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我靠咸鱼在虐文出奇迹》 炮灰郁想(系统赶紧给自己加了个马赛...) 第1章 郁想睁开双眼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淦,好晕! 这时候斜里突然伸过来一只手。 那只手带着养尊处优的,玉石一样的莹润和白皙,她垂下目光,甚至还能瞥见薄薄皮肤下透出的一点淡青色血管。 这时候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勾,郁想衣领上的那个蝴蝶结,就这样被勾紧了,一下勒得她有点喘不过气。 郁想:“咳咳咳……” 她甚至能看见那只手的手背上,因为用力而微突的青筋。 毫无疑问,这是一只男人的手,其中蕴含着强悍的力量。 ……那么问题来了。 我的床上为什么会有一个男人??? 我可是一个优秀孤寡选手啊! “清醒点了吗?”男人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 嗓音清冷,带着点玉石之声的味道。 郁想艰难地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然后艰难地抻直了脖子。 “松手。”她轻声说。 但出口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这是她自己的声音没错,可那声音沙哑得要了命。像是一口气干了半锅火锅,再吹了半箱酒,最后还得加个冰淇淋的餐。 这时候,郁想听见了头顶一声清晰的嗤笑。 然后那只手也就真的松开了她。 郁想一下摔了回去。 柔软的水床震了震,不疼,却有点懵。 郁想先抬起软绵绵的手,给自己松了松领子,这才觉得喘气顺畅了很多。甚至,隐约间还能嗅见一点乌木混着茶香的气味。 “现在知道怕了?”男人的声音冷冰冰地再度响起。 郁想这才又抻直了脑袋,眼眸一抬。 头顶上昏黄的灯光打下来,将那个坐在她身边的男人笼在了其中。这一眼,男人俊美且矜贵的模样就直直冲入了她的眼眸中。 男人像是刚冲过水,头发全湿了,额前一点碎发零落地贴住额头,更衬得下面被水意打湿的眉眼俊美且冷锐。 他有一双深棕色的眼眸,右眼眼白处落下了一点红痣,像是在某个时刻,不小心溅进去了一点艳色的颜料。 这是一个看上去相当贵气的男人。 和显得有些凌乱野性的发丝不同,他的脖子以下都穿得相当的一丝不苟。 烟灰色条纹西装完美包裹住了他的身躯,肩宽,挺拔。搭配银质领夹的黑色领带后,是隐约可以窥见的突起的喉结。 而在他的胸口口袋处,还别了一方手帕。 像个禁-欲且高高在上的老派绅士。 郁想对奢侈品牌了解不多,但大概也能看得出来,男人身上的穿戴都价值不菲。 所以。 是哪位好心人,把一个身材好、长得帅的男人送到了我的床上? 是爽完就可以走的那种吗? 郁想在脑子里口嗨了两句。 但没想到她的脑子还能回答她: 【是我】 一道清晰的机械声,在郁想的大脑中响了起来。 郁想:? 郁想:??? 什么鬼东西? 那道声音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我是书号034211的管理员小圆,有些人类也会称呼我为系统,我将负责管辖你在这个世界里的一切剧情走向】 它冷冰冰地往下说:【你进入了一本名为《腹黑总裁宠爱逃不掉》的小说,你现在叫郁想,24岁,是这本书中的重要炮灰女配。】 炮灰女配也能叫“重要”? 说这鬼话的时候,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郁想面无表情地吐槽。 【不会痛】 【你是推动男女主剧情发展的重要工具人。每当女主被她的姐姐算计,最后倒霉的都是你。如果没有你,女主将在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中,损失一条腿、一只眼睛、一身清白,还有一份工作……】 郁想:? 这本书,她还真看过! 从小广告点进去的,看的过程中,一边疯狂抠脚趾,一边上头。 这是一本古早狗血霸总文。 清纯女主经历无数波折,才最终和腹黑男主在一起。 敢情现在女主受的罪一大半都得分给我?不是分给一个炮灰。而是分给一个真真切切有名有姓的人! 郁想:我可以不干吗? 【不可以,如果你放弃不干,你的灵魂就会被遣回原本的世界,可是在那个世界里,你马上就要死了】 郁想这时候仔细回想了一下书中的剧情。 没记错的话,这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女炮灰,因为不甘沦为笑柄,次次都代替女主受过,最后黑化了,在和女主的斗争中,被男主设计弄死。 郁想:我必须得按照剧情来扮演这个角色吗? 【是的】 郁想:???累了,爱咋咋地吧。 反正都是个死么。 系统并没有因为她的消极怠工而发怒,只是继续用冷冰冰的腔调提醒道: 【现在,你在储礼寒的床上】 郁想一个清醒了。 储礼寒! 这个名字…… 这不是男主的大哥,全文的最大反派吗? 原作者在这本书中,曾花费了大量的笔墨来描绘这个男人怎么出身矜贵,长相俊美。 这是为了在后文,揭穿他的真面目,让读者看清楚这副禁-欲斯文的皮囊下,是狠戾无情和神鬼莫测的手腕,从而制造出一个巨大的反转。 反不反转我是不知道了。 但这人是真的狠。 “谁派你来的?”这时候,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而郁想脑中的那道系统音也消失不见了,大概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不听系统的话,在这个世界是会被剧情狠狠扇一耳光的。 “谁派你来的?”郁想重复了一遍男人的问话,然后再抬眸,缓缓地合眼,再睁开。 眼底的朦胧水意也就涌现出来了。 这让她看上去晕乎得像是脑子都不清醒了。 男人:“……” 男人:“想用这么拙劣的手段糊弄过去?” 郁想舔了舔唇。 她的嘴里只有一点淡淡的酒香,看来喝得并不多。也对,原著剧情里是女主的姐姐在酒里下了药,结果让郁想给喝着了。 所以她会觉得晕,是因为药,而不是酒。 那就好办啦。 我要是个臭酒鬼,我都不想亲我自己。 郁想轻轻抿住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默默地揪开了领子,并狂野地扯崩了三颗扣子。 她垂头看了一眼。 白色蕾丝边儿,没有多余装饰。 很好。 这个同名同姓的女配,还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万一里面是个豹-纹,那不就尴尬了吗那不是? 储礼寒冷冷地看着她的动作,下了定义—— 贼心不死。 不过郁想的确是有资本的。 她很年轻,皮肤紧致且白皙如雪。 而且作为一个古早文女配,她有着比女主更漂亮精致的面庞,有着比女主更招摇婀娜的身材,一看就是个可恶的小妖精。 我都忍不住爱我自己。 郁想咂嘴。 按照原剧情。 储礼寒其实也中了药,但这个男人很讨厌别人算计他,所以他表现出了超强的意志力,生生憋住了。 倒是看够了炮灰女配狼狈的丑态。 第二天。 虽然两个人什么也没做,但门一开,无数媒体突然涌入,这下是长了嘴都说不清了。 像储礼寒这样高贵的人物,沾上了个炮灰女配,还因为不正规用药病了一场,当然是老大不高兴的。 储礼寒出于脸面的考量,和女配订了婚,但却从来不过问她的事。 当时还有读者在猜,储礼寒是不是其实喜欢女主。 女配呢,也确实不太聪明。 她一心暗恋男主,但想着储礼寒长得好,出身也好,还是正儿八经的豪门贵公子,父母强强联姻生下来的那种正经婚生子。蹭蹭储礼寒的光环也不错。 结果得来的就是,储礼寒连带储礼寒他妈、他外公等等人,都烦死了她。 以至于她被男主设计弄死的时候,压根没人帮她。 但郁想还是很佩服这个角色的。 至少最后黑化了,还晓得反抗嘛。 就是这个对抗的对象不太对啊,你找女主的麻烦干什么呢?直接硬刚男主,它不香吗? 这边郁想还在慢吞吞地回忆剧情。 那边储礼寒却感觉到了加倍的焦躁,这种焦躁,在发现郁想一动也不动之后,更快速地翻了个倍。 储礼寒蜷起手指,用力按了按床沿。 他看郁想。 郁想在发呆。 储礼寒心头的火气也翻了倍。 他的手机卡没了信号,室内电话线被切断,酒店玻璃为了防止客人跳下去又牢牢锁住了。 他又看向了郁想。 郁想在发呆。 储礼寒终于抬手扯松了领带,他的喉头滚动,露出了一小片胸膛。 郁想还在发呆。 储礼寒:“……” 这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她竟然没有趁机来缠住他。 这会儿系统倒是感知到了储礼寒身上几乎压不住的戾气,系统:…… 她为什么还不害怕? 这时候郁想似乎终于感召到了他们的情绪,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唇开开合合,她说:“我没有醉……” 她估摸着这会儿药性应该达到最高值了。 储礼寒把自己憋坏没关系,她可不能憋出毛病啊! 她轻轻曲起手指,虚空比划:“我只喝了这么一点点,一点点……” 还在装? 储礼寒的眸光更加冰冷。 郁想这时候蜷了蜷手指,揉起了额角。因为有点用力,很快她的指尖和额角就都染上了一点绯色。 她说:“是药……不是、不是酒……” 我当然知道是药。 储礼寒竭力保持着清醒,问:“谁给你的药?” 别看他看上去依旧身形挺拔,神情理智。 但其实浑身的血液都伴随着心脏的咚咚,朝四肢百骸蔓延去了,带着压不住的汹涌之势。 郁想双眼朦胧地望着他,答非所问:“吃药,会生病,以后会变得不行,不行……” 郁想的声音仿佛魔鬼低语萦绕在耳边。 储礼寒:“……” 不过他也根据这段话推测出来,这个药可能对身体的伤害很大,硬憋着不是最好的解决途径。 储礼寒这才真正打量起了郁想。 金色的眼影被枕巾和生理泪水晕开了,长卷的睫毛打湿后,楚楚可怜地贴住了眼尾,好像将那里都拉得长了一点,于是从眼角泄出了两三点缱绻的光华。 水迹再混着眼影闪片,就像是在白皙的脸庞上洒落了几点清冷的光,更显得可怜引人撷取了。 她的脖颈修长。 陷入柔软的枕头后,也显得是那么的脆弱。 再往下,则是更晃眼的一片白皙了。 这和酒会上那个打扮得夸张庸俗,一举一动都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好像以黑夜作为分界线,清晰明了地划成了两个人。 ……倒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忍受。 这时候郁想好像察觉到了他的一点态度变化,于是攀附住他的手臂,慢吞吞地爬起来,朝他亲了上来。 储礼寒不快皱眉,难以忍受地往后躲了躲。 但女孩子的吻只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她好像完全没有亲吻的经验。 她也并不想亲吻他的唇。 她就这样反反复复地笨拙地亲了两下他的手指,还像小狗一样轻轻舔了舔。 储礼寒指尖一抖,然后紧紧绷住了,一个用力,反手将郁想牢牢扣回了床上。 系统对这一幕见怪不怪。 该大反派有着极为强悍的意志力,且对郁想极为厌恶,说不碰他就绝不会……嗯??? 这个年轻且矜贵的男人,一手按着郁想,另一边单手彻底扯开了领带,脱下了外套。 虽然里面的衬衣依旧纽扣整齐。 但已经足够让系统震惊了。 储礼寒这时候终于松了手,转而按住了郁想的唇。 但这会儿郁想别说亲他了,连动都懒得动了。 反正鱼都钓好了。 储礼寒等了会儿,才发现她好像……又在发呆了。这下连笨拙的讨好的亲吻都没有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个幻象。 储礼寒:“……” 哦豁,药效好像上来了。 郁想掀了掀眼皮,望着男人衬衣底下几乎包裹不住的肌肉线条,很漂亮。 算了…… 郁想:“不想动,你动吧。” 储礼寒:? 他差点让她气笑了。 郁想:“多吃点饭,没力气吗?” 储礼寒:“……” 到底是谁来勾-引谁? 储礼寒盯着郁想,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看了两秒,然后才冷冷俯身。 年轻的系统面对这样一个突然急转弯的剧情,大为震撼,并吓得火速给自己装载了个马赛克。 哪里不让放打哪里。 上任第一天(剧情就拐弯了...) 第2章 您可真不愧是个反派。 这是留在郁想脑子里久久没能散去的几个字。 这位储先生第一次在原著中的出场,作者用了大量笔墨来形容他是一位标准的清贵公子。 储礼寒也的确没有辜负这段描写。 就算是药效上头达到巅峰的时候,他盯着郁想的那双眼眸里,也始终竭力保持着一丝冷静,甚至冷静到有些冷酷的味道。 而他的衬衣也至始至终都整整齐齐地扣在那里。 好像这档子事放在他的身上,都是一种近乎亵-渎的行为。 和他俯身下来的力道,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郁想双眼朦胧地评判着储礼寒的时候,储礼寒也在看她。 在选择解药这条路之后,短短的几分钟里,储礼寒的脑子里就已经想好了事情可能引发的后果,以及怎么处理后果…… 她想要什么利益,他可以给她。 如果有更大的图谋,那当然是不行的。 最好聪明一点,之后交代清楚究竟是谁指使她来的,又或者谁给她出的主意……嗯? 储礼寒一顿,盯住了郁想的手。 郁想的胳膊艰难地探出去,柔弱无力地床头摸索着什么。 储礼寒:“……” 这时候倒有力气分神了? 储礼寒:“你在找什么?” 郁想一下摸出了她要的东西。 手机。 储礼寒眉间的冷意还没有褪去,他低低出声:“这是准备要向你背后的人作任务完成的汇报了?” 郁想:“不是。” 储礼寒没有出声,只是悄无声息地按住了郁想的手腕。 他要看看她打算怎么狡辩。 郁想轻声说:“我调个闹钟。” 储礼寒:? 闹钟??? 郁想没有去看他的脸色,就这样当着他的面,睁着一双水光迷蒙的眼,艰难地给自己上了个六点半的闹钟。 上完闹钟后,郁想往枕头底下一塞,就慵懒地眯上眼,睡着了。 储礼寒:“……” 他竟然看不懂她究竟想干什么。 一夜的时光尤为漫长。 空调发出极轻的声响,与此同时,时针终于指向了早上六点半。闹钟刚响两声,就被郁想一手按掉了。 她将手机攥在掌心,侧过头扫了一眼储礼寒。 男人还在熟睡中,室内昏暗的光披洒在他的眉眼间,仿佛用金玉装点,更有种说不出的矜贵俊美。 可惜了,是个天杀的大反派。 郁想裤子一提。 溜了溜了。 谁知道刚迈出去一步,就摔了个大跟斗。也就是有厚厚的地毯垫着,才没有把储礼寒惊醒。 郁想:“……” 幸好腿软归软,但并不太影响行走,出去干两碗饭应该就又好了。 想到这里,郁想挺直腰背走到门边,“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果然。 郁想心说。 在原著剧情中,原女主的姐姐为了折腾原女主,故意往她的酒杯下了药。 当然,药最后是被女炮灰给喝了。 等到女炮灰和储礼寒先后进了房间,原女主的姐姐立马找人从外面上了锁,以确保他们走不掉,这事儿一定能成。 等时间差不多了,她又会悄悄拿掉外面的锁,这样记者来的时候,才能撞个正着。 不然门都打不开,记者还拍得到个屁? 而这会儿郁想推门走出去,反手拍了下门锁。 哈! 没想到吧?我调着闹钟早起呢!我上班都不带这么刻苦的! 这会儿系统还因为遭受刺激过大,仍在自我屏蔽中,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于是也就不知道,郁想不仅已经把储礼寒给睡了,现在都已经拍拍屁股走人了。 秋天的七点半,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 郁想乘着夜色缓缓走出了酒店。 酒店门口的红地毯还没有撤掉,还留着前一晚酒会的布置。 同时留在酒店门口的,还有一些狗仔。 他们已经在这儿蹲了半宿了,头发散乱,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夹着牛奶和面包。 “不是说有大新闻吗?怎么还没动静?” “再等等。”旁边一个中年男人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说,“等到了九点,咱们就进去,直接上13楼。” 九点。 储礼寒的秘书就要来找人去主持会议了。 “进得去吗?”有人问。 中年男人挥了挥手里的房卡:“放心,咱们有这个呢。” 这时候郁想缓缓走出了酒店门口。 “那谁?”有狗仔问。 中年男人扫了一眼,只隐约瞥见了对方被晚礼服包裹的姣好身材。 但对方的品味可实在不怎么样。 晚礼服的领口处,居然有个大蝴蝶结。 多low。 中年男人都懒得多看一眼,说:“不重要,咱们只管等咱们的就行了。” 其他人应着声,又老老实实地蹲了回去。 秋天的早晨是很冷的。 郁想连打了几个哆嗦,先按着导航去了几百米远的早餐铺子。点了一碗热豆浆,一碗咸豆花,半屉鲜肉包子,半屉煎饺。 老板娘忍不住回头打量了她三四遍。 穿书前穿书后的郁想都一样的漂亮,所以对于别人的目光,她泰然自若地坐在那里,一边吃,一边还问老板娘借了根皮筋。 就这么把头发扎起来,方便更好地干饭。 老板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穿得像是刚刚从上流社会的场合出来,还踩着高跟鞋,长着一张相当漂亮的脸,精致得眼尾轻轻一眯,就像是在勾人。 视线一垂,甚至还能扫见她雪白的肩头和脖颈上,留下的一点红痕。 像是手指掐过的痕迹。 她身上没有一点欲-望、下-流的气息,但却生生让人脑子里不自觉地勾勒出了一幅动人场景。 郁想要是知道老板娘的想法,大概会说,长得像个小妖精那是我的错吗? 这时候郁想轻轻打了个嗝,一下把老板娘的思绪全按住了。 “谢谢,帮我打一下包。” “哎,好好!” 郁想就这么提溜着一袋没吃完的包子出去了,她在软件上打的车也刚好抵达。 在原身的手机记录里,是有固定的定位地址的。 郁想只需要按着记录走,就能顺利回到原身的家。 这是早上的八点钟。 储礼寒的秘书王历按往常一样,前往储礼寒的住处等候。但今天抵达后,却被菲佣告知储礼寒昨晚没有回家。 他只好转头拨了储礼寒的私人手机。 没人接。 王秘书一下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可能出事了! 他立刻联系了保镖。 “昨晚大少有些醉了,心情也不太好,就在酒店休息了一晚……”保镖说。 王秘书这才冷静了点,赶紧地又往酒店赶。 等终于到了1302房间外,他抬手按响了门铃。 一遍两遍三遍,终于把储礼寒吵醒了。 储礼寒有点起床气,不过他这人修养好,起床气再大也不会砸东西,只是沉着脸缓缓坐起来,然后手按住床…… 嗯? 空了? 储礼寒转过头。 只见另半边床上,空空如也。 储礼寒立刻起身,将这间套房的里外都检查了一遍,然后才确认,那个女人的确不见了。 为什么要跑?是有什么新的算计? 这时候门铃声又响起了。 储礼寒先慢条斯理地扣好了皮带,古铜色的皮带扣在他的手下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然后就又恢复了白天里衣冠楚楚的矜贵模样。 他这才走到门边:“谁?” “大少,是我。”王秘书一边应声,一边松了口气。 这时候门开了。 储礼寒站在那里,和往常没什么分别,只是领带好像失踪了呃……嗯还有……王南定了定睛,总觉得好像从男人的脖颈上,瞥见了一点很轻的,指甲挠过的痕迹。 大少也不养猫啊。 王秘书愣愣心想。 这时候却突然有一拨娱记扛着□□短炮就冲了过来。 王秘书:“哎!你们干什么的?!” 储礼寒面色微沉,抬眸看过去。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 “储大少!有人爆料说,您弟弟的女朋友昨晚进了您的房间,是真的吗?”冲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兴奋地喊出了声。 这时候保镖闻风而动,赶紧上来拦人。 储礼寒没有搭理他们,而是先转头问王秘书:“现在几点了?” “九点十一分,对不起大少,我不知道您昨晚歇在这里了,所以来得迟了一点……” 九点了。 储礼寒知道昨晚她为什么要执着地调个闹钟了。 嗯,她叫什么? 储礼寒这才发现,自己昨晚白审问了,至今连那个女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储礼寒轻轻地拨开面前的保镖,垂眸看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比他矮了一个头,手里抓着收音麦,顿时有点说不出的自惭形秽。 储礼寒淡淡出声:“我没有弟弟,又哪里来的弟弟的女朋友?” 中年男子:“那您能让我们进去拍吗?” 储礼寒这会儿已经不太高兴了,他冷淡反问:“你们想拍我住过的地方,知道后果吗?” 中年男子有点瑟缩,但想到卡里的钱,他一下就又挺直了背,反正这事儿是别人指使的。 中年男子说:“您想过您父亲知道您睡了弟弟的女朋友之后的后果吗?” 王秘书听到这里大气都不敢喘,心说这人可真勇啊。 不怕死哪。 储礼寒嗓音冷淡:“王秘书,等他拍完,把人送警局。” 中年男子愣了愣,这是……放他进去拍? 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也没深想。 毕竟雇主信誓旦旦地和他说,人确实进去了…… 再看这位储大少的脖子,上面还留着一点抓痕,够激烈啊。 那肯定办了事儿了没跑了! 中年男子顿时来了底气,一下冲了进去。 然后……然后就和空空如也的床铺来了个对视。 “怎么了?徐哥?徐哥你怎么还不出来?”外面的小狗仔坐不住了。 他们发现中年男子就跟中邪了似的,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过。 这是看见什么劲爆场面了? 卧槽这头条是要发啊! 还没等他们畅想升职加薪的美好未来呢,那边中年男子僵硬地转过头,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没、没有人……” 小狗仔们:?! 一时间大眼瞪小眼,这才从心底升起了寒意。 完了。 这下要怎么应付储大少的怒火? 这时候另一头的郁想也终于到家了。 原著中的郁家,祖上据说从清朝起就开始做生意了,但是呢早从郁想爷爷那辈就开始败落了。 到郁想这辈,郁家已经是在各方权贵的夹击中,活得相当艰难了。 郁家别的不行,生孩子挺会。 随着家族产业越来越惨淡,郁家一大家子人全都只能住在郁家的老宅里,一座老式的西洋别墅。 郁想从车上下来,绕过这座西洋别墅前的小天使喷泉,走了一段路,才走进门。 进门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孩儿,是郁想大伯的儿子,名叫郁中,今年刚大学毕业。 郁中似乎熬夜打了通宵的电玩,听见脚步声,立马回了头。看见郁想的时候他愣了下,然后就扯着嗓子大喊了起来:“爸!妈!郁想夜不归宿会野男人去了!” 喊完,他盯着郁想脖子上的痕迹,皱眉骂了句:“不知羞耻!” 这下好了,别墅里的人全惊动了。 而郁中还觉得没完,他盯着郁想的手,看出了她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于是一个火速蹿上了前:“你还收人东西了?不要脸……” 他的话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 郁想手里拎着一袋,肉包子。 哪个男人会送肉包子呢??? 这时候系统发觉到了地图变换,于是连忙解除了屏蔽。 谁知道屏蔽刚一解除,它就听见郁想嗓音清甜地口吐芬芳:“傻-逼。” 系统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郁想怎么能骂人呢? 还有狗仔呢? 原剧情里说好的狗仔堵门呢? 完了! 它才刚上工第一天,剧情就拐了弯了! 这波(这波叫双喜临门...) 第3章 系统:“这是在哪里?” 郁想:【我家】 系统:“你怎么能就这么回家了?” 郁想:【不然呢?还要和储礼寒再返个场吗?】 系统:“……” 就在郁想和系统悄无声息地用着脑电波交流的时候,从楼梯的方向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很明显是郁家的其他人,被这个堂弟的大嗓门给招过来了。 而郁想呢…… 先溜为敬。 郁中也没想到郁想说跑就跑,在后面连喊了几声:“你别走啊!你站住!你心虚了是不是?你跑什么?” 原身就住在一楼,倒也方便了郁想跑路。 这边一进门,再一上锁,就无人能打扰她补觉了。 那边郁家大伯大伯母姗姗来迟,人早没了。 大伯问:“郁想人呢?” 郁中还有点愣:“进、进房间了。” 大伯眉头一皱,又问:“你刚才嚷嚷什么?” “郁想一晚上没回来,爸,我看你们真得好好审审她,工作也不好好工作,这也不知道会哪个男人去了,脖子上都是痕迹……” 大伯打断了他,问:“她昨天不是说,去参加海丽酒店的酒会了吗?” 郁中:“哦,我知道了!她肯定是又去找凌琛远了!” 郁家大伯冷笑一声:“她要是真能和凌琛远鬼混到一块儿去那就好了!可惜她没这个本事……行了,闭嘴吧,别大清早闹得家里不安宁。” 郁中只好讪讪闭了嘴,朝郁想卧室的方向瞪了一眼。 郁想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 她爬起来先洗了个澡,然后才打开了手机,准备处理未读消息。 但是怎么说呢? 原身在外面待了一晚上,回来又倒头睡到下午两点。竟然就只有三条未读消息,还是同一个人发来的。 【大小姐十点五十六了!你人呢?】 【沈总发火了,球球了,我不想替你挨骂】 【……行吧】 发件人:廖佳菲 从最后那个“行吧”,郁想几乎都能看见对方“我佛了”的表情了。 郁想并没有完全获得原身的记忆,她所能掌握的,也就仅仅只是来自系统的提示,和她对原著小说剧情的了解。 原身毕竟只是小说里一个炮灰角色,她的作用就是担当剧情工具人。原作者当然不会花费大量笔墨去将她描写得丰满、有血有肉。 总而言之就是…… 郁想都不知道这个廖佳菲,和那个沈总是谁。 但从短信内容来看,确实是她迟到了,给人家工作造成了麻烦。 大家都是社畜,何苦互相为难呢? 很是感同身受的郁想,给对方回了短信。 【不好意思,昨天出了点意外,我自己会去和沈总解释】 刚发出去不久,郁想的手机就震动了下。 【。。。你怎么天天出意外?】 郁想知道,那估计是原身逃班的借口。 但她不能就这么认了。 郁想屈指打字:【倒霉,天天出车祸】 系统:【……】这人竟然毫不在意地这么咒自己??? 系统冷冷提醒:【你不能崩人设】 郁想没搭理它,直接发了出去。 系统隐隐意识到,这个宿主可能有点难搞。 它只能再度出声提醒她:【如果崩人设,你会被抹杀】 “嗯。”郁想轻飘飘地应了一声,反问:“那你说说,她人设是什么样的?” 【她贪婪,懒惰,智商不高,胸大无脑……你摸自己胸干什么?!】系统简直崩溃了。 郁想:“啊,我就是摸摸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 系统:【……】 郁想:“没事你继续说。” 系统:【……】 郁想:“说啊,我等着学习呢。” 系统:【她不懂得隐藏自己的心思,坏都坏在明面上,所以她绝对不可能和别人说什么不好意思,她做错了事都是理直气壮……】 郁想:“嗯,不错。” 