   “三娘还真是让人揣测不出。”楚三娘能听出来这秦家老爷的话里有话,毕竟她在韩城卧底多年从来都没有曝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是到了如今却成了夜谌言这泸川郡王府的女管家,从一个小小的茶楼老板娘忽然就这么摇身一变,变成了如今这郡王府的女管家,这多年来在泸川卧底的身份也掩藏不住。   她能瞧见方才那秦家老爷的视线,在瞧见她的时候略微的有些危险的光亮。   来者不善!她在泸川卧底这么多年,一直都知道,这秦老爷不是个简单的人。   “三娘,这泸川发生的事情是不是该传书丞相!”一旁的护卫上前一步,对着三娘道着。   三娘看着他,半晌抬起了头就这么看着天上那炎炎烈日,日光有些刺眼,让她下意识的伸出手就以为遮住了自己的眼帘。   “书,是要传的,可是,并不是这样的传法。”三娘道着,就这么喃喃的道着,让一旁的护卫不解。   “我会告知丞相的。”三娘道着,就这么扬了扬手,对着眼前的护卫又道了一声下去吧!   那护卫抱了手,就这么退了下去。   楚三娘这才垂下了手,视线就这么落在了身后的那偌大的泸川郡王府。   这泸川的水太深了,虽然新帝登了基看上去夜谌言只是一个小小的泸川郡王,没有多大的威胁。   可是哪里知道那些人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郡王府外徘徊的陌生的人影,还有那秦家看得如此的紧。   怕是那飞鸽传书就这么传出去,中途就被人给截下来了。   所以,自然是要想另一种方式将这里的一切传出去的。   而他们这些自小被训练的收集情报的卧底,自然是有着上千百种的法子来将情报给传出去。   这也是为什么顾莫阏信任她,让她看着夜谌言的原因。   好在,楚三娘这一次见到夜谌言的时候,夜谌言是真的成熟了,从他的眉宇间也都能够瞧见夜谌言的变化,毕竟是在回到韩城见到过一种种争权夺利的权力争斗下熬过来的,不是以往的单纯的小孩子了。   这世间的人心难测,更何况是天家的儿郎,争权夺位的比比皆是。   自然对于任何一个人都是不放心的,更何况夜谌言是夜晤歌的弟弟,而夜晤歌和顾莫阏之间的事情在整个韩城自然是传的沸沸扬扬的。   都知道,这顾莫阏在整个大梁国的权利和地位,那些人自然是忌惮着夜谌言的。   说一句不好听的,若是现在夜谌北的皇位得不了百官和整个梁国的民心,那另择新帝,只要顾莫阏说一句拥护的话,那这新帝的位置,绝对会是落在夜谌言的头上的,身后有着这么一个大靠山,即便只是一个郡王,那夜谌言也是具有威胁的。   所以,即便只是一个小小的泸川郡王,他也是极具威胁的;也怪不得这郡王府外有着这么多人监视着。   ——   韩城,丞相府!   当夜晤歌推开顾莫阏的书房的门时,坐在书案旁边应该是审阅着卷宗的顾莫阏,在瞧见夜晤歌的时候,搁下了手中的案卷站起了身来。   瞧着夜晤歌就这么一瘸一拐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就这么走到了他的面前,她的步子很急可是却又因为自己的腿伤没有好的缘故,这么大弧度的走过来,总是会让人以为她会摔倒一般。   霎时间就这么从眼前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以快速的步子就这么闪身到了夜晤歌的面前,一把将她带入了怀中,打横抱了起来。   夜晤歌或许是没有预料到,顾莫阏会突如其来的这么一下子将自己给抱了起来,四目相对。   她恍若刚刚想要说的话,就这么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一般。   头疼,是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疼得让人的受不住,夜晤歌也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顾莫阏的手,一瞬间抱紧了。   想来,应该是害怕自己将怀中的人给掉下去,夜晤歌能感受到顾莫阏的用心,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便已经将自己的唇落在了顾莫阏的唇上。   顾莫阏猝不及防没有料想到夜晤歌的唇会这么突如其来的落到自己的唇上,那原本还像针刺一样的头疼,此刻却转移了方向,到了心尖,就这么比前几次的更加的疼痛科。   这样的折磨,还真的让人难以承受,就连夜晤歌也因为这疼痛,皱紧了眉头,原本搁在顾莫阏肩头的双手也不自觉的握紧,就这么用力的将那衣衫紧揪成了一团。   这一次,却是顾莫阏加深了那个吻。   直到那折磨人的疼痛渐渐的歇下去的时候,顾莫阏才将夜晤歌放到了一旁的圆桌旁的圆凳上。   直到坐到了桌旁的时候,她咬了咬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眼中略微的有那么一丝深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原本那整洁的衣衫因为自己方才抱着自己和自己搁在他肩头的双手紧揪着衣衫的缘故,已经褶皱成了一大团了。   看起来略微的有些衣衫不整。   “呵……”却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笑着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摇了摇头。   就这一笑,让顾莫阏略微的有些错愕,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她的脸上。   便看到夜晤歌就这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眼神闪烁着,那里面如星子的光亮,恍若能照亮人心一般。   她微微笑着。   “我疼你也疼,我们这算不算心有灵犀了。”她笑着。   “……”顾莫阏看着她,又听到她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前几天抽了时间,回了一趟竹院,你还记得我在南诏为你引蛊的事情吗?那时候你竟然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这种引蛊之法。”夜晤歌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依旧还是没有开口,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听着她接下来的话又响了起来。   “你知道我父皇为什么总蛊毒来陷害我娘亲吗?因为在以往风家也出现过有人用蛊的事情,那时候闹出了人命,我外祖母就是这样被得宠的小妾给害死的,所以我母亲在经过那些事情的时候偶有研究蛊物,就是怕被人再用那种卑劣的手段去陷害,可是到了最后,她还是没有躲过别人陷害,因为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只有我母亲熟识蛊物。”   “所以我也懂那么一点点,因为母亲的死,因为外祖母的死,我找了许多蛊物的书来看,你知道我在竹院这么多年,没有人教我,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会?”   “那是因为,那里有许多的宝藏,前人留下的宝藏,便是那些书籍,大大小小的什么都有。”   夜晤歌道着,就这么一五一十的将这些事情,全部都讲给了眼前的顾莫阏听。   顾莫阏就这么听着,听着她讲着这些事情,他知道夜晤歌之所以讲这么多全部都是对一会儿自己即将要说出来的话去做铺垫。   这铺垫便是眼前的夜晤歌接下来想要说的话费开头。   “所以,我知道,我和你之所以疼是因为什么?”反问,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站着,而她坐着,就这么仰视着眼前的顾莫阏,轻轻的微笑着。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是不是?”她笑着,没有逼问,也没有去刻意的问,就是这么直接了当对着顾莫阏道着。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她,然后就这么坐到了她的面前。   “呵……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你很聪明。”   “这应该不是夸奖!”夜晤歌微微一笑。   就这么伸出自己的右手捧着脸,惬意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所以,我们是中了蛊毒,这蛊是情蛊,而且苏姑娘解不了。”夜晤歌道着,一字一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就这么点了点头。   “嗯!看来我想的一点儿也没错。”夜晤歌深深的吐纳了口气,就这么微微惬意的笑着。   虽然知道治不好,心中有些失落的,自然也想要将那个给自己和顾莫阏下蛊的人狠狠地掐死,也让他尝一尝这个味道。   不对是必须揪出来,让他生不如死,可是现在想来顾莫阏也没有查到那个人,她笑着。   “要是让我知道那个该死的人是谁,我定要她吃不了兜着走。”她咬唇,就这么道着。   另一只搁在桌面上的手,就这么紧紧地握了起来。   “这些事情我来就成,你只需要安生的在这丞相府待着便可。”顾莫阏终于开了口,伸手就这么扣住了夜晤歌搁在桌上紧握住的那只手。   她咬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微微一笑。   “难怪你这些日子都躲着我。”   “我听说过情蛊的类别。要么就是死心塌地的爱,要么就是两人只要心中动情便会痛不欲生,除了斩断情丝便什么事儿也没有,若是越靠近便越是折磨。”   “所以,为了你我都好,等隔壁的院子落成,我就搬出去,见得少了,折磨也就少了,不想你,不吻你就不会被疼痛折磨,然后,等我找出那个下毒的东西,我一定让他(她)再受一百倍的折磨。”夜晤歌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好在,夜晤歌并不知道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情蛊!   那时候,其实他也不知道,是因为苏喑哑才让他知道了还有另一种情蛊。   “下毒的那个东西,我自然会去找的,等隔壁的院子落成,你就好好待在隔壁,和师兄学防身之术。”顾莫阏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你也了解我的性格,算计到我头上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打个招呼,给我一个机会呗!”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夜晤歌却带了一丝撒娇商量的余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似乎并没有觉得,是在和眼前的顾莫阏给谈条件,而是在说一件商量和一件很随意的事情。   她微微一笑,就这么再一次的看着顾莫阏,道着。   “纵容一下我!”她说。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她,无奈的笑了。 第262章 顾莫阏真的爱上了   “纵容一下我!”她说。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她,无奈的笑着。   “一个女孩子,手上沾染的血多了总归是不好的。”顾莫阏道着。   “记得你第一次救我吗?那时候我就已经沾染了血了,狭小的井里面,那具尸体就这么坐在我的对面,她的脸上有血,头上有血,身下的井水里全是血腥的味道,而我的手上有血,身上也有血,她泛白的瞳孔死不瞑目的就这么盯着我,该不该承受的我全部都承受一遍了,所以,这一点点的血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夜晤歌抬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我出竹院的时候,以为自己已经什么都豁得出去了,所以任何卑劣的手段我都使了出来,不过最后倒终究还是hi有着那么一丝怜悯,也正是因为那心底的一丝怜悯,让我一次次的陷入了险境之中,我不会再想以往的那样优柔寡断了。”她说。   “……”而顾莫阏就这么出神的看着她,听着她讲着关于以往的一切没有开口。   “我从小都是见惯了算计的,梦琉璃说的没错,只要是自己的仇人就不能对他(她)存有半丝的怜悯,否则到最后吃亏的永远都是自己,我八王叔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十年的时间等着一个不归人守着一座空城,一直都以为是别人怨他没有守诺,可是却不知道往往就是自己最敬重的那个人断了自己的姻缘,毁了自己的爱人,到最后还想要他的命。”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脸上的笑容都是讥讽的。   “我曾经对我的父皇心生怜悯,可是到了最后换来的是什么?差一点儿死掉,到现在都没有好;所以当我从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出来之后,便已经暗自的发誓对任何一个伤害自己的人都不会放过。”眼底闪过了一丝危险的光亮。   顾莫阏伸手就这么握住了夜晤歌的手,那双眸就这么落在了夜晤歌的脸上。   四目相对,她伸手就这么落在了顾莫阏的脸上,取下了他脸上的那半张面具,也不知道体内的蛊虫是不是因为方才发作过,此刻消停了,这会儿一点儿疼痛的痕迹都没有。   面具下依旧是顾莫阏那张俊逸的脸,她划开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笑着,顾莫阏的手就这么握住了她正欲落下的拿着面具的手。   “若是你想看,那以后我就不戴着了。”他道,自己已经为夜晤歌破了许多次的例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   夜晤歌怔了怔,那双漆黑的亮闪闪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然后划开了唇。   “还是戴着吧!你这样我怕你招蜂引蝶。”她微笑着,有时候或许自己的心眼儿也小,顾莫阏的这一张脸若是摘掉了面具,走到大街上的话必然是会引起一众的小姑娘的追随着。   想来,这张脸招桃花,他还是藏着好了,不过在家里的时候自己可以看。   夜晤歌忽然觉得自己挺像个小女人的,顾莫阏只是一说自己就好像吃了醋似的。   她笑着,就这么将那半张面具给搁在了桌面上。   听得夜晤歌这么一说,顾莫阏恍若吃了一颗糖一般,笑得更欢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轻声道。   “我还以为你不会吃醋。”他道。   “吃吃吃,怎么不吃,总归你是我唯一的靠山,我还指望着你帮我踏平脚下的路。”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虽然她知道这世界上或许没有永远可以靠得住的一个人,可是顾莫阏不一样,顾莫阏是她的光,每一次在她濒临绝境的时候,顾莫阏总能恰到好处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将自己救赎出来,所以,她甚至不能想象若是哪一天自己离开了眼前的顾莫阏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果然,在听到夜晤歌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顾莫阏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夜晤歌能感觉得出来,或许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顾莫阏的脸色明显的变化了,她想着是不是自己方才的那一句话,因为她说只是因为顾莫阏是她唯一的靠山,只是还有利用价值;可是并不知道其实顾莫阏所在意的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只是听得夜晤歌的这一句话,想起了那个若生必死的命理。   “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自己也能撑起一片天的。”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坚定的道着这么一句。   他相信夜晤歌有这个能力,若是自己逃不掉这个二十五岁的命理魔咒,那夜晤歌一个人也有能力活得很好,因为在他第一次见到还是个九岁的女孩子的夜晤歌的时候,便已经知晓了夜晤歌的与众不同,和其他人不一样,夜晤歌有着坚定的求生欲,和为达目的的不择手段。   夜晤歌就这么偏着头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她总是觉得顾莫阏的话里有话,到最后笑着摇着头。   “我把你拽得牢牢的,你不就走不了了。”她道着,就这么双手将顾莫阏的双手给紧紧的攥在了一起,咬了咬唇。   今日的她很是反常,说的话更是平日里没有人会料到夜晤歌会说出这样的话的,有些肉麻有些执着,就这么抓着顾莫阏的手。   有时候这蛊物折磨人的手段,让夜晤歌气氛,正到浓情蜜意时的时候,偏偏就是不让两人好好的过着,一阵折腾,甚至连自己的额头上挂着的全都是薄薄的细汗,索性自己以前是尝过了这么久的万虫啃食的疼痛感,总能隐忍着些,不过这锥心刺骨的疼的滋味的确是不好受。   她咬紧了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怔怔的道着。   “这东西还真的是不让人有片刻的好过。”她道着,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吃力,因为刚刚被疼痛折磨的缘故。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她点了点头:“照顾好自己。”他说。   “你不疼?”   “我一个大男人,受得住。”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果然,习过舞的内力身后却是隐忍的程度比我这个女人强,不过,我也并不是一般的女人。”   “你是聪明的女人。”顾莫阏笑着。   夜晤歌也笑了,或许只有在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面前她才能放下戒心来肆无忌惮的笑。   而夜晤歌又何曾知道,对于顾莫阏来说,或许也只有一个叫夜晤歌的女人才让他甘愿承受的非人的疼痛与折磨。   “能陪我多待一会儿吗?有可能这该死的蛊虫还会折磨我们。”夜晤歌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顾莫阏点了点头,反问了句。   “我顾莫阏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一条虫子。”   “或许是一条很恶心的虫子。”夜晤歌道着,那些蛊虫的样子她曾经是真实的看到过的,软软糯糯的超级恶心,甚至曾经顾莫阏体内的那一只金丝断肠蛊她都瞧见过,那些小虫子长得真的不怎么好看,只要现在想着有着那么恶心的东西在自己的体内,有时候还会折磨自己夜晤歌真的还是挺生气的,不过在生气也没有办法,那东西已经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扎根了,她现在只能适应,等到有一天找到了将那东西弄出体内的法子。   还有,找到那个该死的对自己和顾莫阏下蛊的人,到时候绝对会每样蛊虫都用来招待招待那一位。   “我曾经也吞过一条。”顾莫阏笑着回应了一声。   夜晤歌知道顾莫阏是在说她和亲南诏的那一回顾莫阏吞下的那一条金丝断肠蛊,犹记得那时候再她知道顾莫阏吞下了金丝断肠蛊的时候,想也不想的就选择了引蛊这个办法。   那时候自己和顾莫阏也算不上熟稔,可是他愿意为了自己吞下蛊虫,而自己也在第一时间想要救顾莫阏的时候,选择了引蛊这么一说。   她凑过了身子,再一次的吻上了顾莫阏的唇,也不知道两人今日是第几次吻上了,只是彼此都无暇顾及,甚至连身上那折磨的疼痛都阻挡不住这个吻。   直到,房门砰的一声被墨染从门外打了开来,一时间如火如荼的两个人被这砰的一声给惊住停下,转身看着门口望着这一幕的旁观者此刻正发着呆的墨染。   夜晤歌放下了搁在顾莫阏肩头的手,就这么撤开了身子,而顾莫阏就这么厉色的看了眼前的墨染一眼,略微的有些压抑冰冷的声音询问了一声。   “什么事?”   “……”墨染一时间错愕,还没有回过神来。   便听到顾莫阏再一次轻咳了一声询问出声。   “陈国那边有动静。”墨染道了一声。   梁国与陈国虽然临界,可是素来也是河水不犯井水,偏偏上一次让顾莫阏发现了陈国的溧阳王从夜谌旻的王府里面出来,便多留了一个心眼儿让墨染找人跟进着,没想到倒是真的有了动静。   “陈国?”夜晤歌微微皱眉,就这么喃喃的道出了这么两个字,上一次她似乎记得顾莫阏告诉过他,从夜谌旻的王府中走出来的那个门客,其实是陈国的溧阳王。   陈国的溧阳王私下里偷偷地易装出现在韩城的齐王府内,绝对是有其他的事情,她曾经也差人去风家告诉了舅父一声,让舅父帮自己好好盯着一番,没想到风家的消息没有传来,反而墨染这里先行传来了消息了。   墨染的视线在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有些犹豫。   “说吧!”倒是一旁的顾莫阏开了口,想来是要墨染当着夜晤歌的面将查到的事情说出来。   “陈国的溧阳王府居然偷偷的出调了三千兵到了齐王管辖的地方,由齐王全部接收了。”   “接收了陈国的三千士兵。”顾莫阏喃喃着,陷入了沉思。   半晌再一次的开了口:“出了这征调的三千士兵,齐地是不是在秘密征兵。”顾莫阏问。   最后,瞧见的便是墨染点了点头。   “齐地富庶,也没有兵乱,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想造反?”她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了句,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可思议。   她知道夜谌旻有那个能力,可是以往不争不抢,就是夜谌北得了这个皇位的时候,也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嫉妒,反倒是看着自己的时候,夜谌旻那样巴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不对,她是想造你的反,而不是二哥。”夜晤歌显然是想明白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所以,七哥是想扳倒你而不是二哥,他是想要借陈国的力量扳倒你然后再杀了我,为德妃报仇。”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得到顾莫阏。   “我一直以来都知道七哥聪明,以前也是敛住了自己的锋芒,可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勾结陈国,做出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情,这其实也是反了梁国。”她道着,就这么苦笑着。   “你现在手握重权,他怕是也只能借助外力才能将你给扳倒,可是这和陈国联手,便是已经叛了梁国。”她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他一定是和溧阳王谈了相应的好处,你要小心着。”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担忧着。   可见,夜晤歌是聪明的,就这么将夜谌旻的所有的目的全部猜了出来,有了陈国暗中推波助澜,再加上夜谌旻的聪明确实是不好对付,还好现在知道的早。   “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理。”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因为她相信顾莫阏。   微笑着,就这么站起了身来。   “你们应该还有很多话来讲,我先回去了,檀香那丫头还在门口等着我呢!”夜晤歌道着,就这么腿脚不便的朝着门外走去。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她,到最后将她一把给拽了过来抱到了自己的怀中,转身对着一旁的墨染道着。   “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就回来。”他说,就这么抱着夜晤歌朝着书房外面走去。   院子里原本等着的檀香,在瞧见夜晤歌就这么被顾莫阏给抱着走出来的时候,略微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忘了动作。   知道顾莫阏抱着夜晤歌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院子的时候,自己才快步的跟了上去。   墨染是吃惊的,因为方才他推开门的时候瞧见的是顾莫阏在吻着夜晤歌,这么多年她哪里见过这样的顾莫阏,所以一时间在看到的时候就这么怔在了原地,出神间听到顾莫阏的话的时候才回过了神来。   所以,顾莫阏真的爱上了。 第263章 步步为营,顺水推舟   溧阳王和夜谌旻之间的交易倒是水到渠成,因为夜谌旻答应过陈国溧阳王的要求,只要自己扳倒了顾莫阏,掌了这大梁国的权就会助他的一臂之力从陈国太子的手上将权势给夺回来。   “王爷,这陈国的军队,我们真的要收编在册吗?若是这事迹败露,王爷可就是犯了勾结他国,谋逆叛国之罪了。”一旁的贴身护卫,就这么看着身旁的夜谌旻小心翼翼的道着。   “不管是谁当皇上都想除掉顾莫阏,二哥知道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皇位,而是顾莫阏的命,能有人帮他除掉顾莫阏他应该开心才对,不会将这叛国谋逆的罪名落到我的头上的,即便是顾莫阏知道了,他也会护着我的。”   “你去把从陈国来的那些军队安置起来,这溧阳王虽然口口声声的答应我的,可是那些人总归不是个知根知底儿的,哪里能明目张胆的这样放在我这儿,可是也不能怠慢了,毕竟还是要靠着他的,去郊外找一处地方圈起来,将新招来的那些兵卫全部都分给他们,陈国素来都是马上的天下,也让他为我教导一下兵士,总归我们所要斗的敌人并不是别人,而是顾莫阏。”那侍卫领了命,这才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当那个侍卫走后,夜谌旻就这么抬起了头,看着天空的那一片蓝天白云微微的勾起了唇角,覆在身后的双手就这么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他那双漆黑的眼中蓄满了恨意。   “顾莫阏,你的好日子过不了多久了。”他道着,这语中满满的全是恨意。   ——   韩城!皇宫!   御老太傅就这么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无奈的叹了口气,面色严肃的朝着前方走去。   一旁的礼部侍郎就这么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太傅似乎有心事?”   御老太傅迈着的步子就这么停了下来,身后跟着的几位尚书和侍郎自然是不敢再往前行,皆全部纷纷的停下了步子。   就听到御老太傅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瞧着眼前的一众还依附于他这一头的朝臣道着。   “陛下就是太过仁慈。”御老太傅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略微的有些无可奈何,古来君王以仁治国代代都能传位佳话,夜谌北是个明君,可是就是偏偏心肠太软。   在现在这个局势下,朝中的大权几乎一大半都握在了顾莫阏的手中,此刻他们不能与顾莫阏较劲儿是对的,可是偏偏夜晤歌那个女人,却又在此刻被夜谌北赐上了长公主的头衔,要知道这长公主的头衔可是一个不小的,这让御老太傅想起了夜晤歌的嚣张,还有夜晤竺和夜晤彩的下场,似乎就是从夜晤歌从竹院出来了之后,这原本平静的皇宫便已经不再平静了,特别是尹彩之的死,那时候在皇宫引起了多大的骚动。   顾莫阏是顾烨养出来的儿子,要坏自然坏不到哪里去,可是偏偏为了夜晤歌这么一个女人甘愿顶撞和囚禁先皇,怕是这世上也只有顾莫阏会做了,在御老太傅的眼中夜晤歌早已经和妖姬祸水挂上了钩。   他瞧见过夜晤歌多少次,从她的一举一动个一颦一笑中便能看出这个女人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甚至连自己的儿子为了这个女人甚至都不惜抗旨连御家的名声都不顾,甚至连他这个爹都不要,就是不知道夜晤歌这个女人到底对顾莫阏和御绝云两个人之间下了什么药。   原本他以为夜谌言都被分封到了泸川做了郡王,那夜晤歌因为有伤在身在丞相府养着,等好了以后便会跟着自己的弟弟去泸川那一处常住,可是偏偏没有想到夜谌北在这个时候却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将丞相府的后面那一块空地修葺了一座长公主府,就这么比邻着顾莫阏的丞相府建造着。   甚至还恢复了夜晤歌以往被剥夺的长公主的权利,而且这件事情他还是第二日才知道,曾经也几次三番的对着夜谌北道出了利弊关系。   而夜谌北也只是对着他轻声的道着那么一声:“太傅不必过于忧心,我那个皇妹总归还有那么一丝良知的,只要我与她井水不犯河水,她必然不会欺到我的头上来,更何况,她一直住在丞相府,丞相什么意思,太傅应该和朕一样清楚,这长公主的头衔,朕就算现在不给她恢复,以后丞相也定然会在朕的面前提起,那还不如现在朕做一个顺水人情,毕竟,朕也是新帝登基,根基不稳,还得靠着太傅和丞相来扶持的。”   那时候夜谌北就这么有条不紊的对着御老太傅一条条的道着为何这么做的原因,这顾莫阏将夜晤歌放在哪个位置整个韩城的人怕是没有一个不知道,要知道像顾莫阏这种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人,为了夜晤歌做了些什么。   夜谌北以往虽然没有待在韩城,可是回来的时候便也已经打听的一清二楚了,现在他新帝登基,在朝中需要的是稳固人心,虽然说现在所做的事情有那么一丝巴结谄媚的行为,可是要知道在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在这个波谲云诡的朝廷,处处都要小心处理,步步稳健,只有为自己打下了好的基础还怕将来得不到机会去除掉障碍。   想来自己的父皇以往走的每一步都稳如泰山,可偏偏在遇上了顾莫阏和夜晤歌之间的事情乱了防震,继而落得了个死不瞑目的下场,他的父皇在恨到死都没有除掉顾莫阏。   总归顾莫阏的才能再出众,再大,可却忘记了这梁国的天下到底还是姓夜,不姓顾,即便他有再大的本事,再大的权利,唯一的错就是没有把一朝天子给放在眼里。   功高盖主,甚至以权欺主在哪一个朝代都是不被允许的,是哪一朝哪一代的郡王都容忍不了的。   他也是,容忍不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父皇用十多年的时间将尹家给扶持上去,也同样的有能力将尹家的拉了下来,而他此刻能做的,就是储备实力,等到自己有实力有实权与顾莫阏抗衡的时候,自己才不用这么忍辱偷生。   御老太傅瞧着夜谌北那样子的神色,又这样说了,自然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便这么朝着外面走去,只是心中还是有着无奈。   在他看来,夜谌北在与夜淳茂的手段相较还是要少了那么一分狠劲儿与魄力。   想当年,夜淳茂在争夺皇位的时候,可是将什么狠毒的手段都用上了,那时候他其实也并没有站在夜淳茂的这一边,可是最后看到了夜淳仪为了一个女人那般懦弱且执意的违抗圣意,甚至连天下都不顾的时候,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扶持夜淳茂继位。   不过最后看来,扶持夜淳茂继位的想法自己是没有做错的,虽然夜淳茂有时候做事情狠毒了一些,可是却将整个梁国治理的是井井有条的,在他的心中国家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不管是怎样的嫉妒心强爱好面子,可是在他在为的这么些年来,这梁国的外交和治理都是属于国泰民安的。   甚至当年他将风家罢黜扶持了尹家,可是不可否认当夜淳茂将尹家扶持上来的时候,尹家确实也为朝廷做了贡献,对抵抗边关也有着不可没灭的功劳。   怪只怪这尹家想要的太多,明明知道夜淳茂最忌讳功高盖主之人,还这般的蒸蒸日上甚至做事毫无章法的傲慢,到最后落得个满门被屠的下场。   “太傅,陛下这么做,必然有陛下的主张。”这是一旁的礼部侍郎开了口,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   这礼部侍郎想来应该也是一个受害者,当初夜晤歌在嫁到苏家的时候,苏家的公子苏明瑞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可是偏偏嫁到这侍郎府一月不到,闹出了那么一桩事情个,让那原本该仕途一片光明的苏明瑞名誉一夕之间颜面扫地不说,甚至连苏家都成了整个韩城的笑话,苏家公子夜夜买醉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真是可惜了。   作为受害者,这礼部侍郎想来也算是承受能力非常的了。   “我只感慨,古来成大事者最忌讳的便是这些牵绊,我真恨不能得圣上有先帝一半的手段,这样这皇位才能坐的更稳。”御老太傅道着,就这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的年事已高,已经扶持不了这夜谌北几年了,因此盼着夜谌北快一点儿能有那独挡一面的手段,因此,在有些事情上难免的有些迫切了些。   “什么事都得有个过程,陛下刚刚登基根基不稳,自然是要站稳脚步的,更何况先帝皇子众多,总归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不甘心的,在这个当口还要更加小心才是。”这会儿开口的倒是刑部尚书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道着。   御老太傅长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是啊!我所我们要更加尽心的辅佐陛下才行。”   :“臣等,定会唯圣上马首是瞻。”一众的朝臣道着。   御老太傅这才松了口气,带着一众的朝臣朝着宫门口而去。   回到太傅府的时候,远远的便已经瞧见了站在门口候着的儿子。   他下了马车,就这么看着那个站在自家门口,没有进去而是朝着自己的方向投来视线的儿子。   面色一凛,他下了马车,吩咐了车夫将马车从后门牵进马厩,这才转身朝着太傅府的大门走去,从头到尾都没有朝着御绝云所在的方向给投来一眼。   就在他迈着步子,正准备上台阶的时候,御绝云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父亲!”   迈着的步子忽然停住了,他深吸口气,握紧了拳头就这么朝着御绝云所在的方向瞧见。   “我御家没有你这么不孝的儿子。”他道,在看着眼前的儿子的眼中满含着恨铁不成钢的失落的光亮。   说完,就这么沉沉的吐纳了口气,朝着屋子里走去。   御绝云就这么瞧着眼前这个一脸决绝的父亲,无奈的叹了口气,垂下了头。   这件事情归根究底还是自己错了,原本父子两人之间的关系是有所缓和的,甚至那一次顾莫阏还替父亲给他传了换让他回家,可是他偏偏有所顾虑,那一段日子都没有回太傅府和自己的父亲见一面,道一句错了。   其实,他是有回来的,只是偷偷地蹲在了房梁上瞧着自己的父亲,终究自己还是在为自己的父亲的名声着想,想着御家这些年来都是皇恩之家,可是他偏偏在这高高的门楣上添上了一笔抗旨不尊的耻辱,因此被划出了御家的族谱。   更是把自己的老爹给气了个半死,就是害怕以后自己还会做错什么,在给这御家的门楣上抹黑,自己才不敢再一次的踏入这个家。   或许,是因为父亲已经拉下了这个脸让顾莫阏带了这个话,可是自己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父亲生了气,今日才会用那般的眼神和语气看着自己,对着自己说出那样的话。   御绝云一番苦笑,握紧了拳头,就这么转身正欲走得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了这太傅府老管家的声音。   “少爷请留步!”老管家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对着不远处的御绝云唤着。   御绝云停住步子,转身就瞧见老管家快步的从大门口跑了出来,大概是因为年龄上去了,多跑了几步,因此有些气喘吁吁。   “仁叔!”御绝云唤了一声。   “少爷已经到了门口了,便进屋吃个便饭吧!”仁叔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笑了笑。   “老爷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也是知道的。”   “我知道!”御绝云道着,神色凝重。   “少爷,老爷年龄大了,总归是想要亲人在身边陪着的。”仁叔的话又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少爷的年龄也已经不小了,再过个把月也就是而立之年了,老爷已过古稀之年,可府中除了我们这些下人之外,却连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少爷你也知道舅老爷和叔姥爷们再亲,也比不上你这个亲生儿子陪着。”仁叔说着,语中有些难掩的苦涩。   御绝云年轻的事情,自己的父亲将他送到了山上拜师学艺,学武有成后又远走江湖闯荡,也就在八九年前才被唤了回来待在身边,原本以为能安稳着将儿子留在身旁,可偏偏这个素来有主见聪明的自己,却为了夜晤歌违抗了圣旨惹怒了皇上,将自己的父亲气得个半死,其实他还真的不是一个好儿子。 第264章 道歉认错,同桌喝茶   “老爷这个人少爷你想必也是知道的,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他其实是想着你回来的,但是又拉不下脸来,少爷你想必也知道,老爷在朝为官数十年甚至连帝王将相见到他都十分恭谨哪里能拉下这个脸叫你进门。”   “我知道,我就是怕惹他生气。”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管家回答了一句,他的声音里略微的有着深深的愧疚。   “恕老奴说一句,少爷你终归还是不了解老爷,父子血浓于水哪里有什么隔夜仇,老爷若真的生你的气的话,刚才哪里还会跟你说一句话。”   “怕是今日少爷你当真走了,才伤了老爷的心啊!”任叔道着,这话一说开了,便像是打开了的话匣子。   “自从出了太子爷的那件时候,老爷的身体一直都不好,上一次少爷你逃婚更加的让老爷生气不已,总归老爷是朝廷重臣又是皇上恩师,我们这太傅府的一举一动都是一个表率的,可偏偏少爷偏偏忤逆圣旨,当初少爷逃婚的时候却不知道老爷是怎样的熬过来的。”   “所谓年少冲动,可这冲动一过少爷也要为老爷想想,毕竟谁不想老有所依,谁不想亲人陪在自己的身边。”   “现在先帝已经过世,新帝也应允了将少爷恢复族谱,要知道太傅与丞相自从经过先帝的事情,难得说上几回话,上一次却独自去找了丞相,为的就是少爷你。”   “少爷,你该回府了。”仁叔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   御绝云大抵是还没有从方才仁叔的话里面回头神来,就这么想着自己到底前一阵子做错了什么。   “少爷,进去吧!”仁叔的声音在身后又响了起来。   御绝云回神,这才点了点头,跟着仁叔一起进了这太傅府的大门。   太傅府相交与以往没有什么区别,来来往往的家丁婢子依旧是以往的那些,在看到自己的时候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唤了一声少爷。   御绝云点了点头,回应着她他们的行礼这才转身继续的朝着客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客厅里,御老太傅就这么站在那里,在听到御绝云和管家仁叔走进的脚步声后,原本失落的眸中染上了那么一丝的欣喜,他咳嗽了一声快速的敛下了眸子,没有说话。   伸手,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那一杯茶,轻轻的呡了一口。   仁叔和御绝云此刻已经走了进来,就这么恭谨的唤了一声老爷。   御老太傅搁下了手中的茶杯,状似无意的嗯了一声,全程没有抬起头看一眼眼前的御绝云。   “是不是我吩咐的不够清楚,还是你们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御老太傅的语气有些严肃,就这么冰冷冷的说了一句。   仁叔不以为意,继续开口道着。   “老爷,少爷回来了,他也知道错了。”   “呵……这御府有少爷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那么一个儿子。”御老太傅就是一个嘴硬的,在官场为官几十年哪里能拉下这个脸,更何况是眼前的这个儿子本来就犯了错。   他总要端足一个长者的架子。   不过,御绝云倒是有那么一个道歉的架子,毕竟自己确实是做错了的那个。   他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伸手就这么将身上的那一件长袍一撩,一只膝盖便已经这样的跪到了地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无疑一跪倒是让御老太傅微微一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脸上闪过了一丝震惊与不忍心,甚至连搁放在桌面的那一只右手都微微的一颤了颤。   “是儿子的错,任父亲责罚。”他低下头,就这么对着在一旁的御老太傅认了错。   错了,估计这是御老太傅第一次听着自己的儿子承认自己的错误,这样一个执着的男人,甚至为了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甘愿抗旨不从,甘愿自己的身上背负着骂名,甚至还从御家的族谱里面踢出,将他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家给留在家里。   就是这么一个执拗的儿子,到现在居然跪在自己的面前道着歉。   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御绝云。   一时间怔住了。   这时一旁的管家仁叔也打着圆场,因为仁叔是知道自家老爷的脾气。   哪里有父亲记儿子的仇,记着一辈子的。   “老爷,少爷这一回是真的知道错了,您就原谅他一回吧!再说了少爷这回多有诚意啊!父子俩哪有隔夜仇的。”仁叔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御绝云,做着父子间的和事佬道着。   他家老爷好面子,嘴硬心软,即便是当天生气了,可是后来想想也就想通了,可是一张好面子的脸哪里能拉下来,他家少爷性子更加的执拗,难得今日这般的请罪,他一个老仆人看到眼中都觉得震惊,哪里又舍得这父子二人再生隔阂了。   这御老太傅终究还是舍不下心来,古稀之年什么都见过了,到最后身边总还是想着要有一个人陪自己说说话什么。   “从此以后不要再和那个女人有往来。”御老太傅道着,就这么冷着一张脸。   不过,这一句话倒是让御绝云猛然的抬起了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唤了一声父亲。   “父亲,她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这些年来父亲你所看到的也都是表象的东西,有很多事情父亲你看的太过片面以至于被蒙在了鼓里。”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就这么据理力争的道着。   果然,方才面色还有所缓和的御老太傅此刻面色却尤为的阴沉了起来,就这么使劲儿的一掌就这么拍在了桌面上。   “说到底,我这个父亲比不上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看来今日你也并不是诚心得回来道歉的。”   “父亲为何独独对她有偏见。”   “她本就心肠狠毒。”御老太傅道着,大概是儿子的这一句话真的刺激到了他,立时的从桌旁站起了身来狠狠地对着自家儿子道着这么一句,伸手就这么指着屋外历声喝道。   “若你再偏向那个女人,就走吧!”   “父亲为何如此这般执着。”   “她的所作所为,难道还想让我再给你复述一遍。”御老太傅道着。   “那侍郎家的儿郎曾经也是意气风发,前途光明,可是后来呢!就那个女人一句话,那个女人的一个手段,让他不但断送了自己的前程,甚至连人都搞得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那个女人手段毒辣,甚至连自己的父亲都可以违逆,有些血亲关系的姐弟都可以残害,你拿什么帮他说话。”   “可惜了顾烨一生清廉,为了江山社稷不惜豁出了自己的性命,可是自己的儿子到最后还为了一个女人做了逆臣贼子,与逆臣贼子为伍的人,不是我御家的人。”御老太傅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深吸口气,就这么站起了身来,自己的父亲对夜晤歌的误会程度想来已经到了顶点,大抵或许这整个韩城的人都是这样看待夜晤歌的。   只是他没有料到,自己这个素来都令自己敬佩的父亲的眼中,也是这样看待着的,甚至在他的眼中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强加给了夜晤歌。   “父亲可是听先帝说的。”他问。   “听谁说的并不重要。”御老太傅道着,大概是因为已经古稀的高龄,前段时间有接二连三的被气的晕了过去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今儿被这么一刺激差点儿一个忠心不问栽倒在地,幸而一旁的御绝云警觉的查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的不同寻常快步的闪身就这么来到了他的面前,将摇摇欲坠的御老太傅给接住,才幸免了他跌倒在地。   御绝云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父亲。   “老夫没有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御老太傅道着,就这么使劲儿推开了眼前的儿子。   不过,到底御绝云是年轻人又是武林高手,哪里有这么容易的就被推开了。   “要打要骂随便你,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了。”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父亲,这个样子,她也不能再说着什么。   转身就这么对着身后的管家仁叔道着。   “仁叔,去叫大夫。”他说,依旧是扶着眼前的父亲的。   御老太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儿子什么也没有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他没有说话。   仁叔瞧见了此刻的父子两人,应了一声是,这才转身朝着外面去遣了下人去请大夫。   “父亲,你的身体不好,我不想要惹你生气,待到哪日你的身体好了,我们父子两人再好好聊聊,至于……”说到这里的时候,御绝云顿了顿垂下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父亲,再一次的补充到。   “至于莫阏那里,最近我就不去了。只是父亲我要告诉你,顾莫阏永远都是那个顾莫阏没有变的。”说完了这一句话,他没有再去补充,因为害怕自己此刻眼前的父亲生气。   等到最后,御老太傅没有开口,任由着御绝云将自己给扶进了屋子。   ——   隔壁的院子依旧在赶着工期,不过那些人还真的就是做事儿的人,丝毫没有怠慢,才不过几日的功夫,已经休憩了大半。   就连檀香都在夜晤歌的面前,说了好几次,都觉得震惊,那些人还真是工序快的简直让人不敢置信。   “早点儿落成也好。”夜晤歌只是笑了笑。   “对了,简月,今儿泸川那里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夜晤歌转头,就这么看着一旁的简月询问了一声。   简月摇头。   “少主,泸川有三娘跟在九殿下的身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简月说着。   “虽然,有三娘在,可是泸川那个地方也并不安生啊!”夜晤歌道着。   毕竟,那泸川的秦家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留意着吧!有消息来第一时间告诉我。”她说。   简月点了点头。   “公主,今儿要出门吗?”檀香将手中的梳子搁在了桌上,看着夜晤歌微笑着询问了声。   这几日夜晤歌的腿伤渐好,几乎每一日都会出相府散心。   夜晤歌点了点头。   苏喑哑留下来的药真的确实是好用的,她丢掉了拐杖没有几天又用了苏喑哑的那些药过后,这两天行走除了没有那么快速平稳,可是却不那样明显的一瘸一拐了。   “收拾一下,陪我出去走走吧!”夜晤歌说着。   檀香点了点头,待到收拾好后,三人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韩城的街道上,依旧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不过这人的运气到了那里,不想要撞见的人,偏偏还是要撞见的。   夜晤歌依旧记得上一次在见到苏明瑞的时候,她还坐在轮椅上,就在酒楼里,那时候的苏明瑞在看到她的时候眼中没有排斥,也没有丝毫的憎恨,反而是微微出神恍若在想着什么。   而那时候夜晤歌只是微微一笑就这么对着苏明瑞说了一句与今日一样的话。   “苏公子,你挡着我的去路了。”   不同于当日出神的状态,挪动了步子让开了一条路。   今日分苏明瑞在看着她的时候,却开了口,那嗓音依旧是那般的亲切平和。   “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他说。   夜晤歌的眸光微微闪烁,就这么对上苏明瑞的眼。   深吸了口气。   “多谢挂念,好了。”她说。   “那就好,那就好。”苏明瑞在听着夜晤歌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微微的放下了心来。   喃喃的道着这么几句。   “你……”夜晤歌看着他,就这么看着脸上带着笑得苏明瑞就这么站在那里,脸上挂着的笑,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不碍事,我知道是我母亲逼得急碍了你的面子,你素来高高在上哪里有受这样的委屈。”苏明瑞轻声道着。   夜晤歌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明瑞,他那脸上的笑,似乎并没有什么埋怨,而是一种苦涩却夹杂了一丝明白。   夜晤歌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   “喝杯茶吧!”她说,不仅是眼前的苏明瑞,甚至连一旁的简月和檀香都不敢置信,夜晤歌会主动的对着眼前的苏明瑞说一起喝一杯茶。   让苏明瑞就这么愣在那里,也没有说好,也没有回答不好。 第265章 蛊虫定性,捉摸不透   大概是察觉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脸上的表情,略微的失去了那么一分耐心,苏明瑞可以说是立即说了一声好。   甚至连一旁的简月和檀香都吃了一惊。   她们一直以为,像苏明瑞这种遇到夜晤歌后就忽然莫名其妙的倒了大霉,以往的前途一片光明,可是到了现在却是如此的坎坷的,甚至连名声都这么被毁了,即便那个毁了他名声的不是夜晤歌本人,而是另外的一个人,可是到了现在苏明瑞是不知道了,整个韩城的人也是不知道的,可是偏偏他们没有从苏明瑞的脸上和语气中,看出和听到那么一丝一毫的抱怨。   夜晤歌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雅阁的二楼,那最好的位置,夜晤歌就这么和苏明瑞等人走了过去,就这么坐到了那个靠窗的位置。   “想要喝什么,雨前龙井还是古滇普洱。”夜晤歌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润询问着。   苏明瑞的表情略显的有些微的迟钝,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小声喃喃的道着。   “随意,随意!”苏明瑞的话语有着那么一丝吞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轻声道着。   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   “也罢!”夜晤歌叹了口气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道着。   毕竟,自己曾经和苏明瑞做过了那么一阵子的夫妻,在苏府待着的那些日子也是将这个苏明瑞调查的一清二楚的,喜好,脾气,性格秉性什么都打听的是一清二楚的。   这个人没有什么坏心思,就是心太软,也没有什么弯弯绕的肠子,更没有什么阴谋算计,离开那个心机深沉狡诈多疑的朝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随手招来了小二,夜晤歌点了一些糕点和雨前龙井,不过这苏明瑞倒是拘谨的很,就这么迟疑着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也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夜晤歌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那一杯茶,伸手就这么刮了刮茶沫,这才轻轻地凑近了自己的唇边抿了一口,她是一个好茶的人,这间茶楼的茶她在出来闲逛的时候曾经喝过,觉得味道其实还可以。   不过品茶的人,最重要的是心境,她现在的心境不错,可是对于眼前的苏明瑞来讲只怕是他喝下了手中的那杯茶,那也和喝下一杯白水差不多,没有品鉴的情况。   “今日的天气不错。”想来,是夜晤歌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在听到夜晤歌的这一句话的时候,苏明瑞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原本搁在桌面上的手不经意的就这么推倒了茶杯,茶盖就这么落到了桌面上,茶盏里的茶就这么洒了出来,落到了自己的手上,烫红了一大片。   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苏明瑞除了紧张之外,无疑还是有些拘谨,大概还是有些害怕的成分在里面,毕竟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切。虽然没有任何的埋怨,可是在看到夜晤歌脸上的这样的笑容的时候,总归还是有那么一两分的忌讳。   等到苏明瑞回过神来的时候,夜晤歌已经站起了身来,他一时间也仓皇的站起了身来,先一步的唤了一声。   “公主,我……”   “本宫知道,苏公子你无需解释,毕竟你的仕途一片光明,而今落到了如此这般萧条的模样也是因为我落成了今天的这般样子。”夜晤歌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语气淡淡的道着。   “以后见到,就当从不相识吧!”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面无表情的道着这么一句,已经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公主,在下……”   “苏公子,你就好好的回去吧!既然这么怕何必强求,少主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走不到一起的。”   苏明瑞正欲快步的走上前去唤住夜晤歌,可是却被简月一下子挡在了身前,就这么言辞铿锵语调冰冷的道着。   已经将这些话给说的是一清二楚了。   苏明瑞迟疑的楞在那里,便又听到简月的声音响了起来。   “若想安稳的活着,就不要选择纠缠了。”   简月的话已经说到了这样的份儿上了,苏明瑞就这么楞在原地,原本抿着的嘴角,此刻却扯上了一抹讥讽的弧度,有些事情其实他一直都知道的,夜晤歌的性格干脆,手段果断,哪里是他这个畏首畏尾的人所能觊觎的,以往种下的苦果自己已经尝到了,何苦有拘泥于什么。   他缓缓地垂下了抬起的手,就这么轻轻地将手给放了下来,轻笑的出声着。   “我明白了。”他说,就这么后退了两步,对着眼前的简月道着。   “请转告公主,苏某定不会再去烦她,他日若再相见,也会绕道而行,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苏明瑞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道着。   简月瞧着眼前的苏明瑞,有些不忍,但是还是深吸口气点了点头。   “望苏公子记得今日之言。”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道了一声。   苏明瑞点了点头,简月这才转身,干脆的朝着这茶楼外走去。   就连这茶楼的老板看在眼中,都无可奈何的为眼前的苏明瑞感到惋惜,不由得轻叹一声。   “这苏公子啊!可怜哟……”   老板是不认识夜晤歌的,可是却认识苏明瑞,毕竟曾经这苏家公子在风光的时候也算是名人,在落魄的时候更加的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话,因此在他这一处茶楼里这一段时间谈论的最多的人也是苏明瑞了,自然也认得苏明瑞。   在看看方才走掉的夜晤歌,和此刻站在那里一脸沮丧的苏明瑞,不用多想也知道这苏家公子是被人给拒绝了。   这也是现在这韩城有头有脸的,长得标志的哪一个不东挑西拣的,虽然这苏家侍郎一门,苏家公子长得也是仪表堂堂。   可是人家有黑历史啊!   娶了当朝公主,成了当朝驸马,可是偏偏却被公主亲自从寻花问柳的花街柳巷给抓了出来,出来的时候还落魄的衣衫不整,在整个韩城的大街上成了当街的笑话,可端端有这些还不止,甚至连素来只有男子写的休书也没有,直接被当朝公主一纸休书休了。   辞了官,日日买醉,整天蹲在这东大街的桥上浑浑噩噩,哪一个韩城的人没有瞧见过,虽然现在已经挽回了那狼狈的形象,又成了仪表堂堂的样子,可是这名声臭了也就是臭了,哪里是说能抹煞就能抹煞的。   虽然刚刚那位有钱人家的小姐腿脚不便,可是人家长得标志啊!看看身上的穿着也是锦衣华服,甚至身边还跟着贴身的丫头,近身的护卫,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达官显贵,这样的人又哪里能看上这臭名昭著的苏家公子呢!   想来啊!这苏家公子的名声在从那长公主一纸休书的时候,就已经挽回不了了哟。   ——   檀香跟着夜晤歌一起出了茶楼,心里还是有些惋惜的,不过却仅是一瞬间。   等到简月赶上来的时候,夜晤歌也没有询问什么,简月也没有说些什么,恍若一切都是如此的和谐,并不需要多问些什么。   三人行着,一直到走过了桥,到了那棵柳树下的时候,夜晤歌的心绞疼再一次的猝不及防的发作了,立时整个身子摇摇欲坠的摔倒在地,檀香和简月都猝不及防。   等到简月俯下身将夜晤歌扶起来的时候,她的面色显然有些不对劲儿的惨白,额上权势涔涔冷汗。   周遭经过的行人,在瞧见夜晤歌就这么忽然一下子摔倒在地的时候,全部都怔住了,停住了步子,就这么哄然的瞧着此处的动静。   一直到那个戴着半张面具的男人蹲下了身子,将简月怀中的夜晤歌给夺了过来。   “丞相!”   “丞相!”   几乎是第一时间,简月和檀香同时出口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唤着。   周遭围观的行人,在听到简月和檀香唤着的称呼后,纷纷的吃了一惊,也全部的匍匐在地唤了一声丞相。   顾莫阏没有说什么,只是兀自的将夜晤歌抱了起来,其实细细一看也能瞧见顾莫阏的额头上也有着一些细汗。   那阵疼痛过后,想来已经渐渐停歇,夜晤歌就这么看着怀抱着自己的顾莫阏,微微的蜷开了唇,略微的有些虚弱的语气道了一声。   “你方才是在想我。”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伸手,冰冷的指尖就这么落到了顾莫阏那一边没有戴着面具的脸上。   顾莫阏微微的怔了怔,夜晤歌能感受到此刻自己的头再一次的疼了起来。   “这该死的折磨确实不好受。”继而又是夜晤歌那忍着疼痛的一声不悦的声音传来。   顾莫阏停了片刻,大概是在等着这一波疼痛过去,不明所以跟在两人身后的简月和檀香也跟着停住了步子。   一直等到顾莫阏再一次的挪动着步子的时候,两人才跟了上去。   “丞相今天有点儿奇怪!”简月道着,就这么瞧着身前抱着夜晤歌的顾莫阏的背影喃喃的道了一声。   “丞相哪天不奇怪。”不过,檀香的这一句话倒是说得有道理,顾莫阏哪是随便哪个人都能看透的,也就像,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顾莫阏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就这么出现,总是在夜晤歌濒临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救助。   简月没有再多想就这么一直跟在身后。   不远处,那间偌大的酒楼门口,身着华贵锦袍白玉束冠的男子,就这么挥着手中的折扇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几人背影之上。   他的身旁跟着一个小书童,在瞧见自家的主子就这么将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时候,也跟着走了过去。   “两个人谈恋爱,有什么好看的。”小书童喃喃的道了这么一句,不过很快的就被那着着华贵锦袍的男子一扇把子就这么敲到了脑袋之上。   “笨!”男子轻笑的道了一声,就这么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小书童一眼,视线再一次的回到了不远处的顾莫阏的背影之上,喃喃道着。   “那两个人可是不简单啊!”男子笑着,视线就这么落在了顾莫阏和夜晤歌渐渐远去的身影,冷冷的笑了一声。   “一个是这大梁国传闻的神秘男人,大权在握的丞相;一个是传闻中的手段干脆行事狠毒的长公主,这两个人在一快儿,没有人能知道到底是福还是祸。”男子蜷唇,说出的话语中满是疑惑和感性之言,似乎对这一对远去的人儿颇有兴趣。   “哦!他们就是这梁国人口中传的丞相顾莫阏和长公主夜晤歌。”小书童像是明白了什么,忽然眼前一亮就这么兴兴然的道着,不过有一个问题,他们也是刚到这个韩城不久,为什么自家主子会认识顾莫阏和夜晤歌。   就这么远远的望着,也知道是?   “走了!”正出神间,男子的扇把子再一次的落到了小书童的头上,小书童吃了一扇把子,再一次吃疼的咿呀了一声。   大概是真的很疼,他皱着眉头,就这么捂着自己被自家主子祸害了两次的脑袋,一脸委屈的道着。   “公子,再敲白回就真的笨了。”他说,一脸的委屈巴巴。   “不敲你就已经很笨了。”他说,就这么转身,快步的朝着另一头走去。   “早知道就不随公子一起从陈国偷跑出来了,也不知道若是被大公子知道了抓回去会不会被打断腿。”小书童道着,就这么委屈巴巴的跟在了男子的身后。   “嗯!我想大哥不会打断你的腿,应该会砍掉你的腿,哎!真可怜!”男子笑着,就这么悻悻然的道着,折扇一挥,潇洒的摇着超前走去。   只留下那小书童可怜巴巴的跟在身后。   ——   夜晤歌就这么被顾莫阏一直抱着回到了丞相府,一直到进了丞相府的大门,顾莫阏才将怀中的女子给放了下来。   这蛊虫的性子谁也不知道,索性也只是在街上的时候作乱了一两回回来的时候,倒还是没有再作怪,知道现在他们两人也没有感受到疼痛的折磨。   顾莫阏将夜晤歌放下的时候,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在耳边又响了起来。   :“这东西的脾气还真是捉摸不透。”顾莫阏直到夜晤歌说的是他们体内的蛊虫,没有多说什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笑着摇了摇头。   “进去吧!”他说。   “中午吃什么?”忽然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第266章 真想背后,令人窒息   “中午吃什么?”忽然,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顾莫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开口。   “难道你要做饭?”顾莫阏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只会吃,不会做。”夜晤歌轻声的回了一句。   顾莫阏倒是耸了耸肩,微微一笑。   “我也是!”然后男人轻巧的声音就这么淡淡的响了起来,回答了一句。   夜晤歌就这么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他是吗?似乎并不是的。   从南诏回来的那一路上,他们的一日三餐,在山野间的时候似乎还是靠着眼前的顾莫阏的吧!   她没有去争执些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而是两人就这么快步的超前走去,声音淡淡。   “哎!真可惜!尝不到丞相亲手做的佳肴。”   “男人的手是用来握剑打天下的,而不是握菜刀锅铲下厨房的。”顾莫阏回答着。   “可我也没有瞧见你握几次剑。”夜晤歌笑着,就这么摇了摇头。   顾莫阏没有说话,两人一起前行着,闲话家常的唠着就这么进了大厅。   各自在茶几面前坐了下来。   管家笑盈盈的迎了上来,就这么对着一旁的夜晤歌点了点头又转身恭谨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请示着。   “不知丞相今日午膳……”   “就在大厅一起用吧!吩咐厨房做着些公主爱吃的菜。”顾莫阏吩咐着。   管家这才连连点头,毕竟今天他是远远的在不远处瞧着夜晤歌是被顾莫阏抱回府的,府中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这整个韩城的人都知道,他家丞相和公主之间的关系,中间虽然有那么一点儿波折,可是想必这丞相府不久后就真的会有喜事了。   管家是欢喜的离开的,夜晤歌转身就这么看着一旁的顾莫阏划开了唇。   简月和檀香此刻也已经进了屋子,客厅里的气氛倒是不像以往的死气沉沉。   夜晤歌就这么转身,看着一旁的顾莫阏微微一笑。   “进了丞相府这么久,还真的很少和你一起吃饭。”她说,继而又道。   “我昨天去了隔壁看了一下,这二哥还真的是存了心的想要给我建房子,连工期都特别快,在你的府外都能瞧见我的宅子建了一大半了。”夜晤歌就这么摊了摊手,撇了撇脑袋轻声的道着。   “他既然送,你收着便是。”夜晤歌回答着。   “对,当然得收着,以前我做个长公主至少还有自己的封地,每年除了俸禄之外,还有封地的税务收成,可如今自己依旧是长公主,可是封地也没了,有间宅子自然还是要收着的,只是可惜了,皇兄只送了一间宅子,至少也得送三五十个仆役吧!”夜晤歌干脆的道着,就这么咧着嘴笑着。   “呵……”顾莫阏听着夜晤歌这开玩笑的声音,无奈一笑。   “你若是想要,开口,他或许就送了。”顾莫阏道着。   “也对,明天就进宫。”夜晤歌若有章法的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还真的就当做闲聊一般微笑着。   这些日子,两人之间的关系缓和着,连彼此之间的气氛都融洽了,就连一旁看着的简月和檀香都这么捂着唇吃吃的笑着。   想着,憧憬着,照着顾莫阏和夜晤歌现在的关系,怕是离这喜事也不远了。   这边厢之间的气氛很动人很温馨,可是那边厢却很阴谋重重。   自从夜谌霖带着妻子儿子回到了秦地之后,便一直有探听韩城和其他封地的王爷之间的消息。   乐其就这么待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偷偷的瞧着眼前的夜谌霖,小声喃喃的道着。   自从夜谌霖在探子那里传来了的消息的时候,一直处于面色阴沉不言不语就这么坐在书房的桌案前,看着面前的本书,可是却一直没有翻阅。   乐其为什么知道,因为他不久前离开的时候,夜谌霖面前的那本书是在那一页,可是这会儿回来的时候,却瞧见了眼前的夜谌霖的年前的那本书还是留在了那一页。   眼中的阴郁让乐其有些畏惧。   “王王……王爷,王妃和小世子在等着你去大厅用晚膳。”乐其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卑躬俯身着。   “不去了,你去客厅告诉王妃,本王今晚不用膳,去把江离给我叫来。”他说,就这么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乐其吩咐着。   乐其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霖小声的道了一句是,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对于江离这个人他是陌生的,一直以来他都称他为江先生,说来也巧这个男人以前和他家主子可以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焦急的。   可是却在那一次,夜谌霖去了泸川娶了王妃回来后不久,救了这么一个男人,那时候那个叫江离的男人身上没有一点儿伤,可是却一直昏迷不醒,脸色青紫,就像是死了一样。   是夜谌霖将他救了回来,他幸免了他一个人在也在成了才狼虎豹的点心。   江离醒后也不知道跟夜谌霖说了些什么,夜谌霖居然将江离当做了上宾一样的待遇着,有时候还会和江离待在书房里不知道说着什么。   府中的西苑是夜谌霖专程给江离腾出来的,而江离所处的院子他每一次进去的时候都觉得头皮发麻,甚至连西苑的有一间房是生人勿近的,他胆子也小,自是不敢踏进的。   乐其就这么想着,等到走到西苑外面的时候,看着那扇紧闭着的门,反反复复的呼气吸气深吸的换了几大口,这才大胆的迈着步子朝着门口走去,停在门边,伸出手,就这么敲了敲门。   “江先生,王爷有请。”他说,就这么敲着那门。   “……”屋子里没有动静,乐其困漆黑的眼珠子就这么滴溜溜的在眼中转了一圈,深吸口气,就这么再一次的敲了敲门。   “江先生,你在吗?”他的声音略微的大可一分。   “……”不过,依旧还是没有听到院子里有声音传出来。   乐其垂下了手,微微的低下头喃喃道着。   “难道,是出门了?”乐其说着,就这么思索了半晌,转过头正欲离开之时,却撞到了一堵人墙。恍若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他快速的往后退去,就这么一不小心被后面的阶梯一跘,就这么摔倒在了地上。   他的眼中满是惊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唇角带笑的男人。   其实江离的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和夜谌霖差不多的年纪,容貌算不上惊为天人但也算是俊美无铸,那双黝黑的眸子里有些那么一丝妖媚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乐其,冷嗤的笑了一声。   “这么怕我,放心不会用你去喂我的宝贝的。”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乐其,冷笑着。   乐其平复了心情,就这么快速的从地上给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咽了咽嘴里的唾沫,看着眼前的江离小心翼翼的颤抖着声音道着。   “我……我……王……王……”   大概是没有了耐心,江离就这么给了眼前的乐其一个白眼,这才转身快步的朝着另一旁走去。   乐其就这么怔住了在身后,就这么看着江离离开的背影,忽然一下子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心里已经对于江离这个人害怕到了极点,因为他第一次见到江离口中的那些宝贝的时候吓了一大跳,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白五颜六色软糯糯的蛊虫,甚至可以用恶心来形容,以至于乐其现在想起了当时自己不经意的闯进了江离的小房间,被那些东西给吓得半死的时候便已经对那件事情有心理阴影了。   因此在方才夜谌霖让他去唤江离那里的时候,自己的身心都是颤抖着。   他打了个冷颤,就这么快速的几乎是用逃窜的步伐,快步的朝着另一边给跑去。   江离一直到了夜谌霖的院子,推开了书房的门,就这么看着不远处已经从书案边走到了中间的圆桌旁的夜谌霖勾唇一笑。   “王爷今天心情不好?”江离道着,就这么迈着步子进了门儿,伸手也带上了门,将门给合上,走到了夜谌霖的面前,坐了下来。   对于眼前的夜谌霖,江离的眼中似乎并没有丝毫的尊卑在这儿,也没有行礼也没有说任何的一句话,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依旧不是主仆,而是合作罢了。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不过本王的心情可是欠佳。”夜谌霖转头就这么将视线落到了眼前的江离那带笑得脸上,他的面色阴沉没有一丝笑容,凑巧和江离那一张笑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王爷有王爷烦忧的事,江离自然管理不了王爷的情绪,江离有江离的好心情,王爷也自然左右不了江离的好心情。”   “可是你说过,这蛊毒无药可解,中蛊之人必然会相爱相杀相互折磨,可是现在过去了这么久本王并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相互折磨,只听到了传来的甜蜜开心。”夜谌霖说着,搁在桌上的手就这么紧握成了拳头。   没错,夜晤歌与顾莫阏身上的蛊毒都是他让江离给种上去的,因为他放心不下,放心不下这心机颇重的两个人。   夜谌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了,或许是在夜谌炀被人陷害的时候,让他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总是被人给觊觎的。   也或许是更早在他全身心的投入去帮夜谌炀的时候,在寺庙里面反省的夜谌炀的时候夜谌炀甚至还那样的猜忌自己,那时候他甚至觉得亲情就是那样薄弱的不堪一击。   夜晤歌和顾莫阏不是个简单的人,尹家的人是怎么的栽了跟斗的,夜谌霖看得是一清二楚的。   她那个皇妹的手段,可是依旧那样的狠毒干脆,德妃的死也是最好的例子。   还有他的父皇,他是个聪明人,都说自己的父皇是病死的,可是他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他的父皇根本就只是被夜晤歌害死的。   上一次夜晤歌在宫门口已经对他说的很清楚,她那个人是有恩必报的,身后有着顾莫阏的撑腰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他想要杜绝自己的后果,就只有想办法除掉他们,毕竟他隐忍了这么久,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他想着要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就要杜绝身旁的一切的障碍,特别是这两个人。   此刻的夜谌霖早已经被权利蒙蔽了心智,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夜谌霖了。   江离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霖,他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让眼前的夜谌霖脾气这般暴躁,脸色这般阴沉,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这是情蛊不是砒霜,它总得有个过程,总要情到深处才能发挥出效果!”   “可这效果也太久了,我探子来报,他们两个人在韩城天天秀恩爱,甚至当街搂搂抱抱,哪里有那么一点儿你说的那种情况。”   “那,王爷你在众人的眼里还是个处处维护着那两姐弟的好兄长,看似关系很深,可是私下里呢!”果然,江离的这一句话还是哑口无言。   “你这是在暗自讽刺本王。”夜谌霖道着,就这么愤愤地看着眼前的江离。   江离轻声一笑。   “江某只是陈述事实而已,王爷你要知道耳听不一定为实,眼见也不一定为实。”江离笑着,那双锐利且妖艳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霖,勾唇笑着。   “这蛊的厉害之处,等你见到了也会赞叹,它能腐蚀一个人的心智,控制一个人的大脑,到最后会让那个人在做与不做之间反复变化。”他轻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霖。   “你不知这不得善终的效果,等你看到了也会赞叹。”江离轻笑一声。   “我只想知道他们还有多久死。”夜谌霖道着,想来已经不能等了,这二哥已经恢复了夜晤歌的长公主之位,甚至还在丞相府的后面给夜晤歌建造了一间长公主府,若是等到夜晤歌和顾莫阏都收服了夜谌北的心的话。   他握紧了拳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江离,愤愤然的道。   从来没有一刻,他这么的盼望着两个人去死。   夜谌霖依旧记得,他小时候是怎样的护着夜晤歌两姐弟,掏心掏肺劳心劳力。   可是偏偏养就了两块绊脚石,他为风家劳心劳力的奔走,后来换来大哥的不理解,甚至连风家的叔舅伯父没有一个对他掏心掏肺。 第267章 蛊毒反噬,失去心智   风家的那些人却唯独对她马首是瞻,那也是他无意间发现的,发现了舅父私下里和顾莫阏的贴身护卫简月走的很近。   他一直都知道简月是小舅父的忠仆,后来跟了夜晤歌,那是因为夜晤歌和顾莫阏在回程的途中救了她,这无可厚非救命之恩又是风家的忠仆理应效忠。   可是大舅父,他曾经也为了风家四处奔波,甚至还自己将夜晤歌和夜谌言两姐弟将养的很好,替夜晤歌求情在宫中扶衬,可是最后即便是这样却讨要不到半分的好,在风家人的眼中风家之所以能出头是因为夜晤歌的扶衬,而不是自己的缘故,保住了风家的也是夜晤歌不是自己。   即便他经常去大舅父家拜访,即便在外人看来夜晤歌也并没有和风家的那些人交集,可是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夜晤歌其实一直私下的和夜晤歌等人有着来往,只是在人少装装互不往来的样子罢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夜谌霖便已经心生间隙了,可是让他真正爆发的还是在夜晤歌去了泸川,一旨皇意自己成了秦王。   一直到了泸川迎亲再一次的遇见了夜晤歌的时候,面对那个时候的夜晤歌,夜谌霖便已经有了隔阂了。   夜晤歌的一言一行都有些隔阂和那些陌生的话语更加的让他对夜晤歌和夜谌霖两人产生了猜疑。   原本自己对于夜晤歌和夜谌言两人的是护着的,作为兄长对姐弟的疼爱他这些年来做的已经仁至义尽了,哪里知道这夜晤歌并不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既然她便已经放了话,为了他帝业路上一路平坦,他自然是不会放任着夜晤歌胡来的。   所以,没有什么比除掉夜晤歌更加的让他安心。   “快了,总归养的差不多了,情越深才能更加发挥出来这样的效果。”江离勾唇一笑。   他是长的那样妖媚型的,一个男人长了一双妖媚的丹凤眼,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抬了抬眼帘,轻声笑着。   “希望你不会让本王失望。”夜谌霖抬了抬眼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江离。   江离似是了解的时候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站起了身来,朝着门外走去,轻轻扬扬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落到了夜谌霖的耳中。   “王爷就等着韩城传来的好消息吧!”他道。   ——   小书童就这么跟在锦衣公子的身后,大概是因为他迈着的步子太快,小书童就这么气喘吁吁的,一个劲儿的在身后唤着公子公子的,甚至连周遭的行人都因为他的声音纷纷的停住了步子朝着这个地方看了来,一直到那把扇子再一次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中,小书童长大了的嘴就这么被男子紧紧的捂住。   周遭的行人都瞧着这一处指指点点的议论着,那锦衣公子忙尴尬的道着歉,就这么看着在场的行人,笑着。   “没事,没事……他肚子疼,对,肚子疼。”脸上那尴尬而温暖的笑意倒是没有让行人起疑,大概也是因为锦衣公子一身锦衣华服长得又很是俊逸。   渐渐的人群才散了去,锦衣公子才送来了捂住小书童的手,就这么甩了甩酸疼的手腕,手摇着折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书童,方才还笑着的脸上,此刻却染上了那么一重不悦。   “你,你是不是找打。”他说,折扇就这么气呼呼的摇了几下,瞪着眼前的小书童。   小书童在瞧见锦衣公子的那严的脸色,脸上染上了一重委屈。   “都说了,这里是梁国的都城,是韩城你以为还是陈国境内,若是暴露了身份被人误以为是前来查探的人,那怎么办?岂不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是白回的错,白回知道,以后不会一惊一乍的叫了。”那叫白回的小书童点了点头。   “所以啦!低调低调!”   白回再一次的点了点头,在看到眼前的锦衣公子的时候,其实心下是有些疑惑的,毕竟这十公子在这么多公子里面是最贪玩的,吃喝玩乐四处游山玩水,只要到了一个地方就会将那一个地方的风景名胜,青楼画舫全部都玩乐一番,也不到七天就会到下一个地方了。   可是今日,是他们到这韩城的第五天了,这十公子也奇怪,就只在这韩城周边里外的寺庙游历,让他困惑不已。   在陈国谁不知道,这十公子好玩,哪里能静下心来修佛的,可是这一次却奇怪的很,要是照着以往他们早已经离开韩城了,哪里还会在大街上徘徊。   小书童白回出神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主子,他此刻面色纠结,而手上的折扇合了上来,就这么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而另一只手就这么插在了自己的腰间,面露难色。   “这三哥也真是的,交给我这么一个光荣而艰苦的任务,要知道我吃喝玩乐,游山玩水倒是成,可是这找人的本事,他还不如让六哥来。”那锦衣公子道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视线就这么朝着周遭巡视了那么一番。   瞧着这繁华的凤城大街。   “就一个丫头,到底是谁家的丫头也不说清楚,这韩城这么多大户人家,到市里面拜神的这么多怎么找。”说到这里的时候,锦衣公子无奈的摇头,就这么颓丧的垂了下来。   “算了,再看看吧!”   一旁的小书童白回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锦衣公子喃喃自语的样子更加迷惘了。   “公子,你是来找人的?”白回那张迷茫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锦衣公子询问了一声。   “废话,要不是找人,依着你少爷我以前的性子,还不到处去玩了,你几时看我这么听话的。”他说,扬手,那手上的扇把子就这么一扬再一次的想要落下的时候,却被白回一个后退给躲开了。   “公子没说,小的怎么知道,既然是找人,公子也得拿个画像啊!这么找,鬼知道要找的人是谁。”   “你都知道的事情,可三哥偏偏就没有给我画像,我怎么找,只知道是个丫鬟,是个去寺庙里面烧香的丫鬟。”   “这……这……这三公子要找人为什么不让展护卫出来找,要公子你来?”白回有些不解,他家公子吃喝玩乐一流,找人嘛!他看有点儿悬。   “你都知道的事情,可三哥偏偏就让我啊!就说展鹏要保护他不能寸步不离吧!那,还有六哥啊!再不济九哥也成啊!找我找我,还不是天天看我游手好闲嘛!我想肯定是还在记恨我三个月前把他的翡翠马给摔坏了,哪是让我出来找人,分明就是耍我,这锦城有多少个大户人家,那大户人家有多少丫鬟,就知道是一个叫涵儿的丫头也不知道姓什么,找个屁,就是站在我面前我也不认识啊!涵儿,涵儿,我二姐家的表妹不也叫涵儿吗?”那锦衣公子抱怨着,显然真的是气到了。   白回听着,还真的有些同情他家公子,这找人只知道叫涵儿,一没姓,二没长相得不就是大海捞针吗?   “那三公子,就真的一点儿能辨认的东西都没给吗?”白回问。   “有。”   “什么?”白回伸长了脑袋。   “她家主子很有钱,皇亲国戚,或者是三品以上的大官。”锦衣男子说。   “这……这还不是跟没说一样吗?”白回困惑,这韩城的官宦人家多了,说不定五家人三家都有叫涵儿的。   “也不知道那个涵儿给三哥下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丫头,也值得让我来找。”男子开起了碎碎念模式道着。   “成天冷着一张脸,哪里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我还以为他有龙阳之癖呢!得,这回看是看上女人了一个丫头还让我劳师动众的从陈国来找,也不知道那个涵儿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还宁愿他是个喜欢男人的,那样我哪里会跑来这里。”   白回就这么出身的看着眼前的碎碎念的主子,一时间居然忘了自己将要说着什么。   他家主子,这是真的生气了。   “白回,走了。”然后,便听到那锦衣公子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唤了那个叫白回的小书童。   白回这才快步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远远的只听到他说:“明天,你和我再到那个寺庙里面去瞧一瞧,看看有没有。”   ——   丞相府的隔壁依旧砰砰砰的响着,大概是着急完工,这会儿隔壁又加派了人手。   “这隔壁的院子落得还真快,只怕再过半个月左右就能完工了。”檀香道着。   这可能是韩城盖的最快的建筑了,前前后后一个多月就落成了一间宅子。   “嗯!可以。”而夜晤歌救治呢简单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檀香瞧着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当夜晤歌伸手就这么想要将面前的那一颗葡萄喂进自己的嘴里的时候,她的头忽然一阵剧痛,整个人就这么一下子匍匐在了桌上,那桌上的果然就这么被挤到了地上,檀香吓了一跳,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有些仓皇无措。   “公……公主你怎么了,檀香这就去给你找大夫。”她说着,立马起身想要朝屋外跑去,可是原本匍匐在桌上的夜晤歌或许是这一刻太过疼痛,或者是意识不清的缘故,就这么忽然一下子掀翻了桌案,眼中的瞳孔,忽然有着一股陌生的红。   她心下一惊,一抹惊惧就这么从心上蔓延了出来。   她咬了咬唇,就这么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快步的准备上前去扶夜晤歌,却被夜晤歌伸手就这么推倒在了地上。   “滚开。”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撼住了檀香一大跳。   只见她就这么微微的勾唇,恍若刚刚的疼痛已经不在了。   “呵……”她轻声一笑,就这么迈着步子朝着门口走了去。   被推倒在地的檀香一脸的茫然,甚至连双手被蹭破了也不以为意,就这么快速的从地上翻了起来,追着夜晤歌而去。   在路上,随手拉了一个丫头,对着她仓促的吩咐了一番。   “快去告诉丞相,公主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快去。”   那丫头,就因为被檀香一阵晃动有些头晕却不敢怠慢的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顾莫阏的院子走去。   檀香一直跟在夜晤歌的身后,索性,她走的并不远就这么来到了丞相府后院的那座山上,在檀香还在疑惑的时候纵身一跃,向水里跳了去。   “公主,不要。”檀香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却看到一个人影闪过,就这么一把搂住了夜晤歌的腰将她往自己的怀中一带,才幸免了落水的事件。   檀香皱紧了眉头,就这么快步的走了上去,便瞧见了夜晤歌的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根发钗,就这么深深的插到了顾莫阏的肩胛骨中,脸上带着一抹让人寒栗的嗜血的妖艳的笑。   “丞丞丞……丞相!”看到此番的情景,檀香的舌头都打结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了一声。   而他怀中的夜晤歌忽然就这么一下子晕倒在了顾莫阏的怀中,让她再一次惊叫出声。   “公主她!”   顾莫阏伸手,就这么将落在自己的肩甲处的簪子给拔了出来,封住了自己的穴道,将那簪子扔掉了地上。   “没事!”他说,就这么将夜晤歌打横抱到了自己的怀中,这才快步的朝着夜晤歌所在的院子走去。   这一幕,这丞相府中还是有几个仆人和婢子看到了的,在瞧见方才夜晤歌要跳下水的时候,都吓了一大跳。当最后看到夜晤歌手中的那簪子就这么落到了顾莫阏的身上的时候也都屏住了呼吸,恍若方才的夜晤歌已经被人控制住了一般,她们不由得瑟瑟发抖。   檀香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地上带血的簪子上,深吸口气,又瞧着前方顾莫阏抱着夜晤歌前行的背影,不由得后怕。   方才的夜晤歌好像是中邪了一般,变得让她有些不认识,特别是那唇角妖媚嗜血的笑,和红色的瞳孔。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着,又想着顾莫阏肩处的伤,不由得瑟瑟发抖了起来。   跟在了两人的身后而去。   顾莫阏一路看着怀中昏睡的女子,是母蛊反噬了吗?   方才的夜晤歌恍若被什么控制了一般,而自己也是在身上的蛊虫的感知下赶到那个地方的,这不得善终的蛊毒到底还有多强的反噬。   母蛊竟然能控制人的心智了吗? 第268章 蛊虫噬心,丞相出府   简月匆匆忙忙地上前,方才她从外面回来,便瞧见了整个丞相府中的人都这么匆匆忙忙地,甚至还叫了大夫,随手拽了一个丫头就这么询问了一声。   “府中怎么了?都行色匆匆的。”简月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丫头。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公主今日莫名其妙的昏了过去,丞相也受了伤。”   “你是说,丞相受伤了。”简月略微一丝惊讶,在看到小丫头点头的时候,快步的朝着夜晤歌的院子走去。   在她的眼中,能伤到顾莫阏的人江湖上几乎没有几个,而此刻去莫阏受了伤,若非今日有刺客闯了进来?   等到简月走到了夜晤歌的院子的时候,瞧见的便是宫中的老御医步履蹒跚的朝着外面走了出来。   “陈太医,公主没事吧!”简月看着与自己擦身而过的陈太医面露难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瞧见了陈太医脸上的神色,简月就这么愣在了原地,半晌等到檀香就这么出现在了简月的身边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简月姐,你可算回来了。”   “少主到底是怎么了?”她询问了一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   檀香的面色沉了沉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今儿一早公主还好好的,可是忽然一下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让人害怕,然后就这么匆匆的到了后院准备跳湖,幸而被丞相给救了下来。”   “可是却拔下了簪子刺伤了丞相。”檀香继而又补充到。   “你是说,丞相受伤是少主下的手?”   简月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神的夜晤歌。   檀香点头,那个时候的夜晤歌真的是吓坏了他她一大跳,让她整个人的身子都颤巍巍的有些发抖。   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着惊惧。   简月看着一旁的檀香,大抵应该是明白了,这才转身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就瞧见卧室中,不远处的那床边,男人就这么段坐在床边,视线就这么落到了躺在床榻上的夜晤歌的脸上。   简月就这么原地站着,竟然不敢再上前一步,一直到坐在床边的顾莫阏站起了身来,转过了身。   简月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眼神的顾莫阏的身上,正欲唤出丞相两个字的时候,却瞧见顾莫阏伸出手,显然是让她不要开口。   简月意识到了顾莫阏的意图,这才住了嘴没有开口,她就这么看着走进自己的顾莫阏,蓝白色的锦袍上沾染了血迹,应该就是肩甲处的伤口留下来的,和方才檀香所说的完全吻合。   他脸上的面具依旧这么落着,看不清表情,简月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顾莫阏逐渐的走近自己的身旁,待到她面前的时候道了一声。   “跟我过来。”简月这才快步的跟在了顾莫阏的身后,一同出了屋子。   在门口嘱咐着檀香道着。   “小心照顾着,苏姑娘留下的药,本相待会儿会让人送过来给他服下。”   “是!”檀香道着。   顾莫阏这才转身朝着另一旁走去,简月跟在身后。   檀香瞧着,也没有细想,就这么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简月一直跟在顾莫阏的身后,直到出了院子才听到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今日让你去查了什么?”想来顾莫阏口中的那个她是夜晤歌无疑了。   简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回答着。   “公主听说,贺家的旧部这几日神色匆匆,似是与齐王的人有所往来,所以……”   “是风家的人告诉她的。”   “是!”简月没有隐瞒,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回答着。   视线又落到了顾莫阏胸口的那伤口之上,她困惑道。   “丞相的伤?少主她?”   “她只是被左右了意识。”顾莫阏道着,就这么回答了一句。   左右了意识?简月细细的斟酌了眼神的顾莫阏所说的这一句话,半晌却还是不懂这其中的意思。   她是知道顾莫阏和夜晤歌的身上都被种下了情蛊的事情了的,她的主子这么聪明,这些日子她一直跟在夜晤歌的身边,有几次也听到过夜晤歌喃喃自语着,身上和顾莫阏的毒,那时候简月也是吓了一大跳的。   “所以,丞相和少主身上的这蛊毒过左右人的意识?”简月不可置信的就这么询问着。   又想起了方才,檀香对自己所说的话夜晤歌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她不敢想象,若是顾莫阏像今日一早失去了意识的夜晤歌后,他们还有没有活路。   事情想的太细,还真就担忧不已。   “这情蛊,苏姑娘也解不开吗?”简月就这么小声的询问了一句。   “……”顾莫阏没有开口,而是在简月提起苏喑哑的时候,脑海中闪过了苏喑哑离开的时候的愧疚之色,那样的无能为力,解不了。   檀香瞧着,没有得到顾莫阏的回应,便是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她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简月,人丞相吩咐。”她抱手,就这么低头恭谨的对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这段日子,你就守着她便成,本相要出府一趟,苏姑娘上次走的时候留了药,稍后我会让人送过去,若是她再发作,便给她服上一粒。”顾莫阏吩咐着。   “简月明白。”简月点头。   ——   韩城大街上,由丞相府出来的马匹就这么快速的在街上的那条管道上快速穿梭着,一直到了城门口,守城的门卫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顾莫阏,一脸的惊讶,跪倒在地。   “丞相是要出城?”守城的兵卫看着这样的顾莫阏询问了一声。   “放行!”顾莫阏没有回答他,而是淡淡的道了这么一声。   那人自是不敢怠慢,眉心一皱就这么快速的站起身来,扬手示意一旁守城的放行,立时前面的一堵人墙就这么散了开来。   顾莫阏这才骑着马,离了城去。守城的兵卫瞧着那骑着快马离城的男子,伸手召来了一旁的兵卫道了一声。   “立刻去禀告皇上,丞相匆匆的出了韩城。”   “是!”那兵卫领了命,这才快步的朝着城门口走去,牵了快马,往皇宫的方向行去。   ——   皇宫,御书房!   夜谌北搁下了手中的朱砂笔,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这个俯跪在地上的侍卫,淡淡的道了一声。   “你是说,顾莫阏只身一人出了韩城。”   “是的!”   “他这么仓促的出城,是为了什么?可有看到他朝着哪个方向去了?”   “应该是西边。”那守城的侍卫回答着。   “西边!”夜谌北就这么喃喃着,他在究想着,顾莫阏仓促的这么出了城到了西边,是去哪里?   “下去吧!叫人看着,若是丞相回来了,第一时间回来禀告。”   “是!”   那人这才快步的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西边,他一个人去西边干什么?”夜谌北喃喃着,就这么道了声。   “陛下,不派人跟着吗?”一旁的常总管开了口,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谌北道了一声。   “顾莫阏是什么人?哪是这么容易就跟的了的,若是被发现了,朕可不想惹什么是非。”   “是奴才思虑不周。”常总管道着,这才缓缓的向后退了一步,低头认错着。   “能让顾莫阏这么急促的出城的事情,必然是件大事,传话下去,西边的各个城门口仔细着点儿,若是他今晚没有回来,我们不就知道他到了哪里吗?”   “陛下英明。”常总管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露出了赞叹与崇拜的视线。   “去传话吧!”   “奴才遵旨。”常总管道着,这才转身朝着御书房外走去。   夜谌北的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眼前的桌案上的那卷褶子上,伸手拿起了一旁笔台上搁着的朱砂笔,再一次的审阅着眼前的褶子起来。   ——   小书童白回就这么垂头丧气的跟在那个锦衣男子的身后,面对着头顶的炎炎烈日无比的委屈。   “公子,我们还要走多少家啊!”从今儿一早,他就跟着自家主子在这韩城四处乱转,见到一个三品以上官员的宅子就在门口等着,等着从宅子里面出来的丫头。   然后,再卖苦的用着老套的千里寻亲的戏码询问着有没有一个叫涵儿的丫头。   他倒是演的绘声绘色的,不过,这样的苦情戏码,一天演个三五回也是挺累的,他一上午只喝了两口水,甚至连嗓子都哑了,因此白回有些委屈,就这么可怜巴巴的看着眼前的主子问出了声。   “嗯!看情况,这一边还有着五家,下午再到北街那边去。”锦衣公子就这么敲了敲手中的扇子,微笑着道着。   果然,在听到那五家的时候白回的小脸已经皱成了一团差一点儿扭曲了,然后又听到了锦衣公子说了一句下午再到北街去,他觉得自己的双脚都无力了,身子一下子就这么软到了地上,蹲了下来。   “公子,我们可不可以歇一会儿,这么热的天气,再走两家我觉得我的腿都快断了,人都会中暑而死。”白回道着,满脸都是求生欲。   锦衣公子就这么看着眼前可怜兮兮的白回,无奈一叹,他也不是一个心狠的主子,再加上今天早上一直东奔西走着,顶着这么大的一个日头他也热啊!   于是叹了口气道着。   “那就再走两家,回客栈休息明天再找吧!”他说着。   白回一听立马回了魂连连的点头应好。   “那就这样了,你先去下一家问一下,我在对面的茶楼等你。”他说。   白回点了点头,这才沮丧无力的朝着下一家走去在后门等着府中出来的人。   锦衣公子就这么走到了对面的茶楼,上了二楼乘了个凉,果然茶楼里比外面日头下要凉爽了许多。   小二上了茶,他从小什么好茶没有尝过,可是到了现在,却觉得这一钱银子的一碗凉茶如此的甘甜爽口。   视线忽然落到了拥挤的人群中,在瞧见一个人影的时候,他微微蹙眉,喃喃低声自语着。   “四哥?”他道,眼中布满了惊喜与不可置信,就这么掏出了一两银子搁在了桌面上,纵身一跃,就这么下了楼。   拥挤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他的视线朝着人群里一扫而过,半晌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略微的有些沮丧。   他低头喃喃着。   “难道,我看错了。”他说,一脸的茫然。   却在猛然的一转身,与一人撞了个正着,抬眼间便瞧见那一张冰冷的脸。   他大喜,伸手就这么拽住了男人的手唤了一声。   “四哥!”   墨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锦衣男子,眉心紧蹙,视线落在了他落在自己的手背上的手,就这么冷冷的一甩,往后退去,眼看就要拔剑。   那锦衣公子却开了口。   “四哥,是我,老十啊!”他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神的墨染大声道着。   墨染偏头,警惕的看着眼神的锦衣公子,在瞧见他依旧欣喜的滔滔不绝的说着话的时候顿住了身子。   “四哥,你离家这么些年来都到哪里去了,大伙儿都在找你。”他说,丝毫没有感觉到眼前的墨染瞳眸中的危险光亮,再一次的跨不上前。   墨染一顿。拔剑的手顿了顿,放了下来。   “没想到你一直在韩城这个地方,太好了,这下他们知道了你的下落一定开心的不得了,我得给大哥写封信回去才成。”那人说着,依旧兴冲冲的上来滔滔不绝。   墨染皱眉,就这么不悦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皱紧了眉头。   “你认错人了。”他道,声音冰冷冷的。   “怎么会认错,我们可是从下一起长大的,我知道你是生二哥的气,气她取了明家小姐,也知道你也喜欢明家小姐,一气之下你离了陈国,可是那明小姐没嫁啊!成品当日她悔婚了,现在还在家里待着呢!二哥也知道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所以主动豁免了这桩婚事。”   “四哥,你就别生气了,二哥的面子都丢完了,他也没生你的气,我们都是兄弟,哪里就为了一个女人断了手足的。”他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墨染蹙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锦衣男子,握紧了手中的佩剑愤愤的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你认错人了。”他说。   就这么转身毫不留情的离了开去。   那锦衣男子就这么被甩在身后,嘟囔着嘴喃喃道。   “可你的佩剑都没有变啊!又哪里能认错人。”他说。 第269章 锦衣少年, 身份难测   只不过男子的话墨染没有听到,他只觉得这个锦衣少年可疑,可是脑中却没有半分的印象。   锦衣少年那黑漆漆的眼珠子在眼眶自己滴溜溜的一转,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握紧了手中的扇子,这才快步的跟了上去。   算是尾随了,墨染自然知晓身后有人跟随,也就这么握紧了手中的佩剑走进了一间死胡同,在那锦衣男子跟上来的时候,那把泛着寒光的剑就这么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想死?”冰冷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视线狠狠地瞪着眼前的锦衣男子他道。   锦衣男子被剑架到了脖子上还果真惊了一跳,在他的印象中自个儿的四哥虽然冷,可是却从来没有跟自己开这么一个玩笑过,可是偏偏这会儿他手中的那把剑确确实实的抵在他的脖子上。   “你,真不是我四哥?”锦衣男子不解,再一次的询问出声。   “他已经死了。”墨染倒是回答的干脆,就这么对着眼前的锦衣男子说了这么一句。   “死……死了。”锦衣男子略微震惊,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不是你四哥,再跟着我休怪我刀剑无眼。”墨染道着,这才快速的将剑收回了剑鞘,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锦衣男子一人在原地。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着的依旧是方才那两个字,却满是不可置信。   “死了……”   墨染甩掉了那个锦衣男子,可是紧皱着的眉头依旧没有舒缓开来。   他握紧了手中的那把剑,就这么怔怔的看着,思绪恍若回到了当年,那年他还是个杀手,奉了主上的命令去刺杀,可是中途却失了手,逃亡之际认识了一个人,或许也就是方才那个锦衣男子口中的四哥,他说的不错,他就是一个杀手并不是他的四哥。   那是他不愿意触及的伤,杀手从来不交心,可是他却和那个人交了心,最后换来的下场就是害了别人。   他善易容,可是并不是换脸,这张面容其实一直都不是自己的真实面容,在顾莫阏救起他的时候他便想脱离那个组织的时候他却已经是那一张脸了,因为那时候他碰到了一个人一个医者为他们换了脸,最后他灭了他的口。   因此,他隐姓埋名叫了墨染,并且真成了那个死去的男人的模样,只是到最后他除了只知道他叫子善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可偏偏今日却在此碰到了他的亲人,原来他还真的是陈国人。   有时候他还在想,一个陈国人,却说着一口祁国的话语,还以为那时候是骗他的。   只因为,他也没有如实相告自己的底细。   现在细想,他还真的没有骗他。   ——   白回事在那条巷子口找到了出神的锦衣公子的,在瞧见他的时候他依旧站在原地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什么的。   一直到小书童白回疑惑的唤了一声公子后,才回过神来。   “你,问完了?”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白回询问了一声。   白回点了点头,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问完了,都没有,公子你刚才怎么了?”白回问。   “白回,我好像看到四哥了,可是他说他不是,他说他死了。”锦衣公子喃喃着,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却满是苦涩。   “明明就长的一模一样,甚至连身上的佩剑都一模一样,可是他偏偏就是不承认,偏偏要说我认错人了。”锦衣男子道着,就这么几分失落。   白回听得一脸茫然,这公子说什么他都没有听明白,什么遇到了四公子,可是四公子说他不是说他已经死了,难不成青天白日的真见鬼了。   白回胆子素来就小,这么一想还真就后背发凉。   “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四哥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为什么不承认自己的身份,难道还真的要与我们姬家撇清关系不成。”他喃喃着,就这么抬头看着眼前的白回。   “我们就留在这韩城,我就不相信弄不清楚真相。”锦衣男子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白回。   白回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锦衣公子,还是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就这么伸手搔了掻自己的后脑勺,他皱紧了眉头。   不过,有一句话倒还是听明白了的还就是他们家公子还要在这韩城待下去。   小书童白回是满心的无奈的,如果真的像这样待下去的话,想来明儿自己还真得继续去各个府中的后门守着,继续他的卖惨寻亲模式。   “不行,我得给三哥写封信回去,告诉他我今儿碰到了四哥了。”说罢,锦衣男子这才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   夜晤歌醒来的时候头疼,却瞧见檀香和简月一直待在床边守着,看着自己醒来的时候,简月去倒了水,而檀香在她的身后垫了一个软垫。   夜晤歌接过水喝了一口,这才将杯子递给了一旁的檀香开口询问着。   “我这是怎么了?”他问,就这么看着眼神的两人询问着。   “今儿一早公主你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在后院准备投湖幸而丞相出现救了公主,不过公主却拔下了发钗刺伤了丞相。”檀香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可以想见,在听到檀香说出夜晤歌今日晌午的举动的这一句话的时候,夜晤歌的眉头是紧皱着的。   就这么就着檀香的话询问出声。   “你说?我伤了丞相?那他呢?”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两人询问着。   简月点了点头:“丞相受的是轻伤,在安顿好主子的时候已经离城了。”简月回答着。   “离城?他去了哪里?”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询问着。   “不知道,不过,丞相走的时候已经吩咐过了,他这一去可能要些许的时日,嘱咐了属下他不在的这些日子要简月好好的照顾主子。”简月回答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了!”夜晤歌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道着。   “也罢!就待着吧!没有他在身体里的那个东西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轻声低喃着。   简月没有多说些什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大抵也算是听不出夜晤歌话中的含义,总归这几年的究竟她是知道的,这人心总是狠毒,竟然会想到用这种无解的残忍蛊毒。   想到现在那个人还在暗处,她就觉得可怕不已。   “公主你饿了吧!我这就去厨房吩咐准备膳食。”檀香道着。   夜晤歌点了点头,檀香这才快步出了屋子,夜晤歌沉沉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简月。   “今天的我失去了意识,神志不清?”她问,想要知道当时的情况。   简月摇头。   “属下回来的时候,府上已经一团乱了,具体的只有在场的檀香知道,不过方才我看到檀香的神色并不好,想来应该是吓到了。”简月回答着。   夜晤歌伸手就这么落到了自己的脑袋上,苦涩的笑了笑。   “没想到,到了最后我还得被一只虫子左右。”她说,语气满是嘲讽。   “丞相总会有办法替少主解除身上的蛊毒的。”简月道着,想来这一次顾莫阏匆匆出城定然是查到了些什么了。   “躺了一天了,也该活动活动。”夜晤歌道着就这么掀开了被子,简月将一旁搁着的外衫拿了过来替她披上。   夜晤歌这才下了床,穿上了衣衫,就这么走到了一旁的窗旁,推开了那扇窗门。   天上那半轮圆月就这么挂着,周遭亮闪闪的星星就这么闪烁着,凉风吹来,在这炎热的晚上添了一丝凉爽。   “还是多该开窗透透风,凉快。”夜晤歌道着微微的蜷了蜷唇。   “简月,你说我是不是还是不够狠,所以才着了别人的道。”她笑,就这么看着那轮圆月,微微一笑。   “做人还是得狠啊!相比之,那个曾经冒充我身份的女人确实要比我通透的多。”夜晤歌笑了笑,就这么一声自嘲,简月看着却并没有多话。   “看来,我这好日子是真的过的太过舒坦了,所以才会这么无用的被人算计。”她说。   “少主,只是那人太阴险了而已。”简月开了口,这才看着眼神的夜晤歌道了一声。   夜晤歌合上了门,抬眼就这么看了看眼前的简月,询问了一声。   “今儿何月何日?”她问。   “七月初一。”简月回答。   “都已经初一了。”夜晤歌的声音淡淡的就这么响了起来。   再过几日也就是七月初七了,今年七月初七她就十八岁了,日子过得还真快。   想着,夜晤歌握紧了拳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微微一笑。   “上次从皇宫里面拿回来的那些书呢?”她问。   “一直放在隔壁的屋子里。”简月回答着。   “那好,搬过来吧!总得做些事情的。”   “是!”简月点了点头。   檀香已经端着做好的晚膳走了进来。   将那一盅鸡汤就这么小心翼翼的搁在了桌面上。   “公主,这是丞相今日吩咐厨房替公主煨的,先过来喝汤吧!”檀香说着,将那盅鸡汤舀在了汤碗里,对着夜晤歌唤了一声。   夜晤歌这才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半晌叹了口气看着眼神的檀香道着。   “今日我有多反常?”她询问了一声。   檀香微微一怔,将手中的汤碗就这么轻轻地搁在了桌面上,便一五一十的将今天夜晤歌的反常全部的说了出来。   夜晤歌听着,到最后没有说话,只是端起了面前的汤碗轻轻地喝了口。   “那一钗刺的深吗?”半晌,她开口询问了一声。   檀香愣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   “深不深奴婢不是特别清楚,只是看见丞相没有流太多的血,想来也并没有什么大碍。”她回答着。   夜晤歌这才点了点头。   “只是,公主为何会如此反常,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檀香困惑的一直是这个,因为那时候的夜晤歌简直就像是上一次的那个冒牌货一样,甚至还比那个冒牌货更吓人。   “有些事情你以后会知道的。”夜晤歌道着,伸手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鸡汤喝了口。   味道不错!   ——   墨染回到府中的时候,与简月碰了个照面,向她询问了关于夜晤歌的消息,简月如实的回答了一句。   墨染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了声。   “丞相叮嘱,这段时日,我会留在韩城确保长公主安全。”   简月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墨染转身,抬头就这么瞧了瞧天上的那一轮残血,思绪忽然想起了今日在城中遇到的那个男人。   眉头微微一皱。   但愿下一次不会再遇到。   不过,事实并不如墨染所想的那一样,等到了第二日他再一次的在街上见到了那个男人。   远远的正要回避的时候。已经被那个锦衣男子再一次的挡在了身前,不过这一次却没有急切的想要唤四哥,而是恭谨的笑了笑,看着他审视着。   墨染从小所受的是被当做杀手的训练,哪里由得了别人这样评头论足的审视自己。   “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他不悦,拇指就这么摁在了自己的佩剑的剑柄上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对啊!一模一样怎么会不是我四哥。”   然后他听到了那男人低声喃喃的声音道着。   墨染深吸口气,搁在剑把上的拇指这才收了回去。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那,你手上的那把剑是哪里来的?”他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低头,就这么看着手中的那把剑,再一次的出神着。   这个锦衣少年看起来不想是个简单的人,此刻也不易与之起冲突。   “答不上来你就是四哥,这把剑是我四哥的佩剑,小时候我经常看见的,你说这把剑是你的,那你不是我四哥又是谁?”   “四哥,你是不是失忆了?”那男子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担忧的询问着。   “这把剑是我无意间得到的,既然你认识他的主人,那么还给你。”墨染道着,就这么伸手将手中的剑递了过去。   那男子怔了半晌,始终都没有伸手去接过那把剑。   “既然你不要,那就扔了吧!反正也不是我的。”他说,就这么干脆的将那把剑给扔到了地上。   转身,干脆的离开了。   那锦衣男子,就这么看着墨染离去的背影,又瞧了瞧眼前地上落着的那把剑,就这么蹲下了身子,伸出了手。   “四哥果真失忆了。”他说。 第270章 洞悉一切,将计就计   白回跟了过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锦衣男子,轻声的询问了一声。   “公子你说什么?谁失忆了,是四公子失忆了?”他说,就这么迷朦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问了一声。   “这剑是?”白回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锦衣公子的手上的那把剑,些许的疑惑询问了一声。   “是不是有些面熟,这本来就是四哥的佩剑。”锦衣公子道着,就这么将手中的那把剑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所以,四公子失忆了,那要不要给……三公子去封信。”他说,就这么对着眼前的锦衣男子道着。   “今日正准备写信给三哥,四哥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呢?”锦衣男子皱紧了没有,就这么喃喃着这么一句话。   ——   隔壁的长公主府,最后一块瓦终于是盖上了,今儿一早运来了满满的几车家具摆设,才不过半天的功夫,就已经陈设了妥当。   接着便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拿着书本纸笔,就这么出现在了丞相府的大门口求见,直到夜晤歌应了一声准的时候才迈着步子小心翼翼的进了丞相府的大门,在韩城百官们都知道丞相府的大门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踏入的,自从顾莫阏继任丞相以后这丞相府的大门,便是一品大员都没有一个能踏进去的,而今他一个小小的九品公主家臣能踏入这偌大的丞相府门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自然在见到夜晤歌的时候他是千恩万谢的。   就这么恭谨的跪在了后院那偌大的青石地板上,小心翼翼的不甘抬头,关于这位公主的传闻他是听说过的,干脆利落心狠手辣,其实在他第一时间接到了这个委派的圣旨的时候,着实是震惊了,就这么楞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一起的同僚们在看到他的时候都纷纷的不住叹气,有的的甚至还送了厚礼,可是脸上却没有挂有着一丝的喜庆,反而每一个都用那般同情和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恍若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死路一般,争相着来给自己送行。   因此,自从聪踏入这丞相府的地面开始,心跳就一直不止的砰砰砰的,让他曾一度的以为自己快要心梗一般,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活了这四十多岁的岁数,到头来反而被一个十八岁的丫头给吓死,说出去都觉得丢脸。   “微臣任悬,拜见长公主殿下。”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跪着的男人,伸手就这么拿起了桌上方才沏好的那壶茶,递到了自己的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这才慢悠悠的启口问道。   “皇上派来的?”   “是!”他回答着,头顶顶着的是炎炎烈日,可是他说出来这一句话的时候却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在发抖。   夜晤歌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空茶杯搁在了桌面上,抬眸就这么悠悠的瞧了瞧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的人一眼,再一次开了口。   “公主府的家丞,主要管什么?”她问,就这么淡淡的瞧着不远处的那棵随风飘扬的柳树,若有所思。   “回公主的话,微臣主管这长公主府的家事,便与寻常人家的管家无误。”他牟足了胆子就这么深吸口气,比起方才那略微的有些颤抖的声音,此刻的声音倒是显得轻松了些,没有方才的沉重了。   看来,其实也并不像方才那样的胆小,能平缓心境将心中的胆怯与害怕压下来,若是能收复了也算是个人才。   “我这长公主府一贫如洗,也没有田地封地,也没有几个人想来是没有几个可以管的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轻轻扬扬的笑了声微微一笑。   “公主,微臣这次来便是要回禀公主,陛下除了赐给了公主这长公主府外,还有良田三百亩,仆役50人。”   “这么多人,是该要三百亩地来养的,皇兄想的确实周到。”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道着,视线就这么落到了地上跪着的男人的身上。   “对于这些支出盘算,我算是并不擅长,既然你是皇兄选来的,那就交给你。”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任悬轻声一笑站起了身来。   “微臣,定不负公主重望!”任悬道着,就这么俯身磕了那么一个头。   夜晤歌微微的敛了敛长睫,惬意的点着头道着。   “管着这三百亩良田的出租上税,还有五十多张嘴也算是重任了。”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任悬。   “起来吧!既然皇兄赐了50个仆役,就由你将她们全部收编便成,下去吧!”   “是!”任悬应着,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看着任悬离开的背影,夜晤歌微微眯眸转身对着一旁的简月吩咐着。   “去查查这个人的来历。”   “是。”简月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檀香一直候在一旁,看着夜晤歌伸手再一次的拿起了桌上的那一杯茶。   “二哥这门面功夫可是无人能敌,他确实是比我那个死去的父皇会做人。”夜晤歌淡淡的笑了笑,就这么再一次的喝了口茶。   “檀香不懂。”檀香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陛下又赐宅子,又赐良田,甚至还配了50个仆役和家丞帮公主料理,是想缓和与公主之间的关系?”檀香道着。   “他知道现在与我相斗必然不合时宜,可是毕竟我的身份摆在那里,而和顾莫阏的关系也摆在那里,退而求其次,他要稳住自己的位置,就不会再去树敌。”夜晤歌道着,想来他这个二哥懂得隐忍,比起那个事事都要顾及面子和尊严甚至赶尽杀绝的父皇,夜谌北为人处世虽然低调保守,可是却知道利弊,在这样的状态下,和她之间不疑心生间隙,哪怕确实是对自己心生了隔阂,可是这个该有的面子还是要有的,在夜谌北现在这个位置来讲,最重要的是稳住人心,而不是建功立业,稳住了人心,自然有人争着抢着的来辅助你建功立业。   而夜谌北之所以,又赐自己宅子,又赐自己仆役,只是想要告诉她,此刻的他想要的是各自安好,而不是两相争斗,也是在变相的告诉她,此刻他并不想要找她的麻烦,因此她可以安心。   最重要的就是做给那些个人看,像她这样在众人眼中,在整个大梁都已经传遍了的难以相处的人,此刻夜谌北居然主动的和她是好要各自安稳,想来必然是给那些人一个例子,而她这个人此刻也不宜和夜谌北硬掰,至少从夜谌北这种以往从来不和自己示好的人来讲,现在做出这么大的让步,让她有理由的相信,此刻的夜谌北不找自己麻烦,至于以后……   夜晤歌想到这里的时候冷声一笑,至于以后,哪里能预料到以后,他知道现在的夜谌北之所以这样的又给房子又该地是想要稳住人心,和自己和平共处,至于以后站稳了脚,怕是还是要想着怎么除掉自己。   不过,她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了,对于她来讲,上了一次的当,可以说是生份,上了两次的当就当做是磨砺吗,可是若是上了三次四次的当,怕是就真的是蠢的没有脑子了,她自认自己的脑子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儿东西的,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夜晤歌了。   “公主,陛下忽然一下子这么好,是不是也有嫌疑。”檀香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怀疑着。   夜晤歌站起了身来,就这么摇了摇头:“他没有这个心计。”   她说,视线就这么落在了那一池粼粼碧水上,在阳光的照射下粼粼碧水泛着波光潋滟,就这么闪烁着。   在她中蛊的时候,夜谌北虽然也在韩城,可是那时候以夜谌北那清高的性子,不至于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后来登基为皇也是因为这个担子压到了他的身上,因此,他才会如此的筹谋,因为他知道只要坐上了那个位置,有许多的事情都是自己的身不由己,尽管是自己不愿意做的,可是到最后却不得不迈出这一步。   檀香就这么看着夜晤歌的背影,忽然觉得自从夜晤歌大病初愈后似乎又回到了以往的性子,以往在竹院的日子,脸上有的最多的便是沉思的表情。   韩城的主换了,韩城的天也变了,可是她家主子似乎比以往更加的难以窥探心思了。   那任悬这么匆匆的离开了丞相府后,便到了长公主府,将那些夜谌北送来的仆役全部都收编在了册,甚至连府中的摆设每一院墙派发了多少人全部都列在了册子里,仔仔细细的一处没有落下,又第一时间去了夜谌北所赐的庄院看那三百亩的良田与年历税收,做事倒是心思缜密不慌不忙,也什么都没有落下,最后将这些一一的整理了出来,查阅了三日的账目等到对上了账面,才将这一切全部的呈到了夜晤歌的面前。   而夜晤歌也在这三日,让简月彻底的将这个任悬的底细给查了个一清二楚,说来也巧,这任悬以往竟然是风家的门生,后来风家没落了,自己也没了仕途到最后只在户部做了一个小小的出纳,这一次经由夜谌北的派发才派给了这长公主府。   为人实诚,没有多余的狡猾心思,没有什么墙头草的党派系别,一个人做事倒是兢兢业业,做事情也是心思缜密。   家里面有着一个踏实勤恳的妻子,有着两亩薄田,只有一个乖巧的女儿,前几年许配给了同乡的教书先生,这样简单背景勤恳缜密的人,若是收归己用也未尝不可。   “就由他管着吧!”夜晤歌淡淡的道着,视线就这么扫过了今日一早送到了自己桌边的账册,随手拿起了一本翻阅了起来。   “是!”简月应了一声。   “字写的倒是不错。”夜晤歌审阅着上面的每一笔账目,应该都是再三的核对过的,并没有丝毫的出入。   “少主,没有丝毫怀疑,若是他是陛下故意派来监视少主的?”简月对于这个家室清白的任悬依旧还心存着疑虑。   “那他会派个没有这么招人眼儿的来。”夜晤歌轻声一笑,道着,就这么随手翻开了另一卷的书册,指着上面编纂的另外两个人的名字。   “他,还有她。”她指了那个名册上一个家丞理事和一个丫头的名字,对着眼前的简月道着。   一旁的简月和檀香不解,檀香就这么凑过来了脑袋瞧着这册子上的名字。   “连翘?王允?”檀香道着这名册上两个人的名字不解?   “这两个人有何不妥?”檀香不解,询问了声,便是连一旁的简月也摇了摇头不解夜晤歌的意思。   “这个连翘虽然是个丫头,可有看过她的身契。”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这才拿起了那本书,在后面翻了几页,翻出了这个连翘的身契。   “上面写的,陈地西县,尚武九年因为发大水被人贩卖辗转进了宫。”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   “有何不妥?”简月倒是没有看出来一丝的不妥,疑惑着摇了摇头。   “尚武九年,也就是父皇在位的第九年,那一年陈地西县是干旱而不是发大水,而发水的是尚午十年齐地东源,我记得那一年确实是有一批各地的宫女进宫,一半的人被分配到了皇子的宫中,而另一半被分配到了御厨房,所以,她的身契有误。”夜晤歌道着。   “至于这个王允,呵……”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身契没有问题,什么问题都没有,只是昨日她在后院瞧见他鬼祟的背影,便遣了丞相府的婢子询问了关于那个人影的事情,后来也就知道了,这个名字,应该也是派到这公主府的。   “昨日我瞧见了她鬼祟的行迹。”夜晤歌说。   一旁的简月和檀香恍然大悟,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便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二哥从小聪明,不然当年肃王也不会一眼就看重他当接班人,而我那个机关算尽的父皇在这么多皇子中端端挑中了他,就是知道他的才能,再加上他身边有着太傅辅佐,不会派一个这么明显的家丞在身边监视,所以,他派的人一定是毫不起眼的,这连翘和王允应该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那要不要处理掉。”简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声。   夜晤歌轻笑着摇了摇头:“做的太明显了,显然是扫了他的脸,哪个府上没有一两个眼线的,就观望着吧!”   “再说,这50个人里面,哪里才只有这两个人。”   “少主的意思?”   “将计就计!” 第271章 惩治恶人,断手取眼   “将计就计。”   简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点了点头,深吸口气,没有多话,便瞧着夜晤歌的视线依旧落在了了那任悬送来的那些账册与下人们的编册上。   一条条的全部都书列的很清楚,夜晤歌看着,似乎对任悬这一次做的事情甚是满意。   她微微笑着,就这么抬起头对着眼前的简月蜷唇一笑。   “你拿去看看,这些日子多观察着这个人,他日定有用处。”夜晤歌合上了手中的书,就这么递给了眼前的简月微微一笑。   “多看看,多瞧瞧,或许也能为我所用。”她说,话中有话。   简月似乎听明白了夜晤歌话中的意思,点了点头,这才顺手拿过了夜晤歌手中的书籍,就这么看着夜晤歌站起了身来,朝着屋外走去,她的腿已经完全见好能自己行走了,就这么走到了床边看着窗外的一片蓝天,喃喃着。   “明日,就是七夕了。”她说,声音轻轻扬扬的就这么随风飘着,一直听到身后的声音响了起来。   “明日,公主就十八岁了。”檀香道着,明日是七夕,而夜晤歌的生日也是七夕。   “十八了!”夜晤歌喃喃着,这日子过得倒还真的算是快了,她喃喃低语着,就这么看着一片湛蓝的天空,忽然低下了头,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丞相那里还是没有消息吗?”她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询问了一声。   “没有。”简月摇了摇头,夜晤歌状似明白了什么,也没有多问,也是才出门没有几天。   “出去逛逛吧!简月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起来。”她说,就这么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简月快速的将桌上的书册收拾妥当,这才放到了抽屉里面,跟着夜晤歌一路的出了门。   韩城的大街上依旧是你来我往,行人络绎不绝,四处的叫卖声,摊贩和买家的还价声,甚至连隔壁花楼里的姑娘的吆喝声全部都听得一清二楚,夜晤歌喃喃的轻笑一声,瞧着那花楼前站立着的妖媚的姑娘,又看着那些被送往迎来的客人不由得嗤之以鼻。   有那么一两个手脚不干净的,在被花娘们送出了楼之后,转身瞧见了夜晤歌的面容之时,不用的脸上挂着猥琐的笑意就这么想要对着眼前的夜晤歌动手动脚的,不过最后并没有得偿所愿,而是被简月伸手就这么一下子握住了对方的手臂,然后只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那人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将整条街路过的行人都纷纷的拉住了脚步,皆停住了步子,朝着这座花楼旁看了过来。   “你这个该死的,竟敢动本少爷,不想活了是不是。”那被折断了手,就这么扔到地上的男人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不甘示弱的道着,身后的几个打手已经迎了上来,不过人再多在简月的眼中也都是摆设就这么一一的被打倒在地,此刻倒是这花楼的门口有一个眼尖的看着夜晤歌面熟,思前想后了好半晌,这才想起了眼前的夜晤歌似乎在哪里见过,到后来似乎是记起了夜晤歌的时候,大惊失色,脸色骤然的一大变。   “长长长……长公主殿下!”那人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就这么响了起来,俯跪在了地上个。   一众的围观的人和花楼的姑娘打手皆视线落在夜晤歌的声音,纷纷的惊住了,颤巍巍的就这么跪到了地上。   长公主,这大梁国有几个长公主一只手指头都能数的出来,而这韩城的长公主,便是唯一仅仅且只有一个便是那个传闻中心狠手辣的长公主夜晤歌了。   众人的脸上顿时血色尽失,就这么纷纷的跪在了地上,颤巍巍着身子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这长公主有多厉害,整个韩城时传的绘声绘色沸沸扬扬的,就是那干脆利落心狠手辣的手段都没有人比的了的。   人家能违抗皇上的圣旨私自的将皇贵妃给烧死了,人家还能逼着德妃自缢,将前途似锦的苏家公子弄得身败名裂,将自己的亲生妹妹,一个割掉了舌头扔进冷宫,一个一杯毒酒直接灌了下去,当场毒死。   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哪里是他们这些平明百姓能惹得起的。   “很好!”果然,在众人颤栗间,便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所有的人都紧提着一颗心。   “简月。”然后,又听到夜晤歌唤了一声简月。   简月会了意,这才拔出了手中的佩剑,就这么走到了方才那个图谋不轨被折断了手的男人的身上,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暗自的在心里叹息着,想来今日这张家员外嚣张的公子是活不成了。   纷纷胆怯的闭上了双眼,害怕瞧见血腥的一幕,果然在瞧见简月手中的剑就这么一刺,男人再一次的发出了惨绝人寰的笑声。   众人那惨白的脸上,在听到这一声惨叫的时候,几乎是面色扭曲的,再一睁开眼,瞧见的便是地上溅洒的血迹,和方才那个已经被折断了手的张公子的一双个眼睛已然的被刺瞎了,脸上满是温热的血渍。   花楼的姑娘每一个都战栗的捂住了唇。   “这就是有眼无珠的下场,留你一条狗命滚!”简月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人依旧躺在地上惨叫连连,周遭的几个被简月打倒在地的几个打手就这么爬了起来,踉跄的跑到了那个已经被简月戳瞎了眼睛的男人的身旁,一个两个都这个伸手将他给扶了起来。   在众目人可怜的目光之下,背着他们家少爷就这么跑了。   在场的跪在地上的人依旧不敢起来,他们惧怕眼前的夜晤歌,因为方才看到了简月的手段,当他们都以为那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张公子要死的时候,夜晤歌却让他过上了比死更难过的生活,死或许对一个人来说是很可怕,可是对眼前的手已经断了的张公子,来说不能自理,眼也已经瞎了的张公子不能看东西来说,活着其实是比死了还更加的可怕。   夜晤歌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一众跪在地上的人,她只是想要安安静静的出来散散心,可是偏偏却非人所愿。   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么唤了身后的檀香和简月一同的朝前走去,身后跪着的一大片人在瞧见夜晤歌就这么样走了的时候才纷纷的抬起了头,长长的叹了口气,摸了摸头上的汗水,叹着气道。   “哎!好在躲过了一劫!”   他们都是发自内心的害怕夜晤歌,因为关于夜晤歌的事情在整个韩城渲染的是沸沸扬扬的,在他们的心中,夜晤歌其实真的就是一个被神话了的硬性传说。   让人胆怯和可怕的不知道该怎么讲。   “你说,我真的这么可怕!”   前行着的夜晤歌,就这么喃喃着对着身后的简月道了一声,略微的一丝苦涩的笑着。   简月和檀香对看了一眼,淡淡的回了一声。   “是那人咎由自取,少主留了他一命已经是最大的宽恕了。”简月道着,如果换做是她,那人对她言辞上的侮辱再加上动手动脚的话她一定会一剑要了对方的命。   所以,她并不觉得夜晤歌错了,这世上的人都是欺软怕硬的,方才在花楼前的时候,那些人并不知道夜晤歌的身份,所以在那个张公子对夜晤歌上下其手的时候,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上那么一句,那些人全部都是冷嘲热讽的,可是当歌最后她出了手,断了那个男人的手的时候,那些人开始害怕了,却也只是全部带了看戏的成分站在那里,一直到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夜晤歌,那些人才那样胆怯的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这世上的道理便是,强者生存,弱者只有自取灭亡,若是这韩城没有将夜晤歌的那些事情添油加醋的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那些人也不会去害怕,害怕她一个女人,所以她觉得夜晤歌做的没错,甚至再狠一点也无妨。   “是啊!做人不能太宽容。”夜晤歌喃喃着,就这么轻轻地道了一句,朝前走去。   却一眼便瞧见了此刻正朝着自己走来的锦衣男子手中握着的剑是如此的面熟,她停住了步子,视线就这么一直落在对面走来的那个锦衣男子的手上,微微眯眸。   “少主?”简月瞧着眼前出神的夜晤歌轻轻地唤了一声。   夜晤歌摇了摇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道着。   “他手中的剑似乎很熟悉?”夜晤歌喃喃着,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不远处的锦衣男子的手上。   简月的视线也顺着望了过去,就这么看到那把剑的时候自己也是吃了一惊,在她的印象中那把剑似乎是只有在墨染的手上见过的。   “墨染的剑!”简月道着,眼中略微的有那么一丝的震惊。   就这墨染那个人的性子,是不可能将自己的佩剑随意的给人的,那为何眼前的锦衣男子的手中会有这一把剑,难道……   “去问问!”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   简月这才快步的超前走去,就这么挡在了眼前的锦衣男子的面前。   锦衣男子在看到简月的时候,微微的有了一丝防备,就这么将手中的剑摆了出来,冷声的问了一句。   “你是谁?干什么?”   简月的视线依旧落在了锦衣男子手中的那一把剑上,眯眸。   “这把剑你是从何得来的。”她沉声问着。   夜晤歌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锦衣男子的唇角落了一丝不以为意的浅笑,摇了摇头。   “这剑是从何而来的,我为何要告诉你。”他冷笑,似乎并没有将眼前的简月给放在眼中。   简月深吸口气,在面对眼前这个男人不屑一顾的态度之后,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就这么将腰间的剑就这么拔了出来。   “找死!”她冷声道了一句,在男人猝不及防的视线下已经拔出了手中的剑,就这么朝着眼前的男人刺了过去。   然后,就是在这当街厮打了起来,不过这锦衣男子的身手却不在简月之下,一直到夜晤歌看到他腰间所戴的玉佩的时候微微眯起了眸子,在她的印象中这种名贵的玉种在一般的人家是鲜少有的,那么此人的身份一定非比寻常。   这样的一个人,听口音也似乎并不是韩城的,她思绪了半晌,大声唤了一声简月。   简月正与那锦衣男子厮杀,在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的时候皱了皱眉,就这么翻了个跟斗足下一点,退回到了夜晤歌的身旁。   “少主!”她唤了一声。   夜晤歌看了看眼前的简月,又瞧了瞧不远处的锦衣男子,那男子似乎并没有追上来,也就是说他并没有想要再一次的争斗的意向。   夜晤歌瞧着便瞧见那男子已经将拔出来的剑再一次的收回到了剑鞘,她看着,在确定那个男子并非嗜杀之人的时候,迈着步子朝前走了去。   “少主!”简月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我没事。”夜晤歌只是淡淡的回答了这三个字,依旧迈着步子就这么走到了锦衣男子的面前。   锦衣男子在看到眼前的夜晤歌的时候,微微眯眸,在审视了他一番后,勾唇笑了笑。   大概是瞧出了眼前的夜晤歌并没有恶意,那锦衣男子,这才看着夜晤歌警惕且疑惑的询问了一声。   “方才那个女人是你的护卫。”   “是的。”夜晤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我带她向公子陪个不是。”夜晤歌说。   锦衣男子的视线在夜晤歌的神伤过逗留了片刻,轻声道着:“这一句道歉我收下了,不过姑娘以后还是得管好自己的护卫,以免到时候给姑娘惹了麻烦!”   “多谢公子提点!其实,她也只是想要询问一下公子手中的剑的来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将视线落到了锦衣男子的手中握着的那把剑上。   锦衣男子低头,就这么看着手中的那把剑:“这是把好剑,不过确实不是我的,是我兄长的。”他没有隐瞒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哦!”夜晤歌佯装了解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兄长的!”她说。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那在下先告辞了。”锦衣男子道着,这才快步的朝着前方走去。   夜晤歌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沉思着。   却瞧见那原本已经离开的男子,却又忽然折了回来,在檀香的面前停了下来。   “请问,你叫涵儿吗?”他说。 第272章 直觉有关,不住试探!   却瞧见那原本已经离开的男子,却又忽然折了回来,在檀香的面前停了下来。   “请问,你叫涵儿吗?”他说。   檀香就这么楞在原地,主要是没有料想到这个男人会忽然折回来,还问了这么一句话,她略微的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对着眼前的男人摇了摇头。   “不是。”她说。   显然,男子在听到简月的这一声回答的时候,略微的有些失落继而摇了摇头,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再一次的询问了一声。   “那,你们府上有没有一个叫涵儿的丫头。”男子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这话无论怎么听都有些像是轻薄之言,让不远处的简月再一次的握紧了手中的剑,却在看到夜晤歌伸出了手的时候,再一次的放下了握着剑的手。   “涵儿……”夜晤歌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锦衣男子。   “对,涵儿,不知姑娘府上可有这么一位小丫头。”他道。   “若是有……”夜晤歌没有说后面的话,而是就这么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果然就瞧见眼前的男人的眼中闪过了那么一丝惊讶与欣喜。   “那你去年有没有带她去过寺庙里上香。”   果然,在听到锦衣男子这一句话的时候,夜晤歌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的有些微皱,甚至连一旁的檀香和简月的脸色都变得震惊了起来。   只因为那锦衣男子说着的那一句话,一个叫涵儿的丫头,去年去庙子里上香。   夜晤歌犹然记得那一次自己回宫的时候,夜晤涵就这么神色匆匆的到了她的寒熙阁,跪在了地上要她帮忙,最后将一些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的说了出来。   夜晤涵对她说过,那时候她陪着淑妃去庙子里还愿上香可是迷迷糊糊间不知道被谁给打晕了,等到醒来的时候衣衫不整,那时候的夜晤涵是那样的弱小无助走投无路的找到了自己,不过看来,眼前的男人想要找的人应该是夜晤涵无疑了。   “姑娘府上真有这个人?”那人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就这么快步的再一次的走到了夜晤歌的面前,期待的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子欣喜的脸上的那一丝迫切,她的脸上浮现出那么一丝无奈的笑意,摇了摇头。   “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罢了。”夜晤歌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锦衣男子回答了一声。   “真没有吗?”男子喃喃着,在听到眼前的夜晤歌,在瞧见夜晤歌再一次的摇了摇头的时候,他有些失落的道了一句打扰了,转身离了开去。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远去的男人的背影之上,眼中满是探究。   简月走到了夜晤歌的面前,就这么顺着夜晤歌的视线,远远的瞧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启口出声。   “少主,这个男人在找的人似乎也是八公主。”简月道着。   “涵儿……寺庙里上香,简月,跟着他。”夜晤歌道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简月吩咐了声。   那个锦衣男子身上的玉佩不简单,手中的佩剑却是墨染的,而此刻要寻找一个叫涵儿的姑娘,或许就是夜晤涵。   “可,简月要护着少主安危。”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放心吧!他安排在我身边的人何止一个,我想要知道那个人的来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夜晤歌口中的那个他,自然不是别人而是顾莫阏,想来顾莫阏要离开韩城,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她的身边看着她的人应该不止一个。   何况,她的那些个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王兄们已经各自会各自的封地了,段然是知道自己并不是容易动的人,再怎么也不会趁着这个时候要她的命。   再加上,现在夜谌北已经明里的恢复了她长公主的身份,又送宅子又送仆人的,这韩城哪有人敢动她,怕是有人先动他夜谌北也不愿意,因为此刻顾莫阏不在韩城,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就是顾莫阏也不会罢休,因此,夜谌北能看清楚局势,现在的她也动不得。   “探清楚他的底细,墨染的剑为何会在他的手里,还有他一定和毁了夜晤涵名节的人有关。”   “毁了八公主的名节?公主是说,那个毁了八公主名节的人不是他?”   “你看他的样子,分明就是个被推出来找人的,不过哟很好奇能驱使得动他的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他的武功不在我之下。”简月道着。   “他的身份也并不简单。”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吩咐着。   “跟着他,寸步不离。”夜晤歌道着。   简月点了点头,这才快步的跟了上去。   檀香走了过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轻声的询问了一句。   “公主,那人口中的涵儿是八公主吗?”方才,在听到那个男人说出在庙里还愿的时候,她都吃了一惊。   还有夜晤涵的闺名,加上那时候夜晤涵前来找夜晤歌帮忙的时候,道出事情原委的时候,她也在场的,因此,就连她也觉得那个男人口中的那个名叫涵儿的女子,就是夜晤涵。   “就是不知道,他找她到底是有何目地?”夜晤歌喃喃着,她心底在猜想着一件事情,那便是方才那个锦衣男子或许有着一个高贵的身份,一切也都要等简月查到了什么以后才能做出判断。   “走吧!”她道着,就这么迈着步子超前走了去。   ——   当夜晤歌和简月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好巧不巧的正和欲出门的墨染撞了个正着,她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打了声招呼。   “出门?”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神的墨染微笑着询问出声。   墨染抬头,就这么看着眼神的夜晤歌微微回答着。   “刚回来。”墨染说。   “哦!”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视线在他的身上走了一遭。   状似不经意的询问了一声。   “你的佩剑呢?”她问,那双明如璀璨的眸子就这么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墨染怔了怔,继而抬头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一声。   “丢了。”墨染道着,就这么对着眼神的夜晤歌回答了一句。   “丢了?”夜晤歌喃喃着,状似恍然大悟了一般点了点头。   “哦!那今日就没有看错了,是那位公子给捡去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看他的样子似乎和你应该很熟?”夜晤歌道着,想要从眼前的墨染的口中探听些什么。   墨染皱了皱眉。   “应该是凑巧捡到的?”显然语气平淡,恍若真的就如他所说的一样没有关系。   夜晤歌点了点头。   “若是公主没有其他的事情,墨染先进去了。”墨染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说着。   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疼出了一条路来,让了墨染过去。   就这么瞧着墨染的背影。   方才的一番谈话,虽然墨染的回答可以说回答的是天衣无缝,可是却依旧曝露了自己心中的秘密,因为方才在她说看到过陌生男子拿着墨染的佩剑的时候,明显墨染怔住了神,就这么呆呆地愣在那里。   像墨染这样的人,曾经是一个死士,甚至连杀人都是不眨眼的,又怎么会因为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而怔愣,唯一的解释很简单,他认识那个拿着剑的锦衣男子。   想着,夜晤歌划开了唇。   ——   皇宫,夜谌北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从今日一早下了朝,他进了这御书房开始,便这么一直语重心长的道着一些治国之本,治国根本,甚至还让那几部的尚书纷纷的请到了御书房来,叮嘱了一些事情。   夜谌北知道,眼前的御老太傅还是在替他稳固根基,趁着此番顾莫阏不在韩城,想要将一切的大权全部的都尽可能的像夜谌北的地方靠拢。   毕竟,他现在最需要的也是这些老臣子的辅佐。   等到御老太傅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话语说完了过后,夜谌北才让常喜上了茶,让御老太傅歇了会儿。   又遣退了这御书房内的一些随侍,一直到这空旷的御书房内只剩下了夜谌北与御老太傅两个人。   “臣,方才对陛下所讲陛下可要时时记住。”御老太傅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再一次的叮嘱着。   夜谌北点了点头,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御老太傅道了一声。   “太傅,朕想要让御公子继续回宫任教。”夜谌北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道出了这么一句。   果然,这一句让御老太傅尤为震惊,原本和缓的脸上,此刻变得严肃了起来。   “陛下,你可知你方才说了什么?”御老太傅原本和缓的面色此刻严肃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北,显然话中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又道。   “老臣那个不孝的儿子虽然有些才华,当年也曾在宫中任教,可是你要知道,他毕竟是扫了先皇的颜面,当众抗了旨,先皇已经将那个不孝子从御家的族谱中除了名,师陛下看老臣年迈又对江山社稷有功,因此,为了老臣年老有人送终因此才将那个不孝子再一次的加回到了御家的族谱当中。”   “可是陛下,你恢复了那不孝子在御家族谱老臣非常感激,可是这御教之位,原本就是教书育人教导皇子储君的头衔,那个不孝子怕是难得此任。”   “太傅过虑了,他确实有此胜任的才华。”夜谌北道着。   “即便如此也不行。”御老太傅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心情显然没有了方才的好眼色。   “陛下莫不是忘了,他是前朝的罪人,即便是老臣的儿子,老臣也不会有半分的偏袒,他总归是逆了先帝的意,陛下新帝继位已经逆了先帝的一回恢复了那个不孝子在御家的名分,上一次还可以用老臣年迈无人送终为朝廷做贡献,照顾为由,此刻,老臣却极力反对。”   “陛下登基不久,理应为社稷着想,以免落人口实。”他坚定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所以,像方才那样的想法,还请陛下势必打消掉,老臣不会让那个不孝的逆子再一次的踏入这朝堂的。”御老太傅道着。   夜谌北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他知道御老太傅是为了他着想,也是他光顾着想着御绝云有这个才华,却忘了御绝云不久前所做的那些事情了。   正如御老太傅所说的,若是他现在真的让御绝云恢复了原职,怕是在朝堂上还是得闹翻天了,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也能抓住他的把柄。   确实是不合时宜。   夜谌北这么想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御老太傅道着。   “太傅说的是,是朕思虑不周,一心只想着求贤若渴,倒让太傅为了难,朕知道了,朕不会再提此事了。”   “陛下若真求贤若渴,有一人还是能用的。”御老太傅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道了一声。   “谁?”   “前任征西大将军,展夜。”御老太傅道着。   “朕,似乎有些印象。”夜谌北道着,微微眯眸,这个名字曾经似乎还是有过印象的,那时候自己好像还见过这个展夜一次。   后来听说犯了事儿,就被贬了职,至于貶去了哪里还真是不知道了。   “可是他不是狂妄自大,后来殿前冲撞了端敬皇贵妃和国丈。”   “哼,那只是尹堃那个老狐狸在给他儿子腾路罢了,陛下细想想,那时候尹堃一人独揽了兵权,这展夜又是不可多得的带兵之才,他想要给他儿子谋个将军之位,便只能将展夜给拉下位置。”   “若是陛下想要挪用人才,这展夜或许是一个可用之才。”御老太傅说。   展夜那个人的为人,他还是了解的,虽为武夫可是诗书都有擅长,并不是个粗蛮之人,既有带兵打仗的魄力又有出谋划策的本事,是个人才。   “那,这件事情就由太傅去办了,恢复他的将军之位,调到韩城随时待命。”   “臣,遵旨!”御老太傅道着。   “那老臣先告退了。”他说。   夜谌北这才点了点头。   看着御老太傅就这么离开了书房的时候,夜谌北再一次的长长的叹了口气。   心累! 第273章 明争暗斗,手段残忍   这四日以来,简月一直都跟着那个男人,倒是也能查到不少的东西,这个男子的身份果真是不简单的,不过他身旁的那个小书童倒是看起来憨憨傻傻的应该能探到些什么东西,所以便从那小书童的身旁着了手,不过还真的让她查到了什么。   在那个小书童每天在这韩城的各个大户人家的后门口守着,询问着关于那个涵儿的事情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小书童的碎碎念的话语,果然是身份不同,在小书童说的那一句话里,简月微皱着眉头,发现他们来自陈国,应该是身份高贵之人。   直到,第四日的晚上,在客栈外打落了一只鸽子,在看见那鸽子就这么落了地的时候,她取下了鸽子身上的信件,在看到上面飞鸽传书的内容的时候皱紧了眉头。   当夜晤歌瞧见这飞鸽传书上的内容的时候,嘴角微微的扯了抹轻笑,就这么将手中的这张纸搁在了桌面上,轻声笑着。   “陈国皇子,这件事情倒是好玩儿了。”夜晤歌冷声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这件事情,倒还真是有的扑所迷离。”她轻声笑着。   “所以,八公主的失踪或许是和陈国有关?”简月道了一声。   “有没有关系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曾经毁了她清白的人,应该就是要收这封信的主人。”夜晤歌道着,这其中,一定有着莫大的关联,为什么一个堂堂的陈国皇子,会出现在梁国的首都韩城,而且还对一个不明身份的女子做了那样的事情,事后又想着要来找这个女子,而且还让自己的弟弟前来。   这其中一定有着莫大的蹊跷。   “那这信?”简月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喃喃着道了一声。   “烧了吧!不过,让人替我带封信到陈国。”夜晤歌道着。   简月的眉心微微一蹙,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轻声道着。   “那丞相那里是否要告知一声。”简月侧着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伸手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那一封信,就这么直接落到了桌上的烛台上,将那封信点燃,火光耀耀,她就这么瞧着那团火,喃喃着。   “他或许早就已经知道了。”   在夜晤歌的心中,想着像顾莫阏这样的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在韩城的四处都放了哨观望的探子,她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简月轻轻地扯唇笑着。   “你应该看到过心中的内容吧!四哥……”   夜晤歌的声音淡淡的道着,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明显简月怔了怔。   “那失忆的四哥想来便是墨染了,可是他真的是失忆了吗?”夜晤歌话里有话的道着,就这么轻巧的挑了挑眉。   “能将陈国的四皇子留在身边这么久,顾莫阏应该早就知道了。”夜晤歌喃喃着。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他好端端的皇子不做,要跟在顾莫阏的身边。”   “我曾经在御绝云的口中听说过关于墨染的事情,这个墨染似乎并不是他的真正名字,是因为顾莫阏救了他,而他的眸子又像是被墨浸染了一般,所以便唤了墨染,一个好好的皇子不做,甘愿待在顾莫阏的身边只做一个毫不起眼的护卫,怕是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夜晤歌喃喃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怔了怔:“可我听说,北陈皇帝十三子一直都是兄友弟恭,和睦谦让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觊觎太子之位的。”简月道着,关于这北陈她也听说过,北陈人不好战,也不恋权,因此也是这些年来这陈国为何依旧太平无事,国泰民安的。   “这朝堂上的事情,谁人说的准,我的这些个哥哥们不也是和睦相处吗?可是最后呢,到底是谁算计了谁也说不准,这传言又如何当真。”   在夜晤歌的眼中,墨染这个人便是整天黑沉着一张脸,看起来生人勿进的感觉,和自己在街上碰到的那个锦衣男人还真是天壤之别,就这样两人的性格迥异其实最后细想想也可能是兄弟,毕竟五哥和太子曾经也是一母所出的,一个生来聪明绝顶,而另一个便是天生的狂妄愚昧,到最后也只得落得一个被人陷害而杀害的下场。   想到这里,夜晤歌深深的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幼年时候常常得到夜谌霖的照顾,可是后来兄妹之间却也生出了如此的嫌隙,都是防着彼此的,权利在这个世间所存有的诱惑力太大了。   “所以这世上,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夜晤歌喃喃着。   这一句话的意思,也代表了说出了自己并不是很想要去探查墨染的秘密,只是北陈的这一颗棋子,还是要利用的。   有的时候,能用上的关系都要用。   “拿纸笔来。”夜晤歌道着,就这么对着一旁的檀香吩咐着。   檀香从了命,这才转身朝着另一旁走去,拿了纸笔走了过来,搁在了一旁的桌上,。   夜晤歌拿起了笔,就这么写了一封信等到晾干笔迹后,这才将那封信折好醉着一旁的简月道着。   “找个信封装好,让人偷偷出城,送过去。”夜晤歌说着,这才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喃喃一句。   “是!”简月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接住了那封信塞在了自己的怀中,这才朝着屋外走去。   ——   顾莫阏的脸色并不好,因为昨日他发现自己竟然对一个人起了杀意,以往在阻挡自己面前的人,他都没有想要去理喻的意思,因为觉得那些人在自己眼中都是可有可无的人,不至于自己亲自动手去解决那些人,可是昨日,在中途遇到的一伙盗贼的时候,他居然杀红了双眼,将那些人全部的灭了口。   一直到看到自己的配件上全部都染满了血的时候,顾莫阏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那把佩剑,觉得头疼万分,这应该是体内的情蛊在发作了,想必是夜晤歌对哪一个人起了杀意,他这里的意识才这么的强烈。   抬头,就这么看着方才还有着阳光的天空,此刻已经飘来了大片的乌云,想来是要变天了,顾莫阏皱了皱眉,这才转身离开。   韩城!   今日,夜晤歌的确是对一个人起了丝杀意,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被夜谌北赐到了长公主府的仆役,而那个仆役这一次之所以让夜晤歌这么生气,是因为她偷听到了夜晤歌和简月的谈话,所以,当她发现了那个婢子的第一时间便让简月将那个婢子给带了进屋子。   然后便是严刑逼供,不过,这严刑逼供间,那个婢子却是死咬着嘴不说出真相,到最后她便让简月使出了非常的手段,这个手段让在一旁的檀香都吃了一惊,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唇。   简月是瞧见了的,因为在上一次司萍的那一件事情过后,是简月执行的,相比之下眼前的这个婢子此刻所用的刑罚还是轻了一些,虽然说是有些血腥,可是简月这一生杀过了何其多的人,因此她并没有手下留情,直接手起剑落,将眼前的女婢的一只右耳给削了下来,那被削下来的耳朵就这么落到了地上正巧落到了那个婢子的身前,女婢被削去了耳朵,自然是疼的惨叫,就这么伸手捂住了那鲜血淋淋的耳边的伤口,甚至连一张脸都因为疼痛扭曲了。   “说,还是不说。”坐在桌旁的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淡淡的响了起来,只是冷冷的觑了眼眼前的婢子,那右手就这么随意的摆在了桌面上,有意无意的敲了敲桌面。   她咬牙就这么喃喃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那眼中全都是一股浓浓的恨意与惊惧,却还是三缄其口不说出背后的主人是谁。   “倒还是有骨气,简月。”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女婢,冷声一笑,再一次启口唤了一声。   简月得了令,会晓了夜晤歌的意图,这才一挥手中的佩剑,那女婢,捂着右耳的手,就这么被削下了一只小指头,那人再一次的发出了惨叫声,就这么狼狈的倒在了地上。   看起来血粼粼的让人害怕!檀香不由得别开了脸。   “说吗?不说再砍一根,再不说就再砍一根,若是再不说……”夜晤歌的声音一顿,就这么正眼看着眼前的婢子,冷声笑了一声。   那双桃花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婢子,冷声一笑。   “那就再挖掉你的眼睛,割掉你的舌头。”夜晤歌笑着,那笑在眼前的婢子的眼中却是犹如鬼魅,让她不由得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瑟瑟发抖着。   那婢子或许是真的被夜晤歌的话给吓到了,就这么匍匐在地,甚至连那被搁下来的耳朵都被自己跪在了膝盖上,都没有去多想或者震惊什么,只想保住自己的身上所有的器官,她瑟瑟发抖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颤抖着声音。   “长……长公主饶命……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   在听到那婢子再一次的开口的时候,夜晤歌这才舒缓了眉,满意的笑了笑,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一盏茶不急不缓的道了一声。   “那,就说说吧!你背后的主谋者到底是谁?是谁派你来的,这府里还有没有你的同党。”夜晤歌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婢子,出声询问。   那婢子抬起头,就这么瑟瑟发抖的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一直到那婢子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简月这才一剑穿心将那个婢子给灭了口。   “果然是五哥啊!”夜晤歌喃喃着,想着从小夜谌霖这个兄长这样的照顾着自己,可是到了最后伤害自己的还是这个曾经对自己好的人,权势的魅力果然很大,上一次在泸川的时候,她便已经觉得夜谌霖变了,可是却没有想到他会变得这么彻底。   “拖到乱葬岗处理了。”夜晤歌吩咐着,。   简月点了点头,这才收了手中的佩剑,将那地上的尸体处理着,檀香就这么站在夜晤歌的身后,看着眼前鲜血淋淋的场面,其实更让她震惊的还是关于方才那个婢子说的那一句。   一切全都是亲王殿下的主意。   还有,自己身上的蛊毒。   “公主,现在既然知晓了这毒是亲王殿下下的,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檀香道着,就这么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   “去把刚刚那个婢子口中所说的出名字的几个人全部都叫到这里来。”她说。   檀香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   简月拖着尸体走出屋子的时候,所看见的便是眼前朝着自己走来的墨染,在瞧见她身后的尸体的时候皱了皱眉。   “这是?”他问。   “一个安放在长公主府的内应,已经处理了,墨护卫若是方便的话,请帮忙处理一下,简月还得回去保护公主的安危。”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瞧着眼前的简月,点了点头。   毕竟顾莫阏离开的时候,交代了关于夜晤歌的一些事情他必然是要照做的。   “多谢!”简月道着,这才将那个婢子的尸体交给了墨染,这才转身快步的朝着夜晤歌的卧室走去。   开了门,在瞧见地上的那一滩血迹的时候,微微的皱了皱眉。   “这么快就回来了?”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询问了一声。   简月道着:“在路上碰到了墨染,便交给他处理了,属下立即将这摊血迹处理一下。”简月道着,正想要转身出门却被夜晤歌的话语给唤停住了步子。   “不急,这些还要留给那些人欣赏的。”夜晤歌道着。   简月蹙眉,想着夜晤歌口中的那些人应该就是方才那个婢子口中的关于夜谌霖安插在府上的人了。   “少主,是想要将那些人全部斩杀?这,会不是引起骚动,毕竟这些个仆役是皇上所赐。”   若是只杀一个,可以解释以下犯上,可是方才那个婢子口中所说出来的就有三人,那便是一共里里外外四个,一下子斩杀四个人动静是否太大。   “我就是要杀给他看!”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在暗处藏得那么深谁也不知道,她便要明着和他斗,杀了他的人就是要告诉他,他知道。   至于夜谌北那里,她自然也会给个交代!要逼着他自己站出来。 第274章 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若是只杀一个,可以解释以下犯上,可是方才那个婢子口中所说出来的就有三人,那便是一共里里外外四个,一下子斩杀四个人动静是否太大。   “我就是要杀给他看!”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在暗处谁也不知道,她便要明着和他斗,要逼着他自己站出来。   不久后檀香,引着的那三人两男一女便就这么进了夜晤歌的院子,一行人警惕着不知怎么回事,等瞧见那屋子里的地上一大滩的血迹的时候,一个个眉心紧皱了起来,心生不安,就这么跟在檀香的身后。   “公主,檀香将人带来了。”檀香道着,就这么恭谨的对着坐上的夜晤歌道着。   那双明如星子的眸子就这么轻轻地往上一抬,视线落在了眼前的几人身上,伸手轻轻扬扬的对着眼前的檀香摆了摆,檀香点了点头,就这么退到了夜晤歌的身后候着。   夜晤歌喃喃着,就这么低眸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几人,轻笑一声。   “倒真是会物似主人型,你们的主人在瞧见我的时候是不会下跪,可是你们似乎还没有到那个地位吧!”她说着,轻轻地抬眼甚至能瞧见长睫下那晶莹的眸子里面的一丝杀意。   三人在瞧见这样的夜晤歌的此番的神色,又加之方才瞧见了地上的那一滩血迹,一时间大抵会会意了,方才这屋子里应该是有着血腥的一幕发生的,就这么警惕间那个唯一的一个丫头的惊呼声就这么响了起来,忽然大叫出声,就这么吓得眼前的几人纷纷的丢了一迫般,转身瞪着眼前的那个奴婢。   却瞧见她左手就这么捂着自己张着的嘴,瞪大了双眼,就这么伸出自己颤抖着的右手指着自己脚边的那一只掉下来的耳朵和手指,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那是上一个留下来的,接下来,就要看你们怎么做了,是想要就这么和她一起去,还是乖乖的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道出来,听我的话。”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几人,勾唇冷笑着。   不过,眼前的这三个人倒是真的忠心耿耿,出了惊恐与不安之外,还是有那么一丝骨气的,跪是跪下了,不过并没有招些什么,甚至连求饶都没有。   夜晤歌轻轻勾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三人:“真好,想来五哥是对你们不错了。”   “奴才们,并不知道公主话中的意思,是不是有哪一处误会了。”那跪在地上的男子,就这么轻轻地回答了一声,人倒是圆滑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歌谄媚的笑着,想要粉饰着将这些搪塞过去,可是却唯一的漏了这么一点,那便是夜晤歌此时的性格。   “误会?”夜晤歌轻笑着点了点头,就这么转首,看着这眼前的三个,看起来算是死忠了。   “刚刚的那一个,也是挺有骨气的,可是到了最后,也就是将你们全部都抖出来了,这地上的东西你们应该也不陌生,谁先来?”   她道,已经没有了想要审问下去的想法,就这么看着身后的简月,状似惬意的唤了一声。   “简月!”淡淡的两个字,就这么说了出来。   身后的简月会了意,一把将手中的佩剑给抽出了剑鞘,上面依旧还带着方才那个丫头的血迹,在那烛火的映照下剑上反射的光线是那样的刺眼,就这么由此而刺眼的落在了方才回答的那个男人的身上。   只是这么干脆的伸手一挥,那把剑便已经架在了那个男子的脖子。   “说。”简月冰冷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是要命听话于公主,还是跟着方才那个女人一起去,在九泉之下继续效忠你的主子。”   “奴……奴……奴才真的不知道公主想要奴才说什么,奴才自是一心一意的忠于公主的。”那人道着,就这么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一字一句说的倒是铿锵有力,忠于夜晤歌,将自己身上的浑水给撇去了,不过她夜晤歌哪是这么好糊弄的。   就看见坐在不远处桌边的夜晤歌站起了身来,一步步的走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   蹲下了身子,那双漆黑晶莹的眸子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男子,轻声道着。   “你应该听说过我的脾气的,就连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都能狠心的下得去手,你能掂量出自己有几重分量?”夜晤歌冷声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句句犀利,那人的瞳孔有着震惊后的微缩。   生平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看到这么狠毒的女人,原本想着外面的那些传闻或者有些夸大其词,可是今日在看到这屋子里的一滩血渍的时候,在看到夜晤歌此刻脸上的表情的时候,整个人都处于了一种三魂七魄无主的状态,无助的颓丧下去了身子,就这么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是没有活路了。   夜晤歌的视线又落到了一旁两个瑟瑟发抖的男女的身上,在看到他们此刻依旧颤抖着双肩,满头冷汗,双手不住的紧紧拽着身上的衣衫的时候,就这么站起了身来。   “都处理了。”她的声音冷淡,就这么丢下了四个字后,头也不回的朝着这间血淋淋的屋子外面走去。   檀香就这么跟在身后,总觉得今日夜晤歌的手段似乎比往日狠毒了,可是自己毕竟跟在夜晤歌的身旁这么多年,那些人既然是没有安得什么好心的,迟早也会对自家主子下手,已经给给了他们一次机会,是他们不懂得珍惜,因此,那些人便是死有余辜。   屋外的空气湿润清晰,比屋子里的那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好了太多太多,檀香就这么跟在夜晤歌的身后,听得屋子里的连连惨叫,到后来终于渐渐的平息了。   半晌,她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去隔壁遣人来,将这些尸体给处理了。”   檀香怔了怔,半晌,那步子愣在那里愣是没有跨出一步,夜晤歌这么一做的话,那就等于告知了所有的人,这几个仆役是她杀的,相当于便是公之于众了。   “可公主,他们毕竟是皇上所赐的人,若是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让人来处理……”   “要的就是堂而皇之,我想要告诉那些安插着亲信在我长公主的人,不管是谁?只要是触犯了我的底线,唯一的一条路便是死,不管是谁!”到最后,她又重复了,这不管是谁四个字。   “你只管传话便是,就传本公主处置了几个吃里扒外居心叵测之人。”   檀香抬头,就这么沉沉的叹了口气,应了一声是,才转身的朝着隔壁的院子走去。   想来方才的惨叫声,应该是惊起了这丞相府的一众下人,在檀香打开院子的门的时候,瞧见的便是有几个匆匆而来的仆役,而这丞相府的管家则跑在了最前面,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询问了一声。   “檀香丫头,可是公主出了什么事情?”他道着,担忧的拧着眉头。   檀香摇了摇头,回了一句:“无事,只是公主处置了几个居心叵测想要谋害主子的下人。”   “谋谋谋,谋害主子!”管家在听得这一句居心叵测谋害主子的时候,皱紧了眉头,担忧的询问了一声。   “长公主殿下没事吧!”管家道着,便想匆匆的往院子里去探望,却在迈出步子的时候,再一次的收了回来,这匆匆进夜晤歌的院子确实是不合规矩。   檀香回答着:“劳管家惦念,有简月姐在公主殿下没事,只是眼下那几个想要谋害公主的下人尸体,还在院内,公主遣了我去找人将尸体拖出去处置了。”   “没事就好,那处置尸体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这就让人……”   “不必劳烦管家了,照公主的意思是想要隔壁长公主府的下人前来收拾,若是还有心怀不轨之人也好给她们一个警戒!”檀香打断了管家的话,就这么对着他道着。   管家的眼前一亮,大抵也是了解了夜晤歌的目的,这个长公主本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不然自家主子也不会对她如此的高看,这韩城也不会传的绘声绘色,他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一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说着。   “那,我这儿就不添乱了,若是公主有任何吩咐,只管知会一声便成。”说着,管家转身对着身后的几名丫鬟仆役和护卫到了一声走,这才转身过去。   檀香松了口气,这丞相府的管家叔叔太过积极,有时候真的让她挺无奈的,她转过身,就这么转身朝着隔壁的院子走去。   那天晚上,檀香惊动了隔壁一院子的仆役,就这么进了院子处理那些尸体,有些胆小的丫鬟在瞧见这么血腥的场面的时候不由得吓昏了过去,到最后是檀香守着那些仆役将屋子里的尸体和血迹给处理了的。   那些尸体,被拖上了长公主府装废物的马车,就这么被拖到了乱葬岗丢了。   墨染正从乱葬岗处理了尸体回来,便瞧见了长公主府的马车,就这么驮着尸体又朝着乱葬岗的地方而来,而上面的尸体还有着三具,他皱紧了眉头,就看到那几个仆役就这么瑟瑟发抖的将那马车上的尸体给拖了下来,扔到了乱葬岗,到最后仓皇且惊吓的离了开去。   墨染就这么瞧着这被灭口的三人的尸体,眉心紧皱了起来,低声喃喃着。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狠毒了?”   以往,他也是知道夜晤歌的手段的,虽然狠毒,可是却不止于此吧!   想到当初,夜晤歌就是因为心存那么一丝怜悯,几次三番的陷入险境,倒是现在看来,在经历了皇宫暗无天日的囚禁之后,这个女人的性情似乎大变了,变得阴暗,变得更加狠毒。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转身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   不过他并没有得偿所愿的回到了丞相府,而是就这么在半道上被人给挡了去,而那个挡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他皱紧了眉头,就这么无可奈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再一次冷冰冰的道着。   “我已经跟你说了很多次了,我不是你的四哥。”他说,想要越过男人离开,却被男人给一下子拽住了手臂,两人交手间,在一掌快要打倒那锦衣男子的心口的时候,他就这么快一步的收回了自己掌风,施展着轻功往身后退去。   “还说你不是我四哥,方才你明明快要伤到我了,可是还是收住了手,若是真的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让我。”男子得到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执着的道着这么一句。   “姬瑾,你倒是装的挺好的,怎么自己就为了一个女人,放着好端端的陈国四皇子不做,跑到这里来做个丞相府的护卫,你知不知道,若是父皇知道了他会怎样的生气。”锦衣男子道着,就这么愤愤然的瞪着眼前的墨染。   果然,在墨染听到锦衣男子的这一席话的时候,原本冷漠的脸上染上了那么一丝震惊。   他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锦衣男子。   “姬家,姬姓?你说北陈皇族!”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锦衣男子。   “你装的倒是挺好的,四哥,你到底怎么了?”锦衣男子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到了墨染的面前,再一次的询问出声。   墨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子,半晌才启口:“你是,姬豫?”她说。   锦衣男子点头,眼中难掩的兴奋:“四哥,你终于肯认我了?”   他说着,就这么兴奋的拉起了眼前的墨染的手,墨染瞧着眼前的男子,皱紧了眉头,就这么往后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他深吸口气,看着眼前的男子沉思了半晌,这北辰皇子应该不是为了到这个地方来找口中的四哥的,想来出现在这里还有其他的原因,他思索了半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豫开了口。   “你来韩城干什么?”他问。   “替三哥找人。”姬豫倒是如实的回答了。   “找谁?”他再一次的询问。   “一个叫做涵儿的丫头。”   “找她干什么?”   “不知道,反正三哥让我找,我就找。”姬豫像一个实诚的孩子,回答着先生所问的问题一样,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回答着。   墨染就这么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姬豫好半晌,沉沉的叹了口气,思绪忽然回到了多年前,曾经也有个人对他说,自己的一大家子虽然兄弟众多,却是极易相处的。 第275章 深夜探问,圣旨临门   “那就继续去找你的丫鬟,不要在跟着我,我有时间自会来找你说清楚。”墨染的话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姬豫道着。   姬豫的眼前一亮,恍若明白了什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轻声道。   “所以,四哥,其实是在暗自做什么事情?”姬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眼中满是欣喜。   恍若发现了什么新的成就一般,他就这么挂着笑,点了点头。   将手中握着的那把剑给递到了眼前的墨染的面前。   “四哥,你的剑。”他说,脸上绽开了笑颜。   墨染低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那把佩剑,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皱紧了眉头。   一直到,面前的姬豫就这么扬了扬手的时候,他这才伸手,将那把佩剑给取了过来。   “回去吧!”就这么看了眼前的姬豫一眼,墨染道了一声。   姬豫微笑着点了点头,显然是欣喜的就这么转过身看着一旁的墨染,再一次的道着:“四哥,我等你来找我,我住在东城最豪华的那间客栈。”他说,这才快步的朝前走去,其实他是欣喜的,因为终于也算是弄明白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墨染确实是自己的四哥,这当中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他没办法和自己相认。   一直到看到那个男子的背影渐渐消失的时候,墨染忽然沉思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消失的背影,视线再一次回到了手中握着的那一把佩剑之上,沉沉的叹了口气。   ——   等到墨染回到丞相府的时候,便瞧见简月正迎面朝着自己走来。   他看了简月一眼,冷声道。   “尸体已经处理了。”   简月的视线落在了墨染手上的那一把佩剑之上,微微的皱了皱眉,再一次的询问着。   “你的佩剑找到了?”她说,方才她将尸体交给墨染的时候,他依旧还是空着手的,这一会儿手中却多了一把佩剑,显然是已经给见过那个陈国的锦衣男子了,简月想着。   墨染的视线就这么若有所思的落到了眼前的简月的身上并没有回答她的这一句话话,而是询问出声。   “你在这里有何事?”她道。   简月这才缓过神来,看着他认真的道着。   “公主要见你。”简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腾出了挡在前面的道路说了一声。   墨染的眉心微微一蹙,继而点了点头,自是无暇去顾忌,现在已经子时了,夜晤歌找自己到底是何时?   因为他知道,以这个女人行事乖张的手法,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事。   此时已经子时万籁俱寂,不过夜晤歌所在的院子依旧是灯火通明的,墨染跟在了简月的身后,一路上瞧着这四下无人的寂静深深地叹了口气,一直跟在简月的身后。   直到夜晤歌的那间卧室外才停了下来,简月转首就这么抬头看着眼前的墨染淡淡的道了一声。   “少主说要单独见你,请!”她打开门,站在门边就这么对着墨染道了一声。   墨染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卧室的烛台上点着灯,就连夜晤歌所坐的桌边都放着烛台,整个屋子里相较于以前显得分外的亮敞,墨染迈着步子,就这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她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伸手就这么有意无意的揭着那盏茶杯上的盖子,发出一声声清脆响亮的杯瓷声。   “墨染,见过公主。”墨染抱手,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歌恭谨的道了一声。   夜晤歌拿拿着茶盖的手轻轻地放了下来,落下了一声杯瓷的响声,夜晤歌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轻吸口气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视线落到了他手中的那把剑上。   “噢!剑找到了?”她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轻轻笑着。   墨染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在瞧见她的视线也落在了自己手中的那把剑上,微微的皱了皱眉。   今晚,似乎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他手中的这一把剑上,方才简月也询问了同样的一句话,他皱紧了眉头,将手中的那把剑给握紧了。   “前几日,我在街上遇到了一个……”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顿了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勾唇一笑。   “是个很可爱的小公子。”到最后,夜晤歌笑着用了这么一句话,倒是让一旁的墨染微微一怔。   方才进来的时候,夜晤歌的面色冷淡,想来自然是因为不久之前刚刚生了一番杀意与怒意,心中还存有着冷漠,可是这一句话却说得轻巧,甚至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墨染是知道这个女人的,她脸上的笑可以解读成任何的意义。   这样的人,和顾莫阏一样,让人猜疑不透。   不过,夜晤歌的这一句话,却并没有让墨染微微的一丝惊愕,他是一个按照主子意愿的杀手,在遇上顾莫阏之前,所听命便是主人所下达的任务,因此,很少有自己去揣摩的心思,这次若不是夜晤歌说的直白,其实他也听不懂。   不过这一句话,却彻底的告诉了他,今夜夜晤歌之所以这么晚了还让简月还在门口等他的意思。   “公主必然是知道了些什么,想要向墨染询问?”他说,就这么看着夜晤歌。   夜晤歌微微一笑,就这么从桌旁个站起了身来,蜷了蜷唇,看着眼前的墨染,迈着轻巧的步子就这么朝着窗边走去,伸手就这么推开了一面窗。   原本闷热的屋子里,因为有床边吹进来的夜风而显得清凉。   她转身,夜风轻撩起了她两边散碎的发,墨染瞧着这样的一个女人,外表看上去人畜无害,甚至还有些楚楚可怜,可是偏偏就是这样一眼看上去毫无防备的一个女人,下手却是干脆利落狠毒至极。   方才,在简月将那个丫鬟的尸体交给自己的时候,他也看过了几眼,割了耳朵,断了手指,一箭穿心,这么残忍的手段,便是自己也没有做过,是个人都不想受这非人的折磨,想来应该是在严刑逼供间让身旁的人做的。   “其实,也并不想要问什么,该查的,我都已经让简月给查的一清二楚了,包括前几日遇到的那个男子的身份,包括……你。”夜晤歌说着,那视线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墨染的身上。   可想而知,在夜晤歌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他的眸光忽然变得有些深沉,就这么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墨染只是被丞相救回来的杀手,仅此而已。”他道着,依旧紧握着拳头和手中的剑。   夜晤歌迈着步子就这么朝着墨染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就这么走到了她的身畔,嘴里喃喃的道着。   “可,他唤你四哥。”   “那是他认错人了。”墨染淡淡的回了过去。   “所以,其实你也是见过他的不是吗?”夜晤歌轻声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恍然大悟,眼前的夜晤歌方才只是在套自己的话而已,墨染怔住了,她其实并没有瞧见姬豫唤自己四哥,而是仅凭着自己所查到的一切在试探,是想要亲自从他的口中探得她自己想要的答案。   “陈国四皇子姬瑾,我很好奇,为何你甘愿在这大梁国的韩城做一个侍卫,也不愿回你的国家?据我所知,呵……难道陈国那些传闻中的兄友弟恭都是假的,那朝堂和后宫之中的争斗并不比这梁国轻松?”她说,哪里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的样子。   “还是,你掩藏身份,是想要在这梁国替陈国探得些什么?”她道着,那恍若能洞悉一切的视线就这么落到眼前的墨染的身上。、   便听到墨染冷声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公主所说的陈国四皇子不是我,而我也只是为了报答丞相当年的救命之恩才留在了他的身旁。”墨染道着。   “墨染与陈国没有丝毫的关系。”他说着,字字铿锵有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至于公主今日惩治仆役之事,太过的宣扬,明日陛下定然是要传旨的,公主还是早些歇息吧!”他说。   “夜色已深,墨染先行告辞。”他说,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行去。   简月瞧着墨染快步离去的背影,这才转身朝无奈走去,方才在门外她将夜晤歌和墨染的谈话所听的一清二楚,只是这墨染说的每一个字的话语都和平常无误,让人信以为真他真就与陈国没有丝毫的关系。   “少主,属下方才在门外听得清楚,他似乎真无半分破绽。”简月道着。   夜晤歌笑着摇了摇头:“手中的剑就是破绽。”她说。   “剑?”简月疑惑,继而恍然大悟。   方才在将尸体交给墨染的时候,墨染的手中空无一物,可是回来的时候手中却依旧多了一把剑,想来应该是在中途再一次的见到那个男人的,因此手中才多了一把剑。   “若是两人不认识,为何,他会将自己的剑交给别人,若不是有关系,他就不会再一次的收回自己的剑。”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浅浅的打了一个呵欠,她转身,就这么看着一旁的简月道了一声。   “天也晚了,睡吧!明日一早怕是得进宫一趟。”   “进宫?”   “今日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怕是早已经传到了各处了,明日一早皇兄的圣旨定是会来的,怎么也得去走个过场。”夜晤歌道。   简月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出了屋子。   “还有……”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在身后响了起来,对着简月吩咐了一声。   “明日一早,吩咐下人,将我的东西搬过去,既然长公主府已经落好了,我也自然是该搬到自己的宅子里住了。   简月点了点头,就这么回答着眼前的夜晤歌。   “是!”   ——   果不其然,第二日的一早,宣旨的太监令倒还真的登了丞相府的大门,在瞧见夜晤歌的时候自是殷勤的道着,没有明着说是因为夜晤歌无故的惩处了几个下手手段残忍,进宫询问,而是间接的殷勤的笑着,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皇上今日在宫中设了宴,想着公主已经多日不曾进宫,今日特意遣了奴才来,让公主进宫兄妹一叙。”   “那就劳烦公公带路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前来传话的太监管事。   那太监自然是圆滑的,想着以夜晤歌的手段,自己自然是陪着笑脸对着夜晤歌不是一般的殷勤。   “公主真是折煞奴才了,奴才这就引着公主进宫。”   夜晤歌点了点头,转身对着身旁的檀香询问了声:“马车备好了吗?”   “回公主已经准备妥当了,在门口侯着呢!”   “嗯!”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另一旁走去。   “那便走吧!”   在檀香和简月的跟随下,那掌事太监的引路下,夜晤歌就这么出了丞相府的大门,在门口的时候与候在那里的墨染擦身而过,墨染的思绪依旧停留在方才夜晤歌离开的时候看着自己的侧脸,录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握紧了手中的佩剑,他跟在了几人的身后。   想来,夜晤歌是察觉到了墨染跟在了自己的身后,想必是顾莫阏害怕上一次的事情又会重演,因此派了人寸步不离的跟在自己的身后。   夜晤歌对着一旁的檀香耳边轻轻地说了些什么,檀香便点了点头,转身朝着身后的墨染走了去。   “墨护卫请留步。”檀香就这么挡在了眼前的墨染身旁道了一声。   墨染抬眸,看了她一眼,冷声道。   “何时?”   “公主有吩咐,墨护卫大可放心,此去宫中只是和陛下兄妹叙旧,并无危险,墨护卫只管守在丞相府便可。”檀香说,不过墨染并没有想要听从檀香传达的夜晤歌的意思。   只是淡淡的道着。   “我只听丞相的吩咐。”他说,便要迈着步子继续前行。   “公主说了,丞相所吩咐的,是墨护卫除了护着公主的安危以外,对公主传达的命令也要服从,这便是公主的命令。”檀香的话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倒还是真让迈着步子的墨染停住了脚步。   墨染怔了怔,就这么转身看着身后的檀香,她的唇角依旧挂着笑。   “请墨护卫听从公主的命令。”檀香道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墨染行了一礼,这才追着夜晤歌等人而去。   独留下墨染一人就这么愣在了原地。 第276章 兄妹相叙,蛊毒再发   上了马车,夜晤歌伸手,就这么撩开了一旁的车帘,视线朝着墨染所在的地方瞧去,看见的便是他依旧出神的愣在原地。   夜晤歌皱了皱眉,就这么放下了帘子。   “他倒是听顾莫阏的话。”夜晤歌低着头,就这么轻声道着。   “一个陈国皇子,竟然肯心甘情愿的放弃自己的身份,听一个梁国丞相的话,何况,顾莫阏以往只是一个丞相公子,我倒是对他好奇得紧。”夜晤歌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笑了笑。   “少主,陛下今日宴请?”简月面色有几分担忧,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轻声询问着。   “昨天大肆的处理了这么几个人,他只是想要找我聊聊,又碍于没有理由,便说了兄妹叙旧。”夜晤歌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他也在担忧,在他赐给我的人里面有人对我图谋不轨,所有人第一时间所想到的便是赐仆役给我的他,所以,今日我进宫不是我给他一个解释,是他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才对。”她说。   都知道,夜谌北在恢复她长公主的名誉的时候,赐了一栋长公主府,赐了三百亩田地,还赐了上下五十个左右的仆役,便是这上下五十个左右的仆役中出了那么一两个居心叵测的人都会怀疑到夜谌北的身上,而她这么一惩治还是四哥,就这么在长公主府上下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所以,就这么要撇清这份关系,如若我不去,他也会让皇后娘娘到公主府跑一趟的,我这个皇兄可不是当年的父皇,他没有那份狠劲儿。”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和檀香。   “所以,你们大可安心,这次去不会……呃……”一句话还未有说完,自己的心口便一阵揪疼,这次的痛楚甚至比以往的更甚。   檀香和简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一人扶着一边将夜晤歌给扶了起来,却见他面色惨白如纸,额间因为疼痛出了大量的冷汗,甚至连手都在哆嗦。   “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几天都没有犯过了吗?今日怎会这般的难以忍受。”简月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紧张着。   “苏姑娘上次给的药还有吗?”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   檀香点了点头,就这么慌急的从怀中掏出了那个随身携带的药瓶,就这么倒了一粒出来给夜晤歌喂了下去。   不过,这药似乎并不能缓解夜晤歌的疼痛,她就这么剧烈的咳嗽着,呕出了一大滩的血迹在马车上。   就这么一口血,惊了简月和檀香一大跳。   “停车!”简月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撩开了车帘就这么看着焦急的朝着车夫唤道。   车夫在听到简月的这一声匆忙的唤声的时候,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缰绳一拉停住了马车。   那前来传唤的公公,就这么蹙了蹙眉,下了马,走到了马车旁,伸手就这么撩开轿帘,在瞧见眼前此番的景象后一时间慌乱的不知道该如何。   “公……公……公主这是怎么?”   “公主身体不适,怕是此刻不合时宜进宫了,劳请公公让我们送公主回府。”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传令的公公道着。   传令的公公皱紧了眉头:“公主如今这个样子,该要送往医馆吧!”   那传令的公公道着,这才转身吩咐了驾车的车夫,道了一声。   “寻常的大夫治不了公主的病。”简月道着。   传令的管事,就这么踌躇了半晌,最后看着这马车中间的一滩血,和夜晤歌衣裙边的血迹,这才微微的皱了皱眉,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好吧!奴才定会如实的将此事告知陛下。”他说。   “不用了,我能去。”   夜晤歌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众人的视线再一次的回到了夜晤歌的身上,便瞧见她苍白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血色,可是紧皱着的眉头已经舒缓了。   她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传令的太监,虚弱的道着。   那太监面色为难,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皱紧了眉头,他本是来传旨的,身上带着的命令便是想要将夜晤歌给带进宫中,可是如今夜晤歌这个样子,都吐血了,脸色白的毫无血色,若是再执意的将夜晤歌就这么带到皇宫去的话,怕是夜谌北那边不好做人。   本来,夜晤歌今日进宫就是陛下听说了夜晤歌惩处了上一次送去的仆役,说是那些仆人里有人对他心怀不轨,想要暗自谋害夜晤歌,本来那些仆人便是夜谌北送去的,今日夜谌北宣旨兄妹一叙,应该就是想要解开这之间的关系。   可是若是夜晤歌就这样脸色苍白,身上还带有血迹的进了宫,怕是又会起什么轩然大波了,到时候连皇上的名声都保不了。   他俯身,就这么抱手在前,颤巍巍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一声。   “公主身体不适,奴才会代为转达陛下,陛下是心疼公主之人,若是看见公主就这么撑着病体去皇宫,怕是也要摘了奴才的脑袋的。”那太监道着,或许是害怕夜晤歌再一意孤行,就这么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既然你说,陛下今日在宫中设了宴,本公主便是要去的,若是不去难免是扫了陛下的幸。”   “可是公主殿下的身子……”那人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不碍事……”夜晤歌虚弱的道着,就这么沉沉的吸了口气。   “等我回府换一件干净的衣裳变成。”、   “公主,可你的身子。”简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皱了皱眉头。   她咬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摇了摇头。   “皇兄自登基以来,对我极为照拂,我又怎么能违了圣旨。”   “吩咐车夫回丞相府府,回去换套衣衫。”她说。   简月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转身对着跪在地上的公公和车夫道着。   “公主有命,先回丞相府府换套衣衫。”   “是!”得了令,那跪在地上的传话太监这才站起了身来,再一次的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她沉沉的吸了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再一次的担忧的询问出声。   “公主,真无大碍了吗?”   “无碍,这蛊这么多日都无疼痛,今日怕是又睡醒了,不过,就这么点儿疼痛我还是受的住的。”夜晤歌说着,就这么咧唇一笑。   她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脸上已经慢慢恢复了血色。   “既然知道这身上的东西和五哥有关,想来,是该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谈谈了。”夜晤歌道着。   车夫驾车驾的很慢,想来定然是因为方才见到夜晤歌那般的状况,不宜颠簸,一直到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再一次的回到了丞相府的大门口。   墨染依旧是那个姿势站在那里,待听到马车靠近的声音的时候才缓缓地抬起了头来,一丝疑惑,快步的走上了前。   “出了什么事?”冰冷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倒是吓得一旁马上的传旨太监和驾车的车夫一大跳,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墨染回话着。   “公主在途中突发疾病,现下奴才正载着公主回府换……换件衣衫。”夜晤歌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突发疾病?”墨染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那辆马车,便瞧见简月和檀香此刻正扶着面色有些异常的夜晤歌下了马车。   “可要传太医前来诊治?”他上前,就这么对着眼前的檀香还有简月询问着。   却被夜晤歌的一句不用了给打住了话。   “我这是老毛病你知道的,疼过了就好了。”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只是回来换件衣衫,稍后还是要进宫的。”   说完,便在简月和檀香的帮扶下朝着丞相府中走去,墨染就这么看着夜晤歌的背影,继而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他自是知道夜晤歌所说的老毛病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夜晤歌和顾莫阏的身上都中了情蛊之毒,而这毒甚至连神医的嫡传弟子苏喑哑都无能为力,算算日子,夜晤歌似乎也有几日没有发作了,可是方才在看见夜晤歌竟然呕出了血的时候,他想怕是这蛊毒再一次的深入骨髓了。   夜晤歌被檀香和简月扶着进了院子,凑巧瞧见了那些隔壁长公主府的婢子在这院子里收拾东西,搬搬抬抬的井然有序,在瞧见夜晤歌的时候,倒是吃了一惊,就这么跪在了地上对着夜晤歌请了请安。   只到看到夜晤歌扬手示意才敢起身,又忙碌起来。   “你,去将公主那件水蓝色的衣衫取来,你去打一盆水来。”檀香就这么在院子里随便的指了两个婢子,吩咐了一声。   那两个婢子,这才匆匆的去执行檀香吩咐的事情。   想来,那些奴仆做事的效率是快的,她们这才出门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这间卧室里面的东西,几乎都快搬完了。   方才被唤去取衣衫的两个婢子就这么拿着取来的物件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子,伺候着夜晤歌梳洗更衣。   虽然不解为什么这公主出门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便匆匆折回,而且身上还带着血迹,可是一个合格的仆役,便是不能随便多看主子两眼,或者斐议主子的事情,毕竟昨天那血淋淋的例子,才过去不久,夜晤歌昨日深夜找他们这些人全部来清理院子,就是想要告诉她们,如果不想和那些死去的人有同样的下场,便要好好的在自己位置上做事是,至于其它不该知道的事情一律不要过问。   等到夜晤歌换好了衣衫,脸色已经好了大半,不过一旁的檀香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轻声询问着。   “公主真的没有大碍了吗?”她不放心的又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笑着摇了摇头:“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夜晤歌这么一说檀香才点了点头。   这一来二去,等到了皇宫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夜谌北就这么和皇后在御花园设了宴,今日风和日丽,蓝天白云也不是很冷,她就这么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夜谌北与皇后,请了安。   “就不必这么客气了。”夜谌北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笑着道着。   夜晤歌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和皇后,夜谌北的皇后是肃王的女儿,夜晤歌曾经也见过两次,这个女人有着母仪天下的风范,为人大肚谦和,倒是没有一丝虚假,不过,那是以往在肃州,而夜谌北除了她一个皇妃以外也没有别的什么妃子,可是到了现在虽然夜谌北的后宫还是没有妃子,可是这帝王子嗣绵延的事情还是要落到夜谌北的身上,朝臣也会进言封妃的。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皇后,看着她脸上和缓的笑,忽然想起了当年自己的母后,也是这么与世无争,不过道了最后还是被人活活的给算计了,死的那般的凄惨。   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摇了摇头,这才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夜谌北的一儿一女也在这里,大的已经有七岁了,小的也有快五岁了,夜晤歌想着看着这时间过得还真快。   一颗小小的脑袋就这么凑了过来,那黑漆漆亮闪闪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咧开了嘴笑着,唤了一声姑姑。   奶娃娃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听起来软软糯糯的却是特别的好听。   夜晤歌就这么瞧着眼前长得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伸手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脸上,应了一声微微笑着。   “这应该还是我第一次见小公主吧!”她说着,就这么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粉粉嫩嫩的小脸蛋儿,微微一笑。   “生的真好看,这眉眼,这眼睛。”说着她的手,就这么落在了夜晤歌的眼角。   “姑姑也好看,姑姑是我见到过最好看的人。”那小姑娘甜甜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咧嘴笑着,伸手拿起了桌上的葡萄就这么朝着自己的嘴里喂去。   “小滑头。”夜晤歌笑着,就这么伸手轻轻地点了点眼前的小丫头的鼻尖,咧嘴笑着。   “芊芸过来,别老是待在姑姑怀里。”皇后伸手,就这么对着自己的女儿招了招手唤道。   小公主,就这么听得自己的母亲的唤声,这才不情愿的从夜晤歌的怀中挪开了身子。 第277章 握手言和,安然而处   小公主,就这么听得自己的母亲的唤声,这才不情愿的从夜晤歌的怀中挪开了身子,朝着自己的母亲的身边跑去。   皇后就这么将自己的女儿揽入了怀中微微一笑。   “姑姑今日前来宫中是做客的,你就这么跳到她的身上又成何体统。”皇后就这么伸手,捋了捋眼前的小女孩儿额前散乱的头发,微微一笑,没有苛责,只是在尽心的教导着自己的孩子。   小姑娘那亮闪闪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母亲,诚挚的点了点头,转身对着不远处的夜晤歌轻声的道了一句话。   “对不起姑姑,我只是想要和你亲近亲近。”她说,那双漆黑的干净的亮闪闪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真诚的道着。   一瞬间微微一怔,心中恍若一阵揪疼,一个天真的孩子就这么看着自己,让自己的心不由得为之动容。   夜晤歌就这么摇了摇头,微微轻笑着:“无碍!姑姑也是第一次知道芸芊这个名字,名字好听长得也漂亮。”她笑着,不过这一次倒是说的真心话,没有被世俗折磨的小孩子的心是最纯善的,因为他们不懂得谋划也不懂得算计。   喜欢一个人就会主动的去靠近他,若是不喜欢一个人也会表现在自己的脸上不去亲近,这种孩子的脸上掩藏不住情绪的。   相比之下,他二哥的那个儿子脸上的神色就是最好的对比,相较于这个天真活泼的女儿,夜谌北的这个儿子倒是不甚掩藏。   夜晤歌瞧着,就这么微微一笑。   不过,那孩子倒是高傲的紧,转过身并没有瞧她一眼。   夜谌北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开了口。   “朕听闻你身体不适,需不需要传唤太医前来诊断。”他说,语中倒满是关心之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此刻一旁的皇后正巧也开了口。   “陛下本想着今日邀皇妹前来宫中一叙,却又听闻方才传事的太监道着皇妹今日在马车里咯血的事情,既然身体不适应当是在府中好好休息的。”   “皇兄自登基以来,晤歌都是卧病在床的,而今身体尚有大好,而皇兄又恢复了晤歌这长公主的身份,又赐宅子又给良地的,我自然是要找个机会前来谢恩的,赶巧,今日皇兄便派了公公前来传唤,在宫中设了宴邀皇妹一叙,皇妹怎敢怠慢,至于咯血只是旧疾复发罢了,没有什么大碍。”夜晤歌就这么瞧着上座的夜谌北和皇后聂云舒,轻声且温和的道着。   夜谌北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叮嘱了声。   “还是得好生养着,待会儿朕让太医替你诊治诊治。”夜谌北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此刻的宫女已经传了菜,夜晤歌对着眼前的夜谌北道了一声:“那便多谢皇兄了。”她说,瞧着宫女将那一道道的佳肴摆上了桌。   “你我兄妹相聚,不必如此客气。”夜谌北道着,就这么扬了扬手,摇着头,这句话的意思自然是显得夜晤歌客套了。   两人相谈甚欢,都没有去提起关于夜晤歌惩治那些居心叵测的仆役的事情,大概率是在孩子的面前也不好说些什么,等到午膳用毕,夜谌北才站起了身来,对着身旁的皇后道着。   “两个孩子用完了膳,是该要前去消消食的,你且先带着孩子去散散步,朕还有些事情和欢儿谈。”   皇后云舒看着眼前的丈夫,这才会意的点了点头,就这么拉着一双儿子朝着御花园后走去。   小姑娘芸芊临走的时候依旧不忘对着夜晤歌打了一阵招呼。   “姑姑,我先跟母后去散步,待会儿再回来,你一定要等我哟。”临去前,她还对着夜晤歌唤了一声。   夜晤歌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点了点头。   小姑娘这才跟着自己的母亲,朝着身后走去,看着小姑娘那开心欢愉的样子,夜晤歌仅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自己曾经其实也是这么一个天真的丫头,可是后来一步步的变成了如今心狠手辣,满怀新机的女人。   “看得出来芊芸很喜欢你。”须臾,夜谌北的名字响了起来,就这么转身看着一旁的夜晤歌微笑的道着。   “皇兄有着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养了一双懂事的儿女,很是幸福。”夜晤歌点了点头,也没有去反驳夜谌北的这一句话,而是轻巧的道着这么一声。   “只是,这帝王总归是后宫佳丽三千,儿女成群,心怀天下,哪有这么多爱去与人分享。”她说。   这一句话已经陈述的明明白白了,现在的夜谌北的家庭看起来是幸福的,若是永远只是一个肃王,在甘州那个地方过着的日子自是人人羡慕的,家庭和睦幸福,父慈子孝的日子。   可是,偏偏他做了这九五之尊,古往今来坐上这个位置的人,所考虑的便多了,也得时不时的防着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哪里有这么多的心思去估计家庭,夜晤歌说的是对的,他是一国之主,心中所怀的是天下,是百姓;而家人,古往今来得到帝王都是孤独的,否则哪里会有这孤字一称呢!   他只是轻声一笑,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皇妹很懂啊!是啊!有些事情并不是能处处的遂人愿,可是朕已经坐在了这个位置上,身上总该肩负起这样的使命,扛起这个重任。”   “愿,在陛下所治理的大梁,国泰民安,繁荣昌盛。”夜晤歌道着,就这么抬头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微微笑着。   夜谌北微笑着,沉沉的吐纳了口气:“希望真如皇妹所言。”   他说,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小时候他是见过这个皇妹的聪慧活泼,可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等他再一次的见到夜晤歌的时候,忽然觉得她的身上所存有的那种活泼与善良已经不见了,整个人看起来深不可测,虽然脸上依旧是挂着温和的笑颜,可是总觉得她这个人让人难以揣测,探不出究竟。   有一段时间,他不在韩城,却总能听到关于这个皇妹的传闻,传闻她聪慧过人,深得父皇的喜爱,甚至在和亲的时候还赐了皇长公主的封号,这个封号仅仅只是自己的妹妹在与祁国的郡王和亲之时才有的,而那个时候之所以赐了这皇长公主的头衔给自己的妹妹还是因为三公主这个皇长公主的临时悔婚,为了稳住祁国这么大的一个势力,而且靖王又是祁国最有能力坐上储君之位的人,所以才册封了皇长公主的封号给她,以示这梁国的诚意。   可是夜晤歌,便是和亲一个小小的番邦塞外,便顶着这么大的一个头衔,即便是后来回到了韩城也依旧是有着长公主的身份。   若不是因为端敬皇贵妃那件事情,或许,她不至于如此。   在夜谌北看来,夜晤歌之所以和自己的父皇心生隔阂,便是因为她身上的那一分狂妄自大,自作主张的个性,在端敬皇贵妃的那件事情上碍了他的颜面。   再后来,便是夜晤歌与顾莫阏之间的关系吧!   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夜谌北这样想着。   “只要皇兄与我井水不犯河水,皇妹自然永远是臣,永远不会与皇兄为敌。”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夜谌北听得这一句话,长叹口气。   “你昨日处置的那四个居心叵测的仆役,不是朕的人。”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抬眸,就这么看着眼前这个高了自己一个头的夜谌北,轻巧的点了点头,回答着。   “臣妹知道,皇兄既然下了圣旨,又送了仆役,便不会在这仆役中安插自己的人,否则这么做也过于明目张胆的公之于众,在我的身边安插了眼睛了。”夜晤歌道着。   “我之所以这么公之于众的杀那几个居心叵测的仆役,也是想要堂而皇之的告诉那些安插眼线在我身边的人,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我主意的人。”她说。   夜谌北的眸光微微闪烁,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启口。   “其实,朕在登基的时候,是有想过要除掉你的,呵……”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北一番苦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不过,到最后朕还是想着,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父皇这么精明的人都没能杀掉你,何况是我,相比之下,我和父皇差了太多,多一个仇人,不如少一个敌人;更何况若我执意要杀你,还树了两个敌人,一个是你,一个便是顾莫阏;顾莫阏把持朝政,百官们谁人不惧,即便朕有着太傅的撑腰,却还是需要防着他,想着要怎么除掉他太难。”   他苦涩一笑,就这么微微的抬了抬眼帘。   “朕知道,以朕现在的势力,扳不倒他,朕也知道,像顾莫阏这样的人根本不会觊觎这夜家的江山,因为他不喜麻烦;所以,只要朕安然的不踏过这条界去逾越它,便能与他安然而处。”   “朕所求的不多,等朕百年之后这天下依旧姓夜便已经足以,至于权,朕已经是万万人之上了,这万万人之上的朝堂,总有人要均分这一份权利的,朕只要攥住大权便可,没必要全部死死地我在手上。”他道着,依旧是豁然的开朗。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忽而微微的蜷起了唇。   “所以,陛下是想要和臣妹握手言和,安然而处。”她说。   “没错,朕也是挣扎了许久,才想出了今日和你交谈的这一番话,这朝堂太过复杂,深宫波谲云诡,朕要稳住自己的地位的话,便要借助他力,而不想再树敌人。”夜谌北道着。   夜晤歌笑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他说的这一番话,或许在有些人看来是活得通透,知道此刻的局面,才示意服软。   或许在有些人看来是因为有着远见,知道在此刻已经不能再一次的树敌了,而自己和顾莫阏的关系,他与自己和解便是在与顾莫阏和解,这样在满朝文武都看到他与两人和解之后,至少顾莫阏不会去找他的麻烦,他也能安然的坐稳这个位置。   再或许,在有些人看来,他就是知道自己的实力,斗不过只能降。   但不管是哪一步,她觉得夜谌北此刻倒算是聪明的,因为他们两人虽然是兄妹,却很少接触,没有亲情更没有仇恨,两人之间谈得到只有利弊。   “好!”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道着。   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第一,她不想做皇帝,只是想要让那些对自己心怀不轨的人付出代价,打消念头。   第二,她和夜谌北之间,似乎并没有解下什么梁子,既然夜谌北不予追究她得到麻烦,她也没有必要去找他的麻烦。   第三,就如夜谌北说的,少一个仇人总比多一个敌人强,而自己如果与夜谌北握手言和了以后,在这韩城大家都知道她夜晤歌都已经和皇上握手言和,就连黄上过都纵容放肆了她,那么那些想要找她麻烦的人,便更加的难以下手了。   因此,这一桩交易也可以做。   “只要皇兄你点头与臣妹安然相处,那臣妹必然不会与皇兄为难。”她说。   “朕说过的话,自然作数,一言九鼎。”   夜晤歌抿唇,就这么点了点头。   “既是如此,顾莫阏那里我会说的。”   夜谌北就这么看着她点了点头。   “你的陈年旧急,需要朕传唤太医吗?”   “不管用的,还是不劳烦太医多跑一趟了。”夜晤歌说着。   夜谌北也没有再执意的说些什么,就这么转身对着眼前的夜晤歌。   “既然陛下接下来没有什么事情,臣妹便先行离去了。”   “芸芊还想着回来的时候,在看见你呢!”   “皇兄不会放心将小公主交给我的。”夜晤歌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说着,摇了摇头,这才转身朝着宫外的方向走去。   夜谌北就这么看着夜晤歌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着皇后将小公主带回来的时候,才回过神看。   “陛下,公主……可是说了什么?”她是个仔细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的面色异常,甚至还在沉思,想来方才是跟夜晤歌说了些什么。 第278章 苍山居士,再现人间   夜谌北抬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皇后摇了摇头。   “无事。”他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两个字。   皇后没有多说些什么,就这么看眼前的夜谌北点了点头,倒是一旁的芸芊在左右都没有瞧见夜晤歌的影子的时候,对着一旁的父母询问了声。   “父皇,姑姑呢?她答应等我回来和我一起玩的。”夜谌北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儿,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微微笑着。   “姑姑今日身体不适,先回去了,改日再来宫中与芸芊玩儿。”他道着。   芸芊鼓了鼓腮帮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   然后,夜谌北便这么将女儿拉到了皇后的身旁,皇后招来了下人,就这么吩咐了声,那下人这才拉着芸芊退下了。   此刻,安静的亭子里就只剩下了夜谌北与皇后云舒两人。   云舒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微微一笑,道着。   “陛下是和长公主握手言和了吧!”和夜谌北做夫妻这么多年,云舒自然是知道自己父亲的性格的。   自从夜谌北登基以来,脸上总是愁眉不展的,她这个做妻子的一直看在眼中,她知道他的夫君不容易,自从被自己的父亲挑中后,就继任了这皇位,在朝中似乎并没有什么人脉支持,除了太傅亲手辅佐以外,朝中其他的众臣不是心向着丞相顾莫阏,便是畏惧着丞相顾莫阏的。   而夜晤歌与顾莫阏交好,若是与夜晤歌为敌便是也树了顾莫阏的这个敌人,而现在就着夜晤歌此刻和顾莫阏的关系,确实和夜晤歌和解比和夜晤歌树敌更为的明智。   “有时候朕觉得其实自己就是一个懦夫,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就只能握手言和,即便知道自己的父皇是因何而死的。”   “陛下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这大梁国的天下,即便是先帝知道了,也不会责怪陛下的,更何况方才臣妾也见过了这位长公主,看着她和芸芊说话的态度和神色,想来那些传言也并不真实。”   “传言?”夜谌北喃喃着,就这么低头看着眼神的云舒,继而讥讽一笑。   “我虽常年在肃州之地,没有久居韩城,可是这位六皇妹确实不是一般的人,而且六弟也说过这个皇妹不简单,要我防着她,尽量不要和她冲突。”   “回到韩城的这些日子,大抵我也瞧见过的,我的这个皇妹不是一般的人,心里的那一股狠劲儿,手段的那一种干脆,我是看着十一皇妹的尸体从寒熙阁抬出来的,也是亲眼瞧着没有舌头的七皇妹被带进了冷宫,她的手段比你想像的狠得多。”夜谌北道着,就这么看着自己眼前的妻子。   “昨日,那四个死了的仆役,朕让人去乱葬岗瞧了,其中一个女人的耳朵和手指都被割了下来,手段是如此的狠毒,一剑刺穿了心脏。”   果然,听到夜谌北这么一说,皇后满脸的惊讶,捂住了自己的唇。   “所以,你还是少让芸芊和她接触。”夜谌北叮嘱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妻子。   “朕现在在这朝堂上的根基不稳,要稳住自己的地位,便是要好好的稳住朝中的众臣,而朝中的众臣几乎都在顾莫阏的那一边,因此也只能舔着脸去求和。”   “不论陛下做什么决定,云舒都会支持!”一旁的云舒道着,就这么看着自己的丈夫,眼中满是坚定。   夜谌北瞧着眼前这个与他做了多年的妻子,脑海里忽然浮想起了夜晤歌刚刚对她说的那一番话,自古帝王心怀天下,所想的所顾虑的太多,哪有太多的幸福,现在的幸福就好好的珍惜了吧!   伸手就这么将自己的妻子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   夜晤歌领着简月和檀香就这么出了宫门,三人一同上了宫外的马车,简月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   “所以,陛下与少主此次是言和了?”   夜晤歌侧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点头。   “皇兄深谋远虑只是不想再多一个敌人。”她说。   “只是,少主真的认为皇上是真心求和?”或许是过于谨慎,檀香至始至终还是担忧夜谌北只是假意谈和,其实实际上是真的另有阴谋。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他不得寸进尺的打我和九弟的主要,我便不会去动他分毫。”夜晤歌道着。   简月就这么瞧着自家的主子,这才放心下来,毕竟曾经真心相待,从小将夜晤歌和夜谌言照顾长大的夜谌霖都心狠手辣的想到了下毒的这一招阴损的事,更何况是涉及了江山社稷的夜谌北,要想着在夜淳茂的死的时候,都想着要杀了夜晤歌,而夜谌北又是夜淳茂指定的继承人,他应该是调查过夜淳茂的死的,想必也是知道夜晤歌当初找人下毒的事情,所以她担忧也是正常的。   “这也是,陛下新皇登基,要在朝堂稳住根基,便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和丞相结下梁子,毕竟这朝中过半的人都是丞相的人,即便不是也要忌惮丞相几分,他是个明智的人应该知道现在树敌不合时宜,这也应该能解释为什么他会下旨赐公主宅子仆役和田地,就是在向众人宣告,自己和公主之间并无嫌隙。”简月道着。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听着她分析的头头是道的情形点了点头。   “分析的不错,最重要的还有一点儿,他知道我的那些王兄们有的人表面上已经接受了他坐上这个皇位的事实,可是却并没有心甘情愿的当放下争夺皇位的念头,所以,他还是在想借着这一次和我握手言和的机会,告诉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他不到不会和顾莫阏为敌,还要得到顾莫阏的支持,让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打消争夺皇位的念头。”   “皇上还是深谋远虑。”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点了点头。   “这世上,人没有心机便活不了;身处在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他自然是要为自己谋划的,毕竟谁也不想这么短命。”   “那,丞相那里?”   “等他回来,哟会告诉他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伸手撩开了马车的帘子,视线悠悠的落到了那蓝天白云之间。   顾莫阏,到底是去了哪里?   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知道他的踪迹,那时候她还以为顾莫阏是知道了蛊毒是夜谌霖所下的,因此去了秦地,可是舅父派出去的人并没有在秦地发现顾莫阏的半分踪迹。   连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也不知道,他多久才会回来。”夜晤歌的语调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窗外的蓝天,轻声叹息着。   ——   顾莫阏,赶了爬了这座冰山三日三夜,已然是登山了那一座常年冰封的雪山。   一直到了那寒冰崖畔的一坐石洞里才停下了步子,等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早已经空置了。   他蹙眉,就这么紧握着拳头走了出来,都道是苍山居士行踪神秘,天下人都不知道他的踪迹,可是偏偏那时候苏喑哑说她和他的师傅替苍山居士收了尸,那时候他也一直以为苏喑哑说的是真的。   可是,便在一个月之前,他收到了来自苏喑哑的一封信,信上说苍山居士可能没有死,而且还好端端的活着,或许就在这座雪山的崖畔,他半信半疑的赶来这里,可是却依旧没有寻到。   顾莫阏深吸口气,那一拳就这么落到了身后的崖畔,白雪一沓沓的落了下来,露出了这崖畔的冰雪上苍劲有力刻上去的字。   “其生有此一劫,若生,必死!”   这一句话自他出生开始,便有人说,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苍山居士。   所以,他在他来之前一直住在这里,而这几个字怕是也是他留给自己的,因为他知道他会来找他。   他皱紧了眉头,昨日在爬山的时候,他身上的蛊毒已经很严重的反噬了,甚至还吐出了血,想来这蛊已经深入骨髓了。   “哥!”一声清脆悦耳般的声音就这么在身后响了起来。   站在冰崖畔的顾莫阏微微一怔,就这么转过身瞧见的便是眼前的苏喑哑。   他震惊于在这个地方看到苏喑哑,也震惊于苏喑哑方才唤的那么一声哥。   他转过身,视线就这么落在了身后的苏喑哑的身上,褪下了梁国的服饰,她又换上了一身南诏特有的服饰,走起路来,身上的银铃声就这么铃铃铃的响了起来,眼中有着一分担忧,就这么走到了顾莫阏的面前。   “你,叫我哥?”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轻声问着。   苏喑哑咧着唇,微微一笑,依旧是以往招牌式的那一种微笑。   “嗯!”她点了点头。   “老前辈都已经告诉我了。”苏喑哑道着。   “师傅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告诉了我让我来找老前辈,原来,那时候师傅只是给人做了个戏说老前辈已经死了,其实他还好生生的活着;而老前辈也告诉了我我的身世,她说,你是我的亲哥哥。”苏喑哑道着,那双亮闪闪的眸子,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顾莫阏的身上。   不过,在看到顾莫阏此刻的脸色上的时候,她才皱紧了眉头,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的握的紧了分。   因为,顾莫阏此刻的脸色已经告诉了她,他身上的蛊毒已经和血液融合了救不了。   或许在常人看来顾莫阏的脸色并没有任何的不正常,毕竟还面戴了半张面具哪里能瞧清出什么脸色,可是她是神医,只要远远的一望便已经能清楚的知道患者的病情了。   “你不告诉我真相,是不是觉得愧疚于我,所以才……”   “我是为了让你开心的生活。”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我找了你很多年,就是想要找到你好好的照顾你补偿,后来找到了你,我便是想要照顾你不让你再流浪,可是偏偏中了这无药可解的蛊毒,若是作为一个医者,你救不了我的命,也只会失落于救不了最好的朋友而已,很快就会淡忘;可是作为亲人,如果你知道了,心中就会永远留下阴影,当我知道你是我的亲生妹妹的时候,我很高兴,看到你能说话脸上的笑容又是如此的开朗,我想要的是你一直以来开开心心,而不是因为我身上的蛊毒而愁眉不展。”   苏喑哑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仅仅只是一个孤儿,因为自己先天性的缺陷被父母丢弃的不要的人罢了。可是并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好的哥哥,找了她这么多年的哥哥,还一心一意护着自己的哥哥,那时候她得知顾莫阏是自己的亲哥哥的时候,是欣喜的,可是一想到顾莫阏身上无药可解的蛊毒,便已经豁然不起来了。   可是,无论她在老前辈的面前询问多少声,他依旧还是那么一句话,若生必死。   所以,顾莫阏注定过不过二十五岁。   没有多少的日子了。   “老前辈知道你收到了我的信会赶来,所以一早他便已经出去了,说……”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喑哑的声音沉了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点了点头。   “他说,你的命里如此,二十五岁这一劫躲不过,若生,必死!”可想而知,在苏喑哑说出每一个字的时候,都是失落沉沉的。   顾莫阏倒是没有太大的惊讶,二十五岁这一劫,他听了这么些年了早已经听得厌倦了,以往不相信自己心高气傲觉得这世间的命里一说也都是江湖术士的骗人之言,可是偏偏现在自己身中蛊毒,早已经没有多少日子。   可是,到了现在,他依旧还是不信,终归自己没有踏入黄泉之路,便不会相信自己的命数如此;即便知道,其实或许真的必死无疑。   “哥,对不起,我不能帮你解蛊。”   顾莫阏转身就这么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苏喑哑的头,轻声道着。   “丫头,你还是笑着好看。”他说。   苏喑哑听着,心中泛着酸意,握紧了拳头。   “何况,我已经知道这蛊毒是谁下的了。”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谁?”   “江湖人称毒公子,现在应该在夜谌霖的门下,他能下蛊,自然也知道该怎么解蛊,等时机成熟我会去找他。”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至于这里,你就留在这里吧!毕竟,这里远离尘世争斗,而他在天下人的面前算是圣人了,丫头你跟着他我也放心。”他说。 第279章 密谋弑帝   “哥,我跟你一起回去,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苏喑哑关心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顾莫阏转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伸手依旧这么宠溺的落在了她的头顶,轻轻地拍了拍。   “那个地方太危险,不适合你的。”他说,看着苏喑哑的眼中满是宠溺的神色。   “就这样,那些阴谋算计你一个女孩子还是远离的好。”顾莫阏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可是说出来的话中还是有着那么一丝严肃的坚定的。   苏喑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到最后点了点头。   兄妹两人就这么相视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恍若是一切尽在不言中罢了!   直到顾莫阏转身就这么离开的时候,苏喑哑才唤住了他。   “哥,那个毒公子心肠歹毒,你把这个拿着,这是我研制的解毒丸,也能压制你和夜姐姐身上的毒。”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将手中的药瓶交到了顾莫阏的手里。   “你一定不要有事。”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顾莫阏点了点头,就这么伸手接过了苏喑哑手中的那个瓷瓶,握在了手中。   “那我走了。”   说完,这才转身离去。   苏喑哑就这么看着顾莫阏离开的背影,就这么出神着。   也不知道何时,那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身后,轻声的道了一句。   “这是命!属于他的命。”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离去的顾莫阏渐行渐远的背影,皱紧了眉头。   苏喑哑皱了皱眉,就这么转过身看着眼前的苍山居士,道着。   “我……前辈就真的没有办法救我哥了吗?”她道着。   “他出生时我替他批过命,这是劫,他命里的劫,他只能去应了这劫,避免不了;八岁的大病尚且可以医治,可这情劫只能他自己去应了。”苍山居士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伸手就这么捻了捻自己的胡须。   “跟我回去吧!我答应过你师傅会好好照顾你,便不会食言,从今日起丫头,我便是你的亲人。”   “那前辈当初就不该告诉我,他是我的亲哥哥。”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苍山居士。   “得知我有一个哥哥,而不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的时候,我是很开心的,可是却偏偏这个亲生哥哥身中蛊毒而我却无能为力,我跟随师傅这么多年,早已经不想着去找自己的亲人了,可是如今前辈却告诉我他是我哥哥,我的家人,可是却也要离开我,我刚失去了师傅,现在又要看着自己的哥哥去死……我……”   苍山居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就这么深深的唤了那么一声孩子。   “孩子,你就耐心的跟着我,等时机到了,我会让你下山的,回自己的家。”苍山居士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话中,却有着另外的一重含义,可是一旁此刻心情黯然的苏喑哑却没有听出一丝一毫的意思来,一颗心都在顾莫阏的身上。   ——   秦王府!   “江先生,王爷有请。”乐其就这么候在江离的门外,恭谨的唤了一声。   江离皱了皱眉,就这么站起了身来,这才朝着门外走去。   一直到候在门口的乐其,看到开门出来的江离的身影,声音依旧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自从江离在这秦王府做了门客之后,乐其几乎是每一次见到江离的时候,几乎都是从心底害怕的,不止是江离房间里的那些古怪的玩意儿,还有江离那冰冷的眼神,他总觉得江离身上隐藏着许多的秘密。   “乐管事,好像每一次见到江某都很是害怕,怎么?江某,很可怕!”   乐其尴尬的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江离,小声的道着。   “江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小的怎么会怕先生,只是上一次被先生屋子里的东西给吓到了,小的胆子本来就小,这不是害怕嘛!”乐其说着,就这么赔着殷勤对着眼前的江离道着。   “哦!原来是这样。”江离似乎明白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乐其。   “那下回,我一定要好好的将它们关着,免得再一次吓到了乐管事。”   乐其陪着笑,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两人一同来到了夜谌霖的书房,乐其这才敲了敲门。   直到书房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唤着进来,乐其这才推开了门,将江离带进了书房。   “王爷,江先生来了。”   不远处的夜谌霖这才站起了身来,看着眼前的江离与乐其,伸手对着乐其道了一声。   “你先下去吧!”   乐其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霖和江离,对着两人欠了一安,这才转身走去。   等到乐其合上了门,夜谌霖才走到了江离的年前。   “江先生,这边坐。”   江离这才跟着他走到了不远处的桌案旁,对着江离道着。   江离坐了下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霖。   “王爷找江某,是有什么事吧?还是关于韩城的。”江离看着眼前的夜谌霖开了口。   夜谌霖给两人一人倒上了一杯茶,就这么摆在了各自的面前。   “我那个皇妹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这一次她是做给我看的。”夜谌霖道着。   自己自小是看着夜晤歌长大的,对于她的性格也算是有所了解的,她很聪明也很上进,即便是小时候被关在竹院那个地方也没有放弃学习的念头想到比每一个人都尽心尽力,后来想方设法的透过了御绝云的帮助将她从冷宫里弄了出来。   后来,又主动的因为和亲的事情和顾莫阏走到了一起,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夜晤歌为什么就这么和顾莫阏仅仅只去了南诏两个余月,便让顾莫阏就这么站到了她的一边,事事都护着她。   他的这个妹妹不是一般的人。   “不知公主到底做了些什么?”江离道着,就这么询问了眼前的夜谌霖。   “她杀了我留在她王府的仆役,据韩城的探子来报,她应该是都知道了。”夜谌霖道着,他也知道以夜晤歌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更何况,自己还对他用了毒。   “还有,二哥已经和她握手言和了,我那个二哥我还以为他会清高的和顾莫阏画清界限,可是却依旧没有从现实中摆脱。”   “呵……到头来,还是败给了权势,败给了顾莫阏的势力,和顾莫阏站在一条线上确实是最明智的选择,因为他知道斗不过,又想要过的长久过的安稳,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要和我那个皇妹安安稳稳的和平度日。”   “原本以为,他会趁着顾莫阏没有在韩城的时候杀了她,可是他却舔着脸去求了和。”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霖握紧了拳头,显然是兴奋到了极点。   “本王就是想要知道,先生用的毒何时才能发作。”他说,眼中几乎是猩红的妒意。   “本王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等了,现在顾莫阏不知所踪正是除掉她的最好时机,那些什么陷害相杀的事情本王已经不想看到了,本王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她躺在地上的尸体。”夜谌霖道着,几乎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的。   以往的温文尔雅早已经不在了,现在所能剩下的便是恨意,就这么瞪着眼前的江离,语中有着一丝迫切   江离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霖,他知道夜谌霖已经没有耐心了,可是他还想着要试验这蛊毒的成效,毕竟这蛊是自己这些年来呕心沥血研制喂养出来的心血,就这么种在了夜晤歌和顾莫阏的身上,自然是要验收成效的哪里能这么就轻而易举的说放弃的。   “王爷请放心,那蛊毒是无药可解的,不然那个跟在他们身边的医仙传人不会就这么失落的离去。”   “这普天之下,没有一个人能解此蛊毒,王爷不是也憎恨他们嘛!为何不看着他们被蛊毒一天天的折磨死去。”江离道。   夜谌霖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江离,眼中依然含着分怒意。   “先生若是想要找人试药,等他们死了,本王自会再为先生找来,可是夜晤歌和顾莫阏不能留。”他说。   “若是留住他们,那本王和你的性命怕是就会不保,先生也应该听说过关于顾莫阏的手段,我的那个皇妹的手段更加的狠毒,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个简单的人,手段也都不是一般的残忍,怕是留着还会夜长梦多。”夜谌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江离。   江离紧皱着的眉头没有舒缓。   “王爷的意思是想要留在韩城的探子动手了,可有想过,现在陛下已经和那个女人握手言和那便意味着,此时若是去动了那个女人便是和陛下为敌,怕是不止有顾莫阏的护卫护着那个女人,而且还有皇上的兵卫守着,王爷此刻动手不一定成功。”江离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霖。   “所以,本王才想要先生的帮忙。”   “江某所能帮王爷的便是在她和顾莫阏的身上种蛊毒,现在估计这蛊毒已经与血液骨血融为一体了,早晚都是要死的,只要等待日子就成,王爷何苦要往这火坑里跳。”江离道着,就这么站起了身来,恭谨的看着眼前的夜谌霖道着。   “江某只喜养蛊用毒,不喜欢自己出手,江某喜欢看那些人被蛊毒折磨的痛处,而不想去干脆的给人一剑,所以,怕是也帮不了王爷。”   “先生还没有听本王说完话,又怎么知道本王到底想要先生帮本王干什么?”   “哦?难道王爷不是想要江某去帮你杀人吗?”   “杀人是杀人,可是不是那个人,我想的是让江先生帮我去向一个人下毒。”   “谁?”江离就这么看着他,询问出声。   “当今圣上。”   ——   夜晤歌最近变得很爱嗜睡,等到每日早上醒来的时候便是日上三竿了。   这长公主安静,而且经过了上次那么一件事情,这长公主府的仆役每一个见到她都恭恭谨谨的。   没这个人在看到他的时候,倒是眼中都有那么一分畏惧,而这一分畏惧她也是见怪不怪了。   若是哪一个人在看到她的时候,眼中散发出来温暖的笑意的时候,她才会震惊呢!   这任悬自然是办事最得力的人,将长公主府上上下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的。   夜晤歌自然是很是满意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任悬道了一声。   “这账任大人做的很好,就继续管着吧!”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任悬微微一笑。   “公主夸奖了,这是臣的本分。”   “那就记着你的本分便好。”夜晤歌道着,就这么伸手扬了扬,看着眼前的任悬。   任悬会了意,这才转身出了书房。   夜晤歌伸手就这么拿起了一旁的书籍,这书还是以前夜淳仪送给他的,也不知道这夜淳仪现在过的什么样。   “对了,都这么久了,八王叔那里有什么消息了吗?”夜晤歌道着,就这么转身询问着一旁的简月。   简月怔了怔,是没有料到夜晤歌会突然问起关于夜淳仪的事情,似乎从泸川回来,就已经没有注意平城那里的事情了。   “八王爷那里,已经有很久都没有消息了,自从上一次知道了王爷为了找寻那个女人出了平城,我们便撤了那边看着的人。”   夜晤歌似是回过了神来。   她倒是忘了,似乎在自己的父皇的葬礼上都没有见着这位王叔露面的,怕是还是在找那个女人呢!   “我倒是忘了,对了那个陈国十皇子还在韩城吗?”   夜晤歌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又询问了关于姬豫的事情。   “依旧还是每一家一户的找着一个名叫涵儿的女子。”简月回答着。   “怕是我带的那封信还没有到达陈国。”夜晤歌道着。   简月点了点头。   “应该还没有这么快!”   “墨染没有去找他吧?”   “没有,想来是真的不想和陈国皇室有任何的牵扯。”简月回答着。   夜晤歌勾唇:“他倒是个有趣的人,想来是见惯了这梁国韩城的皇室的争斗,也不想与自己的兄弟手足相残!”夜晤歌道着。   简月点了点头,就听见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丞相,还是没有消息吗?” 第280章 太子离世,谣言四起   “丞相,还没有消息吗?”   简月摇了摇头,自从顾莫阏一人离开到现在想来已经有二十余天,可是却没有半点消息传来,整个人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迹。   “他应该是有事耽搁了吧!”夜晤歌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日子就这么每日渐过,可是夜晤歌身上的蛊毒却奇迹般的没有再发作过,或许是身体里面那条贪睡的蛊虫睡着了罢了。   夜晤歌这么想着,简月依旧是注意着那个陈国来的男人的动向,倒是墨染整日依旧像个没事的人一般,出出进进,可是却再也没有去见过那个陈国来的皇子。   简月好奇,夜晤歌也好奇,可是大家都没有去问什么。   ——   不过今日,韩城倒是出了一件大事,听说是宫里面落了刺客,皇上没事,不过这太子倒是中了毒,太医们全都束手无策没有救治回来,一命呜呼了。   夜晤歌皱了皱眉,这普天之下敢动这梁国皇族的没有几人,而且这一次摆明了是冲着储君去的,毒杀一个孩子,这个人的心思简直缜密到了一个极点。   或许,是因为毒杀夜谌北太过的惹人注目,因此将目标锁定在了夜谌北的儿子的身上,恍若就是想要将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可是最后夜晤歌转念一想,恍若杀了太子,这件事情反而闹得更大了,那个暗中布局的人心思缜密,恍若在规划着什么惊天的大阴谋一样。   “杀太子是为什么呢?皇上的后宫除了皇后娘娘之外,暂时没有一个后妃,也称不上争太子之位之说吧!”檀香道着,细想之下,还是觉得这杀太子似乎并没有什么意思。   “可是,若是想要争夺皇位,毒杀皇上不是更好吗?为什么偏偏会选择杀一个小孩子。”她喃喃着,还是有些不解。   夜晤歌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一脸疑惑的样子,唇角轻轻地蜷起了一抹弧度,是轻谩的笑意。   “扰乱人心。”夜晤歌轻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道着这么一句。   “扰乱人心?”檀香喃喃着还是不解。   夜晤歌伸手,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那一杯茶,轻轻地揭了揭茶盖打散了浮在茶面上的泡沫,就这么漫不经心的道着。   “若是只杀他一人嫌疑太大,那就所辖了范围,只有觊觎那个皇位的人,才想着要去毒杀他;可是杀儿子就不一样了,如果是心中憋着一口闷气,想要宣泄,想要警告,想要嫁祸他人呢!”夜晤歌道着,就瞧见一旁的檀香的脸上泛出了一丝不可思议的表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所以,其实,她们并不是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冲着太子去的,而是皇上?”檀香道着,想着这些细思极恐的细节,整个人更加的觉得这里面的阴谋不可思议了。   若是按照夜晤歌这一次的解读的话,便是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毒杀太子的真凶,这样混淆的线索,让整个人都震惊了。   “那这个范围就大了,哪里能查出得了真凶。”檀香说。   “他查不出来,这人既然能神出鬼没的在宫中下毒,而且目标明确,想来应该是早就计划好了的,不止能杀他儿子,还有芸芊和皇后,想来这下,我那个二哥心中是慌的紧了。”夜晤歌淡淡的道着,就这么将视线转到了一旁的简月询问了声。   “简月,你觉得会是谁?”她问。   这时候,握着剑站在一旁的简月这才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抱了抱手恭谨的道着。   “简月不知。”   “那个还每天到百官们的后院询问着涵儿的陈国皇室的皇子和仆役,最近有没有去哪里?”她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那一双眼珠子就这么在眼眶子里,就这么上下的转动着已获得询问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一怔。   “莫非,公主是怀疑,那个毒杀太子的,是陈国的人,所以他们一直以来留在韩城,不是为了找八公主,而是打探我国的消息,或者找时机毒害太子?”简月想着,这么一说,还真的有这么那么一点儿的意思来。   想着,这陈国的皇子为什么会跑到韩城来,而且还每天每天的跑到那些朝中三品或者三品以上的官员的后门,等候着那些从里面出来的下人,左右询问,这个动机本来就不纯,再加上此刻夜晤歌这么一说,简月想着还真的有着这么一点儿的意思。   简月猜测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却见她抿了一口茶,就这么将茶杯给搁在了桌面上,站起了身来,看着眼前的简月嘴角依旧含着笑意。   “我只是问问他的踪迹,倒是没有你想的那么多。”夜晤歌轻声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瞧着夜晤歌脸上的笑,这才觉得自己想多了。   “他们没有这么明目张胆,而且,若是要动手,他们也不会让一个皇子身陷韩城。”夜晤歌道着。   “所以,不是他们。”夜晤歌道着。   “可是我的那些哥哥就不确定了。”夜晤歌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道着。   “三哥傲慢的紧,对于二哥登基,他本来就持有反对的态度,若是有人在他的耳边挑唆,他是有能力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再有便是我那个当面一套,背着一套的五哥,他心狠手辣倒是能做出这些事情来,毕竟我身上这个东西也是他种下的,想来,他的背后应该是碰到了什么用蛊或者用毒的能人,至于七哥,他也能,虽然他一直以来不争皇位,可是我知道他想要杀我,可偏偏我现在又跟陛下握手言和了,他更加的动不了我,再加上他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不争不抢的夜谌旻了,他现在还和陈国的溧阳王有牵扯,所以,也不免有这种可能,溧阳王想要夺取陈国的权,需要梁国的支持,因此,他想要扶持七哥上位,所以毒杀皇上,或者毒杀太子也是有可能的。”   “还有我……”说道这一句话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夜晤歌和简月都纷纷的震惊不已,视线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是因为方才夜晤歌说出来的那一句话。   “我也有可能毒杀太子,因为我要扶持自己的弟弟做皇帝;就算不是我,或许也是想要警告,毕竟谁都知道若是我和二哥握手言和了,顾莫阏站在他这一头,便没有人能觊觎他了。”夜晤歌道着这么一句话,声音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嘲讽,她冷声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脸上不屑的嘲讽的时候,纷纷皱紧了眉头。   “所以,那人是想要离间陛下和公主的感情。”简月道着,不由得愤愤道了一声:“真是狠毒。”   在这朝中,在这梁国,在这皇室,没有一个人能安然求存的,就是以往我在冷宫那个阴森恐怖凄凉的环境中,可偏偏还是有着算计,有着杀意,只要有人的地方便会有仇恨,因此,没有人可以摆脱这一重关系。   “现在陛下应该也猜到了,那人就是不想要陛下与公主重归于好,现在是太子莫名中毒而死,以后还不知道会是皇后还是公主,那人的目的很简单,是在提醒,若是陛下再执意的与公主一同携手,那么他还会有所动作。”简月道着。   “说对了一半,你忘了,我也没有排除嫌疑。”夜晤歌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若是你现在到大街上应该能听到人来人往的议论声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冷冷一笑。   “议论声?”简月和檀香还更加的不解。   夜晤歌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和檀香道着。   “既然前一步下了毒,那一下一步应该是放谣言了。”她说,就这么道着,忽然站起了身来。   “走吧!”她说。   简月和檀香困惑,几乎是同一时间询问出声的。   “什么?”   “总该是要进宫的,先换一身素衣,顺便听一听一路上的人是怎么议论的。”夜晤歌道着,这才转身朝着一旁的屏风后走去。   檀香就这么快步的走到了不远处的衣柜旁,打开了柜门从里面找出来了一件素白色的衣衫,就这么走了过去快速的给夜晤歌换上,再换上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这才带着简月和檀香走出了这长公主府,长公主府外那辆马车早已经候在了那里。   太子驾崩,街上的喧闹繁华红红绿绿都有所收敛,比起平日喧闹的集市,今日的韩城大街免不了有那么一丝的死气沉沉。   不过,倒是流言蜚语也能听到那么一两句,凑巧夜晤歌的马车在行到拐弯的角落处的时候,停了下来,整理快要脱落的缰绳的时候,偶有的听到了一两句话的传闻。   让给简月和檀香都皱紧了眉头。   大抵是听到来往的几个男人的议论声,道着这太子死的蹊跷,有传闻说是因为夜晤歌想要扶持自己的弟弟,暗地里让人将太子给毒死了。   这种传言听起来确实是荒唐,可是却和夜晤歌所猜测的是一样的,谣言已经被那些居心不良的人给传开了。   在缰绳修好了的时候,车夫上了车,这才驾着马车离去,夜晤歌撩开帘子,就这么瞧见了那个许久不见的锦衣公子,陈国的十皇子。   此刻他正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想然是听说了一些传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那些传言中的事情,确实将人心给描绘的太过复杂,兄妹之间的算计,兄弟之间的算计,怕是他长了这么大还没有听说过,皇上的儿子被毒死了,所涉及的人全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才一天的时间便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哈……”夜晤歌就这么远远的看见姬豫那脸上不可思议得到表情,忽然一下子笑出了声。   对于夜晤歌这么一笑,一旁的简月有些不解。   却又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他应该是被这传言给震慑住了,现在我相信,关于这陈国的皇子都不争不抢的传言应该是真实的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放下了帘子。   “不过,就不知道以后,为了皇位会不会争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和檀香。   一行人在宫门口停了下来,凑巧和御家老太傅的马车撞了个正着,夜晤歌下车的时候御老太傅也下了车,不过却是连正眼都没有看过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也不恼,她知道自从尹家的那一件事情后,御老太傅并不喜欢她,更何况御绝云也是因为她背负了抗旨不尊给御家抹了面子。   她就这么下了马车,看着御老太傅的身影就这么走进了宫门口的时候,这才一步步的朝着宫中走去。   宫里的人都低头不语,为了太子去世的事情陷入了悲伤之中,等到夜晤歌到了东宫的时候,所瞧见的便是那停在宫中的灵柩,灵堂的一旁皇后就这么站在那里,一脸的生无可恋,小公主没有来,大概是因为丧事,而且又是自己的哥哥,怕小孩子看到了一时后支撑不住。   而夜谌北就这么一身素衣也站在一旁,御老太傅上了香,就这么走到了夜谌北的面前劝慰了句。   “皇上请节哀,老夫一定会查出真凶,为太子沉冤昭雪。”御老太傅道着,此刻正瞧见夜晤歌带着简月和檀香走了进来,那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夜晤歌的身上,完全是不屑。   那些谣言,他也是听了的,虽然说那只是谣言,可是并不代表不是真的,因为夜晤歌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印象便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的。   所以,即便是谣言,也不能断定此事就与夜晤歌无关。   夜晤歌对着夜谌北和皇后行了礼,这才过去为小太子上了香,还未有盖棺,她就这么走了过去,看着那个脸色青紫,就这么永远沉睡着的小孩儿。   前几日她见到这孩子的时候,他还是一脸的傲慢,有着这个孩子所没有的那一种成熟的姿态和言语,可是却没有几日便已经中毒而亡了。   这世事无常,谁也料想不到明日会是怎样的光景,她就这么看着那孩子,沉沉的叹了口气。 第281章 诉衷肠,有你真好   夜谌北的视线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一直站在那里的夜晤歌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夜谌北的眉头紧皱,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就在他和夜晤歌握手言和不久,他的儿子便死了,想来这事情谁都有可能,那些心怀叵测的不想他继承皇位的人,在看到他和夜晤歌握手言和的时候,自然是眼红的,或许这就是那些人对他的威胁,现在是自己的儿子,随时也都可能是自己。   但也或许是夜晤歌所为,因为以夜晤歌的手段与个性,或许也有可能是因为夜晤歌想要将夜谌言给扶上位,所以,她也有怀疑的可能。   有时候夜谌北想要看清楚眼前的夜晤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这样聪明的一个女人,甚至连素来高傲的顾莫阏都能收服的女人,又怎么会是泛泛之辈。   在灵堂上,夜晤歌也发现了夜谌北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想着夜谌北应该也是在怀疑自己了。   夜晤歌领着简月和檀香出了宫,其实简月也发现了,发现了方才夜谌北在看着夜晤歌的眼神,显然夜谌北也在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的时候是警觉的。   “少主,皇上是在怀疑你。”简月说。   “他是该怀疑我,如果他不怀疑我才觉得奇怪,他怀疑我,说明他没有认定我,而我,应该也不会和他彻底的决裂。”夜晤歌喃喃着,就这么转身看着身后的简月。   “走吧!出去转转。”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点了点头就这么跟着夜晤歌一起出了宫门,就这么一同出了门。   宫外长公主府的马车依旧在那里等着,几人上了车,一路朝着长公主府的方向行去,大街上的人来来往往。   一直到大家都腾开了一条道来,夜晤歌瞧着不远处的韩城的桥头来来往往的就这么几个行人,不过,那不远处的一叶扁舟倒是引起了她的兴趣。   “想不想游湖?”她道着,就这么看着一旁的简月和檀香道着。   简月和檀香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夜晤歌这一句话的含义。   “湖对岸,好像有我们熟悉的朋友。”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伸出了纤纤玉指,指着马车外湖对岸,那个站着的两个熟悉的身影。   “墨染,还有那个陈国的皇子。”说话的是简月,显然话里有些一丝不可思议。   “他果真还是去找他了。”夜晤歌低声道着微微一笑,这才对着车外的车夫道了一声。   “停车!”   车夫在听到夜晤歌的声音的时候,第一时间勒住了缰绳,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公主可是要下车走走?”车夫道着,就这么恭谨的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下了车。   身后的简月和檀香也跟着一起下了车。   只不过,再朝着方才的那个地方望去的时候,早已经空无一人了。   “人不见了。”檀香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想来应该是走了。”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没事!”夜晤歌只是微微一笑,视线落在方才墨染和那个陈国皇子待着的地方良久后才离开了视线。   大街上显然是沉寂的很,夜晤歌一眼望去就这么看着眼前,显然有些空旷的街道微微的摇了摇头。   “果然,国丧期间,所有的人都得为太子守丧。”她道着,就这么抬起头看着天上的一片阴沉,方才还有着蓝天白云的天空,此刻已经飘来了一片片的黑云。   “看来,是要下雨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转身看着身后的简月。   简月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亦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跟着夜晤歌的身后走去。   有马蹄声渐进,大街上就这么让出了一条长长的人行道路来。   夜晤歌转首,就这么瞧着不远处正骑着马朝着此处行来的骏马,那骏马之上的身影却是如此的熟悉的她深吸口气,就这么喃喃的瞧着眼前的那渐渐靠近的骏马。   简月就这么站在一旁离着夜晤歌很近,自然能听到夜晤歌所说的话,她口中所念叨的不是其他,而是他回来了。   对,他回来了。   因为,那骏马上的不是别人,而是顾莫阏,离开韩城差不多一月的顾莫阏,就在此刻骑着骏马回来了。   夜晤歌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夜晤歌骑着的骏马渐渐的靠近自己。   一直到那皮白色的骏马就这么停在了他的身前,那马上戴着半张面具的男人伸出手就这么一把拽住了夜晤歌的手,将那纤细的身子就这么一下子轻巧的拽到了马上。   还是那个熟悉温暖且安全的怀抱,还是那个熟悉的人,夜晤歌就这么窝在顾莫阏的怀中不由得轻轻一笑,便听到了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不在的这一段日子,你瘦了。”他说,就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可是却能听出来,她的担心。   “今日早上是没吃。”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依旧是那样的轻轻巧巧的,就这么对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没吃?相府的厨子没做?”顾莫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是。”夜晤歌淡淡的回答了一声。   然后微微蜷唇,就这么道着。   “其实是,我忘了。”她说。   顾莫阏没有在说话,就这么载着夜晤歌的一路朝着相府而去。   “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么早回来。”倒是夜晤歌的声音又这么响了起来,就这么从顾莫阏的怀中抬起了头,看着他的脸温柔的道着这么一声。   “一些事情办完了,我就回来了。”   “嗯!”夜晤歌嗯了一声,没有去询问顾莫阏这一次离开这么久到底去办了什么事情。   “皇兄的儿子死了。”然后,她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顾莫阏没有太过惊讶,因为早在进城的那一刻这一件事情他就知道了,所以,他才会骑着马朝着这个方向走来,果不其然的在这里瞧见了夜晤歌。   “我知道。”他只是淡淡的回答了这么一句。   “你觉得会是谁?”然后听到夜晤歌又询问了这么一声。   “谁都有可能。”顾莫阏道着,还是回答了夜晤歌的问题。   “中了毒,这么卑劣的手段,想来是想着威胁或者嫁祸。”夜晤歌说着,又补充了一声。   “前两日我和皇兄握手言和了。”夜晤歌道着。   “你做主就行。”顾莫阏回答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恍若是谈论着家事一般,没有太过多的惊讶!   夜晤歌就这么窝在顾莫阏的怀里,因为顾莫阏的这一句话,也就没有再问关于其他的一些事情。   它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微微一笑。   而顾莫阏听到了她说的是什么。   她说:有你真好。   没错,是有你真好。   而那句有你真好的含义有很多。   在夜晤歌的心中,夜晤歌就是照亮她前路的曙光,希望的新生。   在她一次次的濒临绝境的时候,只有这个男人会及时的出现在他的身边,帮助她,守护她。   她想,或许自己这一辈子都离不开这个男人了,也不想放开这个男人了。   有顾莫阏在她夜晤歌的身边真好。   有着顾莫阏这样的人护着自己真好。   有些顾莫阏这样的人了解自己真好。   一直到那匹骏马就这么停在了丞相府的大门口,大门口守着的护卫在看到顾莫阏回来的欣喜。   管家匆匆的就这么迎了上来,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和顾莫阏微微一笑。   “丞相和公主回来了。”   顾莫阏嗯了一声,这才转身吩咐了管家一声。   “准备用膳!”0管家点了点头,想着顾莫阏这一身风尘仆仆的显然是饿了,便召来了下人,吩咐了让厨房去准备膳食。   这才看着顾莫阏拉着夜晤歌的手进了大厅。   婢子们沏上了新茶,就这么恭谨识趣的退了下去。   此刻的丞相府的大厅里,夜晤歌和顾莫阏就这么两个人待着。   一直到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一份沉寂。   “你从一进门,就这么看着我,显然还是有什么话想要询问我的。”   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说吧!”顾莫阏就这么看着他,平日里冷淡的眸子,在此刻确实难以掩饰的温柔。   夜晤歌抿了抿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前些日子,我在这韩城的大街上遇到了一个可爱的锦衣公子,他正在韩城四处找寻夜晤涵的下落。”   “然后?”顾莫阏呡了口茶,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再一次的询问了一句。   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后来,我让简月去查了查关于这个锦衣公子的身份,无意间拦截了一封飞鸽传书,是写往陈国的。”   “而他。正是陈国的十皇子姬豫。”   “……”顾莫阏没有说话,只是就这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视线依旧落在夜晤歌的身上。   “他唤墨染四哥?”夜晤歌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想要瞧出顾莫阏脸上的反应,可是最终却没有从顾莫阏的脸上瞧出丝毫的反应。   “所以,墨染是陈国的人?”她问,就这么看着顾莫阏,想要顾莫阏的一个回答,不过顾莫阏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这么一问而变得谨慎,就这么抬着头,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他是祁国人。”他说。   夜晤歌在听到顾莫阏的这一句话的时候微微蹙眉。   “那时候,我在途中救了他,他身受重伤!”   “也有可能是他骗了你。”夜晤歌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笑了笑,摇着头。   “他是祁国的杀手,这一点儿不会错。”   “可是我亲眼瞧见他和那个陈国的十皇子在一起,他的佩剑也在那个陈国十皇子的手上出现过。”夜晤歌说,就这么顾莫阏的话,听语气,看面色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敷衍自己的。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从她脸上的表情来看,是能看出来夜晤歌此刻不相信自己所说的,顾莫阏也不恼,就这么抬眸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他说。   “什么故事?”夜晤歌看着他询问了一声。   “一个杀手和他的朋友的故事!”顾莫阏道着,就这么抬头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然后开始讲述起了她想要讲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杀手,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组织收养,他们没有思想,只有听从命令,有一次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无意间认识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   就这么顾莫阏就将那个杀手和那个男人相识相知的一切全部的讲给了夜晤歌听,后来夜晤歌大抵是明白了,明白了原来顾莫阏口中的那个杀手和那个男人不是故事里面的人物,而是现实中的墨然和那个陈国皇子。   一个男人这一生能有一个这样了解自己的知己不多,更何况还是一个从小被当做杀手,当做工具的人,在真心的有一个人将自己当做朋友的同时,墨染的心自是欢喜的。   所以后来,即便是那个男人为了墨染死了,可是也希望他能忘记过去好好的活着,所以墨染才会带着那个男人的那张脸活着,因为那是两个人之间的友谊。   所以,才会将那一把佩剑交给那个陈国的皇子,因为想要物归原主,可是也没有戳破残忍的真相。   是因为还想要给他的兄弟们留着一个念想。   到底是怎样的友谊。   “所以,那个陈国的四皇子其实已经死了,而墨染换上了他的脸继续活着。”   “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夜晤歌道着,就这么询问着眼神的顾莫阏。   顾莫阏点了点头,没有去否认什么。   “不过,听起来,倒真的像是在听故事。”夜晤歌道着。   有些事情太匪夷所思,枉她自认为自己聪明的不可一世,一直以为其实墨染就是陈国的皇室,之所以不和那个锦衣公子在一起是因为留在韩城探清虚实。   不过最后,还是自己料错了。   其实真相也是很简单。   因为墨染本就和陈国皇室没有关系,也不想要对方知道那些事情,所以选择了沉默,也就是什么都没有说。   “本来就是一个故事。”顾莫阏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第282章 国家大事,亲自商议!   顾莫阏回到韩城的事情,没有瞒住,果然在第二日关于太子的死与夜晤歌有关系的传言,便一下子沉寂了,一下子也就消停了。   皇后因为丧子之痛,在太子入殓下葬后便一病不起,郁郁寡欢着。   想来夜谌北的丧子之痛依旧还在的,因为每日按例的早朝上,他都没有依续的询问着些什么。   渐渐的三日便就这么过了。   夜晤歌和顾莫阏身上的蛊虫倒也真的是蹊跷,甚至连前两日两人这般的亲昵的时候都没有发作。   这蛊虫的性子还真的是难以琢磨的。   夜晤歌也并没有花着多余的时间在身上的蛊虫之上,她和顾莫阏都清楚自己身上的蛊虫的状况,也知晓了这蛊虫为何人而下。   不过,夜晤歌当时处置那些仆役的时候动静这么大,而那些仆役大抵都是夜谌霖的人,可是她那个五哥比她想象中沉得住气,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下一步的动静。   “你说,我五哥在等什么?”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简月轻声询问着。   秋风起,蜷起了树上泛黄的落叶,就这么潇潇而下,落在了长公主府的池塘里,夜晤歌就这么瞧着那一片片的落叶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落在了湖面上,微风就这么轻晃晃的一吹,泛起了丝丝粼粼的波纹,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一池泛起了涟漪的湖面上,微微的思索着。   “……”简月没有开口,因为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夜谌霖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对了,他府中那个男人最近有何动静?”夜晤歌转头,就这么看着一旁的简月,再一次的询问了声,自然这个他指的是夜谌霖。   简月摇了摇头:“窥探的人从来都没有见到秦王府里出来人。”   “没有出过府?”夜晤歌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看来,是该找个时间登门拜访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蜷唇一笑。   “少主是说想要出城去秦王府。”   “没出城,也不一见不着啊!”她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替我送封信去,到时候要说的话我会写在信里面的。”夜晤歌说。   “少主是想要将秦王请到长公主府?”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没错,不过,请的不是我这个五哥,五哥这么聪明,我怎么请得动他,我只是想要请王妃带着世子到府中一叙。”夜晤歌笑着,眼中所含着的是一分自得的光亮。   “不过,秦王也不会任由着公主逮住他的把柄加以威胁。”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说了这么一句。   夜晤歌微微的怔了怔,算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淡淡的落下了一句:“不用担心,他会的。”却是如此的成竹在胸。   简月没有再多问下去,夜晤歌的决定她定然是一定遵从,鼎力支持的。   秋衣总是寒凉的,此刻的秋风再一次的袭来,夜晤歌的衣裳本就穿得单薄,被这寒凉的秋风一吹,还真的瑟缩的蜷起了身子,就这么看着打了一个喷嚏。   “少主,渐已深秋,天气寒凉,小心着了风寒。”简月关切的叮嘱着。   夜晤歌就这么吸了吸鼻子,还真的觉得有些寒凉了。   就这么微微的将双手裹紧了单薄的衣衫,小声的道了声。   “还真的要回去添件衣裳了。”   说完,这才转身朝着自己的主院走去。   那天夜里夜晤歌就给夜谌霖去了一封信,而且自己交给简月的时候成竹在胸。   简月唤来了传驿,这才将那封信交给了他,命令他务必送到秦王府。   就在那封信送出去的第二日,夜晤歌进了一趟宫,皇后依旧卧病在床,而她也照例的前去探望,说了一番劝慰的话,一直到皇后睡着了这才离开。   在院子里的时候,瞧见了一脸郁郁寡欢的芸芊,她就这么看着无奈的叹了口气,却还是没有走上前去,转身正欲离开的时候,却听到芸芊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夜晤歌就这么转过身,瞧着眼前的小丫头,瞧着自己的眼珠子都是散发着闪闪亮亮的光的,和方才抑郁的阴暗不一样。   夜晤歌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那个小丫头迈着小跑的步子,跑到了自己的面前。   等到一双纤细的小手就这么拽住了自己的裙角的时候,夜晤歌怔了怔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芸芊。   “皇姑,你要走了吗?”小丫头就这么拽着她的裙角,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瞧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蹲下了身子,伸手就这么轻轻地触上了小丫头的脸颊轻声的点了点头道着。   “是的,皇姑还有些事情去找你父皇,所以,要走了。”   “哥哥去世了,母后也生病了。父皇每天脸上也没有笑容,昨天我还听后院的宫女说,父皇要纳妃了?皇姑,纳妃是什么意思?”芸芊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懵懂的询问着。   对于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儿来讲,纳妃这个深奥的词她确实是听不懂。   想来这些纳妃的进言也是那些朝中的老臣参谏之言的吧!   毕竟夜谌北子嗣单薄,只有一儿一女,而今这皇后所诞下的太子自小夭折,为了充实后宫延绵子嗣,那些大臣们自是要进言的。   这也是每一个皇帝都必须要走的流程,因此夜晤歌也并没有觉得太过惊讶。   “你还小,等长大了就知道了。”夜晤歌没有给眼前的芸芊解释纳妃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芸芊轻声的说了一句。   “皇姑一会儿还有些事情要和你父皇谈,芸芊乖乖听嬷嬷的话,等皇姑得了空再来看皇后娘娘和芸芊你。”   芸芊点了点头,算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这才伸手放开了拉着夜晤歌的衣裙。   夜晤歌这才站起了身来朝着皇后的寝宫外走去。   “少主,真要去找皇上?”简月的声音就这么在身后响了起来。   夜晤歌点了点头,回答着:“没错,毕竟有些事情我一人做还是算越权的,这梁国的皇帝终归还是夜谌北。”   就这么一直到了御书房的大门外,守门的公公和侍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的怔了怔。   “长公主这是?”那守门的公公不是别人,正是常总管,常总管是看着夜晤歌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自然也是见过夜晤歌的手段的,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疑惑的询问着。   “本宫有要事要求见皇上。”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常总管,微微的笑了笑。   “真是不凑巧了,陛下此刻正和太傅商议国家要事,怕是长公主的要事需要搁置片刻了,今儿不一定能见得着。”   面对常总管这样的语气,夜晤歌也不恼,就这么勾唇轻轻地笑了笑。   “无妨,太傅总归是朝廷重臣,与皇上商议的又是国家大事,本宫等着便成。”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状似客气的看着眼神的常总管似是理解的点了点头。   若是以往没有发生那些事情的时候,眼前的常总管会觉得夜晤歌这个人识大体,又懂礼仪是个好孩子,甚至还会说上那么一两句关慰的话。   可是而今,在经历了以往的那一桩桩的事情以后,他觉得这个夜晤歌根本就不像表相中的那样平易相处识大体。   夜晤歌虽然聪明,但是手段也相对狠毒,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夜谌北为什么会这样和夜晤歌两个人握手言和。   夜晤歌的脸上依旧挂着笑,看着眼前的常总管勾了勾唇,走到了一旁的护栏上坐了下来,等着御老太傅从里面出来。   往来的人在瞧见这么一幕的时候,总是碍于夜晤歌的气场不敢再多看一眼。   一直到一个时辰过后,这御书房的大门就这么打了开来。   然后瞧见的便是御老太傅和跟在他身旁的兵部尚书,还有就是夜谌北的身影。   夜晤歌在御书房的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便已经回头,就这么看着几人的身影,这才蜷唇一笑站起了身来。   对着眼前的御老太傅问候了一声,又拜见了一旁的夜谌北。   身后的兵部尚书客套的唤了一声公主,却听到御老太傅咳嗽了一声   “咳……这御书房乃是国之重地,公主一个女子出现在这里怕是有所不妥吧!老臣听说今日公主似乎进宫探望皇后的,既是探望皇后,那探望完后是否应该离开这皇宫。”御老太傅这么一算起来,全是四朝的老臣了,甚至连夜谌北都要敬畏他几分,自然对于眼前的夜晤歌他说话之时是眼有不屑的。   毕竟知道这个女子不是一般的人。   能让自己的儿子违抗圣旨,能让顾莫阏为了她不惜与君为敌,更能在皇宫里做出那些残忍的事情的女人,手段如此狠毒,哪里是个省油的灯。   即便夜晤歌的外表看起来温婉贤淑,可就是因为这样,在外表的掩藏下的狠毒的心性更加的让人觉得恶毒。   “晤歌是去看望了皇后娘娘,不过临出宫前想到了一些事情,正如太傅大人说的,这御书房商议的是国家大事,晤歌想着这件事情皇兄应该有必要知道,因为他关乎的便是这梁国的天下,应该也是重要的国家要事。”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和夜谌北。   丝毫都没有被压迫的弱势,反而在这些人的年前,自己显得占了上风一般。   听得夜晤歌这么高傲自大的一番话御老太傅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的怔了怔。   “你……”   “太傅勿要动怒,身体要紧,毕竟皇兄的天下还要太傅前来扶持。”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淡淡的道了这么一声。   御老太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甩袖,冷声一哼,这才转身离开了。   一旁的兵部尚书,这才快步的跟了上去。   偌大的御书房的门口,夜谌北就现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进来吧!”他说,便这么转身朝着御书房里面走去。   夜晤歌这才转身,看着眼前的常公公给了一个谜之的微笑,跟着夜谌北一起进了御书房。   常总管皱紧了眉头,在合上御书房的大门的时候依旧还是有些担忧。   偌大的御书房里,夜谌北就这么朝着不远处放着褶子的书案走去?坐了下来,对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说吧!来这御书房找朕到底是什么事情。”   “来见皇兄自然是有要事的。”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坐到桌案旁的夜谌北的身上,轻声的询问了一声。   夜谌北握紧了手中的朱砂笔,抬头,就这么看着夜晤歌。   “哦!何事?”   “臣妹知道,皇兄为了太子的时候郁郁寡欢,很想找出杀害太子的凶手,不过臣妹能很肯定的告诉陛下,那个毒杀太子的不是我。”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只见,夜谌北原本批注着褶子的朱砂笔就这么顿住了。   “若是我,杀一个太子,还不如直接杀了你。”然后夜晤歌的声音又想了起来。   夜谌北这才搁下了手中的朱砂笔,就这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那你说是谁?”他问。   “现在还不知道。”夜晤歌回答着。   “朕知道你的来意了,放心,朕是怀疑过你,可是后来一想若是你真心想要扶持老九的话,大可直接像杀父皇一样的杀了我,然后再利用顾莫阏的势力扶持他,不可能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只为了毒杀一个太子,还满城的传着谣言。”夜谌北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事情!算是也想明白了许多的事情,因此并不觉得夜晤歌是凶手。   “既然无事了,你就先下去吧!朕还有奏章要批阅。”夜谌北道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歌摆了摆手。   不过,眼前的夜晤歌依旧站在那里,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夜谌北就这么瞧着一动不动的顾莫阏,有些困惑。   “还有何事?”他问。   “方才臣妹在门口已经和太傅还有皇兄说的很清楚了,这一次来御书房自然是有着国家大事商议的。”夜晤歌道着。   “国家大事?”听着夜晤歌说的那么一席话,夜谌北倒还真的被这国家大事四个字给吸引了。   目光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说!”他开口,就这么迫切的追问。 第283章 议论之间,树敌已久   夜晤歌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皇兄应该知道,前些日子臣妹处置了几个你送给我的仆役。”   “那些人不是朕的眼线。”夜谌北抬头,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干脆而果断的回答了这么一句。   夜晤歌也不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继续了刚才自己未有说完的话。   “臣妹并没有说那些人是皇兄的眼线,不过,确实是眼线也不假。”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淡淡的道着。   “皇兄或许还不知道,你赏给臣妹的五十人,哪里仅有四个人是眼线,那只是其中的一点点罢了。”夜晤歌淡淡的道着,似乎并不为自己的院子里有着些眼线而心烦意乱。   夜谌北瞧着眼神的夜晤歌,看着他那样漫不关己的态度,和脸上惬意勾唇的弧度,想来是她话中有话的,他皱了皱眉,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落在夜晤歌的身上一动不动,到最后原本方才落在身侧微微握着的双手,此刻松了松,就这么深吸口气,询问了声。   “那,既然你知晓,为何不处除之后快?”她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的怔了怔。   就瞧见眼前的夜晤歌不紧不慢的就这么抬起了头,走到了夜谌北的面前,就这么站在与她的位置面对面的地方瞧着眼前的夜谌北微微的笑了笑。   “总归他们要监视我,我杀了一个还会派其他的人来,所以杀人不重要让他们死心最为重要,正如皇兄的宫里留下的眼线与探子可比我身旁多得多。”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微微一笑。   夜谌北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这个妹妹,传言再多也都只是传言,那时候他一直以为所谓的传言便是夸大其词,可是却真的没有想到,那些所谓的传言中的人,只有真正的和她打过交道的人才知道,其实夜晤歌这样的人为人处事的方面,甚至比传言还更加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一个女人,说好听点了就是干脆果断,心机深沉。   而难听一点儿的,怕是只能用心狠手辣,近似恶魔来形容了。   夜谌北想着,就这么再一次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哪里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倒像是常年在深宫内院勾心斗角的人,也不愧是顾莫阏看中的人。   “不过,今日我来这御书房,也实然是真的有事和皇兄道来的。”   “什么?”夜谌北警觉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问了这么两个字。   “方才我与皇兄所讲的处置的那几个眼线,皇兄可想知道是谁的?”   “谁?”夜谌北询问着,他知道夜晤歌这几年来在朝廷中树敌颇多,大多都是政对的,因此也不乏有些想要娶夜晤歌命的人。   一直到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那声音就这么轻轻扬扬的落在了他的耳边。   “五哥!”   在夜谌北看来,夜谌霖是最没有可能派了一群心怀不轨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因为自他的记忆中,夜谌霖自小便对夜晤歌兄妹二人疼爱有佳,甚至备加关怀,哪里会暗地里去算计夜晤歌。   若是老三他会信,若是老七他我会信,因为毕竟老三和老七在韩城的时候对夜晤歌就已经颇有微词了,就着老三的冲动劲儿,或许会让人对夜晤歌图谋不轨的杀害,至于老七那里,一直因为德妃的死对夜晤歌怀恨在心,因此也有可能对夜晤歌有着杀心的。   “老五?怎么可能,他自小便对你爱护有加,若他留人在你身边,应该也是保护你的安全。”   听到夜谌北的这么一句话,夜晤歌恍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冷冷的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摇着头。   “这人心难测,哪有人会一辈子无条件对一个人好,在利益权衡之间,许多人都逃不过权势的诱惑。”   夜晤歌道着,又补充了一句。   “皇兄应该清楚我的脾气,我这个人为达目的往往可以不择手段,我或许会掩藏自己的目的,可是却从不掩饰自己的手段;可是有的人,不止会掩藏自己的目的,甚至背地里耍弄的手段也让人应接不暇,皇兄刚刚登基不久,又人心未稳,一直以来鲜少待在韩城,对这韩城的一切还是不清楚啊!这韩城的水,往往比你想像的深。”   “那,你为何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朕替你做主,治了五弟的罪。”夜谌北追问。   却见眼前的夜晤歌再一次的摇了摇头。   “既然是早有预谋,岂是这么容易就作证的,更何况,现在死无对证,又有何证据。”她说。   这话让夜谌北听着有些自相矛盾,就这么眉心紧拧成了一团,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那,你到底何意。”夜谌北略微的有些不耐,似乎从夜晤歌跟着他一进这御书房开口之时,他似乎就已经落入了夜晤歌的彀中一步步的引导着,照着她的章程走了。   “皇兄不急,且听我慢慢解释便可。”夜晤歌道着,也不急也不恼,就这么云淡风轻的看着眼前已经有些急躁的夜谌北道着。   “或许,皇兄还不知道,五哥的王妃虽是商人之女,可她的这个父亲却不简单。”   “不就是有钱吗?这梁国有钱的人家多了去了。”夜谌北嗤之以鼻,在这个重文轻商的年代,即便家里富可敌国,在那些诗书人的年前依旧是满身铜臭的粗鄙之人罢了。   “钱只是其次,她的父亲当年可是先皇身旁的得力助手。”   “助手?”夜谌北微微吃惊,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应该是惊讶于她为何会知道这件事情。   “皇兄方可想想,这梁国的商贾之人多了,便是这韩城都有几家,为何先帝便生生的指了泸川的那一户,而且这泸川与韩城相隔甚远,先帝又是怎么听说有着这么一户的。”夜晤歌道着。   听着夜晤歌的这一席话,夜谌北当真还觉得在理,可细究之下就算这泸川的秦家老爷曾经是先皇的心腹那也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先皇已经驾崩,那秦家便不用放在心上,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先皇体恤旧臣,为他的女儿找一门好的婚事又有何不可。”他说。   “是没有什么不妥,不过皇兄就真的不好奇,像先皇这样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人,让人追杀我和小九又烧了我一叶知秋不想留活口的人,为了自己的权利地位都能将我的母妃推出去,为了扳倒尹家不惜拿我做诱饵的人,又能多体恤当年的旧臣?”夜晤歌说着这一句话的时候,脸上更多的是一丝讽刺。   那时候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像夜淳茂这样的人,为了皇位都可以六亲不认的人,杀死杀子,将所有的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却唯独对一个近身侍卫有这么好的待遇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难不成,还真的有什么情比金坚的主仆情谊不成。   当然,这个只是夜晤歌用之嘲讽的一句话罢了。   自己的父亲,自己亲眼瞧见的,不择手段的人,对亲人都尚且能下得去手谈不上一丝真情,哪里能对一个近身侍卫这么好心。   唯一能解释的透彻的,便是这泸川的秦家老爷手中握着他的什么把柄,毕竟是跟了夜淳茂这么多年的人,深知自己家主人的秉性与做派。   夜谌北没有料到,夜晤歌会说这么一席话,眼中却满是不可置信。   他知道自己的父皇,有时候做事确实是为达目的,宁愿用一些非常的手段,可是在夜晤歌嘴里说出来的这么一席话的时候,他依旧还是有些不然置信的。   “你,胡说。”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大抵是依旧不敢相信事实的真相。   “他人都已经死了,我再往他的身上泼脏水不免显得矫情,皇兄你想必是知道的,没错,是我让人在他的药里加了东西,让她连三个月的时间都熬不过,因为他本就不配为人父。”夜晤歌说着,那双漆黑的眸中里满是狠毒与不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轻巧的划开唇,恍若是在笑。   “原本对于他我是觊觎了一丝怜悯,看着他重病缠身的模样想要放过他,让他安稳的渡过人生中最后的那一段日子,可是偏偏他就是这般的执念,不将我和顾莫阏除掉,便不罢休。”   “皇兄应该知道顾莫阏将我从永安宫中抱出来的那件事情。”   夜谌北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其实那时候,她也是好奇,好奇关于夜晤歌的事情,原本上午还好好的看着她从御书房走出去,可是一会儿就奄奄一息的被顾莫阏从永安宫中抱出来。   那时候,他没有细想,只想着不争不抢早些回甘州去,哪里去想着探究什么真相。   “那是因为,我被他锁在了永安宫。”她说。   “可是,我见过你!你一直都在。”   “那是他找的一个替身而已。”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道着。   夜谌北眼底闪过了那么一丝不可置信。   “在我从侍郎府进宫见他的那一天,他就扣留了我。”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所以,你们从那天以后看到的人不是我,设局休了苏明瑞的不是我,割了夜晤彩的舌头,和灌下夜晤竺毒药的也不是我。”她说。   果然,就因为夜晤歌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他皱紧了眉头,步子踉跄的朝着身后退了几步,就这么一下子撞到了身后的那个桌案之上。   他握紧了拳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不可置信的询问了一声。   “那是谁?难道你要说,是有一个人假扮了你,那为什么没有人发现,你的一颦一笑都与原来无疑,甚至连你的贴身护卫和婢子都没有察觉?”夜谌北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勾唇:“是啊!这么荒唐的一件事情,就是一个哥我一模一样的女人瞒过了所有的人,一直到顾莫阏回来,甚至连我现在说出来都有些不可置信。”   “不可能,你骗我。”夜谌北不可置信的长袖一挥,扫落了桌上的一堆褶子。   就这么摔在了地上。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看着散落一地的褶子,冷声一笑。   “我连亲手毒杀父亲的事情都能承认,为什么要编一个谎言骗你。”   这一句话,还真的就让夜谌北迟疑了。   若是真的如夜晤歌所说的,那样,那么他的父皇便真的让他难以琢磨了,真的就是那种为达目的不顾念骨肉亲情的人吗?   到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   “不论你相不相信,这是事实。”紧接着夜晤歌的声音又一次的响了起来。   夜谌北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便听到她的话又继续响了起来。   “其实,我想说的很简单,人心很复杂,而我也不是想要在皇兄这里讨要什么好处,只是要让皇兄明白,他既然能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的亲人,怎么能纵容一个知道他所有秘密的心腹,唯一可以解释的怕是也只有姓秦的握了他的把柄。”   “所以,泸川那个姓秦的不简单。”   “二哥也莫要忘了,五哥才是嫡出的儿子,他比你更有资格继承这个皇位。”   “或许二哥可以理解为,我正在挑唆你和五哥之间的兄弟之情,没错,这也是我的目地。”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没有丝毫的隐瞒。   “二哥不会认为,你坐上了皇位后,这世上还有所谓的亲情吧!”他笑。   “就算五弟心有不甘,朕与你都能握手言和,于他也能。”夜谌北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语气坚定。   “不能!”岂料,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干脆的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谌北利落的道了这么一声。   “与我而言,这皇位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小九的安危,只要他好好活着,一生无忧,我便满足。”   “可是五哥不一样,他是皇后嫡出,又曾经是最优秀的皇子,事事顺着先皇的意,明明是该有他的位置,可是偏偏换作了二哥你,难道太傅从来没有跟二哥提起过吗?”   “只要坐上了这个位置,就没有什么兄弟之情可言了。” 第284章 心生嫌隙,越权篡位   “只要坐上了这个位置,就没有什么兄弟之情可言了。”她的语调轻轻扬扬,漫似不经意的道出了这么一句话,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就瞧见夜谌北那一双原本不可置信的落在夜晤歌身上的眼神,此刻里面却带了一丝的惊讶与愕然。   她眨了眨眼睛,就仅是轻轻地笑了笑。   “皇兄何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她反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道了一声。   夜谌北摇了摇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冷声一笑。   “你说的没有错,只要登上了皇位,就没有亲情可言了。”他不否定夜晤歌说的这一句话,因为古往今来的君王都是孤家寡人的,兄弟之间相亲相爱和睦的没有,例如他的父皇在登上皇位之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即便是后来夜淳仪并没有谋朝篡位的打算,可是自己的父亲却依旧是没有安心,这些年来,一直也一个人在平城,甚至都没有回来过。   夜谌北其实也是知道的,在自己的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处处小心提防着夜淳仪。   虽然天下的人都知道这瑞亲王对于那个皇位不屑一顾,可即便如此,他的父亲曾经都没有放下去。   他没有自己的父亲心狠,只是皇命不可违。   那时候自己的父亲指定了自己是太子的人选,众目睽睽之下,将这个沉重的担子交到了他的身上。而他,为了让父亲安心,不想要兄弟间为了皇位而厮杀,再加上太傅的鼎力支持,也只能听从了皇命继任了这帝位。   他知道自己不是嫡出,仅仅只是一个庶出,而且早早的便已经离开了韩城去了甘州,在兄弟们的眼中自己或许是最不可能登上皇位的那一个,可是偏偏最后还是自己登上了帝位。   夜谌北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这个女人恍若就是一个恶魔,能看透一切,即便方才她所说的那个冒充她的女人所做的一切不是她做的,可是在所有人都没怀疑那个女人的情况下,也是因为那个女人所做的事情,若有的一举一动都符合夜晤歌的个性,所以才能瞒过众人的眼睛。   由此可想,这个女人是有多么的让人的畏怯。   而他居然还能和这样的夜晤歌握手言和,说出去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很相信自己此刻之所以能和夜晤歌握手言和是因为,夜晤歌想要借他的手去除掉那些阻碍路上的绊脚石,心怀叵测的人。   越想,夜谌北越加的觉得夜晤歌的心思深不可测毛骨悚然。   想来像夜晤歌这么聪明的人,哪里看不出来眼前的夜谌北的脸色变化的情绪,想来,他应该是在斟酌,而自己也并没有因为夜谌北探究与警惕的眼神而被吓退,就这么抬起头,蜷唇轻轻一笑。   “皇兄想的没错,我此行告诉你这么多事情的目地,也就是你所想的那样。”   “……”夜谌北就这么看着她,没有开口。   “我想要借你之手,不过,我也会搭一把手。”她说,就这么抬眸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皇兄觉得这笔交易是否划算?”反问,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没有一丝一毫的君臣之礼,更多的却是谈论之言。   “……”夜谌北依旧看着她,握紧了拳头。   “如果,我的手上还有消息来源呢!”她说。   果然,因为这一句话,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轻轻的从嘴里飘了出来,转身朝着这偌大的御书房那摆满了奏折的桌案旁走去,就这么在那个位置旁停了下来。   夜谌北就这么蹙紧了眉头,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他甚至以为夜晤歌就要坐上去了。   就这么紧紧地捏住了自己的拳头。   因为此刻的夜晤歌在自己的面前丝毫未有顾忌,她的视线就这么瞪着那个位置,恍若正在究想着什么。   所有登上帝位的人都有着异常警惕的心思,他自然也是一样。   面对着夜晤歌这么大胆的举动,与方才的那一番言论,就这么站在那个位置,也不想想他那个位置是不是她能坐的,便是只要一坐上就有了越权篡位的野心。   果然,在夜谌北垂在身侧的拳头握得更紧的时候,一直站在桌案旁的夜晤歌这才转过了身来瞧着眼前的夜谌北,勾唇轻声一笑。   “皇兄方才是不是想要杀了我?是不是觉得我想要坐在这个位置上。”她道着,伸手指着那个摆着奏章的桌案旁的凳子,就这么瞧了眼眼前的夜谌北轻声笑着。   “你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夜谌北道着,就这么无可奈何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那说出来的话在挤出口的时候,就这么一字一句的脱口而出,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直到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便一心一意的想要致夜晤歌于死地了,只因为这个女人或许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她心中所想和所做的事情让人难以揣测。   “多谢皇兄的夸奖!”   “好,朕答应你。”他说。   夜谌北知道,他做出来了这一步后,如果夜晤歌是有心的居心不良的话,他或许会到万劫不复的地步,让自己落入夜晤歌的彀中,可是既然夜晤歌今日已经来了这个地方,而且说了这么一席话,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退步了,在他决定和夜晤歌握手言和的时候便已经在赌了。   赌着夜晤歌的谋划,赌着夜晤歌的目地,如果她不谋朝篡位想着狭天子以令诸侯,那么他的地位便稳固了。   借着以夜晤歌和顾莫阏的权势,和情报来源将那些居心不良的人一网打尽。   他自认自己不是一个残忍的人,只要那些人的心中没有叛逆之心,他必然是不会赶尽杀绝。   “只要有皇兄这句话,我便能保证,你丢不了这天下。”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继而缓缓的走到了一旁的茶几上坐了下来。   “皇兄,你知道七哥在和什么人来往吗?”她的手指,就这么落在了那紫檀木的茶几上,就这么敲打着桌面微微一笑。   “他?和什么人来往?”在夜晤歌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夜谌北就察觉夜晤歌所想要说的事情不妙。   她倒是不紧不慢,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微微一笑。   “原来皇兄并没有注意这些吗?作为一个帝王,居然连自己的臣子的一举一动都不知道,皇兄也真是心宽。”   “不过,这心宽有时候却会给自己惹麻烦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状似无奈的摇了摇头。   “既然朕已经与你达成了共识,便干脆果断的告诉朕便可,不用拐着弯子问朕。”夜谌北道着,已经对夜晤歌这拐弯抹角的告知有些不悦,淡淡的道着。   夜晤歌这才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夜谌北,已经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耐烦。   “皇兄做为一国之君,龙座都没有捂热,就这么宽心,晤歌只是提点一声。”   “陈国溧阳王,二哥应该没有见过?”   “没有!”夜谌北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我也没见过,不过七哥还在韩城的时候,便已经和溧阳王交往甚密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一字一句吐出口时就这么观望着眼前的夜谌北脸色的变化。   “他和陈国溧阳王会面?谈什么?”   “嗯!”夜晤歌嗯了一声,想了想就这么道着。   “自然不会谈国家大事吧!”夜晤歌轻声一笑。   “一个陈国的王爷,一个梁国的王爷,两个人在一起会谈什么?谈民风淳朴?谈诗书礼仪?谈山月河川?”夜晤歌一字一句的道着。   想来已经说的很明确了,夜谌北不傻知道夜晤歌的含义。   “可有证据?”他道着,眼中依旧是不可思议。   “没有!”夜晤歌道着。   “我的人无意间看到一个陌生的人从他的王府里走了出来,就多留了一个心眼儿,一查便查到了那个人是陈国的溧阳王。”   “所以,也只有你的人知道。”   “没错,皇兄对王兄们都放心,我可不放心,毕竟七哥曾经说过要置我于死地,我有理由相信,他说的出做得到,不过,这要置我于死地就暗自私下与陈国溧阳王联系,似乎并不合常理!”   “据我所知,这溧阳王在陈国的名声一直都不太好,一直都想着谋朝篡位呢!”   果然那谋朝篡位四个字生生的戳中了夜谌北的要害,古往今来无论哪一个君王,对于这四个字都是禁忌。   夜晤歌莞尔一笑,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没有将夜谌旻私自收下了溧阳王送的3000兵卫收下的事情。   夜谌北的眉头,依旧皱得更紧了。   “虽然三皇姐嫁给了祁国靖王,深受宠爱!可,皇兄毕竟是梁国的皇上,新帝继任稳固人心自然重要,可以别忘了多放一双眼睛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皇兄,在这波谲云诡的权谋暗战中,你还稍欠了一大筹。”   夜谌北咬了咬牙,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不悦。   “所以,你是在责备朕。”   “只是在提点,既然要合作,自然不想玩一个拖后腿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有那么一刻,夜谌北觉得若是夜晤歌是一个男人的话,此刻他们应该已经是死无全尸了。   一个人太过的聪明,就像是成了精一般,什么都知道,让人畏惧。   “还有什么,你一并说了吧!要朕怎么做,你也一并做了,这一次朕让你做主。”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喃喃道。   得了夜谌北的这一句话,夜晤歌自然是毫不客气的微笑的干脆道了一声好。   ——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半晌开了口。   “去见了他?”他问,就这么看着眼前垂首不语,握着剑的墨染。   墨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将事情告诉他了吗?”   “没有!”这时,墨染摇头道。   其实,他是想要告诉姬豫真相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此也只有转身离开。   “嗯……”顾莫阏点了点头,这才看着眼前的墨染道了一声。   “那就暂时不要告诉他了。”他说。   “丞相是否另有打算?”墨染抬头,在听到顾莫阏这一句话的时候询问了一声。   顾莫阏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重复了一句。   “等时机成熟吧!”他说。   墨染不再多话,便听到顾莫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个人应该还在夜谌霖的府中,你去那里守着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前来告诉我。”他说。   “那个人?”墨染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丞相是说?”   “这一次我出门,查到了很多事情,这秦王府的府上可是有着上宾啊!”他意有所指的道着。   墨染领会了顾莫阏话中的意思点了点头,这才应了一声是。   “万事小心,那个人可不是个简单的。”他说,在墨染离去前叮嘱着。   墨染这才握着剑快步的离开,执行着顾莫阏交给他的任务。   出了门,正与前来这丞相府的夜晤歌碰了个照面。   想来,这是夜晤歌在搬到隔壁丞相府后鲜少的几次窜门子,其他的时候一般都是顾莫阏往隔壁跑的。   在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墨染也并没有和眼前的夜晤歌打招呼。   对于墨染的冷淡夜晤歌已经见怪不怪了,因此也并没有因为此事有什么不满,就这么带笑着脚步缓缓的走进了坐在亭子里的顾莫阏的那一方石桌上。   “看今日心情不错。”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轻声道着。   “都这个时辰了,午膳用了吗?”   夜晤歌微微一笑。   “还没。”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本来皇兄是要留我用膳的,不过想了想还是回来陪你一起吃,你呢?用过膳了吗?”她笑着,就这么走进顾莫阏的身旁,坐了下来。   伸手,就这么捧着自己的右脸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着。   顾莫阏看着她摇了摇头。   两人恍若心有灵犀一般,都划开了唇笑了。   身体里的蛊虫这几天好像特别的识趣,居然什么症状都没有。 第285章 心思缜密,谋划章程   夜晤歌不禁在想,身体里的蛊虫除了有时候睡醒了在身体里一阵闹腾之外,其他的一切与常人无异,根本感受不到体内蛊虫的作祟。   好的时候就像是并没有这件事情一样,她常常在想自己到底中没有中蛊。   可是苏喑哑的话不会骗人,她的医术也骗不了人,连苏喑哑也无能为力的摇头,身体里又怎么会没有这种东西呢!   她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今天体内的蛊虫倒是挺安分的。”她的声音里恍若带了丝玩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怔了怔。   顾莫阏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那里,我已经让墨染去了。”   “我五哥这个人心机重。”夜晤歌也知道,顾莫阏所说的那里是哪里,就这么提点了一声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了一句。   顾莫阏温和的嗓音就这么缓缓的脱出而口。   “墨染会防着的。”他说,这一句话便是要让夜晤歌安心。   “放心,我一定会解决好这件事情的。”他说,这才伸手拉起了夜晤歌的手朝着亭子外面走去。   夜晤歌一丝困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轻声询问了一声。   “带我去哪儿?”想来,她已然忘记了方才自己还准备着和顾莫阏一同用膳的事情了。   “用膳。”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轻轻地响了起来。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顾莫阏的侧脸,阳光就这么落在他戴着的那半张面具之上,略微的有些刺眼,让她微微的眯了眯眸,躲过了那些反射出来的强光,她蜷唇就这么微微笑着。   这个男人,直到和他接触了过后才发现,其实她是外冷内热的。   那天中午,他和顾莫阏一同用了膳,下午的时候两人大抵是前后的议论了一些关于最近的一些事情,包括自己在进了宫以后和夜谌北所说的一言一语。   “不管你做何事,都要小心为上。”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我去了陈国一封信。”   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了一句。   顾莫阏并没有惊讶,大概也是早就知晓了,他回来的时候墨染应该什么都对他说了,还有他留在韩城的这么多的人,哪里会不知道她的行踪。   夜晤歌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我想那边回信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了。”夜晤歌道着。   “你想要和陈国的人做交易?”顾莫阏看着她,道了一句,询问着。   “这笔买卖值得的。”夜晤歌莞尔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你其实是知道的吧!”她说,那双杏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知道什么?”顾莫阏倒是不懂装懂,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这么四个字。   “我从泸川回来的时候,夜晤涵来找过我。”   “然后?”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   “然后,她怀了孕让我帮她。”夜晤歌道着,长睫轻轻地颤了颤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她说,是在和淑妃去上香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人给玷污了,后来,我帮了她给她带了药,又帮她出了宫。”   “这我知道。”顾莫阏回答着。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我是说在我未有在韩城的时候,你应该知道玷污夜晤涵的男人是谁?”夜晤歌说。   “你顾家的眼线,在整个大梁比比皆是,甚至连他国都有,如果一个陌生人进了韩城你应该是知道的。”她说。   “陈国三皇子进城的事情,我却有知晓,却并不喜欢他和夜晤涵有关系。”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那时候,他确实派人跟着,看着陈国三皇子姬珩的行踪,想着他为何会出现在韩城,可是却并不知道在寺中所发生的事情。   夜晤歌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她知道顾莫阏不屑于谎言,因此,他说的是真的。   或许真的那个陈国三皇子对夜晤涵的事情只是凑巧,被人给暗算了。   可是究竟是什么人能暗算陈国的三皇子,而且还是在韩城。   夜谌旻又和溧阳王走的很近,想来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或许在德妃还没有死的时候,夜谌旻便已经和陈国溧阳王有所交集了。   若是没有发现那个偷偷的在街上找夜晤涵的人,亦或许她不会发现这个天大的秘密,夜谌旻和陈国早已经勾结在了一起,或许连贺家都是。   “我那个七哥果然不简单啊!”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想着这么些年来,她还真的被夜谌旻那个不争不抢的性格给蒙蔽敷衍了。   或许连眼前的顾莫阏也是如此,此刻那原本平静的眼中微微的起了一丝波动,也是因为夜晤歌提起了关于陈国三皇子的事情。   “那时候你让人监察那个陈国三皇子,他到过什么地方?我听说陈国的皇子不恋权势,兄友弟恭,可是种种迹象表明,应该是谣传罢了,世上哪有不恋权势的皇室子弟,你看我父皇仅有的几个儿子不是也有在争的吗?”   “也有没争的。”顾莫阏道。   “夜谌南的心眼儿小,什么事情都记着,若不是他有个韬光养晦的母亲,怕是早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即便是现在封了王,也依旧没有脑子,还不是在暗自谋划。”   “至于五哥,我想过他会争权,可是却并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的狠毒。”说起夜谌霖夜晤歌不由得轻声一叹。   因为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是夜谌霖愿意拉她们姐弟一把,这么一份情她相信那时候的夜谌霖是真心的,可是偏偏到了后来在权利和亲情之间,他依旧还是选择了权利。   兄妹之间的情谊在夜谌霖在自己的身上种下蛊虫,在想要置夜谌言于死地的时候早就已经湮灭不复存在了。   夜晤歌皱紧了眉头,垂在身侧的双手就这么不由得握得更紧了。   她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沉沉道着。   “没有他,我活不到现在。”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看着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可是,现在身上的蛊虫也算是断了我和她所有的亲情与救命之情了。”她说。   顾莫阏依旧没有开口,只是伸出了手就这么轻轻地落在了夜晤歌的头上,温柔的拍了拍,眼神近似宠溺。   夜晤歌深吸口气,这才轻声一笑。   “他,应该活不成的。”夜晤歌道着,这一句倒是干干脆脆的,即便夜谌霖以往对她们兄妹有恩,可是当他对他们姐弟两人起了杀意的时候,当夜谌霖给夜谌霖的身上下致命的蛊毒开始,放他给自己的身上种下情蛊开始,她便已经决定了,以往的一切便已经不复存在了。   所以对自己起了杀意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死!   “至于夜谌风,他的眼中只有那个戏子,从我出了竹院的时候瞧见他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恋权。”   “夜谌旻,他很聪明,懂得掩藏善于伪装,而他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要知道现在我的身后有你,所以他要杀了我,就要先扳倒你,但他知道要扳倒你,便是要权利;更何况,现在她知道了皇兄与我握手言和,所以他应该不会有丝毫顾虑想要争权了。”   “老八性子温和,可是懂得明哲保身,从德妃死的事情就能看出来,他的心中对我是有恨的,可是他却清楚的明白,不管他怎么做,都奈何不到我,因此,他是我最猜不透的一个,不知道他是明哲保身呢?还是韬光养晦的等待着时机,让人除掉我。”夜晤歌道着,唇角的笑意更加的浓了。   夜晤歌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微微一笑。   “至于小九,你知道的,他对于那个皇位根本没有兴趣。”   顾莫阏点了点头,根据夜晤歌方才说的那一席话的时候,他从中也听得出来,她已经将她的这几个兄弟的性格全部都熟悉透了,知道他们会怎么做,也会怎样的预防。   这个女人,他一直都没有看错。   她,很聪明。   “不管你要和陈国那头做什么交易,万事小心变可。”顾莫阏道着,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叮嘱着。   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回答着。   “我知道该怎么做。”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也点了点头。   ——   果然,在第三日后,陈国那边的回信收到了。   而放夜晤歌打开那封信的时候,那张纸上工整的只有一句话。   “陈国不愿介入梁国朝堂争斗。”简单明了,倒像是陈国的皇子的作风。   夜晤歌瞧着那封信,也没有太过的失落,就这么伸手将那封信搁在了一旁的烛台上烧成了灰烬。   “看来,我真的是猜错了。”夜晤歌低声的道着。   是她那时候太过的成竹在胸,看到那个陈国的十皇子奉了命令就这么在韩城,待了这么久满世界的找夜晤涵,便想着,夜晤涵想来是对那个老三很重要了,这才写了封信给老三,准备和陈国的老三做一桩交易,可是偏偏这陈国的老三即便是看了她写去的信。   知道了溧阳王和夜谌旻有所勾结,还悄悄的驻了军也并没有多提一个字,而是回了这么简单明了的一句话,他乃他国之人,不愿介入梁国的内斗。   没有拐弯抹角,也够简单,够明白,说的清清楚楚的,甚至连一丝一毫的迟疑。   “没想到这个姬珩还是有着想法。”她说。   看来,这借助陈国的一步棋行不通了。   “既然他都不介意自己的国家出了叛徒,我自然也不能说什么。”   “多他一个盟友不多,但也不想多个敌人。”   “那,那个还待在韩城的姬豫?”简月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一旁的夜晤歌疑惑的询问着。   “由着他吧!反正与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淡淡的道了一声。   “是!”简月抱手。   夜晤歌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对着眼前的简月询问了一声。   “对了,秦王府有回信了吗?”   简月摇了摇头。   “没有,昨日那封信已经送到了秦王府了,照理说秦王应该是看了,可是一直都没有消息。”   夜晤歌轻声一笑:“无妨,反正,他再怎么拖着,也要送来的。”   “为何?”简月不解,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一笑。   “因为,我在那信里面加了一句话。”   “话?”简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脸上的表情皱了皱眉。   即便是跟在夜晤歌的身旁这么久了,知道自己主子成竹在胸运筹帷幄的谋划,便是因为夜晤歌太过的聪明,有时候她却跟不上节奏。   “关于皇兄的,皇命不可为,所以。即便五哥再不肯也是要将自己的妻儿送来的。”   “只要他送来,那么他的软肋就握在了我的手中。”   “所以,他在纠结也没有用。”   “可是皇上并没有亲自下旨,若是秦王殿下不将王妃和小王爷送过来,也算不违逆圣意。”简月道着。   明旨是拒绝不了的,可是没有明旨就只有信上的一句话,谁都没有看见过,就算夜谌不将妻儿送来也没有任何的问题的。   夜晤歌轻笑一声。   “他想要在皇兄的心上记住位置,不背上这谋逆之罪,就必要将自己的妻儿送来。”夜晤歌喃喃着,说多了也是无异,到最后只是轻巧的补充了一句。   “你就看着便成。”她说。   “他一定会给我回信,而且应该会亲自回来的。”她说。   ——   果然,夜晤歌说的话是对的,第二日的一早还真的有秦王府的信送了回来,信上的内容大抵是孩儿深染了风寒,最近两日不便出府,等到过两日风寒好了,便亲自携着妻儿回韩城来兄妹一叙。   再让妻儿进宫陪伴皇后左右。   自然,夜晤歌在看到那封信的内容的时候,勾唇莞尔一笑。   她知道,到底夜谌霖会回来。   而让她最为满意的是那一句携妻儿回韩城。   只要回来,一切都可以大白于前了。   她满意的将那封信折好,再一次的划开了唇,让檀香再一次的准备了纸币,又给夜谌霖回了一封信。 第286章 互做身份,狠毒下手   她满意的将那封信这号,再一次的划开了唇,让檀香再一次的准备了纸笔,又一次的给夜谌霖回了信。   直到那封信写好,入了封交给了简月的时候,夜晤歌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这封信,你亲自送去。”   简月领了命,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檀香蹙了蹙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轻声询问道。   “公主,秦王殿下心怀叵测,你让简月姐就这么一人前去,岂不是羊入虎口。”檀香担忧着,一开始知道那下毒之人是夜谌霖的时候,她自己都是不可置信的,可是后来却不得不相信。   她自小就跟在夜晤歌的面前,自然是知晓这些年来夜谌霖是怎样的照顾着夜晤歌和夜谌言姐弟两人的。   那时候,她最最崇拜的最最感激的也就是夜谌霖,可是偏偏到了现在,夜谌霖却对夜晤歌起了杀意,原来是如此狠毒的人,让她觉得这世上的人为了权力能连世上仅有的亲情和人性都泯灭了。   “他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虽然五哥的目的是我,也想要置我于死地,不过现在他动不了我,也动不了简月,只要简月有丝毫的损伤,她必然逃脱不了惩治,所以你不用担心。”她说,双手就这么撑着桌案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檀香微微一笑。   檀香怔了怔,就这么站起身来的夜晤歌脸上那得意的笑容,一瞬间有些恍惚。   她咬了咬唇,看着夜晤歌刘信达走到了窗边,打开了窗门。   深秋的风就这么吹了进来,一片片黄叶就这么落了下来,飘进了屋子。   夜晤歌伸手,就这么轻巧的接了一片落在掌心。   夜晤歌笑着,就这么瞧着手中的那一片泛黄的落叶。   “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她淡淡的道着这么一句,就这么将手中那一片泛黄的树叶给丢了出去,看着它就这么落在了窗外的草坪里。   “化作春泥更护花!”她喃喃的,道着这么一句。   檀香就这么远远的瞧着,侧面看去,夜晤歌那柔美的侧脸的弧度,看起来很是随和,让人微微的有些痴了。   ——   秦王府!   夜谌霖自从收到了夜晤歌的信以后,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阴沉了。   他安排在夜晤歌身边人,被她一个个的全部都给杀害了,而且此刻还明目张胆的用了夜谌北皇上的旨意前来压迫他。   这么阴毒的想法,想来也只有夜晤歌这个人能想出来。   居然想到了让自己将自己的妻儿给送到了韩城去陪皇后,信上说的倒好,是因为皇后失去了孩儿痛苦,所以让他的妻子带着儿子去韩城皇宫陪皇后娘娘,信上的内容写的倒是一茬一茬的,说什么皇后若是看到她儿子想来会欣慰的很。   那意思倒是说的很明白,就是想要将自己的妻儿待到韩城软禁起来,到时候有了他的妻儿在手,夜晤歌要是对付他也有了一个人人质在手,不过,虽然他也可以不用送自己的妻儿去。   可是如果真的做了,那么他在夜谌北的那里便就真的生了隔阂了。   原本夜晤歌就已经和夜谌北握手言和了,或许这一次也是因为夜晤歌在夜谌北的面前说了什么。   虽然他知道,或许太子的事情虽然他也有怀疑,但是同样与他有嫌疑的并不是只有自己,若是算起来嫌疑夜晤歌也大的多。   所以,这一次夜谌北没有下旨,而是夜晤歌只在那封信里面提起了这么一件事情,也没有说必要让他去,可是这或许就是一番试探。   若是他没有反叛之心,那么自然不用提点就会将自己的妻儿送进宫,到时候过一段时间自己再接回去便可。   若是心中另有目地,那么便不会推诿,不会将自己的妻儿给送到韩城,再送进宫去。   因此,夜晤歌和夜谌北应该是商量好了要试探。   因此,他没有第一时间的将自己的妻儿送上去,因为他知道太干脆了,在那里也会起疑。   这么多年来在宫中朝堂上打滚,关于人心哪里回不知道。   夜晤歌这是想要和他打心理战,既然一切已经摆在台面上了,对于夜晤歌他也不必装了,他是知道这个妹妹的,既然知道了身上的蛊毒与他有关,那么即便是再怎么样的心狠手辣便会将自己给杀了。   他知道夜晤歌的手段,也知道夜晤歌的阴谋。   所以这几日,他才要好好的究想下一步的布局。   果然,才想到这里,便是侍卫前来禀告说在韩城看见夜晤歌的贴身护卫骑马出了城,看样子是朝着他所在的地方来的。   夜谌霖轻轻一笑,还真的如自己所料,夜晤歌真的有下一步的动作了。   “跟着,在她还没有到达韩城的时候,杀了。”干脆果断的话语就这么脱口而出。   夜谌霖的眼中满是戾气。   ——   今日,夜谌北已经连输了夜晤歌几局棋了,从起手都没有赢过。   夜谌北的手中握着黑色的棋子,皱紧了眉头就这么审视着眼前的棋盘,想着下一步自己该怎么做后,这才无奈的摇了摇头,再一次的将黑子就这么丢在了身旁的棋罐里面,无奈的叹了口气。   “朕又输了,确实,我的棋艺不如你。”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轻声道着。   夜谌北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站起了身来。   “今日,就下到这儿吧!”夜谌北道着,就这么朝着另一边走去。   夜晤歌也站了起来,就这么跟在夜谌北的身后。   “皇兄的棋艺确实不行。”夜晤歌道着,就这么跟着眼前的夜谌北的身后,倒是说的干脆利落。   没有给眼前的夜谌北一丝一毫的面子,她说的倒是头头是道。   “若是皇兄想要练习棋艺,我可以常常的进宫前来与皇兄对弈。”夜晤歌道着,便瞧见眼前的夜谌北停住了步子。   夜谌北就这么转身,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轻声一笑。   “不陪丞相?进宫陪我?”他问,意有所指的道着。   “他家和我家门连着门,天天都可以见,可是和皇兄,毕竟皇兄知道我是有阴谋的,和你走的越近那么我便能更稳的站住脚。”夜晤歌担心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冷声一笑。   “所以,为了能让那些人对我更加的畏惧,让我在他们的心中变成更加的不能惹的人,自然是要多和皇兄走动走动的,皇兄想下棋我就陪你对弈,皇兄想要练功,也可以请我去校场围观,甚至皇兄若是想要喝茶,必然可以找我,皇兄大概不知道,对于茶道,我可是很擅长的。”   “说到底,你就是想要朕帮你做身份罢了,让这大梁国所有的人都知道,你长公主的背后不止有顾莫阏撑腰,而且还有朕的庇佑,便可以肆无忌惮了。”夜谌北道着,探究的眼神,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她的主意打的的确好,这样,夜晤歌在这梁国便是人人都忌惮的长公主了,单单一个顾莫阏就已经可以让夜晤歌在梁国横着走了,若是再加上自己袒护,那么她便就真的就更加的猖狂就差飞起来了。   夜晤歌笑了笑,也没有多解释些什么,就这么干脆的道着。   “所以,为了让我的身份更加稳固,自然是要在宫中,在皇兄的身旁多走动走动的。”她咧嘴,那笑容看起来人畜无害,可是细看之下却还是让人有些寒栗。   夜谌北就这么细细的审视着眼前的夜晤歌,探究着再一次的询问着眼前的夜晤歌。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年仅只有十八岁的女孩儿,可是城府却深得可怕,手段也让人折服,就连他都自愧不如。   明明夜晤歌九岁就被送到了冷宫,即便十二岁的时候放了出来,有了夜谌霖的接济,可是并没有良好的教育,却什么都会,而且什么都精通,甚至连城府都比他问的深,让人感到害怕,恍若眼前的女人倒像是不是人一样。   夜晤歌笑了笑。   “是个女人。”夜晤歌倒是回答的干干脆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皇兄只要知道,只要你不对我起杀意,我便不会动你的江山社稷还有你的命,我们两人全是一桩交易吧!你要知道,我想要的你能给,而你想要我做的,或许我也能做到。”   夜谌北深吸口气,到最后才淡淡的道了一声。   “好!”   说完,这才转身离去。   “中午留下一起用膳吧!”他说,就这么朝着前方走去。   夜晤歌蜷唇一笑,就这么跟在了夜晤歌的身后。   ——   果然,夜晤歌最近总是和夜谌北一起对弈下棋,一起共进午膳,甚至还在校场观望夜谌北练武的事情,就这么一一的说了出来。   所以,朝中,甚至在整个大梁都传遍了。   这个长公主可是个惹不起的人,身后有着丞相顾莫阏,现在还被夜谌北给袒护着,所以人们都不敢去轻易地插手,甚至去招惹这个长公主。   这一切正和了夜晤歌的意。   可是却没有符合那些王爷的意,特别是夜谌旻。   因为在夜谌旻听到韩城传来的消息的时候,已经发了一次脾气了。   直接将桌上的茶壶和杯盏一起给掀翻在了地上,夜谌旻冷声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一地碎片。   原本,他还为了收编了溧阳王送来的军队而背叛了梁国感到自责,现在看来应该不用了。   既然夜谌北已经和夜晤歌握手言和,站到了夜晤歌的那一边,想要拉拢顾莫阏辅佐他在朝中稳固帝位。   那么,他便也就不会再存有自责,可以一心一意的为拿下皇权而自责了。   原本他想要置于死地的只有一个夜晤歌,现在看来,这个皇兄也是昏庸无能的了。   夜谌北害怕顾莫阏,可是他不怕!   夜谌北想要拉拢顾莫阏,而他不会?   夜谌北想要个夜晤歌握手言和,而他只想要让夜晤歌死。   所以,夜谌北如今站了队,要和顾莫阏还有夜晤歌站在同一战线上,那么他就只好犯上作乱了。   想着,夜谌旻的手握的更紧了。   “通知下去,加紧操练。”   他说,就这么吩咐着一旁的侍卫道着,那侍卫点了点头,这才对着眼前的夜谌旻道了一声是,快步的离了开去。   偌大的大堂里,夜谌北就这么握紧了拳头,视线缓缓的朝着一旁的角落里看去,里面是危险的光亮。   ——   远在泸川的夜谌言,这几日总觉得心不在焉的,方才秦府的管家已经到了郡王府来请安了几次了。   为的,就是让他去秦府做客,今日,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前些日子,夜晤歌从韩城寄来的信里面千叮万嘱的告诫了他要好好的防备着这秦家老爷。   昨日,三娘也告诉了他,这几日秦家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儿,而今日秦府的管家就这么匆匆的来,而且还请他去秦府做客。   夜谌言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那个来传话的下人道了一声。   “去告诉他,本王今日身体不适,改日再登门拜访。”夜谌言道着。   那人领了命,这才转身走了出去传话。   等到那人走后,三娘不知道何时已经走了进来,夜谌言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三娘,询问了一声。   “三娘,可有查到些什么?”他问。   三娘看着他点了点头:“想来秦府今日会有动作,郡王不去是正确的。”三娘道着,对着眼前的夜谌言道。   今日在秦府的房顶上,她看到了今日分秦府比以往的戒备更加的森严似乎是在谋划着什么大事。   “戒备森严,还有许多人拿着弓箭,应该是想要拿下郡王和少主坦然。”   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夜谌言皱了皱眉,轻声一笑。   “皇姐说的果然没错,五哥确实已经不是当年的五哥了,今日摆明了就是鸿门宴,那秦府不过是想要请君入瓮,想要抓住了我来威胁皇姐。”夜谌言就算是再执着,也知道了夜谌霖的谋划了。   从小,他被寄养在淑妃那里,处处受人挤兑,也只有夜谌霖肯帮他,肯接济他们姐弟。   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   现在的五哥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五哥了。   现在的五哥眼中只有权势,没有兄弟之情了。   他想着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一旁的三娘。   “总归是要和他们斗一斗了。”夜谌言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三娘,眼中满是深意。 第287章 先行防备,请君入瓮   “总归是要和他们斗一斗了。”夜谌言到这,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三娘,眼中满是深意。   三娘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谌言,似乎这些日子以来,他成长了许多,对于这些勾心斗角的弯弯绕子,不像是以往的那一种懵懂了,现在总归也能细心的想些什么了。   “那,王爷现在想要怎么做?”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这秦家今日这阵仗必是有所行动的,方才王爷已经推脱了那个传话的管家,他们明着不成,暗处应该是会动手的。”三娘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她在泸川守了这么多年,对于这泸川的地形,还有泸川有着声望的人的权利和手段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关于那个秦家老爷,背后有着皇权的人,这些年来在泸川也有着自己的人脉和势力,怕是就这么明着与他敌对,敌不过的。   夜谌言听着三娘的话,点头。   这秦家这么多年来在泸川的地位,本来就已经是根深蒂固了,再加上以往有皇权的扶持,不止生意做的大,而且连权利在整个泸川都是让人畏惧的。   夜谌言初到此地,根基未稳,只是这泸川郡守顾忌着顾莫阏的面子礼让了几分,而秦家不一定就看着这个面子了。   怎么说这秦家老爷,曾经是跟在先皇的身边的护卫,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没有干过。   在秦家老爷的眼中,夜谌言也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孩子,晚辈罢了。   根本也就没放在眼中。   想来,今日之所以要动手怕是从夜谌霖那里传来了什么消息了。   三娘毕竟是在泸川潜伏了多年,就多留了一个心眼儿,看着眼前的夜谌言道了一声。   “倒不如,顺着他的意思走。”三娘说着。   夜谌言微微的蹙了蹙眉。   “可是方才,我已经推诿了。”夜谌言道着。   “秦家今天想要动作,必然不会撤手,既然瓮中捉鳖不成,那他必然会登堂入室,最后再以自己的权利和地位给掩饰下去。”   “倒不如我们先行防备,请君入瓮。”三娘道着。   夜谌言略有迟疑。   “这姓秦的不是善茬,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是父皇身边的左膀右臂,跟着他一步步的打拼,坏事儿没少做,主意肯定也不少,今日我拒绝了他,他也不是傻子,就算是要强硬的将我俘虏,必然也是做好了万全之策,而现在我们趁机谋划的话,说不定怕也是晚了。”   “若是只有王爷府上的几个人,自然是晚了;可是,他不知道丞相留在王爷身边的不止我一个人。”   “丞相早就料到,姓秦的会心怀不轨,因此早已经在泸川留下了许多的高手,为的就是防备如今的事情,而今,这姓秦的应该是稳不住了,想来那些高手也该有用武之地了。”   “顾相给我留了高手?”夜谌言惊讶,或许是因为此刻三娘告诉自己的消息。   他以为,除了自己王府里的人,和楚三娘带来的几个人后,便已经没有其他的人了。   可是而今,却还有。   三娘带来的人的武功已经很高了,再加上顾莫阏留下的那些高手的话,或许这一局能赢也说不定。   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三娘,点了点头。   “那一切就交给三娘了。”夜谌言道着。   想来,现在对三娘的信任已经是根深蒂固了,自从自己到了这泸川过后,三娘对自己确实帮助了很多,现在的三娘已经成了他的左膀右臂帮助着他,不可分割了。   三娘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去吩咐布局去了。   ——   果然,秦府的管家就这么将夜谌言的话,说给了秦家老爷听的时候,果然瞧见了秦家老爷黑沉着的脸色,冷声道着。   “果然,这姓夜的小子不傻,大概是知道了今日若是来秦府就是羊入虎口,所以,便以身体不适的原因给推诿了。”   “老爷,既然那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一旁的管家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圆滑的道了一声。   便瞧见眼前的秦老爷,伸手就这么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   昨日,他收到了自己的女婿的飞鸽传书,那信中说的很清楚,现在夜晤歌那个女人提出了要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到皇宫陪皇后娘娘,目地很明确,就是要让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做人质,以此来要挟夜谌霖就范,他听到这个消息后自然是大发雷霆,当即想要抽了刀去将郡王府的那个小子斩了给夜晤歌一个警告。   他这么些年来也不是吓大了的,想当初他跟着夜淳茂南征北战的时候,能做不能做的全都做过,杀了不该杀的,夺了不该夺的权,甚至连夜淳茂都要礼让他三分,可是这个夜晤歌根本就仗着有着一个顾莫阏在背后撑腰,便已经没有将任何人给放在眼中了。   他喃喃着,就这么抬头,看着眼前的管家冷声一笑。   “想要用我的女儿和外孙做人质,那我就要扣下她的亲弟弟,日日的折磨,让人知道,他不是好惹的。”秦家老爷道着,眼中闪烁着一丝狠毒的光亮。   “叫人去郡王府打探打探,今日我定要擒了那小子。”他吩咐着,眼前的管家的了令,才刚刚迈着步子离开,就再一次的被唤住了步子。   “等一下!”   “老爷还有什么吩咐?”官家转过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老爷,轻声的询问了一句。   “那个叫三娘的女人不简单,以往我还以为她就只是一个简单的茶棚老板娘,却没有料到她是顾莫阏留在泸川的探子,你找一些人小心的防着她,最好在下手前将她给引开。”秦老爷道着,再一次的强调着三娘这个人不简单。   管家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院子里走去。   ——   一切果然如三娘所料,秦府的人没有善罢甘休,在引开了三娘之后,一群人就这么杀气腾腾的进了郡王府。   每一个人都下手狠毒,杀气腾腾,三娘也将计就计的被那一群而来的几个高手给引开了。   紧接着,便是郡王府中的一场生死之战,可是这秦老爷虽然料想到了很多,却没有料到顾莫阏留下了一群高手,而且还低估了三娘的计谋。   就在将秦府的高手全部的调出去了后,哪知道三娘折返了,到了秦府来,准备擒住自己。   可是,秦老爷毕竟是曾经跟在夜淳茂身旁的护卫,哪里能这么容易就得手的,怎么说也是一个隐藏着的高手。   三娘虽然武功也不差,可最后终究还是不是这人的对手。   “楚三娘原来不止做生意的手段了得,而且武功也还不差。”秦老爷说着,轻声一笑,就这么轻功足下一点退到了安全地带,看着眼前的三娘道着这么一句。   “秦老爷太抬举三娘了,顺道做生意我那客似云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茶楼而已,而秦老爷你秦家的产业可是遍布泸川甚至多地,是这一代的大财主,哪里能抵得上秦老爷你的一根手指头;至于武功,秦老爷你曾经也是先皇的贴身护卫,武功自然是一等一的,三娘自愧不如。”三娘微笑着,回答了这么一句。   “既然知道自愧不如,也知道今日事来送死。”秦老爷眉心一拧,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三娘冷声道。   三娘也不恼,就这么轻声一笑。   “那,就要看秦老爷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老爷。   “自找死路。”秦老爷冷声道着,自然没有再给三娘多余的时间去思索什么,就这么握紧了手中的长刀朝着三娘砍去。   招招致命,让三娘来不及闪躲,终究被那厉害的刀法震伤,呕出了那么一口血来。   三娘后退了几步,就这么稳住了自己的身子,伸出手擦了擦自己唇角的血渍,不过,这秦家老爷是个狠人,哪里就能让得得。   见三娘落了下风,这就立即步步紧逼着,拧着刀招招致命。   只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幸而夜谌言赶到了,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   总归,这夜谌言的师父是御绝云,这些年来御绝云的悉心教导,再加上自己的苦练,剑法总算是有些精进。   御绝云虽然没有将生平所学一一的交给了夜谌言,可是依旧却还是教导有方,教会了几招防身的妙招,和致敌人于死地的绝招。   再加上秦家老爷方才在和三娘交手的时候已经用了不少的体内,因此在夜谌言突然出现的时候依旧还是对抗的有些吃力的,更何况是夜谌言和三娘两个人交手,最后一轮交手下来,还真就将这秦家老爷给生擒住了。   那把剑就这么落在了秦家老爷的脖子上。   “秦老爷,看来今天逃不掉的应该是你。”夜谌言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老爷。   秦老爷是个铮铮傲骨的人,此刻虽然已经是阶下之囚,可是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战败而显得怕死,就这么冷声一哼,嘲讽的看着眼前的夜谌言道着。   “老夫不是技不如人,是败在自己太小瞧了你这么一个黄毛小子,和顾莫阏的路数。”他冷声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你要杀就杀,不用这么多废话。”   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老爷在听得他的一番话的时候怔了怔。   他没有打算杀秦老爷,毕竟秦家一门在整个泸川都是有头有脸的大户,而且秦家的二小姐还嫁给了夜谌霖,照理说也是自己的嫂子,皇亲国戚,若是就这么被自己杀了,在这泸川自然是会引起轩然大波。   不过,他想着要放过秦家,可是秦家这么凶手残忍,却想着要怎么的将自己给除去,这件事情他自然也不会这么简单的就了解了的。   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老爷,轻声道着。   “我不杀你,相反,我还要让你去郡王府做客。”夜谌言说着,就这么点了秦老爷的穴道。   就瞧见秦老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姐姐,就有什么样的弟弟,你们想要用我来要挟我女婿。”   “要挟算不上,只是自保罢了。”夜谌言道着,继而又补充道。   “五哥对我有恩,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可是偏偏现在他一心的想要治我和皇姐于死地,我自然是不会任由着他作为要挟的筹码来利用皇姐。”   “所以,还要秦老爷跟着本王去郡王府做客一段日子,等到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了,本王自然会放了秦老爷。”   “呵呵……”听到夜谌言说这么一句话的时候,秦家老爷忽然觉得有几分可笑,等到告一段落再放他回来,难道不会是杀人灭口。   这夜晤歌的手段,他是听说过的,那时候夜淳茂还在世的时候都说过了,这个女儿是祸患留不得,而且曾经夜晤歌在泸川待着的时候,他也曾远忘过几次,甚至那一次夜谌霖来泸川的时候夜晤歌还到府上做过了,那时候他看见这个女人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夜晤歌不简单了。   等到时机成熟,怕是也会杀自己。   而且,现在他根本就不相信,夜谌言请他是去郡王府做客的。   大家的目地很明确,无非就是想要用以要挟的人质罢了,何必说的这么客套的。   “小子,我年轻的时候做过的这样的事情可比你顺手多了。”他说着,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谌言。   “想要用我来要挟我女婿,怕是你还不够资格。”   “那秦老爷可以当场自刎啊!我没拦着你,点了穴用不了刀,改咬舌自尽也是可以的,又何必这么多费唇舌。”   “你想要用我来要挟我皇姐,而我这儿很简单,我只是想要保得自己的平安,让自己好好的可以不用让皇姐担心。”   “可是秦老爷,你咄咄相逼,既然不想安然而处,那么我就只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了。”夜谌言道着,就这么恍若变了一个人似的,让一旁的三娘就这么看着他微微的有些出神。   “放心,我没有你狠毒,只要你我安然而处,我自会保你一家性命。”   这一句话,倒还是真的有杀伤力,不是一人性命,是一家人的性命,想来是在用他秦家一家人的性命加以威胁了。   秦老爷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半晌终于还是放下了自己的架子与高傲,道了一声。   “好!” 第288章 低估实力   夜晤歌看着手中的那一封飞鸽传书,微微的蜷了蜷唇,笑了。   这个弟弟,嗯,算是做了一件让她得意的事情,在三娘的信中,仔细的提到了关于这一次将秦家老爷给请到了郡王府做客的情形,到底是要自己独当一面了,才能成长,看来这几月三娘在他的身旁辅佐的颇有奇效。   檀香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在瞧见她原本淡漠的面色,在看了那一封从泸川传来的传书上的内容后,忽然会心且欣慰的笑了。   想来,应该是好事情。   果然,当夜晤歌将那封信就这么搁在了一旁的桌面上,抬眸看着眼前的檀香。   “看来,他离了我是对的。”夜晤歌微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檀香疑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猜疑的询问了一声。   “可是泸川那里,传来了好消息。”   “没错,小九还是有办法,直接将秦老爷给弄到了郡王府看着,这样一来有了姓秦的在手里,五哥那里就少了一个帮手了。”她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   檀香就这么瞧着夜晤歌脸上的表情,显然,夜晤歌是高兴至极的,一直以来夜晤歌都担忧着远在泸川的夜谌言的安危,想着姓秦的会对夜谌言不利,可是现在传来了这么一个好消息,夜晤歌自然是开心的。   “这样一来,公主对九殿下的担忧就可以放下了。”檀香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泸川那边有三娘看着我放心,现在我就可以好好的和这些哥哥们梳理梳理关系了。”夜晤歌轻巧的笑着。   所谓的梳理哪里是那个梳理,那只是争斗的好听的说法罢了。   “呃……”久未有发作的蛊毒,在此刻造访了。   夜晤歌就这么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一瞬间眸子变得凶恶猩红。   她咬了咬唇,因为那突如其来的疼痛将自己的嘴唇给蹂躏出了血。   檀香一惊,在瞧见夜晤歌这又像上次一样的情形的时候,皱紧了眉头,上前匆忙的唤了一声公主,岂料被夜晤歌的大手就这么一推,给推开了几尺之外的地上重重的摔了一跤,那纤细的手腕就这么一下子戳到了地上,蹭破了皮。   因为疼痛的关系,檀香闷哼了一声,就这么皱紧了眉头。   从地上爬了起来,正准备前往门外找寻救兵的时候,夜晤歌已经先她一步的跑了出去了。   这让檀香想起了上一次夜晤歌也是这样的神色然后跑出了院子,到了湖面的时候准备跳下去,却被顾莫阏给拦住了让她害怕,快步的跟了上去。   果然瞧见夜晤歌的步伐极快,就在她快要追不上消失的时候,却瞧见了一个快速的身影就这么从面前一闪而过。   在一瞬间的时候,却已经瞧见了夜晤歌昏倒在了顾莫阏的怀中。   直到看到了顾莫阏的时候,檀香才松了口气,就这么朝着前方走去。   “丞相,公主的蛊毒又发作了,还好你出现的及时。”檀香松口气,就这么紧张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长长的舒了口气道着。   就在这抬头的一瞬间,当看到顾莫阏那苍白的脸色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丞……丞相你怎么了?”檀香细心的察觉到了顾莫阏脸色的不正常,小心翼翼的询问着一声。   顾莫阏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就这么将怀中的夜晤歌抱着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不过,檀香就这么一直跟在顾莫阏的身后,能瞧见顾莫阏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就和上次瞧见顾莫阏抱着夜晤歌的时候一样,她就这么细细的究想着,后来才想起来了曾经听简月说过,夜晤歌和顾莫阏身上都有着蛊毒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檀香伸手就这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暗自的骂着自己太蠢。   “该死的,居然忘记了。”她暗自的低声喃喃着,骂着自己,加快了步子。   一直跟着顾莫阏进了院子,将夜晤歌放在了卧室的床上,这才转身,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呕出了一大口的血在地上。   这一口血,可是将檀香吓得不轻,就这么慌张的迈着步子,拿出了帕子走到了一旁的顾莫阏的面前,担忧的唤了一声。   “无碍!”顾莫阏只是淡淡的道了这么一句,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也没有去接檀香递过来的手绢,只是伸手就这么拭了拭带血的唇角。   视线不经意的瞧见了地上方才夜晤歌落下的那一封传书,他走了过将那封传书给捡了起来。   檀香瞧着顾莫阏就这么朝着那边走去,解释着。   “这是九殿下从泸川来的飞鸽传书。”檀香道着,顾莫阏已经将上面的内容给看了。   他点头,就这么将那封传书放在了桌面上。   “她已经看过了?”他问。   “是的。”檀香点了点头。   “那就把它烧了吧!还有……”说话的时候顾莫阏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一个瓶子。   “把这个给她服下,她会好很多。”   檀香这才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从顾莫阏的手中将那和小白瓷瓶给拿了过来。   “把这里打扫干净,照顾好她。”顾莫阏吩咐着眼前的檀香道着。   檀香点了点头,道了声是。   顾莫阏回首,再回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夜晤歌后,这才转身走出了房间。   檀香就这么看着顾莫阏离开的背影,又瞧了瞧手上的白瓷瓶,将她给紧握在了手中,塞到了怀里,这才抬头朝着屋外走去,唤了婢子,让婢子准备了打扫用的毛巾和水盆,她知道这公主府还有着其他的一些细作。   因此,是不能旁让人清理的。   等到檀香将屋子里地上狼狈的血迹清理干净的时候,床上的夜晤歌才缓缓的睁开了眼。   却也是虚弱难耐,不住的咳嗽,最后原本清理干净的床边又咳了一口血迹出来。   檀香担忧的迎了上去,用手绢子就这么擦了擦夜晤歌嘴角的血渍,伸手就这么拍了拍夜晤歌的被替她顺了顺气。   一直到夜晤歌不再咳嗽,檀香才松了口气。   今日,真是吓坏了她了,先是夜晤歌再是顾莫阏,然后又被夜晤歌给吓了一大跳,直到现在,她都觉得自己丢了一魂。   夜晤歌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方才她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是见到了顾莫阏了。   “方才,丞相是不是来过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檀香,轻声的询问着。   檀香点了点头。   “方才公主蛊毒发作,失去了心智,是丞相将公主给救下带回来的。”   “丞相走的时候,已经吩咐要好好的照顾公主了。”檀香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一直到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他……还好吗?”夜晤歌开口,就这么有些担忧的询问着眼前的檀香。   檀香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摇了摇头。   “方才丞相抱着公主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苍白,然后又吐了一大口血,在离开的时候也能看得出来,步子有些疲惫。”檀香一五一十的将方才顾莫阏的状况告诉了眼前的夜晤歌。   就瞧见夜晤歌的脸上有些担忧的表情,正想要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许是想到了什么这才又顿住了那个动作,坐到了床上。   她深吸口气。   “既然他已经回去了,我还是明日再去看吧!”夜晤歌喃喃的道着,就这么又一次的靠在了床头。   檀香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替夜晤歌掖好了被子,这才转过身去收拾起了夜晤歌呕出来的血迹。   ——   夜谌北,在得知从泸川传来的消息的时候,皱紧了眉头。   当即将那封书信给撕了个粉碎,因为给他送那封信的不是别人,而是夜谌言。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震惊于夜谌言会有如此的心计,在她的心中,一直以为夜谌言就是这么一个心地单纯,不善于计的人,可是却在跟着夜晤歌这么久早已经被调教成了此番的手段。   看来,他自始自终都小瞧了这两兄妹,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有手段。   从夜谌言写给他的那一封信也能看出来,表面上客套的几句话。   “五哥安好,我与秦老爷相谈甚欢,因此便多久了他几日在府上做客。”   府上做客!呵……是囚禁于府上了吧!   还说的是真的冠冕堂皇的什么相谈甚欢,夜谌言什么时候处事业这么圆滑了。   夜谌霖就这么握紧了拳头,冷冷的对着一旁的护卫道着。   “把江先生请来。”   那护卫踌躇半晌,这才对着眼前的夜谌霖小心翼翼的吞吐的回答了一声。   “回……回王爷,江先生已经有一日未有回府了。”那人小心翼翼的回禀着,观察着眼前夜谌霖脸色的变化,小心翼翼的道着。   “一日未有回府?”他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护卫,脸色尤为的暗沉。   “可有说过去了哪里?”他问。   那护卫看着夜谌霖黑沉的脸色,一时间颤抖着身子,跪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道着。   “属,属下不知。”他说。   夜谌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就这么紧握着双拳,看着眼前的护卫咬牙切齿的道着。   “关键的时候一个个的都是废物。”这一句话,尤为的气愤,就这么瞪着眼前的护卫。   那护卫听得这么一句话,颤巍巍的就这么匍匐在地,对着眼前的夜谌霖不住的咳嗽求饶,或许是因为太过的吵闹让夜谌霖觉得心烦,那一只手就这么扣住了他的脖子,就这么使劲儿一拧,在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之后,便能确定的一件事情就是那个护卫已经被夜谌霖给扼死了。   就在此刻,另一个护卫走了进来,在瞧见这么一幕的时候微微一颤。   “王王王王王爷!”他吞吐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霖胆颤的道着。   夜谌霖伸手,就这么将扼在手中的男人松开,只听得砰的一声,那具尸体就这么落到了地上,他转过身,冷声的看着门口的男人道了一声。   “何事?”   那人求生意志颇为强,显然是在佯装镇定。   牟足了胆子,对着眼前的夜谌霖回答着。   “王府门外有一个女子待在那里,说是韩城长公主府派来送信的。”那护卫回答着。   “韩城,长公主府?”夜谌霖冷声一笑,一个女人,想来也是夜晤歌身边那个随侍的叫简月护卫。   此刻,竟然也出现在了此地。   夜晤歌真是好手段,知道他会想办法推诿,现在已经派着自己的人上门了。   这简月想必是上门来催人的。   他握紧了拳头,就这么平了平自己的呼吸,转身对着一旁的男人道了一声。   “把尸体处理了。”然后,这才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那人瞧了瞧夜谌霖离开的背影,又瞧了瞧一旁的尸体。   这才不由得背心发凉,连那尸体拖了出去。   简月就这么站在夜谌霖的王府大门外,瞧着那扇大门就这么打了开来,走出来了一个护卫。   “姑娘,王爷有请。”那人,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道着。   简月扫量了眼前的男人一眼,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跟着男人一同进了这秦王府。   视线在这府中,环绕了一大便。   他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一步步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直到进了这偌大的秦王府的大堂里,一个茶盖就这么从不远处传了来。   她伸手,眼光一闪。就这么拔出了手中的剑,直接将眼前的那个茶盖给砍成了两半落到了地上。   便听得,一声声赞扬的掌声就这么传了来。   夜谌霖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风简月,冷声一笑。   “不愧是风家的旧部,好身手。”他说,就这么赞扬的看着眼前的简月。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该叫风简月,父亲曾经是我外祖门下。”他说,就这么审视着眼前的简月道了一声。   简月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霖。   “是的王爷。”她干脆简练的就这么回答着。   “既然是风家的旧部便该好好对待,来人,上茶。”他说着,对着一旁的随从吩咐着。   “谢王爷!”简月道着,这才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封书信。   “简月是代长公主前来送信的。”她说,就这么将那封信递到了夜谌霖的眼前。 第289章 亲王回城,登门相府   “简月是代长公主前来送信的。”她说,就这么将那封信递到了夜谌霖的眼前。   夜谌霖抬眼,就这么看了眼前的简月一眼,这才伸手拿过了简月手中的那一封信。   “就只是封信而已,随便找个人送来即可,哪里要添这么一桩麻烦要你亲自前来。”夜谌霖道着,将那封信随手就这么搁在了一旁的桌面上,也没有去打开查看。   简月淡淡的道着:“代公主和皇上办法,是简月的责任。”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霖。   夜谌霖的眸光微微闪烁着,就这么瞪了眼眼前的简月,轻声一笑。   “圣上如此抬爱,本王自是铭记于心。”夜谌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轻笑着摇了摇头。   简月瞧着他脸上的笑意,微微的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   他脸上虽然挂着的是和缓的笑,说话的语气也是如此这般的轻巧,可是却依旧是让人不安。   简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霖,便瞧着他就这么负着手走到了茶几上坐了下来。   此刻,已经有婢子端了茶上来,夜谌霖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那一杯茶,就这么轻轻地揭了揭茶盖,吹了吹,这才转身瞧着一旁的简月道了声。   “坐着干什么,喝茶啊?”夜谌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这才有所动作,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不经意一会儿的瞥向夜谌霖所在的方向,究想着。   她倒不是害怕夜谌霖会对她不利,只是觉得如今再看到夜谌霖的时候,与以往有着很大的差距。   她尤然记得,第一次到韩城找夜晤歌的时候碰到夜谌霖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是如此的随和,并没有此番这般的让人觉得有所阴谋,以往也是温润如玉的正人君子。可是现在却是个奸诈阴险的狠毒小人。   看来,任何一个皇室的男人,都敌不过权利的引诱,为了谋得那个位置甚至可以连仅有的亲情都不顾及。   这样的人,真的是很可怕。   夜谌霖自然也察觉了简月投过来的视线,仅是不以为意的,依旧在那里喝着茶,什么都没有说。   ——   “前院什么动静?”秦王妃就这么瞧着门外打扫得婢子,询问了一声。   方才,她隐约的从婢子的碎碎念中,听到了似乎是王爷又发了脾气了。   那丫头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王妃吞吐的道着。   “回……回……回王妃,前院来了韩城的信使,王爷正在会见。”那婢子如实的回答着。   秦王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伸手就这么扬了扬,对着眼前的婢子道了一声。   “去吧!”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婢子。   婢子点了点头,这才退出了院子。   秦王妃的视线就这么悠悠的瞧着屋外的方向,皱了皱眉头。   “韩城来人了……”她喃喃着,就这么轻声的叹了叹。   “是,真的要走了吗?”她的语调略微的有些那么一丝失落。   所以,还是躲不过的,皇上和长公主想要一个棋子前来横制自己的丈夫,而这个能更加的有效的横制着自己的丈夫的妻子,便是此刻的自己与儿子。   只要有了儿子和她在手,自然是能横制住自己的夫君的,所以,那个长公主才会这么咄咄相逼。   她曾经是见过夜晤歌的,第一眼瞧见的时候觉得夜晤歌很美,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是如此的柔和。   可是到了后来却发现其实夜晤歌这个人的性格让人难以捉摸。   她咬住了自己的唇,就这么看着落叶纷纷的院子,不想去,可是却由不得她了。   夜晤歌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顾莫阏,想起了昨日檀香在自己耳边的话,微微的怔了怔,微拧着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低声询问了句。   “你怎么样了?”他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便瞧见眼前的顾莫阏就这么微微的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回答了一声:“无碍。”   她伸手,就这么轻轻地落在了顾莫阏戴着的那半张面具的脸上,伸手想要取下那张面具,可是却忽然被顾莫阏给握住了手。   “待会儿,还要见客。”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微微疑惑:“见谁?”这些年来,自从顾莫阏做了这一朝之相后,这丞相府的大门便不会对他人给敞开了,能来的没有几个,可是这会儿顾莫阏却说是有客来,那客是谁?   夜晤歌疑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正要追问,却听见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又响了起来。   “你也一起吧!”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一声。   夜晤歌就这么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果然,片刻后管家已经匆匆的迈着步子朝着长公主府这边来了,在瞧见顾莫阏的时候便已经快步的跑了过来。   气喘吁吁的对着眼前的顾莫阏唤了一声。   “丞……丞相,王爷已经到了。”   王爷?   夜晤歌听着管家的这一声王爷,微微的有些疑惑。   这梁国笼统也没有几个王爷,几乎都全部到了封地,留在韩城的除了一两个长辈的没有权势的老王爷之外,好像也没有谁?   夜晤歌皱了皱眉,实在是想不出来这韩城还有哪个王爷,难道是夜谌霖已经进城了?   比她想象的来的还要快。   顾莫阏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一旁的夜晤歌的身上,他能看出来夜晤歌是在疑惑。   转身,顾莫阏对着一旁的管家道了一声。   “本相马上就回去,你先回去候着吧!”他说,就这么对着眼前的管家摆了摆手。   管家这才转身,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五哥这么快就到了?你在丞相府见他?”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顾莫阏轻声笑了笑摇头:“我丞相府的大门,何时会向他敞开。”他说。   “那是谁?”夜晤歌喃喃着,不是夜谌霖,那又会是谁?   想来这梁国,能让顾莫阏请着进入这丞相府的人,便只有一个了。   平城瑞亲王,她的八皇叔。   想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瞪大了双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想来你是猜到了,没错,就是他。”顾莫阏满意于夜晤歌此刻的表情,微微的笑了笑。   夜晤歌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可我听说,他为了一个女人,连王府都弃之不顾四处寻找,难道你帮他把那个女人给找到了?”夜晤歌说着,这才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轻笑一声:“他的女人当然得自己找,我找,岂不是乱了套。”顾莫阏轻声的笑了笑。   “只是他前来找我询问些什么消息罢了,我既消息,自然不会免费的提供给他;而我既然帮了他,他必然是要还给我一个人情的。”   “所以,你将八王叔给请回了韩城。”夜晤歌道着,微微的蹙紧了眉头。   “可是也不对劲儿啊!现在的韩城,我与陛下已经握手言和了,所以陛下是不可能对你我不利的,因为他要借助你的势力,在朝中稳住脚跟,这个时候你将八王叔给请回了韩城,那岂不是让陛下生隙吗?毕竟,你的手里面有着先皇的遗命。”   “你也说了那是遗命,人都死了,皇帝都换了两代了,还有谁会听啊!”顾莫阏冷声的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可朝堂上那些老迂腐不一样。”夜晤歌冷声一笑,例如那四朝元老御家的老太傅,一个都会听。   顾莫阏应该是知道夜晤歌此时此刻在想着什么,轻声道着。   “御老太傅不会听的,虽然他的手中也有着先皇的遗命,只要夜谌北不是个昏庸的皇帝,他才不会听从那仅仅只有口谕的一个遗命,因为那样会天下大乱的,他担不起。”顾莫阏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那,你找八王叔来。”   “就是坐坐,顺便再给人看看,我与瑞亲王相谈甚欢,你的那些个哥哥自然是忌惮着的,坐不住。”顾莫阏笑着,就诊么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朝着前厅的方向走去。   她低头,视线就这么落在顾莫阏握着她的手腕之上,微微的有些出神,只有顾莫阏拉着她的手是温暖的,这个身影曾经一直将自己护在身后,不管是哪一次都是,她想着,眼前的顾莫阏应该是喜欢她的。   有了这个认知,夜晤歌的心头一阵牵扯的疼,甚至连眼前的顾莫阏也是被这蛊毒牵扯了,步子不稳,忽然就这么稳住了自己的身子,捂着心口,深吸了口气。   转身就这么在夜晤歌身上的穴道点了两下,从怀中掏出了药丸给夜晤歌服下。   这些药丸,是那时候苏喑哑交给他的。   “这蛊毒越来越厉害了。”等到那躁动的疼痛平复了过后,夜晤歌这才深吸了口气,看着一旁以内力调戏的顾莫阏道了一声。   “有解吗?”她偏着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了一声。   顾莫阏怔住了身子,不答。   夜晤歌无奈一笑,她们都知道自己身上的蛊毒是谁下的,可是却依旧迟迟的没有下手,也就是知道这蛊解不了,即便是将夜谌霖的秦王府中的那个用蛊的男人给抓住,也解不了。   只能任由着这蛊虫来折磨着自己。   夜晤歌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冷声一笑。   “看来还真是解不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她长疏了口气,笑着。   “可是却牵扯了你,抱歉。”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微微一笑,道着歉。   “和我之间有必要说这些吗?”顾莫阏笑了笑,就这么伸手握住了夜晤歌的再一次的朝着前方走去。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   这一句话,就这么落到了夜晤歌的耳中,是那样的坚定,有着男子汉特有的气场。   夜晤歌抬头,就这么顺着视线望去,瞧见的便是顾莫阏那一张没有戴面具的侧颜,他真的很好看。   他曾经见过的顾莫阏没有戴面具的样子,那是每一个女子梦中所期盼的容颜,帅气冷峻,可是细看之下却又温润俊秀。   此刻的他握着自己的手,很是温暖。   ——   夜淳仪就这么坐在客厅里等着,想来能让他等着这么久的人,也只有顾莫阏一个了。   谁叫他欠了顾莫阏这么大的一个人情,欠了债终归是要还的。   他拿起了桌上的那杯茶,就这么轻轻地抿了口,视线有意无意的就这么环绕着这偌大的大厅周围,再仔细的瞧了一眼,这权倾朝野的顾莫阏,宅子里还真的是朴质简单。   上一次来的时候是几年前,是这么简单的陈设,现在来的时候还是这么简单,甚至连角落里的那盆盆栽都是以往的样子。   他搁下了手中的茶杯,就这么轻轻地抬头来,视线晃眼间看见了不远处渐渐走来的两个身影。   他微微一笑,就这么抬眼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影,就这么朝着此刻的大厅里走来。   看起来确实是一对璧人,此刻已是深秋,院子里树上的落叶就这么潇潇的落了下来,朦胧了视线。   一直到那两个人影就这么出现在了门口的时候,他看见了顾莫阏脸上的笑,还有顾莫阏握着的夜晤歌的手腕。   他蜷唇一笑,总归看着这小子和这丫头确实是绝配,一对璧人。   “王爷,久等了。”顾莫阏就这么迈着步子进了大厅,对着眼前的夜淳仪唤了一声。   夜淳仪微微笑着:“没事,年轻人感情深正常。”他回着这么一句。   “八王叔。”夜晤歌对着眼前的夜淳仪请了安。   “这么久不见,你倒是真的长大了,不仅人比以前沉稳,还长高了一截。”夜淳仪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笑了笑:“听说皇叔前几年一直在找人,而今,可有找到啊?”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或许,心中还有着那么一分替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不值得,虽然说,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可是在她还在为夜淳仪苦等了一个女人十年,在心中不由得觉得他傻的时候,没有多久,他就另有了心上看重的女人。   即便是觉得仅仅只是一个代替品,可是当夜晤歌回想起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失落的背影,和一双蒙着苦涩的双眼的时候,这话还是不由得冲口而出了。 第290章 抽丝剥茧,前尘往事   夜淳仪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的怔了怔,大约是因为方才夜晤歌说的那一句话里面明显的有着一丝暗讽。   倒是最后一想,一年前自己的动作似乎是大了一些,那是因为失而复得的人再一次的离他而去,等了十年,他依然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了。   那时候,他记得夜晤歌让人给他带了信,让她小型的防着送去的人,可是那时候自己没有接受夜晤歌的好意,导致再一次的栽了进去。   想来,他这个侄女儿是有着傲骨的,还在计较着那时候的事情,因此,此时在看到她的时候,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夜淳仪也不脑,就只是这么轻声的笑了笑,看着夜晤歌,回答着方才夜晤歌所问出来的那一句话。   “算是找到了吧!”他说。   是啊!找了一年多,终于找到了,这一次走哪里他都带在身旁,因此,肯定不会将她给弄丢了。   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唇角是挂着浅浅的笑意的,有那么一瞬间她出神着,或许他真的是放下了过去,重新振作起来了,这样的夜淳仪和上一次她所见到的夜淳仪不一样,想来应该是真的从伤痛中走出来了。   每一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就像她不甘于待在那个冷宫里面一样,就这么一步步的爬出深渊登到顶峰,既然她是如此,那么又何必去计较别人从那深渊里面走出来呢!   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可笑,连别人家的私事都给管了。   想了想,她抿唇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既是找到了,自然是吉大欢喜的。”   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的有些出神。   他想到了自己的爱人对自己说的话,夜晤歌这个女孩儿真的很特别。   想着,夜淳仪笑了笑,摇着头,看着夜晤歌,又补充了一句。   “有时间,自是要给你引见引见,我想,她见到你应该是很开心的。”   “先不急,毕竟害怕吓着了未来皇婶。”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淡淡的道了这么一句。   显然,这一句已经是委婉的拒绝了,夜淳仪从那些年的阴影下走出来,总归是让人值得欣慰的。   可是,自己还是会想起来冷宫里冤死的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   再说了,对于那些和局势毫无关系的人,他也并不想花多余的时间去记下。   夜晤歌想着,或许自己和夜淳仪口中的那个女人见了面之后,也并没有一句话可以多讲的。   既然夜晤歌都这么说了,夜淳仪也并没有开口去逼问什么,就这么微微一笑。   “那就再找机会吧!”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与夜晤歌,转身又再一次的走到了方才自己所坐的位置,再一次的坐了下来。   “说吧!你这一次书信让我来韩城,是为了什么事情?”夜淳仪道着,就这么抬眸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了一声。   顾莫阏微微扯唇,就这么走了过去。   “自然是有要事找王爷商议的。”他说。   夜淳仪无奈的笑了笑,挑眉,视线就这么落在了顾莫阏的脸上微微一笑。   “我并不觉得,此刻的自己能帮你顾莫阏什么?”夜淳仪道着,他知道此刻新帝登基根基不稳,这韩城朝堂上一大半的人几乎都是站在顾莫阏这一处的,而另一半即使自己没有站在顾莫阏这一处,却也是畏惧于顾莫阏的势力的,而那御家的老太傅虽然是四朝元老了,可是却依旧是迂腐顽固,虽然和顾莫阏处于对立面,可是毕竟他的儿子是顾莫阏的师兄,也是站在顾莫阏的这一边的,小小的一角根本奈何不了什么。   夜谌北赐了夜晤歌长公主的头衔,又搭建了这么一座偌大的长公主府在丞相府的旁边,又赐田地又赐仆役的,摆明了便是想要拉拢夜晤歌,继而拉拢顾莫阏。   所以,以顾莫阏此刻在韩城的势力,哪里能用得上自己。   更何况,现在夜淳茂也已经死了,而先皇留下的遗召便已经作废了,那么他就更没有什么可以让人谋取的了。   夜淳仪想着,确实是想要知道顾莫阏的这个葫芦里到底是卖着什么药。   倒是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又瞧了瞧眼前的顾莫阏,也是再想,此刻的顾莫阏权倾朝野,又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夜淳仪去帮助的。   顾莫阏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王爷知道江离吗”他开口,就这么问出了声,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果然,在听得江离两个字后,夜淳仪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一瞬间睁大了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男人。   “看来,王爷应该是知道的。”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的眉头再一次的皱紧。   江离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犹记得那个时候,自己依旧是年轻气盛,却是骁勇善战,不过终究还是拜倒在一个女人的石榴裙下,为了他甘愿放弃皇位,甚至不惜和亲人翻脸。   那时候的她美丽而妩媚,是所有男人都为之倾倒的绝世美人。   一舞倾城!   而那时候,她的身旁就跟着一个小小的男子,唤作江离。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江离,人称毒公子,用毒的高手,江湖人所有的都对这个毒公子三个字闻风丧胆,可是却鲜少有人知道他的过去,包括江离这个名字。”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一字一句的道。   “可是,我却将他的过往查了出来。”他说,继而站起了身来,就这么左手负背,很是郑重的道着自己所查到的一切。   “这个男人,是八年前才冒出来的,八年前一个叫江离的突然闯入了江湖,用毒手段之高,曾经一夜之间无声无息的毒死了淮安金家100余口人,只是那时候的地方官员胆小如鼠,害怕丢了性命,便没有上报朝廷,因此,这件事情并没有记录在案,可是我却知道。”   “他的年龄不大,可是手段狠毒,不过,这些都不是我此刻询问王爷的原因。”   “因为,真正让我震惊的是这个江离在还没有初入江湖的时候的身份。”   “什么身份?”倒是一旁的夜晤歌开了口,询问着眼前的顾莫阏了一声。   “他曾经是梦琉璃身旁的随从。”   果然,这一句话落下后,就连夜晤歌嗯我觉得不可思议。   江离居然能和梦琉璃扯上关系,而梦琉璃是谁,自然夜晤歌是一清二楚的,没错,便是那个一直被关外暗无天日的冷宫的满脸疤痕的女人。   “我想,王爷对于梦琉璃这三个字,应该不会陌生才对。”   “因为若不是她,这大梁国的皇上不会是先皇,而是王爷,九道免死令加身的殊荣从开国至今,是没有任何一个先例的,可见以往老皇上对王爷的看重。”   “可偏偏,王爷在儿女私情和家国天下里选择了儿女私情,即便是违背了意愿,可是依旧还是太皇陛下心中的不二人选。”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夜淳仪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这皇帝都换了两代了,即便是有先皇的遗召也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夜淳仪道着,就这么轻轻地泛起了一丝冷笑。   年轻气盛的自己,虽然是父皇器重的儿子,可终归还是为了一个女儿而选择了违背他的意愿。   “是过去的事情了,原本也没有什么,只是两年前,江离去过了王爷的府上,所以,这让我倍感疑惑。”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你该不会是怀疑,我与江离合谋在筹谋着什么?”夜淳仪蹙眉,就这么颇有微词的道了这么一声。   “自然不是。”顾莫阏微微的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又说到。   “我只是想要知道,江离就在王爷府中的那一日是在干什么?”他说。   两年前!   夜淳仪喃喃着,想着两年前的事情。   两年前江离忽然出现在了他的王府,连他自己也尤为的震惊。   他依旧记得,那年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梦琉璃,就连江离都不知道梦琉璃的去向。   想着她定是生了气才离他而去了,颓丧了许久,后来连江离也失踪不见了。   这么多年来就在他快要忘记了江离这个人的时候,有一天平城忽然来了一个英俊的医者,而那个医者不是别人正是江离。   一别数年过去了夜淳仪没有想到的是江离的变化居然会这么大,就这么从一个小跟班,变成了如此气宇轩昂的医者,甚至连说话都比以往成熟了。   是啊!事过境迁毕竟十多年了。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江离带了了一个消息,他说。   其实梦琉璃应该并不是自己离开的,而是被别人给带走了。   至于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父皇,是因为他是他父皇一心看中的帝位继承人,可是却被一个女人给迷昏了头,因此,他选择了解决掉梦琉璃。   或许是杀了,或许是关起来了,或许早就已经死了。   那时候,江离也只是到了平城王府喝了几杯薄酒,最后便离开了。   到了最后,自从见了江离过后,他就这么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一关就是三天三夜,什么也没有说。   “江离,和梦琉璃有关!”连夜晤歌都好奇,震惊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没有什么,只是聊了一些事情。”夜淳仪眼神闪躲,就这么看着一旁回答着。   他的这一个举动,不仅没有撇清没有什么,反而还给人了一种有着什么的错觉。   “王爷在撒谎!”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冷声的道了一句。   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他总归还是欠了顾莫阏一个人情,自然是要还的。   而此刻的顾莫阏和江离之间似乎有什么误会。   他这些年来一直守着平城打听着梦琉璃的消息,哪里知道外界传闻的毒公子是江离呢!   不过,若是江离真的顾莫阏有什么过节,那么此刻顾莫阏在此处问他关于此事的话,大概率是浪费时间了。   “你虽然聪明,可是有一点儿却猜错了,我与江离确实见过,却并没有多谈,他只是告诉我关于当年的一些事情罢了!”   “说完那些话后,他便已经走了。”夜淳仪说。   “年轻人,你想的太多了,其实有些问题也并不是这么复杂,我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经历告诉你,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这么复杂!我未有跟江离合谋,也不会和任何之人王爷联盟。”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夜晤歌侧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她觉得,今日分顾莫阏似乎真的是比以往更加的急躁了。   若是以往的顾莫阏,绝对不能放着夜淳仪的面,就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这么一席话的,而今日的顾莫阏却略微的有些反常。   她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便瞧见他的唇角忽然的划开了一抹笑痕。   是得意的笑。   便听见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方才却是唐突。”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现在,我可以告知王爷此番请王爷来的真实目地了。”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原来方才只不过是顾莫阏的一番试探罢了。   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眼中有着那么一丝欣赏。   “原来,方才你只是试探我?”他道。   “只是想要确定,王爷与江离之间是否有什么关系罢了,毕竟,他曾经是梦琉璃的人。”顾莫阏说。   “那现在呢?”   “莫阏自是相信王爷。”他说。   “目地?”夜淳仪又开了口,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着道。   “我想要王爷再找一次江离。”   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夜淳仪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不解的道了一声。   “找他?”是疑惑,他询问着。   “没错,就在这几日便可,以王爷你的名字给他去封信,信中说到,有事见他。”   “可我最近这一段时期都没有他的消息,又拿什么理由怎么去找到他去给他送信?”夜淳仪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第291章 前尘旧事,令人心痛   “王爷不必担心,这件事情我已经帮王爷给想好了,王爷只要陪着我在韩城演一出戏便成。”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到时候,不用王爷亲自去找江离,江离会亲自来找王爷的。”   夜淳仪眯了迷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疑惑的询问了一声:“什么事?”   夜淳仪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顾莫阏的身上,微微的有些不确定。   “我倒是真想知道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他亲自来找我?”夜淳仪轻笑一声,却仅在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微微的散去,就这么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因为他看到了顾莫阏脸上的笑容,还有,自己脑海中闪过的一瞬间的事情,难道……   才刚想到这么一件事情,便听到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   “只要王爷传出消息,我帮王爷找到了找了心上之人,江离一定会出现。”顾莫阏蜷唇笑着。   既然江离以往是跟在梦琉璃身旁的仆人,那么对梦琉璃便是绝对的忠诚,不然没也不会在多年前到平城去找夜淳仪,可是若是让江离知道了夜淳仪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心仪对象,而且那个人不是梦琉璃,按照江离的性格,定然是不会让夜淳仪好过的。   他想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不知道,王爷可否答应这件事情?”   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顾莫阏是很聪明,懂得利用人心的弱点;不过,因为顾莫阏的这一句话,倒是让夜淳仪放心了不少,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掩藏的那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他瞒过了所有的人,甚至只有身边的护卫知晓,除了他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所以,他方才用那般的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顾莫阏的时候,以为他已经知道了那个秘密,可是现在听顾莫阏的这一句话,他并不知道,是啊!   世上哪有这样的奇迹,即便是自己那个时候也是不相信的,可是有着太多的巧合,太多的相似,甚至两人曾经的单独相处,她所跳的那一支舞。   他曾经偷偷地跟在身后所瞧见的一切,这世上真的什么样的事情都有,他等了十五年的人,忽然就这么回到了他的身边,只是换了一身皮囊,可是记忆和习惯全部都没有改变,他从来不相信有着转世投胎一说,可是那时候在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他就觉得是她回来;后来确定,真是她回来了。   这事情说出去很荒唐,可是却是真真实实的,或许是因为老天怜悯离开自己多年的她,就这么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虽然没有了绝世的容颜,可是却依旧有几分相似,最重要的是,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你是想用江离对琉璃的忠诚,引诱他到韩城,然后杀了他?”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了一声。   顾莫阏笑了笑,没有回答,不过这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就是夜淳仪说的这一句话是对的,没有错,他想要杀了江离,自然是不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到秦王府去的,因为那样会打草惊蛇。   他想要一个人死的办法很多,而这个办法恰恰是***离的好办法。   “就只要王爷一句话,今日王爷进我这丞相府,门外可是有好些双眼睛都看着呢,怕是这个时候,秦王那边已经知道了。”   “秦王知道了干我何时?”夜淳仪疑惑。   顾莫阏轻巧的笑了笑:“王爷现在是不知道,这江离此刻正是秦王的门下。”   “所以,你现在是在和秦王斗?”夜淳仪疑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继而又将视线落到了一旁的夜晤歌的身上。   “为什么?本王记得,你落魄之时,也只有秦王会接济,而且照顾你们姐弟两人?”他问,就这么看着夜晤歌。   想着,自己虽然不待在韩城,可是上一次受了御老太傅之邀回韩城的时候,刻意的让人去查过夜晤歌的,关于夜晤歌九岁的时候被打入冷宫,十二岁也是因为夜谌霖的求情将她从冷宫里面给接了出来。   甚至在夜晤歌在那皇宫的禁地生活的这么些年来,也是因为夜谌霖的扶衬,可是而今却又是什么意思,听顾莫阏的语气是要对付夜谌霖,而夜晤歌就站在旁边,也不说些什么吗?   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没想到八王叔还这么了解我的过去。”夜晤歌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皱了皱眉却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不过八王叔还了解的不够透彻,我和五哥其实并没有传闻中的那样融洽,那样兄妹情深,虽然我和五哥都是风家的人,不过,我毕竟还有个弟弟。”夜晤歌淡淡的回应着。   便瞧见,夜淳仪在瞧着她的眼神的时候多了一丝深邃的了然。   所以,夜晤歌也是想为夜谌言争取这个皇位了。   他想到了在夜晤歌和顾莫阏0从泸川回到了韩城后没多久,那时候还活着的夜淳茂就在朝堂上公然的下旨想要册立夜谌言为储君,可是却被百官和众臣给觐言才妥协了去,最后将所有皇子都召回了韩城,优中择优。   其实论身份,论才能,更甚至于论功绩夜谌霖都是最适合帝位的完美人选,一直到那时候传出来夜谌北被立为储君的时候,他其实也没有在意,因为也没有将心思给放在朝堂上,一直到这会子顾莫阏说出一个提议,夜晤歌说出的那一句话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即便是现在这梁国的皇帝是夜谌北,可是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有哪一个不是觊觎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选择了女人,而舍弃了那个皇位罢了。   夜淳仪就这么想着,可是最后思虑了下,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就着夜晤歌和顾莫阏的手段,还有权势,想要那个皇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即便是从夜淳茂的手中夺权,还是什么都能,大概就是因为觉得如果就这么扶持了夜谌言上位会招来闲言碎语,所以才会让夜谌北坐上了皇上的位置。   可是,矛头也是该对向夜谌北才对啊!   这夜谌北一个最不可能成为帝王的人,坐上了那个位置,那这些个优秀的兄弟应该是最不服气的,他长在皇室自然知道皇室里面的勾心斗角。   若是夜晤歌想要辅佐自己的弟弟上那个位置,应该合理的利用这几个兄长的弱点,让他们去谋夺那个皇位,去争去抢,而自己坐山观虎斗的坐收渔翁之利才对。   又怎么会去挑衅夜谌霖,和夜谌霖正面的为敌。   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两人,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儿的。   夜晤歌大抵是瞧出来来了夜淳仪心中的疑惑,轻笑着开了口。   “小九做一个郡王足矣了,这皇上的担子太重,他一个人扛不住,而我,也没有想让他去扛。”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微微一笑。   “那,你这又是为了什么?”夜淳仪不解的问。   “私人恩怨!”夜晤歌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她冷冷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没有再多问着些什么?想着自己确实还是欠了顾莫阏一个人情。   顾莫阏这个人从来不会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下手,因为他这个人并不喜欢多管闲事,也不喜欢有事无事的随意杀人。   他若是想要去杀一个人,那必然是那个人是真的威胁到他,或者是冒犯到他必死无疑的哪一种了。   而方才顾莫阏说江离的那一瞬间,便已经有了很强的意识了,江离非死不可。   “好!”到最后,他应了这么一句。   这一句是顾莫阏喜闻的,因此满意的笑了笑,对着眼前的夜淳仪说了那么一声合作愉快。   那日,顾莫阏留着夜淳仪在相府用了膳,这才让人给送出了丞相府。   直到夜淳仪离开后,夜晤歌才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了一声。   “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让八王叔来了韩城?”   “今天不就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你帮他找到了他找的那一个女人?”夜晤歌询问了声,就这么看着顾莫阏的眼神里略微的有些那么一丝莫名的情绪。   倒是这个情绪,让顾莫阏微微一怔。   “找到了有何不妥?”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没有什么不妥,不过,我总是为一人惋惜。”夜晤歌回答着,忽然脸色变得略微的有些苦涩起来。   惋惜?他总觉得夜晤歌有些事情瞒着自己,例如方才夜晤歌在见到夜淳仪的时候,所说的那么一席话。   顾莫阏就这么观察着夜晤歌,半晌后开了口。   “你有些事情是瞒着我的,应该是和这瑞亲王有关?”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方才,从你进门开始,便对着他挤兑了一句,他前阵子是在找一个女人,而我也是帮了他一把有了那个女人的下落,告诉了他。”   “所以,你方才的那一句话,是和那个女人有关,你从来不会这么越矩的去管一个人关于感情的事情,可是这一次……。”说到这里的时候顾莫阏微微一顿,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所以,你是因为梦琉璃,你认识她?”   对于顾莫阏的这一切推理,夜晤歌并没有或许的震惊,因为她知道顾莫阏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也已经推理的出来,没有想到他还真就这么快的全部猜对了。   “没错,八王叔心心念念找了十多年的那个梦琉璃,我见过。”夜晤歌没有否认,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回答着这么一句。   “你或许不知道,其实她一直都没有离开韩城。”夜晤歌说到这么一句话的时候苦涩一笑。   “以往,我一直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一直到八王叔的出现,我调查了八王叔,所以也知道了她的身份。”夜晤歌就这么道着,甚至那素来平静的眸中此刻有着那么一丝泪雾蒙住,顾莫阏看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有些失神,他大抵是揣测出了什么。   那个梦琉璃和夜晤歌很熟,而且两个人之间还有很深的感情。   细数这些年来,夜晤歌九岁时出了一场变故,在冷宫待了三年,出了冷宫便一直在竹院待到了十五岁,然后由他护着去南诏和亲,和亲未遂回了韩城因为违逆了圣意,被贬到了泸川便一直在泸川待了差不多两年,再回了韩城。   期间也只有在泸川和冷宫的那三年里,才能和一个人有着深层一些的接触。   在泸川的日子,有三娘一直陪着,所以夜晤歌见了谁和谁接触他都知道,算一算也就只有在冷宫的那三年了。   所以,梦琉璃应该是夜晤歌在冷宫认识的。   否则,他想不出来,能让夜晤歌这样放出自己的真情的人还能是在什么情况下。   一定是在无助且又孤独的情况下,夜晤歌才能这样的对一个人有着深厚的感情,而梦琉璃一定是在那无助的冷宫里面帮助过夜晤歌。   “她在冷宫里?”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一旁的夜晤歌。   夜晤歌抬眸,就这么看着顾莫阏点了点头。   “不过,在我十二岁那年的冬天,她死了。”紧接着夜晤歌又补充了一句。   喃喃着。   “我依旧记得,那年的雪很大,我和檀香就这么站在雪地里,看着那些个太监拖着那个麻袋,一步步的朝着皇宫的后门走去,那些年在冷宫我见到过太多的死人,可是在看到她的尸体的时候,却很伤心,就这么站在雪地里了很久。”   “她满脸疤痕,为人又冷淡,其实很吓人,可是她缺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教会了我怎么去看人心,怎么才能保住自己的命在冷宫里面生活。”   “那时候,只有她和姚妃是我在那阴森黑暗的冷宫里的唯一的一抹阳光。”   “她说,在这世上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不要把希望都觊觎在别人的身上;所以要学会自保,活着才有希望。”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苦涩一笑。   “现在想想,她真的可怜,一个人在冷宫等着,可是到死都没有等到,到死,八王叔还以为是她先舍弃这段感情的。”她真的为梦琉璃不值得。   可是夜淳仪也找了她十年,现在好不容易才走出了以往的阴霾,她是可怜的,可是活着的人被折磨了十年或许也已经够了。   所以,后来她想了想,或许梦琉璃也是希望夜淳仪好过一点儿,也不会让她说出真相的。 第292章 上天悲悯,重来一次   所以,后来她想了想,或许梦琉璃也是希望夜淳仪好过一点儿,走出了悲伤,好好生活,也不会让她说出真相的。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伸手握住了夜晤歌垂在身侧的紧握着的小手。   他能够看出来夜晤歌眼中的一抹凄哀,应该是在为那个死掉的梦琉璃感到难过,自她认识夜晤歌以来,几乎是没有在夜晤歌的脸上看到这样的情绪的,夜晤歌舒展了皱紧了的眉头,就这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深吸口气,微微一笑。   “我知道,只是感慨而已,而且,我也没有打算要将事实的真相告诉八王叔。”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轻声一笑。   顾莫阏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他的手划过了她额前的碎发,最后落在了眉前。   “能让你这么记挂着的人,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顾莫阏说着,指尖就这么轻轻的落在了夜晤歌的眼角,就这么轻轻的拭了拭雾湿的眼角。   “她的却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回答了一声。   紧接着将自己在冷宫待着的三年的际遇完完全全的告诉了顾莫阏,包括那一次自己为什么和一具尸体泡在井里,包括红翠是怎么死的,包括那个女人教会自己的一切。   而顾莫阏就这么坐在一旁,认真的聆听着夜晤歌说的每一句话,那幼年时候的每一个经历。   一直到她说完了一切,就这么悲悯的笑了笑。   “冷宫里的每一个女人她们都有不甘,只是时运不济,而不是真正的失败者。”她说。   “……”顾莫阏看着她点了点头。   “也是在那里我看透彻了人生,只要活着,才能做自己的事情,为了活着,可以不择手段。”   那对于一个九岁的女孩子来说的确是煎熬,他没有经历过,可是却能想象的出来。   “一切都过去了。”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这么一声。   夜晤歌怔了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顾莫阏,继而划开了唇笑了。   ——   等到夜淳仪回到瑞秦王府的时候,门口守着的门卫恭谨的替他打开了门,就这么迎着夜淳仪进了王府大门。   王府里没有太多的仆役与奴婢,但是侍卫是占据了一大半的,不难看出这瑞亲王府守卫森严。   走过了前院,穿过了长长的廊道,绕过了后院的假山石桥,一直到了一处小院子后他敲了敲门。   前来开门的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婢子,在看到夜淳仪的时候轻轻的欠了欠安问了声王爷安好。   夜淳仪瞧了那婢子一眼,询问了声。   “姑娘呢?”他问。   “回王爷的话,姑娘在后面的池塘边喂鱼。”那女婢子恭谨的回答了一句。   “本王去找她。”说完,夜淳仪这才撩起了衣袍,朝着前方行去。   夜淳仪说完,就这么转身朝着后院的池塘边走去。   两排林荫道上的树,就这么潇潇而下着泛黄的落叶,晃晃悠悠的就这么落在石桥下的沟壑里,落在那平静的湖面上像一只只晃悠着的小船一样。   点翠,就这么坐在那小池塘旁白伸手捻起了手中的那个白玉瓷器的鱼食罐子,伸出指尖就这么捻起了几粒朝着池子里洒去。   一群鱼儿争先恐后的就这么迎了上来,上演了那么一场抢夺食物的大战,池子里不住的泛起了水花。   等到那些鱼食全都被下了肚后,原本挤作一团的鱼就这么一哄散了开去。   就瞧见,点翠将手中的那个景致的鱼食罐子搁在了桌面上,怕了拍自己的双手,蹲下了身子,那双纤纤玉手,就这么捧起了池子里的水洗了洗手,然后用身上的手绢帕子给擦拭干净。   抬眸间,便瞧见了远远的站在了不远处的男人,微微一怔。   继而,唇角划开了抹喜悦的弧度,她搁下了手中的绢帕,就这么对着眼前的男人唤了一声。   “你回来了?”她说,就这么站起了身来,莲步缓缓的走到了男人的身旁。   她看起来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容姣好,一双漆黑且深邃的眸子里有些温柔似水的柔情,恍若只要人一对上去,便会被融化在她的温情里。   夜淳仪微微的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子,点了点头。   “事情谈完了,便回来了。”她的声音很是温暖,就这么落在了点翠的耳边,微微的笑了笑。   他看着她的眼神里总是有说不尽的宠溺。   这样的眼神,让点翠心旌一动,轻轻地垫起了脚尖在夜淳仪的唇上印了一吻。   那一吻的速度极快,甚至连夜淳仪都未有回过神来,点翠的唇便已经撤离了夜淳仪的唇上。   夜淳仪就这么咧唇笑着,伸手,就这么轻轻的触了触自己方才被点翠吻过的唇瓣微微一笑。   伸手,就这么将那个人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他的声音便这么响了起来。   “还好找到了你。”他说,语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点翠抬头,因为夜淳仪的这一句话心中微微动容,就这么伸手抱住了眼前的夜淳仪的腰,而头就这么轻轻地靠在了夜淳仪的胸膛之上。   夜淳仪将怀中的人儿搂得更紧了。   “你见着那个孩子了?”点翠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淳仪询问了一声。   夜淳仪嗯了一声。   “那孩子的心思还真是难测。”夜淳仪说着,就这么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怀中的女子的肩膀。   “不过,却也聪明。”他说。   “她心思细,之所以有些手段那样的过激也是因为小时候所受的折磨。”点翠说着。   夜淳仪顿了顿,已经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也没有刻意的去询问眼前的女子,为何对夜晤歌的事情这么上心。   自从,他找到了她后,她有很多事情都瞒着他,包括他问了她那十余年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借用着另外一个陌生人的身体。   可是,她依旧一句实话也没有告诉自己的,到后来夜淳仪也就一句话都没有询问了。因为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比找到她,确认她过的好更加的安心。   “她和顾莫阏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也插不了手。”夜淳仪的话,就这么响了起来。   点翠点了点头,没有再去问眼前的夜淳仪,今日去了丞相府和顾莫阏到底是谈了些什么,只是轻声一笑,不语。   视线落在了那一片片晃晃悠悠的从树上落下的叶子上,就这么在粼粼水波中泛起了涟漪。   许是想到了什么,夜淳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双深邃且柔情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点翠道了一声。   “你还记得江离吗?”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子。   点翠点了点头:“记得。”   “今日我去相府,顾莫阏要杀他。”他说。   “为何?”点翠皱眉。   “江离现在在夜谌霖的门下,而且,他就是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毒公子。”夜淳仪道着。   点翠皱紧了眉头,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然是没有再见到过江离,犹记得以往江离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孩子。   夜谌霖的门下,看来这些年来,江离确实是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对于夜谌霖这个人,点翠虽然没有接触,可是她却是知道他的岳父的,就是泸川的秦老爷。   想当年自己也是被那姓秦的摆了一道,这个姓秦的本来不是什么好人,以往甚有官职的时候,背地里帮着夜淳茂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而今,虽然隐姓埋名在泸川做起了生意,可是暗地里也没有少做助纣为虐的事情。   点翠想起了那年自己也是被姓秦的一眼看中,最后送到了夜淳仪的面前。   夜谌霖这个人,她没有怎么听说过,因为早年自己被关在冷宫的时候,哪里知道冷宫外面的事情,后来,那个冬天她一病不起,再后来就这么被冻死了,被那一群太监用麻袋扛着将尸体扔到了城外的乱葬岗。   一直到自己醒来的时候,自己却变成了一个小女孩儿。   点翠皱了皱眉,就这么想着在自己的身上大声的荒唐的一切。   原本,她以为,她的这一辈就这么死去已经完了,可是却偏偏有奇迹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重新的又活了过来,让她尤为的震惊。   一直以为其实自己只是在做一场梦,可是却是真实的。   或许是上条悲悯她的遭遇,让她的人生再重来一次。   重新捡来的日子里,她虽然处处受欺负,可是却也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化解了,想着好好的过一生。   却偏偏又一次的被那个姓秦的给找到了,让她回到了这个她亏欠了一辈子的男人的身边。   没错,她就是前世的梦琉璃,或者说,她其实就是梦琉璃,只是这种荒唐的事情,连自己都无法解释,也解释不了。   “所以,他们是想要和你做桩交易?”点翠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询问了声。   夜淳仪点了点头,伸手,就这么握住了点翠的双手,拉到了一旁让她坐了下来。   他说:“我能看出来,他眼中的杀意,想来江离一定是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夜淳仪道。   “这并不是你我所能插手的。”点翠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了我总归欠他一个人情。”夜淳仪说着,若不是顾莫阏或许他一辈子也找不到点翠。   还是要在往后余生,一个人,守着一座城喝着一壶酒,等着不归人。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慰,毕竟,江离不知道你是你。”夜淳仪道着,就这么看着点翠。   顾莫阏说过,江离人称毒公子,那便是用毒的高手,若是他知晓自己的信在一个不是梦琉璃的女人身上,肯定会对点翠下毒手。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死对于我来说,并不可怕。”点翠道着,微微的抿唇,意味深长的道着这么一句话。   可这一句偏偏戳中了夜淳仪心中的痛,他握着点翠的手腕便越发的收紧了些,害怕自己若是就这么一放手,眼前的女子又消失不见了。   “有我在,我会一辈子守着你。”他说,那恍若一个坚定的誓言。   当年,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弄得两人分开十五年,人的一生有多少个十五年,可是他没有白等,最后终于等到了,等到了她再一次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或许是因为老天爷怜悯,让他有了能恕罪的机会。   点翠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她觉得这一辈子能遇上这么一个男人真好。   ——   果然,在夜谌霖得知了夜淳仪从顾莫阏的丞相府里出来的消息后微微有着丝疑惑。   “这顾莫阏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八王叔从来不轻易回城,而这一次他还留他用了膳。”夜谌霖喃喃着。   又想着,一年前传出来的消息,夜淳仪为了找一个女人,几乎是放任着平城不管不顾,四处找寻的。   “听说,瑞亲王从丞相府出来很高兴,后来整个韩城的人都在传,是因为丞相帮王爷找到了要找的人。”那一旁的护卫又回答着。   “这个人情债还真的拿捏到位了。”夜谌霖喃喃着。   都知道,那时候夜淳仪为了找那个女人闹出来了多大的动静,而今顾莫阏帮他找到了。   那对夜淳仪来说便是一个天大的人情。   他的这位皇叔,不贪恋权势帝位,而仅所看重的便是儿女私情,因此,顾莫阏很明白的抓住了这一点儿,也顺带抓住了一道免死令,因为这夜淳仪的身上是有九道免死令加身的。   他怎么忘了,当初顾莫阏能这么轻巧的扳倒尹家,也是因为有着瑞亲王的扶持。   他那个八王叔,可不是个什么人都能劝解的动的主。   “皇上那儿可有什么自异动?”他蹙了蹙眉,又转身询问了关于夜谌北的状况。   “皇上知道瑞亲王回韩城,倒是亲自登门了一次,大概只待了一个时辰的功夫也就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面色怎样?”   “面色如常,似乎唇角还挂着浅笑。”那护卫道着,如实的全部禀告了。   想然,当夜谌霖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握紧了拳头,是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看样子,他们在韩城应该谈得很融洽了。   顾莫阏在朝堂上的地位,瑞亲王所持有的兵权,加上夜谌北是明正言顺的皇帝,这个位置已经是不好争了。 第293章 请君入瓮,先发制人   “八王叔素来不问朝堂之事,本王都快忘记了,他和顾莫阏和小六素来交好的。”夜谌霖喃喃着,陷入了沉思。   想来,这一趟韩城他是去不得,去了就等于是羊肉虎口。   泸川那边夜谌言囚禁了他的岳丈,横制了他,而如今简月已经到了门上,想来夜晤歌与过我已经知道身上的蛊毒与他有关了。   换言之就是他们要着手对付他了,夜谌霖就这么究思着,自己更加不可能再坐以待毙了。   “下去吧!”他扬了扬手,对着身旁的护卫道了一声。   等到那个护卫转身离开迈了没有几步后,夜谌霖再一次的却又将她唤住了步子。   “等等。”夜谌霖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那个被叫停住的护卫。   “王爷还有何事?”那护卫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叫管家进来一趟。”夜谌霖道着,就这么吩咐着。   那人领了命,顿了顿在确定夜谌霖没有再进一步的指令的时候,那护卫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管家被叫到了前厅,听着夜谌霖吩咐了一大堆的事物,这才离开找了仆役去了主院给王妃和小王爷收拾东西。   这小王爷也就还没有半岁,连奶都没有断,整日也只有王妃能将小王爷给哄住,不过这一次替王妃收拾行李的时候,整个秦王府的人都纷纷的有些苦涩,因为他们也都是明白人,知道这个中的一些原委,那哪是将人接到韩城去陪皇后娘娘的,明显就是扣下人质,毕竟,现在新帝刚刚登基又根基不稳,前些日子太子被毒害无疑是给了新帝一记威胁。   而今,新帝自然是要防着那些手握权势的王爷们的,因此,定然会想法设法的将王爷们给架空权利。   想来这接走了王妃和小王爷也是第一步。   管家在一旁看着那些人,皱紧了自己的眉头,就这么看着那些人将行李整理好,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哎!”便是这么长长的一叹,落入到了一旁的秦王妃的耳中。   她的怀里抱着那个半岁不到的婴儿,怀中的孩子没有闹动,想来,应该是睡着了。   而她视线就这么瞧着院子里忙碌着的仆役。   “明日一早就要起程去韩城了。”她喃喃着,就这么低头,看着自己怀中抱着的孩子,终归自己连孩子都保不住。   “宸宁,母亲会护着你的。”她说着,就这么看着怀中的儿子,以一个母亲的处境来讲,就算是粉身碎骨,她也要护住自己儿子的安全。   管家看着,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翌日一早,秦王府中就准备了马车仆役还有随从,跟着简月一同踏上了回韩城的路。   夜谌霖没有来送,不过这并不影响队伍此行的目地。   ——   江离匆匆的赶到了瑞亲王府的时候,候着他的却是一干人等部下的天罗地网。   他蜷唇一笑,视线就这么落到了不远处的顾莫阏的身上。   “没想到,你顾莫阏也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他冷声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一双眼中全是危险的冷意。   顾莫阏的视线就这么落在江离的身上,冷声道着。   “对付什么样的人,便用什么样的手段。”顾莫阏只是冷声的回答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要引你入瓮,肯定要查仔细你的过去。”顾莫阏回答着。   “你是想要来毒瑞亲王的吧!想不到毒公子还把主仆之情看得这么重要。”顾莫阏挑眉。   “呵……看来我的蛊还是招待的你太轻了。”江离冷声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恍若在审视着一件自我得意的作品一般。   “面色红润,看起来日子过得不错,可是最近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性格发生了变化?”江离试探性的询问了这么一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这蛊可是我最满意的杰作,给你和那个女人试不亏。”他笑的得意,却没有一丝的畏惧。   “你以为就凭这么些个人,就能拦得住我。”江离冷笑一声,就这么右手的衣袖轻轻一扬,瞬间顺着风飘来了淡紫色的粉末,那些将这些粉墨吸进鼻子里的,瞬间掐住了自己的喉咙,七窍流血而死。   毕竟江离这毒公子的称呼不是这么白叫的。   他在江湖上行走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手段的。   眼见那些人一个个全部倒地,而顾莫阏就这么足下一点退了好大一截。   在不远处的长廊上停了下来,他就这么看着江离得意的笑颜,眉心紧皱。   “顾莫阏,你可别忘了,江湖人对我的称谓,若论起用毒,就是以往你身旁待着的那个小姑娘也不是我的对手。”江离道着,冷声一哼。   便这么得意的笑着,以往跟在顾莫阏身旁的那个小姑娘,说的是苏喑哑吧!   眼见他施展了轻功就这么想要离开的时候,一瞬间房顶上多了一个人影,在江离纵身一跳的时候,一剑就这么落到了江离的右手手臂上。   江离只感受到身旁一阵强烈的剑气袭来,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那剑气所伤,从空中就这么落了下来。   许是地面的冲击太大,他呕出了口血,捂着胸膛。   就这么抬眼,瞧见的便是眼前干脆利落的御绝云。   “呵……天下第一剑,果然名不虚传。”他冷声一笑,伸出手拭了拭唇角的血迹。   踉跄着想要起身,就在他刚刚勉强能撑起自己的身子的时候,想要再一次的从衣袖里拿出毒药的时候,却再一次的被御绝云的那一把剑给打落,这一次是挑断了江离的右手手腕。   受不了这手筋被挑断的疼痛,江离再一次的摔倒在了地上,鲜血就这么顺着他的手臂和手腕这么缓缓的流了下来,浸湿了衣衫,沾染了地面。   御绝云就这么上前两步,在江离的面前停了下来。   他蹲下身,就这么看着瘫在地上狼狈的江离,冷声道了一句。   “蛊毒的解药。”他说。   岂料,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江离依旧那般的狂笑不止。   他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那笑声恍若是在嘲讽。   果然,最后江离的话,就这么冲口而出。   “那是蛊,是需要引蛊化蛊,没有解药,那个自称神医的小姑娘应该也是告诉你们了的,这不得善终是我花了多年的时间喂养的蛊,哪里有什么解药,我死了又怎样,等到这个蛊完全占据了他们的意识,那样你一刀我一剑的才是好戏。”江离道着,依旧止不住在笑。   御绝云皱紧了眉头,那把剑就这么抵在了江离的脖子上。   顾莫阏此刻也已经走到了江离的面前,他蹲下身子,就这么直视着眼前的江离,沉声的询问了一声。   “说,怎么引蛊,化蛊。”他道着。   却得到江离一记嘲讽的笑。   “你以为这不得善终的蛊,岂是这么容易引出来的,只要你们活着,就会一寸寸的被蛊虫腐蚀,最后化为蛊虫的奴役,彼此折磨不得善终,看你的样子,也离那个时候不远了。”   “说!”冰冷的一声再一次的从顾莫阏的嘴里吐了出来。   只是伴随着这么一个说字后,传来的确是江离又一声的惨叫,也不知道顾莫阏的手中何时多了一把小匕首,就这么使劲儿的划过了江离的另一手腕上的手筋。   也算是两只手都被废了,这样的江离与方才那个才踏入瑞亲王府的一身蓝白锦衣,看起来俊逸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呵……”他依旧在笑,只是那脸上的笑越发的悲恸,越发的让人毛骨悚然。   “那你就拿你的命去换啊!”忽然,江离笑得越发的大声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拿你的命,只要你把你的血放干,那公蛊自然会从你的身体了流出来,蛊虫顺着你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流出来了,你也就死了,那时候公蛊不就从你的体内出来了。”他笑得可怕,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等你的血渐渐的从你的身体里流干之后,可以把你的尸体风干,到时候就挂在这韩城的城门口,让他们看看这就是这大梁国众人都畏惧的丞相,最后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的命运。”   “或者,你可以把那个女人的血放干,等待着母蛊和最后一滴血流出来,不过到时候,你们两个也全部都死了。”江离道着,笑得恐怖。   “所以,没有解药化解不了,除了死,你们除了死,没有一条其他的路可以选。”江离的面色狰狞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顾莫阏的额上多了一道褶皱,握着匕首的手微微的捏紧了手柄,就这么再一刀划到了江离的胳膊上。   “我要听实话。”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江离。   江离本就满是是伤,不管这会儿顾莫阏在他的身上落上任何一道疤的时候,他都不会有什么痛处了。   只因为,早已经不知道是哪一处在痛了。   江离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依旧咬着牙道着那么一声。   “只有死,我就是想要看着你们不得善终,斗得死去活来,双双都死去。”他说。   继而,再发出了一声仰天悲恸且得意的笑。   “我的宝贝,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们两个的,要想化蛊一辈子都妄想。”江离道着,在御绝云和顾莫阏皆都没有察觉的时候,便已经自断了经脉,死了。   “死了。”御绝云伸手,就这么探了探眼前江离的鼻息。   “该死,这男人还真是恶毒。”御绝云道着,原本想着只要将江离抓住便能询问出怎样化解这不得善终的蛊毒,可如今,他就这么嘴硬的死了,什么都没有问到。   顾莫阏的思绪依旧还停留在方才江离自杀的时候,最后唇角落下的假笑。   “他已经把答案告诉我们了。”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   御绝云一丝困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你疯了,他让你放干血,你要知道,放干了最后一滴血你就只有死了。”御绝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我一直在想他的话……”顾莫阏喃喃着,丢掉了手中的匕首站起了身来,瞧着眼前江离的尸体。   “他说,蛊虫会随着自己体内最后一滴血给流出来。”   “人都死了,虫自然也没有用了。”御绝云道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不懂……”顾莫阏那双深邃的黑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出了这么三个字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开口,这才转身朝着瑞亲王府外走去。   “这里交给你了。”远远的,顾莫阏的这一句话落到了御绝云的耳中。   御绝云应了声交给我,不过在顾莫阏离去前还是千叮万嘱着吆喝着那么一句话。   “记住别干傻事!什么事过后从长计议。”   不过,话刚说完,顾莫阏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了。   御绝云无奈的又是长叹了口气,就这么看着地上的江离的尸体,皱紧了眉头。   就如江离方才所说的,留给顾莫阏和夜晤歌的日子也不多了。   ——   一直到,夜谌霖听到了关于江离的死讯的时候,恍若遭了一个晴天霹雳,不可置信的又询问了一声。   “你方才说,江先生怎么了?”   “江先生中了御绝云和顾莫阏在瑞亲王府布局的圈套,已经死在了御绝云的剑下了。”   夜谌霖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就这么往后一扬,幸而右手撑住了一旁放着花瓶的矮几桌。   人没有摔倒在地,只是那矮桌上的花瓶就这么摔碎在了地上。   吓得那回禀的侍卫一个机灵。   “那尸体呢?”   “没看到尸体被抬出来,想来还在瑞亲王府。”他说着,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夜谌霖深吸口气,迫使自己平稳了心态,对着那跪在低声的人扬了扬手。   “下去吧!”   那人这才得了令,朝着宫外走去。   一直到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夜谌霖忽然握紧了拳头,转身便将一旁的摆设凳子全部的推倒在地。   岳丈被囚禁在了泸川郡王府,断了他后路;而江离是他幸幸苦苦藏起来的一颗棋子,却没有想到最后依旧还是被顾莫阏先行一步给解决了。   如今的自己妻儿被接到了韩城的送去做了人质,身旁连一个能调兵遣将的得力之人都没有,他到底拿什么和夜晤歌斗。   怕是出不了几日,顾莫阏和夜晤歌就会杀到他家门口来,将他逼死了。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要先发制人才行。 第294章 困惑,做法   江离死了,不过夜谌霖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总归只是等日子罢了,顾莫阏和夜晤歌身上的蛊毒总归是有一天会发作的。   因此,他只要奈下性子等着夜晤歌和顾莫阏身上的蛊毒发作即可。   在这一段时间,他只要找个人将夜晤歌和顾莫阏的视线转移了便可,而如今能为他挡刀的,怕是只有从这些个兄弟里面挑一个了。   打定了主意,夜谌霖这才走到了不远处的桌边,拿起了一旁的纸笔写了封信。   昨日,顾莫阏回到相府的时候,瞧见的便是夜晤歌在大厅里焦急等待着的身影。   她微微的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一步步的朝着客厅走来,心中的石头恍若就这么放下了一大截。   她站起身来,快步的走了过去,便瞧见了顾莫阏的身上那沾染上的血迹,夜晤歌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怔了怔。   伸手,正要握住顾莫阏的衣角的时候,顾莫阏这一个闪身便就这么躲了过去。   她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微微的怔了怔。   “那血迹……”她道着,语气略微的有些失落。   “不是我的。”而他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句。   后来瞧着夜晤歌脸上略微有些失落的神情,他又忽然补充了一句。   “没什么大事。”   而夜晤歌就这么怔了怔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后来还是御绝云的出现化解了尴尬,告诉了夜晤歌在瑞亲王府所发生的一切。   不过,看着御绝云脸上失落的表情,夜晤歌知道,他定然是又没有找到将身上的蛊虫引出来的办法。   夜晤歌只是轻声的笑了笑,没有在意。   可是她知道,顾莫阏还是有些失落的。   她也不恼,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御绝云笑着,状似无意的道着。   “谋事在人嘛!”她说。   “天无绝人之路,总归有一天是会好的。”她说。   御绝云钦佩于夜晤歌此刻的心境,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   “没错,天无绝人之路。”他说。   ——   这秦王府送回韩城的队伍就这么浩浩汤汤的进了城,简月将秦王妃母子两人送进宫后,第一时间便已经到了丞相府。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微微蜷唇,询问了一声。   “怎样?”   “秦王殿下没有亲自送王妃和小世子出门,而是待在了秦王府中,不知道为何。”   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回答了一声。   “江离死了,他没有了倚仗的助手,自然是要关上门藏起来,哪里会出来送死的。”夜晤歌的淡淡的笑着,道了这么一声。   简月怔了怔,就这么看着夜晤歌,震惊于方才夜晤歌所说的那一句话。   “少主是说,那江离已经死了。”简月不可置信的询问了一声。   “没错,死在瑞亲王府的。”夜晤歌回答着。   “瑞亲王也回韩城了?”简月震惊。   实在是这些事情来得太快,让人难以接受起来。   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简月。   “此事说来话长,等得了闲,我再细细的讲与你听。”夜晤歌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微微一笑。   “是!”简月抱手,应了声是。   夜晤歌忽然脸色惨白,就这么呕出了一大口的血,鲜血就这么吐到了地上原本方才还有血色的脸此刻已经煞白。   甚至连身上的衣衫已经被血迹染红。   简月惊得了一大跳,这才快步的走上了前去扶住了夜晤歌,她皱了皱眉,就这么扶起了夜晤歌的身子替她拍了拍后背。   这不拍还好,一拍这夜晤歌的嘴里又呕出了一大口血,就这么吐到了简月的身上,弄脏了彼此的衣衫,只是简月早已经无暇顾及了。   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被疼痛折磨的样子,一时间慌乱不已。   这些年来,她也算是杀了许多人,对于鲜血来说,早就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可是此刻却觉得夜晤歌呕出来的鲜血搁在的刺眼,落在手上格外的烫人。   夜晤歌正在遭受蛊毒的折磨,可是自己却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不能做。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助。   简月皱紧了眉头,一直到檀香端着新鲜的水果走了进来,看到了这一幕的时候,着实也吓得不轻,就连手上的果盘就这么啪的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水果撒了满地都是。   快步的跑到了简月和夜晤歌的面前,怔了怔这才匆忙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在屋子里东翻西翻,这才将一个小瓷瓶子给翻了出来,将那个瓶子里的药丸倒了出来给夜晤歌服下。   这时候,脸色苍白的夜晤歌才微微的平静下来,不一会儿脸上已经恢复了血色,只是说话的时候依旧有气无力的。   “帮我找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她道着,就这么看着一旁的檀香吩咐了一声。   檀香猛然的点了点头,这才和简月两个人将浑身狼狈且瘫软无力的夜晤歌扶了起来,搀扶到了一旁的床边坐下这才寻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替夜晤歌换上。   檀香整理好了地上的狼狈的又走出了门,吩咐了外面的婢子打一盆热水过来。   那婢子瞧着檀香身上沾染的血迹,吓了一大跳,立时连连点头,不一会儿已经打了一盆水来,还小心翼翼的询问了檀香一声。   “姐姐可要奴婢们帮忙收拾。”那婢子说话的时候唯唯诺诺的,显然是在害怕着。   檀香淡淡的道了一声不用,在那个婢子的手中接过那一盆水后便合上了门。   夜晤歌的脸上已经渐渐的起了丝血色了,檀香小心翼翼的将屋子里的血迹擦干净之后,这才将那人脏水端了出去嘱咐婢子将这些收拾干净,看着夜晤歌没有事儿了,这才轮流着和简月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   “公主的蛊毒,这几日已经发作的越发频繁了,在这么下去,还不知道能撑多久?”她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对着一旁的简月低声道了一声。   “没有从江离那里问出来,解蛊的办法吗?”简月道着,对着一旁的檀香询问了一声。   檀香摇了摇头。   却瞧见夜晤歌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整个人的脸色已经比方才好太多,只是刚刚虚弱过,此刻站起来的时候略微的有些踉跄,简月快一步的迎了上去。   “扶我出去走走!屋子里总归还是有着一股血腥味儿。”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一旁的檀香和简月吩咐着。   简月点了点头,这才跟着檀香将夜晤歌给扶了起来,朝着屋外走去。   顺便将屋子里的窗户敞开,使屋子里透了透气,让那血腥味儿挥发掉。   一直到了这长公主府的后院,檀香和简月扶了她到一旁的凉亭子里坐了下来,瞧着这满院子的秋意凉凉,秋风吹起,就这么卷落了树上的落叶一片片的就这么飘落了下来,落到了地面,湖面还有夜晤歌的脚边。   夜晤歌从一旁的红木椅栏的座位上捡起了一片泛黄的树叶,瞧着近似惋惜的摇了摇头,伸手就这么将她丢入了一旁的土壤里。   “零落成泥碾作尘,化作春泥更护花。”她说着,就这么看着地上那一片泛黄的落叶喃喃的道了这么一声。   夜晤歌微微一笑,就这么一池欢快的鱼儿,在那一片落叶落到池塘里面的时候,原本安静的栖息着的鱼儿一惊,就这么四处散去。   远处有水花漫开,原来是有着长公主府的婢子们在湖面打捞着秋日的落叶。   细微的阳光就这么落在不远处的桥面,那些人的面容有些看不真切了。   简月和檀香就这么静静地候在了一旁,一直等到不知道过了多久,夜晤歌就这么站起了身来,准备离开。   两人这才赶紧迎上前去。   不过此时夜晤歌的身体似乎好多了,就这么不用搀扶已经能站起身来。   她没有让简月和檀香扶一把,而是站起了身子朝着方才所瞧见的那一面桥边走去。   原本在打捞着池子里树叶的婢子,在瞧见夜晤歌的时候微微受到了一丝惊吓,就这么搁下了手中的工具,请了安。   夜月并没有在那个地方停留,而是选择了朝着门口的方向而去。   出了长公主府的大门见着的却是丞相府的马车匆匆的从停在了大门前。   御绝云先行一步下了车,然后这才焦急忙慌的看着一旁紧跟着下来的顾莫阏,意识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身上也有些血迹,大概是因为和自己方才一样蛊毒发作了。   御绝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顾莫阏,单独的开口询问了一声。   “你真的还好吗?”这一句话显然是极为担忧的。   顾莫阏惬意的笑了笑。   “无碍!这种疼痛,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他说。   “可是我瞧着你今日分脸色跟不对劲儿。”御绝云说着,依旧放心不下。   “无妨,你先去看看她,我稍后换件衣衫再去。”顾莫阏道着。   他口中的那个她,显然就是夜晤歌了,不过在顾莫阏说出这一席话的时候,御绝云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的长公主府外站着的几人。   顾莫阏说着一旁御绝云的视线瞧了过去,自然也看到了一旁御绝云的视线,转身瞧见的便是不远处站着的三人。   夜晤歌快步的走了上去,看着顾莫阏身上的血迹,想来也是自己刚才蛊毒发作的时候,连带着顾莫阏也发作了。   只是自己此刻的脸色因为用了药后已经缓和,不过顾莫阏没有遮住的半张脸的面色却并不对劲儿,让她微微有些疑惑。   “你的脸色很苍白。”   “大概是失血过多而已。”顾莫阏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真的只是这样?”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却依旧还是抱有着一丝疑惑,明显,顾莫阏的脸色看起来和自己的有所差距。   他还是一个习过武,有内力护体的人,应该比她这一个弱女子能承受得住痛处,可是今日分他看起来却十分的奇怪。   “还是先进去再聊吧!他现在需要好好的休息。”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几人。   夜晤歌点了点头,御绝云本来事想要扶着顾莫阏的,可是这个男人就是爱逞能,明明不能做却偏偏要做,自然他也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顾莫阏的身后看着。   一直到回到了丞相府的卧室,顾莫阏盘膝坐在床上用内力调息了片刻后,这才脸色恢复了正常的白皙。   御绝云就这么无奈的看着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却又碍于夜晤歌此刻在这里,并没有说出来。   瑞亲王今日找了他们两人,说是在江离的身上找到了一些东西,将两人带到了书房里面去商议了一番。   从江离身上搜出来的有一本蛊术,还有一个瓶子里装着的蛊物,而瑞亲王说,那个东西是蛊王。   册子里记载了很多东西,大抵都是江离在试验蛊虫的时候的一些记录。   也有关于顾莫阏和夜晤歌身上的不得善终的蛊毒的事情。   御绝云只知道顾莫阏再看了那两样东西后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将那两样东西塞到了怀中。   然后,在夜淳仪说了一声一切小心过后,两人才出了王府的大门。   只是刚一出来,那体内的蛊虫便已经在做了祟,一时间顾莫阏呕出了一口血。   还没有等御绝云回过神来,他已经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一条深深的口子,就这么将那条蛊王埋进了自己的身体。   就在御绝云看到顾莫阏那一个举动的时候,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顾莫阏,大叫了一声。   “你疯了。”他说。   可是,顾莫阏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般,微微的笑了笑。   眼见着那蛊虫就这么钻进了顾莫阏的体内。   “有一只蛊虫在体内还不够,还要再多种上一只,你疯了。”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只看见顾莫阏轻笑一声,对着他道了一声没事。   御绝云不知道顾莫阏到底在那册子里看了什么,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顾莫阏这么做一定是受了那个册子里面记载的影响。   这让御绝云想起了,在江离死的时候脸上得意的笑容,他明明说过这不得善终的蛊毒是没有解药的,那顾莫阏这么做到底是江离的册子上又写了些什么。 第295章 国局议论,处于弊端   最近顾莫阏的身体很虚弱,甚至连夜晤歌都觉得奇怪,自从那日他和御绝云从瑞亲王府回来后,脸色一直很差,甚至比蛊毒发作的时候还差,几乎都是卧病在床的。   夜晤歌也知道自己身上的蛊虫,这几日作祟的厉害,有时候一天都会发作一两次,难得昨日没有发作,可是今儿一早却又是被蛊毒发作给疼醒的。   简月和檀香看着,不由得眉头皱的更紧了,都在心底暗自的猜忌,照着这个情况下去,怕是夜晤歌和顾莫阏两个人已经撑不到过年了。   秦王妃,带了儿子进宫,每日都陪在皇后的身边。   许是皇后刚刚失去了儿子,在看到秦王妃的儿子后心中自然是喜悦的紧,整天姐你母子两人留在凤霞殿,还将小王爷当做自己的儿子来养,终日抱在怀中。   顾莫阏重病的事情,终究还是不知道被谁给传了出去,整个朝廷都沸沸扬扬的。   就连御老太傅都皱紧了眉头,已经接连有七日未有上朝了,以往顾莫阏就算有一月没有上朝,朝堂上的人都不觉得奇怪,可是这一次不知道谁传出来重病的消息,仅仅只有七日未有上朝朝中就有人起了歹念。   提出了顾莫阏手下兵部尚书的位置,直接在朝堂上提出了罢免。   御老太傅没有做声,只是捻须一笑,静观其变,而夜谌北则是微微一怔,毕竟自己才和顾莫阏与夜晤歌握手言和不久,这个时候趁虚而入若是顾莫阏没有生病,而是借着生病的幌子想要试出心怀叵测的人,以此手段的话,便是自己着了道了。   思缓了半晌,他还是沉着的应对了一声。   “事关轻重,改日再议。”   这一句说完,即便朝堂之上有着大臣们的进言,可是后来,却都因为夜谌北的这一句下朝给打回了。   等到下了朝,御老太傅还第一时间去了御书房询问夜谌北为什么在朝堂上不说着那人的意思,将顾莫阏的一些强而有力的帮手给办了,可是到了最后夜谌北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回答着。   “太傅,顾莫阏和我那个皇妹的手段,你应该知道的,现在朕正和他们握手言和,在这个时间段虽然他们提出来张平确实是有着受贿,可是那通敌的嫌疑,只是贺家那人一口之言,一封书信断定不了什么,在没有实质性的证据的时候,先行收押是对的,而兵部尚书的位置这么重要,哪里能一瞬间就移交给别人,更何况,顾莫阏的手段太傅是知道的,朕不能打没有把握的仗。”夜谌北说着,将自己的疑虑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何况,朕继位以来,不过尔尔数月,朝堂之上自然是有人对我存疑的,朕的皇子不日前才被人毒死,这让朕不得不再一次小心翼翼的,而且太傅你知道吗?七弟和陈国有所往来。”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   御老太傅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一瞬间那不可置信的眼神,里落了惊讶,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询问了一声。   “你说,老七和陈国有往来,什么时候的事?”御老太傅道了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追问着。   “朕也是听得我那个皇妹透露的,最后让人一查,还真的确有此事,老七和陈国的溧阳王来往密切,还私自招募了军队,太傅,你觉得他只是想杀了顾莫阏报仇这么简单吗?他还想要夺权。”夜谌北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太傅抬了抬眼,恍若是在反问。   “你查过?”御老太傅依旧不可置信,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谌北再一次确定的点了点头。   “千真万确。”夜谌北说。   再一次的补充道。   “如果方才朕在朝堂上当众罢黜了兵部尚书的官职后,这官衔能落到谁的头上,除了贺家,太傅你也知道的。贺家若不是德妃当初犯了事儿,可能还占据着兵部的重要程序,若是兵部落到了贺家的手上,七弟和陈国溧阳王勾结,那这梁国怕是就真的落到七弟的手上,到时候,朕还是这皇上吗?还能给予梁国这太平盛世吗?”   “虽然顾莫阏权势过人,功高盖主,可是而今朕还是要仰仗他的,可即便他再狂傲不羁,可是现在并没有想到过造反逼宫,所以,现在还不是正面冲突的机会。”夜谌北道着。   御老太傅就这么结合着夜谌北所说的话,忽然觉得其实夜谌北所考虑的是对的。   顾莫阏的眼中也容不得沙子的,等到了他知晓自己的手下得力之人是有些这样的过失的,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不过,若是真的如夜谌北所说的那样的话,这兵部若是落到了贺家的手里,因此,这梁国的确将会面临大的危害。   “现在,朕只能将那张平给收押,等到以后再说,兵部只是少了个领头的尚书,可是下面还有人的,不然的话,若是要提携怕是也只能让人送封信到丞相府交代一下,不能私下就处理了。”夜谌北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道着。   “这,也算是一个好办法,那既然皇上已经知道了老七那里有了异心,下一步要怎么做?”御老太傅点了点头,却又在老七的问题上,询问了关于,夜谌北的意见。   夜谌北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有些无奈。   “朕已经让人看着了,观察着老七的动向,这毕竟关于陈国,只知道老七在私自操练兵卫,也不知道他到底藏了多少兵卫,朕也不能就这么贸然的将他带回,否则,处理不好,就引起内战了。”   御老太傅觉得夜谌北说的在理,便这么点了点头。   “这江山局势不稳,是该多注意的,方才是老臣唐突了,现在陛下根基不稳,与顾莫阏交好也不无道理,不过这老七的事情我还是真没有想到。”   御老太傅道着,那时候在后选的江山继承人的时候,老七也在这候选人的行列中,那时候他也以为这江山的继承人不是老五便是老七,可是最后夜淳茂选择了老二,老二有着一颗仁慈之心,却少了这帝位的威严与干脆,所以他也是会有所担忧的,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他觉得老二在这治理国家与处理事情的时候,还是能顾全大局的。   因此,也觉得其实这个位置老二也值得做,他定会尽心的辅佐的。   “我知道的太傅。”   “既然今日已经两人拿了,我会让我家那个不孝子去相府传个话,毕竟是顾莫阏的人,让他自己处理吧!”御老太傅道着。   “那,这就劳烦太傅了。”夜谌北道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御老太傅掬了一礼。   御老太傅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那,老夫就先行离开了。”   “送太傅。”夜谌北道着。   御老太傅这才转身离去。   老太傅回到家的时候,瞧着自己的儿子就这么皱紧了眉头,坐在大堂里出神着,不知道想着些什么?   他拧了拧眉,就这么转身看着一旁的儿子,严肃的道了一声。   “怎么像丢了魂似的,今天不跑了。”自从御绝云回了韩城之后,其实每天是很少在家的。   今日就这么见到眼前的儿子就这么愁眉苦脸的坐在了自己的面前的时候,他就这么皱紧了眉头,或许是方才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心里还是为那些事情感到郁闷,所以就此在看到御绝云愁眉不展的时候,他随口就是一句。   不过儿子的确依旧是没有回答。   他拧眉,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没有听到的儿子微微的皱了皱眉。   再一次大声的道了一声。   “不出去乱跑了。”他说就这么大声的咳嗽了一声,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因为自己父亲的这一声咳嗽,才回过神来。   御绝云回过神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父亲,怔了怔。   “父亲,你叫我?”   御老太傅深吸口气,看着眼前这丢了一条魂的儿子,怔了怔。   “你……”御老太傅就这么皱紧了眉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询问了眼前的儿子。   “听说,顾莫阏最近的身体很不好?”他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儿子。   御绝云没有反驳,就这么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父亲,微微一笑。   “父亲,莫阏其实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样,他只是在确保自己的利益不受伤害,而且,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危害梁国的事情,若不是他镇着,你以为梁国会这样的安定吗?”   “谋着那个皇位的人多了去了,如果他们不忌惮着莫阏,你以为皇上的皇位,能坐的这么稳吗?”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微微的激动了分。   让御老太傅就这么愣在了那里,一时间什么都没有说。   其实,自己也知道,这梁国之所以这么安定,有一半的关系,是在于顾家,以前有顾烨在的时候,在梁国的每一处都顾家的暗探,搜集着各处的资料。   可是而今,那些人不敢造次,多半也是觊觎着顾莫阏在韩城的势力。   多少,顾家对于梁国还是有所贡献的。   “这梁国想他死的人太多。”御老太傅,只是冷漠的回答了这么一句。   “没错,这梁国想要他死的人多了去了,可是父亲,你知不知道,若是莫阏死了,这韩城还有谁镇得住,那些心怀叵测的诸王绝对会起事内讧,所以,你应该知道没有。”   “所以,说这么多,你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御老太傅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毕竟经历了四朝,哪里会为了御绝云的这一句话,就被吓到。   御绝云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沉沉的道着。   “父亲,你是四朝元老,我知道你什么事情都见过,只是你要知道,这梁国的局势,已经不是以前了。”   “你知道吗?这五皇子偷偷的在家里面养了个门客,是个用毒高手,为了那帝位不择手段;而且,你知道夜谌旻勾结陈国的事情,甚至连夜谌南都对那个帝位虎视眈眈吗?这韩城,若不是有莫阏在,那些诸王也应该全部都打来了,还有此刻的天下太平。”   御老太傅就这么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儿子,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而自己还是今日夜谌北告诉自己的时候才知道的。   御老太傅有些气愤,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儿子,愤愤然道了一句。   “原来,你早就知道老七心怀不轨,可是却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你不知道这是有关于国家安危的事情吗?”御老太傅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深吸口气,看着眼前的父亲,听御老太傅这个口气,想来自己的父亲应该是知道老七的事情了。   “我知道,因为我知道你知道了一定会以身犯险,所以并没有告诉你。”御绝云道着。   御老太傅沉了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面色严肃的道了一声。   “顾莫阏,真的病了?”他又询问了一声。   御绝云点了点头。   “年轻人,生个病没什么大不了的。”御老太傅道着,这才又对着一旁的御绝云道了一声。   “今日朝堂上,吏部参了兵部一本,说兵部尚书张平贪污受贿勾结他国,他是顾莫阏的人,若是勾结敌国,这顾莫阏也就有嫌疑了,皇上已经将张平收押了,你去丞相府传个话,告诉他,皇上相信他不知情,决定这件事情交给他全权处理,看他怎么处理张平吧!”御老太傅说着,虽然有所不屑,但是还是将这件事情说给了自己的儿子。   御绝云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父亲,疑惑的询问了一声。   “所以,现在皇上是不处理这件事情?”   “他怎么处理,现在皇上与顾莫阏早已经握手言和,这张平既然是顾莫阏的人,他便不能私自处理,更何况,只是片面之言,毕竟是通敌的罪名,这件事情必须也只有顾莫阏处理。”   御绝云忽然站起了身来。   “儿子知道了,我这就去丞相府说一声。”御绝云道着,就这么转过身。   “等等!”见着眼前的儿子快要离开的时侯,御老太傅再一次的唤住了他。   “探病,不带东西?家里的那支千年人参,滋补!”他说。   御绝云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父亲,微微有些不可思议。   他似乎从自己父亲的嘴里听出来了一丝关心。   笑了笑。   “放心,他不在意这个。”御绝云道着,脸上的愁眉不展,似乎散开了一些,出了门。 第296章 暗地谋划,蛊虫噬识   顾莫阏与夜晤歌最近的身子每况愈下,弄得整个丞相府还有长公主府的人都人心惶惶的。   原本前些日子两人还好端端的,可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双双的就病下了,这长公主还好,这几日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还能出来走动走动,可是他们家丞相似乎那一次和御家公子回来后,便一直卧床不起了似的,闭门不见客,甚至连长公主来了几次都是如此,没让见,这长公主哪里是这么好糊弄的,于是乎直接当下便让身边的护卫简月姑娘给破门而入。   这没有破门而入还好,因为大家不知道屋子里的动静啊!可是等破门而入了之后,顾莫阏的卧室门就这么往外一敞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就这么迎面的扑来,惊住了整个丞相府的人。   夜晤歌的面色那时候自然是难看的,管家就这么怯生生的躲在了长廊后面默不作声,只是面色却是难看至极。   而那些守在门外的方才挡着夜晤歌的侍卫,也就这么怔怔的退到了一旁,因为他们听到了屋子里虚弱,可是却又冰冷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一瞬间都愣在那里不敢动作。   夜晤歌尤然记得,那时候在闻到顾莫阏的房间里面传来的浓郁的血腥味的时候,心中某一处的一根线不由得断裂了一般,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后来,当她看到顾莫阏面无血色的脸的时候,骤然也昏了过去,那样的顾莫阏便像是快要枯槁的人一般,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白得吓人。   到最后,她因为蛊毒发作,晕了过去,以至于后来醒来的时候瞧见的是御绝云坐在了她的床边看着她。   御绝云倒是告诉了夜晤歌很多很多,包括了瑞亲王交给了顾莫阏的那一本册子,还有包括,顾莫阏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夜晤歌愣是在御绝云走了大半天后才回过神来,后来的日子,她只是在自己的长公主府待着,没有再去过丞相府。   只是有时候会敞开了卧室的那一面窗,瞧着不远处,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简月看着,依旧只有无声的叹息着。   蛊毒今日一早也已经发作过了,简月是过来人,在瞧着夜晤歌和顾莫阏两人现在都是这个样子了,心中的警惕就更加的甚了。   因为她知道,这世上想要夜晤歌和顾莫阏死的人太多了,而此刻墨染不在韩城,而顾莫阏重病,夜晤歌的身子也每况愈下,现在若是那些有心的人想要将主子打来,那便是最好的时机。   当然,有人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欢喜的,例如夜谌霖。   或许,此刻最开心的莫过于他了。   原本在得知江离时候,他损了一员大将,自然也成为了夜晤歌和顾莫阏所要清除非对象,自然是为了自保无所不用极其了,先前,他已经给夜谌旻那边去了一封信。信上的内容已经明明白白的说的很是清楚,两人想要合作共赢。   他知道,夜谌旻一直以来都想要了夜晤歌和顾莫阏的命,而他恰恰就熟知了这么一点儿,所以就在那封所去的信上加油加醋了一点儿,说着夜晤歌和顾莫阏在陛下的面前说了他一件密事。   可偏偏误打误撞,夜谌旻以为夜谌霖所说的这一件密事便是他与溧阳王合谋的事情,当下和夜谌霖达成了一致,两人站在了同一条线上回了信。   正当这些日子他收到了夜晤歌和顾莫阏双双病重的消息的时候,夜谌旻的回信也来了,在心中原原本本的写着愿意达成共识。   这下子自己又更是心情大好,虽然妻儿在韩城,不过却并不影响此刻的好心情。   他拿了纸笔,就这么对夜谌旻写下了一封回信。   等到那封信写好了,他交给了一旁的奴才,这才让送出去。   不过,素来莽撞的夜谌南在收到顾莫阏和夜晤歌双双患病的消息的时候,这一次难得静下心来细细的想了想。   “那丫头与顾莫阏素来聪明睿智,只怕此刻的生病定然也是一个幌子,为的,也就是试探,你此次还是要小心为上。”淑妃就这么看着一旁的儿子,劝慰了句道。   “母妃说的话,的确在理。”夜谌南素来莽撞,可是在此刻却附和着一旁的淑妃说了这么一句。   他以往是不会听这些的,不过这几月来,在淑妃的开导下,倒是能听进去一些东西了,毕竟淑妃在这梁国的后宫这么多年来,都能明哲保身还是有些手段的。   因此,在淑妃到了陈王府的这些日子每日的说教还是有些用处的,虽然没有断了自己的儿子想要去争皇位的念头,可总归那嚣张气焰有所收敛了。   夜家的这些个儿子,每一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自是要为自己的儿子谋划的。   “所以,在老七和老五他们都没有进一步行动的时候,你暂且就只当消息听一听便可,还有老五收敛,可是心计却不少,若是他向你寻些什么,或者说着什么,只听听便可,推诿了就成了,切莫过于的急功近利,以免着了手段。”淑妃叮嘱着。   夜谌南倒是听得连连点头。   ——   御绝云到了丞相府的时候,瞧见的丞相府中的人依旧每个都是面色阴沉的。   他随手拉了一个家仆询问了声。   那家仆只是颤巍巍的道了一声。   “今日府上死了两个家丁。”   丞相府死了两个家丁,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有可能是病死的,也有可能是工做的时候事发突然出现了以外死了。   可是都不是,御绝云从那人的口中听得,那两个家丁是因为到顾莫阏的房中打扫得时候,出来,浑身青紫像是中了毒死的。   一瞬间,整个丞相府都人心惶惶的。   恰巧,这时候也碰到了从隔壁走来的夜晤歌,在看到夜晤歌的时候,御绝云询问了一声。   “他到底怎么了?”   而夜晤歌只是摇了摇头。   两人这才,快步的朝着顾莫阏的院子走去。   “我也是听到丞相府中死了家丁的消息,才过来的。”夜晤歌道着,快步的走着。   御绝云听着她的话,跟在了身后。   “去了他的屋子,出来的时候就中了毒,那他怎样了?”御绝云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知道。”夜晤歌的声音中,能听出来颤抖的担忧。   “早知道,当时我就不应该让他带走那个东西。”御绝云愤愤然的道着。   两人这才加快了步子。   一直到了顾莫阏的院子外,空无一人。   御绝云警觉的将夜晤歌护在身后。   “你手无缚鸡之力,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   说着,正要打开门的时候,便瞧见,那眼前的那一扇门,豁然一下子打开了。   而原本,那个应该面色惨白的男人,此刻,就这么神采奕奕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让御绝云一时间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就这么怔怔的愣在那里的,一动不动。   一直到身后的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的时候,才唤回了御绝云的神志。   “你……”夜晤歌的声音中隐含了一丝担忧与不可思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了一声。   顾莫阏蜷唇轻笑一声。   “已经好了。”他道着,看起来确实是与前些日子不一样,前些日子的顾莫阏面色苍白,甚至连瞳孔都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此刻的脸上虽然也是覆着半张面具,却是如此的神采奕奕。   “好了!”倒是一旁的御绝云在瞧见眼前的顾莫阏这样神采奕奕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伸手,就这么拍了拍顾莫阏的肩,欢喜的道着。   顾莫阏点了点头,伸手就这么将他落在自己肩头的手给拿了下来。   淡淡道着。   “好了。”   “那,你府中那两个中毒的家丁是怎么回事?你身上的毒?”他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蛊虫作祟。”顾莫阏回答着。   他的体内有蛊王有情蛊。   而蛊王偏偏是个母的,因而那时候他在看了江离的那一本册子后,便第一时间做出了决定决心一试,将蛊虫给引到自己的身上身上。   却不曾想,还真的成功了。   这蛊王和情蛊在自己的体内就这么结合,那么体内的情蛊就会被这只蛊王给吞下去,到最后产下小蛊。   而这小蛊王,便是将夜晤歌体内那一只母蛊给引出来的最关键的东西。   因为自己体内没有了情蛊的折腾,因此他自是不会受到情蛊的折磨。   只是,问题的体内的母蛊能感受到他体内的小蛊虫的存在,自然是肆虐的。   因此,此刻,夜晤歌在看着顾莫阏的眼神的时候,里面都全部是恨意。   恍若要将顾莫阏撕碎一般。   是因为体内的蛊虫吞噬了她的意识。   因为公蛊的背叛,因此,此刻的夜晤歌被迷失了心智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杀了顾莫阏。   有了这么一个念头,连眼前的夜晤歌斗显得震惊,在自己的意识还在脑海里回荡了片刻的时候,她就这么抱着自己的头,近乎逃窜的就这么跑来了。   那背影,权势惊吓后的仓惶。   一旁的简月见势不对,也快步的跟在了夜晤歌的身后。   夜晤歌的这一举动,让一旁的御绝云,有些困惑。   “这,怎么了?”他疑惑的看着夜晤歌仓惶的逃离的背影,微微疑惑的道了一声。   顾莫阏倒是不急不缓视线看着夜晤歌离开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后,才喃喃的道了一声。   “等处理完这些事……”他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   这才一伸手,将一旁的御绝云就这么一把拽进了卧室里。   关上了门,他看着一旁的御绝云问了声道着。   “今日找我何事?说!”又回到了以往那个冷漠的神情与语气。   御绝云看着他,深吸口气,耸了耸肩,也没有太过诧异,因为毕竟顾莫阏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父亲让我来丞相府探病,说今日早朝有人参了张平通敌叛国,皇上已经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让你自处理。”他说,就这么还是担忧的看了眼前的顾莫阏一眼。   “你,真的没事儿了?”御绝云道着,就这么担忧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毕竟因为现在顾莫阏的身上是有两只蛊的。   那虫子看着就恶心的紧,而现在还在顾莫阏的体内,也不知道到时候撞见了还会不会打架。   现在看着生龙活虎的,指不定一刻钟过后,就又躺回去了。   “张平通敌叛国?”顾莫阏拧了拧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又询问了一句。   “谁查到的?”   “还有谁,就是朝廷里那些针对你的人呗!想来皇上也是觉得事关重大,毕竟是你这一边的人,他自己处理了不太好,可是这毕竟是通敌的罪名,还是需要有真凭实据的。”   “这事儿你也不好处理,张平毕竟是兵部尚书,掌管着兵权的,贪污舞弊已经给你丢脸了,若是那通敌叛国是真的的话,怕是会连累到你。”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便瞧见,他眼神略微的一丝闪烁,半晌在御绝云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已经先跨步而出了。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快步的走了出去,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嘿,还真好了,健步如飞啊!”御绝云就这么看着顾莫阏离开的背影,笑了笑,这才跟了上去。   他想,顾莫阏此刻应该是去了皇宫了。   ——   夜晤歌就这么仓惶的逃回到了自己的长公主府,就这么坐在那后院的石桌旁,右手就这么搁在自己心房之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简月看着有些担忧,就这么上前询问了一声。   “少主,怎么了?”她蹲下身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能瞧见夜晤歌的眸子此刻都是猩红的,甚至连额上都渗出的是冷汗。   “怎么了?”一看着夜晤歌这个样子,简月的心都揪紧了,就这么伸手握住了夜晤歌的手腕。   夜晤歌听着简月的声音,这才微微的回了些神似的,看着眼前的简月,小声的道着。   “我发现,自己左右不了自己的意识了,刚才……刚才我竟然想要杀了他!”夜晤歌说着,语中有那么一丝深深的恐惧,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不可置信的道着这么一句。 第297章 蛊毒有解,朝堂纷争   简月听得夜晤歌的话,微微的皱紧了眉头。   原想着去安慰一番,却听到夜晤歌一声尖锐且痛苦的声音再一次的从嘴里传了出来,简月整个人从背后都是泛着冷意的,只因为此刻夜晤歌的叫声太过的撕心裂肺的渗人,让她略微的打了一个寒栗,就这么一把将夜晤歌给揽了过去,让夜晤歌的头看着她的肩头,一掌,就这么将痛苦中的夜晤歌给劈昏了过去,只有这样才能让夜晤歌少受那疼痛的折磨。   “少主,一定有办法的,丞相一定会找到方法解除你身上的蛊毒的。”她就这么抱着夜晤歌,这么坚定的将夜晤歌揽在肩头,轻声宽慰着。   ——   顾莫阏冲出了丞相府后,第一时间没有去皇宫,而是去了瑞亲王府。   甚至连跟在顾莫阏身后的御绝云就这么看着那偌大的秦王府的牌匾,脑子似乎不大灵光,不知道他这时候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在顾莫阏迈着步子正要走进瑞亲王府的时候,御绝云挡在了他的面前,困惑的询问了一声。   “你来这瑞亲王府干什么?难道,张平的事情和瑞亲王有关系?”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脸上依旧还是有着困惑的。   倒是顾莫阏并没有在意眼前挡着的御绝云,就这么伸手就将他往一旁一推,起身便走进了着瑞亲王府。   御绝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身子踉踉跄跄的就这么一下子跑了出去,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转过头看到的就是顾莫阏进了这瑞亲王府。   御绝云深吸口气,这才跟了进去。   瑞亲王似乎早就知道过问会登门造访似的,早已经在大厅里的主位上坐着,伸手就这么惬意的将自己面前的那两个杯子倒了水,在看到顾莫阏进来的身影的时候,只是淡淡的抬了抬眼,轻轻地笑着。   “看起来,病是好了。”他说,就这么将手中的那个茶壶给搁在了桌面上,笑了笑。   “茶都给你泡好了,来,尝尝。”他说,视线又落到了顾莫阏身后快步跟进来的御绝云,不由得又轻声笑了笑。   “哦!御家公子也来了。”   “王爷!”御绝云恭谨的唤了一声眼前的夜淳仪。   “不用这么拘谨,一起坐吧!”他说,又指了指另一旁的位置。   御绝云迟疑的看了看一旁的顾莫阏,瞧着他一直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要说着什么,再加上夜淳仪此刻对他点了点手示意他坐下,御绝云这才朝着另一旁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王爷一早便知道我会来?”   “想着你这么聪明,肯定回来的。”夜淳仪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所以,那个册子也并不是在江离的身上找到的?”他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点了点头。   “那那蛊?”   “那蛊确实是江离身上的,因此,只能算你的命好。”夜淳仪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现在,你身上的情蛊已经不复存在了,自然也不会受到那情蛊的折磨,虽然说,蛊王产的蛊在你的身体里到最后虽然说还是会被蛊吸掉精血死亡,不过,我想如果你能找到那个神医小姑娘,应该能将蛊从你的身体里取出来,你不会死。”夜淳仪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王爷说的是真的?”他就这么不可置信的瞧着夜淳仪,依旧还是有着困惑的询问了一句。   “你了现在运气试一下,今日你府上不是死了两个人吗?那是因为你身上的蛊虫在破壳的时候将你身上所有的毒都吸收了,而他排出来的剧毒,就只能怪那两个人很不幸,就这么成了转移毒液的活靶!”   顾莫阏一运气到最后还真的如此,自己身体里的气脉顺畅了许多。   “原来,那书上说的是真的。”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这书,王爷是从何得来的?”他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这个你并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欠你的人情本王已经还了。”夜淳仪回答着。   顾莫阏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半晌点了点头。   “接下来,是莫阏欠王爷一个人情。”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莫阏想要求见给王爷这本书的人。”他说。   “如果我没有猜错,是王爷要找的那位姑娘无疑了。”   果然,因为顾莫阏的这一句话,夜淳仪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看面色也知道顾莫阏猜对了。   “这见与不见,并不重要,你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去处理朝堂的要事。”夜淳仪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莫阏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顾莫阏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你难道真的想照着书上的指示去做下一步?”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略微的有些震惊的询问着。   “为何不?当初将那个蛊王引到体内的时候,就是为了放手一搏,现在的确实博赢了。”顾莫阏道着,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可是,那你依旧会死。”   “如果我不这么做,她也会死;以前死两个,现在能活一个,很划算不是吗?”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顾莫阏的脸上,看着他脸上那一抹惬意的笑,恍若死这么一件事情,在他的心里就是一件云淡风轻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可怕和惋惜的事情。   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这么深深地吸了口气,顾莫阏这个样子真的和自己当年太像了。   那时候的他年轻气盛,也是什么都没有多想,只想着一心喜欢着的女人就要用心护着,哪怕是自己的命,他要给她便是。   夜淳仪想着,就这么走到了顾莫阏的面前,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顾莫阏的肩膀两下,像他竖起来了自己的右手拇指,道着。   “真男人。”他说。   “王爷过奖了。”顾莫阏只是笑了笑。   不过,这两人这举动看在御绝云的眼中,却让御绝云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他深吸口气,正想要询问的时候,却又听见夜淳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跟我来吧!”他说。   然后,顾莫阏就这么点了点头,转身对着一旁的御绝云道了一声。   “在这等着我。”他说。   便就这么跟着夜淳仪,一起朝着后院走去,独留下御绝云一人坐在那里发呆,思索着。   ——   御绝云就这么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前厅等了多久,甚至连茶水都快将肚子喝饱了,这才瞧见夜淳仪和顾莫阏走了回来。   两人的脸上都挂着笑,恍若谈的很是投机,有什么好消息似的。   一直到两人就这么出了这瑞亲王府,他还是困惑着,到最后询问着一旁的顾莫阏。   “你们刚刚到底去了哪里?见了谁?看样子似乎很高兴。”   顾莫阏就这么瞧着御绝云,轻声一笑。   “反正是好事。”他说,然后转身,这才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里?”瞧着他的背影,御绝云又大声的询问了一句。   “皇宫。”这一次,顾莫阏倒是回答了他皇宫两个字。   御绝云想着,他总算是想到了正事了。   可想而知,当顾莫阏到了皇宫大门的时候,那些侍卫在看到顾莫阏的时候,脸上纷纷露出诧异和不可思议的表情。   毕竟,最近这韩城传的沸沸扬扬的。   丞相和公主双双重病在身,特别是顾莫阏甚至连下榻都是困难,可是此刻看去红光满面,并没有哪里不适,看来,这些还真的是谣传的。   甚至,连路上见着的几位官员,在瞧见顾莫阏的身影的时候,纷纷的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在眨了眨眼,到最后真的确定是顾莫阏不是换觉的时候,都纷纷的低下了头,就这么看着顾莫阏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去。   所以,真的是由有些传言中所说的那样,其实顾莫阏根本就没有病,是因为在装病,想要看看这朝堂上,到底有哪些的人在这样的时间段有动向,到最后将那些人给全部清除。   果然是顾莫阏,好深得心机啊!   想到这里的时候,那些人不由得伸手抹了抹自己额前的冷汗,索性,自己循规蹈矩的。   顾莫阏到御书房的时候,夜谌北正在批阅奏章,在瞧见顾莫阏出现在书房的时候,连自己都吃了一惊。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完好如初的顾莫阏。   “外界都传丞相重病在身,今日看来好像并不想传说中的那样,丞相果然是好计谋,莫不是这张平这一件事情,也是故意送出来,是准备将朝廷中的蛀虫清理清理?”夜谌北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了一声。   “张平留不得。”岂知,顾莫阏却来了这么一句。   这样的不按常理出牌,让夜谌北一时间略微的有些震惊。   “丞相什么意思?所以,今日却弹劾的是事实?张平真的通敌叛国?这件事情丞相也牵连其中?”夜谌北微微警惕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深吸口气,那双深邃的黑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臣不会保他,不过,他不会通敌叛国,因为,他没有这个胆子。”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臣这一次来宫中,也并不是因为张平的事情。”顾莫阏说,就这么看着夜谌北。   不是张平的事?   夜谌北困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那还有何事?”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张平留不得,贺家那个也留不得。”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所以,丞相似乎想让朕下旨,罢免了贺家的兵权?”夜谌北皱眉。   “没有一个正当理由,朕如何下旨?”   “通敌叛国!”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说着这么四个字。   “丞相是想让朕和七弟挑明了,将他给除掉。”   “现在的我是站在皇上这头,就算是撕破了脸,也有我护着。”顾莫阏道着。   在夜谌北的印象中,顾莫阏对自己说话,还是第一次这么坚定,说着站在他的这一边。   他有些疑惑?   像顾莫阏这样的人,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张平,就对夜谌旻怀恨在心的,这样的人只会不屑,即便是因为张平是被冤枉,他处理掉了,最后再以牙还牙将贺家的人一一的下套除掉便可,不用这样的以这种让人怀恨在心得方式下手。   他就这么看着顾莫阏,困惑的询问出声。   “丞相为何如此急进?”   “皇上你只需听臣的便可,我保你皇位无忧。”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对于,顾莫阏的承诺,夜谌北自然是相信的,毕竟这个男人有这样的本事。   虽然困惑,但是想着,如果这一次借着顾莫阏的手除掉了老七,也好。   虽然,自己才登基身上除了以往跟着自己的那一支以外,并没有实质性的兵权,可是如今顾莫阏想要将贺家的兵权给罢免了,那么他正好了一收为己用。   然后,还真就拿着一旁的笔,拟了一道皇旨。   ——   可想而知,夜谌北的这一道皇旨拟了下来的时候,确实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在第二日的朝会的时候,大臣们纷纷的上奏,也贺家鸣不平。   这贺家这些年来还是有着卓越的功绩的,可是却就这么一下子背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索性夜谌北的皇旨拟的温婉,说着只是接到消息有着嫌疑,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所以,在调查的期间收回了贺家现在身上所有的兵权,美其名曰,暂时看管,等到了时候证明了清白会还回。   可是大家的心里都明白,这收回去的兵权哪里就这么容易给还回来了,更何况,现在贺家虽然没有收押,却也和收押无疑了。   就这么被看守在宅子里面,要走去哪里都有人跟着。   大家其实心里都明白,这或许是顾莫阏的手段。   因为,倒是参张平的也是通敌谋反的这一罪。   后来顾莫阏非但没有替张平说任何一句话,甚至连提都没有提一句,反而今日还直接提携了太傅门下的人任新的兵部侍郎就职。 第298章 用情至深,无可自拔   后来,顾莫阏非但没有替张平说任何一句求情的话,甚至连提都没有提一句,反而今日直接提携了太傅门下的人任新得到兵部侍郎就职。   这让一众的朝臣们皆不由得对这样的顾莫阏感到惧怕,因为你根本猜不到这个男人下一步该怎么做,也给人们敲响了警钟。   自然,这件事情彻底的触怒了夜谌旻,前几日夜谌霖给他寄了一封信他倒还想着不置理喻的,不过如今当贺家一门被冠上了有着通敌的嫌疑的罪名后,他再一次的已经忍不住了。   他是聪明的人,知道有时候明哲保身比揭竿而起更加的好,可是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明哲保身只能让顾莫阏一点点的架空自己,将自己毁于一旦。   他也是个聪明人,即便在怎么也不会将自己背后的人给卖了,因此,并没有明目张胆的反了,幸而夜谌霖的那一封信提醒了他。   第一时间递了一封书信上面全部写满了忠言陈词,身段放得有多低就有多低,用词用的有多忠言都多忠言,将自己的身段已经放到了最低点一般了,他不是个这么容易折服放下身段的人,只不过现在形势所逼,即便自己再怎么不能忍受,此刻还是要忍受着自己心底对顾莫阏的深恶痛绝,对夜谌北的不满。   那封送进宫的奏章中,写的明明白白,自己的忠心,自己的毫不知情,甚至还列举了许多种可能和不可能,甚至还在最后加了一句话,若是夜谌北真的觉得自己对大梁有异心的话,可以第一时间摘了他的脑袋,挂在城外以儆效尤。   这一招狠,因为夜谌北现在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夜谌旻和溧阳王之间的往来,还有他现在也并不知道夜谌旻和溧阳王到底交涉到什么程度,若是这件事情第一时间处理不当的话,那么只会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也是引发国战,与陈国之间挑起战争,会被落得一个嫁祸他国亲王,其实是大梁狂妄自大,恶意挑衅的行事。   虽然,陈国的人不恋战,可并不代表就要忍受这样的诬陷。   而第二种,便是真的将夜谌旻给处死,将他的尸体悬挂在城墙上,那么他就会落得一个暴君之名,落得一个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想方设法的架空自己兄弟的权利,和除掉那些对皇位具有威胁的人,落得一个暴君之名。   因此,夜谌旻的这一封奏章还真的让他什么都不能做。   因此,在看完这一封从齐地传来的奏信的时候,皱紧了眉头。   甚至连一旁的常喜都察觉了,他此刻烦闷的心境,皱紧了眉头。   常喜是个心细的,毕竟伺候了夜淳茂这么多年,而今,在看到眼前的夜谌北的时候,细心的询问了一声。   “陛下,可是齐王殿下这奏信上写了什么威逼之词?”他问着。   夜谌北抬起了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常总管,无奈的轻声一笑。   “我这个七弟你也是见过的,这么多年来在宫中不争不抢,也不强出头,可是聪明才智还是无人能及的,父皇还在世的时候也说过,老七的才能的确实是上上之选;若不是因为德妃做错了事情,风家以前犯了错,这个皇位怎么会落到我的身上。”   “现在,他的这个奏信上写的很清楚了,为了大梁的国体与安危,将自己的命交由朕处理,若是朕真的觉得他有异心要杀他,杀他便可,把自己的命交代的清清楚楚的,若是朕真的动了他,只怕会落得一个斩草除根的昏君的名声,让所有的人都觉得朕的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   这的确是一个攻心的好方法,只是……   夜谌北深吸口气,就这么将手中的奏信合上,转身递给了一旁的常总管。   “给丞相送过去,让他看看,毕竟,处置贺家是他想要的结果。”   夜谌北道着。   常总管接过了他手中的奏信,这才道了一声是,朝着御书房外走去。   ——   这几日,夜晤歌都没有见到顾莫阏,倒是听闻简月说着关于顾莫阏的事情,听说,他这几日总是去瑞亲王府,而且似乎身体真的恢复了正常,并没有以往的苍白面色了。   不过,她却开心不起来,因为心中想要杀了顾莫阏的欲望越发的强烈,甚至前一刻还在询问简月关于顾莫阏的情况的时候,下一秒自己的意识又被身体里的蛊虫左右了,再一次的掀掉了木桌就这么夺门而出。   幸而被简月给拦了下来,再一次的给劈昏了过去。   简月从怀中掏出了瓶子,照例的倒出了一些紫色的药丸,这是顾莫阏前几日给她的,说是在夜晤歌蛊毒发作的时候便吃上一粒可以缓解。   一开始,这个药丸确实是有用的,在夜晤歌被蛊毒折磨的时候,吃了下去不消一会儿便压制下了发作的蛊毒。   可是昨日,她发现这东西已经不是这么有用了,今日夜晤歌一早发作的时候已经要吃五颗了。   简月将那些药丸塞到了夜晤歌的嘴里,又往她嘴里灌了水,将她的下巴抬起让她好顺利将那些药丸吞下去不至于噎着。   到最后确定夜晤歌拖了下去,才和檀香联手,两人将夜晤歌给扶到了床上。   檀香就这么在一旁看在眼底,眼眶子里面已经蓄满了泪道着。   “简月姐,公主身上的蛊毒好像越来越严重了,这样下去,怕是……怕是……”   她哽咽着,已经说不下去后面的话了,因为这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现在的夜晤歌,其实和等死没有什么区别。   “丞相一定会有办法的。”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床上脸色略微的有一丝不正常的白的夜晤歌,嘴里喃喃的道着这么一句。   “一定会有办法的。”像是方才说的那一席话自己难以信服一般,此时的她又坚定的重复了这么一句。   简月是个从来不轻易失落且流泪的人,可是此刻自己的眼眶子里也蒙上了一层泪雾。   她深吸口气,看着这样的夜晤歌。   想着自己第一次见到夜晤歌的时候的样子,她的眸子里永远散发的都是自信的光亮,这么聪明的一个女孩子,在自小经历了一切非常人所能承受的事情过后迅速的成长了起来,将自己变得强大。   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在查到了司萍的死的时候,能那样干脆利落的将正得尹采之信任的贺氏给绑了,就地正法。   她聪明,美丽,手段干脆利落,可是却也不会殃及无辜,她甚至能伸手去救自己仇人的儿子,帮夜晤涵不止一次。   这样的一个人,聪明,美丽,干脆果断,不可能就这么死掉的。   她相信夜晤歌,也相信顾莫阏,这样的两个聪明的人一定有办法去救自己。   “你在这里看着少主,我去隔壁院子看看丞相回来没有。”简月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道着。   檀香点了点头,简月这才快步的走了出去。   一直到了丞相府的大门口,果然瞧见了和御绝云一起回丞相府的顾莫阏。   最近一段日子,御绝云似乎每日都跟着顾莫阏的。   在瞧见简月的人影的时候,御绝云便对着一旁的顾莫阏唤了一声。   等到顾莫阏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简月快步的朝着此处走来的身影。   “她这几日的状态如何?给你的药有用吗?”顾莫阏询问了一声。   简月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少主的意识和行为越来越不能左右和控制了,今日一早吃了五颗才能勉强镇住,方才再一次的被蛊虫腐蚀了意志。”简月回答着。   顾莫阏听着,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握紧了分。   “再等些时日……”他喃喃着,像是极力的在压制着些什么。   不过,今日,他的面色也并不正常。   脸色没有昨日的正常,有些苍白。   简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微微的怔住了,因为她瞧见了顾莫阏胸膛之上的衣衫似乎被一抹红晕给染湿。   她一惊,震惊的出了声。   “丞相,你受伤了?”   因为的简月的这一声,一旁的御绝云第一时间警觉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快步的上来前挡在了顾莫阏的面前。   “他无碍!你先回长公主府守着长公主吧!他这里有我。”御绝云说着,在简月还在错愕的当下,已经伸手将顾莫阏的一只手给落到了肩上,朝着丞相府的大门走去。   独自留下了简月一人在那里怔住了,就这么看着顾莫阏和御绝云的背影。   不解!   看,顾莫阏胸口的印记应该是血。   那应该是心房的位置,可是又是谁伤了他!   简月就这么愣在那里。   一直到丞相府的大门合上的时候,御绝云才放下了顾莫阏的手,无奈且严肃的苛责了一声。   “不知道自己身上是有伤的吗?还那么用力。”他说,想来是方才顾莫阏在听到说那药已经抑制不住夜晤歌身上的蛊虫的时候,太过激动用了内力而牵扯了伤口。   “我流血,又不是你,不必这么紧张。”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淡淡的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了一声。   “我是这么没心没肺的人吗?那可是心头血,是你心房流出来的。”御绝云道着,眉头拢得更紧了。   “你就这么用你的心尖血温养着,可知当你的心头血流净的时候就没命了。”說到这里的时候御绝云的脸色沉了沉。   “所以,要在这身体里的血流净之时,把一切都处理好。”   “你顾家一脉单传,要知道你一死顾家可就绝后了。”