系统警觉地问:【什么不错?】 郁想:“我说这个人设不错。” 系统:? 她认真的?这样的人设,十个引渡过来的宿主,九个都哭着喊着说不想做。忍着做下去的,也把任务给干崩了。 像郁想这样一开头就严重不配合的宿主,居然还就这么坦然接受了? 郁想:“我崩一次人设就被抹杀吗?那应该不至于吧。那你们得多累啊,不天天都在杀宿主的路上。” 系统:【嗯,你说得没错。这是有判定等级和判定过程的。】 系统:【如果只是在不重要的小角色面前,有台词、行为上的中度崩人设,那只会遭遇轻度电击惩罚。在重要的角色面前,轻度崩人设,也只会遭遇浑身疼痛的惩罚。 系统:【而它们是有次数限制的!中度10次,轻度5次。一旦次数用完,你就会被抹杀。】 郁想:“哦。” 她突然轻声问:“那你会有惩罚吗小圆?” 系统一下顿住了。 这不仅是第一次有宿主叫它的名字,而不是叫“系统”。这同样也是第一次有人问它,你会有惩罚吗? 系统:【抱歉,这不属于我必须回答的范围】 郁想点点头。 心说,小圆啊,你这不如炮灰聪明呢。 你不回答,那就说明你肯定也有惩罚啦。 郁想没有再问,判定过程需要多长时间。 等到下次崩人设的时候,她自然就知道了。 郁想快乐地站起身,换了身衣服,推门出去。 系统倒是憋不住了:【你怎么不问我,你什么时候挨罚?】 郁想眨眨眼,很是无辜:“嗯?我做错什么了吗?” 系统:【你和储礼寒睡了。】 说起来这件事,系统就觉得满肚子的气。 系统:【你怎么能、怎么能睡他呢?剧情都变了!】 郁想漫不经心地反问它:“我昨天崩人设了没有?” 系统:【……】 好像……没有?因为原身本来也确实躺在储礼寒的床上,在药物作用下用尽了浑身解数去勾引储礼寒。 郁想和它分析:“所以你看,其实是储礼寒崩人设了对吧?” 系统:【……】 “他会不会也有个系统?他会被抹杀吗?”郁想顺口问道。 系统笃定地道:“那不可能。大反派不是谁都能扮演的,他就是天然纯种的坏胚,他根本不需要系统!” 郁想:“哦,那好可惜。” 系统:? 怎么听您的意思是好像还挺期盼他被抹杀哪?你这 想法是在悬崖边上跳舞你知道吗?一旦让储礼寒知道了,你九条命都不够他霍霍的! 这时候郁想没走两步,就又遇上郁中了。 郁中左手拿着可乐,右手抓着手机,正在和同学侃天侃地:“玩儿!周末肯定一起玩儿!艹,不就是个游艇吗?我给你弄来……” 郁中话说到一半,看见了郁想。 他啪一下挂断了电话,正要再质问郁想。 郁想却更先地开了口:“家里女佣呢?” 郁中皱眉。 没听见他反驳说家里哪儿有女佣,郁想就放心了。 看来郁家虽然家道中落了,但还是能请得起人的。 郁想扭头就去厨房点了两菜一汤。 在郁中震惊又愤怒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吃饱了,然后才拎着包出门。 原身24岁,已经大学毕业开始工作了。 廖佳菲和沈总,当然就是她的同事和上司了。 那么问题来了…… 我公司在哪儿? 系统:【你要去干什么?】 郁想:“去公司啊。” 系统:【你要去上班?】它的机械音都忍不住有一点惊奇。 郁想:“当然是带薪摸鱼啦。” 系统:【……】 它突然有点担心了。 倒也不必把人设的懒惰演绎得如此淋漓殆尽。 系统清了清嗓子,连忙通知她:【你现在应该立刻去找储礼寒。】 郁想:“为什么?” 系统:【得按剧情走,你们得结婚。】 郁想答应得很干脆:“行。” 然后她打开了百科搜索,输入储礼寒的公司,后面立马出来了老大一串名字。 “嗯搞生物医药和芯片的,哦草,还搞IT,怎在外国还有自己的矿和炼油厂?”真不愧是古早霸总小说!这都敢写! 郁想再翻翻。 储礼寒在他父亲去世后,还将会继承家族的房地产、影视、保险公司。 这题我会。 郁想心说,在原著中,这些家族产业全被原男主给继承了。 反派是一个也没捞着。 系统:【看完了吗?看完是不是很心动,想要立刻和储礼寒结婚了?】 郁想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拉倒吧,还没等离婚分一半财产呢,我就先死了。” 系统:【……】 系统:【做人不要太消极。】 郁想没搭理,只抬手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光明大厦。” 这里是储家的企业大楼。 整栋楼都属于他们家。 光明大厦前,人来人往。 郁想一迈进去,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这栋大楼的确相当气派,底层的大厅占地面积就很广,直接被分为了好几个区域。那些前来光明大厦谈合作的小公司,就会在这里等候。 郁想径直走到前台:“你好,我找储礼寒。” 前台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她,但还是礼貌地问:“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郁想:“没有。” “那您找储大少是有什么事呢?” “私事。” 前台的脸皮抽了抽,心说总有奇奇怪怪的人跑来说有私事要找大少。 “不好意思,按照规定,要么您需要有预约,要么,您直接联系大少,您看呢?” 前台说完这段话,已经做好面前的女人会胡搅蛮缠的准备了。 唉没事,反正保安应该也习惯了。 郁想:“好。” 说完,她就走了。 前台:“嗯?” 就这么、就这么走了?对方的表情甚至平淡的,仿佛只是来打个卡而已。 郁想:“你看吧,不是我不想找他,而是我压根不够资格见他。” 还没等她往系统的心上尽情扎刀子呢,另一头突然有人喊住了她:“郁想!” 郁想转头看过去。 只见一个西装革履,三十岁左右,相貌端正的男人,一手拿着公文包立在那里。 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女性。 郁想的大脑里,这才冒出了他们的名字。 沈海。 廖佳菲。 也就是郁想的那位上司沈总,和发短信来的同事。 两个人很快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郁想只好说:“好巧啊。” 沈总看了看她,又转头看了看前台,笑容里顿时掺了一分深意,问:“你认识这里的人啊?” 郁想摇头摇得十分爽快:“不认识。”郁想反客为主,问:“您来这儿干嘛?” 沈总:“呃。” 廖佳菲:“……”“你是真忘干净了啊大小姐?咱们要来拉风投!今天是来见储氏旗下的智慧风投公司的经理的!” 沈总倒是显得脾气很好的样子,笑笑说:“对,就是这么回事。” 郁想:“那您慢慢拉。” 沈总:“……” “您好,请问是凯星文化的沈总对吧?我们凌经理刚刚到,我负责接你们上楼。”前台小姑娘走了过来。 系统:【检测到重要剧情人物!男主角凌琛远距离你只有100米!90米!80米……】 系统:【请立即上前向他告白。】 郁想:怎么告白有礼物送吗? 系统噎了下:【没有】 系统:【但是,你只有在不断地告白不断地被拒绝中,才会越来越憎恨女主啊!】 郁想: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是个病娇? 系统:? 病娇?它有点羞愧,是我的系统太落后了吗?但它没有表现出来。 系统努力云淡风轻地问:【什么意思?】 郁想:比如求爱不成,一求不得,再求不能,就只好把他囚禁起来折磨死了。 系统的三观都崩碎了。 它恍惚地发出声音:【不、不行】 就这么会儿和系统聊天打屁的功夫,男主凌琛远已经走进大厅了。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面容英俊冷酷。 用原著中的话来形容就是: 古铜色肌肤,剑眉入鬓,如刀削斧凿般俊朗英挺的面庞上,有着睥睨天下的冷傲之气。 ……想到这里,郁想有点饿了。 哦大同刀削面永远的神! 这时候沈总微笑着开口了:“郁想,你和我们一起上去。你豪门千金,肯定没少接触像凌经理这样的人物。” 郁想听他这么一说,也就知道为什么原身那么旷工,沈总都还留着她没开除了。估计是对她脑袋上的豪门光环充满了兴趣呢。 他哪儿知道郁家已经在濒临破产的边缘了。 人上流社会都不爱搭理他们。 前台很快将他们引进了客梯。 电梯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郁想这才开口:“其实最好别和这位凌经理谈生意。” 沈总惊讶出声:“为什么?……哦,你是担心他的身份对吧?” 储家老总光明正大认了个私生子回来,现在商圈里知道的人已经不少了。 而这个私生子,就是凌琛远。 沈总信心满满:“那有什么关系呢?储大少每天忙得很,我们只是个和凌经理合作的小公司,准确说起来,我们也是在和储氏合作啊。哪儿轮得到我们吃挂落呢?” 这边话音落下,电梯门一下打开了。 门外凌琛远站在了那里,动也不动。 而他的对面,储礼寒身形挺拔,一丝不苟地穿着白色西装,斯文俊美,气质清贵,仿佛让他弯一下腰都是亵渎他的事。 而储礼寒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秘书,三个保镖。一看就像是能把凌琛远打进医院的那种。 沈总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系统也没想到惊喜来得如此之快。 这波,这波叫什么? 双喜临门啊! 然后它就听见郁想一步踏出电梯,轻声问它:你说我要是先和储礼寒说,我们结婚吧,然后再转头和凌琛远说其实我暗恋你很久了,一次完成两个任务,怎么样? 系统:! 不! 不怎么样! 剧情会血崩到妈都不认的! 它再也不催着她赶紧完成任务了! 我们不认识(沈总 我不信...) 第4章 “你好,你们是……”那边储礼寒的秘书,分神看向了沈总一行人。 沈总喉咙有点发紧。 他觉得自己好像撞上了什么不该看见的场景。 “找我的。”凌琛远插声道。 他说着还转头看了过来,先是扫过郁想,目光顿了下,然后才又扫向了沈总:“凯星文化的人对吧?” 沈总尴尬地点了点头。 完了。 他心说。 没想到出电梯就遇上储大少!真就话不能乱说啊! 而储礼寒这时候,注意力已经不在他那私生子弟弟的身上了。 他缓缓抬起手来,拨开面前的人,盯住了郁想。 衣服穿得整整齐齐,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连扣子都没崩一颗的储大少,看上去还有点萧疏轩举的味道。 但他的目光落下来的时候,确实让人有说不出的压迫感。 郁想轻轻吸了口气。 系统生怕她说了不该说的话,此时很想把她的嘴堵上。 但这时候,沈总更先开了口。 沈总小心翼翼地看着储礼寒,低声说:“这是我们公司的员工郁想,大少……认识?” 储礼寒敛起了目光,淡淡开口:“不认识。” 沈总干巴巴地应着声:“哦,哦,抱歉,唐突了。” 郁想觉得很不错。 今日份儿的尴尬,都让沈总一个人承受了。 储礼寒很快从郁想身旁走过,进到了电梯。 秘书和保镖们愣了愣,也连忙跟了上去。 在电梯门关上之前,郁想隐约能感觉到,储礼寒的目光从她的脖颈轻飘飘扫了过去。 然后门关上。 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电梯里,一片沉默的死寂。 秘书犹豫片刻,还是出了声:“大少,我们好像坐错电梯了,现在坐的是客梯。” 旁边有储礼寒专用的电梯。 只有那部电梯,才能上到董事层。 储礼寒:“……” 他低头看了一眼表,说:“下班吧。” “哎哎!”秘书顿时狂喜,也就不去深究为什么今天老板好像有一点奇怪了。 储礼寒径直到了地下车库,秘书王历已经在车里等了很久了。 见储礼寒拉开车门,他立刻就递上了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个文件夹,翻开后,就能看见上面几个大字:体检报告。 王秘书低声说:“那个药确实有点问题,服用后,很容易引起循环功能障碍。严重的甚至可能会死亡。” 储礼寒垂下眼眸,面庞没入了阴影中。 他简单翻看了一下这份体检报告。这是他早上离开酒店后,推迟会议,立刻去做的一个检查。 上面显示他的身体非常健康。 所以他当时的选择的确没有出错,药性得到了大大的缓解。 “海丽酒店那边想见您……”王秘书低声说。 储礼寒合上报告:“你去处理吧。” 王秘书点头应声:“哎。”“还有那天那些记者已经被拘留了,等到放出来的时候,他们是别想再干这行了。” 储礼寒没有应声,他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听了。 他不自觉地捏了指尖,恍惚间,好像还能感觉到掐住对方脖颈的柔软滑腻的触感。 她叫郁想对吧? 他刚才看见她脖颈上还残留了一点,不太明显的指印。 大概只有他一眼能认出来,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他捏出来的。 这种失控,对于储礼寒的人生经历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也是完全不可忍受的。 储礼寒蜷起手指,压下了眼底的一点戾色。 这次跟头栽得莫名其妙。 等他找出来背后的人,他要把对方的骨头都一寸一寸拆了。 “出现在您房间那个人……还找吗?”王秘书问。 “不用了。”储礼寒没有说已经找到了,不准确来说,是一眼就看到了。 “那我现在开车送您回老宅?” “……再等等。” 储礼寒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问郁想。 他叫来保镖:“你去一楼大厅等一个人。就是刚才那个什么文化公司沈总身边的女孩儿。” 保镖赶紧点头去了。 而这边的郁想呢。 她跟着进了小会议室。 凌琛远转过身:“沈总的材料都带过来了?” “带过来了!”沈总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了文件夹和笔记本电脑。 凌琛远接过去开始看材料。 沈总则在一旁滔滔不绝地开始介绍自己的公司,和新开展的项目,以及最近都签了哪些网红。 郁想是听明白了。 原来这是一家M机构,专门负责孵化网红的。 没等沈总介绍完,凌琛远就打断了他:“我会慢慢看,你就不用说了。” 沈总只好坐了回去。 而这头郁想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撑着下巴,倚着会议桌,一边转着手里的茶水纸杯,一边认认真真地望着凌琛远。 目不转睛。 受过大刺激的系统,这会儿已经平静了许多。 系统:【好了现在储礼寒走了,你可以先完成凌琛远的任务了】 郁想:嗯,没看见正进行呢吗? 系统:? 系统:【这算什么进行?】 郁想:你想想,一个女人,莫名其妙地突然冲上去说我喜欢你。那是不是有病? 系统:【有病就有病,你只需要走既定剧情】 郁想:你怎么不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为什么只能被分配来带我这样的小炮灰呢?那当然是因为你没有其它系统优秀……为什么没有其它系统优秀呢?就是因为你在辅导宿主完成任务的时候太过死板。 系统:【……】 别说了,我已经感觉到我可能生前是造过什么大孽,才会被派来分管你的。 郁想:你说男主角有多聪明? 系统:【当然是这个世界的智商天花板,毕竟是男主。】 郁想:嗯,所以你想,要是我和机器人一样,总是莫名去找男主告白,就跟打卡一样莫得感情。男主会不会怀疑,我不像是一个真人? 系统:【……】 它被说服了。 而到这里。 凌琛远也实在无法忽视郁想那过于炙热、过于专注的目光了。 他朝郁想看了回去。 然后郁想接着看他。 两个人目光相接,郁想的目光不偏不倚,稳稳当当。 这是凌琛远见过的胆子最大的女孩子,也是脸皮最厚的。 当然,也确实是凌琛远见过,长得最漂亮的女孩子。 “凌经理?”沈总有点坐不住了,他提议出声,“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您看,一会儿要不一起在海丽酒店吃个饭?” 海丽酒店,就是郁想和储礼寒在那儿滚过床单那家。 它在海市确实相当有名。 凌琛远放下文件夹:“不用了,资料先留在我这里。我会让人拷一份电子资料,沈总把电脑拿回去吧。” 沈总有点忐忑,还有点焦躁。 他这时候才忍不住埋怨起自己,挑了个不太合适的时间,一来就撞上储大少和凌琛远。 没准儿刚闹过不愉快呢,肯定也没心思招呼他了。 沈总只好应了:“哎好,那您什么时候有空,或者有什么新进展了,您再给我打电话。” 这头廖佳菲伸手抱上笔记本,走在了前面。 沈总走在后面。 这时候凌琛远走到门边,将玻璃门关上了。 系统:? 系统:【卧槽!】 这是什么发展? 为什么突然这样…… 凌琛远就这样站在门口,转过身问:“我们见过吗?刚才你一直在看我。” 系统松了口气。 哦哦哦还好,原来只是为了问这个。 它还以为,在储礼寒崩完人设之后,这个也要把持不住了呢。怪它,怪它,它小脑瓜都被不健康的东西填满了。 “嗯,见过啊,酒会上。”郁想点点头。 “你是……” “大蝴蝶结。” 凌琛远:“……” 这么一说,他就想起来了。 因为酒会上那个穿着大蝴蝶结礼服的女人,和他一样的扎眼。只不过他是因为尴尬的身份,而对方则是因为完全不入流的打扮。 凌琛远有点难以将那个形象,和眼前这个穿着栗色毛衣,长发披肩,五官精致得过了分的年轻女人联系起来。 “你一直看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喜欢你啊,你不知道吗?”郁想说得理直气壮。 他……他确实不知道。 凌琛远好笑地看着她:“所以呢?” 他现在在海市地位尴尬。 没有人知道他早早在海外就培养起自己的势力了。 很多豪门名媛喜欢他,却又因为他的身份地位而迟疑。从来没有人到他面前来,把“喜欢”两个字喊得这么大声。 郁想:“你喜欢我吗?” 凌琛远:“当然不。” 眼前的女人没有品位,粗鲁,甚至看上去不太聪明。 和他看上的女孩儿,差太远了。 郁想:我要是说行那没事了,是不是就崩人设了。 系统很满意:【是的,没错。你有开口前咨询一下我的习惯,这很好,保持下去。】 郁想站起身,冷哼一声,字正腔圆:“n,,s,l。” 说完她就走到凌琛远面前,拉开门,趾高气昂地走出去了。 系统还有点懵:【什、什么意思?】 郁想:多上上网,多看看书。 凌琛远也愣了下。 ……什么意思? 我怀疑她在骂我但我找不到证据。 凌琛远皱眉。 而这边沈总都走到一楼了,才发现不对。 “郁想人呢?” 廖佳菲:“不知道啊,刚才就没跟上来。” 沈总仔仔细细回忆了一下,突然想起来:“刚才,刚才好像是凌经理关的门!他……他把郁想留下了?!” 廖佳菲脸色微变:“他想干嘛?” 沈总低下头,喃喃道:“刚才我就说气氛不太对劲呢,说不定真是早认识的,只是不好当咱们面说……这样最好了……” 廖佳菲:“可万一要是他心怀不轨……” 沈总正要再说服她。 那豪门跟豪门的事儿,能叫心怀不轨吗? 这时候有个黑衣保镖过来了。 “是沈总对吧?” 沈总:“对,怎么了?” 行。 沈总没错。 沈总旁边的女孩儿也没错。 保镖看着廖佳菲说:“储大少在车库等您呢。” 这下沈总又愣住了,只呆呆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 廖佳菲也懵了:“不好意思,我不认识储大少……” 保镖:“不管认不认识,还是得麻烦您跟我先走一趟,储大少在等着呢。您要是不放心,可以让这位沈总陪着一块儿到车库,就远远看着就行。” 沈总应了声:“哎,行。” 廖佳菲只好跟着一块儿往车库走了。 “大少,人过来了。”保镖在一辆迈巴赫旁停住,抬手轻轻敲了敲车窗。 车窗很快调了下来。 露出了储礼寒那张俊美却漠然的侧脸。 “跑得挺快啊。”他说着转过了头,显得有些冷酷,和刚才大楼里衣冠楚楚、斯文有礼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廖佳菲吓了一大跳,一瞬间心跳都漏了一拍。 “储、储大少……”廖佳菲颤声喊。 储礼寒和她四目相对:“……” 储礼寒:“你是谁?” 廖佳菲:“啊?” 她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呢。 储礼寒看向保镖。 保镖无措地连忙解释了起来:“我真的是找到沈总旁边那个女孩儿。” 廖佳菲隐隐约约好像明白了怎么回事,她沉默片刻,低声问:“那你有没有想过,沈总身边有两个女孩儿呢?” 保镖:“……” 完了。 大少也没告诉我说有俩啊。 储礼寒其实当时也没注意到廖佳菲。 他就看见郁想了。 “算了。”储礼寒低声说。 他脸上的冰寒之色褪去,仿佛刚才的慑人架势,只是旁人的错觉。 “送她回去吧。”储礼寒说着,关掉了车窗。 保镖对着车窗点点头,赶紧将功补过去了。 这边沈总看着廖佳菲这么快就回来了,他还有点疑惑:“和储大少说完话了?” “不是,是认错人了。”廖佳菲顿了顿:“储大少要找的人,可能是郁想。” 沈总愣了,然后才缓缓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真是的,怎么都说不认识呢……” 他一顿。 心说不会是什么私底下见不得光的东西吧? 比如说,情人? 但那也不对啊。 沈总陷入了茫然之中。 那郁想总不能同时是兄弟两个人的情人吧??? 那特么的,不是脚踩钢丝跳舞吗? 这边沈总还在迷惘之中,那边郁想已经从光明大厦走人了。 想要将功补过的保镖,当然也没能再找到郁想。 车里,王秘书问:“您找她,是想问出来背后主使者吗?” 他刚想主动请缨说,要不我亲自到那家公司去一趟,不出三天,总能把人抓到。 “不是。”储礼寒淡淡道,“行了,开车吧。” 要见她一面倒是比别人见他还难。 “是。”王秘书也就不再多问了。 问幕后主使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了,现在海丽酒店吓得要死,几个记者也软了骨头,要问出来并不难。 他不需要再撬开郁想的嘴。 他只是想问…… 郁想跑什么? 怕他清醒后扒了她的皮吗? 还有那天离开之后,郁想吃避孕药了吗? 另一头的凌琛远接了个电话,往楼下走。 他和储礼寒不一样。 储礼寒是正儿八经的大少爷,人人都识得他的名头。 储礼寒有专用电梯,他没有。 凌琛远和其他员工一起坐了普通的客梯。 “凌经理。”有员工和他打了招呼。 凌琛远颔了颔首。 “你们知道那种字母,是什么意思吗?”凌琛远突然问。 “凌经理说什么字母?” “n,s,这样的字母……” “可能是缩写?或者单词?您上网搜搜?” 凌琛远点头应声,打开手机,搜索。 「nsl, 千万不要相信它是指你妈死了, 它其实是一句常用激励用语,十分正能量!同时它还可以译作,那没事了,你们是龙等等,狗头.jpg」 凌琛远:“……?” 她在激励他??? 激励什么?激励他再和她多说几遍,我不喜欢你吗??? 这头郁想回到家里。 郁家客厅已经十分热闹了,他们正在试礼服。 “这是你的。”郁家大伯亲手将一套衣服交到了郁想手中,并且警告道,“千万不要再穿你自己挑的那些衣服,明天金家嫁女儿。不要在婚宴上给郁家出丑。” 系统:【来了,明天的剧情点很重要!你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郁想问:有什么重要剧情人物会出现吗? 系统:【当然,男主角女主角大反派齐聚一堂……】 说到这里,系统的声音一下顿住了。 系统:【你不要乱来啊!】 我喜欢你(谎话连篇) 第5章 到了金家办婚宴这天,郁想才真正知道郁家一共有多少口人。 刨除掉她和她在外地出差的父母,以及在外旅居的郁家祖父祖母,竟然还有足足二十二口人。 郁想和系统聊天:难怪郁家的人缘越来越差呢,人家揣十万礼金,去三个人。这家揣十万礼金,去二十三个人。 系统如果有嘴角的话,这会儿大概已经在抽抽了。 不过仔细想一想,郁想说的话好像……还挺有道理? 等郁想慢吞吞地吃完早餐,再走向客厅的时候。客厅里已经在化妆了。 郁家专门请了三个化妆师。 一时间,空气里都弥漫着粉底和香水的味道。 郁想咂嘴:阵仗居然这么大? 系统理智地分析了一下:【郁家着急了吧。】 郁想:着急?怎么,明天就要破产啦? 系统:【应该是你的小姑父要破产了,他曾经是小有名气的华尔街操盘手。因此,郁家老大、老三、老四,在他那里都有资金投入。他一破产,大家都得跟着玩完……】 郁想:这一家人连鸡蛋不放同一个篮子的道理都不懂吗? 系统:【面对金钱,不是人人都能有这样的理智。而且,他们也没多的鸡蛋了。】 郁想:行叭。 大家都在忙,也没什么人注意到郁想。 甚至没有人喊她过去化妆。 郁想也无所谓,这又不是要上台表演了,她急什么? 系统和她吧嗒吧嗒聊了一会儿。等郁家人都准备出门了,系统才想起来…… 它为什么要陪郁想聊天? 系统难道不是冷冰冰下达任务就好了吗?! 这边郁想坐上车,就给沈总打了个电话。 系统想插声重新树立系统威严,都找不着机会。 沈总电话接得很快。 甚至像是早就在等郁想的电话了一样。 “郁想你现在在哪里?能来公司吗?”沈总在那头问。 “正要和沈总说呢,我今天得请个假。” “呃……”那头的沈总顿了顿。 其实郁想迟到早退不是头一回了,不过正儿八经请假的时候还真不多。 沈总目光闪动:“行啊,没问题。反正今天公司也没什么事。……你是要去干什么啊?” 郁想:“去参加个婚宴。” 沈总一下就知道她要去哪家婚宴了。 金家。 这个金家,过去是做矿生意起家的,又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快车,后面搞地产和金融赚了个盆满钵满。 也真不愧对“金”这个姓氏,金家不仅能赚,撒钱的手笔也大。这次金家嫁女儿,各大报纸周刊、门户网站,都是头条! 金家更邀请了大大小小无数豪门,只为博一个热闹场面。 储大少和凌琛远应该也会去吧? 沈总想到这里,笑得两眼微微眯起:“行,你去。有事再打电话。” 郁想挂了电话直摇头。 这都不辞退? 系统也在想呢。 你这公司留着郁想,得多倒霉啊。 这时候旁边响起了一道声音:“郁想,你还在那家公司上班呢?” “嗯。”郁想应声转过了头。 问话的是原身三叔的女儿,郁想得喊一声二堂姐。 如果不是有系统,郁想完全记不住谁是谁。 “早点辞了吧,咱们家人在那种公司当什么网红,有点丢脸了。”这位二堂姐说。 但不等郁想开口。 坐在前面副驾驶座上的三叔就口了:“你这孩子,瞎给你妹妹出什么主意?这家公司也是好不容易才进去的,还能换到哪里去?挣钱嘛,不寒碜。……郁想你上个月工资发了多少啊?要真是太低的话,那还不如回自己公司呢。” 郁想迷惑.jpg 搁我面前唱双簧呢? 一个明贬,一个暗损。 郁想倚着靠背,笑眯眯地说:“好啊,我早就觉得这个工作累人了,我才不想干活儿呢,也讨厌别人支使我。我可是郁家千金对吧?三叔,你那儿有什么工资又高,又不用干活儿的职位吗?我要求也不高,一个月十万就行啦。” 三叔:“……” 二堂姐更是恨不得指着郁想鼻子骂,你想得美! 我都没这样的工作呢! 三叔语塞,郁想却没停下。 郁想:“三叔现在公司还能发得出工资吧?” 三叔额头青筋一跳,怒道:“谁和你说的?这都什么胡话?” 郁想:“手机平台推送的,平台叫来阅,好像是属于东方传媒吧?三叔你不是有他们老总的号码吗?你打电话去骂他们一顿。” 三叔:“…………”他这下彻底不想和郁想说话了。 东方传媒老总的小舅子多牛逼,根本不是他们现在惹得起的。 车里这下安静了。 连二堂姐看见自己爸爸吃瘪了以后,也只能憋着闷气,不敢再和郁想装逼了。 郁想就是个二皮脸! 根本不知羞! 二堂姐恶狠狠地想。 系统是服了。 系统:【也许应该将你送往年代宅斗文的世界】 郁想靠着窗户小憩,眼皮都不带掀一下的。 郁想:【拉倒吧,都一样得死】 系统只好不说话了。 它是能看见郁想现在的样子的。 年轻的漂亮女孩儿,窗外的光影从她的面庞流动而过,妆点了她的眉眼,也让她看上去有一点楚楚可怜。 系统心想,有些事就是这样的,不会因为你是个好人,就一定能得到好运。 糟糕的结局,你有时候注定无法拒绝。 就在系统充满哲学气息的时候,车在一座古堡外停下了。 这是金家的古堡。 金家毫不掩饰地将来客分了不同等级,再派出不同的人分别接待。 安静的车厢里终于又响起了声音。 三叔望着窗外,实在按不住内心的羡慕和激动:“那是储家和周家的车吧?” 二堂姐一下也趴住了车窗:“金成雄都亲自去接了,能让他放低身段的,还有几个?” 这时候有车童敲了敲他们的窗户:“您好,请走这边。” “正门都不是咱们走的。”三叔叹气。 等停好了车,很快就有人引着他们进入到古堡中。 古堡内打扮靓丽的年轻女伴,正举着自拍杆,也不知道是在直播还是录vlog。 二堂姐皱眉说:“真丢脸。” 近年来,也不知道是什么风气,很多豪门大少除了在娱乐圈、模特圈找找女朋友外,还开始找网红了。 所以今天还真有带网红女友来赴宴的。 距离郁想不远的地方,就有个微博粉丝量高达九百万的网红,她正在直播。 “哎呀没有没有啦,我不是什么有钱人。真的只是蹭的朋友帖子。” “金家真的太壕了,听说陪嫁是一座价值3亿的豪宅。” “你所知道的社会名流今天在这里都能见到……” 直播间的弹幕也刷得飞快。 观众们对于窥探豪门八卦,见见世面,是有着相当浓厚兴趣的。 就在她的镜头一转,把郁想也扫进去了的时候。 【那是小黑书平台的鱼鱼吧?】 【谁?】 【就小黑书上那个名媛啊,之前还晒过自己的包,被嘲讽是假名媛,去希尔顿都要靠拼团】 【假名媛还能出现在这里???】 【你们看错了吧,和直播的时候不像一个人啊。直播的时候是欧美妆来着。】 【鱼鱼谁?什么瓜?求科普!】 正在直播的网红也没想到,自己只是镜头转了一下,这下话题讨论的重心就转移到这个什么鱼鱼身上去了。 “我先带你们进去参观一下古堡的花园啊,很漂亮的,没准能在这里看见很多平时见不到的人物哦。” 她拿着自拍杆往里走。 “啊?你们要看看那个究竟是不是鱼鱼啊?”网红有点犹豫。 因为这很容易被别人抢了风头。 但看着直播间里暴涨的观看人数,她还是点了头:“行,我先找找看啊,不一定能找到。” 古堡里说是一个婚宴,其实更像是一个大型社交场所。 等一踏进门,郁家人也就各自散去,寻找自己相熟的老总谈天说地拉生意去了。 只有郁想。 “我得找个舒服的地方。” 郁想从前面会客厅转到了东花园,再从东花园转到西花园。 网红找了一圈儿,也没能找到郁想的踪影。 她穿着高跟鞋也实在不容易,就只能尽量和观众解说道:“你们看见了吗?其实有钱人也是抱团的。越有钱的,也就只和越有钱的玩儿。牛逼的人,都是金家人陪着聊天。 “比如你们看那边,通星集团的老总,陪他的是金总的儿子。 “再看那边,卧槽,那是储礼寒!储礼寒你们听过吧?不行,我不敢拍到他。那是老金总亲自陪着说话的角儿。 “你们应该也懂了,其实有地位权势的人,往这儿一站,就不缺巴结的人。我找了半天没找到那个鱼鱼,估计是她在这个名利场里有点格格不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真是假名媛啊!】 【那她怎么有资格来这里?】 【可能某个富二代带进来的?】 【她一直塑造单身形象呢……】 郁想对此一无所知。 她连公司都还没去,哪儿知道自己究竟是干嘛的。 郁想在西花园坐了会儿:“靠,蚊子好多。” 系统:【重要剧情人物正在靠近中!】 郁想“啪”打死了一只蚊子。 郁想:“突然想起来……” 系统:【什么?】 突然想起来你不应该弄出动静,应该先蹲等剧情人物了吗? 郁想:“我没带纸。” 她嫌弃地看向掌心的蚊子。 系统:【……】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声音。 “谁给你发的帖子?你他妈也有资格来?”开口的人,声音暴躁。 “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和我说这些话?”回话的人语气同样很吊。 那是凌琛远的声音。 “你信不信,我今天就算在这里打你一顿,老储总也说不出什么话。” “你试试。” “啪”一声脆响。 郁想又拉着脸拍死了一只蚊子。 系统:? 系统:【你就不能先忍忍?】 郁想:它吸我血,不能忍。 “谁?!” 那边的人显然也注意到了郁想这里的动静。 郁想不高兴地和系统说:“万物有灵,除了蚊子。” “谁?出来,别让我再说第二遍。”草丛那头的人喊。 郁想一提裙摆,一脚深一脚浅地走了出去。 她今天穿的是水蓝色抹胸长裙。 没有多余的装饰,甚至连一件亮眼的珠宝都没有佩戴。 但郁想是个标准的美人,她精致明艳的五官,足以压过一切华服珠宝的光彩。 面前的年轻男人看见她的第一眼就愣了愣,然后才问:“你叫什么?怎么在这儿?” 郁想没搭理他,目光直接从他肩头越过,最后落在了凌琛远的身上。 郁想:“又见面了哈。” 凌琛远没空搭理她。 她不会不分场合到,打算又在这里向他示好吧? 郁想微微一笑,得体地问:“有纸吗?” 面前的年轻男人又是一愣,然后本能地摸了摸身上的兜:“……没有。” 于是郁想看向凌琛远:“你有纸吗?” 凌琛远连摸都懒得摸,他说:“没有。” 郁想指了指他胸口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那个借用一下可以吗?” 想骗他贴身的东西? 凌琛远:“不可以。” 郁想问系统:这人是不是有病? 系统:【私生子设定,美强惨男主,对任何人都抱有戒心嘛】 嘿吃瘪了吧? 郁想:讲道理,要说美的话,还是储礼寒更胜一筹。可惜变-态扭曲了他俊美的面孔。 系统:【……】 二楼的露台。 储礼寒刚刚在这里落座,老金总殷切地挨着他坐下,一手将茶杯递给他:“上次在国外的那个事……” 他说到一半,突然发现储礼寒的心思压根不在这里。 储礼寒在看……楼下? 楼下有什么吗? 老金总只好跟着往下看,这一看,就看见了他那小儿子,和储家私生子站在底下。嗯?还有个女孩儿? 老金总面上一红,有点尴尬。 他高声喊:“金亦轩,给老子滚上来。” 郁想:? 楼上有人啊? 她面前的年轻男人更先抬起了头,喊了声:“爸,储大少,你们怎么在这儿?” 老金总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老子还想问你呢,不是让人把西花园锁起来了吗?” 这时候郁想也才跟着抬起了头。 阳光有点刺眼,她只能将双眼微微眯起,然后才勉勉强强看见了储礼寒的身影。 郁想问:“有纸吗?” 老金总一愣,抿唇想说这是谁家的啊,这是和我说话呢?倒挺不客气。 老金总正要叫保镖下去把人从花园疏散出去。 储礼寒朝前微微俯了俯身,他回答了那个女孩儿,说:“没有。” 不过话音落下后,没等郁想再问,他就屈指,把胸前口袋里叠起来的方帕扯出来,扔到了楼下。 郁想伸手一抓,抓得稳稳当当。 一时间,大家都有点愣。 老金总和他的小儿子都没想到储礼寒会搭理郁想。 郁想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呢。 她抓着帕子慢条斯理地,一点一点将手掌擦干净了。 凌琛远:“……” 他这时候也才发现是自己多想了。 郁想根本不想收藏他的手帕,而仅仅只是想拿来擦掌心的死蚊子…… 因为储礼寒的意外举动,老金总一时间也拿不准这楼下的女孩儿和他是什么关系,当然也就不好再下命令了。 于是气氛好像稍稍尬住了。 等这头郁想擦完手,她抬头问:“要还给你吗?” 储礼寒眉心微微皱起。 他有点洁癖。 储礼寒:“不用。” 郁想转头就一个三分球,投进了垃圾桶。 储礼寒:“……” 虽然他不要。但她也不能扔得这么干脆利落吧?她不打算留着当个凭据? 郁想扔了手帕,转过身,对凌琛远二人说:“行,没事了,你们继续,打吧。” 凌琛远:“…… ” 郁想拖着裙摆往外走。 凌琛远目光闪动两下,跟了上去。 当着储礼寒的面,他当然不可能动手。 否则那不是像表演给他大哥看戏的小丑吗? “你不是喜欢我吗?”这边刚走出西花园,凌琛远就出声问。 嗯? 郁想回了下头,才发现凌琛远跟上来了。 郁想:“啊。” 回答得十分地不诚恳。 系统只好在她脑子里大喊:【人设!人设!】 郁想舔舔唇:“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其实我刚才就是偷偷在看你呢。” 凌琛远哼笑一声:“看我打架?你好像没有半点心疼和担忧啊。” 郁想:“因为你在我心目中是电是光是唯一的神话,你最吊,没有人能打败你啊。” 凌琛远面色突然一沉,低声问:“你是不是储礼寒的人?他派你来接近我?” 别自恋了哥哥。 郁想舔舔唇,说:“您看我这么狂傲不羁,储礼寒雇得起我吗?” 凌琛远嘴角抽了抽。 那倒……确实。 如果是储礼寒派来的人,应该更有手段才对。更何况,目前储礼寒还不知道他的真实实力,恐怕根本不屑于对付他。 凌琛远眯起眼:“那这就是你的喜欢吗?你的喜欢,我可看不见。” 您可真是条狗啊! 不,狗都没您强。 郁想记得原著里,这会儿凌琛远都该对女主有好感了,已经暗地里准备拿下女主了。 这还和她讨论喜不喜欢的呢? 不过想想也正常。 古早霸总小说里的男主通常都表现为,除了女主外,一切女性都是他的工具人。 他们可以拿这些女性来为女主挡枪受罪,他们可以利用这些女性的家世财富,给人家名分,但就是不给人家爱,因为唯一的爱都在女主那里了。最后还得把人弄死给女主腾地儿。 不愧是你! 狗男主! 郁想咂咂嘴,深情且温柔地说:“对啊,这就是我的喜欢啊。我喜欢看你被辱骂时,露出隐忍不快的神色。我还喜欢看你和对方打起来的时候,眼角一点血痕拉长,带出你眼底一点压抑而又狠戾的光,你也许会气喘吁吁,衣角掀起来的时候,还会露出你的八块腹肌,上面青紫凌虐的伤痕交错……” 系统:? 系统:【你真的是在表白吗?】 我很怀疑你,但我没有证据! 郁想:在呢在呢,都快赶上性-骚-扰的程度呢。 系统大为震惊,它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落后了。 系统:【你要不要仔细看一下凌琛远?】 郁想:咋了? 系统:【他的拳头都捏紧了】 郁想:宝这不就是你要的结果吗?难不成我还真要一番表白让他爱上我吗?那可不行,他是女主的。 系统一个幡然醒悟:【对,你说得对】 是它错了。 郁想很有觉悟! 凌琛远气极之下。 他气笑了。 凌琛远:“你在故意激怒我吗?” 郁想擦了擦眼角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你不相信我吗?我太伤心了。” 凌琛远动了动唇。 郁想放下手:“你不相信就算了,我走了。” 表演好累。 她要去干饭了。 凌琛远:“……” 他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这个女人。 而这时候,那个还在直播的网红,终于发现了郁想的身影。 “和她说话的人是谁?呃,不认识。” 【稍微有点眼熟!】 【看最近的八卦了吗?他好像是储家的私生子】 【不是吧,我觉得他很像国外那个靠软件开发起家的新贵弗格森先生,s上有很多他的照片,我觉得特别像】 这时候保镖也正和储礼寒汇报呢。 “我们看见那位郁小姐了,她还在和凌琛远说话。” 储礼寒坐在沙发上,老金总已经教训儿子去了,并不在他身边。 储礼寒问:“说了什么?” “太远,听不见。” “说了多久?” “已经好几分钟了吧,好像还没说完。” 储礼寒顿了顿,还是开了口:“一会儿直接把人带过来。” “是!” 这边郁想转身要走。 而凌琛远一下扣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道:“既然你说你喜欢我,那今晚你就当我的女伴怎么样?” 郁想很想问,那女主呢? 但很快她就又想起来。 像男主角这样腹黑的人设,当然不会这么快就暴-露自己的心上人,让别人拿心上人去对付她。 目前也就只有女主的姐姐才知道这回事。 我工具人的一生就要从此开始了吗? 我觉得不行。 郁想轻轻叹气:“我也很想做你的女伴。” 凌琛远看着她的脸,心底冒出了四个大字:谎话连篇。 郁想皱眉:“但是呢,今天我来参加这个晚宴,其实是来相亲的。一会儿我大伯就要带我去见男方了。如果被他们看见了,事情会很糟糕。你懂吗?除非,你现在就去和我大伯说,你要和我结婚。” 凌琛远顿时飞快地放开了她的手腕。 他这下是真弄不清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 他当然不可能和她结婚。 凌琛远走到她的肩旁,垂首,附耳,低声说:“那你就解决好你的相亲对象,再来和我说喜欢吧。” 郁想转过头,眨眨眼:“下次说话不要离我这么近,不然我会以为你也喜欢我。” 凌琛远眼皮一跳,火速拉开了一丈远的距离。 这个女人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脸皮薄。 他不再看她。 额头青筋直跳地走远。 那头储礼寒的保镖可算找着了机会,等凌琛远一走,立马就冲上了前。 “郁想小姐对吗?”这次他可是认真再三核实了。 “储大少要见你。”保镖说。 郁想当然不会觉得,这是因为储礼寒准备对她负责了。 最好也别负责。 和这样一个大反派同时出现在一张结婚照里,我都觉得睡不好觉啊。 郁想当然没让系统知道她的这些心思,她在心底嘀嘀咕咕完,就跟着保镖上了二楼。 旁边直播的网红看得目瞪口呆:“卧槽她怎么上二楼了?” 【二楼怎么了?】 【我看不懂!】 “正儿八经权贵的休息室啊!刚才我就只看见老金总和小金总,还有储大少上去了。那儿入口有保镖守着呢,看见了吗?一般人根本上不去!” 【卧槽卧槽!】 【所以她到底是真名媛还是假名媛?】 此时郁想踩在静音地毯上,缓缓走向尽头的房间。 房间门打开。 里面静得要命。 郁想沉思了三秒钟。 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不对,这是法制社会。 草。 不对。 古早霸总小说从来不遵守法律!砍手砍脚还挖人心! “郁小姐?”身后的人低低出声。 门内坐在沙发上的人,缓缓站了起来,并转过了身。 他的身形高大,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将影子拉得长长,于是更显得他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了。 “不敢进来?是怕我问你,为什么和凌琛远待在一起吗?” “你和凌琛远什么关系?”储礼寒问。 系统很兴奋:【现在告诉他,你要和他结婚!】 想结婚(等你肚子里揣一个再说吧...) 第6章 郁想一步跨进了门。 她反问了一遍:“您问我和凌琛远是什么关系?” 储礼寒冷冷地看着她,没有出声。 郁想心说不错,在你俩这儿,我就互为对方卧底了! 那你得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和我结婚了! 郁想垂下眼眸,躲开了他的目光。 系统一下又警觉了起来。 她是要装可怜? 那岂不是更要被储礼寒怀疑她的身份了! 这时候郁想开口了,她说:“你猜。” 储礼寒身后的保镖听见这俩字,都眼皮往上跳了跳。 储礼寒:“……” 就在储礼寒无语的当口,郁想又开口了,她乘胜追击,问:“您为什么叫我到这里来?就为了问这个吗?您……吃醋了?” 郁想心想你这要是还不生气。 我就要在后面加个“不是吧不是吧你真吃醋啦”。 储礼寒:“……” 储礼寒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反问:“你觉得可能吗?” 郁想:“我又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呢?” 她顿了顿,说:“这样吧,我有一个提议。” 储礼寒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往下说。 郁想:“不如我们结婚吧。” 储礼寒那副斯文皮囊顿时褪了下来,他眸光一沉,显得有点阴森可怖。 “你以为自己有什么可依仗的东西吗?” 郁想:“和你睡过?” 保镖们当场震惊:“咳咳咳咳咳。” 差点被这句话活活呛死。 储礼寒不动声色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反问:“每个和我睡过的人,我都要娶回家吗?” 郁想:“那您还睡过几个?” 储礼寒动作一顿。 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凝滞中。 在此之前…… 一个都没有。 不仅仅是因为他有点洁癖,和母亲的言传身教,更因为他的性格掌控欲极强,无法轻易接受自己多出来一个无法控制其思想的枕边人。 郁想权当没看见他的脸色,接着往下说:“您要是想娶十个八个我也没意见,但是法律不允许啊。所以到此为止,收手吧储大少,和我一个结婚就得了。” 储礼寒:“……” 他都差点让她气笑了。 储礼寒淡淡道:“等郁小姐肚子里揣了一个,再来说这话吧。” 郁想没有说话。 她正在和系统聊天。 郁想:听见了吧? 系统大为不解:【怎么会这样呢?按照原剧情明明他很轻易地就和你结婚了啊!那还是什么事都没干的情况下呢。现在你们干都干完了,他居然不负责了?他怎么能这样?】 郁想:唉,体谅体谅人家,毕竟人家是个大反派啊。大反派怎么能那么好说话呢? 系统:【0_o无法理解】 系统:【怎么办,剧情全崩了】 郁想:你别急,往好处想,你看,他刚才不是说了吗?等我肚子里怀了一个,那不是就能结婚了吗?走吧,咱回家等怀孕吧。 系统:? 你不要骗我。 这玩意儿是光靠等能等出来的吗? 系统:【这样太被动了】 郁想:那不然?我翻墙去储家偷他户口本?还是现在就把他打晕,捆去民政局?我觉得吧,我可能会更先被投海里。 系统:【……】 确实。 系统难以启齿地开了口:【那也没有一次就能中的……】 郁想:凡事要往好处想,你看看你,比我还消极。你就不想想,他可是和男主硬刚到最后的大反派啊,多吊啊!他要是三观正个那么一丢丢,不想着弄死女主,那他当男主也不逊色对吧?这么牛逼一人,他的X子一定也是牛逼的。 系统小脸通黄地应了声:【……嗯】 郁想在和系统专心致志地聊天。 但在储礼寒这里,她就像是遭受打击过大呆住了。 她看上去和那天又不太一样,蓝色长裙,完美露出了漂亮的颈部和肩部线条。黑色长发披散,眉眼没有再画上颜色浓烈的眼影,当她微微垂首的时候,有点我见犹怜的意思。 储礼寒的指尖垂下,按了按手边的桌沿,他正要再开口。 郁想和系统结束了聊天。 郁想抬起头:“好我知道了,那我走了拜拜。” 然后说走就走了。 储礼寒:“……” 郁想一边往外走,还一边继续和系统聊天:靠,好累。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干饭? 因为剧情一塌糊涂。 现在系统还有点提不起劲儿。 郁想轻叹一声:可不能饿着我肚子里的孩儿啊。 系统闻声一下就精神了:【我知道哪里有吃的】 郁想:这你也知道? 系统:【进入关键剧情之后,这个地点的所有地图信息,就都储存在了我的大脑里】 郁想:那麻烦您指个路。 郁想踩着高跟鞋,艰难地迈下去。 等走下最后一级台阶,二堂姐突然出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郁想:? 怎么?你们今天都爱抓我的手? “你去哪儿了?找你半天!大伯让你过去,赶紧。”二堂姐说完,也不等郁想开口,拉着郁想就往另一边走。 郁想:“……” 还让不让人吃东西了? 不过幸好,还是让郁想找着了机会。 这一路走过去,刚好路过了一桌摆放纸杯蛋糕的长席,她顺手就拿了一个。但凡不被二堂姐拉着手,她还能给自己多顺一杯果汁,免得噎着。 “郁想。”不远处的大伯已经看见了她,忙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大伯、大伯母站在一块儿。 对面是一对父子。 年长者,穿着紫红色西装,品味不太过关。但手指上的红宝石,分外亮眼。 年轻者,穿着白色燕尾服,头发梳起来,微微笑着,五官端正,模样礼貌。 等郁想走到面前,大伯立刻一把拉过她,对着这对父子做起了介绍:“这就是我那侄女,郁想。她父母,何总是见过的。” 何总,也就是年长者,立刻笑开了,连声夸:“没听他们说起过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啊。我是你何叔叔。”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那位年轻者:“这是何云卓,应该比你大两岁。刚从国外回来……” 郁想:? 系统:【他们想让你相亲???】 郁想:好像可能大概是。 她沉默了片刻。 唉,刚才和凌琛远说的那番话纯属瞎编。结果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 系统这会儿简直快疯了。 乱了乱了全乱了。 原著剧情里根本没有什么相亲!因为第二天全世界就都知道郁想和储礼寒有一腿了!然后郁家就欢欢喜喜等着和储家做亲家了。 郁想:你别太难过,反正他也是个十八线开外的路人甲嘛,对剧情起不了任何作用。 系统:【……】 系统:【他是男配】 郁想:? 郁想:??? 系统:【你知道女主的姐姐为什么是恶毒女配,活得比你久吗?】 郁想:我知道哇,因为她比较会伪装。 系统:【不仅如此,她还有自己的拥趸。这个何云卓,在国外英文名丹尼……】 这么一说,郁想就想起来了。 丹尼是个黑客。 他非常喜欢女主的姐姐,前期没少替姐姐收拾女主。后面才弃暗投明,成为了默默暗恋女主的男配。 郁想:……我要昏了。 系统:【我也要昏了】 “云卓,你们年轻人说得上话。你回国不是要弄互联网吗?正好从小郁这里多了解一下,你拿张名片给小郁。”何总说。 何云卓没有犹豫。 他拿了一张名片给郁想。 郁想接了过来,全程没开一次口。 但那位何总倒好像对她更满意了,还当她是个文静的性子。 这时候大伯突然想起来,多嘴问了一句:“你刚才去哪儿了?你二姐找你半天。” 二堂姐迫不及待地告状:“我找遍了,一回头才看见她从二楼下来。” 大伯和那位何总一起变了脸色。 “二楼?她上二楼了?”大伯厉声问。 二堂姐有点不明所以:“是、是吧,我当时就看见她从楼上下来……” 大伯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不懂规矩!你怎么上去的?一会儿金总要是问起来,我看你怎么说?” 郁想决定在此刻做个诚实的人。 于是她说:“储礼寒请我上去的。” 大伯气笑了:“他请你上去干什么?” 撒谎也不找点可行性高的! 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真恨不得抽她两耳光让她清醒清醒。 郁想很诚实地说:“问我和凌琛远是什么关系?” 何总一愣。 这听着……这关系怎么这么复杂呢? 大伯顿时更生气了,他完全不相信郁想的话,脸色一沉吩咐二堂姐:“你扶到郁想到旁边去休息一下。” 二堂姐赶紧扶着郁想走了。 大伯这才转过头:“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郁想啊,确实是我们家里长得最漂亮的女孩子,刚才你们也见到了。就是吧,当初大学没念个名堂,不像您儿子名校毕业。” 何总听到这里,不仅没嫌弃,反而笑着说:“女孩子嘛,少读点书也不错。笨点好啊!” 这边二堂姐骤然抽回手:“你刚才胡说八道的吧?储大少能请你?……我知道你是想故意那么说,不希望何家看上你对不对?但是我告诉你,人何家就想找个漂亮的,脑子里装的是稻草还是狗屎,都无所谓。” 郁想:“……” 郁想:这家人是不是有病? 系统:【是】 它此刻无比坚定地和郁想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郁想低头先吃了一口纸杯蛋糕,然后才抬起头看着二堂姐:“我脑子里装稻草,你脑子里装狗屎,为什么不选你哪?哦,因为你比较丑是吗?” 二堂姐发现自己吵不过她,只好气鼓鼓地转头告状去了。 郁想看也没有看她一眼,自顾自地吃完了纸杯蛋糕,然后站起身又去拿了两个。 郁想接着和系统聊天:你不是说今天还有女主吗? 系统无语。 系统:【你是真的不操心自己的剧情乱套啊?】 郁想:所以我问你女主呢,我一会儿去欺负一下女主,是不是好歹就完成一个任务了? 系统:【你忘了吗?现在还不到你欺负女主的剧情。】 郁想:淦。 郁想:现在是我代替女主挨女主姐姐的欺负对吧? 系统:【你是对的】 这边刚逼逼完。 那边突然就热闹起来了,原来是婚礼即将正式开始,大家都从室内暂时移到了户外的草坪上去。 这片宽阔的草坪,足以容纳下许多人。 前面还稀稀落落摆了十来排椅子。 但很明显,那些座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坐的,其余来宾就只能自个儿站后头,或者站两边了。 这时候不少人都忍不住举起手机拍照。 有些混进来的网红,甚至又一次开始录vlog。 刚才直播的那位,现在也站在人群中,她将镜头对准了不远处的高台。 “看见了吗?坐在钢琴前的,那是宁家千金!宁家你们知道吧?做制造业的。人家这是真白富美啊!” “嗯,她和金家女儿是闺蜜。” 这时候镜头晃了晃,一下顿住了。 网红轻轻吸了口气,说:“看见了吗?那个背影?那就是储礼寒。” 【第一排除了新娘新郎双方父母,竟然就是他和周老先生】 【草,背影就够帅了】 【他真的很有气度,能拍到正脸吗】 “我真不敢拍正脸,等之后你们看金家自己录的婚礼视频吧,有可能会传上网的。” 网红说着,镜头粗略一扫。 没能从坐的宾客中再扫见郁想的身影。 她心想,这人可真够神秘的。 说她假吧,她又能被请上二楼。 说她真吧,彰显地位的时候又不见她踪影。 这边郁想也正在看那个坐在钢琴前的年轻女人。 她就是女主的姐姐,名叫宁雁。 她穿着淡粉色的伴娘服,头发高高盘起,模样高贵出尘,弹奏钢琴时微微侧过脸,面部线条柔美。是那种标准的女神级人物。 要不是清楚知道剧情的话,郁想都要信了她是个好姑娘了。 难怪原身被坑得那么惨呢。 确实没有人家会伪装。 新郎新娘很快宣读了誓言,并交换了戒指亲吻。 之后他们从高台上走下来,向父母下跪,感谢哺育之情。只不过这个环节稍微多出了一节儿。 新郎新娘捧着酒杯,还跪在储礼寒面前,敬了敬他。 储礼寒接过去,却没喝。 新郎新娘也没觉得奇怪,笑着起了身。 因为大家都知道,之前海丽酒店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储礼寒,后面储礼寒就很少动外面的食物了。 这头郁想有点震惊。 郁想:为什么他们还给储礼寒敬酒?咋的,储礼寒把他们奶大的? 系统:【……】 这边网红也正在直播中和观众解说:“应该有很多人看过一点小道新闻吧,说是老金总和储大少拜了个忘年交的把子。所以储大少和老金总成了一辈儿。老金总的儿子女儿见了储大少,还都得喊一声叔叔呢。其实人储大少今年也就才二十九。” 【储家真牛逼】 【也不能这么说吧,得说储礼寒的母亲家里就很牛逼,他自己也牛逼】 【唉我就想看看他的正脸,怎么那么难?】 婚礼进行到后半部分,他们就又换到室内的酒席了。 这时候台下在用餐,台上是老金总请的各路大牌明星在表演。 这些明星一出来,网红的直播间观看人数是彻底爆了。 