御绝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语中难得的严肃与无奈。   “我还有个妹妹。”顾莫阏轻声笑着。   “你……”御绝云握紧了拳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一下子有些看不透了。   “你对她……”忽然,他的声音就这么喃喃着,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从来没有瞧见过你为了谁这么执着和不顾一切过,我和你从小算是一起长大。”他说,就这么深深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以往,我觉得你这个人冷,似乎对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正眼看一眼,因为没有人能够入的了你的眼,可是为什么现在的你……”说到这里的时候,御绝云的面色忽然变得深沉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对她这样的放不下了。你既然心里有她,那时候为什么不娶她,还任由着她嫁给别人。”他说,满脸的想要知道答案的迫切。   “你为了他可以赔上自己的命,还要在最后的日子替她铲平一切的障碍,这还是你吗?”   对于御绝云的这一声声质疑,顾莫阏只是轻声一笑,摇头不语。   似乎并没有什么可说的。   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这么再一次夜晤歌这么一个女人了。   甚至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丢弃。   他顾莫阏聪明了一世,却还是逃不过二十五岁的一劫,或许那个人命理批的不错。   夜晤歌就是他的大劫!   终归过不过二十五岁!   若生,必死!   “你知道我出生的时候,有一个相士给我批过命吗?”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了一声。   御绝云怔了怔,想着似乎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好像又有哪里并不对劲儿。   因为,他只知道这么一回事,都说顾莫阏命里富贵,大有作为。   还有一个便是顾莫阏活不过二十五岁。   御绝云怕是早就忘了,若是顾莫阏此刻不提,他便也真就想不起来了。   “没错,我活不过二十五岁,所以,我才戴着这张面具。”顾莫阏道着,伸手,就这么指着脸上的那半张面具。   “本来不信,可是现在……”说到这里的时候,顾莫阏冷声一笑。   “只有三个月了……”他只是这么说了一句。   离二十五岁只有三个月了。   所以,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替夜晤歌铲平了一切的道路只有三个月了。   “我若不在,护着她。”他说,就这么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   御绝云,就这么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到最后,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就这么瞪了眼前的顾莫阏一眼。   “你不是从来都不相信江湖术士之言吗?”他说,声色俱厉。   “是啊!不相信,可是,用情至深了。”他说。   喃喃着。 第299章 失去意识,伤了他   御绝云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顾莫阏,莫名的复杂,到最后他深吸口气,就这么对着顾莫阏道了一句。   “去换身干净的衣服!总不能再被别人瞧见。”御绝云道着,语中有着些莫可奈何。   顾莫阏低下头,就这么瞧着自己的胸口的那一处血迹。   正想要点头的时候,却瞧见管家就这么匆匆的朝着他的地方跑了过来,看样子应该很是急促。   手中拿着的东西却是格外的醒目。   “什么意思?”开口的是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管家询问了一声。   管家手里的东西,他们都并不陌生,那是大臣们上书的奏章的模子,不应该是皇上审阅的吗?为何此刻会送到丞相府中来。   “这是方才,常总管亲自送过来的,说是皇上指名要让丞相打开看。”管家小心翼翼的道着。   岂知,今日,在看到常总管的时候,管家也是处于震惊的状态,因为不知道皇宫的掌事太监前来干什么。   可是,在常总管伸手将手中的那个东西递给自己的时候,连他也震惊了。   最后,只听得他说了一声。   “这是陛下要老奴务必交给丞相的,既然丞相不在相府,还劳烦丞相仔细看看,陛下那边还等着回话呢!”常总管道完了这么一声,才转身离开。   而他,手中捧着这东西,却好似有千斤重一般。   顾莫阏伸手,就这么将管家手中递过来的褶子给接了过去。   管家又把常总管交代的话,重新的又给顾莫阏复述了一遍。   “这皇上到底有什么急事自己不能处理的,非要你来?”御绝云道着,轻笑了一声。   却瞧见顾莫阏在打开了那封褶子的时候,嘴角蜷了抹轻笑,就这么合上一下子搁在了御绝云的手上。   “你自己看吧!”他说,这才朝着卧室的方向继续走去。   御绝云疑惑着,就这么瞧着手中的那个褶子,快步的跟了上去,却也还是耐不住好奇的将那封褶子打了开来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倒还真的吃了一惊,瞧着那上面的一字一句,他甚至都觉得有些发自内心的恶心。   “确定这东西是夜谌旻写出来的。”御绝云道着,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吧!   毕竟,自己曾经在宫中任教,依照自己曾经对夜谌旻的认知,这些话怕是打死那个高傲的男人也写不出来的,可是偏偏下面的落款和印章还真的就是夜谌旻的。   这还真的令人难以置信。   “这么恶心的东西,他也能写出来的倒还真的是让人意想不到。”御绝云道着,就这么快步的跟在了顾莫阏的身后。   又继续道着。   “可是皇上为什么要给你看这个东西?是因为他也受不了这恶心,想恶心恶心你。”御绝云道着,瞧着自己这个玩笑似乎没有奏效一般,进了自己的卧室。   他无奈的耸了耸肩,就这么看着顾莫阏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卧室里面拿出了一套衣服。   走到了屏风后面,换着。   “不过说实话啊!他这么一写,还真的不能动他了。”御绝云道着,就这么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情真意切,将国家和陛下的利益已经放在了最大化,把自己的利益和处境放到了最低点,这褶子若是我家老头子看了一定会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这才是为国家为天子想着的人。”   “那你是太不了解你爹了。”顾莫阏道着,就这么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皱了皱眉,不解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着。   “你了解我爹?”   “你爹是四朝元老,国之众臣如果连什么事真的忠心,什么事推诿都看不出来的话,还能成为这辅国的重臣。”顾莫阏道着,伸手拿过了御绝云手中的褶子,就这么在一旁坐了下来,又打了开来。   这才再一次的浏览着上面的一行一字。   “你说,皇上为什么会把这夜谌旻写给他的东西,特意的拿过来给你?”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疑惑道。   “很简单,他不想留这个人,也处理不了这个人,就丢给我了。”顾莫阏道着,或许是已经将那东西给看完了,这才将东西搁在了桌上,抬头,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   “这当然了,因为这治贺家个通敌叛国的罪是我给他出的,这一出就是为了逼夜谌旻造反。”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御绝云,扯唇无奈一笑。   “不过,到最后我还是估算错了一件事情,没有想到夜谌旻这个人竟然能将自己的尊严放得这么低,他这么忠心一表,夜谌北不止治不了他的罪,还要将他好好的留着,否则就犯了禁忌,成了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的昏君了。”   “果然是好心机。”御绝云道着,不由得在心底暗自想着这夜家的人,果然每一个都是手段狠毒的主。   他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那你准备怎么做?”   “自然是斩草除根。”顾莫阏想都没有想,便这么干脆的回答了这一句。   御绝云一怔。   “怕,这个夜谌旻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我当然知道他不好对付,毕竟是和陈国还有所牵扯的。”这件事情若是真的好处理,夜谌北也不会立刻让人将这东西给他送过来,还传了这么一席话。   毕竟夜谌旻是个陈国搭上线的,要知道陈国的这一条线不是这么随随便便的就能给扯断的,弄得好或许会相安无事,可是若是弄不好那就是国战了。   在这个档口,夜谌北自然是要小心翼翼的,毕竟陈国的人虽然不恋战,但是并不是不要面子,若是扫了他们的颜面,自然是不妥的。   御绝云一听着顾莫阏的这么一席话,立即便觉得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也难怪夜谌北这么急着想要处理这件事情,可是自己又不插手这件事情,因为确实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那,你现在要怎么做?”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有些担忧的询问了一句。   他担忧的不止是现在顾莫阏的处境,还有顾莫阏现在的身体。   这个人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要自己扛,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全部都报应在了他的身上。   想着御绝云又是深深无奈的一声叹息。   对于这样的御绝云的反应,顾莫阏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我知道该怎么做。”至于到底怎么做,他并没有告诉给御绝云。   御绝云也没有去问,因为他看到了顾莫阏眼中的笃定,这个男人做什么事情都是胸有成竹的,只要顾莫阏露出这样的眼神的话,那就便是顾莫阏已经十成十的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而且这本就是一件不宜公开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从顾莫阏的卧室里出来,御绝云在长公主府与丞相府的连接的那道门外停留了许久。   怔了怔,就这么迈着步子还是朝着一旁的长公主府去了。   张长公主府的仆役和婢子也瞧见过御绝云几次,因此知道这也是一个丞相府和长公主府的贵客,因此并没有横加阻拦。   就这么客客气气的给御绝云让开了一条道来。   直到到了夜晤歌的卧室外,远远的瞧着檀香正坐在不远处的那扇门外的台阶上,手里在台阶上面划着些什么。   御绝云唤了一声。   “檀香!”   听得御绝云的这一句话,檀香这才抬起了头来,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微微一笑。   “御公子,你怎么来了。”檀香站起身来,就这么走到了御绝云的面前。   “公主怎样了?”御绝云看着眼前的檀香询问了一句。   “这几日的状态不是很好,方才昏睡过去了,现在还没有醒来。”檀香道着,可以看出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上面已经被阴郁给布满了。   御绝云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那扇紧闭的门,没有推开,而是就这么站在原地。   “莫阏会有办法的,这些日子,你只管守着你们家主子便好。”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   檀香点了点头。   “既然她没有醒,我先走了,好好照顾你家主子。”御绝云吩咐着。   檀香点了点头,这才目送着御绝云离开。   就在御绝云走后不久,顾莫阏的身影出现了。   顾莫阏的出现着实是惊了檀香一大跳的,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张大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没有醒吗?”他看着一旁的檀香询问了一声。   檀香点头如捣蒜,连着嗯嗯嗯了几声,这才又听到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进去看看。”说完,便推开门就这么走了进去。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药汁的味道,顾莫阏就这么迈着步子走了过去,这才走到了床边。   就这么看着久未见到的夜晤歌,她的脸上有着一丝苍白的病态。   他深吸口气,就这么坐了下来。   视线落在了夜晤歌的脸上,伸手,那指尖就这么落在了夜晤歌的脸上。   这熟悉的触感让昏睡中的夜晤歌略微的觉得有一丝熟悉。   方才还被噩梦所折磨着的,这时候却因为顾莫阏落在自己脸上的手,变得安心起来。   顾莫阏就这么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这么多日来,自己忙于事情和她根本没有见过几次,即便是见过了几次也只是远远的,因为自己必须在仅剩下的时间里面帮她扫平前路的一切障碍。   顾莫阏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目不转睛。   “快了!我会帮你扫除一切障碍!”他说,那恍若一个坚定的誓言般。   自己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便早已经对眼前的夜晤歌用上了真心,甚至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豁出去,他从来不是一个看轻性命的人,可是却在二选一之间,选择了夜晤歌。   或许夜晤歌身上的母蛊的排异,因为这种蛊对背叛特别敏感的缘故,在感受到了顾莫阏体内的公蛊和其他蛊虫生下来的小蛊虫的时候,却发生了排斥,就这么在夜晤歌的身体躁动着,一下下的刺激着她脆弱的心房折磨着,让原本平静的睡着的女子,变得忽然眉头紧皱,冷汗涔涔。   似乎是正在遭受,非人的疼痛的折磨。   想来顾莫阏也感受到了夜晤歌此刻的异常,皱紧了眉头,正欲从怀中掏出东西的时候,床上的女子忽然像是被操控了一般猛然的睁开了眼。   可是那眼中却没有一丝清明,有的便是一片猩红。   顾莫阏的身影就这么映在她的眼眶里,可是确实有形无神的眼。   只见夜晤歌便像是被操控的傀儡一般,就这么伸出双手像顾莫阏伸去,手就这么落在了顾莫阏的脖子上。   紧紧的掐住。   他皱眉。   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伸出手,想要一掌劈下去的时候,却犹豫了,像是害怕失了分寸。   在他失神之时,哪知道夜晤歌就这么凑过了自己的脑袋,张大了嘴,一下子咬到了顾莫阏的脖子上。   嘴上染上了鲜血,嘴里也有着浓郁的鲜血味儿。   夜晤歌像是受了惊一般,慌张的闪躲了开来。   然后,就这么恢复了意识。   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视线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落在了顾莫阏受伤的脖子上。   嘴里还有些血腥的味道。   让她顿时觉得有些恐惧。   她恢复了意识,伸出手就这么颤颤巍巍的指尖落在了顾莫阏的脖子上的伤口上。   鲜血还是温热的,她启合的唇就这么发出了一声低不可闻的询问声。   “我……我……我伤了你?”她说,就这么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轻声的笑了笑。   顾莫阏伸手,就这么握着她的手摇了摇头。   “不是。”他说。   “撒谎。”夜晤歌大声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她的嘴里还有着血的味道,他的脖子上有牙印儿,明显就是自己咬的。   她已经被左右了意识,分不清谁是谁了。   她甚至不敢想象,以后还会遭遇什么。   这些日子,她想要杀了顾莫阏的心思越发的浓烈了。   她实在是不敢想象,当自己完全失去意识的那一天会做出怎样出格的事情。 第300章 秦王暴毙,暗藏阴谋   顾莫阏笑了笑,将夜晤歌的手就这么拿了下来紧紧握着,指尖就这么轻轻地触上了夜晤歌指尖上沾染的血迹。   “就只是个印记而已。”他轻巧的笑着,似乎这个伤口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伤害。   其实也真的没有伤害,只是小伤而已。   夜晤歌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微微错愕,到最后摇头轻声询问了一声。   “我们,是不是没有几天可活的了?”她说。   顾莫阏脸上的笑容依旧落着,就这么温和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一笑。   “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她的眸子是那样的明亮,四目相对,是存着浓浓的深情。   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低下了头温热的双唇就这么轻轻的落在了夜晤歌的唇上。   夜晤歌微微的怔了怔,闭上了眼,不可否认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从来都是一种感情,那便是喜欢。   即便知道或许顾莫阏这个时候对自己说的话,是安慰之言,可是她还是欣慰的。   因为有眼前的这个男人陪在自己的身边。   他的吻很轻,却满是怜惜就这么落在夜晤歌的唇瓣上,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个缠绵悱恻的吻才得以停歇,夜晤歌的脸颊泛红,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轻柔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   “虽然剩下的日子不多,你娶我好不好?”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认真的道着这么一句。   顾莫阏愣在当下,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她的眸中满是认真与期冀,是在盼望着得到一个回答。   夜晤歌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自己,想要一个回答。   他的唇角依旧挂着笑,只是下意识的手上的一个动作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复杂的心情。   夜晤歌没有看到顾莫阏那落下来的双手微微的握紧着的拳头,只是看着他深邃的眸子,期待着顾莫阏的回答,在这一刻夜晤歌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她其实也算是个小姑娘,毕竟也只有18岁的年纪。   “等这件事情完了。”他没有说不,也没有说是,只是伸手就这么轻轻地落在夜晤歌有些耳边的碎发之上,道着这么一句。   “好!”夜晤歌点了点头。   想着,这件事情确实是要有个始末才行。   “你最近经常去八王叔的府上,是在和他商议事情?”她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这段日子,我思前想后,像五哥这样深得心机,他是有时间耗的起的,虽然江离死了,可是毕竟他知道你我的身上都带着蛊,活不了多久,所以,我们必须要主动的出击了。”夜晤歌道着,方才她的眼中还含着满满的神情,可是此刻在说起夜谌霖的时候,能瞧见她满含着柔情的眼神渐渐的散去,此刻换上了一抹狠戾,亦如他以往每一次见到的神情。   忽然,他的唇角边落了抹浅浅的弧度,是笑。   伸手就这么轻轻地落在夜晤歌的头上,就是顾莫阏这么轻轻地一落,让夜晤歌愣在当下。   方才眼中的戾气,一瞬间已然消失不见了。   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眼中带着宠溺,落在自己头顶的手就这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顶。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他说。   那语气很轻很柔,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看着他,半晌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静谧是被简月给打破的。   在瞧见顾莫阏再屋子里的时候,简月是怔了怔的,不过很快的恢复了平静,就这么对着顾莫阏恭谨的唤了一声丞相。   “行色匆匆的,是出了什么事情?”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道了一声。   “大舅爷,去世了。”简月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一句。   果然,这个消息一出,顾莫阏和夜晤歌的脸上纷纷的染上了一丝震惊。   只因为,这风启仁是个武将素来身体硬朗,前几日还生龙活虎的,今日怎么会突然暴毙。   “谁干的?”岂料,夜晤歌开口便是这么三个字。   他大舅父的身体素硬朗,因病突然暴毙应该是不可能了,那么还有哪种可能怕是只有居心叵测的人,想要夺权了。   虽然风家现在在朝廷上的地位不如以前,两品以上的官员是一个也没有,可是并不代表,风家就没落了。   因为毕竟风家还有她,虽然风启仁表面上看着与她没有丝毫的关系,可是一直以来风家都是她掌控的,而大舅父就是一直站在她的这一边的,因此风家的人几乎全部都是自己一派系的。   现在,有人动了风启仁,那么就是那人已经知道了风家的人格她的关系,动的不是风启仁而是她。   “还在查。”简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只查出来是府中的一个小厮在参汤中下了毒,至于是什么原因下毒就不知道了。”简月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回答着。   “现在风家谁做主。”   “大少爷,二爷爷去了,让人过来通知了一声。”   夜晤歌深吸口气道了声。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简月有些担忧的看了夜晤歌一眼,在看到一旁的顾莫阏也在的时候,这才应了声是转身离了开去。   合上门,屋子里的气氛依旧是那样的安静。   “去风家吗?”他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自然要去,舅父毕竟一直站在我这一边的,也是我的亲人。”夜晤歌道着,就这么抬头,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他到底还是什么都做的出来,和我那个死去的父皇如出一辙。”夜晤歌道着。   口中的那个他,顾莫阏也心知肚明到底是谁。   “你只管去风家,这件事情,我来处理。”顾莫阏道着,却听到夜晤歌干脆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不用,我去处理就行。”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毕竟,这是风家的事情,他从头到尾想要对付的人都是我。”夜晤歌道着,忽然就这么嘲讽的轻声一笑。   “有时候我会觉得他挺可悲的,小时候千辛万苦的隐忍着做着一个典范的哥哥的样子,把我和小九养大,现在又千方百计的想要除掉我们姐弟两人,说起来他也挺累的,若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出,早点儿弄死我们不是更好。”夜晤歌冷声笑着,就这么道着,那个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想着,风启仁的死绝对和夜谌霖脱不了干系,毕竟夜谌霖的母亲是风家嫡出的女儿,而他也是个王爷,可是风家的人却依旧没有站在他的身后,将他孤立;而选择了暗地里帮着夜晤歌,想来,他定然是知道了心中气愤之余,想要断了夜晤歌扶持的根本,所以选择了暗地里将那些人一个个的全部解决掉。   又这样歹毒的心机的人,除了夜谌霖还有谁,她实在是想不出来第二个。   “我不会遂了他的愿,即便是我要死,也要让他死在前头。”夜晤歌道着,一字一句尤为的重。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眼神复杂。   ——   夜晤歌是第二日一早去的风家,因为那日等她准备起身前去的时候,身上的蛊毒再一次的发作了。   立时推开了顾莫阏,后来不知道怎么昏过去了,醒来的时候简月和檀香一直守在床边,而顾莫阏离开了。   简月说,顾莫阏一直守着她,一直等宫中来了传事的太监说皇上有请,才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夜晤歌醒来的时候,一大早便让简月驾着马车,穿着一身素白衣衫去了风家哀悼。   风家的老人家都在,在瞧见夜晤歌出现的时候,风家的小辈们是震惊的,风家二爷将夜晤歌独自拉到了角落里大抵是说了些什么。   不过,在这一场丧礼上,夜晤歌让风家的所有人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有她在一天,风家就会在一天。   也就是直接将自己和风家的关系给挑明了,也没有隐藏着风家与自己常有往来的这一件事情。   自然,风家二爷在看到夜晤歌在丧礼上做的这一些事情有些不解,可是也并没有多问些什么。   因为作为长辈,作为风家的人,他相信夜晤歌。   毕竟,是自小瞧着,在风家落魄的时候,拉了风家一把的人也是夜晤歌。   甚至连老三的贴身护卫简月都对夜晤歌忠心耿耿,老大对夜晤歌更是深护。   对于夜晤歌这么一个做法,夜谌霖倒是没有显得震惊,毕竟他是知道原委的。   风启仁死了,他也只是派了人前去吊唁,而自己依旧还是在雍州待着没有离开。   不过,朝中的有些人对于夜晤歌这样的举措倒是震惊了。   因为要知道,风家自从没落过后,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平平的家族,可是如今夜晤歌去了风启仁的葬礼,而且还说了一句有自己一天便有风家一天,那么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要护着风家。   那么风家虽然知道二品以上的官员都没有,可是它背后撑腰的人物可是了不得的。   夜晤歌,顾莫阏,试问这两个人现在在梁国还有哪一个人是惹得起的,就连皇上也得礼让三分。   ——   风启仁的丧事过后,风家明目张胆的和丞相府搭上了线,有了丞相府的撑腰,和夜晤歌的那一句话,没多久,风家大少原本在礼部一个编纂的职务,直接连升了几品,便已经成了从二品的官员。   紧接着昨日,夜晤歌听到了一个传闻,而这个传闻是关于宫中的。   听说皇后娘娘怀孕了。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因为毕竟在太子时候,夜谌北和皇后的心情都跌倒了谷底,此刻皇后怀孕无疑是一件喜事。   许是怀了孕,皇后和夜谌北的行事多番小心翼翼。   这时候,却听说夜谌霖的儿子不知道为什么在秦王府中的了恶疾,天花。   人心惶惶!   秦王妃终日以泪洗面,秦王府的人更是惶惶不安,太医来来去去。   开了药,也诊了病。   只是孩子还太小,熬不熬得住保不保得了,只能听天由命。   秦王妃听得太医这么说,自然是终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   夜晤歌听得这个消息,自然也没有什么太过的悲伤或者哀愁。   “有人欢喜有人愁。”她只是喃喃的道了一声。   不至理喻,或许是因为夜谌霖做的孽太多,报应到自己儿子的身上也说不定。   顾莫阏依旧每天照常的到瑞王府去,只是脸色一天比一天惨白。   连御绝云瞧着,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   直到天边飘起了细雪,渐渐的寒风冽冽的刮了起来。   夜晤歌依旧记得,那日自己刚起床便瞧见檀香欣喜的跑了进来,对着她道了一声。   “公主,秦王殿下,秦王殿下死了。”   秦王殿下死了。   这是檀香说的,就连夜晤歌也都吓了一大跳,就这么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檀香,不可置信的又询问了一声。   “你,你说什么?”   “秦王殿下死了。”檀香又回答了一声。   “听说是昨儿晚上传来的急报,在王府暴毙了,因病暴毙。”檀香又说着,重重的将因病暴毙四个字说的掷地有声。   夜晤歌怔了怔,半晌才从那因病暴毙四个字中回过神来。   “因病暴毙?”   “没错,今日一早已经传开了。”她说。   “他部署了这么久,就这么因病暴毙而亡了,这么就死了。”夜晤歌是觉得不可置信,总觉得这因病暴毙的背后有着蹊跷。   夜谌霖这么谨慎的一个人,二十七岁,正值最好的年纪就这么死了。   “皇上怎么说?”   “听说已经派了人前去雍州吊唁,大概是去确定是不是本人吧!不过,皇榜都已经下了,应该是假不了。”檀香说,继而又补充到。   “亏心事做多了天罚呗!”她说,就这么撇了撇嘴。   “真的是天罚吗?”夜晤歌喃喃着,就这么道着这一句。   如果有天罚,这世上还有这么多恶人。   她说不上哪里不对,总觉得这夜谌霖的死不简单。   忽然,眼前一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问了一句。   “丞相呢?”   “丞相,好像不在丞相府,应该是去瑞王府了吧!”檀香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也不知道是天气太冷的缘故,还是夜晤歌的眼神让人害怕,她总觉得背后凉凉的。   “备车,去瑞王府。”她说,就这么快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第301章 以血引蛊,以命换命   “雍州的事情是你让人做的?”夜淳仪抬了抬眼,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了一句。   “没错。”顾莫阏倒是没有搪塞,承认的倒是大大方方干干脆脆。   伸手,就这么将手中的那杯水搁在桌面上微微一笑。   然后,捻起了面前的棋罐里面的黑棋,落下了一子。   “为了这件事情我前后精心的布局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逮了这么一个空子自然是除之而后快的。”顾莫阏说着,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人,更何况,夜谌霖的心机和手段都是这么狠毒,早在知道夜谌霖在自己和夜晤歌的身上下了蛊的时候就想要结果了这个男人,不过总还要顾全大局的。   “本王这下知道为何朝中的人,都这么忌惮你了。”夜淳仪道着,就这么审视了棋盘上棋子摆放的位置,寻了一处落下了白子。   “这个人留不得,我只是用了最好的方式除了这个祸害。”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自己种下的过还是需要还的。   顾莫阏的脸色有些苍白,戴了半张面具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不过唇角落下的笑容,却让一旁的夜淳仪看着有一丝震惊。   夜淳仪是知道的,眼前的顾莫阏不是个心地善良,顺应天命的人,所以他其实也没有想过要放过夜谌霖,只是在找寻时机布局而已,现在拿捏好了时机,自然是第一时间要除掉这个男人的,没有什么好疑惑的,这世界上能算计得到顾莫阏的人没有几个,而夜谌霖死的也不冤,毕竟那个人确实是颇有手段,将顾莫阏算计的是妥妥帖帖的,到现在人虽然死了,可是依旧还是算计到了顾莫阏。   想来,顾莫阏应该是费了些心思的,一直以来,他都知道以夜谌霖对顾莫阏做出来的这些事情,顾莫阏定然是不会这么放任着的,原来这些日子的按兵不动是明面上做给别人看的,其实一早早已经在筹谋了,所以现在是时机到了。   “看来,你和你父亲还真的是判若两人。”夜淳仪道着,视线就这么落在了顾莫阏的身上。   顾莫阏虽然是顾家的人,可是偏偏两个人的性格是南辕北辙。   顾烨将一生都奉献给了朝堂,国之重臣,就连最后死也是因为国家社稷;可顾莫阏不一样,这个人似乎并没有把国家社稷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重要,稳定朝局也是因为身为顾家人的使命,是在他的这个位置上这个位置的人该做的事情。   换句话讲就是在顾莫阏的眼中,皇帝谁做都一样,只要自己的日子过得安生,便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在不祸及自己的利益的时候,谁做恶谁犯浑与他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占中立,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但是只要有人将不好的心思打到了自己的身上,那么那个人应该是绝对活不了的。   夜淳仪眼神复杂的就这么落在顾莫阏的身上,到最后摇了摇头。   对于夜淳仪的这一句话,顾莫阏并没有反驳,只依旧轻巧的回答了一声。   “我与家父本就是两人,性格南辕北辙并不奇怪。”他说。   夜淳仪笑了笑,这些日子以来,他对顾莫阏这个人的认知倒是更加的深了一重。   只是……   这个男人虽然在有些事情的情况下,行事果断干脆,可是我家一点儿和自己很像,就是在对待感情的这一件事情上。   即便是赔上命,也没有说一个不字,大概就是因为顾莫阏身上这一点和他一样的执着,才让他这么一个素来不与其他人交集的人,居然和这个与自己差了十来岁的年轻人之间有如此的交集。   夜谌北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有件事情,其实本王很早就想要告诉你,不过还是在等待着一个契机。”他笑着,就这么伸手,再落下了一子。   两人谈的是风生水起,棋盘上的棋局打的却是如火如荼。   “何事?”顾莫阏的唇角依旧落着笑,就这么惬意的道了一声,这一局棋倒是谁也没有放松。   “你和那丫头身上的蛊毒。”   “王妃说她能救下她。”顾莫阏捻着棋子的手忽然一顿,这一颗棋子并没有落下。   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原本平静的眸中此刻却略微的有些闪烁是担忧。   夜淳仪瞧着眼前的顾莫阏,想着。   眼前这个淡漠如风的男人,怕是也只有夜晤歌的事情让他乱了章法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勾唇一笑。   “难道,她也没有办法?”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可以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紧张。   夜淳仪深吸口气,头一次看到顾莫阏这么惊慌失措,怕是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到这样的顾莫阏了。   “不是”。”夜淳仪得声音响了起来。   听得这两个字,顾莫阏方才变化着担忧着的神色此刻才些微的平静了起来。   恍若是放下了心,他手中的棋子就这么轻轻地落了下来,也是因为这一步他落下的那一颗棋子没有细想,凑巧走到了夜淳仪设下的圈套里。   手上的棋子就这么忽然一下子落下,他得意一笑。   “你输了。”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微微一笑。   顾莫阏低头,瞧着方才自己落下的一字和夜淳仪落下的那一颗,无奈的笑着。   果然,自己方才下错了位置。   “甘拜下风。”他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所以,做什么都要要一心一意才行。”夜淳仪说着,就这么将那棋盘上的黑棋收到棋罐里面。   “受教。”顾莫阏点头,道着这么两个字。   夜淳仪这才开了口。   “方才说了,有一件事情是要告诉你的,点翠说,不用你的命或许也能救那丫头。”这一句话落方才落下,便瞧见眼前的顾莫阏怔住了。   “王妃果真如此说?可,她上次……”   “上次是因为她想要知道,你对那个丫头到底存了什么心思,所以才这样说的,不过这心头血还是要取的,因为那丫头需要你的心头血制的药丸来续命的。”夜淳仪说着,便就这么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原委从头到尾的讲给了顾莫阏听。   其实,他初次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处于震惊的。   亦如那时候,证实了点翠便是那个他等了多年的人一般,当点翠将自己在冷宫曾经和夜晤歌的关系的时候,他才知道她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就离他那样的近,可是他却想都没有想到。   “所以,王妃是借着别人的尸体重生回来的,灵魂只是寄宿在一个人的躯壳里。”这件事情确实是太过的匪夷所思。   有那么一瞬间,顾莫阏甚至觉得这件事情其实是夜淳仪编纂出来的。   “本王当时的震惊不亚于你,这世上难以解释的事情太多,所以,你和那丫头身上的能寄养着这么刁钻奇怪的蛊虫,所以点翠借着别人的身体重生也并不稀奇了。”夜淳仪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虽然难以承认,不过却不排除有这种可能,那时候夜淳仪为了这个叫点翠的女子疯狂的时候就让他觉得疑惑。   因为毕竟这十多年来,他的心中都是另一个女人的影子,这么多年的感情,哪里是仅仅出现只有几个月的时间的人就突然代替了的。   现在他这么一说,便真的能解释了。   为什么这个真的小的一个姑娘会知道如何提炼蛊毒解药,还能有那一本秘籍。   因为,原本以前的梦琉璃就对用毒和用蛊有些认知,所以跟在她身旁的江离才会有毒公子之称。   “所以,你们两个谁有可能谁也不用死。”夜淳仪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微微一笑。   “点翠说,等到了时间她的药制好了,你们分别服下,然后再将你身上的新生蛊王从体内取出来,将母蛊给引出来。”夜淳仪说着,转告着点翠让他带到的话。   “不过,那丫头身上的血需要全部换掉。”   “换血?”顾莫阏蹙眉,江离在死前曾经也说过一句,将体内的血放干后蛊虫会随着最后一滴血流出来,可是江离也说过,夜晤歌体内的蛊虫已经在她身体里扎根了,最后一滴血流干的时候,也不一定能将蛊虫给引出来。   “对,换血,你现在的心头血就是在抵抗她体内蛊虫在她体内扎根的欲望,让它渐渐的排斥呢和她的血融合了的血液,到时候再用小蛊王将她体内的蛊虫引出来。”   “不过,这样做的成功率和失败率各占了一半。”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淳仪还是微微迟疑了一番。   百分之五十的机会,总比以前百分之八十的机会活一个好。   “因为她也没有试过,这只是一个古法。”   “以血引蛊!”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知道?”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了一声。   他点了点头,因为那时候在南诏自己被金丝断肠蛊所折磨的时候,夜晤歌也是用这个方法用她的血来引蛊虫。   不过这个法子,苏喑哑以往说对情蛊是无用的。   那么,是不是自己身上的情蛊已经死了,只留下夜晤歌体内的那一个是可以一试的。   想到此,顾莫阏想着,或许还要给苏喑哑去一封信。   “但是这个方法和以血引蛊也不一样,因为毕竟要你们两人都中了情蛊体质不一样,必须要找相同血型的人,同时放干体内的最后一滴血,你要知道体内最后一滴血流干也就证明这个人体内已经没有流动的血液,是死人。”他说。   “所以,在放血的同时,要给你们两人同时输入新鲜的血液。”夜淳仪说着,皱紧了眉头。   要知道,这世界上找两个血型一样的人怎么找,又怎么证明两人的血型合适。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以命换命?”顾莫阏说,就是用同样的两个人的命,换取另一个人的命罢了。   “没错。”夜淳仪回答着。   “那丫头,是夜家的人,流着的是我夜家的血液,因此,与她匹配的血型好找,可是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淳仪迟疑了。   因为,世人都知道顾莫阏是家中独子,没有至亲之人。   “……”听得夜淳仪的这一句话,顾莫阏陷入了沉思。   方才准备给苏喑哑去一封信的念头,此刻一瞬间也忽然被浇灭了。   不能给她写信,也不能让她回来。   等到夜淳仪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府中的仆役这才匆匆的跑了进来。   “何事?”夜淳仪就这么看着那个急匆匆的仆役询问了一声。   “禀……禀告王爷,长公主外门外求见。”那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夜淳仪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一旁的顾莫阏的身上,站起了身来,对着那前来禀告的仆役道了一声。   “让她进来吧!”   仆役领了命令,这才转身快步的朝着门外跑去。   “放心,天无绝人之路,总能找到匹配度一致的血型的,点翠既然这么说了,也就是她有办法了。”夜淳仪说着。就这么伸手拍了拍顾莫阏的肩膀。   顾莫阏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夜淳仪落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声淡淡的道了一声。   “我知道,多谢王爷告知。”他说。   夜淳仪笑着。   “虽然你与本王年龄差距十余年,可是本王与你一见如故,交了你这个朋友。”他说。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莫阏也很高兴,能与王爷相识。”他从不轻易与人交心,可是眼前的夜淳仪算是一个例外吧!   顾莫阏想着,自己和夜淳仪第一次联手那一次,似乎是在尹堃的那件事情上。   从夜淳仪那年七夕踏入这韩城的土地开始,本来夜淳仪应该是太傅的坐上宾的,不过到了最后自己却和夜淳仪搭上了线。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那丫头,肯定是来找你的。”夜淳仪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索性你戴了面具,今日放了一碗血,脸上的虚弱被遮去了大半。”他说。   “若是不想她看出来,还是先行离去,那丫头那里我来处理。”夜淳仪说着,是知道顾莫阏还不想将这件事情告诉夜晤歌,应该是害怕她担忧。   “不用了,就说蛊毒发作便可。”顾莫阏回绝了这么一句。   “那好吧!”夜淳仪没有多说些什么。   已经从门口,看到了那不远处仆役引着的夜晤歌的身影。 第302章 生同衾,死同穴   顾莫阏的视线就这么远远的落在了夜晤歌的身上,瞧见她的步子迈的很快,应该是在赶着来的。   大概是知道了夜谌霖的死讯,前来找他确认一件事情而已。   此刻,仆役已经领着夜晤歌跨进了大厅的门槛。   “王爷,长公主请到了。”那仆役就这么恭谨的道了一声,夜淳仪扬了扬手示意那仆役退下。   那仆役看了首饰就这么顺从的退了下去。   夜晤歌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淳仪欠了一安,唤了一声八王叔,夜淳仪微微笑着摆了摆手,轻轻一笑。   “不用如此客气,过来坐吧!是许久不见你这丫头了。”夜淳仪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抬起头点了点头道着。   “是早该来向王叔请安的,只是这段日子一直被这带病的身子拖累着,所以便没有前来打扰。”   “既然身子不好,就好好在家里待着,乱跑什么,还怕我把莫阏留在王府不放他回了不成。”夜淳仪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王叔玩笑了。”夜晤歌微微笑着,想着今日自己确实是唐突了,只是想要确定一件事情。   “方才本王赢了莫阏,凑巧你这丫头又来了,陪本王对弈一局如何?让本王看看你的棋艺有没有长进。”夜淳仪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这才瞧着顾莫阏和夜淳仪的身后的棋盘,方才两人应该是在下棋。   “丞相输了?”夜晤歌转身,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淳仪询问了一声。   夜淳仪笑着点了点头,夜晤歌的视线这才转身看着一旁的顾莫阏。   “这也不奇怪,八王叔的棋艺本来就精湛,丞相嘛!”她喃喃着,微微笑着,视线就这么落到了顾莫阏的身上微微一笑。   “丞相嘛!应该就还是老样子了,论心思缜密,心机手段应该不错,棋艺的话,哈……应该就是那样子了。”夜晤歌说着,就这么微微笑着,这一句话倒是让一旁的顾莫阏划开了唇,有些无奈的叹气笑着。   “本相什么时候棋艺这么差了?”顾莫阏也不恼,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笑着。   想来,今日自己的心情不错,一是因为方才夜淳仪告知了自己有办法让两人都活着,二是因为夜谌霖死了,三便是因为因为此刻的夜晤歌。   “因为输了。”夜晤歌只是微笑着道着这么四个字,还真的让顾莫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夜淳仪在一旁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和夜晤歌,微笑着摇了摇头:“你二人,还真是登对。”他道。   夜晤歌就这么走了过去,将棋盘上的棋子的颜色,分开各自的捡到了各自的面前,对着紧跟着过来的夜淳仪微笑着道了一声。   “王叔,你先。”她道着。   夜淳仪这才捻起了手中的黑子落了下去,两人一前一后的落着棋子。   便听见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   “今日,怎么没有见着皇叔保护的好好的皇婶。”她抬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询问了一声。   “既然你说是好好保护着的,自然是好好保护着的,她这个人怕生。”夜淳仪笑了笑,落下一子轻巧的回答了一声。   “原是这样。”夜晤歌轻声一笑,没有了回答。   两人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这棋盘上的状况依旧还是棋逢对手,两人持平没有一个是占得上风,也没有一个是落得下风的。   “不错,棋艺确实有长进啊!”夜淳仪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瞧着她走的每一步棋,都是步步紧逼,不过自己也没有让她讨得一丁点儿的便宜,守的很好。   “王叔的棋艺精湛,不进步怎么行。”夜晤歌就这么笑着,视线落在夜淳仪的身上。   夜淳仪摇头笑着,又落下了一子。   “丫头口气还是和以前一样大。”   棋盘上过的缠斗互不相让,顾莫阏就这么在一旁瞧着,到最后还真的就是夜晤歌的一颗棋子落下,就赢了那一子。   这盘棋还真的就是一盘大棋,让人看得是酣畅淋漓。   到了最后夜淳仪瞧着棋盘上的情况,不由得站起身来,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一声。   “丫头棋艺果然长进了不少。”   “还得多亏王叔以往送的那些书籍。”夜晤歌微笑着回答着。   夜淳仪这才想起了,那一次他在离开韩城的时候,差人送了夜晤歌一些书籍,里面似乎有着一些棋谱。   “呵……”夜淳仪笑着。   “既然你们都在,留下来吃顿便饭怎样?”   “倒是把正事给忘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今日怕是吃不了了,改日晤歌一定登门赔罪,因为我还有些事情要和丞相谈谈。”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婉言的谢绝了。   夜淳仪也并没有强留,只是点了点头,道了一声:“那好吧!”说完,这才转身,朝着另一旁的顾莫阏道着。   “就不留你们了。”他说,这才出了大厅的门。   夜晤歌就这么伸手,一把将顾莫阏的手给握住,朝着门外走去。   顾莫阏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夜晤歌拉着她的手上,唇角多了抹笑痕。   外面下着雪,寒风冽冽,夜晤歌的手有些冰凉,顾莫阏瞧着她只是着了一件没有多厚的披风,此刻在院子里走着,落下的雪就这么落在了上面。、   看上去,确实是穿的有些单薄了。   “出门这么急吗?”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在身后响了起来,看着夜晤歌道着。   夜晤歌听着他的声音微微有些疑惑,停下步子转首看着他的双眼就这么落在自己的身上,回答着。   “是有些急,你知道五哥暴毙了吗?”   “我的人做的。”顾莫阏想也没有想干脆的回答着。   “是你杀的?”因为顾莫阏的这一句话,让夜晤歌微微的有些震惊,就这么不确定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再一次的询问了声。   顾莫阏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一直以来就在部署了,我告诉过你的,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所以,他是真的死了,而不是什么阴谋?”夜晤歌看着他,不确定的再一次的探究的询问着。   “没错。”顾莫阏点头,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他有个阴谋,只是我下手比他快!”他说。   “中了他的一次道,总不能连续的让他算计,所以,我先下手为强了。”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像往常一样成竹在胸的口吻,和语气,想来夜谌霖的这件事情是真的死了无疑了。   听得顾莫阏的这一句话,夜晤歌的心中微微的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因为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像夜谌霖这样的人,突然暴毙哪里有这种可能,怕是又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阴谋,可是因为眼前的顾莫阏的这一番话,她深信无疑了。   因为她知道顾莫阏的手段,也一直知道像顾莫阏这样的性格,迟早是要将夜谌霖给除掉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又或者说,是因为她最近被蛊毒折磨着,都忘记了,其实顾莫阏这个人若是要在这世上找个对手的话,怕是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而他体内的蛊毒,也是因为对自己没有防备,才让夜谌霖逮了空子了。   现在夜谌霖死了,她也放心,只是还挺失望的,因为毕竟自己曾经说过要自己来动手,到后来还是这个男人帮她清楚了障碍。   “顾莫阏!”忽然,她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唤了一声。   “雪大。”顾莫阏嗯了一声,就这么伸手指了指这落着大雪的天气道了一声。   “就是死,我也要和你死一块儿,到时候不能推开我;生同衾,死同穴。”夜晤歌道着,视线就这么注视着眼前的顾莫阏说完了这么一句话。   这一句话,还真的让眼前的顾莫阏给怔住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该有的反应。   雪,依旧下着,落在两人的身上,头上,装点了点点白色的雪花,可是却没有人挪动一步。   不远处的阁楼上,男人和女人的视线就这么瞧着大雪中的两人,微微的笑着。   “年轻真好!”夜淳仪笑着,视线就这么落在顾莫阏和夜晤歌的身上。   点翠侧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咧开唇,也笑了。   她感谢老天爷给了自己一次机会,再一次的遇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和他在一起,这一辈子,她会用尽自己的一生来补偿这个被自己亏欠着的男人。   “阿嚏……”夜晤歌想起了一起喷嚏,这才打破了方才那深情的对视。   顾莫阏第一时间伸手了手,就这么一把将夜晤歌抱在了自己的怀中,他的怀抱很温暖,就这么一拉抖落了夜晤歌肩上的白雪,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这么冷的天,出门的时候也不多穿一件。”他说着,有些宠溺的斥责味道在里面,就这么抱着夜晤歌朝着这瑞亲王府的大门外走去。   门外,候在那里的车夫和简月,在瞧见顾莫阏就这么抱着夜晤歌出来的时候,纷纷都将视线投到了两人的身上。   简月是担忧的,就这么快步的迎了上去:“丞相,少主没事吧!”她说着,语中是极为的担忧,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了一声。   “她许是着凉了,回府让人熬碗姜汤。”说着,才将夜晤歌给抱上了马车,然后,自个儿也坐了进去。   简月就这么瞧着顾莫阏和夜晤歌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么,老实的坐到了车头,驾着马车。   宽敞的马车里,两人就这么对坐着,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顾莫阏的身上。   “我方才可不是开玩笑。”她说着,这么一句,素来干脆利落的语调,此刻却突然的有些温吞。   顾莫阏瞧着她点了点头。   “你我都不会死。”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今日王爷告诉我一件事情,你我有救。”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连苏姑娘都解不了的蛊毒,八王叔有办法?”夜晤歌有些困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瞧着她,深吸了口气:“五成的机会,总比一成都没有强不是吗?”   “哪怕只有一成的机会,我也会试,顾莫阏,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是不是?”夜晤歌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道着这么一句话,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说这么一句话,因为她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对这个男人无法抗拒了。   无时无刻,都想要和他在一起。   顾莫阏看着她,看着这样的夜晤歌,这样的夜晤歌这个眼神像极了,那一次他们从南诏回来时候的眼神,那样的温柔迷离让他略微的看得有些吃了。   他俯身,伸手,指尖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晤歌的脸上,轻轻地点了点头,嗯了医生给。   听得顾莫阏的这一声嗯,夜晤歌咧嘴笑了。   他的手依旧落在夜晤歌的脸上,只是夜晤歌忽然的站起了身来,朝着顾莫阏坐着的方向做了过去,就这么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她就这么轻声的道着,敞开了心结,便将自己的心事吐露给了眼前的男人。   “直到,我遇到了你,你知道吗?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就是我的希望之光。”夜晤歌说着,想起了自己当时在那口井底的孤苦无助,是因为那投射下来的一丝银色的光亮,给了她生的希望。   也是他一把将她从井里给拽了出来,她永远记得。   拿到面具下的希望之光。   “九岁那年,我庆幸自己遇见了你,在我濒临死亡的时候,将我救了出来。”说着,她咧着嘴,想起了当年的情景。   顾莫阏的意识也忽然的回到了当年,当年正是因为她眼底的那一份倔强与求生的意志,让他没有丢下他,管了这件闲事,救下了这个女孩儿。   “在南诏的时候,也是你,孤身一人来救我,免我被火烧之刑,那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总是你。”她笑,就这么从顾莫阏的肩上挪开了头,看着他覆着面具的脸。   “或许,这就是缘分,我和你的缘分。”   顾莫阏就这么瞧着她,瞧着她眼中的光亮,瞧着她唇角的笑,就这么伸手握住了夜晤歌的手。 第303章 防不胜防,出手为上   奇妙的缘分,这让夜晤歌庆幸自己遇到的是顾莫阏。   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是靠在这个男人的肩上哭着,在她被蛊毒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时候,也是这个男人陪着她一起痛。   正在夜晤歌情到深处的时候,忽然额上冒起了涔涔冷汗,心房处的那一颗星就这么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她的呼吸忽然一下子变得有些浑浊起来,就这么咬紧了自己的唇,那原本是放在一旁的手,此刻却想着要使劲儿的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意志才忍住了自己的手这么落到顾莫阏的脖子上。   显然,顾莫阏也注意到了眼前的夜晤歌的变化,就这么伸手一把拽住了夜晤歌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在她的心口点了穴,索性自己的怀中还有着今日提炼出来的药,就这么倒出来了几颗给夜晤歌服下。   眼见着夜晤歌的脸色渐渐的好转,顾莫阏才放下了心来。   怀中的女子,被体内蛊毒的折磨的昏了过去,顾莫阏的指尖就这么轻轻地落在女子的脸颊之上,眼中满是联系,就这么道着一句。   “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一辈子,他顾莫阏也只对一个女子动过情,便是眼前的夜晤歌,所以,既然起了要保护着他一辈子的心思,便就要做到。   就这么将怀中的女子,紧搂在怀中他道着。   回到长公主府的时候,顾莫阏是抱着夜晤歌进的长公主府,这日子不能再耽搁了,他想着,是该找个日子了。   ——   夜谌霖的死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风波的,当远在齐地的夜谌旻得知了夜谌霖的死讯的时候,他怔住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传达消息的暗卫再一次的确认着。   “你方才说什么?”   “回王爷,秦王殿下薨了。”那人将方才想要说的话,又这么说了一次。   夜谌旻的眸中隐约的含了那么一丝的不可置信,就这么皱紧了眉头。   在和夜谌霖通上一封信的时候还没有多久,此刻却传来了他的死讯。   “怎么死的?”他询问着,声音轻飘飘的,依旧是还没有从夜谌霖的死讯中回过神来。   “直说是疾病突然暴毙,至于到底是什么病便不得而知。”那侍卫道着。   “皇上已经先一步的派了人随着秦王妃会秦地料理秦王的后事了。”   “所以,这突然暴毙也是皇上说的?”   夜谌旻的眸中微微的闪过了一丝警惕,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暗卫询问着。   “是,皇榜上张贴的。”那暗卫回答着。   “我知道了,先下去吧!”夜谌旻道着,这才对着眼前的暗卫挥了挥手。   暗卫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夜谌旻一人,他握紧了拳头,就这么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和夜谌霖之间的通信,他的那个五哥,正值青年又怎么会得什么不治之症的恶疾,而且还死的如此突然,想都不用想,大概率已经猜到了百分之八十,是顾莫阏和夜谌北搞的鬼。   他想着,既然夜谌北和顾莫阏两个人已经给握手言和了,自然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他的那个五哥心机如此的深沉,又有几个人斗得过,除了顾莫阏。   明目张胆的除去,自然是会影响夜谌北在整个大梁的心中的印象,可是他有想要那个皇位做的安稳,自然就只能选择偷偷摸摸了。、   先是以太子死亡皇后卧病在床的理由,将夜谌霖的妻子叫到了韩城,握着人质在手好加以威胁,现在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才这么暗地里选择了这样的解决了夜谌霖。   夜谌旻想着,不由得垂在身侧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夜谌霖死了,自己自然也是留不得的,充其量夜谌霖是先皇后的嫡出,又功绩卓越心机深沉,是皇位的巨大威胁者;可是自己,自从贺家栽了以后,自己便有了叛国的嫌疑,若不是自己急中生智拉下了尊严写了那么一封表忠心的信,怕是自己此刻也已经死了。   顾莫阏这个人不能小瞧,现在夜谌北也跟顾莫阏站在了一起,总归是要对付自己的。   他想着,自己或许是该先下手为强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夜谌旻的脸色忽然变得阴郁了起来,就这么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候着自己的贴身侍卫,在瞧见夜谌旻打开门的时候唤了王爷二字。   夜谌旻转身,就这么看着他最后道了一句。   “给暗处的人传给话,本王有事要和溧阳王商议。”他说。   那护卫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快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夜谌旻抬头,就这么瞧着一片白茫茫的下着大雪的天气,微微的长叹了口气。   “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夜谌旻悠悠的长叹了口气,深吸了口气道着,想来,已经是暗自的下定了决心了。   ——   夜谌霖离世其实夜谌北还是处于震惊的,第一时间派了人到秦地去吊唁,明面上说是吊唁,可是实际上也只是找人去确定是否真的是夜谌霖。   到后来,自己的人果真确定了是夜谌霖的时候,夜谌北在惋惜的同时的确也松了口气。   因为救在夜谌霖还没有死的不久前,他得到了一个消息,就是夜谌霖不知道何时早已经和夜谌北走到了一起。   要知道夜谌旻可是和陈国溧阳王有着关系的,跟夜谌旻搭上关系,也就是说了夜谌霖也有反叛之心。   因而,夜谌霖如今死了对他来说无疑算是一件好事情。   夜谌北不由得在心底轻笑了一声,虽然自己和他们并不是一母所出的亲兄弟,可是却依旧还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可是偏偏此刻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死了,自己还真的就这么松了口气。   有时候,他觉得人真的挺可悲的,特别是像自己这样坐在这天子之位上的人,因为只要坐上了这个位置,什么骨肉亲情都已经没有了,有的只有小心翼翼的处处提防与算计。   可是,如果自己不这样处处提防与算计的话,指不定自己哪时候也就真的死了,总而言之太子的死对夜谌北的打击还是挺大的,就这么一件事情让他对这周遭的人都存了疑。   即便顾莫阏也有嫌疑,可是自己现在除了仰仗他,别无他法,至少他知道一件事情,顾莫阏对自己的皇位不感兴趣,只要有这么一个认知也就够了。   “陛下,这秦王殿下突然暴毙,照例这爵位是要落在其子嗣的身上的,可是这小王爷还不满一岁,而且前阵子刚得了天花,虽然好了却身体虚弱,秦王妃一介女流自是治理不了秦地的,臣想……”朝堂上,有大臣进谏。   “五弟年少有为,突然暴毙留下一双孤儿寡母实属可怜,这秦王的位置理应是由他的子嗣来继承的,只是这孩子还小,倒不如这样,秦王的位置还在宸宁身上,只是治理方面就交给当地官员,朝廷多观望便是,等宸宁长大再坐镇秦地如何?”   面对朝堂上朝臣们的进谏,夜谌北就这么说了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从处理夜谌霖的后事的这件事情,和照顾着这一对孤儿寡母的事情来看,夜谌北的这种处理方式是深得御老太傅的心的。   古来仁君才是,才能深得人心,这一点儿夜谌北做的不错。   虽然,对于夜谌北和顾莫阏夜晤歌握手言的时候,御老太傅那时候还是有些不情愿的。   毕竟,他希望现在的君主是一个有主见的人,可是夜晤歌这个女人他始终是有着偏见的。   毕竟,曾经自己算是看着顾莫阏长大的,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是顾烨所器重的儿子,是自己所器重的世侄,可是到了后来,却因为夜晤歌这么一个女人做了忤逆圣意的事情。   而自己的儿子也是,在还没有遇到夜晤歌之前,自己的儿子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忤逆自己的意思,可是到了后来却还是忤逆了圣意,甚至为了夜晤歌而选择了抗旨。   御老太傅想着,自己或许一辈子都过不去夜晤歌这个女人的坎儿了。   一些繁琐的小事被谏言过后,便就这么下了朝。   御老太傅再一次的到了御书房,这一次没有带朝中大臣,而是就他一人,她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面色依旧是如往常一般的严肃。   “陛下今日在朝堂上的事情,处理的很好,这样在朝中也再一次的立了威信。”御老太傅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只是臣有一事不解,陛下真觉得秦王殿下是暴毙?”御老太傅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夜谌北微微的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到最后深吸口气,认真的道着。   “太傅其实是想说,五弟的死不寻常?”他说。   果然,眼前的御老太傅点了点头:“我听起逆子提过,秦王殿下和齐王殿下暗中往来密切。”   “所以?”夜谌北拧眉。   “所以,老臣想,这秦王殿下的死,或许和陈国有关。”御老太傅道着,一脸的严肃。   这一句话,还真的是让夜谌北微微的吃了一惊,他原想着,或许御老太傅一惊看出来夜谌霖的死,和顾莫阏有着莫大的关系,可是这会儿听得御老太傅的这一席话,他觉得自己或许是多虑了,这太傅根本就没有朝着这方面想。   想着,却听到御老太傅道出了心中的揣测。   “或许是因为这秦王殿下,不相同齐王一起同流合污,因此得罪了他人被灭了口。”   夜谌北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御老太傅的想象力,他一直以为太傅历经四朝应该算是人精了,可是却依旧还是忘了,太傅已然上了年纪,青出于蓝,现在的朝堂斗争,他已然是想不到那么多了。   夜谌北想着,或许正是因为御老太傅不清楚夜谌霖的为人,在自己心中依旧还是想着夜谌霖是那个以往在皇宫中,处处隐忍,聪明睿智且对亲人爱护的人。   夜谌北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吸口气,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微微的咧了咧唇笑着。   “太傅说的也不无道理。”他顺着御老太傅的话,接了下去。   毕竟,他总不能告诉御老太傅,夜谌霖的死和顾莫阏有关吧!更何况,现在自己也算是要靠着顾莫阏帮他除掉那些对皇位有威胁的人,来稳住自己的额地位与性命。   自然,别说现在只是顾莫阏有嫌疑,便是那杀了夜谌霖的人真的是顾莫阏,他也会找一个替死鬼出来蒙混过关,毕竟,自己要护着自己的皇位,就要留着顾莫阏。   “毕竟七弟私自养了陈国的兵和军队。”夜谌北说着。   “那,陛下下一步该怎么做?”御老太傅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这件事情,不宜操之过急,毕竟还牵扯了陈国,丞相说过,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方式,等着他路出马脚,再一网打尽。”夜谌北道着,看着眼前得到御老太傅又微微的有些担忧的神色补充了一句。   “还有陈国那边,丞相应该是派人去了。”夜谌北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说着。   他知道,因为自己父皇的那一件事情和夜晤歌,御老太傅的心中对顾莫阏是存在着偏见的,因此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只因为那时候顾莫阏在自己的面前说过,这夜谌旻的这件事情,他会找人处理,因此,夜谌北想着,他不会坐视不理。   因为夜谌北就算要造反,要杀的第一个人和第二个人也只会是顾莫阏和夜晤歌,因为德妃的事情,夜谌旻早已经对夜晤歌和顾莫阏恨之入骨了。   “太傅,你我就等着丞相的好消息便成。”夜谌北笑着。   御老太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觉得眼前的夜谌北和曾经的夜淳茂有着几分相像。   微微的有了一丝迷惘,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正了正色,轻声的道了一句。   “既是这样,那老臣便先行告诉退了。”   “那,太傅早些回去休息吧!”   在离开御书房的一瞬间,御老太傅觉得自己似乎是真的老了。   对于这些年轻人的心思,是越来越费解了。   或许,这朝堂上已然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第304章 命和女人之间,他选择了夜晤歌   “她的状态很不好。”顾莫阏道着,脸上是难得沉闷的阴郁。   这几日,提炼出来的药似乎并没有像夜淳仪所说的那样让夜晤歌体内的蛊毒适应,反而让他觉得是夜晤歌体内的蛊虫在排斥这丹药了。   而且一次比一次强烈,就像是那药不仅没有对夜晤歌体内的蛊毒没有横制,反而还诱发了夜晤歌体内的蛊毒的嫉妒,再一次的变得放肆,折让顾莫阏眉心紧皱着。   因为夜淳仪曾经告诉过他,若是夜晤歌体内的蛊适应了自己的心头血所制的药后,会消停下来,那时候只要取出自己体内的蛊,将夜晤歌体内的母蛊引出来,换上新鲜的血液,两个人都会相安无事。   可是看着现在这个状况,他自己的心头血已经不能再制药温养夜晤歌体内的蛊毒了,这几日夜晤歌的意识不由得被控制的更加的深了。   这样的局面,第一次让顾莫阏感到手足无措,总是会忆及起那日,夜晤歌对自己所说的那一句话,要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王妃可有其他的办法?”   他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点翠,的确只有一个十六岁的少女的模样,很难想象就这么一个小姑娘,居然体内住着一个三十多岁女人的灵魂,若不是夜淳仪告诉他,若不是在夜晤歌那里知道有关这个女人的事情,怕是自己依旧不会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女子,会是死过一次的人重生的。   这世上真的有重生之说吗?他怔住,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点翠的身上。   点翠听得顾莫阏的这一句话,面露困色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不由得咬住了自己的唇角,她是在为夜晤歌和顾莫阏这一对璧人感到惋惜。   夜晤歌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了,点翠还记得还在前世的时候,她和夜晤歌一起待在那不见天日的冷宫里面,小时候夜晤歌那孩子的身上都有着一股韧劲,她自小聪明,所以在冷宫的时候她提点了夜晤歌很多。   后来,看着夜晤歌从冷宫被带出去,想着这孩子终于熬出了头。   再后来,她得了病,在那个冷宫中便就这么苍凉的死去了。   原以为自己的一辈子就这么完了,可是当自己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躺在一个破落的木门后一身破烂衣衫的小孩子,一时间她甚至不敢置信,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或许是上天怜悯再给了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可是这机会不是随时有的,就像眼前的顾莫阏和夜晤歌。   “没有救了。”她喃喃着,语气无力,因为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或许这都是命,那个丫头是命里注定了的。   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再一次的深吸口气。   “在最后的时间里,你多陪陪她吧!”点翠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苦涩着。   在听到点翠嘴里的那一声没有救了四个字的时候,垂在身侧的手就这么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甚至能看到那泛白的指节骨。   “王爷曾经告诉过我,王妃说过还有一种办法的。”   半晌,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点翠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里面染上了那么一层不可思议。   “你是说愿意为了她死。”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其实,早在顾莫阏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的心头血流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了这个男人是疯的,直到现在顾莫阏说出这么一席话的时候,她甚至有了那么一丝想要劝解。   因为,现在来讲或许夜晤歌一人死,顾莫阏独活,可是若是依照了那个方法,照着夜晤歌现在的状况,连百分之十的几率都没有,或许两个人都会死。   “这个方法太冒险了。”点翠说着,有些躲闪的转过了头。   一开始,因为她觉得顾莫阏体内的血所制成的药,或许能很好的制衡温养住夜晤歌体内的蛊毒,到时候再找两个血型一样的人换掉身上的血便能解除掉;所以才故意的说,只要到时候顾莫阏流出来的心头血,将夜晤歌体内的蛊虫温养住了,便可以将顾莫阏体内的血全部的换到夜晤歌的体内,借着情蛊对顾莫阏体内的蛊的排斥,顺着夜晤歌的血流出体内;只是想要试探顾莫阏对夜晤歌的感情观。   可是现在蛊虫没有被温养   可是现在,夜晤歌已经被蛊虫反噬了,顾莫阏的血依旧没有温养住夜晤歌体内的蛊虫,那么就是说,即便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方法行不通;而那个最古老的铤而走险的法子会行。   “一开始,我是想着,或许她体内的蛊毒是可以横制的,因为毕竟你受住了体内的蛊王和公蛊交配的时候的痛苦,孕育出了小蛊王,那么你的血将她体内的蛊温养好了过后,就可以找个血型相近的人将坏血换掉,可是偏偏她体内的母蛊反噬的太厉害,不仅没有得到温养反而还排斥,如果,她再排斥你的血的话,你们两个就都得死了。”点翠道着,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有些语重心长。   “或许,那就是那丫头的命,躲过了小时候,却还是躲不过现在。”说着,她悠悠的叹了一声。   “我不会让她死。”顾莫阏的话,再一次的响了起来,是那样的坚定。   点翠就这么看着他,一时间错愕。   “你有大好的前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本事,年少有为,现在就死难道不觉得可惜吗?如果救得了那丫头是一回事,可是连百分之十的机会也没有,你也要试吗?”她或许是懂过这种执着,毕竟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她再一次的强调着:“如果你死了,那丫头一个人活在世上,你以为她会活得安宁吗?”   活在世上的,往往是最痛苦的一个,曾经,她就丢下了一个男人守着一座城,就这么一直等了自己十五年,十五年,人生有所少个十五年,这十五年的折磨,睁开眼看见天上的太阳,眼前的光明,可是心中永远是灰暗的。   “你不觉得残忍吗?”她说。   顾莫阏深吸口气,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点翠。   “没有一人是想死的,我自然也是,可是她想要活着,我知道她有多想活着。”顾莫阏道着,想着自己那时候将夜晤歌拉出那口井的时候,她眼中的执着与倔强,那牙龈即便是被勒出了血来,却依旧还是紧紧地咬住了那一条麻绳,这样一个求生意志如此强的人,她是不会甘愿就这么死了的。   即便自己不想死,可是在命和女人之间,他选择了那个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的身上总有股魔力,让他陷了进去,就抽不开身了。   “你……”点翠,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垂在身侧的小手就这么紧紧地握着,她甚至觉得自己此刻说出来的声音都在颤抖。   “没有多少时间了,你有什么要交代的,要做的,就赶紧了吧!否则,到时候百分之十的机会都没有了。”她说,甚至连一刻都没有在这里多留,就这么像冲一样的冲出了大厅。   外面下着鹅绒般的大雪,她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也是一个男人就这么带笑的看着自己,眼中满是温柔的宠溺,即便自己手中的刀就这么落在了他的心房之上,他却甘之如饴。   往事,就这么历历在目,点翠的眼前已经被一片泪雾蒙住,看不清前方的视线,她就这么在大雪中跑着,直到撞到了一堵肉墙。   紧接着就这么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就这么自头顶传了来。   “怎么了?”温柔的嗓音就这么轻轻地自头顶传来,她就这么伸手一把环住眼前的男人的腰,就这么将头紧紧地埋在眼前的男人的怀中,一个劲儿的呢喃的道着对不起,对不起。   那一句有一句的对不起,让眼前的夜淳仪怔了怔,眼中闪烁着一丝痛苦的光亮,就这么伸手紧紧地环住怀中的女子,一个劲儿的安慰着。   “都已经过去了,过去了。”   他说。   可是怀中的女子依旧颤抖着双肩一个劲儿的对不起对不起的道着,这样的点翠让他的心都碎了。   ——   雪很大,顾莫阏就这么走出了瑞亲王府,瞧着一片白茫茫的天,视线缥缈,似乎是在想着些什么。   他第一时间没有回自己的丞相府,而是去了御家。   御老太傅在看到顾莫阏的时候,着实是震惊了一大跳,眯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想要知道他此刻来这太傅府的目的。   便听见,他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唤了一声世伯。   御老太傅瞧着他,深吸口气。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城乡今日来我府上,是所谓何事?”他道,想要探问个究竟。   顾莫阏这样的人,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哪里会主动的上门。   “他不在府上,一大早就出去了。”他说,以为顾莫阏是来找御绝云的。   岂料,眼前的顾莫阏笑了笑,回了一句。   “我此次来,是找世伯的。”他说。   “找我?”这一说,还真的就让眼前的御老太傅微微的吃了一惊,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一时不解。   两人之前在朝堂上算是争锋相对了,自从先帝死后,自己和顾莫阏之间便少有来往,他此番来找自己所为何事啊!   “有些事情,还是想着告诉世伯一声。”顾莫阏道着。   御老太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微微的一丝震惊。   ……   ……   顾莫阏就这么在太傅府一待就是两个时辰,等到御老太傅回过神来的时候,顾莫阏已经走了,他就一直楞在那里,怔住了。   是因为方才顾莫阏对他说的那些话,那个时候的顾莫阏让他看到了曾经给和自己同朝为官的顾烨的影子。   出了太傅府的大门,偏巧就与正回到家的御绝云两个人撞得正着。   “你是从我家出来的?找我?”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一脸的担忧。   “我爹生气没?”知道自己的父亲,自从夜淳茂的那件事情后,对顾莫阏总是没有好脸色,眼见顾莫阏从自己的家里出来,想着肯定是在自己家里碰了钉子了。   岂料眼前的顾莫阏笑了笑道着:“我是来找世伯的,该聊的已经聊完了。”他说。   这一句话,还真让眼前的御绝云吃了一惊。   来太傅府,找他爹。   要知道,自己的爹对顾莫阏可以说是存在着很大的偏见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顾莫阏居然主动来他家,而且两人还聊了天。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爹把你赶出来的?”他又问。   “我自己出来的,太傅很好。”他只是淡淡的回了这么一句。   这让眼前的御绝云,不由得再一次的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在心底想着,今天的他怎么看怎么都不正常。   “你,到底怎么了?身体不好?”御绝云道着,方才他去了一趟长公主府,便看了一眼卧病在床的夜晤歌,看起来面色不是很好。   他在的额时候就咳了一回血,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落下那一口气一样。   想着,御绝云的脸色忽然变得暗沉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莫阏,你老是告诉我,她,是不是没有多少日子了。”御绝云的话就这么响了起来,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着。   脸上已经是难过之色。   顾莫阏深吸口气,瞧着这漫天白雪的天气,对着眼前的御绝云道了一声。   “找间茶楼,慢慢谈吧!”他说,就这么朝着前方走去。   而御绝云就这么跟在了他的身后。   两人在一间茶楼的雅间坐了下来,煮了热茶,分别乘上了一碗。   茶的热气逼走了一些寒冷,御绝云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再一次的开了口。   “还有救吗?”他问。   顾莫阏搁下了手中的茶碗,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了句。   “以后,帮我看着她。”他说。 第305章 一个决定,互诉衷肠,情为何物   顾莫阏搁下了手中的茶碗,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了句。   “以后,帮我看着她。”他说。   御绝云眼角一跳,似乎是被震惊了一般,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就这么苦着脸,想要笑,可是那笑出来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难看,大概是因为方才顾莫阏的那一句话,让他整个人此刻都不好了。   因为顾莫阏方才说那句话的表情像极了在交代遗言。   “你,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奇怪?”御绝云道着,脸色有些复杂,那一只落在眼前的桌面上的右手不由得握得紧了一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不过,眼前的顾莫阏并没有回答此刻御绝云问出来的问题,而是依旧道着自己的话。   “陈国那边我已经吩咐好了,墨染会处理一切,还有朝堂内外的一些事情,我也已经一一的处理好了,今日我和世伯聊了许多,我会像皇上举荐你恢复以往的御教之职,还有……”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顾莫阏的话,就这么被御绝云打断了,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眼神复杂。   总觉得顾莫阏今天说完这么一番话就是遗言。   他和顾莫阏一起长大,是了解顾莫阏这个人的,这个人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眼神,还有方才的那一席话,他认识的顾莫阏是一辈子都不会说这些话的,此刻眼前的顾莫阏,有那么一瞬间,让他整个都感到陌生。   “说的话奇奇怪怪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他问,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色一亮,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顾莫阏的身上。   “胡闹,以往你用自己的心头血制药就已经是疯了,难道现在你真的还是想要用自己的命来换她的命不成。”他说,就这么狠狠地一掌拍在了桌上。   大概是用了内力的缘故,原本好好的桌子,被他这么一排后,就这么裂了开来,坏了。   桌上的茶碗就这么随着那坏掉的桌子,啪啪的掉落到了地上。、   门外的小二许是听到了动静,就这么匆匆忙忙的上了楼,瞧见的便是眼前的两个男人依旧是如方才一样的坐着,只是那桌子已经碎了,茶碗也已经打了。   看着远去的架势,特别是御绝云的脸色,就这么不管落在谁的眼中,都觉得不远处的两个男人快要打起来了一样。   “两位……”他的声音颤巍巍的,就这么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出去!”御绝云的视线就这么顺着望了过去,说话的同时还丢了一锭金子过去,那金子就这么一下子丢到了那个小二的跟前,那小二瞧着眼前的状况,又看了看自个儿面前的那一锭金子,又看了看眼前的那个架势。   到最后还是选择了保命要紧,埋下身子就这么将那一锭黄金给捡了起来,选择了圆润的离开。   此刻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了顾莫阏和御绝云两个人,御绝云深吸了几口气,尽量想要使自己烦躁的性子收敛一下。   到最后站起了身来,就这么双手叉腰,就这么不住的围着顾莫阏的位置转了几个圈,这才平复了自己此刻的心境,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他还是问着这么一句话。   不过这一次,眼前的顾莫阏倒是想要回答他的话了。   就这么抬起了头,那双深邃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淡淡的道了一句。   “我要救她!”   “救她你就得死,而且还不一定能救活她,到时候两个都活不了,岂不是得不偿失。”御绝云说,眼中多了抹厉色,那一张脸已经近似扭曲了,是因为顾莫阏此刻所下的那一个决定。   “万一救活了呢!”   “那你还是得死。”御绝云就这么站在顾莫阏的面前,很想伸手就这么一圈落在顾莫阏的脸上打醒他,可是最终握紧的拳头还是这么垂了下来。   到最后,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且感伤,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莫阏,你从来都是一个冷静的人,这或许是命,她救不了了,你清醒一点;你们顾家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难道你想要的你们顾家决后吗?这是不孝。”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虽然,他也不希望夜晤歌就这么死去,可是眼前的顾莫阏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他哪里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呢!   他做不到,更何况,若是夜晤歌知道顾莫阏想要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她也不会答应的。   “我没有征求你的一件,只是告诉你,帮我照顾好她。”   “你自己的女人自己照顾,我没有时间。”他说着,就这么瞪着眼前的顾莫阏。   “你是不是疯了。”他说。   顾莫阏没有再开口,御绝云的视线就这么落在顾莫阏的身上,时间恍若就此静止了一般。   外面的寒风依旧凛冽的刮着,屋子里能听见暖炉里的炉火燃烧的声音。   到最后,顾莫阏就这么站起了身来,道了一句。   “我很清醒。”   就只是淡淡的留下了这四个字后,转身朝着门外走了出去,就只留下了御绝云一个人站在那里。   “他真的疯了。”他就这么喃喃着,看着那空空如也的门口,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   他跟顾莫阏从小一起长大,要知道只要是顾莫阏决定了的事情,便很难挽回,所以,即便他在怎样过的失控与烦躁也改变不了顾莫阏决定的事实。   他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空空如也的门口,深吸口气冷声一笑。   等到顾莫阏回到丞相府的时候,管家便这么急匆匆的迎了上来,将今日长公主府发生的一切告诉了顾莫阏。   “长公主今日,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从病床上起来,还……还……”管家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有些吞吐。   “还什么?”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吞吐的管家追问了一声。   管家犹豫了片刻,这才看着眼前的管家询问了一声。   管家怔了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顾莫阏,将今日长公主发生的一切告诉了眼前的顾莫阏,到最后甚至冷汗直冒,只因为今日发了狂的夜晤歌的确是吓了他一大跳。   这么些年来,他哪里见到过这样的夜晤歌啊!   也就是现在,她深吸口气,想起今日那两个长公主府的仆役的死状,到现在还瑟瑟发抖。   “还杀了两个婢子。”管家面色为难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两个仆役怔了怔道着。   “杀了两个婢子?”顾莫阏的面色有些难看,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管家。   管家点了点头,便瞧着顾莫阏已经掀起了自己的衣角朝着隔壁长公主府走去。   管家瞧着顾莫阏匆匆而去的背影,皱紧了眉头,快步的跟了上去。   等到顾莫阏到了隔壁长公主府的时候,瞧见这一府中的人都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不敢出声。   顾莫阏快步的朝着夜晤歌的屋子走去,卧室外面檀香和简月正坐在一旁的台阶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两人的脸色都很是难看。   大概是顾莫阏匆匆个的脚步声惊扰了两人,简月抬头瞧见的就是顾莫阏朝着此处而来的身影,立马站起了身来,而眼前的檀香看着简月站起了身来,也瞧着眼前的顾莫阏。   “丞相。”她唤了一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   “今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两人询问了一声。   檀香怔了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顾莫阏,也是一脸无助的回答着今日的话。   今日一早主子的身体本来是很差的,还咳了几回血,丞相的药给主子服下了似乎也没有什么效果了,然后御公子就来了,进去看了主子一眼,待了一会儿便走了。   “一切似乎都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奇怪的现象,可是就在我出院子去吩咐婢子给主子准备饭菜的时候,一回来就瞧见床上的主子不见了,我急的四处找寻,最后却在后院看见了不知道在哪里拿了一把剑的主子,还有两个倒在血泊里的婢子,而主子的身上全是血,当主子的剑要落在我的身上的时候,简月姐回来了,后来,主子昏倒了。”   檀香,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的讲给了眼前的顾莫阏,顾莫阏就这么听得眼前的檀香说着这些话,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我进去看看!”他说,就这么迈着步子朝着屋子里走了去。   简月和檀香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进了屋子的背影,微微的怔了怔,握紧了拳头。   “简月姐,你说主子还能好吗?”她道着,语中略微的有些苦涩。   简月怔了怔,视线依旧落在那扇卧室的大门上。   “我相信丞相,一定有办法救主子的。”简月道着,她一直是坚信顾莫阏不会让夜晤歌出事的。   可是,连神医传人苏喑哑都没有办法解的蛊,顾莫阏真的饿有办法吗》何况,顾莫阏的身上也带着蛊毒。   想到此,简月的脸色再一次的变得暗沉起来,握紧了拳头。   再一次的喃喃的道着。   “一定会有办法的。”她说。   屋子里有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应该是夜晤歌长期服药的缘故。   顾莫阏的眉心依旧紧紧地蹙在了一起,快步的朝着床边走了过去。   就这么看着床上的女子,她的脸色已经不再是毫无血色得到苍白,甚至比苍白更加可怕的,是她的脸色带着一丝青紫。   就这么皱紧了眉头,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伸手,就这么落在了顾莫阏那有些青紫的脸上,深吸口气。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永远不会。”顾莫阏道着,就这么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原本昏睡中的人儿,微微的睁开了眼,那双眼睛依旧是亮亮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虚弱的嗓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你没事,真好。”就这么五个字,让顾莫阏怔住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道着,就这么低下头,在夜晤歌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上了一吻。   就在顾莫阏挪开了自己的身子的时候,夜晤歌忽然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咧唇笑了笑。   “现在我肯定很丑,你还下得去嘴。”这句话有着一丝玩笑在里面,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笑着,伸手,就这么揭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那张俊逸的脸就这么落在了夜晤歌的面前,便又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响了其起来。   “知道你好看,也不用这么自恋吧!我现在这么丑,你在我的面前露出这么好看的脸,是想要招惹仇恨吗?”他说,沙哑的声音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轻声的道着。   “我这个人,可是很小气的,小心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对你施以报复。”她说着。   顾莫阏咧开了唇,就这么看着他,伸手握住了夜晤歌有些冰凉的手。   “那你就要快快好起来。”他说。   就是这么一句快快好起来一句话,让夜晤歌皱紧了眉头,就这么拧眉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脸上略微的有些苦涩。   “我,还能好起来吗?”她道着,连自己也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现在,她已经觉得自己的这一副躯壳也仅仅只是一副躯壳了,连自己的意识都自己左右不了了。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将她的手就这么拉了过来,凑到了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吻着。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对我有信心,嗯……”他说,那双管深邃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她其实自己的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日子所剩不多了,可是眼前的男人太过温柔的语调,忽然让她有了那么一个信念,一个不想死,不想折服于这样的命运的意念。   她咬唇,就这么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我不会死,我会活着,好好活着。”她说着,就这么回握住了眼前的顾莫阏的手,坚定的眼神就这么重重的点了点头。   顾莫阏俯下身子,那双温热的唇,就这么落在了夜晤歌的唇上,温柔且深情。   朦胧间,夜晤歌似乎听到了顾莫阏的话。   他说。   “一定要好好活着。” 第306章 朝堂之上,谁是霸主   “他一定是疯了,他绝对是疯了。”御绝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一声比一声激动,就这么在眼前的瑞亲王的面前徘徊着,今日,他是跟着顾莫阏一起来的,顾莫阏随着点翠去了后院到现在还没有出来,而他则就这么和夜淳仪待在前厅,不住的来回踱着步子,皱紧了眉头。   在夜淳仪的面前念叨着这么一句话,不断的重复着。   夜淳仪倒是被眼前的御绝云的话,弄得有些头疼,以往他总是听说过御绝云,年少有为,更是宫中的御教,皇子的师父,太傅的儿子,想着御老太傅这么严肃的人,教导出来的儿子,想必也是严肃的紧的。   可是今日一看,却与自己想象的是孑然相反的两个人,这眼前咋咋呼呼的男人,果真就是这天下第一剑客?御老太傅的儿子,宫中曾经的御教?   他是怎么看,都怎么将眼前的御绝云,将这些挂上钩。   就这么蹙紧了眉头,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你与我无权帮他做决定啊!”夜淳仪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公子,据我所知,你似乎也对我那个侄女儿心有所属,可是今日看来,我看你紧张这顾丞相的情况,甚至比担忧我那个侄女儿更加甚了。”夜淳仪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片刻的怔愣,一时间居然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   御绝云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正了正色,此刻的自己难得的严肃。   “王爷,在下对长公主曾经确实倾心过,可是到了最后,我知道自己在她的心中占不了一席之地的,御某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会纠结于过去,可是莫阏他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不能看着他做傻事,我想就算是长公主知道莫阏会这样,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这个人就是疯了。”   “为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夜淳仪悠悠的道着,这一句话,他感触颇深。   这也是他在听到顾莫阏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没有震惊而是露出了一丝苦笑,想着自己当年也是这么傻,那时候自己所爱的人想要自己的性命,他还真的就蠢的将自己的性命双手奉上。   到最后还一个人,就这么死心塌地的在平城一等就是十五年。   “我们也只能尊重他的决定。”夜淳仪说着,深吸口气闭上了眼。   那天御绝云跟着顾莫阏从瑞亲王府出来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视线一直落在了顾莫阏的背影之上。   果不其然,在第二日,顾莫阏和瑞亲王夜淳仪双双的上了朝,整个朝堂的气氛显得更加的严肃,顾莫阏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和顾莫阏。   还有,便是曾经抗旨,阔别朝堂的青年才俊,御教御绝云。   朝堂内的官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都纷纷的在心底疑惑着,今日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不该出现在朝堂上的人全部都出现了。   而且,今日太傅的眼中还没有厉色,这看情况是和好了。   百官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出声,只得低着头。   说实话,不止百官们此刻心底疑惑不已,就连此刻坐在那龙座上的男人也一样。   此刻,也是愣在当下不知道眼前的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朝堂上是几个意思。   “咳……”于是乎,在龙坐上的男人,就这么轻声的咳嗽了一声,一旁的常喜是一个看得眼色的,就这么上前一步道了一声。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此刻,朝堂上的顾莫阏这才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事禀奏。”他道着。   夜谌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丞相有何要事啊!”   “陛下刚刚登基,朝廷正是需要用人之际,臣想向陛下引荐一位贤才。”顾莫阏说着,就这么看着径自的道勒一席话。   “臣认为,这御家公子是国之栋梁,曾经更是宫中御教,现在御老太傅年事已高是需要人来承接这太傅之位的。”顾莫阏道着,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皆纷纷的抬起了头,显然是因为顾莫阏的这一句话被震惊了。   这谁人都知道,这御家公子曾经可是因为抗旨不遵,被先皇给张贴了皇榜,驱逐出了御家族谱的人,虽然新帝登基,看着御老太傅年时已高,便将御绝云给恢复了族谱,怎么着御老太傅也是四朝的股肱之臣,自然不能让御家绝后的。   可是这御教之位都已经罢免了,更何况是太傅之位,要知道这太傅是朝廷辅臣也就是与丞相一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御绝云何德何能能担此重任。   百官们心中有疑惑啊!可是却依旧还是惧怕了眼前的这个阵仗,因为当歌顾莫阏说出这么一席话的时候,连站在旁边的御老太傅都没有开口。   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已经是默认了啊!   眼前站着谁?   九道免死金牌加身的瑞亲王,曾经差一点成为了王座上的男人。   还有谁?顾莫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整个朝臣都忌惮的男人。   再有就是御老太傅,在朝中举足轻重,先皇的恩师,四朝重臣。   这三个人都没有说一个不字,他们这些人哪里还能说什么。   朝中一片寂静。   就只见坐在龙坐上的男人眉心紧紧地皱着,甚至连那搁在身畔的双手便已经紧紧地握着了。   让夜谌北都震惊的是因为,一旁的御老太傅就这么站在一旁,可是却开口说一句话,那表示什么,表示他和顾莫阏站在了一条线上。   这让夜谌北不免想起了前些日子,这御老太傅还和顾莫阏井水不犯河水的,可是到了现在,好像两人已经达成了共识一般,有那么一瞬间夜谌北觉得自己当得这个皇帝很是窝囊。   “太傅,你怎么看。”到最后,他强忍住心中的怒气,就这么将视线落到了一旁的御老太傅的身上询问出声。   众人的视线,随着夜谌北的这一问,皆纷纷的落到了一旁的御老太傅的身上,便瞧见御老太傅伸手行了一礼,就这么上前两步,转身视线落在了一旁的御绝云的身上。   “臣年事已高,是该卸下重担了。”他说。   在场的官员在听到御老太傅这么一说,纷纷的屏住了呼吸,太傅的这一句话很显然是遂了顾莫阏的意了。   “不过……”就在此刻,御老太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时候,众百官纷纷抬起了头,皆将视线投到了眼前的御老太傅的身上,个个都紧提着一颗心,这老太傅还有话要说啊!   “不过,老臣这儿子,终归是年少轻狂,辅臣的位置交给他未免太过的随意。”   “所以本王觉得,仅恢复御家公子以往的职位便可。”此刻,一直站在一旁的夜淳仪已经开了口了。   百官们纷纷的伸手,就这么抹了抹自己额前的冷汗,动作如此的一致,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御绝云的身上。   在夜淳仪的话刚说完的同时,他便已经跪地谢恩了。   一声谢主隆恩,让眼前的夜谌北连开口反对的话都没有,就已经这么定了。   “那,御教以后就好好辅佐朕治理天下。”憋屈的皇上夜谌北就这么淡淡的说了一句。   御绝云道了一声臣遵旨,这才退到了一旁。   此刻,御老太傅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老臣年事已高,希望陛下能够体谅准许老臣告老,退出朝堂,辅佐之事,有犬子与丞相和朝中重臣,老臣相信,他们定然能让整个梁国的天下,繁荣安定。”   “太傅是该安享晚年了,闲暇下来的时候,可以来本王府上和本王品茶下棋,消磨日子。”夜淳仪的话又响了起来。   御老太傅和夜淳仪已然将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夜谌北纵然不愿,却也要道一声准。   直到下朝,夜谌北就这么被常喜搀扶着出了大殿,而百官们皆纷纷的低着头退了出去。   御老太傅就这么走到了顾莫阏的面前,淡淡的道了一声。   “老夫做到了对你的承诺,希望你也做到对老夫的承诺,不要让你爹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好好辅佐皇上治理梁国。”御老太傅道着。   顾莫阏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御老太傅的身上,点了点头。   御老太傅这才转身,又言辞俱历的对着眼前的儿子道了一句。   “既然官复原职,就要遵守自己官场的规矩,平日里你怎么乱来我不管,身在官场就要做好做臣子的本分,好好的辅佐皇上。”   “知道了父亲。”御绝云这才对着眼前的御老太傅道了一声。   御老太傅看着眼前的儿子,这才转身离开了朝堂。   “哎!这件事情算是了了,不过你还有件棘手的事情,时日无多了。”夜淳仪叹了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轻声道了一句。   顾莫阏轻声一笑:“王爷请放心,那件事情我已经找人去处理了,只是时间的问题。”   御绝云依旧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没有说一句话。   夜淳仪笑了笑,伸手就这么拍了拍顾莫阏的肩膀,只是笑着,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转身,这才出了这朝堂。   御绝云的视线,依旧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顾莫阏的身上,到最后怔了怔。   “随你喜欢吧!”他只是淡淡的落下了这么一句,也走了。   这偌大的朝堂上,便只剩下了顾莫阏一个人,他轻笑了一声,这才也走了出去。   ——   夜晤歌这几日的状态一直很不好,简月和檀香每日都是愁眉紧锁的。   想着,或许拖不了多少日子了,便给泸川去了一封信。   简月想着,在夜晤歌最后的日子里放心不下的一定是夜谌言。   顾莫阏这几日好像都很忙个,每日早出晚归的,可是每日晚上依旧会到夜晤歌的房中看着她。   她的精神越来越不好,那蛊虫已经开始作祟了。   顾莫阏看着这样的夜晤歌眉心紧拧成了一团。   “再等我几日,我一定治好你的。”在夜晤歌头顶印上了一吻过后,顾莫阏这才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门口候着檀香,双眼已经红肿,应该是哭红的,顾莫阏看着她吩咐了一声。   :“好好看着。”   檀香应了一声是,这才送走了顾莫阏。   ——   御绝云回了朝堂,御老太傅离开了朝堂,却离开了韩城,回了以往肃州的老家,大概也是不想再韩城待了。   离城的那日,再一次的叮嘱了自己的儿子不要忘了自己的职位该做的事情,这才带着家丁和仆役离开了。   远在齐地的夜谌旻在听说朝中大换血,太傅告老还乡了后,皱紧了眉头。   一心只想着,现在的顾莫阏应该是一朝独大了,在这样的形势下,夜谌北就不会再想着要除掉他了,因为他要保持朝中的平衡,即便是这个时候,顾莫阏想要除掉他,夜谌北也只会保着他。   因为这样,谁都知道因为德妃的事情,他和顾莫阏和夜晤歌之间是永远不会化解仇恨的,夜谌北即便知道自己和陈国有所勾结,也动不了他,因为他要维持平衡。   用自己来横制嚣张的顾莫阏。   因此,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夜谌旻便更加的肆无忌惮的开始谋划自己的进程了,大肆的招募了军队。   自然,夜谌南的这一边也听到了来自关于韩城的消息,当下愣住了。   果然,这顾莫阏的手段不能小觑啊!连太傅都已经给斗出了朝堂,此刻还和瑞亲王走得这么近。   看来前些日子,他不插手此事是对的,以往嚣张跋扈的夜谌南,在封地的这些日子,倒是学精明了,懂的观望了。   自己,对母亲又有了新一轮的认知。   “现在,皇上就更加的不能动你了,你可以安心的在这封地好好的待着,男儿你要相信母亲不会害你,朝堂纷争太残忍,没有手段根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老五就是个最好的列子。”   “现在,你只要安心的待在这里做王,一辈子都可以安枕无忧,那个位置不适合你。”她说。   “那老二就更加不合适,你看看他现在就是一个傀儡皇帝,什么都不能做,只要老七和顾莫阏两人斗得两败俱伤,那个位置就是我的,你不也是熬过来的吗?我有的是时间等。”夜谌南说着。   淑妃看着眼前的儿子,无可奈何的深吸口气,这些日子以来,她以为在自己的教导下,儿子已经对那个位置没有觊觎了,可是现在才知道,儿子的野心依旧还在,依旧没有放弃。 第307章 蛊毒已解,丞相离世   “母妃以为你这些日子已经开窍了,知道韩城那里就是一淌浑水,没必要去淌,就这么安宁的过一辈子不好吗?”   夜谌南冷声一笑。   他什么都能忍,就是那个丫头带给他的羞辱他忍不了。   他仍旧记得那时候,在街上那个丫头是如何的扫了他的面子,当街掌掴,扫了他的颜面。   那时候他就已经在心底暗自的发过誓,自己一定要让那个丫头为自己所做出来的冲动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个仇,他一辈子也忘不掉。   就这么冷着一张脸,对着眼前的淑妃冷声笑着。   “母妃,这件事情不用你管,你放心,我现在还不至于这么愚蠢的就去送死,我知道那个丫头和顾莫阏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我会等,等着他们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再去坐收渔翁之利。”   淑妃瞧着眼前的儿子,眉心是解不开的结。   ——   夜晤歌就这么一睡便是五天,醒来的时候,瞧见的是御绝云那张熟悉的脸,就这么看着她醒来的时候,没有太过惊喜的神色,面色依旧有些阴郁,就这么瞧着虚弱的夜晤歌轻声的道了一句。   “你总算醒了。”他说。   夜晤歌的脑袋有些沉,大抵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太过虚弱的缘故,只听得御绝云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便就这么再一次的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等到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后的事情了,这一次夜晤歌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神清气爽,除了有些饿以外,似乎没有其他的什么症状。   这让她有些疑惑,明明自己被身上的蛊毒折磨的快要死了,可是就这么睡了一觉过后,好像整个身体被重新换上了一副新的似的,整个人变得精神大好了起来。   她有些好奇的伸手,就这么伸手在自己的身上检查了一番,微微的皱了皱眉。   甚至连以前的酸疼感都不在了。   她皱眉,瞧着自己的手腕上好像多出了一个伤口,因为上面缠了绷带。   伸手就这么解开绷带,看到的是那条已经在愈合了的一道长长的口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就这么看着那个伤口,微微的有些出神。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了开来,檀香走了进来,当看到夜晤歌就这么坐直了身子在床榻上的时候,欣喜万分。   就这么将手中的药碗搁在了桌面上,朝着床榻的方向走了去。   她喜极而泣,就这么看着夜晤歌道着。   “公主,你总算是醒了。”   夜晤歌瞧着她,哭的伤心,忽然觉得心中有些烦闷。   “我这不是醒了,哭这么伤心让我有些头疼。”她说,就这么伸手揉了揉自己酸疼的太阳穴。   “对,对,公主醒来是喜事,是喜事。”檀香这才伸手,就这么胡乱的抹了抹自己的眼泪。   檀香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当瞧见夜晤歌将手上包扎的伤口给解开了的时候,微微一惊。   立马快步上前,细心的将夜晤歌手中的绷带给缠起来。   “公主,你好不容易好了,可是要好好养着,这伤口虽然结痂了,可是也不能马虎的。”檀香细心的小声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我好了?”夜晤歌的脸上有些困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声。   想要证实一下檀香口中的好了,与自己口中的好了是不是同一个意思。   “嗯!公主难道没有觉得得自己的身体好些了吗?是御教大人说的,公主身上的情蛊已经解了,现在和常人无异,不用再受情蛊的折磨了。”檀香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笑着。   “是御绝云说的?我身上的蛊毒被解除了?”夜晤歌有那么一丝不可置信,就这么伸出自己的双手,看着自己的纤纤十指,又瞧着自己手臂上被檀香包扎好的伤口。   “嗯!”檀香点了点头,似是在躲避什么,也没有抬头去看夜晤歌,只是转身朝着另一旁的桌边走去,将方才自己进屋子的时候搁在桌面上的那一碗药给夜晤歌端到了面前。   “公主,先把药喝了吧!”她说。   夜晤歌这才接过了檀香手中的药碗,一滴不剩的喝了下去,然后伸手拽过了一旁的屏风上所放着的衣物,快速的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公主,你这是要去哪里啊?”瞧着夜晤歌穿好了衣衫,甚至连凌乱的头发都没有梳,就想要朝着屋外走去,她怔了怔,就这么快步的追了上去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停下步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道了一句。   “我去隔壁丞相府,既然我身上的蛊毒解了,那么顾莫阏身上的肯定也解了,我去找他。”   一听到夜晤歌这么说,檀香的脸色忽然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一时间有些慌乱的低下了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眼见着夜晤歌就这么快步的朝着屋外走去打开了门,屋外依旧下着大学,那凛冽的寒风就这么呼啦啦的刮着。   迎面吹来,夜晤歌打了一个冷颤。   “公主,你等等我啊!”檀香瞧着夜晤歌就这么出了屋子。   自己也快步的走了出去。   夜晤歌的步子迈的很快,檀香就这么跟在身后,这是脑子里才想起了御绝云嘱咐自己的话,大声的道了一句。   “公主,丞相不在府中。”她说。   果然,夜晤歌迈着的步子就这么停了下来。   她转身。   “不再府中?”夜晤歌微微的蹙了蹙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询问了一声。   “他去哪儿了?”   檀香的神色有些慌乱,不敢抬起头因为自己跟在夜晤歌的身边这么久,自然是知道夜晤歌是心思缜密而且聪明的,若是看出了破绽。   “是……是……”她紧张的顺手,就这么紧紧的在衣袖下握紧,吞吐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便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因为齐王殿下的事情需要特别处理,所以丞相去了陈国。”简月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快步的朝着夜晤歌所在的方向走来。   简月出现的及时,不免让檀香松了口气,就这么应和着道了一声是的。   夜晤歌看着眼前的简月,这才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不过又询问了一声。   “那他身上的情蛊解了吗?”   檀香就这么看着夜晤歌紧张的脸色,半晌,点了点头。   “自然是解了。”她回答。   因为简月一直以来都是夜晤歌的心腹,而此刻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落差,夜晤歌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她说。   简月和檀香面面相觑一眼,心中有着说不清的酸楚,两人其实都心照不宣,那件事情过后,整个丞相府和长公主府的人几乎都是守口如瓶。   甚至连整个韩城的人,也已经应了瑞亲王给皇上提的吩咐,一径的口吻全部都是丞相去了陈国。   “少主,外面风大,你的身体刚刚好些还是先回房中吧!以免受了风寒就不好了。”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一笑。   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简月和檀香跟在身后,便听到简月的声音低低的响了起来。   “主子的心思细,你以后在她的面前提起丞相的事情的时候,小心注意分寸,不能漏了口风。”简月叮嘱着。   檀香点了点头,这才看着眼前的简月回了一声是。   屋子里升了暖炉,比起外面的寒风凛凛是暖和了很多。   檀香合上了门,走了过去。   便听见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我和丞相身上的蛊毒是谁解的?苏姑娘回来了?”她问,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简月的身上。   简月已经率先的记好了顾莫阏吩咐的话,道了一声。   “是的,苏姑娘的师傅被救醒了,她带了恩师前来,怎么说那也是天下第一神医,所以将少主和丞相的蛊给引了出来。”简月回答着。   檀香松了口气,简月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气息平稳,面色冷静,没有一丝的闪躲和逃避,因此夜晤歌对此刻简月的话是深信不已的。   她微微的扯开了唇,就这么笑着。   “我就知道自己命不该绝。”夜晤歌笑着。   小时候在井里是这样,和亲的那一回也是这样,现在在生死边缘徘徊了这么久老天爷没有收了她,因此她觉得自己是命不该绝。   简月没有说话,就这么一直候在了夜晤歌的身旁。   ——   皇宫,御书房。   夜谌北就这么瞧着一桌子的褶子,皱紧了眉头。   自从十日前顾莫阏突然暴毙之后,整个朝廷算是乱做了一团。   甚至连他第一时间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是不可置信的。   因为这位朝中重臣的突如其来的事情,让人纷纷震惊,都想着,这丞相好端端的,前几日还上了朝四处奔走着,突然就说暴毙了,一时间还以为是谣言,可是当看到吗丞相府中升起的灵堂的时候不得不信了。   躺在那灵柩里面的戴着半张面具的男人,确实是顾莫阏无疑。   真是天妒英才,这么年少有为的一朝之相,不知道何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离了世了。   幸而有了夜淳仪出来稳定了大局,朝堂上才不至于乱作一团。   到底顾莫阏出事是大事,出殡那天甚至夜谌北还亲自的去送了顾莫阏最后一程。   虽然,顾莫阏死了,这梁国少了一个重臣,可是对于夜谌北来说至少不是坏事,因为以前顾莫阏活着的时候,这梁国的天下名义上是他的,可是他顾莫阏在朝堂上说的话甚至比他的圣旨还管用。   现在顾莫阏死了,他不至于做一个被丞相权利下的傀儡皇帝,可以堂堂正正的在朝堂上巩固自己的地位了。   虽然,现在朝堂上多了一个夜淳仪和御绝云。   但是,他知道夜淳仪心中没有这个皇位,否则谁也争不过他。   而御绝云,是御老太傅的儿子,虽然御绝云曾经抗旨不从,可是夜谌北也知道,御绝云这个人是个忠臣,不会联合别人谋夺自己的皇位。   更何况,御老太傅走的时候还千叮万嘱过这个儿子了的,要以梁国的利益为先,好好辅佐他这个皇上。   大概是害怕夜晤歌知道,夜谌北也知道自己这个皇妹的性格。   想着,知道顾莫阏死了,她定然又会闹得天翻地覆的。   因此,当夜淳仪让他暂时在韩城下旨的时候,自己想也不想的也就应了,而且还勒令了韩城所有的人,一径的统一了口径。   “陛下,何事这么紧皱眉头的?”常总管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询问了一声。   夜谌北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那一封褶子道着。   “是御教,他想要朕将老九给召回来。”夜谌北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常喜皱紧了眉头。   “你也知道,老九回来,无疑是给了朕一个危机,朕那个皇妹的心思谁猜的准,偏偏丞相死是死了,可是他的人却依旧听着他的,现在怕是那些人都是我那个皇妹的了。”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常喜。   “而且,这顾莫阏的死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我那个皇妹如果知道了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动静来。”   “可是,这顾丞相的死,与陛下和朝廷无关啊!甚至与人知道,丞相为何偏偏就暴毙了。”   “父皇曾经说过,我那个皇妹是疯的,九岁的时候就知道跑到宫门口去训斥父皇,甚至还亲自叫人下毒毒死自己的父亲,试问,世上有这样的女儿吗?”夜谌北道着,就这么搁下了手中的笔。   站起了身来。   “所以,朕还在想,到底要不要将老九给召回来。”他说。   “既然陛下不想,那就不召便可,毕竟,九皇子现在也是个泸川郡王,留守地方也是应该的。”常总管出谋划策着。   “朕还须得想想到底改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夜谌北深吸口气道着,这才又回到了方才的桌案上,继续批阅着桌上的案卷起来。   “这御教得罪不得,我那个皇妹更是不能开罪。”他说,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一旁的常喜询问了一声。   “对了,长公主那边怎么样?不是说她醒了吗?”夜谌北说着,拿过了一本褶子。   常喜回答着。   “是醒了,这两日一直在长公主府待着,听说是病还没有痊愈,在养着。” 第308章 心中疑惑,拜访王府   “呵……那丫头确实命大,卧病在床这么些天,朕还以为她撑不过去,没想到到了最后顾莫阏死了,而那丫头安然无恙还奇迹般地好了,你难道不绝对奇怪吗?”   夜谌北道着,就这么挑眉,瞧着一旁的常总管。   常总管原本端着茶水的手,就这么轻轻地抖了抖,神色有些诧异,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一丝困惑。   “陛下是说,这顾丞相的死和长公主有关?”常总管虽然对顾莫阏突如其来的死亡觉得震惊,可是在听到夜谌北这么一说的时候,却依旧还是处于震惊的状态。   “常公公,你跟在父皇身边这么多年,还是欠缺了些推敲事情的谋略,他顾莫阏身强体壮的怎么就突然暴毙了?”   “我那个五弟也是,怎么就突然死了?到底是什么病?难道都不觉得这些事情太过巧合了吗?”他说。   “都说朕是傀儡我能,朕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斗,顾莫阏一直以来都是我和先皇所忌惮的,可是没有想到啊!就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呵……”夜谌北轻笑了一声,继续埋首低下了头,埋首这么批阅着奏章。   常总管,将那茶水就这么搁在了桌案上后,就这么静静地退后了去,候在以往的那个位置,就这么瞧着夜谌北批阅着奏章的认真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个皇上其实是深不可测的。   ——   苍山之巅,白雪皑皑,天与地恍若早已经连为了一体,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山洞中,升起了一把火,一百发老者手握着银针,就这么朝着躺在大石上的男人头顶刺去。   男人的五官俊逸上面色苍白,显然是重病之态,旁边则站着一个着着异族服饰的女子,眉心紧蹙。   细看下去,苏喑哑紧咬着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苍山居士,脸上满是担忧。   可是赶到的时间还是有些晚了,到了的时候,顾莫阏已经被丞相府的人给埋了,因为顾莫阏的体内曾经住着个蛊王,体质与一般的常人有着差异,虽然已经落了气,可是心脉依旧还悬了一线,可是那一线像随时都会断了似的。   她照着苍山居士的吩咐将尸体给挖了出来,给顾莫阏吃了苍山居士的保心丸,又将自己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血输给了顾莫阏,他的身子才有了暖意。   照着苍山居士的嘱咐他将顾莫阏给带回了山中,现在的顾莫阏就像是一盏已经枯尽了的油灯,和自己的师父当年一样。   苏喑哑已经尝到过失去了最亲的人的滋味,自然对于眼前的哥哥此刻的毫无意识,和当年的师父走到了又一条老路上,心中惆怅紧揪。   甚至在看到苍山居士施针的时候,心恍若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看着眼前躺着的没有带面具的俊逸的男人,脸上已经被扎成了刺猬的样子,却依旧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和迹象。   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就这么站起了身来,她深吸口气,快步上前,扶起老人家。   “师傅,怎么样了?我大哥他……”她问,就这么焦急的询问了胜过。   “这是他命中的一劫,我已经说过了二十五岁之前若生必死。”苍山居士道着。   就这么被苏喑哑扶着朝着另一旁走去。   “就真的没有救了吗?”她的语调有些哀婉,就这么回首,瞧着不远处的石床上躺着的男人。   “比我想象的要严重的多。”苍山居士的话,就这么响了起来。   苏喑哑,回首瞧了瞧不远处的石床上的男人,久久的没有回过神来。   “他身上的针,三个时辰后拔下来。”苍山居士道着。   苏喑哑咬了咬唇,点了点头。   “只能听天由命了吗?”她喃喃着,曾经脸上天真灿烂的笑容已经不见了。   ——   夜晤歌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每日还能出门走动。   只是这些日子御绝云前来的频率渐渐地多了,夜晤歌听说他已经在朝堂上坐上了御教的位置,还是顾莫阏和夜淳仪联合举荐的,奇迹般的是,那平常严肃的御老太傅居然就这么应允了,而且还告老养息离开了韩城。   看来最近他昏迷的这些日子,这韩城倒是热闹不减。   “丞相那边有消息了吗?”忽然的这一句话让一旁的简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想来,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连伸手提着热的茶水壶差一点儿掉到地上,索性自己接住了,只是手背被烫了一点儿红,灼热的疼痛不过檀香还是忍下来了。   她的手就这么紧紧地提着手中的水壶,视线落在眼前的简月的身上,深吸口气,就这么稳住了自己怦怦直跳的心。   听到简月平静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还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公主,丞相身边有墨染跟着,没有任何危险的。”她回答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听着点了点头,应该是觉得消息合理。   她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大概是我最近多虑了吧!”   自从她醒来过后,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御绝云每日来的太过频繁,还是这长公主府和丞相府中的仆役的闪烁的眼神。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就这么轻笑了一声。   “少主以往被蛊毒吞噬了神志,做了一些一反常态的事情,因此,府中的人在看到少主的时候总有忌惮,也是合常理的。”简月瞧着夜晤歌这个样子又加了一句。   檀香将手中的水壶就这么搁在桌上,不禁想要给眼前的简月竖起大拇指,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看来我是被以前的蛊毒给折磨的提心吊胆了。”   夜晤歌冷声笑着,想起了以往自己被蛊毒吞噬意识后所做的那些事情,也难怪,那些仆役看到她的时候,都是躲闪的眼神,应该是害怕了。   “少主,现在你身上的蛊毒也已经结了,放心,不会再出现以前的那些事情了。”简月道着。   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微微一笑。   “是啊!我醒来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此时的局面,在我卧病在床的这么些日子里,我的那些哥哥们都有什么动静?”   “简月已经记录在册,稍后会拿给少主一一审阅。”   “泸川那边呢?”   “听说,御教已经在朝堂上跟皇上请了旨要将郡王给调回来,只是陛下正在推诿着,说是现在九皇子殿下已经是泸川聚网,镇守一方,需要坐镇地方的。”简月回答。   夜晤歌摇了摇头。   “他其实就是在害怕,害怕九弟一回来,我会扶持他,威胁他的位置,呵……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因此,他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不好奇。”夜晤歌微微笑着,就这么伸手,拿起了桌上檀香帮自己倒好的那一杯茶,轻轻喝了口。   “我的那个皇兄,也不简单。”   “风家那边呢?”夜晤歌道了一声,询问了一声。   “二爷没有说些什么,倒是大公子,在接手了要职以后做的挺好的,少主昏睡的时候,也曾来长公主府探望,而且自从上次少主在大舅爷的灵堂上说过一直扶持着风家后,在朝堂上的官员都要礼让风家三分。”   “那很好。”夜晤歌点了点头。   忽然站起了身来,今日的天气虽然雪停了,出了暖洋洋的太阳,可是他依旧还是很冷,大概是因为化冰的缘故。   夜晤歌抬头,就这么瞧着天上暖洋洋的太阳,轻声道了一句。   “总在这长公主待着还真的挺无聊的,在病床上躺了这么些日子,是该出去走走了。”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和檀香吩咐着。   檀香这才快步的跟了上去,简月紧随其后,吩咐了马车一行人这才出了长公主府。   韩城的大街上,依旧还是那样的繁华,夜晤歌下了车,檀香替她披上了斗篷。   正巧,有时候缘分还真的是莫名其妙,才走到客栈门口,就和一旁走过来的苏明瑞装了个正着。   苏明瑞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笑着点了点头。   “明瑞见过长公主。”苏明瑞客套的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公主身子好些了?”   夜晤歌看着他这般彬彬有礼的样子,点了点头。   “劳苏大人挂念,已经好多了。”   “这便好。”苏明瑞就这么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外面天寒,公主身子刚好,还是进屋子聊吧!”苏明瑞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客套的说着。   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跟着一同走了进去。   简月和檀香对视一眼也就这么跟在了夜晤歌和苏明瑞的身后。   “这苏家公子的心里承受能力还真的挺强。”檀香小声的吐槽了一句,轻声道着。   “你小声说两句,小心漏馅儿了,你跟在少主身边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他的脾气。”   果然,简月的这一句话,还真的让一旁的檀香骇了一大跳,就这么皱紧了眉头,握紧了拳头。   右手的手背上有着一大片被烫伤的红,索性现在是深冬,方才的茶水也不是很烫,若是换了夏天的话,怕是自己的手背已经被烫脱掉了一层皮了。   四人一起上了楼,在雅间坐了下来,这一次让简月和檀香好奇的便是,夜晤歌还真的没有和苏明瑞稍感疏远,反而还聊了挺多的。   简月就这么在一旁瞧着看着,到了最后才知道夜晤歌和苏明瑞所聊的,都是关于朝堂上的一些事情,也明白了夜晤歌和苏明瑞之间到底在谈些什么。   苏明瑞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夜晤歌不是在和自己谈交情,不过,或许是因为心底的那一份执着,还是一五一十的全部的告诉了夜晤歌,而且讲述的非常清楚,几乎将夜晤歌生病的那天起到今天的事情,所知道的全部都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她听。   当然,他也仅仅只是瞒着夜晤歌顾莫阏的死讯这一件事情。   夜晤歌就这么听着苏明瑞讲着朝堂上的一些变化,到最后点了点头。   用完午饭,苏明瑞就这么谦谦有礼的告辞了。   夜晤歌和简月一行人出了门,不过这一次也没有回去的打算,而是准备朝着另一头走去。   “少主,是还要去哪里吗?”简月跟在身后询问了一声。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八王叔从来不理朝政的,甚至上一次尹堃谋反的那一件事情也只是借了兵给顾莫阏,可是这一次却留在韩城这么久?”夜晤歌道着。   “我听苏明瑞说,八王叔最近上朝的次数明显增加,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算他和顾莫阏的交情再好,可是现在韩城的局势很好,他久待在这里将自己置身在这一趟浑水里,让我觉得这里头的事情不简单。”   听得夜晤歌这一句分析,身后的檀香和简月纷纷的蹙了蹙眉,他们都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只要夜晤歌相差,肯定能查出来很多的东西,说不定到时候顾莫阏的死讯就瞒不住了。   “可是,少主就这么匆匆的去瑞王府,王爷也不见得会告诉少主的。”简月道着。   这句话倒是真的不假,不过夜晤歌也并不是去质问的,她只是想要去探个究竟而已。   “我不会傻傻的就这么问出口,八王叔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若是就这么问太唐突了,我就只是去看看,探探口风。”夜晤歌说着,加快了步子。   简月和檀香依旧就这么跟在身后,双双的看了对方一眼,都是在担忧着。   一直到了瑞亲王府的大门外,简月上前去敲了门,对着管家道了一声:“长公主殿下求见王爷。”   这是那管家才匆匆的跑进了王府通传,不一会儿将夜晤歌等人迎了进去。   这瑞亲王府夜晤歌也来过几次了,自然是熟门熟路的,等到了大厅的时候,便瞧见夜淳仪就这么双手覆背,站在了大厅中央。   直到听到了渐进的脚步声,这才回过头来。   就瞧着夜晤歌的脚已经迈进了大厅的门槛。   他轻声道了一声:“听说你的病好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夜晤歌就这么走进了夜淳仪的面前,有礼的问了一声安,唤了一声皇叔。   “来给皇叔请安。”夜晤歌回答了这么一句话,道着。 第309章 心中疑惑,好久不见   夜晤歌就这么走进了夜淳仪的面前,有礼的问了一声安,唤了一声皇叔。   “来给皇叔请安。”夜晤歌回答了这么一句道着。   “哦!是吗?凑巧,我最近想要下棋,上次你赢了我,总归我的心里还挂着这件事情,不如,再来一次。”夜淳仪笑了笑,就这么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空荡荡的棋盘,道了一句。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那棋盘,蜷唇轻笑了一声。   “好啊!”这才转身朝着另一旁走去,坐了下来,她伸手就这么落在了那白色棋子的棋罐子里。   “皇叔,若是你输了,容侄女儿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夜淳仪笑着,就这么伸手拿起了一枚黑子,落在了期盼之上,笑着。   “终于告诉我来我这府上真正目的了?”夜淳仪微微的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也没有隐瞒:“请安也是真的,有问题询问也是真的。”她倒是回答的干脆。   “那,就要这盘棋赢了我再说。”夜淳仪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浅笑,他本就长得温文尔雅,因为三十几岁的年纪,看起来更加的沉熟稳重。   两人就这么在棋盘上下着棋,美人脸上倒是如沐春风,可是棋盘上的局势却是势如水火。   不过,这盘棋没有如夜晤歌所料想的是自己赢了,而是自己被夜淳仪包围了一大片的棋子,堵死了。   “输了。”夜淳仪的最后一字落下的时候,就这么抬头,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淡淡的道了这么一声。   夜晤歌怔了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淳仪,便瞧着他将手中多余的棋子就这么扔回到了棋罐子里。   “皇叔,只对弈一局岂能尽兴,再来一局如何?”那双晶莹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再一次的温婉的笑了笑。   “你这丫头,今天不赢我,应该是不会走了。”夜淳仪就怎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就这么将桌面上的棋子撤了下来。   “也罢,反正本王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就多下几局,既然来了就用了晚膳再走吧!”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的笑着。   “那就多谢八王叔的款留了。”夜晤歌微微笑着,伸手将桌上的黑子再一次的收到了自己的棋罐子里。   ——   檀香和简月就这么候在一旁远远的瞧着此刻,正和夜淳茂下着棋入神的夜晤歌,半晌长叹了口气,简月对着眼前的檀香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这才一同走了出去。   “简月姐,你说公主是想要询问王爷些什么?”檀香道着,就这么偏着头看着一旁的简月。   简月深吸口气:“少主是个心细的人,就只和苏家公子谈了一时半刻,便想到王爷留在韩城的目的不简单,照着这样的性子,我想,丞相的死或许瞒不了多久了。”简月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   “现在只希望,能瞒得了几时是几时了,丞相临去前也说过,他的死即便是瞒着,以主子的聪明劲儿,怕是也用不了多久便能查出来,我现在只希望,主子在得知丞相的死讯的时候,能稳住自己。”   她跟在夜晤歌的身边这么久,是了解夜晤歌的性格的。   虽然夜晤歌和顾莫阏之间并没有其他的情侣那般的肉麻亲昵,可是知道两人性格的人都知道,这两个人对待感情其实是最慎重的,从不轻易的表露,并不代表彼此的心里没有对方,顾莫阏能拿自己的性命去救夜晤歌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个男人的前途光明,有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本事,年少有为,这样的男人何愁找不到女人,可是偏偏为了救夜晤歌情愿用自己的命,换对方的命。   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替顾莫阏感到惋惜和可惜,却也羡慕夜晤歌能得到顾莫阏的心,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不用多说一般的人都能够体会的到。   而夜晤歌对顾莫阏的感情,她曾经也是看在眼中的,虽然夜晤歌有时候很冷,可是唯一能住进她心中的怕是只有一个顾莫阏了,为了她伤神,为了她甚至做出了一些超乎常理的事情。   “你说老天爷怎么能这么不公平呢!”檀香的视线就这么悠悠的看着头顶的天空,冷声的低喃着。   简月顺着檀香的视线望去,也就这么停留在天上的那一团云上面,沉思着檀香方才说的那么一句话。   夜晤歌的棋子依旧在棋盘上排兵布阵的,恍若是给眼前的夜淳仪下了一个套一般,微微的咧唇笑着。   “八王叔是打算一直在韩城定居了?”   “这不等着你醒来吗?顾莫阏现在不在,答应了他要等你醒来安然无恙了再走。”夜淳仪倒是没有隐瞒,道出了这么一句话,他的这话云淡风轻,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似是没有什么变化。   夜晤歌拿着棋子的两指微微的顿了顿,眼中的光亮微微的闪烁了分,就这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这么一说,他似乎能明白为什么夜淳仪会在顾莫阏没有在韩城的日子待在韩城,而且还坐镇朝堂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情况,自己这些年来在韩城算是树敌颇多了,那些个哥哥们哪一个不想要除掉她的,朝堂上可少不了他的那些哥哥门下的官员们。   顾莫阏若是不在,自己又昏迷,想来朝堂上又只有御绝云,御绝云有个聪明性子,可是谋略差了点儿,大多数的时候是想不到别人用的卑鄙手段的。   可是夜淳仪不同,夜淳仪毕竟是长辈,曾经也是在激烈的权力斗争下熬出来的,他虽然不争不斗,可是却是绝顶聪明的,因为是夜淳仪不屑,她的父王才有时间钻了空子坐上了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否则那个位置早已经是夜淳仪的囊中之物了。   “那晤歌还要多谢八王叔了。”   “你我叔侄一场不必如此客套。”夜淳仪的话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我看你红粉菲菲,大抵身上的病是好的差不多了,多出来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对了,本王的爱妃说她什么时候也想见见你,你今日来了也好,省的我带她出门抛头露面,她这个人不喜出门。”夜淳仪说着,说到点翠的时候,他眼中和脸上,多少都是那种男人柔情似水的温柔。   夜晤歌能察觉到眼前的夜淳仪的变化,以往他的脸上即便是挂着笑,可是那眼中的情绪也是一种悲凉,可是如今在提起那位王妃的时候,脸上总是不住的挂着浅浅的微笑。   想来,他是真的从十多年的悲痛中走出来了。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一时间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因为她不知道是该替眼前的夜淳仪开心,还是该替那个满脸疤痕的梦琉璃感到惋惜,毕竟曾经是爱过的,到死也是在等着。   可是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总归是要生活下去的,不能一辈子活在苦痛中。   此刻的夜淳仪走出了悲痛,他没有必要再勾起他曾经的痛苦。   也许,在梦琉璃十五年前被抓走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了两人无缘了。   “王妃竟然有兴致想要见我?将我和王妃单独待在一起,王叔不害怕出什么事情吗?”夜晤歌微微的笑出了声,毕竟照着夜淳仪对那个女人的喜爱,是这般的护着的,而自己在整个梁国的名声都是这么差,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她放在一起,总归有担忧的吧!   岂料眼前的夜淳仪笑了笑,便只是回答了一句:“或许,她和你不相上下。”这是夜淳仪挑了挑眉,对着眼前的夜晤歌说的一句话,反而还信心满满。   这倒是真的让给夜晤歌非常好奇,那个女孩子,以往在泸川的时候她也是远远的瞧着那个女孩儿一眼,和曾经的冷宫中的梦琉璃的确挺像,除了容貌中有几分相似之外,还有那眼中的冷意。   “那,晤歌还真的期待见到王妃了。”他说。   夜淳仪只是笑笑,没有再所说一句话。   叔侄两人就这么下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的第二盘棋,不过这一次直到棋盘上的空位都快要下满了的时候都没有分出个高下,夜淳仪笑了笑,就这么站起了身来。   “看来,这一局是难分高下了,不过你想要问的事情,我可都告诉你了。”   夜晤歌也跟着站起了身来,道着:“还有最后一件事情。”她说,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的眸中波光一闪,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句:“何时?”   “王叔不是说,王妃想要见见晤歌吗?”   “带回用膳的时候,她会出来的。”夜淳仪道着。   只见这个时候,这王府的管家已经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低着头对着眼前的夜淳仪请示道。   “王爷,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传膳吧!”夜淳仪摆了摆手,就这么对着眼前的管家吩咐道着。   管家应了声是,这才转身出门。   “走吧!去用膳,顺带见见王妃。”夜淳仪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一笑。   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跟着夜淳仪的身后走去。   简月和檀香瞧着夜淳仪和夜晤歌一起出来,便一直跟在了身后。   “你这两个丫头还真的寸步不离。”夜淳仪笑着。   一直到了一旁的膳厅,她咬了咬唇,就这么看着丫头婢子们陆陆续续的将菜给端上了桌。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随处的瞧了瞧,却依旧没有瞧见夜淳仪口中的那个王妃。   “先坐下,王妃稍后就到。”夜淳仪笑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歌指了指一旁的桌边。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看着桌面,摆了四双碗筷,她疑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淳仪。   “还有客人?”   话刚落,门外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是我。”御绝云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了门口,对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笑着。   然后道了一声:“我的人瞧见你来了王爷这儿,所以,便来看看,王妃得知了,便留我用膳。”御绝云说着。   夜晤歌眼中依旧还是有着那么一分诧异的,是这王妃留御绝云在府中用膳的,那么也就是说御绝云和这瑞亲王府最近也是往来密切了。   看来,她昏睡的这些日子,确实是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御教来的真是时候。”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微微笑着,转身又对着一旁的顾莫阏微微一笑。   “去请王妃出来吧!”他吩咐着一旁的婢子道着。   那婢子这才应了声是,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将屋子里的火炉添些炭火,王妃畏寒。”夜淳仪转身,又对着一旁的婢子吩咐了这么一句。   夜晤歌瞧着这样的夜淳仪,不免在心底感慨,这夜淳仪真的是个情种,而且如此细心。   “都站着干嘛!过来坐吧!”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和御绝云。   两人这才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有脚步声渐近,三人随着视线望去,瞧见的便是站在门口的那个披着一件橙色斗篷的女子。   她看起来应该也就和夜晤歌差不多的年纪,应该比夜晤歌小,个子不是很高,一张脸温婉却也不是很惊艳的那一种,很难想象,就这么一个女子,会让夜淳仪就这么不顾性命和不顾身份丢下平城和王爷的身份,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女人。   “王妃。”夜晤歌和御绝云就这么站起了身来,双双的唤了一声王妃。   门口的女子解下了自己的斗篷,微微一笑的点了点头。   “手这么冷,快过来坐。”夜淳仪就这么牵着眼前的夜晤歌的手,朝着一旁走去。   坐了下来。   夜晤歌的视线,从点翠进来的那一刻就一直落在点翠的身上,是那日她在泸川见到的那个丫头没错,侧脸还是有些像的,眼神却没有那个时候冷了。   或许,是真的在夜淳仪的这里得到了温情。   御绝云自然也察觉到了夜晤歌投在点翠身上的视线,就这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笑着。   “王妃和王爷还真的是一对璧人。”   “恭喜王叔。”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淳仪道着。   又将视线再一次的落回到了点翠的身上。   点翠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一笑:“好久不见。”她说。 第310章 似曾相识燕归来   点翠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一笑:“好久不见。”她说。   她们见过吗?夜晤歌在脑子里飞速的回想着自己和眼前的这个女人在哪里见过,可是在泸川的那一次,她应该没有看到她才对,因为那时候她也只是远远的看了那个女子一眼。   回到韩城的这些日子,就更加没有见到这位王妃,可是她此刻唇角含着笑,对着自己说了一声好久不见。   夜晤歌差一点儿就开口,道着两人没有见过,却又想起自己上一次来瑞王府的时候,或许远远的这个王妃瞧见过自己也不一定,只是抿唇微微的笑着,看着眼前的点翠点了点头。   御绝云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展夜已经回到了韩城,依着皇上的意思是想要将正一品定国大将军之职给他,这件事情,王爷怎么看?”   “展夜这个人我倒是有所耳闻,却没有见过,听闻也是战功赫赫的,曾经若不是尹堃,现在应该也是正一品定国大将军了,他战功赫赫,确实是能胜任这个位置。”   “这个人我从未有接触过,便是害怕此人在朝中难以相处。”御绝云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毕竟,现在顾莫阏已经不在了,夜晤歌失去了靠山,自然有许多人前来打夜晤歌的主意,而自己虽然是御教之职,可是和正一品比,他一个二品确实是落了一个下风,因此才想着要在夜淳仪这里询问关于这展夜的事情。   虽然,顾莫阏之前已经交代了在韩城的人务必都听自己的差遣,可是,毕竟这皇上还是夜谌北。   老爷子在得到顾莫阏去世的事情的消息的时候,是处于震惊状态的,御老太傅素来和顾烨交好,是知道顾莫阏自小被相士的批命之说的,只是这些年来看着顾莫阏这般的顺风顺水到最后还真的都忘了,一直到忽然从韩城传来的顾莫阏的死讯的时候之时,还真是诧异得不得了。   后来才慢慢地记起了这件事情,也是在为顾家惋惜,早些年一个女儿被人给带走了不见踪影,现在连儿子长大了也没有活过二十五岁,到现在顾家算是绝后了。   当即又写了一封信给御绝云,让他注意分寸。   “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本王,正巧本王还要再待上几天。”夜淳仪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晤歌最近若是没有事儿的话,可以来王府陪王妃多说说话,或者与本王下下棋。”   “王叔大概还要待上几天?”夜晤歌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询问了一声。   夜淳仪看着他,半晌,回答了句:“还没有定下来,不过,这个地方一直都不是我喜欢的,我想,越早离开越好。”夜淳仪说着。   若不是答应了顾莫阏一些事情,要暂时看着夜晤歌,还有点翠也要留在韩城看着夜晤歌,他早就已经走了。   “这韩城确实没有王叔的平城舒适。”夜晤歌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最舒适的环境确实是远离心机和争斗的环境。   夜淳仪是做到了,可是自己曾经试过,可是最后才发现,自己想要过平静的生活,不去抢不去争,可是别人还是会想方设法的来对付自己,所以这个念想或许她这一辈子是不能实现了。   餐桌上各自用着餐,夜晤歌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淳仪和点翠恩爱的画面,到最后唇角不由得蜷起了一抹无可奈何的笑。   像夜淳仪这样成熟的年纪,本该已经过了年少轻狂时候的,原本会觉得在感情的事情上面,会冷静,至少不会再外人的面前秀恩爱,不过他的这个皇叔似乎并不这么想,眼中就只有着一旁的点翠,似乎已经将她和御绝云隔绝在人群之外了。   用完膳后,等着仆役们将桌上的餐碗给撤了的时候,夜晤歌和御绝云瞧着院外,已经漆黑一片了。   依旧有寒风在刮着,白日里刚出了点点温暖的太阳,到现在外面的大雪已经下得很大了。   她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天色已晚,王叔晤歌就先行离开了。”   “我想和你聊聊,今日便宿在这儿吧!”哪知道,点翠的声音就这么在一旁响了起来。   对于点翠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夜晤歌是吃惊的,就连一旁的御绝云也吃了一惊。   因为点翠是梦琉璃的重生的这一件事情,御绝云是不知道的,因此,在御绝云的眼中点翠和夜晤歌本就是互不相识,可是此刻却要留夜晤歌在王府留宿,难道真的是一见如故。   夜晤歌困惑的眼神就这么落在眼前的点翠的身上,点翠的眼神让她有一股很是熟悉的感觉。、   半晌,微笑的点了点头。   “好啊!”她说。   在夜晤歌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连一旁的御绝云都震惊了,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深吸口气道着。   “既然王妃和公主有事情要聊聊,那,王爷绝云可否叨扰一晚。”御绝云对着眼前的夜淳仪到了这么一句,毕竟自己对顾莫阏承诺过,要一直看着夜晤歌的,虽然知道夜淳仪不会对夜晤歌怎样,但是经历了上一次夜晤歌被掉包的事情干,御绝云总是提心吊胆的。   夜淳仪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一旁的御绝云的身上,点了点头。   便对着屋外唤了一声,就瞧见不知道何时已经候在了门外的管家在听到夜淳仪的声音的时候,就这么走了进来。   “王爷有何吩咐。”   “长公主与御教大人今日要在府上留宿,去将西厢的几间挨着的厢房收拾出来。”他吩咐着。   管家点了点头,道了声是后,这才低着头退出了门外。   夜淳仪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夜晤歌和点翠的身上,微微笑着。   “你们有什么事情回房聊吧!屋子里生了火暖和些,本王与御教借此机会也聊一聊,御教的剑术天下第一,本王看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倒是可以去院子里较量一番。”   “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雪。”点翠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显然是担忧。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儿雪,本王还不畏的,况且只是点到为止,本王还从未有见过御教的那一把怜苍。”   “既然王爷有兴致,那绝云就却之不恭了。”御绝云抱手,就这么礼貌性的道着。   “那,点到为止即可。”点翠那双晶莹的双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再一次的叮嘱着。   夜淳仪伸手,就这么温柔的落到了点翠的头顶,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着。   “我知道,不要太晚,等我回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还真的亲昵,夜晤歌就这么瞧着眼前的一幕,思绪微微的有些出神。   想着曾经顾莫阏也这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有一个人心里挂念着自己,确实很幸福。   想着夜晤歌的手,不自觉的就这么轻轻地落在了自己的头顶,就这么触着自己的头发,微微的蜷唇。   是想到了顾莫阏,在自己卧病在床的那些日子,每日他都会来瞧自己,对着自己说一定会将自己救好。   而且那时候她对他说让他娶她的时候,顾莫阏说过,等她好了她就会回来娶她。   而她现在在等着,等着他实现那个承诺,等着顾莫阏从陈国回来娶她。   一旁的御绝云就这么瞧着夜晤歌的这个动作和唇角的微笑,想来应该是知道夜晤歌此刻在想着的人是顾莫阏。   他垂在身侧的手就这么紧紧地握着,一直隐忍。   因为他知道,夜晤歌迟早有一天会知道顾莫阏已经死了,到时候,还能从夜晤歌的唇角看到这个温暖的微笑吗?   点翠和夜淳仪交代完了,这才走到了夜晤歌的面前,微微笑着。   “我们走吧!”她说。   虽然点翠的年龄比自己的年纪差不多,可是举止和谈吐却依旧不像是个仅仅只有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冥冥中有着别样的成熟。   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跟着点翠出了门。   婢子们熟稔的替点翠披上了外套,王爷府的长廊很宽,两人就这么并排走着,外面的风雪倒是别样的大,若不是走廊上的灯都被灯笼罩上了,怕是早已经被寒风给吹灭了。   夜晤歌忽然放慢了步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点翠,瞧着她的身影,与自己差不多一般的身形,她有些疑惑,这个女人为何非要与自己单独谈谈。   在夜淳仪对自己说话的口吻中,像是这个点翠已经和自己相识很久一般。   “晤歌曾经和王妃认识吗?”夜晤歌就这么跟在点翠的身后,终究还是询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点翠行走的步子没有停下,只是唇角忽然的落了一抹浅浅淡淡的笑意,轻声道着。   “这么些年了,小姑娘变是变了很多,不过,还是缺了点儿什么。”点翠道着。   夜晤歌朦朦胧胧的听到她的话,有些不解,微微的蹙了蹙眉,这眼前的点翠说话倒是勾起了她的一段记忆,就是自己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在冷宫待着的那三年,也有一个女人用这样的口气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可是眼前的点翠明明就是个和自己同龄的小姑娘,倒是让她有那么一些不解了。   眼见着点翠的距离与自己隔开了那么一大段距离,夜晤歌快步的跟了上去。   这个女孩儿确实不简单。   到了点翠的卧室,婢子心细的在屋子里的暖炉里加上火,这才将点翠的斗篷解下,拿了下去。   细心的早已经将热茶给沏上了茶。   点翠扬了扬手,这才示意眼前的婢子们就这么退下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夜晤歌和点翠两人,点翠伸手,就这么轻轻地揭开了面前的那一杯茶的茶盖微微的笑着,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从方才跟着我进门,你就一直拧着眉头,放心,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没有其他的危险。”点翠说着,就这么喝了口茶,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她伸手,就这么捧着自己的脸颊,微微一笑。   视线再一次的审视着眼前的夜晤歌,虽然长大了,可是眉宇间还是和以往有些相似的。   因为,毕竟是一个人。   夜晤歌总觉得点翠的视线有些熟悉,她自从在长廊外面皱着的眉头一直到此刻都没有舒展开来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点翠。   她此刻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审视着一个孩子一般,这样的眼神她曾经在自己的母亲的神伤过见过。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点翠,有些出神,到最后轻声的开了口。   “你,我,曾经认识吗?在泸川那远远的一眼你也看见我了?”夜晤歌说着,就这么偏着头,看着眼前的点翠询问了一声。   点翠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没错,那一次我的确看见你了。”她没有隐瞒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就听见点翠的声音又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却没有想到的是,还能看见你。”   显然,这一句话是话里有话的,让夜晤歌更想要和眼前的点翠交谈了,她总觉得自己和点翠好像很早以前就认识一般,还很熟悉。   眼前的点翠虽然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模样,可是夜晤歌瞧着她的眼神,却又再一次的觉得她和某一个人的眼神有着重叠。   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点翠,眼前恍惚的将她和梦琉璃的那双眼神重叠,一时间竟然出了神。   看来,夜淳仪为了这个女人连命也不要的到处寻找是有原因的,因为她和那个冷宫里面满脸疤痕的梦琉璃太像了。   简直就像是一个人一般。   “你……”夜晤歌开口,却摇了摇头:“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王妃与我认识的一个人还真的很像。”她说,又想起了那个下雪天。   那天寒风冽冽,大雪就这么纷纷扬扬的下着。   檀香是颤抖的额跑进了屋子里的,一颗心砰砰砰的直跳,大喘着气,说着隔壁死人了。   “看来,你对那个人有着很深的感情?”点翠道着。   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点翠,回答着。   “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她微微含笑,想着当年在冷宫的时候,梦琉璃教会自己的一切。 第311章 不可思议,重生一次   “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夜晤歌道着这么一句话,微微含笑,想着当年在冷宫的时候,梦琉璃交会的自己的一切。   “所以你挂念她?”点翠不动声色的询问着。   “是啊!挺挂念的,也挺为她觉得惋惜。”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点翠,神色忽然变得认真起来。   “和她比起来,王妃很幸运,因为,你能得到王叔的疼爱。”   她说着,就这么伸手,拿起了桌上搁着的那一杯茶水,喝了口,胃里顿时有着一股暖暖的感觉。   “她死了?”点翠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夜晤歌喝水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着眼前的点翠,将自己手中的茶杯就这么搁在了桌面上,微微笑着。   “死了。”她凄然的苦笑道着这么一句说着。   恍若,又想到了那下着漫天白雪的那年,寒风呼啸,那僻静的院子周围落满了白茫茫的雪,而她却连她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   留给她的只有两个男人拖着一个破旧的麻袋,就这么走出了她的视线。   或许是自己提起了不合时宜的话,大概是因为方才瞧见了夜淳仪对眼前的点翠的温柔,让她想起了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   “想不想听个故事?”点翠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微微的抬了起来。   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一笑。   “是王妃的故事?”夜晤歌再三的询问了一声。   “有兴趣吗?”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点翠的身上,微微的怔了怔。   “不用了,晤歌与王妃还没有到交心的地步,王妃的故事晤歌也并不想知道,何况,王妃的过去还是不要随意向别人透露的好。”夜晤歌就这么推诿了眼前的点翠即将出口的话。   不过,点翠并没有因为眼前的夜晤歌的这一句话,露出什么不适或者是失落的反应,反而唇角落了抹轻轻浅浅的笑。   “看来你时时都记得我曾经对你说的话。”她笑,手就这么抵着自己一边的脸颊,审视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对此刻点翠脸上的笑容,感到越发的疑惑,因为点翠每次在说话的时候,总是不离那一句话曾经。   曾经,她们认识吗?   就只是几年前在泸川的远远一瞥,哪里有再一次的接触的时候,更遑论是曾经和点翠说过话了。   “王妃今日的话有些奇怪。”她说。   站起身来,正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却听到身后简月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丫头,你真的将我当年告诉过你的话记得很好,可是为什么就不记得我了?”   原本迈出了步子的夜晤歌在听得点翠的这一句话的时候,停住了步子,就这么转过身看着眼前的点翠。   “你……”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点翠,眯着眸,眼中似乎有这么那么一丝不可置信。   这个世界上叮嘱过她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自己的娘亲,而另一个便是冷宫那个满是疤痕的女人,她的娘亲早已经因为蛊毒死了,甚至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   而冷宫中那个满是疤痕的女人,也死了,她亲眼看着他们用破旧的麻袋将她给拖出皇宫的,应该是在乱葬岗上被飞禽走兽给啃得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她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点翠,直觉给她眼前的女人不是个简单的人,负责也不会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就将他的皇叔给慑服的服服帖帖的。   “看来,今日我如果不听王妃讲了该讲的故事的话,怕是走不了了。”夜晤歌轻声道着,就这么不远处的点翠,再一次的走了回来。   伸手,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那杯茶,已经是温的了,她喝了口,对着眼前的点翠再一次的开了口。   “王妃想要说些什么?但说无妨。”她说。   已然已经做好了一个听者的姿态。   点翠看着这样的夜晤歌,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是啊!这件事情本就荒唐,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我也不会往那个地方去想。”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其实,在回来的时候,我就该去丞相府找你了,不过想想,你现在过得很好,知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都没什么,再加上那一阵子你的身体也不好,所以王爷也并没有让我出门去见你。”   “可是,我和王爷总归是不会在这韩城待太久的,所以有很多事情,还是需要提点你。”她说着,那双散发着光亮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虽然,现在的你也能独当一面,可是内心深处对人的那一丝防备的屏障还是没有竖起的,若你要留在韩城生存下去,就必须要记住,不要给迫害你的敌人留一丝东山再起的余地,否则,万劫不复的将会是你。”   这一句话是从眼前的女人的口中说出来的,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人,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小小年纪并不简单,然后又想起了今日下午在和夜淳仪下棋的时候夜淳仪说的话,。   “或许,她和你不相上下。”   对,就是这一句,下午在下棋的时候,当夜淳仪说着王妃要见她的时候,她微笑着对着夜淳仪道了一句道着,言下之意的便是王妃和她待在一起,怕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可是夜淳仪却回答的干脆,不相上下。   可是现在和点翠相处的这一会儿,加上此番点翠说的一句话,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王叔说的这一句话是没有错的。   眼前的点翠不是个简单的小女子。   “呵……王妃的性格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她笑着。   “倒像是我曾经似曾相似的一个人。”若不是眼前的点翠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她怕是真的认为那个冷宫里面曾经教导自己的女人没有死了。   “这世上的争斗,不管在哪里都不会休止,有的人看似是好的,对你百般殷勤可是你永远都不知道他的心里想的是什么,所以要在这波谲云诡的地方待下去,就得提防着每一个人。”点翠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语,让夜晤歌想起了当年,红翠死的时候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对自己所说的一番话。   宫里的斗争不转在哪里都不会休止!   有的人看似疯了,其实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清醒。   要活下来,就要适应这里的一切,提防每一个人。   这语气是那样的熟悉,恍若和当年看着她的那个女人的那一张脸重叠了一般,她的脸上有那么一丝不可思议。   “你……不可能,她已经死了。”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点翠,有那么一丝不可思议,只是眼神有些像,气质有些像,可是年龄不符合,眼前的点翠明明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可是那个满脸疤痕的梦琉璃现在的话也已经三十多岁了,就算她没有死,也不可能是眼前的女人,更何况檀香明明也瞧见梦琉璃死了的。   “你到底是谁?”   “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的眼中虽有倔强,可是依旧还是小小的年纪,掩饰不住自己的害怕。”   “后来却没有想到,你确实倔强,死里逃生回来后,人也渐渐开了窍。”   “……”夜晤歌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点翠,一时间不可思议。   可是后来点翠说的那些话,让夜晤歌更加的震惊,那双杏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点翠,里面,满是不可思议。   “三年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记在了心里,后来,没想到你真的出去了。”   “你……你是她?”夜晤歌有些不可思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点翠:“不是,她已经死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会死而复生,而且还是个小女孩儿,若是真有轮回,也不是这个年纪。”   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点翠,搁在桌上的那一双手,不由得紧紧地握紧了起来。   这样荒谬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年我患了病,就这么一病不起了,后来在一个寒风呼啸的夜晚就这么冻死在了角落里。”说道这里的时候,点翠一声苦笑。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破旧的农舍外面结了冰的荷塘边,换了一个身体,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或许是老天爷怜悯我,不忍心看着他一辈子就这么守着平城等着我,给了我和他一个机会。”点翠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待在韩城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她说。   夜晤歌这才细细的审视着眼前的点翠,她的眼睛真的和当年的女人一样,只是这一次里面的冷意和怅然不在了,可是方才叮嘱着她的语气一样。   就连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说出来的都是只有她和她知道的,在冷宫除了那些疯疯癫癫神志不清的女人,没有谁知道这些事情。   “这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吗?”夜晤歌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点翠,她所说的经过太过的神奇,死而复生个而且还是借着别人小女孩儿的身体。   还是,其实眼前的点翠是说谎来欺骗自己的,可是她又有什么目的呢!   说出这些话,只是想要告诉她让她好好的保护着自己吗?、   可是若是眼前的点翠不是那个女人的话,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又这样莫名其妙的关心自己。   点翠就这么看着一脸不可思议且纠结的夜晤歌,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的确,这件事情要接受起来确实是挺难的,一个陌生人,突然一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说着其实她是那本就已经死去了六年的人,这件事情,说给谁谁都不会相信。   因为,确实太过荒唐,想着当年她也是缓了好几天才接受了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甚至连夜淳仪也是,一次次的不住的试探自己,最后才确定了自己里子里是梦琉璃这个人的事实。   “以前我不相信,不过从我活过来的那一刻,我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梦琉璃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瞧着眼前的她,说话的语气和当年的那个女人都这样的相似,不可能是假的。   “那年的那场雪真的很大。”然后,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点翠,认真的道着。   “那日,我正在屋子里看书,檀香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说隔壁死了人,是一个满脸疤痕的女人。”她说,眼中微微的蒙上了一层伤感。   “我跑出院子的时候,瞧见的便是他们扎进了那个装着尸体的麻袋,朝着宫外拖去的背影。”   “我就这么站在漫天的白雪中,远远地瞧着那两个宫人拖着麻袋的远去的背影,觉得这或许对她是一种解脱,可却也惋惜她没有等到要等的人。”   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点翠,点翠的眼中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深吸口气,就这么笑着。   “是解脱,我做梦都想离开那个地方,可是最后真的辱我所说的只有死了才会离开。”   点翠说着,就这么轻笑了一声,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一笑。   恍若以往的悲伤,现在提起来已经不是那样的悲伤了。   “这件事情的确是匪夷所思,可是我应该选择相信,因为现在我知道为何八王叔等一个人等了这么久,却忽然因为你的出现没有再等下去,因为,他已经等到了自己等的那个人。”夜晤歌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点翠。   “因为,我在生死边缘徘徊过。”她说,自己身上曾经也种过了那阳光邪门儿的蛊毒。   点翠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自己曾经将女儿对待的孩子,那是一种亲切。   “我现在的名字叫点翠。”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微微笑着:“我也是在淑妃那里知道了关于王叔的事情,后来在王叔的府中发现了一些端倪,推敲出来当年在冷宫里你的真实身份的,以往我一直都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瞧着月亮眼中散发出那样失落且幽怨的神色,后来知道了,却为你惋惜。”   “我没有告诉八王叔,是想要他留一个念想,或许知道了对他更加残忍。”夜晤歌说出了当年自己的迟疑。   或许是因为自小和她在冷宫相处的缘故,自小她教会了自己很多事情的缘故,对于眼前的点翠,在认定了她就是梦琉璃的重生的时候,夜晤歌居然没有丝毫的怀疑与抗拒,反而觉得有那么一丝亲切。   将那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说给了眼前的点翠听。   “当听说王叔不顾自己的生死与安危,抛下自己去找你的时候,我真的有些替冷宫中苍凉死去的她惋惜的。” 第312章 保持距离,查探展夜   “当听说王叔不顾自己的生死与安危,抛下自己去找你的时候,我真的有些替冷宫中苍凉死去的她惋惜的。”   “可是现在我知道了,皇叔并不是忘了她,而是因为你就是她,所以即便那时候我提醒过他,他还是对你动了情。”他说道这里的时候,忽然笑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点翠。   “因为从头到尾,你都是八王叔要等的那一个人。”   点翠抿唇轻轻的笑了笑。   “所有,你不质疑我了?”   “虽然这件事情说出去是很荒唐,不过,我还是选择相信。”夜晤歌道着,就这么咧唇对着眼前的点翠笑着。   点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我和王爷在这韩城待不了多久,丫头,你要记着若是要在这复杂的韩城待着,就要时时提防着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对自己的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现在的天下易了主,若是不想在这里待就回泸川吧!那里,至少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   “一样的。”夜晤歌就这么淡淡的回答了她一句,勾起了唇角:“就如那时候你在冷宫告诉我的一样,这世上在什么地方都有争斗算计,逃不掉也躲不了,我的那些王兄们每一个都盼望着我死,恨不得我死,他们不会让我过安心日子的。”这些年来,她也熟知了自己那些皇兄们的秉性,甚至自己也已经着过到了,曾经那样体贴入微的照顾着自己的最亲的人,往往便是最想要她死的人。   只是她的命太硬了,没能遂了他们的愿,每一次都没有死。   折让夜晤歌想起了顾莫阏,好像每一次在自己濒临死亡的时候也是这个男人给了她生的机会。   “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因为你告诉过我,活着才是唯一的希望。”夜晤歌说,恍若记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当眼前的点翠还是个满脸疤痕的女人的时候,对她说的。   点翠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自己是过来人也是死过一次的人,在看见眼前的夜晤歌的眼神与小时候的眼神确实是有了变化,或许是经历了这些事情,在那些沧桑的淬炼下,已经成长了。   “既是你的决定,我自然劝阻不了,只是若是遇上了什么问题,我和王爷一定会帮你的。”点翠说。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点翠,深深地道了一声。   “你不是想要过安稳的日子吗?这里的一切我会处理的,你放心。”夜晤歌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点翠微微一笑。   “平静的日子,既然能安稳过,就该好好过。”夜晤歌说着,也算是对眼前的点翠的嘱咐了。   虽然她身体里的灵魂已经三十多岁了,可是眼前的也只有十八岁而已,算起来她还要比眼前的点翠现在的年龄要长上一岁。   点翠看着她眼神莫名的复杂,半晌伸手紧握住了夜晤歌的双手。   或许是因为天生体质偏寒的缘故,夜晤歌的手是冰冷的,点翠就这么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说的话,依旧和小时候一样,只是没有了夜晤歌记忆中小时候那冷冰冰的眼神,此刻那双眸子里的眼神有些温暖与担忧。   夜晤歌回握住点翠的手,就这么道着。   “顾莫阏也不会让我有事的。”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点翠。   在提起顾莫阏的时候,夜晤歌的眼神都是闪闪发亮的。   却没有料到,正因为这一句话,让一旁的点翠心中隐含着一丝担忧,他们都瞒着他顾莫阏已经死掉了的事实,若是最后等着夜晤歌知道了真相的时候,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反应。   就是仅凭着夜晤歌方才所说的那一句话,她便已经知道了顾莫阏在夜晤歌的心里的特殊地位。   “顾莫阏……”点翠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你应该听过的,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了。”   夜晤歌道着,便将九岁那年自己和冯美人走出去的那一件事情,最后自己在井里是被顾莫阏给拉出来的。   这件事情点翠不是第一次听,因为那时候顾莫阏前来王府的时候她问过顾莫阏,为什么自己这样的权势地位拥有一个很好的将来,却要用自己的命来换夜晤歌的命。   而顾莫阏怎么说的。   因为夜晤歌是他认定的一生一世的女人。   点翠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深吸口气,忽然站起了身来,别过头。   或许是在替这一对男女惋惜,一个为之付出了性命,一个却依旧活在谎言当中。   “天色不早了,让他们带你去厢房歇息吧!”平了平自己的情绪,点翠这才转过了头,对着眼前的夜晤歌又说了这么一句。   夜晤歌也跟着站起了身来,点了点头。   “回到平城后,好好生活,你和八王叔一定会幸福的。”她说。   点翠就这么看着夜晤歌微笑的点了点头,夜晤歌这才转身离开。   在门外的婢子的带领下,去了这王府留客的厢房。、   直到第二日的一早,再一次的见到了御绝云。   而他就这么靠在她厢房门外的那一根梁柱上,抱着手瞧着天上挂着的暖暖的日子,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在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的时候,转过了头,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笑依旧挂在了脸上,对着夜晤歌道了一声早。   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很早!”她说。   御绝云笑着:“习武之人习惯罢了!”他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又补充了一句。   “王爷和王妃在等着我们用早膳。”   夜晤歌哦了一声,这才朝着另一边走去。   “昨天晚上,你和王叔谁胜谁负?”岂料,前方的夜晤歌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御绝云撤身跟在了夜晤歌的身后,听到夜晤歌这一句话后,微微笑着。   “王爷的身手确实了得,可是我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剑,多有冒犯最后胜了一筹。”他说。   夜晤歌哦了一声,没有再开口。   “看你的样子,昨日和王妃应该是聊的很投缘。”这一次倒是换做了御绝云的声音响了起来。   夜晤歌没有隐瞒轻巧的笑着:“是啊!有种熟悉的感觉。”   她自然没有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御绝云,因为这件事情确实是太不可思议了,而且她也觉得御绝云知道不知道似乎都没有什么关系。   “哦!”果真,就听得御绝云的一声哦响了起来。   倒像是想到了什么,夜晤歌忽然停住了步子,就这么转身看着眼前的御绝云,疑惑的询问了一声。   “今日你不上早朝?”   “已经告了假了。”御绝云轻巧的回答着。   夜晤歌似是明白的点了点头,这才又迈着步子朝前走去。   “那个展夜有什么功绩吗?”她问。   御绝云思索了半晌道着:“我只听过我父亲说过,他指挥作战的能力是梁国的翘楚,若不是当年尹堃作祟,展夜早已经是正一品定国将军了,后来被尹堃陷害贬至了关外,新帝登基,求贤若渴,为了横制朝堂上一边倒的现状,所以我爹才对皇上进言恢复展夜的官职,调来韩城。”   御绝云倒是一五一十的将展夜为何会回到韩城的事情告知了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   “原来,是丞相引荐的。”她说。   都知道御老太傅是四朝重臣,他引荐的人自然是朝中的翘楚,想来这展夜定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主,而且御老太傅只是进言要将展夜调到韩城述职,却没有想到夜谌北还真就为了笼络人心赐了展夜正一品定国大将军的职位,这个职位可是掌理着整个梁国的兵权的,想来是想要让这个叫展夜的人来横制顾莫阏。   “这样的人是该好好的提防着的。”夜晤歌就这么说着这么一句话。   御绝云跟在她的身后,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身上。   一直到了膳厅,便瞧见点翠微笑着对着夜晤歌唤了一声晤歌。   而夜晤歌也回以了一个微笑,这情况还真的让一旁的御绝云看得傻了眼,在他的印象中夜晤歌是不轻易与别人交心的,更何况是一晚上的时间,可是方才他居然看到了夜晤歌脸上的微笑,想来这王妃和夜晤歌还真的就是一见如故了。   “来,做这里。”点翠指了指一旁的位置道着。   夜晤歌这才坐了过去。   “昨晚,休息的可好?”   “王叔款待周到,睡得很好。”夜晤歌回答着。   夜淳仪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嗯!这段日子就多来府里走动吧!”   “不了,王叔也知道晤歌在韩城的状况,怕是往来甚密,会扰了王叔与王妃现在的清净日子;更何况晤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怕是后面的一段日子都会忙碌些了,怕是就没时间常来王府走动了,既然韩城的事已经了了,王叔素来不喜欢喧闹,还是早些回平城吧!”   夜晤歌说着,这一句话,道着是干干脆脆,恭恭敬敬,想来是不想再给夜淳仪添些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她现在可是公敌,哪一个人不是在惧怕她的同时又想要除掉她。   夜淳仪就这么听着夜晤歌的这一席话,无奈,或许他们夜家的人天生就有着一分执着与倔强,并没有多说些什么,而是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点了点头。   “既是你的决定,本王也不好多说些什么,若是以后有事情需要本王的帮忙给,只管找人前来平城便可。”   “谢谢八王叔。”夜晤歌道着这么一句,接下来这桌上没有谁再多说一句话。   用过早膳过后,夜晤歌和御绝云才向夜淳仪夫妇二人辞了行,回了长公主府。   回到长公主府的第一件事情,夜晤歌便吩咐了简月前去查关于展夜这个人的生平。   而自己也登门去了一趟风家二爷的府邸。   风家二爷是个慈眉善目文质彬彬的长者,瞧着夜晤歌此刻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一时间紧旋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就这么名人奉了茶。   “前些日子你卧床不起,我担心不已,现在看到你如此精神,总归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让舅舅担心了,晤歌现在身体一切大好。”   “好就好,好就好啊!”毕竟是一家人,曾经小时又是看着夜晤歌长大的,再加上这些年来夜晤歌对风家的扶持与照顾,风家的人总是记着的。   原本已经没落了的家族,被罢黜了韩城,后来却因为这么一个之女,一步步的将家人又提携了回来,让风家而今有了这样的地位,更是在老大的灵堂上大声道着,只要有她夜晤歌一天便会有风家一天,这些他都是记着的。   “这次你来府上是为了展夜的事情吧!”风家二爷不愧是风家混迹于朝堂上的人,想着夜晤歌大病初愈,唯一能让她亲自赶来风家的事情便是这刚刚回京就被封为正一品定国大将军的展夜了。   “舅舅说的是,晤歌正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我已经让人前去查了,在还没有查到消息之前,想前来询问舅舅,关于展夜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   “这展夜其实我也与他不熟,只是父亲曾经夸过,这个男人是国之栋梁,虽然年纪轻轻可是打起仗来排兵布局绝不含糊,年纪轻轻便认了征西大将军,一直以来在外打仗,后来,风家被罢黜,听说他后来被召回了韩城,可是殿前重装了尹堃和端敬皇贵妃,便的贬在外了,是个直性子,钢肠子。”风家二爷道着。   夜晤歌听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一个征西大将军,能在殿前重装那时候已然是辅国大臣的尹堃,想来应该是有些骨气的。   既然是得到御老太傅的引荐,怕是也是个忠臣。   这年头忠臣难求,是忠臣也不要紧,只要不是个愚昧的忠臣便不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和敌人。   “这展夜如今已经是正一品定国大将军,如果没到要正面冲突的时候,尽量不要与他发生正面冲突,当初尹堃那样的位置,他却是一点儿也没有惧怕,甚至还当朝拔了剑,否则也不会被罢黜到外。”夜家二爷道了这么一句话,叮嘱着眼前的夜晤歌。 第313章 将军府邸,临街而建   “自然,我也知晓你不会如此冲动,你素来心思缜密,不过这展夜还是需要提防着。”风家二爷道着,就这么对着夜晤歌补充这么一句道着。   展夜是知道夜晤歌的,这个女孩儿虽然只有十八九岁的年纪,可是心思却缜密的让他这个在官场混迹多年的人都自愧不如。   她已经超出了自己所有的年纪的聪明。   不过,这世上世事难料的紧。   以往的端敬皇贵妃尹采之与太尉尹堃也是心思缜密,城府颇深可是最后还是照样的被夜晤歌和顾莫阏给拉下了台来。   想到这里的时候,风家二爷想起了前阵子丞相府发生的那一件事情。   她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舅父,点头。   “之所以今日到舅父府上,便是想要知道这展夜的底细,对我没有威胁的人,我自然是不会有所动作。”她道着。   风家二爷就这么看着夜晤歌,看着她唇角的笑。   这个年纪本应该是无忧无虑的时候,可是偏偏夜晤歌早已经如此成熟,或许是因为自小的经历让这个孩子过早的适应了这个复杂的环境。   而现在风家所能依靠的却只有这个孩子了。   原本想着有着顾莫阏在身后作为夜晤歌的依靠,夜晤歌要少承受些,可是偏偏前些日子年少有为的丞相就这么突然暴毙了,风家二爷想起了那时候顾莫阏来找他的时候,说的那一番话,不由得又是长叹口气。   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语重心长的道着:“孩子,风家永远是你的家。”他说,脸上和眼神满满的是对眼前的夜晤歌的疼惜。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舅父,看着他眼中没有掺杂着任何虚假的疼惜,微微的笑着点头。   “风家是我永远的家,我不会让任何人动风家。”她说,恍若是一个坚定的承诺。   就这么站起了身来。   “那晤歌先行告辞了,改日再来探望舅父。”   “顾着身子。”风家二爷叮嘱关慰的话就这么响了起来。   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韩城的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寒冷的风依旧挂着,夜晤歌就这么瞧着一片灰蒙蒙的天气,喃喃着道着。   “已经十二月了。”她说,声音很轻很轻,过不了多少日子,这一年又去了。   “得想个办法尽量把小九调遣回韩城。”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身后的檀香怔了怔,回答了一声:“丞相离去前留下的也是这个意思,他知道九殿下一直都是公主的软肋,所以早些时辰已经提前去了一封信到泸川。”   夜晤歌的步子忽然停住,转身,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道了一声。   “顾莫阏给小九去了信的?”她问。   檀香忽然有一种想要封住自己的嘴巴的想法,自己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知道夜晤歌心思缜密,自己又不善于隐藏,顾莫阏又是个禁忌,可是现在还是说了出来。   她就这么看着夜晤歌,连连的点着头,道着:“是!是!”她说。   索性夜晤歌此刻想事情有些入迷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我自然知道皇兄心中在忌惮着什么,不过,这事情不是他想压下来就能压下来的了的,五哥死了,老七那边一定会有所动作,不会袖手旁观,他知道我最在意的便是小九,所以,一定会在小九身上下心思,虽然泸川有三娘,但是,我总要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觉得安心。”夜晤歌说。   檀香连连点头,跟在夜晤歌的身后,主仆两人就这么穿过人群,朝着不远处听着的马车旁走去。   上了马车,却瞧见夜晤歌依旧还陷入在沉思当中,她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檀香跟在夜晤歌的身旁这么多年,自然是知晓夜晤歌的性格的,只要夜晤歌露出这样的神色,便是在想着主意了。   只听得马匹受惊的一声尖叫声响了起来,马车便一阵颠簸,原本靠在角落里的夜晤歌沉思着,忽然,这马匹一惊,檀香的身子就这么往左边一倒,摔到了空旷的马车里。   幸而夜晤歌扶住了一旁的车窗,才幸免于摔倒在马车里的囧况。   檀香的头上在角落的凳角畔磕着了一块淤青。   她皱了皱眉,就这么快速的起身,扶起了眼前的夜晤歌,关切的询问了一声。   “公主,你没伤着吧?”她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摇了摇头:“外面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公主,你在车里好好坐着,我去外面瞧瞧什么原因。”檀香将夜晤歌的身子扶正后,这才打开了车门,朝着里面走去。   “陈叔,方才怎么了?”檀香就这么撩开车帘子,瞧见的,便是眼前的一场马车闯下的祸,驾车的男人早已经被吓得方寸大乱了。   她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这一场景象。   一时间也被吓住了,只因为眼前的血腥的场面。   周遭有人的议论声就这么响了起来。   “哎!真惨啊!原本就长得丑,现在更是连命都没有了。”   “哎!你看那车轱辘就这么从她的肚子上碾过去,能活过来才怪,只能啊!怪命不好咯。”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一笑。   “哎!真惨啊!”   “惨哟!”   一声声,一句句,人群显然已经闹哄哄的了。   车里的夜晤歌被这些杂乱的声音吵的有些烦躁,就这么走出了马车,瞧着眼前的一番景象,微微的皱紧了眉头。   “就是那辆马车车速太快了。”   “可我看到的是那个女人自己挡道马车面前去的。”   “总归是被这马车撵了的,也是责任。”   人群中的声音,就这么传到了夜晤歌的耳中,眼前的檀香与车夫已经被吓住了,一直就这么怔在了那里。   夜晤歌伸手,就这么在两人之间掰开了一个缝隙,跳下了车。   马车下一大滩的血迹,原本是朝着前方走的马车,大概是因为方才撞到了人的缘故,又调转了半个头,因此能看到整个偌大的地面上全是鲜红的血迹。   夜晤歌跳下车,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惨景。   檀香见状也跟着跳了下去,跟在夜晤歌的身后。   那横躺在地上的人就这么被车轮子撵得一身血,上面还留着车轱辘的印子,到现在就这么倒在了马车的右侧,夜晤歌就这么走了过去,在那个尸体的面前蹲了下来。   伸手,在掀开那被撵的女子的身体的时候,微微的怔了怔。   “夜晤颦!”不可思议。   “五公主!”檀香瞧着这样的夜晤颦,也有些不可思议。   在夜晤歌将那被撵的女子的身体撵过来的时候,人群中的声音又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这些不但被碾死了,连脸都撵毁了。”   “我看见了的,她本来就长这么丑,马车来的时候也没想着要躲,估计是轻身吧!”   “哎!这姑娘倒是长得漂亮,胆子还挺大的,你看那丫头和车夫都被吓着了,这么一个千金小姐,居然连这样的场面都不怕。”   人群中的声音,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响了起来。   夜晤歌伸手,就这么探了探眼前的夜晤颦的鼻息,还有着呼吸。   她的视线就这么左右的瞧了瞧,瞧着那些人群中看热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并没有瞧见其他形迹可疑的人。   “檀香!”她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唤了一声檀香。   “公主,是要把五公主带回去吗?”檀香询问了一声。   “这里交给你,带钱了吗?”她问。   “带了,是要送去医馆?”檀香询问了一声。   “送去医馆看着,等安排妥当了,再回来向我禀告。”   檀香点了点头:“是的,公主。”   瞧见檀香就这么点了点头,夜晤歌这才转身朝着前方离去。   在迈出了几步之后,他再一次的停住了步子,淡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跟在身旁就要做足心理准备,以后警惕些。”她说。   檀香点了点头,这才跪在了身后。   “是檀香的错,檀香以后会记着的。”   眼见夜晤歌就这么转身离去,上了马车,檀香这才蹲下了身子,看着胸口还微微有些起伏的夜晤颦,微微的皱紧了眉头。   大概是有些可怜夜晤颦吧!   毕竟毁了容,然后又被送出了宫外,到最后变成了这样。   她看着昏睡的夜晤颦,又瞧着瘦弱的自己,要是扛着也能走一短路,那只怕自己送到医馆过后眼前的夜晤颦已经死了。   半晌,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就这么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漆黑的大眼微微的闪了闪,看着眼前的人群。   转身对着围观得到人群寻求着帮助,到最后索性有两个好心的大叔就这么上了前来,帮着檀香一起将受伤的夜晤颦给抬到了就近的医馆。   索性,抢救的及时,命是保住了,可是身上有多处的骨折,大夫说需要静养,索性檀香留了五十两银子,嘱咐大夫要好好照顾,若是缺了什么去长公主府传唤一声便可,那大夫一听到长公主府哪里还敢多要银子,就这么直接把昏迷不醒的夜晤颦当菩萨供着,就害怕一命呜呼了。   因为,惧怕夜晤歌的名声,若是没有治好的话,他的命也甭想要了。   檀香回了长公主府,凑巧瞧见夜晤歌就这么在后院的池塘旁喂鱼,她走了过去,对着夜晤歌请了一安。   夜晤歌这才转身看着她,将手中装着鱼食的罐子就这么搁在了桌子上。   问了一句。   “怎么样?”   “索性没有性命危险,我已经跟大夫说过了,若是银两不够便前来长公主府取便可。”   夜晤歌听得檀香的这一句话,满意的点了点头。   “做的很好。”她说。   檀香却还是有些疑惑不解的开了口。   “公主,五公主这件事情奴婢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出了心底的疑惑。   “所以,我才让你带她去医馆,让人看着医馆若是发现有任何可疑的人,记得来告诉我。”夜晤歌吩咐。   “是!”檀香点了点头。   凑巧这时候简月也回到了府中,就这么匆匆的走了过来。   “公主!”她唤了一声。   夜晤歌看着她,开了口。   “查到了什么?”   “展夜的府邸,就建在了长公主府的后面一条街。”她说。   今日出门打听的时候,凑巧瞧见后街有一排平房和商铺就这么被规划成了拆迁,一打听才知道是要建将军府,而这选择也是展夜亲自选的。   “看来,倒是真的不得不和这个展夜打交道了。”夜晤歌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这摆明了,是冲着顾莫阏和我来的,看来,我这个皇兄还真的找到了一个好帮手。”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除了府邸,还有什么?”   “他的过去战功赫赫,却因为自己性格倔强的缘故,尹堃多次想要招纳他与门下,可是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兴趣,后来,因为性格过于招摇,没有给尹堃面子中了尹堃的计谋被贬在外,在外的那些年里也是战功赫赫,却一直被上级揽了功,得不到升迁,这个人好打仗,不喜交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武将,心机城府却不深。”   “或许只是表面上的功夫罢了。”夜晤歌喃喃着,眼中露出了一丝精明的光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一笑。   “少主是说,这个人心机颇深?”简月困惑,因为据他所打听的,那个展夜若是有心机的话,凭着这么多的战功早已经往上爬了,哪里还能任由着自己的草包上司将自己功劳全部都揽在了身上。   “可是如果他真的有心机的话,这些年也不至于落魄如此,直到太傅大人引荐才推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如果他心机颇深的话,将军府的选址也不会落在长公主府的临街,因为这已经摆明了是要和公主和丞相为敌。”   “就是因为他将府邸建在了临街,所以,我才觉得这个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夜晤歌喃喃着,依旧道出了自己心里所想。   “建在临街,难道不是不经过大脑吗?在朝堂上的所有人看来他就是狂妄自大想要给公主一个下马威。”檀香的话就这么响了起来。 第314章 除夕家宴,再遇展夜   夜晤歌听着檀香得到话,脸上却没有露出一点儿的不适,只是略微的蜷起了自己的唇角,淡淡的道了一声。   “若是他真的这样的狂妄自大这么御老太傅会推荐他吗?他能藏拙,或许当年也是不甘与尹堃为武所以便被罢了官,这么多年的隐忍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地位已经不在是以前的了,即便是战功赫赫也没得争,这么多战功只是为他保命罢了,打赢了胜仗却甘心情愿的将自己所有的功劳归功于上级,便是因为他知道,所有人的上级都想要一个听话且得力的手下,他其实也不是一个没有心机的人。”   “少主是不是想的太多了?”简月没有怀疑夜晤歌,可是她今天所查的关于这个人的平生虽然不多,可是顾莫阏的人所能探听到的却也是这个展夜似乎并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人。   众所周知,顾莫阏还在世的时候,即便是大门不出一月不上朝,可是也能将朝廷的动向与升迁调度给知道的一清二楚,更别说在各地留下的探子。   简月依旧记得,那时候自己和夜晤歌在泸川待了差不多两年,几乎是常常见到三娘的,可是最没有发现其实三年便是顾莫阏放在泸川的探子。   顾莫阏的丞相府有一个收罗天下机密的情报组织,各国各地都放下了暗探,在顾莫阏选择救夜晤歌去世之前,便将这一切都交给了她来调度,以便于日后交给夜晤歌。   只是现在碍于夜晤歌大病初愈,大家都瞒着夜晤歌顾莫阏离世的事实,所以简月也没有将这情报网交到自己手中的事情告知夜晤歌。   今日,她第一时间就是去了情报网收集了关于展夜的生平查探,却似乎觉得这个人并没有夜晤歌此刻说的那般有所心机。   “有的人的心机是不漏于表的,如果这个人是个没有心机的话,怎么会忽然从一个少将就这么成了当朝的一品定国大将军,要做到这个位置的话,是要有本事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沉思半晌,忽然觉得眼前的夜晤歌说的话是有礼的,如果展夜仅仅只是一个战功赫赫,没有丝毫心机城府的人,这么多年来在军营里早已经被那些人给挤兑下去了,可是他依旧还是一路立下重重战功,虽然依旧是一个小小的将领,却是没有人敢去动他,直到太傅的推荐。   可终归,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员即便是进韩城述职,也没有理由升迁的这么快,此人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才能得到夜谌北的委以重用。   现在的朝堂上,展夜一人独大。   顾莫阏死了,御老太傅请了辞,朝中无一重臣震慑朝堂,而在这时候偏偏展夜被夜谌北封为了正一品定国在将军。   想来,定然是觉得他有这个能力能辅佐,才会安排了这么一个官员。   而今早她在门外也听到过早膳的时候,夜淳仪与御绝云说的那些话,夜淳仪说的,展夜确实能胜任那个位置。   如果,连夜淳仪都夸口能胜任的人,绝对不是简单的人。   “属下会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简月道着。   夜晤歌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声。   “记得仔细着,不要被发现了。”   “是!”   说完,夜晤歌这才站起了身来,朝着屋子里走去。   傍晚的寒风就这么轻轻地吹着,简月抬头看着眼前的一片灰蒙蒙的天气,想着怕是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这天也就快黑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临街的那一处院子,已经开始的在建了,医馆里面的夜晤颦身上的伤势也一天天的在好转着,只是为人沉冷少言了点儿,这一点儿檀香也没有多想,因为毕竟自从夜晤颦的脸被毁容了以后,便一直都是这样很少与人交流。   有一两次,檀香也好奇的询问过为什么夜晤颦那日会忽然挡在路上被马车撵到,可是她依旧还是一声不吭也没有回复。   等到夜晤颦的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檀香才让人将她送回到了别院,好生看着。   夜谌言的事情,因为夜淳仪在朝堂上的一句话,让夜谌北不得补妥协下了一道皇旨将人给召回了韩城。   而夜淳仪也在那场朝会过后,带着点翠离开了韩城。   离城那日,夜晤歌没有去送,因为也是在那一天夜晤歌第一次遇到了展夜。   那个现在朝中的重臣,正一品定国大将军和顾莫阏平起平坐的人。   只是那展夜却也只是远远的对着她微微一笑,并没有上前打照面。   皇后的肚子却一天天的大了起来,长公主府还收到了除夕夜宴的邀请,可是夜晤歌却觉得有些奇怪,因为顾莫阏还没有回来,甚至连一封信都没有给她来过。   御绝云倒是常常都朝着长公主府前来探望她,期间她也询问了关于顾莫阏的事情,只是御绝云每次都只是笑着道着。   “他那个人有多忙你也是知道的,等到事情解决了也就回来了,正常,正常。”   她听着,似乎也觉得御绝云的这一句话说的挺对的,也就没有在多说些什么了。   腊月二十九的一早,夜谌言快马加鞭的回来了,同他一起的还有楚三娘。   夜晤歌在看到楚三娘的时候,欣慰的笑着,对着眼前得到楚三娘道了一声辛苦了。   而楚三娘只是回答了一句:“这是三娘的职责。”   久未不见,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他似乎又长高了一大截。   “皇姐,我回来了。”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深深的道了一句。   夜晤歌瞧着眼前的弟弟,欣慰的笑了笑:“回来就好!”她说。   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短短几个月这个弟弟似乎真的成长了。   除夕那日,夜谌北在皇宫的御苑殿里面操办了除夕夜宴,五品以上的官员都携了家眷入宫,这也是夜谌北坐上这帝位以来第一年宴请官员们,和他们一同享用新年的国宴。   皇后的腹部已经微微的拢起来了,肚子里有了一个新的生命,她自然已经从丧子之痛中走了出来。   席间,夜晤歌再一次的见到了展夜,他的唇角依旧是落着微笑,在宴席上就这么拿起了自己桌上的酒杯对着她敬了一杯。   “皇姐,那人是谁?”倒是一旁挨着夜晤歌的夜谌言瞧出了些许的端倪,和那个陌生得到面孔,对着一旁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从那人的眉宇间的笑容,他总觉得那人的身上有着那么一股不寻常的气质,略微的有那么一丝让人警惕。   夜晤歌瞧着眼前的弟弟,道着。   “展夜,正一品定国大将军。”他说。   “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展夜。”夜谌言怔了怔,就这么将视线再一次的投到不远处的展夜的身上。   原本觉得这个传说中的战功赫赫的展夜应该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可是此刻瞧见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时候,也只是个三十出头,有着一张成熟稳重的脸庞,只是那眼神中略微的有着一丝邪魅与张狂,往那里一坐确实是与其他官员的气质不一样。   “他不是个简单的人。”夜谌言喃喃着,就这么对着一旁的夜晤歌道着。   “以后离他远点。”她嘱咐。   夜谌言点了点头。   视线再一次的回到了主位的夜谌北与皇后的身上,两人的脸上皆挂着满意的笑容。   舞池里,有着美丽的舞姬在献舞着,宴席过半,夜晤歌就这么此番宴间,忽然觉得舞池里面的音乐有些吵了,或许也是因为这御苑殿的人太多,总觉得闷了些,就这么搁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站起了身来,朝着殿外走去。   一旁的夜谌言瞧着夜晤歌站起了身来,唤了一声。   “皇姐是要离开吗?”   “这里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你替我在这里坐一会儿罢!”她说。   “简月,你跟我一起。”夜谌言就这么瞧着简月跟在夜晤歌的身后,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对着她点了点头。   不远处的展夜在夜晤歌离席的时候,唇角轻轻地蜷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意。   与夜晤歌相同,在他回韩城的这些日子以来,夜晤歌派了人跟在他的身后,他也是一清二楚的,而他自然也派了人守在了长公主府外瞧着的。   在还没有回到韩城的时候,便已经听说了关于这个长公主夜晤歌的事迹,传闻她为人干脆利落,睚眦必报,不仅人聪明过人,连惩治人的手段都狠毒的紧。   违逆自己父皇的旨意,一把火将端敬皇贵妃烧死在皇宫中,甚至不惜用手段软禁自己的父亲,向丞相逼婚,最后用卑劣的手段,将自己的夫婿弄得身败名裂动手休夫。   亲手将自己的姐妹给毒死,割掉了舌头扔进冷宫!   他在回来之前就对这个女人感到好奇了,一直到那天在大街上的惊鸿一瞥,让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连传说中的顾莫阏都敢为了这个女人和皇上抗衡,甚至连从来都不涉及朝政的瑞亲王,这一次回来也是因为这个女人。   确实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一张美丽漂亮的脸蛋儿,还有周身散发出来的清冷的气质,与聪明绝顶的大脑,确实不是一般女子能比得了的。   只是,终究还是个女子罢了。   以往,她的身旁有着顾莫阏的庇佑,可是到现在顾莫阏也已经死了。   不过,这个女人似乎还活在欺骗和谎言中,他倒是很想看看若是夜晤歌在知道顾莫阏的死讯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想到这儿,他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再一次的干脆的将空杯搁在了桌面上。   也站起了身来,朝着殿外走去。   等到夜谌言回过神来,视线再一次的投到不远处的地方的时候,展夜的身影已经不知所踪了。   外面的寒风有些凉意,夜晤歌轻轻地拢了拢自己的衣衫,走到了一处亭子里坐了下来。   天上没有月亮,晕黄的宫灯下,池子里的水闪着耀眼的银色的光芒,她就这么趴在这亭子里的栏杆上,瞧着黑暗中的那一点银色的晃眼的光亮喃喃着。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她口中的他自然是顾莫阏,从她醒来至今差不多一个半月了都没有瞧见顾莫阏的影子,甚至连一封信都没有差人送来。   想起了自己那时候重病在床的时候,顾莫阏看着她的眼神总是很温柔,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语气,那样的温柔全部都给了她,他答应过等她的病好了就娶她。   可是她醒来的时候,却没有看见他,那一瞬间她是有些失落的,可是想着他毕竟是去陈国处理事情,而且自己身旁有着这么多危机四伏着,也不容许自己满脑子全想着情爱的事情。   可是到了最后闲下来的时候,总还是记挂着顾莫阏的,在自己卧病在床的那些时候顾莫阏的温柔,一句有一句的会治好她。   “他到底几时才能回来。”这一声轻悠悠的就这么从嘴里吐了出来,她微微一笑,就这么转过身,看着身后的简月道着。   简月被夜晤歌的这一声问的有些疑惑,她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垂在身侧的双手就这么在袖间紧紧地握住。   “丞相,忙完了事,就会回来。”她说,依旧是照着以往的那一句话道着。   夜晤歌看着她,就这么轻声的笑了笑,回过头,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这除夕之夜四处点亮的璀璨的宫灯的皇宫。   皱紧了眉头。   “我其实真的想他。”夜晤歌轻声笑着,就这么道着这么一句,就这么再一次的趴回到了方才的亭子的木栏杆上。   “简月,你说我这是怎么了?”她说,就这么看着水池里面泛着波光粼粼的水。   “……”简月没有开口,只是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夜晤歌的背影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每日都想着若是能收到一封他写来的书信该多好,可是没有,一封都没有。”   “其实,有时候我也是失落的,从第一次他将我救起来开始,我就认定了他顾莫阏是我这一晟的希望之光。”夜晤歌道着,轻巧的笑依旧挂着自己的唇角,似乎又想起了与顾莫阏初次相见的情景。 第315章 寒夜长谈,高手较量   “几乎每一次在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他都会护着我。”回想起以往的种种,夜晤歌的唇角落了抹柔和浅浅的微笑。   简月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她的话,深吸口气。   “丞相对公主一直很好。”她说,略微有感触,这世上如果要找出一个人全心全意的对待夜晤歌的话,那便是顾莫阏无疑了。   原本仕途一生顺遂本已经坐到了万人之上,甚至连当今天子九五之尊都为之忌惮的礼让三分。   这么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偏偏最后还是栽倒在了一个情字之上。   顾莫阏在救夜晤歌的那一天,她和御绝云一直守在那扇门外,一直到戴着斗笠的女人瑞王妃从那扇门里出来的时候,失落的叹了口气。,道着一切顺利。   她和御绝云进了屋子的时候瞧见的便是奄奄一息的男人,他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视线依旧不舍且怜惜的瞧着床上昏迷的夜晤歌,到最后唇角落了笑,就这么永远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或许简月一辈子都忘不了。   握紧了拳头,就这么看着夜晤歌的背影,她都难以接受顾莫阏死去的事实,更遑论若是眼前的夜晤歌知道了事实。   夜晤歌醒来一月有余,顾莫阏死去的这件事情一直以来都瞒得很好,直到现在夜晤歌也一直以为顾莫阏在陈国,大概是因为从小到大夜晤歌都过着那种算计人心处处提防的生活,因此,在展夜的回京下,事情的变迁下,她便没有再怀疑顾莫阏出使陈国的这一件事情的真伪。   “是啊!他对我一直都很好。”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道了这么一句话。   脸上是难得的温柔。   “长公主似乎并不喜热闹,本应除夕佳节人人欢喜殿中杯觥交错,兴致正浓,可公主却喜欢独自一人在这里吹冷风。”   远远地,有男人的话从身后不远处传了过来,男人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沉稳与沙哑,恍若久经了岁月的淬炼而出的沧桑的嗓音,简月第一时间回过头,在瞧见来人是展夜的时候微微的怔了怔,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将军。”   就瞧见展夜已经走了过来,就这么走进了。   夜晤歌本来没有打算要转身的样子,可是听到渐渐走近的脚步声,便就这么撑起了身子转过了身,站了起来,视线落到了眼前的展夜的身上。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着眼前的展夜,这个男人眉宇间有着那么?一股英气,一张脸却也是翘楚,至少没有几个武将长得有这样的俊逸,再加上经历了岁月的沉淀,更加的成熟了稳重了些。   果然,对于人,一定要亲眼瞧见后才能做判定,就如以往的顾莫阏一样,传闻中他是那么的冷若冰霜,淡漠如雪,对任何人都一样不参杂着一丝特殊的感情。   可是就是一个传闻中冷漠不沾染任何一件外事的人,其实相处久了却觉得顾莫阏这个人是外冷内热,并不像外人传闻的那样冷,其中也有一种可能便是她对于顾莫阏这个人是特别的存在。   又例如自己,外界传闻的确实没有错,自己确实是一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主,对伤害过自己的人她绝对不会心软,可是也有原则的,便是与自己无仇的人和事可以利用,可是却不会要他们的命。   而眼前的展夜,关于他的传言,若是仅凭着那些传言去判定的话,大概会认为这个展夜是一个粗鲁的长得五大三粗莽撞的武夫,哪会想到这展夜其实也是如此这般的英气蓬勃的男人。   不像是个武将,那明锐的眼睛里的光亮,倒像是一个精明的权臣。   她那次只是远远的瞧见展夜的背影一次的时候,便想着这个男人不仅仅只是一个武夫这么简单。   直到此刻,看到展夜此刻脸上的那一抹笑的时候,夜晤歌更加的笃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这个男人不简单。   “将军说的没错,晤歌素来不喜热闹。”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勾唇浅笑。   “也不喜与陌生人多言。”她道,就这么淡淡的朝着身后走去。   展夜蜷唇,在夜晤歌经过他身旁之时,一把拽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一把将她往回拽去,檀香眼尖的瞧见了此刻的状况,第一时间伸手上去,想要将夜晤歌从展夜的身旁给救出来,可是却被展夜一个闪身给躲开了。   两人交手着,不过这展夜却非一般的人,的却是有些深藏不露,简月的每一招他都接的恰到好处。   直到最后中了展夜的一掌,受了内伤,她握紧了拳头准备再一次的攻击过去后。   “简月!”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在听到夜晤歌的声音的时候,简月这才收了手,恭谨的站立在了一旁。   展夜轻笑:“倒是个听话的护卫。”他说,视线这才落到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   “长公主,你的护卫身手不错。”他笑,这才放开了夜晤歌的手。   “男女授受不亲,方才展将军已经越了礼数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淡淡的道着。   “展某一介武夫,自是没有文人雅士那样的自量拘谨,只是对于长公主很是欣赏,想要多聊两句而已。”展夜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展夜身上,抬了抬眼睫,落得一声轻巧的笑声,想来,今日若她不再这里和这个展夜说上那么一两句,这个男人便是不会离开的了。   “展将军身为一品定国功臣,居然主动的想要找晤歌聊这么一两句,倒让晤歌有些好奇。”“不过,晤歌想自己和将军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谈的,将军常年在外征战,晤歌久居深宫,并没有什么可以聊的话题。”她说着,转身正欲走的时候,却听见展夜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那和顾莫阏肯定有很多话题了,只可惜啊……”   “展将军,我家少主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说,就这么挡在了展夜和夜晤歌的身前,打断了展夜即将出口的话。   展夜不怒反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出口道:“呵……那就是本将军说得不够清楚。”展夜道着,在展夜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简月不由得皱紧了自己的眉头,再一次的开口,只是此刻的语气有些愠怒。   “将军!”她的眼中充满了一丝杀意,垂在身侧的双拳就这么紧紧地握着,显然已经给有了动手的意图。   夜晤歌就这么站在一旁,听着简月和眼前的展夜聊天的内容,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她偏着头,就这么瞧着眼前展夜的表情,皱紧了眉头。   “简月,你先下去,我想和将军单独聊聊。”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迟疑,似乎并没有让开的意思。   “少主,这个人不是个善茬,孤男寡女,我担心他对你意图不轨。”简月道着,依旧就这么站在两人的中间。   不过,这一次夜晤歌伸手,落在了简月的肩头,轻轻地拍了两下。   “没事,我能应付。”她说,这才伸手将简月拉到了一旁。   简月看了看展夜,又瞧了瞧一旁的夜晤歌大概是害怕夜晤歌看出端倪,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又朝着一旁的展夜,忽然一下子软下了语调。   “方才是简月冒犯了,还望大将军海涵。”她就这么软下来了性子,大概是害怕展夜一怒之下将顾莫阏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又道了一句。   “我家少主刚大病初愈不久,还望展将军体谅病情。”这一句话倒是极为委婉,和以往的简月有些不同。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眼中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困惑。   她从没有瞧见简月对任何一个人服软,可是这时候对眼前的展夜说话的态度却是如此的恭谨。   “放心,大将军是当朝一品,怎会为难我这个小女子,你在外面候着便可。”夜晤歌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道着。   这句话也是有意说给展夜听得。   展夜笑了笑。   “当然。”展夜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轻巧的道了一声。   简月这才转身朝着亭子外面走去,却依旧还是放心不下没有走远,就这么在亭子的边上,大约与两人相距了十步之远。   展夜就这么瞧着小心翼翼的简月,转首对着一旁的夜晤歌道着。   “公主,看来你的这个护卫倒是真的放心不下,觉得我想要对你图谋不轨似的。”他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不以为意,让简月退避已经是她所能容忍的极限了。   “将军与我聊的也不是什么国家机密的大事,因此,简月在那个地方也并不影响。”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他。   夜里的寒风还是有些冷,就这么吹在脸上略微的有些刺疼,展夜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探究,从头到脚,似乎在评鉴着一件物品一般。   “展将军,晤歌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你此番出现在这里,到底想要对我说什么?”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就这么一撩长袍,潇洒的坐到了石桌旁的石凳上,恣意的一抬手指着那在灯光下泛着银色水光的水,轻巧的笑了笑。   “方才我说过了,我对你一直感到好奇,还没有回韩城的时候就听说过长公主为人手段狠毒,心狠手辣,可是如今看来,传言也仅仅只是传言。”展夜笑着,就这么轻巧的道着。   “你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他笑。   “将军不也是,晤歌一直以为,传闻中的将军只是个狂妄自大的莽夫,如今看来和狂妄自大的莽夫还是孑然相反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外面的简月就这么听着两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并没有提起顾莫阏的事情,这才放下了心来,只是方才展夜打了她的那一掌确实让她受了严重内伤,就这么平息了内心调息着。   “呵……不过你聪明是真的。”他笑着,就这么双手支在桌面上握着,含笑的眸子依旧落在夜晤歌的身上。   “我终于知道,顾莫阏为什么对你刮目相看了,只是可惜了……”他喃喃着,话刚说到这里的时候,不远处的简月在听到顾莫阏三个字的时候,反应了过来,足下一闪,快步的来到了那张石桌的面前。   “将军,时间不早了,我家少主该回去了。”简月道着。   突如其来的一句插话,还真的让给展夜有那么一丝头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看来,方才我那一掌是轻了。”他轻笑。   不过简月也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她似乎觉得今天的简月很奇怪。   简月跟在她身旁多年,素来都是冷静沉着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做出一些让人觉得困惑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眼前的展夜,可是直觉告诉她,简月有事情瞒着她,而那件事情和眼前的展夜有关。   “等等。”她的话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身旁的简月道了一声。   “这里没事,你现在外面去等着。”她说。   “少主!”简月唤了一声。   “我总觉得你今天不太对劲。”夜晤歌的话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简月。   听得夜晤歌这么一句话,她怔了怔,就这么将紧握着的手背到了身后。   “简月不敢,只是担心主子的安危。”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你只需在一旁待着便可!更何况,今日是除夕之夜,将军位居一品自然是不会做什么有辱身份的事情了。”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笑着。   “这是自然,更何况公主位居和硕长公主之位,其实一般的品阶。”他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本将军只是仰慕公主已久,想要和公主好好聊聊罢了!毕竟整个梁国的人都知道,长公主和丞相顾莫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本将军又哪能横插一脚。”他轻笑着,再一次的提出了顾莫阏。   “也不知这顾丞相去陈国还有多久回来。”展夜笑着,就这么对着一旁的简月询问了这么一句。 第316章 高手过招,疑心谎言   简月听得眼前的展夜的这么一句,一颗心担忧不已,甚至连自己方才所受的内伤也没有去理喻了,就这么紧揪着心看着眼前的展夜与夜晤歌。   “忙完了事情,自然就会回来。”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蜷唇笑着。   “绝云正想着,御苑殿内内太闷出来透透气,却没有想到碰到了将军在此。”远远地,御绝云的声音便这么响了起来。   足下一点,原本还在远远的方向的御绝云,轻功一闪,就这么似一阵疾风一般的落在了三人的身旁,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轻笑,看着眼前的展夜又道了一声。   “展将军和公主聊些什么,这么专心?”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不过得到的却不是展夜的回答,而是他勾唇一笑就这么运起了自身的内力,一掌便这么朝着眼前的御绝云给扫了过去。   幸而御绝云警觉的向后一闪,展夜轻笑一声稳住了脚步。   “内力不错,不过,本将军倒真是好奇,这天下第一剑到底有怎么个厉害法。”展夜笑着,就这么再一次的运用着功力纠缠了上去,追着御绝云招招狠毒。   他早些年远在关外征战,鲜少入韩城,后来因为和尹堃的顶撞,回到韩城还没有几日,本应是加官进爵的仕途,可是最后却被罢免了爵位再一次的贬至了边境,因此与御绝云这个人并没有瞧见过顾莫阏和御绝云两人的。、   也是在回到韩城的时候,在朝堂上封官进爵的时候,才第一眼瞧见御绝云,传闻中的天下第一剑和他所想像的天下第一剑还是有所区别的,特别是他听说过御绝云这个人的事迹以后,堂堂当朝二品御教,太傅的爱子,可是却抗旨逃婚,都说是不想娶这个长公主。   可是,依照他这么多日来的观察似乎并不是这样啊!   两人的功力似乎不相伯仲,大概是切磋较量的动静太大,引来了宫中巡逻的侍卫,就这么一大堆的提着灯笼朝着此处快速的跑了过来,毕竟是除夕之夜,宫中又宴请了大臣,守卫自然是警惕的紧,已经纷纷的拔出了自己的佩刀。   待到瞧见了那斗殴的两人不是别人而是当朝定国大将军和御教大人之时,纷纷的冷在原地。   两人过了一掌,分别落在了地面。   展夜转身,就这么瞧着一众的兵卫道了那么一句。   “本将军在和御教切磋武艺而已,不必惊慌。”   那些拔刀,正作势准备冲上来的人们,在听见展夜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一脸茫然,却在视线又落到了一旁的御绝云的身上的时候,这才恭谨的退到了身后。   “是属下们鲁莽。”为首的领队,就这么恭谨的抱着手,低声的道着。   “扰了将军和御教大人的兴致。”他说,就这么笑嘻嘻的道着,转身在看到不远处的夜晤歌的时候,一时间处于了尴尬的境地,想来自己似乎此刻来的并不是时候。   展夜的视线,忽然就这么落到了哪个首领右手握着的那一把刀上,猝不及防,一阵疾风闪过,那首领腰间的佩刀已经被抽了出来。   身后的众人一惊,朝着展夜所在的方向瞧去,所瞧见的便是展夜拿着那一把佩刀就这么朝着不远处的御绝云的身上砍去。   御绝云眯眸,在那一把快而准的刀就这么朝着自己看砍来的时候,往身后翻了个身,从腰间将那一把佩剑给去下,摁下了机关,立刻一把佩剑就这么出现在了眼前,挡住了展夜砍来的那把刀。   “怜苍!”被那一剑挡住,而后退了几步的展夜,就这么看着眼前那已经被内力给震断了的长刀皱紧了眉头。   “果然是把好剑,那我就来领教领教。”展夜道着,这才又一阵快闪将身后不远处的佩刀的侍卫的刀给握在了自己德尔手上。   此刻,双刀在手,朝着御绝云的方向步步紧逼。   夜晤歌就这么站在亭子里瞧着两人较量的身影,眼中充满了探究。   “这个展夜的身手确实不简单,不是个简单的人。”她看着,就这么轻声道着。   简月站在夜晤歌的身后,或许是方才展夜的那一掌在此刻发挥了作用,她此刻觉得自己的胸臆间有着那么一股强烈的气流猛蹿着,从嘴里再一次的呕出了一口血,虚弱的踉跄了两步,抵在了身后的圆桌旁。   夜晤歌这才被简月的一声给拉回了视线,瞧着眼前的简月有些担忧。   “他下手确实狠。”看着此番的简月,她皱紧了眉头道着。   简月虚弱的撑住自己的身子,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一声:“少主,这个展夜不是个简单的人,我们还是早些离开的好。”她说。   夜晤歌扶着她点了点头,转身瞧着亭外就这么恭谨的侯在那里的一众侍卫,唤了医生给。   “我的护卫受伤了,你你你……你们将她给我扶到宫外的长公主府的马车上,你,去御苑殿告诉郡王殿下我们本宫先行回长公主府了。”   她身手,就这么在那一排排的侍卫的面前,干脆利落且威严的吩咐了这么一声,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那几个侍卫在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后,如风一般,甚至连想都没有想到,便这么跑了上来,现在在韩城这长公主殿下便是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的,他们这些侍卫哪里能不遵命的道理。   就这么殷勤的上了前,将简月扶起跟在了夜晤歌的身后,而方才那个被夜晤歌点名的去御苑殿传话的侍卫,甚至连一刻都不敢耽搁,匆匆的朝着前方御苑殿的方向一路小跑而去。   展夜和御绝云两人的激战还在继续,夜晤歌的身影已经走远。   到最后这场决斗,以展将军手中的双刀再一次的被御绝云手中的那把怜苍砍断,落得一地兵器的残骸。   而御绝云手中的那把剑就这么落在了展夜的脖子上。   他得意一笑。   “展将军,你输了。”   展夜不恼,只是轻声一笑:“天下第一剑果真名不虚传。”   “过奖!”御绝云轻声一笑,就这么摁下了剑柄上的机关,那把怜苍再一次的化作了那暮莲的样子,搁在了腰间。   “果真是一把好剑。”展夜赞叹着,没有想到传说中的怜苍,却是此番如此精致的一朵搁在御绝云腰间的暮莲的配件。   “展将军,我不管你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是若是你做出一件伤害她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你。”御绝云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面色严肃,是在警告。   展夜瞧着眼前的御绝云不以为然。   “你大概是忘了,我从来接受任何人的威胁。”展夜轻笑,就这么迈着步子走进御绝云的身旁对视的笑着。   “可我也好奇,你不是毁了那桩皇上的赐婚吗?还这么护着她?”有句话叫得寸进尺,而此刻的展夜将这一句话的精髓发挥的是淋漓尽致。   “这是我的事情,轮不到你管。”御绝云就这么干脆的赌了回去,看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轻笑,就这么身手,拍了拍御绝云的肩头,笑着转身,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或许,从御绝云的微表情上面,他看出了什么。   ——   檀香跟着夜谌言是匆匆忙忙的从御苑殿里面出来的,出门的时候宫门外夜晤歌的那一辆马车已经不见踪影了。   等到自己和檀香回到长公主府的时候,便瞧见长公主府的家丞任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等到看到夜谌言的身影的时候才恭谨的唤了一声王爷。   夜谌言看着眼前的任悬询问了一声。   “皇姐呢?我听说简月受了伤?”他问。   “长公主殿下现在在风护卫的房中,这除夕夜外面的医馆都关了门,已经吩咐府中的侍卫去离公主府最近的陆医官的府中请去了。”任悬跟在身后,回答着。   “皇姐没事吧!”夜谌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公主没事,御教大人是跟着一起回来的,也在府中。”   “嗯!”夜谌言这才放下了心来,方才那个宫里的侍卫匆匆而来禀告着她夜晤歌的话,又说简月受伤了,让他着实吓了一大跳。   快步的走到了夜晤歌的院子,却瞧见御绝云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了院外,他快步的走了上去,唤了一声师傅。   “这里没什么事了,任大人先行下去吧!”他对着身后的任悬道了一声。   任悬这才转身退了下去。   待到任悬的身影消失之时,御绝云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师傅,到底怎么回事,简月为何会受伤?”   御绝云的神色沉了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道了一声。   “是展夜!”   “展夜!”夜谌言喃喃着,忽然想起了今日在宴会上瞧见的那个邪魅的男人。   “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善茬,他对皇姐做了什么?”   “就是没有做什么我才担忧,方才回来的时候你皇姐的面色有些不正常,似乎在想些什么?她或许已经开始怀疑了,简月告诉我说,展夜今晚提起了莫阏。”   “他将丞相的死讯告诉皇姐了?”夜谌言的眉头皱得更紧来了。   御绝云摇了摇头:“应该没有。”   “可是,我便是担忧这个,莫阏的死讯怕是瞒不了多久了。”御绝云道着,有些无奈。   本来这瞒着的做法便是不对的,而且夜晤歌还是这样的聪明,这样的一个女人总归日子久了会得知一点端倪的。   而且这死讯本来就瞒不了一辈子。   “那又如何,既然已经选择了隐瞒,我们便得继续再瞒下去,总不能现在告诉皇姐丞相为了救她已经死了的事实,而且师傅你也说过丞相死前告诉过你,时间是一剂良药,等缓过了这一阵子再说吧!”夜谌言道着,如今的自己确实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再说,皇姐的身子才刚刚大病初愈经不起折腾的,至于那个展夜,我会小心提防的。”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忽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徒弟成长了,才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恍若成熟了许多,从他方才说出来的那些话,便知道他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本事。   欣慰的笑着。   “有一阵子不见,你成长了不少。”他说。   夜谌言笑了笑:“或许,以前的我真的是依赖皇姐太久了,在泸川单独待着的这几个月我体会到了,人只有不断的历练成长才能变得强大,才能替皇姐分担。”他道着一句颇有哲理的话,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满意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成长了好啊!”或许是经过了顾莫阏的这一件事情,他以往吊儿郎当的性子也收敛了不少。   檀香匆匆的赶了过来,此刻身后跟着的正是方才派了长公主府的侍卫前去请来的陆医官。   陆医官在看到夜谌言和御绝云的时候纷纷恭谨的请了礼。   “除夕之夜还要劳烦陆医官跑这一趟,真是辛苦了。”御绝云瞧着那三十左右的男人道了这么一声。   男人一听御绝云这么一声,哪里敢当,忙摆了摆手。   “救死扶伤乃是医者的本分,更何况是公主的护卫,臣应当的。”   陆医官说着,这才躬身跟在了御绝云和夜谌言的身后。   等到给简月把完脉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不过风护卫有武功的底子,只需调理半月便能痊愈,公主不必忧心。”   说完,这才拧着药箱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稍后,我会让人将药抓好了送过来,臣下便告退了。”   夜晤歌点了点头,陆医官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床上的简月的身上,唇角落了抹复杂的弧度,对着身后的檀香吩咐了一声。   “檀香,今夜你看着简月。”   檀香应了一声是。   “皇姐!简月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夜晤歌单单的道了这么三个字,可是这三个字怎么听都是一股冷意。   “我累了,先回房歇息!”说着,就这么朝着屋外走去,在经过御绝云的身旁的时候,她抬起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没有任何表情的道了一声。   “你也回去吧!”她说。   这才头也不回朝着屋外走去,御绝云怔怔的看着夜晤歌的背影,莫名的有那么一股担心在心底泛了起来。 第317章 真相戳穿,丞相已死   这才头也不回朝着屋外走去,御绝云怔怔的看着夜晤歌的背影,莫名的有那么一股担心在心底泛了起来。   “我总觉得她今日不太对劲。”御绝云喃喃着,就这么轻声道了这么一句,握紧了拳头,看着夜晤歌那淡漠的背影,到最后苦涩的摇了摇头。   “师父。”夜谌言的声音就这么在一旁响了起来,有些担忧。   御绝云轻笑一声,摆了摆手:“我没事,我怎么忘了,她对我从来都是那样。”他说,这才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夜谌言就这么看着御绝云离开的有些失落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些年来,御绝云对夜晤歌的好他也是看在眼中的,以前或许是自己的年龄太小不懂什么是情爱,可是如今自己成年了过后,有很多的事情大抵是知道一些的。   包括御绝云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姐姐到底存在着怎样的情感。   原本那时候他以为御绝云逃婚是不想娶夜晤歌,后来想想却是错的,因为丞相的存在,因为自己的姐姐心里的那一个人从来都不是御绝云,所以,那时候他才选择了逃避。   “檀香,你好好看着简月。”嘱咐完这一句话,简月这才快步的跟了上去。   除夕的夜,自从展夜的出现后似乎都不平静。   夜晤歌最终依旧没有安心的在屋子里歇息,因为的年夜,所以人们比以往都睡得迟,四处张灯结彩。   等到夜谌言和御绝云的身影双双的出了院子的时候,夜晤歌这才迈着步子朝着隔壁的丞相府走去。   她只是想要确定一件事情。   方才,她听到了一些不太该听到的东西,或许是他们想尽办法瞒着自己的事情,可是她不确定,或许是因为冬日的风吹得太多自己听错了也不一定。   瞧着那一道长公主府与丞相府阻隔着的大门,她怔了怔,就这么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握紧了拳头,她在挣扎,挣扎的心里的那一道防线,挣扎着到底要不要过去。   她咬了咬自己的唇瓣,到最后还是战胜了心底的怯懦,迈着步子就这么朝着那扇门走去。   长公主府设计的时候,因为是比邻着丞相府的,夜谌北深知夜晤歌与顾莫阏两人之间的关系,因此长公主府的后院特意的与丞相府的后院接连处开了一道门。   她伸手,就这么将那搁着的一道门栓打了开来,丞相府和隔壁的长公主比起来,倒是显得有些冷清,甚至连过年的红绸都没有挂上一缕。   夜晤歌瞧着这偌大的丞相府的后院,迈着步子超前走了去。   这里,她再熟悉不过了,在没有搬到隔壁的长公主府的时候,一直以来都是住在这丞相府的,因此对这里的一花一草都不陌生,她就这么迈着步子朝着前方的长廊走去,须臾,偶然的听到身后有着婢子们的声音传来。   “这院子里的后门怎么开了,公主府的人也真是的,这么大意。”   “你先拉过来合上吧!大概是隔壁哪个仆人往来的时候没有合上。”另一个婢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然后另一个伸手带上了门,顺便朝着一边的长公主府瞧了一眼,不由得暗自叹息了一声。   “隔壁可真是热闹啊!不像我们丞相府里这么冷清。”她暗暗叹息了一声道着。   “丞相在的时候,尚且不喜什么热闹,更何况是现在不在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这才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不难听出那话里的失落与惆怅。   夜晤歌顿了顿,一直到那两个婢子的身影远去,心中总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握紧了拳头,低声的喃喃着。   “一定不会的。”她说,便这么加快了步子。   顾莫阏的院子她知道在哪一处,此刻的丞相府有些暗,四周的长廊都没有点上一盏明灯,若不是隔壁的长公主府里灯火通明的点着,夜晤歌能借着那笼罩着的一点儿光亮看着周遭的路程,也怕是难往前行。   这里,也确实是冷清了,她叹了口气,就这么快步的朝着前方走去。   只是因为不久前听到夜谌言和御绝云之间的谈话,又想起了方才那两个婢子所谈论的话,一颗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那感觉,恍若掉身在大海中快要被海水淹没窒息一般。   她加快了自己的步子,甚至有好几次因为光线昏暗的关系,差一点儿摔倒在地。   一直到到了顾莫阏的院子门前,里面依旧是漆黑一片,她伸手就这么抓着自己心房的衣衫,深吸口气,这才朝着院子里走去。   夜风就这么吹了过来,有什么东西凉凉的落在了她的脸上,夜晤歌伸手指尖就这么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之上,抬头那些雪花再一次的落在了她美丽的靥旁,原来是下雪了。   她迈着步子,就这么走上了那道长廊,想着当初自己被蛊虫折磨的时候,顾莫阏温柔的抱着她从这条长廊经过,她想着唇角落了抹甜甜的笑。   在顾莫阏的卧室外停了下来,他的卧室的门就这么紧闭着没有上锁,夜晤歌伸手,就这么推开了眼前的那扇门,迈着步子走了进去,合上门。   卧室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人,她在桌旁找到了火折子,将卧室的等给点着了。   屋子里的陈设一点儿也没有变,夜晤歌就这么坐在那张桌子上,右手落在桌面,抬头环视着四周。   “顾莫阏,你什么时候回来。”她喃喃的道着,或许出使陈国是真的,她方才离得太远没有太听清楚夜谌言和御绝云到底说的话,漏听了一两句。   对的,刚刚给那两个丫头说的丞相不在了,也是因为顾莫阏出使陈国了,所以没在。   一定是这样。   她在心底一直这样告诉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着,自己所想的这些才是事实,只是自己的疑心太重,就听到夜谌言和御绝云说的一半的话,就在胡乱怀疑。   看到简月在展夜一提起顾莫阏的时候,就激动的反应才生了怀疑,其实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或许,是自己身上的蛊毒落下的后遗症,是的,一定是了。   夜晤歌想着,就这么站起了身来,朝着卧室里面走去,屏风后面那张床上的被子依旧叠的整整齐齐的,应该时长都有人进来打理,因此屋子里才会一尘不染。   夜晤歌就这么走了过去,做到了床边。   想起了以往自己被身上的蛊毒所折磨的时候,顾莫阏陪着自己的景象,伸手摸了摸那一床被子。   忽然一阵细微的骚动声,让她微微一怔,屋外有声音响了起来,是几个人的脚步声,还有询问交谈声。   屋外,管家迈着匆匆的步子,带着几个家丁朝着这一处走了过来。   “丞相卧室的灯是几时亮起来的?”他问。   “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往院外路过的时候,便瞧见屋子里有着一丝灯火了,边匆匆的前来禀告了你老。”   “会不会是落了贼?”此刻,另一个家仆的声音响了起来。   “照理说如果是落了贼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能在丞相的卧室里面点灯,这部摆明了是告诉我们他在里面吗?”另一个仆人说着。   “既然不是贼,那是什么,难不成是丞相的回来了!”   果然这一句,让一旁的另一个仆人吓了一大跳。   “不会真是丞相的鬼魂回来了吧!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有老老实实的按照丞相的交代按时的将隔壁长公主府的公主的行程一五一十的记下,从来没有落下给他烧去消息!”   此刻还很应景的刮起了一阵强烈的寒风。   就这么刮落了不远处的树上的一堆积雪,落了下来,发出了一阵动静。   两个仆人的脸色大变,甚至连身子都有些发抖。   管家面不改色:“这世上哪有鬼神之说!”他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两个仆役道着这么一句。   另一个仆役立刻噤了声,可另外一个发现亮光的仆役再一次的开了口。   “既然不是盗贼,也不是丞相的魂魄,府中的婢子和仆役今日自是不会来的,那会是什么?”这丞相府府中禁卫森严哪里是一般的人能进来的。   更何况顾莫阏死后,丞相府一直冷清,都知道他们家丞相做事心思缜密,没有破绽,哪里会上门来偷取情报,更何况这还是大过年的。   在几人的困惑中,已经走到了门前,那两个仆役就这么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看着管家伸手一把推开顾莫阏的卧室房门。   忽然,几人愣在当下,脸上的表情却是比见了鬼还要来得胆怯与害怕。   纷纷皱紧了眉头,甚至在夜晤歌还没有开口的时候,那两个胆小的仆役就这么双双的跪倒在了地上。   “见……见……见……见过公主殿下!”两人的声音就这么颤颤巍巍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管家脸上的神色,几乎是在看到夜晤歌的那一瞬间忽然变得惊恐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她那双冰冷的眸子就这么落在了几人的地方,面无表情,冷冷的语调就这么响了起来。   “把你们刚才说的话再说一次。”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管家一行人,冷声道着。   管家能察觉到夜晤歌的声音里那一丝危险的冷意,还有她眼中的戾气。   深吸口气,就这么平了平自己的思绪道着。   “公主殿下许是听错了,我们只是害怕相府落了贼,没曾想是公主殿下,这不,丞相去了陈国还没有回来!”管家面不改色的道着这么一句话,脸上还落着温暖的笑,恭谨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这么一声。   不过,这一句话并没有将夜晤歌的目的打消,冬日寂静,三人讨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廊道上,卧室里听得很是清楚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夜晤歌的那张脸依旧很是平静,在管家说出了这么一席话的时候,也不急,也不恼,就这么静静地迈着步子朝着前方走去。   就这么走到了三人的面前,看着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管家,再一次的开了口。   “我、要、听、实、话!”就这么一字一顿的对着眼前的管家道着,这一句说出口,每一次个都是带着一丝冰冷的威胁看着眼前的管家。   管家听说关于夜晤歌的传闻,可是此刻的夜晤歌却是他第一次看到,就如传闻中的一样,没有咆哮死后,没有威逼利诱,就只是一字一顿便能冰冷如骨髓,让人心生畏惧。   旁边两个胆小的仆役更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就这么在一旁瑟瑟发抖着。   管家低下头,不敢去看夜晤歌那双咄咄逼人得到眼,甚至因为夜晤歌方才说的那一席话,在说出接下来的那一席话的时候都是有些磕磕绊绊的。   “丞……丞相去了陈国。”   “你知道我十一妹怎么死的吗?”夜晤歌的声音再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就这么对着眼前的管家道出了这么一席话。   “还有我七妹?”她说。   “老奴,老奴,公主请息怒”管家听得夜晤歌的这一席话,就这么一下子跪倒在地,对着夜晤歌不住的道着这么一句。   “老奴所说句句属实,请公主明鉴。”他说,依旧没有改口。   夜晤歌蹲下身,就这么深吸口气,瞧着眼前的管家,大概是因为常年跟在顾烨的身边,然后又跟在顾莫阏的身边,早已经不像那两个胆小的仆役仅听得两句话就被吓得瑟瑟发抖的那一种。   她勾起了唇角,轻声一笑,将视线落到了一旁的两个瑟瑟发抖的仆役的身上。   “你们两个来说。”   那两个人听得夜晤歌的这一句话,立刻瑟瑟发抖的不住的在地上磕着头,一个劲儿的全部都道着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夜晤歌觉得有些吵了,伸手就这么拧起了其中一个仆役的领子,那双美眸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他,里面却含着一丝让人恐惧的光亮,让那人觉得有些窒息。   从脚到舌头尖都是在打颤的。   “说!”她说,这一句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般,恍若要将眼前的人凌迟一般。   “丞……丞……丞……”   “丞相办完要事自会回来,公……”   “我这时候没有让你说。”话,就这么打断了一旁的管家的话,此刻夜晤歌的情绪颇为的激动,更加的吓得拧着的男人一阵颤抖,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第318章 了解真相,心中悲恸   嘴里有鲜血的味道,胆小如鼠男人就这么瑟瑟发抖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打了一个寒颤。   “丞…丞相大人早在公主卧病在床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他瑟瑟发抖的说着,大概是因为被夜晤歌揪着领子的缘故,早已经是有些气喘了,在夜晤歌听到他这么一句回答的时候,原本揪着领子的手就更紧了,此刻不由得艰难的呼吸着。   “去世了……”夜晤歌喃喃着,方才的激动和怒气在此刻全无,只是双目无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那原本的冰冷无情,忽然的染上了一丝空洞无神。   原本紧揪着男人衣衫的手,忽然一下子松了开来。   那人得到了自由,这才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脖子已经因为夜晤歌方才紧紧地揪着领子,落下了一道深深地红色印子。   夜晤歌扯唇,神色晦暗,就这么走到了另外一旁的那个瑟瑟发抖的仆役的年前,蹲下身瞧着低着头瑟瑟发抖的人,轻声询问。   “他说的是真的吗?”她问。   夜晤歌那明亮的眸子留着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眉目轻挑,眼神虽然淡淡,可是却依旧还是有着一丝威慑在里边。   那人瑟瑟发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吞吐的道着。   “是……是,丞相在……在公主卧病在床的时候便已经去世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死了……”   凄然而冷冽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就这么朝着身后踉跄的退了几步,就这么抵在了身后的园木桌旁。   一手撑着桌子,垂下头,依旧笑着,甚至连双肩都因为这轻笑而颤抖着,那笑里面带着一丝悲伤,一丝嘲讽,一丝苦涩,然后更多的却是让周遭的人们全都毛骨悚然。   管家就这么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她脸上的一丝绝望与苦痛就这么映入了他的眼帘。   有那么一丝无奈。   “公主……”管家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夜晤歌依旧在笑,似乎是没有听到管家的那一声轻唤的时候,她却做出了一个更加让人惊愕的事情。   只听得砰砰啪啪的声音,那原本夜晤歌撑着身子的那张桌子就这么被掀翻在地,上面的瓶瓶罐罐全部的都落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夜晤歌的身子有些踉跄,想来应该是悲伤过度。   “你们合起伙来全部都在骗我。”她道着,这一声声,一句句确是咬牙切齿的紧。   握紧了拳头,就这么抬起了头,看愤愤然的看着眼前的几人。   “公主……”管家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颤巍巍的唤了一声。   夜晤歌锐利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管家。   “你们倒是真的很听话。”她轻笑着,就这么快步的走到了管家的面前。   冷冷的发问着。   “他为什么会死?”她问。   明明蛊毒已经有解了,为什么自己还活着,而顾莫阏却已经死了。   管家就这么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其实他也是不知道顾莫阏到底是什么原因死的。   只是那日,御绝云将他们家丞相从隔壁的长公主府给带回来的时候,便已经是脸色惨白没有了气息,然后宣布着顾莫阏旧疾复发去世了。   丞相府的人也都知道,顾莫阏前一阵子生过了一场大病,一直卧床不起,有一天伺候他的两个仆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去,而顾莫阏却在第二日奇迹般地好了。   大概那只是回光返照而已,还记得在顾莫阏大病初愈了过后,就很忙碌,大概突如其来的暴毙也是因为回光返照的缘故。   “具体的原因,小的也不知道,只知道那日御教大人将丞相从隔壁的长公主府带出来的时候,便已经奄奄一息了。”管家见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便如实的回答了夜晤歌所问的话,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讲给了眼前的夜晤歌听。   “从长公主府出来的?”夜晤歌问。   “是的。”管家回答着,点头。   原本晦暗的眸中,微微的掠过了那么一丝的不可思议,皱紧了眉头。   “我昏迷的那些日子苏姑娘回来过吗??”她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管家。   管家也只是摇了摇头。   “没有,苏姑娘自离开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他说。   “原来都在骗我。”她的笑越发的苦涩与绝望,就这么摇着头,朝着身后退去。   “丞相埋在哪里?”她问。   “在老丞相的墓旁!”管家如实的回答着。   夜晤歌转身,就这么朝着屋外跑去。   原来,整个韩城或许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知道了,都在骗她,都在瞒着她。   这个时候,她终于知道,最近总觉得的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儿了,她也终于知道夜晤歌所说的那个她到底是谁了。   更知道,为什么方才展夜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顾莫阏,而在展夜提起顾莫阏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神情了。   她想着加快了步子。   管家瞧着夜晤歌就这么匆匆的出了屋子,便知道这事情已经戳穿了,对着一旁胆怯的两人道了声。   “你和你,去领了鞭刑就出府吧!”   两人就这么看着管家,愧疚的磕了磕头,皱歉疚的对着眼前的管家道着。   “管家,是我们的错,可是用的太害怕长公主了,只要她一站在这儿,我的心都砰砰直跳,所以就全部说了,晓小的也是不得已的。”   管家看着两人就这么沉沉的吸了口气,道着。   “罢了,领了罚拿了钱就回老家去吧!”   说完,这才快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匆匆的唤了护卫,到太傅府去通报。   然后又去隔壁长公主府通报了一声。   夜谌言本就没有睡,听到隔壁丞相府的管家匆匆找来,这才快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简月本想要跟着夜谌言一起的,拖着伤体才走到了门口,可是却中途被夜谌言伸手给拦了下来。   “你身上有伤,还是将养着罢!皇姐那里有我,你是皇姐唯一的护卫,若是一直没好那皇姐的安全怎么办。”   他说着,又嘱咐了一旁的简月好好看着,这才转身朝着另外一旁走去。   简月就这么看着夜谌言离开的背影,深吸口气。   “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一场劫难。”她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离开的背影。   “公主这么在意丞相,就这么得知了丞相的死讯肯定伤心欲绝。”檀香说。   简月看着她,神色有些复杂,视线依旧落在那空荡荡的门边。   “只看来这除夕夜也过不安稳了!”她喃喃着,她可以想象夜晤歌在知道真相之后的反应。因为她是亲眼见证过的,一路见证过顾莫阏和夜晤歌的感情。   这些日子她也尽力的新瞒着,当每一次在说出违心之论的时候,都在担忧,担忧着若是有一天谎言戳破了夜晤歌会怎样。   她要不要就这么老实的将顾莫阏去世的消息如实的告诉了夜晤歌,因为她知道夜晤歌是怎样的聪明。   可是最后,当发现夜晤歌对顾莫阏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的时候,她想着或许有一个期盼也不错,曾经的夜淳茂也是宁愿相信自己心中的那个女人没有死,就这么一直等了差不多二十年。   人,是应该活在希望中的。所以,她选择了隐瞒,哪怕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   可是如今,这场火还真的是包不住了。   那张包着火的纸已经被烧成了灰烬了。   只希望,夜晤歌能接受顾莫阏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   总归,夜晤歌是她这些年来认识的一个非比寻常的女子。   不过,简月没有想到的是夜晤歌对顾莫阏之间的情,在旁人看来,夜晤歌和顾莫阏两人之间虽然有些非比寻常的关系,可是却很少在人前秀恩爱,甚至曾经夜晤歌赐婚的时候,顾莫阏拒绝了,而且夜晤歌也因此一气之下嫁给了侍郎家的公子。   可是简月清楚顾莫阏对夜晤歌的情,暗中悄悄的观察,甚至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夜晤歌的命,原本仕途一生顺遂,原本已经是万人之上,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地位,可是却依旧为了一个女人选择了什么时候都不要。   这样的人,世上没有几个。   顾莫阏对夜晤歌付出的,远远多得多,就连死,也是要给夜晤歌一个隐瞒,给了夜晤歌一个念想,想着时间或许能淡化一切。   夜晤歌的步子走的很急,临出门前在一个巡府的家丁的手中拿了一盏灯笼,就这么快步的出了丞相府。   一路朝着郊外走去。   原本时除夕夜,阖家团圆的日子,街上没有夜间的摊贩与路人,除了一个打更的,可以说是空无一人。   “姑娘,那里是出城的路的,这除夕的夜晚寒风咧咧,你一个人出城不安全的。”打更的,是个慈眉善目的老者,瞧着夜晤歌一个样貌上乘的女子,而且,又是一个人就这么提着灯笼朝着城外走去,自然是担忧的上前叮嘱了一声。   夜晤歌的步子很快,几乎是没有听到老者的话一般,就这么加快了步子朝着城门外走去。   那打更的老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眼看着夜晤歌的背影就这么消失在了城门口。   “现在的小姑娘啊!”他笑了笑,摇了摇头,道着这么一句话。   反正现下,该说的自己已经说了,可是那小姑娘不听自己也没辙。   这大过年的,只能祈祷着她没事儿了。   老者才走了没有两条街,远处带着家丁的夜谌言和管家就这么匆匆的走了过来,对着他询问了一声。   “老人家,您可曾见到过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行色匆匆的从这里经过?”   打更的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又瞧了瞧一旁的家丁和管家,一时间摇了摇头。   他想着,就着刚刚那姑娘形色匆匆的样子,又看着眼前的两个大男人,微微的皱了皱眉。   想着,是不是那姑娘是被这几个男人追踪,才在这除夕之夜朝着城外走的这么急。   “谢谢老人家。”夜谌言道着,这才转身快步的朝着城门口而去。   老者怔了怔,就这么站在那里,久久的,在看到三人的脚步如此之快的时候,皱紧了眉头。   喃喃道着。   “那姑娘,你可要走快一点儿啊!”说着,这才迈着步子,打起了更棒子朝着前方走去。   还没走过这一条街,便瞧见御绝云骑着一匹白马朝着此处匆匆的走了过来。   “老人家,你……”勒住了缰绳,他询问着。   “有没有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从此处经过是不是?”老者还没有等眼前的御绝云将这句话说完,便已经这么响了起来。   “是!”御绝云点头。   老者皱眉,看来,今天晚上找那个姑娘的人还不少,再看看面前的这个男人脸色担忧,与方才的那三个人差不多。   “方才也有三个男人和你一样找那姑娘,没看见。”老者还是回答了这么一句,因为毕竟不知道这人是好是坏,万一和方才那三个是一伙的,那那个姑娘不久遭了。   御绝云听得老者的这一句话,道了一声叨扰了,这才驾着马朝着前方走去。   可是老者在看着御绝云骑马的背影的时候,心中暗自还是有着担忧,这才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去了衙门。   也不知道除夕夜这衙门还有没有捕快值班。   那几个男人如果是好人也就罢了,可是如果是坏人的话,那么那个姑娘可就遭了。   方才,他是瞧见过那姑娘的那张脸蛋儿的,美的可以说是不可方物。   所以,当后面的三人匆匆而来的追上来的时候,他斟酌了半晌这才道了一声没有,就是害怕是来抓那姑娘回去的。   谁叫这年头,世道也不怎么太平,他自然是要小心应对着了。   夜晤歌的步子走的很急,因为走的太极,心中也因为没有消化顾莫阏死去的事实。   忘了去丞相府的马厩牵一匹马出来,就这么徒步的出了长公主府。   山路崎岖,她就这么踩着这一路的碎石,在这除夕夜的晚上朝着城外的山上走去。 第319章 公主离城,君心难测   脚上的绣鞋早已经被这些石子和荆棘磨破,却依旧毫无察觉。   有人的脚步声快速的靠近,伸手就这么将夜晤歌的手腕给拉住了,往身后一带,手上提着的灯笼就这么一下子落在了地上,熄灭了。   “皇姐,你究竟要干什么?”夜谌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深更半夜一个人匆匆忙忙的朝着山上走,难道不知道危险吗?你知道这韩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他道,语气颇为的有些重了。   “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盼着你死吗?”   “死又怎样,我并不怕死,我从来都不需要他为我而死你知不知道。”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那声音近乎咆哮。   让一旁的夜谌言一怔,他从来都没有瞧见过夜晤歌这么失控过,在他的眼中,夜晤歌素来都是沉稳镇定的,就算是那个时候在泸川,差一点儿丢了性命,就算是知道自己身带蛊毒活不了多久,都是那样的镇定自若。   就这一次顾莫阏的死,夜谌言知道自己的姐姐和顾莫阏之间的关系,想到过夜晤歌在知道真相过后会有些超乎平常人的自己的一种反应。   “我从来都不想要他的命来换我的命,他骗了我,你们更骗了我。”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看着着眼前的夜谌言,几近咆哮的声音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谌言道着。   那刺耳的声音,让身后跟来的管家和家丁的吓了一哆嗦。   这么久以来,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夜晤歌嘶吼出这么大的声音,看脸色,听语气,就知道那将是一场巨大的暴风雨。   在这个除夕的夜晚,总归,他们是安稳的过不了这个年了。   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姐姐,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压下了声音就这语重心长,轻声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歌安抚着。   “皇姐,你先平下心来好吗?”他说,就这么放满了语调。   可在夜谌言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眼前的夜晤歌却一声苦笑的别过了头。   “我就是想要去看看!”她说,继续迈着步子,朝着山上走去。   夜谌言就这么看着自己姐姐了无生气的背影,深吸口气,握紧了拳头,转身又拿了一旁的家丁的灯笼,这才快步的跟了上去。   “皇姐,等等我。”她的声音就这么在身后响了起来,提着灯笼跟在了夜晤歌的身后。   那两个家丁和管家这才跟着走了上去。   顾莫阏的墓不远,等上了这个坡就到了那个被埋着的新墓前。   她怔了怔,就这么站在那里,四下黑漆漆一片,借着夜谌言手中的灯笼就这么能清楚的看见墓碑上的字,丞相顾莫阏之墓,而旁边那一坐已经有些些岁月的墓碑是顾烨的。   父子两人葬在了一起。   夜晤歌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墓碑,迈着步子朝着那墓碑前面走去。   夜谌言就这么怔了怔,看着眼前的微微一笑夜晤歌那一双被磨破了的鞋子,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这么一直看着,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脸上那近乎绝望的笑容。   皱了皱眉,就这么喃喃着低声唤了一声皇姐。   夜晤歌伸手,冰凉的指尖就这么轻轻的落在了墓碑上那几个大字之上,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冷冽与绝望的悲伤。   “我不相信!”然后,她苦涩的道了一声。   就这么绕过了那树在前边的墓碑,看着墓碑后的新坟。   皱了皱眉。   “小九,去找几个人来。”她的声音就这么在远处响了起来,道了一声。   “找人?皇姐你找人干嘛?”夜谌言有些疑惑不解,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更何况,他听着夜晤歌此刻的语气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   “不清眼看见,我不会相信的。”她说着,就这么转过身,那双坚定且决然的眼神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夜谌言一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脸上尽是不可思议。   “皇姐,你这是何苦呢!丞相已经入土为安了。”   “叫你做你就做,没有看到尸体我不相信,永远都不相信。”夜晤歌道着,夜谌言几乎觉得现在眼前的夜晤歌很是陌生。   陌生的让人不敢去靠近,就像是疯了一般。   一旁的管家也从震慑中回过神来,快步的上了前,就这么一下子跪在了夜晤歌的面前。   “公主,丞相已经入土为安了,你就让他安心的去吧!别再惊扰他了。”他说着,毕竟还是替自己家的主子,前途一片光明,可是却英年早逝,总归是可惜了。   他虽然不知道顾莫阏为了什么原因突然死亡,可是应该与夜晤歌脱不了干系。   因为,顾莫阏的尸体是从隔壁长公主府送回来的;他家丞相虽然前一阵子卧病在床,可是已经大好了,哪里有这么容易就突然暴毙了。   倒是那时候的夜晤歌一直重病在床,连大夫都束手无策,可是他家丞相死后,夜晤歌却莫名其妙的痊愈了。   管家想着,又想起了顾莫阏在夜晤歌病倒了的时候,的那些举动,忽然,像是明白了一些事情了。   “皇姐,管家说的对,丞相已经去了,就给他一个从安宁吧!”他说,上前了几步,就这么看着夜晤歌。   “他真的已经死了,就在你的卧室里咽下的最后一口气。”夜谌言说着。   不过此刻的夜晤歌似乎什么也听不进去,声音微微的重了重。   “他答应过我的,即便是死也要一起,他怎么能先走,他不守信。”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苦涩的笑着,身子就这么缓缓的看着顾莫阏的墓碑就这么落了下来。   喃喃着,有那么一丝自嘲:“他明明知道,如果我活着有着太多的背负,不可能去寻死,呵……他什么都料到了,所以他瞒着我,让你们全部都瞒着我,瞒着我将那些事情都做好了,然后他就安心的去死了。”夜晤歌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微微一笑。   “他料到我想的太多,在没有报复过那一群人过后,就不会这么干脆的去,他什么都料到了。”她道着,就这么一股苦涩与自嘲。   她不怕死,可是她自嘲的是自己现在却不能死。   几人瞧着这样的夜晤歌,微微的皱了皱眉。   “他走的时候就知道,你一旦知道了真相会做出一些不可置信的事情,他让我告诉你一句话。”不知道何时,御绝云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眼前的夜晤歌的面前。   就这么蹲下了身子,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夜晤歌的肩头也随着她的方向坐了下来。   瞧着眼前的墓碑轻巧的道了一声,就像是老朋友打了个招呼。   “这段日子还好吧!倒还真的被你小子给料中了,丢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给我。”   “他说,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就去做,他已经将一切的道路给你铺平了!”他说,就这么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就这么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微微的皱紧了眉头,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祈求着还有下一句话。   “她让你没事的时候,多去瑞王府走动走动,看看瑞王妃,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这瑞亲王等了一个女人二十多年不也是放弃了吗?”   或许,是因为御绝云的这一句话,夜晤歌的眼前忽然一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喃喃着,就这么慌乱的笑着站起了身来看着眼前的御绝云不住的道着这么一句。   这样的看着眼前的御绝云,伸手揪住了她的衣襟。   “带我平城,快,带我去平城。”她说,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这么一句。   御绝云一时间被夜晤歌这样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就这么还没有缓过神来,夜晤歌就这么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准备离开了。   御绝云瞧着这样的夜晤歌有些心疼,那再也不是她以前认识的夜晤歌了。   这样的夜晤歌眼神空洞,脸上虽然挂着笑,那笑容,却让人有些心疼。   “你到底怎么了,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可是你要想想,你身上还未完成的事情,莫阏他的死不是去换回来这样疯疯癫癫的你。”御绝云就这么反手握住了夜晤歌的手腕,将她拉到了怀中激动的道着。   不过,她似乎没有怎么听进去,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再一次的道着。   “对,瑞王府,对,去找她,她知道的,她一定知道的。”   夜晤歌却并没有理喻眼前的御绝云的话,只是不断的说着这么一句,他们听不懂得话。   “他或许还活着,还活着,我要去平城,我要去瑞王府,我要去问问她,当年她死了,是怎么活过来的。”   夜晤歌就这么他她的道着,让御绝云这种不知情的人更加的困惑了。   他觉得现在的夜晤歌已经是有些神志不清了。   因为他不知道,夜晤歌口中的那个他除了顾莫阏之外,还有一个她便是点翠。   夜晤歌知道点翠是梦琉璃的时候也是一惊,不相信有重生这么一说,可是后来却不得不信。   因此她想,或许顾莫阏也会像点翠一样,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重生过来。   所以,她想要去平城问问点翠,到底当年是怎么醒过来的。   “带我去!”她说,双手就这么紧紧的抓着御绝云的手腕道着。   御绝云看着此刻的夜晤歌,又回想起了顾莫阏的话,再加上他是见过点翠的,所以把夜晤歌暂时带到平城去也未尝不可,或许点翠还能开导开导夜晤歌。   一想到这里,御绝云便下定了决心道了一声好。   一行人回到了长公主府,不过夜晤歌一直很是着急想要到平城去找点翠因此,才回到长公主府便换下了衣衫准备离城。   简月第一时间想要跟去,最后被夜晤歌给阻下了,斟酌了半晌在知道有御绝云一路跟着的时候,这才点了点头没有跟去。   两人一起出了长公主府的大门,几乎是连夜出的城,就在在除夕的夜晚。   ——   展夜握着酒杯,在听着派去监视的人回禀回来的情况的时候,蜷唇轻笑。   “还真的是用情至深啊!”他喃喃着,就这么搁下了手中的酒杯,最后悠悠一叹。   “只是可惜了,我竟然连一面都没有见着那个传说中的顾莫阏。”他说。   “不然,倒是可以交流一下。”他笑着,就这么站起了身来。   “叫人继续跟着,看看他们要去什么地方。”   “是!”   说完,他这才转身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   夜谌北是在年初一的时候才知道,御绝云带着夜晤歌出了韩城的,想来也是知道夜晤歌知道顾莫阏去世的真相。   听说连夜便去了顾莫阏的新坟。   怕是一时间接受不了,所以才出城走一走吧!   “都知道那丫头和丞相之间的关系,这事情早知道是瞒不过的,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夜谌言道着,就这么合上了自己手上的褶子。   “这公主和丞相感情倒也颇厚,现下出了韩城,怕是要等上好一阵子才会好了,陛下大可借着长公主和御教都不在韩城得这个机会,将韩城官员的升迁调度,重新整顿和分配一番。”常总管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提着心里的盘算。   夜谌言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常总管:“你是说,让朕将丞相以往的人都换下来?”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常总管,眼中还是出现了一丝犹豫。   毕竟现在自己根基未稳,顾莫阏虽然死了,可是朝中的他的心腹没有散,现下怕是已经都调度到了夜晤歌的名下了。   他的这个皇妹,行事作风他是知晓的,哪里是真的简单的一个人物,如若现在有大动作,她日难免夜晤歌秋后算账起来,想到此倒还真是让他有些犹豫了。   “陛下,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陛下莫不是忘了,陛下您现在的手里有着定国大将军一个重要权臣,有了展将军,便是有了一个大的帮手,尽管长公主权势再大,她的手中没有了兵权,照样调动不了兵力。”常总管道着。   夜谌北听着倒是有些心动了。   “这事儿,容朕再仔细盘算盘算。” 第320章 暗自谋划,架空权利   “这事儿,容朕稍后再仔细盘算盘算。”他不是不想,是在迟疑,毕竟曾经是和夜晤歌握手言和了的,因此仗着顾莫阏在朝中的势力才站稳了脚跟儿。   可是而今,顾莫阏刚死不久,夜晤歌和御绝云刚刚离开韩城,自己就将那些官员的官职调迁的话,难免遭受诽议,可是眼前的常总管说的也是事实,此刻夜晤歌离城便是最好的时机。   若是哪一天夜晤歌从顾莫阏的中前给回过神来,那就真的是遗世独立,他就真的对付不了了。   “而今太傅已不在朝中,这御教大人也是向着长公主那边的,现下丞相离世,长公主殿下满怀心伤,已然没有从悲伤中回过神来,恰巧是个夺权的好时机,若是等长公主殿下缓过神来后,怕是一切都晚了。”常总管道着,毕竟曾经在伺候叶淳茂的时候是有些经验的,因此,分析的也是头头是道,他自然知道到最后夜淳茂是怎么死的。   那个表面上看上去一丝不苟,温和谨言的长公主,那时候是怎样的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去博得先帝的心,可是最后到翻脸算账的时候,下起手来也是那样的狠毒。   对于这一点儿常总管是有经验的,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夜晤歌是怎样的去报复夜淳茂的。   因此,不由得担忧起死灰复燃的夜晤歌。   现在没有了顾莫阏,在夜晤歌还没有站稳住脚跟儿的时候,正好铲除,若是以后,等夜晤歌站稳了脚步的时候便已经很难铲除了,说不定还会成为傀儡。   “过河拆桥,这桥若是拆的了也就罢了!可若是没拆完被瞧见了,就不是一件小事儿了。”夜谌北若有所指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常总管,轻声的叮嘱了这么一句。   “这件事情需要容朕再想想。”他说,就这么朝着常总管摆了摆手。   “你先下去吧!”   常总管见状,没有再多言,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   一路上,御绝云几次三番的想要询问夜晤歌为何如此心急,可是到嘴边的话,却在看到夜晤歌的表情的时候,却选择了放弃。   两人在一间茶寮外停了下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无奈的摇了摇头。   招来了摊主要了几个馒头包子,就才拿起了桌面上的茶碗和茶壶倒了那么一碗。   就这么咬咬唇,微微一笑。   “这都日夜兼程赶了三天的路了,你多少吃点儿,否则人还没有到平城呢!就撑不住了。”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轻声的安慰着。   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伸手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那碗茶,凑到了嘴边。   “离平城还有多远?”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询问了一声。   “再像这两日赶路的话,大概还有七天的路程。”   御绝云喝了口茶,回答着。   夜晤歌喃喃:“还有七天?”   “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去平城?”他这几日一直带着夜晤歌,夜晤歌依旧沉冷少言,有时候甚至还会溢出一丝苦笑,可是却并没有那天晚上的失控了。   只是一心都扑在了要去平城的这件事情上。   夜晤歌搁下茶碗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了一声。   “他或许没死。”她说,眼中漆黑的发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里面是满满的希望。   “或许她知道他在哪里?”连续几个他和她弄得御绝云此刻更加的茫然不知所措了。   “呵……”他只是无奈的苦涩一笑,想着眼前的夜晤歌大抵是已经陷在了顾莫阏得死中还是没有出来,已经有了癔症了。   不过后来转念一想,夜晤歌或许有个念想也不错。   茶寮老板就这么拿了一屉馒头和包子过来,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歌和御绝云微笑着,道了一声。   “两位请慢用!”他说,这才笑嘻嘻的转了过去。   “有个念想也是好的。”他说,伸手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抬头,就这么伸手拿了一个馒头,就这么一小块一小块的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得要加紧脚程才行。”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点了点头,这才拿起了包子吃了起来,不过脸色依旧无奈。   ——   “那丫头去了平城?干什么?”夜谌北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微微有着那么一丝困惑,就这么喃喃了一句。   伸手,示意眼前的侍卫一声:“让那些人好好看着,主子别暴露了行踪,毕竟御教的武功是上上之层。”他说。   那侍卫道了一声,这才轻轻地退了下去。   夜谌北就这么看着一旁的展夜,这才询问了一声。   “展将军你觉得呢?”夜谌北道着,就这么看着一旁的展夜。   展夜蜷唇一笑,恭谨的回答着:“回陛下,臣,也不知道。”他说。   “不过……”却忽然顿了一声,倒是脸上夜谌北的一颗心给调了起来。   “不过什么?”夜谌北问,一双漆黑的眸中满是渴望。   “不过,臣倒是觉得这事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或许长公主就是去平城拜个年。”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他回韩城也有了那么一些日子了,对于夜晤歌的了解并不少,在回来之前也已经研究过了,除夕那晚在那亭子里第一次与夜晤歌近距离接触,然后聊上了几句。觉得这个女人确实美艳聪明,可是却依旧还是欠缺了,她最大的失败就是和顾莫阏犯了同样的错,太在乎感情。   人一旦走了感情,就有了软肋,让人有机可乘,他派人暗地里查过,在顾莫阏死去之前夜晤歌都是卧病在床的状态,甚至是无药可医,可是为何后来顾莫阏死了夜晤歌却奇迹般地活了。   一般的人,将这两件事情就这么联系到一起都能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儿。   所以他料定夜晤歌的死定然是和夜晤歌有关的,否则在顾莫阏死之前为什么将一切都给夜晤歌给铺好了,而且还让整个韩城的人瞒着,让时间去淡忘。   “依臣之意,不管这长公主去平城是什么目地,陛下你现在应该做的,便是趁她和御绝云都不在韩城的时候,将自己的心腹一一的提拔起来。”展夜的话就这么道了出来,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这长公主曾经背后有丞相顾莫阏撑腰,臣回来的时候便已经查到这韩城朝廷有一半以上的官员皆是丞相的心腹,权利如此之大,在他暴毙之前必然叮嘱过自己的官员要听从长公主的命令,即便不是,可陛下你别忘了还有御教,御教和丞相可是师兄弟,两人的感情颇深,而御教大人曾经为了成全夜晤歌和顾莫阏两人不惜自己亲自抗旨悔婚,由此可见,这御绝云也是站到长公主这一边的。”   “而这朝堂上,御家和国家占了很大的位置,陛下新帝登基,能重用的朝臣本就不多,算上臣手中兵权在握,可是陛下你别忘了,这长公主与平城那位亲王也是交好的。”   “有句话说的好,女人心海底针,而且还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女人,她怎么想陛下与臣都不得而知,若是她哪天想起了用手中的权利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话,这梁国的天便真的就成了她的天下了。”展夜的话说的直白,可是却分析的头头是道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将这一条条的利弊关系已经讲的很清楚了。   不管是将来还是现在,他都是个弱者,身边可用之人不多,可以仰仗辅佐的人出了眼前的展夜之外几乎没有,以往在甘州的那些跟随着自己的老臣虽然也调到了韩城,可是碍于当初顾莫阏的持衡,也只能得个不得要紧的偏位,确实是处于弱势。   即便顾莫阏死了,可是在朝堂上还有着一个瑞亲王和御绝云,阻止了他将顾莫阏的人给调到别处,新帝在位的自己没有实权也确实让人有些无奈。   夜谌北,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那,将军有何好的建议与盘算?”夜谌北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只要陛下一句话,臣自当将这一切都办妥帖。”展夜邪魅一笑,就这么抱手,躬身对着眼前的夜谌北恭谨的道着。   到最后,夜谌北依旧还是战胜了心中的胆怯道了一声好。   “一切都交由将军处理。”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笑着。   “臣,定不负众望,皇上只便等着好消息就成。”   说完,展夜这才转身退出了书房。   一旁的常总管看着夜谌北方才做出了那个决定的时候,微微一笑。   “陛下终于想通了,展将军出马定能马到功成。”常总管道着。   只是夜谌北依旧还是有着担忧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常总,深深的叹了口气道。   “朕还是有着担忧,毕竟展将军方才也说了那丫头的背后还有着皇叔这个靠山,他可是有九道免死令的人。”   “陛下,您难道也忘了,大公主是祁国的靖王妃了吗?祁国国君最器重的无疑是靖王,他日待到靖王登基,公主就是皇后,又怎会不眷顾你这个弟弟。”常总管道着。   夜谌北这才缓过了神来,喃喃着。   “没错,还有祁国这个靠山,朕不该怕那个丫头,等着那个丫头缓过神骑到自己的头上。”   ——   夜晤歌和御绝云就这么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就这么赶到了平城。   当夜淳仪和点翠就这么接到王府的管家通报的时候都微微的吃了一惊。   “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了?”夜淳仪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管家询问着。   管家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了。   点翠有些困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这丫头,来平城?是韩城出了什么事?”她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的面色忽然沉了起来。   “怕是已经知道顾莫阏的死,到王府来算账了。”夜淳仪轻笑着。   “先去看看吧。”点翠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点了点头,这才牵着小妻子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   夜晤歌没有去喝桌上沏好的茶,只是整个人变得有些心急,眼神不时的就这么朝着门口瞧去。   “管家已经去通报了,应该一会儿就出来了。”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叮嘱了那么一声。   话刚落下,便传来了脚步声。   大概是听得了脚步声,夜晤歌就这么快速的站起了身来,朝着门边跑去,就这么一把握住了点翠的手,问出了一声。   “我觉得他没死,我觉得他应该和你一样?你告诉我,告诉我当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她说,是那样的急促,满是期盼的目光就这么落到了点翠的身上。   渴望着一个回答。   倒是一旁的点翠和御绝云在看到这样的夜晤歌的时候,都怔愣在了原地,一双怜惜且心疼的眸光,就这么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这样的夜晤歌,是他们两人从来没有见过的,夜淳仪与夜晤歌相识以来,只觉得这个女孩子聪明谨慎,心思缜密;是个沉着冷静的人。   可是却没有料到,她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此刻渴望且急迫的眼神,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点翠的身上,期盼的声音里含了丝颤抖的尾音,这样的夜晤歌看起来让人有些心疼不已。   至于点翠,曾经在冷宫中第一次见到夜晤歌的时候她能感受到夜晤歌的胆怯,可是眼睛里的光亮却是一种倔强与不甘。   甚至那一次被拉出去差一点儿死掉,回来的时候,眸子里的倔强尤在。   可是此刻的夜晤歌眼中除了脆弱与期盼的疼痛之外,她竟然没有再看到一丝的倔强,感情这个东西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让一旁的点翠和夜淳仪微微的怔住了,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尤其是点翠,点翠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深吸口气。   将自己被夜晤歌拉住的手给抽了出来,就这么轻轻的握住了夜晤歌的,轻声的道着一句。   “你坐下来,我慢慢和你讲。”她说。   夜晤歌看着眼前的点翠,那漆黑且深邃的眼神,这才听话的垂下了手,任由点翠将她拉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来。 第321章 约定已毁,决定反击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点翠,那漆黑且深邃的眼神,这才听话的垂下了手,任由着点翠将他拉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来。   而一旁的御绝云就这么站在那里,依旧搞不清楚是哪里出了状况,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点翠,夜淳仪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眼前的御绝云的肩头。   “跟我出来吧!”他说。   御绝云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又转首瞧了瞧不远处的夜晤歌和点翠,这才点了点头,起身跟着夜淳仪就这么出了这大厅。   外面暖阳高照,院子里一片暖烘烘的,御绝云就这么听着夜淳仪说出那么一些不可思议的话,看着眼前的夜淳仪有些不解。   “这么说,这世上真的有重生一事之说?”他道着,眼中倒是有着那么一丝不可思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反应与其他人一样,都是不可思议的。   原本死掉的人的灵魂,会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再次的苏醒。   “真不可思议,那便是说莫阏那小子也有可能从别人的身体里苏醒过来?”说道这里的时候,御绝云面露喜色,想着若真是这样那便是一件天大不过的好事,难怪夜晤歌这么急着前来找夜淳仪。   “这……”夜淳仪一阵迟疑。   “这本王也不能断定,毕竟,点翠已经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了,若是世上已死之人都能重生的话,那这世上早已经乱作一团了。”   “或许,点翠只是一个特例。”夜淳仪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这生死存活的事情,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解释的清楚的。   这一句话,却让一旁的御绝云就这么皱紧了眉头,继而苦涩的摇头轻笑。   “有个念想也是好的,总比没有了精神寄托强。”他说,就这么转首回望着不远处的大厅的方向,心中细想着。   夜淳仪的视线也随着望去,没有多说些什么;是啊!有个念想也是好的,他就这么等了二十余年,才等到了自己一直等着的那个女人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也仅仅只是凭着一个信念,不然的话,哪里能有现在的处境,等到自己心中的那一个人。   所以人有的时候还是要有一个支撑自己的执念才行,或许夜晤歌此时的心情,他最知道不过了,因为他曾经经历过,便知道那一份苦痛。   而此刻,在大厅里点翠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深吸口气。   “丫头,你什么都知道了?”   “他不会死,他怎么会死,那时候你都能活过来,他也会的对不对?”夜晤歌就这么伸手握住眼前的点翠的,那迫切的语调就这么落在点翠的耳边道着。   这样的夜晤歌很是脆弱,恍若身上的那一股高傲,消失殆尽了一般。   情这个字她是再知道不过的了,爱而不得的苦,失去所爱的痛。   “我不知道,那时候我一醒来意识就在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的身上,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我一概不知;只知道自己的意识在别人的身体里活了过来。”点翠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我也不确定他死后,自己的意识会不会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苏醒。”点翠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后面的话已经没有去说了,因为后面那一句她仅觉得现在的夜晤歌承受不住,可是又不想看到眼前的夜晤歌这般的继续再颓丧下去,到最后又再一次的补充了一句。   “不过,不能摆脱有这种重生的可能性。”   果然,在听到点翠的这一句话的时候,夜晤歌激动的情绪忽然的平复了一些,就这么看抬头看着眼前的点翠。   “因为我死的时候执念太深,有太多的放心不下,大概便重生到了那个小女孩儿的身上罢!”点翠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语重心长的道着。   “或许丞相也放不下,放不下你,相信我,或许真的有奇迹,他会回来的。”点翠守着,就这么伸手轻轻地落在了眼前的夜晤歌的眼角,抹去了那里的泪水。   “有一个念想也是好的,或许奇迹真的出现了呢!”点翠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一笑。   半晌,夜晤歌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点翠点了点头。   “他一定会回来的。”她说。   ——   苍山之巅依旧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苏喑哑一直这样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寒冰玉床上的男人依旧闭着眼,只是他的脸色与常人无异,却一直就这么静静地躺着。   这一段日子,她每次照着苍山居士给的银针对着寒冰床上的顾莫阏身上施针守着三五个时辰,然后再拔出,每三日一次,就这么温养着男人的一丝心脉,可是他即便没有死,却早已油尽灯枯与死无异。   今日,苏喑哑照旧的给顾莫阏施针后拔出来,可是男人依旧还是如往常一样。   洞外有脚步声响了起来,苏喑哑将这些银针收好,转身瞧见的便是手里拿着一棵雪莲走进来的老者。   “师傅,你回来了。”她笑着,这才站起了身来,朝着不远处的苍山居士的身旁走去。   苍山居士点了点头,伸手将手中的那一棵雪莲递给了苏喑哑的面前。   “将这个配以我前几日研制的药丸捣碎了给他喂进去。”他说。   苏喑哑这才将苍山居士手中雪莲接了过去,点了点头。   “师傅,我哥到底多久能醒?”她问。   “能保住一丝心脉已经实属不易了,这些只能给他续命,还救不了他的命,再治治吧~!”他说,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才转身朝着里面的另一个洞穴走去。   苏喑哑就这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雪莲,又瞧了瞧寒冰玉床上的男人,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才到角落里的小医室里拿了捣药的东西,将手中的雪莲给搁了进去。   ——   夜晤歌在夜淳仪的府上一住便是三天,而这三天几乎都是和点翠在一起,御绝云好奇,夜晤歌和点翠能讲些什么,夜淳仪更是好奇,因为他的心上人儿这几日因为夜晤歌对他尤为的冷落,让王爷的一颗心略微的有了那么一丝醋意。   不过到最后还是被点翠的一句话就给哄好了,王爷活了快四十年,到最后还是得宠着爱着眼前的小丫头。   直到第四日,一个快马加急的消息就这么传到了王爷府。   “这展夜回朝后,陛下身旁倒是有个得力的人了,知道趁你们两个不在,将朝中的众臣全部的都给换上自己的人,继而削了你们手中的权利。”夜淳仪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和御绝云。   “他毁了约定。”夜晤歌的声音喃喃着,语气冷冷的。   她曾经在跟夜谌北握手言和的时候,早就已经将事情全部都说的一清二楚了,直到最后夜谌北的心中还是想着算计,果真点翠说的没错,要在那错综复杂的朝廷中生存,就不能心生怜悯,顾莫阏也说的没错,对自己对手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那么接下来,便是想着要除掉我了。”她冷声一笑,原本已经吃了一次亏了,便不会再一次的对敌人仁慈。   “果然是信不得的。”她道,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加的意味深长了。   她喃喃着,就这么站起了身来。   “我不会让风家当年的事情重演的,也不会让他的心血白费。”夜晤歌道着,就这么深吸口气,握紧了拳头。   眼神忽然就这么变得锐利了起来。   夜淳仪和点翠就这么彼此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朝着夜晤歌的方向看去。   “最近,你要事事小心,便待在我这瑞王府中,展夜和陛下不会动我这里来的。”夜淳仪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既然夜谌北在韩城已经有了大动作,必然是下定了决心要在这一段时间里将朝中架空以往顾莫阏所留下来的人脉,将夜晤歌逼向绝境,自然是不会让夜晤歌活着回去的。   想来只要夜晤歌和御绝云一起出了这瑞亲王府的时候,夜谌北和展夜定然是不会要夜晤歌活着回去的。   虽然御绝云武功天下第一,可是自然也抵不过处处算计和人多的消耗。   夜晤歌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淡淡的道着:“不用给王叔添麻烦了,这是我和皇兄们之间的事情,我会处理的。”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转身又这么看了看一旁的点翠,唇角含笑。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我也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在韩城活下去,走到最高处。”她笑着,语气却是那样的坚定,那是一种野心。   眼中没有了初来时的悲伤,点翠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一笑。   “接下来要走的路,如果有困难来找我。”   “嗯!”夜晤歌点了点头,转身这才对着一旁的御绝云道了一声。   “御教大人,这一次可能要麻烦你了。”   “莫阏让我好好照看着你,我定会尽其所能。”御绝云看着她道着。   夜晤歌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她们没有片刻的停留,就这么易装而行,在夜淳仪的掩护下出了城,一路快马加鞭的朝着韩城的方向而去。   ——   韩城,长公主府。   这几日长公主府上的人,自然也是急得人心惶惶的,夜谌言一个没有实权的郡王,在看着那些官员被调迁的时候一句话都说不上,风家的人上门了两三次,好不容易升上去的官,再一次的又被夜谌北遣回了远处待命。   只是这些他们都没有埋怨什么,而是担忧着夜晤歌的状况,风家二爷将这展夜和夜谌北的野心一一的分析给了夜谌言。   夜谌言这才明白的知道了:“原来二哥一直都想要除掉皇姐,以往的握手言和全都是缓兵之计,皇姐一离城他就对朝堂动了手,怕是这一次也不会安然的让皇姐回来。”   “我担心的也是这个,你是知道你皇姐的聪明才智的,只要有她在,皇上这个位置就坐不稳,所以,我们得赶紧将这个消息通知你姐姐才行。”风家二爷道着。   夜谌言点了点头:“韩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姐应该会知道了,简月的伤还没有好,我会让三娘前去接应,还好这一次有师傅跟着皇姐。”   “除此之外你也要小心,陛下如果想要斩草除根,定然也会对你动手。”   “他暂时还不会动我,我人在韩城,如果在这个时候出了事,定然会落下把柄给人,那么我那些觊觎这个位置的皇兄便又更多借口造反了,他的这些官员才刚提拔上去,不会这么着急就对我动手,倒是皇姐不在韩城,可就不好说了,如果皇姐和师傅死在外面,那么我这个对他没有威胁的人,想怎么弄死我,就怎么弄死我了。”夜谌言道着。   当夜谌言道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还真的是让眼前的风家二爷刮目相看。   以往看夜谌言的时候,还是个不知事的孩子,现在没想到已经长成了成熟稳重的男子汉。   他欣慰的笑了笑,就这么伸手落在了眼前的夜谌言的肩上。   “长大了,稳重了。”语中颇有赞扬之意。   “我们风家就靠着你们姐弟两人了。”   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风家二爷点了点头。   “舅父放心,我一定会护住风家护住皇姐的。”   风家二爷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出了门。   夜谌言就这么走到了门口,瞧着外面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气,长叹了一声。   三娘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夜谌言的面前。   “三娘,皇姐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这是三娘应该做的,况且丞相离世前也嘱咐过三娘,要好好的照应公主。”   夜谌言就这么看着她点了点头:“一定要将皇姐安全的带回来。”   “三娘定不负众望。”   说完,那抹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院中。   瞧着这空无一人的院落,夜谌言握紧了拳头,轻声低喃。   “为什么皇家的人,都这么狠心。”   在他的眼中,以前的夜谌北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夜谌北不争不抢,虽然与他们姐弟两人并不是很热拢,可是小时候他受到欺负的时候夜谌北也总是会帮他解围。   可是如今,似乎什么都变了。   权利,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得麻木不仁。 第322章 对手锋芒,颇感兴趣   确实夜晤歌和御绝云回来的时候,确实不太平,索性夜淳仪和点翠用的障眼法就这么安全的将她和御绝云给送回到了韩城。   安然无恙!   当夜晤歌和御绝云出现在了长公主府的门外的时候,守门的仆役面露喜色,这才积极的将夜晤歌和御绝云给迎了进去。   在看到御绝云和夜晤歌安然无恙的回到长公主的时候,夜谌言面露喜色,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两人。   “皇姐,你总算是回来了。”   夜晤歌抬头,就这么看了看眼前的夜谌言嗯了一声,这才转身绕过了夜谌言,朝着里屋的院子走去。   夜谌言怔了怔,就这么将困惑的实现落到了一旁的御绝云的身上。   “皇姐,还没有从丞相的去世中回过神来吗?”夜谌言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御绝云询问着。   御绝云怔了怔,就这么看着夜晤歌离开的背影,又瞧见眼前的夜谌言一脸的担忧与困惑,摇了摇头。   “她是回来解决问题的,你最近在你姐的面前少提起莫阏吧!”他说,这才跟在了离去的夜晤歌的身后。   夜谌言将这些天韩城所发生的一切,全部都一字不漏的讲给了眼前的夜晤歌,包括风家二爷的嘱咐,展夜的人所作的一切。   夜晤歌听得认真,眼中的情绪变得有些谨慎起来,右手就这么握着缓慢的押着食指与拇指,专注着。   一直等到夜谌言一句句的将夜晤歌离开韩城的时候,这里发生的一切全部都讲完了的时候,这才走到一旁伸手拉起了桌上的那杯茶水,喝了一口,大概是时辰太久,那杯子里的茶水已经凉透了。   “一早就知道这展夜不是个善茬,却没有想到心思竟然这么缜密,这一下,他算是趁着你我没在韩城,朝中无人,利用陛下和他的权势,将莫阏的那些旧部全部的调迁贬黜了。”御绝云道着,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这展夜远不如想象的那样简单,若说心思城府,做事手段比皇姐更甚,这个人不是个简单的对手。”夜谌言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此番皇姐你回了韩城,还要更加小心着那个人才是。”他叮嘱着。   不过,一旁的夜晤歌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依旧这么坐在那里,保持着一贯的姿势,似乎是在想着些什么。   御绝云和夜谌言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夜晤歌的身上,半晌,直到仆人拿上来新沏好的茶,换掉了冷掉的茶的时候,一旁的夜晤歌才有了动作。   “把顾莫阏留下的那些人拟一份名单过来,包括以往是什么职位,现在又被贬黜到了什么位置。”她开口,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道着,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一时间让夜谌言就这么愣在原地,皱了皱眉,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   便瞧见眼前的夜晤歌已经站起了身来:“刚才我说的,你听清楚了?”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眼前的夜谌言的身上。   夜谌言这才回过神来,说话有些吞吐。   “皇……皇……皇姐,你说什么?”他一脸茫然,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显然是方才出神的时候没有将夜晤歌的话听进去。   夜晤歌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我以前不是告诉过你,我说话的时候要认真听吗?怎么才出门半个月,你的聪明劲儿像是又丢了。”   声音略微的有些严肃,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道着这么一句,再一次的开了口。   “把骨膜炎留下的那些人你一份名单给我,包括以往的职位,还有现在被贬黜到了哪里,这一次你听清楚了?”她说,依旧如往常一般。   眼前的夜谌言连连点头面露喜色。   “知道了,知道了,稍后就列出来给皇姐送过去。”夜谌言连连点头道着,就这么看着夜晤歌。   眼见夜晤歌这才转身离开,夜谌言的心情却是大好,因为由着夜晤歌此刻的神色想来她应该是走出了顾莫阏死的阴影了。   视线就这么看着夜晤歌的背影,他微微笑着。   “以往的皇姐,总算是回来了。”他说。   而站在一边的御绝云却是神色复杂,就这么看着他轻笑一声的摇了摇头。   “有个念想倒还真的不一样。”他说着。   而一旁的夜谌言就这么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师傅,你也需要回去了,这一次展夜动的不止是顾家和风家在朝廷上留着的人,甚至连御老太傅曾经在朝中的一些门生也一并的调到了不重要的职位。”忽然,夜谌言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   “这展夜不是个简单的人,在你和皇姐才走就已经着手将那些人全部的都换了,提拔新人为他和皇兄所用,皇姐说的对,这个人的城府是埋藏在心底的,不露于表,想来这些年来都是被装出来的,太傅怕是也被他骗了,否则,这个时候他应该是感激太傅的提拔之恩,而不是想方设法的前来对付你。”   御绝云在看着夜谌言的视线有着那么一丝赞赏之意,他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徒儿,想着夜谌言这么多年终于长大了。   伸手,就这么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错,长进了。”他笑。   “我会去处理的,你就照着你姐姐所说的,将那份名单拟出来交给她吧!”他说,这才转身离开了这长公主府。   ——   夜谌北在知道夜晤歌和御绝云安然无恙的回到了长公主府的时候,第一时间将展夜给请到了皇宫中。   不过,对于夜谌北的担忧不已的心情,展夜却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反而尤为的惬意,微笑的对着眼前的夜谌北道着。   “皇上不必太过担忧,即便现在长公主和御绝云能活着回来,可是这朝中顾莫阏为她所铺的路,也已经被臣给拆的差不多了。”他笑。   不过,夜谌北不这么想,他所惧怕的是她的那个皇妹,一个连他的父皇都忌惮要斩草除根的人。   “将军有所不知,你在韩城的时日尚短,不知我这皇妹的手段,外界传言虽有夸大其词,可是她的手段却是你我都猜不着的,父皇在世的时候,几次三番的想要除掉她,可是最后这丫头都能安然无恙。”   “这丫头,不是个简单的人,有件事情或许将军不知道,父皇并不是死于疾病,而是中毒而死,背后指使便是这个丫头。”夜谌北道着。   果然,展夜在听到夜谌北的这一句话的时候,还真的是被震慑了一番,眼波微微闪烁着。   继而,勾起了唇角:“这倒是挺有趣的。”他说,显然是对着夜晤歌更加感了兴趣。   “太傅常说那丫头不简单,顾莫阏是何许人也,可是却甘愿为了那个丫头违逆父皇的意思,处处护着这个丫头,甚至连八王叔都护着她,八王叔的身上可是身上有九道免死令的,还有我皇爷爷的遗诏,他若是想要坐这个皇帝自然是有很多人拥护的。”   “现在那个丫头安然无恙的回了韩城,在瞧见朕将她所有的人都调离了之后,肯定会有所动作。”提到这里的时候夜谌北的心情忽然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并不是他胆小,而是因为他知道夜晤歌的手段多不胜数,难以防备。   不过,即便夜谌北已经表现出这样的状态,可是眼前的展夜却依旧还是没有因为夜谌北说出来这一句话而警惕,反而对于夜晤歌这个女人更加的好奇了。   毕竟是传闻中的顾莫阏在意的女人啊!   他才轻声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微微一笑。   “陛下不必过于紧张,这一切臣自有主张,经陛下这么一说,臣倒是真的对长公主殿下好奇万分了,应该是一个难得的对手,凑巧臣在边境休养了这么久,该好好的找一个对手练练手了,若是能得以征服……呵……”   他的每一句话都是云淡风轻,恍若运筹帷幄一般。   和以往的顾莫阏还真的挺像的,唯一的一点不一样便是顾莫阏话和自己不会商议,即便有什么事也是照着自己的打算而去,而眼前的展夜现在看来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自己稳固帝位而做的,看起来应该是为了自己。   而展夜和顾莫阏之间还有一个区别就是,笑容。   顾莫阏每日都戴着面具,冷着一张脸,哪里会对别人笑;可是展夜的笑容,这一点儿和夜晤歌倒是挺像的,那看似牲畜无害的笑容里,往往隐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危险。   “陛下只管放心。”   在看着这样的夜谌北后,展夜仍旧不往的再一次强调着这么一句话,大概是想让夜谌北安心。   ——   果然,夜谌言听话的写了一份儿名单给了夜晤歌,将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弄得清清楚楚。   “写的倒是挺详细的,说明你做事的缜密性倒是越来越好了。”夜晤歌瞧着那一份厚厚的名单,道着。   可想而知夜晤歌此刻的夸奖对夜谌言来说,是最好的鼓励,他做这么多也只是想要帮姐姐分担一些事情,让夜晤歌不至于一个人这么扛着。   要在这皇城下生活太难,争斗算计永远都躲不过,君心难测,原本夜晤歌和夜谌北之间已经达成了交易,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偏偏就来了一个展夜。   在顾莫阏死后没多久,他便趁着夜晤歌和御绝云离开韩城的时间,将所有的人都换上了自己的。   将所有的朝政大权全部都揽在了自己的手中。   就这么毁了约定,这个时候夜谌言才相信,夜晤歌所说的,世上所有的人都不一定是好人,即便是骨肉至亲在皇家也不一定。   “看来,这展夜还是做了功课的,将一个个的全部都调了出去,说的倒好是为国效力,这不出去,反而显得倒是不为国家着想了。”   “这些都是以前顾家,在朝堂中的中流砥柱,展夜一个都没留,也就是看这顾丞相去世了,想要一揽大权在手,若是……”夜谌言道着,忽然闭上了嘴,他原本是想要说要是骨膜炎还在的话,展夜绝对不会这样的嚣张,可是话说到一半大概是害怕再一次的提到顾莫阏后,夜晤歌会再一次的落入伤感当中,因此,便闭上了嘴。   夜谌言的话突然停住后,夜晤歌倒是好奇,就这么抬起了头,看着他。   “若是什么?”她问。   夜谌言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在瞧见她眼中没有伤感的表情的时候,皱了皱眉,敷衍的道着。   “没,没什么?对了皇姐,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他吞吐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接下来……”夜晤歌的视线再一次的回到了那一堆纸上,瞧着上面的名字,正欲开口之时。   简月却突然的闯进了书房。   “行色匆匆,什么事?”夜晤歌抬头,看着行色匆匆的简月询问了一声。   “将军府送来了书函,要邀请公主一同游湖。”简月回答着。   “这外面冷飕飕的湖上有什么,鱼都藏在水底不想出来,他本就不安好心,姐,没这个必要。”夜谌言道着,就这么不满于展夜的邀请,对着夜晤歌道着一声。   倒是夜晤歌在听到展夜的这一句话的时候,不紧不慢的道着。   “明日,哪条湖?”她吻。   简月和夜谌言分别微微一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不可思议的开了口。   “公主是想要赴了这一场约?”简月不解。   “皇姐,那姓展的不是个简单的人,若是就只身前去……”   “谁说我要一人前去的。”夜谌言的话就这么被夜晤歌突然打断,她微微一笑,转身这才对着眼前的简月道了一声。   “你找人去太傅府传个话,时间多少,地点在哪,告诉一声御教便成。”她说,就这么看着对着眼前的简月吩咐着。   简月点了点头。   夜晤歌这才转身,瞧着一旁的夜谌言。   “你,拿着这份名单,找人替我好好看着这些人,保护他们的安全,展夜不会罢休的,想来,这里面那几个死去的众臣绝对不是简单的意外。”   夜谌言点了点头,这才从她的手中接过了那一份名单点了点头,并做着保证。   “皇姐,交给我放心。”他说。 第323章 将军告白,奈何缘浅   “皇姐,放心交给我。”他说。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瞧着此刻的弟弟,忽然有着那么一丝欣慰。   ——   太傅府!   御绝云听得传话的人的消息,略微的沉思片刻。   “这姓展的果然不安好心,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御绝云道着,转身立时便遣了岚泽前去展夜邀夜晤歌同游的那一条湖岸前去探查。   直到第二日的天刚破晓,早餐刚用过便早早的出了门。   夜晤歌临出门前,夜谌言原本是想要跟着的,不过,却被夜晤歌给遣了回去,最后只带了简月出门。   简月的内伤算是大好了,不过夜谌言还是有些担忧,只可惜三娘还没有回来,这长公主府所能派出去的高手有限,不过转念一想,顾莫阏离世之前,所留下来的暗卫也能抵挡一些时日。   再加上还有御绝云在那里,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这才安心的待在府中去做夜晤歌交代自己的事情。   天气微微的变得有些温暖起来,长公主府的马车就这么在桥边停了下来,简月停下了车,打开了车门这才将夜晤歌从马车上请了下来。   远处的湖面上,还真的有那么一艘别致的坊船,顺着视线瞧去,便瞧见那坊船上坐着的锦衣华袍男子,他的身后站着两个人,因为距离隔得远,也并没有瞧见那人是谁,不过看情况,想来,那应该是展夜。   “把船靠岸。”许是瞧见了桥边的那一道身影,展夜扬手就这么对着身后的护卫示意着。   “是!”护卫应了声,这才朝着一旁的船头走去,对着掌舵的船夫道着。   眼瞧着那远处的那一艘船,就这么朝着夜晤歌所在的岸边靠去,不远处的茶寮里坐着的御绝云这才警惕的朝着那一头瞧去。   亲眼瞧着夜晤歌和简月两人上了船。   “公子大可不必担心,四周都已经安排了人看着。”岚泽的话在一旁响了起来,当瞧见御绝云紧皱着的眉头的时候,他多少能感觉到御绝云的担忧,补充了这么一句。   御绝云握着茶杯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反而越发的紧了一分,岚泽瞧着,直觉从御绝云的嘴里听到了那咬牙切齿的两个字。   该死!   微微怔了怔,再一次的将视线朝着不远处的坊船上望去,此刻的夜晤歌与简月已经上了船,朝着展夜所在的那一张桌边走去。   “公主可真是准时。”展夜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夜晤歌笑而不语,就这么在展夜的对面坐了下来。   展夜拿起了茶杯,给夜晤歌斟上了一杯递到了夜晤歌的面前。   “喝茶……”他轻声一笑,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那一杯新茶,就这么轻巧的凑到了自己的鼻尖,嗅了嗅,又道了一声。   “虽然比不上长公主亲手烹煮的茶,不过这味道也不错。”说完,他浅尝了口。   夜晤歌抬眼瞧了瞧眼前的展夜,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一杯茶,轻声的笑了笑,身手拿起了杯子喝了口。   “好!”就瞧见眼前的展夜搁下了手中的杯子,不由得拍了拍手道了一声好。   忽然,双手就这么撑在了茶桌上,俯下了身子,凑近了眼前的夜晤歌一寸笑道。   “长公主不怕展某在这杯茶里下毒?”他问。   夜晤歌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如沐春风的笑,看着眼前的展夜轻巧的回答了一声。   “若要毒死我,展将军就不会特意的送帖子到长公主府了。”她可以的将那特意二字的语调加重了分,一双晶莹的眸子就这么毫不畏惧与闪躲的与眼前的男人对视着。   从里面找不到一丝害怕的情绪,那里面的光亮轻轻浅浅的,到时让展夜瞧着略微的有那么一丝痴了。   半晌,等夜晤歌低下头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唇角落了抹浅笑,赞赏的目光就这么落在了夜晤歌的身上。   “只可惜,这茶虽然是好茶,这么沏出来,却没能品出它的好?”视线就这么落在了揭开了茶盖的茶杯上,若有所指的道着。   “倒是展某听说,长公主对茶道有所研究,这煮出来的茶香甜甘醇,令人回味无穷。”   “将军说的不是茶倒像是酒。”夜晤歌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呵……”展夜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夜晤歌的语气里倒是能听出来对自己的不满,不过正如夜谌北所说的,这个女人即便是想要千刀万剐了自己,脸上的笑容依旧像是春天一样的和煦温暖,让人瞧着都不忍怪罪。   这样的女人,确实是个祸水。   “只不过,此刻离开春还有些许时日,而展某也未能备的煮茶器皿,不然的话,便能一赏这春色风光,瞧着美人煮茶。”   夜晤歌笑着:“此刻也不错,能赏这韩城内的热闹繁华。”   伸手,就这么拿了桌面盘子里的那一块糕点。   微微一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糕点也不错。”   “难道长公主一点儿也不好奇,展某为何会在这时候请你前来游湖赏景?”   “有什么可好奇的,展将军可听说过一句话,有时候好奇心会害死人的,我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哪里想再去一次。”她微笑着。   “看来,长公主和顾相之间的感情,也并不像外面那些传闻说的情深一片,看来,这顾丞相去的也挺可惜的,为了公主一命呜呼,还想法设法的瞒着,却没曾想,公主就只去了一趟平城来回不过半月,便已经将心底的悲伤抛诸脑后了,可惜啊……”   展夜说着,不免露出一脸的惋惜,就这么看着夜晤歌。   想来,在听到眼前的展夜提起顾莫阏的时候,长睫微微的颤颤了,原本准备嚼着的嘴里的糕点,却觉得有些苦涩,握着糕点的两指不由得加重了力气,那原本只剩下半块的糕点,就这么被捏碎,落到了桌面上,洒在了衣衫上。   展夜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却瞧见她脸上的神色转换的如此之快,忽然一下像变得没事人一般,就这么身手抖了抖身上的糕点渣子,淡淡的道着。   “展将军,我们还是来谈谈正事吧!”忽然,夜晤歌的面色就这么转变的如此之快,变得严肃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说了这么一句。   “你趁着我和御教大人离开韩城的着一段日子,调走了顾家风家还有御家在朝堂上的所有官员,难道不应该给一个明确的解释吗?”   “既然是趁着长公主殿下和御教大人不在韩城的时候调走的,又何需解释,只是展某没有想到公主殿下回来的如此之快,没有瞧见展某在路途上为你和御教准备的厚礼。”   “呵……厚礼?难道不是棺材!”夜晤歌冷声一笑。   “诶!公主这话怕是对展某有些误解。”展夜摆了摆手笑着。   “之所升迁调度,是朝廷的需要,朝廷需要新鲜的血液,启用新人也何尝不可,而且皇上所提拔的新人个个内外兼修,为国之栋梁,能帮老臣们分担肩上的担子,又能让老臣们尽早告老还乡休息!他们应该感谢我才是。”   “至于路途的厚礼,公主没瞧见也罢!待改日,展某亲自送到公主的府上。”展夜笑着,再一次的凑近了夜晤歌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仅仅只隔了一寸之远。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太过的暧昧,她甚至能感受到展夜说话时扑面而来的温热气息。   不远处的御绝云就这么瞧着船上的一幕,皱紧了眉头,握紧了拳头,就这么站起了身来,准备上船去教训展夜一番的,却被一旁的岚泽挡了下来。   “干什么?”他的声音略带严肃。   “公子,公主一早便嘱咐过需要保持冷静。”岚泽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御绝云就这么握紧了拳头,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沉了起来。   “那姓展的明显就是居心不良。”他说,不由得狠狠地瞪着不远处的坊船,此刻,甚至想要用自己的怜苍,刺穿他的心脏。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迷惘的看着眼前的展夜,尤为困惑,不由得往后退了退身子。   “展将军,请自重。”她说,脸色立刻沉了沉。   展夜笑了笑,就这么退后了身子,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抱歉,唐突了。”他说。   “只是对公主有了一丝欣赏,想要近距离瞧瞧,长公主不仅有一张美丽的脸,甚至还有着极为聪明的智慧,对于你这样的人我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展夜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却听得夜晤歌一丝轻笑。   “只可惜,我对展将军并不感兴趣。”她冷声一笑。   “你会有兴趣的,我会让你有兴趣的。”展夜笑着,就这么看着夜晤歌。   “呵……”夜晤歌轻声一笑。   “展将军不会想说除了对我感兴趣是看上我了吧?”他道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轻巧的笑着,似乎对于展夜的套路了若指掌了一样。   “如果我说是?”   “可以啊!只要展将军把朝廷那些抽调出去的所有的人全部官复原职,将你手中的兵权给我,我便答应。”夜晤歌回答的干脆,一条条的讲的清楚明了。   展夜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忽然笑了起来,恍若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就这么对着夜晤歌摇了摇头。   “怕是公主还不至于展某做出这么大的让步。”   夜晤歌站起了身来,也不恼,就这么神色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展夜道了一声。   “那,晤歌和将军永远也做不了朋友,奈何缘浅,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她说,就这么转身对着身后的简月道了一声。   “走吧!”   简月点了点头,展夜就这么看着夜晤歌带着简月离开的身影,站起了身来,伸出手就这么排着手掌,看着夜晤歌离去的背影大声道着。   “这坊船现在在湖中心,若是我不让它靠岸,它便靠不聊岸,难道公主想要带着护卫跳船不成。”展夜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迈着步子的夜晤歌忽然停住了步子,就这么转身看着眼前的展夜,微笑着蜷唇。   “这事,便不劳将军费心。”   说完,就和简月顺着这床头,跳了下去。   展夜一惊,快步的跑上前去,瞧见的便是夜晤歌和简月两人此刻正安然的,这么站在了坊船前面的一艘小船上。   只是留给他的只是一个淡漠的视线。   展夜笑着,握了握拳头。   “有趣!”这夜晤歌倒是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了。   御绝云在岸上的茶寮里瞧见夜晤歌和简月上了小船的时候,这才放下了心来,待到船靠岸得到时候,走了过去,却瞧见夜晤歌一脸的严肃。   “那展夜没有对你怎样吧?”他担忧的询问着,若不是方才岚泽拦着他,他早就冲上去给了姓展的一剑了。   夜晤歌摇了摇头,就这么看了御绝云一眼,淡淡的道。   “他不会善罢甘休,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夜晤歌喃喃着,就这么看了眼前的御绝云一眼,这才朝着一旁不远处停着的长公主府的马车走去。   御绝云吩咐了岚泽带着人回去,这才跟着夜晤歌一路上了长公主府的马车,一路护送。   一路上夜晤歌低头不语,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瞧着她美丽的脸上一会儿皱紧了眉头,一会儿又纠结的扯了扯唇角,无奈的笑着,整个人有些担心。   “那姓展的……”   “若是他在的话……”御绝云的话被夜晤歌的这一句话给打断了,就瞧见夜晤歌此刻迫切的抬起了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期盼的说着这么一声。   只瞧见她双眼一丝空茫,鸡儿苦涩一笑:“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她又说,这一句略微的有几分苦涩。   御绝云自然是知道夜晤歌此刻口中的那个他是谁?   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深深的道着那么一句。   “他说过,他相信你,他认识的夜晤歌不会这么的脆弱,你一定会有办法将这个姓展的给拉下来。”御绝云道着,就这么鼓励着眼前的夜晤歌。   “或许,等你拉下这个姓展的,就能去找他了。”他说。   夜晤歌抬起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眼中满是希望的光亮,就这么看着他。 第324章 结伴而行,将军护航   夜晤歌抬起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眼中满是希望的光亮,就这么看着他。   或许,连她也相信了,相信了御绝云的话。   对,她夜晤歌从来都不是这样脆弱的,以往在没有顾莫阏的时候,她也能靠着自己在冷宫中生存,从竹院里出来,所以,即便现在展夜权势在手,她也一定有办法将展夜给从哪个位置拉下来。   “谢谢!”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微笑的道了一声谢谢。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夜晤歌唇角的那一抹笑,微微的出了神,夜晤歌这一笑与以往的虚假不一样,是发自内心的真的笑。   这或许是他看到的世上最美丽的笑容。   “接下来不管你要做什么,需要我做什么,只需要告诉我一声便成。”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需要你的时候多了。”她笑。   ——   永安宫内,夜谌北就这么坐在一旁的桌边,听着跪在地上的暗卫回禀着关于夜晤歌今日一整日的动向。   “你是说,长公主今日和展将军一同相约游湖,两人的举止神情很是暧昧?”   “是,奴才远远地看着长公主和展将军相谈甚欢,将军笑了不止一次。”那人恭谨的回答着。   夜谌北的眸光微微闪烁,就这么搁在桌面上的右手微微的握紧了分,瞧着眼前的暗卫再一次的开口询问出声。   “还有呢?可有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他的神色暗了几分。   那暗卫怔了怔,有些许的迟疑。   “由于距离太远,奴才并未有听清楚展将军与长公主说了些什么?只是最后长公主带着身旁的护卫乘小船离开了。”那暗卫回答着,小心翼翼的就这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乘着小船离开了?”夜谌北沉思着,想然是在担忧着什么。   “那丫头和展夜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夜谌北喃喃着,就这么沉思着。   大概是因为以前的那一些事情,对夜晤歌这个人总是带着一丝的防备之心,而展夜这个人做事又太过的干脆利落心狠手辣,和以往的顾莫阏如出一辙,而今这展夜又和夜晤歌走的这么近,难保不会成为第二个顾莫阏。   常总管就这么侯在夜谌北的身后,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的神色复杂,想来是害怕他在担忧着什么。   “你先下去吧!注意派人密切的监视着将军府和长公主府的一举一动,及时上报。”常总管对着跪在眼前地上的暗卫道着。   暗卫应了一声是,这才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待那人走后,夜谌北才常常的舒展了一口气,伸手就这么撑着自己的额头沉思着。   “也不知道那丫头到底在和展夜谈些什么?那丫头诡计多端,长得一张天姿国色的脸,又有着聪明才智,连顾莫阏这样的男人都能被那丫头给征服,若是展夜真的拜倒在了那个丫头的石榴裙下,朕等于是又养了一头财狼在自己的身边了,早晚都会被那个丫头将大权给夺走。”说起这么一席话的时候,夜谌北的神色变得沉重了起来,就这么一脸的纠结无奈。   常总管那双精明的眸子,就这么在眼眶子里转了转,瞧着眼前的夜谌北,道出了心底所思。   “依老奴所见,陛下倒不用这么担忧,若是展将军真的和长公主有什么私情的话,便不会对陛下提出要将那些顾莫阏留下的忠臣撤走,将长公主立于危险的境地,要知道现在朝中的权臣都是陛下曾经跟随的忠臣之士,老臣想着,这一次船上邀约,大抵是想要探一探公主的底也不一定。”常总管将自己心中的猜想就这么道了出来。   “探那丫头的底?”夜谌北的眉心一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常总管,半晌似信非信的点了点头。   “或许,是朕想的太多了。”   但是自己却不得不多想,因为毕竟夜晤歌的手段自己没有领教过,可是确确实实是睁眼瞧见了的,多少也有些忌讳,若是那丫头真的将展夜给弄得临阵倒戈了,那自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陛下,时候不早了,还得去陪皇后娘娘还有小公主用膳呢!”常总管恭谨的再提醒了一句。   夜谌北这才揉了揉自己酸疼的太阳穴,方才被展夜的事情占据了脑海,倒是忘记了今日约了去皇后的宫中陪同皇后一同用膳。   “朕倒是差一点儿忘了。”他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常总管询问了一声。   “皇后最近的身体状况怎样过?”   “太医今儿一早已经前来回禀过了,皇后的胎像平稳,没有什么问题,前阵子总闹头晕发冷,是因为身体太虚而致,喝了几贴补胎安胎的药,现在已经好了,连胃口都好上了许多。”常总管如实的回禀着。   夜谌北听着,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   “胃口好就好,让刘太医每日按时前去就诊便可。”夜谌北道着,这才站起了身来。   “去看看吧!”他说,这才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   夜晤歌每日的日子过得很是充实,看书,写字,自己和自己下棋,煮茶;看起来和以往的日子没有两样,闲散惬意。   就连一旁的夜谌言看了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似乎夜晤歌在去和展夜游玩湖回来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他很好奇,夜晤歌那天和展夜都说了些什么?   到了御绝云的府上询问了一番,甚至连御绝云都是一脸茫然。   今日,夜晤歌更是兴起的想要下田去夜谌北赐她的城外那三百亩田地的庄子上去收租。   竟然还叫上了自己一起。   这令夜谌言更加的一脸茫然不解了,自己的姐姐今日是转了性了?   “皇姐,真的不需要叫到师傅一起吗?”他问,主要还是有些担忧着夜晤歌的安全的。   而得到的回答却是夜晤歌淡淡的一声不用。   夜谌言瞧着自家姐姐发了话,也没有多话,就这么跟着夜晤歌一道出了门。   途中,还是担忧着,毕竟这梁国想要夜晤歌命的人挺多的。   不过一路上倒是风向太平,等出了城门,便瞧见城门口的骏马之上一个熟悉的人影就这么在了那里。   夜谌言在瞧见那骏马之上的男人的身影的时候,皱紧了眉头。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想要干什么?”他低喃了一声,见势头不妙,这才勒住了缰绳,踏马就这么朝着前方行去。   在展夜的身旁停了下来。   便瞧见展夜勒住缰绳就这么看着夜谌言淡淡一笑。   “郡王殿下。”他道了一声。   夜谌言怔了怔,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展夜道了一声。   “不知展将军在此所等何人?”   展夜笑了笑:“自然是你姐姐。”他回答的倒是干脆,就这么看着夜谌言笑了笑。   “本将军自上次与长公主游湖后便一直念念不忘,今日得知,长公主殿下要出城巡庄,正巧这几日本将军没有什么事儿,便想着可以做个护花使者,这不开春了嘛,顺便瞧一瞧这田园风光。”   这话倒说的没有破绽,不过,却让夜谌言不由得在心底嗤之以鼻。   什么念念不忘,想要做个护花使者,说的像是自己的姐姐是他的梦中情人一般。   “皇姐有我守护,就不劳将军费心了。”夜谌言说着,对展夜说话的语中依旧含了分敌意。   不过,展夜似乎对眼前的夜谌言所说的话不以为意,毕竟像夜谌言这个年龄在他的眼中也只不过就是一个孩子。   “或许,长公主殿下可以本将军与队伍同行呢!”他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丝毫未有留给夜谌言一丝面子上的余地。   若论起年龄,他足足能抵得了夜晤歌的年龄,若论起经历,那自己骋驰沙场的时候,夜谌言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小孩子,自己也算是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是是非非,生死一线,对于夜谌言这么一个小孩儿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他就这么笑着,缰绳一拉已经马头一转朝着夜晤歌行驶的马车的方向行去。   夜谌言就这么看着展夜这似乎没有将他纳入眼中的傲慢,就这么朝着不远处行着马车而去,微微的皱了皱眉。   “该死!”他低声的道了这么一句,这才骑着马追了上去。   夜晤歌掀开马车帘子的时候,凑巧瞧见展夜骑着马跟着马车前行,在瞧见夜晤歌掀开车帘的时候,轻笑一声。   “公主,你我又见面了。”他轻笑一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笑着。   “呵……”夜晤歌笑了笑。   “莫非是将军觉得这韩城的空气太污浊,想要到山中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公主也是胆子够大啊!就这么带着寥寥几人上路,就不害怕心存歹意的人想要趁机索取你的性命。”展夜没有回答夜晤歌的问题,倒是饶有兴趣的反问了回去。   夜晤歌冷声的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凑巧我命硬,没这么轻易死掉。”夜晤歌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呵……”展夜扬手,居然就这么大笑了起来,那笑中带了丝敞亮,脸上的表情是欣赏。   凑巧这时,夜谌言骑着马赶了过来,就这么透过展夜看着夜晤歌道了一声。   “皇姐,这个人倒是够死皮赖脸的说什么要一赏这田园风光。”他道着,一点儿也没有嘴上饶人的意思。   倒是夜晤歌笑了笑对着夜谌言道了一声。   “无妨,展将军喜爱跟着一赏这田园风光,赏便是!正巧,我们的人手带的不多,若是遇到了此刻,有展将军在侧保护,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夜晤歌笑着,说完这一句,还转身朝着一旁的展夜笑着道着。   “这一路路途险恶,晤歌的安全就仰仗将军了。”她笑着,这才放下了帘子。   “姐!”倒是一旁的夜谌言一脸茫然。   瞧了瞧一旁皮肉都在笑得展夜,又瞧了瞧那放下来的车帘子。   满脸的无奈,就这么长叹了口气。   狠狠地瞪了展夜一眼,这才转身朝着另一旁走去了。   展夜依旧微笑如初,倒是心情大好,并没有因为夜谌言的白眼,和夜晤歌方才的一番话有着任何的不适。   不过,还真的如夜晤歌所说的,这一路上想要夜晤歌死的人却是不少。   行人刚走进了山中的管道,便有刺客握着长刀上来行刺。   展夜瞧着此番状况,轻笑一笑,大声的对着一旁坐在马车里的夜晤歌道着。   “看来,这天下想要长公主命的人还真的挺多的。”他轻声一笑。   便听见那些蒙着面的人,对着轻笑的展夜道着。   “少废话,把这个女人的命给我们,我们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展夜听得眼前的蒙面之人说着这么一席话冷声一笑。   “哦?几位打算怎么放我一条生路啊?”他反问了这么一声。   那蒙面人就这么狠狠地瞪了眼前的展夜一眼,轻笑着。   “少废话,若不想死就立刻给老子滚,我们要得就只是这个女人的命。”   “滚?本将军倒是没有这个嗜好,不过死嘛!本将军自是不想死的。”   “少在这儿耍嘴皮子,看来你今天也是不想活了。”那人说着,就这么拿着手中的刀想要对着展夜的方向砍来。   展夜勾唇,就这么从身下的马匹上抽出了两把短刃,就这么一下子给接了起来。   立刻变成了一把长枪,就这么施展着轻功不消片刻早已经将那几个黑衣人就这么一下子灭了口。   甚至连一旁的马夫和随行的仆役与公主府的家臣任悬都吃了一惊。   “不想活的是你们。”将最后一个黑衣人就这么杀死之后,他的唇角落了磨冷笑。   冰冷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施展着轻功就这么一下子坐回到了自己的马上,从方才马上的那个包袱里掏出了一个灰色的帕子,将长刃上的血渍给擦除,这才又将那接好的长枪拆开,放到了包袱里面。   赞扬的掌声就这么从马车里响了起来,片刻后夜晤歌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展将军的武艺果然令人。”   “呵……举手之劳而已。”展夜笑道。   “那,这一路上的安危,就有劳展将军了。”夜晤歌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自然。”他得意的回答了二字。 第325章 齐王反击,心机沉浮   齐地!   “展夜,居然和那丫头一起游湖?”当听得韩城传来的这个消息的时候,夜谌旻就这么皱紧了眉头,想不通。   这朝廷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展夜,而且还迅速的成了朝廷的唯一重臣,可是前些日子明明这个展夜的矛头指向的是夜晤歌的,在趁着夜晤歌和御绝云不在韩城的日子,将顾莫阏去世之前留给夜晤歌的人全部的都调离了朝廷,换上了夜谌北和自己的人,甚至连御老太傅曾经的那些门生都全部的调离了出去。   只听得说两人是水火不容的,怎么换了那个丫头一回到韩城,就变得多同船而游,甚至还举止暧昧。   夜谌旻皱紧了眉头,略微的有些疑虑,摇了摇头,不解。   “这丫头到底在想些什么?又想用哪一招?”夜谌旻皱了皱眉,就这么沉思着。   这个展夜前一阵子他派人去查了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想着,似乎这个男人以往被贬在外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功绩,是个被处处挤兑的,差不多所有的功劳都是被上面的将领给揽了功。   看起来心机城府并不高,可是偏偏就在御老太傅请旨将他提携到了韩城之后,这个人的性格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后来他派去的人一查,那些曾经欺负和冒认他的功劳的人,全部都得到了惩罚,不是被剥夺了身份摘取了顶戴,便是丢了命。   这样的人能这样隐忍这么多年来的男人,心机城府绝对一点儿也不比以往的顾莫阏差。   甚至才回朝不久,就坐上了朝中中流砥柱的位置,趁着御绝云和夜晤歌离城的时候,独揽了大权。   他深吸口气,想着关于展夜这个人不由得搁在桌面上的手握得更紧了。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有急报传了来。   “禀王爷,韩城有消息传来,我们派去刺杀长公主的人,在路上个被定国大将军展夜杀的一个不留了。”那人双膝跪地,就这么对着坐上的夜谌旻传达着方才从韩城传来的急报。   “展夜杀的!”夜谌旻的声音沉了沉,方才紧握着拳头的手,不由得重重的一下子拍在了桌面上。   “是!展将军一直沿途护送长公主一行人到城外的庄园,我们伏击的三处人全部被他杀死。”那人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夜谌言。   “呵……那丫头倒是挺厉害的,前些日子展夜还想除了那丫头,不过就是一同游了湖,便能让展夜倒戈相向成了她的护花使者了。”夜谌北不由得冷声一笑,想着夜晤歌果真是好本事。   原本他还在究想着,展夜既然将风家顾家还有御家的人全部都移除了朝廷,自然是要除掉夜晤歌的,因为避免春风吹又生的事态,那丫头自然是留不得的,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却收了手,自己派去解决夜晤歌的人,却被展夜给反杀了,想来也是中了那丫头的美人计了。   一个顾莫阏死了不要紧,现在又将一个展夜给归纳了,让他不由得佩服起那丫头的手段。   “王爷,这长公主现在背后有展夜撑腰,要杀她这等于又和以前一样,难上加难了。”这时候,身旁的贴身护卫,对着眼前的夜谌旻略微的分析了一下此刻的局势。   “再难,也要把那个丫头给除了,你以为就算我们不去打那女人的主意,她就会放了我们吗?”夜谌旻冷哼了一声。   “可,陈国那边自从走漏了风声过后,溧阳王现在都还被关在大牢里,我们等于是没有援手了。”   “谁说没有了溧阳王的大军,我就不能对付那个丫头了,皇上这一头也绝对不会让展夜向着那个丫头的吧!毕竟,他还不想展夜成为第二个顾莫阏。”夜谌旻说着,唇角那抹冷冷的弧度,忽然染上了一抹算计。   “老二那个人虽然凡是都谨慎,处处想要安稳,可是坐到了那个位置上哪有日日安稳的,他现在看着展夜与夜晤歌那个女人走的这么近,怕是也在担忧着,虽然不好说,但是心中总还是有忌讳的吧!朝中无人,这个时候,他肯定是要找帮手的,即便是展夜要弄我,老二这个时候也会想方设法的护着我,毕竟我的身后还有着贺家以前的旧部。”   “那,王爷现在有何打算?”那护卫看着眼前的夜谌旻,再一次的询问了一声。   “老二现在不是缺自己人吗?我们就送他一个自己人,在朝廷中扎稳脚跟儿。”   “自己人?”那侍卫略微的有些疑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旻不解。   “我记得老六的身旁总是跟着一个戏子?是以前秋明班的名角儿,曾经入宫登过台的。”夜谌旻道着。   “没错,属下似乎记得,那人叫梁靖秋,越王殿下离开韩城的时候便将他一同带着的。”护卫回答着。   “找些人将那个男人给弄到手,老六这个人和我可是一起长大的,知道他的脾气,这个梁靖秋对他来说可是重要得不行的人,只要将这个梁靖秋给握在手中老六还不乖乖的听我的话,为我所用。”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旻一脸的得意。   若论起头脑,他不比任何人差,以往只是不想争,不想出风头,可是就因为夜晤歌的出现一切都变了,看着自己的母妃就这么被迫害死,看着自己的母族一次次的败落,都是因为夜晤歌,这个女人不死,他必然不会安心的。   “可是,就只是一个戏子,越王殿下真的就会听任王爷的摆布吗?”那侍卫还是有些迟疑,毕竟一个戏子,这样身份低贱的人,对于一个王爷来说都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丢了一个再找一个便成。   “那个梁靖秋不一样。”夜谌旻笑着,他亲眼瞧见自己的六哥在看着那个梁靖秋的时候是怎样的眼神,曾经多少次他也远远地瞧见过梁靖秋和夜谌风在一起的眼神,老六那个人素来不喜争斗,可是偏偏那一次为了梁靖秋在秋明班的戏台下发了火,还为了一个戏子,子那个时候起他便知道老六对那个梁靖秋不一样了。   后来封了王,真的如他所料,老六将梁靖秋给带到了封地去,还形影不离,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册立王妃,将那个梁靖秋豢养着,这越王府上上下下有谁不知道的。   “只要有了梁靖秋在我手中,老六就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到时候对夫妻那个女人更加的简单了。”夜谌旻得意的笑着,已经想到了将夜晤歌拿捏在手中的快感。   ——   今日,夜晤歌带着任悬去巡了一番庄子,查阅了一些关于夜谌北赏赐的庄子,这些日子以来的账目,任悬倒是个得力之人,一笔一笔的查阅的很是仔细。   不过展夜倒是不感兴趣,对于夜晤歌一会儿去看了庄农,一会儿又吓了天地里面去视查,他这个人倒是没有多大的耐心,若是行军打仗即便是在炎炎烈日下激战三天三夜,他也不觉得累,可是这看账目查庄家,自己一个局外人就这么在这田园土地上走着都觉得累的不行。   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没想到公主金枝玉叶,对于这务农之事还懂得?”他道着,就这么跟在夜晤歌两姐弟和庄里管事的身后道了这么一句。   夜晤歌停住了步子就这么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展夜。   “展将军连浴血奋战都不畏惧,居然会因为跟着屋个下庄子阅账巡视而皱眉?”她反问着,就这么轻巧的看着眼前的展夜。   “若说上战场杀敌,自然是难不倒本将军,可这下田识穗,我就只知道这绿油油的东西炒了过后就是一盘裹腹的菜。”展夜轻巧的回答着。   夜晤歌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看着她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转身再一次的超前走去,听着管庄的和眼前的夜晤歌讲说着。   他笑着,就这么顺手撤了一根绿植,就这么轻巧的甩了甩跟在夜晤歌的身后。   这几日下来,明显能感觉到夜晤歌就是将自己带着到处兜圈子的,只不过在艰难的战场上多少年自己都待过了,怎么会因为夜晤歌此刻的刁难就受不了了。   “姐,他就这么厚着脸皮的跟着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倒是跟在一旁的夜谌言,在瞧着身后就这么跟着让她们的展夜,微微的皱了皱眉。   自从那日离开长公主府在城门外瞧见展夜后,展夜便一直跟着他们,只有他一个人,也没有带什么随从,这一路上倒是替他们解决了一些想要夜晤歌命的杀手,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称职的护花使者,可就是因为这个样子,才让夜谌言感到疑惑。   明明是一个心机颇深的男人,甚至曾经还在路上买下了暗手准备伏击夜晤歌和御绝云,可是现在却在路上帮着他们化解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   这让夜谌言不得不联想着,或许其实那些路上的人,其实都是展夜安排的,因为他心怀不轨。   不过,对于夜谌言说的这一句话,夜晤歌也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一句:“既来之,则安之,先慢慢瞧一瞧他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她笑着,又对着夜谌言嘱咐着。   “而且,这个地方空气好,景色也不错,就当在韩城待久了,陪我出来散散心。”夜晤歌笑了笑,没有多言,又对着管庄的朝着前方走去。   等到将庄子上下全部都观赏完毕之后,才找了一座风景不错的亭子,找管庄的拿了钓鱼的器具,这才悠闲的坐在了亭子里的台阶上钓着鱼。   这日子过得确实惬意,好像就是由着此番出来巡庄的时候散心的。   而展夜,就这么环抱着双手在胸前,靠在亭子旁边,细细的瞧着那个手持着钓鱼竿的女人。   她确实是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是他这些年来所见过得最美丽的女人,不过除了一副美丽的皮囊之外,夜晤歌也确实是聪慧过人,有着过人的谋略和才智的女人,这样又有才又有颜的女人,确实能让男人刮目相看。   他似乎有些知道为什么人人都传闻的,从来不沾染任何闲事的顾莫阏到最后会拜倒在这个女人的石榴裙下。   他曾经听说过,就是因为顾莫阏送了夜晤歌去了南诏一次回来过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便发生了变化。   确实,在和这个女人相处越久,就会被她身上的那一股神秘的气质所吸引。   没有一般的女人的娇气和粘人,却有着缜密的心思,和完美的心计,确实是一个特别的女人。   “呵……”他就这么瞧着,忽然轻轻一笑。   倒是一旁的夜谌言那不友好的目光就这么落在了展夜的身上,在瞧见展夜的唇角露出那么一抹轻笑的时候,微微的皱紧了眉头。   “你这么每日跟着我皇姐到底有什么阴谋?”他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询问着。   展夜蜷唇,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言。   “郡王殿下对展某依旧怀有敌意?”   “虽然你在途中将那些前来杀皇姐的人都反杀了,可也不能排除那些人是你安排的。”夜谌言道着,终于还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哦!那郡王殿下倒是说说展某为何会这么做?”   “我哪知道,翻整个你就是不安好心。”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最后警示了一句。   “虽然你现在是定国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若你对我皇姐有一丝的不利,我豁出性命也不会饶了你。”   听着夜谌言的这一句话,展夜不由得轻笑的摇了摇头,小孩子终究还是小孩子,成不了什么大事,就连说出来的话也是这样的幼稚。   他笑着,给了夜谌言一个有意无意的眼神,这才从身后的亭柱上挪开自己的身子,朝着正在垂钓着的夜晤歌的面前走去。   就这么走到了夜晤歌坐着的那一处台阶,与夜晤歌并排而坐。   “你这个弟弟还欠了那么点儿火候。”他轻描淡写的对着垂钓着的夜晤歌道着。   “终究还是个小孩子啊!连想法都太天真了。”   夜晤歌笑了笑:“自然是不能与将军这样久经沙场的人相提并论。”   此刻,说面上的鱼漂有了反应,夜晤歌就这么身手一拉,就瞧见那鱼竿的前端就这么往下沉甸甸的弯去,想来是一条挺大的鱼。 第326章 流言四起,一丘之貉   此刻,说面上的鱼漂有了反应,夜晤歌就这么身手一拉,就瞧见那鱼竿的前端就这么往下沉甸甸的弯去,想来是一条挺大的鱼。   果然,拉上来一条大鱼,展夜轻笑一声:“今日倒有了下酒菜。”   他笑着,想着,正要伸手去拉一把的时候,夜晤歌手中的鱼竿忽然一下子就这么落在了水面上。   展夜微微一怔,便瞧着夜晤歌已经提着裙角朝着一旁的小路跑了去。   展夜一脸茫然瞧着夜晤歌的背影,夜谌言快一步的追了过去。   瞧着夜晤歌的步子跑的很快,甚至连两人都觉得好奇。   展夜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瞧见那两姐弟急促的神应该,微微的怔了怔,视线再一次的朝着前方望去,瞧见的便是不远处的白色的骏马之上,坐着的一个陌生的白衣男人,微微的皱了皱眉。   又瞧着夜晤歌的步子迈得如此之快,一直到那个从白色骏马上走下来的时候,伸手摘下了那人脸上的面具,继而失落的低下了头,苦涩一笑。   夜谌言就这么站在夜晤歌的面前,瞧着她手中握着那白衣男人的半张面具,一脸的颓丧,略微的有些心疼的唤了一声。   “皇姐!”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身手轻轻地落在了夜晤歌的肩头,沉沉的叹了口气。   “不是他。”夜晤歌喃喃着,有些微的失落,却能瞧见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痛。   “皇姐!”夜谌言的眼中有着慢慢的疼惜,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再一次的唤了一声。   倒是一旁脸上有道疤的白衣男子就这么一把将夜晤歌手中的面具给拽了过去,不由得抱怨了一句。   “长得漂亮,就可以随便揭别人的面具了,奇怪。”那人就这么抱怨着,伸手就这么抢过了夜晤歌手中的面具,戴在了脸上,转身上了马,这才骑着马离开了。   而夜晤歌在那男人伸手使劲儿的抢过自己手中的面具的时候,便已经恢复了神智,就这么苦涩的笑着。   “走吧!回去。”就这么淡淡的四个字,夜晤歌转身就这么面色无情的道了这么四个字,这才迈着步子朝着庄园的方向走去。   夜谌言就这么怔在原地,瞧着夜晤歌一步步无神的朝着庄园的方向走去的独孤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   展夜就这么站在不远处,瞧着夜晤歌离开的身后,又瞧了瞧落在身后的夜谌言,勾唇一笑。   “还是忘不掉啊!”他低声喃喃着,就这么撩袍,快步的朝着的庄园的方向走去。   ——   夜晤歌那日回去,整个日变得很奇怪,就这么一句话都没有说,拿着碗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甚至从以上桌子夜谌言替她夹到碗里面的菜也一口都没有吃下去,偶尔有时候就这么咬着筷子皱着没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让夜谌言看着无比心疼,原以为夜晤歌去了平成回来后,整个人好像从顾莫阏去世的那件事情的阴影下走出来,可是却没有想到那一切都是伪装的,今日,在夜晤歌看到那个戴着半张面具和顾莫阏一个打扮的男人后,再一次的变得心不在焉。   就这么在庄子待了一阵子之后,将那些前些年庄子的收成与账册都全部的审阅了一便,中饱私囊的人到处都有,查到的也有几处漏帐,只是夜晤歌这几日心不在焉的,因此,在斟酌了一番过后,这件事情全部由夜谌言做了决定,将这件事情全部都交给了任悬处理。   夜谌言就这么瞧着夜晤歌这几日心不在焉的状态,甚至连昨日在煮茶的时候,也让炭火烫伤了手,甚至连现在右手上还落着一点红色的烫伤痕迹。   夜谌言瞧着夜晤歌这个样子,担忧不已,到最后不忍看着夜晤歌这个样子,开了口。   “皇姐,我们出来也有一阵子了,还是早些回去吧!”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夜晤歌微微一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弟弟,没有说不,也没有说好,只是怔了怔,到最后点了点头。   话刚落,夜晤歌还真的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回了屋子。   夜谌言就这么看中了看眼前的檀香,还有一旁准备跟上的简月,对着简月眨了眨眼道着。   “皇姐今日看起来还是那个样子?”   简月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跟着夜晤歌而去。   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檀香,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盯着自己的眼神的时候摆了摆手。   “我……我也不知道的,从那天公主和展将军还有殿下你去了湖边钓鱼回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总是心不在焉。”檀香道着,甚至有些委屈的看着眼前的夜谌言,慌忙的解释着。   其实这几日她跟在夜晤歌的身旁,也觉得自己主子和以往是不一样,整个人恍若丢了魂一般。   “算了,算了,你下去吧!记得看好皇姐,明日一早我们就起程回长公主府。”夜谌言摆了摆手,就这么对着眼前得到檀香道着,有些无奈。   檀香笑着点了点头:“是!”她道了一声,这才快步的转身离去。   只留下夜谌言一人在这院子里,就这么叹了口气,坐在了那张石桌旁,沉思着。   展夜远远的就这么瞧着不远处的夜谌言一人坐在那里,轻笑的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另一条长长的廊道上走去。   ——   夜谌旻就这么看着手中的那一本书,翻动了一页,目光专注,唇角有意无意的往外勾起了抹得意的弧度。   房外的敲门声就这么响了起来,夜谌旻抬头,就这么淡淡的道了一声进来。   那书房的门被从外推了开来,前来回禀的暗卫就这么走了进来,跪在了屋中。   “王爷,越王那边已经得手了。”   果然,在听到这么一句话后夜谌旻的眼前一亮,就这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暗卫,就这么搁下了手中的那一本书,轻笑着。   “梁靖秋带回来了?”他问。   “已经在带回来的路上了,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留了书给越王殿下。”   “好!”夜谌旻伸手,就这么拍了拍桌面,欣喜的站起了身来。   “很好。”他笑着。   “只要将那个梁靖秋握在手里,老六就会握在我的手中,到时候我让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此刻,夜谌旻的心中到底甚是满意的,就这么轻笑一声。   “下去吧!记得嘱咐那些人,将那个梁靖秋好好的看着,别亏待了,毕竟是老六掌心上的宝。”   “是。”那男人应了一声,这才转身朝着屋外退了下去。   书房的门被合上了,夜谌旻笑了笑,就这么迈着步子走到了那摆着书籍的桌案旁,再一次的拿起了方才搁下来的书本,看着上面的内容。   再一次扯唇笑出了声:“这民间的话本果真有趣。”他不由得再一次笑着摇了摇头,翻到了一页。   顺着那书本露出来的画本的面,能瞧去,此刻他正专心的瞧着的那一本书本的名字。   《丞相与公主的倾城之恋》,很难想象,像他这样的人,居然对这民间的话本如此的上心。   ——   夜晤歌和夜谌言离开庄园的那一日,展夜自然也跟在身后,倒像是真的是一个护花使者,索性回来的路上,一路太平,就这么将夜晤歌送到长公主府的门外,才转身离去。   因此,这韩城中又传出了那么一则流言蜚语,这正一品定国大将军展夜和长公主往来密切,甚至还陪着夜晤歌一同出城游山玩水,这孤男寡女的,干柴烈火,再加上丞相去世夜晤歌本就没有了靠山,这不,展夜便是一个好的靠山,现在在朝廷上的势力,与以往的顾莫阏毫无差别。   没有想到就不过寥寥几月,这朝廷坐镇的就换了人,而这长公主旁边的追求者也换了人,在丞相顾莫阏死后没多久,而今便换上了这定国大将军。   因此,这韩城又将这夜晤歌和展夜之间的关系给日益传开了,而且还越传越离谱,说是丞相顾莫阏的死不是意外,而是因为夜晤歌移情别恋与现在的将军展夜合谋害死了顾莫阏,为的就是想要让展夜坐上现在这个位置。   一时间,民间的话本又流传出来了。   什么《长公主公主的秘史》、《长公主和她所爱的男人们》、《炮灰丞相》、《将军与公主的爱恋》一本本的低俗话本,在人群中还挺畅销的。   甚至连茶余饭后的人,都在谈论着这些话本上面夸张的内容,暗地里觉得这长公主手段狠毒,作风放~浪,将这些权势下身份高贵的男人们都玩于鼓掌之中,一句句倒是让人听着都来气。   有几次,夜谌言在茶寮里都气愤的揪住了男人的领子打了一顿,可是并没有遏制住这谣言的传播速度。   主题很明确:夜晤歌和展夜之间的关系来往密切,两人合谋害死了前丞相顾莫阏。   那些顾莫阏手底下曾经的官员,本来就已经因为顾莫阏的突然离世群龙无首,又因为上一次展夜的暗自陷害丢了官,自然心中是愤懑的,在听到大街上传扬的那些流言蜚语后,一时间对于夜晤歌这个女人,倒是真的秉持着怀疑的态度了。   毕竟夜晤歌前一阵子里离开韩城是事实,而展夜离开韩城也是事实,而两人一同回来,展夜送夜晤歌到长公主府也是事实。   再加上街上那些茶余饭后的议论,和那些无聊的话本,和夜晤歌以往心狠手辣的作风与名声,让这些本就仕途遇阻群龙无首的人,更加的坚信这些传闻。   “皇姐,大事不好了……”在夜谌言就这么急匆匆的跑进夜晤歌的内院的时候,却瞧见此刻的内院空无一人,只有几个打扫的家仆。   在瞧见眼前急匆匆的夜谌言的时候,全部都愣在了原地,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皇姐呢?”夜谌言四处瞧了瞧,对着眼前的几个仆役询问了一声。   仆役这才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回,回郡王殿下,长公主殿下今日一早便已经带着檀香姐和简护卫出府了。”   “出府了?到哪里去了?”夜谌言微微的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仆役再一次的询问着。   那些仆役齐刷刷一水儿的摇了摇头。   “诶!我自己去找。”夜谌言道着,这才转身朝着院外匆匆而去。   出了长公主府,夜谌言骑了匹快马朝着太傅府的方向走去,刚巧走到太傅府门口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略微的震惊,平常宽敞的大门口,此刻被一顶顶的马车和轿子围堵的水泄不通,车夫,马车,轿夫,仆人,站在了这太傅府的整条街都是。   他皱眉,就这么下了马,其中一个眼尖的仆人大概是瞧见了面熟的夜谌言,想了半晌这才一脸惊恐的拉了拉一旁的同行者的衣袖,低声的道了一句。   “九殿下!”那人低声的道着。   听到声音的人一行往那里望去,果然在瞧见夜谌言的时候大吃一惊,纷纷有礼的朝着夜谌言跪首请安。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夜谌言瞧着眼前的一众人,伸手指着旁边的那一顶顶轿子和马车,询问着眼前的众人。   “小的们只是车夫轿夫,哪里知道大人们的事情,既然是这么多的大人一同前来找御教,怕是什么朝廷大事吧!”一个机灵的轿夫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谌言回答着。   夜谌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想着在这个地方继续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还不如直接进去看看来得干脆。   眼见眼前的夜谌言就这么施展着轻功,略过了层层障碍,最后顺利的落到了太傅府的门口。   这样好的身手,让在场的人不由得鼓起了掌来由衷的赞叹叫好。   夜谌言进了这太傅府的大门,远远地便听到了一些争论不休的吵杂声,微皱着眉头,一步步小心的朝着这太傅府的大堂走去,便听到有人高声的议论声中满是愤慨道着。   “御教大人,下臣有理由相信,这顾丞相的死就是长公主与展夜的合谋。”一人说。   “这展夜虽然是太傅大人推荐的,可是却丝毫没有给太傅的面子,依旧将我们这些重臣给调任了出去,降了职。”又一人说。   “现在街上关于这长公主与展夜的私情传的到处都是,还说他们合谋害死了丞相,这长公主和展夜本就是一丘之貉,心怀不轨。” 第327章 自欺欺人,搪塞之词   “这展夜虽然是太傅大人推荐的,可是却丝毫没有给太傅的面子,依旧将我们这些重臣给调任了出去,降了职。”又一人说。   “现在街上关于这长公主与展夜的私情传的到处都是,还说他们合谋害死了丞相。”   “微臣有理由相信这传言的真相,毕竟丞相离世的太过蹊跷,而这长公主手段如此狠毒,也不无这种可能。”   “所以,众位今日来我太傅府?”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众人,伸手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询问了一声。   “丞相死后,我等群臣无首,如今来找御教大人,就是想要御教来领导我们,如今我等的权利都被展夜给夺了去,在朝中也只是占了那么一两个无关紧要的,陛下仁德,我等也并无反叛之心,只是这新任的定国大将军,心思莫测,几位以往身居高位的大人都已经遭了毒手,我等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更想要朝廷有一个英明的辅佐之臣。”那些大人们中,为首的一个身居高位的老臣道着,这么一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而今,他们所能依仗的夜只有御绝云了,且不说他是太傅亲生的儿子,更是以往丞相顾莫阏的师兄,那时候都知道顾莫阏和御绝云两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现在顾莫阏死了,这朝廷他们所能依靠的就只有御绝云了。   御绝云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一众人的身上,到最后沉沉的叹了口气,瞧着眼前的一众以往也可以称之为是朝堂上半壁江山的官员,严肃的到了那什么一句。   “你们可曾相信过莫阏?”御绝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对着眼前的众人询问了一声。   一众人就这么愣在了那里,睁大了一双茫然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出神着。   他们自然是相信着顾莫阏的,就是因为顾莫阏突如其来的死,才会让他们一时间变得手足无措,导致了无人引导,后来被展夜给钻了空子将所有人的官职都剥夺了去,直到现在他们都暗自的在心底叹息惋惜顾莫阏的死。   “臣下自然是都相信丞相的,只可惜丞相突然暴毙,让臣们预料不到。”那主事的老臣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有些惋惜。   “既然你们都相信莫阏,那就应该遵从他的嘱咐,他生前的时候便已经一一的嘱咐过你们,要对长公主的吩咐、做法、还有分配都一一的遵从,难道你们还想违逆了他生前的叮嘱与安排?”御绝云道着,语气倒是比平日里严肃了许多分。   让这些老臣子们一瞬间怔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没错,在顾莫阏还没有死的时候,的确是吩咐了他们这些人,对于夜晤歌的命令和吩咐甚至做法要听从,明确的告诉了他们过,若是自己有什么不测,夜晤歌将会取代他,可是后来在顾莫阏死后他们也照做了,因为整个大梁都知道夜晤歌和顾莫阏之间的暧昧之情,而他们也听话的一直都和风家往来密切。   可是,就在夜晤歌和御绝云去了平成过后,展夜将他们全部都替换了下来,而现在又传言夜晤歌与展夜之间的私情,再加上夜晤歌以往的风评,他们自然是不信任这个女人的。   甚至还想着,或许真的就如传闻中的那样,夜晤歌与展夜之间有着私情,两人合伙一起弄死了顾莫阏。   “我知道大家都在担心什么?”御绝云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对着在坐的众人道着,转身就这么拿起了手中的那一摞书本,这些就是最近这些时日在韩城流传的关于夜晤歌和顾莫阏还有展夜三人之间的民间小说话本。   “这些东西,也都是些无良奸商闲暇无聊垄断市场,来哄骗那些无知妇孺的话本罢了,再坐的众位大人怎么说也是在朝廷为官这么多年的,哪里就因为现在这么一两本荒唐的俗本,各位大人就信了,就将丞相以往的叮嘱抛诸脑后了。”他的语气重了几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一众官员,厉声的斥责着,甚至难得的气愤的一掌就这么排在了面前的桌面上,将那原本结实的原木桌就这么一掌拍碎成了几块烂木头,将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大跳。   “我相信莫阏,更相信他的每一个决定,他一定是在足够信任夜晤歌的状况下才将所有的一切都交到她的手里,在我的印象中顾莫阏从来不会打一场没有把握的仗,我相信夜晤歌的手段与能力,我也相信她和展夜之间并不是这些书籍里说讲的这些狼狈为奸,我更有理由相信,她定然会从展夜的手中夺回被他所剥夺而去的权利。”御绝云道着,一条条一句句,就像是想要给眼前这些将他太傅府整个大厅都挤满了的官员们打一剂强心剂一般,就这么厉声苛责的道着。   那些官员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御绝云发这么大的脾气,皆纷纷的全部都愣在了那里。   在他们的印象中,从来都没有瞧见过这御教大人这么气愤过的。   人人面面相觑然后低下了头,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就连此刻正站在屋外的夜谌言都吓了一大跳,深吸口气,一直在门口瞧着屋子里的这般的动静。+   “她是一个有主见,有谋略的人定然会保住你们;想必你们也知道她在风家老爷的灵堂上说的话,在风家没落的时候,太子和五皇子都撇清了关系,也是她将风家一步步的提拔了上来,她是一个念及情分的人;反之,她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与她为敌的人自然也讨不到任何的好处,你们若是不想投诚她的门下,也无可厚非,不舍交集便是,可是若是要与她为敌的人,往往是讨不到好的。”御绝云道着一句句说的很轻。   “据我所知,她在和我从平城一赶回来,便已经下了命令,让人暗中的护着各位大人的安全。”   果然,在御绝云的这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这偌大的大厅里又像是炸开了锅一般,不断的议论着。   “难怪,前一阵子九殿下来了我的府上。”一个官员的声音恍然大悟的响了起来。   “九殿下也来过我的府上……”   “难怪!”   “我府上也来过。”   一时间,这大厅里面的人们皆纷纷的附和了起来。   半晌,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众人,轻笑的摇了摇头。   “各位,方才我已经将事情说的很清楚了,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大家就都散了吧!至于,我还是相信莫阏的,所有的一切都以长公主为前提,大家如果真的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和现下的地位,不受迫害,在晚上的时候多想想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御绝云道着,这才背过了身,对着一众的大臣们摆了摆手。   “各位,请吧!”他说,显然已经是在送客了。   众人就这么瞧着御绝云的背影,就这么抽出了一会儿,这才转身的朝着屋子里走去。   夜谌言足下一动,躲到了一旁的假山石后,一直等着这些官员从大厅里面走出来了过后,才闪身出现在了门口,迈着步子走进了大厅里。   瞧见的依旧是御绝云背对着门口的身影,御绝云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微皱着眉头。   “方才我已经将话说的很清楚了,没什么好说的了。”御绝云冷声道着,以为又是方才的哪一个官员没有想通折回来了。   夜谌言就这么看了看地上碎掉的烂木头,又瞧了瞧御绝云的背影,这才开口唤了一声。   “师傅!”   果然,在听得夜谌言唤出了这么一声的时候,御绝云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夜谌言微微一笑,长长的叹了口气,应该是放下了心来,就这么走了过去看着眼前的夜谌言询问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长公主府出了什么事情?”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询问了一声。   毕竟因为这一次出城去巡视庄园夜晤歌回来的时候,状态并不是很好,夜谌言也将在那里发生的是情感告诉了御绝云。   那两日,他也确实见到过夜晤歌的不正常,犹记得那一日自己去长公主府的时候,夜晤歌就这么扯着他的衣袖急促的道着。   “他为什么现在还不回来找我,为什么……”说出那一席话的时候,就像是丢了一魂一般,就这么怔怔的愣在了那里。   “我以为他回来了,可是却不是他……不是他……”   那日,夜晤歌总是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一时间让他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到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夜晤歌总算是回过神来的时候,只是淡淡的瞧了他眼前,询问了声。   “你几时来的。”让他有些无能为力。   就这么语重心长的不知道举了多少的列子,照着点翠重生的境况又给夜晤歌解释了一遍道着。   什么,或许他现在就像以往的点翠一样是一个小孩子,被人看管着出不来。   也或许,他现在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秘密的筹划着一些事情,只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到最后再暗中相助也不一定。   谎言,就这么变了一桩又一桩,或许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其实顾莫阏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这世上奇异的事情哪里又有这么多。   可是,夜晤歌却宁愿相信,相信着顾莫阏还活着,终究有一天会回来的,或者现在已经回来了。   他们都选择了自欺欺人,因为有着一个念想也是好的,总归孤独却不会心死,心中总有那么一个期盼的人,期盼的事情。   “皇姐今日一早不见了,我以为她来了你这里。”夜谌言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不见了,那府中有人跟着吗?”在听到夜谌言这么一说后,御绝云是有些担忧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追问着。   “简月一直跟着,檀香我也没看见,我还以为皇姐是来找你了,也怪最近,这韩城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的传出来这么一茬茬的事情。”   “出去找,去将军府找。”御绝云道着,撂下了这么一句话后,已经朝着门外走去。   “将军府?”御绝云喃喃着,就这么看着御绝云那急促的背影,一时间恍若是明白了什么,使劲儿的跺了跺脚,这才朝着屋子外面走去。   他怎么忘了这展夜的将军府,又想着最近这一桩桩的传言,再加上方才那一大群堵在御绝云大厅里的官员们,想着这件事情肯定和展夜也脱不了干系,这才快步的跟了上去。   御绝云去马厩牵了马,这才快马加鞭的超着将军府的方向而去。   ——   果然,如御绝云所料,夜晤歌一早便来了将军府。   只是,这展夜今日似乎早就知道她回来,在夜晤歌今日一早前来的时候,便已经吩咐了下人对着夜晤歌道了一声,他在御书房里面和众位大人商议事情,怕是还要等上一阵子才能商议完,要夜晤歌就这么等着。   夜晤歌也不恼,就只是淡淡的笑着,跟着管家到了侯客的大厅等着。   空旷的大厅里就只有夜晤歌主仆三人,此刻的仆人端着茶水走了进来,落在了夜晤歌的面前,恭谨的道了一声。   “公主请喝茶!”这才退了下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都没有瞧见人。   檀香的视线循着屋子四周望去,微微的低声道着:“这展将军,让我们一直在这里干等着,到底是存了什么心。”语中略微有一丝的不满。   不过,夜晤歌倒是也不恼,只是淡淡道了一声。   “沉住气!”她说着,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那一杯茶,此刻早已经凉透了,她轻笑了一声,没有去喝,将茶水给搁在了桌面上。   屋外有脚步声响了起来,想来应该是展夜来了。   果然,简月和檀香朝着门口望去,瞧见的便是展夜从门口走进来的身影,他的嘴角带笑嘴里面不忘道着赔罪的理由。   “让长公主一人在这里等了一个多时辰倒是我唐突了。”他说。   就这么走了进来,坐到了自己的主位之上,此刻又有仆役端着茶水走了进来,落在了展夜的面前,也替夜晤歌换去了那一杯凉的。   “方才与众大人,商议着朝中的要事,耽搁了些时辰,还望公主见谅。” 第328章 攀一门亲,将军血性   夜晤歌就这么听着展夜的话,轻笑了一声,就这么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杯茶,喝了一口。   温热的茶,水温正好,她呡了口就这么盖上了茶盖,将那杯茶就这么搁在了眼前的桌面之上。   “将军倒是日理万机,每日除了议论朝政,还会写个一两本话本小说放到大街上宣扬宣扬。”夜晤歌轻声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故作镇惊,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一笑。   “哦?长公主这话说的,展某一介武夫,虽然会些文笔,可是出本书的概率太难了。”展夜轻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他状似惊讶的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一笑搪塞的回答着。   “我倒是要查查是哪个人冒着本将军的名讳去写些不入流的小说,拿到街上宣扬,摸黑本将军的名分。”展夜道着。   夜晤歌也不急,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一句句的搪塞之词,到最后眼前的展夜没有再说什么的时候。   这才开了口。   “我方才有告诉过将军,写的是低俗的话本?”夜晤歌轻睨着眼前的展夜就这么微微一笑。   “明人不说暗话,晤歌今日来的目地将军应该明白,至于方才的那一番话,将军已经说出来了自然是收不回去的,可是这听不听进耳中,也是晤歌的选择,亦如接下来,晤歌将要说的话一样。”夜晤歌道着,就这么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展夜。   “哦?长公主殿下是想要说些什么呢?”展夜轻笑一声。   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些事情,既然想要传出去,我自然是拦不住的,倒不如这样,晤歌与将军做个交易如何?”夜晤歌道着这么一句话,对着眼前的展夜轻柔的笑了笑,那唇角的笑意像极了是一种阴谋,面对着眼前的美人这样的笑容,展夜可是没有那闲下来的功夫去细细欣赏,倒是立刻警惕起了眼前的女人来。   毕竟,自己和夜晤歌是相处过一段日子的人,在这一段日子里,他也能从和她相处的经过,判断出这个女人到底是属于哪一类的人,最后的事实告诉了她,这个女人确实是深不可测。   淡定的带着自己就这么在庄园的四处转悠,散步、巡田、钓鱼,如果最后不是他心存试探,想要瞧瞧这个女人所能忍受的程度,让一个人假扮顾莫阏的装束在那里转悠,或许直到现在夜晤歌还在韩城外的庄子里带着自己转圈圈。   当他回来的时候,果真发现了一丝端倪,在他和夜晤歌在庄园的这些日子,朝廷中的自己亲手提拔上去的官员的家眷,有的忽然被下了套,不用想也知道是何人所为。   因此,他先行一招在夜晤歌还没有设计将官员下套收网的时候,先让人将那些谣传给传得满大街都是,甚至散播出去自己和夜晤歌才是相好,两人联手将顾莫阏给弄死了。   想要分化顾莫阏的旧臣,不过这个消息也确实不错,本来夜晤歌在整个梁国的名声就并不是很好,世人都知道夜晤歌的心狠手辣,当初违逆了圣旨一把火烧死了尹彩之,到后来亲手喂了自己妹妹和毒药,还割了夜晤彩的舌头将她扔到了冷宫,更有传闻其实先皇并不是因为得了痨病而郁郁而终,而是因为被夜晤歌给下了慢性毒药毒死的。   这些传言虽然有夸大其词,可是那些人曾经都事事以顾莫阏为先,顾莫阏突如其来的死已经让那些人没有回过神来了,本来就像是一群无头苍蝇,现在在听到夜晤歌和自己有染,再加上夜晤歌正巧和展夜一同出了门,而且一同回来,展夜还殷勤的送了夜晤歌到府上,再加上街上传闻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传言,想来也是在这小小的火苗上浇了油,离间人心,这么一招倒还真的是用的高明,听将军府的人说,今日御绝云的门口,都已经被那些官员们的下人和行路工具堵满了,想来是已经对夜晤歌产生了嫌隙了。   “怎么?将军不敢和我这一介女子谈条件了吗?”夜晤歌咧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道着。   果然,面对夜晤歌这么一丝嘲讽的挑衅,展夜轻笑一声,视线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   “怕!本将军打娘胎里到现在还没有怕过谁。”展夜道着,毕竟以往在战场上每日都是在鬼门关口徘徊,随时都有可能有身首异处,都没有四号的畏惧,何况还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哦?我倒是想要问问长公主想要与本将军做个什么交易?”展夜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抬头,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开口的瞬间唇角依旧是落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想来就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既然将军想要坐实我俩之间的关系,倒不如来个亲上加亲,成亲可好。”   原本展夜的脸上也是挂着浅浅的笑容的,可是在听到夜晤歌接下来所说的一席话的时候,当即就愣在了那里,竟然连唇角的笑意,一瞬间都难以扯开,视线就落在了夜晤歌的身上,一脸的不可思议的瞪着她。   “你……你说什么?”恍若不可思议一般,就这么看着眼前眼前的夜晤歌,展夜甚至连声音都听得出来自己此刻的自己也是茫然的,因为夜晤歌方才的那一句话。   她说,成亲可好?是想着要和他攀一门亲事,他孤家寡人一个家里自然是只有自己一人,所以,夜晤歌想要嫁的人是他。   “既然外界都传晤歌与将军情投意合,不如趁热打铁,直接坐实了夫妻关系的名分,这样既然是夫妻,将军也不用想着如何对付我,而我也不用大费周章的想着怎么对付将军;既然是夫妻,我的人就是将军的人,将军的人自然也是我的人,我不会想着为了怎么将我的人提上去,而去对付将军的人,两人更不会在朝堂上拼的你死我活让他人看了笑话,你要你的权势,我要我的安枕无忧,岂不是比中日争斗来得更加的方便;而且,如果你与我结了这门亲事,别说是正一品定国大将军,便是将皇兄与那九五之尊的皇位上拉下来也未尝不可。”   夜晤歌就这么一句一句的道着,看着眼前的展夜,说的每一句话看起来都无比的诱人,却只有展夜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机深沉,看来他还是小瞧了这个女人。   居然想着用这一招,他自然是知道两人之间亲上加亲的好处,可是那也得这个女人的心是向着自己的,到现在他就这么眯眸,近似深究的看眼前的夜晤歌。   她在说起这么一席话的时候,唇角的笑意依旧是怀着一丝引诱,甚至连半点儿做戏的成分都没有看出来,想来应该是真的想要借着这一桩婚事,来左右让他放弃对付那些人罢!   只是有时候,聪明的女人男人是欣赏,可是套来做老婆却怎么也不保险。   这让展夜想起了,曾经都在谣传的夜晤歌逼婚顾莫阏,可是到最后顾莫阏却依旧没有娶她。   想来那个时候顾莫阏也是顾忌的,那时候想来顾莫阏对这个女人爱的也并没有太深沉,所以拒绝了。   有的时候女人太聪明反而自己不好把控,如果不是真爱,对方不是百分之百的非你不可的话,那么这桩婚姻宁可不要。   因为,谁也不知道你的枕边人接下来会用怎样的手段去对付你。   何况,曾经那个夜晤歌的前夫,那个侍郎公子应该是最清楚的,被自己的老婆陷害的声名狼藉,一辈子在人前都抬不起头。   虽然,他比苏明瑞那个窝囊废好上太多,可是眼前的夜晤歌还是一个危险的女人。   他其实也想征服这样的一个女人,可是在好胜心面前,他还是觉得同床异梦比勾心斗角要好上太多,俗话说的好,温柔乡就是英雄冢。   他可不想像顾莫阏那样,死的毫无价值,看这个女人此刻的样子,似乎也并没有将那个死掉的人怎么记在心间,顶多也只是有那么一丝愧疚,毕竟曾经爱过。   不是说,生同衾,死同穴吗?夜晤歌没有随着顾莫阏去,这爱也不见得有多深。   顶多,几个年头就忘干净了。   想着,展夜笑了笑。   “长公主的心中,不是只有丞相大人吗?”展夜道着,就这么已有所指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却瞧见夜晤歌轻蜷了唇角,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淡淡的道着。   “爱过!”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没有说原因,可是却把一起的原因都说出来了。   “可是,人死如泥,即便是我现在心里没你,不代表以后不会有,最主要的是,将军的势力将会如虎添翼,这场婚事对你,对我,都是绝佳的选择。”   展夜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到最后冷声笑着摇了摇头。   “长公主所提出来的这件事确实是好事,不过,展某暂时没有娶妻这个打算。”展夜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回答着。   “即便是想要权势,以展某的能力也没有必要想到联亲这一招,自然也不想耽误了长公主的姻缘。”   夜晤歌就这么听着展夜的话,很简单,很明白,也很直接就是一句,对于她的这个提议,他不赞成。   “看来是晤歌看走了眼,展将军这个人还是有那么一分血性。”她站起了身来,就这么迈着步子一步步的走到了主位的展夜的面前,埋下头,就这么凑近了展夜的耳边又强调了一句。   “就是没种。”就这么简单的四个字,落在了展夜的耳边。   继而撤离了身子,就这么转身朝着屋外走了去。   “今日打扰了,我们走吧!”话就这么对着展夜落了一句,又唤了一旁简月和檀香。、   那个背影,是如此的高傲,让展夜搁在桌面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   夜晤歌这个女人,比以往的尹堃和尹彩之父女两人还来的可怕,这样的女人留在身边事个祸害,留着也是个祸害,可是除掉却不是那么容易。   他虽然欣赏有这样一个好的对手,可是夜晤歌刚刚的那一句每种吗,却戳到了他心底的那一层屏障,多年前那个被尹堃算计罢黜在外所受到的屈辱又回到了自己的脑海中。   他熬了这么多年,绝不可能再输给这么一个十九岁的黄毛丫头。   ——   简月和檀香就这么跟着夜晤歌出了这展家的大厅,一时间不由得松了口气,想起了方才在两人一听到夜晤歌说要嫁给展夜的时候,两个人不由得就这么纷纷的瞪大了眸子,甚至脸上的表情比展夜丰富的太多。   檀香松了口气,对着眼前的夜晤歌笑了笑:“公主,你的这个提议太大胆了,若是那展夜答应了,岂不是真要嫁给他。”   可换来的却是夜晤歌淡淡的一句:“各取所得,有何不可。”   “可是,这个展夜心思难辨,如果少主真的嫁了他,后果可能不妙。”这时候,一旁的简月的声音响了起来。   夜晤歌不以为意,就这么迈出了这将军府的大门,淡淡的道着。   “因为我料定,他不敢娶。”她说,唇角依旧是得意的弧度。   果然,这一句让一旁的简月和檀香都纷纷的像是上了一课的学生,不懂老师在讲什么云里雾里的眼神就这么落在夜晤歌得到身上,微皱着眉头,想要再询问究竟,便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他这个人高傲如斯,虽然有时候行迹卑劣了些,不过倒如我方才所说的,他有分血性,想要别人高看自己,就要凭自己的本事去行事,他如果娶了我,得不到尊重。”夜晤歌说着。   “这常年在沙场上面战功累累的人,最在意的就是别人对他的看法,他们这种人只会觉得打来的江山才能够让人值得敬重,才是稳妥的,却忘了人性了;没有人会去在意你的功绩,他们所在乎的只是自己的利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可是这些武夫看重的虽也是成王败寇,但是他们求一个面子,一个男儿的血性。”   “这种英雄之光的血性,展夜有,可是我是女的,我没有,所有能利用上的人或事,即使再卑鄙,对于我来说我都能用。” 第329章 越王回朝,阴谋起   “这种英雄之光的血性,展夜有,可是我是女的,我没有,所有能利用上的人或事,即使再卑鄙,对于我来说我都能用。”   檀香与简月面面相觑一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袅袅背影,皆无奈的叹了口气,跟在了夜晤歌的身后。   远处有马蹄声响了起来,三人随着传来的声音瞧过去的时候,看见的便是眼前的马不停蹄的朝着此处赶来的御绝云和夜谌言。   片刻间,御绝云的那一匹马已经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勒住了缰绳翻身下马。   能看出来脸上的交集。   “御教!”简月和檀香两人异口同声的对着眼前的御绝云唤了一声。   御绝云点了点头,这才瞧着眼前的夜晤歌担忧的叮嘱了一声:“展夜这个人心机深,你单独来找他应该叫上我一道。”   夜晤歌抿唇一笑:“你要知道,我这个人若是没有把握全身而退,是不会以身犯险的。”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脸色温和的苦涩一笑:“因为,现在没有他了。”   这句话是这样的苦涩,让一旁的御绝云整个人陷入了难以挣脱的困境之中,他自然是知道夜晤歌口中的那个他指的是谁,他也知道以往在夜晤歌每一次陷入困境的时候,出来帮她解决的都是顾莫阏。   那时候,他第一次觉得顾莫阏这么在意一个陌生的女人,让他不可思议,一直到顾莫阏为了夜晤歌可以连命都不要。   这么些天了,他其实也知道,夜晤歌对顾莫阏的死依旧没有放下,甚至自欺欺人的认为点翠身上重生的事迹能在顾莫阏的身上再一次的重演。   可是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多的惊喜与奇迹,其实夜晤歌心知肚明,只是不想相信。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夜晤歌那孤独袅袅的背影,就这么越过了自己的额身旁,一步步的朝着长公主府的方向走去。   长公主府与将军府,所隔着的距离不远,就只有一条街,这处将军府没有大建,因为以往便是一座偌大的宅子,后来被陛下征用了下来,给了展夜作为府邸,展夜搬进来也只是改了几处庭院的建设。   夜晤歌就这么走在这偌大的街上,御绝云瞧着她的背影,深吸口气,牵着马跟在身后。   夜谌言就这么目睹着当下的一切,也没有出声,只是跟在几人的身后。   韩城的大街上,不管何时都是热闹非凡,让人不得不赞叹着大梁国都城的繁华。   往来的吆喝的摊贩,和行人们来往的议论,临街茶寮的小二欢喜的应和着茶客们,送上一壶香茶,大街上往来的马车,还有那些摆摊卖着字画的书生,自然也少不了最近这韩城盛行的小说话本,关于展夜和夜晤歌之间的传言的小说。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在这偌大的繁华大街上巡视着,到最后轻笑了一声,没有再停住步子,朝着公主府的方向走去。   ——   越王殿下回来了,越王殿下这一次突如其来的回城,让夜谌北都感到意外,就这么瞧着他半晌,才询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你可知藩王无诏回京已经是犯了忌讳,是欺君之罪。”夜谌北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此刻眼前的夜谌风与以往大不一样,甚至连脸色都有那么一丝疲惫的苍白。   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夜谌北的身上,垂在身侧的双手就这么紧紧地握着,瞧着眼前的夜谌北,这一场心里之战夜谌风从一离开封地的时候,便已经在心底暗自的打着,一直到现在入了韩城,到了皇宫,就这么在自己的亲兄弟的面前,到最后依旧还是不能将事实告知眼前的夜谌北,他深吸口气,隐忍着自己心底的愧疚看着眼前的夜谌北道着。   “臣弟是听闻了一些在韩城的留言,担忧着皇兄一个人在韩城孤立无援,所以……”夜谌风道着。   倒是夜谌北还真的就没有怀疑夜谌风的这一句话,他是知道自己的弟弟的,这个弟弟不善谎言,更不屑于撒谎,这个弟弟什么是情感都置身事外不去掺和,就如自己以往一样,若不是真的担忧他的安危是不会回来的。   有些无奈,他道着:“荒唐,你知不知道你就这么回来了,若是被长公主府那丫头拿来大做文章,怕是你的王位都保不住。”夜谌北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   “虽然,朕听了展夜的话,在那个丫头离开韩城的时候,偷偷的将她在朝堂上所有的人全部都调走撤了要职,可你是知道的,那个丫头哪是那么容易就放手的人,她报复人的手段,无所不用极其,展夜怎么说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能让顾莫阏那样的人为了她都甘愿做那个逆臣贼子的人,现在又和展夜走的那么近,朕都不敢想象,若是展夜成了这第二个顾莫阏的话,那么即便这天下还是姓夜,怕是也只有是哪个丫头的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北有些无能为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   “或许那时候,朕就应该好好想想,和那个丫头和平共处,一方先毁了约,以那个丫头的性子,哪里容得下别人这样对待她。”夜谌北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想着前一阵子自己有欠妥善的决定怔了怔,若是那时候自己再斟酌一番的话,便不是现在这个提心吊胆的下场了。   夜谌风就这么瞧着眼前愁眉不展的夜谌北微微的怔了怔,以往的夜谌北虽然不是雷厉风行,可是却也逍遥自在,自从坐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上,整个人都变得愁眉不展,小心翼翼了起来。   让他瞧着,不由得担心了起来,心中的愧疚更深了。   在这个时候,他甚至连一点儿的忙都帮不上,还是联合起别人来谋害自己的皇兄,一想到这里夜谌风的心中便像是有什么梗在了那里似的,觉得呼吸困难,觉得心中歉疚。   “皇兄,让我留下来,帮你!”他说,那诚挚的眼神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不知道这时候自己真的是发自肺腑还是因为愧疚,夜谌风的眼神显得尤为的诚恳,让做上过的夜谌北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一时间竟然想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站起了神来,就这么快步的走到了夜谌风的身边,伸手将他一把给搀扶了起来,道着。   “你先回府上,我会料理,说是我密诏诏你回来的,先,就待在韩城吧!只是不要和那丫头有交集,那丫头比狐狸还精,朕害怕你着了那丫头的道。”夜谌北嘱咐着,就这么看着眼前弟弟。   夜谌风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北一眼:“若,展夜真的中了那丫头的计,为她所用,那,皇兄你当如何做?”顿了顿,夜谌风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夜谌北瞧着瞧眼前的夜谌风,夜谌风的这一句话倒是将他问住了,以他现在的状况,还能做些什么?   若是展夜和夜晤歌两人真的就这么狼狈为奸了,那么他就真的是个傀儡皇帝了。   想着,夜谌北深吸口气,苦涩的一笑摇了摇头,道着:“朕还能做些什么?即便是死,也要守住这江山吧!”他说。   能瞧出来神色的凝重。   “你先回府上吧!容后我们兄弟两人好好的叙一叙。”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   夜谌风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殿外瞧去。   直到夜谌风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门口,夜谌北这才沉沉的叹了口气。   “常总管,你怎么看?”忽然,他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转身询问着身后一直站着的常总管。   常总管就这么恭谨的俯身回答道着:“看越王殿下的样子,应该还在挣扎!”   “呵……”夜谌北摇头笑了笑。   “我这个六弟什么都好,就是用情太深,若不是一直找人看着老七的动向,也不知他竟然抓了梁靖秋!”夜谌北道着,眉心紧拢成了一团,没有想到一母所出的骨肉至亲,到最后竟然敌不过一个戏子。   想起来都觉得可笑,自己的亲生弟弟,就为了一个戏子,所以联合外人来对付他这个亲哥哥;若不是他多了份心思,想来便已经被他下了套了。   “这个位置真的有这么好吗?朕想着自己从坐上这个位置,就从来没有安稳过,太子被毒死,现在就连六弟也联合着外人想要来利用朕,有时候,朕还真的就想七弟既然这么想要这个位置,就把这个位置给他,可是转念一想,即便是朕给了也不一定能保住性命,朕的那些个弟弟啊!心思太深了。”越说,夜谌北忽然觉得悲从中来,这一辈子作为皇室的人的悲哀,就是孤独,没有亲情骨肉可言,即便是一母所出,到最后却依旧敌不过一个外人。   累啊!   常总管,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甚至觉得他迈着的步子都有些踉跄不稳,正跑着上去扶住他的时候,却被他给拒绝了,眼见着他就这么步履不稳的走到了桌案旁坐了下来。   常总管看着,有些语重心长。   “皇上,既来之,则安之,坐上了这个位置,有许多事情都不是您自己能选择的,既然越王殿下的目的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可以将计就计,用越王殿下除了长公主也未尝不可,这七殿下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拿了长公主的命,虽然也恨着陛下曾经和长公主握手言和想要夺下江山,可是毕竟,长公主的命对他来说也不是小事;如果展夜不站在长公主的这一边,我们可以先顺着七殿下的意,去对付长公主,到后来等将长公主给除掉后,再慢慢的将七殿下给出去,以保皇位安枕无忧。”   常总管看着慈眉善目的,可是这心计却不少,毕竟曾经是跟在夜淳茂的身边这么多年,多少年来瞧着这些帝王间的勾心斗角早已经不陌生了。   夜谌北就这么听着常总管的话,最后眼前一亮,也觉得这话确实在理,总而言之现在将老六留在韩城显然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毕竟,老七曾经最希望的就是夜晤歌的命。   那他正好可以利用老六在韩城的时候,将全力分摊在他的身上,让他去横治夜晤歌。   况且方才老六也说了,是为了帮他分忧的。   “你找人密切的盯着展夜和那丫头那里的状况,然后如实的回禀朕来。”   “是!”常总管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   长公主府!   今日一早,简月便匆匆的前往了夜晤歌的书房,脸色恍若有那么一丝焦急。   夜晤歌抬头,就这么看着她,淡淡的询问了一声。   “看样子并不是什么好事?怎么了?”   “少主,越王殿下回韩城了。”   果然,这一句话还真的让夜晤歌的眼波微微闪烁了分。   “哦!藩王擅自回朝,好像是犯了大忌。”   “今日早朝,陛下在文武百官的眼皮子底下下了一道旨,旨上说自己才坐上地位不久,朝中事务繁重,虽有展将军和众位大人分担,可是自己越王殿下自幼聪明,若是与重臣一同扶持超纲,必将社稷安稳,天下太平。”简月道着。   夜晤歌不由得轻笑一声:“这个借口倒是挺假!”她笑着,就这么搁下了自己正在练字的笔。   “他只是想要一个把六哥留在韩城的理由罢了,大概是想着前些日子的传言,若是展夜和我真的有什么,那么他真的孤立无援了,这个时候六哥也算是他的亲兄弟,有个人商量着一起行事也不错。”夜晤歌分析着夜谌北的心思。   不过,有一点儿是她没有想到的,她在各地都放了探子,可是这一次夜谌风回韩城她事先居然不知道,反而是今日夜谌北在朝堂上宣了旨她才知晓的。   “派人去查查,我们放在六哥那里的探子是不是已经曝露了行踪了。”她沉思着,就这么吩咐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点了点头,这才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又被夜晤歌给唤住了。   “还是派人监视着越王府的一举一动。”   “简月明白!”说完,简月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书房的大门合上了,夜晤歌这才又拿起了桌上的笔,在宣纸上练起了书法来。 第330章 离间计,谋人心   夜晤顰在瞧见眼前这个出现在别院的陌生男人的时候,微微的皱紧了眉头。   他一双剑眉含着几丝危险,下面的一双漆黑且深邃的眸子,就像是一个深邃的漩涡一般,让人瞧着都不由得背心发麻!   她握紧了拳头,咬着下唇,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紊乱,她问着。   “你,是谁?”温柔的嗓音因为有那么一丝惧怕,因此有着丝颤抖,大概是因为害怕展夜某种的那一丝光亮,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展夜瞧了她一眼,唯唯诺诺的样子,还有脸上那丑陋的疤痕,和同姓的夜晤歌同为夜家的人,同为公主,还真的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上。   他勾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颦道着。   “想不想要报仇,让那个把你害成这样过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果然,展夜的这一句话,让夜晤颦不由得抬起了头,一双美眸瞪着如铜铃一般的大,瞧着眼前的展夜。   “你……能帮我?”吹在身侧的双手就这么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看着眼前的展夜道了一声。   展夜弯了弯唇角:“若是我不能帮你,这天下怕是没有人能帮你了。”他笑着,那双深邃的黑眸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颦。   夜晤颦看着眼前的展夜,直觉这个人的视线里面隐含着太多的阴谋。   “为什么要帮我?”她问,心中有太多的不确定。   她和眼前的男人不熟,甚至连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告诉过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他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说着能帮她,倒是真的让她好奇,为什么这个男人会选择她。   她自是恨把自己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当知道事实的时候,一开始她是不相信的,可是后来细细一想,确实是那时候自己毁了容后夜晤歌对自己很好,甚至还暗自的接济着她和夜晤涵,起初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夜晤歌善良,可是现在想一想,宫中和宫外的那些传闻,还有自己收到的那一封书信上的内容,回想起来倒是真的环环相扣能扣上的;自己的脸一受伤夜晤歌就顶替了自己的位置去了南诏和亲,她不得不想着这件事情太过的巧合。   “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展夜抬头,就这么笑着看着眼前的夜晤顰。   “敌……敌人。”夜晤顰略微的有那么一丝惊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你……”她眯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你只需要按照我教你所做的方法,一定能让她付出代价。”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顰。   夜晤顰就这么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展夜,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   这几日,长公主府内倒是挺安静的,没有任何的动向,甚至连回朝的越王都没有动向。   整个韩城好像很安静,哪里都没有动静。   就恍若没有勾心斗角了一般,各自都安静的在过日子一般。   直到今日,夜晤顰来过了面色依旧是有着一丝苍白,夜晤歌瞧着她的脸色,无奈的叹了口气。   “坐吧!”她伸手,就这么指了指客厅里的那一处位置,对着夜晤顰道着。   长公主府的仆役已经端上了沏好了的茶,落在了夜晤歌和夜晤顰的面前。   依旧还是不由得被夜晤顰脸上被大火灼伤的丑陋的疤痕吓了一大跳,手一抖,手上的那一杯茶差一点儿给落到了地上,幸而被一旁的简月接住了。   “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了,先下去吧!”简月低声道着。   那丫头这才瑟瑟发抖的道了一声是,快步的朝着客厅外退了出去。   大概是因为方才的丫鬟那个样子,让夜晤顰有着那么一丝苦涩,不由得颤抖着手抚了抚自己受伤的脸颊。   自然,她的这一个动作也落到了夜晤歌的眼中。   自古以来,哪一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貌,更何况,夜晤顰以往也算得上是一个一等一的美人,可就是因为脸上的那个伤疤,自信美丽的夜晤顰就这么终日变得郁郁寡欢,前些日子夜晤顰没有出现她都快忘记了这个女人了。   总归,夜晤顰脸上的这个伤曾经也是因为尹彩之为了将自己给弄走故意找人给夜晤顰弄毁了容的,和她有些关系。   可是,她也帮了她和夜晤涵这么多次,早就不欠她什么了。   “伤好了?”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视线落在了夜晤顰的身上。   夜晤顰原本落在自己脸上的手就这么撤了下来,转身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夜晤歌,她的眼中落了恨,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我脸上的伤,是不是和你有关。”她说,眼中满是恨意,就这么瞪着不远处的主位伤的夜晤歌道着,没有迟疑,甚至连一丝害怕都没有,有的只是恨。   夜晤歌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顰,她眼中的恨意掩饰不住,夜晤歌就这么看着,忽然觉得夜晤顰眼中的光亮是如此的熟悉,曾经她的眼中有着比这个更深更狠的光亮,在杀了贺氏的时候,在喂了尹彩之蛊毒一把火烧了毓秀宫的时候,那种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她知道眼前的夜晤顰在恨她。   “没错,是和我有关,那时候尹彩之为了送走我,就派人故意毁了你的脸,因为那时候道了适婚年龄的公主就只有我和你,她怕我向她寻仇,就想了这么一招让我顶替你嫁到南诏,所以,你就成了这当中的牺牲品。”夜晤歌回答着眼前的夜晤顰,也没有打算要瞒着她。   因为从那一次在夜晤顰拦住她马车后,她就让人一直看着她,后来一查还真的查到,在夜晤顰前来她马车前寻思之前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书信,想来,她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只是太懦弱了,只想到了寻死这一招。   “呵……呵呵……”听着夜晤歌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回答着这么一席话的时候,眼前的夜晤顰不由得颤抖着身子笑了起来。   那笑声里面含着深深的绝望与悲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不是我动的手,是尹彩之,说白了只是和我有一些关系而已。”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顰。   “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将这件事情告诉过你的人是有着什么心计?”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顰,深吸口气。   “你杀不了我,我也不想要与你为敌,那个讲事实告诉给你的人,想来是想多了,如果你想要将容颜治好,我可以最后帮你一次,如果你执迷不悟的话,我不会给任何想着迫害我的人一丝机会。”夜晤歌道着,那干脆利落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夜晤顰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的皱紧了眉头,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得握紧了。   夜晤歌方才已经将话说的很清楚了,她一直都知道夜晤歌很聪明,甚至让所有的都都畏惧她,因为她有的是手段方法去对付一个人,只要是她说出来的话,便一定会做到。   她身旁的那些得罪了夜晤歌的人全是什么的下场,她都看到了的。   “你,真的有能力,治好我脸上的上过?”夜晤顰的手,就这么触上了自己受伤的脸颊,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不是我治,我会找人帮你治脸。”夜晤歌淡淡的回答着。   “不骗我?”夜晤顰那一双漆黑且充满了期待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期盼的又询问了这么一声。   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顰。   “想要活着,想要治好脸,就听我的,回别院里待着。”她说。   夜晤顰就这么咬着自己的唇瓣,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只是眼中的恨意依旧没有消息。   “你救过我和小八,我暂且信你,可是我脸上的伤是因你而起的,我没有这么大度,因为我忘不了所有人见到我的时候脸上的惊恐与鄙夷。”说到这席话的时候,夜晤顰的脸满是苦涩与伤痛,就这么看着眼前夜晤歌微微一笑。   “所以,我现在还是恨你的。”说完,她这才转身朝着这偌大的长公主府的客厅外走去。   只是没有人瞧见,夜晤顰被转过去的正面的唇角蜷起的一丝,弧度,是计谋得逞之后的自得。   自然,在她来之前要说什么,该说什么,要做什么展夜都给她交代的一清二楚了,展夜是深知夜晤歌的性格的,因此叫她所说的话拿捏的倒好,也全部分析到了。   若不是展夜先告诉她的话,她或许就被夜晤歌的话给蒙骗了,她怎么忘了夜晤歌最擅长的就是蒙蔽人心,制造假象。   她脸上的伤若是真的能治,夜晤歌早就让人给她治了,还能等到现在吗?   那只是夜晤歌夜晤歌的缓兵之计罢了,就是想让她安心的在别院等着,不去找她的麻烦,给她添些头疼的事情。   展夜料的非常准确,而她也照着展夜教自己所说的全部照做了。   夜晤歌欠她的,她会一样样的让夜晤歌还回来。   主仆两人就这么瞧着夜晤顰远去的背影的时候,微微的皱着眉头。   便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守在别院的人,探到她最近见过哪些人了吗?”   “昨日有一个带着斗篷的黑衣人进了去,不过被跟丢了,也是因为五公主一直住在别院,最近少主你又烦心于朝中的事情,属下便没有在意。”   “夜晤顰没有什么朝中的背景,那人这么找上她难道真的只是想要让她来对付我,她心思单纯没有什么计谋,我总觉得背后之人有其他的目的,你还是让人仔细着注意别院那边,有什么陌生人出入立即回禀我,她最近除外见了什么人,也第一时间告诉我。”夜晤歌思索着,“是!”   “我总是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她道着。   “属下会让人观察着。”   “对了,越王府有没有什么动静?”   简月摇了摇头:“越往回来后,除了去了皇宫和每日的例行早朝,就一直在府中,连出门都很少转悠。”   夜晤歌抬了抬眼,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精明的光亮。   “那个梁靖秋呢?”她问,毕竟自己是曾经瞧见夜谌风和梁靖秋两人之间的暧昧的。   简月想了想,回答着:“倒是没有瞧见,似乎并没有跟回来。”她说。   “曾经你与我也是瞧见他与那个戏子之间的关系的,六哥走哪里都会带上他,这一次居然没有带出来。”   “许是觉得戏子厌倦了,便赶走了。”简月说。   “厌倦了吗?”夜晤歌喃喃着。   “还是查一查,毕竟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若是戏子还在,表示情谊也在,倒还可以利用一番。”她说。   简月会意的点了点头,再一次的应了一声是。   只见夜晤歌就这么站起了身来,懒洋洋的松展了筋骨,看着外面温暖的日头洒下来的金黄色的阳光。   “这才消停了几日,就又不消停了。”她道着,就这么迈着步子朝着院外走了去。   院子里的花草都发出了嫩绿的枝丫,是春天的气息,甚至能闻到淡淡的梨花香。   夜晤歌就这么顺着长公主府的长长的廊道,朝着隔壁的丞相府走去。   丞相府中依旧是少了那么一抹生机,府中的下人,除了相府里面的老奴才,其他的都被遣退了,顾莫阏不在了相府就成了没有主子的府邸,要这么多的下人也无用。   管家瞧见了夜晤歌恭谨的唤了一声长公主,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朝着顾莫阏以往的院子走去。   管家就这么瞧着夜晤歌的背影,略微的有那么一丝惋惜,他们家丞相与长公主的缘浅啊!   说实话,前一阵子这大街上传的关于夜晤歌和展夜的传闻,她都差一点儿信了,可是到了最后,看着夜晤歌几乎每天都要到丞相府来,到顾莫阏所住的那一间院子里待上一会儿,在顾莫阏的书房里坐上坐一坐,卧室里的床上躺上一会儿,他就心疼。   那应该是真爱了吧!   还是忘不掉。   只是可惜,他家丞相依旧没有躲过命运的安排,还没有到二十五岁就死了。   天妒英才!   “可惜啊!可惜了。”管家道着,就这么看着夜晤歌的背影,再一次的无奈惋惜的道着。 第331章 计中计,人性本性   “你是说查不到梁靖秋的踪迹?”夜晤歌拧眉,就这么看着眼前得到简月询问着。   “是的,不见了踪影,而且越王府伤出现了一个新的名伶,听说是越王从封地带回来的。”简月道着,就这么回答着眼前的夜晤歌。   “死了?”夜晤歌就这么反问了一声,瞧着眼前的简月。   “不知踪迹,没有明确的死讯,就连留在越城的人的飞鸽传书里面也只是寥寥的几句话,似乎是从越王回来的前些天开始,梁靖秋就不知所踪了,而那个新的名伶也是在梁靖秋失踪后,第三日便进了府,说是在戏班子里被瞧上的。”   “又是个戏子,呵……”夜晤歌轻笑着,她这个六哥对戏子还真的就是情有独钟啊!   想来,明面上看起来温润如风可是却依旧是那么一个花花肠子,她以往还真的认为这个男人对梁靖秋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可是看起来也不尽然。   如果,这个梁靖秋不是死了,那便是心死了走了吧!   只是可惜了,她以往还觉得夜谌风是个用情有多深的人,可是却依旧忘了,他终归是夜家的男儿,是夜淳茂的儿子。   “少主,那,梁靖秋的这个人,还查吗?”简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又询问了那么一声。   “不用了,老六现在回来了,多盯着他,还有展夜那边。”夜晤歌道了一声,这才转身瞧着眼前的简月,吩咐着。   “是!”简月回答了一声。   “去把九弟叫来,我有事情吩咐。”   “是!”简月应了一声,转身这才朝着书房外走去。   夜晤歌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那本书,翻开了一页,瞧着;忽然眼波微微闪烁。   “失踪后,三日……”她喃喃着这一句,脸上略微有些不解。   半晌,她还是无暇去顾忌一个戏子的事情。   等到简月领着夜谌言来到夜晤歌的书房的时候,她这才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弟弟。   “最近,怎么样?”   瞧着眼前的夜谌言,她淡淡的询问了一声。   “挺好,剑术有所长进,就连师傅也夸了我,不久前夜谌言才刚刚过了自己十六岁的生辰,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成熟了。”   夜晤歌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弟弟,嗯了一声,看着他。   “我想让你帮我去做一件事情。”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道着。   “什么事?”夜谌言看着夜晤歌如此严肃的脸色,想来这姐姐让他去做的事情,肯定是一件大事。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我想,让你替我去一趟陈国,单独去,带着三娘一起。”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果然,在听到夜晤歌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夜谌言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震惊,是惊讶于夜晤歌吩咐她的事情。   “去陈国?”他有些不可思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可是,我毕竟是皇兄同意召回来的,若是就这么消失在了韩城,肯定皇兄会起疑,说不定会给皇姐扣上一个通敌叛国的帽子。”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其实,夜谌言,想的也周到,毕竟,自己是梁国的郡王,就这么偷偷摸摸的一个人跑到陈国,被有心人查到了,定然是要拿捏着的,何况,现在夜晤歌在朝堂上算是腹背受敌,这个时候他就更不应该去陈国了,以免被冠上个通敌叛国的帽子。   “想的倒是挺稳妥的,看来在泸川的着一段日子,确实是成熟了,我还没有话,说完,听我把话说完。”   “你只管带着三娘去就成,我会给你制造机会;你也十六岁了,到了适婚的年龄,明日我会向皇兄说我已经替你寻了一门亲事,只要皇兄答应赐婚便可。”   “所以,皇姐是想要让我佯装不同意这门亲事,然后逃婚,带着三娘去陈国,就神不知鬼不觉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了。”夜谌言眼前一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这么一句话。   夜晤歌微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弟弟,眼神中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赞赏。   “看来,确实聪明了。”   得到夜晤歌的夸奖,夜谌言还是很欢喜的,只是最后依旧还是有那么一丝不解。   “可是皇姐,你让我去陈国干什么?”   “找人!”夜晤歌看着他,就这么简单干脆的两个字。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能帮忙的人。”她说。   夜谌言眼中的困惑更多了,夜晤歌瞧了瞧一旁的简月,简月会意的走到了窗边打开了窗户,瞧着窗外门人,这又才走到了书房门口守着。   此刻,偌大的长公主的书房里面,就只剩下了夜晤歌和夜谌言姐弟两人。   “顾莫阏留给我的人,现在都被展夜去了要职,乱了人心,即便是御绝云替我说了几句话,可是人心本性,还是会有所迟疑,所以,现在在梁国我的背后除了有八王叔撑着,没有其他什么人,展夜这个人心思缜密,而且手段颇为狠毒,定然是不会罢休的,要和他斗,我的背后一定要有兵权才行,而梁国一半的兵权在展夜的手中,还有近乎一半的在皇兄的手里,我若想要在他们准备彻底的除掉我的时候生存下来,就必须要借助外力了。”   “所以,皇姐是想要我去陈国借兵?”夜谌言分析着,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夜晤歌。   “可是,我们与陈国无亲无故,他们怎么会轻易的借兵给我们。”夜谌言分析着,梁国与陈国毫无干系,甚至连姻亲上的来往都没有,而且他们似乎和陈国也没有联系吧!   陈国,又怎么肯借兵呢!   “所以,我才要让你去找人。”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现在的夜谌言心思已经深沉了,比以往的天真缜密多了,确实让她欣慰。   “找谁?”   “陈国四皇子姬瑾。”   “皇姐认识陈国四皇子。”想来,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夜谌言是震惊的,自从夜晤歌出了冷宫后,他一直跟在姐姐的身边,除了夜晤歌和亲的时候,还有前一阵子自己被遣回封地的几月,没有在夜晤歌的面前,夜晤歌所认识的人,他大半都认识,可是什么时候去的陈国,还和陈国的四皇子认识。   “你也认识。”夜晤歌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得到弟弟道了这么一声。   过然,夜谌言在听到夜晤歌说着你也认识这四个字的时候,陷入了一片震惊,快速的在自己的脑海里搜寻着关于陈国皇子的记忆,可是记忆告诉他自己似乎没有见过这个姬瑾。   “是墨染!”   果然,夜晤歌这三个字落下的时候,眼前的夜谌言的下巴已经给快要掉到了地上。   “皇……皇姐是说,墨染是陈国四皇子,姬瑾!”他说。   夜晤歌点了点头。   “可是,他明明是丞相的护卫,难怪……”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言忽然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似乎很久都没有见到墨染了,在顾莫阏死后,墨染似乎一直都没有出现在。   所以,墨染是回陈国。   可是为什么,一个陈国的四皇子,皇亲贵族,居然心甘情愿做顾莫阏的根本,忙前忙后主人称呼。   越想,他的眉头皱得越紧,这陈国皇室的人想法,还真的难猜。   “你只需要要找到他,然后我会时而传书给你告诉你该怎么做,他会配合的。”夜晤歌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夜谌言瞧着眼前的姐姐,深吸口气,点了点头,想着自己的姐姐,一介弱女子,可是却依旧还要背负着这些,想到此,真的挺心疼的,他是时候该替自己的姐姐分担一些了。   “皇姐,你放心吧!我一定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不会出纰漏的。”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微微的蜷了蜷唇点着头。   “回去准备吧!记住,除了三娘,谁也不能告诉。”她叮嘱着。   “我知道的。”夜谌言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房门被合上了,夜晤歌的视线再一次的埋首在了桌案上,瞧着面前的那一本书籍,这本书,是他从顾莫阏的书房里面拿出来的,上面画的是一些乐谱,应该是古来传闻的一些乐理知识。   她的视线就这么定格在面上的那些乐谱的弯弯绕绕智商,苦涩一笑喃喃着。   “所以,这些你也料到了,才让墨染回的陈国,是吗?”一滴晶莹就这么顺着眼角落了下来,润湿了那本乐谱的一角。   “所以,你什么都为我准备好了,铺陈好了。”深吸口气,她又自言自语的道着。   “可是,顾莫阏,你呢!你多久才会回来,还是……”   回不来了……   那回不来了四个字,她没有说,因为她不想说,她相等一个奇迹,想等着顾莫阏向点翠出现在她八王叔的面前那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即便她知道这个机会很渺茫。   可是,她愿意等。   不管多久,她都愿意等高。   ——   果然,第二日一早,夜晤歌就进宫请了旨。   果然,在夜晤歌说出自己的意图的时候,夜谌北就这么震惊着。   只因为夜谌言才刚满十六不久,照理说是可以成亲了的,可是偏偏夜晤歌看中的人确实他新提拔的兵部尚书的女儿,甚至连他都不知道兵部尚书的女儿的芳龄,可是夜晤歌却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还知道这兵部尚书家有几个儿子,几个姨娘都知道,让他处于震惊之中,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她们年龄相仿,应该合拍!”然后夜晤歌又补充了一句。   夜谌北自然知道,夜晤歌的真正心思,到底是想要借着与兵部尚书攀亲的关系,好拉拢,毕竟兵部尚书是自己的人,可是偏生,他这个妹妹又很是聪明,拉拢人的手段也是高明的很。   可是,这若是不答应了吧!   传了出去,想然那些人也会说自己瞻前顾后防着夜晤歌,思前想后想了许久,最后在夜晤歌的强烈的攻势下套路中,他还是犹豫的,可是却被夜晤歌给套中了,在她的引导下,莫名其妙的应下了这么一门婚事。   懊恼间,更是连忙找了展夜前来,只是展夜似乎并没有觉得这婚事有欠妥善,也就随口一句。   “喜事而已!”   让他再无下言。   果然一来二去,他就在朝堂上指了婚,不过,就在自己指婚的第二日,夜谌言就这么连夜的跑了,杳无音讯,整个长公主府都在找。、   不过,这可乐坏了夜谌北,到底知道小九这孩子还小,哪里任由着自己家姐姐将自己的婚事来做筹码的,十六岁的少年,总归还是性子急了点儿。   难怪那日,他在朝堂上赐婚的时候,足足的说了几次,夜谌言才回过来答应了,这婚事,想来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因此,所有的人都只当夜谌言是因为逃婚离开了韩城,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仅仅只是夜晤歌的一场阴谋。   而夜谌言已经带着三娘换了装束,朝着陈国而且。   ——   苍山之巅!   苏喑哑就这么拔了顾莫阏身上的银针,瞧着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血色,无奈的叹了口气,再一次的走到了一旁将那所剩下不多的灵芝入了药,磨碎了。   苍山居士的行踪飘忽不定,只是每一次游历回来都会带上一些名贵的药,让她给顾莫阏给用上,却一直都是毫无起色的。   除了温养着一丝心脉让他不至于断气,其他的依旧没有任何的用处。   她就这么捣着药,视线瞧着那寒冰雨床上躺着的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哥,你到底几时才能醒来啊!”她就这么喃喃的道着,垂下了头继续捣着药罐子。   ——   韩城!   夜谌言的离开让韩城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起疑,今日的越王府,传来了一个消息,是从齐王夜谌旻传来的,当夜谌风瞧着那信上的内容的时候,不由得沉沉的叹了口气,双拳握得更紧了。   “王爷,您应该知道齐王殿下想要瞧见的是什么,您回到韩城也有段日子了,可是却依旧没有什么起色啊!”一旁的长相清秀的白面书生的样貌的男人,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谌北道着这么一声。   这个,就是夜谌旻留在夜谌风的身旁的细作,自然,也就是夜谌旻知道夜晤歌聪明,为了瞒过夜晤歌当众的要夜谌风演一场戏,把这个细作当做在戏班子里看上的名伶给接进越王府。   表面上是夜谌风宠幸的戏子,可是则,就是夜谌旻留在夜谌风身旁的探子。   天衣无缝,没有人会去在意夜谌风以前身边那个形影不离的戏子梁靖秋。   所有人都只会想着,是夜谌风喜新念旧杀了梁靖秋,或者是赶走了梁靖秋,不会怀疑梁靖秋其实已经被关押起来做要挟的筹码了。 第332章 以心谋心,谣言坐实   所有人都只会想着,是夜谌风喜新厌旧杀了梁靖秋,或者是赶走了梁靖秋,不会怀疑梁靖秋其实已经被关押起来做要挟的筹码了。   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计谋,看来这一段日子,夜谌旻是反复的将夜晤歌多疑的性子给磨合研究了的,懂得用这么一招障眼法去蒙骗夜晤歌,让她的心思不至于将夜谌风的回朝,往自己的身上这一方面前来发展。   看来这一招很成功,夜谌旻的这一招确实没有让夜晤歌注意到,瞒天过海了。   “你跟着我一起回韩城,也该也知道此刻韩城的局势,虽然皇兄现在与夜晤歌那里已经心生间隙了,可是韩城还有一个展夜,就算是我要在皇兄的耳边煽动他去对付夜晤歌,也要顾忌一下,现在韩城传的沸沸扬扬的言论,更何况,就算是那些传闻都是假的,可是你别忘了还有一个御绝云,他可不是个善茬,毕竟曾经是顾莫阏的师兄,又是天下第一剑客。”夜谌风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那个白面书生。   “刑名自然是听闻过那些传言的,可是,王爷,时间不等人啊!你就这么一直在越王府中窝着能有什么作为,难道你不应该做出点儿什么动静嘛!”   “呵……”夜谌风听得眼前的男子这么一句话,忽然冷声笑了笑,觉得这个眼前的男人确实还是欠缺了一点儿脑子的。   否则,也不会认为他这个人是这么好容易威胁的,可是现在梁靖秋在夜谌旻的手里面,他自是要小心翼翼的不敢此刻将眼前的这个男人给除掉。   “七弟就是这样教你的,那夜晤歌是什么人?有这么容易好对付的吗?曾经顾莫阏留下的那些人可都是在她的旁边,顾家的眼线遍布四处,只怕是我这里还没有所动作,那丫头便已经知道了。”他说,那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男人,又道了一声。   “怕是,也已经将你的底细给查了一遍了,索性老七这个人心思缜密知道这丫头会多一重心思,才早早的在越城给你做好了身份,否则,你还能理直气壮的在这里对我大声呼和。”   夜谌风就这么道着,语气冰冷,对着眼前的男人道着。   那男人怔了怔,继而回过神来,瞧着眼前的夜谌风,此刻的眼神却变得有些温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深风委婉狗腿的道着。   “王爷,奴才这不是也为了您着想吗?你也知道,这梁公子和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可是不能比的,人家那细皮嫩肉的金贵的很,你也不想他受委屈不是,再说了,那梁公子长得这么好看,若是遇到个一两个看押的人起了色心的,那不就糟了,小的这也是为了你着想啊!”   虽然语气比较狗腿,可是这说出来的话中也不乏多了那么一丝威胁,不过,只要一提起梁靖秋夜谌风的脸色都变了,在眼前的男人提起梁靖秋有可能的遭遇的时候,夜谌风甚至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他敢!”就这么重重的拍了拍眼前的桌子,夜谌风愤怒的道着。   “齐王殿下自是不会对梁公子以礼相待,可是也免不了有些人心怀不轨啊!越王殿下,是小的好意提醒,毕竟齐王殿下也不可能将梁公子放在眼皮底下看着形影不离不是吗?若是哪个不识好歹的对梁公子心怀不轨了,那是王爷都不知道的,即便是知道处置了那可就完了。”   那人字字诛心,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夜谌风,也很是满意的从夜谌风的脸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反应,微微一笑。   “还望越王殿下仔细斟酌。”男人轻巧的道着,就这么俯身鞠上了一躬,瞧着眼前的夜谌风,转身,就这么离开了大厅。   夜谌风的呼吸有些沉重,就这么抬眸,看着远去的男人的背影,握紧了拳头。   依稀能听到咯吱咯吱的骨节细小的声音,他正在隐忍想要一掌劈死那个男人的冲动,那个男人说的没有错,老七现在已经疯了,不知道他还能想出什么方法来对付自己,因此,自己必须想办法了。   可是,他在韩城待了这么几天,展夜的心思他到现在还猜不透,夜晤歌的心思也是,令他捉摸不了,自己皇兄的心思自己还是能够猜到的,现在的夜谌北这个皇帝的宝座坐的心酸,只要自己一想到连自己这个亲兄弟都在谋划着怎么背叛她,他的心就急的紧了起来,是因为出于愧疚。   ——   夜谌言的安然离开,让夜晤歌的心情轻松了大半。   这几日韩城依旧太平无事,难得一出门,就碰上了不该碰上的人。   展夜的脸上依旧是挂着那么一抹没心没肺的笑容,在瞧见夜晤歌的时候,便走上了前来,在她的耳边微微的笑着。   “不知道,在下是否能有这个荣幸,与长公主殿下一同散步。”他轻声道着,看着夜晤歌的反应。   “展将军这话说的,这城中的道路这么宽阔,将军想要走哪一边晤歌怎能左右。”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回以了一个干脆且简单的笑容,继续的前行着。   往来的韩城的子民多数是不识得夜晤歌和展夜的,虽然两个人之间的八卦在韩城传的是飞飞扬扬的,可是传言也只是传言了,哪里又有几句是真的,还不是茶余饭后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论着玩嘛!   就好比这一会儿,在路过一个茶寮的时候,便听见茶寮里面的茶客,此刻还在谈论着关于夜晤歌和展夜之间的传闻,只是可惜了,两个传言中的主人翁此刻就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们都不认识。   “你说,这坊间关于你我的传闻还真的倒是越来越离谱了,居然说长公主殿下都怀了本将军的孩子了。”展夜轻笑着,重复着方才在茶寮里谈论着两人的话。   夜晤歌也不恼,只是蜷唇轻声一笑,看着眼前的展夜:“便是一桩婚事将军都不敢答应,若是真怀了,将军敢要吗?”   就这么淡淡的一句,让展夜愣在当下,这一句他自然能听出来是在嘲讽自己的意思,毕竟前些日子,夜晤歌亲自登门对他谈起了成亲的这一件事情,他最后还是没有这个胆量。   这个女人,往往被他想像的还要来得大胆。   怔忪间,夜晤歌已经迈着步子朝着前方走去,展夜紧随其后,他就这么敷衍的干笑了两声道着。   “长公主殿下还真的是本将军从未有见到过的奇女子,不论是谈吐举止或者是所做的事,还真的让展某刮目相看!”   “后面还有将军更刮目相看的。”夜晤歌轻笑着,就这么回答了展夜一句,依旧迈着步子朝着前方走着。   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夜晤歌的步子也迈得越来越随意,转身,走进了一间首饰铺子。   首饰铺子里的老板,瞧着夜晤歌穿着华丽,而且身后还跟着同样的穿着华丽的俊逸男人,殷勤的迎了上来,就这么招呼着。   展夜毕竟是在战场上握着刀剑长矛的,此刻在看到眼前的这些女孩子家家的珠钗玉环的,一时间还真的就有些头疼,伸手揉了揉自己酸疼的太阳穴。   转身,就瞧着夜晤歌拿着一支翡翠玉簪子就这么在自己的头上试着,而一旁的老板还不住的夸着夜晤歌漂亮。   的确,夜晤歌是数一数二的美女,而身上的那股气质也确实是吸引人,只是可惜了,他不好女色,说不定还真的就答应了夜晤歌那天的提议,和她成亲了。   “这个,这个,这个,这个,都不要,其他的全部帮我打包起来。”夜晤歌对着那老板拿出来的朱拆翠环的盘中指了指,道着。   老板瞧着这个主顾这样的大方,自然是笑开了眉,连忙着手打包了起来。   后来笑嘻嘻的将那一堆打包好的珠钗盒子提在了手中,微微笑着。   “诚惠三千八百七十五两,摸个零头,三千八百七十两。”老板笑嘻嘻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笑着。   夜晤歌转首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微微蜷唇。   “将军,这笔帐。”她笑。   展夜自然是明白夜晤歌的意思,轻声一笑:“自然得记到本将军的掌上。”展夜道着,转身走到了掌柜的柜台前,伸手拿起了一旁的纸笔写上了几个大字,然后拿出了身上的印章就这么盖了一个章,对着掌柜的道着。   “拿到定国将军府,有人会付账给你。”果然,老板在瞧见展夜印下的那一个印章的时候就已经愣住了,这会儿又听到定国将军府的时候,更是吓了一大跳立马的跪在了地上,道着是是是。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老板手上的那些首饰盒上,轻声道着。   “至于这些东西,送到长公主府便可。”她说。   老板连连点头。   夜晤歌这才走了出去,自然展夜也跟了出去,首饰店的老板见两人就这么走了这才松了口气,看着手上的这些首饰,还有柜台上摆着的那一张有着将军印鉴的东西,深吸口气。   原来那些传闻还真的是真的,这长公主和定国大将军还真的是有一腿,都一起出来逛街买首饰了。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这才唤来了仓库里的小二,将东西交给了他,对他吩咐将东西送到长公主府和到将军府去收账。   夜晤歌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三千多两,展将军不会心疼吧?”   展夜笑着:“哪里会,能为长公主花钱也是展某的荣幸。”展夜不露于表的道着。   夜晤歌也客套的回应着:“我思前想后,展将军前一阵子的那些传闻,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因为传闻仅限于传闻嘛!哪里亲眼所见,索性今日碰到了展将军,便是一起了,倒不如出来走一走给大家看一看,也免得还要费着脑力去编纂,直接出现在人前怕是更好。”夜晤歌道着,又走进了一家胭脂铺。   展夜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更加的刮目相看了,这个女人的手段令他应接不暇,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并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的对手。   可是,男人,哪一个没有好胜心,更何况是他这样的男人,聚堆不允许自己输给一个女人的,竟然和夜晤歌接触了,自然是想着要试一试夜晤歌这个女人的手段到底有多深沉的。   后来又开销了一千两。   就这么从胭脂铺到了绸缎庄,然后又到了鞋铺,绣铺,倒是将整个韩城女孩儿家能逛的铺子都逛了,自然最后的开销都是由展将军付的。   两人一直到了酒楼,找了一处雅座坐了下来,赏景用膳。   “公主,你今日可是花了展某上万两银子了。”他就这么悠悠的晃了晃酒杯,睨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展将军不是说不心疼银子吗?”夜晤歌恣意的夹了块平菇搁在了嘴里,轻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展夜。   “银子只是身外之物,哪里能嫌弃,只是今日公主与展某一同逛街,那些所谓的传言可就坐实了。”展夜道着。   “坐实了,不久遂了将军的愿了,挺好。”她说,神色依旧平静,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安。   展夜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她确实是一个聪明的人,其实他故意与夜晤歌走的这么近,也是想要造成这么一个假象,做戏给别人看。   他知道,夜谌北是想要借着自己的力,看来除掉夜晤歌;而自己却并不想要这么做,他想要做的是靠着夜晤歌来制衡夜谌北,让夜谌北听他的,而不是他听夜谌北的。   没错,他就是想要做那么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人。   他要的可不是什么一品要员,辅政大臣,这些年被放逐在外,让他彻底的明白了权利的重要性,以往想着要精忠报国,可是后果怎样,还不是君上一句话自己就会被打入万劫不复,那样的日子,他是一辈子都不想要回去了。   因此,他才不想这么快的就解决夜晤歌,只有在夜晤歌还在朝堂上存在着的情况下,夜谌北才能什么都听他的,因为夜谌北也会害怕,害怕自己就这么和夜晤歌好上了,将他给推翻。   可是在和夜晤歌走近的时候,他也留了一手,就是这个女人不是那么轻易就能骗到的,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除掉的。 第333章 兄弟联手,退无可退   可是在和夜晤歌走近的时候,他也留了一手,就是这个女人不是那么轻易就能骗到的,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除掉的。   “呵……”展夜就这么轻笑了一声,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果然还是长公主比本将军技高一筹。”   夜晤歌轻声笑着回应了一句:“彼此利用达到目的罢了。”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虽然是敌人,可是此刻的关系在别人眼中看倒是很是奇怪的一重关系。   酒楼下聚集了一大部分看热闹的人,大抵都是在瞧着这传闻中的将军和长公主,两人之间确实是如传说中的那样如此的登对,不过,这谈笑风生的两人似乎并没有将两人放在眼中。   人群中,有几双眼睛就这么盯着那酒楼的二楼显眼的一处地方,转身警惕的离了开去。   苏明瑞在人群中瞧见了夜晤歌和展夜,两人之间年龄虽然有些悬殊,可是瞧起来也算是登对的。   苏明瑞就这么瞧着,看着夜晤歌唇角的笑意,和展夜两人之间的却比自己以往登对。   看来,前些日子关于夜晤歌和展夜之间的传闻是真的,而今看着两人之间谈笑风生的样子,他深吸口气,就这么转身,唇角落了抹苦涩的笑离开了。   简月一直跟在夜晤歌的身后,视线方才也在不经意之间将人群中的苏明瑞给瞧见了,看着这苏家公子失落的背影,她不免有些惋惜。   可惜了,她看得出来苏明瑞对自己的少主是一往情深,只是可惜了夜晤歌的心中和眼里从来就没有一个苏明瑞。   思绪被展夜的笑声给拉了回来,她的视线落在眼前的展夜的身上,直觉展夜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两个人明明心中都有盘算,可是给外人看起来的样子,倒还真的看起来情深似海似的,今日一路走过来,两人在路上引起了许多人的围观,长公主出门逛街,展将军陪同着,还买了许多的东西,折让那些人更加有传言的说是在为新婚而办嫁妆了。   从酒楼里出来的时候,展夜这才送了夜晤歌回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的大门口,那些前来送货的小二就这么站在那里等候着公主府的人前来拿东西。   偏巧,长公主府里的府臣任悬就这么走了出来,瞧着一众送货的小二,微微的皱了皱眉。   “这些是?”他蹙眉,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那些东西的身上。   “大人,这些都是长公主今日在小店所购买的东西,小的们负责送过来。”那小二殷勤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任悬。   任悬的视线在周遭瞧着,这知道的知道是夜晤歌买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一家的公子抬的聘礼来,这也是为何方才门卫们匆匆而来的找他了。   视线在那些小二的手里瞧着,有玉铺的,有丝绸铺的,有瓷器铺的,有秀坊的,珠钗铺,甚至连花卉都有,任悬有些困惑。   自他来了长公主当差,是知晓自家公主这个人除了冷若冰霜,做事儿干脆利落,智商更是卓越惊人,可是却并没有购物的习惯,今儿一看这么多东西不免傻眼。   “你们确定这些都是长公主,要你们送到公主府上的?”他询问了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众人,实在是确实并不像是他家公主的作风。   “大人,是的,小的们都是各店的伙计,今儿晌午长公主与展大将军一同进了我们的小店买了这些东西。”方才那个店小二又回答了一声。   众位店小二连连的点头。   这不,一说起展夜,任悬的眼睛倒是瞪得跟个铜铃似的。   正欲还要询问什么的时候,就瞧着夜晤歌和简月从远处走了回来。   “任大人,她们说的没错,这些都是长公主今日与展将军逛街的时候,顺手买的,你让人清点一下,就入了府中吧!”简月走了上来,对着眼前的任悬道了一声。   任悬这才点了点头,谦和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声:“臣,遵命。”   说完,就这么对着身后的几个随从道着。   “你们,将这些东西搬到账房,等我清点入册。”   众人应了声是,这才下了公主府大门的台阶,从那些送物而来的小二手中接过了东西。   夜晤歌带着简月就这么进了府,任悬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夜晤歌的身上,半晌才回过了神来。   他是在究想着,难道传闻中的那些都是真的。   展夜和夜晤歌之间真的有那么一种关系,可是他在长公主府也有些日子,是亲眼瞧见夜晤歌和顾莫阏之间的关系的,所以看着这些东西,他就更加的不懂了。   ——   “一起逛街,一起吃饭?甚至还买了上万两的东西,看来,就算是我这个皇妹要金山银山,这展将军都要给她买了。”夜谌北的视线,微微的瞟了瞟不远处跪在地上的侍卫,道着这么一声。   才不尔尔二数日,夜晤歌的手段还真的是高明,展夜一开始还是站在夜晤歌的敌对面的,甚至还将她身边的人都调开了,可是最后依旧还是像顾莫阏一样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这个皇妹,还真的是手段高明,看来这展将军也逃不过夜晤歌这么一出美人计了。”夜谌北道着,就这么深深一叹。   “先下去吧!继续密切监视着,他们两个每日做了什么,去了哪儿朕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是!”那侍卫领了命,这才转身离开了屋子。   夜谌北在那个侍卫离开的刹那,眉心紧紧地拢成了一团,紧握着的拳头,就这么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怔了怔。   沉沉的叹了口气:“那丫头的手段比朕厉害,朕还能拿什么来跟她斗。”他道着,想来论心机手段自己这一辈子恐怕都不是那个丫头的对手了。   想着也对,这个丫头得是有大的心思,他自己都不知道,才不过尔尔一月光景,展夜便已经沦陷了,居然还陪着那丫头动然的逛街,买东西。   这么大的手笔,这么大的阵仗是做给谁看的他心里清楚。   枉他一直觉得展夜对那个丫头其实只是敷衍而已,为的就是想要将那个丫头的警戒心给击溃,继而拿下和除掉那个丫头。   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展夜似乎并没有除掉那个丫头的决定,甚至还想着怎么护着那个丫头了,否则怎么还会陪着这夜晤歌逛街。   难怪那日,他为了夜谌言的婚事操心的时候,展夜却选择了无动于衷,说着这桩婚事可行。   若不是夜谌言不允,偷偷的逃了婚,怕是他们现在的势力在潮廷之上又涨了一分了。   “不行,朕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了。”夜谌北道着,就这么抬起了头来,对着身后的掌事太监道着。   “找人去越王府传个话,就说朕有事要找越王商议。”他说。   那掌事太监领了旨,这才走出了书房。   当然夜谌风这里也收到了关于夜晤歌和展夜逛街买东西的消息,同样的也是困惑不已。   正在疑惑间,那宫里的传话太监便来了,夜谌风大概也是着急的,甚至连便服都没有换下,就随着那传话的太监进了宫。   因为他们都知道,如果夜晤歌和展夜站在同一条线上,夜晤歌死不了,而且夜谌北的皇位还会因此,变得危险。   皇位有威胁,夜谌北不会安心,自然如果夜晤歌不是,夜谌旻那里也不会善罢甘休,那梁靖秋的事情,就更加的没有谱儿不说,还更加的危险了。   想来,这夜家的几兄弟从来都没有像此刻一般的如此团结了。   夜谌北唤来了夜谌风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对着他道了一声。   “朕知道老七那里的事儿,也知道你与梁靖秋的事儿。”夜谌北开口。   夜谌风在听到夜谌北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不由得震惊的瞪大了双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一笑。   “皇兄都知道。”夜谌风道着这么一句,忽然就这么夸下了间,敛下眼看着眼前的夜谌风,沉沉的道了一声。   “你,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和你怎么也是一母所出的亲生的,我知道你这个人的性子,对感情,哪里是能说放下就放下的,上一次老七给我写的书信中,字字都提醒着我要提防着他,杀不了他,自然要多放些人在他的身边守着,正巧他的人带走梁靖秋的消息朕收到了。”   “那,皇兄你打算怎么处置臣弟。”   欺君罔上本来就是看透的大罪,更何况还是和老七行了谋逆的大罪,那就是罪上加罪,凌迟处死也不奇怪。   夜谌北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   “朕知道,你这个人没什么坏心思,就是对感情看得太重,可是六弟,朕要提醒你的是,感情是人之常情,可是不要用情太深,否则到最后被害死了都不知道。”   “臣弟这一生也只爱他一人,这一次臣弟自知犯了天大的错,还请皇兄责罚。”夜谌风跪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请着罚。   “罚,自然是要罚,可是不是现在,再怎么我们也是兄弟间的事情,自家的事情,关上门自己来解决,现在应该要谋划的是怎么对付展夜和那个丫头,而不是想着怎么在这里手足相残。”夜谌北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道着。   夜谌风皱了皱眉,深吸口气。   “那,皇兄的意思是?”   “朕已经给老七去封信,他不是想要那个丫头的性命吗?只要他同意与朕联手,这一次彻底的将那个丫头和展夜除掉,朕可以既往不咎他以前和溧阳王谋逆的事情。”夜谌北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   “现下,你我的首要,是将那丫头除去,你也瞧见了,顾莫阏才死多久,那丫头现在便和展夜走到了一起,要知道,展夜是太傅推荐给朕的,可是到最后还是被那丫头给勾了魂去,只要有那丫头在,这梁国的天下便不会太平,朕现在终于知道父王以往为什么这么急着想要除掉那个丫头了,因为那个丫头只要活着便是一个祸害。”夜谌北道着。   夜谌风看着眼前的哥哥,又会想起了夜谌北的话,是啊!夜晤歌太聪明,手段太深,让人防不胜防,这样的人活着只是一个祸害。   “臣弟遵旨。”夜谌风道着,这才对着眼前的眼前的夜谌北恭谨的俯首行上一礼。   等到夜谌风从皇宫里离开的时候,在宫门口与出来的展夜正巧撞了一个正着,展夜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谌风笑了笑。   “哟,这越王殿下怎么跟做贼似的,急匆匆的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他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冷声的笑了笑。   夜谌风深吸口气,平了平自己慌乱的思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也回敬了一个微笑。   “将军今日一看便是红光满面,想来是喜事将近了。”   展夜身手,就这么摸了摸自己的面颊,轻笑着回答:“可不是嘛!今日晌午跟长公主把臂同游,更是欢喜的紧。”   夜谌风笑着:“七皇妹这个人容颜姿色绝丽,更是聪明睿智的紧,与将军倒是极配。”   “正巧,本将军也这么认为。”   “本王还有些事情,先行回王府了。”夜谌风道着,看着展夜道了这么一声,这才转身离开了。   展夜就这么看着夜谌风的背影,唇角蜷起了一抹自得的弧度,这才转身朝着宫里面走去。   夜谌风在他的眼中算是个小孩子了,有一句话叫姜还是老的辣,小屁孩儿怎么能斗得过这身经百战的自己。   只是,还一个小孩子,却不一样,那就是夜晤歌,那哪里是一个小孩子,分明就是一个人精。   展夜轻笑着,迈着的步子更加的快速了。   ——   常总管给夜谌北递上了一杯茶,不过却被他扬了扬手示意退去,没有去接。   就听到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常总管道着。   “朕这心,这些日子总是不得平静,似乎当初答应父皇做上过这个位置就是错的。”   常总管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想来他跟在夜谌北的身边这么些时日,这一句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夜谌北说了。   他叹了口气,就这么对着眼前的男子道着。   “陛下,上天既然安排了您来接受先皇的位置,总有他的用意的。”他道着,又补充道。   “即便是展将军已经跟长公主站在一条线上看了,陛下您此时也不能气馁,已经走到了这个份上,没有退路,只有往前了。”常总管道着。   毕竟伺候了这么多年的帝王,总是有那么一点儿心得的。 第334章 顾莫阏,回不来了!   毕竟伺候了这么多年的帝王,总是有那么一点儿心得的。   “是啊!到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朕现在所能想的便是怎样的离间展夜和那丫头两人,或者是怎么从展夜的手上把兵权一点一点的夺回来。”夜谌北道着,就这么揉了揉酸疼的脑袋。   这话说的倒是轻巧,可是执行起来,却总是比登天还难。   展夜和夜晤歌两个人都是心狠手辣的紧,做事也是一个比一个干脆利落手段狠毒。   若是真的想要这么除掉两个人怕是费时。   正纠结着,便听到门外有着太监的传唤。   “陛下,定国大将求见。”   这人,刚刚才谈论着的,此刻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脸上的愁容就这么立马的收敛了下来,沉稳的声音就这么对着门外的守卫唤了一声。   “宣!”   紧随着,门口的太监恭谨的一声,大将军里面请,御书房的大门就这么打了开来,瞧见的便是展夜迈着步子,朝着屋子里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倒是心情大好,就这么对着着桌案前的夜谌北请了安。   “臣,参见皇上。”   “大将军不必多礼。”夜谌北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面色和缓的道了一声。   又对着一旁的常总管吩咐着。   “给大将军赐座。”   接着,便瞧见常喜在角落里拿了一张凳子,就这么走到了展夜的面前搁了下来。   “这君臣之间的礼数还是要的。”展夜笑着,径自走到了一旁坐了下来。   “将军今日心情不错。”夜谌北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展夜的身上,微微笑着。   展夜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止不住的笑着,对着眼前的夜谌北回答着。   “确实不错,想来,陛下也应该知道了,今日臣陪着长公主一同逛了逛街。”   “听说,买的东西也不少,足足好几万两,不知道的,还以为,将军这是和皇妹一起采购聘礼了。”夜谌北,拿起了一本书,佯装笑话的就这么轻巧的说着这么一句。   岂知,展夜也不恼,就这么听着夜谌北的话,笑的更加的欢乐了。   “陛下说笑了,若真是要下聘,哪里能由得了两人一同采购,而且今日买的东西,若拿来做迎娶长公主的聘礼倒还真的显得臣寒酸了。”展夜说着。   夜谌北的脸上在听到展夜的这一句话的时候,方才脸上那浅浅的笑意早已经敛下,换上了一抹严肃的神色,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将军,果真要娶皇妹?”这一句问得隐忍,却也是小心翼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拿着书的手,不由得捏的更紧了。   展夜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早已经将夜谌北的神色动作看在了严重,他应该算是一只老狐狸了。   “陛下这话可就说错了。”他拉长了语调,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北悠悠的笑着。   抿了抿唇,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前几日,长公主殿下带着人来了将军府,说是想要和臣结亲,可臣一个粗人,哪里知道情为何物,就这么拒绝了,后来转念一想,实在是不应该啊!大概是伤了长公主的面子,就想着陪个罪,这不就随着一起同游,长公主殿下,大概也是还在生气,这不一路走一路消费,然后就变成了臣一路买单。”展夜就这么轻巧的道着,就像是在说起一件常事一般,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微微笑着。   “展将军最近似乎和皇妹走得挺近的。”夜谌北终于耐不住沉沉的深吸口气,搁下了手中的书本,手就这么撑着那身前的桌面,耐不住性子的问。   “将军,你和皇妹之间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昵了?难道,皇妹真的就移情别恋的这么快,快到那顾丞相才逝去几个月,快到,她甚至不计较将军你趁着她离开韩城的时候,偷偷地将她的所有的权利全部的卸下。”   “以长公主的气量,到怕是难!”展夜回答着,倒是说的也是实话,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陛下不必担心,臣只是觉得要除掉一个对手,至少要让她对你放下戒心,更何况还是长公主这样一个聪明至极的女人。”展夜说着,就这么抬头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毕竟这个女人,心思深啊!”他道着,那漆黑的眼中有着迷一般的神情,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谌北。   夜谌北就这么瞧着展夜,一时间他觉得这个男人与他的皇妹一样,心思比他想象的更深。   “我那个皇妹自小便聪明,展将军可要小心才是,不要被那丫头给攻破了心,到时候成了那丫头玩于股掌的玩物可就不好了。”   夜谌北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已有所指。   展夜轻笑:“这一点儿,陛下大可放心,臣的心思哪里都有,就是在女人身上没有,所以,红颜祸水,英雄难过美人关的这一句话,应该应不到我的身上。”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哎哟了一声,拍了拍大腿。   “这怎么把正事儿给忘了。”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夜谌北瞧着转换的如此快速的夜谌北,微微疑惑。   “何事?”他说。   “臣今日进宫是来和陛下商议一件事情的。”展夜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便是今日臣与长公主游玩之时,忽然忆及起来,是关于越王殿下的事情。”   “本来这越王回朝得意帮助辅佐陛下是好事儿,可是,怕的便是有图谋不轨的事情,拿这件事情做文章,可不,今儿个在韩城抓了一个探子,拿探子居然是陈王殿下的人。”展夜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微微一笑。   “三弟的人?”夜谌北一丝困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不过那困惑也仅仅是稍闪即逝。   “三弟的人,跟着那丫头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毕竟曾经那丫头可是当街打了他,他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哪里就会善罢甘休,指不定在找机会,等着抓住那个丫头。”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北轻笑着,心态算是惬意了,笑着。   :“我那个皇妹聪明好胜,想来将军对这韩城传闻的她的事迹,已经有所耳闻了,兄弟姊妹间,若说是有哪个和她走的最近的,怕是也只有突然暴毙的老五了。”   展夜只是微微的弯了弯唇角,紧接着道着:“这陈王点下的探子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惊讶的,甚至连齐王殿下的探子都不用太过惊讶!”这齐王殿下四个字,展夜略微刻意的加重了一点儿,就是在观察着夜谌北的反应,果然在夜谌北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闪烁。   果然,夜谌北在听到齐王殿下的反应,有些怔忪。   所以立即恢复了平静。   :“那,臣也就没事儿了。”展夜道着,这才站起了身来,看着眼前的夜谌北道着。   临走前还不忘对着夜谌北道了一句:“陛下,至于臣和长公主的关系,陛下大可放心,臣不会是第二个顾莫阏,因为臣对于感情没有这个嗜好。”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展夜这才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知道展夜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御书房的门口的时候,夜谌北这才沉沉的叹了口气,喃喃的对着身后的常喜道着。   “他方才在试探朕与七弟之间有没有联系,太阴险了。”夜谌北的眼神忽然一下子变得有些深邃,就这么看着面前书案上的那一本书。   “以前都是在想着怎么对付那个丫头,现在在对付那个丫头的同时,也要警惕着提防展夜。”这人生也太过不易了。   ——   街上的流言蜚语仍在继续,不过这流言蜚语中的主人翁倒是真的没有那么在意,两人依旧一起逛街,然后夜晤歌买东西,展夜付账。   就连周围的人都觉得两人之间有一腿,特别是上一次去了御绝云那里说话的那一群大臣,这几日可没少去太傅府溜达,原本听了御绝云的话,决定安安生生的就这么在那里等着,或许顾莫阏这么信任夜晤歌。   可是这两天,不止是听得谣言在传,他们还亲眼看见了,夜晤歌和展夜就这么进进出出的亲昵的有说有笑的一起买东西,喝茶吃饭。   看起来那感情就像是陷在爱情中的两人,这个样子不由得还是让那些大臣们对于夜晤歌产生了连连的意见。   就连御绝云甚至都搞不清楚,夜晤歌最近到底想要做什么,从一开始给夜谌言说亲,兄妹两人就是这么私底下偷偷地瞒着自己的,到后来夜谌言跑了,甚至连到太傅府来请他出面去跟她姐姐说情都没有就这么跑了。   他正疑惑的去了长公主府询问了夜晤歌的时候。夜晤歌也只是平平淡淡的回答了这么一句。   “到了时候他自己会回来的,然后什么也没有说。”   御绝云甚至搞不懂,然后又将那些大臣们的连锁反应,就这么讲给了夜晤歌听。   然后在夜晤歌那里得到的却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我自有打算。”   没错就是这么一句话,她自由打算,就是想着已经将他摒除在外了。   御绝云冷声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一直没有等她她的下一句回答,他总觉得夜晤歌这一段时间做的事情是在刻意的瞒着他,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这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其实自己本来就是个外人,什么时候是内人了,她知道夜晤歌做事的手段,也知道夜晤歌做事的章法,可是他要提醒夜晤歌的是,展夜那个人就是一只圆滑的狐狸,让她小心提防。   而那些朝中的大臣们,都是顾莫阏以往留下来的,能得以信任和护夜晤歌周全的人,如果连这些后卫都倒戈相向了,那么夜晤歌就真的只有一人作战了。   “莫阏不会想看到你这么做。”他说,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晤歌。   “你要知道,这些朝中的人脉,都是顾家几代为官攒下来的,都是得以倚靠的,这就是为什么展夜要趁着你不在和夜谌北合伙将这些人升迁调度,甚至还秘密谋害了几个重要大臣。”   “因为,只要你有了这些人的扶衬,就能挟天子以令诸侯,现在他们虽然失了势,可是朝中的根基还在的。只要你悉心栽培一样能扳倒展夜,让皇上对你生畏。”   “可是现在你不仅和展夜谈笑风生,而且还把臂同游,光天化日就这么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你让他们怎么信服于你。”   御绝云道着,一字一句,句句在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你与展夜那交好的样子,莫说是他们。便是我瞧着也直觉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说到这里的时候,御绝云沉沉的吐纳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总看错了你,连莫阏也瞎了眼,居然会为了你而死,索性他回不来了,看不到你这般,呵……不然,我也想不到他会是怎样的神色。”御绝云冷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冷冷的说着这么一句话。   想来,他最后还是看走了眼,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在乎任何一个人。   深吸口气,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你好自为之吧!你的这些摊子我暂时不会管了。”御绝云说着,这才迈着步子朝着屋外走去。   显然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简月就这么看着御绝云生气而去的决然的背影,一瞬间蹙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少主,御教大人似乎真的生气了,需要上去解释一番吗?”她说,就这么看着御绝云的背影。   夜晤歌深深的叹了口气,道着:“随他吧!”她说。   这世上,如果真的有一个人懂她。她确定是顾莫阏。   其他的人,只会觉得她这样做是不应该的,确从来没有想过她为何这样做。   御绝云方才说,顾莫阏不会回来了。   她想着,苦涩一笑。   “他会回来了。”她说,就这么默默的在心底叨念着。   “我相信,他会回来的。”她喃喃着这么一句。   简月看在眼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视线,就这么抬头瞧着那空旷的天空。   她不敢戳破自己主子心中的期冀,因为她知道,顾莫阏真的永远不会回来了。   死掉的人,哪里是说能重生就会重生的。   她亲眼瞧着段的气,入的棺木,下的葬,埋的土。   正如御绝云说着的,顾莫阏回不来了。   这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第335章 愿者上钩,羊入虎口   自从那天夜晤歌和御绝云就这么不欢而散了之后,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嘴巴的,就这么将两人之间不欢而散的消息在整个韩城都传遍了。   那太傅府的门槛,都差一点儿的被顾莫阏以往的一党的官员给踏平了。   纷纷的来了太傅府,然后又走了,到最后御绝云没有再给夜晤歌说一句话,转瞬间,顾莫阏以往身边的所有的人,全部的都被御绝云接手了。   反观,现在夜晤歌似乎是处于了下风一般,原本她的手中是握有着大权的,风家的人,御家的人,甚至还有顾家的人,朝中种一半以上有根基的人,几乎都在夜晤歌的这一边的。   可是到了现在算起来,她的身边倒是什么人都没有了。   在现在的人看来,夜晤歌和展夜走得很近,至少她的身边有展夜撑着,也算是没有什么可以惧怕的,毕竟展夜是掌管着兵权的。   不过,却也只有展夜知道,自己和夜晤歌只是在做戏,可是他不懂,夜晤歌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处于险境。   可是若是说他和御绝云在演戏,怕是也很难说通,御绝云的反应似乎并不是和夜晤歌串通好的。   因此,展夜很想知道,夜晤歌此刻的心里到底是在想着些什么。   长公主府后院的凉亭中。   就这么深吸口气,瞧着一旁依旧跟着自己惬意喝茶的女人,脸上就这么轻轻地蜷起了那么一抹淡淡的弧度。   “本将军倒还是真的看不懂公主殿下想要干嘛了。”   “给将军和皇兄机会下手杀我啊!”夜晤歌就这么淡淡的回答了一声,看着眼前的展夜,美丽的脸上挂着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   这个女人,直到你真的跟她接触了才会知道她有多危险,长着一掌绝世美丽的容颜,一双眼睛却是如此的有灵性,在微微弯起一抹弧度瞧着你的时候是那样的温和如沐春风,可是谁也不知道那笑容的背后,或许是一把穿心的利剑,随时都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展夜就这么看着夜晤歌脸上的笑,也回以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没有说话,就只是淡淡得到摇了摇头。   长公主府的池塘里的荷叶早已经开了一大片,上面的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露出点点晶莹的亮光,夜晤歌就这么瞧着,那鱼漂在一片荷叶的旁边微微的浮动,她伸手,一拉,却没有鱼,或许是方才那一条快要上钩的鱼,跑了;又或者是池子下面的鱼在经过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水中的鱼线。   就这么将那条鱼线拉了回来,上面的鱼饵还在,显然是没有鱼动过的,夜晤歌就这么再一次的调整好了鱼饵,轻声笑着。   “看来,这鱼没有上钩啊!”她轻轻笑着,抬头,就这么看了看眼前的展夜,反问了一声。   “展将军觉得是因为我这鱼饵放的不够,还是等的时间不够呢!”   “或许,这池塘里的鱼,不好这一口。”展夜轻巧的回答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哦!”听着展夜的这一句话,夜晤歌恍若明白了一般,轻巧的点了点头,哦了一声,转身对着身后的檀香道着。   “让人重新去买些新鲜的鱼饵过来。”   檀香点了点头,应了声是,这才听从了夜晤歌的吩咐,朝着外面去吩咐下人张罗新鲜的鱼饵。   日头正好,天气渐渐的回温,长公主府外的槐花开了一树,淡淡的想起令人心旷神怡。   展夜就这么坐在了一旁的石桌旁,石桌上,是夜晤歌亲手煮的茶,想来也已经差不多了。   夜晤歌搁下了手中的鱼竿,转过了身来,在一旁的铜盆里面清洗了手,这才拿起了一旁的湿布,搭在了茶壶的手柄上,提了下来。   拿起了一旁令人细心雕琢的翠绿色的茶具,倒了一杯递给了展夜的面前。   “早闻长公主煮的一手好茶,今日倒真的是有幸能品。”展夜笑着,就这么结果了夜晤歌递过来的那一杯茶,在鼻尖嗅了嗅,微微的笑着。   轻轻地浅尝了一口,他是个不懂得繁琐的饮茶细节的俗人,不过,今日这茶的颜色还有味道和他以往喝的茶来比,确实是不一样。   他笑着,将那个精致的茶杯就这么搁在了桌面上。   意味深长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我听闻,早年你被囚于冷宫,放出来的时候也才十二岁,然后一直安置在冷宫后的那一处僻静的宅子里,夜谌霖岁有接济你,但是却没有人教导,你一直到了十五岁才从冷宫出来,只是在太学上了几日的课,到后来便去了南诏和亲,可是你懂得东西却比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公主皇子更多,不简单啊!”说到这里的时候,展夜悠悠一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没有人教导,可以自学,将军可别忘了,冷宫的那些女人,个个曾经也都不是简单的女人,后宫中的女人手段心机个个如此之多,她们只是失败了而已,可是身上的才华也还是有的。”夜晤歌道着轻巧,就这么瞧着手中的那杯茶,最后抿唇一笑,凑到了嘴边喝了一口。   “那照公主这么说,那冷宫还真的不是个简单的地方。”   夜晤歌轻笑一声,就这么伸手瞧着手中的那一杯茶,握着杯沿的手就这么轻轻地搓着,里面褐色的茶水就这么泛起了一丝粼粼波纹,夜晤歌一声轻笑。   “确实是一个不一般的地方。”   她笑,想起了自己在冷宫中度过的那些岁月,那些勾心斗角的岁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情景,那时候才九岁。   “将军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几岁?”忽然,夜晤歌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瞧着眼前的展夜询问了一声。   展夜怔了怔,是没有想到夜晤歌会忽然这么问,伸手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那一杯茶,一口全部喝了下去,吭的一声,茶杯被这么重重的搁在了桌面上。   展夜冷漠的笑了一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十四。”   他十来岁上战场,杀人无数,一双手早已经染上了不知道多少条命,早就已经杀人麻木了。   夜晤歌就这么瞧着他,轻巧的弯唇,上身就这么微微的往前俯了俯身子。   这么与展夜凑近了一寸。   “我九岁,就是在冷宫里!”她道着,那双漆黑的眸子,此刻里面的光亮,却亮的有些可怕。   “我和她一起掉进井里,我看着她的脑袋上的血就这么一直顺着流了下来,在狭小的井里面,井水都是血腥的味道,她就这么卡在我的对面,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就这么瞪着我。”   夜晤歌没说一个字,都加重了一个音,对着眼前的展夜道着,她甚至能够清楚的回想起来,当时那殷红的鲜血从面前的那具尸体的哪个地方流下来。   太过深刻的记忆,从小就一直鲜明的映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所以,人命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什么。”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而那些想要我命的人,最后一个一个都会死的很惨。”   展夜听着夜晤歌的话,剑眉一挑,伸手就这么拿起了炉上的茶,替自己倒上了一杯。   “长公主这么说的意思,是在提醒本将军了?”展夜轻笑一笑。   “只是可惜了,本将军杀人的年龄虽然不及长公主早,不过,这死在本将军手中的人,却不知道有多少了。”展夜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甚至已经麻木了,正巧那些想要本将军性命的人,最后也都没有活,本将军与公主还真的是天生一对。”展夜轻笑着。   夜晤歌也笑出了声,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不过,展夜这一边没有动作,夜谌风和夜谌旻的这一边却正在暗自的谋划着阴谋。   隐忍了这么久,夜谌旻终归还是按捺不住,更何况,夜谌北还答应了与自己联手。   不过,即便是联手,梁靖秋这个人,他还是不会放的,开出的条件也很简单,只要夜晤歌死了,就放了梁靖秋。   这不,此刻的夜谌北还有夜谌风两人正在宫中谋划着,最近这个时候,该怎么做。   到最后,分析了大局过后,便准备与夜谌旻来一个里应外合,毕竟即便是顾莫阏的以往那些旧部都投诚到了御绝云的门下,夜晤歌的手下没有权臣,可是展夜便是这大梁国此刻最大的权臣。   想来,应该是要先想个办法,将展夜调走才是。   这不,夜谌旻那里正巧可以利用,毕竟曾经夜谌旻曾经和陈国溧阳王有着些许的勾结,正巧可以利用陈国溧阳王的这个事儿将展夜从韩城给调走。   不过,在两人正准备联合夜谌旻的同时吗,还真真就传来了边境的战事,这正好不至于做戏,便能将展夜给调走。   当天,夜谌北便匆匆忙忙的宣了展夜进宫,委以重任。   于是连夜,展夜就便待着大军出了城,亲自临阵指挥。   展夜一走,只要御绝云和夜晤歌之间没有和好,夜晤歌便是处于弱势的。   想来,为避免来日方长,在展夜没有在韩城的这一些日子,夜晤歌与御绝云之间没有往来,正巧刚好可以将那个丫头除掉。   于是乎,在展夜离开韩城的第二天,长公主府就落了刺客,然后,长公主不见了!   整个长公主府乱做一团,甚至连整个韩城都尤为的轰动。   四下传言,这长公主府平日里嚣张自大,到最后失去了人心,那些个仇人们看到长公主殿下的身后的撑腰之人离开了之后,自然是想方设法的想要将夜晤歌给弄死的。   想来,这长公主殿下一个传说中的人,怕是这一次凶多吉少,真的要成为传说中的人了。   不过,这倒是真的将御绝云给急坏了,这整个韩城的人都能看到他带着一群人,四处的寻找夜晤歌。   就这么像发了疯一般的寻着夜晤歌的身影,自然夜谌北也派了人前去询问。   ——   雍州   夜谌旻轻笑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这个被绑着手脚,蒙着眼睛,也不知道在马车上颠簸了多久,最后终于在一处宅子的面前停了下来,被就这么粗鲁的拉下了马车,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直到到了大厅里的时候,才被解下了眼前所蒙着的那一截白布,可是她的脸色依旧从容没有丝毫的惧怕。   “现在,可以叫你们的主子出来了吧?”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这一行抓住她的彪形大汉。   那几个大汉面面相觑,冷声一笑。   “公主,别急啊!主上一会儿就到。”那大汉冷笑一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然后便是狠狠地一巴掌就这么扇在了夜晤歌的脸上,那深深的一个巴掌印就这么落在了夜晤歌的脸颊之上。   便瞧见那人笑了笑,然后,同样的在夜晤歌的另一边脸颊之上又扇了一巴掌。   夜晤歌的唇角落了血,是被那狠狠地巴掌给打破了嘴角,脸上的神色却依旧从容,瞧着眼前的男人,冷声笑着。   “所以,你们主上也只有这样的手段了。”她冷笑着。   然后,便听到了自门口传来的赞扬的掌声,紧接着是迈进了大门的男子。   “皇妹,临危不惧,羊入虎口还这么淡定,可真真是好啊!”   “能让七王兄亲自从齐地赶回来,看来也算是够给我这皇妹面子。”夜晤歌轻轻浅浅的笑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谌旻。   “七王兄,你说你这是何必呢,明明可以一剑直接要了我得到命,还要拐弯抹角的将我绑到这里来,难道就不害怕,我被人救了去,你不仅杀不死我,最后陷入险境吗?”夜晤歌轻笑一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旻。   夜谌旻走到了她的面前,那双历目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继而大笑了起来。   “一剑杀了你哪里能解得了本王的心头之恨,皇妹,你倒不是忘了,你的身上背负了多少条的人命,就这么一剑杀了你,让你干干脆脆的死,岂不是便宜你了。”他道着,那双个满是恨意的眸子,就这么落到了夜晤歌的身上。   夜晤歌冷冷一笑:“原来,七王兄的心眼也还是这么小气的。” 第336章 不留怜悯,永绝后患   夜晤歌冷冷一笑:“原来,七王兄的心眼也还是这么小气的。”   对于夜晤歌这嘲讽的一句话,夜谌旻不以为意,就这么足下一动膝盖就这么将夜晤歌那双脚一跘,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子被自己的膝盖跘倒一只脚跪倒在了地上。   而夜谌旻只是冷冷的瞥了眼,眼前的夜晤歌,转身朝着另外一旁走去,伸手就这么将自己的长袍一撩干脆的坐了下来。   “皇妹,你想要怎么个死法?”夜谌旻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的腿因为方才被夜谌旻的膝盖一用力,有些疼痛,特别是膝盖因为突如其来的就这么被戳到了地上,想来是伤了膝盖,双手因为被手给绑着,因此,此刻的自己看起来还真的像是就对着眼前的夜谌旻跪了一只腿。   而夜谌旻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主位之人,夜晤歌则是那个被待宰的羔羊,是个弱者,所以,现在夜谌旻在询问她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死法。   夜晤歌冷冷的轻笑了一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旻。   “那,七王兄有几种给我选择呢?”她的语调依旧淡定,没有因为此刻处于弱势而有那么一丝丝的颤抖或者是磕绊。   夜谌旻就这么轻笑着,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冷冷的笑了一声。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你那高傲的姿态却还是没有一丝丝的消弭,皇妹,你果真是让本王我刮目相看。”   夜谌旻的眼神忽然变得深邃起来,一个在濒临死亡的时候,而且是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个死法的时候,眼中都有惊恐之色,脸上都会大失血色。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还没有丝毫的畏惧,即便是身处在了现在的一科,可这态度还是高傲的紧。   若不是他已经查证了,便是御绝云就这么毫无头绪的还在整个韩城四处的角落里翻找,而且展夜还不知道,也没有人去通知他的时候,他甚至还认为自己是中了夜晤歌的计了。   不过,老二和老七都已经将话说到了那个份儿上了,想来是绝对不会骗自己的,他们也想要除掉夜晤歌,因为他们都知道在这个女人留下来就是个祸害,姿势不能让夜晤歌就这么潇洒的活着的。   而此刻,便是最好的例子。   “也难怪顾莫阏还有展夜两个人都被你给迷得七荤八素的,顾莫阏那个人高傲一世,可是到了最后却甘愿的为了你去死,皇妹,你倒是说说自己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魅力,才让这两个男人都向着你,只是可惜了,顾莫阏白死了,人家为了你死,你倒好,才几个月就转投到了展夜的身边,别人帮你铺好桥搭好路,可是你却拒绝的干脆,知道语气慢慢的一点点的争回来,还不如干脆点儿直接吊那么一条大鱼来得干脆,死不瞑目啊!”夜谌旻的语中带着那么一层深深的讽刺,就这么悠悠扬扬的道了这么一席话。   “也要庆幸他死的早,不然我怎么解决你啊!”夜谌旻笑着,以往的沉冷少言看起来也是干脆利落没有心机的男人,才不过二二数月便变得如此这般的恶毒。   夜晤歌就这么听着夜谌旻的话,唇角无意的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夜谌旻轻笑的摇了摇头。   “想来,我应该要感谢展夜才是,若不是他,顾莫阏留下的那些看着你的人,怎么会主动的撤离,我怎么会逮着这么一个空子!”夜谌旻轻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你素来高傲有心机我是知道的,所以我怎么会轻易的就让你去死呢!我母妃那时候明明已经认了错,可是你却还是死活不放手,她就这么不甘的吊死在宫中,而我母族明明家世显赫,也是因为你,因为你变成了如今这般落魄的样子,这笔账我一辈子都记着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旻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就这么紧握着手冷声的笑着。   “呵……所以,我说过,终究有一日我会杀了你。”   “七王兄,你在几个王兄里面算是最杰出最聪明的,当时你还是皇子的时候懂得隐藏自己,不至于让自己这么出众,后来也懂得明哲保身,甚至连勾结溧阳王的事情都能让你用一封书信,给化险为夷;可是王兄你有没有想过,在你对我说出话的这些时间里,随便一刀就能杀了我,时间是耗不起的,若是你现在不杀了我,等到我的人找到我,怕是王兄你就没命了。”夜晤歌轻声回答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旻冷声的笑了笑,她好意的提醒,眼前的夜谌旻甚至一丝一毫都没有接收到,反而觉得这个丫头是在嘲讽他。   他是知道夜晤歌的,诡计多端,手段狠毒,时时都有可能翻盘,可是现在她只身在自己的底盘上,这盘能翻到哪里去。   “哼,现在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夜谌旻道着,就这么走进夜晤歌。   右手就这么朝着一旁给的那个大汉摊了摊手,那大汉了会的递上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皇妹不是自视自己的美貌天下无双吗?这一张美丽的脸让顾莫阏和展夜两个人都这么恋恋不舍,迷得七荤八素,那,我就在皇妹的脸上画上一道口子,让皇妹看看,带着这一道疤,那些人还会不会被皇妹的这一张脸迷惑。”夜谌旻笑着,那把匕首的尖端就这么落在了夜晤歌柔嫩的脸颊之上,皱紧了眉头。   就这么咬着自己的唇角,冷声的笑了笑。   “怎么样,皇妹,这个滋味如何?”夜谌旻得意的笑着,那尖端已经将夜晤歌的脸上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有着红色的血迹就这么冒了出来。   不过,夜晤歌的眼中还是没有夜谌旻想要瞧见的惊慌失措,他冷声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然后就这么伸手丢掉了手中的那一把匕首。   一双眼不可思议的瞧着眼前的夜晤歌,步伐有些飘忽的朝着身后退去。   “作为一个女人,不怕死,不怕毁容,你还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即便是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却还是没有蹙一下眉头,看来我还是要重新审视你才行。”