一时间也没人再关心郁想的真假了。 郁想吃饱喝足,和系统说:咱们走吧。 系统:【你不见女主了?】 郁想:她搁哪儿我都还没找到呢。 系统:【你等等】 系统:【好像是和凌琛远在一块儿】 郁想:哎我都困了,他们在干嘛?打啵吗?要打多久? 郁想说完还真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系统:【大概还要三个小时后,女主的姐姐才能抽出空来去陷害女主,那时候你就得出现了。】 没办法,今天女主的姐姐是伴娘,得跟着走不少流程。 郁想:…… 郁想:要我等三个小时就为了去受罪?不如叫我去死。 郁想起身就走。 系统:【人设人设……】 郁想走得头也不回。 折腾到这会儿,外面都已经是下午了。 晚上还有晚宴,但谁爱去谁去,郁想是懒得伺候了。 郁想一路往外走,一边掏出手机调出打车软件。 系统还在劝郁想呢:【剧情已经崩得很厉害了,我怕一会儿恶毒女配对女主下狠手,你不拦一下,女主没了怎么办?】 郁想打了个呵欠。 郁想皱眉:“这地儿也太偏了,车怎么那么远?” 这一等就是半小时。 系统已经劝不动郁想了。 郁想懒洋洋地说:我得回去养胎啊宝,储礼寒的基因再牛逼,也禁不住造啊你说对不对?我这又是高跟鞋,又是初秋的天气穿着晚礼服,会冻流产的。 系统也当真觉得郁想肚子里可能已经有崽了,被她这么一说,系统变得犹豫了起来。 系统:【但是我怕判定你消极任务,给你惩罚】 郁想蹲了下去,还找了块比较舒服的地方,拍拍灰,再靠住。 她其实也很想知道,惩罚的力度究竟是什么样的,这方便她更好地判定自己的状况。 然后郁想就求捶得捶了。 她“嘶嘶”抽了两口气。 系统此时仿佛一个操心的老母鸡:【你看吧你看吧我就说你先别走。会不会疼流产啊?】 郁想翻了个白眼满嘴跑火车:没关系流了还可以再怀 系统要疯了:【你上哪儿再怀一个啊?你要借别人的,储礼寒发现了能把你皮扒了】 这时候另一头的储礼寒也已经待得不耐烦了,但他从来不会表现在脸上。 他让王秘书去开车,自己则带着保镖缓缓往外走。 老金总是不敢拦他的,连说“几个不好意思辛苦你了今天”,然后就送上贵重的伴手礼让保镖拿着,再亲自把人送到了门口。 储礼寒没走出多远,就看见了蹲地上的郁想。 郁想的身体轻轻发着抖,像是某种急病发作了。 这时候王秘书也开着车过来了。 王秘书一拐弯,也看见了郁想。他还没见过郁想,只是看漂亮小姑娘打哆嗦不忍心,连忙调下车窗,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储礼寒缓步走上前,就看见郁想缓缓抬起了头。 她的脸色有点白,气息好像也变得弱了一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精致的面孔几乎让人挪不开眼。 王秘书定了定神,问:“你是不是冻着了?” 他想着自己在车里,反正也挺温暖。于是抬手就要解外套,发挥一下绅士风度。 储礼寒面无表情地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他对郁想没什么想法。 但是毕竟有过更亲密的关系了,现在王秘书脱衣服给她,算怎么回事? 储礼寒抬起手,更快地解开了纽扣。 然后单手将西装外套一拎,再往前一送,就将郁想整个人罩住了。 王秘书愣住了:“储、储大少……要不还是我来……” 他心里还忍不住嘀咕呢。 这位什么时候这么讲爱心了? 这边郁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拉了拉外套,将脑袋钻出来。 看着还真有点儿可怜兮兮。 她抬脸盯住了储礼寒。 那一瞬间,从这个角度望下去,储礼寒觉得自己仿佛看见她一双眼眸剔透,像是一对漂亮的琉璃珠子。 有点冷,又有点艳色。 和她笑起来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勾人。 他听见她不耐地说:“没见过痛经啊?” 储礼寒:“……” 储礼寒:“还会痛经,看来你的愿望达不成了。” 大概是因为又遇见了主剧情人物的关系,那点惩罚带来的疼痛,很快从郁想骨头缝儿里消散了。 还不如我上辈子痛经来得持久呢。 郁想在心底呸了一声主神。 她白皙的手指牢牢抓住西装外套,黑白映衬。 明明是坐着,但抬眸的时候,却好像是高高在上地勾引着别人。 郁想半点也不脸红地说:“哦,那要不再来滚一下床单不就好了?” 王秘书:!!! 保镖:!!! 有男朋友吗(除了凌琛远和储大少...) 第7章 “……” 那一瞬间,储礼寒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的胆子是吃了八头狼吃大的吗? “既然郁小姐没什么事,那就不要挡在这里了。”储礼寒淡淡道。 她以为自己漂亮到,什么事都能如她的愿吗? 这时候郁想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很快接了起来:“哎哎,我就在这里,看见那辆劳斯莱斯了吗?嗯……我就在这里,蹲着呢。” 郁想说着站起了身。 这时候一辆黑色轿车拐了过来。 郁想这才看了看储礼寒:“我在这儿等车呢,而不是为了专门等储大少的。” 郁想说完,拍拍裙子上的泥,就走到了那辆车旁。 那是一辆黑色大众。 储礼寒一眼扫过去,只隐约能扫见司机是一个男人。 储礼寒出声:“郁小姐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储礼寒看着她,看似礼貌地出声:“郁小姐既然只是在这里等车,那为什么还要说那句话?”他冰冷的眸光落在了郁想的身上。 郁想心说你再逼逼我车都快走了。 郁想叹气:“储大少知道什么叫撒网吗?我就是那么随手一撒。”谁管您上钩不上钩啊? 储礼寒:。 我是鱼吗? 储礼寒再度看向那辆黑色大众:“这就是郁小姐要撒的下一张网吗?” 郁想:??? 哦,他显然是误会了,以为那是来接她的什么男伴。 郁想:“网约车,没见过?” 说完,郁想大步往前,拉开车门,坐进去。 那边油门一轰,尾气一喷,就从储礼寒的视线中消失了。 储礼寒:“……” 储礼寒抿了下唇,有一点尴尬。那是发现自己干了一件比别人还失礼的事后的尴尬。 王秘书还没弄清楚郁想和储礼寒的关系,但听刚才那段对话,那可能是比较亲密的? 那肯定不能让储大少误会了啊! 于是王秘书犹豫地开口:“那确实是一辆网约车,上面贴着‘嘟嘟打车’四个字。” 储礼寒:“……” 储礼寒:“我知道了。” 这边储礼寒也很快上了车。 王秘书还在犹豫,要不要问清楚那位小姐和储大少的关系呢?毕竟储大少身边还从来没有过这么亲密的女性。弄清楚关系,其实也方便底下人拎得清,不至于表错情,乱办事儿。 王秘书犹豫再三,起了个头:“大少,那位郁小姐……” 储礼寒倒也没有要藏着掖着的意思。 毕竟这件事一开始就是起源于背后主使的别有用心。 储礼寒淡淡道:“她就是那天在海丽酒店的人。” 王秘书一下就懂了。 他脸色变了变,立马不再提这位郁小姐。 毕竟那天那么被算计了一遭,对储礼寒来说,更像是耻辱。 王秘书回想了下郁想的模样,心说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再见面,她是怎么还能做到胆子这么大的? “那要不要从她身上查一下……” 储礼寒其实已经差不多推导出来,这事儿跟郁想没关系了。 不用。 两个字到了嘴边,还是变成了:“可以盯一盯,她可能和凌琛远有往来。” 王秘书一下精神了:“是!” 这关系还挺复杂啊。 这女孩儿牛逼啊,拿着凌琛远的钱来接近储大少怎么的? “对了,您的外套……”王秘书一下想起来。 储礼寒:“就当扔掉了。” 不过也许郁想会拿着它当借口,再来找他,说要还给他。 这头郁想也正在和系统聊天:你看他好冷酷好无情,我如此主动地邀请,他都拒绝了。 系统:【……】 系统:【他一向坐怀不乱】 郁想:你有没有想过,他其实可能有点那方面的问题? 系统大为崩溃:【这难道不是你更清楚吗!!!】 又不是我和他搞过! 郁想咂嘴:那是我的魅力不足以打动他吗? 系统冷静了不少,说:【你有魅力吗?就算是原身那种草包花瓶,只要不开口,都还能吸引两三个男人。你现在一开口,能气死一车男人。】 郁想其实就是无聊。 古堡离市区太远,这一路上总得干点什么。 于是郁想继续问:那怎么办?没有魅力,孩子要是还流产了,储礼寒怎么可能还和我结婚? 系统:【你学学宁雁?喜欢女主的几个男配,之前都对宁雁一往情深】 郁想:那不行,万一学太好了,他们都喜欢我怎么办?那女主不完犊子了。 系统没有嘲讽她想得挺多,人家俩都是清纯、高贵,你是小妖精,不是一挂的。 系统居然还真的天真地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的这个问题。 随即系统重重地叹了口气说:【你还是做自己吧,别崩人设】 郁想:哎。 系统没得玩儿了,郁想就干脆靠着座椅打起了瞌睡。 另一头的古堡里。 女主的衣服突然坏了,险些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 何云卓绅士地拿了外套给她。 男主凌琛远完全没能插上手。 其实这一出就是女主的姐姐宁雁搞的。 连何云卓也是她指使的。 因为半小时后,宁雁的衣服也出问题了,她像是只孤傲的白天鹅,无措地站在那里,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同情。 宁雁要的就是,栽赃女主。 让所有人以为这都是女主干的,而女主提前找好了为自己挡羞的人。 宁雁被她害惨了,成了唯一那个出丑的人。 按照原剧情,这会儿该炮灰郁想阴差阳错地去接黑锅了。 但这会儿郁想人不在。 古堡里顿时乱成了一团。 而凌琛远这会儿在干吗呢? 他站在古堡外的大门处,挡住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手里还拿着自拍杆。 凌琛远扫了一眼,问:“搞直播的?” 女网红有点紧张,点了点头。 “你拍了什么?”凌琛远问。 “我,我只是录了一点今天的婚礼……” “我问你刚才在这里,拍到了什么。” 凌琛远沉下脸,冷酷的面容威势更重了。 女网红只好交出手机,干巴巴地道:“我拍到了……储大少,和,和一个女孩儿……” 凌琛远翻了翻。 有照片,有视频。 视频里,储礼寒走向了郁想,并脱下西装外套,罩住了郁想。 郁想和他那个大哥,还真有关系。 而且关系还不浅。 凌琛远抬起眼眸,冷声道:“我给你二十万,买下这部手机。你最好忘掉你看见的东西,忘记你拍过的这些照片和视频。” “是、是……” 凌琛远这才返回了古堡。 而这时候女主角倔强地站在那里,眼底含泪,嘴唇都快咬破了。 她只无力地为自己辩解着:“我没有……” 凌琛远脸色一黑,又不好直接出面。 他很快打了个秘密电话出去,让人解决这件事。 半小时后,这个锅由宁家的另一个女儿接了。 在原著中。 男主表面上对女主冷漠相待,更甚至说一些羞辱的话,让她远离他。 最后作者才揭露,原来男主背后默默为女主解决了不少麻烦,实在感动了无数读者。 但这些都跟回家睡觉的郁想无关了。 她脱掉礼服,迅速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才觉得自己回魂儿了。 凌晨后,郁家人才归来。 这时才有人想起来郁想没跟着一块儿回来的事。 郁中扯了扯嘴角:“她不会又跟哪个野男人跑了,夜不归宿了吧?” 女佣连忙在一边说:“四小姐很早就回来了,可能是不太舒服,已经睡下了。” 郁想上面有三个堂姐,她排第四。 “不识大体,走得那么早。”大伯埋怨了一句,不过也没去找郁想的麻烦。 因为现在郁家都指望着何家那桩好事。 得哄着点郁想。 很快到了第二天。 郁想:早啊小圆。 郁想:宝你还没开机呢? 郁想:你又把自己屏蔽了? 连发三问,她的脑子里都没有系统回答的声音。 换个人该以为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或者自己脑子有点问题了。 但郁想很快猜到怎么回事了。 剧情崩了,她也挨罚了。 系统上面如果有管理层,有主神。那么这会儿系统应该被召去挨骂了。 曾经的打工人郁想,对这样的挨骂大会很有心得。 搞不好系统也有KPI呢。 郁想咂嘴。 郁想起床洗完脸刷完牙,还搁家里吃了早餐,吃得饱饱的,然后才终于去上班了。 她现在知道公司叫凯星文化了,这一搜索,那地址不就出来了吗? 凯星文化在三环外一栋小写字楼里。 就租赁了半层。 再多也租不起了。 还好这栋写字楼本身不大,公司也不算多。否则光等电梯,就能把郁想等死。 她很快来到了10楼,推开挂着牌子的玻璃门,前台小姐就惊喜地看向了她,热情地喊道:“郁想你来了?!” 郁想不明所以地应了声:“啊。” 没一会儿,里边办公区的玻璃门也打开了,有其他员工走出来。 有男有女,人数都不多,人均都有着熬夜加班的高发际线或黑眼圈或压力肥,甚至是高度近视。 “郁想你可算来了!沈总等你好久了!” “牛逼啊郁想,你账号火了!” 我账号??? 郁想心说哪儿跟哪儿啊。 郁想问:“沈总办公室在哪儿?” 同事们齐齐沉默了下,心说您旷工可真够久的啊。大家也没觉得奇怪,就这么带着郁想过去了。 等推门进去。 郁想放在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 她摸出来看了一眼,是微信弹出的通知。 “AC”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谁? 郁想点进去看了看,才发现前面还有两条好友信息,也是这个“AC”发的。她都直接给忽略了。 郁想点开头像看了一眼,是个外国老头儿的脸。 不认识。 也不想认识。 郁想麻溜点了个“拒绝”。 而那头坐在老板椅上的沈总,居然也真有耐心地等着她操作手机。直到郁想抬起头,他才指了指面前的位置说:“来,坐。” 郁想走过去坐下,这时候手机又响了。 她一看,是个陌生电话。 我又没点外卖又没打车的。 这电话不是诈骗就是骚-扰。 郁想一键挂断了。 沈总见状笑着问:“是谁啊?男朋友?” 郁想摇摇头,电话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执着地响了两遍都没停。 沈总都坐不住了:“要不你接吧?” 他心里暗暗嘀咕说,不会是凌琛远,或者……储大少打来的吧? 郁想这才接起来:“喂,谢谢我不贷款,也没买东西,我没儿子要上辅导班,家里人早就不健在了,无人出车祸,账号里至今只有存款三毛三……” 沈总:“……” 那头的人:“…………” 就在郁想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那头轻笑了一声,说:“郁小姐真有意思。” 郁想:“……您是?” “郁小姐没存我的电话吗?” 您是财神爷吗我一定得存? 郁想心说就不能痛快点报名字吗?这就跟社交软件上发消息非得问三十遍在吗就不说自己有什么事一样的烦人。 大概是郁想的沉默让对方有了她随时会挂电话的危机感。 于是不等郁想开口,那头就接着说:“郁小姐拿着我的名片回家之后是扔掉了吗?” 郁想这下知道他是谁了。 就那个递了名片的如今爱慕女主姐姐,将来会爱慕女主的男配,何云卓。 郁想心说哪儿用等回家啊。 我跨出古堡大门,就把那名片送司机了。 何云卓还是没等她开口,只好又继续往下说:“郁小姐现在在家吗?我昨天就已经和郁先生说过了,会来接郁小姐去俱乐部玩。” 这个郁先生应该就是指郁想的大伯。 郁想无语。 你们问过我意见了吗? 郁想:“在公司,上班呢。” 何云卓惊讶了下,然后说:“那郁小姐能请假吗?” 郁想:“不好意思我请假太多今天请不到了,哎,我老板就坐在我对面呢,我先不说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何云卓:“……” 她比他想象中要麻烦。 何云卓有点烦躁地皱了下眉,站起身,推开咖啡。 何总问:“去接郁想?” 何云卓:“去她公司帮她请假。” 这头,沈总差点当场给郁想跪下。 电话那边到底是谁啊? 郁想怎么就给拒绝了呢?这锅他可不敢背啊! “打电话的不会是凌经理吧?”沈总干笑着旁敲侧击。 “不是。” “那……那是谁啊?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就去呗。” 郁想:“不,我要认真工作。” 沈总噎了噎:“我的意思呢就是,万一,假如那边是储大少的话,那我们也不好得罪啊。” 郁想回答得干脆利落:“不是他。” 沈总松了长长一口气。 他忙把手边的合同递给了郁想:“我想给你涨涨工资你看怎么样……” 郁想微笑:“我觉得很不错。” 她接过合同,先低头仔细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是十来分钟。 而十来分钟后,公司前台来敲了敲门:“沈总,有人找郁想。” 沈总:“谁啊?” “你好,我叫何云卓。” 沈总心说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 哦……这不是宏骏地产老总那刚归国的大儿子吗?! 沈总扭头看郁想,脑子都有点恍惚了。 那你也没和我说,是这么个人啊? 卧槽!除了凌琛远和储大少,你到底都还有谁啊? 好哎打起来(你怎么也来了...) 第8章 “不好意思,唐突了。”何云卓微微笑了下,然后直接越过前台,将门推得更开,进到了办公室内。 可见这个人,礼貌是搁在表面上的,霸道才是刻进骨子里的。 “是何少吧?之前有幸和您父亲一起吃过饭。”沈总推开身下的老板椅,飞快地站了起来。 不是他太殷勤,主要现在生意难做,见了比他有钱的,那都是他大爷! 何云卓看了他一眼。 这张面孔陌生得很,何云卓立刻就知道,所谓的“一起吃过饭”,应该只是个去凑人数的。 “不好意思,打搅了,事情谈完了吗?”何云卓说着,低头看了一眼郁想面前的合同。 沈总:“还没有,不过……何少是有什么事吗?合同的事,我和郁想可以明天再说。” 何云卓笑着说:“昨天的宴会上,和郁家约好了一起出游。不过大概太忙了,郁家人忘记告诉郁想了。” 倒一点没觉得自己拉着郁想出去不务正业,有什么不好。 沈总忍不住看了看郁想。 这是……都见过家长了? 沈总有点犹豫。 前有凌琛远和储大少,他要不要挽救一下何云卓头上这顶绿帽呢? 要不还是随他去吧。 有钱的人,不能乱掺和。 沈总点了头:“行,没事你们去,正好,郁想把这份合同带回去慢慢看。” 郁想:“……” 您可真没骨气啊! 何云卓笑笑说:“沈总很好说话啊,郁想还说不好请假,我看倒不是这样。” 沈总太紧张了,听这话还以为是何云卓故意揶揄他。 沈总尴尬一笑:“哈哈,是吗?” 郁想这会儿忍不住扭头看了眼何云卓。 这人是跟她上司面前,告她黑状呢。要不是沈总还惦记着她和凌琛远有点关系,这黑状大概就告成功了。 这男人够阴的。 “走吧。”何云卓说着,要去帮忙拿郁想的包,结果左右一扫,发现郁想压根没带包。 沈总扫了一眼,马上叫人拿了个文件袋过来,把合同装上。 何云卓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帮郁想拿。 不然拿着文件夹走在郁想身边,倒像他是郁想的秘书了。 何云卓亲自来接,沈总又得罪不起何云卓。 郁想知道自己今天的上班也泡汤了。 她打了个呵欠,这才缓缓站起身,跟着何云卓一块儿,顶着无数同事打量的目光走下了楼。 到了楼下,郁想一看。 法拉利GTO。 据说好像是一辆超过四千万了? 难怪同事们打量的目光那么震惊。 何云卓从背后绕过来,打开了车门:“郁小姐,请。” “等会儿啊,我打个电话。”郁想先从通讯录摸到号码,给郁家大伯打了个电话。 何云卓:“……” 警惕性还挺强。 不过没什么用,他这里说是什么,那边的说辞就会是什么。 郁想很快就打完了电话,郁家大伯再三在那头交代,不要给郁家丢脸,和何少好好来往。 郁想权当耳边风。 哎,要用得着我,那就得听我的,不然爱咋咋地。 “现在信了吗?”何云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笑着说,“我没有骗你吧?” 郁想这才坐上了副驾驶。 “郁小姐今天挂了我的电话,为什么连微信也不肯加呢?想要找到郁小姐,可真不容易。”何云卓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 郁想:“微信?” 何云卓:“那个AC是我。” 郁想心说您这是有点缺B数啊。 何云卓似乎一下也反应过来她在想什么了,连忙说:“AC是指Adaptive trol,译为自适应控制。” 郁想:“哦。” 您这有些过于高端了。 她咂咂嘴说:“您那微信头像看上去像是搞诈骗的。” 何云卓:“……?” 他眉心跳了跳,忍住了不高兴,纠正道:“我的头像是阿图尔·鲁宾斯坦。” 郁想:“谁?” 何云卓语塞片刻,反问:“郁小姐连这都不知道吗?世界闻名的钢琴演奏家。” “您要说贝多芬我肯定就知道了。” 何云卓抿唇不说话了。 他觉得他和郁想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线上,沟通起来鸡同鸭讲。郁家果然是没落了,家里女孩儿都这样不学无术了。 这一路上,何云卓也就几乎没再开口。 郁想觉得很好,很不错。 反正生气的又不是她。 其实郁想差不多能猜到,为什么何云卓的头像会是这玩意儿。 因为女主的姐姐宁雁会弹钢琴。 何云卓当然通过这样的方式,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爱意。 女主也很懂钢琴。 她比姐姐更有天分,于是后来何云卓觉得自己的女神是名不副实的,转而更喜欢女主去了。 郁想咂嘴,转头看风景。 心说你们这些爱恨情仇都挺离谱的,一个个脑回路不像正常人。 也不知道车开了多久,终于停在了一家俱乐部外。 何云卓这才又开了尊口:“高尔夫球会打吗?” 郁想:“不会。” “台球呢?” “不会。” “马术?” “不会。” “……你会什么?” 郁想想了想,理直气壮地说:“什么也不会!” 何云卓怒气上涌,下一刻又压下去了。 郁想都想劝他,算了吧,别执着了,算计我都不值当。我还没死呢,你都气出前列腺癌了。 “没关系,我教你。”何云卓说完,正好看见俱乐部外面有小女孩儿拎着一个桶正在卖花。 他下车,把钥匙扔给泊车小弟,然后一边掏钱一边说:“去接你的路上太聪明,没来得及买花。” 然后他屈起手指,说:“一朵,谢谢。” 其实这就是故意羞辱、恶心郁想呢。 何云卓这么有钱一人,送花嘿只送一朵。 郁想从善如流地接过了花:“谢谢。” 倒是卖花小女孩儿有点震惊,忍不住多看了何云卓两眼。刚开始何云卓还没明白那什么意思,还以为是因为自己长太帅了。 等走进俱乐部了,何云卓才突然反应过来…… 这家俱乐部出入的都是有钱人,没有谁会给女伴买花只买一朵。 除非,这男的自己是小白脸。 何云卓想到这里:“……” 这时候有侍应生过来引着他们往里走,没走两步,就遇上了何云卓的熟人。 几个富二代,各自搂着一个漂亮姑娘。 其中一个姑娘怀里搂着大朵的蓝色玫瑰,一大捧,都快把她脸淹没了。 何云卓的脚步顿了下。 直觉得今天这一天,仿佛处处都在和他作对。 “何少!何少这儿!”富二代还冲他招了招手。 何云卓只好叫了个侍应生过来,和他耳语几句:“你一会儿出去,把附近能买到的花,都买过来。” 侍应生愣愣地点了点头,心说这有钱人真搞不懂,先给一朵,再给一车?这就是情-趣吗? 何云卓吩咐完侍应生,转头再看郁想。 郁想倒是落落大方,没有什么局促、害怕的样子。不得不说她长得确实很漂亮,娇艳欲滴的玫瑰也只能作她的陪衬。 何云卓皱了下眉,挪开目光,带着郁想走上前。 几个富二代好奇地问:“这是?” 何云卓只说:“郁家姑娘。” “郁家?哪个郁家?”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之前开连锁超市那个郁家?今年刚又关了三十多家连锁吧。” 何云卓点了下头,又回头去看郁想。 让他失望了。 这话没能让郁想感觉到羞辱或痛苦,也没能让郁想立刻打通任督二脉,知道要讨好他才能有钱。 弄清楚郁想的身份之后,这帮富二代也就没把她放在眼里了。 只是因为她长得实在漂亮,偶尔忍不住多瞧上两眼,心底再嘀咕两句,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漂亮的呢? 然后他们就转头招呼着:“走走!先去打球去,今天正好有个大人物在这儿,给你介绍一下……” 一行人走到了户外高尔夫球场。 郁想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的男人。 身形高大,面容英俊,袖子挽起到小臂处,一手拎着球杆,一手夹着雪茄。 是凌琛远。 凌琛远看见他们,也有点惊讶。 这时候富二代拉着何云卓,说:“这位,凌琛远,你在国外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吧?华尔街有名的操盘手。只是咱们国内消息不够灵,很多人还不知道这事儿呢。” 何云卓喜欢女主的姐姐。 而女主的姐姐喜欢凌琛远。 情敌见面啊这是! 郁想马上划拉了张椅子坐下,就差个果盘儿就能当场吃瓜了。 何云卓当然知道凌琛远的身份。 郁想一扫,就看见何云卓冲着凌琛远露出了点儿皮笑肉不笑的意思。 好哎! 打起来打起来! 却见这时候凌琛远的目光,突然越过几个富二代,落在了郁想的身上,他问:“你怎么也来了?” 大家闻声,齐齐回头一看。 这是……认识? 何云卓更是嘴角抽搐。 郁想怎么都坐下了? “何少带过来的。”有人说。 凌琛远的眸光一下就变得复杂了,他深深地看了郁想一眼。 她跟他那大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敢跟着别的男人出来,是真不怕被他大哥扒皮啊? 凌琛远拉过了旁边的椅子,轻拍了两下:“你过来,坐这儿。” 气氛顿时有片刻的凝固。 几个富二代有点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了。 这、这是何云卓把的姑娘,被凌琛远看上了?那这是让还是不让啊? 算绿了还是没绿(为了争抢郁想...) 第9章 郁想左右一扫,再看了看凌琛远面前摆着的豪华果盘、果汁酒水、饼干小吃。 ……也不是不行。 郁想利落地站起身,坐了过去。 这下何云卓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几个富二代也感觉自己里外不是人,一时间四肢僵硬打圆场都他妈不会打了。 短短的,又漫长的四十秒钟过去了。 还是何云卓最先有了动作。 何云卓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挨着郁想坐下了。 这下好了,两边夹击。 郁想无语.jpg 郁想决定先伸出手:“倒杯果汁。” 一旁发傻的侍应生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给郁想倒了一杯。 凌琛远看了看她,出声问:“何少带着她,是准备来这里玩儿什么?” “教郁小姐打打高尔夫。”何云卓看向前方的草坪,应声道。 凌琛远很快转头看郁想:“郁小姐要学打高尔夫怎么不找我呢?” 他其实根本没把何云卓看在眼里,也不知道何云卓那边单方面把他当情敌了。 他就纯粹是想收拾下郁想。 一边的富二代总算找着插话的机会了,忙问:“凌少和郁小姐也认识?” 凌琛远点了下头:“渊源不浅呢。” 郁想:? 狗男人我怀疑你是要拿我给女主挡刀! 凌琛远接着刚才的话说:“我高尔夫打得不错。” 他一边说,一边盯住了郁想。 你不是喜欢我吗?拿出你的喜欢我看看。 郁想这会儿轻轻叹了口气,皱起眉,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何云卓和凌琛远都在看她的表情。 何云卓想,吃瘪了吧?不敢得罪人了吧?求助我还能救你一下。反正我也不爽凌琛远。 凌琛远想,何云卓你也不敢得罪吗?我坏你什么好事了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两个男人脑中念头闪过。 郁想开口了:“你俩要不打一架?谁打赢了再来教我?” 何云卓:“……” 凌琛远:“……” 富二代们:!!! 卧槽她可真敢说啊?她怎么敢叫何云卓和凌琛远为了她打架呢? “快点儿,时间不早了。我这个人学东西比较慢,一会儿打赢了教我,估计还得教到天黑。”郁想吸溜了一口果汁,长卷的睫毛轻轻抖动,眼神无辜。 旁边的富二代心情已经很焦灼了。 他得打圆场,他心想。 于是这个富二代笑着说:“难教啊,那还是算了吧。这受累活儿我来得了,就不劳动凌少和何少了嘛。” 郁想又喝了口果汁,想了下说:“嗯?你也想教我啊?那……三人群架?” 富二代:“……” 这郁家千金是真不知道“利害”俩字儿怎么写啊? 这下彻底没人敢搭腔了,生怕郁想问,怎么?你想四人群架五人群架啊? 凌琛远出声打破了凝固的气氛:“法制社会,打架不合适。倒是可以切磋一下球技。” 郁想:“好哦,那你们加油!” 她说完,就从旁边拿过一根闲置的高尔夫球杆,塞进了何云卓的手里。 何云卓站起身:“请。” 本来也是情敌,何云卓心里当然不痛快。 凌琛远也缓缓起身,朝高尔夫草坪走去。 郁想又吸了两口果汁放下,然后摸出手机,准备和谁聊聊天。 后面几个富二代实在憋不住了,一看他俩走了,立马就拉下脸,冷声说:“郁小姐还以为郁家像过去那样鼎盛吗?” 郁想头也不抬:“我没以为啊。” “那郁小姐开口这么狂妄?” “狂妄吗?是他们非要抢着教我打高尔夫,哎,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高尔夫。我有什么办法?” 富二代脸色一青,知道和郁想争论是没有结果的,干脆直接放了狠话:“郁小姐就不怕郁家现在本来就摇摇欲坠的企业,变得更加艰难吗?” 郁想:“你加点油,努努力,争取让郁家一个月内破产。实不相瞒,我看我大伯三叔他们不顺眼已经很久了,我上次和他们说,让我去公司挂个职不用干活儿一个月一万,他们都不乐意。” 富二代:“……” 好像根本拿她没有办法。 旁边另一个富二代面带戾气地开口:“那你就不怕,我们对你用点别的什么措施吗?” 这话就意有所指了。 对付一个女孩儿,还能有什么手段?毁人清白? 郁想:“你是想给谁戴绿帽?你要不把这话当他们俩面直说?” 这个富二代也噎住了。 “小伙子我很佩服你的精神,竟然不屈服于他俩……多好啊。其实我看你也不错……”郁想还没把最后一句骚话说出来。 那人就赶紧到边上去坐着了,同时嘴闭得紧紧的,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生怕郁想多和他说几句,一会儿就坐实他要撬墙角的罪名了。 这一下,连球童看郁想的目光都充满了三分敬意。 带这儿来的女孩儿,还没这么硬气的。 周围再没有了喧闹的苍蝇,郁想也就专专心心和廖佳菲发短信了。 郁想:【在公司,大家说什么我账号火了?什么账号?】 廖佳菲本来不想搭理她的。 但奈何现在郁想在沈总面前越来越红人了,廖佳菲只能咬牙回了:【你小红薯账号……你忘了?】 郁想:【现在想起来了】 她退出消息界面,很快打开了这个APP。 她还真有个账号,叫“鱼鱼”,粉丝23万,获赞123.1万。 我上辈子就没这么红火过。 郁想心想着,然后兴冲冲地随便点开了一个一则日常。 下面被赞的最高是:【丑比P图怪假名媛,求求你退网吧】 郁想:? 原来粉丝都是黑粉哪。 我上下两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郁想本来想就此关掉,但实在太无聊了。她干脆往下刷了刷,高赞几乎全是骂的,大意都是骂她蹭车、蹭包、蹭名贵化妆品,没一样东西是自己的。 再往下翻翻,最新评论倒是不一样了。 【好像误会你了?】 【你竟然去参加金家的婚宴了!你家真的有钱啊?】 【从网红落莉那里过来的……在她直播里看见你了】 【不知道希希子什么时候向你道歉,唉,落莉已经证实你确实很有钱了,你都能上金家婚宴的二楼,听说楼上都是牛逼哄哄的权贵。】 郁想一扫,大概是明白了。 原来原身在加入沈总的公司后,有意想把自己也包装成受欢迎的名媛,享受有无数粉丝拥簇的感觉。 于是她注册了个账号,没事往上面分享点日常。 但郁家呢确实没落了,郁想平时也捞不到多少零花,就只能蹭蹭堂姐的包,堂哥的车。上传的奢侈品包照片,都是几年前的老款。 然后就被另一位同是名媛的希希子打假了。 现在的人都爱吃个瓜。 一听说有人装名媛,什么平台的网友都来了,全在她账号底下轻则打卡观光,重则辱骂全家。 甚至还有新闻网站做了个专题——《论当代女性的虚荣心》。 郁想无语。 关当代女性屁事? 我也没指着狗仔骂《论当代媒体的丧德》啊。 就在郁想大无语的时候,凌琛远突然回来了。他从球童手里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俯身低头,同时还压低了声音问:“你今天跟何云卓出来,储礼寒知道这事儿吗?” 郁想一下抬起了头。 嗯? 他怎么知道我和储礼寒……? 郁想满脸无辜:“关储大少什么事呢?” 凌琛远:“你就装。” 郁想没接他话茬,转头朝不远处看去,何云卓立在那里,面色难看。 郁想:“何云卓怎么了?” 凌琛远:“输球了。”他顿了下,琢磨过味儿来了:“刚才你一眼也没看?” 郁想:“唔。” 凌琛远气笑了:“你不是喜欢我吗?嗯?我打球你都不看?” 郁想:“我怕看见你输的样子,我会为你伤心难过。” 凌琛远:“……”“你觉得我会输?” 凌琛远缓缓直起腰:“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我是怎么把他打服气的。” 凌琛远返身回到场内,和何云卓再度开赛。 而何云卓面色沉沉,也不想就这样结束。 场外的富二代们越来越焦灼了。 他们真怕俩人打急眼了。 这会儿郁想的大脑里终于姗姗来迟地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系统:【怎么回事?】 系统:【他俩干嘛呢?】 郁想:为了争夺教我打高尔夫球的权利。 系统:??? 系统有点懵,它只是中途去开了个小会,回来怎么感觉剧情又变得陌生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侍应生过来了:“何少!何少!” 何云卓皱了下眉,这才暂时从僵持中脱离,缓步走向侍应生:“什么事?快说。” “您要的花到了,装了一卡车,一朵不少。”侍应生悄声说。 何云卓回头看了一眼凌琛远。 凌琛远不喜欢宁雁,这一点他很清楚。那么今天凌琛远为什么会和他争锋? 很明显……为了郁想。 今天这高尔夫球也不用打了。 何云卓看向郁想,说:“走,带你看个东西。” 他要当着凌琛远的面,戳凌琛远的心。 富二代们不知道何云卓的心思,见状还松了口气,心想没打起来就行,别管看什么了。 那头凌琛远等不到何云卓回来,也就收杆,缓步走了过来。 然后这么一拨人全部到了俱乐部门口。 只见一辆大卡车停在那里,何云卓走上前去,拉住车尾盖着的布,一掀。里面满满当当的各色玫瑰,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何云卓转过身,“深情”地看着郁想,问:“喜欢吗?” 系统:? 系统:【你为什么又勾了一个男人?】 郁想:不关我的事啊,他和凌琛远斗法呢。 系统:【我不信】 这时候何云卓从中抽了一朵玫瑰,缓缓走到郁想的面前。 一旁凌琛远的表情分外复杂。 富二代们也很懵。 郁想接过来,看了看,说:“花的成色很不错。” 何云卓微微一笑:“你喜欢就好。” 然后郁想当着他的面,用引擎搜索出了一条“急需大量鲜花”的需求页面。 她点进页面,拨通联系人电话:“一卡车鲜花,成色特别好,你自己来拉吗?没问题可以打七折。” 何云卓:“…………” 系统:? 系统:【我现在信了】 而另一头的凌琛远实在憋不住,笑出了声。 郁想太有意思了。 把她放在别人的身边,就能克别人啊。 与此同时。 王秘书也正在和储礼寒通电话。 王秘书犹豫了下,说:“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和您说。” 储礼寒刚从浴室出来,拥着浴袍缓缓落座:“说。” 王秘书:“您不是说可以盯着点郁想吗?底下人去盯了。刚从三风俱乐部传话回来说……” 他顿了顿,艰难地挤出了声音:“说凌琛远、何云卓,还有安子凯那帮富二代,为了抢着教郁想打高尔夫,差点打群架。” 这大少头上算是绿了还是没绿啊? 储礼寒:“……?” 年少不懂事(赶紧去找储礼寒...) 第10章 储礼寒按了按额角。 他和郁想见面次数太少了,他试着去回忆海丽酒店宴会上的郁想……她和何云卓、安子凯等人有交情吗? 别说这个了。 储礼寒发现,在那天混乱的一夜之前,哪怕就是在海丽酒店的宴会上,他对郁想的印象都是完全模糊的。 以那一夜作为分界线。 郁想这个名字才就这样猝不及防地,一点一点变得扎眼了起来。 是真·扎眼。 半天都没等到储礼寒出声,王秘书也有点慌,他犹豫着出声问:“大少,还盯吗?” “盯。” 王秘书应了声,连忙把话题转到了另一边去:“还有一件事,就是海丽酒店当天的录像,删除后很难恢复。我们怀疑可能是有专业黑客进入酒店系统善的后,现在正在排查中……” 储礼寒听了倒也没有多生气。 这次算计,除了多出郁想一个意外,对他其实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现在最着急的是海丽酒店,他们就算是拼了老命,也会找到背后是谁动的手,否则这中间的关系就撇不清了。 储礼寒的思绪一顿。 现在这样再回看那天的意外,郁想从解药到调闹钟早早离开……一串举动都像是在竭力解决他的麻烦。 当然,储礼寒也不会天真到,立刻认定郁想是为了他好。 就在王秘书还在那头滔滔不绝,汇报工作的时候。 储礼寒插声道:“你去挑件礼物,送到郁想那里去。” 王秘书一下住了声。 嗯? 怎么话题又拐回到郁想的身上了? 他猜不透储大少的心思,但挑礼物这活儿他确实能干。 王秘书麻溜应了声:“哎!” 另一头的俱乐部外。 还真有人开着车过来,以七折的价格把花拉走了。收货人高兴得嘴都合不拢。毕竟这批花质量可太高了!全是品种玫瑰!偏偏还这么便宜!一大卡车呢! 郁想的心情也不错。 她那贫瘠的账户,当场入账三万八。 何云卓:“……” 他高价买入,她五块卖出。 真是会做生意啊! 这时候郁想抬头看了看天:“天色不早了……” 何云卓飞快地出声:“我送你回家吧。” 他今天已经在郁想的身上付出不少了,如果还拿不下郁想,最后落了凌琛远手里,那不是白白让人看笑话吗? 这事儿会是他一辈子只要想起来都没法瞑目的程度! 郁想答应得很爽快:“好啊。” 何云卓听见这两个字,本来应该是高兴的,因为可以戳凌琛远的心了。但他想一想,又有点高兴不起来。 仿佛白忙活了一场。 何云卓干脆不再往下想,免得越想越生气。 他把钥匙扔给车童,没一会儿就带着郁想坐上了车。 富二代们谁也没有出声留他。 今天大家遭受的刺激也够多了,得赶紧缓缓,免得一会儿把局面整得更加尴尬、不可收拾。 “何少下回再约啊!” “何少慢走!” 大家送完了何云卓,这才回头看向凌琛远。 “凌哥和郁小姐是怎么认识的?”有富二代大胆地出声问。 这总得把关系捋明白了,以后才知道怎么对待郁想啊。 “一个会议上,她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说喜欢我。”凌琛远淡淡道。 凌琛远发现郁想这人特别像一匹野马。 跟她挨上的时候,能把你气得够呛。但如果她一面喊着喜欢你,一面去气别人。那这种仿佛驯服野马的滋味儿,就有点意思了。 凌琛远说完就转身往里走:“我还有事,大家自便。” 富二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凌琛远还没说清楚他对郁想是什么感觉啊?郁想喜欢他,那他呢? “要不要和何少说一声?” “谁来发消息?” “你发,你发。” 这边的法拉利上,一片静寂。 只有系统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困惑,问郁想:【男人这么奇怪的吗?你都让他亏一大笔钱了,又丢了面子,他还要送你回家?】 是郁想有什么特殊的魔力吗? 郁想:我也觉得他多少有点病。 正常人被这么撂面子,早发火走人了。 系统沉默了。 它大概是火速去查了什么资料,很快就回来卖弄它的新词了。 系统:【可能是“沉没成本”。他在这些人面前丢脸越厉害,吃亏越厉害,他就越想要拿下你,一雪前耻。】 郁想:?他去做生意真的不会让何氏破产吗? 系统读取了下剧情:【不会,他靠着黑客技术和优秀的谈判能力,将何氏进一步扩张了。】 郁想:…… 真是个无法无天的世界,靠黑客技术也行? 郁想:对了,你知道为什么何云卓会找上我吗?他和我大伯有什么交易?拿我换钱? 系统:【这不该问你吗?为什么剧情又变了?】 郁想:? 系统:? 一人一统相对无言。 半晌,还是系统从他的剧情档案中翻到了一点线索。 系统:【……有点不太妙】 郁想:咋了? 系统:【你知道为什么何云卓那么喜欢宁雁,却不敢向宁雁求婚吗?】 这男配和恶毒女配的事儿,原著剧情里也没细写啊! 细写了读者都要骂水字数那种! 郁想心说我哪儿知道? 系统也没打算真等她回答,很快就又接着出声:【不是因为宁雁不喜欢他!宁家没有何家的权势,何家主动要联姻的话,宁家不会拒绝。】 郁想:所以? 系统:【在原本的剧情里,何云卓在金家宴会的第二天,邀请了一位姓董的小姐共进晚餐。半个月后,他们订婚了。之后长达几年的时间里,何云卓都没有和这位董小姐结婚。但董小姐怀孕了,孩子是何父的。】 郁想:??? 这个信息量就有点大了。 系统艰难出声:【现在不知道是哪里发生了变化,剧情中这个被何云卓盯上的人,从董小姐变成了你。】 郁想:??? 郁想:我有一句脏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系统:【还是别讲了吧,会被哔掉的】 郁想无语吐槽:这本小说感情是全员恶人啊! 都什么魔鬼剧情?就特么没一个正常人! 系统:【所以女主才被虐得死去活来啊】 这边郁想还在和系统聊天,那边何云卓手机震动了下,只不过他在开车,暂时没空去看信息。 何云卓突然开口:“我应该感谢郁小姐愿意让我送你回家吗?” 郁想抽回思绪:“你非要谢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何云卓:“……” 何云卓:“我以为郁小姐不会答应我呢。” 郁想:“主要是考虑到,回家路上不能让您身边那几个富二代套了麻袋。” 何云卓嘴角抽抽,觉得好气又好笑。 何云卓:“郁小姐大可以放心,他们不会做出这样没格调的事。” 郁想扭头冲他笑了下:“那我就放心了。” 可以继续大胆地咸鱼到底谁也不给面子了! 何云卓被她脸上灿烂的笑容晃了下眼。 何云卓觉得是机会了,于是他低低出声,将话题带回到了正途:“郁小姐知道今天我为什么会邀请你出来吗?” 郁想:“嗯?” 何云卓:“其实我的父亲很喜欢郁小姐,他很希望我能和郁小姐走到一起。” 普通小姑娘听见这句话都该忍不住高兴了。 毕竟何云卓这段话代表着,他的家人很喜欢她。既然是家人的意思,那么嫁入豪门也就很容易了。婚后生活应该也不错。 但是郁想琢磨了下。 您这个“我的父亲很喜欢郁小姐”,就是字面意思吧? 半天没等到郁想接话茬。 甚至在郁想的脸上,连一点笑容都没有捕捉到,更别提她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了。 何云卓不得不再一次认识到,郁想的确是不一样的,她很难搞。 何云卓无奈笑道:“但是郁小姐好像并不太喜欢我?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郁想当然不能一直当哑巴的。 嗯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给你现场编一段…… 郁想微微皱起眉:“说实话,何少的那车花,我很喜欢。” 何云卓嘴角抽了抽。 你喜欢的是卖花换的钱吧? 郁家千金抠到这种程度,也是我没想到的。 郁想:“何少家境好,又是名校毕业,刚刚国外归来,人长得也很帅,又满腹学识……确实是千里挑一了。” 何云卓挑了挑眉。 难得从郁想嘴里听见几句顺耳的话,不得不说,他的心情确实好了一些。 但何云卓要是和凌琛远来个详细交流的话,就发现郁想的嘴里从无好话。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何云卓追问。 郁想:“因为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何云卓继续追问。 郁想叹气,她那张漂亮的脸还真有点招人怜惜。 郁想说:“我年少不懂事,鬼迷心窍,算了不说了。” 何云卓很快就猜到了。 是指年少不懂事,谈恋爱的时候就和人有过更亲密的关系了?所以现在为自己并非完璧之身而感到自卑? 何云卓倒没觉得奇怪。 郁想长着这样一张脸,没点乱来的经历他才觉得奇怪。 只是,凌琛远知道这些吗? 何云卓摆出笑容:“没关系,谁都有年少不懂事的时候。我在国外也交过两个女朋友。我和我家里人都不是老古板,不会去追究过去的事……” 何云卓一顿,又说:“一开始家里和我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我也很犹豫。不过和郁小姐接触下来,发现郁小姐是个很有趣的人,我希望能和郁小姐进一步发展,郁小姐觉得呢?” 你违背良心说这些话,你心里不会难受吗? 郁想眨眨眼。 系统:【看来你是推不掉他了……你还是赶紧去找储礼寒吧!只有他能解决这件事了!】 郁想没搭理系统。 这时候车正好停在郁家别墅大门外,郁想抬起眼眸,有几分迟疑地望着何云卓:“真的吗?” 她眼底水光颤动,确实是有些动人的。 何云卓:“真的。”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做到最好了,很难有女性不对此动心。 郁想深吸一口气,抬头盯住何云卓:“其实不瞒你说……我想给我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父亲,也想了很久了。” 何云卓:??? 系统也差点惊得当场裂成两半。 何云卓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何少没听清吗?那我再说一遍。” “……不用了。”何云卓飞快地打断了她。等话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口气有些失态了。 何云卓盯着郁想,竭力压着心头的震惊与恼怒,问:“几个月了?” 郁想:“您自己看?” 何云卓低头看了一眼。 她的小腹平坦,还没有隆起的迹象,最多不超过三个月。 何云卓登时额上青筋直跳。 这是年少不懂事吗? 按这个月份…… 你那得是年初不懂事吧?! 网红颁奖活动(你想蹭储大少啊...) 第11章 从郁想下车,到何云卓开车离开。 何云卓都再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郁想:你看,这不就好了吗? 系统:【……】 系统:【你牛逼】 郁家人听见引擎声,这时候匆忙赶了出来,只可惜就来得及吸一口车尾气。 “是不是何少送你回来的?”三叔忙问。 郁想点头:“嗯。” 三叔急道:“那你怎么不把人请进来喝杯茶再走呢?一点规矩都不懂。” 郁想无辜:“我也不知道啊,我一下车,他就立马加大油门走了。是不是不想见到您啊三叔?” 三叔:? 关我什么事?!还把锅扔回给我了? 三叔冷哼一声,一边转身一边摸手机,估摸着是要给郁家大伯打电话告状去了。 郁想无所谓地慢吞吞走在后面,等进门的时候,二堂姐堵着她问:“何少看上你了吗?” 郁想转头看她。 二堂姐轻笑一声:“看你表情,好像相处并不太愉快啊。也对,人何少名校毕业,你,读个大学都差点被劝退,能聊到一块儿去吗?” 郁想:“是哦,所以我们又不聊这个。你谈恋爱和人聊代数几何吗?” 二堂姐:“……” 二堂姐:“他聊金融,你也跟不上吧?” 郁想:“我会花钱不就行了?” 二堂姐被她的厚颜无耻震惊到了。 二堂姐本来还想着,郁想会不会恼怒自己被当做一件货物,送到了何家的面前。结果郁想好像并不生气?甚至都准备好花何家的钱了? 就在她气恼的时候。 郁想又懒洋洋地开口说:“今天倒也没聊别的,就是聊了下生了孩子怎么养这件事。” 二堂姐:??? 你们都聊上这个了? 不可能! 就算你长得挺漂亮,那也不至于上来就和何云卓进行到这一步了吧? 二堂姐还在原地震惊,而郁想已经慢吞吞地打从她面前走过,还顺便跟女佣点了个菜,然后才回房间去了。 系统:【……】 系统:【是聊生下了别人的孩子该怎么样这件事吧?】 郁想:差不多差不多。 郁想在沙发上瘫了会儿,又调出银-行-卡余额看了看。 加上今天的卖花收入,总共也才四万多。 作为一个“豪门”千金,真是穷得抠脚。 郁想猜测原身应该是没什么存钱的习惯。 那得了,我也别存了。 郁想:“钱花完,我就死,正好,差不多。” 系统张嘴刚想劝别太消极。 但转念一想。 我都已经如此消极了!所以咸鱼是会传染的吗? 郁想:宝啊,我问问你,你失踪的那十多个小时里,是不是去接受批判了啊? 系统没吱声。 她怎么知道? 郁想:我要是乱来的话,你是不是三天两头都得挨批?你的待遇还要降级?比如说什么年终福利啊,系统升级资源啊,统统都没有了? 系统:【是啊,你知道就好。所以你是不是应该积极起来,配合剧情,早点走完,也许你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会有奖励等着你】 它心说郁想终于找回自己的良心了? 郁想下一秒就打破了它的妄想:我乱来,你也乱来,那不就好了吗? 系统:? 系统:【你什么意思?】 郁想调整了下坐姿:我在这个世界的情况,最终都会化作一段数据被上传对吗?数据可以上传,也可以不上传,还可以选择性地上传。 系统有一瞬间简直不敢和她说话。 从来没有宿主想过要贿赂系统,甚至是拉着系统一起同流合污的。 郁想歪头,微微笑着说:你仔细想想哦。 这时候女佣进来送饼干和牛奶。 郁想就跑一边吃去了,再没有和系统聊天。 一下安静了,系统反倒变得不安了。 之后的两天里,何云卓都没有来找郁想。 郁家人从一开始的期待,到后面的愤怒,再到最后的彻底失望和平静。 郁想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上班特别积极,让他们想找个教训她的机会都找不到。 而郁想呢。 其实是去律师事务所跑了一趟。 她这个人从来不吝啬于承认自己的不足。 所以她干脆把沈总给她的新合同,交给专业人士去审核了。审核无误后,她才去了公司。 沈总还以为她这两天都在和何云卓或凌琛远或储大少约会。 反正别管是哪个,他都得罪不起,甚至还想巴结。 等郁想到了公司,沈总不仅没责怪她旷工,在她签完合同后,甚至还出声邀请道:“明天有个网络红人颁奖活动,我打算带你过去参加一下。” 郁想倚着椅背,歪头问:“参加活动有钱拿吗?” 沈总:“……没有。不过一切差旅费用都由公司出,还有额外的出差费。” 郁想这下答应得爽快多了:“行。” 多发工资事精少点,才是打工人的动力源泉! 到了活动这天,郁想早早收拾东西就出门了。 何云卓才刚从信箱里翻到几天前的短信。 【何少,放弃郁想吧,天下何处无芳草?这女的喜欢凌琛远呢。凌琛远亲口说的,特别特别喜欢他。】 何云卓本来都要放弃了。 看见这条短信,他脸色一沉,一下又斗志昂扬了。 凌琛远……一个私生子。 凭什么人人都喜欢他? 宁雁轻易不会变心。 但郁想可不一定……如果郁想肚子里的孩子是凌琛远的,那岂不是更有意思了?你的儿子,得叫我爸爸,还得挨我的揍。 然后凌琛远会发现,他是不值得被喜欢的。 何云卓删掉那条短信,站起身拿了外套就出门。 他开着车到郁家门外的时候,还是郁想的二堂姐一眼认出了他。 “何少?”二堂姐有点震惊。 何云卓探出车窗,笑笑问:“郁想在吗?我来接她,有点事。” 何家的事儿不是都吹了吗?何云卓不是好几天都没出现过了吗?二堂姐愣在那里,脑中还盘旋着这些疑惑。 “怎么?不欢迎我吗?”何云卓再度出声。 “不不。是郁想不在家,她去参加活动了。”二堂姐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以为何少不会再来了呢……” 何云卓目光暗了暗,笑着说:“我以为郁想不喜欢我,才没有再过来。” 二堂姐一噎。 真相居然是这样吗?何云卓居然担心郁想不喜欢他? 郁想何德何能? 二堂姐心中有点怄,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勉强笑了笑:“这样啊。” “她参加活动的地址在哪里?”何云卓又问。 二堂姐:“您告诉我您的号码,我发给您?” 何云卓:“不用了,你地图定位一下,我拍个照就可以了。” 二堂姐顿时更怄了。 何云卓连个号码都舍不得给她? 二堂姐再不情愿,最后也还是老老实实地用地图搜索地址,然后提供给何云卓。 “喀嚓”一声轻响,何云卓拍完照收起手机就走了。 这边郁想和沈总刚刚抵达活动场地。 “那是……鱼鱼?” “好像是她。” “颁奖又没她的份儿,她来干什么?” “她旁边那是谁?不会是她男朋友吧?我靠,都地中海了!” 嘲讽声音太大,最后一句话恰好落进沈总的耳朵里。 才年到三十,就地中海的沈总:“……” 有被侮辱到也就算了。 男朋友可不能乱说啊!我特么配吗?我不配啊! 活动主办方,将地点安排在了CBD区域。会场和旁边的商场连通,楼上还有吃饭的地儿和超市。 之所以能如此壕,全靠商场内一些品牌金主爸爸赞助。 郁想转眼一扫,就能扫见无数广告立牌。 这会儿现场还在布置中,记者都还没入场。 沈总摸了摸自己的发型,也没太执着于为头发伤心。 他带着郁想开始到处去物色网红,就计划着挖俩自由人去他们公司。 连通的商场二楼。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拥簇着为首的年轻男人,商场负责人殷切地笑着说:“储大少,这边有家店的味道很不错,您要不要尝一尝?” 储礼寒没出声。 倒是他身后的王秘书突然脚步一顿。 嗯? 他怎么好像看见郁想了? 郁想长得漂亮,只要不对着自己的脸乱来,她立在那里,就是极为扎眼的焦点没错。 王秘书想起来自己还没办成的那桩事—— 送礼物给郁想。 送到郁家吧,怕郁家人多想。送到郁想公司吧,又怕公司老总会错意。反正怎么都是为难。 但这事儿不能不办啊,储大少那是开了口的。 王秘书干脆落后几步,转身就去了隔壁栋的奢侈品专柜。 过了会儿,商场负责人才发现王秘书不见了。 他也顾不上去想王秘书去哪儿了。 迎面走过来一个年轻女孩儿,挎着LV包包,穿着Gui的衣服,一头大波浪卷发,画着时兴的妆容,上来就喊了声“哥”。 商场负责人先冲储礼寒尴尬笑了下,然后才一把拉住了女孩儿:“你干嘛?” 