夜谌旻道着,一脸的不可思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的面色依旧不改,即便是自己的右脸颊上的伤口有些刺疼,而且自己的脸上有着温温凉凉的血流下来依旧面色不改。   “七王兄,我从来都不害怕死,可是不想死,你知道我从头到尾最害怕的是什么吗?”然后,她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夜谌旻轻笑了一声:“你就是一个疯子,连死都不怕,你还能怕什么?”他握紧了拳头,明明眼前的夜晤歌才是一个被自己捆缚着的弱者,明明自己才是大赢家,现在只要自己一刀下去,夜晤歌就身首异处死了,可是看着夜晤歌此刻处变不惊的态度,和那依旧淡淡的口吻,他一个大男人,忽然心中有些惶恐不安。   甚至有些觉得其实自己才是弱者,不由得说出了这么一席话。   “我最害怕的,是背叛!”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最不能原谅的也是背叛。”她轻巧的说着,忽然膝盖不那么痛了也能站起神来,就这么一步步的走向了夜谌旻的面前。   “是皇兄和你里应外合的,为了对付我他可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以往我告诉过他,我不会对他的皇位有任何的兴趣,只要他安安心心的在那个皇位上坐着,我是不会去打扰他的。”夜晤歌冷声的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旻。   “那也是你是个疯子,你没有从冷宫出来的时候,兄弟和睦,可是你一出来,这皇宫便没有安生过,说到底,我们现在兄弟间变成了这样,罪魁祸首还是你,只要你死了,我们才能安心。”夜谌旻道着。   夜晤歌恍若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轻轻扬扬的就这么哦了一声。   “所以,你真的以为我死了,皇兄就能放任你了。”   “呵……”夜谌旻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冷声的笑了笑。   “呵……丫头,你是来诈我的口风的,还是来挑拨离间的。”他就这么转身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太聪明的人,活不长!”   “我现在已经在你手里,你刚才不杀我,现在也不会杀我,你不是还想留着我慢慢折磨吗?”   夜晤歌冷冷一笑,就这么轻巧的耸了耸肩。   “不过,七王兄你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我这个人吧!睚眦必报,只要你伤了我,我便会还回去,让你连活着跟我长篇大论的余地都没有。”她就这么道着,每一字一句都是那样的干脆利落。   眼前的夜谌北怔了怔,就这么看着夜晤歌继而笑着。   “你的手段我领教过,所以,我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道门。”夜谌旻道着。   “其实……”夜晤歌就这么深深的看了眼前的夜谌旻一眼,语气微微的沉了一份。   “做夜家的儿女并不是那样的让人羡慕!”她说着,唇角不由得泛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夜谌旻就这么瞧着这个丫头,方才还那样孤高自傲不可一世,可是这一会儿去却惆怅起来。   他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夜晤歌,想着她方才说的那一句话。   是啊!夜家的儿女不好当,当年,他就是为了不露锋芒才掩藏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为的就是安稳度日,最后挨得个封王的时候,在封地安稳一声,可是偏偏夜晤歌在那个时候杀了出来。   太子本就不聪明,也不得势力,后来死了,母妃就把夺取储君的大任放到了他的身上,可是谁又知道,他哪里想登上这储君之位,他只是想要安稳的过一生。   可是偏偏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母亲的死他到现在还记得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罪魁祸首。   “可是,我们偏偏生在了夜家,在夜家争权夺利是惯事,哪里能安稳一生的啊!我曾经也想安稳一生,到了泸川后,我本来便想过和九弟一起安稳的过日子,可是到了最后这个愿望都没有实现,一个父亲,尽然想法设法的想要杀掉自己的儿女。”说道这里的时候,夜晤歌有那么一丝自嘲。   甚至连回来的时候都没有放过她,就在她心软的时候,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所以,到后来这情分,她也看淡了,就这么让他早早的去见了阎王。   “七王兄,你不该坐在这里与我谈心的,因为,我本就是个蛇蝎心肠给的毒妇。”她说,这一句刚落下,那两个不远处的彪形大汉,便已经被飞来的剑给抹了脖子。   夜谌旻一惊,听到那么一声惨叫,这才顺着那传来的声音的方向望去。   瞧见的边是握着滴血的剑的御绝云,他不可置信,瞧着他身后还跟着夜晤歌的贴身护卫简月,还有一众的高手,一瞬间他睁大了双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你……”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夜谌旻的身上,深吸口气:“我说过,你如果不浪费时间我早就死了。”夜晤歌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旻。   夜谌旻的眸中立刻被怒意染上,就这么一伸手,掐住了夜晤歌的脖子,拖着人就这么朝着身后拖去。   不过,御绝云终归还是天下第一,速度快的令人惊人,在夜谌旻的那一只手掐住夜晤歌的脖子的时候,便已经一剑卸了他的胳膊,他痛呼一声,瞧着那一条被卸掉的胳膊就这么落在了地面上,鲜血四溅,就这么落在了夜晤歌的面颊之上,可是她依旧没有皱一丝的眉头。   就这么瞧着因为卸掉了胳膊在地上挣扎的夜谌旻。   夜晤歌手上的绳子被御绝云一剑斩断。   “在对待仇人的时候,要一刀毙命永绝后患,心中千万不要一丝怜悯,不要和仇人谈心,因为永远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是在想着些什么。”夜晤歌淡淡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旻。   他算是一个君子了,没有对他拳打脚踢,没有对他施以暴行,夜晤歌深吸口气,就这么闭上了眼,转身边往门外走,一边吩咐着一旁候着的简月。   “解决了,给他个干脆,把这里烧了吧!”   说完,没有再回头望屋子里一眼,便这么出了门,夜谌旻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夜晤歌那背影之上。   终归,他还是斗不过这个女人;夜晤歌说的对,对待自己的仇人,越快解决越好,永远不要给对方一丝怜悯。   他终归还是败给了这个女人。 第337章 睚眦必报,得寸进尺   这一次,将夜谌旻解决的干脆,夜晤歌走出那间宅子的大门之时,才深吸口气,抬头,就这么瞧着那漆黑的天空上浅浅的一弯月牙子,又想起了方才自己对夜谌旻说的话。   “这世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低声喃喃的道着,右手就这么轻轻地触上了自己的一边脸颊,因为伤口不深的缘故,上面的血迹已经渐渐地干涸了,竟然不觉得一丝疼痛。   有时候夜晤歌会想,或许自己已经麻木了,不管是对于别人的威胁,别人的算计,还是身上的疼痛,都已经麻木了。   一个连死都不害怕的人,一个连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刻在自己的脸上都不皱眉头的女人,就如夜谌旻所说的那样,是疯的。   是一个疯子,一个视人命如草芥,不会给自己的仇人任何一次机会的疯子。   身后亮起了耀耀的火光,御绝云从身后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为什么不让简月告诉我,这样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御绝云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只听得夜晤歌浅浅一笑:“我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就这么一句淡淡的话,让御绝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前些日子他是这么说的吧!   因为不知道夜晤歌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因为夜晤歌与展夜莫名其妙的走的这么近的关系。   “就算你想要下饵除掉夜谌旻也不至于这样。”御绝云沉沉的叹了口气,就这么上前了几步,停在了夜晤歌的面前。   “只要你说一声,我自会帮你解决他。”   “以什么理由?不这样做的话,皇兄和六哥会露出马脚吗?现在没有大费周章就除掉了七王兄,至于皇兄那里,怕是我也不会让他安宁的当那个皇帝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转身,那双晶莹的眸子,就这么对上了御绝云的那一双深邃的黑眸,只是御绝云却觉得眼前的夜晤歌太陌生,不像是他以往认识的那个夜晤歌了。   “皇上!你想要对付皇上。”御绝云一惊,就这么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要知道,夜谌北虽然才继承大统,可是却是一个好皇帝,现在梁国的国局稳妥,现在连夜谌旻也除去了,若是此时皇位之争,怕是会国局动荡。   “不是对付,是应当的自我保护。”夜晤歌道着。   “二哥已经对我起了杀心,便不会这么善罢甘休,老七现在死了,他的愿望落了空,可是他自己的心里很明白,我这个人睚眦必报,所以,他也不会安心,一定会在想着方法来除掉我,现在的格局很简单,要么他弄死我,要么我弄死他。”夜晤歌勾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你身为辅政大臣,如果觉得我在谋逆可以现在就一刀杀了我。”夜晤歌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看着夜晤歌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你怎么会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杀人不眨眼的蛇蝎毒妇?”她轻笑。   “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你别忘了,从我救你的第一次起就想着在利用。”夜晤歌的面色依旧冷漠,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在这个世上,如果不狠心,你觉得能活下去?”反问,这一句不是让御绝云哑口无言,而是让御绝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莫阏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他摇着头,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夜晤歌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闭上了眼,眼睛里恍若是有着异物飘了进去似的,她只有让自己不断的做着深呼吸才不至于让眼眶子里的泪珠就这么落下来。   咬住了自己的唇瓣,她就这么淡淡的回答了一声:“你不是说,他永远不会回来了吗?”她说。   “……”愣在当下,御绝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那个时候他是真的生气了,所以才会那样的大声的在夜晤歌的面前戳穿这个事实,说着顾莫阏不会回来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一句话,会让夜晤歌做出这么过激的行为,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叠那一句话,戳破了夜晤歌一直以来的幻想,所以以至于她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极端。   “我……”他试探性的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劝慰。   “我就是知道他不会希望我变成这样,所以,我要努力变成这样,或许,他就看不习惯了,她就会回来了,回来制止我,回来告诉我,我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夜晤歌说着,一字一句,听在御绝云的耳中,却让他觉得有些不忍,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人,顾莫阏的死给她的打击或许太大,连她处事的手段也变得越来越偏激,越来越狠,甚至越来越让人看不透。   或许用疯字来形容眼前的这个女人更贴切一点儿,因为在她的眼中,已经容不下任何一个对自己心存不利的人了。   “如果,你想和我成为敌人,我也甘愿奉陪。”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转身,那孤寂的背影就这么干脆利落的朝着大街上走去。   简月跟了上去,直到主仆两人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身后的宅子依旧在燃烧着,那火很大,已经烧毁了大半边天了。   他的视线却依旧落在夜晤歌消失的背影之上,喃喃的苦笑一声:“为什么你始终不相信,我可以保护你呢!”   御绝云唇角的那一抹苦笑逐渐的放大,到最后消失了无踪,他答应过父亲是要守护着这大梁的朝堂的,更答应过顾莫阏是要好好的照顾着夜晤歌的。   可是,现在却到了两难的抉择的余地。   想着,身侧的拳头不由得握得更紧了。   ——   夜谌旻死了,无疑,过于震惊的便是夜谌北;连夜找了夜谌风前来商议,可是夜谌风的一颗心一直在惦记着的梁靖秋的身上,只顾着问老七有没有透露关于梁靖秋到底被关在哪里,可是却忘了,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他们现在的处境。   夜谌北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深深无奈的叹了口气,想着自己以为是待了个空档,却没有想到是个丫头使用的轨迹,到最后放长线钓大鱼,他防了老七这么多年,却没有想到这个丫头就只用了这么一招,就把老七给杀了,而且连个全尸都没有留,救出来的时候已经给被烧得体无完肤了,若不是他知道实情,还以为那具尸体是老七弄得假的,可是怎么会有假那丫头大概是怕他不知道,竟然还主动的在第二天一早就找上了门。   那时候的夜晤歌依旧是淡淡的神色,脸颊上有着一道不大不小的清浅的疤痕,应该是锋利的兵器给伤到的,就这么连通报都没有,就这么进了他的御书房。   然后,干干脆脆的来了一句:“七哥的死,是我所为;皇兄难道不开心吗?我为你除了一个祸患。”那时候,夜晤歌那一双晶莹的眸子就这么看着他,唇角微微的弯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   而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她的眼中依旧是那样的干净的光亮,甚至还带着微笑的时候的平和的光亮在,唇角微微弯起的弧度,就是一张脸上有那么一个细小的疤痕也遮盖不住她的美,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可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心中的城府竟然还是如此之深,手段如此狠毒,甚至连给老七留个全尸都没有。   他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皇妹,你这么做太过冲动了,毕竟老七还是王爷,你让朕如何解释?”夜谌北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语重心长的道着。   夜晤歌微微的挑眉:“很简单,七哥遇上了刺客,被行刺身亡。”她仰了仰头,就这么将一右腿跌在了自己的坐腿上,双手就这么安稳的搁在了上面,看上去如此的端庄优雅。   耸了耸肩又补充了一句:“皇兄只是想要一个理由罢了,这个理由足够了,难道还要老老实实的告诉天下,我为什么会被绑架,而七王兄为什么会绑架我,最后死在我的手上?”   这一句,让夜谌北的眉头不由得紧蹙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佯装大吃一惊个。   “七弟绑了你?他怎么能这样的大胆!”看样子就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夜晤歌并没有戳穿眼前的夜谌北的这么一句话,而是就这么轻轻笑了笑。   “皇兄不必如此惊讶,你我都知道的事情,七哥恨我入骨,早就想要将我碎尸万段,这一次还不是逮着了空子绑了我,只是七哥不知道……”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的语气顿了顿就这么挑眉,看着眼前的夜谌北笑着。   “我并不是这么一个容易被算计的人,他想着这一次是自己钻了空子,却不知道是我给了他这么一个空子,只是他没有好好利用,可惜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甚至不住的惋惜的摇了摇头。   夜谌北就这么看着他,垂在袖间的手不由得握得更紧了,这个妹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让他怎么也难以招架,想来夜晤歌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是自己在算计她,今日她来想来也不仅仅只是将夜谌北是怎样死的告诉他的罢!   夜谌北就这么想着,一双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果然,听到了夜晤歌的下一句话就这么响了起来。   “对于那些想要我死的人,我从不会心慈手软。”她笑着,忽然站起了身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就只是想要来告诉皇兄一生,七王兄的事情不用再查了。”她说,似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眼前的夜谌北道着。   “芸芊那丫头乖巧,皇妹挺喜欢的,不知道皇兄能不能让芸芊跟着皇妹到长公主府暂住几天。”她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夜谌北袖下的手,就这么握得更紧了,虽然夜晤歌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柔和,可是他知道,夜晤歌哪里是想要芸芊到长公主府去暂住几天,无疑就是想要逮住一个人质罢了。   太子前些日子刚刚被毒死,现在他的身边有着的就只剩下了这个女儿,曾经兄弟们都羡慕自己一儿一女逍遥快活。   可是现在,儿子死了,就连唯一仅剩下的女儿,眼前的夜晤歌都想带走,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闪烁着一丝温婉的光亮,然后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皇兄不舍,那臣妹每日前来皇宫陪皇后于公主也是极好的,你也知道,小九不听我的话跑了,我那个长公主府冷冷清清的,赶巧儿皇后怀孕了,臣妹正好可以多进宫陪陪。”   果然,夜谌北想着吗,无论是怎么选,眼前的夜晤歌都已经给出了他最好的答案,不管怎么样,夜晤歌都不会放弃自己提出的这个答案。   “皇后最近还要养胎,正好芸芊那孩子活泼整日蹦蹦跳跳的,朕还在想将她送到太学去学习,现在既然你想要她去府上,待会儿我便让奶娘给带过来,正好你聪明可以帮朕悉心教导。”夜谌北说着,大概是害怕了眼前的夜晤歌,因为不知道夜晤歌还有什么手段,皇后怀着身孕自然是受不了刺激的,他自然不会让夜晤歌天天进宫去陪着皇后的。   那样他怎能放心。   而芸芊那个孩子,既然是夜晤歌开口要的,自然现在是不会对她有任何的动作。   为了大局,他只能把芸芊送出去。   夜晤歌的唇角弯起了一抹得逞的弧度,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那,臣妹便多谢皇兄了,我去她的殿里接她便可。”她笑着,就这么迈着步子离开了御书房。   直到夜晤歌的身影消失在了御书房的门口的时候,夜谌北那藏在衣袖下紧握着的手这才松开,转身,狠狠地一把将书案上的那一堆卷宗就这么掀到了地上。   他在恨,明明自己是一国之君,可是现在确实如此的窝囊,明明那个丫头已经是处于下风了,可是她依旧能这样高傲的,甚至就只用了一点儿小小的手段,就解决了老七。   现在更是得寸进尺对自己要挟了。 第338章 将军回朝,风云再起   索性,在所有人都惧怕夜晤歌的手段的时候,芸芊并不害怕,依旧还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就这么跟着夜晤歌下了长公主府的马车,进了长公主府的大门,身后的奶娘早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可是小女娃子还是好奇的左右瞧着。   “姑姑,你家里真漂亮。”小姑娘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依旧止不住的左右瞧着,转身对着夜晤歌滋滋赞叹着。   “是吗?喜欢就住些日子,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夜晤歌弯唇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小姑娘听着夜晤歌的这一句话,眼睛一亮,不由得两只小手就这么抱在胸前露出了一脸的欢喜。   “姑姑,你人真好。”小姑娘那一双亮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她,一瞬间夜晤歌在看到那一双纯真污垢的眸子的时候,忽然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犹记得当年,在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天真无邪,只可惜啊!   一场变故,让她不再是个小孩子了,而眼前的女孩子也仅仅只是个四五岁的孩子罢了,那样的天真是能理解的。   伸手,就这么轻轻地将手落在芸芊的头顶,然后又落到了芸芊的脸颊,最后一只手就这么落在了芸芊的脖子,就在身后的奶娘提着一颗砰砰直跳的心,以为夜晤歌会伸手扼住芸芊的脖子的时候,她只是淡淡的替芸芊理了理脖子上的领子,弯唇笑着:“姑姑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就这么轻声的说了这么一句后,夜晤歌这才收回了手,转身朝着前方走去。   “带小公主去客房好好照顾着。”只听到她的声音就这么从前方传了过来,身后就有一两个长公主府的婢子恭谨的迎了上来。   芸芊就这么看着夜晤歌的背影,在夜晤歌转身的那一瞬间,她瞧见了夜晤歌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莫名的光亮,只是年龄太小了,并不知道那笑容里面到底是隐含着什么意思。   奶娘瞧见夜晤歌远去的背影,这才沉沉的松了口气,来到芸芊的面前蹲下了身子,伸手就这么落在了芸芊的肩上。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刚才可吓死我了。”奶娘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芸芊,有那么一抹如负重释。   刚才当她看到夜晤歌的手就这么落到了芸芊的脖子上的时候,一颗心都快跳了出来,一直看到夜晤歌的手就这么从芸芊的身上移开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   这是要吓死她的节奏啊!好不容易挨到了夜晤歌离开了她才松了口气。   “何妈妈,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像是不舒服的样子?”芸芊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奶妈何妈妈,疑惑的询问了一声。   何妈妈再一次的深吸口气,对着眼前的小芸芊道着:“公主啊!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是很明白,只是长公主殿下这个人,就如她刚才跟你说的那样,你,尽量和她少靠近些。”何妈妈道着,她的语气应该是比较委婉的了,因为毕竟现在是在夜晤歌的府上,而且旁边还有这两个长公主府的婢子,她若是说的明白,怕是自己的脑袋都不保了。   这位长公主殿下的名声,在整个韩城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骨肉亲情都可以不念,更何况还是她们这个一个本来就是贱命一条的奴婢。   “为什么?”芸芊不解,在她看来,人人都害怕夜晤歌,可是她觉得夜晤歌挺好的,又漂亮人又温柔,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笑起来的时候有些像夏日的荷花,很舒服。   可是为什么她们好像都很害怕夜晤歌似的,自己临出宫前母后还将她给叫到了面前,再三的叮嘱了在长公主府要好好的,不要太调皮惹得姑姑不开心,好像还挺担心的。   可是,姑姑也没有她们口中的那样吓人啊!   芸芊有些不懂。   ——   夜谌旻的死就这么因为刺客的一桩事情,给搪塞了过去;夜谌北因为芸芊被夜晤歌接到了长公主府,虽然心有不甘,可是却依旧不得不罢休。   倒是夜谌风,在第一时间去了齐地找寻梁靖秋的下落。   只是可惜了,将整个齐王府给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出来梁靖秋的人影,他愤怒的就这么将眼前的那个白面书生给拉到了地上,素来好脾气的自己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说,到底将梁靖秋给关在哪里的。”   那人瞧着眼前的夜谌风,他曾经在夜谌风的身旁待了这么久,哪一次都没有瞧见眼前的夜谌风像现在这个样子,他低下头,冷笑着。   “却没有想到,堂堂的越王殿下,居然会为了一个戏子,这么大动干戈,便是今日这么一出,那个戏子怕是死也会瞑目了。”那人冷声笑着,就这么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由得冷声讥讽着。   果然,在听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的话的时候,皱紧了眉头,握紧的拳头就这么狠狠地一拳打落在了那男人的脸上,那男人被夜谌风这么用劲的一拳打在心口之上不由得吐了一口血,却被夜谌风再一次的揪住了领子。   “告诉本王,你们把人关到了哪里。”他那猩红的眸子里,满是愤怒之火,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咬牙切齿的道着。   那人的笑依旧不停,似乎并没有对眼前的夜谌风有半分惊惧,继而咬舌自尽了。   夜谌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倒下,脸上染上了一丝阴郁,握紧了拳头。   “搜,再给本王搜,就算是把房子给拆了,也要把人给本王搜出来。”夜谌风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一众兵卫。   然后,那些人再一次的将整个齐王府给搜了个遍,可是到了后面却依旧没有搜到一个人影。   那一段日子,夜谌风便像是发了疯一般,还真的就这么将齐王府给拆了。   到最后,在对着齐王府的人一顿严刑逼供后,那齐王府府中唯一知道秘密的终于招了。   在那一天梁靖秋因为不堪受辱,也不希望夜谌旻拿他要挟自己,选择了撞墙自尽,可是最后没死成被救回来了一直由夜谌旻关着,也只有夜谌旻和他的贴身的护卫才知道梁靖秋关在哪里,他们不知道。   到后来又是一场空。   浑浑噩噩的在这齐王府待了几日过后,最后却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可是却也是一个噩耗。   梁靖秋找到了,不过找到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那是因为看守着梁靖秋的人在听到夜谌旻已经死了的消息的时候,就逃了,将梁靖秋一个人关在那密不透风的密室里面,然后霍霍的给饿死了,当夜谌风就这么抱着那一具冰冷的尸体的时候,一整天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么抱着那具尸体,阴沉着脸色。   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因为他们知道,此刻的夜谌风是疯的。   梁靖秋的丧事,是在韩城浩浩汤汤的操办的,自从梁靖秋死后,夜谌风彻底的变了,没有了以往的温文尔雅,而是一眼望去,就这么冰冷的让人不敢靠近。   就为了这么一个戏子,夜谌北对于这个弟弟是无可奈何的。   展夜回来了,依旧是凯旋而归,受人爱戴。   不过,那展夜回来的第一面见的不是夜晤歌,不是夜谌北,居然是御绝云。   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这凯旋而归的大将军,回来的第一趟造访,就这么去了太傅府,登门拜访。   眼下,两人正就这么坐在大厅里。   御绝云自然对于眼前的展夜造访这太傅府感到奇怪,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交集,若说是唯一的交集,哪怕要是在除夕夜的那一次打架了。   御绝云犹然记得那一次,展夜单独的和夜晤歌谈起了顾莫阏的那一件事情,也是因为那一天顾莫阏的死没有瞒住。   夜晤歌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的朝着郊外的顾莫阏的坟头跑去。   仆人端上了沏好的茶,就这么搁在了二人的面前,御绝云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轻声一笑:“展大将军凯旋而归,第一时间不去皇宫复命,反而来了我这太傅府到底是几个意思?是想要给御某一个下马威,还是想要别人都对外议论,我这御教的面子比皇上的还大,让展将军你来见我而不是皇上。”   御绝云冷声道着,就这么拿起了一旁的茶杯,揭了揭茶盖吹了吹茶沫子,轻笑了一声。   展夜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着御绝云就这么喝了口茶,将茶杯给搁在了茶桌上的时候,才开了口。   “御教倒是猜对了,展某这个人心思深,现在既然顾丞相以往的旧臣全部都投到了御教大人的门下,那么展某也要使点儿手段才行啊!你说的没错,这闲言碎语的魔力,我想,御教大人应该是知道的。”   御绝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深吸口气,那原本搁在桌旁的手不由得握紧了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哼,看来我爹推荐你是个错误的想法,他看错了你了,你这个人果然是心思狠毒,对谁都想要赶尽杀绝,想要一人独霸朝堂。”御绝云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你说的对,所谓一山难容二虎,更何况,以往展某就是吃了这样的亏才让尹堃那个老家伙给贬到了关外,受尽了凌辱,因此,有翻身的机会,展某定然是要特别珍惜的,所有对我有威胁的人,展某一个都不会放过。”   展夜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冷声的笑了笑。   “那现在待也待了,展将军该离开了吧!我这太傅府地儿小,挤不下这么多人。”御绝云有些不悦,显然已经下了逐客令。   就瞧见一旁的展夜大笑出声,然后站起了身来,从衣袖间就这么掏出了一封信搁在了桌面上。   “这是太傅让我带给你的。”展夜淡淡的道了一句,没有多留,转身就这么朝着府外走去。   御绝云一直瞧着展夜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的时候,这才将视线落到了桌面的那一封信上,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瞧着那信封上的字迹,还真的是自己父亲的。   他深吸口气,就这么拿起了那信封拆了开来。   ——   展夜出了这太傅府的大门,这才上了自己的马朝着宫中走去。   在外打仗的这些日子,他的消息还是灵通的,知道夜谌旻死的消息,无疑,也知道事情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怕是自己不在韩城的这一段日子,夜晤歌又好好的给自己的兄长,当今的皇上上了一课。   展夜轻笑,还真的不能小瞧这个女人,一个看起来弱不经风,手无缚鸡之力,笑起来人畜无害,一张美丽的脸掩饰住了她心底的狠毒,这样的一个女人,往往是最危险的。   怕是,夜谌旻一丝,这女人后面该想做的事情,便是怎么除掉自己了。   前一阵子还互相利用,被传闻着情深似海的两人,此刻在彼此的心中都在衡量着,该怎样的将对方给除去。   真是有趣!   那匹骏马就这么在皇宫的门院外停了下来,展夜翻身下马,便瞧见了那守在宫门口的侍卫大声唤了一句。   “大将军凯旋回来了。”   然后,便是一众的侍卫跪地,展夜瞧着众人一眼,弯唇满意一笑,这才快步的朝着皇宫内走去。   夜谌北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便看见太监快速的朝着此处赶来的声音,禀告着:“大将军进宫了。”   夜谌北这才搁下了手中的那只朱砂笔抬起了头来。   “倒是肯进宫了。”他淡淡的笑着,道了这么一句,对着眼前的太监道着。   “宣!”   那宣字才落下来,便瞧见一个高大的声音就这么从门口走了进来,展夜走了进来,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谌北行了一礼。   “臣,参见皇上。”   “大将军多礼了,将军征战凯旋,保卫了我梁国边境太平,不必行此大礼。”夜谌北道着,居然就这么从桌案上站起了身来,走到了展夜的面前伸手,就这么将展夜给扶了起来。   对于夜谌北这么大的礼,展夜也是知道原委的,现在夜谌北的女儿在夜晤歌的手里,御绝云即便是与夜晤歌两人现在闹翻了,可是毕竟夜谌旻的死,御绝云也在,根夜晤歌还是一起的。   思来想去,现在也只有自己这个大将军,能够在这个时候或许会站在他这一边。 第339章 兄妹争执,芸芊落水   芸芊就这么远远地看着夜晤歌的背影,微微的陷入了沉思,在长公主府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可是瞧见夜晤歌的日子却是只有一两次,这长公主府的那些奴婢好像很是害怕这个姑姑,就想着今日一早她刚洗漱完毕,吃完早膳,两只小腿就这么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对着其中的一个婢子询问着姑姑在哪里的时候,那婢子的双肩都在你发抖。   就连一旁的何妈妈也担忧的将她给拉到了一旁,皱起了眉头,小声的叮嘱着。   “小公主,长公主殿下每日很是忙碌,我们还是不要打搅她的好。”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是芸芊能瞧见何妈妈眼底的那一丝惧怕。   “可是,姑姑不是想让芸芊多陪陪她吗?芸芊来了这公主府却连姑姑的面都没有见到。”芸芊低下了头,略微的有些失落。   何妈妈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么小心翼翼的将芸芊拉到怀中:“没见到便是好啊!”她只是喃喃的道着这么一句话,似乎是松了口气。   芸芊不知道,为什么姑姑长得这么美,笑起来这么美,可是这些人都这么害怕她。   但是她和夜晤歌待在一起的时候,并不觉得夜晤歌有多害怕。   好不容易等着奶娘打盹儿的时候,自己才翻了窗户跑了出来,一个人在这精美的庭院里四处乱窜着,终于瞧见了不远处坐在池塘边拿着根鱼竿,好像是在钓鱼的夜晤歌。   她就这么站在那里静静地瞧着,此时已经是三月末,小荷已露长长的花苞在了那里,荷叶嫩嫩绿绿的铺在了池塘里。   有清风吹过,就这么撩起了夜晤歌耳边的发丝,撩了抹浅浅的弧度,芸芊看着微微的有些痴了。   夜晤歌无论是从哪一个角度看去,都是很好看的。   她就这么藏在假山后面,瞧着夜晤歌微微的出神着,终究是不明白像姑姑这样好看的人,为什么大家都害怕她。   正出神间,便瞧见了一个匆匆的人影就这么闯到了夜晤歌的身前。   她认得,那个身影曾经在宫中瞥见过的,就见那人走到了坐在池塘边的夜晤歌的身边,就这么一把拽住了夜晤歌的手腕,往前一带。   夜晤歌手中的那根鱼竿就这么落到了水里,夜谌风就这么狠狠地拽住了夜晤歌的手腕,一双猩红的双眼就这么落在她的身上。   “我和你有何仇怨,你为何如此狠毒。”他就这么道着,狠狠地一句话就这么冲口而出。   简月不知何时已经抽出了剑,就这么一剑朝着夜谌风刺了过去,便瞧见夜谌风就这么狠狠地握着夜晤歌的手腕却没有松手,躲开了简月刺来的那一剑。   “简月,这是我和六王兄之间的事情,你在一旁候着就好。”正当两人交手的时候却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她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简月的手中握着剑,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一旁的夜谌风的身上,却在此刻有些犹豫,一直到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若是谈不拢脱,再杀也不迟。”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简月这才遵从的退到了一旁,只是没有离得太远,手中依旧握着那把剑。   夜晤歌这才转过了视线,瞧着眼前的夜谌风。   “六王兄,你我之间是否有着误会。”她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即便此刻是被夜谌风给要挟着的,可是她却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就这么淡淡的对着眼前的夜谌风笑了笑。   可是,眼前的夜谌风早已经被梁靖秋的死给冲昏了头,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梁靖秋的死和夜晤歌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了。   “没有误会,若不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你老七就不会把他绑了去,若不是因为你杀了老七他就不会被丢在密室里面,被活活的饿死,是你,都是因为你。”说话的时候,夜谌风的眸子已经猩红了,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晤歌想来,是想要将眼前的夜晤歌杀之而后快了。   夜晤歌瞧着眼前这个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夜谌风,想着此刻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有用,就这么深吸口气,看着眼前的夜谌风,无奈的一叹。   “六王兄,你觉得你就这么只身一人,能够杀得了我?”她悠悠的一声长叹,就这么对着一旁淡淡的唤了一声简月。   简月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微皱着眉头,就这么在夜谌风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已经将夜晤歌给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然后,那把剑就这么落到了夜谌风的脖子上面。   “越王殿下,请自重。”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眼神冰冷,语调依旧也是一贯的冰冷。   夜谌风在夜晤歌被简月给夺走的刹那深吸口气,就这么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简月。   他技不如人是自己的过失,可是夜晤歌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的。   原本夜晤歌没有从冷宫那一处出来的时候,他们兄弟间而有打闹争执,可是却没有现在这样的狠,可是一切都随着夜晤歌从冷宫出来后,就变了,这一切变得那么的快,让人猝不及防。   “呵呵……”却听到夜谌风就这么冷冷的笑着,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他的笑声里面含了太多的情绪,不安与彷徨,甚至还有一丝丝的苦涩与绝望。   就这么狠狠地瞪着夜晤歌:“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觉得其实你也是个可怜人,可是现在我不这么看,这天底下,你夜晤歌的命或许比谁都好,出了冷宫的时候,父皇眷宠着你,御绝云护着你,到最后甚至连一向高傲如斯不问朝廷之事的顾莫阏,居然答应送你去和亲,甚至和亲回来后就事事的护着你,你有着这些男人的撑腰,在韩城没有人敢动你,甚至人人都忌惮于你~!”   “到最后甚至连顾莫阏都心甘情愿的为你去死,原以为顾莫阏死后来了个展夜,会对你的地位有所威胁,可是展夜偏偏又迷上了你,夜晤歌,你的命太好,命里有太多的男人帮着你,帮着你一步步的走到现在,你的心机是有多深啊!能够让这些男人全部都围着你转。”说时,他不由得冷笑一声。   “要杀要剐你就快点儿,痛痛快快给我来个干脆,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也容不得你来要挟和利用。”夜谌风道着,或许是连看都不想看夜晤歌一样,在说完了这一句话后,便已经转过了头。   远远地芸芊就这么躲在了假山后,瞧着不远处的一切,小心思却不懂,六王叔向来是温文尔雅的,她在宫中见到过几次,有好几次都对着他温柔的笑着。   可是这个时候的六王叔好陌生,而她口口声声的说着,皇姑姑是个凶手,杀了别人,想要杀夜晤歌,而夜晤歌就这么站在远处也没有为自己争辩,或许是因为自己太小了,其实也听不太懂,可是却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住了。   因为就在此刻,夜晤歌就这么唤了一声简月。   便瞧见原本将剑架在夜谌风脖子上的简月的剑,就这么快速的一挥,就已经削去了一截夜谌风的肩上的衣衫。   夜谌风愣在原地不接,询问出声。   “什么意思?”   “扑通……”   只听得扑通一声不远处,溅起了一大片的水花,几人的视线就这么朝着那一头望去,皱紧了眉头,看着那小小的身子就这么在水里扑腾,待到看清楚远处扑腾的人影的时候,夜谌风皱紧了眉头。   “芸芊……”他道着,已经加快了步子,朝着不远跑去,就这么跳下了水。   到最后,落水的小芸芊就这么被救了起来,昏了过去。   太医匆匆的被请来,诊断是溺了水受到了惊吓,一整个下午都在发高烧,长公主府的婢子来来往往的打着温水替她洗了个澡降温,到最后又是冷敷又是通风,小心的伺候着,到了半夜终于是高烧退了。   夜谌北在第一时间赶来了长公主府,看着床榻上躺着的不停得多发着抖的女儿,眉头紧皱着,就这么看着一旁的几人,深吸口气,握紧了拳头询问出声。   “谁能告诉朕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句话下,一旁的奶妈何妈妈已经扑通的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老奴该死,是老奴没有看住公主才让公主偷偷地跑出了院子里,落了水,老奴该死,老奴该死。”何妈妈已经瑟瑟发抖,就这么一声声的不住的道着老奴该死,老奴该死的。   这时,一旁的夜谌风开了口。   “皇兄,是臣弟的错。”他上前一步,就这么半跪在了夜谌北的面前,深吸口气,请着罪。   夜谌北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这个跪在自己的面前的弟弟的身上,深吸口气,看着他原本那身整洁的衣衫已经染上了风尘,甚至连肩头都被剑划破了,皱紧了眉头。   “这又关你何事,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长公主府,还这么一身衣衫褴褛的。”夜谌北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   夜谌风深吸口气,这才将自己为何会冲动来此的事情,还有芸芊落水的事情告知了眼前的夜谌北,就见眼前的夜谌北在听到他的这一席话的时候,眉头皱得更紧了,甚至连脸色变得都比方才要沉了。   他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胡闹,为了个戏子,就让你这样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与礼数了。”   “皇兄,他不是戏子,他是我爱的人。”第一次,第一次夜谌风这样的反驳自己的哥哥,就为了已经去世了的梁靖秋。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与夜谌风,没有说一句话,而是将视线落在了床榻上的芸芊的身上。   就如太医说的,芸芊方才应该是被吓到了,到这会儿在床上还呓呓而语着。   眼前的两兄弟在自己的面前夜晤歌恍若视若无睹一般,就这么买着步子朝着床边走了过去,就着床榻坐了下来。   “孩子还要休息,若要吵,出去吵,别惊扰了孩子。”然后,便听到夜晤歌淡淡的声音就这么从不远处的床边传了来。   夜谌北与夜谌风纷纷回头,就这么瞧着夜晤歌坐到了床边,伸手就这么将自己的手落在了床上的芸芊的头顶,替她理了理额前乱糟糟的头发。   夜谌北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皇妹,而今芸芊落了水,受了惊吓,将她再留在公主府怕是会给皇妹你添些麻烦,不如……”   “皇兄多虑了,我这长公主府这么多的仆役都是皇兄赐来的,会好好照顾芸芊的。”   言下之意便是不让夜谌北将人给带回宫了。   夜谌北握紧了拳头,深吸口气没有再多言,就这么站起了身来。   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何妈妈,严肃的吩咐着。   “好好看着公主,若是公主再出了什么意外,朕定然要摘了你的脑袋。”   何妈妈被那一句摘了脑袋吓得不轻,连连点头,就这么不断地在地上磕着头。   夜谌北这才转身看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无奈的道了一声。   “你跟朕一起走。”   两人这才一起出了这卧房的大门。   夜晤歌的视线依旧落在了床榻上的女子身上,瞧着她如此梦魇的样子,没由的深吸口气,摇了摇头。   “这孩子太脆弱了。”她喃喃着。   一旁的简月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她总觉得眼前的夜晤歌对待芸芊的时候,没有对待别人的那一种陌生的淡淡之气,反而还挺关心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从得知顾莫阏的死过后,夜晤歌这个人似乎变了很多,比以往的手段更加的狠毒了,也更干脆果断了。   可是在对待眼前的这个小孩子的时候,简月能从夜晤歌的眼中看到那暌违已久的一丝怜爱之情。   她想着,是不是因为芸芊的性格,因为她每次在见到夜晤歌的时候总是笑靥甜甜的,没有那些人的畏惧与算计,是出自真心的想要与夜晤歌亲近。   尽管,夜晤歌对芸芊冷而代之,可是她却依旧还是落着甜甜的笑在脸上,简月回想着,芸芊笑起来还有几分那么像夜晤歌。   或许,夜晤歌这么看重芸芊也是因为看重芸芊的无忧无虑,那是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的。 第340章 温馨而处,朝堂争执   或许,夜晤歌这么看重芸芊也是因为看重芸芊的无忧无虑,那是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的。   “叫人好好的照顾着。”然后,夜晤歌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身后的简月就这么应了一声是,点了点头。   夜晤歌这才站直了身子,转身瞧着一旁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的奶娘看了去,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简月就这么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什么都没有说。   距离夜谌风前来长公主府闹事,已经许多天过去了,最近的这一段时间夜谌风都没有出现,听说是因为夜谌北罚了他在王府禁足一个月。   芸芊在第二日一早就醒了,不过这孩子应该是吓到了,在醒来的那天早晨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这么跑到了夜晤歌的院子里,一番询问着姑姑到底是做了什么,为什么六叔想要杀了姑姑。   而夜晤歌看着芸芊这焦急的模样,只是淡淡的走到了她的身边,帮小姑娘整理着凌乱的衣衫,认真的简单的回答着。   “你六叔喝醉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芸芊是单纯不是傻,上一次看着夜谌风那样的架势,想来也不是喝醉了这么简单,可是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脸上那温柔的笑容,却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六叔会想要杀了她。   “姑姑,她们都说你不是好人,可是芸芊看来姑姑就很好啊!长得好看,笑起来也好看,说话很温柔,我想六叔应该是对姑姑有什么误解才会这样吧。”芸芊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微微一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芸芊柔声的笑着。   “其实,姑姑没你想的那么好。”她的声音依旧是那样温温淡淡的,可是依旧还是有着那么一丝温柔,芸芊那一双晶莹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得多夜晤歌微微笑着。   “姑姑,你笑起来真的好好看。”她说,是发自真心的话,不是因为贫嘴,也不是因为故意这么说惹夜晤歌开心,而是发自一个小孩子天真善良的本性说出来的一席话。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芸芊,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就你嘴贫,药喝了吗?”她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小姑娘摇了摇头,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对着眼前的夜晤歌撒娇道着:“起来的时候因为太着急,就忘了。”她说。   夜晤歌伸手,这才拉起了小丫头的手,朝着屋外走去。   此刻奶娘何妈妈已经瑟瑟发抖的出现在了门边,在瞧见夜晤歌拉着芸芊出来的时候,扑通一声就这么跪在了夜晤歌的面前,行了一个大礼。   “长长长……长公主殿下!”她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不敢去直视夜晤歌的眼睛,就这么匍匐在第。   夜晤歌没有低头去看眼前的何妈妈,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   “小公主跟我在一起,你不用担心。”她说着,又吩咐了一声:“叫厨房将小公主的药熬好,拿到亭子里来。”   多的话,没有再说,就这么牵着芸芊的手,朝着凉亭的方向走去。   小姑娘瞧着这一池碧绿的荷叶,整个人显得异常的兴奋,想来前两天的落水并没有让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害怕着一池子碧水。   “姑姑,你怎么这么喜欢钓鱼啊!可是,我看池子里好像没有几条鱼来着。”小姑娘个瞧着夜晤歌又将一旁的鱼竿拿了起来,伸手就这么将鱼饵套上,扔在了塘里。   小姑娘的身子就这么趴在了那池塘旁的栏杆上,微微的皱了皱眉,瞧着池子里的水挺清的,可是连一条鱼都没有看到。   “小心点儿,待会儿又掉下去了。”夜晤歌关心的唤了一声。   芸芊笑着回过头,两手从那个栏杆上一开,便瞧见了手上沾着的灰尘,伸手就这么拍了拍,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姑姑,你这么担心我,是不是很喜欢我啊!”小姑娘得寸进尺的笑着,就这么双手背在身后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姑姑,我可是很喜欢你的,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芸芊笑着,就这么走到了夜晤歌的面前就这么她的旁边,也坐了下来。   “姑姑,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就对芸芊说吧!芸芊虽然小,但是也可以成为你倾诉的对象的。”她说着,就这么双手捧着脸颊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小小的丫头,人不大可是说起话来还是一套一套的。   “我看姑姑府上的这些人,在看到你的时候都是那么的严肃,想着她们害怕你肯定不敢和你多说话,可是芸芊不一样,芸芊喜欢姑姑。”那样子看在夜晤歌的心中,不免几分无奈的笑了笑。   “你现在还小。”她说着,摇了摇头,转身瞧着这一池的碧荷。   “就是因为芸芊还小,有好多都不懂,所以姑姑说给我听,我也不懂,不过姑姑可以说给我听啊!一个人闷着总是不好的。”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微笑的摇了摇头,不免更加的无奈了。   “小丫头咋呼。”她说,可是自己却不排斥,甚至连夜晤歌一开始都不知道为什么对眼前的这个丫头这么纵容,或许是因为她还是个小孩子,也或许是因为她在看见自己的时候总是笑靥甜甜的,然后又微笑的瞧着她想要靠近她,眼中没有丝毫害怕的惊慌,脸上依旧没有丝毫害怕的神色。   她笑了笑,就这么看着芸芊。   “只要姑姑不讨厌我这么吵就行。”芸芊笑着。   “待会儿,池子里的鱼都该被你吓跑了。”   “那我就不说话说了。”小姑娘道着,这才伸手就这么捂住了自己的嘴。   小手就这么捂住了半张脸,一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冷声的笑了笑。   夜晤歌深吸口气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芸芊,再一次的笑了。   就连不远处的檀香,在瞧见夜晤歌和芸芊相处的一幕,都极为的震惊,在她的印象中,自己从12岁就跟着夜晤歌,一直到这么多年,她是了解夜晤歌的,从不喜欢与人多亲近,更何况是一个小孩子,可是此刻却和眼前的芸芊这样的相处融洽,甚至脸上的笑容,檀香跟在夜晤歌的身边这么久,瞧见夜晤歌笑了不少次,可是第一次瞧见夜晤歌如此发自内心的真心的对一个外人笑还是头一次。   想来,这个芸芊公主对夜晤歌还真的是不一样的。   忽然芸芊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姑姑,姑姑,有鱼,有鱼,快拉,快拉起来。”芸芊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夜晤歌反应过来伸手一拉,果真拉上来一条小鲤鱼。   小姑娘欢喜的蹦蹦跳跳的。   “姑姑吊到小鱼了,姑姑吊到小鱼了。”小家伙不住的蹦蹦跳跳的拍着手,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兴奋的道着。   “姑姑,你的荷花池里面真的有鱼耶!”   此刻,奶娘何妈妈正颤巍巍的端着那么一碗药朝着此处走了过来。   夜晤歌将鱼钩上的鱼给取了下来,再一次的放回到了池子里,拉着小姑娘到一旁石桌旁坐了下来。   奶娘已经将那碗药搁在了桌面上,她道着,甚至连声音都在颤抖。   “公……公主,药……药来了。”奶娘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一句话吞吞吐吐的,甚至连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她是害怕夜晤歌的,更害怕夜谌北当时说过的话,若是没有将芸芊照顾好就要摘了她的脑袋。   想着现在芸芊与夜晤歌走的这么近,都说这长公主的性格喜怒无常,现在和芸芊这么和气,若是芸芊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夜晤歌不开心了,而责备或者惩治芸芊的话,那么她的脑袋就真的不在脖子上了。   “嗯!”夜晤歌淡淡的应了一声,这才拿起了那碗药,温度刚好,就这么递到了小姑娘的面前。   “呐,把药先喝了,不然你父皇责怪姑姑没有照顾好你,就把你带回去了。”夜晤歌说着。   这一句话出口的时候,甚至连一旁的何妈妈都吓了一大跳,只传言听闻这长公主殿下是何等的手段狠毒,何等的心狠手辣,哪里能知道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她就这么震惊着,连嘴都没有合上。   芸芊也是个让人放心的孩子,就这么接过了夜晤歌递过来的那一碗药,就这么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最后用小手擦了擦嘴。   “芸芊还要在这里陪着姑姑,会快快好起来的。”   夜晤歌看着她再一次的笑了。   ——   陈国!   客栈!   夜谌言就这么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白衣男人,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虽然临出门前夜晤歌已经告诉过自己墨染是陈国皇子,可是眼见着他还是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其实他一直以来都好奇,为什么墨染会好好的放着一个国家的皇子不当,选择当了顾莫阏的随从。、   难道是陈国不够好吗?皇子的待遇不好。   可是据他所知,这陈国可是富庶繁华的,陈国的皇子兄弟间更是兄友弟恭的,甚至连一点儿的勾心斗角都没有,这一点儿他们梁国就逊色多了,皇子间的勾心斗角的,都想着要弄死对方,保全自己的位置。   “墨染,你……”刚开口,可是又觉得以墨染现在的身份地位,自己的称呼似乎不对一般,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微微笑着。   “四皇子,皇姐给你的书信你可有收到?”他礼貌性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点了点头:“已经看过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那……”   “九殿下,先且在这陈国休息几日,我们慢慢再议。”墨染道着,就这么站起了神来,朝着屋外走去。   夜谌言就这么待在了这么一处,瞧着墨染离去的背影沉沉的一叹。   “三娘,你怎么看?”   他看着眼前的三娘一眼,毕竟墨染和三娘以往都是顾莫阏的人,想来三娘应该是了解这个男人。   “出城前公主曾嘱咐过,让我们静静地等,王爷,我们暂且就等着吧!更何况,以往三娘和墨染……也就是现在的陈国四皇子都是丞相的属下,他的人品三娘信得过。”三娘道着。   夜谌言深吸口气:“那,便只能如此了。”他说着,就这么走到了不远处的窗户旁,就这么伸手推开了窗户,瞧着窗外的一片繁华景象。   “这陈国还真的是富庶,大街上应有尽有。”他蜷唇,视线不经意间就这么落到了一个熟悉的纤细的身影之上微微的皱了皱眉。   “那人,怎么这么像?”他说,喃喃着,等到再一次瞧去的时候,人群中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夜谌言喃喃着,低下头,就这么又在人群中搜索了一遍没有瞧见那个影子。   “看来,真是我看错了。”他喃喃着,就这么道着。   ——   韩城!   御绝云最近都没有去长公主府,可是在朝堂上却依旧是与展夜争锋相对的,两人算是应了那么一句水火不容,就像是以往的丞相顾烨和胎位尹堃一般,只要一上朝,两人之间总有较量,到时让夜谌北尤为的头疼。   甚至连朝堂上的朝臣都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御绝云是太傅的儿子,曾经的顾莫阏和御老太傅两人给捧上去的,而展夜这也不是不得了嘛!   人家也是太傅捧上去的,只是这展夜却和太傅的儿子对着干,让朝廷的众臣全部都惊讶不已。   这朝廷上自然也是两极分化的,御绝云这一旁的人与展夜那一旁的人,瞧着两边的大人物都开始吵了起来,自然小的手机要助威的。   然后,朝堂上便是一片混乱,夜谌北头疼不已。   而夜晤歌是整日的带着小芸芊在韩城里四处游玩,皇后从探子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女儿没事儿,自然也是松了口气。   想着夜晤歌就算是再心狠手辣也不至于对一个女孩子下手吧!   朝堂上吵的一团乱,不过展夜下了朝却依旧的有时还是会去长公主府转一转。   芸芊不喜欢展夜,因为他每一次看到展夜都觉得害怕!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是不喜欢。   因此,在每一次展夜前来找夜晤歌的时候,芸芊总是变着法子将夜晤歌带走。 第341章 挣扎与背负   因此,在每一次展夜前来找夜晤歌的时候,芸芊总是变着法子将夜晤歌带走。   然后小姑娘就嘟着嘴,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那么一声:“芸芊不喜欢那个叔叔,她笑起来我总觉得危险的很。”芸芊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略微的有那么一丝不悦。   “你觉得他危险还是姑姑危险?”夜晤歌就这么蹲下了身子,看着眼前的芸芊,伸手,就这么捏了捏她的小脸儿蛋儿询问了一声。   她的眼中满是宠溺,就这么为诶含笑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与之前和别人的相处的神色都不一样。   “姑姑才不危险呢!姑姑很好啊!也没有对芸芊发过脾气,芸芊喜欢姑姑。”芸芊咧唇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拉住了她的衣角笑着。   简月远远地瞧着远处的夜晤歌和芸芊,想着自从顾莫阏去世后,她已经很久没有瞧见这样的夜晤歌了,想来这芸芊小公主自从来了这别院后,夜晤歌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从来不与人亲近的她,居然主动地和一个小孩子有说有笑,简月就这么远远地看着,想着其实夜晤歌还是有温柔的一面,只是身上的束缚太多,想要谋害她的人太多,身边的算计太多,因而整个人也养成了这淡漠冰冷的一面。   有侍卫走进了院子,在简月的耳边回答了这么几句,简月点了点头,这才伸手对着那个侍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那侍卫领了命,这才转身退了下去。   简月走上了前来,夜晤歌不知道在和芸芊说着什么,两人的脸上都挂着笑。   “少主,九殿下那里有消息传来了。”简月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夜晤歌抬起了头,看了看简月,视线这才落在了眼前的芸芊的身上,对着身后的檀香吩咐了一声。   “檀香,将小公主先带下去吧!”   檀香领了命令,这才拉着芸芊的手走了下去。   待看到两人走远了之后,夜晤歌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九弟那里传来了什么消息?”   “应该是顺利到达了,已经和三娘在陈国落了脚,也顺利的见到了墨染。”   “得到的消息,是陈国的四皇子传来的。”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他说什么?”   “他说,不论公主想要做什么他都会尽力的配合。”简月回答着。   夜晤歌点了点头,视线朝着那一池已经露出了花苞的荷花池里面看去,声音淡淡却略显惆怅的道着。   “他真的什么都为我料想好了。”夜晤歌喃喃着,简月能听出来她语中的怅然,因为她知道,夜晤歌口中的那个他不是别人,就是那个愿意为了夜晤歌付出性命的男人,顾莫阏。   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心疼,原本两人是世界上最相配的一对璧人,可是上天偏偏就爱愚弄人,成了现在的天人永隔。   “可为什么,就是不回来找我……”   然后,简月又听到了夜晤歌这么一声,眉头皱得更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家的人身上的固有执念,曾经夜淳仪等一个女人等了二十多年,而今,她也在等,等着那个男人,等着那个叫顾莫阏的男人,有一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   因为御绝云和展夜的争执,朝堂上又成了两极分化的局面,就这样吵吵闹闹一个月,自从夜谌旻死了后,似乎这些皇兄皇弟们都很是安静。   没有一个有动作,大概是都害怕了吧!   日子难得的闲散,甚至连温度都一天天的上升,五月端阳的时候夜谌北邀了她一起吃团圆饭,在席间借着皇后想念芸芊的缘故,想要将芸芊索要回去。   夜晤歌就这么看了看眼前的芸芊,想着这个小丫头在自己的长公主府已经待了有一段日子,那时候像夜谌北索要他不过就是想要用来告诉夜谌北,如果他想要了她的命,她保不定自己会对他的女儿做出什么事情来。   现在瞧着这个丫头,淡淡的笑了笑:“好啊!芸芊是皇兄的女儿,哪里需要征得我的同意,这丫头在我长公主府已经住了有一阵子了,是该回来了,不然,皇兄倒是要担忧着,芸芊成了我这样子。”   “成了姑姑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好啊!姑姑有聪明又美丽,芸芊最喜欢姑姑了。”芸芊扬起小脑袋,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咧嘴笑着。   跟夜晤歌相处的这些日子,她发觉夜晤歌真的不像外面传言的那么可怕,而且还很好。   “姑姑,芸芊想你的时候,可不可以到长公主府来看你啊!”   “当然了。”夜晤歌笑着,就这么伸手,轻轻地摸了摸眼前芸芊的脑袋。   自那场端午家宴后,芸芊便回了宫,大约过了十余天便传来了皇后临盆的消息,生的是个双胞胎,而且还是两个皇子,这一个落地的两个皇子可是让眼前的夜谌北高兴的不得了。   算是弥补了当初的丧子之痛了,立时大赦了天下,甚至还宴请百官,为两个皇子起名了。   夜尘羽,夜尘翼。   羽翼,是这大梁国的羽翼。   皇上得了子,自然是欢喜的,可是偏偏这么一番欢喜没有过了多久,便传来了一个噩耗。   那日,是七月初七,夜晤歌的生日,来到这个人世间已经整整十九年,快二十年了,若是从娘亲的肚子里面算已经二十年了。   说来也怪,那日皇后带着一双儿子到明觉寺去还愿,偏偏正巧回来的时候车马走了那么一条路,偏偏正巧夜晤歌出门散心的时候,走的也是那一条路。   更巧的是偏偏就遇到了刺客。   没错,就是遇到了刺客,那些刺客原本就是来杀夜晤歌的,皇宫的侍卫虽然个个武功高强,可是在那些人的手上也是个手下败将,于是乎在打斗中马车受了惊。   原本马车里护着孩子的皇后与奶娘两人其中一个被刺客给一剑刺死,马车一阵颠簸,那一个奶娘怀中抱着的孩子就这么被颠簸出了马车,一下子摔了出去,就这么被刺客一剑给劈成了两半。   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皇后更是在看到自己的儿子死于刺客的剑下的时候,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尖叫着昏了过去。   后来,长公主府的援兵到了,御绝云的援兵也到了,在御绝云拉着夜晤歌询问着有没有事的时候,夜晤歌的视线却瞧着不远处的地上的那具尚在襁褓中的孩子的尸体。   脸色阴沉的冷声的道着:“有事了。”   她说,虽然自己在简月的保护之下没有受伤,可是皇子死了,是因为那些刺杀自己的刺客,她的视线就这么瞧着地上那个无辜的婴儿的尸体,就这么抽出了御绝云握住的他的手。   御绝云的视线也顺着夜晤歌的视线望了去,瞧见那惨状,无忧的别过了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手段残忍,甚至连孩子的性命都不放过。   就这样原本得了一对双胞胎儿子的夜谌北,再一次的又体会到了丧子之痛,夜尘羽就这么被一剑劈成了两半,永远的与这个尘世说再见了。   羽翼就此夭折了一个。   皇后大概是因为亲眼瞧见自己的儿子死状一时间变得神志不清,天天神情呆滞的就这么在宫中抱着个枕头四处乱窜。   而让夜晤歌想不通的是,那天在街上刺杀她的人到底是谁,她想过,若是夜谌风想要杀自己,应该不会选择在那一条路,因为他毕竟和夜谌北是一母所出的亲生兄弟,几遍因为梁靖秋的死而憎恨她,想要杀了她,即便是选在了那里,也不会让他的人去杀夜谌北的儿子。   至于另一个,便是展夜,可是他如果这么做,是可以让夜谌北对她怀恨在心,可是以夜晤歌对展夜的了解,这个虽然为人处世都很是心机深沉,可是如果是杀一个小孩子嫁祸一个女人,这么卑鄙龌龊的事情,她想着,凭着她对展夜的认知,这个男人应该还不至于利用这样的手段。   那一场刺杀,不用想都知道那些人是冲着她来的,是挑拨她们兄妹之间的关系。   这不,在小皇子的丧礼过后,夜谌风再一次的怒气冲冲的登门造访了来,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撂倒那些挡住他去路的护卫,就这么再一次的冲进了夜晤歌的院子。   “你的心肠怎么会如此歹毒!竟然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他愤愤然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   “你再一次的闯入了我的禁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夜晤歌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夜谌风,转过身去,想要离开,并不想和眼前的夜谌风说话。   夜深风格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冷声一笑:“杀了我?也对啊!你这个人连一个尚在襁褓的孩子都能狠心的去杀,还有什么不能做的,父皇不就是被你毒死的吗?弑父,杀兄,杀自己的妹妹,你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夜晤歌,你太卑鄙了。”夜谌风就这么道着,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冷笑着,似乎已经摆明了今日不会善罢甘休。   “……”夜晤歌就这么背对着夜谌风,握紧了拳头,深吸口气。   “夜谌风,我再说一次,不想死,就赶紧走!”她想着,就着夜谌风现在这样的状态,解释已经是无用的,大概现在宫中的夜谌北也是这么想象着她的吧!   她虽然手段狠毒,可是还没有狠毒到去杀那么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刚刚足月没多久的孩子。   不过,夜谌风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夜晤歌的话,而是就这么抽出了手中的那一把配剑朝着夜晤歌刺去,依然的是想要了夜晤歌的命了。   在和简月的纠缠间,夜晤歌早已经迈着步子离了开去。   到最后,夜谌风终究还是技不如人的被简月的剑架在了脖子上。   “越王殿下,公主殿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日的刺客不是我们的人。”简月道着。   夜谌风的脸上依旧是嘲讽的笑意,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简月的身上。   “不是她又怎样,如果不是因为她走到了那一条路上,孩子根本就不会死,皇后也不会疯。”他说着,眼中没有一丝惶恐与惧怕,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现在我人在你手上,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我夜谌风要是眨一下眼就不是男人。”他说,。   展夜瞧着眼前的夜谌风,不由得有些无奈,还是个堂堂的七尺男儿,还是个皇室子弟,可是脑子里像是装了豆腐渣一般,就这么落在那里,让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这么伸手点了夜谌风的穴道,夜谌风身上的穴道就这么被简月点着,不由得动惮不得,就这么狠狠地瞧着眼前的简月,大声呵斥道。   “你该死的想要干什么?”因为不能动,因此他的语气激动了些。   简月瞧着他,淡淡的道着:“越王殿下不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吗?怎么现在如此激动。”简月道着,就这么转身,对着外面方才被夜谌风踢到再地,这会儿站起来的护卫道着。   “送越王殿下回府。”那些人连连应了一声是。   夜谌风皱紧了眉头,声音不由得更大了:“别以为不杀我我会感激你,她若是不杀了我,总有一天,我会杀了她。”夜谌风大声的道着,那恍若是一个坚定的誓言一般。   简月原本已经转身准备走了,在听到夜谌风这么愤愤然的一声后,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转过了身,走了回来。   “越王殿下,你应该去找那个杀了小皇子的凶手报仇,而不是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儿,说白了,若是少主想要杀你,或者是杀小皇子,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说完这么一句话,她这才转身的离开了。   简月依旧听着夜谌风的声音在身后谩骂,他们对于夜晤歌的误会或许已经是深埋在心底了,因此一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第一时间都会想到夜晤歌的身上。   她跟在夜晤歌的身边这么多年,已经见惯了那些人给她身上扣下的莫须有的罪名。   一个女子,身上被这么多人唾骂仇恨着,确实是不容易。   就像夜晤歌说的,人的一生有时候真的不是什么都顺风顺水的,那些说他们顺风顺水的人,只是没有瞧见他们背后的挣扎与背负罢了。 第342章 抽丝剥茧,密谋反击   夜谌北在经历了儿子的死亡还有妻子的疯癫过后,整个人做事的手段也就这么略显得偏激了些,更加的将夜晤歌视为仇人了。   只要芸芊一在他的面前一提起夜晤歌,整个人都变得极为严肃了起来。   他扪心自问,自己自从登基以来对待这个皇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不但恢复了她长公主的身份,还是如此的纵容着她的一切行径,可是到头来夜晤歌回敬他的是什么,是要挟,拿着自己的女儿讲她带在身边要挟自己,是灾难,将自己和好不容易才生出来的儿子再一次的阴阳相隔,与和自己一起多年恩爱的妻子在一日之内疯了,他再难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已经被仇恨蒙蔽住了理智的夜谌北,心中再也压抑隐忍不住了,因为他知道夜晤歌不死,自己的日子就永远的难以消停,这一次那些人想要杀她埋伏在中途,人没杀着,可是却将自己的儿子给杀了,想要夜晤歌死的人太多了,只要她活着,所有的人都会不得安生。   想着,他就这么握紧了拳头:“朕不会饶过那个丫头。”   他就这么道着,眼中满是憎恨的光亮,是的,这一次他不会罢手了,也决计不会做那个唯唯诺诺贪生怕死的皇帝了。   “老六是不是又被那丫头从长公主府里面丢出来了。”夜谌北道着,就这么对着身后的常总管询问了一声。   常总管点了点头,小心的回答着:“是的,几乎每日长公主都是这个时辰将越王殿下给丢出来的,虽然丢了出来,可是却没有受伤。”   “呵……”夜谌北笑了笑:“老六平日里这么聪明,可是现在却依旧是蠢了一些。”   就这么每天的盲目闯入长公主府和那个护卫打一顿,到最后依旧不是对手的被点了穴给从长公主府里面抬出来,大概率整个韩城都传遍了。   “每一个人都想要那丫头死,那个丫头树的敌人已经数不清了,他们都喜欢杀那个丫头,那么多朕一个人也不多了罢!”夜谌北微微的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常总管。   常总管的眼珠子就这么一阵滑溜的在自己的眼眶子里转了一圈,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询问了一声。   “那陛下的意思是?”他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   “明着都知道是杀不了那个丫头的,可是暗地里却没有说不能下手,他们当然都知道的,所以才选择了不断地刺杀,那我们就再多搭一把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就不相信御绝云能天天守住那丫头,找一些得力的死侍,全力的刺杀,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朕的手下这么多人,就不相信杀不了这个丫头。”   想来,夜谌北已经是被仇恨给蒙蔽了理智,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双手,就这么对着身后的常总管吩咐着,常总管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他恍若从夜谌北的身上看到了当年夜淳茂的影子,当年也是因为害怕夜晤歌留着是个祸患,所以夜淳仪才会千方百计的让人刺杀夜晤歌,就差那么一点儿,若不是因为顾莫阏,怕是夜晤歌在当年便已经死了。   哪里有现在这样的猖狂,现在顾莫阏死了,只要拖住御绝云想来这刺杀还是有胜算的。   常总管就这么看着夜谌北因为气愤而颤抖的背影点了点头,道了一声是。   ——   果然,夜谌北的气愤,换来的便是夜晤歌的长公主府每日的刺杀。   每日的公主府中都满是各种的刺客,应接不暇,似乎都想要致夜晤歌于死地一般,没有一日是消停的。   长公主府落了刺客,陛下没有下令调遣侍卫去保护,人们揣测着大概是因为前一阵子皇子的死和夜晤歌有关,皇后又疯了,陛下正在气头上个,巴不得夜晤歌就这么被刺客刺死了,哪里又会去保护。   至于将军府这一边,展夜自然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想着到底是谁这样的想要致夜晤歌于死地,每日里都有人时时刻刻的去刺杀。   这刺杀每一日便会在长公主府走个一两次,甚至还发现了有人在长公主府里面的水井里面下毒,到最后御绝云终于忍无可忍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深吸口气。   “这样刺杀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把人的精力给磨光,你还是到我的太傅府中吧!”御绝云就这么生气的拍了拍面前的茶几,瞧着这一地的尸体,已经五天,这五天来,每一天长公主府都会迎来一两波刺客,而且各个招式毒辣,只有一个任务就是取了夜晤歌的命。   御绝云犹然的记得,在这长公主府第二次落了刺客的那一天,如果他再来的晚一点儿,怕是这长公主府就真的被一把火给烧了,而夜晤歌也就真的死在那刺客的剑下了。   没有想到当他将那些刺客给退走后,原想着连着两天来了刺客应该能消停一些了,可是第三天长公主府里面的水井就被人下了毒,毒死了一两个在厨房里面工作的仆役,然后又迎来了一波刺客,这些刺客就像是疯了一样,一连五天每天都会按时的光顾长公主府,显然是打定了主意,不将夜晤歌杀死便不会善罢甘休。   “到你的府上,就没有人来杀我了吗?”反问,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其实,她们的心里都清楚,那些刺客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她的命,也就是说,不论她在哪里都会找到她,都会来刺杀她,不论她是待在长公主府,还是真的去丞相府都会,为今之计,是要找出命令这些刺客前来刺杀的主谋。   只有解决了主谋,才能安枕无忧的过日子。   可是,她这些年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说不定这些刺客,还真的就不是一个主谋命令的,说不定那些想要她死的人见人这么疯狂的每日来刺杀她,索性都一起像是约好了一般,每日一拨,为的就是想要她的命。   “那怎么办,如今连个头绪都没有,难道还真的要在这世上消失才能够躲开!”御绝云愤愤然的道着,到最后好像觉得自己的用词不当这才呸呸呸了几声,重新的道着。   “那也总好过待在府上等死吧!他们可是想要一把火烧了这长公主府的。”御绝云道着,不免又抱怨了几声。   “那个展夜平日里对你还倒是殷勤,这会儿呢,影子都不见了。”御绝云抱怨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想来,对于展夜前些日子日日的黏着夜晤歌他还是比较反感的,这会儿夜晤歌的长公主天天落了刺客,展夜不会不知道,那样精明的一个人自然是知道,那些人是想要了夜晤歌的命的,可是却选择了冷眼旁观,这倒是小人行径。   “展夜和我之间只有利用彼此的关系,没有其他的任何情愫。”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更何况,现在这个情况,怕是展夜也想着如果那些人能刺杀死她倒好,如不能,看看戏倒也是挺好的,至于出手相助,怕是只有太阳打西边出来,展夜才会做出这些事情了吧!   夜晤歌暗自的在心里想着。   御绝云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我们现在连头绪都没有,难道就只能在这里等着跟他们耗吗?”御绝云无奈的深吸口气,就这么道着。   夜晤歌看了看她,又瞧了瞧院子里四处巡视的御绝云带来的高手,深吸口气。   “大抵能推敲出想要我死的人是谁了。”她淡淡的道着。   御绝云拧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谁?夜谌风?”   “呵……”得到的回应却是夜晤歌轻蔑的一笑:“老六虽然聪明,可是他也不是这么有心思的,每一日都派人来长公主府刺杀,他有这个能力吗?”   “放眼整个韩城,能有这个能力的怕是只有两个人了。”夜晤歌道着,视线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御绝云的身上。   “展夜和皇上?”御绝云眼前一亮,就这么回答着。   “不错,虽然我知道这些年来自己树立的敌人很多,可是在韩城能有这么多的人的储备,甚至每日都对长公主行刺的,也只有两个人有这样的权利。”   “方才我思索了半晌,展夜和皇兄他们两个人可能性最大的便是皇兄了,展夜有可能杀我,甚至有可能利用这么一件事情,让我对皇兄产生怀疑,继而离间我们,让我对皇兄下手,好犯了忤逆之罪,到时候斗得两败俱伤,他便出来收拾摊子,自然就轻而易举了,这个计谋虽然好,但是,我死前向后又觉得哪里不对,想着,大概是对展夜这个人的熟识程度,他暂时应该不会动我才是,至于皇兄,皇后是因为失去了儿子而疯掉的,而皇子也是因为我而死的,他自是有理由怀恨在心要我死的,而这韩城能调集这么多高手来杀我的人只有皇兄了,他知道明目张胆的杀我会惹人怀疑争议,便利用了这么一招,因为想要我死的人太多了,一开始我还真的没有往皇兄的身上想。”   “可,这也不一定就是皇上,你也说了,展夜也在名单之上。”御绝云道着,想来,还是不相信夜谌北会这么做,自从小皇子死后,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夜谌北的悲凉与孤寂,至亲的死去或许会让他一时间失去了理智,可是也不至于想出这么疯狂的报复。   “是啊!她们两人的嫌疑最大,都有可能,所以,两个都留不得。”夜晤歌转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面无表情地道出了这么一句。   在夜晤歌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嘴角那一抹冷冷的弧度,和握紧了的拳头,他知道夜晤歌说的不是气话,是真的,她不想留下这两个对她不利的人。   御绝云毕竟和夜晤歌认识了这么一段日子,自然是知道夜晤歌为人处世的态度的,夜淳茂的死,夜谌旻的死他都看在眼里,夜晤歌的话是说到做到的。   御绝云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可是这展夜为人心术不正他是要除掉的,可是夜谌北,若是他帮了夜晤歌那就是忤逆,是犯上作乱,是万万不能的,不然,他家老爷子非要气死不可,他已经做了一回不孝的儿子了,这一次绝对是不会再一次的重蹈覆辙了,可是眼前的夜晤歌……   “放心,我的事情,我自会处理,只是,在我处理这些事情之前,怕是需要御教大人保我不死才行。”夜晤歌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她是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的,以往顾莫阏留在她身边的那些人,在瞧见她和展夜走的这么近的时候,几乎都为了顾莫阏抱不平,早已经投靠了御绝云,现在她得多长公主府上能打的怕是也只有风家派来的那些护卫,还有简月。   所以,若是再多来这么几次的行刺,现在能保她安全的怕是只有眼前的御绝云了。   御绝云就这么深深的看了看眼前的夜晤歌一眼,点了点头。   “我既然答应了莫阏要护你周全,便会好好的看着你,不让你死。”   听得御绝云的这么一句话,夜晤歌微笑的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他:“多谢。”   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深吸口气点了点头:“你的什么手段不用告诉我,因为我只会护你的周全。”他说。   “自然,这乱臣贼子的骂名,我是不会让御教大人你担着的。”夜晤歌笑了笑,这才转过了身,对着一旁的简月吩咐着。   “简月,帮我去趟风家,把风家调遣过来的人带回去传个话,让风家的人和我划清界限。”   简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点了点头,想来夜晤歌想要和风家划清界限怕是,便要开始下手了。   只是,简月还是有些迟疑:“少主,现在与风家划清界限是否有点儿晚?”   她担忧着,任谁都知道夜晤歌现在遭受刺客刺杀这么久,是一心的想要她死的,就是想要保护风家才会与风家划清界限的,可是那些人不傻啊!知道夜晤歌这样做的目的。   夜晤歌勾唇淡淡的笑道:“他们要的从来都只是我一个人的命。” 第343章 谋划逼宫,合谋陈国   对于夜晤歌如此的命大的结果,夜谌北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也依旧预料到了除了自己以外还是有人想要了夜晤歌的命的,看起来那个人比他还狠,直接想到了在长公主府的饮用水里面下毒,只是可惜了,差一步。   就真的如他预料的那一般,展夜是袖手旁观,御绝云才是真的在乎那丫头,也就是说,除了御绝云以外展夜其实也是想要那个丫头死的。   有了这么一个认知,夜谌北心中的阴郁就这么拨开了一大半,瞧着眼前的满是奏章的桌案,唇角就这么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使得意,想来,只要自己人手充足,即便是御绝云也没有这么好的精力吧!看起来,离那个丫头的死期也不远了,想来,夜谌北应该高兴的不得了。   ——   今日的长公主府,依旧还是迎来了一批心狠手辣的刺客,想来长公主府对这些刺客的手段也是一清二楚了,对他们的目的也已经麻木了,御绝云留下的那些人还是有着些身手的,对待这些刺客便是绰绰有余的,一场激战过后,最终当然是以失败告终。   一盏茶喝完,外面的打斗也结束了,夜晤歌就这么站起了身来,走到了门边,看到了那些躺在院子里的尸体还有血迹。   就这么微微的咬了咬唇,瞧着眼前的那满地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的那一股血腥味让人有些隐隐作呕。   她咬住了自己的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一具又一具横陈在地上的尸体,皱紧了眉头。   “收拾了吧!”她淡淡的道了一句,这才迈着步子,朝着另外一旁走去。   后院里安静,可是四处都站着守卫,因为那些不消停的刺客,夜晤歌就这么走到了不远处的那一方池塘的边上,坐了下来,拿起了一旁搁着的鱼竿,就这么再一次的坐到了那个位置上钓着鱼。   这是她这几日都必须要做的事情,在看过了那一场场的杀戮之后,只有在这里垂钓才能静下心来。   池塘里的鱼吊起来又放了回去,那些鱼饵似乎很是乐意作为夜晤歌上钩的鱼,几乎是一会儿都会钓上来一条,夜晤歌微微蜷唇。   “简月。”身后有脚步声响了起来,夜晤歌就这么唤了一声,简月停住了步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应了一声是。   “让人去陈国传个话,我要借兵。”她道着,就这么看着这一池开的灿烂的荷花。   “带上我的印鉴,要九弟偷偷地将那些人给运进梁国,带入韩城。”然后,夜晤歌的话又响了起来。   “少主是要?”简月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能从夜晤歌的语中听出那些不同寻常。   夜晤歌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逼宫。”   简单干脆的两个字,就这么响了起来,想来,简月听到夜晤歌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依旧还是被深深的震撼了,因为她知道夜晤歌这个人一般不会真的出手了,到现在她真的要出手的话,那便是没有给夜谌北留生的余地了,想来,夜谌北又再一次的要步了先皇的后尘。   其实,简月跟在夜晤歌身边的这么些日子,早已经知道了自己家主子的习性,夜晤歌在下定决心做一件事情之前,已经给他们留有缓冲和生的余地了,可是那些人往往的不珍惜这么一个机会,选择的不是和平共处,而是除之而后快。   想到这里,简月不免幽幽一叹,就这么道了一声是,朝着夜晤歌的书房走去,取夜晤歌方才口中说的印鉴。   看来吗,这韩城的天是不会太平了。   ——   将军府!   展夜就这么坐在那大堂里的主位上,听着自己的眼线汇报今日所探得的长公主府的一切动向。   “你是说,长公主府那个贴身侍卫出了府,出了城?”他微微眯眸,直觉这简月出城似乎并不简单。   “是的。”那眼线恭谨的回答着,就这么看着主位上的展夜。   “长公主府这些时日每日都有大量的刺客出没,整个韩城的人都知道那些刺客是妥妥的想要取了夜晤歌的命的,可是在这个时间段,夜晤歌贴身护卫这时候却选择了只身一人出城,想来这其中定有着什么谋划。”展夜搁下手中的那一盏茶杯,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眼线,微微一笑。   然后,在那人猝不及防的时候,站起了身来,那眼线一惊就这么惊呼了一声。   “将军。”   就瞧见展夜就这么看着他淡淡的道了一声:“备马,本将军要亲自出城去找那个人。”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那人错愕间已经看着眼前的展夜已经走出了门:“我倒是要看看那夜晤歌到底在玩着什么把戏。”展夜道着,就这么朝着马厩走去。   夜晤歌果然猜的没错,当简月看着眼前这个追上她,并且挡在她面前的男人的时候,皱紧了眉头,冷声的一笑。   预料到了,自己今日拿着夜晤歌的印鉴走出去的时候,夜晤歌出现在她的身前拦住了她,一开始她以为是夜晤歌要嘱咐什么遗漏的,可是后来夜晤歌也确实是嘱咐了遗漏的,让她一个人出城,将印鉴重新交到了另外一个她信得过的看起来不起眼的护卫的手里,带去陈国,为防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果然真的就如夜晤歌预料到了,展夜真的中途来挡了他的马,将她给截了下来。   简月轻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拉了拉套马的缰绳微微一笑。   “展将军,您不在将军府待着,挡在简月的前方是何意啊?”简月抬眸,就这么轻笑一声,看着眼前的展夜冷声的笑了笑。   展夜轻哼一声,没有回答眼前的简月任何一句话,直接从马的两侧拿出了自己的兵器,两根短小精悍的锻刀,就这么拼成了一根长矛,就这么挥动着,朝着简月攻击而去。   展夜的步步紧逼,简月的节节后退,简月是和展夜交过手的,在那一次的除夕家宴的时候,可是自己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的对手,现在也如此,不是眼前的男人的对手,就这么结结实实的挨了展夜一掌。   简月的身子就这么唰的一声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呕了口血,深吸口气,就这么捂着自己受伤的胸口,狠狠地瞪了眼眼前的展夜,轻笑一声。   “展将军这是要杀人灭口吗?”她道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收住了自己的兵器,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只要你告诉本将军,长公主让你出城去哪儿,本将军就饶了你的命。”   “呵……”不过,展夜的这一句话,换来的倒是简月的一声冷哼。   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不为所动,冷冷的道着:“展将军看起来与我家主子感情颇深,没想到也是个落井下石的主,我家少主被刺杀这么多日,都没有瞧见展将军前来长公主府看了看,展将军不是喜欢往坊间撒谣言说我家少主与你感情多深,多浓厚吗?这将军府与长公主府只隔了一条街,也没见展将军前来瞧上一眼,现在连风家都与长公主府断了联系,这整日里来长公主府刺杀的刺客,虽然有御教大人府上的高手顶着,可是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将军然不愿意出手,那么势必我家少主是要寻找帮手的。”简月回答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将军现在是要阻止简月去平成找帮手,难不成刺杀我家少主的人,就是将军你安排的?”她说,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的眉心微微紧蹙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你是说,你是去平成?”他道,就这么反问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冷声一笑。   “不然呢!展将军以为我要去哪儿,试问这梁国,能帮我家少主解围的除了瑞亲王还有谁?”简月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展夜冷声的回答着。   展夜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半晌,却定没有再简月的脸上看到一丁点儿撒谎的痕迹过后,微微的长舒了口气,就这么笑了出来。   “这有一句话叫原水救不了近火,你难道不知道?”   “那展将军也不要忘了,这韩城有御绝云顶着,他可是天下第一剑客,还有顾丞相以往的那些高手,一个个的都是不可小觑的人,你要知道即便是前几日每日的刺杀再重演即便,只要等着平城那里的救兵来,就可以解除危机了。”简月道着,胸中又是一股气流在逃窜,就这么又呕出了一大口血。   展夜挑眉,思量了半晌觉得眼前的简月说的话,没有错,就这么眯眸看着眼前的简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才转身走到了自己的那匹马的旁边,越身上了马。   “那你可要快点儿,若是死在半路上,可就请不回来平城那里的救兵了。”展夜冷声放下了这么一句后,转身这才朝着另一头离了开去。   简月就这么看着展夜离去的马,深吸口气,这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索性,夜晤歌料事如神知道展夜一定会前来围堵,还好做了完全之策,她就这么艰难的站起了身子,跃身上了一旁的骏马,朝着平城的方向走去。   展夜方才的那一掌确实是厉害,索性也不是真的想要了她的命,否则方才落在她身上的就不是那一掌而是展夜手中的长矛了。   只盼,那人能将夜晤歌的印鉴安然无恙的带到陈国。   ——   长公主府每日落了刺客,展夜都未曾谋面,今日,却意外的出现在了长公主府的门口,就连门口守门的门卫在瞧见展夜的时候,都吃了一惊,就这么瞪着眼前的男人,全部都皱紧了眉头。   “本将军要进去。”展夜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不过这些门卫却没有给眼前的展夜面子,他冷冷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门卫。   “你们以为,自己能挡得了本将军的路吗?让开!”展夜的话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那两个门卫面面相觑,还是谁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倒是不知道何时,这长公主府的家丞迎了出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殷勤的笑了笑。   “将军勿要动怒,这也是因为近几日来这长公主里时而都有刺客前来行刺,他们也是为了长公主和将军你的安危着想。”   任悬怎么说也是混迹在官场上的人,当然知道为人处世之间的圆滑,就这么走到了展夜的面前微微的笑了笑,然后很是恭谨的将展夜给带了进去。   “将军,请跟我从这边来便成。”说着已经将展夜给请了进去。   长公主府内展夜以往是来过的,只是以往稍显冷清,因为除了打扫庭院的仆人之外看不到几个人,可是现在却是每一个角落都有人,甚至连整个院子里似乎都多了一股血腥味儿,看起来,这些日子以来这长公主府的硝烟还真的就是那么弥漫啊!   展夜冷声的笑了笑,就这么跟着任悬已经走进了这长公主府的大厅,便瞧见夜晤歌刺客正坐在大厅的主位上,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看到展夜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压抑。   “展将军请坐。”她指着一旁的席位,面不改色的对着眼前的展夜道了一声。   展夜轻笑一声,这才迈着步子走了过去,撩起了衣袍坐了下来。   婢子们熟稔的将沏好的茶给客人端了上来,递到了展夜的桌前搁了下来。   展夜伸手就这么拿起了那杯茶,正端详着的时候,就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   “展将军放心,这茶水里面没有毒。”她笑着。   展夜蜷唇,就这么揭开了茶盖刮了刮茶沫,吹了吹,喝了一口。   展夜冷声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将那杯茶给搁在了桌面。   “展某可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人。”他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勾唇。   “晤歌自然知道,将军征战沙场数十年又岂会害怕这小小的一杯茶。”   “长公主的胆量,也是让本将军刮目相看啊!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女子,在面对家常便饭的刺杀的时候,居然还能如此镇定自若。” 第344章 陈国皇子,梁国公主   “既然将军也说了家常便饭,自然是习惯了,有哪户人家天天不吃饭的。”夜晤歌抬了抬眼睫,轻巧的回答着。   展夜眉梢一挑,对眼前的女人,顿时生出一股赞赏的眼神,就这么勾唇一笑。   “长公主果真令展某刮目相看。”他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那,展将军可要好好看着了,睁大眼睛不要眨眼。”夜晤歌就这么轻轻地举起了手中的那一盏茶杯,微微笑着。   展夜伸手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那杯茶,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歌抬了抬那杯茶,轻笑一声。   “本将军拭目以待!”   展夜回答了这么一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再一次轻巧的笑着。   展夜离开后不久,御绝云那边的岚泽就这么匆匆忙忙的过来了,还带着重伤的简月,原来在展夜伤了简月不久之后,简月终究还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在中途的时候又遭到了刺客的伏击,从马上跌下来昏倒了。   幸而御绝云多了一个心眼儿,让人跟着,到最后发现了重伤昏迷的简月,将人给带了回来。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被岚泽搀扶着回来的简月,微微的怔了怔,能瞧出来她苍白的脸色还有身上的血迹,想来这展夜下手确实很重,再加上遇到了刺客,幸而御绝云派去跟随的人营救的及时,否则,简月可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檀香,叫人去请大夫回来。”夜晤歌吩咐了一声,檀香这才快步冲出了客厅,吩咐婢子去请大夫   “有没有留下活口?”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岚泽询问了一声。   岚泽摇了摇头,那些人行事太过谨慎,眼见不是对手被落入他们的手下,居然第一时间选择了吞下毒药守口如瓶,看起来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秘密死侍。   “先把她抱到房间里吧!”夜晤歌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岚泽道了一声。   岚泽点了点头。   大夫匆匆忙忙的来了,在诊断了过后,确定只是伤重却不至于要了性命,只需要好好的调养便可。   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让人送了大夫离开,随着一起去抓药。   “长公主,需不需要再派人去平城求援?”岚泽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轻声的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抬眸,那双漆黑且晶莹的眸子就这么落在眼前岚泽的身上。   “属下可以再派人前往。”岚泽发现了夜晤歌对自己投来的视线,就这么回答着一声。   就瞧见夜晤歌原本抿着的双唇,就这么轻轻地勾起了一抹微往上翘的弧度。   “不用了,那本来就是做戏给别人看的。”夜晤歌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岚泽。   在听到夜晤歌的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岚泽微微诧异,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便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回去帮我给御教大人带个话,我说过,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不会祸及他一分,不过,在我处理之前还是需要他保我不死便成。”   夜晤歌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岚泽。   岚泽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半晌后深吸口气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长公主府外走去。   夜晤歌回首,就这么朝着床榻上躺着的简月瞧了一眼,嘱咐了一旁的婢子多加照料着,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   陈国!   夜谌言总觉得不远处那个女孩子的背影很是熟悉,恍若曾经见过一般。   他怔了怔,就这么快步的走上了前,三年一直觉得夜谌言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那个女孩子的身上有些奇怪,正想要询问的时候,便已经瞧着有人快步的就这么走了上去,自然也加快了步子跟了上去。   瞧着夜谌言的步子越发的急促,在那双手正要搭上那个女子的肩头之时,皱紧了眉头。   夜晤涵在别人伸手搭在了自己的肩头的时候,忽然怔住了,她以为当初的那一场绑架的事情还会再重演一次,立刻就这么僵住了身子。   一直到夜谌言的那张脸就这么出现在她的身前的时候,她忽然一阵吃惊,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谌言,捂住了自己的唇。   早在夜晤涵吃惊的捂住自己的唇的时候,夜谌言就发现了她,那时候听说她失踪了,夜晤歌派了人去找,可是没有找到,却没有想到原本已经失踪了的夜晤涵此刻会出现在陈国。   “八姐?你是八姐吗?皇姐找了你好久。”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在夜晤涵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却忽然就这么一把被另一只大手给扯了过去,将她护在身后,夜谌言瞧着眼前的这个比他个高的俊逸男人,成熟的脸上略微的染上了一丝愠怒。   “她是我的。”他说,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谌言,毫不顾忌的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夜晤涵瞧着眼前的男人,似乎对眼前的夜谌言起了一丝杀意,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伸手就这么快速的拉住了眼前的男人。   “不,不要。”她道着,就这么拉着男人的衣袖,乞求着。   男人因为夜晤涵的这一个动作,还有乞求的声音,瞳孔微微的紧缩成了一团,就这么转过身,瞧着眼前这哥一脸担忧的女子,眼中染上了一层怒火,就这么伸手揩住了夜晤涵的下巴,狠狠地道了声。   “他就是那个男人是不是?”他说,有那么一种想要将眼前的夜晤涵撕成碎片的冲动,一双瞳孔里满是妒火。   夜晤涵被那一双大手紧捏着下巴!不由得紧皱着眉头,断断续续的字从嘴里吐了出来。   “你放开她!”瞧着眼前的男人,这样残忍的对待着眼前柔弱的夜晤涵,夜谌言握紧了拳头,就这么一拳打了过去,狠狠地叫嚣着。   眼见夜谌言就这么一拳打了过来,男人松开了对夜晤涵的钳制,就这么身子一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幸而被三娘给护住了。   “没事吧?”三娘瞧着眼前的这个柔弱女子,就这么询问了一声。   夜晤涵摇了摇头,视线就这么朝着不远处望了去:“你快去帮帮阿九,阿九不是他的对手。”   夜晤涵的话刚落,就瞧见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已经一掌落在了夜谌言的胸口,三娘瞧着夜谌言受伤,自然是快步的朝着不远处走去,挡住了那个男人准备再落到夜谌言身上的那一掌。   三娘总归是身手了得的高手,与眼前的男人还是能过上几招的,夜晤涵瞧着一旁受伤在地的夜谌言,立刻快步的上前跑了过去。   “阿九你没事吧?还好吗?”她担忧着,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夜谌言的伤势。   夜谌言直觉胸臆间一股气流涌动,就这么呕了一大滩的血吐在了地上。   夜晤涵瞧着,略微的有那么一丝自责:“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他伤的。”她歉疚的道着,眼眶子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泪雾,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谌言。   夜谌言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这才看着眼前的夜晤涵询问出声。   “八姐,你为什么会……会在陈国?”他询问出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视线又落到了不远处的那个与三娘激战的男人的身上。   “他,他又是谁?”因为重伤,他说出来的话有些艰难的沉重。   不远处的男人方才在瞧见夜晤涵与夜谌言如此那般亲昵的对视的时候,一股恨意就已经在心里翻涌了,这会儿瞧见夜晤涵的手还落在夜谌言的身上,甚至还为她哭了,自然,心中的恨意更加的涌动,就这么一股恨意莫名的在心底流窜,与三娘交手的招式也招招狠毒起来。   到最后,三娘终究还是没有抵过男人重伤了一掌,眼见那个男人就这么乘着轻功,朝着不远处的夜谌言的方向而去,三娘瞪大了景控股的双眼,闪身快速的准备迎上去,可是终归那个男人的速度还是快了一步,就这么眼见一掌就要劈在夜谌言的脑袋上,却被一把剑给挡在了前面,立时男人抽回了自己的手掌,在空中翻了个身落在了地面上。   阴沉着脸:“四弟,这是什么意思?”男人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将剑收回剑鞘里的那人,道了一声。   “三哥,这个人可杀不得。”回首,他抬起头,那双墨染的眸子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怒意横生的男人,皱紧了眉头。   “墨……墨染?”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视线又落到了不远处的陈国三皇子身上。   “所以,他是陈国三皇子?”夜谌言道着姬堰,就这么瞧着不远处的男人。   “没错。”墨染点了点头,三娘此刻已经迎了上来,就这么一把将夜谌言给扶了起来。   “四弟,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把他交给我。”他冰冷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夜谌言的身上,语调冷冷的道着。   “怕是给不了三哥你了。”墨染道着,就这么挡在了夜谌言的身前,是打定了主意不会谦让。   “好,很好!”男人握紧了拳头,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谌言和墨染,忽而唇角蜷起了一抹冷笑。   “那为兄,今日便要和你兵刃相见了。”他说着,就这么不时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墨染。   “这个人的脑袋,为兄今日一定要取下来。”   终于,一旁懦弱的夜晤涵开了口,就这么站起了身来,挡在了夜谌言的身前。   “要杀他,先杀了我。”她是那样的小巧,以往唯唯诺诺,可是此刻眼中的神色却是那样的坚定,一副誓死捍卫身后的夜谌言的模样,让姬堰真的怒火中烧。   “你……”他握住了手中的剑柄,第一次瞧见这个胆小懦弱的女人这样的坚定决绝,一股酸意莫名的涌上了心头,让他的呼吸变得浑浊了起来。   “八姐!”夜谌言微微一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在他的眼中夜晤涵自小便是唯唯诺诺的,甚至连声音都不敢说太大,可是此刻居然肯为了自己挡在身前。   率先发现不对劲儿的是一旁的墨染,就这么转身对着眼前的夜谌言询问了一声:“你叫她八姐?”他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夜晤涵的身上。   “他是夜晤涵?”不是叫音儿吗?墨染想着,似乎这个女子在第一眼见到的时候自己确实觉得有些面熟,可是对于宫中那些不受宠的没有丝毫用处的公主,墨染是并不会去记住的,只是觉得面善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可是去过几次姬堰那里,只说是个从集市上买来的卖身葬父的女子,叫音儿。   “六姐对我很好,我不会让他杀了你的。”夜晤涵坚定的道着,就这么转身看了一眼夜谌言。   她犹然记得,在她被欺负的时候,是夜晤歌帮她解了围,甚至在自己身怀六甲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是夜晤歌为她谋划,将她给送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皇宫,即便是这个情分,她也是要还的。   所以,她便更不会让眼前的那个男人,杀了夜谌言。   果然,愠怒中的姬堰终于发现了哪里的不对劲儿,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一幕,他们都说眼前的音儿是夜晤涵,夜晤涵是谁?   六姐又是谁?   此刻的他脑子有些凌乱,就这么收回了手中的剑,朝着前方快步的走去,三娘警惕的将夜谌言的身后再往自己的身后拉去护住。   “你,不叫音儿?”他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询问出声。   夜晤涵咬了咬牙点头,嗯了一声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是你弟弟?”伸出手,就这么指着身后的夜谌言,他再一次的问出了口。   “同父异母!”夜晤涵再一次的回答。   “那你是?”他小心的探问了声。   “梁国先帝的第八个女儿夜晤涵,梁国的八公主。”这一次回答的是墨染,若不是因为今日夜晤涵与夜谌言姐弟相认,怕是他也不会发觉其实这个叫音儿的女子是梁国的八公主夜晤涵。   依然记得那时候,听说是被人掳走了,似乎是听说夜晤歌有派人去找夜晤涵,可是没有找到。   却没有想到辗转反侧出现在了陈国,还成了陈国三皇子的床奴。   怕是,那个夜淳茂如果知道了,会从地底下钻出来,向来这么爱面子的一个人,自己的女儿居然成了他国皇子的床奴。   “跟我走!”姬堰深吸口气,这才一把拽住了夜晤涵的手,就这么在大街上众人的注视下,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夜谌言本想着追上去,不过,却被墨染摁住了身子:“放心,他不会杀她的。”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第345章 心如刀割,正面冲突   夜谌言本想着追上去,不过,却被墨染摁住了身子:“放心,他不会杀她的。”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她为什么会在陈国,她和你哥有什么关系?”   “买来的一个床奴罢了。”墨染淡淡的回答了这么一声。   想来,当夜谌言在听到这床奴二字的时候,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眼中是莫名的一簇怒火中烧。   他咬紧了自己的唇瓣,就这么愤愤的一拳打在了地面上:“我要带她回韩城。”夜谌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倒是一旁的墨染皱紧了眉头。   “你皇姐的预谋里,似乎没有这么一项,抱歉,我不可能为了一个毫无瓜葛的女人,打乱这一切的章法。”墨染就这么冷冷个的瞧了瞧眼前的夜谌言沉声道着。   三娘眼神略微的闪烁,就这么伸手搭在了眼前的夜谌言的肩头,劝道:“殿下,闲事莫理,我想那八公主应该没有什么事情的。”   三娘道着,她是个过来人,能够看出来,那陈国三皇子虽然对夜晤涵很是粗鲁,不过瞧着夜晤涵的一身华贵的衣物与打扮,那姬堰似乎也并没有怠慢夜晤涵,何况,方才那个男人粗鲁的对待夜晤涵的时候,眼中的愤怒和所问出的一句话,三娘想着,那个姬堰对待夜晤涵肯定不会是只当做一个床奴,否则应该不会带她出来,所以现在的夜晤涵应该是没有事儿的。   夜谌言素来是很信任眼前的楚三娘的,在听到三娘这么说,又敲了敲眼前墨染的脸色,皱紧了的眉头这时候才微微的舒缓了一点儿,点了点头。   虽然心里还有有些担忧着夜晤涵,不过,一想到韩城那边的情况,自己还是担忧自己的皇姐的,毕竟他听传来的消息说这长公主府每日里都会落下刺客。   “先回去吧!这动静若是在陈国闹大了,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若是误了你皇姐的大事,怕是你回到韩城,就只剩下给她收尸了。”墨染抬眸,就这么怔怔的瞧着眼前的夜谌言落下了这么一句话,这才转身朝着另外你一旁走去。   果然,墨染的这么一句话还真的奏了效果,只要是关于夜晤歌的事情,夜谌言是无论如何都要将夜晤歌摆在第一位的,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了那里,看着墨染的背影,微微的怔了怔。   楚三娘就这么走了上来,伸手,就这么轻轻地拍了拍眼前的夜谌言的肩头,唤了一声。   “殿下,先回去吧!”   夜谌言这才转过了身,瞧着一旁的楚三娘点了点头。   ——   夜晤涵是被姬堰给拽回宫中的,想来,她应该还是生气了,就这么一如既往的将她给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一路上连那些仆役都被自家的主子这般的神色给骇住了。   “音儿是又惹殿下生气了?”一旁的仆役面面相觑就这么看着,不远处自家主子就这么快步的将她给带走,想来似乎除了一个月前王爷怒气匆匆的从音儿的房间出来后的脸色出来也是这样的神色。   “少说句吧!看殿下脸色不好。”另一个人扯了扯衣袖道着,他们家爷虽然平日里少言,但是很少生这么大的气,不过这一个月前和今天的姬堰似乎还真的让他们吓了一大跳。   砰……   重重的一声,房门就这么被姬堰重重的关了上来,他丢下手中的女人,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涵,声音冰冷冷的。   “为什么骗我?”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夜晤涵,他迈着步子就这么一步步的朝着前方的夜晤涵走去。   夜晤涵被眼前的姬堰这样的神色吓得有些哆嗦,就这么瞪着眼前的男人,往后瑟缩的退去了几步,一直到后背抵到了身后的桌案之上。   面对眼前的这个霸道的男人,她皱紧了自己的眉头,一颗小心脏就这么扑通扑通的跳了出来。   “是不是夜晤歌派你来的?”他问,语气就这么微微的沉了沉。   陡然,就这么停在了夜晤涵的面前,俯下了身子,看样子就像两人的脸快要贴在了一块儿一般。   “当初她派人写信给我,想要我站在她的这一边,让陈国与她联盟,可是我拒绝了,所以,就派了你来陈国,刻意的接近我是不是?”他欺近一步,手狠狠地就这么再一次的拽住了夜晤涵的手,用上了力气。   让夜晤涵因为疼痛而皱紧了眉头。   “我……我不知道殿下说的是什么意思。”夜晤涵吞吐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深吸口气,就这么皱紧了眉头,是真的不知道,这样的姬堰很可怕,就像是一个月前的那一天,那一天他眼中的神色就像是要杀了自己一般,原本的温柔一瞬间被怒意给取代了。   “不知道什么意思。”姬堰的冷声一笑,握着夜晤涵的手就这么使劲儿的一松,将她给扔到了另外一边。   “呵呵……那为什么你堂堂一国公主,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卖身葬父,那个死掉的老头子怕是也是你们的阴谋吧!世人都道,梁国的长公主夜晤歌手段残忍,心机颇深,明着的那一招被我给驳了回去,却想到了暗地里的这么一遭,美人计,呵……果真是好计谋啊!连自己的妹妹都送来了。”   “说吧!在我之前,她还将你送给过谁?你还帮你那个对你恩重如山的六姐引诱过谁?”姬堰冷声的道着,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晤涵,说出来的话,却是句句扎心,让她的心恍若被刀割一般,一寸一寸的将那些肉给削下来。   她咬牙,那小脑袋就这么一个劲儿的使劲儿的摇着,否认着,看着眼前的男人。   “没……没有……我真的没有,殿下,你相信我,相信音儿。”   “音儿……呵……”姬堰冷声一笑,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晤涵,当她的身份被戳穿后,居然还说自己是音儿,这个女人撒谎的能力可是又有的拼了。   “到现在还在撒谎,今日你就收拾了东西滚!我不想和夜晤歌那个女人有任何的牵扯,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他就这么狠狠地落下了这句话,转身没有给夜晤涵任何消化的时间,砰的一声带上了门走了。   夜晤涵的身子恍若就这么失去了重心一般,跌坐在了地上,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如果不是遇到了姬堰,或许现在她已经被买到青楼妓坊里面去了。   是那个男人救赎了她,她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就没有守住自己清白的身子,想起一个月前他眼中的愤怒夜晤涵就知道他一定觉得自己是一个不洁的女人,可是发生了的事情是抹不掉的,今日在瞧见他生气的时候的样子,她不由得瑟瑟的发抖了起来,他让她滚,是真的不想见到她了。   可是,她能回到哪里,和夜谌言一起回到韩城吗?   可是,她回去干嘛!   可是除了回去,她还能干嘛!   空旷的屋子里,夜晤涵就这么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襟,心如刀割的痛让她难以呼吸。   ——   客栈的房门是被人用一脚狠狠地踢开的,三娘和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深吸口气。   “三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三娘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姬堰,闪身挡在了夜谌言的面前,防备的询问着门口的男人。   “她在哪里,把人给我叫出来。”视线就这么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姬堰瞧着她身后的夜谌言冷声的询问着。   “恕三娘不懂三殿下的意思?”三娘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姬堰,眯眸道着。   “夜晤涵!”那狠狠地三个字,就这么从眼前的姬堰的嘴里说了出来。   “她不是被你带回去了吗?我没有找你要人,你倒是先找上门来了,三殿下,她怎么说也是我大梁国的公主,虽然是不受宠,可是也不是你能这样欺辱的,或许,是我八姐想通了。”夜谌言冷冷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丝毫没有畏惧半分的意思。   果然,姬堰在听见眼前的夜谌言的那一句话的时候,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再一次的想要夺了他的命,却被三娘给挡了下来。   “三殿下,这公主真的没有来找过我们,昨日她是和你一起回去的,你难道忘记,或许,她只是出去散散心,一会儿就回来了。”   楚三娘道着,姬堰收回手,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谌言和楚三娘,道着:“在没有找到她之前,你们一个都不能离开。”   说完,便这么走出了客栈的房间,吩咐了门外候着的侍卫好好看守着。   墨染站在不远处,倒是看了一场好戏,他刚刚初到陈国的都城的时候,在瞧见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时候,虽然有着皇子的威严,可是却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他犹然记得,就在上个月,似乎是林将军多看了他府上的那个音儿一眼,摸了摸那个婢子的手,他就当众掀了桌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这个小婢女走了。   然后,便是昨日在街上瞧见的一切,想来,那个音儿,也就是夜晤涵在姬堰的心中倒是有着一定的地位的了。   等到那个身影渐渐的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他微微的勾起了唇角就这么唤了一声皇兄,不过姬堰却并没有多看他一眼,径自的离了开去。   墨染摇了摇头,这才迈着步子朝着前方的屋子走去,看守的侍卫在瞧见他的时候并没有多家的阻拦,让他进了去。   “不是说陈国的皇子脾气很好吗?看起来,也不怎么样,想来那些外面的传言定然是假的了。”夜谌言就这么抱怨着,想起了自从昨日见到姬堰那一副要杀人的架势,这会儿又是一副要吃人的架势,还真的让他对陈国的皇子有了另外一番认识。   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一个墨染,甘愿放弃自己的皇子之位去当顾莫阏的随从,一个传闻中果断干脆,睿智聪明,在陈国能当大任,是储君的不二人选的三皇子姬堰,却是一个脾气暴躁的疯子,还真的让他要重新衡量一下这陈国的皇子。   “你哥的脾气,和我那个嚣张跋扈的三哥挺像的,看来,陈国也不外如是。”瞧着墨染走了进来,夜谌言冷声的笑了笑,对着眼前的男人道着。   墨染摇了摇头,蜷唇笑着:“他可比夜谌南强太多了。”墨染轻笑了一声回答着。   他来陈国已经有那么一段日子了,自然是已经将这些陈国皇子的习性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在这陈国皇子虽然多,可是却不争不抢尤为的兄友弟恭,当众属这个三皇子姬堰最为的受众多皇子的敬重,也是陈国的太子的不二人选,只是这陈国皇帝虽然没有下旨立储君,可是陈国的皇子们早就将这姬堰当做储君的不二人选了。   只是有时候,人再聪明,再有才能,在遇上了情字以后,总是会变得那般的毫无头脑,所有的冷静和理智都瞬间的消逝。   就如那个他曾经以为不会为世间凡尘所动心的顾莫阏一样,到头来还是为了一个女人而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也不知道改多说些什么,在墨染的眼中,或许这姬堰也步上了顾莫阏的后尘了。   因为一个女人而陷下了,而且还都是那夜家的女人。   “呵……”夜谌言冷声一笑:“我可没有觉得。”就这么冷冷的摇了摇头。   “现在你的行迹败露了,你还是不要和我那个三哥正面冲突来得好。”墨染道着,就这么沉了沉色看着眼前的夜谌言,叮嘱着。   “否则,别说是跟你皇姐合谋调兵遣将,便是你在这韩城里还能不能活着,便是一个问题了。”   “我也并不想与你哥有任何冲突,可是,是他先来招惹我的。”夜谌言道着,已经脱去了年少时候的稚气,对着眼前的墨染道着。   墨染点了点头:“他那里我会安抚,可是,我还是想要对你说,不要在这陈国乱窜,好好待着等着你姐姐的消息便是,否则,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   夜谌言虽然不远,但是依旧还是点了点头,因为此刻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在别人的地盘上,他们两个人想要安然无恙,就只能听别人的要求了。 第346章 皇上驾崩,刺客眉目   韩城!   昨日,听说长公主府的护卫一时间失了手,夜晤歌被刺客刺伤了手,想来也已经是被那些刺客给逼的精疲力竭了,到了最后,还不是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挣扎了,夜谌北自然是心情极好得多,虽然这一次失去了不少的高手,可是只要能解决那个丫头,他必然是耗再大的人力物力都要一试的。   今日,那个丫头硬生生的挨了一刀,或许明日,那一刀就会砍在那个丫头的脑袋上。   “好,那就趁热打铁,不用等明天了,就今天,趁着那个丫头受了伤的时候,直截了当干脆一点儿,将那丫头给彻底解决了。”他说,显然已经是等不及了,这有些变数往往都是人所不能预计到的,在他的心中解决这个丫头只能越快越好,趁着他们精疲力竭的时候,不留以任何的余地。   常总管微微的有那么一丝迟疑,抬眸,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谌北,眉心紧拢成一团。   “陛下,这一段时间以来,为了刺杀公主我们已经派了很多高手出去了,盘算着,已经没有几位高手了,若是此刻再将人全部都派出去,怕是宫中将无人戍守,万一被逮住了空子对皇上下手,怕是就危险了。”常总管道着,就这么斟酌思量了半晌,总觉得还是要先将夜谌北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才行,毕竟夜晤歌那个女人深不可测,万一这只是她所使出来的调虎离山的一计的话,那么这些高手撤走了正好中了夜晤歌的计谋,那么夜谌北将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总归是领教过夜晤歌的手段的,因此变得有些小心了些。   “迟疑什么,都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如果不乘胜追击,那以前派出去的那些人都白费了,传朕的指令,全部派出去,这一次一定要将那个丫头的脑袋摘了不可。”夜谌北道着,就这么狠狠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瞧着眼前如此激动的夜谌北,到最后深吸口气点了点头。   原本夜谌北是想着这一次要摘了夜晤歌的脑袋的,可是却没有想到,有的人正是在等着这么一个机会,等着他将自己身边的那些人就这么匀出去,等到抓准了这么一个时机。   长公主府落了那么多的刺客,每一个都下手狠毒,母的只有一个就是要了夜晤歌的命,御绝云对这些不怕死的刺客感到头疼不已,这些刺杀,连一次消停都没有,每一个都是绝顶的高手,经过了这么多次,连他都能猜出来,这些人是谁的,在整个韩城,能随时随地的调动这么多高手的人,除了夜谌北,似乎也没有其他的人了。   看起来,因为上一次小皇子和皇后的事情,夜谌北是恨这个妹妹入骨了,无时无刻都想着除掉夜晤歌,既然明着不能除掉,那么就暗处来,想来是下定了决心今日一定要将夜晤歌的命给取了。   直到,将那个挥刀想要将夜晤歌给砍成两半的人的右手手臂给卸了下来,瞧着那人因为失去了手臂,就这么在地上挣扎的画面,御绝云沉沉的叹了口气。   “哎!你们兄妹之间怎么总是勾心斗角的。”他道着,视线回望着身后的夜晤歌,询问了这么一声。   夜晤歌轻笑一声,院子里那些刺客依旧还在跟御绝云带来的高手激战,夜晤歌冷声一下。   “因为这就是人心,有嫉妒,有憎恨,夜谌北也是一样,有时候隐忍久了,当自己心中的那一股嫉妒与愤怒爆发出来,就像是一个毫无章法的疯子,他现在觉得只要能杀了我,只有我死了他才能安稳,在保住自己的同时也保住自己最亲的人。”夜晤歌冷冷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回答着他方才询问他的问题。   御绝云被眼前女子此般的神色还有方才那一句冷漠的话语,微微的震慑住了,院子里的人依旧在激战,他就这么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沉沉的叹了口气。   “你不应该留在韩城。”   “留在哪里都是一样,你忘了,我在泸川的那一叶知秋是怎么被烧的,如果没有他,我早就死在泸川了。”夜晤歌道着,在提起顾莫阏的时候,眼中依旧还是有这么那么一丝落寞。   不过,这一次的刺客,想来夜谌北是下了血本了,个个都是顶级的高手,人数也比以往的多得多,一场激战过后,夜晤歌虽然毫发无伤,可是御绝云的身上还受了轻伤,手臂因为护着夜晤歌的时候,被狠狠地一刀就这么劈了下来,落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直到最后,将最后的一批的刺客,被一一的除掉了之后,整个长公主府才消停了那么一下子。   不过,这长公主府也才落成没有多久,可是这一段时间,已经不知道添了多少的孤魂了。   每日里的刺客,全部都被绞杀在这里,甚至连长公主府的空气里都觉得有着那么一丝浓浓的血腥味儿,让人作呕。   长公主府里面的仆役也已经见怪不怪的全部的都围了上来,开始料理着地上的血迹和那些尸体。   任悬本来是长公主府的家丞,可是现在却成了清点那些尸体的主纳,这会儿点清了各个角落的尸体,这才吩咐了人处理来到了夜晤歌的面前回禀着。   “公主,今日第三批刺客一共有83具尸体,其中我们府上死去了两个奴婢,御教大人留下来的高手死了52个,一共是137具尸体。”任悬道着,一开始在看到尸体的时候自己还是有些害怕的,可是这么多天来,每一天见到那些尸体也见怪不怪了,起初是几个刺客,后来渐渐增多,今日怕是最多的,早上抬出去二十多个,下午抬出去十多个,晚上居然有137个,这消减人口的频率,若是再持续个半个月,怕是这整个韩城的人口都要减少了。   “府中的丫头和御教大人带来的人,还是照以往一样厚葬了,至于那些尸体,也和往常一样拖到城外的乱葬岗一把火烧了吧!”夜晤歌冷声的吩咐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任悬。   任悬点了点头,这才领着那些处理尸体的人,朝着长公主府外走去。   长公主府外的那一条长街上漆黑一片,大概是都被刺客的事情给吓到了,听说就连前一条街对面的住户也都一一的搬了人家,每天要死这么多人,都要从这么一条巷子里抬过去,确实是让人有些胆怯。   那些婢子依旧端着铜盆水桶冲刷着院子里的血迹,那浓郁的血腥味儿让人有些隐隐作呕,或许是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忽然两阵雷鸣就这么响了起来,不一会儿狂风大作,已经下起了滂沱大雨。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睡着,因为她们谁也不知道,这时候还能有谁再一次的出现在长公主府外准备对夜晤歌痛下杀手。   一夜几乎是无眠的,等到了第二日的清晨传来的却是宫中的一个噩耗。   皇上驾崩了。   来得如此的突然,甚至让夜晤歌都有那么一丝始料未及。   夜谌北明明是好端端的就这么在皇宫里面待着,前一晚上还派了人来屠杀自己,可是她没有杀成,自己倒是死了。   这真的让人有些匪夷所思,展夜和御绝云第一时间的到了皇宫,两人虽然水火不容,可是在这个情况下依旧还是没有争执,就这么到了夜谌北的寝宫,瞧见的便是凌乱的现场,还有满地的血迹,而贴身的常总管就这么候在了门口,脸色已经阴郁至极。   两人勘察了现场,发现现场出现的确实是打斗的痕迹,没有许多的人,应该就只有夜谌北还有一个便是刺客,两个人而已,展夜蹙眉。   “看起来,人还挺多的,宫外难道就没有人察觉吗?”他怀疑着,就这么站起了身来,走到了门口低着头,脸色阴郁的常总管的面前。   “常总管,你一直服侍陛下,难道就没有察觉?宫外候着的侍卫也没有察觉?”展夜怀疑的看着眼前的常总管询问出声。   常总管依旧低垂着头,怯声的回答:“昨日,奴才伺候陛下休息之时,并没有发觉什么异样,甚至连息了宫灯的时候老奴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瞧见任何的异样,只是候在殿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昏倒了,等到早上醒来的时候,打开门陛下便已经倒在血泊里了。”常总管就这么道着,他回答的也确实是实话。   展夜皱眉,狐疑的眼神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常总管,到最后声音就这么沉了沉:“这永安宫外候着的高手呢?陛下身边不是一直有高手保护的吗?”展夜道着,就这么走到了不远处的窗边,伸手就这么推开了那一扇窗。   视线瞧着四处瞧了瞧,却是没有瞧见了那些高手的身影。   “那些人呢?”展夜询问着,就这么转身瞧着身后的常总管。   常总管一阵吞吐不知道该怎么做,一直到眼前的展夜的声音再一次的沉了沉,这才不由得回答了话。   “陛……陛下,派出去做……做其他的事情了。”常总管回答着,眼前的展夜和御绝云面面相觑,就这么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他们两个应该是知道夜谌北的那些护卫一个个都到哪里去了。   因为刺杀夜晤歌的事情,他们都心知肚明,可是,却依旧没有要了夜晤歌的命,反而还丢了自己的命。   御绝云摇了摇头,就这么快步的走上了前,再一次的扫量着夜谌北的尸体,还有脖子上那致命的抹脖子的一剑,蹙紧了眉头。   这样的手法让他有些熟悉,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就这么再一次的翻量着那个伤口瞧着。   “怎么?觉得伤口很熟悉?”展夜的话就这么响了起来,跟着蹲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轻笑了那么一声:“一剑毙命,你也知道江湖人对我的称呼,我自然是对使剑的人有着兴趣的,更何况还关乎到皇上的性命。”   展夜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御绝云,对他所说的话,自然是似信非信的,他喃喃的哦了一声,就这么瞧着夜谌北的尸体。   “听说,长公主的那个女护卫回来了?”展夜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御绝云也没有隐瞒,淡淡的回答着:“途中遇到了刺客,因为事先中了将军你的一掌受了重伤,不敌刺客,被救下的时候也就半条命了。”御绝云回答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展将军不会以为刺杀陛下的,是她吧?”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冷声的笑了笑:“以她的武功,估计还不至于,我只是好奇,那人能这样无声无息的闯入皇宫,甚至还能在杀死陛下后在这样无声无息的逃跑,你难道不觉得不可思议吗?”说到这里的时候,展夜的剑眉一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御绝云。   “你是说,那个人或许是早有预谋。”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在望向展夜的时候,眼中有那么一丝警惕。   “放心,那人不是我,若是我的话,还至于现在跟你在这儿讨论是谁杀了陛下,你可别忘了,现在陛下所能仰仗的人只有我,我没有必要再这个时候杀他吧!再说了杀了陛下,对我可没有什么好处,不过,对那位长公主殿下的好处怕是颇多了。”展夜道着,就这么若有所指的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什么意思?”御绝云拢了拢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御教不是很清楚吗?毕竟,御教和长公主认识的时间可是比本将军长的多啊!”展夜笑了笑,就这么沉沉的松开了口气。   “长公主府近日来每日都落有刺客,她自己都自顾不暇,又怎么会对陛下下手,展将军,恕我不能依循你的想法。”御绝云道着,那素来和善的脸上,刺客染上了一层阴郁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然后又咄咄逼人的说了这么一句:“展将军,虽然你使长矛,不过,这皇宫的格局你似乎也很是熟悉啊!”   御绝云话中有话,展夜冷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看起来这御绝云应该是护夜晤歌的紧,只是这夜晤歌这个女人为人处世的手段总让人揣测不出,此刻也未必能排除嫌疑。 第347章 戾气极重,心生怀疑   御绝云话中有话,展夜冷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看起来这御绝云应该是护夜晤歌的紧,只是这夜晤歌这个女人为人处世的手段总让人揣测不出,此刻也未必能排除嫌疑。   说实话,即便是夜晤歌最近是被夜谌北追着杀的,可是展夜还是很怀疑这个女人,毕竟,以他对夜晤歌这样的一个女人的认知,知道这个女人是睚眦必报的,绝对不会就这么任由着夜谌北就这么对自己如此的放肆来刺杀,那样的女人,哪里会这么的任由着自己就这么纵容着夜谌北的。   都道是昨日长公主府的长公主夜晤歌受了伤,这些刺客吃饭来行刺夜晤歌差不多半月之久了吧!半个月之久都没有受到一丁点儿的轻伤,可是就在昨日便是受了伤,而且还正巧也是在昨日夜谌北将所有的人都给派了出去,然后那行刺夜谌北的刺客逮住了空子,也就是在昨天晚上,一剑抹了夜谌北的脖子,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太过的巧合了。   不光是展夜,其实当方才御绝云在回绝展夜的时候,眉头也是紧皱成一团的,或许是因为展夜的话对他总归还是有些影响的,毕竟,夜晤歌的心思谁也猜解不透,更何况,夜晤歌还告诉过她,她回处理这些事情,所以要对她狠下毒手的人,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死。   “陛下这次驾崩,势必会引起国乱,皇后神志不清,小皇子还尚在襁褓,现如今这朝中能主事的人,只有瑞亲王,便是你我二人都无法决断的,毕竟,瑞亲王是先皇上的胞弟,又是皇上的皇叔,身上有九道免死令在身,即便是他再不愿意回朝来,怕是也要回来这一趟了,毕竟皇上虽有子嗣却还小,而且临近的王爷也并不会就此干休。”展夜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虽然对展夜有所偏见,可是也觉得此时此刻展夜所说的是对的,在这朝堂之上,他们都是新臣,即便是位高权重的权臣,可是陛下被行刺驾崩是一件大事,不是他们这样的人能够处理的,算起来,他们这些重臣还算是有罪的,为人臣子,可是却没有将自己的君主给照看好,说来,两个人都是犯了死罪的。   “岚泽,快马加鞭去平城告诉王爷,陛下驾崩朝中无主,让王爷回来主持大局。”御绝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对着身后的岚泽吩咐着。   岚泽领了命令,这才转身快步的离了开去。   展夜和御绝云面面相觑一眼,他们都知道,夜谌北一死,这梁国的天怕是不太平了,且不说那几位皇子,就是说夜谌北还有那么一个姐姐,祁国的靖王妃,那个女人也是一个聪明的人,怕是和夜晤歌两人还真的有的一拼的聪明才智,再有便是夜晤媚的背后,可是有着祁国的靖王撑腰的,怕是这大公主如果要帮自己的弟弟清理门户,怕是夜晤歌也会波及。   御绝云担忧的也是这个,所以才会让岚泽马不停蹄的去平城将夜淳仪给请回来主持大局,至少如果有夜淳仪在,即便是夜晤媚来了,对于陛下的死对夜晤歌怀恨在心,怕是也不敢这么越了礼数。   ——   果然,夜谌北的死给了整个梁国巨大的冲击,甚至令所有的人都人心惶惶的。   先是长公主府每天都会落有刺客去刺杀长公主,本来就已经闹得人心惶惶的,长公主府的那一条街左右的住客,几乎都被吓跑的差不多了,就在昨日,火光耀耀的长公主府里那样的阵仗让人瑟瑟发抖,再加上昨夜的大雨滂沱,让人瑟瑟发抖,觉得会出事儿,果然今儿一早就传出来了陛下驾崩的事情。   城内立刻谣言四起,说着什么或许是国界之间的事情,更有传言说是因为这大梁国的天下将要完了,国要灭了,是得到了天神的惩罚。   不然为什么从亲王殿下突然暴毙开始,丞相也因为突然暴毙而去,再有就是齐王殿下莫名的被刺客给刺杀而死,长公主连日以来被刺客追杀,甚至现在连皇上都死了。   一时间民心都受到了影响。   夜晤歌就这么坐在了长公主府的书房里,甚至连她都是疑惑的,到底是谁杀了夜谌北。   想来,那人似乎很了解这韩城境内的情况,在韩城,还有谁既想自己死,有想要夜谌北死?   夜晤歌想了很久,虽然展夜的嫌疑很大,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与其去杀了夜谌北嫁祸给自己,还不如像夜谌北靠拢稳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毕竟,展夜有现在的处境,是因为夜谌北要依靠他的势力,依靠他来横制自己,所以夜谌北只要活着,展夜的地位就不会得到撼动,所以应该不会是夜谌北。   至于夜谌风,那么久更加的不可能了,以夜晤歌对夜谌风的这个人的全面了解,再加上前些日子他为了一个梁靖秋三不五时的都朝着自己的长公主府跑来莽撞的想要杀了自己的时候,她冷声的笑了笑,应该也不会是夜谌风。   可是,那还有谁?   还有谁有这么缜密的心思与手段,若说夜谌旻和夜谌霖两个人如果还活着的话,怕是有这么一重手段与心思,可是那两个人都已经死了,那么还会有谁?   这让她更加的疑惑,陷入了迷惘当中。   甚至连御绝云都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书房里面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一直到御绝云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身前,俯下身子,就这么撑着桌面,低下头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应该是因为快步疾走过的缘故。   夜晤歌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御绝云,从他的眼神里,她都能看出来御绝云想要说的到底是什么。   “你觉得是我做的?”她道,那双美丽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御绝云,美丽的唇角微微蜷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看起来竟然是那般无比的凄凉。   御绝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到最后深吸了口气,道了一声。   “我想要听实话。”他说,就这么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因为此刻他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夜晤歌了。   毕竟,自从她从泸川回来以后,做的有些事情,让人已经捉摸不透了,顾莫阏死后,夜晤歌做事的手段就更加的、让人揣测不透了,正如那一日夜谌旻的死一样。   夜晤歌那一双美目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于眼前的御绝云身上,她能瞧出来眼前的御绝云那微微皱紧了的眉头,也能瞧见他落在桌面上那微微紧握成了拳头的双手。   就这么深吸口气,冷声笑了笑:“如果是我,就会把他的妻儿都杀了,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夜晤歌脸上的情绪转换的是如此之快,方才脸上还挂着浅浅淡淡的笑意,可是这一会儿,却忽然得多变得阴沉了。   御绝云就这么站直了身子,视线中的不可思议变成了震惊,夜晤歌的回答很清楚,下手的不是她,可是她却用了更加偏激的语言来回答他,御绝云脸上的不可思议,便是因为她方才的那一句话,她说,如果是她,她会把夜谌北的妻儿都杀光。   或许,这并不是开玩笑,以他对夜晤歌的那些处事的方法与手段,怕是应该是能做出来的。   夜晤歌并没有因为御绝云脸上的不可思议而显得失落或者是惆怅什么,她也就这么站起了身来,从桌案的里面走了出来,朝着门口走去。   伸手,将那扇紧闭着的大门打了开来,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教大人想要知道的也知道了,可以离开了。”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忽然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失礼了,毕竟方才自己在心底怀疑了她,而且自己方才那样的神色,无论是谁瞧着都觉得像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此刻的话语有些语重心长。   “我是因为怕你做错事情,毕竟他是一国之君。”   “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陛下。”夜晤歌回答着。   “陛下这一次被行刺,你的嫌疑最大,我已经派了人去平城请瑞亲王个回来主持大局,所以最近你还是尽量待在公主府的好,怕是靖王和靖王妃也该到了,毕竟她也是长公主,还是祁国的靖王妃,你一直在冷宫里不知道,你姐姐也很聪明。”御绝云叮嘱着眼前的夜晤歌,怕的就是夜晤媚若是回来了,和夜晤歌起正面冲突,毕竟现在就身份来讲,即便夜晤歌是梁国的皇长公主,可是夜晤媚却要金贵的多,毕竟,祁国靖王有战神之称,而且,还是祁国的未来储君。   即便是为了梁国之间的长久安稳,也不能和他起任何的冲突。   “这我明白,毕竟现在我还不想死。”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不过……”到这时,他还是不忘了要和眼前的御绝云交代一番。   “这韩城里,总归有你我和展夜都不知道的内鬼。”她道着,也只是因为夜谌北的死而分析到了这么多。   御绝云了会的点了点头:“我会去查的,那人杀了陛下,无疑是想要造成韩城的内乱,我会加派人手再继续保护你,最近你不要出门了。”他说,这才快步的离了开去。   一直到御绝云的身影消失在了长廊的那一道拱门的时候,夜晤歌这才沉沉的叹了口气,转身离了开去。   ——   瑞亲王实在夜谌北死后得多第三日一早到来的,这个事情太突然,让任何人都意想不到,各地的王爷也纷纷的快马加鞭的回了来。   第一时间去了永安宫,在展夜和御绝云那里询问了事情的始末,这一次陛下的死对整个梁国来说,都是一件撼动国之根本的大事。   “你觉得,会是谁做的?”夜淳仪就这么瞧着一旁的御绝云询问了那么一声。   继而,眉头一皱:“他脖子上的剑痕,本王总觉得像是是快剑造成的,这世上能使出这样快剑的人并不多,除了你,还有顾莫阏,看人低顾莫阏他已经死了。”夜淳仪说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御绝云蹙紧了眉头后,又补充了那么一句。   “放心,本王怀疑的不是你,因为本王知道你的为人。”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像是想到了什么,询问了一声。   “我记得,顾莫阏以前也有一个护卫,叫墨染,他的剑术也是绝佳的。”   果然,在夜淳仪说出来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御绝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因为,他在第一眼看到夜谌北的那个脖子上的伤痕的时候,也觉得能出剑这么快的人,除了他怕是也只有墨染了。   可是,自从顾莫阏死后,便一直没有找到墨染,所以那时候他才会怀疑夜谌北有可能是夜晤歌所杀的,因为以顾莫阏缜密的心思,必然是要将墨染放在夜晤歌的身边的。   而墨染也只听顾莫阏的,而夜晤歌是顾莫阏唯一要保护的人,所以,在知道了是夜谌北刺杀夜晤歌的时候,为了夜晤歌的安全墨染杀了夜谌北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后来,在夜晤歌出声否定了的时候,御绝云也觉得或许是自己多想了。   墨染那个人,只效忠于顾莫阏,说不定顾莫阏离世以后就没有瞧见了这个人,怕是这个人也已经走了。   “王爷,应该不是他,我问过长公主,她的回答,我相信。”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回答着。   “哦?”夜淳仪挑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那丫头怎么说?”他问道。   “……”面对夜淳仪的询问,御绝云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你知道的,她那个人行事作风干脆果断,她说,若是她便会一个活口都不留。”御绝云回答着,将夜晤歌的这一句原话说给了眼前的夜淳仪说。   夜淳仪无奈的长叹口气,似乎有些担忧:“那丫头,行事作风越来越狠戾了,戾气比我初见她是重了太多了。”   夜淳仪说着,到底眼中还是有一份不忍,毕竟自己初见那丫头的时候,那丫头却是聪明绝顶,可是行事作风虽然不按常理出牌,可是也干净利落,不会将一个人的错桁架在别人的身上。   可是现在……   戾气重了! 第348章 暗处之手,心机颇深   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如今陛下死了,自然是要斟酌这皇位该落到谁的头上。   皇子尚在襁褓,自然是不能继承大统的,想来也只有从几位皇子当中选了。   夜淳茂十子,差不多都死了一半,老四与老十自小已经夭折了,而老大至今也不知道是被谁杀了的,老五突然暴毙,老七对外声称死的不明不白,现如今连夜谌北也死了。   十个儿子,到现在,就只剩下了老三,老六,老八,老九,而且老九还不乐意他家姐姐的那一桩婚事,自己就这么气冲冲的跑了。   到现在就只剩下三个了,他很少待在平城,对自个儿哥哥得多这几个儿子,自然是不知道的。   不过,倒是听说过,老三性子鲁莽,脑子也不够用,自然是不会将他放在备选的人的身上的。   老六和老二是一母所出,而且人品算是上乘了,只是这老六对夜晤歌的误解太大了,怕是登基的第一件事情就会不管不顾的将夜晤歌给砍了,至于老八,这个孩子他也不是很了解,总归自己以往都待在平城,哪里能了解到这么多的。   “现在,怕是王爷和我们都抉择不了,改立谁为储,因为还有一个人还没有到。”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展夜的话才响了起来。   御绝云和夜淳仪就这么转头,视线落在了一旁的展夜的身上,恍若明白了什么眼前的一亮,确实是还有一个人没有来,那个人便是莅阳长公主,都知道这位莅阳长公主可是祁国的靖王妃,当朝第一位皇长公主,是两国之间沟通过的桥梁,更是祁国战神靖王最最疼宠的王妃,而且这个大公主自小聪慧,更是将自己的涨幅给吃的死死的,整个祁国的人都知道,靖王宠老婆是宠到了极点上的,都是靖王妃让他向东,他都不敢向西的,而且现如今,死的不是别人而是她一母所出的哥哥,夜晤媚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错,毕竟那丫头和陛下是一母所出的,想来老六也是在等着她的这个姐姐回来主持大局。”夜淳仪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继而蜷唇笑着。   “不过,嫁出去的丫头,始终是泼出去的水,那丫头现在是祁国的人,吊唁可以,只是我梁国的国政大事,怕是还由不得那个丫头来决定,毕竟,这存在的是两国之间的国局问题,即便是祁国战神,未来储君的候选人,那也只仅仅在楚国,我梁国的事情还由不得他来插手。”   夜淳仪虽然素来不理朝政之时,可是国界这一方面的事情,却是看待的极为重视的,毕竟祁国是祁国,梁国是梁国,两个国家之间虽然有着姻亲的关系,可是朝政大事,断不会让一个他国的人来左右的。   展夜听得夜淳仪的这一席话,就这么轻笑了一声。   “王爷说的极是,就是不知道这莅阳长公主,祁国的靖王妃会怎么想了。”展夜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他自己对那个夜淳仪也并没有什么畏惧之意,因为在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这个瑞亲王调查的一清二楚了,所以也知道不管最后夜淳仪指定的继承人是谁,都不会夜淳仪本人。   而那几个皇子,老九走了,除非夜晤歌现在就把老九拧回来,否则这帝位落不到老九的头上,至于其他的几个,老六他已经给见过了,聪明才智是有的,只是对于一个男人的感情放得太重了,而且一旦遇事的时候,处理的方式都并没有经过大脑。   至于老三,也就只是一个没脑子的东西,至于老八他没有多大的印象,不过夜谌旻这么聪明,他死了自己的亲生弟弟还能沉得住气,“只是,这莅阳长公主虽然早早的便嫁到了祁国,但毕竟是陛下的亲姐姐,这一次回韩城,必然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那丫头一两岁的时候我倒是见过,如今也许久未见了,听说过他,祁国的靖王对她是疼宠至极,不过,本王也觉得即便他陌谨寒是祁国的郡王,但是我梁国的事情他作为一个有着分寸的人,不会越了国界的。”夜淳仪笑着。   不过现下最紧要的,便是立一位新的储君,这皇子夜尘翼此刻还尚在襁褓自然是不能做了这皇上的,可是那剩下的三个皇子当中拥立谁便成了一个切切实实的问题。   夜晤媚纵然有着国界的隔阂在那里,可是她若是提出来要求要皇子继位的话,也是合理的,只是太小的孩子,需要有一个人监国,那么这个位置唯一能落到的人也是在他的头上。   可是对于这朝堂上的事情,他本来就不想插手,这一次若不是因为陛下突然被人刺杀暴毙,他是不会回来的。   “微臣自然是什么都听从王爷的安排的,微臣先行回府准备陛下出殡当日的安全行程,先行退下了。”展夜恭谨的道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淳仪道着,夜淳仪看了眼前的展夜一眼,点了点头。   一直到展夜的神应该就这么消失在了门口的时候,夜淳仪这才转身询问了一旁的御绝云:“太傅那里?”   他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回答了一句。   “父亲那里已经让人快马加急来了书信,大抵是接受不了陛下的死讯,本来我已经派人去告知了不用回来的,可是父亲那个人的脾气,王爷想必是知道的,素来都以朝廷为重。”御绝云有些无奈的回答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点了点头:“太傅那个人是这样,将梁国的江山社稷看得比什么都重,更何况个现在皇上还死的这么不清不楚,你父亲有没有问,这陛下的死是不是和那个丫头有关。”   果然,在这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御绝云的神色有些凝重,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沉沉的一叹,点了点头。   “第一时间就传书质问了,父亲也知道她的手段,想来,这也并不是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了,毕竟,她的名声搞曾经给在整个梁国都已经传了个遍了。”连他第一次在见到夜谌北的伤口的时候,都怀疑的是夜晤歌,甚至还前去了长公主府质问,更何况是一直对夜晤歌有偏见的自己的父亲,因此,御绝云也没有多么的诧异,只是说出了实情。   不过,他想着,自己的父亲,应该还是没有坳过这一个坎儿,应该还是怀疑着夜晤歌罢了。   “毕竟,在那丫头还没有出来的时候,确实是朝堂上没有这么多事情发生。”   御绝云点了点头:“我知道,不过这一次我相信不是他做的。”因为他知道夜晤歌的个性,如果是她做的,她不会隐藏。   其实那时候从皇后去寺庙里面还愿回来过后,他就已经有些疑惑了,为什么那些刺客偏偏会出现在哪个地方,明明目标是夜晤歌,可偏偏杀了皇子,显然并不是只冲着夜晤歌去的。   更甚至连夜谌北死的都有蹊跷,为什么偏偏要选在夜谌北将所有的人都派出去刺杀夜晤歌的时候下手。   想来,应该是有人蓄意而为,想要人们将怀疑的目光全部的投移道夜晤歌的身上。   “那丫头树的敌人确实是够多,这韩城的人,有哪一个不想要他的命的。”夜淳仪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只是,这个背后操纵的人,的心机不可估量,居然连那丫头都能算计得了。”夜淳仪说着,就这么沉沉一叹。   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问的有些直白。   “前些日子,刺杀那丫头的那些人,真的是皇上派去的?”都道是长公主不知道惹找了谁,连续半月来都有刺客轮番的造访长公主府,到现在还活着应该算是一个奇迹了。   御绝云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试问,在这韩城,谁还可以这么不间断的,连续每日抽调高手,为的就是要了她的命;皇子的死和皇后疯癫,皇上对她的恨意很深。”御绝云回答着。   夜淳仪恍若也明白,点了点头:“那打击确实是再强的抗打击能力,都顶不住,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那个皇兄生前所造的孽太多了,才会报应到自己的儿子身上,原本一个个都是那样聪慧过人,可是现如今,这杰出的儿子你争我夺的,全都死了,到最后十个儿子,就只剩下了四个平平无奇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所给予的报应。”   夜淳仪说着,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的哥哥是有手段的,可是却不知道其实自己的兄长一直以来的野心有这么恐怖,点翠重生回来的时候已经将一切全都告诉了他,他原本对这个兄长是存在着一点点的尊敬的,可是到了如今,想到的却只有狠毒,阴险。   就是因为夜淳茂害怕自己谋夺了他的皇位,设计让他和自己的心上人就这么分开了近二十年,甚至还让她在皇宫中受到了无尽的苦楚。   说到底,那时候点翠是隐瞒着他的,可是后来,他总是会发现点翠晚上还是有做噩梦的习惯,几次三番的询问过后,点翠才将自己失踪的那些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可想而知,当他听到了一切的真相过后是有多么深的懊悔与自责。   那时候,他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却忘记了或许会是身旁兄长的算计。   想到此夜淳仪的眸子,不由得紧皱了起来,双手就这么紧握成了拳头。   御绝云对于眼前的夜淳仪露出如此的神色的时候,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困惑。   “王爷……”他唤了一声。   夜淳仪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本王没事,你先下去吧!晤媚那丫头怕是明日下午也该到了,你让人把使馆的厢房打扫干净,毕竟是祁国的靖王不能怠慢了礼数,还有,四周的守卫与安全,也要时刻检查着,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那刺客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目标。”夜淳仪就这么吩咐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直到御绝云就这么转身离开了房间过后,夜淳仪这才缓步的走到了不远处的窗边,打开了那一扇窗,看着窗外的一片蓝天,长长的叹了一声。   “哎!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做下的恶果,应验到了你的儿女的身上。”夜淳仪喃喃着,就这么瞧着那一望无际的蓝天,无奈的摇了摇头。   ——   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的每一个人都能瞧见,门外候着的那一排排的侍卫似乎有些生面孔,听说是特意派遣来保护她的安全的,其实也就是在保护的同时也却是一个监视的作用。   不过,她依旧一点儿也不在意,依旧就这么在自个儿家的后花园里面的池塘钓着鱼。   不过,那池塘里的鱼儿也是挺给面子的,不一会儿就是一条,不一会儿就是一条。   似乎都是一条条的排着队等着上钩的。   只是偶尔会问起关于宫中的那个小公主的情况,甚至在夜晤歌问起芸芊的时候,连简月都吃了一惊。   毕竟,这是夜晤歌第一次这么主动的去关心询问一个小女孩儿的状况。   只是简单的回答了,宫中最近看管的非常严密,漏不出来一点儿的风声,然后夜晤歌那晶莹的眸子微微闪烁了分,哦了一声。   又转到了下一个问题。   “那我那些皇兄皇弟呢?老三回来没有?”她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还有,老六最近似乎也安静的出奇。”她说。   简月点了点头:“越王殿下自从陛下去世后,除了进宫,便是一直待在越王府里,似乎却是不像他以往的风格,不过听说,莅阳长公主和祁国靖王明日便会到达韩城了。”   “哦!我的那位大皇姐回来了?”夜晤歌听到了这么一个消息,眼前一亮,她其实还挺想见见这位莅阳长公主大皇姐的。   毕竟这位皇姐可是驭夫有道,连祁国的战神靖王殿下,都能驯服,而且无比疼宠她。   想来,应该也是个绝顶聪明的美人胚子,智慧和才华应该都是属于上上乘的。   “想来,她以来,我这儿肯定讨不到什么好事儿的。”她说,其实想也能想到。 第349章 祁国王妃,莅阳长公主   “想来,她一来,我这儿肯定讨不到什么好事儿的。”她说,其实想也能想到。   夜谌北是夜晤媚的亲哥哥,哪里就能这么任由着夜谌北死的不明不白的。   “那,需不需要有所防备一些,毕竟莅阳长公主现在已经是祁国的靖王妃了,而靖王陌谨寒又是祁国的战神,他如此的宠爱莅阳长公主,若是莅阳长公主想要对少主你有所举动,想必他也会帮着自家夫人的。”简月道着。   她所担忧的便是这个祁国靖王陌谨寒,因为毕竟这个男人曾经在祁国是个传奇,一个同顾莫阏不相上下的传奇,这个男人手段干脆利落,而且在祁国便是人人都是比较畏惧的,更是祁国未来的储君,因此自家主子如今的处境,若是陌谨寒这个男人来了,怕是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过去的。   “皇叔不会让一个外人干涉梁国的内政的。”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就这么瞧着夜晤歌唇角落着的那一抹浅浅淡淡的弧度,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也难怪最近这一段日子长公主府内多了一些新面孔,那些人怕是还真的如当时所说的是来护着夜晤歌的安全的,虽然限制了她的自由,可是想必夜淳仪和御绝云是想到了夜晤媚对于夜谌北的死不会就此罢休,因此,才会派了这么多人守在这里,想来,她那个大姐,应该不是寻常人。   寻常人哪里能将祁国的战神都驯服到那么言听计从的性子。   她的这个大姐,怕是不简单的。   “我那个皇叔虽然不理政事,可终归还是在乎国界的,因为他毕竟是姓夜的。”夜晤歌淡淡的道着,这才转身走了过去,就这么坐到了桌旁,拿起了桌上的水壶替自己倒了一杯水。   就这么轻轻地凑到了自己的唇边,抿了口,眼前一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有没有查出来,那日刺杀我的刺客,是从何而来?”她问。   简月摇了摇头,那一场刺杀,一个活口都没有留,而且对方又做的滴水不漏,实在是连一点儿眉目都没有。   “对方将所有的痕迹掩盖的一丝不苟,没有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简月回答着。   夜晤歌那握着杯子的手,就这么落了下来,将杯子搁在了桌面上,抬头就这么看着简月。   “想来,那个暗中的人是极为的熟悉韩城的一切的,甚至在韩城留下了不止一只眼睛。”她道着,视线就这么盯着桌面上摆着的水壶与杯子。   她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老三那里呢?”   “陈王处在听到皇上驾崩后,也是匆匆的赶了回来,昨日晚上到的,今儿一早去皇宫上完香便已经回了王府,现在倒是比以往收敛了?少主是怀疑陈王殿下?”说道这里的时候,简月的神色微微的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那漆黑的眼珠子,就这么在眼眶子里动了动,长睫轻扫过下眼睑,眼中依旧有着一丝沉郁:“自从淑妃去了陈地过后,老三却是收敛了很多。”   “这淑妃娘娘在后宫这么多年,一直忍气吞声着明哲保身,倒是没有想到,活到最后的后妃只有她。”简月道着,就这么这么一点也能知道这淑妃是个不简单的人。   “她曾经抚养过我和言儿,确实是并不像是表面上的那样唯唯诺诺的,以往的尹彩之眼高于顶,根本就没有将她方咋子眼底。”夜晤歌回答着。   “所以,淑妃娘娘或许有嫌疑?”简月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试探性的刚询问一声。   “她不会。”夜晤歌倒是回答的干脆笃定,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为何?”简月不解,就这么询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因为,她知道老三不是当帝王的材料,她这样的人,安生的日子过习惯了,一下子让她出来斗,她自己都不想的,因为她明确的知道自己只有一个儿子,他的儿子斗不过任何一个皇子。”夜晤歌淡淡的回答着。   “所以,她也可以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替自个儿家的儿子清除一切障碍!”简月补充了一句,在她的心中似乎觉得也只有淑妃的嫌疑最大了,可是夜晤歌却认定了不是,虽然说夜晤歌素来都是很聪明的,而且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是胸有成竹的,现下想来会不会是夜晤歌少考虑了什么,有的时候,越是没有嫌疑的人就越有嫌疑。   夜谌风几次三番的冲动劲儿想来,是不会如此心机颇深的去谋害自己的亲生哥哥的。   或许,夜谌云有可能因为毕竟夜谌旻是怎么死的,其实他们都清楚,为了给哥哥报仇,夜谌云有肯能会派出刺客前来刺杀夜晤歌,可是这夜谌云没有理由去杀夜谌北的,所以,当中嫌疑最大的也只有这个淑妃娘娘了。   毕竟,这淑妃娘娘能在哪原本你争我夺的后宫中,安然无恙的活下来的,也只有她一个,想来,她不是有心计,是太有心机,知道怎么明哲保身保住自己的性命,到最后成了皇太妃,跟着儿子到了封地。   “或许她有能力,可是她不会这么做。”夜晤歌依旧如此笃定,从来都没有将淑妃列到怀疑的对象当中。   因为她曾经和那个女人相处过,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筹谋,也只会一个人坐山观虎斗看着他们这些人争斗,但是绝对不会掺和进来。   因为她知道,夜谌南没有这个能力,哪怕就是出来争,若是这些兄弟没有死完,皇位永远都不会落在夜谌南的身上。   所以,这么危险的事情,对于这个长年以来小心翼翼的女人是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一处封地,一方之主,对于一个了解自己儿子的女人来讲,或许她觉得这样的方式更加的适合夜谌南,争帝位,能谋到还好,若是谋不到,那么就只是一具尸体了,那样的选择,还不如远远的离开这个波谲云诡的朝堂,安安心心的做一个王爷来的逍遥。   简月没有再问,因为她已经从夜晤歌的表情还有夜晤歌的语气当中,等到了笃定的答案了。   ——   祁国靖王和靖王妃在当天晚上才到达了韩城,第一时间不是下榻到了驿馆,而是进了皇宫,毕竟夜晤媚虽然远嫁了,可依旧还是同夜谌北血浓于水的。   祁国的靖王妃也不过二十五岁,可是却依旧是风华绝代的姿色,一袭素白色的长衫却依旧掩饰不住特有的气质与美貌。   或许是同为夜家的女儿,夜晤歌于夜晤媚之间总有那么几分相似的。   “皇姐!”瞧着眼前的夜晤媚就这么被靖王陌谨寒给牵着下了马车,夜谌风这才迎了上去,恭谨的唤了一声皇姐。   便听得啪啪的两声巴掌声,夜谌风的脸颊之上便已经落下了两道红红的巴掌印子。   “你人还待在韩城,怎么就没能护住皇兄。”她冷声道着,视线就这么斜睨着眼前的夜谌风。   夜谌风被狠狠地落下了这两个巴掌后,没有出声依旧是低着头,活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被罚站一般,就这么依旧低垂着头,站在那里。   陌谨寒在瞧见一旁的妻子如此大动肝火,叹了口气,伸手就这么握住了她方才打夜谌风的那一只手上。   语气轻柔:“打这么重,手不疼?”他就这么握住夜晤媚的手,轻声道着。   这靖王与靖王妃两个人是出了名的鹣鲽情深,今日一见倒还真是名不虚传,御绝云也只是见过陌谨寒一面,依旧记得那时候是在陌谨寒前来梁国迎亲的时候瞧见的,这夜晤媚嫁到祁国六年之久与靖王陌谨寒的感情一直都是人人口中所羡慕的。   “怎么说他也不想的,先进去吧。”然后,听到陌谨寒的声音就有这么响了起来。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御绝云和展夜才走上了起来,对着两人伸手行了行礼。   引着两人一起进了皇宫。   一直到了灵堂的面前。   两人上完香,这才走到了夜淳仪的面前。   “皇叔。”夜晤媚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淳仪恭谨的唤了一声。   “舟车劳顿,还是现行回去休息吧!离下葬还有三日。”夜淳仪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晤媚。   夜晤媚的视线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棺木,深吸口气,还是询问出了心底的疑惑:“皇叔,有没有查出来是谁杀了皇兄?”她道,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能从眼前的夜晤媚的声音里面听出来她心中的怒气与怨气,深吸口气就这么无声的摇了摇头。   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就这么无奈的摇头的样子,夜晤媚深吸口气就这么抿唇点了点头。   “那,妩媚先回驿馆了。”她道着。   夜淳仪点了点头,视线又落到了一旁的陌谨寒的身上:“靖王殿下,请恕本王招待不周了。”   陌谨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理解:“本王知道这一次对大梁算是一场国难,王爷操劳了。”陌谨寒依旧礼貌性的回答着这么一句。   “这是本王的责任,靖王殿下还是先和妩媚回驿馆好生歇息。”   陌谨寒这才牵着自己妻子的手,朝着门外走去。   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离开的两人,无由的又是那么一声长叹。   等到走出宫门的时候,瞧见的依旧是方才夜谌风就这么站在那里,夜晤媚和陌谨寒就这么走到了他的面前。   就听到夜晤媚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跟我走!”冷冷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在落下这么一句话的时候,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径自的朝着停着的那一辆马车走去。   而夜谌风则是这么听话的跟在了后面,一旁的侍卫牵来了马,就这么跃身上马跟在了马车的后面。   马车内,夜晤媚的眉头就这么一直紧皱着,一旁的陌谨寒看着略微的叹了口气,伸手就这么替眼前的夜晤媚舒展了眉头。   “人死不能复生,你看你,眉头都打成绳结了。”   夜晤媚那双晶莹的眸子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丈夫,就这么伸手拿下了陌谨寒落在自己头顶的手,沉沉的道着。   “二哥那个人从小对我很好,也一直不喜争斗,以往我也羡慕他和嫂子的感情;当他登上帝位的时候,我还在为他高兴;可是上天对他太残忍了,孩子早早的便被人毒死夭折,好不容易皇后替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可是却也被夺走了,甚至连皇嫂都疯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媚那另一只手不由得握紧了几分,甚至连语气都狠戾加重了几分。   “我听说,这一切或许和那个丫头有关。”夜晤媚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丈夫。   想来,她口中的那个丫头便是夜晤歌,那个丫头,她曾经是见过的,在自己还没有出嫁的时候,那个丫头从小聪明伶俐,而且懂得讨人喜欢,可是胆子也确实是大,甚至能当着自己父皇的面去指骂她。   后来,夜晤歌被打入了冷宫,她便一直都没有去在意她了。   只知道,三年后夜谌霖似乎从冷宫将她给接了出来,却一直住在冷宫旁边的小院子里,相当于还是在冷宫的。   后来,她就出嫁了,直到有一天听说那丫头也被封了皇长公主去南诏和亲。   后来又听说南诏的和亲泡汤了,那丫头回来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有了顾莫阏的撑腰,扳倒了尹堃和尹彩之父女两人。   到后来,又传出来夜晤歌的心狠手辣,整个韩城的人都畏惧她,因为她有手段,从冷宫出来后,搬倒了端敬皇贵妃,扳倒了太尉,扳倒了德妃,甚至还气死了自己的父皇,而且这原本的皇兄皇弟们几乎都死在那个女人的手中。   这样的女人,绝对有可疑。   “事情还没有查出来不是吗?”   “除了那丫头,还有谁想要皇兄死,淑妃从小就胆小懦弱,三哥更是烂泥扶不上墙,老六会吗?二哥怎么说也是和我们一母所出的,血浓于水,况且他从小就敬重二哥;至于老八,我对他不是很熟悉,可是他没有理由杀皇兄,可是那个女人,她从小就能指着父皇的鼻子骂!”   “还有,整个韩城都知道,以往老九是有机会继承皇位的,甚至连顾莫阏没有死的时候,都想要拥立老九,现在怕是那个女人想要为自己的弟弟铺路了。”夜晤媚道着,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第350章 深夜畅谈,既来之,则安之   “还有,整个韩城都知道,以往老九是有机会继承皇位的,甚至连顾莫阏没有死的时候,都想要拥立老九,现在怕是那个女人想要为自己的弟弟铺路了。”夜晤媚道着,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毕竟,这事情现在还没有证实与她无关不是吗?”陌谨寒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妻子。   或许是因为眼前的陌谨寒的这一句话,夜晤媚就这么松开了他握着的自己的手,从她的眼前挪开了自己的视线,瞧着另外一处。   瞧着自己的妻子这样的状态,想来夜晤媚也已经是生气了。   他伸手,就这么一把拽住了眼前的妻子的手,到最后还是妥协了,就这么微笑着,哄着眼前的妻子。   “是为夫错了,行不行,你就不要生气了,以免伤了身子回去浩儿和天儿又改数落我欺负娘亲了。”曾经的一代战神,这会儿就活脱脱的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殷勤的哄着眼前的妻子。   “本来就是你的错。”夜晤媚白了眼眼前的丈夫就这么嘟囔了一声,陌谨寒也不怒,因为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总归是知晓自个儿家的妻子的脾气和秉性的,她这个妻子什么都好,这也是为什么他爱上眼前的女人的原因。   犹然的记得,那时候自己被梁国三公主夜晤菏拒了这一桩联姻的婚事的时候,年少轻狂的自己在对待这个代嫁的夜晤媚并不怎么满意,因此在夜晤媚第一日到达祁国的时候,并没有前去迎亲,两人连天地都没有拜,夜晤媚就住进了靖王府。   不过,总归是自己一直冷落着她,可是那时候只身一人嫁到祁国的夜晤媚也并没生气,更加没有逆来顺受,而是自己潇潇洒洒的过着自己的生活,那时候他才正眼瞧着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聪明睿智,干脆果断,虽然是个庶出且代嫁的长公主,而且一嫁来祁国却也是因为夜晤菏的悔婚,因此自己却并不待见她,甚至有些瞧不起她,可是夜晤媚却依旧过着她惬意闲散的生活,没有哭天喊地,也没有怨天尤人,对待自己有着丈夫的恭谨,可是也没有多余的纠缠,日子一久他反而被这个女人给吸引了。   她的聪明才智让他刮目相看,她处事时的沉着冷静,让他不由得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了几时,到后来还就这么生了好感爱上了,并且对待这个妻子宠溺万分。   “是,你说的对。”陌谨寒笑着,再一次的将自己的妻子拉到了自己的怀中,搂着。   夜晤媚就这么将头靠在眼前的丈夫的身上,沉沉的叹了口气:“改天,我一定得会一会那个丫头。”她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陌谨寒是知道眼前的妻子的,对骨肉亲情看得特别的重,现如今夜谌北死的不明不白,照着夜晤媚的性子,是定要给自己的兄长讨回一个公道,替自家的哥哥查出真相的。   “查归查,但是,还是得顾忌着自己的身子与安全些,知道吗?”陌谨寒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就这么叮嘱着眼前的妻子。   夜晤媚在她的怀中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马车一直行到了下榻的驿馆,夜晤媚就这么被自己的丈夫抱下了马车,放到了地面上。   原本陌谨寒是想要将自个儿家妻子抱进大门的,不过这时候,瞧着眼前的小舅子和怀中的媳妇儿,还是将怀中的媳妇儿给放了下来。   夜晤媚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风,脸上又换成了方才的那一分严肃。   “进去吧!”   “是!”夜谌风应了那么一声,这才转身跟在了夜晤媚与陌谨寒的身后。   一起进了这下榻的驿馆,几人在客厅里面坐了下来,夜晤媚的视线,这才落在了眼前的夜谌风的身上,再一次的开了口。   “说说吧!最近的这些时间里,韩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面色严肃,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   婢子们沏好了茶,就这么端到了几人的面前,一一的搁在了一旁的桌面上。   夜谌风的眸光微微闪烁,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姐姐,站起了身来。   “就从那丫头,从冷宫里出来讲起。”夜晤媚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吩咐着。   倒是一旁的陌谨寒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微微的皱了皱眉,想来自己的妻子对那个夜晤歌是真的在意了,沉沉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你就挑重点的说吧!”陌谨寒的声音道了出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   夜谌风点了点头,这才将夜晤歌从冷宫里出来所发生的让人足以铭记的重点的事情,一一序列的说了出来。   ——   长公主府!   又是一夜的灯火通明,今儿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夜晤歌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甚至觉得自己的耳根子烫烫的。   早些时候,御绝云派人来传了话,所说的还是那一句让她小心的提防着,最近如无必要便不要出门。   还有便是嘱咐了关于夜晤媚待着祁国靖王陌谨寒回到了韩城的事情,看样子,临走的时候带走了夜谌风,想来今儿晚上是要在夜谌风那里打听这一阵子韩城的情况了。   毕竟,小皇子死的事情,是与夜晤歌有着关系的,那些刺客的目的便是刺杀来的,到最后夜晤歌没有杀到却杀死了小皇子,任谁都会讲这么一桩意外的发生定格到夜晤歌的身上。   所以,即便那些刺客不是夜晤歌派出来的,也是因为夜晤歌而死的,就这么一笔账,夜晤媚那个人也会算了吧!   想来这些年来,对于夜晤媚嫁到祁国的事情,她也是有所耳闻的,据闻她这个大皇姐和自己的才智聪明相差无几,那也是必然的,不然像陌谨寒这么优秀的男人不可能对她这个姐姐如此的看重。   毕竟当年,陌谨寒是被夜晤菏给扫了颜面的,虽然夜晤媚是大公主,可终归还是个偏妃所生得多,最重要的是给代嫁的,听说一开始这个陌谨寒也并不买这么一份仗,整日让她的这个大皇姐独守空闺,可是她这个大皇姐不是个唯唯诺诺怨天尤人的,也是因为她大皇姐的聪明才智,手段高明,才将那个男人给驯服,所以,这样的女人不是个简单的人。   她倒不是害怕夜晤媚,只是现下这个时候,自己还没有到了正面和夜晤媚冲突的时候,毕竟,这暗处还有着这么一只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手,那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明处的置于死地,而是背后的心机阴谋,所以,即便是夜晤媚此时此刻真的想要置她于死地,她也不会因为这么一丝一毫的害怕。   只是暗处的那一只手,却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比她以往斗过和算计过的那些人都要聪明,这让夜晤歌头疼,到底是谁?   难道她真的料错了,其实淑妃是有心计?   一时间,连她自己也不确定了,将所有的人都排除了一道,展夜不会这么明目张胆,而且夜谌北死了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至于老六,看他的情况,也不会杀自己的亲皇兄,那么老八呢!   或许也有可能吧!   她翻来覆去的,就这么在脑海中搜寻着还有的种种可能,到最后翻坐起身,长叹口气,是真的睡不了了。   就这么将屏风上搁着的衣衫就这么拽了下来,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打开了们。   秋意料梢,吹来的风微微的有些冷意,在夜晤歌打开门的瞬间,简月便第一时间的反应了过来,就这么出现在了夜晤歌的面前。   “少主,你要去哪里?”简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略微的有些担忧。   “睡不着,我想出来透透气。”夜晤歌叹了口气,道着,就这么瞧着天边挂着的那一轮明月,轻声道。   “今晚的月亮好圆,好亮。”她感慨的道了那么一句。   “少主是因为今日傍晚,御教大人传来的话吗?是为了莅阳长公主回朝的事情。”简月担忧着,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轻声一笑:“我还不至于畏怯她。”她回答着这么一句,又补充了一句。   “我只是在想,那个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手段狠毒,干脆果断,而且一直都没有露面,甚至连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都没有,看起来那人的心思,似乎比自己还要缜密。   简月听得夜晤歌的话,也点了点头:“是啊!若是有具体的怀疑对象还好,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每个都不是,那个人的心机太重了,隐藏的太深了,确实是让人不得不时刻提防,连公主你都能算计,连陛下也都能杀害的人,那么他的心思是有多深啊!”   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小九那里呢!”她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似乎是碰到了八公主,不知道怎么回事和陈国三皇子有了感情纠葛的关系,看来那时候,那陈国三皇子要找的人还真的是夜晤涵。”简月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是她便好,是她的话,这件事情就更好办了。”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一脸不解,看着夜谌言从陈国那里传回来的书信,似乎那个陈国三皇子对夜晤涵也并不是很好,可是眼前的夜晤歌刺客的神色却觉得夜晤涵可以左右那个陈国三皇子的决定似的。   “你不懂?”夜晤歌瞧着眼前的简月的神色,微笑的询问了这么一声。   简月点了点头,便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如果,陈国那老三真的不在意夜晤涵的话,就不会让自己的弟弟,带着信物到韩城来找人了,找人的时候,没有画像,也没有名字,就只知道一个叫涵儿的女子,想来那个时候,陈国的老三应该是被人算计,中了招,出现在那寺庙里,强占了夜晤涵;所以,夜晤涵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而且他应该也没有瞧见夜晤涵的脸,才会让自己的弟弟到韩城来找人,却盲目的认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丫头。”   “后来夜晤涵为什么被掳走,我也不清楚,如果不是意外,那么便是陈国里面也有人在算计着老三。”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微微一怔,继而轻笑出声。   “也是啊!有哪个皇室的家族里面的皇子公主们,是真的做到了兄友弟恭的,咱们大梁国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吗?”明明这么多的皇室子弟,可是现在活下来的,也就只有四个了。   而他的弟弟若不是有自己庇佑着,怕是早就已经被算计死了。   夜晤歌想着,从她十五岁的时候瞧见自己弟弟腿上的伤口开始,她便暗自的发过誓,一定要护着这个皇帝。   后来即便是夜谌言腿上的伤好了,可是最后还是落得了一瘸一拐的下场,处处的受到夜谌南的挤兑,和别人的嘲讽。   到后来,若不是遇到了苏喑哑怕是夜谌言到现在还是瘸着的。   “大皇姐今日回来,明日必定登门,想来,明日我们要领教一场莅阳长公主,祁国靖王妃的威严了。”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少主是说,莅阳长公主明日会登门长公主府?”   “她必定会来,毕竟我的嫌疑最大,怕是这会儿她也没有睡吧!她嫁出去这么多年,对我的印象顶多就只留在我九岁被打入冷宫之前的时候,其他的一切怕是要从夜谌风的口中才能知道的。”   “那若是大公主明日当真执意要找麻烦的话?”简月皱眉,毕竟,她对于那个莅阳长公主不熟悉,可是也瞧见过夜谌风的冲动的。   如若莅阳长公主认定了夜谌北的死与夜晤歌有关,她那么一个高高在上被祁国战神都捧在掌心上的人,若是真的要拿夜晤歌开刀的话,即便是她拼死守护着,可是这陌谨寒是祁国的战神,武功是在她之上的,陌谨寒这么爱着自己的妻子,想来是一定会跟着自个儿媳妇儿登门的。   那时候的夜晤歌又改怎么做?   简月有些担忧了。   便听到夜晤歌叹了口气,就这么伸手动了动自己的手腕,微微的笑着。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她微笑的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到现在我还没有怕过谁。” 第351章 编织罗网,引入翁中   果然,如夜晤歌昨晚跟简月所说的一样,今儿一早夜晤媚这个不速之客便已经登门了。   自然,祁国靖王与靖王妃是形影不离的,更何况,梁国此刻的情况非比寻常,连皇宫这样门禁森严的地方夜谌北都能被刺杀,想来定然陌谨寒是不会让眼前的妻子一个人单独的到这个地方的。   自然是要陪同一起的,陌谨寒第一次见到夜晤歌,的确夜家的女儿有几分相像,眼前的夜晤歌与夜晤媚有几分相似,甚至无形之中两人的那么一股气质都非常的像。   夜晤歌瞧着眼前的夜晤媚抿唇笑了笑:“大皇姐与靖王远道而来,恕皇妹招待不周。”她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媚与陌谨寒,客套的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样的夜晤歌也让陌谨寒感觉到了她和自己妻子的不一样,是眼神,也是那一句客套的话,和抬手的动作。   夜晤歌的眼神虽然看起来那样清澈无比,可是那里面闪烁着一丝精明的光亮,还有她在与夜晤媚说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似乎没有哪里不一样,可是仔细观察,也能观察到她脸上细微的变化。   以他看了这么多年的人来讲,夜晤歌确实比一般的人精明缜密的多,在看见自家妻子眼中蒙生出来的怒火的时候,依旧还是这样的面不改色,轻轻扬扬的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那么一杯茶水,就这么浅浅的喝了一口,依旧是一副温和恭谨的态度,也没有想着拉家常,也没有想着刚开口。   “呵……多年不见皇妹,现如今已是如此的声名远播了?”夜晤媚淡淡的话语就这么响了起来,挑了挑眉,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自然是能听出来夜晤媚语中的那么一丝嘲讽的,也不作反应,就这么浅浅淡淡的喝完了手中的那么一杯茶,微微一笑。   “皇姐也是,犹记得当年我也才九岁,一个九岁的孩子能做得了什么,后来得到了父皇的怜悯将我从冷宫那一处接了出来,才发现,其实小时候自己还是冲动了些,对什么事情都有着那么一份执着,现在想想,若是那时候便小心谨慎些,也就不至于在冷宫待了六年了。”夜晤歌轻轻笑着,依旧是温和的笑颜,看不出一点点的情绪。   “皇妹现在也不差啊!不仅替贵妃娘娘翻了陈年旧案,洗血沉冤,甚至还将这大梁国人人惧怕的太尉尹堃和端敬皇贵妃给拉下了马来。”夜晤媚道着,若是论起夜晤歌的手段,她昨日一晚上已经听着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说了许多,包括端敬皇贵妃的死,包括夜晤竺的死,包括夜晤彩被割掉了舌头丢进冷宫的事情,包括当街掌掴老三的事迹,包括和顾莫阏一起将父皇囚禁的事情,包括老七的死,这个女人在她今日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都觉得不简单了,或许那一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用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是对的。   只因为,此刻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那样的语气依旧是平平淡淡的,甚至连面上的神色都没有变。   再加上老六昨日在说出眼前的夜晤歌这一段日子以来在韩城的种种事迹以后,还不忘嘱咐她定然要小心着些这个丫头。   “大皇姐多想了,那些都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的,毕竟,上天是公平的。”夜晤歌轻声的回答着。   听得夜晤歌的这一句话,夜晤媚恍若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一句话似的,冷声的笑了笑,上天是公平的,若是上天这样公平,眼前的夜晤歌也就根本不存在于世上了。   她以前一直觉得夜晤歌很可怜,因为小小的年纪就亲眼瞧着母亲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可是而今又听得她的种种事迹的时候,觉得或许是因为在冷宫待着的这些年来,和那些后宫中心计阴暗的女人待多了,整个人都变得阴暗了,已经不再是以往那个聪明伶俐,乖巧可爱的九岁孩子了。   她以往对于夜晤歌没有恶意,可是今日在听得夜晤歌的这么几句话的时候,又加上夜谌北突如其来的死亡,还有皇后的疯癫和皇子的死亡,或许与眼前的夜晤歌都有着莫大的关系,因此,对眼前的夜晤歌便更为的排斥。   “呵……咎由自取,上天公平?”夜晤媚冷声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若是上天真的公平,那皇妹你觉得自己能死几次了?”她冷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轻轻颤动的尾音,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为微微一笑。   听着语调轻轻扬扬的,没有任何的嘲讽或者是讥诮在里面,脸上也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表情。   只是一旁的陌谨寒的微微闪神怔愣,忽然一下子就这么落入了夜晤歌的眼中,想来陌谨寒是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妻子会说出这么一席话,所以在夜晤媚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微微的抬了抬眼睫。   夜晤歌没有因为夜晤媚说出的这么一句话而感到生气,而是就这么抬起了头,那双晶莹透亮的眸子就这么落在了夜晤媚的脸上,四目相对,夜晤媚能感受到夜晤歌那双晶莹的眸子,一股无形的光亮中的冷意。   “我没死过,可是死里逃生已经数不清楚了,晤歌并不像大皇姐这样好运,能有着靖王殿下这样的姐夫护着,没有谁能对皇姐有任何不敬和不轨的企图,这世上想要晤歌死的人太多了,或许是因为他们觉得我活着会碍着他们的眼。”夜晤歌轻轻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媚。   即便是在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她的脸上依旧看不出来任何的深情,将一切都掩藏的那么好,那么的让人难以从她的表情中揣摩。   “不过,晤歌可以肯定的告诉皇姐的是,我不怕死,不过我却不想死。”   夜晤媚冷声一笑:“所以,你是想要告诉我什么?”   “皇兄并不是我杀得,皇子也不是我杀得,我知道大皇姐今日所来的目的,可是我也想告诉皇姐,语气在这里对我猜忌,倒不如先暂且放下心中的怨怼,一起找出这背后的真凶。”夜晤歌说着,就这么站起了神来,迈着轻巧的步子,就这么一步步的缓慢的走向了眼前的夜晤媚的身旁。   眉眼弯弯,就这么含笑的盯着眼前的夜晤媚:“大皇姐,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夜晤媚在瞧着眼前的夜晤歌那弯弯着眉眼微笑的表情的时候,眉头不由得皱紧了起来,显而易见是难得的发了火,就这么砰的一声给拍到了桌面上。   甚至连站在不远处的檀香都被这一声给吓了一大跳,就瞧见一旁的靖王陌谨寒已经站起了身来,就这么温和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歌笑着点了点头,走到了夜晤媚的身旁,伸手拉起了妻子的手腕,朝着自己的怀中揽去,微微一笑。   “今日唐突,改日再登门拜访。”陌谨寒道着,就这么温和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歌笑了笑,拉着眼前的妻子的手,朝着屋外走去。   他想着若是再不将自己的妻子拉走的话,怕是夜晤媚已经发起火来那另外的一巴掌就该落在夜晤歌的脸上了。   方才他一直站在一旁听着姐妹两人的对话,也清楚的明白了眼前的夜晤歌确实是个心计颇重的女人,甚至连自己的妻子方才也是被她给支配着走的,一步步的落入了她的套路中。   若是那时候夜晤媚真的沉不住气打了夜晤歌的话,怕是正好中了那个女人的计,夜晤歌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她知道一步步的将对方带入到自己织好的密不透风的网中,懂得如何的挑起对方心底的情绪,懂得如何的去支配对方的肢体语言,所以才会离夜晤媚这么近,她所想要的就是夜晤媚打她,若是夜晤媚这一巴掌就这么落下去,怕是等到夜谌北的下葬礼仪已一过,他们便要回朝了。   他明白夜晤歌是不想要夜晤媚再待到这个地方。   毕竟夜晤媚即便是梁国的莅阳长公主,可是她已经嫁到了祁国了,现在是祁国的靖王妃,不再是梁国的人,而夜晤歌是梁国的人,还是梁国的和硕长公主,都是贵为长公主,可是若是夜晤媚动了手,便是他祁国慢怠了梁国。   夜淳仪定会提出,为了夜晤歌的安全,必然会要让自己带着夜晤媚回到祁国,虽然明面上不会提,可是暗下的示意还是会的。   “方才你太冲动了。”就这么走出了长公主府,将自己不情不愿的妻子拉上了门外的马车,这才瞧着眼前的妻子沉声的叹了口气道着。   “就该给那个丫头一个教训,你拉走我干嘛!不舍得我打她?”夜晤媚还在气头上,方才正想要一巴掌给夜晤歌赏去的时候,却被自己的丈夫给拉了回来,看着自己的丈夫还这么谦和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歌笑了笑,她那时候就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   “她岁然咄咄逼人,可是你打不得她的。”陌谨寒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妻子。   “为何打不得,你忘了,我连你哥哥都能打。”夜晤媚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陌谨寒,眼中依旧还是染着那么一抹愤怒。   陌谨寒再一次无奈的摇了摇头,瞧着眼前自己家的媳妇儿,若是一网格如果有人敢这么惹恼他家媳妇儿,怕是早已经人头不保了。   可偏偏方才他见过了那个夜晤歌,那个丫头,如果是个男的怕是这梁国的天下早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他素来看人最准,在第一次看到夜晤歌脸上的笑容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看起来柔弱如风的女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再后来听着夜晤歌和自个儿家妻子的声声交谈,一步步的将自家的妻子引到自己布的局当中,就更加的笃定,这个女人不简单。   而自己妻子也算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此刻却还是着了这个丫头的道,他忽然能想到为什么那个传说中的梁国的丞相顾莫阏,会处处的护着这个女人了,因为这个女人确实不一样。   与那些公主都不一样,这样的女人也是一个挑战,或许和顾莫阏是绝配,只是可惜了,顾莫阏死的早,他曾经和顾莫阏打过照面的,那个男人闲散淡漠,总是带着半张面具,有人说是因为他八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后来醒了导致了毁容,所以脸上才带着那张面具。   也有人说,是因为顾莫阏长得太好看,为了那些不必要的桃花债,所以戴上了一张面具,那张面具直到他死还在脸上没有摘下来过,世上没有一个人直到顾莫阏到底长得什么样子,甚至连他的师兄个御绝云都不知道。   “现在打不得,她现在总归还是梁国的皇长公主,你也知道你现在贵为祁国王妃,作为一个亲姐姐,你打六弟是姐姐教训弟弟,可是那个女人不一样,你忘了她不是你一母所出,而且你忘了老六说的,现在朝中的忠臣展夜,御绝云,甚至你的王叔,可都是站在她的那边的,如果你这一巴掌打下去,葬礼过后,即便我们不想走,瑞亲王也该请我们走了,那时候我们还怎么查你皇兄遇害的事情。”   陌谨寒看着眼前的小妻子一脸的怒气,声音微微的轻了轻:“好了,我也是为了你好,别生气了。”他的声音又轻了轻,就这么哄着眼前的小妻子。   夜晤媚就这么白了眼眼前的丈夫:“你从来不会让我受委屈的。”想来是在轻微的埋怨,今儿丈夫跟着一起来,却让自己被那个丫头摆了一道。   “你那个皇妹若是个男人,或许连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斗得过她,已经是人精了啊!”说到这里的时候陌谨寒不由得摇了摇头,感慨的看着眼前的小妻子。   :“这样的人,是不屑于撒谎的,若是撒谎,便可以撒一个更加高级的谎言,他说的应该是事实!”陌谨寒分析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妻子,道着。   一步步的算计人心,编织罗网,引入翁中! 第352章 揣测凶手,为何目的   “这样的人,是不屑于撒谎的,若是撒谎,便可以撒一个更加高级的谎言,他说的应该是事实!”陌谨寒分析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妻子,道着。   夜晤媚抬头,就这么瞪着眼前的陌谨寒,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丈夫。   “你这么相信那个丫头?”听语气,陌谨寒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妻子此刻的心中想的是什么,她冷声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陌谨寒想来便是不喜欢眼前的男人,生气了。   “不是我相信那个丫头,是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啊!”陌谨寒瞧着眼前的妻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自己的妻子,似乎在得知夜谌北的死讯过后,整个人都变得很是易怒了,甚至连以往的聪明都因为被这仇恨给掩盖住了。   “你觉得我是有意跟那个丫头过不去?”夜晤媚瞧着眼前的陌谨寒,咄咄逼问了句。   陌谨寒点了点头,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妻子,倒是这一次没有去迁就眼前的夜晤媚,反而点出了眼前的妻子的事实,这几日瞧着妻子愁眉不展的,自从踏上了韩城的土地开始,紧皱着的眉头便很是难舒展开来,让他反而有些心疼。   早知如此,便不会要自个儿的妻子回梁国了,自然是害怕自己的妻子气坏了身子的。   “我是为了你好,那个丫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和她置气,又是何必,更何况她方才说的也没有错,若是居心叵测的另有其人,趁着你和那个丫头在内斗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那么久正中了敌人的计策了。”陌谨寒道着,就这么叮嘱着眼前的妻子。   陌谨寒冷声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媚,果然瞧见夜晤媚原本阴郁的脸色,一瞬间缓和了不少就这么看着自己,询问了一声。   “你觉得背后另有其人?”可是她怎么都觉得夜晤歌的嫌疑最大,只要皇兄死了,老九便能名正言顺的被夜晤歌给扶上那个位置,她甚至想不出来,哪里有不对劲儿。   “可是老六昨日说过,皇兄曾经派人去刺杀夜晤歌的,就这么毫不间断的刺杀了差不多一个月,试问,在整个韩城谁又有这么大的权利,能每日都派各种不同的高手去行刺,那个丫头这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的。”   “她自然知道这韩城除了皇兄没有谁人有这么大的权利,可以指挥得动这么多人,那丫头以往又有顾莫阏的扶持,都知道这顾莫阏一个月几乎不上几次朝堂,可是却连朝廷里议论的政事,和各司各职的升迁调度都只晓得一清二楚;所以,她定也能知道宫中有多少高手,说不定这宫中有等到那些高手全部都被抽调出去,便让人进宫杀了皇兄。”夜晤媚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丈夫。   “或许她是这么想的,可是出手的应该不是她,应该是有人比她更早一步的这样做的。”陌谨寒回答着,再一次的拉住了自己妻子的纤纤玉手,轻轻地叹了口气。   “老六昨天也说过,你这个皇妹做事干脆利落,可是也不会拐弯抹角,若是她做的,我们已经上了门,她定然是不会左右推诿的,这样高傲的一个女人,她想要做的不是将自己的弟弟扶持上皇位,而是想要做那个操纵在背后的人,你忘了老六说的吗?那个女人最在意的就是他的那个弟弟,因为那是她唯一的亲人,这大梁国九五之尊的位置谁都知道不好坐,是人人觊觎着的,因此,你觉得她会把夜谌言给推到那个位置上?众人也不会任由着夜谌言安稳的坐在那个位置上,还有现在他的处境,朝中能掌权的大臣都站在她的那一派,你皇兄早已经是一个傀儡皇帝,杀了他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又有什么必要。”陌谨寒分析着,其实方才在夜晤歌和夜晤媚两姐妹交谈的时候,他就这么站在一旁细细的打量审视着眼前的状况,瞧着夜晤歌的神态,反复的斟酌过夜晤歌所说的话,毕竟他身处朝堂战场这么多年,有些事情还是能看明白的。   因此,他觉得像夜晤歌这样一个女人,在这种状态下不会说谎。   “可是不是她又会是谁?三哥?三哥从小嚣张跋扈,可是刺杀圣驾的这件事情,他哪里能想得到,老八吗?”忽然想到了什么,夜晤媚的眼前一亮,就这么看着眼前自个儿的丈夫。   “对,老八也可能有嫌疑,毕竟七弟死了,而且六弟也说过,七弟曾经和陈国有所来往有叛国的征兆。”夜晤媚道着,脸上一阵急迫的表情,想来是想要去找夜谌云。   “晤媚,你冷静点儿,哎……”瞧着眼前的妻子如此的发狂,他就这么伸出双手握住了自己妻子的双手,声音略微的大了一分就这么看着她。   “你以往都很聪明的,有主见,能自由应对事情,可是而今……”说到这里的时候,陌谨寒突然发现自己的妻子脸色有些不对,果然眼前的妻子一时间,就这么突然晕倒了在他的怀里。   他一阵担忧,蹙紧了眉头:“回驿馆,找军医。”他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对着车外的车夫吩咐着。   夜谌风一直候在驿馆门外,一直瞧着陌谨寒将昏倒的夜晤媚给抱下了马车,立刻担忧的迎了上去。   “皇姐,她这是?”   “情绪激动晕倒了,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陌谨寒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   然后抱着自己的妻子进了使馆,陌谨寒走到哪里都会带上军医,因此第一时间这军医就被请来的,在替夜晤媚把了把脉后微微一笑,就这么撤开了身子,对着眼前的陌谨寒道着喜。   “恭喜王爷,王妃这是有喜了。”   果然,在听到大夫这么一说,陌谨寒的眼珠子都亮了起来,又看着床上的夜晤媚,忽然染上了一层担忧。   “她方才昏了过去,可有大碍!”   “只是动了胎气,长公主最近身体似乎有些疲乏,再加上想来是方才动了怒,所以才会导致昏了过去,动了胎气,稍后微臣开两副静心安胎的药便可。”   “只是,这怒意伤身,何况王妃还怀着孩子,王爷还是多将就着好。”   “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等到军医退了下去后,陌谨寒才转身,那冰冷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风。   “跟我来!”他冷冷的道着。   夜谌风深吸口气,这才转身跟在了陌谨寒的身后。   一直到走出了门外,再一次的听到陌谨寒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你方才也听见了军医的话,你皇姐现在身怀六甲,至于那些烦心事儿,不要在她的面前提起,以免她动了胎气。”   “臣弟明白!”夜谌风恭谨的回答着。   陌谨寒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今日我与你皇姐去长公主府走了一遭,你那个皇妹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那个丫头说,你皇兄不是他杀的,你皇姐不相信,可是本王相信,这样的一个女人不会撒谎!现在你皇姐身怀有孕自然是不能操劳的,这件事情交由本王处理,本王现在想要问你一个问题。”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问出了声。   “你皇兄在被杀之前,可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夜谌风喃喃着,就这么在脑子里面缓慢的搜寻了一遍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到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有,那日我才见过皇兄,皇兄在得知那个丫头受了伤的时候,心情大好,想要乘胜追击,便再一次的安排了刺杀,想要将那个丫头彻底的了解,可是却没有想到……”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风的神色更加的黯然了。   “没有想到那个丫头没死,反而是皇兄遇了刺。”他无力的道着,早知那时候自己就该多家劝阻的。   “夜谌云回来了吗?”看着眼前的夜谌风,陌谨寒询问了一声。   夜谌风摇了摇头:“八弟不会回来,他的信已经到了,也派了人回来吊唁,他在心中说的很清楚,对于这韩城的帝位自己没有兴趣,也替二哥的死感到痛心,他相信皇叔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不会是老八的,他连德妃的死虽然憎恨着顾莫阏和那个丫头,可是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还劝过老七,可是老七对那个丫头恨之入骨,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老八素来懂得明哲保身,即便是老七的死,他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想来这一次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   “本王知道了。”陌谨寒点了点头。   “你先回去吧!不要打扰你皇姐休息!”   “那,臣弟先行离开了。”   一直看着夜谌风的背影消失在了长廊那头,陌谨寒这才收回了视线朝着屋子里走去。   他没有在韩城,因此所能得到的消息也只有那些传闻,和夜谌风的话,这么看来,确实都没有杀死夜谌北的动机。   那,还能有谁?   难道,自己也能判断错误?   其实凶手就是夜晤歌。   可是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不会兵行险着的踏上这一步的,直接刺杀的话是否目标嫌疑太过大了。   ——   长公主府,夜晤媚走后不久,御绝云就这么急匆匆得多来了这长公主府。   瞧着长公主府依旧如往常一般的寂静,他皱了皱眉,当走到大厅里的时候,只看见收拾打扫的婢子没有瞧见夜晤歌的时候,才伸手拉了一个婢子前来询问着。   “公主呢?”看着婢子,他询问了一声。   婢子们这才恭谨的回答着:“公主去了隔壁相府。”   御绝云这才迈着步子,朝着隔壁走去。   自从顾莫阏死后,这相府就越发的冷清了,虽然里面的景物依旧,可是多少还是少了些人气,除了以往的老仆人们外,其他的几乎都遣退了。   御绝云都知道夜晤歌每隔几天便会到相府走上一圈,瞧着这里的景物,在顾莫阏的书房或者是卧室待上一段日子。   他想着,无由的再一次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个他在熟悉不过的院子,想着若是顾莫阏还在的话,定然知道凶手的下落了。   哪里还能有着这么多麻烦的事情!   他叹了口气,这才转身朝着前面走去。   夜晤歌正巧从顾莫阏的书房里面出来,打开门便瞧见御绝云急匆匆的朝着这儿走来的步子。   夜晤歌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走这么快,又出什么事情了,我皇姐折返了?”   御绝云摇了摇头,就这么看着她:“只是担心你的安危。”他说。   “放心,虽然我那个皇姐在气头上,可是我那个王爷姐夫还是理智的,方才他看着我的眼神我能感觉到,他相信我说的话,所以这会儿怕是在和我那个皇姐分析道理。”夜晤歌说着。   虽然陌谨寒一进来就这么坐在那里,也没有说什么话,可是想来应该也是知道的,这个男人是在静观其变,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她也能感受得出来,是在探究。   那陌谨寒的名字在祁国可是和顾莫阏一样的,甚至身上还背着祁国战神的荣誉,想来也有些手段的。   那样的男人,心思缜密哪里是这么好糊弄过去的。   “看起来,你对这件事情还挺成竹在胸的。”   “因为凶手本来就不是我,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夜晤歌耸了耸肩,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瞧着她眼底的那一抹晶莹的光亮微微的笑了笑。   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只是……”说道这里的时候她的声音沉了沉,脸色也是一改方才的微笑,换上了一抹严肃。   “只是,这个凶手真的很是狡猾,连我都没有眉目。”   她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情而心烦着,该怀疑的对象都怀疑了,该排除的对象也都排除了,可是都没有锁定目标。   她们在明,那个凶手在暗处,想来应该还是有着下一步的动作的。   因此,她们不能小觑。   “这个人的确狡猾,从那一次刺杀你可是却对皇子下手,他的目的就很明确了,就是想要你和皇上反目成仇,借陛下的手除掉你,可是后来杀了陛下又是为什么?”这一点儿御绝云想不通。   夜晤歌深吸口气,其实连她也没有想通,到底还有哪个她不知道的人想要致自己于死地。 第353章 帝位空悬,另立新帝   夜谌北的丧失在这么在夜淳仪规划的章程中走完了,大概是因为夜晤媚怀孕了的关系,陌谨寒对自己的妻子看得更紧了,两步之内便是一定要有着他的身影了,也没有要夜晤歌再去靠近夜晤媚一步。   一直到丧礼走完,整个朝廷又陷入了一个复杂的局面,便是关于当今天子的问题,小皇子尚在襁褓自然是不能主持大局的,那么这主持大局的重任自然也需要找一位临朝摄政。   所以后来,那些大臣们都将主意打到了眼前的夜淳仪的身上,想要夜淳仪来担任这监国的重任。   不过,这也正是令夜淳仪心烦的事情,要知道他若是想要这皇位,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能坐上这个位置了,哪里还用得着现在这个监国的位置。   当即就否决了大家所提出来的问题,果然在夜淳仪就这么拒绝了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便又像是一窝炸了锅的蚂蚁。   有人说着,这大梁国若是没有人坐镇,那么便是一盘散沙,别人正巧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对着群龙无首的他们加以打击,到最后每一个都眉头紧锁。   有人说,王爷,国不可一日无主啊!   有人说,王爷,这几年来我梁国诸事不顺,先是陛下突然暴毙,再是王爷们一个个都莫名离世,若是此刻朝堂没有一个人坐镇的话,那便是亡国的前召啊!   这一句话说的倒是有些夸张,可是也能理解,梁国是泱泱大国,可是现在一朝之相就这么离世了,连现在陛下都突然的遭到了谋害,国家无助就如是一盘散沙,现在边境的大军人心也惶惶,若是此刻在夜谌北下葬后,夜淳仪也没有办法监国的话,势必会军心大乱,给那些周边的小国有侵占的机会。   御老太傅此刻的精神也大不如前,大概是自从夜淳茂死后,夜谌北继位最后将展夜提拔到了朝堂上,以为自己可以退出朝堂,安享晚年,可是最近噩耗一阵接一阵的传来,丞相暴毙,王爷暴毙,甚至连陛下皇子都被人刺杀,总归是上了年纪的人,一生操劳之下,本来身体就大不如前,再加上这一重重地打击,咋子夜谌北的丧礼结束过后,也终究是扛不住晕倒了,现在还躺在太傅府的床榻之上,又怎么能受得起这监国的重任。   剩下的,便只有展夜和御绝云了,御绝云年纪尚小,而且以往曾经给公然的抗过旨,被先帝下令踢出了御家的族谱,现下虽然夜谌北用人心切的以老太傅功勋大的同时,将御绝云给为一种用,再加上那时候有御老太傅和顾莫阏的一心推荐,再一次的坐上了御教的位置,但总归还是有着以往血粼粼的教训在那里的,因此,他断然的拒绝了这么一桩生意。   还有一个便是展夜,展夜早些年因为不甘臣服于太尉尹堃被罢黜在外,后来因为御老太傅的推荐才引以重用,在朝廷上没有了顾莫阏后顺势的成为了朝廷重臣,可是毕竟资历尚浅,没有这个资格前来监国的。   陈王殿下,自小嚣张跋扈,虽然在前去封地的那些时日里收敛了许多,可是若是坐上帝位,却还是有众多的臣子不服,毕竟在这些所剩下的王爷当中没有什么功勋的成绩。   至于越王殿下夜谌风,倒是还可以,毕竟是夜谌北一母所出的胞弟,而且夜晤媚与祁国靖王也在,两人是祁国人对于梁国的内政自恃没有多一番言语的,可是夜谌风却一口决绝了,直说,皇上既然有所出又是个皇子,那么这皇位自然是小皇子的,只是小皇子年岁尚小,若是登基也须得有个人监国坐镇的,说白了就是一句话,那么就是自己不想当这个皇帝。   剩下的燕王夜谌云选择了不回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便是不想趟这么一趟浑水,至于九皇子夜谌言在夜晤歌想要给她结那么一门子亲的时候,就已经跑的无影无踪,就算是这会儿想要拥立夜谌言也没有办法。   更何况,让这些百官都畏惧的,是夜晤歌,若是夜谌言当了皇上,那么便是夜晤歌独揽了这梁国的大权,他们自然是畏惧的,因此,已经将夜谌言给排除在外了。   难道真的就只能将夜谌南给推上皇位,一番斟酌,那些大臣也是想破了脑袋,到最后还是得听从夜淳仪的安排。   夜淳仪瞧着眼前的朝堂上已经吵开了花,就这么无奈的叹了口气,到了一句。   “都别吵了,听本王说一句。”他的面色有些无奈,就这么看着朝堂上那些议论不休的大臣们。   那些大臣们在听到夜淳仪的这一句话后,这才纷纷的垂下了首,回过了头,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现如今皇上驾崩,皇子年岁尚小,且皇后娘娘神志不清自然是不能亲自抚养的,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本王逍遥惯了,对于这朝堂之时,想来已然已经心不在这儿,不过朝堂上的新鲜血液,和肱股之臣还在的,既然老六老八都不想做着一国之君,本王也不多做劝说,毕竟本王也是如此,可这大梁国不可一日无主,老三,这帝位你来坐。”   夜淳仪的声音响了起来,视线就这么落到了一旁的夜谌南的身上。   想来,夜谌南是没有料想到眼前的夜淳仪会忽然对自己来这么一句话,一下子还没有回过神来,大概是觉得自己此刻实在做梦,好事儿怎么会砸到自己的身上来,不是方才那些大臣还在议论着,他是最不靠谱的皇帝人选吗?   怎么这会儿,就要让他当皇帝了,该不会是自己还没有睡醒吧!   想着,夜谌南这才伸手重重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很疼不是幻觉,紧接着又听到夜淳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老三,这帝位你来坐可以,但必须要善待皇后和皇子,给你一年时间,如果你坐上皇位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是个难能可贵的明君,那便就继续坐下去,若是不是,本王就把你拎下来,展将军和御教会辅佐你。”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南。   夜谌南听得立即跪倒在地,殷勤的道了一声:“多谢皇叔!”   “至于,先帝留下的皇后与皇子公主们,你且一定要善待他们。”他说,再一次的叮嘱着。   “侄儿定会好生照料。”   “且慢……”人群中,有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循着声音望去,望见的便是不远处站在陌谨寒身边的夜晤媚。   “皇叔,你就这么随手一指,是不是定的有些太草率了。”她迈着步子,就这么缓缓的走上了前,看着眼前的夜淳仪道着。   夜淳仪瞧着眼前的夜晤媚,微微扯唇道:“这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子尚在襁褓自是不能参与朝政,老六老八难以胜任,老九不知踪迹,老三为何不能够?”   “还有……”说道这里的时候夜淳仪的眉梢一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媚。   “媚儿,现如今朝堂之上议论着的是我大梁国的内政,虽然你曾经贵为莅阳长公主,可现在依旧还是祁国的靖王妃,国界之事,暂且还不容个他国插手。”   果然,夜淳仪的话让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却说的也对。   “是内子唐突了。”忽然,陌谨寒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走上了前,伸手就这么拉住了夜晤媚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微微笑着。   “这立谁为君,是大梁国的内政,本就不是我祁国能参与的,王爷,您继续,媚儿最近身怀有孕,说话难免唐突了些,本王先行带她回驿馆休息!”   说完,这才当着这大梁国满朝文武的面,一把将夜晤媚给打横抱了起来,就这么毫不顾忌众人异样的目光,怀抱着自己的妻子走出了大殿。   等到夜晤媚和陌谨寒走后,大殿内又陷入了一片沉寂,原本是有些持有反对票的大臣,可是在瞧见方才夜淳仪与夜晤媚的对话的时候,也都纷纷的选择了噤声不语。   “至于皇后和皇子公主的抚养问题,皇后神志不清,自然是要住在宫中好生调养的,皇子毕竟是先皇的遗孤,须得好生善待,老六,你带回去抚养可好?”夜淳仪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   “一切听从皇叔的安排。”夜谌风恭谨的回答着,毕竟这夜尘翼是夜谌北仅剩下的一个儿子,若是留在韩城他还是不放心,带在身旁抚养,至少还能安心一点儿。   “至于芸芊那个丫头,就让他留在韩城吧!凑巧,昨日晤歌那个丫头专程找过我,说她那长公主府太冷清,也需要一个丫头陪着自己,你,应该没意见吧?”他说着,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夜谌风。   夜谌风虽有不愿,可是在看到眼前的夜淳仪那样的神色,和那一句征求的意见的话语的时候,也能听得出来其中的意思,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再一次的回答着。   “一切听从皇叔的安排!”   然后,这件事情就这么敲定了。   对于夜谌南这个人登上大梁国的帝位,展夜是没有什么意见的,毕竟,自己了解这个夜谌南的习性,也就是那么一个草包,比夜谌北好控制的多,到最后他坐上那个背后的掌权之人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而御绝云,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是夜淳仪的决定,想来,他这么决定应该也有自己的判断力的。   毕竟,夜谌南这一阵子在封地的表现确实比以往在宫中要收敛许多。   ——   皇位之事便就这么定了,夜晤媚在夜淳仪在朝堂之上说她是外人的时候,本就有着气愤,到后来一听,这芸芊交给了夜晤歌抚养,还是夜晤歌亲自的向夜淳仪索要的,便更加的不悦,第一时间想要到长公主府去将芸芊给带出来。   可是却被陌谨寒给拉住了。   “现在怀着身子还这么冲动,不想要我的孩子了?”他的语气里面有这么那么一丝斥责,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媚,道着。   夜晤媚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丈夫:“你也知道,我皇兄就只剩下一儿一女,现在儿子跟着六弟,我暂且还可以放心,因为六弟是皇兄和我的亲兄弟不会怠慢他,可是那夜晤歌,她是连兄弟手足都能杀害的,芸芊交给她抚养,若是哪天冒犯了她。那那个丫头还有命吗?大不了我像皇叔提议,将芸芊那小丫头给带回祁国去,总好过在这里跟着她。”夜晤媚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丈夫,素来很少皱着的眉头,此刻却拢成了那么一团。   陌谨寒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妻子,知道她担忧的是什么,就这么伸手轻轻地落在了妻子的肩膀之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媚。   “是不是最近怀了身子,连人都变得不那么精明了。”陌谨寒轻轻地道着,就这么轻声柔和的看着眼前的夜晤媚。   “变得这么冲动。”他说。   “放心,我已经让人查过了,芸芊那丫头以前在长公主府住过一段日子,你那个六皇妹对那个丫头还挺好的,想来是真心喜欢的,而且那个丫头也不害怕她,说不定,她真的是想要好好养着那丫头呢!”陌谨寒道着,落在自己妻子肩头的手,就这么缓缓的落了下来,拉起了夜晤媚的手,朝着一旁的桌旁走了去。   将她安置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又仔细的道着。   “更何况,以你那个皇妹的性格,你觉得你就这么气冲冲的找上门去,她就会把芸芊那个丫头给你吗?”   “那个丫头喜怒无常,手段又狠毒,谁知道她是不是真心的喜欢芸芊。”夜晤媚冷冷的道着,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个丫头聪明,做事也干脆利落,现在你皇兄已经死了,那么就是说芸芊握在她手中也没有用处了,可是她却亲自的去向夜淳仪说自己想要抚养芸芊,那便证明她看重那个丫头,才会去要她。”   “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他再一次的安抚着眼前的妻子。   却看到夜晤媚的眼神依然闪烁,又是无奈的低下头长叹口气。   “要是放心不下,我们就让人好好的在长公主府外守着,一有情况便回来传报可好?”到最后还是得迁就自己的妻子。 第354章 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却看到夜晤媚的眼神依然闪烁,又是无奈的低下头长叹口气。   “要是放心不下,我们就让人好好的在长公主府外守着,一有情况便回来传报可好?”陌谨寒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媚,安抚着。   “可是……”夜晤媚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再一次的被眼前的陌谨寒的声音给截了下来。   “媚儿,我知道你担心兄长的儿女,可是你能不能为自己和为夫想想,为夫已经将道理全部的都讲给你听了,你那个皇妹颇有手段,她若是真的杀害了你皇兄,没有必要留一个祸害在自己的身边。”陌谨寒的声音微微的大了一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媚,语中略微的带了那么一丝丝的斥责,但仍旧有着那么一丝温柔。   “或许,她是真的喜欢那个丫头也说不定。”陌谨寒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妻子。   ——   芸芊再一次的见到夜晤歌的时候,便就这么急匆匆的跑上了前,小姑娘两个眼眶子湿汪汪的,就这么抱着夜晤歌的大腿,微微啜泣的道着。   “皇姑,父皇死了,母后也不认识芸芊了,皇姑,芸芊好伤心,好伤心。”   小孩子哭泣着,就这么用着那一双水汪汪的可怜的大眼睛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能够从她那一双水汪汪的眸子里面看出来,夜晤歌蹲下身子,伸手拿出手绢,就这么轻轻地替芸芊擦了擦眼角的泪。   “芸芊听话,皇姑会照顾你的。”她就这么轻声的对着眼前的小姑娘道着,就这么将小姑娘给揽到了自己的怀中。   就这样芸芊在夜晤歌的长公主府坐了下来,大概是刚刚经历了失去双亲和弟弟,前几日始终是郁郁寡欢的,也很少像以前一样欢喜的笑着了。   夜谌南的登基大典浩浩汤汤的,或许整个梁国的人都没有想到,皇上这么多的皇子,到最后这皇位居然会落到这最无用的三皇子的头上,就这么什么也没有做,便轻而易举的得到了这么一个皇位。   想来,在得知自己的儿子坐了皇上的时候,淑妃倒是没有那么惊喜,到底是知道那个位置不是这么简单便能安稳的坐好的,再加上前一个夜谌北的死总是让她心生惧怕,就害怕自己的儿子步了夜谌北的后尘。   因此,在皇太后被接回朝对着陛下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安稳度日,尽量和夜晤歌处好关系。   因为,她曾经是抚养过夜晤歌的,一眼也看出了那个丫头的不同寻常,再加上皇上这么多子嗣,在夜晤歌出了冷宫后,几乎都死的不剩了,剩下一个老八倒是个会处事儿的,知道明哲保身才是重要的道理。   人总归是要量力而行的,一来她们家在朝中的人脉本来就单薄,而来儿子也没有什么过于深沉的心计。   因此,安然而处总好过树敌。   她也知道曾经夜谌言的腿是这么的被弄瘸的,总还是知道夜晤歌的心中还记着这么一个仇。   第一时间,差人去了长公主府邀了夜晤歌进宫喝茶,一同聊聊家常,明显是有示好的意图。   不过,都被夜晤歌以身体不适给推诿了,却也不生气,只是和蔼的道着:“没事没事,等身体好了也不迟。”   夜谌风第一时间被陌谨寒给吩咐赶紧回封地,没有圣诏便不要回朝了。   其实,这个地方,他也永远的不想要回来了,因此在和夜晤媚请过辞之后,便向夜淳仪请命带着夜谌北尚在襁褓的儿子回了封地。   夜晤媚这段日子倒是来过长公主府一次,看了看自己这个侄女儿,在瞧见芸芊这么依赖夜晤歌后,又想起了自个儿丈夫的话,她的这个皇妹高傲如是,对每一人几乎都是不放在眼中的,可是这会儿却用那么柔和温暖的眼神看着芸芊,夜晤媚起初有些惊讶,就这么微微的蹙紧了眉头,但是还是向眼前的夜晤歌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为什么你会向皇叔要了芸芊过来抚养?”夜晤歌依旧记得自己那时候询问着眼前的夜晤歌。   而夜晤歌就只是这么淡淡一笑:“因为,我挺喜欢这个丫头的。”再无下话,也没有给眼前的夜晤媚再一次开口的机会,就这么转身离开了那个位置。   让夜晤媚倒是气得不轻,虽然夜晤歌声称自己没有去刺杀夜谌北,不过那夜谌北的小皇子的死确确实实的是因为刺杀夜晤歌的刺客给刺杀的,她自然还是不会忘记这个女人曾经所做过的一切的,可是现如今芸芊在她的长公主府上寄养,她也定然是要斟酌再三才发难。   到最后想来是动了胎气,肚子隐隐发胀,又被眼前的丈夫斥责了一番,这才被抱离了长公主府。   陌谨寒毕竟是祁国的靖王,这一趟陪着妻子来到韩城,来的时候已经在路上快马加鞭了时日之久,现在又待了这么些日子,再加上现在妻子身怀有孕,回去的路程自然是要放慢速度不宜太过的操劳的,因此,在夜晤媚肚子里的胎气调养好了之后,便向夜淳仪请了辞,浩浩汤汤的回了祁国。   这韩城又恢复了以往的日子,似乎并没有因为夜谌北的死亡而萧条半分,还是如此的繁荣昌盛。   夜淳仪依旧在瑞亲王府里待着,夜晤歌曾经拜访过两次,都带着芸芊,就连夜淳仪都感到奇怪,他的这个侄女儿,从自己第一眼见到开始都觉得她并不喜欢招惹麻烦,此番为什么会主动的找她要芸芊过去抚养。   他想要询问,可是却被点翠拦住了。   点翠应该是知道夜晤歌为什么留下芸芊的,就像她前一世在冷宫里瞧见夜晤歌的时候一样,只觉得那个孩子无助且可怜想要拉她一把,教她怎样的在这复杂的人与人存在的关系的世上生存。   或许,冥冥中早有注定,夜晤歌会遇到自己,而芸芊也会遇到夜晤歌一样。   不过,夜淳仪之所以还留在韩城没有离去的目的确实还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   那便是这杀害夜谌北的凶手没有查出来,也不知道那个心机颇重的背后之人又会使出怎样的手段。   所以,在夜晤歌第二次到了瑞亲王府拜见的时候,他将夜晤歌给叫到了书房,询问了关于夜谌北的事情。   “你在各地的人这么多,就没有一点儿的头绪查到是谁刺杀了你皇兄?”他说着,就这么看着这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摇了摇头:“树的敌人太多,有时候还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她就这么轻巧的笑着,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略微的有些迟疑:“难道,真的就如有的大臣所说是边境的小国?”他究想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长长的叹了口气:“晤歌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何以见得?”夜淳仪眼前一亮。   “如果是边境小国,他们不可能正巧能拿捏到这么准确的时间,知道二哥派走了所有的人想要杀我,逮住这个空子去刺杀二哥,更何况,这些年来边境的那些国家几乎都早已经溃不成军,除了沙陀那时候入宫行刺过,后来被顾莫阏给抓了回来。”夜晤歌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大胆的说出了自个儿心中的猜想。   “晤歌觉得,这宫中必定有什么人同宫外的人串通了,因此才能第一时间得到命令,想来,那个人还是有下一步的动作的。”说道这里的时候,夜淳仪在夜晤歌的眼中发现了一簇诡异且满含着阴谋的光亮。   “所以,你是想?”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他微微的困惑。   “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引蛇出洞,我想我知道那个暗处的人到底是什么目的。”他说。   “什么目的?”夜淳仪追问。   “那时候皇后在还愿回宫的途中遭遇到了行刺,我就已经有些疑惑了,为什么会这么巧,那人知道我会出去散心,而偏偏皇后从寺庙里面回来又要经过那一条路,想来,一定是有人里应外合了的,只是,我平日里很少出长公主府,可为什么会偏偏挑中那天?”   “你是说,你长公主府里面也有那人留下的内鬼?”夜淳仪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是不是有内鬼,试一试就知道,不过还是要请皇叔暂且先离开韩城,如果那人是我们都熟悉的人,自然是我身边的守卫越稀薄越好。”   “你是想要用自己将背后的那个人引出来?”夜淳仪长大了了双眸,不可置信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这个侄女太过的大胆,让他这个作为长辈的都觉得太过的冲动。   “若是那人有了完全的准备,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他说,显然是想要阻止夜晤歌这样做的。   “皇叔,我在鬼门关前沉沉浮浮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所以,你大可放心,我将自己的性命看得很是贵重,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死掉的。”她说,那双坚定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何况,她现在身上所担负的不是一条,而是两条,还有一条是顾莫阏的,顾莫阏想要她活着,她就不能辜负了顾莫阏的希望,一定会活着。   “可……”   “皇叔你放心,我不会死,而且,我只是让你带着你的人先行回平城,等你回去了,我还是想要在你那里借兵的。”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只是不想有太大的动作,这一次,我要瓮中捉鳖,看看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算计的人到底是谁。”   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这个侄女儿太过的聪明,也太过的大胆,若是个男人前途一定不可估量,这韩城的天下怕是早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心思缜密,甚至连头脑都能如此的清晰,恍若什么事情到了她那里都能梳理的条条不漏,这样的人索性不是敌人,如果是敌人的话,那么久太可怕了。   夜淳仪想着,到最后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长叹口气,点了点头。   那日,夜晤歌在书房详细的告知了眼前的夜淳仪她想要营造的计划。   接着猜带着芸芊回到长公主府,果真第二日夜淳仪便照着夜晤歌的意思带着一行人,也是浩浩汤汤的离开了韩城。   夜淳仪走了,也就是说,是放心将这大梁国的天下交到夜谌南的手上了。   长公主府外的士兵,这才一一的被撤了开去,索性是终于没有刺杀的刺客了,这长公主府的人睡得也挺舒坦的。   再也不用承受每日里那些生死的折磨了。   夜谌南这个皇帝当的算是轻巧,因为一般的大事儿,几乎都是经过御绝云和展夜两个人还有六部的尚书商议研究了,再回复他,然后下旨盖印便可。   到底是刚刚被扶上位的皇上,自然也没有什么稳定的势力,不过他虽然有些恼怒,可是却依旧遵循着夜淳仪当时的嘱咐,毕竟坐在这个位置上,现在才多少天,随时都有可能被拉下来。   因此也没有太过大的意见。   常总管依旧侍奉在侧,多少在看到夜谌南不满的时候,会稍加的言语劝慰。   譬如,此刻他正恭谨的伺候着,夜谌南看着奏章,研磨的时候恭谨殷勤的道着的这么一句:“陛下方才登基,根基未稳,多听一些大臣的意见也是好的。”这一句听起来确实是在劝慰,可是接下来的一句,却让夜谌言怎么听怎么心里不舒服。   “毕竟陛下当初并不是众人心目中的最佳人选,即便现如今跟个傀儡皇帝一般,可是日子就了根基稳了也就好了,就像先皇一样,他初登基时也并没有多大的权利,还不是太傅亲力亲为一点一点的替先皇给铺起来路子,可是如今太傅卧病在床,朝中的展将军和御教大人这两位能决断的人,也跟着长公主往来密切,哪里会亲力亲为的为陛下着想。”   “陛下是真龙天子,总有一日能熬出头的。”这个熬字,他不由得刻意的拉长了语调。   不过这一句,的那个熬字,却让夜谌南听着不舒服。   恍若他这个皇帝做的很是窝囊。   是啊!也却是窝囊,并没有自己的主导权。 第355章 相思红豆,等一故人   笼络人心,是每一个继位的新帝都会做的一件事情,自然,这件事情对于刚刚继位的夜谌南来说也不例外,现如今他坐上了这个皇位,可是毕竟身边的势力单薄,需要稳固朝中的地位。   而现在的朝中,两极分化,几乎都在御绝云和展夜两人的身上,自然是不能开罪这两人的,于是对两人倒是大献殷勤,不由得让夜晤歌觉得夜谌南这些日子在封地差不多被淑妃给教养的不错,以往那嚣张的气焰似乎都不见了一般,甚至曾经还扬言要自己付出代价的时候,可是如今却想要和夜晤歌来个化干戈为玉帛。   亦如此刻,他就这么站在了夜晤歌的面前,那双有着那么一丝哀怨的眼神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夜晤歌,但是虽然无奈,可是还有那么一分诚恳在里边。   “你也是知道的我曾经和你有过节,老九的腿也是因为我年少气盛,不过现如今,我是真的想要和你握手言和,这个皇位落到我的头上的时候,甚至连我都受宠若惊,我也知道,想要坐稳这个位置,还要保住自己的命,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夜晤歌的眸子,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夜谌南的身上,淡淡的道了这么两个字。   “我想要说的是,我想要和你和解。”夜谌南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我知道你的手段,所以,我不想和你硬碰硬,我也知道二哥登基的时候也是和你和平相处的,所以,我现在所表达的意思,你应该能明白吧?”夜谌南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眼前的夜谌南,什么话也没有说。   一旁的夜谌南瞧着他如今这般的样子,微微的皱紧了眉头,再一次的低声又道了一席话。   “父皇十个儿子,除了老四早年夭折之外,一直以来,我们斗归斗可终归还是有着分寸的,你一出来,这宫里面就四分五裂,皇妹,我不想树你这个敌人,母妃说的对,没有什么比稳坐泰山和活着重要,我想要和你握手言和。”   夜晤歌轻抬起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南:“三哥这么和切和我说话,臣妹倒是有些不习惯了,我不喜争斗,不过却也不是不斗,希望三哥能记住今日与我所说的话,否则,到时候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步上他们的后尘?”   这一句话虽然夜晤歌说话的时候,语气是淡淡的,可是那周身散发出来的清冷的气质,依旧让眼前的夜谌南感到眼前的这个女人的那股给自己的无形的压力。   她口中的他们,自然是夜谌北等人,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看到了这么多人的生死,他知道自己的皇妹是什么人,那可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这样的一个女人,任谁都难以想象她究竟有着多么深的沉浮。   眼瞧着夜晤歌就这么离了开去,想到她刚才的那一句话,想来是应该不会和他起正面冲突了吧!   夜谌南想着,这才伸手擦了擦自己额前的冷汗,拿了被面前桌上的茶就这么喝了口,以此来平歇自己躁动的心。   初冬的天那些凉意更甚了,芸芊在长公主府待了这么久,心情总算是好多了,昨日跟夜晤歌在后院里面钓鱼的时候还欢喜的笑了。   有时候简月会担心夜谌南会不会像曾经的夜谌北那样,明面上和夜晤歌交好,可是背地里却是阴谋诡计来谋害夜晤歌,不过,夜晤歌此刻倒是并没有什么害怕的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给小九去封信吧!让他一直在陈国待着吧。”她吩咐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吩咐着。   简月微微的有些迟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少主,九殿下毕竟是梁国的皇子,若是一直待在敌国若是被发现了,是不是会招惹到祸端,既然现在韩城的事情已经了了,为何不把他召回来?难道,陛下真的是假意的讲和?”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他现在根基未稳,自然是没有什么威胁的,但是人总归要有个完全的准备,毕竟,展夜还在,陈国那根线不能丢,小九留在陈国至少比留在韩城安全。”夜晤歌轻声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再一次的吩咐着。   “带句我的话给他,陈国可使个富庶的地方,待在那里好处可多着,无聊的时候可以做做生意,别害怕,墨染护着他的。”   听到夜晤歌的这一句话的时候,简月眼前一亮,想然是明白了什么了,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少主是想让九公子在陈国落定,积攒实力,顺带还可以打听消息。”   果然,这一句话说完,看到了夜晤歌弯起了唇角,微微笑着,最后点了点头,回答道。   “属下这就去!”说完,才这么转身离开了。   ——   御绝云前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院子里的夜晤歌在那里教着芸芊学诗,讲解的样子,她的样子很认真,很温柔,看着芸芊的眸子里依旧是那暖暖的温柔,他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夜晤歌,微微的咧唇笑了。   最近,夜晤歌似乎变了很多,其实这样看去,夜晤歌也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女孩子,温和有礼,在没有了阴谋算计过后,这样的她看起来变得很是和蔼可亲。   “姑姑,这个诗是什么意思啊?”小芸芊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将手中的那本书上的那一首诗给读了出来。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红豆,相思?红豆我知道啊!就是红豆饼我也吃过,可是红豆怎么相思了?相思是什么啊?”   小姑娘就这么懵懂的眨了眨自己那一双纯真污垢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渴望得到一个回答。   年龄太小,不懂这诗中的含义也是正常的,夜晤歌伸手,就这么轻轻地落在芸芊的头顶,轻轻地在她的头上拍了拍。   “相思啊!就是一个人想念另一个人,每天想着他,念着他,渴望在一次的见到他。”她轻轻地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芸芊,甚至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么耐心的对一个小孩子,讲解这些东西。   “哦!我知道了,相思就是想念一个人,跟芸芊想念弟弟和母后一样,天天想要看到她们,也跟芸芊想念父皇一样,想着父皇在天上是不是过的好。”小姑娘道着,想起自己的亲人的时候,难免还是有些伤感的。   “嗯!”夜晤歌点了点头。   “那姑姑有想念的人吗?”她问着,就这么眨了眨那双懵懂的大眼睛道着。   夜晤歌的视线微微的有些迷惘,听着小姑娘的话,思绪恍若已经渐渐的涣散开来,有想念的人吗?   她依旧记得,自己的脑海里永远都有着那么一个人的影子,那个将自己从绝望的深渊中就出来的男人,那个隐忍着身上的蛊毒折磨,也不愿意自己用血来救他的人,那个一路护着她保护着他周全的男人,那个用命换回自己生命的男人。   怎么会忘得掉,一辈子都忘不掉。   夜晤歌闭上眼,就这么深吸口气。   “有,姑姑很想他。”   “那他在哪里啊?”芸芊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懵懂的询问着。   “是御叔叔吗?”那脸上充满了疑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是。”她道着,视线就这么缓缓地落到了不远处的高墙之上,那是丞相府与长公主府仅隔着的一道墙。   “他,是在天上?”小姑娘瞧着夜晤歌的视线朝不远处望去,又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摇了摇头。   “有一天他会回来的。”她轻巧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芸芊。   然后,转开了话题:“还有哪里不懂得,姑姑讲给你听。”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温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芸芊。   “嗯!”芸芊点了点头,这才又将那纸上的那首诗给读了出来。   “为什么要说红豆最相思啊!是看到红豆就会想起他们吗?可是芸芊看到红豆只会想起红豆糕,红豆汤。”小姑娘咧着嘴笑着,今天还真的就和红豆杠上了。   “那是因为芸芊饿了。”远处,御绝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芸芊放下了手中的宣纸,抬头望去,瞧见的便是御绝云朝着此处走来的身影。   “御叔叔。”他欢喜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小姑娘,今天这么开心,你姑姑奖励你了?”御绝云俯下身子,就这么看着这眼前的芸芊,笑着问道。   “姑姑今天教了我一首新诗,我正在问姑姑什么意思呢!”芸芊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叔叔还有些事情要和你姑姑谈,你先到一旁玩会儿好吗?”御绝云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芸芊。   芸芊看了看眼前的御绝云,又看了看一旁的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拉着身后的檀香朝着不远处的池塘边走去。   御绝云瞧着檀香和简月的身影离开了,这才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方才我远远的看着,你果真很喜欢芸芊这个孩子。”   “她听话懂事。”夜晤歌只是简单的回答着这么五个字。   御绝云点了点头:“嗯!这几日,我瞧见你长公主府外有着陌生人徘徊,凡是还是小心些。”忽然,他的神色变得警惕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我知道,想来那个方式还是挺奏效的,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接下来,便是抽时间将展夜给支走离开韩城一些日子。”她轻巧的道着。   就这么翻开了桌面的水杯,倒上了一杯水,就这么递给了眼前的御绝云,然后又自己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你什么时候也出韩城逛一逛!”   御绝云的面色担忧,眉头微蹙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万一我们都来不及回来的话,你有可能就一命呜呼了。”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我的命一直很硬,死不了。”夜晤歌倒也不畏惧,就这么干脆果断的道着这么一句,抬头瞧着眼前的御绝云回答着。   “世上没有如此绝对之时,我总觉得你这样做有欠妥善。”他迟疑,还是担忧着夜晤歌这么大胆的行径,到最后没有逮到幕后的真凶而把自己搭进去了,那背后之人如此的阴险狡诈,做事又密不透风。   种种事迹,总是让御绝云觉得那人不可小觑,夜晤歌这样的方法无疑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我说过的,我一定要将这背后之人给找出来,你也要知道如果我不这么做,那么那个人就会一直在背后,谁也不知道他的下一步到底会做什么,我这个人素来不喜欢活在别人的算计里。”夜晤歌冷声笑着,就这么看眼前的御绝云。   和夜晤歌相处了这么久,御绝云是了解夜晤歌的,就像她曾经为了出竹园那个僻静的地方,利用他的同情心,不免对自己下手,这样连自己都下得去手的女人,又怎么甘愿被别人这样的算计。   她一旦做了什么决定,便不会改变,就如她坚信顾莫阏没有死,除了去年除夕之夜,这一年的时间里,就从来没有去顾莫阏的墓前去过一次。   因为她说,顾莫阏会回来!   虽然知道是自欺欺人,可是御绝云想着也好过那一次在除夕之夜看到那样颓丧的夜晤歌。   就如夜淳仪常说的,有一个念想也是好的,至少是支持她活下去的动力。   “想来这些日子,我筹谋的已经差不多了,这一次我定要会一会那背后之人是谁。”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你只需要按我当初告知的那样做便可。”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她深吸口气,最后还是妥协了。   “好吧!我会多派人手在你身边,找时间假意的离开韩城,再遣回来的,希望能抓住暗处的那一条大鱼。”御绝云道着。   夜晤歌微笑的点了点头。   “多谢!”她道着这两个字,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摇了摇头:“这是我该做的,我答应过,会护着你。” 第356章 背后之人,浮出水面   这一切似乎都像夜晤歌计划好的一般那样顺利,或许是连上天都帮她一般,果然吐蕃那里似乎和沙陀人联了手,进犯了边境。   大概也是因为这一阵子,梁国总是有噩耗连连的缘故,都觉得这是大好的时机,梁国的丞相一年前突然暴毙,朝中本就没有什么贤能之士,再加上如今这陛下都被人刺杀死于非命,新登基的皇帝又是个人人口中的庸才,哪里不看准时机前来进犯啊!   朝中内忧外患,关外更是传来了,节节败退的噩耗,在这个当口,展夜出征前线自然是当仁不让的,立时便拿了圣诏点了军队,前往了前线。   而今,这韩城里所剩下的除了朝堂上的那些老臣之外,剩下的便只是夜晤歌。   自然,这一切都是在给那个背后之人准备的,那人想来是机警,并没有因为御绝云的突然离去,展夜的征战边境而有所动向,反而却仍旧还是在观望一般没有什么动静。   夜晤歌不免在心中想着,这暗处之人果然是个心思缜密的,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按捺得住。   简月跟在夜晤歌的身后,想然是担忧着眼前的夜晤歌的安危的,总觉得这一次夜晤歌所下的赌注太大了。   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就这么洋洋洒洒的下了下来,就只是一晚上的时间,长公主府的院子里的绿植和树木都蒙上了一层白白的雪。   寒风有些刺骨,芸芊就这么披着斗篷,欢喜的在院子里踩下了许多小巧的脚印,还不住的咧嘴笑着,唤着她姑姑。   夜晤歌微微一笑,就这么走了过去,白日里没有下雪,可是也没有亮哄哄的太阳,天与地之间一片灰蒙蒙的,长公主府的仆役们都在耐心的清理着角落里的雪化开了水洼。   “别磕着。”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小侄女儿叮嘱着。   芸芊笑了笑,就这么蹲下了身子,在地上堆起了小雪人儿,不一会儿这雪人就堆好了,她看着眼前堆好的雪人,欢喜的笑着。   以至于以后的三天,当长公主府的仆役们从那一条路经过的时候,都能瞧见芸芊堆起了的那一个雪人。   这雪连着下了几天,可是这韩城依旧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甚至连御绝云悄悄的遣回了韩城,到了夜晤歌的长公主府两天依旧还是风平浪静的。   “会不会是那人已经放弃了?”御绝云有些疑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猜测着。   夜晤歌微微弯唇:“一个手段如此狠毒的人,一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自然是要观望,否则,我们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查到他的一丁点消息。”   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这有目的的人,既然一开始出手了,就不会中途漫无目的撤手,除非,他已经发现了端倪。   是要知道的,像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若是出了手哪里有这么容易就收手的;若说是发现了端倪应该不可能的,这一次她做的滴水不漏,甚至连展夜都没有发现丝毫的不对劲儿,除非……   想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御绝云的身上。   “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被人察觉?”她的声音很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没有,我做事你放心。”御绝云回答着,他已经让岚泽扮做了他的样子,那种特质的易容术是墨染的,以往在帮夜晤歌得到夜淳茂的信任的时候,他曾经向顾莫阏借过一次墨染,因此,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墨染教了那么一手的,再加上他做事的时候心思缜密,滴水不漏,别人查不出来。   “那就再等等,背后之人一定会出现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最近若是如无必要,还得劳烦你再易容伪装一下。”夜晤歌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点了点头,以示自己已经了然了。   腊月初三,边境传来了战功,展夜带领的大军将那些沙陀和进犯的吐蕃的人打得是节节败退,夜谌南大喜,想来展夜这么多年驰骋沙场想来也是战功赫赫,怕是再过不久便能班师回朝了。   对于最近噩耗连连的梁国来讲,这的确是一件大喜事,在经历了这么多的糟心事情的时候,听到这么一两件振奋人心的事情过后,总归是兴奋不已的,总归无疑是给人们心上来了一剂强心针。   甚至连朝堂上面百官进谏的糟心事儿,也少了。   索性,夜谌南这个皇帝坐的还算舒坦,至少比夜谌北刚刚登基的时候轻松一些,自然,这一切也要来源于,他肯放下自己的身段,再加上皇太后的辅助,知道在这个形势下,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该拉拢。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着,韩城依旧是以往那样的热闹繁华,而最让夜晤歌开心的,莫过于那暗处之人终于有了动静。   果然,有些人即便是心思再缜密,也依旧还是中了套,等不急了。   腊月初八那一天,暗处的人果真是耐不住寂寞了,那一日,淑妃遣了宫里的人到长公主府传个话说是一起到宫中吃个便饭,算是家宴。   夜晤歌这一次倒是没有推诿,在当晚便带着芸芊一起赴了这家宴,却没曾想,等了这么久的幕后之人便就这么露出了狐狸尾巴!   夜晤歌早已经觉得这常公公有些怪异,在以往伺候夜谌北的时候便已经察觉了,后来夜谌北死的时候,她也怀疑过,只是想了想,常喜这个人跟在了夜淳茂的身旁多年,推心置腹,忠心耿耿。   他憎恨自己煽动夜谌北去杀了她是有可能的,因此,为什么夜谌北那时候会对自己咄咄逼人。   不过,令她费解的是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即便是夜谌北将高手全部的都派遣到了长公主府前来杀她,可是皇宫素来是个守卫森严的地方,不会让永安宫旁空无一个守卫,即便不是一等一的高手,想来其他高手也是该预备着的,侍卫也是。   可是,那一晚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有人潜入到了宫里,而且永安宫里面除了常总和几个小太监和宫女之外,居然没有一个守卫,而且那些小太监和宫女且都睡得很熟。   或许那时候都知道为什么永安宫没有人,因为她的长公主府连连的遭到了行刺,便没有在意。   直到这个时候,当整个韩城的人都这么果断的离去了过后,那人才逮住了空子,在宴席上的佳肴里面下了毒。   当他们都被毒药给馋食了的时候,幕后的真凶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几乎,在场的人在瞧见眼前之人的真面目的时候,有的有些疑惑,有的甚至是不可思议,可是夜晤歌却是认得眼前的男人的。   遥想着曾经在泸川的时候,这陆家在泸川就有着响当当的名号,在夜谌霖还没有死的时候,夜谌言也曾经邀着秦家老爷子在郡王府做客的,而今想着,倒还真的是自己算漏了。   这秦家老爷子是什么人,曾经跟着夜淳茂一路勾心斗角,谋权篡位出来的人,这样的人又怎甘于放下仇恨,毕竟夜谌霖的死是顾莫阏一手策划的,想来也是将这么一笔账给落到了自己的头上了。   “秦老爷,你这算什么意思?要杀我?还是要弑君啊?”夜晤歌轻笑一声,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秦家老爷子,轻笑着道了一声。   “若不是皇太后心思缜密,你们此番中的就不是软筋散,而是砒霜之毒了。”   总归这皇宫里守卫森严,再加上夜谌北的那一件事情过后,淑妃又是那么一个心思缜密的人,这一切,安排的还是废了些心思,自然,他想要的除了夜晤歌的命之外,还有着这皇位。   若不是夜谌霖遭了夜晤歌和顾莫阏的算计,哪里由得现在这个一无是处的夜谌南坐上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了。   “你的命,我自然是要取的,至于皇上和太后等人……”说时,他的视线就这么瞥了一眼一旁的夜谌南还有皇太后。   皇太后护子心切,而且自己有且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在此番的境地的时候,自然是想要保住自己儿子的性命的,何况,以往秦家老爷跟在夜淳仪的身边这么久,多多少少,太后是能够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手段的。   “你说你想要什么,本宫都满足你,只要你不要动陛下。”她急切的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的男人。   “太后陛下懂得观望时局,陛下现在对老夫还有用处,老夫又怎么会将你送去见阎王呢!”他招摇的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太后,就这么蹲在了夜谌南的面前,脸上尽是得逞的笑意,道着。   “陛下,这个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坐的,想当年老夫陪着皇上打天下的时候,为了这个位置皇上可是没有少费劲儿,立了多少的军功,花了多少的功夫才将这个位置给拿下,你又有什么资格可以做?”他道着,就这么伸出脚踩在了眼前的夜谌南落在地上的手指上。   被秦家老爷子狠狠的一踩,夜谌南发出了一声惨叫。   身后的太后看着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一个劲儿的对着眼前的秦老爷子祈求着。   “只要你放了陛下,什么事情,本宫都应允你,应允你。”她道着,瞧见自己儿子被踩到手指的时候,紧揪成一团的脸儿,耳边又回荡着的惨叫,立时就慌了,儿子对于他来说可是自己的命,自然是不想要儿子受到任何的伤害的。   果然,在听到自个儿儿子的惨叫的时候,他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家老爷,近乎卑微的央求着。   换来的却是更加得意的笑。   简月因为身中了迷魂香的缘故使不上力气,甚至此刻连想要握紧了拳头都成了一件奢侈。   “所以,这二哥的死也跟你有关了?”倒是夜晤歌,脸色依旧如往常一般的沉静,虽然身中迷香已经无法自由行动,不过,她依旧还是连一丁半点儿的伤心都没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家老爷,轻笑一声的询问着。   秦家老爷子冷冷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正欲开口的时候,却听到女人得意的笑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几人纷纷回头,瞧见的便是从外面大摇大摆走进来的那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女人。   那正是秦王妃,这秦家的二小姐,她的晤歌夜谌霖那温婉贤淑的妻子,此刻的她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自殿外走了进来,所以也就是说,现在皇宫中的人,几乎都是她们的了,否则,她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走进来。   “让我来告诉你吧!”秦家二小姐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夜晤歌,只是她瞧着夜晤歌的眼神中,却是满含着恨意与怒火,恍若要将夜晤歌千刀万剐一般。   “现如今这整个皇宫,都已经换上了我的人了,而今天,你们都要死在这里。”她说着一步步的走到了秦家老爷的面前,对着秦老爷唤了一声爹爹。   然后,再将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夜谌南的身上,走了过去,蹲下了身来。   “陛下,怪只怪你坐上了这个皇帝的位置,所以,只能怪算你运气差了。”秦王妃道着,那双深邃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南,伸手就这么够到了夜谌南的手,手指因为方才被秦老爷子踩到的缘故,已经青紫了。   “不过有件事情,还是得要你这一只手才能办到的。”她说着,这才唤了一旁的人拿了纸笔来。   “你想要的干什么?”夜谌南的眼中有那么一丝惊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王妃,不由得想要抽回那只被握着的手,不过看起来好像都是徒劳。   他害怕的瑟缩着,朝着身后挪了去身子,不过,依旧还是瑟瑟发抖。   “陛下,这禅位的诏书还是得由你亲自来写的。”她说着,那狠毒阴险的状态,哪里像是以往温婉贤淑的秦王妃,就连夜晤歌也兀自的讪笑着。   “呵……”她轻笑一声,看着眼前的秦王妃。   “当年我果真还是错看了你,一直以为你个温婉贤淑的人,却没有想到你的心机这么深。”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秦王妃。 第357章 真相浮出,阴谋之深   “当年我果真还是错看了你,一直以为你是个温婉贤淑的人,却没有想到你的心机这么深。”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秦王妃。   “你也会有看错人的时候吗?”秦王妃一声讥诮,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夜晤歌,脸上的得意尽显于表。   夜晤歌就这么勾起了唇角,恍若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就这么淡淡的道着。   “说的对,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你,又何来的看。”这几近嘲讽的一句话,才像是夜晤歌这样的女人说出来的。   在秦王妃的脸上并没有瞧出来丝毫的愤怒,她想来是知道的眼前的夜晤歌素来眼高于顶,曾经没有少听自己的丈夫提起,为了复仇也没有少了解关于夜晤歌这个女人的事情。   所以,夜晤歌能说出这么一席话,也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这个人素来高傲,我是知道的,可是你别忘了,现在你是我俎上的肉,等我得了陛下的禅位诏书后,我会好好的招待你的和硕长公主。”秦王妃步步紧逼着,就这么再一次的转过身,狠狠地瞧着眼前的夜谌南。   “好好写,陛下若是写的满意,说不定我也能放过陛下,做个退居幕后的太上皇也是好的,不是吗?”她笑着,就这么将笔墨宣纸搁在了夜谌南的面前,面露狠色,那满含着得意的眼眸,就这么看着一旁的夜谌南,挑了挑眉。   “总归与我有深仇大恨杀夫之仇的是长公主殿下,与陛下没有什么太大的恩怨,本王妃说不定可以念在仅存的一点恩情,对陛下从轻发落。”她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就这么俯视着眼前的一众俎上之肉,手下败将,等待着他人的央求,想着自己是站在权利顶端的人,此时此刻正左右着眼前之人的生死。   夜谌南从来就是一个面上的纸老虎,自然也是怕死的,现在如今这样的处境下,他自然是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自然是眼前的女人让他写什么,他就写什么了。   想要笔走如蛇,不过,因为中了软骨散的缘故,本来就写的不好看的字有些潦倒,最后才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那张写好的御诏递给了眼前的秦王妃。   想来,在瞧见那纸张上潦潦倒倒的数行字的时候,不由得紧皱了眉头,那原本拿着宣纸的手就这么不由得握紧了起来,将手中的那一张宣纸给揉成了一团,就这么愤怒的扔到了地上,伸手就这么揪住了眼前的夜谌南的领子,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这就是你写的禅位诏书,东倒西歪的东西,我如果拿着她在那些朝堂上的老家伙面前过一圈,有人会相信吗?到了现在,还想要跟我玩花招?”   夜谌南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给吓得不轻,不由得直哆嗦:“朕…朕…朕…朕没有,朕的字本来就不好看,而且朕也因为中了软骨散的药力,手有些抖,朕,朕再重写就是。”   一个堂堂的大梁皇帝,一个堂堂的九五之尊,就这么落魄至此,像一只过街老鼠一般如此的小心翼翼,甚至连在场的皇太后在看到这样懦弱的儿子的时候,都不由得别过了头去,没眼看啊!   这样的人,哪里配做什么大梁国的国君。   夜晤歌也瞧在眼中,对于眼前的这个三哥的性格,他是了若指掌的,想来应该也是这样,摇尾乞怜的像一只求存的哈巴狗。   这样的人和她所见到过那些真性情,不怕死,要狠就狠到骨子里的那几个皇兄还真的不是一个层次的,让她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鄙夷。   不由得轻笑出声。   秦王妃的视线这才落到了夜晤歌的身上,快步的走上前去,就这么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夜晤歌的脸上。   “你笑什么?你有骨气是吧!到现在还不是要被我打。”秦王妃狠狠地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仇恨已经蒙蔽了她的理智,现在,她已然接近疯狂的状态了。   或许是一巴掌还不够,接着又来了一巴掌,将夜晤歌的那一张原本白皙的脸颊,就这么硬生生的烙印上了明显的痕迹。   “你不准动我家主子。”简月的声音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王妃,想要上前阻止,可是此刻的身体却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毕竟她方才大意了。   注意了守卫,注意下毒,却没有想到不远处的那一炉燃着的香是有问题的,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王妃。   “好一条忠心的狗啊!不过,你家主子,今儿个还是要死在我的手上。”她近乎疯狂的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快步的走到了不远处,抽出了一个护卫的刀,就这么对着夜晤歌的方向就砍了过去。   怎料,一旁的芸芊小小的身子不知道何时就这么出现在了夜晤歌的身前,后背硬生生的替夜晤歌给挡下了这一刀,小小的家伙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众人都震惊了。   “不……不许伤害姑姑。”小家伙的背部,被那硬生生的一道给砍下了深深的伤口,不住的往外留着鲜血,依旧不忘护着身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在芸芊就这么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刻彻底的怔住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那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儿,就这么挡在她的身前,她能闻到那一股弄弄个的血腥味儿,甚至连落在芸芊背上的手都被温热的鲜血给染红。   皇太后不忍心瞧着眼下这残忍的景象,兀自的别开了眼而不远处的夜谌南就这么被吓得直哆嗦,身后的简月在看到这一幕后,处于怔愣的状态,甚至连拿着刀挥向夜晤歌的秦王妃都被眼前这个小小的丫头给震撼住了。   就一个五岁的丫头,居然挡在了夜晤歌的面前。   她握紧了手中的那把还滴着温热血迹的那把刀,仰头大笑了起来。   “呵……呵呵……这小丫头大概是不知道,你是怎样的将她的父亲给逼上了绝境,才让她一家人而今如此支离破碎,却还想着给你挡一刀,哈哈……真是可惜了,才五岁的年纪,就当婶婶我做个人情,送你去见你九泉之下的哥哥,弟弟还有父亲,一家团聚吧!”   说着,手中的那一把刀再一次的想要落下的时候,却被夜晤歌的声音给呵斥了下来。   “住手!~”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愤愤然的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秦王妃,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几丝急促。   在一旁的简月的帮助下,将芸芊给护在身后,对上了眼前的秦王妃的那双满是恨意的眸子。   “你想要的是我的命,别牵连无辜的孩子。”她说。   这一句话出,眼前的秦王妃似乎是听到了天大一般的笑话一般,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呵呵……牵连无辜,说的你好像多伟大似的,从你夜晤歌踏出冷宫的那一刻,死在你手下的人,还少吗?他们是怎么死的,你比我清楚,现在跟我谈牵连无辜,你,是不是脑子被这迷香,给迷糊了。”   “呵……”   岂料,眼前的夜晤歌,那脸上的笑容更加的胜了,恍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她,甚至脸上的笑容让秦王妃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笑什么?”她反问一声,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你泸川秦家即便是势力再雄厚,可是要这么轻而易举的进入皇宫,拿下皇城,还在宴席上做手脚,想必你背后安插之人的势力并不简单。”夜晤歌说着,那双精明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王妃。   “能杀二哥与无形,想来,在宫中的眼线定然是一个够分量的人,我左思右想了很久,差一点儿就将这个人给遗漏了,不过最后我还是想到了这个人是谁,是常总管吧?”   果然,在夜晤歌说出这么一席话的时候眼前的秦王妃不由得眼神闪烁了起来。   “看你的样子,我应该是猜对了。”   “猜对了又如何,猜错了又如何,你是要在我面前彰显你有多聪明,可是现在看透是不是已经太迟了?”   “既然你现在势在必得,那就听听我接下来说的事情,对不对?”   秦王妃的微微的抬了抬眼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冷声的笑了笑,手中握着的那把刀依旧握着,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或许是见到了人心,也能揣测眼前之人微微的有所动摇,夜晤歌接着又开口补充了一句。   “反正现在我们已经是你的阶下囚,早死晚死都要死的,你不是说不会让我死的干脆吗?就算你折磨我也要消磨些时间,也不差这一会儿吧!”   夜晤歌道着,眸子里依旧是不屈与高傲,那一脸淡然置之的神色,还真是让眼前的靖王妃愤怒,只想要一刀直接砍掉了夜晤歌的脖子,可是到了最后回想着夜晤歌刚刚的那一句话,的确,让她就这么干脆的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夜晤歌,她想要的是眼前的夜晤歌的生不如死,慢慢的折磨她。   “没错,那你倒是说说,你猜对了多少。”   “这常总管以往和你爹都是侍奉在父皇的身侧的,因此,两人之间的感情应该也很深,而这常总管是个忠心的奴仆,他知道父皇的死因后,绝对想要替父皇报仇,可是二哥那个时候偏偏要和我交好,所以,在二哥和我交好的时候,五哥就已经利用你父亲的人脉笼络常总管了。”   “到后来你们一直在筹谋,联合了老七,准备逼宫内乱,不过不巧的是,那时候顾莫阏先行了一步,将五哥给处置掉了,你怀恨在心,想要替自己的夫婿报仇,更想要保住自己的儿子,因为你害怕,曾经我像二哥谏言让你进宫陪在皇后左右,所以,你想要除掉我们取而代之,这样才是最好的保护你们母子的方法,否则,说不定哪一天,我,或者是二哥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处置了你们母子两人。”   “你一个女人,在泸川想来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的,毕竟那时候二哥已经说过了,虽然这亲王的头衔是你儿子的,可是那掌权的人还是在朝堂之上,所以,你一定要先笼络朝堂上的人,才能有进一步的动作。”夜晤歌一步步的整理着,这一切的思路,瞧着眼前的夜谌北冷声的笑了笑。   “而这一笼络,就要用到人脉,老七那里五哥和老七应该是谈妥了什么的,为你们奠定了基础,再加上,五哥在死之前,他那么心思缜密的人,必定是在朝堂之中笼络过重臣的,你们倒是掩藏的很好,那时候若不是顾莫阏和我身中蛊毒,三不五时的都被蛊毒折磨,想着如何驱除蛊毒,想来就能被查出来,可是偏偏就是因为蛊毒,我们并没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去找这些。”   “后来顾莫阏死了,这件事情你们就更好办了,除掉了一个强而有力的敌人,就能慢慢部署,一步步的挑唆我与二哥的关系,然后再是老七那边,让他们的目标都对准我,看见老七死了,你们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可是老八却是个明哲保身的人,自己的母妃和哥哥都在了我的手上还能沉得住气,所以,你们就将主意打到了老六的头上,如果我没有猜错,梁靖秋应该不是饿死的,是你们故意为之的吧!调走了看守他的人。”   “可,老六终究没有相反的心,你们就兵行险着,用了在路上行刺我,然后名义上却是皇后和皇子,只要皇子一丝,我和二哥之间就再也没有可能相处融洽,他定然是想要将我更加快速的除之而后快!”   “可是你们也没有想到,我的命终归是大,这么多次的刺杀都能化险为夷,偏生生,还有二哥的孤注一掷,为了想要给妻子和儿子报仇,一心的想要置我于死地,可是到最后,你们觉得,或许他死了会更好,所以,你们便逮了那次的那个空子,将他也给杀了。”   “宫里的御前侍卫统领,怕是也是你们的人,所以你们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   在夜晤歌说出这么一席话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恍若在说着,自己是见证着这些阴谋的诞生者一般,哪里是揣测。 第358章 叛乱平息,芸芊离世   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恍若在说着,自己是见证着这些阴谋的诞生者一般,哪里是揣测。   “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心思缜密,分析的头头是道。”秦王妃得意的笑着,就这么傲慢的睨视着眼前的夜晤歌。   “没错,你说的这些都是对的,朝廷里面有我的人,只是可惜了,展夜和御绝云如今不在这韩城,哪里有人能救得了你,等到他们回来了,后面也晚了,哈哈……”她冷冷的笑出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得意的就这么举起了手中的那一把刀,仰头笑着。   “到时候他们所看见的只会是你的尸体,到时候我的孩儿已经是九五之尊,而我也已经是这高高在上的太后了,他们一个都跑不了,你放心,他们不是都喜欢在你的周围乱转吗?等你死了,我会一个一个的将他们送下来去陪你,跟着顾莫阏,你们四个人正巧可以凑那么一桌马吊。”   她得意的笑着,那一字一句就这么咬牙切齿的聪哥自己的齿缝中吐了出来,就是那么一个居高临下的得胜者,瞧着眼前的女人。   眼见着那手中的那一把刀就这么快要落下的时候,远处飞来的一柄剑就这么锃的一声就这么落到了地面上,断成了几截。   而那一把飞进来的剑就这么落到了不远处的柱子上,秦王妃被这突如其来的那一把剑打掉了手中的那一把剑给震断的缘故,右手就这么因为内力的缘故,像是被震伤了,就这么一下子后退了好几步,被身后的秦老爷给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怔住,知道瞧见了那个乘着轻功,一闪而过的身影,就这么落到了夜晤歌的面前,长袍一撩,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王妃。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而正是她口中刚才提起来的那个御绝云。   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染上了一层怒意,就这么冷漠的瞧着眼前的秦王妃。   “果真是从来都没有想到,原来那心狠手辣的幕后之人会是你?”他说着,语中有着那么一丝的不可思议,就这么瞪着眼前的秦王妃。   秦王妃深吸口气,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御绝云,眼中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的不可思议。   “你……你们,你们在做戏?”   她也是个聪明的,在瞧见此番的景象的时候,想来已经是知道了刺客御绝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一定是夜晤歌下的套,将她引出来的一个套。   御绝云此番出现在这里已经证明了,这宫外的那些人显然是落马了,自己筹谋了这么久,可是到如今,还是输给了眼前的这么一个小贱人,秦王妃就这么笑着,看着此刻的御绝云。   “呵呵……哈哈哈哈……果然啊!还是斗不过你,你夜晤歌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哪里是有人能斗得过你的,想来是我太异想天开,我太骄傲自负了,居然还想着,自己做的一切滴水不漏能够的将你给除掉。”她说着,面上的表情绝望而毫无生机,唇角的那丝嘲讽的笑应该是留给自己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人,冷声笑着。   “果然是我错了,错的彻底,到头来才落得这样的下场。”   在秦王妃涣散着眼神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一大群侍卫便已经将整个殿外包围了,紧接着那个此刻原本应该在平城安享太平的夜淳仪也出现在了门口,就这么一步步的朝着殿内走来。   当看到夜淳仪走进来的时候,秦家父女已经知道此刻的计划全盘的崩溃了,就这么怔怔的瞧着眼前的夜晤歌露出了绝望的笑容,甚至连身子都是摇摇欲坠,踉跄不平的。   “是你错了,你根本就不应该策划这一切,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不好吗?”夜淳仪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秦王妃,以往他是见过一两次的,原本也是个温婉贤淑的女人,可是而今,却成了如今这般的境况,真是是非斗争下的牺牲品啊!   略微的还是有这么那么一丝惋惜。   “夜晤歌,你果然是命大,什么人都护着你,什么人都向着你,只要有你在,这个世上掌权的人都是围着你转的,其实我就是不知道,你除了那张漂亮的脸蛋儿和狠毒的手段还有什么,可是现在知道了,就是因为你有着漂亮的脸蛋儿和手段,才能得到这么多男人的青睐,夜晤歌你这个人我哪里能比得上,你这个人,怕是世上没有一个女人比得了。”   这语中就这么略带了那么些许的自嘲,就这么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众人,筹谋了这么久,原以为会为自己的父亲报仇,可是到如今就差那么一点点,差那么一点点的就要将眼前的夜晤歌给解决了,可是如今倒好,还是这般的习性。   她就这么笑的悲恸而凄凉,瞧着眼前的众人,环视一周,就这么在众人猝不及防的时候咬紧了唇,怔了怔,就这么在众人都没有瞧了去的状况下,伸手就这么一把拽过了一旁御绝云落到那里的那一把怜苍剑就这么当众抹了脖子。   “我终于,能去见他了。”她的唇角上落了笑,舒展了颜,就这么闭上了眼。   那温热的血迹就这么溅洒在了一旁的夜晤歌的脸上和衣衫之上,只听得那把剑就这么哐的一声落到了地上,那一旁的女子就这么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咽下了气。   众人瞧着看着都有些无奈的别过了眼,秦老爷就这么瞧着自家的女儿这般砰的一声落到了地上,心里便是在滴血,自然知道此番父女两人所犯下的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可是自个儿家里面还有着儿子女儿,再加上夜谌霖的儿子此刻还寄养在王府之中,他断然是不能就这么去了的。   失去女儿的痛已然的悲痛欲绝了,可是眼前自己也不能就这么干脆的随了女儿而去,总的为自个儿家里的人想想。   “老臣自知有罪,可是秦家一门是无辜的,老臣愿意伏法,还请王爷,陛下,放过臣一门无辜儿女。”   他道着,就这么跪倒在地,乞求着眼前的夜淳仪饶恕。   夜淳仪深吸口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秦家老爷,视线落到了一旁被侍卫们救起来的夜谌南母子和此刻正被御绝云扶着的夜晤歌的身上。   “王爷……”秦老爷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叹了口气,就这么看着一旁的夜谌南。   “谋朝篡位论罪当诛!这要看陛下的意思。”   夜淳仪的话刚落,便瞧见了一旁的秦家老爷,就这么跪着朝着夜谌南的方向瞧着。   夜谌南方才才被秦家父女两人趾高气昂的羞辱过,此刻被解救了,哪里是说能就这样干脆的饶恕的。   “怕是今日,若不是御教大人和皇叔前来,朕已经被你们父女二人给送上西天了,这罪本该祸及九族的,朕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一个都不能留,满门抄斩!”夜谌南道着,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又且瞧了瞧一旁的夜晤歌,不由得殷勤的询问了一声。   “皇妹,朕这么裁断,你可觉得妥当?”   以往,他对于夜晤歌都是嘲讽和鄙夷的,可是此刻在看向夜晤歌的眼神的时候,却是尤为的诚恳,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对于他这个皇妹的本事,在经过了方才的那一件事情过后,他已经是不得不畏惧了,居然能将眼前的秦家父女的心思和谋划全部都分析了出来,而且说得倒是一字不差,恍若她也是这个计划的进行着一般,这样的女人,在这样的状况下都能转危为安。   这样搞的女人,在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还能不为所动,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便已经能看出来,这样的女人的手断了。   他想着,他的这个皇妹是个人人都畏之的女人,只得好好的敬着,否则自己什么时候见了阎王都不知道。   夜晤歌没有去看地上的秦家老爷一眼,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   “皇上处事英明。”然后再无下言,言下之意便是已经认可了眼前的夜谌南的决断。   转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焦急的道着:“芸芊受了重伤,快带她去太医署瞧治。”   说完,这才跟着御绝云一同的出了这殿中,对于这殿里,殿外的人是死是活早已经不去在意了。   眼前的秦老爷,就这么听得夜晤歌干干脆脆的那一席话,又看的眼前得多几人都没有想要开口的样子,不由得苦笑起来。   枉他一生事事都为子女打算,可是这一次却是做错了,如果不是觊觎这朝中的权势,想要这国丈的位置,就不会打着将女儿嫁给夜谌霖的心思,也不会害了一家人,到最后,秦家还是绝了后。   ——   这场宫变,到这里就已经画上了句点,常总管也被拉出了午门随着秦老爷一同斩首了,至于宫中的侍卫总管也跟着一起,倒也是黄泉路上不孤单了。   泸川的秦家一夜之间全都下了牢狱,被斩首了,至于夜谌霖那个年满一岁的儿子,大概是事先得了消息,听说是被奶娘给救走了就这么不见踪影。   泸川秦家到最后还是自取了灭亡,只是可惜了那些无辜之人。   可是夜晤歌却一点儿也不觉得那些人是无辜的,只因为最后重伤的芸芊还是没有救回来,就这么在长公主府躺了十日过后夭折了。   夜谌风在第一时间听到了消息就匆匆的再一次的回到了韩城,在芸芊小小的灵堂上说了很多话,大抵是在责骂夜晤歌没有将芸芊那个小丫头给照顾好,到最后,让她遭受了如此大的磨难,小小年纪都一命呜呼了。   夜晤歌觉得夜谌风说的对:“你既然没有能力保护她,为什么又要像皇叔要了她来抚养,夜晤歌你欠了她一条命,你一辈子都换不了。”   那时候,夜谌风就是这样的指着她的鼻子骂的,那个小姑娘,那个天真可爱又爱笑的小姑娘,那个整天陪着她在池塘旁钓鱼的小姑娘,那个说着喜欢和姑姑在一起的小姑娘,就这么为了救她,死了。   她是为了救自己。   可是自己,这个声称能保护着她的人,却还要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儿过来保护,真是讽刺。   她冷声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嘲讽的道了一声。   “你说的没有错,是我害了她。”   她说,顾莫阏是因为自己而死的,芸芊也是因为自己而死的,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倾心相待的人总是为了自己而死,忽然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自私,如果,不是她设计了这么一个计谋,或许芸芊就不会死。   如果那天家宴,她没有带着小姑娘去,又或者她顾忌着点儿身旁的芸芊,就不会出现这些事情。   可是现如今,人已经去了,这些如果都是在放屁。   她冷漠的笑着,就这么在芸芊的丧礼结束后,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屋子里,这一关就是三天三夜,让简月和檀香瞧着都心疼不已。   因为秦家父女两人谋朝篡位的事情,夜淳仪和御绝云是救驾有功的,夜谌南整个人的态度算是360度的殷勤,就这么要奖赏自己的皇叔为定国摄政王,与他一同执掌江山,可是这夜淳仪本来就是一个不愿意多事儿的,那时候才随手一指夜谌南坐了皇上,这会儿又怎么会去接受这个恩赐,于是轻笑了声。   “本王若是想做皇上,你也得让,哪里对这个摄政王感兴趣,你若真的想要感谢本王,倒不如就好好的治理这梁国的天下,不要像你的哥哥弟弟嫂嫂那样去算计你皇妹,本王就安心了。”夜淳仪笑着,就这么道出了这么一席话。   听起来倒像是半开玩笑,可是还是说的很清楚的。   夜晤歌这个女人,不可小觑啊!   夜谌南自然知道夜淳仪话里面的意思,连连点头。   “朕明白,朕知道,皇妹那里朕会好生待着的。”   经过了这么一桩事情,哪里还有人敢得罪她。   而御绝云则是因为救驾有功,被封为了太傅,接替了父亲的位置,朝中的人无一人反对,这本就是他应得的殊荣。   御老太傅在得知此事后,也深感欣慰,经历了这么大起大落得意摧残的身子,就这么去了。 第359章 所见所闻,怀疑人生   大年三十儿,没有一丝的年味儿,屋子外面的风雪算是停了,太傅的丧事在前几日就办了,初一那天,皇太后张罗了国宴,大抵是为了安抚人心,朝中五品及五品以上的官员全部都请到了宫中。   毕竟,这是夜谌南登上这个皇位的第一年,也毕竟,前一阵子才出了那么一桩的事情,太傅又去世,总归去年一年太过的不顺心,因此,想要在新的一年里,有那么一丝祥和之气,新年新气象,去年的那些霉运就此全部都甩掉了。   在这件事情之上,总归皇太后还是做得很好的,夜晤歌以前就知道在这深宫中,在以往尹彩之管辖的后宫之中,淑妃能够明哲保身,不受牵连还是有些本事的。   到头来也确实是这样,那些争宠争权的女人,全部都死了,可是她一个人活到了最后,甚至连这些皇子当中,夜谌南以往那样的性子,这些时日在淑妃的教导下也有所收敛,她确实是能懂得就局势而教导人。   在以往夜谌南还是一个皇子的时候,就有度的将他的性子教的好胜了些,可是知子莫若母,他应该是知道自个儿的儿子的性格,即便再肆无忌惮但是胆子也没有这么大,所以那时候就是因为不想要自己的儿子太过出众,才纵容着,到后来真的那些人都没有将自己的儿子纳入到对手之中。   后来,夜淳茂死了,看着这些皇兄们与她斗了这么久,索性夜谌南这个人虽然嚣张蛮横了些,可是到了最后却依旧还是那般的软弱无能,杀人灭口的这些事情,他总归是做的出来,只不过现在胆子太小了罢了。   再加上这些年来见证了这么多的人的死,想来是应该是明白了,在大起大落的生死面前,没有什么比保住一条命更加的重要。   不过,夜谌南倒是比她的那些哥哥们懂得做人太多,对待她也是毕恭毕敬的。   夜晤歌素来是个睚眦必报的,在夜谌南这般妥协的对待自己大献殷勤,甚至还疯了她家九弟作为荣亲王的举动,想来并不希望和她有任何的冲突。   这个时候,夜晤歌自然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去动他。   正月十五过后,展夜旗开得胜班师回朝了,朝廷里面又是一派祥和,接着犒赏三军,做的有声有色,倒是让这些个人都受到恩惠,自然对夜谌南这个皇帝有了那么几分尊敬,只有夜晤歌知道,这一切的背后操控之人不是别人,而是皇太后。   夜晤歌就这么蜷起了唇,这个皇太后不简单啊!收买人心的事情倒是做的一套接着一套的。   展夜回来了,许久不见,自然是这么积极的朝着夜晤歌的长公主府跑的,不过,长公主府的大门,依旧还是没有阻拦这个男人,大概是其实夜晤歌也应允了,毕竟以往展夜长长来,也没有人阻止。   大堂里,夜晤歌和展夜就这么一个坐在主位上,一个坐在客位上,婢子们沏好了茶和端着糕点走了上来,搁在了两人的面前。   展夜伸手,就这么取过了一块糕点塞到了自己的嘴里,甜而不腻味道倒是不错,就这么侧目,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本将军听闻,前一阵子朝中发现了内乱,幸而公主殿下您谋划的周密,才幸免于难,真是令本将军刮目相看啊!~”他若有所指的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咧唇轻笑的道着,这语气像是在夸赞,不过,这话从展夜的最里面说出来总归觉得奇怪了些。   夜晤歌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勾唇浅笑:“将军今日这般客气,倒是晤歌有些不习惯了。”她笑着,就这么回答了一句。   “你我心知肚明的事情,何必要说的这样的拐弯抹角,不过,这一次是我疏忽大意算漏了。”她说着,神色略微的暗了下来,敛下了眼睫,就这么看着手中的那杯茶,大概是想起了芸芊的死。   “我知你素来聪明,手段干脆,却没有想到,我仅仅只去了关外几月,你便让给陛下对你言听计从。”   “展将军并不是第一天认识晤歌了,我的手段你应该是了解的,何况,我这三哥可要比我那个二哥将命看的更重,他没有我那个二哥的执拗的性子,他能坐上那个位置自然知道那个位置上的风险,更何况已经在鬼门关前徘徊一场了,他不想去,自然得与我和平相处,至于展将军……”   说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夜晤歌顿了顿,就这么一抬眼,瞧着眼前的展夜,声音淡淡的冷清。   “三哥自是没有二哥的胆量的,所以将军放心,我定会好好的帮着他料理这大梁国的政事,让展将军你少操份心。”她说着,话已经说得很满了,展夜想要独揽大权,操控陛下,必须得看一看自己此刻处在一个怎样的状态下,只要有她在,展夜这空子怕是钻不得了。   他们都心知肚明,展夜是个有心计的人,他也是个不甘居于下的人,这么多年的隐忍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么一步,哪里会这么轻易的就被别人压上一头。   她惬意的神色,确实是让展夜有丝气愤,可是在瞧着夜晤歌此番的神色之后,他依旧还是抿唇的笑了笑,保持着一贯的君子之风的态度。   和煦的笑着,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公主这话说的,展某一心为国,能去钻什么空子,怕是公主误会了。”他依旧就这么保持着自己的那一贯的君子之风笑着。   夜晤歌没有再继续的回答眼前的展夜的话,而是就这么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一块糕点,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是知道彼此都是什么人。   ——   夜谌言在陈国一待就是小半年,不过这小半年还真的就有了成果,开了一间酒楼有着三娘的帮手经营的倒是有声有色的,三娘以往在泸川便是经营茶寮的,后来该做了茶楼,生意都是客似云来,红红火火,自然是受到青睐的。   索性那个陈国三皇子没有对他横加阻挠,想来这其中应该是有墨染的功绩的。   一开始夜晤涵失踪后,那个陈国三皇子找了许久,到最后才找到了,现在应该也还是在王府里面,不过,想来应该是过的很好。   只是这陈国三皇子,不喜欢和梁国牵扯上什么关系,因此,也没有承认夜晤涵的公主关系。   三娘叮嘱过他不要在此处招惹不必要的是非,他才忍住了闯进王府里面去质问一面的冲动。   墨染每一次都会来,一个人叫上一壶酒,就这么坐在二楼靠窗的边上什么也没有,只是坐上一两个时辰,然后便就这么提着剑走了,依旧是和以往的那样一样,冰冷冷的。   不过,有了这间酒楼倒是也探听到了不少关于陈国的事情,自然是要传回去给夜晤歌的。   在一开始夜谌言得知了二哥的死讯的时候,是震惊的,不过最让他震惊的倒是夜谌南做了皇上,以往,他都觉得这皇位不管怎么落也落不到夜谌南的头上,可就偏偏落到了他的头上,而且他觉得就这夜晤歌几次三番让夜谌南下不了台面,丢掉面子的事情,总归坐了皇上是要为难自己的姐姐的。   可偏偏没有猜到,这三哥居然殷勤到了这个地步,好封了自己为亲王,和夜晤歌更是走的很近,甚至还敬畏夜晤歌几分。   一个皇帝,敬畏一个公主,一个哥哥,畏怯着自己的妹妹是让他没有想到的。   觉得自家姐姐确实厉害的紧,这皇城里的每一个人都害怕她,不管是她的智谋还是手段。   可是一想到,原本热热闹闹的这么多兄弟,忽然一下子死了一半,自然是让人悲伤的。   他就这么轻轻地叹了口气,无由的摇了摇头。   转首,便瞧见身旁坐着一个眼睛大大的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姑娘,就这么盯着自己。   “你……”他倒是吓了一跳就这么站起了身来,道着这么一个字。   小姑娘咧着嘴,露出两颗浅浅的小虎牙对着眼前的夜谌言可爱的笑着。   “你刚刚是在想事情吗?我都在你旁边坐着看了大半天了,你还没有发现我耶!”她说着,语调稍显稚嫩,就这么看着夜谌言。   看起来这姑娘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是个小丫头。   “呃……呃……在下方才想事情入神了。”夜谌言尴尬的笑了笑,就这么客套的道着。   又瞧了瞧眼前的小姑娘:“姑娘你,是要吃饭?”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丫头。   小丫头摇了摇头,视线在这客栈的周围转了一圈,到最后还是回落到了眼前的夜谌言的身上。   “我是来找我姐夫的。”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询问着。   “他们说你是这里的老板,你应该知道我姐夫在哪里?”她说,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瞪着眼前夜谌言。   “姐夫?”夜谌言疑惑,他这个酒楼里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去了,哪里能知道她口中的姐夫是哪一个。   “姑娘,你也看见了,我这偌大的酒楼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哪里能记到客人是谁?怕是,你口中的那位姐夫,在下替你找不到啊!”他说着,有些为难得多看着眼前的女孩子。   女孩子的脸上染上了一丝疑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可是我姐夫每天都来啊!你应该有印象的!”她说着,忽然眼前一亮,就这么跺着脚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你应该知道我姐夫的,他是这陈国的四皇子。”   “墨染?”夜谌言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小丫头。   小丫头摇了摇头:“不是墨染,是陈国四皇子他不姓墨,他姓姬。”小姑娘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他们说他每天都到你这里来的。”   “陈国四皇子倒是还是有些印象的。”夜谌言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果然,小姑娘在听到他说这么一席话的时候,眼冒金星,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那,你能告诉我他在哪里吗?我二姐,都为了我姐夫好几天郁郁寡欢了,我想要让他去看看她。”小姑娘虔诚的双手合十,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请求着。   夜谌言这才在脑海中捋了捋眼前的女孩子和墨染的关系,大抵是这个女孩儿的二姐是墨染的媳妇儿,所以是这个小姑娘的姐夫,这个小姑娘是墨染的小姨子。   可是,他似乎记得,墨染没有成亲啊?   “姑娘你是不是弄错了,或者不是四皇子,是五皇子,四皇子应该没有成亲才是啊?”他道着,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小姑娘。   :“是还没有结婚,可是皇上已经赐婚了啊!这四皇子就是我的姐夫,明明和我家姐姐是两情相悦的,可是这一次却公然的拒绝了婚事,我家姐姐都关在屋子里面两天都没有用膳了,若是饿死了怎么办,我姐姐人这么好,就不知道他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小姑娘说着,那眼眶子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就好像一眨眼马上就会掉泪似的。   夜谌言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有办法的道着。   “哎!算了,我帮你吧!”他说着,这才转身朝着楼上走去,在走了两步之后才瞧见身后的小姑娘依旧愣在原地无奈的唤了一声。   “你不是要找你姐夫吗?还不跟我上来。”他催促着。   那姑娘这才会了意,这才迈着步子朝着他的身后跟去。   果然在二楼的雅阁找到了墨染,墨染在瞧见眼前的小姑娘的时候,果断的赏了眼前的夜谌言一个白眼,冷冷的道。   “是你带她来的?”他问,就这么看着夜谌言。   夜谌言点头:“这姑娘说是来找姐夫的,我看她样子可怜,所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见墨染的声音就这么冷冷的在前方道了出来。   “你有姐姐吗?”显然,这一句话是对着眼前的那个小姑娘说着。   轰隆,夜谌言直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这么看着对面的两人,知道在听到那小姑娘再说了一句话。   “我要说我是来找我相公的,他肯定不会带我上来。”   轰隆……   夜谌言直觉有那么一道雷劈在自己的脑袋上。   所以,那个小姑阿其实不是墨染的未过门的妻子的妹妹,而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第360章 传奇人生,黑化到底   一时间夜谌言还真的不知打该说些什么,处于尴尬的境界,就这么瞧着两人,到最后依旧是选择了无声的退了出去。   等到下了楼的时候,瞧见了三娘就这么站在了楼梯口,瞧着夜谌言一脸迷惘的神色,担忧的询问了一声。   “公子,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询问一声。   夜谌言的视线就这么往楼上瞅了瞅了,摆手对着眼前的三娘摇了摇头。   “没事儿,只是觉得奇怪,像墨染这么冷的男人,居然还有女孩子爱!还是个这么小的女孩子。”夜谌言笑着,还真的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早些年在瞧见墨染的时候,他只是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吓人,因为总是一副冰冷冷的神色,却没曾想,还有一个小丫头整日的跟在身后转悠。   凑巧的是,在陈国的这一间酒楼的名字也叫客似云来,和三娘在泸川的时候一样,泸川依旧是那样,或许是因为名字的一头好,这酒楼的生意还真的就是客似云来,往来的达官贵人多不胜数。   ——   苍山之巅!   苏喑哑就这么靠在洞门口,瞧着不远处的寒冰床上躺着的面色正常的男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疗养,顾莫阏的呼吸正常,面色正常,甚至连脉搏都是正常的,可是就是一直都没有醒。   大概是那个情蛊的药性过后,她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只是能救下来一条命也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视线就这么落在了洞外,那落着雪的山峰,长时间待在这山上,就连来来回回的过了多少日都已经不知道了,也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这或许也不是她所能探究的,师傅莫名其妙的又失踪了,不知去向,现在的山洞里所剩下的便只有她和顾莫阏两人。   忽然,她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了身来,朝着洞里面的一处角落里走去,在角落里拿出了一个小背篓和类似于小锄头一样的采药工具,回首瞧着不远处的床榻上的男人道着。   “哥,这个时节半山腰的天山雪莲和千年冰灵之应该出没了,我出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采到。”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瞧着寒玉床榻上的男人,从衣袖间掏出了一根银针就这么朝着不远处的寒玉床上的顾莫阏掷了过去,落在了他的额头中间的位置,这才安心的离开了洞里。   这苍山之巅,素来鲜少有人到访,可是偏巧,在苏喑哑离开了两日过后,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一个银发的长者,留着大把的胡须,看起来与仓山居士都是一样的世外高人的模样。   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个洞穴,等到了走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有人逗留过的痕迹,甚至连炊具草药应有尽有,他的视线忽然就这么定格在了那不远处的那张寒玉床榻之上,那双面躺着的是个面容俊逸的男子,只是看样子,似乎已经是个活死人的状态。   他走了过去,就这么伸出右手的两指探了探眼前的顾莫阏颈上的脉搏,轻笑了一声。   “呵……看起来,苍山倒是将你的命保住了。”他轻笑一声,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顾莫阏,似乎对于苍山居士这个人很是熟悉,此番出现在这里的话,怕是也是来找寻苍山居士的。   她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轻笑一声,就这么拔掉了他额头上的那根针轻笑一声。   “只是可惜啊!他虽然救得了你,还是救不醒你,还是得靠我。”   说着,已经将床榻上的男人从寒玉床上给抗灾了肩上,那样子看起来丝毫的不费力,就这么将人给扛着出了这苍山之巅。   自从那日她从山上采得了天山雪莲和千年冰灵之后,便已经是二十日以后的事情了,等到她再一次的回到山洞里面的时候,却发现山洞里面是空无一人的,当下吃了一惊。   难道是顾莫阏醒来自己离开了,可是后来这个想法被自己给否定了,因为那时候苍山居士明确的告诉了她,顾莫阏虽然保住了性命保住了心脉,可是要醒来还是要靠药物的不断滋养的,所以她才会出洞去寻找千年冰灵之和天山雪莲,可是又是何人将顾莫阏带走了呢?   难道是苍山居士,苍山居士行踪不定,她又怎能找到,想着,那时候苏喑哑就这么在崖顶的山洞里待了一个多月,可是依旧没有见人出现,到最后自己终于按捺不住的出了山,去寻找顾莫阏了。   可是一直都还是一无所获,第一时间她去了韩城,本来想着找夜晤歌和御绝云询问一番的,可是到了韩城的时候,却听到韩城内外都在讨论着,长公主夜晤歌和定国大将军展夜的婚事,听说也就在她入城的那一日,果然在她前去瞧看的时候,果真瞧见了将军府内在举行着婚宴,无意间她瞧见了御绝云,御绝云也瞧见了她。   就这么匆匆的追了出去,在路上唤住了她。   “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却没有想到果真是你。”御绝云笑着,就这么乘着轻功落到了苏喑哑的面前,在瞧见她的时候,脸上满是欣喜的笑意。   “苏姑娘,别来无恙。”他笑着,就这么走近苏喑哑的面前,道着这么一句。   “两年多了吧!自从当年苏姑娘在韩城一别,便一直没有瞧见过你的踪迹。”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是啊!两年多不见,再见御大哥你依旧如以往一样的帅气。”她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对了,今日长公主府和将军府大婚?我记得自己多年前来的时候似乎并没有这个将军?”苏喑哑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在听到苏喑哑的这一句话的时候,一时间深吸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哥离开才不过一年左右,她就这么急着将自己给嫁出去,看来,她对我哥的感情也不过如此。”苏喑哑道着,这个时候的情绪明显的是有些激动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冷声一小。   御绝云的眉心在听到苏喑哑这么一句话的时候,皱得更紧了,想要解释,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自己在夜晤歌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劝过了她,可是夜晤歌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哪里能劝得住,虽然现在夜谌那对夜晤歌依然是言听计从,可是总归这展夜的权势在整个梁国是不可小觑的,因此,为了此番的这一桩婚事,夜晤歌没有烧费心思。   他是知道夜晤歌这个女人的,自从顾莫阏和芸芊死后,做事情就更加的不择手段了,有时候自己如果多说一句,她都会冷言的回绝。   这一段时间,他已经觉得现在的夜晤歌已经不是自己以往认识的夜晤歌了。   “这些事情,你不懂的。”到最后,御绝云只是深吸口气,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冷笑一声,她的身上依旧穿着少有的南诏的服饰,因此御绝云远远的一眼,便瞧见了她。   “我只知道,我哥为她死不值。”   说完这一句,苏喑哑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心思去和眼前的御绝云在谈论关于夜晤歌的事情,就这么轻功一闪离开了这条街。   御绝云就这么瞧着这偌大的空无一人的巷子,深吸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想着,苏喑哑或许是误会了。   ——   两年后!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就是在这两年的时间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在梁国,在陈国,甚至在祁国都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例如皇帝的改朝换代,首先要说到的便是梁国。   在梁国,夜谌南这个皇帝可谓是过的逍遥滋润,对于朝廷上的大事一般情况下是不予过问的,每日里饮酒作乐美人在怀。   而朝中的大事,几乎都落到了长公主的手里。   说到这个长公主,更是不得了,整个梁国的人都知道,这个长公主幼年的时候因为得了疯病,被秘密的安插在僻静的竹院中疗养。   后来十五岁成年的时候才从被那僻静的院子里接了出来,说是病情好转到最后,被夜淳茂给接了出来。   订了一桩好亲事,去南诏和亲,可是到了最后最后遇到了夫家兄弟内讧,新婚夫婿在成亲的前一晚死在了新娘的床榻之上,到最后这婚事是告吹了。   后来这长公主回了朝,却忤逆了圣意烧死了端敬皇贵妃,被送到了泸川去,可是到了最后却又回来了,而且有了丞相顾莫阏的丞相。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朝廷,这一次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将自家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给统一的处理了。   什么亲手灌了自家姐妹毒酒,然后割了人家的耳朵扔到了冷宫,再加上一系列的王爷的死,整个梁国都知道这长公主的手段可是当下无人能及的。   甚至现在都是那江山背后的执掌着。   第一任夫君惨死,第二任夫君本应是御教御绝云,可是临落得个花轿临门,新郎落跑,违抗圣旨的下场,到最后被摘掉了官职,最后还被逐出了御家族谱。   幸而最后新君英明,才予以重新重用御绝云,现在看来,这重用也是必然的,索性这朝堂之上还有太傅撑着,不然就全部落入夜晤歌的囊中了。   第三个便是那侍郎大人的公主,苏明瑞,被他弄得到现在还至今未娶,甚至走到街上还是能收到频频的议论。   第四个便是那一朝之相顾莫阏,在和夜晤歌在一起后,居然落得了那么一个突然暴毙,荣耀的一生就此画上了句号。   到后来,就是夜晤歌现任的夫君展夜,也就在那么前两天死了。   至于怎么死的,大家都绝口不提,因为不知道。   只知道,两人成亲过后,就一个住在将军府,一个住在长公主府,彼此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都说两人成亲没有用,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戏给大家看。   其实那些人不知道,两个人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戏,是夜晤歌和展夜所做的一场戏,美其名曰,为了利益。   可是展夜再老谋深算,也没有算过夜晤歌,到最后被夜晤歌架空了权利,就这么一杯毒酒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这长公主不过短短二十一岁,可是这么些年来所经历的事情却能出几本自传了。   今日,这将军府准备的便是展夜的出殡仪式,有那么一两个跟在展夜身边的副官,在瞧着自家将军就被这心狠手辣的长公主夜晤歌害死之后,自然是咽不下这么一口气,不相信这个女人能够只手遮天,于是乎,就这么安排了那么一场刺杀的事情。   可是到了最后,却依旧还是全军覆没。   那人不甘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不由得咬牙切齿,因为他是知道的,展夜到底是怎么而死的,于是,在自杀之前对着夜晤歌恶狠狠的咒骂了一番。   “你这个心狠手辣,手段阴狠的女人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对,就是这么一句话,这么恶狠狠地咬牙切齿的一句话,到最后就这么当场抹了脖子,血染灵柩,溅洒在灵堂里。   其余的俘虏就这么看着领头之人死去,硬气的也就当场抹了脖子,不过还是有人怕死,就这么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到最后听到夜晤歌的一声,带下去,才这么被人押了下去。   夜晤歌环视着灵堂周围,瞧着这满屋子的狼藉,还有地上的几具尸体,轻蜷起唇角。   她的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恍若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死了夫婿,又遭了刺杀,可是一丝伤心和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吩咐了人打扫了这里,依旧命令着这筹备的人,风风光光的将展夜的灵柩给抬了出去,完成了这么一场厚葬的仪式。   这两年来,她从来没有生出什么怜悯之心过。   甚至连夜晤颦的死也是,她曾经给过夜晤颦机会,可是夜晤颦不懂得珍惜,她自然也是不会给她留下生路的,在夜晤颦佯装失意的前来长公主府哭泣的时候,她还好意的收留,可是没曾想过,夜晤颦竟然在茶水里偷偷下毒,准备毒死自己,那自然是不可饶恕的。   就如和夜晤竺的下场一样,夜晤竺的毒,虽然是那个假的夜晤歌给灌进去的,可是夜晤颦的毒,却是自己亲眼看着,逼着她喝下去的,就这么死在了长公主的大厅里。   到最后被抬了出去,总归最后还是给了夜晤颦一个青土的地方脏了,没有随意的丢弃在乱葬岗,算是对得起她了。 第361章 丞相之子,公子咎   那一次御绝云告诉她,在自己与展夜的婚礼上瞧见了苏喑哑,其实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一直到御绝云说苏喑哑像是误会了夜晤歌。   御绝云说,她也是护着自己的哥哥的,那时候夜晤歌才知道苏喑哑与顾莫阏才是亲兄妹,只是顾莫阏一直没有提及罢了。   不得不说她是有些吃惊的,只是后来,自己也无心解释,便就这么任由着他去了。   芸芊死后,夜谌南风却突然莫名其妙的死了,这一点儿夜晤歌也觉得奇怪,明明自己是没有打算对夜谌风动手的,当噩耗传来的时候,连夜晤歌都觉得意外。   第一时间跑到了展夜的府上,展夜想来那时候是知道她的来意的,因此在瞧见眼前的夜晤歌以后,只是淡淡的道了那么一声。   “并不是我。”   而那时候,夜晤歌就这么站在客厅里面瞧着他半晌后,到最后信了这个男人。   可是想到了夜谌风的死,夜晤媚绝对不会袖手旁观,没有想到解决了一个泸川秦家,背地里还有这么手段狠毒之人在觊觎。   想来,是应该想要挑起两国之间的国战。   夜晤媚定不会看着自个儿的侄子还有弟弟死的,所以,在夜谌风死后的第七天,果然,从邻国祁国传来了那么一封书信。   是一封字字珠玑,句句在理的信,在信中夜晤媚明明白白的要求,夜谌南给她一个公道,这公道定然是想要夜谌南送上夜晤歌的命。   毕竟,她现在是祁国的靖王妃,定然是不能贸然的出兵的,可是这封信上也写的清清楚楚,要凶手,如若交不出凶手,她定然是不会罢休的,到时候这梁国都给不出来一个交代,势必臣民都不会干休,再加上找个人在周边扇一扇风,点了点火,加一加油,到时候梁国上下不内乱才怪。   到最后,夜谌南也是硬着头皮,招了展夜和夜晤歌两人,还有御绝云一起到朝廷商议。   后来,索性几人是聪明,知道夜晤媚要一个凶手,随意的就这么找了一个凶手送过去,让她也无话可说。   凶手行凶的目的,还有手段,甚至连背景什么的,都完美的造就了,让人无从查起。   自然,夜晤媚虽然有不服,可是却不敢公开质疑,毕竟,她现在可是祁国的王妃,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祁国,若是引起了国战,即便是祁国靖王陌谨寒怕是也不能做主。   因此,只有忍气吞声。   大概是为了防止夜晤媚挑拨离间,夜晤歌和展夜思虑半晌,就这么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与展夜的成亲本来就是一场密谋,一场做给夜晤媚所看待的戏。   毕竟,她们两人都不是一般的人,再怎么也是关起家门自己来打,哪里任由得着别人趁机造势的,在夜晤歌得知了夜晤媚私下里与陈国有所来往后,想来便是知道这位大公主并不想咽下这么一口气,那时候梁国本来就受挫连连,因此,她与展夜两人自然是不能在这么你争我斗个你死我活,本来两边的人都稍有隔阂,若是自己和展夜成亲,定然能安抚一大帮的人。   因此,在与展夜两人在权衡利弊之间左右的情况下,商议了成亲的事情。   不过,这亲事到最后却还是成了,在夜晤歌与展夜成亲之后,两人虽然是分居的,可是都知道,也亲眼见到过这两人就连出街也是一起的,因此,在众人的面前看似恩爱似锦,让给众人那些有着隔阂的心便就这么笼络到了一起,外人想要挑拨离间隔阂都没有机会。   果不其然,因为此番展夜忽然间就这么死了,给朝廷给梁国都带来巨大的打击,一时间朝局大乱。   想来,那暗中的那些窥探之人,自然是想着这个好时机自然是不会错过的,暗中的煽动了兵乱造次。   这一次,边境居然出现了沦陷,而发动这场战役的不是别国,正是祁国的一支军队。   要知道两国之间一直都是交好的,若不是因为夜晤媚恨得刻骨铭心,想要为自己的哥哥和弟弟们讨回公道,也不会暗自的筹划了这么久。   毕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在祁国的皇帝眼中,虽然发动国战是势在必得的了。   以往夜淳茂在的时候,对他祁国多番的尊敬,甚至将长女以长公主的封号嫁予了祁国和亲,为的就是两国之间的友好相处,祁国的皇帝素来都是高傲自大的。   轮起来,在这个三个泱泱大国,三足鼎立之局势。   祁国是当仁不让的大国,自然是高傲如斯吃不了一点儿亏的,可是这两年来,这梁国的皇上说白了只是一个摆设,而夜晤歌和展夜的权利已经遍布了整个梁国的势力。   语气说这皇位是夜谌南在这里坐着,不如说这发号施令的是夜晤歌与展夜两人,以往还对着祁国多出忍让,年年上供。   不过这两年岁供在夜晤歌的执掌之上,年年虽有,不过却不似以往。   现在难得两人窝里反,他自然是乐开了花,再加上夜晤媚因为弟弟们的死对夜晤歌恨之入骨,祁国皇帝是一直知道的,因此对她而有放纵。   边境的战事一起,倒还真的应了那么一句民不聊生,在安生了这么多年后,忽然一下子又要打仗,免不了家破人亡的。   而一旁的陈国,倒像是看热闹的人一般,即便是夜晤媚曾经偷偷地背地里和陈国密谋。   不过这会儿,怕是应该也是被拒绝了。   夜晤歌想着,虽然陌谨寒被誉为祁国的战神,可是这一次不是他陌谨寒出征,她自然是不害怕的。   就当对方的敌军沾沾自喜,以为大获全胜的时候,忽然一个熟悉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了战场上,让众多的敌军都不敢相信,这死掉的展夜怎么又回来了。   立时,心生疑惑,到最后,一败涂地。   展夜得了胜仗,自然是欢喜的,而且这一次虽然没有赢了陌谨寒可是展夜还是心里暗自欢喜。   因为,夜晤媚的那一只军队是陌谨寒的,陌谨寒心疼妻子,是谁都知道的事情,也就是因为如此,他见不得妻子受到半点儿的委屈。   可是自己毕竟是祁国的靖王,插手此事自然是不好的,因此,便将自己训练有素的军队交到了夜晤媚的手里。   想要妻子,一举夺下梁国边境,给梁国施以压力,到时候利用民心将夜晤歌给拉下马来。   明明是一个很好的计划,可是却没有想到,他们到底还是低估了夜晤歌的实力,联合展夜就这么夫妻两人演了一场戏给他们看,到最后让他们以为时机到了,派兵侵占,可是后果却是落得了一个大败的下场。   到最后祁国吃了这么一个大亏,陌谨寒精心培养的那么一只骁勇善战的军队受损不说,还不能说出来,吃了一个大闷亏。   让人不免想起来,都觉得心里乐呵。   那时候,展夜也正是听了夜晤歌讲完了这件事情能带来的利弊的关系后,才决心与她演这么一场戏的。   再加上夜晤媚早已经在蓄谋已经了,只是在等待时机而已,与其等到鱼儿上钩,还不如来个措手不及。   通过了这么一件事情后,展夜对夜晤歌这个女人又更加的高看了。   班师回朝的时候,甚至连夜谌南与整个朝中之人都吃了一惊。   整个梁国的百姓不禁连连赞叹,这展将军与长公主果然是聪明绝顶,用这么一个方法便将边境的战乱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展夜心下欢喜,可是瞧着将军府中大堂内的那一坐排位的时候,还是不免心里堵得慌。   立时唤了人来。   “把这东西给挪了,本将军好好地尚在人间,哪里就死了。”虽然他已经三十有八已经快要到不惑之年的年纪,却依旧还是身强力壮的,哪里现在就在树立排位了。   一旁的副官看着立刻点了点头,对眼前的这个站着的副官,就是当初在展夜的灵堂上面抹脖子的那位,直到后来夜晤歌想起了那时候的那一场戏的时候,依旧不由得哂笑。   展夜的手下不仅个个不怕死,而且个个都是能说会演的。   然后,又到郊外将那一座将军的坟墓给填了,这才又逍遥的回到了韩城。   依旧做着那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这边厢,展夜与夜晤歌两人的计谋得逞,做了胜者。   那边厢,夜晤媚却坐不住了,因为自己的一时之气,让自己的丈夫替自己受了惩罚,祁国的皇帝本来就是一个高傲自大的,现在因为夜晤媚的一己之私,让祁国受了这么大的一个耻辱。   自然是让祁国的帝王感到碍了颜面,这么多年视以为傲的儿子,到现在却被自己重重的责罚了三十板子,被关在靖王府里面闭门思过。   原因是,为了一个女人,忘了自己改做的是什么。   夜晤媚就这么瞧着挨了板子后面色有些苍白的丈夫,对夜晤歌的恨意更加的深了。   ——   夜谌言就这么坐在客似云来二楼的雅阁之中,瞧着这陈国街上的人来人往。   不知不觉,在陈国已经两年多了,这两年多以来他一直都听着夜晤歌的话在这里兢兢业业的做事,将陈国这边的动静一五一十的报告给姐姐。   也亲眼看着夜晤涵是怎么的从一个暖床的婢子,成了陈国的三王妃,最后还给陈国的三王爷姬堰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虽然,他不知道夜晤歌为什么会嫁给展夜,可是在他的心里一直都知道姐姐在做每一件事情的时候都是思虑妥当的,因此也就没有再去多想。   日子倒是过的很充实,这两年多来甚至连墨染都成亲了。   而他,也十八岁了,十八岁的年纪,比以往更加的成熟内敛了。   三娘总是在他的耳边说着,自己成熟稳重多了。   视线,忽然定格在了街上的那个一袭白衣的男人身上,夜谌言瞧着有些痴了。   世上竟有如此好看之人,在一瞧那男人周围的那些翻着花痴,两眼直冒光亮的女人,轻笑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摇了摇头。   “倒不知道这样的长相要惹多少的桃花债了。”他喃喃的道着,一声轻笑。   三娘就这么笑盈盈的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瞧着眼前的夜谌言,想来应该是听到了方才夜谌言的那么一句话了,轻笑了一声,对着眼前的夜谌言询问了一声。   “公子可是想到了什么?”她问。   夜谌言搁下酒杯,就这么瞧着眼前的三娘,微微的咧唇,伸手就这么轻轻扬扬的指向了窗外的那个人群中的白衣男人轻声笑着。   “我只是看见那个人如此好看罢了。”   顺着夜谌言的手指,三娘的视线也朝着那边瞧了去,果然就看见了人群中的那个俊逸不凡的男人,此刻的他正像是一个稀有的物种一般,被一群少男少女们包围着。   那样绝美的皮囊,确实是让男人女人都移不开眼。   “是好看,只是隐约的觉得有些熟悉。”三娘瞧着,这一副上好的皮囊,他似乎是没有瞧见过的,可是偏生生又觉得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因此,总归觉得有些熟悉。   “熟悉?”夜谌言望着那人,一袭白衣在清风的撩起下迁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五官俊朗,眉眼深邃,是个极好看的品相。   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在哪里见过,他在这陈国两年似乎今日是第一眼瞧见。   “哪家公子?”他瞧着一旁的三娘询问了声。   三娘眼前一亮恍若想起了什么,对着眼前的夜谌言回答着。   “前些日子,在酒庄定酒的时候,似乎瞧见过这个侧影和五皇子一起出现过。”三娘眯眸,当时,自己忙于打理一旁装车的酒,便没有多瞧上一眼,再加上那时候前边的路似乎都是被人挡着,因此,自己也没有好奇的多看,就只是盲目的瞥了一眼。   “听说,是丞相家自小远游的二公子,公子咎,前几日才回的邺城。”三娘回答着。   “丞相公子?”夜谌言喃喃着。   三娘点头:“听闻这丞相家二公子自小远游,已经十余年没有回过邺城了,其余的便不知晓了。”那时候,她也是远远的听着那些人谈论了一番。   想着,这人一直没在邺城,又没有个一官半职的便没有多问。   忽然,那白衣男人依然走进了客栈的楼下,就这么轻轻一抬头,那双深邃且黝黑的眸子就这么落到了夜谌言的身上。   让他微微一丝震撼,太像了,那眼神,像极了曾经的顾莫阏。   一时间,他就这么愣在那里,那人似乎并没有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收回了视线,再一次的转身离了开去。   直到,那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了不远处。 第362章 公子无华,梁国旧事   陈国丞相公子述,膝下有两子一女,大公子公子羽,字无双,或许正是应了这么一个字,国士无双,大公子医术了得,在这陈国被称之为国士无双。   而二公子公子咎,字无华,公子无华,或许也正是应了这么一个字,朴实无华,二公子自小体弱多病,可却是绝世的聪明,不过正是因为有那么好几次便差一点儿死于病魔之手,在丞相束手无策之际,遇上了一远游隐士,因此拜在门下。   果真是对儿子的病体有所好转,可那位隐士唯一有兴趣的便只有那么向往山水之乐,也建议丞相应该让公子多家出门透透气,因此10岁过后,公子咎便一路跟着隐士逍遥山水天下。   公子咎自10岁时便拜在了隐士门下,远游在外,想来已经有十五年之久了。   今年二十有五的他,忽然出现在邺城的时候,没有一人认识,若不是身上的那一枚玉佩信物和儿时的记忆,怕是没有一人能认识他。   丞相公子述在瞧见自己离家十五载的儿子归家之时,不由得老泪纵横。   如今儿时的小孩子,已经长成了一副偏偏佳公子的模样,温文尔雅,可是对小时候的事情却是记得一清二楚;甚至连离开府中的时候府中照料的下人的名字都没有忘记,可见儿子是有多么的想家。   因而,老丞相公子述觉得虽然失去了儿子十五年之久,可是而今能安然归来也是那么一件幸事。   再加上自个儿家儿子长的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想想都觉得欣慰。   丞相家二公子公子咎因为太过出众的外貌,远游归来后立刻在整个邺城传出了大的动静。   大抵都是在议论着这位丞相公子怎生的好看,又是怎样的聪明,丞相思虑了几日的难题在这位丞相公子听闻过后,还没有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已经提出了一个好的主意。   让这陈国的王君都不由得夸赞了一番,说丞相公子不止相貌世间无双,甚至连才智谋略都是属于上乘的,不仅让老丞相深感欣慰,就这么捻须而笑,却还是不由得淡而化之的道了一声:“他只是歪打正着罢了。”   其实,心中可欢喜了。   回到丞相府的丞相,脸上的笑容都不由得还挂在了脸上,丞相府上下瞧着自家丞相心情欢喜,还命人特意的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一桌子的人就这么欢喜的围在一桌子上,庆贺着这二公子安然归来后,又替父亲解决了一桩忧心的事情。   丞相府的三小姐公子琳,表字明玉,明如美玉也是一个美人儿,在陈国出众的美貌也是数一数二的。   而今也就二八年华,待字闺中,是知书达理,可是却文武双全,上门提亲的不少,可是却没有一人能入得了她的眼。   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要娶我的人,不仅要文采胜过我,更要在剑道上胜我一筹。   就这么一句话,将多少文人雅士拒之在了丞相府的大门外。   “父亲今日心情大好,可是因为二哥提出的赈灾良计?”公子琳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述,轻声的道着。   公子述微笑的点了点头,捻须笑着。   “不错,正是无华的计策,听今日快马加鞭的捷报,灾民们已经停止了一系列犯上作乱的胡闹行为,听从朝廷的政策,将分批次将一些年轻有能力的灾民投放在各地为其找寻工谋生,记录在册,让其在自食其力;至于那些老弱妇孺,会一一盘点,朝廷将会开仓赈灾安抚,家里的壮年之人有了谋生的营生,想来来年也有能力抚养长幼。”公子述道着,一开始听着这个计划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些人应该不会这样安抚的。   可是这公子无华提出来的补充条款令他不由得觉得这个提议是对的,就是提高粮食的种植生产力,在一些气候较暖的城市里,可以尝试种两季,使用砌墙的回暖的方式,加大生产力,这件事情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可是稍后想想却也觉得可行。   陈国有些地方,气候是春夏秋冬四季交替不明显的,临近海港的地方的冬日里甚至不下雪,甚至连冬日里都是不那么寒冷的,虽然比不上祁国几乎是鱼米之乡的大国,不过却还有那么几处是四季如春的。   虽然是一个大胆的举动,可是加大生产力就定然要有很多的长工与农工,正巧可以将那些青年的难民给安插过去。   在没有更好的办法的情况下,这个办法虽然冒险可是却是个好办法。   总好过看着那些灾民饿死,四下生事的好。   “二弟自幼聪明,现下更是父亲的好帮手,为何不想想出仕朝堂的打算。”一旁的公子无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一旁的公子咎。   公子咎微微的抿唇,就这么将手中的酒杯轻轻地搁在了桌面之上。   “朝堂之上波谲云诡,而我自幼随着师傅一同云游四海,对这高官厚禄的朝廷没有什么向往,只是瞧着父亲为此事烦忧,而我也适逢凑巧想到了一个办法而已。”他淡淡的回答着,就这么清然若风的回答着眼前的公子羽的话。   公子羽了会的点了点头,确实这朝堂之上的人情事故本就复杂,他这个弟弟自小便远游在外,逍遥自在怪了,那朝堂上其实也并不合适这个弟弟。   “虽然这陈国的皇室素来没有这么多的勾心斗角,可是这些事情也哪里说得准,这大梁国以往在夜淳茂的治理下蒸蒸日上,可是自从他一去世,那些儿子几乎都被一个女儿给弄死了,想想都觉得可怕,就一个十六七岁的女人,一路上将脚下的绊脚石全部都一一铲除掉,现在也不过二十一岁的年纪,却早已经是梁国的掌权人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公子羽不由得长叹一声。   那位梁国皇长公主的事迹,一直以来都传的绘声绘色的,那样一个绝美无双的女人,做起事来的手段却是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一个人将整个大梁国皇室的翘楚们全部都灭了个精光,到最后剩下了一个懦弱无能的坐在那皇位之上,每日里只顾纵情享乐,安奢淫逸,背后所有的权势全部都在夜晤歌这个女人的手中。   表面上,那个夜谌南是这大梁国的皇帝,可是谁都知道这大梁国背后主事的人,却是那个叫夜晤歌的女人。   梁国太傅对她亦师亦友,定国大将军展夜更是她的夫君,夫妻两人都是手段狠毒之人,在两人的频频联手之下,这些年来有哪些周遭的小国是没有吃过亏的,甚至听说前一阵子让临遭的祁国都吃了闷亏。   这样的女人太过恐怖了!公子羽想着,索性他大陈国的公主没有一个是如此的手段狠毒的,除了偶有的一两个性子泼辣恃宠而骄以外,其余剩下的倒也是温柔的紧。   陈国素来不喜争斗,因此,只要梁国没有进犯到自己的主权利益的情况下,他的国家怎样的内乱,与临遭的国家怎样的斗争对于他们都是没有什么影响的。   “这夜晤歌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公子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他任陈国丞相几十载,阅人无数,单单只是一个女人便能斗跨整个皇家和朝堂的女人,古往今来,这些国家怕是也只有这么一个女人。   兄妹三人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父亲的身上,怔了怔。   在他们的印象中,父亲很少提起别人,更何况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用着这样沉重的语气,想来对于那个夜晤歌就连父亲也是承认那个女人的手段的。   公子咎狐疑的看着眼前的父亲,对于那个叫夜晤歌的女人,想来他应该是第二次听说了,第一次是在自己醒来后不久,下山的时候,偶然的听到一些人在谈论起梁国的一位长公主,听说长得美艳,可是手段却是狠毒的,对自己有着血肉的兄弟姐妹都不予放过。   不过,他并没有闲情逸致去听那些闲言碎语,便加快了步子离去。   此刻是他第二次听说夜晤歌这个名字,却是在自己的家里,父亲和大哥都这么说。   能得到自己父亲如此沉重的面色说出来的这句话的人,想来,这个夜晤歌定然是个不可小觑的女人。   “索性,她现下对于他国并没有插上一脚的意思,否则,这几国的天下怕是就又要乱了。”   古往今来的红颜祸水都是祸得君王不理朝政,到最后断送了前程。   可是这个夜晤歌却垂帘听政,睿智了得,在一阵权斗之下,让梁国都如此没落的情况下,甚至没有让周遭的那些国家逮到一点儿的空隙,总归内政是内政,可是国防还是做得密不透风的。   甚至还将这梁国给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们虽然对待夜晤歌感到害怕,可是却也知道这长公主是有本事的,因此,久而久之,在惧怕夜晤歌的同时,却也已经习惯了这夜晤歌做事的手段。   “这人,真有这样的本事?”公子咎道着,眯眸,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想着到底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才能让自己的父亲说出这么一番话。   “哎!这些事情在家宴上就不要说了,先吃饭吧!”公子述道着,这才摆了摆手,对着桌前的三个儿女道着。   三人点了点头,这才埋头动了筷子。   晚膳过后,公子咎被自己的妹妹叫住了脚步。   他回头,就这么瞧着自己的妹妹,有礼的询问了声。   “何事?”   公子琳微微笑着:“二哥,方才我在席间瞧见你眼神闪烁,似乎是对那夜晤歌的事?”   公子咎笑了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妹子,轻巧的回答着:“只是好奇,能让父亲皱眉的他国女人,是怎样的一个人。”   “如果二哥想要知道的话,我可以讲给你听的。”公子琳笑着,对于夜晤歌的事情,她可是里里外外将外界那些有的没的的传言,全部都听过的。   或许是因为自小对于女子只能存在于闺阁,该好好的相夫教子的排斥,大女子的气息多了那么一点儿,因此对于夜晤歌这样的女人感到那么一丝丝羡慕,所以便偷偷的关注着关于这个夜晤歌的一切。   对于所有的女人来说,这个夜晤歌的性格确实是那些所向往自由,那些渴望挣脱束缚,渴望男女平等的女子所向往的。   她也不例外,可是却没有这个女人的魄力,和卓越的智谋。   “你?”公子咎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妹妹,微微的皱了皱眉。   “二哥,你可别小瞧我,我可是对她的事情了若指掌的。”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前,对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这才伸手拽起了他的手腕,朝着一旁的院子里拉去。   将自己的哥哥安置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微微的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哥哥,才清了清嗓子微笑的道着。   “二哥,你听我给你讲哈!这个夜晤歌呢,是梁国的六公主,梁国前前任先皇夜淳茂,膝下有十子,十三女,嗯!算起来,也是子嗣丰厚吧!”她说着,就这么轻笑的偏着头。   “可是,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前辈子做了什么孽,现在就只剩下两子三女了,哎!一死,都死的差不多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公子琳还是有些惋惜的,就这么长长的叹了口气。   “十八个都死了?”公子咎瞧着眼前的妹妹询问了一声。   就瞧见眼前的公子琳点了点头:“没错,都死了,皇子里面老四呢,自小夭折,而有两个女儿好像也是自小夭折了,其余的,听说都是被这个公主给弄死的,剩下的就是现在这个傀儡皇帝,和这夜晤歌的亲弟弟。”说到这里的时候,公子琳的声音紧了紧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   果然,公子咎在听到自己妹妹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微微的怔了怔。   “怎么样,这个女人不简单吧!”她说着,这才快步的跑到了公子咎的旁边的石凳之上坐了下来,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眼前自己的哥哥。   果然,眼前的妹妹的这一句话,倒是真的引起了他的好奇了,若是自己的妹妹不是夸大其词的话,那么这个女人就太不可思议了。 第363章 丞相公子,受人追捧   果然,眼前的妹妹的这一句话,倒是真的引起了他的好奇了,若是自己的妹妹不是夸大其词的话,那么这个女人就太不可思议了。   “不简单,传闻不简单。”公子咎轻声一笑,对于这个妹妹方才的那么一席话,还是秉持着怀疑的态度的。   “二哥,你真的不相信?”瞧着眼前的哥哥对自己所说的话存在质疑,公子琳微微的皱了皱眉,想来自己的哥哥可能对于一个女人的能力是存在着质疑的。   可是,确确实实,夜晤歌就是这么一个不一般的女人。   “我跟你说这个夜晤歌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二哥你应该听说过这么一句话的,杀人不见血,这一句话来形容她却是再好不过的了,不用自己动手,却能轻而易举的除掉那些对自己有阻碍的人。”公子琳对于夜晤歌这样的女人,本来就心生钦佩之意,因此在提起她的时候,不免更加的激动了。   一心的想要说服眼前的哥哥,相信这夜晤歌确实是有这么大的能力。   公子咎这么瞧着眼前的小妹,想来,若是今儿个,自己不听着眼前的小妹,将关于那个夜晤歌的女人的事情说完,怕是就不会让自己走了。   想来,无奈的叹了口气,也罢!   毕竟自己从小跟着师傅隐匿于世,很少知晓这世间的事情,后来遇到了一场意外,却没曾想,还能活过来。   一直到一年半之前经过师傅的调养才醒了过来,记忆一直停留在出事的那一刻,但是却并不影响什么,只当是昏睡了这么多年而已。   若不是师傅说,离家这么多年应该见见亲人,陪伴在侧,他也不可能就突然回来。   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院子里,听着自己的妹妹说着关于那个夜晤歌的事情,从夜晤歌小时候得了疯病开始,讲到听说她是如何的得到夜淳茂的赏识,又是如何的抗旨,到最后和哪些男人有着爱恨情仇,到最后是怎样的将那些兄弟姐妹们全部都弄死的。   堪称一步人生的大戏,这样的一个女人,确实是世间少有。   到现在也不过就二十一岁的年纪,而自己二十五岁却也没有那个女人的十分之一的人生过得大起大落,和精彩。   直到最后看到自己的妹妹,有些累的样子,公子咎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若是将你摆到茶馆去说书,怕是绝对日日兴旺,高朋满座。”他打趣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妹妹。   公子琳伸手,就这么轻轻地伸了个懒腰,瞧着眼前的哥哥,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有没有听进去,只是她对于那个传闻中的夜晤歌实在是太敬佩了,所以才会一说起来就喋喋不休。   在公子琳的心里,夜晤歌那个女人,怕应该就是那么一个崇拜的对象了。   “都累了,回去歇着吧!以后有时间提起。”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妹妹。   公子琳点了点头,这才对着眼前的哥哥道了一声。   “二哥,你也早点儿休息!”   这才牵着裙角朝着不远处走去,瞧着妹子离开愉快的背影,公子咎不由得摇了摇头,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   站起身来,天边的月亮正圆,想来今儿个好像是十五,眼前一黑,若不是自己的手就这么撑在了桌面上,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觉得自己头疼欲裂。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个醒来过后,自己的武功精进不少,身体好了不少,可是每到十五月亮正圆的那一段时间,都是头疼欲裂,嘴唇发白,此刻也一样。   他的呼吸就这么变得有些沉重,暂时坐到了石凳之上,脑海里总是闪烁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但是就是看不清楚,一直到乌云将天上的月亮遮掉了大半个后,他才缓缓的恢复了过来。   站起了身来,拖着疲累的身子,朝着自个儿的房间走去。   ——   丞相府外,一大早便围满了一群妙龄的少女,每人手中有的握着一束花,有的手中拿着书本,画卷,甚至有的姑娘手里挎着一个篮子不知道装了什么,将整个丞相府门外的那一条街围得水泄不通,就是想要一睹这丞相公子的风貌。   连丞相府看门儿的门卫都吓了一大跳,就这么匆匆忙忙的跑到了大厅回禀。   “大少爷,二少爷,三小姐,咱们,咱们门口儿被被堵了。”   兄妹三人正在客厅用着膳的时候,门外守门儿的仆役便匆匆来报,大概是因为跑的太快了,还依旧不住的在喘息着。   “门口堵了?”公子琳疑惑,轻轻咬了咬自个人手中的筷子,瞧着方才那个快速的跑来的那个仆役,困惑的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被什么堵了?”   “一群姑娘,整条街都是,姑娘的后面围着老奶奶和大婶,还有许多男人,好像,好像都是冲着二少爷来了。”那仆役回复着,就这么回想起来,方才那门口的壮观景色,不由得此刻都觉得头皮发麻。   这丞相府那时候有过这么大的动静啊!   果然,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公子羽刚刚纳入嘴里的那一口粥就这么被呛了出来,不由得咳嗽了一阵,接过了一旁婢子递上来的手绢,就这么擦了擦自个儿的嘴。   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依旧不为所动的公子咎,笑着:“二哥,你果真是我们大陈国的宝贝,这门口男女老少,占全了。”他说着,想来,那些人大概都是因为听到了传闻中的关于丞相家的二公子,多么多么的玉树临风,多么多么的潇洒倜傥,多么多么的学识渊博,然后又替陈国解决麻烦的灾荒,定然现在被封为神一般的追逐。   “原来,二哥的魅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大婶,还有男人?”公子琳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轻笑了一声。   “二哥,怎么样,要不要出去看看。”她笑着,就这么对着一旁的公子咎眨了眨眼。   得到的回答却是眼前的公子咎的一计白眼。   小姑娘立刻低下了头,再一次的喝起了眼前的那一碗粥。   “这,二公子,现在怎么办啊?”那仆役瞧着眼前的三兄妹,视线最后落在了当事人公子咎的身上询问了声。   公子咎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着。   “既然他们喜欢待着,就待着吧!总不能让人用笤帚将人给都赶走。”也就占用了公共资源罢了,没什么大不了。   公子咎这么回答着,那仆役还在迟疑着,的时候就听到一旁的公子羽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就按照二公子的意思吧!总归也不是什么敌人,就只是一群追逐与羡慕二公子的人,没什么危险。”   一直听到公子羽也这么说了,那前来传话的人才点了点头,应了声是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屋子里三兄妹依旧在桌上这么用着早餐,公子琳就这么瞧着一旁的公子咎,又询问了一声。   “二哥,这门口的也不是办法啊!今天是第一天,以后总不能天天在咱们家门口待着吧!”   “过两天自己就散了。”公子咎简单的回答了那么一句。   公子琳撇了撇嘴,总觉得还是有些玄乎的,哪里有这么容易的就撵得走的,他这个哥哥也不看一看自己长得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那是一张足以能祸国殃民的脸,门外那些女的都图的啥,图的他的长相,还有他的才华,她想着,他这个哥哥,不出门还好,一出门,门口还不一样炸了。   “二哥,这几天你就先暂时不要出门吧!否则,我觉得你只要踏出了这丞相府的大门,估计得被那些女的给抬回家里面,逼迫着拜堂成亲不可。”   “三妹,你说的有这么玄乎吗?我看,应该不会吧!”一旁的公子羽道着,虽然,他的这个弟弟长得真的是那种祸国殃民型的,可是,门外的那些女的估计全部加起来都不是这个弟弟的对手,因此,他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大哥,要不,咱们来打个赌?”公子琳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琳,微微一笑,瞧着。   公子羽尴尬一笑:“还是算了,你这个丫头鬼精灵的很,我可不想成为被你算计的那个人。”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还是得想个办法的。”他这么说着。   果真,当丞相大人公子述就这么下了朝回到府上的时候,被眼前的这一场面给骇住了。   这么多年来,他丞相府的门外哪里围着这么多的人的,男女老少什么都有,他蹙眉,就这么下了轿子,唤来了一旁候着的管家询问着。   “这门口这么多人是怎么回事儿啊?难道是有什么冤屈不成?”他疑惑着,就这么瞧着身后的那些人。   管家得多无奈一叹,对着眼前得多公子述道着:“大人,这些都是为了二公子而来的。”管家的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述,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早便在这儿候着了,都是想要一睹这二公子俊逸的神应该。”   “哦?有这事儿?”公子述眼前一亮,就这么转身,瞧着身后的那一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看来,他这个儿子,才回来没多久,在整个陈国邺城的范围内,名声倒是挺响的吗?   公子述笑着,自然是为了自己有这么一个成才的儿子感到庆幸,今儿在朝堂上圣上也点名夸了他的这个儿子,还有意的想要将公主许给他的这个儿子,只是也只是随口一提,估计也是在询问自己的意见。   公子述就这么捻须笑了笑,想着自己这个争气的儿子,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   转身,就这么朝着屋子里走去,丞相府的大门再一次的被合上了,门外的那些人虽然有着失落,可是任谁都不能阻挡他们一颗想要追心的欲望。   ——   果然,在丞相府外面守着的那一个个的人,都是毅力和恒心颇强的人,三天三夜风雨无阻,为的就是想要瞧上一瞧这丞相府中聪明睿智,风度翩翩的二公子,可是每一次都扑了一个空,也不恼怒。   想着,只要有恒心,够毅力,这丞相府的二公子绝对会被打动然后出来相见。   倒是丞相府中的人,已经对这府外围着的一群人见怪不怪了,就这么依旧平静如初,各自在各自的岗位上待着,就如二公子说的那样,他们在丞相府的门外,除了堵住了那一条街的交通之外,似乎对丞相府中并没有什么影响。   不过,这丞相府外的这一件事情,还真是传的整个邺城沸沸扬扬的。   客似云来里,那些茶余饭后的议论便就此展开,夜谌霖听着不由得轻声一笑。   大概是因为这陈国的国民们的日子过得太过的惬意了,追起了帅哥美女来,还一直听不了了。   不过听说这丞相府的二公子,除了长相帅气之外,聪明的才智也是让人崇拜的。   在这陈国捋了好几个月的赈灾的事宜,他就提出了一个建议,加实施,还真的就完美的解决了这一事宜,成了国民崇拜的对象。   “这陈国的日子大概是太好了,国民们都追到家门口堵着了,也不知道这丞相家的二公子头不头疼,也难怪一直没有出门了,怕是不敢了。”夜谌言道着,颇有那么几分调侃的意味。   关于公子咎的事情,原本他是没有打算写在告知夜晤歌的信中的,可是最后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解决了这么一个赈灾的事情,在整个陈国都传开了,丞相家二公子不仅相貌堂堂,而且聪明睿智,是国之栋梁。   这样的一个人,他又怎么不告诉自己的姐姐呢!   于是乎在写给夜晤歌的信中,原原本本的将这件事情给写了上去,原本是想要附上一张公子咎的画像的,不过也只是远远的一瞥,虽然记住了,可是他画画的本事没有,也就没有附上。   只在信中加了一句重点,这个公子无华瞧着便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他的眼神总让人有些熟悉,就像以往的顾莫阏。   他想着,或许,这个丞相家的二公子,公子无华,这样的才能,才回来不过半月就已经有如此的名声,想来会成为顾莫阏在梁国那样,成为陈国人们口中传奇了。 第364章 旧人相逢,医仙传人   果然,夜晤歌在收到夜谌言的信后,倒是对这个陈国丞相家的二公子,公子无华起了那么一丝兴趣。   她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那一封信的内容,好奇的不是那公子无华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好奇的是那个公子无华治理赈灾的才能,能在一夜之间提出这样好的一个办法,既加大了国民的生产力,又减弱了饥荒的影响,安抚了民众的情绪,还给民众们提供了一个谋生的工作,让他们在就业的同时,解决了原本因为饥荒带来的温饱问题。   这样的一个人确实是聪明,至于长相,夜晤歌根本也没有什么时间去注意一个陌生人的长相。   “倒是要让小九多注意注意这个叫做公子无华的男人了。”夜晤歌道着,这才放下了手中的那一封信,然后吩咐了檀香准备了笔墨,这才给夜谌言修书了一封前去。   待到,那封信写好了之后,这才封了口,差人给送了出去。   简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这两年来,夜晤歌的杀伐果断,干脆利落,她看在眼中,她确实是个聪明的女人,是一个几乎让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女人。   在和展夜成亲的这两年来,两人之间的关系甚至从彼此之间的算计到了如今这样的有那么一丝暧昧不清。   算起来,转变的怕是那时候心高气傲的展夜。   简月跟在夜晤歌的身旁多年,就这么瞧着展夜对待夜晤歌的态度怎样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的,以往她总是觉得展夜和夜晤歌之间除了利用便是在演戏,两人之间所共有的就是相互之间的利益。   可是而今,在展夜与夜晤歌两人相处了这么久的日子以来,他忽然觉得展夜在看夜晤歌的眼神从算计与欣赏染上了一丝丝深层的眷恋,让她不由得自心底泛起了一丝困惑,从以往的持有利用,加反对,到现在的纵容与配合,都在说明该一件事情,那便是展夜对夜晤歌产生了感情。   是啊!夫妻两年,700多个日夜,就这么在一起,夜晤歌这么优秀的女人,只有相处就久了才能发现她的好。   说起来是心狠手辣,手段狠毒,不留余地不假,可是对于那些没有冒犯到她的人,她至少也没有要了他们的命,这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在经历了那么一系列的蜕变与挫折后,人是应该要学会变得强大的。   像夜晤歌这么一个优秀的女人,更加是。   ——   当夜谌言受到夜晤歌的那一封信后,夜谌言瞧着心中的内容,心下动容,看着姐姐叮嘱着自己要好好的注意这个叫公子无华的男人,想着那时候将这个男人得多事情写给姐姐是没有错的。   “皇姐让我们盯着丞相府,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注意着这个叫公子无华的男人。”将手中的那一封信放到火焰上烧掉,夜谌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楚三娘道着。   “三娘明白,明日,就派人到丞相府外守着。”楚三娘道着,想着那些每日都候在丞相府外面的那一堆人,也真就是少有的耐心,就这么一直在丞相府外守着,这丞相二公子公子无华也确实是有那个本事,听说丞相向陈国国君提出的一系列赋税改革,也是这二公子提起来的,解决了苛捐杂税对人民的压迫,让整个陈国的国民们再一次的对朝廷的制度改革加以臣服。   “对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看见过这陈国五皇子和这公子无华经常走在一起,想来应该是关系密切的,他那边也让人多注意一些吧!”夜谌言的再一次的对着眼前的三娘叮嘱着。   三娘领了命,这才转身走了下去。   这个公子无华确实是有些本事的,陈国本就物庶民丰,没有藩王叛乱,也没有皇子夺嫡,朝堂江山一片祥和,确实是那么一个人才。   他依旧记得,那时候自己远远的一瞥,瞥见的那个男人,他的身上就像是有一股无形的气质一般,就这么吸引着人,也难怪这段日子,丞相府外面候着的人有增无减了。   ——   公子琳很是无奈,是因为门口围着的那一群人,就像是她家二哥像是一个活财神一般,她敢打赌,自家的门外肯定比那财神庙还有观音庙里面的人还要多。   因为她在自家院子里,都能听到屋外的那些议论声,大抵都是在说着她二哥的,可是她家二哥倒是好,屋子外面有着这么大的一群人,可是他就当别人是没有存在的一般,就这么依旧每日过着自己的日子。   在书房里看书,然后到后花园里散散步,下下棋,大概是知道自己上街要引起一场轰动,就这么整日的待在屋子里,有时候公子琳会想,自己的哥哥天天关在屋子里不闷吗?   后来又想,自从哥哥小时候,离开丞相府开始,大抵都是跟着他家师傅隐居在深山老林里,想来应该也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状态。   这不,到现在还惬意的跟着自家的大哥在院子里下着棋,   她就这么坐在旁边无奈一叹。   “你们两个大男人每日里待在府里面,就真的受得了吗?”她可受不了了,就这么瞧着眼前的两位哥哥。   “嗯……”公子羽就这么拿着手中的那枚一枚棋子,就这么沉思着点了点头,想着妹妹的那个问题,似乎觉得这日子过得蛮充实的啊!   就这么将手中的那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盘之上,答着:“还可以。”他回答着,语气就这么淡淡的,瞧着眼前的公子琳。   公子琳在得到自家大哥这样的回答的时候,无奈的一叹,就这么双手捧着脸,嘟囔着嘴,瞧着一旁的公子咎询问着。   “二哥,你呢?”对着这件事情的主人公,公子琳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光亮。   “习惯就好。”淡淡的四个字就这么落在她的耳边,他微微笑着。   公子琳皱得眉头更紧了,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谌北,在听到他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皱紧了眉头。   “对,你长得好看,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她笑着,这才快速的站起了身来。   “我看外面的那些姑娘家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反正你们两个现在也单着,不如,我出门看看,能不能挑个嫂子回来。”   小姑娘灵机一动,就这么道着一句,才迈开步子想要走,便被两个哥哥伸手就这么拎了回来,给又一次的安置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给我安安静静的坐着。”兄弟两人如此默契的看着眼前这个可怜兮兮,双眼染上了雾气的妹妹,道着这么一句。   公子琳一脸委屈。   “开个玩笑也不能开,我快要无聊死了。”   “我和大哥并没有拦着你,不让你出门。”公子咎说着,就这么瞧着一旁的妹妹。   “说的是啊!可是我三天前不是刚打了蒙家大公子嘛!爹罚我禁足一个月不许出门,我怎么敢出去,要是爹知道了,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公子琳委屈的道着,就这么可怜兮兮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哥哥。   “想要找你们多说说话吧!可是你们每天就只知道下棋,都不管不顾我这个妹妹,呜呜……我真是可怜啊!”她说着,忽然一下子,就这么哭的梨花带雨了。   棋盘上坐着的两个哥哥对着眼前的妹子无可奈何,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哥,这些年来我一人出门在外,你是怎么受得了这个丫头的?”公子咎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询问着。   “她从小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习惯了,你好好习惯吧!除非这丫头嫁出去,否则,准天天在你我跟前唠叨。”公子羽道着,就这么又拿起了一子,落在了棋盘之上。   公子咎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琳,正巧看到小丫头此刻正向两人做着小动作,轻笑着。   “等于大哥下完这一盘,陪你过两招成了吧!”   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妹妹。   在听到公子咎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公子琳兴奋的瞪大了眼睛,一个劲儿的点了点头。   到最后,他家哥哥的这盘棋,下的着实还是有点儿久,等到这盘棋下完了的时候,已经快要日落西山了,不过,他还是陪着自己过了两招。   对,就只是两招,还是在公子咎就这么让了公子琳一只手的情况下,两招就直接将她的脖子处于掌风之下,然后输得干干脆脆。   公子琳不信邪,就这么来来回回了几次,都是两招之内输给了自己的这个哥哥,倒是让一旁看戏的公子羽笑了个没完没了,一个劲儿摇着头,欣然的叹息着。   “小妹啊!你可是真是……”形容词,他已经不用说出来了,想来自己的妹妹应该是能有所体会的。   公子琳握紧了拳头,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这么不中用过,是因为自己的哥哥太过的厉害了,让她整个人都无力招架。   她就这么咬紧了唇瓣,瞧着眼前的公子咎,半晌后,像一个撒娇的小姑娘一样,就这么牵着自家哥哥的衣角,甜甜的笑着。   “哥,你的功夫这么好,什么时候教教我啊!”她笑着的时候,两边的脸颊之上有着一个甜甜的酒窝,就这么殷勤的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微微笑着。   公子咎瞧着眼前这个撒娇的妹妹,忽然皱了皱眉头,这个妹妹,这个样子还真的有点儿让他受不了。   就这么伸出手,拿开了她落在自己衣襟上的手,淡淡的笑着。   “改日再说吧!”他说着,这才转身超着另外一旁走去。   ——   邺城的大街上,依旧是繁花似锦,人山人海,像那些鸡鸣狗盗的东西,在这陈国的都城还鲜少见到。   一异装女子,就这么出现在了邺城的街道上。   她的长相甜美可人,再加上一身奇装异服,走起路来身上的铃铛就这么玲玲作响,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甚至有人纷纷驻足观望,这么美丽的一个姑娘,总是让人瞧着欢喜的。   苏喑哑这两年来找过了无数的地方,却没有找到顾莫阏的半点踪迹,而今人已经到了陈国的都城,这些年来她一路除了找寻哥哥以外,便是悬壶救世,倒是救了无数的人,索性也对得起这天下第一神医之徒的称号。   只是走遍了这么多地方,却一直没有简单苍山居士和顾莫阏的半点儿踪迹。   小姑娘本来就天真无邪,虽然已经二十随了,可是就这么在人群中,看起来也只有十八九岁的年纪。   前一阵子,她在山上救了一个被五步蛇咬伤的妇人,那妇人的儿子正好正好是这邺城的官员,因此,为了感谢她,那妇人特意的将她请到了自家的家里暂住,她又瞧着那妇人身体虚弱,需要调养,因此也没有推脱便这么跟着来了。   瞧着这热闹繁华的邺城,往来的行人热热闹闹,确实如一路上所说的那样,这陈国是个安宁的地方。   只是,或许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这一身奇装异服,总是让人有些觉得奇怪,所以频频回头驻足,不过,她就是嫌弃那些中原的衣衫太过的繁琐,还不如自己的这一身南诏服饰来的简单,也就懒得换了。   就这么路过了一间酒楼,瞧着上面的名字,倒是有几分熟悉。   “客似云来!”她喃喃的笑着,就这么瞧着那偌大的酒楼上的牌匾走了进去,找了一间桌子坐了下来。   对着柜台上的女子唤了一声:“老板娘,给我来壶茶,再来两个馒头。”   话落,在柜台上忙着的三娘倒是对这个声音和身影觉得有些熟悉。   她依旧记得,那时候在泸川的时候,依稀瞧见过这个姑娘,那时候这姑娘还和她们一起并肩作战过,是位武功高强的神医。   越瞧,越觉得这身影像极了苏喑哑,立时离开了柜台走了过去,待到瞧清楚之时,还真是。   三娘眼前一亮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唤了一声:“苏姑娘,别来无恙啊!”她说。   苏喑哑疑惑的瞧着眼前的三娘,半晌似乎才记起来,她的模样。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三娘,忽然眼前一亮:“对了,是在泸川,那一晚你也在,我好像记得,你叫,三娘!”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三娘。 第365章 话中有话,彼此隔阂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三娘,忽然眼前一亮:“对了,是在泸川,那一晚你也在,我好像记得,你叫,三娘!”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三娘。   三娘眼前一亮点了点头,伸手招来了一旁的小二嘱咐着他方才苏喑哑要的东西,这才坐了下来,瞧着苏喑哑一身的装束微微笑着。   “苏姑娘这一身异族服饰,很好辨认。”她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微微笑着,客套的回答了一声:“中原的服饰太过繁琐,我还是喜欢原本的这身穿习惯了。”   三娘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再说她以往虽然是顾莫阏的手下,可是还是不知道苏喑哑与顾莫阏之间的关系的,更何况,两人之间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并不算熟络,也没有多少话说的。   但是苏喑哑在瞧着眼前的三娘的时候,半晌疑惑的询问了一声:“我记得你好像是在泸川的,怎么又到陈国来了?这间酒楼是你开的?”苏喑哑道着,方才从门外经过的时候,也只是觉得有些熟悉,所以,才来瞧上一瞧的。   没有想到还真的碰上了一个算是有些缘分认识的人。   “嗯!这事儿说来话长。”三娘也没有打算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苏喑哑的打算。   倒是此刻,正从楼上下来的夜谌言在瞧见苏喑哑的时候,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快步的走上了前,当瞧见真的是苏喑哑的时候,不由得几分震惊。   “苏姑娘,真的是你。”他说,语中依旧有着方才和三娘同样的不可思议与震惊。   苏喑哑的视线这才落到眼前的夜谌言的身上,半晌,轻笑一声。   “这个时候,我想我应该知道你们为什么在陈国了。”她虽然天真,可是也并不傻,一个梁国的皇子,一个梁国的暗探,此刻两人在陈国的都城邺城,想都不用想,便知道两人在这里肯定是打入潜伏在这里的探子。   苏喑哑与眼前的夜谌言算是有些渊源的,毕竟曾经帮他治好了瘸掉的腿,还有帮他解了那要命的蛊毒,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时候自己和顾莫阏还有夜晤歌的关系,算起来,她算是夜谌言几次的救命恩人了,若不是自己,怕是夜谌言早已经死了。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小伙子,不过这时候看起来怕是成熟多了。   “苏姑娘,你怎么在这儿,自从那一次在韩城一别后,就一直没有见过了。”夜谌言说着,神色略微的有些黯然,想来是想起来了顾莫阏。   苏喑哑轻笑一声:“只是萍水相逢而已,见与不见又能怎样,即便是爱得死去活来也能忘掉的人,更何况,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关系。”   她的这一句话话中有话,让一旁的三娘还有夜谌言皆纷纷的瞪大了眼睛,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小二将苏喑哑点的菜,上了桌,苏喑哑瞧了瞧,就这么从腰间的香囊里掏出来了银子,搁在了桌面上。   “告辞!”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恍若要跟眼前的两人划清界限一般。   让三娘和夜谌言有些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着。   “苏姑娘这是怎么了?”夜谌言疑惑着,就这么看着苏喑哑离去的背影,想到当年苏喑哑离开的时候,明明和他没有什么仇怨的,还救过他,可是这会儿,似乎并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三娘的视线也落在远去的苏喑哑的身上,半晌没有说一句话,因为其实她也不知道,只是在桥阿哲苏喑哑方才的面色之时,怕是有什么误会。   苏喑哑就这么离开了这间茶楼,虽然知道夜晤歌的变心与夜谌言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哥哥为了那个女人,能赔上自己的性命,可是那个女人却在一年的时间就这么急迫的嫁给了别人。   虽然,她也没有让夜晤歌一辈子的替顾莫阏守丧,可是这一年的时间是不是太短了。   是不是自己哥哥在夜晤歌心中的分量,其实并没有多重要,所以才能用一年的时间再去爱上别人,甚至嫁给别人,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让他的哥哥肚自的承受死亡。   苏喑哑确定,她其实是怨恨着夜晤歌的,当知道自己的哥哥用那样的方法去救了夜晤歌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这是得爱得有多深,才能用过那样的一个方法,在死之前承受前所未有的痛楚,可是他的哥哥做到了。   那个被救活的女人,却接受的心安理得,她将顾莫阏的人从坟墓里面刨出来的时候,在瞧见那个样子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心痛。   在苍山之巅,就这么照顾着他,细心调理,而那个时候,夜晤歌就在跟那个所谓的大将军展夜谈情说爱,她简直替顾莫阏感到不值。、   现下,顾莫阏不知所踪,她找了两年,甚至连一点的线索都没有。   越想,心中越是烦闷,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几条街。   就这么瞧着前边的一大群人堵着的一条街,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都有,她有那么几丝好奇,凑巧一个小姑娘就这么从她的身旁走过,撞了她一下,将腰间别着的婉清就这么撞掉了下来,幸而她伸手接住了。   瞧着前方堵住的去路,她就这么提起轻功,跃升了那墙头。   “天!这些人简直是太疯狂了,都选择爬墙了吗?”院子里面,有女孩子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苏喑哑顺着声音望去,望见的便是院子里面捂着唇的公子琳,此刻的她正用那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自己。   她的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那一条街上,纷纷睁大了眼睛瞧着自己的男男女女。   就这么错愕的,施展了轻功,落到了丞相府的院子里的公子琳的面前,大眼睛瞧着眼前的公子琳询问了一声。   “外面的那些人把路挡住是你的意思?”她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琳。   公子琳瞧着眼前的苏喑哑,总觉得她的长相有些面熟,因为一副异族女子的装扮,可是看起来确实是长得挺美的,想来自己已经算是一等一的美人儿了,可是眼前的女子,却比自己更加的美丽,且带了一股异族的气质,更加吸引人。   她自小到大也算是习过武功的,前一阵子还当街打了一个大男人,哪里就能这么容易的被眼前的苏喑哑给吓着的,在苏喑哑那双漆黑的眸子还在瞧着她的时候,她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动起了手来,这苏喑哑的武功曾经也是能和御绝云还有顾莫阏交手的,哪里能这么容易就被眼前的小丫头给打败的,因此,在交手了几招的情况下,她的那一把婉清已经抵在了公子琳的脖子上。   苏喑哑得意的一笑:“怎么样,小姑娘,你不是我的对手。”   “你,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大哥二哥不会放过你的。”   “你个小姑娘,还挺有意思的嘛!打不赢我,还托家带口的,把自己哥哥叫来。”说道这里的时候,苏喑哑笑了笑,在提到哥哥的时候,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怔愣,依旧记得那时候自己也有一个哥哥,那时候顾莫阏也是事事都护着她的,只是那时候她不知道顾莫阏是她的亲生哥哥。   后来知道的时候,顾莫阏却已经死了。   正错愕间,一只手,就这么顺势的朝着她的方向而来,是掌风,苏喑哑就这么向后闪去,就瞧见眼前的公子羽。   她稳住了身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询问了声。   “你,是她的哥哥?”   “正是。”公子羽道着,依旧一番彬彬有礼。   “门外的那些人挡着路,是你们让人做的?”她开口,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摇了摇头:“那只是些崇拜我家二弟的人,让姑娘看笑话了。”他倒是偏偏有礼的就这么回答着苏喑哑的疑问。   苏喑哑点了点头,伸手就这么打了一个响指,道着:“我知道了,多谢。”   然后又转头瞧着一旁的公子琳道着。   “小姑娘,你家哥哥身手不错,不过,我可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耗下去,先走了。”说着,她就这么驾着轻功离了开去。   公子琳就这么瞧着苏喑哑离开的背影,皱紧了眉头,大声的唤着。   “谁是小姑娘啊!看你也比我大不了一两岁,喂……喂……跑这么快干嘛!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跑进我家里干嘛!喂,喂……”   公子琳的声音就这么在身后响了起来,只是离去的苏喑哑并没有丝毫的理会,依旧是越过了高墙,隐没了自己的身影。   公子羽就这么抱着手,瞧着眼前叫嚣的妹妹,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着。   “人走了,听不见的。”她说,不过想起来,刚刚只是跟那个女孩子交手了一招,足以能感受到她的身子了得。   “大哥,我们家进了陌生人,陌生人啊!你难道连一点儿防备意识都没有吗?那个女人穿的衣衫明显就是个异族人,一个身手高强的异族女子,公然的潜入了丞相府,难保她不是另有所图,万一是来刺杀爹的……”说道这里的时候,公子琳就这么捂住了嘴。   想想都觉得后怕,更何况,刚刚那个女子的身手了得,一看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公子羽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妹妹,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啊!”   视线又落到了方才苏喑哑离开的地方,困惑着,这么一个异族女子是哪里来的。   今儿一早,丞相府的那些围着的男男女女忽然一下子,全都不见了,听说是因为昨儿个,有一个身穿异族服饰的女子,就这么在丞相府的那条街上,吹了那么一场笛子,然后莫名其妙的就多了许多的蜘蛛老鼠和蚂蚁,将那些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还有文弱书生就这么吓的魂都丢了,转身就这么快速的闪了开去,跑了,跑了,全都跑了。   而且,那姑娘也说了,让他们别挡着道,这么一吓,还有谁敢来,都害怕自己的小命丢了,因为,今天丞相府的大门口,可是干净的很。   餐桌上的公子羽在听到过这么一件事情的时候,就这么微微的摇头笑着,倒是一旁的公子琳,想着,还是没有从昨天败给了苏喑哑的那件事情里面回过神来。   “有什么好笑的,就说了那个女人不是个简单的人,只是随便一吹就是蛇虫鼠蚁的,就是个使蛊的呗。”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绝对不简单,我们要小心着。”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吃你的早膳,没有人问你。”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琳。   公子琳嘟了嘟嘴,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哥哥,埋头继续的吃着自己的早膳。   早膳过后,瞧着自己大哥准备出门上街,有那么一丝羡慕,一双眼睛放得老亮的,就这么瞧着公子羽的身影朝着门外走去,心中那个郁闷啊!   公子琳郁闷的抱着头,就这么嘤嘤嘤了几声,这才无奈的朝着自个儿的房间走去。   因为父亲有令,说过的,要在家里禁足,不能出门。   早知道,当时就不打那个姓蒙的了。   都怪那个姓蒙的,下次要是见到他,见到他,一定要……她握紧了拳头,就这么无奈的跺着脚。   邺城的大街上,依旧如往常一样的人来人往,苏喑哑就这么从客栈走出来,才抬头,便瞧见了眼前那个熟悉的人。   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这才转身想要越过眼前的公子羽。   不过,当公子羽上前一步就这么挡在了苏喑哑的面前。   “姑娘!”   面对公子羽就这么挡在了自己的面前,苏喑哑微微的有着那么一丝警惕。   “想要干什么?”她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姑娘误会了,在下是想向姑娘道谢的。”他说,从小习医的他,自然是有着那么一丝文质彬彬,斯文有礼的。   “道谢?”苏喑哑困惑,半晌后才想了起来。   “哦!是因为那一条街上堵着路的人?”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那你不用谢我,如果不是那几个女人骂我,我也不会吓吓她们。”苏喑哑说着,想起了那天的情况,略微的有些头疼。 第366章 交个朋友,由衷敬佩   “那你不用谢我,如果不是那几个女人骂我,我也不会吓吓她们。”苏喑哑说着,想起了那天的情况,略微的有些头疼。   那天在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院子里面和他那个野蛮妹妹打了一架后,她就这么出了那丞相府的大门,刚越过墙头,一群人就这么围了上来。   站在前面的长得还算好看的几个姑娘,就这么颐指气使的瞧着她,不住的骂着她小狐狸精,反正是什么难听就骂什么。   她苏喑哑活了这么多年哪里被几个女人这么围着骂的,以往的那些人都是求她的,感激她的,可是眼前的这些女人活生生的像是自己欠了他们,抢了他们的什么宝贝似的,还想要上手了。   她自然是不会让她们得逞的,立时也生了气,就送了她们一些礼物,哪里知道那些个女人害怕这些小东西就罢了,连那些男人都害怕的四处乱跑,一下子,场面十分混乱,不一会儿那些人都被吓跑完了,她满意的收回了笛子,就这么拍了拍手,转身离开。   一开始在踏上这邺城的土地的时候,她还觉得这里的人热情好客,可是现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苏喑哑本就没有打算在这邺城待多久,因此,在逗留了几天过后,今儿个是准备离开了。   却不曾想一出门,便遇到了这个男人。   公子羽对眼前的女子略微的感到了那么一丝好奇,就这么盯着他良久,看着苏喑哑马上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再一次的唤住了她。   “姑娘,请留步。”   “我都跟你说过了你不用谢我,我哪有时间管你们家门口那些闲事啊!是因为那些女人太嚣张了,又骂我,我才想教训教训她们的。”苏喑哑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缠得有些头疼,急忙的撇清关系,就这么伸出自己的手挡在身前忙摆着,小动作看起来倒是几分可爱。   眼前的男人本来就长得高,而自己站在她的面前,看起来苏喑哑显得矮了许多,再加上她长得一张乖巧的娃娃脸,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女孩儿,虽然已经有二十岁的年纪,可是看表面上看去,也就十六七岁左右。   这也正是公子羽对眼前的苏喑哑的疑惑,这么一个小女孩儿,居然有这么高强的武功,而且还有着能催动蛊物的本事,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她虽然穿着一身南诏人的服饰,可是一口流利的中原话倒是没有一丁半点儿的异族气质。   “在下只是想和姑娘做个朋友。”公子羽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微微笑着。   苏喑哑咬了咬唇,瞧着眼前的公子羽,江湖人行走江湖多一个朋友是好的,可是眼前上赶着要来和她交朋友的男人,嗯……苏喑哑就这么偏着头,再一次的从头到脚的将眼前的公子羽瞧了一遍,又回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与眼前的男人交过手,他倒是个君子,这个朋友倒是可以交。   苏喑哑咧唇笑了笑,依旧是那么一副标志性的笑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微微一笑。   “现在我们是朋友了,我叫苏喑哑,你叫什么?”   这样的回答,让公子羽感到震惊,这个姑娘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问,就这么对着自己咧唇笑着,天真的道着这么一句。   他一直以为,这个姑娘,在自己一个大男人冒昧的提出了这么一件事情的时候,眼前的苏喑哑应该觉得自己很轻浮一般,不动手已经是好的了。   可是却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姑娘居然这样的单纯,自己就说了一个交朋友,然后她就答应了。   “姑娘,你……”他开口,却瞧见眼前的苏喑哑,一脸的困惑。   “说交朋友的不是你吗?现在后悔了?那算了,有缘再见啊!”苏喑哑道着,就这么无畏的耸了耸肩,就这么迈着步子,朝着前边走去。   却一把被公子羽给拉住了手腕。   “姑娘,我叫公子羽。”他就这么拉着她,礼貌的道着。   苏喑哑回过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咧唇微微笑着。   “公子羽,哦!我记住了。”她依旧天真,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事男女授受不亲,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公子羽笑着,然后伸手拿下了公子羽的手。   “那,我先走了,还是有缘再见。”   如此天真的苏喑哑让眼前的公子羽有些无可奈何,就这么她离开的背影,唇角浮现出了一丝的笑意。   真是个奇怪的姑娘。   人群中,渐渐有了骚动,远远的便听到不远处有夫人的哭声,是那样的惨痛。   公子羽皱眉,看到前边的人群围成了一圈,这才走了上前,正巧方才离开的苏喑哑也跟着走了上去。   瞧见的便是,在那人群的中间,一个中年的妇人,怀中抱着一个脸色青紫的小男儿,此刻正心如刀割的哭诉着我的儿。   人群中的人多半是看热闹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旁边的一两个人在议论。   “刚才那个小孩儿就好好的,可是走着走着就忽然倒地了。”   “可不是嘛!太吓人了,倒在了地上就面色突然的发青发紫,真是可怕,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毒。”   身旁的两个大叔就这么议论着,公子羽原本就是医者,在瞧见这样的状况,自然是想要上前去的,可是有人却抢先一步的走上了前去。   他就这么瞧着苏喑哑那小小的身影,就这么走了上去,蹲下了身子,然后看了看小男孩儿的眼白,又看了看男孩儿的脖颈,到最后撩起了小男孩儿的衣袖,却依旧没有见到什么东西。   一旁的夫人,在瞧见苏喑哑的时候,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哪里去怀疑这个女孩儿在干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求着,姑娘救救我家孩子,救救我家孩子。   苏喑哑瞧着眼前的这个央求着自己的母亲点了点头:“我会救他的。”她说着,就这么再一次的将那个小男孩的周身翻看了一遍。   最后,在小男孩儿的大腿上,瞧见了一处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所咬的,这会儿已经有很深的一处印子,苏喑哑摁了摁,流出来的是黑色的血迹。   “他去过哪里?”她问着眼前的男孩儿的母亲。   那妇人也仅仅只是摇了摇头,确实是不知道。   瞧着从眼前的母亲的口中问不出来问题,苏喑哑也并没有再询问下去。   就这么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喂了小孩子吃下去,然后又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就这么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银白色的蛊虫,看起来虽然颜色漂亮,可是因为是小虫子,还是不由得将眼前的妇人吓了一大跳。   “姑娘,这……”   “要你儿子活着,就得用上它了。”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妇人。   妇人半信半疑,可是此刻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央求眼前的苏喑哑。   “姑娘果,你一定要救好我的儿子,谢谢,谢谢了!”一个母亲,就这么将自己的儿子抱在怀中,不停的向眼前的苏喑哑点着头。   苏喑哑看着,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动容,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妇人道着。   “放心吧!我会救你儿子的。”她说,这才将盒子里的那一条白色的虫子,搁在了小男孩儿大腿上的伤口处。   眼见那虫子趴到自己的儿子腿上,虽然妇人有些害怕,可是在瞧见那儿子大腿上的黑色的一处,那黑色渐渐地淡了去,而那条原本是白色的小虫子,此刻居然变得黑了起来。   不一会儿,那一团黑色已经不见了,就只剩下被咬过后的两点,而男孩原本青紫的脸,此刻也有所缓和。   人群中的人看着这一幕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纷纷赞叹着神奇。   苏喑哑这才将那条蛊虫给收回了盒子里,笑着看了看那小家伙轻声道着:“辛苦你了蛊蛊,明天给你吃点儿好的。”   将盒子盖上重新收回到包里的时候,她才拍了拍手,看着眼前的妇人。   “好了,你儿子好了,不过,你一定要叫他不要乱跑了,若是又被那些带毒的蛊虫咬了,可就真的没命了。”   话刚说完,那怀中的孩子就这么动了动。   妇人瞧着自己家的儿子没有事儿了之后,立刻对着眼前的苏喑哑又磕又拜的,苏喑哑瞧着眼前的阵仗,脸上的小表情让一旁的公子羽微微一笑。   “姑娘,谢谢你,真的谢谢!”妇人道着。   “救死扶伤,医者本分嘛!”苏喑哑尴尬的笑着,就这么站起了身来。   “既然他没有事儿,那我先走了,你带他回去吧!”   说完,才这么转身走了,围观的人群,瞧着这个美丽的异装小女孩儿,三两下就将男孩儿救了回来,都不免的纷纷的赞叹着真是神医啊!   就连有着这陈国神医,国士无双的公子羽在瞧见了这般景象的时候,都对这个叫苏喑哑的女孩儿刮目相看。   快步的走上了前去。   “姑娘,且等一步。”他追上了前去,再一次的唤住了苏喑哑。   苏喑哑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奇怪,已经不知道跟自己说过多少次了,就这么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公子羽。   “你说要和我交朋友,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还有什么没有说吗?”她道着,那双懵懂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方才,在下瞧见了姑娘医治人的手段,用的可是冰蝉蛊?”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你也认识我这姑姑,没错,是冰蝉蛊。”   “果然猜对了。”公子羽笑着,他随时医者,可是也不用蛊术,对蛊虫也是有所听闻未曾见过,听闻这冰蝉蛊可是解毒的圣蛊,即便是身中鸩酒砒霜之毒,只要有这冰蝉蛊都能被他给吸出来,只是这蛊虫厉害,却是寿命极短,一只冰蝉蛊只能用三次,便会死去。   可是这姑娘方才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便用了这个蛊,却是让他由衷的敬佩。   “你喜欢啊!喜欢送给你啊!”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然后掏出了包里面的盒子递到了公子羽的身前。   虽然两人今日是第二次谋面,不过苏喑哑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正义之气的气质,应该不是一个坏人。   就这么一把将公子羽的手拉了起来,将盒子递到了他的手中。   “只是,这虫子寿命短,我已经用过两次了,还有一次你可省着点儿。”还不忘嘱咐着。   这样一个天真的姑娘,他和她不过就见过两次面,可是眼前的苏喑哑恍若一点儿也没有将他当做外人,甚至连一点儿怀疑都没有,还将那贵重的蛊虫送给了他,让他对这个姑娘的智商有些服气。   江湖险恶,也不知道这姑娘一个人是怎么的走南闯北的。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这贵重之物,再下怎么受的,姑娘还是放着吧!这种珍贵的解毒之蛊,公子羽受之有愧。”   说时,他又将那个盒子递到了苏喑哑的手中。   “这蛊对于你们常人来说是很难找,不过,我自小生活在南诏,也习得这蛊物之术,自然懂得养蛊,所以,这样的冰蝉蛊成蛊我还有两只,蛊苗我也还有的,到时候再花个一年的时间培育出几只就行。”   她说的干干脆脆,丝毫不忌讳,这样珍贵的东西,在她的口中说出来,倒是随时都有了,也不怕别人觊觎着,打主意,就这么干干脆脆的全部说给了眼前的公子羽听过。   公子羽觉得眼前的丫头,真是太过的天真了。   “姑娘,你一直都这样闯荡江湖的?”到最后,他还是不由得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想着这个姑娘这么些年来是怎么的躲过那些歹人的算计的。   这样的姑娘,相貌标志,浑身是宝,有这么天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刚从自己的家里出来。   “我自十五岁起,便一个人在外闯荡,五年多以来都是如此。”她说着,懵懂的眨了眨眼睛,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声一笑。   “放心,心怀不轨的,近不了我身的。”   似乎曾经,御绝云和顾莫阏也这样说过自己,太天真了闯荡江湖容易招来算计。   不过,她一直是这个毛病,改不了,那些算计她的人也没有讨到什么好。 第367章 公子无华,似曾相识   公子羽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天真的女孩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下也是习医之人,这蛊来之不易,姑娘还是将他收着吧!”他再一次的对着眼前的苏喑哑嘱咐着。   苏喑哑瞧着瞧手中的盒子,又瞧了瞧眼前的公子羽,既然他不要,她没有要硬赶着塞给人家,因此就这么淡淡的愣在了原地,就这么微微的拍了拍手,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那你不要我就收着了,你这个人挺好的,我们算是好朋友了。”苏喑哑咧唇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视线就这么略略的撇过了身后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微微的怔了怔,便瞧着那个身影朝着此处走了来,就这么一直走到了公子羽的身旁。   “大哥遇上了老朋友?”公子咎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瞧着眼前的苏喑哑,而后又将自己的视线落到了眼前的公子羽的身上,询问了一声。   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那一张熟悉的脸,曾经,她是见到过的,而且朝夕相对了一年之久。   公子咎被眼前的苏喑哑这么瞧着,并没有觉得惊讶,因为,自从他从山中出来的时候,在路上见到他的每一位姑娘都是这么瞧着他的,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长着的这一张脸就这么招摇的出门,确实是会接受到这些投来的视线有些让人烦躁,可是自己的面相是父母给的,天生就长这样,也总不能遮遮掩掩的戴上一张面具,这样走出来,别人在瞧见脸上落了面具过后,也会停步彩衣。   所以,他也就没有将别人投来的那些视线放在心中了。   公子羽对眼前的这个姑娘,就这么盯着自己的弟弟瞧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诧异,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微微一笑。   “二弟,这位是苏姑娘,是位神医。”公子羽介绍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对着他引见着眼前的苏喑哑。   “二弟!”苏喑哑倒是听到了公子羽唤了一声二弟,这才将视线落到了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   公子咎瞧着她,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苏喑哑的视线依旧落在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开了口:“你是?”   “在下,公子无华。”他道着,却是那样的彬彬有礼,让苏喑哑的眼中布满了不可置信。   天底下,真的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吗?   “公、公子无华。”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咬了咬唇。   在一旁的公子羽和公子咎都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这么一把拽住了他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撩起了他的右手手腕,直到看到那里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微微的皱紧了眉头。   “不是吗?”她喃喃着,就这么低声的道着。   公子羽和一旁的公子咎就这么皱紧了眉头,瞧着眼前的苏喑哑,一时间略微的有些诧异。   “苏姑娘,你……”他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快速的收回了手,眼中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歉疚,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道了一声。   “抱歉,只是觉得你和哥长得很像,所以……”   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太像了,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刻出来的,只是眼前的公子咎文质彬彬,而自己的哥哥那时候,因为身份和带着面具的关系,稳重了些,所以周身有着一股清冷的气质。   “是吗?令兄与我二弟很像?”公子羽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实在是没有想到世界上竟有人会长的一模一样的。   “是啊!只是两年前,我和他失去了联络,他不见了,所以这两年来我都在找他。”苏喑哑回答着,视线依旧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曾经他在给顾莫阏过血的过程中,他的右手手臂上是有一条深深的口子的,即便是过了两年结了痂也应该是留有印记的,可是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没有,可是,这么想象的两个人。   苏喑哑这一不提还好,一提,公子羽就这么仔细的观察着两人,看起来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像。   世人都说这世上,若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长得这么像不是有缘就是夫妻相了,瞧着公子咎和眼前的苏喑哑,苏喑哑有着一张娃娃脸,不妩媚,却是很乖巧的那一种美,再加上一身异域的服装,看起来也是美丽的。   和眼前的公子咎站在一起也很是登对。   “还真是缘分。”公子羽抿唇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两人。   公子咎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何,以往别的女子也不是没有找出来这些理由编纂,那时候他也只当是笑话听听,可是眼前的苏喑哑在说出这一席话的时候,他除了有些替苏喑哑惋惜之外,并没有再多深究,甚至觉得眼前的女孩子不像是在撒谎。   “大概是缘分吧!”苏喑哑道着。   再说了,这大千世界无所不有,就连这顾莫阏九死一生就能救活,更何况是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呢!   “就不打扰两位,我先行离去了。”   苏喑哑微笑着,就这么对着兄弟两人说着,这才朝着前方离去。   远远的听到兄弟两人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二弟,我觉得你下一次出门还真得得带张面具才行,不然,这一大街的姑娘,不知道要停下来看你多少回。”   “遮遮掩掩的,非我做人之本。”公子咎回答着。   紧接着,是公子羽无奈的一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摇了摇头。   容貌一样,声音一样,可是身份不一样,性格不一样,公子咎不喜戴面具,而顾莫阏以往总是以一张面具示人的,想来两人也只是长相相似罢了,并不是同一个人。   “你这块玉佩倒是挺好看的,挺精致的。”公子羽的视线忽然就这么落在了公子咎腰间的玉佩之上,道着。   “昨日在行李里面翻出来的,连我都不记得它的来历了,只是觉得玉质通透应该是块好玉,大概是我昏迷的那一段时日师傅拿回来的吧!”公子咎回答着。   果然兄弟二人的谈论的昏迷的那一段日子,引起了远走的苏喑哑的注意,就这么一转身,视线瞧见了公子咎落在腰间的那只手,那块玉佩就这么落在了她的眼里。   那块玉佩,她没有见过,不过,公子咎曾经昏迷过一段日子,倒是引起了她的好奇。   她的视线就这么落在远去的兄弟的身上,想着,或许自己该弄个清楚,就这么足下快步一闪,就这么一下子用着轻功再一次的堵到了兄弟两人的身边。   看着眼前的兄弟两人。   “苏……苏姑娘,你不是走了吗?”公子羽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疑惑的询问了一声。   “我忽然想起,在邺城还有一件事情没做,能不能借你家留个宿。”她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这……”公子羽到底还是有些迟疑的,就这么沉思了半晌,毕竟与眼前的苏喑哑也是萍水相逢而已,而且这姑娘小小年纪却身手了得,还穿了一身异族的装束,他们堂堂丞相府似乎并不应该留下这么一个外人。   瞧着眼前的公子咎没有回答,公子咎陷入沉思的样子,苏喑哑那漆黑的眼珠子就这么滴溜溜的在眼眶子里转了一圈,从腰间抽出了那一把从不离身的婉清,摆在了两个大男人的面前。   “这个认识吧!”   公子羽从小习医,对武林中的事情自然也是知得一二的,而公子咎从小就跟着师傅隐居于山林,可是在师傅的口中和话中也见到过这个东西的,翠绿的笛子,能催动天下间的任何蛊物。   婉清,天下间其实没有几人认得,可是他们偏偏都认得,这把笛子,可不是个简单的一把笛子,它是一个身份的象征。   两人的视线都不可置信的瞧着苏喑哑手中的那一把翠绿色的笛子,不曾移开过。   看着眼前的的两人这样的神色,苏喑哑有些无奈,就这么将那一把笛子就这么蹭蹭的瞧了瞧自己的脑袋。   “我差点儿忘了,师傅说过,这江湖上没有几个人认识这把婉清,哎!”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公子羽,就这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苏喑哑:“所以那日,你在我家门口,也是用这把婉清吹的曲子,引来的虫子老鼠将那些人给吓跑的?”他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点了点头:“你认识婉清。”   “你是医仙的传人?”这一次说话的是一旁的公子咎。   苏喑哑就这么点了点头,使劲儿的点头,看着眼前的公子咎,愣是嗯嗯嗯的答应了好几次。   “难怪!”一旁的公子羽也连连点头,难怪那么稀有的冰蝉蛊,在苏喑哑那里,也是可以随便送出去的。   “我不是坏人真的,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们把门口那些堵路的人全部都赶走,那,我可不可以寄宿在你们家里一段时间?”她殷勤的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羽和公子咎两人,伸出右手的小食指,央求着眼前的两人。   公子羽就这么瞧着眼前这个天真的女子,传闻中,医仙是个高冷的人,可是却没有想到她的传人会是这么一个可爱天真的小姑娘,就小姑娘的武功或许还在他们兄弟二人之上,公子羽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姑娘,这些年来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样的行走江湖的。”公子羽说着,就这么对着她道着。   “医仙传人能够住在府中,自然是蓬荜生辉,正巧在下自小研究医术,想来应该也能向苏姑娘讨教一二。”他笑。   多余的话苏喑哑没有听进去,不过公子羽答应自己住下的这一件事情,却让她眼前一亮,立刻跳了起来,就像是一个想姑娘。   让一旁的公子咎都好奇,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是怎样的在江湖上活着的。   太天真了。   一路上苏喑哑都缠着公子咎问东问西的,让公子羽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一个外人似的,她一口一个无华哥哥,叫的倒像是很熟悉的人一般。   让公子羽不免心头略微的有那么一丝酸意。   不过等到苏喑哑就这么叫了自己一声羽哥哥的时候,心中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平衡。   天真可爱的姑娘,有时候是招人喜欢的,更何况是眼前的苏喑哑,论武功优秀的,论医术也是医仙的传人,心地善良,嘴巴又甜,又是属于自来熟的那一种,这种真性情的姑娘,真的很难让人拒绝。   公子咎素来是不喜欢太吵的叽叽喳喳的姑娘在自己的耳边,可是对于苏喑哑这样咋咋呼呼的女孩子,却并不觉得那么讨厌,只是觉得无奈,因为这个小丫头问的太多了。   让他有些无奈招架,就这么拽了一旁的哥哥过来道着。   “大哥,你不是学医的吗?肯定和苏姑娘有很多要谈,你们切磋。”说完,整个人就这么闪了。   在得到了自由过后,公子咎不由得就这么拍了拍自己的手,得意的笑了笑。   他的笑如沐春风,让临遭过路的几个女孩子都纷纷的看傻了眼,忽然就这么一下子软化了,坐到了地上,还在回想着方才公子咎那爽朗的笑。   苏喑哑也远远的听到了公子咎的笑声,这样爽朗的笑声就像是一个大男孩儿,和自己以往沉着冷静,整日都是严肃的大哥顾莫阏确实不是一个人。   可是,总有股莫明光的熟悉,还有就是方才她追问着关于公子咎昏迷不醒的问题,公子咎告诉她,他以往出了一场事故就这么昏睡了几年,也就是不久前才醒来的。   到底是凑巧,还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安排。   苏喑哑想着,或许,她应该查一查,这两年来,她寻边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顾莫阏,好不容易瞧见一个与顾莫阏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自然是不能就这么放过的。   “苏姑娘,怎么了?”公子羽有些担忧的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询问了一声。   方才明明还如此叨叨不休的欢乐女孩儿,此刻忽然脸上的笑容骤停,陷入了沉思,倒是让他一下子困惑。   苏喑哑抬头,看着眼前的公子羽咧唇笑着。   “没什么,多谢你羽哥哥。” 第368章 天真无邪,演示吻   对于苏喑哑的这微笑着叫自己羽哥哥,公子羽微微怔了怔,就这么瞧着眼前天真的姑娘,出神着。   待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苏喑哑已经朝着前方走了去了。   他就这么迈着步子,快步的跟在身后。   可想而知,当公子琳在瞧见那天出现在自己院子里的陌生女子和自己的哥哥就这么出现在了门口的时候,微微的吃了一惊,就这么伸手将一旁的公子羽拉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哥,你疯了,这个姑娘来路不明,虽然长得是挺漂亮的,可是你也不能被她的美貌给冲昏了头脑,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啊!”公子琳道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自己的哥哥道着,视线还不住的朝着一旁的苏喑哑的身上瞥去。   想来,自己的哥哥是被这个小丫头给迷了心智了。   “说什么呢小丫头!”对于眼前的妹妹的这一席话,公子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这么伸出自己的手,点了点眼前的公子琳的额头道着。   “她可是神医传人,医术她称天下第二,哪个人敢称第一。”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妹妹。   公子琳被自家哥哥,就这么重重的点了点额头,微微的有些疼,却又听到自家哥哥说起来的那一句话,这个小丫头片子是天下第一神医的传人,哪门子的天下第一神医的传人。   “哥,你不是神医的传人吗?医术了得,被称为国士无双的神医,这丫头又是哪门子的传人。”公子琳不解,不会是哪个不知名的学医之人,打着神医的幌子四处招摇撞骗吧!   “我顶多算是神医的传人,可她却是医仙的传人,医毒双绝,我虽习医这么多年,在她的面前还是得甘拜下风。”公子羽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妹子。   眼前的公子琳依旧用揣测和怀疑的目光瞧着眼前的苏喑哑,就这么一个小姑娘,真的能有自家哥哥嘴里说的那么厉害。   “总而言之,苏姑娘要在我们府上叨扰一段时间,你呢,就少给我添乱,找她的麻烦知道吗?晚些时候父亲回来,我会向父亲道明此事的。”公子羽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点了点头。   “到底谁才是你妹妹啊!你这个见色忘妹的哥哥。”眼瞧着自家的哥哥就这么叮嘱了自己过后,就这么笑盈盈的朝着苏喑哑所在的方向走去。   笑盈盈的将人给引着走进了家门,公子琳就这么站在那里,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醋意横生,这哥哥的殷勤样子,哪里像是在对待客人,明明是对那个女人有非分之想,有了媳妇儿的人选就忘了妹子,让她不由得跺了跺脚,抱怨了一句。   “见色忘妹的哥哥。”她说着,就这么转身朝着一旁走了去。   就这么,苏喑哑真的在丞相府里住了下来。   公子述也是个好客的,且不说苏喑哑是医仙的传人,就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对这个丫头都没有排斥的样子,想着,自个儿是不是就可以添个媳妇儿了。   因此,对苏喑哑也是很好客的,甚至连公子琳都有些吃醋,家里三个男人,外加仆人,在自从苏喑哑就这么住到了自己的家里的时候,都向着她那一边一样,也不知道那个爱笑的丫头到底身上有什么魔力,让一大家子都这么爱着她。   于是乎,就这么亲自的跑了一趟苏喑哑住的客人的院子,瞧见的便是她蹲在不远处的地上,像是在和谁说话,等到公子琳一走进的时候,才发现这姑娘是在和蚂蚁说话。   “它们能听懂你说话吗?”公子琳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微微的皱了皱眉。   跟猫啊,狗啊说话的人她还见过,有些姑娘跟花啊草啊抒发感情的时候,可是却没有见到跟蚂蚁聊天还聊得这么起劲儿的。   公子琳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苏喑哑偏过头,就这么看着走进自己的公子琳,站起了身来微微笑着。   “应该能吧!否则,我的笛子怎么操控它们呢!”苏喑哑笑着,就这么走了过来。   公子琳很好奇眼前的这个女子,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微笑着的,不得不说苏喑哑脸上的笑容让人看起来很是舒服,至少在瞧见她脸上的笑容的时候,很少有人能真正的生起气来。   “你为什么会住在我家?”公子琳瞧着这样的苏喑哑,但是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的时候,还是生不起气来。   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询问了那么一声。   苏喑哑怔了怔,忽然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三小姐,我知道自从我一进你们家的时候,你对我就有着意见,不过,我真不是什么坏人。”苏喑哑道着,再一次的对着眼前的公子琳澄清着。   “我就是在这邺城找个人,然后你家大哥说要和我做朋友,一起研讨研讨医术,所以我才借宿在你家打扰这么些日子的。”   “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那天也不是故意的翻过你们家的墙,那是因为那些人将路都堵了,所以我才重新找路的。”苏喑哑道着,就这么诚恳的看着眼前的公子琳。   索性公子琳也并不是个挑事儿的主儿,公子家的人,或许本身都是平易近人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如此诚恳的表情,顿时心就软了,嘟了嘟嘴,道着。   “那好吧!算我以前冤枉你了,抱歉。”小姑娘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在瞧着眼前的公子琳略微的有那么一丝懊恼的表情的时候,微微的笑了笑,就这么对着眼前的苏喑哑道了一声。   “只要你不撵我走就行,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好朋友。”苏喑哑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琳,说着这么一句话。   公子琳似乎也被她这笑容给传染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她微微一笑:“你挺爱笑的,看你年纪不大,你今年多大啊?”两人就这么一起走了过来,坐到了院子里的石桌旁。   “我快二十一了!”苏喑哑回答着。   公子琳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不可置信,就这么瞪大了眼。   “我以为你看起来顶多十七八岁的样子,和我没什么两样,可是却没有想到啊!”公子琳道着,她也就今年才满十七岁,而眼前的女子足足比自己大了四岁,却完全的看不出来,看起来和自己完全没什么偏差。   “大概是长得小吧!”苏喑哑依旧笑着,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没见过你这么天真的,难怪我大哥二哥都不排斥你,你可不知道,我那两个哥哥哪里能有让别的女人近身的份儿,也就你能让他们和你待一块儿,还能不住的聊天。”公子琳一说起那两个哥哥,话就没完没了。   二哥这么多年在外她是不知道的,可是这大哥,她可是从小看到大的,虽然谦和有礼,可是从来不与那些女人多说那么几句话,甚至回绝了好几门亲事,不爱与女性亲近,让父亲都头疼。   可是偏生生的,却对眼前的苏喑哑很是客气,而且似乎还有聊不完的话题。   “我觉得还好啊!你两个哥哥都很健谈的。”苏喑哑道着,对于公子琳嘴里的关于公子咎与公子羽两个人生人勿进的气质觉得并没有这么的令人头疼。   她说,就这么拉起了桌上的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水。   公子琳听着眼前苏喑哑的话,无由的摇了摇头,就这么微微的凑近了眼前的苏喑哑几分,用手捧着自己的脸颊,瞧着眼前的苏喑哑。   “那,你觉得我这两个哥哥哪个好?”   苏喑哑回答了一声:“都挺好的。”   这才又喝了一口水。   “那,你选一个嫁了行不行,这样你就可以成为我的嫂子了。”   “噗……”嘴里的那口茶,就这么突然一下子喷了出来,索性苏喑哑偏过了头,不然那一口就真的给喷到了一旁的公子琳的脸上了。   “三小姐,你开玩笑吧!我就只是觉得两位兄长很是和蔼,交给朋友而已。”她尴尬的笑了笑,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嫁人!她还没有想过,因为到这么大了,她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   曾经看着顾莫阏和夜晤歌两个人爱得那样的死去活来的,可是顾莫阏为了就夜晤歌才死多久,夜晤歌就已经忘记了那一段情,嫁给了别人,这样的感情,这段曾经那样真挚的感情,到最后也能舍弃,感情这个东西吧!还真不是她可以谈的。   更何况,她也不知道什么是情。   一个人挺好的,也没有想过再多一个人和自己分担一张床,天天待在一起。   “交个朋友,可是我明明看见你拉了我二哥的袖子,又去牵我大哥的手,还一个劲儿的哥哥哥哥的叫,我以为你对他们有意思的。”公子琳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拉手不是很正常得多事情吗?我也可以拉你的手啊!”起止,公子琳的话得到的回答便是眼前的苏喑哑,张大了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琳微微一笑,说着就这么一把伸手拉住了公子琳的手。   这一句话倒是将眼前的公子琳给惊得不轻,然而眼前的苏喑哑竟然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句话,倒是让他整个人都疯了。   合着在苏喑哑的眼中,男人和女人其实没什么区别,都是人,到最后她终于知道了,这丫头不是天真,就是傻!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你得知道什么事男女授受不亲这个词儿。”公子琳正襟危坐,就这么一字一句的给眼前的苏喑哑严肃且认真的解释着。   不过苏喑哑依旧懵懂的摇了摇头,在医者眼中男女都是病人,没有所谓的授受不亲。   不过,这句话,她曾经倒是听过,是那时候在泸川的时候御绝云对自己曾经说过的,然后前一阵子公子羽和公子咎都对她说过这一句话,不过她这个脑子吧!对于这些本就不太重要的事情,也没有去多记些什么。   “看来我还是得多教教你才行。”公子琳道着,没有想到她就是一个小姑娘,到这个时候还要教一个比自己大了四岁的丫头。   这丫头好像什么都不懂,真不知道这么些年来她在这个江湖上是怎么走过来的。   “有些事情,女子和女子能做,但是女子和男子是不能做的。”公子琳道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苏喑哑解说着,看着她一脸懵懂的样子,公子琳略微的皱了皱眉。   “你,明白吗?”   “……”苏喑哑回答她的便是不住的摇头。   公子琳扶额,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例如拉手,你拉我的手,或者我拉你的手,都是很正常的一种,可是如果你拉我大哥的手,就不正常了。”公子琳解释着。   “可是我刚入府的那一天,你不就拉着你哥的手到了角落里说着什么吗?同为女子,你能拉而我不能拉呢!”   面对,苏喑哑的这个疑问,公子琳不由得再一次郁闷的扶额。   “那是因为他是我大哥啊!”   “所以,你能拉你大哥,而我不能拉你大哥是吧!”苏喑哑似懂非懂的道着,心里纳闷,所以只有自家人才能拉自家人了。   这陈国的风俗也真是奇怪啊!   “哎!算是吧,算是吧!”公子琳有些无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她觉得这个女孩子的脑袋里肯定装的不是脑子,不然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哪个人不知道。   “还有,就是亲吻,男人是不可以随便亲女人的。”   “这个我知道,这样叫调戏,我在大街上看过。”苏喑哑笑着,走江湖这么久自然这个是见到过的,曾经还教训过几个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   “对!女人也不能随便亲男人。”   “不是吧!我见到过一个叫花楼的地方,那里面的女人就整天趴在男人的身上,还亲男人他们都没有推开他,而且我以前给那些人过气的时候,那些人醒来的时候都会对我说谢谢。”苏喑哑道着,就这么对着公子琳说着自己以往见到过的一切。   “这不是重点,花楼里的女人不一样……等等……”公子琳摆了摆手,忽然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询问了一声。   “你说什么,什么过气?什么谢谢?”   “过气就是……”苏喑哑道着,想着该怎么给公子琳解释过气两个字的时候,凑巧瞧见了不远处正往这边走来的公子羽。   二话没说就站起了身来,对着眼前的公子琳道着。   “等等,我演示给你看啊!”她说着,足下一闪,在一眨眼的功夫已经给到了公子羽的面前。   就这么双手摁着忽然一下子落在了公子羽的肩头,在公子羽猝不及防的时候,一把摁在了身后的柱头之上,然后,对上了他的唇,就这么印了上去。   公子琳远远的瞧着,就这么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唇,看着前方的一幕,久久的不敢置信。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应该是他大哥这二十七年以来的第一个吻。   是初吻。   就被苏喑哑印上了一个天真的演示的吻! 第369章 性格开朗,萌生的情   是被苏喑哑印上了一个天真的演示的吻。   面对突如其来就被摁在了柱子上被吻住的当事人公子羽,一瞬间脑子是懵懵的,甚至耳朵嗡嗡嗡的在想,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女人摁住占了便宜,然后他发现,此刻的眼前的女子,还不住的朝着他的嘴里度着气,他皱眉,甚至连耳根子都是红透了的。   半晌后,才从他的嘴上挪开,就这么依旧保持着那一贯的笑容,对着眼前的公子羽微微笑着。   “抱歉。”她说着,恍若就是一个没事人一般,就这么朝着不远处的公子琳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公子羽一脸茫然的就这么靠在那个柱头上,伸手,就这么摸了摸自己的唇瓣,那上面似乎还留有着苏喑哑方才唇上的温度。   “这个就是过气啊!挺正常的。”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琳,一双漆黑的大眼睛里,是懵懂与天真的光亮。   公子琳依旧保持着那个捂住自己的唇,不可置信的表情,在听到眼前的苏喑哑这么一说后,不由得再一次的瞪大了眸子。   “所以,你经常这样给人过气?”她问,这丫头难道真的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没错啊!我是个医者,在遇到呼吸衰竭,或者是溺水的情况下,救人关头是要给人度气啊!”苏喑哑就这么说着,不以为意,拿起了桌上的那一个水杯又给自己斟上了一杯。   直觉这样很正常啊!或许一般的大家闺秀会注重男女授受不亲这个词,可是学医治人这些男女授受不亲的世俗观念,一开始就要摒除了,不可能自己是个女的,对方是个男人就不给看诊把脉吧!   她才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这点儿的话,你大哥应该也明白的,在医者的眼中男女都是一类人。”她说着,就这么伸手指了指依旧愣在不远处发着呆的公子羽。   “我看不尽然吧!”公子琳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哥哥。   好像,苏喑哑在他的面前,依旧还是一个女人,说着,就这么对着不远处出神的哥哥唤了一声。   “大哥,苏姑娘吻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她倒是问的直白,就这么直接的干干脆脆的就开口了。   果然,这一句话拉回了不远处的男人的理智,就这么瞪着不远处的两个女子,微微的皱了皱眉,让他不知道开口怎么回来,因为到了此刻,他的耳根子还是泛红的。   “大哥,傻了?怎么不说话?”公子琳再一次的道着,看着眼前的公子羽,又唤了一声。   “是不是忘记了,要不要苏姑娘再示范一次。”果然,在听到了眼前的妹子的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公子羽不由得剧烈的呛咳了几声,指着眼前的妹妹,呵斥着,快步的走了过来。   “你这个鬼精灵的丫头,到底教了苏姑娘什么,他,他……”一直到走到了苏喑哑的面前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忘了该说些什么。   公子琳一脸的无奈,就这么摊了摊两只手,状似委屈的道着。   “这可真是冤枉了,我可什么都没有干啊!”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琳。   “我就是告诉苏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可是苏姑娘说在医者眼中男女平等,都是一类人,没有什么授受不亲之说,还说,你应该知道的。”公子琳道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扑哧扑哧的眨着,看着眼前的哥哥,然后又补充了一句。   “还跟我说过气是正常的,害怕我不懂所以给我演示了一遍呗。”公子琳耸了耸肩,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哥哥道着。   果然,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公子羽的神色略微的更加的黯然了,就这么转过身瞧着眼前的苏喑哑。   小姑娘一脸的懵懂就这么看着自己,然后,就这么咧唇笑着:“我想,大公子应该是知道的吧!医者父母心,不就是度个气吗?”   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的脸色越发的暗沉了起来,就这么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甚至连羽哥哥都不敢喊了。   她这不是没有找到其他人演示,凑巧他来了吗?   才拉着他给公子琳演示了一遍度气,可是眼前的公子羽此刻的表情,明显是不开心,苏喑哑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不会就因为这一件事情,忽然一下子被公子羽给撵出府吧!   不行,她还没有调查清楚关于公子咎的事情呢!   于是乎,就这么厚着脸皮伸出了手,就这么轻轻地拉了拉眼前的公子羽的衣袖,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   “大不了我下次换个人。”她说,几分委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琳本来就是带着看好戏的态度瞧着眼前的这么一出戏,却在这个丫头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一口到嘴里的水就这么喷了出来,直接就这么喷到了眼前的公子羽的身上。   “呃……哥,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公子琳瞧着眼前的公子羽,尴尬的道着,再看看自家哥哥黑沉着的脸,皱紧了眉头,脚底抹油这么一溜烟跑了。   整个亭子里就只剩下了苏喑哑和眼前的公子羽,公子羽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又想起了她刚才说的那一句话,下次换个人,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刚才的那一个吻来,心底有些不舒服。   “苏姑娘,你,经常给人度气?”半晌,他还是询问出了这么个儿心底的疑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瞧着眼前的公子羽,点了点头:“是啊!难免会遇上溺水或者短气的病人,这度气在所难免啊!”她回答着,也没有撒谎。   有时候,她想救人了,自然是要伸出援手救一把的。   果然,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公子羽的面色略微的有些不是滋味。   “那姑娘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是不能随便亲的?”他解析道着。   “知道啊!可是,那些是病人啊!不救就死了,再说度气很正常,难道你就没有给女子度过气吗?”苏喑哑道着,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直觉这丫头到底是真的傻还是装傻,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里,干净的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似的,这些年来在险恶的江湖上是怎样的活过来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还真的没有给女子度过气。   “没有。”就这么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   “哦!”苏喑哑点了点头。   “我从小在南诏的山里长大,没有你们中原人的这么多的繁文缛节,我是个医者这样很正常的,虽然偶尔也会遇到那么一两个死缠烂打的说要娶我的,不过都被我拒绝了啊!我就吹了吹笛子,招了招蛇虫鼠蚁出来和他们打打招呼,就这么被吓跑了。”   苏喑哑耸肩道了道,就这么咧唇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她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自然是没有中原女子的拘束,就这么笑着,又对着眼前的公子羽道着。   “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给你度气了,刚刚只是示范一下而已。”   想到刚才那个吻,公子羽又是轻咳了一声,就这么坐到了刚刚公子琳的那个位置,挨着苏喑哑。   “苏姑娘可有想过,其实度过也不一定要自己亲自来的,只需要耐心的说与旁人,旁人也一定会的。”   听着眼前的公子羽说的这么一句话,苏喑哑忽然也觉得是,就这么微笑着摆了摆手:“那时候没有想到这么多,再加上,说给别人听,别人要是听得懂还好,若是听不懂可就只有浪费时间,还不如自己来。”   公子羽觉得,自己若是再跟眼前的女子纠结于这度气的问题上怕是要气死,索性也什么都没有说了。   “对了,二公子今日没有在府上吗?”忽然苏喑哑的眼前一亮,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羽询问了一声。   “二哥随父亲一起出门去了,说是皇上想要见他一见。”公子羽道着,狐疑的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姑娘找二弟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没有,就只是想要和二公子切磋切磋武艺,听三姑娘果说二公子的武艺了得。”苏喑哑摆了摆手道着。   说起公子咎的武艺,就连公子羽也是佩服的,曾经两人过了几招,不过他自知自己不是这个弟弟的对手。   “二弟的武功确实了得。”他笑着。   “那,二公子的武功是他的师傅教的吗?”   “苏姑娘说笑了,二弟的武功自然是他的师傅教的,二弟自小就一起随着师傅远游在外,足足十五年。”   “所以,这十五年来,二公子一直和师傅在深山,可是他说自己曾经遇上了意外啊?”苏喑哑又追问了一句。   “二弟自小身子较弱,幸而得了高人的救治,后来才渐渐的好转,再后来便一直跟着高人逍遥山水,后来,也只是他说过,遇到了一桩意外,然后昏迷了整个五年,也就前一段时间醒了过来,奉了师命回家团聚。”   “这样嘛!”苏喑哑就这么狐疑着,点了点头。   :“连你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昏迷。”   瞧着眼前的苏喑哑一直打听自家弟弟的事情,公子羽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好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姑娘对二哥的事情,似乎很是上心。”想到这里的时候,公子羽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好奇,好像这几天来,她总是在打听关于公子咎的事情,莫不是……   一种奇怪的念头在自己的脑海中出现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笑,甩掉了不该有的思绪。   “我只是觉得她和我大哥长得很像,看着二公子,总觉得我大哥就这么在自己的身边。”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喑哑的脸色有些黯然。   “苏姑娘,你还好吧?”总是瞧着苏喑哑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这会儿一瞧着她脸上出现黯然的神色的时候,公子羽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询问着。   “嗯!我还好。”苏喑哑点了点头。   “抱歉,我提到你的伤心之处了,不过,有一天你一定会找到你的哥哥的,或者,我也可以帮你找。”公子羽道着,就这么安抚着眼前的苏喑哑。   “嗯!谢谢!”苏喑哑点了点头。   “大公子,你人真的很好。”她说着,就这么伸手握住眼前的公子羽的手,咧唇甜甜的笑着。   “又收留我,又肯跟我做朋友,还要帮我找哥哥。”她感激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一时间不知道让眼前的公子羽该怎么回答。   主要是,她的双手,此刻还握着自己的手,视线就这么瞧着苏喑哑握着自己的手上,他略微的有些出神。   苏喑哑顺着他的视线下,也瞧见了自己的手握着他的手,忽然想到了方才公子琳对着她说的那么一席话,哦!对,他们中原人讲究这个,所以就这么尴尬的挪开了自己的手。   “抱歉,我又忘了,以后我一定记得,不会随便拉你的手的。”苏喑哑道着,就这么伸出自己的左手,打了打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右手,叫她不听使唤。   瞧着眼前的小姑娘这样的小动作,公子羽无奈的摇了摇头:“无碍!”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姑娘还小,等长大了,就会明白的。”   “我不小了,今年就二十一了,虽然看上去像个小丫头一样。”苏喑哑快速的解释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笑了笑,眼前的女子虽然二十一岁,可是看起来就像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般,那样的天真。   “我只是不拘小节而已。”她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这天真的劲儿,让眼前的公子羽无可奈何。   “对了,这个,还是送给你。”像是想到了什么,苏喑哑依旧还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精致的小盒子,看着眼前的公子羽笑着。   公子羽认识那个盒子,是那天装冰蝉蛊的盒子,那日苏喑哑送给他的时候,他见这东西如此的贵重又还给了她。   “在下上次已经说过了,这蛊虫是姑娘悉心养的,在下受之有愧。”   “算是刚才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给你度气的赔偿吧!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会心有不安的。”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好像自己刚才是占了个大便宜,怎么到了苏喑哑的嘴里,公子羽总觉得是自己刚才被吃了豆腐,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手中的那个盒子,还有他脸上的表情,就这么接过了她手中的那个盒子。   “那在下就收下了。”说着,就这么从苏喑哑的手中接过了那个盒子。   瞧着公子羽接过了那个盒子,苏喑哑才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 第370章 出使陈国,探清真相   客似云来每一日依旧客似云来,今儿个在客似云来的二楼包间里面墨染依旧是这里的常客,他就这么坐在二楼的阁楼上,对面则是坐着九皇子夜谌言,夜谌言搁下了手中的茶盏,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墨染。   “皇姐的意思,想来你也是知道了,我来这陈国也有两年了,虽然是有些人脉,可是你也知道的,你那个三哥看我看得紧,不想要和我皇姐扯上任何关系,我想,若不是我八姐还有你在这儿,怕是我早就被他给赶走了。”   “对于那个公子咎我也不熟悉,只是远远的瞧见过一两次而已,听说他自小离家,人就不用说了,整大半个邺城的人,在看到他就双眼发光。”墨染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你皇姐果然是对每一个潜在的威胁的人,都时刻不再放过。”   墨染轻笑一声,自从得知了夜晤歌和展夜成亲之后,自己对于夜晤歌的好感也跟苏喑哑一样,对夜晤歌之间存在着意见,若不是曾经顾莫阏一再的嘱咐要护着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承诺,他早就不会暗中帮着夜谌言了。   “我知道因为皇姐和展夜成亲的事情,你对我皇姐有着歧义,可是我也告诉过你,皇姐和展夜的婚姻只是一唱歌交易而已。”   墨染就这么轻蔑的一笑,瞧着眼前的夜谌言:“我唯看不上眼的,就是你那个长公主皇姐的作风,有时候我会觉得丞相那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用自己的命,去换个那个女人的命,就是因为你皇姐脑子够聪明,知道算计人心,什么利益当前,就将什么放在第一位,谁对她有利用价格,她都不会放过,所以我一直在想,丞相在她的心里到底摆了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一字一句都是步步紧逼。   “皇姐做事是有目的我承认,可是皇姐对丞相的感情,你我曾经都看在眼里,你不能质疑这一份感情。”   “她如果真的对丞相的感情至深,就不会逼婚不成将自己嫁给了苏明瑞,婚姻对于一个女人而来是一辈子的大事,她居然这么儿戏;我为丞相不值,那时候他执意我无权劝阻也就罢了,可是当他用自己的命换来了夜晤歌那个女人的命后来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你皇姐在他死后没多久就和展夜勾勾搭搭的在一起,到最后甚至还嫁给了展夜,守丧不是也要守三年吗?你皇姐守了多久,三个月就和展夜传出来暧昧的传言,抱歉,恕我不能信她。”墨染道着,就这么一字一句解析的干脆利落,可是他说的的确也是事实。   夜晤歌曾经对自己有多狠,他是知道的,那时候夜晤歌想方设法的想要从冷宫里面出来,就相处了那么一招苦肉计,招来了夜淳茂对她的信任,一个对自己都下得了狠手,连自己的命都可以用来作为赌注,连自己的命都这么不珍惜的人,又哪里来的那般的对人的深情,怕是只有利用而已。   “我不想和你在皇姐的这一件事情上争执。”夜谌言就这么回瞪着眼前的墨染道着,与那日的苏喑哑一样,墨染与苏喑哑两个人都对他皇姐存着偏见。   都以为在夜晤歌的心里,其实顾莫阏只是一个利用对象罢了!   可是,夜谌言知道对于感情这块儿,自己姐姐是认真的,怎么对待别人不知道,可是姐姐对于顾莫阏的感情,他深信没有掺杂着任何的利用。   “我之所以还坐在这里跟你谈,就是因为我一直记得丞相当初的叮嘱,即便我对你皇姐并不想真正的伸出援手,现在她已经是梁国的掌权人,我想,我所能做的也已经够了,她现在依旧安然无恙高高在上,梁国的皇帝权臣都听从她的安排,我已经做得够多了,没什么可做的。”   听得墨染的这一句话,夜谌言的眼中略闪过一抹不可置信,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所以,你想要和我和皇姐解除联系?”   “我是陈国人,你们是梁国人,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曾经我答应过丞相,无论如何在你皇姐需要的时候,都会暗中相助保她安全,现在她过的安然无恙,在自己的算计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想来我没有什么可以帮她的了,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今日就到此为止了。”他说着,视线就瞧着眼前的夜谌言干脆利落的解释着。   “还有,你的安全我会负责,只是今日我与她夜晤歌再无瓜葛,告诉她即便她手里握着我的秘密,我也不会妥协于她。”这样的墨染依旧是与往常一样冰冰冷冷,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看不顺眼的就直接了当的说出来。   不想与之有任何牵扯的,就这么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不想与之有任何瓜葛。   夜谌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墨染搁下了手中的茶杯,起身干脆利落的下了楼,走出了这客似云来。   三娘隐隐的觉得墨染的身影就这么走的干脆利落,有那么一丝疑惑,就这么上了楼,便瞧见夜谌言就这么怔怔的坐在那里,想来是在想些什么事情出神了。   “公主,我方才瞧见三王爷走的时候,脸色不对,可是关于那丞相府二公子的事情?”三娘道着,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夜谌言。   夜谌言深吸口气,就这么瞧着窗外的一片繁华景象,若有所感的唤了一声。   “三娘,我们来着陈国有两年了吧?”   “嗯!两年四个月。”三娘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是啊!两年多了,不知不觉还真的两年多了,大概是从小都没有过过这么太平且惬意的日子,总觉得日子过得太快了。”   三娘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谌言,一开始当夜谌言询问着她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夜谌言感慨离家两年多,思念曾经在梁国的日子,可是在听到夜谌言说出接下来的那一句话的时候,却又在想让她觉得疑惑,听起来在这陈国的日子夜谌言过的确实是很惬意的,那做出这样的神色又是为了什么?   “方才三王爷?”三娘的话又回到了,方才面色难看的离去的墨染的身上。   “他只是对我说,和皇姐的合作到此为止了。”夜谌言悠悠的道着。   “怎么会这么突然?”三娘道着,略微的有着一丝不解。   夜谌言就这么缓缓地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三娘,为了一句让三娘都震惊的话。   “三娘,你觉得我皇姐对丞相的感情,到底是真情还是利用?”他问,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三娘,问的认真。   三娘陷入了沉思,那时候在泸川第一眼瞧着夜晤歌的时候,直觉这个女孩子不简单,后来看到了顾莫阏对眼前的夜晤歌的看重,顾莫阏突然死亡的那一刻连自己都不敢置信,可是后来,在顾莫阏死后,夜晤歌的许多的做法确实是让她不了解,例如为何会和展夜走得如此亲近,又为何会嫁给展夜,曾记得在夜晤歌嫁给展夜的那一段时间,她其实心中也是费解的,只是后来想着,想着也就通了,或许正是因为夜晤歌这么一个不同寻常的女人才能引起顾莫阏的重视。   人已经死了,也不能纠结于过去,在顾莫阏吩咐她的那一刻或许他早已经料到了,夜晤歌往后会做的种种事情,因此才会那样的告诫自己,以后不管发生了何事,只要一直扶持着她们姐弟两人便可。   想来现在自己是做到了的。   “三娘相信长公主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丞相吩咐的每一件事情三娘定然也会照做。”三娘这样回答着。   这个时候,她终于知道墨染方才为什么会那样冷着一张脸离开了,也知道为什么墨染会说出那么一番话了。   只是她作为一个女人,什么是真情什么事假意她瞧的很清楚,那时候夜晤歌看着顾莫阏时候的眼神不会撒谎,夜晤歌的心中应该是有顾莫阏的。   ——   果然,夜晤歌在收到了夜谌言的那一封信的时候,在看完信中的内容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诧异。   相反,她也知道以墨染的性子,这件事情已经隐忍了很久了,到最后说了出来。   墨染说的对,现在她是这梁国只手遮天的人,就连曾经与她为敌的展夜,都对她产生了情愫变了,她确实是并不需要他这么一个外援,何况,少了他这么一个外援,以她的才谋,定然也能找到一个更好的来替代。   “如果,墨染不再与少主合作,那么陈国那里九殿下是不是会受到波及?”简月有些担忧,就这么看着眼前得多夜晤歌询问着。   夜晤歌摇了摇头:“放心,她只是不想和我合谋,可是小九的安全他会护着的,不用我们担心。”她胸有成竹的道着。   简月听见夜晤歌这么说,这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他信里说在陈国碰到了苏姑娘,不过,苏姑娘似乎并不喜提我。”夜晤歌道着,想着似乎自从那一日一别后,就很久没有见到苏喑哑了。   可是苏喑哑在顾莫阏的死与她和展夜的婚姻之上,似乎有什么误会,夜晤歌也没有在意,毕竟她从来不在意旁人的想法。   简月听着,想来也是知道苏喑哑的,那时候苏喑哑在相府做客的时候,便已经和顾莫阏如此交浅言深,想来是因为顾莫阏死后夜晤歌于展夜又这么快速的成亲,因此,有些误会。   “小九信中还说,附上了一张公子无华的画像,我倒是真的想要看看这公子无华这么聪明的男人,到底能长得什么样子。”夜晤歌道着,这才不紧不慢的,将一旁的折叠好的画像的宣纸就这么拿了过来,不紧不慢的打了开来。   当看到画中之人的时候,不免略微的有这么一丝怔愣,视线就这么紧盯着那副画。   简月顺着视线望了过去,想来画这张画像的画师定然是很是用心的,一笔一划都将这画中之人勾勒的俊逸无比,不管是五官的比列,还是抿唇的笑意,甚至连细致入微的眼神就这么勾勒到位,画中之人确实算的上神韵了得,就是不知道天底下是否有这样的男子。   而夜晤歌的视线,在盯着画中的那个公子无华的画像之后,就一直没有移开过。   这一张熟悉的面庞,终日里都会在自己的脑海中闪现,这些年来她一直都等着,等着一个奇迹的出现,等着死掉的顾莫阏或许能像点翠一样死而复生,而今在瞧见公子无华的这一张画像的时候,她竟然有那么一丝激动,甚至连肩都在隐隐的颤动,不自觉的将那一副画像给捏得更紧了。   简月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有那么一丝略微的皱紧了眉头,她是第一次瞧着夜晤歌对着一张画像露出那一种不可置信且欣喜如狂的表情哥,从来没有过的表情。   在瞧见眼前的夜晤歌似乎是在颤抖的时候,她皱紧了眉头,就这么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少主?”   不过,那视线依旧盯着那张画的夜晤歌似乎并没有听见她的轻唤声一般,视线依旧落在那一副画上。   嘴里,似乎在喃喃的念叨着,回来了,回来了一样。   片刻后,她瞧见夜晤歌就这么突如其来的站起了身来,手中依然握着那一张画纸,就这么对着她说道。   “我要去一趟陈国。”   没有缘由,没有铺垫,而就是这么干脆利落的道了这么一句。   让简月一瞬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因为画中之人。   看夜晤歌的眼神,似乎是识得这个画中之人公子无华的。   “少主,我们与陈国毫无交集,而你现在又是这大梁国幕后掌权的长公主,此刻去陈国,似乎太过唐突。”简月就这么道出了心中所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接着又询问了一声:“可是这画中之人,少主识得?是旧识?”可是她跟在夜晤歌身边这么多年,并没有瞧见夜晤歌有这样的一个朋友啊?   简月不解。   就听见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我要去求证一件事情。”   这画中之人太像了,虽然只是一张画像,可是小九不会用一张假画像来骗他。   小九说过,那个公子无华,长得绝世无双,是个俊逸不凡的男人,而偏偏又那样的聪明,谋略上等;偏偏这画中的男人的那一张脸还与死去的顾莫阏有七八分相似,她想要亲自去瞧一瞧真人,真人与画像到底是出入,还是真人比画像更加的像。   还是那个公子无华就是顾莫阏。   或许,上天真的让他回来了。   “不过在去陈国之前,我要先进一趟宫,在皇上哪里讨个东西。”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想来这去陈国的这一趟就这么定了似的。 第371章 来者不善,商议对策   夜晤歌第一时间进了宫,向夜谌南索要了一封旨意,甚至连夜谌南在听到夜晤歌说出来这一件事的时候,有些困惑。   “你是说想要和陈国攀亲,可是现如今,这十二才12岁,十三才几岁,哪里能和亲?”夜谌南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想着她提出来的这一件事情,似乎并不怎么符合实际情况。   “为什么我们就一定要嫁公主过去,他们怎么就不能嫁公主过来呢?”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南。   “你是说,让他们嫁个公主过来?那,嫁给谁,老九?”夜谌南微微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可是老九,他自从不服从你以往给她谈的那一桩婚事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过。”夜谌南道着,眉头皱得更紧了。   “怎么给他谈亲事啊?”   以往的夜谌南高傲的紧,跟夜晤歌更加是水火不容,素来对夜晤歌都有着偏见的,恨不得早些将夜晤歌给除掉。   可是现如今,对夜晤歌说的话更是言听计从,甚至已经习惯了与夜晤歌现在的相处情况。   正如那时候夜晤歌所说的,只要他踏实的待着,不做那些不必要的事情,这个皇位就能安然无恙的坐着。   虽然,他是个傀儡皇帝,几乎是没有什么实权,可是却过得恣意潇洒,夜晤歌倒是没有亏待他,想来只要保住自己的这一条命,这样惬意的生活,也没有舔着脸去巴结别人,这样的日子,自己过得却也是踏实的。   想着那些兄弟一个接着一个全都死的彻底,他自己倒是一个聪明之人,为了活着,自然懂得明哲保身,毕竟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皇兄的后宫之中,皇后之位不是一直空着吗?这一次皇妹我亲自登门,去请婚,给皇兄添置一房皇后怎样?”夜晤歌抬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南轻声微笑着。   “给……给……给我。”夜谌南瞪大了眸子,就这么结结巴巴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略微的有那么一丝震惊。   “皇妹,皇兄我现在的处境怕是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的吧!那陈国姬姓一门是那样的高傲,会甘心自己的女儿嫁过来当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后?”怕是真的嫁过来了,别人也只会笑话罢了。   夜谌南这么想着。   夜晤歌不以为意,淡淡的笑着:“我只是想要一个去陈国的理由罢了,这个最合适,能让我待得就一点儿。”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南。   面对夜晤歌这么直白的回答,夜谌南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摆手道着。   “随你吧!朕,似乎听说那八丫头也在陈国,为什么不借着看她之名,用她来联姻也可行啊?”似乎想到了什么,夜谌南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八妹虽然现在已经是陈国的三王妃了,可是到底还是不够;我需要更保险一点的理由。”夜晤歌回答着。   夜谌南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虽然心中不解他想要这个借口去陈国干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因为这么多年他也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夜晤歌想要做的事情,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那朕现在就为你拟一道圣旨。”他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夜晤歌点了点头。   就这样夜谌南的圣旨就这么拿到了手,一直到夜晤歌从宫中回来的时候,夜谌南想想还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御绝云,可想而知,御绝云第一时间来到了长公主府。   夜晤歌在看到他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过的惊讶,因为想来夜谌南也不会瞒着御绝云,就只是这么无畏的耸耸肩笑着。   “你来了,是想要问我为什么去陈国?”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沉沉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走了进去,就这么坐到了大厅的客位上。   “没错,为什么忽然想要去陈国?而且还要以那样的一个方式,自己去?”御绝云不懂,陈国与梁国想来是这么多年都没有交集的,而且夜谌言和三娘也在那里,应该没有什么严重的问题,若非?   “难道是小九在陈国出了什么事情?”他担忧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想要去求证一件事情。”她说,就这么喃喃的道着。   “一件必须求证的事情。”   “什么必须求证的事情,需要你亲自去,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不知何时,展夜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他就这么微笑着,从门口走了进来,在瞧见御绝云的时候,也是蜷唇轻笑着:“御教大人果真是消息灵通啊!看来陛下最倚重的还是你。”   展夜略有讥诮的说着,就这么朝着不远处的主位上走了去,坐到了夜晤歌的另一边,伸手正欲落在夜晤歌搁在桌面上给的手的时候,却被夜晤歌快一步的收了回去。   展夜扑了个空子,就这么蜷唇轻笑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   “听说你一定要自己去陈国帮陛下请一位皇后回来,怎么?在韩城待腻了,想要出去走走?”展夜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可是你一个人,即便有简月在身旁我也不放心啊?要不,我陪你去一趟?”展夜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继而又补充了一句。   “毕竟,现在在众人的眼中你与我还是夫妻的,哪里放任你一个人卷入危险之中。”   展夜就这么道着,继而转身对着一旁的御绝云道了一声:“御教大人说是吗?”   想来,就是在挑衅,是在告诉眼前的御绝云,自己和夜晤歌是夫妻,而御绝云只是一个外人罢了。   夜晤歌转身,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半晌,蜷唇一笑:“既然展将军愿意跟着,自然是最好的,我也不用担心半路有人跑出来行刺了。”夜晤歌轻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蜷了蜷唇,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御绝云:“那,这里的一切事宜便要劳烦御教大人看着了。”   御绝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这些年来在朝堂上,他没有少和眼前的这个男人争执,若不是夜晤歌在中间处着,他怕是早已经和展夜斗个你死我活了。   “那展将军你大可安心去,去了就不要回来了,反正这韩城离了你我也能照应的很好。”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轻笑一声:“这可不行,这些年来,亏得本将军在朝堂上偶尔的争执一番,若是朝堂上没有了本将军,御教大人你岂不是无趣啊”展夜调笑的笑着。   夜晤歌对于眼前的两个大男人斗嘴,根本就没有兴致,就只是这么沉沉的吐纳了口气。   “明日我会带着厚礼前往邺城,要去看着他们收拾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就这么落下了一句话后,夜晤歌站起了身来,这才快步的走出了这偌大的客厅;简月和檀香快步的跟在了夜晤歌的身后。’   此刻,偌大的客厅里面,就只剩下了展夜和御绝云两人,两人一直不对付,到了这个时候,自然也是没有好脸色的。   御绝云就这么站起了身来,瞧着眼前的展夜,语调冰冷的道了一声。   “姓展的,若是她在邺城吃了亏,我定然第一个拿你是问。”   “这个就不劳御教你费心了,晤歌是本将军的妻子,将来也是要与本将军同葬的,本将军自然是要护她周全的。”   “希望你说到做到。”御绝云就这么愤然的握紧了拳头,在狠狠地瞪了一眼眼前的展夜的时候,这才转身,快步的转身离开。   展夜就这么瞧着御绝云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优越的胜者,即便自己和夜晤歌的这一桩婚姻是假的面子功夫而已,可是在名义上依旧还是夫妻的,是御绝云求而不得的。   他轻笑了一声,俨然已经忘了自己曾经的初衷是想要利用夜晤歌达到自己的目的的,可是到了最后还是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只因为这个女人太聪明,太让人瞩目,让人不得不将目光久久的停留在她的身上。   到最后自己就这么不知不觉的甘愿沦陷了。   ——   简月跟在夜晤歌的身后,瞧着眼前的夜晤歌,还是放不下心中的疑惑。   “少主,去陈国的这一趟,若是将军真的跟随的话,会不会知道我们与墨染的关系,还有曝露九殿下一直在陈国的事情?”   “展夜是什么人?小九在陈国的事情,他怕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至于墨染的话,到时候再说吧!”夜晤歌停顿了半晌,思虑了片刻,才淡淡的道了一声。   她说着,想来这一次陈国之行,真的能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答案。   “去之前,先给小九去封信。”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还有,把这件事情传去去,我要这一件事情天下皆知。”夜晤歌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特别是在陈国境内。”   “简月明白。”简月恭谨的道着。   果然,梁国有意与陈国和亲的事情,不到几天的事情里,便已经传得街知巷闻,甚至连陈国这里都街知巷闻了。   听说这一次那个梁国的皇长公主夜晤歌要亲自来访,为的就是为了和陈国交得这么一件姻亲。   所有人都知道,这梁国虽然明面上的皇上是夜谌南,可是都知道这背后掌权的人是夜晤歌,这个长公主小小年纪可是不得了,一个十七八岁就会玩弄政治权术的人,二十岁都垮了所有的兄弟,坐上了背后那个决策人,垂帘听政的位置。   甚至连梁国的权臣都甘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无疑告诉了所有人,这个女人是有多么的厉害。   而且,这一次想要与陈国交亲,只需要遣一个使臣过来便可,可是却如此的浩浩汤汤,夜晤歌亲自前往弄得人尽皆知的,想来为的便是逼陈国就范。   表面上给说是给陈国天大的面子,长公主亲自来请亲,实则给了陈国一个两难的抉择。   若是就这么驳了这么一门婚事,那就代表着是没有给梁国这么一个面子。   可是若是就这么从来这么一门亲事,又代表着陈国这一次是在给梁国低头。   所有的人都知道,陈国不好战争,可是却也不喜以和亲来稳定梁国之间的盟约,明明知道是个傀儡的皇后也这么热忱的贴了上去,定然是会落下茶余饭后畅谈的笑柄。   这一次还真的给陈国一个大大的难题。   陈国皇帝自是不悦,可是别人这一次既然已经将这件事情放出来消息了,自己总不能将国门拦着不让夜晤歌进来。   在瞧一瞧自个儿后宫中的这么多公主,确实还是都待字闺中,随便挑一两个出来都是适婚的年龄,这一次还真是让他头疼。   “你们都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吧?”将自己的儿子全部都叫到了一起,他就这样摊了摊手,对着眼前的一众儿子道着。   “这梁国夜晤歌亲自来陈,想来是给足了我们陈国面子,况且皇妹嫁过去,还是皇后之位,父皇,儿臣看,要不……”老二刚这一出来,说着这么一句,那要不两个字还没有出口,书案前的那一方墨砚,就这么猛地想要向他这么砸来。   “要不,要不什么?朕是在让你们出点子,不是让你们听从人家的意愿,将你皇妹嫁过去,皇后,那梁国的皇后是皇后吗?梁国的夜谌南一个窝囊废能做什么主?那个夜晤歌是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他说着,越说,越是激动,就这么不住的拍着身前的桌案,桌上的褶子因为他这么重的力道的拍着,不免往下全部都落了一地。   “你哪个皇妹嫁过去,都做不了主,他夜淳茂多少儿子,多少女儿,到最后剩了几个一只手就能数的出来,还将你皇妹往火坑里面推。”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就这么伸手又在一众儿子里面指了一个。   “老四你来说,你曾经在韩城待了这么多年,又和那个夜晤歌认识,这里最有发言权的怕是只有你了,你说有什么好办法?”   墨染上前一步,就这么瞧着眼前得多陈帝,干脆利落的回答了一句道着:“没有。” 第372章 过往恩怨,病痛再发   墨染上前一步,就这么瞧着眼前得多陈帝,干脆利落的回答了一句道着:“没有。”   可想而知,在墨染说出这么一句没有的时候,这陈国所有皇子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墨染的身上。   就瞧见陈国皇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却听到墨染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这个女人从来不安常理出牌,唯一能确定的是,只是一个和亲的公主,绝对不会让她自己前往求亲。”   “所以说,夜晤歌此番前来还有其他的目的?”陈王皱眉,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再一次的点头:“儿臣听闻,这一次随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丈夫,梁国的定国大将军展夜;因此,我们也只能随机应变了。”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陈帝。   陈帝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半晌沉沉的叹了口气。   “你以前和这个女人有过交集,这一次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好好的看着,我会老三和你一起。”陈帝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道着。   姬堰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陈帝,恭谨的回答着。   “儿臣一定与四弟好好配合。”他说,陈帝这才沉沉的叹了口气,扬手示意着眼前的儿子离开。   “下去吧!”他道着。   一众的皇子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出了御书房的大门,其他的皇子大抵都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姬堰就这么与墨染并排相行着,瞧着眼前依旧面无表情的墨染,道着。   “想来,在陈国没有谁比你更了解那个夜晤歌了,那个女人虽然我没有见到过她,可是她还真的是不能小瞧的,那时候我让老五去韩城找人,那女人便给我写了一封信,要我和他合作,可是被我断然拒绝了。”   “她的确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墨染就这么回答了一声。   视线盯着眼前的姬堰,停住了步子,询问了一声:“三哥是话里有话?”   姬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微微的抿唇一笑:“我知道你曾经在韩城的时候,一直跟在顾莫阏的身旁,你与他之间的关系如果说是主仆,怕是更加的像兄弟,我只是想要提点你,虽然你曾经待在梁国,可是你永远都是陈国人,是我的弟弟;顾莫阏已经死了,你和梁国之间的关系也就断了,至于夜晤歌那个女人,她不是一个善茬,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不希望你再和她扯上什么关系。”   姬堰就这么道着,很是直白,墨染听得出来,他语中是在为自己担忧,就这么伸手轻轻地落在了眼前的姬堰的肩膀上点了点头。   “三哥放心,我与那个女人没有什么牵扯的。”他回答着。   姬堰听着,这才点了点头:“这就好。”略微的有些松了口气。   墨染笑了笑,这才又道了一句:“倒是三哥,你应该想一想,我那个三嫂可是这梁国的八公主,夜晤歌这一次来,如果别有目的,怕是也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他说。   这一句话,倒是真的让姬堰皱紧了眉头:“我自由打算。”她说。   ——   想然,当夜晤歌要来邺城的这一件事情传到丞相府的时候,公子琳第一个是开心不已的,到现在已经急不可待的想要见一见自己的偶像了。   “真的是太好了,我终于能见到那个传闻中的皇长公主了。”她就这么捧着双手,开心的不得了。   可是一旁的苏喑哑和两个哥哥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高兴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琳,苏喑哑不由得开了口。   “你这么开心,很喜欢她?”苏喑哑道着,或许是因为夜晤歌与展夜成亲的那一件事情,到现在还是对夜晤歌存在着偏见的。   公子琳点了点头:“苏姑娘你一直身处江湖可能不知道,这个女人可是活成了所有的女人都想要活成的样子,太有魄力了,做事干脆利落,从不脱离带水,简直就是所有女人所膜拜的人。”公子琳说着,或许是将自己的心里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里,女子就应该相夫教子,三从四德,没出嫁的时候就应该不出闺阁,嫁了人就应该伺候好丈夫和顾好家。   可是这个夜晤歌却活成了所有女人都向往的样子,把持朝政,权臣,甚至连皇帝在她的眼中也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这样的女人无疑就是一个人生的胜者,让人崇拜和羡慕,世上有那一个女人能活成夜晤歌那样,怕是除了夜晤歌也只有夜晤歌了。   “若是我,情愿不要这么活着。”苏喑哑就这么道着,面色是难得的严肃,甚至连脸上久违的笑容都没有了。   一旁坐着的公子咎和公子羽都将此刻苏喑哑的异常看在眼中,在他们第一次见到苏喑哑的时候,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姑娘很爱笑,很天真,似乎不管在什么时候脸上都挂着笑的,除了在提起她的那个失踪的哥哥的事情的时候,她的脸上会露出一丝难掩的失落以外,从来没有瞧见过苏喑哑这么黑沉的脸色过。   似乎是并不想听到关于那个梁国的长公主夜晤歌的事情。   “苏姑娘,你还好吧?”公子羽能够发现,苏喑哑的不寻常,小声的询问着。   “没事,我先出门一趟,你们继续聊吧!”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站起了身来,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公子琳就这么瞧着她的背影,略微的不解。   “我方才是说错了什么了吗?”她懵懂的张大了那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皱紧了眉头。   “你这话可别到父亲的面前说,听见了非缝了你的嘴不可。”公子羽道着,这才站了起来,转身追随着苏喑哑的身影而去。   公子琳撇了撇嘴,就这么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眼前依旧不语的哥哥公子咎,可怜巴巴的道着。   “二哥,我到底说错什么了?”她道。   公子咎伸手,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那一杯茶,微微一笑,没有开口。   只留下公子琳一个人茫然。   苏喑哑的步子倒是迈的很快,公子羽在丞相府门口的时候才追上了她,他就这么与苏喑哑并排走着,似乎瞧着她有心事。   “苏姑娘,你怎么了?”他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担忧的询问了一声。   苏喑哑耸了耸肩,微微的扯了抹唇,道着。   “没什么?”   公子羽是心细之人自然知道现如今苏喑哑有所隐瞒,想来应该是关于那个夜晤歌的事情,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喜欢别人谈论着夜晤歌,想来应该是对夜晤歌有所偏见。   想着,他也没有多问,就这么抿唇微微一笑。   “前日里,我在后山瞧见了一片蔷薇花海,很是漂亮,不知道苏姑娘可否有这个兴致随我一同赏花?”   “赏花?”苏喑哑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微微的染上了一层光亮,就这么咧唇笑着。   “好啊!”   她只要一咧唇,那笑容或许是这世上最美的笑容,让人看了无比的舒心。   “那走吧!”他说着,就这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苏喑哑瞧着他这个样子,伸手就这么一把拉住了公子羽的手微微笑着:“我又不知道地方,只能跟着你了。”   她笑着,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公子羽微微的怔了怔,就这么看着她拉住自己的手,苏喑哑似乎想要的什么。   就这么一下子松了开来,尴尬的笑了笑:“抱歉我又忘记了。”   “没事,走吧!”他道着,这一次居然主动的伸手拉住了苏喑哑刚刚松开的手,苏喑哑瞧着公子羽握着自己的手,却并没有排斥,反而回握着笑着。   “走吧!”她说。   公子羽这才点了点头。   待到两人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丞相府大门口的时候,远处的丞相公子述才从不远处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满意的捻了捻胡须。   看样子,自己这个儿子是遇上喜欢的女孩子了,那个女孩子除了一身异族的服饰之外,其他的都无可挑剔,又是学医的,看来两人以后有很多可以聊的。   他满意的笑着,就这么转身,仰头欢喜的道着。   “怕是要办喜事了哟。”   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想来苏喑哑就这么牵着公子羽的手在大街上,确实是引起了众人的注目的,这姑娘一身异族的服饰,再加上甜美的长相,特别的招眼,再加上两人郎才女貌站在一起,自然引来了诸多的人的目光。   甚至连不远处的夜谌言的视线,都停留在了苏喑哑和公子羽的身上,就这么停在那里出神着。   他一直以为,苏喑哑应该早就离开这邺城了,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和公子羽在一起,两人看起来关系还很好。   ——   傍晚的时候,苏喑哑和公子羽回来的时候,脸上是开心的表情,恍若白日里的阴霾都不见了。   公子琳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询问出声来。   “苏姑娘,我今儿白日里说话没有考略周全,忽略了你的感受,抱歉啊?”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自从下午苏喑哑和自家大哥那个样子走了过后,她就一直纳闷想不通。   到最后想来是终于开窍了,自从她认识苏喑哑以来,苏喑哑从来都是笑嘻嘻的,从来没有像今儿一样的反常,唯一能解释的便是苏喑哑很不喜欢夜晤歌。   想来关于那夜晤歌的传说那样的多,说不定,这夜晤歌曾经就做了什么事情与苏喑哑有关,所以苏喑哑不喜欢,都怪自己,因为太开心了没有想到他人的感受。   跟苏喑哑相处的日子虽然不久,可是他们都知道这个苏喑哑一身武功高强,医术惊人,可是却是一个很天真很善良的丫头,在她的脑子里从来都不会莫名其妙的去讨厌一个人,由此可想,想来这夜晤歌一定是做了什么伤害苏喑哑的事情,她才会是这个样子的。   “你不用跟我道歉啊!你没有错,只是我不喜欢她。”   苏喑哑的话还真的是直截了当,没有太多的弯弯绕子,也没有委婉,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   “苏姑娘,你和她?”虽然知道自己这么问有些唐突,可是公子琳还是耐不住心底的好奇询问了一声。   “只是萍水相逢罢了,那时候我十六岁。”苏喑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公子琳的眼光略微的有些闪烁没有再问下去。   反而这个时候才瞧见,自己的哥哥和苏喑哑的手到现在还是牵着的,不由得震惊的瞪大了眸子。   才一个下午,发展的这么快?   她不可思议的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哥哥,不过自己的哥哥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牵着苏喑哑朝着一旁走了去,没有给自家的妹妹再一次发问的时间。   一直到将苏喑哑送到休息的院子的时候,公子羽才放开牵着苏喑哑的手,就这么望着她晶莹的眸子,轻声的道着。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去想,嗯……”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公子羽,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觉得公子羽比公子咎更加的像自己的哥哥。   因为他总是陪在自己的身边,还会安慰他,今儿在赏花的时候,他伸出手就这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的样子,像极了那时候顾莫阏拍着自己的样子,甚至连眼神都是一样带着宠溺的,可是又好像多了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是何物。   “谢谢你,大公子。”她咧唇笑着,就这么在公子羽道了一声,这才转身朝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   直到看到苏喑哑合上了门,公子羽这才转身离开。   却在走廊的尽头,瞧见了似乎很是痛苦的公子咎,他微微皱眉,就这么走上了前,一把的握住了公子咎的手腕,待到看清楚公子咎苍白的脸色,和额上的薄汗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   “怎么会这样?”他道着,就这么将公子咎的身影,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点了他身上的几处穴道。   可是却瞧见,眼前的男人身上的痛楚似乎并没有一丝的衰减,他皱眉,因为自己在摸着眼前的公子咎的脉搏的时候,明显摸到的脉搏是正常的。   “二弟……”他困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唤了一声。 第373章 习以为常,一探究竟   “二弟……”他困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唤了一声。   从袖中拿出了保气丸给眼前的男人吃了一颗,直到在眼前的公子咎的额头下了一针过后,眼前的男人才渐渐的好转了起来。   一直看到眼前的公子咎苍白的脸色有所好转的时候,公子羽这才松了口气,将落在他头顶的那一根银针拿了下来。   叹了口气:“方才你是怎么了,可吓坏我了。”公子羽小心的询问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深深的吸了口气,摇了摇头:“没事儿,只是老毛病,自从醒来后,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两次,初一不一定,可是十五是必然的,今儿正好初一遇到了。”   公子咎回答着,就这么淡淡的回答着,眼前的公子羽微微的皱眉。   “我方才把了你的脉,脉搏是正常的,可是你的脸色?”说到这里的时候,公子羽还是有些担忧。   “大哥不用担心,这都是正常的,从醒来后一直如此,所以我想应该不用了,师傅那时候也说过,我死里逃生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这一点小小的疼痛还能挨得过。”他说着,就这么看着这眼前的公子羽。   “可也总得想办法治好啊!不然每个月折腾那么一两次也是让人吃不消的。”公子羽说着,就这么将怀中的那一瓶保气丸搁在了自家弟弟的手里。   “这个拿着,可是用了上好的药,帮你调息调息。”   公子咎接了过去,瞧着眼前的公子羽道了一声谢谢,公子羽伸手,就这么拍了拍眼前的弟弟的肩头微微笑着。   “亲兄弟还这么客气,我还真是不习惯,需不需要我送你回房间?”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摇了摇头,此刻的他大概是因为方才公子羽扎的那一针的缘故,那一阵钝痛已经提前消失了。   “这个就不用了,我没有你想像的这么弱不禁风。”公子咎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哥哥,转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公子羽就这么看着自家弟弟的背影,在确定他迈着的步子没有一丝的踉跄的时候,这才转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   夜晤歌这一路被展夜护送着来到邺城,倒是风平浪静,没有遇到一个刺客,想来是展夜一路上都打点好了。   将她再来时的路上的阻碍,都清理的一干二净了。   大约是水土不服的缘故,在行程的路上,她竟然还受了风寒晕倒了,所以便在这一处小镇耽搁了一些日子。   对于展夜这么一个人来讲,平日里虽然是心机深沉,可是在关心人的这一方面却还是心细如尘的,甚至连一旁的简月和檀香看了都不由得微微的感觉到那么一丝不可思议。   几时瞧见展夜这么心细如尘的去照顾一个人,怕是那个人只有夜晤歌了。   他们都知道夜晤歌和展夜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不过这个傲慢的男人,曾经那样的不可一世任何人包括夜晤歌在内,也是被他视为棋子的男人,而今却会这样的放纵着夜晤歌。   倒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特别是在前两日夜晤歌病倒的时候,她们瞧见了这个男人那样关心的眼神里满是柔情,有那么一瞬间都怔了。   夜晤歌这样强势有谋略的女人,大多数的男人除了欣赏之外是不会喜欢的,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样的人做自己的枕边人太危险了,当然顾莫阏除外。   优秀的男人不介意有这样聪明的女人在身边,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足够的出众能够保护好这样的女人。   而展夜一开始也仅仅只是对夜晤歌的好奇与探究,或许是因为在这两年来的试着相处之下,不知不觉间对这个女人的好奇与探究转化成了感情也说不定。   作为一个旁观者,简月是这么想着的。   “公主,该喝药了。”檀香推开门,就这么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嘴角依旧带着柔和的笑意,就这么看着坐在桌旁,脸色有着些微的病态白的夜晤歌。   夜晤歌咳嗽了两声,就这么看着檀香将药碗搁在了桌上。   “御医说喝了这碗药对公主的头痛有所缓解,还有这些酸梅是将军让人买来的,说是药哭,喝了药吃上一颗嘴里就没有苦味了。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面前的那一碗苦药和一小碟的酸梅之上,轻轻的道了句。   “他倒是料想的挺周到的。”夜晤歌微笑着,就这么伸手拿起了那个小叠子里面的一颗酸梅,精致小巧,她放了一颗在嘴里,酸酸甜甜确实是挺不错的。   在咽下了嘴里的那一颗酸梅肉,吐出了酸梅核后,夜晤歌这才伸手拿起了一旁的药碗喝了口药。   大概是因为方才吃了那酸梅的缘故,嘴里还留有酸甜的余味儿,这会儿在喝下了这一碗药后,忽然觉得比平日里更苦了几分,她皱紧了眉头。   “公主,来,再吃一颗。”檀香就这么将那个小叠子再一次的举了起来,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夜晤歌伸手,这一次拿了两颗,就这么塞到了嘴里,果然,最里面的苦味儿被酸味给掩盖了。   “对了,展夜有没有说还有几天到达邺城?”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对着眼前的檀香询问了一声。   檀香微笑着回答着:“应该不远了,今儿听闻将军吩咐说,怕是还有五日便可以到达了,只是公主最近身体虚弱,所以吩咐了众人就在这里等着,等公主的身子好了再出发前行。”   “还有五日。”夜晤歌喃喃着,半晌对着眼前的檀香道了一声。   “你去告诉将军,我的身子已无大碍,明日一早便赶路吧!”她说。   话音刚落,便听见那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展夜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这么着急?”他道着,一双视线就这么紧紧地落在眼前的夜晤歌的眼中,里面带了一丝困惑。   一直以来他都很好奇,为什么夜晤歌想要和亲过结这么一门亲事,而且还要自己亲自前去。   一直到现在都不明白,明明生了病,可是连身子都没有大好,便想要赶着路程,到底在邺城有什么事情让眼前的夜晤歌这么着急,或者是什么人,让她如此的牵挂。   “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这一次你要亲自到邺城?难道只是为了请一门亲?”展夜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当然是为了请一门亲,既然已经和祁国结下了梁子,我自然是想要找一个援手的,这不,正好有了这么一个好的理由和陈国结亲,我自然是要利用一番的。”夜晤歌回答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此刻的展夜已经走了进来,就这么坐在了夜晤歌身旁。   伸手,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替自己倒了一杯水,睨眸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不会这么简单。”他摇了摇头,就这么带笑的喝了口茶,将茶杯搁在了桌面上,再一次的审视着眼前的夜晤歌。   “只是给夜谌南娶一个皇后的话,你大可找个人去陈国请亲便可,哪里由得了你亲自动身的?再说了,你九弟不是也在陈国吗?”展夜轻笑着。   “你倒是将我的事情调查的很清楚啊!”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轻笑一声。   展夜微微一笑:“你是我夫人,夜谌言名义上便是我的小舅子,小舅子的事情,作为姐夫的我自然是要上心些了。”展夜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轻巧的回应着。   “我打听到,我这小舅子在邺城开了一间酒楼,生意不错。”   “是啊!他不想要我给他安排的那门亲事,然后就偷偷地跑到陈国来了,不过倒是过的不错。”夜晤歌轻巧的带过了,也并没有做过多的解说。   一贯如此的他,让展夜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是因为我那个小舅子在陈国,所以如无必要你是不会亲自到陈国的,怕是这陈国出现了什么人,或者是你想要在陈国王室做一些什么事情,便亲自来的。”展夜就这么有条不紊的道着自己的心中所想。   却应得夜晤歌的一声微笑,就这么道着:“我自然是想来这陈国皇室做一些什么事的,我想要找他们合作,当然一个皇后之位还是不够的,陈国那些人不傻,自然看的出来这梁国现在是谁在背后掌权,一个空虚的皇后头衔他们自然是不会应允的;可是,这陈国皇室我是必然想要拉拢的,因此只有拉下自己的脸面自己来了,所有人都知道,我夜晤歌高傲如斯,这一次肯拉下面子做了这个求亲之人,千里迢迢的到陈国皇室,自然是给足了这陈国面子的,他一时半会儿之间,还否决不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挑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将军可觉得我这个办法棋高一筹,他陈国不想与我梁国扯上关系,我就偏偏要与他陈国结这么一门亲,他陈帝自是再孑然自若,不想与谁扯上关系,可是我夜晤歌决定的事情,也容不得他一下子就驳回了,至少还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是吗?因为,他也不想坏了两国之间的和平。”   说道这里的时候夜晤歌悻悻然一叹。   “是啊!安稳日子过久了,哪个人喜欢打仗啊!”   她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觉得眼前的女人真的是所谓的好心机。   是啊!自己曾经就觉得眼前的女人太过的聪明,才被吸引,到最后以为自己能依旧如最当初的高傲一样保持着清醒的态度,可是到了最后还是没有躲过这个女人的心机与算计,就这么沦陷了。   他轻笑一声:“确实是像你的做派。”他说,就这么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那么明日,我们就起程。”   展夜说着,就这么看着今日夜晤歌的状态,想来也知道眼前的夜晤歌的精神大好,这样的一个女人即便是流血都不怕,哪里会在乎一个小小的风寒。   “就有劳将军了。”夜晤歌微微笑着。   “你是我夫人,这样说未必太客气了。”展夜说着,就这么伸手想要落在夜晤歌搁在桌面上的小手上,不过却被她发现的早先一步的将手拿了开去。   展夜扑了个空,也不皱眉,也不恼。   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状态,他收回手,微微一笑。   “那,你早点儿休息!”说完,这才站起了身来,带笑的朝着门外走去。   一直到展夜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夜晤歌才沉沉的松了口气。   她自然不会告诉展夜自己这么着急的去邺城,便是想要求证那个公子咎到底是不是顾莫阏的。   这件事情除了她自己,甚至连小九,连简月都没有告知。   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夜晤歌此番去陈国只是为了夜谌南的亲事,可是谁也不知道她是为了那个男人。   “把这些东西收拾了吧!”看着桌上的空药碗,她就这么对着一旁的檀香吩咐了声。   檀香点了点头,这才将空碗和酸梅搁在了托盘里带了下去。   屋子里的烛火依旧隐隐的闪烁着,夜晤歌就这么瞧着那一簇烛火,伸手拿起了杯子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水,喝了口。   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希望是他!”她道着,就这么握紧了手中的杯子,久久的出神着。   夜晤歌进邺城的那一天,这陈国的礼数倒是做的很是足的,就这么瞧着姬堰和墨染带着人,在这邺城的城门口欢迎着她的远道而来。   甚至连休息的驿馆也早已经收拾的妥帖周到。   “父王的意思,让长公主和将军暂且在这里休息,待到明日替两位接风洗尘。”姬堰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与夜晤歌。   这两个人怕是今儿是他第一次见到,传言倒是听了很多,甚至曾经自己和夜晤歌还有过书信往来,只是一直是听闻没有见面而已,今儿还真真的见上了一面。   夜晤歌和夜晤涵还真的有几分相似,大概是亲姐妹的缘故,只是,夜晤涵没有夜晤歌的容貌艳丽,是属于温柔甜美型的。   而夜晤歌,长相温婉大方,光看长相还真的瞧不出来,这个女人的手段是这样的高明。   能够以一人之力,斗过了那么多的男人,到最后执掌大权。 第374章 私下查探,公子无华   能够以一人之力,斗过了那么多的男人,到最后执掌大权。   长成这样的女人,更加的让人不可思议,直到此刻,他终于正视了那个关于夜晤歌的传闻,就因为这样一个人畜无害的女人的长相才更加的让人觉得这个女人的手段。   “陈帝客气了,便劳烦两位王爷。”夜晤歌唇角含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与姬堰,转身随着展夜入了这宅子。   “公主远道而来,陈国自是要尽到地主之谊的。”姬堰道着,又唤了一旁的墨染。   “王爷客气了,晤歌与贵国四王爷乃是旧识,有些礼节能省去的便省去吧!四王爷是知道的,晤歌这个人怕麻烦。”夜晤歌笑着,就这么轻巧的看着眼前的墨染。   “想来,倒是三年之久没有见到王爷了,近日来可过得好啊?”夜晤歌微笑着,就这么熟稔的与眼前的墨染打着招呼。   对于夜晤歌突如其来的熟稔,墨染不仅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冷笑一声。   “说有多熟悉自然也不是很熟稔,就只是比常人多见了几面而已。”墨染道着,说话的时候,甚至连眼前的夜晤歌都没有瞥眼去看。   似乎和夜晤歌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一般,就只是如他所说的就只见了几面而已。   夜晤歌摇了摇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这人还真的说到做到与自己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的。   展夜倒是在听到眼前的两人之间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他倒是不知道这陈国的四王爷和夜晤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恩怨,将夜谌言在这里的一切打听的清清楚楚,可是总归在对于眼前的墨染并不是很清楚,他略微的皱了皱眉头,就这么将自己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墨染的身上,便正巧对上了墨染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展夜能从墨染的视线中瞧见他并不喜欢自己。   果然,就听到墨染冷冷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那便这样吧!长公主一路在这里风尘仆仆,便不打扰公主休息了。”他说着,依然快步的朝着屋外走去。   展夜能瞧出来墨染在瞧见自己的时候眼中的敌意。   原本姬堰是担心墨染曾经与顾莫阏的旧交集,在与夜晤歌两人之间会有所联系,可是如今在看到这般的情况的时候,他能瞧出来墨染似乎并不想与眼前的夜晤歌有过多的交集,甚至可以说不想交集,便就这么安下了心来,对着夜晤歌点头,转身朝着门外跟着墨染的脚步一并离去,却在几步之后被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唤住了步子。   “三王爷……”   姬堰停住了步子,就这么转身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声:“公主可还有其他事情?”   “只是就不见八妹,甚是想念,想让三王爷给她带个信儿,过些时日我会亲自登门拜访。”她的唇角含笑,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眉头紧皱的姬堰。   “本王并不识得公主口中的八妹,告辞。”他道,就这么快步的转身离开了这间偌大的院子。   展夜的视线就这么一直落在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直到半晌后才回过了神来。   这陈国似乎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秘密,就眼前的夜晤歌这个女人真的不能小觑,他一个人也只知道这个女人和夜谌言演了那么一场戏,将这个弟弟偷偷的送到了陈国,留在了这里开了一间酒楼,却让他想不到的是。   这个女人和这陈国的姬瑾还有姬堰都有着关系,看样子,几人的关系还匪浅。   方才姬瑾在看着自己的时候的眼神,还有夜晤歌对姬堰所说的那一席话,无疑都是在说着几人之间的熟稔关系。   他眯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忽然唇角勾起了一抹笑痕,到底是他看中的女人,在哪哪儿都着自己的交际圈。   “倒是没有听你提起过与姬堰和姬瑾有这着这么熟悉的一重关系?”他笑着,就这么走了过去。   夜晤歌微微一笑:“以前就告诉过将军,我这个人不喜欢结交朋友,可是关系链还是有的,只要对我有利的人和物,不管用什么目的我都能达到。”夜晤歌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呵……”展夜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我相信。”他说。   与夜晤歌相处了毕竟有近三年之久,对于这个女人的手段与聪明的谋略,他是亲自的领教过的,能让陌谨寒耍的团团转,都吃瘪的女人,这天下怕是没有人。   “待会儿,我要去客似云来喝茶,想来将军是没有这个兴致的吧?”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你们兄妹相聚,本将军去了也不合适,凑巧想要出去看看,我就先出门走走,你去和小舅子好好地叙叙旧。”展夜回答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抿唇的笑了笑,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就这么搁在了自己的嘴边。   ——   客似云来依旧是客似云来,夜晤歌带着简月就这么在门口瞧着那偌大的牌匾上的几个大字,甚至连门匾上的字迹都如泸川当年的一样没有变过。   内里也是,想来三娘对这样的陈设应该是情有独钟,她就这么迈着步子迈进了这客似云来的大门。   或许是因为那一张美丽的容貌,还是引起了一些人儿的回首与夸赞,小二瞧着两人便这么殷勤的迎了上来。   “两位客官里边请。”大概是因为楼下都坐满了客人,小二殷勤着,就这么引着两人朝着楼上走去。   “九公子在吗?”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二,询问了一声。   三娘在柜台熟稔的拨动着算盘,在听到这熟悉的一声的时候,抬起了偷来,恰巧看见的便是夜晤歌与简月的身影,立刻从柜台里走了出来,对着眼前的小二道着。   “你去招呼其他客人,这贵客我来招呼。”   小二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又去了门口招呼其他的客人。   三娘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恭谨的对着她道了一个请字。   几人这才转身的朝着楼上走去,一直到了二楼右侧最里面的那一处雅阁里,三娘打开了门。   将夜晤歌和简月请了进去。   “九公子应该是在里屋。”三娘道着,就这么引着夜晤歌和简月走了过去。   在听到开门声的那一刻夜谌言就这么从里屋里走了出来,瞧着眼前跟着三娘一起过来的夜晤歌的时候,不由得欣喜万分。   “皇姐!”他唤了一声,便这么走了过去。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两年多不见,眼前的弟弟似乎又长高了一大截,甚至连面容都长开了比以往都成熟了,声音也比以往的少年音有着磁性。   她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道着:“不错,成熟了。”   说着,就这么走到了不远处桌旁坐了下来。   夜谌言也随着走到了一旁,三娘和简月识趣的退到了门外,夜谌言拿起了桌上的茶水倒上了一杯,这才递到了夜晤歌面前。   “皇姐,喝水。”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看起将你放在邺城是对的。”夜晤歌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皱了皱眉,就这么抬眸看着眼前的弟弟。   “我想知道关于那个公子咎的事情,除了你给我在信中提起的那些还有没有其他的,他来过客似云来吗?”   夜晤歌小心的探问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弟弟。   夜谌言漆黑的眸子微微的在眼眶子里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应该是在回想。   