他转过头:“不好意思储大少,这我妹妹。” 储礼寒根本不关心那是谁的妹妹。 他只微微一颔首,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 女孩儿一点没掩饰自己的音量,她说:“我今天过来参加颁奖活动啊,就顺便过来看看你。你在陪储大少视察吗?” 负责人敷衍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先自己去吧。我一会儿来看你。” 女孩儿不高兴地拉住他的胳膊,低声说:“我留几分钟怎么了吗?下面活动还没开始呢,我多无聊。我和那帮low得要死的网红聊不到一块儿去。而且……” “而且什么?” “一会儿我就走你们中间,你让你手底下员工帮我拍个照呗?” “你搞什么?” “不是我想搞什么,上次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那个假名媛。我戳穿她之后,她去参加了金家的订婚宴,估计是她金主带她去的吧。后来网上的人,就非说我是污蔑她,要我道歉……我凭什么道歉?她就是假名媛啊!一会儿拍了照片我就传网上,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材实料的……” “你疯了吧你?”负责人咬牙切齿,“你想蹭储大少啊?” “十一点半了。”储礼寒的声音淡淡响起。 负责人立马一把推开了自己的妹妹,示意一旁的员工拦着点。 然后他才赶紧回到了储礼寒身边去。 而那头,王秘书精心挑选了女人都会爱的一只爱马仕Kelly经典款。 十六万。 王秘书才刚陪着储礼寒走了一圈儿。 专柜的人都认识他,也不敢拗什么派头,连配货的话提都不敢提,就赶紧把新到的货全拿了出来。 不过王秘书很贴心地,还是又为郁想多选了一条丝巾,一套陶瓷餐具。 送礼不能跌储大少的面子啊。 等包装好后,王秘书掂了掂手中的分量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往楼下走。 一边走一边给储礼寒打电话。 储礼寒很快就接了起来:“喂。” “储大少,刚好我看见郁想在楼下,好像是参加什么活动。我这就把礼物给她带过去,您看现在合适吗?” 郁想? 储礼寒的步子顿了下,往楼下扫了一圈儿,但没能扫到郁想的踪影。 不过倒是一眼看见了推开旋转门,缓步走进来的何云卓。 “凌琛远、何云卓,还有安子凯那帮富二代,为了抢着教郁想打高尔夫,差点打群架……” 王秘书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耳边。 储礼寒摩挲了下指尖,他问负责人:“这边会场在做什么活动?” 孩子的爸爸是谁(下章入V) 第12章 【检测到重要剧情人物】 系统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自打郁想真诚建议系统和自己同流合污后,这还是它第一次开口。 冷冰冰的,僵硬又别扭。 郁想并没有在意它的态度,应了一声:哦。 她听了为什么不觉得害怕?为什么不紧张? 系统陷入了沉思。 然后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为了不想走乱七八糟的剧情,她好像……真的不怕死? 随着活动现场的人越来越多,周围也变得吵嚷了起来。 不管男性女性,大都打扮光鲜亮丽。 穿着白色长袖连衣裙,连妆也懒得化,手边更没有名牌包的郁想,和沈总站在一起,就像是两个误入的土包子。 每个走过的人,都忍不住侧目一下,然后都要疑惑地嘀咕一句:“那是不是鱼鱼?” 下一句紧跟着问的就是:“那是她男朋友?” 沈总苦笑:“我就该在胸口挂个牌子。” 上面写,我是光棍。 郁想:“活动几点开始啊?我有点累了。” 沈总听见这句话,马上转头就给郁想找椅子去了。 郁想看了都忍不住想说,您这要是搁古代,不落个御内大总管那都叫离谱! “是鱼鱼吧?”一道声音在郁想背后响起。 郁想没回头。 因为今天有太多人在议论她是不是小红薯上的鱼鱼了。 “我们聊聊。”背后的人说。 郁想还是没回头。 对方按捺不住了,直接绕一圈儿来到了她面前,一下就挡住了郁想的视线。 挡住她的是一男一女,男人穿着阿玛尼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女人倒是挺漂亮的,穿的是Gui,第一眼看过去有点眼熟,但郁想没能想起来这是谁。 是什么剧情人物吗? 这时候男人开口了:“要联系上你可真不容易啊,问平台要了你的联系方式,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微信加不上……” 郁想:? 经过我同意了吗?就把联系方式给你了? 郁想:“你是?” 男人的表情僵了下,然后才又继续开口:“我叫赵畅,希希子的经纪人。” 郁想一下想起来了。 之前她在看原身小红薯账号的时候,就有人提到希希子这个名字。希希子公开指责她是假名媛,然后才引来了无数网友吃瓜、谩骂。 原来不是主剧情人物啊。 而是和原身相关的人物。 郁想转头看向旁边的女人。 嗯,她应该就是希希子了。 作为一个背锅炮灰,原著中当然没提到过这些和她有关联的人物。 好家伙! 所以我不仅得走原著剧情,我还得处理原身的人际关系。一个人打两份工了属于是。 还是白嫖不给钱的那种。 “你好,我叫蒋希。”女人飞快地做完了自我介绍,她的声音将郁想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顿了下,说:“剩下的让赵哥和你说吧。” 显然是没把郁想放在眼里的。 郁想掀了掀眼皮,没说话。 赵畅也不管她态度好不好,大概是前面打电话没一次打通过,脾气也多少被磨去了点儿。 赵畅开门见山地说:“之前你在网络上和希希子的纠纷呢,闹得很大。确实有一些不良影响。我们的意思是,今天你和希希子一起拍点照片,还可以一起喝个咖啡啊什么的。到时候呢,我们把照片放上网……美女握手言和,大家很乐意看到的。” 郁想:“……” 这个套路她可太了解了。 上辈子郁想是做什么的呢? 她其实是做公关的。 她刚入行就已经过上996,甚至是715的生活了。短短两年,就飞快透支掉了她这辈子的精力。 郁想只反问了一句:“她道歉了吗?” 赵畅一顿:“你想要什么样的道歉?” 郁想:“公开的。” 她其实觉得挺好笑的。 为什么会有粉丝因为,啊,我喜欢的网红背的包比她贵、比她新,我喜欢的网红比她更有钱,就跑去攻击对方没钱假人设滚出平台?郁想寻思,原身是有点小心思,但也没靠卖人设带货直播赚粉丝钱啊? 俩人本来都挺糊的。 就因为希希子跑出来,捶了郁想一顿。 希希子靠着真名媛、三观正的名头火了,郁想被骂穿地心了。 “你知道公开道歉意味着什么吗?从来没有明星公开道歉的!”赵畅不高兴地道。 郁想:“她是明星吗?” 赵畅噎了下。 蒋希更加不高兴了,她插声道:“我说错了吗?你背的包就是过时了啊……还名媛?和人家合照都要被裁掉的水平!我是不可能道歉的。你也可以选择不合作……” “希希!”赵畅皱眉在一边劝。 蒋希推开他:“我告诉你,今天这个地方,负责人是我哥。我知道你拿了请柬来的这里,但是只要我一句话,一会儿你就得被保安丢出去,知道吗?到时候网络舆论,就又要反转了。别说道歉,大家会嘲讽你嘲讽得更厉害……” 蒋希当然是吓她的。 她听她哥说了。 储大少要为母亲买下这座商场,和旁边这栋楼,今天特地抽空来视察情况。 如果今天闹出事,她哥能把她生吃了。 但面前的“鱼鱼”不知道啊。 吓她绰绰有余了。 这会儿沈总终于找了把椅子回来了,搬得他大汗淋漓。 他一看对峙的局面,愣住了:“他们谁?” 郁想在椅子上舒舒服服地坐下来,这才懒洋洋地抬头看蒋希:“你继续说。” 蒋希:? 感情她根本没听进去? 蒋希指着沈总问:“他是……” 沈总马上飞快地打断道:“我是她老板。”可不是男朋友啊,可别再认错了啊。 蒋希表情一松:“老板啊,我看赵哥你直接和他谈算了。” 赵畅也松了口气:“您方便的话,咱们聊聊鱼鱼在网上那件事……” 沈总还不知道什么事,立马就被拉走了。 沈总:? 沈总还没忘记回头问:“你渴不渴?那边有放水……” 蒋希:“这么大架子,是因为你老板对你不一般吗?” 王秘书走近的时候,刚好听见这句话,他心底忍不住嘀咕。 这怎么又多出来个不一般的老板? 王秘书忙压下翻涌的心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郁小姐,还认识我吗?” 蒋希刚才去见她哥的时候,王秘书就已经离开挑礼物去了。 所以蒋希还不认识王秘书是谁。 只是看他穿着打扮不一样,不由多看了一眼。 蒋希不快地道:“我们正在说话,你有事一会儿再来行吗?” 王秘书心说那可不行。 储大少多忙啊,时间金贵,我做完任务得赶紧回去伺候储大少。 王秘书连头都没回,当然也没有理她。 王秘书礼貌地问候道:“郁小姐上次回去之后,有感冒吗?” 郁想:“还行,身体康健,壮得能打死一头牛。”她顿了下问:“储礼寒在附近?”那我不是最好溜远点? 王秘书点了下头:“储大少只是来这边办点事,很快就走了。” 她是不是想见储大少? 郁想:“哦,那可真是太好了。” 王秘书:? 郁想问他:“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蒋希已经听傻了。 他们在说谁? 储礼寒?储大少?刚刚她哥陪着的那个储大少吗? 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会认识…… 蒋希咬了下唇,不会是特地雇人来说这些话的吧? 下一秒。 蒋希就看见这个男人,将手中拎着的爱马仕包装袋,递到了郁想面前。 “郁小姐,这是储大少要我挑的礼物,给您的。”男人说。 郁想:“啊。”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郁小姐不拆开看看吗?”王秘书笑着问。 郁想顿了下,拆开看了。 郁想过去做公关的时候,也和不少品牌打过交道。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包的价值。 蒋希就更了解了!这是kelly经典款啊!不仅是贵不贵的问题,它不好拿到心仪的颜色啊! 蒋希还想怀疑这也是假的。 但她看见了一张□□。 □□就是隔壁商场印发的,上面有商场名字。 蒋希说不出话了。 她抿了下唇,还有点回不过神。 “还有这些,也是给郁小姐的,都不贵重,但希望郁小姐能有个好心情。”反正送礼差不多都这么说,王秘书也就这么说了。 蒋希却没见过这种场面。 她看着郁想粗暴地拆开了另外两个盒子。 这特么得值我录三个奢侈品开箱视频了! 蒋希咬牙。 里面是瓷器和丝巾。 瓷器是爱马仕的丛林系列,一套下来倒也不算太贵,换成华国货币,也就小几万吧。 丝巾是birk和kelly经典包款必拼的。 但蒋希一看图案,就发现这不是普通四千多一条就能买到的,这应该是经典藏品款。再看旁边一千多一颗的丝巾扣,也就不那么起眼了。 等蒋希回过神,就听见郁想说了声:“谢谢。……就是有点沉。” 蒋希:“……” 王秘书暗骂自己怎么没想到这点呢?光想着瓷器实用精美又高档了。 郁想也不客气。 她收下了礼物:“幸好今天有人帮着拿。” 王秘书脑内天线一支棱,他不动声色地问:“是吗?是郁小姐的朋友?” 郁想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老板。” 王秘书:“噢!” 他在那里站了会儿,郁想也没有要和他多话的意思,王秘书只好转身离开:“那不打扰郁小姐了。” 王秘书一边往外走,一边给储礼寒打电话。 “储大少,东西已经送到郁小姐手里了。郁小姐……看不出来喜不喜欢。”王秘书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失败。 储礼寒应了声:“嗯。” 他并没有告诉王秘书,他也正在往楼下走。 这边蒋希整理了下心情,低声问:“你认识储大少?” 还没等郁想回答,蒋希就看见一个穿着休闲服,身高一米八几,手里拿着法拉利车钥匙的年轻帅哥,朝郁想走了过来。 怎么又来一个? 蒋希心想。 这人是谁? “终于找到你了。”来人说着,轻轻松了口气。 蒋希一听这话,心说跟我们刚才找郁想差不多。这没准儿是来找麻烦的? 这边郁想转头一看。 ……何云卓???? 等等。 他为什么还来找她? 何云卓:“你在这里参加活动对吗?活动几点结束?我可以等你。结束后,我们一起喝个咖啡行吗?” 绅士风度十足。 郁想无语。 怎么今天都想找我喝咖啡? 郁想:“你想说什么?现在就说了吧。” 何云卓扫了一圈儿,指着紧急出口的通道说:“我们去那边说?” 郁想这才慢吞吞地起身。 一边的蒋希弄不清楚何云卓的身份,也不敢再胡乱打断,只能咬咬牙,等在了一边。 这边郁想和何云卓走进紧急出口通道。 通道连接着步行梯。 储礼寒刚从步行梯走下来,到了拐角处,他和他身后的一大帮人就听见何云卓低声说:“我想过了……” 商场负责人看储礼寒停住了脚步,忍不住出声:“储……” 储礼寒抬起手指,做了个嘘的动作。 大家只好纷纷闭嘴了。 郁想:“嗯?” 何云卓:“我愿意和你共同抚养这个孩子……我不在意你的过去。他生下来以后,我一定视如己出。” 郁想:??? 储礼寒:……? 郁想真怀孕了?并且要怀着他的孩子去和别的男人,当着他的面组建家庭? 这头郁想心说这大哥是疯了吧? 系统:【哈!】 系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头一次,系统笑得如此的猖狂,终于打破了这一整天的沉寂。 郁想:“真的吗?你想好了吗?” 何云卓:“我想好了,郁想,你真的很特别。”特别到差点让我拿你没、有、办、法。 “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孩子,我觉得我应该因为这样的小事就放弃你。” 郁想:“你要不再想想?” 何云卓:“不用想了。”他的语气坚定。 一个怀着孕,急需找人解决这种窘况的女孩子,怎么能拒绝他这样的坚定无畏,温柔绅士呢? 郁想:“你是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 储礼寒眼皮一跳,不自觉地抬手转了转腕表。 他就听听郁想怎么说。 这会儿商场负责人们已经快纳闷坏了。 这是干嘛呢? 储大少怎么还……听上这种狗血八点档了呢? 这时候楼下的何云卓问:“是谁?其实我差不多猜到了。”他说:“没关系。” 郁想:“不,你不知道。” 郁想轻叹了一口气。 系统顿时又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她又要开始了?! 要不我马上告诉她储礼寒离你只有几米远了?! 系统还是说迟了。 只听得郁想语带愁苦地轻声说道:“孩子的爸爸是个杀人犯,不,杀人狂。我本来也挺喜欢他的,可他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他还爱我入骨。别人不小心碰我一下,他就要剁人的手。我怕他找到你,杀你全家,还把你剁成八块儿沉海……” 何云卓:?! 储礼寒:“……”他一下气笑了。 何云卓听见动静,冷着脸飞快回头:“谁?” 储礼寒伫立在那里,身形挺拔、高高在上。 他垂首,低低出声:“郁想,上来。” 别急在编了(入V第1更) 第13章 郁想:?! 何云卓:? 所有走在储礼寒身后的一大帮人:??? 系统这才清了清嗓子, 出声提醒道:【储礼寒就在消防通道二楼拐角】 郁想无语:…… 郁想:孩子死了你知道来奶了? 何云卓那番话只想说给郁想听,并不想被其他人听见。 毕竟以他的身份来说这些话,多少有些跌份儿。 何云卓脸色微变,并没有立刻动作, 而是先问:“你认识的人?” 毕竟一旦这一步迈出去, 双方见到面了, 而对方恰好又不幸是何家的敌人…… 那何云卓的脸算是丢光了。 不出两天, 他拉低身段求着怀孕的郁家女和她在一起, 而对方怀的还是杀人犯的孩子, 他还上赶着要去视如己出的八卦传闻, 就会传遍整个上流社会! 何云卓目光一动,利弊已经分析清楚。 他低声说:“如果是认识的人,那就去打个招呼吧,我在外面等你。其余的话,还是等你活动结束后再说。” 他就不应该节省这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一早就等到郁想活动结束, 再找个更安全、隐蔽的地方谈这件事,他甚至可以安排一个烛光晚宴, 那不是更合适吗? 何云卓按下心中繁乱的念头,转身推开门, 回到会场内。 而转过头之后,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面前站着一个陌生女人。 在偷听。 蒋希实在好奇坏了, 她本来躲在门外偷听, 结果门一开, 就这么恰好和何云卓对上了。 蒋希一下顿住了, 有点害怕有点尴尬。 心底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鱼鱼竟然怀孕了! 还是杀人犯的孩子! 更重要的是, 竟然还有这样一个男人不计前嫌,也要和她在一起! 而鱼鱼还在犹豫?她有资格犹豫吗? 蒋希目光闪了闪, 她弄不清何云卓的身份,但看他穿着谈吐就知道,应该不是一般人。 她正准备出声装作意外路过…… 何云卓:“你叫什么?” 蒋希一顿,犹豫了一下。不过等抬起眼,就对上了何云卓柔和的目光。 蒋希心下一松,开口回答道:“我叫蒋希,网络上叫希希子。你听过吗?” 何云卓这会儿非常心烦。 网络上叫什么? 谁关心一个网红的名号? 他面上神色不显,反倒还轻轻笑了下说:“嗯好,我记住了。” 他说完就要走。 蒋希望着他的身影,却突地冲动出声:“你叫什么?” 她哥陪着视察的那位储大少,固然令人向往。但是太遥不可及、高高在上了。那是她这辈子都未必能碰得上三面的人! 这个男人就不一样了……年轻帅气,还温柔绅士,手腕上戴的表是绿水鬼吧?这两年都炒到快三十万一支了! 她不知道这会儿何云卓已经极其的不耐烦了。 还想问他的名字? 何云卓心下冷了冷。 告诉她之后,好让她更好地去传播他的八卦吗? 蒋希见他不出声,只无声地盯着她。 蒋希心底有点发毛,但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蒋希忙说:“你刚才应该也看见我了吧?我就站在鱼鱼对面。” 鱼鱼? 是指郁想? 何云卓念头一闪。 “我叫何云卓。”他顿了下,“不好意思,我要去咖啡厅等她了。” 他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他回国之后,很快就会频繁上财经新闻。 说不说名字,都没什么意义了。这个叫蒋希的女人,一样能从新闻中辨认出他的身份。 比起这些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当然也就有办法堵她的嘴了。 蒋希不知道何云卓在想什么。 她转身看了看他的背影,然后马上低头打开浏览器,搜索了起来。 何云卓…… 浏览器很快弹出了内容。 还真让她搜到了! 刚刚回国……房地产大亨的独子…… 就这样一个人,竟然还在追求鱼鱼? 蒋希压下心中的不快。 她很不希望鱼鱼翻身,因为鱼鱼一旦翻身,到时候被网民嘲讽的人就轮到她了。 她顿时攥紧手机,心情难以平静地大步走远。 刚才应该要了微信再让人走的! …… 蒋希不知道,她要是再凑近一点,继续贴着门偷听,她将能听到更劲爆的消息。 就在她走后的一墙之隔以内。 郁想原地轻轻叹了口气。 男人,靠不住的东西。 说溜就溜。 郁想:“您下来呗,我爬楼多累啊。” 储礼寒:“……” 系统:【……】 储礼寒身后这帮人还恍惚着呢。 原来……原来这出狗血八卦的女主角,和储大少认识啊? 派头还……挺大?还得储大少下去见她? 空气大概静寂了那么几十秒吧。 就在他们以为储大少会动怒的时候,储礼寒缓缓动了。 他转过拐角,来到了一楼。 只不过在距离郁想还有三步阶梯的时候,他停住了。 这样的距离既不亲近,又方便交谈,且地位分明。 郁想得抬抬下巴,才能够上储礼寒。 毕竟他本身就够高了。 这时候储礼寒也垂下了眼眸,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长发高高扎起,大大方方地展露出她精致的面部线条和颈部线条。 距离上次见面,她脖颈上留下的一点痕迹,已经消失殆尽了。她也没有戴什么饰品,显得脖子附近空空荡荡,只余一片晃眼的白皙。 再看她的面庞上,也没有一丝惊慌。 她的睫毛很长,轻轻扇动的时候,甚至看上去给人以无辜的错觉。 大家都不自觉地想,这小姑娘长得够好看的啊! 一眼光彩夺目! 就在这时候,他们听见储大少缓缓一启唇,问:“我是杀人犯?还是杀人狂?” 储礼寒身后的这帮人一下彻底傻眼了。 感情储大少不仅仅是认识这出狗血八卦的主角!甚至他本人就是主角之一啊卧槽! 系统:【翻车了吧?】 系统:【储礼寒可不好打发啊】 郁想:别急,在编了在编了 系统:? 储礼寒:“我爱你入骨?别人碰你一下,我就要剁掉他的手?” 郁想面如死灰,尴尬得当场为自己抠出了一套城堡。 怪我怪我,玛丽苏小说看多了。 也就顺口那么一编…… 此时煎熬的其实又何止是郁想呢? 储礼寒身后的人也挺煎熬的。 他们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真还是假,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中不可自拔,完全不敢将储礼寒这个人和情情爱爱联系起来。 储礼寒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慢条斯理地道:“当着我的面,准备怀着我的孩子,嫁给何云卓?我要是杀了何云卓全家,再把他剁碎了沉海,还剩一半喂狗。那你说,我又该怎么处置你呢?” 大家闻声打了个寒噤。 连带系统都哆嗦了下。 系统毫不怀疑,在这样一个古早霸总文的世界里,大反派真能干出来这样的事。 郁想舔了舔微微发干的唇。 她的喉头有点紧,从储礼寒身上感知到了强大的压迫感。 郁想:“嗯……” 郁想:“把我囚-禁起来强制爱?” 储礼寒:“……” 系统眼前一昏。 这他妈的是什么十八R剧情! 这不能出现在这里,这不合理!世界迟早让你浪崩了! 大家深吸一口气,听得头皮都发麻。 他们想去看储礼寒的表情,但又不敢看。 储礼寒又一次被她气笑了。 甚至一瞬间,还真勾起了点儿那天晚上在海丽酒店的记忆。 储礼寒眸光轻动:“嗯,你为自己选了一条不错的路啊。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了你,送你一块儿去沉海呢?” 郁想:“那不行,那不是便宜何云卓了吗?死后都能和我同穴,那叫什么?那叫一块儿双宿双飞了。祝英台梁山伯化蝶看过没有?那不是给储大少戴绿帽子吗?” 系统:【……】 你还真像模像样地按这个剧情编上了是吧?你是真不怕储礼寒弄死你啊? 储礼寒蓦地觉得指尖有点痒。 他真想扒住郁想那张嘴,仔细看看,是怎么长的。 储礼寒掀了掀眼皮,淡淡道:“那就灌水泥吧。” “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呢。起码等孩子生下来再灌吧?” 系统:【……】你搁这儿讨价还价呢? 储礼寒口吻淡漠:“可我这个人不喜欢孩子。” 系统:【……】 系统:【编不下去了吧?储礼寒这人变-态不是盖的,你别再和他抬杠了!】 充耳不闻的郁想又舔了下唇。 她眼底跃动着光芒,睫毛轻颤:“那多不好意思啊,看来储大少心里只爱我一个。除了我,这世界上就没第二个活物能得到储大少的爱了。” 储礼寒身后的人都快给她跪下了。 您到底什么来头啊? 怎么什么玩意儿都敢说呢? 储礼寒这时候又下了一步台阶,他说:“很可惜,我也不喜欢你。” 郁想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是一种看见危险生物的本能反应。 但她还有她最后的倔强。 郁想飞快地叭叭道:“那您完了您。” 储礼寒:? 怎么?她不怕?还成他要完了? 郁想:“等到我死后的第一年,您还没什么感觉。等到我死后的第二年,您就开始有点怀念了。等到我死后的第三年第四年,您一回头发现再也找不到我了怅然若失……等十年过去,您功成名就,站在顶端高处不胜寒,越来越想念我,可伊人已逝,还因为您不喜欢孩子,连个崽都没留下…… “您越想越痛苦,从此看谁都像我,也看谁都不是我。 “您拥有了一切,却唯独爱而不得,只能在余生的悔恨与孤独中度过。” 系统:【……?】 储礼寒:“……” 系统:【你到底看过多少本小说?】 郁想:一般般吧,也就百十来本。我觉得去火葬场当女主,都比搁这儿当炮灰强。……哎你说储礼寒枪法准吗?一枪能打死我吧。 系统:【……】 点播一首《好运来》(入V第2更) 第14章 大家还是阅读面窄了。 平时看的都是些什么财经啊财报啊, 再不济的也得看个《比尔·盖茨传》。 后面没看过小说,也不清楚眼前情况的吃瓜群众们,听得暗暗点头,心道确实。 别让一时的冲动成为遗憾。 但是……储大少真的会喜欢一个人吗? 他们甚至有过更亲密的关系? 可实在太难将储大少这样矜贵禁-欲, 高高在上的人物, 和那档子事扯一块儿了。 就在气氛再度凝滞的时候, 储礼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们可以走了。” 商场负责人最先回过神:“哎哎, 是!” 他们也不敢多问, 心想这八卦听多了也挺要命的, 还是赶紧滚吧。储大少需要他们的时候, 他们再出现不就行了吗? 郁想眼看着那些跟着储礼寒的人,开始往回爬楼梯。 “咚咚咚”,没一会儿,脚步声就远了,并且很快彻底消失不见。 郁想琢磨了一下。 郁想:这是要准备打麻袋把我套走杀了吗?储礼寒有没有随身带枪的习惯啊?我国禁枪, 小说里禁吗? 这下轮到系统面如死灰了。 系统:【我不知道……】 系统现在是真的有点后悔了。 它应该早点通知郁想,储礼寒就在附近, 并且离她越来越近的。 这样剧情还能救一救…… 现在看上去别说剧情了,他觉得人都快没救了。 一转眼, 楼梯间内就只剩下郁想和储礼寒,以及储礼寒身边五大三粗的壮保镖了。 郁想一数。 还是五个! 储礼寒打了个电话出去:“把车开到商场旁边这栋楼的门口。” 王秘书在那头接起了电话, 先是愣了下, 然后应了声:“是!” 他刚还在想, 储大少去哪里了呢。 嗯, 储大少也去隔壁栋的活动现场了? 王秘书很快把车停了过去。 一辆奔驰迈巴赫VS680就这样出现在了活动会场门口。 它的线条流畅, 车标扎眼。 场内场外的目光,几乎都被吸引了过去。 如果是高配的VS80, 价格在五百万左右。光内饰,和部分内部设施的价格就高得令人咋舌。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这个位置是不让停车的,除非……除非你是这块儿CBD区的大老板!或者大老板他儿子也行…… “那是谁的车?今天的活动赞助商里,有金主爸爸要来?” “不知道啊,没听说啊。” “好像隔壁商场有什么大老板在视察……不会就是车里那位吧?” 这辆车一下吸引了场内的大半网红,就连活动方都觉得好奇呢。 “我好想上去拍个照啊!平时很少见到这款车的!” “你敢去吗?” “我有什么不敢?” 这头储礼寒打完电话,这才又看向了郁想:“跟我出来。” 郁想寻思了一下。 好像也没得选? 不然这旁边几个彪形大汉,扛都能把她扛走了。 郁想乖乖跟了上去,并已经在短短的一分钟内,设想了自己的十八种死法。 