曾几次在大街上,他是瞧见过那个男人,不得不说这公子咎在邺城确实是无比的受人崇拜的,几乎所有的人都认识了他。   因为那一张帅气的面庞,每一次上街总能引起许多双眼睛的注目。   “姐,那个公子无华真的是一个旷世的奇才,他才回来短短几个月,便已经替这陈国解决了一桩又一桩的困难之事,世人都夸他是当世的奇才,甚至有人说他一点儿也不比梁国去世的前丞相顾莫阏差。”   夜谌言道着,就这么小心翼翼的瞧着眼前的姐姐,在瞧见眼前的姐姐脸上染上了一层究想出神的表情的时候,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知道顾莫阏对于自己姐姐而言的重要性。   即便现在夜晤歌和展夜结婚了,可是夜晤歌是他的姐姐,他自然是知道这个姐姐的心中所想着的是什么的。   “你继续说。”瞧着眼前的弟弟没有了动静,夜晤歌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催促着眼前的弟弟。   得到了姐姐的催促,夜谌言这才又缓缓的开了口。   “他这个人长得一张极为好看的脸,是所有邺城的女人梦寐以求的理想夫君,可是为人却不自大也不狂傲,甚至平易近人,有那么几次我在街上亲眼瞧见的他笑起来阳光和煦,没有一丝冰冷和生人勿进,只是他这个人即便是这么聪明,才华横溢,可是却也不喜朝堂。”   “即便再背后出谋划策,帮着陈国解决了一桩桩的困难之事,可是却拒绝了陈帝的封赏。”   “才华横溢,不喜出仕。”夜晤歌喃喃着,就这么听着眼前的夜谌言的话。   夜谌言点了点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   “皇姐,苏姑娘也在丞相府。”夜谌言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果然,在听到苏喑哑也在丞相府的时候,夜晤歌瞪大了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不由得将手中的水杯握得更紧了。   “到现在还在丞相府?”夜晤歌反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夜谌言点了点头:“我有好几次都瞧着他们一同出街,看起来,苏姑娘和丞相府的两位公子都很是熟悉。”   夜谌言说着。   夜晤歌就这么搁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了身来。   “带我去丞相府。”她说。   在听到自家姐姐的这一句话的时候,夜谌言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从来没有瞧见自家的姐姐这样的激动过,难道是想要见苏喑哑。   夜谌言也是明白的,毕竟苏喑哑救了自己姐弟两人很多次,想来上一次他在信中已经提到了苏喑哑似乎对自己的姐姐有些些偏见,想来眼前的姐姐应该是想要去和苏喑哑解释清楚的。、   夜谌言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心中是这么想着的。   就这么也站起了身来,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有些迟疑。   “可是皇姐,你的身份,此刻出现在丞相府似乎不是很合适。”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这邺城的人不认识我,我初到此地,除了在城门口迎接我的墨染和姬堰和他们的人以外,就连这丞相公子述都不认识我,没有什么可担忧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夜谌言究想了半晌,还是规劝了一句。   “不过,皇姐,为了你的安全,我想还是要小心一些,苏姑娘一直留在丞相府,想来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离开的,我们应该好好找个时机将她约出来谈谈。”夜谌言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姐姐,想着今日冲动的姐姐似乎和以往的沉稳不一样。   夜晤歌深吸口气,在听到弟弟的这一句话的时候,到最后不由得回过了神来,想着自己方才还是太冲动了。   那是因为在听到苏喑哑也在丞相府,不应该会这么巧,苏喑哑这个人虽然单纯,可是也不随意的结交朋友,更何况是在别人的府上住下,想来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或许是明白了什么。   毕竟,苏喑哑是医仙的传人,曾经和顾莫阏与御绝云之间都有过生死之交的交情。   :“不能操之过急。”夜晤歌深吸口气,就这么缓缓的道了一声,想来,她应该找一个时间,或许明日的接风洗尘宴也可以,不至于露出破绽,也不至于坏了其他的计划。   “应该好好想想。”她喃喃着,就这么说着这么一席话,再一次的回到了那一张圆桌上坐了下来。   “对,皇姐,我们应该好好想想,明日我让人去丞相府外守着,在看到苏姑娘的时候告诉她一声你想要见她。”夜谌言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可是他却不知道的,夜晤歌想要见的从来都不是苏喑哑,而是另有其人。 第375章 心中之尺,自有衡量   都道是这位梁国的长公主夜晤歌已经入了邺城,下榻在驿馆休息。   公子琳一直以来都很是仰慕着夜晤歌的,知道夜晤歌来了,自然是想要去瞧上一瞧自己崇拜了这么几年的夜晤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于是乎就这么偷偷地溜出了门,苏喑哑瞧着公子琳偷偷摸摸的样子,略微的有些疑惑,就这么跟在了她的身后。   一直跟到她躲在一间偌大的宅子的不远处,偷偷地瞧着门口的一切之时不由得皱了皱眉,上了前去伸手就这么拍了拍公子琳的肩头。   公子琳本来就是在偷听的,忽然一下子就这么被人拍了拍肩膀,自然身子一个紧绷了起来。   “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在看什么?”   直到听到苏喑哑那甜甜的声音的时候才松了口气,转身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琳,公子琳就这么拍了拍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脏,对着她回答道。   “苏姑娘你可真的吓了我一大跳,还以为被逮个正着了。”   苏喑哑好奇,就这么视线又往不远处的一旁瞧了瞧。   “你偷偷出来,就是到这里来偷瞧,那里面究竟有什么人啊?”苏喑哑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琳,然后瞪着那一双漆黑的亮闪闪的大眼睛,就这么想要朝着不远处的那扇大门的门口走去。   公子琳倒是有些着急了,就这么快步的跟了上去,一把将苏喑哑给拽了开来。   “苏姑娘你干嘛!”她拽着苏喑哑的手腕,担忧的想要将她给拉回来,不过两个长相漂亮的小姑娘在驿馆的门前拉拉扯扯的,倒是还是引起了人的注目。   特别是苏喑哑还穿着一身异族的服饰,驿馆门口的侍卫自然是警惕着有人想要对住在这里的人不利的。   “什么人?在驿馆周围徘徊有什么目的?”   那两个警惕的侍卫就这么跑了过来,瞧着眼前的苏喑哑与公子琳,一眼瞧着两个小姑娘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这两个小姑娘个怎么看起来也不像是刺客的样子。   “侍卫大哥,是误会,误会,我们两个就是走错了路而已,马上就走,谢谢,谢谢!”   公子琳就这么瞧着眼前的两个侍卫,抿唇微微的笑着,客套的对着眼前的侍卫道着,又拉着苏喑哑朝着一旁走去。   两个侍卫就这么瞧着两个小姑娘,也没有去理喻,只是再一次的叮嘱了一句。   “哎!这里不是你们小姑娘能来的,赶紧走,别在门口晃荡,否则,到时候把你们都抓起来。”一旁的侍卫面无表情的道着,并没有因为眼前的是两个漂亮的小姑娘而给面子。   苏喑哑与公子琳就这么瞧着眼前面无表情,不知道该说是尽忠职守,还是傲慢无礼,对两个人一点儿好的态度都没有。   公子琳这才拉着苏喑哑朝着一旁走去,却在转身就这么撞见了那么一个人,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抬头,便瞧见了简月那一张冰冷的眸子。   直到简月的视线落在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苏姑娘!”倒是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先响了起来,落在了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   一旁的两个侍卫在瞧见夜晤歌的时候,恭谨的唤了一声公主。   苏喑哑在听到这一声的时候,微微的皱了皱眉,甚至连看都没有去看夜晤歌一眼,转身就这么准备离开。   倒是一旁的公子琳在瞧见自己崇拜之人的时候自然是兴奋不已的,就这么转身瞧着方才那个唤着苏喑哑的夜晤歌,原来她就是那个传闻中的长公主。   一直以为,那传说中的夜晤歌气质冰冷,可是眼前的女子看起来确实那么平易近人,一瞬间微微的怔了怔,这一张脸确实是美丽的不像话,她一开始以为苏喑哑就已经长的很好看了,可是当看到夜晤歌的那一张脸的时候,忽然一下子就愣住了,竟然忘了跟着苏喑哑一起走。   “苏姑娘,我想和你好好聊聊。”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离去的苏喑哑的背影。   在听到夜晤歌这一句话后,苏喑哑离开的步子忽然一下子停了下来,垂在身侧的拳头就这么紧紧地握住。   转身,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她素来的天真的眸子里,蓄满了排斥与不屑。   “我想自己和长公主并没有什么好谈的,告辞。”   说完,她就这么拉起了一旁的公子琳的手,朝着不远处头也不回的走去。   简月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恭谨的询问着:“少主,是否让我去将苏姑娘找回来?”   “不用了,你不是她的对手。”   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淡淡的响了起来,瞧着苏喑哑拉着公子琳离开的背影,反正来日方长。   她不是第一天认识苏喑哑,自然是知道苏喑哑的脾气的,苏喑哑这个人天真,不善隐藏,喜欢什么就是什么不喜欢什么就是什么。   苏喑哑方才在看到她的眼中有排斥,应该还是误会,所以她想,已经误会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些日子。   “先回去吧!”她道着,就这么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公子琳皱了皱眉头,就这么瞧着眼前拉着自己的苏喑哑,很是好奇,明显夜晤歌和苏喑哑应该很是熟稔的,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还是询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苏姑娘,你和她到底有什么误会啊?”   公子琳小心翼翼的,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苏喑哑,想要一探究竟。   不过苏喑哑似乎并不想提起自己和夜晤歌的事情,只是冷淡的道了一声。   “没误会,只是不喜欢而已。”她回答着,依旧加快了步子朝着前方走去。   公子琳能感觉到苏喑哑拉着自己的手腕的手,在提起夜晤歌的时候加重了力气,也并没有再去询问了。   她想着,苏喑哑曾经和夜晤歌肯定是认识的,而且关系一定非比寻常,绝对不止是苏喑哑所提出的那样萍水相逢而已,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定是非比寻常的。   一直到回到了丞相府的时候,在丞相府的门口瞧见了出外回来的大哥公子羽,细心的公子羽自然是能瞧出来苏喑哑的脸色不对劲儿,就这么将严肃的视线投到了一旁的妹妹的身上。   “大哥,我可先要说清楚,我可没有惹苏姑娘生气。”公子琳说着,就这么率先的向自己眼前的哥哥坦白了。   公子羽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你也没有这个胆子。”他道着,就这么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另一旁走去。   “苏姑娘,你……”   “没事,只是心情不好而已,过会儿就好了。”苏喑哑就这么回答着眼前的公子羽,转身朝着丞相府里走了去。   留下了两兄妹就这么站在了门口。   “哎!也不知道苏姑娘跟那梁国的长公主到底有什么关系,大哥你是不知道,今日在驿馆门口,那个夜晤歌居然开口唤了苏姑娘说想要和她好好谈谈,不过苏姑娘似乎不怎么喜欢她,转身就走了。”   公子琳就这么瞧着苏喑哑离去的背影,对着一旁的哥哥道着。   不过最后还是兴奋不已的补充了一句。   “大哥,那个梁国长公主果然长的很漂亮,是个绝世美女,看起来挺和蔼可亲的,一点儿也不想传闻中说的那样恐怖。”公子琳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伸手就这么不争气的敲了敲眼前的妹妹的脑袋,严厉的道了一声。   “父亲和我们的叮嘱你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谁让你私自出去的,而且还是出现在夜晤歌的面前,今日能保着一颗脑袋回来,已经算你命大了。”他略微得多有些斥责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琳。   公子琳伸手就这么扶着被自家大哥敲疼了的脑袋皱紧了眉头。   “哥,敲脑袋很疼的,你下手能不能别这么重啊!而且,我看那个夜晤歌一张脸长得人畜无害,绝美无比的,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恐怖了,她总归是来这邺城提亲的,又不是来杀人放火的,至于这么提放着人家嘛!”公子琳道着,就是不懂,哪里有这么危险了。   “那你知不知道,陈国并不想与梁国扯上任何的关系。”   “我当然知道啊!”公子琳嘟囔着嘴道着。   “所以,陛下是必然不会将公主嫁给梁国的,可是夜晤歌此番亲自前来,已经说出了她自己的目的,必然是不会退让的,所以,现在这个情况,还是少与她扯上关系为好,何况……”说到这里的时候,公子羽的语气微微的顿了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妹妹。   “你知道方才府上传来了什么消息吗?”公子羽的声音就这么在耳边响了起来。   “你今天早上比我还早出门,我回来的时候你也才回来,你知道什么消息?”公子琳道着,他也才刚刚出门一会儿,自家哥哥今儿一早就出门了,她都不知道什么消息,他哪里又知道什么消息。   “那你知不知道,是父亲差人找我回来的。”   “出什么事了?”公子琳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哥哥,不由得蹙了蹙眉,看哥哥的样子怕是并不是在开什么玩笑。   公子羽就这么沉沉的叹了口气,瞧着眼前的妹妹道着。   “夜晤歌才到没多久,便已经找人传了话给陛下,明日的宴上想要见一见二弟。”公子羽道着。   公子琳困惑:“她为什么要见二哥啊?难道是因为听说二哥长得好看,想要一睹风采。”   “你以为夜晤歌那个女人只是一个肤浅的只注重外表的女人吗?”对于眼前的妹妹的天真,公子羽有些无可奈何,都说这丞相府的三小姐是个才女,才貌双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甚至连防御之术都很是卓越。   可是,公子琳总觉得那是外界的那些人传的太过的夸张了,自己的妹妹还不至于出众到那个份上,依旧是傻的单纯。   “我只怕,她就是瞧着二弟的太过聪明,不想要他太过出众。”   “大哥的意思是,她不是想要见二哥,而是想要瞧瞧陈国着一段时日里出现的聪明人到底是谁?然后找机会,除掉二哥。”想到这里的时候,公子琳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唇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难道这夜晤歌真的犹如传闻中的那样的可怕,可是看样子也并不像啊!   看样子,就像是一个美丽的和蔼的仙女儿,应该不会这么残忍吧!   可是外界关于这个女人的传闻,都是那样绘声绘色的,这个女人的眼中可是容不得一点儿沙子的人的,这一次指名道姓的想要见二哥难道冬季真的不单纯。   “大哥,你是不是多想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就这么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公子琳又重新询问了声。   “是不是多想我不知道,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就不要再给家里添乱了,进去,好好待着,如无必要就不要出门了。”   说完,公子羽这才转身就这么进了丞相府的大门。   果然,等自己回到丞相府的大堂里的时候,自己的父亲还有二哥早已经在那里坐着了,父亲的眉头紧皱,想来应该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倒是自家的二哥有条不紊,不急不忙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父亲,轻声的道着。   “既然陛下也开了口,那我进宫便是,只是一场接风宴而已。”   公子咎道着,就这么看着坐上的父亲,回答着。   “那夜晤歌心机颇深,她这一次指明了要你去定然是有别的目的,你才回来多久,她就将你的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这个女人真的不能小觑。”公子述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儿子。   想来也是因为夜晤歌的名声,因此对眼前的儿子的安全有些担忧。   那个女人哪里见得这样的旷世奇才,怕是想要纳为己用,如果得不到就要毁掉。   这个时候,公子述自然是对自己的儿子安危所担忧的,虽然现在是在陈国境内不假,可是那个夜晤歌既然想到一个人来,也就想到了安危的问题。   “父亲放心,儿子心里自有一把尺,何况,我也想要看一看,那个人人口中传闻的梁国的长公主到底有多厉害。”公子咎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述,眼中并没有丝毫的畏惧,依旧是如往常一般的平静无波。 第376章 在情字上面栽了跟斗   当公子羽进来之时,公子述的视线依旧落在了眼前的大儿子身上。   “明日的宴会上,你二人小心行事罢!”他道着,就这么又将视线落到了一旁的大儿子的身上。   公子羽微微的皱了皱眉,倒是跟在身后进来的公子琳的声音,微微的皱了皱眉。   “不是只让二哥一人去吗?难道也一同叫了大哥?”公子琳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父亲。   果然,在父亲的眼神里瞧见了回答,不由得深吸口气。   “为什么大哥二哥都要见,她并不认识大哥二哥啊?”公子琳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述。   “难道是因为大哥和二哥都是这陈国的人才,所以……”最坏的打算公子琳这么想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述,果然在瞧见眼前的公子述的眉头不由得紧皱了起来。   自己曾经是多么的崇拜着夜晤歌的,自然外面那些沸沸扬扬的传闻一个都没有落下,传闻当中,只有夜晤歌用手段是怎样的将那些人给杀死陷害死的;可是并没有传闻说夜晤歌是惜才的,也就是说自己的这两个哥哥并不是因为她欣赏想要见,或许是因为听到了传闻,传闻丞相府的两位公子是杰出的人才,所以想要见一见到底是有多么的出众。   公子琳有的时候虽然天真,可是在大事的面前却依旧是不那么的含糊的,以她从传闻中了解的夜晤歌来说,如果夜晤歌在席间瞧见了他两位哥哥的才华,怕是以那样出众的女人必然是不会留下这么出众的人才的。   明日的宴会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若是夜晤歌想要为难他的两位哥哥自然是要私下里弄出那么一些事情来试探的,若是是关于陈国国体的事情,那么自然是不能失了国体的,所以明日的宴会对两位哥哥来说,应该是很危险的一场鸿门宴。   难怪她瞧见了父亲紧皱着的眉头,都说夜晤歌的手段残忍,到这个时候公子琳终于能够理解忧心如焚是怎样的感觉了。   “父亲,明天宴会大哥二哥不能去啊!”她道着,就这么急切的看着眼前的公子述。   不过却将这件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那可是夜晤歌亲口向陈国皇上提起的想要见那两人,陛下也已经传了旨意来,哪里能说不去就不去的,就是不知道夜晤歌会出什么样的手段,公子述虽然对自己的两个儿子有着信心。   可是也耐不住夜晤歌这个手段阴毒的女人,这大梁国那些皇子哪一个看上去都不是废物,可是却被夜晤歌玩于鼓掌之间,这样的女人如何的危险她自己分析过了的。   “陛下的圣旨是能说违逆就违逆的,更何况是在梁国来使的面前,怎么做一个缩头乌龟有辱国体。”公子述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儿。   “可……”公子琳依旧忧心忡忡,却再一次的被人打断了。   “小妹,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和大哥自会应付。”公子咎道着,就这么走到了公子琳的面前,瞧着眼前的妹妹道。   “可是二哥,在这个我敢保证,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那个夜晤歌,我虽然崇拜她做了天下女人都不敢做的事情,可是她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甚至连男人我看这世上都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她的。”   “那万一,我与大哥便是那世上仅有的几个能比得上她的呢。”公子咎的唇角依旧落着淡淡的微笑。   手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妹妹的肩膀之上,轻轻地拍了拍肩膀,欣慰的道着。   “没事儿,连你二哥我都不相信了。”温柔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安抚着眼前的妹妹。   一旁的公子羽的声音在此刻也响了起来,瞧着眼前的公子琳。   “没错,我和二弟不会有事的,一个夜晤歌,不管传闻有多厉害,我想他也不会在大庭广众向我们二人下手,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危险。”公子羽也笑了笑,看着眼前的妹妹。   “安心吧!”他说。   公子琳就这么瞧着眼前的两位哥哥,到最后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   苏喑哑自从见了夜晤歌回来以后,心情都不是很好,以往她记得在自己第一次见到夜晤歌的时候,惊叹于夜晤歌有着这么一张惊为天人的美丽的脸庞,想要借她的那张脸做个模子去给人换脸,可时候和简月打了一场,没有得逞。   再后来在一次的在泸川见了一面,阴差阳错的成为了朋友,替夜谌言治好了腿伤;一开始她以为夜晤歌这个女人聪明漂亮,是个很好的女人。   可是事实往往是残忍的,明明那个时候与顾莫阏是那样的相爱的,甚至还身中了不得善终的蛊毒,那时候她还在自责没有办法去救顾莫阏和夜晤歌感到惋惜。   可是到了最后,顾莫阏用自己的命救回了夜晤歌,可是夜晤歌却忘记了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情,甚至还和那个叫展夜的男人成亲了。   这样的女人,她忽然觉得其实她也是自私的,根本记不住一个人对她的好。   现在想想也是,她那么多的兄弟都不是好东西,甚至连父亲都是个狠毒的人,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和儿子都杀,这样一个家庭里面出来的人,能有多好。   都是家族遗传罢了。   人这个物种真的很奇怪,在看一个人顺眼没有偏见的时候,不管她做什么都觉得是对的,可是一旦对一个人有了意见,总是觉得这个人怎么看怎么看不顺眼,哪里都不对劲。   她长叹口气,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那一个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都待在丞相府中,查探着公子咎到底是不是顾莫阏的事实。   可是,待了这么久却依旧只是徒劳无获。   在山洞里她照顾了顾莫阏这么久,顾莫阏身上的伤痕,他是最清楚的,可是到了丞相府,她曾经偷看过,公子咎身上没有一处顾莫阏曾经身上的伤痕。   甚至虽然两人长了一张相同的脸,连声音都相同可是性格却是天壤之别。   顾莫阏这个人,总是一副冷淡之姿,并不喜欢与那些人交流,可是公子咎这个人吧!却比以往的顾莫阏开朗,而且他很喜欢笑。   而苏喑哑觉得公子咎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很舒服,就像自己曾经的一样,没有太多的背负与心事。   再加上公子琳与公子羽总说,公子咎回来的时候家里的每一人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怎么会是自己的哥哥。   可是,自己明明在弄清楚了之后,却依旧舍不得离开,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每一次在看到公子咎的时候总是会觉得亲切。   而公子琳与公子羽两个人总是让她感到很亲切,这丞相府给她一种像家的感觉,让她想要再多留一些日子。   她想着,脑子里都是这公子家一家人的好,甚至比以往她待在韩城的丞相府的时候,感受到的都温暖,她忽然有些眷恋这一大家子人。   这是她这二十年来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感觉。   “苏姑娘,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再一次的在她的脑子里面回荡。   偏偏这个时候,夜晤歌会出现在邺城,到底是凑巧还是因为得到了什么消息?   “苏姑娘,我能进来吗?”公子咎的声音就这么在门外响了起来。   苏喑哑回过神来,这才朝着门口走去,打开门,瞧见的便是公子咎站在门口的身影。   “二公子有什么事情吗?”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询问了一声。   公子咎的视线就这么瞧着苏喑哑的身后望去,然后伸手就这么指了指她身后道了一声。   苏喑哑点了点头,就这么将公子咎给请了进来,倒了一杯水给他。   “二公子来找我,是想要询问什么事情?”她那双亮闪闪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低眸,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认真的道了一番话。   “我想知道一些关于夜晤歌的事情。”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苏喑哑在听到夜晤歌的时候不由得紧皱着眉头:“你见过她了?”她只是询问了这么一句,却没有过激的反应。   “没有,只是明日的国宴,那位梁国的皇长公主指明了要我和大哥一同参加,因此……”   说到这里的时候,公子咎的声音顿了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你一定要小心。”苏喑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也安全的公子咎。   公子咎是个精明的人,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便知道他的话中有话。   “苏姑娘每一次在听到夜晤歌这个名字的时候,都很激动,想来应该是与她相识的,所以我想向苏姑娘询问一个关于那个夜晤歌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唐突。”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就瞧见苏喑哑略微的皱了皱眉头,瞧着眼前的公子咎。   到最后点头应了一声是。   “她很美,可是薄情。”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在听到薄情的时候,公子咎的脸上有那么一丝不解。   “二公子应该知道,我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说过了,你长得很像我的哥哥。”苏喑哑道着,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瞧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记得第一次见到苏喑哑的时候,苏喑哑也这么对他说过,后来的每一次都是用那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   “你哥哥,和夜晤歌有关?”公子咎恍若明白了什么,就这么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声。   苏喑哑点了点头,毫无隐瞒将顾莫阏与自己的兄妹关系和全部事情都告诉了眼前的公子咎。   “我姓苏,可是在两岁之前我不是这个姓,那时候我姓顾,顾莫阏是我的亲生哥哥。”她说。   “所以顾莫阏是你的亲哥哥,我,长得和顾莫阏一模一样?是吗?”公子咎就这么一时间理清楚了此刻的关系,依旧还是有些困惑的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虽然理清楚了关系,不过似乎还有许多的谜。、   “你和我哥哥真的长得很像,一开始我都以为你是她,可是后来发现你们虽然长得一模一样,声音一模一样,可是性格确实两个人,我哥身上的疤痕你都没有,你不是他。”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抿唇微微的笑着,语气和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我自然不是你哥,而且,我记得传说的梁国丞相顾莫阏在三年前就已经给死了,突然暴毙。”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冷声一笑,似有嘲讽:“是啊!我哥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就是为了救那个女人而死的,他为了夜晤歌而死,可是夜晤歌却心安理得和展夜成了亲,什么一生一世都是骗人的,不得善终,说的好听,到最后不得善终却是我哥。”   她道着,脸上哪还有那个时候的笑容,不过就这么寥寥的几句,便已经将夜晤歌和几人之间的关系都理的清清楚楚了。   “夜晤歌这个人,眼里除了权利还能有什么?我亲眼看见她的婚礼的,他们都说,我哥死了才几个月,她就跟那个人眉来眼去的暧昧,呵……又怎么会对我哥真心呢!枉我以为,她以前是美丽聪明,可是却也是残忍无情。”她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所以,二公子,你小心她。”   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深吸口气,忽然有些明白了,那个叫夜晤歌的女人为什么指明了要见他,或许她已经知道了自己,而且知道自己与顾莫阏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一样的才华与出众。   他没有见过顾莫阏可是却依旧还是听说过关于这个人,听说这个人才智谋略都属于上等,是大梁国最重要的权臣,有写天子令诸侯的本事,可是到头来却依旧还是逃不过美人计,在情字上面栽了跟斗。   可是,这么薄情的女人,想要利用他做什么呢?   依照苏喑哑所说的,夜晤歌对顾莫阏应该也只是利用而已,难道她想要利用自己的才能为她做事。   幕后能操控一个绝顶聪明的男人为了她连命都不要的人,果然是真的挺有本事的。   所以,她想要自己做第二个顾莫阏,一个能为她卖命的男人。   只不过,这算盘那个叫夜晤歌的女人算是打错了。   他公子咎才不会像那个顾莫阏一样,被女色迷晕了头。 第377章 殿前会面,如此相似   展夜回来的时候,凑巧是晚上的时间,她就这么走了过去,坐在了夜晤歌的身旁,微微一笑。   拿起了一旁的酒杯替自己斟上了一杯,眉梢一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听说你让人给陈帝传了个话,想要见一见丞相家举世无双的两位公子?”他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微微一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轻声一笑。   “没错,难道将军不想瞧一瞧这陈国举世无双的两位人才是什么样子?”   “呵……只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展夜轻笑一声,就这么将手中的那一杯酒就这么一饮而尽。   在展夜的眼中,自己毕竟快今不惑之年,这么多年来所见到过的,所听到过的,本来就很多,就那么一两个出众的后辈之才,而且是他国的,自己自然是没有放在眼中的,不过眼前的夜晤歌却是他这么多年来所见到的第一个能与男人相抗衡,甚至比男人的谋略与才华还要更胜一筹。   估计这天下很难找出一个人来是能胜出她的。   “是不是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需要见过以后才能下定论。”夜晤歌道着,就这么惬意的拿起了自己手中的筷子,继续的用起了餐来。   “有时候我在想,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我竟然完全看不透彻。”展夜的视线有些迷离,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说实话,他一开始在知道夜晤歌这个女人的时候,也只是抱着一丝好奇,后来与她接触的时候,发现这个女人确实是有一些手段的,只是那个时候自己终归没有将这个小女孩儿给放在眼里,而今想想他这个人还是太自负了些。   最终,还是不得不败在自己的自负之下。   “将军第一天认识我吗?我和你做夫妻都两年了。”夜晤歌笑着,回望了眼前的展夜一眼,大概也是用餐完毕了,就这么搁下了手中的碗筷,站起了身来。   “明日一早还得早起,我就先回去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了眼前的展夜一眼,这才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展夜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的笑了笑。   “早些休息!”他道着,就这么瞧着夜晤歌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才再一次的将视线投入到了眼前的桌面,兀自的用起了膳食。   ——   陈国的这一场接风的宴会,倒是半的很是体面,算是给了夜晤歌一个面子。   在翌日下午的时候,姬堰和墨染也就是这陈国的四王爷姬瑾便早早的在驿馆的门前等着了,待见到夜晤歌和展夜出来的时候,才恭谨的走上了前去,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这陈国的以礼相待。   目送着两人上了马车,这才护送着两人一路朝着陈国的皇宫走去,邺城的大街上是那个来来往往的行人,皆纷纷的为之让开了一条路来。   大街上依旧车水马龙,繁华不减;一直到到了陈国的皇宫大门外时,侍卫放了行,便瞧见马车就这么行进了宫门口,在九霄门外停了下来,被侍卫给拉了下去,在一旁的地方拴住了马车。   “穿过九霄门,过了访霄院,登了遂芳阶穿过御花园就到了御苑殿了。”墨染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和展夜两人道着。   “这陈国的皇宫筑造还真是复杂,的确很大。”展夜的视线就这么环绕了四处一遍,轻巧的道着。   都说这陈国的人懂得纵情享乐,今儿他算是明白了,从建筑上就看得出来,这陈国的皇宫确实是筑造的格外精致,甚至连台阶上的每一处都雕刻上了图案,以至于方才进来的每一道门都有着别致的筑造。   “展将军过奖了。”一旁的姬堰平淡的就这么回应了眼前的展夜一声,这才领着夜晤歌和展夜一行人朝着御苑殿走去。   期间碰到了前来的大臣,都纷纷的对着两人请了礼,未免失礼视线并没有在展夜和夜晤歌的身上停落多久,便转身朝着前方而去。   “今日父皇设了欢宴,迎接长公主与将军两人,三品以上的官员都会在场,这也是国家的礼数。”姬堰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这算是陈国给了夜晤歌一个天大的面子了,皇上亲自设宴,甚至还让诸臣全程陪同。   “陈国的礼数周到,让本公主感动。”她客套的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墨染与姬堰。   “这一次本公主也是带了十分真诚的诚意前来的。”她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与墨染。   两人在听到夜晤歌的这一句话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等到了御苑殿的时候,那些大臣们便已经就席而坐了。   陈帝依旧是坐在了高高在上的主位之上,周旁的那一张与之并排的大约是这陈国的国母皇后,是个年近四十多岁的雍容华贵的女人。   而他的身后坐着的几个华贵衣袍的女人,估计是他的后宫嫔妃。   而左右两边坐着的一遍是皇室子弟,另一旁则是坐的朝中大臣。   夜晤歌的视线在周遭打量了片刻,这陈国皇室她所能认得的怕是也只有墨染,和坐在左边第五个位置的五皇子了,比经过曾经在韩城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想来,在瞧见夜晤歌的时候,五皇子姬豫还是有些印象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就瞧见夜晤歌和展夜两人身后跟着檀香和简月就这么走进了这大厅正中,对着在上主位此刻正将视线投向自己的陈帝,报手就这么道着。   “梁国皇长公主夜晤歌携大将军展夜见过陈帝。”她以礼报手,就这么对着眼前的陈帝道着。   “公主远道而来是客,不必如此拘谨,请坐。”陈帝捻须笑道,就这么指了指一旁的位置对着夜晤歌客套的道着这么一句。   “谢陈帝。”夜晤歌与展夜道着这才朝着那右侧所安排着的靠前的那两个客位走去,一一的坐了下来,简月和檀香则退到了后面站起来。   “素问梁国长公主夜晤歌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长公主真真是绝世美人。”陈帝笑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歌一顿夸赞。   不过对于陈帝的这一夸赞,展夜都是有些不满,不由得轻咳了两声,站起了身来恭谨客套的道了一声。   “陈帝过奖了。”   被展夜这一句醋性大发的话谢谢了过后,陈帝一时间尴尬的笑了笑,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展夜顺带的夸了两句。   “展将军功绩卓越,梁国有此大将真是让人艳羡。”   “过奖!”还是干脆的两个字,让一旁的陈帝不由得再一次的蹙紧了眉头,这夫妻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省油的灯。   一旁的老二姬恒对于眼前夜晤歌与展夜两人的态度自是嗤之以鼻,就这么轻嗤了一声,倒是一旁的老大小心的提醒了一句。   “动静别太大,毕竟是国宴。”   一直到一旁的姬堰也坐了下来看了老二一眼过后,老二才不由得安静了下来,郁闷的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   在他的眼中,夜晤歌这个女人看上去第一眼着实是惊艳的美,不过他素来对美女有所免疫,再加上经常听说关于这个女人的传闻,今日一瞧,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又瞧见一旁的展夜如此的傲慢,自然是不喜。   墨染与姬堰就这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此刻大殿门外丞相公子述才带着身后的两个儿子走了进来,陈帝一瞧见公子述走了进来立刻面色一喜,方才紧蹙着的眉头不由得舒展开来。   一直到父子三人就这么走到了正中的位置对着眼前的陈帝行了君臣之礼的时候,众人的视线才落在了三人的身上。   “丞相请起。”   “谢皇上。”父子三人这才同步的站起了身来。   陈帝微笑,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一旁的夜晤歌的身上。   “公主,这便是我陈国丞相与他膝下的两子,昨日公主特意的命人前来宫中告诉朕想要见一见这丞相家两位出众的儿子,今日朕便向公主引见一番。”   夜晤歌顺着陈帝的视线,就这么朝着不远处瞧去,视线仅在那公子述身后的公子咎的身上停了下来。   “这丞相右边的这一位是丞相家的大公子,公子无双,是这大陈国的第一大国手,神医;而这左边的一位是丞相家的二公子公子无华,是我陈国难得一见的人才。”   那眉眼,那容颜,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公子咎的脸上,不曾移开过,一直到一旁的展夜在瞧见一旁的夜晤歌的不对劲儿的时候,不由得轻笑出声,打破了现下沉寂的尴尬。   “丞相家两位公子真是潇洒倜傥,今日本将军算是知道为什么在邺城都说丞相家的两位公子绝世无双了,天下无双,朴实无华,年纪轻轻果然是一表人才。”展夜笑着,一旁的右手不由得扯了扯夜晤歌的衣衫,将视线落在公子咎身上的夜晤歌的游走的神智这才拉了回来。   “展将军谬赞了。”公子述客套的话响了起来。   陈帝这才笑着,对着眼前的公子述父子三人安排了就坐。   “那公子述的两个儿子虽然好看,尤其是那个二儿子,可我总也不觉得你是看脸的人啊?”展夜压低了声音,就这么兴悠悠的凑近了夜晤歌的身旁在她的耳畔到了一声。   夜晤歌的心,在方才第一眼看到公子咎的时候就乱了,那一张脸那样的眼神,都和顾莫阏一模一样,世上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而且苏喑哑还一直在丞相府。   可是,方才,那个公子咎在与自己对视的时候,就只是瞥了一眼,便这么移开了,在他的眼中恍若自己就只是一个陌生人,这让夜晤歌不由得心中一痛。   此刻,在听到展夜的话时,微微的拉回了一丝理智。   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展夜的脸上回答了一声:“我看的是缘分。”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六个字,还真的让展夜一脸不悦了起来,就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眼中有一丝不解。   那个叫公子咎的男人确实长得很帅,那一张脸就是自己一个男人看了都是嫉妒的。   而偏偏眼前的夜晤歌方才还紧盯着那公子咎不放,生平第一次展夜居然吃了醋,而且还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不由得有那么一丝不悦,就这么拿起了面前桌面上的那一杯酒,就这么一杯一杯的咕噜下了肚。   就瞧见一旁的陈帝拍了拍手,一旁的太监便上了前来,吊高了嗓子唤了一声,音乐起。、   就听见音乐声起了来,而那一排排身姿曼妙的舞姬就这么鱼贯入列的走了进来,带来了最曼妙的舞姿。   不过,夜晤歌此刻的视线虽然是瞧着一众的舞姬,可是心思却没有一重在那里。   她一直都在想,那个公子无华到底是谁?会不会真的是顾莫阏,可是如果是顾莫阏的话,方才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可是若是不是的话,为什么和顾莫阏长的一模一样。   这天下难以解释的事情太多了,点翠可以死而复生重生到别的人的身上,那顾莫阏呢!   想到这里,她的拳头不由得握得更紧了,视线就这么从一池舞姬的身上,再一次的转移到了那对面的姬豫身后的公子咎的位置,就这么瞧着那个一脸惬意的瞧着杯中酒的男人。   明明是相似的眉眼,可是却连头也不抬,甚至于说是看自己这一边。   倒是夜晤歌的视线引起了一旁的墨染的注意,不由得蹙了蹙眉,视线瞧了瞧自己这边不远处的公子咎,又将视线落到了夜晤歌的身上。   她总觉得夜晤歌看着公子咎的眼神有些奇怪,就这么微微眯眸,想着观望着这个女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一旁的姬豫被夜晤歌这样的视线看得有些刺刺麻麻的,又瞧见展夜的视线朝着自己这一边望了过来,不由得有些心跳加速,在心底闷闷的埋怨着。   这夫妻两个人真的奇怪,这舞池里的表演不看,怎么全部都往自己的这一边瞧,自己似乎也没和这两口子结仇啊!   他有些不解,就这么仓皇的东张西望的,一直到看到身后的公子咎的时候,终于明白了。   原来那两口子看的压根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的公子咎。 第378章 心机谋略,实属上层   他深吸口气,不由得觉得有些闷热,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屋子里的人太多空气稀薄,还是因为对面的那夫妻两人瞧着自己的眼神,让自己太过,让他不由得觉得透不过气来。   得,他让个位置成不成,于是就这么站起了身来,在一旁的几个哥哥的注视下,转身对着坐在自己身后的公子咎道了一声。   “无华公子,我能跟你换个位置不?”他道得干脆,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说实话对面那夫妻两人的眼神,他都有些受不住。   公子咎在眼前的姬豫的要求下抬起头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略微的有那么一丝不解,便听见姬豫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对面那夫妻两人的眼神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听着姬豫的话,公子咎的视线就这么朝着不远处的夜晤歌还有展夜的方向瞥去,半晌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就这么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站起了身来,点了点头。   得到了眼前的公子咎的首肯之后,姬豫面露喜色,就这么拎起了自己的酒壶和杯子就这么和眼前的姬豫换了个位置。   一旁的墨染与姬堰看了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他们确实是好奇,因为夜晤歌的视线从在瞧见公子咎的那一刻就不曾移开过,一直落在公子咎的身上似乎是在探究着什么。   以墨染对眼前的夜晤歌的了解,她自然不可能是因为眼前的公子咎那出众的面容,才让她的视线在公子咎的脸上的;可是,那眼神又太过的认真,墨染与夜晤歌想来也是相识了这么久,对于夜晤歌这个人虽然看不透彻,不过知道她并不是那一种看皮相的人。   想来,是对这个公子咎有着其他的企图,那会是什么呢?   他沉思着,就这么伸手拿起了自己桌前的那一杯酒,凑到嘴边,沉思着。   倒是一旁一直观察着的姬堰将几人的视线都纳入了脸色的时候,唇角不由得蜷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不以为然。   在夜晤歌提出来要见公子咎和公子羽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了,眼前的夜晤歌绝对不止是想要见一见这么简单,因此眼神在公子咎的身上停留这么久也是情有可原的。   或许是因为自从醒来过后,成日里只要自己一上街就会引起大动作,对于别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公子咎已经见怪不怪了,更何况是对面的夜晤歌和展夜,在他的眼中那两个人即便是身份再有所不同,眼神里再含着怒意与鄙夷,他也没有什么惧怕与不适。   到底虽然以往都隐匿于山水之间,可是却也不畏惧于这种大场面。   依旧惬意的拿着酒壶斟酒,对于对面投来的眼神不以为意。   半晌后,这池子里的舞姬便这么一径的退散了出去,此刻宫女们这才井然有序的端着佳肴上了桌,摆盘精致,红红绿绿,看上去倒是食欲大增的,就是分量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多余。   “这几道菜是我陈国御厨专程为款待长公主而设,两位请品尝。”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恭谨客套的对着对面的夜晤歌于展夜道着。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面前的那几盘菜肴之上,微微笑道:“色香味俱全,陈帝有心了。”   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主位上的陈帝身上。   “长公主喜欢便可。”陈帝笑道回应了那么一声。   宴过一半,夜晤歌这才搁下了手中的那一双筷子,视线朝主位的方向看去。   “陈帝,想来晤歌此来目的,陈帝应该清楚?”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陈帝。   果然,在夜晤歌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席间动筷的众人皆一致的停住了此刻的动作,怔愣在了此刻;所想的还是发生了,此刻在坐的每一位几乎都知道夜晤歌此番来陈国的目的。   为的就是要求娶这陈国的公主,而这在坐的人也都清楚,陈国并不想要将公主嫁到梁国去当这大梁国一个毫无实权的皇帝的皇后。   可是都知道眼前的夜晤歌这一次亲自来,那可是堪比皇上亲临,想来这件事情是不得手便不会罢休了。   就瞧见主位上的陈帝轻笑一声,就这么将手中的碗筷搁下,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这事暂且不急,长公主这么些年来一直处在韩城,少有时间出门,正巧如今到了这陈国,不如好好欣赏这陈国的湖光美景,既然长公主对丞相公子如此青睐,丞相,朕要二公子做个陪客,想来应该可以吧?”   陈帝就这么客套的道着,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继而对着在场的公子述询问了这么一声。   果然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公子述站起了身来,恭谨的回道着。   “陛下的旨意,臣定当遵从,无华,这些日子便由你做了这陪客,陪着长公主与将军一赏这陈国的湖光山色。”公子述说着,看着对坐的儿子。   公子咎这才站起了身来,对着在坐的一一回应着:“无华谨遵皇上旨意。”   这陈国的几人你一眼我一语的,倒是还真的没有给在坐的展夜和夜晤歌两个人说话的余地。   倒是一旁的展夜本就是个实在干脆之人,对于这些客套的你一言我一语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他们这一次来本就也没有打算待上多久,也没有打算在这里游湖赏景,为的就是干脆果断的将这件事情给办了,把人给迎回韩城去。   可是此刻,在看到夜晤歌看公子咎的眼神的时候,他便对那个公子咎产生了排斥,更何况是让他陪着夜晤歌一起游湖赏景。   展夜自然是不悦的,就这么站起了身来,瞧着主位上坐着的陈帝,反而也道的干脆。   “这游湖赏景就不必了,我梁国朝政繁忙,我朝陛下也并不像陈帝此般的有雅兴,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可想而知,展夜就这么一句打开天窗说亮话的话,丝毫的没有给在座的任何一个笑话的时间,便已经说出了自己的下半句。   “陈帝应该知道,我夫妻二人此番前来是想要替我朝陛下,向陈帝陛下下聘求娶公主的,这公主一嫁过去那便是这梁国的皇后,一国之母,我朝自是不可能慢待的,而且,据臣下所知这陈帝到了适婚年龄还待字闺中的公主有三位,皆才貌双全。”   果然,展夜的话干干脆脆,把想要说的一一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让在场的没一个人都不由得皱了眉头,前脚陈帝刚委婉的推诿,将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了,等着想法子随机应变,可是眼前的展夜倒是好,就这么一句话,将一切都打破了。   发言明了也干干脆脆,没有一丝的拐弯抹角。   就瞧见陈帝脸上方才那勉强挤出的笑意,到现在便已经消失殆尽了。   不由得沉沉的吐纳了口气,瞧着眼前的展夜,面色比之方才的和缓,此刻倒是严肃了许多。   “这联姻安邦虽是好事,只是朕这女儿们现已都有了婚配,便……”   “已有婚配,却没有嫁娶,那也就便不算了。”陈帝的话,就这么被夜晤歌半道截了去,此刻众人的视线就这么纷纷的落到了夜晤歌的身上,就瞧见她站起了身来。   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主位上,一脸严肃的陈帝上,咧唇笑着。   “陈帝陛下,我大梁此番的诚意想然你也看得出来,梁国是诚意的想要与陈国结婚,与陈国并没有任何的损失,反之还能定国安邦,这样的利弊关系陈帝应该是清楚了;再者,我皇长姐莅阳长公主与那位祁国的战神之间也算是一桩美满姻缘,梁国与祁国这么些年来更是风调雨顺,如今梁国与陈国若是能再添上一桩喜事,亲上加亲,将来三国必定连年太平。”   她道着,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依旧,比之方才展夜一段干脆利落的实在话,这一席话倒是受听了不少。   说到诚意,她夜晤歌就这么拉下来了面子,亲自前来求娶,那可是比夜谌南亲自出面还要给足了这陈国面子,再加上地位,这公主嫁过去便是一国之后,是多少人多享之不尽的殊荣。   在加上夜晤歌最后的一句连年太平,其实言下之意也已经给的很清楚了,嫁过去就连年太平,可是若是不嫁过去,这太平的日子怕是就没了。   这些年来陈国安享太平,不惧怕战争,可是却并不想起战争,因为毕竟战争劳民伤财。   可是这梁国,就这么几年来一直都是内忧外患不断,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依旧是有着办法能将这梁国治理的井井有条,甚至前一段时间还重创了边境入境的那一群人,这样的女人让他刮目相看,却又与之畏惧。   “……”   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瞧着坐上的陈帝,依旧陷入了沉思,再一次的轻笑道。   “既然晤歌带着诚意而来,定然是想要陈帝以诚相待,接下来的这一段日子,晤歌将会留在这邺城,方才陈帝不是说了吗?让丞相家无华二公子一同陪着晤歌游湖赏景,晤歌便应承了这陈帝的礼数,在晤歌留在陈国的这一段日子,陈帝也大可好好斟酌,这适婚的三位公主到底哪一位有国母之相。”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面子给了,里子也有了,这陈帝是个聪明的人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脸上阴郁的神色顷瞬间缓和了许多,僵硬的扯了扯唇角。   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容朕再好好斟酌斟酌。”他说。   今日,着实领教了夜晤歌的一点点的实力,不管是在怎样的情况下,这个女人总是那么如春风般的和煦,说话的时候神色一派悠然,却是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暗里含着诸多的含义,让人细品之下,觉得这个女人每一次的话里面,都是霎到好处的威胁,却又是如此委婉。   “这是自然。”夜晤歌轻巧一笑,就这么抬了抬自己的眼睫这才坐了下来,给了一旁鲁莽的展夜一个白眼之后。   展夜这才不悦的再一次的坐了下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怎么?是真的对对面的小白脸有意思?”他道着,语中有着那么一丝怒意,就是见不得眼前的夜晤歌用方才那样的眼神去看对面的公子咎。   更加受不住的便是这公子咎还要每日里做着向导,带着他和夜晤歌游湖赏景。   “还想着和别人一同游湖赏景。”说时,语中不满的情绪已经显露了出来,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那一杯酒,一饮而尽,砰的一声重重的落到了面前的小桌上。   惊得周遭的几位陈国的官员纷纷的朝着展夜投来了困惑的视线。   不过夜晤歌倒是不紧不慢就这么道着:“这么些年来,将军的脾气还是没有改变,这是国宴,怎么着也代表着两国的体面,不是战场。”   “哼,就因为这是国宴,不然,对面那小白脸怕是此刻该去见阎王了。”   展夜就这么冷不丁的愠怒的回答了一声。   “战场上你杀谁,我不管,可是若你敢动他半分,可以试一试?”满满的威胁,夜晤歌就这么看了眼前的展夜一眼,再无下言。   这让一旁的展夜更加的气愤了,毕竟自己和夜晤歌之间还是夫妻,虽然说是有名无实,可名义上已经是两年的事实了,不过眼前的这个女人根本就将自己当做空气一般。   对面那小白脸儿不就是长的一张好看的脸吗?   他一拳头就将他撂倒了,就只是个绣花枕头罢了。   展夜没好气的这么想着,若不是想着这是国宴的话,自己此刻早已经站起身来离开了。   公子咎坐了下来,在见识到夜晤歌方才的应对得体,步步紧逼,让陈王无华可说,无理由反驳,倒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可是,又瞧了瞧夜晤歌身旁的怒气冲冲的展夜,一个暴躁一个沉静,还真的如传闻中的那样。   夫妻两人也不知道是商量好的刻意为之给陈国演了一场戏,还是真的这样。   他想着,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不远处的夜晤歌的身上。   这个女人,确实如传闻中的那样,不可小觑。   还好,早在来之前,他已经在苏喑哑那里了解了关于夜晤歌这个女人的一切,果真如苏喑哑说的一样,心机谋略都是上层。   聪明! 第379章 存心试探,圣命难为   一直到宴会结束,所有人都纷纷的散了开去,陈帝在与夜晤歌客套寒暄了那么一两句话,让墨染与公子咎两人招呼夜晤歌后,便这么被人拥簇着离开了宴会,展夜冷声的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就在这偌大的御苑殿中,在这众人的注目下。   慢悠悠的悠哉悠哉的道了一声:“夫人,咱们回家吧!”   那夫人两个字就这么调得老高的,瞧着眼前的夜晤歌想要伸手去拽夜晤歌的手,可是却被夜晤歌一下子别过了手去。   展夜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扑了个空子,可是也不恼,就这么轻笑一声,跟在了夜晤歌的身后。   “哎!看来本将军倒是说错话了。”他悻悻然的道了一声,就这么转身朝着前方走去。   展夜冷声的笑了笑,就这么迈着步子跟着自家夫人转身的离了开去。   夜晤歌喃喃笑着,就这么转身出了这御苑殿的大门,在门口将墨染与公子咎给唤停住了步子。   “四殿下,今日里由御家二公子领我夫妻二人便可,你公务繁忙便不麻烦了!”她说,视线就这么落到了一旁的公子咎的身上。   墨染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一旁不远处的公子咎额身上,便瞧见了公子咎弯唇一笑:“便依照长公主的意思,四殿下,交给我吧!”   见公子咎这般的说了,墨染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对着公子咎道着。   “我会留一人在你身旁,若是需要什么差他去办便可。”墨染道着,瞧着眼前的公子咎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对着一旁的夜晤歌还有展夜点了点头,转身离了开去。   展夜是不喜眼前的公子咎的,因为方才她瞧见了夜晤歌在看着他的时候的眼神,一个小白脸儿他看着就来气,何况是自己的亲自点名要见,此刻又要与夜晤歌还有自己一同出游的。   展夜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迈出了两步就这么站在了夜晤歌于公子咎的中间,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公子咎。   “听闻二公子自小便随恩师游走四方,少有回陈国,这陈国的地形应该还是熟悉的吧!需不需要我去给你弄张图纸看看。”   展夜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就瞧见公子咎轻笑一声看着眼前的展夜道着。   “展将军请放心,虽然无华才回来这邺城不久,不过倒也四处转过了,替二位引路当个向导还绰绰有余。”公子咎的语调很轻,似乎也并没有将眼前的展夜的酸言酸语放在眼中。   展夜对于眼前的公子咎云淡风轻的语气,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展夜轻笑一声,从那语调中能够听出来那么一丝自嘲。   “那,接下来的行程就劳烦二公子你了。”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轻巧一笑,应了一声好。   便是那么一声好,让一旁的夜晤歌微微的一怔,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他脸上的笑容与以往的顾莫阏是如此的相似,可是似乎又多了一点儿什么。   公子咎的眼中闪烁着精明,可是却又显露着阳光,与以往顾莫阏的沉稳是不一样的,可是隐约间又显露出了那么一分她探究不轻的情愫。   “二公子一直游历在外?”她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这才将视线落在了展夜的身后的夜晤歌的身上,微微的笑了笑,瞧着眼前的女人,脸色微微的抿唇笑了笑,朝着眼前的公子咎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不过,这点头,却让一旁的展夜略微的有些酸了起来,有些不悦,一双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夜晤歌微微一笑。   “我自小体弱多病,所以,十岁那年便跟着师傅一路游历在外,就这么过了十五年,前几个月才回到了陈国。”他轻巧的回答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十岁,十五年,也就是说二公子今年才二十五岁?”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怔了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不由得眉头紧皱了起来。   却瞧见公子咎的脸上,依旧落着浅浅的笑意,就这么看着她,想也没有想就轻巧的回答了起来。   “没错,过了二十五岁没多久。”   他笑着,大抵是从苏喑哑的嘴里听到关于夜晤歌于顾莫阏之间的关系,又从苏喑哑那里知道自己与顾莫阏长得相似,想来夜晤歌在看到自己的时候会和苏喑哑一样,觉得自己是顾莫阏。   便先声道了一声:“十五年来一直隐匿于山间,也并没有到其他的地方去。”   夜晤歌在听到眼前的公子咎的回答的时候,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失落,因为他的语气,恍若自己就只是一个陌生人,那样你问一句我答一句的陈述句,是顾莫阏曾经都不会做的。   “那,便劳烦二公子了。”她甚至发觉自己的唇角再也扯不出那样的笑容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就这么略微的有些失落的道了这么一句。   公子咎依旧再一次的点头:“来者是客,更何况是长公主与将军这样的贵客。”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奉承,让一旁的展夜嗤之以鼻。   “游湖赏景,不知道这邺城有那一处的风光好,本将军正巧需要散散心?”她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倒是有,将军这边请。”他客套的道着,就这么做了一个请字的手势,对着眼前的展夜道。   展夜低眸瞧了他一眼,这才转身朝着一旁走路。   而夜晤歌在瞧了瞧,这样的公子咎之后,也跟着一同走了去。   上了宫外的马车,便隐约的听到车外的公子咎向车夫吩咐了一声,去一个叫湖心亭的地方,紧接着便是马车平稳的驾出了宫门,应该是向湖心亭的方向行去了。   她怔了怔,就这么一直坐在车内出神着,想着方才公子咎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莫名的有些失落,但更多的还是一份不舍的执着。   三年了,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丝可能吗?明明是那么的像,如果公子咎不是顾莫阏的话,为什么会一模一样,甚至连苏喑哑都一直在府上。   那如果是顾莫阏的话,他不可能这样的对一个人纡尊降贵,甚至还让人得寸进尺。   这让她起了一颗想要试探的心,在心里究想着,要怎样的试探车外的那个男人;不过与他一同在车内的男人倒是不乐意了,就这么从上车后,就一直将视线落在夜晤歌身上的展夜。   在这一路上,可是将夜晤歌脸上变换着的神色一览无余了。   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脸上略微的有那么一丝不悦。   “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想要到这邺城来,可是现在应该是清楚了,你是为了外面那个男人来的对吧?请亲只是一个幌子,因为只有用这么一个幌子你才能亲自到这邺城来而不被怀疑,而你一来想的不是见陈帝,不是怎样的将公主给请回去,而是想要见丞相家的公子,难道只是因为他有那么一张脸?”   从宴会到宴散,再到刚才夜晤歌和公子咎的谈论,展夜是个俗人可是不是个傻子,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和夜晤歌夫妻两年来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夜晤歌,直到方才夜晤歌和公子咎的对话的时候,他看出了一丝端倪,就这么审视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夜晤歌怔了怔,就这么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展夜,以往都只是含有着冷漠与不可一世的眼睛里,此刻竟然染上了一重惊愕,想来自己是猜对了。   他冷声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看来我料想的不错,果真是为了那个小白脸来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夜晤歌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一句,也无意去与眼前的展夜多解释些什么。   展夜怔了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如果夜晤歌不回答,他可能还会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可是夜晤歌回答了他,那便已经表示自己所说所想的全部都是正确的,眼前的夜晤歌果真是为了公子咎来的。   “与我夫妻两年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如果是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也有办法知道的,不过是个小白脸吗?抓起来问一问就知道了。”   展夜轻笑着,就这么在夜晤歌错愕的视线之下,已经打开了马车的车门,在车夫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除了马车,与前方领着路骑在马上的男人的背后攻去。   公子咎在听到了动静过后,便已经快一步的跃身而起,两人就在这大道上交起了手来,倒是让一旁的简月檀香还有其他的随从都纷纷的皱紧了眉头,不明白这展夜明明在马车里坐的好好的,是为了何事,就这么冲了出来向着公子咎攻去。   两人一场激烈的交手,让在场的人只有愣在那里看热闹的份儿,高手间的较量他们也只有仰望,虽然两人都是赤手空拳,没有兵器可是一举一动间不难看出两人之间的身手了得。   这样的场面让给车夫不得不来了个急刹车,夜晤歌就这么走出了马车,看着纠缠中的两人,檀香适时的迎了上来。   “少主,将军这是?”她对展夜的这一做法有些不解,便这么询问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夜晤歌视线依旧落在不远处交手的两人之上,淡淡的道着:“由着他吧!”   她说,她是知道展夜的脾气的,这个男人哪里能吃一点儿亏,再说他都已经猜出了自己所来这陈国的目的,自然是不会任由着自己的妻子心里想着别的男人的。   这一点儿她最清楚,男人的占有欲,即便她夜晤歌和展夜之间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可是展夜也不允许自己的脑袋上戴上那么一顶绿帽子。   更何况,她方才也还在想,要拿什么去试探公子咎,刚好展夜是最好的机会。   如果他是顾莫阏的话,他的身手绝不在展夜之下的;如果他是顾莫阏的话,他的武功招式一定有自己曾经见到过的。   如果,他是顾莫阏的话,她如果对自己还有着那么一丝的感情,便不会让她与展夜靠的那样的近。   如果,他不是顾莫阏的话……   想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不由得心中一阵紧揪,不由得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   一个为了自己连性命都能舍弃的人,如果活着,为什么回来找她。   御绝云说,是她亲自将顾莫阏给葬下的,灵柩在丞相府停了这么些天,是他们亲自看着封了棺的。   可是,明明点翠死了就能活过来,是那样的真实般有着奇迹存在的,明明眼前的男人与顾莫阏有着那样一模一样的容颜。   她想着,视线依旧没有离开前方激烈的搏斗中的两人,一阵清脆的笛声就这么响了起来。   夜晤歌和一旁的展夜都不由得蹙紧了眉头,因为这笛子的声音是那样的熟悉,曾经是听过的,没错,当两人正面面相觑的时候,一个娇小的身影,就这么不知道是从哪里飞了过来,就这么落在了他的马车顶上,瞧着前方依旧和展夜纠缠中的公子咎。   在众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之时,已经用笛音将动手的两人给震了开来。   两人被这一波笛声震往后退落地,稳住了自己的身子,就这么将视线落在了苏喑哑的身上。   展夜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二公子果然好功夫。”   “将军身手了得,无华领教了。”   激战,在两人客套的话语中,停歇了。   紧接着两人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车顶的苏喑哑的身上,很难相像,这个看起来小小的小姑娘,的笛声当中有那样的内力。   展夜蹙眉。   “不知这位姑娘?”   “……”不过,苏喑哑没有理喻展夜,就只是收了自己手中的婉清,就这么从车顶上乘着轻功落到了地面上的公子咎的身旁,视线落在了车门前的夜晤歌身上,冷声道着。   “他不是顾莫阏。”就只是这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已经拉着公子咎的手,就这么在一群人群当中准备离开。   却被公子咎一下子拉住了他,停住了步子,就这么微笑着对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苏姑娘,我还有圣命在身。”他说,就这么给了苏喑哑一个没事请放心的笑容,挪开了苏喑哑落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小手。   “他都想要你的命了,你还想着圣命。”苏喑哑不解,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第380章 言语试探,几年空白   “他都想要你的命了,你还想着圣命。”苏喑哑不解,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展将军也只是和二公子切磋一下罢了,苏姑娘不必太过忧心。”夜晤歌笑的轻巧,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微微笑着。   她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般轻巧的笑容,似乎方才展夜与公子咎对打起来就只是她口中所说的那样切磋一般。   苏喑哑不悦就这么愤愤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脸上那温暖的笑容已经不在了,就这么冷声的道着。   “你还是老样子。”她道着,就这么转过身朝着公子咎的身旁走去,对着他道着。   “我和你一起去。”   展夜在一旁瞧着苏喑哑,视线又落到了她手里的那一把笛子上面,翠绿通透是一把上好的笛子,似乎刚才的笛声里面还带着一股无形间的内力,让他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这姑娘年纪轻轻可是瞧着武功却是上层的,怕是若是交起手来自己也讨不到个什么好的彩头。   他笑着:“姑娘,年纪轻轻身手不错。”   不过,苏喑哑并没有想要理喻眼前的展夜只是伸手,就这么拉住了公子咎的手,轻功纵身一跃,两人的便乘上了不远处停着的方才的那一匹马上。   展夜瞧着冷声一笑,转身朝着夜晤歌的身旁走去,不由得轻扬扬的拉长了语调。   “夫人,这今日还有兴致吗?”   “你若没有可自行回驿馆,我去便是。”她说,就这么递给了展夜一个你随意的眼神,这才转身朝着马车上走去。   展夜瞧着夜晤歌这样,颇有无奈,就这么轻轻地耸了耸肩,没有办法,哪里让她是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人只有自己纵着,难不成还真的让给别人。   他自问,自己可能没有这样的胸襟;若是再以往夜晤歌和自己没有瓜葛随便跟随也就算了;可是如今,夜晤歌已经不是自己的女人了,他自然是要看着自家女人的。   “去就去,正巧本将军松松筋骨后整个人变得神清气爽,这邺城的人武艺是领教过了,就去看看这邺城的山水。”展夜仰头笑着,这才转身也进了马车。   周遭看热闹的人,也就这么一路的散了开去,只是有时候还是不住的朝着那个方向望去,只因为站在那里的俊男美女每一个都不简单。   还有就是有些女孩儿,一直以来都崇拜着这丞相家二公子的,公子咎在他们的眼中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可是偏偏今儿个这个公子咎就和一个陌生的女子共乘一骑,而且有些眼尖的还清楚的将苏喑哑给认识到了,就是那一天在丞相府的门口,用蛇虫鼠蚁将她们吓到了的女人。   感情是将她们吓走了,自己据为己有;可是方才他们也是看见了的,那个吹笛子的异族女子的能力,打不过啊!   人家要颜有颜,要武功有武功,最主要的是看起来和那丞相家的二公子那叫一个熟悉,居然同骑一匹马,甚至还有说有笑,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哪里轮得着自己插足的份儿;又打不过,又没有人家漂亮,哪里把人抢得过来。   苏喑哑就这么与公子咎坐在马上,不过却也是不悦的,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那一幕心里酸涩无比。   展夜轻巧的笑了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那公子无华武艺不错,不过……”他咳嗽了一声,就这么轻巧的道了一声,不过也好奇方才苏喑哑所说的那一句话,画风一转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发问。   “为什么那个小姑娘会说他不是顾莫阏,他和顾莫阏有什么关系?”   夜晤歌抬眸,就这么轻轻地看了她一眼,也是什么都没有说。   其实,当方才苏喑哑对自己说出来那一句话的时候,连她也困惑了,顾莫阏一直戴着面具,只在自己的面前摘下来过,可是为什么苏喑哑会知道顾莫阏与公子咎长得一样。   方才苏喑哑那样的眼神,明显不是撒谎,可是她为什么会知道顾莫阏是那个样子。   “我只是听说过顾莫阏这个人,传闻他到死脸上都是戴着半张面具,没有一个人瞧见过他的真正面目,甚至连顾家的人也是如此,御绝云同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师兄弟都没有瞧见过他面具之后的样子;有人说,是因为他的那一张脸有缺陷,所以不想曝露在别人的面前;也有人说,是因为他一张脸长的太过好看怕招惹不必要的桃花,才会戴着那张面具,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人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看过他的脸?”他反问着,视线依旧没有离开夜晤歌的身上。   不过,得到的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夜晤歌就这么打开了马车的车门,探出了头,瞧着前方与苏喑哑共乘一骑的公子咎。   “呵……”瞧着夜晤歌这个样子,展夜想来是笃定了,轻笑一声。   “原来顾莫阏还真就与那小子一样。”他顺着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探了过去,瞧着前方的两人,不免酸了酸语调。   “只是可惜啊!物有相同人有相似罢了!”   他悻悻然的道着,就这么收回了视线,表面上虽然没有再多说什么,可是心中却是愤愤然的。   车内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静,一直到马车一瞬间停了下来,紧接着,他们听到了公子咎的声音从马车外传了进来,不由得怔了怔。   “哦!原来已经到了。”展夜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嬉笑得多道着。   “夫人,下车了。”说着他伸出了一只手,想来应该是想要夜晤歌搭上他,牵着夜晤歌一起下车的。   只不过,展夜这一次还是如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并没有得偿所愿。   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起了身就这么从他的身旁经过,就这么下了马车。   “湖心亭,这个时候赏这湖心亭的荷花,应该能让人心旷神怡。”公子咎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一旁的夜晤歌于展夜两个人道着。   “这种花啊草的,也就只有女人喜欢了。”展夜无奈的叹了口气,视线就这么撇着眼前的一片荷塘。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湖中心有一艘凉亭,两岸四周满是荷花,就这么一片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象,湖岸旁有着那么一艘小船停靠在哪里,中间就这么匀出了一条小小的船道。   “不喜欢就不看呗!也没有人拉着你去看。”苏喑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在听到刚刚展夜说的那一席话的时候有些不悦,就这么递给了眼前的展夜一个大大的白眼。   “小姑娘年龄不大,脾气不小啊!”展夜看着她,就这么轻笑道。   “人家都说人越老越稳重,大叔,你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苏喑哑素来都是个直性子,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的,喜欢的也就是喜欢的,虽然有时候也会口下留德。   不过眼前的展夜,他本来就不喜欢,再加上方才他无缘无故的去找公子咎的茬,到最后又用这般傲慢的态度,自己的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   “你……”   果然,苏喑哑的一声大叔,还真的就让眼前的展夜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这些年来被放黜在外,自己没有少受到挤兑,可是终归还是握紧了拳头。   若不是瞧着眼前的是个小姑娘,再加上实力不可估量,怕是此刻已经动起手来了。   什么是男人不打女人,欠揍的女人该打的时候还是得动手。   “无华哥哥,我在湖心亭等你们,先行一步了。”   说着,就这么足下一点,顺着那一池荷叶就这么施展着轻功朝着前方飞了过去,小小的身子在一池子的荷叶上身姿轻盈的就像是飞舞的精灵一般。   倒是让岸上的一群行人都纷纷的看花了眼,就这么纷纷的鼓起了掌来,由衷的赞叹着那女子的轻功和容颜。   展夜就这么瞧着苏喑哑顺着一池荷花飞了过去,不由得眯眸,这湖岸与湖心亭的距离,就是自己轻功都过不去,可是这个女子却能这样身轻如燕的飞过去,可见轻功是何等的了得。   甚至连一旁的公子咎今日也是第一次瞧见苏喑哑这样荷叶上漂的轻功,不由得对苏喑哑更加的欣赏了,转身,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于展夜道着。   “两位,请一旁乘船。”依旧是如此有礼貌的道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展夜和夜晤歌道着。   夜晤歌的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公子咎的身上,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她印象中的顾莫阏虽然有时候也会客气,可是脸上从来不会有那样的笑容。   “公子无华,呵……好名字。”临上船前,展夜的手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公子无华的肩上,不由得拍了两下,轻笑着,在夜晤歌还没有回过神来之时,已经拉着她的手,上了一旁的小舟。   公子咎也跟着一同上了小舟,湖水清澈,甚至能清晰的瞧见那荷叶的根部。   她微微一笑,就这么坐在了小船上,伸手探了探这一池清澈的湖水,清凉凉的,不由得蜷唇笑了笑。   展夜无意间瞧着她唇角的笑容略微的怔了怔,就这么顺势也坐到了夜晤歌的身旁,就这么轻轻地凑近了他,咧唇笑着。   “刚才的那一抹笑很好看。,”他凑近他,轻声道着。   夜晤歌原本伸在水里的手就这么拿了出来,然后贴在了眼前的展夜的脸颊,顿时他的脸颊一股凉凉之感。   “现在还好看吗?”她道着,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伸手,大掌就这么落在脸颊之上,拿下了夜晤歌落在她脸颊之上的那一双手,抿唇笑着。   “特别好看。”展夜道着,依旧不以为意。   两人之间的你一言我一语,就这么落在公子咎的眼中更像是夫妻两人之间的打情骂俏,他很识趣的就这么转过了身去,视线瞧着不远处的湖心亭,果然瞧见了苏喑哑正站在那里对着自己挥手。   不一会儿,小船靠近了湖心亭,几人下了船,看来方才公子咎也已经吩咐过了,湖心亭里面有仆役婢子候着,甚至还准备好了点心香茶。   这个位置赏着这湖里的荷花,确实是一种最佳选择,将所有的美尽收到了眼底。   苏喑哑就这么手里拿着一颗苹果,整个人坐在那一扇湖心亭的栏杆之上,眺望着远方的一池荷花,阳光灿烂,荷叶上的露珠就这么在那里闪着钻石一般的光芒。   “这样看过去,阳光下的荷塘倒是真的不错。”她啃了口苹果,轻笑着。   “无华哥哥,那座山叫什么名字啊?”   忽然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不远处的那一座山上,伸手指着对面的那一座山,以前就只是瞧着也不觉得,可是现在看起来倒是觉得挺像是一朵荷花的。   “那山名为映荷,从湖心亭的位置远远的瞧去,像是一朵绽开的荷花,由此得名。”公子咎解释着。   其实他回来的日子也没有多久,但是多多少少的对于这邺城里的事情还是清楚的,而且那座映荷山上还有着一处有名的风景名胜。   “哦!原来这样啊!我说呢,它怎么长的这么像荷花。”苏喑哑甜甜一笑,就这么继续的抱着苹果啃了起来,全程似乎将夜晤歌和展夜都摈除在外了。   倒是这时候一旁的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知二公子这些年来在外游历,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不妨说来听一听?”夜晤歌笑着,将视线落在了一旁的公子咎的身上,脸上挂着那浅浅的微笑声。   “那就从三年前说起吧!”她笑,带着笑的弯弯杏眼依旧瞧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   果然,在夜晤歌说道三年前的这一句话的时候,不止一旁的公子咎怔了怔,就连一旁啃苹果的苏喑哑的动作都微微一顿,不由得咽下了嘴里还没有嚼完的苹果,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公子咎的身上。   “三年前的事情,没有印象。”公子咎轻巧的笑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歌回答着。   “没有印象?我记得听人说,二公子回来的时候,可是连府上所有人的名字都记得一清二楚的。”   公子咎瞧着眼前夜晤歌话语虽然轻巧,可是依旧还是咄咄逼人的架势,不由得沉沉的深吸口气。   “早些年遭受了意外,昏迷了几年,昏迷的那几年都是空白。” 第381章 二次试探,有所破绽   公子咎瞧着眼前夜晤歌话语虽然轻巧,可是依旧还是咄咄逼人的架势,不由得沉沉的深吸口气。   “早些年遭受了意外,昏迷了几年之久,昏迷的那几年都是空白。”   “几年……空白。”夜晤歌怔了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不自觉搁在自己膝盖上的手捏紧了衣衫,心就这么砰砰的跳个不停。   她咬唇,就这么喃喃着,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不以为意,因为对他来说能够捡回来一条命也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这件事情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更何况,根据夜晤歌此刻的反应,他觉得夜晤歌应该是想要知道后续的,就算是自己不说,她那样的人也会想法设法的等着自己说的。   他可不想被人处处算计,自找麻烦,自己既然说了,那便一次性的说完,免得惹出其他的什么事端。   “是啊!几年空白,也只是一年前才醒的。”公子咎笑着,就这么转身,瞧着不远处的那一处映荷山,视线略微的有些缥缈。   白云蓝天相间,她怔了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瞧着他的语调依旧轻巧,就这么转过身,唇角依旧落着淡淡的笑意。   “这一睡便是五年,五年的空白所以三年前还在昏睡当中,除了在山洞里,哪里能去什么地方。”   夜晤歌的思绪依旧缥缈,在听完公子咎的话语的时候,不由得视线就这么依旧落在公子咎的身上,喃喃着。   “昏睡了五年,还能起死回生,却也真是奇迹了。”   她喃喃着,语中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失落,却又含了那么一丝惆怅,这世上真的什么事情都有,点翠在冷宫待了十多年,后来病死了,却能重生到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儿的身上;而眼前的公子咎在多年前发生了意外原本以为九死一生,却没有想到五年后能够再一次的苏醒,活了过来;而且还和顾莫阏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如果眼前的公子咎不是顾莫阏,那么那个死去顾莫阏呢?   可偏偏,方才她瞧着公子咎与展夜缠斗之时,所用的那些招数却没有一招是他以往见过的,她想着不由得再一次的握紧了拳头;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吗?是因为自己多想了。   她有些不甘,搁在膝盖上的手就这么握得更加的紧了,看着不远处的公子咎道着。   “不知道二公子可懂得剑术?”他询问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微微一笑:“略懂一二。”他回答着。   夜晤歌的唇角微微的弯起了那么一抹弧度,对着身后的简月唤道。   “简月,把你的给二公子医一用。”简月怔了怔,朝着夜晤歌望了一眼,这才看着眼前的公子咎,走上了前,将手中的那一把剑递给了公子咎。   恭谨的唤了一声:“二公子。”   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公子咎怔了怔,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不由得微微一怔,又落到简月地给自己的那一把剑上。   “公主这是何意?”他说,就这么询问眼前的夜晤歌。   “将军说,他很久没有松松筋骨了,想要和二公子切磋一下剑术。”夜晤歌轻柔的笑着,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展夜得多身上。   原本本着看戏的神色拿起了灼伤过那杯茶喝着的展夜,在听到夜晤歌的这一句话的时候,嘴里的那一口茶若不是自己压制的好的话,怕是早已经喷到了对面的夜晤歌的身上了。   他皱眉,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似乎在询问着,他何时说过这么一句话的,不过,眼前的女人却没有给他一个说不字的权利,就这么又补充了一句。   “方才在路上的时候,也只是想要小试一下二公子的功夫,若不是苏姑娘打搅,怕是将军已经尽了兴了;只是我这个丈夫吧!素来驰骋沙场,对于武艺是颇为的痴迷的,好不容易遇到了二公子一个对手,若是没能够尽兴,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夜晤歌说起谎来倒是云淡风轻的,就这么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在外人听起来,倒是觉得她多么多么的善解人意,多么多么的为自己的丈夫着想,可是只有展夜知道!   女人啊!果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东西,不论是做哪一茬都是有着满满的目的性,就像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方才在马车上便已经利用他的好奇心利用过自己一回了,此刻还想要再利用自己一回。   展夜笑了笑,就这么摇了摇头,深吸口气,将手中的茶杯就这么平稳的搁在了桌面上,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的笑了笑。   最后转过头将视线落到了一旁的公子咎的身上。   “二公子,你的意思呢?”他询问着,到这个时候,自然是要给自己的女人面子的。   刚刚夜晤歌已经那样说了,面子可是给他铺上了,他若是这个时候拒绝摆着一张臭脸,怕就真的成了一个在家里面处处压着自己妻子,与妻子不和睦的丈夫了。   展夜自然是要给足夜晤歌面子的,更何况方才与眼前的公子咎交过手,倒是真的很好奇这公子咎的身手到底如何。   “刚刚不是已经打过了吗?现在还打什么,要打我跟你打。”在公子咎还没有开口的时候,苏喑哑已经给快人一步的就这么挡在了她的面前。   就瞧见眼前的苏喑哑那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就这么紧紧地落到了眼前的展夜的身上冷声的道着。   展夜笑了笑,就这么站起了身来:“姑娘,本将军只是想要和二公子切磋一下武艺而已,并不是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姑娘大可不必这么激动。”他轻巧的道着,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身后的展夜的身上。   苏喑哑的执意倒还真的是让他头疼,这个姑娘武功高强,一身异族服饰,特别是她腰间挂着的那一把笛子,若是他猜测的没错,应该是能驱动蛊物的,常听闻苗疆一带的人擅养蛊虫,怕是眼前这姑娘也不例外。   如果真的是切磋武艺的话,他倒是能与这小姑娘较量,也是若是其他什么恶心的蛊物虫子的话,怕是还真的就不是那些小玩意儿的对手了。   展夜怔了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   “二公子莫不是怕了?”这么一句话,倒是有些挑衅的意思,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身后的公子咎。   公子咎这么伸手一把将眼前的夜晤歌就这么拉到了身后,抿唇轻笑着。   “怎会,将军身法精妙,无华只是害怕不是将军的对手。”恭维的话语就这么从公子无华的嘴里说了出来,面上依旧是一排和缓的神色。   展夜素来都没有把其他的人放在眼里,何况从第一眼瞧见这个公子无华开始,他并不喜欢这个男人,此刻再加上这个男人脸上的笑容,又想起了夜晤歌千方百计的想要试探这个男人,心中的郁闷气自然是不打一处来,就这么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可是脸上虽然笑着,心里却并不打算将眼前的男人放在眼中。   “是不是对手要打过后才知道,再加上本将军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输了也并不丢人。”他高傲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到现在已经将公子咎给列到了长辈的范围了。   在他的眼中眼前的公子咎也只是一个无名小辈而已。   不过,即便是眼前的展夜这么说,可是一旁的公子咎仍旧也不恼,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做了一个恭谨的比武场上惯用的请的手势。   展夜的眉心一拧,就这么随手抽出了一旁候在亭子旁边的护卫腰间的剑,身手如此之快的朝着公子咎的身旁袭击而去。   依旧是招招紧迫就这么一步步的紧逼着眼前的公子咎,看来不像是假的,也没有谦让而是想要给眼前的公子咎一个教训,亦或者说是想要了公子咎的命。   而夜晤歌与苏喑哑就这么看着两人的这一番决定,看着展夜没有丝毫的谦让的样子,苏喑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因为几次瞧见了展夜的快剑就这么差一点的划过公子咎的衣衫。   她转身,却瞧着一旁的夜晤歌脸色竟然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好像真的是一个平静的看客一般,看着两人的这一场打斗,就如方才在街上一样。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苏喑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语中蓄满了对眼前的夜晤歌的不满。   夜晤歌抬眼,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气鼓鼓的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   “苏姑娘,他们两人只是切磋而已,会点到为止的。”她说,视线再一次的回到了不远处的两人的身上。   听着夜晤歌的话,苏喑哑就这么不乏冷笑了一声,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呵……切磋,你夫君似乎是用尽了全力想要将他置于死地啊!”她说。   就这么瞧见展夜一个翻身,就这么快速的闪过了公子咎的左手旁,一剑完美的将公子咎白色的衣袂划下了一截。   心一下子紧揪有些担忧了起来。   可是眼前的夜晤歌依旧不为所动,眯眸,依旧望着前方。   “难道真的不是?”她喃喃着,视线就这么不住的盯着前方,瞧着被展夜处处紧逼的公子咎,直到现在使出来的剑法,都是她从前没有见过的。   甚至连一招半式都没有,照理说,御绝云和顾莫阏两个人师出同门,两个人的用剑手法应该是有些相似的,可是眼前的这公子咎在和展夜交手的时候,总是落于下风。   她不免黯然下脸,垂在身侧的手就这么紧握了起来。   在被展夜咄咄相逼的时候,公子咎只有往后闪躲,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武功与内力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原本一开始真的抱着切磋的态度与眼前的那人交手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男人是狠下了心,想要将自己的置于死地。   到头来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剑把,在展夜划破了他的衣衫的时候,他觉得再这么耗下去应该不是什么办法了,必须速战速决。   因此,就这么握紧了手中的那一把剑,就这么准备用尽全力一战。   师傅交自己的剑术自己似乎已经全部都用上了,可是却还是处于下风的状态,就在自己受了展夜的一掌后,足下朝后退却了好些不,一直在一处荷花丛中停了下来。   不由得嘴里呕出了一大口血,就这么吐到了眼前的那一池澄澈的池水里,将欲欲待开的芙蓉映现的更加的娇艳。   他深吸口气,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来那么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似乎是剑术的招式,这些招式偶然间似乎自己使用过一样。   他皱眉,在他昏死之前,师傅似乎并没有教导他这些招数过,公子咎不由得闭上了眼,回忆着那些招数。   闭上眼,在展夜的那一剑咄咄逼人而来在,正欲刺到他的胸膛之时,就这么扬起了剑,以一招快儿准的招数,就这么挡下了这一剑,往后三百六十度翻了一个跟头,落在了身后的荷叶之上。   苏喑哑在瞧见展夜的那一剑快要刺到公子咎的心口之时,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一直到公子咎完美的躲开了展夜的袭击的时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眼看着公子咎躲开了自己的那一剑,展夜蹙紧了眉头,就这么咄咄紧逼而去。   这一次没有这么好运,眼前的公子咎完美的一个右旋转躲了过去,手上的那一把剑就这么朝着眼前的展夜刺去,展夜一个急停,不过最后还是被那袭击而来的剑给削掉了自己的一缕头发,他皱眉。   就瞧见眼前的公子咎原本在离自己一尺之远的地方,使了一招回旋剑,就这么将那一把剑驾到了自己的脖子之上,赢得了自己的胜利。   “你怎么会这一招?”展夜皱眉,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一脸的不可思议。   此刻,就连不远处的夜晤歌在瞧见那一幕的时候,都不由得怔住了,视线依旧盯着不远处。   只因为远处的公子咎虽然没有用到一招曾经顾莫阏用过的招式,可是这最后一招却是她看见御绝云用过的,就在那年的除夕,就在御绝云与展夜交手的瞬间,她记得御绝云曾经用过这一招。   “承让了。”顾莫阏收回了剑,就这么瞧着眼前不可置信的展夜的眼神恭谨的道着。   “你为什么会这一招?”他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询问了一声。   “家师所传。”公子咎微微一笑,回答着,这才转身踏着一池荷叶回到了亭中。 第382章 有所怀疑,无华身份   “你为什么会这一招?”他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询问了一声。   “家师所传。”公子咎微微一笑,回答着,这才转身踏着一池荷叶回到了亭中。   “二公子,不错。”苏喑哑俏皮的对着眼前的公子咎眨了眨眼,看一场比试自己正是看得欢的,在看到那个高傲自大的展夜在吃了大亏的时候,不免大呼过瘾,甚至还拍起了掌来。   就瞧着夜晤歌的视线依旧落在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甚至连挪都没有挪开,眼中满是探究,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   开了口:“你和御绝云是什么关系?”她问,就这么怔怔的瞧着眼前的公子咎。   “御绝云?”公子咎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继而轻笑了一声回答着。   “那个大梁国最年轻的太傅,天下第一剑术师,有所耳闻,就是没有见过。”公子咎回答着,就这么干脆利落的道着。   “果真没有?”夜晤歌似是不信,就这么再一次的追问着眼前的公子咎,可是得到的回到依旧是公子咎面带微笑的摇头。   “果真没有。”他道。   夜晤歌的脸上依旧露出了一丝不可思议,此刻的展夜已经乘着轻功回了来,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公子咎的面前,伸手一把拽住了夜晤歌的手,然后整个人身子一闪,就这么一下子落到了公子咎的身前,将她给挡住了。   公子咎怔了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中依旧带着排斥和敌意,就听到展夜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二公子身手不错,本将军甘拜下风。”他说着,就这么拉着夜晤歌的手。,   “今日便到此吧!本将军自己与夫人回去便可。”他说着,就这么拉着夜晤歌转身朝着亭子旁边的那一扇小船走去。   夜晤歌依旧出神,为什么公子咎明明说过不是顾莫阏,可是却会有和御绝云一样的剑法,要知道御绝云师承绝世高人,也只有一个同门师兄弟,那么便是顾莫阏,所以普天之下,能和御绝云用出同一招剑法的人就只有顾莫阏。   可是而今,顾莫阏便就这么死了,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任由着他将自己拉着上了船,然后吩咐一旁的船夫摇船离开。   展夜怔了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再想起了方才自己输给公子咎的时候的景象,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些年来他从来都没有输过,就是那一次在除夕之夜与天下第一剑术师的尊称的御绝云决斗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占得下风,那一天夜里御绝云也用过那么一招的,可是到了最后自己还是接住了。   可是在今天公子咎用了和御绝云同样的一招,自己却没有再接住,反而败在了眼前的男人的手上,这个公子咎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再加上,他方才在马车上揣测过,和夜晤歌方才的态度,显然这个公子咎不论从什么方向出发,似乎都像是第二个顾莫阏的范本。   他是知道夜晤歌对顾莫阏的感情的,不过顾莫阏死了,自然是不可能死而复生的;不过,眼前的夜晤歌说不定早已经将那个公子咎当做了顾莫阏的替身。   “有我在,你没有可能去接近他。”展夜道着,他是知道的,夜晤歌在方才看向公子咎的眼神就已经告诉了答案了。   夜晤歌不会轻易放下那个叫公子咎的男人,怕是自己再不拉着夜晤歌走,夜晤歌绝对会再一次的追根究底将那个男人出生到现在的问题全都问清楚。   而根据方才公子咎回答问题的干脆利落的那一股劲儿,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想着,公子咎绝对是据实已告。   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的手段,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的魔力;展夜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且不说自己的心里现在摆着夜晤歌,就是现在的心里没有夜晤歌这个女人,可是夜晤歌的身上毕竟背负着他展夜妻子的这个名声,就不会让夜晤歌与陌生的男人靠得如此的近。   更何况还是有可能和曾经的顾莫阏如此相似的一个女人。   夜晤歌冷声的笑了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在瞧见展夜那紧蹙着的眉头的时候,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你在害怕什么?”   那漆黑的眸子里面,略微有几分挑衅的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夜晤歌微微的怔了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对于夜晤歌投来的视线,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干脆利落的反驳道。   “我没有害怕。”他别开眼,没有去瞧眼前的夜晤歌的眸子,不过换来的却是夜晤歌的又一声轻笑。   “在比试过后,就这么急忙忙的拉着我走,不知道将军是输不起怕丢脸,还是不悦他赢了你。”夜晤歌说着,那双落在眼前的展夜身上的眸子,不由得再一次的紧盯着她。   展夜冷声的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你的语气是在挑衅你知道吗?即便那个公子无华用了与御绝云一样的剑法招式也不能说明什么,顾莫阏早就已经死了,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那个公子无华即便如你和那个异族女子说的与顾莫阏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可是终究不是顾莫阏,你该死心了。”   展夜道着,语气因为心中的气愤略微的变得有些激动,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晤歌大声的道着。   就这么大的一声,便是连一旁撑船的船夫都吓了一大跳,瞧着眼前的展夜不敢发出一丁半点儿的声音。   “为什么不可能,如果他死而复生呢?”夜晤歌反驳着,那一双明亮的眸子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展夜。   得到的却是展夜的一声轻笑,他觉得眼前的夜晤歌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理智的女人,可是在顾莫阏的这件事情上的时候,却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死掉的人哪里就这么容易被复活了,他进韩城述职的时候就已经暗地里调查过了,包括顾莫阏是怎么死的。   所有人都说顾莫阏是暴毙,哪里是这么简单的暴毙,听说那时候明明是夜晤歌终日卧病在床眼看快要不行了,可是没有过多久顾莫阏死了,夜晤歌倒是好了。   后来在从丞相府中撵出来的家丁的口中才听说到一些事情,顾莫阏是死在长公主府的,死在了夜晤歌的房间里,而顾莫阏死后夜晤歌就活了,那意味着什么,其实那时候该死的人是夜晤歌,可是顾莫阏一头栽了进去,在舍不得夜晤歌死,到最后拿自己的命换了夜晤歌的命。   是一个痴情的男人,只是可惜,早就已经死了,听说那尸体在丞相府足足停了几天,是亲眼瞧着御绝云送的葬亲手给埋了的。   哪里就能醒来,更何况,这个公子无华他也查过了关于这个男人,确实是几个月之前才回来的,可是人家回来的时候,清楚明白的认识府上的每一个人,哪里会是顾莫阏。   “你的梦该醒了。”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知道眼前的夜晤歌这么几年来无时无刻都没有忘记那个叫顾莫阏的男人。   “如果他是顾莫阏的话,早就回来找你了,哪里容得下你做我的妻子;而且方才你也看见了,他待你的态度,你在他的眼中不过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自欺欺人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你该清醒一点儿。”展夜瞧着,原本方才紧握在身侧的手,此刻却突然落在了夜晤歌的肩头,微微的用了用力,恍若要将眼前的女子给摇醒一般。   夜晤歌伸手,就这么将他落在肩头的手无情的打落,并没有将眼前的展夜的话听进去,只是蜷唇冷笑。   “将军,你的反应太过激动了。”她说。   到了此刻,眼前的展夜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理智满脸的不满与愤怒了,可是眼前的夜晤歌依旧是如此的平静,就这么拨开眼前的展夜的手,道着。   那双眼睛里面的光亮始终连一点儿的变化都没有。   “不管他是不是顾莫阏,跟你似乎都没有关系。”   “你是我妻子,是我明媒正娶的,现在就在我的面前,眼前却想着一个别的男人,这样我还能忍的话,就不是我了。”展夜道着,几乎是咬牙切齿,他是真的生气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眼前的夜晤歌的面前失去了理智。   因为方才那个公子咎,不仅自己在比武的时候输给了那个男人,甚至连自己与夜晤歌相处了两年之久,两人成亲两年之久都比不过一个长得像顾莫阏的公子咎。   他自然是不能忍受的,不能忍受眼前的女人,在他的面前公然想着一个仅仅今日一见的男人。   即便是一个替身也不能。   “你我的婚姻只是形式,你与我都知道,你今日太过激动,早些回去休息吧!别忘了,现在是在陈国的地界上,将军难道是想丢大梁这个脸。”她说,就这么别过了头,显然是不想和眼前的展夜再一次的争执了。   展夜不由的猛地深吸几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到最后也转过了脸。   船夫在展夜第一次发怒的时候,便已经小心翼翼的了,深害怕自己一个失误就没了命,哪里有闲情逸致去听两人争吵的是什么,以至于一直提心吊胆的,连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到最后两人争执完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块大石头才落了下去,可是额上的薄汗早已经附满了。   远处的苏喑哑与公子咎就这么瞧着远去的夜晤歌和展夜的身影的时候,两人不由得觉得疑惑,特别是公子咎。   因为方才在自己使出那一招的时候,展夜和夜晤歌都问了同样的问题。   “苏姑娘,你和御绝云相识,我方才的招式与他的真的很像吗?”忽然,他就这么回过头去,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询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苏喑哑在他问道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回想着自己和御绝云相识的时候,御绝云展示出来的招数,似乎并没有从里面忆起这么一招,就这么懵懂的摇了摇头。   “御大哥擅使剑有天下第一的美誉,可是方才你所用的招数我没有见过,或许是因为我瞧见他使剑的次数不多吧!”苏喑哑道着就这么回答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听着苏喑哑的回答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这一招连他也觉得陌生,可是又不记得师傅是什么时候教过自己了,难道是因为自己失去记忆过后以往的有些事情还是没有记住。   “我们也回去吧!”他依旧不解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苏喑哑点了点头,这才跟着公子身后,上了湖心亭另一头靠着的小船上,一同回到了丞相府。   可想而知当苏喑哑还有公子咎这么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公子琳便这么急匆匆的迎了上来,看着她焦急的询问着。   “二哥,你没事吧!我听说今日在大街上你与那个展夜打了起来。”   公子咎也算是这邺城的名人了,一有个动向还不是传的飞快,今日在街上展夜试探自己的武功的时候,可是有不少的行人看着的,因此没一会儿便传了出去,自然也传到了丞相府中。   公子咎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妹妹微微的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切磋武艺罢了。”   他简言意骇的回答着,就这么进了丞相府的大门。   公子琳这才松了口气,毕竟那个展夜也可谓是大梁国的以为传奇的武将,武艺自然是不在话下的,她害怕自己的哥哥吃亏也是情有可原。   “你没事我和大哥就放心了。”公子琳道着,就这么跟在了两人的身后。   公子咎又询问了一声:“父亲和大哥回来了吗?”   “早回来了,父亲一回来就和大哥去了书房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告诉我让我在门口等着你,你一回来就告诉你,去书房找他。”公子琳回答着。   公子咎这才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说完,这才转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第383章 父子议论,静观其变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说完,这才转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了一旁的苏喑哑与公子琳,公子琳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便瞧见,苏喑哑依旧对着自己露出以往那么一抹招牌式的笑容,看着公子琳甜甜的道着。   “放心吧!你二哥没事儿,而且今天还赢得漂亮。”她说。   公子琳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她脸上的笑容恍若充满了感染力一般,让一旁的公子琳的心也松了开来。   公子咎一路到了父亲的院子,到最后在书房的门口停了下来,隐约的听到书房里有着谈论的声音,他伸手就这么轻轻地敲了敲门,在听到屋子里传来了一声进来的时候,这才推开了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就这么瞧见了角落里的茶几旁,坐着的公子羽与公子述两人,他走近恭谨的唤了一声大哥。   在瞧见公子咎回来的时候,公子咎就这么松了口气,唇角带笑的瞧着他。   “这么早,看样子那位大梁国的定国大将军与你的比试是输在你的手上了?”他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就这么轻轻扬扬的道着。   公子咎点了点头,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公子咎不由得轻笑着点了点头。   “他素来高傲,想来这一次输在了你的手中碍了颜面,怕是不能咽下这么一口气啊!”公子羽道着,略微的有些题眼前的弟弟担忧。   不过,却瞧见眼前的公子咎并没有丝毫畏惧的意思,就这么勾唇笑了笑。   “再怎么这也是陈国的地界,他就算是再有什么不悦,也不会当众杀了我,况且,看样子她们想要的是和平,并不想要战争,所以我想我的命还是能保住的。”公子咎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瞧着眼前的弟弟,他知道他素来聪明的,想来自己还是担心的太过多余了;不过,也不怪她难免会这么想,因为毕竟,夜晤歌那个女人的名声可是在各国之间都传遍了的,自己的弟弟再怎么的心思缜密,难免会有疏漏,被那个女人用非一般的计谋给算计。   “你如此有信心,我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夜晤歌那个女人还是小心着些,毕竟不是个简单的人。”她说。   公子咎点了点头,这时候一旁的公子述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儿子。   “人是要提防着的,毕竟来着不善,可是注意却是一定要想的。”公子述道着,面色有些严肃了起来,视线依旧落在了眼前的二儿子的身上。   “在你来之前,我正在和你大哥商议,是关于夜晤歌今日在宴会上提出来的和亲的事情;看那个夜晤歌的态度想来这一次是势在必得。”公子述的声音低沉的道着。   今日在宴会上公子咎也在,能从夜晤歌的话语中听出来她的目的性很明确,甚至直接在宴会上提了出来,夫妻两人一个咄咄紧逼,一个面上像是和缓的,可是却也巧妙的在话语中说的却比展夜的咄咄逼人更加的令人震慑,这夫妻两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   就连今日在自己的面前所问出来的问题都是一模一样的。   公子咎回想着今日和夜晤歌还有展夜相处的模式,全程展夜对自己都是不屑一顾,眼中和面上的不悦是能看得出来的;而夜晤歌从一出皇宫就在对他试探,一开始是武功,后来甚至连他这些年的精力都想要询问出来。   而且她每一次询问的都非常的巧妙,也并不是刻意的去问,就是轻巧的带出来一个问题回答,那样的问题,倒像是自己不回答便是高傲自大了。   这样的女人,美丽的外表下确实是藏着一颗让人难以琢磨的习性和心,是个危险的人物。   “我和你大哥,自从回来便一直在研讨关于这一次拒绝的话题,可是深究过后却还是觉得太草率了,那夜晤歌未必会同意,那个女人素来不是个简单的人,若是弄不好,还真的有可能引起国战;陛下的意思,虽然我们陈国不惧怕战争,可是却也可以避免不要战争,毕竟战争是劳民伤财,仗是打了,可是人民却要受苦,这样不是陈国的作风。”公子述道着,语气颇为的有些沉重起来。   话落,就这么审视着眼前的公子咎,一直到公子咎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我总是觉得夜晤歌这一次来这陈国并没有只是想要联姻这么简单。”公子咎依旧还是有些困惑的究想着。   像夜晤歌这么一个女人,如果真的是要攀一门亲不可能自己前来,就算是自己前来,以那个女人的做派也是能越快搞定越好。   可是夜晤歌今日在大殿上却说着,想要多逗留一些日子,游历这陈国的山水;这样拙劣的要求,想来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选择坚持留在这陈国一定是有着什么秘密的阴谋。   “她既然选择了留下来,想来这陈国一定还有她除了来提亲之外的事情,既然她不着急,我们就随着她留下来,静观其变。”公子咎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父亲和哥哥道着。   “可是,夜晤歌的习性谁也琢磨不透,更何况是她下定决心的事情,就算她真的有和亲以外的事情那就更加的难办了。”说时,公子羽不由得眉头皱得更紧了。   公子咎笑了笑,视线就落在了眼前的哥哥和父亲的身上,道着:“那就静观其变,他指明了让我做她的向导,那我便是要做到自己的本分的。”   公子咎的这一句话,让一旁的公子羽与公子述父子两人将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他的身上,不免两人都眉头紧皱。   毕竟,那个夜晤歌可是在玩心计的堆里出来的王者,梁国那些人死的死怕的怕,一个朝廷的人都畏惧这个夜晤歌,从十五岁一直斗到现在,必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你跟着她需要处处小心便是,一发现情况不对就不要去了。”公子述担忧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儿子叮嘱着。   公子咎在听到自家的老爹这一句话的时候,点了点头,道了一声。   “父亲放心,我一定会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嗯!”公子述点了点头,这才对这两个儿子道着。   “你们回去吧!我先回卧室休息一会儿。”   “是!”兄弟两人就这么默契的回答了这么一句话。   出了这书房,一路上公子羽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面色依旧还是有些沉重。   “夜晤歌那个人,心机手段都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你要小心为上。”最后,他还是止不住就这么提醒着眼前的弟弟。   公子咎停住了步子,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羽:“大哥,你放心,我几时都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的。”   毕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再一次的醒来的时候,忽然觉得有条命是珍贵的,上天既然赐给了他一个再生的机会,他又有什么理由再去糟蹋。   更何况,论聪明和智谋,自己不一定会输给那个夜晤歌;他其实也很想知道夜晤歌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到底还有什么样的目的。   “我知道你聪明,可是那个女人也不是一般的人,你长居深山,对她熟知甚少,她可是连自己的亲人一个都没有放过的。”、   “做事狠毒,干脆利落,这样的人的确容易成功,我会堤防着的。”   到最后兄弟两人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瞧见苏喑哑的身影在不远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在瞧见公子羽的时候依旧甜甜的唤了一声大公子。   公子羽微笑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苏姑娘也回来了?”   今日回来的时候他便没有瞧见苏喑哑,想来是出门逛街去了。   “嗯!我和二公子一起回来的。”她说,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公子咎的身上,伸手就这么拉起了公子咎的手,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不时还对落在身后的公子羽甜甜的道着。   “大公子,我和二公子谈些事情,先拉着他走了。”   她是天真,还有太过于的急促,以至于没有瞧见,在苏喑哑拉住公子咎的手的时候,公子羽的一瞬间的微微怔愣和眼底的一瞬间的失落。   一直瞧着苏喑哑和公子咎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前方的走廊旁,不由得轻叹一口气喃喃着。   “看来她对每一个人都是如此的。”语中仍旧是失落,就这么转过了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苏喑哑一直拉着公子咎朝着前方走去,一直到宽敞的院子里的时候,她转身朝着公子咎的打了一掌过去,不过却被公子咎一下子完美的躲过了,就这么不解的瞧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姑娘,你这是……”   “试试你的功夫啊!今天你赢展夜真的赢的漂亮。”苏喑哑微笑的道着,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一脸的笑意掩藏不住。   “呃……我看,还是不必了吧!”公子咎迟疑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女子,依旧一脸的稚气,甚至连想法都是那样的天真。   恍若在苏喑哑的世界里并没有什么能够真正的烦着她的事情,永远都是一个天真的丫头;除了在瞧见夜晤歌的时候。   公子咎就这么想着苏喑哑在瞧见夜晤歌的时候的样子,与说过的那些话,想来苏喑哑和夜晤歌之间永远都有着一个顾莫阏解不开的结。   “你跟我切磋一下吗?你不是问过我那一招剑法吗?说不定你和我过完招过后,我就能想起来点儿什么,说不定你也能想起来点儿什么。”   说完,苏喑哑还没有给公子咎思考的时间,便这么直接的冲了上去,再一次的掏出了腰间的笛子,就这么朝着公子咎攻了过去。   公子咎无可奈黑,只能和眼前的苏喑哑切磋了起来;这姑娘年纪小小的,个子小小的,可是身手倒是不能小瞧。   她有笛子做兵器,而自己是空手,又一开始的留了几分实力,因此最后,被苏喑哑手中的那一把笛子给狠狠地戳中了自己的心房,便这么往后退却了一步。   苏喑哑完美的落地,便瞧见公子咎微微的笑了笑。   “苏姑娘,你赢了。”   苏喑哑就这么瞧着她,略微无奈的长叹口气:“你是让着我的,我知道。”   “不管是让与不让,都只是切磋而已,况且苏姑娘一个小小的女子,能有如此高深的内力与身手,想来已经是这天下少有的高手了。”   公子咎的这一句话倒是受听,苏喑哑就这么抿唇笑着,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微微笑着。   “你和我哥真的很像,若不是我查过,我还以为你就是他了。”苏喑哑微笑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   不管是说话的方式,还是神色,甚至连语气都一样,可是偏偏不是。   “是吗?我倒是真的好奇,那个传说中的顾莫阏到底是怎样的人。”公子咎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   “我相信,如果有缘,你们会见面的。”苏喑哑回答着,唇边蜷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果然在苏喑哑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公子咎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他,不是死了吗?”他道着,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抿唇轻笑着:“在他们的眼中,我大哥确实是死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因为我把他从坟墓里面救出来的时候,保住了她的一丝心脉,可是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其实活着跟死了没有什么区别;千年灵芝,天山雪莲什么都用过了,一点儿起色都没有,那一年我去采冰灵芝的时候,回来就再也没有瞧见他,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死是活了。”苏喑哑道着,略微的有些失落的垂下了头。   在苏喑哑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公子咎都以为顾莫阏是死了的,就如传闻中的那样,可是后来却发现,这中间还有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这件事情,甚至在昨日,他询问苏喑哑关于夜晤歌的事迹的时候,苏喑哑都没有告诉过自己的,可是今日却全部告诉了自己。   原本是一个只有她一个人直到的秘密。   看着这样的苏喑哑,公子咎深吸口气,就这么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总有一天你会和你的哥哥团聚的。”   他安抚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抬起头,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微笑的点了点头。 第384章 筹谋,探寻   果真,夜晤歌并没有直接回到驿馆,而是直接去了客似云来,让展夜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直接在中途下了车,自己回了驿馆。   简月和檀香能明显的感觉到夜晤歌与展夜之间的不悦,并没有多说什么,依旧跟着自家主子进了这客似云来。   方才公子咎与展夜之间的切磋,她也是瞧见了的,那一招他也看见了。   就在这边岸上,也瞧见了那湖心亭的比试,虽然隔得是远了一些,可是公子咎的那一招她也觉得熟悉,最后瞧见自家主子那个样子,眯眸想了半晌终于记起来了,公子咎用的那一招自己确实是见过,御绝云曾经用过这么一招。   看着自家公主就这么进了客似云来,在柜台找了三娘一起上了楼,简月和檀香这才候在了楼下。   檀香的视线小心翼翼的就这么略过周遭,到最后落在了简月的身上,询问了声。   “简月姐,我总觉得今日公主从宴会上回来过后,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方才还和展将军争执了,看样子,展将军好像挺生气的。”檀香道着,倒是一旁的简月不以为意,就这么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展将军怕是输给了那公子咎面上挂不住,至于少主,想来她总归是察觉了什么才会这样急促的想要到客似云来来。”简月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   “是因为那个丞相府的二公子吗?”檀香思索着,脑海里便回想着那个丞相府中聪明绝顶的二公子,想来似乎自从夜晤歌在见到那个公子无华的时候,就总是陷入沉思,   “倒是有一副好的皮相,可是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样,或许是因为那张脸太好看了。”说道这里的时候,檀香不由得悻悻然的笑了笑,就这么低头笑着。   果然,是个女人都逃不过公子咎那一张帅气的容颜,在瞧见的时候也差一点儿犯了花痴。   简月瞧着眼前的檀香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檀香说那个公子咎有些熟悉,她也是这么觉得的甚至连声音听起来都和曾经的顾莫阏一样,看夜晤歌那样的态度,和在对着公子咎一层层的试探的时候,简月大抵能猜出个一二来,就只是深吸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花痴就算了,我们总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门口,堵住别人的路了,喏,那边去坐吧!”简月道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檀香点了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桌子。   檀香点了点头,想来夜晤歌自然是不会这么快的就聪哥楼上下来了,最起码还是要过些时辰的,这才跟着简月走了过去,在那张桌子上坐了下来。   ——   二楼的包厢中,三娘不解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便瞧见她一脸的严肃,方才夜晤歌来的时候也是行色匆匆的,让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皇姐?到底有什么事情?”倒是一旁的夜谌言在看见眼前的夜晤歌严肃的神色的时候,微微的皱了皱眉,询问了出声。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弟弟的身上,继而落到了一旁的三娘的身上。   “我想要三娘帮我做一件事情?”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三娘。   三娘瞧着眼前的夜晤歌,轻声的询问着。   “不知公主要三娘做何事?”小心的探问着眼前的夜晤歌,三娘轻声的道着,眉宇间有那么一重凝重的神色。   因为从夜晤歌的表情看来,这件事情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果然,夜晤歌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三娘,乃至于一旁的夜谌言都微微一怔,只因为她说。   “我想让你今晚,夜探丞相府将公子咎引到你这客似云来来,我要见他。”   果然,夜晤歌的这一句话,让一旁的夜谌言更加的困惑了,不由得开口询问。   “皇姐,今日展将军与公子咎比试的事情谁都知道了,你今日大半日都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为什么又要三娘将他引到客似云来,如果公子咎来了,那么我们在邺城的基地不就是暴露了吗?”他问,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他们在邺城两年,一直以来都是墨染帮他们遮掩着,除了那一次在街上为了夜晤涵的争执后姬堰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后,这邺城没有其他的什么人知道他的底细,因为姬堰没有说,墨染也没有说。   所以,在一般人的眼中客似云来只是一个扑通的生意红火客似云来的酒楼罢了,可是这公子咎在邺城本就是一个流传着的神话,不论是聪明还是智谋,亦或者是身手听说都是一绝。   他并不觉得,那个男人会中了计,来着客似云来;反而如果夜晤歌直接让简月去丞相府传个话的成果或许要更快一些。   “我觉得这样做不会太保险,与其让三娘去引他出来,还不如直接送一封信去丞相府来的干脆。”果然夜谌言是长大了,思虑的也很是周全了。   “这件事情不能宣扬出去,也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我要单独见他,因为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弄清楚。”夜晤歌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弟弟,直接否决了弟弟的提议。   太过的凑巧,让她觉得其实那个公子咎就是顾莫阏,有很多事情想要去问,莫名其妙的昏迷了五年,原本是九死一生就这么醒来了,还会御绝云的剑术招式,不可能那么凑巧。   这让她已经等不急什么老日方才的字眼,急切的想要知道真相,三年了,她一直在等着那个男人回来,即便有一丝的希望也不能放弃。   一旁的夜谌言和三娘就这么面面相觑着看着对方个,到了最后一旁的三娘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这件事情太危险,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一旁的夜谌言还是想不出为什么,可是瞧着眼前的姐姐这样的神色,想来着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想来夜晤歌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才会单独的想要将公子咎给引出来,私自的见面。   “三娘知道,那,我先去做准备。”三娘对着眼前的夜谌言道着,这才站起了身来,朝着屋子外面走去。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了夜谌言与夜晤歌两姐弟,就瞧见夜谌言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夜晤歌的面前不由得担忧的询问了一声。   “皇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我只是想要求证一件事情。”夜晤歌就这么淡淡的道着,只是告诉了眼前的弟弟自己要求证一件事情,可是却没有告诉眼前的弟弟,自己想要求证该的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这样的夜晤歌让眼前的夜谌言有些无奈,最后只得长长的叹了口气。   “好吧!皇姐你不想说的事情,我哪能左右的,等你愿意告诉我了再说,只是那个公子无华,我们从来没有怎么接触过,如果三娘真的将他引到这里来了,皇姐你也要小心知道吗?自己的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夜晤歌瞧着眼前的弟弟,离开了自己的身旁这么久眼前的弟弟终归是长大了,她欣慰的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   夜晤歌微微一笑,给了眼前的弟弟一个安心的神色。   这才深吸口气,对着眼前的弟弟吩咐了一声:“简月和檀香两个人都在下面,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先下去嘱咐她们,让檀香先行回驿馆传个话,就说我在你这里休息,今日就不回去了,你也知道展夜那个人心思多的很,今日又输给了公子无华,若是他知道我今晚要单独见那个公子无华,怕是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了。”   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夜谌言这才点了点头。   站起了身来,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皇姐,那我先行下去了,你有什么需要记得告诉我。”   夜晤歌点了点头,夜谌言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   檀香就这么小心翼翼的瞧着眼前这个面色阴沉的男人,此刻的他脸色几乎能用雷云天气阴霾的乌云前来形容,让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一直到展夜的声音想起来的时候,檀香不由得眉头皱的更紧了,瞧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冷声的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冷声的道着。   “好啊!就因为一个外人现在选择不回来了,很好,不错。”他说着,语气里的酸劲儿能听的出来心中的不悦,就这么握紧了手中的酒杯,直到一杯的酒就这么咕噜咕噜的下了肚,然使劲儿一摔,那杯子便这么一下子啪啪的掉落在地上,摔成了无数的碎片。   她咬唇,不由得瞧着眼前的展夜冷声的笑着,一直到展夜就这么站起了身来,撂下了一句话。   “她爱怎样就由着她吧!”   说完,才这么转身朝着大厅外面走去。   檀香在展夜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就这么伸手抚了抚自己因为方才展夜的表情而惊吓过后的心脏,沉沉的道着。   “总算是过关了。”她道着。   随即蹲下了身子,收拾起了地上的一地碎片起来。   ——   丞相府的一家人在用完晚膳过后,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大概是苏喑哑觉得无聊了,时间尚早就这么坐到了丞相府中的屋顶之上,吹了一曲笛子,笛声很好听,可是吹到忘情之处的时候却忘了有那么一两个音符是不能吹得。   于是乎,丞相府中的婢子仆役们发出了一声惨叫,那是因为看见了那些因为听到了音符而出来的蛇虫鼠蚁,一时间将苏喑哑倒是惊了一大跳。   不由得尴尬的从房顶上下来,又吹了一曲退散的曲子,都怪自己有时候在一忘情的时候,便会发现自己便会想着狂欢,然后就吹错了驱动蛊物的曲子,倒是吓得丞相府中的人不轻。   等到那些蛊物都退散了的时候,苏喑哑不由得松了口气,正巧公子羽瞧着她这个样子,不由得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抱歉啊!我一时间忘了。”瞧着不远处的公子羽苏喑哑尴尬的笑了笑,就这么将那婉清别在了腰间,瞧着眼前的公子说着。   公子羽只是微微一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然后迈着步子就这么走了过去。   “苏姑娘的笛音是真的好听,只不过这好听却还是要付出代价的。”公子羽轻巧的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瞧着他脸上额笑,自然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在开玩笑的,刚才那些丫头的尖叫声高还真的是吓了她一大跳。   想来是因为自己的笛声讲那些隐藏在草坪或者角落里的蛇给吹出来了,不由得尴尬的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瞧着眼前的公子羽。   “你就别打趣我了,刚刚那丫头的声音,连我都吓一跳,没想到我蛇虫鼠蚁都不怕,到最后还要被一个丫头的尖叫声给吓丢了魂。”   苏喑哑耸肩道着,就这么看着公子羽。   “对了,大公子还不休息吗?”她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微笑着摇了摇头:“现在时辰尚早,我原本想着再到院子里面逛一逛,出门便听到了如此好听的笛音,只是最后也是被丫头的一声尖叫给吓了一大跳。”公子羽轻巧的回答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抿唇笑了笑,就这么牵着他的手,朝着一旁走去。   公子羽在苏喑哑拉住自己的手的时候,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瞧见身后公子羽没有走,苏喑哑不由得停住了自己的步子,回过了头,瞧着眼前的公子羽,到最后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尴尬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抱歉,我总是记不住。”她说着,就这么尴尬的看着眼前得多公子咎,大概是因为自己无拘无束惯了,从小也没有人提点她男女授受不亲,也因为自己是一个医者,因此在自己的眼中男女都是一类的人,便没有这么多的忌讳。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公子羽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匆忙的解释的道着。   只是,或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对苏喑哑的感觉不一样了,因此,她每一次牵着自己的手的时候,自己总是微微的有些窃喜与怔愣。 第385章 相见,澄清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公子羽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匆忙的解释的道着。   只是,或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对苏喑哑的感觉不一样了,因此,她每一次牵着自己的手的时候,自己总是微微的有些窃喜与怔愣。   听到公子羽这句话,苏喑哑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其实我刚刚就是想着,你如果睡不着的话,我就可以给你讲一讲药理,你也是大夫我也是大夫总归可以交流一下的。”苏喑哑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便瞧见公子羽的脸上染上了一重微笑,这才点了点头。   “能得到苏姑娘的提点也是我的荣幸。”他说,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就这么看着他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   夜很寂,丞相府中已经熄灯就寝,更梆子刚敲过子时已到的更声。   三娘一直在丞相府外等候着时机,待到瞧见那个打更的男人就这么穿过了这么一条街的时候,这才伺机而动,就这么翻过了这丞相府的高墙大院。   这丞相府虽然大,不过今日自从夜晤歌嘱咐了那么一件事情的时候,她便第一时间的让人以套近乎的方式,和这丞相府的后厨探问出了丞相府中的具体方位,得知了公子咎的院子。   果然,在这已经熄灯就寝的时候,丞相府的一处院子,依旧闪着一丝零星点点的灯火。   三娘轻笑,便是连上天也助了她,那一处院子正是公子咎就寝的院子,而那一丝灯光也表明了一件事情,那便是现在的公子咎便没有就寝。   思及此,她便这么施展着轻功就这么一下子落在了公子咎的院子里,快步的朝着前方迈去,到底是公子咎身手不凡,智谋不凡,便是连警惕性都是如此的不凡,在三娘刚落在他院子里的地面的时候,便已经警惕了起来,在三娘还没有迈到他卧室的门口的时候,公子咎已经瞬间的闪身出现在了门口,那身姿极快,让三娘都一瞬间措手不及,一下子被他扼住了自己的脖子。   一时间的被禁锢住,让三娘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男人。   便听见公子咎的声音冷淡的响了起来:“你是谁?有何目的?”   他的声音太过冷淡,几乎并没有那么一丝的愧疚,就这么怔怔的瞧着眼前的公子咎,一直到公子咎手上的力道再重了一分后,三娘不由得闷哼出声。   “我家主子想要见你。”她回答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想来今天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也是为了替夜晤歌将公子咎给引到客似云来,单独见面的。   公子咎拧眉,就这么瞧着眼前的三娘,不由得有那么一丝好奇,松开了自己的手。   三娘在得到自由的时候,不由得往后松开了几步,一直到身后抵在了一颗大树上的时候才停下来,深深的咳嗽了几声,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不知道,二公子有没有这个胆量与我去会一会我家主子?”三娘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眯眸,就这么瞧着眼前的三娘,她没有穿夜行衣,而是就这么将自己的面容暴露在自己的面前,似乎也并没有想要藏起来的意思,她不由得猛咳嗽几声,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拧了拧眉,瞧着眼前的三娘,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么名目张胆的发出邀请,想来那个人定然是个地位非凡的人,之所以选择在晚上找人来也是不想要打草惊蛇,再有便是自己回到这邺城也没有多久,若说是得罪了什么人,那定然是没有的;就这么在脑海中思前想后了许久之后,大抵总结出来了两个人想要见自己。   一个便是今日一直在试探自己的夜晤歌,还有一个便是比武输给了自己的展夜,想着展夜今日白日里对待自己的不满,若说是晚上派人前来杀他倒是有的,不会让人就这么来传话,想来也只有一个了。   “是夜晤歌让你来的?”他问,就这么瞧着眼前的三娘。   果然,在眼前的展夜说出这一席话的时候,一旁的三娘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是因为没有预料到眼前的公子咎仅仅只凭着自己一句话,便能猜想出来是夜晤歌要见他。   “你的表情已经给告诉了我一切了。”公子咎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三娘。   “想来,我今日应该没有怠慢你家长公主才对,深夜派人来请我,想来应该是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了。”公子咎轻笑一声,就这么瞧着眼前的三娘。   “若是我今日不跟你走,怕是你也不会罢休,我也不想要让我这丞相府添一处血迹;倒是罢了,我随你去瞧瞧,看看你的那位主子,到底想要从我的身上谋得些什么。”公子咎自顾自的说着。   就连一旁的三娘都难以消化,到最后听到公子咎说的那一声跟她走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请二公子跟我来。”她深吸口气,走上了前来,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微笑的道着,这才恭谨的转身,公子咎则跟在她的身后出了这丞相府。   一直到了客似云来的门口,他就这么瞧着那牌匾之上的客似云来四个大字,却没有想到这客似云来还真的就是夜晤歌在这邺城的基地。   “二公子,里面请。”三娘恭谨的道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公子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公子咎这才转身迈着步子朝着那客似云来关上的那一扇门去,就在三娘瞧了瞧三声门,这大门就这样打了开来,立时一阵疾风行来,简月手中的那一把剑就这么对着公子咎刺了过去,幸而被她完美的躲了过去。   公子咎一个闪身,就这么退到了身后站着,就这么瞧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简月,就这么收回了手中的剑,视线瞧着眼前的公子咎。   “二公子,公主已经在楼上等着了。”   公子咎轻声一笑,这才对着眼前的简月和三娘点了点头。   “看来,今天来见长公主,还真是关卡重重,该不会楼上还有一关等着。”他轻巧的笑着,就这么迈着步子朝着屋子里走去。   简月和眼前的三娘面面相觑,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公子咎那修长的背影之上,三娘瞧着略微的有这么那么一丝慨叹,道着。   “这个公子咎还真的与丞相有几分相像。”   三娘道着,顾莫阏的脸他们谁都没有见过,可是公子咎的聪明和理想的判断,毫不畏惧的那一丝劲儿;还有便是身影和声音,这个背影远远的瞧去,和曾经的顾莫阏一模一样。   “少主也是有这样的错觉,所以才会试探他。”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三娘。   三娘不由得深吸口气,一丝震惊:“难道是丞相没死?”   简月无奈的摇头:“我亲眼瞧着丞相落了气的,丞相下葬的时候你我两人都在的,忘了吗?”简月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三娘。   三娘深吸口气,点了点头,对啊!那时候甚至连她都不敢置信。   如果自己不是亲眼看着顾莫阏下葬的,怕是便会觉得眼前的公子咎就是顾莫阏了。   、“哎……”三娘就这么深吸口气,看着眼前的简月。   “公主只是不肯接受那个事实而已。”毕竟曾经也是瞧见顾莫阏和夜晤歌之间的感情的。   两人相互瞧着对方,皆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简月比谁都明白,夜晤歌虽然和展夜是夫妻,可是这么多年来心里住着的依旧只有一个顾莫阏。   “进去吧!”三娘的声音响了起来,简月点了点头,两人这才进了屋子。   公子咎就这么上了二楼,在二楼的楼梯口遇到了夜谌言,他瞧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   “皇姐在屋子里等你,跟我来吧!”   公子咎这才瞧着,原来眼前的男人一直在邺城这么久,警示夜晤歌的亲弟弟,梁国的九皇子夜谌言。   看起来,这个女人确实够有手段的。   一直到那房门外,夜谌言才打开了门,对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   “皇姐就在里面。”   公子咎这才迈着步子走了进去,瞧见的便是坐在不远处的那一张木桌旁的夜晤歌。   不远处的窗户开着,能瞧见窗外的天空上那闪烁着的星星和那一轮半圆的月亮。   公子咎就这么瞧着她的背影,这么看起来,确实有那么一丝伶俜与孤傲。   “不知道公主深夜找人到丞相府传话,想要见在下是所谓何事?”   他倒是开门见山也不拐弯抹角,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走了过去,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道着。   夜晤歌的视线在公子咎一落坐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就一直落在了他的身上,从上到下不曾移开过。   “睡不着,想要找二公子好好聊聊。”夜晤歌倒是回答的也轻巧,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水杯替眼前的公子咎又斟上了一杯,递到他的面前。   “这茶我是不久前自己煮的,二公子尝尝,看看能不能想起来些什么。”她说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落在眼前的个公子咎的身上。   “……”公子咎拿起了那杯茶,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沉沉的叹了口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在下虽然没有见过那去世的大梁丞相顾莫阏,却也是听过传闻的,天妒英才在下也十分惋惜,只是在下想来,今日已经与长公主解释很清楚了,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在下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便能活过来,更何况是世上相似的两人。”公子咎语重心长的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今日发生的种种,想都不用想,应该也是知道这夜晤歌此刻的心里想着的是什么,毕竟在之前苏喑哑已经将一切给他讲的很清楚了。   那就是他和那个死去的顾莫阏不仅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容颜,甚至有时候连说话的语气还有行为都是一样。   这也便是让人感到吃惊的一面,若不是知道自己是谁,怕是谁都会认为他是顾莫阏。   “你也说了,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为什么你不能是他?”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无奈的叹了口气。   “因为我的意识里,只有一个叫公子咎的人,没有顾莫阏。”他道着,如此坚定的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指着自己的头,轻轻地点了点。   公子咎深吸口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似乎她已经魔怔了一般,认定了自己是死而复生的顾莫阏一样。   “你说过,你曾经差一点儿死掉,昏迷了五年?”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   “没错。”公子咎深吸口气,回答着。   “这五年里你没有任何的意识?”   “没有。”他答。   紧接着夜晤歌的追问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万一醒来的不是你呢?”   公子咎忽然觉得夜晤歌说过的话,有些好像,就这么轻嘲了一声,瞧着眼前的女人。   “世人都说梁国皇长公主夜晤歌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现在我相信了,你的确挺厉害的,绕着弯子就只是为了证明我不是我,而是死掉了的顾莫阏。”   唇角那一抹自嘲的笑越发的化开,他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只是可惜了,我公子咎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不是别人,五年前的我和五年后的我,即便是昏迷了这么久,也总归是记得自己的特征,和自己的这张脸原本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公主你提起的那一件事情根本就不可能;还有,我的记性很好,从小到大除了昏迷的几年的记忆没有之外,其他的都记得一清二楚,所以也并不存在你说的那样我是另外一个人只是自己忘了而已。”   “关于长公主曾经和顾莫阏的那些事情,我也听说过,苏姑娘在我家做客的时候,已经将他哥哥的事情说的很清楚了,她这个亲生妹妹都承认了我不是她哥哥,长公主你一个外人,不过是一个有过一段相处时间的故人,想来不会有比自己的亲生妹妹更了解自己的哥哥的吧!”公子咎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他第一眼看见夜晤歌的时候,是欣赏;同时也对这个女人好奇。 第386章 身份之谜,呼之欲出   眼前的公子咎的话,不由得让眼前的夜晤歌握紧了原本惬意的搁在了桌面的双手,紧紧地握紧了拳头,甚至连素来平静的眸中此刻都显露出来了那么一丝狠戾之色,就这么狠狠地落在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   “我说他没有死,他就定然没有死。”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她,一字一句就这么从嘴里崩了出来。   这样的夜晤歌如此失控的神色,确实是让眼前的公子咎吃了一惊,毕竟现在她的身份可是展夜的妻子,却为了一个顾莫阏发生这么大的脾气,从今日种种来看,展夜和夜晤歌之间的夫妻关系似乎也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相反,凭着公子咎今儿个对夜晤歌和展夜之间的了解,展夜想来是很在意眼前的女人的;可是现下看眼前的夜晤歌,倒是觉得那个死去的顾莫阏比现下活着的展夜在夜晤歌的心里更为重要。   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传闻是这么传的了,夜晤歌和展夜之间看上去是恩爱似锦,可是早已经貌合神离了;不过这貌合神离的看起来是夜晤歌而非展夜。   因为从今儿短暂的相处来看,夜晤歌在展夜心中的地位也是如此的厚重的。   “呵……”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公子咎的面色没有丝毫的惧怕,只是这么轻笑一声,大概是在笑着眼前的女人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中不肯认清楚这个事实吧!   他双手就这么落在桌面上,站起了身来,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该说的在下已经尽数的告知长公主殿下了,公子咎就是公子咎从来不是任何人。”他说着,忽然一下子就这么挪开了自己的身子,转身潇洒且干脆的朝着门口走去。   却再一次的被夜晤歌给拦住了去路,在自己正蹙眉想要再一次的对眼前的女人说什么的时候,夜晤歌却一下子拉起了他的手,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落在眼前的公子咎的眼中。   “你的心口是不是有一道疤!”她询问着,就这么定定的瞧着眼前的公子咎,想要得到一个回到。   可得到的答案,却是公子咎就这么一下子甩开了她的手,就这么伸手,一把拽住了自己的衣襟,然后那心房处就这么毫无遮~掩的落在眼前的夜晤歌的眼中,什么都没有。   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落在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搞,沉沉的叹了口气,道着:“长公主现下该相信了吧!我与你口中的顾莫阏根本不是一个人。”   他道,就这么转身在夜晤歌错愕的视线下盖住了衣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屋子,只留下夜晤歌一个人怔怔的愣在那里,握紧了双手。   楼下的夜谌言等人在瞧见公子咎面色愠怒的从楼上下来,便匆匆的夺门而出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快步的朝着楼上走去,却在门口的时候,便已经瞧见自己那个往常高傲如斯的皇姐,此刻便像是丢了魂一般的就这么坐在了一旁的地上,脸上溢出了一丝浓浓的苦笑。   夜谌言第一时间快步的走上了前去,伸手想要将夜晤歌给浮起来,却被夜晤歌一下子躲开了。   “皇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公子无华欺负你了?”   他就这么担忧的瞧着眼前的夜晤歌,不由得有那么一丝担忧,只因为眼前的夜晤歌这样的神色,他这么多年来也只是在夜晤歌得知了顾莫阏死讯的那一年瞧见过,可是此刻的夜晤歌却比那日里更加的让人心疼。   她就这么一个人坐在地面上,眼中那原本泛着精明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看起来黯然的毫无生气,让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我这就去给他追回来。”一旁的简月哪里瞧见主子这样,在看到自家主子这个样子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站住!”却在第一时间被夜晤歌给唤停住了步子,简月无奈握紧了拳头,却又不敢违逆眼前的夜晤歌的命令,于是这才转身朝着夜晤歌的方向再一次的走了回去,却觉得脚边忽然踩到一样东西,皱眉,就这么蹲下了身子,捡了起来。   是一块精致的玉佩,玉质通透,是上品。   似乎从前也没有见过:“三娘,你识得这个吗?”简月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三娘,询问了一声。   三娘皱眉,从简月的手中接过了那一块玉,然后从自己的腰间又拿出了一块,玉质是一块儿的,可是形状不一样,三娘手中的那一块是小一点儿的类似于叶子一样的玉佩,而简月手中拿着的那一块儿,是雕了特有的精致,而那角落里雕刻的那一棵树上的叶子的形状,便是和三娘手中的一块叶子的形状相似的。   “是丞相的。”三娘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瞧着眼前的简月。   “地上捡的,是从公主的身上掉下来的吗?”   三娘的这一句话刚落,便瞧见原本坐在不远处的地上的夜晤歌第一时间的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一把抢过了三娘手中的那一枚玉佩。   “你说,这是丞相的?”她道着,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三娘询问着。、   三娘点了点头:“这是我们的信物,每一个密谍的身上都有这么一枚叶子的形状,而丞相的手中是一块雕了棵树的玉佩,树上落下的叶子就是我们手中的玉佩的形状,所以我不会认错的,这世上应该也只有这么一块。”三娘回答着。   “顾莫阏的……”夜晤歌喃喃着,视线就这么落在了手中的那一枚玉佩之上,嘴里依旧不停的喃喃着这么一句话,这个玉佩不是她的,想来是方才公子咎扯开了自己的衣衫的时候从公子咎的身上掉下来的。   既然不是顾莫阏可是为什么顾莫阏的玉佩会在他的身上,可是他的身上一丁点儿的疤痕都没有,可是就连自己的弟弟腿瘸了这么久都能治好,更何况是身上的疤痕,也能被抹去的;可是这玉佩不会,这玉佩一直在顾莫阏的身上。   更何况,公子咎说过的,他一直没有去过韩城,那么这玉佩从他的身上掉下来是什么意思?   那么这其中一定有着秘密,或许,公子咎就是顾莫阏。   “我收着,三娘,让你的人帮我时刻盯着丞相府,我要知道公子咎每天的一举一动。”方才的失落与绝望此刻顷刻间便这么消失不见了,夜晤歌就这么将三娘手中的那一枚玉佩给拿到了自己的手上,就这么紧紧地握着,吩咐着眼前的三娘道着。   三娘点了点头,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就这么迈着步子朝着门外走去,方才的失落俨然已经不见了。   三人面面相觑,依旧不知道夜晤歌刚才那样是为了何事,而这时候是怎么回事。   “皇姐,应该是没事情了罢?”夜谌言小声的道着,就这么偏着头,瞧着一旁的几人。   简月和三娘微微的摇了摇头,轻声道着:“想来,应该是没什么事了?”三娘道着,其实到了现在他都是一头雾水的,好像夜晤歌在看到那一块玉佩的时候,便已经变了。   ——   公子咎在回到丞相府的时候,丞相府俨然已经全部歇息了,他兀自的走回到自己的屋子,这才合上了门。   就这么坐到了桌旁,瞧着那闪烁着的桌案上的烛火,回想着方才夜晤歌在对自己说话的时候的动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个夜晤歌对那个所谓的顾莫阏的感情,真是到了极致,想来心中是有着那么一个男人的。   看夜晤歌那个样子,倒像是绝望了,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夜晤歌就这么瘫坐在地上,那身影是那样的落寞与绝望。   并不像是苏喑哑口中所说的,寡情薄幸的女人。   可是,想来夜晤歌那样的女人,权利在她的眼中想来应该是最重要的东西,在感情和权利比起来,权利始终是比感情重要的,不然也不会就这么和展夜给成亲了。   到后来想想,那些似乎都与自己无关,自己方才已经跟夜晤歌说的很清楚了,自己就是公子咎,并不是另外一个人。   想想,就这么走到了床边,一掌熄灭了不远处的桌案上的那一盏灯。   就这么熄灯就了寝。   翌日一早,夜晤歌便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的,起身梳洗后,就这么吓了楼,却不曾想过楼下展夜早已经在那里的一张桌子上等着了,在瞧见夜晤歌走下来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唤了一声。   “下来了,过来吃早饭吧!已经等了你一会儿了。”展夜笑着,就这么对着不远处的夜晤歌招了招手。   夜晤歌就这么迈着步子,一步步的朝着展夜的方向走去,在桌旁坐了下来。   “看你的样子,有些疲惫,昨日没有睡好?”   将那一碗粥就这么盛了起来,搁在了夜晤歌的面前的桌面上,展夜微微一笑,就这么几丝关心的询问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抬眸,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轻笑一声:“初到此地,想来认床也是必然的。”她回答着,就这么伸手拿起了桌面上的那一碗稀粥,吹了吹,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应该是放了一会儿了。   “难得今日将军这么早到这里来看我。”夜晤歌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总归你我夫妻,每日一起同桌吃饭习惯了,你不在我还真不习惯。”展夜就这么轻巧的道着,看着夜晤歌吗,自己也这么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那一碗稀粥喝了起来。   “这粥的味道真的挺好的。”他笑,视线就这么在这客似云来的四周扫过,又补充了一句。   “也难怪,这里的生意客似云来,你的人不仅武功行,掩藏身份的能力高,就连手艺也不错。”展夜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抿唇:“不这样怎么掩藏自己,这是做为一个暗探该做的。”   再无下言!   展夜似笑非笑,就这么端起了那么一碗稀粥的时候,正瞧见门外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来的正好。”他轻声一笑,就这么瞧着门口的公子咎,再一次的唤道。   “二公子,早饭吃了吗?没吃一起啊!”他笑着,就这么做着邀请,邀请着不远处的公子咎。   公子咎微微一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轻巧的回答着。   “早用过了,谢将军邀请,将军你慢慢吃,不着急。”说话的时候,公子咎已经迈着步子走进了眼前的展夜,展夜微微一笑,轻笑着。   夜晤歌在瞧见公子咎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门口的时候,不由得眉心微微的蹙着,甚至在喝粥的时候,那勺子就这么叮的一声掉进了自己的碗里。   夜晤歌这样的一个小动作,不由得让眼前的展夜微微的蹙了蹙眉头;视线再一次落到了一旁的公子咎的身上。   “昨日你不是说,想让这无华二公子带你去游湖赏景吗?昨日没有尽兴,今日一早我便叫了二公子,带我夫妻二人一起去,总归你喜欢游湖赏景。”展夜话里有话的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劳你费心。”夜晤歌的声音淡淡,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公子咎的身上。   “二公子,有劳。”她说,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依旧当做是没事人一样,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恍若没事人一般的回应了一句。   “这本是待客之道。”   一顿早餐夫妻两人倒是各吃各的,再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了。   一直到两个人一同吃过早餐以后,夜晤歌这才站起了身来,看着眼前同样与自己站起来的展夜轻声一笑。   “正巧我今日还想找一人同游。”夜晤歌的唇角微微的蜷起了一抹弧度,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偏了偏头,弯着眼笑着。   “谁?姬瑾?”他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他依稀记得姬瑾与夜晤歌也是熟识。   “是,这陈国三王爷,皇宫三皇子姬堰的王妃。”她微微笑着,就这么轻巧的回答着眼前的展夜这么一句话。   展夜怔愣半晌,半晌后,忽然回过神来,明白的笑了笑:“这是应该的。”他说,倒是想要看看夜晤歌这一次到底想要打什么主意。 第387章 探亲,护妻   展夜怔愣半晌,半晌后,忽然回过神来,明白的笑了笑:“这是应该的。”他说,倒是想要看看夜晤歌这一次到底想要打什么主意。   依旧记得,在夜晤歌初到邺城的那一天,明显的跟姬堰说过,甚是顾念姬堰的王妃,也就是她口中的那个八妹夜晤涵。   看起来,今儿个她是要让公子咎带着自己去这姬堰的府上了,姬堰陈国三皇子,也是唯一一个有坐上将来储君之位的人,虽然这陈国这么多年来没有立太子之位,可是那陈帝的儿子,倒是懂得享受,知道这个皇位不是这么容易做的。   这一点儿,只要静下心来去想想那大梁国的一众皇子们斗得有多壮烈,死的有多惨,对比之下,还是觉得这陈国的日子太好过,太惬意,该有的都有,还少操心没有必要去争。   说这些人傻吧!到手的权利被看作是烫手的山芋,你推我我推你;可是人家能人情局势,看清楚自己是不是那一块料再去争;这大梁国的皇子要是有着陈国的皇子一般的聪明劲儿,怕是也不至于全军覆没留下了一个最不中用的老三了。   三人这才一同出了这客栈的大门,而夜晤歌与公子咎两人便像是没事儿人一般,似乎昨天晚上的交谈根本没有发生过。   展夜和夜晤歌就这么上了一直停在客栈外面的那一辆马车,而公子咎则上了自己的马,就这么带着夜晤歌朝着姬堰的王府的方向走去。   大概是因为公子咎的那一张脸太过的招眼,一路上的男男女女不由得始终朝着自己这边看来的。   倒是让一旁驾车的车夫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知道那些人是冲着公子咎来的,但是总归自己虽然长的算能看,但是和公子咎放在一起,明显有着对比过后的其貌不扬。   因此,连个正脸都不敢抬起来。   一直到渐渐的围观的人少了,到了这景王府的大门外,这才停下来了马车,下了车,打开了车门。   依序恭谨的将夜晤歌还有展夜给请下了车来。   展夜就这么伸手,夜晤歌就这么落下了手搭在了展夜的手背上,这才朝着这景王府的大门走去,门是合着的,展夜像一旁的侍卫使了使眼色,一旁的侍从这才快速的跑上了前去敲门,等到屋子内的人开门的时候,不可思议的瞧着门口站立着的人,不由得客气的道了一声。   “劳烦几位贵客稍等,小的这就去禀告。”   那人道着,这才快速的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可想而知,等到姬堰听到了仆役的禀告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她来干什么,不见让他们回去。”他严肃的道着,就这么逗弄着自个儿的儿子,不悦的皱紧了没有,对着一旁的仆役道着。   倒是一旁的夜晤涵皱紧了眉头。   “皇姐对我有恩,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自己的丈夫,在她的心里一直是将夜晤歌当做自己的恩人的,因为在那个时候只有夜晤歌能伸出援手,也只有夜晤歌她才能活到现在。   “对你有恩,有什么恩,她亲手杀了我的孩子。”姬堰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道着。   夜晤歌愣在当下,不由得深吸口气:“那时候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生下你的孩子,整个皇宫上下,只有皇姐肯帮我,如果不是皇姐,我这种有辱家门的人,早已经被父皇给赐死了,如果不是皇姐帮我,我不可能活下来。”   夜晤涵道着,眼眶子里面已经给满含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姬堰。   “我知道外界的传闻说皇姐是个心狠手辣的人,那是你们没有真正的跟她接触过,我这样的人,皇姐都能护着我,伸手拉我一把,她又怎么会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夜晤涵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姬堰看着眼前的妻子,平日里都是温顺乖巧的,可是今儿当自己将夜晤歌拒之门外的时候,却是那样的执着,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上了好多,不由得深吸口气,这才朝着往外面走去。   姬堰就这么看着自家倔强的小妻子,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么抱着自己的儿子也跟在了夜晤涵的身后。   “你慢点儿,我让他们进来就成了。”   “皇姐对我来说是救命恩人,我要亲自去将她请进来。”夜晤涵道着,这才不管自个儿的丈夫此刻那无可奈何的眼神,快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展夜和夜晤歌等人一直被晾在门外,瞧着天上挂着的炎炎烈日,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看来,我们是吃了闭门羹了。”展夜无奈的一叹,就这么慢悠悠的道着,悻悻然的瞧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夫人,你这个妹夫不给我们面子啊!”   夜晤歌就这么对着眼前的男人白了白眼,冷声道着。   “你不说话,没人以为你是哑巴!~”她说。   得,展夜无奈的摇了摇头:“多少有外人在场,你也得给我这个夫君留点儿面子不是。”   展夜就这么没脸没皮的笑着,瞧着一旁的公子咎,耸了耸肩,惬意的解释道。   “二公子看笑话了,夫妻情趣而已。”   公子咎只是瞧着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话。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大门就这么一下子打了开来,几人的视线顺着看了过去,瞧见的便是脸上带着笑的夜晤涵,开心的冲出了这王府的大门,跑到了夜晤歌的面前。   “皇姐!”她唤了一声,到底是为人母了,虽然只有十九岁的年纪,可是看起来却是成熟了不少,但依旧还是如往常一样高的温婉。   姐妹两人到底是一个父亲生的,有着血缘关系,面容个上还是有那么几分相似的。   “外头日头毒辣,皇姐快跟我进来吧!”说时,她亲和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歌唤着。   夜晤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抬眼正对上正抱着孩子站在门边的姬堰,姬堰这个人对夜晤歌本来就存有偏见,更是不想和夜晤歌扯上一丝关系,所以即便是夜晤涵是梁国的公主,在娶夜晤涵的时候,也没有将夜晤涵的身份告知天下,而是命人给她杜撰了一个身份,为的就是和梁国和夜晤歌撇清关系。   不过现如今,看自己媳妇儿和夜晤歌之间的关系,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你孩子?”夜晤歌就这么在姬堰的面前停了下来,转身询问着一旁的夜晤涵道着。   “嗯!”夜晤涵点了点头。   夜晤歌弯唇,伸手正要触碰到小家伙的脸的时候,却被姬堰往后退去了一步给多了开去。   夜晤歌扑了个空,轻笑了一声:“我看看自己的侄子,三皇子不必看得这么紧吧!总归是亲的,害怕我害了他不成?”   得到的回应却是姬堰冷声一笑:“你大梁国死这么多的人,好像都是你的兄弟姐妹,也没见你收手。”   转身就这么抱着儿子,朝着王府里面走去,夜晤涵就这么待在原地瞧着自己丈夫生气的背影,不由得无奈一叹。   “皇姐……”他唤了一声,原本只是想要说声对不起的,却瞧见夜晤歌微笑了一声,轻巧的回答了一声。   “没事儿,他说的对。”她没有反驳,只是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不过,他这么个人对你倒是挺好的。”   夜晤歌微笑着,这才朝着屋子里走去,夜晤涵则跟在身后。。   “王爷有时候脾气不太好,可是却也是真的对我挺好的。”夜晤涵就这么道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   “这样不错,有个好归宿,总比一个人强,女人总归是要选择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人的,那样不至于活的这么辛苦。”   夜晤歌道着,似乎若有所感,夜晤涵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一直到几人到了大厅的时候,才瞧见大厅里面除了这王府的管家和姬堰一个人之外,方才他还抱在手里的孩子,不见了。   想来是让奶娘抱走了。   他就这么坐在主位上,瞪着不远处的夜晤歌,不由得冷声笑着,不悦的道了一句。   “不知道今日公主大驾光临是所为何事啊!”她冷声一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倒是也没有因为眼前的姬堰给自己这么一个脸色显得不悦,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姬堰,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探亲!”   探亲!她倒是回答的干脆利落,姬堰心中自恃不悦,就这么冷冷的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合着他可不想和这个女人沾上那么一丁半点儿的关系,哪里说是什么探亲,和这个女人做亲戚,想来就是讲自己的性命摆在了她的面前,让她掂量着该怎么来算计自己。   这样的女人从前他都不想和她沾上任何的关系,更何况是现在,也就老四把这个女人看的紧,他倒是不清楚,到底为什么这么多的人都喜欢和这个夜晤歌一起,顾莫阏是,展夜是,听说那个御绝云还是,甚至连他们家老四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这个女人的迷药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帮这个女人护着他的弟弟在这邺城,甚至还帮人扶持的生意是客似云来的。   “那长公主是来错地儿了,我这景王府可没有你什么亲戚。”   姬堰道着,就这么抬眸,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微微一笑,伸手,就这么轻轻地指了指一旁坐着的夜晤涵:“娶了我梁国的公主,合着,王爷便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论辈分你是该叫我一声六姐的。”   夜晤歌不紧不慢,依旧是一排悠然淡然的神色,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姬堰。   “总归我这次是替陛下前来求亲的,与这陈国若是成就了这么一门亲事更是亲上加亲,我梁国将你陈国公主看得如此之重要,甚至连我和将军亲自来迎;而王爷你也是娶了我梁国的公主的,可这是什么待遇,若是我没有记错,小九在写给我的信上,可是明明白白的说着,王爷你虐待我家八妹。”、   果然夜晤歌的这一句话,倒是让一旁的姬堰不由得重重的拍了桌子,就这么站起了身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你不要得寸进尺了。”他愤然的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握紧了拳头。   倒是一旁的夜晤歌不紧不慢,就这么轻巧的拿起了桌上的那一杯茶,依旧没有丝毫畏惧眼前的姬堰的意思。   “是说到王爷的痛楚上了,还是王爷也觉得我说的是对的。”   “你!”但不并做两步,姬堰就这么快步的走到了夜晤歌的面前愤愤然的盯着他,恍若夜晤歌再说上一句,姬堰就会抡起拳头将她给暴奏一顿了。   不过,在场有人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就在众人都措手不及的时候,展夜已经闪身来到了一旁两人的身边,就这挡在了两人的面前,看着眼前的姬堰。   “王爷,我夫人说话就是这样的性子,可说的却也不错,总归这王妃是我梁国的公主,你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娶了,难道不该给我梁国一个交代,一个解释吗?”   到底是护着自家妻子的,展夜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轻声道着。   “是没什么可解释的,涵儿是我的妻子,我娶谁,不用向你们交代。”   “若是寻常人家,王爷自然是娶就娶了,自然是不用交代的,可是王爷莫不是忘了,王爷你娶的可是我夫人的妹妹,梁国的八公主,我皇室里面的人,难道也不应该跟梁国打个招呼,下个聘礼,迎个亲吗?”   “总归是国与国之间的亲事,王爷这么做,是没有把梁国放在眼里了吧!”   展夜虽然是一介武夫,可是却也是经历了这么多的,过来人,论年龄来说已经是眼前众人的长辈的了。   哪里任由着自己的女人被欺负,自然是要找出来第一时间替自己的女人解决问题的。   果然,展夜的这一席话,虽然懊恼,却还是句句都在礼上。   让姬堰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忍下了这口气,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第388章 正面冲突,将军讽刺   “涵儿是尹尚书的义女,和梁国没有任何的关系。”他说着,就这么一撩衣袍就这么坐在了方才自己的位置。   得到的却是夜晤歌轻巧的一声轻笑,随后就这么摇了摇头。   “看来,三皇子是打定了主意不会给我梁国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她说,就这么眉梢一挑,原以为该是威胁的话语,可是到了最后却是悻悻然的叹了口气,冷声道着。   “那,我也只能奏请贵国陛下了,总归礼尚往来,我梁国是将这迎娶公主之礼给足了,亲自迎亲,亲自迎聘,足以显出了我国的诚意,总归是亲上加亲我想陈帝陛下,应该会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梁国的女儿,到底也是我梁国的水土养出来的,就这么娶了应该知道后果的。”   这话在姬堰的耳中,总觉得这个女人是句句都在挑衅,明明自个儿的小日子过得舒坦不已,可是眼前的女人总是想要打破现下的宁静,从他这么索要到自己想要的好处。   没错,在娶夜晤涵的时候,他便已经料想到了,等到了将来夜晤歌到底是定然会在这一件事情大做文章,所以一开始,也并不想让陈国的任何人知道夜晤涵的身份;可偏偏陈国上下被他包裹的密不透风的,可是却没有预料到眼前的夜晤歌会朝着这里来,甚至,还这样的咄咄逼人,这明显是一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筹码,让他不由得觉得这个女人难以对付。   “那么既然王爷一直都说没有娶我梁国八公主,那么我带回我的妹妹,应该也不用经过王爷的首肯了,对吧!毕竟,是我夜家的家务事。”   果然,夜晤歌的这一句话,让一旁一直坐着惴惴不安的夜晤涵忽然一下子慌了神,就这么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一旁的姬堰自然是看不得自己的妻子受这样的委屈的,就这么伸出手一把把她给拽了起来。   就瞧见眼前的妻子没有紧蹙着,眼中蒙上了一层薄雾,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用那般央求的语调道着。   “皇姐,我求你,我求你好不好,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只是不想要我受委屈,可是我已经离开梁国这么多年了,在她们的眼里我估计早就已经给死了,这个公主的身份我一丁点儿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就只是跟王爷的感情,王爷这个人,皇姐,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要带回我的,我求你……”   “涵儿,你求她干什么,我姬堰从来不惧怕别人的威胁。”姬堰道着,就这么紧紧地握着自个儿妻子的手,愤愤然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歌,那眼中的光亮恍若想要将眼前的夜晤歌大卸八块一般。   “夜晤歌,我知道你在梁国的手段,我也知道你那些兄弟姐妹是怎样的被你给害死的,我更知道你是梁国的掌权人,可是我姬堰也不是个普通人,如果你要斗,我随时奉陪。”他冷笑一声,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没有丝毫的畏惧。   姬堰是陈国出了名有胆识的人,也是这陈国国君最看重的下一代的接班人,这样的人才智谋略都有,断不会因为夜晤歌言语上的一两句威胁和挑衅就范的。   而夜晤歌自然并不是想要公然的挑衅于他,因为她素来都是心思缜密的女人,即便是要先下手为强,也不会用这么明目张胆的手法,公然的前来挑衅眼前的姬堰,想来今日说来,就只是想要探探这姬堰的底,顺带将自己的人设在眼前的姬堰的面前,造就成为一个狂妄自大的人。   这样颇有远见的人,不是公然树敌,而是想要让对手对自己忽视,若是以后真的打起来了,那也是别人低估了她的实力,夜晤歌的实力不容小觑,展夜是亲自的领教过了的。   往往在一个男人小看了一个女人的时候,到最后交起手来甚至会颠覆自己的三观。   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原地,瞧着眼前的自个儿的妻子的表演,这女人的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阶段,若不是和夜晤歌做了两年的夫妻,他甚至就要相信夜晤歌就是这个样子了。   “瞧瞧,王爷你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只是想要和陈国结个亲而已的,王爷倒是把我看成洪水猛兽了,我怎么会与王爷为敌,只是我家妹子就这么无名无分的跟了你,王爷难道不觉得亏欠吗?还是说王爷不知道这亏欠二字怎么写?”   她依旧说的轻巧,一句话,倒是将眼前的姬堰给挤兑的一文不名,就是让他当众下不来台一般。   瞧着眼前的姬堰紧握着拳头,恍若随时都要一拳挥上一样,倒是一直坐在一旁的公子咎难得的开了口,就瞧见他搁下了手中的那一杯茶,就这么站起了身来,恭谨的对着一旁的夜晤歌和展夜道着。   “公主,将军,两位不是说想要在下今日带着两位一览这映荷的风光吗?现下时辰也不早了,若是出门晚了,怕是这太阳更毒,午时就赶不到山上的避暑山庄用午膳了。”   公子咎恭谨的道着,视线就这么瞧着远去的夜晤歌还有展夜恭谨的道着,继而又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姬堰和夜晤涵的身边。   “王爷和王妃此刻应该多有不便,倒不如,今日就由在下一人陪同二位吧!”公子咎说着,就这么走到了展夜和夜晤歌的面前,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和缓的笑意。   “公主与四皇子云王殿下是旧识,不如在下差人去云王府捎个信,陪着公主与将军一同游景。”   “来人!”公子咎的话刚落,便听见一旁的姬堰朝着门外唤了一声,就瞧见一个仆役就这么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恭谨的道了一声。   “王爷有何事吩咐?”   “去云王府传个话,就说本王与王妃今日照看小王爷不便出府与长公主一同游景,让云王代本王作陪,去往映荷山。”姬堰吩咐着。   就瞧见那走进屋子里的仆役恭谨的应了一声是,这才快步的转身出门,朝着云王府的方向走去。   方才还如此尴尬的气氛,此刻倒是有所回暖,就瞧见姬堰就这么深吸口气,朝着一旁的夜晤歌与展夜瞧去,淡淡道。   “本王与王妃还要照看孩儿,不多作陪,几位请自便,四弟自会代本王好好招待两位。”   说完,这才拉着自己的妻子,快步的朝着大厅外面走去。   就只剩下大厅里的几人。   在姬堰就这么拉着夜晤涵走后,夜晤歌的唇角微微的扯了一抹浅浅淡淡的弧度,就这么抬眼,瞧着眼前的公子咎,站起了身来。   “二公子请前行带路吧!”她说着,那微微弯弯的眼角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恭谨的行了一礼,这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夜晤歌这才顺着他的身旁走了过去。   展夜就这么瞧着眼前的一切,只是轻声一笑,也跟着走了过去。   夫妻两人就这么出了门,展夜就这么与夜晤歌并行着,面色并不怎么好。   “在面对姬堰的时候这么得理不饶人,可是却挺给这个相府二公子面子的,就不怕你丈夫我生气?”他道着,脸色倒是不悦,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只是轻笑一声:“那不干我的事!”   就只是这么淡淡的一句,视线没有再落到一旁的展夜的身上,倒是真的让展夜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视线就这么盯着身后的公子咎。   “二公子,好手段啊!”他讥讽的道着,扯着唇角,快步的朝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就这么心情不悦的上了车。   好像自从和夜晤歌来了这邺城之后,自己就总是在发脾气。   景王府的仆役就这么加快了马速的来到了云王府,当墨染在听到那来人的回禀后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三哥让我去映荷山做陪客?”他皱眉,就这么瞧着眼前的仆役询问了声。   那仆役点了点头:“王爷是这样吩咐的。”   “那不是公子咎的事情吗?”其实墨染的心里,是不喜与夜晤歌打交道的。   “相府的二公子也跟着的,只是今儿一早这梁国的长公主和将军便一同随着相府的二公子到了景王府,说是要请我家王爷和王妃一同出去游玩,最后不知怎么的,起了一些争执,到后来,王爷名奴才来找云王殿下。”那仆人道着,就这么恭谨的一五一十将今天云王府发生的一切告知了眼前的墨染。   “那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墨染听着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想来那夜晤歌定然不止是简单的去这景王府邀请姬堰去赏景的,想来是去那景王府找麻烦的。   无奈一叹,他对着眼前的仆人摆了摆手,道着:“本王知晓了,稍后回去的,你回去如实禀告三哥吧!让他不要忧心,本王自会好好的待着贵客。”   “是,小的告退。”那人说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墨染,这才快步的退了出去。   墨染转身,不由得长叹口气,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想来自己的心里是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的。   可是也总归不能落了口实,因为他知道以夜晤歌那个女人的手段,若是他今儿不去的话,自然会落下一个怠慢的罪名,让整个陈国落了给怠慢贵客之道,又不知道那个女人会出什么花招了。   “呵,夜晤歌,果真比当年的夜晤歌更加的有手断了。”他喃喃着这么一句,转身朝着自个儿的卧室走去。   换了衣衫,带了佩剑这才骑着马出了这云王府。   当来到映荷山的时候,没有瞧见人影,想来他们应该是已经上去了,就这么骑着马走了上去,果然到了避暑山庄的大门口的时候,瞧见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看来,她们已经早就到了。   她转过身,就这么朝着前方走去。   夜晤歌微微一笑,站在那避暑山庄的阁楼之上,瞧着了朝着此处走来的墨染。   墨染走上台阶,抬头瞧见的便是不远处的阁楼上的夜晤歌,此刻她看着她正微微的划开了唇笑着,不由得皱了皱眉。   因为墨染知道,这个女人只要一笑,便是没有什么好事儿发生的。   等到了那避暑山庄的阁楼之上的时候,公子咎就这么对着自己点了点头,就听到夜晤歌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云王殿下果真是及时,来的还真快!”   墨染在心里置之一冷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笑着。   “长公主殿下客气了,公主你是贵客,本王怎么能怠慢。”   “二公子,行程进展到哪一步了。”墨染的视线就这么瞧着一旁的公子咎询问了一声。   公子咎微笑着瞧着眼前的墨染回答着:“在下与公主还有将军也是刚到而已,公主的意思是,想要吃了午膳再逛一逛这避暑山庄,一赏这映荷山的风景。”   “嗯!那就照着公主的意思安排行程吧!辛苦了。”墨染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点了点头,就这么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墨染回应了一声:“这是在下应该做的。”   一字一句,倒是恭谨万分,夜晤歌微微一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两人,看墨染和眼前的公子咎客套的神色,似乎并没有丝毫的怀疑眼前的公子咎就是顾莫阏。   夜晤歌又想起了当初见到苏喑哑的时候,她说的那一句话,眼前的公子咎不是顾莫阏;如果说苏喑哑与顾莫阏相处的时间甚少,可是墨染呢!   在他早早的便已经跟在了顾莫阏的身边,一直是主仆之谊,和顾莫阏朝夕相处的最多的人怕是只有墨染了。   可是,此刻在他看着顾莫阏的眼神确实如此的陌生,似乎没有一点儿亲昵之态。   可是,公子咎身上的玉佩又作何解释?   他的声音和顾莫阏一模一样,甚至连容貌都是一模一样,只是顾莫阏身上有的伤痕,他的身上一处也没有,关于顾莫阏的记忆他的身上也一点儿也没有,可是他和御绝云用的一样的招式剑法,而且他身上有着只有顾莫阏和顾家安排在各州各国的暗探的玉佩。 第389章 纠缠不清,人认清身份   这些都是值得去探究的,为什么偏偏就是有这么巧。   “这里朝着山下望去,确实是别有一番风景,既能赏这众山环绕的美景,又能瞧见山下的富庶与繁华,蓝天、白云、森林、湖泊都一览无余,还真是一处秒地。”夜晤歌微笑着,就这么瞧着一旁的公子咎道了一声。   墨染不由得将视线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望去,瞧着她蜷开的唇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照着他对夜晤歌的了解,想来也应该不是一件好事。   “这个时辰想来厨房已经将饭菜给端上桌来了,公主身子矜贵若是饿坏了,那可担待不起,公主还是先行移驾去用午膳吧!午膳过后,可以再行好好欣赏。”墨染客套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这一句话还真的倒是让夜晤歌听着也能听出来那语中的不舒服,夜晤歌就这么深吸口气瞧着眼前的墨染,展夜不在这儿,大抵是不爱看山水,在下面的小凉亭里面乘凉,而此刻一旁的公子咎就这么站在那里,视线落在夜晤歌的身上,想着她在听到墨染的这一句话的时候,不由得想要听一听夜晤歌到底是怎样的应对的。   夜晤歌微微一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墨染,轻巧的耸了耸肩:“正巧饿了,云王殿下的提议倒是也不错,就下去吧!想来将军在那里也等得着急了。”   夜晤歌微微笑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墨染,在得到夜晤歌的这么一声回答后,墨染客套的笑了笑,就这么道了一句。   “郡主,请。”   夜晤歌微笑的点了点头,这才迈着步子一步步的朝着这楼阁的露天台阶走去,在那木质的楼梯台阶上,她那双漆黑的眼睛微微闪烁,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停住了步子。   身后的墨染和公子咎在瞧见夜晤歌停住步子的时候,也就这么停住了自己正要迈开的步子,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怎么了?”   “怎么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冲口而出的话,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却瞧见夜晤歌那美丽的脸上略微的闪过一丝微笑,就这么摇了摇头,道了一声。   “没事!”   这才又迈着步子,继续下着台阶。   一直到走到了阁楼下面,便瞧见不远处的方向,本应该是在凉亭内乘凉的展夜此刻向这边走了过来,在瞧见夜晤歌和身后的公子咎还有墨染的时候,不由得轻声笑了笑。   “原本还想着上去找你,恰巧你就下来了,看来我和你还真的是心有灵犀。”展夜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一旁的公子咎与展夜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夜晤歌于展夜来这陈国邺城不过三天,便已经成日里护着自家媳妇儿,公子咎是见过的,自然也没有什么吃惊可言。   而墨染,因为夜晤歌和展夜成亲的事情,本就对夜晤歌本人抱着巨大的偏见,因此,对于展夜的出现,甚至展夜和夜晤歌两人当众的秀恩爱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自己一个人就这么转身迈着步子朝着另外一旁走了。   “公主,将军,请这边请。”公子咎,依旧是一派客套恭敬的模样,对着眼前的展夜和夜晤歌道着。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公子咎的身上,对于自己和展夜公子咎似乎真的只是待客之道,不由得想着她迈开了步子,像是赌气似的,就这么拉着展夜的手朝着前方走去,倒是让一旁的展夜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展夜冷声一笑,就这么瞧着眼身后的公子咎,有将视线落到了夜晤歌拉着自己的那一只手上,不由得唇角微弯,握紧了起来。   午膳用完毕后,大概是因为下午的阳光太过的毒辣,几人倒是没有出门,就这么在这避暑山庄荷花池上的凉亭里,乘着凉。   这里倒是应有尽有,听说着一座山上的避暑山庄,还是陈帝找人修葺的,每年的日头毒辣的时候,都会上山来乘凉;皇家园林恢弘富丽,倒是建筑的不错。   石桌上摆着水果棋盘,夜晤歌与展夜对弈了两盘,两盘都是展夜输,到底是成日里拿着刀枪棍棒,在这棋盘之上,还真的是让人头疼,就这么无奈的皱了皱眉,叹了口气。   “若你让我拿刀枪棍棒还成,这下棋,就只是懂了个皮毛而已,这种附庸风雅的东西,总归不是我擅长的。”他伸手,就这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将手中剩余的白色棋子放入了棋罐子里,道着,就这么站起了身来。   “听说二公子的棋艺也不错,不如切磋一下如何。”   瞧见展夜就这么站了起来,夜晤歌抬眼就这么看着不远处坐着的公子咎,道了一声。   公子咎瞧着她,半晌后点了点头,恭谨的道着。   “既然是郡主的意思,那在下只得献丑了。”总归在夜晤歌见到公子咎过后,对于夜晤歌的每一个建议或者的吩咐,一旁的公子咎倒是恭敬的应和着。   倒真的是一个东道主的大气的性格,展夜就这么瞧着公子咎站起身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在自己方才的位置对着自己微微一笑,就这么坐了下来,伸手久这么收拾起了桌面的棋子。   展夜瞧着不由得蜷起一抹冷笑,虽然自己输在了这个小子的手上,有些生气,可是对于这个小子对夜晤歌的态度,恭敬的就是一个东道主对待客认的方式,自己虽然不乐意,不过自己确实是不会摆弄那棋盘上的东西,自然也没有去阻止。   就这么瞧着不远处的墨染的视线,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瞧着不远处,似乎对亭子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去理喻,他转身,就这么对这夜晤歌道着。   “既然你在这儿下棋,有云王殿下与二公子作陪,我先去客房休憩一会儿。”   总归今日一早起的早了,此刻烈日炎炎的闷热的空气总让他想要休憩一会儿。   临走前,还不忘吩咐简月要好好的照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这才转身朝着身后走去,一直到展夜的身影就这么逐渐的消失在了那一条长桥之上,不远处的墨染也站起了身来。   “既然有二公子陪着长公主,那本王也去小憩一番。”说完也走了。   这偌大的凉亭之内,就只剩下了夜晤歌和公子咎两个人。   当棋盘上上一局的棋子就这么被收拾完整了过后,夜晤歌就这么抬头瞧着眼前的公子咎轻笑道着。   “二公子,你先手。”她道,就这么弯了弯唇。   公子咎这才拿着手中的白子,在那棋盘上落下了第一子。   不过,夜晤歌的棋艺是了得,这一生也只输给了两个人,一个是夜淳仪,而另一个则是顾莫阏;而今日在棋盘之上也是如往常一样再一次的输给了眼前的男人。   她的记性极好,下的每一步棋都是当年自己和顾莫阏走过的,可是最后眼前的公子咎走的每一步甚至都是似曾相似,最后还是以那样的方式输的;就这样三盘每一盘都如此,每一盘的步骤都是和以往的一样的步骤。   到最后,果然是与当初一样的情况,自己最后还是输了,输的干脆,可是却让她的一颗心不由得揪痛不已。   这些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太过离奇,可是却又不得不信,如果说一次凑巧是凑巧,两次凑巧也是凑巧,也有礼可依,那么三次四次便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当夜晤歌落下了最后一子,却又见到眼前的公子咎手中的那一枚棋子也这么落到棋桌上的时候,她不由得抬起了头,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干脆的道了一声。   “我输了。”   公子咎被夜晤歌那样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就这么垂下了头,抱着手恭谨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一声公主承让。   倒是让给一旁的夜晤歌不由得笑了笑。   “二公子,真的不记得昏迷之前的事情了?”她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就这么轻轻扬扬的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夜晤歌的这一句话,让给公子咎不由得深吸口气,想来她还是没有死心得多,就这么抬起头,认真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在下在昏迷之前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他回答着。   “我说的不是关于公子咎的事情,而是另一个人。”她说,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四目相对,两个人的眼中都有那么一份执着。   夜晤歌有着认定眼前的公子咎就是顾莫阏的事实,而眼前的公子咎只觉得眼前的夜晤歌是一个念着顾莫阏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女人。   “如果你不是顾莫阏,为什么和他长的一模一样,声音也一样,就连方才我跟你下的这几盘棋走的每一步都是一样的,这一次又一次的凑巧,二公子难道不觉得其实不是凑巧,而是你潜意识里的记忆吗?有可能是记忆错乱,或者你根本就不是公子咎而是顾莫阏。”   夜晤歌一字一句的,是那样的咄咄逼人,甚至连一旁站着的简月都被眼前的夜晤歌的这一字一句的语气,还有眼神给吓了一大跳,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晤歌,一直到夜晤歌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只听到眼前的夜晤歌一个劲儿强调着眼前的公子咎其实不是公子咎,而是早就已经死去了的顾莫阏。   她本来就看着眼前的公子咎有些熟悉,再经过夜晤歌方才和眼前的公子咎的这一说法,倒还是真的觉得两个人像的出奇,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可是自己是亲自看着顾莫阏咽下的气,而且顾莫阏的面容普天之下没有几个人见过,再加上两人的岁数也对不上,国籍也对不上,顾莫阏在梁国,而公子咎自小在陈国邺城出生,一直跟着师傅远游。   会不会是夜晤歌的错觉,转念一想简月这样想着,这些年来她一直跟在夜晤歌的身旁,自然是知道夜晤歌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忘记过顾莫阏的,犹记得那一年的除夕,夜晤歌在得知了顾莫阏早已经死去的消息的时候,是那样的令人心疼。   这些年,每隔几天她总是会去丞相府看看,心里一直是记挂着顾莫阏的,可是眼前的公子咎,想着,简月的视线再一次的落在了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不由得深吸口摇了摇头。   夜晤歌和眼前的公子咎的僵局依旧还是在继续,看着这样执意的夜晤歌,公子咎不免觉得这个女人很奇怪,一方面在和展夜那样你侬我侬的同时,总是在记挂着另外一个男人,看样子,顾莫阏在她心中的地位要远远的超过了展夜,不然不可能一直记挂着一个死人,总是那样的倔强。   对于夜晤歌这样的倔强,公子咎到最后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半晌后悻然一叹,声音和缓了分。   “对于长公主曾经和顾莫阏的传闻,在下也是有所耳闻的,可是在下想在下已经跟长公主解释的很清楚了,我并非顾莫阏,我从一出生就在这邺城,是丞相府家的二公子,自幼体弱多病,一直到师傅的出现才给了我一个生机,这些年来我一直都跟在师傅的身边,隐匿于山水之间;七年前我在替师傅解围的时候,重伤滚下了万丈悬崖,一直以为自己死了,一直昏迷了五年,在一年半以前才醒过来,除了我昏睡的那一段时间里面没有丝毫的记忆以外,曾经的记忆,甚至儿时的记忆都在我的脑海里;在下今年二十有五,是陈国邺城人,并不是梁国韩城的顾莫阏。”   公子咎这一次,倒是颇为的有着耐心,就这么一字一句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歌解释着,这一切。   可是夜晤歌却依旧没有听他的话,反而就是将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待到他的话说完之后,这才伸手在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就这么落在了公子咎的面前,询问了一声。   “那这一块玉佩到底是不是你的?”她说。   公子咎就这么看着她手中的玉佩,一时间出了神。 第390章 激烈争执,身份之谜   公子咎就这么瞧着她手中的那一块玉佩,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一时间出了神。   那怪今日一早没有瞧见这玉佩,原来是昨夜的时候掉到了夜晤歌那里,此刻被夜晤歌拿在手中。   “没错。”他回答着一句,就这么伸出了手,想要将她手中的玉佩拿过来,却被夜晤歌就这么轻巧的躲了过去,就这么拿着那一块玉佩的穗子,扬起了头在那一处摇晃着,到最后拿起了那么一块玉佩手指就这么摸索着上面的痕迹,抬起头,就这么瞧着那玉佩,看的倒是仔细,两手就这么把玩着。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若是公主喜欢,收下便是。”公子咎瞧着眼前的夜晤歌,看她并没有想要归还的意思,便这么淡淡的道了一句。   夜晤歌在他说着这一句话的时候,轻巧的扯唇一笑:“难道二公子都不好奇,这东西的由来吗?”   她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例如,我为什么会知道这是你的东西,例如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   “我想这个并没有什么好问的,毕竟,这玉佩前一天还在我的身上,今日就在公主的手里,也就是昨天晚上在客似云来的时候落下的。”他陈述着,到这个时候,还不至于这么没有智商,自己身上的东西是怎么跑到夜晤歌的手中去的,还要夜晤歌给一个解释。   “我是说,在你醒来的时候,它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身上。”夜晤歌不紧不慢,就这么将手中的那一块玉佩就这么搁在了桌面上,抬头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二公子不是说,你对发生过的每一件事情都记得很清楚吗?那可曾记得,这枚玉佩是从哪里来的?”反问。   就夜晤歌这么一问,还真的就将眼前的公子咎给问到了,其实对于这玉佩的来历他也是和迷惑的,毕竟,自己曾经的记忆里自己是没有记忆的,可是醒来后却发现这一块玉佩一直在自己的身上,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昏迷的那几年里,师傅给他保平安的。   “二公子不知道,可我知道。”她说,抬眸,那一双十分美丽的容颜就这么瞬间的与眼前的公子咎四目相对着。   “这东西,一直以来都不是邺城能有的东西,因为这天底下有这块玉佩的男人有且仅有一人,那就是顾莫阏。”   “他的东西,出现在你的身上,二公子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一个早已经死掉了的人,的东西,本来应该是随着他一同入土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就不觉得好奇?”   公子咎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明显的字面意思自己也已经理解的很清楚了,眼前的夜晤歌依旧认定了自己就是顾莫阏的事实,可是哪里就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偏偏自己身上的玉佩是顾莫阏的,自己和顾莫阏长得一模一样,自己和顾莫阏的声音都一模一样。   他深吸口气,就这么无奈的长叹一声,闭上眼,有些无可奈何的再一次的长叹口气,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自己已经跟夜晤歌说的很清楚了,不是,不是,不是顾莫阏;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打心眼儿里觉得自己就是顾莫阏,是自己失了记忆,可是哪里就有这么凑巧的事情,他自己长什么样子难道自己不清楚吗?自小到大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什么都没有忘过。   公子咎就这么究探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想着若不是眼前的夜晤歌想念顾莫阏疯了,那便是对自己还在谋划着什么,想要从自己的身上下手。   他不得不这么想,苏喑哑口中的夜晤歌,父亲口中的夜晤歌,妹子口中的夜晤歌,甚至连那些传闻中的关于夜晤歌的事迹与人品,没有一个人不说这个女人狡猾的,或许她想要的正是利用自己长得像顾莫阏的事情前来攀上关系,到最后再将这些事情一一的顺理成章,然后对着自己说自己就是顾莫阏,再加上一番洗脑,如果是没有定力的人,在面对证据还有夜晤歌的花言巧语的面前,或许真的会按捺不住。   可是自己是公子咎,自己有着头脑,不会被任何人以那么一两句话,就这么的去左右一件事情。   “呵……”想着,他就这么轻声一笑,瞧着眼前的一脸认真看着自己的夜晤歌,再一次的道着。   “公主,你这个谎言一点儿都不高明,一块玉佩她的来历竟然让你说的这般的出神入化,就这么扯到了顾莫阏的身上,那我且问你,如果我是已经死掉的顾莫阏,那么他的尸体呢!你们不是亲眼看着他下葬的吗?因此,而我还好生生的活着,从几年前就一直昏迷着;再者说一个更加荒唐的理由;就算是借尸还魂,那么总该有他的一点儿记忆吧!既然是夺了别人的身体,怎么会没有丝毫的关于他的记忆;可是就算是借尸还魂,这时间上也对不了,我是一年半以前醒来的,可是顾莫阏三年前就已经死了,难道说不应该是他死后,我就醒来吗?所以,我还是那一句话,我不是顾莫阏,公主你终归是认错人了。”   公子咎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举着一系列可以形成的例子,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将所有可能的,不可能的全部都举例了一个便,见夜晤歌依旧僵住的神色,不由得再补充一句。   “再或者,公主认为我是一个脑子比较不好使的人,在你的三言两语之下就能将自己代入到公主设定个的情形当中,以为自己就是顾莫阏;而公主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那么就是想让我为你所用,其实如果是这么一桩事情,公主大可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直说便可;可是我也可以干脆利落的回答长公主一句,我公子咎虽然没有阿紫朝堂之上,可是总归是丞相府上,陈国人事,怕是投入不了公主你的门下,做你的权臣,公主大可死了这么一份心。”   一字一句,他就这么干脆利落的对夜晤歌说完了,却是这一番话,原本还让对着她有着那么一丝期盼的夜晤歌此时不由得冷声笑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站起了身来,将原本那一枚玉佩就这么紧紧地握在了手中,唇角溢出了那抹凄然的笑。   在眼前的公子咎的眼中自己就是一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之所以对他一再的强调他是顾莫阏的事实也只是为了去利用他,哪里又有什么真心可言,又有什么真相可言,可笑的是,他的这一举措让给夜晤歌彻底的对眼前的公子咎失去了心;顾莫阏从来不会这样说,也从来不会这样的想自己,而眼前的公子咎在看她的眼神的时候,明明就是一个陌生人在那里度量。   对,她是心怀叵测,也是心怀不轨,可是自己对顾莫阏或许是曾经存在利用,可是在南诏那一次她想都没有想就这么划开了自己的手臂,用自己的血1却引蛊,顾莫阏在她的心里是有一定的地位的,她想要和他生同衾死同穴,可是那个男人知道她身上的背负太多,即便是自己死,也要让她活着去完成她想要完成的事情,那样的顾莫阏处处对她关心,每一次都为了他着想,可是眼前的公子咎就只当她是一个心怀叵测的陌生人。   这么多的证据都摆在台面上,可是他依旧那般大义凛然心安理得的对着自己说着,是自己的阴谋,想要和自己划清界限。   好一个划清界限,夜晤歌冷笑着;如果不是这一块玉佩她早就在昨晚便已经对这个男人失去了耐心了,按照她以往的手段,这公子咎五笔是留不得的,可是三娘拿出了自己的玉佩,还说这玉佩是顾莫阏的,那意味着什么,玉佩不离身,他不可能是别人,世界上也找不出第二块这样的玉佩来。   可是他呢!   他从头到尾忘了个干干净净,现在是不想与自己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了,多么荒唐可笑的事实;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内心里的那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夜晤歌的脸色略微的变得有些冰冷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深吸口气道着。   “二公子,你可是真给我面子,难道这就是大陈国的待客之道。”她道,一字一句都是那样的犀利,原本那双带着微微认真的眸子,此刻却变得狠戾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听二公子刚才得多那一番话,不是很了解本宫的为人吗?难道,就不害怕本宫在生气之余,和陈国开战!第一个就拿了你的脑袋?”话,就这么落在耳边,夜晤歌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公子咎,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眼神几乎是冰冷的,想要将眼前的男人给置于死地一样。   不过,这样的夜晤歌在公子咎看来只是脱掉了一层善于伪装的面具罢了,没有畏惧,就这么回答着。   “在下已经跟公主说的很明白了,是长公主你咄咄逼人,没错,曾经顾莫阏是誉满天下,没有人不知道梁国百世出了这么一个人才,是所有人羡慕和崇拜的对象;在下也知道长公主曾经和顾丞相之间的关系,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已然是陈年旧事;在下不论是年龄,还是本身都与顾莫阏没有任何的关系,就因为一张相似的脸,便要被郡主这样说本就是顾莫阏,那便是对在下这个人的侮辱;而公主的手段,在下一直以来都有听闻,不用公主你再重复一遍,我知道你是一个说得到做得到的人,在下一人之力自然是抵不过梁国大军的,只要公主你一声令下,那些梁国大军挥军陈国,自然天下大乱,名不聊生;在下自问自己还没有那么能左右百姓生死的本事,若是开罪了公主,公主只管惩罚在下变成,贱命一条,公主想取便取就是。”   公子咎回答着,就这么淡淡的没有一丝惧怕,也没有因为方才夜晤歌的发怒而变得卑微,就只是这样淡淡的陈述,将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全部说了出来,他是知道的夜晤歌这个女人,可不会因为自己的软弱而取消自己的决定,这个女人像外界传闻的那样,总归不是嗜杀成性,可是只要的罪过她的便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想来自己是已经开罪了她了。   夜晤歌的视线依旧停留在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瞧见他并没有认错请求甚至是依旧面不改色的赴死的样子,倒是像极了以往的顾莫阏。   夜晤歌不由得看着他深吸口气:“今日我心情不好,便到这儿吧!二公子,你这条命,我暂且留着。”夜晤歌道着,就这么毅然的转过了身,朝着那条长桥走去。   公子咎就这么瞧着夜晤歌的背影,又想着方才她转变的如此之快的情绪,不由得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自小虽然一直在游历于山水之间,没有涉足过朝中内斗,见过的人也是不少,可是天赋异禀的聪明才智,总是能一眼看穿对方是怎样的人,可是夜晤歌这样的一个女人却是让人怎么也看不出来,心里不由得一阵愁绪,因为看不透的才是最可怕的,那个女人隐藏的太深了,深的让人毛骨悚然。   日头正盛,烈日炎炎下,这湖面的一池荷花开的正好,偶然而来的一阵清风带着扑鼻的荷花香,倒是让眼前的公子咎清醒了不少,就这么转身瞧着身后的一切,不由得再一次的回到了方才和夜晤歌对弈的那一盘棋盘之上,上面还有着方才的棋局。   平静下来,他就这么瞧着这一盘棋,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脑海里再一次的响起了夜晤歌所说的那一句话。   他走的每一步棋都是她以往曾经和顾莫阏走过的,不是一步,不是两步,而是这下了的几盘棋的每一步,怎么可能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就连赢棋的方式都是一模一样的。   如果,夜晤歌真的没有在撒谎的话,那天底下真有那样凑巧的事情吗?   他开始有些怀疑了,为什么自从自己醒来过后,自从夜晤歌来了这陈国过后,他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第391章 唇上齿印,准备和离   简月在瞧见公子咎远远的离开了之后,这才快步的迎上了前来,就瞧见自家的主子一直手里握着那么一枚玉佩在发呆,看着公子咎离开的时候的样子,再加上方才她远远地瞧见了亭子里的一切,总觉得应该是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只是,公子咎离开的时候的背影,的确和顾莫阏很像,她一时间有些错愕。   夜晤歌就这么拿着那么一枚玉佩,坐在那亭子里,一坐便是一下午;而视线就这么紧紧地落在那不远处的荷塘里,一下午,久久的出神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直到展夜午憩过后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了桥头的时候,远远的便听到展夜的声音响了起来。   “怎么,那丞相府的二公子不在,不欢而散了?”   语气里倒是还多了那么一丝丝的幸灾乐祸,随着那幸灾乐祸的笑声,男人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就瞧见男人冷声一笑,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夜晤歌讪笑着,撩起了衣袍,在她的面前坐了下来。   “看样子还真是不欢而散,倒还真是有那么几分本事的,能将你弄成这样。”展夜道着,伸手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果盘里面的一颗苹果,就这么送到了自己的嘴边,然后就这么咬了起来,倒是看到夜晤歌和公子咎两人客客气气的你一眼我一语的时候,他的气不打一处来;可是这会儿瞧见了两人不欢而散的时候,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心情舒服到了极点;也真是奇怪了。   夜晤歌轻笑了一声,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他依旧眼儿弯弯的看着自己,到最后,不由得轻笑一声。   “听将军这口气,好像应该是吃醋了。”她的脸上依旧是那般沉静的微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展夜也不怒不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轻巧的耸肩,咽下了嘴里的那一口苹果,微笑的道着。   “我自个儿的妻子和别的男人走在一起,难道还不能吃醋不成。”展夜道着,这句话自然是说的理所应当的,即便是没有夫妻之实,即便两个人之间的婚姻只是一场利益的关系,可是毕竟已经是拜过天地,两年的夫妻,天底下的人都知道夜晤歌是他展夜的妻子,即便没有夫妻之实,可是这个头衔是不会变得。   自个儿还是夜晤歌唯一的丈夫。   “成亲之前将军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我有过协定,除了这个形式上的婚姻以外,其他的一切都是自由的。”夜晤歌道着,语气平淡,就这么唤来了一旁的简月。   “简月,去告诉公子咎和云王爷,今儿晚上我不回去了,就在这儿,至于他们大可随意。”   这一句大可随意,可真是给公子咎和墨染两个人摆了一道,要知道她是客,而墨染和公子咎两个人是专程接待她的,照行程用完晚膳,公子咎和墨染会将自己给送回去的,可是眼前的这会儿,公子咎和墨染要是真的用完晚膳自个儿回去了,倒是没有给她面子慢怠了。   “是!”简月应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去。   展夜此刻受中国的那一颗苹果已经啃了一大半,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看样子,你还是不死心啊!”展夜就这么悠悠的长叹一声。   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夜晤歌是想要将墨染和公子咎留在这里,这陈国的待客之道想来不是会将贵客兀自留在一个地方的,毕竟那陈帝还是要面子的。   可是,在看到夜晤歌这么执着的时候,依旧还是心里有些不畅快,是关于那个公子咎,夜晤歌对那个叫公子咎的男人好像特别的优待;若是换做别人,夜晤歌哪里有这样的性子,只当那些人是空气罢了,哪里还会自己去一次又一次的制造独处的机会,接近一个男人。   这一次,展夜真心的觉得,或许夜晤歌之所以亲自来这陈国,便是为了那个公子咎而来的。   因为时间对得上,而且公子咎是夜晤歌到达了邺城之后,主动提出来想要见的人,这证明了什么,证明了因为公子咎回了陈国,而恰巧夜谌言将公子咎长得很像顾莫阏的事情告知了夜晤歌,夜晤歌对顾莫阏旧情难忘,想要找一个替身,亲自前来看了,而她得出的条件就是确实一模一样。   他是知道夜晤歌这个女人的,想要的东西,或者是决定了的事情,素来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因此,这一次在韩城,这个女人定然是要将那个叫公子咎的男人才罢休的。   自己曾经这么野的狂躁性子,到最后都会被这个女人身上的气质吸引,更何况是公子咎这么一个小小的晚辈,这倒是让心里有了夜晤歌的展夜感到那么一丝气愤。   “你是打算不择手段的将那个小子弄回去,在长公主府养着,气死我?”展夜反问,就这么忽然迈着步子走到了夜晤歌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就这么挡在了她的身前,愤愤然的道着。   “我会和你和离。”夜晤歌也没有解释,就只是这么淡淡的对着眼前的展夜说了这么一句,可想而知这一句话眼前的展夜是多么的气愤,已然的红了自己的眼眶。   才几天,那个小白脸才出现几天,眼前的夜晤歌就已经想着和自己和离了,甚至连自己手中的兵权都不要了,这个女人可真是干脆利落,要你为她卖命的时候,想法设法的前来接近了,等到你为她沦陷的时候,在不用你的时候,便就这么干脆利落,彻彻底底的将你抛在了一边,甚至连一丝余地都不留。   呵……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曾经他看不上的女人,此刻却依旧还是这个女人赢了占了上风。   在刚到韩城的时候,他就已经命人去打听了夜晤歌这个女人的全部信息,也知道她的第一任夫君,侍郎府的公子苏明瑞是怎样的被她以那个花心的名义休弃的,到头来一世英名一朝丧,毁了个大好的前程,人生留下了阴影。   而眼下,自己绝对不会步上苏明瑞的后尘。   瞧着眼前的夜晤歌依旧那般平静的神色的时候,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他怕自己下一步要是控制不住,自己会狠狠地扼住眼前的女人的脖子,掐死她。   他这一辈子受过的气不少,可是那些给他气受的人到最后都没有一个好下场,而夜晤歌是唯一的一个女人让他受了这样大的气,那活生生就是一定绿帽子扣在了他的头上。   “想和离,也要我同意才行。”他隐忍着,就这么一字一句的将这一句话说出来,显然已经是打定了主意,是不会和眼前的夜晤歌和离的。   而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展夜,不由得冷声一笑。   “两年夫妻,你我应该彼此了解,暂时我还不想和你为敌,所以,将军还有时间好好想想。”她说,就这么转过身,想要离开,却突如其来的被眼前的展夜一下子拽住了手腕,就这么一个使力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双唇就这么附上了夜晤歌的。   这一切,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夜晤歌措手不及,在展夜吻住她的唇瓣的时候,狠狠地一口,就这么咬在了他的唇上,除了顾莫阏,从来没有吻过她,这让她产生抗拒,就这么狠狠地咬着,一开始展夜并没有要松开眼前的夜晤歌的意思,可是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常人,咬上了他的嘴唇就一直没有松开口,恍若要将自己的嘴唇都整个咬下来,嘴里有血腥的味道,到最后,展夜还是妥协了,松开了唇,想来自己的唇上应该全是带血的牙印子,他捂着唇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有必要这么狠,我的嘴唇都快被你咬掉了。”   夜晤歌伸手,就这么使劲儿的用衣袖蹭着唇上的血迹,那双冰冷的眼睛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   “下一次你若是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要了你的命。”这一句干脆利落,就这么狠狠地对着眼前的展夜道着。   这才转身,离了这亭子。   展夜的视线就这么瞧着夜晤歌离开那干脆利落的背影,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这唇上八成是印上压印了,那个女人想来是要将自己的唇给咬下来。   她怔了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一直到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握紧了拳头。   当晚,在用完膳的时候,众人的视线都这么落到了眼前的展夜的身上,就瞧见他大半个唇畔都落下了牙齿印,看起来倒是咬的挺深的,公子咎看了一眼撇过了视线,墨染瞧着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想来,这个世上能在展夜的唇上落下这么深的一个印子的人,除了夜晤歌意外还有谁。   这两个夫妻倒真是奇怪,别人都是在床上打架,他们倒是在唇上下了功夫;不过在瞧见展夜唇上的牙印的时候,自己也不免是嗤之以鼻,因为本来中间就搁着顾莫阏一个人,毕竟他曾经跟了顾莫阏这么多年。   一顿饭下来,墨染倒是没有给夜晤歌面子,吃完饭后就直接撂下了一句,回家了;留下了公子咎一人。   公子咎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和展夜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自己此刻还是奉了圣令招待夜晤歌和展夜的,就算自己的心里再怎么的不悦,可是为了这丞相府的一大家子,自己还是得硬撑着的,深吸口气,就这么转过了身,恭谨的对着两人道着。   “今日,在下会留在这里,长公主和将军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让人前来寝阁告知。”说完,他这才转身朝着屋子里面离了开去。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顺着公子咎的视线望去,一直到他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门口的时候,这才回过了神来。   这偌大的大厅里就只剩下了展夜和夜晤歌,夜晤歌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就这么站起了身来,唤了简月也一同走了出去,留下展夜一个人在那里略微皱眉。   简月就这么跟在了夜晤歌的身后,微微的皱了皱眉:“少主,这展将军唇上的伤?”她问。   “我弄的。”夜晤歌倒是回答的也干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回答了这么一句,果然就这么一句让眼前的简月,不由得张大了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一直到夜晤歌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他越了雷池了。”   简月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依旧就这么跟在了夜晤歌的身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夜晤歌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   “简月,你说,公子咎和顾莫阏像不像。”她听到夜晤歌发出了这么一句询问。   简月想了想,想到了第一次见到那丞相府二公子的时候的情景,是有些似曾相识,确实和以往的顾莫阏有些相似。   可是她没有瞧见过顾莫阏到底长什么样子,所以不知道公子咎和顾莫阏的脸到底有多相似,可是如果戴上面具后听声音,恍若就是一个人一般。   从昨日,和今日夜晤歌的举动来说,想来眼前的夜晤歌一直都认定公子咎是顾莫阏,可是那日在大街上苏喑哑说公子咎不是顾莫阏。   而公子咎也承认自己不是顾莫阏,可是公子咎却会御绝云的剑法,说是自己的师傅传授的,这也不是不可能。   因为简月是亲自看着顾莫阏下葬的,虽然公子咎和顾莫阏有很多的相似,可是唯一的一点都不对,顾莫阏是死了的,她亲自看见断的气,下的葬,全程她和御绝云都是见证者。   所以,即便是公子咎再像,可是她也觉得或许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可是夜晤歌不这么想,在夜晤歌的心中,她依旧还是认定眼前的公子咎就是顾莫阏,只是这一切的事情都太过的诡异,让她不由得想要静下心来好好查查。   最近是因为自己发现了公子咎和顾莫阏有太多的相似,太过于急切的想要认定他是顾莫阏而打乱了章法,不过后来细想一番今日的不欢而散,以后一定要慢慢的,好好的筹谋一下才行。   不然,这个样子确实会将公子咎给推的越来越远。 第392章 人死如泥,不必记挂   翌日一早夜晤歌起了一个大早,倒是展夜唇上的伤瞧上去依旧还很是明显,显然应该是红肿了,这山中没有大夫,他自恃不想让自个儿的最肿成个香肠一般的,便就这么一大早连早膳都没有吃,便就这么叫人唤了公子咎和他一同下山。   自然他是不会让公子咎与夜晤歌单独相处的,他没有见过顾莫阏却是听说过顾莫阏的,不论是顾莫阏的才能还是谋略,都是这世上之人比得了的,只是可惜了死的太早。   传闻,他一个月难得上一会朝廷,可是朝廷里面的升迁调度甚至是国家大事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那是因为股价的眼线遍布天下,几乎涉猎在每一个行业,每一个地方。   起初,展夜是不信的,不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小子,可是他曾经在军营的时候,确实听过关于这个顾莫阏处理事情的手段,朝廷的每一个人都畏惧,虽然只是对他抱着一丝揣测,可是在看到夜晤歌的时候,终于相信了顾莫阏的能力,一个能让夜晤歌这样的女人念念不忘的男人,一个能将从冷宫出来的女人提升到如今这样的状态的男人,一个能为夜晤歌清除所有的障碍的男人,确实是不得不让自己高看一眼。   展夜就这么勒住了缰绳,放缓了骑马的速度,就这么瞧着身后跟上来的公子咎,一直到公子咎的马与自己的马儿并排在大道上的时候,这才转身瞧着眼前的男人。   眼前的这个男人确实是帅气儒雅,和自己的容貌上有着区别,天下怕是再难求这样完美的一张脸;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忽然开了口。   “二公子是聪明,应该知道本将军今日单独唤你出来的目的?”反问,那双深邃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面色略微的有些严肃。   公子咎的视线就这么擦过了眼前的展夜,半晌后轻巧的耸了耸肩。   “在下对长公主没有丝毫的非分之想。”公子咎倒也是道的干脆,对于夜晤歌这几日来的纠缠他也很是头疼,如果不是自己的定力还行,怕是早已经被夜晤歌说服,认为自己就是顾莫阏了。   可是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那些只是凑巧罢了,那块玉佩虽然他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可是想来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应该会有一个故事,可自己绝对不是顾莫阏。   或许改日需要找个时间回去问问师傅,那块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玉佩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呵……”   展夜就只是轻巧一笑,视线落在了眼前的男人身上好半晌,最终移开了视线,因为以一个男人看另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讲,眼前的公子咎没有撒谎,他笑了笑,就这么勒住了缰绳。   “二公子,本将军也是好奇啊!难道这天下果真是有这么巧的事情,偏偏你就跟顾莫阏长的一模一样。”展夜道着,就这么悠悠的长叹一声。   “将军身为梁国大将,应该见过这位梁国的奇才,他真有和我一模一样的容颜?”反问,公子咎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展夜,询问了这么一声。   想来,展夜既为梁国将军,定然便是在这梁国与顾莫阏曾经共处一朝得多。   “只是可惜了,本将军只是听说过,等我回韩城的时候,他早就已经死了。”展夜道着,就这么转过身,说出这一句华的时候,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失落。   原本想着还能与顾莫阏一较高下的,先要会一会这令人人都畏惧与敬佩的顾莫阏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只是可惜,自己回来迟了,回来的时候顾莫阏已经死了。   他还在想着,若是顾莫阏还活着的话,夜晤歌想着也不会是自己的妻子了。   “原来将军也未曾见过。”公子咎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见不见过都不重要了,人死如泥,只能怪他命薄,没这个福分。”展夜轻巧的笑着,视线就这么又落回到了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定定的瞧着,最后叮嘱了那么一声。   “公子无华,你是一个聪明人,自然是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应该插手的。”那语气和眼神无疑是一番警告,警告着眼前的公子咎不要妄想去打夜晤歌的主意。   公子咎轻笑一声,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   “无华只想太平安稳,因此,将军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他干脆的带笑的回答着,展夜就这么瞧了他一眼。   “记住你今天对我说的话。”他的视线就这么认真的盯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这么一句,就这么转身的纵马离了开去。   夜晤歌一大早没有瞧见展夜,也没有瞧见公子咎,询问简月,简月才说。   “是今儿一大早展夜便带着公子咎离开了,说是若是公主喜欢这个地方就多住上几天,反正这里景色宜人,仆役什么的都是齐全的,就当散心了。”   夜晤歌就这么听着倒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点了点头:“那就住下吧!毕竟是这陈国修葺的皇家园林,昨儿在这里睡得也好些,待会儿你就派人去传个话,就说我在这山上住上几天,既然丞相家二公子不便作陪,便请上大公子过庄一住,就说本公主觉得有些水土不服头疼脑热,大公子医术了得,让他来替本公主瞧瞧。”   夜晤歌轻巧的道着,就这么吩咐着简月。   简月这才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果然,在公子咎刚到丞相府中才不过一个时辰得多功夫,宫里面便传来了话,说是要让公子羽上山上的避暑山庄去住上几天,原因是这梁国的皇长公主说自个儿来到这陈国有些水土不服,有些头疼脑热,要在那山上的别庄住上一段时间,然后听说这大公主医术了得,想要邀大公子上山照料。   “这女人又在刷什么花样?”丞相公子述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免皱紧了眉头。   第一次来这陈国,就指明了要见丞相府的两位公子,后来又指明要公子咎带她赏这陈国山水,到现在二儿子回来才一个时辰,便又想要让自个儿的大儿子上山陪她,想来那个女人打的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到底是陛下下的旨,终归也是违逆不了,没事的,她不是水土不服吗?我去瞧瞧便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堂堂的陈国国土上,她还不至于想要将我除之而后快,更何况,我们丞相府与她夜晤歌也并无仇怨。”公子羽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父亲,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大抵是想要然后眼前的公子述安心。   公子述不由得沉沉的叹了口气,捋了捋自己长长的胡须叹道。   “那个女人心计颇重,总归你要小心应对。”   “孩儿知道。”公子羽回应着。   倒是一旁的公子咎终归还是不放心,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哥哥。   “那个夜晤歌难缠的很;大哥,我陪你一同。”他说。   公子羽摇了摇头,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你难得回来,就在家里待着,我不会有事的。”公子羽道着,伸手就这么轻轻地拍了拍公子咎的肩膀,蜷唇笑了笑,应该是要让他安心的意思,这才转身朝着另一旁走了。   “哎!也不知道那夜晤歌到底想要干什么,是真的病了,还是别有目的。”公子述的叹息声,就这么在一旁响了起来,想来还是不放心自个儿的儿子的。   可是那夜晤歌又懂得利用自己的身体状况去向皇上索要人,要知道的是,夜晤歌在陈国是贵客,若是今儿个公子述不去,不仅怠慢了贵客,违逆了圣旨,还有辱国体,哪里是能说不去就不去的。   总归为人臣,想的做的方方面面要考虑的也太多了,哪里是这么简单的说不去就不去的。   “父亲放心,大哥会没事的。”公子咎就这么看着年迈的老父亲,道着。   “她倒是敢动我儿子试试。”公子述的声音略微的提高了几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虽然他只是人臣,可是毕竟也是这陈国的丞相,自己的儿子,自然是不会让他受人折磨的。   “你也回去歇着吧!看你的样子,昨日肯定是没有休息好。”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这才转身离开。   公子羽拿了自己的药箱出了院子,便和前来找自己的苏喑哑撞了个正着,苏喑哑瞧着公子羽手中的那个精致的药箱,有些疑惑地询问了一声。   “大公子是要出去看诊吗?”她问。   便瞧见眼前的公子羽微笑的点了点头:“方才宫中有人来传了话,说是这梁国的皇长公主来这邺城有些水土不服,现如今在映荷山的避暑山庄避暑,要我前去照看几天。”他回答着,倒是没有隐瞒眼前的苏喑哑。   “她病了?”苏喑哑倒是有些怀疑且不可置信的瞧着眼前的公子羽询问了一声。   公子羽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姑娘担心。”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皱了皱眉,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羽:“我是担心你。”   倒是这一句话,让眼前的公子羽不由得觉得几分开心,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   “就只是照看几天,等那位长公主的病好了,就回来了,苏姑娘大可不必担心我。”他说,不知怎么的,听到苏喑哑说担心自己的时候,心里不由得几分甜甜的。   “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说着她就这么拉着眼前的公子羽的手,一同朝着门外走去。   公子羽的视线就这么定格在了苏喑哑拉着自己的手上,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甜甜的,甚至连唇角都不自觉的往上弯着。   果然,在苏喑哑与公子羽在瞧见夜晤歌的第一眼的时候,不由得摇了摇头,因为她们做大夫的通晓的望闻问切都能瞧出来一个人有没有病,更何况是神医,当两人在瞧见这样的夜晤歌的时候,哪里看出来她是有病的样子,精神面貌都是极好的。   “苏姑娘也来了。”在瞧见两人的时候,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一旁的苏喑哑的身上。   “我就知道你是装病。”苏喑哑道着,握紧了拳头,是因为单纯的她不知道夜晤歌到底想要耍什么花招。   “苏姑娘是神医,能瞧见一个人身上所有的病,可是这心病确是一眼瞧不出来的。”夜晤歌笑着摇了摇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你的心病我们也给你治不了,大公子我们走。”说时,就这么拉着公子羽的手,就这么准备离开了。   就听见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在身后响了起来。   “大公子,你就这么走了,难道是想让我派人给陈帝,传个话,你们陈国对待贵客,就是这般的态度吗?”夜晤歌说着,就瞧见公子羽迈着的步子,就这么停了下来。   握紧了拳头,转身来到了夜晤歌的面前。   苏喑哑对于夜晤歌这样趾高气扬的态度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以往觉得夜晤歌这样的性格的确挺有那么一个一朝公主的威严的,可是后来在经过了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后,总觉得这样高傲的夜晤歌她并不喜欢。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她有些不悦,就这么快人一步的大步的走到了夜晤歌的面前,没有丝毫畏惧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我不是这陈国的人,我要走也没有人拦得住我,甚至我杀了你,也是易如反掌的,你身边的这个护卫根本拦不住。”苏喑哑道着,就这么趾高气昂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垂在身侧的手,因为太过的气愤不由得握得死死的。   就这么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愤愤然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也不恼,并没有因为苏喑哑撂下的一句要杀了自己而皱眉,而是就这么抿唇笑着,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我自然是知道的,苏姑娘你武艺高强,医术毒术蛊术都是超凡,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是你的对手,可是你终归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   就这么一句话,就这么全盘否定了方才苏喑哑的那一句话。   不错,曾经在泸川,她远远的瞧着那么的人都想要杀了苏喑哑,可是苏喑哑依旧还是没有赶尽杀绝,甚至放了他们的性命。 第393章 真相   不错,曾经在泸川,她远远的瞧着那么多的人都想要杀了苏喑哑,可是苏喑哑依旧还是没有赶尽杀绝,甚至放了他们的性命。   在夜晤歌的眼中苏喑哑是天真的,善良的,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孩子做不出来这样滥杀无辜的事情,也不是滥杀无辜的性格。   她就是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半晌,以往觉得苏喑哑在看她的时候眼睛都是亮闪闪的,可是这会儿在瞧见眼前的苏喑哑的时候,夜晤歌总是觉得苏喑哑看着她的眼神里,有那么一丝仇视,让她不懂。   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和展夜成了亲,她和展夜成亲那日,御绝云告诉她,苏喑哑来过,很是着急,还对她有些误会,误会她移情别恋了。   可是,终归,她不懂,仅仅是因为顾莫阏一个外人的话,她似乎是太过于激动了,虽然说,以往顾莫阏对苏喑哑是很好,可是和自己一样都是萍水相逢罢了,没有   过多的感情,那时候她就觉得顾莫阏对于苏喑哑很好,后来顾莫阏给出了解释,说是将苏喑哑当做了自己的妹妹。   而苏喑哑似乎也将顾莫阏当做了自己的哥哥,她依稀记得公子咎告诉过他,苏喑哑曾经说顾莫阏是她的哥哥。   这样想来,夜晤歌倒是也能想通了,就这么点了点头。   抬起头,就这么盯着眼前此刻正用着眼神杀瞧着自己的苏喑哑,微微的蜷起了唇,苏喑哑好像很在意身后的那个公子家的大公子。   视线就这么落在了苏喑哑身后的公子羽的身上,轻笑了一声:“倒是心里真的有些心病,大公子不会就这样走了吧!”   “好,我给你治。”苏喑哑不由得蹙了蹙眉,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晤歌明显是不悦,就这么走到了桌边,坐了下来,那双好看的眸子里依旧带着怒意,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说吧!心里怎么不舒服,堵得慌,闷得慌,气短的慌,还是闲得慌。”最后那闲得慌三个字,苏喑哑刻意的加重了语气,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轻笑着摇了摇头,就这么无力的瞧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姑娘提到的都有。”她轻巧的回答着。   明明脸上还挂着笑,可是这话说的好像胸闷气短快要一命呜呼了一般,苏喑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伸手搭了搭她的脉,明明脉象什么的都是正常的,偏偏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说有问题,她看她整个人都有问题。   “那见你的样子,倒是病的真的很重,既然是心的问题,我剖开看看,里面到底是结了痂呢!还是被什么东西给蒙了。”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站起了身来,想要从自己一旁的小包里拿出匕首,却被公子羽一把给抓住了她的手。   公子羽皱眉,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苏姑娘……”他唤了一声,那双眼睛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随即,叮嘱了一句。   “不可乱来。”这才将苏喑哑拉到了一边。   “苏姑娘,她再怎么说也是梁国的长公主,不能死在这儿的。”公子羽道着,看着苏喑哑的那个架势,倒是真的要将夜晤歌的心房给剖开看看了。   不由得,心里一阵担忧,就这么挡在了苏喑哑的面前,恭谨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瞧着公子羽这么护着眼前的苏喑哑略微的笑了笑:“本公主与苏姑娘是旧识,大公子大可不必这样担心,苏姑娘也只是在与本公主开玩笑而已。”   夜晤歌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视线依旧落在两个人紧紧相握着的手上。   “和矿工,苏姑娘就算是真的剖开我的心,也是在为我治病,不会让本公主死的。”   夜晤歌倒是不紧不慢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和公子羽,微微的蜷唇笑着。   公子羽松了口气,在确定眼前的夜晤歌并没有生气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只是晤歌这一次找大公子来是真的想要询问一些事情。”忽然,她的话语变得很是认真,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道着。   公子羽蹙了蹙眉,就这么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不知长公主想要知道什么事。”   “关于你弟弟,公子无华;想来大公子也知道,二公子昨日在这庄子里住了一夜,今儿一早就离开了;也就是在昨日下午,晤歌与二公子在湖边对弈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的误会。”   “所以今日相见大公子,是想知道一些事情。”   “原来是这样。”公子羽恍若明白的喃喃了一声,点了点头。   就瞧见眼前的夜晤歌这才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腰间,取下了腰间别着的那一枚玉佩之上,就这么摆落在了眼前的公子羽的面前,询问了一声。   “大公子可记得这一枚玉佩。”   公子羽的视线就这么落在那一枚玉佩之上,半晌后才想了起来,在公子咎的身上见过。   “见过,我二弟的,是他昨日掉落在此处的?”他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将那一枚玉佩的玉穗握在了手中,蜷唇道着。   “没错,大公子可知这玉佩是何时到了二公子的手中的?”夜晤歌这时候又询问了一句。   不过,这一次眼前的公子羽还真的不知道,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夜晤歌,视线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夜晤歌手中的那一枚玉佩摇了摇头。   “二弟自小多病,十岁那年得了一高人的指点,便一直拜师在高人的门下,一直云游在外,也是前一阵子才回了邺城的。”公子羽回答着。   夜晤歌哦了一声,就这么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十岁离开,回来的时候二十五岁,离家十五年,一个十岁的孩子怕是容貌也变了,大公子是怎么识得现在的二公子,就是当年的二公子的?”夜晤歌的问题,还真的让眼前的公子咎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夜晤歌似乎对自己的弟弟很是上心,在公子羽还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一旁的苏喑哑开了口。   “都已经跟你说过了他不是顾莫阏。”   “苏姑娘怎么会这么肯定,如果我说他就是顾莫阏呢!”   苏喑哑的话,就这么被眼前的夜晤歌给驳了回去,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将那一枚玉佩就这么落在了苏喑哑的面前。   “这个就是证据!”她说。   “苏姑娘难道不觉得公子无华和顾莫阏长得一模一样嘛!你告诉他不是顾莫阏,想来你曾经也是看到过他面具之下的那一张脸的,而公子咎告诉过我,你说过他长得和你的哥哥一模一样;苏姑娘从来都没有哥哥,而公子咎那一张脸和顾莫阏一模一样。”   “就算是一模一样那又怎样,我哥身上救你的时候留下的疤痕,他的身上没有。”苏喑哑反驳着。   “疤痕不是可以消除吗?苏姑娘是神医,曾经我的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你也能接回来完好如初,甚至连小九的腿和身上的蛊毒也是你解除的,你该不会忘了吧!就只是一点儿疤痕而已,可以掩饰。”夜晤歌说着,眼中的那一份执着任谁都能看见。   这一点儿苏喑哑也不是没有想过,因此,那时候他才会一直找机会待在丞相府。   “我曾经也和你一样,觉得他就是,可是和二公子接触久了,有时候还是觉得他的身上有我哥的影子,可是我说了他不是,因为他所有的记忆里,全自己曾经经历的一切,自己的家人,没有任何关于我哥的影子,我哥的记忆。”   “那这枚玉佩怎么解释,是他身上的我想苏姑娘也看过,三娘说这一枚玉佩是顾莫阏随身不离的,是他们相识的证明。”   “可是,这一枚玉佩却出现在了公子无华的身上,那是为什么,他云游天下,可是你哥已经死了,因为在见到公子无华的时候,我也吃了一惊,以为这天下或许有相似之人,也想着或许是顾莫阏的魂魄借着公子咎的身子活了过来,可是后来,当我就要绝望的时候,三娘却告诉了我,公子无华身上掉下来的这一枚玉佩,是属于顾莫阏的。”   “他说,他从来都没有去过韩城,可是为什么这玉佩会在公子无华的身上,苏姑娘难道这还不够明显吗?我已经传书去了韩城,我不相信顾莫阏的坟墓里有尸体,或许他当年根本就没有死,被别人救了,只是阴差阳错的成了公子咎,再过几日,等韩城哪里传来了信,我就可以确认了。”   夜晤歌道着,自己的眼神里面却满是执着,苏喑哑就这么瞧着她眼中的那一分执着,忽然有些看不明白了,她当年不是那么毅然决然的嫁给了展夜吗?   明明就是移情别恋了,现在装出来的这一副痴情的样子给谁看。   想着,苏喑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在她眼中的执着里没有找出来一丝半点儿的谎言,就这么深吸了口气,问了一句。   “你当年不是移情别恋了吗?为什么还要找他,以你现在的地位,多的是人给你卖命,也已经是万万人之上了,为什么还要对他有这么深的执念。”苏喑哑说着。   或许是因为夜晤歌的这一执着给妥协了,就这么瞧着他。   夜晤歌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姑娘,我知你和他亲如兄妹。”   “不是亲如兄妹,是亲兄妹。”苏喑哑道着,就连一旁的公子羽和夜晤歌都吃了一惊。   夜晤歌吃惊的是,苏喑哑的这一句话,和顾莫阏是亲兄妹,而公子羽吃惊的则是夜晤歌和苏喑哑所谈论的话,什么顾莫阏没有死,什么自己的弟弟就是顾莫阏,什么或许是顾莫阏借着自己的弟弟的身子回魂了。   这些荒唐的事情,哪里有一句可信的。   “没错,我和他是亲兄妹,我以前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知道我五岁之前是个哑巴过后这么吃惊,然后又瞧见我身上的胎记的时候会摘下面具给我看他的那一张脸,而且对我那么好,后来师傅告诉我他是我的亲哥哥。”   “原来如此。”夜晤歌恍然大悟的喃喃着,这也是为什么能解释得通,那个时候,顾莫阏是这么的担心苏喑哑执意的要将她带上,而且还对苏喑哑这么好,原来苏喑哑和顾莫阏是亲兄妹。   她一点儿也没有怀疑苏喑哑的话,因为此刻的苏喑哑也不屑于说出自己的谎言。   “你既然是他的亲妹妹,就更要相信,他没有死。”夜晤歌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深吸口气,就这么还是略带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那你这么在乎他,为什么要和展夜成亲?这么快就忘了他。”   “我没有忘记他,和展夜成亲只是形势所逼,那个时候除了和展夜成亲,将他手中的权利握在自己的手中,我才能安稳的活着,做我想要做的事情。”   “我和展夜之间有的只有利益的交易,而没有一丝的感情。”她就这么笃定的道着,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将心中所想全部的说了出来。   果然瞧见了苏喑哑眼底的那一抹异样,是略微的有些动摇了。   “他们一直瞒着我,说他到了陈国,可是却是展夜告诉了我真想,说他已经死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略微的有那么一丝自嘲,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可是我执着的不相信,到后来在丞相府却看到了他的牌匾,我就这么执着的去了他的墓前,果然瞧见了那么一坐新坟,到后来我想起了点翠。”夜晤歌说着,唇角难掩的苦涩。   苏喑哑皱眉:“点翠?”点翠是谁?她认识吗?   “既然点翠都能死了再过一次,那么为什么顾莫阏不可以,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派人在找他,一直等着他,一直认为他没有死,想着他或许能和点翠一样。”夜晤歌道着。   倒是这样的神色,不仅一旁的苏喑哑,甚至连公子羽都吃了一惊。 第394章 层层迷雾,逐渐剥开   倒是这样的神色,不仅一旁的苏喑哑,甚至连公子羽都吃了一惊。   他曾经听说过,夜晤歌与顾莫阏之间的感情是很深,可是后来在顾莫阏死后一年夜晤歌就嫁给了展夜,而且夫妻两人恩爱似锦的,并没有看出来有哪里的不合,就连那日在宫中的宴席之上,也能看出来展夜与眼前的夜晤歌之间的感情是情深似海的,感情不错,看不出哪里有矛盾。   可是这会儿,看夜晤歌那样的表情,他觉得自己似乎是猜错了,夜晤歌那个样子明明就是一个执着的疯狂的惦念着自己的心爱之人的,恍若在夜晤歌的心里那个顾莫阏应该是比展夜重要上万分的。   可是,夜晤歌和苏喑哑之间的谈论,三句都是不离自己的亲弟弟,到底他是听清楚了事情的主要内容,便是夜晤歌就这么认定了自己的二弟,便是顾莫阏。   可是这时间上也对不上号啊!   “想来长公主殿下是真的误会了,我二弟虽然自小离家,可是从小聪明,技艺超群,而且回来的时候习性什么都没有变,或许真的是人有相似而已。”公子羽道着,可是眼前的夜晤歌似乎并没有从眼前的夜晤歌那里得到那么一丝一毫想要回应自己的意思。   不由得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一旁的四目相对的苏喑哑和夜晤歌两人,在她们眼中,此刻的自己好像便是隐形人一样。   “所以,我料定,他就是顾莫阏,就是你哥哥;只要韩城那边传来了消息。”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就这么瞧着夜晤歌眼中的那一份执着,忽然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好像被这执着的眼神给震慑住了,半晌她长叹口气,似有松懈就这么道着。   “你猜的没错,我哥的坟墓是空的。”   果然,在苏喑哑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甚至连夜晤歌的瞳孔都是一阵紧缩,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追问了声。   “空的?”   “没错,小的时候我现在师傅,也就是苍山居士在我哥出生的时候,便已经为他不过一卦,他这一生虽然功绩不可小觑,有着非凡的才华,可是却活不过二十五岁,二十五岁之前,只要还活着便一定会死;而他死那年离二十五岁也只有短短的几年。”苏喑哑说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所以不管怎样他都会死一会,在你们都中了情蛊的时候,他选择了让你活着,自己去死,我赶到的时候将他从坟里刨了出来,用自己的一半血吊着他的一丝气息,后来回到了苍山之巅,可是不管我怎么治,怎么医,我哥都没有意识,和我从前的师傅一样,仅存者一丝心脉留着一口气,跟个活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两年前,我去山上采冰灵之的时候,在山洞里没有瞧见昏迷的,我以为他已经醒了,所以一直找他,等我找到韩城的时候,却发现你和展夜在拜堂。”   夜晤歌不由得蹙紧了眉头,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你说他没有,那公子咎就是他是不是?”她小心翼翼的就这么试探性的询问着。   苏喑哑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一直没有找到我哥,在第一次见到二公子的时候,我也以为他是,可是后来却发现我哥身上有的痕迹,他都没有。”   “可是这块玉佩在他的身上,三娘说过,这块玉佩只有顾莫阏才有,旁人是没有的。”   夜晤歌那漆黑的眸子就这么依旧落在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对着她道着。   苏喑哑点了点头,这才微微的握紧了拳头。   “所以,二公子真有可能是我哥。”   “嗯!”夜晤歌点头。   一旁的公子羽有些不解,就这么上前一步,就这么挡在了两人的面前,不由得长叹口气,对着两人道着。   “长公主,苏姑娘,我想你们两个是误会了,二弟怎么会是顾莫阏,不可能的。”   “到底是不是,我会用时间来向大公子证明的。”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公子羽的身上,坚定的道着。   公子羽深吸口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两人,觉得两个人都已经成了疯魔的状态了,不免有些无奈,若不是自己的定力还行,倒就真的被眼前的夜晤歌给洗脑了。   苏喑哑的心思一向就单纯,然后一心都记挂着找自己的哥哥,再加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把公子咎认成了自己的哥哥,现在听着夜晤歌这么一说,自然是深吸不已的,原本瞧见着方才苏喑哑对夜晤歌还有着偏见,可是这会儿,两个人之间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一样。   在误会解开后,苏喑哑应该想着夜晤歌还是以前的夜晤歌,从来都没有忘记顾莫阏后,也便觉得自己的哥哥没有白白的为眼前的夜晤歌去牺牲,因此,缓和了面色吧!   “看来两位已经是认定了,不管我怎么说你们也不会相信。”公子羽说着,有些无可奈何。   “难道大公子真的不奇怪吗?为什么二公子在遭遇了意外昏迷了五年,五年之后才醒过来?”夜晤歌反问一声,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恍若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就这么轻笑了一声,瞧着眼前的夜晤歌,轻笑了一声道着。   “我是一个医者,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两位,人死了就是死了,可是二弟五年之前昏迷的时候只是昏迷,还有心跳还有脉搏,所以他便是个正常人,只要用对了救治的方法,自然是能被救活的。”公子羽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这个女人真的不能小觑,现在就想要用花言巧语来给自己洗脑,说自己的弟弟其实是顾莫阏而不是自己的弟弟。   可如今公子咎不是自己的弟弟的话,为什么对自己的弟弟的事情了若指掌,甚至回来的时候连家里的院子里的树长高了,多了些什么陌生人都知道,这一点儿格外的说不通了吧!   于是乎,他便从来没有将眼前的夜晤歌和苏喑哑所说的话,听进自己的耳中。   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认真的询问着:“苏姑娘,难道你也这么想吗?想着二弟是你哥哥?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在相府与我们朝夕相处,二弟的事情你都知道的。”公子羽说。   苏喑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羽也想着,自己这一段时间在丞相府与公子咎朝夕相处着,有时候,她会觉得公子咎和顾莫阏很像,有时候又觉得其实公子咎有哪里其实和顾莫阏是不一样的,就这么当她真的想要放弃额认为公子咎其实不是顾莫阏的时候,可是夜晤歌却说公子咎其实是的。   其实,若是论起来,夜晤歌和自家哥哥认识的时间,确实比自己要早上很多,两个人更是曾经爱的深沉,顾莫阏甚至可以为了夜晤歌去死,这样深的爱,到后来她的确为了夜晤歌嫁人的事情,对夜晤歌存在着偏见,可是今天在看到夜晤歌的时候,看到她根本不是自己所想像的那样,心中不免有那么一丝动摇,就这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公子羽,那双漆黑的晶亮的眸子里,略微的有那么一丝的歉疚就这么对着他道着。   “大公子,那万一有那么一个例外呢!”她说。   “可是你也说了,你哥哥是没有死的,只是不见了,为什么不是他回到韩城之后看见这个女人在成亲,心如死灰,选择归隐了。”公子羽说着,就这么指着眼前的夜晤歌说着。   “也或者是,你的师傅带走了你的哥哥,他到现在还昏睡着没有醒了,再怎么两个人的时间线是对不上的,我二弟说他是一年半以前醒来的,可是你哥哥是两年前失踪的。”   “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我们才要弄清楚,大公子莫不是害怕了吧!害怕自己的弟弟其实真的不是自己的弟弟,就是顾莫阏。”夜晤歌依旧高傲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公子羽瞧着眼前已经魔怔的两人,想着自己已经是解释不清楚的了。   既然他们想要查,自己再拦都拦不住,只是他想着,他们最后绝对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就这么想着,终归也是释怀了,深吸口气,瞧着眼前的两人。   “既然两位想要证实,那便随着你们吧!只是我还是那一句话,我二弟终归还是我二弟,是公子无华,不是什么顾莫阏。”说完,就这么转身,离开了这别庄的大堂。   这里就仅剩下了夜晤歌于苏喑哑两个人,苏喑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半晌后长长叹了口气,依旧是有些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你的心里真的有我哥?”她问。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以前就觉得苏喑哑的眉眼和某些人有些相似,现在觉得确实和顾莫阏挺像的,想不到真的是兄妹两人。   “没错,我心里一直有他,这世上也只有他最了解我。”夜晤歌说。   以往自己还没有那么多的信心,现在在苏喑哑这么一说,她更加的确信顾莫阏是真的没有死。   也对,就是这么一个人,哪里有这么容易就活着的,只是为什么公子咎甚至连一丁半点儿的意识都没有了呢。   “苏姑娘,你精通毒蛊巫术,还有医术,会觉得这是什么原因?我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多巧合。”夜晤歌说着,已经打定了注意,公子咎应该就是顾莫阏可是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点儿顾莫阏的征兆都没有。   如果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的话,那么就只能用这些蛊术来形容了。   “我一直住在丞相府,没有发现二公子的身上有什么蛊虫或者巫术留下来的迹象,应该不是。”苏喑哑道着,她尚且年幼,虽然深得师傅的真传,可是这世上的奇人异事尚多,又有几个是可以解释的。   就好像,明明顾莫阏与夜晤歌两个人都要死,可是却偏偏活下来一个,而自己一直用药和医术保着另外一个一丝尚存的心脉。   明明公子咎和顾莫阏这么相似,可是偏偏一点儿顾莫阏身上的特征都没有,甚至连顾莫阏的记忆都没有,倒是把公子咎从小到大的记忆都一点儿没忘。   为什么公子咎就这么远游在外十多年,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偏偏这么凑巧被自己和夜晤歌给遇到了。   这世界上凑巧的事情太多了,哪里是用过常识能解释的了的。   “可是那玉佩他说,他醒来的时候就一直在他的身上,一个从来没有去过韩城的人,为什么身上会有顾莫阏的玉佩。”夜晤歌喃喃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   “可是,我在苍山之巅照顾了我哥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身上有这么一块玉佩。”苏喑哑道着,那块玉佩在第一次见到公子咎的时候,她也见过可是她并不认识的。   “你当真将他里里外外的东西都检查过吗?或许那时候心急如焚根本就没有发现?”夜晤歌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询问了一声。   苏喑哑蹙了蹙眉,倒还真是,救顾莫阏出来的时候,一心焦急,哪里去多想什么问题,过了一半血给她的时候身子依旧很虚弱了,将他带回苍山之巅的时候,也是师傅替他清洗换的衣物,后来便一直将他置在那一方玄冰床上,虽然偶尔会帮他清洗,可是师傅那时候换下他衣物的时候,有没有将他的东西放在别处就不知道了。   或许,那个东西一直包在顾莫阏的身上,她只是粗心的没有察觉到而已。   “你确定,这玉佩是我哥的。”   “三娘说的,这个玉佩这世间只有一块,就是在他的身上。”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想这世上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就是那公子无华的高人师傅了。”夜晤歌说着,就这么深深的看了眼前的苏喑哑一眼。   “可是,既然是高人,到什么地方去找呢?”苏喑哑皱眉。   苏喑哑的这一句还真是彻底的点明了此时的问题,两人沉默不语就这么各自的瞧着。   “或许我再回去,翻阅一下师傅留下的典籍,说不定能查到些什么。”忽然,苏喑哑眼前一亮,就这么对着夜晤歌道着。 第395章 缘分真的很奇妙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想来现在也只有依着苏喑哑的这一话了,她抿唇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这个丫头还是如以往一样的单纯,自己只是略微的解释了几句,她竟然就这么全部的相信了。   “看来,你对我的偏见应该消散的差不多了?”夜晤歌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就瞧见苏喑哑瞪大了眸子,略微的有些尴尬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自己就是这么一个单纯的女孩子,在瞧间眼前的夜晤歌那般的样子的时候,自己还是选择了相信夜晤歌对顾莫阏的感情。   “算是吧!我这个人很简单,有误会解开就行,看你刚才的那个样子,想来也并不想像是在说谎,因此我选择还是相信你,毕竟你们韩城那里的情况有够复杂了。”苏喑哑道着。   想着夜晤歌曾经的遭遇,在韩城甚至连她自己的手足兄弟,亲生父亲都想要夜晤歌死,用尽了手段来陷害她,因此,在没有了顾莫阏之后,她唯一能活下来想要自保的将自己置于安全的地界,便是手握大权,现如今她做到了。   “如果要回去的话,我要回一趟南诏,这一来一回再加上找东西,少说也要两个多月;想来,你在这里待不了两个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苏喑哑就这么道着。   夜晤歌点了点头:“是啊!我待不了了两个月,可是三年都等了,还在乎两个月吗?只要和陈国的这一桩婚事成了,我会亲自向她们提出要求,要公子咎送亲与我一同去韩城,这样苏姑娘你的时间应该是够了吧!”夜晤歌勾唇笑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   果然,看到苏喑哑的脸上满是笑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南诏找东西,你留在这里,可是如果我发现你骗了我,或者伤害了丞相府的任何一个人,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苏喑哑道着,这一句话的时候,确实气势十足,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微微的笑了笑,这才应了一声:“不会。”   视线就这么盯着苏喑哑,瞧着她就这么快步的朝着门口走去,却在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大公子他……”   “放心,我只是找他来询问情况的,不会对他做什么。”   夜晤歌就这么瞧着眼前放心不下的苏喑哑,回答了一声,苏喑哑这才点了点头,朝着门外走去。   一直看着苏喑哑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的时候,夜晤歌才转过了身去,再一次坐到了方才的那张圆桌旁。   苏喑哑说顾莫阏真的没有死,果真没有死。   苏喑哑离开了山庄的那一日,公子羽也只以为苏喑哑是回了丞相府,可是在第二日公子羽要离开山庄的时候,却听到夜晤歌说了一声,苏喑哑回了南诏,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握紧了拳头。   以苏喑哑的身手,他自然不会以为是夜晤歌困住了苏喑哑,因为看那时候的状况苏喑哑必然也是在怀疑公子咎便是顾莫阏,而后夜晤歌的一句话也让他顿时放下了心来。   “她说,她那里医术典籍甚多,或许能够查出来为什么二公子会是如今的这个样子。”   这一句已经彻底的表明了,苏喑哑和眼前的夜晤歌都不相信公子咎是公子咎,一心只认为他是顾莫阏,让他不由得深吸口气。   “既然公主你们要这样想我也无能为力,因为我知道我的二弟,就是我的二弟,永远不会是其他人。”   说完这么一句,他这才走出了这避暑山庄,只是心中依旧有些郁闷,想来夜晤歌是认定了讲过公子咎当做是顾莫阏的替身,那么这一段时间在邺城,他们丞相府是有得烦了。   回到了丞相府的公子羽依旧是愁眉不展的,公子述在瞧见自己的儿子就这么回到了丞相府的时候的时候,立刻匆忙的迎了上去,仔细的瞧看着自个儿的儿子的全身上下,在瞧着完好如初没有任何的伤痕的时候才放下了心来,就这么松了口气。   “还好没事。”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儿子,如释重负的手,就这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哥,你可算回来了,父亲担心的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就是害怕你出点儿什么意外。”公子琳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摇了摇头,就这么蜷唇勉强的扯了抹笑,瞧着眼前的父亲。   “父亲,我没什么事的。”他说着,视线就这么在四周巡视了一圈,看了看并没有瞧见公子咎的身影,便就这么转身对着一旁的妹子公子琳询问了一声。   “二弟呢?”   “应该在他院子里吧!自从二哥昨日回来,我也没有瞧见他出门过,今日一早还听下人说着,看见二哥在院子里面练剑。”公子琳回答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羽回答着。   “那,我去瞧瞧他。”公子羽道着,看着眼前的父亲,想来是在请求着眼前的父亲的允许。   见公子述点了点头,公子羽这才迈着步子朝着公子咎的院子走去。   公子琳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父亲,在公子羽走后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有些困惑的瞧着眼前的父亲,困惑的询问了一声。   “父亲,大哥已经安全的回来了,你怎么还紧皱着眉头?”看起来,夜晤歌对她大哥二哥并没有做什么事情,也不像传闻中的那样恐怖的嘛!   公子琳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述。   公子述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女儿,虽然自个儿的两个儿子,在夜晤歌那里都全身而退的回来了,可是他依旧还是有些心绪不宁的,总觉得那个夜晤歌既然将他的两个儿子就这么叫到了那里去,这件事情总是不简单的。   “我总觉得那个夜晤歌还有更大的阴谋在后面等着。”公子述道着,视线就这么瞧着那方才公子羽离开的地方,不由得长叹了那么一口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女儿。   “更大的阴谋……”公子琳喃喃着,还是有那么一丝不解,就这么瞪着眼前的父亲,又瞧着方才大哥离开的那一条路,咬了咬唇,难道真的就如同父亲说的那样吗?   夜晤歌这一次来邺城的目的不单纯,不仅仅只是冲着和亲的事情来的。   ——   公子羽就这么到了公子咎的院子,果真依旧瞧见了自己的弟弟,手中拿着一把剑就这么在院子里练着剑,一个完美回旋落下了圆满的帷幕,抬眼,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不远处站在那里瞧着的公子羽的身上。   “大哥回来了。”他勾唇笑了笑,就这么收回了手中的剑,一个完美的朝着不远处的甩去,那把剑就这么一下子甩落到了那桌子上的那剑鞘里面,完美的合二为一。   公子羽就这么瞧着,公子咎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由得扬起了双手就这么拍了起来。   “不仅剑法好,而且还很准。”公子羽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走了过去。   公子咎笑了笑,就这么朝着一旁的石桌旁坐了下来,拿起了茶壶倒了两杯水,看着公子羽也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一杯水就这么递到了公子羽的面前,公子羽接了过去。   “看起来,那个夜晤歌是跟你说了些什么,想来应该是问了你许多关于我的事情吧?”公子咎微笑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羽询问着。   公子羽点了点头,瞧着眼前的弟弟,深吸口气,半晌对着眼前的弟弟道着。   “没错。”   “她还是不死心。”公子咎不由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哥哥,轻声道着这么一声。   “大哥觉得她说的可否是真啊?真是笑话,我不是我,我是顾莫阏,这样的话,便是打死我我都不相信,只是不知道这个女人说那样的话,是有什么样的意图。”公子咎轻笑着,对于夜晤歌曾经说过的话,他还是觉得那些只是天方夜谭不切实际的事情罢了。   自己就是自己,记忆里面清清楚楚的,又怎么会是别人,若不是夜晤歌惦念那个叫顾莫阏的男人惦念疯了,便是一定有着巨大的阴谋。   “二弟,我也相信,你是我二弟。”公子羽道着,虽然公子咎十岁的时候,便已经离开了丞相府,可是他的记忆里面,对丞相府里面的一切依旧是那样的清晰,哪里是一个顾莫阏能够知道的。   “只是那个女人说的太过真实,若不是因为我知道你就是我二弟,还真的就信了那个女人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公子羽似乎想到了什么,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对了,二弟,你身上的那一块玉佩,真的就如那个夜晤歌所说的,是顾莫阏的?”   “我对那一块玉佩没有印象,我醒来的时候那一块玉佩好像就在我的身上了,我一直以为是师傅放在我的身上的。”公子咎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羽回答着。   公子羽看着眼前的弟弟,又回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听着夜晤歌和苏喑哑两人在说些什么的时候,不由得想知道这一块玉佩的来历。   “我想应该只有师傅知道这玉佩是哪里来的。”公子咎说着。   “亦或者,是那夜晤歌在说谎。”毕竟,在夜晤歌和苏喑哑的谈论当中,苏喑哑曾经说过的,没有再顾莫阏的身上瞧见过这一块玉佩。   现在所有的证据甚至是话,全部都只是夜晤歌的一己之言而已,根据那个夜晤歌曾经是那样的深的城府和手段没有什么可信度。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已经给师傅去了信了,希望师傅还在山里没有远游,这些日子,我看那个夜晤歌不会罢休的。”公子咎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哥哥。   “对了,苏姑娘呢?”公子咎看着眼前的公子羽询问了一声。   公子羽深吸口气,微笑的道着:“走了,听夜晤歌的意思,她甚至也相信了你是顾莫阏,所以回南诏去翻阅师傅留下来的典籍,看看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公子咎有些无奈,深吸口气:“我是有些同情苏姑娘,毕竟和自己的兄长分开这么久,却再一次的生离死别,可是我真的并不是她口中的那个哥哥。”   “是啊!那个哥哥想来应该是她时尚感唯一的亲人了,她这么单纯的一个女子,是需要一个人在身边护着的。”公子羽道着,想着自己认识苏喑哑的经过,在苏喑哑的眼中似乎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一个坏人一样,对所有的人都是这么好。   虽然知道,苏喑哑这些年来都是这样的过着的,身手也好,一般的人并不是她的对手,可是依旧还是有些担忧着这样的一个女孩子的。   “大哥,苏姑娘在这丞相府住了这么些日子,我能看出来你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你心里应该有她吧?”   被自己的弟弟一语说中了自己的心事,也并不显得尴尬,就这么抬头对上自己弟弟的眼道着。   “是,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很特别,太天真的,后来又看到了她用蛊虫救人,甚至一点儿也没有将我当做是外人或者是坏人,还送给我了一只这么珍贵的蛊虫,让我觉得她真的很可爱。”   说到这可爱的时候,公子羽的唇角略微的蜷起了一抹浅浅的淡笑,想到了那一次苏喑哑拉着自己,就这么给公子琳示范着什么事度气的情景。   “有时候缘分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以往的二十七年里,我见到的每一个女孩子都没有让我有过那样的心动,可是偏偏让我就遇上了她。”   似乎在那个天真的丫头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情一样,想到这里的时候不免也有那么一丝担忧,若是苏喑哑在离开的这一段时间的时候,也遇到了一个男子,怎么办!   但是转念一想,或许没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可是最后又想着,苏喑哑到底会不会回来的事情,因为从这里到南诏路途遥远,甚至若是苏喑哑在半路找到了自己的哥哥的话,可能就不会回邺城了,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心中也是担忧着的。 第396章 夫妻争执,落成定局   “苏姑娘是个好姑娘,你没选错。”公子咎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哥哥。   就瞧着眼前的公子羽微微的笑了笑,忽而脸上落下了那么一抹失落:“便是知道苏姑娘这一走,到底还会不会回来。”   终归自己对于苏喑哑来说,也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过客而已,虽然两个人牵了手,虽然两个人曾经那样亲昵的接过吻,可是这些在苏喑哑的眼中似乎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自己在苏喑哑的眼中,其实和其他的人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最近那个大梁长公主应该会一直待在韩城吧?想来,这一阵子怕是安生不了了。”公子羽道着,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昨日,他是瞧见了夜晤歌的样子的,那样的眼神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眼神,怕是也不能这样的安稳的让他们过去。   “这事情我自有度量,总归现在知道了他为什么对我紧追不舍的目的,要简单些。”公子咎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哥哥,公子羽也点了点头。   展夜下山两日后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夜晤歌,又骑着马到了山上,而夜晤歌在见到展夜的时候并没有太过的惊讶,就这么看着展夜依旧留着疤痕的唇角,似乎已经结痂了,微微的笑了笑。   “将军不是对这山上的环境不喜欢吗?怎么又回来了?”夜晤歌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轻咳一声,他总不会说怕自己的老婆被别人拐跑了吧!于是咳嗽了一声,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一声。   “你一个人在山上,我怎么放心得下,身处异国更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展夜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径自走到她的面前,坐了下来。   日头正好,湖里的荷花开得正艳,微风就这么轻轻地吹了过来,擦过了自己的耳际,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忽然唇畔落了一抹浅浅的笑。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是那样的高傲,恍若将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放在眼里,甚至是我。”她轻轻地道着,就这么将视线落在眼前的展夜的身上。   展夜瞧着这样的夜晤歌,或许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看着她笑的最轻柔的一次,一瞬间微微的有些痴了,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半晌后轻笑的抬起了头。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觉得的你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恍若也没有传闻中的那样,不过与你相处久了,却觉得外界对你的传闻也并非夸大其词,你的确是一个聪明且自信的女人。”展夜说着,以往对于夜晤歌自己总是防着和不屑着,可是现如今碎玉这个女人却觉得倒是自己当年幼稚了。   明明自己的年龄比眼前的女人大了一大轮,阅历甚至是人生经验都丰富的多,可是没有想到最后还是被眼前的女人所折服,让他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一颗心落在了她的身上。   即便是知道的,眼前的女人对于自己并没有一点儿的感情。   “我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女人,只要是我认定了的事情,想法设法我也一定会办到。”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就这么看着她,吹来的清风轻轻地撩起了她身侧的头发,划开了一抹浅浅的弧度,而那一双漆黑且晶莹的眸子,就这么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里面是那样的清明,好像所有想要说的话,已经在那么一个眼神当中了。   展夜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不由得怔了怔,愣住了神,到最后不由得又是一声苦笑。   “终归你到底还是想要同我和离。”   他笑着,严重过略微的有这么那么一丝失落,一开始在接触夜晤歌的时候,他也只是将眼前的夜晤歌当做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慢的女孩子,可是在逐渐相处的过程中,也瞧见了眼前的夜晤歌的性格。   这样的女人,哪里是有人能抵挡得住的,越久的相处,便越是了解眼前的夜晤歌,被她身上的气质还有她的聪明所吸引,到最后就移不开视线了。   可是眼前得多这个女人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理智,知道哪些事情是不能触碰的,哪些仅仅只是限于合作,哪些又是仅仅只限于利用,从来都不会投放一丝一毫其他别样的情愫在里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来的理智。   他们的这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本来就是成就在一桩交易之下的,越想展夜不由得越发的握紧了自个儿的拳头。   “我也曾经告诉过你,既然嫁给了我,要和离,便是不可能的事情。”展夜的声音不由得就这么沉了几分,瞧着眼前的夜晤歌,落在桌面上的双手已经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想来是极力在压抑着心中的愤怒的。   “你我二人从敌人一直相处到了现在,这两年来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暗中帮我摆平了很多的事情,可是将军也不要忘了,在我两成亲的时候,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这一桩婚事只是一桩交易而已,在不涉及对方利益的同时,可以有权做自己该做的事情,现在我想做的事情,便是和离。”   “可是我却吃了亏。”夜晤歌的话才落,便被展夜就这么一句给挡了回去。   “什么?”夜晤歌微微的皱了皱眉,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想来是有些不解。   “你也应该知道,和你成亲的这两年来,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替你摆平了很多事情,可以说,你得到的利益往往比你想象的要多,甚至辅佐你成了这大梁国唯一的掌权人;有一点儿你要记得,如果不是我一直站在你的这一边,你绝对到不了现在的这个位置,或许,现在在朝堂上我还与你斗得你死我活。”   展夜说着,其实这一句话,也没有什么夸大其词,说的也确确实实是个实话,自己和他两个人确实是因为别有目的而在一起的,展夜也却是没有说谎,那时候依着展夜再朝堂上的地位,若是她真的想要和自己再斗上一斗的话,自己和她确实是会在这朝堂上僵持不下来,这样的男人比经过是在军中有势力的,再加上那时候她在梁国的做法确确实实的是大胆了些,因此,如果展夜煽动的话,怕是她并没有这么容易就将梁国的大权掌握在手中。   想着夜晤歌深吸口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   “我会答应你,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会好好的将你的利益给保留。”夜晤歌道着,显然也已经是笃定了主意将会和离的。   “我不想跟你计较这些不开心的事情,这一次到陈国是前来提亲的,还是以要事为重,陈国那几位公主我已经命人查清楚了,有两位是代嫁指婚了,有一个还是待字闺中,既然你在这里水土不服我们还是早些将事情办好离去,今儿个暂且就在这里住下,明日里便下山,去宫中将这件事情给说成了。”展夜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一字一句的道着。   夜晤歌不由得怔了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瞧着他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想要离开,淡淡的道了一声。   “这件事情怕是暂且还由不得你的想法这样的简单,很显然陈国那一帮老的少的,将我们留在这陈国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便是想要使用缓兵之计,现在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去提出来,岂不是踢到了他们的痛楚。”夜晤歌道着。   展夜不以为然:“便是踢到了他们的痛楚又怎么样?总归,他们不可能将我给关进这陈国的天牢,甚至软禁起来,除非,他们是不想要安生了;我知道,你是看着那公子咎长得那般的像顾莫阏,所以想要留下来静观其变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可是你也不要忘了,他们虽然是猪,可是我们也是宾,客人总是多少占了大头的,你也要知道,他们之所以留下我们静观其变是因为还没有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在拖延时间,我这样做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毕竟什么事情都是要占得一个先机的,在他想出办法之前,我想,我应该将这件事情落成定局,总比到最后被他们想出来办法好。”   展夜说着,倒是分析的头头是道,其实他的这个做法是对了的,在敌人措手不及的时候给敌人一个直击,总比别人有了防备再去打得措手不及要好。   夜晤歌没有说话,倒是展夜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在我的心里你似乎并不是一个只牵挂儿女情长的女人,你真的心甘情愿为了一个只是长得像顾莫阏的人,而放弃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果断?”展夜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何况,前日里我和丞相府的二公子一同出的这山庄,下的山,在山下他可是明确的像我表示过,对于你口中的那些话,他可是一句话都不信的,我想,对于你,他怕是依旧警惕着,你就不害怕,他这么聪明的人再来摆你一道?”   展夜反问着,就这么眯着眸子,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笑了笑不以为意。   就这么站起了身来:“如果将军真的觉得只要这么简单就能将这件事情落成定局的话,我何乐而不为,倒不妨明日里你到这陈国的皇宫去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看一看这陈国的国帝和那些王爷们会给你一个怎样的回应。”夜晤歌冷声一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一眼,不做逗留,就这么转身出了这亭子。   简月紧随其后,展夜的视线就这么远远地落在了夜晤歌的背影之上,不由得长叹口气。   这个女人永远都是那么淡定,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一样,除了那一日在宫宴上见到公子咎的时候,除了那一天在那湖心亭追问公子咎的时候。   想着心底的酸楚不由得更深了,他堂堂一国将军,和夜晤歌处了两年的夫妻,到最后却输给了一个才见了不过数面的小白脸,而且还仅仅只是因为他有着一张和顾莫阏相似的脸,便就是那一张脸,让他不由得憎恨起来。   想着,落在桌面上的拳头,就这么不由得一挥,将桌上的水壶就这么一下子重重的挥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大的砰砰的响声。   、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   简月一直跟在夜晤歌的身后,自然也听到了身后展夜因为生气而引发的咆哮声和杯瓷碎地的声音,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依旧淡然的背影。   方才在听到夜晤歌和展夜之间的争执额事情后,她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夜晤歌对展夜是没有感情的,可是展夜的话,想来对自己家的主子是有了感情了,否则不会这样的气愤。   想来这两年来,她也是瞧着展夜的变化的,只是这一次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公子咎,因为他是如此那样的与顾莫阏相似,让夜晤歌错乱了神智,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些年她一直都是知道夜晤歌对顾莫阏的感情是用情至深的,就是害怕展夜万一因爱生恨的话。   “少主,展将军那里需不需要派人跟着,密切留意着?”她询问着,到底还是有些担忧,就这么依旧瞧着前行的夜晤歌的背影。   “不用了,他想要做什么我心里很清楚,到底是做了两年的夫妻的。”夜晤歌迈着的步子依旧没有停下,就这么对着身后的简月回答着。   简月不再多说,就这么跟在了夜晤歌的身后,然后再走了不知道几步的时候,又听到了夜晤歌的声音在前方传了过来。   “多派些人手,在丞相府门口守着,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是。”简月自然是知道夜晤歌口中的那个他是谁的,那便是这丞相府的二公子公子无华。   “景王府那里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简月想了想回答着:“倒是没有,依旧还是如往常一样,只是那日姬堰似乎是真的生气了,听守在府外的人说,夫妻两人已经分房睡了几天了。”   夜晤歌听着简月的回答,冷声的笑了笑:“他倒是脾气挺横的,宁愿不要老婆也不愿意与我攀上任何关系。”   “继续看着吧!这个姬堰如果能交上关系,对我们对于梁国也是一桩大大的好事。”   “是!”简月恭谨的道着。 第397章 心思缜密,推波助澜   果然如展夜所说的那样,在第二日就这么匆匆的从韩城给回了来,在别庄住了一日后,第二日夜晤歌便和眼前的展夜一同的下了山。   回了驿馆,而展夜倒是干脆的如他昨日所说的那样,匆匆忙忙的进了宫,不过这一次却是见到了陈国的那一个皇帝,却没有说出来自己的目的,原因是,在两人言谈之间,忽然这陈国的丞相就急匆匆的冲了进来,然后就对着他道了一声抱歉,叫来了掌事太监给送出去了。   掌事的太监笑了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恭谨的道着。   “展将军,今儿真是不凑巧了,丞相与陛下这一谈,怕是没有个大半天是不会出来了,奴才先行将将军你送出宫去,等明儿个将军再来吧!”掌事的太监殷勤的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他那样的恭谨,倒是让眼前的展夜觉得,若是自己此刻乱发一通脾气,倒是显得自个儿没有素质了。   不由得深吸口气,握紧了拳头,就这么跟着那掌事的太监出了这宫门。   回到驿馆的时候,凑巧瞧见了不紧不慢惬意的坐在原木桌旁喝着茶的夜晤歌,看夜晤歌的样子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了他会被赶出来一般,就这么轻巧的抿唇笑了笑,对着展夜唤了一声。   “将军脸色不对,可是中了暑?不如过来喝杯茶吧!”她说,那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   “你早就知道他不会给我开口的机会?”反问,展夜就这么快步的走上了前,来到了眼前的夜晤歌的面前,就这么坐在了她的对面,看着眼前的女子。   夜晤歌微微一笑,将那一杯茶就这么倒在了杯子里,拿在手中,轻轻地搁在了眼前的展夜的眼前,展夜的视线瞄了一眼夜晤歌递过来的那一杯茶上,半晌后深吸口气,就这么拿过了夜晤歌手中的那一杯茶,咕噜一口就这么喝掉了一大半,稍后将杯子搁在了桌面上,发出了一丝的声响。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展夜搁下了的那一杯茶上,半晌勾起了唇:“你难道忘了,这陈国的国君并不想将女儿嫁过去,所以,自然会变得法子来阻碍你对他提出尽快这一件事情。”   “那怎么办?就一直在这里耗着,他不想嫁,说的我们梁国倒是真的想要娶回去一样,这不就是你来这陈国见那个公子咎的一个借口吗?难道我就陪着你在这里耗着?”展夜有些不悦,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微微的闪烁了分,瞧着眼前的展夜,纤细雪白的手又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将自己和对面的展夜的茶杯加满,对于展夜的话也不恼,就这么微笑的道着。   “若是我没有亲自前来,倒是他不想嫁,就算了,可是现在你我都来了,这么浩浩汤汤的来,又灰头土脸的回去,梁国还能站得住脚吗?你我两人的颜面倒是挂不住的,所以这人嘛!倒还是非得娶,而且还要让他们嫁的心甘情愿,巴不得就这么嫁过去。”夜晤歌道着,就这么拿起了那杯茶,轻轻地喝了一口。   展夜笑了笑,盯着眼前的夜晤歌:“那这么照你说,应该是有了什么好的办法了?”眼前一亮,展夜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办法当然不是没有,何况我在这陈国想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过就是等那么一些日子,就等着就成,时间总会到的。”她轻巧的回应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将军大可就着在邺城待着的日子,出去转转散散心也不错。”她说。   展夜眯着眸,就这么打量着眼前的夜晤歌,半晌后轻笑出了声,想来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在他的眼中还是一个谜啊!   这个女人,做的每一件事情,总是让人猜想不透。   “你留下来,是为了那个公子无华,还是真的想要成了这么一桩亲事?”反问,他总归不会想着夜晤歌真的就只是为了梁国的江山社稷着想吧!   这样的一个女人,江山社稷在她的眼中都算是个屁,哪里会由着江山社稷的安稳左右自己的。   夜晤歌也没有多想,就这么抬起了头,那双如星子一般璀璨的眸子就这么瞪着眼前的男人,坚定的回答着:“两样都有。”她笑,丝毫都没有隐瞒,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微微一笑,不由得站起了身来:“和陈国的这一桩婚事是一定要订下的,毕竟我们和祁国已经结下了梁子,我那个大皇姐和他的战神丈夫是不会罢休的,只有我们拉拢了祁国,才有了一个帮手;除了这桩的和亲,姬堰那里我也是要和他搭上线的;只是那男人倔脾气,我自恃要留下来磨上一磨的,还有的便是关于公子无华的事情,这个同样是我的目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   “所以,现如今我们只需要好好的待在这里就成,以后的事情慢慢的琢磨。”夜晤歌微微笑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笑着摇了摇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立时站起了身来,就这么深吸口气。   “看来你是什么事情都想好了,在这里自然不打算告诉我你要做些什么了,我出门透透气。”   说完,便就这么迈着步子快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简月就这么看着展夜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担忧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公主,将军这个样子,不会到最后失去耐心自己回梁国吧?”   终究,简月还是询问出了心底的担忧,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只因为这几日展夜的脸色都没有好过,整日里都是绷着一张脸,不由得紧紧地握紧了拳头。   夜晤歌却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的悠闲地品着自个儿面前摆着的那一壶茶,微微笑着。   “我不走,他不会走的。”就是这样搞的笃定,总归是做了两年的夫妻,自然是知道展夜的脾气的,虽然脾气有时候是粗暴了那么一些,可偏偏是知道轻重的。   展夜应该也是知道和陈国结下了这么一桩婚事是有多么大的利益的,毕竟现在的梁国已经跟祁国结下了梁子,而祁国这么些年来也和这陈国在接洽,若是他们先行一步定下了陈国的这一桩婚事,直接将陈国的公主扶上了梁国皇后的位置上,到时候便是梁国和祁国那一边发生了什么争执或者是战火,作为梁国皇后的母家,陈国也不会不管不顾的。   所以,展夜是知道的,在这个时候自己是不会这么匆匆的离去的,更何况,自己和展夜的婚姻虽然只是一个形式上的婚姻,可是毕竟两个人终归还是有着夫妻恩爱的美名在外的,这些年来两个人在众人的面前,甚至没有闹出一丝一毫的矛盾,想来如果展夜在这个时候离开,定然是不符合这么些年来对他的传闻的,因此,想来他也不会这么着急的就离开。   所以,她是知道在这个时候,展夜是不会离开的。   简月就这么瞧着眼前成竹在胸的夜晤歌没有多言,就这么一直站在夜晤歌的身后。   这时候,门口的仆人这才恭谨的走了进来,传话着。   “禀长公主,景王妃在门口求见。”那人恭谨的道着,低声回禀着。   夜晤歌勾唇一笑:“带进来吧!待到后院的凉亭里,那里景色好。”   她吩咐着,就这么对着那个人道着。   那人应了声是,这才转身离去,夜晤歌站起身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走吧!”   简月点了点头。   后院的凉亭里,一大早,檀香就已经将新鲜的水果和茶点准备好了,因为今儿一早夜晤歌便刻意的嘱咐过,这驿馆今天会来客人,便早早的让她前来布置。   等到一切都布置了妥当之后,夜晤歌和简月的身影也已经到了。   婢子们恭谨的行了礼,夜晤歌瞧着此处布置的一切,微微的蜷唇,道了一声不错。   这才走了过去,这里的亭子精致,坐在亭中的石凳上,便能瞧见池子里盛开的荷花,微风吹过还能闻到一丝丝的荷花香,令人不免心旷神怡。   那仆役领着夜晤涵就这么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在瞧见夜晤歌的时候,恭谨的唤了一声公主。   夜晤歌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那人才恭谨的退了下去。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不远处的夜晤涵的身上,咧唇笑了笑:“都是当王妃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胆小,过来做。”   她道着,就这么唤着不远处的夜晤涵。   夜晤涵这才缓缓的迈着步子朝着此处走了过来,一直到夜晤歌的面前的时候才坐了下来。   “今日你出来,你家那排行第三的王爷,应该是不知道的吧?”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便见到眼前的夜晤涵就这么点了点头。   夜晤歌眉梢轻佻,那漆黑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精明的光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道着。   “那看来,待会儿倒是该怒气冲冲的冲到我这儿要人了。”她笑着,说的倒是挺轻巧的。   夜晤涵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想来是犹豫着的,就这么不由得捏着自己的衣袖,紧绞着。   “皇姐,我……我……”她吞吐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不由得自己的唇瓣紧咬着。   “还是像以往那样的胆小啊!”夜晤歌不由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夜晤涵的身上,看起来这些年来在外她并没有什么变化。   也是亏得那个姬堰不是个什么穷凶极恶之人,否则夜晤涵怕是早已经就这么死了,哪里还有着当王妃的命。   不过,这也能证明夜晤涵其实命是好的,虽然在梁国的时候不受宠,也没有多少人记得,甚至连丢了都没有人记挂,可是终归有一个打心眼儿里疼着她的男人,愿意为她铺平一切的障碍。   “皇姐,王爷那日不是有意的,他只是……”   “我知道,姬堰这个人并不自大,也不好高骛远,他没有什么野心,自然也不想和我这个人人传闻的手段狠毒的毒妇扯上任何的关系。”夜晤歌笑着,就这么深吸口气耸肩瞧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在听到夜晤歌这样说的时候,自己的小脑袋就这么摇得跟那么一个拨浪鼓似的,道着。   “我知道皇姐不是传闻中的那样的。”她道着,漆黑的眸子里倒是满是坚定。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这个妹妹的身上,十九的年纪,虽然已经为人母了,可是却依旧还是没有褪去脸上的稚气。   “到底你还是个小孩子,不知道什么。”她轻叹一声道着,到底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啊!   “皇姐,我都已经为人母了,不是什么小孩子,我知道皇姐这样的处境,如果不靠自己便只有被人欺负,就像我曾经一样,被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儿都能摁在地上欺负,我是没用,可皇姐不是,皇姐是坚强,是聪明,是睿智;所以皇姐懂得保护自己,和帮助别人;若是皇姐真的如传闻中的那样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当初就不会帮我和五姐;虽然她们都说是你杀了五姐的,可是我想,应该不是,那时候皇姐大可不必理喻我们都帮了我和五姐,又怎么会杀了五姐。”夜晤涵道着。   在她的心目当中,如果不是夜晤歌她根本就没有今天的日子,或许早就已经死了,所以夜晤歌在她的眼中是恩人,是救世主,并不是那些人人口中传着的毒妇。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不由得深吸口气,眼前的这个女人终归是将自己想得太好了,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而且,夜晤颦也确确实实是自己给杀了的。   她轻笑了一声,没有过多的解释,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这世上,怕是也只有你会这么认为了。”她笑着。   “皇姐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夜晤涵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既然你这么信任我,如果我想要和你夫君结盟,你可愿意帮我?”她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果然,在瞧见夜晤涵在听到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愣在当下。 第398章 情深义重,抉择两难   果然,在瞧见夜晤涵在听到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夫君是怎样的排斥着眼前的夜晤歌,一直到她今儿个出门都是瞒着姬堰的,在姬堰出门后自己才匆匆忙忙的出了门。   夜晤歌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涵皱眉的样子,不由得咬了咬自己的唇瓣,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吞吐的声音里满是歉疚。   “皇姐……我……王爷她……”夜晤涵的眉头紧皱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倒是不以为意,就这么轻巧的勾唇,看着眼前的夜晤涵,轻轻地含笑道着。   “知道你为难,罢了,还是不让你们夫妻不和睦了。”夜晤歌轻巧的道着,就这么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盘子里的一块糕点,就这么递给了眼前的夜晤涵。   “我初到陈国,倒是觉得这里的厨子做的点心不错,你尝尝。”她道着。   夜晤涵这才伸出手,就这么小心翼翼的接过了她递过来的那一块饼,搁在嘴边,或许是因为咬的太用力就这么一下子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等到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因为呛着了而不住的咳嗽了几声。   夜晤歌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涵,一直到她咬住了自己的唇瓣,就这么紧紧地握着的衣襟的时候,不由得深吸口气。   “看来你这些年来还是那样,姬堰应该是将你宠入了骨子里了。”   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涵,在她的印象里面,夜晤涵是那么一个,怎么说呢,还是像以往一样的胆小懦弱,唯唯诺诺,这些年来在姬堰的面前似乎也没有改变什么过,或许是姬堰觉得有他在,自己的女人这样便成了,即便是天塌下来还是有他顶着。   “皇姐……”夜晤涵唯唯诺诺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一直到夜晤歌轻笑着摇了摇头。   “罢了!”夜晤歌轻轻地摇了摇头,就这么摆了摆手。   “皇姐,我是哪里做错了吗?”她抬起头,那一双水汪汪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便听到眼前的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舒适安逸的生活过久了,在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便什么也做不了,你到底是有个孩子的,即便是姬堰将你照看的再好,万一哪一天发生了什么意外,你总是要独自面对的。”   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也不知道今儿个自己是怎么了,话倒是很多,免不了的就这么叮嘱了眼前的夜晤涵几声,倒像是衷告一般。   她说:“人总要学会保护自己,一辈子的唯唯诺诺,只会让别人欺辱你的气焰更得寸进尺。”夜晤歌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一直到夜晤涵那放大的瞳孔不可思议的再一次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自己今天说的确实是很多了。   “罢了,想来我今日说的是有点儿多了些。”她笑了笑,就这么咬了口手中的糕点,咀嚼了起来,依旧是那样的惬意。   “皇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夜晤涵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她是跟夜晤歌亲自接触过了的,因此她知道夜晤歌并不想外界传闻的那样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因为直到此刻夜晤歌还在叮嘱着她要学会保护自己。   这样的人,是那样的好,可为什么偏偏外界却那样的误解她,而她似乎早已经过习惯了一样,甚至连一点点的解释都这么的不屑给予。   夜晤涵不懂,可是见眼前的夜晤歌也并没有什么想要说话的意思,便就这么安静地看着眼前的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夜晤歌就这么站起了身来。   “我料想着这个时辰,你家王爷怕是该回来了,原本是想要留着你在这里用过了晚膳才回去的,可是你家王爷对我的偏见,我想还是不要给你们夫妻之间添堵,简月送王妃回去吧!她一个人在路上我也不放心。”她的声音就这么慢悠悠的响了起来,在说完了这么一席话后又嘱咐了身后的简月道着。   简月应了一声是,这才送着夜晤涵就这么出了门。   ——   果然,回到景王府的时候,姬堰已经早早的回来了,夜晤涵走了进去,就这么瞧着门口的下人们噤声不语的样子,想来也已经是明白了什么事情了,就这么小心的迈着步子走了进去,果然就瞧见了大厅里一脸阴沉的丈夫,此刻的他坐在不远处主位上的茶几旁,身旁放着一杯揭开了盖子的茶,已经没有热气了,想来已经是揭开了很久了。   而就在自己迈着步子走进来的时候,他的视线就这么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只是阴沉的面色已经表明了此刻的他的心情。   这是自从自己怀孕过后到现在从来没有在眼前的男人的身上瞧见过的表情,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一笑。   “王……王爷。”她走进,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姬堰,唤了那么一丝,就瞧见他锋芒毕露的眸子,就这么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知道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同那个女人一同回梁国去了。”他的语气冰冷,视线就这么落在夜晤涵的身上,冷冷的道出了这么一句。   夜晤涵不由得咬紧了唇瓣,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丈夫,知道丈夫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才小心翼翼的回答了一声。   “我,我只是去驿馆看一看皇姐。”她说,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此刻正在被眼前的人训斥。   “我曾经告诉过你,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善茬,让你离她远一些。”重重的一巴掌就这么狠狠地落到了眼前的桌面上,桌上的那一盏早已经凉透了的茶,因为此刻他重重的一拍,茶杯就这么落到了地上,噗呲一声就这么摔成了几瓣,里面被跑散开了的茶叶落得满地的狼藉。   屋外的仆役在听到这么大的动静的时候,不由得纷纷都皱紧了眉头,这王府里面是有多久没有瞧见自家的主子发这么大的火了,而且还是对王妃发火,在他们的印象当中,这王爷自从娶了王妃过后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可是前几日自从那个梁国的长公主就这么道了府上拜见的时候,王爷对王妃的态度似乎就变了,那日过后总是沉着一张脸;今儿个更是发了大脾气。   夜晤涵就这么站在不远处,咬紧了自己的唇瓣,她知道自己是惹眼前的姬堰生气了,可是毕竟夜晤歌对自己有恩,曾经又是那样的护着自己,直到现在还在为自己的担忧,可他们总是会错怪她,让她不由得自心底对夜晤歌抱着不平,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笑着。   “皇姐不像你们所想的那样,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夜晤涵抬起头,就这么倔强的看着眼前的姬堰,说出了这么一席话;这大概是夜晤涵第一次顶撞他,居然是为了夜晤歌那个女人,让他不由得更加的气愤,就这么站起了身来,一把拽住了眼前的夜晤涵的手腕,四目相对,生气的道着。   “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来顶撞我。”或许是因为太过的生气,所以手劲儿不由得用力的紧了些,以至于在眼前的夜晤涵的手腕上落下了一大块的红印,让夜晤涵不由得紧皱着眉头,因为手腕上传来的疼痛。   知道看着眼前的女子扭曲的疼痛的小脸儿的时候,姬堰才稍稍的找回了那么一丝丝的理智,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涵,松开了握着她的手腕。   夜晤涵得了自由不由得退后了两步,垂下了头,眼眶子里已经被那泪水给迷蒙了视线,她咬着自己的下唇,依稀能听见低声的啜泣声,是在哭。   姬堰就这么站在原地,终于眼前的妻子的哭声唤回了自己的理智,他就这么愣愣的站在那个地方,瞧着眼前的夜晤涵颤抖的双肩,一下子不由得觉得自己太过的混账,以前明明都已经说过了,不会再这样粗鲁的对待他,可是一想到她和夜晤歌走的这么近,便不由得从心底里厌弃夜晤歌那个女人,以至于在厌弃的同时,却伤害了眼前的她。   “我……”他忏悔着,想要伸手去拽眼前的夜晤涵的时候,却被她一个激灵不由得害怕的朝身后退了两步,是在害怕他。   该死的,她在怕他,这不是他所想要的。   深吸口气,他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道着:“我刚才气昏头了,我是担心你。”   他说,语气忽然变得小心翼翼且温暖了起来,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涵,一直到夜晤涵胆怯的朝着身后退了两步,他的心又是一痛。   “涵儿。”他心疼的唤了一声,这一次没有再给夜晤涵闪躲的机会,就这么将他抱紧了自己的怀里,歉疚的声音在头顶响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凶你!可我是因为担心你,我担心你被那个夜晤歌给骗了,那个女人的手段有多厉害是谁都知道的,我只是担心你,所以才会……”他焦急忙慌的口不择言,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就这么一个劲儿的安抚着怀中哭的伤心的夜晤涵。   “我以后不会对你这么凶了,我保证,你别哭……别哭成吗?。”他说,就这么安抚着怀中的女子,想到当初自己卧病在床的时候,就是眼前的夜晤涵一直彻夜不眠的照顾自己,甚至连自己那样的混账对待了她之后,她也一点儿恨意都没有。   这样一个温暖又柔弱的女子,他刚刚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了,才会那阳光的对待他。   就在这一刻,姬堰后悔了,就这么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子,歉疚的声音一句又一句的这么落了下来。   一直到夜晤涵在他的怀中啜泣声渐渐的笑了,他才这么轻轻地松开怀中的女子,伸手抬起了她的小脸儿,小脸儿上全是因为伤心而落下的泪渍,甚至连眼睛都泛红了。   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这么楚楚可怜的妻子,当下就想要给自己两巴掌。   夜晤涵因为方才大哭一场的缘故,此刻的声音里还隐隐的含了那么一丝啜泣,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王……王爷……”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刚刚不该那样凶你,以后我不会了,我说过会好好待你的,我们不提了好不好。”他小声哄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怕是他姬堰这一辈子也只哄过这个女人了。   “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夜晤涵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喃喃低声的道着,那样子倒像是在认错。   倒是让眼前的姬堰更加的愧疚了。   “以后你要出门见谁我都不会阻止了,不会了。”他动容着,就这么伸手抱住了眼前的夜晤涵。   “我……我以后,也不会惹你生气了。”夜晤涵小声的道着,其实她知道方才姬堰是无心的,她也知道其实他对于伤了自己的事情是很自责的,她更知道自己的丈夫不想要与皇姐扯上关系。   可是两边都是亲人,一个是给了她二次生命的人,一个是要与她共度一辈子的人,在这样两难的抉择下,她到底是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是我的错。”姬堰就这么捧着他的脸,沉沉的吸了口气道着。   “那是你的亲人,是我剥夺了你认亲的权利,也是我让你到现在还委屈着自己,在外人看来不光鲜的身份嫁给了我。”姬堰轻声道,心疼的捧着妻子的脸,声声道着。   夜晤涵回握着他的手,使劲儿的摇了摇头。   她从来都不觉得是委屈,反而还觉得老太爷对她不薄,虽然当年姬堰阴差阳错的夺走了她的清白给了她一个噩梦一样的人生,可是后来阴错阳差再一次的遇到了他,两个人又这么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及时外界的人都说她只是一个暖床的爬上位的奴婢,可是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什么都不在乎。   公主的身份,还是外人的眼神,她在乎的永远都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个诗真的爱着他,对她好的男人,虽然有时候的方式很是过激,可是她知道他并不是其他的意思。   因为她懂他! 第399章 共品香茗,旧疾复发   夜晤歌再一次的见到公子咎的时候,是从别庄回来的第三天,在去客似云来的时候,在大街上碰到了他。   从别庄回来夜晤歌便哪儿都没有去,一直待在了驿馆,也没有想着要出门游玩,因而也没有派人去传话,直到今儿个想要出门的时候,便遣了人去丞相府传话。   原本公子咎就是奉了皇命作为夜晤歌在邺城的向导的,虽然心中已经是不愿,可是毕竟终归还是得为了这丞相府的一众人着想,想来当夜晤歌让人到丞相府传话的时候虽然不情不愿,可还是得去。   就这么夜晤歌恍若就是掐算着时辰一般,在他刚要到达这客似云来的时候,便已经瞧见了前方也同样朝着客似云来走来的夜晤歌。   “二公子果然是很准时啊!”夜晤歌笑了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依旧是客套礼貌的微微一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   “不及长公主早。”他道。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一直落在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此刻的公子咎无论是看待自己的眼神,疑惑着是对自己说话的态度,都是那般的陌生,恍若在眼前的公子咎的眼中,自己就只是一个外人罢了。   是啊!在公子咎的眼中,自己仅仅只是大梁国的长公主夜晤歌。   “小九这里的点心不错,二公子陪我尝尝。”她轻轻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说完了这么一句话的时候,才转身朝着屋子里走了去。   公子咎这才跟着夜晤歌的身后进了屋子,一直到屋子里的时候,才瞧见柜台上的三娘那不可思议的视线就这么盯着夜晤歌和他两人。   在瞧见夜晤歌来的时候,从柜台里面走了出来,恭谨的走到了夜晤歌的面前唤了一声公主。   “我自己上去就行,不用亲自招呼我了。”夜晤歌就这么对着三娘道了一声。   三娘点了点头,这才嘱咐了店里面勤快的小二引着夜晤歌等人朝着楼上走去。   还是二楼的那么一间雅阁,还是那么的一张方桌,还是那个靠窗的位置,夜晤歌走了过去;这客似云来的位置选的真的是很好,就这么坐在这里朝着窗外瞧去,能亲眼的瞧见大半个邺城的风景,湖面上的小船,街上往来的行人,还有大大小小的摊子,商贩们的吆喝声。   “公主,已经准备好了。”这时候,檀香恭谨的迎上了前来,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恭谨的回禀着。   夜晤歌微微的点了点头:“拿上来吧!”她微笑着。   檀香这才将煮茶的器具让人给搬了上来,公子咎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小二等人将这煮茶的器皿就这么端上了桌来,一一的陈摆着,一直到最后升好了火这才恭谨的退了下去。   夜晤歌伸手取了茶具,就这么用一旁的清水给清洗了起来。   公子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那般熟稔的清洗着茶具的方式,却没有想到这个一直以来都冠以手段狠毒心机颇重的女人,居然会对这煮茶之道感兴趣。   看她熟稔的手法,似乎这煮茶对她来说却是一件得心应手的事情,他就这么看着夜晤歌煮茶的手法,略微的总觉得有着那么一种熟悉的感觉。   就瞧见她已经将碗里的茶捣碎,就这么将茶倒进了温水里,就这么拿着竹夹来回的在茶里面搅动着。   瞧着那些热气腾腾的水就这么将那些茶叶的想起均匀的煮了出来。   一直到不多不少的正好冒出了腾腾的香气。   “不知道二公子对于这煮茶有何见解?”她询问着眼前的公子咎,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公子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半晌后抿唇轻轻地笑了笑,摇着头。   “无华对剑术武术倒是颇有研究,对名胜古迹倒也是知道不少,只是这茶道,无华却没有这样的卓越的见识,怕是让给长公主见笑了。”言下之意很简单,就是不懂。   “无妨。”夜晤歌轻轻地笑了笑,没有再多加的追问,只是瞧着这说上炉子里的炭火。   视线就这么朝着窗边往外望去,微微的抿唇笑了笑。   “邺城果真是陈国的都城,如此繁华,太平天下倒是比韩城来的干净。”夜晤歌感慨着,她来陈国这么些天,似乎也并没有瞧见这大街上有什么为难,或者是有什么鸡鸣狗盗的。   虽然在韩城也是这样,可总归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韩城的天每天虽然看起来晴空万里,可是从里到外的人的脸上虽然都挂着笑,可是谁知道他们的心中到底在想的是什么,全是阴霾全是算计,哪里有这里的一片天蓝。   公子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若有所指的样子,不由得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在瞧见她唇角落下来的一丝丝讥讽的笑意后,皱紧了眉头。   “呵……说的有点儿太多了。”她深吸口气,就这么回过神来,此刻门外的檀香再一次的端着糕点走了进来。   “这客似云来的桂花糕不错,二公子不妨尝一尝。”夜晤歌指着桌上的那一盘糕点,看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   公子咎点了点头,这才伸手拿了一块,的确是入口即化的代入感。   扑鼻而来的茶香就这么落入了鼻尖,确实是比一般的泡的茶看起来好,甚至连那茶壶里的茶色都已经渐渐的出来了。   就瞧见一旁的夜晤歌已经这么拿起了一旁的茶碗,将那煮好的茶给盛了起来。   “煮茶三碗最佳,五碗次之,而恰巧这三碗便是这一壶茶的精髓。”夜晤歌一边说着,一边江此刻还冒着热气腾腾的茶水递到了公子咎的面前,轻轻地抬了抬手。   “二公子不妨尝尝。”她微笑着,对着眼前的公子咎说着。   “这煮茶用的水,可是今日一早我专程让人去湖里的荷花上采集的晨露。”她笑着。   公子咎接过了夜晤歌的那一碗茶,瞧着这碗里的茶的颜色,吹了吹,这才得意饮用。   味道清新没有了一般的苦涩之感,确确实实是好茶。   “怎么样?”夜晤歌那漆黑的眸子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一直到公子咎点了点头,回答了一句好茶,这才蜷唇笑了笑,自己拿起了面前的那一碗。   “喜欢便好。”她微笑着,这才再一次的拿起了茶碗喝了起来。   夜晤歌微微一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公子咎微微的皱了皱眉。   “对了,明日一早,二公子可否有空啊?”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夜晤歌对着眼前的公子咎询问了一声。   公子咎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什么?”   “哦!也就是想要四处转转不知道二公子可否有空当了这个向导,你也是知道的,三皇子那边我可是不敢劳烦了,省地惹得他们夫妻不和就不好了,到底是我的妹妹,我也该护着一点儿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点了点头,不由得轻声的回应了一句。   “这是当然的,陛下吩咐过的,长公主在邺城的行程,无华自然是要负责的,不知道长公主明日里想要去什么地方?”她恭谨的询问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微微一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夜晤歌抬着头,眼珠子就这么在眼眶子里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着他微笑着道着。   “就进宫吧!应该不会给陛下添些什么麻烦?就是想要看一看三位公主,毕竟此行来的目的是给我那个皇兄选皇后的,再怎么说也是这梁国的一国之后,自然是不能够马虎了的。”   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便瞧见公子咎在听到自己的这一番话后,面色稍微的有着那么一丝的迟疑,因为毕竟眼前的夜晤歌的心思动机确实是不单纯,她想要进宫可是却不是去见这梁国的皇帝,而是选择了去见这梁国的公主,而且还要找自己为她引路。   虽然夜晤歌是梁国额和亲使臣,可是毕竟也是一起的,虽然曾经陈帝是下过命令夜晤歌进宫并不需要通传,可是总归自己跟在夜晤歌的左右,想着她现在的一步是见公主,保不齐挑选好了,第二日就会直接上奏点名要哪位公主嫁到韩城了。   陈帝的意思是,尽量以一个好的借口,让夜晤歌知难而退的退了这门亲事,可是眼前的女人怎么是能这么简单就能阻止的。   “看二公子的样子,似乎很是为难?难道是我提出来的这个要求过分了?”   夜晤歌偏着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却听得公子咎轻声一笑,就这么回应着自己。   “怎会,容在下明日替长公主安排便可,不知道长公主殿下青睐于哪位公主?”他问。   夜晤歌轻扬扬的叹了口气,就这么将手臂撑在桌面上,抵着自己的额头,似乎是在想些事情,悠悠哉哉的道着。   “这个也只是那一日在宫宴上见到过一眼,没有多大的印象,还须得好好的观察观察才是,你也是知道的,我的标准可不低。”她笑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一直的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一直到公子咎觉得夜晤歌投过来的视线有些让他不自在,这才咳嗽了一声。   “那,在下明白了。”他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起关于顾莫阏的一句话,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慢悠悠的落到了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一直瞧着他闪烁着的眼神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的事情,弯唇笑了。   是得逞的笑意。   茶水糕点的时间,就这么匆匆的过了,夜晤歌站起身来,唤来了檀香让人将屋子里收拾了干净,这才对着身后的公子咎道着。   “二公子想来在屋子里也应该闷了,倒不如一同去街上转了转。”   公子咎站起了身来,点了点头,可是却在迈出了两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脑子一阵抽疼,就这么一个步子不稳,踉跄了一下,幸而手撑住了一旁的桌面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子。   “怎么了?”夜晤歌就这么看着公子咎紧皱着的眉头,和紧握着的拳头,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疼痛的折磨一般,不由得心中一紧,快步的走上了前来。   她咬唇,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公子咎,看着他似乎很是痛苦的样子不由得再一次的揪紧了心房。   “到底是怎么了?”夜晤歌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就这么看着公子咎骤然的苍白的脸色,甚至连额头都冒着涔涔细汗,一手捂着自己的心房,一手紧紧地捏住自己的膝盖,似乎在极致的隐忍着。   她愣住了,不由得朝着屋外大声的唤了几声,果然门外的简月和夜谌言在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后,快速的走了进来,见到的便是夜晤歌极为的紧张的表情,和公子咎尤为的痛苦的样子。   两人双双个愣在当下,就这么被夜晤歌的声音唤回住了神智。、   “快去丞相府找公子羽,找他来,他是神医会有办法的,要快。”她就这么对着门口的简月和夜谌言吩咐着。   简月得到了吩咐这才快步的朝着客似云来外面走去,夜谌言本来也想要一同前去的,可是又想到了夜晤歌的安全,这才让着简月一人前去了丞相府。   眼前的公子咎的表情好像越来越痛苦,就这么不由得再一次的急促的喘气了起来,像是气短一般,甚至连捏在大腿上的手,都已经抓破了大腿。   他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就这么一下子那原本捂着胸口的手和落在大腿上的手就这么全部都一起拿了起来,这么使劲儿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咬破壳嘴唇。   脑子里似乎有千万条虫在啃食一般,他撕心裂肺的大叫了一声,这才昏了过去。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可是角落里的檀香却是吓得不轻,还有一旁的夜谌言也看待了,方才那公子无华的样子,就像是中了邪一般,不管是叫声还是样子都让人望而怯步。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公子咎倒在自己的面前,她的呼吸沉重,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 第400章 心中苦闷,已然树敌   “他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夜晤歌皱眉,不由得快步的走到了公子咎昏倒的位置,将他给扶了起来,却瞧见他的面色依旧是那样的苍白。   “小九,帮我把他一起扶到客房去。”视线就这么落在了身后的震惊的夜谌言的身上,她吩咐着。   夜谌言回过了神,这才快步的走了过来,在檀香的帮助下,将公子咎给扶了起来。   不过这公子咎看起来并不怎么重,不过倒是身体挺结实的,夜谌言就这么将他扛着走进了这客似云来的厢房,一直将他给撂倒床上的时候才松了口气,就这么活动了胳膊,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皇姐,他这是怎么了?中毒了?”他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那个样子看起来像是丢了大半条命,这样的痛苦,想来倒像是和中毒或者中蛊差不多。   夜晤歌依旧无神的摇了摇头,朝着床边走去,在瞧见床上的公子咎依旧面色苍白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他的样子像极了以往夜谌言被蛊毒迫害的样子,甚至比那时候的夜谌言更甚,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表面上看去,这个男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可是为什么刚才会成了那样。   她就这么坐在床边,伸出手,纤细白嫩的指腹就这么触上了眼前的公子咎的脸颊之上,微微的抿唇;连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在自己的面前倒下了,在瞧见他倒下的那一瞬间,夜晤歌的脑子几乎都是懵的,就这么愣在了当下,一时间自心底泛起了那么一丝恐惧,是再一次的害怕失去。   “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夜晤歌喃喃着,此刻的脑子是充满了疑惑的,公子咎前一秒还很是精神,可是到了后一秒却是那样的痛苦;即便此刻的他已经昏迷了,可是额头上依旧还有着汗珠,脸色越发的惨白,似乎在昏迷中身上也有某一处在折磨着他。   “看他刚才的样子,跟我以前还真像,会不会是中了蛊?”   夜谌言上前了一步,就这么走到了夜晤歌的身前,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床上的公子咎的身上,不由得再一次的眉头紧皱。   “可是又会是谁对他下的蛊呢?”他喃喃着,自然是困惑不已。   苏喑哑一直跟在公子咎的身边,甚至还住在丞相府,若是公子咎的身上存有蛊毒苏喑哑不会不知道的,再加上公子咎的身边还有一个公子羽,公子羽的医术虽然比不是苏喑哑,可是也是神医的,因此如果自己的弟弟的身上出现什么异常,是会知道的,可是却没有,到底眼前的公子咎是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她就这么盯着场上的公子咎更加的疑惑了。   “他的身上有着太多的谜了,这一切还需要耐心一一解开。”夜晤歌喃喃着,就这么抬头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夜谌言就这么将自家姐姐的举动看在眼中,也有听简月说过说是这公子咎和顾莫阏长的一样,他和三娘没有见到过顾莫阏摘下面具的样子所以不知道,可是三娘识得那一枚玉佩是顾莫阏身上特有的,天下没有第二块;像是想到了什么夜谌言眼前一亮,这才快步的出了门,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夜晤歌没有去在意自己的弟弟到底去了哪里,而是一直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他的眉眼和当年的顾莫阏没有两样,可是为什么便是一点儿记忆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夜谌言匆匆忙忙的就这么赶回来了,只是手上多了一个面具一样的东西,是曾经顾莫阏所戴着的那半张面具,不知道是不是早有预感,他在听简月说公子咎有可能是顾莫阏的时候,大概是想要去求证吧!于是乎就回想着当年夜晤歌所戴的面具的模样,做了个一模一样的出来,也是昨儿个晚傍晚才拿了回来,正巧今儿个就有用了。   他就拿着手中的那一扇面具朝着不远处的床上所躺的男人走去,深吸口气,将手中的面具就这么戴在了眼前的男人的脸颊之上。   果然,在那一张面具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男人的脸上的时候,在场的人都震惊了,檀香更是捂住了自己的唇,真的太像,不是太像,是一模一样;戴上面具之后的脸上的轮廓。   夜谌言深吸口气,难怪在自己第一次见到顾莫阏的时候,总是觉得哪里来的莫名的一种熟悉,原来是在这里。   “果真一模一样。”他说着,视线不曾移开床上个的男人半分。   那张脸,那枚玉佩,那个剑法,让夜晤歌不得不确信,眼前的男人就是顾莫阏。   “如果这丞相二公子真的是丞相的话,可是为什么她似乎不记得公主了?”这时候一旁的檀香松开了捂着自己唇瓣的手,就这么也看着床上的公子咎,困惑的道着。   “死而复生,定然是遇上了高人,想来应该中间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才以至于全部忘了。”夜谌言道着。   就在这时候,简月已经带着公子羽朝着这边来了,倒是挺快的,在中途的时候便已经遇上了公子羽,在听到公子咎出了事情的时候,公子咎第一时间的跟着简月赶到了这客似云来,到底是习过武的,踏着轻功犹如是脚下生风,就这么走了过来。   当走进屋子里的时候,便瞧见了几人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快步的走了过去,在看到了床上带着面具的公子咎的时候,微微的皱了皱眉,伸手就这么取下了他脸上的面具,将公子咎的眼皮子就这么翻了翻,最后又把了把脉,深吸口气,从衣袖中的针袋里面,拿出了一根银针,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公子咎的头顶。   不肖半刻,床上的男人眼皮子微微的动了动,就这么虚弱的睁开了眼睛,或许是因为身体还是虚弱的缘故,他不由得没有多少的力气,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床边的几人身上,微微的皱了皱眉。   “大哥,我这是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虚弱的时的轻缓。   “旧疾复发了,你最近发病的频率似乎又升高了。”说道这一句话的时候,连公子羽的眉头都不由得蹙紧了。   “是吗?都快忘了,今天十五了。”公子咎的声音就这么轻轻的响了起来,满是虚弱。   “他到底是什么旧疾,为什么发病的时候会那样的痛苦?”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公子羽的身上,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询问着关于这公子咎的事情。   就瞧见公子羽蹙紧了没有,长叹了口气,倒是没有隐瞒的回答了。   “二哥这病也蹊跷,我从来没有见过,也就是上个月误打误撞的时候碰到他似是很痛苦的样子,听他说,自从他醒来的时候,每个月的十五月圆便会并发一次,心痛如绞头疼欲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频率似乎转到了每个月初一十五的夜晚便会发作一次,可是今儿才十五百日,便又发作了。”公子羽道着,不由得眉头皱得更紧了。   “可惜我翻阅了所有的古籍医书,都没有翻到关于这病的丝毫记载。”   “苏姑娘知道吗?”夜晤歌询问着。   公子羽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没有告诉她。”公子羽倒是坦白,就这么回答着眼前的夜晤歌。   一直到床上的公子咎缓缓地回过神来的时候,伸手,却碰到了身旁似乎搁着一个面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伸手拿了过去。   瞧着这张面具,他不由得头痛,脑子里闪过了几个空白的片段,再一次的皱紧了眉头,手上的面具就这么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怎么了?又疼了?”公子羽凑了上去,就这么再一次的在公子咎的穴位上点了一下,这才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颗药丸,递到了眼前的公子咎的面前。   “把这个服下,固本培元的。”他叮嘱着。   公子咎点了点头,这才将那药丸给拿了过去,喂进了自个儿的嘴里。   运着内力等到一切都平息后,这才脸色慢慢的恢复了血色。   这才下了床,瞧着公子咎就这么准备下床夜晤歌下意识的伸过手去,想要扶住他,就是害怕他再一次的摔倒在地,不过那伸出的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中,没有触碰到公子咎,因为此刻的他刻意的与眼前的夜晤歌保持了一段距离,就这么看着夜晤歌愣在半空中的手,微微出神。   夜晤歌落了个空当,自然是就这么蜷唇轻笑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   “多谢公主,方才给公主添麻烦了。”公子咎就这么恭谨的抱手,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这么一声。   夜晤歌摇了摇头,淡淡的道着:“怎会,二公子有疾在身,还是注意身体为好,不如,便和大公子回丞相府休息吧!明日进宫,我让人去云王府传个话便成,总归与他是旧识,就不牢二公子带路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点了点头,这才跟着公子羽一同的出了门。   一直到两人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门口的时候,夜晤歌才垂下头苦笑了一声,俯下身子,伸手就这么拿起了床上的那一张面具,轻轻地落在上面描绘着她的轮廓。   “皇姐,他真的是顾丞相吗?可是明明都说顾莫阏已经死了,简月亲眼瞧见他断的气。”   “是了,一定是顾莫阏。”夜晤歌没有过多的解释,就这么坚定的回答了这么一句,手中的面具不由得握得更紧了。   一旁的夜谌言和简月面面相觑没有多说些什么。   展夜是亲眼瞧见公子羽与眼前的公子咎从客似云来里面走出来的,当瞧见公子咎的身影的时候,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他这一生最恨的人大概就是尹堃了,当年战功赫赫的自己,就是不屑于尹堃一行人为伍,便就这么被贬黜在外,受尽了挤兑;而现在最恨的便是眼前的公子无华。   因为夺妻之恨,虽然他和夜晤歌的婚姻是建立在利用之上的,可是总归是拜了堂的,而夜晤歌现在名义上给是自己的妻子,可就是夜晤歌似乎并没有将这个展夜的妻子的身份放在眼里,甚至为了公子咎而选择要和自己和离。   这几日夜晤歌的动向他都了若指掌,所查的最多的便是公子咎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在夜晤歌的心中,一直认定眼前的公子咎就是以前的顾莫阏,她深信顾莫阏没有死。   本来展夜对于夜晤歌对公子咎的态度,此刻就已经是愤怒了,再加上公子咎若真的是顾莫阏的话,那么他就更恨了,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想要会一会这个顾莫阏,原本当初以为回到朝廷便能和这位传说中的丞相一较高下,可是却在自己欣喜之余传来了顾莫阏的死讯。   他倒是真的不甘的。   眼见着公子咎的身影与公子羽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的时候,他这才慢慢的走了出来,转过了身,那傲慢的身姿就这么朝着客似云来的大门口走了去。   三娘在柜台旁,远远的便已经瞧着展夜朝着这里走了过来,看面色应该并不是很高兴,不由得蹙了蹙眉心,招来了小二嘱咐了两声过后,这才上了楼。、   夜晤歌几人依旧还在客房里,一直到看到三娘的身影的时候,一旁的夜谌言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什么事?”她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询问着。   “展夜来了,在楼下。”三娘回答着。   夜晤歌这才缓缓的抬起了头来。   “你们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便可,我下去。”夜晤歌说着,这才将那张面具就这么塞到了自己的衣袖里,朝着楼底下走去。   夜谌言和三娘紧随其后,果然在楼梯口碰到了上来的展夜。   “这倒是来的不是时候,夫人这是要去哪儿?出门了?”展夜的声音就这么轻巧的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勾唇轻笑一声:“出去走走,将军来喝茶?”她轻巧的应对这。   “我是来找你的,总归是你的丈夫,身处异国他乡的,哪里舍得丢下你一个人,万一遇到危险了怎么办。”展夜轻巧的笑着,唇畔上留下的牙印子已经结了痂了。 第401章 夫妻反目,杀心顿起   语调轻巧惬意,依旧如往常一般的就这么跟在了夜晤歌的身后,夫妻两人就这么一块儿的出了门。   “我倒是想要知道夫人你准备打算在这邺城待多久?”就这么跟在了夜晤歌的身后,展夜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该走的时候我自然会走。”夜晤歌的回答淡淡的,没有给出具体的时间,也没有说自己是否要不要走,只是这样轻巧的回应了一声。   展夜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就这么看着身前的女子的身影,无奈的又是一叹。   外面阳光有些刺眼,大概是如今已经快要到午时的缘故;展夜跟在夜晤歌身后,瞧着檀香撑了伞,就这么替她遮着太阳。   “日头毒辣,你本来就有些水土不服,万一出门中了暑?”   “原来将军如此关心我?”展夜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就这么被眼前的夜晤歌一下子给打断了,就瞧见夜晤歌就这么停住了自己的步子,忽然转身很是认真的盯着身后的展夜,半晌后唇角落了抹略微怅然的轻笑,就这么开了口。   “这些年来,你对我的改观我能感受得到,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有野心有目的的人,不会被儿女情长的事情给牵绊住,展将军,我希望我与你之间的关系还能回到从前,因为,我并想与你为敌。”   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展夜眼神很是认真,她确实也没有开玩笑。   对于展夜两个人的婚姻一开始确实是建立在了利用和利益上面的,为的是各自所得到的利益;她也清楚的明白一个男人的虚荣心,像展夜这样的一个高傲的男人,哪里任由得了自己所觉得本该是自己的人,心中装着其他的人。   前几日自己在提出和离的时候,展夜的反应已经真实的回答了她了,那就是不可能。   她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与展夜相识快要三年了,对于这个男人的手段自己确实是有了解些的,因此,后面会发生些什么,多多少少的她也能猜出来,因此,在瞧着眼前的展夜所说的这一句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难得瞧见夜晤歌用这么认真的眼神盯着自己,不由得怔了半晌,大街上,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着,檀香撑着伞,甚至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的,因为她看见了眼前那个方才脸上还挂着笑容的展夜,在这一刻,已经将满脸的笑意就这么收了起来,换上了一脸的严肃,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   然后那原本冷着的脸,在顷刻间就这么变换着,忽然就这么染上了一丝浅笑,看起来确实那样的让人不由得发憷,至少檀香在看到展夜脸上的笑容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因为那笑容确实太过的让人毛骨悚然了。   “看起来,你是已经做好了与我为敌的打算了?为了一个冒牌货?值得犯这么大的险吗?还是你觉得这两年来你养精蓄锐,已经有足够的实力与势力能将我一网打尽,就像对待你那些所谓的哥哥那样?”   展夜冷笑一声,他偏偏就是忘了,世上最毒的毒药不是鹤顶红,不是砒霜,而是妇人心;最毒妇人心这一句话果真不假。   需要用你的时候,就算是用尽千方百计也会将你给拉拢,可是到最后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依旧会毫不留情的就这么像是蹴鞠一般,就这么将你一脚给踢走,潇潇洒洒,从不拖泥带水。   展夜不由得轻笑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这一次大概是问出了自己的心声,倒是期待着夜晤歌将怎样的回答着他这一席话,不过夜晤歌倒是也回答得干脆利落,那双美丽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一字一句干脆利落,是她这些年来做事的一贯作风,从不拖泥带水。   “你我成亲之时就已经约定过,互不干涉,你已经违背了当日的约定;因而,我提出和离并不算违背承诺;再者这两年来我从来没有要求你为着我做一件事情,甚至我曾经给告诉过你,那些事情就算你不做,我也会摆平,所以即便你做了,我也说了谢谢,因为那些事情对我来说也是轻而易举,所以我并不觉得自己欠了你多少。”   “再者,那些被我收归旗下的兵权,是你疏于防护,从和你认识的时候,你便已经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在做起任何的事情来,都不会给对手留下任何一个希望。”她说,就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就这么与眼前的展夜四目相对着,可是却依旧说的冠冕堂皇轻而易举。   甚至连一丝缓和的踌躇都没有,依旧是那样的干脆利落。   “呵……”展夜一声轻笑:“看样子,你倒是真的准备和我翻脸了?”他的视线就这么紧紧地落在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因为他就这么压抑着自己的怒意,才能不让自己一下子被愤怒蒙住了自己的意识,一把扼住眼前夜晤歌的脖子,硬生生的将她掐死。   只因为,此刻的夜晤歌的话,着实听起来太过的伤人了,虽然那个女人说的也是事实,在两个人决定成亲的时候便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而且夜晤歌从来没有明确的说出来让他清楚路上的任何一个障碍,也就如夜晤歌所说的那一样,其实夜晤歌一样能将那些人一一的解决掉。   可是那时候的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被这个女人身上的那一股气质给吸引了,因此,总归还是自己出手替她摆平了一切。   “这并不是翻脸,是衷告,以将军现在在韩城的实力,我自然是不想要正面和展将军分手的,只是若是展将军你执意如此伤害我的人的话,那么即便是夫妻,也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夜晤歌道着,现在已然的将公子咎给归到了自己的人里面,依然的将展夜给摒弃出去了,也就是因为夜晤歌的这一句话,彻底的将展夜心中的恨意给激发了出来。   就这么冷笑了那么一声,瞪着眼前的夜晤歌,仰头大笑着:“你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若是本将军还这么执着的话,怕是倒显得稚气了,你放心,和离是吧!等回到韩城,我便同你和离。”展夜道着,视线没有在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留下一眼。   简月和檀香就这么瞧着展夜就这么怒气冲冲的离了开去,一时间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少主,展将军就这么气冲冲的走了,会不会……”简月有些担忧的,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总归是有些担忧的。   夜晤歌微微摇了摇头,其实自己心里也是担忧的,没有想要跟展夜将事情闹得这样的僵,可是总归有一天是要提出来的,这几日既然已经讲话说道这个份上了,是该一次性的讲过事情给解释清楚,而且她和展夜做了夫妻两年,总归还是知道展夜的手段的。】   怕是若是展夜真的对公子咎起了杀心,在离开这邺城之前,便一定会找人取了公子咎的命,可是她自然是不允许的,倒不如直接将这件事情给说开了,让展夜知道在肆意动手的后果。   “我们身边他应该是找了人跟着的,叫人守好丞相府那里,如果展夜有进一步的举动,第一时间阻止前来通知我。”   夜晤歌说着,这才迈着步子再一次的离开,檀香就这么撑着伞,一直跟着夜晤歌。   走了几步之后,夜晤歌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停住了步子,就这么愣在原地,檀香有些困惑,就这么盯着她,唤了一声。   “公主?”她不解,疑惑着。   便听见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在身前响了起来:“今日不出门了,回去吧!先回驿馆。”   说完,这猜迈着步子朝着另一条路走去。   回到驿馆的时候,便收到了韩城的来信,信中果然说着顾莫阏的墓是空的,空无一人,这更加的确信了公子咎就有可能是顾莫阏的事实。   展夜没有回来,和夜晤歌争执过后,便一直没有回到驿馆,一直到晚上的时候才醉醺醺的从外面回了来,回到院子就睡下了。   夜晤歌也没有在意,第二日的一早,早早的就瞧见墨染的身影出现在了驿馆的客厅,因为昨日公子咎突发疾病的缘故,夜晤歌便找人去云王府传了话,今儿个想要进宫,让墨染带他前去。   墨染虽然不愿,但总归现在的身份是这陈国的四皇子,云王爷,又因为夜晤歌大抵算是陈国的贵客,自然是不能怠慢了国礼,即便是再不愿也来了。   夜晤歌在瞧见展夜这不情不愿的样子的时候,依旧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个样子?”她微笑着,想来从自己第一次见到展夜开始,他便是这么冰冷的态度,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这些年来你倒是变了不少。”墨染轻笑了一声回答着。   这些年来他是听说过关于夜晤歌在韩城发生的事情的,自己从第一次见到夜晤歌开始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可以不择手段的用自己的性命去博弈,这样的女人怕是没有哪一个女人能比得上的。   手段干脆利落,心机深沉果断,那些年来他跟在顾莫阏的身边,也是见识过夜晤歌的厉害的。   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你跟着他这么久难道就没有发现吗?”视线依旧落在眼前的墨染身上,夜晤歌喃喃着,那漆黑的眸子里是一种深邃的探究,一时间让墨染有些错愕。   “什么?”墨染皱眉,想然是不解,不解眼前的夜晤歌的意思。   “丞相家的二公子,你认识吗?”忽然,她问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点了点头:“倒是见过,可怎么了?”他蹙眉,就这么道着。   “难道你就不觉得那个公子无华是如此的眼熟吗?”再一次的抬睫,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蹙眉,不由得觉得眼前的夜晤歌想要说的不止是这么简单。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前几天我碰到了苏姑娘,她告诉了我一件事情。”忽然夜晤歌沉沉的吸了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道了一声。   墨染蹙眉,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什么事?”   “苏姑娘说,顾莫阏根本就没有死,他被她救了,一直待在苍山之巅。”   果然,在夜晤歌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显然眼前的墨染是不可置信的,就这么盯着夜晤歌。   “不可能高,当年丞相为了救你,落下的最后一口气。”   “可苏姑娘不会骗我,我在韩城也让人撅了他的墓,他的墓里是空的。”夜晤歌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果然瞧见墨染就这么握紧了拳头,那不可思议的眼神依旧落在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似乎是在探究着这事情的真假。   夜晤歌自然也知道,仅仅凭着自己的片面之言,眼前的墨染想来也应该是不会相信的,就这么微微的眯了眯眼,微微的笑着。   从衣袖里掏出了那一块一直以来收藏着的玉佩,就这么搁在了眼前的墨染的眼皮子底下。   “这块玉佩,你面熟吗?”   墨染瞧着夜晤歌手中挂着的那一枚玉佩,皱眉道:“丞相的?”   “没错,你可知我是从哪里得来的。”   “丞相去世的时候留给你的?”墨染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因为这一枚玉佩他知道这一块玉佩的重要性。   那时候顾莫阏将一切的事宜都交代好了,这一块玉佩自然也会留给她的。   “不,它是从公子无华的身上掉下来的,没错,就是那丞相家远游归来的二公子,公子无华,你难道不觉得这个公子无华和他有些相似吗?”夜晤歌说着,再一次的盯着眼前的墨染。   就着夜晤歌这么一说,墨染确实是觉得公子无华有些似曾相似,可是从来没有将公子无华和顾莫阏联想在一起。 第402章 心中笃定,钦点人选   “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顾莫阏的玉佩会在公子无华的身上,你没有见到过顾莫阏的真面目,可是我见过,我见过不止一次,公子咎与他长得一模一样。”   果然,在夜晤歌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脸上显出了那么一丝丝的不可思议,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的便是夜晤歌方才所说的那一句话,丞相家的二公子公子无华和公子咎长的一模一样。   “三娘说这一枚玉佩只有顾莫阏才会有,你一直跟在顾莫阏的身边,不可能不知道这玉佩的来历。   “所以,你是说公子无华有可能是丞相?”半晌,默然抬起了头,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这么一句。   “没错,不是可能,便就是。”夜晤歌淡定的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墨染的脸上的变化。   先是从困惑变成了疑惑,又从疑惑便成了不可思议,再者恍若是恍然大悟的了悟一般,可最后却依旧染上了一丝怀疑。   “可是,若真是丞相的话,我曾经和他单独待在一起过,他不可能不识得我。”到底还是有些怀疑,毕竟墨染是知道的眼前的夜晤歌的话哪里有全然相信的,现在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   “信不信倒是由你,可是你总归是要知道的我若真的想要玩手段,就不会这样的和你在这里说这些话了。”她勾唇,深吸口气,就这么朝着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瞧着夜晤歌夺门而出的背影,墨染的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夜晤歌的身上,急促的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停住了步子,回首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墨染淡淡的道着:“昨日不是已经让人跟四皇子云王爷你说的很清楚了吗?今儿我是要进宫的。”   她说,就这么看着墨染,墨染这才回过神来,感情自己还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瞧见眼前的夜晤歌没有停留的意思,便这么朝着无外走去,墨染皱紧了眉头,这才迈着步子跟了上去。   到了驿馆外,夜晤歌已经由那个简月的虎威尼扶着上了马车,墨染这才走了上去,跃身翻上自己的马跟在了马车的后面。   心中一直在想方才夜晤歌对自己所说的,关于顾莫阏与公子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夜晤歌会说的如此的笃定,但是后来转念一想,或许这也是夜晤歌这一次来邺城的目的,想着夜晤歌在公子咎回了邺城不久,就忽然自己亲自到了这陈过来,在他看来就如果单纯的只是想要为夜谌南娶以为皇后的话,不可能能让夜晤歌亲自前来,想来应该是来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而夜晤歌一来这韩城,在宫宴上要见的却不是别人而就是那个丞相公子述的两位公子,那时候当他知道想要见公子羽和公子咎的时候,连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打着什么样的算盘,现在想来当想起了方才夜晤歌对自己所说的那一席话的话,怕是夜晤歌说的不一定是假的。   墨染闭上眸子,脑海里回想着所见到的个公子咎的面容,那一双眼睛确实是让他觉得熟悉,就这么当脑海中出现了关于顾莫阏的影响的时候,那两个人的眸子竟然就这么完美的重合了。   他一惊,就这么猛然的睁开了眼睛,勒住了缰绳,一瞬间不由得感到震惊,确实是一模一样;这夜晤歌不说还好,一说连他的心都动摇了。   可是,明明就是丞相家的二公子,为什么会是顾莫阏;此刻的墨染又忆及起了方才夜晤歌所说的那一番话,她说,她若是想要耍什么手段,就不会站在那里和他说这么一席话了,这一句话他信,那个女人的心机手段素来都是上乘的,哪里会想要浪费时间和他在一遍周旋,再说了夜晤歌手中握有着的他的身份的这个真相,早已经可以将他的事情捅穿了,想来也没有这么多心神来编纂一个谎言。   一路上,墨染都蹙紧了眉头,就想着关于公子咎到底是什么身份,以至于不知不觉的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却忘记了下马,一直到守宫门的侍卫就这么恭谨的在他的马前唤道请王爷下马的时候,这才发现,前方的马车里的人儿便已经早已经朝着宫门进去了。   他下了马,任由着一旁的侍卫将马牵了过去,这才快步的跟了上去。   他的步子很快,几乎是追着夜晤歌而去的,不一会儿便已经追到了夜晤歌,两人并排前行着,他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若是公子咎真的是丞相,你打算如何求证?”   “很简单,带他回韩城。”夜晤歌倒是答的简单。   不过墨染却觉得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可是却依旧不是这么简单的,且不说眼前的公子咎是不是顾莫阏,便如果公子咎就是顾莫阏,那么他隐藏了自己的身份留在邺城总归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否则不会一直以来都不动声色,几年之久。   再者,如果公子咎不是顾莫阏的话,那么夜晤歌在公子咎的眼中就是一个敌国的陌生人,怎么会任由着夜晤歌的想法跟着她走的。   果然夜晤歌后面的一个话,让眼前的墨染不由得更加笃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虽然他现在的眼中我仅仅只是一个陌生人,也觉得我是别有目的才会一直说他是顾莫阏,可是我有感觉他就是顾莫阏。”   这话虽然说得好听,总归墨染却觉得夜晤歌是异想天开。   “那你有没有想到过自己现在的处境,你已经成亲了,你是有妇之夫,就算是丞相回了韩城,你们也不可能。”墨染道。   夜晤歌停下了步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淡淡的道着:“我曾经也有过一个夫婿,你怕是忘了。”   夜晤歌的语气依旧从容淡定,墨染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让人猜想不透,恍若在她的眼中婚姻就仅仅只是一个儿戏一般,曾经那般的逼婚到了丞相府的门口,可是后来顾莫阏并没有取她,这个女人一气之下便在那大街上随手一指,挑中了侍郎家的公子,就这么嫁了过去。   到后来将人家苏明瑞祸害成了那个样子,原本一身顺遂的大好仕途,现如今弄得名声尽毁。   现如今听夜晤歌的这一句话,怕是和展夜之间的婚姻也可以儿戏的说离就离,他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看来婚姻在长公主的眼中还真的就是干脆利落,可有可无的东西,每一次与前夫之间的关系都是断的干脆利落。”墨染冷嗤了一声。   对于眼前的墨染的讥讽,夜晤歌倒是不以为意,想来自己在墨染眼中的印象并不是很好,想来应该也是因为自己和展夜成亲的缘故。   因为展夜对待自己的态度,以往虽然不算好,但是也没有这样的讥讽过。   “我和展夜之间的事情,三言两语是很难说明白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认真的瞧着眼前的墨染。   一直到墨染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你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不想懂,我只知道,在丞相尸骨未寒的时候你改投了他人的怀抱。”   这一句话,显然已经能代表一切了,展夜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在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才这么迈着步子朝着前方离了开去,将夜晤歌丢在身后,却忘记了今日所来这宫里面的目的,是给夜晤歌当这一个向导的。   夜晤歌就这么站在原地,瞧着墨染就这么急匆匆的离去的背影,到最后,蜷唇轻笑的摇了摇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男人。   “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相信少主你所说的话。”简月道着,视线依旧落在墨染那离去的干脆利落的身影之上。   “他已经相信了。”夜晤歌勾唇笑着,就这么转过身瞧着这偌大的陈国皇宫,虽然自己来过一次不过也只是去的御苑殿,到这会儿在这后宫之中,倒还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找寻方向,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么转身看着一旁的简月,轻声道着。   “简月,你知道这陈国皇宫的方向吗?”她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简月,轻声的发问着,在面对夜晤歌的发问的时候,简月一时间尴尬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陈国的皇宫,夜晤歌来了多少次,她就来过多少次,一次的次数也只是记得从宫门口到那宴请的殿门口的路程怎么走,至于其他的路还真的就不知道。   “这个,属下不知。”她摇头,就这么微微的皱了皱眉回答着。   夜晤歌无奈的长叹口气,转过身就这么淡淡的道着:“罢了,就当今儿个一并给摸索清楚了吧!我们就在这陈国的皇宫里面四处转转。”   她道着,简月这才应了一声是,主仆二人就这么盲目的在宫中转悠着,也索性夜晤歌的一身梁国的装束,看起来面上,倒是有一两个仆役在碰见的时候,不由得心生疑惑,想来倒是旁边应该有一人在宫宴上见过夜晤歌,这才拉着一旁的仆役的袖子不知道低声的道了一些什么,那人听完后这才恍然大悟。   视线远远的就这么瞧着夜晤歌的背影,在人走远了之后,确定用夜晤歌听不到的话语这才悻悻然道了一声。   “长得多美啊!面相看起来似乎也挺是温和的,可是却没有料想到竟然是传说中的梁国的那一个心狠手辣的长公主。”那人叹息着,似乎有些惋惜。   虽然这话的声音很轻,可是依旧还是落到了简月的耳中回头瞧了一眼不远处的仆役,不过夜晤歌倒是不以为意,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简月道了一声。   “人就不用记着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现在最主要的是记路线,否则一会儿迷了路,总归忘记该从哪条路出去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点了点头,主仆两人这才朝着另一条路走去。   索性倒是觉得每一个皇宫的后花园的设计应该都不会有什么改变,主仆两人就这么一直顺着长廊走着,果然在不远处的一处廊道旁瞧见了远处的御花园的草坪上一群身着锦衣宫装的女子,想来应该是在那里乘凉什么的,不由得停住了步子,视线就这么循着笑声的方向瞧去。   果然瞧见了不远处的葡萄架下的一行五六个主子,身旁还随着几个婢子,此刻在那里说说笑笑的,有的在秋千上欢快的荡着秋千。   她停下了步子,就这么站在了那里,视线一直盯着不远处的那一幕。   那里的人似乎并没有发现远处的夜晤歌依旧是一样的说说笑笑着,临遭的几个个子小的姑娘,只是一个劲儿的拿着桌上果盘里面的水果就这么饱腹着。   嬉戏打闹,是自己从来不曾有过的,夜晤歌就这么盯着,在人群中一眼就瞧见了一个角落里被孤立的温婉的小姑娘,倒是眉宇间有那么几分相似的,不由得微微的怔了怔。   这让她忆及起了小的时候在冷宫的时候,那一块硬邦邦的窝窝头,那时候那个整日脸上带着傻笑的女人,就这么在一群的女人中间抢出来了那么一个递给了自己;因为在那个人心复杂的冷宫里面,当她被人打伤在地的时候自己给过她一个硬邦邦的窝头,她记住了,一直护着自己。   “还真的很像。”夜晤歌喃喃着。   从冷宫出来以后,她一直住在一旁的竹苑里面,后来在那个深冬发现了梦琉璃死了,后来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起初是能听到冷宫那里面的姚妃的消息的,可是自己从南诏回来后,好像连姚妃的消息都消失了,想来在冷宫里面终究是没有熬过。   等到她将夜晤彩给送进了冷宫的时候,冷宫里的人早说,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死了。   在冷宫里面的人命就是这么轻贱,甚至连什么时候就死了都不知道,那里面的人根本不可能被人当做为人。   简月就这么瞧着夜晤歌不由得皱了皱眉,听到夜晤歌嘴里说出一个像字,可是却困惑的不知道她说的像谁。   依旧这么静静的待在了一旁,一直到半晌后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简月,看清楚那个葡萄架下旁坐着的浅蓝色宫装被孤立的女子,记住她的样子,我就要她了。”她的话语是如此的笃定,就这么伸手指着不远处的那个女子。 第403章 世间之事,千变万化   “简月,看清楚那个葡萄架下旁坐着的浅蓝色宫装被孤立的女子,记住她的样子,我就要她了。”她的话语是如此的笃定,就这么伸手指着不远处的那个女子。   简月就这么顺着夜晤歌的视线也朝着不远处瞧去,就瞧见那一群玩的正兴的后宫女眷里面,不远处的葡萄架下的女子,纤弱的身子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的葡萄架下,低着头,却没有一个人上去和她搭讪,看样子,应该是个孤僻的主。   简月正这么想着,就瞧见不远处的那个方才还往嘴里塞着东西的小姑娘手中的小绣球就这么落到了地上,滚到了那个女孩子的脚下,就瞧见那女子就这么弯下腰去捡拿了起来,正准备站起身来还给那个小姑娘的时候,却被一旁的另一个年龄稍微大的女子给一把抢了过去,脸上尽是不耐之色。   “这也是你能碰的吗?一个寄人篱下的,别碰脏了。”那人猖狂的说着,就这么一把从那个女子的手中将那个小球就这么抢了过去,还用手不住的抖了,恍若上面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这不由得让简月蹙紧了眉头,不是说这陈国的皇宫里的皇子个公主们都是相处融洽,姊妹融洽的吗?可是今儿一看,仗势欺人的还是比比皆是的。   “看样子似乎并不是个公主?”夜晤歌喃喃着,就这么盯着不远处的那个女孩子,陷入了沉思。   这样的状况,倒像是曾经在梁国的皇宫见到夜晤竺欺负夜晤涵一般,只是夜晤歌听到了寄人篱下四个字。   “那,还查吗?”简月有些迟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再一次的询问着眼前的主子的意思。   夜晤歌轻巧的点了点头:“查,怎么不查。”倒是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难怪在那一次的宫宴之上没有瞧见过这个女孩子。   那些女子似乎并不怎么喜欢那个女子,夜晤歌就这么盯着不远处的一幕,就瞧见那女子已经站起了身来,转身朝着外面走去,似乎是融入不了这样的一群人当中,自然不是自己不想融入,而是那些女子的排斥。   依稀能瞧见身后的几个女子的嗤之以鼻,就这么瞧着那个背影,幸灾乐祸的道了一句,不过是个灾星而已。   灾星?   就这么灾星两个字,倒是让夜晤歌对那个女子越发的好奇了。   许是在这里待了太久的缘故,到底最后还是被不远处的那一些女子给发现了,就瞧见那些女子在看到夜晤歌后的第一个表情便是震惊,就这么不由得怯怯的往后退却了几步,倒是都一个表情,就是害怕。   方才的嚣张的样子,倒是一瞬间都不见了,留下的只是那胆怯的眼神,和因为害怕而紧皱着的眉头。   夜晤歌就这么站起了身来,视线往前方那一排排警惕胆怯的身影上轻巧的瞟了一眼,这才转过了头,朝着这一条长长的道路离开了这里。   简月跟在了她的身后,那远处的一众人就这么瞧着夜晤歌远去的背影的时候,这才不由得松了口气,一个个的再一次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各自在心中踌躇着这梁国的长公主夜晤歌到底在这里待了多少的时辰。   都听闻这夜晤歌心狠手辣的紧,梁国皇帝这么多的儿子女儿,被这个女人解决的用一只手便能数得过来,那哪是个简单的女人;而这一次这个女人是专程的到邺城来挑选梁国的皇后人选的,说的倒好是皇后,可是后来仔细一想,这世人都知道梁国的皇帝就是一个无实权的废物,掌权的最高人便是这个公主,嫁过去说的倒好是一朝之后,指不定哪日里那个长公主瞧着自己不顺眼,说不定分分钟将你这个皇后给大卸八块,哪里是享清福的,嫁到韩城去,想来就是下油锅的。   夜晤歌就这么一直走着,简月就这么跟在她的身后,不过这陈国到底是众享安逸的一个国家,皇宫建的都比大梁国的要大,什么四处的花花草草,亭台楼阁额,晃得人脑袋发胀眼睛疼,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夜晤歌有些乏了,就这么兀自的找了一处亭子这么坐了下来,瞧着身后跟着自己的简月,没来由的抱怨了一声。   “倒是这陈国的人懂得享乐,一个御花园弯弯绕绕的建了这么多雕花玉砌的亭台楼阁,享乐设施倒是齐全的很,不知道这样的国家若是到时候真的打起了仗来又撑得过几时。”说话之时,不免有那么一丝悻悻然的长叹,轻笑了一声。   这陈国到处的东西倒是隔得齐全,夜晤歌伸手就这么拿起了石桌上的水杯,倒了一杯水,这水想来应该是时常都有更换的,此刻倒出来的时候还冒着丝丝的热气。   夜晤歌喝了口,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我们进来到现在,怕是有一个多时辰了吧?”她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轻笑了一声,便见到眼前的简月点了点头:“约莫有了。”她说。   夜晤歌深吸的长叹口气,视线就这么绕着四处再一次的扫量了一番,喝了口水搁下了杯子。   “这个墨染倒是走的干脆利落,忘记了你我主仆二人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看来咱们是迷路了,你随便到哪里去拎一个小太监出来,让他们给我们带个路,总归今儿个是要走出去的。”她就这么吩咐着眼前的展夜,手肘处在了桌面上,手掌就这么拖着脸颊,四处巡视着该找谁。   这正巧不巧的,倒是遇到了一个熟人,曾经在韩城有过几面之缘的那个陈国的五皇子姬豫,此刻的他就这么站在不远处,那双个略微诧异的眸子就这么落在了不远处的夜晤歌和简月的身上,想来是要转身正准备走的时候,却被夜晤歌的声音唤住了步子。   “离王殿下,请留步。”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在身后响了起来。   姬豫皱了皱眉,迈着的步子不由得停住了,就这么转过了身,笑呵呵的就盯着眼前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夜晤歌,客套的道着。   “长公主殿下,今日有兴致带护卫一同前来游后花园,我四哥和丞相家二公子没有来跟你做向导去欣赏这邺城的风景名胜吗?”   夜晤歌迈着的步子此刻已经走到了眼前的姬豫的面前,忽然就这么顿住了步子盯着眼前的姬豫。   轻巧的回应着他方才所询问的问题。   “哦!今儿正巧,这无华公子身体不适,你四哥嘛!以往就是那个脾性你是知道的,他和我倒是没什么话说,进宫的时候就一个人走了。”   “哦!原来是这样。”姬豫恍若恍然大悟一般,这才点了点头,道着这么一句,却听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你们陈国皇宫又修建的这般的恢弘,我带着自家近身护卫就这么转了几个圈子,就迷路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出宫门的路,不知道离王殿下能不能行个方便做个引路人带我出这皇宫的大门?”夜晤歌询问着,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姬豫的脸上。   姬豫怔了怔,半晌才尴尬的点了点头,其实自己吧!并不是很想和这个女人一路,因为总归从这个女人的一颦一笑,看起来都是那样的温婉美丽,可是到了最后终归是还是不得不应了这个女人的要求给他做一个引路人。   “公主客套了,便随我来吧!”他微笑着,就这么客套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夜晤歌微微的笑了笑,这才跟在姬豫的身后,这个姬豫她三年前曾经在韩城见过,也知道是一个天真的人,知道现在三年后虽然比以往成熟,可是比起那几个所谓的哥哥来,终归是还是欠缺了点儿什么。   她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姬豫的侧脸之上,轻巧的套问着。   “方才晤歌在游后花园的时候,瞥见了一位女子,看样子应该是这陈国的公主,只是上次在国宴的时候似乎并没有见到?”她恍若拉着一句闲话一般,就这么轻巧的道着。   “都道是这陈国皇室兄友弟恭,姊妹和睦,可是方才我瞧见的似乎并不是如此,难不成那女子是陈帝在宫外的女儿不成?”她道着,倒是一旁的姬豫听着她的揣测开了口。   “芸芊不是父皇的女儿,是姑姑留下的唯一的血脉。”姬豫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道着。   这皇宫里面与待嫁的公主们有着同般的年龄的女儿家,怕是也便只有芸芊一个了,因为芸芊是姑母的唯一的女儿,父皇自小又是和姑母一同长大,姑姑自是照应着父皇的,因此姐弟两人的感情很好。   后来姑母一意孤行下嫁给了一个商人,生下了一儿一女日子过得倒是很是富裕,可是偏偏遇上了瘟疫,一家人除了芸芊熬过来了,其他都没有逃过,因此在芸芊十岁的时候,便被父皇接到了宫中居住,也是与公主们所享有的待遇一样,甚至还封了郡主的封号。   只是那丫头从小失去了亲人,性格有些孤僻,而因为受父皇的疼爱,他的那些个妹妹的总觉得芸芊抢走了他们的父爱,因此对芸芊总是挤兑着。   而夜晤歌则是在听到芸芊两个字的时候不由得停住了步子,她记得曾经也有着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叫芸芊,那时候所有的人都害怕她,可是只有那个叫芸芊的小丫头肯亲近她,而且还愿意陪着她,跟着他一起钓鱼,一起说话,即便是在临死前都在护着她。   只是可惜了,人没了!   简月就这么看着夜晤歌停下了步子,想来是夜晤歌又想起了那个去世的芸芊,世上偏偏就有着这么巧合的事情,方才的那个女孩子也叫芸芊。   “少主。”   瞧着此番的夜晤歌,简月不由得深吸口气,担忧的轻唤了一声。   夜晤歌摇摇头,苦涩一笑。   倒是一直向前走的姬豫在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的时候,停下了步子,便就这么瞧着夜晤歌已经停在了不远处,不免一时间有些错愕。   “长公主怎么了?”他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夜晤歌的身上,不由得微微的蹙了蹙眉,盯着眼前的女子,总觉得夜晤歌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儿。   “没事!”夜晤歌摇了摇头,就这么跟了上去。   “原来如此,我倒是看着那个姑娘挺合眼缘的。”她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豫道了一句。   倒是姬豫在听到夜晤歌的这一句话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语气有些急促。   “芸芊不是公主,想来长公主倒是选错人选了,父皇说过会帮着姑姑好好的照顾芸芊,不求她嫁给权贵,只求一生顺遂。”姬豫道着。   “看来陛下与先公主的感情倒是挺深的,不过,离王殿下你貌似是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所说的合眼缘,是合我的眼缘,至于这大梁国的皇后人选,还是得斟酌思量的。”她就说着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听起来像是没有去打芸芊的主意,可是后来总觉得哪儿有些奇怪,是因为夜晤歌方才所说的合眼缘。   他曾经听说过,这个女人看上的东西必须是她的,这个女人决定了的事情,也定然会想尽办法的实现,今日里她竟然主动询问自己关于芸芊的事情,想来不会是这么简单。   也都怪自己,怪自己的嘴快,夜晤歌既然在问,那就是不知道是谁,就只是一眼罢了,哪里会多个心眼儿去查,经过他这么一说,一搅和,怕是夜晤歌早已经心里有所想法了,都怪自己说话不经过大脑。   一路上姬豫就这么懊恼着自己的嘴快,没有再说些什么,而夜晤歌也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在想着些什么,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话。   就这么一直到姬豫将夜晤歌带出了皇宫的时候,在宫门口的位置凑巧碰上了墨染,在瞧见墨染的时候姬豫恍若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就这么跑上了前去。   就瞧见墨染在瞧见姬豫和夜晤歌两个人一起出来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此刻又瞧见自己的弟弟这般慌张的朝着自己走来,想来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就这么想着,果然听到一旁的弟弟的声音响了起来:“四哥,我好像闯祸了。”姬豫小心翼翼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墨染道着。   墨染蹙紧了眉头,就这么严肃的盯着眼前的弟弟,道了一声:“说吧!闯什么祸了,你们这么会在一起?” 第404章 分析局势,拉拢意图   墨染蹙紧了眉头,就这么严肃的盯着眼前的弟弟,道了一声:“说吧!闯什么祸了,你们这么会在一起?”   姬豫皱紧了眉头,这才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的说了出来:“方才我在御花园的时候碰到了夜晤歌,她说她原本是和你一起进宫的,可是你丢下了她一个人,她在宫中走了大半天忽然迷路了,就让我给他做一个引路人,我本来是想着要拒绝的,可是你也知道这个女人的那一张嘴有多厉害了,我着实是无奈就只得答应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姬豫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依旧继续的低声喃喃的道着。   “一开始的时候吧!一切都是好好的,可是她突然询问起了关于芸芊的事情,然后我一时间没有瞒住就这么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然后她忽然说对芸芊挺合眼缘的,我想着这可不好啊!毕竟,她这一次来邺城可是为了给那个梁国皇帝夜谌南攀一门亲的,且不说那个夜谌南是一个傀儡皇帝,梁国真正掌权的是夜晤歌,就凭了芸芊那个刚烈的性子,若是她不从怕是就随了姑母去了,虽然,虽然……”瞧着眼前的哥哥,脸色越发的暗沉,姬豫的声音不由得顿了顿,到最后还是说出了自个儿心里的话。   “虽然后来那个夜晤歌也说了挑皇后各方面都要看看,并不是指明的要芸芊,可是我总觉得她那个样子,怕是看起来不是那么简单,夜晤歌这么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陌生人上心,我是越想越不对劲儿,所以……所以……”   “二十好几了,就像是没有带脑子一般,倒是安逸的日子过习惯了是不是,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上赶着把所有的底细都透露了是不是,我……我倒是真的想要揍你两拳不可。”墨染那严肃的眼神,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姬豫的身上,不由得深吸口气,紧握着拳头,狠狠地看着眼前的姬豫。   姬豫倒是知道自己做错了,就这么微微的皱了皱眉,歉疚的垂下了头,嘟哝了那么一声。   “四哥,我知道错了。”   夜晤歌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不远处的兄弟二人间的耳语,半晌后抿唇笑了笑,在瞧见墨染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她的身上的时候,不由得轻轻地笑了笑。   “看起来两位应该是谈完了。”她轻巧的笑了笑,就这么迈着步子朝着不远处的两人的面前的走去,唇角那浅浅的弧度,就这么微微的弯着,瞧着眼前的两人。   “其实两位大可不必这么忧心,总归合我眼缘的人不多,云王应该是知道的。”她轻巧的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和姬豫。   “两位想来是多想了。”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后,夜晤歌这才转身朝着身后离去,墨染与姬豫就这么一直将视线落在夜晤歌和简月的身后,困惑着。   半晌后,知道夜晤歌的身影消失在了不远处的时候,这才深吸口气,转身瞧着眼前略微的有些委屈与愧疚的姬豫。   “以后该说的不该说的,说出来,记得好生斟酌哪些是该说的,哪些是不该说的,知道吗?”他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如果夜晤歌在放出那么一句话的时候,想来应该这一次和亲的人也不会选定芸芊了。   只是她不懂,像夜晤歌这样的女人,又看中了芸芊什么,为什么始终要说芸芊很合她的眼缘。   墨染究想着,就这么瞧着夜晤歌已经上了停在皇宫门口的那一辆马车,马车扬长而去,总觉得过了数年,这个女人已经不是当年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女人了。   “四哥,我知道了。”姬豫就这么停在身后低声的歉疚的道着这么一声。   “回去吧!这几日还是找个牢靠点儿的,看着芸芊吧!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知道吗?”墨染吩咐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叮嘱着。   姬豫点了点头,这才迈着步子再一次的离开了。   一直瞧着姬豫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皇宫门口的另一条路之时,墨染才吐了那么一口气,转身朝着身后走去,那一条路却不是回云王府的那一条。   ——   今日一早公子咎很早就醒了,自从昨日从客似云来回来之后,好容易消停了一阵子,可是一到了晚上的时候,却又头疼欲裂,心如刀绞了起来。   最让公子羽头疼的是,自己弟弟的这个毛病自己这个所谓的陈国的神医却束手无策,甚至连病因都没有找出来。   发病的时候,头疼欲裂心如刀绞,整个人的脉搏都是那样的微弱,可是等到过后一会儿,脉搏又恢复了正常,甚至连虚弱的身体在经过那一颗固本培元的丹药后,依旧生龙活虎。   让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早知如此当初在苏喑哑还在的时候,便该向苏喑哑请教一下,公子咎这样的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那时候没有多想,大概是公子咎那时候告诉自己是旧疾复发,自己也没有多想,可是后来瞧着公子咎越发频繁的发病还真是让他担忧不已。   “二弟,你今日还好吧?”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弟弟,公子羽有些担忧的询问了一声,大抵是被昨日公子咎的样子给吓着了。   公子咎转过头,就这么将自己的视线落到了眼前的公子羽的身上,微微的抿了抿唇,笑了笑。   “大哥不必担忧,这种痛楚早已经习惯了,也只有这种痛,才能时刻提醒着我我是活着的。”公子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语气平静的回答了这么一句。   公子羽的视线就这么一只落在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不由得从心底有些心疼个这个弟弟,自小这个弟弟从出生开始,身体都比常人要弱的多,几乎是瘦骨嶙峋不离药的,都道是这样的病恹恹的身子活不长久,可是或许是父母的诚意打动了上天,居然遇到了一位隐士的高人,在他的救治下,公子咎的身体状况逐渐的好转,到后来,父亲应该是瞧着那人和自己的弟弟很是有缘,说不定便是弟弟命中的福星,就这么应了那高人的意思,让弟弟拜了师,随着高人一起隐匿山水。   到后来一别十五载,回来的时候弟弟已然长成了玉树临风的偏偏佳公子了,才华、武艺、谋略、容颜都是上上之选,让人感慨。   不免让家人有些欣慰。   可偏偏还是要被病痛折磨着,这会儿一听着公子咎说出这样的话,让公子羽的心头莫名的一阵酸涩,叹了口气。   “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   其实自小立志学医,也是因为弟弟身上的病,和娘亲当年重病不治,所以立志作一个好的医者,为那些病人解决病痛的折磨。   可是到头来还是医治不了弟弟的顽疾。   “大哥不必担心,师傅曾经告诉过我,我已经是到鬼门关里走过一遭的人了,这么一丁点儿的小病痛的折磨,还是承受的住的。”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而且,这种疼痛顶多是受一番折磨而已,过去了就好了。”   公子羽就这么听着眼前的弟弟说出来的安慰的话语,不由得无奈的一阵叹息:“可总是这么折磨,指不定以后会不会恶化,对了,你师父就没有告诉你为什么会这样吗?或许,我们可以找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应该有办法的。”   看到这样的公子羽,让公子咎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醒来之后,师傅叫他下山之前对他所说的话。   “无华在这鬼门关转了一圈,对于死这一个字想来你是不会陌生了,师傅带着你十多年,这十多年一直知道你是一个上进且孝顺的好孩子,当初你父亲将你托付于我是想要师傅我好好教导你,和治好你身上的顽疾;在那一件意外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师傅扪心自问,自是对得起你父亲的嘱托的,可是后来却出现了那一场意外。”他依稀能忆及起那时候师傅在说出这么一席话的时候,那打不开得多眉结,和眼中的一丝哀伤。   而那时候,他记得他怎么说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不是师傅自小替我的悉心调养,怕是我早就死了,哪里还能活到此,再说那时候师傅遇到了危险我怎么袖手旁观,幸而师傅没事,还救回了我。”他记得自己在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师傅那舒展开的眉头,依旧还是没有散去。   “早知如此,我那时候便不会带上你一起了。”那时候,师傅只是低低的叹了一声。   “离家这么些年,家里的人该是记挂你了,赶明日你就下山去吧!回家去瞧瞧,毕竟这么多年了,这一年来你在山里也样的差不多了,除了每个月十五会复发病症之外,无需多注意什么,主需要在病发后,多吃些固本培元的药便可,师傅虽然救回了你,可终归,还是没能彻底的救了你。”   那时候师傅说着那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到现在想起来,恍若也渐渐的明白了些什么。   因为他离开的时候,师傅刻意的嘱咐过,若是哪些时日身上出现了大的问题,便要回山找他,到现在公子咎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其实自己的这一条命,从小到大的日子几乎都是捡来抢来的了,即便不是死于意外,依旧还是会被这顽疾给拖死。   现在发病的症状似乎比以往要更加的重了。   “不用了大哥,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的,你不用担心,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受着的,没有什么事的。”公子咎道着,再一次的对着眼前的公子羽笑着   公子羽就这么瞧着眼前公子咎,到最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对了,今儿驿馆那里有什么消息?”忽然他询问了一声,关于夜晤歌那里的状况。   公子羽想了想,这才回答着眼前的弟弟道着。   “倒是没有什么大消息,你昨日不是说那个夜晤歌要进宫吗?倒是今儿一用了早膳,便找了姬瑾带她进宫去了,怕是这会儿还没有出来吧!看样子,还真的是要亲自去挑一个公主了,可是这陛下哪里想将公主嫁过去,这夫妻两人咄咄逼人,在宴席上唱了那么一出,怕是也没有这么好糊弄过去,再加上那个夜晤歌这些日子,总是给你灌输说你就是梁国丞相顾莫阏,想来也没有安什么好心思。”公子羽道着,想着那天在苏喑哑和夜晤歌的谈话中,差一点儿连他自己都相信了夜晤歌的话,觉得他弟弟真的有可能是了。   可是后来转念一想,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而且偏偏每一件事情都经得起推敲,这才是夜晤歌的可怕之处,恍若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有例可依一样。   “我也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认定我是顾莫阏,我已经和她讲的这么的清楚了。”公子咎道着,声音不由得再一次的沉了沉。   公子羽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弟弟,深吸口气,伸手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弟弟的肩膀之上。   “算了,那个女人的阴谋手段,素来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就连这景王府的王妃是她的亲生妹妹,那客似云来背后的老板是他的弟弟,也知道她的手段有多厉害了,以后你待在她的身边要小心些,我就是忧心着他终究是不死心的。”公子羽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点了点头:“怕是这几日,她也不会闲着,明日一早应该找人在相府来找我了。”   公子咎道着,无由的叹了口气。   “父亲今日又被请进皇宫去了,怕是也是为了这选公主的事情,那夫妻两人就这么一直待在邺城不走,想来也是想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二弟,你可有什么办法?”   公子咎面色认真,就这么想了想开口着:“我听闻,前一阵子展夜诈死重创了陌谨寒的军队,那祁国的战神是何等的威风与高傲,哪里是能咽的下这么一口气的,再加上她娶的那个妻子可是韩国的莅阳长公主,心机手段与这夜晤歌还是有得一搏的,再加上她的弟弟就这么惨死,甚至连个后都没有留下,自然是心中过不去这一道坎儿的,因此,祁国和梁国必然是要有一场战争的,而夜晤歌也知道在她们梁国内斗的这么多年来,朝堂之上早已经没有什么得力之人了,除了展夜和御绝云其他的人都是畏惧于她而已,其实对她不满的人也比比皆是,边军的将士,这些年来经历了变天也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士气,上一次重创陌谨寒也只是借助了天时,用了诡计而已,因此,她此刻想要拉拢一个援手,而便将这只手伸向了我们陈国。” 第405章 计中计,连环计,防不胜防   “祈国和梁国的这一场仗是一定要打的,她们姐妹之间的争斗遭难的还是百姓,而陈国自然是不想淌这么一趟浑水的,陛下的意图已经很明确了,之所以将夜晤歌留在这邺城,想来也是想要拖延时间,这个夜晤歌的手段哪个人不知道,只要认定了的事情,就算不择手段都要达到,想来陛下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棘手,再一次的召了父亲进宫。”   “现在想来这件事情还真的是难办,夜晤歌明显是知道陛下有意的想要拖延这一件事情,她今日进宫的目的已经很是明确了,那便是她不想就这么一直等待了。”公子羽就这么分析着夜晤歌此刻的动向与意图,眉心不由得紧蹙。   “陛下不可能就这么束手就擒的,他若是不想没有人能逼他,即便是发动国战也没有人能够逼他向任何一个人妥协。”公子咎倒是道的干脆,就这么回答着眼前的哥哥。   可知眼前的弟弟这么一说,公子羽就更加的疑惑了,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方才分明两人议论着的是陛下何等何等的不愿,不愿意与夜晤歌甚至是大梁扯上任何的关系,现在听起来倒是陛下胸有成竹一般,那为何还任由着夜晤歌在这邺城待着。   “陛下这一次是想要窥探一下这虚实,看看这个到底是个契机还是一个阴谋。”公子咎干脆的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羽。   不由得想到公子羽的眉头皱得更加的紧了。   “契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契机?”他追问。   公子咎抬了抬眼,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他的身上,到后来且一一详述的道着。   “那大梁国原本是富庶强大的,即便这些年来内斗不断,民心甚至是军心都慌慌,可是却不得不说,这夜晤歌倒是治理的有方,若不是这样怕是早就乱了,所以,他的国之根本还是搁在那里的,即便是兴风作浪的也造次不起来,这一次陛下是在窥探,这夜晤歌对这么一桩婚事的决心到底是有多么的坚定,而所能开出来的条件又有多么的诱人,要知道现在这大梁国所剩下的皇子用一个手掰指头数都有多出来几个,夜晤歌不想要自己的弟弟坐上那个位置,否则,她就不会扶持一个草包老三上位了,所以这梁国所能剩下与老三争皇位的,便只剩下了老八;可是那梁国的哪一位八皇子倒也是一个沉得住气的,哥哥这么死了,母亲也被逼死了,可是自己懂得明哲保身,这么多年来都是安分守己的,想来这陈国的国帝所剩下的只有这个傀儡皇帝,虽然是傀儡,可是终究是一国之君,公主嫁过去是皇后,诞下龙子,倘若这夜晤歌去了,那么终归那皇位便是龙子的。”公子咎就这么给自己的哥哥分析着,此刻他们的那位皇帝陛下打下的算盘。   公子羽虽然没有涉足过朝堂,也并不过多的了解这些朝政上的事情,可是终归还是有一点在他的想象当中是有问题的。   那便是他弟弟刚刚提到的那一个问题。   如果夜晤歌去了!   依照他在别人的口中,以至于几天的相处得出的结果,对眼前的夜晤歌的了解,像夜晤歌这样的女人,哪里是这么容易就去了,虽然这世上想要夜晤歌死的人的确是不少,可是偏偏那些想要置夜晤歌于死地的人,到最后都落得了一个自己死的下场,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那个大梁国的皇位哪里就是那么容易觊觎的。   “那梁国的皇帝之位上曾经死过了好多的人,都已经数都数不过来了,陛下这心思,怕是应该是实现不了了。”公子羽道着,想着这件事情算起来到也算是棘手了。   “所以我们这位陛下,直到现在还在衡量,还没有做出来明确的决定是到底结下了这么一门亲事,还是到底推掉这么亲事,毕竟他是知道的,这梁国和祁国想来是太平不了多少的日子了,祁国想要拉拢我们,这梁国还是想要拉拢我陈国,陈国这么多年顺风顺水,虽然没有战役,但是并不代表那些国家的士兵都是摆设,这些年来天下太平那也是陛下治理有方,我们的那位陛下,虽然我没有瞧见过几次,不过不得不说他是个治国之才,在他的带领下陈国才能有如今的太平盛世,所以他是在想着若是夜晤歌这一次的诚意十足的话,或许她会考虑将公主给嫁过去,毕竟,这赔本的买卖谁也不会去做。”   “可若是我们这一和梁国结了亲之后,就等于主动的和祁国为敌了,到时候陌谨寒想要发动国战的话,势必还是要有一战的。”公子羽究想着,弟弟的话,想着此刻国家的处境。   这个祁国和梁国现在应该是已经结下了梁子了,祁国一心的想要拉拢陈国,如果陈国就此与梁国结下了婚事的话,那便是已经站了队,站在了梁国这一边,到时候那祁国自然是有了开战的借口,来攻打陈国,这样做也等于惹火烧身,再细细一究想,夜晤歌这个人说起来此刻定然不太敢贸然的开战的,因为毕竟如果攻打了陈国便是将陈国推向了祁国,到头来还是她吃亏。   “所以陛下在等,等夜晤歌给他提出更好的条件。”就这么一瞬间,公子羽似乎是想通了一般,就这么瞪大了双眼瞧着眼前的弟弟,道着。   就瞧见眼前的弟弟点了点头,想来自己的分析是对的,在朝堂上玩权谋的人,将每一桩事情都谋划的很是清楚,对自己来说什么事有力的,什么才能真的对自己有利益,在这些皇权的心机谋略之中,所有的人都是心机颇深的。   想着他不由得深吸口气,想来自己到底还是天真了些,可是索性自己也并没有出仕的打算。   “那,陛下三番两次的召父亲进宫?”   “想来应该也是在和父亲思量,到底是怎样才算划算,将夜晤歌留在邺城的这一段日子,正巧也要瞧瞧夜晤歌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公子咎回答着。   公子羽忽然对眼前的弟弟刮目相看,这些年来这个弟弟虽然一直隐居于山间,可是脑筋却是足够的聪明足够的用的,这样聪明而且睿智的人,想来在这世间也是少见的。   “二弟,你真的很聪明。”他感慨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弟弟,道出了这么一句。   公子咎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哥哥,只是微微的笑了笑,不再多话。   其实,真实的事情还真的就如公子咎所预测的那样,这陈国的皇帝并不是不想要和祁国还有陈国两个国家的任何一个国家结盟,而是在想着到底要选择支持哪一个国家才有着胜算,毕竟两边都有拉拢他的意思。   而夜晤歌给的条件倒是诱人,一朝之后的位置,不过终归那夜谌南只是一个傀儡的皇帝,后宫也有嫔妃和儿子,只是终归皇后诞下的孩子才是正统。   主要是夜晤歌才是那梁国背后的掌权人,这一点儿便是让他顾虑的了,这一次夜晤歌此番前来这陈国提亲的时候,却也是高调自己亲自前来,想来也是对此事的重视,毕竟夜晤歌现在在韩城的地位,相当于是这梁国的国君前来她陈国提亲求娶,是给了十足的面子。   不过,他所顾虑的也是这么一件事情,看夜晤歌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想来却也已经是下定了决心了,这一次这门亲事一定要亲自的将新娘子也就是那梁国的皇后迎回去。、   只是,那夜谌南毕竟只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傀儡皇帝,嫁过去这个皇后也是没有实权的,所以一直以来他便不是很同意这么亲事,瞧着夜晤歌也并没有离去的打算,便将夜晤歌与展夜两个人留在了这韩城,细细的观察着。   也就这些天,觉得夜晤歌似乎对丞相家的二公子特别的上心,今日自是再一次的召了丞相前来御书房商议。   偏偏到商议一半的时候,便有人来回禀夜晤歌带着护卫已经进了后宫,在御花园瞧了公主们许久。、   想来,是坐不住亲自挑选了,陈帝自然是蹙紧了眉头的,知道那祁国的作风,泱泱大国,对周遭的国家自是没有放在眼中的,祁国对待他陈国的态度,便是有他没他都不稀奇,因此,在先前想要拉拢他的时候,也只是派人前来传话,话中之词倒是想要两国之间太平长治久安。   可是他知道,只要是向祁国低了头,那么便一辈子就抬不起来了,一辈子都在他祁国之下;而梁国,夜晤歌想要和他结盟,一是因为最近这几年来他大梁国因为国内的动荡,帝位上的人来来回回的换了好几个,并不太平,还有便是夜晤歌这个人在梁国其实在士兵的心里病不是那般的好印象。   若不是有朝中有御绝云一直撑着,士兵的那里有展夜压着,怕是这梁国近些年来也不会这样的太平。   因此,在这个基础上,如果梁国和他陈国结亲,他陈国并不吃亏,人前能抬起来,若是将来梁国和祁国打起了仗来,他陈国帮上一忙也是能说得起话的,说不定那个皇位会落在后位所诞下的皇嗣的头上。   可是,纠结的也是纠结在这件事情上,就着这夜晤歌的性子,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那个女人想来若是过河拆桥,他陈国也必然是讨不了什么便宜的。   可是若是拒绝了这么一门婚事,那么便是已经就和梁国站在一个对立面了,要知道夜晤歌那样的女人,也并不是就这么任由着别人碍了她的面子的。   这也正是令他头疼的事情。   君臣两人就这么一直关在了御书房里,攀谈着,想了种种的可能,到最后,还是了无结果。   “哎!这天下太平了这么久,若是现在又发动了国战的话,白性们定然是苦了。”陈帝无奈的长叹一声。   “陛下,臣以为,便是我们就此拒绝了夜晤歌这一桩和亲的婚事,她梁国也断不敢贸然的进兵我陈国,要知道,现在梁国和祁国之间已经结仇了,依着陌谨寒的性子,这一份耻辱,他定是不会罢休的;因此,夜晤歌才会亲自前来找上了我们要用诚意来彰显和我国之间的情谊,可是那夜谌南毕竟只是一个傀儡皇帝,就算是公主嫁过去,做了皇后,可是也指不定那时候那夜晤歌一时间的心血来潮废了那个皇帝,到时候,我国有可能得不偿失。”   公子述就这么表达着自己的观点,顿了顿,在瞧见主位上的陈帝的脸色,再一次的补充了一句。   “倒不如我国还是秉持着原先的态度,找个什么法子婉拒了这么一门亲事。”   “丞相,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讨论了三天了,都是无果的,还有朕昨日收到了一个消息,丞相知道是什么吗?”   公子述狐疑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陈帝,摇了摇头:“老三的媳妇儿,是她夜晤歌的妹妹,梁国的八公主,呵……我们被满得好苦啊!老三成亲的时候,朕还生了好一阵气,这个混账宁愿去一个暖床的奴婢,都不依朕给他说的那一门亲,到现在才知道那女子不是个简单的人,原来一早老三就着了夜晤歌那个女人的道。”说到这里的时候,陈帝冷笑了一声。   哪里知道这夜晤歌的手段,知道他这么多的儿子当中,最器重的便是老三,因此派了自己的妹妹,甘愿自降身份以一个暖床的床奴的身份前来引诱,到最后自己的儿子还真的中计了,若是以后老三做了太子,那么那丫头就是太子妃;若是他将这个皇位传给了老三,那么那个女人便是皇后,生下的那个儿子便是太子,那这陈国最后也成了她夜家的。   打的一手的好算盘,这也是为什么他原本是想着不与夜晤歌有任何的瓜葛,到后来还是迟疑了。   因为老三啊!因为老三府中的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心机,怕是没有谁能算计得准,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在筹谋了,他依旧记得自己的弟弟溧阳王是怎样的被夜晤歌个拉下马的。   这女人手伸得太长了,总是让他们措手不及。 第406章 借酒消愁,愁更愁   这个女人的心机,怕是没有谁能算计得准,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在筹谋了,他依旧记得自己的弟弟溧阳王是怎样的被夜晤歌个拉下马的。   这女人手伸得太长了,总是让他们措手不及。   公子述就这么听着眼前的陈帝的话,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可思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郡主不确定的再一次的询问了声。   “陛下,这,这可真是真的?”   “朕会在这件事情上儿戏吗?朕昨日已经好好的教训了那兔崽子,他竟然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家的媳妇儿和夜晤歌没有半分的关系,当朕派去的人眼瞎还是耳聋了,明明查的一清二楚,那个女人就是夜晤涵,朕找来了老四,老四也知道,都知道就将朕一个人瞒在骨子里。”陈帝道着,想然还在为那个不争气的东西而生气。   “她夜晤歌早先一步便已经将自己的人给送到了陈国,都送到了朕儿子的枕边在谋算着朕的这个位置了,朕又怎么能坐以待毙,中了那个女人的轨迹;也就不过是一个二十冒头的女孩儿,心思却如此的深沉,丞相啊!看来你我都老了哟……”陈帝就这么坐在案台上,悠悠的叹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算朕不应了这么一门亲事,想来那丫头也已经想好了后招了,总归那老三的媳妇儿是梁国的公主,那夜晤歌若是起了这么一重心思,当众的就这么将老三媳妇儿的身份给捅了出来,到时候还是一桩姻亲的关系,丞相你也是知道的,朕的这些个儿子里面,就老三一个拔尖的,以后的储君之位还是得落到他的头上的。”他长长的一叹,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述。   到底这么一桩事情上,确实是棘手的多了,整个邺城的人都知道,老三曾经为了娶那个王妃闹出了多大的轰动了,这么两年来传出来的关于两人之间的事情,整个邺城都是知道的,姬堰将这位王妃宠到了心尖尖上,用那一句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简直是没有什么两样。   若是那王妃真的就是一个简单的暖床的床奴也就罢了,可偏偏陛下派去的人查出来那姑娘是这大梁国的公主,夜晤歌的妹妹,想来一个梁国的公主又怎么会这么机缘巧合的出现在这陈国,怕是早已经是串谋好的了。   “若王妃真的是那梁国的公主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更不好办了。”公子述道着,本来不想与那梁国扯上关系,现在非但是扯上了,而且照着这样的一重关系,怕是想要断就断不了了。   “所以朕才会如此纠结,原本是并不想要与梁国攀上这一重关系的,现在看来不管朕应是不应都没有差别了,她夜晤歌将自己的妹妹给弄到了陈过来谋朕的江山,那么朕自然不能坐以待毙,那梁国的江山朕也要谋来,朕就不相信,朕治理了这陈国几十年什么事情没有遇到过,难道自己斗不过这只小狐狸。”陈帝道着,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极力的压抑着。   “丞相,你家二公子有治世之才朕想要予以重用,什么时候让他多进宫前来转转吧!”说完这一句的时候,陈帝意味深长的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述,这才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论了这么久,朕也乏了,你先回去吧!朕倒是要好好想想,若是真的要和夜晤歌结这么一门亲事该让朕的哪一个女儿去!”他说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公子述摆了摆手,。   公子述恭谨的道了那么一声臣告退后,这才缓缓的退出了御书房。   是没有注意时辰,看样子这个时候怕是午时了,公子述长叹了口气,这才转身朝着宫门口走去,又想起了陈帝方才说的那一番话,不由得再一次沉沉的叹着气。   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凑巧瞧见自个儿的女儿就这么急匆匆的好像是正准备出门的样子,不由得严肃的将她给叫住了。   “这么慌慌张张的,又打算是上哪儿去野了。”他语调严肃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女儿,质问着,。   公子琳瞧着眼前严肃的父亲,不由得有些怯懦,就这么迈着步子一步步的走进了那么小两步,小心翼翼的盯着眼前的父亲道着。   “爹,我就是,就是出去逛逛。”她说着,在看到父亲越发严肃的面容的时候,不由得低下了头,胆怯着。   “一个黄花大闺女,整日里不在家里待着,成天的往街上跑,这样对你的闺誉是何等的伤害,你倒是不想嫁人了。”   “我这不是还小吗?哪里有这么快就嫁了。”听得父亲这么一说,公子琳不由得低低的嘟囔了一声,想来还是没有逃过父亲的耳朵,就这么瞪着那一双眼睛,不悦的瞧着眼前的女儿。   “还小,你娘像你这样的年纪的时候,便已经嫁给我了。”公子述不由得狠狠地瞪了眼眼前的公子琳,斥责了一声。   “罚你面壁思过一个月,看起来你还是没有悔过,现在就回去待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府。”   “爹!”公子琳有些委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父亲唤了一句。   不过公子述并没有理会眼前的公子琳的委屈,再一次的看着她大声的道了一声。   “还不回去待着。”   虽然公子琳有些不情不愿,可是看到眼前的父亲这般的脸色,显然也不敢违逆,就只能这么不情不愿的转身回了去。   公子述就这么看着自己女儿不情不愿的背影,无奈的又是一叹,早年自家妻子去世的早,就留下了这些儿女,早些年老二公子咎身子弱,让他这个父亲不由心伤后来好不容易得到了高人的医治,病情有所缓和,虽然有些不舍,可是为了儿子的身体终归还是忍着父子分别的痛让他跟着高人而去,所幸该现在学成归来,成了人中翘楚。   老大从来都没有让他操过心,早些年他忙于国事也是老大帮着带着弟弟妹妹,现如今不知不觉已经这么多年了,孩子们都长大了,瞧着女儿的背影,他估摸着想来是应该要给女儿找一户好人家了,不然再这么野下去,若是那一天自己横遭不测,哥哥总不能护着妹妹一辈子的,还是得找个靠得住的夫婿。   想着,不由得转身朝着身后的屋子里走去。   管家从不远处迎了过来,恭谨唤了一声丞相,公子述就这么看着一旁的管家询问了一声。   “大公子二公子今日出府了吗?”   管家摇了摇头,恭谨的回答着:“今日两位公子都没有出府,午膳还和三小姐一同用的。”说道这里的时候,管家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一旁的公子述询问了一声。   “丞相可有用过午膳。”   见公子述摇了摇头,管家这才积极的道着:“那奴才这便去厨房吩咐替丞相将饭菜准备好。”   管家道着正欲准备离开,却被公子述唤住了。   “等等!”   “成像鼓还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了厨房准备饭菜过后,去大公子和二公子那里传个话,让他们来书房找我,饭菜也给我送到书房吧!”他吩咐着。   管家这才点了点头,恭谨的退了下去。   ——   夜晤歌在檀香的跟随下出了皇宫,不过却没有回驿馆,而是去了客似云来,就这么坐在了客似云来,依旧是那个专属的位置,不过这一次喝的却不是茶,而是酒,她就这么握着手中的酒杯,瞧着窗外的风景,看着一旁的简月低声的笑着。   “简月,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那个陈帝的外甥女,偏偏这么巧也叫芸芊,而且,她还和以前我在冷宫的时候,瞧见的姚妃是那样的相似。”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不免自嘲一笑。   这世上的所有巧合的事情,好像都让她一个人遇到过了似的。   点翠的起死回生,公子咎身上的玉佩掉在了她的身旁,确定了他应该就是顾莫阏;还有在宫中碰到了一个和姚妃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就这么驻足停留了下来,多观望了一会儿,最后竟然在姬豫的口中得知,那个女子也叫芸芊。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巧合,恍若是那样的顺理成章一般。   简月就这么听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这么一席话,她自然是知道一点儿的,在得知那个女孩子叫芸芊的时候,连她都吃了一惊,因为毕竟自己曾经是怎么样的看着夜晤歌是怎样的疼爱着芸芊的,也知道芸芊是为了救夜晤歌而死的,在夜晤歌的心中依旧还记着那个笑靥甜甜的女孩子,那个会跟在夜晤歌的身后,喊着姑姑的小女孩儿,那个会每日都陪着夜晤歌在荷花池旁垂钓的快乐无忧的小女孩儿。   曾几何时简月想着,或许芸芊会是夜晤歌心中的一抹光亮,去填满夜晤歌那一颗孤寂的心,可是最后却没有想到的是,芸芊的死会让夜晤歌再一次的走进了阴霾里,挥之不去。   她还是忘不掉那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忘得掉,就连她一个旁观者在听到那个女子叫芸芊的时候,都微微的怔了怔,更何况是夜晤歌。   “既然少主对那个叫芸芊的郡主这么合眼缘,不如便选定她吧!总归是梁国的皇后,也好过她在这陈国的宫中所受排挤,还能时时见着。”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却瞧见夜晤歌就这么将手中的那一杯酒一饮而尽,而后就这么重重的一声,将手中的空杯子就这么搁在了桌面上。   “呵……一个可怜人罢了!我又怎能在她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呢!”夜晤歌喃喃的道着。   世人都知道,她那个三皇兄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贪生怕死,没有脑子,就这么一个人连她有时候都嗤之以鼻,若是以往她定然是不会在意的,娶谁不是娶,嫁谁不是嫁,总归是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可偏偏那个芸芊,有着和姚妃几分相似的神韵,又有着和芸芊相同的名字,她就是想要下这么一个狠手也狠不下心啊!   夜晤歌就这么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再一次的斟满了一杯酒,不由得自嘲的再一次的笑着。   “都道我是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可偏偏有时候,我自己却觉得自己担不起外界传闻的我了。”   她笑着,外界传闻的多难听,她都受得,不择手段的是她,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也是她,杀兄的是她,烧死尹彩之的也是她,对于那些曾经死在她手下的人,她从来都没有否认过她所受用的残忍的手段。   可是有时候,偏偏那样干脆利落的自己却也会郁郁寡欢的为别人考虑起来。   “少主……”瞧着眼前的夜晤歌这个样子,简月不由得深吸口气,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这些年来简月一直跟在少主的身边,对于少主的事情一清二楚,那些死在少主手中的人,完全都是该死之人,少主给过他们机会可是他们偏偏在生路和死路之间,选择了一条死路,那些人都是咎由自取。”简月道着。   “呵……咎由自取。”夜晤歌冷笑一声,再一次的喝下了一杯酒,那双管漆黑的眸子里忽然就这么染上了一丝晶亮。   “是啊!是他们咎由自取,是他们一步步的让我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人都是自私的,在利益面前谁还顾念血缘亲情,更何况那些外人了。”她冷笑着,九岁之前或许她曾经天真过,可是在踏入那冷宫的时候,那时候的夜晤歌便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天真了。   在她的脑海里,除了替母亲平冤,便是爬上权利的顶峰,傲视一切的人和事,这样搞才能保护自己不受别人的迫害与践踏。   而今她做到了,坐到了权利的顶端,依旧有着那么多的人想要她死,可是却也有人会替她一一摆平。   可是当她做到这个位置的时候,却发现原来一切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她虽然坐到了这个位置,可是身边最亲近的人就这么一个个的全都离开了自己。   自己最爱的人,最在乎自己的人,还有自己一心想要保护的人,全都离开了。   芸芊死了,顾莫阏那时候也死了,九弟被她送到了陈国,因为只有在陈国,他才能安全。   多么可笑,多么荒唐!自己谋划了这么多年,到底图的是什么。 第407章 醉意朦胧,抑郁苦涩   简月就这么在一旁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半晌只是无奈的长叹口气,这些年来自己一直跟在夜晤歌的身边,知道夜晤歌这么些年来是怎么的过的。   在简月的眼中,这世上所有的人都说夜晤歌的一生顺遂,有着人替她铺平前方的道路,可是只有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一步步的走到现在,靠的终归是自己,靠着自己走到了现在的位置,万万人之上,可是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快乐过。   身边最亲近的人一个个的全都离开了她,甚至为了夜谌言的安全,也不得不将自己的亲弟弟就这么指使到了陈国来,明明夜晤歌已经是梁国的掌权人了,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可是得罪的人,想要她死的人却终归还是那么多,因此,夜晤歌也知道一个道理,最亲最爱的人,永远只有离开了自己才能安全。   这样的孤独简月是看在眼中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这些年来她没有见着夜晤歌这样的喝着闷酒,今日怕是头一次了。   夜谌言走进门内的时候,瞧见的便是眼前的情景,简月就这么站在不远处紧蹙着眉头,而自己的姐姐,就这么坐在那个熟悉的位置,不停地喝着被子里的酒,眼见那白瓷酒壶里面已经倒了个干净,夜晤歌就这么抖了抖酒壶,却依旧没有两滴酒倒出来的时候,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抬头,便瞧见自个儿的弟弟一脸困惑的站在了不远处,视线正落在她的身上,夜晤歌抬头,就这么盯着不远处的夜谌言,招了招手。   “小九给我再拿几壶酒来。”她道着,眼神已经有些迷离的醉意,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弟弟吩咐着。   瞧着这样的姐姐,夜谌言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姐姐,无奈的长叹口气,快步的走了上去。   坐到了夜晤歌的对面,那双漆黑且深邃的眼睛,就这么认真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姐,你今天进宫到底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回来就借酒消愁,在我的印象中,你从来都不会这个样子的。”夜谌言就这么无奈的长叹口气,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着。   手中的酒杯就这么见了底,一滴酒都没有,夜晤歌搁下了手中的酒杯,就这么醉醺醺的盯着眼前的夜谌言,半晌唇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轻笑。   “是啊!我从来都不会借酒消愁的,都道是借酒消愁愁更愁,我明明是最清醒的,可是现在还是在这里买醉,连我自己都觉得现在的夜晤歌怕是疯了。”她冷笑了一声,自从踏上了陈国的这一片国土。   自从瞧见了公子咎那张似曾相似的脸,自己似乎就没有以前那样的理智了,而世上的事情偏偏的就这么巧,在宫中还能瞧见和姚妃一张相似的脸,甚至还有与芸芊想同的名字。   “皇姐,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是不是陈帝给你使了什么诡计?”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言的眼睛闪烁着,落在桌面上的手,不由得紧握着。   想来是想到如果真是那陈国的皇姐给姐姐使了什么诡计迫害,他定是不会放过的。   “没有!”夜晤歌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言道着。   夜谌言困惑,那便是更加的不解眼前的姐姐为何会是这个样子了,若是说今日姐姐去了陈国皇室,那陈国皇帝让姐姐吃了闭门羹,甚至是羞辱了姐姐,倒是让姐姐气愤,可是现如今姐姐说不是,倒是让眼前的他不解了。   正处于困惑之时,便瞧见了夜晤歌的手便这么伸了过来,就这么落到了他的脸颊之上,不由得颤抖的指尖就这么盯着眼前弟弟,纤指就这么描绘着他的眉眼,到最后垂了下来,又是一阵轻笑。   “想要留住的,到头来一样都没有留住。”   从第一次自己那样不择手段的算计御绝云离开竹院开始,她便已经有了一个目标,那就是扳倒尹彩之替母亲讨回公道,然后坐到权利的最高点,保护这个弟弟,可是到最后,夜谌言在她没有出竹院的时候,顶多只是被欺负,可是自从她从竹院出来之后,这个弟弟所受的还有生命的危险,即便到最后她已经足够的强大,可是就是因为自己的这么一份强大,更加得多让身边的人都受到威胁。   这让她知道了,即便是在权利顶端的位置,依旧还是躲不过算计,所以,才会想着将这个弟弟送到了这千里迢迢的陈国,几年的时间,夜谌言离开了自己却急速的成长了,成熟稳重,最重要的事情是,在这陈国没有人会算计他,他的日子过得无忧,比跟在自己的身边强了太多。   “你说皇姐,当初到底是做的对,还是错。”此刻的她已经有些被酒迷了心窍,就这么用那一双迷惘的带着醉意的眸子,盯着眼前的弟弟询问着。   “曾经我以为,只要我坐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便能安枕无忧,可是最后做到了又怎么样,他们虽然害怕我,可是却依旧千方百计的算计着我,想要我死,这些你年来,没有一日我是过的安生的。”说道这里的时候,夜晤歌唇角的苦涩越发的重了,落在弟弟脸上的手就这么收了回来,视线朝着窗外望去。   瞧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蓝天白云,碧水清荷,这样的一番精致;才发现原来她最在意的人,最爱的人,最疼的人,却一个都没有在身边,他们只有远离了自己才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这两年多来,你在陈国的日子过得这般的安稳,真的很好。”想着夜谌言在和自己相处的那一段日子,以往在泸川的日子,每一日过得虽然也是不错,可是还是要防着被人算计,甚至到最后连一叶知秋都被烧了。   可是在这里,没有人威胁他,更没有人算计他。   “皇姐……”瞧着这样的夜晤歌,夜谌言总是觉得不安,自己的姐姐,自己哪个时候是瞧见她这个样子的,怕是也只有现在这个时候了。   他握紧了拳头,瞧着姐姐这样的样子没来由的有些心疼。   “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够可悲的,脑子太过清醒,太过聪明总是错的。”她冷笑一声,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哪里还有什么退路啊!   从自己第一次工于心计开始,想来便已经注定了,这一辈子都要活在被人算计和算计别人当中;长久走来的那一条路,依旧还是那一条,路哪有尽头,若是哪一天到了尽头的话,便是生命的尽头了。   “人啊~!这一辈子,怎么选?都是天命!没得选。”她自嘲着,在眼前夜谌言错愕的视线下,就这么站起了身来,踉跄的朝着屋外走去。   简月担忧的迎了上来,却被夜晤歌就这么一扬手给推开了。   “我自己可以。”她干脆的道着,这才又迈着不稳的步子朝着屋外走去。   夜谌言站起了身来,连忙就这么快步的跟了上去,一边叮嘱着简月一路上好好的看着夜晤歌。   下了楼的夜晤歌并没有上停在客似云来的外面的那一辆马车,而是就这么迈着踉跄的步子朝着前方走去,在拥挤的人群里,美丽的女子,醉意朦胧的背影让人不由得替她腾出了一条小道来,简月就这么跟在身后。   外面的太阳有些刺目,可是夜晤歌的步子却依旧没有停下,就这么一直走着,走着,上了桥,下了桥,就这么一直走到了开满了荷花的湖边,停留在湖边,就这么盯着那一池开得正艳的荷花。   或许是因为夜晤歌的容貌太过的美丽,不由得让周遭的人总是停住步子回头多看了两眼,都在议论着,这容貌艳丽的女子是从哪里来的的时候,却只听得扑通一声,那女子的身影就这么一下子跳到了湖里,顿时岸上一片混乱。   简月更是皱紧了眉头,不由得也跟着跳了下去,湖里的夜晤歌没有扑腾,而是就这么将整个人没入湖水里,一直到简月跳下来的时候她才从湖水里冒出了自己的身子。   简月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却听得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此刻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朦胧的醉意,便是像以往一样的清明,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简月轻笑了一声。   “你忘记了,我会水的。”   简月愣在当下,就这么看着眼前对着自己笑的夜晤歌,一瞬间有些迷惘,一直到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我只是想清醒一下!”她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两人就这么泡在水中,倒是岸上的人,在看着湖中的两个女子,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一直到一人跳下了水来,准备救起水里的两个女子的时候,却发现两人都会水。   让那男子不由得一阵懵,就这么盯着这水中的两个女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着。   “姑娘,再怎么想不开也不能跳河啊!先上去再说吧!虽然这烈日炎炎的,可是这姑娘家家的在冷水里面泡酒了,总是伤身子的。”那人倒是个热心肠,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和简月道着。   简月对着那人点了点头,三个人这才一起的游上了岸。   这陈国的国民倒是热心肠,见三人一同上了岸,不知道从哪里还拿来了干布条替让几人擦干身上的水,还一个劲儿的对着夜晤歌劝慰,大抵是以为夜晤歌失恋了,所以才会寻短见。   而主仆两人瞧着这一众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倒是那些人以为是方才夜晤歌跳水吓着了,便知会着简月带着夜晤歌赶紧回去。   简月这才点了点头,对着那些人道了声谢,这才转身扶着夜晤歌离开。   渐渐的离人群越来越远,夜晤歌只听得身后的人不住的叹息了一声:“哎!多好一个姑娘啊!怎么就想不开呢!”   她想着,是啊!怎么就想不开呢!   既然自己选择了这一条路,就该一直走下去,哪里就这么优柔寡断起来了。   “少主……”简月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显然还是有些担忧着夜晤歌的。   可想而知,方才夜晤歌跳下水的那一刻确实是吓死了她了。   “刚才只是醉酒了,想要清醒一下,洗去那些愚蠢的想法,呵……我哪里就有这么蠢的。”   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轻轻扬扬的飘了过来,直到简月确定她的笑容正常,语气正常,是自己以前认识的夜晤歌的时候,这才安下了心来。   不过,夜晤歌今日这一跳,倒是在整个邺城都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不认识她身份的都倒是一个想不开的姑娘为情轻生,而认识和知道夜晤歌的却不知道夜晤歌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几乎是每一个人在听说夜晤歌跳了湖的时候,第一的反应便是不可思议,便是追问这是不是真的。   墨染皱眉,就这么盯着前来回禀的探子,不由得再一次的探问。   “你确定,跳下去的是夜晤歌,真的是梁国的长公主夜晤歌?”或许是想要再一次的确定,他对着眼前的侍卫再一次的询问着。   “不错,属下听了王爷的吩咐一直跟在那梁国公主的身边,见她从客似云来出来,就一直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着,那个随身的护卫也一直跟在身后,到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就跳下了湖,那护卫后来也跟着跳了下去,到最后被一个路人给救了上来。”   周遭的路人倒是都在议论着,是为情轻生。   “跳湖?轻生?为情轻生!”墨染皱紧了眉头。,   他自然不会相信夜晤歌这一次跳湖是那些路人口中的为情轻生的,毕竟像她那样的女人,将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那么一个聪明有野心的女人,哪里会来得轻生,就连在顾莫阏死的时候,她都没有轻生更何况是现在。   那么,又为什么会跳湖,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墨染握紧了拳头,想着夜晤歌这个女人从来都是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这一次还真的不知道她到底要搞什么鬼。   相比之下,和墨染一样震惊的还有姬堰,当得知道夜晤歌跳湖的时候,也是不可思议的反复的询问了几声,心中暗自的揣测着这夜晤歌到底想要搞什么把戏。 第408章 其中目的,细思极恐   相比之下,和墨染一样震惊的还有姬堰,当得知道夜晤歌跳湖的时候,也是不可思议的反复的询问了几声,心中暗自的揣测着这夜晤歌到底想要搞什么把戏。   那陈国的国君,在得知夜晤歌跳下湖的时候,也都是震惊不已,所有人都在猜想这夜晤歌到底是怎么,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跳湖的冲动。   难道是想要嫁祸谁,或者是迫害谁不是。   倒是展夜,他是亲眼瞧着夜晤歌一身的衣衫湿漉漉的从外面回来的,第一眼除了震惊之后,当自己派出去跟着夜晤歌的人,在他的面前告知了夜晤歌落水的全过程的时候,却不由得轻笑了一声,脸色却是有些愤然与阴沉,恍若在隐忍着很大的怒气。   在他的印象当中,夜晤歌自从出现在了这个地方之后,似乎便和一网格不一样了,夜晤歌的目光只会跟着那个名叫公子咎的男人停留,甚至连她素来的沉着冷静,来到了自己似乎都只为那个男人牵绊了,在他的眼里,似乎从自己第一次认识夜晤歌开始,那个女人的眼神当中有的便是高傲与自信,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信誓旦旦的。   而能让夜晤歌打破常规的,恍若也只有一个人那便是曾经的顾莫阏,展夜犹然的记得,在那个除夕夜,他告知夜晤歌顾莫阏早已经死了的时候,夜晤歌脸上的那种不可置信和痛不欲生的表情,这个傲慢的女人,心里所能装下的怕是只有顾莫阏一个了。   那时候,虽然夜晤歌尽量的找回了自己的状态,从顾莫阏离世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可是偏偏却让她在两年后遇见了这个名叫公子咎的男人,展夜能感觉到夜晤歌在瞧见公子咎那一眼的时候便已经不淡定了,所以,在那一场宫宴上出来的时候,才会利用自己来试探那个公子咎,到最后当发现公子咎不仅仅只是长得像顾莫阏,甚至连身手都像是顾莫阏的时候,夜晤歌想来是已经讲过这个名叫公子咎的男人当做是顾莫阏了。   这让他气愤,明明是自己的妻子,可是心里却想着别的男人,还堂而皇之的想要和自己和离,并且对他放下了话,如果对那个叫公子咎的不利的话,便让他付出代价,想到此,展夜的拳头不由得握得更紧了。   当天,展夜一整天都是阴沉着一张脸的,甚至连与夜晤歌同桌吃饭的时候,视线也只是冷冷的扫过桌前的夜晤歌。   “怎么,是这陈国的湖水太清澈了,还是这陈国的天太热了,你想要跳湖洗一洗?”展夜轻笑一声,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夜晤歌不由得讥讽了一声。   夜晤歌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就这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展夜,半晌勾唇笑了笑,再一次的将手中筷子上夹着的那一块青菜搁到了自己的嘴里,没有说话,或许是不屑于回答眼前的展夜。展夜就这么盯着夜晤歌,能清楚的看到夜晤歌方才唇角划开的那么一抹弧度,对于夜晤歌此刻的静默不语略微的有那么一丝不悦。   “怎么,到现在连对我说句话,都觉得是多余了?”他冷哼一下,就这么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筷子拍在了桌上,倒是让站在后面的简月还有檀香微微的惊了一跳,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   瞧见的依旧是夜晤歌就那样面不改色的拿着面前的汤碗,就这么喝起了碗里的汤来。   展夜瞧着这样的夜晤歌,不由得深吸口气,再一次的拍着桌面站起了身来。   “倒是这饭菜不吃了。”说着这么一句话,就这么站起了身来,大步的朝着屋外走去,却在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就这么停住了步子,转过身再一次的盯着桌旁的夜晤歌道了一声。   “你我来这邺城也有一段日子了,别忘了我们是来迎亲不是来度假的,梁国那里总归是不能离开太久的,别忘了,这两年来朝中虽然安稳了,但是朝外不服你的多了去了,你是想着继续在这里耽误时间待着,还是尽快回去稳定大局,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这么一句,头也不回的就这么快步的朝着屋外走了去。   等到展夜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一旁的简月和檀香面面相觑,这才都将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夜晤歌的身上。   “公主……”檀香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少主,展将军说的不错,虽然这两年来梁国朝中的局势渐稳,可终归朝外的那些势力还是蠢蠢欲动的,本来王爷们死后他们的部下中有些都是卧薪尝胆着,现在你亲自离开了韩城,朝中虽然有御教大人在,可是毕竟那些势力不可小觑,虽然我们也有眼线遍布,可总归不能将每一处都探得一清二楚的,日子久了,难免有心之人不去煽动,难免不会偷偷结盟。”简月道着心中的担忧,也觉得展夜所说的话是没有错的。   本来这梁国的天下就不太平,这么多年一直如此,而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必然会内乱,再加上大公主虽然是嫁到了陈国,可是她的母族还是在的,曾经先帝和先皇子的死让夜晤媚对夜晤歌已经怀恨在心,后来芸芊的死再一次给了夜晤媚憎恨夜晤歌的借口,哪曾想夜谌风和唯一的皇子的死,让夜晤媚更加的断定了,这背后的始作俑者便是夜晤歌。   夜谌风和皇子死的蹊跷,甚至连现在都没有找到真凶,想来这梁国定然还有着不知名的危险,她们的确不应该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多耽误一分以后回到韩城便会更加的危险一分。   一直到简月将这么一席话道完,和檀香都就这么静静的观望着,眼前的夜晤歌的反应,却依旧瞧见夜晤歌依旧惬意的一勺勺的喝着碗里的汤,一直到那碗汤见了底,这才搁下了手中的汤碗,转身看着身后的简月和檀香两人,淡淡的落下了这一句。   “我自由打算!”就这么五个字,让一旁的简月和檀香开不了口。   ——   而此刻,丞相府中,想来也是听到了今日夜晤歌跳下了湖里的消息,一家子就这么围着一桌子用着晚膳,可是每一个人都在究想着,那梁国的长公主到底在搞什么鬼。   到后来,瞧着一桌子心不在焉的父亲和哥哥,公子琳倒是第一个开了口。   她就这么咬着筷子,漆黑的眸子,在眼前的父亲与两个哥哥的身手看了看,这才道着。   “难道她真的是因为天太热,跳下去洗了个澡?”公子琳道着,就这么审视着眼前的哥哥和父亲的反应。   果然在自己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父亲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立刻开了口。   “荒唐!~”意思便是哪里有这样的人,因为天热跳下水洗个澡,想来是在斥责着女儿的智商不在线。   “我就只是猜猜嘛!”瞧见了父亲如此气愤的开口,公子琳有些委屈的道了一句。   “总不能说是她寻思吧!夜晤歌啊!别人死都没有她死的份儿,哪里就寻死了。”她小声的嘟囔着,这些年来只听得这个夜晤歌是怎样怎样的谋划,怎样怎样的不择手段,怎样怎样的用自己的智谋将整个梁国谋划到了自己的名下,哪里说她是那么一个优柔寡断会跳湖轻生的人,这若不是派去跟踪的人回来禀告,再加上皇上传话来,和大街上传的沸沸扬扬的一个漂亮的女子轻生跳湖被救,她哪里会想到是夜晤歌。   那个女人,不是只有杀别人的份儿吗?怎么会愚笨的去自杀。   “他会寻死,那太阳便能打西边出来了。”公子述道着,有些吊高了嗓子不悦的道着。   就是拿捏不到为什么夜晤歌会做出那样的举动,所以,此刻他才会愁眉不展,那梁国的长公主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的跳下了湖,想来应该是要预谋些什么的。   “那也有可能就是脚滑了一下栽下去了呢?”公子琳依旧殷勤的推理着,这一次在接收到了自己的父亲翻得白眼的时候,彻底的住了嘴,低下头,就这么吃起了自己碗里的饭菜。   “无华,你怎么去看?”忽然,公子述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询问了一声。   公子咎顿了顿,就这么搁下了手中的碗筷,一本正经的看着眼前的父亲,平静过的道着。   “我想,应该是和我有关。”想来,就在公子咎的这一句话下,一旁的公子羽不由得也是一怔,手中拿着碗筷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公子咎,甚至连一旁不停地扒饭的公子琳都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公子咎,甚至连嘴角还都挂着米粒。   “什么意思?”公子述对于儿子的这个回答,略微的有些困惑,就这么追问了一声。   果真,在听到眼前的公子咎回答了一句。   “前些日子,孩儿在给这位梁国的长公主当向导的时候,她曾经几次三番的试探孩儿,还一直说孩儿与已经过世的梁国丞相顾莫阏,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说孩儿就是顾莫阏。”公子咎也并没有隐瞒,就这么一五一十的据实的告诉了眼前的公子述。   便瞧见眼前的公子述还有不知情的公子琳,在听到公子咎这么一说后,不由得都皱紧了眉头,公子琳更是不可思议的咽了咽嘴里的东西,就这么大声的再一次的询问了出来。   “二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说你和顾莫阏长得一模一样,甚至就是顾莫阏。”她再一次的确认着,在看到眼前的公子咎再一次的点头的时候,不由得张大了嘴,道了一声天啦!   倒是公子述在公子咎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儿子的身上,不由得脸色更沉了。   “他说,你是顾莫阏?”他问。   公子咎点了点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父亲:“她恍若很肯定,已经不止一次对我这样说了,可是孩儿也已经很是郑重的告诉过他,世上巧合之事想来是无奇不有,只是长得像而已。”   公子述,就这么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就这么沉思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顾莫阏,我并没有见过,可是关于他的传言倒是挺多的,传闻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梁国的传奇,想然梁国在他的建设下确实是好了许多,丞相之位不是浪费虚名,只是听说他的脸上总是戴着一张面具,因此,没有人见过面具之下的真面目,因此,世上也并不知道他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   “是啊!一个别人都不知道长的是何模样的人,仅凭着夜晤歌的一句话,哪里就能让人不相信了,更何况夜晤歌那个女人的心机颇重,她此番前来陈国依然是有目的了,二弟如此聪明,才华更是出众,想来她便是想方设法的想要套牢二弟也说不定。”这时候,一旁的公子羽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   公子述瞧着一旁的大儿子,看着他那一如常态的脸色,想来应该是知道的。   “对于夜晤歌所说的你二弟长得像顾莫阏,你也知道?”他问。   “是的,也就是那日,夜晤歌说身体不适让我前去瞧上一瞧的时候,她向我询问了许多关于二弟的事情。”公子羽回答着。   “是吗?”公子述道着,深吸口气,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眯眸,就这么深深的打量着自己的儿子。   自己的儿子,又怎么会是顾莫阏呢!明明,这儿子回来的时候,连小时候的每一件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便就是自己的儿子,为何夜晤歌那样的女人,又为何要拉着他不放,还要说长得和顾莫阏一模一样,就是顾莫阏。   他究想着,忽然眉头皱得更紧了,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儿子,到最后深吸口气。   那是一种不好的念头,想来这个夜晤歌这一次亲自到这陈国来,其中的原因应该也有这么一重,否则,怎么会指明要见自己的两个儿子,其中目的,细思极恐。   想来,她还是想要一个傀儡,若是公子咎真的和顾莫阏长得一模一样的话,如果顾莫阏还在世的话,那么她夜晤歌在梁国的地位就更加的不会动摇了,所以,她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儿子的身上,想要来那么一招偷梁换柱,即便是个假的,可是只要她夜晤歌将自己的儿子收归己用,以自己儿子的聪明才智,倒也是能抵上顾莫阏了。   所以,她夜晤歌一直以来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真是好深的心计啊! 第409章 切磋为虚,试探是实   “总归那夜晤歌并不是一个善茬,你还是要小心一点儿为好。”公子述叮嘱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叮嘱了一声。   公子咎点了点头:“父亲放心,儿子自会小心的应对着的。”   “若是真的如你这么一说,她是因为你的事情跳下了这湖水里,怕是这事情便更加的不好应对了。”公子述道着,满心的担忧,就这么再一次的慨然长叹了一声,对着眼前的儿子落下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公子咎却并没有因为自己父亲的这么一句话,而显得忧心急促,就只是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述再一次的陈述着,让他安心的话。   桌上的公子琳和公子羽的视线就这么一直落在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都是带着探究的。   一直到了一家子人吃完了饭后,公子述这才转身离了席,而在膳厅里只留下了公子家的这三兄妹。   眼下的气氛依旧还是很安静,公子琳就这么咬着手中的筷子,张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盯着眼前的公子羽和公子咎,半晌后才缓缓的开了口。   “二哥,那个夜晤歌真的说你和顾莫阏长得一模一样?”她再一次的向眼前的哥哥询问着。   “小姑娘问这么多干嘛!吃饱了就回房里待着做女红去。”倒是一旁的公子羽就这么开了口,盯着眼前的公子琳道着。   公子琳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失落,就这么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求救的看向了一旁的公子咎,不过得到的却是和眼前的公子羽一样的回答。   “大哥说的对,你一个小姑娘知道这么多干什么,多读读书,刺刺绣便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的这么多的好。”   她小?她哪里小了,她浑身上上,哪里就小了,说的他们相识七老八十了似的,不就是比自己大那么几岁吗?总归也是平辈,这话说的倒像是自己是一个晚辈似的。   “哼……”她看着眼前的两个哥哥,就这么忽然一下子站起了身来,瞪着两人不由得不悦委屈的哼了一声,这才转身跑出了客厅。   公子羽就这么瞧着负气离开的妹妹,无由的摇了摇头,轻笑着道了一句。   “这个丫头啊!”想着不由得再一次的无奈的叹了一声,小丫头太天真了。   视线忽然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自己的弟弟的身上,不由得面色忽然变得极为的严肃了起来。   “二弟,这段日子你还是需要小心提防着点儿,那夜晤歌今日这一跳,怕是有得我们头疼的了。”公子羽的表情很是认真,这个梁国的长公主,哪里像是一个轻生且为情所困的人,若是这一跳真的与自己的弟弟有关的话,怕是过程不会是这么简单了。   话刚落,还没有等眼前的公子咎再一次的回答的时候,门外的仆役却是这么匆匆而来的。公子羽瞧着眼前的仆役,微微的皱了皱眉,心中有着一种不好的鱼竿,某不是想什么便来什么,这时候那个夜晤歌又想到了什么事情,前来丞相府唤他家弟弟了吧。   “出什么事了?”   “禀告大公子二公子,四皇子来了,此刻人正在前厅大堂。”那仆役匆忙的回答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两人道着。   “四皇子,他来干什么?”公子羽略微的皱了皱眉,这才吩咐着眼前的仆人道着。   “叫人小心招呼着,我与二公子稍后便过去。”他吩咐着。   那人得了命令,这才恭谨的退了出去。   而此刻眼前的公子羽这才将视线落到一旁的公子咎的身上:“这个姬瑾自从从韩城回来之后,便少有与人往来,更别说是亲自上府中了,这还是三年来第一次踏入丞相府,倒不是到底是为了何时?”公子羽蹙了蹙眉,沉声究想着。   “要想知道是什么事,我俩一去便知。”公子咎道着,此刻已经站起了身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公子羽这才紧随其后,依旧开口叮嘱着。   “我听说这个姬瑾离开邺城这么多年,人一直身处在韩城,这些年来,一直到三年前才回了陈国;我听说他在韩城的时候,便与那夜晤歌有些交集,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为了夜晤歌的事情而来的,你待会儿见了他还是得小心应付才是。”   一直跟在公子咎的身后,公子羽依旧还是有些担忧的叮嘱着眼前的弟弟。   公子咎听着一旁公子羽的担忧,这才有条不紊的对着眼前的哥哥道了一声。   “这些事情我自由分寸的,大哥不用太过担心,虽然我和那个姬瑾不熟悉,不过前几次见到的时候,也终归是远远的瞧见过几次,那个人倒不像是个会找麻烦的。”他道着。   公子羽听着,这才不由得深吸口气,放下了心来。   兄弟两人就这么一直出现在了门口,就看见此刻正站在前厅大堂中的墨染,此刻的他正一只手父覆背,视线停留在了客厅角落里的那一副字画之上,在听到脚步声渐进之后,这才转过了身,视线就这么落到了走进来的兄弟两人的身上。   “见过云王殿下!”兄弟两人倒是默契的对着眼前的墨染行了一礼。   墨染淡淡的道了一声:“不必如此客套。”话落,这才将视线落到了一旁的公子咎的身上。   在夜晤歌没有说起来那一件事情的时候,他没有觉得眼前的公子咎有多像顾莫阏,或许是从来没有朝着那方面想过,只是在第一次见到公子咎的时候,觉得有些熟悉,可是却忆及不起在哪里,想着两人应该是不会再见面了,所以,他也没有去多想着些什么。   直到在夜晤歌提起了眼前的公子咎有可能是顾莫阏之后,他再一次的去审视着眼前的公子咎的时候,忽然发现确实是是的,自己跟在了顾莫阏的身边这么多年,对于顾莫阏的声音自是熟悉的,此刻再瞧一瞧眼前的公子咎的眼神,不由得觉得这双眼睛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其实,他今日晌午在宫门口与夜晤歌道别了之后,便是想要到这丞相府来的,可是走到了一半的时候,却觉得自己有些冒失,就在夜晤歌三言两语之下,被怂恿了,居然觉得那个嘴里不知道说的是真话假话的夜晤歌就这么说动了,竟然就这么冲动的想要到丞相府中去求证。   到最后,他终归还是按捺下了心中的那么一股冲动的劲儿,折了返回到了王府,可是却依旧还是没有料到,居然会听到夜晤歌忽然的跳下了湖中轻生的消息,想来那个女人这一次应该是想要玩一次大的了,因此,在思来想去之下,还是选择了自己先来这丞相府探一探究竟,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想要搞什么鬼,跳下湖中是不是因为这个公子咎的缘故。   无形中,好像是夜晤歌提起的话,提醒了他,当他将顾莫阏的特征带到眼前的男人的身上,竟然就这么觉得,眼前之人真的有多番的相似了。   一旁的公子羽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公子咎的身上,出神着,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不由得眉头紧皱的咳嗽了一声,将出神的墨染给唤回了神来。   “不知道云王殿下,连夜前来丞相府有何事?”公子羽的声音响了起来,客套的对着眼前的墨染询问出声。   墨染的视线这才从一旁的公子咎的身上,落到了一旁的公子羽的身上。   “是有一点儿小事,正巧本王今日技痒,听闻前几日二公子在湖心亭与那梁国的定国大将军展夜切磋之时,胜了他;那展夜也算是梁国的大将,武艺不浅;本王回来这几年大公子想必也知道,本王醉心于武术,想着二公子有如此好的身上,自然是想着,要与二公子切磋一番的。”他轻巧且客套的回应着,道着自己的来意只是为了切磋武艺,其实他也说的没有错,回到邺城的这几年来,他寡言少语,甚至很少参政朝中之事,每日里只知道在后院练剑,在后山练剑,也鲜少交朋友与人攀谈,就连兄弟间的聚会都没有去过,在外人的眼中,他确实是属于高冷且不愿近生人,而且是醉心于武术之人,一点儿也没有错的。   这个回答倒是让眼前的公子羽有些不知所措的,他也是知道的,这个姬瑾回来之后,确实鲜少与人交流,却也醉心于武术,所以今日说出这一席话的时候,他甚至找不出来丝毫的破绽,还真心的就觉得眼前的姬瑾恍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不知道二公子此刻是否有时间能与本王切磋一二?”然后,他的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询问着这么一句。   公子咎抬眸,那双漆黑且深邃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须臾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淡淡的弧度,干脆利落的道了一句。   “怕是要扫了云王殿下的兴致了,无华这两日身体不适,大哥说不宜动武。”他就这么干脆利落,轻巧的一语将这一件事情给带了过去,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轻巧的蜷唇。   那眼中丝毫也没有推诿和畏惧的意思,而是就这么干脆利落的对着眼前的男人说了这么一句。   墨染瞧着眼前的公子咎唇角有意无意而落下的笑意,就那么一瞬间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就连唇角勾起来的那一抹弧度,想来怕也是一模一样的,他跟在顾莫阏身边的日子,比夜晤歌和顾莫阏相处的日子都要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他忽然觉得夜晤歌那个女人这一次应该是没有撒谎的。   一旁的公子羽见状,便这么抿唇轻笑的连忙应了一声:“没错,云王殿下今日来的怕真的不是时辰,二弟前两日旧疾复发,身体一直很是虚弱,这一段日子都需要静养,怕是不能与殿下你切磋了。”   不过,眼前的墨染并没有将一旁公子羽的话听到耳中,在公子羽刚说完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不由得就这么抽出了腰上的剑朝着公子咎的方向刺去。   公子咎瞧着那朝着自己刺过来的,似乎并没有准备要手下留情的剑,就这么足下一闪,轻巧的将墨染的攻击躲了过去。   公子羽就这么在一旁瞧着,墨染那黑着脸的架势,怕是今日这一关想来应该是躲不过了,都说这云王殿下性格孤僻,也不善于言谈,喜欢直入主题,现在这么一看,想来应该也是真的了。   “云王殿下,我二弟真的有伤在身。”他不由得再一次的强调着,伸手去阻拦朝着公子咎攻击过去的墨染,却终究在没有防范意识的时候,被墨染的那一剑给刺伤了手臂,见了血。   他捂着自己手臂上的伤,似乎并没有想要让开的意思,就这么挡在了眼前的公子咎的身前。   墨染盯着眼前护着公子咎的公子羽,不由得皱紧了没有,手中紧握着剑柄盯着眼前的公子羽道了一声。   “大公子,你这是何必,本王只是要和二公子切磋一下武艺,点到为止,又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倒是你这么一弄,若是本王下一剑再刀剑无眼,想来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他倒是没有要惧怕的意思,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   话里的意图很简单,显然还含了那么一丝的威胁。   公子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想来今日要是与眼前的墨染分不出个高下,这个男人怕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离开。   在看了看眼前的公子羽受伤的手臂,他叹了口气,抬手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哥哥的肩头,对着他道着。   “大哥,既然云王殿下想要切磋一下,那我便舍命一赔。”   “二弟,你的身上有伤。”公子羽皱眉,就这么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弟弟,犹然的记得公子咎在发病的时候,脸色是怎样的惨白,他自然是不愿意让开的。   再说了他公子羽也没有这么弱的,方才是因为心急如焚护弟心切,想着眼前的墨染应该不会真的下手,所以一下子疏忽了才会受伤。   “那都是陈年旧病,没事的。”公子咎道着,给了眼前的公子羽一个放心的微笑,瞧着眼前的公子咎的笑,公子羽这才妥协了下来。   “那,你暂且小心。”他后退了一步,依旧叮嘱了一声。 第410章 死而复生,另有蹊跷   “那,你暂且小心。”他后退了一步,依旧叮嘱了一声。   “放心!”公子咎回道,这才抿唇轻笑,公子羽这才转身退后到了一旁,就这么不安的瞧着前方的墨染与自个儿的弟弟。   便瞧见墨染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开口道了那么一句。   “虽然说是切磋剑术,可是二公子手中舞剑,本王用了这把剑怕是就真的没有什么公平可言了,既然二公子不用剑,那么本王也便不用,点到为止如何?”墨染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点了点头,就这么客套的看着眼前的墨染道着这么一说。   “一切但凭王爷喜好。”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就瞧见墨染那漆黑的眸子里,依旧带着探究的神色,让公子咎不由得显得几分困惑。   “承让!”就这么两个字一落下,墨染足下一动踩着快速的轻功步法,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闪现到了眼前的公子咎的面前。   以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招式,就这么朝着眼前的公子咎劈了过去,索性公子咎足下一闪躲了过去,不过墨染倒是招招不留余地,就这么朝着眼前的男人袭击而去,曾经他在投靠顾莫阏的时候,也和顾莫阏过过招数的,跟在顾莫阏的身边这么多年来,对于顾莫阏出手的次数虽然是没有见到过多少次,可是毕竟是顾莫阏的贴身护卫,自然是平日里也会陪着顾莫阏陪练的。   因此,这天底下,能够最熟悉顾莫阏的出招的招式的,怕是也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墨染想着,又想起来了夜晤歌对自己所说的话,眼前的公子咎有着和顾莫阏一样的容颜,有着只有顾莫阏才有的玉佩,甚至那日在湖心亭赢过展夜的那一招,曾经御绝云也使用过。   可是自己此刻和眼前的公子咎过招了这么久,却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的招式,让他不由得蹙紧了眉头;他所出的招式已经是以往和顾莫阏一同过招的招式了,本想着用这些招式来让眼前的公子咎拆招,可是他虽然是拆了他的招,可是却没有用以往顾莫阏的一招半式。   眼见着这一招套不出什么来,墨染心一横,眼中不免染上了一丝戾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这才狠毒的伸手,就这么一把想要扣住眼前的公子咎的脖子,这样的墨染甚至连在一旁观战的公子羽都吃了一惊,若是这一招没有躲过去的话,怕是眼前的姬瑾就硬生生的将公子咎的脖子给扼断了。   就在他握紧了拳头,准备出手去抵挡的时候,却瞧见不远处的弟弟,快一步的使出了一招,那招式极快,就这么一下子扼住了姬瑾伸过去的手,就这么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拉向了自己的右侧,另一只手就这么一挽将眼前的姬堰紧缚住,然后那只右手就这么抢先一步的扼住了姬瑾的脖子,速度之快,让人应接不暇。   “云王殿下,点到为止,你输了。”公子咎的声音就这么轻巧的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的眼中染上了一丝错愕的不可思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这一招很熟悉,确实是顾莫阏曾经给用过的,在他用了那么多招式去试探眼前的男人的时候,公子咎使出了许多招式都没有一招是曾经顾莫阏所用过的,可唯独在自己使劲了权利的这一招不留余地的情况下,眼前的公子咎使出了自己最为熟悉的一招。   就在公子咎放开自己,客套的道出了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他甚至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瞧着眼前的墨染的视线依旧落在自己的身上,想来应该是没有料到他自己会输,他这么想着。   想来,眼前的姬瑾的武功定然是在他家大哥之上的,甚至说应该是这整个邺城这样的高手也找不出两个来,方才来找自己切磋武艺的时候,是那般的干脆利落,想来是想着自己定然不会输一般,可是这会儿输了,想来是不可思议了。   墨染的视线依旧还落在他的身上,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你方才那招?”半晌,他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公子咎询问着。   “哦!那是临时反应过来的一招。”公子咎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回答了这么一句,瞧着眼前的墨染道着。   墨染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这么抱手盯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   “二公子武艺高强甘拜下风。”说完,没有再多说一句,便这么干脆利落潇洒的拿着自己的剑转身朝着身后走去,依旧亦如他初初来时的那样干脆利落。   公子羽皱了皱眉头,就这么盯着离开的墨染的背影,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个云王殿下倒是有些奇怪了,这么急匆匆的连夜赶来只是为了和你切磋一下武艺?”他困惑着,就这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思着。   “比输了,也就这么干脆利落的走了,还果真只是一个武痴,看起来外界传言的倒是没有错,这位云王殿下高冷不已,从不与外人打交道,醉心于武,也不知道现在云王府中的云王妃是怎样额讲过这高冷的人,给拿下的,听说他们夫妻感情不错。”公子羽道着,就这么挥了挥自己的手,大概是因为方才被扯疼了伤口的缘故,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就这么转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不由得轻笑一声。   “看来,他应该是真的来找你比武的。”   “我想是吧!”公子咎淡淡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受伤的手臂,深吸口气道着。   “大哥,你受了伤,还是先行的回去包扎一下吧!我没事的,方才切磋也没有废了我多大的内力。”公子咎道着。   公子羽这才看着眼前的公子咎,点了点头:“你记得,这会儿用了内力,吃一颗保气丸!”   “我知道了。”公子咎点了点头。   公子羽这才转身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长廊上所剩下的就只有公子咎一个人,他的视线依旧落在方才那匆匆而来的云王殿下姬瑾离开的方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因为那个姬瑾在看见自己用了那一招后,又说了一句与展夜还有夜晤歌同样得多话,方才的那一招?   其实连他也不知道这一招是什么时候学来的,只是脑子里忽然闪过了这一招的画面,在墨染朝着自己袭击而来的时候,自己便用了这么一招。   为什么,自从自己醒来的时候,潜意识里有那么多自己不曾学过,可是却偏偏会的招式,到底在他昏迷的那几年里经历了什么。   可是,他明明就是公子咎,若是真的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叫顾莫阏的男人的话,那么怎么又会记着自己曾经的过往,记得额自己是公子咎的每一件事情,除了昏迷的几年里没有记忆之外,其余的全部都记得牢牢的,不曾望去,又怎么会是公子咎呢?   他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自己的双手,没来由的苦笑了一声,喃喃着。   “到底是魔怔了。”怕是这些日子被夜晤歌洗脑的次数太多,而且在听到夜晤歌跳下水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想着她想要搞什么把戏的时候,自己也魔怔了。   ——   翌日一早,这驿馆迎来了一个熟悉的外人,在夜晤歌才刚刚的梳洗好了装束的时候,连早膳都没有用,便发现了墨染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出现在了客厅里。   展夜一大早出了门,想来墨染应该是在展夜离开后来的,她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抿唇笑了笑,迈着步子走进了大堂内。   那轻悠悠的声音便这么响了起来。   “云王殿下今日这么早来这院子,是为了何事啊?该不会还是为了昨日那芸芊郡主的事情吧!昨日里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要的是一个公主,郡主虽然合了我的眼缘,不过,总归不是陛下亲生的。”   “亲生的和不是亲生的有什么区别吗?你同样是夜淳茂的亲生女儿,可是也没有见你的父皇对你手下留情,反而更想将你除之而后快!”   墨染的这一句话,果然是让眼前夜晤歌皱紧了眉头,毕竟在他陈述的那一段过往是夜晤歌不愿意想起的。   “呵……那云王殿下的意思,是这陈国的陛下也不待见几位公主想除之而后快?”反问,那双漆黑的眼睛,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蹙眉,倒是看到了夜晤歌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怒意,到最后变成了惬意的威胁,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那云王殿下的意思是,这公主不行,郡主可行了?毕竟陛下可是答应了要照顾着芸芊郡主一辈子的,总不能失信于人对吧!”她惬意的笑着,杏眼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果然瞧见了墨染紧皱着的眉头,和紧握成的拳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干脆果断的道着。   “芸芊不行,芸芊是姑母留下的唯一血脉。”墨染道着,态度倒是干脆利落。   夜晤歌挑眉,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墨染,一直到墨染的声音就这么想起来的时候,这才轻笑了一声。   “倒是来了这陈国三年,就真的融入到这个家庭了?”她笑着,就这么意有所指的看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自然是知道眼前的夜晤歌到底要说什么的,就这么不由得将垂在身侧的拳头握得更紧了,就这么站起了身来,快步的走到了夜晤歌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他的身高足足比眼前的夜晤歌高出了一个头。   “你知道我的身份又怎样,我也不害怕你去戳穿它,我知道你的手段,你的狠毒,曾经我可是看着你一步步的怎么起来的,可是芸芊你带不走。”他道着,这三年在陈国,他倒是真的享受到了什么事亲情,虽然那些并不是自己最亲的人,而他的身份也是个假的,可是这陈国的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和睦,让他不知不觉间也陷了下去。   “今日你来,就是来和我发脾气的,我做什么事情,我自由打算,你左右不了,可左右我看这个芸芊郡主亲昵,想着我那三哥虽然是一国之君,可是却与那郡主却不大相配,你大可放心。”   她微笑着,倒是一点儿也没有畏惧眼前的墨染的意思,在说完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便就这么潇洒的转身朝着另外一边走去,就这么坐了下来,盯着眼前的墨染。   “说吧!平日里你这么不想与我相见,今日这么早定然是有事?”到底,两人还是回到了正题之上,她看着前方的墨染询问着。   “没错,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芸芊的事情,昨日夜晚,我去过丞相府了。”墨染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果然,在他说出丞相府三个字的时候,夜晤歌的眉头微微一皱,眼波就这么闪烁了分,看着眼前的墨染。   “可有所获?”她再问,这一次竟然隐约的还有那么一丝小小的期待。   “我觉得,你说的可能真的没有错,那个公子咎和丞相有多处相似,昨日我在和他切磋间,他使出了一招,是丞相以往使出来的。”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果然,在夜晤歌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欣喜的光亮,不由得微微的蜷唇。   “这下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没有错了?”她微笑着。   “可当年我明明看到丞相亲自咽下的最后一口气,入的棺,下的葬。”这一点儿也是墨染想不通的。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苏姑娘撬开了棺木,救出来了他。”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再一次的强调着。   “虽然我觉得他是丞相,可是他更是公子咎,公子府的人都这么认为,公子羽,公子述,公子琳,不可能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墨染道着,想着,似乎听说这公子咎回来的时候什么都记得,小时候的一切。   “这也是我困惑的,明明他是顾莫阏可是为什么会变成了公子咎,我有想过借尸还魂,可是讲不通,因为苏姑娘说了顾莫阏没死,只是失踪了,可是公子咎说他死了,可是却活了过来。” 第411章 婚事已定,择日送亲   “可是今日我和他切磋的全程,他似乎并没有那么一丝的异样,恍若就真的只是公子咎而已,本来我也不相信,可是这天底下没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我觉得你说的有可能。”墨染道着,就这么眼也不眨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苏姑娘回了南诏,说是她恩师以往留下了许多典籍,想要找出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我觉得最快的方法是找到那个公子咎的高人师傅,我听他说起过,他自由体弱是找到了那位隐士高人后将他的病给治好,可是多年前他遇到了意外,昏睡了几年,自此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是醒来的时候,却依旧完好如初,所以我想,他昏睡的那些日死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而这其中的缘由怕是只有那个高人知道。”   “可是人海茫茫在哪里去找啊?”墨染略微的皱了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一直到夜晤歌的声音从前方传了来,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公子咎应该知道到哪里去找。”夜晤歌轻描淡写的声音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墨染。   “他当然知道,可是如若这其中应有的原委是与那个高人有关的话,怕是那高人并不会与我们合作。”夜晤歌笑着,补充了下一句。   “所以,我选择了将他带回韩城,等着苏姑娘回来,说不定那时候就有方法了。”   墨染诧异,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怎么带回去?你以为那公子咎真的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跟你走,你想的未免太过的简单了吧!”他说着,便是想着这公子咎与眼前的夜晤歌并不熟悉,更何况现在人家正在那丞相府待得好好的,怎么会只要夜晤歌一句话就跟着去梁国的,更何况,那可是梁国的都城,而现在的公子咎作为陈国丞相家的二公子,对夜晤歌这个人已经给存在了偏见了,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跟着眼前的夜晤歌走呢!   她微微的笑了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我夜晤歌想要做的事情,即便是再难你也要清楚,我定然会找到行得通的办法;这梁国与陈国的这一门亲事若是成了,那公主必然是要迎进韩城皇宫的,到时候,这陈国难道不需要一个送亲的人吗?”   “你是想要以这送亲使的名义,让公子咎跟着你一起回韩城?”墨染的眼中染上了那么一丝明白的光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想来已经知道了夜晤歌的目的。   确实,若是这一门婚事成了,那么必然是要找一个人随着迎亲的队伍去送亲的,想来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   若是公子咎真的与顾莫阏有什么关联的话,到了韩城,那样熟悉的地方想来也是有着帮助的。   “可是父皇根本没有想要与你和亲的意思,前些日子在你还没有到达邺城的时候,还召集了众人一起出着主意怎样的将你这桩婚事给婉拒过去。”   “他会答应的,他做这么多事情,只是想要让我给你们陈国开出一个好条件罢了!只要他不得寸进尺这桩交易便由得谈;而我也不会吝啬;在我的心里,梁国有多少土地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一个人。”最后这一句,夜晤歌倒是有所感慨,就这么抬着头,瞧着眼前用错愕的视线盯着自己的墨染。   “既然今日你来了,就顺便帮我去宫中带个话吧!这陈国的公主嫁过去,必然会是梁国后宫里最大的主,而我除了所带来的那些聘礼,再加八座城池,他不是一直都想要丹州颍州那几座城池吗?我让给他,这份礼应该是够厚重了的吧!”夜晤歌偏着头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微微一笑。   墨染的视线便一直的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瞧着她泰然自若的镇定的样子,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在她看来夜晤歌并不像是会做赔本买卖的人,她开出的那几座城池,想来应该是比较富庶的地方;他想着仅仅是依着夜晤歌的智商即便是不用割舍这几座城池,想来也应该是可以的,可是她居然选择了先行的将这些城池给送出来,想来是真的想要快一点成就了这么一门亲是,让公子咎跟着他一起去韩城。   他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半晌后握紧了拳头,就这么转身对着夜晤歌道着。   “放心,我会将你的话,原原本本的带给父皇的。”他说着,就这么潇洒的转身,走出了这大厅门。   简月瞧见眼前的墨染离开而去,这才上前了一步,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少主,你当真要将丹州和颍州等八座城池当做聘礼拱手相让?可是这件事情,展将军并不知道,若是他知道了?”简月有些担忧,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多少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担忧的,毕竟在她的印象里,展夜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善茬,而且夜晤歌这么做,相当于是做了一个大大的让步,甚至丝毫都不像是夜晤歌以往常有的作风。   再加上前一阵子,夜晤歌于展夜两个人之间关于和离的事情,本来就已经有了争执,现下若是知道夜晤歌将那几座城池送了出去,定然是又会发作一番,简月想着,不由得有些担忧了起来。   “我决定的事情,他没有权利驳回。”夜晤歌依旧是淡淡的回应了这么一句。   简月怔了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少主,虽然现在韩城局势已稳,总归还是没有到了与展将军那里撕破脸皮的时候。”简月小心的提点着。   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简月。   “我知道此刻不是和展夜撕破脸皮的时候,不过我也不想再在这邺城给待下去了,展夜说的没错,我离开韩城已经够久了,表面上韩城的那些人都是害怕我的,可是依旧还是有着骨子里的遗孤韧劲儿的人,不早些回去,怕是真的是在给他们筹备搬垮我的机会了。”夜晤歌就这么悠悠的叹了一声,这才转身坐到了桌旁,抬头对着身后的檀香道着。   “传早膳吧!”   檀香点了点头,这才快步的走到了门口,对着一众的下人吩咐着。   下人们个个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另外一旁走去。   ——   果然,在陈帝听到了自个儿儿子嘴里的消息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显然还有着那么几分的不可思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再一次的询问了一句。   “等等……等等……老四,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再说一次。”   墨染就这么看着坐上的陈帝,恍若不可置信一般,再一次的开了口。   “回父皇的话,儿臣方才说,那梁国的长公主夜晤歌,在这一次的迎亲的聘礼里面加了丹州和颍州的八座城池多为聘礼,以显示她想要与我陈国结盟之好。”墨染再一次的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次。   陈帝皱眉,更加的困惑了起来。   “这太阳难道是打西边出来了,她夜晤歌竟然心甘情愿双手奉上八座城池,那八座城可不是什么贫瘠之地啊!她就这样舍得?”总觉得这当中想来是有着什么阴谋,陈帝依旧还是藏着一个小心思,眯眸思索,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老四,你曾经在韩城待了这么久,对这个夜晤歌也是不甚的熟悉,你觉得她这么做到底是在耍什么花样?”   “儿臣细想,这夜晤歌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赔本买卖,这一次却耗费这么大的资本,就只是为了求得一个公主确实是可疑,于是便找人细细的大梁国,她虽然在韩成功发号施令,坐拥垂帘听政的位置,可是却并不怎么得人心,前段日子又与原本交好的祁国产生了隔阂,甚至已经结下了梁子,这个时候,是极力的想要拉一个盟友的,因此,儿臣究想着,她倒是想要以这种方式笼络我陈国。”   墨染没有隐瞒,想来还将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让眼前的陈帝都对这个儿子所分析的连连的赞成点头。   “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这个女人心计颇深,父皇,依照儿臣的意思想来还是不便与她交涉为好。”他退而求其次的道着,却让眼前的陈帝摆了摆手。   “这新增的一样聘礼朕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值得考虑。”瞧着眼前的儿子,陈帝道着。   他可不是一个庸才,他知道以夜晤歌的手段,想来不追加这八座城池也有手段让这么一桩亲事促成,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他也正是知道这时间迟早的问题,所以才一直的拖着夜晤歌,毕竟夜晤歌现在的这个位置得来的并不是很容易,那梁国的朝堂内外斗的可是你死我活的,一个女人能成了今天这个位置,想来也是付出了许多的,他究想着到底夜晤歌是不能抛下韩城的,他知道那些人心有不甘,只要夜晤歌离开韩城久了,定然是有心有不甘的人出来作乱的,因此,到了这个时候,夜晤歌到底还是选择了,舍小为大。   “你待会儿出宫去一趟使馆,就说朕答应了这一桩婚事,将五公主指给她梁国,已结秦晋之好;便由你去送着一趟亲吧!”陈帝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陈帝的身上,半晌恭谨的道了一声好;他没有提出来夜晤歌钦点了公子咎亲自送亲,因为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本来就是站在一个陈国的人的立场上来说的,自然不能事事都护着夜晤歌的,感情在这里他所扮演的还是这陈国的四皇子,姬瑾,因此再一次的蹙眉的盯着眼前的陈帝道着。   “父皇就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她说,就这么盯着眼前陈帝再一次的询问着。   “瑾儿,你还是太过的谨慎了,这夜晤歌既然提出了这个条件,那便已经表示了,她愿意舍下头保大头,而这也是朕所想要的结果,不必考虑,你只管去传话便可。”她道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墨染吩咐着。   墨染点了点头,这才恭谨的行了一礼,道了那么一句儿臣告退,这才退了下去。   果然,聪明人就如夜晤歌,知道这陈国的皇帝想要的是什么,在等的也是什么,只要她那里退去一步,这一件事情便是志在必得的事情,倒像是顾莫阏欣赏的聪明女人。   等到墨染就这么走出了御书房的时候,陈帝这才唤来了一旁的掌事太监,对着他吩咐道着。   “去吧丞相大人和翰林学士都请来,便朕有事和她们商议,还有,传旨下去,朕寝殿五公主前去梁国和亲,封为丹姝长公主!总归是要给她一个头衔的。”   “是!”掌事的太监行了一礼,这才转身退了下去。   陈帝拿起了一旁的朱砂笔,就这么瞧着面前的那张折子,不由得笑开了唇。   终归,这一桩婚事自己还是挺满意于现在的状况!   ——   展夜回来的时候,凑巧在驿馆的门口碰到了从宫中而来的墨染,不由得远远的便对着人打了一声招呼。   “云王殿下才离开多久,现下又折返了,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与我夫人商议完毕吗?”他高调的提开了嗓子,对着眼前的墨染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那夫人儿子显然是可以的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夜晤歌是自己的夫人!妻子。   墨染看着眼前的展夜,早就听说这个展夜是现在梁国的顶梁柱,这些年来战功赫赫,还是御老太傅亲自给提拔上去的,是个能人;现在瞧着倒觉得是个狠人。   他淡淡的道着:“替父皇来传个话。”   干脆利落,似乎并不想与眼前的展夜有丝毫的攀谈。   “哦?莫非是陛下想通了,已经应允了这么一桩婚事?”展夜挑眉,那双得意的漆黑的双眸,依旧盯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轻笑一声,就这么看着他点了点头。   “算是吧!父皇已经答应了钦点了五公主和亲,让我来给长公主殿下传个信儿。”   展夜听得墨染的这一句话,不由得大笑了起来,甚是得意。   “看来,夫人还真是有本事,这么快就让陛下答应了这一门亲事。”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着。   “云王殿下,请进!” 第412章 不是省油的灯   墨染瞟了眼眼前的展夜,这才转身朝着这驿馆门内走去。   展夜得意的也这么走了进去,两人并排而行着,一直到了驿馆的大厅里,瞧着空旷的大厅,他转身对着身后的墨染道着。   “想来夫人此刻应该是在院子里乘凉了,云王殿下请坐,我差人去请她过来。”   “不用,小王自己去找便可,也就只是来传一句话而已,想来同样告诉给展将军便成的,只不过,这其中有些事情想来展将军并不是很清楚,因此,小王想还是当面与郡主说清楚为好。”墨染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   果然,在默然道出了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展夜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追问了一声。   “本将军不知道的事情?她还和陈国谈了条件?”展夜倒也是个聪明的人,仅仅就凭着眼前的墨染的这么一句话,也能猜到个那么一两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不由得试探性的询问着。   