在保镖的紧密护卫下,郁想跟在储礼寒的身后,从紧急出口走了出去。 旁边的路人,连带会场内的人透过落地玻璃窗,都忍不住发出了欢呼声。 “正主这才出来?” “看得清吗看得清吗?” “保镖围着,不过中间的男人好高……他转过脸了,卧槽!好帅好年轻!” “你不是说你敢过去拍照吗?你去问问那个帅哥,他让你拍吗?没准儿还能要个微信什么的呢。” “有保镖啊……而且,好像还围了一个女的。但是保镖挡住了,看不清……” 郁想:仿佛我是个女明星。 系统:【?你还有空想这个?】 郁想很快就确实没空想了。 他们来到了一辆迈巴赫前,保镖拉开了车门。 储礼寒:“上车。” 郁想:雾草,好可怕啊! 系统无动于衷。 它再信郁想它是煞笔。 郁想一动不动。 甚至还因为骤然来到室外,温差的变化让她不自觉地缩了下肩,看上去有一点可怜巴巴。 储礼寒转过头:“怕了?” 啊。 输人不输阵! 反正她估摸着自己也离死不远了!ok早死早超生! 郁想的脸色是白的,但她舔了舔唇,唇却是粉的,沾了水光后还显得丰润晶莹。 郁想:“有一点紧张,还有一点刺激。” 储礼寒:“刺激?” 郁想:“唔,万一你一怒再怒三怒之下,决定把我按在车里,当众羞辱怎么办?” 储礼寒盯着她,喉头动了动。 系统眼前又是一黑。 系统:【老实说,你是不是还看别的颜色文学了?】 郁想:没有哇!你不知道古早霸总虐文都有这样的桥段吗? 系统:【……】 看把你懂的! 比原著作者还懂了是吗? 这会儿旁边的保镖都禁不住脸红了下。 这位郁小姐也确实漂亮,漂亮得他们现在都不敢多看一眼。 不得不说,郁想瞎编那么一顿,确实多多少少还是对储礼寒的风评有害的。 “看来你还一点都不害怕。”储礼寒不冷不热地出声。 郁想这才扒住了车门,往车里钻,一边钻一边应声:“还行吧。” “帮我托一下,拎不动了。”郁想艰难地出声。 储礼寒垂眸一看,她手里拎着的爱马仕的袋子,好像确实挺吃力。 储礼寒伸手从后面轻轻托了一下。 等郁想坐好了,他才上了车。 保镖忙把车门拉上,等在了车门外,并没有要一块儿上去的意思。 开玩笑! 万一真的在车上那什么……怎么办?他们还是守外边儿吧。 车门关上。 储礼寒抬手打开了顶灯。 灯照下来。 储礼寒一看,郁想已经自觉地把安全带都系好了。 说她怂吧,又挺横。 说她乖吧,又挺混蛋。 “郁小姐真的怀孕了吗?”储礼寒嗓音冷淡地问,“我记得才过去没几天吧。” 郁想大胆给他开展新思路:“那储大少有没有想过,也许我说的杀人犯另有其人呢?” 系统语塞。 你这还嫌不够乱啊?还往上拉储礼寒的怒气值呢? 储礼寒倒没有生气,他依旧神色平静,只是转过头盯住了郁想。 他说:“海丽酒店一别之后,郁小姐的生平我就已经很清楚了。郁小姐的生活里,从来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郁想:“你查我?!” 储礼寒:“嗯。” 郁想问系统:原身没有什么羞耻的黑历史吧?不然我会在储礼寒面前尴尬到抠脚的。 系统:【谢谢您了,您一来,您就是她的黑历史了,再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您了】 储礼寒问:“郁小姐生气了?” 郁想:“还行,一般般。你调查一下,你放心了,我也放心了。免得哪天你还怀疑我是什么商业间谍啊,外国杀手啊,那我的生活不是更难过了吗?” 储礼寒的目光闪了闪,他的手指跟着轻轻蜷了蜷。 她这时候又清醒得可怕。 叫人分不清哪一面才是她真实的样子。 储礼寒再度出声:“上次在金家宴上,我就想问你。郁小姐需要什么样的补偿?除了结婚。” 他顿了下,才又接着说:“郁家快破产了吧?其实只要我点头,在圈子里给出一点风向。郁家很快就能摆脱现在的局面。我希望郁小姐以后在外面,不要再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做一些不该做的事。” 郁想惊讶了一下,然后和系统嘀嘀咕咕。 郁想:这个大反派冷静得好快,情绪收放自如,啧,这种人最可怕了。 系统:【有你这么说你老公的吗?】 郁想:? 系统:冷漠.jpg “郁小姐想好了吗?”储礼寒的声音再度响起。 郁想抬眸,正对上他的双眼。 男人眼底的那一点红痣,看上去越发色泽鲜明。 他的面容俊美、矜贵斯文,但眼眸却是冷漠的。 郁想:“那还是让郁家破产吧。” 储礼寒:“……” 没有人可以限制我的自由! 你懂不懂什么叫人民当家作主? 郁想咂嘴。 储礼寒:“想好了?” 郁想:“嗯!” 她现在也看出来了,储礼寒没有真要对她动手的意思。看来大反派还没有走到泯灭人性、罔顾法律那一步。 郁想心底有点高兴,又有点可惜。 这破剧情,也没啥好走的啊! 郁想:“要是没别的事,那我回家啦,拜拜。我得回家养胎了。” 储礼寒:“养胎?”他刚才不是已经戳穿了她的话,才几天,怎么怀孕? 郁想:“胚胎也得养啊!” 储礼寒:“……” 郁想抬手搭在门锁上,按了一下,没按开。 她不由转头去看储礼寒。 估摸着可能控制权在储礼寒手里。 储礼寒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依旧身姿挺拔,气度非常。 他一手按着锁键:“里面也许有胚胎,也许没有。离郁小姐的下个生理日还有多长的时间?在这之前,不如我帮郁小姐加大一下几率?” 郁想人傻了。 系统差点当场给自己点播一首《好运来》。 郁想咽了下口水:你说他想怎么加大? 系统:【我哪儿知道啊?这说了也不能播啊这个哈哈哈哈哈哈哈】 郁想:? 郁想一手搭在了安全带的卡扣上。 但光解开这玩意儿有什么用?车门都打不开。 “啪嚓”一声轻响。 车内的顶灯关掉了。 郁想:你不是说储礼寒这个人特别禁-欲,特别坐怀不乱吗? 系统:【对啊,可你第一次跟人见面就乱了啊,剧情早崩啦~】郁想:…… 储礼寒冷淡的,带着玉质的声音,在黑暗的狭小的空间里再度响起:“囚-禁强-制爱,按住当众羞辱……郁小姐更喜欢哪个?” 郁想的私生活(入V第3+4更...) 第15章 郁想弱小可怜又无助地抱紧了怀中的爱马仕袋子。 储礼寒将她的模样收入眼中, 这下是真的有点想笑了。 不是被气笑的。 是被逗笑的。 她张嘴说得再狂浪,骨子里也还是稚嫩生涩的。 然后他就听见郁想轻轻出声:“别把我的盘子压碎了行吗……” 语气楚楚可怜。 语意令人血压上升。 郁想:“还挺贵的。” 储礼寒垂眸扫了一眼她怀中的袋子:“我让王秘书挑礼物给你,他就挑了这个?” 郁想:“还有包。”“也不能压变形了。”她补充道。 储礼寒抬手一指:“看见那个方向了吗?这个区域,所有的奢侈品店都集中在那里。……坏了再去挑, 你可以挑很多。” 郁想:…… 郁想:他好像是想来真的? 系统报以冷酷的嘴脸:【我不懂, 我什么都不知道】 郁想的思想在这一瞬间, 飞快地发生了转变。 如果不能拒绝, 那就加入他!如果不能反抗, 那就躺平嘛! 郁想探手搭住了储礼寒的大腿。 储礼寒眼皮一跳。 他其实也很不适应这样的亲密, 哪怕是已经有过酒店的经历了。 他的大腿肌肉登时绷紧了。 就在郁想琢磨, 一会儿是扯崩储礼寒的衬衣扣子,还是西装裤拉链,他身上的高级定制质量有没有好到扯不开的时候…… “你干什么?”车外传来了保镖一声怒喝。 郁想瞬间跟做贼似的,飞快地抽回了手。 她蜷了蜷身子。 储礼寒一眼扫过去,就看见她从耳根一路红到了脖颈。 这时候车外紧跟着响起了一道娇柔的声音:“大哥, 可以拍个照吗?没别的,就是po一下社交网络……我还没见过这么牛逼的车呢?” 郁想心说学到了! 郁想摸出手机:“我也要拍!” 看你怕不怕!万一我到处乱发!你名声岂不是就败坏啦? 储礼寒斜睨了她一眼, 淡漠的眼眸里透出了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转过头,挪动手指从锁键上移开, 转而调下了车窗。 郁想瞬间全身紧绷。 她根本不想被人看见。 免得这网红对着她喀嚓来一张,再po上网, 那事情就麻烦了。 她想也不想就猛地往下蹲, 一股抓力绑住了她。一看才发现是安全带, 这样一勒, 根本蹲不下去。 她只好身子歪倒, 在车外的女网红看过来的时候,飞快地扎入了储礼寒的怀中。 储礼寒面色有了微妙的变化。 大腿肌肉一瞬间绷得更紧了。 “您、您好。”车外的网红在看见储礼寒的一瞬间, 不自觉地结巴了一下。 她只能看见储礼寒的半张脸,往下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当然也看不见郁想。 储礼寒看也没有看她,冷淡道:“把人请走。” 保镖立刻应声,对网红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历。”储礼寒低低出声。 车外的王秘书立刻应了声。 “开车。” “是。” 王秘书回到车内,坐上驾驶座,忍不住回头悄悄打量了一眼郁想。 他搞不懂了。 储大少为什么还要特地来见这位郁小姐?这是准备把郁小姐带到哪里去? 那边被请走的网红还在小声抱怨:“唉我只是想拍个照而已啊,没必要这样凶吧?有钱了不起啊!” 她的声音慢慢远去了。 很快还有人上去,拉住了她。 “别说了,刚才活动负责人好像认出了那是谁的车。”旁边的人劝道。 “谁的车?” “储礼寒。” “储……储大少?!”网红登时瞪大了眼。 “那他车里的女人是谁?”旁边有人迫不及待地插声。 网红摇摇头说:“我没看见什么女人啊?” “啊?是吗?刚刚出来的时候,一群保镖围着,我感觉我好像看见了一个女人啊……” 会场内。 沈总和蒋希的经纪人赵畅,还在另一头的消防梯单独聊天。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了,您听明白了吗?”赵畅一口气说完后问。 他这会儿才觉得口渴,暗骂一声真TM破事儿!那个鱼鱼早联系上早点头,也不用浪费他这么多精力。 “我去拿个水啊。”赵畅说着一抬头,却见沈总表情冰冷,甚至是凶恶地盯着他。 活像是看见了什么断人财路、抢人饭碗的杀父仇人。 赵畅:? 沈总一点一点咬牙切齿起来:“你想让郁想配合你们卖人设?之前粉丝网友攻击她的事儿,就这么算了?……放你妈的屁!给老子滚!你们什么公司啊?行,也不用告诉我,我直接联系平台给你们发律师函!” 赵畅微微傻眼。这怎么还这么激动呢? 郁想就是鱼鱼吧? 她是你妈啊? 不过想到郁想的长相,赵畅立马就往歪了想。 他整了整脸色说:“谁不会发律师函?你当我们是吓大的?” 这两年明星都快把律师函发成厕纸了,还真没人把这东西放眼里了。 沈总指着他的鼻子骂:“你就等着看咱们是不是来真格的吧?” 开玩笑! 这一刻维护郁想得够不够到位,就将取决于他在储大少那里、凌琛远那里,呃,或者还有何云卓那里,有着一个什么样的形象。 沈总骂完,潇洒转身。 赵畅顿时一肚子火,他沉着脸走出去,嘴里骂骂咧咧:“这家公司是一群弱智吗?共赢的事不好吗?非他妈要搞个鱼死网破?” 这一出去,他才发现会场里的人全在看大门外的方向。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赵畅随便拉住一个人问。 “刚好像看见储礼寒了。”有人说。 赵畅愣了下。他当然听过储礼寒的大名,不过这压根就不是他这个阶层能接触到的。 他很快就转头去找蒋希了。 得跟她好好骂一骂郁想和郁想的老板!妈的! 只有这头沈总傻了眼。 因为他发现……郁想不见了。 他赶紧掏手机给郁想打电话。 手机铃声一响,瞬间打破了这边车厢内的沉寂。 郁想还埋在储礼寒腿上呢。 她正要直起腰接电话……储礼寒把她按住了。男人宽阔的手掌,按住了她的后颈,就这样生生把她扣在了他的膝盖上。 力道不轻不重,但足以让她直不起来,也弯不下去。 郁想:? 郁想:??? 郁想:他可真不是个好东西啊! 系统:【哈!这不是一百万读者都知道的事吗?】 郁想:“……” 不过郁想躺平向来比谁都快。 郁想:“我摸不到手机,储大少不放开我的话,就只有储大少帮我接了。” 驾驶座上的王秘书心说不就接个电话吗? 要不我来帮忙…… 王秘书踩了刹车一回头,看见了郁想和储礼寒别扭又奇怪又令人遐想的姿势。 王秘书默默地将头扭回去,又一脚轰下了油门。 这边储礼寒慢条斯理地弯下腰,将掉落在脚边的手机捡了起来。 上面来电显示闪烁。 「无情打款机」 储礼寒:? 储礼寒:“无情打款机是谁?” “我老板。”郁想说。 储礼寒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喂!吓死我了,你可算接电话了!你人在哪儿呢?是不是那个希希子为难你呢?”沈总的声音从那头传了出来。 然后那头的沈总就听见一道男声问:“希希子是谁?” 沈总吓了一跳,心说卧槽这是谁?! 郁想:“同行。” 沈总只能听见一点郁想的声音,很小,很远。 很明显,手机不在她的手里。 那接电话的人……沈总觉得声音有点耳熟,但又有点不怎么敢认。 “她现在在我车里。”储礼寒对着那头的沈总说。 车? 沈总一下反应过来。 刚才大家都在说门口的那辆迈巴赫! 不会就是那辆车吧? “如果找她有急事的话,她现在暂时回不去。” “哦哦好,好……”沈总也不敢说不好啊。幸亏今天颁奖活动本来也没郁想的份儿,他也就不用发愁了。 储礼寒这边挂断电话。 车也停住了。 储礼寒顿时松了手上的力道。 郁想赶紧腾地一下坐起来,再转头看去,只见车停在了一栋大厦面前。 郁想:? 郁想:好家伙,玩儿挺花啊,咋的这是要把我囚-禁在他办公室日夜笙歌呢? 系统噎了噎。 系统:【有本事你把这话对着储礼寒说】 郁想理直气壮:我不。 保镖从外面拉开了车门。 储礼寒:“在车里待着。” 郁想:“等等,我要等多久?” 王秘书笑笑说:“那取决于储大少这个会要开多久。” 感情是来这儿开会的? 郁想咂嘴:这么认认真真工作,都没空和我搞成年人的事情的霸总,不多见了啊。 系统:【毕竟是反派,他只负责搞事业,搞事。男主角才负责谈恋爱。】 眼看着王秘书也下了车。 郁想:“别,您还是把我一块儿带上吧。没看过七岁女童被留车内高温、窒息死亡的社会新闻吗?” 王秘书憋不住笑了下。 这位郁小姐实在是很有想法。 储礼寒垂眸看她:“我带秘书、带保镖,带你算什么?” “算甜心小娇妻?” 王秘书:“咳咳咳……” 储礼寒:“……” 他现在知道了,要么把郁想的嘴缝上,要么真把郁想收拾服帖了,否则她能浪到天际。 光吓吓她,没有任何作用。 储礼寒:“走吧。” 郁想飞快地下了车。 说实话,像储礼寒这样的人物,他的车根本就不安全。 男主角也一样。 原著里,他们的车三天两头就得撞,有时候还会碰上装炸-药的。 反正他们的世界里,就充满了腥风血雨。 系统憋不住问:【现在又怕死了?】 郁想:主要是想死得体面点,划算点。我要是自己浪死了,那不亏。如果在车里憋死了,或者被人当成储礼寒坐这儿,被炸死了。那太亏了。 系统:?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郁想:上次和你商量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系统:【……不怎么样。】 郁想:我今天突然有了一个新思路。 系统:【什么?】 那种不好的预感又来了。 郁想:你看啊,储礼寒是大反派,拥有地位权势财富和绝对的能力。而我知道所有的原著剧情。你说我俩干脆搭伙儿做个反派阵线联盟的,把男主角、女主角,男配、女配一块儿搞死怎么样?系统:! 系统:【你疯了?】 这样搞,这都不仅仅是剧情偏离的问题了。 这个世界就直接崩塌了。 到时候它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它不敢想。 系统:【你别乱来啊,要不别和储礼寒结婚了,反正只要主要故事走向不变也行。其实储礼寒这个人很难对付的你也看见了。而且他生性多疑。拿捏你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再说了,没等剧情过半,你就死了啊!】 郁想:不要,我就和他搞。我就要看他十年后为我伤心的样子。 系统:【……?】 你对这种剧情到底是有什么执念? 系统顿了下,突然语气一凛:【检测到主要剧情人物】 这次它不敢隐瞒,免得最后还是坑它自己。 系统:【是凌琛远和女主宁宁】 这时候,郁想正跟着储礼寒出电梯。 王秘书去要了个茶水间,然后把郁想安排了过去。 茶水间里有饮料有小吃。 郁想觉得很不错。 系统:【你不去见凌琛远?】 郁想:不要,好累,歇歇。 面对储礼寒,确实是很消耗精神的。 系统:【那我告诉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郁想没搭理它。 系统也只能自顾自地往下说,谁让它刚才在车里的时候,笑得太大声了呢。 系统:【储礼寒很不高兴,你一会儿别招惹他了。他在会议室里遇上了储董带着凌琛远,场面很尴尬。储董可能是要带着凌琛远正式进入商界了……】 系统的声音就到这里,戛然而止。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来人“咦”了一声,然后惊讶地喊了声:“学姐?!” 郁想懒洋洋地看过去。 来的是个年轻女孩儿,眼微圆,嘴角微微上翘,哪怕是没有表情的时候,也都给人以微笑的感觉。 她穿着显得不太合身的职场套裙,眉眼清纯。 ……是女主宁宁。 原身和宁宁是一个学校毕业的没错。 所以在后文里,宁宁发现炮灰也喜欢凌琛远的时候,宁宁当场自卑,要离开凌琛远。 凌琛远当然就把这笔账算到了炮灰的身上。 郁想心说你们谈个恋爱,真是得死不少人哪。 “学姐怎么在这里?”宁宁走到她面前来,问。 郁想:“跟着人来的。” 宁宁一边打开咖啡机,一边说:“是男朋友吗?” 郁想:“不。”“床伴。” 宁宁腾地一下脸就红了:“啊,这、这样啊。” “我咖啡好了。”宁宁说完,就飞快地端着几杯咖啡走了。 顿时不敢再跟她多说一句话。 系统已经服了。 不过郁想这会儿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既然她遇见女主,不是在背锅,就是在背锅的路上…… 郁想:她咖啡往哪儿送? 系统:【会议室,怎么了?】 这一段在原著里是有写的。 只不过剧情是,女主宁宁端咖啡进去,不小心打翻,浇了一个高层一身。 那个高层当场变脸。 凌琛远不好当面护她,就看着高层羞辱了她一顿。事后那个高层在某天早上跳楼死了。 但现在她这个炮灰工具人加入这个场景了。 她的蝴蝶翅膀会扇动剧情吗? 如果这时候要让她替女主背锅。 那就只能是……咖啡。 她又不是这里的员工,她又不会打翻咖啡。 那就只能是…… 郁想:【咖啡里有毒啊】 系统:? 系统:【你说什么?怎么突然就咖啡里有毒了?】 它还有点没跟上郁想的节奏。 郁想打开咖啡机,把咖啡杯往前推了推。 咖啡流进了杯子里。 系统:【你干什么?】 郁想问:宁宁进会议室了吗? 系统:【进了】 郁想又问:咖啡打翻了吗? 系统:【还没,她先把第一杯递给了凌琛远,凌琛远准备喝】 郁想:他喝了吗? 系统:【喝了】 郁想:行。 郁想“啪”的一下摔碎咖啡,并按响了茶水间里的防火铃。 整栋大厦瞬间都动了起来。 系统傻了。 郁想坐在那里,好像什么都没干,但又好像什么都干了。 “怎么回事?”会议室这边一下也被惊动了,“哪里起火了?” 大家纷纷推开座椅起身。 唯独凌琛远坐在位置上,脸色有点发白。 有人推开会议室的门:“好像是茶水间那边的防火铃响了,储大少、储董、李董……要不要疏散一下……” “先控制火势。”储董沉着脸说。 “你说茶水间?”储礼寒突然插声道。 “是,大少……” 王秘书脸色一变:“郁小姐?!” 那边凌琛远闻声也抬了下头。 郁小姐?郁想? 宁宁也愣愣出声:“学姐那里出事了?” 她一晃神,手里的咖啡还是打翻了。被砸中的高层顿时气得破口大骂。 凌琛远脸色一冷,但那种不适的感觉却将他笼罩得更深了。 这边储礼寒目不斜视地推开椅子,起身出去,大步走到茶水间门口。 门内。 郁想从一旁助理的手中接过温水,喝了一口。 储礼寒跨进去:“怎么回事?” 郁想指了指地上的咖啡杯碎片:“没什么,就是喝了咖啡,头晕,我喊不了人,就只能按防火铃了。” “头晕?” “嗯,可能是我对这个品牌的□□比较敏感吧。” 王秘书忍不住插声:“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万一真怀孕了呢? 那还没满两个月的刚走上正轨的胚胎多容易被扼杀啊! 储礼寒顿了下,淡淡道:“王历,你给她一个手机号。” 王秘书愣了下,然后赶紧把自己的号码给了郁想。 他隐约有点反应过来储礼寒的意思,又忙说:“会设置紧急联系人一键呼叫吗?要不要我帮你设置一下?” 这边刚说完。 那边就又乱起来了。 “快!叫救护车!”有人喊。 储礼寒转头看了过去。 然后就看见储董神色慌张地扶着凌琛远出来了,凌琛远的脸色苍白,神情难看。 这时候有员工进来准备打扫茶水间。 储礼寒低低出声:“都别动,暂时把这里和会议室都封锁起来,立刻报警,就说怀疑有人投毒。” 员工一下吓傻了。 系统也傻了:! 系统:【竟然真的有毒?你是怎么知道的?!】 郁想:猜的。 系统:【等等……你这么一搅合,端咖啡的人是女主。那到时候大家怀疑女主……你……】 郁想:唔,关我什么事? 系统:【你把自己嫌疑洗干净了……女主怎么办】 郁想在茶水间待得最久。 如果真的储礼寒一行人都中毒了,这口锅扔给她最合适不过了。 但郁想不背了。 系统有点懵:【不不,原剧情里没有这一段啊……怎么会……】 郁想猜测这个世界可能有自动修正。 剧情线会不断制造机会,让郁想做一个合格的工具人,去推动男女主的感情发展。 郁想没有将这一点告诉系统。 这个系统实在太新手了,眼看就要骗成一伙儿了,可不能前功尽弃啊。她在这个世界里做咸鱼的快乐程度,就全看系统倒不倒戈了。 这时候储礼寒的声音。 他问:“走得动吗?” 郁想:“你背我?” 王秘书轻咳一声:“要不我……” 来。 后面那个字还没说出来。 储礼寒弯腰把郁想抱了起来。 员工们登时全呆住了,比刚才看见凌琛远疑似中毒了,还要震惊得厉害。 储礼寒没有去看周围人的表情。 他径直抱着郁想上了车,然后王秘书赶紧一踩油门,冲医院去了。 等到了医院。 “不好意思,储董把四楼清空了,现在医生都在那边。要不我现在带您一起过去?”护士结巴了下。 郁想:“……” 不愧是霸总文里的老霸总。 就一个凌琛远中毒了,能给人把整层楼都腾出来,医生全调走。 有点原著里,宁宁生病了以后,凌琛远要求整所医院只为她一个人服务那味儿了。 郁想抬了抬头。 只瞥见了储礼寒眼底的一点寒星。 储礼寒:“最近的三甲公立医院有多远?” 他当然可以在这里,强势要求抽空所有的医疗资源。 可在外人看来,他和储董是亲父子。 亲父子斗法,底下人会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样一来,他是可以耗死凌琛远,但也会把郁想耗死。 中的如果是烈性毒。 很快就可以弄死一个人。 至少目前,他还不希望郁想死。 王秘书这会儿也挺着急的,他飞快地翻着手机地图:“……附近一公里就有三甲公立医院!咱们去那儿!” 储礼寒将郁想重新抱了起来,大步走入电梯。 郁想还在和系统聊天呢:我还是头一次在霸总文里见到三甲公立医院的存在。 系统:【谁不是呢?】 储礼寒每年会捐助各大医院很多医疗器械。 医院和他名下的子公司也有合作,从他那里购入药品,先进仪器等等…… 储礼寒这边一到,那边院长就来接了。 不过到底还是没有私立医院那么夸张,所有的医生只为一个人服务。 郁想再金贵,搁这儿也只有一个医生几个护士负责处理她的急诊。 储礼寒就站在外面,低声和院长交谈。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进门内…… 这会儿郁想靠着椅背,倒有几分乖巧了。 怕医生都比怕他多。 很快检查结果就出来了。 警方也联系了他们。 “是洋地黄,主要是涂在了杯匙上,只要搅动咖啡,药就会进入咖啡。正常人服用后,容易引起呕吐、腹痛、心律紊乱,最后可能死于心室颤动。其他人没什么事,凌琛远先生的情况稍微有点严重。” 储礼寒将手机交给一旁的王秘书听,自己走到了门口,问:“她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口腔里只有极少量的洋地黄残留。按剂量,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嗯,谢谢。” 这边系统正在质问郁想:【你是不是故意等凌琛远喝完那一口才按的铃?】 咖啡是宁宁泡的,凌琛远毫不设防,喝了一大口。 杯匙上的药,大部分都搅入了他的杯子。 系统要昏了。 它现在觉得,这都不是郁想能不能演好暗恋凌琛远的问题了。 它觉得按郁想这样乱来下去,大家可能都会死。 郁想无辜:我没有。 储礼寒还有事要忙,他让王秘书给郁想安排了住院三天,三天后观察没问题再出院。 然后他就先行离开了。 郁想就这样又喜提三日假期。 王秘书怕沈总不给假,还亲自打了电话过去。 那头的沈总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上午还在储大少的车里,下午就进医院了…… 他听着王秘书的声音,不仅给了三天假。 “多休五天吧!”沈总说,“工资照发!” 沈总挂断电话。 那边廖佳菲就拿着手机进来了。 “您要不看看……” 沈总:“什么?” 廖佳菲:“您看就知道了。郁想现在人在哪儿呢?怎么没和您一起回来?她应该自己去看看。” 沈总闻声低头一看。 《深扒网红鱼鱼,未婚怀孕,和杀人狂的爱恨情仇!》 【我对她家里是否有钱存疑。 不过她在颁奖活动现场,自己亲口陈述,自己怀了一个杀人狂的孩子。并且准备给孩子找个父亲接盘。希希子真的没必要和这样一个女人道歉。 鱼鱼这个人根本没有道德底线。 希希子打假以后,她背后的老板更扬言要发律师函,让希希子好看! 说这些,是希望广大男性擦亮眼,可千万不要被她找上!】 【这种不自爱的女人……谁看得上?】 【确实好看,当情人还可以,又不娶回家当老婆】 【在我们村,这样的都嫁不出去】 沈总看到这里,都觉得血压三丈高了。 下面当然也有个别人不相信。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吧,她能去金家婚宴我就觉得她还是牛逼的】 【飞什么飞?今天在医院遇到的,就顺手拍了。是她吧?有个男人抱着她进去的,应该是去做产检吧?我怀疑她私生活很乱】 沈总定睛一看。 照片上。 郁想被拍到了正脸,但抱着她的男人却只拍到了背影。 这个背影…… 草! 那不是储大少吗?! 沈总这下不生气了。 他翻了翻帖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啊,你们是想说储大少是杀人犯呢?还是那个接盘侠呢? 没俩小时。 郁家有人也看见了这个帖子。 而这会儿另一头的咖啡厅里。 何云卓已经等了足足五个小时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地放低过自己的身段。 但他没能等到郁想。 何云卓想不通。 甚至逐渐自闭。 郁想都这样的境地了,还有得选吗? 难道我连一个杀人犯都比不过??? 选一个结婚(1+2更) 第16章 郁想住院是住的私人医院。 毕竟公立三甲床位可太紧了啊! 郁想这又不是摊上了什么大病。 郁想被王秘书送到私人医院的时候, 她咂嘴和系统说:这很真实,一点也不霸总。 系统:【……】 系统:【现在重点不是这个吧】 郁想:那是什么? 系统:【女主被拘留了】 郁想:凌琛远会去救她,你担心什么? 系统一噎。 草,确实。 为什么就非得有个炮灰去背锅, 从而让女主的姐姐在背后的隐身呢? 