墨染没有回答展夜正面所询问的问题,而是就这么干脆的道着。   “展将军与公主是夫妻,想来这件事情公主会亲自告诉展将军你的。”说着,她这才转身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展夜一个人,就这么怔怔的站在原地。   到最后,墨染还真的就在后园的亭子里见到了夜晤歌,就瞧见她一个人坐在亭子里的圆桌上,简月和檀香就这么候在了一旁,盯着眼前的夜晤歌的视线。   那圆桌上摆着一个期盼,而那个悠闲惬意的夜晤歌就这么坐在那张圆木桌上,拿着自己手中的棋子一黑一白的自己在那里对弈着。   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抬头,正巧瞧见了迈着步子朝着此处走来的墨染。   她落下手中的那一枚黑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这么快的去而复返,想来应该也是那陈国的皇帝同意了。   “同意了?”她挑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询问着。   墨染点了点头,干脆的回答着。   “是的,父皇钦定的五公主和亲,稍后圣旨怕是便要下了,皇榜一出整个陈国都会知道,陈国与梁国这么亲事倒是成了,只是我没有提公子咎送亲的事情,父皇派了我去送亲,我想这件事情还是你说比较好,毕竟我本就与那丞相府的两位公子不熟悉,再加上公子咎本就没有入朝堂出仕。”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想来夜晤歌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也是知道的。   “这是自然,等皇榜一出,我便亲自进宫与陛下攀谈,指明要公子咎。”   “还有,方才我来的时候,碰见了展夜,想来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应该能解决好。”   夜晤歌微微一笑:“这是自然。”   “那没什么事了。”墨染道着,这才转身准备离开。   可是夜晤歌并没有因为眼前的墨染转身的动作而留住他,毕竟她知道现在的姬瑾与自己并没有什么可说的。   眼见着墨染就这么离开了,夜晤歌的唇角落上了一抹自得的笑意,再一次的拿起了面前的棋子自顾自的下起了棋来。   这一盘棋甚好,甚好啊!   ——   公子述第一时间被请进了宫,在听闻到陈帝要将公主嫁过去的消息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可是又听得陈帝说着夜晤歌要用8座城池作为聘礼来迎娶的时候,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欣喜,反而就这么皱紧了眉头,盯着眼前的陈帝。   “陛下,微臣认为这其中定然有诈,那夜晤歌这样谨慎小心,工于心计的人,在本来就处于上风之际,想出了这么一招,处自己于劣势,让微臣究想不透,想来这个女人定然有着其他的诡计。”   在他看来,夜晤歌是完全的没有必要将那八座城池拿出来的,可是现如今也才短短的几天就再在聘礼里面加了八座城池,那可是八座城池,不是一座,也不是两座,一座城池尚且有多少的占地面积,八座已然是一个不小的面积了,而夜晤歌此刻就这么将它们给双手奉上了。   他自然是不相信这个女人的,要知道国土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连国土都能割舍,他不敢奢侈这陈国与梁国是什么深厚的情谊,所能猜想的便只有阴谋这一头了。   “丞相,你的心思缜密朕是知道的,不过这一次朕料定那夜晤歌,也没有什么诡计,你要知道这个女人现在是得罪了祁国,亲自登门求亲定然是想着与我国结亲,想要一个助手,再加上她虽然耗得起,可是你也别忘了,那梁国还是有许多人不服她的,在时间上她是耗不起的;老三的媳妇儿有可能是她最后的一招,可是她却选择了送八座城池做为聘礼,朕觉得她倒是算有这么一个结盟的意思。”   “可老臣总觉得,她似乎还是有哪里不太对劲儿,陛下千万要小心这无形的陷阱啊!”公子述再一次坚决的进谏着。   陈帝微笑着,再一次的对着眼前的公子述安抚着:“丞相,这件事情朕自有分寸,这一次朕找你来,其实还有另一件事情的。”   公子述瞧着眼前的陈帝的样子,略微的有些狐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述道了一声。   “不知道陛下有何事?”   “朕钦点了老四前去韩城送亲,可是你是知道老四的,他那样的性子朕害怕惹出什么麻烦,虽然说他和夜晤歌是旧识,可是朕还是不放心,所以,朕想着,想让你家二公子与老四一同去送亲,他那样聪明,在遇上事情的时候,也能帮老四出出主意。”陈帝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述。   便瞧见了公子述的眉头紧皱成一团,似乎对于自己提出来的事情,很是为难,他皱眉,再一次的询问着。   “丞相,可是朕提出的这一件事情让你为难了?便只是一块儿去韩城送亲,以送亲使的名义,夜晤歌既然已经定了与我陈国交好便不会言而无信;哎……”说着他沉沉的叹了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述再一次的道了一句。   “其实丞相你也是知道的,我家老四的性子,曾经为了一个女人离开了邺城这么久,脾气本来就拧,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那韩城再怎么说对他也是待了这么多年的地方,朕不怕别的,怕的便是他再来一出离家出走的戏码,若是他再一次的到了韩城,万一……有总好过有你家二公子那样的人在一旁看着,好有照应。”陈帝道着,那样子倒是爱子心切,言谈之间都是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上,征求着眼前的公子述的建议,倒是让眼前的公子述推诿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不由得深吸口气,就这么对着眼前的陈帝道着:“臣遵旨!”   想来陈帝对于眼前的公子述的回答很是满意,不由得蜷起了唇角。   ——   想当然,当展夜得知了夜晤歌与梁国的这一桩婚事是拿了把座城池作为聘礼换来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暗沉着脸,对着眼前的夜晤歌质问着。   “你把丹州和颍州那几座城池给了陈国?”他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不由得愤愤然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盯着眼前的夜晤歌,一心倒是愤慨不已。   “没错,我想着你前几日说的是对的,我离开韩城这么久着实是不应该的,所以,我就想着倒是应该能快速的解决这里的事情,好早些的回到韩城。”她倒是回答的轻巧,丝毫没有将此刻展夜那阴沉得多脸色看在眼中。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那几座城池这么富庶,你都能送上当聘礼,肯定是和那陈国的皇帝订下了什么条件,只是我想要知道这条件到底值不值得?就只是为了让公子咎送这么一桩婚事?那陈帝贴出来的皇榜写的清清楚楚,要那四皇子姬瑾和丞相家二公子前往韩城送亲,所以,这公子咎才是你的目的吧!”展夜是个聪明人,自然是知道眼前的夜晤歌定然是不会做没来由事情的,不由得轻笑了一声,盯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心底想来是已经盘算出来了。   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直到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来的时候,他才不由得皱紧了自己的眉头。   “值不值得我自会判别,就不劳展将军你费心了,既然陈帝已经答应了梁国的婚事,想来你我应该定个日子早些领着我大梁未来的皇后回去了。”她说着,就这么讲过视线落在了眼前的展夜的身上。   展夜深吸口气,垂在身侧的拳头不由得握得更加的紧了,就这么盯着夜晤歌道。   “好!很好,那便随你!”半晌,展夜道出了这么一句话后,这才甩袖离了开去。   简月和檀香就这么站在一旁,瞧着展夜气冲冲的离去,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少主,展将军这一次似乎真的生气了,难保他不会再中途对丞相家的二公子下手。”简月有些担忧,展夜这个人素来高傲,哪里眼中容得下一粒沙子,更何况,夜晤歌这样的决定已经等于是公然的公开要打他的脸了。   “我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的。”夜晤歌道着,那眼神和语气是如此的坚定。   简月就这么在一旁瞧着,不由得长叹了口气,夜晤歌想来是已经将公子咎当成了顾莫阏了。   公子述回到丞相府的时候,不由得眉头紧皱脸色暗沉,府中的每一个人都能瞧出来自家的主子的心情不是很好,想来今日进宫陛下定然是对着丞相说了什么,回来丞相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了,一直到晚膳的时候,都没有出来。   只是指定了,晚膳要让二公子送到书房里,管家有些不解,但还是将晚膳的饭菜篮子递到了公子咎的手上。   “二公子,丞相今日心情不是很好,你且还是要好好劝一劝。”将那篮子递到了公子咎的手中的空档,管家不由得轻声的叮嘱了一声。   “我知道了。”公子咎道着,这才伸手接过了管家递过来的东西。   一直到公子咎敲了敲那书房的大门的时候,听到屋子里面传来的一声进来的时候,这才推开了书房的大门走了进去。   公子咎走了进去,就这么盯着不远处坐在书案旁,瞧着书籍的父亲,在看见他走进来的时候,不由得搁下了手里的书籍,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儿子。   “父亲,时辰不早了,是该用晚膳了。”公子咎道着,这才将那篮子里的饭菜给拿了出来,对着眼前的公子述道着。   公子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儿子,不由得沉沉一叹,就这么搁下了手中的那一本书籍,站起了身来,走到了公子咎的面前,意味深长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半晌后,这才移了开来。   一无奈的叹了口气,撩起了自己的衣袍在一旁坐了下来。   公子咎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述,隐约的能从他的表情里面看出来心中的郁闷,不由得对着他询问了一声。   “父亲是有心事?可是和今日陛下召您入宫有关?”   公子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儿子,继而叹了口气,就这么抬头将视线落在了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   “是因为今日皇榜上面要儿子送亲的事情?”他问。   “你已经给知道了?”公子述略微的有些吃惊,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儿子,他怎么忘了,陛下是拟了圣旨,下了皇榜的,皇榜上面的内容想来已经是够清楚了。   “嗯!”公子咎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父亲。   “那皇榜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让儿子随着云王殿下一同护送五公主到韩城和亲。”公子咎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父亲。   公子述不由得沉沉的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儿子,无由的语重心长的道着。   “陛下知你聪明,所以想要让你一路跟着云王殿下稍加提点,毕竟那夜晤歌并不是什么善茬,可是为父却是担心你的安危,那夜晤歌一心将你当做是顾莫阏,因为你与顾莫阏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可是那展夜却也不是个善茬,毕竟夜晤歌与展夜是夫妻,总归你跟着一起,为父是害怕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对你不利啊!那夫妻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第413章 多情且无情   “父亲放心,孩儿自有打算。”公子咎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父亲,轻笑了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述。   总归公子述对于眼前的儿子依旧还是放心不下,毕竟自小就远离了自己,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一家团聚,可是却依旧还没有享受到一家团聚的欢愉,便中途又横生枝节,总归照着夜晤歌的性子,他总是担忧着自个儿家的人。   公子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父亲,他眉头依旧紧皱着的,显然是担心不已。   “总归那韩城不是个太平的地方,你常年隐匿于山上,不知道这朝廷的险恶,特别是那梁国的朝堂与国局,与我们这陈国差别太大了。”他道着,就这么语重心长的道着,盯着眼前的儿子,即便是此刻的眼前摆着食物,却没有想要动筷子的意思。   公子咎瞧着眼前忧心忡忡的父亲,伸手就这么拿起了面前的竹筷,朝着眼前的父亲递了过去,轻声道。   “父亲不用担心,便只是送一门亲而已,况且这是陛下的旨意,怎么也不能违逆了他老人家的意愿,而且儿子实然是有着信心的,想来并不会因为夜晤歌的算计和谋划吃了什么不必要的亏。”公子咎就这么看着眼前担忧不已的父亲,就这么再一次的强调着。   公子述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儿子的身上,半晌后,点了点头,伸手就这么落在了儿子的肩头,拍了拍依旧语重心长的叮嘱着。   “万事小心!”   “孩儿会的,父亲用膳吧!待会儿饭菜就凉了。”公子咎抬了抬手中的竹筷,瞧着眼前的父亲,这才见父亲伸出手从他的手中接过了那一双筷子。   ——   对于陈帝答应了梁国的这么一桩婚事,而且还钦点了五公主和亲,甚至还下了令让他家四弟和丞相家的二公子前去送亲,一时间姬堰倒是有些不可置信,第一时间便进了宫。   不过却得知这一桩婚事,夜晤歌倒是用了丹州和颍州那八座城池作为补充聘礼,一时间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陈帝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原本因为姬堰瞒着他娶了那梁国的八公主夜晤歌,自个儿倒是不生气且不悦的,不过这个时候夜晤歌倒算是也给了他一颗补气丸,毕竟丹州和颍州的那八座城池就这么不费丝毫的力气落到了陈国,想来这夜晤歌显然也已经打定了主意,诚意的与自己的国家结盟的。   “父皇,那个夜晤歌是什么样的人,她能做出这么大的让步,想来暗地里应该在谋划着,更大的阴谋,儿臣以为妄不可掉以轻心啊!”他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陈帝劝谏着。   陈帝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儿子,半晌后深吸口气:“老四啊!你素来聪明朕是知道的,朕也知道你是为了这陈国的天下着想,既然她夜晤歌拿八座城池随了聘礼,你都有如此的质疑,那么你可有想过那个你娶来的王妃,可是她夜晤歌的亲妹妹,那时候你怎么不多想想?”   这一问,还真的就将眼前的男人给问着了,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父亲的身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   要知道,便是因为夜晤涵的这一件事情,前几天父皇已经对着他大发脾气了,整个陈国的人都知道他是陈帝最器重的儿子,甚至可能是储君的最佳人选,若是他真的继任了储君之位,今后会是这陈国的国君,也就意味着,已经是皇后的夜晤涵便是这陈国的皇后,而她所生下的儿子,便会是太子,将来这陈国的储君。   就这父皇的性子,气的是自己满了他夜晤涵的身份,也生气的是若是以后他真的继位了,这陈国的君主之位便会落到了夜家的人的手上,想来这也是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同意和亲的缘故了,因为即便是没有这陈国公主和亲之事,那么就这么夜晤歌的性子,定然会将主意打到了夜晤涵的身上,到最后这件事情还是要捅破,依旧梁国之间是姻亲的关系。   而此刻,夜晤歌既然已经做出了让步,甚至还有心的将那八座城池给给了出来,想来自己的父皇此刻做的也没有错,若是再耽搁下去,那个夜晤歌来个与鱼死网破,想来定然是连这八座城池都没有了。   夜晤歌那个女人素来都不好惹,这一次居然还将那八座城池给的心甘情愿,想来定然有着阴谋,只是这阴谋是什么,他到现在都没有猜透。   “父皇,涵儿她已经不是大梁国的公主了。”   “她姓夜,她的身上流着的是夜家的血,这件事情不假吧!”陈帝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儿子。   让眼前的姬堰无法反驳:“朕顾念她安分守己,又为朕生了一个孙儿,没有追究你们的隐瞒,老四啊!你也要知足,她虽然是你的王妃,可是以后的太子之位,绝对不能落到她的儿子身上,朕器重于你,你终归是要继承大统的,到时候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不能将感情看得太重了,男人要以事业为重。”陈帝道着,就这么一番语重心长,看着眼前的儿子道出了这么一句良言诤语。   让姬堰就这么愣在当下。   “好了,这件事情到这里便就这样了,你先回去吧!”陈帝道着,已经在催促着自己的儿子下去,姬堰瞧着眼前的陈帝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便就这么转身退了出去。   一直到回到府中的时候,夜晤涵也能瞧见姬堰紧皱的眉头,小心翼翼的替她端上了杯茶,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就这么走到了他的身后,伸出手,替他按压着太阳穴。   在夜晤涵的手指就这么落在自己的太阳穴的时候,姬堰那紧皱着的眉头,这才微微的舒缓了起来,就这么闭着眼,享受着身后妻子的安抚。   “夫君,既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就这样吧!虽然我知道总是在你的身边提起皇姐,你会觉得厌烦,可是皇姐那个人,只是表面上看上去严肃罢了,其实她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不折手段,否则,那时候我早就已经死了,如若跟她相处久了,便会知道她并不像是外人那般的铁石心肠。”   难得的今日的姬堰并没有因为眼前的妻子提起夜晤歌而黑沉着脸色,而是就这么伸出手,就这么握住了夜晤涵的手,一把将她给带到了自己的怀中。   “你可有后悔嫁过我?”他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询问了这么一句。   那样严肃的眼神,让眼前的夜晤涵微微一怔,或许是因为看到了夜晤涵眼中的畏惧,姬堰握着她手腕的手,不由得加重了那么一丝力道,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回答。   夜晤涵因为姬堰的用力,不由得一阵吃疼,秀美微微的紧蹙了起来,而姬堰却以为她之所以这样的表情是因为对自己的畏惧,他依旧记得,伤她最深亦是她啊!   在她还是个十六岁不到的小女孩儿的时候,就那般强硬的要了她的身子,甚至还让她一个弱女子一个人承受着一切,若是那个时候不是夜晤歌怕是她早就已经死了。   后来在流落中,他遇见了她将她带回府上,可是对于她却也是没有半分的温柔,甚至还差一点儿的掐死了她,一切的一切她总是默默的承受着,她知道眼前的夜晤涵一直以来都很害怕自己,可是自己却是真的讲过自己的心遗落在她的身上了。   习惯了她在自己的身边,习惯了每天晚上抱着她入睡,醒来的时候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在她的额头上印上自己的一吻。   “夫君,你到底怎么了?”那双漆黑水亮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一直到姬堰发现眼前的夜晤涵忍着疼痛的表情的时候,这才松开了握紧了的她的手,看着她手腕上给被自己紧勒住的红痕,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夫君,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她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道着。   姬堰摇了摇头:“没有,你做的很好,已经很好了。”言听计从,千依百顺,这几年来夜晤涵一直都是这样对待他的,他喜欢看着她那双纯净的眸子里自己的影子,因为那会提醒他,她眼中有的只有自己。   可是一想到,若是自己以后继承了皇位过后,又加上方才在宫中父皇对他所说的话,不由得再一次的握紧了拳头,后宫佳丽三千,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虽然在遇到夜晤涵之前,自己也有过几个侧妃,可是那些人在他有了夜晤涵之后,便全部的都遣退了,因为那时候他眼中所能容下的就只有眼前的夜晤涵了。   可偏偏……   “夫君?”夜晤涵再一次的唤了一声,总觉得眼前的姬堰的表情不太对劲儿。   她年龄小,即便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可是总归自己只有十九岁,二十不到的年纪,很多时候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子,看不出别人的心思。   “如果我将来坐拥后宫三千佳丽,你当如何?”他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询问着。   这一问,倒是真的让夜晤涵愣在当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忽然觉得自个儿的心就这么紧揪在了一起一般,那样生生的刺疼。   后宫佳丽三千,她曾经见过自己的父皇后宫佳丽三千,个个都是风姿绝代的,可是那些女人哪一个有了好的下场,她自生下来就离开了自己的母亲,连自己的母亲的面都没有见过,只听说似乎是犯了错被打入冷宫,没多久便病死了。   她怎么忘了,姬堰是这陈国皇帝最器重的儿子,都知道将来可能是储君的位置,而自己注定还是要和众多女人分享一个丈夫的。   这个男人是她的天,是她一心记挂着的人,即便他此刻便要纳侧妃她都无权干涉的,可是这两年来习惯了在他的怀中醒来,习惯了她的怀抱,若是他的怀中抱着其他的女人,他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便只是想想都觉得胃里一阵抽疼。   “臣妾……臣妾……”就在这一刻,她居然迟疑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原本以为说出这一句话来很是容易的,可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自己并没有这么豁达,或是说自己在害怕。   害怕被丢弃,就如小时候的自己不受宠一样,就被丢弃在那僻静的院子里养着,遭受欺负,没有一个人疼,只能和五姐他们相依为命,也是因为小时候的环境,让自己养成了怯懦的性格。   可是,在遇到姬堰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她发现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可以对她嘘寒问暖到这个地方,有一个疼着她爱着她的人。   可是,看着眼前姬堰皱紧了的眉头,和渐渐暗沉的神色,她竟然有那么一丝害怕,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给他肯定的回答,他认为自己是一个善妒的女人,所以,他生气了。   “只要王爷喜欢便可,臣妾会做好自己的本分,不会善妒。”她小心翼翼的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半天从自己的嘴里挤出来了这么一句。   不过,在听到这一句话的姬堰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就这么睁开了双眼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晤涵,再一次的握紧了她方才被自己扼住的手腕,呼吸变得凝重,语气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夜晤涵。   他在生气,而且很生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你就这么大度,愿意和别人分享你的丈夫?”   视线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夜晤涵,他不由得沉着声,紧盯着眼前的女子,再一次的愤然的道着。   夜晤涵被这样的姬堰给震慑住了,他生气了,可是为什么会生气,她已经回答了自己会做好自己的本分不去争不去抢,就这么安安静静的,难道他还不满意,难道他厌弃了自己,所以,他不想要自己了。   夜晤涵就这么想着,越想心中越是发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丈夫,她甚至不敢想象,离开了眼前的姬堰她还能去哪里,像当年一样,一个人孤独终老吗?可终归现在她还有个孩子,她不舍得。   那年她也是伤心的走了,可是姬堰找到了她,将她带了回来,他说要一辈子对自己好。   难道老天爷就这么见不得她好过,要这么的折磨她吗?   这幸福来得太快,去的也太快!   “在你心里到底把我当做什么?”然后,她听到了来自头顶的姬堰那沉闷且自嘲的一声追问。 第414章 送亲之日,日渐逼近   她在她心里把眼前的男人当什么,自然是天,是地,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自己的夫君。   “夫君,你到底怎么了?”瞧着眼前的夜晤涵深情的眼神,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微微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她总是觉得今日姬堰去了皇宫回来之后,哪里都不怎么对劲儿了。   姬堰瞧着她,瞧着她眼底的那么一丝担忧的时候,这才松开了她的手,继续询问着刚才还没有询问完成的问题。   “你说,在你的心里到底将我当作了什么?”追问,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只是这一刻眼中蓄满的却是深情,没有了方才的黯然和严肃,让夜晤涵也不惧了起来。   就这么伸手,落在了眼前的男人的脸颊之上,珍惜的描绘着眼前这个对于她来说比天大的男人。   认真的道着:“你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夫君,我最珍视的人。”那一字一句是那样的诚恳且深情,让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是因为担心眼前的男人。   因为得到了眼前的夜晤涵这样的回答,对于姬堰来说便是自己最想要听的一句话,不由得伸手,就这么握住了她的手腕,盯着眼前的夜晤涵,这一句话一直以来都是他最想听的一句话,因为在他的心里,她也是自己的全部,自己最重视的女人。   “我的爱很卑微,我知道你有着大好的前途,将来更加是一国之君,我不奢求独占你,我只要想留在你身边,得到你一丝丝的爱意就成,我会听话,不会善妒,只求你别不要我。”她道着,就这么一字一句,恍若都这么扎刺着自己和眼前的姬堰的心。   她甚至不敢想象,如若眼前的姬堰再一次的不要她了,她还有哪样的归宿,和皇姐一起回梁国吗?可是回去干什么呢!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公主罢了!   没有谁记得的,而且,她也割舍不下自己的孩子。   她的爱是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卑微,让自己不由得积分心疼就这么看着她,伸手就这么将呀年的女人给揽入怀中,他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即便有一日我登上了那九五之尊的位置,我也依然承诺你,我的皇后只有你一人,我的女人也只有你一人,什么后宫佳丽三千我都不要,我想要的只有你!”   他就这么说着,恍若一个承诺,永恒的承诺。   ——   夜晤歌的心情倒是大好,毕竟今日再一次的入宫了一次,而且也已经拟定了出发的日子,便是三日后,想着夜晤歌即将离开,夜谌言有些不舍,本想着跟夜晤歌提要一起回韩城的事情,可是最后却依旧话还没有开口,却被夜晤歌开口的声音给阻断了。   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一字一句的叮嘱着。   “我走后,你与三娘继续待在这邺城,姬堰和姬瑾都没有将你的身份给说出去,而且现在陈梁两国已经是姻亲的关系了,在这里总归比在韩城安全!”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   “皇姐,你就真的不要我回韩城了?”夜谌言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委屈,在这里虽然安宁,可总归他已经成了男子汉,是不能让姐姐一个人面对大局的,总归姐姐的身边是需要一个得力的人的。   “安生日子过久了,想要过打打杀杀,你死我活的日子了?”夜晤歌的面色忽然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弟弟,略微的有些不悦且斥责的道了一句。   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姐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的开口。   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姐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的开口。   明显眼前的皇姐是生气了,面对眼前的皇姐的斥责,他竟然连一丝丝反驳的话都没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就这么老实巴交的听从了夜晤歌的安排,在他的心里是知道的,自己的皇姐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这两年来他在邺城过的日子安安稳稳,确实是比以往要安定许多。   “小九,皇姐不需要你的保护,皇姐所想要的很简单,要你安然无恙便可了。”她微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言,略微的软和了语气。   “我知道了皇姐!我会安心的在这里待着的。”夜谌言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坚定的回答着。   夜晤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我走那日,你就不用来送我了。”她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言微笑的道着,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壶茶水,就这么替自己斟上了一杯。   视线忽然落到了窗外,在瞧见不远处的那个身影的时候,不由得怔了怔,一时间没有注意手中的那一杯茶早已经倒满了,显然已经溢了出来,烫伤了自己的手,才让她蹙眉的收回了身来。   “皇姐,你没事吧!”夜谌言已经,立即询问着,看这夜晤歌烫伤的手背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快速的走到了门外,吩咐了候在门口的檀香去柜台三娘那里,拿烫伤膏。   夜晤歌抽回了手,用手绢小心的擦拭着身上的水渍,视线再一次的略过了窗外,夜谌言有些疑惑顺着视线望去,他发现自己的皇姐的视线留在了一个小丫头的身上,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那个姑娘,皇姐你认识?”他瞧着不远处的那个小姑娘,转身对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落在眼前的弟弟的身上,蜷着唇摇了摇头:“不认识!”   他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弟弟。   此刻,檀香已经拿着烫伤膏走了进来,替夜晤歌小心的擦了擦手背上的烫伤,这才安静的退到了身后。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夜晤歌说着,就这么站起了身来,看着眼前的弟弟,再一次的叮嘱了声。   “若是这里出了什么事情,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来消息。”   “我会的皇姐。”夜谌言点头。   夜晤歌这才迈着步子,下了楼,出了这客似云来的大门。   正巧在走了一条街后再一次的瞧见了那个熟悉的女子,她就这么停住了步子,视线盯着不远处站在桥边瞧着那桥下的湖里的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到半晌后才又漫无目的甩了甩手,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   或许是自己在想一些事情,想得太过的入神,不由得在经过夜晤歌的身旁的时候,撞了一下夜晤歌的肩头。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撞了人,她转过身,歉疚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歉,在瞧见夜晤歌的时候不由得几分出神,大概是被眼前的夜晤歌的容颜所震撼了,一直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   一直到夜晤歌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才微微的回过了身来。   “无碍!”夜晤歌道着,倒是给了眼前的女子一个和缓的笑。   芸芊就这么瞧着夜晤歌,瞧着那张美丽的容颜之上,微微蜷起的笑颜的时候,不由得再一次的感慨,眼前的女人那一副姣好的容颜和缓和的性子。   “方才,我瞧见姑娘你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可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夜晤歌的脸上依旧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芸芊询问着。   芸芊摇了摇头,慌忙的摆了摆手:“没,没什么,就是想些事情太入迷了而已。”她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芸芊。   视线似乎落到了某一处,不由得脸上一阵慌乱,仓皇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一句:“姐姐,我还有些事情,先行告辞了。”   说完,这才快步的朝着不远处走去,夜晤歌就这么看着她仓皇的背影,这才发现不远处依旧还是有着那么一个熟悉的人,姬豫,想来两个人应该是一同出来,她就这么远远的瞧见女孩儿朝着姬豫的方向走去,两人似乎在交谈着什么,到最后芸芊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夜晤歌的方向,正当姬豫的视线朝着眼前的方向望去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一直到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夜晤歌等人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一把拽住了芸芊的手快步的朝着前方走去。   芸芊对眼前的姬豫此番的异状有些困惑,不由得盯着他追问着:“七表哥,你怎么了?是我说错了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   小姑娘一脑袋的问号,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七表哥会突然一下子变了连,难道是因为方才自己一个人乱跑了吗?   “那个女人不是个好人。”姬豫说着,语气略微的有些严肃。   “不是?好人?”芸芊有些听不懂,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的背影,有些不解,为什么眼前的姬豫对方才那个长的很好看的女子,有着如此大的偏见。   “你只要听表哥的话,离她远一点儿便成。”   “可是,为什么?”小姑娘依旧困惑不懂,在她方才与夜晤歌的交谈中,觉得那个女子的脾气应该是很好的。   “因为她就是那个梁国的皇长公主,夜晤歌。”   果然,姬豫的一句话,让身后的芸芊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一时间竟然有些错愕,视线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姬豫的背影。   再一次的回头,人群中的夜晤歌和身后的檀香和简月已经不见踪影了,她困惑!   有着那样温和的笑颜的女人,真的是那个传闻中的不择手段,手段狠毒的夜晤歌吗?   为什么方才在与她交谈的时候,她会觉得这个女人很是亲切。   等到夜晤歌回到驿馆的时候,瞧见的便是使馆中的人忙碌的声音,来来去去,就快要起程离开了是要准备行李了。   展夜凑巧的从自己的面前经过,不由得扯了扯唇,轻笑着:“夫人回来了,想来今日回来的有些早啊!”语中不由得得有那么一丝讥讽且轻嘲的笑意,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怎么?难道不和心上人多聊几句吗?”   夜晤歌回以了一个淡淡的轻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回答了一声。   “将军如此豁达,我不知道该是感激还是安心呢!总归我与将军还没有和离,自然是要顾忌着将军的颜面的,总归还有两年的夫妻情谊在。”   “呵……夫妻情谊!”听着展夜的这一句话,展夜不由得轻笑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冷声的笑了笑,恍若是听到了天下间最好笑的一件事情。   心心念念的想着怎么与自己和离的女人,此刻就这么站在这里和他谈着什么夫妻情谊,倒是让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眼前的女子是在嘲讽自己。   “原来公主还念及着夫妻情谊,本将军还以为自从来了这邺城后,公主早已经忘了我与你还是夫妻了。”他话里有话,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也不怒不恼,就这么看了眼眼前的展夜之后,似乎也并没有想要和他在这个地方争执些什么,就这么转过身,朝着驿馆内走去。   独留下展夜一人,就这么站在那里,盯着眼前的夜晤歌的背影,他不由得拳头握得更紧了。   夜晤歌一边走,一边对着身后的简月和檀香吩咐着。   “待会儿收拾一下,不该带上的东西都不用带上了,占地儿,把我从韩城带来的好茶,拿到客似云来去,来了这么多天差一点儿就忘了。”   “是~!”两人齐齐的应了那么一声是,这才转过身去。   “丞相府那边有什么动静?”忽然夜晤歌的眼神闪烁了分,就这么询问了一声。   “没有,这两日,丞相府的二公子一直都没有出府。”简月据实回答着,眼前的夜晤歌的问话。   夜晤歌恍若明白的点了点头:“是吗?那便一直看着吧!总归是这陈帝的旨意,公子述虽然不情不愿的答应了,送亲那日,他公子咎总会出现的。”   “是!”   简月再一次的应了一声。   而此刻的丞相府中,的确是一片的焦头烂额,所有的人都在为这位二公子担忧着,收拾着行囊。   公子羽更是提出了要与公子咎一起的要求,不过这个要求被公子咎给推脱了,毕竟父亲依然不再年轻了,觉得一个儿子已经身陷险境,若是再搭上一个儿子,怕是也承受不住的。 第415章 这个女人,阴谋多,心思重   公子羽就这么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公子咎,不由得有些语重心长。   “这些药你带着,以备不时之需。”将手中的那一瓶药递给了眼前的公子咎,公子羽担忧的又补充了一句。   “原本我是想和你一起有个照应,毕竟你的旧疾随时都有可能发作。”说时面上依旧还是放心不下。   公子咎伸手,这才一把接过了公子羽递过来的那一小瓶的药,微微一笑。   “大哥不用担心,那顽疾我已经习惯了,就只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而已,等到发作过后,一切便都会好。”他道着,说话之余已经将那一瓶药给塞到了自己的怀中。   “哎!这么久了,我也不知你顽疾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奇怪的病症还是第一次遇到,翻了这么多医书也……”公子羽不由得有些懊恼,早知道那时候询问一下苏喑哑便好了。   “一切有天命,我原本已经是在鬼门关前待过一次的人了,能捡回条命也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就只是旧疾儿子,撑得住;能让我担忧的倒怕还不是我的旧疾,而是那个叫夜晤歌的女人。”   即便知道展夜对他有着敌意。他都没有丝毫的畏惧,却是那个试音你不肯松口的夜晤歌,一直咬定了他就是顾莫阏,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想要搞什么鬼。   这一次去韩城送亲,怕是也没有这么好容易过去的。   “是啊!那个女人往往没有表面上所瞧去的那般简单,不论是父亲还是陛下的对于这个女人的评价都是不是一个善茬,你我都跟她打过照面,知道那个女人只要一认定的事情,即便是不择手段也要让它成为现实,她一直说你是顾莫阏,也不知道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这韩城又凶险莫测,你总归小心这点儿好。”   “我知道,我想自己应该已经和那个夜晤歌解释的很清楚,她这样的一个女人,为达目的誓不罢休,再加上韩城这几年来虽然在夜晤歌掌权以来,表面上看上去倒是风平浪静,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蠢蠢欲动,那些人怎甘心一个女人掌权,都在暗自窥探伺机夺权罢了!”   “想一想,她一个女人能走到现如今的这一步,的确是不简单,若是个男子,绝对让梁国的那些人甘愿称臣,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样子。”公子羽也分析着,不免一叹,夜晤歌这样的一个女人可惜生错了性别,不然怕是一统几国都不为过了。   “听你这么一分析,我倒是有那么一个大胆的猜想,难道是那夜晤歌瞧着你与顾莫阏那样相似,想要稳固自己在梁国的地位,便要扶持一个所有人都敬重且臣服的人,而顾莫阏便是最好的一个,以往的顾莫阏在梁国称臣之时哪有一个人敢挑衅他,就是那尹堃权倾朝野,也是他一夜之间扳倒的,不上朝却能窥尽下事,这样的男人,才让人更加得完美,无可替代。   “她心思深,想来应该是也有这种可能的。”公子咎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哥哥。   他长的和顾莫阏一模一样,就如他所说的那样,如果不是顾莫阏的话,那么怕是就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了。   “若是他想要控制我操纵这梁国倒好,怕就是怕这个女人不甘于就只这么一个国家!”   所有的人,包括公子咎都是这样的去想夜晤歌的。   这个女人阴谋多。   这个女人心思重。   这个女人的手段有多狠,多狠,需要提防。   这个女人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茬!   可却从来没有想过夜晤歌到底为什么会是现如今这些人想着的这个样子。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人的身不由己,不可能别人在准备杀你的时候,你自己伸着脖子微微一笑的站在别人的面前,让别人给他一个痛快。   那样的人,怕是才是傻子吧!   夜晤歌生在那样的皇家,也就注定了,改有怎样的劫数,要想活着就要为了自己的命,自己的利益去绸缪规划自保。   否则,她哪里会有现在这样的位置,怕是只有自己作死的份儿了。   临近送亲的前夕,陈帝单独的昭了墨染进宫,总归是多番的叮嘱这个儿子,道一句当中要上心着些。   又道着,丞相家二公子心思缜密,聪明过人,若是其中遇到了什么麻烦,大可以向他请教。   翌日的一早,一大批人马便这么早早的候在了宫门外。   远嫁韩城,这五公主倒是没有显示出一点点的拒绝,到底是生在皇家的女儿懂得识得大体,自己本来的命运要不就是远嫁和亲,要不就是笼络朝臣,看得开的人,往往自是洒脱的。   隆重的拜别仪式过后,这五公主才被陪嫁的嬷嬷们给扶下了台阶,坐上了千层殿外的薄撵,到了宫门外的迎送亲队伍前。   这才下了薄撵,上了马车。   就瞧见送亲的使者,这陈国皇四子,云王爷伸手就这么豪气的一挥,喊到。   “起程!”   大批的队伍,这才井然有序的掉转了马头,朝着出城的方向走去。   梁国这一次浩浩汤汤的来,也是浩浩汤汤如愿以偿的迎着公主离去,奠定了两国之间姻亲联盟的基础。   展夜瞧着一旁与自己一排的墨染还有公子咎,不由得一声轻笑。   “看来,这陈帝倒是真的对这么一桩亲事挺满意的,也对,毕竟还是额外的再加了八座城池,那丹州和颖州,每年的物资产量可是相当的富庶的。”   墨染听着展夜的一席话,原本就不悦这展夜,此刻便更加的对他存着意见了。   便瞧见他冷笑一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也丝毫没有留面子的,冷嗤一声。   “大费周章前来邺城提亲的是你们,得寸进尺想要求娶公主的也是你们,增加八座城池为聘礼的也是你们,从头到尾我们倒是没有说一句话,是展将军和长公主你们有意并且诚意的送完嫁妆又送城池,我陈国不接受倒显得让两位还有整个梁国碍了颜面了,想来,梁国这么真诚,这么大费周章,我陈国哪有怠慢的道理。”   墨染道着,一字一句倒是句句一针见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言下之意很简单。   我没有求着你来,也没有求着你给,是你脸皮厚自己来的,我已经委婉的拒绝了,可是你们依旧不死心上赶着送了这个又送那个,把颜面都搭进去了,我们看着你可怜才答应了那一门亲事。   大概意思便是这个意思,倒是让一旁的展夜气的不轻,不由得阴沉着脸,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姬瑾你……”她怔了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墨染,愤然的道着。   “这将军亲自来我陈国,是给了我陈国面子,陈国自然是礼尚往来,以后两国便是姻亲了,若是梁国需要什么帮助和解决什么麻烦,只管知会一声便成,我陈国自然不会吝啬。”他道着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说的倒好像真的是梁国为了巴结陈国一般。   展夜哪里能咽下这么的一口气,冷哼一声,就这么缰绳一拉,与两人保持了一番距离。   倒是墨染,依旧还是一副清冷高傲的姿态,似乎并没有将眼前的男人放在眼里。   夜晤歌掀开了一旁的帘子,瞧见的便是展夜黑沉着脸,骑着马朝着前方而去,不由得轻声一笑。   想来,他是应该碰了钉子了,视线朝着身后的方向瞧了去,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视线朝着身后的队伍瞧去,正巧瞧见了公子咎不知道在和墨染谈着些什么。   他们没有发现她的视线,她这才放下了帘子。   “将军似乎生气了?”檀香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一旁的夜晤歌道着。   “来了这邺城,你有看到过他有好脸色吗?”夜晤歌笑了笑,就这么轻巧的回答了一声。   这一声还真的让眼前的檀香陷入了沉思,想了想好像夜晤歌说的并没有错。   这展夜来了韩城过后,似乎整日都是板着一张脸的,哪里有什么笑容可怜,就是有时候脸上有过笑容,好像也挺是吓人的。   摇了摇头,她也不在多想。   傍晚的时候一行人在陈国的境内下榻,早已经知道是公主远嫁的队伍,当地的官员便已经收拾好了行馆,以供众人居住。   这一次和亲远嫁的五公主,性格倒是平和,也没有什么矫情的吵闹,吃食的方面也没有挑剔的。   倒是让迎亲的队伍省事了不少。   众人下了榻,晚膳的时候夜晤歌再一次的瞧见了公子咎,他就这么坐在了不远处靠角落的那张圆桌旁,还是和墨染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瞧着,正欲准备上前的时候,一阵风从自己身边擦过,自己的手腕已经被眼前的男人给狠狠地扼住了。   她抬头,就这么对上了眼前的展夜的眼,皱眉。   “夫人,难道你不该是与为夫一起吗?”他轻笑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挣扎,不过眼前的展夜扼住手腕的力道,微微的紧了一分,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展夜。   不过,展夜却丝毫没有给眼前的女人反驳的机会,就这么一把拉住了夜晤歌朝着前方走去。   在公子咎与墨染的那一处地方停了下来,转身拉着夜晤歌坐到了另一旁的桌边。   “夫人,这个位置应该也不错!”就这么刻意的拉长了语调,盯着一旁的几人。   “你喜欢就好。”夜晤歌倒是淡淡的没有好气的对着眼前的展夜道了一声。   展夜也不怒,轻笑了一声,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就这么替自己耐心的斟了一杯酒,喝了起来。   倒是这一顿饭夜晤歌全程也没有跟展夜互动,却也没有碍了展夜的面子,让眼前的展夜不由得得意一笑。   一直到全部的人用完餐后才离了席。   本该是夫妻,夜晚休息的时候也本该是两个人共住一间房的,不过她从来没有和展夜同房过,自然而然的选择了两间房。   一直到翌日一早,一行队伍这才又继续前行着。   这一路的行程倒很是安全,一直到一行人就这么出了陈国的境内到达了梁国的境内,不知不觉已经赶了半个月的路程了。   这一路上夜晤歌鲜少与公子咎交流,甚至连和墨染交流的次数都只有短短的两次,两人之间所谈论的事情也很简单,便是关于公子咎的事情。   毕竟公子咎与墨染这些日子相处了这么久,两人之间免不了一番交谈,而墨染明显与公子咎之间的交谈很是熟稔。   想然两个人之间应该是比较了解的了,因此夜晤歌向墨染询问了两次关于公子咎的事情,不过墨染回答的却并不是她想要听得,因为墨染告诉他,公子咎回答的话没有一件事情是与顾莫阏能沾上边的。   连墨染甚至都有些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草率了,仅凭着一招招式和夜晤歌所说的话就断定眼前的公子咎就是顾莫阏的事情。   眼见着已经到达了梁国境内,所有的人倒是都有待松懈了起来,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傍晚,几人在郡守安排的府邸下了榻,月明星疏,夜晤歌就这么坐在院子里的亭子里许久都没有瞧见过这么多的星星了,她就这么瞧着满天的繁星,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的惆怅。   微微的笑了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简月。   “到底还是觉得这韩城的星空特别的好看。”她笑着,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简月身上道了一声。   简月抬头,瞧着这韩城的漫天繁星,今天的星空倒真是特别的璀璨耀眼。   “今日分星空确实是璀璨耀眼。”简月回答着,依旧是那样的恭谨。   夜晤歌拿起了茶杯,轻声的笑了笑。   “想来是不是它也觉得该回来的人回来了,在开心。”她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怔了怔,想来也是知道夜晤歌口中所说的那个该回来的人回来了是谁。   那便就是顾莫阏,想来夜晤歌是真的就认定公子咎就是顾莫阏了。   她恭谨的回答了一声是的,也没有多话。   夜晤歌微微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简月,视线再一次的挪开回到了那满天的繁星之上。   世上果真是有奇迹的,她相信公子咎是顾莫阏,也相信凭着自己的信念,,一定能将当年的顾莫阏给唤回来。 第416章 一桩命案,疑点重重   视线略微的瞧过了不远处的那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微微的怔了怔,就这么搁下了手中的茶杯,就这么瞧着不远处的那个男人的身影,唇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抹弧度。   月光给这后院的梧桐树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芒,远远地瞧去,见着的便是那晕黄的灯光下被拉长的男人的影子,她微微一笑,转身对着身后的夜简月吩咐了一声,吩咐了声道着。   “简月,请二公子过来坐坐!”她微微笑着,就这么又翻开了一个干净的茶杯,就这么倒上了一杯,就搁在了自己对面的位置。   简月在听到夜晤歌的吩咐的时候,便已经朝着前方而去了,来到了公子咎的面前;公子咎原本就内力了得,在方才夜晤歌吩咐简月的时候,远远的便已经听到了夜晤歌的话,所以在简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惊讶,而是就这么淡定从容的道了一声。   “我方才已经听得很清楚了,现如今已近子时,我一个外臣又怎能与公主单独相处,怕是要劳烦简月姑娘帮忙回去向公主复命,无华不敢越了这礼数,时辰一晚,明日一早还要趁早赶路,让公主早些休息吧!”他就这么道着,客套和礼数都有了,临走前还不忘对简月道了这么一声。   简月就这么瞧着公子咎离开的身影,无奈的长叹一声,转身,瞧见的便是不远处的夜晤歌手中拿着茶杯,视线略略的撇过了这么一处,在瞧见公子咎离开的干脆果断的背影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垂头瞧着对面方才自己刚倒上的一杯茶,就这么苦涩的笑着,敛下眼有着那么一丝丝的失落。   再一次的一口将手中的茶水给一饮而尽。   ——   翌日的一早,所有的人便就这么早早的起了一个大早,正待一行人用完早膳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这迎亲的队伍里却出现了一桩命案,随行的公主的婢子忽然间就这么七窍流血而死了,死状尤为的恐怖,一大早另一个随着陪嫁的丫头醒来的时候,便瞧见了倒在门口的七窍流血的那个婢子,倒是顿时吓得双腿发颤,浑身冷汗,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等道一大群人发现的时候,发现尸体已经死了许久了,可是却有人纳闷,这一路上本来就平平静静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可是一到了现在却是死了一个人,一条人命。   不是饿死,不是杀死,是被毒死,而且还是剧毒,这到底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会去毒死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陪嫁的丫鬟,这一个陪嫁的丫头到底是得罪了谁,一路上都没有动手,偏偏昨天晚上却动了手。   展夜皱眉,倒是对临近出发的迎亲队伍又因为一个死去的丫鬟,而停留了下来,自是不悦的,就这么冷着脸,瞧着众人轻笑着。   “不过就是一个婢子罢了,哪里有什么好吃惊的,死了便死了,这迎亲的时间可不能耽搁,现在死了一个婢子你们便要留下查凶手,那要查到何时,若是耽误了大好的时间,这后果谁来负责?”他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和公子咎咄咄逼人着。   继而视线一下子落在了不远处的夜晤歌的身上:“夫人,你觉得一个死掉的丫头,足以能让我们停下来吗?我倒是记得,你对这么一桩婚事,可是尤为的上心啊?不会就因为如此,便耽误了大好的成婚之日罢!”   展夜倒是将这件事情的选择的余地留给了眼前的夜晤歌,自己已经将敞亮话给说出来了,他今儿是要走的,这梁国的面子也搁在了台面上了,到底虽然是这陪嫁的丫鬟,不过就是一条不足轻重的人的生死而已,有跟没有没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丫头,但也是人命,凶手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万一下一个死者又出现了怎么办?”墨染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虽然说在他们看来确实是一个下人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可是一个人总不会莫名其妙的死去,而是被毒死了的,如果不及时将真凶找出来,说不定还有更多的人遇害,毕竟这迎亲和送亲的队伍有这么多的人。   “万一他们就藏在这迎送亲的队伍里面,那么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危险,展将军,你也不希望自己是下一个死者吧?”墨染道着,就这么抬眼瞟了眼不远处一脸不悦的展夜,冷声的说着。   展夜冷嗤一声:“那也得那幕后之人有这个本事才行,这事情本将军也没有说不查啊!可是这查和起程应该是两码事情吧!咱们一码归一码,凶手是要找出来的,可是云王殿下又怎么知道这下毒之人会不会是迎送亲队伍里面的人;你要知道我们从邺城赶了将近二十天的路程,路上可都是相安无事的,若是有贼心之人,早早的便下手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展将军也说了,有贼心之人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怕只怕是你梁国的人心怀不轨了,在我陈国境内都相安无事,为什么一出了陈国的地界,到了你梁国的地界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我是不是该怀疑,这其实是你们梁国人所为。”墨染也毫不客气的,就这么怒驳了回去。   展夜不以为意,再一次的堵了回去:“既然云王殿下这么怀疑,那我是不是也该怀疑,其实这是你们陈国自导自演的,表面上看起来像是想要与我梁国和亲,而实际上只是应酬应酬罢了,理所应当的收了聘礼想要悔婚,又觉得会表现出自己贪得无厌的个性,所以,自编自演了这么一出杀了公主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嫁祸在我梁国人的头上,到最后再来反咬一口,说我梁国不顾公主安危,三翻四次的想要将陈国的公主置于危险的境地,以此来成为你们悔婚的借口;这倒是面子也有了,便宜也占了,倒还真是一个高明哥的招数。”   展夜冷笑着,若是论起来在舌战的这一块儿,毕竟展夜也没有服过数,带兵打仗的人,最忌讳的就是一个爬字,别人都已经咄咄逼人了,他又怎么会忍让,此刻也只是舌战而已,若是换做了是在战场上,怕是此刻已经是刀剑相向了。   两人不甘示弱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真的将眼前的所有人都当做是透明人了。   夜晤歌就这么听着两个男人争执着,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不悦的冷声道。   “够了!”就这么够了两个字,让眼前的两个争执的大男人不由得转过了头,盯着眼前争执不休的两人。   不止是此刻正在争执的两人,甚至连一旁旁观的众人甚至是连公子咎都不由得下了一大跳,大概是从出发到现在都瞧着夜晤歌一副淡淡的神色,直到此刻再瞧见夜晤歌脸上的愤怒,与方才那冰冷且大声的够了两个字的时候,令所有人的呼吸都是一紧。   有的人甚至已经在心底大叫不好,这长公主显然已经是发了脾气了。   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不由得都深吸口气,盯着眼前的夜晤歌,都在害怕着方才展将军和云王殿下争执的那么激烈,想来应该是惹恼了这皇长公主,倒是真的不知道这皇长公主此刻要做出什么手段,到最后不会一生气把那些宫女全都杀了吧!   “就为了你一个死掉的宫女,你们两个人都能争执到国家大事,阴谋诡计的这一出来,到底是对对方有着意见,还是想要陈国和梁国梁国开战,和亲不是一件好事情吗?本公主亲自为皇兄求娶的皇后,有必要在临门之际再来一个毒杀,倒是我吃错药了,还是云王殿下你昏了头了。”她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就这么一句话,让眼前的墨染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脸色更暗了,身侧垂着的双手,就这么紧握成了拳头。   “还有,展将军在战场上杀伐果断,我与你做夫妻两年,今日倒是第一次瞧见你主动的与一个人这么的争执不休,两位都是习武之人有什么不满大可外面来一场,在这里打嘴仗,我一个女人都不屑,不就是一个死掉的宫女吗?云王殿下想要凶手,本公主会将凶手给找出来;展将军你想要起程,好,行程不变,今日怕是没什么心情启程了,明日吧!若是今日能找到凶手最好,若是今日还没有破案,若是那人真的在队伍里面,总归她不会就只犯案一次的,在这里,我会吩咐郡守和这里的官员着力的侦查此案,云王殿下若是不相信,大可找一个信得过的心腹之人留下来,然后随着我们一同起程,只要是有凶手便能抓到,不知道我这个处理,云王殿下可否满意。”   墨染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不由得冷笑一声:“呵……这里是长公主的地盘,长公主想要怎么做自然都行的,我一个外人怎么能多插一句嘴。”   语中依旧有这么那么一丝不屑与不服。   夜晤歌咧开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这一会脸上方才的怒色倒是没有了,此刻却换上的便是一副浅浅的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既然王爷说了,是我的地盘,那么便听一听我这个主人的,作为一个主人自然是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夜晤歌倒是没有推诿,而是直接就这么顺水推舟道了这么一声,盯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一声冷嗤,衣袖一挥便这么头也不回的离了开去。   夜晤歌转身,脸上方才微笑的神色,在此刻一瞬间切换成了一抹严肃,就这么对着眼前的郡守和候着的官员,冷声的道着。   :“待会儿我会让我的人跟着你们一起检验尸体,把所有的细节全部都记清楚了,务必找出真凶。”   她道,就因为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和冰冷的语气就这么在耳边响了起来,郡守与一众的官员,就这么微微的有些瑟瑟发抖。   一个劲儿的道着下官遵命。   下官一定会将凶手找出来。   下官一定不会让公主失望的。   待到吩咐完一切过后,夜晤歌转过身,发现方才争执的展夜还有墨染,此刻都已经不见踪影了。   所能瞧见的便是一旁的公子咎就这么蹲下了身子,仔细的查看那一具宫女的尸体,夜晤歌盯着就这么走了过去,在他的身旁站定,询问了一声。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夜晤歌询问了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瞧着他依旧在仔细的检查着那死去的宫女的每一处,甚至手指甲。   到最后,终于检验完毕站起身来的时候,才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回答了一声。   “方才已经仔细的检查过了,身上没有丝毫的挣扎扭打的痕迹,想来应该在死之前没有争执,身上连一点儿伤口都没有,显然死前也没有被人给袭击,就只是毒死的。”   “毒死一个宫女到底有什么用呢!”夜晤歌喃喃着,就这么瞧着那一具尸体,不由得究思着。   “没有被强灌的痕迹,应该是自己服用上去的,我在她的嘴上面瞧见了一些糕点的粉末,应该是类似于桂花糕之类的东西。”公子咎耐心的解说着。   “桂花糕?”夜晤歌侧着头,脑海中回荡起了方才公子咎所说的桂花糕三个字不由得皱了皱眉,对着身后的简月吩咐了一声。   “那就要向厨房了解一下,昨日晚上做了桂花糕没有,如果有,送到了哪里去。”、   简月听着夜晤歌的吩咐,对着一旁的郡守大人道了一声:“郡守大人,还烦请手下的人将厨房的人全都带到这里来,长公主要一一问话。”   郡守和一众官员,再一次的战战兢兢个的点了点头,这才催促了一旁的小厮前去厨房,将一众的人全部都带到了前厅来。   一直到一行人带了厨房的一行厨子和厨娘帮厨们,全部的都带到了几人的面前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瑟瑟发抖,惧怕的样子。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掠过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旁,给眼前的简月使了一个眼色,这才瞧着眼前的厨房那些人。 第417章 仔细调查,引蛇出洞   厨房的那些人在看到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一众人的身上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低垂着头,就只是听到夜晤歌的脚步声想起来,整个人几乎都是发软,就这么忽然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一个劲儿的央求着,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就好像是眼前的夜晤歌是一个取命的判官一般胆怯着。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从这些人的身上的移到了一旁的公子咎的身上,询问一声   “二公子有什么想要盘问的可以问了。”   公子咎对着眼前的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将视线落在了一旁的几个人齐身上。   “昨日的糕点是你们谁做的?”   话落,那跪在地上的人们纷纷的抬起了头,快速的将手指指向了左边的那个瑟瑟发抖的妇女的身上,指认的姿势和说出来的话都是一模一样。   “是她!”   而那个被指认的中年妇女,在面对这么多人的指控的时候,不由得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的喊着,公主饶命,大人饶命。   自己只是做了糕点,其他什么都没有做。   公子咎瞧着那一名瑟瑟发抖的夫人,就这么蹲下了身来,对着眼前的妇人询问了一声。   “昨日你是否做过桂花糕?”他询问了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瑟瑟发抖的求饶的妇人。   妇人心惊胆颤的据实以禀,小声且胆怯的回答着。   “小……小人就……就只是做了一些小吃和糕点而已。”她说着,那双紧眯着的眸子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   “可有桂花糕?是做给谁的?”公子咎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妇人再一次的询问着,妇人战战兢兢想着自己昨日里做的小吃和糕点里面,似乎并没有桂花糕这种东西,就这么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公子咎据实回答着。   公子咎和夜晤歌在得到那妇人的这一句话的时候,都不由得怔了怔,就这么对视了一眼,简月将那一盘证物给端到了眼前的厨娘的面前。   “这……这真的不是小人做的。”那厨娘再一次的摇头,倒是对着眼前的公子咎磕了一个重重的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小心翼翼的道着。   “虽然奴婢有时也会做桂花酥,可是前些日子驿馆厨房后院的那一株桂花树,恰巧被装潢院子的人给搬走了,说是占了地方,所以没有新鲜的规划,昨日小人只做了绿豆糕还有红豆酥这些,厨房的众人都是能为小人作证的。”那厨娘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或许是因为眼前的公子咎说话的语调和缓温柔,又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所以她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并没有刚刚在瞧见夜晤歌的时候胆怯。   虽然夜晤歌长得一张漂亮标志的脸,可是总归在这梁国的传闻让人闻风丧胆,总感觉那美丽的外表之下,其实是一颗狠毒的心,只要心情一时不好,杀人便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她说的可都是真的?”公子咎的视线就这么朝着身侧的一众人瞧去,皱着眉头询问了一声。   “是的,没错,张嫂昨天的确只是做了绿豆糕红豆酥,还有一个燕窝银耳汤,并没有做什么桂花糕。”   “还有,厨房外的那一颗桂花树,的确是前一阵子,就这么被挖走了,她没有说谎。”   大概是瞧着眼前的公子咎很是平易近人的样子,厨房里面跪着的一排的人倒是没有太过的害怕,而是一五一十的老老实实的,将这两天驿馆发生的事情,厨房发生的事情,做了什么样的菜式,全部都讲给了眼前的公子咎听着。   夜晤歌就这么站在一边,瞧着那些人一句句的坦白的对着眼前的公子咎,就这么看着他认真的侧脸,不由得有些错愕,在她眼中的顾莫阏任何的时候都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大概是与生俱来的那一股气质,总是让人望而却步,可是现在的公子咎却是多了那么一分平易近人,瞧着眼前的那些厨师、厨娘、还有帮厨们,似乎对眼前的公子咎很是信任一般,就这么一五一十老老实实的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公子咎。   一直到公子咎细心的听完了,那些人的话后,这才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郡守道着。   “郡守大人,这件事情,应该真与他们无关。”   “那,大人当以为是何人所为?”那郡守客套的道着,就这么请教着眼前的公子咎,因为毕竟瞧见了夜晤歌似乎很是器重这个男人,所以便更加的多了一分的殷勤。   “方才我询问出了一丝端倪,大抵是查到了一点儿的蛛丝马迹;这桂花糕想来应该是准备给公主的吧?”公子咎询问着,就这么看着一旁的另外几个陪嫁丫鬟。   “昨儿个公主的房间里确实是准备了桂花糕,可是公主从小便不吃这个东西,所以便撤了,想来小来应该是觉得可惜了,所以吃了。”那个婢子如实的回答着,她口中的小来,便是那个已经死掉的陪嫁丫头。   “小来平日里都很是节俭,主子们撤掉的糕点,即便是带了压印的,她都舍不得扔,她总是说我们与别人没得比,不过也不用垂头丧气,总归还是幸运的,即便是个下人,可是毕竟能在皇宫里面当下人,也是高人一等的。”那婢子说着,不由得红了眼眶个,大概是觉得朋友就这么离开了,伤心吧!   公子咎听着,不由得点了点头。   “所以,倒还真的是想要毒杀这梁国的公主?”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看起来,她们还是觉得我这个掌权的皇长公主碍了她们的事情,不想要这么一桩婚事。”她冷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这韩城不想要我安稳的人可多了,二哥和老六的旧部,五哥的旧部,老七的旧部,还有那祁国的一行人,这么些年来,得罪的人太多,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数不过来。”夜晤歌悻悻然的叹息了一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一个女人,居然能将这件事情说的这么淡定从容,恍若就只是一件平常的事情一般,倒是真的让他有些刮目相看;毕竟曾经听说过这个夜晤歌在韩城过的不简单,可是亲口听夜晤歌本人说的,这还是第一次。   就瞧见眼前的夜晤歌,又再一次的轻笑了声,看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   “这天下想要我死的人太多了,不想要这一桩亲事成的人也太多了,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怕是不用我们自己去查,那个人应该会自投罗网的。”她淡淡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点了点头,也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长公主说的不过,可是如果就这么守株待兔未免太过的危险,因为毕竟不知道她多久才会犯案。”公子咎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那,你想要怎么做?”夜晤歌询问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引蛇出洞?”反问,夜晤歌挑了挑眉,正巧对上了公子咎脸上的那一抹笑容,证明她猜对了。   就是引蛇出洞!   ——   今日的行程拖了一天,展夜自是不悦的,甚至连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多说一句话,跟墨染两个人更是各自瞧着各自都不顺眼。   不由得在饭桌上一声冷嗤弄得两人再一次兵刃相见了起来。   夜晤歌瞧着两人的一言一行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就这么眼不见为净的从桌上站了起来,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下午的时候,便传来了消息,说是这和亲的公主因为水土不服,还有知道了陪嫁的丫鬟被害了的事情,被吓病了,就这么一病不起,这迎亲的队伍,怕是又要逗留一阵日子了。   在听到这么一个消息的时候,展夜自然是不悦的,就这么第一时间跑到了夜晤歌卧室,砰的一声将门给踢了开来,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   “今日一早你才说过的话,这么快就要反悔了?”他说,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歌质问着。   夜晤歌在展夜愤怒的踢开了自己的卧室大门的时候,视线便就这么不悦的落在了眼前的男人的身上,一直到瞧着这个男人依旧是这般的无理取闹的时候,有那么一瞬,她似乎觉得这已经不是自己第一次认识的展夜了。   在夜晤歌眼里,展夜素来都是心机颇深的,但是似乎到了邺城过后的这一段日子,包括送亲的这一段日子,他似乎转变都挺大的,变得倒是有些不像以往做事都有谋有虑的男人了。   夜晤歌冷声一笑,视线再一次的定格在眼前的展夜身上,只是这一次多了那么一丝嘲讽。   “展将军近日来的戏瘾是越来越足了,在我面前演了可不止一两次了?”她轻笑了一声,就这么站起了身来,即便是眼前的展夜是个高大的男人,而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小的女人,可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女人就这么站在这个男人的面前,确实一丝一毫的也不逊色。   展夜怔了怔,眸光微恙,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夜晤歌,再一次的开了口。   “现在我与你讲的是起程的日子。”   “早一天晚一天都是在梁国境内,这日都已经迎到了自己的地盘上了,难道还怕她怕跑了不成。”夜晤歌道着,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展夜的身上。   “倒是展将军你,这几日的脾气似乎比以往差上了很多,甚至连智商似乎都已经降低成为了负数了。”夜晤歌冷声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展夜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难道就不是因为,晚一天到达韩城,你便能与那丞相家的二公子,公子无华多相处一天;呵……说我智商降低到了负数,我觉得你现在已经给被那公子无华给勾去了魂了,明明现在还有丈夫,我与你还没有和离,整天都瞧着那个男人移不开眼,是生怕别人都不知道我头顶上这一定绿帽子有多大是吗?”   展夜不悦,这一路上,他看到过不止一次夜晤歌的视线是那样深情的盯着那个公子无华,恨不得生生的黏在那个公子无华的身上一样,让他作为一个男人的颜面扫地,他自然是不悦的。   “别人是不知道有多大,不过展将军你如果再这么四处的宣扬宣扬,倒是所有人不想知道都难。”   夜晤歌没有反驳,而是就这么直截了当的再补充了一句,让眼前的展夜更加的气愤,甚至连紧握着的拳头都能听到那指节骨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展夜那紧握着的拳头之上,半晌蜷唇笑了笑。   “展将军,我可一直都没有忘记你我的约定,希望你也不要忘了,我与你之间的婚姻,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而已。”她说着,就这么越过了身前的男人朝着屋外走去,依旧淡淡的落下了那么一句话。   “这间屋子既然展将军你这么喜欢,那就留给你了。”   门外的简月是一直的听着夜晤歌和展夜之间的争执的,在简月的眼中,夜晤歌便是一个拎得清放得下的人,反而展夜,似乎并没有当初看似那样的洒脱。   这世上,能有像夜晤歌这样本事的女人,怕是没谁了。   她就这么看着夜晤歌出了卧室门,就这么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干脆利落的吩咐了一句。   “重新帮我准备一间房!”   简月应了一声,这才下去准备。   ——   就在夜晤歌与展夜吵了那么一架过后,展夜想来应该是气愤了,就这么带着人骑着马,自个儿回韩城了。   这倒是让众人都有些震惊,毕竟夜晤歌和展夜素来在传闻中,是夫妻和睦鹣鲽情深的,可是今日下午两个人似乎对于夜晤歌延迟的起程的问题,起了什么争执,就这么瞧着长公主是面色严肃的从卧室里面走了出来的,然后便是展将军气冲冲的从夜晤歌的卧室里面走了出来,就这么带着自己的人回了韩城。   两人之间这一次似乎有很大的意见争执,可是在夜晤歌在听到展夜离开后,并没有生气,而是依旧如往常一般,面色从容没有多大变化。   似乎在她的眼中依旧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第418章 回到韩城,圣上亲迎   不过,公子咎的破案手段倒是依旧那么干脆,就在短短的一夜的时间,便已经找出了下毒之人,便是曾经夜谌北的旧部,那一盘桂花糕原本是准备给夜晤歌的,可是偏偏再完美的安排,总归还是出了纰漏;在下人们将糕点送错了去处,这里有两个长公主,一个是夜晤歌,一个便是陈国这位和亲的长公主,因此,在那日送糕点去长公主处的时候,却阴错阳差的送到了那陈国和亲的公主的面前。   哪晓得那陈国和亲的长公主跋山涉水,水土不服胃口并不是很好,便将那一叠糕点给撤了下去,想来,那小丫头应该是想着好好的东西倒掉了可惜了,所以才会吃了下去,哪知道这一节俭的性格,想着不浪费东西,可是却要了她的命。   当这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这太守自然是要请罪的,手下得力的干将,居然想要杀了夜晤歌,自然是担忧连坐法将自己也给连累了,于是就这么带着一众的人就这么跪在了行院的门外,就这么等着夜晤歌出门。   门口来来往往的行人纷纷驻足,倒是对眼前的跪着的郡守等人困惑不已,看样子应该是在请罪的,都私下里在议论着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想然,在夜晤歌走到了门口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所跪着得多一排排跪着的官员,皱了皱眉头。   “这是要挡着不让我离开?”她道着。   那郡守就这么重重的一下子磕在了地面上,一双漆黑的眼睛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臣,有罪,在臣的管辖范围内,出了如此纰漏,副将居然想要置公主殿下于死地,是臣的管教不当,才让他钻了空子,请公主责罚!”   夜晤歌就这么听着眼前的郡守的反思,冷声的道着。   “刘郡守既然亲自带着手下的官员领罚,那本宫便遂了你的心愿,你们就在这里跪着吧!跪满三天三夜。”说完,便这么绕过了一众跪着的人,就这么朝着不远处停着的那一辆马车。   刘太守就这么率领着众位官员,在地上磕了那么一个重重的头,道着:“臣,谢长公主赐罪!”因为他知道,这已经是轻罚了。   墨染就这么勒住了马绳,瞧着一众跪在地上的官员,视线再一次落到了不远处正准备上马车的夜晤歌的身上,倒是再一次的见识了这梁国里夜晤歌此时此刻的地位。   一行人就这么再一次的起了程,中途倒是一路顺风,一直到进入了韩城的境内的时候,当天夜谌南亲自带着人到宫门口迎接,可想而知那夜谌南来接的自然不是自己内定的皇后,而是夜晤歌,毕竟夜晤歌名义上是亲自的前往陈国替他挑选皇后的人选的,再加上展夜前阵子是气冲冲的一个人吧回来的,也让他知道定然夜晤歌是与展夜两个人给产生了争执,所以定然心情并不是很好,他作为一个仰仗着眼前的夜晤歌才能获得现在这样的位置,虽然是个傀儡的皇帝,但是至少还活着。   以往的夜谌南,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夜晤歌,甚至曾经还高傲的豪言壮志要夜晤歌付出惨痛的代价,可是到了现在这样的境况,他竟然从兄弟之中最瞧不起夜晤歌,处处针对夜晤歌的人,变成了唯唯诺诺的只听命于夜晤歌,应该是打心眼里拥护着夜晤歌的人。   只要有人在他的耳边说着夜晤歌的坏话的时候,便会被他立即给驳回去,扬言。   长公主殿下的决定永远是对的。   就连这一次夜晤歌要为他选皇后的人选,她也欣然的答应了夜晤歌的每一个条件。   瞧着那一支队伍就这么渐渐的靠着皇宫进了,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就瞧见夜晤歌下了车,朝着这边走来,对着他请了一安。   “皇妹这是干什么,倒真的是让朕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你本就是为了替朕迎接皇后一人去了那人生地不熟的邺城,路途劳累,又为朕费心费力,朕是该好好的感激皇妹才对。”   夜谌南道着,一字一句,倒是显露出了自己有多体贴,多关系夜晤歌一般,若是不知道以往两人过往的人,倒是真的觉得他们兄妹二人自小应该就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无话不谈的那种了。   就连不远处的墨染就这么看在眼中,都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在他的印象当中,这夜淳茂这么多子女,这个夜谌南曾经是那般的傲慢无礼,甚至嚣张跋扈,对夜晤歌姐弟两人更是不屑一顾,甚至是这夜淳茂这么多儿子当中,最针对夜晤歌的,可是这个时候看起了,怎么这么客套殷勤,甚至两个人的关系,似乎还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眯眸,就这么瞧着夜谌南殷勤的样子,依旧还是想不通。   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御绝云的身上,可见,御绝云在瞧见他的时候,也是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因为在御绝云的印象中,墨染好像自从顾莫阏死后便一直都不见人影,可是此刻居然会出现在夜晤歌的迎亲队伍中,让他不由得有些困惑。   就这么瞧着不远处的墨染,墨染似乎并不想要和御绝云对视,兀自的就这么转过了脸去;御绝云的视线这才落到了墨染身旁的公子咎的身上,这个男人长相尤为的俊美,他似乎听说过,这一次陈国是派了皇四子云王殿下姬瑾,还有丞相家的二公子前来送亲,倒不知道这锦衣男人会是谁。   只是,在看到公子咎的时候,他总是觉得有些熟悉,视线不由得就这么一直落到了公子咎的身上没有移开。   自然,当御绝云的视线一直就这么落在公子咎的身上的时候,公子咎自然是有些不自在的,可是看御绝云的地位,想来在这韩城的地位也是颇重的,他礼貌性的对着御绝云点了点头。   便听到一旁的墨染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他就是这梁国的辅臣太傅御绝云。”墨染道着。   公子咎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御绝云的身上,想起了方才墨染的那一句话,眼中的眸光霍然一亮。   “原来,那就是御绝云。”他喃喃着,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曾经听说过这个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习武奇才,更是公认的天下第一剑,普天之下,用剑的人怕是没有这个男人的对手。   一旁的夜谌南依旧在夜晤歌的耳边殷勤的道着,道着她有多辛苦多辛苦,有多么的为自己着想,也多么多么多的功劳,只是夜晤歌的视线似乎瞧见了御绝云的视线一直落在不远处的公子咎的身上,出神着,看来也是觉得公子咎似曾相似的。   她勾唇,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很熟悉是吗?”、   因为夜晤歌的开口,御绝云才微微的回过了身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声:“他是谁?姬瑾还是那陈国丞相之子公子无华?”   夜晤歌看了看眼前的御绝云,视线又落到了不远处的骏马之上的公子咎的身上,勾唇笑了笑,意有所指:“是一个,你我都认识的人。”   御绝云就这么听着夜晤歌的话,倒是更加的困惑不解了,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更加的错愕了。   他认识吗?为什么只是觉得熟悉,可是却觉得没有见到过的。   夜谌南在一旁就这么听着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似乎也并没有听得太清楚,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笑着。   “皇妹一路辛苦,早些回府休息吧!至于这送亲的使者们,朕已经让人将宫中的行殿收拾出来了,这陈国长公主的院子也已经出来了,今日晚上朕便会举行国宴,替皇妹接风洗尘。”夜谌南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在夜谌南说了这么多话后,首次开了口,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南道着。   “既然黄熊哥已经安排妥帖,皇妹也没有多余的提点了,先行回府了。”   她淡淡的道着,转过身瞧着不远处的墨染和公子咎道着。   “云王殿下,二公子稍后再见了。”   说完,这才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此刻见兄妹两人已经聊完了,他们这些外人倒可以插嘴了,马上的墨染和公子咎这才跃身下马。   “梁国云王姬瑾见过陛下。”   “无华见过梁国皇帝陛下~!”   两人恭谨的道着,夜谌南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两人的身上,轻笑了一声,客套着。   “两位不必多礼,来着是客,更何况两位还是此次的使者,等朕与陈国长公主成了亲,还是得唤云王殿下一声二哥的。”夜谌南道着,就这么微笑的看着两人。   与其他人一样,在看到两人的时候,总觉得有着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太傅,今日便劳烦你了。”   夜谌南转身,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御绝云道了一声。   御绝云点了点头,恭谨的道了一声。   “请皇上放心!”这才走到了墨染与公子咎的面前。   那陈国的五公主被安置在了另一间行院之中,由宫女一行人一直带着。   而御绝云则是引着眼前的墨染和公子咎,微微的笑了笑。   “想来太傅大人方才瞧见我的时候,应该是吃惊了吧?”几人就这么走了过去,墨染的声音就这么在一旁响了起来,瞧着眼前的御绝云微微的笑着。   御绝云微微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点了点头,回答着。   “确实很像。”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随后勾起了唇角,就这么会以了一句。   “以前,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墨染。”   果然,在墨染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愣在当下,就这么停住了步子,不可思议的眼神,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你……”他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想来,我们有时间慢慢坐下来聊的。”   一旁的公子咎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墨染和御绝云的身上,想来两个人应该是认识的,还很熟悉,从聊天的语中都能听出来。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忽然扯唇一笑,道了一声好字,这才将两人一同带到了休息的别院,到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墨染和公子咎后,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离开。   只是一路上都在想,为什么墨染忽然就变成个了那陈国的四皇子云王殿下。   握紧得拳头,忽然紧了紧她就这么抬头瞧着那一片天,喃喃着。   “所以,你还留了这一手是吗?”他道着,就这么低声着,想来是在想关于顾莫阏的事情。   就这么顾莫阏的身影一瞬间的闪现在他的脑海,在他闭眼的刹那,有那么一瞬间,方才所瞧见的那个陈国丞相家的二公子公子无华,那眼神就这么与顾莫阏以往的眼神重叠了。   让他不由得眼波微微闪烁,就这么回首迫切的朝着身后的方向望去,那一处院子是方才他带着公子无华和墨染去休息的院子。   “太像了,真的好像。”他喃喃着,就这么念叨着,那眼神,包括那眼神里面的光都好像。   自小,她便是与顾莫阏算是一起长大的,在同一门下,可是后来自己提前下了山,游历四方,到最后顾莫阏也下了山,两人再一次的在韩城重逢。   他对顾莫阏的事迹,顾莫阏的身手都是了若指掌的,可是今日一开始见到公子咎的时候便觉得这个人有点儿熟悉,到了方才才发现那一种熟悉是来自公子咎的眼神,和顾莫阏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就一直待在那里,沉思着,甚至没有挪动分毫,一直到不知道何时,墨染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眼中染上了一丝不解,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询问了一声。   “你怎么会是陈国的云王殿下?”他问,只知道墨染是顾莫阏救回来的杀手,可是明明是一个祁国的杀手,怎么会成了陈国的云王。   “这一切都不重要,我现在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丞相可能没死。”他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想来,在墨染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眼前的御绝云更加的震惊了。 第419章 一丝端倪,正欲试探   对于眼前的墨染所讲的那一句话,御绝云不由得眉头皱得更紧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迫切的道着。   “你……你说什么?”他上前一步,不可思议的紧盯着眼前的墨染,甚至连声音都如此的激动,是因为不可置信。   因为在那个时候,明明是亲眼瞧着顾莫阏咽下去最后一口气的,也是他亲眼看着封棺下葬入土为安的,在全天下的人都以为顾莫阏死了的时候,三年后,眼前的墨染却说顾莫阏没有死,而且还是和他一起回到韩城的那个丞相家的二公子公子咎。   “他虽然眼神有些像顾莫阏,可是三年前明明是我亲眼瞧见他为了救夜晤歌浑身鲜血流尽而死的,我亲眼瞧着他下了葬,他死了,又怎么会是那个公子无华。”御绝云想来是比较淡定的一个,在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虽然是有些惊讶,但是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断定眼前的墨染所说的话是真的,因为他无法想象,原本一个已经死掉的人,明明亲眼看着下葬的人,三年过后,别人却说这个人没有死,而且还说另一个人就是,他虽然震惊与激动,可是细细想来中间却还是有着些不对劲儿的。   如果顾莫阏没有死的话,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回到韩城,而是三年后才回来,还有今日在宫门外他瞧见公子无华的时候,公子无华在看着自己的眼神的时候,明明是一种陌生,所以,在细想过后,他觉得眼前的墨染的话,也并不能就这么全信的。   “难道御教……不对现在是太傅大人了,难道你没有想过,为什么就只是替夜谌南择一位皇后而已,你们这梁国的皇长公主会这样的慷慨自己亲自前往,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的疑惑吗?”墨染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果然,这一句话还是有效果的,在墨染的这一句话说出来后,让眼前的御绝云不由得在心头想着夜晤歌这一次的反常,想着夜晤歌那时候准备亲自前往陈国的时候,连他都微微的吃了一惊,想着这件事情虽然是说着两国结盟迎皇后回宫,可是随便选一个朝中举重若轻的大臣走一遭便能了结的事情,确实是没有必要让这已经是梁国实际上的掌权人夜晤歌亲自的走这一趟,可是夜晤歌还是去了,自己去了还不算,还带着展夜一起去。   一开始,他以为是夜晤歌想要与陈国两国结盟,因此,决定亲自前去,给陈国这个天大的殊荣,让他想要推诿的余地都没有,一开始他的的确确也是这样想着的,可是现如今,他忽然听着墨染说了这一席话的时候,忽然觉得好像这件事情是有着一些可疑,不由得再一次的怔了怔,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可他若是真的是顾莫阏的话,为什么在瞧见我的时候会那样的陌生?而且,莫阏不会像他那样的笑。”御绝云淡定的道出了这么一句话,在他刚才对那个公子无华的初印象当中,那个公子无华笑起来的时候,是一种淡淡的客套,却有着温和的书生的气息。   可是那种书生的气息,在个顾莫阏身上是从来没有的,他瞧见过顾莫阏的笑,那是一种势在必得,是一种自信,是一种怡然自得,而那个公子无华一开起来,便是那种文质彬彬的类型的人,两个性格相异的,又是不同国家的人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想来,御绝云的这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墨染就这么看着他,微微的出神着。   其实,他第一时间的反应和眼前的御绝云是一样的,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去丞相府,可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儿,这才去了丞相府中一探究竟,可是就是这么一叹,却发现了端倪,因为公子咎与顾莫阏用过了相同的招式。   由此,他总归还是不得不相信;可是依旧不知道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让眼前的顾莫阏变成了而今这个样子。   “这也是我所不能理解的,可是这夜晤歌就偏偏认定了,公子无华就是以往的顾莫阏,那个女人说,苏姑娘也是这么说的。”墨染将夜晤歌告诉她苏喑哑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你们见过苏姑娘了?”他错愕的睁大了眼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追问着,想着苏喑哑自从那年,在夜晤歌和展夜的婚礼上见到过苏喑哑之后,到如今已经有两年没有相见了。   “她在陈国待了一段日子,就住在这公子无华的家中。”墨染道着,在不知道公子无华有可能是顾莫阏的时候,他还不觉得为什么苏喑哑会一直住在丞相府,一直护着公子无华,到后来夜晤歌这么一提,倒是有些想通了。   不过,最最令他没有想到的,还是夜晤歌所说的那一件事情,苏喑哑是顾莫阏的亲生妹妹,亲生的!   这也让他明白了,以往顾莫阏为什么会一直护着苏喑哑了!   在他的眼中顾莫阏从来不轻易护着任何一个陌生女子的,可是眼前的顾莫阏护着夜晤歌的时候可以说是欣赏对着夜晤歌有感情情有可原,可是那时候对苏喑哑那样的宠溺,让他一直没有看懂,现在看来夜晤歌说的应该是真的了。   “我曾经与他比试过,你知道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待在丞相的身边,跟着丞相一起,和他交过的手不止一次,那一次夜晤歌在我的面前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我也不相信,可是越想越觉得公子无华确实是和丞相似曾相似,于是我连夜赶到了相府,想着以和他切磋为名一番试探,到最后他到底果真是和丞相曾经用了一模一样的招式。”一招不差,一招不多,完美的将他给打败。   这天底下能打败他的人或许是不少,可是那时候公子咎却用了与以往的顾莫阏一样的招式,一招不多,一招不少,这也让他更加的怀疑了。   夜晤歌的如此肯定,公子咎的招式,还有一模一样的眼神,再加上夜晤歌说苏喑哑曾经告诉她,顾莫阏没有死,那座坟是空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墨染自然还是告知了眼前的御绝云。   “夜晤歌那个女人还告诉我,她在不久前也让人撅了那埋葬丞相的坟,可是那坟是空的,这意味着苏喑哑没有说谎,丞相没有死,至于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的公子咎,连我们都不怎么清楚。”   御绝云就这么听着墨染的话,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你说的事情太离奇,我要好生斟酌一番。”   “太傅大人与丞相这么多年的师兄弟,难道丞相活着,你不开心吗?”他反问,就这么抬了抬眉,似乎话中有话。   “难道其实太傅大人并不想过丞相回来,因为你还是没有放下当年抢走你心之所爱之仇?”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与眼前的御绝云对视着,丝毫都没有委婉的探究,而是就这么果断的道着。   不由得让御绝云愤然的握紧了拳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男人反驳道。   “当年的恩怨我早就放下了,他走的时候将夜晤歌托付给我,我自然是要照看的,可是儿女私情,呵……你是太小看我御绝云了,我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我不会因为你的空口白话就去相信,那个公子咎就是顾莫阏,因为你和他都是陈国人,作为梁国的太傅,我不会轻易相信一个陈国王爷的话,因为我要对梁国还有着朝廷负责,毕竟这件事情兹事体大,莫阏是梁国的丞相,更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弟,他没事的话,我自然开心了,可是我也要确定,不能因为你的片面之词,就认定了一件事情。”   御绝云道着,这才转身离开了这里。   墨染就这么看着御绝云离开的背影,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午时,夜晤歌已经洗漱完毕了身上的风尘,在长公主府内的圆桌上坐上用膳,等到饭菜就这么端上桌的时候,便瞧见御绝云的身影就这么匆匆而来。   恍若早就料到了一般,夜晤歌抬眼就这么盯着眼前走进来的男人,对着一旁的檀香吩咐了一声。   “去叫厨房再添置一副碗筷,太傅大人今日怕是要在此用午膳了。”她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檀香,轻笑了一声。   檀香点了点头,就这么恭谨的转身离了开去。   御绝云就这么走了上去,盯着眼前的夜晤歌,深吸口气,就这么在一旁坐了下来。   就瞧见夜晤歌不紧不慢的倒上了一杯水,递到了眼前的御绝云的面前。   “没有酒,这水将就一分便是。”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接过了她递过来的那一杯酒,视线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夜晤歌,深吸口气,又将那一杯水给搁在了桌面上。   “今日墨染和我说了一些事情!”他说,视线就这么认真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微微一笑,就这么抬了抬眼睫:“他应该是全部都告诉你了吧?”她问。   “没错。”御绝云点了点头,可是依旧还是有些许的不相信的。   “不过看起来,你似乎还是不太相信,甚至连心有疑惑都算不上,算起来应该是并不相信,可是又还是想要知道相信的过程,所以才来了这长公主府找我。”   “这件事情太荒谬了,不是我不相信,是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相信。”他如实的回答着,到底是不相信。   “这世界上的事情,无法想象和无法解释的太多了,然而你不相信的,或许偏偏就是一个事实也说不定。”夜晤歌轻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再一次的叹了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那,你为什么会如此肯定他是莫阏,难道就是他和顾莫阏一模一样的容颜,还有一样的身影,亦或者是墨染所说的那样他和莫阏用一样的招式?”御绝云追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追问着。   “难道这些还不够吗?”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太傅大人为什么不自己去瞧瞧,或者去试探,我记得我第一次和那陈国的云王殿下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也和你秉持着一样的态度,可是最后还不是相信了我的话。”   “云王殿下和公子无华交过手,那太傅大人你为何不以切磋为由和他交一交手,想来一定不会让太傅大人失望的,你们同出一门,对于对方的招式自然是了若指掌的,这自己求证往往比我这个外人说起来的更让人信服。”夜晤歌轻巧的道着,就这么看着御绝云。   这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夜晤歌耸肩笑了笑,正巧这个时候檀香已经拿这多余的碗筷走了进来,就这么摆到了御绝云的面前,客套的笑了笑道着。   “太傅大人,请!”   御绝云点了点头,接过了碗筷,就瞧着夜晤歌已经盛了一碗汤喝了起来。   他无奈,又是一问。   “有件事情干我一直不懂,你是一直都知道墨染是陈国的皇子?”他说。   夜晤歌没有隐瞒的点了点头:“他告诉我的。”   口中的那个他不用多想,想来便已经知道是谁了。   看起来顾莫阏对夜晤歌还真的是毫无保留。   “看起来,他倒是还真的对你毫无保留了。”御绝云道着,就这么拿起了面前的碗筷。   “或许,我真的得听听你的意见自己去求证一番。”他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深吸口气。   “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夜晤歌微微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两人就这么愉快的用完了一餐,夜晤歌这才站起了身来,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今日陈国使团刚刚入京,想来现在应该不是时候,大可以等今日晚宴。”夜晤歌道着。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的深吸口气,语重心长的看着她道着。   “你真就这么肯定,他是莫阏?”   “若是你和切磋一二,也会相信我说的话。”她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就是这得意的一笑,让御绝云不由得怔住了神。 第420章 高手过招,甚是精彩   “真相如何,我自会去探究,可是我问你,你和展夜之间的事情打算怎样处理?”一阵迟疑,御绝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着这么一句话。   “我的事情我自会处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微微的握紧了拳头。   她这个人素来不喜欢别人替自己安排,总归自己的事情,自己在决定做之前,便已经想到了后果,她和展夜再成婚之前便已经是谈妥了的,她那个时候想要展夜的势力,而展夜也是想要借着她在朝中站稳住自己得到脚步而已,两个人你情我愿,两个人也各自说的很明白。   等到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她是自然会和展夜和离的,一切都是毋庸置疑的。   御绝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成竹在胸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像夜晤歌这样的女人,哪里有人能束缚住他,虽然展夜的心计不差,可是比起这个女人来总归算是差了一截的。   “你有主见便好。”御绝云道着,就这么深深的看了眼前的夜晤歌一眼,认真的道着。   晚上的宫宴依旧是在御苑殿进行,太后的脸上挂着和缓的笑,就瞧见夜晤歌的时候,不由得心疼着道着,为了自个儿的儿子这一桩婚事真是辛苦了夜晤歌,劳烦夜晤歌跑了这么一趟路,自己心中自然是过意不去,一字一句都是那样的真真切切勤勤恳恳的,倒是说的善解人意。   想来,这夜淳茂的后宫中这么多个女人,而眼前的太后也就是以往的淑妃能活下来,是有一定的智商的,包括,现在的夜谌南对自己的言听计从,想来眼前的太后没有少给自己的儿子说道。   的确,夜晤歌曾经离开竹院后在冷宫待上了这么一阵子,淑妃一直都是一个细心谨慎,甚至能看透人心的人,她能活下来,包括最后夜谌南活下来,夜晤歌都觉得不是一个意外。   她微笑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太后点个了点头,太后瞧着,想着自己说的话的时间怕是也该已经够了,便将此刻的重心再一次的落到了不远处的那个陈国的五公主的身上。   从性格温婉,容颜美丽,到举手投足,反正什么能说的都用到了眼前的陈国五公主的身上,倒是说的眼前的五公主不好意思了,原本还觉得再这梁国什么都不认识而感到紧张,更甚外面有传言着,眼前的这个皇帝是一个草包傀儡皇帝,可是现在一看,眼前的婆婆能说会道,智商不低,而自己的夫君,虽然说没有实权,可是看起来玉树临风也并不像是一个草包的样子,不由得让自己紧绷着的一颗心,微微有些放心了起来。   不过看起来夜谌南对这一次皇后的人选似乎也很是满意,一场宴会视线不由得朝着这陈国五公主这里瞟了好几次。   夜晤歌看在眼中,好像觉得自从这夜谌南坐上了皇位之后,好像整个人是变了不少,这样的夜谌南看起来,倒是比以往的嚣张跋扈更加的招人喜欢的。   此刻,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不远处的御绝云的身上,自从这一场宫宴开始的时候,御绝云的视线就这么不由得时长的朝着不远处的公子咎的方向瞥去,带着思量与探究。   展夜在瞧着御绝云的视线,在整个宴席上依旧不住的朝着公子咎的方向瞧去时,也是愣在当下,这让他想起了,在邺城的时候,在与那个公子无华切磋的时候,那个公子无华赢了自己的那一招,和曾经的御绝云的是一招,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看起来这个所谓的公子无华,确实是和以往的顾莫阏挺像,否则像御绝云这样的人,也不会将视线就这么紧紧地落在眼前的男人的身上。   席间墨染以陈国皇四子的身份,与夜谌南当众的拟定了成亲的日子,和归程的日子,夜谌南就这么瞧了瞧不远处的夜晤歌,在瞧见她并没有任何的异议的时候,这才欣然的笑着接受了这么提议,下了口谕。   一切都是进行的如此的顺利,一直到宴席结束后,那陈国的五公主就被人这么以皇后的待遇,引着回到了所住的院落。   而夜谌南和太后也就这么欣然的离了席,在公子咎站起身来正欲离开位置同墨染一同离去之时,却被身后的御绝云给唤住了。   两人停住步子,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御绝云的身上,墨染勾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询问了句。   “不知太傅大人还有什么想要对小王或者是二公子说的?”他挑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道着。   御绝云笑了笑,就这么回应了一句:“我与云王殿下算是旧识了,只是前一阵子听闻,这陈国丞相家的二公子文武双全,就连我国镇国大将军都曾失手在二公子之手,不知道二公子是否有这个兴致与我切磋一二?”   他询问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的反应,不由得便瞧见了公子咎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微微的蹙了蹙眉头,想来是并不想要这个比试。   “这太傅大人的消息还果真是灵通,没错,我们这丞相家的二公子身手何止了得,那可是公主与展将军都见识过的,说起来不才,连本王也曾上门请教过,只是可惜了,本王学艺不精,还是没能敌过二公子。”墨染道着,表面上倒像是一个旁人,可是有心之人,至少知道事情的夜晤歌能够看出来,眼前的墨染是在推波助澜,因为自己和御绝云已经说了那么多了,御绝云仍旧是有所保留的,就如同自己曾经一般。   他想着,御绝云与顾莫阏是同一个师门出来的,师兄弟两人应该是最了解对方的出招手段的,因此,想来这一场决斗要是起来,必然是好看的;如果连御绝云都深信不疑眼前的男人是顾莫阏的话,那么眼前的男人是顾莫阏的这一件事情,便没有什么怀疑可言了。   “二公子,这御太傅可是有天下第一的美名,若是你赢了,这天下第一的美名想来就是你的了,这样别说丞相大人面上有光,就连我陈国提起来,这丞相家的二公子打败了天下第一剑御绝云传出去也是一桩美谈啊!”墨染轻巧的道着,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怂恿着。   见着眼前的公子咎似乎并没有应战的意思,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就这么正准备再一次的开口的时候,却听到展夜的一声嘲讽不由得从前方传了出来。   “倒不是怕输了抹不开面子吧!也就是三脚猫的功夫罢了。”想来,应该还是对公子咎以往赢了他有所不满的。   “展将军说的是,无华这一身也就是些花拳绣腿而已,又怎能在太傅大人的面前造次,岂不是失了太傅大人的体面。”对于展夜的讥讽,公子咎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皱眉,也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而就这么这么客套的看着眼前的展夜,又将自己的视线挪到了眼前的御绝云的面前,推诿且客套的道出了这么一句。   “哈哈……”岂知眼前的御绝云倒是仰头轻声的笑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依旧有着风度的道着。   “习武之人最重要的是得一知己,我听长公主提起过,公子无华剑术了得,与我比起来怕是不相上下,我也不是非要和二公主分出伯仲而已,只是二公子是习武之人,应当知道这习武之人的习性,难得的是遇上一个好的对手,能得到长公主这样夸奖的人,这世上还真的只有二公子一个,连以往我的师弟顾莫阏都没有这个殊荣,所以,我想看看,这二公子的剑术到底是登峰造极到了哪样的境地,二公子这般的推诿,莫不是没有将御某给纳入眼中。”   这一句,倒是说的谦让恭谨,却又实然有着那么一丝挑衅与威逼的意思。   想来,作为一个梁国的辅臣太傅,御绝云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辅政大臣,是不应该与公子咎这个外臣所计较的,因此,在方才所说出得多话中,挪用了客套,用上了只是习武之人的习性而已,将眼前的公子咎比作了想要遇到的好的知己;再者说出夜晤歌告诉他公子咎的身手与他不相上下,倒是给了眼前的公子咎一重压力,说出了自己在听到夜晤歌的时候,有着一个习武之人的好胜之心,后来又以最后一句话,给眼前的公子无华下了一剂猛药。   倒是现在这个时候,这一句没有将他给纳入眼中的罪过可大了,若是眼前的公子咎再执意的推诿,不与他切磋计较,怕是倒真的是应了御绝云的那一句话,高傲自大的没有将他放在眼中了。   要知道一个外来的使臣,没有将一个当朝的辅政大臣纳入眼中是犯了怎样大的忌讳,再加上这时候一旁的墨染的声音就这么不悦的道了出来。   “太傅大人这有些咄咄逼人了吧!若是我陈国丞相家二公子不与太傅大人切磋一二,倒是真成了我陈国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了。”显然两人一唱一和是不屑的态度,挂在眼的公子咎的眼中。   倒是最后展夜的一声,彻底的让这一件事情板上钉钉了。   “看起来,这陈国的人还真是高傲,太傅,你的脸面也不好使啊!”讥诮一声,展夜轻笑着。   公子咎这才深吸了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客套的道了一声。   “那,便请太傅大人赐教了。”他客套的揖手对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   御绝云瞧着眼前的公子咎就这么答应了一场比试,抿唇笑了笑。   “总归这御苑殿是宴请宾客的地方,二公子不妨到门外比试一二。”   公子咎依旧客套的道着,对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但凭太傅大人做主。”   倒是这样客套的公子咎略微的让自己有些不适应,此刻一旁所留下的人,在听到御绝云要与眼前的公子咎切磋武艺的时候,不由得都好奇了起来,在他们的眼中,自然是御绝云的武艺更胜一筹,毕竟是公认的天下第一,可是眼前这个小伙子,长得确实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可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哪里能是御绝云的对手,就连展夜也就这么勾唇轻笑一声,倒像是准备看好戏的态度。   一行人就这么出了门,瞧着公子咎和御绝云就这么走到了偌大的门外,空旷的一处,对立站着。   御绝云就只是这么一伸手扶上了自己的腰间那一枚暮莲形状的玉佩,在上面不知道摁了哪一个按钮,就瞧着他的那一枚精致的玉佩就这么幻化成了一把长剑,众人不由得惊讶万分。   早就听说过御绝云的怜苍变化万千,今日一见果真是非比寻常,哪里晓得那太傅大人整日带在身上的一枚精致的玉佩,却是一把绝世的好剑。   “怜苍!”对于这么一把叫怜苍的剑,眼前的公子咎以往倒是听说过,不过这一次倒是第一次瞧见,这么精致的一个东西,却幻化成了这么一把绝世好剑,的确是个尚好的兵器。   就听见御绝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既然是比剑术,二公子怎么会没有剑你!岚泽,将你的剑递给二公子。”御绝云的声音响了起来,就瞧见那一众的人群中,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就这么将自己手中的佩剑递给了眼前的公子咎。   “二公子,请!”岚泽恭谨得多道着。   在公子咎接过他手中的那一把剑的时候,这才转身朝着身后走去。   公子咎就这么握着手中的那把剑,瞧着对方的御绝云道着。   “点到为止即可。”   “这是自然!”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瞧着对方的公子咎。   在这一句话落下的时候,已经施展着内力朝着前方而去,在众人的眼中这将会是最好看的一场搏斗,在开始的时候,御绝云使出的每一招,眼前的公子咎似乎都是接住了的。   要知道,这天下本就没有几个人能接住御绝云多少招,可是这个看起来像是文弱样子的公子无华,倒是毫不逊色眼前的御绝云,在御绝云使出来的每一招的时候,都能接得住。 第421章 百官震惊,不可思议   看客们倒是都是看的起劲儿,方才还从宴席间离开的夜谌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住了步子,就这么瞧着不远处过招的两人,不由得自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赞叹,御绝云的身手整个天下人都是知道的,绝无仅有的天下第一。   而眼前的公子咎表面虽然是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可是此刻与眼前的御绝云确实不相上下的,倒是让他不由得吃了一惊,看来这陈国当真是卧虎藏龙,也明白了为什么夜晤歌甘愿自己走这一遭也要说定这一门亲事,在重创了祈国的陌谨寒之后,得罪了这么一个国家,以两国现在的实力,自然是要拉一国盟友的,而陈国就是这个必然的盟友。   御绝云蹙眉,一开始和眼前的公子咎交手的时候,便能感觉到眼前的男人的身手不低,不过两人交手了这么久,终于让他起了那么一丝疑惑。   一开始和眼前的公子咎交手的时候,他并没有从他的身上看出来有丝毫的破绽,直到大约过了几十招过后,毕竟自己的天下第一不是徒有虚名的,再怎么与自己交手,毕竟是有些吃力的,就在他再一次的加上了层功力的时候,不由得让眼前的公子咎感到有些吃力了,就这么在接住了御绝云的一剑的时候,就这么往身后躲闪划过,一直到自己的背抵住了不远处的那个梁柱的时候,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子,就这么使出了那么熟悉的一招让他都猝不及防的一招。   让他不由得一脸的震惊,这一场切磋倒是真的有些好看了,很少有人让御绝云的一击落空。   不免让周遭瞧着的人都看的心血澎湃的,两大高手交手自然是少不了吆喝的,也不知道是礼部还是刑部的侍郎文书就这么没有忍住的叫了一声好,大概是此刻的气氛不错,还果真就真的还迎来了不少的鼓掌喝彩,想来这样的擂台应该比他们最近看的那些戏班子好看多了。   御绝云称为天下第一剑,能瞧见他出手的人几乎是少之又少,而眼前的公子咎虽然是年纪轻轻,可是武艺也不在眼前的御绝云的手下!   到最后,两个人交手了许久,损坏了武术的院子的树木花草的时候,却依旧没有分出一个高低,就在他们以为今日的两个人是分不出个高下的时候,终究公子咎手上的那一把剑,还是抵不过御绝云手上的怜苍,就在两把剑交手的时候,公子咎手中的那一把剑让怜苍给断成了几截,碎掉的断剑就这么四处乱飞着,若不是简月身手了得一把将身旁的夜晤歌朝着身后拉了一把,那一块短剑就这么插到了夜晤歌手臂之上。   方才看热闹的一行人,在瞧见最后御绝云还是赢了之时,不由得纷纷的鼓掌道着太傅大人果真是武艺了得。   就连不远处的夜谌南都不由得拍掌由衷的赞叹着。   “真是精彩,这大概是朕这么多年来看到的最精彩的一场比试。”   这时候,那些看着决战出神的人,这才发现眼前自个儿家的陛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了,纷纷跪下来了个齐刷刷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夜谌南扬了扬手:“起来吧!”   那些围观的官员和宫婢仆役们这才站起了身来,就瞧见对面的御绝云和公子咎两人对视一笑,公子咎抱手就这么恭敬的对着眼前的御绝云道了一声。   “在下,甘拜下风!”第一次见识到御绝云手中的怜苍剑的威力,公子咎想着这把剑果真是名不虚传,可是他一把扑通的剑,能和眼前的御绝云交上手,而且过了不下几百招,想来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御绝云是天下第一。   “承让!”御绝云道着,这才摁下了手中的那一把怜苍的按钮,就这么那一把长剑在众人的面前,又一下子恢复到了那精致的玉佩的样子就这么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不知道曾经有没有人跟二公子说过,你和某个人长得真的很像。”御绝云勾唇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当然,从御绝云的这么一句话中,公子咎便已经知道了他下一句到底是想要说些什么了,耳朵,似乎也已经听出了茧子了。   “这一句话长公主殿下已经与在下说了不下几十遍了,在下远在陈国没有见到过贵国丞相的真实面目,只是听说他这个人素来见人都带着半张面具,也神出鬼没,只是可惜了天妒英才,早早的便暴毙而亡。”公子咎道着,没有正面说自己和顾莫阏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一番的感慨了下,也用那戴着的半张面具直接的说了,顾莫阏一直都戴着面具,没有见过他真面目的人,便没有说一模一样的权利。   的确,御绝云是没有瞧见过顾莫阏面具下的那一张脸的,可是从小与自己同门的师兄弟,他习惯性的用剑方式,和惯用的招数自己是知道的。   “那不知道二公子是从何处,为何会我派功夫?”御绝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再一次的探问了一声。   “同样的招式?”公子咎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大脑一瞬间在脑海里过了许多个便,似乎所有和他切磋过武艺的人,到最后眼中都有那么一丝困惑。   展夜再输给他的时候,会询问一声他的招式是从哪里学的。   夜晤歌也会询问他为什么会那么一招。   甚至连那一次姬瑾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连夜赶来丞相府也只是想要和她切磋一二。   让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握紧了拳头,因为那些招式在他的记忆里面明明是没有学过的,可是却不由自主的就这么使了出来。   “不错,难道你方才没有发现吗?你与我比剑术的时候,后面所出的招式与我使出来的能看出来是同出一派的,自我有记忆以来家师只收过两位徒弟,一位是我,一位便是我的师弟,顾莫阏!”   御绝云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而二公子无论是方才用剑的手法,还是所使出来的招数,都和我的师弟一模一样,所以,我倒是可以断定,你与我师弟绝对有着一些联系。”御绝云道着,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   公子咎有些无奈,似乎自从自己见到梁国的这一群人后,这些人所见到他,和他攀谈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给他贯穿一个他有可能就是那个夜晤歌曾经跟他说过的那一句话,自己就是顾莫阏,灌输着其实他不是公子咎就是顾莫阏。   公子咎对于这些洗脑的话,已经不想再一次的去听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一个死掉的人,又怎么能活过来,想来太傅大人是多虑了,太傅的师傅是高人,而无华自十岁开始就一直跟着师傅在一起,无华的师傅也是一个世外高人,说不定,两人还定有着什么渊源,师出同门也不一定,为何总纠结在这一招半式?”公子咎说着,倒是显得尤为的淡定,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半晌,御绝云深吸口气,就这么从自己的衣袖间拿出了半张面具,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不知道二公子可否将这半张面具戴上?”   公子咎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的手上那半张面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就这么盯着御绝云手上的那一张面具。   “二公子莫不是怕了,这张面具是我仿造我师弟以往所戴的那一张给做的,有印象吗?”他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这个男人和夜晤歌几乎是一样的执着一定想要证明一件事情,那便是自己是顾莫阏,可是自己哪里是这样任由着别人拿捏的,倒是别人叫自己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那也太没有什么原则了吧?   他轻笑一声。   “看起来,太傅大人是要咄咄逼人了?也对,一个败者想来也没有这么多可以反驳的余地。”   说着,便就这么走上了前去,接过了眼前的御绝云手上的那一张面具,唇角的笑意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嘲讽,就这么将那一张面具盖到了自己的脸上。   可想而知,当眼前的公子咎就这么带上那一张面具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方才还一脸茫然,不知道御绝云和眼前的公子咎在说些什么的人,这个时候,在瞧见眼前的公子咎戴上那张面具过后,不由得冷冷的打了一个哆嗦,颤抖着肩膀都以为是鬼来了。   方才还不觉得眼前的公子咎的声音像是谁,可是这一会儿戴上这张面具,没错,就是这个眼神,在公子咎再一次开口的时候,在场的官员不由得出神着,胆怯的道了一句。   “丞丞丞……丞相!”   没错,简直是和当年的顾莫阏一模一样;那时候因为顾莫阏总是戴着一张面具,所以那些人一般情况下是只瞧见了顾莫阏的半张脸,有传闻说,顾莫阏的那一张脸是因为受伤了,毁了容一直遮住的,也有人说顾莫阏是因为长得太好看,怕惹上不必要的桃花才戴了那半张面具。   可是没有一个人瞧见过顾莫阏面具下面的那一张脸,只是记住了他待着半张面具的那张脸的样子,而这个时候,真真切切的瞧见的公子咎在戴上面具后,忽然一下子,就是顾莫阏重生了一般。   身高差不多,身形差不多,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模一样,还有那看着御绝云的冷冷的眼神,整个人恍若就是顾莫阏在世一般。   甚至连不远处的夜谌南都怔住了神,怎么这陈国的丞相家二公子会和顾莫阏一模一样。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道了一声:“看到了吗?这就是众人的反应,你和我师弟的相似层度几乎是全部。”   公子咎摘下了手中的面具,就这么再一次的将面具抛给了不远处的御绝云,御绝云接住了面具,便听到公子咎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那又怎样,世上之人万千,或许我与那顾丞相确实是有诸多的相似,可是真相告诉我,我就是公子无华,从生下来到现在就是公子无华。”公子咎依旧如此肯定,就这么潇洒的在众人揣测与不可思议的注视下就这么转身的离开了。   墨染就这么瞧着,在这么一瞬间,公子无华身上的肯定的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语气,那样的转身,像极了当年的顾莫阏。   他深吸口气,就这么迈着步子跟了上去。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公子无华和顾莫阏这样的相似。”夜谌南就这么紧皱着眉头,盯着那公子咎离开的背影,喃喃的道着。   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难怪在第一眼瞧见公子咎的时候,总觉得这个人似曾相似,知道戴上了那张面具的时候,瞧见了那张与顾莫阏一模一样的面容的时候,让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他就是顾莫阏!”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让所在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了,一瞬间人群间议论纷纷。、   明明顾莫阏三年前就已经突然暴毙死了,所有的人都见到过,那个躺在灵柩中的带着面具的男人,亲眼瞧着下的葬,为何会出现一个陈国的公子无华,而夜晤歌说,那个公子无华就是顾莫阏,可是人家当事人却偏偏不承认、   “皇妹,你……你该不会是思念成疾了吧!丞相的的确确是已经死了。”虽然那时候他远在陈地没有回来,可是朝中的大多数人都是见到的,顾莫阏躺在灵柩里,被抬出去下了葬,现在那坟墓城外呢!   “他没有死,顾莫阏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死了,城外的坟墓我已经让人去看过了,是空的。”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果然,这一句,让所在的那些人的议论声再一次的高涨了起来,不由得更加的嘈杂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人死后复生,可是明明刚才那个公子咎的态度,虽然承认他是和顾莫阏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并不承认自己就是顾莫阏。   而且,公子咎摘下面具的言谈举止,和以往的顾莫阏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嘛! 第422章 谣言四起,迷雾渐浅   夜谌南有些不可思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要知道,顾莫阏对于这梁国来讲,稳固江山的根基,如若顾莫阏没有死,有着顾莫阏在,就连一旁的祁国也要忌惮这梁国几分。   “皇妹,这中式情感可不是开玩笑的。”夜谌南谨慎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就瞧见夜晤歌美丽的唇角就这么微往上翘着,看着眼前的夜谌南淡淡的笑着,是那样的成竹在胸。   “我有办法证明的。”她就这么说着,转身在众人错愕的视线下,就这么消失在长廊上。   倒是方才看戏的那些官员,在听到眼前的夜晤歌这样一说,纷纷的像是一窝蜂的涌了上来,一个两个的口中的问题像是问不完一样,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御绝云一再的追问着。   “太傅大人,这长公主方才所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陈国丞相二公子真的是顾丞相?”   “难道顾丞相真的没有死?”   “可是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太傅大人,你方才跟那个二公子交过手,可有什么疑点,太傅大人你倒是说句话啊~!”   上来的人就这么继而连三的对着眼前的御绝云询问着,渴切的得到御绝云的一个回答,可是瞧着眼前的御绝云依旧处于震惊而出神的状态,就这么盯着手中的那张面具,似乎并没有将眼前的那些官员询问的话语听在耳中,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紧盯着手中的那一张面具。   “或许这世上真的有一种奇迹!”   一直到最后,御绝云就这么喃喃的道了一句,这才转身,朝着宫外走去,全然不顾及那些官员的话。   只留下那些官员们,就这么停在原地不住的议论不休着。   ——   果然,谣言的传播力是惊人的,在第二日的时候,宫中公子咎和御绝云切磋武艺的事情,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甚至连公子咎是顾莫阏的事情也传的绘声绘色。   有的人说,三年前暴毙的顾莫阏借尸还魂在陈国丞相二公子的身上回来了。   也有人说,顾莫阏暴毙当年并没有死,而是被绝世高人给救了,而且就在昨天晚上回来了。   还有的人说顾莫阏根本就没有死,只是觉得朝堂上的纷争太过的让人头疼,所以选择了出去散心,而这一散心就是三年。   更有人说,顾莫阏之所以谎称当年暴毙,是因为跟夜晤歌起了争执,负起离去,而夜晤歌为了夺权所以私自的城顾莫阏暴毙而亡了。   传言不计其数,什么样的事情都有,但是最后所传的事实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个梁国的丞相顾莫阏没有死,而且现在还回来了。   想来,这个传闻有好有坏,那些曾经是顾莫阏旧部的官员,在知道了事情的第一时间,便全部的到了丞相府外去候着,倒是让丞相府中留守的老管家不知所措,一脸的茫然。   明明自家丞相在三年前便已经去世了,可是现在突然冒出了这么多的传闻,而且那些所来丞相府的官员应接不暇,倒是真的让他有那么一丝头疼。   从上午开始,自己就已经解释了不下几十遍了,可是一直还是有人前来丞相府的大门外询问。   让他不由得解释的口干舌燥,在炎炎烈日之下,差一点儿中暑昏倒,索性最后闭门不见客了。   倒是下榻在皇宫的公子咎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自从昨日晚上和御绝云比试了过后,似乎就有哪里不对劲儿了一般,让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果然,今日的谣言一起,倒是连他所住的宫殿外面,都围满了人,不由得让他皱紧了眉头。   倒是墨染,像没事人一般依旧是那样的惬意悠闲,一直到御绝云出现在大堂门口的时候,公子咎的视线这才落到了眼前的御绝云的身上。   :“太傅大人来得可真够早的。”他勾唇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来这韩城之前,在下还想着,这韩城是不是如传闻中的那样严肃,可是便来了这么一日,才知道这韩城的待客之道是那样的清奇,无华只是陈国的一个官宦之子而已,可是现如今瞧着这样的状况,想来这梁国是想要将无华给留在这里做这梁国朝堂上,能只手遮天的丞相了?”   公子无华道着,倒是语气虽然客套有礼,可是也不难听出来那话中有话的意味,就这么轻笑着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就瞧见御绝云的唇角微微的蜷起了一抹弧度,就这么走进了眼前的公子咎,笑着。   “若你是呢?”   公子咎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御绝云的身上,轻笑了一声。   “看起来,无论我怎么说,你们都已经认定了,我就是那个顾莫阏,解释还有用吗?说起来,我这倒是也不亏,白白的捡了一个梁国的丞相做,那算起来,你们真的就放心,我一个陈国人做你们梁国的丞相,不怕我和陈国里应外合,直接将你梁国给吞并了?”公子咎轻笑的询问了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似笑非笑:“是与不是你心里应该更加的清楚吧!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你为什么会那些招数吗?昨日晚上你在与我比试的时候,一开始并没有使出来后面的剑招,而是用了一些,可以说是你常用的剑招,可是后来在无力招架的时候,你在受到压迫的时候,忽然就使出来了与我同一师门的剑招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你的意识里面应该还有着其他的意识的,我甚至可以肯定。”   果然,在御绝云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一旁的公子咎听着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没错,在自己的记忆当中,似乎那些后面所用的剑招自己根本就没有学过,可是每一次在处于下风的时候,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一些招式,而他手上的招数甚至比大脑更快,就这么一下子做出了反应,接住或者像对方袭击而去。   这几次的切磋都是一样的,让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究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似乎自从自己死而复生过后,一切都变得很奇怪,而且在遇到夜晤歌之后这些事情便变得更奇怪了。   “自欺欺人不是办法,我听夜晤歌说过,你曾经给因为发生了意外昏迷了几年,在一年多以前才醒过来,你就没有想到你是怎么醒过来的,而又为何脑海里还有着其他的意识?”   “当然,你可以说你有一个隐士高人的师傅,或许能解答一切;可是偏偏这么巧,你与我师弟一模一样,恰巧又会着我们师门的武功,身上有着他的玉佩;难道你就不想查清楚事实吗?”御绝云反问着。   公子咎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再一次的郑重的对着眼前的男人道着。   “事实就是,我并不是那个所谓的顾莫阏。”   “为什么不去证实一下,我想你的脑海里也有着许多解释不通的事情,为什么不去找尊师解惑?”御绝云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师傅行踪不定,我找不到他,即便是找到了他怕是答案也应该是一样的。”公子咎道着,却依旧还是不相信眼前的御绝云的话,只是他覆在身后的手却曝露了他此刻的心境,而正在身后的墨染,却清清楚楚的看见了眼前的公子咎紧握在身后的手,不由得震惊的皱紧了眉头。   明显的知道,眼前的公子咎在隐瞒着什么。   他站起了身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再一次的道着。   “二公子,既然这韩城的人这么有诚意,你何妨不留下,要知道做了这梁国的丞相,可是对于我们陈国大大有力的,既然她夜晤歌想要将这梁国拱手相让我们怎么能驳回了她的好意,本王想,若是丞相和父皇知道了这么一个消息,想然也是乐意的。”   墨染的这一句话,无疑是在顺水推舟,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这么一句。   果然,公子咎在听到墨染这么一说的时候,不由得再一次的皱紧了眉头,看着眼前的墨染。   在公子咎的眼中,他总觉得夜晤歌这样的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说出自己的身份,肯定是有诈的,而眼前的姬瑾想来是将这件事情给想的太过简单了,以至于现在即便是眼前的御绝云这么说,他依旧还是有着迟疑的,想要知道那个女人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而且,在经过着一段时日间的许多出现的巧合的事情,也让他产生了那么一丝迟疑,想要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会有那些招式的记忆。   可是,若是说他是顾莫阏的话,那么有一点是不是说不过去,那便是如果他是顾莫阏的话,那么为什么只有脑海里面残存的招式,可是对于这些本来应该记得的人,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   别人不是说顾莫阏对于夜晤歌是纵容有情的吗?   可是他对那个夜晤歌只有提防与怀疑。   别人不是说,顾莫阏对任何的事情都不屑一顾,可是自己虽然说不上是经常给多管闲事,可是总归也算不上是不屑一顾,否则这一次说什么都不会前来做这个送亲使。   别人都说,顾莫阏那样的人只能天上有,才华无双,没有人能比得上。   他虽然没有见过,可也总觉得自己和以往的顾莫阏似乎并不是一个人,可是为什么每一个人在见到自己的时候都要说他是顾莫阏。   想了想,最后还是苏喑哑最理智,而苏喑哑给自己的答案也是最完美的。   可是眼前的这些人,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那些人好像都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觉得自己应该就是顾莫阏。   “我可不会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成为别人手中的尺码,你们梁国的人要怎么的传谣言是你们的事情,而我公子无华永远都是公子无华,并不是别人的替代品,恕我不能与你们一起去揣测了。”说完,他这才转身,在眼前的墨染和御绝云的注视之下,转身的离开了这大堂。   此刻的大厅里就只剩下了御绝云与墨染两个人,两人一直瞧着公子咎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门口的时候,御绝云这时候才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奈的道了一声。   “倒是这时候的脾气,和莫阏一模一样!”   “他方才迟疑了。”墨染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了一声。   “什么?”御绝云抬起了眼,诧异的双眸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询问了一声。   “刚才,你在提起那些巧合的时候,我瞧见了他的手覆在了身后紧握着,那是不确定的表现,想来他的心里也动摇了,觉得那些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这样的反应让我觉得他就是曾经的丞相。”墨染道着。   “可是,他也好像是公子咎,一个身体有两个灵魂,或者两个意识你觉得可能吗?”墨染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这么一句话。   让眼前的御绝云不由得蹙紧了眉头:“什么意思?”   “我在陈国待了这么今年,知道的事情倒是也不少,听闻这个丞相家的二公子公子咎远游归来的时候,连丞相府以往的每一个家谱都认识,记得家里人的喜好,记得家里人的口味,记得曾经在邺城待过见到的每一个人,这样好的记忆力;听闻这丞相家的二公子自小便聪明,只是身体羸弱了些,随时都有可能夭折,后来遇到了一个高人,将他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丞相为了保住这个儿子,所以让这个儿子拜师给了这位高人,自此公子咎就一直跟着这位高人隐世,一离家就是二十五年,半年前才回了陈国。”   “他刚回陈国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将他和丞相联想到半分的关系,甚至连苏喑哑住在丞相府的时候,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一直到夜晤歌到了陈国,而且就是在夜晤歌到了陈国后,在这个女人的一再强调下,我才觉得他和丞相有些相似,一开始,我也觉得是夜晤歌这个女人的心机,毕竟,她的心机深,可是后来我与他切磋了一番,我刻意的变化着招式试探他,可是他所用的招式和丞相却是一模一样,而且他还有丞相的玉佩,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第423章 一个身体,两种意识   “你是说,他的身体里可能有两个意识?一个是公子咎,而另一个是顾莫阏,是吗?”御绝云蹙眉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那,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那到底他是谁?莫阏还是公子无华?”御绝云皱了皱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不由得皱了皱眉。   “我也只是在猜想,实质性的证据,只有知道了真相才能断定,夜晤歌告诉我苏姑娘回了南诏,大概是去查找医术古籍,现在就只能想着苏姑娘早些找到办法断定了,或者,那公子无华能够想通,找到他的师傅,这全天下,怕是也只有那世外的隐士高人能够解释的清楚了。”   墨染道着,眼中闪烁出了一丝莫名而复杂的光亮,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若你说他有两个意识,那么为什么他总归仍有的记忆只有公子无华一个,可是若是说他是公子无华的话,可是他的身上又有着太多的情况像极了莫阏,这不是一件好办的事情。”御绝云道着,而按照昨天晚上的那个章法。   想来夜晤歌是彻底的想要将公子咎给扣留在韩城了,想要将他留在这里,一点一点的帮眼前的公子咎找回顾莫阏的记忆。   “这天下之大,果真是无奇不有。”御绝云道着,不免有这么那么一声叹息,是一丝的不可思议。   “世上的事情哪有一个准话的,现在所能确定的便是丞相没有死。”   “是啊!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啊!”御绝云连连赞叹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微微的笑了笑。   “那你呢?在这陈国的长公主成婚过后,还是要回到陈国去?”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深深的询问了一声。   “终归我的家在那里。”墨染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御绝云,简单明了的回答了这么一句话,可是话中之意已经是说的很明白了,终归自己在陈国待了这么的久,早就已经将陈国当做自己的家了,何况他在那里还有着自己的牵挂,自己的妻子。   想到家里面的那个天真的丫头,墨染的唇角不由得落下了一抹浅浅的笑。   ——   倒是对于那公子咎便是顾莫阏的说法,展夜昨日夜里是全程的瞧见了御绝云和公子咎的切磋的,甚至在最后夜晤歌肯定的说出公子咎就是顾莫阏的时候,连自己都为之一阵子。   在看到那个公子咎在戴上面具的时候,那些文武百官们包括夜谌南在内都是无比的惊讶的表情的时候,他大概率是猜到了一二。   这个世上找的一模一样的人或许是有,可是武功招数,甚至是身影身形都是一模一样的人,那么便是不可复制的,因此,甚至连他都有那么一丝怀疑,或许夜晤歌说的并不是谎言,公子咎就是顾莫阏,只因为他和夜晤歌夫妻两年多,在看到夜晤歌看着公子咎的表情的时候,便已经表明了一切。   原来,那个传闻中的顾莫阏还果真活着;也对,这么一个人怎么会突然说暴毙就暴毙的,这个世上无法解释的人太多了,说不定他用公子咎这个身份存在着,都是一种目的。   他想着,脑海里又浮现出来了昨日的夜晤歌在看着公子咎的脸的神色,不由得再一次的皱紧了眉头。   捏碎了手中的那一个装满了水的杯子。   “将、将军!”一旁的随从在瞧见了眼前的展夜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过后,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前些日子吩咐你的事情,可有去办了?”展夜道着,就这么询问了眼前的随从一声。   那随从黑漆漆的眸子就这么在眼眶子里转了转,这才小心翼翼的瞧着眼前的展夜道着。   “回将军的话,已经全部办妥了。”他说,就这么恭谨的回答着。   “那就好,就算是本将军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拱手让人,更何况,还是她夜晤歌。”展夜的面色变得甚为的严肃,就这么握紧了搁在桌面上的拳头。   到底最后还是应验了一句话,女人是最危险的物种,也是容易变心的物种,在确定自己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便会想方设法的将你给套路来利用,为她做任何的事情;只要一发现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便会一脚将你给踢开。   虽然,自己和夜晤歌的婚姻原本就是建立在了一桩交易之上,可是总归,自己是个高傲的性格,曾经被屈辱所挤兑,自从从那低洼里面爬出来之后,便已经暗自的在心底发过誓,自己永远不会从这位置给跌下去。   这些年来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了心,以至于最后自己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是变得这样的为夜晤歌去考略,可是这一切看在夜晤歌的眼中,恍若就觉得自己是理所应当的一般,从来都没有吧自己放在心上,甚至最近还正在心底盘算着该怎样的与他和离。   他展夜从来都不是别人所能利用和踹开的东西,这一次夜晤歌的如意算盘倒像是打错了,更何况,且不说公子咎就算不是顾莫阏,他展夜都没有打算要去放过这个男人,更何况那个公子咎还有可能是顾莫阏,这梁国现在只要有他一个人是护国功臣,兵权在握就对了,绝不容许还有第二个出来与自己抢现在的地位。   一个御绝云加上夜晤歌已经够他头疼的了,倘若顾莫阏真的是回来了,怕是将会是第二个尹堃,而自己将不会再第二次的去重蹈那一次的覆辙。   虽然说,自己还是想要和顾莫阏来那么一场较量的,可是如果为了这么一次的一较高下就这么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的话,那他便就是一个疯子了。   “再帮我送一封信出去,几个地方都要送,快马加鞭,这一次,我就不相信他们不急。”展夜就这么得意的笑着,吩咐着眼前的随从。   “我就不相信,若是真的是顾莫阏回来了,他们会不着急。”   在他的心中,想来已经有了一切的筹划。   ——   至于这一边,在御绝云再一次的成了不速之客,对着公子咎灌输着他就是顾莫阏的时候,其实他是气愤的,可是当回到房间的时候,仔细的想了想,似乎自己真的有许多的地方说不通。   他就这么坐在桌旁,视线一直盯着桌上那摆着的茶壶,从第一次醒来开始,回忆起那时候师傅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心疼,却又是欣喜,一直拉着他的手道着。   “醒来了就好,醒来了就好。”   而后来,变成了每月十五月圆的时候,自救就会被揪心之疼和头疼欲裂给折磨的冷汗涔涔,可是师傅都说,这是死而复生留下的后遗症。   那时候,他明明记得,自己是被一剑穿心,就这么摔下了山崖,已经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的,就连自己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没有救了,可是就这么昏迷了五年过后,就醒了过来。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是师傅在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给保住了自己的心脉,到最后经过了温养渐渐的恢复了过来,可是这发生的一件件的事情,让他忽然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应该是没有这么简单的。   就这么想着,不由得就握紧了拳头,回想起来了这些日子里的一幕幕的凑巧。   回到邺城的时候,清楚的记得家里的每一个人,记得家里的每一处位置,记得他们的长相,好像是在自己的脑海里永远都挥之不去印刻上的一般,甚至连家里的家仆都记得一清二楚。   甚至于小时候发生的每一件事情的过程,都没有忘记过。   可是,却唯独没有印象的是自己所施展的这些招数,明明自己的记忆里面是没有这些招数的,包括夜晤歌所说的那一枚玉佩,他记得自从自己醒来的时候,那一块玉佩就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他一直以为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师傅放在他的身边的,别人都说玉有灵性,所以他一直认为,是师傅在救治他的时候找到的一块有灵性的玉放在了他的身上,可是他们都说那块玉佩是顾莫阏的。   越想,公子咎不由得有些头疼欲裂,恍若脑子要炸开了一般,就这么不由得整个人再一次的被这样的头疼欲裂,和心口揪扯的疼给折磨着。   恍若整个人将要被撕裂成几瓣一般,就这么的痛不欲生,一瞬间踉跄的身子就这么一下子的掀翻了屋子里的桌子,桌上的茶壶茶杯应声倒地,就这么摔成了那么好几瓣,一直到整个人就这么不好的摔倒在了地上的时候,正巧方才与御绝云谈论完的墨染,在经过公子咎的屋外的时候不由得听到那么一阵杯瓷随地的声音,皱紧了眉头,就这么快步的走到了公子咎的门外,一把推开门,瞧见的便是他痛不欲生的就这么半跪在一旁倒掉的桌旁的地面上,一手不由得紧揪着自己的胸口,隐忍的样子。   额头上的汗水就这么不由得,不住的往下淌着,墨染皱眉,就这么伸手立即点住了眼前的公子咎的穴道,可是根本就不济于是。   不由得就这么瞧着他的脸色逐渐的变得病态的苍白,毫无血色,可眼前的男人依旧还是握紧了拳头,咬紧了唇隐忍的,甚至已经咬破了嘴唇,甚至连紧握着的拳头,都已经能瞧见手背上的青筋,像是快要跳出来一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墨染有些焦急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询问着。、   不过,此刻被病痛折磨着的公子咎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力气去回答眼前的墨染这么一个问题,就瞧见墨染深吸口气,想要用自己的内力去给眼前的公子咎疗伤,却被公子咎的声音给唤住了。   “不用了!”他的声音因为隐忍,因而变得有些沙哑,就这么直接瞪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原本运功的手,因为公子咎的声音而垂了下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眼前的公子咎,瞧见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到最后似乎是真的支撑不住的就这么一下子闭上了眼,昏了过去。   墨染第一时间就这么的将眼前昏倒在地上的男人给扛了起来,就这么朝着一旁的床榻旁走去,就这么将他放到了床榻之上,皱紧了眉头,就这么走到了院子里,对着院子外面候着的仆役道着。   “二公子身体不适,烦请去太医署请为太医来为他诊断一番。”、   那人听了,连连点头,这才转身朝着太医署走去。   一直到那人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门口的时候,墨染才长叹口气,就这么转过了身,走进了屋子,在屋子里坐了下来。   盯着那床上躺着的男人,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你到底,身上藏着什么秘密。”他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毕竟,墨染曾经跟在了顾莫阏的身边那么多年,总归是有些主仆之间的情谊的,他这个人我行我素这么多年来,没有钦佩过一个人,倒是顾莫阏,应该是他一直以来由衷的敬佩的一个男人了。   因为那时候的顾莫阏的胸有成竹,因为那时候的顾莫阏的杀伐果断,因为那时候的顾莫阏的心机手段与聪明才智。   可是后来,在顾莫阏对那个叫夜晤歌的女人动了真感情的时候,总是会为那个女人打算,什么都为那个女人着想,甚至将夜晤歌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到最后更是用他的命去换了夜晤歌的命。   有那么一刻,墨染甚至觉得那时候,爱上夜晤歌的顾莫阏是疯了的。   否则,他怎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犹然的记得以往的顾莫阏从来不去沾染任何一件闲事的,更何况是一个女人的闲事。   他不知道夜晤歌的身上到底是有着怎么样的魔力,才会让一向果断干脆的顾莫阏变了。   要知道的是,顾莫阏这个人即便是那个样子,也要将夜晤歌给留着,也要帮夜晤歌一路的铺好了前面的路。   可是,在墨染眼中的夜晤歌,是根本不值得顾莫阏付出那么多的。   夜晤歌在墨染的眼中,一直是一个心机手段颇深的女人。   为了博得夜淳茂的心疼,她甚至可以自导自演一唱歌刺杀的戏码,以自己的命去一赌,去一搏,甚至为了和顾莫阏闹别扭,直接转头就嫁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似乎在夜晤歌的眼中,将那么一种感情看得太过儿戏了,甚至在顾莫阏死去后的一年里,为了稳住自己的地位,就这么和展夜成亲了。   虽然和展夜的婚姻是存在着利用的价值的,可是在墨染的眼中,总是觉得,像夜晤歌这样的女人,没有什么比她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命,甚至自己的前程重要。 第424章 旧疾再发,陈述过往   虽然和展夜的婚姻是存在着利用的价值的,可是在墨染的眼中,总是觉得,像夜晤歌这样的女人,没有什么比她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命,甚至自己的前程重要。   这样的女人到底还是一个祸患,让人不得不防着的。   他就这么看着床榻上昏睡着的公子咎,不由得眉心皱的更紧了,方才他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那样的难受的公子咎就好像是中了蛊或者毒一般,脸上的血色瞬间都没有了,薄汗不由得像是雨滴一般的就这么簌簌的往下掉落着,可是他终归是在隐忍着,那样的样子,让墨染想起了曾经在遭受身上的蛊毒的折磨的时候的顾莫阏,他从来不会让别人瞧见他的脆弱,公子咎这一点儿和顾莫阏简直是一模一样。   太医匆匆忙忙的拎着药箱赶了来,在瞧见眼前的墨染的时候,就这么恭谨的行了一礼。   墨染扬了扬手,示意她不用这么客套,这才对着眼前的太医陈述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太医,你过来给他瞧瞧他到底是怎么了?方才我进来的时候发现他一手捂着头,一手紧揪着胸口,恍若很是痛苦,一瞬间脸上的血色全然的褪去,不像是简单的病症。”墨染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太医。   太医点了点头,这才上前了一步,就这么伸手翻了翻床榻上的公子咎紧闭着的眼帘,再瞧了瞧他的眼白,没有瞧出什么毛病,这才又坐到了床边,就这么拿起了公子咎的身,撩开了他的一只衣袖,诊脉着,瞧着他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已经回上了一丝血色,可是让眼前的太医困惑的是,他所诊出来的脉搏平稳而有力,丝毫不像是一个虚弱的病人该有的样子,可是明明方才在来的时候,瞧见的却是床榻上奄奄一息,面色苍白的公子咎。   也正是这么一点儿,让眼前的太医略略的有些震惊,不由得就这么盯着床榻上的人儿,脸上的面色变得严肃且暗沉了起来。   “怎样?可是有什么问题?”这么久了,没有得到眼前的大夫的回应,让眼前的墨染不免有那么一丝担忧,就这么凑近了眼前的大夫,担忧的询问了一声。   大夫回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沉沉的叹了口气,眉头依旧是解不开的结;他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回答着。   :“二公子这病,老夫真是见所未见啊!”他道着,不免连连的摇着头,又是无奈的长叹口气。   墨染瞧着眼前的太医,再一次的追问了声。   “怎么说?”   “依照云王殿下方才的说法,眼下的二公子应该很是虚弱才对,可是老夫瞧了瞧他的眼白,没有异样,而且甚至连脉象与心跳都是如此的有力,完全不像是虚弱呵有病的样子,可是他的脸色看起来确实是比常人要苍白上那么几分,老夫方才也瞧见过了,二公子的确有咬破嘴唇和抓伤手掌的迹象,可是除了这些皮外伤,老夫居然没有诊出半点儿的异样。”   大夫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墨染不由得面色沉重:“老夫问诊数十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怪症,微孔,二公子这样的状态不是因为病症,而是受到了旁门左道的影响。”   根据眼前的公子咎的症状,眼前的太医想来已经无法用医术来解释了,所能解释的便是那些使蛊虫的旁门左道。   “只是这些毒蛊巫术的旁门左道,老臣也不懂,且不知道该如何去断诊,只是觉得若是二公子真的如王爷所说的那样的话,想来真的只能往那方面去想了。”公子咎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沉思了片刻,思绪依旧还在方才太医所说的毒蛊巫术那里徘徊,确确实实,公子咎方才的样子像极了曾经情蛊发作的样子,也是一样的疼痛无比,可是在邺城的时候,苏喑哑一直住在丞相府中,她是医仙的传人,想来应该是能发觉公子咎的身体状况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若是公子咎的身上有蛊毒的话,按理说苏喑哑是应该知道的。   “下官没有拿捏到病症,所能开出来的方子,怕是也只有温养身体的药了。”老太医道着,就这么做着揖,看着眼前的墨染道着。   墨染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太医道:“一切按照太医的意思。”他说着。   太医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提起了自己的药箱,正欲准备朝着屋外走去。   “稍后老夫会开好房子,让人煎好药,给二公子送来。”说完,这才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而等到太医走后,墨染再一次的来到了床榻旁,就这么瞧着床榻之上熟睡的公子咎,不由得深吸口气,视线紧紧地落在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   “你到底瞒着我们什么?”   他喃喃着,就瞧见床上原本昏迷着得多男人眼皮动了动,长睫就这么颤了颤睁开了眼来。   在瞧见眼前的人的身影的时候,这才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方才我昏倒了?”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点了点头:“嗯!我找了太医来给你诊脉,太医说你的脉搏强而有力,不像是生病了,可是明明方才你病得那样的厉害?你是不是中蛊了?”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声,墨染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公子咎身上。   公子咎就这么坐在了床边轻笑了声,恍若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就这么一笑置之了。   “只是旧患而已,云王殿下多虑了。”他的言外之意很简单,就只是以往的旧疾而已,并不是什么所谓的蛊毒。   “而且,这些疼痛我都已经习惯了。”他道.   “习惯?”墨染皱了皱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意思就是眼前的公子咎像如今这个样子,应该已经不止是第一次发病了。   “云王殿下不用这么震惊,只要发作那一段时间过了就好了。”公子咎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道着。   “想来云王殿下曾经也听说过,我从小便是体弱多病,原本都以为我连小时候都撑不过,可是我却遇上了师傅。”公子咎道着,而墨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一直看着,不曾移开视线。   “师傅救了我,以至于我不至于这么早就夭折,只是可惜了落下了旧疾,每月必然发作,时间也并不是很规律,也只是发作的时候要痛苦一些,可是只要发作完过后,便与往常无异了,所以,殿下你也不比太过震惊。”他轻巧的道着,这会儿方才苍白的脸色,此刻却已经变得有些红润了起来,他就这么掏出了自己怀中的药瓶,吃上了一颗。   “苏姑娘也知道?”墨染询问了声。   “苏姑娘?”公子咎怔了怔,继而才想起了墨染所提起的苏姑娘是苏喑哑,听口气,眼前的姬瑾好像也认识苏喑哑。   公子咎这样想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摇了摇头。   “我大哥便是神医,想来殿下应该记得的。”他笑着,侧着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看起来,云王殿下也认识苏姑娘?我听说云王殿下曾经也在韩城待了许多年,想来应该和这里的人应该都很熟?”公子咎反问着。   墨染也没有掩藏什么,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没错,该认识的都认识。”   “想来,那一次云王殿下到我丞相府上,说着是先要与我切磋武艺,应该也是和御绝云昨日所做的一样,是在试探我的身手?”   “没错,我是在试探你!”   “你也怀疑我是顾莫阏?”   “不是怀疑,是肯定;在你方才走后,我和御绝云谈过,这些应该都不是巧合,或许你的身体里还隐藏着另外一个意识。”   公子咎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墨染:“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有两个人格?人格分裂,那你是要说是顾莫阏借着我的身体重生在我的体内,还是我借用了顾莫阏的身子在他的体内,你可别忘了,夜晤歌说过顾莫阏的坟是空的,苏姑娘也说过,她的哥哥仅有一丝尚存的心脉,可是身体依旧还是一个,而我,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从昏迷前用的就已经是这么一副皮囊了,又何来,我与顾莫阏共用一个身体之说。”公子咎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语气中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激动,就这么不由分说的对着眼前的男人解释着。   荒唐!太荒唐了!   在他看来,这些人似乎都疯了,就着抓住一两个招式,或者是他的身形容貌,就已经规定他是其他的另一个人了,也不想想,他若是真的是顾莫阏的话,如果两个人公用一个人的意识的话,那么他为什么只记得自己的事情,而并不记得其他的事情。   “方才在前厅的时候,我瞧见了二公子你的异常;在御绝云说你所用的招式的时候,让你去找你师傅询问究竟的时候,你落在身后的手,就这么紧握成了拳头,那表明了其实你也在迟疑,也咋子想着到底要不要去求证,证明你其实也觉得奇怪,明明意识里面没有招式为什么自己会记得。你没有办法否认。”   公子咎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墨染的身上,不由得有些困惑,明明墨染是陈国的皇子,该做的是维护陈国的子民,可是现在的立场似乎已经和夜晤歌等人一起站在一起了,为什么偏偏执着于自己是不是顾莫阏,看起来,他好像和顾莫阏有着莫大的关系。   公子咎的视线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墨染,不由分说的开了口。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证实我是顾莫阏,想来你与顾莫阏的关系想来也是匪浅了。”他说,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   公子咎点了点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就瞧见墨染握紧了拳头,深吸口气。   “他们都说你是顾莫阏,想来你这么聪明的人早已经查过了,关于顾莫阏的一切了,想来你也应该知道,顾莫阏这个人的过往,也知道他的身边曾经有个形影不离的黑衣护卫。”   说道这里的时候,公子咎的眼中染上了一丝不可思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没错,那个人就是我,自从他救了我一命过后,我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我做了他的贴身护卫,一直跟在他的身边,想来这个世界上除了御绝云,怕是没有比我更了解顾莫阏的习惯和招式的人了。”   “所以,那天在夜晤歌对我说了你的事情之后,我才会连夜的赶到丞相府和你切磋,我一直跟在顾莫阏的身边,自然也少不了和他过招陪练,我那天在找你切磋的时候,用过的是我以往跟他交手的招数,我的每一招都没有变动过,而你使出的克制我的每一招几乎也都是顾莫阏曾经用过的一模一样,你说这天底下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丞相的眼睛我很熟悉,他戴上面具的样子,我看了这么多年,你觉得我会弄错吗?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们那胸有成竹的样子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我认定,你就是顾莫阏,不会错。”   “既然你觉得我们都是在说谎,为何不去找你的高人师傅对峙一番,我想,他或许能够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你到底是顾莫阏还是公子咎?”墨染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你应该是怕了吧!怕我们说的都是事实。”   公子咎后退了一步,原本站着的身子,就这么再一次的坐在了床榻旁,就这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墨染道着。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他喃喃着,依旧还是不想要去相信这么一个事实。   可是这会儿令他震惊的不是眼前墨染的话,而是那一桩桩摆在自己的面前的巧合,那么的巧合顾莫阏的玉佩在自己的身上,那么巧合自己和顾莫阏一模一样,身形一样,声音一样,面容一样,甚至连索永刚的招式都是一模一样。   而且,明明那些招式自己曾经的记忆里面是没有的,可是为什么又会施展了起来。   犹然的记得他醒来的时候,师傅脸上欣慰且欢喜的笑容。   他说:“徒儿,你总算醒来了!”   可明明,这就是自己的啊!   那顾莫阏是从哪里来的,如果说自己又是顾莫阏又是公子咎岂不是太荒唐了吗?   这一切的种种巧合,让他不由得想要回山里找师傅询问个究竟,想来如果不搞清楚,这些认定了他是顾莫阏的人是不会罢休的。 第425章 一纸和离书,一个条件   “公子无华,难道你不想要弄清楚事实吗?”他开口,就这么再一次的询问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握紧了拳头。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不需要你来操心,也不需要你来支配,我没有事了,方才谢谢你关心我,至于其它的事情我能自己解决;殿下,你也别忘了现在自己的身份,你是陈国的云王,并不是这梁国的一个小小的护卫,我希望你能看清楚自己的立场。”公子无华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眼中的一丝坚定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那眼中的一簇明亮的光亮,像极了曾经的顾莫阏。   他深吸口气,就这么转身,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就这么出了门。   纸终究是保不住火,今日这行院急冲冲的请了太医问诊,不一会儿便已经在整个皇宫当中给传开了,夜晤歌第一时间听到了消息,心中不免几分担忧,因为那一次在邺城的时候,在客似云来的时候,她是瞧着公子咎那所谓的旧疾发作的,让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频频的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似乎紧悬在了一起。   “公主?”檀香小心翼翼的轻唤声,就这么响了起来,她就这么在一旁看着,看着夜晤歌紧皱着的眉头,手中的竹夹紧紧的捏着,恍若再大力一点儿便会将那竹夹给捏成两截。   茶锅里的茶水不停的沸着,她似乎已经能闻到一丁点儿的焦味了,就这么唤着眼前的夜晤歌了一声。   夜晤歌被檀香的这一声唤回了神来,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落在眼前的檀香的身上,询问了声。   “何事?”她抬头,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檀香的身上,询问了这么两个字,似乎还没有发现此刻眼前的其他的地方的奇怪之处。   “公主,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檀香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偏着头,看着眼前的丫头一眼,点了点头,她今日确实也太明显了,鼻尖就这么嗅到了一股糊味,她低头,这才瞧见了眼前的茶壶本应该冒出的白色的烟雾此刻变成了淡黄色,就这么伸手揭开了眼前的茶壶的盖子,看着那原本该煮好的一壶好茶,此刻却变成了一壶焦黄,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想来,檀香也是闻到了这焦味,所以才转身对着她唤了一声吧!   夜晤歌就这么伸手,将炉上的茶壶就这么拿了下来,将里面仅存的那些水给倒在了炉子上面,将下面的炭火给熄灭了。   茶水的味道加上炭火上,让熄灭到了的炭火倒是显得不那么的刺鼻了。   简月急匆匆的就这么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瞧着此刻的桌面上的一阵狼狈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回禀着。   “公主,陛下有请。”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恍若是那般心绪不宁。   “有说是什么事吗?”夜晤歌询问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简月询问了一声。   简月摇了摇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在皇上宣召前,展将军进了宫。”简月说着,想着,展夜前脚一进宫没有多久,后脚黄上个就派人来焦灼的传了话,想来这个事情一定是和展夜有关的。   夜晤歌站起了身来,就这么看着眼前凌乱的桌面,又将视线移到了不远处的简月的身上,微微的蜷起了唇角,道着。   “愣着干嘛!走吧。”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微微的笑了笑。   简月点着头,这才跟着眼前的夜晤歌的身后走去,一直到了公主府外听着的马车,上了车,正巧在听到公子咎生病的时候,便想着想要去皇宫里面探望一番,而此刻夜谌南找人来传话,恰恰刚好给了她一个进宫的理由。   只是,展夜前脚刚进宫,后脚夜谌南就派了人来找他,想来必然不是什么好事,这么想来应该是展夜在夜谌南的身边说了些什么?   到底是说了些什么呢?夜晤歌倒是好奇,自从自己从邺城回来后,好像就只和展夜在那一场接风宴席上面见过,虽然将军府与公主府只隔了一条街,依着展夜以往的性子,倒是回来窜门子的,可是眼下自从自己回来,展夜似乎还真的没有前来窜过门子。   她皱眉,撩开了马车的帘子,正巧瞧着街上一片的车水马龙,视线忽然落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之上,她拧眉,大声的唤了一声停车。   正在驾车的简月,在听到夜晤歌的这一句话的时候,不由得缰绳一拉,就这么将马车给停了下来,打开了马车门,对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声。   “少主,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就瞧见夜晤歌快速的下了马车,就这么朝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处桥梁跑去,简月快步的跟了上去,瞧着夜晤歌就这么跑上了桥头,她的前方是一个穿着异装服饰的女子,简月看着,想着莫非是苏喑哑回来了,所以夜晤歌才会这么急匆匆的跑上了前去。   就见夜晤歌的手就这么搭上了那个女子的肩头,那女子微微一怔回过了头来,一脸茫然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姑娘,你找我有事吗?”那姑娘姣好的面容就这么落在夜晤歌的眼中,脸上蒙上了一层茫然,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那面孔却是那样的陌生,并不是苏喑哑。   夜晤歌怔了怔,眼中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失落,简月上前来,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异装女子道着。   “姑娘抱歉,我家主子认错人了。”   那女子点点头,没有多说些什么,这才迈着步子朝着前方走去。   简月就这么看着夜晤歌垂下了手,失落的笑了笑。   “少主,苏姑娘是从陈国去的南诏,中间路途遥远,再加上还要翻看医书查找一些疑点,想来没有这么快就赶回来的。”简月道着,就这么小心翼翼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简月,点了点头,这才又迈着步子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上了马车,就这么坐在了马车里,只是面色依旧还是有些失落。   一直到了宫门口,当简月停下车的那么一瞬间,打开车门,瞧见的却是一脸震惊,淡然高傲的夜晤歌,与方才的失落怅然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看着夜晤歌,她永远都不会在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面前露出自己半丝的软弱,也绝不会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有机可趁。   她就这么跟在夜晤歌的身后,一路在掌事太监的带领下,就这么到了御书房;一直到了御书房里,瞧见的便是夜谌南还有展夜两个人。   展夜就这么站在桌案前的那一处,在夜晤歌走进屋子里的时候,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微微一笑。   扯高了嗓子唤了一声:“哦!夫人来了。”他笑盈盈的这么一句,让坐在那里的夜谌南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夜晤歌没有去理喻眼前的展夜,只是径自的走了过去,盯着坐在那里的夜谌南,唤了一声皇兄。   夜谌南站起了身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客套的道了一声。   “皇妹来了。”   “不知道,皇兄让人到长公主传话是所谓何事?”她开口,就这么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夜谌南开门见山的询问了声。   “这……”   夜谌南皱了皱眉头,视线略略的撇过了不远处的展夜,有些踌躇;夜晤歌自然是看到了夜谌南的视线,还有他脸上的表情,自己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展夜的身上,轻轻地扯唇开了口。   “他想要休了我,还是他想要纳小妾?”她开门见山,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展夜身上,平静的道着这么一句话,想来应该是在跟夜谌南说话。   果然,夜谌南在听到夜晤歌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不由得一番震惊,一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瞪得老大眨也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看着此刻夜谌南的反应,夜晤歌想着似乎应该是自己答对了,若是只是纳小妾的话,夜谌南不可能这么着急的就来她的府中传个话,想来,应该是她所说的第一种可能了,展夜想要休了她。   看样子,展夜是并不打算和自己和离了,所以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提出来想要休了她,其实展夜明明可以直接跟她提起的,可是没有,而是第一时间找了夜谌南,想来是要玩那么一出把戏了。   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勾唇轻笑了声。   “展将军是想要以七出之条的什么理由休了我啊?无子?口舌?盗窃?恶疾?妒忌?还是淫佚?”夜晤歌一条条的数了出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轻笑着询问着。   “若是本将军没有记错的话,夫人的前一任夫君,可是被夫人当众的抓到了在青楼消遣,以七出之条中的第一条给休了的。”展夜笑着,轻巧的道着当初苏明瑞被当众休憩的事。   “这让本将军在和夫人你做夫妻之前便有了心理建设,若是哪一天夫人你一不高兴,就用七出之条将为父给休了,为夫这一张脸往哪里搁呢!”他悻悻然的道着。   夜晤歌冷嗤了一声:“倒是展将军想要先行一步,就以淫佚那一条将我给休了?”   “本将军与长公主你成亲两年有余近三年,这三年来夫妻和睦,自然不会以淫佚这么一条休了长公主你,若是本将军以这么一条休了长公主你,岂不是告诉了天下人本将军戴了顶绿帽子吗?”展夜轻笑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那你的意思,总该不会是想要与本公主和离?”夜晤歌笑着,依旧想着,前一阵子,只要自己一和夜晤歌提起和离儿子,展夜就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一个劲儿的固执的道着,自己是不会答应的,可是这会儿却来得这么干脆,定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个展夜虽然是个武将,可是心机城府可是比一般的谋臣还要来得深,此刻挂着的笑脸下,绝对是深沉的心机。   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冷笑一声。   “我不喜欢弯弯绕绕的,展将军有话不妨一次性的说清楚,也省得我再花费时间去猜。”   展夜笑着,也不饶弯子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微笑的道着。   “一纸和离书我可以给你,可是我想要和你做一桩交易。”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   “你想要什么?”   “你我夫妻两年,这两年我与你安稳度日也就没有什么可以分舍的了,可是现在一纸和离书出来的话,我与你便是再无瓜葛,自然是想要将我自己的利益摆在面前的。”   “你想要我手里的权利?”夜晤歌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   “没错,我要你手中的权利,而且,是一半的权利。”展夜也开门见山,没有遮掩的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歌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一半的权利,夜晤歌想着不由得轻笑一声,她倒是胃口够大的,居然还想着要架空自己的权利,想着提出这个要求自己自然是不会应允的,所以那一纸和离书自己也别想了。   可是若是自己应允了,让出了自己一半的权利,那就是展夜一人独揽大权了,这对于她来说自然是被架空了,到时候依旧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倒是没有这么的傻,看起来今天应该是谈不拢了。   她抬头,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冷声的笑了笑,忽而视线一转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夜谌南的身上。   “皇兄觉得展将军这个要求可行吗?”一个包袱就这么甩到了眼前的夜谌南的面前,让夜谌南措手不及。   就这么皱紧了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世人知道,包括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傀儡皇帝,装装样子的上上朝,批批奏折,哪里是真的自己掌权啊!就连夜晤歌离开韩城的这些日子,自己这个皇帝所看的奏章在审批完后,还是要送到太傅府中去过目的。   这时候让他说,不是给他使绊子吗?他能说出什么来。   夜谌南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第426章 心机手段,早有谋算   夜谌南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无奈的咬着唇,脸上的表情嫉妒的不自在,唤了一声。   “皇妹……”那语中略微的有着许多的无可奈何,就这么又将迟疑的视线落到了一旁的展夜的身上。   “看起来连皇兄都不是很同意展将军你的意见,怎么?展将军你难道想要威逼不成,总归这天下还是我夜家的?”夜晤歌挑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语中略微的隐含着一丝威胁,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微微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看样子也似乎并没有将夜晤歌的那一句话放在眼中,他勾唇。   “夫人,我与你成亲两年难道还不知道你的手段和你的脾气吗?你要知道我展夜也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我两人的婚姻本来就是因为一场交易,你为了稳固你的地位,我为了稳固我的兵权,现在你想要脱手,那我是不是得稳固我的一切。”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   不由得皱紧了自己的眉头,就这么将视线落在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   “既然夫人不想和离,那么我又不想休妻,那么我们只好一如往常做这个夫妻了。”展夜笑着,近似得意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南。   “想来,陛下应该也是同意的。”他眉梢一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南,不由得让一旁站着的夜谌南轻笑了一声。   夜谌南从头到尾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和展夜,看见了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对劲儿,连周遭的气氛都是如此的   “对对对对,皇妹,夫妻两个人床头吵架床尾和嘛!你和将军已经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了,这么多年来也是一直夫妻恩爱的,不……不如,一人退一步,两……两个人好好的过日子?”   夜谌南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还有展夜。   不过,眼前的两个人对峙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他所说的那一句话而有所缓和,反而倒是夜晤歌不耐烦的反驳了眼前的夜谌南一句。   “闭上你的嘴!”   就这么气呼呼的一句,倒是还真的让眼前的夜谌南安静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就这么低下了头,哪里有什么九五之尊,万人之上的帝王的气质,就这么怯懦懦的低下了头,小心翼翼的就这么转身超着身后的书案走去,然后坐了下来,恍若将自己隐了身一般的,再也没有去插一句眼前的夜晤歌和展夜的嘴。   “展夜,你我开门见山,要我一半的权利没有,我也不会将手中任何的权利给你,只要我一句话,不管有没有那张和离书,我和你的婚约都是不作数的。”   展夜笑了笑,就这么轻巧的伸出自己的手,拍了拍手掌,昂起了高傲的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你难道真的还以为,你现在在韩城的势力能斗得过我,你可别忘了,现在梁国所有的兵权都在我的手里。”展夜蜷唇笑着。   “以往,是因为我觉得你既是我的夫人,做丈夫的偶尔让着自己的夫人也不算什么,就当疼自己的妻子,所以不管你怎样的让你风家的人出手笼络人心,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觉得我这个人,是这么容易被套路的吗?若是真的是的话,当时也就不会干脆的和你成亲了。”   “什么意思?”夜晤歌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夫人,你这么聪明,我都已经把话给说的这么直白了,你还不明白吗?没错,在离开韩城之前,你手上的兵权确实还在你的手上,可是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在遇到那个叫公子咎的男人的时候,脑子里面的聪明劲儿怎么就完全不见了呢!你难道真的以为我是因为和你置气先行一步的回了韩城?”   当展夜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咬住了自己的唇瓣,愤愤然的盯着眼前的展夜。   “你到底在回到韩城的时候,偷偷的谋走了我多少的权利。”夜晤歌询问着,在她的意识当中,自己回到韩成功的这几日心一直都在公子咎的身上,因此对于自己在朝中或者在边塞的势力都没有去过问,可是他们那里也没有传来什么消息,一直都是太平的,她一直以为没有什么事情,可是却没有想到好像是自己高估了。   原来心思缜密的自己,却是如此的粗心大意,一心的将自己的心思都扑在了公子咎的身上,却忘记了在自己一门心思的谋划着该怎么的证实公子咎是顾莫阏的时候。   展夜已经在谋划着,该怎么样的架空自己的权利了。她抿紧了自己的唇,就这么直直的瞪着眼前的展夜。   “呵……”到最后,她轻笑了一声,那双倔强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   “你在试探我?”她反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方才她的确是怒气冲冲的,可是最后转念一想,若是展夜真的谋空了自己的权利,怕是她刚回到韩城的时候,御绝云就会告诉她了,可是回来到现在御绝云那里却没有丝毫的消息。   如果,御绝云谋划了自己的权利的话,风家的大舅父也会来告诉她,可是回来到现在包括放下的那些探子都没有汇报一丁半点儿的消息。   她想着,眼前的男人,应该是在对着自己试探与撒谎了。   “如果,你真的谋了我的权利的话,那么方才就不会对我提出那些要求了,你在对我提出那些要求的时候就知道我不会答应,你是在要挟我?”夜晤歌清晰冷静的分析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听着她的这一席话,却只是清轻轨一笑,提高了嗓子。   “夫人,你还是不了解你的夫君我啊!”他高声的笑着,就这么上前了两步,走进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前,就这么俯下身子,盯着眼前的夜晤歌,两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近到了夜晤歌在她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夜晤歌能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温热的气息。   展夜的气息中略微的带了丝淡淡的酒味,想来他在进宫之前应该是喝了酒。   夜晤歌只是觉得眼前的展夜的身子靠着自己太近,不由得往后退去了一步,就这么定定的停下了自己的步子,一直到跟眼前的展夜有着两步之遥的时候,才停下了步子。   展夜对于夜晤歌的躲闪,略微的轻笑了一声,那得意的唇角轻蜷起一抹清冷的笑。   “你以为今日我是真的想要和夫人你谈论你一半的权势吗?我是想要告诉夫人,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天衣无缝,即便顾莫阏死之前给夫人你四处都留下了眼线,可是你也要知道,我比夫人你大了不止一轮,总归有一句话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半眯着眸子,他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即便夫人你坐拥朝廷,可是这梁国的军权,你却一分没有,他御绝云即便是天下第一,是辅政大臣,可是他手中仅剩下的一丁点儿的兵权,却连我手中的五分之一都没有,你觉得他能敌过我吗?”他得意着,后面又补充了一句。   “在夫人你谋划着怎样的利用我的诈死去对付陌谨寒的时候,我便已经在暗自的规划了;夫人这么聪明,我作为你的丈夫怎么不为自己留那么一手,我可不想到最后莫名其妙的死去了。”   展夜道着,其实在夜晤歌用那样的方式去谋算陌谨寒的时候,他便在心底对夜晤歌有了那么一重防备,即便自己是喜欢着她的,可是还不至于搭上自己的命,他微微的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若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回去,让他们好好的查查,哎!自己的妻子这么聪明,我这个做丈夫的自然是要小心翼翼的,哪里知道若是夫人你哪天心情不高兴,给为夫我摆个灵堂呢!”   他笑着,就这么双手覆背,快步的朝着门外走了去,直到那步子就这么跨出了御书房的大门,可是得意的笑依旧从外面传了来。   夜晤歌握紧了拳头,不由得呼吸变得凝重起来。   夜谌南就这么坐在桌案前,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看着不远处那紧握着拳头,恍若很是气愤的夜晤歌,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皇……皇妹……”   他缓缓的站起了身来,一双眼小心翼翼的落在夜晤歌的身上,观望着夜晤歌此刻脸上的表情。   又想起了方才展夜和夜晤歌所说的话,展夜说这梁国的所有军权几乎都是在他的手里,那就是代表着,其实他才是掌控大局的人。   “在我来之前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忽然,夜晤歌那凌厉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南,就这么淡淡的询问了声。   夜谌南瞧着眼前的夜晤歌的脸色,不由得微微的怔了怔,慌忙的摆出了自己的双手,就这么在自己的身前不住的挥舞着,一个劲儿的摇着头道着。   “他只是说,他对皇妹你一心一意,可是皇妹总是想着与他和离,他想要成全皇妹你,可是却不想要皇妹你太操劳了,所以想要替你分担一部分的朝政,让朕同意,可是朕第一时间找人去皇妹的长公主府通知了,就是想着皇妹你毕竟和他是夫妻,这么大的事情,两个人总归还是要一个说法的,所以……所以……”   夜谌南说着,在瞧见夜晤歌的脸色越来越暗沉的时候,不由得闭上了自己的嘴。   此刻的他哪里有曾经做皇子那般的傲慢嚣张的态度,想着以往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甚明目张胆的纵着自己的身份作威作福,将夜谌言的双腿给弄残了,还曾经大言不惭的在夜晤歌的面前说着要这个丫头好过的话。   可是再看看自己现在,在夜晤歌的面前甚至连大声说一句话都不敢,不由得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窝囊。   可是,不窝囊又能怎么样,他的那些个哥哥哥弟弟是怎么死的,他又不是没看见,一个两个的全部都被眼前的夜晤歌给弄死了。   他现在能做一个窝囊皇帝这么多年已经不错了,难道还想着将眼前的夜晤歌给除掉不成。   像母后说的那样,自己这样的脑子去除掉夜晤歌,怕是他还没有想出办法,眼前的夜晤歌早已经让他入土为安了。   他哪里有这个胆子,更是不敢隐瞒便把展夜来的经过一清二楚的,全部都说给了眼前的夜晤歌听。   “他现在真的是疯了。”夜晤歌握紧了拳头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南。   低声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的时候,才迈着步子快速的朝着御书房外面走去,这个时候,她需要了解的是展夜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夜谌南就这么瞧着夜晤歌和展夜一前一后的快步的走出了御书房,不由得松了口气,方才那样窒息的气氛恍若一下子恢复了正常。   他就这么瘫靠在椅背之上,伸手就这么用衣袖摸了摸自己额上的汗水。   “总算是过去了。”他深吸口气,道着。   想着自己这个窝囊皇帝当的不止是提心吊胆,还特别的累,每一次夜晤歌和展夜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恍若就是两座大山似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可不想夹在两个人中间,他们要斗,就由着他们斗吧!   只要不祸及了自己就好。   而且现在还多了一个有可能是顾莫阏的公子咎,看来这梁国的朝局上的争斗是越来越好看了。   夜晤歌快步的出了御书房的大门,简月就这么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夜晤歌的面色有些阴郁,又想着展夜方才展夜得意的俩开的背影。   不由得担心的询问了眼前的夜晤歌一声。   “少主,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要我在离开韩城的这一段时间,各州各处最详细的情报,让各地的探子细下的查一查,最详细的,关于展夜垄断了我的哪些人。”夜晤歌的声音冰冷,就这么对着身后的简月吩咐着。   简月怔了怔,就这么听着夜晤歌的话,听着夜晤歌的这么一说的话,怕是已经出了天大的事情了。   “少主是说,展夜在趁着少主离开韩城的当下,架空了少主的军权?” 第427章 欲盖弥彰,似是而非   说到这里的时候,简月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背影,想着这些年来倒是太平无事的,原来一切都只是展夜的逢场作戏罢了,这个男人远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还要让人琢磨不透。   心思还要深的多,本来夜晤歌与展夜之间的婚姻就是以一场交易为前提的,想来展夜从成亲的时候,便已经为后面的一切所规划了,以往是展夜还顾念着夫妻之间的感情,所以留一手的时候始终是留了一手,可是现如今怕是不能这么干脆了,因为夜晤歌已经不止一次的提出来了要与展夜给结束这段婚姻和离,所以,也激发了展夜的偏激之心,在夜晤歌一门心思的将心都扑到公子咎的身上的时候,展夜便就这么趁着时候,让夜晤歌以为自己是争风吃醋的空档,让夜晤歌就这么放松了警惕。   以至于回来的时候,都没有丝毫的察觉,这样的人,心思太深了;甚至连简月一直都觉得聪明至极的夜晤歌都悄悄的被眼前的展夜摆了一道。   “他得意的样子不相干是骗人,总归我与他做了两年的夫妻,应该对他甚是了解,展夜这个人有时候并不想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方才他在御书房的时候能那样趾高气昂的威胁我,想来定然是做了些什么,他知道我的为人,也知道我的手段,所以,如果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夜晤歌加快了步子,就这么道着。   两人一起就这么出了皇宫的大门,上了马车,简月就这么快速的驾着马车朝着太傅府的方向走去,在经过拐弯处的时候,从自己的衣袖间掏出了一个东西,就这么冲着天空放了信号弹,这才快马加鞭的朝着太傅府的方向走去。   御绝云并没有料到眼前的夜晤歌会突然出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深吸口气,想来是因为公子咎的事情,他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昨日公子咎忽然旧疾复发,就这么请了御医前去。   “你是为了公子无华的事情来的?”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的皱了皱眉。   夜晤歌那双晶亮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御绝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御绝云能看出来夜晤歌此刻的脸色并不怎么好,可以说是有着心事。   “我们进去谈!”她说,就这么面不改色的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已经越过了自己的身边,朝着屋子里面走了去。   他深吸口气,就这么跟着夜晤歌走进了大厅,让人沏了壶茶,御绝云这才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的开口。   “看你的脸色不太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御绝云微微的皱着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一直以来,能让夜晤歌这个人皱眉头的事情本就不多,公子咎算一件,其他的甚至连手足相残的时候,夜晤歌的眉头都没有皱一次,他瞧着眼前的夜晤歌,想来今日的事情想来应该是很严重的。   “说吧!到底怎么了?”御绝云有些无奈,就这么追问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声,显然语中还是有些担忧的。   “今日你来找我应该不是简单的事情,这些年来能让你皱眉头的事情,怕是没几件,方才我在院子里问了你是不是关于那个公子咎的事情,你没有说想来应该不是?那到底是什么?”   夜晤歌这才转头,盯着眼前的展夜,开口询问了声。   “我离开韩城的这一段时间,你可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她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皱眉,细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你走之后,朝堂之上还是这么些琐碎的事情,没有什么特别的,连莫阏布局在那些地方的人手探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情况穿回来。”御绝云道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落在不远处的夜晤歌的身上,有些疑惑的询问了一声。   “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他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的手就这么轻轻地落在了桌面,瞧着眼前的御绝云的那困惑的神色,想来展夜这一次到底是满得挺紧的,甚至什么消息都没有走漏。   “出事了。”夜晤歌抬头,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御绝云,淡淡的道了这么一句。   “出事?什么事?”御绝云警惕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追问着,能让夜晤歌亲自跑一趟看起来这事情倒是真的不是什么小事情。   而且夜晤歌还询问了他一声,她走之后韩城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难道是跟朝堂上的事情有关。   “今日皇兄召我进宫,展夜也在,他说,若是我想要和他和离,就得让出手上朝中一半的权利。”   “什么?”御绝云尤为的震惊,就这么忽然一下子的站起了身来,一直到展夜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早就知道展夜不是什么善茬,也知道展夜这个男人的手段,这一次还明目张胆的大张口,当年夜晤歌在决定与展夜成亲的时候,他就劝过夜晤歌,展夜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夜晤歌执意如此,他到最后还是没有劝住,可是这个时候,在听到夜晤歌接下来说的那一句话的识货,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甚至可以用咬牙切齿前来形容了。   “我这样的人,怎么会答应给他这一半的权利,可是他要挟我说,在我离开韩城的这一段日子,他早早的便已经将我手中所有的军权,几乎都收编到了他的手中,可是我却没有得到一丁半点儿的消息,所以,第一时间前来找你询问一下,在我离开韩城的这一段日子,或者在他提前回来的这么些天,见了哪些人,做了哪些事情有哪些的不太对劲儿。”夜晤歌一字一句的说着,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在听完夜晤歌的这一句话的时候,自然是惊讶于展夜的无声无息。   “他真的这么说?将你所现有的军权全部都揽到了自己的手中?”御绝云急促着。   都知道,夜晤歌手中的大半的军权,是从曾经的那些封地的王爷的手中,也就是她那些死掉的兄长的手中给接过来的,有那么一段时间也是有着顾莫阏的帮衬才能让那些人死心塌地的对着她尽忠。   可到底心中还是对夜晤歌有着偏见的,只是这些年来碍于夜晤歌的手段,还有夜晤歌与展夜之间的婚姻,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夜晤歌派了能信得过的风家的人过去接手的军权。   却没有料到现如今被展夜给无声的钻了空子,可是转念想了想,御绝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再一次的对着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他真的这样跟你说的?我在韩城这么久,莫阏曾经的探子也在各地,可是从来都没有收到任何的风声和消息,会不会是他故意试探?”   “一开始我也觉得是他在故意的试探,甚至是在威胁我,可是我和他夫妻两年对于这个人的习性还是有些了解的,展夜这个人与我比之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毕竟是曾经跟尹堃斗过的人,在军中熬了这么久,一点点的熬上了位,甚至连太傅的眼睛都能瞒过,想来也知道他的本事了?”夜晤歌轻笑了一声,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御绝云。   “我已经让简月传了话到四处,想来很快便会有消息了,今日来找你也是想要商议一个对策,要知道我手上有着梁国一半的军权,他若是真的谋划了,应该也谋划了我一半的收编势力,毕竟我的那些哥哥的旧部是不会跟着我站在一条线上的,他们反了是我的意料之中的事,可总归展夜这两年来,稳固了自己的势力将自己曾经在军中的所有得力助手都提了上来,虽然我也派了人监视着,可总归罢免不了他们的权利,他这么多年来总归有些实力的,若是梁国七成以上的军权都握在了他的手中,即便我们在朝中势力再怎么的庞大,没有病也是于事无补。”夜晤歌盯着眼前的御绝云,就这么说出了此时此刻,自己心中所思虑的。   “这件事情,还果真不是一件小事情,他现在告诉你想来便是想要威胁你,若是想要安生的过日子,便不要玩弄什么心思,好好的待在他的身边,想来还能保住你手中的权利,否则,他难保不会让你失去一切,好歹毒的心思。”   御绝云想着,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若是自己死去的父亲在得知了自己曾经一手举荐的展夜,现如今有了这么歹毒的心思,怕是会从墓地里跳出来将展夜给带回去。   “到底展夜是留不得了。”御绝云喃喃着,就这么道着。   在这么留着,怕是这大梁国就真的要改朝换代了。   “现在却又动不了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御绝云不由得又气愤的就这么伸手一掌就这么拍在了桌上。   “这件事情,需要慢慢的谋划才行,我今日来找你便是想要与你一起联手,想着怎样才能将展夜剥夺过去的军权一点点的给谋回来,还有,便是怎么将顾莫阏给找回来。”她说。   御绝云点了点头:“昨日晌午我进了宫,见了他一面,也和墨染说了,那时候看到他已经有些动摇了,想来是想要将这一件事情给弄清楚。”   御绝云就这么将昨日进宫的事情,全部的给眼前的夜晤歌说了出来,只是后来没有想到在自己走后,说什么公子无华旧疾复发了。   他想着,或许那个什么旧疾复发,是在恢复记忆的前召。   “我想,他昨天的头疼欲裂,想来是想要记起什么,可是却被折磨得昏了过去吧!”说道这里的时候,御绝云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若是苏姑娘在就好了,也不知道她还要多久才能回来。”御绝云道着,视线略略的就这么略过了窗外,想着公子无华现在的状况,说不定苏喑哑在能给一个解释。   想当然,眼前的夜晤歌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苏喑哑才会回来。   与此同时,此刻的苏喑哑早已经从半路上就这么朝着韩城的方向赶了,这一次在她还没有到达南诏的路上便遇到了自己的师傅。   便是那个隐世已久,不见踪影近三年的苍山居士,苏喑哑依旧记得在自己遇到他的时候,她似乎早已经料到了她要到哪里去,去干嘛!   于是,就这么对着苏喑哑语重心长的道了句。   “丫头啊!那是他的命,二十五岁之前若生必死,是他们两个人的命。”   两个人?苏喑哑听着这一句话的时候,略了略的有些疑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苍山居士。   “师傅,你到底说的是谁啊?”她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苍山居士。   老人见捻了捻胡须,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再一次的认真的语重心长的道着。   “你哥哥在二十五岁的那年,便已经死了;而现在活在世上的一直都是公子无华,那个孩子有着跟你哥哥相同的命数,他们的命里终归都有这么一劫,现在的一直都是公子无华。”   苏喑哑依旧记得那时候,她还是那样的盯着眼前的苍山居士,不懂他话里面的话,什么他哥哥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死了,什么公子无华和自己的哥哥有着相同的命数。   “你哥哥要活,就一定要过了公子无华这一关,他现在不是哥哥,可是他以后会是你哥哥。”苍山居士的话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想来就是这么一句,让眼前的男人更加的不解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苍山居士,脑子里就像是糊了一团子的浆糊更加的不懂了。   “所以,他是我的哥哥,又不是我的哥哥,他是顾莫阏也是公子咎,师傅,我真的被你给绕晕了,那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哥哥啊!”苏喑哑紧皱着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苍山居士再一次的询问着。   “都是!”而老者依旧还是淡淡的只回答了这么一句。 第428章 高手过招,智慧之争   苏喑哑漆黑的眸子就这么闪烁着,看着眼前的苍山居士,就这么深吸口气,小脑袋里依旧满是问号,可是等到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来无影去无踪的人也就这么早早的不见了踪影。   只留下了最后的一句话:“丫头,回去守着吧!到了时候,该会来的人,自然会回来。”   苏喑哑伸手就这么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想着方才那苍山居士所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所以,她这才调转了方向马不停蹄的朝着韩城的方向赶,想来这个时间段,夜晤歌他们应该是早就已经到了韩城了。   一直到雍州城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公子羽与公子琳是偷偷的溜出了邺城的,大抵应该是抬担忧公子咎的安危了,因此还是放心不下的朝着韩城赶了来。   可终归,兄妹两人人生不熟的,到梁国的地界,依旧还是要询问一下当地的人,到底是走哪一条路最快捷的。   方才在问路的途中,隐约的听说了陛下的婚期已经定了,毕竟这一次是封后大典,而且还是长公主和镇国大将军亲自前往陈国千挑万选的皇后的人选,代表了两国之间的和平。   自然,是不能马虎的,听说这一场婚姻给足了国礼相待,想来也是为了陈梁两国之间的和平。   “大哥,既然这梁国这么看重两国之间的这场联姻,或许是我们多虑了,夜晤歌应该不会将二哥置于危险境地吧!”   公子琳道着,这才转身瞧着一旁的哥哥,询问了一声。   倒是公子羽却并不这么想,夜晤歌和夜谌南这样做虽然是给陈国这么一个面子,可是终归夜晤歌那个女人一直执着于公子咎便是顾莫阏,那一次公子羽也是确确实实的看见了的,夜晤歌那样执意的态度,那个女人的传闻素来都是不好的占大多数,他也是担忧难保那个女人在得到了自家弟弟的否定后,不免遵从着一贯常有得多态度,得不到的就要毁掉,这样总归让自家的弟弟陷入危险的境地。   “那个女人的心思谁能猜透。”公子羽皱紧了眉头。   他所担心的除了这个,还有公子咎身上的旧疾,这个旧疾他谁都没有告诉过,可是他亲眼见到过公子咎发病的时候的痛苦和狼狈。   不由得就这么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想着就如公子咎曾经对自己所说的,这些日子恍若他的旧疾越来的越放肆也越来越频繁了。   他总归要守在公子咎的面前才放心啊!终归是亲兄弟,心中的担忧是发自内心的。   “可是,我倒是觉得……”公子琳的话,就这么说到了嘴边,便就这么突然一下子的停住了,整个人愣在原地,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不远处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之上。   一旁的公子羽在瞧着眼前的妹妹,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就这么一下子顿住了,不由得皱紧了自己的眉头,紧盯眼前的妹妹。   “怎么了?”视线就这么顺着眼前的妹妹的视线望去,不由得整个人也怔住了。   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巧,在不远处的人群里,那个一眼就能望见的女子,她总是穿着一身异族的服饰,看起来却是那般的俏皮可爱。   “苏姑娘……”他喃喃着,脸上挂上了这么些日子以来,从未有过的开心。   一旁的公子琳就这么瞧着眼前欢喜的哥哥,想都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微微笑着,就这么盯着不远处的熟悉的人影,又想起了曾经在邺城的时候,苏喑哑当着自己的面就这么吻着自家的大哥,出双入对的,和苏喑哑刚从陈国离开的那一段时间,公子羽是怎么样的魂不守舍的。   不用猜也知道啊!自家哥哥对苏喑哑想来是喜欢的紧了。   公子琳笑着,就这么用自己的胳膊肘抵了抵一旁的大哥,催促着。   “大哥,你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去打招呼啊!待会儿苏姑娘又该不见了。”公子琳催促着。,   一旁的公子羽这才回过了神来,这才快步的朝着前方走去。   一直公子羽就这么走到了苏喑哑的面前的时候,苏喑哑依旧还在回想着苍山居士跟自己说过的话,以至于公子羽在第一次唤苏喑哑的时候,苏喑哑愣是没有听到,依旧就这么侧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公子羽微微的皱了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与自己擦身而过的身影,再一次的上前了一步,就这么挡在了苏喑哑的面前。   大概是因为苏喑哑想事情太过认真,就这么不由得撞上了一堵肉墙,就这么撞到了眼前的公子羽的身上。   这才回过神来,抬头正想要道歉的时候,却瞧见了相熟的脸庞,不由得蜷唇笑了笑。   “大公子,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微微的笑了笑。   公子羽瞧着眼前的苏喑哑脸上的笑,是以往的那样这才放下了心来,微笑的回答了一句。   “我我放心二弟,所以就来了。”在苏喑哑的面前,他倒是回答的干脆,也没有什么搪塞,就只是老实的说出了自己所来的目的。   “哦!”苏喑哑点了点头,就这么将自己困惑的视线落在眼前的公子羽的身上,又想起了苍山居士对自己所说的话。   不由得微微的有些出神,公子羽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能从她脸上的表情看出来心中的心事,不由得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询问了声。   “苏姑娘,你有心事吗?”   “啊?”苏喑哑回过了神,就这么收回了落在眼前公子羽脸上的视线,慌忙的摆了摆手,摇着头。   “没,没有!”   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曝露了她此刻正在撒谎。   凑巧公子琳这时候走了上来,在瞧见苏喑哑的时候微微的笑了笑,唤了一声苏姐姐。   “苏姐姐,你也是要前往韩城吧!不如一起走吧!”公子琳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苏喑哑瞧着她点了点头,公子琳这才朝着一旁的公子羽低了一个眼色。   恍若在说着,大哥,这里给你搞定了,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她笑着,就这么伸手拉住了苏喑哑的,到底姑娘家才有同样的话语,公子羽就这么跟在妹妹和苏喑哑的身后瞧着两个人就这么聊得火热朝天的,一直到了下榻的客栈。   ——   韩城,果然如夜晤歌所料,展夜那个人不能小觑,早在去陈国之前就已经开始谋划将夜晤歌的权利一点点的朝着自己的方向搜刮了。   原来这个男人隐藏的心机不是一般的深,在一口说着已经将夜晤歌放在心上,什么都以夜晤歌的利益为先的时候,就已经在暗自的谋划将夜晤歌所有的权利全部的都揽到了自己的手中了。   他深知那些曾经藩王的旧部对夜晤歌的仇视,因此一步步的下套让他们谋夺了夜晤歌所派下去接掌兵权的人。   不由得轻笑一声,就这么询问眼前简月。   “现在手中仅剩下的兵权的除了舅父们以外,还有谁?”她问。   简月深吸口气,如实的回答了,以往的关于夜谌北,夜谌风,夜谌霖那里的兵权全部都被展夜给窃取了去,现在算起了夜晤歌手中的兵权,除了自己所有的一点点夜谌言手中的,便是顾莫阏曾经所留给夜晤歌,夜晤歌交给了风家的两位舅父手上的了。   “还有便是九殿下以往手中的了。”她迟疑的回答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就瞧见眼前的夜晤歌的脸上蜷起了一抹轻笑:“早就料到了,否则他怎么能夸下这个海口,现在这么一算下来,展夜手中的兵权的确是有着梁国的七层了。”   “着实是够他如此嚣张的向我挑衅了。”   “少主,照着,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们是处于下风的。”简月就这么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现在展夜的手中握着梁国七成的兵权,也就是说,若是他反起来,她们是完全的处于下风的,随时都有改朝换代的可能,这个时候硬碰硬的确是不明智的。   更何况,夜晤歌还和陈国谈了这么一桩婚事,甚至与祁国结下了梁子,怎么看这个时候与展夜谈崩都是不明智的,可是却也不能就这么任由着展夜拿捏。   想到这里的时候,简月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   “想来应该好好的找一个时机,去和他谈一谈了。”她说着,有一句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   现在这样的状态自己确实不至于和展夜硬碰硬,瞌睡自己这样的性子怎么能让他要挟自己,夜晤歌冷声的笑了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简月。   “我从来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的要挟。”她说着,就这么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简月能看出来眼前自家的少主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展夜这个人果真是不能小觑的主,远远的看去这个男人恍若只是一个有着深沉心机的武夫,可是细细的相处下来,不难看出,这个男人那较深的心机与城府。   “皇叔那里,怕是又要麻烦他了。”想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深吸口气。   毕竟,这梁国的天下,那些旧部总归对于瑾亲王夜淳仪还是略微的尊敬的。   现在她的手上的兵权与展夜手中的兵权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即便朝中被自己把持住,可是调兵遣将的事情,总归还是敌不过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仗着自己的手中有着兵权,想要进一步的操控国局,自己定然是不会让他为所欲为的。   ——   不过对于夜晤歌的这些小心思,展夜早就已经料到了,那句话说的不错,姜还是老的辣。   总归夜晤歌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自己已经三十好几年快到不惑之年了,这些年来的精力,这些年来的谋划,比这个丫头要来得久了。   他清楚的知道,之所以夜晤歌能将这梁国的天下搅得天翻地覆,甚至一步步的将全部的权利都拿捏到自己的手中,除了她深谋远虑之外,还有便是那些梁国男人全部都有的通病,那就是高傲自大,没有将夜晤歌这个女子的心思猜透,因此导致了全军覆没,而他,经过那些人口中关于夜晤歌的传言,经过与夜晤歌交手的几次,经过同夜晤歌做了这么两年多的时间的夫妻,早已经将那个女人给吃的透透的了,自然是没有小瞧这个女人的。   而是将夜晤歌放在首位需要注意的人的名单当中的,自然包括夜晤歌的一言一行。   他这样的人,经历的多了,在感情的方面,自然不会那样执着的在一棵树上吊死的,想来夜晤歌已经将事情说的那样直接了,便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他自然不会讲好不容易熬出头来的一切拱手相让,自己再也不想回到底层了。   所以,他自然是要谋划,既然顾莫阏那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和夜晤歌这个小女人都能成功,他这么一个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比这两个人更加懂得稳固自己的地位,不受到威胁。   “派人给我盯紧了太傅府还有长公主府,平城那边也继续盯着,她一定会向夜淳仪求救的。”展夜轻笑着,就这么吩咐着眼前的侍卫。   那侍卫领了命令,这才恭谨的退到了一旁。   展夜微微的笑了笑,就这么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杯茶,他是知道夜晤歌的性格的,不出今日,她一定会来找自己谈条件。   果然,展夜没有猜错,就在午膳过后没多久,夜晤歌就已经堂而皇之的走进了他的将军府,堂而皇之的走到了他的书房,堂而皇之的推开了书房的门,视线就这么盯着他。   他倒是没有过于的震惊,就这么不紧不慢的放下了手中的书籍,从书案前站起了身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勾唇询问了一声。   “不知道夫人有何要事想要与为夫商议?”他询问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一笑。   夜晤歌看着他,展夜那个样子恍若就是一个没事人一般,就这么盯着自己,依旧是那般轻巧惬意的语气,看着她微微的笑着。   “看起来倒像是有急事一般?” 第429章 轻重缓急,自能拎清   难道,是来向为夫我道歉的?”展夜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脸上却是一脸的得意。   她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不由得冷笑了笑。   “看起来,将军是还没有睡醒啊!”她轻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的眸光微微的一阵闪烁,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女子,继而仰头大笑了起来,总归这个女人还是那样刚毅的性格,是啊!在与眼前的夜晤歌相识的这么几年来,他几时瞧见过眼前的女人服软过。   现在也是如此,即便是处于劣势,可是却依旧还是那么一副高傲的姿态,从来不向任何一个人妥协半分。   “就算是为夫一直在梦中,夫人也要认清楚现在的处境与事实。”他挑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轻笑着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手中几乎握了这大梁国七层以上的兵权,也知道你在我的身边安插了人,还有皇叔那里;不过,总归你手上的是兵,而我手中有权,你不会傻的肆意的用自己手中的兵权去夺位,所以,总归我现在包括我那个窝囊的皇兄都是安全的。”   夜晤歌的这一句话,就这么说的冠冕堂皇,直接的给了眼前的展夜说着那事实,却瞧见展夜就这么勾起了自己的唇角,盯着眼前的夜晤歌,伸出双手,赞赏的掌声就这么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夫人的确是聪明,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想来也应该是能观望此刻的局势的吧!为夫怎么说总归也是你名义上合法的政府,是这大梁国的驸马,自然是不会做出什么对国家有害有辱国体的事情的,只不过嘛!”说到这里的时候,展夜剑眉一挑,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夜晤歌,唇角微弯的笑意,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她。   “说吧!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夜晤歌不以为意,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   “想要用这样为要挟,将我留下,也就是说那一纸和离书就此作废了是吧?”她抿唇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你的个性我还不清楚吗?怎么说我与你夫妻一场,虽然不是同床共枕,可是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怎么可能任由着我的要挟,我还记得,曾经要挟过你的人,你的父皇,你的五哥,都是怎么死的,夫人这么厉害,甚至连陌谨寒都能算计到,为夫怎么也不想与你为敌的。”她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歌,既然当初能对夜晤歌说出这么一句话,想来应该也是没有半分的畏惧的。   “所以和离书你是要和我一起签了?”夜晤歌偏着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问出了声。   “给,怎么不给,总归即便是现在不给,夫人还不是依旧要想着怎么算计着让我签,总归现在你我是夫妻,若是夫人哪天不高兴,想着从我的手中把权利给谋了,那我那座曾经来欺骗陌谨寒的空墓还不得就真的成了为夫的葬身之所,提心吊胆的和夫人做了两年的夫妻,虽然还是有些舍不得,可是终归为夫是知道的,你我做不了真正的夫妻。”   他从来都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终归不是那年轻气盛的少年郎了,不会为了儿女私情而迷了心智,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夜晤歌就这么瞧着眼前拿得起放得下的展夜,终归是觉得这个男人的心机,或许连自己都小瞧了。   “那就多谢将军了,我在长公主府等着,将军你所签的和离文书。”   说完,这才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展夜就这么瞧着夜晤歌离开的背影,那几乎自嘲的声音笑了笑,就这么落下了自己的话。   “既然做不成夫妻,到底会不会做敌人,便要看夫人怎么选择了。”   话落着,只是离开的夜晤歌没有再一次的回头。   一直到出了将军府的时候,便瞧见御绝云焦急忙慌的就这么在那将军府的门外踱着步子,想来应该是已经来的很久了。   她微微笑着,就这么盯着快步的迎上前来一脸担忧的御绝云,便听到御绝云担忧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他没有说什么吧!你就这么一个人前来,若是他要做些什么……”御绝云有些担忧,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却在说出这么一席话的时候,便就被夜晤歌给截了去。   “他若是想要对我做些什么,早就已经将我除掉了,我就是不知道他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前几日在御书房还威胁我要我手中的一半的权利,可是今天却突然跟我说,不要我手中朝中的权利了,而且还同意签和离书,我总觉得他是有意说给我听的,明明他根本就可以这么无声无息的将我手中的权利给全部的谋走架空我的,可是他却选择了在这个时候告诉我?”夜晤歌想着,就这么喃喃着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我总觉得他还有更大的阴谋。”她说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是现在正视了眼前的展夜的这一件事情过后,不由得盯着眼前的御绝云想着。   可是前一阵子自己掉智商的太严重了,一心都将自己的心思扑在了公子咎是不是顾莫阏的事情之上,完全的忘记了,安逸舒适的日子过得太久了,人总归还是有些松懈的,因此,一时间的松懈给了别人钻下去的空子。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他对你的监视看来是无微不至,我今日在你公主府门口兜了一圈,四处都有人,看来你长公主府内早就有人入主了。”御绝云就这么用了无微不至四个字,想来却也是对展夜的做法有些嗤之以鼻的。   想来,现在展夜手中的权利,确实是能够让他独当一面了,梁国的武将里面大约有七八层的要臣都在展夜的手中,单单就是照着眼前的实力的话,展夜手上的病是足以谋攻篡权的,想来民心这一块是没有稳住,因此还是有些迟疑的。   “看起来,我们现在要转移一下注意力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听着眼前的夜晤歌的话,御绝云倒是觉得眼前的夜晤歌算是能拧得清的人,想来,在面对现在的局势的时候,没有能被儿女私情给混淆现在的境况。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只有有了足够的安稳才能去谈儿女私情,否则权利自由性命都没有,到哪里去谈什么儿女私情,这一点儿夜晤歌也清楚的意识到了,因此也明白了什么该是重点,什么该是大头这一边的,该将现在的一切都处理完成了,才有多余的时间去探查自己所想要知道的,否则到时候自己都成了别人的禁腐哪里还有自由和权利可言。   夜晤歌素来都知道什么事情现在是该摆在第一位,什么事情是该在这件事情做过之后再去做的,御绝云自认在自我认知和意识危机的这一块儿,夜晤歌确实是识得大体的。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又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转头,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半晌后深吸口气,看着他微笑的道着。   “回长公主府等着他将和离的文书给我送来。”她说,就这么转身,这才朝着一旁的马车走去。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夜晤歌离开的背影,这才快步的跟了上去,两人一直就这么并排走着,御绝云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这些年来,虽然你一直都把持着朝政,可是终归军权是交到你舅父与表哥的手中的,而展夜也拿捏住了你皇兄的那些旧部,知道他们对你都有着不甘与不平的,所以才让展夜钻了空子。”   “这我自然知道,方才我离开的时候,展夜丢给了我一句话,是敌是友让我自己去选,看样子现在是不会就这么干脆的对我下手的,不过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在夹缝中求生存人,因此,不管逆境再大,我也会找出一道生还的路,担惊受怕乞求别人给生路的日子我已经过的太久了,那种日子没有一日是安宁的,与其提心吊胆,倒不如自己争取,你应该了解我。”   她说,那双眼睛,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微微的笑着。   御绝云能够瞧出来她脸上的那一抹笑是势在必得的笑容,想来渐渐地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些数了。   他就这么跟在夜晤歌的身后,两人一起出了这一条街,在经过丞相府的大门的时候停了下来,御绝云能瞧见夜晤歌在盯着那丞相府的大门的时候,微微的有些出神。   深吸口气。   “这离大婚的日子还有些时间,他还会待在这里的,或许苏姑娘能尽快的赶回来,到时候莫阏找回了记忆,说不定便能助你夺回权利了。”御绝云道着,就这么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丞相府的大门,轻轻的笑了笑,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失落的自嘲。   “原本这一切都是他帮我铺好的路,一路的坦荡繁华,可是最终却还是因为我的高傲,终归将手中的权利就这么送了出去,这一次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在他回来的时候向他证明,自己这些年来夜晤歌成长了,而不是退步了。”   夜晤歌说着,那垂在身侧的双手就这么不由得紧握成了拳头,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那道门。   御绝云能感应得出来眼前的夜晤歌的决心,深吸口气,就这么抿唇笑着。   “他会回来的。”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头,这才转身,朝着一旁的自己的宅院里面走去。   ——   “苏姐姐,你是说那位高人说,我二哥既是你的哥哥,也是我的二哥,只是因为他现在是我的哥哥,而以后会变成你的哥哥?”   公子琳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有些不懂的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这么一说,倒是真的让她越来越迷惘了。   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说。   什么自己的哥哥是自己的哥哥,又不是自己的哥哥,然后又是夜晤歌的哥哥,现在是自己的哥哥,以后或许不是自己的哥哥,倒是听得一团乱不知道眼前的苏喑哑在说些什么。   “大哥,我觉得我自己的脑子算是不够用了,你知道苏姐姐的意思吗?”终于,公子琳还是像一旁的公子羽求了救,就这么一脸的困惑的盯着眼前的大哥,询问了一声。   倒是一旁的公子羽,在看着眼前的苏喑哑的眼神莫名的有些复杂,就这么一直盯着,知道一旁的苏喑哑也被眼前的公子羽的这个视线盯着的有些不自在了,就这么深吸口气,唤了一声。   “大公子……”   一直到听到眼前的苏喑哑唤了自己一声的时候,公子羽这才回过神来,就这么看着他很是认真的道着。   “苏姑娘,我觉得你说的这件事情太过的离奇了,如果我二弟是我二弟的话,那他就不会是你的亲哥哥,因为他与我和小琳是亲兄妹,而我们也没有与之以外的兄弟姐妹了。”公子羽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很肯定的道着。   倒是这一句让一旁的公子琳连连点头。   “苏姐姐,大哥说的是对的,更何况,我二哥今年二十五岁,你哥哥差不多都二十七岁了,光是年龄上也不符合啊!况且,而且从小就生在邺城,生在丞相府,是绝对不会再韩城出生,更不会是顾莫阏的。”公子琳一再的强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说着。   苏喑哑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琳不由得再一次的沉沉的强调了一声。   “我知道你们很难相信,可是我也很难相信,只不过我的师傅告诉我,公子咎就是顾莫阏,顾莫阏就是公子咎,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一个人,而且现在的公子咎不是顾莫阏,可是有一天他还是会变成顾莫阏,变成我的兄长的。”苏喑哑一开始也是不相信的,可是后来想着苍山居士这样的的隐士高人是不会骗自己的,唯一能解释的通的,便是一个身体有两种意识,在公子咎的身体里,分别有着顾莫阏和公子咎两个意识存活着。 第430章 前尘过往,怎能说清   “苏姑娘。你说的实在是太奇特了,这根本就是常人群不能相信的,一个身体两个意识那是一种病!”公子羽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他是学医的,医学上将这种一个身体里出来两个人格的人,称之为一种病的。   可是,他没有瞧见公子咎的身体里有什么异常,除了被旧疾的折磨,没有看出来他是另一个人。   苏喑哑自然是知道此刻眼前的公子羽是不会相信自己所说的话的,就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在苍山居士跟自己说了这么多次的时候,自己也还是懵懂的,也是想了这么久才略微的想通了头绪。   她难得的好脾气就这么微笑着,对着眼前的公子羽微笑的道了一声。   “大公子,我知道一时半会儿你很难相信,可是我想着后面你应该会相信我所说的话的。”她微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很是好脾气的微笑着对着她道着。   公子羽微微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她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天真和悦的笑颜,让他一时间忽然有些懊恼,这么一个天真美丽又可爱,脾气又好的姑娘,居然在这个时候自己还冷着脸和他说刚才的那一番话,有那么一瞬间公子羽懊恼到了极点,想着索性苏喑哑没有生自己的气,否则自己怕是以后再也无望和眼前的苏喑哑一起了。   “抱歉,苏姑娘,方才我只是强调,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的。”公子羽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略微的有些歉疚的道着。   苏喑哑总归不是个记仇的性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伸手落在他的肩头,拍了拍,依旧露出了自己招牌式的微笑道着。   “我知道的,大公子你也是为了自己的弟弟着想,没事的,只是我说的真的是真的,师傅自小给我大哥批过命,他这一生顺遂可是命里有两劫,八岁时的一劫差一点儿丢了性命,好了必有一番大的作为,可是二十五岁一大劫,若生必死,是必然会应了此劫的,而三年前便是我大哥的那一劫,所以我也相信师傅所说的话,二公子和我哥的身上一定藏着秘密。”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很少在苏喑哑的脸上看到这么坚定的眼神,这才深吸口气,没有再一次的去反驳眼前的苏喑哑。   一旁的公子琳原本就对方才苏喑哑所说的话弄得有些头疼不已,可是这会儿看着自家大哥看着苏喑哑的时候那温柔的眼神,不由得脸上露出一丝丝的偷笑,就这么伸手落在自己的唇上,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咳咳……大哥,看起来今天这顿饭不用吃了哦!你看着苏姐姐应该就能饱了。”几分打趣的道着,公子琳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哥哥的身上。   果然,公子琳的这一句话,让眼前的公子羽不由得皱了皱眉,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妹妹,狠狠地赏了她一个白眼,道着。   “饿了你就吃,饱了你就上楼去,没人留你在这里。”   这一句话,倒是让眼前的公子琳有些委屈,他家大哥的眼中果然除了情人外便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个人了。   她鼓捣着嘴,就这么嘟囔了两声,盯着眼前的公子羽,微微委屈的抱怨着。   “果然是有了心上人,就忘记了妹子了,大哥,你真偏心。”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微微的有些抱怨。   得到的回答依旧是公子羽投来的淡淡的视线,于是某人并没有就这么乖乖的认命闭嘴,而是伸手就这么拉着眼前的苏喑哑的衣袖道着。   “苏姐姐,你看看我大哥就只会凶我。”她说着,还做出了一脸委屈的样子。   让一旁的公子羽无能为力,苏喑哑对着眼前的公子琳微微的笑着,又回首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怎么会,我觉得大公子对你很好啊!他也是关心你。”苏喑哑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琳,又瞧着一旁的公子羽微笑的问着。   “大公子,是吧!”她的笑容恍若能感化一个人,让眼前的公子羽看了不免连自己的心都是软的。   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一旁的公子琳道着。   “你这丫头,你哥从小是怎么纵着你的你难道都忘了,到了现在还在这儿说你哥我对你不好,这么多年来白疼你了。”   公子琳瞧着眼前的公子羽笑着:“对对对,哥,你丛小那么疼我怎么舍得欺负我,方才是我会错意了,我吃饱了,你和苏姐姐慢慢吃哈!我先上楼了,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到底是亲妹字,这个时候,便已经知道给眼前的哥哥腾地方了。   公子羽对眼前的妹子有些无可奈何,就这么摇了摇头,盯着妹妹那兴高采烈的背影就这么消失在了不远的门口,这才坐了下来。   苏喑哑就这么撑着脑袋,瞧着眼前的公子羽,视线一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的男人似乎越看越好看的样子,以前没有察觉,可是现在却觉得眼前的公子羽是那样的温和平易近人,似乎除了顾莫阏以外,救数眼前的公子羽对自己好了。   那看着自己的眼神,和顾莫阏以往看着自己的有些相似,可是似乎又像是多了些什么。   她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倒是公子羽被眼前苏喑哑的视线略微的盯得有些不自在了,就这么看着他不由得有些迟疑的开了口。   “苏姑娘,你……”话刚落在嘴边,就被眼前的苏喑哑给堵了回去。   “我觉得你越来越好看,越看越好看吗,就想要一直这么盯着你看。”她说着,笑起来的时候眼儿弯弯甜甜的,甜甜的话语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公子羽的耳边。   一直到公子羽在听到这么一席话的时候,不由得怔住了神,想来苏喑哑的这一席话怕是他这二十七年来听到的最好听的话,而且还是出自一口姑娘口中的话。   就苏喑哑的这一句话,不免让人觉得其实她对公子羽有着好感。   公子羽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又想起了那时候在邺城的时候,苏喑哑那所谓的给公子琳示范度气的过程,想着不免就这么出神了,回想起来那时候那个猝不及防的一个吻,让他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了眼前的苏喑哑的唇瓣之上。   苏喑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羽,直到他再一次的开口唤了一声苏姑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苏喑哑的视线这才从眼前的公子羽的身上撤了开来,这才落到了桌面上的饭菜之上。   “诶!我都饿了,这些看起来还是挺好吃的,大公子,我先动筷了哟!”   她笑着,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筷子不住的夹起了菜来。   公子羽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略微的有些失落着,就这么摇了摇头,想来苏喑哑即便是一个人游走江湖这么久,可是还是太过的单纯了,想来方才所说的话其实除了字面上的意思外也没有别的意思,没关系来日方长嘛!   他这样的想着。   ——   公子咎的身子大好,可是墨染依旧还是有些担忧,虽然公子咎已经说过了是旧疾,可是当他再一次的瞧见公子咎病发的时候,不由得再一次的被惊吓住了。   一直到公子咎病发再一次的恢复了神智的时候,墨染终归还是待不住了,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公子咎询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你到底是什么旧疾,为什么每次一发作便像是要了半条命一样?”他紧皱着眉头,想来还是担心这眼前的公子咎的。   便瞧见公子咎依旧还是往常一派的淡然自若的样子,就这么将自己的视线落在眼前的墨染的身上。   “都已经习惯了,发作的时候生不如死,病发后什么都会恢复。”他轻笑了一声,恍若根本没有将那折磨的自己生不如死的病症放在眼中,不过眼前的墨染倒并没有他看的敞亮。   “公子羽是陈国的神医,你这个旧疾难道他都没有办法?”他侧着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这不是简单的病症。”公子咎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一句,更何况别说是公子羽了,他身上的这个病症便是自己的师傅,说大头点儿,怕是苏喑哑这个医仙的传人遇上都没有什么办法。   因为找不到病症,大概这就是本就该从鬼门关捡回来一条命的后遗症吧!   总归,比死了要强不是!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很清楚,王爷请不用担心,总归撑得住!”   他说的很是轻巧,根本就没有将那致死的折磨放在心上一般!   墨染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不由得深吸口气,这个样子还真是像极了当年的顾莫阏,想着不免沉沉一叹。   “这样的性格,若是说你不是丞相,我倒是真的不相信了。”   一听着眼前的墨染提起顾莫阏,眼前的公子咎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询问了声。   “顾莫阏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喃喃着,便这么不由得开了口,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墨染,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明明对于一个陌生的人,他是不屑于去探究的,可是眼下出现的种种迹象,和他心底的疑惑,让他不由得有那么一种想要探清楚事实真相的冲动,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询问了这么医生给。   大概是出于好奇,大概也是想要了解,大概是因为在自己耳边念叨顾莫阏的人多了,以至于他想要了解那样的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到底有怎么样的与众不同,以至于即便是死了,可是依旧还有这么多人相信他根本就没有死。   墨染倒是没有想到眼前的公子咎会主动的向他询问出关于顾莫阏的事情,这才转过身盯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   “应该说他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仅仅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可是那时候他的身手已经出神如画了;后来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我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她微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他的聪明才智是所有人公认的,却一直不愿意接管朝廷的事情,若不是因为老丞相突然被尹堃给谋害而死,我想他也不会去接手朝堂的事情的,我一直以为他会秉着自己的理智,可是最后还是为了夜晤歌那个女人连命都可以不要。”说道这里的时候,墨染不由得冷嗤一声,拳头握得更紧了。   公子咎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几丝困惑,外界不都是说顾莫阏是因为急救复发突然暴毙,可是却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旧疾。   “所以,外界传闻的顾莫阏是因为旧疾复发而死是假的?”他挑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是旧疾复发,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夜晤歌那个女人,丞相哪里会来得旧疾,那些年我一直跟在他的面前,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无聊了,才会答应夜淳茂的吩咐去南诏送亲,可是在去南诏送亲回来之后他就变了,那时候我没有跟在他的身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等到他和夜晤歌从南诏回来后,却格外的照顾那个女人,什么都为那个女人想着,甚至还为了那个女人做了自己所不想做的事情。”说到夜晤歌的时候,明显墨染的情绪不由得很是激动。   公子咎都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夜晤歌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自私,狠毒,不择手段,为了权势利益什么都做的出来,当初便是为了逼丞相娶她让她有个安稳的地位,不管不顾丞相的意愿,就这么带着人到丞相府逼婚,丞相为了她去布局谋划,而她转身就随随便便的嫁给了另一个人,到头来将自己陷入了危险的边境还不是丞相救了她。”说时,眼前的墨染还不免一丝嘲讽。   公子咎能看出来,眼前的墨染对夜晤歌这个女人,并不怎么有好感。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聪明,只不过是在自作聪明罢了,若是不是丞相在暗中帮助她,她怕是早就已经死了,哪里还有现在的成就。” 第431章 暗中推波助澜   “中间的事情或许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丞相为了那个女人,到底做了些什么?”   “连那个女人都不知道,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丞相是为了他到底做出了哪些的事情。”墨染挑眉,近似嘲讽着。   公子咎能从墨染的话中听出来,他对于那顾莫阏的敬重,毕竟是跟着顾莫阏这么多年的人,也能看出来,因为顾莫阏的死墨染对夜晤歌存着多大的不悦情绪。   “她一直都狂妄自大的以为,自己的心思缜密,得意的不行,可却从来没有想到过,如果没有丞相在,她早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就连死后的一切都为她谋划好了,可是她所回报丞相的是什么?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嫁给了别人。”墨染冷笑,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强调的道着。   “其实我觉得现在的你挺好的,若你真的是丞相的话,不记得那个女人也好,那个女人就是一个祸害,一个让人过不了安生日子的祸患。”墨染道着,一字一句都表明了自己对夜晤歌的不满。   公子咎能瞧得出来,可是放在自己在听眼前的墨然说了那么多话之后,却依旧还是没有丝毫的关于他所说的那些的记忆。   甚至连一丝半毫的似曾相似都没有,有时候他挥向,为什么最近的自己变得这样的疑惑了,对有些明明不该是属于自己的事情这样的上心了。   那样还是公子咎吗?   就这么墨染将顾莫阏以往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拎出来给眼前的公子咎讲了讲,一直到口干舌燥的时候,原来已经好几个时辰过去了,而他就这么和墨染坐在亭子里面,讲了关于顾莫阏的事情几个时辰。   “你让我将丞相的事情给你听,想来你也是有所迟疑了,听了我说的这么多事,你可有想起来些什么?”   直到桌上的那茶壶里的水就这么见了底的时候,墨染才搁下了那空掉的壶,盯着眼前的公子咎询问了一声。   公子咎看着眼前的墨染,就看见墨染的眼中略微闪过的一丝期待的情绪的时候,不由得深深得多吐纳了口气,摇了摇头。   “没有丝毫的印象,甚至连一丝一毫似曾相似的感觉都没有。”公子咎道着,墨染原原本本,从头到尾的跟他讲了关于顾莫阏的很多事情,可是那些事情在他听来不过就是别人的经历,似乎根本没有和自己扯上那么一丝一毫的关系。   他深吸口气,就这么很是认真的道着。   “若我真的是顾莫阏的话,你说了这么多,我的脑海里总归还是有些记忆,或者是似曾相似吧!可是方才在听见你说那些关于顾莫阏的事情的时候,我总归一丝一毫的印象都没有,完全像是在听过别人的精力,一点儿感同身受都没有,哪里又会和这个顾莫阏扯上任何的关系。”   公子咎的话,让眼前的墨染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能从眼前的男人的眼睛里面看出来那平静无波的光亮,似乎就如他所说的那一般,因为墨染讲的是顾莫阏而不是他公子咎。   这很正常!   墨染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脸上的神色极为的复杂。   “我总觉得你的身上掩藏了太多的秘密。”墨染眯眸,视线就这么紧紧地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带着探究。   “那是因为云王殿下不怎么了解在下,就像在下觉得云王殿下的一生也不简单一般!”公子咎就这么轻巧的回答了眼前的墨染的话,不免这后半句还让眼前的展夜皱紧了眉头。   “明明是陈国的皇子,可是却甘愿留在一个梁国丞相的身边,做着一个随身的护卫,却一点儿也没有将这梁国的机密透露给陈国一丁半点儿,后来在顾莫阏死后又选择回到陈国,可是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公子咎道着,那疑惑且探究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墨染的身上,想来眼前的墨染的身上也是有着故事的人。   墨染怔了怔,就这么轻笑一声,站起了身来,看着眼前的公子咎,认真且严肃的道了那么一声。   “没想到二公子转移话题的本事还是如此的高超。”他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我是好心提醒,你的病这样反反复复的不是办法,为什么就不回去找你的师傅彻底的根治,还是说,这根本就治不好。”   他说着,就这么淡定的转身,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屋子里的公子咎一人,坐在那里错愕的视线就这么略过门口的墨染,一直到他的背影就这么消失在了门口。   公子咎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想着师傅在让自己下山的时候所说的话。   “这么多年来,你都没有好好的跟家人团聚过,这一次回去就和家人好好享受团聚的日子吧!”   若是再以前,他应该是不会多想的,可是当那锥心刺骨折磨人的旧疾一次又一次的频繁的发生后,他似乎明白了,师傅让他下山回家与家人团聚的意图。   想来,刚刚墨染的那一句话应该是没有说错的,自己身上的这旧疾,本来就是治不好的,而且凭着他对自己身上的发病的次数的了解,想来也没有多少的时辰了。   原想着熬过了九死一生的那一次,整个人生将会重新来过,可是终归还是想象的太美好了,命数在那里摆着,自己不得不信,想来自己可能也没有多少的日子了。   公子咎想着,因此,不管自己到底是公子咎还是顾莫阏,想来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当这一具躯壳死去之后,都是要从这世上消失的。   ——   展夜的和离书今日一早便已经送到了长公主府上,自此,夜晤歌与展夜之间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对于夜晤歌与展夜两个人的和离,所有人都没有一丝惋惜,因为都知道像这样聪明的两个人,心里所能装下的除了权势哪里还有对方。   他们自然是明白,当初展夜和夜晤歌成亲的时候,两人之间彼此都获得了怎样的好处,本来就在利益下促成的婚姻哪里能长久的。   也有人说,夜晤歌之所以和展夜两人和离是因为那个南朝所来的送亲使的原因,他们都说那个送亲使是丞相顾莫阏回来了,整个梁国的人都知道顾莫阏和曾经的夜晤歌的关系,即便展夜手握重拳,可是终归还是畏惧着顾莫阏的,弱那个人真的是顾莫阏的话,怕是就   与夜晤歌和离之后,展夜的日子似乎也没有怎样的变过,依旧是每日照常的上朝,下朝,在书房里面瞧着案卷。   而夜晤歌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是处理着朝堂上的事情,和听着夜谌南将那些需要处理的重要的文件拿到她的面前询问着。   两个人看似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也没有多余的算计与阴谋。   不过,终归两个人都是那样的心计颇重的人,怎么会这么安然的相处。   太傅大人依旧还是时不时的就会往长公主里面跑,想来应该是在商议着什么,不过这展将军却依旧还是不以为意,依旧每日里过着最惬意的日子。   而长公主府中,御绝云虽然每天都来,可是看见的却是夜晤歌依旧惬意的坐在长公主府的后院里的那个池塘旁,钓着鱼。   似乎,自从顾莫阏离开之后,夜晤歌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一个在这长公主府的凉亭里面自己与自己拿起黑白棋子对弈,和拿着鱼竿就这么坐在池子旁边的凳子上,等着这池子里面的鱼儿上钩。   让御绝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就这么盯着坐在不远处的夜晤歌,无奈的长长叹口气。   “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知道你的性格的,想来你这般的惬意的在这里钓鱼,应该是已经有办法拿回来自己的军权了。”他说,就这么站在夜晤歌的身旁,却瞧见眼前的夜晤歌就这么转过身盯着她嘘了一声,示意他噤声。   御绝云瞧着夜晤歌的样子,不由得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就瞧见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就这么伸手一把将鱼竿给提了起来,果然是瞧见了那上钩的鱼儿。   她欣喜着,就这么将那鱼钩上的鱼儿取下来,对着身后的檀香道着。   “檀香,中午的清蒸鱼来了,拿到厨房里面去吧!”她吩咐着。   檀香上前,这才点了点头,拿过了夜晤歌一旁的小鱼盆里面的鱼儿,应了一声是,朝着厨房走去。   夜晤歌这才搁下了自己手中的鱼竿站起了身来,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微微的笑着。   “倒不如中午留下来用午膳吧!”她说。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深吸口气,点了点头;似乎能让眼前的女人所焦急,失去理智的事情,便是只有关于顾莫阏的事情了。   可是一时半会儿,自己又不知道夜晤歌到底在干些什么,街上那些关于公子咎便是顾莫阏的传言,想来应该是夜晤歌找人给散播出去的,想来应该是添油加醋了一番的。   可是,他却又不知道眼前的夜晤歌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她就这样的大肆的渲染,展夜一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不是摆明了要展夜将矛头给对准公子咎的那一头吗?   可是让御绝云纳闷的也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情,要知道顾莫阏对于夜晤歌来说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吗?   可是,这个时候她居然将他拿来当棋子引诱着展夜,可是看展夜的那一边似乎并没有重视这一件事情,所以就更让御绝云想不通了。   夜晤歌就这么越过了御绝云的身旁,朝着一旁的石桌旁走去,坐了下来倒了一杯水,就这么喝了一口。   长睫轻轻地颤了颤,恍若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   “再过几天便是中秋了吧!今日宫中派人来传了话。”   连她自己都没有记得是什么日子,只是今日宫中太后派人来捎了话,说是端午的时候邀她一起去宫中听戏。   想来每年端午节的时候,大家都要出宫去瞧赛龙舟,今年似乎也有这么一项,可终归大热的天气,每年都看龙舟没意思,所以今年太后便请了戏班子到宫中唱戏。   听说秋鸣班新捧上来的台柱子,不比曾经的梁靖秋差,她倒是没有听过,想来他也不想听戏,因此对于那个也没怎么好奇,只差人回去传了一句到时候准时回宫就成。   “我也接到了宫中的传话,说是今年太后操办在宫中一起庆贺,便不去城外看赛龙舟了,也对,每年都去,烈日炎炎的,太后的身子的确是承受不住烈日的摧残。”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就这么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是啊!每年都看龙舟,想来也是腻了。”她笑着,又喝起了自己手中的茶。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你会把公子咎给推出去,若是他真的是莫阏,你散播出去的那些谣言,难道就不害怕展夜陷害于他?”御绝云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疑惑不已。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御绝云身上搞,她抿唇轻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你觉得,我是在利用他?”夜晤歌挑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   御绝云瞧着眼前的夜晤歌略微暗沉的脸色,微微的怔了怔。   墨染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对顾莫阏从来没有感情,只是在利用;利用他为自己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利用他手中的权势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还自私的夺去了顾莫阏的命换回自己的命。   所以一直以来,即便墨染是听从顾莫阏的指示一直帮着自己,可是却依旧对自己有着偏见。   她觉得或许全部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包括这一次她让人故意的在外面渲染,公子咎就是顾莫阏的事实,还有编纂的那些谎言,想来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将公子咎置于风口浪尖。   没错,她承认这一次御绝云说的是对的,那些话是她让人散布出去的,为的就是要让展夜产生嫉妒。   也是无形间给了展夜和其他人一种压力。 第432章 端午佳节,理应避嫌   “你的心我拿捏不准。”御绝云沉沉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是啊!他从来都揣测不到夜晤歌这个人的心思,她的心思太深了,甚至从两个人的相识都是夜晤歌精心安排的一场骗局。   可是那时候,他竟然在自己的好奇心的趋使之下,没有太过多余的探究,到最后他发现这个女人不仅聪明,而且很有想法。   或许有些人会以为,凭着夜晤歌这个女人,如果当初没有顾莫阏的扶衬或许她走不到现在。   可,这恰恰就是夜晤歌这个女人厉害的原因。   顾莫阏是个怎么样的人,御绝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拜在同一门下应该很是了解的。   像顾莫阏这样一个不拘泥于那些琐碎的事情的男人,居然都甘愿为了她而死,想来这世上除了夜晤歌这个女人之外,便找不出来第二个人了。   夜晤歌微微笑着,就这么瞧着眼前御绝云,他的面色凝重,深邃的眸光就这么落在她的身上,恍若有什么话要讲,却在想要开口的一瞬间又停顿了。   吞下了想要再说的话。   她没有反驳方才御绝云对她所说的话,她心思深,从冷宫出来开始,她的心思就比一般的人要缜密的多了。   她千方百计的利用对的时机,利用对的人,没有人教自己认字,她便把自己不认识的字就这么抄下来,让檀香出去交给夜谌言好让夜谌霖发现,暗中悄悄的教她认字。   她尽可能的,将那竹院里面的书籍全部都浏览了个遍,就是要不断的充实自己。   甚至在那个时候,为了博得御绝云的一丝丝的同情,她也没有吝啬的讲述着自己曾经在冷宫所待着承受的一切,在冷宫的那些过往。   在夜晤歌的认知当中,似乎自己的确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她利用苦肉计设计了御绝云不算,还利用了御绝云的同情心,让他陪着自己演了那么一处,救驾的戏码,顺利的博得了自己父皇的好感,利用着自己圆滑的处事态度和聪明才智,一点点的取得自己父亲的信任。   甚至在权衡利弊之间,选择了去和亲。   甚至那一次和亲的送亲使,也是她的阴谋,她只是想试一试,却不曾想成功了。   那时候的顾莫阏对夜晤歌来说,除了救命之恩之外,确实是一颗想要拿下的有利的棋子,所以才会时不时的观察他,想着怎样的将顾莫阏为她所用。   可是后来,在自己被人陷害,在顾莫阏为了救自己的性命单枪匹马的闯了祭台,在那些人的手里救出了自己后,放他连想都不想的为了救她,就服食了蛊毒后,她对顾莫阏的感情就更加的不一样了。   在夜晤歌的眼中,顾莫阏从来都不是一个外人,更不是一枚利用的棋子。   她是真心的念着和记挂着他的。   顾莫阏在她夜晤歌的心中从来都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不是她夜晤歌所利用的对象。   她会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那个男人的眼中,也仅仅只是在那个男人的眼中。   那是因为她的心里有他。   而这一次利用公子咎,将公子咎推到风口浪尖上,也是她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威胁到顾莫阏的生命。   她咬唇,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深吸口气回答着。   “我自有我的打算。”   既然在决定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的时候,便已经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事情了   “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做事素来有分寸,这些年来到底是我疏忽大意了,才让展夜钻了空子,后面的我不会像以前那样的自大了。”夜晤歌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些年来,你做任何的事情,都不会和我先商量,我已经习惯了。”他沉沉一叹,想来也已经知道了自己是没有办法,就这么认真的道着。   “我想,或许只有他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做事才能不按照着自己的章法来。”御绝云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又是沉沉的叹了口气。   便瞧见的是夜晤歌轻挑眉梢的笑着的声音。   “是啊!他总能先我一步用他的方法,把我所想的一步给做出来。”夜晤歌轻轻笑着,想着当年的一切,想着顾莫阏。   这些年的等待的确实没有白费的,他果真是没有死,想来上天还是眷顾着自己的。   “我相信,他终究会回来的”她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就见御绝云点了点头,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深深的道着。   “他会回来的。”他说。   当这些年来,夜晤歌一直认定顾莫阏没有死的时候,他觉得夜晤歌定然是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也全然没有把顾莫阏当下,以至于自欺欺人的想法。   可是后来的这些事情发生过后,他忽然觉得夜晤歌是对的,顾莫阏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事实证明夜晤歌是对的,顾莫阏真的回来了。   虽然说现在公子咎身上没有一丝半点儿关于顾莫阏的证据,可是他就是与夜晤歌一样的肯定那就是顾莫阏,或许是中途出生了一些事情,导致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两人就这么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檀香回来了,就这么恭谨的请示着夜晤歌。   “公主,厨房已经将午膳准备妥当,不知是在膳厅还是在此处用膳?”   夜晤歌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御绝云,又瞧着这一池的风光,微笑的道着。   “就在这里吧!”她说,就这么吩咐着。   檀香应了一声是,这才转身对着身后不远处候着的婢子吩咐着。   “公主今日与太傅大人在此处用膳,你们去传膳吧!”   那一行婢子恭谨的应了声是,这才转身朝着身后离了开去。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的婢子就这么收拾妥帖的传了膳来。   御绝云一直到用了午膳,这才从丞相府中离开。   日子倒也过得,坊间的传言也是越来越猖狂了,甚至连以往顾莫阏手下的那些旧部为了确定这个传言的真假,就这么私下里偷偷的找人潜进宫里面打探。   夜谌南也没有去探究,因为终归也不知道为什么公子咎是顾莫阏的这一件事情会传的沸沸扬扬的,甚至连他都觉得这就是真的,   倒是展夜,却是越来越气愤,在听到关于公子咎就是顾莫阏的一点点的传闻的时候,他一点儿也没有在意,想来那时候当夜晤歌都觉得公子咎是顾莫阏的话,其他人这样想也是能想的过的。   可是并没有想到,这样的势头却是越来的越旺,甚至有传言说顾莫阏回来了,这大梁国的朝堂也就不至于这么萎靡了,也只有顾莫阏才能让梁国更上一层楼,配的上镇国之宝四字。   展夜素来都是心气高傲的,一开始说自己与夜晤歌之间的和离,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是因为顾莫阏回来了,夜晤歌与顾莫阏是什么关系?   顾莫阏回来了,一桩婚事自然是不作数了。   这些他也就当笑话听听也就罢了!毕竟说的也不错,夜晤歌的确实为了那个公子咎才谋划着怎么和自己合理的。   可是说顾莫阏才配的上镇国二字,而自己之所以有现在这样的功绩,全部都是因为和夜晤歌成亲所赚来的,仗着夜晤歌的势力稳固的自己的地位,哪里有顾莫阏一半的功绩。   听到这话,他一个好胜心强的大男人哪里是能当八卦谈论听听就过去了的,自然是对公子咎那个男人尤为的气愤,一心只想着致他于死地。   他忍不了,也不想忍。   现在还没有确定公子咎就是顾莫阏,便已经有这么多人倒戈相向了。   若是后来真的确定了,公子咎就是顾莫阏的话,那么还不真由着那些人说和这么想了。   因此,心中自然是对那公子无华起了杀意的。   倒是公子咎在宫中的日子,过得倒像是真的坐上宾的日子。   大概是因为关于自己是顾莫阏的传闻,在宫里不管是待在行院还是走出去转转,都有许多双眼睛这么盯着他。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带着探究疑惑与小小的羡慕和花痴的眼神,每日里都要在他的身上落下许多许多。   自然是让他不由得觉得太过难受。   而墨染就这么看着不以为意。   想来,不管他公子咎是不是顾莫阏对于这陈国都不是什么损失。   就这样,他索性眉头紧皱的回了别院就在院子里带着,无聊的时候,就在院子里乘凉。   御绝云自从那一次来过之后便没有再来,甚至于夜晤歌他都没有再见到,只是听外界的传言说,夜晤歌与展夜和离了。   两个人干干脆脆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想来,两人本来就是因为利益在一起的,因此分开也不是什么奇特的事情。   只是……   公子咎顿了顿,再一次的想起了夜晤歌的那个女人。   都道是,顾莫阏曾经与夜晤歌有着深似海的感情。   可是偏偏自己,对于那个夜晤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甚至觉得那个女人是个微笑的人物,能不交集便最好不要交集。   可是偏偏那时候夜晤歌又总是在他的年前反复出现,强调自己是顾莫阏,一直很强硬的紧。   墨染在他的面前说着关于夜晤歌的话,她还声声在儿,想来他也觉得世界上有这样的一个心思缜密,手段狠毒的女人,男人除了欣赏之外,总归一般是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的。   而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女人很危险。   且不说缜密的心思缜密和不择手段的目地,便是她曾经在陈国的宴席上所说的那一番,既是斟酌再三给了面子,确实威胁涵义十足的话,便让他想要对这个女人敬而远之了。   他其实并不想和那个夜晤歌有丝毫的交集。   ——   眼见着端午将至,那一天在端午的宫宴上,公子咎再一次的见到了夜晤歌,她的视线就这么落在自己的身上,只是淡淡的一扫而过并没有做停留。   公子咎素来不喜欢宫中这些多余的繁文缛节,不由得在瞧见眼下的状况的时候,皱了皱眉头。   在所有的人瞧着那戏台子上的戏,都像是着了迷一般,只是他大概是喜好安静,并不喜欢这样的宴会。   这才从席间站起了身来,朝着外面的院子里走去。   大概是在山上待得太久了,想来应该也是喜欢安静的,所以对于那些戏台上的戏文并不觉得怎么好听,倒是觉得有些吵了。   因此,就这么起了身,离了席,一个人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空旷的宫中行走的。   她微微一笑,就这么瞧着不远处的那个背影,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他抿了抿唇。   迈出了步子,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原来你并不喜欢那戏台上的戏文。”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朝着不远处的公子咎的身前行来。   公子咎的视线就这么微微的落在了夜晤歌朝着此处走来的身影之上,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他着实是不想单独的和眼前的夜晤歌待在一起的,毕竟现在这个当口外面的传言已经是沸沸扬扬的了,若是就着现在这个状况的话,怕是明日这城里又多添许多闲言碎语了。   “参见长公主!”眼瞧着,夜晤歌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公子咎恭谨的作揖着,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二公子不必这么客套。”她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时辰怕是不早了,无华先行告退。”公子咎恭谨的就这么转身,正欲想要离开,却被眼前的夜晤歌就这么一下子挡在了他的身前。   “真的就不想要和我一起吗?”她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有那么一瞬间听出了她写一段话中的无奈与苦涩,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心里暗自思索着,夜晤歌今日有想用什么样的手段。   “公主多虑了,实在是夜已深,我一个外臣与长公主呆在一起并不适合,怕是该给公主招来些匪议了。”公子咎依旧这么正经的道着。   “匪议?这大梁国最不缺的就是匪议。”她轻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又是自嘲的轻笑一声。 第433章 切磋再败,再添新仇   “你在躲我?”夜晤歌就这么皱紧了眉头,盯着眼前的公子咎,不由得轻笑一声。   “没想到,这二公子天不怕地不怕,却害怕我一个小女子。”她勾起了唇角,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抿唇轻笑道。   再一次的上前了一步,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的近了,她微微一笑,再一次的开了口。   “呵……二公子,连眼神都不敢直视我,难道说还不是害怕我吗?”她轻轻照着,抬头,那双漆黑的晶亮的眸子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公子咎,脸上是一抹叫做得逞的笑意。   “长公主殿下,一国之尊,公主的容颜,其实在下能这么不计规矩的随便审视的。”他依旧客套的中规中矩得道着,就这么作揖了一下,向后轻巧的退去了一步。   在夜晤歌看来,公子咎这样的躲闪着自己,自己总归有那么些许的不悦,可是却也没有执意的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   而是扯唇轻笑了一声,将视线挪到了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之上。   晕黄的宫灯照耀着,倒是给这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度上了一层朦胧的薄雾,看上去,似乎是有着些许神秘莫测。   渐渐的她将那视线落到了天上的半轮明月之上,微微的长叹口气。   “端午过后,就是七夕了。”她喃喃着,似乎若有所思。   公子咎听着她话中似有的失落之情,不由得将视线落在了一旁的夜晤歌的身上。   夜风微微的拂过长廊,吹起了她的衣袂一角,就这么瞧去,她的背影似乎有些惆怅。   就恍若那一日在陈国所见到的一般。   “没这么快,还有两月。”不自知的,他居然回答了这么一句。   夜晤歌轻声笑了笑,喃喃着恍若若有所思。   “呵……两个月的时间,又有多久?”她轻笑一声,那只是弹指一挥的时间罢了。   公子咎并不知道,夜晤歌为什么一直这样的纠结于七夕这一件事情。   也不想去探究,便这么恭谨的又道了一声。   “在下便不打扰公主了。”说着,已经转身离开了。   夜晤歌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由得抿唇笑了笑。   “终归,你什么都记不起来。”她苦涩的笑着,视线,再一次的落在了那公子咎离开的背影之上。   几分苦涩的道着。   夜晤歌轻笑声,就这么视线再一次的落在了天上的那半弯月亮之上,眯眸笑了笑。   “他会记起来了。”远远的,男人的声音就这么传到了她的耳中,夜晤歌回首,瞧见的便是迈着步子朝着自己这个地方走来的御绝云。   她笑了笑,回应了一声。   “我知道,只是时间迟早的事情。”   总觉得公子咎的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可是终归又窥探不出。   明明想要靠近他,与他一起找出这当中的秘密,可是终归这个男人太过的倔强,终归不让她跃过雷池一步。   夜晤歌喃喃的笑了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也不知道,他这种性子是不是天生的,是顾莫阏的时候就是这样不想与让人过多的交集,到现在成了公子咎还是这样,唯一的不同便是……”   说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就夜晤歌忽然顿住了,视线就这么落在了遥远的天空之上,想着曾经的过往,却又想起了公子咎对待自己的态度,唇角的苦笑更加的深了。   她自嘲一笑,唯独在对待她的时候,公子咎和顾莫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态度。   她依旧记得,顾莫阏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没有丢下过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将自己救于水火。   可是,公子咎却看待他视如水火。   那种排斥的眼神,那样排斥的态度,是根本就不想和自己扯上任何关系。   御绝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看到她脸上时而失落,时而苦涩,时而清冷与自嘲的笑意的时候,不由得沉沉的再吸口气,就这么上课前,与夜晤歌一同并肩而立着。   “他总会回来的。”他坚定的道着这么一席话,他深信。   那样的顾莫阏,那样深不可测,那样胸有成竹的顾莫阏,那样坚决果断有担当的顾莫阏,如果真的没有死,是不会丢下心爱的人的。   夜晤歌转首,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微笑着点了点头。   ——   大概是公子咎今天的运势并不怎么好,刚刚在夜晤歌的那里离开后,才转过走廊准备回自己的行馆,便又瞧见了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对对直直的向自己走来,似乎并没有想要让开自己的意思。   展夜的这么一个举动,还真的让公子咎不由得想着和夜晤歌果真曾经是夫妻两个,都喜欢在半路上去劫堵别人。   公子咎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挡在自己面前的展夜,客套的询问了一声。   “展将军,这是什么意思?”他蹙眉,想来是想要跃过眼前的展夜离去,不过接下来还是被展夜身子一闪就这么挡在了他的面前。   “上一次本将军在邺城轻敌输给了你,回来之后一直都将这件事情记挂在心上,总归这一次是想要和你再次此事切磋一番。”她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   想来,公子咎却着实没有这个兴致和眼前的男人再来个什么切磋一二,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道着。   “将军身手了得,也说了上一次是轻敌了,无华知道自己不是将军的对手。”他如此干脆果断的道着,也没有碍了展夜的面子,可是终归还是没能让眼前的男人放弃找自己的麻烦。   就瞧见展夜得意的勾起了唇角,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在我印象中,二公子似乎并不是这么贪生怕死之徒?”他轻笑一声,就这么步步紧逼着眼前的公子咎轻笑一声道着。   公子咎陪了一脸的笑意,抿唇轻声一笑。   “将军说是,便是吧!”他似乎觉得夜晤歌和展夜两个人之所以能做成这个毒夫妻,想来应该算是天意。   两个人都是这样的难缠,两个人都是这样的执着。   甚至于两个人总是这样的与他为难。   现在想想,他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想着公主的大婚赶紧完毕,到时候便能顺利的回朝,离开韩城这个地方了。   展夜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冷声的道着。   “你倒是知道我的脾气的,公子无华,你今天想走就走,可有把我放在眼中,何况,有我在你觉得你能走吗?”展夜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倒是没有再给公子推脱和究想的机会,就这么伸手朝着眼前的公子咎袭击而去。   两人就这么赤手空拳的在这月色下打了起来,大抵是因为两人伸手了得的缘故,再一次的引得了众人的围观。   不一会儿,围观的人群渐渐的多了起来,甚至连原本在欣赏着月色的夜晤歌和御绝云,都被惊动了,就这么快步的走了过来,瞧见的便是展夜和公子咎两个人争斗的场面。   周遭的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在背后议论着。   这宫里面,自从这陈国丞相家的二公子来了过后,似乎宫中都变得热闹了,一开始是御绝云和公子咎两个人打,而现在又是公子咎和展夜两个人打,似乎太傅大人和将军大人,对眼前的公子咎都有着些许的敌意。   难道是在试探?   有人在心底思索着,想着这些天在韩城传的沸沸扬扬的关于公子咎就是顾莫阏的传闻,众人的视线就这么看着,似乎觉得确实一模一样,特别是那一日在宫宴上公子咎戴上了那半张面具,以往见到过顾莫阏的人,都深深的感慨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二公子如此的像顾丞相,长公主又一口咬定他是顾丞相,太傅大人见了他与他切磋,展将军见了他与他切磋难不成他真就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是真的顾莫阏。”一旁有人小声的议论声就这么响了起来。   “是啊!照这个情形说不定还是有可能的,只是丞相为什么会到陈国,而且还成了公子述的儿子。”有人困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就这么将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公子咎和展夜的身上。   直到两人就这么一顿的打斗,在公子咎的一掌就这么落在了展夜的胸口,展夜不敌得就这么往后退去,一直退了好些步才稳住了身子,却依旧不由得胸间一阵气血涌动,就这么啐了一口血出来。   一旁的几位展夜麾下的大臣,就这么跟了上去,将他扶住。   “展将军,承让了。”公子咎恭谨的行了一礼,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展夜道着。   展夜愤愤然的盯着眼前的公子咎,终归今日里再一次的败在了眼前的公子咎的面前。   “将军,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一旁的随从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展夜询问了一声。   展夜的视线依旧一直落在公子咎的面前,他的唇角落着血,就这么冷哼了一声,转身愤然的就这么离开了。   瞧着展夜离开的背影,夜晤歌蜷唇,就这么勾起了自己的唇角微微的笑着,伸手几个赞扬的掌声就这么响了起来。   “二公子身手了得。”她笑着,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公子咎。   却瞧见公子咎就这么轻笑一声,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的笑了笑。   “在下先行告退。”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一直到公子咎的身影就这么渐行渐远的时候,夜晤歌的视线这才回到了一旁的一大群人身上,抿唇笑着。   “都散了吧!难道还想在宫中吃夜宵吗?”果真,眼前的夜晤歌的话一出,便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众人顿时一阵瑟缩的发抖,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当即众人道了一声。   “臣等告退。”几人这才匆匆忙忙地脚底抹油跑了。   想来,长公主已经把话给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他们若是在留下碎碎的念叨下去,怕是一会儿长公主该生气,给弄死了。   一直到这些围观热闹的人都这么一个个全部的散去了。   御绝云的视线,这才落在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意味深长的道着。   “这一次,展夜估计是彻底的想要让他死了。”御绝云道着,想着方才展夜在看着公子咎的时候,那眼中的恨意,想来应该也表明的很是清楚了。   夜晤歌冷声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即便没有今天这一场,他也是要公子咎死的,只是今天的这一场让他将原定的计划提前了,我刚刚在看到展夜的时候,想来公子咎应该手下留了情,他的内伤没有这么严重。”夜晤歌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点了点头。   “他的确实手下留情了,而且他所用的招数,我能确定是本门派的武功。”御绝云说着。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公子咎应该就是顾莫阏了。   “我一直都认定了他是的。”夜晤歌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回答着。   抿御绝云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一直到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回去吧!”她说,就这么转过了身去。   ———   苏喑哑和公子羽还有公子琳一起进了这韩城,便听到了那绘声绘色的传言,大抵就是这长公主和展将军和离的事情。   还有的便是关于公子咎绘声绘色的传言,公子咎就是顾莫阏的事实。   又说,昨日在宫中,公子咎又一次的赢得了展夜,将展夜打成了重伤。   自然爱热闹的公子琳听着这些传言,倒是绘声绘色的,积极的不行,甚至还站在那里不想走了。   “这韩城倒还真的如传闻中的那样,不太平。”公子琳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这传言都传的绘声绘色的,那展夜怎么又输给我二哥了,看起来我二哥来送一回亲,也不亏啊!就要做这韩城的丞相了。”公子琳欣喜的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和公子羽。   倒瞧见自个儿家哥哥紧皱着的眉头,不由得咬紧了自己的唇,就这么闭上了自己的嘴。   “苏姑娘,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公子羽转身,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苏喑哑询问着。   “去长公主府。”苏喑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对着一旁的兄妹两人说道。 第434章 三年太长,不再放手   却瞧见一旁的公子琳和公子羽两人皱紧了眉头,恍若被定住了一般,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了?”苏喑哑回头,瞧见的便是眼前的公子琳与公子羽两个人一动不动的样子。   她疑惑,就这么迈着步子走上前来。   “怎么不走?”   “苏姐姐,我们是陈国来的,你也知道那长公主夜晤歌对我二哥的态度,你现在要我们去长公主府,若是那个长公主一生气起来就把我和大哥扣押起来要挟二哥怎么办,我们可不给二哥添麻烦,苏姐姐,你和她相熟你去吧!我们就在这韩城里面随便找一家客栈留下便成。”公子琳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回答着。   苏喑哑这才想到了这件事情起来,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和公子琳。   公子琳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又再一次的补充着。   “苏姐姐,二哥那里就烦请你通知一声了。”   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公子琳和公子羽的身上,想然确实是自己的疏忽了,想来就算夜晤歌不把眼前的公子琳和公子羽怎么样,公子羽应该也不会跟着自己一同去长公主府。   “那好吧!你们在前面拐弯的那家客栈下榻吧!等到时候我再来找你们。”苏喑哑说着,就这么微微笑着,给两人指明了道路,这才转身朝着另一旁走去。   倒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就这么停住了步子,就这么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公子羽微微一笑道着。   “大公子,你们记得别到处乱跑,等我处理完了事情来找你们。”   说完,这才笑着快步的朝着前方的那条路走去。、   公子琳在瞧见苏喑哑的身影走远后,这才转身伸手拉了拉公子羽的衣襟,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眨巴着,看着眼前的公子羽微微笑道。   “哥,我们也走吧!这日头这么毒辣的,就这么一直站在烈日下面,万一中暑了就不好了。”公子琳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收回了视线,这才看着眼前的妹妹点了点头。   兄妹两人,这才朝着苏喑哑方才所指的客栈的方向走去。   ——   当长公主府的侍卫在看到苏喑哑这么一个面生的人之时,自然是将她拦在了门外不让进入的,苏喑哑倒是也不恼,就这么在那一众不友好的侍卫赶离了长公主府的大门的时候,就这么轻功纵身一闪,直接的跃过了墙头,就这么落在了后面的院子里。   可急坏了那些侍卫,在侍卫皱紧了眉头的时候,皆纷纷的前去围堵这个姑娘,一直以为苏喑哑是前来行刺的刺客,一瞬间整个长公主府倒是一阵骚动。   一直到简月的出现,才幸免了打起来的情况。   “苏姑娘是公主殿下的朋友,你们暂且先下去!”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一众的侍卫吩咐道。   一直到听到简月的这一句话得多时候,那些侍卫才松了口气,半跪在地上,对着苏喑哑道了一声,冒犯了过后,这才一一的朝着身后退了下去。   苏喑哑微笑着,俏皮的朝着眼前的简月眨了眨眼,这才偏着头询问着。   “简月,你们家主子呢?”   “少主在后院,苏姑娘可是找到了什么良方了?”简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回答着,到最后又忙不迭地的追问了一声。   就瞧见一旁的苏喑哑抿唇摇了摇头,一双漆黑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加简月道着。   “良方倒是没有找到,不过我碰到了我师父,苍山居士,他告诉我公子咎就是顾莫阏,他是隐士的高人,从小也为我大哥批过命的,所以师父不会骗我;当中的一些事情他没有具体的告诉我,只是告诉我,具体到时候我哥会回来的,只是现在的公子无华还是公子无华。”   简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听着她口中的话,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还是没有听懂,主要是并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困惑。   苏喑哑瞧着眼前的简月困惑的神色,想来也知道眼前的简月没有听懂,就这么无畏的摆了摆手。   “反正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楚,我当初听到我师父这么说的时候,也是想了好些个天才想明白的,但是大抵的意思就是,我们揣测的没有错,我大哥没死,而且就是公子咎,我们现在不管怎么逼他,他不会出现还是不会出现,我师傅说了,该出现的时候他自然会出现的。”苏喑哑道着。   简月从头到尾也只听明白了眼前的苏喑哑的这么一句话,想来也没有多想些什么,就这么点了点头。   “带我去见夜姐姐吧!”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又催促道。   简月点头,这才带着苏喑哑朝着后花园的方向走去。   夜晤歌依旧在那个熟悉的亭子里的石桌旁坐着,一个人自顾自的在对弈着,只是对面还有着另外一个人,自然,那个人苏喑哑也认识是御绝云。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府中一阵骚动,而夜晤歌居然遣了简月去探听情况的缘故,想来有御绝云这个天下第一剑客在这里,想来也没有人敢这么猖狂。   苏喑哑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两人,在简月的引路下朝着那一边走去。   御绝云在听到渐近的脚步声的时候,这才抬起了头,朝着前方望去,瞧见的便是苏喑哑那熟悉的身影,一时间眉梢染上了一重欣喜,就这么开了口。   “苏姑娘,好久不见了。”他开口,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苏喑哑也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御绝云,想来大概是两年多了,还是在那一次她在苍山之巅出去采雪莲的时候,丢了顾莫阏,四处寻找,正巧找到韩城的时候,瞧见了夜晤歌与展夜成亲的事情,那时候她一时气愤转身就走,御绝云追了上来,总归两人是不欢而散的。   “是啊!御大哥,好久不见。”苏喑哑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总归对于当时自己对待御绝云的态度有些歉疚的道着。   “上次那样的不欢而散,御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我那时候是实然太生气了,才会把气撒到你的身上。”   御绝云摇了摇头,就看着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她漆黑的眸子里依旧是那样天真的光亮,似乎这几年来的四处游历,依旧没有磨平她纯真的棱角,依旧是那样的天真。   夜晤歌微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招了招手。   “过来坐。”   苏喑哑这才快步的走了过去,就这么坐到了两人的一旁,看着棋盘上两人还没有下完的棋,自己也不懂,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就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苏姑娘,可有找到方法?”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到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眼中显然是多了一分期待的。   苏喑哑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又瞧了瞧一旁的御绝云,这才回答着。   “我没有找到,不过我遇上了师傅,师傅告诉我,公子无华就是顾莫阏,时候到了大哥就能回来,而眼下我们不管做的什么事情都无济于事,只是还没有到时候,到时候大哥自然就会回来。”   “师傅?”夜晤歌皱眉,她依稀记得苏喑哑的师傅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是苍山居士,师傅去世后,将我交给了他,所以他也是我的师傅,我的师傅告诉我的。”苏喑哑再一次的坚定的道着。   “所以说我们猜的不错,他现在的身体里面有两个意识?”夜晤歌倒是思路清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询问了这么一声。   “应该是这个意思。”苏喑哑回答着,想着到底自己在思考了几天才思考出了这么一个明白,而自己却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看起来,师傅似乎什么都知道,他说不管现在我们怎么做,大哥不会出现的时候,自然是不会出现的;到了该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出来的。”苏喑哑再一次的强调着。   夜晤歌的眼波略微的有些闪烁,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所以说,不管我们现在做些什么都是徒劳。”   “大概率是这个意思。”苏喑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夜晤歌深吸口气,手里拿着的那枚棋子就这么再一次的放回到了桌面上的那个棋罐子里,略略的有些出神。   那到底是要到什么时候,做什么都是徒劳,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才是顾莫阏回来的时候。   御绝云挑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到底是知道了真相,总归是时间的问题,该回来的人,总归是要回来的。”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可,还有不到七天就该大婚了,大婚过后公子无华是要回陈国的,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纰漏,万一他的师傅又再一次的出现了,那么顾莫阏还能回来吗?”   夜晤歌究想着,这事情没有下定论的时候,总归是有变数的,就如为什么公子无华和顾莫阏为什么共用一个身体,为什么一个身体里会有两个意识,想来公子咎那个世外高人的师傅是知道的。   万一在公子咎离开韩城的那一段时间,在邺城出现了什么变数,他身体里面所存活的顾莫阏的意识不见了怎么办,她不敢赌,也赌不起。   “婚礼过后,总归我们没有留住他们的借口了。”御绝云也究想着,到底这公子咎万一回到了陈国邺城除了纰漏,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反转。   可想而知,夜晤歌的担忧是对的。   “是啊!所以,还是要找个借口,将他给留在韩城为好。”夜晤歌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听得连连点头,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   “可是……”她略有迟疑,想着与她一同而来的公子家的两兄妹。   想来,看公子琳和公子羽担忧的神色,是在这亲事举行完之后,便会带着公子咎回去的,想着如果将自己和公子琳与公子羽换位思考也是对的,自己想要自己的哥哥顾莫阏回来。   可是公子琳与公子羽也是想要护着自己的哥哥还有弟弟的,在他们的眼中公子咎就是家人,失去了也会伤心的。   一想到这里,苏喑哑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心中有些堵得慌,想来这苏喑哑捂住自己的心房的时候,也是有些担忧的。   若是那时候公子咎消失了的话,那公子琳和公子羽两个人是不是也会像当初她得知顾莫阏的死讯那样的心疼。   想起来,在邺城待着的那几个月的时候,公子羽与公子琳两个人对她都很好。   “可是什么?”夜晤歌的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疑惑的问出了声。   “没……没什么!”苏喑哑摆了摆手,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选择了隐瞒。   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要一想到公子琳还有公子羽那僵硬和失落的脸色的时候,不由得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就这么隐瞒了夜晤歌自己和公子琳还有公子羽一起入城的事情。   “所以,夜姐姐要将他留下来。”她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   “是的,将他留下来,留下来才有机会,留下来才能杜绝变故。”   夜晤歌回答着,她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一直以来他都在自己的期望与等待中活着,她不想再做第二个夜淳仪,不想再等二十多个年头,三年对于她来说已经太长太长了,长得她都快等不下去了。   可是他终于要回来了,她要杜绝一切有可能发生的变故,她只要顾莫阏安稳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因此,即便是在封后大典过后,她也不会让公子咎离开的。   “稍后我自由打算,你既然回来了,就在长公主府住下吧!总归你们是亲兄妹,他从前就那么关心你,回来了,也应该想着一架团聚的。”   夜晤歌的声音轻轻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点了点头,这一次回来她没有打算走的,她希望顾莫阏回来,可是又不想看见公子羽和公子琳伤心。   可是看现在这个情况,这样的两全其美的事情,是不会有了。 第435章 最毒妇人心【待改】   在苏喑哑进长公主的时候,展夜暗自埋伏在长公主府外的探子便已经快速的回到了将军府禀告了。   展夜握着手,就这么抬起头,勾唇笑着。   “那个小丫头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展夜依稀的记得,在邺城的时候,自己曾经也和苏喑哑交过手,那个丫头看起来虽然天真小小的,可是武功却是高强,想来自己和她若是真的交起手来,怕是也只有一个吃亏的份儿。   “继续密切的监视着。”他再一次的吩咐着。   那是从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这才准备退下去,却在刚起身的时候,便听到展夜的声音再一次的在耳边响了起来。   “对了,上次送出去的信件,可有回信了?”他问。   那随从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   展夜冷声一笑:“看起来我还是少看了他了,他能活下来这么久安枕无忧不是没有道理的。”展夜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随从,扬了扬手,示意他退下去。   他想着,总归有一天那个男人会动摇的,他隐忍了这么久,不会放弃掉这个机会。   ——   下午的时候,公子羽趁着公子琳午休的时间,早早的去外面转了一圈,伺机窥探了这韩城的布局,想当然也在大街上听到了许多的传言,甚至比来的时候更加的丰富。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回到客栈的时候才瞧见正欲出客栈门的妹妹,公子羽快步上前,立刻唤停住了眼前的妹妹道了一声。   “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   公子琳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不由得松了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抿唇笑了笑。   “我就是一下午没有看见你,所以想出来找找你。”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深吸口气,伸手就这么拍了拍眼前的公子琳的头,宠溺的道着。   “我只是出去查探一下,这韩城的布局,以免万一出现了什么事情,也好第一时间找近道离开这里;你一个姑娘家人生地不熟的,没事儿就别出去瞎转悠。”他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拉着自家妹妹朝着客栈里面走去。   倒是公子琳这一次倒是安静,就这么跟在了公子羽的身后。   “大哥,若是二哥真的是他们说的顾莫阏可怎么办?”莫名的,公子琳询问出了这么一句,虽然自己知道还是不可能的,可是总归万一呢!   果然,公子羽在听到她的这一句话的时候,不由得停住了步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妹妹,深吸口气。   “他是不是你二哥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无华永远都是那个无华和顾莫阏没有一丁半点儿的关系,难道你就看不出来,那个夜晤歌的野心,她是知道自己在这梁国要立住自己的威信,便要一个能震慑住所有的人,能让所有人都为之屈服的人。”   “可是那个人怎么会是二哥呢?”公子琳喃喃着,本来是没有丝毫动摇的,可是方才她醒来的时候,在客栈的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也听到了许多的关于公子咎就是顾莫阏的传言,而且传言还描述的绘声绘色的,连她都听得有些动摇了。   “因为夜晤歌说过,二弟与顾莫阏长得一模一样,就因为二弟与顾莫阏长得一模一样,又这么聪明有才学,所以才会让那些人觉得其实二弟就是顾莫阏,而夜晤歌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将二弟给推到这梁国丞相的这个位置,好加以利用,用来打击那些对手,让他们更加的对自己言听计从。”公子咎说着,就这么一字一句,还说的是那样的绘声绘色的,就是想要利用这些传言,好做铺垫。   不得不说夜晤歌这个女人的野心还有谋略都是上乘的,那些外面所传的那些绘声绘色的传言,就好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让人不得不相信。   “她真的是歹毒的心思,想要借着这些传言,帮他稳固地位,给二弟带来压力,继而将他囚禁在这韩城。”说道这里的时候,公子羽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甚至此刻的表情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   “可是,夜晤歌这么聪明,我们又怎么将二哥给带走呢?”公子琳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一脸的困惑。   想来在她这一句话下的时候,这客栈里面便迎来了那么一群不速之客,领头的那个人影想来对于公子羽来说应该是熟悉的,他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简月的身上,不由得多了一丝警惕正想着要拔出腰间的剑的时候,便瞧见眼前的简月抱手就这么客套的对着他道着。   “长公主请大公子三小姐过长公主府一叙。”   公子羽微微扯唇,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简月,冷声一笑。   “在下和长公主似乎并没有如此的熟稔,想来应该也是没有必要了。”他轻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得到简月。   简月依旧是如以往的一样,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   “大公子还是听简月的好,这韩城可并不像也邺城那样太平,若是两位出了什么意外,长公主也不要像二公子交代。”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淡淡的道着。   这一句话倒是像在威胁,面上却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公子羽轻声的笑了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简月,一直到简月的视线就这么盯着一旁的公子琳的时候,不由得冷声的道了一句。   “大公子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三小姐想想,身在异乡,人心险恶,总归还是要顾忌一点儿的。”   瞧见简月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自己的妹妹的身上,公子羽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一把拉住了妹妹的手,将妹妹就这么护在了自己的身后,警惕的道着。   “夜晤歌有想要耍什么把戏。”他道着。   “大公子是聪明人,总归我们家公子与二公子的交情,是不会对大公子兄妹两人怎么样的,何况,苏姑娘也在长公主府,大公子大可放心。”   公子羽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简月,想着,今天若是不跟着眼前的简月走,怕是夜晤歌不会罢休了。   他隐忍着,就这么握紧了拳头,抬起头对着眼前的简月道着。   “好,我跟你们走,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他说。   “大公子的条件怕是简月应允不了,这还是得由我家公主说了算。”简月回答着。   公子羽深吸口气,公子琳扯了扯他的衣袖。   “大哥,我们这回是不是给二哥添麻烦了。”   想来公子琳在邺城也算是才女了,自然不是什么天真无邪的,在有些大是大非的面前,应该还是能察觉出来危险的气息的。   夜晤歌想来这个时候让简月来迎他们入府,没有强逼而是用请,想来是想要用兄妹两人来要挟公子咎的。   看起来,两人是已经给自己的二哥添了麻烦了。   “若是两位今日不跟我走,怕是便给二公子添麻烦了。”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兄妹两人。   兄妹两人对视一眼,这才转身跟着简月一同朝着长公主府走去。   而这时候,早已经在客栈的门外盯着的展夜的探子,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转身快步的超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   “所以说,她是把那兄妹两人都弄到了长公主的府上了?”展夜眯眸,那眸中闪烁着的是极为危险的”光亮。   “看起来,是想要借着那两兄妹的命,来要挟那个公子咎了。”展夜蹙眉,就这么细想着,想着今日,应该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夜晤歌先是大肆的在韩城宣扬着公子咎就是顾莫阏的事实,再然后每日里几乎都和御绝云在一起,两个人不知道在暗中的议论着什么。   现在又是把那公子咎的哥哥和妹妹都接到了府上,想来这一次夜晤歌是真的想要用着兄妹两人来控制那个公子咎了。   果然啊!最毒妇人心。   特别是像夜晤歌的这种女人,天底下怕是没有哪一个女人能有这个女人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的婚姻都会弄出去赌这么一遭。   他想,当初夜晤歌对那个所谓的顾莫阏怕也只是利用吧!为了权势可以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甚至连自己都能,现在又是在整个韩城传谣言传的绘声绘色的,生怕一个人不知道公子咎就是顾莫阏。   为的是什么,目的已经很清楚了,就是给公子咎关上一个名头,好让自己名正言顺的控制和掌舵着公子咎,让众人臣服,要知道这=梁国的人所敬畏的也只是一个顾莫阏了。   自从顾莫阏死后,这梁国的人就群龙无首了,众人早就已经对夜晤歌有着意见了。   因此,若是现在顾莫阏没有死,站出来不仅能稳固人心,也能让夜晤歌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这样夜晤歌就有能力扳倒自己,真真正正的坐拥掌权这大梁国的天下了。    第436章 长公主府做客   夜晤歌一声轻笑,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公子羽的身上。   “不知道大公子说这话,是扎在夸奖与我?还是讽刺?”夜晤歌笑着,倒是不以为意,就这么无奈的长叹口气。   :“想来大公子也是知道的,我与这展将军和离了,可是这展将军吧!和我一样有那么一个特点,就是特别爱记仇。”   “呵……这么说来长公主与展将军两人还真是绝配啊!怎么会和离呢?”夜晤歌的话,被公子羽这一冷声的讥诮给打断了去,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轻笑着。   “呵……”夜晤歌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正面的去回答眼前的公子羽这个戏谑的问题,而是很认真的盯着眼前的公子羽,连上过依旧挂着温和淡淡的笑意。   “大公子,这话说出口可就收不回来了,我呢,也是个小气的,只是现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眉梢微微轻佻,就这么看着一旁的公子琳。   “三小姐,你们三兄妹现在可是在我梁国的地盘上,我夜晤歌若是想要做的事情,在这梁国还没有人敢拦我的。”   “你是在威胁我们?”公子琳深吸口气,就这么握紧了拳头,盯着眼前的夜晤歌,想着这些年来听说过关于夜晤歌这个女人的传闻,在自己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羡慕和崇拜这个女人的,可是当这个女人的目标真的是自己的时候,她忽然却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是想错了。   轻笑出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当眼前的女人用她所崇拜的那些狠毒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和自己的家人的时候,不由得觉得这个女人很是恶毒。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设身处地,而她此刻正被自己曾经所崇拜的偶像给威胁。   一时间公子琳觉得有些好笑。   “你以为这样,我二哥就会就范吗?”她咬唇,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他会不会就范我不知道,但我说了,我对你兄妹二人没有恶意。”夜晤歌回答着。   “都已经将我兄妹二人带到这里来了,你还说没有恶意。”公子琳嘲讽一笑,就这么摇着头,恍若从眼前的夜晤歌的嘴里听到了特别好笑的话。   “难不成不是囚禁反倒是保护我兄妹二人了?说出来倒也不觉得脸面无光,我二人与你这韩城的人无冤无仇的,总不会刚到这里就有人想杀我们吧!”   “杀是一定会杀的,只是早晚的事。”夜晤歌勾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琳道着。   果然,这一句话还真的让公子琳张大了嘴,一时间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抿唇笑了笑,就在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和公子琳,再一次的开口。   “你们就暂且在这里住着便可,最好别妄想着逃出去,展将军的手段可是比我干脆。”夜晤歌道着,她所谓的展夜的手段,怕是应该就是她或许会饶了眼前的公子羽和公子琳一命,可是展夜那里就不会了。   展夜自从在邺城输给了公子咎之后,便一直心里都记挂着那一件失败的事情,再加上端午的时候在宫中再一次的与公子咎两人切磋,在这梁国朝堂上这么多人的面前又输了一次,心中自然是不服气的,再加上这些日子韩城传的绘声绘色的公子咎就是顾莫阏的事实。   像展夜这样的人,经历过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和白眼挤兑,到最后终归还是任何对自己有威胁的人,都不会放过。   特别是像现在公子咎这样的情况,只怕现在已经在将军府中谋划着,该怎样的将那个路上的挡着自己的路的男人给除掉了。   “好生招待着两位贵客。”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后,夜晤歌这才转身离开了。   简月跟随在其后,知道夜晤歌和简月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门口的时候,一旁的苏喑哑这才深吸口气,看着眼前的兄妹两人。   “她对你们没有恶意的,只是这韩城的局势比不得邺城那里,你们只管安心的住在这里便可,大公子,我可以向你保证,苏姐姐他对你没有恶意的。”苏喑哑道着,那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认真的盯着眼前的公子羽还有公子琳。   “但愿吧!”公子羽淡淡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一直瞧见苏喑哑的视线是那么的坚定的时候,也顾不上多说些什么。   毕竟夜晤歌于苏喑哑认识的时间,比自己都长,而自己对于苏喑哑来说只是一个生命中萍水相逢,有幸结识的朋友罢了。   “苏姐姐,我和我大哥在这里出不去,你能不能替我们给我二哥传个话啊!”公子琳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倒是苏喑哑抬起头,微笑的盯着眼前的公子琳道着。   “放心吧!夜姐姐将你们接了过来,就会告诉二公子的,到时候他会来这长公主府与你们相见的。”苏喑哑就这么看着兄妹两人道着。   “我倒是希望他不要来。”公子羽的声音又这么响了起来。   苏喑哑自然是知道眼前的公子羽担忧的是什么的,再一次的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公子羽,很是坚定的道着。   “夜姐姐不会对二公子怎么样的。”苏喑哑说着,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公子羽,在公子羽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疑虑的光亮的时候,还是放心不下,就这么上前走到了公子羽的面前,很是郑重的就这么握紧了公子羽的双手,一双个明如星子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道了一声。   “大公子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我不会骗你们的,我也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她说着,眼神与表情是那样的认真,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坚定的道着。   公子羽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一瞬间有些迟疑,这还是他活了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一个女子在自己的面前坚定的道着,说着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心里略微的有一股暖流就这么缓缓的流淌着,他微微的有些出神,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微微的抿了抿唇,先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苏喑哑已经给转身,朝着门外走去了,她的视线就这么一直落在苏喑哑的身后,一直到那身影消失在了门口的时候都没有挪开。   一旁的公子琳就这么瞧着一旁出神的哥哥,深吸口气。   “大哥,苏姐姐已经走了。”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在听到公子琳的这一句话的时候,这才回过了神来,盯着眼前的妹妹。   就瞧见自己的妹妹,就这么抬了抬眼,转过了身,绕着一旁的茶几走了过去,在不远处的圆桌旁给坐了下来,拿起了桌面上的那一杯茶就这么悠闲的喝了起来。   “你自己说吧!是不是有了喜欢的姑娘就忘了自己的妹妹了,一双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别人,喜欢别人就说啊!她这么天真,你难道就不害怕她被人抢走了。”   公子琳倒是一个明白人,什么都看的透彻,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哥哥,对着他使了一个眼色道着。   倒是公子羽的视线略微的闪烁着,就这么咳嗽了几声,走了过去,坐到了自己的妹妹的一旁,伸手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那一个空杯子,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落到了自己的唇边喝了一口。   “你这个丫头胡说八道什么,现在我们的处警告这么危险,你还一门心思的想着这些东西。”   “拜托啊!大哥,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难道不喜欢我苏姐姐,你可别跟我说,你对她没有感觉,明眼人一看都能看得出来,你看着人家的眼神都冒光了,也只有她天真看不出来,你说吧!你们两个以前在邺城的时候,手也拉了,吻也吻了,你这么多年来不近女色的一个人总是和她进进出出的,还说不喜欢,你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啊!她这么天真什么都不懂,到时候要是被人捷足先登了,你可别躲在角落里哭。”   公子琳道着,想着反正他们现在的处境也就是这样了,就像是夜晤歌说的对,反正出去那个叫展夜的肯定也不会放过她们,索性现在在这里还有苏喑哑,苏喑哑刚刚跟他们保证过,夜晤歌不会伤害她们,总好过出门被展夜的人抓了来要挟她家二哥,或者杀了强吧!   总归夜晤歌和展夜的目的是不同的,那个展夜在邺城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他挺凶的,想来现在和夜晤歌和离了,外面又传的沸沸扬扬的他家二哥就是丞相顾莫阏,那个展夜为了稳固地位还不想除了她家二哥啊!   可,夜晤歌就不同了,即便是夜晤歌想要用她和她家大哥来要挟她家二哥,那也是为了控制她家二哥,还不至于杀了他家二哥,比经过他家二哥对于夜晤歌来说可是有大用处的,就算真的不是顾莫阏可是长的一模一样,聪明才智过人,夜晤歌只要是有心将自己的二哥给推出去,想来为了得到自家二哥,夜晤歌现在也不会要了兄妹两人的命。   既然是这样,她们又出不去,还不如想着怎么给自己添一个大嫂。   果然,一当公子羽就这么听着眼前的公子琳的话里面被人捷足先登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其实他对苏喑哑的感情,明眼人一眼都看得出来,只是苏喑哑太过的天真,对于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因此,丝毫的没有想到自己对待她的感情其实是男女之情。   而他藏着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也只是害怕吓走了苏喑哑。   “大哥,有句话说的好,过了这个村儿就没有这个店了。”说着苏喑哑又是幽幽一叹。   “反正我们都逃不出去,为什么不趁着这哥机会和苏姐姐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就你这丫头什么都懂了,怎么是不是觉得到了适婚的年龄想要婚配了?”公子羽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妹妹道着。   “大哥,每次我一说你的事情,你就拿我的婚事来威胁我,你也真是我,我是为了你好,你倒是还真以为我是拿你来寻开心的吗?”她有些委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再一次的无奈的深吸口气。   “反正你的好妹妹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了,至于你信不信那我就没有办法了。”她耸了耸肩,就这么拿起了杯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   ——   果然,夜晤歌也没有想要瞒着公子咎的意思,公子羽与公子琳在请到长公主府还没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早已经派人去宫里传了话了。   当知道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公子咎自然是坐不住了,就这么跟着那传话的长公主府的小厮就这么一起的出了宫道了长公主府。   想来觉得这件事情,夜晤歌自然是没有与自己开玩笑的必要,果然在感到长公主府的时候,便瞧见了苏喑哑早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他看着眼前的苏喑哑略微的有些困惑。   “苏姑娘,你回来了?”   苏喑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眼中有着那么一丝莫名的复杂的情绪,微微的笑了笑。   “是啊!回来了,大公子和三小姐在府上很好,夜姐姐没有为难他们。”   苏喑哑回答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公子咎说了一句。   公子咎只是轻笑了一声:“这长公主府倒还真的是神通广大,我大哥与三妹前来韩城的这一件事情我都不知道,她第一时间居然就收到了消息,看起来,已经早早的想好了要用什么来威胁我了。”公子咎轻笑着,就这么挤出了这么一句,朝着屋子里快步的走去。   苏喑哑就这么跟在了他的身后道着。   “二公子,无华哥哥,这韩城比不得邺城,你也知道的你和展夜结下了梁子,而这些日子韩城关于你是顾莫阏的传闻传的沸沸扬扬的,展夜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让他知晓了,你的哥哥和妹妹进了韩城的话,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夜姐姐也是为了他们和你好。”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得多公子咎。   公子咎停下了步子,就这么转身看着身后的苏喑哑,勾唇笑了笑。   “这么说起来,我还得多谢她夜晤歌一番好意了。” 第437章 只有活着,才有资格成功   苏喑哑怔了怔,就这么看着公子咎唇角划开的那一抹浅浅淡淡的一声讽刺的笑;她怔了怔,就这么深吸口气,想来在公子咎的心中,对于夜晤歌总的来说是有着极为大的偏见的。   她不知道该如何的解释,想来自己说的这么一件事情,想来公子咎也是不会相信的,因为在这个身体里,现在仅存的意识是公子咎不是顾莫阏。   公子咎见眼前的苏喑哑没有说话,只是紧蹙着眉头,想来自己方才所说的话语气略微的有些重了点,这才深吸口气,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苏喑哑,有些歉疚的道了一声。   “苏姑娘,这当中有许多事情,想来你离开这么久是不知道的,或许在你的眼中,她夜晤歌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可是在我的眼中,她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简单。”   外面那些沸沸扬扬的传言,想着也知道是谁给传出去的,夜晤歌将他留在这韩城,却又想着怎么将他给推出去,在夜晤歌的眼中,应该是将自己当做一颗棋子来利用了。   “方才我是有些激动了,抱歉。”公子咎道着,这才迈开了步子朝着前方走去。   苏喑哑就这么跟在他的身后,一直到公子咎走进大厅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全部都到了那里,御绝云的面色依旧是一脸的淡然,就这么坐在一旁的客座上,正惬意的喝着手里的茶;   而公子羽还有公子琳兄妹两人也就这么坐在一旁,夜晤歌则是一直坐在主位上,而简月和檀香就这么分别的候在她的身旁。   在瞧见公子咎迈着步子进了这屋子里面的时候,她转过身,视线就这么落在了身前走进的公子咎的身上,微微的笑了笑。   “二公子请坐。”她微笑着,就这么指着一旁的客位,也就是御绝云身旁空着的那一个位置,对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   公子咎瞧了一眼夜晤歌,转身瞧着自己的妹子和大哥在瞧见自己的时候站起了身来,没有理喻夜晤歌的话,便朝着公子羽和公子琳的身边走去。   “他有没有慢怠你们?”公子咎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妹妹。   公子琳摇了摇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回答着。   “倒是没有。”她说着,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不远处的公子羽的身上,微微的笑着,视线就这么落在不远处的主位的夜晤歌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公子琳在提起夜晤歌的时候,双眼都是放着光的,是因为崇拜和对这个人的向往过。   可是现如今,跟自己崇拜的人这么近距离的在一起的时候,忽然自自己的新帝衍生出了一种恐惧,不由得就这么胆怯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可怜兮兮的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只有在父亲斥责这丫头的时候,瞧见过这个丫头的双眼,放出这么委屈的光亮,以前哪里有时候看到这样的状态的,不由得咬了咬自己的唇瓣,想来整个人是紧张的。   “放心,二哥会把你带出去的。”   公子咎伸手,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公子琳的头上,轻声的安抚着,眼神里是那样的温柔,公子琳点了点头。   视线又这么一路落到了公子羽的身上,便听到公子羽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我只是不放心你身上的旧疾,你一个人在异乡总归身边还是要有一个信赖的人的。”公子羽道着,他也是出于担忧才会瞒着父亲出了邺城,原本没打算带着公子琳来的,可是这个妹妹的性格想来也知道的,偷偷摸摸的也要跟着,索性就带上了。   却偏偏忘了夜晤歌的手段,才一到韩城便已经被夜晤歌给用美其名曰请给请到了韩城来。   “我知道,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的。”公子咎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哥哥,微微的笑了笑,这才转身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长公主既然如此煞费苦心,定然是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现在我大哥和三妹都在你的手上,想来应该是想要和在下谈条件,是想要我顺了你的意,认了这落在我身上顾莫阏的身份?”他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倒是干脆利落的问出了声。   想来自己这一次来也没有什么好拐弯抹角的,夜晤歌既然已经将事情做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也就明确了自己的目标,至少说不是那样的偷偷摸摸的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用再重复了,没错,我想得到你一句可还是不可?”   “不可。”却没有想到眼前的公子咎第一时间就这么出口否决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话。   可想而知,公子羽开口否决的这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了一惊,想来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确保自己还有兄妹的性命,总归是该妥协的,可是到了最后却依旧还是干脆利落的否定了夜晤歌的话,是让所有的人都始料未及的,包括夜晤歌在内。   “二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便听见公子咎再一次坚定的道着这么一句。   “看来长公主还是没有听明白在下的意思,在下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公子咎永远是公子咎,不是任何一个人的替身,也不想做任何一个人的傀儡,更不想委曲求全的违背自己的意愿,所以,我绝不干脆的做你身边的傀儡。”   他说出来这一句话的时候,是如此的干脆利落,直接果断,甚至连一丝一毫的迟疑都没有,而脸上那坚定的神色,一丁点畏惧都没有。   尽管知道,在这梁国是夜晤歌说了算;尽管知道,自己的兄妹还在夜晤歌的手上,可是他不觉得像夜晤歌这样的一个心机手段的女人,在他依从了她的安排后,就会好好的不找他的麻烦。   有野心的人,总归是有野心的人,不会因为一时间的心软就心软下来,现在用这一招逼你就了犯,就会更加的得寸进尺,因为只要在你自己答应了做这个傀儡过后,就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他不傻,也不想陷入这所谓的朝堂纠纷当中,所以一开始就想划清道路撇清关系,一面以后的牵扯不清,一点点的被这个女人吞噬的好。   不过,眼前的公子羽与公子琳兄妹两人在瞧着眼前的公子咎的选择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诧异,兄妹两人依旧是同步的笑容就这么浮现在了脸上,瞧着眼前这个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公子咎。   “二哥,好样的!”公子琳的脸上浮着一抹浅浅的笑,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伸手握紧了拳头打了打气。   而一旁的公子羽也是点头笑着:“不错,我公子府的男儿绝不做别人的傀儡。”   到底是一家人,不管是想法还是行动,甚至是笑容都是一致的。   三兄妹就这么回头,瞧着主位上的夜晤歌,想来应该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受眼前的夜晤歌的要挟。   “二公子,现在在这里谈骨气和自由,可不是一个好的想法。”夜晤歌道着,眯眸望着眼前的公子咎,显然是有些气愤的了。   她抿唇,就这么瞪大了眸子,盯着眼前的公子咎,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紧紧的握着,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闷起来。   只有在夜晤歌身后的简月和檀香才能清晰的明白,此刻她们的主子在生气,而且是很大的气。   若不是眼前的这个反驳她们家主子的人是有可能是顾莫阏的公子咎,怕是眼前的这个人早就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夜晤歌咬住了自己的唇瓣,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在这梁国,我随时都可以让你包括你护着的人,身首异处。”   夜晤歌依旧记得上一次她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夜谌旻就死在那院子,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如果眼前的这个人不是顾莫阏的话,怕是他早已经狠下毒手了。   夜晤歌抿唇,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在下依旧还是那一句话,七尺男儿不做别人的傀儡,长公主你的权势滔天,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公子家的家训便是如此,七尺男儿宁愿站着有骨气的死,也不想毫无尊严的活着。”   “那你的意思便是,这大公子和三小姐的命你也不管了。”   “长公主不必多说,公子家的儿女,绝对不做别人的傀儡,用自己的尊严去换取活着的机会。”这时,一旁的公子羽开了口,也就这么站了出来。   夜晤歌深深的吐纳了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一直到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不远处的三兄妹的身上。   冷笑了一声,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讲,那是他们没有过过那种濒临绝境的日子。   那日子,她可是真真实实的过过的,每天都在想着怎么才能够活下去,到了那个时候什么尊严,什么骨气,什么面子,都不值一提了,唯一的目的都是只要活着。   因为,只要活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才能安安稳稳的去做。   因为只要活着,才能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只有那样的委曲求全才能换回自己的命,才能够走出那冷宫。   那样的日子夜晤歌是切身体会了的,因此,才会觉得眼前的公子咎和公子羽的口中说出来的这一句绝不委曲求全的活着的话,感到几分可笑。   “尊严,傀儡!呵……”夜晤歌轻笑着,就这么迈着步子一步步的朝着公子咎所在的方向走去。   只有一旁的御绝云和檀香能知道夜晤歌这话中的含义,因为她们切身的知道夜晤歌以往是怎样的在那吃人里面的冷宫委曲求全的挣扎着,狼狈的活下去的。   在那里,在一群疯疯癫癫的失了宠的女人堆里,在那漆黑且恶心随时都有可能有着生命危险的地方,夜晤歌就是这么挣扎着一步步的活了下来。   “你试过和一具尸体,一起泡在井里的滋味吗?”她走到了公子咎的面前,就这么抬头。   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的眼,恍若要望进眼前的公子咎的心里一般。   那时候的遭遇,一直到现在都不曾忘却。   她这些年来经历的太多太多,在冷宫的三年,见到的那些疯疯癫癫的女人,见到过那些不停算计的女人,见到的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一些女人。   离开冷宫后在僻静的竹院所待的那几年,依稀能记得晚上都能听到隔壁冷宫里如鬼魅的哭泣声。   在十五岁的时候,和亲南诏的那一年,就这么看着一个人血淋淋的出现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而自己就被人绑着准备烧死。   在泸川被人暗杀的那些年,在韩城被自己的父亲囚禁在密室里面,挑断自己的手筋和脚筋的那些日子,在被自己身上的蛊毒折磨的那些日子。   在算计自己的父兄的那些年,身旁的每一个人都想杀她,就连自己曾经最敬重的兄长也没有想过要放过她。   在顾莫阏离开自己的那些年,她一个人筹谋着怎样的将自己的谋划的更好。   这些年的一切一切都瞬间的浮现在自己的脑海,只有经历过这些的人才知道,在这个世上要安稳的活下去。   什么尊严,名节,清白,傲骨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便是活着。   只有活着,才能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只有活着,才有资格成功。   只有活着,才能一步步的做上自己想要做的那个位置。   只有活着,才能让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付出代价。   这是她会心的了解。   她自己心里明明白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是现下不能做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没有经历过。”她道,依旧对着眼前的公子咎的那一双眼睛。   因为他明明白白的明白,像公子咎这样自小便与这个世道脱节的人来说,或许觉得只有一身傲骨才能显示出自己是一个真男人。   可却不知道,一个聪明的男人知道懂得以退为进。   和性命与目的比起来你,那所谓的傲骨根本一文不值。   公子咎被夜晤歌眼中的那一抹光亮给震慑住了,不由得就这么站在那里,夜晤歌那眼中的光亮,他竟然觉得是那样的熟悉,不知道想要说些什么。 第438章 意识操纵,旧疾折磨   微微的就这么怔楞着,胸中涌动的一股难耐的疼痛就这么蹿了出来,不由得闷哼一声,右手就这么落在了自己的心房之上,揪紧了那里的衣衫,转身就这么不由得往身后退去了好几步。   一只手就这么撑在身后的茶几之上,掀翻了搁在上面的茶壶和茶杯。   公子羽在瞧见眼前的公子咎这么个样子的时候,第一时间便伸手去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安置在了一旁的座椅之上,对着一旁的公子琳道着。   “先把他摁住。”他吩咐着眼前的妹子,只是公子琳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就这么视线一直落在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依旧是处于震惊的状态。   依稀能瞧见公子咎脸上冒出的涔涔冷汗,和那额头上包括握紧了胸前衣衫的手背上,冒出的一道道的青筋。   苏喑哑毕竟是学医的,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在众人都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一个闪身快步的来到了公子羽的面前,伸出手就这么摁住了眼前的公子咎的肩头。   公子羽瞧着苏喑哑将眼前的公子咎摁住的时候,这才从自己的衣袖间拿出了那么一根银针就这么落在了公子咎的头顶,可是这一针却并没有让眼前的公子咎缓过神来。   “试一试天池,内关,至阳穴!”苏喑哑的话响了起来,就这么对着一旁的公子羽叮嘱着。   公子羽了然,这才伸手扒开了眼前的公子咎的衣衫,在他的天池还有至阳穴上都落下了一针,又在他手腕上的内关穴上落下了一针,这才瞧见他方才骤然苍白的脸上的痛苦,略微的缓和了些。   公子羽深吸了口气,这才往后退却了一步。   “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苏喑哑皱了皱眉,就这么对着眼前额公子羽询问了一声。   公子羽深吸口气,点了点头,伸手就这么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他说,从醒来后就一直有这个心悸头痛的毛病,我也是前段时间才发现的,以往他都是每月十五发作一次,前一阵子也只是初一十五一次,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的发作都很是强烈,可是发作的时候不管人是怎样的虚弱,总归脉象我诊出来的时候,依旧是正常的。”   公子羽就这么仔细的道着,盯着眼前的苏喑哑一五一十的回答着。   苏喑哑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伸手摘下了他身上穴道上的银针,就这么放到了桌面上。   从怀中拿出了那补气的药之后,这才递给了眼前的公子咎。   “二公子,来,先把这个服下。”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深吸口气,这才吞下了苏喑哑喂到自己嘴里的药。   “他一直这样吗?”直到这个时候夜晤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开了口。   方才在瞧见公子咎那个样子的时候,甚至连她都吓了一大跳,她不是没有见到过眼前的公子咎病发,似乎上一次在邺城的时候,在客似云来的二楼的那一间雅间里面,公子咎的病也发作过。   那时候她也是吓了一大跳,因为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痛苦的样子,甚至就像是以往顾莫阏与自己身上的蛊毒发作的时候那个样子,想着,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点了点头,倒是此刻脸色依旧惨白的公子咎,因为病痛的折磨,和方才苏喑哑还有公子羽的救治微微的有了些精神,这才盯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一声。   “没错。”   “有生命危险吗?为什么会这样?”视线,又再一次的落到了一旁得多苏喑哑的身上,她追问了一声。   苏喑哑那一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苏喑哑的脸色也异常的凝重起来。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状况,他的脉象平稳,心脉也是正常的,可是一发作的样子,却是那样的骇人,说实话,方才我被吓了一大跳,我跟着师傅行医这么多年,像这样的样子,一般情况下是中了蛊,可是我却没有从二公子的身上看到任何关于中蛊的现象。”苏喑哑回答着,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就这么又将视线落到了公子咎的身上。   “二公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她小心翼翼的探问了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的面色缓缓的和缓了些,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点了点头。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一直盯着眼前的公子咎,眉心不由得紧紧地拢成了一团。   就这么看着公子咎,眼里满是困惑的光亮,就这么看着,恍若要从公子咎的身上看出一朵花来一样。   半晌,握紧了拳头,转身又再一次的朝着主位上走去,就这么撩袍坐了下来。   “离封后大典还有些时日,本公主再给你一些时间仔细的想想,到底是选择都好好的活着,还是一起去赴死。”她说着,就这么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一杯茶。   “我想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也从我长公主府杀不出去,更何况是大公子和三小姐带上你了。”她轻声道着,视线就这么看着公子咎。   “需要送你去客房休息休息吗?”她开口。   便瞧见公子咎的脸色忽然变得黑沉起来,他原本就因为病痛折磨的苍白的脸色,此刻却格外的让人惊惧,视线就这么盯着不远处的夜晤歌。   “长公主的好意,在下承受不起。”他说着,这一句话,显然是对眼前的夜晤歌极为的偏见,握紧了拳头,这么站起了身来。   一旁的公子琳立时伸出了身,前去搀扶这个此时此刻有些虚弱的哥哥,担忧的唤着。   “二哥,小心些。”   公子咎站正了身子,这才看着眼前的公子琳摆了摆手。   “我没事!”   “没事便好,本公主所惧怕的也就是二公子有事,既然没事你们兄妹三人便好好的叙叙旧。”说着,她就这么站起了身来,直接的朝着门外走去。   “简月,你和岚泽留在这里盯着,稍后等二公子他们叙完了旧,就送大公子和三小姐回去。”她吩咐着,这才迈着步子转身朝着屋外离去。   岚泽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一旁的主子的身上,在瞧见御绝云点了点头的时候,这才对着御绝云应了一声是,瞧着御绝云也站起了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苏喑哑看着三兄妹,又看了看夜晤歌和御绝云离开的身影,深吸口气,就这么对着三兄妹道着。   “大公子,二公子,小琳,夜姐姐他没有恶意的,索性你们若是出了这丞相府展夜也会对你们不利,二公子你的旧疾又时不时的发作,况且离封后大典还有着那么几天,倒不如就先行让大公子和三小姐在这长公主府住下吧!何况,我还在这里,即便夜姐姐她真的想要伤害大公子和三小姐,我也不会让她动手的。”苏喑哑道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公子咎语重心长的道着。   想来,此刻那漆黑的眸子里满是认真,哪里还有以前的一点懵懂和天真。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面对正事的时候,总是能拎得清的,不是那么一直的傻白甜,只是对人没有很强的戒备心罢了。   公子咎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诚恳的样子,又私下里想了想倒是觉得苏喑哑说的不错,展夜输给他已经不止一次了,而且明显的一直对自己有着敌意,再加上夜晤歌整日里满天满地的私下里传播着自己就是顾莫阏,自然对展夜的地位造成影响的。   在这韩城,怕是没有谁比展夜更想要让他死了。   夜晤歌也仅仅只是想要操控和利用他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在夜晤歌还没有达到目的的时候,是不会动他身边的人的,可是展夜那里就说不定了,毕竟展夜这个人是睚眦必报的紧的人。   从来都不会让任何人有踩在他头上的机会,这一次定然是想着办法的想要除掉他的。   “嗯!”他想着,对着眼前的苏喑哑点了点头。   苏喑哑抿唇笑了笑,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直到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三兄妹。   “二哥,这个夜晤歌难缠的紧,她那个样子恍若是势在必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看起来,我们很难想到好的办法逃脱出去。”公子琳道着,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紧蹙着眉头道着。   “我临走的时候就已经告诉过大哥你了,我自己有办法脱身,有办法保住自己,你不应该来的。”   “大哥也是担心你嘛!”公子琳嘟囔着嘴,就这么委屈巴巴的看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   得到的却是公子咎再一声的斥责。   “还有就是你,你一个女孩子家偷跑出来干嘛!回去爹非要扒了你一层皮不可。”他的语气稍稍的严厉了些,便让眼前的公子琳更加委屈的垂下了头。   公子琳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委屈的样子让人于心不忍。   公子羽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回答着一声。   “你也不要凶她了,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将她私自带了出来,如今深陷险境。”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深吸口气:“那个夜晤歌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而且我来到韩城过后,觉得似乎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弄懂,不会就这么一直的任由着她来摆布。”公子咎道着。   又想着,御绝云和夜晤歌都说他的身体里面可能还住着另外一个关于顾莫阏的意识,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若是这个事情是真的,那么夜晤歌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唤醒他身体里面的顾莫阏的意识,到时候公子咎就会完完全全的消失。   一直以来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明明是该死了可是到了最后依旧还会复活的,可是现在想来应该是明白了点儿什么。   应该是中间环节出了错,一定是与顾莫阏有关,也只能找师傅,他已经写了信传给师傅,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回信,这让他想着师傅是不是又远游了。   还有下山的时候,师傅对自己所说的话,现在越想越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明朗个了。   他的旧疾发作的越来越频繁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这个意识在这个身体里面即将要死掉了。   那么自己就得消失了,永永远远的消失。   所以夜晤歌方才那复杂的眼神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也是在究想这个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公子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若是自己的时日不多了,他总归还是要将自己的大哥还有妹妹安全的给保出去,让他们活着安稳的到达邺城。   ——   御绝云追上了夜晤歌,微微皱了皱眉头对着她询问了一声。   “你方才一直那样的盯着公子无华,可是有发现了什么?”   “我是在想,他所谓的旧疾,是不是这个人死了,顾莫阏的意识就会出来了。”夜晤歌也毫不掩饰的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御绝云蹙了蹙眉,说实话,这件事情,哪里是他能说的清楚的。   “我不知道,但是你还是先不要动手吧!”   “为什么?只要他一死顾莫阏就能回来。”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反驳着眼前的御绝云。   “那是没有根据的事实,万一他死了,莫阏也死了呢?”御绝云的声音大声的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那万一他死了顾莫阏活了呢?”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深吸口气,忽然觉得眼前的夜晤歌变得有些让人不认识,甚至心狠手辣了起来。   “他不能死,他死了,我哥也回不来了。”   远远的,苏喑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朝着夜晤歌和御绝云的方向走来,嘴里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夜晤歌和御绝云回头,瞧见的便是朝着此处走过来的苏喑哑,皱眉。   “你是说,他不是因为身体里潜藏着,另一个意识而犯病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摇了摇头:“不是,一个身体本来只能承受一个意识,可是他的这个身体承受了两个意识,所以有些不胜负荷,如果他死了,我哥也就死了。” 第439章 最初感觉   “他身上的旧疾,我也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可是那应该不是意识所左右的,师父告诉过我的,在适当的时候我哥会出现的时候还是会出现的,而不是用这样的手段。”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说白了,她也不赞同夜晤歌这样的做法。   再怎么也是活生生的一条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将别人的生命看得那样的轻贱的做法,显得夜晤歌泯灭了那么一丝人性,怎么着她也是个大夫,一个大夫的天职是救死扶伤,而不是想着怎么去害一个人。   每一个人的生命,在一个大夫的面前都是平等的,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就将一条活生生的命不放在眼里。   夜晤歌微微笑了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却是觉得眼前的夜晤歌脸上的微笑显得是如此的陌生。   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姐姐,我知道你是想要我哥回来,可是总归二公子的命也是命,他们冥冥当中有着这么一重联系,使我们所不能断的,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到最后坏了大哥的命数。”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夜晤歌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追问着。   三年,三年多的时间,每一日都度日如年,每一日他都活在梦里,每一日都期盼着顾莫阏还活着能回来。   到后来,他的期望终归是实现了,得到了顾莫阏没有死去的事实,可是却依旧还没有回来。   “我也不知道。”苏喑哑沉沉的叹了口气。   “那就是说,我们都不知道顾莫阏会何时回来,可是那公子咎在对待我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仇人一般,苏姑娘,你想着他能安心的待在韩城吗?”   “你可以让他回陈国的,他自小离家,和亲人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少,万一有一天终归是消失了,却连和亲人最后的美好时光的相处都没有,这样对他岂不是太残忍了。”   “我不可能让他回陈国,你我都知道那公子咎还有一个世外高人的师傅,若是他那世外高人的师傅一辈子保着他,那么是不是顾莫阏一辈子就回不来了,我不会给任何人阻碍顾莫阏回来的机会。”   夜晤歌倒是回答的干脆利落,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眼神很坚定,态度很坚决。   就是不管怎样,都不会放弃将公子咎软禁在韩城的事实,世上的事情变数太多了,她不可能去冒这个险,一定要公子咎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她才会甘心。   苏喑哑就这么看着眼前略微激动的夜晤歌,想着,她说的倒是事实,她都快忘了这么一茬了,当初顾莫阏好好的在苍山之巅躺着,可是最后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想来应该也是和公子咎那位高人师傅有着什么关系的。   就如公子咎说过的在七年前他就该死了,昏睡了五年,醒来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诧异。   苏喑哑究想着,这当中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是还不知道公子咎那所谓的高人师傅是怎样的让顾莫阏的身体里住着公子咎的意识,消掉了顾莫阏身上所有的伤痕,让他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公子咎。   这到底还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还有些时日,我们可以慢慢的想着该怎么将他留下,可是你现在应该想要解决的是,怎样才能让展夜不去动他。”御绝云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点名了现在的重点。   此刻,她们所想的是要怎样的杜绝一次次性的迫害,就这么展夜的性子,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公子咎的,因为夜晤歌传出去的那些传言,想来展夜的心中已经对公子咎更加的嫉恨了。   “为什么要杜绝,我就是想要他动手。”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   这一句话倒是让一旁的御绝云更加的不解了,皱紧了眉头,就这么侧头摇了摇。   “你真的将他当做棋子来引展夜出手,若是展夜将他杀了怎么办。”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激动。   “我既然将他给推出去,自然就想到了后果,我不会让他有事的,我还要等着顾莫阏回来,只要公子咎肯配合我,展夜绝对动不了他。”   夜晤歌道着,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你也知道顾莫阏在整个梁国人的心中的分量是如何的重要,何况他本来就没有死,我也不算是骗人,展夜现在收编了我手中的权利,我那个皇兄从登基到现在手中都是没有兵的,就连他登基以后,手中的一点的兵权都已经过给了我的手中;现在我风家的旧部,加上你御家仅有的门生加起来都没有展夜手上的多,硬碰硬自然是不行了,既然要斗,那自然是要用智慧,公子咎就是我手中的那一步棋,从去陈国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在与展夜拆伙的时候,要怎么从他的手中拿些他所拥有的权利,只是没有想到他在我上次给他准备诈死的计策的时候,就抢先一步的着手准备了,那是我的失策。”   夜晤歌道着,一字一句倒是也道出来的明明白白。   一个女人的心机到底有多深,怕是天底下没有哪一个女人的心机有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深了。   什么都想好了,什么都算计好了,为了达到目的,谁都可以推出去做诱饵,是啊!他曾经见到过的,这个女人为达目的连自己的命都能赌上的,更何况是其他人的性命。   他想着,不由得垂在身侧的双手握得更紧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就瞧见她的脸上又挂上了那浅浅淡淡的微微。   “如果你要人手的话……”   “既然要引蛇出洞,就不能这么做的让人瞩目,公子咎的身手不错,况且他每次在过招的时候都能使出顾莫阏的招式,当年,顾莫阏仅凭着自己一人便能在那么多人的手中将我救下来,我想着,这对他来说应该也不是些什么难事,所以,不用这么麻烦了,到时候再说吧!”夜晤歌道着,一句到时候再说,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就不用做,继续的放出去消息,继续的用过公子咎来做诱饵。   御绝云就这么深深地看了看眼前的夜晤歌,深吸口气:“随你吧!”   他的语中充满了无奈,可是却无能为力,只能握紧了拳头,就这么走了出去。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御绝云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之时,深吸口气,盯着那空空如也的地方,喃喃的道了一声。   “我是不是真的不择手段了。”她喃喃着,可是听在眼前的苏喑哑的耳中,却觉得她是如此的失落,不由得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姐姐!”   苏喑哑唤了一声,夜晤歌转过身,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你也觉得我做的是错的,是不是?”她对着眼前的苏喑哑询问了一声,就瞧见苏喑哑深深的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夜晤歌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   “这世上,什么是错,什么又是对?我曾经看见我父皇那样落魄的被病痛折磨的样子,想要收手,可是到最后却被他挑断了手筋脚筋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密室里面,生不如死;我曾经想过要给五哥机会,毕竟是他从小一直接济我和小九,若不是五哥,或许我没有这么早从冷宫出来,小九或许也一直被欺负的不知是什么样了;可是后来呢!我这么信任五哥,可是他却依旧也是想要我死,一次次的陷害我,甚至对我和小九下蛊;七哥,我放过他一次又一次,可是他终究还是想要杀了我,既然他们都不顾及骨肉亲情,就我一个人念着,又有什么用;这世上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做谁不做,我只是在自保。”   他说着,就这么一字一句的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到底不是苏喑哑年纪小,因为她于自己的年龄是一样的,只是苏喑哑没有经历过这些,一个人只有在经历过才有资格说出来,自由经历过才知道怎么做是对的,怎么做只是空口的白话而已。   她深吸口气,就这么伸手落在了眼前的苏喑哑的肩头,轻轻的拍了拍。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是一个好人。”   她道着,就这么在苏喑哑迷惘且错愕的视线下,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苏喑哑就这么看着夜晤歌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她总能感觉到夜晤歌那背影的失落与惆怅,是一种深深的孤独。   或许这么些年来懂他的就只有顾莫阏一个人。   她想着,不免又是一声长叹。   这边厢夜晤歌和御绝云不欢而散,那边想三兄妹聊的也是差不多了,简月就这么瞧着三兄妹告完了别后,公子咎就这么快步的朝着门口走去,越过自己的身边,就这么离了开去。   紧接着是公子羽和公子琳两个人走了出来,简月和岚泽适时地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放心,我们不会逃跑,我们只是想要回方休息!”公子琳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简月和岚泽道着。   两个人这才让开了一条道,道着:“请!”   ——   而公子咎到长公主的那件事情,自然展夜在第一时间就已经知道了,相当然而,中途就直接派人伏击了公子咎,只是可惜了那些人的身手虽然了得,偏偏却被御绝云碰到一个正着,。   两人一同就这么将敌人给打退了。   御绝云瞧着眼前的公子咎,他们之间切磋过自然是知道他的身手的,只是没有想到他方才还是一副奄奄一息的状态,此刻却是恢复的如此之快。   一直到那些伏击的人都狼狈的逃跑之后,御绝云才瞧着眼前的公子咎微微的笑了笑。   “看起来,你的旧疾对你似乎没有一丝影响。”   “习惯了!也只是发作的时候有些折磨人,过后了,也是生龙活虎的。”公子咎回答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方才多谢太傅大人出手。”他虽然不待见夜晤歌,可是在与御绝云打交道的时候,倒是觉得御绝云是一个正人君子,因此对眼前的御绝云也没有什么敌意。   “举手之劳而已,况且,你一个人在这韩城出没的确还是要小心些。”御绝云嘱咐着。   公子咎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让在下觉得疑惑的是,像太傅大人这种正人君子,为什么会和那长公主为伍,你声明大义,又又侠义之气,而夜晤歌心机颇深,手段狠毒,这样一个女人,难道太傅大人不觉得该敬而远之吗?”   公子咎眯着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在他的眼中,一直以来对夜晤歌都是存在着偏见的,就是一直搞不懂为什么御绝云一直站在夜晤歌的这一边。   难道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权势滔天,还是有着一副绝美的容颜,可是即便是再美的容颜,内心是如此的狠毒,怎样都不招人喜爱的吧!   御绝云看着眼前的公子咎,也没有因为他问出来的这一个问题表示诧异,因为已经不止一个人这样的询问他了,就连他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便已经对他问了不下多少遍,可是怎么回答呢!   一种感觉吧!从认识夜晤歌的时候就有的那么一种感觉。   虽然那个时候自己与夜晤歌也不过是萍水相逢。   虽然那时候仅仅只是因为同情可怜夜晤歌的遭遇。   可是后来渐渐的被这么一个女人吸引,到最后渐渐的对这个女人有些喜欢。   到后来的豁然开朗与放下感情,将她视为知己好友。   夜晤歌的身上恍若有些某种的气质吸引着他。   以至于她所做的一切,御绝云都知道,在这种严峻的形式之下,她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之下,要保住自己,便要负了别人。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以至于后来她做的事情越来越偏激。   可是御绝云总是知道的,无论夜晤歌怎么做,她的人性都没有泯灭的。 第440章 前尘过往,不想探知   “那是因为你没有和她相处,若是你真的和她相处一段时间,会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御绝云沉沉的叹了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   或许在外人的眼中都是这样的看待夜晤歌的,心思歹毒,手段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是只有设身处地的处于夜晤歌的那个位置上的时候,才能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   御绝云就这么沉沉的松了口气,虽然偶尔自己和夜晤歌会有所争执,可是到最后静下心来细想,她这么做都是在自保,因为即便是夜晤歌的手段再如何的狠毒,残忍,可是对于那些没有谋害过她的人,她都没有用狠毒的心计去对付别人。   所以,看待一个人是不能光用表面上的一切去看待的。   御绝云道着,伸手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公子咎的肩头,轻轻地拍了拍。   “她自小的处境不好,所经历的一切并不是我们这些人所能知道的。”御绝云道着,有些语重心长。   公子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不由得深吸口气,他倒是听说过关于夜晤歌的传闻,传闻她自小落下了疯病,一直到十五岁的时候才治好。   “我听说过,她九岁的时候得了疯病。”   想来,小时候被人不当常人一般的看待,所以现在做事的时候才会这么偏执的吧!   “其实外界传闻的关于她落了疯病一直以来被关在别院是假的。”御绝云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对着他道着。   “他九岁的时候,因为一场后宫的争斗,亲眼瞧着自己的母亲七窍流血的死在自己的面前,因为自己的不甘辱骂顶撞了圣上,所以被送到了冷宫里面,只是陛下碍于天家的颜面,才对外谎称她疯了。”   公子咎听着御绝云的这一句话,想来是没有想到的,都知道这皇家的后院每每都是斗得死去活来的,想来也并不是什么新鲜的大事情了,只是很难想象一个九岁的孩子,是怎么在那难以生存的冷宫中生存下去的。   “冷宫这个地方,或许你只是听过,可是却没有见过,那里是个会吃人的地方,她能从那里活着出来,所承受的,是我们所不能想象的。”   公子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想来也是了会了眼前的御绝云话中的意思了,想来他和自己解释了这么多,只是想要自己不对夜晤歌所抱有任何的第一罢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也没有打算要和夜晤歌合议的说法。   “太傅大人对在下说的太多了,关于长公主的往事,在下并没有兴趣想要知道。”公子咎道着,抬眼看着眼前的御绝云,转身便就这么越过了他的身边朝着前方离开了。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知道看到那倔强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街口的时候,这才深吸了口气,就这么转身朝着太傅府的方向走去。   ——   展夜的人,被御绝云和公子咎联手破敌后,就这么狼狈的回到了将军府,可见在看到这些被公子咎还有御绝云两人打成重伤的一堆人的时候,展夜的脸色简直黑沉到了极点。   没来由的一下纸掀翻了桌子,就这么将跪在地上的一众下人愣是吓了那么一个半死,就这么不断的道着属下办事不利,请将军责罚。   “看起来,还是小看了这个公子咎了。”展夜深吸口气,视线就这么落在了那跪了一地的属下的身上,深吸口气。   “都下去吧!养好伤,夜晤歌应该是不会让这个公子咎离开韩城的,来日方长,待到窥探好了时机,定能够将他给除掉。”展夜道着,眸中是一丝凌厉的狠。   他就不相信,夜晤歌和御绝云能够将公子咎护好,不过看那些人说的公子咎从长公主府出来的样子,似乎公子咎和夜晤歌是不欢而散了。   想着,像公子咎这么一个堂堂有血性的男子汉,自是不愿意做夜晤歌的傀儡的。   他微微扯唇,笑着,就这么扬了扬手,示意那些人退下去。   那些人,这才恭谨的退了出去。   公子咎回到皇宫的时候,一直在究想着到底要怎样才能将自己的大哥和妹子救下,却不料身上的旧疾再一次的发作了起来。   一直到那折磨的疼痛再一次的被自己撑过去后,虚弱的他才缓缓的坐了起来,颤巍巍的手拿起了桌上的水壶,替自己倒了那么一杯水。   他深吸口气,就这么大口的喝了下去,唇瓣是干裂的,依稀能瞧见那么一丝丝被咬破的血迹,他深吸口气。   最近这身体的发病频率是越来越高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多久了。   深吸口气,他将手中已经喝空水的杯子,就这么搁在了桌面上,喃喃着。   “师傅,你到底在哪里!”他喃喃着,如果真的如夜晤歌还有苏喑哑他们所说的话,自己的身体里面有两个意识,那么是不是他的这个意识快要枯竭了,所以他再一次的要离开这个人世了。   深吸口气,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当墨染走到门口的时候,瞧见的便是现在这样的公子咎,他微微的蹙了蹙眉,方才在随从的回禀下,他知道公子咎的旧疾再一次的发作了,便匆匆的朝着这边赶来,瞧见的便是坐在桌边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脸色很是苍白的公子咎,不由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的旧疾最近发作的越发的频繁了,难道就没有根治的办法吗?”   墨染道着,就这么迈着步子朝着屋子里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微微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我倒是想要去治好,可是根本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他长叹着,意味深长的道了这么一句后,才看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深吸口气:“我听说方才夜晤歌找了你去长公主府,是为了何时?”他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她找我,能有何事,无非就是告诉我我是顾莫阏罢了!”公子咎冷笑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这一次更是扣押了大哥和小琳。”   “你是说公子羽和公子琳也来了?”墨染蹙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有那么一丝微微的诧异。   公子咎点了点头:“他的手段你应该是知道的,你们都这么熟悉了,所以我能怎么做,暂时也只能依着她了。”公子咎轻笑了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深吸口气,视线微微的落在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   “她做事有时候是偏激了些,但是你放心,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他是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墨染道着。   “何况,你本来就是丞相。”墨染的话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公子咎冷笑一声摇了摇头:“所以现在,我只能依着你们一起,等着顾莫阏出来了,万一你们所想的顾莫阏在我的身体里永远都不会出来呢?”他说,挑了挑眉。   墨染摇了摇头,没有和眼前的公子咎争辩,因为这段日子,想来公子咎听这些话,已经听得够多的了。   “你方才旧疾复发刚刚好,还是先好好恢复了再说吧!何况,日子还长。”   墨染说着,就这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前的公子咎一眼,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身后走去。   公子咎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墨染的背影,深吸口气,那搁在桌面上的拳头不由得握得更紧了。   公子羽和公子琳在长公主府待的那几日,没有人限制他们的自由,两人倒是也过得清闲,只是兄妹两人只要一走到门口,便就被人给拦住了,不由得有些无可奈何。   “昨天看着二哥这么吓人,也不知道二哥到底会怎样。”公子琳有些担忧的看着一旁的公子羽询问着。   公子羽无奈的长叹口气,也担忧的道了一声:“是啊!他最近似乎比以往更加的严重了。”   昨日,是亲眼的瞧着公子咎犯病的,似乎程度比以往更加的严重了,而发病的频率也更加的快了。   他不由得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琳。   “大哥,二哥这到底是什么病啊!怎么这么的吓人?会有生命危险吗?”公子琳追问着,一想到昨天公子咎昨天在长公主府发病的样子,不由得皱紧了自己的眉头。   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再一次的追问着。   公子羽的面色沉了沉,摇着头。   他总觉得公子咎有些事情瞒着自己,例如那旧疾是怎么来的,例如到了韩城后还发生的那些事情。   一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拳头不由得握得更紧了。   现在被困在长公主府里出不去,也就不知道现在公子咎是怎样的状况,他担忧着这个弟弟,心里总有着那么一丝莫名的不好的预感。   “你在这里待着,我去找苏姑娘。”他想着,对着眼前的妹妹嘱咐着,这才转身快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公子琳就这么看着自家哥哥离开的背影,一张秀美的小脸儿伤感满是担忧,她总觉得心中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那种不安,在到达韩城的时候,就已经在心中生根了,现在到了长公主府,那心中的不安更加的猖獗了。   “不会的,二哥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她喃喃着,恍若只有这样不断的说着,心中的那一块大石头才会放下去似的。   公子羽一路穿过了长廊,中途拉了一个小厮询问了苏喑哑的厢房后,这才快步的朝着那边走去,正巧赶上了正欲出门的苏喑哑。   苏喑哑就这么瞧着匆匆而来的公子羽,微微的疑惑。   “大公子,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她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点了点头。   “苏姑娘,我有些事情想要找你解惑,你,这是要出门?”他有些急促的对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又想到苏喑哑的样子,像是想要出门一样,询问了一声。   苏喑哑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昨日我瞧见二公子那样的疾病有些困惑,所以今日想要进宫去瞧一瞧。”苏喑哑回答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回答着。   昨日她晚上想了许久,总是觉得公子咎那样的病症不正常,脑海里一直是公子咎病发的画面,因此她才想着再一次的到宫里去瞧上一瞧好好看看。   “二弟的病症,我遇到过多次,我也觉得棘手,我这个时候就是想要来向你请教的,毕竟苏姑娘你是神医传人,医术总归是在我之上。”公子羽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既然苏姑娘要出长公主府,可否带上我一起,我也想去宫中见见二弟,毕竟这一次来韩城,我觉得他身上的病症又严重了。”公子羽道着,这般诚挚的瞧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瞧着眼前的公子羽,深吸口气,也没有拒绝。   “那好吧!我想,你跟我在一起夜姐姐不会说什么的,走吧!御大哥还在门口等我们。”苏喑哑道着,这才伸手拉着公子咎的手,快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公子羽瞧着苏喑哑拉着自己的手,一丝欣慰的笑了笑。   这才跟着她朝着门外走去。   果然,公子羽跟着苏喑哑一路倒是没有人阻拦,在门口的时候碰到了简月,在对简月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后,简月也没有阻拦,便就这么让开了一条道。   一直到门口的时候,瞧见的便是御绝云的身影,苏喑哑欢喜的笑着,唤了一声御大哥,这才松开了公子羽的手,朝着御绝云所在的方向跑去。   御绝云回头,在看到公子羽的时候,客套的唤了一声大公子。   公子羽自然也客套的抱手,唤了一声:“太傅大人。”   “大公子想要和我们一起进宫。”苏喑哑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点了点头,这才对着她道了一声:“走吧!马车已经等候多时了。”   “嗯!”苏喑哑这才点了点头,伸手拉住了御绝云的朝着前方的马车走去。   公子羽就这么瞧着苏喑哑的手,一直拉着御绝云的不由得心中一阵堵得慌。   虽然知道,在苏喑哑的心里是没有男女授受不亲之分的,可是总觉得自己喜欢的女子,拉着别人的手,对着别人甜甜的笑着的时候,自己的心里便一阵堵得慌。 第441章 醋意大发,所谓喜欢   这丞相家的大公子,想来是真的吃醋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和苏喑哑坐在一起,而苏喑哑依旧时不时的看着眼前的御绝云,那眼神里满是羡慕的样子,让眼前的公子羽不由得吃味,一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愤愤然的盯着眼前的御绝云和苏喑哑,满脸的不悦。   想来,倒是御绝云心细的发觉了眼前的公子羽的一丝丝不妥,微微皱了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询问了一声。   “大公子,是身体不舒服?”只因为他瞧见了眼前的公子羽紧皱着的眉头,和紧捏住自己膝盖的双手,想来脸色有些不太正常。   公子羽的视线就这么对上了御绝云投过来的,轻轻地蜷了蜷唇。   “太傅大人多虑了。”他的语气淡淡的,并不想过与眼前的御绝云交集太多。   苏喑哑就这么瞧着公子羽,他的脸色确实是不怎么好看,而且明显那膝盖上的衣衫已经被捏得皱巴巴的,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扑哧哧的眨了几眼,盯着眼前的公子羽,然后伸出手,那双小手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公子羽的额头上,就这么盯着他。   “看脸色确实是不对劲,可是……额头不烫啊!”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一瞬间,在苏喑哑的手就这么落在了自己的头顶的时候,公子羽一瞬间就这么愣在了原地,盯着眼前的苏喑哑,她的手就这么落在自己的头顶,一脸的担忧,就这么看着自己。   “你的呼吸很急促,心跳也很快,难道是心疾?”苏喑哑皱了皱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道着,在公子羽的再一次的错愕之下,已经将自己的耳朵靠向了他胸口的位置。   砰……砰砰……砰砰砰……   心跳止不住的加快,公子羽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几乎要提到嗓子眼儿了,苏喑哑就这么与他靠得如此之近,她的脸就这么贴在他的胸前。   或许,对于苏喑哑来讲,只是替他检查病因,可是对于自己来讲却是一种折磨。   一旁的御绝云不动声色,想来应该是发现了此刻怪异的现象到底是为什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红掉的耳根子,和一脸的隐忍和不知所措的样子,想来也知道他定然是对眼前的苏喑哑有着些意思的。   这也不难解释,方才公子羽在瞧见自己和苏喑哑有说有笑的时候,会露出那样的神色了。   他笑了笑,摇了摇头,就这么在马车里伸出了手,一把将苏喑哑给抓到了自己的面前,一脸认真的叮嘱着道。   “大公子也是大夫,我想应该不是心疾,大概是因为马车里太闷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依旧还不忘了伸手将一旁的马车的木窗户,轻轻的打开了一个小缝隙。   “这样搞应该就好了,你啊!你这个丫头,记得我在你十六岁那年就已经告诉过你了,男女授受不亲,不要和男子靠得这么近,你倒好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是不是,再怎么是大夫也得顾忌一下自己是个女子的身份。”   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有些语重心长的道着。   苏喑哑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咧唇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   “学医之人的习惯,哪里还顾忌得到性别,所有的病人在我的眼中都是一视同仁的。”苏喑哑回答着,就这么冲着眼前的御绝云又是甜甜的一笑。   御绝云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总归是女孩子家,将来终归是要嫁人的,要估计一下男女有别才行。”御绝云道着,就这么再一次的强调男女有别四个字。   不过,这话停在公子羽的耳中确实不太受听。   方才苏喑哑跟他御绝云坐的如此之近,聊的如火如荼的时候,也没有见御绝云说什么男女有别。   当御绝云伸手将苏喑哑从自己的怀中拉过去的时候,也没有瞧见御绝云在乎什么男女有别。   “哎……”   只听得见苏喑哑就这么无奈的一叹,转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瞧见他的脸色似乎比方才更难看了,不由得再一次担忧的询问了一声。   “大公子,你真的没事吗?”语中,还是难得的有些担忧的。   公子羽摇了摇头:“苏姑娘不用担心,就正如太傅大人说的,就只是马车里面太闷了而已。”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倒是御绝云就这么佯装不经意的道了一声。   “外面空气好,大公子既然在里面觉得太闷了,不如这样吧!到外面透透气,凑巧岚泽一个人驾车想来也挺寂寞的。”御绝云笑了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若有所指的道着。   公子羽听着眼前的御绝云的话,想来话里面的意思也是在说自己多余了,他深吸口,就这么唇角挂了一抹冷笑。   “倒是多谢太傅大人的关心,车子里面既然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她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一眼,转身的朝着门外走去。   苏喑哑就这么看着公子羽离开的背影,就这么打开了马车的大门,就这么砰的一声将马车的门给摔上了,就这么看着公子羽的身影被阻断了过后,苏喑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他好像生气了。”苏喑哑偏着头,就这么瞧着那一扇合上的车门,道了这么一声。   倒是一旁的御绝云笑着摇了摇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他询问了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什么?”苏喑哑困惑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御绝云的身上,不解。   御绝云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说眼前的苏喑哑是天真还是天生就少根筋儿,明明和夜晤歌是所差无几的年纪,也就一两岁左右吧!可是整个人却和夜晤歌是天壤之别,你说智商不行吧!人家医术了得,你说反应迟钝吧!她也武功高强,这些都学得会,可是在感情的面前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   也难怪公子羽刚才会用那样的神色看着自己了,苏喑哑和自己凑这么近,是个心悦她的人,都会把自己当做敌人;可自己可是真真实实的将苏喑哑当做的妹妹看待的,御绝云就这么在自己的心底想着,那个公子羽也不想一想,他要是想要和眼前的苏喑哑有点儿什么,还能有他的事儿。   想着,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公子羽喜欢你!”御绝云再一次的点名主题,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这么一句。   “喜欢我?”苏喑哑一丝困惑,就这么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食指,指着自己道出了这么三个字。   就瞧见眼前的御绝云重重的点了点头:“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强调。   “哪种喜欢?我对你,对大哥,对夜姐姐的那种喜欢?”那双懵懂的眸子,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公子羽额身上,极力的期待着得到一个回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伸手就这么扣了扣自己的眉毛,盯着眼前的苏喑哑无奈的道着。   “你难道就感觉不出来?”他问。   苏喑哑嘟了嘟嘴,就这么耸肩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她从来没有谈过男女之情,一直都觉得除了与师傅的师徒之情之外,谁对自己好,便对自己有着好的人,他都不排斥,别人待她好,她自然也会真心的待别人好。   就好像当年与夜晤歌等人虽然只是萍水相逢,可是却依旧愿意给夜谌言治腿上的伤,在夜晤歌她们有难的时候,伸出一把手以此来援助,可是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从没有人告诉过她,只是偶有的有些人会对着他说着喜欢,喜欢什么的,可是自己也没有在意。   “我感觉不到!”她说着,小小的唇瓣就这么轻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道着。   御绝云无奈的扶了扶自己的额头,看起来要真的让苏喑哑明白自己的心的话,公子羽这个人可能得再加一大把劲儿才行。   想想,自己和顾莫阏师兄弟多年,自然是想要给他这天真的妹子,找一个好的归宿的,而且明明,那公子羽还真的就是不错,至少为人忠厚老实,又有气节与度量,多别人还又好。   更重要的是,他好像真的对苏喑哑很伤心。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想着,到底要不要帮着眼前的苏喑哑一把的时候,忽然马车停了下来。   然后那马车的大门就这么打了开来,岚泽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大人,皇宫到了。”   御绝云应了一声好,这才起了身子,对着一旁的苏喑哑道着。   “下车吧!”她想着,还是等一些日子再说吧!正巧也给个时间好好的观望观望。   御绝云就这么在心底暗暗的想着,这才拉着苏喑哑的手下了车。   可想而知,当公子羽看着御绝云拉着苏喑哑的手下了马车的时候,那一双眸子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御绝云的手,深吸口气,就这么走了过去,正好待在了两人的中间,将两人拉着的手给隔开了。   苏喑哑有些不解,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依旧是咧唇的笑了笑,她的脸上永远是那么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倒是御绝云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   “哎呀!怎么这么大的醋味儿啊!”他长长的道了这么一声,这才迈着步子朝着前方走去。   “醋?”苏喑哑皱了皱眉,没有闻到什么醋味啊!   两人一同跟着御绝云就这么进了皇宫,倒是没有人拦他们,毕竟御绝云是辅政大臣,可以随时进宫与陛下商议要事的。   一直到行宫的别院的时候,公子羽这才瞧见了从别院终归走出来的墨染,恭谨的唤了一声云王殿下。   墨染在看到眼前的公子羽的时候没有太大的惊讶,想来昨日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了的,就这么对着公子咎道了一声大公子。   “二弟,他……”   “哦!二公子在的,想来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卧室休息,毕竟昨日旧疾复发,看起来并不怎么好,苏姑娘和大公子来了正好能为他再瞧上一瞧。”   “他昨日又犯病了?”公子羽担忧的询问着。   就瞧见墨染点了点头:“看起来,二公子就旧疾还真是厉害的紧,犯病的时候着实有些吓人。”墨染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就瞧见公子羽深吸口气,已经朝着别院里快步的走了去。   苏喑哑和御绝云也快步的跟上了,墨染瞧着一众人这么焦急的步子,自然也是跟了上去。   直到一行人就这么出现在公子咎的卧房外面的时候,推开门,瞧见的便是此刻正惬意的坐在桌边喝着茶的公子咎。   在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公子咎回过头,就瞧见了自己门前站着的那一行人,看起来,该来的都来了。   独独少了夜晤歌,多了他大哥。   他搁下了手中的杯子,就这么瞧着眉心紧皱着,一脸担忧着自己的公子羽,有些困惑。   “大哥?怎么了?”   站起身来,他询问了一声。   就瞧见公子羽快步的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开口询问着。   “今日我和苏姑娘都来了,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不是说那个旧疾就只是初一十五一次的吗?怎么会越发的频繁了,这些日子我总在想,每一次看到你发病的时候这样的痛苦难耐,可是你每次说出来这一件事情的时候,都是那样的轻松,我总觉得有些不简单,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了我?”   公子羽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   倒是公子咎笑得一脸惬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   “怎会,师傅也说过,我能活过来已经是奇迹了,只是旧疾复发而已,熬过了发作的时候,就会好,哪里存在着什么瞒着一说。”公子咎很是平静的回答着,脸上依旧没有一丝半点的慌张,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微微的皱了眉头,倒是这时候,苏喑哑就这么走了过来,一脸认真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公子咎的身上。   “二公子,你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她道。 第442章 事情原委,一清二楚   公子咎就这么有意的避开了苏喑哑伸过来的手,微微的笑了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微微一笑。   “想来是昨日旧疾复发所致。”   苏喑哑微微的皱了皱眉,是因为也察觉了眼前的公子咎在刻意的躲避着自己。   她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能明显的感觉到方才他的躲闪,也能明显的感觉到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体状况。   她微微的皱了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   “你的身体状况很差,需要好好调理了,否则随时都有枯竭的危险。”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枯竭的意思,苏姑娘,你是说我二弟会死?”眼前的公子羽就这么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公子咎追问了一声。   苏喑哑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没有丝毫的隐晦的点了点头,回答着。   “没错,大公子你是学医的,应该也知道以二公子现在的状况,如果那疾病再一次的复发的话,想来应该是离死不远了。”说时,苏喑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   岂知在苏喑哑的这一句话落下来之后,便瞧见整个屋子里面的人每一个人都是面色严肃的紧,眉宇之间都多了一抹褶痕。   “苏姑娘,有得治吗?”说话的是御绝云,此刻他已经快步的走到了苏喑哑的面前询问着。   想来,公子咎是顾莫阏的事实,大家已经都是知道的了,若是公子咎的身体枯竭了,那么代表着什么,想来大家应该都是一清二楚的;代表着顾莫阏也有可能会跟着公子咎一起死了。   没错,就是这样的,特别是在昨日他听到苏喑哑说的,公子咎的旧疾与这个意识的死亡没有丝毫的关系,更加的让她不晓得该怎么办了。   苏喑哑沉沉的叹了口气,那极为认真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   “二公子,我需要你的配合,不止是为了你,也是为了这么多的人。”她说,那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期待。   公子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想来自个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对于苏喑哑他总归觉得这个女孩子和蔼可亲,自然而然的想要与她亲近,难道真的是因为身体里面的另一个意识左右了自己,到底是有着血缘关系,所以割舍不下,冥冥之中对眼前之人有着亲切的感觉。   半晌,就这么瞧着她水灵灵的眸子,微微的笑着,看着眼前的苏喑哑点了点头。   “苏姑娘想知道些什么?”公子咎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这么一句。   视线又朝着身后的一众男人望了望,道着:“我只告诉你一个人。”显然是连公子羽也瞒着的。   果然,在公子咎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身后的几个大男人就这么干干脆脆的转身离去,顺带还带上了门,就这么在门外等着。   御绝云笑了笑,就这么瞧着院子里的一片景色,微笑着:“到底是血浓于水啊!谁都拒绝,唯独对她。”御绝云道着。   倒是公子羽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略微的一丝轻笑,大抵是因为眼前的御绝云的那一番话,也是眼前的御绝云方才和苏喑哑相处的那瞬间,因此,公子羽咋子对御绝云本就有着偏见。   御绝云回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落在自己的身上的眼神,想来也应该是知道他心中那愤懑的不悦的,不由得耸了耸肩,想着他定然还是在挂念着方才在马车上的事情。   而此刻再屋子里的苏喑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一直到房门合上的时候,两个人才在一旁的茶几上坐了下来,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姑娘想知道些什么?”公子咎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深吸口气,视线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公子羽的身上,   “我想知道二公子你醒来到现在的所有事情,包括发病时候的症状,多久拉一次,一次持续多久,最近又到了哪一个程度了。”苏喑哑道着,很是认真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你应该知道了吧!”公子咎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很是认真的道着这么一句,那眼中的光亮是那样的认真。   他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便瞧见了苏喑哑微微蹙紧的眉头。   公子咎瞧着苏喑哑的这个反应,想来也是知道了什么,就这么盯着她很是认真的道着。   “一开始的时候,我是不相信的,可是后来一次又一次的巧合,包括见到的那些人,所用额那些招数,我又想起来醒来后,有时候师傅对我所说的话,我离开山上的时候师傅所说的一切;早就该猜到了。”公子咎道着,有几番苦涩的摇了摇头。   “想来,苏姑娘应该也知道,我这所谓的旧疾,其实是一道催命的符咒,一旦我死去,公子咎在这个世界上便会不复存在,而你们口中的顾莫阏就会出来了,你其实一直都知道,可是你却没有跟他们说明白,甚至还想要我多活一段日子,为什么?难道你不想见你的哥哥了?”   公子咎道着,其实自己也不傻,有许多事情自己也能看出来个好歹与究竟的,毕竟在他们的意识当中所有的人都盼着顾莫阏回来,而苏喑哑也不例外。   苏喑哑惊讶于眼前的公子咎居然什么都猜出来了,说的也全对,她承认昨天是对夜晤歌和御绝云说了谎,可是她觉得冥冥之中让公子咎和顾莫阏公用一个身体,总归是有上天的旨意的,她悉心照顾了顾莫阏这么久都不见醒来,可是在顾莫阏无缘无故的失踪过后却醒来了,肃然和公子咎公用一个身体,两个意识,可是她总觉得这样搞的状况不可思议,她这段日子一直在回忆着苍山居士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那些话的好歹想来也是话中有话的,这人与人自有命数。   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开了口。   “二公子,我知道你一个身体两个意识,你的意识消耗殆尽也就意味着,你将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可是我并不知道你何时会消失,我师父告诉我,我哥该出现的时候,便会出现,他从一出生便已经定了命数,这一辈子,都活不过二十五岁,若生必死,而你今年恰巧二十五岁,所以我想着,你一定能安稳的度过你的二十五岁,只是你现在被你的旧疾折磨的这样的厉害,我只是想要帮你舒缓一下旧疾,而你所说的我想让你多活一段日子,我虽然是神医,但是有些事情,还不是我所能办到的,就像怎么让我哥的身体里面住着你的意识,想来这一件事情也只有你那个高人师傅知道。”   苏喑哑一字一句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说明了自己的目的,也将苍山居士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了眼前的公子咎,她虽然在情爱和人情世故的方面或许是天真懵懂的,可是在医术方面,却比任何一个人更加的清楚苍山居士话中的含义。   “二十五岁……”公子咎喃喃着。   他是十月出生,现在已经五月的日子了,想来所剩下的日子也并不多了,他这一生,生下来的时候自小便是体弱多病,若不是遇到了恩师,怕是早就已经熬不住了,可是却偏偏在十八岁的时候遇到了意外,昏迷不醒了五年,也是一年多以前才醒来的,说白了这些年来的命都是自己捡来的了。   想来,应该是师傅觉得自己就那样的死不值当,所以才借用了顾莫阏的身体注入了他的意识,其实他仅仅只是一个意识罢了,到了该消失的时候,总归是要消失的。   “二公子,你还好吧?”瞧着眼前的公子咎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眼前的苏喑哑轻轻地唤了一声,得到的却是公子咎摇了摇头。   “放心,我还受得住,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再一次的死亡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好怕的。”他道着,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   “苏姑娘,你既然知道我这个意识左右不了这个身体多久,可否帮我个忙。”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很是诚恳的眼神,就这么紧盯着她。   苏喑哑那一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睁得老大,盯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   “说吧!什么事情。”她抿唇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照着夜晤歌的样子是不会放我回陈国的,她那样心思缜密的女人,自然是害怕横生枝节的,更何况,若是我回到陈国整个人便没有再她的掌握之中,她定然是害怕如果我师父再一次的出现,会让我永远占据现在这个身体。”公子咎一字一句的说着,分析着眼前的利弊。   倒是让眼前的苏喑哑都尤为的大吃一惊,所以依着眼前现在公子咎说话的神色和语气,是真的接受了自己的这个身体里面有着顾莫阏的事实了,可是明明昨日他的态度不是这样的,到底是怎样的事情,才让眼前的公子咎仅用了一晚上的事情,就妥协了,她还是有些困惑的。   “所以,呢?”她不解,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询问着这么一声。   公子咎深吸口气,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我想在封后大典后便回陈国,苏姑娘你也是知道的,苍山居士是隐士的高人,他既然告诉你你的大哥会回来,那么顾莫阏自然是要回来的,就如他所说的,顾莫阏活不过二十五岁,他偏偏就在二十五岁的时候,算是死去了;而我……”说道这里的时候,公子咎不免一丝苦涩。   “我离二十五岁的日子,也所剩不到多少了,我临下山的时候,师傅对我说过,我自小离家,与家人相处的时间很少,让我回家好好的和家人相处一段时间,我想着就是为什么师傅宁愿将我的意识注入到这个身体的体内,而且师傅也说过,若是我的旧疾频繁发作了,便回山找他,想来他是想要帮我永远保存这个意识的,可是……”   说道这里的时候,公子咎又是一阵迟疑,天底下没有哪一个人想要死,更何况,那时候他在大好的年华里面,身体就这么死去了,想来师傅也是不愿意看到他就这么消失,所以一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温养着他的意识,到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具合适的躯体,给了他这个重生的机会。   可,毕竟,夺了别人的东西,便是要还的,不可能一辈子就这么下去。   “可是我知道,,现在的顾莫阏已经在左右我的意识了,不然的话,我的脑子里也不可能总是闪过些模糊的画面,我的二十五岁已经过的要完了,那就是说你哥哥便要出来了,可是我回到陈国也不过一两个月,便被派来了这梁国送亲,到后来和家人团聚的日子本来就不多,我想要在我仅剩的日子里和家人一起,想来这也是师傅最后的初衷。”公子咎道着,声声诚恳,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听着他的这一席话,不免心中有些无奈与惋惜。   在和公子咎相处的这一段日子,果真是觉得公子咎这个人平易近人,温文尔雅,真的是个举世无双的佳公子。   若是,他只是公子咎就好了。   若是,他不是和顾莫阏公用一个身体就好了。   若是,能有办法保留着他的这一份意识就好了。   可是,这些若是对于苏喑哑来讲,都太过的渺茫。   明明,公子咎就已经死过了一次了,能奇迹般的将一个人的意识注入到另一个人的身上,这种医术她甚至听都没有听过。   只有换头,换脸,换手,换脚,换心的,可注入意识还是头一遭。   所以,她想着,公子咎那个所谓的高人师傅一定是一个非常了不得的人,可是偏偏公子咎跟在那个师傅的身边,却一点儿医术都没有学到,她就更觉得奇怪了。   “二公子,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跟着你师傅这么多年,没有学到他的一点儿医术呢?”她疑惑的问。   都倒是公子咎自小便体弱多病,跟着这个师傅才稳住了自己的病情,想来他的这个师傅应该是个绝世无双的医者啊!   岂料公子咎只是笑了笑:“我师傅不不是神医,他是用内力帮我温养的。”他笑。 第443章 善意的谎言   公子咎笑着再一次的强调了一声:“我师父,不会医术。”   果然,公子咎的这个回答,让眼前的苏喑哑微微一惊,是因为不可思议。   她自小跟在恩师的身边这么多年,从小受到了医术的熏陶,她一只以为,公子咎自小体弱多病在遇到他的师傅过后,便能帮他缓解身上的病痛,想来他的师傅应该是一个医术在自己之上的人,可是又觉得奇怪,既然公子咎的师傅医术这样的高超,可是公子咎却不会医术,现在在听到公子咎这么一说,简直是震惊到了极点。   “我……我一直以为你师父是个绝世的神医,总在想着师傅怎么没有向我提起过,没有想到……”   说实话,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个所谓的公子咎的师傅居然是靠着自己的内力来帮公子咎温养着身体的,可是如果是不会医术的话,又是怎样的将公子咎的记忆移植到顾莫阏的体内的,她照顾着顾莫阏这么多年来都没有醒来,可是那公子咎的师傅却不止将那一句毫无意识的身体给救回来了意识,还注入了另外一个意识,真的倒是想要见一见了。   “苏姑娘,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能阻止夜晤歌的,你也知道夜晤歌这个人不择手段,她之所以留着我的命,也是因为我的这一句身体是顾莫阏的,若不是,怕是我早已经被她给算计死了,现如今她扣留了我的大哥和妹妹,为的就是避免夜长梦多,让我好好的待在韩城。”   “可是这些年我已经错过了太多了,我先师傅一直存放着我的意思,也是不想我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就和家人说再见,苏姑娘,你应该了解我的感受,就像是当初你毫不放弃的去救你的哥哥的时候,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做什么手脚的,我只是想要一个时间,一个和家人一起度过的最后的时间。”   公子咎这么道着,很是诚恳的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这几日他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这一条命的日子本来就是赚来的了,或许是老天爷觉得当年那么年少的自己就这么死了很是可惜,因此,重新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   他应该要珍惜这个机会,也不辜负自己的师傅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机会,一个和家人团聚的机会。   苏喑哑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公子咎,一开始自己是不确定的,可是在听到眼前的公子咎这么说的话后,设身处地的想着,确实,公子咎怎么说也是一个正人君子,自然是不会说什么谎话来诓骗自己的,或许冥冥之中上天这样的安排,便是自有上天的目的的,因此,她能清除的认知到现在公子咎所渴望到的亲情,因为毕竟曾经是在陈国居住过一段时间的,知道那一大家子的感情是有多么的身后,更能从丞相公子述的眼中,看到对儿子的期望。   如若,公子咎就这么一直待在韩城,等着这个意识消弭了的话,她不由得皱紧了自己的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我会尽力的。”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深吸口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跟公子咎的相处,就是相信公子咎的为人,相信他所说的话,一言九鼎的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忽然一下子变得很是认真,跟以往的天真和懵懂简直是两个样子。   “虽然这样欺骗夜姐姐是不正确的,可是总归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二公子你这样的含着失望而消息。”   说时,不免就这么长叹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很是认真的嘱咐道。   “我会一口咬定,你的旧疾与脑海里的那个意识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也要否定,我会找时间让御大哥帮忙,找个时间瞒着夜姐姐,将你们送回陈国,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奏效,可是我总觉得夜姐姐并不像你们所想的那样不择手段。”苏喑哑道着,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深吸口气,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劳烦苏姑娘了,在下一定说到做到。”   “嗯!”苏喑哑深吸口气,就这么深吸口气站起了身来。   “哦!对了,这个药给你,应该能缓解你一半的疼痛,以后你发病的时候,记得及时服下。”说着,苏喑哑这才伸手从一旁背着的小袋子里掏出了这么一个小巧的瓶子,递给了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伸手接了过去,就这么深吸口气的,道了一声谢谢。   苏喑哑的脸上,又再一次的换回了以往的那一抹浅浅淡淡的笑,微笑着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这才转身朝着身后的大门,走去,打开大门的时候,门外待着的几个男人应声转了过来,就这么将视线落在了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   她微微抿唇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那些希望得到一个希望的男人,微微的抿唇笑了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这几个男人。   “你们这么看着一个小女子,倒是吓了我一大跳。”她轻巧的道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就这么在眼前的几个男人的身上游走了一遍。   倒是一旁的公子羽率先的回国了身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询问了一声。   “苏姑娘,我二弟他的身体?”   听到公子羽说的这一句话,苏喑哑的脸色略微的沉了沉就这么将视线落到眼前的公子羽的身上。   “情况不是很好,我也只能让他的痛楚稍加的控制一些,可是却不能将他的病根治。”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沉沉的叹了口气,早已经过料到了,他是学医的,医术也能称得上双绝,可是终归还是治不了自家亲弟弟身上的这一顽疾。   “那他的旧疾,真的会影响到生命吗?”忽然,御绝云问出了声,这也是他最担忧的,毕竟如果公子咎就这么被自己的旧疾折磨致死了,那么顾莫阏也就回不来了。   这一次是永远的回不来了,他们都期望着顾莫阏回来,在那种万分期待的情境下,就这么想着让他回来,可是若是真的回不来了,这无疑是对他们最大的打击。   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这一行人的身上,深吸口气,到最后终归无奈的长叹口气,对着御绝云道着。   “其实我也不知道,或许,我们还有一个办法?”   她说,那双明如星子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   御绝云与一旁的墨染几乎是同时开口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想要求得一个苏喑哑口中拯救的办法。   就瞧见苏喑哑那双灵动的眸子里的眼珠子,在眼眶子里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   “二公子的身体,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的那位世外高人的恩师最清楚,或许可以找他的恩师帮忙。”她说完,果真看到了眼前的御绝云还有墨染眼中的迟疑。   “苏姑娘,你是说如果找到了我二弟的师傅,这一切都会有转机是吗?”   倒是一旁的公子咎上了心,就这么快步的走了上来,再一次的对着眼前的苏喑哑追问道。   “可以这么说。”苏喑哑回答着。   “所以,我想,要不等到封后大典结束,我陪着他们一起去陈国,找找二公子那个所谓的高人师傅,自己的徒儿有难,他这个做师傅的自然是不会不出手援助的吧!”苏喑哑有些迟疑的道着,想要看看眼前的御绝云脸上的反应,果真的,在御绝云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丝的迟疑。   倒是一旁的墨染开了口:“这个建议甚好,到时候封后大典结束后,我立即带着他回陈国。”   “不行!”果然,御绝云开口否决了。   在御绝云否决的一瞬间,几乎是所有人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他的身上。   “他的身体里面有两个意识,总归我们都已经确定了有莫阏在,也不知道他的师傅是怎样的将公子咎的意识灌输到莫阏的体内的,如果,他回到了陈国,再一次的遇到了他的恩师,以他恩师的能力若是中途横生了什么变故,莫阏就永远的回不来了。”   御绝云道着,他其实也是有想过的,可是想到夜晤歌说的对,这一段等待的日子太长了,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可是若是那个机会再一次的被打碎的话,顾莫阏就永远回不来了,放他回陈国确实是一个太大胆的决策了。   “哼……如果他不回陈国,我二弟能撑多久,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他的身体里面有两个意识,我是学医的,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他的身体枯竭了,死了,你们所想要的顾莫阏也永远都回不来,放我们回陈国去找二弟的师傅或许还有转机,如若你们真的就将二弟留在这里,那么你们只会等着自己的等待与期望又一次的破灭,我二弟死了,你们的丞相顾莫阏也照样的回不来。”   公子羽道着,一句话,道得干干脆脆,也已经将其中的利弊关系全都梳理了一遍。   倒是让一旁的御绝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墨染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再一次的追问了一声:“苏姑娘,除了这个办法真的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苏喑哑握紧了衣袖下的拳头,摇了摇头。   “没有!那就只有等死了。”   “等死……”   御绝云喃喃着,苏喑哑说出来的这一句话,想来这几个男人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苏喑哑所说的谎言,因为他们觉得像苏喑哑这样天真的人,很难说出这么一个弥天大谎。   可终归这个谎还是撒了,她终归是对眼前的公子咎存着信任的,知道他所剩下的日子不多了,等到过了二十五岁的大限,不论什么情况顾莫阏都会回来。   她深信,也因为临在路途中遇到的苍山居士对她所说的那一席话,强求不得,该出现的时候,顾莫阏自然会回来。   所以,现在还是公子咎的时间,就该让公子咎不留遗憾的去做完自己的事情,那样就算以后公子咎消失了,她也能心安理得的说一句公子咎应该死而无憾了。   “百分之一的机会也总好过就这么等死,等封后大典结束后,我会带着他一起回陈国。”墨染的话,就这么响了起来。   虽然说找到了公子咎的师傅途中或许会有所变故,可是终归放任公子咎就在这个地方等死的话,那么就真的一丁点儿的机会也没有了,他是瞧见过公子咎的旧疾发作的,那样的状况与疼痛普天之下没有几人能承受得了。、   要是再多发做几次,保不齐这公子咎就见阎王了,到时候带着顾莫阏一同再去了阎王殿,那么他们所有的期待都破灭了,他不想让这唯一的一次让顾莫阏回来的机会都成了泡影。   “不行,这件事情,还是要好好的想想。”御绝云迟疑的,再一次的开了口。   倒是一旁的墨染,再一次的不悦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你所担忧的,无疑就是夜晤歌那里了,苏姑娘都已经将这话说到这份上了,难道还有假吗?夜晤歌那个自私的女人,真的就是想要将丞相拖死才肯罢休是不是,三年前丞相为了她已经死过一次了,这一次好不容易有了活下去的希望,那个女人还想自私的插手一次,是要彻底的弄死顾莫阏她才肯罢休?”   墨染极为不悦,是因为对夜晤歌这个女人,是因为当初的顾莫阏叱咤风云,正是人生最得意的年纪,正是手握重权的最得意的位置。   却为了一个女人,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甘愿的豁出自己的命去。   而这个女人呢!   醒来后依旧在为自己谋取利益,步步算计,甚至还和别人以婚姻作为契约成了亲,做了夫妻。   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顾莫阏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替她扫清路上的障碍。   直到现在,那个女人还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将公子咎给推出去,要知道即便现在主宰这个身体意识的是公子咎,可终归他的身体里面还住着一个顾莫阏的,若是公子咎死了,那么久代表着顾莫阏也就死了。   可是这个女人,依旧还是将公子咎给推了出去,在梁国成了众矢之的,只要那些不想要顾莫阏回来的人,都会向公子咎痛下杀手,例如展夜,每时每刻都想要置公子咎于死。 第444章 瞒天过海   御绝云没有再说话,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墨染与苏喑哑的身上,只因为他觉得此刻所争的也并没有什么意思,反而会不痛快。   “一切事宜,等到封后大典结束再说吧!”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和墨染,就这么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才转身朝着宫外的方向走去。   “大公子若是想要留在这里,我不会阻拦,至于三小姐那里,你们放心,她一定会很好的。”说完,他这才迈着步子离开。   苏喑哑就这么看着御绝云离开的背影,转身又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羽,微微一笑。   “大公子,你安心待在这儿吧!令妹那里我帮你看着。”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叮嘱着。   “那……好吧!就有劳苏姑娘了。”公子羽道着,就这么深深的看了苏喑哑一眼,这才瞧着苏喑哑转身离开的背影,眉心不由得皱紧了起来。   “封后大典过后,放心,我们一定能回去的。”墨染的视线,忽然就这么落在了屋子里现在那里的公子咎的身上,微微的笑着。   这才转身离开了,或许墨染是觉得,就算是顾莫阏要回来,也该和夜晤歌划开距离,那个女人不会是丞相最好的选择。   眼瞧着,这些人都已经一一的离开了,公子羽深吸口气,这才转身迈着步子朝着屋子里走去。   一直到看到公子咎就这么看着自己微笑的时候,他才沉沉一叹。   “自己的身体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还笑得出来。”公子羽有些无可奈何,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   想来,在看到这个弟弟的时候,他不由得有些斥责。   公子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虽然此刻公子羽的语气有些严肃,脸色有些难得的暗沉,可是他明白,那是因为公子羽在担忧自己。   否则,也不会违背着父亲的意愿,来这韩城找自己,只因为不放心自己。   公子咎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公子羽的身上,很是认真的道着。   “大哥,我知道你担忧的是什么,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一定会带着你和小琳离开这韩城,回到陈国的。”   “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的实力。”公子羽笑着,就这么伸手拍了拍眼前的公子咎的肩头,微微笑着。   兄弟两人笑着,就是无条件的相信,因为是自己最亲的人。   苏喑哑是和御绝云一起回到长公主府的,一路上御绝云的眼神就这么落在自己的身上,让她不由得有些慌乱。   若是换作以往,她定会睁着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微微的怔了怔瞧着眼前的御绝云,笑嘻嘻的露出自己的两个小酒窝,两颗小虎牙,对着眼前的御绝云谈话。   可是这个时候显然自己是说了谎心虚,因此不敢开口,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尴尬的笑了笑,盯着他就这么一瞬间的转过了身。   “躲什么?”岂知,御绝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出了这么一句。   她抿唇笑了笑就这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就像是一个逮着了自己家的小孩儿犯了事儿的严肃家长。   “御……御大哥!”苏喑哑笑着,想要掩饰自己心里面的忐忑与不安微微笑着。   “说吧!费尽心思撒了这么一个谎,到底想要干什么?不想要你大哥回来了?”御绝云那漆黑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想来已经看得很明白了。   苏喑哑愣在当下,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是震惊,他居然将她的谎言都识破了,可是刚才看他的样子,好像已经信以为真了啊!   “御,御大哥,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懂耶!”她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抿唇的笑了笑,想要装萌混过去。   她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御绝云,想要糊弄过去,正想溜之大吉的时候,就被御绝云就这么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衫。   “回来,说清楚。”他说,就这么牢牢实实的将苏喑哑给安置在自己的面前。   “刚刚我的确实信了,可是吧!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一直天真的紧,我想着你应该是不会骗人的,可是方才我看见你的样子突然有那么一分疑惑。”   “啊?我什么样子?”苏喑哑道着,她哭的自己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啊!可是为什么听御绝云的这一句话,是自己把自己给出卖了的,她到底做了什么。   苏喑哑回想着,他从一出宫之后,便就这么坐在马车里啊!想着公子咎身上的旧疾,也没有在曝露自己刚刚撒谎的事情的。   反而是想事情想的太过入神了,所以当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看见的却是御绝云的视线就这么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才让自己感到那一丝丝的不安,然后御绝云的视线一直都落在她的身上,看得她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总觉得御绝云看出了些什么。   其实,苏喑哑不知的是,其实御绝云方才看着他的时候,只是想要询问一下关于公子咎那身上的旧疾是不是真的不能治了,是不是真的只有离开韩城去找寻他的那个传闻中的师父才能治好公子咎身上的旧疾。   可是却一直看到苏喑哑在出神,因此御绝云也没有想着要去打扰她,可是就在苏喑哑回过神来的时候,让御绝云去发现了一丝丝的破绽,因为苏喑哑那闪躲的眼神。   要知道,他从一开始认识苏喑哑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丫头天真的紧,也没有什么可烦忧的,更不可能说什么谎。   可是这会儿的眼神总是闪躲着自己,让他出了那么一丝丝的疑惑。   后来,在瞧见苏喑哑越来越刻意的躲闪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那么一丝丝的试探的情绪就出来了。   想着苏喑哑一定有着什么事情瞒着他。   他微微的正了正色,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询问了一声。   果然,在看到了苏喑哑的躲闪的转身就这么想要逃走,自然是确定了她撒谎的事情,所以就这么伸出手,一把将她给拧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难道不想你哥哥回来了?”他说,视线再一次的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皱紧了眉头,看着眼前的御绝云,想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将自己吃的死死地了。   她微微笑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笑容总是很天真的,可是现在,她脸上的表情只有用苦涩来形容。   她咬了咬自己的唇,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到最后还是妥协的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了。   “御大哥,我当然想要我哥回来了可是师傅告诉过我,我哥该出现的时候自然就会出现的,不该出现的时候,怎么都不会出现的,可是二公子不一样,他就只有这么多时间了,年少的时候体弱多病,为了自己的身体才跟着他师傅一起隐匿在山中,后来为了救他师父就这么死了,他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和亲人相处的机会,我不能这么自私,将他留在这里,让他含恨而去的。”他说的很认真,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他的旧疾已经越来越频繁了,到后来这个意识剥离的时候,就永远消失了,他甚至还没有和家人好好的相处一段时间。”苏喑哑道着,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心情自然是尤为的沉重的。   “万字中间横生枝节呢?万一他公子咎的师父想要想方设法的留住这个徒弟呢?一个身体两个意识,这种你这个神医传人都左右不了的事情,他的师父居然能轻而易举的办到,你不觉得这样的方式太危险了吗?万一莫阏回不来了呢?”   御绝云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一字一句的道着。   就听见苏喑哑的声音就这么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我相信二公子,我相信二公子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他答应过我,到时候就算回到了陈国也不会想法设法的去左右我哥出来的日子,更何况,看我师傅告诉我的时候的样子,他应该也知道这件事情。”   “二公子的师父既然能在苍山之巅找到我大哥的身体,并且带走他;想来,他和我师傅之间总归是有着关系的。”   “我师傅告诉我的时候,明明白白的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叫我等着就成,等着到了适当的时候,我哥就会回来,不用我们费尽心思的去找。”   “你就这么相信他?”御绝云的视线再一次很是认真的盯着眼前的苏喑哑,询问着。   见到的便是苏喑哑坚定的点着头,盯着眼前的御绝云,肯定的道着。   “没错,我相信他,我相信他不会骗我,因为我和他相处了这么久,因为他是一个正人君子。”   苏喑哑到底是和公子咎两人一块儿相处的人,对于他真的是所谓的深信不疑,他在丞相府住过这么些日子,觉得丞相府的那些人的心思都是没有心机的。   御绝云瞧着眼前的苏喑哑坚定的样子,不由得深吸口气,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你觉得,你这个样子连我都瞒不过,能瞒过她吗?”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很是认真。   他口中的那个她,自然是夜晤歌。   是啊!夜晤歌心思这么缜密的人,思虑这么齐全的人,自然不会因为苏喑哑的一句话,就放弃了将公子咎留在韩城的念头的时候自然是要方方面面的试探的。   苏喑哑素来不会撒谎,就这么一点点的试探,就这么显露出自己的真实意图了,更别说夜晤歌这样的人了。   到时候,哪能帮着公子咎,而是更近一步的将公子咎致于危险之地了。   “我也一直在想,从小到大没说过谎,可是这是一次善意的谎言,我不能看着二公子就这么带着遗憾离开的。”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深吸口气。   “所以,御大哥,你能不能帮帮我,你也知道的夜姐姐,她想要我哥回来已经到了一个执迷的境地了,甚至还想要动手杀了二公子,可是不能啊!总归他们共用一个意识,二公子还要承受旧疾复发的痛处,你是瞧见过他发病的,那些痛处是非常人所能忍受的,他就只有这么一个愿望,希望在人生最后的这一段时间里跟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她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御绝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深吸口气,依旧在踌躇着。   苏喑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御绝云,想着他的这个沉思的样子的尸体并没有那样的绝情。   “御大哥,你相信我,二公子不会骗我的,我大哥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你们现在将公子咎关在韩城里面,终归还是公子咎我大哥也没有出来,为什么不让他在意识还存活的时候,去做其他的事情。”   苏喑哑道着,一字一句都是极为的诚恳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伸手就这么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衣衫一角,一双无辜的小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到最后御绝云终归是无奈的一叹答应了。虽然说他也很希望顾莫阏回来,可是听着苏喑哑的这一句话,总归是觉得自己这样的不近人情显得不择手段,没有人性了。   “你这个丫头……”他的语气里面有些无奈。   御绝云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眼中和脸上都是有些莫可奈何。   “这么说,御大哥你是答应了。”她抿唇,就这么满是期待的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深吸口气,点了点头。   “你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再执着着不是觉得我这个人豪无人性了吗?”   “所以,你是答应帮我一起瞒着夜姐姐了。”   “她真的聪明,你觉得我们能瞒住她吗?”说到这里的时候,御绝云轻笑了一声。   “那瞒不住怎么办?”苏喑哑皱眉。   “你刚才在行院的那一番话不是说的很好吗?连我一时间都糊弄过去了。”御绝云看着她笑了笑。   “可是,最后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呀!”苏喑哑嘟囔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既然御绝云都能看出来,那夜晤歌这么精明的人,哪里有看不出来的。 第445章 心思缜密,同意离城   “她心思缜密,你一开始就应该要预料到这一点儿,现如今,你跟我说这么一席话,想来是想要我在她的面前去说谎了?”御绝云道着这么一句话,就这么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果真在苏喑哑的脸上,看到了那么一丝丝的欣喜之色。   “所以,御大哥你是答应了是吗?”她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又是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难道想要让我做个出尔反尔的人吗?”御绝云看着她,莫可奈何的眸子里满是宠溺的光亮。   他知道苏喑哑的菩萨心肠,方才也在自己的脑子里面过了一遍,觉得苏喑哑说的没有错,公子咎所剩下的日子本来就不多了,如果顾莫阏会在特定的时间点回来,那么将名字就就在韩城确实没有必要,夜晤歌和他们都害怕夜长梦多,可是却没有设身处地的为其他的人想过。   后来想想,苏喑哑说的话是对的。   他们这样的自私的将别人扣留在这里,却忘记了其实公子咎也是一条单独的性命,也有家人。   “我就知道,御大哥最好了,我想,我哥要是在的话,怕是应该也会这样做吧!”苏喑哑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轻笑了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无奈的摇着头。   “丫头,你到底还是不了解你哥。”   他跟着顾莫阏师兄弟这么多年,哪里瞧见过他为了一个外人将自己的利益置于边缘的。   只是他知道,顾莫阏的心中一心愧疚于眼前的苏喑哑,想来这个妹妹想要做什么,他应该都不会反对的。   所以,他才下定了这个决心来帮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神的御绝云。   很是认真的再一次的强调着。   “谢谢!”   “先别这么快跟我说谢谢,你要知道,事情的成功与否,都在于你。”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在于我?”苏喑哑皱眉。   “要的就是你一口咬定,只有公子咎离开了陈国,你哥才会回来。”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提点着。   苏喑哑那一双亮闪闪的眼睛,就这么眨了眨,恍若明白了什么。   然后,又听到御绝云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不用多说些或者强调着什么,就只要说出来这么一句话便成,只有公子咎找到他所谓的师父,莫阏才能回来。”   苏喑哑大抵是明白了眼前的御绝云的目地。   想来,在夜晤歌的心里,顾莫阏回来应该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况且还是现在的这个时候,对于夜晤歌来说,这一句话对于夜晤歌的戒心来说,的确会让她少那么一丝的防备之心,毕竟在夜晤歌的心中,顾莫阏回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而就像是御绝云说的对,他们都不会医术,也不知道原委,只有苏喑哑知道,所以在这个时候,只要所有人相信苏喑哑的话,便是苏喑哑说顾莫阏明天回来都有这种可能。   苏喑哑郑重的点了点头。   想来,两个人之间应该是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了。   果真是当夜晤歌听到眼前的苏喑哑的话之后,是存在着迟疑的,毕竟心细,斟酌三番问了不下四次。   “你为什么就能这么肯定,公子咎若是离开了韩城非但不会消失,万一他的那个师傅对他做了些什么,中间突生了变故,你哥若是回不来了怎么办。”夜晤歌道着,那双明如星子的眸子里面带着探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让苏喑哑不禁在心中暗探,御绝云和夜晤歌果真是认识了这么多年的,连夜晤歌的脾气秉性,要探问出什么话都是摸的一清二楚的了。   索性方才马车上,自己已经和御绝云给演练了一遍了,而且她此刻的解释,确实也回答的是真的。   “他的身体日益枯竭,因为身体的负荷已经承受不住了,他本就该早已经死了,而我哥也本来就是该在二十五岁那年就死了他,所以说,他们两个人的命,其实都已经该绝了,我悉心照顾了我哥一年却没有丝毫的气色,可是就在他失踪的这半年里面,我哥居然苏醒了,而且那人居然还将一个本应该死掉了五年的人所存活的意识,注入到了他的身体里面,那是怎样神奇的一件事情,我觉得就连我以前的师傅医仙还在世都做不到,可是公子咎的师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做到了,夜姐姐你难道不觉得不可思议吗?而且,公子咎明明白白的说过,他临下山的时候,他的师父嘱咐过他,若是真的疼痛难耐,便回去找他,所以我觉得只要找到了那所谓的世外高人,一定能控制公子咎身上的旧疾,那么,我哥回来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其实,苏喑哑这一句话,说的也是实话,公子咎要她帮助的时候。便已经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诉了她,包括他师傅所叮嘱的话。   而且,还有当中自己所说的,那时候她一直以为公子咎的师父是个神医,可是公子咎却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一个高人,不会医术却深藏不露,让她一个学习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将一个人的意识温养着几年不变,到最后注入到另一个人的体内,甚至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居然没有从她的眼中看到那么一丝一毫的破绽,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喃喃低语着。   “太不可思议了。”这一句话,是苏喑哑无意中出口的一句,那时候自己大概是在想着公子咎那所谓的高人师傅的时候,想的太过的入神了,因此才会有这样的一个由衷的惊讶呢喃。   可是看在夜晤歌的眼中,却让她存疑的心,渐渐的舒缓了。   本来,苏喑哑就不善撒谎,也就不会撒谎,因此想来说的便是真的了。   可是,让公子咎离开韩城,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夜晤歌想着,就这么深吸口气,忽然有那么一瞬间像是想通了什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我会让小九在邺城时刻注意着他的动向,苏姑娘,我希望你能跟着一起去。”   夜晤歌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因为她想着,苏喑哑的脾气秉性,还有苏喑哑与顾莫阏之间是亲兄妹的关系,想来应该不会将自己兄长回来的唯一的机会都给放过的,何况苏喑哑会医术,又武功不匪,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事情也总归有个照应。   “我会的夜姐姐,因为我也想要让我哥回来。”苏喑哑点头,就这么深深的望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   到底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当公子琳在得知了这一件事情的时候,骤然的开心不已,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苏喑哑到底是不是真的,当看到苏喑哑再一次的点头的时候,不由得欢呼雀跃了起来。   原以为夜晤歌这样的人,打定了主意,下定了决心不会让自己的哥哥离开韩城一步的,想不到就短短一晚上的时间点居然就转换了态度,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想着应该也有些些什么阴谋,可是公子琳也无暇去多想,只要离开了韩城,离开了夜晤歌的视线范围她觉得对她们来说,已经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更何况,这一次苏喑哑也要跟上,虽然说苏喑哑也是一个女孩子,可是终归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子,是一个医术了得,武功了得的女孩子。   有她在,想来就算他二哥旧疾复发也有能解围的人了。   当然,夜晤歌的决定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时候原以为夜晤歌这样的人,对于苏喑哑的话会斟酌再三,然后再再三的确认,找人核时,甚至再谋划一二。   可是没有,就是这样简单快捷的答应了。   “他这么快就答应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公子羽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有些不安的蹙了蹙眉。   那女人,昨天的态度还是那样的坚定,甚至将他们兄妹两人就这么困在他的长公主府,可是就仅凭着苏喑哑的一句话就妥协了。   有些想不通,可是后来转念一想,只要能离开这韩城,离开了韩城才有机会去找公子咎的恩师,才能救回他弟弟的一命,这样想着,公子羽也就没有这么不安了。   总归只要离开了韩城,离开了夜晤歌的眼前,再危险,也比现在安全。   “大哥只要能离开韩城,其实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好的不是吗?”公子咎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公子羽道着。   公子羽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弟弟说的没错,只要能离开夜晤歌的软禁,对于他们来说,便已经是天大的一件好事了。   ——   不过,对于夜晤歌突然改变了主意,放公子咎离开的时候,展夜是有些不解的,在他的印象当中,夜晤歌这个女人不是应该将公子咎留在韩城,然后将他给捧上丞相之位的吗?   可是现在夜晤歌的做法,忽然有些让展夜究想不通了。   难道,就不要这个所谓的公子咎了。   可是明摆着这么好的一步棋,若是不要了,又为何要大张旗鼓的大肆宣扬着顾莫阏没有死,而公子咎就是顾莫阏。   她到底是想要玩些什么把戏。   展夜想着,就这么摇了摇头,这个女人呐!   他从来都没有看透过。   “叫人继续看着,我倒是想要知道,本将军这个前任的夫人,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那侍从恭谨的道了一声是,这才起了身,朝着另一旁走去。   封后大典在万众期待之下进行了,一整天忙忙碌碌的,自然是以最隆重的礼数,给足了陈国的这么一桩面子。   展夜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轻笑了声,就这么挪了步子,靠近了一旁的夜晤歌轻笑着。   “这皇上对长公主你选的这一桩婚事,似乎也不怎么喜爱?”他轻笑了一声,瞧着这前方牵着一身凤冠霞帔的女人的手的男子,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成婚的喜悦。   “喜不喜爱不要紧,只要有利就成了。”他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轻声的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毕竟,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梁国的皇后。”她笑,也没有多和展夜说些什么。   展夜冷哼一声,冰冷的声音就这么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所以,公子咎也并不是你群想要的,你想要的只是利用他来促成你我之间和离的事罢了,是吗?”   能听出来,展夜的声音很是冰冷,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眼中,有着一抹狠戾的怒色,就这么看着夜晤歌,甚至连紧握着的双手都能听出来指骨的咯吱咯吱声。   夜晤歌笑了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一直到他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自己身上。   也丝毫的不在意,视线落在了不远处行着祭天之礼的两人,冷声的笑了笑。   “彼此彼此!”她只是用了这么四个字。   自己和展夜之间的婚姻本来就是因为利益,两人一开始都是在算计着对方,迟早是要分道扬镳的,展夜不就已经悄悄的将自己身上的权利都剥夺的差不多了吗?   “即便展将军你的手上兵马再多,可我的这里……”夜晤歌说着,就这么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就这么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的位置,示意的便是要比脑子,眼前的男人也并不是自己的对手。   她从小便是在算计中渡过的,这些年来也处处在算计,即便现在只是一时的失利,她也并没有觉得是自己输了。   因为即便眼前的展夜的手中是手握了许多的权利,可是依旧还是不敢贸然的动兵的。   要知道,他只是一个武将而已。   出了麾下的所有人,谋臣和民心是没有的,现在贸然的动兵就是造反。   即便是自己在梁国的民生本就不好,可是现在的展夜还是无法奈何自己什么。   总归,她现在还有翻盘的本钱。 第446章 夜晤媚   总归,她现在还有翻本的本钱。   展夜的面色凝重,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自然也是毫不客气的回答了一句。   “谁人不知道,你长公主这么多年来靠着自己的脑子,自己的谋划,一步步的扳倒了自己的父亲,灭掉了自己的兄长,到最后权倾朝野,只是,长公主与展某相处两年,想来应该也是知道我的为人。”   展夜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夜晤歌似乎也并不想与眼前的人探讨些什么,就这么深吸口气,视线就这么落在不远处的两人的身上,一直到繁琐的礼节过后。   国宴之下,夜晤歌再一次的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在看到公子咎那略显苍白的脸色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自己的眉头,想来他身上的病症果真是如苏喑哑说的,很是严重了。   想着,不由得眉头皱得更紧了。   展夜的视线依旧就这么云淡风轻的落到了不远处的夜晤歌的身上,时而瞧着一旁的公子咎。   当瞧见公子咎那苍白的脸色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前几日探子对他所说的话,看起来这丞相家的二公子似乎有着旧疾的缠身,所以,今日看来,倒像是真的,那样苍白的脸色,恍若就是一个被恶疾缠身的人。   想到这里的时候,倒是让展夜的心情有些大好,就这么拿起了面前的那一杯酒喝了起来。   一直到宴席结束,也就代表着这封后大典结束了,封后大典结束,他们便该离开了。   而且这一次,还要赶紧走,走的越早越好,因为他们谁也捉摸不透夜晤歌的心性,万一她倒是反悔了,那后来想要再一次的蒙骗过关就更不容易了,更何况,他并没有剩下多少的日子了。   公子咎想着,他自然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自己的这一条命,本来早就在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可是后来却无缘无故的多了这么些日子的活头,而且还有剩余的时间和自己的家人相处,一起享受着亲情,和亲人朝夕相处的日子,一起笑,一起生活,已经满足了。   他不是一个贪婪地人,也不是一个安于命运安排的人,却是一个言而有信的正人君子,既然答应过苏喑哑会让他大哥回来,自己就不会食言,更何况,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的一切的事情,他到底是知道了,其实这一具去壳本来就不是自己的。   于是,在封号大典的第二日,一行人送亲的队伍,就这么告别了夜谌南与现任皇后,准备回陈国了。   自然,夜谌南出于客套礼节是要挽留的,只是这墨染等人的意向很明确,便是离开,而夜晤歌也没有稍加阻拦,于是在众人错愕的视线下,公子咎就这么跟着墨染一行的陈国人带着自家哥哥妹妹,离了韩城。   一众的官员有些不解了,这公子咎走了是不是代表着,其实他根本就不是顾莫阏,所以,连夜晤歌也放手了。   再者,其实这是丞相和长公主的计划,目的就是吞并陈国,私下里的那些谣言就这么传着,到后来传着传着像是都成了真的一般。   说是公子咎其实就是顾莫阏,之所以就这么离开了,是因为想着着手一件大事,或者也是因为这一件大事,所以当初的顾莫阏选择了诈死,去秘密的实行。   所以说着谣言吧!传的总是那样的快,一番添油加醋过后,居然就传出来了公子咎就是顾莫阏,之所以离开韩城去了陈国,是因为正在秘密的进行着一件大事,想来应该是想要两国之间结友好之盟,将那高傲自大的祁国直接灭掉。   自然了,这韩城的传言不知道怎么的就这么传到了,远在他国的祁国的靖王府的莅阳长公主的耳中。   想来,夜晤媚对于夜晤歌本来就想要杀之而后快的结了仇,后来更是中了夜晤歌和展夜两人之间的算计,让自己的丈夫受了伤,受了重创,还碍了颜面,受到了祁国皇帝的责罚。   可是现如今,听到这样的一则传闻的事情,大抵还是想要弄清楚为什么这件事情会这样绘声绘色的在坊间传闻着,想来必然和夜晤歌有着莫大的关系。   难道真的是仗着和陈国梁国之间结了亲,就可以这样的肆无忌惮的来吞并这祁国了。   夜晤媚想着,不由得更加的气愤难耐了。   想着现在的夜晤歌依旧还这样的逍遥的时候,便恨不得亲手将她给剁了喂狗。   “该死的女人。”她恶狠狠的道着,就这么一把掀翻了桌上的茶壶杯盏,倒是吓得一旁的宫婢仆役就这么纷纷怯懦的跪倒在地,一个劲儿的道着奴才该死,奴婢该死的。   让她不由得心烦,视线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一众人,深吸口气,一巴掌就这么拍在了桌面上。   “够了,吵吵吵,吵得本宫心烦。”她道着,视线再一次的落在地上的一群人的身上,在听到夜晤媚的这一句话的时候,一众人不由得噤声不语了。   “出去。”她道着。   话刚落,那些普一丝便就这么仓皇且快步的朝着屋外走去,就害怕若是走晚了一步,就被眼前的夜晤媚给下令处死了。   在他们的眼中,自从上一次王妃从梁国回来之后,脾气就变得喜怒无常了,有时候更是莫名其妙的发着脾气,害他们总是胆战心惊着。   而对于上一次靖王殿下受了伤回到府中后,王妃的脾气就变得更加的暴躁易怒了,甚至上个月还仗死了一个婢子,只因为王妃说了一句,那个婢子的眼睛像极了梁国的皇长公主夜晤歌,然后,就这么拖出去杖死了。   看起来这莅阳长公主和那位梁国的和硕长公主,两姐妹在梁国很是不和。   可是终归都是夜家出来的,有着那么一个特点就是心狠手辣。   他们家王妃也是出了名的聪明的,那时候才嫁到祁国来的时候,也是一步步的利用自己的智慧和谋略将他们的王爷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想来这梁国的公主个个都不简单。   一众人怯懦懦的瑟瑟发抖出了院子,正巧被回来的陌谨寒给瞧见。   “王妃又发脾气了?”陌谨寒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一众的仆役。   那些仆役婢子点了点头,回答着:“王妃自从听了韩城哪里传来的消息后,便掀了桌子上的茶壶杯盏,遣了奴才们出来。”那为首的一个仆役怯懦懦的回答着。   陌谨寒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扬了扬手示意那些人下去,转身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推开门,便瞧见那满地的残瓷碎片,水渍茶叶溅洒了一地,而自己的妻子,此刻正就这么坐在不远处的桌旁,脸色尤为的阴沉。   陌谨寒就这么看着夜晤媚,微微的出神着,有多久了,有多久他没有从自己的妻子的脸上看到以往那温和的笑颜了,似乎在知道自己的弟弟们全死了过后,她的脸色就从来没有好过,总归是姐弟情深他理解的,可是有时候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妻子,总觉得有些陌生了。   依旧记得那时候夜晤媚嫁到这祁国来的时候,那时候他因为梁国三公主的悔婚,觉得碍了自己的颜面,新婚之夜便让夜晤媚独守了空房,瞌睡她却并不像一般的女人那样郁郁寡欢,而是依旧选择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过自己的日子,那样的夜晤媚是自信的。   可是到如今,她总觉得眼前的妻子变了,变得他不认识了,为了哄她开心,为了完成妻子的心愿,他愿意做任何的事情,甚至私自的调动了兵马去攻打梁国,可是在这一切的纵容的宠溺当中,自己也失去了当初的陌谨寒的理智与谋略,一心只想着帮妻子完成心愿,却忘记了自己也是这祁国的靖王,祁国将来的继承人,小不忍则乱大谋。   可是眼前的妻子,总归她变成了什么样,也是自己曾经心心念念,最喜爱的女人。   “还生气呢?”想着,他无奈的一叹,就这么轻柔的道出了一声,朝着夜晤媚坐着的方向走去。   “到底怎么了?”见眼前的妻子没有丝毫回神的迹象,陌谨寒就这么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了身子,就这么握紧了眼前的夜晤媚的手,轻柔的再一次的询问着。   夜晤媚这才看着眼前的夫君,方才中烧的怒火,此刻微微的有些和缓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丈夫,摇了摇头。   “没事,你下朝了。”夜晤媚的声音微微的缓和了些,就这么卡拿着眼前的丈夫,想着前一阵子丈夫为了自己受伤的时候的样子,总归是自己埋怨了自己好半晌,想着,那时候陌谨寒奄奄一息的时候,自己一直在想着,若是陌谨寒好不了了,或者死了,她定然是不会让他一个人孤独的走的,可是又想到夜晤歌那个小贱人逍遥法外,就这么的活着,自己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还记得小时候,她还有些替夜晤歌感到惋惜和可怜,可是现在想想,那都是夜晤歌该的,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没有一个人在遇上她的时候,能安稳的度过,一心只想着如何的算计别人,如何从别人的手中夺过那原本不属于她的权利。   “夫君,我最近是不是变了很多。”忽然,夜晤媚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陌谨寒,伸手就这么紧紧地握着他的追问着。   陌谨寒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甚至能映出来眼前的女子的影子。   “你才生完孩子没几年,而且家里又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我能理解的。”陌谨寒依旧温柔的道着,就这么在夜晤媚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上了一吻。   “可是我想着,为什么我二哥,我六弟他们就要全家一口不留,而夜晤歌那个女人偏偏就能这样的安生的活着;当初我要带走芸芊的时候,她不让我带走,可是后来呢?后来,那个孩子就这么死了;当初她还信誓旦旦的对我说,会善待芸芊,可真是善待了,才多久,就是一具尸体了。”   “二哥死的不明不白,六弟死得不明不白,而她呢,却还就这么好好的活着,她凭什么,凭着有顾莫阏有展夜吗?”   说道这里的时候夜晤媚不由得越发的咬牙切齿了,原本夜晤歌的名声怎样的在外面传她都没有什么意见的,可是偏偏夜晤歌得寸进尺的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亲人的头上。   甚至到最后还伤了自己的丈夫,那个女人是绝对的不可饶恕的。   到如今,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想要跟陈国一起联手灭了祁国,看起来夜晤歌现在已经不满足于这梁国长公主的头衔了,想要的更多了。   “不要多想,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陌谨寒道着,就这么将眼前的妻子揽入怀中。   “夜晤歌,为夫一定会为你除掉。”陌谨寒将眼前的夜晤媚就这么抱在自己的怀里,那般坚定的道着这么一句。   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妻子更重要,没有什么比伤了她妻子的心和身那样的不可饶恕。   更何况,现在夜晤歌所想要去谋划的,再也不是一个小小的梁国的格局了,这一次亲自去陈国求了亲,两国之间结了盟,便要知道,这一切都不会这么简单的。   那个女人,是想要连他们祁国也一起吞没了。   好大的口气,好高深的阴谋。   可是,他陌谨寒中了一次招,哪里就会这么愚笨的去中第二次。   没可能,而那个想要餐食他们祁国的女人,也不会实现她的目地。   ——   梁国,韩城!   夜晤歌打了一个喷嚏,大概是想着有人在背后算计着该怎样的对付她了。   不过,她这么些年来,结实的仇家太多太多了,还真的不知道该是哪一个。   不过,她总归知道一点儿,对自己不好的人,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留他所谓的活口。   所以,不论是谁也都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死。   想着最后在城内传播的那些谣言摆明了就是有人故意的利用这一点儿,好挑拨梁国,陈国与祁国三国之间的关系。   要知道,在自己去陈国提亲结盟的时候,祁国便已经派人去了几次商议结盟的事了。   可是最后梁国和陈国之间的关系成了,祁国自然是不悦的。   再加上现在外面的有心人所传的这个关系。 第447章 手段阴险,等待时机   想着,祁国那边自然是不肯罢休的。   “她们一路出了城,快马加鞭没有停留。”简月将探子探得的关于公子咎等人的行踪告诉给了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听完,不免轻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简月。   “他们应该是要加快行程的,因为他们不知道我是不是会反悔。”夜晤歌道着就这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这么一说,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公子咎他们为什么会离开的如此之快了。   “不过,我相信用不了多久,顾莫阏终归是要回来的。”她说,已经想好了再顾莫阏回来之前要做些什么了。   到底是这几年,韩城的日子太过安逸了,让她无故的被展夜算计了这么久,想来这一次,定然是该到了反击的时候了。   “八王叔那里传来了消息了吗?”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就这么很是郑重的看着眼前的简月询问着。   “还没有,我也派人去查了查,送信而去的探子,也没有遭遇任何的暗算,这个时候应该早就到了平城才对。”简月道着,不由得眉头皱得更紧了,照理来说,夜淳仪从以往就这么关心照顾夜晤歌,再加上瑞亲王妃对夜晤歌视如己出,想来应该不会放任不管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派人送去的信在途中被展夜的人给截了下来,可是并没有传来这样的噩耗,她也派人去证实了,那人应该是安全的到达了平城的,可是算一算时间也是改回来的时候了,却没有丝毫的动静,连她也觉得奇怪。   “看起来,八王叔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了。”夜晤歌的面色凝重,就这么道着。   夜淳仪做事素来都是滴水不漏的,在这件事上,他没有第一时间的将消息带回来,想来以展夜的手段,定然会在平城那里做些手脚,毕竟现在展夜的手上有着许多的兵权,已经成了第二个尹堃,要想扳倒这个男人,定是要大费周折一下的。   这个时候,夜淳仪选择了按兵不动是对的,因为只要他一动,以展夜那样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手段,定然会来那么一两手的阴招。   现在的夜淳仪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的身边还有着一个点翠,他一个人空守着平城等了这么多年,想来定然也是有了牵绊,一个有了牵绊的人,做事就不会像以往的干脆利落了。   他们总要忌惮着些什么,总要在心中规划和闪避着什么,因为有了最重要的人,便是一个人的软肋,他们要斟酌要规避别人去利用这么一道软肋。   “少主的意思是说,展夜抓住了瑞亲王的软肋。”   “只要是了解八王叔的,都知道点翠是八王叔的软肋,所以,展夜不用费尽心机的去查八王叔的软肋,八王叔也会防备着,毕竟他等了二十年,才等回来,若是再失去了,就没有再一次二十年来。”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听得有些迷糊,但是却依旧还是依旧能听懂夜晤歌现在话的意思,便是夜淳仪现在有了自己的软肋,要保护着这个软肋,便不能堂而皇之的插手这一件事情。   “可是,若是瑞亲王不能施以援手的话,那么我们就更加的难以扳倒展夜了,甚至有可能成为他的俎上之肉。”简月认真的分析着现在的形式。   现在的梁国有多余七层的兵力都在展夜的手上,也就是说展夜现在展夜的兵权足以掌控全国,朝堂上的那些肱股之臣大多都是文臣,除了一半被展夜笼络,其余的一半在夜晤歌和御绝云的手中。   风家的军权,因为当年的巫蛊之术的事情,已经被夜淳茂给剥夺了,虽然说,夜晤歌长大后,出了冷宫也为风家谋得了一些,可是随着风家大舅爷的去世,大舅爷膝下的公子,并不是个带冰的奇才,因此,夜晤歌也就将这一部分的兵权交给了二舅爷的手中,所仅有的也并不多。   而御绝云的手中也只有少量的兵权,再加上以往夜谌言的名义下挪过去的一点点的兵权。   其余剩下的既没有在展夜的手上,也没有在夜晤歌等人的手上的兵权的话,便只有那仅仅还活着的八皇子夜谌云的名下了。   夜谌云这么些年来一直都置身事外,更何况他的母亲德妃,还有那个与他一母所出的哥哥夜谌旻曾经是死在夜晤歌的手下的,夜谌云聪明懂得明哲保身,也是夜晤歌的这么多兄弟当中除了夜谌南以外,仅剩下的最后一个活着的。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自己的封地,不论是皇上的召回,还是任何大典的事情,都置身事外;听潜再他身边的探子说,夜谌云这么些年来一直在封地安分守己,将封地治理的井井有条,有时候甚至还亲自的下田耕种,与民同乐,与民同作,深受爱戴。   早已经不理会朝政上的事情了。   所以,他手上的兵应该是不会淌这么一趟浑水的。   那么夜晤歌手中的兵权就更加的少得可怜了,根本就不能跟展夜去斗。   更何况,眼下的展夜除了手中的兵权之外,那手段也是尤为的厉害和残忍的,想到这里的时候简月不由得更加的为眼前的夜晤歌担心了。   察觉到了眼前的简月投过来的担忧的视线,和微蹙着的眉头,夜晤歌只是抿唇轻轻地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简月摇了摇头。   “皱着眉头干嘛?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处于弱势了,可是也不至于到了绝路,我夜晤歌从来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那种人,这么些年来,有多少的人想要杀我,可是后来那些人得逞了吗?一个都没有得逞,且每一个都比我先死,这一次,我也不会让展夜得逞。”夜晤歌轻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简月强调着。   简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永远所能看到的便是那样的自信,这也是为什么那时候,在第一次见到了夜晤歌的时候,就认定了这一辈子都要效忠夜晤歌的原因。   因为她知道夜晤歌有这个能力,因为她知道夜晤歌的聪慧与过人的智谋。   “八王叔现在不动手,并不代表他抛弃了我,否则,当年,他就不会管我的,只是现在时候不到罢了。”   简月点了点头:“简月明白了。”   夜晤歌勾唇,这才深吸口气:“那就让他再等等吧!反正,还有的是时候。”   夜晤歌平静的说着,就这么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水杯,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就这么喝了口。   而她口中的那个他自然便是展夜了,自己毕竟和展夜夫妻两年,这两年来,想然已经将展夜的脾气秉性摸得一清二楚了,她夜晤歌并不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也不像有些人所想像的那样简单。   ——   公子咎的行程依旧是一路上快马加鞭,这一路上病发因为有苏喑哑的悉心治疗,比以往的时间要恢复的快一些了,有那么几次公子咎轻笑着。   “想来,苏姑娘跟来是对的,不然,就我这犯病的速度,怕是到了陈国,所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   而苏喑哑只是用很是复杂的眼神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是因为在想,这些年来她所见到的病人多不胜数,可是像公子咎这样的一个,在疾病和性命攸关的面前的人,看的如此的淡泊的人,却是没有的,那些濒临死亡的病人,总是有这么那么强烈的求生意志,即便是当年中了蛊毒的夜晤歌,还有她的大哥顾莫阏,都是不会向死亡低头的人。   可是眼前的公子咎,却是早已经将生死给看淡了,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剩下的日子很少。   苏喑哑依旧记得,有一次她实在是不懂了,就这么一直盯着眼前的公子咎询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为什么二公子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依旧是那样的云淡风轻,难道你就真的不想活吗?”苏喑哑说着,那一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犹记得那时候公子咎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自己,是这样说的。   “生死对于人来讲,只是一个解脱罢了!或许苏姑娘不知道,我能有一次重生的机会已经很感激老天和我师傅,还有你大哥的这么一个身子了,一个本应该死了五年的人,能有两年的日子再一次的在来这世上走一遭,我已经不亏了,何况,我若是留着不走了,苏姑娘你的大哥不就回不来了吗?我答应过苏姑娘的事情,就会做到,即便师傅真的有办法让我永远存活在世上,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理得的接受自己所偷来的命的,而现在的日子是我应得的,我已经很满足了。”   苏喑哑依旧记得,那时候,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有些出神,是因为他脸上的笑容,和所说的那些话。   余下来的日子,每一天苏喑哑都能瞧见公子咎脸上那满意的笑容,那样的温柔如风的声音,好几次她都觉得眼眶子有些湿湿的,是因为眼前的公子咎在面对死亡的态度。   他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苏喑哑就这么看着公子咎与公子琳还有公子羽,三兄妹的笑容,三兄妹的交谈,心中总会有着那么一丝丝的愧疚。   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三兄妹,直到一旁的墨染的声音响了起来。   “苏姑娘是不忍心了吧!”墨染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淡淡的道了一声。   苏喑哑抬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继而也没有隐瞒的点了点头。   “只是觉得二公子的心胸是难得的开阔,竟然连半分自私的想法都没有。”苏喑哑道着,想着公子咎曾经说过的那一番话,还有态度,不免有些感慨。   墨染的视线也顺着苏喑哑的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公子咎的身上,感慨着。   “他的确不错,只可惜天命弄人,他和丞相只能活一个,索性在最后的日子里,能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墨染道着,听这么一番话,也不像是当年的冷血杀手。   苏喑哑勾唇笑了笑,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面色一凛,警惕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小声道。   “你也发现了?”她说。   “从我们一出韩城就一直跟着。”墨染回答着。   苏喑哑点了点头,只是觉得这些跟屁虫跟着他们有些烦了,从一出韩城就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想来应该是韩城出来的人,不过一路上的风平浪静,今天看来,这些人是想要动手了。   “看来他们是想要动手了。”墨染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俏皮一笑:“那,我就陪他们玩玩。”   说着,就这么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那一只翠绿色的笛子,好久都没有和人过招了,想来苏喑哑的心里还有些痒痒的,打架,想起来在曾经被别人追杀的时候,已经打了许多场了。   沉寂了这么久,是该再一次的活动活动筋骨了。   墨染是瞧见过苏喑哑有多厉害的,因此,就这么对着苏喑哑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另一边,就这么坐下了身子,翘起了右腿,想来是想要好好的欣赏这么一场打斗了。   就瞧见苏喑哑就这么用轻功纵身一跃,整个人就这么落到了房顶之上,然后那一曲悠扬婉转的笛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婉清素来有操控蛊物毒物的本事,这一曲自然也催动了周遭的蛊物,就瞧见这一群群的蛊物成群结队的排成一排,朝着那些暗中藏着的敌人而去。   一瞬间,场面变得十分的嘈杂,就瞧见那些原本准备动手杀他们的人,此刻却被那些蛊物给追的道出乱跑,攻击。   公子琳瞧着这场面倒是吓了一大跳,就这么躲在了两个哥哥的身后,而公子咎和眼前的公子羽就这么瞧着房顶上的苏喑哑,又瞧着不远处那些与蛊物搏斗的一群男人,立时警惕了起来。   眼瞧着那些人,一个个还没有出手便已经重伤狼狈的逃跑了一半,残忍的死了一半。   苏喑哑就这么跳下了房顶。   “苏姐姐,你真厉害。”公子琳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不由得拍手叫好。   手都没有动,就只吹了一首曲子,那些人就溃不成军了。 第448章 误会   “小事情!”苏喑哑俏皮的眨了眨眼,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琳。   公子琳的眼中,满是羡慕,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以往她总是觉得苏喑哑太过单纯,完全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   可是方才,在瞧见了房顶上就仅凭着一只笛子,就横扫了这么一大片的人,手都没动,就让那些人狼狈的逃跑了,在她的眼中,眼前的夜晤歌真的是飒的不得了。   而且,她所看到的,那时候的苏喑哑,丝毫没有以往的天真之气,单单就是那认真的眼神,都让她一个女人移不开视线。   就在这时候,公子琳心目中所崇拜的对象,显然也是易了主。   已经将眼前英姿飒爽的苏喑哑,信奉为自己所崇拜的对象了。   “看起来,这些人是冲着二哥来的,难道那夜晤歌还是不放过二哥吗?”公子琳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   倒是眼前的公子咎摇了摇头:“若是她真的想要杀我,怕是我早就已经走不了了,不会选择半道派人灭掉我们。”   “那会是谁?”公子琳皱眉不解,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哥哥。   “这世上想要顾莫阏死的人太多了,不想要顾莫阏回来的人也太多了,谁都有可能。”公子咎的面色依旧严肃,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妹妹道着。   “看起来,我们这离开的一路上都不会太过的太平。”公子羽的声音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沉闷,想起来,今天的那些人想来也应该是高手了,应该是奉了命令要将眼前的公子咎给除掉的。   虽然,今天吃了苏喑哑的亏,但是在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前应该是不会罢休的。   “没事,有我在,你们不会有事的。”苏喑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将手中的那一支婉清,别在了腰间,抬头,那双明如星子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众人,微微的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众人。   想当年,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每天都被一大群武林高手追杀,可是那些人在她的手上,却没有讨到一丝一毫的便宜;想来,这些人也并不是自己的对手。   “那一路上便劳烦苏姑娘了。”墨染的声音响了起来。   当年,他是亲眼瞧着苏喑哑手中的那一把婉清是怎样的厉害的,也曾经听说过这婉清的厉害之处,再常人的眼中这婉清,看起来就是一支款式漂亮,颜色通透的笛子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在行家的眼中,都知道这婉清的实力,这不是一把普通的笛子,这是一把能催动蛊物,操控人心的笛子,是一个只要是认识这一支笛子都惧怕的人,都知道望而却步的。   更何况,苏喑哑是医仙的传人,懂得善用婉清,因此一般的人几乎都没有办法承受住婉清的笛音,所以,他也没有客气。   苏喑哑对着墨染笑着点了点头,道了一声不客气。   ——   想来,派出去的人,死了一大半,回来报信的人,在说完这么一个消息的时候,便已经一命呜呼了,死状甚至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让一旁的侍卫都吓了一大跳,展夜的视线就这么盯着那人的死状,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倒是没有想到那个丫头,能有这么厉害,看起来还是小瞧了那个丫头了。”他握紧了拳头,不由得有着那么一丝的愤恨,他所派出去的人个个都是高手,可是到了最后,却依旧还是几乎被团灭了。   “将军,看起来那伙人不是好对付的,我们的人还需要再派出去吗?”那护卫有些犹豫,闪烁着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请示着。   却瞧见展夜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护卫,深吸口气,显然是陷入了沉思,右手就这么伸手揉了揉自己恍若有些酸疼的太阳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护卫。   “吃了一次亏,到底还是要小心行事,先让人跟着,找准了时机,等那个女的不在的时候下手,亦或者,先把她手中的那一把笛子给夺过来,只要她的手中还留着那一把婉清,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成功。”   展夜说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护卫吩咐着。   那护卫领命的点了点头,已经看到了眼前的同伴那恐怖的死状,自然做任何的事情都要心思缜密的规划才行,那个身着异装的小丫头,看起来是那样的人不可貌相,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可是那杀人的残忍手段,却不该是一个看似天真的女子所该有的样子,传说中夜晤歌的手段已经是更残忍的了,那是不留余地,可是那个小丫头的手段,却是让人不由得畏惧,畏惧于那人的残忍的手段。   眼瞧着那护卫就这么走了出去,展夜就这么松垮的靠在了身后的木椅之上,不由得再一次的呼吸沉重了起来。   到底还是低估了,那一伙儿的实力,这一次到底是想到了为什么夜晤歌也会安心的让公子咎这么一伙人离开了。   “看起来,我还是低估了。”他喃喃着,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   韩城,长公主府。   夜晤歌伸手,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那一杯茶,浅浅的尝了一口,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简月,微微一笑。   “看起来,他这一次倒是出师不利了。”轻笑一声,她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点了点头:“听说派出去的人,只回来了一半,而且回来的那一半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好像是中了蛊毒一般,死状极其恐怖。”简月回答着,当年苏喑哑是怎么以一人之力就这么击退了那些一直追杀的人的,因此,对于展夜派出去的那些人所遭遇的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夜晤歌轻笑着,苏喑哑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人任由着只有苏喑哑一个人跟着他们,很是放心不已了。   “他是个执着的人,是不会放手的,所以应该还会让人跟着,找准时候下手。”她说。   “那,少主,我们需要派人一路跟着吗?”她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不由得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深吸口气,就这么摇了摇头。   “他们那么聪明的一群人,我们派多了人出去,反而打草惊蛇了。”她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简月。、   “更何况,现在我们的人留着还有其他的用处。”夜晤歌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忽然门外檀香的声音就这么传了进来。   “公主,御教大人来了。”   夜晤歌这才站起了身来,朝着门外走去,简月跟在一旁,打开门,便瞧见檀香恭谨的站在了身后。   “公主,御教大人来了,在后院的莲花池旁等着公主。”   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迈着步子朝着莲花池的方向走去。   公子咎一行人的行程倒是加快了不少,自从上次出了那样的事情过后,想来是对方见识到了苏喑哑的手段,因此这一段日子便一直都太平无事的,安静的很。   眼看着离陈国的路程越来越近,公子咎的身体在苏喑哑最近的调养下,发病的频率倒是越来越少,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想来苏喑哑的神医之名也并不是名不虚传的,公子咎就这么看着她,两人现在已经是心照不宣了,恍若谢谢两个字都多余。   “等你大哥回来,苏姑娘,你是不是就会跟着他一起回韩城了?”两人就这么坐在河边的一颗大柳树下乘着凉,公子咎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询问了一声。   苏喑哑侧过头,身上那银铃声就这么在碰撞下,发出了铃铃铃的响声,脸上依旧是甜甜的笑颜,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回答着。   “应该是的,这么多年来我们兄妹两人分开的太久了。”苏喑哑就这么伸出了手,轻轻地扬了扬,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微微的笑着。   而公子咎却在听到她的回答的时候,不由得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难道陈国就没有苏姑娘你留恋的人吗?”公子咎瞧着她询问了一声。   总归苏喑哑曾经在丞相府待着的那一段日子,他也清楚的瞧见了自己的哥哥对于苏喑哑的感情,只是眼前的苏喑哑在其他方面的领域都是强者,擅长,聪明伶俐的,可是一到了感情的这一件事情上,整个人总归是迟钝的不知道情为何物的人。   “要我说实话吗?”忽然,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变得认真起来,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这样的眼神让公子咎微微一怔,点了点头:“苏姑娘请讲。”   “因为我会觉得愧疚,因为我哥回来,你就会死,如果我待在陈国,便会有一种负罪感,你们一家人都对我很好,可是现在我却要在他们的受中国将你夺走,有时候想想都会觉得有些愧疚,特别是在面对你的时候,你这么好,甚至没有一点儿的私心。”   苏喑哑的表情很认真,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在公子咎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伸出手,就像是哥哥宠溺妹妹一般,就这么落在眼前的苏喑哑的头顶,很是轻柔的语调就这么响了起来。   “我一直都跟你说过的,你不用觉得对我是歉疚,因为毕竟我还是借用了你哥的身体,才能活过来,才能有这么多和家人在一起的日子。”他的笑容很轻,看在苏喑哑的眼中,让苏喑哑不由得有些失神了。   “苏姑娘,其实陈国还是有人记挂着你的,只是你一直都没有发现而已。”公子咎道着,对于自己的哥哥对待苏喑哑的感情,自己是亲眼瞧见过的,他能看出来自己的哥哥对眼前的苏喑哑的喜爱,只是碍于苏喑哑迟钝的对感情的反应,所以一直没有理解这么一重感情。   公子咎想着,或许他能在这些仅剩下来的日子里,让苏喑哑看清楚公子羽对她的心。   “二公子,你真的很好,要不,我们找找你师傅,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你留下来。”苏喑哑伸手,就这么握住了眼前的公子咎的手,很是迫切的道着这么一声。   换来的却是公子咎的一声轻笑,其实苏喑哑提出的这件事情,他曾经早就已经想过了,可是在自己醒来的那一年半里面,师傅都没有想到办法留住自己的意识,而是让自己回到韩城,将那些错失掉的日子和亲情补回来,想来已经交代的很是明确了,其实师傅也没有办法留住自己。   他所剩下的日子,也只有那么几天了。   远处,公子羽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不远处的弟弟还有苏喑哑的地方,在公子咎的手就这么落在苏喑哑的头顶的时候,不由得眉心紧皱着。   在瞧着两人对视的眼神,一瞬间公子羽有那么一丝失落,那垂在身侧的手,就这么紧紧地握着。   “大哥,你怎么了?”公子琳的视线留着也盯着眼前的公子羽,询问了一声。   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就这么顺着公子羽的视线朝着前方望去,瞧见的便是那一幕。   苏喑哑与公子咎四目对视,两个人看上去很是暧昧。   一瞬间,连公子琳也懵了,那样的处境很是暧昧,就像是对情深不渝的情侣。   虽然,公子琳知道苏喑有可能是因为觉得公子咎就是自己的哥哥,对自己的哥哥有依赖,可是她们清楚的知道公子咎就是公子咎,不是顾莫阏,而偏偏这么暧昧的情景,不由得让人皱紧了眉头。   “大哥,你别误会,苏姐姐或许只是将二哥当做她的哥哥了。”公子琳道着,就这么有些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哥哥,看着那样暧昧的场景,和自己大哥的样子,想来大哥应该是误会苏喑哑和公子咎的关系了。   眼前的公子羽点了点头,只是深深的长叹了口气。   “我不是吃醋,我只是觉得这一段日子,苏姑娘在看二弟的眼神,或者是神情都不一样,里面好像带了分浓浓的愧疚,所以让我觉得有些不安,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其实,公子羽所担忧的,是眼前的公子咎的病情,而并不是苏喑哑和公子咎那暧昧不明的关系。   因为在公子羽的心中,很容易的明白着,在苏喑哑的心目当中,全天下的病人在她的心里都是一样对待的。   “有苏姑娘在,二哥应该不会有事的。”公子琳深吸口气,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远处的那两个人的身上,困惑着。   这些日子有了苏喑哑这个神医在,公子咎身上旧疾已经很少的复发了的,可是看两人今天的样子,还有将方才大哥说的那一句话带上去,却发现真的有些不对劲儿啊!   “但愿是我多想了吧!”公子咎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而公子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她吗明澈的眸子里,微微的有着那么一丝期待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自己。   似乎在期待着自己的回答。   而他只是轻轻一笑。   “师傅若是真有办法,早已经出现了,而你也不会遇到你的师父,告诉你那一番话。”他笑得云淡风轻,想来,已经没有把握了。 第449章 一个人的单相思   “我知道了。”苏喑哑就这么深吸口气,盯着眼前的公子咎,风就这么吹了过来水面上波光粼粼,隐约的吹面了平静的说面上倒影上来的柳树的影子。   她微微一笑,就这么感慨的道着:“我这么多年来见到的病人无数,几乎每一个都医好了的,可是我哥和你……”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前的苏喑哑的脸上更沉了,想着当年的顾莫阏还有眼前的公子咎,她都是无可奈何,一股无形的挫败感就这么袭上了自己的心上。   “苏姑娘,你觉得我大哥怎么样?”忽然,他偏着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微微的笑了笑。   苏喑哑微微怔了怔,就这么也偏过了头,那晶亮的眸光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微微的笑了笑。   “大公子很好啊!二公子怎么问这个问题?”一双懵懂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里面只是充满了疑惑,却没有一丝半点儿别样的情愫。   就是这样天真无邪的苏喑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让眼前的公子咎如何开口。   原想着,在仅剩下的日子里将自己的大哥和苏喑哑撮合撮合,可是现下看到苏喑哑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表情,和这样的反应的时候,一时间公子咎忽然觉得自己的大哥在感情的这一条道路上前路漫漫。   他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是啊!大哥很好,很好。”他微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想着,或许现在还不是挑破这么一层窗户纸的时候,看眼前的苏喑哑应该只是将公子羽当做和自己一样的朋友,这也让公子咎明白了,为什么时至今日他大哥对苏喑哑的心思在场的明眼人每一个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了,可是却只有那苏喑哑一个人还没能看出来。   便只有苦了他那单相思的大哥了。   余下的日子里,那一群跟着自己的人再也没有找到机会下手,几人便已经快要到了陈国的境内,眼瞧着离邺城已经不远了,众人那颗警惕的心也适当的放了下来。   终归,那些人觉得恍若应该是到了时候了,也或许是想着再不下手就没有机会了,可是到了最后依旧没有一丁点儿的机会都没有了。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那一群尾随的人,再一次的选择了为了将军的命令而英勇就义,不过到了最后还是团灭了。   解决了这么一个大的障碍的时候,一行人安全的回到了邺城。   公子述在见到眼前的这两个不听话的儿子女儿的时候,不由得一阵严肃的批评,让两人都跪到了丞相府的当堂里,手里拿着家法竹夹子,就这么恨铁不成钢的道着。   就在他知道儿子女儿为了哥哥和弟弟偷偷的溜出了陈国跑到了韩城的时候,立时那天就气病了,想着原本一个二儿子因为夜晤歌的刁难被设计弄到韩城那里去,就已经担忧不已了。   后来倒是好,两兄妹还恍若他的担忧不够多来着,直接也撒腿就跑了,一窝蜂地全都往韩城钻去。   这不,让他无时无刻都在担忧,这公子家是不是要绝后了,甚至连最坏的打算都做了,想着若是自己的儿子女儿都被夜晤歌那个女人扣留在韩城,或者是在韩城遇害了,作为一个陈国之相,他自然是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弃江山社稷,和百姓的利益于不顾的,可是也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女儿白死。   他会舍弃掉这祖上传下来的丞相之位,然后再去以个人的名义找夜晤歌报仇。、   好在,现在三哥儿子女儿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自己心中紧绷着的这一根弦终于是松缓了些了。   不过,倒是作为一个父亲与丞相的威严还是要有的,当即对着眼前的儿子女儿一阵批评。   “你们两个倒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无双,你是哥哥,你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也就罢了,可是你不能这么不经过深思熟虑就如此冲动的跑到韩城去,万一回不来了怎么办,是不是要你爹我这个年过半百的人,抱着你们兄妹几人的尸体,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欲绝而死啊!”他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儿子女儿,能感受得到他心中的那一丝哀怨的惆怅。   “爹,对不起嘛!我和大哥不就是担心二哥的安危才去的韩城嘛!”公子琳道着,微微的憋着嘴,就这么歉疚的看着眼前的父亲道着。   “更何况,现在我们安全的回来了啊!而且,二哥也安全的回来了,那个夜晤歌也没有怎么的为难我们,爹,你就别生气了,年龄大了,若是气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公子琳撒着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父亲,微微的嘟囔着。   公子述,在听到眼前女儿的撒娇之后,不由得心中的怒火消去了大半,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儿和儿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父亲,大哥和小琳也是为了我的安危,何况现在我们都已经安稳的回来了,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父亲,你就别生气了。”这时候,一旁的公子咎也开了口,恭谨的唤着。   公子述的视线,这才落到了眼前的公子咎身上,原本消去了一半的怒意,此刻又消去了一半,继而语重心长的道着。   “我知道你们兄弟妹情深,可是总归也要知道,眼下的状态,还好你们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夜晤歌并没有起动你们的心思;如若,她起了动你们的心思的话,你们也是要知道的,不但你们帮不了无华,还会成为他的累赘,将自己身陷险境。”总归是慈祥和蔼的父亲,还是疼爱自己的儿子女儿的。   公子述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儿子女儿叮嘱着,公子琳和公子羽连连点头。   “父亲教训的是,儿子知道了,以后断不敢再犯了。”   总归公子羽作为长子,知道自己的做法过于冲动了许多,也确实是做错了,其实这一次就算是父亲用家规惩罚自己,也是对了的,可是总归还是父亲仁慈,只是斥责了几句,便立时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立誓以后不敢再犯。   “知道错了就好,都起来吧!连日赶路,一身的风尘,先回去都梳洗梳洗。”公子述说着,这才转过头,瞧着一旁的苏喑哑微微的笑了笑。   “苏姑娘,让你看笑话了。”他客套的道着,对于苏喑哑这个女子,曾经在府上待过了一阵子,确实觉得这个丫头虽然是个异族人,不过医术了得,人也不错,确实是自己中意的儿媳妇儿的人选。   “没,没有~!”苏喑哑忙摆手,微微笑着。   “若是再府上有什么不习惯的,便差遣管家去做,总归苏姑娘既然住在我丞相府,便是相府的贵客。”公子述似乎很是满意眼前的苏喑哑,依旧那般和缓的道着。   “习惯,习惯,丞相府的一切都很好,大人不必操心。”苏喑哑瞧着眼前的公子述回答着。   “那,丞相大人我先跟他们走了。”眼瞧着,公子家的三兄妹就这么起身除了屋子,苏喑哑对着眼前的公子咎微微笑着,伸手指着那三人的背影,这才跟了出去。   公子述点了点头,苏喑哑这才大步的朝着门外而去。   四人一同出了这大厅,不免都松了一口气。   苏喑哑松了一口气,是因为在之前还看着公子述发那么大的火,可是在教训完自己的儿子女儿后,对自己却是笑的那么的温和,一瞬间还没有让她缓过神来。、   而公子家三兄妹松了一口气,是因为父亲终归是没有发脾气。   公子琳眨了眨眼,就这么看着自己身旁的苏喑哑微微的笑了笑。   “苏姐姐,看来我父亲已经看中你了哟!”她眨着眼,有几丝俏皮,就这么对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看中我?什么?”苏喑哑有些不解,就这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微微的皱了皱眉。   “看中做我的准大嫂啊!父亲那个人素来严肃,可是方才却对你笑的那么和蔼,还问你有没有哪里不习惯,我想他准是认定了你了。”   “大嫂?”苏喑哑困惑着,不解,视线就这么盯着不远处的与公子咎一路的公子羽的背影,微微的皱了皱眉。   这个词,她是知道的,便是儿媳妇儿,公子羽的儿媳妇儿,是说,那长辈丞相公子述是想要让自己和公子羽成亲吗?   可是,她并没有想过要和公子羽成亲啊!   在她的眼中,公子羽就和公子咎还有御绝云一样,她只是将他当做好朋友,苏喑哑尴尬的笑了笑。   “不要胡说了,你大哥跟我只是好朋友,成什么亲,若是传到别人的耳朵里面就不好了。”她笑着,就这么叮嘱着眼前的公子琳。   公子琳瞧着苏喑哑的这个样子,微微的蹙了蹙眉。   “苏姐姐,你就真的不喜欢我大哥吗?”她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可是,你们手也牵了,吻也吻了,你还让大哥进了你的闺房里面,我一直以为你心里是有我大哥的。”公子琳道着,很是期待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难道你对我大哥,就真的没有一点点的感情。”她不可置信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微微的一阵迟疑,脑海中闪现着,曾经在自己第一次遇到公子羽的时候的样子,和公子琳所说的自己和公子羽接吻,牵手,还有到她房中的事情。   无奈的叹了口气:“小琳,我想你真的误会了,那次不是吻你大哥,是在给你示范度气,何况,如果那样的方式是吻的话,那我不知道吻了多少的人了,度气只是一种救人的方法。”苏喑哑解释着,没错,曾经救那些忽然心梗休克,或者是溺水的人的时候,总是会用度气这么一个方法的,所以说那样的方法根本就不是接吻,只是一个误会罢了。   “再来就是牵手了,在我的意识里面无论男女,我似乎都牵过,大概是因为从小是医者的缘故,所以总觉得牵手就跟把脉是一个道理,没有多余的意思;虽然曾经御大哥和我大哥,包括你大哥都告诉过我,男女授受不亲这么一说的,可是我是医者啊!在医者的面前男女是平等的,习惯养成了一时半会儿便很难改的,所以,你看到的我牵你大哥的手,应该是误会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是,苏喑哑有着那么一丝丝的尴尬,毕竟曾经也不止是一个人在她的面前说起过男女授受不亲这么一个词了,可是自己吧!习惯了总是忘记。   “再然后,以前大公子总是出入我的房间,是因为只是谈论一些医术和二公子的病情而已,就是这么简单。”   苏喑哑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尴尬,就这么一五一十的将这些误会解释给了眼前的公子琳。   原本在公子琳的心中,只是觉得眼前的苏喑哑反应迟钝,不知道自己的大哥对她的情谊,可是现在听着眼前的苏喑哑一说,总觉得是自己家大哥自作多情了,因为眼前的苏喑哑对自家大哥,按照她的说法,就只是简简单单的朋友而已。   这话要是大哥听了得多伤心了,公子琳出神之间就这么想着,却不知道苏喑哑的这一席话,早已经被不远处的公子咎和公子羽一言不漏的全部都听到了耳朵里。   公子咎能明显的看到自家大哥眼中的那一丝的失落,甚至还加快了步子,恍若要快速的离开那个尴尬之地,公子咎加快了步子就这么追了上去,瞧着失落的公子羽,公子咎无奈的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询问着。   “大哥,你没事吧?”   公子羽苦涩的一笑,摇了摇头:“我早就应该知道的,她对每一个人都是笑脸相迎,对待每一个人也都是那样的欢喜,在她的眼中根本没有男女授受不亲这一说,所以即便是她曾经吻我,也是因为给小琳示范度气,甚至那一次在房门外落在我脸颊上的吻,也是因为谢谢而已。”说着,公子羽不免更加的苦涩了。   “大哥,我想苏姑娘一定会慢慢的感受到你对他的感情的。”公子咎就这么瞧着眼前为情所困的公子羽,安慰了一声。   可得到的却是公子羽无由的一声轻笑,恍若在说着,其实没有机会了。 第450章 情蛊,证实   回到韩城的那几天,公子羽恍若是有心的想要躲开苏喑哑似的,大概是因为那日在院子里的时候,自己的妹子在点明了那么一件事情的时候,自己心底的失落,和在那之后的晚上,公子羽再一次的见到了苏喑哑,可是所见到的却是苏喑哑的躲闪,在瞧见他的身影的时候,就这么转身的离开了,甚至连自己在远远的唤了苏喑哑一声的时候,苏喑哑都没有听到。   让他无由的蹙紧了自己的眉头,月夜下的修长身影,看起来是那样的孤独,无由的苦涩一笑,然后转过了身子,就这么离开了那条长廊。   从那天晚上以后,只要是公子羽在瞧见苏喑哑的时候,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也会转过身去躲闪开来。   倒是这样奇怪的现象的,让素来没有那么注意的苏喑哑也注意到了那么一丝的不对劲儿,就这么有些困惑的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看着这个时候,正看见自己就夺的公子羽的背影发呆。   “喂,怎么了?”公子琳的手,就这么一下子落到了眼前的苏喑哑的肩上,略微的有些疑惑。   “看什么呢?这么好看?”视线顺着苏喑哑所看的地方瞧了过去,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瞧见,不由得撇了撇嘴,甚至就这么捏着自己的下巴,转过头,很是认真得的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略微的有些失落,就这么摇了摇头,盯着眼前公子琳困惑的询问了一声。   “小琳,你知道你大哥最近怎么了吗?”苏喑哑询问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琳询问了一声。   公子琳微微皱眉,眼睛却是一亮:“我大哥怎么了吗?”   她的脸上有那么一丝困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反问了那么一声,一直到听到苏喑哑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的时候,这才眼前一亮。   “我总觉得大公子最近有些奇怪,似乎都有意躲着我一样?”她说着,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困惑。   “你说我大哥躲着你,那不可能,我大哥那样的人恨不得时时的跟着你,天天都跟在你的身后呢!又怎么会躲着你呢!”公子琳倒是胸有成竹的道着这么一句,想来觉得眼前的苏喑哑应该是多想了。   这明眼人谁都看的出来,公子羽对苏喑哑那可是痴心一片的,甚至连看着苏喑哑的眼神都是那种闪烁着冒着光的,哪里是那种转过身就消失的人。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公子琳轻笑着,对眼前的苏喑哑就是那样的绝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抿唇的笑了笑。   “想来打个应该是有事,最近我总看见他和二哥神神秘秘的,苏姐姐,你就别疑心了,我大哥就算是躲着全天下的人,也不会躲你的。”她说着,就这么伸手,一把拉住了眼圈的苏喑哑的很是坚定的道着这么一句。   苏喑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琳一瞬间错愕不已:“为什么?”   “我上次都已经跟苏姐姐你讲的很清楚了,因为我大哥喜欢你啊!他喜欢你都来不及,想追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躲着你。”   “喜欢我?想追我?”苏喑哑嘴里喃喃着,念着这么几个字,那双水汪汪黑漆漆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琳,大概是因为院子里面的空旷,她说出来的话,自己和眼前的公子琳都听得清清楚楚,恍若是自带了回声一般,有着那么一丝丝小小的不可思议。   “苏姐姐,其实你的心里也并不像是那天你所说的那样,没有我大哥的吧!不然,这几天大哥只是忙了一点儿,苏姐姐你没有看到他,也不会觉得是大哥有意在躲你,所以我觉得你也是喜欢我大哥的,只是你一直以来都没有谈过感情,所以当局者迷而已。”公子琳道着,她这个旁观者,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就着苏喑哑刚刚说的那一番话,还有这个时候的这个表情,准是对他家大哥也生出了感情了。   苏喑哑的视线依旧有些迷茫,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琳,依旧是那样懵懂且错愕的询问着。   “可是你也才十多岁的年纪,比我小这么多,也是没有经历过感情的,怎么能知道的这么多?”她疑惑着,问着眼前的公子琳。   公子琳深吸口气,想着眼前的苏喑哑想来应该是已经开窍了不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她,微微的笑着。   “因为,我旁观者清啊!你和我大哥的那一点儿是,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我从小和我大哥一起长大,大哥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不知道我大哥在看你的那个眼神是多么的深情,有时候,连我看了都不免有些脸红。”公子琳就这么回想着那时候自己哥哥看苏喑哑的眼神,也就只有苏喑哑这个神经大条的人没有发现。   “真的是,这样吗?”苏喑哑喃喃着,这一次倒是第一次没有去辩驳,自己和公子羽的关系,只是将公子羽的疏远,还有公子琳刚刚的话听到耳中。   “所以,苏姐姐,难道你在看到我大哥,或者是牵我大哥的手的时候,都没有感到一丝丝的脸红心跳加速吗?”公子琳再一次的询问出了口,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有脸红心跳吗?   苏喑哑迅速的在自己的脑子里面过了一遍,好像在面对公子羽的时候是没有的,只是在公子琳说起来这些事情的时候,她脑海中会想起了自己和公子羽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忽然觉得他似乎是除了自己的师傅还有顾莫阏以外,对自己最好的人了。   那样温柔的眼神!   那样温柔的话语!   那样熟悉的声音!   还有在被公子羽握着自己的手的时候,自己突如其来的安全感。   所以,那就是喜欢吗?   其实真相就是像公子琳所说的那样,自己喜欢上了公子羽。   所以,在这几天公子羽每天见了自己就闪躲的时候,心中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的失落,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是喜欢。   她皱眉,越想,似乎越觉得是的。   “情蛊!对,情蛊!”嘴里忽然喃喃出了这么一句话。   公子琳就这么错愕的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微微的皱了皱眉,不知道她嘴里念叨着的是什么意思正欲问出口的时候,便瞧见眼前的苏喑哑早已经这么快步的转身离开了。   “诶!苏姐姐,苏姐姐!”她大声的喊着,可是苏喑哑离去的步子迈的很急,并没有因为她的呼喊,而停下步子。   眼瞧着苏喑哑的身影,就这么在面前消失不见了,公子琳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垂头丧气着。   “难道,真的是我大哥,一厢情愿了。”她喃喃着,原本看着苏喑哑方才的样子,还以为自己的大哥有希望的,所以便就这么添油加醋了一番,想要苏喑哑正视一下自己的大哥,说不定就能接受这么一段感情了,可是看着她仓皇而走的步子,一瞬间连她自己也没有了底气。   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转身,正欲离开的时候,瞧见的便是不远处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大……大……大哥!”立时,身子就这么端正的站直了,盯着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吞吐的唤了那么一声大哥。   却瞧见,公子羽的脸色尤为的暗沉,想来应该是听到自己刚才和苏喑哑所说的话的。   原本在瞧见苏喑哑的时候,公子羽在知道这层暗恋的窗户追捅破了之后,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再以一个正常的朋友的心态去面对苏喑哑,因此,每一次在看见苏喑哑的时候,就这么避免了两人的尴尬,躲开了,刚才其实他也是躲开了的。   只是并没有走远,而公子琳的声音又扯得老高,他听到了,不免又再一次的停下了步子,不过却没曾想到,这一次停下了步子,却依旧还是如上一次一样的答案,看方才苏喑哑离开的背影,他想着,或许这一辈走没有指望了。   一厢情愿的爱恋,想来在捅破的时候,便已经知道没有任何的希望了。   “大哥,你没事吧?”   公子琳瞧着眼前这样的哥哥,有些担忧。   公子羽摇了摇头,转身,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盯着眼前的公子琳,叮嘱的道着。   “以后不要在苏姑娘的面前提起不该提的,以免大家都尴尬。”他说,就这么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琳微微的点了点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哥哥,算是默认了。   其实,她还是有些失落的,毕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见大哥喜欢一个女子,只不过是一个人的单相思罢了。   想来,此刻的大哥,应该是无比的伤心的吧!   ——   苏喑哑一路的出了这丞相府的大门,一个人就这么匆匆忙忙的跑到了后山。   也不知道吹了多久的婉清,才从那些花花绿绿的蛊虫中,找到了一只小情蛊。   虽然这种野生的情蛊,和那些饲养的情蛊不一样,可是总归都能测试出一个人动没动情的,大概是因为被公子琳那一席话说的有些心烦意乱,想着最好的求证法师,就是用情蛊来求证。   而自己对这些蛊物的习性,素来都是熟识的,所以也不害怕它们会对自己有什么损伤。   眼见着那条虫子,就从自己食指间的伤口这样的进入了自己的体内,苏喑哑深吸口气。   这才闭上眼,再一次的在脑海里过着公子琳的话,和想着与公子羽所相识的点点滴滴,一瞬间,心中有着那么一丝揪扯的疼,恍若是那体内的虫子在啃噬着一般。   她不由得揪紧了自己的心房,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就这么不可置信的道着:“难道,我真的动情了?”   她喃喃的道着,视线就这么盯着地面,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情蛊真的有了反应。   ——   苏喑哑就这么无神的回到了丞相府,迎面而来的便是公子咎,在瞧见苏喑哑的身上留下了那么几片的竹叶,甚至连脸上都有些泥土的的时候,不由得就这么皱了皱眉。   “苏姑娘,你这是?”他微微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担忧的询问着。   “没事,就是到竹林里逛了逛,大概是在竹林里的时候,摔了一跤吧!”她说着,就这么抬眸,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没事就好,刚才看到你那个样子,我倒是吓了一大跳。”公子咎微微的笑着。   苏喑哑的视线,这才在院子里东瞧西瞧了一番:“二公子,是要出门吗?”最后,她将视线落到了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询问了声。   “没有,只是久不见苏姑娘回来,所以想要出去找苏姑娘,没想到一到门口便遇到了你。”   “这普天之下,能伤我的人还没有几个,二公子倒不用这么担心。”苏喑哑,依旧是那么一个咧唇的微笑,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倒不是我担心,只是我看着大哥没事的时候,总是朝着门外看,又左右的询问着,所以还是怕他担心,就出来看看。”   “呃……”果真,在听到眼前的公子咎一提起,公子羽的时候,苏喑哑的心,再一次的疼痛了起来,微微的捂住了胸口,皱紧了眉头。   “苏姑娘,你怎么了?”瞧着眼前的苏喑哑,公子咎不由得方才舒缓的没有再一次的紧皱了起来,就这么看着她,想要伸手去扶住她,却被她阻止了。   “我没事,回房调息一下就好了。”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只是此刻的脸色能看出来,她并不怎么的好。   “我先回房了。”她道着,这才捂着胸口,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   公子咎就这么看着苏喑哑的背影,略微的困惑,与苏喑哑相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苏喑哑如此的狼狈,而且脸色还如此的难看。   他就这么看着苏喑哑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苏姑娘,待会儿我让下人,将饭菜给你送到房间去。”   “有劳了!”苏喑哑停下步子,转身,就这么对着不远处的公子咎微微的笑着,道着这么三个字后,这才转身再一次的迈开了步子。   其实体内的那一只小小的蛊虫,她是可以取出来的,只是这么多年来都不知道感情是个什么东西,现在一时间这蛊虫钻到自己的身体里面,让她觉得自己动了情,一时间让她有些觉得不可思议,觉得是不是只是一种错觉。   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将那一条蛊虫给取出来,而是想要在再一次的求证了的时候,才想着,将它取出来也不迟。 第451章 窥心,真情   果然,当公子羽听到公子咎说着关于苏喑哑衣衫褴褛和狼狈的样子,还有那样的神色反常的时候,差一点儿就夺门而出的就这么朝着客房的方向跑去。   可是到了最后还是停住了步子,踌躇着,转过了身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弟弟。   “苏姑娘是神医,应该没有事情的。”他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又再一次的走了回来。   想着,前几日苏喑哑对公子琳所说的那一席话,还有那一天苏喑哑看到他的时候,就这么快步的转身离了开去,他本来就已经知道了苏喑哑应该是不喜欢提起他,见到他的,否则今日在公子琳在她的面前提起自己的时候,她也不会就这么快步的跑出了门。   想来,今日苏喑哑弄得这么狼狈的回来,多少是和自己有着关系的,他还是不要去给她添堵来得好。   公子羽就这么想着,想着或许哪一天当苏喑哑忘记掉这些尴尬,不再排斥自己的时候,自己还能和她做个朋友,即便他知道那机会很渺茫,毕竟苏喑哑在这邺城是不会久待的。   公子咎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哥哥的身上,不由得长叹口气,明明公子羽对苏喑哑的感情是那样的深,可是到如今,却依旧是这样的小心翼翼,他有些无奈,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   “大哥就真的不去看看,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他偏着头,就这么若有所指的看着眼前的公子羽,微微的笑了笑,盯着眼前的公子羽道着。   公子羽那深邃的眸中,隐隐的一丝闪烁,恍若是明白了什么。   确实是担忧,因为不知道苏喑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只是听着自家弟弟那样的说着,好像,苏喑哑的状态很是不好。   想着,就这么快步的走出了屋子,朝着客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公子咎就这么看着公子羽那急促的背影,微微的笑着,摇了摇头。   客房里的灯依旧亮着,苏喑哑从一回来,就一直出神的坐在房间里的那一张圆桌旁,微微的出着神,手臂就这么撑在桌面上,拖着自己的下巴,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公子羽的身影,就这么落在房顶上的青瓦上,夜晚的凉风牵起了他的衣袂一角,轻轻扬扬的划出一抹浅浅的弧度,皎洁的月光就这么落在修长的身影之上,微微的镀上了一层神秘之感。   他就这么盯着屋子里的拖着下巴,出神的女子,唇角不由得微微的蜷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恍若就这么看着她,就觉得安心,对他也是满足的。   和苏喑哑的相识本来就是一场偶然,被她的医术还有手里稀有的蛊虫给吸引,而她居然还毫不吝啬的,在第一次见面,就将那样珍贵的蛊虫送给了他,她笑起来很好看,特别是在拉着他的衣袖,撒着娇喊着羽哥哥或者是无双哥哥的时候,即便那时候知道苏喑哑那个时候,只是为了进丞相府,才故意的和自己攀亲切与关系。   后来,她一直叫着自己大公子,咧着嘴笑着的样子是那样的天真无邪,让他不由得被她吸引了,就这么一点点的对她的好感,演变成了喜欢,甚至还生出想要将她护在身后一辈子的冲动。   可是在苏喑哑的心中,自己终归就只是一个外人,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根本就没有想过用爱或者喜欢这个字眼,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想着,原本唇角牵起的那一抹欣慰的笑容,此刻却变得无比的苦涩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屋子里,坐在桌边发着呆的苏喑哑忽然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心房,眉心紧蹙着,好像很是痛苦;他心下一惊,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就这么看着苏喑哑艰难的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把小刀,朝着自己的手腕割下去一道口子,一瞬间鲜血就这么流了下来。   瞬间,公子羽连想都没有想,就这么一个闪身,落在了厢房外面的院子里,然后砰的一下子推开了门。   就这么冲了进去。   房门突然被推开的时候,甚至连苏喑哑都错愕的吃了一惊,就这么眼瞧着公子羽就这么快步的走了上来,来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拽住了她刚刚倒了粉末的手腕,撕了自个儿的衣衫一角,就这么焦急的想要替她包扎的时候,苏喑哑却一下子的抽了回来。   “不行,不能包扎!”她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快速的抽回了手,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苏喑哑的这一句话,让公子羽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僵愣在原地,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她,错愕。   苏喑哑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他再一次的强调着:“我在引蛊。”她说着,就这再一次的上前一步,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一瓶还没有倒完的药粉,再一次的朝着手腕上的倒去。   果然,能瞧着,手腕上有着那么一道绿色的线越来越明显,甚至还鼓起了一个小小的移动的绿色的疙瘩,就这么在身体里窜动着,朝着那留着的鲜血的地方爬了过来。   公子羽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皱眉:“你的体内怎么会有蛊虫!”他担忧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能瞧见她已经渗出了冷汗的额头,还要脸上的一丝痛苦。   “你在用身体养蛊!”忽然,公子羽的语气不由得加重了一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皱紧了眉头。   是尤为的不可思议的表情与语气,要知道蛊虫这个东西对人是有着大的损害的,更何况是种在身体里,他是学医的自然知道这东西对人体的损伤,若是苏喑哑用自己的身体来养蛊虫的话,那么除了身体上的损伤,还会缩减寿命的。   想到这里,公子羽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   眼瞧着,从她的手腕上的伤口处就这么爬出来了一条恶心的虫子,就这么落到了地上,就瞧见苏喑哑拿着刚才的那个装着粉末的瓶子,将它装了进去,然后又从她随身佩戴着的小包里拿出来的瓶子,朝着自己的伤口撒了撒药,这才拿着束条将手腕上的口子给包扎好。   就这么一气呵成,而公子羽就这么手里握着自己撕掉的那一块衣襟站在那里,看着苏喑哑这一系列一气呵成的动作,不由得有着那么一丝失落,但更多的还是对苏喑哑的担忧。   “苏姑娘,你是习医之人,知道这蛊虫对身体的损害是极为厉害的,以后,还是不要用身体养蛊了。”公子羽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不由得深吸口气。   苏喑哑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他的眉心微微的皱着,原本一张俊逸的脸上,此刻布满的,是对自己的担忧,说出来的一番话,也是隐约的含了那么一丝的担忧的斥责。   她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公子羽的身上,一瞬间微微的有些痴了,就这么看着。   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的身体里面种下了蛊后,在明确了自己对眼前的公子羽的感情之后,她在看见公子羽的时候,总是觉得心里不由得有些甜甜的。   苏喑哑的眸子,就这么一直落在公子羽的身上,甚至连唇角都落着浅浅的笑意,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公子羽略微的有些无奈,再一次的深吸口气,就这么一把的拿过了苏喑哑方才放在桌上的,装在瓶子里面的蛊虫。   “诶,你干什么?”瞧着公子羽就这么将那个瓶子拿在了自己的手上,苏喑哑急忙的唤了一声。   “我帮你收着,免得你再用身体来养蛊,如果这个蛊对你来说很重要的话,我帮你养。”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这么一席话,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再一次的深吸口气,道着。   “总归,我是个男人,身体比你一个女人强壮。”他补充着这么一句。   苏喑哑微微的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如此执着的样子,一手握着那个瓶子,一手拿着方才撕掉的衣襟一角,不由得轻轻笑了一声,就这么上前了两步,伸出手,想要从公子羽的手中将那个瓶子给拿过来。   不过,这男人吧!要是一固执起来,还是挺固执的,倒是还真的就不会将手中的瓶子给他。   这让苏喑哑有些无奈,眼前的公子羽本来就比自己高,而且现在还把那个瓶子举得高高的,她就算伸手也够不着,更何况,现在她的手还受了伤,就这么无奈的看着这么一个固执的男人有些无奈。   “我不用你帮我样这个虫子,我想要拿下来,将它给毁了。”   “毁……毁了!”公子羽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这才缓缓的将那么一只握着小瓶子的手,就这么拿了下来。   “对,毁了!”看见公子羽就这么将手垂了下来,苏喑哑这才从他手上拿过了瓶子,就这么揭开了瓶盖,从自己的小包里面又拿出了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琉璃瓶子,往里面倒下了一两滴,这才瞧见那瓶子顿时一阵红色的雾气而过,一阵刺鼻的味道就这么传了出来,想来那瓶子里面的虫子应该是化作水了。   大功告成后,苏喑哑这才收起了红色的琉璃瓶子,微微的笑着拍了拍手,满意的道着:“好了!”   “苏……苏姑娘,这是?”公子羽一丝困惑。   “情蛊,我今天专程去林子里抓的,只不过是野生的,不过这情蛊种在自己身上的味道真的是不好受,一只野生的就让我心疼如绞,更别说,我大哥还有夜姐姐曾经所中的不得善终了。”   公子羽就这么听着苏喑哑说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苏姑娘,你抓情蛊?”他有些不解,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有些不解。   苏喑哑抬起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四目相对,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隐隐的有着那么一丝温柔的光亮,一时间让公子羽有些痴迷,就这么将自己的视线紧落在眼前的女子的身上。   “废了好大的劲儿,这玩意儿还真是不好找。”苏喑哑笑着,回答着。   公子羽被眼前的苏喑哑的话给唤回了神智,才发现了自己方才的失礼,想着苏喑哑的这一句话,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她今天的狼狈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抓蛊虫弄得。   可是,为什么要抓情蛊呢?   发觉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苏喑哑的这一张温和美丽的脸,和那一双天真无邪的漆黑的眸子,一时间公子羽深吸口气,害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更加的沉沦,或许现在的苏喑哑对自己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可是自己却不能将她当做一个普通的朋友。   “哦!”他哦了一声,就这么刻意的避开了苏喑哑投过来的视线。   “时候不早了,苏姑娘还是早些休息吧!以后还是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他说完,就这么转身快步的朝着门口走去。   直到房门砰砰的一声关掉之时,苏喑哑略微的觉得心口莫名的有一阵发酸,明明那条蛊虫已经从自己的身体里面出来了,为什么在看着公子羽离开的背影的时候,有这样的情绪呢!   她有些不懂了,就这么用那只受伤的手,就这么落在自己的心房之上,喃喃着:“难道这就是情吗?”   她说着,以往不懂,自己天真无邪,无忧无虑;可是现在看到公子羽可以的躲避自己的时候,心里总是有那么一股酸酸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她嘴里喃喃着着,一直道着这么一句话。   公子羽第一时间出了门,就这么顺手带上了门后,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失落还是该庆幸!   庆幸苏喑哑方才对自己没有躲闪,也没有抗拒;失落着她依旧是那样的笑容,看着自己的眼神依旧是那样的天真无邪,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总归,都可以归纳为一句话。   那就是苏喑哑只是将他当做普通的朋友,仅仅只是个朋友。   抬头,就这么瞧着天上的那半轮圆月,他轻笑着无由的摇了摇头,这才迈着步子朝着自己的院子的方向走去。 第452章 无巧不成书   将屋子里的一片狼藉就这么收拾干净后,苏喑哑这才躺在了那张床上,闭上眼,所能想到的便是方才自己受伤的时候,公子羽握着她的手心疼且担忧的样子。   唇角欣慰的笑容,渐渐的深了。   却不知道,其实回到房间后的公子羽一夜无眠,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天是一样的,可是两人的心境却是不一样的。   第二日,苏喑哑起了一个大早,昨日手腕上的伤痕,也因为自己手中的药的缘故,已经结了痂,比平时的伤口都要好的快一些。   收拾好自己出了门的时候,瞧见院子里的仆役和婢子们一团和气,在瞧见自己的时候,微微的点了点头唤了一声苏姑娘,大概是因为苏喑哑和蔼可亲,长得又是天真可爱,虽然总是一副异装的打扮,可是却让人容易亲近,所以丞相府的仆役们在瞧见苏喑哑的时候,也总是会被她脸上的笑容给感染,不由自主的就笑了。   “苏姑娘今日又要出门吗?不用早膳了?”此刻,一个婢子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是每日早上个给苏喑哑送早膳的婢子。   苏喑哑微笑着,想了想:“嗯……大公子吃了吗?”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小婢子。   婢子点了点头,回答着:“大公子今日一早便和丞相一起出门了,说是陛下头疼吃了太医院的太医们开的药没有见效果,便叫大公子前去宫中瞧瞧。”   “已经出门了啊!”苏喑哑微微的有着那么一丝失落,就这么转过了身。   “那,我还是不在府中用膳了吧!出门逛逛,顺便在外边就吃了,你们不用管我。”她笑着,就这么加快了步子,轻盈的身子一闪,就这么落在了房顶之上,一闪身便已经没有了人影。   仆役和丫头已经对苏喑哑每日的这样的出方式不以为然了,无由的摇了摇头,这才又兀自的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苏喑哑才出了这丞相府的大门没有多久,便与三娘碰了个正着,她微微的皱眉,就这么快步的迎了上去。   “三娘,你找我有事吗?”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三娘,想着若是没有出什么大事,眼前的楚三娘大抵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三娘的视线就这么在周遭瞧了瞧,断定了没有跟踪的人,这才点了点头:“韩城那边来消息了。”   她小心低声的道着,苏喑哑这才想起,从韩城离开到回到陈国,似乎已经一月有余了,想来夜晤歌那里是有动静的,毕竟是自己和御绝云两人瞒天过海,将公子咎给带回来的。   “此处并不是谈论的好地方,还是先行的回客栈再说吧!”三娘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一旁走去。   两人一起到了客似云来,三娘应该是在柜台上嘱咐了几句,这才转身跟着苏喑哑一起上了楼。   楼上的雅间里面,夜谌言早已经等在那里了,在瞧见苏喑哑和三娘一起进来的时候,这才快步的迎了上来。   “苏姑娘,你总算来了。”他仓促的迎了上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脸上依旧挂着一副焦急的事情。   “夜姐姐,给你写信了?信里面说了什么?”没有想到苏喑哑率先问出口的却是这么一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言。   夜谌言也没有隐瞒,就这么点了点头:“皇姐的心里,大抵是询问这里的情况,公子无华那所谓的恩师有没有出现,毕竟现在的梁国波谲云诡,不是很太平。”   “可是苏姑娘自从和公子咎一起回到邺城后,便一直没有动静,反而那公子咎整日不是与公子羽出门逛街喝茶,便是待在丞相府中,并没有瞧见他联系任何人,苏姑娘曾经告诉过皇姐,只有找到了公子无华的师傅才有办法治疗公子无华身上的病,他现在已经病入膏肓,身体难以负荷了,若是当真就这么一命呜呼了的话,那岂不是连丞相都回不来了,我皇姐等了顾莫阏这么久,自然是不甘于顾莫阏回不来的这一种情况的。”夜谌言很是严肃且认真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隐约的,苏喑哑从眼前的夜谌言的眼中看到了那么一丝丝夜晤歌的影子,大概是因为两人是亲姐弟的缘故,原本就很是想象,亦或者是眼前的夜谌言成熟了,毕竟经过了这么些年来,当年的懵懂无知的少年是该成长了。   “苏姑娘,你难道也不想自己的哥哥回来吗?”他问,这一句话,却是有些咄咄逼人的。   “我自然是想的,可是公子无华的师傅这样的一个世外高人,其实说找就能找的,他现在依然犯病的时间都不一致,总归有一日他那个传闻中的高人师傅会出现的。”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夜谌言深吸口气,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再一次的用沉沉的口吻道着。   “苏姑娘,你也知道我皇姐的心里,你大哥是占有什么样子的地位;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比知道顾莫阏没有死更加的开心;若是丞相再一次的回不来,我也不知道皇姐会变成了什么样子,一直以来我都是看着皇姐和丞相在一起相处的状态的;皇姐自小便在冷宫生长,没有人在身旁关心照顾,所靠的只有自己,可是后来有了丞相这个肩膀给她靠,皇姐这一辈子唯一记挂着的人,除了我,便只有丞相大人了。”   夜谌言就这么认真的盯着眼前的苏喑哑,有感而发的道着。   “而且,现在韩城的形式有多险峻,或许苏姑娘你是不知道的;皇姐为什么在我的身份已经暴露在陈国的当下还让我待在陈国;那是因为皇姐知道,即便是我的身份暴露了,可是这陈国依旧还是比梁国安全;所以皇姐宁愿我留在这里,在梁国有多少人想要杀我皇姐,皇姐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这些年来都是这样。”   苏喑哑点了点头:“我知道。”她说着,她亲眼瞧见过那些人的心狠手辣,是怎样的想要将夜晤歌给置于死地。   也是亲眼的瞧见他们用怎样残忍的手段去挑断夜晤歌的收紧和脚筋的,所以,她能理解夜晤歌现在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夜晤歌虽然生在帝王之家,可是却没有享尽荣华,而是受了不少的折磨,还有暗杀,在那样的环境下,如果自己不反驳的话,那么所剩下的路就只有一条,那便是死。   她作为一个医者,在这个时尚感已经看到了许多的人,在濒临死亡的边缘的时候,其实没有一个人是相要死的,这是人的本性。   “我哥会回来的,她也会保护夜姐姐,就像是以前一样,不让夜姐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的。”   “我希望,苏姑娘能记得今天所说过的话。”夜谌言道着,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能瞧见眼前的夜谌言的眼中的那一丝渴望与坚定,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点了点头。   苏喑哑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夜谌言,再一次的坚定的点头。   “放心,我哥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她说完,就这么站起了身来,转身朝着客似云来的外面走去。   三娘站起了身来,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夜谌言,深吸口气。   “公子!”   “我相信苏姑娘!”夜谌言扬手,阻断了三娘还想要说出口的话,三娘就这么看着已经成长的夜谌言,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   苏喑哑一路出了客似云来,在街上转了一大圈,到最后在东大街后瞧见了一群人将前面给围得水泄不通的,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想着这样的场面,要不是前面有什么名人出现,便是又有什么人重伤或者犯病了。   果然,苏喑哑的想法是对的,就这么走了过去,就听见了人群中的议论声。   什么好好的一个女娃娃可惜了可惜了。   什么,那骑马的人也真是这么一下子撞过去,哪有不死的。   还有的人,是在叫嚣着,让开,让开的。、   果然,那一群悻然叹息的人,就这么让出了那么一条道来。   苏喑哑就瞧见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就这么抱着一个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男人就这么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头,和一个小书童模样的人,很是焦急,她能从那个女子的脸色,还有虚弱的呼吸中看出来,女子确实是伤的很重。   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麻烦让一下!”两人就这么从她的身旁走过,苏喑哑就这么一个闪身,让开了路程,然后瞧着那个男人,快步的朝着不远处医馆走去,一直到死人一同进了医馆,苏喑哑的视线这才从那些人的身上移了回来。   瞧着前面的人群已经散了,多少也在那些人的谈论中听到了一些关于方才的那一起马祸的原委。   好像是因为男子似乎有什么急事一般和随从驾马前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马儿受了惊,就这么朝着前方个快步的跑了过来你,撞到了摊贩的小摊,将小摊前的那位大小姐给撞飞了,就这么落到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也不知道是那个姑娘的运气不好,还是那个少爷的运气不好。   苏喑哑偏着头,视线又再一次的回到了不远处的医馆之上,深吸口气。   刚刚那个女子虽然是虚弱,可是总归还是没有性命危险的,大概率就是身上几处骨折,后面养一养,三五个月还是能完好如初的。   想到此,苏喑哑这才摇摇头,迈着步子朝着前方走去了。   一个人无由的兜了好几大圈,在城外的小河边,遇到了一个戴着斗笠钓鱼的老叟,那老叟看上去六七十岁的年纪一头灰发,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里,看起来倒是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   她蹲下身子,就这么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那个老人家,也没有多久,大概就是半个时辰的时候,便瞧着老人家已经钓上来了一篓的鱼,不一会儿那个装鱼的小竹篓就这么满了,看起来今日的收获是颇为丰厚的。   就瞧见老者满意的笑了笑,收好了自己的鱼钩,这才你蹲下了身子,将鱼篓给拿了起来,准备离去,转身的刹那,在瞧见苏喑哑的时候微微的笑了笑。   便朝着她所在的方向都来,从鱼篓里面拿出了一条鱼,在一旁的地面上揪了一把稻草,就这么挂起来,递给了她。   “小姑娘,看着我钓鱼这么久,应该是馋了吧!这一条送给你,不用谢我。”老者道着,就这么将那与递给了苏喑哑。   苏喑哑桥阿哲老者手上的与,本想着要拒绝的,可是拒绝的话,还没有开口,那老者已经将手上的鱼交到了她的手中,转身离开了。   那身形步伐,丝毫都不像是一头老者,待到苏喑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老者已经不见了踪影,所剩下的便只有手上的那一条鱼。   她瞧着手上的那一条鱼,微微的有那么一丝出神,到最后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城里面的方向走去。   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守门的守卫咋子瞧见苏喑哑手里拧着一条鱼回来的时候,亲和的笑问着。   “苏姑娘买条鱼回来是想要加餐吗?”   苏喑哑微微的笑了笑,道了一声:“不是买的,是一位老先生送的。”   她说着,这才走了进去,将那条鱼交到了一个路过的仆役和婢子的手里,倒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询问了一声。   “大公子回来了吗?”她询问了一声。   “嗯!原本今日中午便已经回府了的,可是刚用完晚膳有被尚书府的人急急忙忙的给请走了,说是尚书府的三小姐被将军府的二公子给撞了,请了大夫但是不见起色,就让我们家大公子去看一看。”那婢子回答着。   苏喑哑想了想哦了一声,原来今天在街上瞧见的那文质彬彬的男子和奄奄一息的女子,是尚书府的三小姐和将军府的二公子;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对了,苏姑娘,这条鱼你是想清蒸还是红烧?”那婢子询问了一声。   苏喑哑微微笑了笑:“你们看着办吧,随便怎样都行。”她摆了摆手,笑着。   那婢子点了点头,这才转身退了下去。 第453章 我喜欢你   晚膳的时候,苏喑哑是和公子琳一起用的,这丞相府的人每天似乎都很忙,丞相公子述是很少的与一家人一起用膳的,一般都是在自己的书房用的,而三兄妹,每个人回来的也不及时,厨房也不知道怎么准备,只有备好几份儿,而今日苏喑哑带回来的那一条鱼自然是只能给她加餐了,因为今天在家里用膳的便只有苏喑哑和公子琳,公子述在书房用的餐。   公子琳就和她在院子里一边乘凉,一边用餐;等到晚膳用完过后,就瞧见婢子们收拾了桌子,在院子的周遭点上了夜灯。   一天就这么又过了。   “苏姐姐,你受伤了?”一直到这个时候,公子琳才瞧见了她手腕上的伤疤,微微的皱眉。   苏喑哑的视线这才落在自己的手腕之上,微微的笑了笑,晃了晃手腕上的疤痕。   “哦!昨天晚上不小心划了一刀,小伤口而已。”她笑着。   倒是一旁的公子琳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虽然伤口已经结了痂了,可是依旧能看出来那是一条很深的伤口,这刀划在身上总归是疼的。   她深吸口气,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要是我大哥看到这伤口,得有多心疼。”她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果然,在听到公子羽的时候,苏喑哑的面上微微的有那么一丝触动,就这么怔在了那里,想着公子琳口中的心疼两个字。   又想起了,公子羽昨日在瞧见自己受伤的时候,那样慌张的神色,微微的有那么一丝出神了,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琳。   公子琳看着眼前的苏喑哑,有些无奈,但是又替自己的大哥感到有些惋惜,就这么长长的叹了口气道着。   “我知道你这么看着我,是又要告诉我,你和我大哥只是朋友关系了,我知道你把我大哥当朋友,所以,不用解释了,只是我觉得惋惜,原本以为你能做我的嫂子的,可是后来还是不得不承认,你和我大哥没有这么一个缘分。”她说着,想来语气是无比的惋惜了。   苏喑哑看着她,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或许在昨天之前她自己的确是觉得自己只将公子羽当做朋友看待,可是当那一只情蛊进了自己的身体里的时候,当她终于知道什么是情的时候,一切都或许变得不一样了。   甚至在昨天看到公子羽失落的背影之后,她的心中都是酸酸的异样,可是在闭上眼睛回想起和公子羽相处的每一刻,心里却有着那么一股暖暖得的暖意。   想着,她唇边的弧度便划得更开了,公子琳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脸上微笑,一瞬间有些失了神。   是因为眼前的苏喑哑的笑很有感染力,而且笑起来露出来的两个小酒窝,就真的是可爱的紧,而且苏喑哑长得算是比较小巧的类型,虽然是二十多的样子,可是看起来和自己没什么两样。   “苏姐姐,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她微微的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琳。   “你笑起来也很好看啊!”苏喑哑偏着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琳。   她的笑恍若有感染力一样,就这么让公子琳也不由得笑了出来。   炎日的夏季,即便是晚上也很是炎热的,公子琳知道苏喑哑不想提公子羽的事情,也就没有再提,只是无意间问起了关于公子咎旧疾的事情,总归是自己的亲生哥哥,总是担忧的。   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公子琳的身上,有些迟疑,看着公子琳看着自己拿渴望的神色,她总不能实话实说,她二哥在过完二十五岁的最后一天,就会虫子这个世上消失吧!   那么这对于苏喑哑来讲,太过的残忍了。   深吸口气,她的眼神有些躲闪,就这么瞧着不远处的天上的一轮皎洁的月亮,轻声回答着。   “我也不知道,我想或许会好的吧!”她喃喃着,不敢不直视的面对眼前的公子琳。   公子琳听得苏喑哑的这一句话,不由得沉沉的深吸口气:“我知道苏姐姐已经尽力了,也不知道二哥的那个世外高人的师傅,到底多久才会出现,回城的这一段日子,我看着二哥每一次发病是那样的痛苦,自己都恨不得能替他分担一些。”公子琳道着,略微的有些感慨,总归是自己的亲哥哥,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的被病痛折磨的痛不欲生啊!   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琳,深吸口气道着。   “放心,二公子……的旧疾一定会有办法的。”原本是想要说什么吉人自有天相的,可是那分明便是骗人了,说不定等以后真相大白的时候,公子琳还会埋怨她,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要骗她,所以到最后,只得接了一个一定会有办法的。   公子琳就这么抬头看着她,深吸口气。   “嗯!”公子琳就这么看着她,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来。   “你要走了吗?”看着公子琳就这么站起了身来,苏喑哑询问了声。   却瞧见公子琳没有回答,这才顺着她的视线转过头,便瞧见了原本从这里经过的公子羽,忽然折返的换了一条路转身离开的背影。   “大哥或许觉得你并不想见到他,毕竟昨日在我提起他的时候,你转身就走了。”公子琳的声音喃喃的就这么响了起来,毕竟是喜欢过的,想着昨日自己在提起大哥的时候,苏喑哑撒腿就跑的样子想然是厌烦了这样的话题。   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公子琳的身上,有一丝不懂,可是在看到公子羽躲闪的背影的时候,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心里酸酸的。   “昨日,我转身就跑。”苏喑哑或许是想到了,当昨日公子琳在她的身边提起自己是喜欢公子羽的时候,那时候自己一心有所动摇,只想着求证该,然后转身就这么跑了,想来后来公子琳应该是误以为自己在排斥她说的这个话题了。   “其实我……”苏喑哑的声音想起来,刚想要说些什么,便听到一旁的公子琳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昨天其实大哥也在,他看到了。”果然,在公子琳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苏喑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所以,公子羽昨天也误会了;所以昨天晚上他才会那样失落的离开,所以这会儿,在看到自己和公子琳坐在这里的时候,误以为自己不想要见到他,所以选择了走另一条路。   不知道为什么,苏喑哑在想到这里的时候,莫名的心头的酸楚更浓了,就这么在公子琳错愕的视线下,就这么施展着内力,朝着前方一下子就闪了过去,在公子琳错愕的视线下,就这么挡在了原本想要躲避的公子羽的面前。   当然,当公子羽在瞧见自己的面前挡着的苏喑哑的时候,不由得吃了一惊,视线就这么紧紧地落在了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微微的皱眉。   “苏姑娘,你这是……”他道,那错愕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一直落在眼前的公子羽的身上,很是认真的就这么问出了这一句话。   “你喜欢我?”   错愕,眼前的公子羽的视线就这么一直落在苏喑哑的身上,没有料想到她会直白的说出这么一席话来,皱紧了眉头。   说是吗?可是苏喑哑已经明确的表示过了,自己和他只是朋友,他说了是又怎么样,难道说了是苏喑哑就会接受自己。   那想来,应该是不可能的。   说不是吗?可是总觉得那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可,说了是,或许连朋友都做不成,这让她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你喜欢我?”苏喑哑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上前了一步,再一次的逼近了眼前的公子羽。   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里面那很是认真的光亮,让公子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也没有办法撒谎。   “是的,我喜欢你。”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眼中所溢满的全是浓浓的深情,他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都已经在等待着最残忍的事实来临了。   远处的公子琳更是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没有眼看了,就这么盯着不远处的自己的大哥和苏喑哑,不知道是该跟自己的大哥说加油努力,还是要跟自己的大哥说珍重。   可是,当眼前的苏喑哑那方才认真的脸上,忽然落下了一抹笑容的时候,就连一直站在前面的公子羽都怔住了。   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便瞧见苏喑哑已经迈着步子,一步步的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就在公子羽错愕的那一瞬间,便瞧见眼前的苏喑哑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他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在加速,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就这么踮起了脚尖,伸出了双手一下子揽住了他的脖子,他一个措手不及的惊愕之间,那柔软的唇瓣就这么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她吻了他!   不像是上一次的给公子琳示范将他压在墙上度气,而是就这么在得知了自己喜欢她的时候,搂住了自己的脖子,就这么吻了自己。   不止是公子羽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连不远处的公子琳方才还在替自己的哥哥惋惜的时候,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笑了。   看起来,事情并不像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坏哟,苏喑哑好像在真的是对自己的哥哥有请了。   公子羽依旧错愕着,苏喑哑就这么移开了落在他唇上的唇,手依旧搂着她的脖子。   “苏,苏姑娘,你……”终于,公子羽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吗,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不可置信的道了一句。   苏喑哑依旧抬头看着他,唇儿微微弯了弯。   “我表述的,难道不明白?”她困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这一句话,果真让眼前的公子羽更加的困惑了。   看着眼前的公子羽不可置信的眼神,苏喑哑觉得他好像还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再一次的踮起了脚尖,凑进了公子羽的唇。   这一次,公子羽应该是明白了,毕竟一个女孩子,两次的就这么搂着他的脖子吻住了自己的唇,一时间欣喜若狂。   原本那垂在身侧,无处安放的手,就这么环住了苏喑哑的身子,回吻了回去。   这么一个养眼的画面,还真的让眼前的公子琳有些舍不得,可是她是知道的,如果自己不走,到时候要是大哥发脾气了,她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于是乎,很是自觉的,就这么迈着步子,脚底抹油溜了。   公子羽没有想到为什么苏喑哑一时间会想通了,而且主动的来吻自己,她的吻是生涩的,就这么落在他的唇上,虽然只是落着,可是却让他的心在悸动,甚至是激动。   原本是觉得自己没有可能的,可是最后缺不得不说,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一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候,公子羽才松开眼前的苏喑哑,便瞧见苏喑哑的一张小脸绯红,在他松开的那一刹那,小小的身子就这么站在自己的面前。   双手落在自己的脸上,道了一声。   “好烫。”   而公子羽只是很是认真的看着他,然后问出了心底的话。   “你刚刚说,喜欢我。”   “是啊!我已经说的很详细了啊!而且你也告诉我了啊!”她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   “你还没有懂吗?”那双天真且无邪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微微的笑着。   公子羽看着她,看她再一次的有想要凑上来,一时间有些尴尬,忙拦住她道了一声。   “我明白了。”   瞧见他这样,苏喑哑再一次的笑了笑。   “可是为什么,苏姑娘前些日子还在躲着我,甚至连昨日都并不想见到我,为什么今日会变化这么大?”若不是因为苏喑哑刚才扑上来的那个吻,公子羽甚至连现在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我没有躲你啊!”苏喑哑偏着头,听着眼前的公子羽的话,一时间有些错愕的茫然。   “可明明,回到邺城的第二日,我在房外唤你的时候,你转身就走了。”   “有吗?”苏喑哑微微的蹙了蹙眉,她怎么不记得了。   半晌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眼前的公子羽道了一声。   “哦!我记起来了,那天我在院子里看到了一条小蛇,是毒蛇,所以就跑去抓蛇了,恍惚听到有人在唤我,不过情况紧急,我害怕这蛇万一咬到人就不好了,所以才走掉的。” 第454章 明日大婚   “所以,你是去追毒蛇了?”公子羽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面色略微的有那么一丝错愕。   “没错啊!要是那蛇咬到了人可就不得了了,所以我在抓到它之后,就把她的牙拔了给拿到后山去放了。”她点头犹如捣蒜的对着眼前的公子羽回答着。   公子羽抿唇笑了笑,视线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觉得这个丫头,天真大胆,一般的女孩子在见到蛇的都是都是吓得大叫,躲得远远的,可是眼前的苏喑哑倒是胆子大,逮着了毒蛇的时候,还要把她的毒牙拔了。   “昨天也是,小琳就这么一直在我的耳边说说说的,说我喜欢你,说你喜欢我,我有些乱,想要用最快的方法去证实一下,我到底是不是动情了,所以我就跑去林子里面找蛊虫了。”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果真,在苏喑哑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的时候,眼前的公子羽霎时间就这么皱紧了眉头,视线紧紧地落在眼前的苏喑哑的身手,拉起了她受伤的那一只手,道着。   “所以,你是昨天才把那条虫子种在自己的体内的,只是想要测试知道一下动没动情。”   漆黑的双眼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一个劲儿的直点头。   “不过虫子是野生了,只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感觉而已,总归是证实了。”苏喑哑的脸上依旧挂着那个招牌式的微笑,微微眯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却瞧见眼前的公子羽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怎么了吗?”她不懂,为什么眼前的公子羽的脸上会浮现出这样的表情,好像很是生气,就像是昨天晚上的时候,看到自己受伤的手一样。   “以后不许这么做了。”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叮嘱着。   苏喑哑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一旁的角落里走去。   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公子羽的身上,微微的笑了笑。   这才看见公子羽原本紧拧着的眉心微微的松了松,应该是没有生气了。   “以后不许随便吻别人,男女授受不亲。”男人说着,面色严肃。   “就只吻了你,别人都是在度气。”苏喑哑回答着,倒是干净利落。   “度气也不行。”公子羽的面色依旧严肃,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就这么看着他,原本很是和缓的一个人,在这个问题上总是那样的振振有词。   “可是,我是个大夫啊!”她委屈着,想着以后若是看到病人命悬一线,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以后我会是我的妻子。”公子羽说着,看向苏喑哑的眸光很是认真,让她不知道为什么脸儿一下子就红了,甚至连素来大方的视线都想要从眼前的男人身上躲闪开去。   可是,公子羽却握住了他的手。   “你,真要娶我?”苏喑哑懵懵懂懂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这个用深邃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男人,询问着。   “只要你肯嫁,我明天就娶。”公子羽道着,却是尤为的渴望和认真。   他是喜欢着苏喑哑的,或许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的时候,就被她的天真还有脸上那可爱的笑容给征服了,当听到苏喑哑只将自己当做朋友的时候,不由得心中有些隐隐的失落,可是现在当苏喑哑的回答是喜欢的时候,甚至还主动的吻了自己的时候,在确定了苏喑哑的心的时候,他的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这样的呼喊着自己,就这样,要抓住这个机会,若是机会错过了,或许永远都不会再来了。   她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一直到苏喑哑的声音就这么在耳边响起来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是自己的唤听。   “真的娶我吗?明天就娶。”她说,那双漆黑且晶亮的眸子里,蓄满了期待,恍若是在期待自己回答一声是。   公子羽一开始会以为苏喑哑说自己是在开玩笑,也有想过苏喑哑说这么快嫁是不是太快了,可是眼前的苏喑哑却是问了一声,是不是真的娶的,是不是明天就会娶她,恍若很是期待。   让他不由得愣在了当下。   面对眼前的公子羽的迟疑,苏喑哑脸上那渴望的神色忽然一下子被一股失落的阴霾笼罩,脸上那微笑的神色已然的不见了,就这么轻声嘟囔着。   “算我胡说的。”她说着,有些失落的转过身,正欲离开,却被眼前的公子羽一把拽住了自己的手,拉了回来。   那小小的身子,就这么一下子被公子羽给摁到了自己的怀中。   “我娶!”他说,那话语是那样的坚定。   就这么伸手揩着眼前的苏喑哑的双肩,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低着头望进了苏喑哑的眼里。   “明天就娶!”他想着,这世上的事情变化万千,今日苏喑哑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就要抓住的,否则,若是过了今晚,明日一早醒来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样的变故。   心里有一句话,一直就这样的在告诉自己,要抓住他,一定要抓住他,否则,到时候错过了,或许自己这一辈子都抓不住了。   苏喑哑望进眼前的公子羽的眼中,唇角的笑容又一次的扬了起来。   “成了亲,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是不是,你会像师傅一样的疼我爱我对不对。”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询问了声。   公子羽那一双深邃的眸子就这么落在了怀中的苏喑哑的脸上,点了点头,承诺着。   “我会比你师傅更加疼你,爱你。”他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触上了她的唇,怜惜且温柔的吻着,恍若要讲过她嵌进骨子里。   苏喑哑对于公子羽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有些招架不住,甚至有些心慌,这感觉好像和刚才的那个吻的感觉又不一样,刚才是自己大胆的凑上去的蜻蜓点水的吻,可是此时,她能感觉鼻腔都是公子羽的气息,霸道却又温柔。   让她的心扑通扑通的一直跳个不停。   一直到公子羽松开她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晕乎乎的,被他就这么抱在了怀中。   她的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困惑的看着他。   “为什么会这样?我没有中奇怪的蛊或者药啊!”为什么在公子羽吻她的时候,她会双颊发烫,甚至心猿意马呢!   恍若心里有一处甜甜的,想要一直抱着他不松开。   公子羽瞧着眼前天真无邪的苏喑哑微笑着,摇了摇头:“那是因为你心里有我。”他说,知道一时半会儿,让眼前的苏喑哑进一步的知道爱是什么很是复杂。   因为,毕竟苏喑哑在动了情的时候也是茫然不知,想着用情蛊折磨的痛苦看清自己的真心的。   因此,对于感情,她还要慢慢的了解和感触才行。   一时间,公子羽发现自己很庆幸,庆幸自己遇到了苏喑哑,从认识苏喑哑到现在也仅仅三个多月的时间,从确立喜欢的关系到谈婚论嫁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太快了,这样的快节奏的变故连自己都无法适应。   她想着,更庆幸小琳那个丫头,每天在苏喑哑的耳边唠唠叨叨,让她对自己的感情有了初步的了解后,就这么想要成亲,他不敢想象,若是有其他的人在她的耳边成天的追求唠叨,是不是也会将那样天真的她给你谋夺走,所以,他不能再等了。   因为那不知的变数,所以,她更加的要将她绑在自己的身边才行,成亲是最好的办法。   而且,她想要成亲,不是自己的威逼利诱,是苏喑哑提出来的,所以自己也不算工于心计。   一直到公子羽将苏喑哑抱回了厢房中的时候,将她放在了那张床榻上,这才轻轻地在苏喑哑的额头上印上了一吻,柔声道着。   “明日就成亲,你先休息,我去向父亲提我们的婚事。”   “嗯!”苏喑哑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才看着公子羽快速的迈出了屋子,带上了门。   她抿唇笑了笑,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就这么落在了自己的唇瓣上,想着刚刚公子羽的吻,不自觉的唇角又上扬了。   她想着,若是公子咎的日子到了尾声,这公子家少了一个公子咎,却多了一个苏喑哑,也不亏啊!   公子咎让他的大哥如愿以偿的回来,她就会守着公子家,不让他的家人受到伤害,总归也算是帮公子咎了了心愿,想来,若是顾莫阏回来了,也应该会明白她的吧!   ——   果然,当公子羽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公子家的人的时候,一家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此刻的,丞相府的书房里面是这样的一个情形,公子琳瞪大了眼张大了嘴,公子咎一脸的不可置信,而那个原本坐在书桌前,想着自家大儿子兴冲冲的跑到书房里,还让人将二儿子和女儿都找到了书房是什么事的时候,劈天盖地的就来了那么一句。   “父亲,我和苏姑娘准备明日成亲!”   然后,在公子述听到自己的大儿子的这么一句话的时候,手中的那一本书册就这么一下子掉落到了地上,而自己也被震惊了。   “大哥,你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儿太快了,虽然我苏姐姐才说了喜欢你,你也不能这么快就将人家据为己有吧!”公子琳的话就这么响了起来,想着自己刚刚在半个时辰之前,还瞧见了公子羽与苏喑哑两人在一起的画面,而这会儿他家大哥就提出来了马上成亲。   还真的是,心急如焚的还跑未来老婆跑了,这么着急的就要成亲。   “大哥,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苏姑娘的感受。”此刻,公子咎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   就瞧见公子羽脸色尤为的认真的,就这么看着眼前失神的父亲,再一次的道着:“父亲,苏姑娘这么好的儿媳妇儿,儿子不想错过。”   公子述这时候才从出神中回过神来,抬头看着眼前的公子羽,语重心长个的道着。   “可,这么赶总得问问女方的意愿吧!苏姑娘虽然无父无母,可我们总不能怠慢了她,总得三媒六娉,挑个好日子。”公子述道着,想着儿子这么大,这么多年来一直不近女色,可是在遇到了苏喑哑过后,却突然说要成亲,他这个做爹的自然是高兴的,可是高兴也不用这么赶吧!   人家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总不能怠慢了。   “每天就是好日子。”公子羽道着。   “苏姑娘真的愿意?”公子述迟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儿子,还是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声。   公子羽点了点头:“如果苏姑娘不点头,我也不会这么的仓促,这么的好机会,孩儿定是要珍惜的。”他说着,总归是害怕夜长梦多,万一再过两天生了什么变故,就真的没这么好的指望了。   “这么说,我苏姐姐,还真的挺好骗的,心思单纯,想通了对我哥有那么一点儿好感后,就马上要嫁,父亲,我觉得大哥说的有礼,夜长梦多,总归这样长得漂亮,医术武功又在你我大哥之上,又这么天真善良的媳妇儿不好找啊!”公子琳连连点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父亲,想来觉得自己家大哥说的对,苏喑哑太天真了,这么天真的人,若是哪天遇上个不要命的男人,再一次的死缠烂打,那样天真的脑子若是被说动了,那他大哥岂不是又没机会了,还不如趁热打铁。   一旁的公子咎想了想自己妹妹的话,又想了想所剩下来的日子,觉得苏喑哑这样的好姑娘确实是不可多得,既然和眼前的大哥是两情相悦,想然应该是可以的。   这一次连公子咎也跟着一起说。   丞相公子述,听得自己的闺女儿子都这么说,自己也觉得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立即拍桌而起,眼前一亮。   “既然是成亲,那就是大事,去把府中的下人全部的找来好好的布置布置,老二你身体不好,就回去歇着,小琳你来写帖子,该请的都请过来,明日,我丞相府大公子要娶妻,快叫人张罗布置。”他说着,想来已经欣喜不已了,怎么说,自己的儿子终于娶媳妇儿了,而且还是个自己中意的媳妇儿。   一时间,整个丞相府中热闹不已,张灯结彩的,都欢喜着,大公子明日终于要成亲了。 第455章 这亲不能成   “什么,什么,丞相府的大公子要成亲了,我怎么没听说啊!”   “是啊!是啊!昨儿个我还看见他提着药箱从将军府出来,也没听说要成亲啊!”   “是啊!大公子在邺城这么多年,也没有听相爷向哪位大人的府上下聘来着。”另一人又凑了过来你,积极的参加到了讨论的队伍当。   “可不是吗?前一阵子还在说陈大人家的三小姐好像是看上了丞相府家的大公子,这陈大人也拉下了脸去相府探了口风,可终归那丞相府的大公子不答应,那陈府的小姐,可是伤了好久的心呢!这回,到底是哪家姑娘偷了这丞相府的大公子的心啊!”.   “谁知道呢!像丞相府的大公子那样优秀的男子,自然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杰出的夫婿人选,那姑娘倒是好命!”   “该不会是假的吧!昨天还是风平浪静的,今天突然一下子就要成亲了,消息是不是真的啊!”人群中,还是有人指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昨天都没有听说过,关于丞相要娶儿媳妇儿的事情,今天怎么就突然传出来,人家姑娘今天就要进门拜堂成亲了。   “真的,真的,我就住丞相府的那一条街,丞相府昨儿一晚上,可是忙的不可开交,张灯结彩的,不信你现在去看,门口的大红灯笼都挂上了。”   “这还有假,这绸缎铺的掌柜今儿一早也在说,这丞相府的人,昨儿个晚上连夜的就到了他家绸缎铺去采买,还有隔壁的衣料铺,凤冠霞帔和喜娘装都是在那里给买的现成的,你是不知道昨天那架势,看起来这一次丞相府要娶的姑娘的背景可是不一般啊!”一旁的胖胖的夫人就这么拌了拌手,对着眼前的一众人喧嚣的讲着。   “还有今儿一早,丞相府的帖子都送到了各大府上了,想来丞相也是挺满意大公子挑中的这个儿媳妇儿的,这不,这么大阵势,明媒正娶的儿媳妇儿啊!”   “长子娶亲,哪里能有马虎的,倒是真的想要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女子,到底长的是什么样的。”人群中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丞相府中依旧是如此的忙碌着,甚至一晚上都没有停歇过,苏喑哑一早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那一群陌生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人笑嘻嘻的围了起来,若不是看到公子琳笑嘻嘻的在她们的面前的时候,苏喑哑大概马上就会拿出自己的婉清出来吹上一曲,让那些蛇虫鼠蚁将那些陌生的人头给吓走。   “苏姐姐,不……不对,今天一过我就该叫你嫂子了。”公子琳笑着,这才走了上去,就这么拖着苏喑哑的手臂,微微的笑着。   苏喑哑依旧一脸懵,那双晶莹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琳,疑惑的询问着。   “小琳,今天府上怎么了,怎么那么多人,她们这样看着我,是来求医的?”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琳。   这样的阵仗也就在以往那些求医的人的脸上给看到,一直到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公子琳的时候,可是那些人在看着自己的眼神的时候,又不像以往自己看到的那些求医的人的渴望,而是一种欣喜的光亮。   公子琳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回答着:“她们都是来给你装扮的啊!今天你不是要跟我打个拜堂成亲吗?”她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苏喑哑道着。   “拜堂,为什么要拜堂啊?”苏喑哑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有着那么一丝不解,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琳,困惑的问出了这个疑问。   这一问,还真的把眼前的公子琳吓得不轻,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有些紧张。   “苏姐姐,你不要吓我啊!我哥昨天跟我们说,你要和他成亲,让他娶你的啊!该不会,你睡了一晚上都反悔了吧!我爹和我大哥可是开心的不得了,一晚上都在吩咐下布置喜堂,甚至连帖子都发到了各个大人的府上了,你这个时候说不拜堂,不是要逼死我大哥吗?”   “我为什么要逼死你大哥啊!他说要娶我的啊!”、   果然,听到眼前的苏喑哑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的时候,眼前的苏喑哑这才深吸口气,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只要你肯嫁给我大哥就好,苏姐姐,嫁给我大哥肯定是要拜堂的啊!你这么多年来应该是见过拜堂的吧!拜了堂就是夫妻了。”公子琳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点了点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琳。   “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苏喑哑回答着,拜堂成亲她是知道的,总归自己是看得多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只是她昨天说要嫁给公子羽是真的,还以为两个人只是简单的拜天拜地拜父母就成了,可是并没有想到,此刻的公子羽给了他一个这么隆重的婚礼。   这一下子也都明白了,外面落着的那些人,是来给自己打扮的,其实她并不需要这么隆重的场合,大概是从小都在江湖上走,对于这些礼节性的东西,没有那么看重。   “我大哥好不容易得到了你的回应,还答应要嫁给他,哪里有不积极的,苏姐姐,我告诉你,我大哥可是开心的不得了,今儿个我一定要给我大哥一个打扮的漂漂亮亮哥的新娘,嗯……想来,你应该是要换掉这身异族的服装了,可是大哥说过,如果成了亲之后,你还是喜欢穿异族的服装的话,也可以继续的,可是今天是大婚的日子,苏姐姐是要穿凤冠霞帔的。”公子琳道着,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这才伸出了手,就这么在自己的右手边拍了两声,就这么,屋外的那些人就这么走了进来。   苏喑哑深吸口气,想了想昨天晚上公子羽看着自己的那个眼神,到最后还是妥协了。   “好吧!入乡随俗嘛!”她说着,何况,看着那拿进来的红色的凤冠霞帔,还挺漂亮的。   她咧嘴笑了笑,就这么在那些人的伺候下,就这么换上了那么一套红色的凤冠霞帔,就这么坐在那里任由着那些人在她的身上捯饬。   而公子琳就这么一直陪同在旁,看着苏喑哑换上那么一身红色的凤冠霞帔的时候,就这么右手捏着下巴不禁赞叹着,他家大哥真的是捡到了宝了,娶了一个这么漂亮不说,还好相处,而且武功医术样样高强的妻子。   “苏姐姐,你穿红色真好看。”她笑着,已经看到了眼前苏喑哑,很是羡慕。   苏喑哑的眼睛是闭着的,因为眼前的喜婆还在给自己化妆,一直都闭上了眼睛,所以公子琳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她也没有在意。   苏喑哑只是觉得很累,特别是让别人在自己身上或者脸上动手动脚,甚至连她的小辫子都给她解开了,重新的梳了一个发髻,戴上了繁琐的凤冠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她就这么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忽然也很是赞同眼前的公子琳刚才所说的话,自己这样的一身的打扮,很是亮眼,是一以往的自己完全没有见过的,她看着,微微的有些出神了。   “苏姐姐,你真的好漂亮。”公子琳的眼睛都是发着光的。   “姑娘天生丽质,穿上这一身凤冠霞帔果真是人间绝色。”那喜婆殷勤的讨喜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的确,苏喑哑这样的天真美丽的女子,换上这一身凤冠霞帔后,更是倾国倾城,也难怪丞相大公子会被迷得找不着北,这么着急的娶回家了。   “先把盖头盖上。”说完,喜婆这才将那红色的盖头给她盖到了头顶之上。   一直到被那大红盖头遮住了视线,苏喑哑有些不适应,又再一次的伸手给取了下来。   “现在就要拜堂了吗?”她看着眼前的喜娘还有公子琳询问了一声。   喜娘回答着:“姑娘属于比较特殊的,一般的都是新娘前往新娘家迎接新娘子,可是姑娘现在已经在这丞相府中了,只需要到了吉时出门拜堂就行。”   “现在还没有到吉时吧!”苏喑哑又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喜娘。   喜娘点了点头,见眼前的苏喑哑这才松了口气:“这个盖头一时间遮住了我的视线,我不是很习惯,等到了吉时再盖上吧!”   “好好好,苏姐姐说什么都好。”公子琳连忙应和着,   喜娘这才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将苏喑哑手中的盖头给拿了过来,搁在了一旁。   “这里暂时没你们的事情了,在门外等着吧!”公子琳看着眼前的喜婆和一众的人,这才转身看着拉着苏喑哑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太累了,早知道拜个堂这么累,我就不拜了。”一声抱怨就这么传到了眼前的公子琳的耳中。   公子琳忙惊了一大跳,就这么拉着苏喑哑的手,很是郑重的道着。   “苏姐姐,你千万一定不要再说这么一句话了,想想我大哥,他这么爱你,万一你不跟他拜堂,他真的会伤心的,你是喜欢我的大哥的吧!我昨天都看大你亲他了,而且你也对他说了是喜欢他的了。”公子琳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想来,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宾客请了一屋子,这么大的阵仗,整个邺城的人都知道了,若是现在苏喑哑反悔了不嫁了,他们整个丞相府都会成为这陈国邺城的一个大笑话。   然后受伤害最深的还是他家大哥。   “我大哥你看着他这么高大的一个人,其实大哥他是爱惨了你的,受不了那么多的摧残!~”公子琳直接用了摧残两个字,想来可见对这件事情的重视。   或许在苏喑哑此刻的心里,对于拜堂成亲只是一个因为好奇而所向往的形式,可是眼前的公子琳却在为自己家的哥哥担忧,毕竟是自己的亲大哥,还是比较了解自己的大哥的习惯的,想着大哥这样的状态是欣喜的,从昨天晚上就一直督促着眼前的这些人去不知准备,心里显然是激动的,想要娶自己最喜欢的人。   若是临到拜堂前反悔的话,那她家大哥会是怎样的状态。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握紧了眼前的苏喑哑的手,一双眼睛满是祈盼。   就是因为公子琳眼中的这个光亮,一时间让眼前的苏喑哑有些迟疑。   “我没有说不嫁给他啊!我想嫁给他!”苏喑哑就这么道着,看着眼前的公子琳,忽然有些小委屈的看着公子琳,想来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想自己。   虽然自己以前不懂爱情,可是不代表现在不懂啊!   “那就好,那就好。”一直在听到眼前的苏喑哑说自己想要嫁给自己的大哥的时候,公子琳这才松了口气。   “还有些时辰,苏姐姐,我陪你说说话吧!我大哥真的很好,小时候啊因为我二哥……”接下来的时间,公子琳就这么耐心的一一的将自己大哥从小到大的好,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讲给了眼前的苏喑哑听。   而苏喑哑就这么听着公子琳讲着关于公子羽的事情,入了迷。   ——   客似云来!   当三娘第一时间听说了苏喑哑要嫁给公子羽的事情,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她这不是胡闹吗?”三娘道着,想着苏喑哑和公子羽所认识的时间,又想着苏喑哑的单纯,总归还是害怕她受骗。   虽然说,公子无双在陈国的名声是出了名的贵公子,人品也是极好了,可是这一桩婚事是不是来得太快了。   更甚三娘在揣测,是不是公子家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想要将苏喑哑娶进门,保住自己的儿子,让顾莫阏回不来。   因为这么快速的婚姻,让三娘不得不乱想。   三娘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想着总归这件事情,应该是要让夜晤歌知道了。   而今,这婚成不了。   “公子,我们该怎么办,若是苏姑娘真的就和公子无双成了亲,若是她被那公子一家人给迷了心智的话,丞相就有可能回不来了。”三娘道着,就这么请示着眼前的夜谌言   便听到夜谌言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这亲不能成。”他就这么站起了身来,视线落到了眼前的三娘的身上。   “我要去云王府一趟。”他说,视线就这么落到眼前的三娘的身上。 第456章 坦白,信任   果然,在云王府同样的收到了来自丞相府的帖子的时候,一开始并没有过多的探究,想着这丞相府娶亲,对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利弊,只是一两件贺礼的关系。   可是当自己身旁的小厮好奇的询问了那么一句:“没听说过大公子去哪家提亲啊!怎么今日就要拜堂成亲了。”   那送帖子的小斯大概是因为丞相府有喜事,人也显得特别的欢喜,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小厮嘻嘻的笑着。   “我们家大少奶奶,那可是世间的奇女子,听说是个神医。”   “神医?苏姑娘要嫁给公子无双?”果然,这神医两个字,勾起了不远处的墨染的心思,就这么抬头,看着眼前的丞相府送帖子的小厮。   那小厮瞧着眼前的云王殿下这么激动,一时间微微的有些被吓住了,就这么抬起头,嗯嗯嗯的重重的点了三下的头。   “果真是苏姑娘。”墨染的眼中略微的染上了那么一丝丝的暗沉,一旁的小厮瞧着自家王爷那黑沉的脸色,想来应该是大事不妙,对着眼前丞相府的小厮道着。   “帖子我们王爷已经收到了,恭喜丞相得了这么一个好的儿媳。”   丞相府的小厮,眼看着那帖子就已经这么送到,眼见着见好就收,这才转身朝着门外走去,都说这云王殿下阴晴不定,想来今儿个自己是了解了,索性自己走的快。   果不其然,这丞相府的送帖子的下人才走出门还没有半盏茶的功夫,门外的小厮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王爷,客似云来的九公子求见。”那小厮恭谨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果然,他也知道了。”墨染轻笑一声,丞相府娶亲这一件事情,闹得整个邺城沸沸扬扬的,哪有人不知道的。   想来夜谌言也是对于苏喑哑嫁给公子羽的这一件事情上,持有反对态度的。   原本墨染还想要吩咐那个小厮请九公子进来的时候,想来门外的夜谌言已经是等待不急的,就这么快步的走了进来了。   “王爷,九公子他……”那小厮小心翼翼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显然是因为自己的失职感到畏惧。   却听到墨染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扬了扬手,示意着那人退下。   “本王知道了,九公子是贵客,你先下去吧!”   “是!”那人唯唯诺诺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道了一声是的时候,这才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你这么着急的来我?不是该急匆匆的去丞相府找苏姑娘吗?”墨染抬眸,瞧了眼眼前的夜谌言,轻笑了一声。   夜谌言也不恼,这几年他是有成长的,也不再是当年的小男孩儿了。   “丞相府是一定要去的,但是不是我一个人去。”夜谌言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犹然的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小男孩儿的那时候那时候他也仅仅只有十二岁的年纪,在自己的眼中就算是一个小男孩儿了,那时候的他隐忍怯懦,根本就不像是夜晤歌这样聪明的女人的弟弟,可是现如今,这几年来这个男人在成长的同时,越来越有自己的主见,渐渐的在向那个女人给靠拢了。   他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言道着:“即便是我带你去了,丞相府你又能阻止什么?阻止丞相娶儿媳妇儿,可别忘了,丞相在这邺城可是元老级的辅臣,就算你想要阻止,也得有阻止的条件,怎么,你是打算把你姐姐给搬出来,就算是把你姐姐搬出来,想来应该也并不能作为什么来阻止这场婚姻。”   “所以,你不管了,若是丞相府是想要用这么一桩婚姻算计苏姑娘呢!万一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诓骗苏姑娘,不让顾莫阏回来呢!我姐等了顾莫阏这么多年,我不能让她白等。”毕竟这种事情谁也说不清,因为这丞相府的这一桩婚事来的太快了,他们才回了邺城几天,公子无双和苏喑哑才相识了多久。   原本前几日还风平浪静的,可是今日一早就冒出来丞相府的大公子突然要娶亲,而且这桩婚礼还这么的急促,总是让他觉得有什么阴谋。   毕竟,丞相府的那三兄妹都是知道公子咎身体里的秘密的,他不能冒这个险,这些年来,姐姐一直护着他,为了他的安危着想,而夜晤歌一个人却在那充满了危险和算计的韩城一直坚持着,而自己也想要为姐姐分担。   而她现在所能做的,便是给姐姐好好的看住了公子咎,看住了让顾莫阏安然无恙的回来,中途不要出任何的差错。   “我有我自己的私心,我是为了我皇姐,难道云王殿下没有吗?”夜谌言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这让墨染有那么一种眼前的夜谌言和夜晤歌越来越想像的错觉,毕竟这么多年来,他认识夜晤歌的日子不短。   夜谌言说的也正是他担忧的,毕竟曾经和苏喑哑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苏喑哑太过的单纯,大抵是别人说什么他都相信,公子家的人又那么的聪明,万一到时候被公子家的人给洗了脑,到最后耽误了顾莫阏回来的时间,谁都不敢赌这一把!   毕竟,当时让公子咎回到邺城已经给是在赌了。   “我会让人备份大礼,去丞相府庆贺,你跟我一起。”他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言。   夜谌言点了点头:“我一人在这邺城,自然不会给你们添些什么麻烦的,只要进了丞相府,我找到了苏姑娘,会带她走的。”   墨染瞧着他,只是点了点头,想来苏喑哑那样的个性,除非她想要跟人走,否则夜谌言是带不走的,不过若是夜谌言有她姐姐一半的能力,能带走苏喑哑也说不定。   “那就这样吧!”墨染道着。   这儿才走到了门边找来了小厮,命令准备一份厚礼,这才上了王爷府外停的那一辆马车,朝着前方行去。   此刻的丞相府的大门早已经有络绎不绝的客人前来,每一个人都面带喜色的恭喜庆贺,毕竟丞相府家的大公子要人才有人才,要医术有医术,想要嫁给这丞相大公子的女子,多不胜数,都想要一睹这丞相家的新媳妇儿是什么人,哪家的千金。   凑巧,在门口的时候,与姬堰碰了个正着,墨染客套的唤了那么一声三哥。   姬堰对着他点了点头,视线这才落到了一旁的夜谌言的身上。   “八姐,好久不见!”夜谌言倒是没有对姬堰点头微笑,而是对着一旁的夜晤涵微微笑了笑。   毕竟,他是知道的这景王府的王爷其实并不怎么喜欢他这个梁国的九皇子。   夜晤涵对着她咧唇笑了笑,点了点头回答着:“小九,是好久不见了,还好吧!”   “一切都好。”夜谌言回答着。   眼前的姬堰是不喜欢自己的妻子与夜晤歌的人打交道的,自然夜谌言是夜晤歌的亲弟弟也不能,这才一把拽住了自己妻子的手,快速的朝着丞相府中走去。   徒留下身后的夜谌言。   而夜谌言也不气恼,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跟着墨染一起进了这丞相府。   果然,今日的丞相府的客人多不胜数,多他一个也没有其他的人注意。   “我现在去找苏姑娘,带她走。”对着眼前的墨染道了那么一声后,夜谌言这才一个转身快速的朝着另一旁的走廊走去。   索性他轻功了得,而今日丞相府中又人多眼杂的,因而,绕过前院的时候很是顺利。   到最后,瞧见那不远处的地方的时候,门外候着喜婆和许多丫头的时候,想着那大概便是喜娘的房间了,便瞧见了公子琳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关上了门,对着一旁的人小心的吩咐着。   “我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你们小心翼翼的在这儿伺候着。”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一行人吩咐着。   那些人连连点头,才瞧见公子琳这才离开,消失在了长廊出。   夜谌言这才快步的走了过去,将那些人全部的都点了睡穴的时候,这才推开了房门,瞧见的便是不远处坐在桌旁发着呆的,穿着凤冠霞帔的苏喑哑。   “苏姑娘!”夜谌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苏喑哑听着他的声音,转头,瞧见的便是快步而来的夜谌言,看样子他应该是偷偷进来的。   苏喑哑有些困惑:“九公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苏喑哑微微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言。   “苏姑娘,你真的要嫁给公子无双?”他反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问着。   苏喑哑点了点头:“没错啊!我喜欢他,他喜欢我,他说他要娶我,我也想要嫁给他,所以我就嫁了啊!”她回答的很干脆,也说的很直白,自己跟公子羽两情相悦,自然是要在一起的,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你是来恭喜我的吧!”她依旧天真的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夜谌言怔了怔,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苏姑娘,你不能嫁给他。”他说,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为什么?”苏喑哑有些不解。   “苏姑娘,你难道不觉得,你和公子羽成亲太快了吗?你们才认识几个月?就算是两情相悦,也不用这么着急吧!”他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我总觉得公子咎和你成亲的同时,有什么阴谋,例如,公子咎。”   “我和大公子成亲和二公子有什么关系吗?”苏喑哑不懂眼前的夜谌言所说的话。   “你我他都知道公子咎的状况,若是你嫁到了公子家的话,出嫁从夫,那么如果他让你不要打他弟弟的主意,怎么办?难道你就永远不让你大哥回来了吗?”   苏喑哑听着眼前的夜谌言的话,一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想着眼前的夜谌言应该是多虑了。   就这么微笑着摇了摇头:“为什么你们总觉得二公子不想要我大哥回来呢!”   “我只是担心。”   “那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不用担心,我哥一定会回来的,而且我相信二公子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二公子身上的病痛根本就不会要了我大哥的命,也不是他的身体超出了负荷,就是旧疾,他说的没错,是他的旧疾。”   “什么意思?”夜谌言看着眼前的苏喑哑,有些听不懂她话里面的意思。   “九公子,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可是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毕竟你的腿是我治好的,你身上那要命的蛊毒也是我解的;我老实的告诉你吧!其实二公子的身上的病根本就不是什么旧疾,而是一种病症,那是在潜意识的告诉他,他的寿命要到尽头了,他的这个意识要退去了,而当他的这个意识真正的退去之后,我哥就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就公子,我之所以将这一切的事实都告诉你,是因为我信任你,毕竟你我小时候就认识,我清楚的知道你的性格,我希望你相信我,我虽然天真,可是什么事情还是拎得清的。”她说着,那一双天真的眼光里面蓄满了信任的光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夜谌言依旧处于震惊当中没有回过神来,因为毕竟和苏喑哑认识这么多年,是知道苏喑哑这个人的,她不会说谎,可是却偏偏对自己的皇姐撒了谎,而现在又对自己将真相说了出来,难道她就不害怕自己将这件事情告诉皇姐吗?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不会拿我哥的命来赌,可是我希望九公子你能保密,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苏姐姐。”   “为什么要告诉我?”   “其实我这个人不爱撒谎的,可是我知道二公子没有多少的时间了,苏姐姐将他关在韩城也没有办法唤出来我哥的,我只是希望二公子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多和家人在一起,我能看出来二公子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的眼中的真诚。”苏喑哑道着。   夜谌言依旧有些不可思议:“你这么相信我。”   岂知,苏喑哑就这么咧唇笑着,伸出手就这么轻轻地落在了眼前的夜谌言的肩头,像是兄弟间的相互信任一般,很是认真的看着她道着。   “是啊!毕竟你我曾经还是相处了一段日子。” 第457章 繁琐的新婚   夜谌言的视线就这么紧紧地落在眼前的女人的身上,看着她眼中那一份天真且信任的光亮,那里面是毫无杂质的天真与信任。   这样的苏喑哑一时间让夜谌言有些错愕与迟疑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半晌后想来也是应该妥协了,毕竟从和苏喑哑相识了这么多年的情况来讲,他不认为苏喑哑会和自己说谎,更何况,苏喑哑和顾莫阏还是亲兄妹,想来,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可这也不能怪自己,毕竟,所有认识苏喑哑的人都是知道的,苏喑哑太过的天真善良,毫无心机,而丞相府耳朵人又太过的聪明,这么仓促的婚礼,很难想象的出,是不是为了留下公子咎,这丞相府所设计出来的计,为的就是套牢苏喑哑。   “可,苏姑娘……”   “苏姑娘的话你可以相信,我所剩下的日子无多了,也不会想着要继续的占用这个身体,顾莫阏在该回来的时候,还是会回来的,而我只想要在最后的日子里,和家人待在一起。”   门口那熟悉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了那里,夜谌言的话也被打断。   夜谌言和苏喑哑回头,看见的便是那意气风发的公子咎,面上含着温温和和的笑,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在看到公子咎的那一刻,夜谌言的眉头便不由的皱紧了起来,这么盯着眼前的男人。   “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皱眉。   就瞧见眼前的公子咎轻笑着:“方才在门外瞧见了一个人影朝着这边跑过来,所以便跟过来看看,就发现了九公子你。”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夜谌言。   “想来我大嫂今天你是带不走了。”他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夜谌言。   “所以你刚才在门外?该听的不该听的,全都听了个遍是吗?”他说,就这么警惕性的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九公子不用对我这么警惕,我没有什么恶意,也没有令姐那样的心思。”公子咎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样温温和和的笑颜,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言。   “我答应过苏姑娘的事情会做到的,可是今日是我兄长的大喜之日,也希望九公子带来仅仅是嘱咐,而不是添乱,若是九公子是来庆贺的,我丞相府自然是欢迎,可是若是九公子是来捣乱这一场婚礼的,那在下只好得罪了。”他文质彬彬的笑着,可是这句话却隐含着那么一丝丝颇为挑衅的味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夜谌言看了看眼前的苏喑哑,又不悦的瞧了瞧眼前的公子咎。   “苏姑娘和我相识多年,如今她找到了好的归宿,我自然是要前来恭喜的。”夜谌言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姑娘,恭喜你找到相伴一生的人。”   “谢谢!”苏喑哑咧着唇,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谌言微笑着。   “那,我在下便先行告辞了。”说完,夜谌言就这么转身,朝着屋外走去,由始至终都没有去瞧一旁的公子咎一眼。   来的是偷偷摸摸,走的却是这么的堂而皇之,公子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的背影,隐约的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那远去的夜谌言倒是真的跟自己的亲生姐姐夜晤歌越来越像了。   “他不会告诉夜姐姐的。”苏喑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轻声道着。   公子咎怔了怔,转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那甜甜的笑靥的脸,在褪去异族的服装过后,穿上这么一件大红嫁衣的时候,竟是如此的美丽,再加上眼前的苏喑哑很是爱笑,那微笑着的脸得依旧落着两个浅浅的酒窝。   “苏姑娘这么相信他?”他问,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因为他和夜姐姐不同,你们或许都觉得他越来越像夜姐姐了,可是我知道,夜谌言还是夜谌言,还是当年的那个孩子。”她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没错,在苏喑哑的心中,永远都觉得夜谌言依旧是当年在泸川所遇到的那一个少年,那一个有责任心,却也很是坚强的少年。   “虽然,他对夜姐姐很是敬畏,也不会背叛也姐姐,可是我救过他的命不止一次,他答应过我的事情,我想着,她应该会做到的。”苏喑哑微微笑着,这才伸手就这么伸了个懒腰,方才被那些喜娘还有婢子一阵的折腾,闹得她现在都是腰酸背疼的。   “二公子,这离拜堂还有多久啊!太累了。”她伸手,就这么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微笑着。   公子咎瞧着眼前的小姑娘,无由的笑了笑,总归觉得他大哥娶了苏姑娘以后,肯定是像娶了个女儿一般,只因为眼前的这个丫头太天真了。   “快了,等到了吉时,待会儿小琳会带着你出来,大哥从昨儿晚上一直忙到现在都没有合眼,看得出来他有多重视这桩婚事和苏姑娘你,苏姑娘你就暂且再等一等。”公子咎微笑着。   苏喑哑听着眼前公子咎的话,无由的就这么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另一旁走去,再一次的坐了下来,有一次的陷入了无尽的等待中。   看着苏喑哑的样子,公子咎无由的摇了摇头,转身就这么朝门外走去,瞧着门外昏倒的喜婆和婢子们,这才蹲下了身子,将众人的睡穴给解了。   喜娘等人,在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全都睡着了,而眼前看到的那张公子咎帅气的脸庞,不由得略微的有些困惑。   “大概是你们太累了,所以睡着了吧!不过,还是要好好的守着新娘子。”公子咎就这么温和的道了一声。   喜娘和婢子们都是女人,在看到眼前的公子咎的这一张帅气的脸庞的时候,不由得都咧开了唇角,一个劲儿的点着自己的头,就这么目送着公子咎离开的背影,知道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都没有回过神来。   “都说丞相家的二公子,世上无双,果然如此,那一张脸简直是上天赐予的最好的礼物。”喜婆道着,就连自己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老娘们有丈夫有儿子的人,都会不自觉的被他给吸引。   “是啊!二公子简直太帅了,就像是天上的谪仙下凡一样。”   “像我们这样的人,只能远远的看着了,毕竟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优秀的人,也不知道会是哪个姑娘这么好命能嫁给二公子。”   “是啊!那个以后若是能嫁给二公子的人,大概是上辈子积了德。”她微微笑着,视线依旧盯着那不远处。   一群人都纷纷羡慕着,以后能嫁给公子咎的人。   ——   时间就这么不断的流逝,丞相府的宾客也就这么渐渐的多了,当墨染看到夜谌言一脸踌躇的出现在了眼前的时候,不由得皱了皱自己的眉头。   “苏姑娘没有听你的话?”他上前一步,就这么将眼前的夜谌言给拉到了一旁的角落里询问了一声。   夜谌言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墨染的身上:“苏姑娘的意愿很强,她想要嫁给公子无双。”   “看来,这苏家给她的洗脑还是真够彻底的。”墨染轻笑一声,想着现在的苏喑哑也就如当初的顾莫阏了,已经陷入到了爱情里面了,果然都是顾家的人,兄妹两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都是一样的。   “我只是想要知道,丞相有把握回来吗?”墨染抬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言。   果真瞧见夜谌言深吸口气你:“苏姑娘告诉我,她从来没有忘记过,顾莫阏在该回来的时候还是会回来的,而我,选择相信她!”说道这里的时候,夜谌言的眼神还是如此的肯定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瞧着眼前的夜谌言,明明就在一个时辰以前,他来找自己的时候,还一脸的交集,甚至有那么一种若是苏喑哑不答应,自己就将她打晕扛走一般,而现在,眼前的夜谌言的这样坚定的信任的神色的转变,或许也太快了一点。   这让墨染有些好奇,苏喑哑到第一对夜谌言道了什么。   “既然你相信她,我也相信苏姑娘,本来婚姻就是她自己的事情,我刚才看见了公子羽的样子,想来应该是很开心的,这才想了想,从韩城一路回来的路上,他似乎对苏姑娘很是殷勤,现在看来应该是早就已经喜欢上了,我在陈国这么几年,还是对公子羽有些了解的,凑巧苏喑哑和公子羽都是一样的学医的人,想来应该是天生的一对。”墨染道着,视线再一次的回到了不远处的招呼客人的公子羽的身上。   夜谌言也看着,两人算是默认了吧!   接着便是良辰吉时,外面燃起了鞭炮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就这么不断的响了起来。   新娘子这才在公子琳的牵引下,从里面走了出来,就这么交到了公子羽的手上。   繁琐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就这么响了起来,一直到父亲对拜之后,在公子羽如愿的揭开了眼前的苏喑哑的盖头的时候,在场的宾客无一不喧嚣的,主要是眼前的苏喑哑确实是倾国倾城的角色,在众认看来与公子羽真的便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   当那一声送入洞房落下后,苏喑哑这才在喜娘的搀扶下进了内堂。   不过这一次,这新娘子可不是那么慢悠悠的任由得喜娘牵引着走进洞房的,而是在喜娘的牵引下,就这么出了门,然后一下子就这么揭开了自己的盖头,摘下了自己的凤冠,顿时觉得脖子舒服了,整个人都轻松了。   “少奶奶,这盖头不能丢啊!这凤冠也不能丢啊!”喜娘吓了一大跳,就这么快步的跟在了苏喑哑的身后,一个劲儿的拧紧了眉头,将苏喑哑丢在地上的凤冠还有盖头给揭了开来。   “我堂都拜完了吗,这些东西不是穿在你身上你自然是不觉得重,那个凤冠要是再戴下去,我的脖子都要偏了。”她道着,快步的朝着方才自己出来的厢房跑去。   就瞧见喜娘和丫头就这么跟在身后一块追着,嘴里一个个的不停的叫唤着。   “少奶奶,那里不是洞房,是这边,洞房是少爷的这边。”   果然,苏喑哑停住了步子,就见那些丫头和喜娘就这么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盯着眼前的自己。   她耸了耸肩:“意思是说,我成了亲,就住你们大少爷的房间了?”苏喑哑看着眼前的一众人询问着。   那些人一个劲儿的点了点头,苏喑哑这才点了点头,转身朝着一旁走去。   夜已深,苏喑哑就这么无聊的坐在公子羽的房中,屋子里的布置很是喜庆,甚至连床上都是大红色的喜被,上面还撒上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喜婆说那是寓意着高生贵子的好兆头。   桌上摆着酒壶酒杯,还是花生、莲子、红枣、桂圆什么的,她不由得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饿了,就这么坐在了桌边,吃起了桌上摆着的东西。   不由得暗自在心底埋怨,这成亲就是活受罪,从早上起来就一直折腾,早饭早饭没吃,午饭午饭没吃,现在都晚上了,晚膳都没吃,他们在外面倒是吃的欢乐。   难道要把她饿死在这里不成。   想着苏喑哑有着那么一丝无可奈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因为她将桌上的拿一壶酒喝完了有些上头,天也有些晚了,就这么趴在桌上睡着了。   甚至连公子羽回来都不知道。   当公子羽推开房门的时候,身后的喜婆倒是被屋子里的样子吓了那么一大跳,桌上的早生贵子一团乱糟糟的几乎全部都散乱到了地上,而原本该用来喝的合卺酒早已被苏喑哑给喝干了。   身后的人全都皱眉,只有公子羽无奈的笑了笑,看着趴在桌子上睡着的苏喑哑,对着身后的那些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才走了过去。   “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我来就成。”   原本还有的喝合卺酒的流程,喜婆看着这个样子,想着,肯定也是省了,就听话的跟着婢子们走了出去。   一直到房门合上的时候,公子羽看着桌上趴着的女子,再一次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第458章 新婚当夜   他就这么走了过去,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就这么就着一旁坐了下来,视线盯着眼神的这个已经被疲累折磨的睡着了的女子,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快,就能扑她为妻。   他甚至觉得这一切都太过的不可思议了,自己生平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子,而奇迹般的这个女孩儿也喜欢她自己。   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她大概是真的累了,地上的一片花生桂圆壳,和枣核;公子羽长叹口气,无由的笑了笑,这才俯下身将熟睡的苏喑哑准备抱到床上去,却却在刚搂住那身子的时候,这才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着呵欠看着眼前的公子羽微微笑着。   “你们忙完了,我累死也饿死了,拜堂太累了,我早饭没吃,午饭也没有吃,到了晚上他们好像把我给忘了似的,所以我就有什么吃什么了。”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看着眼前的苏喑哑的这个委屈的小神色,微微的笑了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温柔的嗓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是我的错,我忘了叮嘱她们照顾你的吃食。”公子羽歉疚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只是因为他昨日在得到苏喑哑的首肯答应今天要与他成亲的时候,可以说是欣喜若狂,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要抓住这个机会,不能再错过了,因此一晚上即便是如此的忙碌,可是他也觉得特别的开心,却忘记了在忙碌的同时,照顾着自己的小妻子。   是啊!现在是自己的小妻子了。   “那,现在有东西给我吃了吗?”她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轻轻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瓣,就这么看着眼前公子羽,就像是一只小可怜,那水光盈盈的眸子,就这么让眼前的公子羽无法拒绝。   “你想要吃什么?”他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嗯!吃鱼,还有鸡腿!”她咧嘴笑着,就这么弯弯着眼儿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看着眼前的小妻子,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伸手就这么落在她那扯掉了凤冠的有些散乱的头发上,道了一声好。   这才转身走到了门边,打开了门,果然,喜婆还没有走,想来大概是想着还要将最后的交杯合卺的部分给完成吧!   “大公子,新娘子醒了,那,我们是不是进行后面的礼仪了。”她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询问着。   公子羽摇了摇头:“后面的礼仪不用了,大少奶奶饿了,让厨房准备好吃的,大少奶奶爱吃鱼,还有鸡腿。”   虽然这一切于理不合,可是喜婆也不想扫了眼前的公子羽的面子,她微微一笑,没有再强人所难,看着苏喑哑今日拜完堂就直接将身上的那头上的盖头给揭了,甚至连凤冠都给摘了,原本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弄得头发乱糟糟的,甚至连桌上摆的合卺酒还没有等到新郎来,就已经喝的干干净净的,再看看人家丞相家大公子脸上的那么宠溺的表情,想来对这个新娘子也是纵容了,她做了这么多桩婚事,哪里看不清这些脸色,于是就这么殷勤的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了。   那些婢子领了自己的大公子的命令,这才转身朝着厨房的方向快步的走去。   公子羽这才微微的笑了笑,盯着眼前的苏喑哑,发现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她的身上,微微笑着。   “等一会儿,一会儿就有吃的了。”他轻声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妻子。   小鼻子大眼睛,小酒窝,唇儿弯弯,睫毛翘翘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自己,大概是因为今日是成亲的缘故,原本不施粉黛的她上了妆,看起来穿着这陈国的服饰,和以往一身的异装的服饰,看起来很是不一样的风格。   他看着这样美丽的小妻子,略微的有些出神了。   “怎么了?”她询问了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微微的笑了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迈着步子朝前方走了过去。   “没事,只是觉得今天的你很好看。”不是什么花言巧语,而是发自心底的对于眼前的女孩儿的由衷的赞叹,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妻子。   苏喑哑咧着唇,就这么开心的笑了,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我也觉得今天这一身挺好看的,可是总归觉得太麻烦,这个袖子太长,还有今天头上戴的东西好重,拜完堂我就取了,若是再听他们的戴到现在,我想着大概我的脖子就废了。”苏喑哑嘟囔着。   公子羽看着她微微笑着:“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所以穿的繁琐一些,若是以后你想要穿你的异族服饰还是可以,你穿什么都好看。”她宠溺的道着,声音很轻很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对着他温柔的道着。   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今日的一身和自己也是一样大红喜袍的公子羽,不由得有些心跳不止,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总是觉得想要去闪躲眼前的公子羽看过的那个眼神,他不知道那眼神当中到底是什么,可是总是觉得脸红心跳,甚至连呼吸都很是急促。   就这么别过了头,走到了不远处,要死了,以前在和公子羽相处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可是为什么自从将那条蛊虫钻到自己的身体里了后面,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在公子羽看到苏喑哑就这么走到了桌边,回避了对着自己的视线的时候,不由得有些心慌,是害怕。   便这么快步的朝着桌边走去,就这么在桌边坐了下来,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是我说错了什么吗?”他有些担忧患得患失的盯着眼前的苏喑哑,询问着。   是害怕,即便两个人是拜了堂的,可是他依旧是知道的,苏喑哑对于拜堂成亲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的时候,一脸的不安。   苏喑哑看着眼前的公子羽不安的神色,摇了摇头。   “不是,但是我总觉得在看到你的时候有些奇怪。”她微微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皱紧了眉头。   “奇怪?”公子羽微微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咬唇,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   “我也说不出来是为了什么,总觉得自己心跳加速,而且脸颊发烫,可是我自己也没有得病啊!”苏喑哑道着,眉头皱得更紧了。   公子羽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在听到她说的这些话的时候,不由得微微笑着。   “心跳加速?脸颊发烫?”公子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嗯!”苏喑哑连连点头,可是却并不知道是为什么。   公子羽微微的笑了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方才还紧皱的眉头,此刻的脸上却挂着欣喜的微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很是温柔且和缓的道着。   “那是因为你心里有我。”他微笑着,对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温柔的视线一直就这么落在苏喑哑的身上。   果然,在听到眼前的公子羽说上这一句话的时候,她的眉头不由得皱紧了起来,一脸的困惑和羞涩,看在公子羽的眼中,不由得伸手,就这么掬起了眼前的小姑娘的下巴!   眼看着就要吻下去的时候,门外煞风景的敲门声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让他不由得顿住了这个动作。   “大公子,厨房做好的饭菜,奴婢们已经给少奶奶送过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突如其来的被打断让苏喑哑的心底微微的有那么一丝的失落,她竟然在期待着眼前的公子羽去吻她。   公子羽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撤开了自己的身子,其实是不想这煞风景的丫头进来的,可是毕竟自己的小妻子饿了,想来应该还是不要让苏喑哑饿着肚子是好。   “端进来吧!”他道着,声音少了在和苏喑哑说话的时候那种温柔。   房门被推开了,大概苏喑哑是真的饿了,在闻到了那饭菜的味道的时候,不由得自个儿的肚子就这么呱呱的叫了起来,还没有等那丫头将这篮子里的饭菜都给拿出摆上筷子,苏喑哑便已经上手了,就这么一手抓着鸡腿就这么啃了起来。   那吃相,呃……看起来并不是那样的美观。   她微微的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在看到公子羽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   “慢点儿吃,别噎着,没人和你抢。”   不过肚子早已经饿了的苏喑哑,大概是没有听到公子羽的话了。   公子羽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这么倒了一杯水递给了苏喑哑,苏喑哑伸手接了过去,就这么一口喝了个干净。   “慢点儿喝,别呛着。”然后,就是公子羽的声音在一次的响了起来。   一旁的小丫头看着自家的大公子就这么温和的盯着自己的小妻子,那样温和的眼神与语气,很是羡慕。   他家大公子本来就玉树临风,而且医术高超,脾气也是一等一的好,她们都是知道的,可是此刻在看到公子羽这么宠溺的笑容,对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慢点儿、慢点儿的时候,连她这个小丫头看了都很是羡慕。   羡慕的眼神,一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两人,小丫头倒是将两人的狗粮吃了个饱,一直到苏喑哑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的时候,想来已经是吃饱了。   公子羽这才看着眼前的小丫头道了一声。   “撤了吧!”   小丫头点了点头,这才将桌上的一片狼藉给撤了下去。   等到小丫头走后,屋子里又再一次的回到了寂静,吃饱了的苏喑哑就这么站起了身来,走到了床边,在看到床上扔着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   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伸手一指床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些东西,晚上说着不膈人吗?”她道着,皱紧了眉头,想着若是就这么睡下了,是不是浑身上下都要被膈疼。   公子羽瞧着眼前的苏喑哑微皱的没有,俯身就这么一手一脚的将床上的东西全部的收拾了干净,这才转身对着苏喑哑道着。   “好了,收拾好了,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苏喑哑满意一笑,这才转身一下子躺在了这柔软的大床上,这张床其实和她在客房睡着的床没有太大的区别,若说真有区别的话,就是这床上的被褥好像是新换上的,软软的,香香的,还有这张床似乎也是新换上的,很大,比客房的要大。   她满意的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这才脱下了自己的鞋子,一个翻身就这么坐在床上。   太舒服了,今天一整天简直太累了,现在的她累的只想休息。   “那我就先休息了。”说完,就这么在公子羽错愕的视线下,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   大概是因为公子羽也没有缓过神来,在苏喑哑伸手解衣服的时候,立时背过了身去,完全忘记了,床上那个是他今天新娶的妻子,两人待会儿是要睡到一张床上的,可是这会儿还想着非礼勿视。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傻,面对自己的妻子,还在立什么正人君子的角色。   眼见着,苏喑哑就这么将身上碍事儿的,红色喜袍给丢到了不远处,就这么传着单薄的内衬,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你不睡吗?”她睁着懵懂的大眼睛,就这么询问了一声。   虽然没有成过亲,可是自己也不傻,成了亲两个人是要睡在一张床上的,而且接下来该做什么她也不傻,总归以前自己还调过那些合缓散什么的,自然知道该做些什么。   不过想到这里的时候,苏喑哑还是红了脸颊,自己以前对感情一知半解,也不太注重男女授受不亲这件事情,可是这个时候想要要和公子咎躺在你一张床上的时候,一张脸儿还是止不住的发烫着。   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他不由得自己也心跳加速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那个,我……”面对公子羽投过来的灼热的视线,苏喑哑略微的有些双颊发烫想要避开,就这么别过了头,羞涩且吞吐的道着。   “我知道成了亲,是要睡一块儿的,而且这间屋子就只有一张床,你也不能睡地上啊!再说也没有多余的被子。”她吞吐的道着,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第459章 等待一个好时机   对于苏喑哑突然起来的这一句话,让眼前的公子羽不由得又惊又喜。   一时间错愕的站在原地,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却没有想要迈着步子,朝着前方去的动作。   苏喑哑就这么尴尬的愣在床边,瞧着公子羽没有动作,也不能跑下床将人给拽上床啊!   总归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厚脸皮的自己,现在看起来倒是脸皮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薄薄的了。   半晌,瞧着公子羽没有动静,她也没有说什么,就这么一头栽倒在了床上,揭开了被子,天气闷热,不过此刻她居然觉得不在身上盖那么一床被子,就不安全一样。   这个时候公子羽才回过了神来,看到的便是床上裹着被子的苏喑哑的背影,他微微的笑了笑,这才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苏喑哑能听到公子羽那渐渐地靠近的步子,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步子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她不由得紧揪住了被子。   公子羽的视线就这么落在苏喑哑的背影之上,这才坐到了床边,感觉到床边有人坐下,苏喑哑这才缓缓的,轻轻地探出了自己的脑袋,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   “这么闷热的天气,一个人捂在被子里,也不害怕捂坏了。”他说,就这么带笑的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看着眼前的公子羽脸上得多笑,一时间竟然出了神,什么时候觉得公子羽的笑越来越好看了。   一张放大了的脸,就这么缓缓的落了下来,在苏喑哑还在错愕的时候,却感觉男人的唇就这么贴在了自己的唇上,一瞬间恍若触电了一般,就这么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感觉到眼前的苏喑哑并没有排斥的动作,公子羽一瞬间心更喜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身上一凉,在迷糊间身上的衣衫早已经过被眼前的公子羽给褪下了,而且她居然鬼使神差的很是配合。   恍若被什么迷失了心智一般,夜正好,情正浓,而她就莫名其妙的这么将自己给嫁了。   ——   一直到第二日凌晨醒来的时候,就这么发现公子羽就这么撑着脑袋,温柔的视线就这么一直的盯着一直,曾几度苏喑哑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到最后在听到公子羽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这才发现一切都是真的,而自己此刻,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   呃对了,是这样的不对劲儿,自己浑身上下像是骨头快要散架了一般,这才记起来昨日那羞于启齿的动作。   不由得皱紧了自己的眉头,然后,一下子脸突然的红了起来,如果有个地洞的话,她甚至想要钻进去,怎么就迷迷糊糊的被眼前的男人吃干抹净了。   以至于她后知后觉的现在才发现,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怎么了?”发觉到眼前的苏喑哑那有些懊恼的脸色的时候,公子羽不由得有些紧张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很是担忧的询问着。   他是很在意眼前的这个妻子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的,甚至是害怕她这么眉头一皱是要返悔的节奏。   苏喑哑的眼神有些闪躲,就这么伸手一把拽住了一旁的杯子遮住了自己的身子,然后吞吐的对着眼前的公子羽道着。   “我,我,我的衣服。”她的样子,委屈的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妻子,一时间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这么起身,朝着一旁走去,那大红喜袍今日是不能穿了,索性他事事都是想的周到的,早已经让人照着苏喑哑的尺寸做了几件,就这么走到了不远处的衣柜里,拿出来了一套衣服。   “我知道你一直穿着异族的服饰,可是今日是新婚的第一天,今日是要给爹敬茶的,所以,暂且先穿这一件,改日我找人将你客房里面的衣物,全都搬过来。”公子羽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手上的那一套衣衫,还有他温柔的话语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衣服。   “你先换衣服,我去让丫头们准备水替你梳洗。”他说着,这才迈着步子朝着门口走去。   “等等!”苏喑哑的手就这么一把将公子羽的手给抓住,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恍若还有什么话要说一般。   “怎么了?”他有些担忧的询问着。   “你会等我一起的吧?”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询问着。   公子羽点了点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微微一笑:“我等你。”   “嗯!”得到了眼前的公子羽的回答,苏喑哑这才坚定的点了点头。   就看到公子羽就这么转身,走到了门口,对着那门外早已经候着的婢子道了一声:“让人打些水来,给大少奶奶梳洗。”   那婢子应了一声是,这才转身离开了。   公子羽这才转过身来朝着床边走去,可是却瞧见床上苏喑哑双颊绯红却并没有想要换上衣服的样子。   “怎么了?”他忽然觉得他今天早上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怎么了,这三个字。   “我,我想先洗洗,再穿衣服。”苏喑哑道着,就这么咬着自己的下唇,很是可怜兮兮的盯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点了点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一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对着眼前的小妻子轻声的道着。   “她们一会儿就来了。”他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就这么就着床再一次的坐了下来,盯着眼前的小妻子。   “以后,我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拉着你的手了。”说着,就这么拉着自己小妻子的手。   苏喑哑抬起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她和公子羽相识的日子不长,甚至在自己了解什么是爱,到和公子羽成亲,将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了公子羽的时候,都只有一到两天的日子,自己到底是做事情都是干脆利落。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对自己确实很好。   “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吧?”她询问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总归自己以前在行医的时候,还是见过那些传闻中的负心汉的,曾几次自己还出手去帮那些可怜的女子教训了那些负心的男人。   “会,一直都会。”公子羽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苏喑哑,坚定的道着。   对于眼前的苏喑哑,他本就是该捧在手心里好好珍惜的,哪里能是始乱终弃的。   然后,苏喑哑笑的,笑的很是开心,就这么伸手一把抱住了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该庆幸自己的意志力,在眼前的小妻子这样的抱住自己的时候还能压下自己身上的那一团火,就这么深吸口气,然后伸手就这么拽了一旁的被子替自己的小妻子盖上,否则待会儿怕是又要误了敬茶的时间了。   索性这会儿,提着水桶的小婢子已经给在们外候着了,一直到那些婢子提着热水进来的时候,不由得微微笑着,在小妻子的唇上轻轻地印上了一吻。   “我出去等你,你梳洗好了我再进来。”说完,这才微笑着,起身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苏喑哑在一众婢子的伺候下,进了屋子里屏风后面的那个浴桶里,将自己的身子清洗干净,这才转身朝着一旁走去。   一直到那些丫鬟伺候着自己穿好了衣衫,然后又梳好了发髻,她这才打开了门。   接下来就是跟着公子羽一起到大厅里面,去给自己的公公敬茶。   大厅里,该在的人几乎都在公子琳,公子咎,甚至还有那面上盖笑嘻嘻的管家,在看到她来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更加的殷勤了。   就这么将端着的茶水盘就这么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殷勤的唤着。   “大少奶奶,该给丞相敬茶了。”   苏喑哑微微笑着,就这么伸手拿过了茶盘上的茶杯,跟着公子羽一起走了过去,在瞧见公子羽跪下的时候,自己也跪了下来。   “丞……”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的时候,她这才微微停顿了一下,改了称呼。   “父亲,请喝茶!”   公子述满意的笑了笑,这才拿起了苏喑哑手中的那一杯媳妇茶,喝了下去,看着自己的儿子叮嘱着。   “苏姑娘是个好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的珍惜,知道吗?”   “儿子知道了。”公子羽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微微的笑着。   一直到忙碌的半天就这么过去了之后,苏喑哑的视线这才盯着眼前的公子羽,公子羽微微的笑了笑,就这么盯着眼前垂着自己肩膀的小妻子微微的笑了笑。   伸手就这么拉着小妻子的手,将她给拉到了一旁的亭子里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伸手替他按了按自己的肩膀,轻声道着。   “这两日辛苦了,以后不会这样了,你只需要好好的在丞相府当大少奶奶便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以后你也有个家了。”他温柔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公子羽的身上,微微的笑了笑,只是觉得忽然有人疼,有了家的感觉真好。   ——   三娘对于苏喑哑突如其来的嫁给公子羽的事情,还是有些不太赞成的,但总归是苏喑哑的决定,她一个外人也插不上嘴,不过还是将这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写信告知了夜晤歌。   而此刻的韩城,自从展夜与夜晤歌和离之后,说不上四处打压,可是夜晤歌在朝廷上的位置还是受到了冲击,总归自己的手上没有兵。   而且展夜的城府极深,已经深不可测的道了自己已经无法预知的境地。   这一场仗,想来应该是一场背水一战的硬仗了。   例如,昨日在朝堂上,展夜直接驳回了她的建议,甚至现在连夜谌南也不得不看展夜的脸色行事。   总归自己是疏忽了,夜晤歌不由得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御绝云今日早上来了一趟,多少是因为他手上的权利,也逐渐的在被展夜打压,可是对于夜晤歌终日只是在池塘边钓鱼的态度,御绝云有些无可奈何。   甚至连一直跟在夜晤歌身旁的简月看了都无可奈何,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一直到夜晤歌将今日早上钓到的第二条鱼再一次的放回到了池子里的时候,简月才不由得沉沉的开了口。   “少主,太傅大人今日离开的脸色很差。”她说,就这么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的脸色。   在瞧见夜晤歌的脸上依旧是一脸平静的将鱼饵给挂在鱼钩上,再一次的扔到池子里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他心情不好。”夜晤歌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这么五个字,确实也是事实,没有夸大其词的成分。   简月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原本还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将她的疑惑全部的一并解答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说,接着又淡淡的补充道。   “现在我们的实力,和展夜不是一个能抗衡的阶段,他现在的势力如日中天,这梁国那些曾经遭受打压的人,早就想要翻身了,而展夜这一次正巧给了他们这个机会,所有人都恨不得我死,即便是现在我想做些什么,也都是徒劳的事情。”   简月皱眉,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在这里等死吗?”她拧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谁说要等死。”夜晤歌打断了他的话。   “我在等待时机,一个成熟的时机,一个既可以自救,又能一举扳倒他的时机,或许这个时机是不可多得的,可是却也不是不可能,舅父那里我已经嘱咐过了,至于八王叔那里,我想,八王叔也在等,等着一个机会。”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总归这梁国的天下,姓夜不姓展。”她说,再一次的住了口,视线再一次的回到了那一池的碧水当中。   等着今日的第三条鱼儿上钩,她也在等着顾莫阏回来。   等着小九从陈国那里传来好消息,那样,她的胜率又更胜一筹了。 第460章 真相戳穿   公子羽娶了苏喑哑原本是给丞相府添上了那么一桩喜事的,可是原本喜气洋洋的丞相府,这几日却个个愁眉不展,那是因为他们家原本好端端的二公子,这几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犯了好几次的病。   他们家大公子和大少奶奶两个神医,在一旁待着都只有束手无策的份儿,丞相自然是急的只有焦头烂额。   “小苏,你是医仙之后,难道无华的病情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一旁的公子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眼中,满是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儿子的担忧之色,而苏喑哑的面色一改往常欢喜的神色,此刻,却是蒙上了那么一层苦涩。   她或许比这丞相府中的任何一个人都知道,公子咎这所谓的旧疾并不是什么旧疾,而是自己的生命快要到尽头了。   可是却不能说出来,今日公子咎犯了两次病,虽然是被自己给用针灸给压下来了,可是总归公子咎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特别是每日在犯了病之后,身体也事比往常更加的虚弱。   “我……抱歉!”她低垂着头,不敢抬眼去看眼前的公子述。   在听到苏喑哑这么说的时候,公子述不由得再一次的叹了口气。   “难道,我儿就真的这么跟公子家无缘吗?自小就被病痛缠身,十岁那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契机,我忍着父子分离的伤痛让他随着高人一起隐士,他就不应该回来。”说道这里的时候,公子述的脸色不由得更加的暗沉了,眼底的阴郁让苏喑哑看了都会不由得由心底泛起那么一丝愧疚。   因此,她不敢抬头去看。   “对了,高人,是不是只要找到高人,我儿就有救了。”公子述略微的有那么一丝激动。   大概是因为气血上涌,不由得有那么一丝踉跄,幸而一旁的公子羽就这么伸手,给扶住了。   “父亲,你要保重身体。”   “无双,你弟弟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得下,你们总是瞒着我,这次若不是他旧疾越发的严重,在大厅晕倒了,你们是不是还要瞒着我。”公子述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父亲。   这天下之大,到哪里去找,那时候在韩城的时候,他似乎也记得自己的妻子说过的,在韩城苏喑哑明确的告诉了他们,公子咎的身体里面有两个意识,一个人的身体是负荷不了两个意识的,因此要须得活着,就必须驱赶走一个意识,找到公子咎的那个隐士高人的师傅。   只是回答了陈国的时候,一阵忙碌还把这件事情给耽误了,他的弟弟似乎也什么都没有提一般。   其实他也想着去找公子咎的师傅,可是在回来的路上自己也询问过公子咎,而那时候公子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着,到时候再说吧!   到时候再说,可是到了韩城却始终都没有去找过。   他不由得长叹口气:“父亲,无华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要你担心,你先让小琳扶你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和小苏在,你放心,小苏的医术,不会让二弟有事的,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二弟的师傅的消息了,相信一定会有消息的。”他说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公子述很是认真的道着。   公子述皱了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儿子,又瞧了瞧一旁迎上来的女儿。   “父亲,二哥刚睡下,我们还是不要吵到他了,我先扶你回房休息,这里有大哥大嫂在,不会有事的。”公子琳道着,公子述的视线这才落到了不远处的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身上,长叹口气,叮嘱了眼前的大儿子几句话过后点了点头。   眼瞧着自己的妹妹,就这么扶着自己的父亲走了出去,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转身看着床上的公子咎,又是长叹口气,视线落到了不远处低着头的妻子的身上,微微的拧眉。   看着自家小妻子,又是这样的皱着眉头,恍若很是愧疚一般,他深吸口气,就这么走了过去,拉起了自己小妻子的手,就这么紧紧地握着。   “我知道你已经给尽力了,二弟的病一定有办法的。”公子咎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一直到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落到眼前的公子羽的身上,从公子羽的眼中,她看到了关心。   可是,这却让苏喑哑感到一丝歉疚,因为她是原原本本的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可是却瞒着这么一大家子人,这么一个秘密。   这丞相府的每一个人都将她当做家人一样,可是她知道一切却不能说出来。   “我……”她咬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原本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到了后来却发现,她也有害怕,害怕若是那一天到来的时候,这公子家一家子的人该怎样的承受。   “今日你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我守着他。”公子羽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妻子。   自从苏喑哑和自己成亲以后,改变了很多,甚至连穿服饰和梳发髻的状态都改变了,褪掉了以往的异状,换上了一身的陈国的装束。   她微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丈夫:“我还是陪着你在这儿吧!没你我也睡不着。”   她鼓捣着嘴,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看着眼前的小妻子,发现她此时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微微的带了那么一点点的小可爱,伸手就这么刮了刮她的鼻子,握住了苏喑哑的手,拉着她朝着一旁的桌边走去。   给小妻子扯了一张凳子坐下,他抿唇笑了笑:“那,你趴在我的身上休息一会儿,二弟这个样子,我今晚应该是不会离开了。”   “嗯!”苏喑哑抿唇笑了笑,这才趴在了公子羽的腿上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和公子羽在一起,让她有那么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与温暖。   ——   一夜无眠,期间公子咎又发了一次病,折腾了大概半个多时辰,让人一阵手忙脚乱。   一直到第二日的时候,公子咎醒来的时候,瞧见趴在桌边的浅寐的公子羽,和枕在他腿上的睡得沉沉的苏喑哑的时候,这才回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再一次的发病了。   自己的症状,最近好像越来越频繁了。   他下了床,才迈出两步,不远处的两人便已经醒来了,就这么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他面色已经恢复,没有痛苦的表情,公子羽这才松了口气,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你今日的状况怎么样?”她询问着。   公子咎轻巧的耸了耸肩:“没事了,大哥,你昨晚一晚上都没有休息,还是带着大嫂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毕竟这才新婚几天。”   苏喑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连连摇头。   “我们没有事的。”她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羽深吸口气:“昨日,父亲算是惊动了,他已经知道你身上的旧疾了,二弟,你还在等什么,难道真的要等到这具身体枯竭吗?父亲的意思是想让你回山里,继续和你师傅隐世,即便是一辈子见不着,只要你是好的,哪怕是一直和家人无法在一起,他也愿意。”   公子咎就这么看着眼前公子羽微皱着的眉头,点了点头。   “大哥,我明白的,只是师傅来去无踪,哪里是能说找就能找到的,我想着上天既然能让我死而复生,想来也会给个奇迹吧!即便是没有奇迹,这些年的命,也已经是我赚到了,你们不用担心。”   他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哥哥。   公子羽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有些无奈。   “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就算你找,你以为夜晤歌不会找吗?她还在等着顾莫阏回来,如果你的这一具身体死了,那么他们等的顾莫阏也就回不来了,夜晤歌能甘心。”   果然,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说完了,公子羽的视线这才落到了一旁的苏喑哑的身上。   毕竟,苏喑哑是顾莫阏的亲生妹妹,在苏喑哑第一次见到公子咎的时候,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公子咎和顾莫阏长得一模一样。   这时候,公子羽似乎才渐渐的发现了什么。   夜晤歌为什么要让给他们一行人离开韩城。   为什么苏喑哑一路跟着他们。   为什么一路上甚至到了回到陈国的时候,公子咎都没有想着要去找自己的师傅。   为什么到了现在,他还是那样的漫不关心。   为什么,苏喑哑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嫁给自己。   一切的一切让他只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苏喑哑和自己的弟弟,都有可能是在撒谎。   什么谎言!   是关于,公子咎身上的旧疾的谎言。   苏喑哑是因为去找寻,怎么让公子咎恢复顾莫阏的记忆才离开的陈国,后来在韩城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直跟着他们。   而那个时候,也就是到了韩城,公子咎身上的旧疾越来越严重,而苏喑哑则给出来的解释是,他的身体负荷不了两个意识,所以才会这样,要必须回到陈国,找到公子咎的师傅,才有办法。   所以苏喑哑是跟着他们一起到了陈国的,可是到了陈国,两人却一点着急忙慌的意识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苏喑哑选择了嫁给他,再加上昨天的时候公子咎犯病的时候,苏喑哑的神色,她究想着,苏喑哑和公子咎是一定有事情瞒着他的。   越想,他的脑子越是清明,看着眼前的公子咎还有苏喑哑的眼神,就越是有些不可思议。   “所以,你们有事情瞒着我?”他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和苏喑哑。   见两人不语,苏喑哑只是低着头,而公子咎只是轻叹了口气。   公子羽想着,或许自己这一次真的是想通了。   不再是被弟弟的旧疾的忧心,和对眼前的妻子的爱意给蒙混了头脑,而是很是认真的盯着眼前的两人,一切的一切或许他也明白了一二。   “所以,你说的二弟身上的旧疾只要找到她的师傅就能治愈,是骗人的?”   “……”没有开口,苏喑哑依旧只是低垂着头,可是却并没有反驳。   “所以,你也是知道了原委,知道了根本就不是什么身体负荷不了的旧疾,而是因为顾莫阏的意识已经左右你了,你的这个意识,会逐渐的消失,甚至不见,也就是死了。”他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弟弟。   他也是学医的,自然在了解了一切的真相后,可以推测是个怎样的结局。   照着现在的这个形式,如果自己的推测是真的,那么就是说,眼前的公子咎的日子已经所剩不多了,所以夜晤歌才会安心的将他给放回来。   也就是所说的,俗称最后的日子。   在最后的日子里,完成一些,还没有完成的心愿。   没有反驳,一旁的两个人依旧就这样的站着。   所有的人都蒙在了鼓里,而眼前的两个人什么都知道,可是却依然选择了欺骗他们。   那么苏喑哑又为什么会嫁给他?   是因为心里的愧疚。   他不敢去想,他宁愿想着苏喑哑只是不懂爱情,所以选择了嫁给自己做自己的妻子,他会慢慢的教会她怎么去爱。   而和苏喑哑做夫妻的这几天里,应该是他这二十多年来最幸福的日子。   “大哥,你冷静一点儿,既然你已经猜出来了,我就不瞒你了,对你想的都是真的,所以我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在我二十五岁的最后的那一天,也就是我在这人世的最后一天,那时候顾莫阏就会出来了。”   公子羽不可思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弟弟,自己是猜对了,可是却没有想到日子却越来越近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惋惜,我本来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若不是师傅在偶然的情况下,将顾莫阏的身体给找到,或许我现在就不能站在这里的,别人的东西始终是别人的,我们不能自私的去抢夺别人的东西,总归这两年的命是我再一次的重生,我应该要珍惜。”公子咎说着,伸手就这么拍着眼前公子羽的肩头,恍若是要让他安心一般。   再一次的补充道:“我们选择了隐瞒你,就是不想让你们纠结,毕竟,早知道了我要消息,我害怕父亲和你们承受不住。” 第461章 输,不无能;怕输,才是最无能的   再一次补充道:“我们选择了隐瞒你,就是不想让你们纠结;毕竟,早知道我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害怕父亲和你们承受不住。”   公子羽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他知道现在都难以接受,不由得想起了昨日父亲在看到公子咎病发的时候那样担心的状态,他已经无法想象要是得知了公子咎时日无多的,自己的父亲怎么能承受得住了。   “可父父亲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你所剩下的时间有多久,现在你发病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了,昨日也就惊动了父亲,他已经这样的担忧,宁愿你没有回来,宁愿你永远跟着高人神隐,也要你好好的活着。”   “你小时候一走就是十多年,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而且还是这么的优秀,父亲自是欢喜的不行,他好不容易等道你回来,我们可以一家团聚,现在却要让他承受丧子之痛,他能承受得了吗?”   “大哥,你再激动,我该走的时候还是要走,本来我现在所得的日子就已经是赚来的了,早在七年前我就已经死了。”公子咎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哥哥。   “而且,我现在所占有的这一具身体是大嫂的哥哥的,你总归还是要为大嫂想一想的。”公子咎说着,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一旁站着的苏喑哑的身上,顺着公子咎的视线,公子羽的视线也落到了眼前苏喑哑的身上,瞧见她的脸色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愧疚的苦涩,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自己和公子咎。   一时间,公子羽忽然发现自己刚才的脸色还有语气并不好,怕是应该把眼前的小妻子给吓到了,她的眼角落下了一个浅浅的黑眼圈,昨晚因为公子咎犯病的缘故,她也并没有休息好。   “我……我没事的,你们兄弟两个慢慢聊。”   苏喑哑看着眼前的公子羽和公子咎的视线,都这么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时间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像他们两兄弟的谈话,自己也说不上什么话。   只是她能感觉到,公子羽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脸上扯出来的笑容,都没有以往的那样的富有感染力,苏喑哑深吸口气,就这么转身朝着屋子外面走去。   直到房门合上的时候,她才瞧着院子里落下来的一片阳光,深吸口气,最近的日子看起来似乎也并不算太平。   她回首视线盯着身后关上的大门,咬了咬下唇,好像又听到了屋子里面的争执,这一点儿她能理解,毕竟对于公子羽来讲,公子咎是自己的兄弟,是自己的亲人,一时间在得知自己的亲兄弟所剩下的时日无多的时候,不由得,也有些激动和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   想来,自己是不应该这个时候待在这里,于是转身,就这么朝着一旁的走廊离了开去。   ——   果然,在夜晤歌得知了苏喑哑在和公子羽成了亲的事情的时候,有些不可置信,甚至可以说,心里还有着那么一丝担忧,简月一天都能够瞧见自家的主子的脸色并不太好。   最近展夜在朝堂上的势力已经越来越大了,甚至直逼了以往的尹堃,现在可以说他的势力甚至比以往的尹堃更甚,因为就算以往尹堃的势力很多,可是总归夜淳茂是不容许自己的地位受到危险的,可是现如今,这世上的人都知道,大梁国的皇帝只是一个摆设在那里罢了。   所以,在这梁国了,如果除掉了她夜晤歌,那么展夜便是这梁国的掌权人了。   而最近,她的确连门都没有出过,更遑论是去朝堂,以往朝堂上的褶子还会往自己的这个地放送,夜谌南有许多的事情,都会经过她的首肯,可是现如今,展夜虽然没有软禁她,可是却连皇宫与长公主府的联系也给阻断了,在所有人看来,在这梁国夜晤歌的时代想来应该是过去了。   现在的朝堂谁掌权,随便出去在街上拎一个人都能准确的回答,是镇国大将军。   镇国大将军,想来现在还真的是镇国了。   “少主,苏姑娘毕竟是丞相的亲生妹妹,总归不会去害自己的哥哥的。”简月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眉头紧皱着的苏喑哑。   “可是她去了陈国这么久,却丝毫都没有想要找公子咎的那个传说中的师傅。”夜晤歌的眼色难得的暗沉,就这么盯着桌面上的那一杯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简月看着这样的夜晤歌,从来没有瞧见过这样的夜晤歌,她从夜晤歌十五岁的时候,就一直跟在夜晤歌的身边,却从来没有瞧见过夜晤歌这样的眼色。   以往夜晤歌在要杀人的时候,眼神里面都是狠戾的光亮,若是对一个人有着排斥的时候,眼中也是微微的闪烁着莹莹平静的光,在顾莫阏死去的时候,夜晤歌的眼中没有生机。   可是眼前的夜晤歌眼中那莫名复杂的光亮却让眼前的简月看不懂了,不像是担忧的光亮,也并不像是沉思的光亮,可是里面又带了一丝晦暗,却又不像是想要杀人的光亮。   简月就这么看着,不由得深吸口气,紧接着就听到苏喑哑的声音再一次的想来起来。   “你说,她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简月的身上,眼中的光亮此刻有了变化,不再是方才的那一丝丝的晦暗了,此刻却是落上了一层茫然。   这样的茫然,里面似乎还隐含了那么一丝担忧,又是让简月一怔。   她知道夜晤歌等的太久了,在那年的除夕,展夜将顾莫阏的死戳破了过去,夜晤歌就像是一个毫无生气的人,到后来好不容易自我洗脑着念着顾莫阏没有死,或许是不知道在世界上的哪一个角落里重生了,一直就是那么一个信念才支撑着夜晤歌,才让她在一个即便是毫无结果的等待当中过日子。   可是,总归是有那么一个念想的。   现在这个念想眼看着,就是真的了,眼看着顾莫阏就能够回来了,眼看着就能再一次的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却又横生了枝节,简月知道夜晤歌是担心的。   担心害怕着顾莫阏回不来了,这个女人,即便是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皱眉的,这个女人在曾经经历了那样多的生死一线,都没有胆怯过,可是这时候,却因为顾莫阏能不能回来的一个问题,而担忧了。   “我心里总有那么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行,我要去陈国。”她说着,不由得就这么站起了身来,准备离去。   简月却快一步的将夜晤歌给阻了下来,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夜晤歌的身上,简月有那么一丝语重心长。   素来镇静的少主,此刻却为了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忘了以往的镇定,要知道现在如果出了城,若是展夜起了杀心,夜晤歌可能就活不了了。   无疑,如果夜晤歌现在离开了韩城,那就代表着是直接将这大梁国拱手相让给展夜了。   “少主,你冷静一点儿,三娘和九皇子殿下都在邺城,那里出不了什么事情的,虽然这苏姑娘和丞相府的公子羽成了亲,可毕竟,顾丞相是她的亲生哥哥,我能看出来苏姑娘同样也紧张顾丞相的,否则当初也不会因为你和展夜成亲,对你有这么大的误解,我们和苏姑娘相识了这么久,以往就算是丞相和他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时候,她为了丞相和你身上的蛊毒都这么尽心尽力的,更何况是现在,她还是丞相的亲生妹妹,我们应该对苏姑娘有信心。”她说着,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见夜晤歌那焦急的脸色缓缓的慢慢的恢复了平静的时候,这才送了口气,又再一次的补充了一句。   “现如今,我们在这韩城的境况已经是如履薄冰了,展夜控制了朝堂和军权,虽然太傅大人在朝堂上威望不减,可总归少主以往树敌太多,我们在外的探子来报,展夜最近似乎正尝试着,和八皇子那里接洽,想来是要拉拢,要知道这些年来夜谌云一直明哲保身,和谁都没有走到一起过,可是总归德妃当年是因为主子你死的,而夜谌旻当年也是死在主子你的手上,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报仇的好机会,难保夜谌云不会被说动,在这个时候,我们便应该更加的警醒,简月想着,即便是丞相回来,想要看到的也是一个像以往一样运筹帷幄的主子,而不是展夜的傀儡和阶下囚,主子你是一个有才能有谋略,吃过苦,在生死边缘挣扎求生过的人,你应该知道人这一辈子,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我们先在的处境已经很危险了,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就是活着,等着丞相安然无恙的回来。”   “否则,就对不起,当年丞相宁愿舍弃自己的命,也要留着主子的命的牺牲了。”简月分析的头头是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夜晤歌是在死人堆里,那时候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在瞧见那么多的尸体的时候,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她所表现出来的胆量,所表现出来的聪明,所表现的一举一动,都在说着这个小女孩儿不简单。   那时候她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夜晤歌,这些年来,她跟着眼前的夜晤歌一直在一起的时候,夜晤歌的干脆果断,夜晤歌的谋略才智,让她不由得对夜晤歌这个人刮目相看,只是可惜了她是个女儿之身,若是夜晤歌是个男儿身的话,那么坐在那皇位上的人,定然就是这个女人了。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简月,听着她说出的这么一席话的时候,这才想到自己刚才因为心底的担忧失去了原有的理智。   她是从一具具尸体上摸爬滚打的出来的人,明争暗斗,这些年来见过的太多太多了,现在这样的状况,确实是不能松懈的。   毕竟,展夜那个人狼子野心,和当年的尹堃可以说是不相上下,或许比当年的尹堃,更加的狼子野心。   毕竟,展夜当年可是吃过亏的,也是从最底层的位置,一步步的爬到了今天的位置的。   那种心态,夜晤歌作为一个过来人能了解。   所以,她想着,最了解展夜的应该就是自己了,因为两个人毕竟都是过来人。   毕竟,曾经都因为一个目的,而选择了各自利用。   这样的人确实是不好对付,现在自己在梁国的权利被展夜归去了一大半,处于一个弱势的状态,即便她这些日子以来,依旧下棋钓鱼,装的满不在乎,可是展夜也知道,她并不是一个这样就妥协了的人,因此,在长公主门外守着的那些人,一个都没有散去过。   夜晤歌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看起来自己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只是八王叔那里要怎么才能传到,自从上一次让人送信去了平城过后,就一直不见回信。   她想着或许是夜淳仪一直在等待着时机,时机未到所以一直没有动作。   可是现如今,看到展夜这日益渐长的势力,她不由得有些担忧。   那是不是平城那里其实也被展夜早就给圈禁了,所以一直都没有消息。   总归夜淳仪现在有了点翠这么一个软肋,在做出决策的这一块儿,有时候,总归是要小心翼翼的。   她和展夜想来应该是同一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同一类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做出什么违背自己道德理念的事情,都有说辞。   根据她以往的事迹,展夜防着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你说的对,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明日上朝。”夜晤歌抬起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既然缓兵之计不管用,这一次,她是该要放大招了,因为简月说得对,若是夜谌云在和展夜走到一起的话,那么这一切的后果便是不可预料的了。   手里没有兵权,可是有脑子,自她出了冷宫过后,就一直凭借着自己的智慧,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   她深信,既然她夜晤歌在这世上活着,定然也要活出自己的价值。   输不可怕,怕输才是最可怕的。   输了,不无能;怕输,才是最无能的。 第462章 朝堂对峙,心照不宣   果然,当夜晤歌再一次的盛装出席在了朝堂上的时候,连朝堂上个的人都略微的吃了一惊。   一时间朝堂上的议论声倒是不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更甚都在窃窃私语的。   这一阵子这韩城的风声和传闻任谁都知道,大家都说,展夜在与夜晤歌和离之前,就已经架空了夜晤歌的权利,甚至两个原本是曾经的夫妻,现在已经是撕破脸了,看起来随时都能都得死去活来。   前一阵子,那个陈国来的丞相二公子公子咎就是顾莫阏的事情,在这韩城传的沸沸扬扬的,原本那些人都已经相信了,可是后来看着夜晤歌就这么直接的让公子无华离开的这一个举动,想着或许那也仅仅只是谣言了。   毕竟当年,顾莫阏的死可是轰动了全程的,若是真的是顾莫阏死而复生,或者假死的话,凭着顾莫阏的本事,现在哪里就这么由着展夜这么明目张胆的。   现在的梁国朝堂之上,展夜差不多算是可以只手遮天了。   众人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不远处的夜晤歌的身上,那些低语的声音很多都传到了她的耳中,不过夜晤歌依旧是淡淡的神色,对于这一切都是那样的充耳不闻一般。   眼瞧着夜谌南已经坐上了龙座,在看到夜晤歌的时候,原本微皱着的眉头,此刻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舒缓。   想来应该也是不满于展夜对他的囚禁,当初夜谌南是最看不起夜晤歌,也是最仇视夜晤歌的,因为夜晤歌驳了他的面子,甚至当众在大街上扇了自己的耳光子,让自己的颜面扫地。   可是这些年来,在他坐上了这皇位的时候,夜晤歌还是说到做到的,没有对他起那么一丝一毫的杀心,尽管自己只是一个傀儡皇帝,尽管自己的生命每天都是悬着的,可是总归夜晤歌是姓夜的,虽然他的那些哥哥弟弟们的死都跟夜晤歌有关,可就像是夜晤歌所说的,人不犯她她不犯人,若是她想要这个皇位,早就可以将他杀了,毕竟他现在算是有儿子的人,做一个垂帘听政的幕后指使不是更好嘛!   所以,夜谌南选择了相信夜晤歌,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可是展夜就说不定了。   毕竟展夜这个人自己可不熟悉,而以前二哥还在的时候,展夜就一心的想要将夜晤歌给你除掉,只是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又再一次的做起了婚姻的交易。   在夜谌南的心中,夜晤歌这个女人,干脆果断,什么都不惧,自然而然,这一次夜晤歌即便是处于劣势,可是夜谌南终归是觉得眼前的夜晤歌有本事翻身。   视线就这么盯着不远处的夜晤歌,面上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喜色。   “皇妹的身体好些了?”他佯装不知的询问着。   将夜晤歌前一阵子每日在府上待着的日子,归咎于夜晤歌的身体不好。   夜晤歌的唇角依旧落着那浅浅淡淡的笑意,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南微微的笑着,行上了一礼。   “多谢皇兄关系,已经好多了,大抵是前些日子的气候变化无常,染了风寒,还得多亏了展将军帮着臣妹一起照料着这朝堂上的事情,现如今臣妹回来了,自然也能帮展将军分担一二了。”   夜晤歌轻巧的道着,依旧是以往那胸有成竹的高傲之态,丝毫没有因为展夜的权势而畏惧她半分。   “公主能回朝堂毕竟是再好不过了,总归你我是夫妻一场,前些日子,公主一直病着展某我也是担忧不已啊!”展夜轻巧的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两个人就恍若是两只千年的老狐狸成了精一般,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在朝堂上道着。   夜晤歌说:让展将军担忧了!   而展夜必定笑着回答那么一声:公主说的是哪里的话,若是公主实在是撑不住,展某愿意劳累一些也无所谓。   而夜晤歌也是淡定的展笑,对着眼前的展夜回答道:将军的好意晤歌倒是心领了,只是这梁国的朝堂总归是夜家的,我身为这夜家的女儿劳累一点也是理所应当的。   展夜也不甘示弱:总归,我这个做臣子的,定然是要为国家做一点儿贡献的。   两人半推半就,你一言我一语,演技与实力并存,嘴里虽然不住的说着客套的话,可是说出来的言外之意,那些朝堂上混迹多年的大人,哪里有听不懂的。   什么叫愿意效劳,直接就是想要剥夺夜晤歌的权利。   什么她姓夜,为了自家天下再操劳一点儿也是应该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了,她夜晤歌姓夜,而你展夜只是一个外人,这天下总归还是我家的,你展夜一个外人该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夜晤歌随时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是那些一般的名门闺秀和眼前的女人想比,可是差了不止是一个台阶了。   那是这梁国皇宫里面无数的台阶。   这朝堂上的明眼人,早已经就这么明白了当中的乾坤,在看着两人这么争锋相对的时候,早已经冷汗涔涔了,就这么轻轻地伸手,小心翼翼的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   展夜轻笑,眉梢微挑,想来这夜晤歌看起来应该是在跟自己宣战了。   “既然长公主殿下,执意如此,那展某也不好多做劝解;只是毕竟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长公主殿下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还是要好好斟酌一番的好。”展夜轻声一笑,就在这众目睽睽的朝堂之上,转身对着那大殿上的龙椅上的男人道了一声。   “臣今日还有要事,既然长公主殿下回了朝,而且不辞辛劳的这么想要操持这朝廷的事情,陛下,您就和长公主慢慢聊,臣先告退。”   说完,已经径自的转身离了开去。   等到展夜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大殿的时候,有些朝臣那紧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他们害怕的就是一会儿要是展夜和夜晤歌在朝堂上发生争执,甚至于发了脾气,会不会祸及到她们,那时候自己是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夜晤歌的视线这才落到了眼前的夜谌南的身上,给了他一个眼色,显然是告诉他就这么坐在那里,继续端着你的架子,就成,接下来是我的时间。   而夜谌南也很是配合的,坐在那里了。   一直到下了朝的时候,御绝云就这么跟着夜晤歌一起出了朝堂,就这么看着外面阳光绚烂,只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   “当初在苏姑娘离开韩城的时候,你和她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想然展夜是有些猝不及防的,因为夜晤歌的这一句话直戳道了自己隐瞒的心事,不由得停住了步子,看着夜晤歌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   自然,他的这个表情夜晤歌没有看到,于是御绝云这才第一时间调整好了状态,再一次的跟在了夜晤歌的身后,深吸口气,迫使自己的语调平静,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夜晤歌、   “我能瞒着你什么?那时候你也听到苏姑娘说的了,苏姑娘这个人你我是知道的,我们认识了这么久,那丫头哪时候会说什么谎,更遑论瞒着你。”御绝云笑着,轻巧的想要敷衍过去。   “那你知道在陈国发生了什么事吗?”、   忽然,夜晤歌的步子就这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偏着头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落在了她的身上,询问了一声。   “发生了什么?”御绝云不解,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苏姑娘成亲了,嫁给了公子羽,成了公子家的儿媳妇儿。”   “这公子羽下手还真快,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只是一个人单恋着那丫头,没曾想,才回陈国就把那丫头给娶了。”听到这话的时候,御绝云的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   可是在不可置信的神色之后,却忽然就这么轻巧的笑了,倒是对于这个消息意外之余,觉得是理所应当。   夜晤歌眯眸,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看他这样的表情,倒是将苏喑哑和公子羽之间的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两人成亲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   “你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为什么第一时间没有告诉我?”夜晤歌拧眉,就这么望着御绝云。   御绝云轻巧的一笑:“你也知道那丫头本来就是一个天真的,不知道情为何物和男女授受不亲的人,我想着,大概就是公子羽一厢情愿的单恋罢了,觉得那丫头想来是不知道的,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公子羽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可是手段还是可以,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那个丫头给娶回去了。”   “你就一点儿不担心?”   “那公子羽虽然是陈国的人,我也没有和他相处几次,可是以我这么多年在江湖上漂泊的人生阅历来看,他是个不错的人,能值得那丫头托付终身。”御绝云笑着。   “何况,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你担心,那个丫头若是跟公子羽成了亲,心也会向着公子家,那时候莫阏回来的几率就更小了,可是你也别忘了,那丫头是莫阏的妹妹,她曾经费尽心思的将莫阏给救回来,就是想要一家团聚,又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何况我觉得那个丫头嫁到了公子家也是有好处的,都知道公子咎重情义,那丫头既然嫁到了他公子家总会是他公子家赚了,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不会骗那个丫头的。”   御绝云道着,虽然和公子咎相处的日子也不久,可是总归是知道那个男人,是说到做到的,所以那时候他才打算和眼前的苏喑哑一起瞒着夜晤歌。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盯着眼前的御绝云,觉得他似乎对于那公子咎有着一种很是信任之感,甚至连一丝担忧都没有。   可是她不能,她要杜绝一切发生的事情,要的是个明明白白,要的是个活生生的顾莫阏站在自己的面前。   “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想要顾莫阏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她干脆利落的道出了这么一句话的时候,这才在御绝云错愕的视线下转身朝着宫外走去。   御绝云就这么瞧着夜晤歌离去的背影,无由的长叹口气。   这么多年来,夜晤歌似乎从来没有变过,除了自己恍若任何一个人所做的决定,她都不会相信。   不对,或许这世界上有一个人除外;那么,便是顾莫阏。   他从来没有看到顾莫阏和夜晤歌像其他的情侣之间那样你侬我侬的样子,甚至夜晤歌曾经因为和顾莫阏两个人之间闹了那么一丝不和,随便的就这么将自己嫁给了侍郎公子苏明瑞。   而那时候,顾莫阏也只任由着夜晤歌胡来,甚至连阻止都没有。   后来,夜晤歌和苏明瑞自己划清了界限;自然而然的呵顾莫阏两人是绝口不提。   直到死,也没有人感觉到,夜晤歌对顾莫阏,或者是顾莫阏对夜晤歌之间的爱有多么的轰轰烈烈。   或许是因为夜晤歌和顾莫阏两个人之间的性格,在那种同生共死的轰轰烈烈的爱,没有其他人那样表现的出来。   可是确确实实是存在的,那种世上或许只有彼此了解彼此的人,这天底下,怕是也只有夜晤歌能让顾莫阏这样的人去记挂,甚至为了夜晤歌去死。   而夜晤歌也是一样的,这天底下,怕是只有一个顾莫阏才能让她那样的失控,那样的像一个丢掉了魂魄的躯壳。   炎炎烈日下,那抹艳丽的背影,就这么消失在了御绝云的眼前,御绝云长叹口气。   也就这么朝着宫外走去了。   ——   陈国,丞相府。   丞相府今日迎来了一位贵客,一个看起来和丞相差不多年纪的陌生人,可是就在公子述瞧见这个人的时候,不由得双眼冒着光,恍若一个濒临死亡的人找到了一丝生机一般,就这么快步的迎了上去,讲过这位贵客给请进了丞相府。   前一阵子他还为了自己家儿子的旧疾,焦头烂额,想着找到儿子的师傅;可是今日这儿子的恩师就出现在了门口。   那种欣喜若狂个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命人沏好了茶,将贵客请了上座。   他这才走到了那人的面前,长叹了口气,开了口。   “高人,你终于出现了。” 第463章 放下心结   对于眼前的银发灰衣的中年长者,公子述尤为的敬重。   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长者,有些动容的开了口。   “高人,你总算是出现了,我儿他……”   “丞相大人想要说着什么,老朽知道,老朽如今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的。”那老叟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述。   公子述的脸上立刻就这么染上了一丝欣喜,看着眼前的老者。   毕竟儿子在他的心中是最重要的,那一日在他看到公子咎发病的状态的时候,恨不得那发病的是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儿子痛不欲生而自己竟然无能为力,那时候他不止在心底自责了好久。   也怨恨老天为什么不公,他的儿子从生下来就被重病产生折磨,后来好不容易遇上了机缘,可是却要忍受骨肉分离之苦,而今总以为是苦尽甘来了,哪里知道会是这样的后果。   公子述作为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师从心底的自责与愧疚。   “高人你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我的无华便有救了。”公子述欢喜的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老者。   可是老者的视线,在盯着眼前的公子述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长叹了口气。   看着眼前的公子述作为一个父亲,为了自己儿子的身体健康是多么的操碎了心,在瞧见他出现的时候,眼中的那一种渴望,那种期盼,那种欣喜若狂,任谁都不敢将实情告知给他,可偏偏现在连他都没有办法。   终归遇上了一副好的身体,能让他的乖徒儿再活于世,了终究只是一个意识,当这一股意识消散的时候,他终归还是会消失,谁也改变不了。   “高人,你这么叹气,难道无华这病很是棘手吗?”公子述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老叟道着。   老叟再一次的摇了摇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述,原本沉重的心情在看到公子述那微皱的眉头之时,不忍将这个真相说出来,只是淡淡的补充了句。   “暂时没有。”他用了暂时两个字,想来是不想把这话说的太死,也不想将这话说的太满,所以用了一个可以解释,有模棱两可的话出来。   公子述因为担忧公子咎的安危,并没有听出来这话里的含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老叟,想来是将希望全部都觊觎在这个老者的身上了。   老者也没有婉拒,就只是再说了这么几句,就这么转身出了大厅,前往公子咎所住的院子而去。   公子述的脸上满是喜色,想着,终归是天无绝人之路的,自己的儿子终归是有救了。   不免心下一喜,脸上的笑容更甚从前了。   公子羽在第一时间得知了自的弟弟的高人师傅来了的时候欢喜的不得了,微微的笑了笑,就这么快步的朝着自家弟弟的院子走去。   果真在院子口的时候,瞧见了自家弟弟那认真的神色,在听着眼前的一个老者的叮嘱。   那个老者他认识,依然记得十五年前在见到那个老者的时候,那个老者便是这个样子,这么多年来并没有什么样实质性的变化。   见屋子里面师徒两人聊的尽兴,公子羽也并没有上前去插什么嘴。   只看到自己的弟弟的脸上那温和的一笑的时候,莫名的心情有些复杂,恍若自家的弟弟脸上的笑里面隐隐的有那么一丝放下的欣慰。   终归自己还是放心不下的进了屋子。   “大哥?”显然,公子咎在看到公子羽迈进了屋子里的身影的时候,不免露出一丝诧异之色,就这么盯着眼的自己的哥哥。   “大师傅,你既是我二弟的师父,那我便唤你一声大师傅吧!”公子羽对着眼前的老叟恭谨得道着,这么一句话。   见那老者没有说话,而是捻须点了点头,便就想着他大概是应允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老叟再一次的道着。   “二弟最近的病情!”   “那不是病情,而是意识快要消亡的征兆。”老叟的话就这么想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见公子羽一阵震惊,老者的话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事情的情况是这样的,这一阵子你们应该发现了一些事情,没错,无华在七年前便已经死了,而我在他意识快要消亡的那一刻,用一种世间罕见得秘术将他的意识给留存了下来,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他说,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一个能让他再一次醒来的机会,一直等了五年,原本我以为这机会应该是不会有了,可是终究我是幸运的,发现了这么好的一具躯壳来移栽无华的意识,我没有想到过,这世间从来没有人成功过的秘术,竟然被我试成功了,那一刻,我也以为这一切顺理成章,我的徒儿得到了新的生命。”   “可渐渐的,我发现原来自己所想的是错的,这世间终究是没有这样的秘术,放我发现他在醒来后不久便频频有些不适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察觉了,一开始是两月一次,到后来便成了每月十五一次,我知道,他的意识渐渐的在蝉蜕死亡了,所以想要在他最后的日子里,和家人一起开心的在一起,所以我才让他下了山,毕竟他自小跟我离去已经十多年了,十多年了一直未有和自己的亲人团聚,我想着,在他最后的日子里应该很想要和亲人待在一起。”   “现如今,的这一副躯壳已经无法存放他的意识多久了,大约就将在他二十六岁的生辰之前,二十五岁末日,便会全部消失殆尽,释放出以前的那一具躯壳的主人。”   老者说着,略微的有那么一丝的苦涩。   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而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徒弟,减少痛苦的折磨。   老叟的话,让公子羽不由得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猜测的是对的,公子咎身上的折磨这么频烦的原因,真的是因为自己仅存的残留的意识快要消失了。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终归一丝一毫的忙都帮不上,而他的弟弟的师父,曾经能让他的弟弟死而复生的师父,也再一次的留不住这个弟弟。   深吸口气,他不由得紧紧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终归公子咎逃过了小时候的体弱多病,却没有逃过现在的一劫。   二十六岁生辰都活不了也就是说他的弟弟这余生也只有短短的二十五岁。   这事情,若是自己的父亲知道了,哪里能承受得住的。   “师傅,你不用自责,我已经做好了消失的准备了,本来自小体弱多病,若是没有遇上你,或许我早就死了,七年前我也已经死过一次了,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讲,这两年的寿命,我也已经是赚到了。”公子咎道着,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师父。   从小他的师父便对自己视如己出,甚至为了替自己温养身体,一次次饿得给他灌输内力,所以自己的命是他留下来的,原本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可是师傅再一次的将他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还给了这么多时间,两年,两年能做很多事情了。   虽然他回来不过短短几个月,但总归是弥补了家人不能团聚的遗憾。   现在一家人开心的在一起朝夕相处着,他已经是赚到了。   公子咎想着,唇角那温和的笑意划得更开了。   “更何况,换位思考,原本顾莫阏是可以安然无恙的醒来的,可是我占用了他的身体两年,让他依旧一个人在暗无天日的黑暗里沉睡,本就理亏,若是再妄想着占据这具身体,对他,对别人那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终究公子咎的心是豁达的,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自己就不应该肖想,接下来的日子对于她来说已经够了没必要再多了。   况且,像顾莫阏那样的旷世奇才,这世间还更需要他。   他是听说过关于顾莫阏这个人的,虽然从来不以自己的真面目视人,领没有想到面具之下的脸,是这样的帅气逼人,可是终归是一个人才,一个旷世难得的奇才。   他本应该在醒来的日子里,可以轰轰烈烈的干许多大事的,可是终归是自己占用了他的身体,让他被困在黑暗之中,便已经很是委屈了。   公子咎想着,顾莫阏总归来说是亏了,而自己大抵来说是赚了,所以即便是自己剩下的日子确实不多,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遗憾。   身边有人对自己好,人人都为自己着想,甚至连顾莫阏的亲妹妹,苏喑哑,也是为了她不惜撒了谎。   将他给救出韩城,他本就是一个言而有信的。   死对于他来说并不可怕。   “大师傅,既然你能够将我二弟的意识种到顾莫阏的身上,那还能将他的意识再取出来,继续温养吗?你不是有秘术吗?这一具身体不行了,大不了我们再换一具躯体,难道不行吗?”公子羽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老者。   那老者苦涩一笑。   “既然是秘术,你以为能像倒水一样,这个杯子漏了还能找下一个杯子。”   “秘术就是秘术,只能施展一次,更何况古往今来都没有一个实现过,我当初也只是抱着一试的心态,可是后来却发现试是试了,可是成功后,却不是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的。”   终归,别人的东西就是别人的,强制性的塞到别人的身,体里的灵魂。或者意识,终归不是别人的还是要选择排斥,排斥那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千挑万选,选了这么一个温养好的身体,而且那时候的顾莫阏毫无意识,是最好的人选。   可是到了最终,这顾莫阏的身体还是排斥了。   “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公子羽喃喃着,想然是伤心着的。   那天,公子咎的师父离开了房间后,兄弟两人说了很多,但是大抵公子咎是知道的,公子羽关心他,自小都是,否则公子羽也不会前去学医,为的就是以后替他治病。   只是可惜了,终归两兄弟,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   苏喑哑是瞧着公子羽一脸失落,毫无生气的回到房中的。   她就这么坐在不远处的床边,看着自己的丈夫失落的回来了,坐在不远处的桌边,似乎神志已经游走在太虚了。   她知道公子羽是因为公子咎的事情而烦心,可是自己吧!终归也是这当中的一员大将没有办法插手。   毕竟,公子咎消失了的话,他的哥哥就该回来了。   公子羽的视线就这么忽然的落到了不远处的苏喑哑的身上,倒是吓了苏喑哑一大跳。   “你……怎么了?”苏喑哑有些不自在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   已经游走在太虚了。    第464章 旧疾得治   苏喑哑听得眼前的公子羽的话,一瞬间也怔愣在了那里。   “无华说的对,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可我却自私了,自私的忘记了你的感受。”他的声音就这么低低沉沉的在苏喑哑的头顶响了起来,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终归不是一个完美的人,我希望你……”他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闷闷的有些担忧。   “我不会走的,从我嫁给你的那一刻起,我就认定了,想要和你在一起,因为你对我好啊!”苏喑哑道着,就这么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将手指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公子羽的唇上,让公子羽不由得微微的怔了怔,瞧着苏喑哑那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面的那一丝认真,不由得咬紧了自己的唇,公子羽看着,有些心疼的伸手,就这么轻轻地掰开咬紧她咬着的唇瓣,落下了自己的唇。   一开始,他一直以为苏喑哑什么都不懂,不懂情爱,也不懂嫁给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因素在里面。   可是今天,当这个时候,他看到了眼前的苏喑哑的那样的眼神的时候,在听到苏喑哑的那一句话的时候,不由得怔了怔,觉得苏喑哑并不像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对感情一点儿都不懂,可是此刻苏喑哑所说的对话,给她的感觉像是其实苏喑哑什么都知道。   并不是一无所知,而她却也是对自己是存有感情的。   总归两人的缘分是天定的,苏喑哑是眼前的公子羽的妻子,夫妻两人在这件事情之上没有争执,因为毕竟都是彼此的亲人,是要明白的。   不过确实是让苏喑哑吃了一惊,因为那个公子咎传闻中的高人师傅不是别人,而是她前一阵子在小溪边看到的那个钓鱼的老者,苏喑哑依旧还记得,那个老者那时候,还送了她一条鱼来着。   到最后,拿回来那天晚上就下了肚,却没有想到这个老者便是公子咎的师傅。   “小丫头,看样子倒是还记得我。”公子咎的师傅笑着,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点了点头:“没有想到,前辈便是公子无华的师傅。”她道着。   “我也没有想到,医仙和苍山居然收了你这个一个可爱的姑娘做徒弟。”那老者道着,听口吻,想来应该是曾经和自己的师傅很是熟悉的。   “若是论起辈分,你怕是要唤我一声师叔也不为过。”他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一阵吃惊,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老者,她有过两个师傅医仙和苍山居士,可是从来没有向她提起过,她还有师叔或者是师伯什么的。   可是眼前的老者一看就是仙风道骨,却并不像是开玩笑,她微微蜷唇,就这么唤了一声。   “师叔,所以,当年将我大哥带走的人也是师叔你?”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人,直言不讳的询问出了口。   不过,老者也没有反驳。   “是啊!我和你师傅苍山应该算是同一师门的,他精通奇门遁甲,周易八卦之术;而我则喜欢钻研武学;所以,而我俩都是那种不喜欢过多交流的人,我不喜欢沾染凡尘中的那些俗事,音儿,一直以来几乎都隐匿于山水之间,逍遥度日;而师兄不同,师兄喜欢这些奇门遁甲和周易八卦,和批命之术,因此一直游走在江湖,继而算是仙名远扬。”   “那年,我也是遇上了瓶颈,所以想要找他帮我一起想着法子应对,可是却让我在苍山之顶的山洞里面,发现了那么一具现成的躯体,我发现他的那一句躯体被温养的很好,只是意识全无,凑巧能拿来让我一试,便擅自的将他给带走了。”那老者捻须道着,视线就这么愧疚的略过眼前的苏喑哑,毕竟那时候自己确实是一己之私,想要将自己的好徒儿给救回来。   “到后来,我使用了禁术,将无华的意识栽种到了那具身体里,原本以为一切都如我所料,我成功了,可是后来我却发现,其实那只是回光返照而已,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你哥的那一具身体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死亡,而是在慢慢的愈合,当你哥的意识彻底的愈合过后,我所植入进去的那一股意识,便已经是不可逆转要消散的了,这也是催动禁术的代价,总归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得到后是必须要付出代价,最终归还的。”越说,他脸上的表情越发的苦涩。   “我想着,你这个丫头,虽然脸上总是带着笑,可是总归还是记挂着这一件事情的,所以对我应该是没有什么好的脸色的。”她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不过,他这样一个过来人和始作俑者自然是知道的,苏喑哑确实是是对这么一件事情记挂着的,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将顾莫阏的身体拿走,那么想来她再精心的照顾一年之后,依旧还是能够醒来的,也就不会兜兜转转又有后面的这些事了。   “没错,师叔你在这一件事情上的确是有私心做的不对,不过最后我的大哥依然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所以,我自然也没有对师叔你存在太大的偏见,可是我也希望师叔你作为一个长辈,不要让给我这个晚辈失望。”苏喑哑道着,这话哪里还有当初的那样天真无邪的样子。   分明就是一个有着智慧与谋略的御姐的样子,那老者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这样认真的神色和态度,微微的笑了笑。   “你这丫头说话倒是一针见血,难怪我那个从来不收徒弟的师兄会收你这个徒弟,想来他还真的挺喜欢你的,我依旧记得你两岁之前是不会说话的,他说他一眼就看中了你,你是一个好苗子,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敢说敢做,可是在处事的时候,也能分得清楚轻重缓急,没有一丝的自私。   还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在十多岁的时候,便已经将医仙的本领全部的学会了。   这样的聪明的苗子,任谁都喜欢着的。   “只是可惜,被师兄抢先了一步收你为徒,不然,我或许也会想着将你这个丫头收到自己的门下。”他道着,视线就这么看着一旁的公子羽道了一声。   “你小子有福气,娶了这个丫头。”他笑着,这才转身出了门。   夫妻两人就这么盯着那老者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的时候,这才转身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真没有想到原来你们认识,而且还有这么样的一种缘分,我也没有想到二弟的师傅居然和苍山居士是同门,也没有想到你除了是医仙的传人之外,还是苍山居士的徒弟。”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妻子。   苏喑哑只是微微的笑着:“因为我从来没有告诉你啊!”   她的笑容永远是那么一种富有感染力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微微笑着。   公子羽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想要把苏喑哑留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的愿望更加的浓了。   就如方才公子咎的师傅说的一样,他真的是又过多的福气才能去到一个这么好的妻子。   没有什么坎坷的感情之路,没有什么误会与波折,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将自己想要的人娶到了自己的手中。   他想着,以后一定要用更多的爱来爱眼前的苏喑哑。   那世外高人一来这丞相府,夜谌言和三娘那一处的探子便已经知道了;因此,在苏喑哑刚出门的时候,瞧见的便是那三娘的探子,她深吸口气,这才转身朝着客似云来的方向走去。   一直到客似云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夜谌言还有三娘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苏喑哑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三娘和夜谌言,抿唇笑着。   “你们有什么话就说,这么看着我,我还挺不习惯的。”她道着,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三娘还有夜谌言的身上。   便看见夜谌言上前一步,就这么微微的开了口。   “苏姑娘,我听说公子咎的师傅已经到了府上?”   “没错,而且公子咎的病情也已经缓住了。”苏喑哑回答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三娘和夜谌言,微微的笑了笑。   “我说过的,我哥到了时间自然会回来,即便是公子咎的师傅出现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为了安抚两人,苏喑哑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两人,那语气很是坚定,就是想要让两个人相信自己。   “我想着,我回到陈国之后的一切,你们都应该已经告诉夜姐姐了吧!如果夜姐姐不信任我,怕是你们早已经受到了她的书信了,可是没有,那就表示夜姐姐其实很是信任我的。”   三娘和夜谌言面面相觑,的确,韩城那里并没有传来任何的过多的消息,而夜晤歌在听说苏喑哑成亲了之后的事情之后,只是飞鸽传书了一封,让他们静候着观察着就成。   其他的话,倒是没有多说,可是这一次那个公子咎传闻中的师傅来了,自然两人是害怕中间生出什么波折的,因为毕竟公子咎那个传说中的师傅是一个隐士高人,能在顾莫阏的身体里面强塞进一个意识,这个时候可是不能小觑的。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可你们不要忘了,顾莫阏是我的亲生哥哥,在我还是和你们萍水相逢的时候,救了你们多少次,怕是九皇子你也已经数不清楚了;更何况我知道了顾莫阏还是我的亲生哥哥,血浓于水,我自然是要我哥好的,所以,你们大可以相信我。”苏喑哑道着,视线就这么盯着两人。   两人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到最后点了点头。   “苏姑娘,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请你见谅,毕竟你也知道你大哥曾经和我皇姐的关系,虽然这些年来皇姐的名声被以讹传讹的不太好,可终归她是我的姐姐,我了解她的,皇姐她一直渴望着他回来。”   “我也在等着他回来,所以你放心,不会有事,我哥会回来的。”苏喑哑道着。   就这么深吸口气,准备转身离开。   “苏姑娘,你要走了?”夜谌言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苏喑哑迈着的步子一顿,回过头。   “所以,你们还有事?”她询问了一声。   夜谌言和三娘纷纷的摇了摇头。   “没……没有!”   “那我就走了,虽然现在几乎是邺城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这客似云来的九公子便是梁国的九皇子,明面上梁陈两个国家已经联姻了,自然也没有人对你这个地方下手,不过,我毕竟是偷偷出来的,你也不想我给你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不是吗?”苏喑哑道着,这才迈着步子快一步的朝着楼下走去,出了这客似云来的大门。   果然,在客似云来的门外瞧见了,那不远处站着的男人,不是别人。   而是自己的丈夫,看样子,他应该是早就站在那里了,想来应该是自己一出门,他就跟上了。   苏喑哑迈着步子,这才走到了公子羽的面前,不过公子羽的脸上却是落着浅浅的微笑,盯着眼前的妻子道着。   “说完了,他们没有为难你吧?”他拉住了妻子的手,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苏喑哑。   “没有,只是询问了几句,总归你是知道的,他们害怕中间环节出差错。”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轻声的回答着。   公子羽似是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这才点了点头:“我了解,因为我感同身受。”   他也是想了很久才想明白的,毕竟夜晤歌他们盼着顾莫阏这么久,自然在这个大好时机的同时,是不想失去一个这么好的机会的。   “回家吧!这夏日的天气本就琢磨不透,看样子一会儿该下雨了。”看着眼前的妻子,公子羽微笑着道着。   苏喑哑点了点头,也回握住了眼前的丈夫的手,这才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自从公子咎的师傅出现了过后,公子咎这些日子就再也没有发病过。   想来也就正如那日公子咎的师傅离开的时候说的,师傅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在你最后的日子里,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的,快去完成吧!别让自己后悔!   然后,就再一次的潇潇洒洒的走了。 第465章 殿上争执,公主威严   在公子咎的师傅就这么潇潇洒洒的走了过后,公子咎的病情倒是缓和了,丞相公子述自然是欢喜的紧。   整日里都是笑嘻嘻的,整个丞相府的人在看到自家老爷那微笑的神色的时候,都不由得喜上眉梢,总而言追这丞相府的整体氛围好到了不得了。   公子羽自从成亲之后,几乎整日都是和自家妻子形影不离的,整个邺城的人瞬间都传遍了,丞相家的大公子是个疼爱老婆的好男人。   几乎都能瞧见丞相家的大公子牵着自家小妻子出门闲逛,而且用那柔情似水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边厢这两人的眼神这么的柔情似水,日子欣慰。   可是眼下的大梁国那一边却并不太平,夜晤歌等了这么久的日子,终于在那一日在朝堂上与展夜两人之间起了争执以后的第二天,平城那里的消息终于传来了。   想着,那一日大概是夜晤歌和展夜再朝堂上彻底的识破了脸,开始狠狠的争锋相对了。   主要原因还是来源于,军权的归属的问题,在展夜垄断了这梁国的七层的兵力的时候,最后终于将夜谌云给说动了。   在夜晤歌的心中,夜谌云这个人是从来不争不抢明哲保身的,可是这一次居然真的和展夜接洽了。   就在夜谌云的人在和展夜接洽的那一刻,夜晤歌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危机感,这是她这么多年都不曾有过的,这一次她知道展夜是真的想要下手了,因此坐以待毙确实不是自己的作风。   因此,在朝堂上,当展夜提出来要求讲过夜谌云回京述职的时候,却被夜晤歌狠狠地给否决了。   两人在朝堂上个起了很大的争执,甚至夜晤歌没有给展夜留下一丝一毫的面子,朝堂上那原本站在展夜的一边的兵部尚书,就这么站了出来,开口就为展夜去争执。   不过却被夜晤歌一个耳光,就这么扇了过去,那人的甚至就这么微微的踉跄了几步,耳朵嗡嗡的,大概是年岁也有这么大了,便就这么昏了过去。   夜晤歌第一次在朝堂上发火,而且打的还是帮展夜辩驳的人,自然是激怒了展夜。   原本对夜晤歌还有着爱意和欣赏,可是到最后却发现这个女人,做事干脆利落,这才想起了,这个女人素来都是这样的,挡着自己的路的人,必然不会让他成为自己路上的绊脚石,而对她有着伤害的人,也不会让那人就这么潇洒的活着。   所以,像展夜这种曾经受过那样的屈辱的人,从底层一层层的就这么爬起来的人,自然是不会再想经历一次曾经受过的经历的。   因此,在知道夜晤歌的心自己永远是夺不过来的时候,他便已经当机立断的决定放弃了,夺不过来的,就算是毁了自己也不会让她好好的活着。   因此,两人你一眼我一语,想来若不是最后御绝云还在大殿上,怕是大殿上当日就要血肉横飞了,世人都知道御绝云是站在夜晤歌的这一边的,两个人曾经还差一点儿就成亲了,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御绝云拒绝了这么一门婚事,逃了婚,还因为那一次的违抗圣旨被夜淳茂给开除了御家的族谱。   可最终,人家朝廷上有人儿,还是御家老太傅唯一的儿子,因此,在夜谌北继位的时候,便在御老太傅还有顾莫阏的推荐下,还是将御绝云给弄回了朝廷。   后来夜谌南继位,老太傅去世,再一次的将御绝云给提到了现在的辅政大臣的位置,自然展夜没有给御绝云面子的,两人就这么在朝堂上打了起来,不过最后终归还是背在了御绝云的手上,毕竟御绝云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剑。   当御绝云的那一把怜苍就这么落在展夜的脖子上的时候,不由得让大殿上所有的人都紧提着一口气,就害怕御绝云就这么一剑直接杀了展夜。   “你敢杀了我吗?怕是不敢,我一死,这韩城的天怕是就变了,怕是你御家的家训里面也没有这么一条。”展夜冷笑的勾起了唇角,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无疑,他说的是对的,即便现在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剑,可是眼前御绝云是绝对不会杀了他的,即便是心中想要将他给碎尸万段,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反而,如果今日在朝堂上御绝云杀了他的话,那么这梁国的天下就不会太平了,毕竟他的手中还有七层的兵。   而夜晤歌本来这些年来在梁国的名声便是已经败坏到了一定的境地了。   所以,自己一丝梁国必乱。   “怎么,下不了手了吗?那就放下你手中的剑,单打独斗我打不过你,可是我手上的兵力,怕是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比不过我。”   说时,早已经自得的将御绝云架在他脖子上的那一把剑给取了下来了。   微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视线又落到了一旁的夜晤歌的身上。   “原来你也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只不过你的脾气再大,到底是用错了地方,用错了时候。”轻笑着,在众人瞩目的视线下,就这么转身朝着殿外走了过去。   自此,夜晤歌还有展夜彻底的撕破脸皮,在韩城立时一瞬间传的沸沸扬扬的,甚至有人还在地下的赌场开了赌局,堵着夜晤歌和展夜到底哪一个人会笑到最后。   不过大多数的人,是想着要展夜赢的,毕竟这么些年来夜晤歌的名声是摆在那里的,并不怎么的好,而展夜曾经立下了赫赫战功,在众人的眼中是一员大将,曾经也是和夜晤歌两人在人前秀了恩爱的,不过这长公主的传闻素来是这样,对待感情哪里有一次认真的,那侍郎家的二公子最后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所有人都是看着的。   因此,说实话,夜晤歌在那些人的眼中的风评并不是很好。   不过自然,夜晤歌也没有恼,反而在收到了平城传来的消息的时候,整个人的心情顿时从阴霾变得尤为的光明。   原来这些日子,夜淳仪那边一直在养精蓄锐等待着时机。   夜晤歌一直都知道,她的这个八王叔是有着治世之才的,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因为儿女私情,所以他的心思从来都没有再这个所谓的皇位之上。   否则,现在的皇上早已经是夜淳仪了,哪里还换得了一个又一个。   即便是展夜再聪明,可是她八王叔的心思也不是盖的,自然是将眼前的一切大局都看在眼中,夜晤歌想着若不是当年自己和夜淳仪有着丝焦急,和曾经自己在冷宫的时候和点翠是熟识,怕是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她那个置身事外的八王叔也不会拉自己一把吧!   所以在有的时候,要在这世上活着除了努力和智谋之外,人脉还是很重要的。   通过了夜谌云偷偷地和展夜接洽的事情,夜晤歌也知道了,原来这么些年来的明哲保身相安无事,夜谌云都是装的,总归心中还是有着仇恨,对自己还是有着怨恨,是啊!   自己的亲生母亲,自己的兄长都是死在了夜晤歌的手中,哪里就这么容易仇恨就说消散就消散的,原来夜谌云一直都在窥探着一个时机,窥探着一个能杀了自己的时机,现在想来这个时机应该是渐渐的进了,所以夜谌云打算和展夜接洽,两个人怕是即将要联手了。   夜谌云的这一举动,让夜晤歌不由得又想起来当年夜谌风的满门被屠的事情,那时候,她一直在想,到底是谁有这样的实力,而且又那样的狠心,将夜谌风杀害,甚至连那个夜谌北留下来的尚在襁褓的儿子都没有放过。   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的真相都水落石出了,当年的凶手还真的有可能,是她的这个八弟所为。   夜晤歌想着,不由得在心底暗自的对这个八弟夜谌云有那么一丝欣赏,若是当初夜谌风的死真的是夜谌云所为的话,那么他这个八弟的心思还真的是深沉的紧,连自己都自愧不如了。   “既然瑞亲王那里有了动静,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简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请示着下一步的指令。   就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的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既然八王叔要我们等,那我们就等等,昨日在朝堂上已经和展夜撕破了脸,以他的个性,不会就这么袖手旁观的,他现在肯定想着,怎样的断了我的手脚,想来是应该要动手去灭了我的势力了,你去二舅父还有表哥那里传个话,最近让他们都小心些,展夜的手段,和我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夜晤歌道着,就这么吩咐着一旁的简月,简月领了命,这才快步的朝着张公主府外走去。   便与此刻前来丞相府的御绝云撞了一个正着,御绝云想着眼前的简月应该是奉了夜晤歌的命令,前去传话,也就没有多问。   当御绝云就这么走进了屋子里的时候,瞧见的正巧是夜晤歌转过身来的背影。   “你来干什么?”她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我看着你这里最近应该需要一个人出谋划策,所以就来了,昨日你在朝堂上太莽撞了。”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我莽撞?呵……难道我要看着那些人全都一边倒的风向,都说我这个人做事的时候从来不给人留有余地,这本来就是我的一贯作风,若是昨日在朝堂上我没有立住自己的威慑的话,怕是这朝堂上一边倒的人,该是要让我直接下狱了,我昨天打了那人就是要告诉这梁国的众人,在这梁国,依旧是我夜晤歌说了算。”   “不过,昨天确实也奏了效不是吗?毕竟那些老家伙都这么乖乖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无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想着夜晤歌昨日在朝堂上那成竹在胸的样子,就像以往自己看到的每一次的夜晤歌,她应该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的,知道自己不会袖手旁观的,所以在大殿上才会下那么重的手。   想来夜晤歌这一次,就如她所说的,是对的,夜晤歌那干干脆脆的一巴掌确实是震慑住了全场,他能看出来当时的朝堂上的大臣们被骇住了的神色。   想来,那些人自心底还是畏惧着夜晤歌的。   一直到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既然来了,就留在长公主府用膳吧!总归,我们已经和展夜撕破了脸了,你也应该时常来我这儿逛逛,毕竟,我还是要有你的关系的。”御绝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她说话总是这样的干干脆脆,让他一点儿肖想的余地都没有。   “最近陈国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御绝云笑着,就这么询问了一声。   “我也在等,不是你让我相信苏姑娘吗?你既然相信苏喑哑和公子咎,又问我这个干嘛?”夜晤歌冷冷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想着,他问这个话不是自相矛盾吗?   毕竟那个时候是因为他串通了公子咎,才将自己这一块儿给糊弄过去,将他给送回了陈国的吗?   “现在是担忧了?”夜晤歌偏着头,就这么反问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又是无奈的一叹。   “没有,小九那里的消息大概是因为还没有这么快,想来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夜晤歌说着,视线变得有些迷惘,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现在我们所能剩下的就只能等了,三年我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几个月,正巧可以趁这几个月将梁国的这个烂摊子给收拾干净,展夜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我和他做了两年的夫妻,这个人的个性好强,做事又不择手段,怕是这一场仗得是硬仗了,虽然八王叔是站在我的这一边的,可是夜谌风却是和展夜在一起的。”   “最近我一直在想,当初我二哥的孩子,和六哥一起死于非命的事情,现在因为老八的这一桩事情,有些事情,我又不得不再回去细想,若是夜谌风的死是老八所为的话,那么我这个八弟就更加的不可小觑了。”夜晤歌很是认真严谨的道着。 第466章 试探虚实,护身符   对于夜晤歌的这一个猜想,想来御绝云也是震惊的,就这么睁大了眸子,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你是说夜谌风当年的死,或许和夜谌云有关?”   夜晤歌抬头,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御绝云,语气淡定。   “我没有动手,老三一个傀儡就更加不会动手了,至于展夜那时候他是能够动手,可是他如果动手的话,就不会选择和我交易了,那时候我就一直在想,到底是谁想要陷害我,现在想起来确实除了老八便已经没有别人了。”夜晤歌道着。   因为,就只剩下老八了,那时候因为夜谌云的做法,她终究是没有过对夜谌云半分的怀疑,曾几次都将罪魁祸首怀疑到了五哥曾经的部下的身上。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了自己当时是有多么的信任着夜谌云,在夜晤歌刚从竹园出来的时候,在学堂里上了几天学的时候,便觉得其实在她父亲的众多的儿子当中,终究是老七老八两个人聪明,可是他们懂得隐藏,可是却没有想到夜谌云比夜谌旻还能忍得,这样的人让她不由得有了那么一丝丝的警惕与戒备,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危机感。   在这世上能让夜晤歌有危机感的没有几个人,想来那时候夜谌云杀掉夜谌风必然就是想要挑唆自己和夜晤媚之间的关系,最后确实是成功了。   因为夜谌云的介入,夜谌风的惨死,夜晤媚本来就对自己有着的意见,逐渐的转变成了恨意,恨不得将她夜晤歌碎尸万段,因此,才会一次次的在边境作祟,想要除掉自己。   那也是为什么夜晤歌要算计陌谨寒的原因,因为,毕竟在夜晤媚对自己起了杀意之后,她是该要保全自己的。   “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么他的心思就太深了,他一直躲在暗处没有出手,现在却突然的暴露了的自己,想来定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了,在暗处的时候便心狠手辣,现在暴露出来,定然是不可估量,怕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毕竟现在展夜的手里占有了七层的兵力,而夜谌云这些年来养精蓄锐,也不知道究竟还藏了什么的后手。   现在夜晤歌手里的兵力加上自己的两层都不到,他们完全是处于一个弱者的状态。   “所以,现在的我,等于是背水一战,只要他们选择了就此将我就地正法,即便是八王叔还在护着我,我也只有死路一条。”夜晤歌道着,蜷起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便瞧见御绝云的眉头,已经紧拢成了一团,对于夜晤歌此刻的自侃的言语有些无奈。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面对眼前的夜晤歌总是这么一番漫不经心的样子。   “就算我再紧张,该来的还是回来,总是要想想怎么先把我这一条命给保住,现在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八王叔的身上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毕竟,展夜这个人没有好的名义掀起风浪,这些年来我在这梁国的名声虽然手段狠毒传遍了,可是你别忘了,我可是从来都没有杀过一个黎明百姓,而梁国在我的治理下也是井井有条的,所以展夜拿不出名义将我给扣死,也拿不出什么名义将老八给扶持上位,反而这个时候,若是展夜和老八掀起战乱的话,很有可能就背上谋朝篡位的名声,事情还没有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他们自然是想要得一个好名声的;因而,现在的我还是安全的。”夜晤歌分析着现在的局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而你,将会是我的一张护命符;而八王则是我翻盘的一张王牌。”她那漆黑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御绝云身上,认真的道着。   “我是你的护命符?”御绝云不解,虽然自己在朝中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在夜晤歌关键的时候也是有足够的能力将她给保下,可是若是展夜那里大肆的进举的话,连他自己都不敢预测,会是怎样的后果。   “你这么信任我?”他道,心中不免一丝的触动。   “你御家世代辅臣,在梁国都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御老太傅的门生更是随处可见,只是你掌舵御家以来,一直心思都不在朝堂之上,所以也就忽略了,若是那些人脉能够利用起来,展夜那里的人,能策反的不止少数,你别忘了,总归展夜是你父亲给提拔上来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虽然,御绝云此刻已经位处太傅的位置,可是夜晤歌知道,御绝云虽然有才略,可是总归在利用人脉的这一件事情之上,总是处于弱势的,所以展夜才能在这么短短的三年的时间里面迅速的崛起。   那是因为你展夜的人脉链里面,除了她那些故去的王兄的旧部,恨她入骨的以外;还有曾经御老太傅的人,那些在御绝云没有察觉,却被展夜尽数拉拢的人。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拉拢我父亲的旧部?可是他们已经被展夜给收入囊中了,现如今,还能拉得回头吗?”御绝云有些不确定,实在是,那些旧部放弃自己投靠展夜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那便是自己曾经为了夜晤歌抗过旨,而且在那些人的眼中总归还是一个做事不太谨慎的小子,因此,在御老太傅去世之后,曾经的有些门生在展夜的唆使之下,便已经默默的站到了展夜的那一队,离御绝云渐渐地远了。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不是拉拢,是动之以情,总归当年的赏识提拔之恩,在那些人的眼中,可是重于泰山的。”总归御老太傅曾经在朝堂上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无可比拟的,他的名声还有一个人情,便已经可以足足的压死那些人了,而现在她所想要的,便是要眼前的御绝云去告知那些人,他们之所以会有现在的位置,那个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是永远都不能忘记的。   那个将他们发掘出来的人,所想要看到的也是天下太平。   而这么一层关系,也就是要眼前的御老太傅自己去慢慢的梳拢了。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轻笑着,只有稳住了这么些人,我们才有翻盘的资本。   夜晤歌道着,蜷唇的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在瞧着御绝云依旧将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一直在发呆,不由得再一次的深吸口气。   “有几层把握,就只看你有什么手段了。”夜晤歌再一次的道了一声。   这一会御绝云就这么回过神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歌皱了皱眉,到最后像是明白了什么,眸中一亮,就这么迈着步子朝着屋外走去。   “留你下来用饭,不用了吗?”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在身后响了起来。   只听得见御绝云干脆利落的回答了一声:“饭什么时候都能吃,现在最主要的是,怎么挽救现在的局面。”御绝云的声音就这么想着,可是迈着的步子却依旧没有停下来。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御绝云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这一把就只有这么博了,博那些御老太傅曾经的门生对知遇之恩的感激。   博,御绝云知道该怎样的让那些人站在她的这一边。   博,夜淳仪在那些人心中的地位,毕竟曾经的夜淳仪比她的父皇更加的适合那个皇位,在她的那些哥哥们全都死去了的时候,那些人所拥护的帝位人选,所听命令的人,也是夜淳仪。   这一次,想来应该是一场血雨腥风的战役了。   檀香已经给命人准备好了膳食,这才迈着步子朝着这一边来请夜晤歌和御绝云两人,却发现御绝云原来早已经走了。   “公主,膳食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方才檀香瞧着太傅大人好像已经走了。”   “他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走了。”夜晤歌回答着,这才转身瞧着眼前的檀香微微的笑了笑,转身向着亭子的方向走去。   果然,御绝云在回到了太傅府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是去了书房,找来了父亲曾经身旁形影不离的老管家,然后仔细的询问着父亲的那些门生的事情,没在书房里面翻了大半天,才将那些人的资料全部都翻了出来。   管家有些奇怪,自从御绝云再一次的回到了朝堂上后,便一直没有询问关于这些旧部门生的事情,甚至连昨日都没有询问过,可是这会儿在出了一趟门回来后,便将这些东西全部都翻了出来,还询问了他一些陈年的旧识,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件都是详详细细的,让他困惑不已。   难道自己少爷要专心致志的搞事业了,难得这么积极,那他家老爷在九泉之下怕是可以瞑目了。   展夜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一直到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他微微挑眉。   “昨日在大殿上,我与展将军似乎闹得并不愉快,不知道将军今日登门造访所谓何事?”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不紧不慢,自然也不是害怕,就这么淡淡的对着眼前的男人说着这么一句话。   “是啊!刀剑相向确实是不太愉快,不过本将军自然也不是小气的人,更何况,曾经你我总是夫妻的。”   “呵……夫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与将军的婚姻本来就是一桩交易,你要稳住你的地位已,我要稳住我的权利,两个人都是别有目的,这些年来也都是在各自的算计,只是可惜了,那时候我穿着丧服从将军府送出去的那一口棺材是空的,不是你。”她冷声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话倒是说的干干脆脆,没有拐弯抹角。   就瞧见展夜的面色一黑,声音略微的沉了沉:“这么说话,倒是不像是你的作风,我一直想着,你现在处于弱势,应该是柔声细语的向我求和的。”展夜说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望进夜晤歌深邃的眸中。   “那怕是要让展将军失望了,我虽然懂得见风使舵,可是也要看那个人有没有这么一个实力和面子让我屈尊降贵,的去阿谀奉承,只是可惜了将军你不是。”夜晤歌毒舌着,说起损人的话来,让眼前的展夜早已经皱紧了眉头。   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仅仅的握着,就害怕自己若是一个没有忍住,那手绘就这么落在夜晤歌的脖子上,将眼前的女人给活活的掐死,若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定然会这么做。   “说到底,现在本将军对公主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长公主有这样的做法也不奇怪。”他冷声笑了笑。   “展将军怕是说错了,利用价值怎么没有,那也要看展将军你要不要我来利用了,总归你的价值,远远是高于任何人的,只是可惜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佯装惋惜的摇了摇头。   那一双好看的双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很是认真的道着。   “只可惜展将军你脾气太大,总想着自己控制全局,而我呢!又是一个自私的人,被我利用的人,当然是要被我利用的心甘情愿、欣喜若狂的紧,现如今,定然不是这么回事儿。”夜晤歌轻笑着。   “我这长公主不留外客,展将军,请……”说着,已经就这么干干脆脆的在下逐客令了。   展夜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脸色尤为的难看。   “看来本将军今日是来错了,告辞。”说完,便就这么转过了身,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了。   一直到展夜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大门口的时候,夜晤歌方才那高傲的表情这才略微的一丝松缓,长叹了口气。   向后退去几步,就这么扶着一旁的茶几坐了下来。   伸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杯水,就这么咕噜咕噜的一口全部喝了下去。   还好,方才展夜没发难,若是展夜这个人就这么发难起来,怕是一旁的简月还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怕是今天就这么交代在这里了。   “少主,他今天来,绝对不止是为了吃闭门羹这么简单。”简月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深吸口气,缓了缓神,点头。   “他是来探虚实的。”她说。 第467章 暗自谋划,丞相择亲   像展夜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来自己这里,任由着她去数落的。   那日两人在大殿之上这般的争执,怕是连展夜都没有预料到自己当时会发那么大的火,因为照着展夜对夜晤歌的了解,像夜晤歌这样的人,定然是需要隐忍的。   想着眼前的夜晤歌那样谨慎的人,在现如今这样的处境的时候,在朝堂上闹了这么大的一出,势必要想着再闹出这样大的后果,现在的夜晤歌没有资本。   可是她却就这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展夜也曾经效果,或许像夜晤歌这样的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或许就是想要以这样的方式前来扰乱他的思绪,可是到后来,展夜还是否定了自己这样的想法。   因为据他所料的,便是夜晤歌这样的人,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定然是不会有着这么大的反应的,因为她总归是要为自己保留实力。   果然,在他所派出来在长公主府守着的探子回报的时候,最终还是确定了夜淳仪那一边还是和夜晤歌联系了,想着总归虽然夜淳仪多年来没有出入朝廷,也并不管朝廷上的事情了。   可是关于这夜淳仪的传闻,展夜还是听说过的,还有当年在夜谌北被暗杀,然后皇位无人继承的时候,夜淳仪的一句话,就能将夜谌南那个草包给送上这龙椅之上,而且还一坐就是这么多年,瑞亲王,在他的眼中,自然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   所以,今日展夜才会前来这长公主府探探虚实,没曾想,夜晤歌那样的状态已经明明白白得多告诉了他,即便是她现在处于弱势,也不可能一直都是处于那个被威胁的状态。   这个女人,想来应该是已经在心底里面盘算着,该怎么的回击了。   展夜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对着跟在身后的护卫道了一声。   “再帮我传一封信给夜谌云,这个女人从来都不能小瞧,一定要在她搬回局面的时候,将她彻底的除掉。”他道着,眼中满是狠戾之色。   那随从护卫恭谨的道了一声是,看来这平静了两年的梁国的朝堂,又将掀起再一次当年的血雨腥风了。   御绝云花了三天的时间,找出来了以往他父亲门下的所有人的资料,还有一些在展夜的名下的资料,用了两天的时间前来研究,到最后等到自己从书房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五日之后了。   而这五日的时间里,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在管家那里听说着,夜晤歌和展夜在朝堂上倒是好像又争执了一回,而这一回自己没有在朝堂上,而夜晤歌是直接将远在平城的瑞亲王给你搬了出来。   让朝臣们里面几个气焰张狂的倒是并没有太多的张狂,大概率还是对于夜淳仪有着几分敬畏的。   最后都噤声不语了,展夜却瞧着那样的夜晤歌轻笑着,也没有说些什么,就在那些人错愕的视线下再一次的离开了这朝堂。   然后第二日,便出现了风家的公子在夜晚回家的途中,就这么被刺客刺杀了,索性只是受了一剑,就被府上的护卫给救了下来,要是再晚上那么一点儿,怕是就只剩下一具尸体了。   夜晤歌自然知道,这哪里是什么刺客,显然是因为在自己和展夜起了争执过后,展夜给她的一个警告而已,是想要告诉她,现在展夜动不了她,可是对于她身边的人,他是想要对付多少便是多少的。   今日只是一个风家人,说不定明日就是全部的风家人。   而夜晤歌在得知的时候,并没有过于的气恼,而是让檀香带着人,给风家的那位受害者送去了慰问与补品,当然还有一句话。   所有对风家不利的人,我都会一一的除去。   就是这么霸气的一句话,因为有了夜晤歌的这么一句话,整个风家的人,此时此刻都是挺直了背脊,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想着,有着夜晤歌的这一句话,还有这么一句承诺,就算是风家在这一场斗争之中牺牲了几个,那也是英勇就义值了。   是啊!在经历了一重重的重创的当下,风家所能依仗的就只有夜晤歌了,而风家的人也是信任夜晤歌的,在经历了这么多年,在风家曾经受到排挤,差一点被全部灭门的时候,是夜晤歌一个人撑起了所有,是夜晤歌将那时候被踩在泥里面得多风家,再一次的提拔到了这么一个位置。   世人都在传夜晤歌心狠手辣,不顾亲情手足之情,可是对于风家的提拔与庇护,这么些年来,风家的人是全部都看在眼中的,在他们的眼中,即便是外面将夜晤歌这个人再传言的怎样的泯灭人性,可是风家的人清楚,夜晤歌依旧还有着一颗护短的心。   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这边厢,风家的士气因为夜晤歌的一句话还有慰问士气大振;那边想,御绝云在偷偷地甩掉了展夜派来跟踪的探子,偷偷的会见了那些曾是自己父亲门生的人,一番彻夜交心的谈判。   总归那些人也并不是泯灭天良的,所以对于御绝云所提出来的事情,和动之以情,还是有所动摇;即便是那些依旧站在展夜的这一边的人,也因为顾念着当年御老太傅的提拔之恩,没有将御绝云私下找他们的事情告知展夜。   一场秘密的谋划,就这么在韩城瞧瞧的展开了。   ——   而陈国那里,自从公子咎的旧疾被治好了过后,没有发病,整个人的精神好了不少。   自然,最开心的莫过于公子述,因此,在儿子大好过后,想着要让儿子更加的好上加好,并再一次的找到了媒婆,挑遍了整个邺城的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准备替自己的二儿子择一门好的亲事。   几乎每一天都有媒人带着各家小姐的画像找上门来,都说是丞相家的二公子不论是聪明才智,容貌品行都是绝佳的,哪里有人不想攀上嫁给这么一个优秀的丈夫。   因此,每日里前来府上的人络绎不绝,倒是让公子咎头疼不已。   想要让自家爹爹消停一点儿吧!又怕败坏了他老人家的性子,毕竟这好像是这么多年来自家父亲如此开心的瞬间,就连公子羽都说。   “父亲只是违逆着想,你就算不想,好歹看一看敷衍一下,别戳穿就行。”   斟酌半晌,到最后公子咎也只有无可奈何的答应了。   因为所剩下的日子本就不多了,想着就依着老人家的性子,看一看最后来上一句好是好,可是我没有感觉便算推诿了吧!   于是乎,大概是每天公子咎都会看上好多的画像,然后再无可奈何的道上一句,不行。   可公子述也是乐此不疲,不但没有发火,倒是跟自己儿子一个鼻孔出气,也摇头说着不行。   在他的眼中,自家大儿子的媳妇儿就已经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了,那也算是公子羽运气好,这么多年来都说着,对姑娘家不感兴趣,可是到最后娶了一个这么出色的姑娘。   而他家二儿子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才,婚事自然也不能马虎,还年轻,慢慢选,总能找到一个能和自家大儿媳妇给媲美的。   “不是我说啊!丞相大人,这二公子本就优秀,容颜更是天上有地下无,这邺城的名门闺秀大概率这些天都已经给您看完了,这都相不中的话,怕是便没有了。”那媒婆有些无奈。   都道是丞相家的二公子天下无双,也知道丞相家的门槛高,怕是多少人迈不进去。   可是那些小姐当中倒是有几个也是漂亮的紧,可是在她一个做媒人的眼中,也想着大概率可能是不行,这不,倒还真的没有入这二公子的眼。   想来,怕是这丞相家的这一门亲自己是做不了了,这二公子太过优秀,只怕是当朝公主也配不上啊!   这不,媒婆疲了,要不是为了每天多看两眼公子咎,她早就放弃了,只是公子咎那一张如此俊逸的面容,即便是她天天看都不会腻的,因而也就乐此不疲了。   可是,今天送来的画像便已经是最后一批了,再不成怕是就没有了,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着公子述那微皱着的眉头。、   “我儿无华的择偶条件,是苛刻了一些,但是来日方才,时间这么大,总能找到一个我儿中意的。”公子述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媒人。   媒人点了点头,倒是也好奇最后公子咎会看上什么样的人,就这么抱着那一大捆的画像,恭谨的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开了。   一直到丞相府门外,才不由得长叹口气,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媳妇儿怕是难。   终于,在看完这么多姑娘的时候,消停了,因为邺城的名门闺秀几乎上都看完了,丞相府可算是消停了那么一会儿。   这不由得让公子咎松了口气,就这么趁着无人之际,戴上了半张面具,出了门。   实在是因为不戴面具出门的代价太大了,因为路上总是会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果然,在刚出了丞相府的大门之后,迎面便撞见了朝着这边走来的墨染。   公子咎依然记得,自己和墨染在韩城的时候,墨染告诉过自己的话,他曾经是顾莫阏的护卫。   “云王殿下今日前来找我,是有何事?”公子咎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抬眸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详细的事情,我都已经听夜谌言说了。”他说,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   “哦?所以呢?云王殿下还是不相信,我到了时候自然会消失?”公子咎反问,就这么看着墨染。   “不是。”墨染摇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我是想要求你一件事情。”墨染道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这般认真的眼神,还有恳求的语气,让眼前的公子咎不由得微微一怔。   都道这云王殿下一向高傲,我行我素从来不求人的,可是今日竟然出现在这里,还说要求他一件事情干,让他不由得一惊。   “何事?”他皱眉,询问了一声。   “我知道,你的恩师是个世外高人,他既然能将你的意识植入到顾莫阏的身体里面,治好了连苏喑哑都治不好的旧疾,那么他一定能让我所想的那一件事情成真。”他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   “什么事?”公子咎皱眉,想来觉得墨染所求的这一件事情应该是和顾莫阏有关。   果然,就听到墨染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想求你师傅,将丞相的记忆里关于夜晤歌的所有事情,全部抹掉。”他说,很是郑重。   公子咎一阵错愕,视线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墨染,恍若是不可置信,想要问为什么,便听到墨染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那个女人就是个祸害,在顾莫阏还没有遇到她的时候,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章法的,可是到跟那个女人去南诏和亲回来的时候,每一次都格外的关注那个女人,甚至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围绕着那个女人,到最后居然可以为了那个女人去死,我一直都认为那个女人没有这个资格,她就只会给丞相招惹麻烦。”   “丞相这一次死而复生便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我绝对不能让那个女人再一次的毁掉了丞相的一切。”   墨染道着,毕竟自己是跟了顾莫阏这么多年的,也是看着顾莫阏是怎样过的从一个杀伐果断的人,逐渐一步步的变得在意那个女人,甚至甘愿的为了那个女人死,可是那个女人却不值得。   公子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眉头紧皱,是因为不知道眼前的墨染为什么会对自己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可是……终究,自己怕是不能答应墨染这么一个要求。   “抱歉,我答应过苏姑娘的,我只做我应做的事情,对于顾莫阏的事情,我无法左右,而且,你为什么这么执着?既然顾莫阏肯为了夜晤歌死,那么便是说,夜晤歌在顾莫阏的心里是无比重要的一个人。”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要让丞相忘记那个女人,他就只有一条命,一次捡了回来,不代表次次都能捡回来。”墨染的情绪略微的激动着。   这些年来,关于夜晤歌的手段是怎么的越来越狠毒,怎么的越来越狠,他是听过的。   甚至最近,韩城那里又有不太平传来,这个女人是个不安太平的,总是能够惹出天大的麻烦。 第468章 愚蠢?豁达?   公子咎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墨染,皱紧了眉头。   看样子,墨染对待夜晤歌的态度应该很是不悦,有很大的意见。   他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道着。   “那云王殿下有没有想过。顾莫阏愿不愿意。”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的眸子微微闪烁,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我知道丞相定然是不愿的,他甚至能为了那个女人去死,回来的第一件事情怕是就是回韩城去帮助那个女人夺权,又怎么会愿意去忘了那个女人呢!”墨染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便瞧见了公子咎微微僵硬的神色,很是认真的看着他。   “我所借住在这个身体里面的时候,就没有经过主人家的同意,自然也不会私自的将主人的记忆给抹去,云王殿下的请求怕是无华答应不了了,况且现在我的师傅早已经走了。”她微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我没有和顾莫阏打过照面,但是我在那些人的口中听说过关于他的传闻,他在我所听说的传闻的印象当中,是个做事干脆利落杀伐果断的人,这样的一个人自然是有着自己的思想的,你跟在他的身边这么多年,应该是知道顾莫阏的情况和性格的,因而,若是他真的忘记,后来又记起后,你觉得他能善罢甘休这件事吗?”公子咎就这么干干脆脆的道出了自己所想的利弊,看着眼前的墨染。   “如果王爷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先告辞了。”公子咎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见墨染依旧怔愣在原地。   就这么默认着眼前的墨染是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那身影就这么与眼前的墨染擦身而过。   墨染的视线就这么不由得落在公子咎离开的背影之上,微微的怔了怔盯着那离开的背影,神色有些茫然。   忽然觉得眼前离开的公子咎,越来越像曾经的顾莫阏了。   脑海里依旧会想起了方才公子咎的那么一席话,皱了皱眉,他知道公子咎是对的,他曾经跟在顾莫阏的身旁这么多年。   因此,对于顾莫阏的了解是特别的了解的;或许公子咎说的对,顾莫阏这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章法哪里会由着别人为他做主的。   他管的太宽了,可是在自己的印象里,一直都没有对夜晤歌这个女人刮目相看过。   无可置疑,夜晤歌确实是很聪明,做事也是干脆果断,和顾莫阏是天生的绝配。   可是,那个女人有一点儿不好,就是太过自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夜晤歌的手段他自己是领教了的。   在顾莫阏为了夜晤歌放弃自己的性命的时候,也是对夜晤歌有着很大的意见,为顾莫阏的不值,若不是滚磨眼临死之前对自己的千叮万嘱,他是定然不会想和夜晤歌又任何的交集的。   而如今,在清楚的认识到顾莫阏并没有死的时候,他自私的想要让顾莫阏在回来之前就和夜晤歌断开关系,只有忘掉了夜晤歌,顾莫阏才不会跟着夜晤歌一起疯。   毕竟,顾莫阏这一次的命算是捡回来的,世界上古哪里有这么多的奇迹。   天边不知道何时飘来了一朵黑云,不一会儿,那清爽的风就这么吹了过来,街上的摊贩大多数就这么收起了自己的小摊,准备回家,看样子是雷雨要来了。   轰隆一声……   那一声闷雷就这么响了起来。   墨染抬头,瞧着天上的那一片飘来的黑云,一滴雨水就这么落了下来,然后便是听到了滴滴答答的雨水,就这么落了下来。   雷雨的天气说下就下,墨染长叹口气,就这么转身,朝着自家王府的方向感走去。   公子咎就这么走到客似云来的大门口,天边就噼里啪啦的下起了雷阵雨,他皱了皱眉,就这么找了一个屋檐下面多余,可是刚抬起头的时候,便已经瞧见了那偌大的客似云来的招牌。   他轻笑一声,看起来还是有点儿意思,老天好像是想要让他留在这客似云来。   想着,他抖了抖衣袖上的雨水,就这么迈着步子朝着客似云来里面走了进去。   三娘原本是在柜台上拨打着算盘,可是在抬眸的时候,瞧见了公子咎的身影的时候,不由得微微一怔,那拨打算盘的手就这么停了下来,就这么撤开了俯在柜台上的身子,就这么朝着公子咎的方向走去。   只因为公子咎戴着那半张面具的养自己,与以往的顾莫阏一模一样,有那么一瞬间,三年GG还以为是顾莫阏回来了。   公子咎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三娘。   “二公子真是稀客,这边坐吧!”三娘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微微笑着。   讲过公子咎引到了一旁的位置,然后转身又朝着一旁的小二吩咐了一句。   “给二公子沏一壶上好的香茶!”   那小二应了一声是,这才转身离开。   大概是因为外面下雨的缘故,客似云来里面倒是客似云来,几乎都没有什么空余的位置。   前一阵子,这丞相府都在为二公子的婚事所张罗,想着前来这丞相府提亲介绍的媒婆数不胜数,应该算是这邺城的一件大事了。   三娘这里自然也是知晓的,还记得那时候夜谌言就这么担忧的去找了苏喑哑,只不过那时候苏喑哑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丞相这么大年纪了,你就让他开心开心就成,放眼这天下,能配的上丞相家二公子的人,有谁?”   就这么一句话,想来应该也是知道了这其中的原委,也就缓和了心绪了。   毕竟自己曾经大度的选择了相信公子咎还有苏喑哑,再一次的苏喑哑也给出了自己解释,想来应该也不能这样出尔反尔。   “这丞相家二公子,果真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能配得上他。”   “可不是,这一阵子,丞相府的门槛怕是都快被踏平了,每天这么多媒人带着画像上门,放眼这邺城,有哪一家那一个户是这个阵仗。”   “那能怎样,人家优秀的不像话,哪里像我们这种一事无成的人;能讨到一个媳妇儿就偷着乐了,哪里还能挑的。”那人说着,不由得话里一酸。   想着,这公子咎不仅是家世好,而且人也优秀,聪明有谋略,将来必定是出仕的最佳人选,说不定还是下一任的丞相,长得又是那样的潇洒倜傥,哪里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比的。   人家有选择的权利,人家有选择的本钱,就算他们在这里再酸那也是事实。   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朝着公子咎的方向,投去了羡慕的光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虽然此刻的公子咎戴了面具,在第一眼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认出来,可是因为三娘的那一句话,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的落到了公子咎的身上。   也能想象为什么公子咎出门戴面具的原因了,回想起曾经丞相府外面挤着的那一堆女人,他们想来,应该是这公子咎害怕太招摇,走在大街上那些犯花痴的女人总是缠着他吧!   此刻,楼上的夜谌言凑巧看到了客似云来里面坐着的公子咎,这才迈着步子朝着公子咎的方向走了过来。   此刻的小二已经将茶水给端了上来,瞧着自家的老板也走了过来,恭谨的唤了一声九公子。   公子咎的视线,这才顺着那小二的声音朝着一旁望去,落在了夜谌言的身上。   “二公子,贵客!”夜谌言微微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微微一笑,将小二端上来的茶拿到了手中,看着眼前的夜谌言道着。   “看起来是缘分。”公子咎道着。   原本他只是想要在这韩城的大街上随便的逛一逛,却没有想到凑巧下起了雷雨,而更加没有想到的是,随便的找了一处屋檐避雨,就避到了这客似云来的屋檐底下。   轻笑一声,他抬了抬手中的北电,眼神刻意的点了点自己的对面的那张凳子,对着眼前的夜谌言道着。   “九公子坐下来聊聊。”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夜谌言也没有推脱,就这么一径的坐了下来,三娘看着两人,想来自己也不好在这里坏了气愤,于是又再一次的回到了柜台上拨着算盘,算着账。   夜谌言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那双漆黑的眸子微微一抬,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微微笑着。   “二公子第一次要和我坐下长谈,让我还真是受宠若惊。”他笑着,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虽然和顾莫阏有着一样的面孔,可是身上总是有那么一股亲和的状态,和以往的顾莫阏不同。   夜谌言想着,明明都是一样的表情,可是总觉得眼前的公子咎笑起来很是亲切,可是以往的顾莫阏笑起来的时候吗,却让自己有那么一丝丝的畏怯。   他想着,自己以往和顾莫阏在一起的场景,两个人哪里这样的坐在一起喝茶谈论过。   那时候,他看见顾莫阏就觉得莫名的紧张,因为顾莫阏那时候所处的地位,还有顾莫阏身上那一股无形的领导者的气质,让还是少年的他感到那么一丝丝的压迫。   或许是因为那时候的自己年龄太小,阅历不够,因此总归每次在看到顾莫阏的时候,总是紧张万分,甚至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是现在和公子咎坐在一张桌子上面的时候,居然能应对自如。   “看起来,我在九公子的眼中是个高傲的人?”公子咎听着夜谌言话中的含义,微微的轻笑一声。   喝了口茶,将手中的茶杯就这么搁在了桌子上,很是认真的道着。   “那么,就公子大可放心,我这个人很是平易近人,大概是你我没有怎么相处,所以了解甚少。”他微笑,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落在夜谌言的身上。   “我吧!虽然现在所用的身体是顾莫阏的,可是总归我自己不是顾莫阏,我和他本就是个性格各异的两个人,我没有顾莫阏的成就,也没有他的干脆利落,杀伐果断。”公子咎道着,一字一句很是认真。   “不过,我倒是很值得庆幸的,总归自己和传说中的顾莫阏公用过一个身体。”他微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所以,就公子你大可不必忧心,我这个人素来说到做到,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去抢,所以,等时候到了,我会消失,顾莫阏也会如期的回来的。”   夜谌言没有料到眼前的公子咎,会这么认真的对着自己说出这么一喜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就瞧见夜谌言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   “二公子确实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豁达的。”   世上没有一个人不怕死,想死;她皇姐这么高高在上的人,即便是面临险境,九死一生,也要想法设法的活着,因为皇姐总是在他的身边说着。   人只有活着,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可是眼前的公子咎明明有能活下去的机会,却选择放弃。   这让夜谌言不由得在心里有着这么一种想法,想着,若是根本不是眼前的公子咎占用了顾莫阏的身体,而是顾莫阏占用了夜谌言的身体的话。   依照自己的皇姐和顾莫阏的性格,定然是想要在这世上立住脚,去占据这个身体的,绝对不会像眼前的公子咎这样,还想着怎么将身体还给别人。   这样的人让他忽然间觉得,不知道是该夸他一句大度,还是该数落一句太笨了。   想着,他看着眼前的公子咎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困惑了。   公子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看着自己的眼神,一瞬间蜷唇笑了笑,他是个聪明人,自然是知道眼前的夜谌言看着自己的眼神里面含着分什么。   “你大概是会觉得,世界上为什么有我这样一种豁达的,或者是愚蠢的人吧!明明自己能够活着,却选择了放弃活着的机会。”   “我是很好奇。”夜谌言倒是没有隐瞒,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然后他听到了公子咎微笑着道着的那一句话。   “因为,那本就不该是我的人生。”   再无下言! 第469章 孝顺至此   日子依旧一天天的在过着,陈国的气氛依旧是这样的轻松惬意,倒是听说梁国最近却不是很太平。   最主要的原因便是那韩城的夜晤歌和展夜之间的硝烟战场,那两个人,以往还是夫妻的时候倒是装的夫妻情深似海的;现如今以闹崩,倒是各自都恢复了各自的一副嘴脸。   自私、贪婪,不择手段,在那些旁观者眼中,这梁国的皇庭里面,似乎很少平静过;每一次都是争得你死我活的。   在夜淳茂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一直在勾心斗角;后来,夜淳仪无心那个皇位,和风家大力的扶持着夜淳茂的时候,那个梁国的国君的位置才这么落在了夜淳茂的身上。   只不过,这夜淳茂才坐上帝位没多久,便对逐渐壮大的风家产生了忌惮,后来因为一场公乱就这么借着尹堃的势力,将风家给收编了,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   也不知道这梁国姓夜的人,不择手段的手段是不是遗传的,几乎只要是梁国皇室的子孙,在权利这一块儿的争斗之上总是那般的一模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你死我活的你算计着我,我算计着你,到最后不是两败俱伤,便是一败涂地。   对于这梁国朝廷上的你死我活的争夺,陈国离得远倒是不在意,只是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了,总归为了保住自己国体的面子,还是要多关注一下的。   入秋的天气,树叶渐黄,整个邺城西街的那一路上的枫树叶子就这么全部的红了起来,看上去像是一片片的红霞一般,成了这邺城的一景。   许多情侣都这么朝着那个地方走去,在枫树下微和散步,公子羽最近的心情并不是很好,苏喑哑能看得出来,两人就这么一同在这一条街上走着,有风吹来,那一片红枫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有那么一两片就这么一片片的就这么落到了自己的脚边。   苏喑哑就这么收回了自己的脚,俯下了身子,将那一片枫叶给捡了起来,落在眼前的公子羽的眼前。   “你看他,是不是很漂亮。”她咧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抿唇笑了笑。   “再漂亮,也没有你漂亮。”公子羽微笑着,就这么伸手从眼前的公子羽的手上接过了那么一片红色的枫叶微微笑着,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让苏喑哑被眼前的公子羽那样的视线盯着有些些微的不自在,就这么别开了眼。   原本他是看着公子羽最近的心情不太好,凑巧又挺那些人说西街这边的景色很美,所以才来的,想要让公子羽散散心,可是在看到眼前的丈夫说出来的话,还有那样的视线的时候,不由得有些羞涩。   “我以为你最近心情不好。”她嘟囔着,想着最近几日公子羽好像都没有笑过,即便是方才的笑容就这么盯着自己,可是苏喑哑总觉得有哪里是怪怪的。   听着眼前的苏喑哑的这么一句话,公子羽微微的长舒了口气,也并没有对眼前的妻子做出什么隐瞒,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妻子,轻声的道着。   “我近日确实是有着担忧与无奈。”他拉着妻子的手,轻轻的说着,就这么朝着另外一旁的枫树下面的石桌旁走去,找了张凳子就这么坐了下来。   公子羽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再一次的深深的吐纳了口气,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现在离二弟的生辰没有多少的时间了,我在想着,父亲最近这么欢喜的,在整个陈国的范围内就这么为二弟择妻子,可是二弟所剩下的时间就只有一个多月了。”   苏喑哑能从眼前的丈夫的眼中,瞧出来他眼中的失落与惆怅,不由得咬住了自己的唇瓣,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毕竟血浓于水。   原本公子羽从小习医立志就是为了自己弟弟身上的病,想来可以看出来公子羽对自家的弟弟之间的感情是有多么的重。   在他们的眼中,可是毕竟自己是不能说些什么的,因为在公子咎消失的时候,便是顾莫阏回来的时候了,最最重要的便是顾莫阏还是她的哥哥,对于苏喑哑来说,自己也是处于这当中的人,所以自己不能随意的做出什么承诺的。   她希望顾莫阏回来,可是却不希望公子咎离开,因为这些日子和公子咎的相处,想来应该也将公子咎当做自己的亲人了。   可是天命不可违。   “我甚至不敢想象,若是父亲得知了二弟的事情后,能不能承受得住。”公子羽道着。   若是公子咎这一次没有回来,他家父亲或许有时候会在心里挂念着这个离家多年的儿子,可是却知道他还好好的活着,也觉得欣慰。   可是若是知道自家的儿子突然一下子消失在了世间,已经去世了,原本还在为儿子的身体大好,想着一家人能够团聚在一起,自己享受天伦之乐的同时,却突然的消失不见的时候,死去的话,那是要承受怎样的打击。   苏喑哑伸手,就这么紧紧地握住眼前的公子羽的手,就是这么无声的安慰了。   “我知道,这本就是注定了的,没有办法改变,可终归我与无华是血浓于水的,现在明明知道自己的弟弟要死去,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说着,但这心情却是如此的沉重。   “大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不会让父亲发现什么端倪了,等时间到了,我会告诉父亲,还是回山里去,到时候我会告诉师傅,让他帮我一起做一场戏,我相信师傅会答应我的,至于以后,就劳烦你多照顾父亲了,这么些年来我都没有在他的身边,也并没有近道一个做儿子的责任,以后每年你帮我向父亲捎一封家书吧!就让她认为我还活着。”   不知道何时,公子咎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了眼前的苏喑哑和公子羽的面前。   苏喑哑与公子羽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一时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更因为他所说的话感到有那么一丝丝的错愕。   “你……”公子羽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弟弟。   就瞧见眼前的公子咎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大哥能想出来更好的办法吗?你已经想不出来办法了,因此我这个办法是最好的办法,这样父亲一定会相信的,毕竟我身上有旧疾,只有跟着师傅才能活命,父亲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而将我留下,我走后,父亲想来应该心中只有挂念着我,但是在父亲的心中,我还是活着的。”   其实公平公子咎所提出来的这么一个方法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毕竟,这个是最好的能掩藏现实的方法。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公子羽的语气略微的有些沉闷,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在听到公子羽的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公子咎的脸上忽然落上了欣慰的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   “大哥,这一次回来能够待这么久,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不希望我的出现给家人什么负担。”他笑着,盯着眼前的哥哥。   就瞧见眼前的公子咎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弟弟。   “我知道,我以为这些年都见不到你,可是你回来了,原本以为我们一家人可以团聚,可是老天爷总是这么爱开玩笑,你从小身体就不好,好不容易将病给治好了,可是总归还是保不住这么一条性命。”   “早在十岁那年我或许就活不了几年,可是我运气好遇上了师傅,捡回了一条命,我已经很知足了,七年前因为那一场意外,我就该死了,若不是因为顾莫阏的身体,我早就已经死了,回不来,可是我最后却依旧回来了,所以我想着我已经无憾了,因为我也终于和家人团聚了。”她抿唇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和苏喑哑。    第470章 太傅失踪,皇上驾崩   “皇妹,方才是朕唐突了,可是你也要知道,朕也是担忧;毕竟现在这样的情况老八看样子时不会罢手的。”夜谌南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这一次变得倒是没有方才的烦躁与唠叨了,这一下子变得倒是小心翼翼的。   她自然是知道老八已经不是以往的老八了,用不着夜谌南说。   不过,夜谌南有如此担忧也是对的,毕竟现在这样的局势,展夜控制了一大部分的权势,现在更是将老八给弄回来了,只要再用上那么一点点的手段,将瑞亲王那里摆妥,那么便已经死只手遮天的事情了,和当年夜晤歌掌权的时候一样。   因为那时候的兵权和朝权全部都在夜晤歌的手中,那时候梁国的天下便是夜晤歌说了算。   可是现在,老八这么聪明而且有胆识,若是展夜扶持老八坐自己的这个位置的话,那么自己这个傀儡皇帝这么多年没有什么贡献,老八比起自己怕是优秀的不止那么一点点了,因此,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窝囊皇帝,若是别人一句话,他随时可以下台,随时可以替换下他,甚至于说他死了估计也不会有人感到那么一丝丝的惋惜。   “皇妹,你皇兄我虽然这么多年来,总是被那些人叫做草包,可是有一点儿我是知道的,你现在处于劣势,老八回来了,你就要更加的保护好我,如果我死了,即便我有儿子,可是这皇位自然而然的就会落到老八的手上,你要想到如果这个皇位一下子落到了老八的头上,那么这梁国的天就真的变了,以老八对你的憎恨程度,你必然是抽离不了身的,他会实现他的承诺让你生不如死,给老七还有德妃陪葬。”夜谌南一字一句的,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歌,指出了自己的那么一丝丝的利弊关系。   夜晤歌自然比夜谌南更清楚现在的状态与处境,今日御绝云没有来上朝所能证明的便只有一点,便是老八已经用计扣下了御绝云了。   想着,御绝云的身手能困住他的人,这世上怕是没有几个,大概率是老八用了什么手段,才能在她的眼中,将御绝云给扣留下来。   就听见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不知不觉的响了起来。   “你不用担心你的命,毕竟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会保着你的,我夜晤歌现在虽然是处于劣势,可是总归知道现在的你不能死,所以,有我夜晤歌一天,我定然会保住你的命。”   一听到眼前的夜晤歌这么说,夜谌南才微微的缓过了神,一颗悬着的心也就这么放下了。   倒是松了口气,既然夜晤歌说过要保着他,想来一定是要保着他的,绝对不会就这么的任由着他被别人夺去了性命。   从御书房出来之后,简月就这么一直跟在夜晤歌的身手,两人在门口的时候遇到了展夜,便瞧见展夜脸上那得意的笑容。   夜晤歌没有理喻,而是选择了饶过眼前的展夜朝着前方走去,展夜轻笑的蜷唇,就这么转过身,视线紧盯着不远处的夜晤歌的背影,那眼神中恍若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神秘,却又含了那么一丝的于心不忍。   不知道何时,夜谌云的身影,依然的出现在了眼前的展夜的面前,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离去的方向,视线又回到展夜的身上。   “看样子,你还是对她放不下,不忍心下手啊!”夜谌云轻喃着,眯眸,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原本落在夜晤歌身上的视线,这才回过神来,盯着眼前的夜谌云,眼中依然多了那么一丝的厉色。   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云:“别以为你很了解我,你要知道,我和你合作不过是各取所需。”展夜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云。   可得到的却是夜谌云一声轻笑:“你记得就好,我和你合作就只是为了各取所需,如果没有我,你就没有名正言顺的造势条件,而我所想要的便是夜晤歌的命,你答应过我的,若是你对她旧情未了,那么,你我的合作也可以终止了,以我的实力,我也能慢慢的磨死她。”   夜谌云道着,和以往那温文尔雅的八皇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展夜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云,忽然能从他的眼中,找到一点儿和夜晤歌一样的影子。   大概是因为都是夜家的人,展夜想着,夜家的儿女果然都不是简单的人。   在他还没有回到韩城述职的时候,便已经在听到那些传闻在说了,这夜淳茂的儿女一个个都不是简单的人,在夜淳茂死后,这朝堂上斗得是鸡飞狗跳的,原本是子嗣绵延的王朝,可是最后却该死的不该死的全部都死的差不多了,有幸活下来的人,用一只手掌都能数的清。   他是清楚的见识了夜谌北和夜晤歌之间的内斗的,也是清楚的明白夜谌旻是怎样死的,也是看着夜谌风就算是躲得远远的,却还是免不了一丝。   腥风血雨的梁国皇室,似乎从来没有一刻消停,甚至连夜晤媚嫁出去了,可是还依旧谋算着要怎样的将夜晤歌置于死地。   这夜家的一大家子,想来还真的是让人看着都要拍手叫好,后背发麻,只因为太绝了。   每一个都是心机满满,每一个都是那么的手段狠毒,谁也不输给谁,谁也不逊色谁。   而眼前的夜谌云,看起来似乎比夜晤歌更加的有心机。   一直不露于表,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实力,现在看起来,夜谌云好像是成竹在胸了,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除掉夜晤歌。   以至于,这个人其实自己不好把控;不像夜谌北那样会对他恭敬一些,也不像是夜谌南这样纯粹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傀儡;而夜谌云这个人,展夜究想着,如果自己不小心一些的话,怕是自己会变成夜谌云手中的傀儡。   他蜷唇,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云:“放心,我向你保证过的事情一定做到;可你也别忘了,对我保证过的事情。”   说完,展夜才就这么潇洒的转身,朝着宫外的方向走去,独留了夜谌云就这么一个人留在原地。   ——   而此刻的太傅府,夜晤歌猜的没有错,其实在御绝云了解了那些御老太傅的旧日门生的时候,一个个小心的夜访的时候,展夜就知道了,而御绝云即便是武功高强,可是若是论计谋的话,不是展夜和夜谌云的对手。   夜谌云是何等沉重的心思,眼瞧着御绝云想要来这么一记反杀,早早的便已经将那些人捏在手中了。   夜谌云做事的手段和夜晤歌有点儿像,大概是因为都遗传了来自自己的父亲的狠毒手段;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的做法,早已经将那些人的妻子儿女,高堂父母安顿好了。   美其名曰是照顾,可是有点儿脑子的人都知道,此照顾非彼照顾,这样的照顾弄不好可就是到了阎王殿要喝孟婆汤的。   知遇之恩是不敢忘,更想着要报答,可是终归自己是拖家带口的,不能连累自己的家人,所以那些人表面上是奉承的说着歉疚的话,可是暗地里却不能够站在御绝云的这一边。   暗地里,早已经将御老太傅的知遇之恩抛到脑后了,眼中只有家人的安慰;因此,在夜谌云回朝后,让他们设法将御绝云给困住的时候,已经全部的都被策反了。   也就是说,夜晤歌的第一招,这些御老太傅的门生的知遇之恩是失败了。   而御绝云也是就这么中了夜谌云的计策,被那些老奸巨猾的叛徒给迷晕了。   此刻,太傅府中没有人,御绝云早已经被铁链加身,被夜谌云给关在了一间不见天日的密室里。   夜晤歌和简月到了太傅府的时候,便瞧见太傅府的管家匆匆忙忙的急促身影,在瞧见夜晤歌的时候,快步的迎了上来。   “长公主,我家太傅大人,昨日没有回府啊!应该来说是前日晚上跟出门后,就没有回来了,小的一直以为,我家太傅大人是和您在一起,可是方才长公主府派人来传话说太傅没有入朝,可是也没有回来啊!我家大人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管家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追问着。   现在这韩城的局势,明眼人一眼都看的出来,现在这韩城的天已经变了。   大抵,夜晤歌以往那只手遮天的势力已经没有了,展夜将夜谌云给请了回来,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要扶持夜谌云上位将夜谌南给挤下来了。   要知道,当年夜谌北死后,这皇位本来就是夜谌风和夜谌云给让出来的。   要是论起这么多年来的功绩,和谋略,想来夜谌云是足以担待得起这个皇位的了。   毕竟,朝堂中的大局,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再夜谌南的手上过,全部都在夜晤歌的手上。   也就是说,夜晤歌其实才是这梁国的掌权人,从古至今哪有女人掌权的道理,朝堂上的那些人忌惮夜晤歌曾经的手段和势力才绝口不提的,可是却还是有着不甘。   现在倒是好了,夜晤歌手中的权利差不多都被展夜给夺了去,曾经将那些兄弟姐妹全部都用狠毒的手段除掉,甚至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夜晤歌,这一次终于遭了报应了。、   想来,其实那些看戏的整个梁国的人,应该心中都是畅快的,即便她们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   可是外界就是这么传的,夜晤歌这个女认狂妄自大,而且心胸狭隘,甚至连骨肉亲情都没有放在心上,到现在也只是觉得夜晤歌的倒台是报应,没有什么遗憾的。   也就没有什么墙倒众人推的事情了,毕竟夜晤歌的名声从来就不好。   而在他们眼中,展夜可是战功赫赫的,这些年来不知道离了多少的军功,摆平了多少场的战事;这样的一个人解决了边境的名不聊生的问题,给了人民安定,自然是受到爱戴的。   而夜谌云在众人心中的地位,也比那个窝囊的草包皇帝夜谌南好多了。   夜谌南总归是一个好吃懒做不干事儿的,可是人家夜谌云就不一样样了,这么些年来将自家的封地治理的井井有条的。   又是佛系的不争不抢,曾经送到自己手中的皇位都能拱手相让,这人在那些梁国子民的眼中,就是他直接谋朝篡位,将那个草包皇帝给从皇位上拎下来,都是有人拍手叫好的。   就是这么的绝,在这个世道,所有的人所知道的都是夜晤歌怎样这样的不好,而展夜确实怎样怎样的有功,夜谌云是怎样怎样的好。   她们只相信,表面上听到的,和看到的东西,从来不会去推敲,其实那是最黑暗的一面。   夜晤歌从太傅府出来的时候,显然心情更加的沉重了。   御绝云对于她来说,便是一张保命的符,因为他的地位,还有他的人脉,可是现在看来,老八的聪明还要远远的超过她所预期的。   不用想,御绝云的这一件事情,绝对和老八有关,因此,夜谌云才会那样趾高气昂的对着自己宣誓要她生不如死,今日在朝堂上展夜才会那样的得寸进尺。   因为他们知道御绝云不会出现了,而她夜晤歌现在所剩下的,仅剩下的保命符,就只有一个夜淳仪了。   他们暂时不会动她,是因为还在想着怎样的从夜淳仪那里下手,可是老八这么聪明……   老八这么聪明……   夜晤歌所不敢想象,不敢想象,接下来的夜谌云到底还会用怎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思绪复杂间,那磨人的噩耗再一次的传来了。   这一次的夜晤歌恍若得到了一个惊天的霹雳,一瞬间若不是身后的简月扶她的快,怕是她早已经倒在地上,摔了。   “皇上,驾崩了。”   明明前一刻,还是好好的,她还派了人团团的守在宫中,要确保夜谌南的安全,可是这一会儿,就从宫中传来了这么一个噩耗,让她不能接受。   这太快了,太快了,快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所以,老八这一次,是要玩狠的了。   所以,他们不打算和自己慢慢的耗了。   想着就这样的一举将她给端了,现在御绝云不在,没有人站在她这一边,风家的势力本来就不多了。   夜淳仪的人有没有来,所以现在是除掉她最好的时机。   老八动手了。 第471章 陷入困境,走投无路   夜晤歌究想着,老八这是完全的琢磨透了自己的习性,想要将自己的前路全部的踏平让自己走投无路,甚至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她眯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再一次的询问着:“怎么死的?”   那人皱眉:“我们派去在皇宫的人,几乎都被一扫而空了,燕王殿下的大军已经入主了皇宫了,说是皇宫落了刺客,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到底皇宫里面是什么状况。”   “所以也没有见到陛下的尸体?是谁传出来,陛下驾崩了的。”   那人略微的一阵迟疑,这才想起来,似乎并没有人告诉他陛下是怎么死的,因为所传出来的消息毕竟也是没有详细的说陛下是怎样死的,只是说宫中落了刺客,陛下已经遭遇了不测、   第一时间夜谌云还有展夜带着人入了宫。   “不行,要进宫一趟。”夜晤歌低语着,就这么快速的迈着步子,想要进宫去。   却被简月给拦了下来。   “少主,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尽快与王爷联系,燕王殿下这一次想来是真的不想要一步步的玩心计了,他没有给少主你这样的时间去考虑,他是一个劲敌,现在陛下驾崩,太傅大人不知所踪,也算是生死未卜,丞相远在陈国还没有回来,我们所剩下的人和势力都不多了,现在仅所能做的就是将希望寄托到王爷的身上。”   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因为此时他们的处境,确实是危险不已;毕竟夜谌云的手段这一次是较为高超的,他大胆与以往的那样的隐忍和明哲保身全都不一样,想来已经是将夜晤歌的性格还有做事的手法给吃的透透的了,因此,才会有这么一种直入主题,因为他知道,若是再和眼前的夜晤歌就这么拖着的话,夜晤歌定然会想尽办法的前去翻盘。   因此,夜谌云直接选择了这么一个干脆果断的做法,活脱脱的就是想要给夜晤歌逼死。   现在占据了皇宫,软禁了御绝云,想来到后来就更加猖狂的做法连简月都不敢想,而现在她们仅所能做的,就是先保住自己的命。   夜晤歌就这么站在那里,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眉头微皱的简月的身上,果然简月的一番话是提醒了她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现在不能回长公主府。”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简月的话,就这么提醒了夜晤歌,她就这么站在原地,环顾了四周,抬眼瞧着眼前的男人。   “我们的人还在四周吗?”她询问了一声。   那男人点了点头,恭谨的回答着。   “回公主,一直都在。”   “全部叫出来,不用躲着了,把那些展夜和老八落在我身旁的那些碍事的老鼠,全部都揪出来。”   夜晤歌吩咐着。   那人和一旁的简月还有些不解,可是既然是夜晤歌的命令,而且现如今已经是这样的状况,他也没有多问些什么。   从自己的衣袖里面抽出来一个信号弹,就只是这么的朝着天上一发射,顿时,周遭几条街隐匿着的摊贩都有了动静。   然后,就是一场不断的打斗与厮杀。   夜晤歌就这么抬头,看着眼前的简月道了一声。   “去侍郎府。”就这么简单的四个字,两个人已经朝着侍郎府的方向走去。   街上因为打斗变得一片的混乱,无辜的城民有些都命丧刀下,等到那些人收到了撤的信号的时候,展夜和夜谌云的人已经将夜晤歌给跟丢了。   简月不明白为什么夜晤歌第一时间会想到来侍郎府,而且还是偷偷摸摸的,让她从后门翻墙将她给带了进去。   “少主,现在我们该怎么做?”简月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深吸口气,视线在这侍郎府环视了一周之后,道了句。   “你我在这侍郎府待过,对这里应该很是熟悉了,老八现在心狠手辣,在我离宫之后就找人杀了陛下,想来是想要来一招栽赃嫁祸,定然是想要嫁祸给我,现在御绝云不知道师生是死,八王叔也没有到韩城,老八不会给我一条生路,即便是漏洞重重,可是依照着现在老八和展夜的势力,他们在朝堂上说什么,定然会有朝臣全部附和,将我下狱;而那些韩城的子民,你想想,我在她们口中的传言,他们脑子简单定然也会觉得是我杀了皇兄,所以现在公主府不能回去。”   “所以,我们要住在这侍郎府?”简月略微一丝震惊。   就瞧见眼前的夜晤歌点了点头:“是的。”   “可是当初那个冒牌货,冒充你的样子,将苏家二公子的名声弄成那个样子,苏侍郎一架对主子你是恨之入骨的,现在更是在展夜和燕王殿下的那一边,他又怎么会让我们住下。”简月道着,想着那时候,苏明瑞经过那一件事情,那样的颓废,到现在即便是从颓废中走了出来,可是却依旧没有娶妻,苏侍郎将这些账全部都记在了夜晤歌的头上。   怕是现在知道夜晤歌在自己的府上,应该会立刻的将夜晤歌给绑了送给展夜和夜谌云,让他们千刀万剐。   “我所求的也不是他,苏明瑞会帮我的。”夜晤歌淡淡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此刻不远处的长廊上,有着两个丫鬟端着一壶茶水和糕点朝着这一条路走了过来,看起来应该是来招待这侍郎府的贵客的。   想来,自然不会是侍郎大人宴请客人,毕竟宫中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苏侍郎是没有这么好的闲情逸致在家里宴请贵客的,想来应该也就是这侍郎府的其他的客人。   两人很是警惕的就这么躲在了不远处的一旁的假山后,一直到那两个人走后这才从那假山后挪出了身子出来。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长公主府、太傅府,还有丞相府,都没有这侍郎府安全,所以,我们现在最好待在这里,等待着时机,等待着八王叔到韩城的时间。”夜晤歌解释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应该是明白了这各中的原委,因为自从苏明瑞闹得满城皆知的那一件事情过后,曾经也遇到过夜晤歌和夜晤歌交谈过,看样子苏明瑞对夜晤歌并没有恨意。   实话,当年苏明瑞确实是实惨,因为夜晤歌与顾莫阏之间的关系而卷了进来,到后来夜晤歌被夜淳茂囚禁的时候,也是莫名其妙的被那个假的夜晤歌来了那么一出,让他成了整个韩城的笑柄。   可是在他看着夜晤歌的眼中,却没有见到那么一丝一毫的厌弃与憎恨。   “先去他的卧室等着他回来。”夜晤歌对着眼前的简月,道了那么一声。   简月点头,毕竟主仆两人曾经在侍郎府待过一段时间的,对于这里的一切并不陌生,很快的就到了苏明瑞的卧房里。   想来,苏明瑞的卧房依旧还是像以往那样的简单,夜晤歌就这么坐在桌旁,略微的沉思着,在简月看来,夜晤歌应该是在想以后的对策。   这夜谌云装了这么多年,自然是在对自己家主子的手段与谋略了若指掌了后,才做出了这么一个攻势,没有给眼前的夜晤歌一丁点儿消化的机会,一步步的眯眸,就是想要打夜晤歌一个措手不及。   而事实证明,他确实也是做对了,在简月认识夜晤歌道现在,从来没有人能将夜晤歌逼到这么一个境地过,即便是当年叶春茂囚禁了夜晤歌,挑断了夜晤歌的手筋脚筋,可是也只是用了那么一个替身来代替夜晤歌,只能偷偷的用这么一个手段。   可是现在,夜谌云是直接将夜晤歌逼到了角落里,逼到了这么毫无还击之力现在只能等着。   只要想到这里,简月就会有些毛骨悚然,这些年来她是看着夜家的这些儿子一个比一个毒,一个比一个有手段,或许夜家的人骨子里流着的就是这样的血。   为达目的,誓不罢休。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为达目的,可以不顾年骨肉亲情。   她不知道为什么,夜晤歌做事的手段虽然干脆利落了些。   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主动的去害一个人,每一次都是被逼到了角落里面,每一次都是被避到了走投无路,选择了反击。   到了最后,她会发现其实这些怜悯与忍让根本没有用,一个人想要至你于死地,无论多久,无论你待她如何,他总能想到任何的办法去对付你,总能在等待最久的机会过后,还是想要至你于死地。   知道现在,简月终于明白夜晤歌在经过顾莫阏的那一件事情之后,为什么这么干脆果断,在除掉一个人的时候,可以不带任何的情感了。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能保护好自己。   主仆两人,在等了四个时辰过后,这苏明瑞的卧室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当苏明瑞就这么瞧着简月和夜晤歌的身影的时候,不由得震惊不已,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半晌回过神来之后,警惕的一下子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主要是今日的事情太多了,原本只是咋子朝堂上夜晤歌与展夜的争执,然后不久之后就突然传来陛下在皇宫被刺杀的消息,在然后所有的大臣都齐聚在皇宫中,却听到太傅府中的管家来报,他们家太傅莫名其妙的始终了,不见踪影。   后来夜谌云和展夜所抓到的刺客,全部都招认说是夜晤歌让他行刺的夜谌南。   一时间整个朝廷乱作一团,等人去长公主府找夜晤歌前来宫中对峙,可是却没有请到,所有人都说夜晤歌是畏罪潜逃了。   大肆的命人在全城的范围内搜捕夜晤歌的踪迹,连他都不由得为夜晤歌担心,可是才一回府,却看到夜晤歌就在自己的卧室里面。   他快步的走到夜晤歌的面前,有些担忧的询问着:“公主,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夜晤歌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眼中有那么一丝担忧的苏明瑞,深吸口气道着。   “二公子,想来你也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她说。   苏明瑞的眼中有那么一丝不可思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所以,今日所发生的的一切都是公主你设计好的?”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因为在他的心中觉得夜晤歌杀掉夜谌南的意义不大,因为夜谌南从登基到现在是一直都站在夜晤歌的这一边的,可以说是夜晤歌说什么话,夜谌南都会遵从的。   而夜晤歌要把持朝政,就要这么一个听自己话的傀儡,在现在朝中七层以上的兵权都握在展夜的手上的时候,她杀了夜谌南就更加让人不理解了。   “夜谌南在我手中是这么好的一颗棋子,你觉得我会蠢得就这么杀了他,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吗?”   夜晤歌挑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明瑞。   “老八想要置我于死地,你想想,若是皇兄死了,这个梁国还有谁能登上那个宝座,我想,除了老八之外,应该没有别人了。”   “燕王殿下?”苏明瑞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依旧有些不可置信的。   这么些年来,夜谌云给人的一种态度就是平易近人,不争不抢的,在曾经夜谌北死的那个时候,最有机会继承皇位的便是夜谌云,可是那时候夜谌云仅仅只是想要待在封地,而这些年来他不争不抢,平易近人又将封地治理的很好,是在是想象不出,夜谌云会有这么狠毒的一招,要杀害夜谌南,嫁祸夜晤歌前来夺位。   “他应该不可能高吧!今日在陛下暴毙之后,他看起来很是伤心,也派了人立即彻查,更是安抚了太后,丝毫没有想要去争夺皇位的意思。”苏明瑞道着。   夜晤歌轻声一笑:“是啊!老八一直以来无欲无求,连我骗过了,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我夜晤歌竟然也会输的这么惨。”她冷冷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明瑞。   “我现在没有多余的解释,可是我夜晤歌的性格想来你们都知道,不择手段,如果是我做的,我不会去否认,可是你也要知道,像我夜晤歌这样做事手段干脆利落的人,会给他们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吗?” 第472章 全城搜捕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直接将我绑了交到老八和展夜的手中;毕竟曾经是我让你落魄到此;还有一种,就是安顿我住下,等八王叔回来,我会走的。”   夜晤歌道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苏明瑞。   “你住下吧!在瑞亲王回城的这一些日子,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的。”苏明瑞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的干干脆脆。   就连一旁的简月都微微的有些震惊,她想着,或许苏明瑞会纠结思考一番,毕竟当时那个冒牌的夜晤歌让苏明瑞的名声大受打击,一蹶不振,总归心中对当年的事情是有着些怨怼的。   “你不考虑一下,私自收留我,若是被展夜和老八知道了,你苏家西门大概都会被灭门。”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让他们发现的。”苏明瑞却是干干脆脆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而且,太傅大人告诉我了,当年那个设计让我名声尽毁的人,不是你。”苏明瑞道着。   也就是前段时间,御绝云找到了他,告诉了他这件事情。   可是,他竟然连丝毫的怀疑都没有,就这么相信了。   相信了御绝云所说的话,或许自己曾经想不明白为什么夜晤歌会那样的做。   因为自己也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可是当那日和夜晤歌就这么拜了天地的时候,他瞧着那样的夜晤歌,那样美好的夜晤歌似乎也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恐怖。   她只是冷了一点儿,可是似乎看着自己的眼中并没有那么一丝的不屑。   可是后来有一天,他从夜晤歌的眼神里解读到了不屑,或许从那个时候,应该就是那个假的夜晤歌了吧!   苏明瑞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经过那件事过后,对夜晤歌却依旧是恨不起来。   “御绝云找过你?”夜晤歌的眸中闪过一丝的不可思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明瑞。   “嗯!”苏明瑞点头,看着夜晤歌忧心忡忡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你放心,太傅大人和我只是独处了一小会儿,并没有让别人发现。”苏明瑞道着。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想着或许是她多虑了,毕竟苏明瑞在朝堂上的官职不高,而且曾经因为自己变得那般的落魄,心中虽然对自己没有怨恨,可是展夜和老八都知道的,苏侍郎对她恨之入骨,定然是不会这么收容着她的,定然是恨不得她死无葬身之地的。   “只是,毕竟现在这个时候,我不能给你布置一间客房,这样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就只能委屈长公主和简护卫屈居在这里了。”苏明瑞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和简月。   夜晤歌点了点头。   “苏明瑞,等我过了这一关,我可以不计较你父亲跟老八和展夜同气连枝的事情,他照样可以做他的侍郎,我会保你苏家一门平安。”夜晤歌道着,拿坚定的眼神,让一旁的苏明瑞微微的有些震惊,点了点头。   “我相信长公主殿下。”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转身看着夜晤歌两人小心的嘱咐了一句。   “你们今日匆忙,大概是还没有用晚膳吧!等等……”   说完,已经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了。   不一会儿,便瞧见苏明瑞提了一个餐盒进来,那里面是两盘小糕点和一壶茶水。   “因为今日已经用过晚膳了,只能找这么些小点心,待到明日我再让他们将膳食送到房中来。”他小心的道着,将东西摆上了桌。   “不用这么麻烦,你以往怎样,现在便怎样就成。”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   毕竟如果一径的反常,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至于吃食,不用什么山珍海味,能裹腹已经是最好了。   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   苏明瑞想了想,觉得夜晤歌说的也在理就这么点了点头。   “我的卧室,没有我的吩咐,没有外人会进来的,你们大可安心的待在这里。”苏明瑞看着两人道着。   这才又补充了一句。   “你们先吃吧!不够我再去拿!”   “已经够了。”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旁的苏明瑞没有再开口,而是走到了另外一边的角落里面的凳子坐下。   苏明瑞的眼中,似乎并没有对眼前的简月和夜晤歌有那么一丝害怕,只是这么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看着明明是一个弱女子的夜晤歌,却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   这夜家的皇室太乱了,争权夺位,原本一个子嗣绵延繁荣昌盛的皇族,到了如今,却是残败凋零,死的差不多了,原本十一个皇子,现如今却只剩下了两个,而且夜谌言还不知所踪了。   争了这么久,死了这么多人,可是那些人似乎从来没有停止争抢和教训一般,依旧是这样的执着。   他有些不懂,难道安稳的过日子真的抵不过那九五至尊的位置令人向往吗?   所有的人都要争。   一直到夜晤歌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苏明瑞是吃了一惊的。   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道了一声。   “我需要你帮我带个消息出去,否则,八王叔是不知道我在哪里的。”她说,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苏明瑞。   苏明瑞点了点头。   “物件最好,你是知道的,信件容易暴露。”   夜晤歌点了点头。   ““我知道。”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   “只是一句话。”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   “明日一早,你下朝后照样的做你以往的事情便可,在经过西城的那一条街的时候,有一个绸缎铺,你一个人去太晃眼了,如果有细心的,定然能察觉出来,我知道你母亲再过一阵子就要过寿辰了,今年的寿辰他自然是不会操持大办的,因此你明日出门的时候可以借着机会跟你父亲提及一下母亲的寿辰快要到了,其他的都不要多说,只说这么一句便可。”夜晤歌一字一句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   苏明瑞就这么细细的听着眼前的夜晤歌说着这么一番话,一时间不由得将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她能成功不是没有什么道理的,因为她所思所想确实是周密,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让人想要怀疑都怀疑不到他的身上,他现在倒是知道了像顾莫阏那样优秀的男人,为何总是护着这女人了,因为她的身上有着一股吸引人的气质。   聪明与智慧,美貌与才华,这个女人什么都不缺。   “你到了绸缎庄,先看布,挑选后,结账的时候告诉掌柜,三丈九尺、七尺五寸、二七丈四尺、二五一尺!”夜晤歌道着,将这一段话,讲给了眼前的苏明瑞听。   苏明瑞微微的皱了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虽然自己是听不懂,可是自己依旧记得很是认真,将夜晤歌说的这一句话,记在了心中。   “你告诉他后,他自己知道告知八王叔的。”   “我知道了。”苏明瑞没有多问,就只是这么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你们休息吧!我拿床被子睡屏风后面就成。”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对着眼前的苏明瑞说了一声谢谢。   就瞧见苏明瑞憨厚的笑了笑,大概这是夜晤歌第一次跟自己说谢这个字,心里倒是欢喜的不得了。   转身,就这么朝着一旁的木柜走去,从里面拿出了一床薄被,就这么朝着身后的屏风后走去。   在地上躺了下来。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与夜晤歌同房,以往夜晤歌嫁给他的时候,他是知道自己仅仅只是一个卷进了里面的无辜者,那时候夜晤歌睡得也是客房,整个苏家的人都小心翼翼的将夜晤歌给供着,哪里有这么近距离的跟夜晤歌待在一个房间里面一夜过。   现在外面的风声很紧,苏明瑞是知道夜晤歌的境况的,又想着夜晤歌方才对自己的承诺,不会为难苏家任何一个人,他相信她。   所以,他明日定然会讲过夜晤歌的消息给传出去的。   ——   韩城的风声越发的紧,到处都是兵卫重重在找寻着夜晤歌。   一瞬间,夜晤歌从高高在上的位置,就这么跌了下来,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因为那些人对夜晤歌以往的压迫,所以在见夜晤歌失了势力过后,就更加的猖狂了,几乎是每一个曾经被夜晤歌打压或者压迫了的人,都想要置夜晤歌于死地。   韩城内顿时有传出了谣言,夜晤歌为了皇位不惜谋杀皇上逼宫夺位,幸而被燕王殿下和展将军给发现了破绽,落荒而逃。   即使是这个谎言是这么的破绽百出,可是那些人宁愿去相信这么一个破绽百出的谎言,都不愿意去探究真相。   只因为,在这些人的眼中,夜晤歌的残忍手段已经根深蒂固了。   所以,他们已经不愿意相信真相到底是什么了。   第二日的一早苏明瑞便听着夜晤歌的话,在下朝后恍若突然提醒一下的对着自家的父亲道着,过一阵子母亲的生日要到了。   不过,就这朝堂上面现在这个局面,怕是这寿辰也不会操办,自家爹爹只是道了一声,就一切从简吧!   而他没有多说什么,兀自的听了夜晤歌的话,就这么佯装着在街上转了一圈,才转到了那一个绸缎铺,然后挑选了布匹,结账的时候,对着掌柜将夜晤歌昨日告诉她的话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   掌柜的脸上神色依旧平静,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震惊,就这么细细的听着,一直到苏明瑞说完了,这才撩开了嗓子,大喊了一声。   “公子的布,仔细的看着。”   然后脸上就这么挂着一般的商贩的笑容,殷勤的将苏明瑞给送出了绸缎铺,恍若苏明瑞就是来绸缎铺选缎子,做衣服的顾客。   苏明瑞出了绸缎庄,又朝着酒楼的方向走了去,想着在家里定然是不能明目张胆的让厨房多做些饭菜的,那样等于暴露了自己有什么问题,若是曝露了夜晤歌的行踪便不好了。   于是乎,他想着应该在外面酒楼买一点儿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炒几个家人爱吃的菜,一并带回去就不会引起怀疑了。   苏明瑞不由得觉得自己很是聪明,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老板已经做好装盒的饭菜,就这么付了账,朝着侍郎府的方向走去。   不过,苏明瑞的的确确是没有在夜谌云和展夜的怀疑范围之内,第一是不起眼,第二是因为你苏侍郎对夜晤歌的仇视,以至于都没有想到其实夜晤歌就藏在苏家。   果真,苏明瑞将从酒楼里买回来的菜,在拿了几盘到自己的卧室过后,这才转过身将餐盒交到了丫头的手中,吩咐着拿去厨房热一热午膳端出来。   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   展夜和夜谌云几乎是翻遍了整个韩城都没有找到夜晤歌的踪迹,就连长公主府内都里里外外的搜了许多遍,都没有找到一丝的人影,不由得有些焦急。   现在夜谌南死了,朝中无人,瑞亲王夜淳仪是势必要回韩城的,他们都知道夜淳仪一直以来都是站在夜晤歌的这一边,这一次,想来应该也不例外,是为了夜晤歌的安危而回来的,因此,他定然想着要帮夜晤歌伸冤,还夜晤歌的清白的。   而他们做了这么多,才将夜晤歌逼到了死胡同,是一定要除了夜晤歌才能保全自己的安危的,因此,他们定然是不会就任由着夜晤歌这样的被夜淳仪找到,且翻盘的。   因此,他们一定要在夜淳仪回来之前率先的找到夜晤歌,然后将她给除掉,这样才能以绝后患。   “她一定还躲在这韩城,丞相府搜过吗?”展夜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侍卫总管询问了一声。   展夜皱眉,倒是想要进去搜,不过那看守丞相府的老头子倒是刚毅的很,没能让给那些人得逞,毕竟顾莫阏虽然死了,可是总归这顾家的大宅,在那些人的眼中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   “人都已经死了,还供着给谁看。”展夜不由得冷声一哼,对着那侍卫总管道着。 第473章 瑞王回城,诬陷之词   “进去找?”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侍卫吩咐着。   侍卫这才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不远处的茶几旁边就这么坐着夜谌云,就这么瞧着展夜走过来的时候,轻笑一声。   “你觉得她会在丞相府里面?”夜谌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转身,就这么轻巧的坐到了一旁的座位上,潇洒的叠起了自己的腿,伸手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那一杯茶水,轻巧的揭开了茶盖。   “也不无可能啊!你这个皇姐素来喜欢挑战难度,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说不定她藏在皇宫里,只是我们没有找到而已。”展夜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然后低头喝了口手中的茶水。   夜谌云挑眉,觉得展夜说的话不无道理。   “正因为我那个皇姐不好对付,所以我们就更加的要除掉她才行,否则八王叔回来,让她逮着了时机翻身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云微微一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刻意的加重了后面的那一句话。   “到时候,你我都逃不过我那些皇兄们的下场。”夜谌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一字一句,想来应该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我自然是知道的,不用你多加提醒。”展夜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能跟着夜谌云将夜晤歌逼到绝境,他便已经是将一切都放下了,放下了那个女人,因为自己毕竟不想再一次的过曾经那样的懦弱且隐忍的日子。   不过这一次,找遍了整个丞相府,甚至连顾莫阏家里面的祠堂都给翻了,丝毫没有给顾家列祖列宗颜面,将那些墓牌一个个的摔落在地,丞相的老管家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就这么挡在那一众人的人面前,想来是不想让那些人离去的。   那些嚣张的侍卫自然是不会给一个老头子面子的,就这么伸手,使劲儿的往前一推,那老管家就此一下子能得摔到了地上。   眼见着那人的那一把佩刀就要这么挥上之时,却被一旁那个领头搜查的人给拦了下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侍卫道着。   “算了,本来我们搜这丞相府便已经是没有给顾家世代丞相的面子了,若是现在见了血,怕是外面谣言又该四起了,一个老头子而已,现在找到逃犯才是最重要的。”   那人说着,想来他所说的话的分量,在那些人的面前还是很有分量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那个拔刀的侍卫,拔刀的侍卫点了点头这才收回了佩刀一群人这才转身快步的朝着丞相府的外面走去。   老管家愤愤的瞧着那些人的背影,转身瞧着这洛家祠堂里面那一众被毁掉的灵位牌,不由得埋下了头,伸手一一的将这些被掀掉的牌位一一的捡起来摆回到了原地,不由得在心中感慨,这梁国的朝堂似乎就没有消停过。   这要是让他家老爷、太老爷、还有太太老爷的话,不由得想着就算是活着,也会觉得这梁国的皇室朝廷没有救了。   自从夜晤歌失踪后,这里便就没有怎么消停过,整日里都在城里查找着那些住宅,就是为了找夜晤歌的踪影,可是却依旧没有查到到一丁点儿的踪迹。   渐渐的,夜谌云还有展夜已经没有了那平静的心情了,因为离夜谌南出殡的日子一已经渐渐的近了,大概率明天夜淳仪便会到韩城,他们现在应该要想一想,该怎么的将夜淳仪拿下了。   “夜淳仪虽然这么多年来不理会朝政,可是,这朝堂上还是有很多人都听他的话的,当年也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让夜谌南坐上了这个位置,也是因为他一直站在夜晤歌的这一边,这些年来,朝廷上的人虽然对夜晤歌不满,可是却从来没有太过的明目张胆。”展夜说着,就这么看着一旁的夜谌云,再一次的强调着。   “别忘了,你的这位八王叔,曾经联合顾莫阏在一夜之间便扳倒了尹堃。”   这一句话,倒是给夜谌云了一个警示的作用,那时候尹堃的势力,便是和现如今的展夜一样的,那时候的尹堃大权在握,眼瞧着就能得逞,可是到最后顾莫阏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就将尹堃给逼到了绝境,扳倒了尹堃,这其中他八王叔的功劳是最大的。   “放心,既然我能回来,而且一回来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什么都准备好了,以往的八王叔是身边没有什么珍视的东西,孑然一人,做什么自恃什么顾忌都没有,可是眼下他心有顾忌,否则,在我那皇姐第一时间给他传话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回来了,也不会等到这么久;一个人有了顾忌做事就会畏首畏尾,他有了软肋,总归我们就从那软肋下手;何况,现在你我已经不止是拥有这梁国七层的兵力了,御绝云现在在我的手中,夜晤歌现在四处逃窜,风家那些人早已经被我收监;夜谌南死了,现在这梁国的大权全都握在你我的手中,老九不在,皇子尚小,就算八王叔回来他也不会做这个皇位,国不可一日无君,到时候我便是这梁国的皇上,只要我登了基,那就等于整个梁国都在我的手中,到时候一声令下,就算是八王叔,也能成为我的阶下囚。”他说着,倒是那般的成竹在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恍若早已经将一切给规划好了。   展夜眯紧了眸子,就这么将视线落在眼前的夜谌云的身上。   这个男人比夜晤歌小,可是做事的手段,与心中的计谋却比夜晤歌更加的狠毒,一出手就是完全的端了别人的后路,干干脆脆,给别人一点儿缓冲的时间也没有。   以往他便已经觉得夜晤歌这个女人够深不可测,手段干脆狠毒的了;可是在和眼前的夜谌云联手之后,才明白了什么是干干脆脆的手段狠毒,深不可测,完全没有给人喘息和思考的方式,直接以最狠毒干脆的手段,打得别人猝不及防。   而他在没有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之前,在外人面前的形象一直都是正面的,是好的;所以即便是现在这样的状况,那些人也没有想过,其实最残忍,最狠毒的其实是眼前的夜谌云。   这样的人很恐怖,因为他的眼中容不下一丝丝的仇恨,的罪过他一次就会被他永远的记得,然后在某个成熟的时机,增加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还回来。   他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先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果然,夜淳仪比展夜的猜测来的更快,应该是马不停蹄的。   在一入了韩城过后,便第一时间到了皇宫,瞧着那大殿之上摆放的灵柩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一脸的阴沉。   “你们是怎么看护陛下的,这才几年,这大梁国换了几个皇帝了,我皇兄这么多儿子女儿,到现在你们掰着手指头数一数还剩下几个,一群没用的东西,朝廷养着你们吃闲饭的吗?”   着大概是这朝堂上的众臣,这么多年来,所瞧见的夜淳仪第一次发火,就在她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一众朝臣,历声呵斥着。   那些朝臣,大概是对眼前的夜淳仪还是有些畏惧的,一个个噤声不语,就这么一径的跪了一地。   倒是一旁的展夜和夜谌云不为所动。   “瑞亲王,陛下之死的确是我们护驾不周,可是现在应该不是在这里发脾气的时候,而是要将那背后的凶手揪出来绳之以法的时候吧!”展夜上前一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就这么道着。   “你算什么东西,本王说话什么时候由得你来插嘴。”夜淳仪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展夜,这一声倒是将眼前的那些人给吓了一大跳,就这么头垂得更低了。   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中,夜淳仪这么多年来不问朝堂,可是风范和威仪依旧是不减当年的,特别是朝中的老臣,对夜淳仪总归是以往的那样的敬重。   而且夜谌南就这么死了,确实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护主不利。   展夜想来是没有想到眼前的夜淳仪会突然在这灵堂之上对他这么大声的人,怕是只有这夜淳仪了。   一点儿也不畏惧他手上的兵权,想来像夜淳仪这样的男人,自然是成竹在胸的,在经历了大风大浪过后,是知道即便是眼前的展夜权势再怎么滔天,总归他不是姓夜的,这梁国的天下是姓夜的天下。   夜谌云就这么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皇叔与眼前的展夜的对视,一时间忽然觉得有些想要知道,展夜下一步该怎么做,这样自负的一个人,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被人这样的给压下了面子,对他来说,应该是气愤不已的吧!   展夜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脸色并不好看,在看着地上跪着的一众朝臣,他深吸口气,抱了拳头,却依旧没有丝毫的畏惧,也没有什么忍气吞声。   “瑞亲王素来都在平城安享太平,自恃不知道这梁国朝堂的险恶,古往今来争这皇位之人不少,陛下子嗣绵延,到如今确实只手可数的地步,难道瑞亲王不知道这其中的端倪吗?臣似乎也记得,在瑞亲王还是皇子的时候,也出现过兄弟夺位的戏码吧!”他一字一句的说着,丝毫没有给眼前的夜淳仪面子,在看到夜淳仪的唇角划开了一抹冷笑的弧度后,又再一次的补充了一句。   “难道瑞亲王不想知道,这杀害陛下的凶手是谁吗?毕竟,这皇长公主可是深得瑞亲王你喜爱的侄女儿,不过这侄女儿倒是辜负了你的信任,因为陛下就是死于她只手的。”展夜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你看见她杀人了?”夜淳仪反问。   得到的却是展夜的一计轻笑:“瑞亲王是老糊涂了吧!即便不是我亲眼看到,可是陛下驾崩后,长公主就不知所踪,而抓到的刺客也说是长公主指使他杀害陛下的,这又怎么解释呢?”   夜淳仪轻笑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那本王抓到的刺客,可是供出的又是另一个人呢!   夜淳仪一声轻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继而伸出自己的双手,就这么在空中,奏出了响亮的掌声,然后就瞧见门口有两个侍卫,带着一个身着黑衣的刺客走了进来。   那刺客,看在展夜的眼中眼生,想着夜淳仪倒是将他当做小孩子耍了,随便拧一个刺客就来蒙混过关。   展夜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冷笑着:“这陛下在宫中被刺杀,王爷远在平城,不会从平城带了一个刺客过来,说是杀害皇上的凶手吗?难道这个刺客会飞不成。”他冷笑着,语中,和眼中在看到夜淳仪的时候,都是一种不屑。   “会轻功倒是不至于一直在天上飞,而且本王爷没有说这个刺客是刺杀皇上的凶手。”夜淳仪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展将军太会断章取义了。”   “那王爷是什么意思?”   夜淳仪冷声一笑,视线就这么落在地上跪着的刺客的身上,继而又落到了眼前的展夜的身上。   “看来展将军真是健忘啊?难道不是展将军你派了此人还有他的同伙一起在路上埋伏,想要将本王给杀害在途中吗?”   果然,这话一字一句的说出来的时候,连一旁的展夜都震惊了,地上跪着的朝臣更是不可思议,纷纷的将视线投射到展夜的身上。   展夜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他是曾经想要拍杀手去杀他不假,不过,派去监视的人还没有下手,而且手下也没有回报说有人被抓了。   可现在,夜淳仪就这么抓了一个人摆在这灵堂之前,说是他的人,他皱眉。   “王爷,这话可不能乱讲。”   “刺客亲口招认的,这有假?刺杀亲王是什么罪,展将军,你这是存了何种心思啊?”夜淳仪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眉头紧皱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合着他是在这里下了套来等他去钻,不由得垂在身侧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那本就是诬陷之词。”   “诬陷之词,呵……既然本王亲自逮到的刺客招认的话,展将军都说是诬陷之词,更何况是本王素未谋面的刺客说的话,展将军你觉得这符合逻辑吗?”他那高傲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一字一句,倒是说得眼前的展夜无从反驳。   说了这么多,夜淳仪也就是想要说,他抓的证人的招供之词也是诬陷之词罢了。 第474章 殿前对峙,锋芒毕露   说了这么多,夜淳仪也就是想要说,他抓的证人的招供之词也是诬陷之词罢了。   “所以我想,展将军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他道着,依旧是那般的颇具威严。   展夜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冷声笑了笑。   “展某一介武夫,实在是揣测不了王爷的文字游戏。”他轻笑着,就这么往后退了过去,想然是不想进行这么一个问题的探讨了。   “那就在你的一旁好好待着,听本王的即可。”夜淳仪道着,这一次的威严,倒是让在场的百官都震慑住了。   展夜紧握住拳头,若不是顾全大局,现在他早已经冲上去将夜淳仪给抽筋扒皮了,哪里还任由得了他在这里这般的猖狂。   这时候夜淳仪的视线才落到了一旁的夜谌云的身上,略微的带了一丝探究,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云。   “老八你不是素来喜欢安静,不喜欢掺和这些烦心的事儿吗?”夜淳仪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云。   夜谌云恍若才回过神来一般,有礼的对着眼前的夜淳仪揖了揖手,恭谨的道着这么一句。   “哦!现如今梁国国局不稳,侄儿也是想着回来帮王兄一起度过困境,却没曾想,才到韩城就发生了这么一桩事。”夜谌云道着,一脸的愧疚之色,想来倒是显得自己和眼前棺材里面躺着的夜谌南是手足情深的。   夜淳仪的视线就这么轻轻地扫过眼前的夜谌云的身上,微微的笑了笑,恍若对他所说的话,没有什么破绽可以去戳破。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待着吧!给你三哥将背后的凶手给抓出来,也好让他死得瞑目些。”他说着,就这么走了过去。   摆放着的灵柩没有掩棺,能看清楚夜谌南那青紫的脸,他的视线就这么落在那灵柩里面躺着的尸体之上,转身对着眼前的夜谌云又询问了一句。   “是毒死的,还是被杀死的?”   夜谌云恭谨的回答了一声:“赶到的时候满地是血,是被一剑刺穿了心脏而死的。”他回答着。   “刺穿了心脏?”叶春一丝的语调扬了扬,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云,悠悠的叹了叹。   “那,老三死的时候,倒还是受了苦的。”他说着,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眼前的夜淳仪的身上。   “我皇兄这一辈子,最得意的便是坐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费尽心机得来的,自己也确实是将这梁国治理的很好,儿女成群,一直是本王羡慕的对象;可是现在看来……”   他冷笑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那又怎样,子嗣绵延,现在剩下的也只有你一个了,你可得好好的注意着,别让那些心机叵测之人得了手,那这夜家的天下就真的要拱手让人了。”   “是,八王叔。”夜谌云恭谨的揖手,道着。   “传令下去,全城内所有搜捕长公主的告示全部揭下来,这件事情,本王要亲自着手去查,看看到底是哪个胆子这么大,敢谋害陛下。”   “是!”一旁夜淳仪带来的那些护卫,这才恭谨的应了一声是在,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一旁的展夜叫停住了不知。   “且慢!”他就这么挡在那人的面前,冷声的唤了一声道着。   “王爷,这件事情有些欠了妥善吧?”他道,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微微挑眉:“那展将军倒是说说,欠了些什么?”他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却听到展夜那铿锵有力的字句又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微微一笑。   “所有人都知道,瑞亲王你是一直站在长公主这一边的,到时候保不齐会袒护真凶。”   “本王似乎还记得,那丫头以前和你是夫妻啊!怎么,就算你和她和离了,总归是做了两年的夫妻,那时候你们倒是看起来夫妻恩爱啊!难道展将军不想替那丫头洗清嫌疑吗?”夜淳仪反问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展夜,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就算是夫妻,可她是人犯,即便是夫妻也并不代表她杀了陛下就能逍遥法外,那怎么给这梁国的臣民一个交代。”展夜字字铿锵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丝毫也没有退让的一丝。   一众的跪在地上的百官不敢啃声,皇后和一众的妃嫔们依旧是妇道人家,只是静静的跪在那灵位钱,继续的往前烧的冥钱。   对于这硝烟弥漫的男人的战场,可谓是也掺和不了;而夜谌言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多说些什么话,就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和展夜之间的交锋。   他是熟知他这八王叔的性格的,怕是今日展夜再夜淳仪这里也逃不了什么好,想着也是应该的,毕竟曾经的夜淳仪可是比自己的父亲还要杰出,是皇爷爷钦定的继承人,带兵打仗的能力也不比眼前的展夜差,心机谋略更是更胜一筹,可是就是这样优秀的人才,到最后却还是败给了一个情字,为了一个女人。   夜谌云因为年纪小的关系,也仅仅只是听得外面的那些传言,传言在夜淳仪少年年纪,意气风发志得意满的年纪,就遇上了一个女人,爱的死去活来的,到最后那个女人消失了,整个人都一蹶不振的,到最后甚至连到手的皇位都拱手放弃了,就这么一直待在平城等着,一等就是二十年,可是到后来却依旧是什么也没有等到,然后又听说泸川秦家送过去一个小姑娘就这么折腾了一番后,好像就把夜淳仪的心给拿下来,当年还是离开平城找了好一阵子,现在的夜淳仪,几乎是走哪里都是将那个小美人给带上的。   因此,在夜谌云的眼中,对于这个皇叔的认识,妥妥的想来也是一个情痴。   想着尽管现在他的皇叔这样的在朝堂镇住这些人,可是那又怎样,尽管夜淳仪的手中有着兵权,总归自己和展夜的手中才握着大半的权利,   还有现在皇宫上下,里里外外哪里不是自己的人,自然是不用担心什么的。   展夜的视线依旧对上眼前的夜淳仪,丝毫没有褪去的意思,因为他想着即便是现在自己就这么拿下了夜淳仪,这大殿上也是自己的人居多。   “难道展将军,是不服?还是想要现在就杀了本王啊?反正这刺客早就招认了,展将军有了想要除掉本王的心思,怕什么?难道是害怕本王回来查出真相?查出你密谋造反,杀害陛下,嫁祸公主,甚至于还绑走了太傅。”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展夜道着。   就是夜淳仪说话的语气还有声音,倒是将大殿上跪着的一行人给吓了一大跳,就这么小心翼翼的低下头,没有一个敢抬起来,更甚至是有年龄大的就这么一下子就吓昏倒在了地上,可是却没有人敢去扶。   两人依旧对峙着,就连一旁的夜谌云也没有开口,就这么盯着不远处的夜淳仪还有展夜,在心底究想着,到底今日展夜是不是就按捺不住直接的将夜淳仪给拿下来,可是看夜淳仪这样趾高气昂的样子,倒像是留下了后手,就这么盯着互不相让的两人,然后一声尖叫就这么从灵堂上跪着皇后嘴里叫了起来,众人纷纷回头、抬头往那个地方看去,瞧见的便是皇后突然站起身来,疯狂的大笑起来,继而将手中的冥钱就这么一下子使劲儿的全部抛洒在空中,在灵堂上挑起了舞来。   一旁有人忽然叫了起来,皇后疯了,皇后疯了。   然后,跪在一旁的几人就这么准备站起身来去抓住那在灵堂上跳舞大笑的皇后。   夜淳仪的视线这才落到了不远处的皇后的身上,对着一旁的几个人道着。   “愣着干嘛!扶皇后回寝宫休息。”   那些人这才全员的动员了起来,一直到一行人就这么砰砰砰忙碌的将皇后给弄走的时候,大殿上的气氛微微的有所缓和了些。   夜淳仪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把这里收拾收拾,再去天牢把验尸的提刑官叫来,本王要再为皇上验一验尸体,查找凶手;至于展将军,你别忘了刺杀本王这一件事情,你的嫌疑还没有洗干净,现在陛下去世,这梁国做主的权利就暂且落到了本王的头上,本王,命你立刻回将军府面壁思过,好好反思一下,方才对本王的大不敬之罪,和护驾不利之罪。”   说完,也没有给展夜说是还是不是的机会,又再一次的转身对着身前跪着的一众的百官道着。   “至于你们,一个也别走,等一会儿录完供词,一个一个签字画押再离开。”夜淳仪说着,身后的侍从已经从不远处搬来了一个凳子,就这么摆在他的身后,就见他潇洒的撩起了衣袍,就这么就着椅子坐了下来,盯着眼前的一切,神色依旧一派悠闲。   此刻的夜谌云才不紧不慢的走来出来,对着眼前的一众人道着。   “王爷的话都听清楚了吗?”   地上跪着的那一众的百官就这么听着一旁的夜谌云都开了口,连连齐声的道着。   “微臣听明白了,听明白了。”一字一句的,就这么不住的回应着。   “展将军,这几日你大概是烦躁了,先回将军府好生歇歇,等一切安定了,八王叔的气消了,就没事儿了,总归你是清白的。”说着,他又看着一旁的展夜,轻声道着。   展夜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云,又瞧着凳子上悠闲的坐着的夜淳仪,这才握紧了拳头,快速的转过了身去,甚至连一句告退都没有说,就这么快步的离开了,只有他那阴沉的脸上,才看得出来是怎样的气愤。   一直到展夜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门口后,夜谌云才收回了视线对着眼前的夜淳仪微笑道。   “八王叔才到韩城不知道这里的经过,还是让小侄给八王叔讲一讲吧!”夜谌云道着,脸上依旧挂着恭谨的微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的右手就这么惬意的在凳子把手上轻敲着,看着眼前的夜谌云,轻笑一声道着。   “那,你就好好的给我讲一讲吧!”   接下来的时间,夜谌云就这么当着一众的灵堂上跪着的人的面,一五一十的将来龙去脉讲给了夜淳仪听。   到最后讲的差不多的时候,提刑官还有验尸官,还有一众的记录供词的人全部来了,那些殿前的百官一直到记录完了供词过后,这才被一一的遣退了回去。   苏明瑞回到侍郎府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夜淳仪回来的这一件事情给告诉了夜晤歌,也将今日在殿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了夜晤歌。   “瑞亲王这么些年来虽然不问朝堂之事,可是威仪依旧不减当年,连展夜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我就是怕展夜逼急了,来一招狠的。”苏明瑞想着,心中依旧止不住的担心,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夜晤歌喝了口气,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苏明瑞,道了一声。   “暂时,展夜和老八还不会打王叔的主意,因为他们不知道王叔的手中到底还有多少他们不知道的底,要知道当年王叔和顾莫阏可是在一夕之间就这么扳倒了尹堃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苏明瑞解释着。   “老八这一次将事情做得这么绝,才回来就下手杀了皇兄,嫁祸给我,就是想要在八王叔不知道的情况下,先除之而后快,到时候就算是八王叔知道了也晚了,其实他也是畏惧着八王叔的,毕竟我皇爷爷在曾经死之前留了东西给八王叔,这东西,除了已故的三位重臣,谁都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我父皇以往才会对八王叔如此的畏惧,那些朝臣,才会对八王叔如此的恭谨,因为他们都是曾经见识过八王叔叱咤战场的骁勇样子的,也知道八王叔是我皇爷爷的皇位唯一继承人,都是在畏惧着的。”   “所以现在,老八是不会明目张胆的对八王叔下手的,他只能销毁那些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和杀了我,然后才会对付八王叔,因为我死了就死无对证了,我死了,他就是这夜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了。” 第475章 暗中密谋,抢夺时机   “所以,现在王爷回来了,也站在你这一边,那么你多久和王爷见面?”苏明瑞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出了声音。   夜晤歌怔了怔,转头,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明瑞。   “这两日我与王叔不宜见面,总归不能给老八留下什么把柄,即便视线在外面那些通缉我的告示没有了,我总归还是要小心谨慎为好,更何况,现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   苏明瑞困惑,并不知道夜晤歌所说的其他事情是什么,半晌后才缓缓的抿了抿唇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公主想要做何事?是否需要在下的帮忙?”苏明瑞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出了声。   “苏明瑞,这件事情凶险万分,如果你不想的话……”   “我可以。”他犹豫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倒是回答着坚定,一个文人,能有这么坚强的胆识,想来应该也很是很少见的,夜晤歌在这里忽然对眼前的苏明瑞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你帮我很多,若是这一次我不能渡过难关,会一一的还给你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   苏明瑞微微的笑了笑:“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展夜狼子野心,若是勾结燕王坐上了王座的位置,梁国的天下势必大乱,我也是为梁国所做的。”   “我不会让展夜得逞的,除掉他只是时间的问题。”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   苏明瑞点了点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那接下来,你能否告诉我要做什么?”苏明瑞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很是认真的道着。   “是这样的……”   一直到夜晤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的告诉了苏明瑞,苏明瑞这才点头微笑着。   夜晤歌对苏明瑞的信任,大概是近些年来最信任的一个外人了;之所以说是外人是因为她和苏明瑞除了做了不到半个月的假夫妻便什么交集都没有,因此在对于眼前的苏明瑞其实在夜晤歌的眼中应该算是一个外人,不过偏偏这个外人在夜晤歌的眼中却是最信任的人。   她从来不会轻易的相信任何一个人,可是却对苏明瑞信任不已,让一只跟在身旁的简月都感到好奇。   当然,简月之所以小心谨慎,总归是对以往苏明瑞的遭遇想着,害怕苏明瑞对夜晤歌依旧心存芥蒂。   不过这一切好像都是自己想岔了,苏明瑞这个人确实不记仇的,心胸也宽广,是个有志之士,夜晤歌素来不会看错人。   苏明瑞能冒着生命以至于全族人的性命,就这么冒险的将她们主仆两人留在这里,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人是值得信任的。   “你们暂时在这里,我出去探探情况。”苏明瑞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还有简月道着,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一直到,苏明瑞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门口的时候,夜晤歌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简月,你也帮我出去做件事情,务必小心保护好自己。”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少主要做什么事情?”简月道着。   “出城,拿着我的掌令去各处,总归是要做事情了。”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恍若明白了什么,总归风家在外还有着军队的,那时候夜晤歌就是为了已保周全,所以才会在外面暗藏着一些在外的势力,这个时候,怕是也要派上用场了。   还有顾莫阏那里,陈国始终没有传来什么消息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   陈国!   当客似云来,传来了韩城的消息的时候,夜谌言的第一反应更就是出城,回韩城,却被三娘给挡下了。   毕竟就算是夜谌言就这么回去,也不能帮上什么忙,就算是快马加鞭回去的时候差不多也是半月之后了,半个月的时间能出多少的乱子了,现在就着韩城那里传来的消息,夜谌言就这么冲动的回去的话也不能改变什么。   再加上夜淳仪也到了韩城,总归还能缓上一缓。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便是关于夜谌云,这些年来夜谌云一直都安分守己的,可是现如今却和展夜一气呵成,就这么以卑劣的手段来对付夜晤歌,想来如果夜谌言回去的话,便自身难保了。   “公子,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得从长计议为好,毕竟这些年来你离开梁国,来到了陈国,对梁国的国局并不知晓。”三娘道着,就这么一把将夜谌言给拉了回来。   “如果长公主知道了,也不允许你这么冲动的。”三娘又安抚了一声。   “何况,我们还要等丞相回来不是吗?若是丞相回来了,定然有办法解决现在的困境的。”   “可是现在的还是公子咎,苏姑娘说了,顾莫阏要在特定的时间里才会回来,可是展夜和八哥逼得这么紧,哪里说是能这样就能让皇姐活下来的,他们恨不得立刻置皇姐于死地。”夜谌言道着,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   现在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夜淳仪了,可是毕竟展夜手握重兵,再加上老八手上的那就是名正言顺,现在韩城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继承皇位的了,只有老八,若是老八继位,自己姐姐的性命就更加的保不住了。   现在的韩城就是一个漩涡,一个命悬一线的漩涡,谁卷进去都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殿下,现在长公主总归是躲了起来,行踪没有暴露,就没有危险,我们要往好处想。”三娘道着,又补充着。   “公主这么聪明,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殿下要相信公主,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一定不会就此栽在这件事情上的。”三娘说着,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总归在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   “不行,我还是要去丞相府看看,我要告诉书姑娘现在已经等不了了。”夜谌言说着,这才快步的朝着门外走去,三娘这一次却没有上去阻止。   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不远处的窗外,瞧着梁国的方向,现在她所能做的就是寄望着,夜淳仪和夜晤歌能摆平这一场乱了。 第476章 如此心机,局势转折   展夜这边厢被夜淳仪下令在将军府中面壁思过,实则却是像他这的人哪里是能这么轻易地就能就范的,更何况是听从夜淳仪的话。   只是稍稍的想要一个障眼法去做自己的事情,这样就更容易多了。   在展夜这样的人的眼中,哪里是这么容易就妥协了的,更何况那天在殿上灵前,夜淳仪是连一丝半点儿的面子都没有给他,他素来是个记仇的,大概率这个仇自己是记下了。   原本还想着,等等,现在看来还是得给夜淳仪一个教训了,手握重兵,唯唯诺诺的不是自己的做派,就算是他夜淳仪有后招,可是自己也并不是一个吃素的,他现在手上的兵力挟天子以令诸侯都可以了,何况这夜家的天下姓了夜这么多年也该重新审视一下改换一个姓氏了。   在夜谌南的葬礼过去后,这夜晤歌的行踪还是没有找到,而他的人也没有找到,想来夜晤歌倒是藏的有够深的。今日,展夜和夜谌云就这么坐在将军府的书房里,商议着接下来的大事。   “你做事的手断不是干脆利落吗?要不要就玩一把大的。”他道,那双漆黑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云。   夜谌云挑眉,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一时间就这么紧紧的盯着。   “你是要起兵造反?”他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别说的这么难听嘛!什么叫造反,把皇上从皇位上逼下来叫造反,可是现在这梁国连皇上都没有,就只有这么一个监国的,霸占着皇位想要搞垮我的人,我也是为了自保;更何况我看得出来,你对这个皇位没有兴趣,否则,你当年就该回来了,也不会等到现在,你想要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了夜晤歌,倒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你和我合作,我扶你上位,让你亲手杀了夜晤歌,你封我做摄政王,这夜家的天下还是姓夜,而你,想要怎么解决夜晤歌,要杀要剐随你怎么处置,你就是想要将她一片片的肉片下来摆上盘,我都随你。”展夜道着,一步步的引诱着眼前的夜谌云,大抵是想要他上了自己的套,却也知道夜谌云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有想法,且做事手段干脆利落,心计城府比自己还要深。   可是展夜知道,夜谌云有那么一个心结,那就是对夜晤歌的恨,这个男人恨不得将夜晤歌给千刀万剐,唯一的心愿大概就是弄死夜晤歌。   因此,展夜想着,或许眼前的夜谌云,会因为自己开出来的这么一个条件而选择和自己合作。   毕竟,夜谌云对夜晤歌的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真能舍得放下来?”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要知道展夜曾经和夜晤歌是夫妻,而且这个男人还是真正的曾经爱过夜晤歌的。   展夜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云,轻笑着。   “你倒是什么都查的清清楚楚的。”他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云。   “燕王殿下该不会是认为,是我将他给藏起来了吧?”展夜道着,轻笑一声,在他的印象当中,自己曾经对夜晤歌确实是用了情的。   可是想到这个女人的干脆利落,在陈国用自己作为试探公子咎的诱饵,回到韩城就直接和自己解除了婚约和离了。   而自己只是她所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他展夜何时受到过这样的窝囊气,何况还是一个女人不断的添给自己的。   “放心,我已经寒了心,江山社稷与儿女私情我也定然是知道选择的,想想曾经苏明瑞的下场,本将军还得庆幸,自己没有做第二个苏明瑞。”展夜冷声一笑,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云。   “所以,燕王殿下你放心,只要你助我,让我顺理成章的除掉了夜淳仪,你我便能各自得到想要的,何乐而不为?”反问,展夜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云,恍若就这么抛上了一根橄榄枝在引诱着夜谌云。   夜谌云蜷唇笑了笑:“那么,先杀了御绝云,以绝后患。”他道,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   知道御绝云被展夜给关在地牢当中,在一开始的时候,夜谌云便没有想过要留着御绝云,想要杀之而后快的除掉的时候,是被展夜给拦了下来。   那时候夜谌云还是有着那么一丝奇怪,明明大好的时机,暗中秘密的处决了御绝云也可避免若是被人发现救了出去会成为今后的祸患。   可是偏偏展夜就要留着御绝云这个祸患,让他极为的不悦。   “只要你杀了他,我就答应你这桩交易。”夜谌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岂料展夜方才舒缓的眉头,此刻却忽然的暗沉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很是严肃的道着。   “御绝云是要死的,但是不是现在。”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御绝云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让你就这么严肃的冒着危险,即便是留着祸患也要留着他?”他有些不解,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   一开始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展夜,展夜的视线定格在了御绝云那深邃的黑眸之中。   “他对我还有用,你放心,我会将他看得很好的。”   “那我们就没得商量。”御绝云冷声道着,转身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到展夜的声音再一次的从身后响了起来。   “除了这个条件,我还可以允诺你一个。”又听到展夜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我就要这一个条件!”他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   因为夜谌云明确的知道,这么些年来,御绝云都是一直偏袒着夜晤歌的,御绝云在这些年来夜晤歌的成功之上做了不少的铺垫,每一次夜晤歌有危险的时候,御绝云也总能保护夜晤歌。   原本想着,只要顾莫阏死了,便能对付夜晤歌了,却没有想到顾莫阏到死都为了夜晤歌做了这么多,将一切的路全都给夜晤歌给铺好了,即便是自己死了,还要留下御绝云在夜晤歌的身旁。   他辛辛苦苦的绸缪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逮住了御绝云,自然是想要除掉的,因为毕竟夜晤歌现在还在逃,没有抓到她,她没有当着自己的面去死的话,吗夜晤歌就随时有机会翻盘。   而唯一能阻断夜晤歌翻盘的机会的,便是一一的除掉她身旁帮着她的所有人,断了她一切的路。   “御绝云现在只是一个翻不起任何风浪的阶下之囚,可是我们要特别的防备的还是夜淳仪,还有……”说到这里的时候,展夜的声音顿了顿。   “谁?”御绝云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   “燕王殿下应该是知道一些,我在和夜晤歌去陈国的时候,遇到了陈国的丞相之子公子咎。”   “我知道,他还来过韩城送亲,那时候韩城漫天遍地的谣言都说,他是顾莫阏,可是最后夜晤歌还是放他回了陈国。那就意味着,他不是。”他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   “是不是,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夜晤歌对他有些别样的情愫,让我越发的怀疑了,于是就偷偷的派了人跟在他们离去的人一起去了陈国,而最近我的人传回来一个听到了的天大的消息。”   “什么消息?”   “你应该知道夜晤歌将夜谌南给送到了陈国。”   “老九那里我也是前一阵子才知道的,陈国没有我的人手,而且我一直不知道原来顾莫阏身边的那个护卫墨染是陈国的四皇子,老九在那里有着他的保护,我动不了他。”夜谌云道着,他的目标只有夜晤歌,也知道老九是夜晤歌的心头肉,夜晤歌之所以将老九给送到陈国去,想来应该也是想要保全老九。   毕竟现在这梁国想要夜晤歌的命的人太多了,老九的脑子天真,从小就是,若是待在韩城或者是梁国,怕是早就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他也曾经想过,将夜谌言的命握在自己的手里,去用夜谌言的命来压制和控制夜晤歌,因为他知道在夜晤歌的眼中,即便是人命再轻贱,再他,可是到了最后还是想着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并不一定能够将夜谌言给拿到自己的手中,更甚至于会暴露自己,所以一直以来没有动手。   可是今天看展夜与自己提出来这么一件事,想来展夜也不会将老九拉来给自己,唯一有可能的便是他口中的那个公子咎。   “我的人说,他听到了夜谌言在陈国说,公子咎就是顾莫阏,只是阴错阳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变成了丞相公子公子咎。”   “不可能,顾莫阏已经死了。”夜谌云一语否定了眼前的展夜的话。   “我也以为顾莫阏是死了,可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让人人去挖了顾莫阏的墓,你猜墓里有什么?”他反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云。   夜谌云怔了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墓里面是空的,你是说他们在谋划着更加大的阴谋?”夜谌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谨慎的点了点头。   “你这么想,为什么顾莫阏的墓是空的,为什么顾莫阏的护卫会成为陈国的四皇子,我上次和夜晤歌去陈国的时候,她第二日便去景王府见了姬堰。”   “顾莫阏到底在谋划着什么?”夜谌云深吸口气,他不确定眼前的展夜对自己说的是真的还是错的,如果是真的??那么顾莫阏就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男人用了一招假死,到了陈国后来改成了丞相之子,不知道到底是在谋划着什么。   可是要知道,顾莫阏如果没有死的话,那么他们这里就不能拖了。   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里,将所有的一切给尘埃落定。   他筹谋了这么久,什么障碍都想过了,可是却没有想到顾莫阏会活着。   顾莫阏这个人,所有的人都惧怕,所有的人都服从,可是却依旧没有想到还活着,现在,不能再等了。   一招假死,到了陈国后来改成了丞相之子,不知道到底是在谋划着什么。    第477章 纵火布局   不过到最后,御绝云的命还是被展夜给留着。   而夜谌云大抵是为了万无一失,自己不被展夜玩弄于鼓掌之中,便就这么派人再一次去顾莫阏的墓前观望了一番,结果倒还真的是出人意料,的确是空的。   那就证明,展夜说的没有错,顾莫阏没有死,而且似乎正在进行着一桩大阴谋。   而夜晤歌到现在不见踪影,说不定就是在等,等着顾莫阏回来,所以夜淳仪才有这么张狂的气焰,那天在殿前对展夜那么张狂,那么理直气壮。   这一下子,原本还小心筹谋着的夜谌云一下子就坐不住了,想要将这件事情了解,否则这么些年来的忍辱负重就白费了,一定要在顾莫阏回来之前解决这里的一切。   想着,心里就这么起了一个恶毒的计划,想来现在已经没有顾念什么亲情了,毕竟夜淳仪站在夜晤歌的这一边,将来还是要对自己赶尽杀绝的,他见到过,明确的知道他那些哥哥是个什么死法,因此,不会傻得给夜晤歌争取时间,让她卷土重来对付自己。   “派人下去,将弓箭手全部都调到瑞亲王府,这一次本王不会再让发生在七哥身上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在我身上了,要想做大事,便要赶尽杀绝。”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侍卫,吩咐着。   “可,现如今,瑞亲王刚回韩城,现在是正处监国的位置,若是我们用弓箭手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包围了瑞亲王府,就真的冠上了谋反的罪名了。”那侍卫斟酌了一下,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云,依旧担忧的踌躇着。   夜谌云的唇角就这么轻轻地蜷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侍卫,伸手就这么点了点自己的头,对着眼前的侍卫道着。   “做事,要多动脑子,堂而皇之的去,自然是不能够了,先找一群人去行个刺,再派人去,不就可以用保护的名义去软禁了吗?总归国玺还在我们的手上造个假的遗旨让太后出来宣读不就成了。”   “可是太后对皇上的死是有怒不敢言,现在瑞亲王回来了,她又怎么会听我们的。”   “呵,她不得不听,除非,他想要我三哥绝后。”夜谌云唇角的弧度更浓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抿唇笑了笑。   “去办吧!记得,做的干脆利落些。”到最后夜谌云依旧不忘叮嘱了一声。   那人这才干脆的离了开去。   一切恍若都如自己计划的去了,展夜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云,大概是也因为夜谌云的这么一个决定而拍手叫好,这个人的确实聪明,毕竟现在的韩城是自己和夜谌云的主场,手中的兵力也是最多的。   现如今,连夜淳仪都被控制了,也就是一个傀儡罢了。   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云。   “要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他给做掉算了。”展夜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云。   “你想要怎么做掉我这个八王叔,可别忘了,他的军队还驻扎在城外的?”夜谌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我们现在要杜绝一切的祸患,你可别忘了,一个人只有死了才会有永无翻身的可能,更何况是你皇叔这样的人。”   “所以呢?”夜谌云挑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反问了一声。   展夜轻声一笑,就这么干脆利落的道着。   “打铁要趁热,倒不如今天晚上就直接一把火把这瑞亲王府烧了,你不是制造了一场刺客的假象吗?现在你的弓箭手想来应该是把那瑞亲王府给团团围住了吧!”   “点一场火,让你的人在门外守着,出来一个就射死一个小时,他们只有被围困的份儿,要记得,成大事的人不拘小节。”展夜道着,一字一句是在怂恿可是也说的是事实。   毕竟现在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上了这么一艘船就要不断的往前行着,毕竟是关乎生死的,自然是要将路上的一切障碍都铲除的,这个时候明知道夜淳仪便是一朵强浪,若是就这么放任着他让他越滚越大的话,到时候说不定就将这艘船给撞翻了,沉了船,两个人一个也活不了,而且航行的这么一大截的路也都白行了。   夜谌云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在展夜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谌云的身上。   “燕王殿下,你我现在没得选择了,夜淳仪必须死,因为直到现在夜晤歌也没有出来,说不定她已经偷偷的跑出了韩城,跑到陈国去求救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等着顾莫阏从陈国回来的话,怕是你我两人或许比你母妃,还有你七哥、五哥死的都惨。”他说一字一句句让眼前的夜谌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就瞧着眼前的夜谌云咬牙,看着眼前的展夜,一字一句都在点上。   “只在王府放火太招摇了,我的人就这么守在王府外面,若是王府第一时间大火,总归我的人是守在王府外面的,这样怎么解释都会给人落下把柄。”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要做的滴水不漏就要心思缜密,只在一个瑞亲王府放火太扎眼了,这一把火不应该放在那里。”   “第一把火?你是想要放几把火?”夜谌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在展夜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神的夜谌云,困惑之时,便听到夜谌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既然要做,就做的全面一点,索性今日的火就一起放了,到时候你的人就只管去救火就成,只是不是瑞亲王府的火。”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微微笑着。   “你打算放几把?”展夜询问着,倒是有些好奇,忽然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眼前的夜谌云反问了一声。   “你该不会是想要在皇宫放一把火吧?”他问,当看到夜谌云唇角落下来的微笑的时候,感慨自己是猜对了。   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云,抿唇微微的笑着。   “你果真是心思缜密,若是皇宫放了一把火的话,想来自然是第一时间去皇宫救火的,那就算是瑞亲王府大火,烧死了什么人,和我们之间的处境也就没什么重要的关系了。”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云抿唇笑了笑。   “没错,我就是想要撇的干干净净的宗庙我也会让人放一把火,到时候就算是瑞亲王府烧了个干净,也是他的运气不好,怪不了我们。”   展夜那欣赏且警惕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云,不由得感慨这个人的心思缜密,甚至可以说比夜晤歌更加的聪明,手段也更加的毒辣。   他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云云微微笑着。   “夜家的人,确实是聪明,也不知道是不是夜家的脑子都被你们这些人给占了,所以夜谌南才会这样的蠢,我记得你和夜晤歌差不多年纪吧?”   夜谌云冷冷的看了眼眼前的展夜,冷声的回答着。   “没错,一年生的。”   “难怪,那一年生下来的人是不是特别的聪明谨慎啊!”他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云。   “我却不想和她扯上任何关系。”夜谌云冷声一笑。   他依旧记得,在夜晤歌刚从竹院出来的时候,就遇上了一出行刺的戏码,后来深深的就取得了自己父亲的信任,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夜晤歌不简单。   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让她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   再后来御绝云,顾莫阏甚至连夜淳仪每一个人都站在了她的这一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什么魔咒,可是夜晤歌的确身上有一股神奇的吸引力,将这些人全部都吸引住了,或许是对夜晤歌的欣赏。   想着眼前的夜谌云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   “我那个皇姐,一定在某一个地方想着怎样的东山再起,你可得好好找,她可不是一个善茬,毕竟一个九岁的孩子能在哪吃人的冷宫里活下来,而且还学了这么多东西?也并不是白过的。”   “她比我们任何人都见得多,都算计的多,否则,现在她还在那个冷宫里,食不果腹呢!”夜谌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该怎么做。”展夜轻笑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云。   眼见着夜谌云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自己将军府的大门的时候,不由得冷声的笑了笑,转身一下子脸色就变得阴郁起来了。   “这个夜谌云不简单啊!”他若有所指的道着,就这么伸手,一掌就这么拍打在了桌面上,倒是让身后的护卫吓了一大跳。   “将军,我们需不需要派人跟着他。”   “派人跟着他干嘛!他现在需要我们的实力,是不会对付我们的,我们只要按照他方才所说的去做就成。”展夜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护卫。   叮嘱着。   “夜谌云这个人,倒是不可估量,他的心计远远不止我了解的这么多,他是要防着的,但是不是现在。”展夜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那个皇姐,一定在某一个地方想着怎样的东山再起,你可得好好找,她可不是一个善茬,毕竟一个九岁的孩子能在哪吃人的冷宫里活下来,而且还学了这么多东西?也并不是白过的。”   “她比我们任何人都见得多,都算计的多,否则,现在她还在那个冷   第478章 忧心忡忡,处于劣势   这一切看起来,恍若都很是理所应当一般,夜谌云和展夜的计划倒还是很是顺利,就在夜淳仪的瑞秦王府就这么化成了灰烬的时候,为了不放心,还特意的数了数那王府里面被烧焦了的那些尸体,一个不少,甚至在发现夜淳仪被烧焦的尸体的时候,还将他那个一直疼爱着的王妃的尸体给护在身旁,即便是两具烧焦的尸体就这么黏在一起来,可是却依旧还是抱在一起,可以看出来两人的身后的感情,总归夜淳仪最后还是死在了痴情之上。   自从瑞亲王府的那一场大火过后,苏明瑞的脸色就变得越加的暗沉,甚至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夜晤歌,若不是今日夜晤歌问起来的话,怕是就一直瞒着夜晤歌了。   眼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她不由得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有些忧心忡忡的道着。   “你已经知道了?”他的眼中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的担忧,询问着眼前的夜晤歌。   却瞧见夜晤歌的唇角蜷起了一抹苦笑。   “昨夜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哪里有不知道的,今日怕是全程都在议论,你侍郎府的那些仆役丫鬟也私下里一直议论着,要想不知道很难。”夜晤歌的脸色很是僵硬,看在苏明瑞的眼中略微得多有那么一丝的无奈与心疼。   苏明瑞原本想着夜淳仪从平城回来,会压制住展夜和夜谌云给夜晤歌翻身的机会,可是却没有想到就在皇上下葬还没有几天,就突然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昨天晚上,整个韩城好像很是不太平,不是这里起火便是那里起火,一整晚整个韩城都乱做了一团,到后来等宗庙还有宗卷阁的火全部都扑灭了过后,却发现瑞亲王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着了大火,等人赶去的时候,火势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了,里面的人据说是因为睡得太沉和火势太大一个都没有逃出来,直到今天早上那瑞亲王府的火眼看便要烧完了的时候,那些侍卫才进去抢救,只可惜里面的那些人早已经烧焦了,听说瑞亲王到死都将自己的王妃给护在自己的怀中的。   他皱眉,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再一次的语重心长的道着。   “现在连王爷也遭遇了不幸,这韩城包括这梁国便没有一个人能帮你了,倒不如我送你走吧!走的远远地,就别回来了,别管这些事情,找处山中就这么隐姓埋名的生活。”苏明瑞很是认真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夜晤歌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那样迫切的光亮,是真的为自己好。   “她抿唇,就这么看着他,皇叔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老八定然是想借着机会登上这皇位的,现在这梁国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也只有老八了,老八对我嫉恶如仇,无论我跑到哪里,他都会掘地三尺的将我给找出来。”   “我就是因为知道这样,才会想着让你离开找个安稳的地方度过一生,这些年来我看着你身处在这复杂的朝堂局势当中,每一步都是步步为营,难道你就不累吗?公主,我知道你是争强好胜的性格,可是现在这个局面,你没有机会也并不允许你这样任性了,你要知道现在的局势不一样了,现在是他展夜一手遮天的局势,我不敢保证你在我这里还能安全多久。”   苏明瑞道着,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不是他贪生怕死,是他并不想要夜晤歌死,要知道现在这韩城的局势,已经是处于一个很是危险的阶段了。   他只知道夜晤歌现如今是在夜谌云和展夜的眼皮子底下,他只是知道夜晤歌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也并不怎么安全,展夜还有夜谌云的手段这么的狠毒,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想方设法的将夜晤歌给送出去。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苏明瑞的身上,深吸口气,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明瑞里面有苏明瑞一丝不解的光亮。   视线就这么盯着苏明瑞,她很是认真的道着:“我听你的,可是这几日不能走。”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   “八王叔的事情,无疑是老八和展夜要做给我看的,在得知八王叔死后,若是我在韩城一定会坐不住的,所以,我现在还要借你这里两天,等简月办完完交代的事情,回来了,我就会走。”夜晤歌说着,视线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苏明瑞。   苏明瑞看着夜晤歌点了点头。   “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看着眼前的苏明瑞微微的笑了笑:“谢谢你,苏明瑞。”着大概是这么久的日子以来,夜晤歌给眼前的苏明瑞所说过的最多的一席话了。   余下来的三日,韩城依旧很是繁忙,草草的为夜淳仪给下葬了,接下来,还真的就顺着夜谌云的心思,太后出来宣读了皇上的遗旨,将皇位给传给了夜谌云,自然朝中的文武百官没有一个人是执反对票的。   毕竟现在的梁国在原本有着夜淳仪监国的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偏偏那天晚上四处都着了火,那一场场的大火后面却没有一个被查出来是有人故意而为的,都是意外;有的人甚至心中暗自在揣测,这梁国这几年是不是中了什么魔咒了一般,这些年来原本繁荣昌盛的梁国子嗣,可是现如今所剩下的却没有几个了。   夜谌云的确是唯一一个有资格继承这梁国大业的人,更何况国不可一日无君,他们刚刚跟陈国联了姻亲,原本是想着是想借着梁国联姻给一直虎视眈眈这梁国的祁国一个下马威,瞌睡现如今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一件大事,夜谌云死了,那么那陈国的长公主在这韩城想来也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祁国一直都对这梁国虎视眈眈,现在的梁国若是再群龙无首的话,怕是祁国就想狮子大开口的将它们给收编了。   更何况,夜谌云这么些年来将自己的封地给治理的井井有条的,登上了皇帝的宝座,总归不像夜谌南那样是个摆设的草包,总归是有着能力的,所以他们已经没有什么比夜谌云更好的选择了。   而夜谌云也足以能担任住现在的这个位置了,毕竟眼前的现在的状况,这梁国也需要一个主持大局的人了。   就在这么安定和平的情况下,展夜将夜谌云给扶持上了梁国皇帝的宝座。   就这样,在短短的三年之内,这梁国也已经换了三个皇帝的。   自然,在得知了梁国这一切发生的情况之后,祁国那边倒是欢喜的紧,除了祁国的国君之外,夜晤媚应该是最高兴的一个了,她最大的敌人便是夜晤歌,也想着想方设法的想要将夜晤歌给扳倒,可是在筹谋的时候,还是让夜晤歌给算计了,让自己的丈夫给受了重伤,可是现如今这韩城现在的局面。   她在得知的时候,有着一丝惋惜,可是更多的却是一丝的畅快,毕竟曾经繁荣昌盛的韩城,在夜淳茂也就是她的父皇死后,就这么渐渐地衰败了,想来也是因为夜晤歌,似乎从夜晤歌从冷宫那个地方出来之后,这梁国的朝堂便已经动荡了。   那一丝丝的畅快是因为,在自己的哥哥弟弟还有侄子侄女全都因为夜晤歌那个女人而死后,夜晤媚便已经将一切的责任全部的归咎到了夜晤歌的身上,想要杀了夜晤歌给自己的哥哥弟弟还有侄子侄女儿报仇,想要夜晤歌给他们偿命,所以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没有忘记去扳倒夜晤歌,杀了夜晤歌给自己的弟弟们报仇,现如今已经有人先一步的对夜晤歌下了手,而且手段还是干脆磊落,她现在只要在这里等着韩城那里传来夜晤歌的死讯这个好消息便可,其他的不管是眸逆还是死了谁,对他来说,似乎都并没有什么了,只要夜晤歌死了就成。   她所想要听到的消息,也只是夜晤歌的死讯。   “让他们斗,到时候我们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成,我以前一直都以为,老八是想要明哲保身,做个缩头乌龟保住自己的命,现在看来是我小瞧老八了,他永远都是那样的聪明,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而已,不过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八王叔就这么的被老八给弄死了,在我的印象中,他可是连我父皇都不敢动的人,可是老八和展夜却有这么一个胆子,现在的夜晤歌就是一只人人喊打的老鼠,老八想要杀他的话,展夜即便是曾经和夜晤歌是夫妻,可是现在也已经和她结下了梁子,如果夜晤歌活着他也得不到安宁,所以展夜也没得选要杀他。”   “我们就可以在这里坐收渔翁之利了,等到韩城那里传来了夜晤歌的死讯,我们再慢慢筹谋着,该怎样让展夜得到他应有的下场。”   夜晤媚道着,视线不由得就这么变得很是暗沉起来。   毕竟,曾经展夜为了利益和夜晤歌联手的同时,将陌谨寒给伤的重伤不起,在夜晤媚的心中,这件事情一直是她记挂着的,伤害她最爱的人的人,永远都留不得,他也不会这么放任着。   “你让人一直在韩城守着,若是有最新的进展情况,第一时间报来;对了,陈国那边也留意着,别忘了老九在陈国,老九和夜晤歌姐弟情深,自然是不会任由着夜晤歌就这么的死掉了的。”夜晤媚就这么吩咐着一旁的侍卫道着。   那侍卫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媚应了一声是,这才退了下去。   打开门,瞧见的便是陌谨寒的身影,那侍卫恭谨的就这么唤了一声王爷,陌谨寒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这才点了点头,进了屋子。   屋子里,妻子就这么坐在不远处的桌边,在看到自己回来的时候,脸上微微的蜷起了抹微笑。   “回来了。”她说,走了过去,就这么拿过了眼前的陌谨寒脱下来的披风,给搁置在了一旁的挂衣服的架子上面。   他坐了下来,瞧着自家妻子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接了过来。   :“你和紫竹说了什么?是关于韩城那里的事情?”陌谨寒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妻子。   “是,想来你也应该听说了,这些日子,梁国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先是老三这个皇帝莫名其妙的被暗害,凶手说是夜晤歌,全程都在搜捕;再者八王叔给就这么回了韩城,要知道八王叔这些年来都是偏袒着那个女人的,可是他就这么被火烧死了,我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应该是老八已经和展夜合谋了,为的就是除掉八王叔和夜晤歌;夫君,你是知道的,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要怎样的除掉那个女人。”夜晤媚道着。   在说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她就这么看着自己丈夫的视线,在瞧见眼前的丈夫看着自己那温柔的视线的时候,深吸口气。   “更何况,她曾经和展夜也伤害了你,我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那个女人死的;可是夫君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什么对祁国对你不利的事情的,老八这么聪明,连八王叔都能弄死,想来夜晤歌那个女人是逃不过老八的手掌心了,我只是想要知道她何时死罢了。”   陌谨寒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妻子,深吸口气,想着自己在第一次见到夜晤媚的时候,她的眼中除了一丝冷漠之外是没有恨的,可是自从夜谌北一家还有夜谌风的死过后,夜晤媚整个人几乎都变了,变得嫉恶如仇,对夜晤歌视如眼中钉,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杀了夜晤歌来报仇。   “我只是不想,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是那样的高傲,虽然冷漠,可是却没有这样嫉恶如仇的眼神。”陌谨寒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妻子。   那时候他也是不满意这么一桩婚事的,因为毕竟那时候是因为面子摆在那里,因为第一次指婚的人不是夜晤媚,而是三公子夜晤菏,可是夜晤菏宁愿嫁一个商人也不想嫁给自己那时候他是尤为气愤的。 第479章 自投罗网,走投无路   那时候陌谨寒依旧记得自己的妻子就这么嫁给了自己的时候,自己从来没有正眼瞧她一眼,新婚当日就让她独守空房,可是她却依旧没有什么反应,那时候的妻子是那样的聪明睿智,可是在她的哥哥弟弟就这么忽然一下子全部都死去了过后,他觉得自己的妻子就变了,变得有些嫉恶如仇了,变得有些过度的偏激了,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陌谨寒就并没有想着要自己的妻子和梁国有着过多的接触的,毕竟夜晤媚已经嫁给了自己,现在是自己的妻子了。   可是偏偏自己的妻子放心不下仇恨,当初在夜晤歌还有展夜两个人联起手来算计自己的时候,自己就知道自己的妻子更加的不会放下心中的恨了。   他对自己家妻子的性格是知晓的,又是无奈的一声叹息,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媚道着。   “现在的梁国已经不再是以往的梁国了,现在的梁国一团乱,你要知道的,照着现在的这个形式,夜晤歌总归是活不了了。”陌谨寒温柔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妻子道着。   “所以,我希望你放下仇恨!”   夜晤媚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丈夫,半晌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展夜的视线就这么一直落在眼前的苏明瑞的身上,半晌后勾唇,他是从来没有想到这苏家的大宅里还藏着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如果今日不是自己发现了简月的身影的话,微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明瑞。   “看来我一直都小看了你啊!苏明瑞。”他的语气冰冷,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苏明瑞的身上,伸手,那强而有力的大手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苏明瑞的肩膀之上。   倒是让客厅里面,苏家的一大家子人都摸不清自己的头脑,苏侍郎更是一脸茫然,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有些不解的询问了声。   “展将军,不知道小儿是做了什么,让展将军如此的气愤。”苏侍郎小心翼翼着,是的确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方才当展夜带着一行人,就这么急冲冲的冲进了自己的屋子里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是冷着一张脸的,他们原本正在用着午膳的一家人,被展夜的这么一个阵仗给骇住了神,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自己的家里,然后对着自己的儿子说了一通自己听不懂的话。   展夜抬眸,这是轻轻地瞟了眼眼前的苏尚书,冷声一笑,就这么再一次将自己的视线落到了苏明瑞的身上。   “看起来苏尚书你是还不知道了。”展夜冷笑一声,明显那落在苏明瑞肩上的手的力道加重了一分,能听到骨节分明的一声骨头咯吱咯吱的声音。   “将军,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小儿不懂武功的。”苏尚书瞧见眼前的展夜下手如此的狠毒,不由得有些担忧的立马劝阻着,看着眼前的展夜道着这么一声。   展夜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明瑞,冷声的笑了笑,不过手上的力道却并没有松缓,而是更加的加重了,从苏明瑞扭曲的脸上的表情,便能瞧见他此刻的痛楚。   苏侍郎看在眼中心痛不已,眼瞧着眼前的展夜似乎并没有松开的痕迹,于是乎这苏家的一家人也没有了办法,一个个可怜兮兮的就这么跪在了地上,央求着眼前的展夜手下留情一些。   一直到能确定苏明瑞的那一直左手的肩胛骨,已经被自己给硬生生的扼断了之后,展夜才松开了手将人狠狠地往后一推。   “你要知道你所犯下的罪,足够你苏家的人死上百次了。”展夜道着,那凌厉的视线再一次的落在苏明瑞的身上。   苏明瑞的呼吸就这么变得有些急促起来,眉心微皱成一团,也不知道是因为肩胛处的疼痛,还是心里的那一重担忧,不过看着眼前的展夜的样子,想来应该是得到了消息才来的这儿。   此刻,他唯一庆幸的是,今日一早已经先行的一步将夜晤歌还有简月两个人给送出了侍郎府了。   “展将军,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明瑞不是很懂,这些日子以来明瑞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苏明瑞道着,脸上勉强的就这么挤出来了一丝丝的笑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再一次的道着。   展夜眼中的杀气再一次的布满了整张脸,对着身后的侍卫一扬手吩咐了一声。   “搜!”   顷刻间,那一群人这才雷厉风行的就这么消散在了了苏府的四周,前往搜索。   “等到我搜到了人,一定好好的让你知道什么是背叛我的下场。”展夜咬紧了唇,就这么一字一句的道着,看着眼前的苏明瑞。   苏侍郎的脸已经变了形,因为从展夜进来到现在他一直都处于一个懵懂的状态,听不懂眼前的苏明瑞在说些什么。   “将军,小儿无知,如果是哪里得罪了将军,我这个做父亲的替他向将军道歉,我儿……”他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一脸央求着。   展夜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侍郎,冷声的笑着。   “苏侍郎,你儿子可不是无知啊!”展夜笑着,就这么郑重的看着眼前的苏侍郎,很是郑重的道着。   “他知道皇上和本将军一直在找夜晤歌这个长公主,可是偏偏这夜晤歌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藏得好好的。”   果然,在听到眼前展夜说出这一次话的时候,苏侍郎的表情是有着那么一丝丝的不可思议的,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儿子。   “他……夜晤歌,不可能,将军,你是知道的我们侍郎府和夜晤歌有着这么深的仇怨,我的儿子,若不是因为那个女人,也不至于成了全城人乃至梁国的笑柄;我对夜晤歌这个女人一直都是仇深似海的,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收留她,就算是明瑞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的。”苏侍郎在提起夜晤歌的时候,连自己的眼睛里所闪烁的光亮都是恶狠狠的恨,哪里会认为那个女人是个好人,在她的印象中,这个女人就是一个扫把星是仇人。   如果不是夜晤歌,说不定自己的儿子到现在都仕途坦荡,成为人人口中夸赞的聪明睿智的国家栋梁,有一段好的姻缘,说不定现在自己都能抱上孙子了,可就是因为夜晤歌的那一件事情后,自己的儿子总是会成为别人议论的笑柄。   甚至连选中的姑娘,都是那样的将自己的儿子当做笑话。   试问,一个让他沦落至此的女人,他又怎么回去冒着一家人的生命危险收留呢!   “展将军,我爹说的是事实,你那个时候不在韩城,应该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狼狈,一世英名尽毁i,衣衫不整的从青楼里被拧出来,到最后还被摆在当街嬉戏,到最后成了满城的笑话,试问这样的仇恨,我又怎么会去收留夜晤歌。”一旁的苏明瑞这个时候也强忍着肩胛骨上的疼痛,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道着这么一句话。   “将军,怕是……对我有什么无解。”他就捂着自己的肩胛骨,盯着眼前的展夜道着。   不过展夜这个人可从来都不是吃素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冷声的笑了笑,盯着眼前的苏明瑞。   :“苏明瑞,那你是说本将军的人看错了,一个时辰之前,本将军的人可是看见那夜晤歌的近身护卫,就这么偷偷摸摸的进了你这苏府的。”   展夜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明瑞,抿唇笑了笑。   苏明瑞的眉头,就这么不由得紧皱了起来,手不由得紧握成拳头。   “怎么,苏公子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是被我说中了。”   “莫须有的罪名,苏某不屑争论。”苏明瑞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一旁的苏尚书和苏家的一众人这才上去,一把将苏明瑞给扶了起来,看着苏明瑞被展夜废掉的右手,所有的人都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展将军,老夫相信我儿一定不会说谎的,苏将军说看到夜晤歌的贴身护卫偷偷地进了这侍郎府,可是我侍郎府从来都没有瞧见过那人,更遑论是收留,请展将军明察。”苏侍郎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一字一句的道着,不过展夜似乎也并没有给他这个牌面,而是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到了不远处的主位上坐了下来。   “那侍郎大人是在说我的人撒谎了。”居高临下的冰冷的嗓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展夜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明瑞,冷声的笑了笑。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希望展将军能查清楚,万一看错了人……”   一声重重的拍桌声就这么响了起来,倒是让苏家的一大家子人都吓了一大跳,苏夫人更是吓得重心不稳,差点儿摔倒,幸而一旁的苏家三小姐立刻给扶住了。   一下子的噤声不语,室内一阵寂静,一直到不一会儿,那些方才展夜带来的士兵就这么回来了的时候,一家子人这才紧悬着一颗心。   “怎么样?”展夜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侍卫询问出声。   那侍卫一阵踌躇,到最后还是如实的禀告着。   “回禀王爷,属下已经找遍了这侍郎府的各处,没有查到一点夜晤歌的踪迹。”   果然这一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   “角落里都仔仔细细的找了?”展夜那冰冷的视线就这么看着那个男人,再一次的询问出声。   那男人点了点头,再一次的回答着。   “就连这书房的密道里面都找了,没有一丝的蛛丝马迹,和可疑的人。”那人又干脆的回答着。   展夜黑沉着脸,大手一挥,那桌上的碗筷就这么摔了一地,满地的狼藉,让在场的人几乎都是吓了一大跳。   “没用的东西,不是说看到那个女人进了这侍郎府的吗?”   “拍在外面的暗哨的确是见到那个女人进来的,可是最后……”那侍卫想要辩驳着,却再一次的听到展夜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群废物!招,立刻给本将军找,要是找不到就提头来见,本将军就不相信,翻了这韩城找不出两个女人来。”展夜道着,就这么下令下去。   那人立刻领了命,大概是害怕再待上一刻就得去见了阎王,所以才以最快的方式,带着人离开了。   苏家的人松了一大口气,苏尚书第一个站了出来。   “将军,我苏家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想来应该是看错了。”   展夜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苏侍郎的身上,又转身看了眼前的苏明瑞一眼,冷笑了声。   “苏明瑞,你倒是聪明!”他冷笑,就这么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在门口的时候,依旧不忘了吩咐自己的人,将这苏府给围得水泄不通好好看着。   一瞬间整个韩城再一次的鸡犬不宁了起来,几乎都在找寻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夜晤歌。   监国的瑞亲王夜淳仪无故的死去,原本有着夜淳仪庇佑的夜晤歌再一次的没有了靠山,成了全城搜捕的对象。   那些侍卫几乎是将韩城的每一家每一户都搜了个遍的,为的就是找到夜晤歌的身影。   原本夜晤歌是想要和简月一同出城的,可是碍于城门看守的太严,哪里是能出去的,思来想去还是躲进了自己的长公主府里。   这长公主府已经不知道被搜了多少遍了,更有甚是被重兵包围着的,夜晤歌想着语气在城里面四处躲藏,倒不如到长公主府自己的地方,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便时最安全的地方。   苏府自然是回去不了了,听说苏家已经被侍卫们给围得水泄不通,就连苏明瑞的胳膊也都被展夜给卸了,当天苏侍郎就请了街上的大夫到侍郎府去接骨。   而这长公主府在夜谌北替自己赶工完成过后,其实她自己还刻意的装修了一处地下密室,想来没有人知道,只要能进长公主府便能安全。   两人趁着夜色,原本想着从丞相府的后门进去,可是却没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两人趁着夜色到达了丞相府的侧门过后,却看到那一排排的带着火把的侍卫就这么在那一条大道上立成了两排,就这么举着火把,朝着两人的方向走来。   火光耀耀,她们是彻底的被包围了。 第480章 身陷囹圄,最后一程   火光耀耀,她们是彻底的被包围了。   “看来,我还算是了解你的,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的地方,你若是没有逃出城去,一定会回来的。”展夜轻笑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想来在慌张的逃窜着全程的搜捕,整个人就这么乔装打扮着,此刻眼前的夜晤歌看起来,并没有以往的矜贵之气,反而却多了那么一丝丝的疲惫的倦色。   她的视线就这么在周遭的那些人的身上环视一圈,在瞧定了自己是无路可退的时候微微的笑了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弧度。   “看来,今日你是想要将我公开处刑了?”反问,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冷声一笑:“总归是夫妻一场,我怎么也得给你留下一个排面是不是,哪里就让你这么狼狈的去了。”他上前一步,那双漆黑且深邃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的手下留情。”夜晤歌冷声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   “早知道今天,你就该知道不要和我为敌,好好做我的夫人皆大欢喜。”   “可我已经和你为敌了,你和我是同一种人,为达目的誓不罢休,什么都比不过自己的安危和利益重要,这样的勾心斗角的夫妻,想来做的也不会安稳。”夜晤歌轻笑一声。   “只是这一次我疏忽大意,让你钻了空子架空了我的权利。”夜晤歌道着,就这么冷冷的瞧着眼前的展夜。   “如今你今天不杀了我,等我摆脱了现在的困境,我是不会让你有任何机会的。”夜晤歌在看着展夜的眸中泛着一丝阴沉的寒意,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你若真是有到了那天的机会,算我展夜这一辈子认栽;我是欣赏你的聪明才智,可是现在你也已经是俎上肉了,真有那么一天再说吧!你那个弟弟可是恨不得你死呢!”   “我的却是小瞧了老八,没有想到到了最后,老八才是背后布局的高手。”夜晤歌冷笑着。   “所以,我打算将你交给他姐弟情深一次。”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就这么响了起来,展夜的面色略微的一凛,就这么伸手扬了扬,大抵是示意眼前的那些侍卫就这么将夜晤歌给抓起来。   可想而知,在夜谌云知道展夜将夜晤歌给搜捕到了过后,整个人的心情是怎样的开心,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展夜的身上。   “展将军,你不愧是聪明,找了这么久,终于让我给抓到了。”夜谌云道着,就这么蜷唇笑着。   “这一次我终于可以一次性的在她的身上讨回所有的债了。”夜谌云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郁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微微蜷唇:“那,陛下答应我的事情?”   “放心,明日早朝朕就宣布,封你为恭亲王九千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夜谌云道着,就这么道着。   展夜的唇角蜷起了抹得意且满足的笑,想来是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的。、   ——   阴暗潮湿的大牢里,铁链束缚住了她的手腕脚腕,就这么被锁在阴暗潮湿的角落。   咔嚓,牢门被打开的声音,渐近的脚步声就这么响了起来,夜晤歌抬起头来,她的脸色有些疲倦,头发已经到了凌乱的地步,甚至连身上的衣衫,就这么脏到了一个程度,哪里有以往的傲气与风骨。   夜谌云挑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冷声一笑。   “还真是很少看到你这个样子?怎么样?这大佬里面住着还舒服吧?”他冷声笑着,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却瞧见夜晤歌不怒反笑,虽然脸色疲惫,可是眼中却依旧没有那么一丝软糯。   夜谌云看着,忽然算是也明白了些什么,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我倒是忘记了,皇姐你九岁的时候,就一个人住在那冷宫里面,冷宫里面人流复杂你都能存活先来,更何况是在这牢房里。”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云的眸中略微的闪烁出了一抹冷意。   “到现在你倒是还能叫我一声皇姐,我以为,你恨不得将我给碎尸万段。”夜晤歌冷声的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云冷声一笑。   “总归论辈分,你还是我的皇姐,不过,叫你一声皇姐,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不用死,我依旧记得当年我的母妃是怎么样的被你给逼死的,也依旧记得当年我七哥是怎么被你给残忍的害死的,甚至连个全尸都没有给他留下。”越说,夜谌云的脸色越加的暗沉,那垂在身侧的手就这么越发的握紧了。   “我当初给过他机会,他若是再聪明点儿像你这样明哲保身,委曲求全这么多年,凭着你们兄弟两人的智慧,大概率我不会是你们的对手。”夜晤歌冷声的道着。   “给过机会,呵……”   夜谌云冷声一笑:“你当真以为你真的能只手遮天了,若不是顾莫阏,你早就死了,早就被父皇更甚至老五给你害死了,还能现在跟我在这儿说什么给过机会。”夜谌云的眼白挂了那么一丝丝嘲讽,就这么盯着夜晤歌。   在他的眼中,若是没有顾莫阏,夜晤歌也活不到现在。   记得在多年前,就连夜谌霖也是这样的偏向着夜晤歌,还有夜谌言,可是后来呢,后来还不是想尽办法的想要杀了夜晤歌,甚至还卑劣的下毒。   不过,夜晤歌的做法倒也是干脆,就这么一个不留,他的父皇曾经有多少的子嗣,可是现在一只手都能全部的数清楚,凋零成了这般,大概是一个悲剧吧!   而这个悲剧的制造者,想要便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了,在她还没有从冷宫出来的时候,除了四哥先天早逝之外,其余的兄弟们算不上兄弟情深,可是也算是和平相处的,没有一个人是想着将对方给杀了的,可是到了现在这样的状况,到处都充满了算计,而那些人想要除掉的却是这个女人。   都说眼前的夜晤歌命中带煞,是天煞孤星,只要是和她沾染上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以往的时候夜谌云对眼前的夜晤歌还有那么一分的同情,同情那些传言,对一个弱女子造成多大的困扰。   可是再经历了这些年来的这些事情的时候,夜谌云忽然发现或许那些传言是对的,夜晤歌这个女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以往,他的父皇是那样的宠爱着夜晤歌,可是夜晤歌呢,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步步的铺好了的复仇的道路而已。   以往,夜谌霖总是你偏袒着夜晤歌,可是最后却依旧在想方设法的怎样的去置夜晤歌于死地。   因为在他们的意识里面都明白,这个女人若是活着,就一定不会安分,一定会照着各种的借口去除掉自己路上的绊脚石。   他们走知道以往的端敬皇贵妃是怎样的被夜晤歌害死的,那样残忍的折磨与死法,那时候甚至所有的人在得知夜晤歌做出这么一件事情的时候,都是处于震惊的状态。   没有想到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温和善良的夜晤歌,其实骨子里是那样的心狠手辣、手段残忍。   夜晤歌就这么听着眼前的夜谌云道着的话,眼中闪过的一丝嘲讽,微微的咬了咬唇。   “所以,老六是你杀的?”她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云。   夜谌云倒是也没有否认:“大姐这么恨你,我还不趁着这个机会制造一下你和她之间的矛盾,老六那个人就是太善良了,心里除了那个戏子什么都不想管;我原本想着那个戏子死了,老六或许会恨不得杀了你,可是却没有想到他还是没有杀了你;那留着也没有什么用,难道等着他成为我的绊脚石吗?我还不得趁着机会好好的利用老六一把,总归要怪,只能怪老六没用。”   “梁靖秋是你杀的?”   “你倒是还真的以为梁靖秋是饿死的,是人都知道梁靖秋是老六的心头宝,我也想着用梁靖秋来威胁老六,可是我还是想到了更好的方法。”   一个人的心机有多深,看看眼前的夜谌云都知道,原来他不是没有动作,而是所有的动作都是那样的完美无瑕天衣无缝,甚至连自己和顾莫阏都瞒过了。   这样的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我一个人缩在封地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待一个时机,不过我终究还是等到了,我现在杀了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御绝云在你的手里?”忽然,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里面充满了一丝丝的迫切,就这么问着眼前的夜谌云。   夜谌云轻轻地耸了耸肩。   “你以为你跟夜谌云出的主意,我会不知道,我和展夜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在他防备最松懈的时刻,算计了他,现在他怕是尸体都开始已经腐烂了吧!”   “你果真的杀了他!”夜晤歌的语气有些激动,扯得那束缚着自己的铁链叮铃作响。   “杀了他又怎样,你在除掉自己路上的绊脚石这么一块儿,也不是很卖力的吗?”夜谌云眯眸望着眼前的夜晤歌,冷声一笑。   “得罪了你夜晤歌的人,这世上还剩下几个,更何况是像御绝云这样,在我复仇路上的绊脚石,死有余辜。”   “皇叔也是我一把火给烧死的,他若是安生的待在平城也就没有这么多的事儿了,可是他偏偏要选择站在你这一边,那就没有办法了,他只得死。”   “既然坐了这么多事情,都是想要杀我,为什么现在不杀了我呢?”夜晤歌有丝挑衅的目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云,恍若是讥讽嘲笑一般,对着他道着。   或许是觉得眼前的夜谌云太过的墨迹,她自己在想要杀一个人之前都会快刀斩乱麻,直截了当的将那人给送到阎王殿,哪里还会在这里墨迹这么多。   夜谌云恍若是被眼前的夜晤歌给刺激到一般,就这么一个闪身,来到了夜晤歌的面前,那大手就这么一下子紧紧地扼住了夜晤歌的脖子,哪怕再使劲儿一次就会将眼前的夜晤歌的脖子给硬生生的扼断一般。   “我现在不杀你,因为我知道你这么高傲的人,怎么受的了一点点的侮辱,可是我就要你受尽委屈,受尽侮辱的死去,这样才能消我的心头之恨,我为了你可是找了一个很好的死法,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完,他这才一把放开了手中扼住的夜晤歌的脖子,使劲儿将人往身后一摔,夜晤歌的身影就这么一下子给摔到了身后的墙壁之上,一阵砰砰声,她闷哼的呼出了疼,就这么滑落在地上,甚至有感觉自己的后背的骨头,似乎断裂了一般。   “没有了皇叔,没有了御绝云,更没有顾莫阏,你什么都不是,夜晤歌你不是自恃自己聪明绝顶,高人一等吗?现在呢?你连一条狗都不如。”他冷声道着。   说完,就这么甩袖转身离开了。   阴暗潮湿的大牢里,所剩下的便只有夜晤歌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夜谌云转身离开了这间牢房的时候,在那扇牢房的大门就这么忽然一下子被关上的时候,大牢里又被黑暗笼罩。   她这些年来都在算计,可是到头来就像是夜谌云所说的那样,如果没有夜淳仪,没有了御绝云,没有了顾莫阏,她真的什么都不是。   “顾莫阏,你到底要多久才回来,我,还能见到你吗?”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戚戚冷冷的从嘴里一字一句的蹦出来。   她现在应该庆幸方才夜谌云没有立刻杀了自己,因为只要自己还活着才有机会。   只要自己还活着,还有一线生机,夜淳仪候在城外的那些士兵,她已经让简月联系了。   现在仅所能看的,就只有造化了,只要八王叔的这一反击能成功她就不会死。   夜晤歌在心底就这么暗自的想着,因为早就知道夜谌云和展夜是不会让夜淳仪就这么简单的将权利把控在自己的手上,所以早早的他们便预防了,以至于那一场大火里烧死的正主根本就不是夜淳仪。   可终归,自己没能如愿的出城去和夜淳仪会和,也没有找到御绝云,听方才夜谌云的那个语气,御绝云或许真的已经…… 第481章 虿盆酷刑,残忍至极   夜晤歌倒是没有想到,夜谌云会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自己,也没有想到夜谌云居然会想到这样的一个方式来折磨和羞辱自己。   当夜晤歌看到眼前这个一个像是浴池般的坑里的东西的时候,不由得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这手段不亚于曾经夜淳仪怎样的对付自己,也不输于自己曾经是怎么的对待那些自己认为该死的人。   夜家人的毛病或许是天生遗传的,同样的残忍手段和冷血。   就连一旁的展夜在看到那宣德门外的坑里面的东西的时候,都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你这么玩儿,是不是太过份儿了点儿。”他皱眉,视线就这么紧紧地落在眼前的夜谌云的身上。   昨日,他还不知道为什么夜谌云会让人在这个地方挖一个坑池是什么意思。   可是这一会儿,在瞧见那里面放着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谌云的身上。   他一个大男人,在看到那坑池里面的东西的时候,都不由得全身发麻,更何况是要将夜晤歌给送进去。   坐在主位上的夜谌云不以为意,就这么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展夜轻笑着。   “有吗?朕倒是觉得有好戏看了,展将军,哦,不对恭亲王,难道你忘了答应过朕什么事情了?”   那双深邃的眸子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展夜,夜谌云的眸色中明显的多了那么一丝威胁与冷冽,就这么看着四目相对。   字字威胁。   展夜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云,一直到夜谌云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不远处的夜晤歌的身上后,又听到夜谌云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你看见没有我那位皇姐在看到那么多小东西的时候,可是眼睛都没有眨上一眼,可以想见,她应该很是期待和那些小东西一起。”夜谌云道着,唇角就这么蜷着一抹轻笑的弧度,就这么伸手扬了扬,一旁的侍卫想来是领会了她的意图,这才朝着不远处押解着夜晤歌朝着那个地方走去。   四周围满了围观的人群,就这么一个个的盯着不远处的东西,一个个不免后背发凉,就连一旁站着的侍卫瞧着那里面的那些东西都觉得慎得慌。   那么,里面的那些到底是什么呢?   夜晤歌甚至能感觉得到,那两个押着自己的男人在走到了近处的时候都瑟瑟发抖。   因为那池子里面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条条的团在一团的蛇,那样子的缩卷在一起。   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冷声的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两人。   “怎么,我还没有害怕,倒是你们已经站不住了吗?”眼前的两个后背发麻的男人在听到夜晤歌的这一句话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自己的眉头,就这么盯着她,甚至在疑惑,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个正常人。   正常人在看到这一池子的蛇的时候,大概都会头皮发麻,正常的女人在看到这一池子的蛇的时候,想来不是被吓死就是被吓晕了。   可是眼前的夜晤歌倒是这么平静,甚至还那样冷淡的嘲笑着自己。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甚至可以说并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那两人在看着夜晤歌的眼神中都满是不可思议。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池子,便听到不远处的夜谌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怎么样,为你准备的这一池子的小东西,看你的样子似乎很是喜欢啊?”夜谌云的话就这么道了出来,盯着夜晤歌。   就看到夜晤歌的唇角就这么蜷起了一抹冷笑,看着眼前的夜谌云。   “也不过如此。”她说,如此干脆的回答,想来也并没有因为眼前的景象而吓到了自己。   展夜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云,又望着不远处的夜晤歌身上,到最后只有无奈的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怕的就是你不喜欢,今天的只是前菜,后续的会慢慢跟上,你放心,那些小东西没有毒,所以就是被它们给咬了也没有什么大事,一共100条,你慢慢好好的享受。”夜谌云眉心一挑就这么道着,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送长公主下去,让她和那些小东西慢慢的玩玩。”夜谌云就这么高高在上的坐着,恍若就是那样一个惬意的看戏者一般,就这么看着这么一场场的大戏一般。   看着那些小丫头就这么一下子被推到了那个装着100条蛇的蛇坑里面。   只听得一声惨叫在不远处响了起来,周遭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紧皱着眉头,有的甚至连小脸都委屈了。   听着那惨叫的声音,展夜的声音就这么不由得响了起来。   “你就是想到用这种方式来将她折磨死?”他道着,眉头不由得紧皱成了一团。就这么听着不远处女人的惨叫声,那声音不由得让人后背发凉。   “你没有听懂我说的话吗?这只是前菜而已,让她就这么死了岂不是无趣,我就是想让她生不如死。”夜谌云道着,一字一句,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展夜道着。   展夜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冷声一笑。   “你这样折磨她,还不如一刀杀了她畅快。”   “可是我那个皇姐似乎并不想这么快就死了,她这个人我了解,她哪里是这么容易说死就死的,她那个人即便是有一线生机都想要苟且的活着,所以,她没死之前我都不会放弃一次次的羞辱她。”夜谌云冷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   “这个东西叫什么来着,哦对,虿盆,只可惜啊只有100条蛇,没有一万条,若是有一万条还不都得把她给分噬了。”他冷笑着,听着不远处的女子传出来的惨叫声,不由得眉头皱的更紧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的呼吸不由得变得更加的混浊了,就这么别过头又朝着不远处的地方望去。   “恭亲王,你可别忘了和朕的交易,朕答应你的可是全部的做到了,那么你答应朕的是不是也该兑现了?”他冷笑了一声,就这么盯着眼神的展夜就这么冷冷的道着这么一句。   依旧能听到夜晤歌那惨叫的声音。皱紧了眉头,就这么在一旁夜谌云的注视下转身快步的离了开去。   总归曾经对这个女人用过了情,现如今虽然说自己在感情还有事业之间自己选择了事业。   可是在听到夜晤歌的惨叫的时候依旧还是止不住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莫名的有些复杂。因此,他想着,自己总归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眼不见为净。   看着展夜离开的怒气冲冲的背影,却并不影响夜谌云现在的心情,因为他由始至终想要报仇的快感,在现在得到了升华。   只要夜晤歌还有一口气在,他就要让眼神的夜晤歌生不如死。   他是清楚的知道夜晤歌的这个人的性格。她可并不像别人那样,是个说着什么士可杀不可辱的人;她是属于那种只要有一线生机就要把握的人,她是属于那种好死不如赖活着的人,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对于夜晤歌来讲活着的意义有多大,因此,他倒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来好好的折磨她,要知道就让她干干脆脆的死,可是太便宜她了,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这样才会畅快淋漓。   周遭那些围观的人,在听到那样惨绝人寰的尖叫声的时候,不由得有些背脊发凉,心底发怵。   虽然在他们的眼中,夜晤歌心狠手辣,作恶无数,得到这样的惩罚想来应该是老天的报应。   可是那一池子的蛇太过的恐怖,即便她们只是站在外面都能听到那池子里的蛇吐着舌头的滋滋的爬行声,让人头皮发麻。   而现在,所看到的场景更是让人不由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因为那些蛇就这么爬满了夜晤歌的身上,恐怖如斯。   有的甚至还发出了尖叫就这么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人群中有人的声音不由得响了起来。   “这,也太惨了。”   “可不是嘛!就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一个全尸。”有人无奈的道着。   但是也有人觉得这是夜晤歌咎由自取,该得到的报应。   “那也是她应得的报应,这样的人,哪里值得同情,想想那些曾经死在她手中的人,所以这人啊!一生就不能做坏事儿,坏事儿做尽了,总归是得到报应的,现在啊!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有人叫嚣着,想来倒是真的对夜晤歌恨之入骨了。   除了如今这样的状况,最欢喜的大抵是御绝云,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高处欣赏着夜晤歌的下场,倒是满意的不行。   一直到夜晤歌那惨绝人寰的叫声就这么休止了的时候,他才缓缓的站起了身来,对着一旁的侍卫吩咐着。   “把人捞起来,带回天牢看着,明天还有更好的东西等着她。”夜谌云道着,就这么甩下这么一句话,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离了开去,没有去看那不远处的蛇池里的夜晤歌一眼。   围观的人群渐渐的散了,在议论着夜晤歌是报应的同时,还是不免后背发凉的觉得她有些可怜。   毕竟曾经是那样的风靡一时,所有人都忌惮的主,可是现在却成了人人喊打,甚至几乎是被当做一道惨烈的风景来欣赏的,让人不走得叹息。   接下来的这一段日子,夜谌云充分的发挥了用各种惨绝人寰的酷刑来折磨夜晤歌,不论是烙铁,还是夹板什么都没有落下,手脚指几乎都被夹出了淤青,想要可以断掉一样,甚至连后背都被狠狠地烙印上了一个囚子。   蝎子~还是蜈蚣,全部都给夜晤歌尝了一个遍,可夜晤歌的生命力恍若是那般的惊人一般,到现在还苟延残喘着。   甚至连那些用刑的人,都有些动容觉得她甚是可怜了。   一个正常的男人,在受到这样的折磨后或许都挺不过来,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夜晤歌的意志力却是这般的出了奇的强,最后的一口气始终都没有咽下。   甚至连展夜都看不下去了,想要给夜晤歌一个痛快,却被夜谌云给拦了下来,两人甚至还不欢而散的吵了一架。   到最后,夜谌云想着或许倒是真的没有了兴致了,就这么下令着,第二日午时将夜晤歌架到城东的刑场,凌迟处死。   或许是觉得还不够,夜谌云甚至还变态的想要夜晤歌死无全尸般,想要在凌迟台下放上几条狗,亲眼瞧着那些狗一条条的将夜晤歌给凌迟下来的肉给吞掉。   让夜晤歌亲眼看着自己怎么成了那些狗的腹中餐。   这样的想法已经无法用变态来形容了,展夜觉得夜谌云对待夜晤歌的态度已经到了一个偏执的态度,这是真的多年来积累的。   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云,那一天恭亲王和皇上又吵了一架。   对于夜晤歌每天变着法子,羞辱折磨着夜晤歌,而且每一次的折磨都让那么多人看着夜晤歌如此狼狈的样子。   渐渐的,那些人不免觉得眼前的夜晤歌有些可怜了。   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看着这浑身无处完好的夜晤歌的时候,不由觉得她也并不是传说中的这么坏了。   因为传说中的夜晤歌的心狠手辣,手段狠毒,他们也只是从那些人的口中给挺过来的,并没有亲眼看见过。   可是夜晤歌被折磨的这样的血肉模糊,她们可是每日都见证了的。   从第一天看到的傲慢有些疲倦的美丽的女人,到现在血肉模糊衣衫褴褛的狼狈样子,每一天都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可是依旧苟延残喘的活着。   这一刻,那些人不免有些欣赏着这样的夜晤歌,被人这么折磨,即便有时候疼得小脸已经扭曲了,可是那一双漆黑的眸子里依旧有着那么一丝的坚强与不屈。   “太残忍了。”人群中不免有人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想着前些日子的每一天的酷刑折磨,而今儿个又看着周遭的这么多条的狗,不由得台下的人有些坐不住了。   夜晤歌在他们的眼中,总归是个女人,这么些天来看着这么些种种的折磨,让他们早就忘了关于夜晤歌以往心狠手辣的传言,只是觉得她太可怜了。   是啊!太可怜了! 第482章 凌迟处死,男主回归   而对于夜谌云这样的举动,展夜早已经不去过问这些了。   只是在自己的心底盘算着,像夜谌云这么心狠手辣的人,甚至比以往的夜晤歌更加的狠毒残忍,若是那人跟自己翻了脸呢……   展夜就这么究想着,想着夜谌云这些天在对付夜晤歌的手段,怕是自己以后到了无用处的时候,也会和夜晤歌落得一样的下场。   想来,他是该好好的筹谋一番了。   夜晤歌被处决的那一天,是被绑在了那刑架上,不远处的一处,砌满了柴火。   而那些看台上的人,再瞧见这样的状况的时候,不由得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团。   这样的架势,像是要处以火刑;可是柴火却没有码在刑架下面,在看到旁边摆着的工具的时候,又像是要凌迟处死,可下面又放了几条狗,看起来倒是让人想象不到了,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死法。   有的人的心里,不免对眼前的夜晤歌产生了一丝的同情。   “实在是太残忍了,这哪个人敢这么忍心看,还不如一刀抹了脖子来得痛快,就这么将人给折磨得生不如死的。”   “可不是嘛!说什么咎由自取,了我怎么看都觉得她到底是得罪了陛下什么,陛下要这么残忍的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嘘……你小声一点儿,若是让陛下听到了,你还不怕自己最后会落得怎样的下场。”一旁的人点醒着,就这么看着眼前方才说那话的人。   然后又听到一旁的人低声的道着:“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的德妃还有七皇子夜谌旻是怎么被这长公主害死的。”   “所以,陛下对夜晤歌想来应该是恨之入骨,哪里是这么容易就放了她的。”那人说着,倒是好像将其中的秘密都打听的一清二楚的。   那人恍若是明白了些什么,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兄弟都死在了夜晤歌的手中,也难怪这么仇视着这个女人了。   夜晤歌艰难的抬起了头,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这几日来被夜谌云折磨得生不如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少的日子了。   只知道那些受过的苦,总归已经让自己的身体有些麻木了。   甚至现在虽然疼,可是这疼痛她自己已然的承受习惯了。   今日的夜谌云依旧就这么高高在上的坐着,这些年来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要夜晤歌死,明哲保身,窥探时机这么多年。   今日,总归是终于到了这个时刻。   在折磨了夜晤歌这么多天之后,他还是选择了亲眼看着她怎样堕落的,惨绝人寰的死去。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一直落在远处的夜谌云的身上,狼狈落魄的面容之上依旧露着一丝丝的冷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云,视线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落在那人的脸。   夜谌云看着夜晤歌的笑,不由得心中有着那么一丝丝的愤慨,握紧了拳头。   “今日,就让你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他道着,声音尤为的冷。   “用刑。”紧接着那愤怒的一声就这么响了起来。   就见两个行刑的人就这么走上了台阶,从一旁的邢具架上,将所用的锋利的刀给取了下来。   一步步的朝着夜晤歌所在的方向走去。   看台上的人,不免的皱紧了眉头,背脊发冷,一个个不由得打了哆嗦。   这么公然的看着一个人被千刀万剐还是第一次。   这也才知道,那些狗大概是拿来装所割下来的肉的,因为周遭没有其他的可以接的东西。   有的人,甚至在想到了那个画面的时候,都不由得心底泛起那么一丝的恶心。   有的更甚至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眼不见为净。   只因为这一切太残忍了。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那两个残忍的刽子手朝着自己走来,想着到底自己还是难逃一死了。   她忍辱偷生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拖住时间等着夜淳仪那里的进一步动作,可是到了今时今日夜淳仪那里依旧一丝半点儿的动静也没有,想来是真的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了。   想着,她夜晤歌猖狂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落得了一个千刀万剐,死无全尸的下场。   呵^……多么讽刺的一个事实,可是却是真的。   想着她的笑容不由得更加的浓了,只听得见一阵衣帛碎裂之声,自己身上原本狼狈破烂的衣衫早已经被撕碎了。   眼见那一把锋利的刀片就要落在夜晤歌的身上的时候,远远的一把飞来的剑就这么一下子削断了那两个刽子手握着刑刀的手。   一声声惨烈的尖叫就这么从邢台上发了出来,那两个刽子手已经躺在了地上。   一瞬间,在场的人们无疑是被震惊了,便瞧见一个蓝白色的锦衣男子从不远处乘着轻功飞了过来,而那一把剑在削掉了两人的手臂之后,居然还来了那么一个转弯,再一次的回到了那个男人的手中。   在场的看客,一瞬间被那人的身影给震慑住了,可是却也仅仅只是一瞬,毕竟每一个人所想要保住的还是自己的命,现在这样的状态之下,看热闹自然是不行的,怎么也得保住自己的命。   所以一个个的都很是配合的四处乱窜,逃出了这么一个危险之地。   就连那台下的那些狗,都被骇得四处乱窜。   夜晤歌撑着疲累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这个搂着她他男人,熟悉的黑眸,熟悉的脸庞,她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就这么轻轻地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顾莫阏……你……你回来了。”她的身体很虚弱,以至于说出来的这一句话的时候,嗓子都是干哑的,要很是专心才能听出来这一句话。   可是顾莫阏听到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眼中略微的有那么一丝懊恼。   “抱歉,我来晚了。”   从意识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就这么马不停蹄的一直朝着韩城的方向赶路,一路上不知道跑死了多少匹马,可是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在听到关于夜晤歌的消息的时候,还是晚了。   是了,他庆幸今日终于赶到了,在最后一刻将夜晤歌给救了下来,否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若是再晚一步……   再晚一步……   就这么听到了顾莫阏的回答声,夜晤歌的瞳孔微微一缩,金秋十月,秋风就这么凉飕飕的吹着。   她终于等回来了心中的那个人。   然后,顾莫阏便听到了夜晤歌的声音又这么喃喃的响了起来。   :“好……真好……真……好……”话就这么一说完,夜晤歌已经毫无意识的昏了过去。   瞧着怀中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夜晤歌,顾莫阏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   而高台上的夜谌云似乎对于这个男人的出现并没有觉得有那么一丝一毫的震惊,而是冷冷的勾起了自己的唇角。   站起了身来:“看来我猜的是对的,公子咎还果真是顾莫阏。”夜谌云道着,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开了口。   顾莫阏第一时间将浑身是伤的夜晤歌搂入了自己的怀中,手中的长剑一扬,那双布满了怒火的双眸就这么紧紧地盯在了不远处的夜谌云的身上。   那样的眼神,是那样的恨不得将不远处的夜谌云就这么扒皮抽筋,想要把眼前的刑具架上的那些大刀小刀就这么一一的在他的身上试验一般。   此刻苏喑哑的身影也落到了那邢台上,在看到就这么血肉模糊的夜晤歌就这么奄奄一息的搂在顾莫阏的怀中的时候,不由得眉头皱得更紧了。   “大哥……”她唤了一声。   顾莫阏就这么将怀中的夜晤歌打横抱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这个地方不宜久留,她现在很虚弱,这笔账稍后我会向夜谌云慢慢的讨回来。”顾莫阏道着,一字一句恍若都是那样的隐忍着,想要上去撕碎夜谌云的冲动。   夜谌云冷声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来的这么干脆,这个时候就想一走了之了吗?”说着,已然的站起了身来,就这么右手高高的举起,一扬,便瞧见了周遭已经围上了许多的弓箭手,就这么搭着弓准备放出自己手中的那一把冷箭。   “走投无路了,顾莫阏,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还真的活着,可是活着又能怎样过,今天你照样得死。”他一字一句的道着,想来已经是将顾莫阏和夜晤歌还有苏喑哑三个人,推到了一个逃脱不了的风口浪尖了。   看着,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哥,他们人太多,我们不能在这里耗着,你带着夜姐姐先走,我在这里拖住他们。”苏喑哑道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那你小心!”对着眼前的苏喑哑叮嘱了这么一句话的时候,顾莫阏才抱着夜晤歌朝着那些箭雨中而去,将那些四处飞来的箭雨就这么斩断,护着怀中的夜晤歌。   苏喑哑的抽出自己腰间的婉清,就这么落在自己的唇角,然后一阵悠扬的笛声就这么响了起来。   就在那些箭快要落在她的身上的时候,却被一股强大的内力给全部的阻断,曲子一响,原本那些还处于上风的人,此刻却头疼欲裂,也不知道苏喑哑是使了什么妖术。   立刻全都趴在了地上,秉着见好就收的状况,苏喑哑这才收回了婉清没有恋战的朝着城外而去。   而此时狼狈的众人就这么趴在飞上,已经被方才的笛声给折磨着,任由着夜晤歌被顾莫阏给救走。   展夜在第一时间听说顾莫阏回来了之后,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第一时间让人封锁了这个消息,随后加派了人手在城中还有城外防备。   又听闻了关于苏喑哑的事情,想到了苏喑哑是医仙传人的事实,就那么一只婉清,怕是难以对付。   想着,像顾莫阏那样的人,在瞧见夜晤歌现如今的这个样子的时候,势必会回来将那些将夜晤歌害成这样的人给除掉的,不会容许任何一个人活着。   顾莫阏在展夜的耳中,永远都只是一个多人的谈论,丞相怎样怎样的出众,丞相怎样怎样的有勇有谋,丞相怎样怎样的治理有方,所有的都是夸着那个顾莫阏的,可是对于自己的永远都只是将军不知道丞相当年怎样怎样,若是丞相还在,这梁国怕是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丞相是个治世之才。   可是自己却是一个将军战功赫赫,是国之重臣,就只有这么一句话了。   展夜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在心底已经暗自的发过誓,不会让顾莫阏活着。   而夜谌云在顾莫阏将夜晤歌就这么救了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气不打一出来了,明明是该一网打尽的,可是当那个女人吹着一首不知名的笛声的话,后来那些人就像是中了蛊一般的头疼欲裂。   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人,道着。   “你觉得那个女人是何人?”他说,就这么询问了一声。   那人沉思片刻,才道着。   “我记得医仙传人有着一把翠玉通透的笛子名唤婉清,笛音有清心之效,甚至还能催动世上所有的蛊物,控制人心之效。”   “也就是说,那个女子是医仙的传人。”夜谌云疑惑道着。   “有这个可能。”那人回答道。   “一个女人,仅凭着一直笛子,就能抵挡得住我百来人的弓箭,照着这么说,只要有那个女人和那把笛子,朕的这些士兵一个个的只有送死束手无策的份儿了?”   他说着,就这么狠狠地一拳头落在了眼前的桌面上,将那原本完好的桌面给锤碎了。   那男人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谌云的身上深吸口气。   “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那人道着、   “总归,能扰乱人心的笛音,是要人能听到才行,如果我们的人听不到就不会被控制;再者她能催动的蛊物有限,若是我们能保证方圆百里的蛇虫鼠蚁存在少数,那么那一把婉清对我们的人也就没有什么大的效果了。”他说着,就这么回答着眼前的夜谌云。   夜谌云听着他说说的办法,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建议。   “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把整个韩城所有能操控的蛊物全部都解决掉。”   那人领了命,这才快步的朝着殿外走去。 第483章 别院山庄,心疼伤疤   不过,顾莫阏的突然回归倒是真的原本打乱了夜谌云一开始的计划。   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才安排了那么多的弓箭手,想着即便是顾莫阏回来了,可是却依旧能够将他拿下,却没有想到碰到了一个能够操控人心和蛊物的女人,仅仅凭着一人之力,就这么给顾莫阏解了围。   这是一处位于山间的四合院,是顾家在山间休憩的一间别院,只是现在这一处院子里,里里外外的人脸色都不是很好。   夜淳仪就这么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视线就这么略过眼前的顾莫阏的身上,他的步伐急促,整个人的心情恍若很是烦躁一般,就这么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来来回回的,不知道来回了多少圈。   “我倒是从来没有瞧见过你这么紧张,几年不见了,恍若你以往的镇定自若都不见了。”夜淳仪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曾想起来,当年顾莫阏为了夜晤歌,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能舍弃,更何况现在夜晤歌在生死边缘。   有时候有的人也会奇怪,没有瞧见过夜晤歌和顾莫阏之间你侬我侬的画面,也没有听说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在人前也没有看见两人怎样的恩爱。   可是,一个为了一个愿意去死;一个为了一个魂不守舍,情愿守着一个虚假的谎言而度日。   这样的感情或许旁人不懂,但是夜淳仪懂。   毕竟那几十年里的时间,他也是这样的过来的,索性最后是等到了,等到了自己想要的人,等到了自己的一个信念。   “你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夜谌云这样的虐待她,而一次动作都没有?”在听到夜淳仪的那一句话的时候,顾莫阏的视线就这么一下子落到了眼前的夜淳仪的身上,是质疑,当然,还有愤怒。   今日,若是他没有准时回来,夜晤歌怕是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来,这样的情况下,夜淳仪依旧还能这么不为所动的在后面窥探着时机。   对于顾莫阏此刻对自己的质问,夜淳仪确实是无言以对,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顾莫阏,将手上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将那空白给搁在了桌面上。   “这一点我确实是无言以对,在现在的这个状况下,御绝云不知所踪,或许已经是遭遇了毒手,而我所有的兵是有限的,需要在窥探好的特定的时间,里应外合说不定才能取得那么百分之一的机会,老八的人太聪明,展夜的兵势力比我的强,我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何况,现在的我也已经有了软肋,我等了她二十年,好不容易才换来了和她的相处,如果在知道势必会全军覆没的状态下,我是不会去冒这么一个险的。”夜淳仪倒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的干干脆脆。   确实是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隐瞒;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他的脸色是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的愧疚,可是终归自己说的是事实;顾莫阏不是那么盲目之人,在夜淳仪和夜晤歌这样的关系,想来在能帮上一把手的时候,确实是曾经都帮上了一把,在涉及自己的危险的时候,也要量力而行,不能明知道九死一生还要去。   更何况,夜淳仪还有个眷恋,他就这么静静地等看着眼前的夜淳仪,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他,坐了下来。   “若换作我是你,怕是也不会为了此番而冒这个险,我确实不该如此的对于用那般的语气。”说起来的时候,顾莫阏还不由得置以了一抹冷笑。   “或许上天也给了我机会,给了我再生一次的机会,给了我一个将她救出升天的机会。”他说,那眼中很是认真,却也眸色深沉,是在庆幸自己回来的正是时候,否则怕是又再一次的与夜晤歌生离死别了,不同的是,以往是他死夜晤歌生,若是这一次再晚一点儿,怕是就是夜晤歌死而他一人独活着了。   “不过,你的死而复生倒还真的是让我挺意外的。”夜淳仪道着,毕竟当初在证实顾莫阏的死的时候,自己可是也在场的,一个明明都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入土为安的人,却再一次的活了下来。   就如点翠死了重生在另一个人的身上一样,都是那样的不可思议,令人觉得震惊。   这世上有太多的不可思议是解释不了的,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放心,她的意志力这么坚强,一定会撑过这一劫的。”夜淳仪道着。   这些天来,他很是清楚的知道夜谌云是用怎样的手段去折磨夜晤歌,而夜晤歌又是怎样的撑了过来。   夜晤歌的意志力,让他一个男人都不由得震惊,被这样残忍的手段一个个的折磨着,可是却依旧靠着活下去的意志力撑着,让他一个见过了大风大浪的男人都那样的自愧不如。   夜淳仪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顾莫阏,再一次的安慰道着。   “有苏姑娘在,想来应该会没事的。”   夜淳仪的这一句话刚刚落下,便已经听到身后的那一扇大门就这么打了开来,就这么一下子站起了身来,快步的朝着苏喑哑所在的方向走去。   “怎么样了?”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询问了一声。   苏喑哑的脸色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复杂,就这么抬头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就是这么一个表情,倒是真的让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没得治?”   “是那个夜谌云太心狠手辣了,我看到夜姐姐身上的伤,都不由得想要冲到这韩城的皇宫里面让他尝一尝万蛊噬身的滋味。”苏喑哑脸上的表情是那般的憎恶。   顾莫阏就这么瞧着自家妹妹脸上的表情,还有口中的话语,想来应该夜晤歌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   “夜谌云是一定要死的,她身上的伤怎么样?”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深吸口气,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这才很是认真的一字一句的道了出来。   “身上的伤痕很多,多半是被蛊物咬的,蛇的牙印,蝎子的尾巴蛰的,身上被鞭子打得皮开肉绽的,手指骨和脚趾骨都被夹断了,我已经涂了接骨的膏药,还有背上的烙印和……”   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经瞧着顾莫阏的身影,已经快人一步的朝着屋子里面走去了。   “哥……”   “让他去吧!他离开了这么久,让他多和那丫头待会儿。”夜淳仪的声音就这么在身后响了起来,站起了身来。   苏喑哑的视线这才落到了身后的夜淳仪的身上,便听见夜淳仪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语中也是尤为的气愤。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老八居然这样的心狠手辣。”   “何止是心狠手辣,简直就不是人,总归有一天我会让夜姐姐身上所受的苦,在那个夜谌云的身上十倍的讨回来。”苏喑哑道着,想来心情已经坏到了那么一个极致。   夜淳仪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一眼,摇了摇头,转头朝着另一边走去。   苏喑哑看着夜淳仪离开的背影,转身就这么,又瞧了瞧方才自己走出来的那一间屋子,看见那两个方才和自己一起帮着照顾着的夜晤歌的两个婢子走了出来,这才对着那两个婢子又招了招手。   那两个婢子看到了苏喑哑的手势,这才快步的朝着在这一边走了过来。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她们恭谨的询问着。   “你们两个到厨房里面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她吩咐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两个婢子。   婢子应了一声是,这才转身的离了开去,朝着厨房走去。   “你今日一个人闯进韩城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身后熟悉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苏喑哑在听到这熟悉的一声的时候,不由得微微的怔了怔。   转身,瞧见的便是自己的丈夫,她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委屈,就这么抿了抿自己的唇,自己怎么忘了,在顾莫阏第一时间的找回了记忆的时候,自己就跟着顾莫阏一路上的快马加鞭给赶到了韩城,却忘记了跟公子羽说一声。   不过,在委屈的同时,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自己的丈夫,不可置信的询问了一声。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她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快步的上前,走进了苏喑哑的身边。   “你和顾莫阏救夜晤歌回来的时候,我正巧在城门口瞧见了。”他说,若不是瞧着自己家的妻子在城门出现的时候,怕是这个时候他也已经进了韩城了。   只是一路上,苏喑哑的速度比较快,而自己在当时没有跟上,更是跟在竹林的时候,便已经没有了眼前的踪迹了。、   自己愣是在竹林里转了好大一圈,才发现了这一坐宅子,在门外瞧见了大批的看守的护卫,自己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那些守卫的眼皮子地下进了这个宅子,个果然瞧见了苏喑哑。   “你就这么走了,是不是觉得,我已经没有资格做你的丈夫了?”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皱紧了眉头。   “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苏喑哑的某总归依旧有着那么一丝丝的不可置信,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公子羽。   “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你觉得我对待你的感情观就是这么轻贱的不值一文?”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在说完后,不由得冷声一笑。   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抿唇笑了笑。   “若是大公子觉得真相就是如此的话,那我也并没有想要解释的,一封休书给我就成。”她倒是干干脆脆,想来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   公子羽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妻子,就在她说出来要他写一封休书的时候,不由得心头一阵揪紧的疼,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在看到苏喑哑的身子就这么转身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公子羽一个快步上前,就这么伸手一把给拽住了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的眼波微微的闪烁,转身,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   “刚才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若是你不想写休书,那就我写。”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的脸上闪过一丝手上的表情,握着苏喑哑的手腕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松开的意思。   在苏喑哑错愕之余,就这么转身看着眼前的公子羽,一把就这么将她给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公子羽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那语中满是不舍与感伤。   “你真的就这样的把我给舍弃了,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苏喑哑的心,因为公子羽的这一句话而动容,就这么眼波微微闪烁,长睫轻轻地颤抖。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明明那样理直气壮的前来质问的是自己,明明是他自己说出的那些话,她这个人又不是死缠烂打的,他既然不想要做夫妻,那便是没有感情了,那她还执着什么,就这么顺了他的意不好吗?   就连休书都让他写了,顶多以后说出去,是公子羽休了自己,而不是自己休了公子羽,他的脸上又有面,他这又是什么态度,好像是觉得自己不值得一样。   “你就没有一点儿喜欢我吗?哪怕是把自己的心放在我的身上?”   公子羽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他一直都知道苏喑哑这个人单纯,喜欢就是喜欢,可是对于爱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那时候,他觉得苏喑哑既然答应嫁给自己,想来是着呢的对自己有了感情了。   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一直很是亲昵,可是就在顾莫阏恢复了意识之后,苏喑哑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么消失不见了,甚至连跟她打一声招呼的时候,都没有,就这么跟着顾莫阏离开了韩城。   在她的心中,自己这个丈夫是可有可无的,甚至他还私心的认为,苏喑哑嫁给自己只是为了好等待顾莫阏的意识回来。   对于苏喑哑,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没有信心的。 第484章 密室之谜,粉身碎骨   有喜欢吗?应该是喜欢的吧!   否则怎么会嫁给他呢?也不会让他碰了自己,可是刚才也明明是他那样说的,又不是自己这么说的。   虽然,她离开陈国的时候,没有跟他打过招呼,可是终归是事出有因的,若是自己再耽搁一下,怕是夜晤歌这里就真的死无全尸了。   “不要推开我好不好。”公子羽的声音就这么近似在恳求,让原本还生着闷气的苏喑哑微微的一阵错愕。   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她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苏喑哑抿唇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道了那么一声。   “说我心里没有你的是你,说我是为了我哥故意接近你的也是你,来兴师问罪的还是你,可是现在你又这么来说着,到底是什么意思?”苏喑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公子羽,更加的有些困惑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她愈加的有着那么一丝质问。   那漆黑的明眸中,是有那么一丝的询问的不解,却也有那么一丝丝的生气。   公子羽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苏喑哑的身上,不由得长叹口气。   他的唇就这么落在她的唇上,不由得苏喑哑微微的就这么怔住了。也不敢出声,也不敢推开她。   就这么任由着他吻着自己,其实她并不讨厌,公子羽吻着她,甚至于还自己闭上了眼睛回应着他得到了苏喑哑的回应,公子羽的心中越发的欣喜了。   一直到不知道吻了多久,公子羽才从眼前的苏喑哑的唇上挪了开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抿唇笑了笑。   “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就当我胡言乱语,那是因为我太在乎你,太害怕你离我而去,害怕在你的心里没有我。”公子羽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一字一句,字字铿锵有力。质子满含柔情。字字深情不已。   她对苏喑哑的感情由始至终都是真的,那种深不可及的感情,心底深深爱恋,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   让他不由得低了头,对于眼前的公子羽一瞬间的低头,苏喑哑怔愣了好半晌,到最后大概是终于听明白了眼前的苏喑哑所说的是什么的时候,微微的紧皱着眉头,瞧着眼前的公子羽。   “你,你以后不要胡思乱想就行了。”苏喑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公子羽。   一直到公子羽不住地点头应声着试试试的时候,苏喑哑才微微笑着。   “好了,既然来了你就在这里待着吧!等着我哥把韩城的事情解决完了,我就跟着你一起回去。”苏喑哑道着,就这么伸手拍了拍自己丈夫的脸颊,安抚了一声。   公子羽这才微微的点了点头,就这么拉着苏喑哑的手,两人一同朝着廊道口走去。   ——   顾莫阏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甚至还有些丑陋的鞭痕,有的恍若已经是结了痂一般的就这么挂在半边脸上,让他看着,不由的微微有那么一丝心疼。   伸出手,白嫩的指腹就这么落在夜晤歌的脸颊之上,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他有多久没有这么见过她了,曾经的她是那样的胸有成竹,高傲如是,可是如今却这么奄奄一息的躺在这张床上,浑身上下留下了满是不可磨灭的痕迹。   都是夜谌云那个天杀的,用那样残忍的手段,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虐待她,让她原本纤细的身子,此刻变得更加的虚弱了。   那天,顾莫阏一直守在夜晤歌的屋子里,喂她吃药,观望着她的病情。   一直到第二天,夜晤歌才逐渐的张开了双眼,就这么盯着眼前顾莫阏,唇角露出了抹欣慰的笑意,这才又昏昏沉沉的睡了去。   而顾莫阏依旧一直守着他。   夜谌言倒是和三娘一同赶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事情了,那天的夜谌言第一时间进了别院,便来到了夜晤歌的房间,瞧见的便是顾莫阏坐在床边浅寐着的样子,大概是因为夜谌言的快步推门而入而惊扰了眼前的顾莫阏,就瞧见顾莫阏那原本闭着的双眼就这么缓缓的睁了开来,看着眼前的夜谌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夜谌言看到了顾莫阏的手势,这才停住了张口欲出的话,朝着床边的方向走去。   就瞧见顾莫阏已经站起了身来,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丞相,我皇姐她怎么样了?”夜谌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顾莫阏,很是急促的询问了一声。   就瞧见顾莫阏就这么站在了原地,面无表情的道了一句。   “我一定会让夜谌云付出惨痛的代价。”他说着,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什么也没有说。   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谌言的身上。   “她的身体还试很虚弱,尽量不要打扰她。”他说着,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对着眼前的夜谌言询问了一声。   “墨染来了吗?”   “他和他的军队,还在后面,估计明日一早便可以到了。”夜谌言道着,就这么很是认真的回答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点了点头:“我去找瑞亲王一趟,你留在这里守着。”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吩咐着。   夜谌言点了点头,就瞧着顾莫阏的身影就这么朝着门外走去。   “公子,我在门外看着。”说完,三娘这才顺从的走了出去。   ——   展夜就这么愤怒的瞪着跪在地上的一群护卫,方才已经生气的掀掉了一张桌子了。   地上全是瓷器的碎片,那些护卫就这么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没有一个是敢将脑袋给抬起来的。   展夜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一众的护卫的身上,那冰冷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一群没用的东西,他们几个人你们都找不到。”   “一群不中用的东西,全拖出去砍了。”那愤怒的语气就这么响了起来,倒是让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不由得一阵瑟缩,不听的求饶着。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的。   展夜瞧着这一群不中用的东西,心中的愤怒就这么越发的深了。   “让本王饶了你们,你们倒是做点儿贡献出来啊!一帮废物,本王留着你们干什么?”愤怒,他的声音再一次的大了起来。   索性一旁的贴身的心腹开了口。   “王爷,此事万万不可啊!本来现在顾莫阏突然出现就已经乱了我方的阵脚,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倒不如让他们将功补过。”他说,就这么小心翼翼的认真看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眯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护卫,他倒是忘了,自己现在是需要养精蓄锐的时候,虽然自己手中的兵权浑人,可是不要忘了,顾莫阏是从陈国回来的,难保他不会带了援军回来。   “好,那就让他们戴罪立功,再出去给本王找,就算是把城外的那一座座的山铲平了,也得给本王找出来。”   “是!”齐刷刷的一声就这么响了起来。   那些人这才快速的道了一声是后,就这么一窝蜂的转身离开了。   一直到大厅里面只剩下了自己和那贴身的护卫之时,他才开了口。   “尚平,陛下那里的消息怎么样了?”展夜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那叫尚平的护卫。   尚平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很是认真的回答着。   “陛下因为顾莫阏的踪迹没有查到依旧一样的生气,最近似乎在让人将城里所有的蛇虫鼠蚁全部除掉。”   “除掉蛇虫鼠蚁?”展夜皱眉,就这么喃喃着一句。   除掉蛇虫鼠蚁?   他似乎记得,传闻医仙的传人有着一把翠玉通透的长笛,名为婉清可以操控人心和所有的蛊物。   而那一天刑场的那一件事情,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他回想起自己再见到苏喑哑的时候,在瞧见他手中的那一把笛子的时候,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原来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姑娘,竟然是医仙的传人。   所以,夜谌云想要除掉方圆所有的蛇虫鼠蚁,便是害怕被婉清操控那些蛊物来控制作祟。   不过,确实是费神费力,劳师动众了些。   可是,可以想见,除了这么一个办法,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毕竟,那一把婉清的魅力被传的神乎其神的。   他和苏喑哑交过手,知道那个女人的身手不简单,确实是一个难以对付的人。   “继续观察着。”说着,他已经站起了身来,朝着室外走去。   ——   展夜来到了书房里,就这么在书架上的右侧的第三个柜子里的盆栽上,挪动了那盆,便瞧见那壁橱的柜子就这么自动的敞开了那么一面墙,他伸手再一次的在那面墙的右侧印下了自己的掌印,这才瞧着那么一处墙壁就这么分成了两截,朝两边敞开,打开了门。   展夜撩起了衣袍,就这么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这里面是一间封闭的密室,不远处的墙边的铁桩上,用铁链绑缚住了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凑近一看依旧能看出男人那俊逸的五官,在饱受了摧残过后,依稀能见的是那脸上的一丝不屑于冷漠。   在听到石门打开的瞬间,御绝云便抬起了头,眼瞧着那个男人迈着步子一步步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不由得愤怒的想要挣脱不过这一切却只是徒劳。   “怎么样?御绝云,今天你想通了吗?武功秘籍到底是在哪里?”   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便是失踪多日,在夜谌云的口中已经死掉了的御绝云。   他从那一天被暗算后,就一直被展夜关外这将军府的密室里面,为的就是想要自己师门的秘籍。   要知道御绝云的武功可是天下第一,自然是少不了师傅传授的剑学招式,而展夜以往就知道御绝云师门的绝世武功。   甚至自己也曾经败在了顾莫阏还有御绝云的手上。   男人眷恋于权势与武功,权势他有了,接下来想要的自然是绝世的武功。   因此,才会在夜谌云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他杀了御绝云的时候,还把御绝云留着,总归舍弃不掉那天下第一的剑术。   而御绝云在听到展夜这些天无数次的拷问着自己,关于那天下第一剑的武功秘籍的时候,都是不屑于回答他一个字,只是这么别过了头。   展夜冷笑:“前几日一忙,倒是忘了告诉你关于夜晤歌的事情了。”他道着,一字一句刻意的加重了一分,想要瞧瞧眼前的御绝云的反应,果然,这世上还是只有夜晤歌的事情能让御绝云抓狂。   “你们这些该死的,你们到底怎么对她了。”御绝云的情绪尤为的激动,那是因为以往,在夜谌云每一次虐待夜晤歌的时候,展夜都会将过程一字不漏的讲给御绝云听。   折磨的御绝云咆哮,激动,他就是想要看见御绝云手足无措的懊悔,与自责的样子。   因为,他从来么有想到过展夜和夜谌云会用这么变态的手段,来对付夜晤歌这么一个弱女子。   “我可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可惜了啊!”说到这里的时候,展夜的深色暗了暗,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他能从御绝云惊恐的眼神中,读到那么一丝的渴切,他冷笑了一声。   “凌迟处死,你应该听说过吧!滋滋~真是可怜啊!”说时,不由得悻悻然的摇了摇头,恍若是惋惜。   果然啷当的铁链声就这么刺耳的响了起来,御绝云的呼吸一紧,那眼神恍若要将眼前的展夜撕碎一般。   “那刀子就这么一片片的从她的身上割下一块块的肉,然后丢给台下的走狗,哎!真是可惜啊!一个全尸都没有留,她夜晤歌张狂了这么久到最后还是没有想到,最残忍的死法会这么久用到了她的身上,甚至在没死之前,还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狗将自己的肉给吃下去。”展夜越说,越发的得意。   但是让绑在不远处的柱子上的御绝云,不由得愤怒,憎恨的目光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你这个禽兽,我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他咆哮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一个劲儿的想要扯掉身上捆缚住的铁链,却依旧只是徒劳。   “我一定要将你粉身碎骨。”那一声声的激动的咆哮就这么在密室里响了起来。 第485章 我为刀俎,你为鱼肉   展夜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么女人的身上,冷声的笑了笑,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我为刀俎,你为鱼肉,要千刀万剐,现在也是我对你千刀万剐,御绝云,你觉得你有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吗?”展夜道着,那危险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现在的御绝云在他的面前就只是一个被囚禁的傀儡罢了!   千刀万剐,夜谌云早就想要将御绝云这个人千刀万剐了,若是不他拦着,怕是御绝云早已经也是尸骨无存了,更遑论在这里谈论什么将他给千刀万剐。   “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若是磨光了我的耐心,我可不知道会不会用更狠的招来对付你。”他冷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忽而,神色越发一凛,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秘籍你到底交不了出来。”他的声音越发的冷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再一次的喝令道。   不过可想而知,得到的反应依旧是不屑一顾,御绝云压根儿就没有抬头正眼去看过他。   “呵~看起来你还是嘴硬,我可没有耐心这么等着了,你要是不给,我每天就给你带一个小小的礼物,皮肉上的折磨算什么,我要你御绝云一辈子愧疚,一辈子亏欠。”   “你想要做什么?”一听到眼前的展夜这么一说,御绝云立马心中隐隐的出上了一丝不好的预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瞧见了眼前的御绝云脸上的那么一丝惊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轻笑一声。   “你御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人倒是不少,我每天给你送一颗人头卡,就不相信你不说。”展夜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能从御绝云的眼中看出来那里面的不可思议。   “你敢!”咬牙切齿的语调再一次的从御绝云的嘴里说了出来,她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瞧着他得意的背影就这么渐渐的消失在了门外的时候,紧皱着眉头,像极了一个濒临绝望的野兽一般,就这么大声的嘶吼着。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禽兽,展夜~你给我回来……回来。”那撕心裂肺的嘶吼声就这么响了起来,即便是身上捆缚住自己的铁链,已经将自己的身上给剐蹭出了血迹,都丝毫的没有放弃,一个劲儿的嘶吼着。   只可惜,当那一道石门合上的时候,就已经什么都没有放下了。   这间密室里面所剩下的,也只有眼前的啷当作耳的铁链声,和御绝云绝望的咆哮声。   夜晤歌醒了,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担忧不已的夜谌言,夜谌言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的时候,不由得微微的皱了皱眉,明明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等了这么多年的顾莫阏的,可是在这个时候却不是了。   那让她觉得有那么一丝幻觉,先前所见的顾莫阏的出现是一丝幻觉。   想着,夜晤歌不由得微微的皱紧了自己的眉头。   一旁的夜谌言许是知道了自家姐姐的心思,不由得微微笑了笑,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丞相在书房和八王叔商量要事!皇姐,他回来了。”夜谌言道着,就这么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姐姐。   在清楚明白的听清楚了眼前的夜谌言所说的那一句话的时候,夜晤歌的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脸上的失落也是真的在倾瞬间都划开了。   “皇姐,你刚醒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夜谌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就这么关切的询问着。   夜晤歌摇了摇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言,抿唇笑了笑。   “我从来都不会这么轻易地死去。”她说着,即便是夜谌云对她的重重折磨她也就这么过来了。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言抿唇笑了笑,就听见夜谌言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皇姐,你受苦了,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夜谌言道着。   放他从苏喑哑那里听到了关于夜晤歌是怎样的被夜谌云折磨得事情之后,就这么恨不得将夜谌云置于死地。   把他施加在夜晤歌身上的痛,都要夜谌云千倍万倍的还回来,这样才能消了自己的心头之恨。   而一旁的夜晤歌,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似乎并没有将夜谌言的话语给听进去。   在夜晤歌的印象里,自己每一次濒临死亡的时候,总有那么一束光将她从鬼门关前拉回来,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只要有顾莫阏的地方,他总是能在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就这么将自己从鬼门关前拉回来。   “皇姐?”夜谌言瞧着眼前走神的夜晤歌,轻轻地唤了一声。   不过,似乎并没有反应。   “皇姐……”夜谌言的声音再一次的唤了一声。   “……”还是没有反应。   正在夜谌言犹豫着要不要唤这第三声的时候,一旁的问题的声音就这么后知后觉的响了起来。   “你唤我何事?”她道,就这么撑起了身子,坐在了床边。   夜谌言的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不确定的语气再一次的询问着眼前的夜晤歌。   “皇姐,你真的没有事吗?”他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摇头笑了笑。   “没事儿,刚才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夜晤歌这才说完了这么一句话,房门一瞬间就这么应声的打开了,紧接着她瞧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就这么迈着步子一步步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空碗。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男人身上,一寸都不曾移开过。   夜谌言站起了身来,对着眼前的顾莫阏点了点头。   “既然丞相来了,那我就先行离开了。”   转身,他又对着床边静静地坐着的夜晤歌道了一声。   “皇姐,我先走了。”   说完,这才迈着步子离去,小心翼翼的合上了门。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手里拿着药碗,朝着自己走过来的顾莫阏。   那样的眉宇,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身影是那样的熟悉。   一直到顾莫阏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的床边的时候,她划开了唇,笑了。   然后,顾莫阏看着她划开的唇也笑了。   就这么顺着床边坐了下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笑着。   “先把药喝了。”他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那样的熟悉。   夜晤歌点头,想要伸手就这么接过了顾莫阏递过来的那一口药碗,不过奈何夜谌云前阵子实施的酷刑夹断了她的手指骨,即便是苏喑哑替她医治了,不过还是使不上力气。   顾莫阏盯着夜晤歌眼中的那一丝落寞,就这么顺着床边坐了下来,伸手将她的身子往自己的怀中拉了一把,夜晤歌被她这么一拉,整个人就这么正好靠着他   那样熟悉的温度,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让夜晤歌不由得抬起了头,四目相对。   她听到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我喂你喝。”说着就将那药碗就这么凑到了夜晤歌的嘴边。   夜晤歌张嘴就这么在他的喂服下,喝下了那么一碗药,药是苦的,可是自己的心里却是甜的。   一直到手里的药碗见了底,夜晤歌这才盯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接过了空碗,就这么顺手放到了一旁的柜头,转身对着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今日可有好多了?”   “好多了。”夜晤歌点了点头。   “顾莫阏这才放心了下来,想要将夜晤歌给放平躺下,却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等等。”她说,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让我再静静的躺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她说。   顾莫阏看着她,久久的没有开口。   夜晤歌就这么躺在他的胸膛之上,听着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声。   心中顿时不知道是多么的开心。   在这几年来,她无时无刻不都在想着眼前的男人,无时无刻不再想着若是有奇迹该有多好。   可是后来她想到了,知道了其实公子咎就是顾莫阏,那时候自己开的要疯了一般。   “顾莫阏,你以后不要丢下我了。”她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很难想像,平时能独挡一面高傲如是,在人们的心中心狠手辣,手段残忍的夜晤歌会说出这么小心翼翼的一句话。   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他抿唇笑了笑,大手就这么落在了夜晤歌的头顶之上,微微的笑着。   “不会了,永远不会了。”他回答着。   然后,他看见夜晤歌就这么像个孩子一样的笑开了唇,就这么靠在自己的怀中。   夜晤歌微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顾莫阏。   抬头,触上了他的唇。   一瞬间的怔愣,顾莫阏就这么怔在那里,一直到意识到夜晤歌吻了自己的时候,才逐渐的加深了这么一个吻。   一直到从夜晤歌的唇上挪开之时,他低沉的嗓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你就在这里安心的养伤,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了。”他说。   “嗯!”夜晤歌点了点头,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从来都是信任的。   即便是被夜谌云折磨得这么些日子,她依旧坚信着顾莫阏一定会来,到后来,她等来了,终于等来了这个男人。   将她从那里救了回来,将自己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再休息一会儿吧!我陪着你。”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将夜晤歌的身子,就这么轻轻地放了下去。   就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陪我多待一会儿。”她说。   “放心,睡吧!”顾莫阏看着他,那般温柔的声音,应该就只是对眼前的夜晤歌才有吧!   夜晤歌听着他的话,这才缓缓的放下了身来,闭上了眼睛。   顾莫阏就这么看着,安静沉睡的夜晤歌,心中不由得一阵轻松。   一直到确认夜晤歌熟睡之后,顾莫阏这才起身缓缓的朝着门外走去。   合上了门,便瞧见墨染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查到消息了吗?”顾莫阏走了过去,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墨染询问了一声。   墨染摇了摇头。   “没有,整个韩城没有找到一丝关于御绝云的消息,甚至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墨染回答着。   顾莫阏的面色略微的有些暗沉:“没有找到并不代表是件坏事,想来应该是活着的。”   顾莫阏的话就这么响了起来,墨染也觉得或许是的。   “丞相……”墨染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转首瞧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想来是明白他想要说些什么的,就这么开了口。   “墨染,你现在是陈国的王爷,对于我不需要这么恭谨;这一次我该对你说一声谢谢,可是关于她……你应该知道我对她的感情。”顾莫阏道着,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盯着眼前的墨染。   “所以,我不想听到的话,就不要说了。”   便瞧见墨染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抿唇,深深的吐纳了口气,对着顾莫阏回答着。   “我知道了。”墨染道着,什么也没有再多说,或许关于顾莫阏对夜晤歌的感情,他曾经是看见的,大抵没有谁比他更了解了,顾莫阏认真起来,心里眼里都是那个人,哪是旁人能够左右的了的。   “那,我们来说说,怎么攻下韩城的事情吧!”忽然,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点头,这才跟着顾莫阏的身后,朝着前方走去。   想来应该是去和夜淳仪一起商议了。   ——   韩城这几日里,搜捕的消息每一日都是没有踪迹。   让夜谌云不由得怒意更甚了。   好端端的人不可能就这么人间蒸发了不成,直嚷着都是一群办事不利的东西,一群不中用的东西。   而展夜同样也紧张了,毕竟他们把顾莫阏虽然当做眼中钉,可是也明确的知道,顾莫阏这个男人不好对付。   虽然夜淳仪死了,就算是顾莫阏一个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哪里不太平似的,有些某种的担忧。   “朕还是那一句话,御绝云,留不得。”夜谌云那冷冽的双眸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展夜,再一次的道着。   “我自有打算。”展夜依旧淡淡的回答了这么一句。 第486章 韩城沦陷,展夜死去   “朕不知道你将御绝云囚禁起来有什么目的,可是朕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如果御绝云不死,那么朕和我都有可能会死。”这话,一字一句的就这么从眼前的夜谌云的嘴里说了出来。   展夜不以为意,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云。   “他的事情你不需要管,你放心,现在这韩城所有的兵权都在我们的手里,更何况,夜淳仪一死,就算顾莫阏还活着,仅凭着一个人,就算有着陈国的帮忙,可是陈国的那些人撇清关系都来不及,哪里还想惹得一身脏,想来应该是不会这样做的,他一人之力能翻出什么波浪,我们找了这么久没有找到他们,说不定他们早就找了一处地方,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的待着了。”   展夜一字一句的道着,每一个字倒是说的干干脆脆的,想来已经成竹在胸了。   在他的印象中,夜晤歌还有顾莫阏两个人虽然都不可小觑,不是个简单的人,不除掉怕是永远的祸患。   可是在这个时候,自己的事业是如日中天的,哪里能这么容易就这么的被扳倒了的。   至于御绝云,就给你加不是什么祸患了,现在的御绝云被他给囚禁着。   他的生死掌握在他的手中,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这么逃出来的,他只要那么一本秘籍,秘籍到手了御绝云自然是会解决掉的。   夜谌云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展夜的身上,淡淡的道了一声。   “朕想要的是万无一失。”只有万无一失,他的江山,他的性命才能保住。   只有万无一失,只有顾莫阏和夜晤歌死了过后,他才能安稳的当上这个皇帝。   他知道有一句话叫做来日方长,也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他就是明哲保身了这么多年,最后才东山再起,把夜晤歌逼到了死角,折磨得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顾莫阏突然的出现,夜晤歌早就已经死无全尸了。   心中有一股那么浓浓的恨。想要将夜晤歌跟和顾莫阏千刀万剐。   奈何却没有别人一丝一毫的踪迹。   展夜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不远处的夜谌云的身上,恭谨的道着。   “陛下放心,臣定然会版权这朝堂的安宁,与你我的性命,你只管安稳的坐好你的皇位便好。”   展夜道着,一字一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云。   夜谌云点了点头,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展夜身上。   “朕只是希望不要出什么纰漏,你要的亲王位置我也已经给了你,但也要让你知道,你曾经答应过朕的事情。”他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陛下放心,臣定然不负圣意。”说完,便已经转身就这么离了开去。   展夜的视线就这么盯着夜谌云离开的背影,半晌,直到那背影消失在了门口的时候,这才回过了神来。   原本淡漠的神色此刻却染上了那么一丝莫名的怒火,就这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狠狠地一掌落在了桌面上。   那掌下的桌子,顿时飞成了几截。   他从来都讨厌别人威胁他,更何况是用性命前来威胁他。   ——   夜晤歌显然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这几日顾莫阏一到和他们商议好对策和谋划之后,就会彻夜不急的陪着夜晤歌。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因此也并没有太过的觉得诧异。   他一直都知道顾莫阏和夜晤歌两个人之间就是郎才女貌,没有什么迟疑。   夜谌言也从自己的姐姐的脸上,看到了会心得笑颜。   自己的妻子没有走,公子羽自然是要留在这里的,他对待自己和苏喑哑之间的感情小心翼翼,顾莫阏也看得出来。   因此,在原本得知了苏喑哑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就把自己嫁给了公子羽的时候原本是有些生气的,可是后来在看到公子羽这个人的说话方式,做法表现和以往对这陈国丞相公子述一家人的了解的情况下之时,他倒是还觉得挺不错的一个人。   也就没有再横加阻拦些什么,大概是因为自己这个身体,曾经被公子无华占用了一段时间,所以在有的时候碰到公子羽的时候,他还是会不经意间将自己当做公子无华这个人,唤一声二弟。   这样的情况倒是有过那么几次。   不过,他们也都心照不宣,淡淡的点了点头,也就什么都没有说了。   日子就这么过着,展夜依旧每天会送一颗太傅府的下人的头颅过去,御绝云每一次在瞧见那些头颅的时候,都会愤怒的嘶吼咆哮,呐喊着要将展夜千刀万剐,粉身碎骨。   精神上的折磨确实比肉体上的折磨,更加的让人难以承受;展夜在瞧到那一颗颗的头颅的时候,甚至都不敢去相信那其实是事实。   几次三番,他甚至都快撑不住想要将秘籍的所在告诉展夜,可到了最后还是没有屈服,因为他知道将那东西给出去,还会害了更多的人。   ——   终于,顾莫阏所计划好的一切事情,几乎都顺利的进行了。   甚至他还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御绝云根本没有死,而且还知道他被展夜给囚禁在了将军府里。   而现在的展夜,早已经不是什么镇魂大将军了,而是恭亲王。   从古至今,亲王这个头衔,都是只有夜家嫡系的至亲,拥有特殊的功勋的人才能封为亲王的。   可是展夜就这么一个最低层的小兵,即便是爬上来依旧只是一个外姓的粗鲁的武夫,哪里是能够与王族平起平坐的,更遑论是亲王这个头衔啊!   可是这会儿,却也是享有的最高的王权的殊荣,这梁国除了一个瑞亲王夜淳仪之外,再也没有亲王的头衔。   可是偏偏展夜享有了这么一个殊荣,由此可见展夜与夜谌云两人勾结在一起,也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对于这个展夜,顾莫阏曾经是有所耳闻的,曾经这个展夜是御老太傅一直看好的人。   展夜带兵打仗的能力与谋略,确实是上上乘风人选,甚至曾经连顾莫阏也是想着想要将展夜给收编了的。   不过,那时候也就是考虑了展夜的野心,所以便一直对展夜有所顾忌。   可是事实却告诉他。她所想的是对的,在展夜再御老太傅的提拔之下,回到了韩城的时候。   虽然战功无数,虽然恪尽职守,虽然以夜谌北的命令是从;到最后坐上了这定国将军的位置。   可终究野心是那样的巨大,总想着一个人坐上至高无上的位置,因此,便一而再再而三地谋划着一步步的往上爬。   甚至在和夜晤歌用婚姻来作为交换条件的时候,都不忘了去谋划去寄予更大更多的权利,一步步地将夜晤歌手中的权力给掏空,一步步的将御绝云和夜晤歌引入自己所下的套里。   这样的人太过的狡诈了。   这样的人,更加的留不得。   顾莫阏的人入城那一天,免不了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厮杀!   让展夜和御绝云没有想到的是,即便是顾莫阏这么多年来没有出现在梁国的朝堂上,曾经的手下早已经另投他处。   可是,在顾莫阏回来之后,顾莫阏的一句话,依旧比什么都管用。   展夜手中的兵权不知道为何,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经慢慢的分化了。   除了一部分效忠的,终归其他的人依旧选择可曾经的丞相顾莫阏。   到头来,依旧是顾莫阏成了最后的赢家。   而展夜,就如当初的尹堃一样,输的一败涂地,彻头彻尾。   甚至在他看到顾莫阏身旁所站着的尹堃的时候,脸色不由得更加的沉了。原来由始至终,都只是一个请他们入瓮的局罢了,从一开始夜淳仪的死就是一个局。   一个明摆着,让他们放松戒心的局。   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冷声笑着。   “呵……你果然是不一样啊!难怪那么多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还是能被你蛊惑,顾莫阏,你心计再高又怎样,这梁国现有的太平还是我打来的,如果不是我,这梁国怕是早就被那些边境的小国给侵略,被那大祁国给打的割地求饶了,你凭什么?有什么资格来审判我,你没资格。”   展夜说着,虽然说现在已经被俘虏了,是手下败将了,可是却依旧还是那样坚决果断的对着眼前的男人道着,他没有资格惩戒他。   “成王败寇,有没有资格你衡量不了。”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展夜。   顾莫阏的手段干脆利落,从来不会给人任何一次反击的机会,更何况是现在。   展夜的笑声悲痛而苍凉,没有想到自己筹谋了这么多年,在那么一瞬间居然输的一败涂地,甚至最后变成了别人的俘虏,让别人将自己的尊严完全的踩踏在了脚下。   “……”顾莫阏并没有去看展夜一眼,就这么伸手一把的在众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抽出了一旁侍卫手上的佩刀,就这么一剑抹到了展夜的脖子上面。   一阵凄厉的叫声就这么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那血就这么溅洒了出来,而展夜就这么死不瞑目的躺在了地上。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叫嚣着,顾莫阏没有资格杀他的人,此刻已经死不瞑目的躺在了地上。   顾莫阏并没有去多看展夜一眼,而是将自己手上的那一把剑就这么扔在了地上,对着一旁的侍卫吩咐了一声。   “拖出去!”他道。   那人,点了点头。   许是,这叱咤风云这么多年的展大将军,就这么一刀被顾莫阏给抹了脖子,那动作之快,甚至于很多人都没有看清楚。   有人觉得惋惜,这展夜总归也是一朝大将,现在更是一个恭亲王的名头,可是就这么猝不及防的送了人头,就在顾莫阏攻下韩城的时候,边就已经成了刀下的亡魂。   甚至连一丁点儿的余地都没有留,直接就杀了。   干脆果断,是顾莫阏做事的风格。   展夜的那些忠心耿耿的旧部,在得知自家将军就这么二话没说的就被眼前的顾莫阏给杀死以后。   一股脑儿的全反了,烧杀虐抢弄得整个韩城大街上都惴惴不安的。   到最后那些人的下场也是一样,被抓的被抓,被屠的被屠,死伤惨重。   一直到解决完了这一头,眼瞧着那一群人就要这么要攻进皇宫的时候,宫里面的夜谌云依旧悠然自若,并没有因为害怕与畏怯而要去想到撤离。   “陛下,我们还是早做打算,听说展将军就这么被就地正法了。”   当展夜的死讯就这么传了出去的时候,那些人说不心慌全是假的。   都害怕着,现在皇宫里的那些人早就已经收拾着包袱四下里逃窜了。   而夜谌云依旧坐在那里不动如山。   他早就在想着若是顾莫阏没有死。那么,他的危险,一定是很大的。可是却没有想到,顾莫阏会在短短的这么一些时间里面就攻进了韩城,杀掉了展夜。   这仗还没开始打就已经全部的书了,他有些不甘心。   可是,即便是在不甘心,眼下摆在自己面前的事实就是如此。而顾莫阏和夜晤歌,两个人依旧活得好好的。   早知道,那时候就直接将夜晤歌的手脚砍了,这样即便是顾莫阏将她给救回去。可是救的依旧只是一个人质而已。   可是,这世上哪里有后悔药买。她即便再后悔,现在的夜晤歌,怕是早已经被顾莫阏给调养的好的差不多了吧。   该死,自己为了复仇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夜晤歌的命,明明都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可是偏偏到最后还是自己犯了一个大的禁忌,否则夜晤歌早死了。   折磨了他这么多天,自己的心头恨是消磨了大半,可是却没有想到,终归是给了顾莫阏一个将她救出去的机会。   后来,总归还是有些遗憾的。   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失败者,一个即将成为别人的俘虏的人。   他冷笑了一声,就这么看着眼前这个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男人。   这一场仗,还没有打就已经被顾莫阏给激起的溃不成军了。   “你走吧!”夜谌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对着身旁的男人道了一声。   男人皱了皱眉,就这么怔在原地。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为了复仇等了那么多年;现在也一样等得,陛下正直年少,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算是十年后,只要我们有命在,一样能等。” 第487章 尘埃落定,终成眷属(正文完)   听得眼前的男人这么一番话,夜谌云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男人,脸上浮现出一丝绝望的苦涩。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一句话说的好听罢了!这韩城刚刚被攻破展夜就死在顾莫阏的刀下,他又怎么会给我十年的时间让我卷土重来;想来,已经走不了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云的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没有君子报仇失眠不晚了,他那个时候那样的折磨夜晤歌,想来顾莫阏是并不会善罢甘休的。   攻进皇宫,做的第一件事情怕是就是将他千刀万剐。   终归自己还是走错了一步,一步错步步错,没有料到在这个明明大势已定的情况下顾莫阏会突然的回来。   他终究还是料错了一步,终究还是没能让夜晤歌千刀万剐。   “朕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也没有什么好等的了,你走吧!外面天地那么大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也不能牵连你。”夜谌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男人,深吸口气。   那人就这么深深的看了夜谌云一样,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他从小就一直跟在夜谌云的身边,当着一个贴身的近侍护卫,从小到大应该是看着夜谌云长大的。   他知道夜谌云不争不抢,更遑论是什么你争我夺,夜谌云从小就聪明,但是他知道皇家的人不好当,因此处处都收敛着自己的才华,一直以来对于宫中的争斗,他都是抱着那么一个事不关己,也不参与其中的状态。   可是自从出了德妃那件事情后,他是一直知道的夜谌云在隐忍,在等待着一个时机,可是偏偏这么聪明的夜谌旻忍不住,处处的想要将夜晤歌给置于死地,到头来被有心人给钻了空子,到最后以至于失去了性命。   他一直都知道,在德妃还有夜谌旻死去的时候,夜谌云是怎样的隐忍着自己心中的伤痛的。   夜谌云深有体会的将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一句话,给实施的彻底,这么多年一直明哲保身在等待着时机,等待着将夜晤歌给除掉的时机,到了最后这个时机终于成熟了。   可,或许就是在心底积压了太久,隐忍了太久,所以才会没有将夜晤歌给折磨成了那样的体无完肤,就是为了以泄这么多年来对夜晤歌的憎恨和心头之恨。   他清楚的知道,夜谌云是怎样的痛恨夜晤歌这样一个女人。   看起来高傲如斯,实际上却是如此的自大与狂妄。   看起来是那样的高高在上,实际上却是永远仪仗着背后之人的纵容。   那人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夜谌云从那龙椅上撑坐起了自己身子,一步步的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   整个皇宫的喧闹声尤为的嘈杂,那是敌人攻进来后,那些人惊慌逃窜的声音。   “陛下,我从小就跟着你,你不走,微臣也不走。”那男人道着,就这么很是认真且坚定的看着眼前的夜谌云。   那是一种忠心的态度,夜谌云就这么看着他唇角划开了一抹欣慰的笑痕。   一阵匆促的脚步声就这么渐渐的朝着这里靠近,那明显是一群人的脚步。   他皱了皱眉,就瞧见那扇紧闭着的宫门就这么霎时间的被人从外面给打开了。   然后,那熟悉的一个又一个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了宫殿门口,迈着整齐的步子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夜谌云的唇角,落了抹清冷的笑意,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那朝着自己走来的人。   倒是来得还挺整齐的,除了夜晤歌,其他的都来了,包括他一直以来都让展夜杀的御绝云,而今除了身上负了伤,衣衫狼狈了些,其他的一切倒是挺好的,也没有看出来半死不活的状态。   看起来,展夜这一次还真的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一直以来都告诫着展夜要将御绝云这个人杀了杀了,否则到时候难免会有什么变故,可是展夜倒是说的好,他自有分寸,这下倒好,所谓的分寸就是直接到了黄泉路上,别人连给他一个说完遗言的权利都没有,倒是真的有些可悲的。   夜谌云冷声一笑,视线就这么盯着一旁的夜淳仪,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他们所设的局,枉他自己还以为自己所设计的计谋天衣无缝,就这么将夜淳仪这个挡在路上的人除掉了,却没有想到,那仅仅是他们联合起来演得一场戏而已,目地就是为了让自己和展夜信以为真,再将他给一网打尽。   有那么一瞬间,夜谌云觉得自己倒是真的有些挺可悲的;谋划了这么久自以为天衣无缝可是在别人的眼中,自己只是一个被蒙骗的笑话罢了。   “呵……”想着,他冷笑了一声。   “怎么,这么多人劳师动众还真是朕的荣幸啊!王叔,恭喜啊!这样都能从那场大火中逃出来,没有被烧的面目全非,挺好的。”他笑,视线落在眼前的夜淳仪身上,语中有那么一丝戏谑。   随而,视线又落到了一旁的御绝云的身上。   “我早让他杀了你,可他偏偏那么倔强,怎么样,到头来他还是先死了。”语中略微的有那么一丝丝的自嘲。   “不过话说回来,他关着你这么久到底图的是什么?难道,你傅家还有不为人知的宝藏。”说到这宝藏两个字的时候,夜谌云刻意的加重了这两个字,更是将唇角的笑意勾的更加的浓了。   到最后,夜谌云的视线就真的这么落在了夜晤歌的身上了,他看着顾莫阏,从头到脚的打量起来,到最后仰天大笑,对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倒是从来没有见到过你不戴面具的样子,确实是一张容易招惹桃花的脸,难怪以往总是遮住。”他的笑意更浓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顾莫阏。   “怎么不见夜晤歌,倒不会真的被朕给折磨死了吧!若真是死了,那了就真的大快人心了。”夜谌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顾莫阏。   却瞧见顾莫阏原本平静的脸色忽然一下子变得阴郁起来,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   夜谌云自然注意到了这样的顾莫阏,冷声一笑。   “呵~是不是想要杀了朕,这就劳丞相你们费心,即便是死,我也要将主动权掌控在自己的手里,拉你们一起陪葬。”   话才刚落下,在众人都立马意识到了大事不好的时候,夜谌云已经拉下了一旁的烛台,在众人错愕的视线下。   不知道,谁惊呼了一声小心,然后这大殿里面顿时就这么一阵砰的一声,几人立时朝着身后闪躲而去。   一瞬间,整个宫殿就这么塌了大半,原来夜谌云早已经知道退无可退,所以才会早早的做好了准备就在这里埋下了炸弹,就算是自己要死,他们进来的一个也走不了。   当看着整个宫殿就这么塌下来的时候,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这么逃出了宫殿。看着那个宫殿就这么塌倒在他的面前。   顾莫阏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几人,在确定几人都没有受伤后,这才松了口气。   就这么在猝不及防的条件下,夜谌云就这么死了,和永安宫殿一同塌毁了。   这大梁国再一次的对外宣告了,陛下驾崩的消息,恐怕夜谌云是这梁国在位最短的一位皇帝了吧!   民众们不由得就这么在底下私下的议论着,议论着这梁国这几年来肯定是风水不好,皇帝死了一个又一个。国家的朝臣也是。   这不,陛下十个儿子,现在除了九皇子一个都不剩了。   也有人说是有人在为夜谌言清扫这帝位之路,那人是谁自然这在为熟悉不活了吧!   夜晤歌,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夜晤歌出现过后一件件的发生了改变了的。   现在,夜晤歌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公主,丞相回来了。   顾莫阏死而复生,可是却依旧是那样的偏袒着夜晤歌。   夜谌言没有坐皇位,而是被封了一个永亲王的位置。   夜淳仪回到了平城,和自己的妻子好好的一起生活,再一次的立下了誓言不再掺合朝堂上的事情。   而御绝云成了摄政的太傅,朝廷的辅臣。   而那个新的皇帝。   便是仅仅只有两岁的夜谌南的儿子的夜尘风。   而皇后,自然而然的成了太后,太后也变成了太皇太后。   所有的一切都尘埃落定后,一切都归咎于了平静。   朝堂上没有了多面派,都尽心尽力的辅佐朝堂。   至于祁国那边,夜晤媚在听到关于了梁国发生的一切的时候,自然是气愤难耐的,便生生夜谌云什么都算计到了,却没有算计到顾莫阏也突然回来。   就在她正气愤难耐的时候,却收到了梁国的来信。   是顾莫阏给她的,在拿到信封的时候,她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一旁的夫君。   “打开看看。”陌谨寒看着自己的妻子,想来照着自己妻子的性格,应该会将那封信就这么给撕掉,于是乎便第一时间开了口。   夜晤媚这才打开了信,在瞧见了信的内容的时候,其实是在质疑这信中的真假的。   不过倒是陌谨寒觉得顾莫阏这样的男人,不屑于撒谎。   毕竟这个男人,再一次的凭着自己的智谋逆转了乾坤,将原本处于弱势的自己,再一次的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   “他这样的人,不会撒谎的,也不屑于撒谎的。”陌谨寒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夜晤媚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丈夫,到最后选择了相信,不过夜晤歌她永远也不会原谅,毕竟曾经芸芊还是因夜晤歌而死的。   一切尘埃落定后,日子就这么顺顺利利的过着。   某天,长公主府外,花轿临门,众人纷纷都喜上眉梢,想着这顾丞相终于要娶长公主过门了。   哪里知道,这长公主府愣是闭门不开,倒是让门外的人几番尴尬。   这迎娶之人坐不住了,就这么一下子跃身翻墙而入,走了进去。   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瞧着后续。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站在眼前的男人,一身大红喜袍,她自然是知道他来干什么的。   不过,想到当初自己花轿临门让他娶自己,他一口酒否定了,自己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让男人得逞,于是看着眼前的男人淡淡道着。   “丞相就这么娶我,是不是该问问我的意思?”   顾莫阏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子。   “有知道你不会答应。”倒是回答的干脆果断,连夜晤歌都没有预料到。   “那,丞相的意思是?”她挑眉,瞧着眼前的男人。   “娶你,嫁是不嫁?”他道,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眉宇间都是那样的深情。   她眷恋过,等过的男人,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可是偏偏若是现在妥协了,就代表自己想要嫁给他的很。   她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顾莫阏,淡淡的回了一句。   “不嫁!”   男人拧眉,忽而一瞬间大笑了起来,就这么一把将女人扛在了肩头之上,道着那么一句霸道而强硬的话。   “由不得你!”然后,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门外站着的瞧好戏的众人,就这么瞧着男人将女人扛在肩头,就这么扛了出来,微微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私下议论着。   “快看,快看,丞相扛着的长公主出来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强取豪夺。”   “看样子,长公主也并不是不乐意一样!”   “上轿了,上轿了。”   人群中的喧哗声就这么响了起来,纷纷围着一直到了一旁的丞相府门口。   然后看着顾莫阏掀开轿帘,就这么将夜晤歌给抱进了自己的怀中。   朝着丞相府的大门走去,没有进大堂,而是带到了后面,由苏喑哑给她重新换上了嫁衣这才被扶着出来。   在众人的注目之下拜了堂。   今日或许在所有人的眼中或许都只是一个好日子这么简单,可是在夜晤歌和顾莫阏的心里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除了是他们的婚礼,还是多年前夜晤歌第一次被顾莫阏救出那口冰冷的井里的时候,也是那年的今天。   九岁那年的今天,夜晤歌以为自己就要和那尸体一样,在井里死掉了,可是最后却被路过的顾莫阏给救了回来。   在夜晤歌的心中,顾莫阏是给了她希望之光的人,同样在二十二岁的今天,她嫁给了顾莫阏。   兜兜转转,在她以为他永远不会回来的时候,她得到了他还在世的好消息,终于等了回来。   于顾莫阏而言也是,那一次不是他第一次见他,可是他从小小的她的眼中看到了强烈的求生欲,被她吸引,看到她在自己面前展露自己脆弱的一面,以至于后来慢慢陷下来,愿意为了她而死。   就在以为自己离开了这个世上。无法陪伴她的时候,上天再一次给了他生的机会。   这一次,他们都会握紧彼此的手,不再丢下任何一个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离弃彼此。 第488章 番一:夫君,我记起你了(1)   盖头底下的那张小脸很是紧张,她没有见到过那个即将要成为自己丈夫的人,只是知道父皇将她指给他的时候,她并没有反抗,就这么理所应当的答应了。   从小,她便小心翼翼的在宫中生活着,没有母妃,一直和其他的几个姐妹养在萱兰殿里。   她不争不抢,实际上自己也没有资格去抢,总归自己是一个不得宠的公主。   听说,是秦家请御老太傅请旨赐的婚,点名要的她;然而自己的父皇在斟酌了再三后觉得这门亲事确实划算,毕竟那秦家是锦城出了名的富商,一个公主换得每岁数不清的朝贺,确实是划算至极。   婚期定的很近,出嫁那日她朝拜过自己的父皇之后,便就这么被请上了花轿,离开了这个对于自己来说如牢笼一般的皇宫。   兄弟姐妹众多,可是没有几个是瞧得上她的,大姐性格强势不是很平易近人,三妹是皇后嫡出的,性子自然娇纵几分不喜欢和自己往来,四妹性格温和是淑妃的心头之宝,虽然和自己有来往却不多,因为中间有她那个哥哥三哥给看着。   三哥不喜欢自己的妹妹和她来往,大抵总是嘲讽她有个疯子母亲,听说她的母亲在她的亲生哥哥夭折的时候,便已经疯了,那时候她才两岁。   听说后来死在了冷宫里,五妹温和不善多言,一直和自己还有七妹八妹一起生活在萱兰殿。   六妹从小很聪明漂亮,很得父皇喜爱,可是却在风贵妃的那件巫蛊之祸后就等了,一直被关在冷宫里,后来好不容易得了五哥的求情才将她给从冷宫移到了一旁僻静的院子住着,不过依旧和冷宫没有什么区别。   都说皇宫是牢笼,她觉得是对的,父皇独宠端敬皇贵妃,这么些年来萱兰殿里住着的公主,哪一个不是因为端敬皇贵妃而没有了母亲的。   虽然这锦城的秦家,她并不清楚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但是夜晤殊总想着,应该不会比宫中的生活难熬,更何况是御家老太傅保得媒,太傅是出了名的朝廷重臣,国家栋梁,定然是不会看错人的。   咯吱,正在夜晤殊究想着这秦家的大公子会是怎样的一个人的时候,房门应声的打开了。   就听到了渐渐而近的脚步声,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紧张,不由分说的跳的更加的快了。   眼见那脚步声就这么停在了自己的面前,那花容上有那么一丝丝的困惑,正究想着他下一步的动作时,那人已经一把揭开了自己的红色喜帕。   男人那张好看的脸就这么印在自己的眼中,剑眉星目一脸正气,和二哥有点儿像,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就这么紧紧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脸颊微恙,染上了一丝绯红,低下了头。   男人的视线就这么一直落在眼前的夜晤殊的身上,将她的动作一览无余,伸手就这么一下子掬起了眼前的女子的下巴。   夜晤殊甚至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一般,就这么被她抬起了自己的下巴,四目相对。   男人蛊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你怕我?”   怕?夜晤殊微微一丝迟疑,似乎自己从他一开始进来的确有一丝的害怕,但更多的却是紧张。   对,就是紧张,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毕竟今日是洞房花烛夜,毕竟自己与这个所谓的丈夫没有一面之缘,毕竟是要同眼前之人做最亲密的事情的,总归还是紧张和一丝丝害怕。   “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秦慕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平静而安抚的道着。   那眼神恍若蛊惑人心一般,就这么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待到说完这么一句话的时候,才转过了身子,朝着桌旁走去。   桌子上面摆放着婚礼常用的那些东西,一盘红枣,一盘花生,一盘桂花糕,一盘莲子糖,意喻着早生贵子。   而旁边则摆着,婚礼要用的合卺酒。   他拿起了酒壶,倒了两杯就这么朝着夜晤殊的方向走了过来。   唇角含笑,将那杯酒递给了夜晤殊。   “殊儿,喝完这杯酒,你我就是夫妻了。”他说着,脸上满含笑意。   出嫁之前,夜晤殊隐约的听说过这关于自己将要出嫁之人,锦城秦家的事情。   听闻秦家是这梁国少有的首富,一直居于锦城,秦家老爷有三房姨太太,但只有两个儿子。   大公子,秦慕言也就是他要嫁的丈夫;二公子秦慕枫是三房生的,二房生了两个女儿,三小姐和四小姐。   主母死的早,一直没有续弦,因此这秦家内院的事情,一直由二太太管着。   秦老爷子两年前撒手人寰了,这秦家的生意一直由大公子管着,也就是她所嫁的这个丈夫。   而这一次的婚事,也是他所求御老太傅求的,娶她做秦家主母。   夜晤殊瞧着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有些疑惑,她不认识他,为什么他会让御老太傅保媒娶她?   难道是想要借着自己的身份,成为皇亲国戚,到时候在商场往来的时候,终归也是驸马,让人艳羡。   三妹弃了祁国靖王妃婚事,嫁给了靖康城的小茶商,听说那靖康茶商一下子就比以往更加富裕了多少人抢着去攀关系。   想来,这锦城慕家应该也是想要效仿吧!毕竟谁不一样想成为皇亲国戚,走路也硬气些。   不过,三妹在朝中有势力,而自己在朝中却没有,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怕是眼前男人的愿望是要落空了。   秦慕言一直将夜晤殊的表情纳入眼底,瞧着她皱眉,瞧着她叹气,却没有伸手去接他递过去的那一杯酒,不由得心底有一阵失落,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再一次唤了一声。   “殊儿。”   夜晤歌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男人那深邃的双眼,哦了一声这才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那一杯酒。   就这么合卺交杯后,又面临着一个大问题,她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男人拿着两个空空如也的酒杯,就这么拿到了不远处的桌面上放了下来。   然后,很是认真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喝完合卺酒的下一步是干什么,她一个十七岁的姑娘再知道不过了,出嫁前宫中的嬷嬷早在她的耳边唠叨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可是,要和一个陌生人,一个自己以往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就这么这么的交颈而眠,总是让她有些怯懦想要闪躲的。   男人并没有那么的急不可耐,而是就这么侧身瞧着她局促不安的样子,那双纤细的手就这么一直紧绞着自己的衣衫,微微不安的咬紧了自己的唇瓣。   “我不会强迫你。”秦慕言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夜晤殊抬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男人,能从他的眼中看到那一丝清明的光亮,然后,她又听到了一句。   “来日方长!”   然后,他径直的就这么站起了身来。   “你早些休息,我不会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碰你的。”   夜晤殊惊讶于眼前的男人居然会对自己说出这么一句话,就这么瞧着他,拿起了床上的一个枕头,搁在了角落里的那一张软椅上。   所以,他是想要睡那张椅子,没有被子只有一个棉枕头,而那个软椅就这么点儿大,怎么睡。   新婚刚嫁过来,自己的丈夫就睡那张椅子,而终归两个人是要过一辈子,拜了堂成了亲的,她总归是他的妻子,妻子伺候丈夫是天经地义的。   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其实,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她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这是秦慕言这么久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时隔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很好听。   “你我总归是拜了堂成了亲的,礼数上你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新婚之夜同床共枕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我不是那种不识规矩的人,你今日若是睡了那里,想来我得落得一个不敬夫君之礼,所以……”   她总归是要在这里待一辈子的,除非这个男人把自己休弃了,否则自己是定然会一直待在这秦府的,不可能新婚之夜就让自己的丈夫睡椅子。   男人的眸光一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所以?”她顺着夜晤殊方才没有说完的话,再一次的开了口?恍若是在等待着她的后一句话。   “所以,你还是过来睡吧!总归是要过一辈子的。”她道着,那语气倒是很是中肯。   对啊!是要过一辈子的人。   可想而知,秦慕言在听到夜晤殊的这一句要过一辈子的时候,眼中忽然染上了一丝不可置信的光亮。   要过一辈子的人,她就这么已经认定了自己一辈子了。   心里,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小窃喜。   他没有推脱,再一次的拿着那个枕头朝着床边走去,就这么放在了方才的那个位置。   “你既然这么说,就证明你并不排斥这段关系,放心,在你不是自愿的情况下,我不会对你做出半分逾礼的事情的。”他微笑着,那漆黑的眸子就很烦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他的样子很认真,让夜晤殊略微的有那么一丝迷惘。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用这么郑重的眼神看着自己,用这个坚定的语调告诉自己,也是第一次有人问过她的意愿,让她不由得对眼前的男人产生了一丝的好奇。   “时候不早了,睡吧!”秦慕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夜晤殊点了点头,男人已经动手褪去了他的大红喜袍,而自己就这么看着他,礼貌的背过了身去,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外袍,这才褪掉了绣鞋躺了下来。   大概是从小到大没有和男人靠的这么近,她小心翼翼的尽量将自己的身子往外挪去,却被男人一把往自己的怀中拽去,不由得碰到了他的胸膛。   “我又不吃了你,你再往外挤就掉下去了,睡吧!”他说着,就这么将夜晤殊放在了这个位置,转身朝着里侧睡去。   很绅士!很温柔。   这一天晚上,就这么和一个自己不认识的陌生男人同床共枕,她竟然并不觉得害怕,或许是因为连日来赶路的缘故,她睡得特别的熟。   一觉醒来,就这么日上三竿了。   第二日一早,等夜晤殊醒来的时候,新房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如果不是这陌生的环境,她甚至会认为昨天是在做梦。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了开来,是随着她一同陪嫁的丫鬟小琴,此刻正端着冒着热气的水走了进来。   “公主,你醒了。”她微笑着,就这么看着床榻上的夜晤殊,走了过来。   夜晤殊撑起了身子,走了过去,这才在小琴的伺候下梳洗了番。   “驸马爷说,秦家没有什么规矩,大夫人早年便去世了,只剩下二夫人和三夫人所以那些早年敬茶的礼仪就不用了,只需用过早膳去祠堂给列代祖先们的牌位上个香便可。”小琴,将秦慕言今日离开的嘱咐就这么一五一十的全部讲给了眼前的夜晤殊道着。   “我知道了,先帮我梳洗吧!”   “嗯!”小琴点了点头,这才帮着夜晤殊将自己给收拾妥当。   才出了这主屋的门,便瞧见院子口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上去应该是这府上的管事,周遭还有两个衣着光鲜,上了年纪的妇人,想来应该就是这府上的二房和三房,身后站着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儿,还有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儿,应该就是这府上的两位小姐。   在看到自己的时候,恭谨的道了一声公主。   夜晤殊哪里能承受得这样的大礼,礼貌的道着。   “二娘,三娘客套了,我既嫁进了秦家,便是秦家的人了,怎么也是晚辈,是该向长辈们行礼的。”夜晤殊说着,就这么欠了一安。   “公主二字以后就不要叫了,叫我殊儿即可。”   那几人面面相觑,倒也是觉得眼前的夜晤殊是个好相处的,也并不算是什么嚣张跋扈的人。   二姨娘总归是主理了后院的事物的人,见夜晤殊这么恭谨,便一脸堆笑的道着。   “既然殊儿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着吧!清欢,清怡见过你大嫂。”   说着,她拉出了身后的两个女儿,嘱咐着。   两人这才甜甜的唤了一声嫂子。   “少夫人,老奴是来引少夫人去祠堂上香的。”管家客套恭谨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   一开始,其实他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的,想着这日上三竿还没醒,怕是有着公主架子,可是这会儿看她和两位夫人说话的态度,也并不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主子。 第489章 番一:夫君,我记起你了(2)   夜晤殊这才对着眼前的老管家点了点头。   “少夫人,请这边请。”老管家恭谨的道着,夜晤殊这才跟着一同走了过去。   锦城秦家不愧是豪门大户,这一座宅子也是尤为的大,想来和宫中在外所建造的行院有的一比。   穿过了偌大的长桥,绕过了宽敞的后院,绕过待客的西厢房,走过长长的廊道,这才来到了这偌大的秦家的祠堂。   秦家家大业大,祠堂自然也是一样的,里面供奉着历代秦家的家祖。   管家殷勤的俯下身,对着眼前的夜晤殊恭谨的道了一声。   “少夫人,请。”夜晤殊这才看到一旁候着的婢子已经拿着香,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夜晤殊伸手,就这么接过了她手中递过来的香,这才恭谨的上了那么一炷香,磕了头将那香插到了香炉之上。   待到一切的礼仪就这么完成了过后,夜晤殊这才转身对着眼前的管家询问了一声。   “我刚嫁过来,对于府上的一切并不是太熟悉,秦家人口众多,想来还是需要管家多多提点。”夜晤殊客套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管家,道着这么一句。   管家抬头,那双深邃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不敢越了规矩的就这么看了一眼,方才听着眼前的夜晤殊的话语,不由得想着,这确实是一个在深宫内院长大的人,有礼数,也懂得做人的处世之道。   不由得觉得自家大少爷,恍若是真的选对了一个主母的人选。   “这是奴才应做的,少爷离开的时候吩咐过,少夫人初到府上,暂还未有适应,这府中的大小事物有二夫人照看着,少夫人不必挂心,只管安稳在府中待着便可,若是在府中有些生闷,想要出门的话,只管出门便可,老奴让几人在远处随侍着便成,不会打扰少夫人的。”管家一五一十的将秦慕言嘱咐的话,道了出来。   “驸马爷倒还是为公主想的真周到。”一旁的小琴的声音倒是就这么响了起来,多嘴的道了一声。   夜晤殊的脑海中又想起了昨天眼前的那个男人说的话。   “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那语气很温柔,也很坚定就这么落定再她的耳边。   “他叫,秦慕言……”喃喃的话语就这么从夜晤殊的嘴里道了出来,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出神。   管家怔了怔,点了点头。   “是的,少爷名慕言字慕之,所以秦慕言、秦慕之都是少爷。”管家如实的回答着。   夜晤殊点了点头:“那……”原想着还要询问着什么,可是在开口的瞬间就这么一下子给停了下来,也就这么做了罢!   管家瞧着,兴许也能从他的眼神中瞧出来那么一丝丝的端倪,小心的询问了声。   “若是少夫人想听些关于少爷的事情,老奴可以为少夫人解惑。”他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夜晤殊的眼中蒙上了一丝不可思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管家,其实这也并不是一件什么丢脸的事情,就这么深吸口气,盯着眼前的管家。   “那,就有劳管家了。”她道着,就这么响了起来。   管家微微一笑:“少夫人这是折煞老奴了。”   说着,便一五一十的给她讲起了关于秦慕言的事情。   “少爷是秦家的长子,老爷和老太爷钦点的秦家继承人,两年前老爷重病缠身不久便去了,少爷一人担起了这秦府的所有生意往来。”   “少爷从小天赋过人,做生意的手法也是无可比拟,所以那时候即便是年纪轻轻,可是祖里面的叔伯甚至商场的合作商号,对少爷也是恭谨有礼的。”   管家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反应,不过,除了认真聆听的认真样子以外,并没有多余的一丝反应。   “然后呢?”就听见夜晤殊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见眼前的管家就这么停住了,她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管家询问出了声。   “他很优秀?”她问。   “是的。”管家点了点头。   “少爷三岁就能识字,十岁就跟着老爷一同在账房处理账务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管家的脸上满是欣慰。   “十岁啊!”夜晤殊的声音就这么喃喃的响了起来,十岁,自己在干什么,好像只是一个孩子,好像就只是天真无邪。   好像,也没有认识多少字。   “十三岁的时候,少爷就已经能出门收账和独自管理分铺了。”他恭谨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殊。   “十三岁就管理分铺,还真的是厉害。”这时候,一旁的小琴又开了口,可是在看到自家公主的眼神的时候,立马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小心翼翼的退到了身后。   “所以,少爷二十岁掌管秦家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有所异义。”管家的声音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这样的人确实是人才,他们没有什么条件反驳。”夜晤殊道着。   这么一个聪明有才华的人,在做事情的时候自然是什么都规划过的。   因此,在这么一桩婚事的时候,定然是筹谋已久的。   所以,自己的猜想或许也没有错,想要借着皇亲国戚的这一桩婚事,来打通人脉扩大交易链,即便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可总归是夜家的女儿。   想到此,夜晤殊的心中有那么一丝莫名的复杂。   在管家开口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她道了一声。   “他脾气如何?”   管家迟疑了一下,自家少爷的脾气秉性似乎没少看他发脾气,但凡庄子里的账目有那么一点儿错漏的时候,他总是冷着一张脸的。   不过,自己也总不能新婚第一天就跟新娘子说自家少爷,脾气不好。   “少爷很少生气。”除了生意场上的事情,确实是很少生气。   “少爷总是脸上带着笑,平易近人的。”不发脾气的少爷,确实是就如他说的,只要不发脾气。   “秦家这么一大家子人,就靠少爷一个人忙里忙外的养着,所以,有时候总是废寝忘食,有时候也回来的很晚。”   “少爷是个认真严谨的人。”他说。   想来,应该是将所有好话都用进去了。   夜晤殊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老管家,怕是要将秦慕言给夸上天了,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她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你们家少爷很好。”这一句话若有所指,她微笑着,就这么在管家错愕的视线下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小琴看着自家公主离开了,也就这么快步的跟了上去。   管家就这么盯着离开的夜晤殊,一脸不解,是不是自己说的太过了。   可是,他们家少爷确实是什么都好啊!   生意场上自然该笑脸相迎的相迎,该严肃的时候严肃,没有什么错啊!   至于一家之主,多少得有点儿威严的吧!   小琴就这么跟着夜晤殊一路走了出来,在瞧见她绕着这个院子转了三圈的时候,这才困惑的开了口。   “公主,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夜晤殊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想是的。”   她说,怪只能怪这秦府的院子太大了,让她转了老半天,愣是没有找到出去的路。   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经过的两个丫头,她对着一旁的小琴吩咐了声。   “你去问问,怎么走出去!若是她们能带路那就更好了。”   小琴点了点头,这才快步的朝前走了过去,对着那两个婢子询问了一声。   “两位姐姐,你们知道回主院的路怎么走吗?”   那两人也是个殷勤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琴,微笑着询问着。   “你是新来的吧?”一个婢子询问着。   小琴点了点头:“我是昨日随着我家公主陪嫁到府上的,对这里还不太熟悉。”   那两人就这么听得眼前的小琴这么一说,略微的吃了一惊,视线朝着不远处望去,看着夜晤殊的背影。   她们都知道,他们家大少爷娶的少夫人是宫里面的公主,却只是昨日远远的瞧见过那穿着大红喜袍的身影,只知道这公主可是千金之躯,即便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也是皇家之女,和他们这些人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传出去也是说,是这秦家商贾之家高攀了。   “请,跟我们来。”那两人随即就这么走到了夜晤殊的面前恭谨了起来,对着眼前的夜晤殊道着。   夜晤殊点了点头,这才迈着步子跟了过去。   这秦家的院子大,廊道岔路口有多,如果初到此地没有人带路,还真的出不去。   好不容易回到了主院,小琴这才伸了伸手长叹口气。   终于回来了,虽然在皇宫的时候,后宫同样也是地形复杂,可总归走到哪里有领事的嬷嬷和领事的太监带着,夜就出入那几个宫中和殿里,因此也迷不了路。   可对于这秦家的院子人生地不熟的,还真是迷路了。   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在夜晤殊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她的身上的时候,不由得收住了自己那张开的双臂,恭谨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殊。   “好了,有没有罚你。”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丫头。   “秦家虽然是商贾之家,可是这高门大户和宫中没有什么区别,还是什么事情都要小心谨慎着来。”   “公主,小琴知错了。”   “嗯!跟我在这主院里面转转吧!以后少插嘴就成。”   “是,奴婢知道了。”小琴道着,这才跟着夜晤殊在这主院转了几大圈。   等到回到主屋的时候,看见那些人已经准备好了午膳了,在瞧见她回来的时候很是殷勤的迎了上来。   伺候着。   即便是曾经在宫中也没有这么好的待遇的,这点儿倒是让夜晤殊有些不习惯了。   ——   秦慕言看着眼前的账册,想着昨晚自己新婚妻子对自己的疏离,略微的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原本应该是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洞房花烛夜的。   可是却从她的眼中看到了那一丝陌生和害怕。   说实话自己当时是有些失落的,毕竟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却什么都记不得了。   想着,他不免又再一次无奈的长叹口气。   就这么想着,此刻手中的那一本账册已经看不进去了。   “看样子,昨儿个的新婚之夜并不怎样快乐啊!”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悠悠且惬意的逗趣声。   他抬头,瞧见的便是那一袭华贵的湛蓝色锦袍,手摇折扇的偏偏佳公子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陆湛北,城西陆家,虽没有锦城富可敌国,但总归是富甲一方。   而且,陆湛北的母亲还是自己的姑姑,想来两个人也是表兄弟啊!   “都说你昨天喝的不省人事了,今儿看起来?红粉菲菲没什么特别的。”秦慕言瞧着眼前的陆湛北轻笑了声。   陆湛北不以为意,笑了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笑着。   “我如果不装醉,你怎么能走的了,不过看起来,今天你一脸俞求不满的样子,怎么媳妇儿没让你上床。”他说的但是之才就这么抬了抬自己的下巴,下意识的询问着。   “哎!真是扫兴,原以为洞房花烛美人在怀的,哪晓得碰不得。”陆湛北悻悻然的道着,一字一句还真是有些刺耳。   让秦慕言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知道平日里陆湛北口没遮拦惯了,伸手就这么手中的那本账册就对着他扔了过去。   不过男人却潇洒的快人一步的用折扇给接住了。   “呐!就算被我说中也不用使暗器吧!”陆湛北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那小美人儿,虽说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可人家压根儿就不认识你啊!一个黄花大闺女,别说她一朝公主千金之躯,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也不会一点儿害怕都没有就这么和你行夫妻之实吧!”陆湛北倒是说的头头是理,走了过去,将手中的那本账册,搁在了秦慕言的书桌之上。   “所以,欲速则不达,慢慢来吧!总归是嫁你了,还能跑了不成。”倒是这一句话还像个人话。   秦慕言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陆湛北的身上,想来也只有这样了。   总归是一个好的开始,毕竟两人虽然没有行夫妻之礼,可是却依旧是同榻而眠了。   “她好像对我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秦慕言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陆湛北。   有那么一丝失落,也有那么一丝苦涩。 第490章 番一:夫君,我记起你了(3)   陆湛北很少在秦慕言的眼中看到这样的光亮,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该不会是真的动情了吧?”他拧眉,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秦慕言。   秦慕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陆湛北,眼神很是认真。   “不然我怎么会娶她。”他道着,言下之意很清楚是喜欢上了。   让陆湛北尤为震惊,见都只见过一面,甚至已经是这么多年的事情了,搁他他可记不住。   那二公主肯定也早就忘了,可是秦慕言倒是记在心里了,他一直以为秦慕言之所以会让御老太傅请旨赐婚,一来是因为知道这个公主在宫中无足轻重,并没有太大的阻碍,而且还对秦家的生意有所帮助,何乐而不为。   一开始,他也以为秦慕言说要娶要娶是一个幌子,可是却没我有想到的是。秦慕言的速度之快,说着就登门请婚了。   “你小时候就见过她一面,两个人连相处的时间一只手都能数完吧,现在差不多十年过去了,她哪里还记得你,就你整天把人挂在心上!”   “以往我带你去花楼的时候,总是看着你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还以为你不近女色,却没有想到心中一直住着一个人,哎!既然她记不得你,你何不直接告诉她真相得了。”陆湛北悠悠的道着,就这么眯眸看着眼前的秦慕言怂恿道。   “别人一个姑娘家,远远的嫁过来,总归你在她心里是陌生人,说不定你提一提她就记起来了呢?总能增进一点儿感情吧!”陆湛北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告诉她?”秦慕言呐呐道。   “难道你还要让他去想?”声音猛然的就这么吊高了分,陆湛北看着他。   “平日里看你在商场上的手段挺高明的,怎么一碰到感情的事情迟钝了?脑子被浆糊给糊上了吧!”陆湛北挖苦着,就这么伸手落在了眼前的秦慕言的头上。   秦慕言蹙眉,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略微的有那么一丝沉声道着。   “干嘛!”   “帮你看病啊!才一晚上的功夫就傻了,哎……”陆湛北说着,脸上露出了那么一丝惋惜的表情。   “你才有病!”大手一扬,就这么挥掉了陆湛北落在自己额头上的手。   他皱眉。   “从来都没有看你正经过,估计姑母没少头疼。”他说。   陆湛北不以为意。   “我娘才不会头疼我,因为她知道我就那脾气。”他还就这么说的志得意满的,很是欢愉。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会真的要跟你的小妻子玩什么你猜我猜的游戏吧!她不认识你,潜意识里就是不认识你,你就是再等多久都是白瞎,直接告诉她,小时候她答应过要嫁给你,现在你长大了实现了承诺,不就是皆大欢喜吗?没准她就记起你是谁了。”陆湛北道着,就这么潇洒的打开了折扇,悠闲的挥舞着。   “她没答应嫁给我。”秦慕言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倒是再一次的让眼前的陆湛北给愣住了。   搞了半天,这娶和嫁都是秦慕言一厢情愿的想法了。   他蹙了蹙眉,就这么合上了纸扇,走了过去,很是认真的看着秦慕言发问着。   “我记得小时候你总是告诉过我,你说要娶她,她说要嫁给你,你一直都没忘记那个女孩儿,也因为她真的多年来即便有人想要攀你秦家这么亲你也拒绝了,后来好不容易你知道了她的身份,还失落了好一阵子想着天壤之别的身份,你没有机会,后来要不是那三公主嫁给了靖康的苏家,有了先例,你才蒙让你母家仰仗着和御老太傅的关系去提亲。”   “说要嫁我,那只是在我做梦的时候而已。”秦慕言的声音,微微的小声了分,没错,这些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他从认识了夜晤殊的时候开始,就立志要娶她,后来好不容易打探到她的身份,总觉得自己高攀了,这一辈子应该都无望,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会实现,也就只有在陆湛北的面前,他不用伪装自己,总归是一起长大的,有无话不谈的默契。   “行啊!慕之,这么多年原来你一直在骗我啊!怎么的,是眼红我身边这么多的小美女,而每次带你出去伤了你的心,就编这么一个谎言来骗我!让我羡慕嫉妒是不是,说什么小姑娘为了救你喂你喝她的血,说什么小姑娘抱着你在洞里坐了一夜,说什么小姑娘答应嫁给你,我就想着你是不是骗我。”陆湛北倒是越说越带劲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慕言。   “想想,她就这么贵为一国公主,那么小怎么会出现在山里,怎么会就这么巧落到陷阱里了,怎么你也落到陷阱里了,怎么就哪里想到喂你喝血,还答应嫁给你,一个几岁的娃娃知道个啥,慕之,你倒是这么多年来骗得我好惨啊!亏我还信以为真了。”陆湛北再一次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信了,还一点怀疑都没有。   是还说他太相信秦慕言,还是说自己少了根筋儿。   “其他都是真的,除了嫁我。”秦慕言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陆湛北。   他也没有这么无聊的随便去编纂一个谎言,因为那确确实实是发生了的事情,所以在说着一件事情的时候也没有欺骗的成分,至于说嫁给他,那时候他只是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梦罢了!在梦里,她确确实实的答应了嫁给他,不是一次,不是两次,而是次次,所以在他的脑海里那个笑靥甜甜的女孩子说嫁给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陆湛北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在他的印象里,秦慕言从来没有如此的失落,或者是口不择言的急于的想要去解释一件事情过。   可是现如秦慕言的视线就这么一直盯着他,恍若很是认真,他哪里能反驳。   “可是慕之,总归你俩小时候认识,你告诉她,说不定她就想起你了,总归现在她是你的妻子,你在商场上的那一股劲儿都使到哪里去了。”陆湛北语重心长的道着。   再一次脸上挂上了那么一抹痞里痞气的笑容,手摇折扇。   “不要让事情变得复杂了。”他说。   秦慕言看着他,半晌点了点头。   余下的日子,两人在一起一起吃了午饭,喝了小酒,下午的时候陆湛北想他抱怨了一些关于陆家生意上的事情。   “你也知道的,我对我家的那个生意真的提不上来劲儿,我哥比我好太多太多了吧!陆家有他看着,怎么着也跨不了,你说我哥是怎么了,非得天天让我往商号里面跑。”   “你大哥总归是为了你好。”秦慕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愁眉不展的陆湛北。   “为了我好,就该让我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我娘都没他管的这么宽。”陆湛北抱怨了句。   秦慕言有些无可奈何,陆湛北这么些年来逍遥自在习惯了,一时间让他去家里看管生意确实是难为了些,可是那陆湛麒的想法也是对的,毕竟两人是亲兄弟,哪个哥哥不像看着自己弟弟成才,自然是想要多上一份儿心的。   “你也知道我不是那块料。”说时还不忘撇撇嘴。   然后,又是一通抱怨自己的处境。   自己的哥哥是怎样怎样的说自己不争气,又是怎样怎样的让自己去管账又是怎样怎样的,在自己母亲的面前数落自己。   反正前前后后都只想表达一个意思,就是自己不想去管陆家那一笔笔的账。   想要过那么一个坐吃等死的人生。   而秦慕言,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陆湛北的性格,他是再熟悉不过。   那就是一个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驴,没法儿改了。   大概也是自小被宠溺和逍遥惯了。   这锦城的人都知道,这露家二少爷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喜欢花天酒地,不过,秦慕言可是知道的,陆湛北聪明。   小时候来自己府上的时候和自己一同在帐房里看着账册每一笔账,他也是能看明白的。   撇掉花花公子的头衔不谈,陆湛北在生意场上,如果是用心的去做生意的话不会比自己差,这也是为什么陆家大哥一心想要陆湛北去陆家商铺的原因。   总归在外面野了这么久了,也该回来好好的干一番事业。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帮你大哥分担一切。”秦慕言偏着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陆湛北询问了一声。   “……”他的话,让陆湛北有那么一丝迟疑,没有出声。   “你大哥这么些年来,一直尽心尽力的为陆家分担;你倒是逍遥了;可有没有想过你大哥的感受。这么多年来你整日的流连在花丛当中,可是你大哥为了陆家的生意东奔西走的。现在二十有五了,却是连亲都没有成,你难道都没有感觉一丝愧疚吗?”   想来这一句话,倒是说到陆湛北的命门上了,一时间的沉默,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湛北,你好好想想,姑母这些年来不提,那都是因为你大哥在前面帮你掩护着,你是到了该把你大哥分担一些的年纪了。”   话落,秦慕言已经站起了身来朝着屋外走去。   陆湛北就这么看着秦慕言离开的背影。   无奈地长叹口气。   夜晤殊就这么一直在主院里待着,瞧着这陌生的环境,她但是很快的适应了,毕竟在这里并没有宫里那般的勾心斗角,处处的小心谨慎。   在宫里,她不能太过出众,因为那样会夺去了其他的公主的光环,惹来祸端,也不能太过懦弱因为那样会受到欺辱。   在宫里她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小心谨慎,不能去奢求父皇的宠爱,不能去奢求自己多余的殊荣,而是要处处小心谨慎。   不能在端敬皇贵妃的面前太过的招摇,也不能显露自己的聪明才华,要敛住自己的聪明和锋芒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活下去是他唯一的执念。   所以嫁到这里来,应该也是最好的选择。   这秦府的每一个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最让她疑惑的,是昨天那个自己的夫婿。   她在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是温柔,很是认真,就这么对着它说着不会伤害她。   以至于现在夜晤殊的脑海里,回想起的都是昨天那个男人对自己所说的话。   这么些年来,从来没有人这么的真实,他过,可是昨天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那个应该算是要和他一起度过余生的男人。   对她来说这个陌生的男人让她好奇,为什么偏偏指定要娶她。   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去看她。   不会勉强她,不会伤害她。   是因为畏惧自己的身份,害怕冲撞,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他好像很聪明,是一家之主的典范,官家说他的性格很好,脾气很好,她昨天晚上见到的也是这样。   包括这大宅里的人都很好,没有宫里面的约束,夜晤殊想着这里或许真的会是她最好的归宿。   想着,便瞧见房门被打了开来,是小琴走了进来。   “怎么了?”她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小琴询问了一声。   “公主,晚膳时间到了。管家在问是在主屋里用,还是和二夫人三夫人她们一起在大堂里用。”   毕竟夜晤殊在他们的眼中是皇宫里面出来的二公主,即便是不受宠,也是皇家之女身份,自然是比他们这些商贾之家要高贵许多的,大概是怕冲撞了夜晤殊,才命人来请示一番。   “入乡随俗,我们去大堂吧。”她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琴。   小琴点了点头,这才跟着夜晤殊出了门,门外已经有人候着了,在看到夜晤殊走出来的时候,立时的迎上了前来。   “公子回来了吗?”一路前行着,夜晤殊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没有!秦家的商号事情繁多,再加上前阵子为了嫁娶的事情,耽搁了些日子,方才大公子身旁的彭爷已经命人回来捎了话,今日商号事多,应该要晚些回来,让公主您用过晚膳后早点儿休息,不用留灯了。”那婢女恭谨的话就这么恭谨的响了起来,回答着眼前的夜晤歌。   “他每天都这么忙吗?”探究的询问声就这么响了起来,夜晤殊有问。   那丫头再一次的点了点头:“是的。” 第491章 番一:夫君,我记起你了(4)   “我知道了。”夜晤殊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没有再多询问什么。   穿过了长长的廊道,等到了大堂的时候,便已经瞧着那秦府的一家人,已经在围坐在一桌了。   依旧是今日一早所见到的那些人,秦府的二夫人,三夫人还有三小姐和四小姐,在瞧见自己所出现的身影的时候,就这么恭谨的站起了身来。   瞧着眼前这么拘谨的令人头疼的秦家人,夜晤殊微微的怔了怔,就这么愣在那里好半晌。   见夜晤殊没有动静,这秦家人自然也是没有动静的,就这么一直站着,让人瞧着略微的觉得气氛有些异常。   “大少爷今日商号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想来应该会晚些回来。”管家的话打破了现下的沉寂,一时间二夫人恍若是回过了神来,殷勤的对着夜晤殊道着。   “老爷走的早,这慕之每天忙东忙西的,一大家子就靠他一个人养活,老二又是个不争气的,整日里不着家,慕之也不容易,公主,你别介意才好。”二姨娘道着,总归这黄家女儿的心思难测,她哪里能琢磨的了的,万一脾气一上来,说什么这秦家怠慢她,让她一个人独守空闺,那这秦家还不得玩完了。   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偏偏她家大公子就想要攀上皇家这么一门亲事,虽然说,说出去皇亲国戚忒有面子;可是总觉得一家子在面对这小媳妇儿的时候显得卑微,哪里敢大声说一句话来着。   人家就算再不受宠也是皇家出来的,她们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家能说什么。   “姨娘说的哪里话,秦家家大业大,夫君一人打理本就烦累,我这做妻子的不能分担已然是不对,哪里又能私心得介意。”夜晤殊轻巧的回答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二姨娘。   二姨娘的脸色微微一皱,忽然察觉了自己像是说错了什么似的,她方才的话恍若说的有欠妥帖,听得夜晤殊轻巧的回应了这么一句之后,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盯着眼神的夜晤殊。   好在看夜晤殊的面色并没有要生气的迹象,就这么松了口气。   “来来来,快坐,这么大一天了可别饿着了,这是小厨房特意做的,慕之说你不喜欢太油腻的东西,刻意嘱咐了厨子做的清淡些,尝尝……这厨子,还是他特意的从韩城请回来的,听说是宫里面御厨的徒弟,应该能符合你的口味。”三姨娘笑盈盈的迎了上来,就这么殷勤不已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殊道着,指着这满桌子的佳肴。   夜晤殊顺着视线望去,瞧着桌上的餐点,一瞬间有那么一丝的错愕,倒是桌子上的菜都是自己喜欢的。   这才又想起了方才三姨娘所说的那一句,这些菜都是秦慕言吩咐人替她准备的,而且都是她喜欢吃的,更重要的是,方才她说那个厨子是特别从韩城请来的。   为了她的口味,特地的从韩城请来了厨子!   秦慕言好像很了解她,她的喜好,她喜欢吃什么?   为什么?她有些不解,明明不认识,明明是陌生人却指名道姓的要娶她,而且还将她的喜好了解的一清二楚,恍若就是早有预谋。   那他图的是什么?   夜晤殊更加的困惑了。   “我既嫁进了秦府,自然也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公主了,姨娘们不必对我这么拘谨,总归你们是我的长辈,我是晚辈。”夜晤殊开了口,就这么看着桌上端坐着的一众人,自己不动筷子她们就不动,就这么安分的在这里等着她开始动筷。   那种小心翼翼总让她看到了以往在宫中卑微求存的自己。   “啊?”二姨娘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殊。   “好……好。”二姨娘、三姨娘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恍若也逐渐的放下了心来,动起了筷子,虽然没有方才的拘谨,但也没有摸清楚夜晤殊的具体性格,总归没有以往那样的放得开。   秦家四小姐那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咧嘴笑着。   “大嫂,你长得真好看。”小姑娘口没遮拦,但是也是很是真实的,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殊,很是认真的道着。   夜晤殊微笑着摇了摇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天真烂漫,眼中没有其他人的拘谨。   夜晤殊瞧着这样的小姑娘,不由得也咧唇笑了。   “谢谢,你也很漂亮。!”   在听到夜晤殊微笑着的这一声谢谢后,一时间在场的人都微微的怔了怔。   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恍若不可思议,但很快就回应了过来,此刻倒是没那么拘谨了。   晚膳过后,一行人这才各自的回了房,夜晤殊在小琴和主屋的婢子的带领回了主屋。   总归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不是这么容易就能适应的。   她依稀能清楚的记得昨天那个人的温度,明明是个陌生人,可是在与他同床共枕的时候,自己并不觉得害怕。   而且,她甚至觉得有那么一丝安全,让她有些不解。   依稀能记得那个男人的脸剑眉星目,看上去很是俊逸,是有那么一分沉稳在里面的。   她想着,不由得长叹口气。   房门应声被打了开来,婢子们就这么鱼贯入列的提着水桶走了进来,朝着那屏风后面的浴桶里倒去。   试了试水温,这才退了出去。   “公主,沐浴水已经准备好了。”小琴就这么恭谨的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夜晤殊微微一笑。   夜晤殊点了点头,这才站起了身来,由着小琴把你自己宽了衣,迈了进去。   一直倒热水就这么浸住自己的身体的时候,她不由得觉得温热的水温,让人觉得舒适。   一直到梳洗完毕,看着那些婢子就这么将这里收拾干净了后,夜晤殊才上了床。   床榻很大,也很柔软,甚至比她在萱兰殿中的那张还舒服。   大概是被子太软,方才的洗澡水太舒服,她不由得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秦慕言回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夜晤殊温和的睡颜,他没有去打扰她,而是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瞧着夜晤殊温和的睡颜。   有那么一瞬间,俊逸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浅而柔和的微笑。   长大了的她和小时候确实是不一样,那时候明明还是一个黄毛丫头,现在,却已经是一个标志的美人胚子了。   就这么静静的睡着,柔和的呼吸着,让他移不开视线。   从小就心心念念的人,就这么睡在自己的身边,就这么将她娶了回来。   他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殊,抿唇笑了笑。   就这么褪掉了自己的外衣,他才小心翼翼的上了床,就害怕一个声响将夜晤殊给吵醒。   床榻上的女子依旧睡得很熟,就这么轻轻的翻了个身,钻进了他的怀里。   秦慕言怔了怔,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好几拍,看着眼前的女子,微微的笑了笑,怀中的女子就这么在她他的胸膛蹭了蹭,像一只乖巧的猫儿。   就这么任由着那身子躺在自己的怀中,闭上了眼。   那天晚上,秦慕言再一次的做到了年少时的那个梦,那个漆黑的陷阱的动里,那个小姑娘用自己的血救了他,给他讲自己的故事,一直告诉他让他不要死。   后来,他们终于得救了。   他醒来的时候,就再也不见那小丫头的踪迹了,后来好不容易才打听到那丫头是当朝的二公主,那样疏远的距离,让他一瞬间就失落了。   因为,即便自己再努力依旧是个商人,和皇家的公主匹配不了,可是后来,连上天都给了他这个机会。   喜欢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就一次自己的怀中。   一大早,当夜晤殊一睁开眼时,落入眼中的便是眼前的秦慕言,正用那双温柔的可以溺死人的眸子就这么瞧着她,她微微的怔了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男人。   与其说新婚之夜就只是惊鸿一瞥,没有多加留意的话,那么现在这么近距离的盯着眼前的秦慕言的话,那么便是将男人深邃的五官全部都一览无余的看到了。   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抿唇笑了笑。   “醒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就像是新婚之夜的一样。   一时间的错愕,夜晤殊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一直到意识自己还枕在他的怀中的时候,这才从他的怀中退了出来。   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抱歉!”她道了那么一声。   秦慕言笑了笑:“你我是夫妻,没有什么歉疚之分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夜晤殊的身上。   夜晤殊只觉得秦慕言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让她有那么一丝急不自在的想要闪躲。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支吾着,不敢抬头的询问着眼前的秦慕言。   秦慕言吐纳了口气,就这么抬了抬酸疼的胳膊,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道着。   “丑时回来的,看你熟睡不忍叫醒你。”他倒是回答的很是干脆利落,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哦!”夜晤殊哦了一声。   “那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她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秦慕言摇了摇头:“不用了。”   眼瞧着,夜晤殊掀开被子就这么想要下床的时候,秦慕言下意识的伸出手握住了她的。   夜晤殊没有想到秦慕言会突然一下握住自己的手,有些错愕。   “怎么了?”那双黑漆漆的无辜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她皱眉。   心想着,难不成想要生米煮成熟饭了吗?   虽然说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总归自己还没有心里建设好。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他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殊,眼神很是认真。   想着,或许陆湛北说的对,是该告诉她的,那样或许两人之间的感情会更进一步。   也不至于这么拘谨。   “记得你?”夜晤殊并不是很了解眼前的男人说的话。   “你是我的夫君我记得的。”她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明明是和我成了亲的,行夫妻之实也是理所当然,我不应该排斥的,可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总归夜晤殊迟疑了。   “如果你想……我不会拒绝的,毕竟你我是夫妻。”她说着就这么伸手,在秦慕言错愕的视线下,宽衣解带起来。   秦慕言的呼吸一蹙,就这么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别来了眼。   “你在干什么?”明显的能听出来,此刻的语中有那么一丝急促的怒意。   “你不是想……”夜晤殊有些不解。   “我答应过你的就不会食言。”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殊,站起了身来。   “我只是想要问你记不记得你七岁的时候,救过的一个男孩儿。”   “七岁?男孩儿?”夜晤殊皱了皱眉头不懂他的意思。   “十年前,在韩城西郊山上的陷阱里面,一个十二岁的少年?”   秦慕言看着她懵懂的眼神,一时间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想来应该是忘记了。   “算了,你好好休息吧!还有,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便不会食言的。”   说完,这才一把拽了一旁屏风上的衣服,朝着屋外走去,一直留着夜晤殊一个人在屋子里发呆。   七岁?十二岁的少年?   为什么,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是不是他认错人了。   锦城和韩城离了这么远,而且她从小都没有出宫又怎么会认识什么陌生的男孩儿。   而且,根据方才秦慕言说那一句话时的表情,还有眼神,好像他说的那个十三岁的少年是他。   而那个救他的,是自己吗?   可,自己什么印象都没有。   十年前的事情,多半她还是有印象的,难道是秦慕言认错人了。   她有些不解。   垂下头,就这么看着自己落在衣襟上的手,方才他再一次的制止了她。   想来,这秦慕言确实是一个正人君子。   只是……   如果他说的那个十三岁的少年是他的话,那么他可能真的认错人了。   是因为,觉得救了他的是她,所以才求太傅请旨娶的吗?   夜晤殊有些困惑了,可是,不是她啊……   别说七岁,就是一直到了现在她也没有去过西郊,倒是经常和淑妃娘娘出宫上香,可是却并没有一个人走开过。   怕是,秦慕言真的认错人了。 第492章 番外一:夫君,我记起你了(5)   秦慕言走后,夜晤殊一直在想七岁的时候的事情,可是终归是什么都没有想到。   在宫中的这么些年来,她过得太简单,也太小心翼翼。   因此,发生过的事情是一定会记得的,可是在他的记忆当中,始终没有秦慕言所说的那个13岁的少年。   想来,应该真的是秦慕言认错了人。   想着秦慕言看着的视线,那样柔和的语气,夜晤殊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所以,一开始的预谋和求娶只是因为秦慕言认错了人,以为当年那个救他的女孩儿是自己,所以……   想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殊不由得眉头皱得更紧了。   秦慕言的心情不是很好,因为今日一早发生的一切,夜晤殊恍若一丝都记不起他了。   在他告知了那一件事情之后,夜晤殊竟然连一丝的印象都没有,那样子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明明他不会弄错的,明明就是她。   陆湛北能看出来秦慕言的心不在焉,想来应该也是因为那个才娶回来的妻子。   秦慕言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实现心中所愿,娶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   那是秦慕言从小就有的一个愿望。   可是现在女子是娶回来了,但是却把他忘记的一干二净的,在夜晤殊的眼中,秦慕言就是一个陌生人,想来,这也是秦慕言今天,为什么一直愁眉不展的原因。   “她忘记你了?”陆湛北开了口,倒是一语命中。   秦慕言点了点头,有些无奈。   “他对我当真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这一句话,秦慕言不想承认,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   “她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说我认错人;可是,明明就是她,她却忘记了。”这一句话里满是苦涩,陆湛北几时看到秦慕言这样过,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这爱情吧,还果真是一个磨煞人的东西。   “那说明小时候的那件事情,她压根儿就没有记在心上,也就是你心心念念每日都会梦见;哎,我就纳了闷儿啊,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怎么就不见你梦见我。”这一句话颇有几分而行。想来是想要缓解此刻压抑的气氛。   “咱俩也算睡一张床,形影不离了吧,就连上私塾也是坐在一起的,还记得吧,我抄你作业的时候,夫子把我和你都留着了,连老师都说我整天赖着你啦!”   “就我俩这么亲密的关系怎么就不见你晚上梦到我。”   “要说救命之恩,我也救过你吧!小时候我俩去河边洗澡的时候,要不是我,你早就被河水淹死了,也不见你对我把救命之恩,看得这么重。”   秦慕言瞧着眼前的陆湛北,白了他一眼。   “那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小时候的事情,他才没忘;要是那天不是陆湛北贪玩儿跟着私塾的几个人去河边洗澡,他至于差点儿被淹死。   那时候他本来就不会游泳,就这么看着陆湛北溺水的样子给吓着了也没想就跳了下去,哪里想到是陆湛北装的。他装的倒是跟真的一样,可是自己不会游泳是真的,一只旱鸭子就这么掉下去,差点儿被淹死,要不是陆湛北反应快将自己给拉上来,怕是他早就被淹死了。   他是为了救陆湛北,可陆湛北的一时兴起倒差点儿害死他,从那以后陆湛北就再也不敢和他开这些性命攸关的玩笑了。   “是是是……是我不好,成了吧!”陆湛北无奈的叹了口气,想到小时候自己做的混账事,确实是有些愧疚。   也是自那以后,秦慕言一直都学习游泳,陆湛北知道秦慕言这个人执着,什么不会就一定要学会,从不给别人落人口实的机会。   可是这一次,为了娶夜晤殊在那些人的眼中,已经是一个攀附权贵的人设了,可是他为了那个女人,却不在意别人对他这般的看法。   在这个士农工商,轻视商人的年代,疾病是商人再有钱可是在那些钱会和读书人的面前,永远都只是一个迂腐的只有一身铜臭味的人。   永远都不可能与那些士族们同等得待遇,可是为了那个从小就住在自己心中的人,秦慕言却愿意做那个众人口中攀附权贵的商人。   那些人表面上虽然恭恭敬敬的,可是私下里还不是觉得秦慕言攀附权贵,想要一朝登天,鱼跃农门,即便是娶了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可总归人家是驸马爷,是实实在在的爵位在那里。   还是由御老太傅保媒的,有些人得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思哪里不知,才几天的时间,这整个锦城都早已经传遍了。   别说秦慕言了,自己这个外人听了那些传言都来气。   可秦慕言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就为了自己小妻子忘记他的事情烦心。   “忘了就忘了呗,现在你已经把人家给娶回来了,就让她爱上你不就行了吗;原本还想着,她要是记起你们小时候的事情,两人之间的关系会更近一步,不过你运气好,那小姑娘记性也不好,那就只能退一步慢慢培养感情呗!先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再……。”   “你能不能想点儿好。”大手就这么一下子落在了陆湛北的头顶,秦慕言严肃的道着。   陆湛北一阵吃疼,那怨怼的眼神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敲我头干嘛!我是在为你出主意,是为了你好。”   “谢谢了你,不需要,从小到大我在你这里吃了多少亏现在还记得。”秦慕言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陆湛北,否定了他的话。   “为你出主意,还成了我的不是了,你就没有想过这很伤我的心。”   “伤心我倒是没看出来,就是觉得你最近是不是往我这里跑的频率太过的高了,怎么,又被停止了用账了,想来你大哥应该是四处都命人嘱咐过了,以后你陆家二公子的账单,陆家一概不签是不是?”秦慕言笑道,看着陆湛北这样的脸色想来也是自己猜对了。   “看来我上次说的话,你还是没有听在心上。”   “听了,怎么没有听;只是最后想了想我什么都不懂。去商行大概不是帮大哥,而是给大哥天天找麻烦,还不如游手好闲着。”   面对眼前的陆湛北的这一席话,秦慕言有些无可奈何,皱紧了眉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这里还一团乱呢!   ——   夜晤殊今儿个,想来是在院子里待的太闷了,一个人愣是在窗边叹了好一会儿气。   这才转身,拉着小琴的手朝着屋外走去。   小琴一阵微愕,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公主你拉着我去哪儿啊?”小丫头懵懂的睁大了双眼,就这么盯着夜晤殊的背影。   “你难道不觉得在这秦府里面呆着,太闷了吧!管家不是说过我们如果要出去的话可以随便出去的吗。”   “所以公主,你是想要出去走走。”   “没错,走吧。”夜晤殊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拉着小琴的手快步的离了开去。   果真就像管家说的,他们要出去走走,可以自由行动,只是身后离得不远处还是有些人一直跟着他们,可是那些人,很是聪明的离两人很远,没有打扰两人。   到底这锦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很是繁华。   夜晤殊几乎没有出宫去玩过,因此在看到车水马龙的锦城大街时,不由得玩得不亦乐乎。   这好像就是自由的气息,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不用这么卑躬屈膝的活着。她似乎知道了,为什么夜晤菏宁愿嫁给靖康城的一个小茶商,都不愿意做祁国的靖王妃,将来的祁国皇后。   因为宫中的日子活的太小心翼翼了,如果是没点心机或者心计的人,根本斗也活不下去。   夜晤菏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出路,而自己想来应该也选择了适合自己的吧!   即便是秦慕言认错了人,可是毕竟是从那令人窒息的深宫中出来了。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就这么响了起来,在小琴震惊的视线与惊声的尖叫下,夜晤殊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轻,就这么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被人抱着用轻功退到了几尺之外,才停了下来。   “没事吧?”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很是熟悉。   夜晤殊抬首,就这么对上了秦慕言那一脸担忧的神色。   好像是太巧了些,在路上居然遇到了他,而他还救了她。   “没,没事。”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慕言,摇了摇头,吞吐着。   紧接着,一旁又有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了起来。   “慕之,你这大庭广众的就这么搂着一个女子。怎么说也是成了亲的人。不好吧!若是被家中的夫人知晓了?”   男人意味深长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夜晤殊的身上。   “他就是我妻子。”秦慕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晤殊。   夜晤殊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一旁的男人,又落到了眼前的秦慕言的身上。   “我只是在府中待的有些闷了,所以出来走走。”她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很是温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秦慕言看着眼前的女子楚楚可怜的样子,也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以后小心些。”他叮嘱着。   夜晤殊点了点头。   这一切,倒是都被一旁的陆湛北看在眼中,方才就想着,明明两个人聊的好好的,为什么秦慕言一下子跑了个没影,到这里来救了一个陌生的女子,还那般亲昵的搂着。   搞了半天,这就是秦慕言的新婚妻子,确实是漂亮。   陆湛北扪心自问见过了不少的天姿国色,可是现如今的这一个却也是有那么几分贵气,是天家的女人。   “见过公主殿下。”他恭谨地俯下身子,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殊行了一礼。   “这不是在宫中不用这么拘谨的。”   夜晤殊看着眼前的陆湛北,忙摆手。   “虽然公主下嫁给了秦家,可总归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陆湛北很是正经的道着。   秦慕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陆湛北,看着他佯装着很是恭谨的样子,不由得扶了扶额头。   装,他倒是装。   “这位是陆家二公子,陆湛北。”秦慕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夜晤殊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陆湛北,点了点头。   “你们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忙,我……”   “没有,你要去哪儿我带你去。”秦慕言就这么打断了眼前的夜晤殊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陆湛北。   “他改回去了。”   陆湛北扣了扣眉,得,还真的是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   无奈的长叹口气。   “你们夫妻两人之间刚刚新婚,是要多留一点儿时间单独相处,得,我想回去了,改天有空再找你。”陆湛北道着,就这么折扇一挥,潇洒的走了过去。   夜晤殊的视线就这么盯着陆湛北远去的背影,又瞧着眼前的丈夫,再一次的道了一声。   “刚才谢谢你。”   “我是你丈夫,说这些话太客气了。”秦慕言微笑着,伸手就这么一把抓住了她的。   “还要去哪儿,我带你去。”   夜晤殊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秦慕言牵着她的那一只右手上,出神着。   “你我是夫妻。”秦慕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夜晤殊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秦慕言点了点头。   两人就这么迈着步子前行着。   小琴跟在两人身后,看着夜晤殊和秦慕言之间的感情进展的如此迅速,不由得捂着手吃吃的笑着。   “我今天反复想了很久,也记了很久,真的不急的自己七岁的时候遇见过一个十三岁少年的事情。”夜晤殊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落在秦慕言的耳中。   秦慕言微微一笑,再一次的握紧了夜晤殊的手。   “没事,我记得就成,你只要记得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就可以了。”   后面的话,让夜晤殊不由得怔了怔,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紧的落在秦慕言的身上。   “一辈子!”她喃喃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男人。   从第一天成亲的时候,他就这样说,她也认定了的。   可是这个时候,在眼前的男人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她依旧一丝错愕。   男人的声音真的温柔,这么好听,这么坚定,恍若就是认定了她一般。 第493章 番一:夫君,我记起你了(6)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可能认错人了?”夜晤殊吞吐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慕言。   迈着的步子就这么停了下来,她那双漆黑的眸子,紧紧地凝视着眼前的秦慕言。   秦慕言怔了怔,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夜晤殊,依旧没有放开紧握住的手。   “我不会认错人的。”秦慕言的语调是那样的坚定,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这样的视线,这样的话语还真的让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   没印象就是没印象,没有过的记忆就是没有过的,她也强加不了,可是秦慕言恍若就认定了是她一样。   “你……”夜晤殊有些无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算了,该说的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一丝生气,恍若自己就只是一个替代品。   秦慕言看着眼前的小妻子略微变了的脸色,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担忧且询问的声音又一次的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殊询问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个人很固执。”她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慕言。   秦慕言看着眼神说自己固执的小女孩儿,微微勾唇。   “或许吧!”如果不是固执,也不会一直巴望着要娶她,这么些年这么努力做好秦家的当家,独当一面,潜意识里还是想着当年的那个将自己从鬼门关前拉回来的女子。   就是秦慕言唇角的这一笑,让夜晤殊看着出了神。   这个男人笑起来让人有那么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看得出神了。   忽然一下子被自己的妻子,就这么眼也不眨的一动不动的盯着,秦慕言一时间错愕之余,就这么不由得微微俯下了身子,在这偌大的繁华的锦城大街上,那温柔的蜻蜓点水的吻就这么落在了夜晤殊的唇上。   甚至连身后一直跟着小琴都吓了一大跳,睁大了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唇。   也是因为震惊。   等到夜晤殊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觉方才两个人在做什么,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唇瓣,就这么皱紧了眉头,虽然说两个人是夫妻,肌肤之亲的事情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可是总归也是在外面,而且还是在街上这么多人的视线下多多少少是要顾忌一下自己的脸面的。   转身就这么快步的朝着回府的方向走去。   秦府里面的人是没有预料到,少夫人会和大少爷一起回来的,甚至连管家都吃了一惊,想着少爷这个时辰应该是在账房里面清算账面来着,可是偏偏就这么和少奶奶一起进了屋子。   而且看少奶奶仓促的步子,想来是两人还在闹别扭,他就这么看着,更加的困惑了。   一直到,看到夜晤殊的升星就这么消失在了长廊的那头的时候,才别过了头,不过心中依旧还是在究想着,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而秦慕言就这么看着自家夫人在前面这么匆促的快步走着,皱眉。   一直到回到了主屋的院子里的时候,确定了周遭没有其他的人,他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伸手,就这么一把将夜晤殊给拽到了自己的怀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别闹了。”那语气很是温柔,很是温和,就这么轻轻的落在他的耳边。   “方才,是我越了矩。”他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很是诚恳,是十分有诚意的道歉,这么低声下气,怕是这么多年来自己也还是头一遭。   夜晤殊那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落在眼前的秦慕言的身上,双颊微红也不知道到底要说些什么。   “我没有生气,只是街上人这么多,你有……所以……”她道着,有那么一丝的口不择言,不知道该怎样的表达。   秦慕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小妻子,忽然觉得她有那么一丝丝的可爱,就这么微笑着伸手一把将小妻子拽到了自己的面前,搂在自己的怀中,微微笑着。   夜晤殊发现自己却并不排斥这个男人的怀抱,反而落在他的怀中有着那么一丝丝的安心。   “我知道,是我一时的情不自禁,却忘记了场合。”秦慕言温柔的道着,就这么轻轻的拍了拍夜晤殊的背。   他的话让夜晤殊感到安心,毕竟这个人是要和自己生活一辈子的夫君。   “以后,我会注意的。”秦慕言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夜晤殊抬头看着他温和的笑了。   自那日后,夜晤殊和秦慕言之间的感情恍若有了飞速的进展一般,虽然每天秦慕言回来的很晚,晚上也走的很早,可是每晚秦慕言回来的时候夜晤殊都有警醒,睁开眼睛温和的对着他道了一声,你回来了。   然后,秦慕言点了点头,然后,他掀开了被子,然后,他就这么搂着她,然后她就这么安心的在秦慕言的怀中沉沉的睡去了。   就很寻常家的夫妻是一样的。   而秦慕言脸上的笑容都不由得渐渐的多了起来,就连陆湛北都发现了。   有时候秦慕言也会对陆湛北说,两人之间的进展,反正是他群想要的那种。   而陆湛北也不由得会欢喜的紧的一句两句的艳羡着。   “看样子应该是夫妻相处和睦,有你的啊慕之,一场英雄救美,直接赢得了美人的芳心。”   “今日红粉菲菲,看样子又是你家夫人给你糖吃了,哎!真是羡慕啊!”   每天,当陆湛北瞧见秦慕言的身影和脸上的笑容之时,都不由得有些发酸了。   这不,今日他来找秦慕言,原本是想着去酒楼喝一场酒的,却不曾想到人是出来了,可是在经过一家首饰铺的时候,却不由得一下子停住了脚步,朝着首饰铺里面走了进去。   在里面待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了吧!以前谈生意也没有瞧见他这么慢的,这给女人选个首饰倒是上心的不行。   都转了几圈看了几次东西了,陆湛北第一次觉得秦慕言拖拉,竟然是为了给他媳妇儿买礼物。   “哎呀!我说慕之啊你要是没有选好的话,倒不如直接让老板全部送到你府上,让你媳妇儿好好挑,今天戴这个,明天戴那个不是更好,毕竟是宫里出来的,那样没见过,你既然要宠着,自然是要给最好的。”陆湛北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原本只是想开一开玩笑的却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玩笑,却真的被秦慕言当了真。   秦慕言怔了怔,就这么思索着陆湛北的话,以往倒是觉得陆湛北的话不怎么靠谱,可是今天听着好像觉得,应该可以,就这么办。   许是搁下了手中的那枚玉镯,就这么把自己刚刚留意的觉得不错的那些全部让掌柜的打包送到了府上,再嘱咐了让掌柜的去商号结账的时候,陆湛北都惊呆了。   就这么错愕的伸手对着眼前的秦慕言比了一个佩服的手势,这才无由的长叹口气。   “你果然真的是一个宠妻狂魔,我就这么随便的说一说,没想到你还真的是全都买下了,你说你媳妇儿看到还不得吓坏了。”陆湛北无由的摇了摇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慕言。   秦慕言皱眉,就这么转头,看着陆湛北若有所思。   “真的会吓到吗?”他喃喃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陆湛北,皱紧了自己的眉头。   陆湛北一时间觉得,秦慕言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我看你这样子,怕是也没有闲工夫陪我一起喝酒了,算了算了,你现在全身上下都充斥着,我是有家室的人,我爱我家室的紧的味道,怕是我这个人才是多余的了。”陆湛北无奈的道着,后面又补充了一声。   “看来,我还是该回去帮我大哥看看账面,总好过在这里看你这样失魂落魄整天想着老婆的样子。”说完又是无奈一叹。   不过,秦慕言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理喻眼前的陆湛北,就这么笑了笑道着。   “嗯!这句话说的中听,大概你大哥听了后也会开心的不得了,你终于想通了要回家了。”他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陆湛北。   “哎!就知道你有了媳妇儿,忘了手足,走了,免得扎眼。”说完,就这么潇洒的迈着步子离开了。   还真就没有去醉香居喝酒。   秦慕言看着陆湛北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视线,就这么无意间落到了不远处一个男人的背影之上。   男人的步伐踉跄,恍若喝醉酒了一般,就这么摇摇晃晃的朝前走着,眼看着就这么进了巷子,他的脸色顿时一阵暗沉,快步的跟了上去。   就瞧见,男人在弄堂里和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交头接耳,恍若从衣袖里掏出了什么给了别人,别人从怀中掏了什么塞到了那男人的手中,然后就瞧见那里人鬼祟的逃跑了。   秦慕言握紧了拳头,就这么迈着步子走了上去。   男人转头正巧撞到了他的怀中,不由得浑浑噩噩的咒骂了一声。   “该死的,居然敢挡小爷的路不想……”那活字就这么刚挂在嘴边还没有出来,在看到眼前的秦慕言的时候那男人不由得住了嘴,噤声不语了。   一张本就没有血色的脸色,此刻更加的没有血色,眉头紧皱转身迈开步子就准备逃跑的时候,却被秦慕言给一把摁住了肩头。   “半个月不回家,就是在这外面鬼混,刚才那几个人给的什么。”他严肃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男人。   ““没……没什么!”男人有些抗拒想要逃脱,去挣脱眼前的秦慕言的束缚,却被秦慕言给死死地握住,手中的东西就这么一下子被发落在地。   白色的粉末,映入他的眼中,秦慕言瞳孔一紧,就这么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吸五石散!”他的声音是那样的不可思议,却也有那么一丝丝的恨铁不成钢在里面,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男人。   狠狠地一拳,就这么落到了男人的脸上。   ——   今日分秦家祠堂里的气氛,异常的骇人。   这么些年来,大概没有人瞧见秦慕言这样的气愤,甚至连数月前与二少爷争执也没有发这么大的脾气,可是这会儿秦慕言脸上全是写满了任何人不许靠近的表情。   家里的人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当是这个成日里不学无术的二少爷应该也是哪里惹着他生气了。   可是,看起来,今天的怒气还很大,因为秦慕言甚至连家法都请出来了。   三姨娘看着跪在祠堂里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心都急紧了,小时候还是个让人省心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越来越管不了了,现在更学会离家出走了。   但总归是被找回来了,就是挨了家法也没什么,大不了在床上躺上一两个月,正好不能到处乱跑,三姨娘是这么想的。   不过,跪在祠堂的那个男人却没有一点儿悔过的意思,甚至连下跪的样子都是懒洋洋的,他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大哥,你这是还要我跪多久啊!”他说着,就这么懒洋洋的捶了捶自己的肩膀,显然已经是不耐烦的样子了。   “怎么,这么一会儿就觉得累了?”秦慕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视线紧盯着眼前的不争气的弟弟。   “要不你来跪跪,这说的不是废话吗?”秦家二公子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慕白,这就是你对哥哥说话的态度。”听着自家儿子口没遮拦的样子,一旁的三姨娘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他,示意着。   不过,男人却并没有给眼前的亲生母亲面子,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眼前的秦慕言道着。   “大哥,你有什么话,想要怎么打随你,只是你快点儿,我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那人叫嚣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慕言。   秦慕言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就这么握的越发的紧了,望着眼前这个无药可救的弟弟,皱紧了眉头。   “平叔,家法伺候!给我狠狠地打。”他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眼中没有一丝悔过的弟弟,皱紧了眉头。   那秦慕言口中的平叔,便是这秦府的管家,在听得秦慕言的这一声吩咐后,立时的扬起了鞭子就这么狠狠地一鞭子落了下去。 第494章 番一:夫君,我记起你了(7)   周遭的人看着,也只是心疼,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就这么瞧着那重重的鞭子,一下一下又一下的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那个男人的身上,男人闷哼的疼痛声就这么一声声的响了起来。   就连一直动手的平叔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就这么挥举着鞭子,但是总归没有打下去。   “停下来做什么?他到现在都没有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败坏了这慕家的门风,重重的打。”秦慕言瞧着眼前的打了这么久都没有丝毫认错的弟弟,不由得愈发的气愤难耐。   平叔无奈,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白。   虽然说平日里这秦慕白确实是不讨人喜欢,也玩世不恭的紧,可是若是在这么打下去,也非得闹出来人命不可,平叔总归还是有着担忧的。   “大公子,这二公子已经被打成这样了,若是……”   “再打!”秦慕言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可以想见那语中的气愤。   平叔无奈,但终归只有照做,今日这大公子好像特别的生气,想来应该是二公子做了更加令他气愤的事。   重重的鞭子再一次的落在了,秦慕白的身上,他只是用那一双愤怒的眼睛,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别打了……别打了……言儿,再打下去,你弟弟就真的没命了。”三姨娘瞧着自己的儿子就这么皮开肉绽的样子,不由得还是于心不忍,就这么奔了过去,跪在了地上一心护着自己的儿子,哭泣的道着。   “够了……够了。”那啜泣的低语声就这么响了起来。   平叔退了下去,就这么静静的候在一旁。   便听到,秦慕白愤愤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娘,你让开,让他打死我,打死我他就开心了。”   “儿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的脾气,就这么上去给你大哥认个错,道个歉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   “道歉,认错,呵……他是我大哥又怎么,就因为他是这秦家的一家之主,就该这样猖狂了,我不就是吸了几包五石散吗?他就想要打死我泄愤了,若不是他处处挤兑我,什么事儿都骂我,我至于半月不回家,至于在外面被人讥笑,整个秦家都是他的了,我给他腾地方,他倒是还觉得不够是不是!”   “也对啊!人家现在是当朝驸马爷了,自然是想着要攀上高枝往上爬,不就是害怕我给他丢人吗?怎地,害怕自己的地位不保?也是,当初为了这门婚事,你没少求人。”一声声的冷笑嘲讽,就这么从眼前的秦慕白的嘴里说了出来。   倒是听得一屋子的人的脸色都极为的阴沉,甚至连一旁护着儿子的三姨娘也都震惊了。   因为,刚刚自己的儿子说吸了五石散!   那是个什么东西,那是个沾上了就要命的东西,这不争气的东西平日里怎么胡来她都忍了,可偏偏沾上了这么一个东西。   啪啪……就这么一巴掌狠狠地裹在了眼前的秦慕白的身上。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平日里你怎么的胡闹不学无术,我只当你和你姑母家的湛北一样,能好好的过一生,不求你有什么长进也就罢了!可你却偏偏染上了那个东西,那五石散是什么东西,要人命的东西,你……你怎么就这么的不争气啊!”   三姨娘道着,越发的恨铁不成钢了。   那秦慕白被自己母亲这一巴掌给打懵了,就这么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变脸之快的母亲,不由得讥讽一笑。   “呵……我是个不争气的东西,你从小不是一直都这么嚷嚷的吗?这秦家有一个争气的不就行了,不是还有一个争气的,人人夸赞的吗?现在还攀上了皇亲国戚的位置,娶了公主,做了驸马,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啊!只可惜啊!你没这么好的福气生出他这么一个儿子。”秦慕白一言一语的道着,句句都是刺人心肺,伤人至极。   “你……你这是对娘说话的态度。”三姨娘差一点儿,气的休克,就这么紧揪着自己的心房,看着眼前这个恨铁不成钢的儿子。   到最后大概是怒火攻心了吧!就这么一下子昏了过去。   倒是一旁的二姨娘机警,连忙的唤了人来将人给扶回房间,请大夫。   不过,二姨娘也庆幸自己终归是生了两个女儿听话懂事的紧,不然这老二要是自己的儿子的话,自己也得气死。   以往总觉得自己生了两个女儿,连个儿子都没有绝对有些遗憾,现在看一下三房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顿时觉得自己生了两个女儿很是幸运。   三姨娘被扶走后,这祠堂的气氛再一次的窒息到了顶点。   秦慕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慕白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皱紧了眉头。   对着一旁的平叔吩咐道。   “平叔,让人好好的将二少爷关在房间里,没我的命令不许让他出府门一步,请个大夫在他院子里守着,这五石散的瘾一定要给他戒掉。”   “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秦慕白不甘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秦慕言深吸口气,皱紧了眉头,对着一旁的平叔再一次的吩咐道。   “给他手脚戴上锁拷,既然他认定我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那我就限制到底。”秦慕白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秦慕白一眼,这才站起了身来,朝着祠堂外面走去。   二姨娘也带着女儿跟在了秦慕言的身后,依稀能听到身后秦慕白不依不饶的声音,和拷上铁链的声音,再有就是无由的狠狠地咒骂着秦慕言的声音,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谁知道老二竟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二姨娘无奈一叹。   倒是一旁的秦慕言开了口。   “总归是我疏于了对他的管教。”在秦慕言的心中还是很重视亲情的。   因此,在看到秦慕白现在这个样子的时候,总归是心痛的。   视线就这么不由得掠过眼前的一排排院子里的榆阴树,再一次的叹了口气。   朝着院外走去,总归今日离开商行的时候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回来又耽搁了这么久,是要回去处理一下的。   因为秦慕白的事情,院子里闹出了不小的阵仗。   就知道这二公子关进去的那个下午,直接就把整个屋子里的东西给砸完了,屋子里的东西到处碎裂着。   那动静可不小,却连主屋里的夜晤殊都惊呆了。   询问了声怎么回事,小琴也只是零零碎碎的听得了一些,对着眼前的夜晤殊回答着。   对于这秦府的二公子,夜晤殊从嫁过来都只是只在别人的嘴里听说过,听说这秦府的二公子并不怎么的让人省心,大抵是因为秦慕白从小游手好闲的习惯了,三五天不着家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所以,今天闹出来这么大动静也是习以为常了。   毕竟,自己家也兄弟姊妹众多,有时候大哥不争气的时候,父皇也是会罚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些都正常。   听说还在祠堂那里用了家法,把三姨娘都气昏过去了。   这二公子,想来真的是不争气的紧。   下午的时候,还让夜晤殊觉得震惊的便是那送来的许多的首饰,以往就只有在宫中的时候,看到父皇赏赐别人的时候,是这么多人拿着装在锦盒里面的首饰进来的。   可今天当这秦府的婢子把这些东西送到她的面前,笑盈盈的道着,是公子送给少夫人的时候,不由得微微一惊。   这是把整个首饰铺都搬来了,她扬了扬手示意那些人放下的时候,整个桌面堆的盒子都有小山高。   “这驸马爷,送东西的方式还真是别致,想来应该是把整个首饰铺里的东西都送来了,这得花多少钱啊!”小琴瞧着眼前的这些东西,不由得叹息了口气,很是羡慕的道着。   只有夜晤殊一个人略微的有些头疼。   晚膳的时候,三姨娘没有一起用膳,夜晤殊能看出来秦慕言严肃的脸色。   二姨娘的面色也很是拘谨,小心翼翼。   夜晤殊瞧着一桌子的人的面色并不太好,轻咳了一声。   “今下午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想要吃红烧鱼,没想到晚上的时候真的摆在桌上了。”她道着,就这么拿着筷子伸手夹了一块鱼肉,没有放在自己的碗里,也没有放在自己的嘴里,而是放在了眼前的秦慕言的碗里。   “我听他们说,你喜欢吃鱼。”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秦慕言有些受宠若惊,就这么错愕的视线紧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又瞧了瞧自己碗里的那块鱼肉。   “不喜欢吗?”夜晤殊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略微的皱了皱眉头。   “没,很喜欢!”秦慕言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   “还有……”瞧着眼前的秦慕言露出了笑颜,夜晤殊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什么?”他看着眼前的妻子,担忧的询问了一声。   “我陪嫁的首饰本就很多了,今日你又让人送来太多,总归我一个人也用不了多少?我想着,与其放着,倒不如拿出来送给姨娘和妹妹们一些,总好过丢在那里。”   “这怎么好,公主你还是收着吧!”二姨娘连忙推诿道,自己还没给儿媳妇儿见面礼呢!哪里还能要儿媳妇儿送的,更何况那些都是秦慕言送给夜晤殊的,是心意。   “二姨娘客气了,总归这么东西,我放着也可惜了,我特意挑了几样,觉得和你们很相称。”夜晤殊微笑着。   秦慕言瞧着眼前的夜晤殊,点了点头。   “你自己的东西随意处置就成,不用过问我。”他说,本来自己一个商人也不知道怎么哄媳妇儿开心,买这些东西也只是想要媳妇儿开心。   只要夜晤殊开心,不管她怎么处理那些东西都成。   “我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稍后让人一一送到二娘三娘和妹妹们的院子。”她道着,就这么唇角含笑,再一次的为眼前的秦慕言夹了鱼肉,让秦慕言受宠若惊,甚至连心情都好上了许多。   晚膳过后,夜晤殊便命人将那些首饰给带到了各个院子,一一的送了过去。   等到秦慕言在书房吩咐完事情回房的时候,瞧见的便是夜晤殊坐在桌旁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出神的样子。   他走进,或许是因为听到了渐进的脚步声,夜晤殊回过头来,瞧见的便是走进自己的秦慕言。   “你回来了。”她的语调很温和,就像是寻常人家的妻子,在看见自己的丈夫回来的时候一样。   “嗯!”秦慕言点了点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今天买的东西你不喜欢?”他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殊。   夜晤殊很是认真的看着他,郑重的道了一声。   “你想要听实话还是假话?”她问得干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秦慕言想来已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略微苦涩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他说。   夜晤殊看着他,叹了口气。   “你不知道。”她开口,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其实,没必要这么铺张浪费的,我虽然生长在皇家,可是并没有你们想像的那样娇生惯养,所以你们不用这么将就我,你突然一下子送这么多贵重首饰我还吓了一大跳,弄得自己是个爱慕虚荣的人一样。”   “我……我……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一时间秦慕言居然有些口不择言,因为方才夜晤殊的一句话。   他心里是绝对没有夜晤殊方才所说的那个意思的。   “我只是想要送你东西,可是又觉得每一样你戴上都好看,因为你在我心上是最好的,我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你。”他说,对于眼前的夜晤殊,他从来都是放在心上的。   夜晤殊因为眼前的男人的这一句话的有那么一瞬间有些震惊,就这么愣在原地。   因为他说,自己在他心中是最好的,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她。   “你!”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   明明是陌生的,可是他总是对他太好,好到无以复加,好到她甚至觉得这世上对自己好的人,只有他一个。   那是以往从没有过的,她觉得自己的心正在一点点的被眼前的男人给占据。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终于,她还是按捺不住的开口,问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第495章 番一:夫君,我记起你了(8)   秦慕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殊,那眼神太过的认真,也满含着深情,视线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夜晤殊,开了口。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她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那眼神是那样的认真,视线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夜晤殊能从眼前的男人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那张清秀的眸子里有一丝震惊,一丝困惑,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的错愕与迟疑。   眼前的这个男人的语调是这样的坚定,眼神是那样的深情。   那一句,你是我的妻子,恍若已经宣誓了自己的所有权,和坚定且深情的告白。   视线掠过眼前的夜晤殊,他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因为,我只想要你好。”   由始至终,从小到大,秦慕言大概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这样对自己说话的人。   在他的眼中,满是认真,满是坚定,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敷衍与欺骗,世人都说一个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神不会骗人。   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的这么一个眼神,让眼前的夜晤殊不由得有那么一丝心乱如麻。   紧皱着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张合的唇就这么张张合合的,不知道想要说着些什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慕言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他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晤殊。   夜晤殊摇了摇头,瞧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此刻这般的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得眼角恍若蒙上了一层雾气。   她深吸口气,就这么别开了眼。   “其实,你不用因为我是公主而这么纵容,另眼看待我的。”她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去看眼前的男人的眼睛。   “不是因为你是公主才对你另眼相待,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是因为我心里有你,是因为我想要和你在一起。”秦慕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一字一句,却也是干干脆脆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她刻意的躲开他的视线,他就这么上前一步的掰正了她的身子,对上了他的视线,还是如此认真的语调。   “或许现在对你来说,我还很陌生,可是时间会证明一切,我会让你知道你在我心底到底有多重要。”   突如其来的被表白,让夜晤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这么愣愣的这么愣在那里,眼睛里映出的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坚定的神色,耳边回荡的依旧是男人坚定的话。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一样的这么的被人珍视过。   秦慕言永远都是第一人,心中有那么一处暖暖的,然后她笑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笑了。   夜晤殊的笑容,让秦慕言愣在那里忘了所有该说的话,该有的举动。   只因为那笑容,太温暖,太治愈,也太戳中男人的心了。   然后,他俯下身子吻了她,而她没有抗拒。   那是他第一次吻她,那样温柔,那样的缠绵。   而夜晤殊,奇迹般地没有推开他。   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随着那夜,秦慕言的表白有了很是奇异的变化。   那天秦慕言适可而止,没有再做近一步的举动,夜晤殊窝在他的怀中睡得很安心,两人之间似乎越来越适应现在的相处模式了。   秦慕言依旧游走在商铺和各处应酬,大概也是因为娶了夜晤殊的缘故,总归秦家现在和皇家沾亲带故了些。   因此,这登门合作攀关系的商人更加的多了。   是人也都说,这秦家这一回怕是更不得了了。   要知道秦家以前就是这锦城的大户人家能搭上线和官府做生意的,现在因为娶了这二公主,和皇族都搭上了关系,到时候朝廷的生意还不是信手拈来。   因此,但是订单货运笔笔拈来,这秦家二公子又是个不争气的东西,秦家除了几个姨娘的舅舅家之外,又没有堂叔伯兄弟帮忙,这秦家大公子自然是要忙碌一些。   因此,这几日秦慕言倒是回来的越发的晚了些,以至于每日回来夜晤殊已经熟睡了,他也没有吵醒她,就这么躺在了她的身旁,等到第二日一早天还没有亮又离开了。   夜晤殊醒来的时候,枕边依旧是微凉的,想着他又走了。   “公主,以往我总觉得这些有钱人只涂享乐,哪里有什么繁忙的,可真看到驸马爷这样我才觉得,哎!这做生意果真是不易的,天天早出晚归的。”小琴就这么伺候着眼前的夜晤殊梳洗着,无忧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着。   “一个人养这么大一家子,驸马爷还真的是厉害。”小琴道着,不由得生出几丝艳羡。   “哎!这秦府的人可真的是命好啊!怎么就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呢?”说到这里的时候,小琴的脸上不由得有那么一丝的埋怨。   “身上福中不知福?”夜晤殊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丫头,有些不解。   “哎!还能有谁,那个二公子呗!”   小琴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二公子!怎么了?”夜晤殊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琴,有些错愕的询问着。   “还能什么,刚才我经过前边的院子的时候,听说,西院那里请来的那个看着二公子的大夫被二公子打得个半死,也真是的明明家事这么好,长的也算是一表人才,又不用为生计犯愁,便生生不争气,吸了五石散,那五石散是什么东西,要人命的东西!真是不争气。”小琴道着,虽然说是一个下人,可是总归还是想着这偌大的秦家门楣,便生生的就出现了一颗不干净的耗子屎,若是换作在皇家,哪里还有着将他只关外家里这么简单。   怕是早就消去爵位,给关禁闭了。皇宫的禁闭可不像这外面的禁闭,在皇宫里面关了禁闭就等于失了宠,在宫里失了宠的人,可是处处受人白眼挤兑的,哪里还像现在这个秦家二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有专人服侍的。   “这些话,在这里说说就是了,可不要出去随意开口。”夜晤殊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小琴道了一句。   “我知道的公主,只是为了这驸马爷道不平罢了,明明是为了他好,他还不领情,你是不知道那二公子骂我们驸马爷骂得有多难听。”小琴道着,总归也是为了秦慕言不平。   这些日子,这秦慕白被关外屋子里,没有少抱怨过,更是将一切的过错都到了秦慕言的身上。   什么难听的话都骂的出来,让一个旁人听了都来气。   “总归是他们兄弟间事情,我想夫君会知道怎么处理的。”夜晤殊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对着眼前的小琴道。   小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夜晤殊用了早饭,依旧照例在院子里转一转,不过这一次对院子里的一切倒是显得熟悉多了,毕竟已经来了差不多半个月之久了。   就这么半个月的时间,她甚至觉得在这里待着的日子,比在宫中开心得多。   迎面,便瞧见了匆匆忙忙地仆役,从这处经过,微微的皱了皱眉。   她停下了步子,就这么看着那些人好像又请了一位大夫,提着药箱匆匆的朝着西院的方向赶去。   “哎!不知道那个二公子这一次又打了谁?”小琴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不远处仓惶的几人的背影,悻悻然的叹了一声。   “……”而夜晤殊没有开口,只是朝着没得地方望了去。   到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天西院是真的出了事。   这戒除五石散的步骤实在是太过的痛苦,这秦家二公子先后发狂的打伤了许多人,甚至连主治大夫都打了个半死。   这不,打伤的大夫才送走一个时辰没多久,就又出事儿了。   听说是因为难以承受这样的痛苦,割腕自杀了,幸而发现的及时,捡回了一条命。   三姨娘更是伤心的不得了,好端端的一个儿子,就这么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差一点儿都一命呜呼了。   “公主,你说着二公子是不是害人害己,明明知道这五石散是害人的东西,偏偏还要去沾染。”   “若是这世人都有你这么清醒,那这天下的牢里面都没有犯人了。”夜晤殊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琴,道着。   有时候,善恶都只是一念之差,人生来都是一样的,只是在选择的道路上出了错,就有可能毁去一生。   明显,晚上秦慕言的面色都不太对劲,一脸的沉重。   夜晤殊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沉沉的叹了口气。   “你已经做到了自己该做的一切,我相信他终究会知道你的苦心的。”夜晤殊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慕言。   “我一直以为即便他再不争气,也终归只是喝喝花酒,上上赌桌,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去碰那种东西,总归是我自己疏于了对他的管教。”秦慕言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殊。   夜晤殊能从秦慕言的眼中看出来他对亲情的看中,恨自己的弟弟恨铁不成钢自甘堕落,也埋怨着自己没有将他引入正途。   夜晤殊不知道该怎么去劝慰,只是伸手就这么轻轻地落在了秦慕言的后背轻轻地拍着,就这么以示安慰。   秦慕言看着她,歉疚的道了一声。   “抱歉,秦家的糟心事儿,让你不愉快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是知道的,你忘了我是从皇家出来的,在宫中,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的更多,我的那些哥哥的眼里哪里有什么亲情,都只是利益当前罢了!相比之下,你们秦家纯粹的多了。”夜晤殊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弟弟但凡有一点儿悟性会知道你是为了他好的。”   秦慕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殊,她比自己看得透彻,自己掌舵秦家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是在遇到亲情的牵绊与束缚之后,总归自己有所迟疑了,而眼前的夜晤殊总归给了自己最好的建议与回答。   那天夜里两人相拥而眠,都睡得很是安稳。   第二日的秦慕言没有过早的离开,而是等着夜晤殊从自己的怀中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她就看见了这个自己的丈夫,此刻的他正撑着自己的侧脸,一动不动的瞧着自己。   夜晤殊被这样的视线盯得略微的有些羞涩,就这么留心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的笑了笑,道着。   “我以为,你今日也会走的很早。”她轻声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慕言。   想着往常的每一日自己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空无一人,到底是有些失落的。   今日一早在看到眼前的男人用那样深邃的眸子看着自己的时候,说不上为什么,她竟然觉得有一丝丝的暖意自心底涌了出来。   “今日没什么事,我就在府里陪你。”他的嗓音很温柔,就这么响了起来,落在夜晤殊的耳边。   一瞬间,她蜷开了唇。   “好!”声音就这么柔柔的响了起来,她盯着眼前的秦慕言微笑着。   秦慕言瞧着眼前妻子的笑,有那么一瞬间心中一股暖意就这么晕染着,俯下了身子,就这么凑着她吻了上去。   夜晤殊没有推诿,也没有躲闪,而是很是配合的就这么接受了他的吻。   难分难舍,如火如荼。   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越过了最后一道防线,他没有停手,她也没有阻止。   谴倦柔情间,她渐渐的依着这个男人的尊尊教诲,配合着他的一举一动,在这个温馨的清晨,做了一对真正的夫妻。   小琴一直端着热气腾腾的铜盆在门外徘徊着,可是在听到屋子里面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的时候,终归还是停住了步子,难以再迈上前一步。   索性,就近找了一处台阶坐下来。   她想着,今儿一早公主和驸马爷应该会起来的很晚。   想来,一切如小琴所料,她家公主和驸马爷一直到了午时已过才出了屋子。   驸马爷一脸的满足,而公主也是双颊微红,任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琴笑而不语,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殊和秦慕言道着。   “公主,驸马,你们起了,等等,我这就去打水给你们梳洗。”说完,这才端着那一盆早已经凉透了的水,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秦慕言就这么拉着一旁的夜晤殊的手,轻声的笑着。   “我是不是得寸进尺了。”他说。   可是心里确实偷着乐的。 第496章 番一:夫君,我记起你了(9)   “嗯!有些过分!”夜晤殊就这么顺着眼前的男人的这一句话,回答了过去。   视线就这么一直落在眼前的秦慕言的身上。   秦慕言怔了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恍若是有那么一些慌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道了一声。   “你生气了吗?”他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听语气是尤为的在乎眼前的夜晤殊此刻心中的想法的。   可是方才,她没有反抗,让他窃喜的以为她是在应允了,所以才会这么得寸进尺的向她索求的更多,以至于最后变成了那样的不了控制。   他自问自己是一个自制力算是很强的人了,可是在眼前的夜晤殊的面前的时候,自己总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的,一时的开心就像是一个得了糖的孩子一样,想要将那颗糖全部的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夜晤殊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有些仓惶不安的秦慕言,就这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男人正经的时候一派正经,深情的时候也很是深情,小心翼翼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的紧,而这个时候的不安与担忧,也是那般的真实。   这样的反应,她很难想象的出来,秦慕言以往小小的年纪是怎样的管理秦家,让那些秦家之人和对手信服的。   “我从前以为,你这么年纪轻轻就成了秦家的家主,靠着自己的能力独当一面,将秦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想来必然是心思缜密,为人严谨,面色严肃,和我父皇那样严肃之人?却不曾想,你其实……”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殊微微的顿了顿,那漆黑的视线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紧盯着眼前的秦慕言,显然秦慕言在听到眼前的妻子的话的时候,也有些紧张了,就这么盯着他那期待的眼神,想来是在想着想要一个下文。   “你其实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难以相处。”她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秦慕言这个死后才知道,原来自己在眼前的妻子的心中的初印象是难以相处。   “和你在一起,我难得的安心。”夜晤殊的声音就这么再一次的响了起来,眼也不眨的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可想而知,自己的妻子这一番话正巧说到了她的心里去了,整个人在夜晤殊说出来了后面的那一句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的时候,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咧开唇,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   “我不会让你伤心的,相信我。”秦慕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夜晤殊看着他点了点头。   等到小琴端着水盆回来的时候,秦慕言已经不见踪影了,只留下夜晤殊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   “公主,驸马爷走了吗?”她将水盆搁在了不远处的地方,对着此刻正坐在门边的夜晤殊询问了一声。   夜晤殊回过神来,看着小琴点了点头。   “我打了水来,公主,你先梳洗一下吧!”小琴走近夜晤殊道着。   夜晤殊点了点头,这才走了过去,拧干了帕子洗了脸。   小琴走了过去,见那凌乱的床铺,总归是姑娘家,脸上依旧还是染上了一层红晕,将那带血的床单给换了下来,又从柜子里拿了一床新的换上。   夜晤殊洗净了手中的转身,就这么正巧的看到小琴拿着那脏掉的床单,不由得微微有些羞涩的皱了皱眉。   总归是女儿家,这些事情就这么被摆在台面上,还是有着娇羞的,正常现象。   夜晤殊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小琴刻意的嘱咐了一声。   “这东西拿下去就算了,别的话就不要说了。”其实不说,别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总归今日一直和秦慕言闹了这么久,像秦慕言这个每日这么早就醒来的人,别人早就已经知道了,不知道在私下里怎么议论的呢!   可是后面想了想,其实也不是什么事儿?毕竟自己和秦慕言是夫妻,夫妻之间做这些事情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想着,夜晤殊的脸也就没有这么红了,就这么看着小琴带着床单和铜盆离了开去,不一会儿几个主屋的婢子已经带了做好的饭菜过来。   夜晤殊瞧着这一桌子的饭菜,正想开口询问那个婢子,秦慕言回不回来,却被那个婢子抢先一步的开了口。   “大公子正在二公子的院子探病,大概一会儿也就回来了,大公子嘱咐了,少夫人没用早膳怕是饿了,不用等他,少夫人请慢用。”说着,就这么恭谨的看着夜晤殊道着。   夜晤殊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那个婢子,轻声道了一句。   “没事,我等他回来一起用便可。”她道着,就这么坐在那里,等着。   那婢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秦慕言回来了,在瞧见夜晤殊依旧等着自己用膳的时候,不免有些斥责。   “不是让她们告诉你,先用着,不用等我了吗?应该是饿着了吧!”秦慕言的声音中,略微的有些心疼,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夜晤殊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他。   “也留一盏茶的功夫,难得我和你两个人单独一起用午膳,等一等不碍事儿的。”夜晤殊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慕言。   却瞧见秦慕言无由的摇了摇头,对着她道了一声。   “以后我尽早回来。”两人之间的谈话倒是你侬我侬的紧。   午膳用的倒是也欢愉,秦慕言去了西院回来一趟后,并没有心情沉重,夜晤殊想着应该还是西院的那一位二公子想通了。   余下的日子两人的日子依旧过的小巧惬意,情深似海,甜蜜不已。   这样的秦慕言看在陆湛北眼中,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被爱情滋润的毛头小子,终日沉浸在自己的爱恋当中,欢喜不已。   “看你的样子,估计明年初,是不是就打算添个大胖小子了。”他调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慕言。   秦慕言方才还在笑的脸,忽然一下子敛住陷入了沉思,半晌后笑开了花。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他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陆湛北道着。   想着,将会有一个属于自己和夜晤殊的孩子,不论是男是女,他都很欢喜。   “如果悉心经营的话,想必应该到时候是能成的。”他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陆湛北。   倒是不由得让眼前的陆湛北酸的掉牙,这都将自己给抛到脑后了,看样子眼睛里都有几颗星星了,这么亮眼,感情已经把自己当做空气,在憧憬自己的美好生活了。   无由的叹了口气,他就这么无奈的摇了摇头,坐到了不远处的桌边,不情不愿的拿起了桌上的茶盏,吹了吹喝了口,然后继续的看着眼前的秦慕言那样的表情。   秦慕言显然自己的心思已经被陆湛北的那一句话勾起了好奇的心思了,就这么憧憬着心中的美好幻想,想着将来儿女绕膝下的状况,不由得心中的雀跃难以言表,都在想给儿子女儿取名字了。   不过,适时的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思绪,他这才回过神来,听着外面的敲门声再起,这才对着门外唤了一声进来。   就瞧见,商行的管事就这么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秦慕言看着他的样子,询问着。   “怎么了?”   管事的面色为难,视线落在了一旁的陆湛北的身上,想来这件事情还不是陆湛北能听得。   作为一个商人世家,陆湛北多少也懂,有些商业机密自己一个外人确实是不好听来的,因此,就这么站起了身来,对着一旁的秦慕言道着。   “你们慢慢谈,我呢!到楼下大堂里去等你。”说完,这才恣意的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房门应声合上了秦慕言的实现这才盯着眼前的管事的道着。   “说吧!何事?”   管事的听得秦慕言的这一句话,这才开了口。   “泸州码头那边的货运,似乎出了一点儿的差错,今日一早泸州那边传来了话,说是咱们的货被扣押了,说是贩卖私盐。”管事的道着,语调迟疑,就这么小心的留意着眼前的秦慕言的面色。   “私盐?”秦慕言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管事。   “泸州的码头不是素来运送的粮食酒水的吗?怎么会扯上私盐了。”他问。   管事的一脸无辜,就这么一五一十的道着。   “按理说是该这样的没错,粮食酒水这么些年都是这样,可是便生生朝廷就从咱们的码头里搜出来了私盐,听说还不止一次。”   “码头的管事的呢?”   “已经下狱了,因为总归是贩卖私盐的大罪,稍有不慎就是抄家的罪名,已经快马兼程的赶来通知了,想来,还是需要大公子你前去走一趟。”   “负责主理的人是谁?”   “刑部侍郎张峰!是尹太尉的人。”管事的恭谨的回答着。   说起来这个太尉尹堃不得了,端敬皇贵妃的生父,权倾朝野的太尉,就连皇上都要忌惮几分,就是在朝堂之上也是能和太傅还有丞相对着干的人的。   他们虽然是商贾之家,对朝廷之时没有过多的了解,可是对于尹堃在外的大名也是有所耳闻的,这朝堂上得罪谁也莫要得罪这位太尉大人。   “备份厚礼,看来还是得要我亲自去拜访一趟了。”秦慕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本来,他们经商之人是不想要和那些出仕朝堂的人,扯上任何的关系的,可偏偏现在栽在了这个跟头上,总归是要去解决的。   所谓求人难,求人情更难,毕竟这是贩卖私盐的大罪,秦家素来商规甚严,怎么会出现这样定然不会这么巧,想来应该是有心人为之,想要从他秦家这里讨要好处罢了,若是要处理必然要大费周章的事情。   “是!”管事的,点点头,这才退了下去。   秦慕言皱眉,这泸川与锦城相聚千里,怕是一来一回加处理事情,没有一两个月是回不来了。   下了楼的时候,陆湛北明显的感觉到秦慕言的脸色不对劲儿,而且方才在大堂听见管事的嘱咐,好像这一趟是要出一趟远门,就这么料想着,怕是这秦家出了什么大事了。   果真在看到秦慕言下来的时候眉头紧皱,他迎了上去对着秦慕言询问了一声。   “怎么了,秦家是发生什么大事了不成?”他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秦慕言。   秦慕言抬头,就这么看了眼前的陆湛北一眼,也没有多言,只是道着。   “有些事情,需要出门一趟。”他完美的避开了,什么事情,只是用有些事情代替。   陆湛北不是个心细的,因此也没有太过的过问,究竟是什么事,只是为了一句。   “很棘手吗?需不需要我帮忙?”他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慕言。   秦慕言皱了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陆湛北,摇了摇头。   “没什么大事,怕是今天又得怠慢你了,我需要回家准备一下行礼。”   “去吧!我游手好闲习惯了,不耽误你正事儿。”陆湛北笑了笑道着,秦慕言这才对他点了点头,转身离了开去。   一直到陆湛北离开了秦家商行,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依旧朝着外面走去。   一直到回到了陆家的时候,才看到原本平静的陆家,此刻也似乎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很是忙碌,她盯着大厅里来来往往的收拾东西的人,微微皱眉。   走近,就这么瞧着自家老爹还有母亲的身影,好像也在打包着什么东西。   “这是怎么了?要搬家啊!爹,娘,这盛夏的天气还没到,就要去避暑了。”他拉长的嗓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仓惶的父母道着。   陆家二老,在瞧见陆湛北回来的时候,陆家老爷子不由得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倒是晓得回来了,待会儿跟我一起去。”陆老爷子就这么盯着眼前不争气的儿子道了一声。   “去,去哪儿啊?”陆湛北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陆老爷子几分不解。   “去哪儿,去提亲,柳州的谭家。”   “谭家,哪个谭家?爹你是要纳妾了?”陆湛北的声音扯高了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陆老爷子。   却一把被自己的母亲扯住了自己的耳朵。   “整日里游手好闲,嘴里说不出个好听的话。”说话的是一旁的陆夫人,下手重了些,也是因为方才陆湛北的那一句话。   整个锦城的人,都知道这陆家老爷子是出了名的妻管严,哪里还有那贼胆纳妾。   “娘……轻点儿,轻点儿,耳朵揪掉了。”陆湛北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有些吃疼的求饶着。 第497章 番一:夫君,我记起你了(10)   “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吗?你不要下这么重的手啊!”陆湛北吃疼得道着,有些撒娇的对着眼前的母亲道着。   一旁的陆母瞧着眼前的不争气的儿子,也没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样子,你也不会跟着你爹去了。”   “娘,爹真要去柳州谭家提亲啊?”陆湛北依旧有些那么一丝的不可思议。   “不然呢?你当是闹着玩儿的吗?”陆夫人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陆湛北,道着。   “大哥知道吗?你们就这么擅自的替他把这婚事做了主,到时候若是大哥不想……”陆湛北思怵着,他大哥虽然听话,可总归是婚姻大事,总得经过他家大哥那里吧!   不然,到时候怕是总归难以交代的。   “这件事还要你说,就是你大哥要求的,原本想着谭家虽然生意做的不错,但总归比起我们家还是稍逊色了那么一筹,你大哥这样的翘楚,自然是该配上一个大家闺秀的,那谭家大小姐正好也不错,可偏偏你大哥喜欢的却是谭家四房生的一个庶女,那四房本来出生就不正,有一个庶女,我和你爹也是犹豫了好半晌,可你大哥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把她娶回来,我们有什么办法。”   “你大哥从小就听话,难得就对我和你爹有过这一个请求,总好过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娶回来就娶回来呗!大不了将来再娶个门当户对的平妻就成,总归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她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陆湛北,依旧不忘是一阵数落。   “大哥亲自求的,这谭家庶女到底有什么魔力,让大哥这个从来不服软的人,亲自来求你和我爹。”他倒是对这个谭家小姐有些好奇了。   自己是知道自己大哥的,这么些年来,他家大哥一直不近女色,他原以为的是他对女人根本不感兴趣,可是现在却亲自开口要求娶一位庶女,而且还这么大的阵仗,那谭家还不得紧赶着把女儿送过来。   他倒是想要看看,那柳州谭家的庶女,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把自家大哥用迷魂汤都迷成了这样了。   “那我就去看看。”他说,自告奋勇的朝着自家母亲道了这么一句。   陆夫人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就这么盯着他道了一句。   “那还不去帮你爹忙!一路上放老实点儿,了别把呢哥的这桩姻缘给糟蹋了。”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陆湛北叮嘱着。   “遵命!”陆湛北轻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顾莫阏,微微的笑了笑,这才音频的上前帮助自己年迈的老父亲收拾东西。   一直到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了之后,这才回自己的院子里收拾了几件自己的着装,这才跟着自家父亲一起离开了。   总归秦慕言自成亲之后与自己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了,再加上现在秦慕言好像有事情要出远门儿一趟,他一个人就这么待在锦城的也挺无聊的,倒不如换个地儿方,散散心。   对于秦慕言突然回来收拾行装,说完出一趟远门,估计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才会回来。   夜晤殊略微的有些担忧,因为从他的头上看到了一丝的忧色。   按理说秦家的生意做的这么大,有些事情出门一两个月是很正常的,也没有什么好困惑的。   可是总归,如果,在出门之前便是眉头紧皱的话,那就表明了,这一次一定是有着什么既定或者特定的原因,也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一般来说,如果只是小麻烦的话,当地的管事就能摆平,而这一件事!到这里已经需要秦慕言这个当家的亲自去摆平的话,怕是就已经是一件大事情了。   她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有些担忧的询问着。   “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吗?”她问,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秦慕言皱了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夜晤殊,微微一笑,道着。   “没什么,只是码头那边有些事情,等着我亲自去处理,很快就回来了。”秦慕言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殊,很是温和。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要照顾好自己,我已经嘱咐过平叔了,你需要什么告诉他就成。”秦慕言道着,就这么看着眼神的夜晤殊。   “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她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干脆利落的道了这么一句话。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似乎觉得自己对眼前的秦慕言身上投放着的感情越来越多了。   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晤殊的身上,他皱紧了眉头,其实也并不想离开她这么久,可是这次去不能带上她,因为这一次的确不是一桩简单的事情。   “此去路途匆忙,我怕你吃不消这样的长途跋涉,相信我,等我处理好了事情,会第一时间回来的。”他说着,就这么牵起了眼前的夜晤殊的手,一个柔柔的吻就这么落在了她的唇上。   这个吻柔和的如三月的春风,让她一时间忘了该有的所有反应。   只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只听到了秦慕言落在她耳畔的那温柔的一声。   “我会尽快回来!”说完,便就这么快速的转身离开了。   夜晤殊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站在那里,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口,一直到小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的时候,才回过了神来。   “郡主,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有心事?”小琴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询问着。   “是不是因为驸马爷突然要出远门一趟啊?”   见夜晤殊点了点头,小琴的声音又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郡主,这生意人有时候出个远门一两个月很正常的,等处理好生意上的事情,驸马爷就回来了。”小琴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晤殊安慰的道着。   夜晤殊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小琴道着?   “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心中还是有着那么一丝担忧,我总觉得这一次好像没有这么简单一样。”夜晤殊说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一次秦慕言似乎是遇上了一些棘手的事情。   视线就这么沉沉的叹息了口气道着。   “但愿是我多想了吧!”她道着,可是总觉得还是有着心绪不宁的。   夜晤殊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小琴,叮嘱了声。   “你多个心眼儿,留意一下这秦府里面的事情。”夜晤殊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对着眼前的小琴叮嘱着。   小琴点了点头,这才转身退了下去。   秦慕言离开后的每天似乎一切如常,一直到有天夜晤歌才得知这一次秦慕言为什么会突然就这么匆匆的离开。   原来泸川那边的码头确实是出了事,可是这事情应该也不是像秦慕言口中说的什么小事,而是一件大事。   听说秦家泸川码头那边,因为被扣下来的一批货查验出了私盐,已经全部被封停了。   贩卖私盐是大罪,这一次秦家算是摊上大事了,这一次秦慕言去应该便是解决这件事情的。   夜晤殊想着,虽然自己贵为一个公主,可是在朝中却是一点儿人脉都没有,什么忙都帮不上。   不由得再一次的长叹了口气。   所能做的,就是期望着秦慕言能早些的解决掉这棘手的问题。   秦家码头这么些年来,一直都好好的,忽然一下子被查到了私盐的踪迹,如果不是出了内鬼中饱私囊,那么便是有人刻意的去针对秦家。   所谓树大招风,这么一句话倒是一点儿也不假的,毕竟秦家富可敌国,现在更是成了皇亲国戚,自然是会招人眼红的想要去弄垮它。   就这么担忧不已的在锦城等着消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夜晤殊也更为担忧,没想到不仅没有等来秦慕言的消息,这秦府便又有事情发生了。   主要来源还是得从昨天早上说起,听说昨天晚上这西院看门儿的仆役去给秦慕白送饭菜的时候,突然发现二少爷并不在床上,而且屋子里都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立刻去管家和二姨娘那里禀告了二少爷失踪的消息,没一柱香的时间,三姨娘就被发现被人打昏在了屋子里,整个人陷入了昏迷的状态,而那些值钱的银子首饰都不见了。   9唯一的得出的结论便是这二少爷,打伤了三姨娘,并且偷了三姨娘的欠款,私逃了。   秦家一团乱,这么大的一个家族,总得碍于颜面的吧!   因此,没有报官,就只是找人偷偷在街上四处寻人,也不敢张扬,显然是没有找到秦慕白的踪迹。   二姨娘慌了阵脚,三姨娘更是伤透了心,一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伤心的卧病在床,这个时候又不知道是哪个嘴碎的,将泸川码头走私私盐的事情说了出来,一时间整个锦城的谣言四起。   都说,这秦家虽然是皇亲国戚,可是这二公主在朝中没有靠山,看来这秦家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什么攀上了皇亲国戚,做了驸马秦家的生意更加的蒸蒸日上,再看看现在,这秦家在没娶这二公主之前家门好好的,娶了回来不仅没有帮到秦家,这秦家还祸事连连。   看起来,这二公主是个灾星啊!   入了秦家大门儿后,秦家就接二连三的遭难。   更甚至有传闻传言说秦慕言在泸州已经下了狱了,随时都有可能处以死刑,这秦家怕是完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的秦家商号的门前都排满了长长的队,全是和秦家有商户往来的债主。   一个个的不是争着要先把自己的货单上的货提了,便是想要把以往的账一次性全结清了,更甚的有的要解除合约关系,要秦家赔偿。   一个个的要求,荒诞无理至极。   让商铺的管事的都无力招架,这秦家留下的几个姨娘也不是做生意的料,一个个焦头烂额的不知道怎么是好。   夜晤殊见着这样的阵仗,不由得皱紧了自己的眉头,想着这世上的人心,果真是难以揣测的。   在听着那些人说着,这秦家的商铺大门快要抵不过的时候,终究还是坐不住了。   “少夫人,你这是?”管家平叔瞧着眼前的夜晤殊要出门,第一时间挡在了她的面前。   只因为现在的秦府外面也围满了人的让人寸步难行,秦慕言离开锦城的时候,千叮万嘱过要好好的看着家里,特别是照顾好夜晤殊不要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而如今,外面的那些人情绪如此激动,怕是不好平缓那些人的情绪,万一到时候一个激动伤了夜晤殊便不好了。   “平叔,我没事的,我知道一会儿我会和小琴从后门出门,你派两个人跟着我,我要去一趟官府。”   “去官府,少夫人你去官府干嘛?”平叔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就瞧见夜晤殊深吸口气,道着。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只是去向知府借些人,你也不想那些人天天围在门口,吵得我们头疼是不是?”夜晤殊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平叔。   平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殊,有些迟疑。   “可是,这官府的人哪是这么容易说请动,就能请动的。”平叔依旧有些担忧,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殊。   “放心,我会带人回来的。”夜晤殊看着眼前的平叔道着。   最终,平叔还是选择了相信夜晤殊,这样的状况下只有堵一次了,况且夜晤殊从小在宫中长大想来应该是见过大世面的,能得到他们家大公子的青睐,一定有过人之处的。   “那,好吧!我会让人一直护送着少夫人安全的。”他说着。   夜晤殊点头,这才带着小琴,快步的朝着后门的方向走去。   “公主,我们真的有法子能请这儿的出动官府的兵帮我们吗?”小琴的声音响了起来,还是有着担忧的。   “就算他不愿,我也要让他一定出兵。”夜晤殊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是那样的坚定。   就这么一直出了这秦家的后门,朝着官府衙门的方向走去。   果然,到达衙门后,并没有这么顺利,他们被揽在了门外,即便夜晤殊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可终归那官府的人去禀告了过后,带回来的依旧是大人此刻忙碌,不便见客,请公主还是离开吧! 第498章 番一:夫君,我记起你了(11)   可夜晤殊这个人,并不是这么容易就妥协的。   她自然是知道在那些人的眼中,自己仅仅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背后又没有什么大家族撑着,必然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的,那些人都是势力的,哪里是这么一说就轻易地让她见到面的,只怕他们认为见了自己也是浪费了时间罢了。   可总归现在这样的状况下,势必是有人想要去弄垮秦家,必然事情不简单,她现在仅所能做的,为了秦慕言和自己能做的就是将现在秦家的烂摊子的事情给压下来。   等着秦慕言处理好泸州的事情,回来。   她深吸口气,没有就这么颓丧的离去,而是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门卫道了一声。   “我再说一次,我要见你们家大人。”她的眼神坚定,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侍卫,历声的道着。   那气势和声音中,都有那么几丝威严。   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眼前的侍卫。   “都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们家大人没有时间,你还是走吧!”那人不耐烦的就这么摆了摆手,对着眼前的夜晤殊呵斥道。   啪啪……只听得两声响亮的巴掌声,就这么响了起来,一旁的众人都没有料到夜晤殊忽然会这么一巴掌落在眼前的男人的身上,都傻了眼,那男人更是愤怒的握紧了手中的佩刀。   “怎么,想要杀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我是身份,即便外界传言我夜晤殊只是宫中一个没有背景不受宠的公主,我也还是宫中,我生在宫中养在宫中,见了当今皇上是要唤一声父皇的,见了当今太子也是要唤一声皇兄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拦我,敢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瞪着我?怎么是想要杀了我吗?你动手啊!本公主就量你不敢动手。”她步步紧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这个愤怒的瞪着自己的侍卫,冷声一笑。   “除非,你想要整个府衙的所有人,包括你的九族都为你陪葬!本公主是出嫁的公主,是宫中送出来,秦家迎回门的,不是被放逐,即便嫁了人我依旧是公主的头衔,是皇上的女儿,我父皇这个人素来好面子,即便是不受宠的女儿,也是他的女儿,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打过我一次,对我大声说一句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你配吗?我就一个姓氏就压倒你半截,给我让开,否则,我现在就要你人头落地。”她一字一句,字字珠玑,没有任何的迟疑,也没有丝毫的懦弱,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一众人。   那凌厉的视线,倒是真的让眼前的众人不由得打了退堂鼓。   甚至连一直跟在身后的秦家的护卫,还有小琴都吓了一大跳。   这么些年来,这大概是她第一次见二公主发火。   夜晤殊说的也是事实,她虽然是个不受宠的公主是事实,可是终归陛下是要颜面的,一个夜家的女儿若是在外面连个小侍卫都不把她放在眼中的话,怕是以夜淳茂那样的心性,也会认为那些人没把自己放在眼中,自然生气的后果,便是将那些人给处决掉。   那些衙门口的侍卫,原本以为夜晤殊就这么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在宫中也不受宠应该是个唯唯诺诺的样子,就这么一两句威慑的话,便能让她沮丧而归。   可是却没有想到,这公主却是如此厉害的一个主,就一个眼神,几句话都已经将他们这些人给吓得不轻了。   “公主,并不是小人们不让,确实是大人他此刻正忙碌着,所以……”这个时候,那一旁的另一个侍卫走了上来,这时候说话的样子,倒是后退殷勤的紧对着眼前的夜晤殊道着。   “本公主等他忙完便成,一天十二个时辰,你家大人不可能不休息吧!如果你加大人真的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这么忙碌不休息的话,那么自然是要嘉奖的,本公主会第一时间写信回宫,向父皇禀明你家大人的废寝忘食,这样的国之重臣,我想父皇一定会允以重用的,直接升迁到韩城也说不定。”   “本公主在宫中虽然人微言轻,不过,也能想得办法让父皇看到这信中的内容的,毕竟在出嫁之前,本公主也养在淑妃膝下了一段时间,淑妃娘娘毕竟也算本公主的半个母亲。”她道着,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侍卫。   那侍卫听得夜晤殊的这么一句话,略微的一丝迟疑,半晌后沉沉的道着。   “公主且在此等候,小的这就再去禀告。”那人说着,这才转身朝着门内走去。   视线,掠过眼前的方才那个侍卫的身上,他依旧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很是不甘。   “以后在大放厥词的时候,最好注意自己的身份,能不能说得起这样的硬气话。”她道着,那样的傲慢与威仪,丝毫不逊色,显然是拿出了自己高傲的皇家威严。   即便自己不受宠,以往在宫中活的唯唯诺诺的,可是终归还是流着夜家的血,夜家的人,可是没有一个软骨头的。   不一会儿,方才那个进门去禀告的人已经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在看到夜晤殊的时候,立马恭谨的像是一条哈巴狗一样,就这么给请了进去。   门外方才的男人依旧不甘着,一旁的同仁上了前,伸手就这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着。   “算了吧!终归她说得对,就算她在不得宠,也比你我矜贵几百倍,毕竟人家身上流着夜家的血,这天下谁的,夜家的,即便是大户人家养的一条狗,在被人伤着的时候,别人家都不肯罢休,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公主,当今皇上的女儿,也有资本放肆的。”那人语重心长的道着,就这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同僚。   那怄不过气的男人,这才长叹口气。   “是我方才唐突了。”他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同僚道着。   长叹口气:“只是没有想到,着公主的脾气却如此傲气,看来,也并不想传闻中的那样。”   “是啊!”另一人附和着,两人的视线这才顺着衙门口望去。   想着,夜晤殊的确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   夜晤殊一直跟着那个人,进了这衙门待客的大厅里,果然瞧见了一个看似威严的中年男人就这么坐在大堂的主位之上。   在听到渐进的脚步声的时候,站起了身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视线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夜晤殊的身上。   “下官顾生,见过公主殿下!”他对着夜晤殊道了一声,那双狡猾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方才倒是听他府上的侍卫说,这个公主了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竟然连威胁之词都说的出来。   “顾大人日理万机,是我突然造访唐突了。”夜晤殊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那个顾大人。   “呃……”顾大人听着她的话,总归还是有些尴尬,什么日理万机,大概率是嘲讽的话罢了。   “公主过奖了,下官只是尽自己所能而已。”顾大人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顾大人,此次我来其实也是想要找顾大人帮个忙而已。”夜晤殊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顾大人道着。   顾大人迟疑一阵,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殊。   “这,下官人微言轻,不知道能帮公主殿何忙?怕也是有心无力啊!”他委婉的退妥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夜晤殊瞧着他,也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在委婉的推诿不想沾染上什么麻烦!   “顾大人你是锦城的父母官,除了府城大人外,便是顾大人你这个城中父母官最为的重要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个小忙而已。”她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大人。   “这锦城内外,都是府城大人说了算,若是没有府城大人的吩咐,下官还真的不敢肆意而动。”他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老狐狸依旧还是想要推了夜晤殊相求的事情。   “只是小事就不劳惊动府城大人了,只需要顾大人你借一些府衙的兵卫给我,将我那秦府门口和商行闹事的人,駆一驱就成,不需要动手,就只需要你的人往那一站。”夜晤殊道着,唇角含笑,就这么柔和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殊道了一声。   “这……”顾大人一阵迟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再一次的推诿道。   “怕是,这还是不能如公主的心意,衙内调动私兵是要有一定的手谕的,我这既没有府城大人的手谕与批文怕是……”   “据我所知,这大梁国只有调兵遣将是要经过层层手谕的批文,可,我只是向顾大人你借一借你府内的衙役,也不多就十五出头三十不到,但我秦府的商铺门口和秦府门口站一站;而且,顾大人你是城内的父母官,为的就是保护城人的安全,我秦府现在被人团团围住,也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些什么,若是出了点儿什么事,我出了点儿什么意外,怕是父皇那边也并不好交代吧!”   “这……”顾大人依旧有些迟疑。   “哎!”见状,夜晤殊有些惋惜的道。   “原想着,只是一件小事,也不必惊动我二哥那边,看来,顾大人你很困难啊!也罢,这锦城索性与肃州也不远,我只能让人传个话给二哥让他麻烦一下,借我些人应急了,二哥虽不是一母所出亲生的,但总归这么多年对我们这些妹妹都爱护有加,总归这次要让他烦忧了。”她说着,就这么佯装着想要离开,却被一声公主且慢唤停住了步子。   夜晤殊回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顾大人,显然是一脸困惑   “怎么了顾大人,顾大人既然不便,本宫主页并没有强求之礼,这里离肃州快的话也就三天的路程,我秦府还有些能上手的,就这么挡着挡,也能撑到二哥的人来。”   她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也没有强求。   不过,倒是这顾大人还是有着畏惧了。   毕竟,若是夜晤殊真的让人去了肃州,夜谌北知道了这件事情,怎么作为一个堂堂的皇家公主在这里受了这样的委屈,自己也是会连带的被定罪的。   想着,他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   “方才下官细想了想,肃王殿下日理万机,怎能因这点儿小时去叨扰。”   “公主说的即是,下官府上正巧还有多余的人手,公主的安危自然是最重要不过,是该加派人手的。”   “下官这就传话,这就传话。”顾大人殷勤的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微笑着。   转身唤了门外的人进来,一顿吩咐一共派了二十五个衙役给了过去,千叮万嘱的叮嘱了势必不要伤人,要以公主的安危为第一位,这才转身对着夜晤殊笑盈盈的道着。   “公主,这下可否难满意?”   夜晤殊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大人,点了点头,恭谨的道了一声。   “先在此谢过顾大人了。”   这才转身朝着这大堂外面走去。   一直到夜晤殊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的时候,顾大人才松了口气。   一旁的师爷看着眼前的顾大人,有些不解。   “大人,她一个不受宠的公主,何来这么趾高气昂,你为什要给她这样的面子?”他不解。   便瞧见眼前的顾大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不受宠的公主,看起来也往外宫里面的收敛只是明哲保身的招数罢了!你看见她说话的语气了吗?每一句都在告诉本官,她即便是不受宠,可是终归是皇家的女儿,后面有肃王殿下撑腰,淑妃养育,身上流着的是皇族血脉,这天家就算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可能放任着她不管的,这个女人,可不是个善茬!”而且,他还听说这夜晤殊与秦家的婚姻还是太傅大人保媒的。   太傅是谁,那可是几朝元老辅政大臣,哪一条背景简单。   夜晤殊要真的是唯唯诺诺的那就算了,可这个女人精明的很,一句话不对就能让她抓到把柄,天家的威严与懊恼什么没有,总归不好对付。   看着夜晤殊从衙门带出来的那一群人,连小琴都有些不敢置信。   这府内大人就这么好说话,这么容易就这么借人了。   她原本还想着要空走一趟了,看来,她家公主还真的是聪明至极。 第499章 番一:夫君,我记起你了(12)   那些闹事的人就这么瞧着夜晤殊身后跟着的衙门的衙役的时候,不由得微微的皱了皱眉。   更是扇风点起了火来:“怎么,这秦府仗着关系与府内勾结欺人是不是,我们可不怕你。”领头闹事的一个大高个儿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殊等人,嚣张的简直可以用不成体统四个字来形容。   夜晤殊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神的那个男人,也不恼,就只是这么盯着。   唇角含笑,就这么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着那男人的方向走去。   “这位老板,您方才口口声声的说,我秦家仗着和城内的关系欺人太甚,这话倒是有些许的争议的。请问,你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没缺胳膊没少腿儿的,这城内的衙役连碰都没有碰到你,一句话都没有说,怎么就欺负你了?”她道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男人,倒是有着皇家之主的风范,干脆果断的语句,淡然自若的神态句句在理。   “这……”那人倒是一阵迟疑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方才在人群之中,我观望着,就属这位老板你的声音尤为的洪亮,情绪也一场激动,大家今日来的目地,想来应该也是很明确,就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我来也是专程的为大家解决问题的,今日秦家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   却瞧见男人一阵犹豫之色:“你,你一个外人,也能替秦家做决断,是笑话吧!”那人嚷嚷着,就这么吆喝出了声。   夜晤殊笑了笑:“我可不是什么外人。”   “笑话,世人都知道这锦城秦家素来能做主的就只有一个秦家大公子,就连二公子都要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你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能做什么主,怕是还没有睡醒吧!”那人嗤笑了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一脸的不屑。   只听得人群中,一阵轰然大笑,显然是那些人也认为男人说的是对的。   夜晤殊也不恼,就这么不紧不慢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呵……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   她笑了笑,就这么一步步的朝着那偌大秦家商行的门口走去,那背影在众人的眼中,是那样的成竹在胸,很是威仪,不似是一般的大家闺秀,倒有那么一股大将之风。   潇洒的转身,笑道。   “我可不是什么哪里随便冒出来的女人,我可是秦家重媒请婚,太傅保媒,八人大轿迎回秦家的少夫人。”她道着,那人恍若不敢置信。   就连身后的秦家商行的人,都有些震惊,方才是没有弄清楚状况,这会儿一听夜晤殊的话,不由得纷纷的睁大了眼。   都纷纷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殊,原来她就是公子前阵子娶回来的少夫人。   不愧是从宫中出来的,临危不乱的本事,与句句在理的话,倒是打得眼前的这些人不敢再多说一句。   “我夫君不在,秦家的一切事物我来处理,大概今日围在这里无非是想要那么一个难以的结果,而我,能给大家一个合理的结果。”   “少夫人,这……”管事的上前一步,这秦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夜晤殊从小养在深宫哪里知道这些人若是没有给那些人一个好的交代,怕是又得闹翻天了,如果再伤着夜晤殊就不好了。   管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却瞧见夜晤殊右手一扬阻断了他将要出口的话。   只得住了嘴,就这么退到了一边待着。   “你不必担心我说了不算,今日我夜晤殊承诺,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可就是不知道这位老板您今日来事为了合适?是想要退了这在我秦家商行的订单,索要赔偿,还是我秦家欠了你什么尾款订金需要理赔,没事你说出来,只要字据齐全我秦家照赔照补照退不误,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夜晤殊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的面色复杂,略微的有些那么一丝闪躲,在面对夜晤殊这般的言论之后似乎并没有什么像要去解决的样子,而是继续煽动着点火的道着。   “倒是你一口说,我们凭什么信你,这秦家的信用已经垮了,都说这秦家公主在泸州已经下狱了,秦家现在就只是一个空壳子,你不过是在这儿拖延时间罢了。”   “我堂堂梁国公主,用得着在这里拖时间给你吗?别忘了我的身份,我夫君虽是商人可也是这大梁国的驸马,岂是说下狱便下的了狱的,我现在站在这里是想要给你们处理事情的,我们秦家家大业大,不会拖欠你一笔两笔的账,就算秦家垮了,还有夜家皇室在。”她一字一句,倒是真的全是公主的威严。   让那些人尤为的震惊,这二公主的一字一句颇为的具有威严,不似娇纵蛮横,或者温婉恬静长大闺阁女子,一字一句句句在理。   “我几次三番的已经说明了要给你处理问题,可是你似乎并不想处理自己的问题,那,到底是你根本再我们秦家就没有什么事情要解决处理,还是你这个人有问题,亦或者是你存心的想要找我秦家的问题。”   她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方才那个人。   果然瞧见那人有些慌忙的想要逃离,夜晤殊警觉的招呼了身后的两个秦家的护卫,这才将那人给制服了下来。   快步的走到那人的跟前:“你果真真是带头闹事儿的,说吧!背后主谋到底是谁?”那人执拗的别过了头,没有开口。   人群中,那些煽动群众的一些人,显然也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儿,这才又想方设法的想要逃离,却被夜晤殊带来的府内衙役给截停住了步子,就这么秦家商号门前,倒是热闹非凡了。   眼瞧着,那并排跪着的一二三四五七个人,就这么被钳制着跪在地上,就是方才那吆喝的最大声的七个人。   不知道是谁就这么从商号里搬出了一张凳子,就这么搁在了夜晤殊的身前,夜晤殊坐了上去,又有人恭谨的递上了茶水,她拿起了茶盏,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啜了口,抬头,看着眼前的一众人。   “接下来,有的是时间我们慢慢来梳理。”她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将茶盏递给了一旁的商号的管事,这才站起了身来,朝着那一排排的跪着的人走去。   “招摇撞骗的我见过,不过这索要账务煽风点火的假债主,我倒是头一次。”   “谁说我是假的,你不过就是仗着自己的势力欺负我们这些人罢了。”   “呵……”夜晤殊听得眼前这跪着的人的话,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要字据每一句,要解释没解释,你除了一句仗势欺人还能说出来什么?”   转身,视线忽然落在了人群中。   “各位即是来要债的,想必身上定是要带字据和单据的,就算没有我这秦家也是有底的,各位,我夜晤殊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秦家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这人群里有字据的人大可上前来,亮出你的字据,我秦家一一兑现给你们便可。”   “我有。”人群中有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举着几张单据走了出来。   夜晤殊对着管事的使了个眼色,管事的这才迎上前去,拿过字据看了一眼,最后点了点头。   “齐爷的单据都是齐全的,秦家现在就兑账目给齐爷。”他说着,转身正准备吩咐那些人开柜门拿钱的时候,却被那齐爷给唤住了。   “不用了,这单据我依然留着,和秦家的生意也照旧。”那齐爷道着,就这么转身看着眼前的夜晤殊。   “公主殿下,处事公证,齐某人相信这秦家安然无事,只是被有心事之人利用舆论导向构陷罢了。”他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告辞!”说完,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人群中的那些人瞧见这齐爷就这么潇洒自若的离去了,有几个担忧的估计是小本生意还是害怕的人,拿着单据倒是一一的兑换了欠款,满心欢喜的离去了。   余下的人,在瞧见了这般的状态以后,不由得都放下了自己的戒心,齐声的道着我们不兑了,选择了相信秦家。   夜晤殊的视线这才落到了眼前的那七个被制服的人身上。   “现在,可以招供指使你们做这件事情的是谁了吧?”   岂止那几人倒是嘴硬,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却也没有松口,什么都没有说。   夜晤殊摇头轻笑,想着这几个人倒是有几分胆量,轻笑着。   “倒是嘴硬,不过,我也有办法。”她说,就这么转身看着一旁的管事。   “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待会儿跟着这些府内的衙役把这几人给押过去,告诉他,关着,我要亲自审问。”   管事的点了点头,记着呢盯着眼前的夜晤殊,一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自家少爷费尽心思的想要娶这个二公主入府,皇家的女儿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丝毫都没有慌乱,而是就这么不慌不忙的,将眼前的所有事情都一一的干脆的处理的好好的。   让人以信服。   “是的少夫人。”管事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恭谨的道着。   夜晤殊这才点了点头,转身朝着秦府的方向走去。   小琴跟在夜晤殊的身后,很是不可置信,今天的公主或许是她这一辈子看到过最厉害的公主了,跟在夜晤殊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公主,那气势简直和大公主有的一拼,同样的聪明伶俐,同样的有勇有谋。   “公主,你今天真的好厉害啊!”她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是吗?”夜晤殊只是笑了笑,不允做答。   “简直让人刮目相看,你都没有看到那些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原来这公主里面不止只有大公主才这么厉害,公主你也很厉害,可是为什么在宫中总表现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小琴有些不懂,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殊。   她想着,若是夜晤殊在宫中也能展现出这么聪明的样子的话,说不定还能攀上更好的一门亲事,受陛下的重视。   不过夜晤殊却不以为然,轻笑着摇了摇头。   “你在宫里待了那么久,难道还不明白一个道理吗?在那里只有明哲保身才是上策,大姐背后有显赫的家事,三妹是皇后亲生的,虽然皇后去世了,可是父皇却依旧对她念念不忘,四妹是淑妃亲生的,而我,既没有显赫的家事,也没有得宠的母亲,在宫中只有明哲保身,让自己显得越平凡越好。”她道着,想着,在那样的深宫当中,只有明哲保身才能保全自己。   小琴似懂非懂,但是看到夜晤殊的一脸严肃,后来也就渐渐明白了。   一行人就这么回到秦家大门口的时候,却瞧见这秦家的人就这么整起的站在了门口,甚至连卧床不起的三姨娘都爬了起来,站在门口恍若在等待着什么。   一直到夜晤殊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一众表现奇怪的人,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这是?”她瞧着一旁的管家平叔,有些困惑的道着。   她怎么觉得今天整个秦家的人脸上的笑容都怪怪的。   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家人,她咬了咬自己的唇,就听到二姨娘的声音这么响了起来。   “公主殿下,您可算回来了。”这样的语气,一度的让眼前的夜晤殊不由得头皮发麻!   “饿了吗?热不热?渴不渴,想要吃什么?想要喝什么?我这就让人去准备。”二姨娘突如其来的殷勤让夜晤殊眉头紧皱,就这么一下下的挡住了她伸来的手,皱紧了自己的眉头。   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二姨娘,尴尬的笑着。   “不用了,不用了……”一心的想着,这秦府的二姨娘是不是中邪了。   好不容易逮了一个空子,就这么往后退了一步,将管家给挡在了面前。   “平叔,今日我累了,晚膳一会儿送到主屋就成。”说完,就这么脚底抹油快步离了开去。   留下了二姨娘一众人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二夫人,你吓着少夫人了。”平叔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二夫人。 第500章 番一:夫君,我记起你了(13)   二夫人一脸尴尬,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平叔,长长的叹了口气,略微的有些歉疚的道着。   “原本还想着给儿媳妇儿一个惊喜的,这可倒好成惊吓了,我难道真的是太夸张了吗?”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平叔,二夫人缴着手中的手绢儿道着。   “这可怎么办,她要是生气了怎么办?”二姨娘一时间手足无措,活脱脱的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窜,让一旁的两个女儿看了都不免连连的摇头叹气,看着眼前的老母亲,无奈的道着。   “娘这病,想来该治了。”三小姐无奈的摇头道着。   “三姐!你说什么,娘什么时候病了?”一旁的四小姐年幼不懂事,不免好奇的盯着眼前的三小姐询问着。   倒是一旁的三姨娘和平叔无奈的摇头。   这二姨娘,哪里像个掌管内院的主母,无奈的叹了口气。   “二夫人,少夫人今日想来应该真的累了,我们让她安静的多休息休息。”平叔道着,二姨娘这才点了点头,转身看着一旁的平叔。   “对对对,我都听说了,那秦家商号门外都挤满了人了,她一个人处理这些事情确实是费心了,想来以往在公主养尊处优的哪里被这种事情烦心过,是该好好歇歇。”二姨娘殷勤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平叔,还不忘了嘱咐着。   “平叔,你平日里做事小心谨慎,又是老爷和言儿最信赖的,这少夫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也知道的,我们就是粗人,这少夫人总归是宫中出来的,作风举止都是皇家典范,这一次更是以自己一人之力帮秦家度过了难关,更要好好待着,若是少夫人缺什么少什么,直接置办,力保最好的就是了。”二姨娘说着,一字一句,想来也算是情真意切。   夜晤殊回到房间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是倒头就睡,大概是这几天都绷紧了自己神经的缘故,此刻这些事情全部都一一的解决了以后,自己已然也释怀了,心中紧绷着的那一根弦就这么松了,整个人顿时也觉得精神舒畅了。   一直到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她下了床,对着门外唤了一声,小琴这才恭谨的走了进来。   就这么笑盈盈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公主你醒了,我这就让他们将晚膳给端进来。”小琴笑盈盈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我睡着的时候,衙门那边有什么话传来吗?”夜晤殊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琴。   小琴点了点头:“商行那里似乎有人来传过话,说是府内大人听了公主你让人传过去的话后没有多加询问什么,只是告诉他们转告公主,让公主安心,人他会安全的给你留在牢里,等着公主殿下过去一一的盘问。”小琴一五一十的道着。   夜晤殊听了这才连连点头。   “我知道了,你让他们把晚膳端进来吧!”   小琴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快步的朝着门外走去,对着门外的几个侍女道着。   “公主已经醒了,让厨房将晚膳给端过来吧!”   那几个侍女这才匆匆有序的朝着厨房的方向赶去。   ——   秦慕言在泸州码头确实是废了一些时间和功夫,到最后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老天帮忙,碰上了丞相家的公子经过。   世人都知道这丞相家的公子,传闻中的顾莫阏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也知道这丞相家的公子从来不沾染任何一件闲人的事情的。   这一次,偏偏有人得罪到了这丞相家公子的头上,在太岁的头上动了土。   想来,结局依旧惨淡,贩卖私盐的一伙儿被连根拔起。   这泸州的太守大人中饱私囊,暗中勾结贩卖私盐,这一次也是因为这秦家码头处事方式太过的严苛,成了他的眼中钉,这才让他心中怀恨,不由得栽赃嫁祸给他。   却在无意中,让顾莫阏搅到了这一场事情当中,三天的时间,便已经将那泸州郡守的一伙人,上上下下的全部一锅端了。   而他秦家自然也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欢欢喜喜的准备回家的事宜。   原本想着可能会一两个月,可最后却是一个月不到的时候,就直接回到了锦城。   一直到回到锦城的时候,才听到城中已经将夜晤殊上一次处理那些找秦家的麻烦的事情,已经传的绘声绘色了。   都说这秦家娶了这宫中的二公主是祖上积了德,才不过几天的时间,不仅摆平了这秦家的危机,设置连那些闹事的主事者都查出来的。   就是那些见不得秦家好的竞争者,在看到秦家的生意蒸蒸日上又娶了当朝公主的时候,不免起了私心,然后就让人上演了这么一出出的戏码,不过,那二公主倒是个聪明的,将那些事情,那些人处理的干干净净的。   甚至连这一次陷害秦家的张家,都送去了一份礼,至于是什么不知道,只知道那张家老爷在看到了夜晤殊送去的礼物后就病了,然后张家在城西的铺子就关了那么十家。   这一句句,一桩桩,传的绘声绘色的,连秦慕言都觉得不可思议。   第一时间便回了商行查看情况,怎奈商行的人在看到秦慕言的时候,每一个的脸上都是笑脸嘻嘻的对着秦慕言一顿猛夸,少夫人是如何如何的厉害,如何如何的将秦家的危险化险为夷,那张家是怎样的舔着脸到秦府来送道歉涵。   让秦慕言都觉得听到这一切的时候,恍若是在做梦。   “对了,昨日少夫人还来商行查账了,一看就是一上午,还特意的嘱咐我多盯着陵城的那几笔账。”管事的说着,已经是一脸的信服。   在提起夜晤殊的时候,从头到脚都能看出来对夜晤殊是一脸的欣赏。   “陵城那几笔账怎么了?”秦慕言询问了声。   “一开始我也觉得没什么,可是少夫人这么一指还真的有些不对劲儿,就因为陵城每年的收支太平衡了,简直就是没有让人怀疑的地方。”管事的说着。   “”可是后来仔细的叫人核对,还真的发现了,陵城今年二月份的账目有错漏,二月份陵城那边似乎多谈了几桩生意,照理说收入应该是支出的几倍,可是偏偏只多了一层,已经让人去查了。”管事的说着,到后来不免又再一次夸了一句。   “少爷,少夫人不愧是皇家之女,真的很厉害。”   秦慕言看着眼前的管事的,看来,他离开了锦城的这些日子,夜晤殊真的让这些人都对他万分服气了。   笑了笑,他对着眼前的管事的道着。   “我先回秦府看看,这里你多盯着点儿。”   “是。”   说完,这才转身快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可想而知,当秦府的人看到秦慕言回来的时候,更是同样的吃惊,但也是欣喜。   “公子,你总算回来了。”平叔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慕言。   “少夫人呢?”他询问着,就这么快步的迈进了屋子。   “少夫人今日一早用完早饭后,就进了账房,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秦慕言略微困惑:“她去账房干什么?”   “呃……”平叔一阵迟疑,却也反应之快的对着眼前的秦慕言解释道。   “自从上一次你离开后,这张家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们泸川的码头出了事,就找人一直闹事,是少夫人去了府内请了衙役过来,才制止了那些人,紧接着少夫人又处理了一些商号的事情。”平叔说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眼前的秦慕言的反应,见他没有太过严肃的表情,这才又一五一十的道着。   “你不在的这些事情,秦家堆积的事情多,少夫人也是为了替你分担,每日里除了去商号,便是在账房也可谓是废寝忘食了。”   “张家这一次倒是做的绝,趁我不在就这样的来挑衅!”秦慕言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平叔。   “可不是嘛!幸而那时候有少夫人稳住了那些人,如果没有少夫人怕是秦家早就被张家搞得破产了。”   那时候谣言满天,每个人都要秦家给个交代,就连有些老主顾都已经动摇了,若不是夜晤殊制止的早,怕是秦慕言回来,这锦城的秦家也被闹得赔的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管家还是有着欣慰的,多亏了夜晤殊。   “我知道了,我去账房看看她。”他说着,就这么迈着步子快步的往账房的方向走去。   原本想着娶夜晤殊回来,是想要让她安安心心的享福的,可是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让人应接不暇,倒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   而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居然为秦家做了这么多事情,应对了这么多难以应付的事情,倒是真的难为她了。   想着,迈着的步子不由得更快了。   一直到到了账房门外的时候,他才停下了脚步,就这么伸手在门上轻敲了几声,一直到屋子里传来了熟悉的嗓音的时候,他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原本这偌大的账房的角落里的桌案旁自己的位置,此刻坐着一个女子,她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手中的那一本账册,甚至连头都没有时间抬一下。   “东西放下,就出去吧!”夜晤殊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又翻掉了一页。   秦慕言的视线一直盯着那个认真的看着账册的女人,她全神贯注的样子真的很吸引人,让人移不开视线。   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他渐渐的迈进了步子。   夜晤殊没有听到来人的声音,只是听到的步子的方向似乎并不是出去,而是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就这么无意间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来人。   原本还想着说什么话的时候,在看到来人后,不由得怔住了,就这么手中的那本账册滑落了下来。   秦慕言走进她,微微一笑,伸手就这么握住了夜晤殊那僵愣在空中的手,温柔着嗓音道着。   “我都听说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他道着,就这么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殊。   夜晤殊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作为你的妻子,替丈夫分忧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她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慕言。   秦慕言略微的几分动容,就这么将眼前的夜晤殊往自己的方向一拉,便已经将人带到了自己的怀中。   他的视线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夜晤殊,就这么深深的吻了下去,若不是地方不对,他想,他应该会将眼前的女人嵌进骨子里。   一直到不知道吻了多久的时候,秦慕言这才松开了怀中的夜晤殊,瞧着她微红的双颊,满意的笑了笑。   秦慕言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晤殊的身上,好一会儿夜晤殊才回过了神来。   “不是说要一两个月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问,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笑了笑,认真的回答着。   “事情处理完了救回来了,原想着是没有这么快的,可是遇上了能人。”   “能人?”夜晤殊困惑。   “丞相家的公子顾莫阏!”   “是他!”夜晤殊的声音略微的有那么一丝震惊,渐渐也明白了,顾莫阏这个男人行事作风果断干脆,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也没有他破不了的悬案。   这个人一直是梁国的一个传奇,她曾经不止一次的听见父皇包括所有的皇兄都是这么说顾莫阏的,他是一个可造之材,才能与谋略都深得顾相的真传,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能得他的相助,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她道。   “是啊!或许是上天也眷顾我!偏偏那些陷害我之人同样得罪了顾莫阏。”秦慕言道着,眼中依旧还是有着那么一丝明亮的光亮,想着那个男人的干脆果断,有勇有谋,就连他这个虚长几岁的人都自愧不如。   明明同是男子,可是依旧还是有些差别的。   “只是辛苦了你,原本想着将你娶回来是要用宠着我让你无忧一生的,哪知道会遇上那么些事情。”秦慕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殊,略微的有些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   “我也并非养尊处优惯了,你将我娶回来真心待我,让我有了自由我已经很满足了,何况,你对我确实很好,我是秦家的一份子,是要帮秦家出一份力的。” 第501章 番一:夫君,我记起你了(14)   在锦城的日子就这么安静的过着,秦慕言回来之后将秦家主理的一如往常,而夜晤殊也就这么理所应当的应了秦慕言的那一句话,就是被细心的宠着。   秦慕言对她真的可以用好的没话说来形容。   事事顺着,依着,就连秦家的所有人几乎对她都是客客气气的。   在秦家,比她在宫中生活的逍遥自在无欲无求。   曾经,她一直以为这么一桩亲事是将就,可是真真正正的到了那个时候的时候才发现,其实缘分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的。   是上天安排了她这一一桩婚事,她也庆幸,这个人是秦慕言。   日子依旧一天天的过着,怀恨在心的张家因为上一次夜晤殊的打击,多多少少的有些收敛,可是这个收敛并不代表着他不报这个仇了。   要知道,秦家一直以来都是他们的竞争对手,以往在和秦慕言斗得风生水起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吃了不知道多少的闷亏。   现如今就更加的不得不恨之入骨了,现在秦慕言攀上了皇家这棵大树,要弄倒他就更难了。   上一次原本想着趁着秦慕言离开锦城去泸州的空档,将秦家弄得鸡飞狗跳损失惨重的,可是到了后来,却依旧败在了一个娘们儿的手里。   他是没有料想到夜晤殊竟然会有这样的本事,就一个人能将这件事情处理的干干脆脆的,最后还在不用刑法的审问下,让他的人就这么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底给招了出来,还信誓旦旦的让人出来传话,送了他一盒烂掉的梨过来。   那威胁的意味是如此的浓,果然宫里面出来的娘们儿确实是不能小觑。   可,他张家也不是吓大的,夜晤殊越是这般嚣张的明目张胆的威胁他,他便更加的坚定的选择去还击。   只是这还击需要细细考量,找准时机。   所以这些日子,这张家看起来风平浪静的,背地里却不住的就这么在搞小动作。   秦家的日子依旧一天天的过着,一家人依旧一团和气,不过这秦家二公子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三姨娘整日里愁眉不展的,虽然嘴上老是说的什么索性当做没有生出这么一个不孝的儿子,可是终归还是心中惦念。   整个秦家的人也都看破了没有说出来,就这么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概也是可怜三姨娘,毕竟自己只有一个儿子,还这么不让人省心。   相比之下,这二姨娘的小日子倒是过得畅快淋漓,两个女儿都懂事的紧,而且诗书礼仪,刺绣女红虽然说都不是翘楚,可总归是精通的。   将来,替女儿择亲事的时候,也是能嫁入矜贵之家的。   秦慕言每日里陪着夜晤殊的日子变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便是更加的如胶似漆,有时候秦慕言会带着她赏湖游景,会带着她去商行,两人在商行你侬我侬的言谈举止,不免让商行的众人都觉得羡慕自己家当家能娶的这么一个好妻子。   夜晤殊的能力,他们是全部都见识过的,皇家出来的女儿果然都是翘楚,一般的闺阁女子那种从容大度,有勇有谋的胆量根本就比不上。   账房里,秦慕言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妻子的身上,略微的有些那么一丝疑惑。   在娶她之前,他是经过了缜密的调查的,夜晤殊这个人在宫中规规矩矩的,没有表现的很聪明,也没有很显眼,一般放在公主群里是很难的被发现的。   因此,他想着,他应该单纯无害,文静的就像是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的一般。   可是,当娶了她回来之后,却发现夜晤殊其实和自己想像的不太一样,和自己听过的也不太一样。   原本以为她是一个柔弱的,需要保护的女孩子,可是越了解却越觉得,她是一个聪明、果断、勇敢、机智有勇有谋的女子。   她不是他所看待的那样柔弱,甚至可以说出乎意料,是巾帼不让须眉。   她有想法,在面对大事的时候应对从容,从来没有一丝的畏惧与胆怯。而是那般的不动声色用自己的处事方式去一一处理。   张家的那件事情上,她一个弱女子居然能够在圆滑的城内那里借到衙役,而且他还听说也是在那件事情过后,夜晤殊还备了一份厚礼去了太守大人那里走了一遭,临走的时候,还是太守大人笑盈盈的送到门口了。   整个锦城的人都在传,是他秦府高攀了这么一桩婚事,娶了这么一个聪明伶俐有勇有谋的妻子,他日他秦慕言的日子一定过得顺遂不已。   “我觉得,外面的传言确实是对的。”他喃喃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日妻子,道出这么一句。   “什么?”夜晤殊有些疑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就见秦慕言笑了笑,没有避讳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他们说,我秦家能娶到你是祖上积了大德,才能娶到你这么一个如此心灵手巧,贤惠又聪明的妻子。”他说着,那双满是深情的眸子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一时间不知道让夜晤殊怎么反应了,秦慕言将她说的千般好万般好,天上有地下无的,让她都觉得有些害羞了。   其实,自己真的没有他说的那么好,可是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珍视她。   秦慕言看着夜晤殊这样的神色,不由得一阵动容,伸手就这么落在她的肩上,就这么将人往自己的身上一带,微笑着,就这么凑上了她的唇,柔柔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   夜晤殊一时间瞪大了双眼没有反应过来。   “慕之,我倒是听说你新娶的妻子不得了啊!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可就成了着锦城的传奇了。”   账房的门就这么砰的一声被打了开来,那人还未有到,声音就已经先到了的陆家二公子就这么迈着自己有些小急促的步子快步的走了进来,正巧打断了此刻正亲密无间的将人。   陆湛北的脸上带着笑,眼中泛着光,就在视线落在了眼前的一片景象之时,不由得皱紧了自己的眉头,快速的别过头去。   糟糕,净顾着听着外面的那些传的绘声绘色的风风雨雨,那夜晤殊是怎样怎样的厉害,怎样干脆利落的解决了张家刻意的派来闹事的那一群人。   什么不愧是皇家出来的女儿。   而他听的迷迷糊糊的,自然不能半途而废就这么仔细的找了几个陆家的下人过来询问,这一问还到底是不得了,原想着,秦慕言不过是娶了一个唯唯诺诺的公主回来,却没有想到的是他哪里是娶的这么一个聪明伶俐又能干的贤内助。   突如其来的温柔缱眷就这么被陆湛北给打断了,秦慕言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转身盯着眼前的陆湛北,那眼神,恍若在说着。   “好好的兴致就这么被你打扰了,就该把你千刀万剐了。”一样。   陆湛北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慕言的眼神,不由得咽了咽吐沫。   倒是此刻埋首在秦慕言怀中的夜晤殊,不由得有些脸皮薄,毕竟方才她和秦慕言可不止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啊!   怕是,陆湛北再晚来那么一小会儿,看到的应该是另一幅火色生香的景象了。   想着,脸儿不由得又再一次的燥热了起来。   “那个,我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看见,你们继续。”说完还没有等秦慕言再开口一句,他已经这样率先的溜出了门,就这么一下子脚底抹油。   砰的一声,房门又再一次的合了上来。   陆湛北见秦慕言没有追出来松了口气。   笑话,这个时候了脚底板抹油跑了,难道还要等着被秦慕言用眼神杀了一次过后,再一次的上手来杀他吗?   他又不是傻瓜。   管事的和一旁的商行的工人,在看到陆湛北就这么交际忙慌的跑了的时候,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陆公子倒真的活的潇洒,陆家的生意不管不顾,整个人看起来倒是精神百倍。”管事的就这么看着陆湛北离去的身影,不由得捻着胡须摇了摇头。   命好啊!也不知道这终日里游手好闲的秦家二少爷是怎么和他们家少爷这么要好的,虽然是表兄弟,倒是管事的总觉得这陆家二少爷太不着调了,还是秦家的大少爷好得多。   等到陆湛北走后,书房里的夜晤殊和秦慕言依旧保持着方才的那样的动作。   她有些羞涩的道着。   你“你……你朋友好像已经走了。”   “嗯!”秦慕言嗯了一声,那双漆黑的眸子依旧紧盯着眼前的夜晤殊,没有移开。   “你,你是不是该放开我了。”她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秦慕言笑了笑,不过依旧没有照着夜晤殊的话取放开她,而是再一次的将她带入怀中。   “方才吓到你了?”他的声音很轻,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夜晤殊。   夜晤殊自然知道他所说的刚才,便是陆湛北闯进来的那一刻。   说实话,陆湛北闯进来的那一刻,还真的是吓坏了自己了。   她记得那时候自己还是有多紧张,手都是紧紧的揪着秦慕言的衣衫的。   虽然说自己和秦慕言是夫妻,夫妻之间做再亲密的事情都无可厚非。   可是总会两个人和被别人撞见时的尴尬是说不出来的。   她索性觉得陆湛北方才进来的算是时候,若是再晚一点儿,怕是后果就更大了。   “是真吓了一跳。”她很是诚恳的回答了这么一声。   “哈……我知道了,下次做事之前,我一定认真的锁上门。”秦慕言那带着磁性的嗓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夜晤殊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自己的眉头,盯着眼前的男人。   “你……!”她拧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男人,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有时候,还是有一种痞痞的坏。   “逗你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每次一吻你就把控不住尺度。”他说着,凑近夜晤殊的脸颊。   夜晤殊甚至能感受到那温热的呼吸声,脸儿又是一阵发烫。   “先说正事。”她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略微的退后了两步,与眼前的秦慕言隔开了一道距离。   手里就再一次的拿着账本递到了秦慕言的面前。   “我方才看过这本账册,觉得上面好几笔账也有些问题,错漏太明显了,你应该是能看出来的才对。”   秦慕言看着眼前的妻子,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她做起一件事情来还是那样无可奈何的较真,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这个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去深究。”秦慕言拿过她手里的那一本账册,就这么大致的瞥了一眼道着。   “为什么?”夜晤殊有些不解。   “那时候姑母家遇到了一些麻烦,我姑母那个人要强,自然是不会依着我伸手去援助的,所以就想着用外账帮陆家一把,让管事的私下里让人去做的。”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妻子。   “我记得陆家大少爷心思缜密,你这么做,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知道是知道,这不知道也是后来的事情了吗?那时候,大表哥还觉得确实是欠了我好大的一次人情,立马就贱人把这笔债给还上了,还算了不少的利息。”算起来,也是稳赚没赔了。   秦慕言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妻子。   她还真的是心思缜密,这笔账一般人看不出来,可是她一眼就看出来了有问题,他也没有打算瞒着她。   “哦!”夜晤殊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些什么。   毕竟自己初来乍到,这秦家生意上有些门路还是没有摸索到的。   “别看了,看多了伤眼睛,又你夫君在你还不放心吗?”秦慕言道着,就这么握着她的手。   “放心,一般的项目是骗不了你夫君我的法眼的,更何况,这秦家家大业大,我可不想把你累垮了,你呢!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好好的做你的秦家少夫人,为我生儿育女。”秦慕言很是认真的道着。   “生儿育女?”夜晤殊喃喃着这四个字,不由得皱紧了自己的眉头。   她怎么忘了,既然嫁来了秦家,在除了帮秦家打理内务之外,最主要的一件事情便是为秦家开枝散叶,生儿育女。   小孩儿,想着一个软软的小女孩儿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不由得心中一阵激动。 第502章 番一:夫君,我记起你了(15)   陆湛北半眯着眸,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秦慕言,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秦慕言会不会就这么一脚踢来,直接将他坐着的的凳子给踢开,让他与这地面来个亲密的接触。   半晌后,在确定眼前的秦慕言没有了自己那个想法的动作后,这才略微的放下心来,就这么一口饮下了手中那个杯子里的酒,对着眼前的秦慕言好言好语的道着。   “这事儿可不能怪我,你知道我这个人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找你的时候就直接进去了,不过你办事的时候,好歹锁个门啊!”他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想着今天看到的那一幕,他发誓就一眼,他发现苗头不对的时候,便已经转过身去了。   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并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生气的迹象,这才变得大胆一些了起来,盯着眼前的秦慕言道着。   “不过,你这个媳妇儿倒是娶的真值了。”他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想着外面的那些传闻,他原本还以为秦慕言娶回来的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皇家公主,可是却不尽然。   这句话,倒是受秦慕言的听,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陆湛北微微一笑。   “这本就不是什么值不值的问题,就算她什么都不会我还是会娶她,只是我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么的多,叫我惊喜。”秦慕言笑着,就这么的看着眼前的陆湛北。   夜晤殊的确让他惊喜万分,确实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妻子会是这么聪明干脆利落的人。   这反而真的让秦慕言觉得自己倒是真的如传闻中的那样,有些高攀了。   “是够惊喜的,不过,我听说最近张家那里不知道在暗自盘算什么,总归你小心些。”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陆湛北。   “我知道,张家我已经纵容他们够久了,这一次也断然不会让他们再起什么风浪。”秦慕言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陆湛北。   “我听说你和伯父去了趟柳州,怎么?是想通了,终于要着手你家的生意了。”   “这你就猜错了,我对我家的生意,觉得有我大哥一个人就够了,和我爹一起去柳州,是去提亲的。”陆湛北笑着回应着。   “想通了,终于肯娶媳妇儿了。”   “呸呸呸……你瞎想什么呢!是给我哥去提亲的,我这不是好奇嘛!你说我哥那么一个木头,他看上的人该是多么优秀的一个人啊!我这不是跟我爹去看一看我那个未来嫂子长什么样子的吗?还别说,听人说他们家小姐倒是听温柔的,虽然没有见到,不过想着柳州谭家本来就差不到哪里,又是个庶女,肯定听话的紧,不会叫我爹娘费心。”   “谭家的庶女?”秦慕言略微的有些惊讶!   “没错,听我爹的语气吧!应该是我哥看上的,非要她,我爹自然也不好驳了我哥的面子,我娘想着,先娶回来,以后若是有门当户对的,就给我哥再娶一个平妻回来。”陆湛北一五一十的道着,倒是说的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不过我看我哥那人挺悬的,既然已经是他开口要求得了,想来应该就是他想要的人,他又怎么会想着再娶一个平妻,虽然男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不过,我哥吧!还真不好说。”陆湛北想着。   自家大哥那个人本就没有什么风趣幽默,也不喜谈什么风花雪月,可是并不代表他对待感情就敷衍了事,他们兄弟这么久,自然知道自己家大哥是重情重义的,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的也不会去将就,更何况是枕边人,这一次亲口要父亲去提亲,想来应该是很重视那个谭家的庶女了,哪里有这么容易就被同意娶平妻的。   “我倒是很好奇,那谭家的人说他们家小姐很少出门,更别说离开柳州了,我哥是什么时候看上他的,到底绸缪了多久,还真的是个未知谜,倒是候娶回来,我倒是真要见一见我那位嫂子是到底用怎样的手段让我哥陷下去的。”   “感情的事情很难说。”秦慕言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陆湛北,意味深长的道着。   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可以有理由,也可以没有理由,有的时候一眼万年便是永久,认定了就是认定了。   他以往认为,像陆湛麒这样的人来说,应该是不会牵绊于儿女私情的,可是今日听的陆湛北这么一说,他忽然觉得人生变化太快,感情说来就来,没有什么人能抵抗的了。   “说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大情圣一样。”陆湛北瞧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有去多说些什么。   “我是没有谈过感情,看来,我还是得找个人来好好谈谈情,说说爱。”他笑着,半开玩笑的道。   “对了,我在回来的路上还像遇到你弟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不过真的挺像的。”说到这里的时候,陆湛北忽地发现眼前的秦慕言的面色沉了沉,又耐不住困惑的再一次的询问了一声。   “我听说,他前阵子偷偷的吸了五石散?”有那么一丝不确定在里面,陆湛北询问着。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找了他这么久都没有找到。”秦慕言生气的拍了拍桌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他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陆湛北询问了一声。   “你在哪里见到他的?”秦慕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陆湛北,询问了一声。   “在路过沧州的时候,我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瞧见一个人影和他挺像的,不过也不太确定,因为等我想要下车去证实的时候,那身影已经不见了。”   “难怪,翻遍了整个锦城都没有找到那小子,原来是去了沧州了。”秦慕言深吸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着。   陆湛北就这么瞧着他,无耐也跟着叹了口气。   “你那个弟弟从根上就不行,没脑子,容易被人利用。”陆湛北道着,同样的是纨绔子弟,同样的是这不争气,成日里只知道游手好闲的二公子,陆湛北是真真切切的将秦慕白给拿捏的死死的。   那小子从一开始就不行。   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慕言。   “我会让人去沧州看看,他再怎么不争气也总归是我秦家的人,总不能放任他不管。”秦慕言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陆湛北。   陆湛北点了点头:“我知道。”   没再多言。   两人一同从酒楼走了出来,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今日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陪老婆了,我呢就回我家了,再会!”陆湛北道着,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秦慕言。   秦慕言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秦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秦家的时候,秦家灯火通明,他皱眉,以往这个时候,几处的院子应该下了灯了。   门口,管家平叔就这么焦急的在门口徘徊着,等到看到秦慕言出现在了门口的身影的时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就这么快步的迎了上来,秦慕言盯着眼前的管家询问道。   “何事,这么行色匆匆的。”   平叔深吸口气,回答着:“大公子,二公子回来了,现在正在大堂跪着呢!二姨娘、三姨娘还有夫人也一早就过去了。”   “慕白回来了?”秦慕言一阵疑惑,今日在酒楼里和陆湛北才提起他不久,这会儿那不争气的小子就回来了?   他瞪大了双眼,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再一次的确认的回答着。   “是,这二公子现在还在大堂里跪着呢!”老管家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秦慕言这才快步的朝着秦家大堂走去,果然远远的便已经听到了三姨娘,在训斥着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他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这么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人在瞧见秦慕言走进来的时候,纷纷的噤声不语,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身上。   秦慕言走了过去,就这么坐在了夜晤殊的旁边。   视线冷冷的扫过地上跪着的秦慕白的身上,冷冷的开了口。   “知道回来了,你逃跑的时候倒是勤快,还打伤了你娘,做出偷鸡摸狗的事情,怎么现在怎么又想通了回来了?”他道,就这么质问着眼前的秦慕白。   秦慕白,依旧垂着头,不语,就像是一个听训的孩子,就这么静静地跪着。   “家里人找你,找翻了天,你倒好一声不吭的走,一声不吭的回来,倒还真是干脆利落。”   “大哥,我知道错了,这一次你就算用家法打死我,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秦慕白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慕言。   秦慕言倒是惊讶于,这个眼前从小就不听话的弟弟,忽然一下子变得这么乖巧。   “这一次这么听话?是又在外面闯了什么祸了?”秦慕言询问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白。   秦慕白的眼神闪烁,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慕言,也没有避讳,而是说出了实情。   “我不想死。”他回答的干脆,却也是事实,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想死的。   他从小就贪生怕死,自然是想要苟且偷生的活着。   “呵……”秦慕言冷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弟弟。   “你倒是说的干脆,要是真的不想去死,就改好好的记着,好好的改过,既然回来了,就去祠堂跪着,3天后回你院子待着,等你把五石散全部借了,就去商号帮忙。”秦慕言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白道着。   “好!好!”秦慕白倒是回答的殷勤的很,甚至连秦慕言都觉得不可思议。   究想着,他这一次离家出走在外面到底遭遇了什么。   夜晤殊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白,皱紧了眉头,又看了看自己的丈夫,想着自己的这个小叔子这一次回来的确实是奇怪。   可是瞧着一旁三姨娘那欣喜的样子,立马的上前对着眼前的秦慕言道了一声谢谢。   夜晤殊能看出来,秦慕言对眼前的秦慕白还是有着很深的兄弟之情的。   她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时间已经晚了,既然二弟的事情已经处理了,大家先回去吧!小香,扶三姨娘回屋待着。”   小香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慕言,秦慕言点了点头,就这么扶着三姨娘出了门。   而秦慕白就这么转身走了出去,去祠堂跪着了。   二姨娘也在自己的贴身婢女的搀扶下回了屋子。   客厅里顿时松活了一大截。   “我总觉得你这个弟弟回来的太过凑巧了。”夜晤殊的视线就这么盯着门外,看着眼前的夜晤殊,疑惑着。   夜晤殊皱紧了眉头,看着眼前的秦慕言。   秦慕言伸手,就这么握住自己妻子的,轻声道着。   “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每一次走投无路就回来了,性子一时之间改不了,不然也不会去吸五石散了,不过我会让人看着他的。”他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安抚道。   夜晤殊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丈夫。   “希望是我多想了。”她道着,想着或许是因为这一阵子发生的事情太多,自己总归还是想的有点儿多。   他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夜晤殊点了点头,就这么任由秦慕言拉着自己朝着主屋走去。   秦慕白一路出了大堂,唇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不知道秦慕白是不是真的有了忏悔的意思,硬生生的就这么在祠堂跪了几天。   竟然一句怨言都没有,期间因为五石散的瘾发作,昏过去那么一两次。   不过醒来之后,还是坚持的跪着,整个秦家的人都感到震惊。   着这二公子难道真的是懂事了,长醒了。   也不知道这一次偷偷跑出去这么久在外面到底受了什么苦,终究还是知道家里好了。   于是乎整个秦家又在传,这不争气的二公子怕是还真的就突然一下子听话了起来。   是长醒了,怕是真的是长醒了,知道自己以前有多混账了。   只是这一次不知道要听话多久了。   就连陆湛北第一时间知道秦家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回来了,还听说长醒了,都觉得挺震惊的。   毕竟,这么大个人已经定了的性格,一下子变化太大。 第503章 番一:夫君,我记起你了(16)   “能长醒知道自己错了,总归是好的,不过你也不要太过的对他过于放心,还是小心一点儿吧!万一有哪里不对劲儿也不至于着了道。”陆湛北道着,虽然这样说的倒是有些伤人的,可是却并不是没有什么道理。   要知道,这秦慕白以前是个什么样子,忽然一下子就这么转变的太快了,也总归是有些让人惊讶觉得当中有些蹊跷。   陆湛北扪心自问在里不是一个挑事儿的,也不是一个心思缜密疑心病重的,可是在听见眼前的秦慕言说秦慕白的转变之后,还是有些不确定。   这离家出走的事情他没有干过,可是却将那纨绔子弟的一副样子拿捏的透彻不已,一个人的个性在短时间如果突然有这么大的一个转变的话。   要么,就是这个人突然家缝巨变遭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要么就是另有所图,有什么阴谋。   想来,这秦家前阵子确实是受了些挫折,可是都很是完美的被夜晤殊给解决了。   对于这秦慕白确实是没有什么冲击,唯一的可能性便是秦慕白吸食五石散确实是让他的知道了自己做错了,想要借掉那生不如死的瘾走上正途。   但是,这也仅仅只是眼前的陆湛北的猜想而已,因为除了秦慕白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他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真的想要改过自新,还是另有所图。   “这个我自然知道,看他这两日在祠堂跪着的样子还算老实,也像是诚心要悔改的样子,我想着应该可以给他这个机会。”秦慕白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陆湛北道着。   他知道陆湛北是为了自己着想。   “先看看再说吧!”   ““嗯!”陆湛北点了点头。   余下来的日子秦慕白一直都很是听话,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哪里也没有去,甚至连五石散的瘾都很少犯了。   三姨娘自然是欢喜的紧,想着自家儿子终于懂事了些,也老来欣慰了,不然,非得愁死不可。   没有什么大动静,秦家的日子过得也很是舒坦。   转眼,三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七夕的时候这陆家举办了一场婚宴,陆家大少爷陆湛麒成亲了,娶了一个柳州谭家的庶女,可没少议论之声,大抵都是在议论那个谭家之女配不上她。   可终归配不配得上的,只有当事人的心里很清楚。   秦慕言依旧记得,他去陆家喝喜酒的时候,陆湛麒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那笑容,曾经他的脸上也显露出来过,是一种欣慰的满足。   一直到婚宴结束,他才拉着夜晤殊从府里走出来,回到府中的时候,他恍若要把夜晤殊嵌进骨子里一样,依旧那样深情的呢喃着。   “我们要个孩子吧!”   是了,就是这么一句话几乎每隔几日秦慕言就要强调一遍,可是这么几个月来,两人这么努力都没有一丁点儿的音讯,倒是愁的不止是秦慕言一个人。   其实夜晤殊也想要一个孩子,前些日子她还去药铺看了大夫,可是大夫说她的身体好好的,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为什么就是一直难以怀上。   愁眉不展了五日后,她在账房里忽然晕倒了,一下子吓坏了府上的人,就这么焦急忙慌的请来了大夫,甚至还在商行忙碌的秦慕言都第一时间赶了回来,担忧不已。   可是,在听到大夫诊断的结果的时候,不由得一阵大喜,就这么笑出了声。   夜晤殊怀孕了。   这算起来,也应该是秦府一件天大的喜事了。   一时间,整个秦府乱作一团,所有人都将夜晤殊当做宝藏一样,小心翼翼的看着。   主院忽然多了许多仆役和奴婢。   少夫人想要吃橘子。   立刻新鲜的送到少夫人的面前。   少夫人想喝水。   立马就递了上来。   少夫人想要出去走走,身后立马跟了十多二十个婢子奴仆的,让夜晤殊都觉得这是不是太过夸张了。   怕是就连宫中此刻正蒙盛宠的端敬皇贵妃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秦家是真的将她当做稀世珍宝一样的供着了。   有那么好几次,他都向秦慕言反映了,其实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可是后来还是被这个霸道的男人驳了回来,道着。   “这一切都是要得要得,总归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多个人看着我放心。”   “可是也不用多这么多吧!”   “不多不多,秦家的人手你也是知道的,正好没什么区别。”   “……”   区别大了吧!   夜晤殊有些无可奈何,就这么盯着眼前执着的丈夫,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知道,后面的话大概是自己说了也是白说了,索性就这么住了口,没有再多说什么。   说再多也拗不过自家老公的执拗啊!   大概是因为害喜的缘故,夜晤殊的孕吐反应倒是愈加的严重了,每日里都闹得整个秦家的人心惊胆颤的,大夫来来去去的换了几个,都是一径的口吻说着不碍事!只是孕期反应而已,可是这秦家的人没有这么想,特别是秦慕言。   夜晤殊几丝无奈:“你再这样娇惯着我,怕是我以后就真的恃宠而骄了。”   “就算你现在恃宠而骄也没事。”秦慕言笑了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妻子。   夜晤殊有些无可奈何,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秦慕言,几丝郑重的道着。   “你现在安安静静的听我说。”夜晤殊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慕言,眼神是那样的坚定。   倒是让秦慕言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了。   “说什么?”他问。   夜晤殊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这才将自己的心里话一五一十的全部的说了出来。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你跟疼宠我,这让我感到自己很幸福,从小我就没有母妃,身边的兄弟姐妹虽然这么多,可是没有一个是真心相待的,父皇对我也是没有什么印象。”她想着小时候的经历,就这么对着眼前的秦慕言一五一十的道着。   “在宫中的生活每一天我都过得小心翼翼的,既要保住自己不被欺辱,也要敛住自己的锋芒与才华,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一开始对于父皇的这一桩赐婚,我并没有过多的诧异,因为我知道到了适嫁的年龄,总归有一天我是要嫁出去的,”   ——啊—— 第504章 番一:夫君,我记起你了(17)   “有没有可能是便宜一阵子吃了亏的张家?”陆湛北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秦慕言摇头:“说不准,张家素来对我家恨之入骨,可是他似乎也并没有这样的胆量,要知道上一次小殊派人送了份厚礼去了张家,可没有把张家那老头子吓了一大跳,他应该还不至于这样的明目张胆。”   思索着,然后他的声音又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这一次接二连三的出现了这么多的事情,无疑那人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要将我秦家给扳倒,自从我秦家和皇室结了亲过后,巴结的、嫉妒的、比比皆是,想来不止一个仇家,可是这有些这么阴毒的损招,和知晓我秦家内部这么多消息的人,还没有。”   “那,你是说你们秦家出了内鬼?”陆湛北的眼波微微闪烁,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在瞧见秦慕言郑重的点了点头的时候,他的声音才再一次的又响了起来。   “那么,你觉得会是谁?谁的可能性比较大?”   “还在查!”秦慕言只是淡淡的回答了这么一句。   陆湛北的眉心却这样皱得更紧了。   要知道,这一个商行里随时出了个内鬼,那可是多大的事情。   如果那个人的职位低下还好,可是若是那个人的职位是举重若轻的话,那么是随时都有可能将秦家给扳倒的。   要知道,这些天来秦家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便已经让素来沉着冷静的秦慕言焦头烂额了。   他一个局外人看着都觉得心中郁结难平,更何况是眼前的秦慕言。   他知道秦慕言最近这一段时间的心情肯定是郁闷不已,甚至于已经算是焦头烂额了,现在秦家这个烂摊子,多少人为了撇清关系已经和秦家终止了合作,因为那这频烦出现的事故的关系,这秦家又和多少人那样撕破了脸皮了,没有一个数得过来的,陆湛北只知道,怕是秦家现在也经不起再这么折腾了。   他定定的盯着眼前的秦慕言,很是认真的语调就这么响了起来。   “若是有什么需要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钱这方面……”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经率先一步的被秦慕言给打断了下来。   “没什么,这些事情秦家还是能应付的来的。”秦慕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很是坚定,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陆湛北。   “你就少瞎操心了,最近无事还是不要经常往我这儿跑了,若是那幕后之人丧心病狂的看到你再找你报复的话,到时候可就牵连了。”   “呵……他倒是敢,到时候我倒是非要亲自将那幕后之人的手砍了不成。”陆湛北冷哼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秦慕言深吸口气,无奈的还是叮嘱了一声。   “总归这些日子,还是小心为上。”他说。   “我明白。”陆湛北点了点头,又瞧着外面好像又乱做了一团,正眉心紧皱准备出门叹个究竟的时候,却听到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就见着管事的迈着急促的步子,脸色越发难看的朝着这边走了来。   让人一看就知道,定然又是哪里出了问题了。   果然,就听到管事的大声的道了出来。   “爷,城北的仓库着火了。”   果然不是一个好消息,这一个消息让陆湛北和秦慕言都怔住了,还没有等管事的将话说完,秦慕言已经快人一步的出了门。   陆湛北则紧随其后,瞧见他拉来了马上了马,就这么直奔着城北的方向而去。   因为没有赶上陆湛北无奈的跺了跺脚,就这么瞧着路过的行人骑着马行过的时候,第一时间跃身而上,将那马给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就这么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金子塞到了马主人的手里,这才加你那人给推下了马,自己朝着秦慕言所在的方向追去。   那被掀翻在地的马的主人,就这么看着手中的一锭金子,还有陆湛北远去的背影直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这是被抢了,可是那人却给了一锭金子。   他究想着这到底是有什么急事,还当街抢马的。   不过总归还有一锭金子,那可是可以买好几匹马了。   陆湛北一路跟着秦慕言的后面,最后两人在城北的桥头停了下来,果然看见了前方烟雾缭绕,看起来火势还是很大。   等到两人就这么到了那里的时候,瞧见的却是一群狼狈的工人,每一个的身上都全是灰,即便已经抢救了,可是因为火势太大的缘故,最后终究只能无可奈何的就这么看着那蔓延的火势就这么烧了起来。   “可恶!”陆湛北握紧了拳头,瞧着眼前的大火,不由得从心底生腾出一股怒意。   秦慕言看着那熊熊燃烧的大火,不动声色的四处张望,仓库的库管在看到秦慕言的身影的时候,就这么快步的走了上来,脸上依旧有些那么一丝落寞。   “爷!”他唤了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有些愧疚的道着。   “是小人的失职。”   秦慕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仓库管事,他的衣衫已经被火烧去了一大半,手上也有被烫伤的痕迹,一身的狼狈,看来也是进去抢救过火和东西的。   “有没有人员伤亡?”秦慕言问出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仓库的工人的安危。   管事的摇了摇头:“因为是吃饭时间,工人们都在外面所以没有人死亡,只是这火势太大了,所能抢救的货物有限。”管事的道着。   “没事,就只是些货而已,人没事便好,统计一下损失了多少,工人们的抚恤稍后我会让商行统计一下,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谁这么见不得我秦家好,几次三番的破坏我秦家的地盘。”   秦慕言握紧了拳头,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窑厂的嘈杂,布匹的褪色,仓库的大火,四处疯传的谣言,每一件都是想要将他秦家逼上死路。   那人的手段太残忍,太龌龊,让他顿觉恶心。   “先把这里处理好,我先去周围看看。”秦慕言对着仓库管事的道着,这才转身朝着大火的另一头走去。   秦家的仓库大概是烧的差不多了,因为看着抢救出来的摆在外面的货物,却连平日里仓库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陆湛北跟在他的身后,两人细心的就这么围着仓库转了一圈。   想要查询这仓库里面有没有落下什么重要的线索。   却在角落里发现了火折子,还有煤油的痕迹。   “看样子,应该是新的。”陆湛北蹲下身子瞧着,就这么看着地上的痕迹。   “这个地方是你仓库的后门,也就是说,有人是偷偷的从后门进去的。”他说。   依旧瞧着秦慕言一脸沉思的观望着四周,他也就这么顺着秦慕言的视线望去。   半晌,等看到秦慕言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   “发现了些什么?”陆湛北问。   秦慕言回首就这么看着他,很是淡定的道着。   “是人为!”   “看样子也知道是人为了,你说了等于没说,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你们仓库的人所为。”陆湛北的声音响了起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确并没有从眼前的秦慕言的身上看到那么一丝的诧异,他想着这事儿秦慕言想必也是知道的,所以在自己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想来你也应该觉得是。”   “没错,倒是要查出这个人来,我还要想办法才行。”秦慕言道着,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秦慕言。   两人皆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等到这残余的大火燃烧殆尽过后,这秦家城北的仓库算是废了。   在仓库的工人都修整了一番后,秦慕言再一次的将仓库管事的叫到了自己的面前。   让他整理盘算,当下这仓库的工人们的伤势,还有赔偿的份额。   一瞬间仓库的人就这么拥了过来。   秦慕言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一众人的身上,说了一大堆安慰人心的话,陆湛别就这么在一旁看着眼前的甚至连他都觉得秦慕言的话太煽情,若不是自己和他一起来的,他甚至都要怀疑,这个眼前的男人还是不是他从小就认识的秦慕言。   因为这些话总归是让这些员工觉得有了这么一个老板是什么天大的荣幸。   替这样的老板卖命!哪个人不想。   洗脑天才!   紧接着,就这么一一的做了登记。   不过,仓库的管事的明显能发现这在场的人少了一个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秦慕言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仓库管理管事的询问了声。   管事的眉头紧皱,便一五一十的回答了秦慕言的询问。   “是这个样子的,这码头的工人少了一个。”   果然,管事的话,让一旁的秦慕言还有陆湛北起了丝警觉,两人立刻异口同声的询问出声。   “少了谁?”   “少了谁?”   管事的一怔,这才开了口。   “是负责巡查的阿炳,我记得大火烧起来的时候,混乱中明明看见他扛着货物逃出来的,可是这会儿却不见人影。”管事的有些纳闷。   他是再三的确定了应该没有人员伤亡的时候,才向秦慕言交代的。   可是现在却少了一个。   “难道他后来又去救货物的时候,没有来得及赶出来。”管事的皱紧了眉头。   那要是这样不就又闹出人命了吗?方才他还信誓旦旦的对着眼前的秦慕言说没有人员伤亡来着。 第505章 番一:夫君,我记起你了(18)   “这个地方人多眼杂,想要动手着实是有些困难的,看来是早有预谋想要了他的命。”陆湛北四下寻量了番,斟酌得道着。   “放火的果然是他!”秦慕言道着,视线就这么定格在那阿炳的尸体的右手上,能看出衣袖上被什么东西浸湿了一大片,能闻出来是煤油的味道。   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就瞧见秦慕言已经面色凝重的站起了身上,点了点头。   “不错。”他回答着。   大抵是因为这里出了命案,不一会儿官府的人便已经到了这儿,在瞧见秦慕言和陆湛北的时候,着实也是吃了一惊的。   “是两位发现的案发现场的?”领头的衙役就这么走了过来,盯着眼前的秦慕言和陆湛北询问了一声。   得到的却是一声并非。   紧接着身后的人群里,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人,是我先发现的。”那女人说话的时候,已经举起了自己的手。   那衙府的差役这才走了过去询问状况。   “那接下来,我们要先去哪里?”陆湛北看着眼前的秦慕言询问了声。   “这尸体还有温度,就证明人刚刚死了才不久,在这巷子里人多眼杂。凶手如果想要第一时间逃出去不是很容易,因此我想,或许他就在这附近或者在人群中。”秦慕言道着,已经在这里四下打量了人群起来。   一群群的人流这么经过,他锐利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视着,查询着一点点的踪迹。   果然,在人群中找到了一个行迹甚是可疑的人,纵身一跃就这么追了过去。   陆湛北在瞧见秦慕言快速离开追人的身影之后,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看着眼前的秦慕言落到了不远处的角落里,挡住了一个人的去路,而那人就这么一下子和秦慕言交起了手来,他皱眉,就这么快步的也赶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最后将那个凶手给制服了下来。   “说,谁让你来的。”秦慕言锐利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就这么逼问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皱了皱眉,盯着眼前的两人倒是跟有骨气的什么都没有说。   “看起来,他的嘴倒是封的挺严的。”陆湛北冷笑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那个男人,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就这么在眼眶子里滴溜溜的转着,似乎在想着什么法子。   “有了!”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灵光一闪,甚至叫声音都吊高了一拍,盯着眼前的秦慕言和那个男人笑道。   “什么?”秦慕言看着眼前的陆湛北狐疑的询问了一声,在他的印象当中陆湛北的鬼点子的确实挺多的,让人防不胜防的。   这一会儿,不晓得又想出了什么办法,不过他想着不管是什么,应该是可以一试的。   陆湛北的脸上露出一丝坏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在他们抓到的第一时间里既然没有去自杀,那么便说明了他还不想死。   一个人如果不想死,那么说明他自然是怕死的。   即便是现在嘴硬,可是在面临生死关头总归会显露出一个怕死之人的本能。   而他的方法说不定可以一试。   想着,陆湛北的脸上不由得就这么露出了一丝的得意之色,盯着眼前的那个男人。   大概是因为陆湛北的这么一个眼神,眼前的男人居然就这么有些恐惧的不自在的咽下了自己的口水。   知觉陆湛北应该会想出来什么非人的折磨。   “两位爷饶命,小人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   刚刚还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的嘴严,可是这会儿,在看到陆湛北那得意的脸色的时候,不由得一下子就慌了,连声求饶着。 第506章 番一:夫君,我记起你了(19)   陆湛北就这么扣了扣自己的眉毛,盯着眼前的那个男人。   得,这一回连自己想到的严刑逼供也省了。   “是谁让你杀了那个仓库的工人的?”他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漆黑的眸子在眼眶子里滴溜溜的打了打转,这才一五一十的老老实实的招了出来。   “小人也不知道,那人带着斗笠看不清楚他的长相,我只能依稀听到他的声音是个年轻人,他给了小的五百两银子,要小人今日蹲守在巷子里,看到那个人就直接将他给解决了。”   “那人身形如何?”秦慕言追问了一声。   那地上的男人这才吞吐的招供着。   “身量大概与这位公子差不多。”他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陆湛北道了一声。   陆湛北皱了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这锦城向我这样的身量也算是多了去了,怎么找?”他有些不悦,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所给出来的线索,确实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线索。   戴着斗笠的和自己身量差不多的年轻人,那人当然不是自己,可是这锦城人口众多也不好找啊!   “你再好好的想一想,有没有什么更明显一点儿的特征?”陆湛北瞧着,那人再一次的匆促的道着。   “更明显的特征?”那人倒真的迟疑了,拉长了尾音,半晌后,还是摇了摇头。   “看起来,你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方才还那样的硬气,忽然一下子变成了软弱的软骨头,一五一十的招了,可是招供出来的话总是不着边际,让我们照着你提供的线索去找,简直就是大海里捞针。”陆湛北眯眸,一字一句的分析道着,步步紧逼着眼前的这个杀人凶手,忽然一下子就这么扣住了他的脖子。   “说,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的,不然,我一定会让你死的比那个仓库的工人还难看。”他一句句的威胁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人,威胁之意满满。   “你大可以试试,说了实话,我送你去衙门,说不定还能得到个秋后问斩的缓刑,若是你的供词是对的,那你充其量只是个被操纵的人,或许罪不至死。可是若是不说;那么,我折磨人的办法还是挺多的,同样要死,先折磨的你生不如死,再送你去死,想选哪一样,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陆湛北道着,秦慕言就这么现在一旁瞧着陆湛北对着那男人一字一句的逼供。   看样子,陆湛北倒是逼问的一把高手,有板有眼的,让人怎么也无可挑剔。   他微微的笑了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陆湛北,就瞧见陆湛北倒是给了他一个得意的眨眼,想来已经是志在必得了。   果然就见那地上跪着的男人,面上露出一阵迟疑之色盯着眼前的秦慕言,又将视线落到了陆湛北的身上,最后一五一十的全部都招了。   “那人的确带了斗笠,只是我记得他身上穿着的衣衫的布料,是城内最后的锦绣庄的布料。”   “锦绣庄不就是你家吗?”陆湛北看着眼前的秦慕言。   “不过这锦绣庄的布料虽然不是人人都穿得起,可是这锦城的有钱人家还是多。”陆湛北究想着道着,有询问了一声。   “除了衣服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可以辨别的特征?”   那人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我只是记得,他似乎很憎恨秦家,在递给我那五百两银子的时候,要我去杀掉那个人的时候都咬牙切齿,说着一定要让……让……”   ““让什么,快说?””陆湛北听着眼前的男人有些吞吐的话语几分不耐烦的呵斥了声。   “让……让秦家和秦慕言万劫不复!”那人一五一十老老实实的加你那人的话给说了出来。   “对了,我还记得他的左手的手腕边有一颗痣。”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人的嗓音略微的提高了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陆湛北,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想来是不想去死。   “一个男人,穿的是上好的布料,一出手就是五百两,是有钱人的标志,手腕上有颗痣,这个倒是至关重要的线索。”陆湛北一一梳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所给出来的线索,一一的在自己的脑子里排序着。   “两位爷,我所知道的真的就这么多了,求你们网开一面,手下留情。”那人小心翼翼的道着,请求着眼前的两人。   秦慕言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男人,方才沉思的面色多了一层阴郁,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如果那个人就这么站在你的面前,你能认出他吗?”   “能能能!”那人积极的点着头,恍若要将自己的脑袋给摇错位一般,不住的点头道着。   看来,为了活下去,已经是尽力在为自己争取权益了。   “那好,跟我走!”他说,这才一手拧着那男人的领子,朝着巷子的出口走去。   陆湛北瞧着秦慕言在听到那男人说完,那个指使他的男人的左手手腕上有那么一颗痣的时候,总归有些奇妙的变化。   似乎整个人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阴郁,更加的冷了,他隐隐的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一样。   就这么那人一直在秦慕言的挟持下到了城北的仓库,此刻已经有城内的衙役已经到了这里,大概是在盘问关于那个死掉的阿炳的事情,还没有离开,而是依旧仔细的询问盘查着状况,在看到秦慕言带回来了一个人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秦爷,这?”那衙役迟疑着,询问了一声。   便听到秦慕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杀人凶手!”   那衙役恍若不可置信一般,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就听见秦慕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麻烦李捕头给他加上一副镣铐,稍后我还要带他去确认一件事情,等事情处理完了,我会让人将他带到衙门。”   那李捕头有些为难,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慕言。   毕竟,如果秦慕言真的所说的是正确的话,那么这个男人便是这一次命案的真凶,他们是要两人给抓回去复命的。   可是现如今,秦慕言要两人带走。   他们自然是知道秦家在这锦城的势力的,也知道这秦家这一次虽然遭受了频频的挫折,可是终归还是一朝驸马,皇亲国戚,上一次那个秦家的少夫人,宫里的二公主可是直接将他们大人都吃得死死地,这一次哪里能例外,怕是若是不给这个面子就得罪了大头。   思想斗争做了许久,终究还是妥协了。   “那,好吧!”   李捕头道着,这才唤来了一旁的手下,给那凶手带上了手铐和脚镣,对着眼前的男人道着。   “秦爷,你请随意,若是有哪里需要用的上的,您尽管开口,若是没有时间,差人来城内衙门禀告一声便成,小人带人来将他押解回来。”   “多谢!”秦慕言道了一声后,这才拉着那上了手铐脚链的男人,一路朝着秦家商号的方向走去。   陆湛北跟在身后,想着秦慕言这般的反常,甚至还亲自的两人给押回去,想来已经知道了那个内鬼是谁了,此刻正要将这个男人给押回去指正那人。   果然啊!内鬼就在秦家。   陆湛北想着,也不知道秦家这一天天的是什么事儿。   好像从今年开始就没有消停过。   原本想着,有太傅保媒,娶了个公主回来,总归是皇亲国戚人人敬畏几分吧!   可是有些人就是见不得有些比自己过得更好,变着法子的前来加害。   越想,他就越为这秦家抱不平,想着如果将那个这段日子加害秦家的人给揪出来,他肯定当场就将那人给打得半死。   一路上秦慕言带着一个上了镣铐的人回来,倒是引起了路上行人的驻足观望。   皱眉议论,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和陆湛北,想着这秦家大公子今日是带了一个什么人回来,这么劳师动众的,亲自去押解回来。   一直到了秦家商行门口的时候,瞧见了柜台的管事的也是皱紧了眉头,视线盯着眼前的上了镣铐的男人。   “爷,这是纵火的犯人?”他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慕言。   秦慕言淡淡的道了一声,就这么拉着那个男人进了屋子,在大堂里坐了下来。   管事的皱紧了眉头,求助的视线朝着一旁的陆湛北望了过去,就听见陆湛北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杀人凶手,那个纵火犯被他给杀了。”陆湛北道着,就这么指了指那个被落定在大厅里的男人。   “杀了!”管事的一惊,显然是吓着了。   就这么走了过,看见秦慕言坐在主位上,而陆湛北坐到了一旁。   “把大门关了。”秦慕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陆湛北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些什么。   管事的这才去将商号的大门给关了起来,再一次的走到了秦慕言的身旁等候着吩咐。   “把二少爷给叫出来。”秦慕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管事的。   管事的犹豫着道了一声。   “刚刚在爷你刚出去不久,二少爷也离开了,说是身体不舒服要回秦府休息。”   果然,在管事的这么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可以看见眼前的秦慕言的脸色那般的暗沉。   陆湛北就这么在一旁看着,忽然一下子怔住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有那么一丝不可置信,所以,秦慕言之所以要带这个男人回来指认,是因为他觉得那个人会是秦慕白。   是因为,手上的那一颗痣。   陆湛北尤然的记得,在那个男人那个时候说着那个指使他的人手中有些一颗痣的时候,明显的秦慕言的脸色变得阴郁了起来,想来在那个时候,秦慕言也已经知道了。   或许那个人就是秦慕白,只是还给秦慕白留了一个机会,让这个男人当场的指认,万一不是呢!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想来不用指认了,因为那个罪魁祸首畏罪潜逃了。   陆湛北能够保证,秦慕白绝对不会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回去了,现在的秦家的秦慕白绝对不在。   只是可惜了眼前的秦慕言,这么相信自己的弟弟,这些日子也一心以为自己的弟弟改过了,就连他这个局外人都觉得秦慕白改过了,可是没成想,那个臭小子,本性难移,这么这日子的佯装,都只是为了搞垮秦家。   他就纳了闷儿了,这秦家不是也有那小子的一份儿嘛!为什么就这么急着想要将自己家弄垮。   秦慕言也算是为秦慕白着想的一个哥哥了,偏偏那人没脑子,领会不了,还将秦慕言当做仇人。   “那小子真是白养了。”陆湛北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有那么一丝的气愤。   “一定是知道事迹败露就这么溜了,同样都是姓秦的,他就这么想要弄垮秦家,一手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陆湛北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不争气的道着。   管事的在一旁听着,隐隐的也能从陆湛北和秦慕言的语中听到些什么。   看起来,秦家这么些日子以来,出的这些事情,好像都和秦慕白有关。   若真是这样,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秦慕言就这么站起了身来,对着眼前的陆湛北道了一声。   “我回秦府一趟,你看着他,送到衙门去吧!”他说着,这才快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陆湛北瞧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来,秦慕言还是在给自己的弟弟这个机会,只是可惜,他能料定,秦慕言即便是这么赶回去,秦府里面也没有秦慕白的影子。   “陆公子,这到底?”管事的看着眼前的陆湛北,还是担忧的询问出了口。   陆湛北看着他摇了摇头,感慨着:“总归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难道真的是二少爷,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这些日子里他一直都是循规蹈矩的,大家都以为他是回头是岸了。”   “呸,他就那德行,还改了,改个屁,不拖垮秦家,他倒是真的不会善罢甘休了。”陆湛北嗤之以鼻,对于秦慕白便更加的厌恶了。   管事的只觉得太可怕了,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就这么目送着陆湛北牵着那个凶手朝着城内衙门所在的方向走了去。 第507章 番一:夫君,我记起你了(20)   秦慕言回到秦家的时候,果真秦家没有秦慕言的身影,倒是管家和二姨娘一脸担忧的迎了上来。   “慕之,城北的仓库没事吧?”二姨娘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秦慕言看了二姨娘一眼。   “这些我自会处理的。”他道着,似乎并没有要仔细的回答关于这个问题。   只是面色难看,二姨娘就这么看着他也并没有多说些什么,也知道秦家这一阵子确实是出了不少的事情,全部都压在秦慕言一个人的身上,总归人是铁打的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   也不知道这秦家今年是怎么了,这么多的大灾大难的,看来她还是要多上几趟寺庙去求求菩萨保佑。   眼看着亲慕言的身影就这么离了开去,二姨娘再一次的长叹了口气。   “平叔,你跟我来一趟。”秦慕言严肃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对着身后的平叔道着。   平叔这才跟了过去,一直到离开了这一处,在廊道口的拐弯处停了下来。   “大公子,城北仓库?”   “烧的差不多了,纵火行凶的也抓到了。”秦慕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到底是谁这么狠毒?”他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渴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还没有查出来,不过这件事情和慕白脱不了关系。”秦慕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脸色难得的暗沉。   “二公子?他为何回这样做,我这些日子看着他如此的听话,还肯到商行去帮忙,原以为他长大懂事了!”   “他从小被我们娇纵惯了,容易被人怂恿,我想他一个人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够接二连三的让秦家做出这么大的事儿,想来背后应该还有人指使。”   “那那个背后之人的野心倒是还真的不小,简直就是想要将我们秦家给置于死地。”管事的道着,不由得在心底冷嗤一声。   到底是谁这么手段阴毒,如此的残忍,暗地里在算计着秦家。   “慕白的这一件事情还不能声张,也不知道这臭小子到底是死到哪里去了,你派人出去找找,切记不要打草惊蛇,我想着这臭小子八成是也没有戒掉五石散的瘾。”   平叔看着眼前的秦慕言点了点头,到底些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份儿上了,秦慕言还是顾念着兄弟手足之情。   “我知道的公子,这二少爷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被鬼迷了心窍,你说秦家对他多好,偏偏都让别人引诱了,做出了这些事情,要是老爷还在,怕是早就将他给赶出家门了,也就大少爷你心软顾念着那兄弟手足之情。”平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慕言,由衷的有些感慨着,这大少爷就是心太软了,挂念着手足情,即便那二公子这样的不争气依旧还是对他抱有着那么一丝引回正途的幻想。   “先下去吧!一切等找到了他再说。”秦慕言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平叔吩咐着。   平叔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秦慕言今天回来的太早,夜晤殊在秦慕言回到秦家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了消息了,这些日子自己虽然怀孕足不出户,可是对于外面发生的那些事情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在秦慕言刚刚吩咐完平叔后,转身便瞧见了不远处站着的自己的妻子,一时间微微的有些诧异。   “我刚刚都听到了。”夜晤殊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此刻的她,腹部已经微微的有些隆起,与以往清瘦的样子还是有些许的差异。   “都是一些不要紧的事情,你只管安心养胎就成,我能处理。”他道着,就这么走了过去,扶起自己的妻子,是那样的小心翼翼,视若珍宝。   “慕白那个人你总归是要小心一些事情虽然我知道你与他是手足,可是他的性格容易被人煽动,为人也尤为的偏激,所以你定要小心为上。”大概是因为不放心,夜晤殊不由得还是千叮万嘱着眼前的男人道着。   秦慕言点了点头,也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为了自己好。   “这秦家这一阵子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如果那人是有心之人的话,父皇那里定然是会听到一丝半点儿的风声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殊的脸上不免溢出了一丝的担忧之色。   “父皇的脾气,我最是清楚,他平日便就威严,更是注重自己的面子,如若这里碍了他的面子,他必然是又要大发雷霆的,到时候怕是我们这儿没有这么好的处境,我让人给二哥去了一封信,他虽然远在肃州,可终归二哥最疼我,虽不是一母所出,可他或许能够帮我们一把!”   秦慕言就这么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妻子,面色有些无奈。   “原本,是想着娶你来这秦府,让你自由自在的过日子的,可是现如今却让你火上了这么糟心的日子。”秦慕言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些愧疚。   夜晤殊摇了摇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就这么停下了步子,秦慕言也停下了步子。   “我从来不觉得得,嫁给你是糟心的日子。”她的语调很认真,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在我的一生中,以往我觉得除了自己,没有谁更重要,可是自从嫁给你后,你让我感觉到了什么是被人疼爱,家的温暖,我从来都不后悔因为嫁的是你,反而还足够庆幸,庆幸自己是嫁给了你。”夜晤殊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她眼睛里泛着的是那般明如星子的光亮,是那样的发自肺腑,让秦慕言不由得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一把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   此生能娶到她这样一个温柔,聪明,贤惠的妻子,他足矣。   余下来的几天依旧没有秦慕白的踪迹,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倒是秦家的事端依旧那样的频烦发生,知道陆湛北那天欣喜若狂的出现在了秦府的门外,就这么兴冲冲的跑到了秦慕言的书房里。   此刻的秦慕言正在瞧看这一阵子秦府里面的账册,在瞧见陆湛北兴高采烈的进来的时候,略微的有那么一丝诧异。    第508章 番一:夫君,我记起你了(21完)   秦慕言没有再去醉迷楼,而是让陆湛北的人仔细小心的观察着,因为他知道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能够有这么大的权利在锦城只手遮天的人,并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夜晤殊能感觉得到秦慕言这一阵子都是早出晚归的,与其说是早出晚归,倒不如说是整日里在为了秦家的事情东奔西走。   已经暮秋的天气凉了起来,院子里的树叶几乎都掉的差不多了,可是这秦家的麻烦却在不断的增加。   夜谌北那边给她这儿来了信,只是说着会帮忙查着,和安抚父皇那里。   想来宫里面是知道了,可是总归到现在还没有闹到这么大的地步,应该是还没有到她家父皇的底线吧!夜晤殊这么想着。   有好几次她在看到秦慕言回来的时候都是紧皱着眉头的,想来是商行的生意再一次的遇到了瓶颈。   忽然有一天秦慕言回来的时候喜笑颜开的时候,她才明白其实前面的一切都只是表相而已,是自己的丈夫做出来的表相。   原来这一段日子,他依旧在细心的查探,查探关于是谁背地里陷害秦家的事情,而偷偷的和二哥还有远在韩城的御老太傅通了气儿,一步步的将那幕后指使之人给找了出来,甚至该给了那权倾朝野的尹堃一重打击。   夜晤殊知道以自己父亲的性格,对于尹堃来讲,本来树大招风,他需要的就是一个能够制衡他的有利的人和事,人朝堂上有丞相顾烨还有御老太傅,两个人皆是朝廷的肱骨之臣,即便是太尉尹堃手握重兵,还是不及这两人的地位的。   可他这些年来掌管兵权,总归是是有些雄厚的势力,动弹不得,可是这一次借着这么一件事情也能让他受挫之余有所收敛,这也正是自己的父皇所想的。   因此,夜晤殊想着,即便是尹堃心怀着怨恨,可是也不能再来打她们锦城秦家的主意,总归这一次是赚了的。   夜晤殊给夜谌北去了一封信感谢信,毕竟两个人虽然是一个父亲,可是在皇宫这样复杂的家庭里面,似乎并没有什么互帮互助的亲情可言,可是夜谌北却依旧帮了自己,视自己为亲人,总归是有将手足之情放在心间的。   她也没有想到秦家原来和御家有这样的渊源,难怪那时候御老太傅会亲自为秦家保媒。   夜晤殊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慕言,不由得觉得秦家并不只是一个商贾之家这么简单。   不过,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丈夫对她好,一家人开开心心的便已经足矣了。   秦慕白因为被人蛊惑所做的那些错事,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背叛在大牢里十年的刑狱,没有人认为这十年对于秦慕白是多判了,甚至连秦慕白的亲生母亲三姨娘,在瞧见朝堂上死不悔改的自己的儿子的时候,都不由得落下了泪水,无力的道着为什么小时候没能够好好的教导他,以至于他现在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张家和太守勾结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家散人离。   秦家在经历一系列的风波后,再一次的回归了平静。   洗尽铅华,将来会过上更好的日子。   过年的时候,夜晤殊挺着个大肚子和秦慕言一起回了韩城,去了太傅府谢礼,一家人一起在宫中吃了一席团圆饭。   那时候远嫁在外的夜晤菏也回来了,看样子小日子过得也是甜甜蜜蜜。   二哥带着一双儿女,一脸亲和的看着她笑着。   她从小没了母亲,听说是因为四哥早日里夭折的缘故,母亲生了一场大病就这么去了。   却从来都不知道,其实她的母亲其实疯了,就在冷宫的那一扇宫墙里面。   从宴席间散去的时候,夜晤殊在丈夫的搀扶下离了御苑殿,中途捧上了那个孤寂,伶俜的小小身影,他就这么静静地靠在不远处的亭柱上,那天边的半轮新月,晕黄的宫灯就这么落在了他的脸上,上面能看到不正常的一些淤青,看上去有些让人心疼。   “小九!”夜晤殊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对着不远处的小男孩儿唤了一声。   男孩儿在听到夜晤殊的声音的时候回过了神来。   “二姐!”他的声音响了起来,快步的走了上去。   他自小没了母亲,连自己的亲姐姐也因为小时候被人诟病说是的了失心疯关在了冷宫里,在宫里面没娘的孩子自然是处处受着挤兑的,以往夜晤殊曾经见到过许多次夜谌言被挤兑被欺负的场面,可是自己也是人微言轻,替他出不了头只能在那些人走后替他包扎一下伤口,给他多带些吃的。   在夜谌言的印象中,在这宫中,怕是除了自己的亲姐姐和五哥以外,只有眼前的这个夜晤殊待自己好了,以往有什么他也会跟夜晤殊说,甚至自己有什么不懂得字儿,有时候五哥忙没空讲给他听,他也会询问夜晤殊,在夜谌言的心中夜晤殊就是她的另一个姐姐。   可是自从夜晤殊出嫁了之后,他在这宫中又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了。   “他们又打你了?”夜晤殊心疼看着眼前的夜谌言,伸手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谌言那半边淤青的脸上。   夜谌言点了点头,稚嫩的声音道着:“没事儿的,反正我都习惯了,过两天就会好了。”   对于一个年仅就只有十来岁的孩子,在说出这么一句话时候,多少听着心中是有些堵得慌的,就连一旁的秦慕言看了都觉得,这个男孩子可怜,却有魄力,懂得隐忍,将来是做大事的人。   “二姐,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几天啊!很快就要走吗?”夜谌言那算漆黑的眸子略带一丝期盼的盯着眼神的夜晤殊询问了一声。   夜晤殊看着他深吸口气:“二姐这次待不了几天就要走了,二姐走了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三哥那脾气你是知道的,他这个人高傲自大什么事情都以自己为中心,你养在淑妃娘娘的身边,要小心些。”夜晤殊心疼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我知道了,二姐,你要经常回来拦我。”他说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微微的染上了一层泪雾。   “二姐会的,你要忍着,等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封地,就可以将你姐姐接出来离开这个是非的皇宫了。”   “嗯!”夜谌言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殊,在看了看她隆起的腹部,和一旁的秦慕言,这才深吸口气,对着夜晤殊道着。   “二姐,时辰不早了,你回去早点儿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夜晤殊看着他点了点头,这才再一次的叮嘱了他要照顾好自己后,这才转身离开。   秦慕言一直在一旁观察着夜晤殊,在瞧见她略微有些苦涩的表情的时候,不由得开了口。   “如果你放心不下他,我们把他接到锦城便是。”他说。   可夜晤殊却苦笑了一声摇着头。   “你我都接不走他的。”   “只是小住,看他的样子应该在宫中长长遭受欺负。”   “是啊!小九全是比我可怜。”夜晤殊道着长叹口气。   “他六岁时候母妃就死了,后来姐姐也疯了,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虽然和我一同寄养在淑妃宫中,可是小九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懂,就受到了三哥的排挤,因此,总是被人欺负。”夜晤殊道着,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宫里,没有娘不受宠的孩子,其实连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都不如。”夜晤殊感慨着。   秦慕言瞧着眼前的妻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以后,我常常陪你回来看他。”   “嗯!”夜晤殊看着眼前的丈夫点了点头。   离开韩城那天,夜晤殊在城墙上瞧见了那个依依不舍的小脑袋,有些心疼。   “等以后有机会,我常陪你回来看他。”秦慕言瞧着眼前的夜晤殊,就这么将她揽在怀中。   夜晤殊点了点头,看着那渐渐远去的皇宫,很是庆幸自己遇到的是秦慕言。   开春的时候,夜晤殊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眼睛大大的,和自己很像。   五月端午的时候,夜晤殊再一次带着秦慕言回到了韩城,见到的夜谌言已经长高了好大的一截。   这一次她也没有多留,给夜淳茂请了安,给淑妃请了安后,偷偷的给夜谌言留下了五千两银子后,再一次的和丈夫离开了。   虽然夜谌言还小,在宫中也不需要这些银子打理,可总归有备无患,备着也是好的。   夜谌言第一次看到小外甥女,很是喜爱只是奈何自己的身份也只看了一眼,就怎么被拽走了。   回到锦城后的生活依旧每日过的自在,九月份时候听说宫中传来了消息,四妹夜晤情出嫁了,嫁的是翰林院的公子,自然是门当户对的一门好亲事。   没过多久,便又传来了好消息,夜晤歌被放出来了,说是病情好转,又替陛下挡下了刺客的一剑,现在正得圣宠。   夜晤殊不由得替夜谌言感到欢喜,总算熬了这么多年要苦尽甘来了。   这或许,夜晤殊也放心了。   那天晚上夜晤殊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见自己小时候,在和淑妃娘娘出门还愿的时候,一个人在山中迷了路,就这么掉进了山中的陷阱里。   可是摔下来的时候,却一点儿也不疼,因为自己的身上还有一个人肉垫子,她第一时间翻坐起身来,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肉垫子,后来借着微弱的光线,才发现那是一个男孩子,男孩儿的面容很是憔悴,看起来像是在这里饿了好几天了。   她有些感激他在下面接住了她,也有些愧疚自己摔下来的时候,再一次的给他受了重创。   不由得眉心皱得更紧了,就这么盯着那个男孩儿半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这么摘下了自己的小发夹,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男孩儿,心儿一横,就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她就这么将手凑到了那个男孩儿的唇边,歉疚的道着。   “我也不知道这个能不能行,你喝了我的血应该会醒吧!千万不要死,你还这么小呢!”夜晤殊道着,就这么将流着血的手,凑到男孩儿的唇边,一边道着。   大概是最后流血过多,就这么昏了过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那个男孩儿已经坐起了身子就这么盯着自己。   后来他们被人救了,再后来她回来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就什么都忘了。   原来……   原来真的是她,不是秦慕言搞错了,而是自己忘记了,原来从头到尾全部都是她。   夜晤殊笑着,就这么甜甜的从睡梦中醒来,看着眼前的孩子,还有身旁盯着自己的满眼深情的男人,微微笑了笑。   “做了什么梦,看起来心情这么好?”男人温柔的嗓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夜晤殊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深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伸手轻轻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夫君……”柔柔的唤了一声,她道。   “我记起你了。”她说,视线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秦慕言道着。   “小时候的你,原来那个时候你说的人真的是我。”她笑着,就这么柔柔的蜷唇,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秦慕言一时间怔愣,是因为方才夜晤殊说的那么一句话。   一直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本来就是你。”她记起来了,记起来了曾经的一切,让他欣喜若狂。   “我的命从那个时候起就是你的了。”他说,就这么伸手拂过夜晤殊的眉,她的眼,到最后一直落在了夜晤殊的唇畔。   一个柔柔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她闭上了眼就这么承受着眼前的丈夫的亲吻。   不过,一旁的孩子跟不给面子的就这么喧哗起来,交卷了秦慕言还有夜晤殊的好事。   他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和自己争风吃醋的小女儿,无奈的叹了口气。   “哎!这么小都知道和他爹抢娘了。”他无奈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不点儿,有些抱怨。   夜晤殊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想到堂堂的秦家当家,一家之主,到最后却还是和自己的孩子争风吃醋。   “夫君!”她的声音柔柔的又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秦慕言。   “嗯!”   “幸好是你!”   幸好是他,从小到大都是他!   幸好是他,将她从那复杂的宫中解救走了出来!   幸好是他,是她一辈子的归宿!   此生,她遇上他足矣!   嫁给他,辛哉! 第509章 番二:缘由天定(1)夜晤涵番外   “八妹,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从软轿里面下来后,夜晤情就这么盯着一旁的夜晤涵询问着。   日头正暖,风柔柔的就这么擦过脸颊,夜晤涵抬头就这么尴尬的看了看眼前的夜晤情,摇了摇头。   “我没事儿的四姐,大概是因为昨晚受了凉,今日又坐了这么久的轿撵的缘故,有些晕乎乎的反胃。”   夜晤涵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情,微微笑着。   “四姐,你先陪着淑妃娘娘去大殿吧!我这样子,若是犯了病怕是会冲撞了神明的晦气。”夜晤涵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情。   夜晤情又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后,这才点了点头。   “你先进寺院后面找一处地方先休息休息,我待会儿和母妃拜完神明之后会就在这里用斋饭,待会儿来找你。”夜晤情嘱咐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点了点头,夜晤情这才转身快步的跟着淑妃的后面而去。   夜晤涵这才在一旁的小丫头的搀扶下,朝着寺院的后面走去。   祈恩寺是这韩城的香火鼎沸的寺院,在这里得都是达官显贵皇宫后妃们还愿,许愿总归来这儿,淑妃素来谦顺温和,喜欢礼佛,因而每年正月都会到这里还愿。   前些日子刚过了十五,夜晤情生的小公子刚刚过了白天宴,因而,今日也是跟着自己母亲一起来寺庙里祈福还愿的。   至于夜晤涵,和夜晤颦一起待在萱兰殿中,再加上五公主夜晤颦自从面容尽毁后就一直没出过门,整日里关在萱兰殿里也不见人。   淑妃在这宫中多年早就知道什么事最好的明哲保身,也没有事事出头,就是看着萱兰殿的两个孩子挺可怜的,想着昨儿在碰到夜晤涵的时候,她皱着眉头哭泣着自己姐姐的悲惨遭遇,于是便于心不忍的让那个丫头陪着自己一同出来还愿,总归也是让她出来散散心而已。   “那丫头呢?”瞧着走来的自己亲生女儿,淑妃询问了声。   “她大概是近日受了寒,有些不舒服,我让她暂时去寺院后面歇息了。”夜晤情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自己的母亲。   淑妃点了点头,略微无奈的长叹口气。   “萱兰殿那几个丫头,也是个苦命的。”她道着,在那深宫里,即便是贵为皇子公主,没有母亲和母家势力护着的,和孤苦无依没什么区别。   “先进去吧!”她说着,已经拉起了自己女儿的手,朝着神殿里走去。   夜晤涵就这么被小婢子搀扶着进了院子,许是觉得有些冷了,不由得裹紧了自己身上的斗篷。   “公主,你还冷得很吗?”小丫头,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看着夜晤涵微微有些泛红的鼻尖,不由得担忧的道着。   “等等,我去看看寺里面哪里有热水要一壶过来。”她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转身快步的朝着不远处走去。   夜晤涵又打了几个喷嚏,不由得哆嗦的就这么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其实,今日分天气并不冷,甚至还有暖暖的日子照耀着,可是大概是前两日受了风寒的缘故。   萱兰殿在夜晤彩被打入冷宫,夜晤颦毁了容之后就一直很是冷清,甚至没有人愿意踏进,以至于宫中每月所分的炭火,果木,吃食,用账,都少的可怜,就连所用的被褥也并不怎么保暖。   昨日,那窗户应该是破了一个洞,所以一整晚那风都这么对着自个儿的脑门心一直吹的。   今日一早只是有些头疼,坐在轿中的时候,有些昏沉,可现如今却觉得更加的有些加重了一样。   她吸了吸鼻子,不住的打了几个喷嚏,甚至连头都有些晕乎乎的了。   就这么迷迷糊糊间,不知道被谁揪住了领子,往后狠狠地拽了过去。   继而意识有些模糊了。   意识不清间,姬堰恍若抓住了一个女子,女子好像很温顺,没有挣扎,也没有大喊大叫的样子,就这么很是配合的被自己带了过去。   一直到角落里的那颗大榕树下的时候,他才发现眼前的女子似乎已经没了意识。   眉心不由得皱得更紧了,周遭有人就这么匆匆的走了过来,朦胧间他警觉的将怀中的女子拥得更紧了,转身一带藏到了那棵榕树后面。   一直到匆匆而过的来人就这么消失在了前方的时候,才深吸几口气就这么坐在了地面上,他的面上有那么一丝不正常的红,呼吸急促且混浊。   那鹰一般的锐利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早已经昏睡的女子,长发遮住了她的大半个脸颊,看不清楚细致的模样,那样子恍若是在打量着即将吃到嘴里的猎物一般。   “呃……”一声闷哼的疼痛就这么响了起来,他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不由得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   许是太过的用力,就这么一下子抓起了一大把的泥土在手中,依稀能看见沾满了泥土的手背上冒出来的一道道的青筋。   许是怀中的女子昏睡的太沉,匀匀的吐息就这么落在了他的颈畔,让他不由得一阵颤抖。   大概是因为身上药效的缘故,他极力克制的最后的一丝理智,就这么轰然的断了弦,崩溃的边缘他松开了紧握着一捧泥土的手,就这么落在了夜晤涵的身上。   只听得衣帛碎裂之声,在这空旷的寺庙后院的大榕树后响了起来。   女子却依旧没有一丝的挣扎,他的唇就这么触上那柔软的唇瓣,就恍若是触电了一般,难以抑制自己的思绪,整个人已经丧失了最后的一丝清明的理智。   也亏得眼前的夜晤涵是昏迷不醒的,否则由着眼前的男子粗鲁的动作,想来也应该是拼死的挣扎的。   有风吹过,就这么吹乱了那棵偌大的梧桐树,只听得沙沙作响的声音,遮掉了此刻所有的一切声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身下的女子早已经衣衫凌乱,长发遮住了他的大半个脸颊,许是方才自己太过粗鲁,能瞧见她的脖子上面落下了青紫色的痕迹。   和碎了一地的一截截的衣袂,上斑驳的血迹的时候,方才响起自己夺取了一个女孩儿的清白。   他皱眉,原本方才压抑着的舒缓的头疼,再一次的抽痛了起来,他揉了揉自己酸疼的眉心,深吸口气。   正想要上前去揭开那女子脸上盖着的长发的时候,听到不远处杂款的脚步声就这么响了起来,有人在唤着涵儿。   “涵儿……”他喃喃着,回首再望了望那地上躺着的女子的身上,眼瞧着那些人杂乱的步子越来越近,这才捡起了脚边掉落的那一支发簪,就这么快步的离了开去。   夜晤情她们是在那棵大榕树后面发现夜晤涵的,在瞧见那样落魄的夜晤涵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她的唇角有着红肿被咬破的痕迹,身上的衣衫一大截已经被撕碎,斑驳狼狈的血迹就这么染坏了身上的衣服。   “怎么会这样!”夜晤情就这么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可置信的眼神就这么盯着眼前狼狈的夜晤涵。   太可怕了,也太可怜了。   索性在场的,除了夜晤情和淑妃之外,其他全是几个淑妃宫中的亲信与奴婢,因而这件事情就在淑妃的招呼下,全部安静的闭上了嘴。   一行人就这么将夜晤涵抬到了寺院的屋子里,等到夜晤涵悠悠转醒的时候,发觉自己身上恍若被千斤巨石碾压了一般,皱紧了眉头。   唇角痛,脖子痛,肩膀痛,甚至连那难以启齿的地方都疼痛不已,她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难道是病情又加重了。   “你醒了,你,有没有好些好一点儿?”夜晤情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那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关切的询问出了声。   夜晤涵艰难的撑死身子,当看到了自己一身狼狈不堪的衣衫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心中隐约有那么一丝不好的预感。   “四姐,我,我这是怎么了!”她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为什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她再一次惊吓的盯着狼狈的自己,又看了看眼前看着自己满眼心疼的夜晤情。   夜晤情欲言又止,可终归看着夜晤涵这个样子不由得开口询问。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茉莉将你扶到寺庙的后院的时候,你遇到了谁发生了什么?真的一点儿都记不得了吗?”她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询问着。   夜晤涵那漆黑的眸子里依旧一脸的懵懂,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情,她木讷的摇头。   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只记得自己的头很疼,眼很重,然后就沉沉的睡了去。   朦朦胧胧之间,就只记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上碾压。   到后来,只觉得浑身疼痛,然后就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你……”   “情儿!”淑妃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唤停住了夜晤情。   两人回头,不知道淑妃是何时进来的,她的面色很是严肃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情。   “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出去。”   夜晤情有些同情的看了眼眼前的夜晤涵,深吸口气,这才站起了身来,欠了一安,道了一声谢谢之后,转身离了开去。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了淑妃,和她身后拿着一套整洁的衣衫的掌事嬷嬷,和床上躺着的一脸茫然的夜晤涵。   “孩子,都过去了,换上这身衣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了。”她伸手,就这么将自己的大手落在眼前的夜晤涵的头顶,蛊惑的声音道了。   就这么坐了下来,语重心长的道着:“今日发生的事情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回去之后你依旧还是无忧无虑的八公主,本宫会让皇上给你择一门好亲事的。”   “娘娘,我……”夜晤涵一脸委屈,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自己的身上会莫名其妙的多出这么多的伤,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狼狈,为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她的眼神有那么一丝深深的同情,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记着,什么都没有发生。”淑妃的脸色忽然就这么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不由得让夜晤涵一下子住了嘴,噤声不语。   她胆子本来就小,在自己的印象当中,淑妃从来都是和蔼可亲的,可是这一会儿这样严肃的淑妃,她确实第一次见到。   或许是因为自小被欺负,养成了怯懦的性子她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即便是心中有些很多的疑问,依旧一个字都不敢说。   一个异议都不敢提了。   “陛下的性子你也知道,若是今天的事情宣扬出去,孩子我是害怕你的下场啊!”淑妃的话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她知道夜晤涵胆小,这么一说夜晤涵果然瑟缩了一下,皱紧了眉头。   “我……我知道了。”她素来胆小,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已经找不着北了,被淑妃这么一吓,哪里还能想到什么,只能怯生生的应着知道了,知道了。   “把衣服换上吧!待会儿就回宫了。”   夜晤涵点了点头,身后的掌事嬷嬷就这么将手中的那件整起的衣服给递了上来,夜晤涵这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接了过去,委屈的地垂下了头。   “放心,本宫以后会求皇上给你择一户好人家的。”   淑妃最后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这才转身朝着身后离去了。   夜晤涵就这么听着眼前的那一套衣衫,颤巍巍的手就这么褪掉了自己身上脏掉的外衣,艰难的换上了淑妃送来的那一件。   离开的时候,夜晤涵一直坐在轿子里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这么盯着手腕上被桎梏的痕迹,明显是被人硬生生的扼住的。   她难以想象自己在昏迷的时候到底遭受了什么。   屋漏偏逢连夜雨,昨日一晚上被冷风吹得头疼,今儿个又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她不由得咬唇。   回到宫中的时候,淑妃拉着她的手,就这么轻轻地拍着,语重心长。   “记着,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略带蛊惑的声音就这么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夜晤涵咬紧了唇瓣,点了点头,就这么进了萱兰殿。   一直到夜晤涵的背影消失的时候,身后的掌事嬷嬷才担忧的询问了眼前的淑妃一声。   “娘娘,这八公主真的瞒得住吗?万一陛下知道了。”   “她不敢!”淑妃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夜晤涵的背影。   “那丫头素来都是胆小懦弱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绝不会对外提及一个字,否则,先没命的一定是她,她还想要活着呢!”淑妃道着,就这么转身。   这才朝着自家的宫殿走去,临行前,她不免无奈的叹了口气。   “也只能怪那丫头命不好了。”她说。 第510章 番二:缘由天定(2)夜晤涵番外   客栈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了开来,坐在桌旁的男人立时警惕的回过了头,在看到来人的时候,不免松了口气。   “三爷,你去哪里了?”他焦急的就这么迎了上来,看着眼前的姬堰询问了一声。   姬堰皱紧了眉头,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没有回答,只是询问了声。   “皇叔那里有什么动静?”   “没有。”那男人摇了摇头,对着眼前的姬堰回答了一声。   视线落在了眼前的姬堰的身上,发现他似乎还是有哪里不对劲一般,询问了声。   “三爷,你真的没事吧?”小心翼翼着他跟在眼前的姬堰身边多年,多少觉得眼前的男人还是有着不对劲儿。   姬堰面对眼前的男人的连番询问,无奈的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男人,回答了一句。   “被人下了药,不过已经解了。”   那人立时瞪大了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微微有些吊高了嗓子。   “被人谋害了,三爷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再找个大夫来看看。”   姬堰的脸色难看的不是一丁点儿,转身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他总不会告诉他自己被人用下三滥的手段中了春~药吧!   “云困,你今天的话怎么这么多,是闲的慌了,出去给我打探一下情况,看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道着。   那个男人这才小心翼翼的道了一声是,快步的退了出去。   一直到云困就这么走出了屋子的时候,姬堰才松了一口气,衣袖里有什么东西突然掉了出来,他转头一看,瞧见的便是那一支发簪,这才忆起了是那个姑娘的身上掉出来的。   那时候他自己的意识虽然很是模糊,可是依稀记得那姑娘的额头很烫,似乎是生了病一般,可是最后他理智的那根线还是被那药左右,到最后强占了别人姑娘家的清白。   想来,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掉了自己的贞洁,甚至连一丝印象都没有,那简直无疑是一场灾难。   总归自己是要给别人一个交代的,他这个人素来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更何况是夺去了别人的清白。   想着,他握紧了手中的那一支发钗,只是这人海茫茫的,哪里去找,除了这支发钗和涵儿的闺名外,他甚至忆及不起那个女孩儿的样子。   房门砰的一声又打了开来,就只见云困的身影就这么匆匆的跑了进来,再一次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警觉的收回了手里的发簪,有些不耐的看着眼前的云困,不悦的扯了扯唇。   “云困!”   “三爷,刚刚接到了邺城的飞鸽传书,陛下知道了你不在王府的消息,这事儿怕是瞒不住了。”   果然,姬堰的神色一凛。   “备马,回陈国。”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一刻都刻不容缓,话落的同时已经快步的朝着客栈外面走去了。   总归这一次,他是偷偷出来调查关于王叔的事情的,现在只是有了一丁点儿眉目,觉得王叔和这梁国的人有什么不可说的交易,如若他这一次离开陈国的事情暴露的话,那么无疑,是告诉了别人他正在调查溧阳王,现在这个情况,有些事情还不能暴露。   这会儿,已经将那个女子的事情抛掷在了脑后了。   夜晤涵回到萱兰殿的时候,一直都是郁郁寡欢的,因为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直到现在她都接受不了。   因为夜晤颦毁了容,夜晤彩得罪了夜晤歌的关系,得了天花被流放了出去过后,总归这萱兰殿是越发的冷清了。   自从昨天夜晤涵回来的时候,夜晤颦都有些好奇,昨日夜晤涵出门之时虽然脸色不是很好,可是回来的时候唇角还带了伤,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一件了。   她自从毁容了过后,就一直沉冷少言,也就夜晤涵事事为自己着想,护着自己,在瞧见这么反常的夜晤涵的时候,总归还是诧异的。   甚至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偷偷的听到夜晤涵躲在被子里哭泣,她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的方向,一晚上都在想,她这出了一趟门到底市怎么了,活脱脱的像是丢了半条命一样。   于是,第二日的一早,她终归还是询问了出声。   “你这一天到底是怎么了,昨天回来的时候,我就看你的脸上带着伤,甚至昨天晚上还看见你躲在被窝里面哭,是不是出门上香的时候被那些人欺负了,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她询问着眼前的夜晤涵,因为半边脸颊毁掉了的关系,她的一片长发依旧是这样柔顺的垂着遮住了受伤的脸颊,只是那双盈亮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涵,期待着她的回答。   夜晤涵怯生生的抬起脑袋,就这么看着眼前语调和缓,关心自己的夜晤颦,那双不安的手就这么无处安放着揪住了自己的衣襟不断的紧揪着,不知道该如何的开口。   “说出来,没有什么事情试过不去的,你看我的脸都成这样了,不还是照样的活着,过着吗?”夜晤颦的语中有那么一丝自嘲,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那唇瓣就这么张张合合不知道多少次,到最后终于濒临崩溃边缘的哭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颦,一把将她给抱住,泣不成声。   “五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是头也有些疼,我只是在寺庙的后院里坐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莫名其妙的昏倒了,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了四姐他们,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多了许多血,还有这里,这里,这些,这些都是……”她说着,就这么将自己的衣袖撩起,还有领口的衣襟扯开,落去眼帘的便是谢谢斑斑血迹。   夜晤颦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身上的痕迹,一瞬间整个人恍若都震惊了一般,她虽然未经人事!可是谢谢痕迹她知道无疑是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夜晤涵被人糟蹋了,她还是个孩子啊!   明明连十六岁都不到的孩子,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事情。   “你,你被强bao了?”夜晤颦不可思议的捂住了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视线又在萱兰殿四周瞧了瞧,确定没有别人的时候,这才谨慎的将夜晤涵再一次的拉到了屏风后面的角落里。   “听我说,这件事情是绝对不能传出去的,父皇这么爱面子的一个人,若是被他知道了,你定然会遭到罪受,好一点儿就是立即将你嫁出去,若是坏一点儿便是冷宫。”作为女儿,她们都将自己父亲的秉性知道的一清二楚。   “父皇最近心情不是很好,因此,我想他如果知道了,绝对会大怒;再者你是和淑妃娘娘一起出门的,回的时候这么毫无预警,想来淑妃也并不想外人知道是因为她的过失,所以现在你就只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继续过以后的日子。”   夜晤颦道着,细细的将这当中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的全部分析了个透彻,的确,现在这样的情况,夜晤涵只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认了。   看着眼前哭的双肩发抖的夜晤涵,夜晤颦心中很是心疼,总归她们在这深宫里面是弱者,没有母亲的眷顾,背后没有母家的地位,说是公主,其实也不过是这皇宫里挣扎求存的蝼蚁而已。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她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的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安抚着。   这一段经历,或许在夜晤涵的人生中依旧会留下很深的回忆,可是终归这人生在世几十年,哪个人是顺风顺水的。   就连她那个让她哭的羡慕光线的六妹夜晤歌,从小也是在那冷宫的吃人的地方生存下来的。   只是她聪明,她厉害,加上背后有人扶持,有母家照拂,所以才能一点点的有了现在的成就。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或许是日子久了,对于那一天残忍的遭遇,夜晤涵便有些淡忘了。   没多久就听说远在泸川的夜晤歌回来了,和丞相一起回来的,一直住在丞相府中。   在夜晤涵的眼中的确实觉得,夜晤歌和顾莫阏是天生一对儿的。   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那位父皇将夜晤歌赐婚给了御教大人,在夜晤涵的印象当中,御绝云也是人中翘楚,不免有些羡慕她这位皇姐。   有些父皇的疼爱,还为她择了这么一门好的婚事。   可是,结婚却并不是这样,御绝云公然的逃了婚,扛了旨,惹得她家父皇大怒,宫里面人人自危。   更糟糕的是,她似乎已经许久没有来葵水了,一直到那天放她闻到鱼腥味后,不住的呕吐的时候,夜晤颦感到了一丝的不可思议,就这么用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她,问了她好些问题。   到最后,双目无神的呆坐在那里良久,她才知道自己可能是怀孕了。   一个小姑娘,甚至连葵水都是满十四岁的时候才来的,有许多事情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更何况是这些男女之间的事情。   “五姐!我该怎么办?”她无助的道着,就这么哭泣着看着眼前的夜晤颦。   夜晤颦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无力的坐在那里。   “此时此刻,连她都没有办法了,若是见着夜晤涵的肚子就这么一天天的大起来,肯定会暴露的,到时候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有些同情的看着眼前无措的夜晤涵,总归是个小孩子,遇见事情的时候,只会哭泣无助。   灵光一闪,忽然忆及了什么,她看着眼前的夜晤涵道了一声。   “或许她有办法。”她说,口中的她指的想来应该是夜晤歌了。   不得不承认,她因为脸上的伤,不喜欢夜晤歌,可是夜晤歌的聪明她是知晓的,那样的人一定有办法。   想着,曾经夜晤竺欺负夜晤涵的时候,夜晤歌出手相救过,在夜晤歌还在韩城的时候,也对她们这萱兰殿帮了不少忙,她想着这或许这一次夜晤歌哦也能帮到夜晤涵。   ——   夜晤涵是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夜晤歌的寒熙阁的,一个人在门外徘徊了不知道多久,到最后还要咬着牙,打定了主意走了进去。   守门的宫人在瞧见她的时候,微微的一死困惑。   “八公主这是?”她询问了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咬了咬唇,这才转身盯着眼前的宫人道着。   “我,我想找六姐。”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能听出里面的紧张和不安。   那人看了看她,这才不慌不忙的道着。   “公主先等一等,小的进去通川一下。”这才转身朝着寒熙阁里面走去。   宫人走了进去,小心翼翼的对着主阁内通传了一声。   “公主,八公主求见!”   就听到屋子里檀香的声音响了起来。   “将八公主请到大厅好生伺候着,公主稍后便到。”   那人领了命这才匆匆的走了出去,见到门口一脸焦急的等着的夜晤涵这才开了口。   “八公主,里面请。”夜晤涵点了点头跟了进去。   一路上都紧绞着自己的衣袖,恍若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一般。   一直到了大厅,依旧是那般的不安的紧绞着自己的衣袖,搓着手。   已经瞒不住了,自从那件事情过去之后已经两个多月了,在久这事情都瞒不住了,若是北父皇知道了,她一定会被硬生生的打死的。   “八公主在等一等,六公主稍后就会出来了。”一旁的婢子瞧着夜晤涵这样的焦急急促,不由得提醒着道了一声。   夜晤涵点了点头,视线再一次落到了自己的怀中。   她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她想着这世上除了夜晤歌以外,应该没有第二个肯帮她的人了。   夜晤歌一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样仓惶不安的夜晤涵,两年不见她还是那个样子,唯唯诺诺,看上去依旧是好欺负的样子。   在听到渐进的脚步声的时候,夜晤涵抬头,瞧见的便是眼前的夜晤歌走近的身影。   恍若濒临死亡的人瞧见了救星一般,她的眼中蓄满了期盼的光亮。 第511章 番二:缘由天定(3)夜晤涵番外   夜晤涵的视线就这么落在那女子的的身上,而门口的夜晤歌便迈着步子朝着大厅内走去,就这么坐在了客厅的主位上。       第512章 番二:缘由天定(4)夜晤涵番外   因为萱兰殿的婢子一下子昏倒了的关系,就直接又是哆嗦又是发热的生了一场大病。   虽然在外面的日子童同样的窘迫,可是窘迫的日子在哪里都是一样,总好过每日里提心吊胆。   ——   宫外的行院很是偏僻,里面除了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之外,没有其他的人。   老嬷嬷两人慈眉善目的,不像是宫中的那些趋炎附势的人,见着毁了容的夜晤颦还有脸色苍白如纸的夜晤涵,一时间不由得觉得两个女孩儿可怜的紧,对她们也是格外的照顾。   夜晤涵想着这她这一辈子,或许没有这样的被疼痛这样的折磨过。   年纪轻轻不到十六岁就要经受这些,索性,夜晤歌派人送来药的时候说是伤寒,再加上那个萱兰殿的婢子尤为的胆小,在一听说伤寒的时候,就吓昏了过去。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伤寒,就连行院的老嬷嬷都觉得夜晤涵是真的得了伤寒了,对她想来应该是照顾有佳的。   索性,她也不是这么柔弱,总归是熬了过来,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而她的身子也好了起来。   期间,夜晤歌让人送来了许多的必备用品,还有银两。   在其他人的心中,夜晤歌或许是不择手段的,可是在夜晤涵和夜晤颦的心中,总归在这宫中能帮她们的,也只有夜晤歌了。   在她们的眼中,夜晤歌是她们的救醒。   ——   陈国,邺城。   姬堰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嘟着嘴的弟弟,微微的皱了皱眉。   “你从进我这门到现在,已经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了,有什么事情就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姬堰抬眸,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弟弟,冷声道着。   姬豫皱了皱眉,视线依旧看着眼前的哥哥,他在好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是因为刚才,姬堰说的那么一句话,让他去韩城一趟。   要知道那韩城是什么地方,韩城可是梁国的地方,陈国与梁国这些年来素来都是没有瓜葛的。   前一阵子,因为王叔的关系,三哥瞒着父皇的去了韩城,这一次去韩城又是为了什么?难道还是王叔的关系。   他知道三哥素来谨慎,也知道这王叔似乎最近和梁国的一个王爷走的很近,可是却并不知道那个到底是梁国的谁。   王叔素来心里叵测,更是觊觎着那个皇位,三哥素来小心谨慎,自然是不会任由着有些狼子野心的人对朝廷,对陈国的江山社稷有任何的威胁的。   可是偏偏刚才三哥对着他说的那么一句话是,去韩城帮他找一个人。   如果那是一个男人,他也就不至于这么惊讶了,可是这会儿却偏偏从他三哥口中说出来的原话是。   “帮我去韩城找个人,一个女人,没有画像,没有名字,只有一只发簪,叫涵儿。”   没错,这就是他三哥的原话,不是让他去韩城调查关于王叔的事情,而是让他去找一个女人。   没有名字,没有画像,只有一只发簪和涵儿的小名。   这等于是大海里捞针,更何况是韩城这么大,他人生地不熟的,总不能去摆个擂台,直接挂个匾额说找一个叫涵儿的女人吧!   到时候怕是会更加的打草惊蛇,直接让韩城的那些人将自己给逮住。   “三哥,你这个找人的方式不对啊!我一点眉目都没有,怎么找,涵儿,我记得母妃的贴身宫女也叫涵儿,这世上叫涵儿的女子这么多,而且你还要让我去韩城找,韩城我人生地不熟的,要找到何年何月啊!”姬豫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显然是眉头已经打成了结了。   这根本就是大海里捞针了。   “找不到也得找。”回答他的,却是姬堰的这么一句话,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让姬豫不由得背后发麻。   瞧着眼前的哥哥那张冷漠的脸,姬豫不由得一阵委屈的瘪了瘪嘴,盯着眼前的姬瑾。   “那我也只能尽力,至于找不找得到,就不得而知了。”他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我回来的时候,瞧见一个人和老四有几分相似,他也离家出走这么多天了,总归那口气该松了吧!”姬堰道着,回想一下,那时候在回来的路上,所看到的侧脸,还真的有些相似。   “你在韩城看到了四哥?”他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你去韩城找人的时候,顺便注意一下,他闹了这么久的脾气,是还要歇停,歇停了。”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姬豫道着。   姬豫点了点头。   “我会仔细找找的。”   “嗯!韩城那个地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你要特别注意,别泄露了自己的行踪,那顾莫阏和夜晤歌两个人都不是善茬。”姬堰盯着着。   姬豫点了点头,不免由衷的叹了口气。   “说起来这个夜晤歌还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我听说她从小得了疯病!一直被寄养在皇宫的偏殿,可是十五岁的时候说是病情有了好转就这么被接了出来,一句扶摇直上,最后成就了现在的位置,怕是在这么多国家的公主当中,这夜晤歌应该是唯一一个敢违逆自己的父亲的命令,恣意妄为的亲手处决贵妃,焚烧宫殿的女人了。”   —— 第513章 番二:缘由天定(5)   夜晤涵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己一个人在院子待的久了点儿,有些闷,嬷嬷告诉她后山的小亭子里最适合乘凉,她这才到了后山,看着这山上的风光正盛,自己确实心情愉悦舒畅不已,能够看见半山腰上劳作耕地的农民,她想着若是自己只是一个平常的农家丫头,或许这一生会很是幸运。   可偏偏,自己生在了皇家,有着许多的身不由己,言不由衷。   因为自己没有母家的背景,在宫里总是处处遭受挤兑。   皇家的女儿就是这样,有太多的压抑,可偏偏自己性子懦弱。   她想着自己,又想了想夜晤歌,这一辈大概自己最羡慕的就是夜晤歌了,毕竟曾经的她是在冷宫那个地方熬出来的。   在宫里,所有人都知道,冷宫是一处让人闻风丧胆,望而却步的地方,听说那堵宫墙之后的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里是人间的炼狱。   她不知道夜晤歌是怎样的在那里面熬过来的,她只知道的是夜晤歌在冷宫里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否则,那时候,她看到夜晤歌的时候,便能瞧见她与常人不同的气质,一个仅仅只有十五岁的女孩子,还是那样的小,可是已经懂得甚多,甚至连父皇和丞相都为之刮目相看。   特别是那一次,在朝露台的时候,她亲眼的瞧见夜晤歌是怎样干脆利落的将夜晤彩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夜晤歌的聪明才智一直都是她望尘莫及的。   她想着,明明都是皇家血脉,明明都是一个父亲,可是偏偏自己却是这样的懦弱不已,恍若根本不配和夜晤歌拥有一个姓氏,同为公主一般。   夜晤涵觉得,这世上的人,各有各的命数,不是说你不好,而是因为别人太好了。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在世上生存的法则,夜晤歌的法则便是只有不断的强大,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而她自己,她觉得她比不上夜晤歌的一个脚趾头,她这样的性子就只能锁在石头缝里苟且偷生的过一辈子。   想着,不免有那么一丝的苦笑。   忽然觉得后颈一阵钝痛,就毫无了意识,等到自己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经营点点的斑驳的几点光线落入自己的眼中,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胆小如她,一时间慌了手脚,眼泪就这么止不住的像一颗颗断了线的珍珠就这么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她似乎被扔到了什么东西上,一阵磕碰的抖震,她的额头就这么磕在了眼前的桂角之上,不由得闷哼的疼痛了一声。   外面的傍大腰粗,不修边幅的几个男人听到了那一声闷哼的疼痛声,不由得粗鲁的道了一声。   “老三,叫你手脚轻一点儿,你倒是偏偏不信,这可倒好,把人弄醒了,一会儿大吼大叫怎么办?”为首的一个身高五尺,眼角有疤的男人,看着一旁一个身高六尺,身材瘦小的男人,斥责了一声。   那男人皱了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男人,有些歉疚的道了一声。   “老大,对不起,我刚才是手一滑,所以才把那口箱子甩了下去。”   “都打起精神来,这一大笔买卖要是做成了,兄弟们以后都是吃香喝辣的紧。”那人道着。   余下的几个人连声应了声是。   夜晤涵就这么在木箱子里捂着嘴,想着,自己应该是遇上人贩子了,因为从那木箱的小缝隙中依旧能看到外面还有人来人往搬运的声音,那些是和她这个一样的木箱子。   这里有水声,好像是渡头。   所以,她是被人贩子贩卖了,准备当成货物般和这些箱子里,或许和自己一样是年纪轻轻的女子,也有可能是些孩子,所以她现在是走投无路了。   委屈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就这么流了下来。   她觉得,似乎自己这一辈子想要过平静的日子都是一种奢侈。   她也不知道船到底行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饿得有些发昏,大概是船上箱子里的其他的人都醒了,一时间整个船舱里面格外的吵闹。   那些人贩子大概是被谢谢声音吵得有些心烦了,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掀开了箱子,对着那些人一顿打骂,这才消停了下来。   有人给她扔了一个发酸的窝窝头,大概是因为许久都没有吃饭的缘故了,夜晤涵抓起那个窝窝头就是一顿乱啃,不晓一会儿,那窝窝头已然没了影。   大概是看见她长得好,骨相好,有没有闹腾,也能卖个大价钱,那人有扔了两个窝窝头给她,想来应该是怕她被饿死了可惜。   “既然已经上了船,你们就要明白自己的处境,听话的,我们自然会给你们找户好人家,让你吃穿不愁,这不听话的,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那男人嚷嚷着,危险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一众人。   “等船靠了岸,你们这一程也就走完了,若是有人还闹,那就只能丢下海喂鱼了。”   想来,就是这么一句话,让那些人不由得都皱紧了眉头,盯着眼前的一群人,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 第514章 番二:缘由天定(6)   海上的风声很大很刺耳,这些人应该是一个有组织的贩卖人口的团伙。   因为这里的人除了与自己年龄一般大的女孩儿之外,还有着年龄更小的男孩儿女孩儿。   她们被装到了这一艘船上,想来应该是要被贩卖到其他的地方。   那些人的长相很狰狞,依旧没有丝毫的一点儿和善可亲的样子。   看到一两个模样长的好的人,倒是会有特别的对待,可是却也只是一时,大概是想着,模样长的好的标志的能多贩卖些银子,她应该算是倒霉的一个了,如果她没有去后山的话,或许现在还在那偏僻的宫外的行院中好好的过日子,可是现在,自己也要被当做猎物般贩卖了。   夜晤涵就这么看着那些人,她胆子一直都很小,现在也只能束手就擒。   逃不掉,又不想喂鱼,只能就这么眼睁睁的跟着一行人委曲求全。   一直到船靠了岸,夜晤涵这才发现,她们已经离开了韩城的境内,现如今在陈国,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那这个人贩子,再将她们送到了陈国,卸货下船后,满意的收了银票就这么美滋滋的离开了,而她们又继续的被转了一次手。   这一次的转手的主顾,是一个猥琐的瘦小的男人,一群人就这么待在那里,脾气后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一样。   只是那双色咪咪的眼睛,总是直勾勾的盯着其他的人。   就像是菜市场买菜一般,就这么将那些人当成菜品,一样样的分成了许多的品种,以此类推的拍了下来。   好看的,有的送去了城里的青楼,因为那里出的价格够高,其次的长得一般心灵手巧会干活的,就卖给其他一般人家做丫头,男的自然是卖出去做苦力的。   夜晤涵很是不幸的被分配到了青楼组,夜家的女儿哪里有长的差的,她的容颜在一众人的面前算是姣好的,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这个想来,那些人是不知道的,只是想着这样标志的人儿,总归是要卖上好些个银子的。   因而,她原本以为自己只有认命的份儿,可是骨子里依旧还是有那么一分倔强的,就在那些人谈妥了风向准备卖掉她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逃跑。   只是可以天不遂人愿,而自己又是一个弱女子,没跑多远,再一次的被抓了回来。   这一次抓回来,那些人可是有好生的招待她的,这不也不怕卖不出去,没有打脸,倒是打了腿,和扎了手。   还得意洋洋的道着。   “总归小脸蛋儿还是漂亮的,能多谈几个价格。”   那样的折磨大抵是让她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   等到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便已经被卖掉了。   夜晤涵只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眼前的床边站了一大堆人,一个两个都这么看着她,恍若看戏一般。   让她有些慌乱,就这么皱了皱眉头,身子往后瑟缩着,却抵住了一道墙。   “哎呀,这脸蛋儿,要是个多才多艺的,保准不出一年就能混出个头牌来。”有女人妖媚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倒是个漂亮的脸蛋儿,只不过,看样子好像是个大家闺秀,哪里有咱们姐儿的开放,想要当头牌,也得她能伺候好主儿才是。”另一个女人酸酸的道着。   而这一切,夜晤涵都听到耳中。   到最后她还是没能逃过,被贩卖到青楼的命运。 第515章 番二:缘由天定(7)   不由得一阵瑟缩,她的视线再一次错愕的落在了不远处,那个像是青楼老鸨的中年妇女的脸上,双手就这么紧缴着衣袖,唇角不由得紧咬着。   盯着那个方向,她颤巍巍的开了口。   “你、你、你们、们、吃、吃、吃谁?”   “结巴啊!这不是亏大了吗?”那一群姑娘当中,有个女人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床上的夜晤涵。   在所有人都听清楚了眼前的夜晤涵出口的断断续续的一句话的时候,不由得全部都错愕的看着她,恍若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长的这么标志,说话却不利索,客人听了也不欢喜啊!妈妈,这是不是买亏了啊!”那女人不屑的道着,就这么幸灾乐祸的看着一旁的老鸨子,道了一声。   老鸨子皱紧了眉头,直接赏了眼前的那个女人一个白眼,走了过去,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这么标志的一个美人儿,可惜口齿不伶俐,原本以为话五百两买回来是捡到宝了,却没有想到亏大了。   男人来这个地方干嘛!不就是找自己的存在感吗?只要能说会道,功夫了得,那些男人还不得心甘情愿的把兜里面的钱给掏出来。   可,这张脸蛋儿即便是再漂亮,这张嘴一张,绝对会是让人扫了兴,难怪在把夜晤涵卖给自己的时候,那些人会将她打晕。   也怪那时候自己没有验一验货,只是看到她长的这么漂亮,就直接的付了钱,想着将来挣来的绝对会比今天的多得多。   真是失了算,老鸨子这么想着。   而夜晤涵那双漆黑的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那个看着自己的眼神恨不得扒皮抽筋了自己的老鸨子,不由得胆小的往后退去。   “我……我……我……”   “给我闭嘴,听到你说话我就心烦。”话,就这么被那女人给堵了回去,原本就心情不好了,这会儿听到夜晤涵我我我的口吃的话,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   “改天非要找个大夫把你的舌头给捋直了般。”老鸨说着,就这么不悦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委屈的垂下了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旁的这些个姑娘,在看到妈妈这么生气的时候,皆都闭上了嘴,毕竟都是知道,这个女孩儿可是花了大价钱给买来了。   就是有些可惜了了,原本想着能培养一个新鲜血液的头牌的,这可倒好,幻想泡汤了。   “散了散了,都散了,晚上不接客了吗?都给我回去,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眼前晃荡。”妈妈道着,这才驱使着一众的姑娘离开。   姑娘们面面相觑,倒是都听话的退了下去。   屋子里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了,夜晤涵和这青楼的妈妈两人。   她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也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口吃没人给你治吗?”   “日……日了……了的,几……几系大……大夫说说……天……天……桑滴,改……改……”   “算了算了,说什么我也听不懂。”那妈妈有些无奈的打断了夜晤涵的话,这口吃的毛病还真的不是一丁半点儿,听得她心里窝了一团的火,哪里还能耐下性子的听夜晤涵把话说完。   这自己听着也就够呛了,更何况还是那些来这里寻花问柳的爷们。   怕是听到她这番的言语,直接就扫兴而走了。   “长的这么好,偏偏是个结巴,哎……”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她盯着眼前的夜晤涵询问了声。   “会弹琴吗?”   “……”她摇头。   “那会什么?”   “寄……寄绣。”   “寄绣?”妈妈皱了皱眉,忽然像是反应过来,问了声。   “是刺绣?”   “系!”夜晤涵又回答了一声,她想着,这几十年来自己都没有这样的装疯卖傻过,今天算是头一回了,这结巴装的就像是真的一样,就连她都傻了。   原来自己其实也有机智的时候。   “哎!我这是走了什么运买来了你。”那妈妈又是无奈的叹口气。   夜晤涵委屈的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她,想着,她毕竟是花了大价钱的,若是自己真的扫了她的幸,她要把她怎么做。   “出去怕把客人给我吓没了,弹琴弹琴不会,唱歌连话都说不利索,会跳舞吗?”   得到的又是一个摇头。   “得,我这是摊上亏本的买卖了。”妈妈无奈。   “待会儿给我去后厨搭把手,就你这样子我还哪敢指望你了。”她气愤难耐,就这么转过头,走出了屋子。   只听得,砰的一声,房门就这么一下子被合了上来,夜晤涵这才松了口气。   伸手拍了拍自己受了惊吓的小心脏。   还好,还好,总归是蒙混过去了;在厨房干活,总好过做青楼的姑娘一双玉臂万人枕吧! 第516章 番二:缘由天定(8)   厨房的大娘在看到夜晤涵的时候,愣是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哎!这么标志的人,可惜是个结巴!不过这样也好,也好过去前厅接客。”厨娘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有些惋惜但是也有些如释重负的道着。   要想着,像夜晤涵这么标志的人,哪里是能这么容易就被放过的,听说是花了五百两给买回来的,五百两那是楼里的姑娘们都没有的殊荣,就这么一下子将她送到了厨房里来,难道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愿意亏了这五百两?   这让厨娘有些猜想不透。   夜晤涵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厨娘身上,看着她疑惑的眼神,略微的有些错愕。   “我、我、我、我……”她开口,厨娘听着她出口的吞吐不清的话,一瞬间眉头皱得更紧了,大抵是明白了,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这声音听着确实是废了劲儿些,毕竟这花满楼里面的姑娘各个都是能说会道的,只要那张小嘴两人给哄的开心了,那钱自然是滚滚而来。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长的好看是好看,可是这一出口慢吞吞的,说不出来一个好字,到时候怕是把客人给得罪了,将这花满楼砸了都有可能。   “这花满楼的客人,哪一个不是达官显贵,想来若是知道你是结巴也得大发雷霆,难怪妈妈情愿亏了500两,也得将你给送到厨房来,你啊!大概是这花满楼买的最贵的一个厨娘了。”她说着,悻悻然的叹了叹。   夜晤涵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厨娘没有多说话,然后又听到那厨娘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对了,都忘了问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厨娘的话,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涵询问了一声。   夜晤涵迟疑半晌,这才开口断断续续的道着。   “音……音……音……儿……”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听着是真的累。   厨娘都听得难受的慌,扯着僵硬的唇看着她道着。   “音儿是吧?”她说。   夜晤涵,微笑的点了点头。   “会做菜吗?”   “……”摇头。   “会生火吗?”   “……”还是摇头。   厨娘听着有些无可奈何。   “那你会什么?”   “寄……寄……寄……寄绣。”她断断续续的回答着。   “寄绣?”厨娘的眉头皱得老紧,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说的,该不会是刺绣吧?”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夜晤涵点头。   “这厨房里,不用刺绣,生火做饭,淘米洗菜的活,即便你没做过,那也是要做的,否则那天这妈妈看你不顺眼了,可也会心疼她白花的钱的,说不定就将你拉出去接客了,虽然你是个结巴!可是你也别忘了,你有张漂亮的脸蛋儿,接不了上等的客人,总归还能接下等客人的,那些个五大三粗的屠夫莽汉,哪里懂得怜香惜玉的,我想妈妈之所以让你来厨房,也是舍不得你这张脸蛋儿,想着若是哪一天结巴能治好,你还能给推送出去,若是哪一天她的耐心耗完了,你啊!估计也逃不过接待客人的命,只是那些最下等得客人……哎!不说也罢了。”厨娘道着,那些最下等得客人,哪里会把姑娘们当人看,以前就是玩死了一两个也是有的,没日没夜的糟蹋人,想起来也觉得可怜。   夜晤涵,想来应该是被厨娘脸上的表情,还有那些话给吓到了,一时间立马转过了身去,蹲下身子就摘起了菜来,虽然动作有些笨拙,可是她不想沦为厨娘口中的那个下场。   那样,简直太可怕了。   就这样在厨房待了三天,她以前虽然没有做过这些活儿,可是总归勤奋好学的执着的人,在努力过后就一定能得到回报,因此她成功的上手了厨房的活儿。   厨娘就是看戏她麻利的动作,也觉得很是欣慰,这丫头,学习东西来倒是挺快的。   虽然那双手一看就是没有受过什么苦的千金大小姐,可是也算是吃苦耐劳的,肯学好做,想来也不想沦落为最下等的青楼女子。   因此,才会如此的努力,即便是切菜的时候,手指头被切流血了,也没有眨一下眼。 第517章 番二:缘由天定(9)   三不五时的,夜晤涵能从那些路过的青楼姑娘那里听到一些酸溜溜的话,大抵是嘲讽她白长了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蛋儿,可最后还是一个结巴!   这青楼的妈妈经过了一段时间对夜晤涵的观察,到底还是没能看出来夜晤涵那所谓的结巴有什么破绽,到最后终于相信了,夜晤涵的结巴是天生的,不是装出来的,自然是心中郁闷不已。   有两次她还是不甘心,只将五百两买来的夜晤涵留在后厨的,特意的两人传唤了出去传菜,也有一两个看上了夜晤涵长相的贵公子,可是在一听到夜晤涵结结巴巴的声音,和闻到夜晤涵身上的那一股子厨房的味道后,总归是有些洁癖的两人给推了出去,对着一旁的几个姑娘发了一大通的脾气,后来也就只能认命了,让夜晤涵继续待在厨房里。   不过,夜晤涵的刺绣水平倒是一绝,楼里的姑娘们瞧见了倒是都觉得绣的图案美极了,这也让妈妈发现了另外一个商机,那就是可以将夜晤涵培养成一个绣娘,给楼里的姑娘们绣些体面的绣样,又不用再外面找手艺上乘的绣娘,总归是又赚回来了一笔。   因此,夜晤涵总算是在这楼里占住了脚,又不用出去接客了。   “音儿,话说回来,你虽然说话结巴!可是这绣活儿还真是了得,楼里的姑娘各个都亏你手巧,绣的鸳鸯牡丹,那才叫一个活灵活现的。”厨娘瞧着夜晤涵面前摆放着的一大堆的刺绣成品,不由得由衷的赞叹道着。   夜晤涵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礼貌性的回了一句。   “戒……戒……戒……”   厨娘愣了好半晌,想来才回过神来,他说的应该是谢谢吧!   不由得看着眼前的夜晤涵,有些心疼。   “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怎么就结巴呢?”又是无奈一叹,还是替眼前的夜晤涵有些惋惜的。   “看你的样子也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可惜了,被人贩子贩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说的时候,不免还是有着心疼。   “不过,妈妈应该也不会放你回去,毕竟她是从人贩子手里把你买来的,总归怕摊上什么事儿。”   “只是啊!委屈你了。”厨娘又是说了一些心疼的话,这才转身离开了。   夜晤涵瞧着眼前的厨娘,只是抿了抿唇,什么都没有说。   直到有一天,这楼里面像是来了一个身份很是矜贵的客人,让夜晤涵平静的日子再一次的掀起了风浪。   她依稀记得,那日下起了很大的雨,前厅像是来了贵客一般,小厮都催了厨房几次上酒菜,上酒菜了。   而她,就这么匆匆忙忙地端着饭菜,撑着伞,前往花魁尹娘的雅阁里送酒菜。   一直到了雅阁的走廊她才收了伞,雨水将她的衣衫全都打湿了,甚至连头发上都滴着湿漉漉的水,就这么贴在脸上,看上去有些狼狈。   远远的,便听到屋子里的尹娘那娇媚的嗓音,在与那人打情骂俏着。   大概是在这青楼里面待久了,夜晤涵也并不觉得这些声音让人难以接受了。   深吸口气,她这才伸手瞧了瞧门。   “进来。”屋子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夜晤涵这才推门而入。   尹娘是这楼里面的头牌,她的客人自然是每一个都矜贵不已,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自然是上了不知道几个台阶的。   夜晤涵推门而入的时候,远远的依稀能瞧见那桌边坐了不止一个男人,似乎是两个,而身后站了几个像是护卫一般的男人,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在瞧见夜晤涵进来的时候,尹娘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微微皱了皱眉头。   “怎么现在才来。”她开口,有些不悦的瞧着狼狈的夜晤涵。   夜晤涵垂下头,就这么结巴的回答着。   “鱼……鱼……大……大……大……厨……厨……厨房……里……”一句话,说的尤为的吃力,不免让尹娘头疼不悦,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算了,你说什么,我也听不懂,快把菜端上来。”尹娘道着,吩咐着夜晤涵。   夜晤涵这才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将菜端上了桌。   “段公子,这汤你可要好好尝尝,用的就是你送来的那一颗千年老参炖的。”殷勤的递上汤碗,尹娘撒娇着。 第518章 番二:缘由天定(10)   段公子这才轻巧的瞥了尹娘一眼,惬意的转身瞧着一旁的夜晤涵一眼,只是瞧见那低垂着头的侧脸,倒是觉得是个面生的人,毕竟这么些年来他可是这花满楼的常客。   这花满楼里里外外来了什么新鲜的姑娘们他会不知道。   不过,这个陌生的面孔他还真没有看到过,正摸着下巴思索着,便瞧见夜晤涵已经布好了菜抬起头来,正巧瞧见了那么一张姣好的容颜。   一瞬间有些那么一些失神,他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不由得由衷的赞叹,这花满楼还有如此的绝色。   一旁的尹娘的视线,明显的落在了眼神的段公子身上,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出去吧!”她不悦的声音,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涵催促着。   夜晤涵深吸口气,这才点了点头,拿着空篮子,这才转身朝着身后走去。   却在走出了两步之后,忽然一下子被那段公子拽住了手腕,朝着身旁就这么使劲儿一拽给拉了过来。   禁锢住了眼前的女子,凑过了身子就这么逼近夜晤涵。   夜晤涵从来没有被男人这么得寸进尺的逼近过,一时间的挣扎却依旧没有挣脱眼前的男人的束缚。   “段公子,这就只是个手脚笨拙的婢子而已,你就别生气了,来尹娘给你唱一曲……”她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段公子,伸手想要将眼前的男人给拉过来的时候,却被男人一闪,整个人扑了那么一个空。   转身就这么朝着身后走去,    第519章 番二:缘由天定(11)   “该死的,居然敢咬我,区区一个结巴,本公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到底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敢这样的对待本公子,倒是不想活了。”想来这段公子是真的生气了,那双眼就这么狠狠地瞪着不远处的夜晤涵。   恍若是方才糊上去的那一巴掌还不解气一般,他狠狠地瞪着不远处的夜晤涵,又上前一步,就这么狠狠地一脚踹在了夜晤涵的身上。   柔弱的身子,哪里能承受这样残忍的对待,整个人因为那一脚就这么狠狠地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面前连一旁的尹娘都吓坏了,就这么捂住了自己的唇瓣。   她捂住唇,就这么盯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切,却是连一声大气都不敢喘的。   在这邺城谁不知道,这段公子还有邵公子两个人全是霸王了,毕竟人家父亲都是高官不好惹的。   每一个人都想置身事外,哪里愿意去惹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一直看到,两人的脸上依旧还是厌弃的表情,她们想着,或许这丫头,想来应该是不会活过今天了,只是可惜了。   正思索间,这紧闭着的房门忽然一下子打了开来,就瞧见一个身着华贵的锦衣蓝袍的男子就这么出现在了门口,他的面色严肃,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冰冷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本王只是想要安安静静的在这里喝个酒,倒是没有一刻的安静。”他的声音可以用冷入骨髓来形容,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邵公子还有那段公子,道着。   两人在看到男人那冰冷的视线的时候,不由得都微微的吃了一惊,大约是害怕就这么一下子匍匐在了地上。   “景王殿下饶命!”两人异口同声,倒是无比的默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道着。   姬堰皱眉,就这么将视线落在了角落里的那狼狈的女子身上,继而又转头落向了两人的身上,凛眉。   这两人在整个邺城那狼藉的名声,他自然是有所耳闻的,方才在隔壁间他也没有想着要到这间屋子里处理什么破事儿,一直到听到这两人张狂的叫嚣,还有砰砰砰的声音的时候,他想着大概率要是自己不过来,这里就该出人命了。   这姓段的和姓贺的,总是仗着自己的爹在朝堂上立下了赫赫战功,地位了得便不可一世,倒还是真的丢了他们老子的脸。   “只怕是本王不来,这无辜的女子就会命丧你俩人手里了。”他道着,就这么伸手指着角落里的夜晤涵,对着两人道着。   两人小心翼翼,不免一阵推搡。   “殿下您误会了,是这个结巴的厨娘手脚笨拙,将参汤撒了小的一身,小的这才发了通脾气,教训教训这个手脚欠利索的丫头。”那段公子推诿的殷勤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   姬堰挑眉,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尹娘的身上询问了一声。   “尹娘,这段公子说的确有其事?”他问。   尹娘一阵哆嗦,瞧了瞧一旁瞪着自己段公子和邵公子,又瞧着角落里艰难的想要爬起来的重伤的夜晤涵。   视线最后落在了姬堰的身上,深吸口气道着。   “是……是这样的。”   那段公子和邵公子听着尹娘说了这么一句话,这才回过了神来,看着眼前的姬堰。   在看到姬堰那质疑的目光再一次的落在了她的身上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害怕,就这么转过了身哆哆嗦嗦的想要躲闪,赶紧的快步上前,将角落里艰难的想要起身的夜晤涵给扶了起来。   夜晤涵瞧着尹娘扶了自己一把,虚弱的结巴的道了一声谢谢。   尹娘看着她那双无辜的漆黑的眸子,一时间有些愧疚,低声道。   “这景王殿下是陛下最宠爱的三皇子,你今日算是运气好了,遇上了他保住了自己的命,不过,这楼里你怕是也待不住了!”尹娘道着,有那么一丝惋惜。   要知道即便是今日姬堰出手相助,可是这段公子哪里是这么容易就咽下一口气的,定然会在姬堰离开后,或者哪天找个日子直接将夜晤涵给解决了,以泄自己心头之恨。   夜晤涵想来应该也知道她说的什么,刚刚那两个男人哪里是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即便现在会善罢甘休,可是以后也会变本加厉的想法设法的弄死她的。 第520章 番二:缘由天定(12)   一旁的邵公子想来是瞧见了此刻的处境,两人得不到什么有利的好处,这才转身朝着一旁走了过去,盯着眼前的姬堰殷勤的笑着。   “景王殿下大人大量,定然不会和我们两人的无心之过计较,既然今日事情扰了景王殿下的性质,确实是我俩的过失,改日我俩定一定前往景王府再次赔罪。”他说要,这才给一旁的段公子使了一个眼色,那段公子这才了会的再一次殷勤的客套的俯首几礼,转身就这么朝着身后跑去。   一旁的那些带来的应该是打手或者随从,也随着两人快速的狼狈的离开了。   一直到两人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门口的时候,尹娘却并没有松一口气,想来,今天两人是这样沮丧的离开了,可是总归还是不会就这么干脆的束手就擒,等到哪一日定然是会再一次的上门兴师问罪的,到时候只怕这花满楼会大难临头了。   包括,自己身旁这个一身狼狈重伤不堪的夜晤涵。   夜晤涵因为方才那两人的折磨,此刻的脸上带着指印与磕碰的血渍,甚至连脸色都是虚弱的惨白,在瞧见那两个折磨自己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就这么离开了之后,略微的松了口气。   踉跄着步子就这么走到了不远处的姬堰的身前,在几人错愕的视线下就这么一下子啪嗒的跪在了地上。   “谢……谢谢!”她道着,就这么低着头,很是虔诚的对着眼前的姬堰道着。   姬堰不以为意,并没有刻意的去看眼前的夜晤涵一眼,毕竟自己并不是很想多管这里的闲事,只是自己在一旁喝酒的兴致忽然一下子的被打扰了,有些不悦。   所以,才走了过来,给了那两个平日里嚣张的小霸王一个措手不及的。   “……”没有多说什么,他就这么转身离开了,只留下身后错愕的尹娘还有一脸感激的夜晤涵。   尹娘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无奈的一叹。   “你应该是碰上大麻烦了,这邵公子和段公子哪里就会这样善罢甘休的,想来过不了两天就会明目张胆的带着人来这花满楼把你给带走。”尹娘道着,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晤涵的身上,眼中满是怜惜,终究她还是心存一善的,想着夜晤涵以后的下场,不由得深吸口气。   “被带走了,你了就别想留什么全尸了,所以,还是想一想怎么抱住你的小命吧!妈妈为了保住花满楼想来应该是要将你给交出去的,我虽然并不是很待见你,可是想着总归你的这些经历,多少还是觉得你可怜,本来就是结巴!还要被人给糟蹋折磨。”   都说青楼女子喜欢钱,没有心,她承认自己爱钱,也承认自己心思并不单纯,在看到夜晤涵比自己漂亮的时候还是对这个女人有着嫉妒之心的,不过只要想一想她即将到来的下场,也是心有余悸的。   终究自己还是心存一念。   “逮住机会你就逃吧!至于逃不逃的掉我是不知道,不过,总好过等死强。”   夜晤涵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尹娘,有那么一丝的不可置信。   她进楼里面不久,对尹娘这个人不是很熟悉,可是方才明明在她将参汤端上来的时候,尹娘并不喜欢她,可是这会儿却是在为着自己着想。   “你……你……你为……”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帮你是吧?”对于眼前的夜晤涵的口吃,尹娘皱紧了眉头,有些不耐的直接阻断了她的话。   夜晤涵点头。   就听到尹娘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但凡有的选择谁愿意逢迎卖笑。”她若有所思的自嘲的道了这么一声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你应该算幸运的了,因为结巴,没有第一时间送你去接客,而我呢!被卖进来的第一天就被人用两百两开了苞,就两百两,那时候我才十四岁。”说时,她不免又是一声讽刺的笑。   “能离开谁愿意待在这里。”那笑里是无比的自嘲。   夜晤涵看着她,忽然觉得其实这个平日里在楼里面高高在上的女人,也有可怜的一面,是啊!来这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可怜又可悲的。 第521章 番二:缘由天定(13)   果然就和尹娘说的一样,那姓段的和姓邵的两位公子,还真的不是简单的人,在从这花满楼狼狈的离开的第二天,便让人急匆匆的前往花满楼要人,指明了要那个厨房里劳作的结巴的小丫头。   姑娘和妈妈们自然是吓了一大跳,哪里有不给的,怕是不给给花满楼就要被砸的稀巴烂了。   便就这么带着人到厨房里去找人,倒是扑了一个空子。   当尹娘得知那些人就这么大肆的在屋子里找人的时候,都微微的吃了一惊,想着夜晤涵那个人脑子还算灵光,知道晚上就跑了。   那段公子和邵公子两人派来的随从,就这么将花满楼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到最后也只得失落的离开了。   想来回去后定然会收到责罚,这青楼的妈妈自然是脸色难看,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那个逆来顺受的丫头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跑了,而且跑的是无声无息的,整个楼里没有一个人知道。   想着,愣是怄不下这么一口气,花了五百两买来的,却是一个说话不利索的结巴,她想着,将她搁在厨房里一些日子,改日里等着那丫头适应了。再找个大夫来看看能不能给那丫头的舌头给捋直了,总归这钱不能白花啊!   却没有想到的是,到底最后还是错付了。   那丫头在得罪了这邺城的两个小霸王之后,将这个烂摊子留给了她,自个儿跑了。   没错,跑了,跑的无声无息的,跑的不见踪影的,就这么跑了。   她这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碰上了这种事情。   倒是尹娘的脸上,露出了那么一丝匪夷所思的笑容。   ——   夜晤涵连夜逃走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可以用顺利两个字来形容。   索性,这一段日子在花满楼的后厨工作,对于这花满楼的一切都是有所了解的。   因此,完美的避开了每一道有人的门,到最后终于呼吸到了没有脂粉味道的新鲜空气。   得了自由,不过这花满楼并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第二日就满大街的拿着画像找她,将她一个人逼到了死胡同里。   她的身上只有散碎的二两银子,那还是她当掉了自己身上仅剩下来的玉佩给换得得。   找了一个面摊,就这么要了一碗素面,大概是受苦的日子太久了她甚至觉得这碗素面,甚至比自己以往在宫中吃的任何山珍海味都好吃。   隔壁桌的一个女人的视线,时不时的就会朝着这边看过来,那精明的眼珠子就这么滴溜溜的在眼眶子里转悠着,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   一直到夜晤涵吃完了那么一碗素面,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她也才站起了身来,结了帐,一直跟在身后。   一直到,巷子的最末端,看见四下无人的时候,才将自己的手伸向了夜晤涵腰间的钱袋,就这么一下子抢了过来。   撒腿就跑,在夜晤涵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妇人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她皱紧了眉头,就这么无助且柔弱的站在街角,现在,就是连身上仅剩下的银两都没有了,又该怎样的在这个陌生的环境生存。   无神的朝着前方走了两步,她就这么背靠着这寂静的巷子的墙壁,失落的坐在了地面上,双手抱腿的蜷缩在了墙角。   咬住了自己的唇瓣,那漆黑的眸中染上了泪雾,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接着一颗就这么划过了自己的脸颊,啪嗒啪嗒的落到了地面上。 第522章 番二:缘由天定(14)   才脱离了狼窝又入了虎口,夜晤涵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这样惩罚着自己。   她原本只是无依无靠,孤苦无依的靠在墙边啜泣,可是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却被一个长相俊美的公子,就这么细下的打量着。   那人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眼中总归是有些疑惑的,不过,在看到夜晤涵抬起头来的时候,略微的有那么一丝震惊。   继而笑了笑。   “长的确实是不错。”那人垂涎的道着,就这么看着她。   “如果把你送过去,想来应该会讨到三爷的欢心。”他满意的笑着,夜晤涵却并不知道她口中的三爷到底是谁。   庞宸找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一直以来姬堰在这邺城陈国的名声都是威严的,哪里会去管那么一两点的闲事,可是偏偏就让他打听到了姬堰在花满楼里面救了一个小厨娘,甚至还让卲家和段家的交给小霸王给吃了鳖,这两个小霸王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到处找这个女的。   不过,好在他快人一步找到了,再看看这个厨娘的容貌,确实是温婉美丽的,难怪那卲家和段家的小霸王会这样的生气了。   夜晤涵瞧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盯着她的眼神,略微的有那么一丝惧怕,不由自主的再一次的往墙上贴了去,却发现自己已经是无路可退了。   她咬了咬唇瓣,这才扑通一下的跪倒在了男人的面前,楚楚可怜的道着。   “公子,求你放过我吧!”倒是庞宸一脸茫然,他自问自己和那卲家和段家的小霸王的长相还是有着差距的,怎么看着这么像是坏人吗?   不免无奈的长叹了口气,他看着眼前的夜晤涵道了一声。   “放心,我可不是好色之徒。”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我只是看你孤苦无依,想要送你去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而已。”他道着,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皱了皱眉,盯着眼前的庞宸,漆黑的眸子里依旧布满了质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男人。   没错,天下没有才吃的午餐,更何况是这个突然冲出来说想要给她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的男人。   “不,不用了。”她慌忙的摆手,准备站起身来离开,却被庞宸再一次的挡住了去路。   “小姑娘,你觉得你逃的掉吗?”他扯唇,那双眸子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夜晤涵,显然已经在宣誓着,此刻自己的立场了。   “放心,我说过不会伤害你,就不会,不过我只是想要让你帮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事情办的漂亮,你就可以得到你的自由,当然事成之后,我还会给你一千两银子送你离开这里。”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企图用这么一个馅饼引诱着。   “事情?我能做什么事情,我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亡命人罢了。”她再一次苦涩的开了口,依旧能从男人的身上看到那么一丝危险的气息,想来所要她做的事情应该也不会是件什么好事情。   “你能!只要你点头,不但可以活命,还能不用露宿街头被人欺负,我可是记得那段家和卲家的两个小霸王可是翻遍了整个邺城的在找你,你应该也是知道落到他们手中的下场吧!”   果然,庞宸的这一句话已经奏了效,在看到夜晤涵的视线里惊恐的表情的时候,他知道眼前的女子已经动摇了。   纤手就这么垂在身侧紧紧的握着,她咬了咬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终于鼓足了勇气开了口。   “你要我做什么?” 第523章 番二:缘由天定(15)   夜晤涵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北那个男人送来这个地方,尤然记得那个时候那个男人对她一番威逼利诱,到最后,她终究还是妥协了,答应了那个男人的条件。   紧接着就被人送来了这里,面前的两个看似应该是管家的男人,就这么拿着那张方才那个俊逸的男人给她准备的卖身契仔细的盘问着。   “柳音儿是吧?”   “是!”她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父亲曾经是秀才?”   “是!”她再一次的回答着。   “认识字吗?”   “会!”她小心的回答着。   “把头抬起来看看。”那人漫不经心的又道了一声。   她这才缓缓的抬起了头,两人在瞧见夜晤涵的容颜的时候微微的有那么一丝震惊。   “倒是长得挺可人的,长相不错,又识字,正巧前院差两个看差的婢女,就留下吧!”那人道着。   大概率是现在这个世道,有着一张漂亮脸蛋儿,再加上又识字的女孩子,总归是要引人注目些,所以她好歹分到了一分不错的工作。   “这总简单的工作应该没问题吧?”那人瞧着眼前的夜晤涵,略微的有那么一丝走神,偏着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小声的询问了一声。   “该不会你没做过吧?”   夜晤涵慌忙的摆手,对着眼前的男人道着。   “不不不,我会,我会。”的却是会,在花满楼的这些日子以来,她在厨房里面帮厨,就连以往的不会做菜都会了,像看茶这样的小事情,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的待遇了。   那人见她点头,这才在手中的名册上不知道写了些什么,然后指着一边右手畔的位置,示意她站过去。   紧接着又是对身后的那些男男女女的分配。   夜晤涵只知道那个男人将她送来了这景王府,送她进来的时候再三的叮嘱了,要得就是让她做这景王府中的一只眼。   帮他传递消息,景王殿下,这个人对她来说应该是属于很陌生的,可是偏偏在陌生之余,那个男人却救过她的命,她想着,那一日若不是在花满楼买的景王殿下在那两个小霸王的手中将她救下来,她或许早就已经死了。   对,那个男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可是这一会儿,她却要帮一个不知名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人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多少有点儿忘恩负义的意思。   让她有些纠结,可是男人的话依旧在自己的脑海里回荡着。   “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话,给我好好的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并禀告给我,除了自由和一千两外,我还可以送你回家。”   对,回家!   这两个字对她来说的诱惑力太大了,她这一辈子虽然不是跟顺遂可是在韩城的那一段日子,却依旧还是很开心的。   她就这么一个人消失了,五姐肯定很焦急,想来应该会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找她,五姐原本脸上受了伤以后,就很少和别人交谈了,也只和她相依为命,不知道她失踪了后五姐到底怎么样了,总归是担忧的。   就这么,她留在了景王府,没了花满楼的那些人在满大街找自己的压力,顿时整个人都会松快了许多。   招她进来的那个管事的,倒是一个好人,虽然人严肃了些,可是对待这些新进府的丫头婢子,倒是一视同仁的,也没有什么区别对待。 第524章 番二:缘由天定(16)   溧阳王府中,中年男人惬意悠闲的坐在不远处的主位上,手指轻轻的在桌上规律的奏出了一声声亲切而有韵律的节奏,那深邃的黑眸就这么盯着不远处的锦衣男人,满不在乎的哦了一声。   “庞宸,你觉得我让你送那个女人进景王府真的就只是为了监视我那侄儿吗?”他轻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庞宸,拉长慵懒的语调,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庞宸。   庞宸微微一怔,就这么恭谨的抬眸,迟疑一阵,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俊逸的脸上倒是满是困惑。   “王爷的意思是?”他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溧阳王有些不解。   “老三这些年来,尤得皇兄的看重,想来这太子之位应该也就在他身上没得跑了,我怎么会让他就这么简单的登上皇位,皇兄九个儿子,几个小的就不说了,可那几个大的你看哪一个在争在抢?再看看别人梁国,夜淳茂十个儿子十一个女儿,一家子的大戏斗得比谁都好看,就一个女儿把一群儿子耍的团团转,也不知道我这个皇兄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好事,儿子女儿每一个都这么听话。”溧阳王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庞宸。   继而再一次的补充道。   “就是因为老三这个人太过的完美,一直让我没有抓到任何的把柄,可是偏偏他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居然会为了一个厨房里的小丫头出头,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他道着,再一次询问着眼前的庞宸。   庞宸像是明白了什么,看着不远处一脸胸有成竹的男人。   “原来,王爷是想要用这个丫头去钳制景王?”   “说钳制太早了,我想要的不过是让他对女人产生感情罢了,就像老四一样,为了一个女人不已离家出走,只要有了感情,便能抓住一个人的软肋,一个人一旦有了软肋对付起来,便能轻松些了。”他道着,就这么留意着眼前的庞宸。   庞宸还是有着迟疑。   “可这三皇子殿下,真的会对一个厨娘感兴趣吗?”虽然,他知道夜晤涵有着一定的姿色,可是并不算倾国倾城。   而且,还是一个丫头婢子,哪里能得到姬堰的高看一眼,他将夜晤涵送到景王府也只是抱着一些简单的想法,想要夜晤涵将这景王府里面的一举一动禀告给他,就当安插在景王府的一个眼线。   哪里会想到美人计这一说。   “是男人哪里有不近女色的,到时候找个人推波助澜一把就成,本王想着,既然是他出手相助的人,想必定然不是个简单的厨娘。”   “何况,那个女孩子也不是个简单的人,你的人不是查到她是一个结巴吗?可事实她并不是结巴!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哪里仅仅只是一个厨娘这么简单。”他抬眸,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庞宸。   “仔细调查下那个女人的底细,越详细越好。”   “是!”庞宸点了点头,这才恭谨的退了下去。   一直到那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门口的时候,溧阳王的唇角才蜷起抹得逞的笑意,伸手将桌上的那杯茶,刮了刮茶盖,轻啜了口。 第525章 番二:缘由天定(17)   在景王府的日子,夜晤涵算是过的最自在的,在这里没有挤兑,也没有勾心斗角,所有人看起来似乎都很是和蔼可亲,很好相处。   那个送她进来的男人在这几日里,却意外的没有和她联系过,她开始有些奇怪,后来仔细一想大概也明白,自己在这景王府的这一段日子里,的确是连着景王府的正主都没有见到过。   想来也是应该想着自己这里暂时的没有什么消息告诉她。   和她同床的一个婢子名叫玉翠,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也是个苦命的,家里曾经也是书香门第,只是家道中落了,所以才卖身到了这景王府里做了一个打扫前院的婢子。   大概是想着和夜晤涵有些相同的身世,两个人走的也比较近,很是热拢。   “音儿,快过来,今儿个有好东西吃。”此刻,当夜晤涵刚刚打扫完够后院的夜晤涵回到房间的时候,不远处的玉翠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对着她唤着。   她抬头,就看到这丫头房里,挤了一堆人,手里还捧着几叠糕点。   “怎么了?”她疑惑的走了过去,看着在场的人询问了声。   就见玉翠从盘子里就这么拿出了一个糕点塞到了她的手里。   “今天有好东西吃,是燕窝糕。”玉翠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曾经也是在宫中待过的,燕窝糕自然也是吃过的,因而在看到这个在这一群丫头的眼中,看似稀罕的东西,对于自己并没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不过,此刻自己的心中却是暖暖的,因为总归是有人所记着他的。   她皱吸了吸鼻息,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玉翠,伸手将那糕点给拿了过来。   “就一块糕点儿,不至于这样吧!以后我常给你留着就成。”她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深吸口气,就这么握紧了那块糕点儿道着。   “从小到大,除了姐姐以外,从来没有人这么记挂我。”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玉翠。   玉翠瞧着她微红的眼眶子,有些心疼。   “吃吧!今天我们有口福了。”她微笑着,就这么伸手拍着眼前的夜晤涵的肩膀。   夜晤涵点了点头,这才将那块糕点塞到了自己的嘴里,虽然曾经吃过,可是却觉得今天的这一块特别的好吃。   “今晚怕是我们又有好吃的了,今天大皇子二皇子都来了,像是找我们家殿下有什么事情,中午就是在书房里面待着的,怕是商议些什么事情,已经吩咐了,晚膳要在府中用膳,厨房备了一大桌的菜,等收桌的时候,肯定能饱餐一顿。”说到这里的时候,玉翠不由得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意。   毕竟,她们这些人,所享用的下人的餐饭哪里有主人的好,主人家吃不完的倒掉了也是可惜,大多数都是被他们这些下人给分去了的,既不浪费粮食,又能享受美食,多好啊!   “方才管事的找你看茶的时候,你不在,我就帮忙去了,我来了王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大皇子和二皇子,还别说,和我们家王爷还是有几分想像的。”玉翠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瞧着眼前的玉翠天真的样子,微微笑着。   “毕竟是一个父亲,总归还是血亲,长的几分相似正常的。”将最后一口糕点吃完,她看着眼前的玉翠道着。 第526章 番二:缘由天定(18)   夜晤涵点头也没有多说,大概是好吃的糕点都分完了,仆人们渐渐的散了去。   玉翠就这么拉着夜晤涵的手嘱咐了一声。   “音儿,今天多谢你帮我打扫院子;下午的打扫我去就成,你就在前院待着,指不定一会儿会传人沏茶,我这笨手笨脚的,你不知道我刚才去沏茶的时候有多小心翼翼!”玉翠道着,就这么认真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涵说着这么一句话。   “谢谢你啊!今天盯着压力帮我去给前厅沏茶!”夜晤涵盯着眼前的玉翠,微笑的诚恳的道着。   玉翠笑了笑:“你说的我怪不好意思的,你帮我打扫后院这么辛苦,我就只是端个茶而已,我俩就别这么客气了,弄得什么跟什么似的。”玉翠笑了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去吧!总归我们是拿着王府的工钱的。”她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嗯!”   两人这才出了门,上了工。   下午的时候,姬堰一行人一直都这么待在书房没有要人沏茶,等到用完膳的时候,一行人这才出了来。   就这么将一盘盘佳肴端上了桌子,她这才候在前堂。   她就这么静静的待在角落里,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姬堰的身上,那个声音很熟悉,她想着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他的话,怕是自己早就已经不知道受到什么非人的折磨被折磨至死了。   算起来,姬堰是她的救命恩人,可是偏偏自己进来这景王府的动机却是那么的不纯,成了监视他的一颗棋子。   想来那个将她送进来的俊逸男子,既然让她监视着姬堰的一举一动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   是想着要对付他吗?   她就这么留意着不远处的姬堰,和餐桌上的大皇子和二皇子,看起来他们兄弟间真的很是和睦。   夜晤涵瞧着,想着这陈国的皇室和梁国的皇室,她的那些哥哥哪里会这么平和的亲密无间的坐在一起吃饭,全都是勾心斗角,为了权利。哪里还有什么骨肉亲情可言。   她想着,又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间却有些羡慕眼前的姬家皇族的一家人。   就如玉翠所说的,三兄弟之间都有着一丝相似,不过看起来,倒是姬堰比两个兄长更加的沉着冷静一些。   这让夜晤涵不由得想起了这些日子,听到的一些关于姬堰的一些传言,都说这陈国的皇帝陛下很是宠爱这个儿子,甚至有意要册立这个儿子为将来的储君。   兄长们也并没有任何的异议,因为都知道这个兄弟的实力。   她就这么盯着,男人那俊逸的五官在朦胧的灯光的照耀下,让她觉得那是一种迷人心智的俊逸。   自己从小到大不是没有看过好看的男人,她的那些哥哥,每一个都长得俊逸不已,有嚣张跋扈的,有温润如玉的,有深沉内敛的,有云淡风轻的,每一款她都见过。   甚至连御教大人御绝云那张俊逸的脸也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可是眼前的姬堰恍若与她平时所见到的都不一样。   不是说他有多么的好看,帅气;或许是因为那天救过自己,在夜晤涵的心中,他已经留有很好的位置了,因此在看到他的时候,他总比别人在自己心中高一截。   在她的眼中,姬堰的头顶是有光的,救赎和希望的光亮,让她移不开眼。   无意间不远处的大皇子姬凛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她的这一处,瞧着夜晤涵的这个表情,忽然就这么笑了起来,大概是已经从太多的女子的眼中看到这样的神色与光亮,也见怪不怪了。   “这时间已经不早了,用的就先回府了。”他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姬堰道着。   姬堰点了点头,这才淡淡的道了一声。   “不送!”   就见大皇子,二皇子这才站起了身来朝着屋外走去。   顿时这餐桌前就只剩下了姬堰一人,他一口就这么饮完了手里的酒,这才吩咐了一声。   “把这里收拾了吧!”说完,这才站起了身来,朝着大厅外走去。 第527章 番二:缘由天定(19)   夜晤涵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姬堰离开的背影,微微的有些出神,一直到一旁的丫头扯了扯她的衣袖的时候,她这才回过神来,几人三两下的就将这里给收拾的一干二净。   姬凛和姬驤两人离了这景王府的时候,二皇子广王姬驤一直见自家大哥蜷起了唇角,有意无意的想着,想着方才在大殿的时候就已经瞧见了,心下疑惑,就这么对着自家哥哥询问了一声。   “大哥何事笑得如此开心?”他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凛忽然眼神一亮。   “莫非是已经有了策略?”他问,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哥哥。   姬凛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弟弟。   “只是发现三弟的府中似乎来了新的面孔,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他道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弟弟说着,思绪又想起了方才在席间一瞥的那个女孩儿的样子。   模样倒是长得标志,甚至可以用美丽温婉来形容,在那些丫鬟中格外的显得亮眼,姣好的容颜甚至连他所见到的一些大家闺秀都望尘莫及。   “老大哥的样子像是相中了那丫头,倒不如让老三成人之美送于你得了。”姬驤的话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姬凛道着。   便瞧见姬凛的脸色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大变,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姬驤道着。   “这话,你当着老三的面便不要说了,总归你我是知道老三的脾气的,他几时送过东西给别人,更何况,今日他忧心忡忡的,你我不是不知道为何。”姬凛道着,想来在他们的眼中,姬堰这个弟弟的性格,素来严谨深沉内敛,做任何事情都一丝不苟,这也是他们信服,父皇对他另眼相待的原因。   在陈国,他们没有什么权利间的勾心斗角,在他们的心里,姬堰出众确实是众望所归,没有任何的一个人有所不满。   但是,自然也知道这个弟弟的脾气,哪里任由着自己真的罔顾礼教的去索要自己府中的婢子的。   “何况,现如今的局面,这梁国新帝继位,却莫名兴起了一个长公主,这夜晤歌的名声可是传的人尽皆知,手段狠毒,心里颇深,一个女人能在一众男人中间脱颖而出,也因此能见到她的厉害之处。”   “倒还真是,这个女人哪里有这么简单,怕是她若是不安于国,想着将主意打到陈国!我们也须得防范于未然,毕竟不要忘了,那陈国与祁国可是有联姻的,祁国的靖王妃不就是那梁国的莅阳长公主!”他说,继而又慨然一叹。   “这夜家的女儿,哪里有简单的。”他说着,两人一言一语这才出了这景王府的大门,上了各自的马车。   回了各自的府上。   ——   庞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半晌后开了口。   “我听闻昨日姬凛和姬驤两人在景王府一待便是一天,可有探听到昨日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他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迟疑一阵,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庞宸深吸口气。   “我……我不想知道。”她吞吐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庞宸回答着。   庞宸有所怀疑的目光就这么盯着她,询问了声。   “果真一丝端倪都没有探得?”那漆黑的眸中,有那么一丝冷冽。   夜晤涵再一次的摇了摇头。   “两位皇子一大早便到了景王府,可是一直关在书房里,一直到晚膳的时候才出来,用完晚膳过后便各自回了各自的府上,其余的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她小心翼翼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庞宸。   庞宸眼神闪烁,再三的确认夜晤涵并没有说谎时,再一次的点了点头,对着她再一次的叮嘱着。   “你继续留意着景王府里的动向,有什么人来过,待了多久,多久离开,议论了些什么,一定要一字不漏的告诉我。”   “是!”夜晤涵点了点头,庞宸这才纵身一跃离了开去,瞧着空旷的后门巷子,夜晤涵这才松了口气,转身进了门。 第528章 番二:缘由天定(20)   “你和庞宸走的倒是挺近的?”男人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夜晤涵微微一怔,那漆黑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浓浓的不可思议,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她就这么转身,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再为熟悉不过的身影。   大概是因为天生胆小的缘故,本来自己和庞宸做的也是不好的事情,再加上这会儿被姬堰逮了那么一个正着。   夜晤涵甚至觉得自己的舌头已经打结说不出话来了。   自己从小胆子就小,更何况这一次在景王府做的还是别人安插的眼线,用来监视的棋子,任谁都不会放过这么一个眼线。   姬堰的视线就这么顺着望了过来,在瞧见那半边侧脸的时候,微微的怔了怔。   莫名的有那么一种熟悉的感觉。   就瞧见不远处的女子,早已经就这么扑通一下子的跪在了地上,头垂的低低的。   “我……我……”她吞吐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阵疾风闪过,男人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庞宸将你送进来的?”他询问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不敢抬头,就只得这么懦弱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所以,你刚才对他说了些什么?你知道撒谎的下场,如果据实以告我可以留你一个全尸。”他的语气微微的有那么一丝冷意,就这么蹲下了身子,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的手就这么紧绞着自己的衣袖,咬紧了自己的唇瓣,这才颤巍巍的抬起了头来,盯着眼前的姬堰。   那双漆黑莹亮的眸子亮的恍若璀璨的星子一般,那楚楚可怜的眸子就这么落在他的身上,让他微微一怔。   看起来这么柔弱的一个女孩子,总觉得像是弱不禁风,并不是心机深沉的人,看起来他王叔这一次还是下了一场功夫,因为若不是自己撞见了眼前的这个女子与庞宸私会,怕是没有人会认为她是溧阳王府派在他身边的眼线。   “呵……看起来,王叔还是废了些心思的,想来应该是在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实施美人计吧!”   王叔是谁?夜晤涵皱眉,并不知道,可是庞宸看起来并不像是眼前的姬堰的王叔。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她慌忙的摆手,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心一橫牙一咬,这才一五一十老老实实的开了口。   “或许,王爷已经忘了我了,可是王爷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不会做出任何伤害王爷的事情的。”她诚恳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   姬堰不以为意的冷声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恍若方才她说的那一句话是天大的笑话一般,那双利目就这么冷冽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尤为冰冷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呵……救命恩人?倒是很会编纂,看起来王叔倒是没看错人,楚楚可怜的外表下,还是有着一刻狡猾的心的。”想到这里的时候,他轻笑一声。   “也对,王叔素来谨慎,既然要送人来监视我,怎么会送一个蠢笨之人进来。”   “本王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来和你拖延时间。”忽然,他的脸色变得暗沉起来。   夜晤涵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被生生的扼住,恍若只要一用力就会被硬生生的的的扼断一般。   她想着,自己是不是今天就会交代在这里了,想着,一滴温热的泪水就这么落到了扼住的男人的手上。   姬堰皱眉,瞧着眼前被自己扼住脖子的女子,和她脸上痛苦的表情,微微的皱眉,一把松开了眼前的女子。   桎梏被松开,夜晤涵整个人就这么瘫倒在地上,急促的喘息着。 第529章 番二:缘由天定(21)   “我……我真不是。”她就这么喘息着,艰难的道着这么一句话。   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真的不管说什么,恍若都已经说不通了,却依旧极力的想要解释。   “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她道着,虽然自己很想回家,可是却也有原则,因为她知道,就算是她将这景王府的一举一动都一清二楚的告诉庞宸了,到了最后自己也未必能活。   以前天真的时候或许会相信,但总归是经历了些事情,知道在这世上什么话永远是最不可信的,一颗棋子不论是什么都是一颗棋子,没有人会想着在用完这一颗棋子之后,还会细心的清洗给收捡回来,因为在棋盘之间,最无用的那一颗永远都只是用来牺牲的。   这些事情,她曾经在梁国看得太多太多了。   姬堰并没有想到眼前的女人会如此执着,转头在瞧着她散乱的发髻披散的半边侧脸的时候,不由得微微一怔。   脑中,霎时间浮现出了一个奇怪的画面。   这张侧脸,和那日在寺庙的后院的朦胧间的一些记忆有些相似。   他皱眉,再一次的蹲下了身子,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夜晤涵的那张脸,询问出声。   “你到底是谁?”他问,语中隐约的含了那么一丝的渴切。   她的脖子上,因为方才自己的使力,已经有了青紫色的淤青,那双纯净的无丝毫杂渍的眼睛,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姬堰,回答着。   “我,我叫音儿。”她道,就这么盯着眼神的姬堰。   “音儿?”姬堰喃喃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微微的怔了怔。   不是~   见眼前的姬堰,眼中的冷意,微微淡了一大截,夜晤涵这才鼓足了勇气再一次的开了口。   “或许那件事情在景王殿下的记忆里早就不记得了,可是殿下你终归是我的救命恩人。”她道,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那时候在花满楼,如果不是殿下出手相救,或许我早就受辱而死了。”她道着,语中依旧满是感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花满楼?”姬堰皱了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好半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这才恍然回神,盯着眼前的她。   “你是那个厨娘?”他记得,在花满楼救过的人,怕是也只有那个结巴的厨娘了。   结巴,对,他记得那时候那两个小霸王在欺辱人的时候,口口声声的道着是个结巴的。   “你不是结巴?”一想起这个,他方才脸上消散的历色,此刻又忽然的陇上了眉头。   花满楼的一个结巴的厨娘,却出现在自己的府上,而且成了庞宸的探子,而且还并不是个结巴!   偏偏又装的这么楚楚可怜,可是却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的一清二楚,他倒是真的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了。   “我……我不想挂牌,所以只能装成结巴!”她怯懦懦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回答着。   姬堰的神色更为疑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却听到她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我是被拐来的,被一行人卖掉了这里,我想过逃走,可是根本只是无济于事,所以只能装成结巴!”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认真的盯着眼前的姬堰,很是小心翼翼的陈述着,想来大概是害怕眼前的男人不相信。   果然男人还在斟酌,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晤涵的身上,一番打量。   若是换作从前,怕是现在眼前的夜晤涵早就是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了,他哪里还会有这么时间,听着眼前的夜晤涵讲这么些废话。   可是偏偏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忽然有了这么好的耐心,就这么听着眼前的女子,一五一十的讲完了想要解释的话语。 第530章 番二:缘由天定(22)   他若有所思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半晌后才缓缓的开了口。   “你想活着吗?”他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那一双楚楚可怜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世上怕是没有一个人想死。”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   姬堰就这么盯着她,半晌后点了点头。   “庞宸让你做的每一件事情,你都按着他的吩咐照做便是;我会告诉你怎么做。”   夜晤涵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继而点了点头。   “只要你听话,照着我的吩咐去做,我保证,你会活的很好,而且我也可以给你你想要的自由,只是……”话锋一转,他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很是认真的道了一句。   “可是,如果你背叛我,那么你的下场将是不可估量。”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语气冰冷的很。   “我知道,我会听你的。”她点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下去吧!稍后我会给管事的说,将你调来我的院子,我想王叔和庞宸应该很是欢喜的。”他笑,就这么转身朝着另一旁走去。   夜晤涵就这么看着姬堰的背影,微微的有些出神,方才他脸上的笑容让她不由得有些害怕,那种笑容,她曾经在夜晤歌的脸上也看到过,有些似曾相识,但更多的却是害怕。   ——   自那天后,夜晤涵就被分配到了姬堰的寝居里,做了他的贴身丫头。   就连那日,管事的来传唤的时候,就连态度也好了不少。   玉翠就这么羡慕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去主阁里伺候可是她们想求都求不到的。   所有人都议论着,夜晤涵是飞上枝头了,才进府没多久就被王爷亲自点名给弄去了主阁,而且还是贴身丫头。   想来这王爷平日里素来忙碌,可是哪里有时间去多看府中的仆人一眼,更别说亲自吩咐的了。   这夜晤涵的条件也不错,既会识字,又会刺绣,而且长的很是不错,最重要的是她长得确实是很漂亮。   小模样温婉贤淑,而且做事勤勤恳恳,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除了身世有些坎坷,地位上的悬殊,可是若是王爷想要纳她为妾,她还是能攀上的。   因此,夜晤涵的这一次调配,在府上还是引起了一丝热议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夜晤涵的这一件事情就这么传到了溧阳王的耳中,她自然是大喜的。   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庞宸,轻笑着。   “这个女人,倒是有几分手段。”他笑着。   “只要她接近了姬堰,到了他的身边,我们想要知道他的动向就更加的轻松了。”他笑着,想着平日里看着姬堰不近女色。   可是往往事实还是挺招人意外的。   他的眼中略微的闪过一丝丝的得意。   “是王爷英明。”庞宸附和着,就这么殷勤的对着眼前的溧阳王奉承着。   便听到溧阳王的声音再一次的传了来。   “梁国那里有什么动静?”他询问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庞宸询问了一声。   “自从夜淳茂死后,夜谌北登基以后,夜晤歌的势力倒是越来越大,现在的几处藩王对这个女人都是虎视眈眈,自然是斗得你死我活的。”他道着,就这么回答着。 第531章 番二:缘由天定(23)   “这个女人还是不能小觑啊!”溧阳王道着,一个年仅只有十九岁的女子,居然能有这么大的手段。   他和夜谌霖和夜谌旻都见过,两个人的心机也是颇重了,可是那夜晤歌一个女人,居然能让这两个男人都束手无策还要暗自在背地里搞鬼。   他不由得冷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庞宸。   “随时盯着,那个女人心机重的很,有什么动向我们也能随时撤身而已。”他道着,就这么叮嘱着眼前的庞宸。   庞宸深吸口气,视线就这么应了声是。   ——   今日,这景王府倒是收到了一封来自韩城的信件,署名要姬堰亲自接受。   男人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那封信件,唇角轻轻地蜷起了一抹冷笑的弧度,这才不紧不慢的拆开了那封信。   等到瞧清出那信中的内容的时候,不免冷笑了一声。   “呵~这女人还真是本事,到底老五还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道着,就这么盯着身后的护卫。   “去封信让她回来吧!”姬堰就这么吩咐着。   “他那脑子,若是在梁国被夜晤歌给扣下来了,怕是这陈国还真的和夜晤歌纠缠不清了。”他道着,他才不想和梁国扯上任何的关系。   却总归这夜晤歌精明的很,居然知道他让姬豫在找人,甚至在信中还清楚的写的明明白白她知道那人是谁,只要和她合作,她就帮忙找到那个女人。   可总归,他不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去趟这么一淌浑水。   人海茫茫,他除了一只发钗什么凭证都没有,怕是只有一场露水情缘了。   只是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就这么夺了一个女子的清白,别人的后半生总归是有阴影的。   伸手,就这么将手中的那封信,拿了过来,抽出了一旁的火折子这才点燃,将它烧了个灰烬。   “这梁国的这么一淌浑水啊!淌不得。”他若有所失的道着,似乎这几年来,从尹家被扳倒后,想来这梁国就没有太平过。   像他们陈国这样不与世事而争的国家大事还是好好的安生过日子,不要去掺合别国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陈国的局面也有所变化,这皇叔隐忍了这么多年,总归是要有所动作了。   一声茶杯磕碰的声音就这么从屋外传了来,两人警觉的站起了身来,就这一个闪身,走到了门边。   打开门,瞧见的便是女子站在门口一脸惊讶的表情。   夜晤涵就这么静静的守在门外,她无意偷听的,可是偏偏方才总管让她送些茶店到书房来,在门外的时候,听到了屋子里传来的话。   虽然只是断断续续的,却依旧听到了夜晤歌的名字,可是依旧还是止不住的吃了一惊。   “是你?”姬堰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夜晤涵的身上,瞧着眼前的护卫已经准备拔出手上的刀,想来是要灭口。   他唤了一声。   “留她活口。”姬堰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护卫,大手一扬,对着他吩咐着。   “这里我来处理,你先离开吧!”他说。   男人瞧了瞧一旁胆小怯懦的夜晤涵,又将视线落在了一旁的姬堰的身上,这才恭谨的抱手唤了一声是。   转身离了开去。   顿时,这里就只剩下了夜晤涵和姬堰两人,他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微微一笑。   那笑,让夜晤涵有些头皮发麻! 第532章 番二:缘由天定(24)   “我……我只是来送茶水的,并不是故意偷听。”夜晤涵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断断续续的,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用那双楚楚可怜的眸子盯着眼神的姬堰。   心中还是有一丝害怕的,总归刚才自己是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东西,她皱眉,在没有听到姬堰开口的声音的时候,第一时间跪在了地上。   姬堰的视线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涵,如此的小心翼翼的状态,倒是显得她怕死的紧。   “怕死?”那冰冷的两个字就这么从自己的嘴里说了出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涵道着。   夜晤涵没有否认,她胆小,却有着对自己的自我认知,自己是害怕死亡的,也不想死,想要活着。   “既然怕死,那么你知道,该怎么做?”   “奴……奴婢知道,奴婢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一个字的,请王爷放心。”她小心翼翼得道着,不敢抬头却瞧眼前的男人的表情。   姬堰的唇角露出了一抹微微的得意,就这么蹲下了身子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她低着头,即便是自己蹲下身也只能看见眼前的那颗低垂着的脑袋,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道着。   “你平日都喜欢用自己的头顶对着别人说话吗?”   话落,夜晤涵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这才立马抬起了头来,仰视着眼神蹲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他本来长的就很好看,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看着便更加的让夜晤涵觉得眼前的男人,确实是俊逸万分。   周身却也散发着一股尊贵与沉稳内敛的气质。   她微微一震,忽然有些痴了。   女人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的状况,姬堰已经见过了不少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出神的夜晤涵,他只是觉得这个胆小怯懦的丫头,怕死,因而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不会将今日听到的说出去,不过他心中所明白的,却是想要这个丫头,将这件事情给说出去。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想要活着。   而且,她看起来并不聪明,而且还很是单纯。   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眼前的夜晤涵的身上。   “你长得……”他就这么看着夜晤涵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我见犹怜的一张小脸儿,略微的觉得有些熟悉,就这么不觉间道出了声。   他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喃喃着,只是觉得熟悉,素依旧忆及不起是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了。   夜晤涵因为方才的惊吓变得紧张的心情,在听到眼前的姬堰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脸上更是蒙上了一层不可思议的吃惊。   她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到最后,又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你的口音,是梁国人?”他问。   “是的。”夜晤涵没有隐瞒,而是一五一十的老实的回答了姬堰的询问。   “奴婢是被拐来的,转了几次手才被买到了花满楼,后来逃了出来遇到了庞宸。”   “她告诉我,只要我听他的。他就会给我一千两银子,送我回梁国。”她老实的道着,其实那时候当姬堰在后院瞧见她的时候,她也曾告诉过他自己的经历。   只是那时候他并没有询问自己是哪国人,她也就没有多嘴的开口。   “你倒是回答的很诚实,放心,我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人,只要你听我的吩咐,到时候我也能给你想要的自由,送你回梁国。”他轻笑着,视线就这么落在夜晤涵的身上,猛然一下子站起身来。   “你还是第一个让我蹲着身子,纡尊降贵的说这么多话的人。” 第533章 番二:缘由天定(25)   深邃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在听到男人的话的时候,夜晤涵的内心微微一怔,就这么不由得太有瞧着眼前的男人的眼,那恍若是要溺毙人一般的深邃的源泉,没有了方才的冷漠,虽然此刻的脸上也没有那么一丝一毫的笑意,但是总归还是比最初时的冷漠好上了太多。   夜晤涵素来胆子不大,可是在看到此刻的姬堰的时候,却没有被吓住的表情。   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她有些歉疚的道着。   “是奴婢的过错。”她这个人,唯一的缺点就是胆子太小,腿太软,一个害怕或者是一个惊吓就已经跪在了地上了。   总归那般小心翼翼的,就是想要好好的活着。   她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不知道时起来,还是不起来。   “无妨,只要你够听话,办好我交代你的事情,我会重重的赏你。”他笑,就这么道着。   “我要你把今日听到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全部告诉庞宸。”他道着,很是郑重。   夜晤涵有那么一丝不可思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不知道他是何意,就听到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然后,告诉他,我收到了来自梁国的来信,已经给夜晤歌回信了,准备和夜晤歌两个人联手。”他一五一十的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有那么一丝茫然,她方才似乎是听到了姬堰提起关于夜晤歌的事情,可是内容确实并不想和梁国有过多的牵扯,可是这一会儿却要让自己告诉庞宸,他已经和夜晤歌联手了,她并不是很笨,自然知道这姬堰让自己放出去的只是一个幌子。   也没有多此一举的询问为什么,因为她知道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仅仅只有听从姬堰的吩咐这一条路了。   “奴婢知道了。”她顺从的道着。   姬堰听着,这才满意的笑了笑,站起了身来,这才转身进了屋子。   “把茶端进来吧!”临进门时,他淡淡的道了这么一句话。   夜晤涵这才小心翼翼的站起了身来,也跟着进了屋子。   ——   可想而知,当夜晤涵将姬堰吩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老老实实的讲给了庞宸。   想然,庞宸在听到这么一席话的时候是震惊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大概是为了再确认一次,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涵再一次询问了声。   “你确定?”   “千真万确。”夜晤涵很是坚定的回答着这么一句,将姬堰今日在书房里面告诉她的一字一句全部的再一次的复述给了眼神的庞宸听。   姬堰是个聪明的人,早就已经看出来了夜晤涵的胆子,和口条是不擅长于说谎的,因此在书房的时候,已经多次用自己的方法教会了夜晤涵怎样的复述才能让庞宸打消疑虑,他也熟知庞宸的性格,知道这个人,好急功近利,所以便让夜晤涵再三的说出了,自己与夜晤歌已经不止是一次通信了。   到最后,庞宸果然还是着了道,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叮嘱道。   “这一段日子,你帮我好好的盯紧姬堰,有任何的动静,第一时间告诉我。”   而后,便转身快步的离开了,想来应该是回去将这件事情禀告给溧阳王了。   毕竟,与夜晤歌有联系不是一件小事,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也不知道这姬堰到底是玩的什么把戏。 第534章 番二:缘由天定(26)   “我倒还真的是小看了我这个侄儿,居然就这么偷偷的和夜晤歌搭上线了。”溧阳王的面色很是严肃,就这么将手中的杯盏重重的磕在了桌面上,大概是有些用力的缘故,那杯盖就这么一下子断成了两半。   庞宸的视线就这么落在那已经岁成了两半的茶盖,又瞧了瞧眼前的溧阳王严肃的面色,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斟酌的询问了声。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王爷?是否要向梁国那个传个信?”他道,就这么恭谨的等着溧阳王的下一步指示。   溧阳王思索半晌,这才淡淡的开了口。   “这信自然是要传的,毕竟本王筹谋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一丝起色,哪里容得下夜晤歌这个女人将这一切毁于一旦。”他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庞宸,依旧不忘再一次的嘱咐。   “老三既然已经和夜晤歌蓄谋已久,想来那一次去韩城必然是和夜晤歌达成了什么协议,你让那个叫音儿的女人仔细的盯着景王府的一举一动,若是能找到老三和那个女人往来的信件,或者是物件的证据就更好了,与他国勾结,不管是以什么理由,我总能参他一个叛国之罪。”溧阳王道着,心中的如意算盘早就已经打了一圈又一圈了。   怎样的逮住姬堰的小把柄,怎样的先下手为强,想要查清楚姬堰和夜晤歌之间到底藏着怎样的交易。   然后,一网打尽。   却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落入了别人下的套路之中。   ——   夜晤涵最近很是听话,几乎是姬堰让她给庞宸传什么话,她便一五一十的全部的讲给了庞宸听。   越发熟稔的说着每日精心编纂的谎言,让她不由得觉得环境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以往,她只要说一句话谎话都会是心绪不宁的,可是现如今她却谎话连篇,却是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甚至有时候她都觉得不可思议,想着现在的自己还是不是当初胆小懦弱的自己,虽然自己的胆子始终还小,可是总归是大了些了。   自己的脑子素来都很单纯,可是在这里待着的这些日子以来,她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渐渐的也能理解了夜晤歌为什么会成为人人敬畏,甚至惧怕的对象。   因为,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夜晤歌从小到大所处的环境,让她没有丝毫的放松,让她在小小的年纪,便已经造就了一颗要面对那些勾心斗角的戏码的睿智的智慧,和算计谋划的心思。   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那样的环境当中生存下去。   在夹缝中找寻生存的希望,此番的自己也是的。   她深吸口气,就这么平了平自己的心情,这才换上了一张和煦微笑的脸,朝着姬堰书房的方向走去。   一直到了书房门外的时候,她才伸手去轻轻的敲了敲门。   却听到男人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今日回来的倒是有些早,全部的告诉庞宸了?”他问。   夜晤涵转身,看着身后近在咫尺的男人高大的身影点了点头。   “全都据实以禀,他的样子像是很开心。”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   其实心中还是一直有些一个疑问的,想要询问关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问题,他是否真的和夜晤歌有所来往。   可是,话哽在喉间她还是咽了下去,因为她明智的知道了,有些事情不是一个丫头就能过问的。   她生在皇室,也见惯了皇室里面的勾心斗角,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弊关系。   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明哲保身更加重要了的。 第535章 番二:缘由天定(27)   “就让他再开心开心吧!想来应该是也没有多久的时间了。”姬堰得意的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道着。   夜晤涵就这么盯着姬堰唇角的那一抹得意的笑,莫名的觉得心中有些的慌乱。   余下来的日子,依旧是在勾心斗角里面或者,不知不觉夜晤涵已经到了这景王府两月有余了,在这两个月里面,她就真的显得成长了许多。   姬堰说到做到,只要她将自己的话传达给了庞宸过后,并没有对自己做出任何惩戒的事情,而庞宸那边每日里听着她所告知的话,也深信不疑。   一直到今天,庞宸说出来的话让她不由得有些害怕,让她觉得庞宸是不是有些怀疑她了。   “你进了景王府这么久,姬堰就没有对你高看一眼?”他问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深吸口气,就这么咬了咬唾沫,视线紧盯着眼前的男人,不免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没,王爷工务繁忙没有对我这个不起眼的端茶送水的婢子,有任何的印象。”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庞宸。   庞宸注意他良久,到最后想来应该是相信了点了点头。   “也对,姬堰这个人这么精明,哪里这么容易就被你探听什么真相,怕是放出来的消息也是半真半假,让我们被他牵着鼻子走。”他说着,是因为这一段日子,夜晤涵告知他的那些消息,似乎并没有实质性的什么用处。   就好像是有人故意放出这些消息,让他们朝着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去查。   视线再一次的审视着眼前的夜晤涵,她虽然姿色不错,但是总归是个小心翼翼的怯懦的女子,想来这样的女子不足以引起姬堰的注意,一开始将夜晤涵就这么留在主屋,想来若不是有心的试探,便是无意间的判断了,毕竟主屋差一个端茶送的婢子,添补一个也不奇怪。   “多半是他已经发现了什么了。”庞宸斟酌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的心有些慌,就是害怕庞宸发现什么,一瞬间就这么有些慌了,藏在衣袖下面的手不由得紧紧的握着,深深地嵌进了自己的手掌心中。   他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涵一眼,瞧着她心慌的样子,以为她只是胆小怯懦的害怕自己已经暴露的身份,却不曾想其实夜晤涵的心中是害怕庞宸发现其实自己早就已经倒戈相向了。   他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回到王府后,你依旧做你自己的事情,他们做了什么事情,或者是见了什么人,你依旧小心留意着,有什么情况依旧第一时间告诉我。”他说,依旧是平时吩咐时的那样的口气。   夜晤涵点了点头,眼见着庞宸这才离开的背影的时候,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索性他没有深究,也没有想到其实自己早已经被姬堰给策反了,就这么背靠在身后的墙边,她深吸口气,就这么缓缓的软下了身子蹲在了墙角,索性没有被发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自己的心情再一次的松缓了的时候,她这才站起了身来,进了这景王府的后门。   来了这里这么久,这里的一花一草,院子里的每一条路,每个角落自己倒是真的熟悉了。   她甚至想着,如果安定下来,没有了庞宸,她就是在这景王府里只当一个端茶送水的小丫头,也挺好。 第536章 番二:缘由天定(28)   许是想事情想的太过的认真了,夜晤涵不由得就这么撞上了一堵肉墙,只听得男人闷哼的哎哟了一声,没来由的往后退去了几步。   “你这丫头,走路好歹也看看前边有没有人啊!索性我身材高大不至于被你给撞飞,不过你这丫头的头还真硬,撞得我胸口这么痛。”姬豫微皱着眉头,就这么盯眼前的夜晤涵,揉着自己酸疼的胸口,几分苛责的道着。   忽然就这么和仓惶而来的男人撞了个正着,夜晤涵的脑袋还真的就被撞的生疼,哪里有眼前的男人所说的那样是脑袋过硬啊!知觉头晕呼呼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陌生的男子。   一个劲儿的道着对不起,对不起的。   索性姬豫也并不是个刁难的人,就这么盯了夜晤涵好半晌总觉得这个丫头有些熟悉,可是又想不起这熟悉感在哪儿。   “以后走路可言小心点儿,总归再这么冒冒失失的,惹得三哥不高兴的话,怕是你了就在这景王府待不了了。”姬豫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意气风发的年纪,倒是和姬堰有些许相似,大概是一个父亲的孩子,总归眉宇间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不过脾气很好,除了刚才那一通的抱怨之外并没有发脾气,而是还刻意的叮嘱了自己要小心些。   “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了,下去吧!”他说着,就这么摆了摆衣袖示意夜晤涵退下。   夜晤涵应了声是,这才点了点头,朝着屋外走去。   姬豫就这么笑了笑,转身朝着主阁书房的方向走去。   可想而知,这一次回陈国他可是马不停蹄的,甚至连中途在驿站都没有歇脚,进了邺城的大门,就直直的朝着这边的方向赶来了。   一直到了书房门外,大概是因为心急如焚的缘故,甚至连房门都没有敲,就这么砰的一声推开了们。   “三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话,刚就这么落下,就瞧见不远处的两个哥哥的视线,此刻正皱紧了眉头有些不悦的瞧着他。   一个是已经脸色近乎黑沉,一个脸上依旧挂了那么一丝震惊。   “二哥,你也在?”他道,就这么看着另一旁的姬驤。   姬驤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豫点点头,微微的笑了笑。   “小豫,你那冒冒失失的个性还是不见好。”他笑着,就这么盯着不远处的姬豫道着。【纠个错,姬豫一开始的设定是陈国十皇子,在正文第281章,但是后来我写偏了,哎!人物多了总搞混,后面写陈国的时候一直用的老五,那就老五的设定了哈!请谅解!】   姬豫皱紧了眉头,略微的有些尴尬,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两个哥哥。   二哥还好,可三哥的眼神就直接想要将他给乱棍打出去一样,让他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怯生生的往后退去了一步。   “其……其实……”他有些怯懦的道着,就这么观察着眼前的哥哥的反应,果然还是那样的吓人。   “三……三哥,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要告诉你一件急事,并不知道你和二哥正在商议要事。”他说,就这么小心翼翼的。   一旁的老二笑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道着。   “你三哥没这么可怕,倒是久不见你,还以为你又跑哪里去玩儿了,却没想到还会去干正经事。”他笑着打趣着。   就听到一旁的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说吧!什么事这么着急,人找到了?”他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豫。 第537章 番二:缘由天定(29)   “没有!”姬豫摇了摇头,就这么盯着眼神的姬堰道着。   姬堰皱眉,视线依旧落在眼前的姬豫身上。   “那是见到谁了?”瞧着眼前的姬豫气喘吁吁的样子,他想着也定然有着什么事情发生,否则他不会有着这样的表情。   “三哥,你说的没错,我真的碰到四哥了,他现在在韩城。”他说,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道着。   果然,在听到眼前的姬豫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一旁的老二,甚至于姬堰脸上的表情都是处于震惊和不可思议。   “所以,你不在的这一段日子,是去了韩城!”姬驤有些诧异,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探究的询问着。   姬豫点了点头:“我飞鸽传书回来了的,难道三哥还没有收到吗?”他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姬堰的脸色略微的有些沉重冰冷着声音道着。   “这个夜晤歌还真不简单。”他道着,就这么一句话,让一旁的姬豫和姬驤有些疑惑。   “三哥,你难道是没有收到我的飞鸽传书吗?”姬豫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姬堰道着。   姬堰点了点头:“怕是你一早关于老四的飞鸽传书被那个夜晤歌给截下来了。”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豫。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韩城,成了顾莫阏的亲卫。”姬豫道着,眼中有着一丝担忧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想来,能从他的脸上看到,此刻他正处于生气的状态,声音略微的小心翼翼几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   “到底是为了个女人,连家都不回了,好好的皇子他不做,倒想起了去做一个护卫。”他略微有些气愤的道着,想来还是有那么一丝恨铁不成钢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   姬豫到底是被自家哥哥这个样子给吓住了,倒是一旁的姬驤开了口。   “你亲眼瞧见的,真的是老四吗?不会弄错了吧!总归他出走的时候还正直少年。”   “没有,四哥那张脸即便是成熟了,冷了点儿,可是我还是给清楚的看到了啊!想来你应该是知道的,还有他手中的佩剑依旧还是那一把!”   “我总觉得他待在顾莫阏身边有着什么事情在做,在韩城的时候,第一次他假装不认识我,可是再见到我的时候能清楚的叫出我的名字,让我赶紧回来。”   “看样子,他好像也已经放下了当年的那段感情了。”姬豫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和姬驤道着。   “也就是说,老四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待在顾莫阏的身边?没有回来的打算?要知道当年那门亲事……”   “不回来,甚至连封信都没有,若不是这次你去韩城见到他,怕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和家里联系,不争气的东西。”姬堰道着,就这么瞪着眸子看着眼前的姬豫。   姬豫小心翼翼的盯着眼前的姬堰,也不敢大声说话,只得小声的提醒着。   “三哥,或许四哥是有苦衷的。”   “他有什么苦衷,走的时候风风火火的,在外地过的潇潇洒洒,这么这日子来也不见他捎封信回来。”   “……”姬豫瞧着眼前的姬堰,能看出来他此刻正很是生气。   一旁的姬驤倒是不紧不慢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示意他暂时就不要再提了。   姬豫会了意,可终归还是想到了什么,对着眼前的姬堰再一次的开了口。   “三哥,你就算再生气,四哥总归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这些日子那韩城不知道有都乱了,以往总是听说韩城里的人都勾心斗角,没有亲眼见过,不过这一次我倒是真的见到了,你不知道那夜晤歌简直可以用只手遮天来形容了。”他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想想,还是我们陈国好,不争也不抢。”   “还有,我临走的时候,四哥嘱咐我要小心提防着王叔。”他微微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他说,王叔和夜谌霖还有夜谌旻往来都甚是密切,甚至有可能私养了军队。”他小心翼翼的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哥哥。   “王叔?”姬驤倒是吓了一大跳,他知道老三一直都在密切的监视着王叔的一举一动,却没成想还有这么一丝关系。   “夜谌霖前一阵子不是暴毙了吗?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暴毙,想想也知道是什么人所为,夜晤歌和顾莫阏两个人还真的不可小觑,看来,老四留在顾莫阏的身边,说不定还真的是为了窥探敌情,他自小就心思缜密,若不是因为当年用情太深也不至于……。”老二道着,就这么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姬堰。   姬堰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豫,再一次的询问了一声。   “他还告诉你什么?”   “让我赶紧回来,不要在韩城待着那里不太平。”姬豫重复着。   姬堰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   “先回去吧!记住,王叔的事情闭紧你的嘴巴!”她叮嘱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豫。   姬豫点头:“我明白。”   却总还是有些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姬豫。   “三哥,既然已经知道了四哥的消息,你……”   “他既然喜欢待在顾莫阏身边就让他待着,总归这陈国留不住他,宁愿做一个人的护卫都不做着陈国四皇子,我找他回来干嘛?找他回来气父皇吗?你是觉得父皇身体康健,无病无灾的想要再一次的将父皇气倒在病榻上才善罢甘休是吗?”他的语气略微的激动了些,让姬豫再一次选择安静的闭上了嘴。   姬驤走上前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的道了一句。   “算了,我知道你恨铁不成钢,我也恨他不争气,可总归是兄弟,他选择待在顾莫阏的身边总归有他的道理,再等等吧!他既然选择了将王叔的事情告诉小豫便已经证明了,他的心还是向着陈国的,至少有起色,让我们知道他安然无恙,这么些年来,我们找他不也就是为了安下心,为了知道他的安危吗?”    第538章 番二:缘由天定(30)   姬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半晌反问了那么一声。   “本王出门还要向你报告行程吗?”那话,听起来倒是有些冷意。   让眼前的夜晤涵不由得深吸口气就这么不敢再多开口说一句话,低着头,就这么唯唯诺诺的道着。   “奴……奴婢不敢。”她道着,就这么往后退了一大步。   一直到看到姬堰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不远处的走廊上的时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音儿,你跟本王出去。”不远处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倒是吓得夜晤涵一个激灵,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快速的朝着那长廊的方向瞧去,果然瞧见了原本早已经消失在门外的姬堰。   他就这么背靠在身后梁柱之上,视线轻漫漫的落在了她的身上,不由得了冷声的笑了笑就这么盯着她,她就这么怔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半晌,姬堰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聋了?”   她回过神来,这才快步的来到了他的身后,深吸口气道着。   “王……王……王爷。”   “刚才跟你说的话,听见了吗?”他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点了点头:“听……听清楚了。”语调有些断断续续的,大概是因为害怕的缘故。   姬堰点了点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吩咐着。   “走吧!”   夜晤涵点了点头,这才唯唯诺诺的跟在他的身后。   王府的下人们,在瞧见这么一个情况的时候,偶尔会露出那么一丝丝诧异的目光,总归夜晤涵在她们的眼中,确实是受到了姬堰的特殊看待。   她只来了府中不久,就直接被钦点进了主屋,而且还是贴身侍女,就住在姬堰的房间对门,那可是这在王府中待了许久的人都没有的殊荣。   都知道王爷的脾气好,虽然主屋有些仆役婢子,可是没有一个是能近的了他的身德,可是偏偏这个叫音儿的丫头,不仅得到了他的钦点,而且总是和他形影不离的。   所以,府中的人大抵都觉得其实夜晤涵不仅仅只是一个婢子,想来再过不久就该是这王爷府的一房主子了,虽然说以她丫头的身份只是一个姬妾,但也好过是个奴婢了。   夜晤涵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姬堰的身后,因为他的步伐走的很快,弄的她跟在身后就这么一路小跑的跟着。   一直到夜晤涵就这么觉得已经追不上前方的男人的时候,前方的姬堰就这么忽然一下子的停住了自己的步子。   转头,就这么看着气喘吁吁的夜晤涵跟了上来。   “你这个丫头的体力倒还真的不行。”他双手就这么环抱在身前,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略微歉疚的道着。   “对不起王爷,实在是你走的太快了,所以我有些赶不上。”那样的表情,那样的语气倒像是自己真的做错了,甚至下一句话里面还做着保证。   “以后,我一定会加倍练习,争取跟上你的脚步的。”她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眼中的光亮是那样的认真,眼中的表情是那样的坚定,甚至唇角还扯着微微的笑意,一时间让姬堰不由得有些怔愣,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以往,他从来没有留意,原来眼神的这个小女人笑起来也是真的好看的。   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就像是温婉娴静的月光一样,让人微微的有些沉湎。   “王爷?”她侧首,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微微有些疑惑的唤了一声。   第539章 番二:缘由天定(31)   “倒是还没有学乖。”姬堰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么爱下跪的夜晤涵,耳边全是周遭围观的行人的议论声,不由得扶额道着。   迈步上前,就这么一把将小姑娘给拧了起来,直直的拖进来这间酒楼里,让掌柜的开了间包厢,这才将夜晤涵给拧了进去。   房门合上的刹那,姬堰就这么松开了拧着的夜晤涵。   夜晤涵得了自由,就这么贴在门板上,不住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我拧的是你的肩膀,又不是你的脖子,哪里会让你窒息?”姬堰的声音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涵悠悠的道着。   转身,就这么朝着不远处的桌边走去。   “我……”夜晤涵才想要说些什么,门外的一阵敲门声就这么一下子叮叮咚咚的传了来。   夜晤涵胆子本来就小,被这一阵敲门声一吓,整个人不由的就这么匆忙地向后退了去。   “进来吧!”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房门一瞬间被推了开来。   就条件定,小二提着一壶热水殷勤地走了进来,笑嘻嘻的看着桌边的姬堰,询问着。   “爷,小的是来送水的,顺便问一问爷需要点些什么菜?”他小心地,客套的,殷勤地将手中的哪那壶茶搁在桌面上,询问着眼前的姬堰道。   姬堰的视线掠过不远处,依旧站在墙角的夜晤涵,微微的扯唇。   “就上些你们这客栈最精美的那几道招牌菜便成。”他道着,吩咐着小二着。   小二点点头,这才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却在突然转身的一刹那,瞧见了不远处的墙边小心翼翼的站着的夜晤涵,倒是吃了一惊,方才他进屋子里的时候就已经在纳闷,明明和政委一一起进来的是一个长相秀美的女子,可是他进来的时候却没有瞧见,那个女子在哪儿。   原来是躲在角落里,看样子这女孩子倒是挺害怕这位爷的。   其实他也挺害怕的,这位爷一看就是一个气度不凡的主,想来定然是什么高门大户,豪门贵族,而这角落里的女子,应该是他的侍妾了,看她对这位爷的惧怕程度,怕是平日里也没有少受虐待。   哎!这高门大户的爷的姬妾哪里是这么容易好当的,既然选择了荣华富贵,就应该要想到所承受的苦难。   回过神,他加快了步子,就这么地迈出了包厢的大门,还顺手一把将木门带过关上了门。   这种情况下,他觉得自己还是先走为妙。   等到房间的大门就这么关上以后,姬堰的视线才落到了不远处的夜晤涵的身上。   “难道你今日就一直站在那里不成?”他伸手,就这么拿过了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惬意的视线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女子道着。   夜晤涵平了平思绪,这才缓了缓自己不安的心神,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站在了姬堰的身边。   “奴婢不敢坏了规矩。”她恭谨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   “不敢坏了规矩,可是我看你从来都没有给我面子。”这一句话说的自然是有些重了些,一时间让夜晤涵错愕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就是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不给眼前的男人面子,毕竟现在自己是寄人篱下,自己的小命还攥在眼前的男人的手里。   她这是被吓得好吧!谁叫他的脸变得太快,让她一时间还没从上一场的错愕回过神来,又切换到下一场了。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聪明的人,自然是不知道该如何的去应对,总归是要时间慢慢消化的。   “奴……奴婢不敢!”唯唯诺诺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她盯着眼前的姬堰,坚定的道着。     第540章 番二:缘由天定(32)   原本姬堰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的一阵敲门声就这么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此刻的小二已经端上了姬堰方才点的那些菜式,就这么一一的将那些东西一一的仔细的摆上了桌面,然后殷勤的对着眼前的姬堰道着。   “爷,菜上齐了,您请慢用。”   说完,这才恭谨的退了下去。   夜晤涵松了口气,是因为方才姬堰看着自己的眼神,索性小二进来的很是时候,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这才松了口气。   等到小二一一的将那些菜摆上桌,恭谨的退了出去的时候,夜晤涵才松了口气,只听到姬堰的声音在前方响了起来。   “吃吧!吃完了好回府。”他道,此刻的声音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温柔。   “不敢,我看你只有除了嘴上不敢罢了。”他严肃了分,就这么道着,看着眼前的夜晤涵,将手中的那杯茶就这么喝了下去,才将空杯子搁在了桌面上。   “……”夜晤涵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要开头,却在张合间还是选择了安静的闭上了嘴。   因为她想着现在自己的处境,大概率是处于不说也是错,多说更加错的地步了。   姬堰的视线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落在眼前的夜晤涵的身上,好整以瑕疵的指着身旁的空位道着。   “过来这边坐?”他道着,略微轻巧的挑了挑眉。   夜晤涵盯着他身旁那一个空空如也的位置,她一直以为姬堰到这里来是约了人的,可是却没有想到,姬堰接下来说的那一句话,让她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难得我有时间,带你出来逛逛街,一起吃饭,怎么?这么不给你主子面子?。”   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他有些不可思议,就这么怔愣在那里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带她出来逛街?   为什么?   她又想起了方才姬堰给她买衣服的时候的样子,即便她说自己有衣服,可是这个男人还是这般执意的,不容违逆的让他收着。   谁让他是主子,自己是婢子,哪里敢以下犯上不要命的去拒绝。   只得应着头皮,看着他吩咐着那个掌柜将那些衣服打包好送去景王府。   她想不通,为什么忽然之间姬堰对自己的态度变得这么的奇怪,明明自己只是一个小丫头。   “黏在地上了,走不了?”男人嬉笑的声音,就这么从前方传了来。   “没,没有。”夜晤涵小心翼翼的道着,这才挪着步子来到了姬堰的面前,就这么坐在了方才他所指向的那个位置。   “这样倒还是听话的。”他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音儿,……”   “在!”   姬堰的声音就这么轻轻地响了起来,刚才道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夜晤涵便立刻的就这么一下子回应了起来。   活像自己要硬生生的吃了她一般,他不由得扶额皱眉。   “我很害怕吗?”再一次询问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他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女子询问出了声。   夜晤涵摇了摇头。   要说可怕,她见到过更加手段残忍的可怕之人。   而眼前的姬堰比那些人要好上太多太多了,毕竟他救了自己,毕竟他饶了自己的性命,将她留在了身边。   方才还为她买衣服,这会儿更是要求自己和他坐在一起。   可是终归夜晤涵胆子小,也知道姬堰在陈国是高高在上的,是他日的储君,虽然自己是梁国的公主,可是现在依旧落魄如此,原本在梁国皇宫的时候,便已经觉得自己并不是高高在上了,现在落魄至此自己更是低到了尘埃里,哪里是这样就能和眼前的男人平起平坐的。   “不是,王爷……只是音儿身份卑微,王爷能够留下音儿在王府里有一个栖身之地,又饶了音儿的性命,音儿已经感恩戴德了,音儿只是一个低人一等的奴婢,怎么能越了礼数。”她恭谨的道着,一口一个自己只是奴婢,不敢与高高在上的王爷有过多的牵扯。   姬堰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无奈的笑了笑。   “我什么时候说你卑微了?”   “音儿只是一介婢子!”   “婢子又怎么了?在本王的眼中,你与其他人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不是每一个人生下来都低人一等的,本王都没有将你当做下人看待,你觉得你这样的轻贱自己好吗?”反问,一时间让眼前的夜晤涵哑口无言。   夜晤涵一时语拙,就这么怔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姬堰说的没有错,这世上不是每一个人都低人一等,就算是那些高门大户的人,也只是比那些平民百姓多拥有一个头衔罢了。   有的人仗着自己的身份高高在上就作威作福,恍若全天下只有他一个人不得了一样,可走的人却与那些作威作福的人不同,即便那些人是高高在上的,可是他们也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高高在上就这般的拿乔,恍若自己有什么不得了一般,对人一视同仁。   而那些人这世上不是没有,而是太少了,毕竟这么些年来,她没有遇见过。而且姬堰则是她遇上的第一个。   “你来我这景王府已经快三个月了吧?”他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晤涵微微笑着。   “是!”夜晤涵恭谨的回答道。   姬堰的脸上略微的染上了一丝惆怅,就这么伸手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再一次的准备给自己添上一杯水。   侧眸,看着眼前的女子,又一次的询问了一声。   “那,你觉得在你眼中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他那一双深邃的眸子隐约的含了那么一丝丝的期待,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再一次的追问着。   夜晤涵的视线不自觉的被那一双深邃的黑眸给吸引了进去,就这么微微有些出神。   “在我眼中?”她喃喃着一时间却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前来形容眼神的男人。   什么样的人?   初遇姬堰的时候,她一个人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甚至惨被欺凌。   她想着,如果那时候不是姬堰出现,将她给救下的话,怕是她早已经被那两个小霸王蹂躏至死了。   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从那个时候,姬堰就是她心中的那一束光,可望而不可及。   可是后来,再一次的见到他的时候,却让她心生畏怯,或许是因为庞宸那个时候跟她说的话她进入景王府只是为了监视姬堰的一举一动,然后再向他报备,对于他,是一种背叛,所以那时候在远远的看到姬堰的时候,她的心中有些愧疚。   第三次,是那一次被姬堰撞见了自己和庞宸的见面,那时候他的手就这么恶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只要稍稍一用力,她就要去见阎王了。   那时候的她,是怕死的,也是胆怯的,可是到后来他却还是没有下手,而是就这么放了她,还让她跟着他,并且承诺,会放她离开,给她自由。   自那以后,姬堰在夜晤涵的心中的影响,不知道又高上了多少个度。   在她的心中,除了对眼前的男人的害怕之外,还有一种深深的崇拜和敬畏。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半晌后,将这一切的一切从脑海中闪现回过后,这才缓缓的开了口。   “王爷有时候虽然冷淡严肃,可是有知道那是形势所需,作为一朝王爷,你也自己的身份,和自己的处境,其实我在王府待了这么久,大家也都会谈论,王爷待人谦和,不会乱发脾气;也知道王爷心系子民,无论高低贵贱都一视同仁,否则那个时候再花满楼我被人欺负的时候,王爷也不会挺身而出救了我。”她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这话,想来姬堰是没有想到夜晤涵会这么说的,一时间竟然有些微微的错愕,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女子。   紧接着,又听到夜晤涵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王爷在我的心中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是神圣的,是一种救赎,如果没有王爷,想来现在的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所以,音儿的心中,对王爷是敬畏的,音儿胆子小,因为是婢子的关系所以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的,因为王爷是主子,主仆有别,音儿不敢越了礼数,可是音儿绝对不是那种害怕,而是心中畏怯,因为总归王爷是主,我一个仆人,不能失了礼数。”她认真的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第541章 番二:缘由天定(33)   听到也最好这样的一句话,庞宸这才松开了钳制住夜晤涵的手。   将夜晤涵给扔到了一旁的地上。   得了自己与新鲜的空气,夜晤涵就这么大口的喘息咳嗽着。   捂住自己的脖子,就听见庞宸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在和我说话之前,先摆正你现在的位置。”他冷声的道着,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和我谈资格,你还没有那个本事。”他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就这么从自己的衣袖间拿出了那么一瓶药,搁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面。   “这瓶子里的东西,每日给他来一点儿加在膳食里面,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惨。”他要挟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   ——   原本姬堰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的一阵敲门声就这么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此刻的小二已经端上了姬堰方才点的那些菜式,就这么一一的将那些东西一一的仔细的摆上了桌面,然后殷勤的对着眼前的姬堰道着。   “爷,菜上齐了,您请慢用。”   说完,这才恭谨的退了下去。   夜晤涵松了口气,是因为方才姬堰看着自己的眼神,索性小二进来的很是时候,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这才松了口气。   等到小二一一的将那些菜摆上桌,恭谨的退了出去的时候,夜晤涵才松了口气,只听到姬堰的声音在前方响了起来。   “吃吧!吃完了好回府。”他道,此刻的声音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温柔。   夜晤涵点了点头,整个过程,两人没有再多交谈一句,姬堰也没有再多问一句话。   只是夜晤涵看着这琳琅满目的一桌子佳肴,却食不知味。   用完餐后,两人这才站起了身来,夜晤涵跟在姬堰的身后一同的离了开去。   没有再去别的地方,而是就这么选择了回景王府。   ——   自那以后夜晤涵便成了这姬堰的特殊丫头。   所谓的特殊,是因为姬堰并没有给她什么名分,可是却让她住在了主院的阁楼里,而且还不用穿这王府里面丫鬟的衣物,而是全部都从府外给买回定制的衣衫。   其实跟姬妾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没有身份罢了。   所有人都在议论,这夜晤涵是真的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了。   即便是一个暖床的丫头待遇可是却是姬妾的待遇,而且在他们的眼中,王爷都是不近女色的,可是这一回却因为这个音儿而破了例,也是让这些人都吃惊的。   而最过于茫然而不知所措的,就是夜晤涵的。   暖床的丫头,是她想都没有想过的,以往只是贴身的丫头她的殊荣就被已经在这府中传的够高了,毕竟刚入府不久,就成了王爷的贴身婢子。   现在,怎么就成了暖床的姬妾了。   而且,在姬堰做出了这么一系列的举动后,也并没有让她尽这暖床的姬妾该尽的义乌,因此,让她尤为的不懂了。   此刻的夜晤涵,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水月阁的阁楼上,静静的趴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一切,陷入沉思。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名其妙的自己就成了姬堰的姬妾,说好听点儿是姬妾,可是却没有名分,还是一个暖床的丫头罢了。   只是总归是贴身服侍主子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皱眉,想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   “音儿,你怎么了?”玉翠有些困惑的看着窗边的夜晤涵,担忧的询问了一声。   作为夜晤涵在王府唯一的好朋友,玉翠第一时间被姬堰派遣了过来陪着夜晤涵,成了夜晤涵的贴身侍女。   原本夜晤涵就是一个侍女,现在身边还多了一个侍女,而且还是夕日自己的好友,一瞬间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其实我只是想要简简单单的做一个婢女,只要能活着,能安稳的活着,过完这一辈子就成。”她悠悠的道着,她的愿望很简单,执着于好好的活着,只想要好好的活着。   只要活着,即便从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瞬间跌落到现在这样狼狈的处境,即便是个小小的婢女,只要能安稳的过一生她也没有什么奢求。   可是偏偏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在别人的眼中,她肯定是趋炎附势,攀龙附凤的那一个,不择手段的勾~引姬堰,才有了现在的位置。   可是没有人知道,她只是想要简简单单的过平凡的日子。   “我知道,你别听那些不明事理的人瞎说,他们说白了就是嫉妒你。”其实这些日子,这景王府的下人私下里议论的,确确实实是挺多的,例如什么不知廉耻,手段高明,仗着自己的美貌就这么的去勾引王爷,才有了现在的这个位置,那些个话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玉翠听着,都有些气愤,她和夜晤涵相识的日子虽然是不长,但是总归两个人是相处过的,在和夜晤涵相处的日子里,她能清楚的看清楚这个女孩子的本性,她本性纯良本就不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她也知道其实现在夜晤涵的这个身份,并不是她所想要的,其实夜晤涵想要的很简单,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即便只是一个丫头婢子。她其实也是很开心的。   “可是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你所要学会的,应该就是适应。我在王府里面这么多年,一直都以为王爷是不近女色的,二十有七可是却依旧孤家寡人一人,别人王爷都妻妾成群,儿女成群了,可是我们家王爷终究只落得了一个不近女色的名头,可是现在,不同了,我觉得王爷是真的看中你,既然不能改命,也逃不掉,咱们就要认命。”玉翠头头是道的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歌那一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玉翠,她说的确实没错,既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便已经是改不了的,也抗争不了。   可是,她总归觉得其实并不想玉翠和其他人所想的那样,姬堰是对她上了心。   只因为,这心似乎上的太过的盲目的,她跟在姬堰的身边这么久,从来都没有绝对他对自己有着那样的儿女私情。   即便是现在自己已经在这王府传遍了,自己是他的床奴,可是他终归是没有碰过自己的。   她有些不解,可是这种不解又不能说给眼前的玉翠听,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   房门就这么应声而开,两人回过头去,就瞧见那原本方才议论的男人,此刻挺拔修长的身影就这么站在门边。   看样子,应该是在门口待上了好一会儿了。   “王……王……王爷!”玉翠的声音就这么战战兢兢的响了起来,主要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面对眼前的姬堰,而此刻男人的眼神还就这么落在她的身上。   也不知道,方才自己跟夜晤涵所说的话,这人听去了多少。   “先下去吧!”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玉翠吩咐着。   玉翠点了点头,这才担忧的瞧了夜晤涵一眼,这才快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屋子里顿时就只剩下了夜晤涵和姬堰两人。   夜晤涵就这么站起了身来,看着姬堰朝着这边走过来的身影,恭谨的道了一声。   “王爷!”依旧如往常一样的小心翼翼。   姬堰看着他,能从她漆黑的眸子里看出来一丝的困惑。   想来是困惑自己为什么做出来这个决定。   “你其实是想要问我,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不是?”他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夜晤涵也没有逃避的点了点头,据实开了口。   “我一直不明白!”她道着。   “王爷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庞宸安插在你身边的一个棋子,即便是因为我怕死而妥协听命于王爷,可终归哟只是低人一等的下人,而且,我和王爷相处了这么久以来,虽然不是很了解王爷,可是从那些下人的口中,和我所相处的日子里,对于王爷的为人总归是了解一二的,王爷对我根本没有感情,如果王爷只是想要一个暖床的奴婢,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的让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我是王爷的贴身侍毕,就算王爷你一时兴起宠幸了我,你是主我是仆人,我应该遵从,不敢抗拒。。”   “可为何,王爷要大费周张的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一直都非常的好奇。”她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姬堰并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唯唯诺诺没什么头脑的小丫头,在这件事情上看得倒是挺透彻的,分析的也是条条在理,看起来他对于这个女人能挖掘的限幅还是不明显。   “你的头脑灵光的时候还是很聪明的,看起来我对你还是并不太了解,一直以来觉得你是一个爱哭泣,唯唯诺诺,胆怯怕死的傻傻的小丫头,可是这会儿我倒是觉得你非但不傻,而且还很聪明,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分析的这般的透彻。”   “我……”一时间夜晤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错,本王这么做,的确有本王的目的。”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王叔把你送过来不就是想要演一出美人计吗?既然他的戏已经开罗了,我自然是不能扫了他的兴致,放心,本王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等着这件事情过去了,本王依旧会履行自己当初的承诺,放你离开,到时候你回到梁国,依旧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你自己,不会因为现在的这般的情况,而毁了你的名声。”姬堰道着,也很是干脆的对夜晤涵解释了这么一件事情。   “不过现在,你依旧在名义上是本王的床奴,庞宸在得知了这件事情过后,自然会再一次的见你,他问你什么你只需要答复本王很看重你,跟宠幸你,她让你做什么你只管答应便成。”   “音儿,你是一个聪明人,只要你听从我的安排,本王答应你,一定会给你丰厚的报酬,而且亲自让人送你回梁国。”   他从来都是一个一言九鼎的人,自然不会出尔反尔。   夜晤涵就这么怔怔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终归还是妥协的点了点头。   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她坚定的点了点头。   ——   果然最后如姬堰所料,当姬堰离开了她的水月阁的时候,没一会儿,便有不速之客就这么莅临了。   这景王府守卫森严,平日里哪里能任由着陌生人人往来其中,今日庞宸却轻而易举的进了这水月阁,想来定然也是姬堰的安排。   夜晤涵就这么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庞宸,一瞬间有那么一丝震惊,就这么站起身来,惊讶的看着他。   “你……你怎么进来的。”她有些害怕,视线不由得左顾右盼,看看有什么其他的人没有。   庞宸笑了笑,就这么迈着步子快步的走到了夜晤涵的面前,那双漆黑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询问着。   “怎么?看见我出现你似乎并不开心,音儿,你可别忘了是谁送你进来的,你也别忘了你进这景王府的目地,别现在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就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庞宸的语气颇为冷漠,就这么坐了下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我没忘。”夜晤涵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庞宸回答着。   “没忘就好,你进了王府这么久,主上想要的消息,你倒是给了,可是却一件事情都没有办成,这让我们很怀疑你的忠诚度。”他冷声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皱了皱眉,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庞宸,深吸口气道着。   “该报告给你的,我都如实的报告了,我听到的事实是那样,我从来没有对你隐瞒什么,如果……如果你觉得我瞒着你什么的话,你可以再送其他人进来,不用我便是。”她卯足了胆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男人道着。   庞宸倒是对夜晤涵这样的发言略微的震惊,就这么轻笑一声道着。   “看起来,你在这景王府待了这么久倒真的是翅膀硬了,怎么现在有了姬堰撑腰就想要造反了。”庞宸大概是因为夜晤涵方才的那一番话,而生气了,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晤涵,一个闪身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就这么紧紧地扼住了夜晤涵的脖子。   恍若要将她掐死一般。 第542章 番二:缘由天定(34)待改   玉翠笑着,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看着夜晤涵回答着。   “音儿,恭喜你啊!”   “恭喜我?”夜晤涵有些不懂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玉翠疑惑的询问着。   “恭喜我什么?”她似乎记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好事的吧!   “今天王爷离开水月阁的时候,刻意的嘱咐了,一会儿等你醒来后就帮你收拾行李。”玉翠欢喜着。   夜晤涵困惑:“收拾行李?”难道是昨天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姬堰要她离开了吗?   想到这里,夜晤涵有些失落。   “对啊!王爷说,这水月阁虽然也在主院,可总归离他的卧房还远,让我们直接将你的东西收拾起来,送到主卧去。”她兴奋的道着,倒是夜晤歌听着有些不可思议。   ——   ——   听到也最好这样的一句话,庞宸这才松开了钳制住夜晤涵的手。   将夜晤涵给扔到了一旁的地上。   得了自己与新鲜的空气,夜晤涵就这么大口的喘息咳嗽着。   捂住自己的脖子,就听见庞宸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在和我说话之前,先摆正你现在的位置。”他冷声的道着,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和我谈资格,你还没有那个本事。”他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就这么从自己的衣袖间拿出了那么一瓶药,搁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面。   “这瓶子里的东西,每日给他来一点儿加在膳食里面,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惨。”他要挟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我会牢牢的盯着你,别耍什么花样。”庞宸所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这么一句极具要挟的话,转身就这么离了开去。   只留下夜晤涵一人静静地待在屋子里,盯着那桌面上的那一个瓶子。   想也知道那瓶子里的是什么东西。   慢性毒药。   就因为庞宸所说的,就是因为自己来了这景王府这么久,每一次传出去的消息让他们都扑了个空,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耐心,所以这一次他们选择了以最快的方式去解决这件事情。   下毒。   一般像这种毒药都是属于慢性毒药的一种,杀人于无形,每日一点儿时日一长中毒之人的身体自然会慢慢的变得虚弱,到最后慢慢死去。   无声无息就能置一个人于死地,庞宸这一次,想来应该是等不了了。   夜晤涵深吸口气,此刻甚至觉得自己的步子有千斤重一般,不敢上前去迈出一步,更不敢伸手去拿那个装着毒药的瓶子。   心中终归还是胆怯的,就像是姬堰说的她从来都不是傻子,只是以往在梁国的时候,逃避明哲保身的太久了,以至于自己的胆子一直以来都很懦弱。   其实她并不是生来就这么懦弱的,只是生在那样的皇室宗族,勾心斗角的戏码太多了,让她明白想要活着,就要不起眼,只有别人永远都注视不到你,你才有机会活着。   原本他只是想要简简单单,平凡的过日子。可是却没有想到,最终自己还是卷入了一场纷争之中。   他不是很聪明,但却也并不愚笨。想着,庞宸刚刚警告的样子,想来已经很是明白的告诉了他,他已经对自己失去了耐心了,如果这一件事情当真搞砸的话,那么,她定是必死无疑。   可是,若是他就这么顺从了庞宸的话的话,无疑是背叛了姬堰。   在这个时候,她竟然也是死路一条,横竖都是死。   可总归,姬堰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在自己几次三番面临死亡的时候,都是姬堰救了她,她定然是不能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的。   唯一的选择就是。你平常自己喝下去。只有自己死了,才能解脱。   她原本只是想好好的活着,即便不再做高高在上的公主,即便只是做一个端茶送水的小丫头。   可是他心甘情愿,只要能够活着,因为在这个世上,活着在她的心里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偏偏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局面了,活着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奢望。   她夹在中间,苟且偷生着。   姬堰她定然是不会背叛的,那么,与其这般的挣扎还不如解脱。   一想到及此,她不再有任何的纠结。   就这么迈着步子,一步步的走到了桌边,脚腕上恍若扣上了千斤重的铁链一般。   她深吸口气,在心里做了很久的抗争,这才颤巍巍地伸出手,简介,微凉的指尖就要扣上桌上那一瓶毒药的时候。   房门砰的一声被大打了开来,夜晤涵吃了一惊,回首,瞧见的便是男人修长的身影。   那双鹰一般锐利的视线就这么瞧着她。   重重的开了口。   “你想要一死了之?”反问,姬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恍若早已经将一切的事情都看得透彻了一般,盯着眼前的夜晤涵质问着。   夜晤涵惊讶于为什么姬堰会出现在这里,惊讶于姬堰为何会知道桌子上面的是毒药,而自己在这个时候想要一死了之。   “我……”   她温吞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方才庞宸来的时候,我便已经知晓了,没有动静,只是想要知道王叔这一次到底是要做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我,却没曾想,王叔这一次是来真的,真的想要至我于死地,竟然连毒药都给你了。”他轻笑着,能明显得从那笑容里感知到眼前的男人的嘲讽之意。   “看起来她是等不及了,也对,现在梁国的局势这么乱,说不定哪个时候夜谌旻就将他给卖了,他自然是要给自己做好打算的。”姬堰轻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以往我对你还有所猜忌,可是现如今,看到你这般的做法的时候。忽然,我对你改观了,昨晚我觉得你怕死。可是现如今,你宁愿死,也不愿意给我下毒。”   “那是因为王爷是我的救命恩人,知恩图报,我不会做什么忘恩负义之徒。。”夜晤涵坚定的回答着,其实他在心里早就已经想好了。   想好啦,自己的下场。   姬堰那时候对她说的话其实也是没有问题的,他是另有所图。   她图的不过是一个安稳的日子罢了。   她图的不过是自己的自由,想要一个人开心的活着。   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可是这些永远都只是一种奢侈。   一心只想着活着,可是却没有想到这活着的代价太累了。   苟延残喘的偷生,从小她就没有直起腰杆生活过。   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小心翼翼。过多的忍让,甚至连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夜晤竺都能欺负她,而她却还要心甘情愿地忍受着。   只因为夜晤竺的母妃是端敬皇贵妃,是吗大梁国皇宫里最有权威的,实力最深的女人,不能得罪,也不敢得罪,只因为只要一得罪了她,自己就是必死无疑了。   因此,他处处忍让,处处逃避,就像是一只低到尘埃里的蚂蚁一般,苟延残喘。   到后来,夜晤歌为她出了头,她在皇宫里面的日子才算是好过了一点儿。   可终归,老天爷就是不想她过安稳的日子一般,就这么陪着淑妃出门,上了一个香,自己就失去了清白,甚至连十六岁不到就大了肚子。   好不容易在夜晤歌的帮衬下自己保住了性命,以为可以安稳的过日子了。可事到如今,事情的发展却往往不像她所预料的那般。   她终归还是低到尘埃里,她终归还是过不上自己想要的日子。   “好一个不愿意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姬堰轻笑着,就这么伸手赞扬的掌声顿时就这么响了起来。   “音儿,我果然是小看了你。”他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就这么走到了桌边,直接将桌子上的那一瓶药给握在了手里。   “放心,我不会叫王叔索了你的命的,终归你现在是我的人,你的命应该是我的。”   就这么一句话,让夜晤涵不由得微微的愣住了神,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她是完全没有想到姬堰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的,她原本以为,姬堰在撞破了这件事情的时候,会第一时间直接将她给除了以绝后患,因为这事若是换在梁国,她其实早就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可是偏偏姬堰没有,而是说要保她的命。   “王爷,音儿的命不值得你这样的费心。”她凄凄然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   姬堰握紧了手中的那瓶药,笑道。   “值不值得本王说了算。”如此霸道的言语,让夜晤涵一瞬间出了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既然是王叔的心愿,本王也不好意思让你王叔扫了兴,就让他老人家在认清事实之前,好好的开心一场吧!”姬堰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   从那天后,夜晤涵没有再去纠结自己现在的处境,和别人议论的问题。   只因为那一天姬堰在她的房中说过的那么一席话。   “音儿,既然庞宸这么希望本王中毒,那你就如实的告诉他,每日都会向本王的餐食里投入这个,但我相信你能将这个任务完成的很好。”他的话里带笑,语气很温和,让夜晤涵微微有那么一丝出神。   在那一刻,夜晤涵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自己的后果是什么,都不会做出背叛姬堰的事情来。   因此。她依旧恪守着自己的本分,做着一个自己这个身份该做的事情,那日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姬堰都会宿在她的房中,和她也很是配合的,做着一个婢子应尽的义务,主子睡床,她睡地上,没有只字片语的怨言。   对于这么听话的夜晤涵,姬堰的视线终于会不时的停留在她的身上了。   她不像其他那些趋炎附势的女子一样,会去争,会去抢,只是安安静静的就这么待在自己应该待的地方,从不越距,从来不贪得无厌的去索要更多,也从来不会恃宠而骄的对其他人另眼相待。   她这样的人安安静静的,心思缜密,可是却没有多余的算计的心思,会为别人考虑,也是一个大气的有恩必报的人。   几次,他都瞧见小丫头在地上冷得直打哆嗦,却依旧坚持着不说一句话。   有时候他会给她多盖一床被子,可是这丫头却是个极易惊醒的。一惊醒就张大她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千恩万谢的。   他忽然觉得这个丫头,其实也挺可爱的。   “音儿,我看你的言谈举止,似乎并不只是秀才之女这么简单?”那天他就这么仰躺在床上,盯着那天花板,对着地上的女人询问着。   夜晤涵微微的吃了一惊,是没有想到床上的男人会突然这么一问,一时间吓了一大跳,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你识得字,甚至懂得东西更多,秀才虽然也是书香门第,可是总归身上没有一官半职,家里总是比起那些权贵差的不是一丁点儿,可是你走的时候说的话,总让我觉得你是见过世面的,就像你第一次在府中见到我的时候一样。”姬堰道着,他奇迹般地竟然这样的温和的和眼前的女子说话,并没有用本王的尊称。   “说你是官家女子,也是有可能的。”   夜晤涵有些紧张,不由得就这么抓住了身上的被子。   “确实是秀才,只是多学了些罢了。”她道着,没有别过头去看身后的姬堰。   他微微笑着,没有多说什么。   “我派人探过你的底细,知道你是被贩来梁国的,可是也只能查到这儿。”他说,又这么深深地看了眼前的夜晤涵一眼。   “不过,我总觉得你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他笑着,忽然就这么从床上坐起了身来。   “有一天,本王终归是查明你的真实身份的。”她说。   夜晤涵咬了咬唇,就这么深吸口气,凄凄然的道着。   “其实,我的身份并不是什么重要的,王爷说得对,我并不是什么普通的秀才之女,我家里有很多的兄弟姐妹,而我时最不起眼的一个,除了日子过得别其他人好以外,该有的亲情我一样都没有得到过,有时候父亲甚至都记不起有我真的一个女儿,后来家里频烦出事,而我也被流落到了这个地方,他们甚至忆及不起有我这个人,对他们来说,我依旧是可有可无的。”夜晤涵道着,略微的有些苦涩,却没有瞧见自己眼角的泪水就这么落了下来。 第543章 番二:缘由天定(35)   夜晤涵没有想到庞宸会这样的变本加厉的让自己去加害姬堰。   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庞宸。   “如果现在加大药量的话,他定然活不过十天的,若是他起疑了。”   玉翠笑着,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看着夜晤涵回答着。   “音儿,恭喜你啊!”   “恭喜我?”夜晤涵有些不懂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玉翠疑惑的询问着。   “恭喜我什么?”她似乎记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好事的吧!   “今天王爷离开水月阁的时候,刻意的嘱咐了,一会儿等你醒来后就帮你收拾行李。”玉翠欢喜着。   夜晤涵困惑:“收拾行李?”难道是昨天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姬堰要她离开了吗?   想到这里,夜晤涵有些失落。   “对啊!王爷说,这水月阁虽然也在主院,可总归离他的卧房还远,让我们直接将你的东西收拾起来,送到主卧去。”她兴奋的道着,倒是夜晤歌听着有些不可思议。   “搬到主院的卧室。”她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玉翠。   “怎么会这个样子呢!”她喃喃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地面发呆。   玉翠瞧着夜晤涵这个样子,不由得皱了皱自己的眉头,她知道夜晤涵其实并不是很像要这个飞上枝头的机会,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夜晤涵至少现在是得姬堰宠幸的,这些年来王爷不近女色的传闻,早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在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家王爷真的不近女色的时候,姬堰忽然对夜晤涵尤为的宠幸,甚至于经常歇在她的房里。   今日一早,姬堰离开的时候吩咐的神色,她能看出来,姬堰对夜晤涵想来是有些感情的。   虽然玉翠不知道这样的感情能持续多久,但总归她们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是命,既然夜晤涵有这样的机会就该好好的把握,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份感情到底能持续多久。   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现如今夜晤涵到底应该是要抓住这个机会,若是有了名份的话,想来就算以后失了宠,后面也能有足够的银两安稳的过这一生。   “音儿,我知道其实你并不想要得到什么王爷的恩宠,可是王爷看中你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你应该好好的为自己的未来规划一下,现在你能得到王爷的恩宠,定然是好运气,你要知道我们我们这个身份,一辈子都是为奴为婢低人一等的命,你既然有了现在的机遇就该好好的把握,王爷总归是高高在上,将来时要娶王妃过门的,我们的身份本来就低人一等,哪里能跟王妃争的,现在王爷宠你,你就顺了他的意吧!”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语重心长的道着。   夜晤涵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玉翠,微微出神着,脑海里就这么回荡着方才玉翠说的那么一句话,总归她和姬堰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两个人到底最后是什么都不可能的。   “我明白了。”她道着,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姬堰对她所说的那么一席话,那个时候姬堰好像说过要将给溧阳王和庞宸一个大礼。   想来这个大礼应该就是夜晤涵的视线。   夜晤涵微微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玉翠。   “我知道了,我会把握住这个机会的。。”   一直到看到眼前的夜晤涵脸上的微笑,玉翠才放下了心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涵,松了口气。   “放心,王爷对你这么好,你一定会很幸福。”她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抿唇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玉翠。   “幸福,对我来说真的太过遥远了。”她自认自己从小到大的运气都没有怎么好过,无奈的深吸口气。   玉翠看着这样的夜晤涵,不由得又是一阵惋惜。   ——   “看起来,那个女人还是有些办法,我这个侄子哪个时候会是那样的,现在倒是被一个女人给迷的晕头转向的。”溧阳王轻笑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庞宸,询问着。   “怎么,那个女人有没有听话。”   庞宸迟疑了半晌,这才开了口。   “我谅她也不敢耍什么花样,东西已经给她了,也嘱咐她了用量,我想着不久之后便会传来好消息了。”   “自古温柔乡便是英雄冢,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那个侄子会是个很有报复,不会栽在女人身上的男人,毕竟他这么优秀是所有姬家人都公认的,只是可惜了啊!最后还是栽倒了一个女人的手里,真是可惜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由得惋惜的摇了摇头,伸手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夹起了桌上的饭菜。   “今日分饭菜倒是合我的口味,人果然是心情好,吃什么都好啊!”他满足的笑着,再一次的夹了口喂到了自己的嘴里。   “接下来只需要慢慢的等待时机便可,我这皇兄最疼爱的儿子,终归也是命不久矣了,跟我斗,终归还是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黄毛小子罢了。”溧阳王欢喜的道着,想来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王爷英明。”庞宸殷勤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溧阳王。   “不过,让我头疼得除了这老三,便是那公子述了,整日里在朝堂上处处和我针对,等我除掉了老三,下一个一定是要让公子述好看。”   “公子述素来清高自傲,以为自己是一朝丞相就总是耀武扬威着,在朝堂上对人处处苛责,将来定是不能留的。”庞宸道着,只是想到现如今这公子述的身份,一朝之相,其实他早就对公子述有所不满了,只是碍于现如今自己的地位有所掣肘而已。   溧阳王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庞宸,想来庞宸是说到了他的心中去了,眼神忽然一下子变得狠戾起来。   “本王忍了他这么久,等到时机成熟了一定要将他好好的羞辱一番,看着高高在上的他是怎么从天堂跌到地狱的。”   “王爷布局周密,想来应该很快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什么姬堰,公子述通通都会是踩在脚底的败病之将罢了。”他轻笑着,就这么将溧阳王想要听得话说了个遍。   “本王就爱听你这些话。”溧阳王大喜,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就这么狂饮了起来。   ——   景王府!   姬堰回到府上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了,放他推开主屋的门的时候,瞧见的便是坐在桌上撑着下巴,盯着桌上的烛台微微出神的夜晤涵。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他走了过去,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道着。   夜晤涵抬头,瞧着走进自己的姬堰这才站起了身来。   “这里是王爷的卧房,奴婢怎敢越了礼数。”她道着。   姬堰笑着,就这么走了过去,拿起了桌上的茶壶,替自己轻轻的斟上了一杯,看着眼前的夜晤涵询问了声。   “庞宸今天有没有来找过你?”他问,将那杯茶就这么置到了自己的唇边询问着。   夜晤涵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摇了摇头。   “没有,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给了我那个药后,就一直没有出现了。”她说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庞宸开始怀疑她了。   “不用担心,我想过几日他就会来找你了。”姬堰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道着。   夜晤涵一阵茫然,就这么看着姬堰不解。   “这几日,我一直都没有动静,就是在盘算着,他既然让你给我下药,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这个药的药效病人还是有一段时辰的,我看到他给你的那个瓶子里面的药粉足够一个月的量,一般的慢性毒药都有一个过渡期的。我如果太早的犯病的话,或许会引起王叔的起疑,不过若是身体日渐虚弱的话他定然是心生欢喜,觉得自己的计谋的得逞了的,到时候等他放松了警惕,我们再将它一网打尽,这样这件事情也算是摆平了。”姬堰道着,就这么微微一笑。   夜晤涵的视线就这么一直盯着眼前的姬堰,莫名的她被这个成竹在胸的男人给吸引,一瞬间竟然失了神,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方才有失了礼仪。   “奴……奴婢伺候王爷洗漱更衣吧!”她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姬堰,柔声道。   “好。”姬堰点了点头,夜晤涵这才走到了门边唤来了当值的丫头,准备了热水替姬堰一一的洗漱整理,待到一切都弄好后,这才吩咐奴婢退了出去。   依旧从衣柜里拿出了被子就这么铺在了地上。   “这段日子你就宿在我的卧室中,不用睡地上,我让人准备了一方软榻就在那扇屏风后面。。”姬堰道着,就这么伸手指着不远处的屏风。   夜晤涵抱着被子,果然在内扇屏风后面看见了哪一方小床,脸上微微地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意。   转身对着身后的姬堰道了一声,谢谢。   姬堰摇了摇头,就这么盯着眼神的夜晤涵。   看着她抱着被子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拉屏风后面,这才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看着天花板静静的思量起来。   这未来装病的日子,怕是要过一阵子了。   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将这陈国该除掉的混乱朝廷的人,一并给除掉。   其实,他今天是去丞相府见了一次成像公子述的,也向他讲起了关于溧阳王所筹谋的一切和自己的计划。   在这成果它所能相信的,而且对他实施的计划有所帮助的,也只有丞相公子述,所以他选择了与公子述联手。   两个人联手,合力将溧阳王给铲除掉。   在丞相府,一待就待了很久,他们已经计划着明日在大殿上,他会上演一出身体抱恙,然后就称病在府中养病,到时候和丞相公子数里应外合,细细谋划将溧阳王给铲除掉。   只有除掉这个祸患这陈国才能安稳。   果然,在第二日的朝堂上,姬堰就上演了这么一出大戏,在朝会上咳了血晕了过去。   一时间,朝堂上的那些人被这样的阵仗吓了一大跳。   纷纷的议论着这陈国的景王殿下素来身体康健,怎么这会儿在朝堂上就咯血了,而且还晕倒了。   只要姬堰身体抱恙,那么最开心的莫过于溧阳王的这一派。   就连太医都诊断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这下陈国皇上倒是急了,听说那天下午发了一大通的火,而陈国的几位皇子也是,纷纷的都往这景王府中看。   不过景王殿下倒是云淡风轻的说着,不碍事只是小事罢了,而且都道着自己的身体康健大概是前些日子没有休息好,加上这几天太过劳累,所以在朝堂之上咳了血,而且昏了过去。   相信的是一些人,不信的也有一些人。   不过大抵都没有什么要紧的。   这几日,景王殿下一直都请了病假在府中休养。   想来庞宸那里终究是等不及了,想要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便再一次的如姬堰所料的出现在了景王府中。   ——   ——   的身体康健大概是前些日子没有休息好,加上这几天太过劳累,所以在朝堂之上咳了血,而且昏了过去。   相信的是一些人,不信的也有一些人。   不过大抵都没有什么要紧的。   这几日,景王殿下一直都请了病假在府中休养。   想来庞宸那里终究是等不及了,想要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便再一次的如姬堰所料的出现在了景王府中   的身体康健大概是前些日子没有休息好,加上这几天太过劳累,所以在朝堂之上咳了血,而且昏了过去。   相信的是一些人,不信的也有一些人。   不过大抵都没有什么要紧的。   这几日,景王殿下一直都请了病假在府中休养。   想来庞宸那里终究是等不及了,想要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便再一次的如姬堰所料的出现在了景王府中   的身体康健大概是前些日子没有休息好,加上这几天太过劳累,所以在朝堂之上咳了血,而且昏了过去。   相信的是一些人,不信的也有一些人。   不过大抵都没有什么要紧的。   这几日,景王殿下一直都请了病假在府中休养。   想来庞宸那里终究是等不及了,想要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便再一次的如姬堰所料的出现在了景王府中   —— 第544章 番二:缘由天定(36)   这位贵客,让陈国的所有人都欢喜不已。   只因为那人不是别人,而且这离开韩城的四皇子姬瑾。   没错,他回来了。   那日,景王府里倒是很是热闹,姬家的几个儿子,但凡留守邺城的都在,除了几个在外普受封地的。   姬豫就这么盯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孔,一瞬间吃惊不已。   方才在席间,兄弟几人正畅谈欢饮的时候,就有兵卫前来禀告,搅了几人的兴致。   匆匆的赶出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男人有些熟悉的身影。   “四,四哥!”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   ——   也就是在昨夜,溧阳王收到了梁国那边的急报,用说是年少有为的顾莫阏,梁国的朝之栋梁,国之重臣顾莫阏死了。   一时间,倒是错愕了许久,毕竟像顾莫阏这样年少有为,心机深沉,且手握权利的重臣,就这么突如其来的暴毙,倒是更加的引人深究。   顾莫阏一死,这原本还有些挟制的梁国朝堂怕是要乱了,试问在这梁国的皇室里面,哪里有一个简单的人,以往夜晤歌独揽大权,是因为有着顾莫阏背后的那一棵大树给撑着,可是现在那棵大树倒了,那他所庇佑的人,自然是失去了一个屏障。   “放心,只要这件事情办成了,会让你衣食无忧的。”庞宸轻笑着就这么一个闪身,已经消失在了廊道上。   夜晤歌就这么紧握住手中的那个药瓶,不由得深吸了几口气,半晌后像是没事人一般,就这么将那药瓶塞到了自己的怀中,又蹲下了身子将地上的残瓷碎片一一的捡了起来,去往了厨房,又嘱咐了厨房的婢子另外熬上一副送到主院。   等到药煎好了夜晤涵送到主院的时候,便听到屋子里面有一个清亮的,扯足了嗓门的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夜晤歌那听着,总是觉得有些耳熟,想了好半晌才想起是这素来爱捻着姬堰的十皇子姬豫。   “三哥,你说怎么这人好端端的,就死了呢!”他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里面略微的带了那么一丝困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这顾莫阏在传闻里,就传的跟个神一样,什么国之栋梁,强国的支柱,什么只应天上有的奇才,怎么没过多久就这么一下子死了。”姬豫皱紧了眉头,到底还是不敢相信从韩城那里传来的消息。   倒是夜晤涵也被吓了一大跳,在听到姬豫嘴里的那一句死了的时候。   “顾丞相死了……”她依旧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伸出手来捂住了自己的唇,不敢去想像。   像顾莫阏这样的人,这么聪明能干,这么举世无双,甚至于身强体健的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呢!   “你能保证这个消息是真的?”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听起来也有那么几分的不可置信,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姬豫。   姬豫点了点头,再三的确认着。   “现在各国怕是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了,一开始的时候陈国也是瞒着的,紧防着消息的走漏,可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听说顾莫阏下葬的时候就连夜谌北都一起去了,就葬在顾家的祖坟里,是不会错的。”   “哎!就是可惜了,你顺这么一个神一样的传闻中的人,就这么一句旧病复发突然暴毙了,甚至连什么病都没有说,听说那夜晤歌也是悲痛欲绝在长公主府里面躺着还没有醒来呢!”   “也是,毕竟以往这个女人怎般的猖狂都有着顾莫阏的照拂,因此养成了心狠手辣的个性,得罪了不少的人,现在好了顾莫阏死了,我听说就在她昏迷的时候这长公主府都落了好几回的刺客了,幸而有御绝云和瑞亲王的色调一直守着,否则,她早就被剁成了好些块儿了。”   “也还别说,这夜晤歌到底还是有些手段的,不然这顾莫阏,御绝云,甚至还有多年都从来没有理会过朝政的夜淳仪都护着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姬豫忽然有些羡慕了起来。   总归也是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能让这梁国所有权势在握的男人都对她刮目相看,欣赏守护的。   “这顾莫阏一死,梁国的国局必然乱了,王叔那里要随时盯紧了些。”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喃喃的响了起来,让姬豫无由得皱眉。   “三哥是说,王叔那里会有所动静?”他问。   “他私自养兵定然是在谋划着什么,现在顾莫阏死了,梁国朝堂之上,除了一个御老太傅外,就只有御绝云能左控局势,夜淳仪现在待在韩城也就是为了稳定政局,可总归这梁国还有些人是不服输的,暗地里还是会偷偷的在背后搞小动作,哪里是会消停的,王叔再怎么在梁国胡来我不管,可我总归是要查出来,他到底在梁国偷偷的豢养了多少的兵马。”姬堰深究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豫。   姬豫点了点头。   适时的敲门声就这么响了起来,两人就这么转过了身去,略微的一丝警惕。   “谁?”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王爷,是我。”夜晤涵的声音就这么轻声的响了起来,刻意的让自己狂跳不止的心情归于平静。   姬豫转过身,就这么瞧了瞧眼前的姬堰,便听到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进来吧!”   房门这个时候才被人从外面给推了开来。   瞧见的便是手里拿着药碗的夜晤涵。   “三哥?”姬豫看了眼前的姬堰一眼,唤道。   “音儿,你把药放下就成,我和十弟还有些话要谈。”他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吩咐着。   夜晤涵点了点头,也不多做久留,就这么转身朝着屋外走了出去。   并且贴心的带上了门。   “三哥,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吗?需不需要找太医再来瞧瞧,都已经这么久了,总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视线就这么停留在桌上搁着的那一碗药汤之上,姬豫道着。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的身体你还不知道吗?过两日就好了。”姬堰笑着。   姬豫依旧还是有些担忧,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还是先把这药喝了吧!”   “不急!”姬堰道,又看了看眼前的姬豫。   “老四那里,你有消息了吗?上一次在韩城遇到过后,你们还有没有联系?”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姬豫询问着这么一句话。   姬豫皱了皱眉,就这么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有,上次过后,四哥就一直没有跟我联系。”   “不过,我想四哥应该会回来了吧!毕竟,顾莫阏已经死了,没有了钳制,他总归要回到自己的地方的。”姬豫在心中究想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希望他能想通吧!一个堂堂的皇室子弟,居然放弃了皇室的荣华,选择了待在顾莫阏的身边,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姬堰无奈的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   “老四素来聪明,若不是将感情看得太重的话,想来不在我之下,我只希望他能想通了才好。”他语重心长的道着,就这么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我想四哥会想通的。”姬豫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道了这么一句。   想来又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回过了神来,岔开了话题,对着眼前的姬堰再一次的询问出声。   “三哥,我听说那个叫音儿的,最近很得你的宠幸,那,你上次让我找的那个涵儿,还找吗?。”他困惑的看着眼前的姬豫,照理来说,姬豫如果喜欢哪个婢子,他是无权干涉的,毕竟只是一个暖床的姬妾而已。   不过,那个时候姬堰让他去韩城找人的时候,想来应该是对那个涵儿很是认真的,可是现如今出现了这么一个音儿。   “暂时不找了吧!或许,本来也就找不到。”姬堰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微微的皱了皱眉。   想来这么些日子过去了,依旧一无所获,自己与那个女孩儿或许只是一场露水情缘,到底自己是欠了她的,总归心中略微的有那么一丝的空缺需要来添补。   姬豫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眼前的姬堰,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他微微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二哥,虽然那个音儿确实是有些姿色,但,你终归是这陈国的希望,我希望你不要耽于美色,而误了自己。”   “小子说话忽然这么内涵了?”姬堰微微笑着,就这么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姬豫的肩膀。   “孰轻孰重我分的清,今日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记得别露出了马脚了,若是有老四的消息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姬堰道。   姬豫点了点头。   “那,二哥我先回去了。”说完,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夜晤涵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静静的等着,一直到看到姬豫的身影从书房里面走出来,朝着府外走去。   一直到看到姬豫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长廊尽头的时候,夜晤涵这才看着那扇书房的门,走了过去,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正巧瞧见姬堰将方才的那一碗药,就这么倒在了一旁的花盆里面。   一直到那一碗药就这么倒掉了的时候,这才将空碗搁在了桌上,夜晤涵关上了门,就这么朝着姬堰的方向走了过去。   “庞宸今天来找过你了?”姬堰的声音响了起来,恍若早已经知道了一般,询问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点了点头,也没有隐瞒,就这么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庞宸今日给的药,就这么搁在了一旁的书案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道着。   “他的意思是,加双倍的药量。”   姬堰冷声一笑。   “到底是坐不住了。”他轻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那瓶药。   “这么急迫的就想要将我给弄死。”   他说着,就这么顺着坐到了桌案旁,轻笑一声。   “那就再加点儿料,遂了他的意,这一次我倒是留他不久了。”姬堰道着,深吸口气,饶有兴味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询问了声。   “你,杀过人吗?”   被姬堰这么一问,夜晤涵忽的一惊,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她从小到大别说是杀人了,就是杀鸡自己都没有杀过,就这么楚楚可怜的盯着眼前的姬堰摇了摇头。   “没有。”   夜晤涵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可怜兮兮的回答着。   她是个胆小且懦弱的人,自然在第一时间道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何况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怎么去杀人。   “敢杀人吗?”姬堰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夜晤涵再一次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敢!”她没撒谎,自己这个胆子和一点儿身手都没有,别说是杀人了,怕是还没有动手就已经提前的被别人给解决了。   姬堰看着这样诚恳且胆小的夜晤涵,摇了摇头。   “我明白了。”他说着一句夜晤涵听不懂的话,就这么将那个药瓶子紧紧的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塞到了自己的衣袖当中。   夜晤涵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原本还想要询问些什么的时候,到最后还是住了口,选择了没有去问。   “回去吧!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便是。”他说。   夜晤涵点了点头,这才退了出去。   ——   自从那天从姬堰的书房里面出来,又过了三天,夜晤涵终于相信,这顾莫阏是真的死了,毕竟曾经是那样叱咤风云的人物,就这么忽然一下子不明不白的死了,事业正是如日中天的处境,自然不免让人有些惋惜。   顾莫阏死了,那梁国现在的朝堂是有多动荡,夜晤涵不敢去想,当然这些也并不在自己所想的范畴,而她现在真的就只有在这里安身立命了。   姬堰依旧每日照旧的装病,找了太医来瞧病,甚至细心的来了方子,煎了药。   虽然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每天都在吃药,可是终归身子每况愈下,甚至不见好转。   皇上和朝堂上的一众人看了,都很是担忧,倒是溧阳王却在心底暗暗的窃喜,想着自己的阴谋终于能实现了。   只要姬堰动弹不得,病入膏肓,就不再是什么威胁了。   到时候,这陈国仅剩下的那些皇子,他一个人就能随便玩死他们。   只要除掉了姬堰。   不觉间,年关就这么慢慢的靠近了。 第545章 番二:缘由天定(37)   这四皇子殿下离家多年,忽然一下子回了陈国的消息,就这么在大年初一的这一天在整个陈国上下传了个遍。   夜晤涵没有想到庞宸会这样的变本加厉的让自己去加害姬堰。   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庞宸。   “如果现在加大药量的话,他定然活不过多久的,若是他起疑了。”   “下毒的意图本来就是准备让他活不了多久了,你倒是想要让他活多久?”庞宸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也就是在昨夜,溧阳王收到了梁国那边的急报,用说是年少有为的顾莫阏,梁国的朝之栋梁,国之重臣顾莫阏死了。   一时间,倒是错愕了许久,毕竟像顾莫阏这样年少有为,心机深沉,且手握权利的重臣,就这么突如其来的暴毙,倒是更加的引人深究。   顾莫阏一死,这原本还有些挟制的梁国朝堂怕是要乱了,试问在这梁国的皇室里面,哪里有一个简单的人,以往夜晤歌独揽大权,是因为有着顾莫阏背后的那一棵大树给撑着,可是现在那棵大树倒了,那他所庇佑的人,自然是失去了一个屏障。   “放心,只要这件事情办成了,会让你衣食无忧的。”庞宸轻笑着就这么一个闪身,已经消失在了廊道上。   夜晤歌就这么紧握住手中的那个药瓶,不由得深吸了几口气,半晌后像是没事人一般,就这么将那药瓶塞到了自己的怀中,又蹲下了身子将地上的残瓷碎片一一的捡了起来,去往了厨房,又嘱咐了厨房的婢子另外熬上一副送到主院。   等到药煎好了夜晤涵送到主院的时候,便听到屋子里面有一个清亮的,扯足了嗓门的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夜晤歌那听着,总是觉得有些耳熟,想了好半晌才想起是这素来爱捻着姬堰的十皇子姬豫。   “三哥,你说怎么这人好端端的,就死了呢!”他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里面略微的带了那么一丝困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这顾莫阏在传闻里,就传的跟个神一样,什么国之栋梁,强国的支柱,什么只应天上有的奇才,怎么没过多久就这么一下子死了。”姬豫皱紧了眉头,到底还是不敢相信从韩城那里传来的消息。   倒是夜晤涵也被吓了一大跳,在听到姬豫嘴里的那一句死了的时候。   “顾丞相死了……”她依旧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伸出手来捂住了自己的唇,不敢去想像。   像顾莫阏这样的人,这么聪明能干,这么举世无双,甚至于身强体健的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呢!   “你能保证这个消息是真的?”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听起来也有那么几分的不可置信,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姬豫。   姬豫点了点头,再三的确认着。   “现在各国怕是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了,一开始的时候陈国也是瞒着的,紧防着消息的走漏,可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听说顾莫阏下葬的时候就连夜谌北都一起去了,就葬在顾家的祖坟里,是不会错的。”   “哎!就是可惜了,你顺这么一个神一样的传闻中的人,就这么一句旧病复发突然暴毙了,甚至连什么病都没有说,听说那夜晤歌也是悲痛欲绝在长公主府里面躺着还没有醒来呢!”   “也是,毕竟以往这个女人怎般的猖狂都有着顾莫阏的照拂,因此养成了心狠手辣的个性,得罪了不少的人,现在好了顾莫阏死了,我听说就在她昏迷的时候这长公主府都落了好几回的刺客了,幸而有御绝云和瑞亲王的色调一直守着,否则,她早就被剁成了好些块儿了。”   “也还别说,这夜晤歌到底还是有些手段的,不然这顾莫阏,御绝云,甚至还有多年都从来没有理会过朝政的夜淳仪都护着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姬豫忽然有些羡慕了起来。   总归也是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能让这梁国所有权势在握的男人都对她刮目相看,欣赏守护的。   “这顾莫阏一死,梁国的国局必然乱了,王叔那里要随时盯紧了些。”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喃喃的响了起来,让姬豫无由得皱眉。   “三哥是说,王叔那里会有所动静?”他问。   “他私自养兵定然是在谋划着什么,现在顾莫阏死了,梁国朝堂之上,除了一个御老太傅外,就只有御绝云能左控局势,夜淳仪现在待在韩城也就是为了稳定政局,可总归这梁国还有些人是不服输的,暗地里还是会偷偷的在背后搞小动作,哪里是会消停的,王叔再怎么在梁国胡来我不管,可我总归是要查出来,他到底在梁国偷偷的豢养了多少的兵马。”姬堰深究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豫。   姬豫点了点头。   适时的敲门声就这么响了起来,两人就这么转过了身去,略微的一丝警惕。   “谁?”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王爷,是我。”夜晤涵的声音就这么轻声的响了起来,刻意的让自己狂跳不止的心情归于平静。   姬豫转过身,就这么瞧了瞧眼前的姬堰,便听到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进来吧!”   房门这个时候才被人从外面给推了开来。   瞧见的便是手里拿着药碗的夜晤涵。   “三哥?”姬豫看了眼前的姬堰一眼,唤道。   “音儿,你把药放下就成,我和十弟还有些话要谈。”他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吩咐着。   夜晤涵点了点头,也不多做久留,就这么转身朝着屋外走了出去。   并且贴心的带上了门。   “三哥,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吗?需不需要找太医再来瞧瞧,都已经这么久了,总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视线就这么停留在桌上搁着的那一碗药汤之上,姬豫道着。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的身体你还不知道吗?过两日就好了。”姬堰笑着。   姬豫依旧还是有些担忧,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还是先把这药喝了吧!”   “不急!”姬堰道,又看了看眼前的姬豫。   “老四那里,你有消息了吗?上一次在韩城遇到过后,你们还有没有联系?”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姬豫询问着这么一句话。   姬豫皱了皱眉,就这么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有,上次过后,四哥就一直没有跟我联系。”   “不过,我想四哥应该会回来了吧!毕竟,顾莫阏已经死了,没有了钳制,他总归要回到自己的地方的。”姬豫在心中究想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希望他能想通吧!一个堂堂的皇室子弟,居然放弃了皇室的荣华,选择了待在顾莫阏的身边,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姬堰无奈的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   “老四素来聪明,若不是将感情看得太重的话,想来不在我之下,我只希望他能想通了才好。”他语重心长的道着,就这么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我想四哥会想通的。”姬豫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道了这么一句。   想来又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回过了神来,岔开了话题,对着眼前的姬堰再一次的询问出声。   “三哥,我听说那个叫音儿的,最近很得你的宠幸,那,你上次让我找的那个涵儿,还找吗?。”他困惑的看着眼前的姬豫,照理来说,姬豫如果喜欢哪个婢子,他是无权干涉的,毕竟只是一个暖床的姬妾而已。   不过,那个时候姬堰让他去韩城找人的时候,想来应该是对那个涵儿很是认真的,可是现如今出现了这么一个音儿。   “暂时不找了吧!或许,本来也就找不到。”姬堰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微微的皱了皱眉。   想来这么些日子过去了,依旧一无所获,自己与那个女孩儿或许只是一场露水情缘,到底自己是欠了她的,总归心中略微的有那么一丝的空缺需要来添补。   姬豫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眼前的姬堰,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他微微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二哥,虽然那个音儿确实是有些姿色,但,你终归是这陈国的希望,我希望你不要耽于美色,而误了自己。”   “小子说话忽然这么内涵了?”姬堰微微笑着,就这么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姬豫的肩膀。   “孰轻孰重我分的清,今日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记得别露出了马脚了,若是有老四的消息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姬堰道。   姬豫点了点头。   “那,二哥我先回去了。”说完,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夜晤涵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静静的等着,一直到看到姬豫的身影从书房里面走出来,朝着府外走去。   一直到看到姬豫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长廊尽头的时候,夜晤涵这才看着那扇书房的门,走了过去,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正巧瞧见姬堰将方才的那一碗药,就这么倒在了一旁的花盆里面。   一直到那一碗药就这么倒掉了的时候,这才将空碗搁在了桌上,夜晤涵关上了门,就这么朝着姬堰的方向走了过去。   “庞宸今天来找过你了?”姬堰的声音响了起来,恍若早已经知道了一般,询问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点了点头,也没有隐瞒,就这么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庞宸今日给的药,就这么搁在了一旁的书案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道着。   “他的意思是,加双倍的药量。”   姬堰冷声一笑。   “到底是坐不住了。”他轻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那瓶药。   “这么急迫的就想要将我给弄死。”   他说着,就这么顺着坐到了桌案旁,轻笑一声。   “那就再加点儿料,遂了他的意,这一次我倒是留他不久了。”姬堰道着,深吸口气,饶有兴味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询问了声。   “你,杀过人吗?”   被姬堰这么一问,夜晤涵忽的一惊,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她从小到大别说是杀人了,就是杀鸡自己都没有杀过,就这么楚楚可怜的盯着眼前的姬堰摇了摇头。   “没有。”   夜晤涵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可怜兮兮的回答着。   她是个胆小且懦弱的人,自然在第一时间道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何况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怎么去杀人。   “敢杀人吗?”姬堰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夜晤涵再一次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敢!”她没撒谎,自己这个胆子和一点儿身手都没有,别说是杀人了,怕是还没有动手就已经提前的被别人给解决了。   姬堰看着这样诚恳且胆小的夜晤涵,摇了摇头。   “我明白了。”他说着一句夜晤涵听不懂的话,就这么将那个药瓶子紧紧的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塞到了自己的衣袖当中。   夜晤涵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原本还想要询问些什么的时候,到最后还是住了口,选择了没有去问。   “回去吧!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便是。”他说。   夜晤涵点了点头,这才退了出去。   ——   自从那天从姬堰的书房里面出来,又过了三天,夜晤涵终于相信,这顾莫阏是真的死了,毕竟曾经是那样叱咤风云的人物,就这么忽然一下子不明不白的死了,事业正是如日中天的处境,自然不免让人有些惋惜。   顾莫阏死了,那梁国现在的朝堂是有多动荡,夜晤涵不敢去想,当然这些也并不在自己所想的范畴,而她现在真的就只有在这里安身立命了。   姬堰依旧每日照旧的装病,找了太医来瞧病,甚至细心的来了方子,煎了药。   虽然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每天都在吃药,可是终归身子每况愈下,甚至不见好转。   皇上和朝堂上的一众人看了,都很是担忧,倒是溧阳王却在心底暗暗的窃喜,想着自己的阴谋终于能实现了。   只要姬堰动弹不得,病入膏肓,就不再是什么威胁了。   到时候,这陈国仅剩下的那些皇子,他一个人就能随便玩死他们。   只要除掉了姬堰。   不觉间,年关就这么慢慢的靠近了。   四处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眼见要到除夕的时候,腊月二十三景王府的大门口,迎来了一位贵客。 第546章 番二:缘由天定(38)   日子倒是一天天的活着,从韩城那里传来的消息倒是一桩比一桩震惊。   短短的这么些日子,变化倒是惊人。   大概是因为韩城那里的变故,终于溧阳王这边是坐不住了。   这位贵客,让陈国的所有人都欢喜不已。   只因为那人不是别人,而且这离开韩城的四皇子姬瑾。   没错,他回来了。   那日,景王府里倒是很是热闹,姬家的几个儿子,但凡留守邺城的都在,除了几个在外普受封地的。   姬豫就这么盯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孔,一瞬间吃惊不已。   方才在席间,兄弟几人正畅谈欢饮的时候,就有兵卫前来禀告,搅了几人的兴致。   匆匆的赶出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男人有些熟悉的身影。   “四,四哥!”姬豫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黑衣男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老四,果真是你。”姬驤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黑衣男子,无由的皱了皱眉。   墨染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一众男人,半晌过后,才忽然一下子落在了姬堰的身上。   其实也他来这陈国也有一段日子了,这一段日子以来,他总归是自己一个人,凭着以往做杀手的时候和姬瑾相处的日子,他会时常向他讲述关于自己兄弟间的事情,而他在回来之前也是做足了功课,在这邺城待了这么久,将这些人的习性特征探得了一清二楚的时候,才选择了在这个时候出现。   视线就这么盯着不远处一脸欢喜的姬豫便已经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欢喜的伸手,就这么拉住了他的手,道着。   “四哥,你终于想通回来了。”   “倒是还知道回来?”姬堰冷声的道着就这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豫,紧皱着眉头。   “一声不响的离开了近十年,你倒是还记得有这么一个家,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还记得回家的路。”他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没有多话,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抽开了他紧握住自己的手。   那样的态度和面色居然是如此的陌生,姬豫皱了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再一次开了口。   “四哥,你……”   就瞧见墨染就这么快步的已经上前,来到了姬豫和姬驤的面前,只是拳头紧紧的握着,在众人错愕的视线下,狠狠地一拳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姬驤的下巴之上,闹得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往后仰去,若不是身后的老六姬憑一下子接住了他,才幸免于眼前的姬驤栽倒在地,只是方才墨染的那狠狠地一拳挥在了他的下巴之上,唇角留下了血来。   “二哥,你没事吧?”他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驤,有些担忧的道。   “没有。”姬驤擦了擦唇角的血,摇了摇头。   “四哥,你发什么疯,回来你就这样对二哥,上次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二哥知道明家小姐的心不在你身上,所以,你还打他干嘛!再说了,你一走十年,那明家小姐已经成亲六年了,就是王大人的儿子,现在儿女都有一双了,要算账,算账你去王家啊!”姬豫微微有些激动,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盯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些什么就瞧见他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一旁的姬驤的身上。   “我和你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了。”他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驤,就这么转过身,朝着身后走去。   众人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男人离去的身影,纷纷皱紧了眉头。   想着,难道这一次这老四又要走了,还回来吗?   “一走十年,回来就给二哥一记拳头,转身就走,不是说恩怨一笔勾销了吗?怎么?这回又是闹哪一出离家出走。”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在身后响了起来,盯着墨染离去的背影。   迈着的步子就这么忽然一下子的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   “我既然选择了回来,这一次我就不会走;放心,明日一早我会亲自去向父皇请罪的。”他说,落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这才再一次迈出了步子。   “到哪儿找你啊!”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在身后响了起来,对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询问着。   “该出现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的。”墨染道着,这才加快了步子。   一众的皇子纷纷盯着那个背影出神,姬堰轻笑一声。   “呵……这小子,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他道着,摇着头。   姬豫的视线这才小心翼翼的落在了一旁的姬堰身上,困惑的道了一声。   “三哥,四哥这一次真的不走了吗?”   “就像他说的,如果他要走,这一次就不会回来了,喏,二哥脸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他笑着,就这么盯着身后的姬驤。   姬驤的脸上青紫了一块,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到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他擦了擦唇角的血迹,看着眼前的姬堰,有些不悦。   “二哥,你就忍忍吧!毕竟四哥是因为你才走了这么多年,当年你夺了四哥的妻子,四哥一拳已经是客气的了。”一旁的老九瞧着也挑了挑眉起哄着,看着眼前的姬驤。   姬驤甚至觉得有些憋屈,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方才老十的话你耳聋没听清楚吗?那明家小姐现在嫁的是王家公子,要打那姓王德也脱不了干系,也该打。”   众人就这么瞧这眼前的姬驤,无奈的摇了摇头。   纷纷的转头,走进了这景王府里。   ——   到底是如姬堰所料,回来的人既然打算回来了,就没有打算再离开的念头。   所以,在第二日的朝会上,姬瑾的身影就这么如愿的出现在了朝会上。   他瞧着这个熟悉的身影满意的一笑。   陈帝本就因为当年自己指配的婚事,让儿子就这么一离家就是近十年,有些愧疚,当然更多的是气愤。   毕竟,当年扫了自己的颜面,也寒了自己的心。   现如今就这么看着跪在大殿上匍匐在地的男人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不争气的儿子。   “你倒是能跑,一晃十年没有了踪迹,甚至连一封家书都没有,就为了一个女人。”   他说着,语气微冷。   “是儿臣的错。”墨染的视线就这么盯着龙坐上的男人,恭谨的俯身磕了个头道着。   曾经在和姬凛朝夕相处的时候,他也曾从姬瑾的口中,听到关于他的这个父亲的一切事迹,从小到大。   那时候姬瑾是怎么说的,直到现在墨染都能一清二楚的记起来。   他说:“我知道父皇那个人嘴硬心软,他这么多儿女,可是却从来都不偏心,对儿子都是一视同仁。”   “不过,就是有时候比较爱面子,父皇,可是将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这一次因为二哥的婚事,我公然和二哥翻了脸,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定然是碍了父皇的面子。”   那时候,墨染依旧记着,在姬瑾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眼中的落寞。   “其实离开之后,我就后悔了,和梅儿比起来,我舍弃的更多的却是兄弟间的手足之情,还有父皇的疼爱之情,只怪那个时候年纪轻轻不懂事。”他依旧记得那个时候,姬瑾的话,和眼中的落寞。   墨染依旧记得,那个时候自己询问了一声,既然想通了,为什么不回去。   而姬瑾是这样告诉他的。   “因为我觉得愧对他们,我不该怪二哥,和你不该违逆父皇,让父皇扫了颜面,不敢回去,因为不知道该如何的面对他们。”那时候,姬瑾在所处这一番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落寞,到现在墨染都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到死,他都没能回去,没能和自己的父皇,还有兄弟说一声抱歉,乃至一声对不起。   到底都是怪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救了自己,姬瑾也不会死。   这一次,若不是顾莫阏在临死之前让他务必的要回陈国,怕是他一辈子都不会踏进这邺城一步。   这些年来,他见惯了大风大浪,虽然这个时候陈帝的面色铁青,可是终究也掩饰不住心底的欣喜,只是毕竟这一离家十年,当初又让他下不来台,总归是要生气的。   “儿臣请父皇责罚,当初年少轻狂做了许多错事,乃至于丢了皇家的颜面,如今悔过已晚。”   陈帝姬珩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儿子,恨铁不成钢,重重的拍在了龙椅之上。   “来人,拖出去杖责五十,送回锦平宫禁闭一个月。”一声令下,已经有人走了进来,将那跪在地上的墨染就这么脱了出去。   “谢父皇恩典。”墨染道着这么一声,就这么被人给拖了出去。   直到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姬瑾一直以来提到自己的夫兄的时候,脸上洋溢出来的却是那么的幸福的表情。   他跟在顾莫阏的身边,在梁国待了这么久,见惯了梁国的那些心机手段,皇子间的心机手段,父子乃至于父女间的猜测与怀疑。   若是换在了梁国,哪里有人在看着他离家十年回来会这么惊喜,定是各个都会猜忌,猜忌他回来的目地。   而昨日,他能瞧见那些姬家人兄弟眼中的惊喜与期盼,那是真的将他当做一家人,没有嫉妒,也没有谋算。   例如。这个时候自己被拖出去受罚的时候,那些紧皱着的眉头。   和现如今的从轻处罚,只是五十大板,禁闭一个月,没打断他的腿已经是万幸了。   溧阳王在大殿上,就这么瞧着如此这般的从轻处罚,眉头紧皱成一团。   都知道他家皇兄心慈手软,这老四不辞而别这么久,而且当初还公然的为了老二的婚事扫了皇家的颜面,判打断腿也不为过,可是偏偏只打五十个板子,禁闭一个月。   明明是罚的太轻了。   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临下朝时,就这么盯着姬驤脸上的伤,意有所图的道着。   “老二,方才在大殿上我还以为是看错了,现如今,这是怎么了?怎么下巴和嘴角都是青紫的,是被谁打了?我听说老四他……”   “王叔,今日初一,父皇在御苑殿设了家宴。”姬驤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面露温和的微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溧阳王,并没有回答他脸上的伤势怎么回事。   “呃……呵,这不急,本王这不就与你一同嘛!”他尴尬的笑着,道着。   “不过,老四这一次难得回来你也别为了当年的婚事生气了,毕竟是亲兄弟,哪里门卫了一个女人这么伤了兄弟感情的。”   “谢王叔好意,谁还没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当初也是年纪小不懂事,再说了,四弟这么多年来一直流落在外的,现如今难得回来,我们兄弟间难得重聚,哪里会因为这些陈年旧事的荒唐事,伤了兄弟和气。”姬驤倒是有条不紊的回答着,微笑的看着眼前的溧阳王。   倒是溧阳王的脸色一阵铁青,原本自己还想着挑拨离间的,可是这老二却是个油盐不进的,声音温温和和的时候脸色处变不惊,倒还真的一丁半点儿的都不动摇。   “王叔,您先行一步,我还得等等三弟他们,毕竟今日一早他身体欠安,也不知今日能不能来。”他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溧阳王,恭谨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溧阳王深吸口气,这才转过身去,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快步的离了开去。   想来一路面色都不是很好。   姬豫就这么走了上来,看着溧阳王远去的背影,对着老二询问着。   “二哥,王叔方才笑得那么猥琐,他向你说了什么?”   “你觉得呢?”姬驤反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豫道着。   “王叔那样的人能说出来什么好话?挑拨离间的话罢了!”他笑着摇着头,索性自己也知晓这皇叔的为人。   “我就知道他一定没有什么好话,心机这么深,这么狠毒,定然是想要让我们像那夜淳茂的那些儿子一样,你争我夺的,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哈……没看出来啊老十,倒是越来越聪明了。”姬驤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   姬豫轻声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驤。   ““我本来就不笨,是你们一直以为我还是个小孩子而已。”   姬驤道:“倒是我们看错了?”   姬豫挑了挑眉:“没错。”   那样子,欢喜的紧。 第547章 番二:缘由天定(39)   这几日梁国那边倒是传来了一件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大事。   都说梁国乱,可是却是乱成了让所有人都想不到,至少陈国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当姬堰和溧阳王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的反应都是震惊。   ——   ——   这皇家宴席上,姬家倒是所有的人都喜笑欢颜,只有溧阳王一个人的面色并不是很好。   姬堰来了,脸上依旧有着那么一丝苍白的病态,在场的所有人都细心的叮嘱,关心着要小心自己的身体。   姬堰连连点头,只是道着大概是近些年来没有休息好的过。   自然,此刻的溧阳王的心中是无比开心的,若是这姬堰就此死了,他更欢喜。   宴席然后,一众的姬家兄弟去了锦平宫看被杖责的姬瑾,总归是兄弟情深。   在墨染的心中,其实这么一点儿字的板子对于他来说都是小事一桩了。   刀口舔血的日子过得久了,总归这点儿小伤都不在意了,曾经有那么几次这刀剑砍在自己的身上都没有死,更何况就是五十板子。   “我说你也是活该,这一跑就近十年,父皇只给你了五十板子,没打断你的腿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姬凛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此刻正卧床休息的墨染道着。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是依旧掩饰不住对眼前的弟弟的关心。   “太医来瞧过了吗?”他问着,就这么将视线落在了一旁的宫人身上。   那宫人点了点头,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姬凛回答着。   姬瑾这才放下了心来。   “大哥永远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一旁的姬憑道着,将视线落在了墨染的身上。   “四哥,你一走这么些年都去了哪里,父皇派了很多人找你都一无所获。”他道着,想着曾经派出去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有姬瑾消息传回来,这些年来也看见过自己的父皇是多么的落寞来着。   墨染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一众的姬家兄弟身上,苦涩一笑。   “离开陈国之后,我去了很多地方,祁国,梁国,最后在韩城扎了根。”他轻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一众人回答着。   “为什么不回来,而选择去做顾莫阏的贴身护卫。”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墨染询问着。   墨染皱眉,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姬堰的身上。   “呵……命运安排的罢了。”墨染道着。   一旁的姬家兄弟们有些不乐意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又看了看眼前的姬堰,皱眉,那此起彼伏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什么顾莫阏的贴身护卫,老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四哥你一直都在梁国?还在顾莫阏的身边?”   “你堂堂一个皇子不做,居然去做一个他国丞相的护卫?”   “四哥,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荒唐,简直荒唐至极。”   “大哥,二哥,六哥,九哥,你们都别急,四哥会告诉我们的。”一旁的姬豫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面对自己的哥哥们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这锦平宫中争执了起来,不由得有些头疼了。   可是眼前的这些哥哥们恍若一句话都没有听到一般,还在那里争论不修的。   有人说,说不定姬瑾潜藏在顾莫阏的身边这么久,是因为在盘算着,替陈国窥探梁国的动向呢!   有人说,说不定是因为老四欣赏顾莫阏的才能留在他身边,看看能不能从中学会些什么。   也有人说是不是因为中间遇上了什么事情,才以至于就这么留在了顾莫阏的身边。   众说纷纭,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就是你一言我一句的吵得让人有些心烦。   终于,姬堰按捺不住的开了口,就这么盯着一众争议的兄弟,大声的道了一句。   “够了!”那声音贯穿整个屋子,终于让争执的人全部都住了口。   “一个个的都这么吵是要唱大戏吗?”他的声音略微严肃的,待着迫人的气势一般,让这里的人都不由得住了嘴。   众人不由得都噤声,盯着眼前的姬堰。   “老三,我们也是关心老四,想知道他这么多年来都是怎么过的。”姬驤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姬堰道着。   姬堰深吸口气,瞧着眼前的一众兄弟,有些无奈。   “既然大家都是为了老四好,就让他多休息,等他好了自然会将一切事情都告诉我们的,毕竟我们都是兄弟,要理解,他现在还伤着呢!”姬堰道着,视线就这么绕着周围的兄长扫了一圈,道着。   众人连连点头,对着眼前的墨染微笑着。   叮嘱了好生休息过后,这才转身离了开去,临离去前还对着姬堰关心的道着。   “老三,你最近脸色不是很好,也别太操劳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们,总归我们是兄弟。”姬凛道着,就这么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眼前的姬堰的肩头,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一时间这偌大的锦平宫中就只剩下了,姬堰和姬豫两人。   姬堰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轻笑着。   “教训一下也好,省得你天天乱跑,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待着,一走十年这么长日子,一个人在外面肯定也没少吃苦,以后不会了。”他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有些语重心长。   适时,一旁的姬豫也开了口,对着眼前的墨染轻巧的道着。   “四哥,你走的这些日子不知道,大哥他们都已经封王了,哥哥们有些去了封地,有些还在陈国,你也知道的,还有就是大哥他们都成亲了,现在儿女双全,反正你离开了陈国这十年许多事情都变了。”他说着。   墨染微微有些出神,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   又回想起了,当初初遇姬瑾的时候的状况,那个时候,他在提及那些相亲相爱的兄弟的时候,总是一脸的欣慰,想来,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好。   “我那几个弟弟,老七呢傻傻的,哥儿几个最喜欢欺负的就是他,老八呢很精明的,带头欺负老七的就是他,老九老十还小,却很单纯,你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曾经有一次老五骗老十,说御花园的树上有个鸟窝,让他爬上去拿下来,哪里知道那个鸟窝里面是马蜂窝,结果老十被蛰的满头包。”那时候姬瑾在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的是幸福的表情,那时候墨染羡慕他有这样的兄弟之情,也感慨于这样的兄弟之情。   他想着,若是姬瑾还在世上的话,再一次见到自己的兄弟们该是怎样的一番心情,虽然有些苛责的语句,可是依旧能看出来每一个都是关心着他的。   可就像是姬豫方才所说的那么一句话。   到底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看来,你真的比以往沉稳了许多,也对,总归是年长了,在外飘泊了这么久,性子沉稳一点儿也没有什么不好,更何况你还一直跟在顾莫阏的身边,总归是受了他的一些影响。”   “待会儿,父皇可能会来,你一失踪就十年,父皇心中总归是顾念着你的,不然岂是五十杖禁闭一个月能摆平的,记得向父皇道歉。”姬堰语重心长的道完,嘱咐完这么一句话后,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这四皇子殿下离家多年,忽然一下子回了陈国的消息,就这么在大年初一的这一天在整个陈国上下传了个遍。   多少这么多年了,到底当年这四皇子姬瑾是因为什么而离开邺城的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那原本该嫁给二皇子,现在却成了王家媳妇,儿女双全的明家小姐,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到底是吃惊了一番,总归心中觉得对姬瑾是有所愧疚的,可是总归自己和她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因而除了愧疚之外也并没想着要去道个歉什么的,毕竟这样的状态下,并不适合再见了。   过去了的事情终归是过去了。   倒是溧阳王那里,老四回来也并没有让他有什么好担忧的,毕竟这老四姬瑾已经很多年没有在韩城待过了,曾经就是一个不争气的东西,到现在也应该翻不起来什么风浪。   不过,这姬堰那边,虽然身体每况愈下,却步步紧逼。   梁国那里传来的消息虽好,可是形势却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一般的好。   他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庞宸,挑眉。   “你的药,似乎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啊!”言下之意,想来应该是在问为什么姬堰还没有死。   庞宸忽然就这么跪在了地上。   “王爷,臣已经叫那个叫音儿的丫头弄到最大的份量了,只是现如今如果姬堰突然暴毙了,定然会引起怀疑。,”庞宸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溧阳王。   “现如今,这景王殿下身体每况愈下,自是有心无力的再将王爷的这件事情查下去。”   “这梁国那里夜晤歌虽然在知道顾莫阏的死讯后有了打击,可是总归只是暂时的,那个女人的花心思挺多的谁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夜谌霖死了,本王就少了一个可以利用的人,夜谌旻虽然日日谋划着,可总归他手上的兵权不多,这也是为什么本王要将自己的兵借养在他那里的原因。”溧阳王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庞宸。   “王爷,现如今这景王殿下已经服药几月有余,若是他一直这么服用下去,不出半年,必然暴毙而亡。”   “筹谋了这么久,本王不想走任何的意外。”溧阳王道着。   庞宸点了点头:“定不会让王爷失望。”   ——   景王府,姬堰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微微的笑了笑。   “今天怎么了,这么害怕我?难不成庞宸让你把毒药下在其他的地方了?”他逗趣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哪里有那么一丝一毫的病态。   简直和人前身体虚弱的姬堰判若两人。   “没,没有。”夜晤涵慌忙的解释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姬堰瞧着她脸上惊讶且无辜的表情,忽然就这么笑开了唇。   在和夜晤涵相处的这么些日子以来,他忽然觉得自己以往对她的每一次猜忌恍若都猜错了。   这个女孩子不是一般的天真,没有丝毫的心计,可是却是善良胆怯的。   她事事想的周全,可是却依旧有时候会担忧害怕。   “本王就只是和你开一个小玩笑,你倒还真的就信了,音儿,你真是太可爱了。”他笑着,那爽朗的笑声就这么响彻在整个屋子里,让夜晤涵不由得一瞬间的错愕。   因为居然眼前在她心中,一直是高冷的高不可攀的主子,此刻竟然用那般温和的眼神看着自己,温柔的语气对着自己说,自己是可爱的。   那样子,让她甚是受宠若惊。   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断断续续的。   “王……王……王爷,你……”   “本王发现,你似乎每一次紧张的时候都会结巴,还挺可爱的。”他笑,就这么伸手,一把将夜晤涵给拽到了自己的怀中。   四目相对,感受着眼前的姬堰抱着自己的时候的温度,夜晤涵忽然觉得自己不觉间心跳猛然加速,恍若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   莫名的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很想要找个地洞钻下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的他温热的呼吸就这么很是顺畅的落在了她的脸上,一瞬间小脸儿更烫了。   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   “音儿,本王今日才发现,你真的很好看。”   就这么一句话,忽然让他就这么怔住了神,盯着眼前的姬堰。   一瞬间唇上落下一片柔软,她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就这么狠狠地使劲儿一推,将眼前的男人就这么一下子推离了几尺之外。   身子往后退去,就这么蹲在了一旁的墙角,环抱住自己的身子,不住的瑟瑟发抖着。   姬堰一时间的忘情,让他一时没有防备的就这么一下子后退了好几步,终于清醒了过来。   瞧过去的时候,就这么看着夜晤涵环抱着身子,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一时间不由得眉头紧蹙。   倒是方才自己的唐突吓到了这个丫头了,看这个丫头的反应,恍若受了很大的刺激一般,就这么柔弱无助的蹲在那里,表情和反应无疑是在指控自己是一个混蛋。 第548章 番二:缘由天定(40)   “我一直以为像你这样弱小的女子会害怕顾莫阏这样的女人,现在想来应该是我想错了。”姬堰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墨染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并没有打断姬豫的话,因为他现在如果要在这陈国待下去的话,自然是要对这陈国的几兄弟越熟悉越好的。   因此,虽然姬豫唠叨了些,可是说的确实详详细细的,将每一个人的底细都说的清清楚楚。   “三哥,你这些年在外面肯定受了不少苦,以后就不要这么冲动了,好好待在邺城。”   “老十,那日我瞧见三哥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听他们说,他已经病了很久了?”   “是啊!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这么多年以来三哥都很少生病的,没想到这一次身体会这么虚弱。”姬豫也有些困惑。   “太医诊断过了吗?”墨染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询问了声。   姬豫有些无奈:“都已经诊过了,说是大概是太过操劳身体有些扛不住了,开了药一直在养着,我也没有见到有什么起色。”姬豫的声音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是吗?”墨染思索着,轻声的应了一声,这才道着。   “还是需要注意一下的,必要时重新找个大夫再瞧上一瞧。”他说着,这才将思绪再一次的拉了回来。   “看吧!四哥你还是关心三哥的,总归我们都是亲兄弟哪里有什么隔夜仇。”   “倒是走了段日子,你这个笨小子长大了。”墨染盯了他一眼,道着。   “我才不笨吧!四哥,你走的时候我还不到十岁,那叫童真好吧!现在都已经成年了,自然是懂事了。”   “呵……”墨染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说什么都对。”   兄弟两人到现在,到底是解开了心结一般。   索性他漂泊江湖这么多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早就已经习惯了,就这么躺了没几天就已经痊愈了。   其实第二日就能下床了,但到底还是装了装样子,多躺了几天,也就是在这多躺的几天里面,哇姬豫那里知道了那些兄弟间原本不知道的事情。   这陈国的局势本来就不复杂,也没有像是梁国那般的在朝堂上的拉帮结派,也没有皇子间的争斗算计,到底一眼望去全部都和睦的紧。   不论是从头到尾,都在陈述着一件事情,这陈国国局安稳,百姓富裕。   皇子间兄弟和睦,根本不会有什么争斗,说白了就是两个字平静。   不过,私下里还是有心存不轨的一颗老鼠屎,墨染想着,若是那个时候在梁国没有查到这溧阳王和夜谌旻往来密切的话,怕是他就算是出现在陈国也不会怀疑揣测那笑里藏刀的溧阳王,心中有些阴谋。   这几日梁国那边倒是传来了一件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大事。   都说梁国乱,可是却是乱成了让所有人都想不到,至少陈国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当姬堰和溧阳王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的反应都是震惊。   一开始夜晤歌倒是和展夜斗得你死我活的,可是现在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走的越发的近了,原本御绝云和夜晤歌两个人的关系是缓和的,可是现在见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疏远了,这是让人意想不到的。   再有就是夜谌言因为不满于夜谌北的赐婚,就这么忽然一下子从韩城失踪了,说是离家出走了。   夜谌旻不知道是那根筋儿不对,居然第一时间有了动作。   突如其来的决定让溧阳王都吃了一惊,因为毕竟自己还养了兵在夜谌旻那里。   原以为夜谌旻是一个靠得住的,毕竟隐忍了这么些年了,可是现如今却是如此的坐不住阵脚。   虽然说不一定会失败,毕竟现在站在夜晤歌那边的还有展夜,虽然不知道展夜那样的莽夫会怎么选择,明明以往两人是敌对的,现在却想要和解,并且联手。   可是最后所传来梁国的,却依旧只有夜谌旻死去的消息,到最后甚至连他的精兵也不知道夜晤歌背地里用了什么手段,居然一网打尽了。   这个时候溧阳王终于明白,自己那豢养在齐地的兵马,终归是错付了。   顿时气愤不已。   可这件事情对姬堰来说,却是一个好消息,因为那意味着,就算溧阳王想要谋反,那所藏匿的一处兵马也没有了用处了。   “索性本王最后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手,不至于这样的手足无措。”溧阳王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到底还是损失了一部分。   庞宸就这么看着他,依旧是以往的恭谨的道着。   “王爷英明。”   “只是可惜了,本王辛苦部署在梁国的军队,毕竟是豢养了这么久的。”他终归还是有些遗憾的。   “虽然可惜,但也置身事外,只要没有暴露这件事情,王爷依旧还可以暗自养些得意的精兵,最后将陈国给夺回来。”庞宸迎合道。   “终究我还是小看了夜晤歌这个女人,年纪轻轻却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能下得去手,处理的干脆过多,这样的人能成大事,若是以后有机会,本王倒是想真的和这个女人好好的会一会。”他说着,意味深长的道着。   到最后姬堰在得知了梁国最近的近况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到底是想着夜晤歌下手的速度太过的快了,以至于自己还没有抓住溧阳王的把柄的时候,人就被夜晤歌一锅端了,那个女人果真就如传闻中的那样,做事干脆果断,从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这梁国一群人精的大老爷们儿里,能出来这么一个心狠手辣,心思缜密,能成大事的女人也是不简单了。”他道着。   扪心自问,这些所谓的梁国王爷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可是偏偏大老爷们这么多,却没有一个能够斗过这个女人的。   只是可惜了夜晤歌的女儿身,若是男子怕是在坐上皇位之余就要一统天下了。   “现在王叔那里受了创,定然是会养精蓄锐更加的小心翼翼,要想抓住他的把柄就更难了。”   姬驤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弟弟。   “此事我自由办法,王叔是个有想法的人,心机手段哪一样都比你我强,现在夜谌旻被夜晤歌除掉了,他做事定然更加的小心翼翼了,不过,我相信离真相不远了。”姬堰道着,就这么伸手拍了拍眼前的哥哥的肩头。   “对了,听说你昨天进宫去看了老四,怎么样?他还适应吧?”他看着姬驤,询问了一声。   “老四这些年来在外到底是经历非凡,说话做事都比以往沉稳不少,被父皇关禁闭虽然每日都待在锦平宫中,可是却依旧并不无聊,昨日我与他切磋了一二,他的武功造诣我想怕是我们几个都没有他深。”   “毕竟,是在外飘泊了这么久,没点儿功夫傍身怎么行。”   “不过,他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宁愿待在顾莫阏的身边,也不回来,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心底怨恨我,当年夺他所爱的事情,可是现在却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他其实根本早就已经忘记了。”   “他不是一个记仇的,你我都应该知道,只是当年年少气盛罢了。”姬堰道着。   “想来,等他关完禁闭出来,会是一个很好的帮手。”   “所以,你是想要老四也卷进其中?”他询问着,有着那么一丝的不可思议。   “可是他刚回来,我试怕……”   “他在外面飘泊了这么久,又在顾莫阏的身边这么久,早就已经见惯了这些大场面了,你放心我对他有信心,何况上一次老十回来的时候,他也告诉过我们,老四一早就知道王叔与夜谌旻勾结的事情,嘱咐我们务必小心的。”   “这倒也是。”姬驤道着,忽然像是有些明白了。   “老四从小就聪明,想来应该能成。”兄弟两人就这么达成了意见。   等到姬驤从景王府离开的时候,姬堰这才转身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夜晤涵就这么站在窗边出神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到房门忽然从外面被推开的时候,这才回过了神来,瞧着的就是推门而入的姬堰。   她微微的怔了怔,盯着眼前的姬堰,半晌后才回过神来唤了一声王爷。   “你今日心不在焉的?”姬堰看着眼眼前的夜晤涵,轻声的询问了一句。   夜晤涵点了点头,如实的回答着:“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心事?”姬堰瞧着她,似乎自从那次过后,他对夜晤涵曾经的遭遇很是好奇,到底是曾经经历了什么,才让她这样害怕自己的靠近。   “音儿,你来本王府上多久了?”他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想了没想就道出了口:“六个月零十二天!”是啊?从花满楼逃出来但这景王府,不知不觉已经半年多了。   这半年多来,她几乎过的是衣食无忧的日子,虽然曾经自己差点儿被姬堰给掐死,可是那也仅仅是因为姬堰发现了她的背叛,可是他却没有立即杀了她,而是给了她另一个机会,另一个过好日子的机会。   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唤了一声。   “音儿?”   “呃……请王爷恕罪。”大概是做丫头做久了,就这么本能的反应第一时间居然是跪在地上求饶。   姬堰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半晌才道出了声。   “你果真是有心事。”他的声音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王爷……”夜晤涵的声音低了低,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本王不会强逼你,本王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告诉本王你的心事。”他能想象的到,或许夜晤涵曾经受过怎样的折磨,毕竟当初在第一次救下夜晤涵的时候,她也正在花满楼里面被人给殴打,那天若不是自己出现,怕是眼前的女子早就被那两个小霸王给打死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   “快到午时了,去让他们传膳吧!”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这么转过身退推开了房门,对着屋外的婢子道着。   “王爷饿了,去厨房传膳吧!”那人这才领了命,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庞宸这两天有没有来找过你?”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涵询问着。   夜晤涵摇了摇头。   “总归他出了这样大的事,最近想来他应该是不会出现的。”   夜晤涵疑惑?   “出了什么事了吗?”她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瑾。   “王叔在齐地养的兵被夜晤歌连根拔起了,以往我总觉得像夜晤歌这样的女人,也只是传闻中传的那样的精明,决断,不可一世,可是现在发生的这件事情让我不得不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她的确实有些本事的。”姬堰道着。   夜晤涵听着他的话,不免应和的点头。   “她确实是很聪明,也有自己的想法。”说到夜晤歌的时候,夜晤涵不由得第一时间眼睛里都在发光,想来夜晤歌在她心中的地位是很深的。   毕竟现在自己还留着这么一条命,也是因为有夜晤歌的帮助。   姬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能从她眼中的光亮来断定,她对夜晤歌那样的女人很是羡慕和崇拜。   一时间疑惑。   “你一直在梁国,曾经应该见过她吧?我看你在我提到她的时候,眼中的光亮都不一样了。”他问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刚才表现的太过明显,就这么吞吐的解释着。   “这世间很少有像她这样的女人,年纪轻轻却很有想法与自己的建树,虽然外面关于她的传言多数是不好的,不过我觉得其实她应该也是善良的,只是形势所逼,在那样的格局下,她选择一条那样的路,也并没有错。”   夜晤涵在提起夜晤涵的时候,明显两只眼睛都是放光的,姬堰一直以为像夜晤涵这样胆小懦弱的女子,在提起夜晤歌那样手段狠毒的女人的时候,总会有丝丝胆怯的。   可是眼前的小女人除了羡慕,却没有丝毫的害怕,恍若很是憧憬一般,让他都有些错愕。 第549章 番二:缘由天定(41)   梁国那里的消息不断的传来,大抵都是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知道这梁国款,想来现在这么乱已经不这么觉得不可思议了。   有几次三番,就连姬豫都觉得这梁国是不是皇陵没有安对地方。   “你说,他们夜家是不是老祖宗的灵位没有择对地方,怎么坏事一件件的全出他们家了。”   却总归不是自己家的家事,就这么随意的谈论间就这么过了。   姬堰倒也不以为意了。   “我一直以为像你这样弱小的女子会害怕夜晤歌这样的女人,现在想来应该是我想错了。”姬堰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咬了咬下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   一开始她确实是有些畏惧夜晤歌的,可是后来慢慢的发现,其实在夜晤歌冰冷的外表之下是有些一颗温柔的心得,否则也不会三番四次的救她于危难。   或许在别人的记忆中夜晤歌就是一个心狠手辣,手段狠毒的女人,可是在夜晤涵的心中,夜晤歌就是一束光,一束照进心底的明亮的光束,一束希望的光亮。   在她的心里,夜晤歌和其他人不一样。   “本王虽然没有见过她,可是关于她的传言倒是有所耳闻的,这个女人自小患了疯病,十五岁那年病情有所缓和才被接了出来,不过她聪明,因此很得夜淳茂的赏识,后来嫁去南诏和亲,可是新婚夫婿却因为权利的争斗被算计而死,才又回了韩城,后来不知道为了陪抹额忤逆了夜淳茂被送到了泸川,一待差不多就是两年,然后又回了韩城,她的际遇还真的是让人难以理解,一个女子经历了这么多的大起大落,都能逢凶化吉,而且地位也蒸蒸日上,梁国的那些皇子们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可是她却能轻而易举的将他们一个个的给除掉,以前世人都说是因为她的身边有着顾莫阏这个男人,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出谋划策,可是我看并不尽然,这个女人其实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干脆利落,心里叵测的紧。”姬堰分析着,将那些关于夜晤歌的传言和自己所打听来的事情,全部都细细的思索了一遍,皱紧了眉头。   夜晤涵听着眼前的姬堰对夜晤歌的评鉴,并没有开口去反驳,也没有开口去补充,而是就用她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她能从姬堰的眼神当中看到,一种欣赏,是在提起夜晤歌的时候才有的,确实,这样的女人,没有哪一个男人不欣赏,自然也没有哪一个人不嫉妒的,她曾经就在想,也就是因为夜晤歌是个女儿之身,若是换作男儿身,怕是现在梁国的帝位也不应该由二哥来担任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而夜晤歌做事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虽然年纪轻轻却能让众多的皇兄们视为警惕的对象,也就证明了她到底是有多厉害了。   而这样的女人,世上难以找出第二个来,夜晤歌怕是唯一一个吧。   “不过,那样的人树敌颇多,若是想要过上安稳日子,怕是没有?即便她做上再高的位置,依旧都是别人心中的一根刺,不拔掉难消心头之恨。”他说着,看得透彻。   再精明能干的人,只要是阻碍了别人的路,都是一个绊脚石,夜晤歌虽然现在已经高高在上了,可就是以往所用的手段太过积极,太过狠毒,让人冥冥中对她产生畏惧的同时,也有一股憎恨与警惕,想着只要有这个女人在的一天,自己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人的思维很奇妙,所有阻碍前路的人到最后都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除掉。   这也是为什么夜晤歌一步步的走来到现在这个地位的原因。   因为在人权最底端的人永远没有发言权,和选择权,既然已经选择了往塔顶迈出一步,那么中途就已经停不下来了。   越往上爬,你会发现阻碍越多,可是得到的却也是越多的,可是得罪的也是越多的,不想死就要一直往上面走,倒是往上面走就要谋划算计的越多,无休无止,就算有一天到达了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下面的人也会要想尽办法的将你挤掉,要保住那个位置就永远也消停不了。   不论她权势再大,都是一样,永远都是食物链顶端被觊觎和被斗争的那一个,终日生活在勾心斗角里面,避免不了。   丫头们已经将午膳给传了进来,八菜一汤,总归是迎合着姬堰的口味给准备的。   姬堰就这么看着桌上的菜肴,微微扬了扬手,示意那些人下去,这才走了过去坐下来。   他拿起了桌上的碗筷,对着不远处的夜晤涵唤了一声。   “音儿,过来陪本王一起用膳。”他道,恍若刚才在谈论着夜晤歌的严肃的神色已经不在了,脸上所落下的是一抹淡淡的温和的消息。   夜晤涵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这才坐了下来。   午膳过后,姬堰没有出府,就在服完了厨房送来的药过后,去了书房里面。   一下午都待在书房里面,一直到这景王府来了客人。   老熟人,姬豫依旧是在走廊上碰到夜晤涵的,在看到夜晤涵的时候,他依旧露出了那么一个困惑的深色,总觉得夜晤涵的那张脸有些熟悉,却又意想不到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你叫音儿?”他再一次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涵询问出了声。   “是的。”夜晤涵小心的回应着。   “我总觉得你熟悉,可是又忘了曾经在哪里见过,我听他们说你是梁国人?”   “是的,可音儿并不是什么奸细。”夜晤涵再一次恭谨的道着,或许是因为姬豫与生俱来都没有什么冰冷的压迫感,所以即便他追问着关于自己的一切,夜晤涵也没有害怕什么,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   “我又没说你是奸细,只是觉得你长得像……”他盯着夜晤涵,停顿半晌后,似乎终于想到了什么,看着她,再一次的凑近,忽然眼睛一亮。   “对,是有些像的,我就说嘛!虽然没有她漂亮,但是确实还有有几分相似。”他忽然跺了跺脚,像是想到了什么。   “十皇子,你?”夜晤涵困惑,不知道为何眼神的姬堰会这般的高兴。   “哈哈……音儿是吧!”他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道着。   “嗯?”夜晤涵不解,她叫音儿,他不是早已经知道了吗?怎么这会儿这么开心,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殿下,你……”   “我说总归有些眼熟,音儿,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像谁?”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摇头,就听到姬豫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你的容颜居然有那么几分像梁国皇长公主夜晤歌,我说怎么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有些熟悉,虽然你没有她那样倾国倾城的容颜,可是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果然,在姬豫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夜晤涵不由得就这么皱紧了眉头,慌忙的低垂下头,恍若很是惊恐。   她们夜家的女儿总归都是有几分像的,虽然皇姐有些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而她没有她那样的绝世容颜,可是总归是一个父亲的血脉,容貌上总归是像了点儿。   没想到,在这异国他乡被人发现了,那么他会不会起疑。   “音儿?音儿?”姬豫瞧着眼前的夜晤涵出神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   夜晤涵忽然一下子被唤回了神志,看着眼前的姬豫不安的道着。   “殿下,音儿不是梁国的奸细……”她道着,又再一次的解释着,就这么扑通一下的跪在了地上。   姬豫被她一再的解释弄得有些头疼了,他就只是说了一个这小丫头和夜晤歌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相似,倒是吓得小丫头口不择言了,这说的什么跟什么,他什么时候又认为这丫头是梁国的奸细了。   他有些无奈,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跟什么,快起来啊!要是让三哥看到我把你吓得跪在了地上,绝对会扒了我的皮不可。”他说着,紧皱着眉头。   想要伸手去扶夜晤涵吧!好像又觉得不合适,毕竟眼前的女子是他三哥的女人,哪里就由得她动手动脚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三哥知道了肯定会打断他的手不可。   “我就只是随口一说,你别太当真了,快,快起来。”姬豫道着,那双慌乱的视线就这么左右瞧着,生怕自己的哥哥看见了这一幕。   “音儿……”   “我知道你不是奸细,你是我三哥看中的女人,怎么会是梁国的奸细呢!我拜托你了你快起来吧!要是三哥看见你这样指不定以为我欺负你,到时候我就又惨了。”他道着,就这么慌忙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涵,不住得道着。   哎!没办法,谁让他害怕了这三哥呢!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欺负了他的女人,那还得了,虽然说自己也没欺负这个女人,可是现如今这样的状况,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欺负的吧!   “我求求你了,你快起来吧!你跟那个夜晤歌一点儿都不像,是我看错了好不好。”   夜晤涵就这么听着眼前的姬豫不断的催促和请求的话,想来自己是不是真的给人家添麻烦了,这才缓缓的直起了身子站了起来。   一直到看到夜晤涵站起来的时候,姬豫才松了口气,盯着她道着。   “下回我还是不要随便信口开河了。”他摸了一把冷汗,这才盯着眼前的夜晤涵道着。   “老十?”彼时,身后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他转身,瞧见的便是姬堰熟悉的身影,松了口气,索性眼前这丫头是站起来了,不然要是三哥看到刚才的那一幕,他怕是该惨了。   “嘿嘿……三哥!”他笑着,这才朝着姬堰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来干什么?今天不去宫里看老四了?”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   想来最近听到关于这个弟弟最多的消息,便是去皇宫里和老四唠嗑。   姬豫呵呵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拍了拍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四哥嫌弃我太烦了,要我和他比剑,我那三脚猫的功夫你还不知道,还不到三招就被他给打下了,他还愣是不放我,让我来来回回和他切磋了十几次,得,那些太监宫女看了都笑话我太次,我才不去自讨没趣了。”姬豫说着,想着那时候自己无处安放的脸,急需要找一个地洞钻下去的尴尬场面,究想着还是先溜为上吧!   “所以想着到我这儿来躲躲?”他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也不是,我这不查到了一些事情想要跟你说说嘛!”他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查到了什么?”姬堰的面色,忽然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神的姬堰。   “昨天我和四哥切磋完后便郁闷的出了宫,岂止在半路上的时候看到庞宸鬼鬼祟祟的走进了巷子,所以就跟了过去啊!凑巧瞧见了他偷偷摸摸的和人交头接耳,于是我就留了个心眼儿,一直到他们两人谈完,才跟着那个和他私会的人,果然被我发现了秘密。”他说,就这么四处瞧了瞧,后又将视线落到一旁的夜晤涵的身上。   夜晤涵想来也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是多余了的,这才恭谨的欠了一安,就这么转身离了开去。   一直到夜晤涵的身影消失在了长廊尽头的时候,姬豫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三哥,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他谨慎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   姬堰皱眉:“看见了什么?”她问。   “我看见了那个人去了城郊的西山。”   “他去西山干嘛?”姬堰不解。   “我那个时候也在纳闷,一直到我看到了那上面的秘密才知道,原来王叔一直都将兵秘密的养在西山。”他小声的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你,你再说一次?”姬堰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道着。   “我亲眼看见的是皇叔的令牌,西郊山上的哪一出宅子里,是操:练的精兵,根本就不是什么仆役,看起来应该有好几千人。”   “皇叔再西郊山上养几千精兵,一定有秘密,或许,还不止这么一处地方。” 第550章 番二:缘由天定(42)   客似云来就这么在邺城顺利的开了业,这也是夜谌言第一次来这邺城待着,索性有三娘一直在身边帮衬着,也不至于在异国他乡自乱了阵脚。   ——   梁国那里的消息不断的传来,大抵都是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知道这梁国款,想来现在这么乱已经不这么觉得不可思议了。   有几次三番,就连姬豫都觉得这梁国是不是皇陵没有安对地方。   “你说,他们夜家是不是老祖宗的灵位没有择对地方,怎么坏事一件件的全出他们家了。”   “原本子嗣绵延,到现在闹成了这么一个下场,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死的一只手就能全部数完了,话说这夜家还真是恐怖。”说到这里的时候,姬豫还不由得就这么打了一个寒噤。   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姬堰的身上,姬堰看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别人的家事,你着急个什么劲儿。”他严肃的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一时间姬豫不得不闭上了自己的嘴。   上一次,姬豫告诉过他关于王叔秘密豢养的那一只军队,到后来,他派去的人果然探得了消息,混了进去,将里面的一切可是打探的一清二楚的。   那个地方果然不是王叔私养精兵的唯一地方,还有其他的几处地方,那个地方也仅仅只是这邺城养着的一处而已,一共有8000人,有些其实混在了城内,想来是在为以后的谋逆做打算了。   他没有想着将那个地方给打草惊蛇了,而是最后想着怎样的将王叔一网打尽。   夜谌霖死了,现在夜谌旻也死了,王叔联合梁国合谋的阴谋想来应该是已经彻底的作废了,虽然现在的泸川秦家还有着人跟他联系,可是泸川秦家没有人脉,也没有军队,想来构不成什么威胁。   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我记得,老四的一个月禁闭,到今天应该就解禁了。”   “没错。”姬豫回答了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微笑着回答着。   继而挑了挑眉:“三哥是想要请四哥吃饭吗?”   “吃饭倒是吃饭,只不过,这一顿饭怕是不怎么好吃。”姬堰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说着这么一句。   “既然老四今日能离宫了,你应该也知道该怎么做?”他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弟弟。   姬豫点头:“是是是,我明白,我这就去宫中把四哥给请过来,可以了吧?”他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姬堰,无奈的耸了耸肩,这才转过了身快步的朝着府外走去。   不用猜想也知道,此时此刻是朝着宫里的方向去了。   当姬堰马不停蹄,火急火燎的跑到了锦平宫的时候,好巧不巧的就这么撞见了自个儿的老爹,也就是当今的皇上正喜上眉梢的从锦平宫里走了出来,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眉宇间的笑容忽然的缓了缓,就这么盯着他严肃的道着。   “毛毛躁躁的性子一点儿都没有改,哎!朕倒是看到你忽然就觉得头疼。”   他看着眼前的父皇,那一脸无可奈何的近似厌弃的表情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盯着眼前的姬豫道着。   姬豫扯了扯唇角,就这么嬉皮笑脸的看着眼前的陈帝,道着。   “是儿臣的冒事,冲撞了父皇,儿臣有罪,可是儿臣这不也是高兴吗?四哥离了陈国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了,且今日又是被解禁的一天,儿臣自然是高兴的有些忘我了。”他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陈帝道着。   “这不也是高兴吗?三哥听说四哥今天解禁,特地在景王府备了宴席,兄弟间这么久没聚了,儿臣自然是欢喜了些。”姬豫道着,就这么将姬堰给拉出来当了挡箭牌。   陈帝瞧着眼前嬉皮笑脸的儿子,顿时也没有多少气,何况方才在锦平宫中老三给他说了许多关于韩城的事情,包括,城内布局,与朝堂上的官员的一切,此刻心中欢喜,觉得儿子虽然离了陈国这么多年,确实是不孝,可是现如今带回来了这般多的信息,想来也是将功赎罪了。   “好了,好了,以后别这么毛毛躁躁的,总归是陈国的皇子,就要有皇子的样子,进去吧!”陈帝摆了摆手,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姬豫吩咐道。   姬豫新生欢喜,立时对着眼前的父亲行上了一礼,欢喜着。   “儿臣领命,谢父皇。”   这才脚底一抹油就这么溜进了锦平宫中,就害怕要是走慢了又被自己的父皇给唤回去。   姬豫到了锦平宫大堂的时候,墨染依旧坐在那张桌子上没有离去,他心下欢喜,就这么远远的还没有进门,就唤了一声。   “四哥。”   墨染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这才回过头来,视线落到了姬豫的身上,困惑的皱了皱眉,盯着眼神的男人有些疑惑。   “你来干什么?”   这么生疏的一句话,不过没心没肺平日里少根筋儿的姬豫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而是就这么快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自然而然的将刚才在门口碰见陈帝的事情说了一通。   “四哥你是不知道,方才我在门口碰见了父皇了,差点儿吓死我,不过幸而我激灵懂得用你和三哥做挡箭牌。”他嘿嘿笑着,就这么拍了拍自己胸脯,对着眼前的墨染笑着。   “聪明吧!”   “……”墨染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前的这个姬豫虽然早已经成年了,但是总归身上还是有着那么一股子的幼稚。   “对了,父皇方才从你这里离开的时候这么开心,想来应该是没有生你的气了。”他嘿嘿的笑着,唠叨的本性又这么一下子暴露了无疑。   “你,到底有什么事?”墨染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觉得这个弟弟除了唠叨以外,还有一个缺点就是说话总是捡不到重点,从进来到现在,他依旧使劲儿的在闲唠嗑一些其他不着边际的事情。   “哎!这一激动,连来的目地都忘了。”姬豫有些懊恼的就这么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一下子才找到了重点,对着眼前的墨染道了一声。   “是这样的,今天不是你解禁的日子吗?三哥知道你解禁,特意在府中设了宴,要我来请你去景王府,兄弟们聚一聚。”他说着,嬉皮笑脸的本性依旧没有变过。   墨染点了点头,回到陈国之前他就已经先将姬堰给了解透彻了,知道这个男人运筹帷幄,聪明过人,想来这一次找自己去景王府一聚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豫的样子,想着应该也没什么怀疑他的身份。   他回答着。   这才看了姬豫一眼,淡淡的道着。   “以后说话尽量讲重点。”这一句话不是抱怨,就像是一个兄长对弟弟的建议。   姬豫尴尬的拍了拍后脑勺,这才微笑着点了点头。   “一时间兴奋忘记了,忘记了,以后会记着的。”   说完,这才跟着墨染一同出了这锦平宫。   邺城的大街上依旧如往常一样的繁华,墨染就这么推开马车的窗门,朝着外面望去,瞧着车水马龙的集市,微微的陷入了沉思。   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不远处的那间酒楼的牌匾之上,偌大的客似云来四个字让他不由得低喃出声。   “客似云来?”他皱眉,就这么盯着不远处此刻看起来像是生意红火的客栈,念着。   听到他的呢喃,姬豫的视线也随着忘了过去,对着他解释着。   “这间酒楼刚开业没有几天,听说是一位有钱贵公子开的,没人见到过,只是叫他九公子。”   “九公子?”墨染喃喃着,视线又落到那客似云来的匾额之上。   “楚三娘?”他又喃喃了一声。   不过还是被耳朵灵敏的姬豫给听到了。   “这个名字倒有点儿耳熟,三娘,我记得柜台的管事的二掌柜好像就叫三娘,开业的那天我去过,饭菜嘛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她里面的糕点还是挺好吃的,二楼还有单独的雅阁茶室,还可以煮茶。”姬豫解释着。   “是吗?”墨染喃喃着,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合上了窗门,就这么阻断了视线,视线就这么盯着眼神的   ——   ——“   梁国那里的消息不断的传来,大抵都是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知道这梁国款,想来现在这么乱已经不这么觉得不可思议了。   有几次三番,就连姬豫都觉得这梁国是不是皇陵没有安对地方。   “你说,他们夜家是不是老祖宗的灵位没有择对地方,怎么坏事一件件的全出他们家了。”   “原本子嗣绵延,到现在闹成了这么一个下场,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死的一只手就能全部数完了,话说这夜家还真是恐怖。”说到这里的时候,姬豫还不由得就这么打了一个寒噤。   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姬堰的身上,姬堰看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别人的家事,你着急个什么劲儿。”他严肃的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一时间姬豫不得不闭上了自己的嘴。   上一次,姬豫告诉过他关于王叔秘密豢养的那一只军队,到后来,他派去的人果然探得了消息,混了进去,将里面的一切可是打探的一清二楚的。   那个地方果然不是王叔私养精兵的唯一地方,还有其他的几处地方,那个地方也仅仅只是这邺城养着的一处而已,一共有8000人,有些其实混在了城内,想来是在为以后的谋逆做打算了。   他没有想着将那个地方给打草惊蛇了,而是最后想着怎样的将王叔一网打尽。   夜谌霖死了,现在夜谌旻也死了,王叔联合梁国合谋的阴谋想来应该是已经彻底的作废了,虽然现在的泸川秦家还有着人跟他联系,可是泸川秦家没有人脉,也没有军队,想来构不成什么威胁。   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我记得,老四的一个月禁闭,到今天应该就解禁了。”   “没错。”姬豫回答了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微笑着回答着。   继而挑了挑眉:“三哥是想要请四哥吃饭吗?”   “吃饭倒是吃饭,只不过,这一顿饭怕是不怎么好吃。”姬堰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说着这么一句。   “既然老四今日能离宫了,你应该也知道该怎么做?”他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弟弟。   姬豫点头:“是是是,我明白,我这就去宫中把四哥给请过来,可以了吧?”他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姬堰,无奈的耸了耸肩,这才转过了身快步的朝着府外走去。   不用猜想也知道,此时此刻是朝着宫里的方向去了。   当姬堰马不停蹄,火急火燎的跑到了锦平宫的时候,好巧不巧的就这么撞见了自个儿的老爹,也就是当今的皇上正喜上眉梢的从锦平宫里走了出来,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眉宇间的笑容忽然的缓了缓,就这么盯着他严肃的道着。   “毛毛躁躁的性子一点儿都没有改,哎!朕倒是看到你忽然就觉得头疼。”   他看着眼前的父皇,那一脸无可奈何的近似厌弃的表情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盯着眼前的姬豫道着。   姬豫扯了扯唇角,就这么嬉皮笑脸的看着眼前的陈帝,道着。   “是儿臣的冒事,冲撞了父皇,儿臣有罪,可是儿臣这不也是高兴吗?四哥离了陈国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了,且今日又是被解禁的一天,儿臣自然是高兴的有些忘我了。”他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陈帝道着。   “这不也是高兴吗?三哥听说四哥今天解禁,特地在景王府备了宴席,兄弟间这么久没聚了,儿臣自然是欢喜了些。”姬豫道着,就这么将姬堰给拉出来当了挡箭牌。   陈帝瞧着眼前嬉皮笑脸的儿子,顿时也没有多少气,何况方才在锦平宫中老三给他说了许多关于韩城的事情,包括,城内布局,与朝堂上的官员的一切,此刻心中欢喜,觉得儿子虽然离了陈国这么多年,确实是不孝,可是现如今带回来了这般多的信息,想来也是将功赎罪了。   “好了,好了,以后别这么毛毛躁躁的,总归是陈国的皇子,就要有皇子的样子,进去吧!”陈帝摆了摆手,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姬豫吩咐道。   姬豫新生欢喜,立时对着眼前的父亲行上了一礼,欢喜着。 第551章 番二:有缘天定(43)   夜晤涵皱了皱眉,因为庞宸的突然出现,那样的神色和眼神让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会忽然一下杀了她,送她去阎王殿。   墨染耸肩笑了笑,也没有多余的解释,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三娘,问了一句。   “夜谌言呢?没在这里?”她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楚三娘。   三娘淡淡的笑了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已经让人去告诉公子了,估计待会儿就会过来。”三娘微笑着回答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点了点头,这才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杯茶。   浅浅的啜了一口。   “我看这个客栈的情况,你们是想要一直在这邺城扎根了?”   “你也知道梁国的局势很乱,自从丞相去世后就从来没有好过,九皇子殿下单纯,长公主为了他的安危想要让他远离那个地方,而陈国是所有的梁国人都想像不到的,这里是最安全的。”三娘道着,也没有避重就轻的避开什么问题,而是老老实实的将一切的利弊关系都说了出来,也没有掩饰其实真相来这韩城的目地。   他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老师的陈述着的三娘,蜷唇笑了笑。   “她倒是想的很好,难怪那个时候丞相去世之前,一直叮嘱要我回陈国,想来应该也是在位夜晤歌让人来韩城做铺垫了。”墨染笑着,忽然有些佩服顾莫阏,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顾莫阏从来都没有让他失望过,聪明才智,理智谋略都是没人能比的,就连这一步也早早的想好了。   “长公主也认为,有你在陈国,九皇子殿下会很安全,因为你能保证他的安危。”   墨染轻声一笑。   “到底还是被我给猜中了。”他轻笑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三娘。   “放心,我曾经答应过丞相,不管夜晤歌做什么,都要护着她的安全,她的弟弟也一样。”他道着。   虽然,顾莫阏的死他依旧对夜晤歌存着怨恨,但是总归那时候顾莫阏的吩咐,他不会推卸。   “有我在邺城一天,你们只管安心的待着就成。”   话刚刚落下,那房门就这么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他回首,瞧见的,便是走进来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到底是比以前成熟了,眉宇间都有着比以往的沉稳。   就瞧见夜谌言就这么迈着步子,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墨染笑了笑。   “九皇子殿下,好久不见。”轻巧的扬了扬手中的水杯,他轻巧的笑了笑。   夜谌言的唇角也划开了那么一丝温和的微笑,就这么顺着坐到了墨染的对面。   “其实我一直都纳闷皇姐为什么会让我一个人来这邺城,不过现在看到你我想来应该是明白了,原来你真的是这陈国的四皇子。”他的眼中依旧有着那么一丝的不可思议,盯着眼前的墨染道着。   墨染笑了笑,就这么轻巧的挑了挑眉,再一次的将手中的那一杯茶一饮而尽。   “就只是一个身份罢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在邺城,你在这里的安危,我会负责的。”他道。   夜谌言点了点头:“我知道。”   “既然没有什么事情,那么我先离开了。”忽然,墨染就这么站起了身来,瞧着眼前的夜谌言道着。   夜谌言点了点头:“不送!”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只听得墨染轻轻地笑了笑,这才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一直到那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门口的时候,夜谌言才转首看着一旁的三娘道着。   “三娘你看见没有?”他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楚三娘。   三娘有些疑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言询问了一声。   “看见什么?”她困惑,有些不懂。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夜谌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视线依旧落在墨染远去的背影之上,笑了笑。   似乎自从他认识墨染以来,他永远都是冷着一张脸跟在顾莫阏的身旁,哪里有笑一下,想来这应该是看到墨染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笑容。   “难道真的是因为,到了家,有了家的温暖所以人也开朗了。”他喃喃着,就这么笑着摇了摇头。n   想着,其实,这样的墨染也并不错。   客似云来就这么在邺城顺利的开了业,这也是夜谌言第一次来这邺城待着,索性有三娘一直在身边帮衬着,也不至于在异国他乡自乱了阵脚。   而现在又有了墨染在这里的照拂,夜谌言想着,以后在陈国的日子,他应该会很顺利。   ——   墨染耸肩笑了笑,也没有多余的解释,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三娘,问了一句。   “夜谌言呢?没在这里?”她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楚三娘。   三娘淡淡的笑了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已经让人去告诉公子了,估计待会儿就会过来。”三娘微笑着回答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点了点头,这才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杯茶。   浅浅的啜了一口。   “我看这个客栈的情况,你们是想要一直在这邺城扎根了?”   “你也知道梁国的局势很乱,自从丞相去世后就从来没有好过,九皇子殿下单纯,长公主为了他的安危想要让他远离那个地方,而陈国是所有的梁国人都想像不到的,这里是最安全的。”三娘道着,也没有避重就轻的避开什么问题,而是老老实实的将一切的利弊关系都说了出来,也没有掩饰其实真相来这韩城的目地。   他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老师的陈述着的三娘,蜷唇笑了笑。   “她倒是想的很好,难怪那个时候丞相去世之前,一直叮嘱要我回陈国,想来应该也是在位夜晤歌让人来韩城做铺垫了。”墨染笑着,忽然有些佩服顾莫阏,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顾莫阏从来都没有让他失望过,聪明才智,理智谋略都是没人能比的,就连这一步也早早的想好了。   “长公主也认为,有你在陈国,九皇子殿下会很安全,因为你能保证他的安危。”   墨染轻声一笑。   “到底还是被我给猜中了。”他轻笑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三娘。   “放心,我曾经答应过丞相,不管夜晤歌做什么,都要护着她的安全,她的弟弟也一样。”他道着。   虽然,顾莫阏的死他依旧对夜晤歌存着怨恨,但是总归那时候顾莫阏的吩咐,他不会推卸。   “有我在邺城一天,你们只管安心的待着就成。”   话刚刚落下,那房门就这么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他回首,瞧见的,便是走进来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到底是比以前成熟了,眉宇间都有着比以往的沉稳。   就瞧见夜谌言就这么迈着步子,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墨染笑了笑。   “九皇子殿下,好久不见。”轻巧的扬了扬手中的水杯,他轻巧的笑了笑。   夜谌言的唇角也划开了那么一丝温和的微笑,就这么顺着坐到了墨染的对面。   “其实我一直都纳闷皇姐为什么会让我一个人来这邺城,不过现在看到你我想来应该是明白了,原来你真的是这陈国的四皇子。”他的眼中依旧有着那么一丝的不可思议,盯着眼前的墨染道着。   墨染笑了笑,就这么轻巧的挑了挑眉,再一次的将手中的那一杯茶一饮而尽。   “就只是一个身份罢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在邺城,你在这里的安危,我会负责的。”他道。   夜谌言点了点头:“我知道。”   “既然没有什么事情,那么我先离开了。”忽然,墨染就这么站起了身来,瞧着眼前的夜谌言道着。   夜谌言点了点头:“不送!”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只听得墨染轻轻地笑了笑,这才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一直到那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门口的时候,夜谌言才转首看着一旁的三娘道着。   “三娘你看见没有?”他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楚三娘。   三娘有些疑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言询问了一声。   “看见什么?”她困惑,有些不懂。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夜谌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视线依旧落在墨染远去的背影之上,笑了笑。   似乎自从他认识墨染以来,他永远都是冷着一张脸跟在顾莫阏的身旁,哪里有笑一下,想来这应该是看到墨染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笑容。   “难道真的是因为,到了家,有了家的温暖所以人也开朗了。”他喃喃着,就这么笑着摇了摇头。n   想着,其实,这样的墨染也并不错。   客似云来就这么在邺城顺利的开了业,这也是夜谌言第一次来这邺城待着,索性有三娘一直在身边帮衬着,也不至于在异国他乡自乱了阵脚。   而现在又有了墨染在这里的照拂,夜谌言想着,以后在陈国的日子,他应该会很顺利。   ——   墨染耸肩笑了笑,也没有多余的解释,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三娘,问了一句。   “夜谌言呢?没在这里?”她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楚三娘。   三娘淡淡的笑了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已经让人去告诉公子了,估计待会儿就会过来。”三娘微笑着回答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点了点头,这才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杯茶。   浅浅的啜了一口。   “我看这个客栈的情况,你们是想要一直在这邺城扎根了?”   “你也知道梁国的局势很乱,自从丞相去世后就从来没有好过,九皇子殿下单纯,长公主为了他的安危想要让他远离那个地方,而陈国是所有的梁国人都想像不到的,这里是最安全的。”三娘道着,也没有避重就轻的避开什么问题,而是老老实实的将一切的利弊关系都说了出来,也没有掩饰其实真相来这韩城的目地。   他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老师的陈述着的三娘,蜷唇笑了笑。   “她倒是想的很好,难怪那个时候丞相去世之前,一直叮嘱要我回陈国,想来应该也是在位夜晤歌让人来韩城做铺垫了。”墨染笑着,忽然有些佩服顾莫阏,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顾莫阏从来都没有让他失望过,聪明才智,理智谋略都是没人能比的,就连这一步也早早的想好了。   “长公主也认为,有你在陈国,九皇子殿下会很安全,因为你能保证他的安危。”   墨染轻声一笑。   “到底还是被我给猜中了。”他轻笑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三娘。   “放心,我曾经答应过丞相,不管夜晤歌做什么,都要护着她的安全,她的弟弟也一样。”他道着。   虽然,顾莫阏的死他依旧对夜晤歌存着怨恨,但是总归那时候顾莫阏的吩咐,他不会推卸。   “有我在邺城一天,你们只管安心的待着就成。”   话刚刚落下,那房门就这么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他回首,瞧见的,便是走进来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到底是比以前成熟了,眉宇间都有着比以往的沉稳。   就瞧见夜谌言就这么迈着步子,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墨染笑了笑。   “九皇子殿下,好久不见。”轻巧的扬了扬手中的水杯,他轻巧的笑了笑。   夜谌言的唇角也划开了那么一丝温和的微笑,就这么顺着坐到了墨染的对面。   “其实我一直都纳闷皇姐为什么会让我一个人来这邺城,不过现在看到你我想来应该是明白了,原来你真的是这陈国的四皇子。”他的眼中依旧有着那么一丝的不可思议,盯着眼前的墨染道着。   墨染笑了笑,就这么轻巧的挑了挑眉,再一次的将手中的那一杯茶一饮而尽。   “就只是一个身份罢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在邺城,你在这里的安危,我会负责的。”他道。   夜谌言点了点头:“我知道。”   “既然没有什么事情,那么我先离开了。”忽然,墨染就这么站起了身来,瞧着眼前的夜谌言道着。   夜谌言点了点头:“不送!”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只听得墨染轻轻地笑了笑,这才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第552章 番二:缘由天定(44)   溧阳王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冷笑一声。   “却没有想到,本王部署了这么久,最后还是被你给破坏了,看来本王的确小瞧了你。”   墨染耸肩笑了笑,也没有多余的解释,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三娘,问了一句。   “夜谌言呢?没在这里?”她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楚三娘。   三娘淡淡的笑了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已经让人去告诉公子了,估计待会儿就会过来。”三娘微笑着回答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点了点头,这才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杯茶。   浅浅的啜了一口。   “我看这个客栈的情况,你们是想要一直在这邺城扎根了?”   “你也知道梁国的局势很乱,自从丞相去世后就从来没有好过,九皇子殿下单纯,长公主为了他的安危想要让他远离那个地方,而陈国是所有的梁国人都想像不到的,这里是最安全的。”三娘道着,也没有避重就轻的避开什么问题,而是老老实实的将一切的利弊关系都说了出来,也没有掩饰其实真相来这韩城的目地。   他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老师的陈述着的三娘,蜷唇笑了笑。   “她倒是想的很好,难怪那个时候丞相去世之前,一直叮嘱要我回陈国,想来应该也是在位夜晤歌让人来韩城做铺垫了。”墨染笑着,忽然有些佩服顾莫阏,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顾莫阏从来都没有让他失望过,聪明才智,理智谋略都是没人能比的,就连这一步也早早的想好了。   “长公主也认为,有你在陈国,九皇子殿下会很安全,因为你能保证他的安危。”   墨染轻声一笑。   “到底还是被我给猜中了。”他轻笑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三娘。   “放心,我曾经答应过丞相,不管夜晤歌做什么,都要护着她的安全,她的弟弟也一样。”他道着。   虽然,顾莫阏的死他依旧对夜晤歌存着怨恨,但是总归那时候顾莫阏的吩咐,他不会推卸。   “有我在邺城一天,你们只管安心的待着就成。”   话刚刚落下,那房门就这么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他回首,瞧见的,便是走进来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到底是比以前成熟了,眉宇间都有着比以往的沉稳。   就瞧见夜谌言就这么迈着步子,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墨染笑了笑。   “九皇子殿下,好久不见。”轻巧的扬了扬手中的水杯,他轻巧的笑了笑。   夜谌言的唇角也划开了那么一丝温和的微笑,就这么顺着坐到了墨染的对面。   “其实我一直都纳闷皇姐为什么会让我一个人来这邺城,不过现在看到你我想来应该是明白了,原来你真的是这陈国的四皇子。”他的眼中依旧有着那么一丝的不可思议,盯着眼前的墨染道着。   墨染笑了笑,就这么轻巧的挑了挑眉,再一次的将手中的那一杯茶一饮而尽。   “就只是一个身份罢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在邺城,你在这里的安危,我会负责的。”他道。   夜谌言点了点头:“我知道。”   “既然没有什么事情,那么我先离开了。”忽然,墨染就这么站起了身来,瞧着眼前的夜谌言道着。   夜谌言点了点头:“不送!”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只听得墨染轻轻地笑了笑,这才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一直到那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门口的时候,夜谌言才转首看着一旁的三娘道着。   “三娘你看见没有?”他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楚三娘。   三娘有些疑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言询问了一声。   “看见什么?”她困惑,有些不懂。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夜谌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视线依旧落在墨染远去的背影之上,笑了笑。   似乎自从他认识墨染以来,他永远都是冷着一张脸跟在顾莫阏的身旁,哪里有笑一下,想来这应该是看到墨染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笑容。   “难道真的是因为,到了家,有了家的温暖所以人也开朗了。”他喃喃着,就这么笑着摇了摇头。n   想着,其实,这样的墨染也并不错。   客似云来就这么在邺城顺利的开了业,这也是夜谌言第一次来这邺城待着,索性有三娘一直在身边帮衬着,也不至于在异国他乡自乱了阵脚。   而现在又有了墨染在这里的照拂,夜谌言想着,以后在陈国的日子,他应该会很顺利。   从客似云来出来过后,他一直沉思在想,夜晤歌让夜谌言到陈国来,真是为了他的安危还是别有所图。   或许是因为想的太过的入神,甚至连迎面而来的那一定软轿都没有看到。   一直到那轿前的丫头的声音想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挡在了那顶轿子的前面。   “公子,你挡着了我家轿夫的路了,能否让一让。”这座桥不宽,他就这么在正中间一站,倒是真的让前方抬着轿子的人,不知道该往哪个地方离开。   “公子。”丫鬟的声音又再一次的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墨染。   他这才回过神来,转过身准备离开的一刻,却被一声轻柔的女声给唤停住了步子。   他微微的怔了怔,就这么转身,瞧见的便是一个美丽温婉的少妇,就这么掀开轿帘,一动不动的瞧着自己。   印象中,自己似乎在邺城并没有认识的那个人。   她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眼中染上的恍若是一种愧疚。   “四殿下。”女子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墨染。   他恍若是明白了些什么,盯着眼前的女人,看着那个女人正准备吩咐轿夫将那轿子给停下来,他这才开了口。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刚才差点儿没认出你来。”他的声音淡淡的道着,没有丝毫的感情,话说的倒是干脆利落。   “听说你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还有孩子,过的不错;既然有了安稳的日子就安稳的过下去吧!”他道着,已经没有半分留恋的就这么转过身,朝着桥的另一头走去。   身后轿子上面的美丽少妇,就这么盯着墨染的背影,那紧揪着轿帘的手,就这么不由得紧了紧。   一直到最后恍若释怀了一般,就这么轻笑了一声,对着一旁的轿夫吩咐着。   “走吧!”   这才瞧见,轿夫抬着她从桥上离去,终归多年的恩恩怨怨全是扯清楚了,在看到姬瑾并没有因为她曾经的背叛而憎恨她的时候,她心中的愧疚更加的无力,知道他并不想再见到自己。   “四哥,倒还真是放下了,刚刚简直让我刮目相看。”姬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墨染的面前。   就这么竖起了大拇指,盯着眼前的墨染由衷的赞叹着。   墨染微皱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   “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他问,想来此刻并不是很欢迎这个弟弟的出现。   “你用完饭就这么匆匆的走了,自然是看不到我,我也没有要跟着你的意思,只是我走到客似云来的时候,就这么凑巧的看到你从他的门口走了出来,我也没有打算要跟着你的,只是要回去,就要从这边走,然后就让我看到刚才的那一幕了。”他说着,就这么无畏的耸了耸肩。   “那明家小姐因为当年的事情,心中对你一直存有愧疚,今天我见到她看你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四哥你还真的是豁达,竟然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将两人的关系推到那么远了,她怕是要存着对你的愧疚,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他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我并没有让她记得对我的愧疚,方才我和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和他都有即将要过的日子,他有他的家庭,而我也将会有自己的家庭;十年前,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既然已经十年过去了,又何必纠结。”他说的简而化之,干脆利落,让眼前的姬豫不免刮目相看。   十年前他的年龄还小,却也是瞧见了那时候的姬瑾是怎样的疯狂,可是十年后再看这个哥哥,忽然发现他成熟了,稳重了,没有十年前的桀骜不驯的心性,对什么事情也全然的看得透彻。   “四哥,你真的和十年前不一样了。”姬豫道着,对着这个哥哥有些由衷的欣赏。   “一两年的时间,人都能成熟长大,更何况是十年,这些年来经历多了,自然也都看得透彻了,也没有什么。”墨染耸肩道着。   “你,以后不要偷偷跟着我。”说完,画风一转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再次重申,坚定的叮嘱着。   姬豫顿时有些委屈,就这么看着他,再一次的解释道。   “我都说过了,我只是路过而已,走的慢也犯法啊!”他有些无奈的喃喃道着。   墨染就这么盯着眼前依旧像个小孩子气的弟弟,无奈的叹了口气,郑重的道着。   “没错,犯法。”也没有给眼前的墨染丝毫的面子,他干脆的道。   就这么转身挥袖,潇洒的从他的眼前朝着前方走去。   “感情像这条路只有你能有似的。”姬豫就这么抱怨着,低声喃喃的道了一句,这才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   景王府,夜晤涵就这么看着书房亮着的灯,久久的出了神。   现在已经快要将近子时了,可是姬堰依旧待在里面没有出来。   她知道现在这陈国的局势恍若很是紧张,因为这几天进进出出的陈国皇子总是在书房里面逗留很久很久,想来应该是在商议着关于溧阳王的事情。   夜晤涵是见惯了皇室争斗的,曾经在梁国的时候,哪天没有勾心斗角,她的那些哥哥们,后宫的那些妃子们的争权夺利,已然是见惯了的。   自然是知道,这所谓的皇室争斗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弄不好,就像他的那些哥哥们一样,只有去阎王殿走上一遭了。   溧阳王那一伙人有多阴损,夜晤涵是知道的,自然也是在为了姬堰的安全与身体焦心,只是自己一介女流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就这么一直盯着书房的门发呆,也不敢进去打扰,只好就这么坐在一旁的台阶上,等候着。   夜里的风些微的有些寒意,她就这么拢了拢自己的衣衫,抱着单薄的身子,靠坐在一旁的栏杆上。   天上隐约有几颗闪烁的星星,只是见不到月亮,想来明天天亮的时候,大概是一个阴沉的天气,没有什么温暖的阳光。   大概是夜太深的关系,太过疲倦的关系,她就这么靠在那个栏杆上沉沉的睡着了。   等到姬堰就这么推开门的时候,瞧见的便是搂着肩膀,熟睡在台阶上的夜晤涵。   大概是天气太过寒冷的关系,她不由得微微的打了打哆嗦。   姬堰就这么看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迈着步子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去。   隐约间夜晤涵觉得自己的身子好像被什么抱起来了,一股温暖的温度就这么让她不由自主的朝那个怀抱里紧紧的靠了去,想要获取更多的温度。   姬堰瞧着怀中熟睡的小女人,微微无奈的笑了笑,这才转过了身子,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夜晤涵第二日一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那暖暖的被窝里,而且一旁的男人,正撑着头,仔细的打量着自己,她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微微的有些惊愕,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脑子里一片空白,竟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怎么这么笨,一个人坐在书房外面的台阶上干嘛?”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那嗓音低沉温和,没有一丝斥责,反而还有种淡淡的关慰。   “我,我怕打扰到王爷,所以……”   “所以就在台阶外面坐着。”姬堰有些无奈。   “你在台阶外面坐着也并不能帮本王什么事情。”他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低垂下头,颤巍巍的点了点头。   “本王最近都会在书房里忙着,你若是困了就早点儿休息,别外外面待着,若是受了风寒本王倒是真的会心疼的。”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第553章 番二:缘由天定(45)   溧阳王就这么被除掉了,一切都是这么的顺利,没有内乱,也没有损失什么兵马,以最小的伤害值,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获得了成功。   这一切的功劳,到底要归功姬堰和墨染两人的默契配合   夜晤涵的伤就这么渐渐的有所好转,而姬堰这一段时间的悉心照顾,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当姬堰就这么吻住了夜晤涵的时候,她一瞬间头脑发白,竟没有丝毫的反应,就像是一座石雕一般,就这么呆呆地怔愣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该有什么样的动作。   一直到觉得胸口微凉的时候,她才忽然一下子回过神来,像一只仓惶受惊的小鹿一般,就这么往后逃窜而去,将方才被姬堰解开的衣衫再一次的裹紧了自己。   姬堰看着眼前受惊的小丫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耸肩道。   “看来本王早晚也得被你这个小丫头和撩!拨死。”他说着。   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夜晤涵只不过是他的一个丫头,一个暖床的姬妾,可是说出去都没有人信,一个暖床的丫头,他居然到现在还没有睡过她。   甚至连做出一些亲昵的举动,这个丫头就像受了很大的惊吓一般,仓皇无措的让人心头。   他总归是个心软的,别人不从他也没有道理霸王硬上弓。   于是就这么下了床,穿好了自己的衣衫,这才看着眼前的夜晤涵道着。   “本王说过,不会逼你,本王会等着你自愿的那一天的。”说完,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而夜晤涵,就这么抱着自己的身子,蜷缩在床角。   无声的落下了泪来。   终归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低到了尘埃里面和姬堰根本就是平行世界的两个人,根本不可能的。   一上午心不在焉的,就连玉翠都吻了她好几次怎么了,今天早上似乎也没有瞧见王爷生气什么的。   夜晤涵只是简单的敷衍着,说着,大概是因为自己昨天晚上吹了凉风受凉了,玉翠立马关切着,就这么匆匆的跑到了厨房去熬姜汤。   说什么预防着,可别风寒了。   看着玉翠这么劳心劳力的关心自己。夜晤涵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才起身,便瞧见窗户里钻进来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吃了一惊,连连的像后退去了几步,看着来人。   “你,你怎么来了。”想来,有些许的害怕。   庞宸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冷声的笑了笑。   “怎么,这安稳的日子过习惯了,就不想要在看见我了,你可别忘了,我送你进来的目地,你自己的身份,还真拿自己当王爷的宠姬了。”庞宸冷声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步步逼近。   夜晤涵深吸口气,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对着眼前的庞宸道着。   “我没有。”她说。   “没有就好。”庞宸笑了笑,就这么找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只不过那眼神里满含着杀意,恍若就要将她就地正法一般。   夜晤涵皱了皱眉,因为庞宸的突然出现,那样的神色和眼神让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会忽然一下杀了她,送她去阎王殿。   “放心,我来时已经做了调查了,姬堰一早救出了府,而你那个丫头急匆匆的跑去了厨房,不会这么快回来的。”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庞宸。   “上次你让我加大的药量,我也加了,这一次还要干什么,他现在每日咯血,身体也日渐的虚弱……”   “这些我知道,不过,他没有死,不是吗?”庞宸冷笑了一声道着。   “那,你还想要我怎么做。”夜晤涵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庞宸,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庞宸蜷唇,不动声色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王爷的意思是不用这么麻烦了。”   “什,什么意思?”夜晤涵心下一惊,看着庞宸脸上得意的笑,一时间不知道眼前的庞宸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你想要做什么?”他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意思就是,你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他说着,那眼中略微的染上了那么一丝杀意,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直觉自己此刻的处境,想来已经在生死的边缘,夜晤涵警惕的往后退去了几步,一直到自己的身子就这么抵在了身后的墙壁之上,她才发现现在的自己已经是退无可退。   不由得沉沉的吸了口气,再一次的盯着眼前的男人质问道。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卯足了胆子,就这么盯着眼神的庞宸。   可所见到的,却是庞宸脸上那噙着的冷笑。   “音儿,你倒是真的以为王爷不知道你所做的事情吗?”他轻笑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无由的摇了摇头。   “什……什么意思。”她道,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庞宸,脸上有些那么一重惊恐的不可思议。   “那些药,你真的有加到姬堰的药里面吗?”他质问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他的身子日渐虚弱,难道这不是加了药的证据吗?”夜晤涵尽量使自己的心绪平静,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庞宸道着。   庞宸冷声一笑。   “证据,哈哈……你以为我这些日子以来,为什么没来过?我其实是来过的,而且听清楚了你和姬堰的所有谈话,没想到我庞宸还是栽倒了你这个丫头的手里,想要飞黄腾达门儿都没有,你倒是真以为你下贱的身份能配上姬堰,清醒点儿吧!他只是利用你罢了,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他笑着。   想来,已经步步逼近了夜晤涵的身畔,想来已经没有给眼前的女人留什么丝毫的退路了。   “原本你只要好好的听我的话,我还能给你一线生机的,可是你偏偏选择了背叛,那就怪不得我了。”说话时,能清楚的瞧见他眉宇间的那一抹狠戾之色。   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夜晤涵的眼中满是惊恐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男人一步步的朝着自己靠近,可是自己却毫无退路,就在这角落里孤立无援的等待着被宰割。   她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庞宸,心中隐约求生的意志渐浓,他们不想死,不想就这么被灭口。   就这么握紧了拳头,想要逃开可是才迈出了两步就被男人那强劲的力道给拽了回来,只觉得腹间一次强烈的刺痛,那把匕首就这么沒入了她的腹部,措手不及,甚至连那一声匕首没入胸腹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就这么被刺了一刀。   鲜红的血液就这么顺着那把匕首,蜿蜒的流下来,落了一地沾染了她的衣衫和地面,庞宸脸上的笑意渐浓就这么抽出匕首准备再补上一刀的时候,却听到门外快速的脚步声就这么响了起来,想来来人应该不止一个丫头,就这么看着倒在地上的夜晤涵,将手中的那把匕首甩了出去,这一次落在了夜晤涵的后背之上,方才一记重创,加上现在肩甲处的一刀,让夜晤涵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庞宸想着自己方才的那一刀自然很重,想来是很难捡回这一条性命,这才从窗户匆匆的离去。   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打了开来,房门在之人就这么看着倒在地上,满身血迹的女子的时候,陡然全部震惊了。   玉翠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吓得瑟瑟发抖。   倒是姬堰,快一步的朝着前方跑去,第一时间叹了叹夜晤涵的鼻息,急促的催促道。   “愣着干嘛!叫大夫。”他道,声音响彻整个景王府邸。   今日他出门后就一直心绪不宁,想着府中想然应该要出什么事情,这才第一时间折了回来,果然在匆匆进门的那一瞬瞧见了这样的状况,夜晤涵倒在了血泊里,奄奄一息。   当瞧着自己怀中抱着的浑身鲜血,奄奄一息的女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猛然一阵紧揪。   大夫是匆匆的提着药箱来的,当看到夜晤涵身上的伤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后背肩胛骨的一刀倒是不严重,可是胸腹间的一刀可是狠狠地刺进去的,匕首有多深那个伤口就有多深,虽然现在血已经止住了,可是流血太多,加上伤口这么深,想来已经伤及了肺腑,怕是已经无力回天了。   不由得惋惜的摇了摇头:“王爷,这姑娘伤及至此,怕是回天乏术了。”大夫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怯懦懦的道着。   “你再说一遍。”他的眸子猩红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大夫,狠狠地道着。   大夫被这样的姬堰吓了一大跳,就这么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磕头求饶着。   “王爷息怒,实在是,实在是这姑娘伤的太重,草民真的无能为力,救治不了。”   “无能为力,救治不了,那你做这个大夫干什么,还不如本王把你的药房拆了合适。”他的呼吸急促,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大夫,狠狠地握紧自己的拳头。   就在那个大夫以为姬堰会直接让人将他拖出去砍了的时候,却听到他愤怒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滾,给本王滚出去,这样的庸医要你何用。”他愤愤的道着,那大夫一听到这么一句话,立马连摔带滚的就这么逃窜似的离开了这景王府,就是害怕姬堰的下一句是拖出去给本王砍了,那么到时候他就真的是身首异处了。   “去把宫里的太医都给本王传来,本王就不相信治不了。”   话落,那些王爷府的小厮们自是不敢怠慢,就这么全部都快步的跑出了王爷府。   那天晚上,整个景王府太医来来去去的不曾断开过,都知道是景王殿下最宠幸的姬妾不知道为什么被人刺伤,已经奄奄一息,所有的太医几乎都诊断过了,一致的全部都是统一的口径,时日无多,无力回天。   那天晚上只知道景王殿下发了好大的脾气,而那些太医都是从景王府中唯唯诺诺胆颤心惊的滚出去的,这一举动,自然是惊动了其他的皇子们。   皆纷纷的来了这景王府询问状况,看到此般来来去去的太医们,也无奈的摇头。   “三哥,事已至此,你要保重。”姬豫说。   “一个两个这么说或许是因为医术不行,可是全太医院的人几乎都来了,老三你还是放弃吧!”姬驤无奈的道着。   “三哥,我知道她很得你的宠爱,可终归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这样她还是醒不过来啊!”老九道着,劝解着。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说,姬堰好像都没有听到一般,就这么将视线一直盯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子。   “不如去丞相府一趟,或许还有转机呢?”姬凛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众的人忽然全部都眼前一亮,恍若发现了什么新转机一般。   “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丞相家的大公子可是神医来着。”姬豫跺了跺脚,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凛道着。   “所有的太医都束手无措,那公子羽真的能治好吗?”姬驤还是有些迟疑。   “那么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你们别忘了公子羽可是有神医之名的,这些年来在陈国也是传的神乎其神吧!万一他有办法呢。”姬凛就这么看着一众的弟弟道着这么一句话,最后将视线再一次落在了不远处的姬堰的身上。   “若是到时候丞相公子也束手无策的话,那么我们也就只能放弃了。”   “三哥,这个倒是可以试试的。”姬豫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姬堰道着。   姬堰的眼前一亮没有说不,到最后落在了不远处的姬凛的身上。   “大哥,那麻烦你这一次了。”他说着。   姬凛会意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相府找丞相家公子。”说完,他已经快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屋子里的几兄弟面面相觑,到最后都没有说些什么。   都在心底究想着,这床上躺着的这个名叫音儿的女人,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能够让自己的弟弟这样的失魂落魄。   从小到大,他们都没有瞧见姬堰这样过,想来今天应该是第一次,就为了一个暖床的丫头,让他们有些不可思议。   可是却也知道此时此刻询问关于这个丫头的一切不合时宜。   一行人默契的全部退到了门外,合上了门。 第554章 番二:缘由天定(46)   看着眼前姬堰看着自己的视线,一时间夜晤涵不知道该怎样的躲闪,微微皱紧了眉头。   “老十,那个女人是哪里来的,你知道吗?”门外,姬驤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询问了一声。   姬豫也是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驤低声的回答着。   “我也不知道,二哥,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吧!我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三哥的府上了。”姬豫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驤。   姬驤恍若是有那么一丝印象见过这个叫音儿的丫头,可是却也不知道这个丫头的底细。   “从小到大。我都从来没有瞧见过三哥这样过。”姬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姬驤道着。   “谁说不是呢!老三在我们兄弟中间,自认是最为稳重的一个,哪里有为了一个女人而乱了阵脚的,我原本以为他单身久了,只是宠幸一个姬妾没什么,可是你看看他今天的这个样子,看来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份量不是一般的重。”   “谁说不是呢,我只希望大哥能将那公子羽带回来,能真的救这个音儿一命吧!不然三哥那个样子,我还真的挺担心的。”姬豫道着。   兄弟几人瞧着守在这门外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这才转身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全部齐聚在了大厅里,总归是有个能坐下喝茶等候的地方。   姬凛以最快的速度从丞相府中,请了丞相家的大公子公子羽来这景王府。   说实话,今天写景王府的这么大的动静,公子羽是有所耳闻了的,听说那些太医院的太医全部都看过了每一个都是摇头惋惜,束手无策。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握,是不是还是和那些太医一样的诊断结果,可是这一次姬凛亲自登门来请他怎么说都要走这一遭的。   当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夜晤涵的时候,也是微微的蹙眉,走进抹了抹脉搏确实是虚弱的紧,而身上的伤口也是很深,幸而好在用千年人参吊住了奄奄一息的命。   “她还有救吗?”姬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询问出声。   公子羽斟酌半晌,当瞧见姬堰脸上那紧张的神色的时候,终于明白今日里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了,终归是眼前的男人对这床榻上的女子上心了。   “有救。”公子羽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果然从眼前的姬堰的脸上看到了那么一分欣喜若狂。   他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道着。   “真的吗?”   “在下不会骗人,她虽然伤及肺腑,不过好在没有将脾伤到,伤口虽深,虽然失血过多,可是这命依旧有千年人参吊着,想来她的求生意志还是有的,心跳虽然微弱,可是依旧还是跳动着的,伤口这些太医都已经做了处理了,我这里有一些药丸,是用千年人参和灵芝提炼出来的,你每日早晚给她服下一粒便可,只不过,还是要向景王殿下讨一味珍贵药材。”公子羽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   “什么药材?”姬堰皱了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询问了一声。   “天山雪莲。”公子羽道着,很是郑重的看着眼前的姬堰。   “宫里御药房放置的那一株天山雪莲。”公子羽说着,面色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为难,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那株天山雪莲可是陛下得到的难得的珍品,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一直放置在御药房里,没有人敢去打它的主意,可是今日公子羽竟然提出了要那一株雪莲。   “没有它,是不是她就活不了?”半晌,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公子羽询问着。   那东西,连他都不敢保证能不能拿出来,且不说父皇视那株天山雪莲为珍宝,又怎么会让他拿出来救一个丫头。   “是。”公子羽倒是也没有拐弯抹角,就这么坚定的回答了一句。   “那株雪莲想必殿下也知道,有起死回生之效,其实这起死回生之效,并不是说它能令垂死的人立马复苏,而最真实的效果是她能让她受损的内脏慢慢愈合,一次不用太多,只要一片花瓣,和我所开的方子熬成汤药,服下便可,那样能护住她的心脉,和千年人参一起将她的命给救回来。”公子羽道着,将这其中的原因给道了出来,可是又想着那天山雪莲或许不是这么好拿的,又对着眼前的姬堰道着。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这天山雪莲是皇上的至宝,要拿出来救一个小小的丫头,怕是陛下不会答应的。”公子羽道着,有些惋惜的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女子,只有惋惜的叹了口气。   “不然,在下的药,也只能吊着她的命,大概还能再活七天吧!”他说,这已经是他现在的医术,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姬堰的面色微微的暗了暗,就这么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当公子羽以为眼前的姬堰已经放弃了的时候,却听到他嘴里道出了那么一句。   “你开你的方子,一个时辰之内,我一定将天山雪莲给带回来。”   说完,已经迈着步子,朝着屋外走去了。   公子羽就这么看着姬堰远去的背影,微微的有些那么一丝不可置信。   这男人竟然为了个女人,真的去擅动皇上的天山雪莲。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瞧着姬堰拿着那装着天山雪莲的珍贵锦盒回了这景王府。   当公子羽看到那一株雪莲的时候,不由得吃了一惊,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从皇宫里将皇上最珍贵的吗一株天山雪莲给拿出来。   “殿下,这?”他看着眼前的那一株天山雪莲,略微的有些不可思议。   “你看看是这一株没错吧?”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对着眼前的公子羽询问着。   公子羽点了点头,:“没错。”   “那便好,不过还是得劳烦大公子你吩咐一下子的府中的佣人,这方子上的药还有雪莲的份量,还有每日到我这景王府来走动走动,以此好诊断音儿的病情。”   “这是自然。”公子羽道着。   他甚至感到不可思议,这床榻之上躺着的女子,到底是有温婉的魔力,能让姬堰为了他用到天山雪莲,还这般的关切。   “那,在下便拿着方子前去嘱咐了,明日再来府上复诊。”   “有劳大公子。”   客套完这么一两句后,公子羽这才转身出了这主卧的门。   在管家那里嘱咐了方子上的药剂和雪莲的用法,这才朝着相府走去。   景王府的大堂里,皇子们依旧在,起初在得知姬堰将那天山雪莲都拿出来的时候,全部都吃了一惊,要知道这天山雪莲可是父皇的宝贝,谁都不给的,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拿出才救一个丫头,一直到后来才知道,姬堰在拿天山雪莲的时候根本没有让父皇知道。所以现在这皇宫中的陛下是不知道自己视如珍宝的天山雪莲被偷偷拿出来救一个丫头了的。   “三哥,你这叫欺君,若是父皇知道了,会受罚的。”   “荒唐,真是荒唐,你素来都是稳重的,怎么这一次也做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父皇的药是这么好偷的。”姬凛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   “就为了个女人,你这太子之位,储君之位不要了。”有那么一丝丝的恨铁不成钢。   “索性现在父皇不知道这雪莲的事情,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万一要是知道了怎么办?老三,你做事情之前怎么也不知道看看分寸了。”姬驤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现在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我管不了这么多。”姬堰道着,这或许是他活了这么多年,生平来第一次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只是个丫头。”姬凛有些无奈。   “她是特别的。”就只是这么一句话,他道得干脆,不管事脸色,眼神还是语气,都是一种干脆果断。   姬凛不再说话,在场的所有人也都不在说话。   这时,大堂门外的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不用纠结了,父皇已经知道了。”墨染的声音就这么在门外响了起来,众人的视线就这么顺着门外望了去。   果然在看到来人的时候,纷纷不由得震惊了起来。   “父皇知道了!”姬堰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所以,是父皇让你来的。”他颓丧的道着这么一句,盯着眼前的墨染。   “没错。”   “我是不会把那雪莲交出去的。”姬堰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三哥!”姬豫皱眉,就这么盯着不远处的男人的一举一动。   “我也没有说让你把它给交出来。”墨染耸了耸肩,就这么快步的进了屋子,来到了姬堰的面前。   在众人皆错愕的视线下,道出了话。   “这个吧!是这样的,你前阵子不是整天咳的像肺痨一样,弱不禁风的嘛!所有人都以为你得了绝症,当然,父皇也是;恰巧今日我瞧见你鬼鬼祟祟的进了药房偷了雪莲,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总归也有所耳闻,太医院的太医们各个胆战心惊的,想不知道也难。”   “所以呢?”姬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询问了一声。   “所以我就添油加醋了一番呗?”他道。   “你说了什么?”姬堰皱眉。   “说你府上落了刺客心爱的宠姬为了救你被刺的重伤在床,可能会一命呜呼,你郁结成狂吐了一大堆血,直接昏了过去,奄奄一息,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这不,父皇一听,立马要来看你,我又添油加醋了一番。”墨染道。   姬堰握紧了拳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咬牙道。   “所以,你骗了父皇?”   “不然呢?实话实说吗?”墨染不以为意。   “可父皇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听你的片面之词的。”他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依旧没有想通。   “这个,当然得靠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们帮忙了,我不过小小的恐吓了他们一番,然后倒是挺配合的,全部都统一了口径,你命在旦夕,只有天山雪莲能救。”   “所以,我是来给你送雪莲的。”墨染笑着。   果然,在这一席话说完之后,整个大厅的兄弟都向他投来了,钦佩且不可思议的目光。   “四哥,真有你的。”姬豫道。   “老四,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聪明,能仅凭着一人知己扭转乾坤。”姬驤道,也是由衷的赞叹。   “果然是跟在顾莫阏身边这么久,加上自己的天赋,变得如此的让人刮目相看。”姬凛道。   “四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偶像。”姬憑道。   “四哥,你真的好聪明。”姬浔道。   由始至终,姬堰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忽然发现离家这么多后。   眼前的这个弟弟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莽撞的弟弟了,而是心思缜密,有勇有谋。   “那么这样一来,三哥既得到了天山雪莲,又不会让父皇生气,还真的时一举两得。”姬豫欢喜的拍着手道。   “所以,这两天你就不用上朝了,在床上躺着,记得装的和以前一样,像一点儿,父皇明日早朝后肯定会来这景王府一趟。”墨染道着。   “四哥你说三哥前段时间的病是装的?”姬豫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还有墨染有些不可思议。   墨染挑眉:“这么明显,看不出来吗?”他道着,毕竟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跟在顾莫阏的身边耳濡目染了许多,在第一次看到姬堰病态的时候,确实是被蒙混了过去,可是终归他还是多了个心眼儿,就这么暗中观察了一阵子,想着应该是做戏给那溧阳王看得,也就当戏看了。   “没错,看来你走了这么久,回来真的不简单了,我自认为骗过了所有人,可是终归没有骗过你的眼睛。”姬堰道着。   “那只是做给王叔看得戏而已。”   “原来如此。”姬驤道着。   一众人恍然大悟,终归他们没有墨染的心细,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多谢了老四。”姬堰笑着,就这么伸手拍了拍墨染的肩头,那眸中的笑意尤为的舒缓。   等着一件事情告一段落,府中的这些兄弟才一一的离了开去,墨染留到了最后,因为两人还在暗自谋划另一件事情。 第555章 番二:缘由天定(47)   夜谌言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熟悉的身影,微微的皱紧了眉头。   那人那样的熟悉,让人有些困惑,想着,不由得快步的走上了前。   溧阳王就这么被除掉了,一切都是这么的顺利,没有内乱,也没有损失什么兵马,以最小的伤害值,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获得了成功。   这一切的功劳,到底要归功姬堰和墨染两人的默契配合,那天当一众的兄弟就这么离开后,墨染一直留在了最后,两个人最后促膝长谈了一夜,自然也是想出了,怎样除掉溧阳王的办法。   两人想着何不将这件事情做一个完美的导线,就这么引着溧阳王来上当,最后一网打尽。   一直到很晚,墨染才离开。   可想而知,溧阳王在得知了传来的消息狗,自然是欢喜的合不上嘴的。   大概率外面的传言是这样的,景王府无故落了刺客,王爷最宠爱的姬妾受了重伤,生死难测,而王爷因为这一刺激的缘故,原本孱弱的身子就这么一病不起,直到现在还昏迷着,甚至连皇上最视为珍宝的天山雪莲都拿去了,为的就是救这姬堰。   甚至连丞相府的大公子都唤去了,皇子们几乎每日都会去这景王府,忧心忡忡的。   甚至连陛下今日早朝过后也去了,回来的时候满脸忧心忡忡的,眉头都不曾散去。   “王爷,看样子这姬堰倒像是真的不行了?”庞宸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溧阳王,微笑着。   溧阳王到底是不以为意。所谓姜还是老的辣,怎么着都要谨慎一点儿才是好事。   何况,前一阵子查出来姬堰并没有服用,自己送去的毒药,那么现在的突如其来的病危?   难道是因为,姬堰当真是有着什么疾病?   再或者,是他收到的情报有误,那个丫头没有骗他们,其实她有悄悄的在姬堰的饭菜和药里下药?   可,现在那个丫头,已经奄奄一息,依照庞宸的禀告来看,想来是活不了了,也求证不了事情的,那么便不再求证,凡是还是多出那么一个心眼来好。   溧阳王这样想着,脸上的表情都变得谨慎无疑起来。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都必须谨慎,我那个侄儿可不得了。做什么事情都小心谨慎的,可别被他摆了一道到最后功亏一篑。”溧阳王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庞宸。   庞宸点了点头,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溧阳王。   “王爷说的是,凡是我们还是小心谨慎的好。”他点头。   “叫人小心的盯着那边的动静,你谨慎些!”   “知道了。”   这几日,景王府里依旧来来往往的许多人,丞相府的大公子更是每日都来的可是却没有听到里面传来关于姬堰的一丝一毫的动静。   庞宸的人一直守在景王府外,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倒是看到刚刚回到陈国的姬瑾倒是来这景王府来的特别的勤快,每天都要待上很久。   这让庞宸感到疑惑,据实的将姬瑾的动向告诉了溧阳王,不过看着溧阳王的脸色,似乎对这姬瑾并不在意。   “老四这个人虽然从小聪明,可是自小的脾气不怎么好,上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就这么叛逆的离家出走,十年之久,不是多大的威胁。”溧阳王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拨弄着棋盘上的棋子,轻笑着。   “看起来,老三确实是病的不轻,想来应该是活不了多久了。”他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庞宸。   “连上天也助我。”他笑着。   原本想着自己连连受到了挫折之后,大势已经不在,甚至连夜谌旻也被夜晤歌弄死了,可是终归老天爷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只要老四一倒下,那留下的那些皇子几乎都是废物,哪里能挡得了他的路。   “只要老三一死,我的大势便就能成一大半了。”他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庞宸。   忽然挑了挑眉:“仔细的盯着,本王不想有任何的差池。”   庞宸点了点头。   又过去了三天,这所有的人全部都紧提着一颗心的时候,邺城突然传来了噩耗,景王府中要办丧事了。   都道是景王殿下的身子日渐虚弱,到最后整个人已经没有了救了,就这么奄奄一息。   皇上一时间难以承受这个噩耗,到最后就这么昏了过去,一病不起。   溧阳王瞧着朝中现下的局势,自然是不能放弃的,果然老天爷是现在这一边的。   当看到了景王府中的灵堂的灵柩里面,摆放着的真的是姬堰的尸体的时候,他不由得深深的吸了口气,就这么难以隐忍的喜悦心情。   丧事就这么一下子操办结束,皇上终日郁郁寡欢,当他以为时机终于成熟了之后,不由得合谋了朝着的尚书刘大人,里应外合,准备篡位。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入驻皇宫的时候,自己的皇兄依旧还病恹恹的躺在了龙床之上,他瞧着那个背影,得意的笑了。   “皇兄,臣弟也是瞧见你痛失爱子,郁郁寡欢,无心朝政,臣弟也是为了你好。”他道着,就这么以傲慢之姿朝着龙榻旁走去。   依旧瞧着那病恹恹的后背,冷声笑着。   他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珩。   “本王劳心劳力辅佐皇兄你治理陈国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那一众的儿子里面,除了老三堪当大任之外还有谁。现在老三已经去了,臣弟也是为了你,为了这大陈着想。”他微笑着,就这么一下子坐到了床榻之上,从自己的衣袖之中拿出了那么一个自己早已经拟好了的圣旨。   “只要皇兄你在这张纸上盖上玉玺,这皇位就是臣弟的了,到时候臣弟会让皇兄你退居深宫颐养天年的,至于你的那些儿子臣弟也会仔细的照顾着的,毕竟是臣弟的侄儿。”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榻上的陈国皇帝似乎并没有一丝丝的气愤,与动静,依旧那样的背对着自己。   让他不由得一阵气愤,就这么皱紧了眉头,盯着眼前的男人的背影道着。   “姬珩,你别给脸不要脸,本王现在随时可以杀了你。”他说着,手就这么落在了床榻上的人的背影之上,就在落下去的刹那一瞬间察觉那个人的手,也忽然一下子就这么紧紧的抓住了他的,似乎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皱眉,谨慎的道了一声。   “你是谁?你不是姬珩。”   话刚落,床榻上的背影这才缓缓的转过了身来,墨染一脸带笑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溧阳王道着。   “皇叔,你的话还真的不少。”他道,眼神冰冷。   溧阳王一惊,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道着。   “姬瑾?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自然是在这里等皇叔你呢!”他耸肩道着。   溧阳王一瞬间察觉不妙,就这么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眼前的墨染依旧紧紧的束缚住,挣脱不开。   “皇叔,千辛万苦的已经逼到了皇宫里了,这么快就要走了。”   “本王到底是错看了你,你到底还是聪明的,可是再聪明又能怎样,本王的大军已经将这皇宫内外给围的水泄不通的了,你确定你能安全的离开吗。”溧阳王得意的道着,就这么对着眼前钳制住自己手腕的墨染道着。   墨染微微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溧阳王,溧阳王皱眉,总觉得墨染投来的视线,是一种嘲讽。   果然,这时候寝殿的房门一下子被人从外面踢了开来。   溧阳王就这么看着来人,脸色大变。   来人正是那原本已经下葬了的姬堰。   “你,你没死?”   “我若不假装死了,王叔你岂不是一辈子都不敢迈出这一步。”姬堰笑道,就这么看了一旁的墨染微微道着。   “老四,你的这个办法还真的不错。”他笑。   脸色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僵硬,溧阳王觉得自己筹谋布局了这么久,忽然一下子被这两个晚辈耍的团团转,自然是不悦的。   “该死!”   “是该死!王叔,你倒是活的够久了。”墨染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溧阳王。   “你一直以来小心谨慎,如果我不来这么一出引蛇出洞,你定然是不会有所动静的,可是王叔你心高气傲怎么会一直这样下去,你让人向三哥下毒已经完全的暴露了自己不想等待下去的事实,既然王叔你不想等了,那么我们便给王叔你动手的这个机会。”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溧阳王,再一次的开口补充,令人叹为观止。   “我们其实早已经查到了刘大人那里和你非同寻常的关系,其实一直暗中观察着,果然在三哥假死一事后王叔你坐不住了,你在这陈国千防万防防的就是三哥,若是他不在了,像其他的兄弟王叔你应该都没有放在眼中吧!”   “我们在王叔你的眼中,都是一群草包,不够格的。”   “所以,你就抓住了这么一点儿,算计我?”溧阳王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墨然道着。   “请君入瓮罢了。”   “呵……姬瑾,本王倒是小看了你了,没想到你离开陈国十年,回来后倒是变得这么聪明莫测,看起来,你比老三还有手段了。”   “那我还多谢王叔的夸奖。”   “不必客气。”溧阳王此刻虽然已经是阶下之囚,可是依旧傲气依旧,盯着眼前的墨染,冷声笑着。   “王叔,庞宸已经被我们除掉了,你所豢养的大军,我们早已经收押了起来,束手就擒吧!”   溧阳王看着眼前的姬瑾和姬堰,忽然就这么仰天大笑了起来,他这一生为了这个皇位筹谋了这么久原本以为已经快要到达那个位置了,可是一下子又从云端跌倒了地狱。   “本王聪明一世,到最后却败在一个毛头小子的手里,也罢,只要本王还在世一天依旧会东山再起的。”   他将狠话撩在这里,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家两兄弟道着。   两人看了看彼此没有多说什么,叫来了门外的侍卫,就这么将溧阳王给押了下去,自此这件事情倒是真的了解了。   姬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着。   “出去兜了一圈回来,成熟了,稳重了,也让人刮目相看了,这次幸亏有你。”他笑着,是真的以这个弟弟为荣了。   “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要留着活口终究是个祸患,还是早些了解了吧!”墨染提醒着。   姬堰点头:“我知道,但是你知道父皇总归是顾念着兄弟之情的。”   “这件事情还是斩草除根为好。”墨染没有争论,而是说了这么一句。   “我会处理的。”姬堰道着。   墨染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为了拿捏到溧阳王谋反的证据,姬堰和墨染两个人不惜联合众人演了这么一处大戏配合的到最后终于将溧阳王这有谋反之心的人给拿下了。   众人都纷纷赞叹着,这三殿下,和四殿下两个人理智过人,不得一兵一卒就平息了这一场逼宫夺位的戏码,将溧阳王给生擒了。   陈帝自是欢喜的,因为原本自己不看重的老四,这一次却是立刻大功劳,与以往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欢喜之余直接册封了这儿子为王爷,并赐了座云王府给他。   而溧阳王,因为罪不可恕,不知悔过,到最后还是被赐了一杯毒酒留了个全尸。   自此,这件事情便划上了句号。   可是在陈国,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云王爷还有景王殿下两人兄弟两人!将溧阳王这个有反叛之人拿下不废一兵一卒的佳话。   所有的人都对这突然回来,聪明绝顶的云王殿下好奇万分。   “四哥,你都不知道,你都已经是这邺城的风云人物了,所有人传你传的绘声绘色的。”姬豫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何止呢!都说,你有太子之像,若是做了这陈国的储君也不为过。”一旁的姬驤也笑着道着。   “那个位置我没兴趣。”墨染第一时间冷声的否决了这么一句话。   “谁又感兴趣呢!也不知道这王叔争什么,做个王爷逍遥快活一世不是也挺好的吗?”姬憑摇头道着。   在众位兄弟的眼中,那个位置吧,太高了,高的让人只有仰望,却也不想去沾染。   只因为沾染了吧!怕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现在的日子就挺好,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封地,有美酒,什么都有,还争什么。 第556章 番二:缘由天定(48)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涵,一直以来要找的人竟然就在自己的身边。   当夜晤涵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天之后的事情了,这一段日子以来她一直被姬堰小心翼翼的调养着,当睁开眼的时候,她几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直到腹部的伤口就这么有着一种拉扯的疼痛的时候,夜晤涵才证实了自己没有死的事实。   心中有一瞬间是欢喜的,因为毕竟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还活着。   她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环境,依旧还是姬堰的卧室,想来应该是姬堰救了自己。   她试着坐起了身子,却拉扯了腹部的伤口,一声闷哼的疼痛声就这么的逸出了口,她捂着自己被牵扯的伤口,微微的皱了皱眉。   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这么仓惶的快步的跑了过来,就这么扶正了她的身子,一脸的忧心。   “音儿,你醒了怎么不叫我,有没有磕着?”玉翠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扶着眼前的夜晤涵,担忧的道着。   “我没事的,玉翠,我睡了很久吗?”她直觉自己这孱弱的身子好像休息了很久。   “二十天了,你都不知道你那天全身是血的样子可吓人了,所有的太医都说你救不活了,可是王爷一直不相信,固执的一定要救你,结果还是找来了丞相家的大公子才救回的你,音儿,你都不知道王爷多担心你,这些日子几乎都守在你的身边的。”玉翠道着,眼中依旧有着丝羡慕。   “我睡了这么久?”夜晤涵那漆黑的美眸中有着一丝不可思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玉翠,不可置信的道着。   “可不是嘛!那时候你奄奄一息的,幸而有丞相家大公子相救你才能醒过来,这些日子我看着王爷每天都守着你,眼中满是深情;音儿,你不知道王爷可在乎你了。”玉翠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再一次复述着,今天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话了。   “你还不知道吧!在你昏迷的这一段日子里,邺城可发生的大事儿了,那个溧阳王你知道吧。就是啊王爷的王叔,没想到他竟然公然造反,把军队都带到皇宫啦!可是最后却被咱们家王爷和云王殿下一起给拿了下来还没分一笔一族,我们家王爷可真是聪明,利用了你被刺客刺杀的这一点自己装病,甚至还装死,那时候我都差点儿以为王爷死了,没想到最后一切都是王爷的布局,就是为了引溧阳王上钩。”   “溧阳王的死了?”夜晤涵不可思议的追问着。   “嗯!被皇上一杯毒酒给送走的。这也够兄弟情义啦!逼宫篡位是要砍头的,也算陛下仁慈,也没有抄溧阳王的家,只是把他的妻儿发配到了边疆。然后。赐给了溧阳王一杯毒酒。还允许他下葬。”玉翠越说,越加赞叹当今陛下的仁慈,都杀到家门口了,居然还真的仁慈。   “没想到我睡上一觉,这溧阳王就死了。”夜晤涵略微的有那么一丝感慨,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玉翠,道着。   “谁说不是呢?连我都没有想到溧阳王会造反,平日里总听他们说,王爷是如何如何的谦和,谁知道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假象呢!”玉翠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小心翼翼的替她盖好了被子,这才走到了桌边,将搁在桌上的那一碗药端了起来,走到了夜晤涵的面前,凑到了的身旁。   “来,先把药喝了,这样才能好的快一点儿。”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点了点头,接过了那碗药,这才一口气,将药全部都喝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看你的气色,想来是好多了,我去告诉王爷。”接过那个空碗,玉翠笑着,就这么想要赶紧的离开去找姬堰。   却被眼前的夜晤涵就这么唤住了。   “玉翠,王爷事物繁忙,还是不要打扰他了,你不是也说过,他每天都来看我的吗?等王爷忙完了,自然会过来的。”   忽然一下子被夜晤涵就这么唤住了步子,玉翠有些困惑,就这么停住了步子,转身看着身后的夜晤涵,好半晌点了点头。   “好,我听你的。”   想来,当姬堰听到夜晤涵醒来的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震惊不已,就这么快步的朝着主屋的卧室走去。   当看到已经可以下床的夜晤涵的身影的时候,欣喜之情油然而生,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道着。   “怎么不在床上多躺躺,这才刚醒来。”姬堰温和的笑着,就这么走了上去。   “都睡了二十多天了,浑身酸疼,想要下床活动一下。”她温和的笑着,回答着。   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落在眼前的姬堰的身上,满是感激。   “王爷,谢谢你把我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她说着,那眸子里面的感激之情是发自心底的。   “你是本王的人,你的命就是本王的,本王没有允许你死,你就不能死。”他说着,那眼神是如此的坚定,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伸手,就这么伸出手,指尖落在了夜晤涵的脸庞,细细的描绘着这一张清丽的容颜。   “音儿,或许连你都不相信,本王居然会对你有了感情。”他说,这一句话让夜晤涵的心微微一怔,不由得那心就这么狂跳不止了。   “从小到大本王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高看一眼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本王瞧见了你的时候,居然无时无刻不想着你,那是一种对其他女人从来没有过的眷恋。”他说着,描绘在夜晤涵脸上的指尖就这么落在了她的唇上,就这么低下了自己的头,在夜晤涵错愕之际,就这么吻住了她的唇。   那个吻暖暖的,一时间让夜晤涵愣在原地,除了捏紧自己的双手错愕之余,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一直到姬堰从她的唇上移开之时,她才微微的松了口气,就这么错愕的盯着眼前的姬堰。   “王……王爷!”那双明如星子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她不由得有些吞吐。   “本王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说的这么直白,你还没有了解本王的心意吗?”   “可,音儿就只是一个丫头,而且王爷曾经说过,若是溧阳王的那件事情过去了,会旅行承诺送音儿回梁国的。”夜晤涵道着,能感觉得到自己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姬堰那变了颜色的面容与眼神。   想来,他应该是生气了,因为自己刚刚的那一番话。   可是,她和姬堰本来就是天与地,云与泥的差别,并不一定能做到。   “你就这样急着回去了?现在是在征求本王的意见?本王说过,那根本就不是问题,本王要你,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是因为你这个人。”   “还有,本王不会送你回去。”他道着,却是如此的霸道。   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表白,可这个女人却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中,放在心上。   所回答的永远都只是那一句话,配不上,她只是个丫头。   甚至还想着要让他送她回梁国,就这么想要远远的离开他。   明明方才自己在吻住这个丫头的时候,这丫头明显没有反抗,而是欣然的接受了。   那表示,其实这个丫头并不是很排斥的。   可是却依旧还是生疏的推诿。   “王爷……”   “本王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次。”他道着,那语气尤为的冰冷。   “你就安心的在这里待着。”说完,没有给夜晤涵回答的机会,就这么转过了身,朝着门外走去。   夜晤涵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姬堰的背影之上,握紧了拳头,一时间心乱如麻。   眼眶微红,一滴泪水就这么从脸颊上落了下来。   玉翠方才瞧见姬堰气冲冲离家的背影的时候,就料想着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果真快步的走进来一看,瞧见的便是眼前的夜晤涵站在那里,一脸的伤悲就这么泪的模样,她有些担忧的迎了上去。   “怎么了?怎么哭了?”她心疼着,就这么从自己的衣袖间拿出了帕子,替夜晤涵擦着眼泪。   却听到夜晤涵的啜泣声更加的重了,就这么靠在了她的肩膀之上。   “音儿,你别哭啊!重伤初愈别又伤了身子,方才我看到王爷气冲冲的就这么走了,你们到底说了什么?惹得王爷不高兴了?”   岂知玉翠不说还好,一说夜晤涵的泪水就这么一下子绷不住了,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颗颗的就这么往下掉了下来。   哭的让她心疼不已。   “不哭,不哭,你要不想说就算了。”她道着,就这么心疼的将夜晤涵给揽入怀中,不住的安慰着。   那天晚上姬堰没有到主屋休息,而是出了府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夜晤涵一直等到很晚都没有等到姬堰回来,到最后才知道,其实原来姬堰一直没有回来。   玉翠就这么瞧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既然这么在意王爷,昨天你到底说了什么让王爷这么生气。”她无奈一叹。   “……”夜晤涵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玉翠,一脸苦涩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哎!你什么都闷在心里不说,真是急死我了,可是音儿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那一段日子,王爷可是衣不解带的就这么在你的旁边守着你的,他这么矜贵的人,能放下自己的地位,去守着你,你想想,对你还不是上心了吗?我在王府待了这么久,也知道王爷的性格的,王爷从来没有对谁这么上心过,除了你。”   “你不知道的,就因为王爷高高在上,而我……玉翠,你并不了解我,你不知道我以前……”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涵不由得闭上了自己的嘴,那是一段痛苦的回忆,一段让自己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甚至不敢接受真爱的回忆。   “你以前?你以前怎么了?你不是书香门第,没落了,才来做丫鬟的吗?”玉翠困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深吸口气,回避了这个问题。   “你要知道,我和王爷根本不可能,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其实王爷从来没有碰过我。”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玉翠。   玉翠的眸子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甚至连唇角的肌肉都不由得一阵抽搐,困惑的道着。   “没有碰过你?什么意思?你不是一直都受王爷宠爱,同住一个屋子吗?难道,王爷不行?”玉翠恍若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般,就这么捂住了自己的嘴,盯着眼前的夜晤涵,不可置信。   夜晤涵被眼前的玉翠的这一句话吓了一大跳,没有想到眼前的小丫头的脑洞竟然这么大,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玉翠,慌忙的摆手解释着。   “不是,不是,不是你的那个意思是,是我,问题出在我。”夜晤涵解释着,就这么焦急的盯着眼前的玉翠,急欲的向眼前的玉翠解释,是误解了她的意思,   因为姬堰在那一方面是绝对的正常的,并不是眼前的玉翠所想的那样。   玉翠这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王爷……”但终究是害怕隔墙有耳,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就只剩下了一双漆黑的眼,黑漆漆的在眼眶自己滚动着。   似乎在询问着,夜晤涵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都住进王爷的主卧这么久了,却没有让王爷碰你,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你不喜欢王爷,其实心有所属?”   “你不要乱猜了,就只是我的问题。”夜晤涵道着。   玉翠摇了摇头,也不想去再多做猜忌。   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药碗,对着夜晤涵道着。   “算了,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说的,先把药喝了吧!”   “嗯!”夜晤涵点了点头。   玉翠的声音又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可是音儿,王爷高高在上也是有脾气的,他都那样的宠着你了,你若是总是惹他生气,这也不是个办法啊!总不能一直这样,王爷的耐心也会有磨尽的那一天。”玉翠担忧的道着。   夜晤涵点了点头。   “我明白,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想,我应该不会再在这王爷府待下去了。” 第557章 番二:缘由天定(49)   夜晤涵是被姬堰给拽回府中的,想来,她应该还是生气了,就这么一如既往的将她给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一路上连那些仆役都被自家的主子这般的神色给骇住了。   “音儿是又惹殿下生气了?”一旁的仆役面面相觑就这么看着,不远处自家主子就这么快步的将她给带走,想来似乎除了一个月前王爷怒气匆匆的从音儿的房间出来后的脸色出来也是这样的神色。   “少说句吧!看殿下脸色不好。”另一个人扯了扯衣袖道着,他们家爷虽然平日里少言,但是很少生这么大的气,不过这一个月前和今天的姬堰似乎还真的让他们吓了一大跳。   砰……   重重的一声,房门就这么被姬堰重重的关了上来,他丢下手中的女人,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涵,声音冰冷冷的。   “为什么骗我?”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夜晤涵,他迈着步子就这么一步步的朝着前方的夜晤涵走去。   夜晤涵被眼前的姬堰这样的神色吓得有些哆嗦,就这么瞪着眼前的男人,往后瑟缩的退去了几步,一直到后背抵到了身后的桌案之上。   面对眼前的这个霸道的男人,她皱紧了自己的眉头,一颗小心脏就这么扑通扑通的跳了出来。   “是不是夜晤歌派你来的?”他问,语气就这么微微的沉了沉。   陡然,就这么停在了夜晤涵的面前,俯下了身子,看样子就像两人的脸快要贴在了一块儿一般。   “当初她派人写信给我,想要我站在她的这一边,让陈国与她联盟,可是我拒绝了,所以,就派了你来陈国,刻意的接近我是不是?”他欺近一步,手狠狠地就这么再一次的拽住了夜晤涵的手,用上了力气。   让夜晤涵因为疼痛而皱紧了眉头。   “我……我不知道殿下说的是什么意思。”夜晤涵吞吐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深吸口气,就这么皱紧了眉头,是真的不知道,这样的姬堰很可怕,就像是一个月前的那一天,那一天他眼中的神色就像是要杀了自己一般,原本的温柔一瞬间被怒意给取代了。   “不知道什么意思。”姬堰的冷声一笑,握着夜晤涵的手就这么使劲儿的一松,将她给扔到了另外一边。   “呵呵……那为什么你堂堂一国公主,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世人都道,梁国的长公主夜晤歌手段残忍,心机颇深,明着的那一招被我给驳了回去,却想到了暗地里的这么一遭,美人计,呵……果真是好计谋啊!连自己的妹妹都送来了。”   “说吧!在我之前,她还将你送给过谁?你还帮你那个对你恩重如山的六姐引诱过谁?”姬堰冷声的道着,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晤涵,说出来的话,却是句句扎心,让她的心恍若被刀割一般,一寸一寸的将那些肉给削下来。   她咬牙,那小脑袋就这么一个劲儿的使劲儿的摇着,否认着,看着眼前的男人。   “没……没有……我真的没有,殿下,你相信我,相信音儿。”   “音儿……呵……”姬堰冷声一笑,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晤涵,当她的身份被戳穿后,居然还说自己是音儿,这个女人撒谎的能力可是又有的拼了。   “到现在还在撒谎,今日你就收拾了东西滚!我不想和夜晤歌那个女人有任何的牵扯,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他就这么狠狠地落下了这句话,转身没有给夜晤涵任何消化的时间,砰的一声带上了门走了。   夜晤涵的身子恍若就这么失去了重心一般,跌坐在了地上,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如果不是遇到了姬堰,或许现在她已经被买到青楼妓坊里面去了。   是那个男人救赎了她,她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就没有守住自己清白的身子,想起一个月前他眼中的愤怒夜晤涵就知道他一定觉得自己是一个不洁的女人,可是发生了的事情是抹不掉的,今日在瞧见他生气的时候的样子,她不由得瑟瑟的发抖了起来,他让她滚,是真的不想见到她了。   可是,她能回到哪里,和夜谌言一起回到韩城吗?   可是,她回去干嘛!   可是除了回去,她还能干嘛!   空旷的屋子里,夜晤涵就这么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襟,心如刀割的痛让她难以呼吸。   ——   客栈的房门是被人用一脚狠狠地踢开的,三娘和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深吸口气。   “三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三娘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姬堰,闪身挡在了夜谌言的面前,防备的询问着门口的男人。   “她在哪里,把人给我叫出来。”视线就这么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姬堰瞧着她身后的夜谌言冷声的询问着。   “恕三娘不懂三殿下的意思?”三娘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姬堰,眯眸道着。   “夜晤涵!”那狠狠地三个字,就这么从眼前的姬堰的嘴里说了出来。   “她不是被你带回去了吗?我没有找你要人,你倒是先找上门来了,三殿下,她怎么说也是我大梁国的公主,虽然是不受宠,可是也不是你能这样欺辱的,或许,是我八姐想通了。”夜谌言冷冷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丝毫没有畏惧半分的意思。   果然,姬堰在听见眼前的夜谌言的那一句话的时候,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再一次的想要夺了他的命,却被三娘给挡了下来。   “三殿下,这公主真的没有来找过我们,昨日她是和你一起回去的,你难道忘记,或许,她只是出去散散心,一会儿就回来了。”   楚三娘道着,姬堰收回手,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谌言和楚三娘,道着:“在没有找到她之前,你们一个都不能离开。”   说完,便这么走出了客栈的房间,吩咐了门外候着的侍卫好好看守着。   墨染站在不远处,倒是看了一场好戏,他刚刚初到陈国的都城的时候,在瞧见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时候,虽然有着皇子的威严,可是却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他犹然记得,就在上个月,似乎是林将军多看了他府上的那个音儿一眼,摸了摸那个婢子的手,他就当众掀了桌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这个小婢女走了。   然后,便是昨日在街上瞧见的一切,想来,那个音儿,也就是夜晤涵在姬堰的心中倒是有着一定的地位的了。   等到那个身影渐渐的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他微微的勾起了唇角就这么唤了一声皇兄,不过姬堰却并没有多看他一眼,径自的离了开去。   墨染摇了摇头,这才迈着步子朝着前方的屋子走去,看守的侍卫在瞧见他的时候并没有多家的阻拦,让他进了去。   “不是说陈国的皇子脾气很好吗?看起来,也不怎么样,想来那些外面的传言定然是假的了。”夜谌言就这么抱怨着,想起了自从昨日见到姬堰那一副要杀人的架势,这会儿又是一副要吃人的架势,还真的让他对陈国的皇子有了另外一番认识。   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一个墨染,甘愿放弃自己的皇子之位去当顾莫阏的随从,一个传闻中果断干脆,睿智聪明,在陈国能当大任,是储君的不二人选的三皇子姬堰,却是一个脾气暴躁的疯子,还真的让他要重新衡量一下这陈国的皇子。   “你哥的脾气,和我那个嚣张跋扈的三哥挺像的,看来,陈国也不外如是。”瞧着墨染走了进来,夜谌言冷声的笑了笑,对着眼前的男人道着。   墨染摇了摇头,蜷唇笑着:“他可比夜谌南强太多了。”墨染轻笑了一声回答着。   他来陈国已经有那么一段日子了,自然是已经将这些陈国皇子的习性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在这陈国皇子虽然多,可是却不争不抢尤为的兄友弟恭,当众属这个三皇子姬堰最为的受众多皇子的敬重,也是陈国的太子的不二人选,只是这陈国皇帝虽然没有下旨立储君,可是陈国的皇子们早就将这姬堰当做储君的不二人选了。   只是有时候,人再聪明,再有才能,在遇上了情字以后,总是会变得那般的毫无头脑,所有的冷静和理智都瞬间的消逝。   就如那个他曾经以为不会为世间凡尘所动心的顾莫阏一样,到头来还是为了一个女人而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也不知道改多说些什么,在墨染的眼中,或许这姬堰也步上了顾莫阏的后尘了。   因为一个女人而陷下了,而且还都是那夜家的女人。   “呵……”夜谌言冷声一笑:“我可没有觉得。”就这么冷冷的摇了摇头。   “现在你的行迹败露了,你还是不要和我那个三哥正面冲突来得好。”墨染道着,就这么沉了沉色看着眼前的夜谌言,叮嘱着。   “否则,别说是跟你皇姐合谋调兵遣将,便是你在这韩城里还能不能活着,便是一个问题了。”   “我也并不想与你哥有任何冲突,可是,是他先来招惹我的。”夜谌言道着,已经脱去了年少时候的稚气,对着眼前的墨染道着。   墨染点了点头:“他那里我会安抚,可是,我还是想要对你说,不要在这陈国乱窜,好好待着等着你姐姐的消息便是,否则,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   夜谌言虽然不愿,但是依旧还是点了点头,因为此刻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在别人的地盘上,他们两个人想要安然无恙,就只能听别人的要求了。   夜晤涵失踪了,姬堰就像是疯了一般的这么四下的寻找的,一刻都不曾停歇。   这邺城的人都纳闷儿了,这景王殿下明明这些年来都是以沉稳内敛示人的,可是府中就这么丢了一个侍宠的姬妾,一下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就这么四处的像发了疯一样的找寻着。   就连远在宫中的皇帝陛下都惊动了,一时间招了几个儿子进宫询问,这老三最近的反常是怎么了。   “父皇,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三哥过一阵子自然会消停的。”姬豫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陈帝道着。   “是啊!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是最为沉稳的,做事自有分寸,父皇,我们应该对老三有信心。”姬驤道着,就这么也随声附和着。   “可,我怎么听说,他为了一个暖床的姬妾差一点儿把这个邺城都给掀了。”陈帝皱眉,依旧有些怒意的道着。   “谣言,都是谣言,三哥哪有掀了这邺城,景王府丢了个人,三哥自然是要找的。”姬豫立马接了去,就这么大声的宣誓着。   陈帝不由得冷声笑着。   “看来,你倒是清楚不少?老十,那就由你给朕讲讲,这谣言到底是哪里来的。”   “啊?”姬豫不由得觉得自己将自己往坑里带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几个兄弟,想要求救。   不过,看着这些哥哥们的样子,似乎并没有给他解围的样子。   “啊什么啊?刚刚不是说的挺好的吗?什么都能说,就你话最多,你来,你来,朕好好的听着。”陈帝就这么摆手,对着姬豫道着。   姬豫觉得自己把自己给坑了,看来这父皇现在的样子,定然是不会让他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心里有着不悦就要找一个人出来撒撒气,而他就很不幸的被选中了。   “父……父皇,你想要听什么?”他上前一步,就这么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盯着眼前的陈帝询问着。   众人不由得掩面,替这个弟弟深深的默哀。   “聋了?朕刚刚跟你说的话看来你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啊?”他冷声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   果然,姬豫腿一软就这么扑通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儿臣不敢!”   “不敢?我看你们都敢的很,一个个的都像是串了供一样的,排着队在这里给朕洗脑。”   “儿臣不敢!”众皇子,这才一致的跪了一地,倒是那样的整齐。   “这个时候倒是兄弟一条心啊!老三找人的时候,也没见你们帮忙搭一把手?”陈帝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一众人以为自己听错了,眼前父皇的话,皆纷纷不可思议的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父亲。 第558章 番二:缘由天定(50)   “父皇的意思是?让儿臣们帮着三哥一起找?”姬豫不确定的看着眼前的陈帝,又询问了那么一声。   陈帝挑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儿子。   “不然呢,由着你花天酒地,整日整日的放飞自我。”   “是,谢父皇,儿臣马上就去。”姬豫面露一笑,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父亲,欠完了一安后,这才脚底抹油就这么急匆匆的在众人的视线下,一溜烟跑了。   一众的兄弟,看着这个脚底板抹油溜的挺快的兄弟,皆纷纷的也统一了口径,一致的回去帮忙找人,这才齐刷刷的全部都离了开去。   墨染走在最后面,依旧有些那么一丝困惑。   所以,如果姬堰和夜晤涵如果真的在一起的话,那是不是这陈国就和梁国挂上钩了,而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夜晤歌一手策划的,为什么好巧不巧夜晤涵那个时候失踪了,好巧不巧的让夜晤歌在陈国遇到姬豫在找一个叫涵儿的女子,好巧不巧的夜晤涵偏偏化名为音儿在姬堰的府中,好巧不巧正好姬堰爱上了这个女人。   这一切都太过的巧合,一切出现的恍若就那么理所应当一般。   只因为夜晤歌这个女人太过的聪明,心机手段太过的重,所以才让人心生困惑。   姬豫第一时间到了景王府,瞧见的便是郁郁寡欢的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不晓得在想着什么的姬堰。   “三哥。”远远的,他就这么唤了一声,快步的朝着不远处走去。   姬堰回过神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着眼前的姬豫问道。   “父皇不是昭你们进宫了吗?怎么,是让你来传旨的。”他的话有气无力,想然是内心郁结。   “没有,三哥,你想都想不到父皇对我们说了什么?”姬豫殷勤的凑过脑袋,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道着。   “说了什么?”姬堰看着,不以为意的开了口。   “父皇居然下旨让我们兄弟们全部出去,帮你一起找。”姬豫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陈述着。   “一开始父皇将我们都叫进宫里面,我以为他这是要发脾气了,你也知道你这一段日子的阵仗,我们倒是真的吓了一大跳,上一次看到那个音儿的丫头受伤的时候,我就已经很是震惊了,这一次她跑了,你就像是急疯了一样,我就在想你肯定是对她上心了,而且还是装进心中的那种。”姬豫坚定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   视线忽然就这么落到了石桌上那搁着的那一支发簪,他认得,是他去韩城的时候姬堰给他找人的信物,想来是那个让他找的涵儿的信物。   他困惑,就这么将视线落回到眼前的姬堰的身上,问道。   “三哥,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明明前一阵子你才让我去韩城找一个涵儿的女子,我那时候看你的表情好像是很重视那个叫涵儿的女子,可是当我回到陈国后,你的府上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叫音儿的女孩子,好像全然忘记了那涵儿的事情了一般,怎么现在。”   “涵儿就是音儿。”   ——   ———   姬堰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本王不会让你离开的。”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你身上的伤公子羽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换身衣服很本王一起出去。”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没有拒绝,也无法拒绝,因为她知道,此刻的姬堰已经很是生气了。   就这么朝着屏风后面走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这才走了出来,跟在姬堰的身后,朝着前厅走去。   等到了前厅的时候,瞧见的便是早已经坐在那里的林将军和墨染的身影。   “老四,林将军。”姬堰的声音响了起来,对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唤道。   “殿下,微臣前来,是想询问,关于收编的那几对军队该如何的处置?”林将军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询问着关于这如何处置的方法。   “暂且收编在队,就由林将军你编制吧!”姬堰道着,想来对眼前的林将军是尤为的信任的。   林将军点头,视线就这么无意间掠过了眼前的姬堰身后的夜晤涵,微微的怔了怔,久久的未有移开视线。   “咳……”姬堰轻咳一声,就这么脸上方才和缓的消息,就这么一下子忽然的暗沉了起来。   “既然没有什么事了,老四,你就这么林将军一起去处理这件事吧!”话刚说完,就这么转过了身,拉着夜晤涵的手就这么走出了大厅,到底是没有给那林将军面子。   自己这样的失礼,到底林将军还是有着尴尬,就这么看着姬堰拉着夜晤涵走出了门,尴尬地收回了视线。   “林将军,刚才你盯着我三哥的姬妾看得可太久了,他不高兴。”墨染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林将军有些尴尬的道着:“是微臣的失职,只是觉得这女子眉宇间有些面熟。”   “面熟?不知,林将军在何处见过?”墨染询问着。   “溧阳王府,见到过一幅画像,这画像上的女子倒是和这个女子有些像,到底是让景王殿下误会了。”林将军道着,无由的苦笑了声。   墨染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大概是人有相似罢了,林将军,走吧!”   “嗯!”林将军点了点头,两人这才离开了大堂。   姬堰就这么拉着夜晤涵,一路的朝着主院走去,玉翠瞧着他阴沉的脸色,想来想着大概是音儿又惹王爷生气了,不由得担忧起来。   砰砰,房门就这么被关了上来,阻断了视线,她就这么担忧的站在外面不敢离去。   夜晤涵闷哼一声吃疼,是因为姬堰就这么粗鲁的放开了她得手。   转过身,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她有些错愕。   “王爷。”   “他看你的眼神让本王很不悦。”男人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显然是不乐意,在撒着脾气。   夜晤涵一阵微愕,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这么一下子身子忽然失去了重量被姬堰给抱在了怀中。   “音儿,呢到底要本王怎样才能留在本王身边,本王都已经这样的低声下气了。”他道着,就这么紧紧的将怀中的人搂着。   可是夜晤涵却一动也不敢动,也不敢有所回应。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夜晤涵在这景王府的日子依旧一如往常,只是现在永远都不会担心庞宸回突然出现了。   姬堰依旧每天对自己很是温柔,而她的心到底不是石头做的,或许在很早之前自己的心就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了,只是因为自己的遭遇的缘故,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让她卑微的不敢去回应,依旧想着怎样去逃跑。   那天晚上姬堰应该是喝了很多的久,因为回来的时候浑身充满了酒味,她皱了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替他更衣着,却被男人粗鲁的就这么握住了雪白的皓腕,那一双深邃且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盯着她。   “音儿,为什么道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还要想着怎么离开本王,本王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上心,除了你,为何你始终对本王这么疏远,是不是因为你的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有了别人。”   他的这一个反问,让夜晤涵慌忙的摆了摆手,解释着   “没有,没有,只是音儿身份卑微配不上王爷。”   “这一句话本王已经跟你说了很多遍了,本王要你,要得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身份。”   “可……”还欲解释些什么的时候,却被眼前的男人一下子堵住了自己的唇。   “本王不想听什么解释。”男人蛮横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他不想再等了。   夜晤涵被姬堰突然起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可是男人并没有想要挣脱的意思,依旧就这么使劲的禁锢住自己,无论自己怎样的反驳,似乎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大概是酒意上头,姬堰的动作粗鲁了些,想着等了这么久他不想再这么下去了,夜晤涵名义上是他的女人,就算现在要了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想着,那个吻更加的深了。   被眼前的男人紧紧的禁锢住,夜晤涵没有一丝还手和挣脱的余地,到最后只能任由着男人的醉酒逞能,只是眼角蓄满了泪水。   ……   ……   她只知道自己疲惫的睁开眼的时候,姬堰瞧着他的眼神是那样莫名的复杂,恍若在压抑着什么。   胸前一片凉意,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着寸缕,就这么下意识的裹紧了被子。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依旧有些压抑的情绪,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出了声。   “你留在王府这么久,一直不让本王碰你是不是有着其他的目的?你一直想要离开陈国回到梁国是不是梁国那里有着让你留恋的人?”他的呼吸忽然变得浓浊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质问道。   没错,是质问。   因为此时此刻他发现了一个事实,那便是夜晤涵并非处子之身。   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待在自己的面前,却独独不让自己碰她,甚至连自己碰她一下她就那样的害怕甚至惊惧,若不是昨夜酒意上头,他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曾经还有相好的。   难怪一直以来对自己疏远,难怪一直以来都想要让自己送她回梁国。   夜晤涵被眼前的男人问得有些懵,半晌后才回过神来,明白姬堰询问的是什么。   “我……”可是她要怎么解释,那样荒唐的事情谁会相信了而且她曾经还怀过孩子。   “我……”   “你不用说了,本王都清楚了。”她的话就这么被姬堰给截断了,就瞧见姬堰冷笑着说完这么一席话后,这才转身离了开去,头也不回。   只是临走到门口的时候,落下了那冷冷的一句话。   “本王不会放你回去的,你死了这一条心吧!”   说完,就这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独留下夜晤涵独自一人,眼泪不争气的就这么落了下来。   玉翠昨日是在门外听到屋子里的动静的,可是自己只是一个下人,哪里有干预的权利,就这么在门口傻傻的坐了一晚上。   直到这会儿姬堰离开的时候,她才快步的朝着屋子里走去,瞧见的便是此刻坐在床上抱头痛哭的夜晤涵。   “音儿,你没事吧。”她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看着夜晤涵道着。   夜晤涵转过头,就这么看着玉翠,就这么抱着她,一瞬间眼泪像是绝了堤一般,不住的往外留着。   玉翠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就这么紧紧的抱住了她,任由她在自己的怀中哭泣。   直到累了才歇下。   ——   从那天过后,姬堰甚少留在府中,可是却让人一直看着夜晤涵,甚至连让她步出主阁都不允许,而有的回来的那几天也只是粗鲁的要了她,不管她脸上是否挂着泪渍,事后就这么起身没有留一丝话语的转身离去。   玉翠看着都是心疼,可是却也是无可奈何。   初三那日,姬堰的脸色依旧不好,回到府中的时候直接拉了她上床,或许夜晤涵已经习惯了他的予取予求,就这么忍着,闭上了眼。   看着这样的夜晤涵,姬堰忽然一下子的撤了身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女人道着。   “明日好好打扮一下,跟本王去云王府参加宴席。”他说着,就这么甩开了夜晤涵的手,起身离了开去。   看着姬堰离去的背影,夜晤涵这才裹紧了自己身上狼狈的衣衫。   现在的姬堰陌生的让她害怕。   一直到第二日的一早,玉翠捧着那华贵的服饰走了进来,就这么搁在了床边。   “音儿,王爷挑选的衣服已经送过来了,我帮你梳洗换装。”   夜晤涵道了一声谢谢。   音儿这才走了过来,帮夜晤涵换好了装,看着镜子里美丽的女子脸上有些一层抑郁的神色,不免深深一叹。   “音儿,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从了王爷吧!我能看出来王爷以前对你很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态度转变了一大截,若是有什么误会一定要解释清楚,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才好。”玉翠语重心长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苦涩一笑,其实已经解释不了了,从那天开始两个人之间的误会,就永远解释不了了。 第559章 番二:缘由天定(51)   夜晤涵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自视自己已经躲得很隐秘了,可是却依旧还是被姬堰给发现了自己的踪迹。   夜晤涵是被姬堰给拽回府中的,想来,她应该还是生气了,就这么一如既往的将她给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一路上连那些仆役都被自家的主子这般的神色给骇住了。   “音儿是又惹殿下生气了?”一旁的仆役面面相觑就这么看着,不远处自家主子就这么快步的将她给带走,想来似乎除了一个月前王爷怒气匆匆的从音儿的房间出来后的脸色出来也是这样的神色。   “少说句吧!看殿下脸色不好。”另一个人扯了扯衣袖道着,他们家爷虽然平日里少言,但是很少生这么大的气,不过这一个月前和今天的姬堰似乎还真的让他们吓了一大跳。   砰……   重重的一声,房门就这么被姬堰重重的关了上来,他丢下手中的女人,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涵,声音冰冷冷的。   “为什么骗我?”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夜晤涵,他迈着步子就这么一步步的朝着前方的夜晤涵走去。   夜晤涵被眼前的姬堰这样的神色吓得有些哆嗦,就这么瞪着眼前的男人,往后瑟缩的退去了几步,一直到后背抵到了身后的桌案之上。   面对眼前的这个霸道的男人,她皱紧了自己的眉头,一颗小心脏就这么扑通扑通的跳了出来。   “是不是夜晤歌派你来的?”他问,语气就这么微微的沉了沉。   陡然,就这么停在了夜晤涵的面前,俯下了身子,看样子就像两人的脸快要贴在了一块儿一般。   “当初她派人写信给我,想要我站在她的这一边,让陈国与她联盟,可是我拒绝了,所以,就派了你来陈国,刻意的接近我是不是?”他欺近一步,手狠狠地就这么再一次的拽住了夜晤涵的手,用上了力气。   让夜晤涵因为疼痛而皱紧了眉头。   “我……我不知道殿下说的是什么意思。”夜晤涵吞吐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深吸口气,就这么皱紧了眉头,是真的不知道,这样的姬堰很可怕,就像是一个月前的那一天,那一天他眼中的神色就像是要杀了自己一般,原本的温柔一瞬间被怒意给取代了。   “不知道什么意思。”姬堰的冷声一笑,握着夜晤涵的手就这么使劲儿的一松,将她给扔到了另外一边。   “呵呵……那为什么你堂堂一国公主,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世人都道,梁国的长公主夜晤歌手段残忍,心机颇深,明着的那一招被我给驳了回去,却想到了暗地里的这么一遭,美人计,呵……果真是好计谋啊!连自己的妹妹都送来了。”   “说吧!在我之前,她还将你送给过谁?你还帮你那个对你恩重如山的六姐引诱过谁?”姬堰冷声的道着,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晤涵,说出来的话,却是句句扎心,让她的心恍若被刀割一般,一寸一寸的将那些肉给削下来。   她咬牙,那小脑袋就这么一个劲儿的使劲儿的摇着,否认着,看着眼前的男人。   “没……没有……我真的没有,殿下,你相信我,相信音儿。”   “音儿……呵……”姬堰冷声一笑,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晤涵,当她的身份被戳穿后,居然还说自己是音儿,这个女人撒谎的能力可是又有的拼了。   “到现在还在撒谎,今日你就收拾了东西滚!我不想和夜晤歌那个女人有任何的牵扯,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他就这么狠狠地落下了这句话,转身没有给夜晤涵任何消化的时间,砰的一声带上了门走了。   夜晤涵的身子恍若就这么失去了重心一般,跌坐在了地上,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如果不是遇到了姬堰,或许现在她已经被买到青楼妓坊里面去了。   是那个男人救赎了她,她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就没有守住自己清白的身子,想起一个月前他眼中的愤怒夜晤涵就知道他一定觉得自己是一个不洁的女人,可是发生了的事情是抹不掉的,今日在瞧见他生气的时候的样子,她不由得瑟瑟的发抖了起来,他让她滚,是真的不想见到她了。   可是,她能回到哪里,和夜谌言一起回到韩城吗?   可是,她回去干嘛!   可是除了回去,她还能干嘛!   空旷的屋子里,夜晤涵就这么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襟,心如刀割的痛让她难以呼吸。   ——   客栈的房门是被人用一脚狠狠地踢开的,三娘和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深吸口气。   “三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三娘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姬堰,闪身挡在了夜谌言的面前,防备的询问着门口的男人。   “她在哪里,把人给我叫出来。”视线就这么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姬堰瞧着她身后的夜谌言冷声的询问着。   “恕三娘不懂三殿下的意思?”三娘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姬堰,眯眸道着。   “夜晤涵!”那狠狠地三个字,就这么从眼前的姬堰的嘴里说了出来。   “她不是被你带回去了吗?我没有找你要人,你倒是先找上门来了,三殿下,她怎么说也是我大梁国的公主,虽然是不受宠,可是也不是你能这样欺辱的,或许,是我八姐想通了。”夜谌言冷冷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丝毫没有畏惧半分的意思。   果然,姬堰在听见眼前的夜谌言的那一句话的时候,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再一次的想要夺了他的命,却被三娘给挡了下来。   “三殿下,这公主真的没有来找过我们,昨日她是和你一起回去的,你难道忘记,或许,她只是出去散散心,一会儿就回来了。”   楚三娘道着,姬堰收回手,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谌言和楚三娘,道着:“在没有找到她之前,你们一个都不能离开。”   说完,便这么走出了客栈的房间,吩咐了门外候着的侍卫好好看守着。   墨染站在不远处,倒是看了一场好戏,他刚刚初到陈国的都城的时候,在瞧见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时候,虽然有着皇子的威严,可是却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他犹然记得,就在上个月,似乎是林将军多看了他府上的那个音儿一眼,摸了摸那个婢子的手,他就当众掀了桌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这个小婢女走了。   然后,便是昨日在街上瞧见的一切,想来,那个音儿,也就是夜晤涵在姬堰的心中倒是有着一定的地位的了。   等到那个身影渐渐的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他微微的勾起了唇角就这么唤了一声皇兄,不过姬堰却并没有多看他一眼,径自的离了开去。   墨染摇了摇头,这才迈着步子朝着前方的屋子走去,看守的侍卫在瞧见他的时候并没有多家的阻拦,让他进了去。   “不是说陈国的皇子脾气很好吗?看起来,也不怎么样,想来那些外面的传言定然是假的了。”夜谌言就这么抱怨着,想起了自从昨日见到姬堰那一副要杀人的架势,这会儿又是一副要吃人的架势,还真的让他对陈国的皇子有了另外一番认识。   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一个墨染,甘愿放弃自己的皇子之位去当顾莫阏的随从,一个传闻中果断干脆,睿智聪明,在陈国能当大任,是储君的不二人选的三皇子姬堰,却是一个脾气暴躁的疯子,还真的让他要重新衡量一下这陈国的皇子。   “你哥的脾气,和我那个嚣张跋扈的三哥挺像的,看来,陈国也不外如是。”瞧着墨染走了进来,夜谌言冷声的笑了笑,对着眼前的男人道着。   墨染摇了摇头,蜷唇笑着:“他可比夜谌南强太多了。”墨染轻笑了一声回答着。   他来陈国已经有那么一段日子了,自然是已经将这些陈国皇子的习性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在这陈国皇子虽然多,可是却不争不抢尤为的兄友弟恭,当众属这个三皇子姬堰最为的受众多皇子的敬重,也是陈国的太子的不二人选,只是这陈国皇帝虽然没有下旨立储君,可是陈国的皇子们早就将这姬堰当做储君的不二人选了。   只是有时候,人再聪明,再有才能,在遇上了情字以后,总是会变得那般的毫无头脑,所有的冷静和理智都瞬间的消逝。   就如那个他曾经以为不会为世间凡尘所动心的顾莫阏一样,到头来还是为了一个女人而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也不知道改多说些什么,在墨染的眼中,或许这姬堰也步上了顾莫阏的后尘了。   因为一个女人而陷下了,而且还都是那夜家的女人。   “呵……”夜谌言冷声一笑:“我可没有觉得。”就这么冷冷的摇了摇头。   “现在你的行迹败露了,你还是不要和我那个三哥正面冲突来得好。”墨染道着,就这么沉了沉色看着眼前的夜谌言,叮嘱着。   “否则,别说是跟你皇姐合谋调兵遣将,便是你在这韩城里还能不能活着,便是一个问题了。”   “我也并不想与你哥有任何冲突,可是,是他先来招惹我的。”夜谌言道着,已经脱去了年少时候的稚气,对着眼前的墨染道着。   墨染点了点头:“他那里我会安抚,可是,我还是想要对你说,不要在这陈国乱窜,好好待着等着你姐姐的消息便是,否则,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   夜谌言虽然不愿,但是依旧还是点了点头,因为此刻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在别人的地盘上,他们两个人想要安然无恙,就只能听别人的要求了。   夜晤涵失踪了,姬堰就像是疯了一般的这么四下的寻找的,一刻都不曾停歇。   这邺城的人都纳闷儿了,这景王殿下明明这些年来都是以沉稳内敛示人的,可是府中就这么丢了一个侍宠的姬妾,一下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就这么四处的像发了疯一样的找寻着。   就连远在宫中的皇帝陛下都惊动了,一时间招了几个儿子进宫询问,这老三最近的反常是怎么了。   “父皇,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三哥过一阵子自然会消停的。”姬豫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陈帝道着。   “是啊!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是最为沉稳的,做事自有分寸,父皇,我们应该对老三有信心。”姬驤道着,就这么也随声附和着。   “可,我怎么听说,他为了一个暖床的姬妾差一点儿把这个邺城都给掀了。”陈帝皱眉,依旧有些怒意的道着。   “谣言,都是谣言,三哥哪有掀了这邺城,景王府丢了个人,三哥自然是要找的。”姬豫立马接了去,就这么大声的宣誓着。   陈帝不由得冷声笑着。   “看来,你倒是清楚不少?老十,那就由你给朕讲讲,这谣言到底是哪里来的。”   “啊?”姬豫不由得觉得自己将自己往坑里带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几个兄弟,想要求救。   不过,看着这些哥哥们的样子,似乎并没有给他解围的样子。   “啊什么啊?刚刚不是说的挺好的吗?什么都能说,就你话最多,你来,你来,朕好好的听着。”陈帝就这么摆手,对着姬豫道着。   姬豫觉得自己把自己给坑了,看来这父皇现在的样子,定然是不会让他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心里有着不悦就要找一个人出来撒撒气,而他就很不幸的被选中了。   “父……父皇,你想要听什么?”他上前一步,就这么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盯着眼前的陈帝询问着。   众人不由得掩面,替这个弟弟深深的默哀。   “聋了?朕刚刚跟你说的话看来你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啊?”他冷声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   果然,姬豫腿一软就这么扑通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儿臣不敢!”   “不敢?我看你们都敢的很,一个个的都像是串了供一样的,排着队在这里给朕洗脑。”   “儿臣不敢!”众皇子,这才一致的跪了一地,倒是那样的整齐。   “这个时候倒是兄弟一条心啊!老三找人的时候,也没见你们帮忙搭一把手?”陈帝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第560章 番二:缘由天定(52)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肯为她这般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夜晤涵都生活在挤兑之中,哪里有一个人是这样关心自己的,怕是只有姬堰一个了。   夜谌言总觉得不远处那个女孩子的背影很是熟悉,恍若曾经见过一般。   他怔了怔,就这么快步的走上了前,三年一直觉得夜谌言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那个女孩子的身上有些奇怪,正想要询问的时候,便已经瞧着有人快步的就这么走了上去,自然也加快了步子跟了上去。   瞧着夜谌言的步子越发的急促,在那双手正要搭上那个女子的肩头之时,皱紧了眉头。   夜晤涵在别人伸手搭在了自己的肩头的时候,忽然怔住了,她以为当初的那一场绑架的事情还会再重演一次,立刻就这么僵住了身子。   一直到夜谌言的那张脸就这么出现在她的身前的时候,她忽然一阵吃惊,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谌言,捂住了自己的唇。   早在夜晤涵吃惊的捂住自己的唇的时候,夜谌言就发现了她,那时候听说她失踪了,夜晤歌派了人去找,可是没有找到,却没有想到原本已经失踪了的夜晤涵此刻会出现在陈国。   “八姐?你是八姐吗?皇姐找了你好久。”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在夜晤涵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却忽然就这么一把被另一只大手给扯了过去,将她护在身后,夜谌言瞧着眼前的这个比他个高的俊逸男人,成熟的脸上略微的染上了一丝愠怒。   “她是我的。”他说,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谌言,毫不顾忌的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夜晤涵瞧着眼前的男人,似乎对眼前的夜谌言起了一丝杀意,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伸手就这么快速的拉住了眼前的男人。   “不,不要。”她道着,就这么拉着男人的衣袖,乞求着。   男人因为夜晤涵的这一个动作,还有乞求的声音,瞳孔微微的紧缩成了一团,就这么转过身,瞧着眼前这哥一脸担忧的女子,眼中染上了一层怒火,就这么伸手揩住了夜晤涵的下巴,狠狠地道了声。   “他就是那个男人是不是?”他说,有那么一种想要将眼前的夜晤涵撕成碎片的冲动,一双瞳孔里满是妒火。   夜晤涵被那一双大手紧捏着下巴!不由得紧皱着眉头,断断续续的字从嘴里吐了出来。   “你放开她!”瞧着眼前的男人,这样残忍的对待着眼前柔弱的夜晤涵,夜谌言握紧了拳头,就这么一拳打了过去,狠狠地叫嚣着。   眼见夜谌言就这么一拳打了过来,男人松开了对夜晤涵的钳制,就这么身子一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幸而被三娘给护住了。   “没事吧?”三娘瞧着眼前的这个柔弱女子,就这么询问了一声。   夜晤涵摇了摇头,视线就这么朝着不远处望了去:“你快去帮帮阿九,阿九不是他的对手。”   夜晤涵的话刚落,就瞧见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已经一掌落在了夜谌言的胸口,三娘瞧着夜谌言受伤,自然是快步的朝着不远处走去,挡住了那个男人准备再落到夜谌言身上的那一掌。   三娘总归是身手了得的高手,与眼前的男人还是能过上几招的,夜晤涵瞧着一旁受伤在地的夜谌言,立刻快步的上前跑了过去。   “阿九你没事吧?还好吗?”她担忧着,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夜谌言的伤势。   夜谌言直觉胸臆间一股气流涌动,就这么呕了一大滩的血吐在了地上。   夜晤涵瞧着,略微的有那么一丝自责:“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他伤的。”她歉疚的道着,眼眶子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泪雾,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谌言。   夜谌言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这才看着眼前的夜晤涵询问出声。   “八姐,你为什么会……会在陈国?”他询问出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视线又落到了不远处的那个与三娘激战的男人的身上。   “他,他又是谁?”因为重伤,他说出来的话有些艰难的沉重。   不远处的男人方才在瞧见夜晤涵与夜谌言如此那般亲昵的对视的时候,一股恨意就已经在心里翻涌了,这会儿瞧见夜晤涵的手还落在夜谌言的身上,甚至还为她哭了,自然,心中的恨意更加的涌动,就这么一股恨意莫名的在心底流窜,与三娘交手的招式也招招狠毒起来。   到最后,三娘终究还是没有抵过男人重伤了一掌,眼见那个男人就这么乘着轻功,朝着不远处的夜谌言的方向而去,三娘瞪大了景控股的双眼,闪身快速的准备迎上去,可是终归那个男人的速度还是快了一步,就这么眼见一掌就要劈在夜谌言的脑袋上,却被一把剑给挡在了前面,立时男人抽回了自己的手掌,在空中翻了个身落在了地面上。   阴沉着脸:“四弟,这是什么意思?”男人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将剑收回剑鞘里的那人,道了一声。   “三哥,这个人可杀不得。”回首,他抬起头,那双墨染的眸子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怒意横生的男人,皱紧了眉头。   “墨……墨染?”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视线又落到了不远处的陈国三皇子身上。   “所以,他是陈国三皇子?”夜谌言道着姬堰,就这么瞧着不远处的男人。   “没错。”墨染点了点头,三娘此刻已经迎了上来,就这么一把将夜谌言给扶了起来。   “四弟,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把他交给我。”他冰冷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夜谌言的身上,语调冷冷的道着。   “怕是给不了三哥你了。”墨染道着,就这么挡在了夜谌言的身前,是打定了主意不会谦让。   “好,很好!”男人握紧了拳头,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谌言和墨染,忽而唇角蜷起了一抹冷笑。   “那为兄,今日便要和你兵刃相见了。”他说着,就这么不时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墨染。   “这个人的脑袋,为兄今日一定要取下来。”   终于,一旁懦弱的夜晤涵开了口,就这么站起了身来,挡在了夜谌言的身前。   “要杀他,先杀了我。”她是那样的小巧,以往唯唯诺诺,可是此刻眼中的神色却是那样的坚定,一副誓死捍卫身后的夜谌言的模样,让姬堰真的怒火中烧。   “你……”他握住了手中的剑柄,第一次瞧见这个胆小懦弱的女人这样的坚定决绝,一股酸意莫名的涌上了心头,让他的呼吸变得浑浊了起来。   “八姐!”夜谌言微微一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在他的眼中夜晤涵自小便是唯唯诺诺的,甚至连声音都不敢说太大,可是此刻居然肯为了自己挡在身前。   率先发现不对劲儿的是一旁的墨染,就这么转身对着眼前的夜谌言询问了一声:“你叫她八姐?”他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夜晤涵的身上。   “他是夜晤涵?”不是叫音儿吗?墨染想着,似乎这个女子在第一眼见到的时候自己确实觉得有些面熟,可是对于宫中那些不受宠的没有丝毫用处的公主,墨染是并不会去记住的,只是觉得面善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可是去过几次姬堰那里,只说是个从集市上买来的卖身葬父的女子,叫音儿。   “六姐对我很好,我不会让他杀了你的。”夜晤涵坚定的道着,就这么转身看了一眼夜谌言。   她犹然记得,在她被欺负的时候,是夜晤歌帮她解了围,甚至在自己身怀六甲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是夜晤歌为她谋划,将她给送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皇宫,即便是这个情分,她也是要还的。   所以,她便更不会让眼前的那个男人,杀了夜谌言。   果然,愠怒中的姬堰终于发现了哪里的不对劲儿,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一幕,他们都说眼前的音儿是夜晤涵,夜晤涵是谁?   六姐又是谁?   此刻的他脑子有些凌乱,就这么收回了手中的剑,朝着前方快步的走去,三娘警惕的将夜谌言的身后再往自己的身后拉去护住。   “你,不叫音儿?”他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询问出声。   夜晤涵咬了咬牙点头,嗯了一声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是你弟弟?”伸出手,就这么指着身后的夜谌言,他再一次的问出了口。   “同父异母!”夜晤涵再一次的回答。   “那你是?”他小心的探问了声。   “梁国先帝的第八个女儿夜晤涵,梁国的八公主。”这一次回答的是墨染,若不是因为今日夜晤涵与夜谌言姐弟相认,怕是他也不会发觉其实这个叫音儿的女子是梁国的八公主夜晤涵。   依然记得那时候,听说是被人掳走了,似乎是听说夜晤歌有派人去找夜晤涵,可是没有找到。   却没有想到辗转反侧出现在了陈国,还成了陈国三皇子的床奴。   怕是,那个夜淳茂如果知道了,会从地底下钻出来,向来这么爱面子的一个人,自己的女儿居然成了他国皇子的床奴。   “跟我走!”姬堰深吸口气,这才一把拽住了夜晤涵的手,就这么在大街上众人的注视下,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夜谌言本想着追上去,不过,却被墨染摁住了身子:“放心,他不会杀她的。”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   ——   夜谌言本想着追上去,不过,却被墨染摁住了身子:“放心,他不会杀她的。”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她为什么会在陈国,她和你哥有什么关系?”   “买来的一个床奴罢了。”墨染淡淡的回答了这么一声。   想来,当夜谌言在听到这床奴二字的时候,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眼中是莫名的一簇怒火中烧。   他咬紧了自己的唇瓣,就这么愤愤的一拳打在了地面上:“我要带她回韩城。”夜谌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倒是一旁的墨染皱紧了眉头。   “你皇姐的预谋里,似乎没有这么一项,抱歉,我不可能为了一个毫无瓜葛的女人,打乱这一切的章法。”墨染就这么冷冷个的瞧了瞧眼前的夜谌言沉声道着。   三娘眼神略微的闪烁,就这么伸手搭在了眼前的夜谌言的肩头,劝道:“殿下,闲事莫理,我想那八公主应该没有什么事情的。”   三娘道着,她是个过来人,能够看出来,那陈国三皇子虽然对夜晤涵很是粗鲁,不过瞧着夜晤涵的一身华贵的衣物与打扮,那姬堰似乎也并没有怠慢夜晤涵,何况,方才那个男人粗鲁的对待夜晤涵的时候,眼中的愤怒和所问出的一句话,三娘想着,那个姬堰对待夜晤涵肯定不会是只当做一个床奴,否则应该不会带她出来,所以现在的夜晤涵应该是没有事儿的。   夜谌言素来是很信任眼前的楚三娘的,在听到三娘这么说,又敲了敲眼前墨染的脸色,皱紧了的眉头这时候才微微的舒缓了一点儿,点了点头。   虽然心里还有有些担忧着夜晤涵,不过,一想到韩城那边的情况,自己还是担忧自己的皇姐的,毕竟他听传来的消息说这长公主府每日里都会落下刺客。   “先回去吧!这动静若是在陈国闹大了,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若是误了你皇姐的大事,怕是你回到韩城,就只剩下给她收尸了。”墨染抬眸,就这么怔怔的瞧着眼前的夜谌言落下了这么一句话,这才转身朝着另外你一旁走去。   果然,墨染的这么一句话还真的奏了效果,只要是关于夜晤歌的事情,夜谌言是无论如何都要将夜晤歌摆在第一位的,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了那里,看着墨染的背影,微微的怔了怔。   楚三娘就这么走了上来,伸手,就这么轻轻地拍了拍眼前的夜谌言的肩头,唤了一声。   “殿下,先回去吧!”   夜谌言这才转过了身,瞧着一旁的楚三娘点了点头。   夜晤涵是这样被姬堰给拽着回了景王府的,当他放开她的时候,脸上依旧一脸的不可置信,就这么盯着她。 第561章 番二:缘由天定(53)   她怀孕了,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一瞬间让她愣在当下,不可置信。   就这么呆呆地好半晌,一直到玉翠唤回了她的神志。   视线忽然就这么落到了石桌上那搁着的那一支发簪,他认得,是他去韩城的时候姬堰给他找人的信物,想来是那个让他找的涵儿的信物。   他困惑,就这么将视线落回到眼前的姬堰的身上,问道。   “三哥,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明明前一阵子你才让我去韩城找一个涵儿的女子,我那时候看你的表情好像是很重视那个叫涵儿的女子,可是当我回到陈国后,你的府上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叫音儿的女孩子,好像全然忘记了那涵儿的事情了一般,怎么现在。”   “涵儿就是音儿。”   “三……三哥,你不会是开玩笑吧?”姬豫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的不可思议。   “我起先只是怀疑,直到去过客似云来后,才确定了这件事情。”姬堰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豫。   “怎么确定的?”姬豫有些不懂。   姬堰就这么看了眼前的姬豫一眼,没有再继续将那夜谌言和夜晤涵的身份给说出来。   “没什么!老十,既然父皇允许了你帮我一起找她,那就麻烦你了,她对邺城并不熟悉,一个人想来也走不到哪里去的。”   “我知道,而且看父皇的样子,让我们一起帮忙找,想来应该很快就能将她给找到了。”姬豫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姬堰点了点头。   ——   夜晤涵就这么漫无目的在山里躲了几天了,她知道现如今姬堰的人在城里找了她许多天。   差一点儿,那天就差一点儿自己就被找到了,索性自己躲得及时,被夜谌言发现带到了客似云来。   再后来,姬堰再一次来客似云来的时候,她也在,只是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就吓了一大跳。   索性最后被三娘带到了安全的地方,那时候三娘看着她郑重的反复询问了好几次,她到底是想要留下还是想要走。   “你要明白,若是我们将你送回了梁国,你和姬堰就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三娘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点了点头,苦涩一笑:“原本我和他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留在这里,根本没必要。”她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三娘。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是不是皇姐已经知道了我在梁国?”她问。   三娘点了点头:“前些日九皇子殿下已经飞鸽传书回去禀告长公主了,想来应该是知道了,只是韩城现如今这样的局面太乱。”   “韩城怎么了?”夜晤涵疑惑着,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三娘。   三娘无奈的叹了口气,视线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韩城的局势从来就没有好过,想要公主死的人太多,八公主你是了解的。”   “我知道,皇姐过的不容易,特别是在丞相去世后,连个能帮她分担的都没有了。”   “可是八公主你能帮公主。”三娘的话再一次的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我?”夜晤涵困惑,不知为何,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楚三娘。   “我什么都不会,现在还一个人在梁国,又哪里能帮到皇姐什么。”夜晤涵不懂,她从小到大都只有让别人替自己解围的,懦弱的什么都做不到。   “不,你能帮忙,长公主殿下一直想要和陈国的姬堰合作,曾经也已经给姬堰去过信了,他持了中立的态度,并不想要和梁国扯上任何的关系。”三娘道着,就这么意问深长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摇头:“我曾经在景王府待过一阵子,姬堰的脾气我是了解的,他不想做的事情,就不会就范,而且,连皇姐都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就更没有办法了。”   “你有,你有办法。”三娘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自从你从王府离开这么些日子以来,姬堰每一天都是满街的找你,甚至可以用废寝忘食来形容,所以可以看出来,你要在姬堰的心中,份量是很重要的。否则,他不会就只是为了一个宠幸的姬妾满街的找人。”   “我……”夜晤涵咬牙,连自己都不知道,委培抹额姬堰对自己会这样的找她。   那些在王府里的日子,她只是秉持着一个丫头该做的事情,对主人的吩咐尽量的顺从。   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楚三娘。   “或许王爷只是一时间还没有想通,他其实已经认定了我是皇姐派到他身边的,为的就是为了实现美人计,让他和皇姐结盟,他不会因为我而就范的。”夜晤涵苦涩的笑着,或许她真的一回去也并不能帮助夜晤歌些什么。   “三娘,不是我不想帮皇姐,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帮,王爷的脾气是任何人都左右不了的,更何况,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丫头。”   “我知道了,只是现如今这个时候,邺城的风声正紧,韩城也乱的不行,姬堰一直盯着客似云来这里,等这一阵子风头过了,我便让人送你回韩城。”   夜晤涵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三娘,点了点头,感激的道着。   “三娘,多谢你。”她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三娘。   三娘摇了摇头:“并没有帮上什么忙,你且安生的在这里待着便可。”   从那日后,夜晤涵就这么一直在这山中待着,每隔几日总是会有人送些新鲜的蔬菜和瓜果到山上来,这里就像是一处世外桃源一样,没有猜忌,没有嘲讽,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冷漠,在这里她一个人过着日子,或者说,些日子是她一直向往的日子。   以前在萱兰殿的时候,她们几个公主待在一块儿,偶尔夜晤彩会仗着自己的年龄大,就欺负她们这些懦弱的年龄小的公主。   即便是后来夜晤彩因为得罪了夜晤歌,被天花缠身,可是却依旧还是有夜晤竺欺负她,那时候的懦弱,甚至连她自己都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是那样的没用。   现在的日子恰恰就是自己想过的,只是韩城那个地方,夜晤涵想着,也不知道回去过后能不能再过到像现在的日子。   她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这一处竹林,有风吹过,吹得竹叶沙沙作响,就这么落在了院子外。   这几日里里外外城里都找遍了,可是姬堰却依旧没有找到夜晤涵的身影,闹得几兄弟看到姬堰这般郁闷黑沉的脸色的时候,都不由得无奈的长叹口气。   “或许,她已经回家了?”姬驤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叮着眼前的姬豫道着。   “我的人一直徘徊在城内外四处,并没有任何人看到她离开过。”姬堰道着,从夜晤涵离开后,他第一反应就是害怕她就这么忽然的不辞而别回到梁国,因此早已经将各处都监视紧密了。   当他知道夜晤涵就是梁国的八公主的时候,第一时间除了震惊,还有一种被欺骗之感,因此,并没有去究量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就一昧的认定了夜晤涵是欺骗了自己,尤然的记得当时自己的粗鲁,姬堰不由得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想着,夜晤涵定然是有意的躲着自己的,否则也不会就这么走了,而且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给他。   想着,姬堰再一次的握紧了拳头。   “三哥,既然你料定她没有离开邺城,我们总还是有希望的,再等等吧,说不定明天就会有好消息传来了。”   姬豫道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姬堰给劝阻着。   姬堰点了点头,此时此刻也只好这样了。   从景王府出来的时候,兄弟几人还是想不明白,那个音儿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老三急成那样,满城风雨的去找她。   “我就不明白了,老三这么些年来哪里被什么事情磕绊过,就连王叔密谋篡位的那件事情,他都这么完美的处理了,怎么就会栽在一个小丫头的手里呢!那小丫头到底是何来历,能让老三这般的焦急不已,好像离了她就活不了似的。”姬驤不解,自从上次夜晤涵重伤的时候,他就已经很纳闷儿了,现如今又闹了这么一出,他自然是困惑不已。   在他的印象当中,自己从小到大所认识的老三即便是天塌下来也面不改色,哪里就为了一个女人这么陷下去了,而且还是个暖床的姬妾。   他也是用了好就好才接受姬堰最近这一反常态的举动。   “我哪里知道,上一次那个叫音儿的受伤的时候,你也就看到了,他的失控,连我都吓了一大跳。”姬凛也这么道着。   倒是一旁的墨染不以为意,也没有参加到兄弟间几人的闲唠当中。   “我像三哥这一次定然是陷下去了,不然怎么会这样的一反常态,但愿能找到音儿吧!”   “这个音儿可不简单啊!就连父皇也让我们帮忙一起找,看来,找回来这景王妃的位置怕是非这个音儿莫属了。”一旁的姬憑的声音就这么找个起来。   “不会吧!”姬豫发出了一丝不可思议的询问。   “我看应该有这个可能。”姬凛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仗着老三现在对这个叫音儿的上心程度,怕是也不会在意什么尊卑有别。   为了一个暖床的丫头,都已经闹得满城的风雨了。   “哎!”姬驤摇了摇头,视线落到了一旁的墨染的身上。   “欸,老四,你怎么不说话,你觉得呢?”他问。   墨染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的几位兄弟,这才淡淡的道了一声。   “当下,应该先找到人,毕竟以后事情只有以后才知道。”他说。   几人纷纷觉得有礼,只是无奈一叹。   “不知道这个丫头到底,躲到哪里去了,还真能藏。”   皆纷纷的朝着各自的府上走去,吩咐自家的侍卫仆役一同加入了寻找的队伍。   找寻让景王殿下心心念念惦记的女人去。   山中的日子日复一日的过着,夜晤涵以为就这么过着,再过上一段日子,等风声过了,太平了,或许就能安安稳稳的被三娘给送回去了。   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么想的,以至于在姬堰就这么出现在她的身边的时候,她甚至整个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知道,在这样僻静的山上是不容易被人给发现的,可是男人确确实实的出现了,就站在她的面前,让她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恐惧和害怕。   夜晤涵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自视自己已经躲得很隐秘了,可是却依旧还是被姬堰给发现了自己的踪迹。   “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住在这里,不回去了?”他的声音如此的温和,完全不像是以往那样愤怒的语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这样的语调,这样的表情,一瞬间让夜晤涵觉得有可能就是种深深的错觉,那样的不真实,恍若站在眼前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她所认识的姬堰一样。   “傻了?”男人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就这么跨着步子,一步步的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夜晤涵顿时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般,就这么仓惶的转身跑进了身后的屋子里。   砰砰,就这么快速的关上了门,将男人的身影就这么隔绝在门门外。   忽然一下子吃了闭门羹,姬堰眉头依旧不由得紧皱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却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暴脾气的一把推开这一扇紧闭着的大门。   到底是害怕再一次的吓坏了夜晤涵。   一个月了,自从她从景王府离开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   这一个月来,对于他来说,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的,他以往所有的狂傲不羁,一瞬间恍若全部都不见了,跟着这个跑掉的女人,一起跑掉了。   甚至于现在再一次的看到夜晤涵,他都是这般的小心翼翼的,就是害怕她再一次的从自己的身边溜走。   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这个女人已经让他不想放手,也放不了手了。   这些日子以来,所有人都劝他就只是一个丫头而已,该忘了就忘了吧!   可是他终究没有把她当做一个丫头,而是将她确确实实的当做了一个女人。   而且只属于自己的女人,从小到大他从来都不会对任何女人高看一眼,却偏偏这个女人入了他的眼,等到回过神来想要忘记的时候,却再也忘不掉了。 第562章 番二:缘由天定(54)   夜晤涵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多说些什么。   “八姐,皇姐那边说了,你只需要安心的做你的景王妃便成,她不会拿你过着是让你去要挟姬堰的。”他说着就这么看着夜晤涵。   ——   而且只属于自己的女人,从小到大他从来都不会对任何女人高看一眼,却偏偏这个女人入了他的眼,等到回过神来想要忘记的时候,却再也忘不掉了。   想着,她曾经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在这梁国,或许现在夜谌言那里是她唯一的倚靠,所以他多加的留心了这客似云来的一切。   一开始就像是夜谌言所告诉他的一样,似乎夜晤涵真的没有来过,可是日子依旧,他总算还是查到了些许的端倪。   例如,这客似云来的丫头,总是会在菜市场买好菜,可是却没有让人送到客似云来,好几次,他都有所怀疑,后来终于找人一查,果然查出来那些菜是送到城外山上的。   他想着,这城外山上果真是有些端倪的,于是就让人跟着,到底是查出了大概。   夜晤涵果真在这山上,于是便马不停蹄地赶了来。   真就让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跟我回去。”他的声音就这么在门外响了起来,对着屋子里的女人唤道。   夜晤涵微微的皱了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那扇紧闭着的大门,不由得就这么深吸口气。   便听到门外的男人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音儿,别闹了,本王只是想让你跟本王回去。”他的声音近似恳求,是那样的温柔,温柔的让夜晤涵以为,其实那并不是自己所认识的姬堰。   他们都说,景王殿下温柔谦和,彬彬有礼,可是为什么自己以往认识的姬堰却是那般的暴躁易怒。   她皱眉,就这么盯着那门框上所印下的男人的影子,唇瓣紧咬着,就这么紧紧的扼住了自己的胸口。   不知道为什么,那里恍若被什么紧紧的揪住了一般,喘不过气来。   她明明就选择忘掉的,可是心却还是这样的疼。   “本王知道本王伤你伤的很深,可是本王并不想那样做的。”他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夜晤涵尤然的记得,当他气愤难耐的要了她的时候,放她知道她并非清白之身的时候,看着自己的那种厌弃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时候脸上阴沉的神色,已经明确的表示了,她在他心中是有多么的肮脏不堪,那种眼神,那种语气,让她一辈子都记得,也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曾经所经历的一切。   或许,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讲,不忠不洁都是一个硬生生的死穴,让所有人都过不去这一道坎儿,更何况是姬堰这样高高在上的人。   他甚至说过,自己曾经不知道替皇姐做了多少回的暗探,陪了多少的男人,那样的践踏,或许她一辈子都难以忘却的了。   “王爷,你走吧!就如你说的,你高高在上,我只是一个轻贱的女人,配不上你的。”她哽咽着,就这么对着门外的男人道着这么一句。   这一句,硬生生的像是一把利刃一般就这么戳中了姬堰的心窝处,让他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要知道曾经他以那样的方式肆意的辱没着眼前的夜晤涵,本就没有给她留有丝毫的尊严,现在再一次的从夜晤涵的嘴里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他真想要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当初怎么能就鬼迷了心窍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可想而知,当初自己的粗鲁和残忍,在夜晤涵的心中留有了多少的痕迹。   再加上在得知了夜晤涵就是涵儿过后,他想着,或许老天爷就是看他愧疚难耐在邺城这么久,所以才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将远在韩城的夜晤涵就这么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可终归自己没有珍惜,在深深的伤害过这个无辜女子一次过后,恍若又难以平歇一般,再一次的将这个女子给推上了绝望的深渊。   他尤然记得,当时夜晤涵那绝望的眼神里再加上现如今夜晤涵这样自我贬低的认知,让他不由得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账。   “涵儿!”忽然,姬堰的语气一转,就这么对着夜晤涵唤了这么一声,仅仅只是这一声让夜晤涵就这么怔在原地,原本痛彻心扉的心,更加的痛了。   没错,她本来就不是什么音儿,她是夜晤涵,是那个梁国韩城的八公主,是那个被人糟蹋,到如今被姬堰厌弃的梁国的八公主。   “没错,我是梁国的八公主,王爷不是一直都觉得我是皇姐派来的奸细吗?你就当我是皇姐送来的便可,如果王爷想要杀了我大可以现在就动手,总归我的这一条命,本来早就该死了。”夜晤涵深吸口气,就这么冷冷的道着。   “涵儿,本王知道你不是。”他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总归是有着莫名的心疼眼前的夜晤涵的,她承受的太多太多,被自己误解的太多太多,这样多的折磨,让这个原本去花一般的女子,恍若就这么渐渐的枯萎了,毫无声息了解甚至连一句苍白无力的解释对于她来说也是多余的了。   一切的一切全然的归咎于,自己所有,姬堰这么想着这自己就是那个伤她至深的罪魁祸首。   “涵儿,本王知道你不是。”   “我是的,王爷根本不知道,不知道我的过去,我过去的一切对于王爷来说都是一个陌生的认知,就如王爷说的对,我不清不白的,本来就与你天差地别。”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曾经。”   “可我在乎,我永远忘不了,忘不了那天醒来的时候的恐惧,忘不了丢掉清白后的人生,王爷,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我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讲,是谁都难以承受这样的事实的。”   “王爷或许还不知道,我甚至还怀过一个孩子。”   “……”果然,因为夜晤涵的这一句话门外的姬堰就这么忽然一下子的噤了声,是震惊,他甚至觉得自己落在身侧的双手都在颤抖。   “我甚至不知道这肚子里的种,到底是谁的,我只记得那天衣衫凌乱的我从寺里面回到萱兰殿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淑妃娘娘和五姐告诉我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否则会传到父皇的耳朵里,那时候我的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我害怕死,我不想死,我就只有偷偷摸摸的活着,可是终归连老天爷都像是要和我开玩笑一样,后来我发现自己原来怀孕了,可是在宫里,一个未出阁的公主就这么大的肚子,对父皇来说就是耻辱,你父皇的个性,我是绝对活不了的。”   “后来,幸而六姐肯帮我,如果不是六姐我可能早就死了,在我的生命里,帮我解围的,就我性命的就只有六姐。”夜晤涵道着,那种曾经心里的伤疤就这么,一道道的被揭开的滋味真的是不怎么好受,那时候幸好有夜晤歌,否则她早就死了,因此在她的我心里夜晤歌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姬堰就这么听着夜晤涵哽咽的讲着曾经自己的事情,可那些事情就像时一根根长矛一样,就这么硬生生的刺穿了他的心脏,他的五脏六腑,让他愧疚于曾经的自己所做的一切。   不用多想也知道,这夜晤涵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那时候他中了暗算,迷迷糊糊中只知道自己在寺庙里面糟蹋了一个女孩子,事后匆促的离开后,便再也找不到这个女孩子了,只有一只发簪和一个叫涵儿的闺名。   时候,他就一直在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于那个陌生的女子来说是怎样的伤害,失去了女孩子最重要的贞洁,是要受怎般的唾弃的,更何况是像夜晤涵这样,胆小懦弱又不受宠的人。   那一段日子,她就这么一个人盯着这么大的一个伤痛,提心吊胆的熬了过来,一个小小的女孩子,正是亭亭玉立的年纪,却要承受这般的痛处,那时候她定然是慌乱不已的。   好在当时夜晤歌愿意伸出一把手,将夜晤涵从危险中拉了出来,才不至于让她一个人走上了绝路。   孩子,原来他曾经还给夜晤涵的肚子里留下过一个孩子的。   姬堰想着,心中的那一份愧疚之情就更深了。   “涵儿,我……”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   “所以,王爷你还是走吧!就当从来没有见过音儿,等过一段日子,韩城太平了,小九会送我回去的。”   “你要回梁国去?。”一听到夜晤涵真的一瞬,姬堰瞬间紧提了口气,就这么迫切的询问着。   “那里本来就是我的家,五姐还在家里等着我,我走了,她一个人会寂寞的。”夜晤涵轻声道着。   “我不许你走,涵儿,你不知道我……”话就这么被夜晤涵的话给阻断了下来。   “王爷,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没什么好的,我怕死,有懦弱又胆小,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浑人之处,你是如此优秀的一个人,自然以后会有一个登对的名门闺秀和你相许白头,那个人不会是我,我高攀不起。”   姬堰恍若已经没有这么好的耐心了,就这么握紧了拳头,一脚,已经狠狠地将那扇房门给踢了开来。   索性夜晤涵靠在了一旁的墙角,伤心的蜷着身子,他这才松了口气。   就这么看着不远处,抬着头,那双凄然红肿的眸子,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是那般的让人心疼,孤苦无依,楚楚可怜的身影,一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罪孽的刽子手,他迈着步子快步的走了过去。   “涵儿,由始至终我想要的都只是你一个。”他说着,就这么伸手轻轻地落在了夜晤涵的眼角,怜惜且轻柔的擦拭着她眼角的泪。   可,眼前的女子却哭的更伤心了,甚至连双肩都隐隐的打着哆嗦,对于自己总归是有些害怕的。   “你静下心来,慢慢的听本王说。”   “去年,本王去过梁国一次,那是因为王叔偷偷的称病,离开了邺城,我知道他偷偷的和梁国的皇室有来往,所以想要去查探一下,到底是和谁见面,所以我去了梁国韩城。”   “在韩城的时候,我一直跟着王叔,原本已经很小心了,可是到了最后却依旧是着了他的道,王叔是个很谨慎的人,他应该是早就知道我在查他了,因此便在我跟踪他的随从的路上,让随从给我下了药。”姬堰道着,那双深邃的黑眸,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两人就这么一个人蜷缩在墙角靠着墙,一个人蹲在她的面前认真的盯着她,一瞬间略微的让周围觉得有那么一丝暧昧的气氛。   “那个时候,我被药物迷失了心智,在一处寺庙里就要了一个女孩儿,后来有人来找她,我甚至连她的面容都没有瞧见过,就只留下了一个发簪和听别人唤她涵儿。”   果然,在听到这儿的时候,夜晤涵那双漆黑的眸子,忽然就这么瞪的大大的,就这么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的姬堰,他的意思是说,那个时候在寺庙里面的人是他。   可是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夜晤涵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   却听到他的声音又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那时候因为时间紧急,我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你,所以便回了陈国,可是我知道清白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有多么的重要,所以我便找了老十去梁国找你,可是老十到了梁国找了许久却依旧是一无所获,后来夜晤歌给我写了一封信,心中说她知道那个女子到底是谁,可是前提是必须要我和她合作,我这个人素来是习惯了自由,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一封信而就范,更何况是诡计多端的夜晤歌,所以我拒绝了。”   “后来,我让老十回来,那时候你也就出现在了王府,那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可是,我是真的对你上心了。”   夜晤涵就这么听着姬堰的一字一句,不由得怔住了神,想来这是一个多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如果真的就照着姬堰说的,那时候在梁国夺走她清白的人是眼前的姬堰的话,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第563章 番二:缘由天定(55)   她抬眸,正巧望进他深邃的眼那眼中满是柔情,让她不由得一瞬间就这么沦陷了。   她不敢相信,或许她觉得姬堰是在骗自己的,因为曾经今年的确是那样残忍的伤害了她,侮辱了她,所以现如今想要挽回些什么才说出这样的谎言。   可是他已经不再需要了,他已经想得很明白。自己合姬堰之间的身份本来就是天差地别,他迟早是要拿自己的妃子的。   而且他本就不想和六姐和梁国有过多的交涉,要知道,一旦和自己在一起了,那么,就和梁国永远扯上关系了。   他不会想要和梁国剪不断的,毕竟他曾经那样坚决的拒绝了皇姐,而且方才还口口声声的对自己说过,他不想和梁国扯上任何的关系。   “王爷,我和你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根本不是同一类人,也走不到一起。所以我想,我们还是算了吧。我知道。你说这些话只是想要跟我道歉,可是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我都已经忘记了,你也忘记了吧。从此以后,你仍旧是这陈国高高在上的王爷,而我会回到我该回去的地方,回到那个只属于我的地方。”   “是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我表述的不够清楚,你没有听明白?”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满含迫切。   “我是说曾经在梁国夺走你清白的那个人是我,我和你之间有扯不断的关系。现在我只想你留下,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他说着,就这么期盼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换来的却是夜晤涵的几丝略微自嘲的消息。   “王爷,其实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陈国,为什么要说这些谎话?那些事情都是我所经历的,和你没有关系;我知道你是为了前些日子伤害我的事情,一直心怀愧疚,才这么说的,其实他可不必了。我已经释怀了。你放心,我不会轻生的,因为我不想死,从小到大,我情愿苟且偷生的活着,懦弱的任由别人欺负,也只是想活着。皇姐说得对,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要活着,就要有付出,我没有皇姐聪明,一步步的筹谋爬上权利的顶端,可是那太累也太危险了我只想踏踏实实的活着,安安静静的生活。”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我根本就不会来陈国,或许现在还和五姐住在那幽静的院子里,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所以,王爷你放我离……”   那个开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男人一个使力使劲儿地往自己的身前给拽了过去,霸道的唇就这么附上了她的。   这个吻深且长,完全没有给夜晤涵点考虑的时间,也没有给她再说下去的理由。   她有些挣扎,可是小小的力气,哪里是眼前的这个大男人的对手,一就被死死的钳制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夜晤涵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松开了她。   顿时一只熟悉的发簪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一瞬间恍若自己已经惊呆了。   那个发簪,正是那日她和淑妃娘娘去上香的时候所戴着的,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只是丢了一只簪子,也没有什么功夫去找,去细想,那时候的日子太难熬了。   可是现在,这支发簪就出现在姬堰的手上。   就正如眼前的这个男人刚刚所说的,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去年她真的去过梁国,而且那个夺走她清白的人真的是他,这让夜晤涵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总说我在撒谎骗你,可是我撒这样的弥天大谎,骗你有什么意;说不定你还会因为曾经受过的苦难对我怀恨在心,更加不原谅我。涵儿。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真的,喜欢你。。。”   “曾经我让你受过这样大的苦难。是我的错,以后的日子我会弥补你的,跟我回去吧!不要走,你走的这些日子里,我茶不思,饭不想,我想,我真的不能离开你了。”   夜晤涵震惊了,就这么呆呆地愣在原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怎么回答,其实连她都不知道,这个事实对她来说确实是一个天大的震惊。   “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来补偿你。补偿你这段日子所受的折磨和苦,好不好?”他说着,语中近似恳求。   “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就这么无声的咬着自己的唇。   就算是跟他回去又能怎样,他是堂堂的王爷,皇上最器重的儿子。以后便是这陈国的一国之君。   而她以什么身份回去,如果是他梁国八公主的身份,两个人是绝对不会有任何关系的。   如果姬堰极力的反对和梁国扯上关系的话,那么她这个梁国八公主的身份便永远的就这么不见天日。   可是如果不用,梁国八公主的身份。那么,他就永远配不上姬堰,永远只是一个暖床的姬妾,暖床的丫头。   他将来是一国之君,后宫家里三千,那她只是内三千当中的一瓢水罢了,得不到他的爱,说不定也像自己的母亲一样,郁郁而终在这深宫后院。他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涵儿。”姬堰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夜晤涵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就这么不住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恍若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致命的危险。   姬堰有些失落,看着夜晤涵这样可以的闪躲,他想着自己是不能太急功近利了,于是乎深吸口气,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涵道着。   “我不逼你,你好好想想。这些日子我都会来看你,你待着就别走了。韩城那边也不太平,最近夜晤歌也可能没有多余的时间时间来,多管你的事情。”他说着,就这么深深的看了眼前的夜晤涵一眼,将手中的发簪就这么搁在了一旁的桌面上。   转身就这么失落的离了开去。   夜晤涵一直快步的走到了门外,看着姬堰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了竹林间的时候,紧紧的握紧了拳头。   ——   姬堰走出竹林的时候,正巧瞧见了不远处,靠在大树旁,一脸悠闲的看着自己的墨染的,此刻,他面露笑意,就这么盯着他,在她走进自己的时候开了口。   “看样子是找到了,怎么愁眉不展的?是他不想跟你回去。”他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姬堰面色阴郁,就这么白了眼前的墨染一眼,冷声道。   “看样子,你最近还挺闲的,居然跟我到这里。”   “父皇下令要我们兄弟几个人一起帮你找这个女人,说起来他是看中你的,居然不介意一个暖床的丫头做你这个未来储君的王妃,我这不是找来了吗?看你的样子,一脸的不耐烦。”   “你我都知道,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丫头。”姬堰道。   “我知道啊,梁国八公主夜晤涵,可是我记得,你并不想与夜晤歌,有任何的牵扯。嗯?。。”他挑眉,就这么看着姬堰道着。   “没错,我永远都不想和那个女人有任何的牵扯,涵儿是涵儿,夜晤歌是夜晤歌,就是他答应了跟我回去,那他只会是陈国景王妃,和梁国不会有任何的关系,倒是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姬堰的语气顿了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   “我知道你曾经跟在顾莫阏的身边很多年,可就算是救命之恩,你也已经报答完了,顾莫阏已经死了,我不想你和夜晤涵,有任何的牵扯,客似云来背后撑腰的人,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那个夜晤涵的弟弟,你离他远一点儿,总归你是我陈国的云王爷,不是梁国的。”   “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用你担心;着夜谌言光明正大的在我邺城做生意,也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情,合着我们也管不着,不是吗?”   “那边如你所愿吧!如果让我知道。这个九公子在邺城有什么不好的作为的话;别怪我不给你和夜晤歌面子了。”他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长袖一挥,这才迈着步子离开。   墨染在身后,无奈的笑了笑,这才快步的跟了上去。   “你就这样走了。不害怕他再一次地溜走吗?就不找个人将这山头给围起来,如果说监视,软禁是难听的话,那你可以以保护她为由,毕竟在这深山老林里,万一遇上个强盗,土匪的一个弱女子,岂不是吃了亏。”果然,墨染的这话一出,原本迈着步子的姬堰还真的就停住了不步子,想来应该是觉得这个弟弟说的没错。   “我不会你教我该怎么做。”他冷声道着,这才再一次的迈着步子加快的离了开去。   ——   果然,姬堰的速度是极快的,他一回到景王府,就立刻加派了人手,围住了夜晤涵所住的那个山头,不过都是暗中的,毕竟是害怕刺激到夜晤涵,以为自己又在软禁他。   不过令他开心的是,夜晤涵并没有走,而是一直的在山中的小屋里呆着。这一点让他异常的兴奋。   她不走这就代表这。自己还有机会。而她并没有这么恨他,并不想和他就这么扯清关系。   姬豫就这么盯着自家的三哥神采飞扬,而且是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看到,自然是喜上眉梢。   看来,前一阵子丢失的涵儿应该是找到了。   “三哥如此的开心,可真是太好了。”他不由得拍手叫好。   “四哥,你们是怎么找到那个涵儿的?”他问。就这么看着一旁的墨染询问着。   墨染轻声道着:“这邺城就这么大,一个弱女子,无亲无故的能跑单哪里去,他的人不遗余力的找了一月有余,如果还找不到智商的问题了。”墨染道着,就这么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脑子。   “原来是这样,那三哥既然找到了为什么不带回来呢?”   “那也要别人女子肯原谅他才行。”墨染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姬豫对感情的事情依旧是茫然,一片空白,不知所措的。   可是现如今,看到自己的三哥这样开心。他也不经自心底泛起了欢喜。   总归最后应该一定是大团圆结局的。   ——   客似云来,今日依旧是客似云来。   酒楼里客人络绎不绝,忙的是不可开交,三娘笑盈盈地在柜台送走了不知道第几波结账的客人之后,便瞧见那熟悉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了客似云来的门前,走了进来。   她嘱咐了一旁的柜台先招呼着,这才走了出去,看着前来的墨染道着。   “今日前来,看来是已经有了定断了。”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伸手,指了指楼上示意着。   “上去说。”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两人一前一后就这么上了楼,进了那个专属的贵宾房。   “怎么样?看来姬堰是已经找到她了。”她说着,就这么抬眸,看了看眼前的墨染。   墨染坐在了不远处的桌上,淡淡道。   “你让人做的这么明显,他要是再找不到,就不是这陈国皇帝最器重的三皇子了。”他说。   “看来夜晤歌是并没有打算让这个妹妹回去,而是想将她留在陈国,与陈国结亲,是吗?”他轻巧得道着,想来已经猜测的一清二楚了。   “没错,公主就是这个意思,这也是误打误撞,原本姬堰已经明确的拒绝了公主的合作,可是却忽然多了这么一出,这些日子以来,你们皇室出动的人力兵力也已经够多了,都是为了找八公主,由此可见姬堰对八公主的看重。”她道,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你也知道现在韩城的局势,公主与陛下醒来已经是敌对的关系。”三娘道着。   “若是陛下当真要和公主翻脸的话,或许我们还能借由着陈国的兵力扳回一成。”三娘道着。   墨染冷声一笑:“我是没有想到,夜谌北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自从登基后。也对夜晤歌不薄,不过这段日子韩城发生的事情确实是让人捉摸不透,到底是不是夜晤歌做的。”   “你跟在丞相身边这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公主,她虽然有时候手段残忍,可是对于孩子是不会下手的。”   “一个连自己都下得去手,以命相搏的人,我并不觉得那些事情她不可能做。”墨染道着。 第564章 番二:缘由天定(56)   天很蓝,吹来的风凉凉的,让她甚至有些不敢置信,这是真的。   他认识夜晤歌的时间可比眼前的三娘,对夜晤歌的心机手段自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那时候为了得到夜淳茂的信任,不惜上演一出以身挡剑的戏码,用自己的命去交易,这样的女人是最可怕的。   三娘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姬豫,微微的皱了皱眉。   “看来你对于公主的误解还是很深。”   “如果不是丞相叮嘱过我,要在她危机的时刻帮她,我不会管她的,她想要做什么事情我管不着,既然她想要攀上姬堰这么一桩婚事,当做以后起事的后援,我也说不了什么,不过,我答应过丞相的事情会做到的,只要夜谌言还在韩城,我定会护住他的安危,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他淡淡的道着,这才起身,朝着门外走去,离开了这客似云来。   夜谌言来的时候瞧见的,已经是墨染离开的背影了,他略微的一丝困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三娘询问了声。   “他这是走了?”   三娘点了点头:“我以前就知道,墨染只听丞相一个人的,其他人在他眼中,并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更别说多说什么话了。”她说着,倒是看得透彻,有些语重心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言。   夜谌言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困惑,不知道三娘和墨染刚刚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三娘的这一句话是说对了的,在夜谌言的眼中,顾莫阏的话永远都比圣旨还要让他所折服,他所认识的墨染,在从第一眼的时候,就被他的冷漠给震慑住了。   他知道墨染这个人很难相处,也没有想过要和他相处的特别融洽。   “他从来都是那个样子。”夜谌言笑了笑道着,摇了摇头,就这么走了过去,在桌边坐了下来。   “三娘,其实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三姐非要让八姐留在姬堰的身边,那天你也看见了他对八姐的态度,他根本就没有把八姐当做一个心爱之人来看待,否则,八姐也不会离家出走来找我让我帮忙了。”夜谌言道着,并不觉得像姬堰这样的男人能看上像夜晤涵这样胆小懦弱的女子。   最多也只有新鲜而已,等到那一股新鲜的劲儿过去了,想来应该也不会不会持久了,又怎么会因为夜晤涵而选择和皇姐合作。   夜谌言想着,这一次是不是自己的姐姐太过的草率了。   “殿下,看人并不能看表面的,你知道的或许不是全部,这些日子里姬堰为了一个暖床的姬妾搞得城中沸沸扬扬的,甚至连这陈国的皇帝都下了令,要让人全力的搜找八公主,那就证明了,这陈国已经承认了她了。”   “承认了八姐?承认了什么?”难道姬堰将八姐的身份告知了这陈国的皇帝。   姬豫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三娘,甚是困惑,三娘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言,摇了摇头。   “姬堰从来都不想和梁国和公主扯上任何的关系,因此他应该是不会告诉陈帝,八公主的真实身份的。”   “那,那个陈帝承认了什么。”   夜谌言微微皱了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三娘。。   “如果,八公主不以梁国八公主的身份的话,想来这景王妃的位置非她莫属了。”   “一开始公主也是观望了的,不然的话,姬堰一开始找了这么久都没有八公主的消息,怎么忽然一下子就找到了。”   “是你故意让姬堰找到的?”夜谌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楚三娘点了点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言。   “因为公主知道,姬堰应该是对八公主上心了,否则不会这么疯狂的找她的。”   “可是就算是姬堰和八姐成了亲,可是也不一定就料定,姬堰能和我们梁国合作,他可是并不想和皇姐有太多的牵扯。”   “这些公主都已经料到了,她自有办法,殿下,现在这些事情,并不在我们担忧的范畴之内。”三娘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夜谌言点了点头:“也对,皇姐从来都是这么聪明的。”   他说着,忽然就这么苦涩一笑,盯着眼前的三娘,眼中有着那么一丝落寞。   “其实我从来不想待在陈国。”他道着,脸上的苦涩,愈加的深了。   三娘能看出来,夜谌言眼中的失落,毕竟这么些年来自己是看着夜谌言过来的,知道他们姐弟情深,都想要保护彼此。   当然,三娘也知道夜晤歌让夜谌言来这陈国的真正意图。   她并不是希望夜谌言在陈国观望这里的一举一动,而是想要这个弟弟安安稳稳的活着。   韩城的局势太乱了,就这么短短的半年多的时间里,已经乱的不成样,兄弟争斗,兄妹争斗,太子接连死亡,就连现在当这梁国传来那个令人的吃惊的消息的时候,连她都觉得不可置信。   终归,梁国并不适合夜谌言待在那里,一是因为夜谌言的城府不深。   而是因为夜谌言是夜晤歌的软肋,所有人都知道夜晤歌对这个弟弟的关心,那些人要对付夜晤歌的话,第一时间就会想到用夜谌言来要挟,因此,夜晤歌此时此刻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这个弟弟远离是非,那样她才能放手去做自己的事情。   一个人如果没有了任何的软肋,夜晤歌就能更加快速的去做一集想要做的事情。   三娘是过来人,明明白白的清楚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殿下,你要了解长公主的苦心,她这是为了你好,而你好好的在这陈国待着,也是对公主最好的帮助了。”三娘语重心长的道着。   ——   姬堰今日依旧再忙完了自己的事情过后,就上了山。   “我饿了。”他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微微的笑了笑,眼神里有些那么一丝无辜。   夜晤涵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每天朝着山上跑的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你先进来坐吧!我去做饭。”她说着,就这么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姬堰笑着,就这么进了屋子,看着夜晤涵在厨房里面忙碌的身影的时候,心中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甜蜜。   不一会儿,夜晤涵已经将做好的饭菜端上了桌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道着。   “山里就只有这些菜,你将就着吃吧!”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   姬堰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你做的,我都喜欢。”   就因为姬堰的这一句话,夜晤涵愣在当下,就这么紧咬着手中的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眼看着姬堰大快朵颐,没有好一会儿就已经将饭菜给吃完了,他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不知道为什么你做的饭菜就是很合我的胃口。”他说着,脸上依旧是满足的表情。   夜晤涵就这么看着他,他每天都来,在忙完自己的事情之后,甚至有几天晚上还一直留宿在这里,就在院子里的那张藤椅上睡着。   她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或许说自己一直都没有怪罪,或者是怨恨过眼前的这个男人。   “王爷,你明天不要再来了。”她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姬堰。   这一句话,让原本笑意盈盈的姬堰,一下子暗沉了脸色,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你就这么不想要见到本王。”   “王爷是一朝之王,皇上最器重的儿子,有很多要做的事情,不需要将心思和时间浪费在我一个女人的身上。”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   “更何况,着山里面的竹屋本来就小,王爷在这里留宿也只在院外,若是生了病,受了风寒……”他道着,显然还是有着担忧的。   “你跟本王回去,本王就回去,否则本王就每日都来。”   他道着,此刻却是如此的执意。   “更何况,我已经去找过了夜谌言,也跟他说过了,我是不会让他送你回韩城的。”姬堰道着。   夜晤涵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这个执意的男人,到最后还是妥协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很是郑重的问了一个问题。   “王爷,我到底有哪里好?你高高在上,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一定是我。”她道着,很是郑重。   “因为是你,所以是你,本王认定了你,就是你,你将会是本王唯一的王妃。”   “你,你要娶我!”夜晤涵恍若听到了跟不可思议的话一般,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父皇左右不了我的意思,夜晤歌也左右不了我,我要娶谁是我的自由,我要娶你,涵儿,只要你点头,你将会是本王唯一的妻。”   唯一的妻啊!   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这样的承诺她。   让她一瞬间不由得心中一怔。   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握紧了拳头。   “我是梁国人。”   “不管是是什么人。”   “可是你并不想要和皇姐,扯上任何的关系。”   “我娶你,和她没关系。”   “可是我姓夜。”   “这跟姓什么,是谁的女儿都没有关系,你只要知道,我心里有你就行。”   “我……”   “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心里有我吗?”他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她没有办法说谎,也不想说谎。   这么多年来,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伤她最深的人,也是让她感受到所有温暖的人。   “涵儿。”   “好,我和你回去。”夜晤涵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点了点头。   得到了夜晤涵的回答他微微一笑,就这么道着。   “回去我就禀明父皇,我要娶你。”他坚定的道着。   ——   果然,就如姬堰所说的,那天晚上夜晤涵跟着他回去,还来不及等到第二日就这么连夜的进了宫,告知陈帝自己要娶妻。   陈帝在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诧异,大抵也是因为毕竟姬堰当初的所作所为已经告诉了他,他对那个女人情根深种了。   不过,这个女人到底也不是不行,简单的家庭背景,在朝中也并没有什么势力,正巧断了那些心怀不轨的朝臣们,想要入主后宫的机会。   于是乎就这么干脆的答应了。   姬堰到底喜上眉梢,尽量想着婚礼越快办理越好,就这么丢着眼前的父亲请求着,就在十天之内办了。   “你这孩子,倒是学会了得寸进尺了。”陈帝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儿子,无奈的长叹口气。   “行吧,行吧,随你的意了,你想怎么办都可以,总归是你娶亲。”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对着他摆了摆手。   “朕婚事也答应了,你可以走了吧!毕竟这么晚了,朕还要休息呢。”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姬堰,已经在下逐客令了。   “儿臣谢过父皇,这就离去。”他欢喜着,就这么恭谨的道着,转身离开了这间偌大的宫殿。   “这孩子。”他几时瞧见了自己的儿子笑得这么欢快过,想来也只有现在了。   到底是儿子大了不中留啊!   一时间陈帝倒是对他这个夺走了自己儿子的心得儿媳妇儿感到好奇了。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让自己的儿子这么一反常态,看来改日找个日子他应该见一见这个未来儿媳妇儿了。   想来姬豫第一时间知道这婚事这么快的时候,吃惊得张大了嘴,恍若下巴都要跌到地上一样。   “不是吧!三哥,你这么快就要娶亲。”他依旧还是不敢置信。   “快吗?我还觉得太慢了。”姬堰笑着,不以为意。   “十天啊!这还不快!”   “老十你不懂,对于老三来讲,现在他已经是度日如年了,毕竟找了这么久才找到了,失而复得,想来应该是想要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的。”倒是一旁的姬驤看得明白,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道着。   “看起来,你已经想好了怎么处理娶了她之后的事情了。”倒是一旁的墨染的声音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姬堰询问了一声。   “这个就不劳老四你费心了,我既然做了决定,就已经做好了应对的策略。”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我也不能多说些什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让一旁的几兄弟感到困惑。 第565章 番二:缘由天定(58)   夜晤涵想着这一辈子,她一定会过的很幸福。   这两个人说的,和这桩婚事有关吗?可是他们为什么都觉得像是在打暗语一样,不怎么听得懂啊!   “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所说的,和我们现在所谈论的事实不符啊!”姬豫略微的吊高了嗓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几个哥哥。   “有吗?老十,看来你这里,还是需要好好的磨磨了。”姬堰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豫道着。   姬豫摇了摇头,又觉得两个哥哥之间有着一些秘密。   明眼人其实一眼都能看得出来,就像是一旁的姬凛、姬驤、姬憑都没瞧出两个哥哥似乎在说另一件事,想起来应该是关于那个涵儿的身份问题。   毕竟一个寒门女子,而姬堰以后还是这陈国的帝王。   自然是要给那个女子,找一个好的身份的。   “既然事情都已经这么定下了,三哥,你有什么事情与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们能帮的一定帮。”姬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   “自然,我一个人娶亲大事,虽然事事要自己亲力亲为,可是总归还是要让人帮忙跑跑腿的,放心,你们一个也跑不掉。”姬堰笑着。   王爷府娶亲的消息就这么一瞬间在整个陈国传开了,听说新娘子是朝中尚书的义女,自然这也是为了门当户对给夜晤涵做的身份,至于哪位尚书,众人都在猜,不过这景王妃的身份迄今为止都是一个谜,世人都说,景王殿下无比的喜爱这个王妃。   玉翠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由衷的也为她开心。   “音儿,不对,以后该叫你王妃了,真好,你都不知道你失踪的这些日子里,王爷有多焦急,出动了人四处找你,整日郁郁寡欢的,我能看出来王爷是真的对你上心了,甚至这一次还向陛下求娶,因为你正这景王妃之名,现如今你已经是这景王府的准王妃了,有多少千金小姐都很是羡慕你呢!”玉翠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礼貌性的微笑着,其实她并不是在于这个景王妃的头衔,在意的是姬堰对她的心,对她的那份救赎与温暖。   以往她总觉得自己不清不白配不上姬堰,不配留在姬堰的身边。   可是现如今却发现,原来凤雏那个夺走她清白的人就是姬堰,而且他也承认了告知了那个时候是被算计了,不是有意的,而她自然而然便这么轻而易举的原谅了她。   “其实,我在乎的并不是景王妃这个头衔,而是王爷对我的好。”她温和的道着。   玉翠一路看着过来的,怎么会不明白呢,便就这么连连的点头着。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和王爷好好的过日子,不要再想着离开了。”   “嗯!”夜晤涵点了点头。   门外的婢子已经端上来了饭菜,就这么搁在了桌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闻到这么一阵飘来的鱼腥味儿,夜晤涵不由得就这么皱紧了眉头,一阵恶心从心底泛起,就这么干呕了起来。   玉翠瞧着这样的夜晤涵,立刻就这么担忧的迎了上去,询问着。   “音儿,你怎么了?”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担忧,就这么着急的问着。   “需不需要我去请个大夫来看看。”说着,便要人就这么朝门外走去,却被夜晤涵,伸手一把给拉了回来。   “玉翠,我没事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闻到这盘鱼的味道就有点想吐。”   “吗我让人撤了这盘鱼。”玉翠道着。   “嗯!”夜晤涵点了点头。   嘿,这才走到门边,对着门外的婢子吩咐了声,把桌上的鱼给端走,这才走了回来。   起了桌上的茶壶,给夜晤涵一杯水递给她。   “先喝点水,现在好些了吗?”她问,依旧担忧。   夜晤涵深吸几口气,点了点头。   “好多了,刚刚吓着你了吧。”   “可不是吗?小心肝儿都被你吓出来了。”   “对不起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都没有这种症状,就是现在这几天才有的。”夜晤涵道着。   玉翠想了想,看着她摆了摆手道。   “想来应该是这些日子,你在山里颠簸,受了点风寒吧。如果你在,有什么不舒服。就去请大夫来给你看看。”   “嗯!谢谢你玉翠。”   “跟我还这么客气,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主子啦。”玉翠道着,又将碗筷递给夜晤涵,微笑着道着。   “来,先吃饭。”   ——   夜晤涵是求了姬堰好久,姬堰才允许她出来到这客似云来连夜谌言一面的。   毕竟,姬堰并不想要和梁国和夜晤歌扯上关系,可是因为媳妇儿的请求,终归还是狠不下这个心,于是便就这么带着她来了。   三娘瞧着两人前来,笑盈盈地从柜台里走了出来。   “看来今儿贵客临门了,王爷。”她微笑着,对着姬堰客套的道着。   “本文并不想踏入这个地方。如果不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是不会来的。”他高傲的抬头,无视于眼前的三娘。   “王爷高高在上,自然是理解的。”三娘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视线落到了一旁的夜晤涵的身上。   夜晤涵能明显地感到眼前的男人有些不悦,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对着三娘询问道。   “三娘,小九在吗?”   “九公子在的,请公主你随我来。”她恭谨的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你上去吧!我在下面等你。”姬堰对着眼前的夜晤涵道着。   夜晤涵点了点头,这才跟着三娘一同上了楼。   在楼上的雅阁门口停了下来。   “公子,八公主来了。”三娘的声音响了起来。   门内这才传了一声进来,三娘才推门而入。   夜晤涵瞧着夜谌言就这么坐在不远处的靠窗边,三娘瞧着她轻声道。   “八公主有什么话,便和九公子慢慢谈,三娘先出去了。”   “谢谢!”夜晤涵客套的道着。   三娘笑着摇了摇头。   “这是三娘该做的。”这才出了门,朝着楼下走去。   夜晤涵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多说些什么。   “八姐,皇姐那边说了,你只需要安心的做你的景王妃便成,她不会拿你过着是让你去要挟姬堰的。”他说着就这么看着夜晤涵。   “过来坐吧!”他又道了一句。   夜晤涵这才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九弟,我知道我真的做很任性,了我……”   “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姬堰,我也能看出来他对你很好,你从小到大在宫中都是小心翼翼的活着,也不出众,总是让他们欺负,现在有了这样的归宿也是挺好的,而且韩城那个地方,已经不是以前的韩城了,那里的人心太复杂,你不回去也好。”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言脸上的表情略微的有些苦涩。   尤然的记得曾经,兄弟们虽然感情不和,可是也没有到痛下杀手的地步,可是现在兄弟们就像杀红了眼一样,总是你争我夺的,整个韩城乌烟瘴气的,看得人心紧揪,别人都在看夜家的笑话。   内斗严重,到现在连皇兄也死了,这陈国唯一剩下的皇子还有谁?他,三哥,六哥。   除了他们三个就没有了。   想不到到了最后,争了这么久,这皇位却落在三哥的头上,他也没有想到三哥以往和皇姐是势如水火的,可是现如今,三哥倒是对皇姐言听计从了。   “八姐,这陈国很太平,也很安稳,你就安心的待着吧!而我,也会继续在这里待着,毕竟皇姐的话,我从来都没有违背过。”   夜晤涵就这么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夜谌言,伸手就这么握住他的。   “我虽然没怎么跟你相处过,但是我知道你和皇姐都是心地善良的人,不论外界怎么传闻皇姐如何的心狠手辣,可是我知道皇姐不是那样的人,因为,她连我这个人都救了不止一次,她不是个心狠的人。”夜晤涵道着,那眼神很认真,语气也很郑重,在她的心里,夜晤歌就是个好人,是个也有善良之心的人。   “小九,我成亲的时候你会来吧!”她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毕竟在这邺城,我只有你一个亲人。   “会的。”夜谌言笑着,没有拒绝。   夜晤涵微笑的点了点头,就这么站起了身来。   “那,我先走了。”   “好的,要幸福。”   “我会的。”   姐弟两人就这么寒暄过后,做了道别。   倒是姬堰一颗都不想在这里多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从楼上下来,立刻快步的走上了前去,一把拉住了夜晤涵的手。   “说完了。”   “嗯!”夜晤涵点了点头。   “那走吧!”   “嗯!”夜晤涵又温顺的点了点头,没有一丝违逆的意思。   姬堰就这么拉着夜晤涵的手,朝着门外走去,夜晤涵也没有反抗,就这么一直跟着。   “我跟小九说了,婚礼的时候希望他能来。”等上了门外的马车的时候,夜晤涵这才盯着眼前的姬堰道出了这么一句。   见他没有反应,她又补充了一句。   “毕竟,他是我在这陈国里唯一的亲人。”   “我知道,你并不想要和皇姐扯上任何关系,可是那时候我走投无路,如果不是小九收留我的话,我可能早就已经轻生了,我……”   “我并没有说,不让夜谌言来。”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你……”   “我大婚的时候,本来就是该举国同庆,没必要在这大喜的日子将贺喜的人拒之门外。”   “所以,王爷你同意了?”她依旧还是有着小心翼翼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询问出声。   姬堰点了点头。   “不过是多加一双筷子的事情罢了。”   “谢谢。”夜晤涵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由衷的感谢着。   “我是你的夫君,跟我说这些不觉得陌生了吗?”他道着。   夜晤涵伸出手就这么紧紧的握着眼前的姬堰,温婉的笑着,一瞬间让姬堰微微怔住了神。   “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辈子只陪着你。”她说。   这一句话,让姬堰不由得深深一怔,继而笑了。   他说。   “好。”   接连不断的好消息就这么从景王府中传了出来。   夜晤涵怀孕了,原本一开始只是干呕恶心,以为是梁了脾胃没有在意,可是忽然在昨天的时候夜晤涵忽然一下子在院子里晕倒了,倒是吓了姬堰一大跳,就这么匆忙的让人赶紧请了太医。   果然这太医一诊脉,不住的微笑着对着他道喜,让心急如焚的他一脸懵。   “喜从何来?”他皱眉,他最近是要成亲了,可是还有三日自家媳妇儿就要拜堂了,今儿个却晕倒在了地上,他心都急紧了,这个时候哪里还听得进去别人的道贺。   “王爷,王妃这是喜脉的征兆啊!看起来应该是有些日子了。”   “什么意思?”一瞬间,姬堰忽然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的,恍若有什么在里面放烟花一样。   太医笑道:“王妃这是怀孕了,至于昏倒,想来是太过劳累的关系,只需要好生的修养便可。”   “你的意思是本王要当爹了?”姬堰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太医。   “是的。”太医回复着。   这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不由得从心底欢喜,大笑了起来。   “本王要做父亲了,本王要做父亲了。”   屋子里的婢子和侍从们,在瞧见自家主子这么的欢喜的时候,不由得就这么纷纷道贺着,恭喜着。   而床榻上的夜晤涵,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依旧也有些一丝不可置信,伸手就这么摸着自己的肚子。   那里又有一个小生命了吗?   这一次同样是属于她和姬堰的孩子,可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留下来了。   “下去吧!”姬堰摆了摆手,这才示意着太医退下,太医应了一声是,这才转身离去。   他这才走到了夜晤涵的面前,欢喜的像是一个孩子。   “涵儿,你听到了吗?本王有孩子了,本王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   “嗯!”夜晤涵点了点头。   姬堰这才笑了笑:“若是儿子以后,本王要教他识字,骑马,射箭;若是女子本王要将她宠上天,让她做最幸福的小郡主。”   “孩子,本王有孩子了,有孩子了。”看着这样欢喜的姬堰,夜晤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笑的看着他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个孩子一般的手舞足蹈。 第566章 番三:花落城中(1)煭族被灭(夜淳仪&梦琉璃(点翠)的前世今生)   【简介】   从第一眼见到梦琉璃开始,夜淳仪就深深的陷了进去。   那时候他甘愿为他做任何事情,哪怕是违抗父皇的命令。   即便知道她接近自己别有目的,可是他却甘之若饴。   即便,她手中的那把匕首就这么插入她的胸膛之时,他依旧从来没有责怪过她。   为了她的一句话,他甚至可以放弃皇位,就这么独守在平城,找了她,等了她二十余年。   她是煭族的唯一的公主,却因为一场残忍的屠杀全族被灭。   为了复仇,她想方设法的接近夜淳仪,却不曾想连自己也陷进了这段感情里。   她哎他,可是灭族之仇却永生难忘。   直到,遭人迫害,她病死冷宫之后。   上天却给了她一次再世为人的机会。   这一世,她不想与夜淳仪再有牵扯,可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   她是煭族丹阳唯一的女儿,她的前面有九个哥哥,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儿,自小,她便备受宠爱。   父母们宠爱她,哥哥们更是娇纵她,她从小到大都是被装在蜜罐子里的。   她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梦琉璃。   这是父亲给她起的一个汉人的名字,因为那时候父亲喜得两片琉璃玉石,晶莹剔透,光彩夺目,所以给她取名琉璃。   并特意的吩咐工匠,将那琉璃玉石精雕玉琢成了一套收拾,琉璃镯和一块琉璃玉。   十四岁之前,她一直受父女的保护,因为喜欢中原的文化,因而父王特意的找了人前来教导她中原的礼仪,还有文化。   她自小爱跳舞,哥哥们便搜罗了许多舞姿优美的族中之人来教导她,甚至还花大价钱给她筑造了舞台。   在梦琉璃十五岁之前的记忆里,除了幸福,便是欢喜。   可是原本这幸福的一切,在她十五岁的生辰的那日,便因为突然传来的噩耗全部给打破了。   那日,她尤然的记得,父女和族人正在为自己庆贺生辰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噩耗,他家三个哥哥就这么被梁国的皇子杀害了,母亲但是便受到了刺激昏了过去。   而父亲也是伤心欲绝,煭族与梁国虽然相邻可是却并没有什么什么恩怨,说好来一直安稳太平。   可现如今,这梁国的皇子堂而皇之的在两国的临界点大开杀戒,一来就斩杀了这煭族的几位皇子,自此梁国与煭族之间便结下了血海之仇。   在三位哥哥的葬礼办完还没有多久的时候,梁国的军队就打来了。   即便煭族的男儿各个英勇善战,了总归这并不是强大的梁国的对手,梦琉璃永远都记得,那年她躲在不远处的枯井之中,听着那些凄厉的惨叫声,若不是身旁的九哥拉着,怕是她早已经冲出去死于非命了。   “琉璃,你要沉住气,你忘了父亲和母亲的嘱托了吗?”九哥就这么看着她,郑重且严肃的道着。   “可那是我们的族人,我们的亲人啊!他们现在正在遭受的是那样的折磨的我不能坐视不管的,九哥,你让我出去吧!那里还有其他哥哥,还有父皇母后啊!”她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祈求着眼前的哥哥能放他离开,可是却依旧只是徒劳,九哥依旧瞧着他,听着外面的惨叫声,握紧了拳头隐忍着。   “我们两个就算出去能帮上什么忙,权当是送死罢了,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能找到时机报仇。”他道着,就这么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妹妹。   “琉璃,我们是煭族剩下的最后的幸存者了,所以我们要活着,那样才能找到时机,替哥哥们,替父王母后报仇,知道吗?”   那天他们就这么藏在了枯井里,听着那上面惨烈的厮杀声和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响了起来,到最后就那些声音就这么渐渐的淡了。   只闻到了那一把火留下的烧焦的味道。   梦琉璃只记得那时候自己和哥哥两个人,就这么在枯井低下足足的待了三天,等到两个人就这么爬出了枯井的时候,这煭族的皇宫已经被夷为平地了,四处全是烧焦的尸体和建筑物的框架。   她只知道那天她和九哥就这么一直跪在那里,一直到了昼夜,两人就这么在这里挖了个坑,将那些分不清谁是谁非尸体就这么埋在了那里,立下了一个墓牌。   “我的族人亲人之墓!”   煭族人本来就不多,就只是一个小小的部落,可是这一次煭族的皇族部落被攻占,甚至连全族人都难以逃离被灭的惨状。   一份招降书都没有,就以这般残暴的方式,结束了一个部落的所有人的性命。   到后来,梦琉璃才知道,这是大梁国做给边境的那些其他的小国的前车之鉴,拉了几个边境小小的国家,就这么开刀,除了煭族,旁边的几个族都难逃宿命。 第567章 番三:花落城中(2)夜淳仪   煭族和临近的几个小部落,就这么在几天之间全族尽灭,梁帝自然欢喜。   顿时拷赏了三军与儿子,经过这么一桩事情,周遭临近的小国,大抵都对梁国俯首称臣,不敢逾越。   襄王府中,夜淳茂的视线就这么盯着不远处拿着酒杯的俊逸少年,微微笑着。   “怎么立了功封了赏,看起来还是心事忡忡的?”夜淳茂抬眼,询问着眼前的弟弟。   夜淳仪抬头,就这么悠悠的看着手中的琉璃玉盏杯里面的透明色的液体,不由得悠悠一叹。   “三哥,我们真的做,真的好吗?那些人……”   “没有什么好不好,只有对不对,父皇吩咐的事情,我们一定要做到,这样才是做儿子,做臣子所能做到的地方。”夜淳茂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   因为,毕竟眼前的弟弟太过年轻,许多事情没有想的那样的周到。   “八弟,总归你还是太年轻了。”   “可是一夜之间灭了煭族全族,我看着那些人的嘶喊还有惨叫,老老少少的性命就这么葬送在火海间总觉得太过残忍。”他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茂,总觉得自己做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都已经过去的事情提它干嘛!你要知道,这个世上弱者永远没有机会说一个不字,八弟你自小聪明,小小年纪便已经立下数次战功,难道还看不懂吗?杀鸡儆猴,只有这样那些边境的蠢蠢欲动的其他国家才会安于现状,总归不敢造次。”夜淳茂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   “一开始我只是以为父皇让我去招降,只要擒住了煭族丹王,便能让煭族整个族的族人都会归降我大梁,可是到了那里才知道是要灭了他整个部落。”握着那琉璃玉盏杯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他的眼神一瞬间尤为的深邃。   “哟其实并不想这么做。”   “你抉择不了,老八,你的心太软不是一件好事。”夜淳茂道着,就这么无由的摇了摇头。   “我们这么多兄弟当中,我与你虽然不是一母所出,却总归都是流着夜家的血,你要知道皇家与其他不同,身在皇家就不要想这么多,你所能做的就是听从父皇的吩咐,用自己的力量和实力让梁国日益壮大。”   “我想出去透透气。”夜淳仪道着,就这么忽然搁下了手中的琉璃杯,站起了身来。   “几天啊!”瞧着自己弟弟离开的背影,身后的夜淳茂的声音就这么从不远处传了出来,对着不远处的弟弟的背影道着。   “不知道,等回来的时候再聊。”话落,那背影已经加快了步子。   夜淳茂就这么瞧着不远处离开的弟弟的背影,无奈的长叹口气。   “这老八啊!”他摇摇头,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自己的那杯酒,呡了口无奈的笑着。   夜淳仪就这么离开了襄王府,瞧着街上络绎不绝的行人,依旧是那个繁华的韩城。   阳光暖暖的就这么洒在了他的身上,他抬头就这么看着天上的那一片蓝天白云,眼前一亮。   “大概是真的要去散散心了。”他喃喃着,就这么转过身,朝着自己王府的方向走去。 第568章 番三:花落城中(3)琉璃长大了   “琉璃,九哥今日有事出去一趟,你一个人小心一点儿。”   她抬头,瞧见的便是九哥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在衣袖里面,就这么转过了身正准备出门。   她疑惑,瞧着出门的那个身影,就这么快一步的追了出去。   “九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询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询问着。   从眼前的男子闪烁不定的眼神中,便能瞧见他确实有着事情时瞒着自己的。   “哪,哪有,就是到山里去猎一些猎物而已,你别想多了。”   “既然是到山里去猎猎物,为什么没有带弓箭,我看你偷偷摸摸的往自己的衣袖里面塞了东西,是匕首吧!”   “你是想要自己一个人去报仇?”   “你一个女孩子,在家里好好待着就成。”男人并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掉转了这个话题。   以一个哥哥的口吻,对着眼前的妹妹严肃的叮嘱着。   “九哥,那天我在井里的时候你跟我说过,我们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找到机会去报仇,现如今我们好不容易来了韩城,应该待着等待时机,而不是这样盲目的去送死,皇宫戒备森严,你怎么进去?我们煭族全族就只剩下我和你了,我不想孤零零的一个人,你到底明不明白。”她说着,已经上前一步拉住了眼前的男人的手,那双漆黑的眸子里,蓄满了坚定之色,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男人。   九哥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妹妹,到最后终归还是妥协了。   “琉璃,是九哥思虑不周,九哥错了。”他歉疚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妹妹,总归自己年轻气盛,没有思虑这么多,只想着要报仇雪恨,却忘记了自己单枪匹马一个人,大概率连那梁国皇帝的人都见不到,就已经被宫门口的那些侍卫给万箭穿心了。   “九哥,现在煭族就只剩下我们了,我们一定要谨慎行事,族人的仇是一定要报的,不止是梁国的皇帝,我也要让他梁国皇族,全族尽灭。”   梦琉璃道着,那眼中的光亮就是晦暗的,一旁的九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妹妹,微微的怔了怔,从小到大,关于这个妹妹,他终归是从小看到大的。   因为一家全都是男孩子,难得家里面添了一个姑娘,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宠着的,如珠如宝。   一直都是捧在手心里的,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妹妹是柔弱的,可是在大是大非的面前他才觉得,这个妹妹是聪明的,心思缜密,并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样柔弱。   “小妹,你长大了!懂事了,连九哥都自愧不如。”他欣慰的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道着这么一句话。   梦琉璃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哥哥,抿唇微微牵了抹笑痕。   “九哥,一直以来都是你们太小心翼翼的保护我,其实我早就已经懂事了,放心,我们家人和族人不会这么白白的死的,我一定会让梁国的人付出代价。”   “嗯!九哥相信你,我们一定能替家人,替族人报仇的。”   “九哥,回去吧!我们仔细想想,怎么找到机会。”她说。   男人点了点头,这才跟着妹妹走进了身后的小木屋子里。 第569章 番三:花落城中(4)命案   梦琉璃时第一次入韩城,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和九哥在城外的山中一间废弃的主屋里面落了户,就这么小心谨慎的过着日子。   煭族族灭的时候,大概那些人是觉得没有什么活口留下,所以对她们来说,也并不害怕暴露行踪,但总归是要窥得时机报仇的,因此在总演想想该怎么样的接近这韩城的人。   灭族之仇不共戴天,梦琉璃在心中发过毒誓,定然要旁那些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要他们尝一尝国破家亡的痛处。   “我打听过了,这城中的花楼里需要舞姬,我准备去试一试放心。”   九哥看着眼前对着自己微笑的妹妹,微微的蹙紧了眉头,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小妹,这里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花楼那种人流复杂的地方,并不是一个好去处。”他担忧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梦琉璃微微的笑了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她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哥哥。   “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是我脑子灵活啊!而且你忘了,从小我的舞技超群,没有一个人能抵得过我,只要我成为花楼的头牌,便可以名动韩城,到时候便能轻而易举的接近那些权贵了。”她淡淡的道着,不以为意。   “可是你这样做的牺牲太大了,不行,我不同意,父王和母后还有哥哥们要是泉下有知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的。”九哥执意的道着,这个妹妹是他们从小捧在掌心的宝贝,又怎么能让她受那样的委屈。   “九哥,我们的处境现在不一样了,只要能报仇,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这是我们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她道着,就这么很是郑重的看着眼前的九哥。   男人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就这么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盯着眼前的梦琉璃,到最后只得无能为力的点了点头。   “好,九哥听你的。”   “嗯!”梦琉璃笑了笑,两人这才欢喜的朝着这韩城里最有名的花楼走去。   大概是因为梦琉璃的长相太过的出众,倒是引起了街上来往的不少行人驻足朝着此处望来,九哥看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这么狠狠地瞪着那投过来的猥琐的目光,做起了要趁势挥拳头的动作,那些人的行为这才安分了些。   不过到底不知道是上天的眷顾,还是兄妹二人的运气不怎么好。   刚刚到这韩城最有名望的花楼,便瞧见人山人海的,不免微微的蹙紧了眉头。   人群中有别人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大抵是议论着,方才这花楼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说啊!是王家公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么突然暴毙在了春红的房中,这不,惊动了官府的人来嘛!”   “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突然暴毙了,难不成官府怀疑是谋杀?”   “这可怎么说的准,反正这会儿啊!这旧迷楼是摊上事儿了,那王家公子是什么人,刑部侍郎的儿子,王大人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还想着承袭香火呢!这可倒好,这会儿啊!白发人送黑发人人啰。”   “你说这王大人位高权重的,偏偏儿子不争气,哪里像风家的那几位公子,每一位都是将门虎子。”   “着韩城,有几户人家能抵得上风家,你就想吧!”另一个人不免暗自略微的摇了摇头。 第570章 番三:花落城中(5)只要你想要的,九哥都给   瞧着此刻的人们议论不修,一旁的梦琉璃和九哥面面相觑,不由得困惑。   “这位兄台,不知道这旧迷楼到底除了什么事情了?你们方才口中所说的那个王家的公子是?”   “还有谁,刑部侍郎王大人家的公子呗,这王大人倒是一个尽忠职守的好官,只可惜啊!儿子不争气,整日里青楼酒肆里跑,这会儿突然就这么死在了这旧迷楼,想来这旧迷楼这一次脱不了干系了。”那高高瘦瘦的男人,不由得惋惜一叹。   说话的时候,不远处的刑部的衙役已经将那盖着白布的尸体给抬出来了,后面跟着的还有些旧迷楼的一众姑娘。   想来应该是要抓回刑部去审问的。   梦琉璃无奈的一叹,一行人就这么再议论中渐渐远去,只看见偌大的一个封条就这么贴在了旧迷楼的门上,她转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九哥,无奈的长叹口气。   “九哥,看起来我们今天是出师不利了。”她略微无奈的耸了耸肩,有那么一番自嘲。   视线就这么在眼前繁华的街道瞧了瞧:“看起来,是要找寻其他的办法了。”   “总归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总能找到办法的。”九哥道着,这才拉着她的手。朝着城外走去。   身上的盘缠本来就不多,当了首饰也仅仅只有二百多两,从煭族到韩城的一路上总归是有些开销的,现在兄妹两人身上仅剩下来的盘缠加起来总共也只有五十两,总归这些日子是省吃俭用的。   这一次进了回城,自然时要添上一些吃食,住在山里的时候,其实九哥也猎到了些野味,偶尔采摘些新鲜的水果与野菜,也算是饱足了。   但总归琉璃是女儿家,一直以来忙于赶路也没有添置些好看的衣服,总归今日到了城里,在路过一家衣服铺子的时候,他一眼便相中了里面的一件衣衫,想着自家妹子穿上一定很好看。   小时候,他们难得添了一个妹妹,因而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给这个妹妹添置各种的衣裳收拾,这不,看到好的,总想全部塞给妹妹。   于是乎就这么停住了步子,一把拉住了正欲前行的妹妹。   梦琉璃一下子被自家哥哥拉住,微微的有些疑惑。   “怎么了九哥?”她询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子。   “跟我来。”他道着,就这么拉着女子的手,朝着那间铺子里走去。   对着门口柜台的掌柜的道着。   “老板,那套衣服,我们试一试。”说着,伸手指着不远处的那套衣服道着。   一旁的老板殷勤的应了一声好勒,这才招手吩咐着一旁的柜手招呼着。   “九哥,呢干嘛啊?突然带我来这里买衣服。”梦琉璃有些困惑,就这么拉着一旁九哥的手,朝着角落里走去,微微皱眉。   “这些日子你换来换去都是那两件衣服,九哥看着可心疼了,索性今天来都来了,我看那件挺适合你的,你试一试。”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是我真的不用,我们的银两本来就不多。”   “只要是你想要的,九哥想方设法都要给你,何况只是一件衣服,你放心。”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着。   “去吧!”他又拍了拍梦琉璃的后背,轻声道着。   无奈,她只有点了点头,那些那个柜手手中取下的那件衣服走进了更衣间。 第571章 番三:花落城中(6)丛林   到最后梦琉璃还是没有拗过自己的哥哥,九哥还是将这件衣服给买了下来,原本瞧着梦琉璃和九哥两个人的一身穿着素衣,店铺老板也并没有想着两人会将这件衣服买下,不过在瞧见梦琉璃身上的琉璃手镯和项链的时候,一时间愣住了神。   这上好的琉璃玉石,一般是达官显贵才有的,价值上千两银子的;想来这兄妹二人应该是不想伸张,所以才传的这么的朴素。   恭敬的就这么将兄妹二人给送了出去,这才回了铺子。   这一花就用了二十两,琉璃瞪着眼前的九哥,有些无奈。   “九哥,用的还得继续生活呢!”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九哥。   “我知道啊!放心,明天九哥就去山里猎一头大老虎,到时候虎皮虎肉一卖,起码上百两。”他笑着,不以为意,根本没有将那刚刚花出去的二十两放在眼中。   到底是奢侈的生活过多了,一时间还是没有改掉挥霍的坏毛病。   “老虎哪里是说打就能打到的,记得以前你和六哥为了猎那头白额虎,受伤躺了好几天。”她道着,忽然想起当年略微的有些苦涩。   这一句话自然也让一旁的九哥有所感触,原本带笑的脸,突然就这么暗了下来,同样有些苦涩的开了口。   “是啊!记得那头老虎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凶猛,我和六哥两个人都差一点儿没把他制服,幸而六哥急中生智一刀抹断了它的脖子,我就没这么幸运,被那个畜牲踢成了重伤,躺了几天。”他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以前的日子真是好,只可惜……”   一下子,他的眼神就这么变得狠戾起来。   “都怪那些只想着扩张领土的畜牲,毁了我们安稳的日子。”他道着,眼中,脸上,语中,全部都是满满的恨意。   梦琉璃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九哥,深吸口气。   “总归,我们能找到方法的。”她说着。   兄妹两人这才朝着城外走去。   今日出师不利,并没有想到旧迷楼会碰上一桩命案,看来两人还是要回去好好的合计合计,到底该做些什么了。   ——   翌日一早,梦琉璃早早的醒来之后,便已经不了了自家哥哥的行踪,再看看那挂在墙上的一副弓箭早已经不见了,她想着自家哥哥定然是应了昨天的那个誓言,上山打猎去了。   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担心,倒是真怕他去打那大老虎的主意,要知道,以往的那一次是有九哥和六哥两个人,才轻微的受了伤,可是这会儿,却只有一个人,她定然是担忧着自家哥哥的生命安全的。   “九哥怎么这么鲁莽。”她无奈的跺了跺脚,这才快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到底是没有听说这山中有什么老虎,但是飞禽走兽倒是见到了不少,这么些日子以来,九哥倒是猎到了很多。   一路上她找来,也偶尔的瞧见了几只山鸡和野兔。   一直到,在草丛里发现了一直带着剑的兔子的时候,梦琉璃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她站起了身子,四处望了望并没有瞧见什么人影,这才大声的唤着。   “九哥,九哥!”她的声音就这么响彻在山谷当中,却没有人回应。   倒是惊得可爱丛中的飞鸟,就这么扑哧着翅膀飞了出去。 第572章 番三:花落城中(7)初遇   却依旧没有一丝的回应,她皱了皱眉,就这么起身,再一次的朝着前方跑去。   不远处的丛林中,挽弓的男人微微皱了皱眉。   “老八,怎么了?”一旁的四哥夜淳风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淳仪道着。   “我似乎听到了陌生人的声音?”他道着,就这么对着一旁的夜淳风回答着。   “大概是猎户的声音吧!毕竟这山里不是皇家的围猎场,有猎户打猎谋生也算是正常的。”夜淳风道着,四下扫量了一番。   “我也是闲的慌了,跟着你们一起出来。”夜淳茂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两个哥哥。   “王妃的临盆之日也就是这两天了吧,三哥,你若是不放心,还是先行回去吧。”夜淳仪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茂,道着。   “怎么,赶我了?”   “哪有,就只是为了你和王妃着想。”夜淳仪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天色尚早,我既然来了,总不会空手而归吧!到时候只怕是回去她都该笑话我了。”夜淳茂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两个兄弟道着。   “那,既然如此,咱们还是不要再耽误时辰了。”夜淳风就这么勒了勒手中的缰绳掉转了马车。   发现前方草丛里面有动静,就这么准确的抽出了伸手的箭娄里面的箭,就这么射了出去。   只听得小兔子一声惨叫,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表情。   “命中一只。”他笑着,对着伸手的贴身护卫吩咐着。   “追风,去给本皇子捡回来。”追风应了声是,这才快步的朝着不远处的草丛里走去。   前方草丛里面似乎有猎物窜动,夜淳仪警惕的掏出弓箭,就这么挽弓一件射了去,果然瞧见一只中了箭的鹿就这么从前方的丛林中跑了出来。   身上落着一只弓箭。   他勒住了缰绳就这么追了上去。   梦琉璃就这么在林子里找了很久,没有见到自家哥哥的踪影,却忽然被忽然从自己身旁窜躲离开的小鹿给吓了一大跳,一个重心不稳就这么栽倒了地上,崴了脚,远处不止是哪里来的弓箭就这么一下子落在了自己的脚边吓了自己一大跳。   余悸未平,就听到不远处的男人勒住了缰绳吁了一声,马蹄声停了下来,紧接着是纵深越下马,朝着此处走来的快步的声音。   “姑娘,你没事吧?”夜淳仪上前,就这么看着眼前摔倒在地的梦琉璃,关切的询问了一声。   视线又落到了她身旁的那一支箭上,差一点儿应该就射中她了。   他有些歉疚。   “抱歉,方才我追着那只鹿,没有看到你忽然就这么出现,差一点儿伤到了你。”   梦琉璃皱了皱眉,摇着头:“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   她说着,就这么站起了身来,不过因为脚腕上的疼痛,让她不由得一个踉跄差一点儿栽倒在地,幸而被男人一把给扶住了身子。   “你还好吧!”他扶着她,四目相对,这才瞧见眼前的梦琉璃精致的容颜,一时间微微的怔了怔。   在自己的印象当中,除了三哥的王妃是韩城第一美人以外,他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比得上她的。   可是此刻自己正扶着的女子,那一副姣好的容颜不施粉黛,一双明如星子的眼睛,一时间让他竟然有些晃神的移不开眼。 第573章 番三:花落城中(8)冒犯了   瞧着眼前的男子的视线就这么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琉璃微微的蹙了蹙眉,别开了视线。   这么多年来,除了自己的亲人,从来没有其他的男子靠的自己如此之近,而且还那样的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她不免有些微微的轻咳一声,转过了头去。   忽然听到一声咳嗽声,夜淳仪回过了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琉璃,半晌后才发现自己失了礼数。   “抱歉。”他歉疚的道了一声,实在是因为眼前的琉璃那张绝美的容颜太过的让人着迷了。   他从来不是什么登徒浪子,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在哪个女子的面容之上停留这么久的时候,可是如今这个时候,却在眼前的这个女子的身上停留了这么久,眼前的女子是第一个。   “你是来山里打猎的?”梦琉璃的声音忽然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淳仪询问出声。   夜淳仪点了点头:“姑娘呢?”他疑惑的询问出声。   看着这个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身上也没有打猎的工具,应该不是来山里打猎的。   “我是来找我哥哥的,他是这……”话微微的顿了顿,她看了眼前的夜淳仪一眼,淡淡道着。   “我们住在山里,他是来打猎的。”她说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眼前的夜淳仪的反应。   “你们是猎户?”他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梦琉璃,还是有着怀疑的,怎么看眼前的女子也是千金之躯,大家闺秀不像是山中猎户的儿女。   “不是,我们是蜀州人,家道中落,原想着到韩城来投靠亲人,却不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亲人早已经不知所踪。”她凄凄哀哀的道着,道还真的像是一个家道中落,投靠亲戚无门的可怜人。   想来眼前的夜淳仪是被她方才的那一番话骗到了。   “所以,你是到山里来找你兄长的?”   “嗯!”梦琉璃点了点头。   “你一个弱女子,往这深山上跑,总归是危险的,万一遇到了猛兽什么的岂不是有生命危险,你住哪里,我先送你回去吧!这山里这么大,说不定你兄长早已经猎到了猎物回去了;我想,你兄长回去若是找不到你,也该心急的。”他说着,就这么扶着眼前的梦琉璃朝着不远处自己的马儿走去。   大概是方才真的崴的不轻,梦琉璃就这么一瘸一拐的被他扶着朝前走着。   瞧着她如此的艰难,夜淳仪有些无奈且歉疚,就这么蹲下身子,一把将女子打横抱在了怀里。   “啊!”这一举动不由得让梦琉璃吓了一大跳,就这么长大了唇,惊讶的呼出了声。   “冒犯了。”他道着,就这么抱着她,朝着不远处的马走去。   “你放心,在下并不是什么登徒浪子,只是方才猎物之时,害的姑娘受了惊,我很抱歉。”他说着,就这么将梦琉璃给放到了马上,而自己纵身一跃也上了去。   “我先送你回去,帮你的脚上些药油。”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谢谢!”如此亲昵的距离,对于自己和不认识的陌生人来说,还是头一次。   也不知为何,当他的手环过自己的身子拉住缰绳的时候,梦琉璃的脸不由得一片绯红,觉得心跳很快一般。   一直到,一条下山的岔路口的时候,夜淳仪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拉回了她失神的理智。   “姑娘,你家是往哪条路。”   梦琉璃伸手就这么指了指右手边的那条,夜淳仪这才点了点头,应了声好朝着那边走去。   果然,不一会儿就瞧见了一个篱笆院墙的,小木屋。   这里不大,但是看着环境很不错,院中还种了几盆兰花。 第574章 番三:花落城中(9)太傅府   “看样子,你兄长还没有回来。”夜淳仪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道着。   “我先送你进去吧!”他跃身,就这么下了马,抱着眼前的梦琉璃就这么走了进去。   推开门,这间小木屋很小,一推开了门,里面的陈设一览无余,角落里的一张圆木桌旁边搁了简单的两个木凳,桌面上摆着简单的水壶和杯子,不远处的角落里搁了一张屏风,屏风下面摆了一张木榻,应该是最近才做好的,上面搁着一床薄被,还有两件男人的外套。   而屏风后面想来应该是眼前的女子的床榻,右边的角落里有个简单的衣柜,应该是放置东西的。   家中一贫如洗,倒是多余的半点儿什么都没有。   他就这么将梦琉璃抱着,搁在了那个男士的木榻之上,这才对着她询问着。   “你家中有药油吗?”他询问出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梦琉璃。   梦琉璃摇了摇头:“家里面除了金创药,没有其他的药了。”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微微的皱了皱眉,主要是男女授受不亲,方才他已经越了礼数的抱了眼前的女子,若是这一会儿褪了别人的绣鞋绣袜,倒是就更加逾越了。   他迟疑了会儿,瞧着梦琉璃准备撑着身子站起来,不过脚踝处传来的一阵疼痛还是让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小心。”就在那娇小的身子正要摔倒之时,他快速的闪身就这么一下子搂住了她的身子,才幸免于她摔倒在地。   将梦琉璃就这么搁在了一旁的床榻上的时候,开了口。   “谢谢你送我回来,待会儿兄长回来会去帮我找草药的。”   夜淳仪瞧着眼前的她,依旧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是因为自己眼前的女子才受伤的。   他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梦琉璃那受伤的脚上,因为裙摆遮住了,自己也并不知道那底下到底伤的怎么样了。   可总归自己是个陌生男子,搂搂抱抱是情非得已,但是已经是得寸进尺了,便深吸口气,对着她道着。   “姑娘,伤了你真的很抱歉,这是我的心意,希望你能手下。”说着,他就这么解下了自己腰间的玉佩搁在了梦琉璃的身旁,今日出来狩猎,他也没有带银子。   “不用了,这东西太贵重了,更何况,你也送我回来了,若是我一个人在山里晃荡,万一碰上了豺狼野豹什么的,早已经成了它们的食物了。”梦琉璃推诿着,想着自从自己受伤到现在送自己回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做的够多了,更何况自己只是崴了脚,又不是什么大事情,并不需要什么补偿。   她拿起那块玉,就这么递给了眼前的夜淳仪。   “公子还是收捡回去吧!”她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   “小女子并非不明事理之人,这东西价值不菲,公子还是收捡好。”   夜淳仪瞧着眼前的女子执意的样子,无奈的深吸口气,想着,怕是今日自己不收回来这一块玉,这女子会认为自己是以这个来侮辱她了。   “那,好吧!”他道着,就这么迟疑的伸手将那块玉给收了回来。   “那这块木牌姑娘拿着,若是姑娘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大可拿着这块木牌到太傅府,到时,自有人帮姑娘渡过难关。”他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梦琉璃。   梦琉璃一阵迟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和那块令牌,那是一枚红楠木制成的木牌,上面印着祥云图腾,还有一个大大的仪字。   听到似乎有脚步声响起来的动静,他转身,就这么瞧着   “那,在下先行告辞了。”他说着,就这么迟疑的盯了眼前的梦琉璃一眼,这才转身朝着木屋外走去。   九哥远远的便瞧见了自家院子里的陌生马匹,不由得加快了步子,朝着前方跑去,便已经瞧见那男子跃身上马已经跑了,心中顿时莫名有些不安,顾不得手中的猎物,就这么丢在了家门口,朝着屋子里走去,索性瞧见自家妹子坐在不远处的榻上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   梦琉璃就这么盯着手中的那块楠木牌,想着方才那个男子离去的时候说的那么一席话,太傅府,太傅,那可是方便辅政大臣,皇子们的恩师。   所以,方才那个男人是太傅府的人。   她想着法子的想要接近达官显贵,没想到今日出门让自己给遇到了。   九哥深喘着气,就这么盯着不远处的床榻上的妹妹,似乎没有察觉自己进屋一样,他皱眉,盯着不远处的梦琉璃唤了一声。 第575章 番三:花落城中(10)谋划   “小妹,你没事吧?”他焦急的跑到了琉璃的面前,询问着。   瞧着,琉璃的视线依旧盯着手中的那块红色楠木的令牌。   “这,这是什么?”他困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妹妹。   “方才我在院子里,看到一个男人骑着马离开了,他没有对你怎样的吧!”他蹲下身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梦琉璃。   梦琉璃摇了摇头,视线再落到九哥的手背上的抓痕的时候,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紧张的拉起了九哥的手。   “九哥,你受伤了?”   “就只是被鹿给抓了一下,那头鹿跑的可真快,明明之前已经中了一箭了,我又补了一箭却还是没有抓住它。”他道着,略微的有些失落。   “看来,九哥和我碰到了同一只鹿。”忽然一下那紧绷着的心就松懈了下来,盯着眼前的九哥,轻巧的道着。   九哥不解,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妹妹:“你去过山里了,不是告诉过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要随便到处乱跑的吗?”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妹妹。   “我这不是担心你,谁让你昨天信誓旦旦的说着要上山是猎老虎,这可是阴影的,我怕你出事,所以去找你的。”   “我能有什么事情,深山里豺狼野兽经常出没,你可别再去了,还好今天没事,我刚刚就在问,看到一个男人从我们院子里离开,他……”   “他是我在山里遇到的,我在山里遇到那只鹿的时候被它一下子给撞倒了,崴了脚,他送我回来的。”梦琉璃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九哥。   果然,九哥在一听到崴了脚的时候,不由得方才松缓的眉心,此刻又忽然的拢成了一团,盯着眼前的梦琉璃。   “哪儿,九哥看看,到底怎样了?”他担忧的道着,就这么已经伸出手准备去检查梦琉璃脚腕上的伤。   “我没事。”她说着,就这么从床上站起了身来,为了立证自己没事,还就这么走了几步,看起来确实是没什么事儿。   和方才站都站不稳的自己,做出了强烈的对比。   确实,自己是伤了脚没错,不过并没有方才的那般眼中,那只是一种试探性的手段罢了。   若是,那个男人那时候是个玩世不恭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浪荡公子的话,那么自己定然是不会轻易地让他就那么走的,或许早就趁他不备结果了他的命,她虽然不会武功,可是论心机还是有的。   不过,那个男人倒还算是个正人君子,而且这一次去林子里转了一圈似乎还是收货颇多的,总归自己以前想法设法去接近韩城的权贵,却没想到今日却误打误撞的碰到了。   “九哥,你看这个。”她说着,将手中的那块木牌递给了眼前的九哥。   “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看见你一直拿着这个东西,这到底是什么?”他问。   “这个木牌是刚刚那个男人给我的,她说如果以后我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拿着这块木牌去太傅府找他。”   “太傅府?就是夜家皇族的恩师,御太傅?”她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梦琉璃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他。”她说。   “这么说,我们已经迈出了一大步了,你既不用去花楼那种地方,我们又有办法接近他们。”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妹妹。   “所以,我们得找个体面的理由去接近他。”她说。 第576章 番三:花落城中(11)玩笑   九哥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妹妹,半晌后,深吸口气。   “你做什么九哥都支持,你可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知道吗?”   “我知道了九哥,现在我们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一定能替族人们报仇的,看来老天爷还是站在我们的这一边的。”梦琉璃道着,大概是有些忘形了脚下一崴,差一点儿摔倒在地,幸而九哥接住了她。   “叫你逞能吧,脚腕一定是扭伤了,我先去找跌打酒给你擦一擦。”九哥道着,这才将妹子放在身后的床榻上,自己走到了角落的柜子里,找到了那瓶跌打酒。   其实梦琉璃的脚腕的确实扭伤了的,只是并不是那么严重,方才自己的一用力倒是真的再在伤上面加了一层伤了,她不由得有些无奈,到底是有得必有失,方才设计去套路那个男人,这会儿倒好,自己倒是真的伤重了。   她想着,视线就这么落在手中的那一块红楠木牌上,想着那个男人倒还是算是一个正人君子。   夜淳茂等人在山中等了老半天,猎到的猎物倒是不少,到最后看到自己弟弟空手回来的时候,不由得疑惑的皱紧了眉头。   “怎么?看起来倒是没有猎到什么东西,这不像是你啊!”夜淳茂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询问出声。   “老八,方才你走的时候,倒是兴致勃勃的,我还以为你最起码也能猎到头老虎回来,怎么?”一旁夜淳风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看我,还没有动弓箭,这头鹿就这么撞到了我的面前。”他指着不远处随从手中的那一头鹿,对着眼前的夜淳仪笑着。   “鹿?”夜淳仪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那头早已经死去的鹿的身上,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说起来,还是因为那一头鹿让他认识了那个女孩子,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一阵懊恼,眉头不由得就这么紧皱了起来。   “该死,居然忘记了问她的名字。”他说着,无奈的瞧了瞧自己的额头。   这一动作还让眼前的夜淳茂和夜淳风等人有些困惑了。   面面相觑着。   总觉得老八今天很奇怪。   “倒是今日箭法不准,差点儿一箭射中一位姑娘,索性最后没事,我送她回家耽误了一点儿时间。”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两个哥哥。   夜淳茂和夜淳风相似一笑,忽然像是有些明白了,看着老八脸上的笑容,想来也知道那位姑娘定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姑娘,应该是个挺美的,或者有才华的姑娘,不然老八也不会是那个样子。   “看起来,你对那个姑娘的印象不错,大白天的出现在山里,要不是别有目的,就是她住在山里?”夜淳风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试探性的道着。   夜淳仪点了点头。   “没错,她住在山里的一间小木屋。”夜淳仪回答着。   “看来,以后我们大概经常要到这座山上来打猎了。”他以开玩笑的口吻,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道着。   夜淳茂则别有深意的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夜淳仪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这四个最爱开玩笑,继而岔开了话题。   “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了吧!”他说。   夜淳风笑了笑,看着自己满载而归的猎物,兴致勃勃的道着。   “也好,今日猎了这么多猎物,倒是可以兄弟聚会一番了。” 第577章 番三:缘由天定(12)再遇   果然,晚上夜淳风到底在自己的府中宴请了自己的兄弟,和朝中好友。   倒是将那头鹿就这么给烤了。   夜淳仪的视线就瞧着那端上桌的鹿肉,一瞬间莫名的笑了。   到底是心细的夜淳茂就这么发现了,夜淳仪瞧着那头鹿莫名的笑容。   “老四今天倒是运气好,那鹿身上的两箭不会是你射的吧?”她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笑着摇了摇头:“我倒是射出过一箭,不过,让它给跑了,至于另一箭,我还真不知道是谁射出来的。”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视线又落到了不远处的夜淳风带笑的脸上。   “四哥今日很欢喜,倒不能扫了他的兴不是。”夜淳仪笑着。   “方才我看见你莫名的笑意,怎么?又想起来了那个姑娘了?”他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   九哥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妹妹,半晌后,深吸口气。   “你做什么九哥都支持,你可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知道吗?”   “我知道了九哥,现在我们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一定能替族人们报仇的,看来老天爷还是站在我们的这一边的。”梦琉璃道着,大概是有些忘形了脚下一崴,差一点儿摔倒在地,幸而九哥接住了她。   “叫你逞能吧,脚腕一定是扭伤了,我先去找跌打酒给你擦一擦。”九哥道着,这才将妹子放在身后的床榻上,自己走到了角落的柜子里,找到了那瓶跌打酒。   其实梦琉璃的脚腕的确实扭伤了的,只是并不是那么严重,方才自己的一用力倒是真的再在伤上面加了一层伤了,她不由得有些无奈,到底是有得必有失,方才设计去套路那个男人,这会儿倒好,自己倒是真的伤重了。   她想着,视线就这么落在手中的那一块红楠木牌上,想着那个男人倒还是算是一个正人君子。   夜淳茂等人在山中等了老半天,猎到的猎物倒是不少,到最后看到自己弟弟空手回来的时候,不由得疑惑的皱紧了眉头。   “怎么?看起来倒是没有猎到什么东西,这不像是你啊!”夜淳茂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询问出声。   “老八,方才你走的时候,倒是兴致勃勃的,我还以为你最起码也能猎到头老虎回来,怎么?”一旁夜淳风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看我,还没有动弓箭,这头鹿就这么撞到了我的面前。”他指着不远处随从手中的那一头鹿,对着眼前的夜淳仪笑着。   “鹿?”夜淳仪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那头早已经死去的鹿的身上,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说起来,还是因为那一头鹿让他认识了那个女孩子,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一阵懊恼,眉头不由得就这么紧皱了起来。   “该死,居然忘记了问她的名字。”他说着,无奈的瞧了瞧自己的额头。   这一动作还让眼前的夜淳茂和夜淳风等人有些困惑了。   面面相觑着。 第578章 番三:缘由天定(13)不可小觑   夜淳仪的视线就这么瞧着那仆人手中的那块红楠木,一瞬间有些惊愕。   就这么站起身来,快步的走到了仆人的面前,一把将那东西给拿了过来。   “这个东西?”他皱眉,看着眼前得仆人。   那仆人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夜淳仪,这才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   “这东西时老爷让我务必交于八皇子殿下的,说是一个姑娘送到太傅府上的。”   “那,那个姑娘呢?”夜淳仪的声音响了起来,询问着眼前的仆人。   那仆人迟疑着,就这么摇了摇头。   “那姑娘将这东西交给太傅大人后,就走了,至于与太傅说了什么,奴才也不是很清楚。”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握着那枚玉佩,依旧有些出神,忽然听到那仆人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对了,太傅让小人转告公子,这贴身之物以后还是好生收捡着,不要随意赠予旁人,若是落入有心之人的手上,不知道会造成怎样的后果。”那仆人说着,将御老太傅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了眼前的夜淳仪。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他说着,就这么扬了扬手,看着眼前的仆人道着。   仆人点了点头,这才恭谨的退了下去。   他握着手中的那一枚玉佩,无由的苦涩的笑了笑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总是对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有着些许的挂念,到底这让他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看起来,我倒真是中蛊了。”他无奈的笑了笑,摇着头,就这么转过了身,朝着方才所落坐的位置走去。   ——   从太傅府走出来的时候,梦琉璃的脸上挂着一丝冷漠且自嘲的笑。   她一直以为那个给她玉佩的男人,是太傅府上的公子,却没有想到,那个男人不是别人,而是令她煭族全族被灭的夜家的儿子。   八皇子夜淳仪,她握紧了拳头,恨自己那时候没有一刀就这么埋入他的胸膛,恨自己那时候没有千刀万剐。   说时,放她来到太傅府的时候,确实是想着通过这个机会接近夜淳仪,可是那御老太傅瞧着他的视线,带了深深的揣摩与思索   似乎是在揣摩着什么心思,总觉得那御老太傅看她的眼神像要将她看穿一般。   直到那御老太傅说了一声:“姑娘看起来,并不像是我大梁的人。”   仅仅是这么一句话,便已经在怀疑她了。   她知道,这老太傅是当朝的辅政大臣,和丞相顾烨,风家太尉,是这梁国的三根抵柱中梁,每一个人都不能小觑。   一直究量着她,然后还没有等她开口,那御老太傅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姑娘身上用的香,那香味倒像西北少有的。”   果然,因为御太傅的这一句话,她忽然有些心虚了,原本想好的话,一字一句的都没有说出来。   就这么说了句,自己只是来还东西的,既然东西已经物归原主了,自己也该离开了。   说完,便就这么转身,没有再多逗留一刻。   她知道,这个御太傅不是个简单的人。   只是,复仇的这一件事情,自己是不会放弃的,想来定然是药找一个万全之策。   至少要在不暴露自己的踪迹的情况下,慢慢的接近那个男人,继而一次次的下手,让他们尝到应有的报应。 第579章 番三:花落城中(14)成竹在胸   九哥匆匆的迎了上来,看着眼前眉头紧皱,心情看起来有些失落的梦琉璃,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的担忧。   “小妹,怎么了,是不是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他道着,就这么伸手将梦琉璃拉到了一旁的巷子的角落里。   “九哥,我没事的。”梦琉璃这才回过了神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九哥回答着。   “只是那个御太傅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见我拿着那块木牌,就一直四下打量我,甚至还认出了我并非大梁之人。”她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九哥,想着方才御太傅瞧着她的时候,那斟酌的模样,怕是她再待上一会儿,他就真的能揣测出她的真实身份了。   那个人不简单,不过这御太傅却也让她知道了夜淳仪的身份。   尤然的记得那时候,御太傅接过那枚玉佩的时候,拧眉说的那一句话。   “八皇子的学牌怎么会在你这里。”原来这红楠木牌,是那个男人的学牌。   八皇子,她依稀记得,那一次灭她煭族全族的人之中,似乎便有这个八皇子,关于这个男人的事迹,在一路前往韩城她也听得了个不少。   梦琉璃越想,手中的拳头不由得握得更紧了。   “那,他有没有为难你?”九哥看着她,询问着。   梦琉璃摇了摇头:“没有,九哥,今日到太傅府走一遭让我发现了一桩大事。”她道着,那双如水般的明眸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九哥,郑重的道着。   “那个在山中碰到的男人,竟然是这梁国的八皇子,夜淳仪。”   “夜淳仪!”九哥听得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就这么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那眼中忽然蒙上了一层阴郁的恨意。   “居然是他。”九哥几乎是用咬着后槽牙的声音,愤愤然的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想来,此刻已经想要将那夜淳仪给千刀万剐了。   “该死的,那天我竟然不在,否则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琉璃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九哥,淡然的道着。   “九哥,来日方长,我们定然能找到机会将他千刀万剐的。”梦琉璃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九哥。   “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么我们的目标已经明确了,今日我失去了那个红楠木牌,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她道着。   “怎么说?”九哥有些不解。   “当初在山里的时候,我都已经告诉过他了,不用补偿,可是那个男人执意要答应我,只要我拿着那个木牌去太傅府,一定能帮到我。”   “可这一次我去了太傅府,却什么也没有提,御太傅定然是会将那红楠木牌还给他的。”   “你有把握,他真的会来找你?”九哥有些困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梦琉璃。   毕竟只是素不相识的人,万一就是一句有的没的随意的口头一句,当不得真呢!   “放心,他会的。”梦琉璃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九哥。   “九哥,我相信,他会来的。”想起了那天男人盯着他的眼神,她便揣测出了,那个男人大抵是对自己有意的。   她是那样的成竹在胸,那个男人一定会再来找自己。 第580章 番三:花落城中(15)道歉   再一次见到夜淳仪的时候,到底是由梦琉璃所料,就在那日梦琉璃去太傅府后的第三日,他再一次的出现在了自己所住的小木屋里。   九哥在第一时间看到他的时候,眼中满是怒火,就想要这么冲上去,将那个人碎尸万段,幸而被梦琉璃给拦了下来。   “九哥,小不忍则乱大谋。”她的声音就这么低低的响着,看着眼前的哥哥叮嘱着。   天知道,九哥是花了好大的自制力,才克制了出手的冲动。   他握紧了拳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愤愤然的道着。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重要干什么?”   夜淳仪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九哥那紧握着的拳头之上,能感受到他现在对自己的敌意。   想来应该是将他划分在危险的人群一类了。   “在下是来找……”他说着,视线就这么顺着看着一旁的梦琉璃。   一瞬间微微的顿住了,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这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姑娘,上一次的事情真的对不起。”他说着,是自己让眼前的女子拿着玉佩去太傅府的一次。   太傅一直以来以德服人,却忘记了太傅那个人是比较谨慎,对于陌生的人总是会仔细究量在此斟酌。   尤然的记得,那天他去太傅府的时候,太傅清楚的告诉他,那个女子有所可疑。   ——   九哥匆匆的迎了上来,看着眼前眉头紧皱,心情看起来有些失落的梦琉璃,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的担忧。   “小妹,怎么了,是不是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他道着,就这么伸手将梦琉璃拉到了一旁的巷子的角落里。   “九哥,我没事的。”梦琉璃这才回过了神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九哥回答着。   “只是那个御太傅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见我拿着那块木牌,就一直四下打量我,甚至还认出了我并非大梁之人。”她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九哥,想着方才御太傅瞧着她的时候,那斟酌的模样,怕是她再待上一会儿,他就真的能揣测出她的真实身份了。   那个人不简单,不过这御太傅却也让她知道了夜淳仪的身份。   尤然的记得那时候,御太傅接过那枚玉佩的时候,拧眉说的那一句话。   “八皇子的学牌怎么会在你这里。”原来这红楠木牌,是那个男人的学牌。   八皇子,她依稀记得,那一次灭她煭族全族的人之中,似乎便有这个八皇子,关于这个男人的事迹,在一路前往韩城她也听得了个不少。   梦琉璃越想,手中的拳头不由得握得更紧了。   “那,他有没有为难你?”九哥看着她,询问着。   梦琉璃摇了摇头:“没有,九哥,今日到太傅府走一遭让我发现了一桩大事。”她道着,那双如水般的明眸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九哥,郑重的道着。   “那个在山中碰到的男人,竟然是这梁国的八皇子,夜淳仪。”   “夜淳仪!”九哥听得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就这么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那眼中忽然蒙上了一层阴郁的恨意。   “居然是他。”九哥几乎是用咬着后槽牙的声音,愤愤然的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想来,此刻已经想要将那夜淳仪给千刀万剐了。   “该死的,那天我竟然不在,否则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第581章 番三:花落城中(16)放长线,钓大鱼   梦琉璃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略微的有那么一丝不解的错愕。   回来过后,为了知己知彼,她趁着空档和九哥一起查了关于这个夜淳仪的事情。   他年少有为,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却早已经建树颇多了,一直以来都深得皇上和几位辅政大臣的喜爱,甚至还有人觉得,他有五层的把握做上这梁国太子之位。   这样的一个男人,能让丞相,太尉,甚至于太傅三人都欣赏的男人,不可能如此简单的就落入了她设下的圈套里面。   “上次我已经和公子说的很清楚了,我的伤根本与公子无关,那天去太傅府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图,只是想要将东西还给公子,只是太傅大人太过于谨慎,后来我才知道公子的真实身份。”梦琉璃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道着。   “至于太傅大人担忧的,八皇子大可放心,我对你没有丝毫攀龙附凤的念头。”梦琉璃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恩师那日大概对你说了很重的话,所以今日是来向你道歉的,这件事情是我有欠妥善,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恩师的脾气很好相处,所以才会想着,能帮你,不过却忘了,恩师心思缜密,对于陌生人总是有所顾忌,所以……”   “我想,八皇子殿下没有必要和我说真的多,毕竟你我也只是陌生人。”   梦琉璃道着,一旁的九哥瞧着眼前的妹妹这样的脸色和表情,微微的有些诧异。   不知道妹妹到底是在想着做什么。   “小地方简陋,怕是委屈了八皇子殿下的尊贵之躯,殿下还是早些离去吧!”她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淳仪,想来应该是在下逐客令。   夜淳仪怔愣了半晌,忽然觉得自己确实是唐突了,毕竟只是萍水相逢,他这个样子倒是显得有些咄咄逼人的有意纠缠了。   他的脸上染上了一抹愧疚之色,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梦琉璃深吸口气。   “抱歉,是我唐突了。”他道着,就这么转身,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的离开了此时的这个地方。   一直到夜淳仪的身影,消失在林中之时,九哥才上前一步盯着自己的妹妹,困惑的询问了声。   “小妹,我们不是要想办法靠近他吗?为什么要将他给赶走?”他不解。   梦琉璃转过身,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九哥,唇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浅笑。   “九哥,他们中原人有一句话,放长线,钓大鱼,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九哥。   这个妹妹素来很聪明,九哥一直都是知道的,因此即便自己刚刚想要杀了眼前的夜淳仪,可是因为妹妹的一个眼前一句话他也选择了放弃,现如今,自己定然是听妹妹的。   “等时机成熟了,我一定会将他拿捏的死死地,到时候不管是这梁国的朝廷,还是国脉,我一定会让她们为我们煭族全族陪葬。”她说着,眼神是那样的坚定。   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梦琉璃,微微的笑了笑。   “不管你想要做什么,九哥都支持你,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九哥去做的,尽管告诉我就成。”   “我会的。”梦琉璃点了点头,视线朝着方才夜淳仪离开的地方望去,尽管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第582章 番三:花落城中(17)情为何物   日子依旧一天天的活过着,三哥的王妃前些天难产,就这么生下第二个儿子后就染上了怪症。   一直到找了好多御医,每一个在看到了过后都不免摇头叹息,眼看着身体愈来愈差,夜淳茂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夜淳茂的王府,有一个正妃,三个侧妃。   子嗣大概是整个皇子中最绵延的,甚至得到众人的羡慕,毕竟王妃贤惠,又是风家的嫡长女,风太尉叱咤朝野,又是元老级别,若是以后在立储之上就这个给一句话,说不定这夜淳茂便会是将来的皇上。   因此,王妃也备受夜淳茂的宠爱与呵护。   可现在的身体却每况愈下,眼见就要回天乏术了。   那天,夜淳仪依旧记得那天天气晴朗,他们一众人就这么从朝堂上出来,便瞧见了王府的人匆匆忙忙地朝着宫门口走来,在瞧见夜淳茂的时候皱紧了眉头,跪在地上禀告着。   “王妃,薨世了。”那时候,他第一次见到三哥露出那样痛苦的表情,且就在众人的视线下朝着王府的方向跑去。   夜淳仪依旧记得吊唁的那天,他去看过三哥,脸色很是不好,一直到王妃下葬后都是郁郁寡欢的。   他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三哥虽然这么多女人,可到头来最爱的还是先王妃,只可惜啊!王妃红颜薄命。”那时候,几兄弟一起聚会的时候,他就这么听着四哥说着这么一句惋惜的话。   的确实可惜了,夜淳仪依旧记得曾经每一次见到这个三嫂的时候,她都是那般温和的笑着,然后对着他们很是客气相迎,也看到过三哥与她是如何的恩爱,几乎彼此的眼睛里只有彼此。   只是现在,王妃走了,三哥一蹶不振。   “这情爱啊!真是磨煞人的东西哟!”那时候四哥是这么说的。   夜淳仪不明白,大概是因为没有动过情她根本就明白不了。   “感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喃喃着,从夜淳茂府上出来的时候,依旧困惑不已。   一直到那前方的大街上人潮拥挤的不知道在看什么的时候,他才回过了神来。   “这就是那桩花满楼杀人案的罪犯,杀害王大人家公子的凶手。”   “不会吧!这么一个弱女子,能杀了王公子。”另一个人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朝着那辆囚车上的女人望去。   “听说了,是情杀,王公子承诺过好像要给她赎身娶她过门,不过却又反悔了,估计啊是不甘心吧!”另一个人道着,看着那花满楼前任花魁苏小小,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子,竟然为了那么一个男人就这么断送了自己的一生,还真是有些惋惜。   “真是可惜了啊!这么好看的一副皮囊,若是在花满楼再挂牌个几年,定能賺的盆满钵满的,偏偏和人家大户人家的公子玩什么感情,那些男人,哪里是有把感情这么当真的。”一群人道着,不免为那囚车上的女人惋惜。   又是情。   夜淳仪皱眉,到底这让人生不如死,甚至于摒弃人性的感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眼见着那装着囚车的女子,就这么从自己的面前经过,大概率是押往刑场去了。   围观的人群渐渐的散了,他远远的前瞧去!却在对面的街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583章 番三:花落城中(18)鱼儿,上钩了   虽然也只是见了两面而已,可是对于那个身影却是印象深刻的。   想要上前,却在迈出了两步之后,就这么忽然一下得停住了步子。   依稀记得那一次在看到她的时候,她明确的对自己说过的话,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对于那个女子来说,自己始终是一个陌生人。   半晌,还是摇了摇头,正欲转身离开的时候,却瞧见那女子的身后不远处似乎有人跟踪着她一般,他拧眉。   到底还是不放心的,快步的跟了上去。   这是一条尤为偏僻的巷子,梦琉璃朝里面走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盘算了。   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些人她不是没有察觉,想来当初在来韩城的路上,自己和九哥还是一波三折的,在雍州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好色之徒,想要占她的便宜。   只是后来,这便宜没有占成,还死在了九哥的手里,那家人想来是怀恨在心,派人找了这么久,终归在韩城的时候找到了自己。   九哥不在身边,原本自己是该小心翼翼的究想着该怎么样抽生的,不过,方才再人群中不经意的一瞥之后,她突然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或许现在是接近那个男人的最好时机,既不用让人觉得怀疑,因此她毕竟是在雍州得罪了人,只要一查就能知道,再来就是此刻的自己的处境,毕竟自己是真的身陷险境,并不是刻意的制造,总归这样如接近一个人时名正言顺的。   夜淳仪这才发现原来跟在那女子身后的不止两人,直觉跟在那女子身后的几人不是简单的见色起意的人。   他究想着,一直看到那女子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那巷子口的时候,不由得有那么一丝担忧,就这么加快了步子朝着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这巷子不长,四周堆满了杂物,一看就知道是废弃的巷子。   梦琉璃的步子走的很快,一直到那些人就这么跟着自己进了这巷子。   她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那些跟踪自己一路到这里来的那些男人。   “你们想要干什么?”她的视线就这么扫视着眼前的一众人,警惕性的道着。   “姑娘倒真是健忘,才多久就忘了我家少爷是怎么死的了。”那在一旁为首的男人就这么轻声冷笑了一声,盯着眼前的梦琉璃道着。   “哦!原来是战家,那也是她咎由自取的。”她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盯着眼前的几个男人道着。   那男人皱了皱眉,瞧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竟没有在她的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害怕。   “姑娘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歉疚,那就在天堂和我家少爷慢慢说清楚吧!”那男人的深神色一凛,已经挥舞着手中的刀剑朝着女子走去。   她就这么看着,自己一个弱女子,自小被父王和哥哥们娇宠着养大,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眼睁睁的看着那为首的男人手中的剑就这么朝着自己挥舞了过来。   她皱紧了眉头,眼看着自己便要身首异处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这么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一脚将前方的那个人给踢飞了。   她的唇角蜷起抹得意的弧度。   鱼儿,上钩了。 第584章 番三:花落城中(19)鱼儿,上钩了(2)   眼见着那些人就这么一个个的在她的面前倒下,梦琉璃就这么站在一旁瞧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身手的确了得。   不消一会儿的时间,那些人已经在他的身旁倒下了一大半了。   梦琉璃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瞧着此刻难以的侧颜。   虽然也只是见了两面而已,可是对于那个身影却是印象深刻的。   想要上前,却在迈出了两步之后,就这么忽然一下得停住了步子。   依稀记得那一次在看到她的时候,她明确的对自己说过的话,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对于那个女子来说,自己始终是一个陌生人。   半晌,还是摇了摇头,正欲转身离开的时候,却瞧见那女子的身后不远处似乎有人跟踪着她一般,他拧眉。   到底还是不放心的,快步的跟了上去。   这是一条尤为偏僻的巷子,梦琉璃朝里面走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盘算了。   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些人她不是没有察觉,想来当初在来韩城的路上,自己和九哥还是一波三折的,在雍州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好色之徒,想要占她的便宜。   只是后来,这便宜没有占成,还死在了九哥的手里,那家人想来是怀恨在心,派人找了这么久,终归在韩城的时候找到了自己。   九哥不在身边,原本自己是该小心翼翼的究想着该怎么样抽生的,不过,方才再人群中不经意的一瞥之后,她突然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或许现在是接近那个男人的最好时机,既不用让人觉得怀疑,因此她毕竟是在雍州得罪了人,只要一查就能知道,再来就是此刻的自己的处境,毕竟自己是真的身陷险境,并不是刻意的制造,总归这样如接近一个人时名正言顺的。   夜淳仪这才发现原来跟在那女子身后的不止两人,直觉跟在那女子身后的几人不是简单的见色起意的人。   他究想着,一直看到那女子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那巷子口的时候,不由得有那么一丝担忧,就这么加快了步子朝着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这巷子不长,四周堆满了杂物,一看就知道是废弃的巷子。   梦琉璃的步子走的很快,一直到那些人就这么跟着自己进了这巷子。   她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那些跟踪自己一路到这里来的那些男人。   “你们想要干什么?”她的视线就这么扫视着眼前的一众人,警惕性的道着。   “姑娘倒真是健忘,才多久就忘了我家少爷是怎么死的了。”那在一旁为首的男人就这么轻声冷笑了一声,盯着眼前的梦琉璃道着。   “哦!原来是战家,那也是她咎由自取的。”她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盯着眼前的几个男人道着。   那男人皱了皱眉,瞧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竟没有在她的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害怕。   “姑娘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歉疚,那就在天堂和我家少爷慢慢说清楚吧!”那男人的深神色一凛,已经挥舞着手中的刀剑朝着女子走去。   她就这么看着,自己一个弱女子,自小被父王和哥哥们娇宠着养大,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眼睁睁的看着那为首的男人手中的剑就这么朝着自己挥舞了过来。   她皱紧了眉头,眼看着自己便要身首异处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这么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一脚将前方的那个人给踢飞了。   她的唇角蜷起抹得意的弧度。   鱼儿,上钩了。 第585章 番三:花落城中(20)秘密   他究想着,到底眼前的女子是得罪了什么人,这么残忍的想要置她于死地。   “到底,你身上藏着的是什么秘密?”她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梦琉璃,长叹口气询问着。   ——   眼见着那些人就这么一个个的在她的面前倒下,梦琉璃就这么站在一旁瞧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身手的确了得。   不消一会儿的时间,那些人已经在他的身旁倒下了一大半了。   梦琉璃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瞧着此刻难以的侧颜。   这些日子,她和九哥也查到了一些关于一个男人的一切,这梁国皇帝和丞相太傅看重的人,定然是有些些许的过人之处的。   “你们到底是何人?”将梦琉璃护在身后,夜淳仪看着眼前的那些杀手,询问着。   “到阴曹地府就告诉你。”那人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狠狠地道着,一众人想来也不想打什么轮流站,就这么扬起了手中的刀,挥着像夜淳仪的方向砍去。   男人的身手干脆利落,一旁的众人见似乎不是对手,便使用起了那阴险的手段。   “小心。”随着女子的一声惊叫,那把砍来的刀就这么落在了梦琉璃的背上,狠狠地落下,倒也没有留那么一丝的余地。   一直到那荏弱的身子就这么瘫软在了他的怀里的时候,夜淳仪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巷子在终于有人发现了这里的动静,纷纷的朝着这个地方跑了过来。   巡逻的侍卫在瞧见夜淳仪的身影的时候,略微的吃了一惊,就这么急忙的跑了过去。   “八皇子。”他恭谨的单膝跪地,对着眼前的夜淳仪唤了声,视线落在他怀中抱着的女人的身上,略微有些困惑。   “方才的那一伙人应该离开还不远,你让人去追,务必抓到活口。”他说着,已经将那重伤的女子抱在了怀里,快步的朝着巷子外走去了。   医馆的大夫,原本正在仔细的替病人诊病,却被忽然进门的急唤声给打断了。   站起身来,瞧着的便是那个怀中抱着虚弱的女子的男人,正匆匆的朝着屋子里赶了进来。   大概是因为女子的身上,不住的流着血,且染湿了两人的衣衫,倒是让医馆里面的许多客人都吓了一大跳。   大夫瞧着眼前男子那紧蹙着的眉头,快步的上前。   “快,将她带到内堂去。”他对着一旁的夜淳仪道着,又对着一旁自己的徒弟助手道,去,去把药箱拿来。   一旁的人连连的点头。   夜淳仪进了内堂,将重伤的梦琉璃搁在了床榻之上,这才瞧见她的背部那道长长的疤痕。   大夫瞧着,就这么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这姑娘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他道着,看着那道疤的长度,显然是狠心的想要将人给劈成两半的。   他皱紧了眉头,适时的,女徒弟取了药箱来,他这才让一旁的女徒弟帮忙撕开了女子的衣服,替她上药包扎,止血。   一直到繁琐的工序都过去的时候,才打开门,对着门外等候着的夜淳仪道着。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索性没有太深,已经止了血上了药,余下的日子只需要好生静养便可。”   夜淳仪点了点头,客套的对着眼前的大夫道着。   “有劳大夫了。”这才朝着屋子里走了过去。   床榻边的女子已经在收拾药瓶,连他进来恭谨的点了点头,这才抱着药箱走了出去。   夜淳仪朝着床榻让走去,瞧见趴在床榻上的奄奄一息的女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第586章 番三:花落城中(21)传话   “在床上趴着胸口疼,我只是想要下床走走,我没有事的。”梦琉璃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这个提心吊胆的小丫头。   小丫头这时候,眼前才那么一亮,盯着眼前的梦琉璃才反应过来。   “姑娘,还是由我来搀着你吧!”她走了过去,就这么搀扶着梦琉璃道着。   梦琉璃没有拒绝,就这么由着这小姑娘扶着自己。   “小兰,八殿下将我送到这王府的时候,有没有通知过我的亲人?”她询问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小兰。   小兰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小兰不知道,只知道那天八殿下很是焦急的将姑娘抱到了府上,连王爷一时半会儿都没有缓过神来。”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姑娘,你看起来这么漂亮,又不像是坏人,怎么会被仇家追杀,还受这么重的伤?”虽然知道一个小丫头,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只是小兰瞧着眼前这么漂亮的梦琉璃,觉得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孩子,不像是会惹是生非的主。   可是,总归那天八殿下抱着这个姑娘到王府来的时候,那一声嗓子扯的老高,也让她不由得有些困惑。   究竟是什么原因,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会惹来这么凶狠的一个仇家。   “仇家追杀?”梦琉璃微微怔了怔,重复着眼前的小兰方才所说的话。   “没错。”小兰点了点头,很是诚恳的盯着眼前的梦琉璃。   “小兰清楚的听到八殿下说的。”她睁大了圆圆的眼睛复述着。   “既然是仇家,肯定是有些些许的恩怨的,抱歉,这个可能不能告诉你。”梦琉璃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兰。   小兰点了点头,以表示自己是明白的。   这才小声歉疚的道着。   “对不起姑娘,是小兰礼数不周了。”   梦琉璃摇了摇头:“没事的。”   “小兰,你能帮我传个话回去吗?我失踪这么久,家里人找不到我应该会担忧的。”梦琉璃看着眼前的小兰,轻声的道着。   小兰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不住的点了点头。   “可以的。”   ——   梦琉璃就这么突然失踪了几天几夜,九哥定然是焦急万分的,在城里找了许久,一直到岑王府的小丫头,小心翼翼的出现在了自家小木屋的门口的时候,他才放下了心来。   原来,那丫头已经进了岑王府了。   “姑娘让奴婢给公子你传个话,她现在在岑王府很好,希望公子你耐心的在这里等她回来,等身上的伤好了,向八殿下道了谢就会很快的回来,烦请公子不要忧心。”   九哥看着眼前这个来传话的丫头点了点头。   “烦请姑娘告诉舍妹,要照顾好自己。”   “奴婢会带到的。”说完了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小兰才转身离去。   一直看小兰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的时候,他这才收回了视线,朝着身后的竹屋走去。   夜淳仪在第二日的一早便风尘仆仆的回了韩城,第一时间就去了岑王府。   夜淳风瞧着自家弟弟这样的一身,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人在我府上跑不了,你看你这一身风尘仆仆的,都不回去梳洗一下子,漂亮姑娘看到你,怎么会喜欢。”他说着,就这么伸手招来了一旁的奴仆。   “带八殿下去客房洗个澡,找身干净的衣服给八殿下换上。” 第587章 番三:花落城中(22)以身相许   夜淳仪瞧着眼前得夜淳风微微一笑,视线就这么盯着自己的一身风尘,点了点头。   一直到了厢房,洗漱过后,换上了身干净的衣衫,这才到了客房。   正欲敲门的时候,房门却废人从里面打开了,四目相对,他看着眼神的梦琉璃一瞬间有些出神。   直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是因为梦琉璃的一句话。   “我还没有谢谢你救了我,若不是你的话,怕是我早就身首异处了。”她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道着。   夜淳仪顿觉自己一时尴尬的笑了笑,摇着头。   “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你以后都不用害怕雍州战家了。”他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梦琉璃。   夜淳仪的话让梦琉璃微微的怔了怔,显然是有些吃惊的,因为她并没有告诉眼前的夜淳仪那些人是雍州战家的,唯一的事实便是,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是在她昏迷的这几日去查的。   梦琉璃这样想着。   “你,查过我?”她盯着眼前的夜淳仪,开了口。   夜淳仪也并没有隐瞒,就这么直截了当的看着眼前的梦琉璃道着。   “姑娘只身一人,遇到一群人想要了你的命,我只是查了那些杀手的来历,追查到了雍州的战家。”他解释着,并没有刻意的去查梦琉璃。   “我和九哥确实不是蜀州人,也不是家道中落来投靠亲戚的,上一次告诉你的都是假的,我们是生长在苗疆,这一次偷偷跑来梁国也是为了躲避仇人。”梦琉璃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眼中的光亮竟然是那样的认真。   “你能这么没有隐瞒的告诉我关于你的身份,我很高兴,那,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他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唇角微微的牵起了抹微笑,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什么问题?”女子抬头,那双干净澄澈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困惑的询问出声。   “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们也算有过里面之缘了,而且我还救过你,可是却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梦琉璃温婉的笑了笑,瞧着眼前的夜淳仪。   “我叫梦琉璃,睡梦的梦,这种琉璃。”她说着,将手腕上的琉璃玉镯就这么伸了出来,在眼前的夜淳仪的眼中晃了晃。   “琉璃……”夜淳仪喃喃着,眼前的女子确实是像琉璃一样精美。   “谢谢你几次三番的救了我,我知道你们中原的规矩,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身上仅剩下的值钱的东西就是这个琉璃玉镯和脖子上的项链了,可是它们是父母就给我唯一的东西,我不能给你。”她说着,就这么伸手触上脖子上的项链,低着头沉思着。   夜淳仪瞧着她,无奈的笑了笑:“在下并没有想要向姑娘索取什么东西。”   “可我也不能这么平白无故的承了你的恩情。”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皱眉,盯着眼前的梦琉璃,看着小姑娘如此真诚的模样,一瞬间觉得她这样坚持的样子,有些可爱。   “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叫做以身相许吗?”   她的话,让夜淳仪一瞬间,不由得一阵诧异。   “这……”夜淳仪的话,一瞬间被梦琉璃给打断了。   “不过,你是皇子,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若是我说要以身相许你一定会觉得我有所图谋。” 第588章 番三:花落城中(23)你想要什么   “可,毕竟我自己不想欠别人的恩情。”话锋一转,她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殿下想要什么?”她问得直接,就这么没有移开分毫视线的盯着眼前的夜淳仪。   “我想要什么?”夜淳仪喃喃着,重复着方才梦琉璃对着自己所说的那一番话。   他想要什么?   眼前的女子说完报答他,干脆利落的将所有利弊关系都道的一清二楚了,问他想要什么。   他想要什么?   钱?他根本就不缺钱。   以身相许,就只是一个举手之劳的救命之恩,到底好像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而且这还让人觉得,其实他救梦琉璃就是别有所图。   那,他还缺什么?   需要什么?   答案是他什么都不缺。   “姑娘多想了,我救你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图什么回报。”他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梦琉璃。   “至于雍州战家的事情,那也是路见不平而已。”他说着,轻巧的将这一桩其实是自己亲力亲为的事情,简而化之。   ——   夜淳仪也并没有隐瞒,就这么直截了当的看着眼前的梦琉璃道着。   “姑娘只身一人,遇到一群人想要了你的命,我只是查了那些杀手的来历,追查到了雍州的战家。”他解释着,并没有刻意的去查梦琉璃。   “我和九哥确实不是蜀州人,也不是家道中落来投靠亲戚的,上一次告诉你的都是假的,我们是生长在苗疆,这一次偷偷跑来梁国也是为了躲避仇人。”梦琉璃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眼中的光亮竟然是那样的认真。   “你能这么没有隐瞒的告诉我关于你的身份,我很高兴,那,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他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唇角微微的牵起了抹微笑,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什么问题?”女子抬头,那双干净澄澈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困惑的询问出声。   “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们也算有过里面之缘了,而且我还救过你,可是却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梦琉璃温婉的笑了笑,瞧着眼前的夜淳仪。   “我叫梦琉璃,睡梦的梦,这种琉璃。”她说着,将手腕上的琉璃玉镯就这么伸了出来,在眼前的夜淳仪的眼中晃了晃。   “琉璃……”夜淳仪喃喃着,眼前的女子确实是像琉璃一样精美。   “谢谢你几次三番的救了我,我知道你们中原的规矩,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身上仅剩下的值钱的东西就是这个琉璃玉镯和脖子上的项链了,可是它们是父母就给我唯一的东西,我不能给你。”她说着,就这么伸手触上脖子上的项链,低着头沉思着。   夜淳仪瞧着她,无奈的笑了笑:“在下并没有想要向姑娘索取什么东西。”   “可我也不能这么平白无故的承了你的恩情。”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皱眉,盯着眼前的梦琉璃,看着小姑娘如此真诚的模样,一瞬间觉得她这样坚持的样子,有些可爱。   “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叫做以身相许吗?”   她的话,让夜淳仪一瞬间,不由得一阵诧异。   “这……”夜淳仪的话,一瞬间被梦琉璃给打断了。   “不过,你是皇子,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若是我说要以身相许你一定会觉得我有所图谋。” 第589章 番三:花落城中(24)神女无心   “我倒是能看出来,你对那姑娘有意,怎么现在就要把人家送回去了?怎么不就在身边,正巧你没有娶妻,她的身份正妃怕是不能够,不过好歹也能做个侧妃。”夜淳风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凑到了夜淳仪的耳边道着,他能看得出来,自己这个弟弟对那个厢房里面的女子有意。   “可,毕竟我自己不想欠别人的恩情。”话锋一转,她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殿下想要什么?”她问得直接,就这么没有移开分毫视线的盯着眼前的夜淳仪。   “我想要什么?”夜淳仪喃喃着,重复着方才梦琉璃对着自己所说的那一番话。   他想要什么?   眼前的女子说完报答他,干脆利落的将所有利弊关系都道的一清二楚了,问他想要什么。   他想要什么?   钱?他根本就不缺钱。   以身相许,就只是一个举手之劳的救命之恩,到底好像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而且这还让人觉得,其实他救梦琉璃就是别有所图。   那,他还缺什么?   需要什么?   答案是他什么都不缺。   “姑娘多想了,我救你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图什么回报。”他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梦琉璃。   “至于雍州战家的事情,那也是路见不平而已。”他说着,轻巧的将这一桩其实是自己亲力亲为的事情,简而化之。   梦琉璃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深沉,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这样一个助人为乐不求回报的人,真是可笑,煭族这么多人一夜间被灭,也有这个男人在场吧!   那时候怎么没有发现眼前夜淳仪有丝毫的迟疑呢!   男人啊!果然是个肤浅的只看外表的东西。   “八皇子殿下,果然是一个好人。”她诚恳的道着,却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很是好笑。   违背良心的话说出来,真的让人觉得恶心。   一时间被眼前的女子这么说,夜淳仪忽然一下子愣在当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梦琉璃。   这句话从梦琉璃的嘴里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触动。   “其实,如果那天不是你挡在我的面前的话。被砍的,应该是我。”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就如你说的,大概是缘分,上天安排让你来救我,我来救你,但总归你是因为我才卷入到这件事情里的,所以,还是我欠了你。”   “既然现在八皇子执意不需要我报恩,那么这个恩情我便先欠着,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八皇子殿下如果有需要,我会记得自己欠八皇子殿下一个救命之恩。”   她其实想要说的,其实是她永远记得煭族是如何被灭的,自己的亲人和族人是如何的惨死的,自己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将来时机成熟了,他一定会让他,让他们为之付出代价。   “我在岑王的府上已经打扰了很久了,现在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不能用麻烦王爷和殿下,况且九哥也会担心的,所以……”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想着,确实那天他急匆匆的将梦琉璃带到这里来,却也没有让人提前去知会一声。   想来,他的家人应该也是担忧她的安危的,上一次也能瞧见他的家人是如何的担忧她的安危。   将她放在四哥这里确实不是一个长久的办法。 第590章 番三:花落城中(25)难说   夜淳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无奈的摇了摇头。   “纳个妾有这么困难吗?”夜淳风有些不解,看着自家弟弟离开的背影兀自喃喃着。   “我倒是能看出来,你对那姑娘有意,怎么现在就要把人家送回去了?怎么不就在身边,正巧你没有娶妻,她的身份正妃怕是不能够,不过好歹也能做个侧妃。”夜淳风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凑到了夜淳仪的耳边道着,他能看得出来,自己这个弟弟对那个厢房里面的女子有意。   对于自家哥哥这么说,夜淳仪就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夜淳风。   “四哥,你在胡说什么,我和琉璃姑娘只是萍水相逢,举手之劳罢了。”   “编,你继续编,我看你能编多久,如果不在意能这么心急如焚的把人安置在我这里,还让人叫了大夫,二话没说的让人去查那个雍州的战家,甚至还亲自出马,你可知道,父皇知道你私自的出了韩城,都在询问我到底你去干什么。”夜淳风说着,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弟弟,自己虽然不像三哥那般是情场圣手,但是总归也成亲过,有过女人。   何况,自己的弟弟现如今的状况,和以往的区别,有眼睛都能看出来的,夜淳仪倒是真的在意那个厢房中的女子。   “老八,四哥告诉你,看上个女人没什么,看上个没有名门背景的女人,也没有什么,你喜欢娶了便是,何况,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以成家立业了。”他说着就这么一把将眼前的夜淳仪给带了过来,伸手就这么落在他的肩上,不住的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的道着。   “如果你自己觉得自己说出来,不太合适,没事,四哥让人去帮你说,总归你是一朝皇子,纳个妾这么简单的事情哪里有这么难。”他很是殷勤的道着,想来是觉得这弟弟的婚事已经定了。   假如可以,怕是明儿个便会花轿临门将那个女人给纳进弟弟的宫中了。   “哎呀四哥,你这说的到底是哪儿跟哪儿呢!你皇弟我和琉璃姑娘真的就只是萍水相逢的好朋友,我不在的这一段日子里,你没有在她的身边胡说吧!”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风,忽然一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眼前的夜淳风询问着。   “四哥能说什么?不就是说让她好好的在府中养着吗?你走之前交代了什么四哥又不是没听清楚。”夜淳风无奈的摆摆手,摇了摇头。   哪里见到自家的弟弟这么在意一个女人过,那时候连自己都没有从吃惊中回过神来,愣是想了好些天才想通了的哪里能说些什么。   这不,刚想要再多问问,那姑娘与他这个八弟是怎么相识,怎么认识的细节的时候,这个弟弟不就回来了嘛!   “那就好,那就好。”发现了自家哥哥并没有多说些什么的时候,夜淳仪才略微的放下了心来,看着眼神的夜淳风道千叮万嘱的道着。   “四哥,这些天真的麻烦你了,可是琉璃姑娘和我的事情,你就真的不要管了,余下的事情我自会处理的,可是方才,你跟我说的那些话,就不要说了知道吗?不然,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的。” 第591章 番三:花落城中(26)牵绊   离上一次两人分开已经有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来夜淳仪一直很忙。   “我倒是能看出来,你对那姑娘有意,怎么现在就要把人家送回去了?怎么不就在身边,正巧你没有娶妻,她的身份正妃怕是不能够,不过好歹也能做个侧妃。”夜淳风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凑到了夜淳仪的耳边道着,他能看得出来,自己这个弟弟对那个厢房里面的女子有意。   对于自家哥哥这么说,夜淳仪就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夜淳风。   “四哥,你在胡说什么,我和琉璃姑娘只是萍水相逢,举手之劳罢了。”   “编,你继续编,我看你能编多久,如果不在意能这么心急如焚的把人安置在我这里,还让人叫了大夫,二话没说的让人去查那个雍州的战家,甚至还亲自出马,你可知道,父皇知道你私自的出了韩城,都在询问我到底你去干什么。”夜淳风说着,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弟弟,自己虽然不像三哥那般是情场圣手,但是总归也成亲过,有过女人。   何况,自己的弟弟现如今的状况,和以往的区别,有眼睛都能看出来的,夜淳仪倒是真的在意那个厢房中的女子。   “老八,四哥告诉你,看上个女人没什么,看上个没有名门背景的女人,也没有什么,你喜欢娶了便是,何况,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以成家立业了。”他说着就这么一把将眼前的夜淳仪给带了过来,伸手就这么落在他的肩上,不住的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的道着。   “如果你自己觉得自己说出来,不太合适,没事,四哥让人去帮你说,总归你是一朝皇子,纳个妾这么简单的事情哪里有这么难。”他很是殷勤的道着,想来是觉得这弟弟的婚事已经定了。   假如可以,怕是明儿个便会花轿临门将那个女人给纳进弟弟的宫中了。   “哎呀四哥,你这说的到底是哪儿跟哪儿呢!你皇弟我和琉璃姑娘真的就只是萍水相逢的好朋友,我不在的这一段日子里,你没有在她的身边胡说吧!”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风,忽然一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眼前的夜淳风询问着。   “四哥能说什么?不就是说让她好好的在府中养着吗?你走之前交代了什么四哥又不是没听清楚。”夜淳风无奈的摆摆手,摇了摇头。   哪里见到自家的弟弟这么在意一个女人过,那时候连自己都没有从吃惊中回过神来,愣是想了好些天才想通了的哪里能说些什么。   这不,刚想要再多问问,那姑娘与他这个八弟是怎么相识,怎么认识的细节的时候,这个弟弟不就回来了嘛!   “那就好,那就好。”发现了自家哥哥并没有多说些什么的时候,夜淳仪才略微的放下了心来,看着眼神的夜淳风道千叮万嘱的道着。   “四哥,这些天真的麻烦你了,可是琉璃姑娘和我的事情,你就真的不要管了,余下的事情我自会处理的,可是方才,你跟我说的那些话,就不要说了知道吗?不然,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的。”   “我确实是对她几分欣赏,可是却总归不知道这份感情到底怎样的?唯恐只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第592章 番三:花落城中(27)心绪不宁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就这样和她扯上了关系。   夜淳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无奈的摇了摇头。   “纳个妾有这么困难吗?”夜淳风有些不解,看着自家弟弟离开的背影兀自喃喃着。   梦琉璃就这么看着夜淳仪迈着步子,从门口一步步的朝着自己走来,一直走到了自己的身边才停下了脚步。   “马车已经备好了。”他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梦琉璃。   梦琉璃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道了一声谢谢。   两人一同出了王府,上了马车。   街上热闹喧哗,有些摊贩的叫卖声,人潮的喧闹声,梦琉璃揭开轿帘就这么瞧着,这繁华的韩城大街。   “这里比我们那里繁华多了。”她微笑着,就这么看着那川流不止的大街,微微轻笑着。   “这里是梁国的首府城市,定然是繁华热闹的。”夜淳仪微笑着,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梦琉璃的身上。   “琉璃姑娘和令兄是要一直在这韩城安家了吗?”他那漆黑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梦琉璃的身上,询问着。   梦琉璃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夜淳仪,温婉的回应着。   “接下来的日子谁能料得到,我和我哥只是想要一个安宁罢了!待在韩城挺好的。暂时应该没有离开的打算。”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道着。   不知道为什么,在夜淳仪听到梦琉璃说自己不会离开韩城的时候,心中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欣喜。   他的唇角微微的落了一抹浅笑,对着眼前的梦琉璃道着。   “在山里,靠打猎为生,终究不是长久的日子。我看令兄的身手不错,如果想要谋一份差事的话。我倒是可以帮这个忙。”他说着,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果然,在听到夜淳仪的这一句话的时候,梦琉璃不由得有那么一丝丝雀跃的欣喜,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看着眼前的男子道着。   “这件事情,琉璃还是要问过兄长之后才能给殿下回复,毕竟我已经欠了殿下的人情了,再欠怕是真的就捋不清了。”她说着,视线落在了郊外的闹市集之上。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而且朝廷也是求贤若渴,令兄看起来伸手不错,做个侍卫总比在山中打猎强,我也只是提个建议而已,具体如何还要看你兄妹二人怎么选择。”说完这句话过后,夜淳仪没有再多说一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梦琉璃,将选择权交回到了她们兄妹二人的手中。   一路上,两个人没再多话,一直到马车出了城门,进了山中的那条小路。   大概是山路有些颠簸,梦琉璃的后背就这么一下子磕在了身后的车板之上,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夜淳仪一眼便瞧见了她歪歪倒倒的身子,深吸口气,也不管是不是这么做有些许的冒犯,就这么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这山路崎岖难行,你在我怀中要好一些。”他说着,那双璀璨的眸子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有那么一瞬间,梦琉璃忽然被他黑眸中的那一抹认真给震慑住了,就这么只能任由着他将自己抱在怀中。   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时间恍若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一般,终于马车在那小木屋的篱笆院外停了下来。 第593章 番三:花落城中(28)倾心。   我对你,的确有不一样的感觉。   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直到这个时候,夜淳仪才松手放开了怀中的梦琉璃。   在梦琉璃的身子,就这么离开了他的怀抱的时候,夜淳仪不由得觉得心头微微一阵失落,就这么看着女子迈着步子下了马车。   他抿唇,略微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跃身也跟着下了马车。   大概是听到了屋外的动静,屋子里的九哥第一时间的跑了出来。   在看到梦琉璃和夜淳仪的时候,脸色忽然一下子白了起来,快步的走上前,一把将梦琉璃给拽到了自己的身边。   “你知不知道你都快急死我了,只找了一个说话都不顺畅的丫头来通知我,也不知道你受了多大的伤,让我这些日子都提心吊胆的。”他说着,想来是担忧着这个妹妹的安危的。   一边又四下检查着梦琉璃身上的伤。   “到底是伤到哪里了,我看看。”他说着。   夜淳仪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紧张的脸色与语气,想来是真的在担忧着这个妹妹的。   看起来,自己在这里待着,确实是挺碍眼的。   是挺多余的,难不成自己还真的就要在这里待着,然后让兄妹两人谢谢自己这个救命恩人,然后再请他留下来吃顿饭,敬个酒什么的。   这时候,夜淳仪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是想多了,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梦琉璃那个哥哥,可是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自己一样,每一次看到自己都没有好脸色,又哪里会留她下来吃个饭,敬个酒什么的。   “琉璃姑娘,既然已经将你安然无恙的送回来了,那,在下就先行离开了,后会有期。”   他说着,看着不远处的梦琉璃道着。   梦琉璃这才转头,轻轻地点了点头,对着眼前的夜淳仪微微的笑着。   “八皇子殿下,谢谢你送我回来。”她说着,唇角露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举手之劳而已。”他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走到了不远处的马车,从里面拿出了大夫开的几贴药,又超回走了过来,递给了一旁的梦琉璃。   “这些药拿着,一天三次,饭后半个时辰服用。”   “谢谢。”梦琉璃接了过来,道了一声谢谢。   “告辞。”说完,已经转身离开了。   直到夜淳仪的身影上了马车,马车离开了那个位置,九哥的神色才变得无比认真起来,就这么认真的盯着眼前的梦琉璃询问着。   “小妹,我听说他去了雍州解决战家的事情。”   “连我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为了我去找战家,看起来,他对我似乎真的有几分上心了。”梦琉璃道着,忽然陷入了沉思。   想着方才在马车上,两个人无比亲昵的瞬间。   “看起来,这一次战家还帮了我们不少。”她说着,唇角划开了抹弧度。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九哥道着,就这么询问着眼前自己的妹妹。   “先缓缓吧!再怎么也得让我先养好伤才行。”梦琉璃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九哥。   “伤哪里了?你脸色不是很好,我们还是先进去吧!其他的事情,就如你所说的,等你的伤好了再说。”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将自己的妹妹扶了进小木屋自己。   又细心的替她倒了水。 第594章 番三:花落城中(39)   院子里的梨花开了一树雪白,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夜淳风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脸沮丧的回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走上前去,就这么拍了拍夜淳仪的肩头。   “你啊!还说自己对那个姑娘没什么,这么一走,我看你的魂都丢了。”他无奈的摇着头,想着这个弟弟倒真的是陷入情网而不自知了。   夜淳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你今儿个肯定也是有时间了。”夜淳风的声音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四哥这样的表情?想来是找我有什么事?”他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风问出了声。   “我的事儿可多了,都是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今儿想要跟你提的的确是正经事。”   梦琉璃就这么看着夜淳仪迈着步子,从门口一步步的朝着自己走来,一直走到了自己的身边才停下了脚步。   “马车已经备好了。”他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梦琉璃。   梦琉璃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道了一声谢谢。   两人一同出了王府,上了马车。   街上热闹喧哗,有些摊贩的叫卖声,人潮的喧闹声,梦琉璃揭开轿帘就这么瞧着,这繁华的韩城大街。   “这里比我们那里繁华多了。”她微笑着,就这么看着那川流不止的大街,微微轻笑着。   “这里是梁国的首府城市,定然是繁华热闹的。”夜淳仪微笑着,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梦琉璃的身上。   “琉璃姑娘和令兄是要一直在这韩城安家了吗?”他那漆黑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梦琉璃的身上,询问着。   梦琉璃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夜淳仪,温婉的回应着。   “接下来的日子谁能料得到,我和我哥只是想要一个安宁罢了!待在韩城挺好的。暂时应该没有离开的打算。”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道着。   不知道为什么,在夜淳仪听到梦琉璃说自己不会离开韩城的时候,心中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欣喜。   他的唇角微微的落了一抹浅笑,对着眼前的梦琉璃道着。   “在山里,靠打猎为生,终究不是长久的日子。我看令兄的身手不错,如果想要谋一份差事的话。我倒是可以帮这个忙。”他说着,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果然,在听到夜淳仪的这一句话的时候,梦琉璃不由得有那么一丝丝雀跃的欣喜,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看着眼前的男子道着。   “这件事情,琉璃还是要问过兄长之后才能给殿下回复,毕竟我已经欠了殿下的人情了,再欠怕是真的就捋不清了。”她说着,视线落在了郊外的闹市集之上。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而且朝廷也是求贤若渴,令兄看起来伸手不错,做个侍卫总比在山中打猎强,我也只是提个建议而已,具体如何还要看你兄妹二人怎么选择。”说完这句话过后,夜淳仪没有再多说一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梦琉璃,将选择权交回到了她们兄妹二人的手中。   一路上,两个人没再多话,一直到马车出了城门,进了山中的那条小路。   大概是山路有些颠簸,梦琉璃的后背就这么一下子磕在了身后的车板之上,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夜淳仪一眼便瞧见了她歪歪倒倒的身子,深吸口气,也不管是不是这么做有些许的冒犯,就这么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第595章 番三:花落城中(30)   梦琉璃看着他微微一笑,就这么径自的坐了下来。   夜淳风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脸沮丧的回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走上前去,就这么拍了拍夜淳仪的肩头。   “你啊!还说自己对那个姑娘没什么,这么一走,我看你的魂都丢了。”他无奈的摇着头,想着这个弟弟倒真的是陷入情网而不自知了。   夜淳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你今儿个肯定也是有时间了。”夜淳风的声音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四哥这样的表情?想来是找我有什么事?”他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风问出了声。   “我的事儿可多了,都是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今儿想要跟你提的的确是正经事。”   “正经事?”夜淳仪很少看到夜淳风的脸上,显露出这么认真得神色,不由得询问着。   “四哥很少有正经事,想来这件事情应该是非同小可了。”   “这是当然。”他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淳仪。   “那么究竟是什么事?”终于,他询问出了声。   “三哥的事。”夜淳风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恍若明白了什么,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夜淳风。   都知道,三个哥家的王妃,前阵子去世了,自从去世过后,三哥一直都郁郁寡欢的。   “是最近又出了什么事情了吗?”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风。   夜淳风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最近,连朝都没上了。”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你也是直到的,三哥女人虽然多,可是却对王妃情有独钟,他是真的爱惨了王妃,毕竟夫妻这么多年。”   “所以四哥是想要让我一道去三哥那里看看,顺便劝劝三哥?”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风。   “不然还能怎么的,让三哥再继续一个人在家里闷着,你也知道,他平日里胸有成竹受父皇的喜爱,哪里能这样的自甘堕落。”夜淳风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   “王妃离世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他也没有必要将自己给困在深渊里,这样哪里能好受。”   “三哥平日里都是个知道分寸的人,只是这一次用情太深了,也是情有可原,我想父皇会谅解的?”夜淳仪道着。   “但也总不能一辈子这样吧!人家太尉呢,王妃也是太尉的亲生女儿,嫡女,又是最疼爱的,太尉还不是从丧女之痛中走出来了,所以说,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三哥也总不能把自己埋在深渊里一辈子吧!”夜淳风倒是有那么一丝的恨铁不成钢。   “你想,王妃也不想看到三哥这样不是吗?”他道着,伸手,就这么拍了拍夜淳仪肩膀。   “所以,你我还是要帮三哥重新振作起来的。”他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   夜淳仪点了点头,想着自家的哥哥对嫂子,痴心不改是好,可是毕竟也不能一直这样堕落下去,总归是要从悲痛中醒来的。   而且,在他的心中,自己的哥哥一直都是储君之位的人选,若是如今自甘堕落了,怕是也会让父皇对他大失所望,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第596章 番三:花落城中(31)   从夜淳茂的那件事情上,夜淳仪感触颇多。   他知道夜淳茂对王妃的感情有多深,从前也看到过两人是多么的恩爱。   就瞧见不远处的墙角边躺着一个像是行尸走肉般,衣衫褴褛,头发松散,看起来就像是在外落魄浪荡了几十年的流浪汉一般。   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就这么落魄的靠在墙角边。   而不远处的脚边摆放着的算是空掉的酒杯,酒壶,还有一些摔碎的酒坛的碎片,落在脚边,连地上都全是酒渍。   夜淳仪和夜淳风看着这样落魄的夜淳茂,一瞬间再也按捺不住了。   夜淳风是个急性子,也是个不善周全考虑的人,一看到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哥哥,一时间成了这般落魄的模样,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快步的上前,走进便是一把拧起了夜淳茂的衣角,一拳就这么挥了过去,打在了他的脸上。   落魄的男人闷哼一声,只是冷笑着咧开唇。   恍若对着突如其来的狠狠地一拳不以为意。   “看看你现在都是什么样子,你努力了这么多年,就为了现在这样吗?你这个样子了又能怎样,那王妃就能复活了吗?不能,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你懂不懂,活不过来了。”夜淳风咆哮着,就这么就这么夜淳茂的领子不住的挥舞着,为的就是想要将他给唤醒。   可总归那人就像是失了魂一般,哪里这么容易就能唤醒的。   眼瞧着没有用,他不由得又是狠狠地一拳打在了夜淳茂的脸上,用的劲儿尤为的狠重。   紧接着又是一拳,一圈接着一圈全都打在夜淳茂的身上,脸上,恍若想要将他打醒一般,夜淳仪在一旁看着。   自小到大第一次看到四哥发这么大的脾气,瞧着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闪身来到了夜淳茂的身边,将他从夜淳风的手中给抢了过来。   “四哥,够了,你是要打死三哥吗?”   他道着,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夜淳风道着。   “老八,你别管,我今儿个就要打醒他,你看看他现在都什么样子了,你认识他吗?你还认识他吗?一朝王爷,父皇和太傅们最欣赏的储君之位的人选,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坐那个位置。”夜淳风道着,在他的眼中,夜淳茂自小就很聪明,睿智,而且也受到太傅和丞相的青睐,太尉更是将自己珍爱的嫡女都嫁给了他做王妃。   可是现如今,弄得和那偷鸡摸狗的小巷里面的落魄乞丐有什么两样,甚至乞丐都比他有追求,总归乞丐还懂得怎样千方百计的生活下去。   “四哥,三哥需要时间好好缓缓。”夜淳仪的声音又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呵……好好缓缓,他想要怎么缓?就这样,整天把自己关外屋子里买醉,到时候醉的一身恶臭,就这样邋里邋遢的死去。”夜淳风冷笑着。   “看来,以往是我太高看他了,哪里是什么人才,天才,根本就是一株废材罢了。”他说着,再一次的握紧了拳头,想要朝着男人的身上打去。   却再一次的被夜淳仪给阻止了。   “四哥,你冷静一点儿好不好,总归动手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夜淳仪是属于比较理智的,在看到眼前的夜淳风也因为瞧见这样自甘堕落的夜淳茂失去了原有的理智,而劝说着。   “交给我。”他说着,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夜淳风。 第597章 番三:花落城中(32)   “要不,我们也去看看?”夜淳风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转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哥哥,探问了声。   “你确定?”他知道自己这个哥哥素来是最爱面子的,现如今都已经这副模样了,而方才那些人山人海的世家公子哥儿,在朝中有些还是认识夜淳风的若是让人看到他现如今这个样子。   果真,夜淳仪的这一句话,还真的让眼前的夜淳风打住了想要去看热闹的冲动。   可是总归是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那有些阴谋性的眸子,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弟弟道着。   “老八,你反正不是也没事儿吗?去帮我看看那里到底在干什么呗!那一大群人山人海的到底是去哪里。”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夜淳风,到最后只有点了点头。   终归看到他这个样子了,而且刚刚在三哥打四哥的时候,他确实就站在一旁看着,也没有劝阻,总归多少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个哥哥的。   “那好吧,我这就去看看,回去告诉你成了吧!”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夜淳风这才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吧!我这个样子,还是先回王府了。”说完,这才转身快步的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夜淳仪一直目送着夜淳风远去,这才迈着步子朝着那一群人围了过去。   隐约的似乎也听见了些什么,大抵是花满楼新来了一个花魁,被赋予了人间角色的称号,所有人都想一睹这人间绝色到底有多绝色。   这才纷纷的朝着花满楼的方向走去。   他听着,倒是摇了摇头,自己本来就对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没兴趣,想来也并不想要去瞧一瞧。   正迈着步子打算离开的时候,脑海里忽然闪过了夜淳风好奇着脸询问他,那花魁到底是怎样个人间绝色的样子。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又转身朝着花满楼的方向走去。   罢了罢了,去瞧一瞧,好过被四哥整日里在耳边唠叨。   此刻的花满楼外早已经是人山人海了,所有人都等着这人间绝色出场,想要看一看到底究竟是个怎样的人间绝色,场面一度很是热闹。   所有的人不惜都早已经准备好了打赏的银两,吆喝着想要瞧一瞧这位美人儿。   这楼里的妈妈自是欢喜的不亦乐乎,就这么催促着一旁的婢子上楼催促姑娘赶紧,又安抚着花满楼的众人。   尚书家的公子,坐在二楼的最佳位置,一眼便瞧见了夜淳仪,招来了一旁的小厮这才嘱咐了几句,让那小厮将夜淳仪给请到了二楼的雅座。   “八皇子殿下,没想到你也会来。”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陆家的大公子,陆之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想看看这人间绝色到底有多出众。”夜淳仪笑着,轻巧的回应着。   他总不能老老实实的说,自己是为了不让夜淳风在自己的耳边唠叨,才来里面瞧一瞧那人有多美的吧!   “殿下说的是,在下也是为了这个想法而来的。”陆之谊笑着,也没有敷衍,就这么回答着。   此刻,楼下的台上,已经有了动静。 第598章 番三:花落城中(33)   众人的视线顺着那若隐若现的青纱帐瞧去!   隐约萌瞧见那青纱帐后婀娜娉婷的身姿。   “要不,我们也去看看?”夜淳风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转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哥哥,探问了声。   “你确定?”他知道自己这个哥哥素来是最爱面子的,现如今都已经这副模样了,而方才那些人山人海的世家公子哥儿,在朝中有些还是认识夜淳风的若是让人看到他现如今这个样子。   果真,夜淳仪的这一句话,还真的让眼前的夜淳风打住了想要去看热闹的冲动。   可是总归是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那有些阴谋性的眸子,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弟弟道着。   “老八,你反正不是也没事儿吗?去帮我看看那里到底在干什么呗!那一大群人山人海的到底是去哪里。”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夜淳风,到最后只有点了点头。   终归看到他这个样子了,而且刚刚在三哥打四哥的时候,他确实就站在一旁看着,也没有劝阻,总归多少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个哥哥的。   “那好吧,我这就去看看,回去告诉你成了吧!”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夜淳风这才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吧!我这个样子,还是先回王府了。”说完,这才转身快步的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夜淳仪一直目送着夜淳风远去,这才迈着步子朝着那一群人围了过去。   隐约的似乎也听见了些什么,大抵是花满楼新来了一个花魁,被赋予了人间角色的称号,所有人都想一睹这人间绝色到底有多绝色。   这才纷纷的朝着花满楼的方向走去。   他听着,倒是摇了摇头,自己本来就对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没兴趣,想来也并不想要去瞧一瞧。   正迈着步子打算离开的时候,脑海里忽然闪过了夜淳风好奇着脸询问他,那花魁到底是怎样个人间绝色的样子。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又转身朝着花满楼的方向走去。   罢了罢了,去瞧一瞧,好过被四哥整日里在耳边唠叨。   此刻的花满楼外早已经是人山人海了,所有人都等着这人间绝色出场,想要看一看到底究竟是个怎样的人间绝色,场面一度很是热闹。   所有的人不惜都早已经准备好了打赏的银两,吆喝着想要瞧一瞧这位美人儿。   这楼里的妈妈自是欢喜的不亦乐乎,就这么催促着一旁的婢子上楼催促姑娘赶紧,又安抚着花满楼的众人。   尚书家的公子,坐在二楼的最佳位置,一眼便瞧见了夜淳仪,招来了一旁的小厮这才嘱咐了几句,让那小厮将夜淳仪给请到了二楼的雅座。   “八皇子殿下,没想到你也会来。”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陆家的大公子,陆之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想看看这人间绝色到底有多出众。”夜淳仪笑着,轻巧的回应着。   他总不能老老实实的说,自己是为了不让夜淳风在自己的耳边唠叨,才来里面瞧一瞧那人有多美的吧!   “殿下说的是,在下也是为了这个想法而来的。”陆之谊笑着,也没有敷衍,就这么回答着。   此刻,楼下的台上,已经有了动静。 第599章 番三:花落城中(34)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就这么大步的往前一迈,狠狠地抓住了美人的手腕。   梦琉璃倒是没有料到忽然一下子被夜淳仪扯住了自己的手腕,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在地,幸而夜淳仪搂住了她的腰才幸免于她摔倒在地。   不过,能看出来素来温和的眸子里,已经微微的染上了一层愠怒。   她微微皱眉,两人四目相对着。   “跟我走。”他说着,想要带梦琉璃离开。   美人的舞蹈忽然被中断,忽然台上多出了这么一个大男人,还真的大摇大摆的吃着美人儿的豆腐,这些台下的公子哥儿自然是不乐意了。   不由得纷纷的抱怨起来。   “那台上不识好歹的东西到底是谁啊!”   “这么明目张胆的吃着美人的豆腐,当我们是空气吗?”   “该死的,快给爷滚下来,否则别怪爷不客气。”   “怎么的,还想着明抢不成。”   一声声一句句,在台下不由得响了起来,陆之谊带着看好戏的神色就这么站起了身来,这才迈着步子朝楼下走去。   看台下一片闹哄哄的,这楼里的掌事妈妈已经带着楼里的打手朝着此处走了过来。   看样子,这倒是要动起手来了。   “哟,我说这位公子,您看表演归看表演,但也得适可而止,这琉璃姑娘的舞还没有跳完,你就这样明目张胆的上台抢人怕是不怎么合规矩吧!”   “她不会再在这里登台,你损失多少我赔你就是。”夜淳仪的视线冷冷的扫过了一旁的掌事妈妈,冷声坚决的道着。   “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琉璃姑娘白纸黑字已经和我们花满楼签了契书了,要在我花满楼登台两年,岂是公子你一句说带走就带走的。”   “公子,您若是想要看表演,成,只要你放开咱们琉璃姑娘,我呢,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我发生过,毕竟您进了我这花满楼就是花满楼的客人。”她笑盈盈的道着,总归是在风月场上见惯了大世面的。   想当然,这些年来花满楼在整个韩城也算是有些年头了,接待的达官贵人多不胜数,没点儿嘴皮子和人脉上的功夫,哪里上的了台面,能撑这么久。   “不过,若是你想要带走我这楼里的姑娘,那我这花满楼就只有不客气了。”她说着,话锋一转,忽然很是了凌厉的盯着眼前的夜淳仪。   “我这花满楼的姑娘,可不是你说一句带走,便能带走的。”   她露出了狰狞的嘴角,身后的打手显然已经随时待命,将眼前的夜淳仪给收拾收拾了。   夜淳仪挑眉,瞧着那些欲迎上前来的一批打手勾唇。   “我今日,是非带她走不可的。”他淡淡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一众打手。   眼见这台上快要打起来的时候,不知何时陆之谊已经来到了看台前,双手就这么拍着,陆续而处的是一阵赞扬的掌声。   众人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他的身上,就瞧见陆之谊蜷唇,轻笑道。   “花妈妈,你大概还不知道,台上的这位公子的身份。”他轻笑一声,视线落到了一旁的花妈妈的身上道着。   花妈妈是识得陆之谊的,这般身份尊贵的人,一般哪是她能得罪的。   陪着笑脸道着:“陆公子,您是京城的名人,自然也该知道我这花满楼的规矩,刚进楼的姑娘,哪是这般随意就让人带走的。” 第600章 番三:花落城中(35)   “方才他也说了,不会让你做赔本的买卖,放心,他可不是会赖账的人。”陆之谊微笑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妈妈道着。   “这可不行,我花满楼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台柱子,白纸黑字的签给了我的,就算是闹到衙门也有理说,哪里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陆公子,虽然您是尚书公子,身份高贵,可是也没有权利支配我楼里的姑娘的去留。”掌事妈妈道着,显然是已经在给陆之谊说,自己即便是陆之谊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也没有能力左右她家的姑娘。   夜淳仪深深的吸了口气,想来已经是没有耐心和眼前的花妈妈给耗下去了。   “一万两,我给你一万两,明日会让人送到你这花满楼来。”   说完,就这么拉着梦琉璃的手径自的离开了,那几个打挡在他的面前,可哪里是他的对手,不消片刻便已经被这个男人给撂倒了。   所有人就这么不悦夜淳仪将美人儿带走,可是奈何对方是个厉害的主儿,哪里能阻拦下来。   “这明目张胆的抢人了,报官,快报官。”这花满楼的掌事妈妈,瞧着自己的人被打得趴了一地,立时急了,催促着一旁的龟奴道着,想要报官解决。   不过,却被一旁的陆之谊拦了下来。   “花妈妈,在下还是得奉劝一句,适可而止的好,既然他答应了明日送一万两银子过来,就不会食言,这桩生意你不亏。”   “我……我凭什么信他,难不成,陆公子和他是旧识不成,还是陆公子其实和那人是一伙儿的,为的就是我这花满楼的姑娘。”眼看着自己的摇钱树就这么被人带走了,花妈妈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盯着眼前的陆之谊就想要将这罪名扣到他的头上。   “哈哈……哈哈哈……”岂料,陆之谊那放肆的笑,就这么一下子回荡在了大堂里。   忽然,那锐利的视线就这么定格在了眼前的花妈妈的手里。   “花妈妈,你经营着这花满楼多年,想必见过的达官显贵已经是不少了,怎么就眼拙的不认识那个人呢?”陆之谊说着,挑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花妈妈。   花妈妈忽然被这陆之谊冷冷的眼神,盯着有些不自在了。   询问着:“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问。   “那个人又是什么身份。”   “也对,他从来不来这些风月场所,花妈妈你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那个男人可不是个简单的人,那可是皇室的权贵,陛下最宠爱的八皇子殿下。”   果然陆之谊的这一句话,不止是花妈妈,就连一旁方才那些还心怀怨愤,抱怨着夜淳仪带走美人的男人,在听到陆之谊的这一句话的时候,纷纷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   “你,你是说他是传说中的八皇子殿下。”花妈妈忽然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此刻的人群中,忽然有的权贵公子的声音跟着附和也响了起来。   “难怪我方才一直觉得他面熟,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八皇子夜淳仪,我前一阵子还看见过他和襄王殿下还有岑王殿下一起出猎。”有人附和。   “好像还真的是他。”人群中又有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顿时,整个花满楼里闹哄哄的。   陆之谊轻巧的蜷唇,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花妈妈道着。   “所以,你确定现在还要让人去报官吗?只怕是到时候,原本可以到手的一万两银子也会打水漂了,得不偿失啊!”   潇洒的转身,陆之谊就这么爽朗的笑着,朝着门外走去。   只留下花妈妈一人愣在原地,余悸未平。 第601章 番三:花落城中(36)   梦琉璃一路是被夜淳仪黑拽出了这花满楼的,他的步子很急有那么几次梦琉璃差点儿跟不上险些就要摔在地上,等最后夜淳仪才缓缓的放慢了自己的步子。   直到湖心亭旁的时候,夜淳仪才甩开了梦琉璃的手。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梦琉璃再他松开自己的时候,甩了甩自己被他握的生疼的手腕,没好气的皱紧了眉头,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   “你知道花满楼是什么地方吗?你一个弱女子,到那种地方去。难道没有想过会是怎样的后果?你九哥呢?他这么护着你,就任由你去那种地方抛头露面。”夜淳仪道着,一字一句,到最后硬生生的加重了语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女子。   “我当然知道花满楼是什么地方,不就是青楼吗?我在那里只是卖艺不卖身,有什么不妥?”梦琉璃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倒是没有丝毫的迟疑,干脆利落的道着。   “我一不偷,二不抢,靠着自己的能力賺取钱财,这样有何不妥?”   她说的理所应当,这一份正当的职业,让夜淳仪几乎都无力反驳。   “你可以选择的很多,为何偏偏要选择在花满楼那种地方?”夜淳仪无可奈何,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梦琉璃,他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梦琉璃这样的女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花满楼打开门做生意,为什么不能选择在那里,而且,那个老鸨子给我开的价钱很合理。”她回答。   “我跳舞赚钱,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梦琉璃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如果八皇子殿下没有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方才你和那个老鸨子说的,就当闲话一句吧!”梦琉璃道着,转身正欲准备回花满楼,却被夜淳仪再一次用力的拽住了手腕。   “你们异族女子的思想,都这么开放的吗?”他有些无可奈何,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梦琉璃,到最后只得无奈的道了一句。   “既然你执意要跳,在哪里跳不是跳,跟着我,比你回花满楼那个复杂的地方好得多。”夜淳仪道着,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你什么意思?”梦琉璃那晶莹的眸子里略微的闪过了一丝茫然,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有些困惑。   “我的意思是,你想要跳舞賺钱,给花满楼跳或是给我跳都没有区别,你想要一份能谋生的工作,我给你,做我的舞姬,比做花满楼的舞姬自由安全多了。”他说着,那双深邃的黑眸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梦琉璃。   “你,让我跟你进宫跳舞?”梦琉璃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   “跟我进宫不假,可不是宫中的舞姬,是我宫中的专属舞姬。”他说,俊逸的脸上露出那么一丝坚定。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一时间梦琉璃的声音喃喃的,就这么吐了出来,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你我萍水相逢,就只能算是陌生人,可你却帮了我真的多次,还帮我解决了雍州战家的麻烦事?为什么?”   “我……”她咄咄逼人的询问着,一时间让夜淳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因为我的容貌?”她说,那双漆黑的晶莹的眸子,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夜淳仪。   “你想要得到我?”她问。 第602章 番三:花落城中(37)   夜淳仪没有料到眼前的梦琉璃回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一瞬间怔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梦琉璃,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看着自己问出这么一句话。   “我……”   “你可以说实话,我并不觉得就着我和八皇子殿下凉薄的交集,殿下肯愿意为了我花上一万两银子,就是一个舞姬也不值这个价的。”她字字珠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盯着她,到底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是个见外的女人,不愿意欠别人的任何人情。   “琉璃姑娘,并不是每一个人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是别有所图的,我花一万两也并不是想要就着这一万两银子将你束缚在自己的身边,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助姑娘,不希望你委身于那样污秽的烟花之地。”   夜淳仪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梦琉璃是那样的认真,那样真挚的眼神,倾瞬间让梦琉璃不由得微微有些失神。   这样的一个男人,一身正气,很难想象他会是煭族被灭的罪魁祸首。   察觉到自己的心绪有那么一丝动摇,梦琉璃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指甲就这么深深的嵌进了手掌里,她想要让自己清醒,让自己看清眼前的这个男人。   其实此时此刻的温暖与真挚都是假的罢了,他依旧是那个一夜之间荡平煭族的恶魔。   她深吸口气,对着眼前的夜淳仪道着。   “抱歉,或许是我小人之心了。”她说。   “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身边之人的缘故,我始终觉得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是有目地的,所以,当你一次又一次的帮了我的时候,我对你产生了怀疑,抱歉。”她再一次诚挚的道了一声抱歉。   夜淳仪看着她,微笑着摇了摇头,很难想象,梦琉璃是在怎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她长的这么好看,想来从小到大对她心怀不轨的人肯定不少,大概率还用过什么过激的手段,所以让她很难的这样轻易地相信一个人。   所以,对任何除家人以外的陌生人总是有所防备,这种防备,夜淳仪懂,他明白,自己和梦琉璃仅仅只是几面之缘而已,而他所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一个几面之缘的朋友的范围了。   “琉璃姑娘,你不用道歉,其实你这么做也没有错,我虽然不知道你以往发生过什么,可是想来应该也猜的出来,你曾经受到过很大的伤害,所以才这般的防备着任何人。”   “那一万两银子,我不会让你白给的,以后,我便是你的舞姬。”她说,坚定的眼神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   “还有,我和那花满楼的妈妈签的是分成的契约,所以,名义上我不是卖给她,你的一万两应该还能拿回来五千两。”   “钱财乃身外之物。”夜淳仪倒是没有将银子看得这么重要。   “到底一码事归一码事,我欠的,会给她,可是我賺的,就应该是我的,这不一样。”梦琉璃认真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轻笑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的反驳,就这么点了点头。   “那,我只送五千两过去便成,还有五千两便就给你就成。”他说。   梦琉璃没有反驳。 第603章 番三:花落城中(38)   等到梦琉璃被夜淳仪送回了城中得客栈的时候,九哥一直在二楼的窗口看着,看着夜淳仪将梦琉璃给送到了客栈,然后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这才转身离去。   一直到夜淳仪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的时候,九哥这才快步的走了出去,梦琉璃已经上了楼,看着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的九哥,停顿了片刻,对着眼前的九哥道着。   “进屋子里再说。”   九哥点了点头,两个人这才一前一后的进了屋子,关上门盯着眼前的妹妹的背影,这才追问着。   “方才我看见夜淳仪亲自送你回来,怎么样?是不是这一招奏了效。”   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也跟着她一起坐到了圆桌旁。   梦琉璃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九哥,伸手就这么拿起了桌面上的那一壶水,替自己斟上了一杯。   浅浅的啜了一口。   “他出了一万两,将我从花满楼给带了出来。”梦琉璃道着,这才搁下了手里的那杯水。   “他说让我跟他一同去宫中,做他的专属舞姬。”   “果然男人都是一个样,看你长的美艳就这么一直打着你的主意,骨子里依旧是一个好色之徒罢了。”九哥不由得冷嗤一声。   “他若是一个好色之徒那还好办一点儿,就怕他不是一个好色之徒,这个人我跟他相处了好长一段日子,总感觉他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简单。”梦琉璃道着,就是这个男人有太多的让她拿捏不准,因此,她才会在此刻有所纠结。   “琉璃,用之你入宫之后,一定要小心些才行,要记住不管怎么样,保证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九哥道着,就这么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妹妹。   梦琉璃点了点头:“我明白的九哥。”她说。   ——   夜淳仪轻咳一声,已经被夜淳风投过来的视线看得几位不自在。   今日一早,这四哥来到他的宫中,就这么一直盯着他动也不动,就恍若要将他的身上盯出来一个洞似的,让他不由得皱紧了自己的眉头。   “四哥,你今天的眼神忽然让我有一种背后阴风阵阵的感觉。”夜淳仪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风。   听得夜淳仪的这一句话,夜淳风忽然一下子笑了起来。   “今天整个韩城都传遍了。”他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传什么?”夜淳仪看着他,道着。   夜淳风,就这么凑近了一分,盯着眼前的夜淳仪。   “欸,老八,你老实告诉我,那个花满楼的舞姬真的这么漂亮,让你能当着花满楼这么多人的面前将她给带走,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你那个琉璃姑娘了?”夜淳风八卦的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再一次的追问着。   “听说她长得倾国倾城啊!怎么,真的很美吗?”   “四哥,你怎么也相信那些什么闲言碎语,我只是救了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子而已。”夜淳仪有些无奈,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风道着。   夜淳风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弟弟。   “我一直知道你好打抱不平,怎么最近爱管闲事起来了,沦落风尘的女子,我怎么听说,并不是这样的。”   “听说,听说,四哥你也说了,是听来的,那些人胡编乱造的茶余饭后的闲谈,当不得真。” 第604章 番三:花落城中(39)   “对对对,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当不得真,可老八,但你好歹告诉四哥,那个女子长什么样吧!我就是好奇,前阵子见过那个梦琉璃,就已经觉得她是天上有地下无了,这会儿满大街的听那些人茶余饭后说着,那个花满楼的舞姬如何如何的漂亮,倒是真的好奇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能让你公然的在花满楼发了脾气。”夜淳风道着,一副好打听八卦的表情看着压迫感的夜淳仪,不住的催促探问道。   夜淳仪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哥哥,果然这好八卦的性子从来没有变过。   若是他今儿个就不告诉他的话,怕是这四哥定然是要纠缠自己到底了。   他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风,道着。   “其实这个人,四哥你并不陌生的。”他说。   夜淳风听得夜淳仪的话,和见得他脸上的微笑,微微的皱了皱眉,大抵在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轮廓了。   “该不会,那个花满楼的舞姬,就是上次你安置在我这里的梦琉璃吧!”   显然,在听到眼前的夜淳风的这一句话的时候,夜淳仪蜷唇笑着点了点头。   夜淳风一下子恍若明白了。   “难怪,你肯花一万两银子,而且还当众大庭广众的失了平日里的镇定,看起来,你跟那个梦琉璃的女人还真是有缘。”夜淳仪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   “既然这么有缘,现在又将她留在了你身边,老八,你听我一句劝,就只是纳个偏妃而已,父皇也会同意的。”夜淳风笑着,想来是在示意眼前的夜淳仪的既然喜欢到底还是将人给收房了,多大点儿事儿。   不过在夜淳风的眼中的多大点儿事儿,在夜淳仪的眼中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经过了这么几次和梦琉璃的相处谈话,他发现这个女孩子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干脆利落,而且从来不为了攀附权贵而委屈自己,想来四哥是想的太过简单了。   而且,自己到现在都没有想出来,自己对梦琉璃到底是寄放着怎样的感情。   萍水相逢的几次三番,都是自己伸出了援手,自己在闲暇的时候,也会细想自己和梦琉璃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关系,为什么自己会不住的想起她,想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包括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   “四哥,你就别瞎操心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懂得拿捏分寸的。”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风。   夜淳风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   “得,好心给你提个醒,你倒是不乐意,行行行,我以后不参合便成,我知道,你自有打算。”夜淳风笑着,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那一杯茶,浅浅的啜了口。   ——   而且,自己到现在都没有想出来,自己对梦琉璃到底是寄放着怎样的感情。   萍水相逢的几次三番,都是自己伸出了援手,自己在闲暇的时候,也会细想自己和梦琉璃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关系,为什么自己会不住的想起她,想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包括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   “你就别瞎操心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懂得拿捏分寸的。”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风。 第605章 番三:花落城中(40)   而对于这件事情,陛下倒是没有多大的在意,毕竟八皇子也到了这个年龄了,其余的皇子王爷们都已经陆续的成亲生子了,作为皇室中人,只是宠幸一个女人而已,只要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都能理解。   更何况,是像夜淳仪这么出众,让他欣赏的儿子。   倒是太傅和丞相那里总归有些意见,大抵是因为夜淳仪是从花满楼里面带出来的梦琉璃,毕竟在他们的印象当中,那里可是青楼,毕竟不是个好地方。   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下朝的时候叮嘱了句。   “不要浪费了大好的前程,和他们的心血。”   梦琉璃自从跟着夜淳仪进了宫后,就一直在他的宫中待着,甚至夜淳仪还命人给她安置了上好的房间住着,有人专程伺候着,哪里能看出来,她其实是个舞姬。   到底那些宫娥婢子也是客气,从来没有对她带着有色眼睛过。   “姑娘,八皇子殿下吩咐过,这宫中比不得别处,姑娘还是在这宫中待着吧!若是想要出去逛逛,也得等八皇子殿下回来,带姑娘一起出去。”   眼瞧着梦琉璃就要走出这承安宫中,小婢子就这么小心翼翼的拦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梦琉璃瞧着眼前一脸焦急,有些胆怯的小丫头,深吸口气也没多说什么。   “那好吧!”她点了点头,这才又转身走回了院子里,在那张石桌旁坐了下来。   瞧见梦琉璃往回走,那小丫头这才松了口气,跟了过来。   小心翼翼的拿起了桌上的水壶给梦琉璃倒上了一杯。   “姑娘,先喝口水吧!”   梦琉璃看着那婢子小心翼翼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道着。   “你不用这样照顾我的,我和你一样只是个下人罢了,你是婢子,我是舞姬而已。”梦琉璃说着,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脸上顿时一阵惊恐,对着眼前的梦琉璃回道。   “姑娘,是八皇子殿下的上宾,哪里是奴婢能比得了得,姑娘以后可别这么说了,这会折煞奴婢的。”   梦琉璃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宫婢,想着这梁国人的尊卑观念还不是一般的强。   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那杯水喝了口。   “你在这宫中多久了?”她询问着,就这么开了口,睨了眼眼前的婢子。   那婢子这才恭谨的回答道。   “奴婢打从八岁就被卖进了宫里,到现在已经有九个年头了。”她说着,倒是做奴婢做习惯了,总喜欢低头颔首很是恭谨的回答着自己的问题。   ——   到底这韩城茶余饭后的散播能力是真的强,就两天的功夫几乎是差不多都知道了。   就连宫中也没能掩盖住,毕竟平日里不近女色的八皇子殿下,忽然一下子带了一个姑娘进宫,总归是要引起注意的。   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说是一个舞姬。   不过,看这八皇子殿下对这个舞姬的格外对待,总归众人还是有那么一重匪议的。   毕竟,这么多年来,哪里见到过八皇子对一个舞姬这样上心过。   众人都传言着,只怕舞姬是假,宠姬才是真。 第606章 番三:花落城中(41)   “所以,才会向你请教请教,在这里到底该怎么做,或者需要注意些什么,哪些地方不要去,哪些人不要得罪。”梦琉璃道着,一字一句。倒还真是清新有理,到底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也在眼前的婢子的面前表示了,自己得知这些只是想要更好的在宫中生活,免于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   倒是太傅和丞相那里总归有些意见,大抵是因为夜淳仪是从花满楼里面带出来的梦琉璃,毕竟在他们的印象当中,那里可是青楼,毕竟不是个好地方。   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下朝的时候叮嘱了句。   “不要浪费了大好的前程,和他们的心血。”   梦琉璃自从跟着夜淳仪进了宫后,就一直在他的宫中待着,甚至夜淳仪还命人给她安置了上好的房间住着,有人专程伺候着,哪里能看出来,她其实是个舞姬。   到底那些宫娥婢子也是客气,从来没有对她带着有色眼睛过。   “姑娘,八皇子殿下吩咐过,这宫中比不得别处,姑娘还是在这宫中待着吧!若是想要出去逛逛,也得等八皇子殿下回来,带姑娘一起出去。”   眼瞧着梦琉璃就要走出这承安宫中,小婢子就这么小心翼翼的拦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梦琉璃瞧着眼前一脸焦急,有些胆怯的小丫头,深吸口气也没多说什么。   “那好吧!”她点了点头,这才又转身走回了院子里,在那张石桌旁坐了下来。   瞧见梦琉璃往回走,那小丫头这才松了口气,跟了过来。   小心翼翼的拿起了桌上的水壶给梦琉璃倒上了一杯。   “姑娘,先喝口水吧!”   梦琉璃看着那婢子小心翼翼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道着。   “你不用这样照顾我的,我和你一样只是个下人罢了,你是婢子,我是舞姬而已。”梦琉璃说着,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脸上顿时一阵惊恐,对着眼前的梦琉璃回道。   “姑娘,是八皇子殿下的上宾,哪里是奴婢能比得了得,姑娘以后可别这么说了,这会折煞奴婢的。”   梦琉璃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宫婢,想着这梁国人的尊卑观念还不是一般的强。   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那杯水喝了口。   “你在这宫中多久了?”她询问着,就这么开了口,睨了眼眼前的婢子。   那婢子这才恭谨的回答道。   “奴婢打从八岁就被卖进了宫里,到现在已经有九个年头了。”她说着,倒是做奴婢做习惯了,总喜欢低头颔首很是恭谨的回答着自己的问题。   “九年了,确实是挺久了。”梦琉璃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将手中的杯子搁在了这桌子上,看着眼前的婢子微微一笑。   “想来,你应该是将这宫中的人,宫中的规矩都铭记在心了。”   “是的。”那婢子也没有隐瞒,就这么干脆的道了一声是。   “那,能给我说说嘛!”梦琉璃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抬眼看着眼前的小婢子,想要从她的嘴里探一探这宫中的一切。   见小婢子略微的有那么一丝踌躇的迟疑,她看着眼前的小婢子,以退为进的动之以情的道着。   “哦,我初入宫,有许多事情都不懂,又害怕哪一天若是说了句不该说的,或者是冒犯了什么人,便要脑袋搬家了。” 第607章 番三:花落城中(42)   小丫头说的细致入微,甚至连细节什么的全部都给梦琉璃透了个底。   “所以,才会向你请教请教,在这里到底该怎么做,或者需要注意些什么,哪些地方不要去,哪些人不要得罪。”梦琉璃道着,一字一句。倒还真是清新有理,到底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也在眼前的婢子的面前表示了,自己得知这些只是想要更好的在宫中生活,免于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丫头,大抵是被眼前的梦琉璃的话给诓住了心下想着,倒也是梦琉璃所说的这样,自己毕竟在这宫中待了这么多年,总归对于这宫里的一切是要比眼前的梦琉璃熟悉的。   哪条路是通向哪里的,哪个宫中住的是哪些人,宫里面哪个主子的脾气好,一切的一切到底都已经摸得熟透了。   在这个复杂的宫中,她们这些低层的人,最应该做的便是活下去,靠着自己的毅力还有精明,在这复杂的深宫里面活下去。   而梦琉璃,她长的太漂亮,就是这张脸或许就能替她带来不少的麻烦,这个时候,小丫头终于知道为什么八皇子殿下这么在意她,让她待在这宫中不许随便的出去。   “这宫中人品复杂,处处都是主子,处处也有比我们大一头的掌事宫女和公公,所以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和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更加的小心才行。”那丫头道着,对着眼前的梦琉璃说着。   “陛下一共有九位皇子,算去夭折的,和已经出宫如封地的皇子,现在宫中所剩下的就只有三位,七皇子殿下自小身子不太好,所以也不常出宫门和兄弟们之间也没有太多的相处,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大抵你是不会见到他的,不过他的宫殿离八皇子殿下锦泉宫这儿很近,就在前边右拐不远处的祥和殿,九皇子殿下还小,因为自幼丧母,便寄养在了琳妃娘娘膝下,现在也不过九岁的年纪。”   “至于公主们,陛下总共也只有四位公主,有三位已经出嫁了,现在仅剩下的一位,住在萱兰殿,四公主殿下胆子小,也不爱与生人打交道。”   “除了这些,宫中的娘娘们的寝宫除了皇后娘娘位居中宫之位,其他专宠的要数万贵妃,和陈贵妃了,万贵妃是武将出神,生性豪放,喜欢到校场练剑,是女中豪杰,深得皇上的喜爱,可是脾气也不太好,你若是哪日见到万贵妃,一定要避开些。”   “再有就是陈贵妃,写的一手好字,体贴入微,就是与万贵妃两个人不和,两人经常有些争吵,陈贵妃也不是省油的灯,以后若是看见了还是要小心着些,毕竟你长得这么漂亮。”   “再有就是林嫔,和吴美人,都是新晋的妃嫔,生的花容月貌,年纪也颇为年轻,大概与你我二人也差不了几岁。”   “这宫中人流复杂,比不得民间,反正姑娘还是少出这锦泉宫为妙。”   “皇宫很大,有些地方是不能乱闯的,殿下的锦泉宫位置不算偏僻,倒也是中规中矩,出门右转不远就是后花园,到底那里妃嫔们常在那里玩乐,因此总归还是小心些,免得冲撞了凤驾。” 第608章 番三:花落城中(43)   梦琉璃就这么瞧着他,忽然有那么一丝感触。   想来,夜淳仪和她所谓的口中的母后应该是很思念的。   忽然,她想要了解曾经的他到底发生过什么。   ——   而对于这件事情,陛下倒是没有多大的在意,毕竟八皇子也到了这个年龄了,其余的皇子王爷们都已经陆续的成亲生子了,作为皇室中人,只是宠幸一个女人而已,只要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都能理解。   更何况,是像夜淳仪这么出众,让他欣赏的儿子。   倒是太傅和丞相那里总归有些意见,大抵是因为夜淳仪是从花满楼里面带出来的梦琉璃,毕竟在他们的印象当中,那里可是青楼,毕竟不是个好地方。   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下朝的时候叮嘱了句。   “不要浪费了大好的前程,和他们的心血。”   梦琉璃自从跟着夜淳仪进了宫后,就一直在他的宫中待着,甚至夜淳仪还命人给她安置了上好的房间住着,有人专程伺候着,哪里能看出来,她其实是个舞姬。   到底那些宫娥婢子也是客气,从来没有对她带着有色眼睛过。   “姑娘,八皇子殿下吩咐过,这宫中比不得别处,姑娘还是在这宫中待着吧!若是想要出去逛逛,也得等八皇子殿下回来,带姑娘一起出去。”   眼瞧着梦琉璃就要走出这承安宫中,小婢子就这么小心翼翼的拦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梦琉璃瞧着眼前一脸焦急,有些胆怯的小丫头,深吸口气也没多说什么。   “那好吧!”她点了点头,这才又转身走回了院子里,在那张石桌旁坐了下来。   瞧见梦琉璃往回走,那小丫头这才松了口气,跟了过来。   小心翼翼的拿起了桌上的水壶给梦琉璃倒上了一杯。   “姑娘,先喝口水吧!”   梦琉璃看着那婢子小心翼翼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道着。   “你不用这样照顾我的,我和你一样只是个下人罢了,你是婢子,我是舞姬而已。”梦琉璃说着,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脸上顿时一阵惊恐,对着眼前的梦琉璃回道。   “姑娘,是八皇子殿下的上宾,哪里是奴婢能比得了得,姑娘以后可别这么说了,这会折煞奴婢的。”   梦琉璃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宫婢,想着这梁国人的尊卑观念还不是一般的强。   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那杯水喝了口。   “你在这宫中多久了?”她询问着,就这么开了口,睨了眼眼前的婢子。   那婢子这才恭谨的回答道。   “奴婢打从八岁就被卖进了宫里,到现在已经有九个年头了。”她说着,倒是做奴婢做习惯了,总喜欢低头颔首很是恭谨的回答着自己的问题。   “九年了,确实是挺久了。”梦琉璃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将手中的杯子搁在了这桌子上,看着眼前的婢子微微一笑。   “想来,你应该是将这宫中的人,宫中的规矩都铭记在心了。”   “是的。”那婢子也没有隐瞒,就这么干脆的道了一声是。   “那,能给我说说嘛!”梦琉璃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抬眼看着眼前的小婢子,想要从她的嘴里探一探这宫中的一切。 第609章 番三:花落城中(44)   夜淳风瞧着他,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一阵子不见你,怎么,有了心上人就忘了你四哥了?”他的话里略微的有那么一丝戏谑在里边,对着眼前的夜淳仪道着。   ——   “姑娘,这宫中的嫔妃们弄死一个奴婢,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所以,姑娘还是安心的待在这八皇子殿下的宫中便可,奴婢在八皇子殿下的宫中当差多年,算是第一次瞧见八皇子殿下带着一个女子回来,想来殿下应该是很重视姑娘的。”她说着。   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间,就这么从指尖划过了去,转眼已经是傍晚时分,当夜淳仪回到自己的寝宫的时候,瞧见的便是梦琉璃靠在院子里的那颗树下,瞧着那夕阳西下的暮色,似乎在想些什么。   当听到夜淳仪渐近的脚步声的时候,这才缓缓的回过头,瞧见的便是那熟悉的那一张脸,他长的斯文俊秀,看起来就是个帅气的男人。   在瞧见她的时候,神色略微的有那么一丝的迷离,这才缓缓的朝着梦琉璃的方向走了过去。   “怎么样?在这宫中还待得习惯吗?”他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梦琉璃忽然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夜淳仪,有些好奇,这个男人在自己的身上到底图的是什么?是人都说他聪明绝顶,睿智卓举,难道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吗?   还是其实这些都是他装出来的,一切都只是他所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而已。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梦琉璃瞧着眼前的夜淳仪,询问着。   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他,恍若想要将眼前的这个男人看穿一般。   就见他轻巧的一笑,伸手就这么轻轻的搓了搓自己的鼻翼,盯着眼前的梦琉璃,带笑的询问了一声。   “为什么会这么问呢?”他道,看着眼前的女子。   梦琉璃也没有多想就这么开了口。   “我待在宫中的这几日,虽然没有出去过,可是从你这宫中的人的口中,多多少少的能知道关于你的一些事情,她们都说,你从小受陛下的宠爱,做事谨慎小心,聪明绝顶,不论是陛下还是太傅还是丞相,对你都是赞赏有加的,她们也说过了,在我之前你从来没有对哪一个女孩子多看一眼,可是偏偏就将我带进了宫,我仔细回想起了自己在和你相识以来的每一次相处,并没有什么过的的亲昵与暧昧,与其说你别有所图,可是你从来没有表现出对我有什么可图的,可是我又觉得奇怪,像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根本没有必要理会我这种人,而且我来历不明,更是异族人,曾经还说谎骗过你,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你会这样帮我。”   梦琉璃道着,就这么一五一十的分析着,自己和夜淳仪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关系,而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这么的帮助自己。   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说实话,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眼前的梦琉璃,即便梦琉璃曾经说了谎话,可是他觉得如果是一个有心机的女人,刻意的接近自己的话,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提点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去他提点对方来怀疑自己。 第610章 番三:花落城中(45)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转眼,梦琉璃已经在这宫中住了一月有余。   “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琉璃姑娘你是别有目的而接近我的,反而,是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淳仪的语气一顿,就这么耸了耸肩,盯着眼前的梦琉璃,到最后轻笑着道出了口。   “反而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每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总是会不由得驻足,也不由得去管那些关于你,可是与我却毫无相关的事情。”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此时的天已然近了黄昏,瞧着一大片的黑云就这么笼罩了过来,四周已经有婢子和太监开始点起了长廊两头的宫灯。   “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去帮助琉璃姑娘。”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甚至有很多时候,我都能从你的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夜淳仪道着,有所感触。   “谁?”梦琉璃有些疑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点了点头,这才瞧着眼前的梦琉璃回答着。   “我母亲,我记得那时候我很小,可是我却很崇拜我的母亲,因为她很聪明,就像琉璃姑娘你一样,你们的眼睛里都有着一种光,一种明亮的似乎看以看透任何事情的精明的光亮。”他道着。   “所以,你是将我当作了你的母亲的替身?”梦琉璃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这一句话,却让夜淳仪不由的笑开了唇,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他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我很清楚,你是你,我母妃是我母妃,只是感触罢了,因为琉璃姑娘也很聪明,有自己的主见。”   “而且,每次从你的眼中看到那一丝的光亮的时候,我也觉得很是熟悉,或许就是这样,才会让我每一次都会在你的身边驻足,不由得插手你的事情。”   梦琉璃听着忽然就这么划开唇笑了,她摇着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   “大概是我觉得这并不算是一件好事,总觉得自己在你的身上长了一个辈分。”   梦琉璃就这么瞧着他,忽然有那么一丝感触。   想来,夜淳仪和她所谓的口中的母后应该是很思念的。   忽然,她想要了解曾经的他到底发生过什么。   “那,你的母亲?”她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就这么轻声的询问出口。   “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夜淳仪的笑容略微的有些苦涩,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如果不是我母妃,或许现在我已经死了。”他道着,眼中蒙上了一层晦暗。   “抱歉。”梦琉璃的声音略微的有那么一丝歉疚,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道着。   夜淳仪摇了摇头,深吸口气。   “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都过去了。”   “你用过晚膳了吗?”他忽然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梦琉璃询问了声。   梦琉璃摇了摇头:“还没。”   “没我的话,我吩咐他们让小厨房做一些吧!”他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梦琉璃点了点头。   “谢谢。”   两人这才一前一后的朝着院子里的亭子里走去,宫人们掌了灯,日落西山后,院子里依旧一样的亮堂。 第611章 番三:花落城中(46)   她从来斗想着如何的去利用他,可是眼前的他确是那样的不为所动。   “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琉璃姑娘你是别有目的而接近我的,反而,是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淳仪的语气一顿,就这么耸了耸肩,盯着眼前的梦琉璃,到最后轻笑着道出了口。   “反而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每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总是会不由得驻足,也不由得去管那些关于你,可是与我却毫无相关的事情。”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此时的天已然近了黄昏,瞧着一大片的黑云就这么笼罩了过来,四周已经有婢子和太监开始点起了长廊两头的宫灯。   “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去帮助琉璃姑娘。”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甚至有很多时候,我都能从你的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夜淳仪道着,有所感触。   “谁?”梦琉璃有些疑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点了点头,这才瞧着眼前的梦琉璃回答着。   “我母亲,我记得那时候我很小,可是我却很崇拜我的母亲,因为她很聪明,就像琉璃姑娘你一样,你们的眼睛里都有着一种光,一种明亮的似乎看以看透任何事情的精明的光亮。”他道着。   “所以,你是将我当作了你的母亲的替身?”梦琉璃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这一句话,却让夜淳仪不由的笑开了唇,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他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我很清楚,你是你,我母妃是我母妃,只是感触罢了,因为琉璃姑娘也很聪明,有自己的主见。”   “而且,每次从你的眼中看到那一丝的光亮的时候,我也觉得很是熟悉,或许就是这样,才会让我每一次都会在你的身边驻足,不由得插手你的事情。”   梦琉璃听着忽然就这么划开唇笑了,她摇着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   “大概是我觉得这并不算是一件好事,总觉得自己在你的身上长了一个辈分。”   梦琉璃就这么瞧着他,忽然有那么一丝感触。   想来,夜淳仪和她所谓的口中的母后应该是很思念的。   忽然,她想要了解曾经的他到底发生过什么。   “那,你的母亲?”她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就这么轻声的询问出口。   “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夜淳仪的笑容略微的有些苦涩,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如果不是我母妃,或许现在我已经死了。”他道着,眼中蒙上了一层晦暗。   “抱歉。”梦琉璃的声音略微的有那么一丝歉疚,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道着。   夜淳仪摇了摇头,深吸口气。   “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都过去了。”   “你用过晚膳了吗?”他忽然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梦琉璃询问了声。   梦琉璃摇了摇头:“还没。”   “没我的话,我吩咐他们让小厨房做一些吧!”他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梦琉璃点了点头。   “谢谢。”   两人这才一前一后的朝着院子里的亭子里走去,宫人们掌了灯,日落西山后,院子里依旧一样的亮堂。 第612章 番三:花落城中(47)   她和他的感情,渐渐的变得不一样,有那么一瞬间,连梦琉璃都迷失了,只因为这个男人对自己太好,太好,好到自己感到愧疚。   “对了,上次我给令兄的提议,他觉得怎么样?正巧我问了一下四哥,他说刑部那里还有几个空缺。”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夜淳仪忽然看着眼前的梦琉璃开了口。   梦琉璃的眸光微微有些闪烁,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回答了声。   “我跟我哥提起过,他说,并不想平白无故的受别人的恩惠,况且,我又在你这里当舞姬,我哥担忧我是否与你存在什么交易,有所担忧是正常的。所以,他想自己先找找。”   夜淳仪听得梦琉璃的话,也是有所了然的点了点头,想来总归像梦琉璃说的,一个人不遗余力的帮助另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在大多数人的眼中,总归是别有所图的。   “我明白,既然令兄已经有所选择,我也不好多做勉强,他的决定他说了算。”   说话的同时,已经有宫人婢子陆续的传了菜了。   两人安静的用完了晚膳,这才各自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   翌日一大早,夜淳风就匆匆的进了宫里,除了给自家父亲请安之外,一出门儿,就朝着自家弟弟的寝宫跑来,美其名曰是做客。   其实就是想要问问自己弟弟,和那个带回来的舞姬的近况。   可自家弟弟好像没将这事儿当成一回事一般,看到他来也没多说几句。   这不,夜淳风闲不住了。   夜淳风就这么瞧着弟弟,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一阵子不见你,怎么,有了心上人就忘了你四哥了?”他的话里略微的有那么一丝戏谑在里边,对着眼前的夜淳仪道着。   “也不出宫来找我聚聚,有美在怀,你就忘了四哥我了?”他道着,就这么抬了抬自己的眼皮子,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面对眼前的夜淳风的指控,夜淳仪倒是有些无奈。   “四哥,我们才几天不见啊?不是前天才一起喝了酒吗?就昨儿一天。”他无奈的道着。   夜淳风长叹口气:“怎么,难道你忘了有一句话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他狡辩着,看着眼前的弟弟。   “我以前怎么没有觉得四哥你还会这样?”夜淳仪就这么抬眸,看着眼前的夜淳风,轻笑一声道着。   “三哥这几日忙于政事,哪里会和我一起勾搭,老七你也是知道的,他素来不喜欢与我来往,我去找他,不直接是找不快吗?”   “你我兄弟多年,还是你最符合我的条件,老八,不是四哥说,更一起,四哥真的轻巧挺多的。”他笑着,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听说,带回来的那位姑娘的可是舞艺超群的,你是知道你四哥我的,对什么新鲜事情都感到好奇,这不,其实今天来也是想看看你这美人的舞姿是怎么个卓越的吧!”   果然,夜淳风这么一说,一旁的夜淳仪倒是陷入了困惑。   不发一语,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风。   夜淳风怔了怔,半晌后才发现自己的提议似乎有些得寸进尺,立马干咳着笑了一声。 第613章 番三:花落城中(48)   “你有没有考虑过,将她收了。”夜淳仪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这句话他这些天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   一直到夜淳仪离开了这间房的时候,一个窈窕的倩影这才出现在了门前,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视线就这么在屋子里四下打量,这才落到了角落处的书案之上,她迈着步子缓缓的走了过去。   一直到书案旁边才停下了步子,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书案上的那一张摊开的宣纸上的画像时,不由得瞳孔微微一缩。   她俯下身子伸手,就这么将眼前的那幅画给拿了起来,视线紧盯着话中栩栩如生的女子,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梦琉璃深吸口气,颤抖的指尖落在了画中的自己的脸上。   “夜淳仪,到底是个什么人。”她喃喃着,连自己也有些迷惘了。   自己在他的身边,待了是有这么一些时日了,这些日子两人相谈甚欢,甚至也能感受到彼此之间的默契,这个男人对她所说出来的话都是深信不疑,让她不由得觉得他是真的好骗,还是就是这般的本性纯良。   可是如果真的是本性纯良的人,也就不会一夜之间屠了她煭族全族了。   想着她拿着宣纸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已经将那张整洁的纸,留下了褶皱。   “该死。”她轻声低喃着,将那张画给放了下来。   她从来都想着如何的去利用他,可是眼前的他确是那样的不为所动,恍若她才是个居心叵测的人,而他是那个无辜的受害者一般。   “我不应该乱了心智,不应该的。”梦琉璃喃喃着,一直找着这样的借口来劝服自己。   她说着,就这么快步的转身,朝着这间屋子的门外走去,离开了。   ——   夜淳仪离了锦泉宫,朝会的时候难得见到了夜淳风也来凑热闹。   今日的朝堂之上的气氛,似乎很是严肃。   所有人都紧提着一颗心,就害怕一个不小心龙颜大怒。   听说是因为边境的战火又开始了,突厥人屡次进犯,不留一点儿的退路,现如今,弄得边境几处城池民不聊生。   “陛下,臣愿意请战,带领大军直捣突厥老巢。”太尉大人首当其冲,就这么慷慨陈词的对着王座上的陛下主动请缨着。   陛下思怵半晌,终归深吸口气点了点头,从王座上站起了身来,快步来到风太尉的面前,就这么伸手将眼前的风太尉扶了起来。   “那,朕就下旨,由太尉领军十万,击溃突厥,已保边境安稳。”他道着,又忽然语重心长的看着太尉。   “这大梁国的安稳就交于太尉之手了。”他道着,想来是想要仰仗眼前之人了。   “臣,定不负重托。”风太尉道着,就这么恭谨的道着。   “那,臣现在就回去做出征准备。”   “嗯!”陛下道着,风太尉这才恭谨的退出了大殿。   解决了边境这一桩问题,梁帝略微的松了口气,这才又转身回到了国内的局情。   紧接着又是几桩其他地方的干旱和虫灾,吩咐了相应的官员们去处理后,这才下了朝。   百官们纷纷的退出了大殿,在夜淳仪正要离开的时候,却被梁帝给唤停住了步子。   “老三,老四,老八,你们留下,到御书房来一趟。”梁帝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几个儿子吩咐着。   “是,父皇。”三人齐声应答着,这才瞧着王座上的人,已经站起了身来,转身离开了。 第614章 番三:花落城中(49)   他明明知道,梦琉璃在欺骗自己,可是却依旧没有问出来心中的疑惑。   ——   兄弟三人,就这么跟在身后,面面相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会让他们三人留下。   果然,就在三人跟着进了御书房的时候,瞧见不远处的父皇就这么坐在那里,面色比方才在议政殿上还严肃。   “老三,你这几日都来上过朝,父皇今儿是怎么了?我总觉得不对劲儿。”夜淳风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茂,困惑着,低声喃喃道。   夜淳茂抿唇,摇了摇头。   一旁的夜淳仪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两位哥哥身上,看着他们一脸的茫然,这才抬头又将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桌案旁坐着的梁帝的身上。   果然,此刻的梁帝就这么忽然的抬起了头来,视线正巧落在了眼前的夜淳仪的脸上,四目相对。   “听说你最近闲的很,有些玩物丧志了是不是?”梁帝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夜淳仪,语中含了丝斥责。   “是儿臣的错。”夜淳仪单膝跪地,倒是很识趣的第一时间,将这揽为了自己的错。   梁帝眤着他,冷哼一声。   “倒是一如既往的认错挺快的。”他冷哼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冷哼一声道着。   “老八,不是父皇无故的对你发脾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的在自己的宫中养了一个女人,平日里你都是不近女色的,唯独这一次……”说到这里的时候,梁帝长叹口气,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盯着眼前的夜淳仪。   “你查过那个女人的来历吗?”他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摇了摇头。   就听见,眼前的父皇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老三,把你查到的那些告诉他。”他吩咐着一旁的夜淳茂。   夜淳茂这才恭谨的上前一步,抱手道着。   “是,父皇。”   说完,他才转身对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夜淳仪道着。   “我查过关于那个叫梦琉璃的女子,得知她有个哥哥,两个人一路是从西南方向而来的,西南方向除了吐蕃之外,都是些边境小国,而确切的不知道她是从哪一个小国出来,一路上兄妹二人倒也低调,只是在雍州的时候,梦琉璃被战家的人觊觎美色,杀了战家的公子,得罪了战家。”他说着,又深深的看了眼神的夜淳仪一眼。   “八弟你上个月连夜快马加鞭去了一趟雍州,处置了战家是不是?”他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淳仪。   “是。”夜淳仪没有反驳,而是就这么坚定的回答了一声是。   “那雍州的战家本来就作恶多端,我只不过是为民除害而已。”夜淳仪说着,倒是没有一丝的迟疑。   “为民除害,你说的倒是冠冕堂皇的,到头来还是为了一个女人罢了。”梁帝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冷意十足,就这么盯着眼前这个,此刻他觉得尤为不争气的儿子。   “那你知不知道,有可能那个女人接近你是别有目的的。”他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   一时间,夜淳仪看着眼前这个质问自己的父亲,居然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第615章 番三:花落城中(50)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眼前女子那坚定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我随你一起!”她说。   “她摆明了就是在欺骗你,而她用尽心思的欺骗你,意欲为何,你都没有想过吗?”   “西南边来的,朕也有理由怀疑,他是那些屠灭的小国的余孽,刻意的接近你来报仇的。”梁帝道着,揣测着梦琉璃的意图。   殊不知,自己真的猜中了。   夜淳仪眉心紧皱,就这么从方才的单膝跪地,一下子韩城了,双膝跪地了请罪了。   “父皇,这件事情是儿臣做错了,没有经过父皇的同意便将她给带回来了宫中,可,儿臣和他相处了这么久的日子,总归是能瞧清出人心的,她一介弱女子为怕他人觊觎想法,隐瞒自己的身世,也是理所应当的。”   “父皇,儿臣敢保证,她只是一介弱女子,段不会是什么余孽。”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淳仪的语气略微的有些激动,就这么坚定着自己的想法,也是在为梦琉璃求情。   梁帝是看着这个儿子长大的,从小到大,哪里见过这儿子这么执着坚定过,就为了一个女人,这让他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窝火。   “你到现在还护着那个女人,是不是要为了她和你父皇公然翻脸?”梁帝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淳仪。   一旁的夜淳茂和夜淳风也察觉了此刻微妙不对的气氛,两人立时开了口。   “父皇,请息怒。”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抱手恭谨的劝解着。   梁帝瞧着此刻求情的两个儿子,不由得冷哼一声。   “怎么,你们几兄弟这是商量好的,通通反了不成,这小子曾经何时这样对一个女人上心过,而这一次居然连夜赶到了雍州,处理了战家;居然连这几日的朝都没上了。”其实梁帝最在意的还是夜淳仪为了一个女人,耽误了朝政大事的事情。   一旁的夜淳茂恍若明白了什么,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父亲,道着。   “父皇,你还是误会老八了。”他道着就这么对着主位上的九五至尊道着。   果然,在夜淳茂的这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梁帝微微拧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茂,几乎是同一时间夜淳仪和夜淳风的视线也这么落在了夜淳茂的身上,脸上同样有着一丝不可置信。   “三哥……”夜淳仪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淳茂,在看到夜淳茂对自己使了一个眼色之时,这才闭上了自己的嘴。   “父皇,老八这几日虽然没有上朝,可是对于朝堂上的事情他都是一清二楚的,今日一早我瞧见他的时候,他一脸行色匆匆的追问我关于边境的事情,还说想要请缨亲赴战场。”夜淳茂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对着主位上的陛下道着。   一旁的夜淳风的眼睛瞪的老大,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眉宇间,已经成了八字形,这三哥是疯了吗?老八才回来多久,这一次又把人往战场上送,即便老八骁勇善战,可也不带这么坑弟的。   他道着,正想要开口挽救一下子的时候,却被一旁的夜淳仪给截去了话。 第616章 番三:花落城中(51)   随军的日子虽然艰辛,可是眼前的梦琉璃却没有一丝的叫苦。   “是,儿臣绝无半句虚言。”夜淳仪回答着。   梁帝瞧着眼前的儿子,终究拍了拍大腿,道着。   “好,朕还真以为你玩物丧志了,既然你决定了,便回去收拾收拾,明天跟着太尉一起出发。”   “是,儿臣遵旨。”夜淳仪道着。   “都下去吧!你带回来个舞姬的事情,朕暂时就不追究了。”梁帝摆了摆手,示意儿子离开。   几人这才陆续的道了一声儿臣告退,转身离开。   一直到出了御书房的大门,夜淳仪的眉头依旧紧皱成一团,有些不悦的道。   “三哥,你刚才为什么把老八支到战场去?战场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道着,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夜淳仪,显然是心疼弟弟。   “不这样,又能怎样,你也看到了父皇方才的表情,怕是老八再执意的将那个女子求情,父皇绝对会下旨砍了那女子,以老八的个性,你觉得他会让父皇砍了她吗?”   “可也不能让老八去战场啊!赈灾不行吗?”   “没想那么多。”夜淳茂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也没有多余的解释,对着夜淳风就是这么一句话。   “你没想这么多,你再说一次……”夜淳风有些没好气的道着。   没等夜淳风说完,就这么被夜淳仪给打断了。   “好了四哥,不过就是去战场而已,对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没事的,况且若不是三哥想到这么一计,怕是我早就被父皇给责罚了。”   “你……”夜淳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一瞬间有些无可奈何。   他可是为了眼前的这个小子好,不过可惜这弟弟恍若有些执着。   “算了,你爱往哪儿去就往哪儿去,我不管了成了吧!”说完,就这么像是一阵风似的,转身朝着宫外走了去。   “四哥……”   夜淳仪就这么看着夜淳风离开的背影,略微的有些愧疚,想来方才夜淳风也是为了自己着想,而自己仅仅只是想着谢罪,与梦琉璃的安全,大概是伤着他了。   “老四就是这个样子,他是为了你好。”夜淳茂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深吸口气道着。   “这一次去战场,可能并不像以往的那样简单,毕竟突厥人和那些周遭的小国不一样,突厥生性凶残,你万事小心为上。”夜淳茂道着,尤为认真。   “我知道的三哥,方才,多谢你帮我解围。”他点了点头,对着眼前的夜淳茂道着。   “谢我干什么,老四说的对,我该细细想想的,把你送到那个危险的战场上去,你还谢我。”他道着,面色略微的有些愧疚。   “我知道三哥也是为了我好,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他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那三哥,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   “去吧!”夜淳茂点了点头,夜淳仪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回到自己宫中的时候,瞧见的便是梦琉璃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身影,他就这么怔怔的愣在那里,脑海里想起了方才父皇所说的话。   他明明知道,梦琉璃在欺骗自己,可是却依旧没有想要问出来心中的疑惑。   就这么长叹了口气,转身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第617章 番三:花落城中(52)   两人的感情,有了进一步的进展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便听到她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我骗了你,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想来梦琉璃是注意到不远处的夜淳仪离开的背影,微微的皱紧了眉头。   傍晚的时候,夜淳仪卧室的房门就这么被打开了。   此刻的他正在收拾离城的行礼。   在瞧见梦琉璃走进来的时候,微微的皱了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女子。   “你……”   “他们说,你要去战场?”梦琉璃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深吸口气,点了点头,也没有隐瞒的回答着。   “嗯!大概明日,便和太尉随军一起出发。”夜淳仪说着,深吸口气。   “我走后,你便回去吧!想来,你九哥也很是挂念你的。”他微笑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梦琉璃。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眼前女子那坚定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我随你一起!”她说。   “她摆明了就是在欺骗你,而她用尽心思的欺骗你,意欲为何,你都没有想过吗?”   “西南边来的,朕也有理由怀疑,他是那些屠灭的小国的余孽,刻意的接近你来报仇的。”梁帝道着,揣测着梦琉璃的意图。   殊不知,自己真的猜中了。   夜淳仪眉心紧皱,就这么从方才的单膝跪地,一下子韩城了,双膝跪地了请罪了。   “父皇,这件事情是儿臣做错了,没有经过父皇的同意便将她给带回来了宫中,可,儿臣和他相处了这么久的日子,总归是能瞧清出人心的,她一介弱女子为怕他人觊觎想法,隐瞒自己的身世,也是理所应当的。”   “父皇,儿臣敢保证,她只是一介弱女子,段不会是什么余孽。”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淳仪的语气略微的有些激动,就这么坚定着自己的想法,也是在为梦琉璃求情。   梁帝是看着这个儿子长大的,从小到大,哪里见过这儿子这么执着坚定过,就为了一个女人,这让他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窝火。   “你到现在还护着那个女人,是不是要为了她和你父皇公然翻脸?”梁帝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淳仪。   一旁的夜淳茂和夜淳风也察觉了此刻微妙不对的气氛,两人立时开了口。   “父皇,请息怒。”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抱手恭谨的劝解着。   梁帝瞧着此刻求情的两个儿子,不由得冷哼一声。   “怎么,你们几兄弟这是商量好的,通通反了不成,这小子曾经何时这样对一个女人上心过,而这一次居然连夜赶到了雍州,处理了战家;居然连这几日的朝都没上了。”其实梁帝最在意的还是夜淳仪为了一个女人,耽误了朝政大事的事情。   一旁的夜淳茂恍若明白了什么,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父亲,道着。   “父皇,你还是误会老八了。”他道着就这么对着主位上的九五至尊道着。 第618章 番三:花落城中(53)   风太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仪,也看了看一旁的梦琉璃,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帐子里走去。   “我哥会答应的,因为他左右不了我的决定。”梦琉璃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琉璃姑娘,其实你真的不用这样的,你隐瞒身份的这一桩事,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战场之上刀剑不眨眼,若是伤了你也并不好。”他道着,很是坚定。   “我不会带你去的,你还是回去吧!”他说,态度是如此的坚决。   可梦琉璃却并没有理喻他的执着,而是坚定的迈出一步,那双漆黑的眸子依旧落在他的身上道着。   “那我就跟在后面。”   “你……”夜淳仪有些无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子,长叹口气。   “你怎么这么固执呢!”到最后,他还是无可奈何的道了这么一句。   “因为,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就在梦琉璃的这一句话说出来得一瞬间,夜淳仪方才还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此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已经,拧眉不可思议,到最后就这么怔愣在了那里,他以为自己今天的听力是有问题了,总觉得眼前的女子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听错。   “我跟你相处的日子虽然不长,可是也不短,你救过我,又帮过我,而且从来没有过问我以前的任何事情,帮我报仇,甚至还为了护我周全,请缨去了边境战场。”她说,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你……”他看着她,那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真诚,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玩笑都没有。   然后,那柔软的红唇就这么一下子落到了夜淳仪的唇上。   她吻了他。   ——   当九哥听到梦琉璃要随着夜淳仪随军去边境的时候,自然是拒绝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梦琉璃斥责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你疯了,跟着他去那刀剑不眨眼的地方,若是有个什么好歹怎么办。”他道着,态度坚决。   “我绝对不会同意你跟着那个小子去边境。”   “可是,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要得到他的信任,就要让他更加的信任自己。”梦琉璃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哥哥。   “九哥,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而且我相信他也定然不会让我有什么事情的。”梦琉璃伸手,就这么拉了拉自家哥哥的衣袖,半带撒娇的央求着。   “为了报仇,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么一步了,我不想功亏一篑。”梦琉璃道着。   “现如今,我与他相处了没多久,甚至连半点好处都没有让他得到,他都肯愿意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如果我一寸寸的占据了他的心得话,到时候,岂不是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了。”梦琉璃成竹在胸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哥哥。   “九哥,你忘记了我们活着的目的是什么了吗?为了报仇,我甚至可以不惜一切,现如今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我们不能放弃。”   “我们活着,就是为了替族人报仇的,夜淳仪是最好的一个选择。”   面对如此坚定的梦琉璃,一瞬间九哥动摇了,就这么握着自己的拳头。   “如果我能再争气一些,就不用你一个女子这样的委曲求全了。”他道着,就这么使劲儿的握紧了拳头,落在了一旁的墙壁上,是自责。 第619章 番三:花落城中(54)   一夜相拥而眠,梦琉璃觉得这个怀抱很温暖,让人很安心,以至于她今晨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夜淳仪的怀中睡了一晚后,整个人都陷入了迟疑。   “九哥,信我。”她道着,那漆黑的眸子里的一抹坚定,让人不得坚信。   “保护好自己。”到最后,九哥妥协了。   “我会的。”梦琉璃道着。   “我不在韩城的这些日子,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煭族的任何礼节还有语言,千万不要露出丝毫的破绽。”   “我明白。”   “我不在的这一段日子,你在衙门一定要加倍小心。”   “我知道。”   ——   就这样,梦琉璃到底还是女扮男装的跟着夜淳仪一起随军而行。   两人的感情,有了进一步的进展。   自从昨日梦琉璃吻了夜淳仪后,夜淳仪一晚上都没有睡意,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回想起那时候梦琉璃漆黑的眸子里的真挚,和落在唇角的那个吻。   他从来没有想过,梦琉璃会这么突然的吻了自己,而且还对自己说她喜欢上他了,执意的想要跟着他一起随军而行。   “随军的日子艰辛,若是哪里不适应要及时告诉我。”夜淳仪道着,就这么侧着头看着眼前的梦琉璃道着。   梦琉璃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或许,你会小瞧我。”梦琉璃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想当初她和九哥一路从边境到这韩城,一路上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可是她都挨过来了,更何况是和夜淳仪一起身边还有人照应。   傍晚的时候,随行的队伍就这么在林子里扎了账,风太尉瞧着随行的夜淳仪,倒是满是欣慰,就这么捋了捋胡须,盯着眼前的夜淳仪道着。   “老夫从来没有想过,殿下你会主动请缨跟随老夫随军前往战场。”   夜淳仪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尴尬,看着太尉对自己赞赏有加的神色,不由得微微的皱了皱眉。   到底是看出来太尉对自己的欣赏,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是为了保住梦琉璃才自主的请缨随着行军一起去边境。   怕是太尉若是知道了事情的真实原委,不会比父皇那个时候的态度好到哪里去。   “太尉大人谬赞了,这本就是夜家男儿该有的担当,我想若不是王妃前些日子离世对三哥打击太大,这一次随军的也不会是我。”夜淳仪道着。   一提起过世的女儿,风太尉的脸色略微的有些难看,眸光颤了颤。   “是她福薄。”风太尉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也苦了老三了。”风太尉长叹口气道着。   瞧着已经漆黑的天,不远处的士兵已经升好了火。   “明日一早还要继续赶路,殿下稍后用完干粮就早些歇息吧!老夫先回帐子了。”风太尉道着。   夜淳仪有礼的躬了躬身,目送着风太尉离去后,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回了帐子。   行军的路途本就艰难,而今晚也只是简单的露宿一晚,并没有安置床榻,帐内简单,没有床铺,只有地上铺着的一张草席,草席上搁着一张薄毯。   她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梦琉璃就这么坐在那张简陋的草席上,深吸口气,迈着步子这才朝着那边走去。   “行军的路途艰难,如果你不习惯的话,我明日差人送你回韩城。”他就这么梦琉璃的身旁坐了下来,瞧着她轻声的说着。 第620章 番三:花落城中(55)   她从来都不知道,爱情会让人这样迷惘,甚至不知道自己做的事对的还是错的。   “九哥,信我。”她道着,那漆黑的眸子里的一抹坚定,让人不得坚信。   “保护好自己。”到最后,九哥妥协了。   “我会的。”梦琉璃道着。   “我不在韩城的这些日子,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煭族的任何礼节还有语言,千万不要露出丝毫的破绽。”   “我明白。”   “我不在的这一段日子,你在衙门一定要加倍小心。”   “我知道。”   ——   就这样,梦琉璃到底还是女扮男装的跟着夜淳仪一起随军而行。   两人的感情,有了进一步的进展。   自从昨日梦琉璃吻了夜淳仪后,夜淳仪一晚上都没有睡意,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回想起那时候梦琉璃漆黑的眸子里的真挚,和落在唇角的那个吻。   他从来没有想过,梦琉璃会这么突然的吻了自己,而且还对自己说她喜欢上他了,执意的想要跟着他一起随军而行。   “随军的日子艰辛,若是哪里不适应要及时告诉我。”夜淳仪道着,就这么侧着头看着眼前的梦琉璃道着。   梦琉璃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或许,你会小瞧我。”梦琉璃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想当初她和九哥一路从边境到这韩城,一路上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可是她都挨过来了,更何况是和夜淳仪一起身边还有人照应。   傍晚的时候,随行的队伍就这么在林子里扎了账,风太尉瞧着随行的夜淳仪,倒是满是欣慰,就这么捋了捋胡须,盯着眼前的夜淳仪道着。   “老夫从来没有想过,殿下你会主动请缨跟随老夫随军前往战场。”   夜淳仪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尴尬,看着太尉对自己赞赏有加的神色,不由得微微的皱了皱眉。   到底是看出来太尉对自己的欣赏,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是为了保住梦琉璃才自主的请缨随着行军一起去边境。   怕是太尉若是知道了事情的真实原委,不会比父皇那个时候的态度好到哪里去。   “太尉大人谬赞了,这本就是夜家男儿该有的担当,我想若不是王妃前些日子离世对三哥打击太大,这一次随军的也不会是我。”夜淳仪道着。   一提起过世的女儿,风太尉的脸色略微的有些难看,眸光颤了颤。   “是她福薄。”风太尉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也苦了老三了。”风太尉长叹口气道着。   瞧着已经漆黑的天,不远处的士兵已经升好了火。   “明日一早还要继续赶路,殿下稍后用完干粮就早些歇息吧!老夫先回帐子了。”风太尉道着。   夜淳仪有礼的躬了躬身,目送着风太尉离去后,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回了帐子。   行军的路途本就艰难,而今晚也只是简单的露宿一晚,并没有安置床榻,帐内简单,没有床铺,只有地上铺着的一张草席,草席上搁着一张薄毯。   她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梦琉璃就这么坐在那张简陋的草席上,深吸口气,迈着步子这才朝着那边走去。   “行军的路途艰难,如果你不习惯的话,我明日差人送你回韩城。”他就这么梦琉璃的身旁坐了下来,瞧着她轻声的说着。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