郁想掀了掀眼皮, 语气有点冷淡:要不是我说了也没人信, 反而还可能把我当成神经病。我就直接去告诉凌琛远背后动手的人是宁雁了。 在原著里, 凌琛远和储礼寒都相当的多疑。 只有女主和炮灰两个是憨批, 都不够人家一根手指头玩儿的。 系统听完, 决定暂时不再和郁想提女主了。 免得把人刺激大发了, 真要立志和储礼寒一起做大反派了。 系统:【你……】 郁想更先开了口,她问:你是不是没有上报数据? 系统:【你什么意思?】 郁想:按照剧情设定,我应该给女主背锅,现在我脱身了,女主被拘留了。我不该被惩罚吗?既然惩罚还没有来, 我想应该是你没有上报吧。 系统不说话了。 郁想笑了笑:宝啊,我知道你心里已经偏向我了! 系统冷冰冰地说:【系统没有心】 郁想:可系统有业绩评定哦。 系统:【……】 系统转声和郁想提起了另一件事:【网红希希子不知道为什么, 请了大量水军在网络上黑你,好多帖子都在骂你, 你要不要先去处理一下这件事?】 郁想一边开着电视,一边摸出手机玩游戏。 郁想拒绝得干脆利落:不要。 系统:? 系统:【她侮辱你的名声, 践踏你的清白和贞操】 郁想打开游戏。 系统一看。 妈的无语, 种菜游戏。 郁想一边点着手机屏幕, 一边头也不抬说:“我不需要清白和贞操。” 系统:【……】 系统:【女孩子不是最看重这个了吗?】 郁想:我又不靠他们的评判过活。 系统:【万一有人人-肉你……】 郁想:最先生气的肯定是郁家, 他们会去打官司的。 系统服了。您可真是懒出新境界了啊。 系统忍不住指指点点:【你就不能玩点更有技术性的游戏?】 郁想:你不知道我工作那两年, 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做一个衣食无忧的弱智。 系统闭嘴了。 再说说,郁想的厌工作情绪将会更加浓厚, 炮灰也不想干了。 这边郁想玩着弱智休闲养老游戏。 那边郁家人看见帖子之后,的确是快气疯了。 堂弟郁中还在一边幸灾乐祸、火上浇油:“我就说该管管她了吧,看吧,现在出事了……” 大伯回头骂了一句:“闭嘴!” 郁中还没想明白呢。 郁想干的错事,骂他干什么? 大伯捂着心口,急喘着气说:“打电话,让老二他们夫妻回来!郁家本来就不如过去风光了,现在闹出这样的丑闻,让何家怎么想?让郁家其他女孩儿怎么嫁人?” 二堂姐在一旁连连点头,心里都快把郁想骂上天了。 “找律师,发律师函,把写帖子的每一个人都告上法庭!”大伯冷声说,“就告侮辱罪!” 三叔憋不住出声:“那先给郁想打电话,让她赶紧去处理啊!” 大伯冷冷转头:“你觉得她有这个处理的本事吗?放任事态发酵,最后就更不可收拾了。” 三叔只好咬咬牙点头答应了。 几个小的还是年纪轻,不如郁想看得明白。 尤其是二堂姐,她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她赶紧给郁想打了电话。如果不是没有何云卓的电话,她还想把这件事告诉何云卓。 二堂姐这通电话,差不多打了足足三遍,然后才被接起来。 她开口就质问:“郁想,你刚刚在干什么?一直不接电话。” 郁想:“打游戏。” 二堂姐听见这简洁有力的三个字,简直瞬间更加血压滋上头了。 她咬牙切齿地骂:“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干出来的那些丑事已经在网上传开了?现在整个家都在为你收拾烂摊子。” 郁想顿了下,歪了歪头:“嗯,那谢谢你们?” 二堂姐听完更生气了。 郁想竟然不害怕?不知道耻辱? “你最好赶紧去处理掉这件事。” “哦,我在医院呢,没空。” “你在医院养胎???”二堂姐的音调骤然又拔高了,“我看你最好赶紧打掉,再去给你自己请个律师……” 郁想:“好哦,那二堂姐你借我一点钱,我这就去。” 一听见借钱,二堂姐这下已经不仅是生气了,她跟踩了尾巴似的,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太不像话了,她竟然还敢问我借钱? 二堂姐自己气得要命。 那边郁想毫无伤亡。 系统:【……】 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牛逼了。 丑闻贴脸,你不生气,生气的就是别人。 系统还是太年轻了。 他不知道那边何云卓回家之后,也很快看到了网络上的热帖。 部分网友指责郁想不是个好东西,也有一部分网友幸灾乐祸地问接盘侠是谁。 还有一帮网友跑出来感叹,苦的就是我们老实人。 落在何云卓眼里,每一个字拆开都像是在骂他,每一个字合起来也都像是在骂他。 他就知道那个蒋希闭不上嘴。 何云卓脸色沉了沉,很快打了个电话出去:“嗯,找到这个叫蒋希的,我要知道她公司是什么。……不用,直接向公司施压。” 这边挂掉电话。 网络上很快开始了大规模删帖。 有些键盘侠就是贱得慌。 我可以污蔑你,但你不能删我贴,越删我越委屈,越要挑事儿。 慢慢还有人跑到郁想的社交账号下留言。 【你为什么不站出来说话?】 【好失望,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删我贴?还不能说你了?】 就在这时候。 郁想的微博更新了。 大家立刻蜂拥而入,想要从当事人这里吃点劲爆的瓜。不管是和网友对骂,还是弱智式澄清,或者声泪俱下的自爆,都足以吸引他们的眼球。 但他们刷新了一下页面。 @鱼鱼3323:我在闪光游戏平台玩《梦想种田家》,网址:HTTP……分享即可获得500体力和300阳光值哦~ 【……】 【她在干什么?她还在玩游戏???】 【还是这种弱智游戏……】 【草,怒气上来了,感觉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 【她不知道网上都在议论她吗?】 【更正一下,是在骂她。不过我没骂,讲道理,我真的不觉得把别人的隐私拿到网上审判,对,不是评判,而是审判,有什么好的?她只是年轻的时候选择了一个错误的人,她没出轨没劈腿没骗人,网友倒上纲上线恨不得代替她父母把她沉塘保清白了】 【确实。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态打游戏,那我真得佩服一下这姐们儿~】 蒋希这会儿也看见了郁想的社交账号。 她转头看自己的经纪人赵畅:“你不是说,这个帖子一出来,郁想就再难翻身了吗?” 赵畅:“是啊!” 蒋希忍不住问:“你是不是下手不够狠?” 赵畅:“这还不够?那张医院的照片,咱们还是花了重金从你粉丝手里买的。能把她捶死了!你去你都得死个透。” 蒋希:“……”“那她怎么……” 赵畅也很无语:“她可能……和普通人不太一样。行了你别看了,你管她有没有反应呢?网友们反应剧烈就行了。” 蒋希想想也是。 赵畅刚说完就接了个电话。 等挂断电话后,他赶紧抬起头对蒋希说:“你一会儿别急着走了,今天公司老总要来视察。你去他面前刷个脸。” 蒋希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公司老总果然来了,并且点名要见蒋希。 受公司扶持的网红,和不受公司偏爱的网红,差距是很大的。 蒋希当然希望老板越重视自己越好。 蒋希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扬脸就先冲座位上的人笑了笑。 “你的直播间暂时停了。”对方说。 蒋希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为什么?” “涉嫌违规。你要立刻整改,否则公司一旦被罚款,这个罚款要由你来付。” “我哪里违规?” 对方不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还继续往下道:“可能会有粉丝控告你虚假宣传,欺骗粉丝购买产品。” 对方顿了下,扔了一沓东西在蒋希面前:“还有这个,律师函。有人要告你诽谤、侮辱。你需要去法院处理。” 蒋希呆住了。 这是鱼鱼的反击?可她哪有这样的本事? 她一下想起了那天给鱼鱼送爱马仕的男人。 难道是那个男人很厉害? 可就算再厉害,也没有男人看见这样的新闻还无动于衷,愿意给别人养孩子吧? 蒋希想不通。 她抬起头:“公司的意思是不帮我了?” “帮你?”对方冷笑一声,“我没下手收拾你,都不错了。这是郁家发的律师函,这……”他指了指旁边的电话听筒:“这是何少来的电话。你知道何少是谁吗?” 蒋希脱口而出:“何云卓?” “哟,还认识啊?那我告诉你,我不知道你哪里得罪了他,你自己聪明点,别被他弄死了。” 蒋希一下被这段话定在了原地。 原来那天何云卓问她的名字,根本不是有点什么心思,而是为了按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去乱说。 可她现在已经说了…… 何云卓会怎么样? 她想起了自己查到的关于何云卓的资料。 当时她有多惊喜,现在她就有多慌乱。 蒋希勉强定了定神:“我哥哥是蒋成业,他、他是储大少的下属。储礼寒你知道吧?那天他还陪储大少说话呢。我给公司赚了钱,公司得保我。” 被蒋希提到的储礼寒,这会儿也在翻看那个帖子。 王秘书忍不住说:“现在有些人的嘴可真够脏的,都已经在臆想郁小姐找老实人接盘了。” 他撇了下嘴:“中毒进医院,都能说成是产检。真是造谣不要成本啊……” 储礼寒问:“郁想从医院走了吗?” 王秘书:“还没呢。” 储礼寒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说:“开车过去。” 王秘书忙应声:“哎!” 他心里还忍不住嘀咕呢。 那照片里拍到的男人是储大少吧?那天也就储大少抱着郁想送医院了。这事儿得怎么处置? 总不能叫储大少站出去认领啊? 私人医院的病房里。 美丽温柔的护士,端着下午茶点心、果汁饮料,还有什么芒果猕猴桃提子啊,装了一盘给郁想送过来了。 “郁小姐有不舒服的地方吗?”护士笑着问。 郁想摇摇头:“没有,我很好。” 她现在前所未有的好。 拿着工资,躺医院里吃吃喝喝睡睡,还有漂亮姐姐定时慰问。 系统:【……】 是那位网红希希子看了都要气出三条魂的程度。 “哎,您好,请问您来这里找谁?”门外突地响起了声音。 “我找郁想。”那道男声说。 这时候一个小护士从门外探进了头,问:“郁小姐认识这位先生吗?” 她话音落下的时候,那位先生也就踏入了病房。 男人身形高大,臂弯里放着西装外套,衬衣纽扣只扣到锁骨的位置。 他面容英俊,不过气色看上去不太好。 是凌琛远。 郁想:? 郁想:他是不是有病?他不去担保女主,跑这儿来干什么? 系统:【担保也不需要他亲自出面啊,他派个人去就行了】 郁想:你刚才怎么不提醒重要剧情人物靠近了?哦,小圆你还在生我的气哪? 系统:【……没有】 它当然不会说,它在看郁想玩弱智游戏,一时间没注意。 “她情况怎么样?”凌琛远问护士。 护士疑惑地看了看他,说:“没事儿啊,挺好的。” 凌琛远这才走到病床旁坐下。 郁想抽空扫了他一眼。嘴唇都还是白的。 凌琛远脸上没什么表情,他问:“那天你也在阳光大厦?” 郁想:? 郁想迷惑地问系统:好家伙,他不会是还怀疑我吧?还想让我去帮女主顶罪背锅? 系统:【有可能】 郁想这才慢吞吞地应声:“嗯,在啊,怎么了?” “你中毒不深?” “嗯,我就喝了一口。后来我听他们说,是勺子上面有毒对吧?估计我拿过来搅的时候,药性已经差不多冲没了。”郁想头也不抬,还在游戏里兢兢业业地建造新房子,收取金币。 只是真可恶啊。 没钱氪金! 凌琛远不由扫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 ……在玩游戏? 喜欢的人在面前,你在玩游戏? 凌琛远:“大部分的药都进了我嘴里。” 郁想:“什么?!” “你太惨了!”她的语气不够夸张,也不够伤心,更没有一点着急。就像是系统设置的游戏NPC,一板一眼地念着属于自己的台词。 凌琛远:“好像郁小姐看见我中毒,反而很开心啊?” 郁想这才放下手机,抬头看他。 郁想语气认真地道:“那倒是没有的,只不过,凌先生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少了攻击性,只剩下了英俊的皮囊。嗯,让我更喜欢了呢。” 只一个对话间,凌琛远就确认,郁想确实和这次投毒事件没关系。 凌琛远现在见不到宁宁,也不敢让宁宁去他的病房。 免得背后的人是冲他来的,看见宁宁之后,就知道他的软肋是什么了。 他哪儿知道。 那都是宁雁为了让宁宁丢工作,甚至落个牢狱之灾设计的。 只是宁雁也没想到,储董会突然带着凌琛远去开会。要知道本来出席会议的储氏代表,就只有储礼寒一个人。 郁想的蝴蝶翅膀,到底还是无形之中把剧情改变了。 现在只剩下每个人物设定,还顽强地维持着原著框架。 凌琛远的目光从郁想身上扫过,他低声问:“我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郁小姐来照顾我怎么样?” 郁想连脑子都不用动,就知道凌琛远是怀疑有人对他下手,所以先给自己制造一个假的软肋出来,吸引敌人出洞。 郁想倚着床头,轻声说:“我也想来照顾你啊,可是我没有钱啊。” 凌琛远:? 凌琛远:“这和钱有什么关系?难道不应该看郁小姐的心意吗?” 郁想说得理直气壮:“我没钱请护工啊!不然凌先生可以先给我一笔钱,然后我再带着护工来照顾凌先生?” 凌琛远:“……” 我给你一个照顾我的机会。 你却想从我这里拿钱? 凌琛远低低出声:“郁小姐亲自动手,不是更有诚意吗?也许感动了我,我立刻就和郁小姐订婚了呢?” 郁想摊手给他看:“我这双手,十指不沾阳春水,娇生惯养。哪里干得了那些糙活儿呢?” 凌琛远:“……” 他本能地低头去看。 这双手确实很好看。 纤细,白皙,没有一点粗糙。 凌琛远这个私生子,曾经在国外可没少吃苦。他的手上有很多练拳练出来的茧,还有和年少时和别人打架留下的伤疤。 他们的手放在一起,必定是格格不入的。 宁宁的手也不是这样。 宁宁虽然是宁家女,但是小时候走丢了。从小跟着养父母做惯了家务活儿。她的手也有岁月留下的粗糙的痕迹。 只有眼前这个破落豪门的大小姐…… 凌琛远讥讽地想。 喜欢我就是你嘴上说说而已吧? 就他的父亲,曾经对他的母亲说过的喜欢一样廉价。 郁想这会儿根本不知道,短短的半分钟里,凌琛远的脑子里就经历了如此复杂的情绪发展。 凌琛远倚着椅背,低声说:“我给你钱。”他问:“五十万够不够?请一个护工应该绰绰有余了吧。” 郁想偷菜的手一顿。 她问系统:他是不是疯了? 系统想笑又不敢笑。想到自身的职责,它憋住了。尤其是想到事后郁想可能会报复它,它就憋得更沉稳了。 系统:【嗯】 系统:【可能是你把他仇恨值拉得太满了,现在他想和你发展感情,要用和你结婚来折磨你】 郁想:??? 结婚也可以当折磨项目吗? 她仔细想了想。 结婚生崽身材走形婚内冷暴力…… 草。 确实是折磨。 郁想歪了歪头,用一种轻轻的语气反问:“五十万?” 凌琛远:“……” 凌琛远:“不够?” 他刚认识宁宁的时候,他想要出钱资助宁宁,还被嘲讽了钱不能办到任何事。 郁想只轻轻地眨了下眼,没有说话,交给了凌琛远自己去意会。 凌琛远垂下眼,掩去眼底的冷意,说:“一百万请一个护工,应该够了吧?” 郁想:这很不霸总。几年前的小说就是甩给女主五百万,冷冷地说以后别再来找我了。现在起码得是个一千万起步吧? 系统:【……】 系统:【可能因为你不是女主吧】 郁想:? 系统:【可能还因为把你安排在身边,不仅要给你钱,还得忍受言语上的折磨。再多给你一万,都是一种对不起自己的罪过】 郁想:? 系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赶紧闭了嘴,免得被记仇。 这头凌琛远也还在想。 这女人这么贪心的吗? 凌琛远似笑非笑地出声:“想要五百万?为郁家填补空缺吗?但郁家现在的境况,是五百万救不回来的。” 郁想摇摇头说:“填什么空缺?我要先给你请个护工,然后给自己买八十个包。这样就能抚慰我,看见你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悲痛的心灵了。” 凌琛远:“……?” 这时候郁想的手机响了。 郁想最近很懒得接人电话,因为她根本不想花精力去打理原身的人际关系。 但她低头一瞥,顿住了。 来电显示。 妈妈。 郁想恍惚了一下。 不说原身,就说她自己,对母亲的记忆是很模糊的。因为她父母去世太早太早了。 郁想拉扯回思绪,飞快地接起了电话:“喂。” 那头传出了一道惶急的女声:“你现在人在哪所医院?我和你爸爸坐飞机赶回来了。你怎么病了呢?” 郁想抿了下唇,低头轻声报了医院地址。 那头的女人听见地址后愣了下,然后飞快地应声:“好,我们马上过来看你。” 挂断电话后,凌琛远低声问:“是谁?” 郁想抬起头:“我妈。凌先生要不先回去吧?谢谢凌先生今天来看我。”当然,他们彼此心里都很清楚,今天凌琛远只是来试探她的。 凌琛远稳坐在椅子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他说:“见一下伯母,有什么不可呢?” 他也想知道,郁家人到底得是什么品种的奇葩,才能养出来这样一个郁想? 郁想无语。 但凌琛远不走,她也没那个力气把人从窗户扔下去。 算了,爱坐坐吧,有本事一会儿给我五百万! 郁想靠着床就开始继续玩手机。 她其实有点紧张。 她自己的父母在她四岁的时候就没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和父母相处……嗯应该亲近一点吧?听刚才原身母亲的口吻,他们应该是亲近的吧? 就在等待的过程中。 凌琛远还接了个电话。 电话是储董打过来的,问他怎么不在医院。 凌琛远笑着说:“当天中招的并不止我,还有一个人。我过来看看她。” 郁想抬头扫了一眼。 看见这人眼底全是冷意,但却丝毫不影响他和那头笑着说话。 所以说这本书里的人都挺可怕的。 郁想咂嘴。 电话那头的储董这时候顿了下,问:“是员工?” 凌琛远:“不是。” 储董笑道:“不会是个女孩子吧?” 凌琛远顿了顿,说:“是。” 储董又问:“不会是你喜欢的女孩子吧?” 这下凌琛远就没有回答了。 储董也没有再问,只是像个“好父亲”一样,笑着说:“好,那你回来的时候,我让我身边的刘秘开车去接你。你身体还没好,别到处跑。我让家里的厨师给你做点鸡汤送过来……” 凌琛远应了声,挂断了电话。 而这时候,门口也终于响起了一阵哒哒哒迅疾的脚步声。 紧跟着一个中年女人,风尘仆仆地进了门。 护士“哎”了一声,还没等问她身份,就已经拦不住人了。 中年女人来到了床边,一把抱住了郁想:“你没事吧?” 郁想轻轻眨了下眼。 这样的感觉倒是十分奇妙的。 郁想轻声说:“我没事。” 凌琛远扫了她一眼。 这时候的郁想过分精致,精致到张扬的眉眼都变得乖觉了。 女人松开她,问:“到底怎么回事?” 郁想看了看她。 女人眼角有着长长的细纹,两颊还带着点斑,但看得出来,曾经她的五官是很漂亮的。 原身和她长得很像。 郁想甚至觉得,自己的母亲也和她很像。 毕竟她和原身本来也就长得差不多。 这时候郁想的脑子里才终于弹出了女人的信息。 她叫关金美,今年四十七岁。 但看上去,却像是五十多岁了。 关金美颤声道:“我听你大伯说……你怀孕了?” 凌琛远一下坐直了身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等郁想出声,门外就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了。 紧跟着是郁家大伯冷冰冰的严厉的声音:“老二,好好跟你老婆一起看看你那女儿,都干了什么好事吧!我现在都没脸去见何家!” 郁家人竟然都来了。 以郁家大伯为首,将近十来人,瞬间挤入了郁想的病房。 郁想:??? 郁家大伯手里还抓着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他径直走过来,甩在郁想跟前:“说吧,抱着你的这男的是谁?也不用想何家的事儿了。要么是这男的!要么你说清楚你孩子是谁的!挑一个,马上结婚!郁家的名声受不得这种羞辱!” “大、大伯?”旁边有人小声道,“那是凌琛远?” 郁家大伯按住怒气,这才看见坐在另一边的凌琛远。 这时候储礼寒也刚刚到了医院。 他走到郁想的病房门外,护士赶紧迎了上去说:“刚气势汹汹来了很多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拦不住,怕是来找郁小姐麻烦的?” 王秘书脸色一变:“那些网上发帖的人,不会还敢来找郁小姐吧?” 储礼寒没有出声。 他推开了面前的病房门。 病房门发出长长的“吱呀”一声,一瞬间吸引了房内所有人的目光。 郁家人一下齐齐愣住了。 这是……储……储大少?! 那头凌琛远也一下冷了脸。 储礼寒怎么也来了? 储礼寒扫了一眼凌琛远,一步跨入进去,瞬间病房里鸦雀无声,再没有了刚才激烈斥骂的声音。 只有郁想的声音在这时候轻轻地响了起来。 她左手指凌琛远,右手指储礼寒。 “就他俩。”郁想大胆发言,“要不你们看喜欢哪个,你们挑?” 男人的胜负欲(郁家人 ...) 第17章 空气里弥漫的是死一样的沉寂。 所有人都仿佛失了语。 郁想:怎么没有人说话了? 系统:【……】 系统叹气:【他们的肉-体虽然还在这里, 但魂魄应该已经去九天外了吧】 “耶~建造完成了!”郁想的手机发出了一声快活的游戏提示音,瞬间打破了这份沉寂,也将所有人离家出走的魂魄拽了回来。 没等储礼寒和凌琛远两个当事人发言,郁家大伯就如梦初醒, 飞快地扭头呵斥道:“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你气死我了……” 如果不是当着储礼寒和凌琛远的而, 这会儿郁家人能骂得更难听。 “大伯……储大少还站着呢。”旁边四叔家的儿子忍不住悄声提醒。 郁家大伯忙按住怒气转过头:“快, 给储大少搬把椅子!” 郁想还能待会儿再教训, 储大少可不能慢待了。 储礼寒掀了掀眼皮, 他的目光轻轻落在郁想的身上, 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要看郁想这出戏怎么唱。 一边的王秘书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从郁家人手中接过椅子,放在了储礼寒的身后。 心道,你们也真不客气啊,站在这里就真拿自己当主人了。 倒整得好像咱们是客人似的。 这时候储礼寒缓缓落座。 那头郁家大伯又张了嘴,他问:“你认识他吗?你知道他是谁吗?” 郁想不慌不忙, 问:“你说哪个?” 郁家大伯这才抬手向储礼寒的方向,他都不敢拿手指指, 只能拿手掌。 郁家大伯:“这一位。” 郁想:“哦,送我进医院的好心人。” 王秘书没憋住笑了下。 好家伙!储大少都成好人好事急先锋了是吧? 储礼寒转眸扫了他一眼, 王秘书轻咳一声,忙又恢复了正经的神情。 储礼寒摩挲了下指尖, 心道能从郁想嘴里听见一句正经话, 还真不容易。 郁家大伯咬了咬牙:“这位是储大少, 储家那位储大少。你想想你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胡话?你怎么敢……” “等等。”郁家大伯蓦地反应过来, “你说储大少送你进的医院?” 郁想轻轻点了下头, 这才将刚才郁家大伯气势汹汹甩在床上的照片捡了起来。 她歪头,神情无辜:“要不你自己比对一下?” 郁家大伯伸出手, 重新将那张照片接了回来。 而这次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比对? 那不是还得把储大少请起来,看看背影才能比对? 他敢吗他? 郁家大伯脑子乱哄哄的一团糟,盯着那照片上的男人的背影。 高大、挺拔。 西装革履,看上去是价值不菲。 对啊,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些细节呢? 真的是储大少抱着郁想进了医院? 可……可为什么啊? 就在郁家大伯一边肯定又一边自己疯狂否定,实在不敢相信的时候。 那头储礼寒不冷不热地出声:“嗯,是我。” 简短有力,一下把事情捶死了。 郁家大伯开始认真回想,自己刚才打从进门后,有没有针对照片上的男人,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想到一半,就不敢回想了。 这时候郁家大伯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激动地出了声:“谢谢!谢谢储大少送她到医院!郁想到底是为什么会住院?” 郁想闻声不由朝那个男人看了过去。 男人穿着黑色夹克,年纪在五十左右,看上去皮肤有些粗糙,但也能看出来,年轻时是英俊的,尤其一双眼睛很好看。 郁想:有点像我。 郁想:啊不是,是我有点像他。 郁想脑子里很快弹出了男人的信息。 郁成宾,今年五十二岁,是原身的父亲。 “中毒。”那头凌琛远总算找到了一个插话的机会。 “什么?!中毒?”郁成宾瞬间变了脸。 其他郁家人也愣了愣。 “不是住院养胎?”郁中脱口而出。 他今天就是来凑个热闹,看郁想笑话的,哪知道笑话没看成,一天下来光吃惊了。 王秘书听见这话,还觉得有点愧疚呢,忍不住插声道:“当然不是。” 要不是他们把郁小姐带了茶水间里等候,郁小姐也不会被波及到。虽然那点剂量造成不了任何影响,但是去医院的照片却被人发到了网络,对郁小姐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现在连郁小姐的家人都来兴师问罪了。 郁小姐的心里一定……王秘书想到这里,猛地顿了一下。……郁小姐现在看起来,好像心里还挺好受的? 不好受的更像是郁家人。 王秘书语塞。 “不是啊……”郁家人一下尬住了。 郁中不服气地出声:“那网上写的那些……” 郁想:“网上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是草履虫吗?” 草履虫,单细胞生物。 她骂他没脑子? 郁中的脸色也难看了,他正要出声,那边郁成宾更快开了口:“怎么会中毒呢?那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一旁的关金美也一把握住了郁想的手。 她嘴唇发白,脸上是汗,身体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 郁想:“我没什么事。” 她想了想,还是抬起另一只手,笨拙地拍了下关金美的手背,然后被关金美更用力地抓紧了。 郁家大伯而皮抽动了下,挤出点笑容,用以掩盖自己兴师问罪的尴尬。 他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郁家已经向那些发帖的人发出律师函了……这件事……” 就当没发生过。 话堵在他的喉咙里,到底还是没能说出来。 这里边谜团太多了。 无风不起浪。 郁家大伯重新转头看向储礼寒,低声问:“储大少今天怎么会来这里?” 王秘书笑了:“你们不知道这家私人医院叫什么名字,属于什么企业吗?” 郁家人一下反应过来。 “储大少名下的私人医院?” 王秘书点了下头:“储大少正好有空,就过来看一看。” 看一看? 是看郁想?还是看医院? 郁家大伯听见这话,也不敢高兴,怕自己会错意。 但等再看向郁想,他的目光就变得复杂多了。 郁家大伯整理了下复杂的心情,这才又转头看凌琛远,问:“那凌先生是为什么……” 凌琛远:“我是来看郁想的。” 郁家人:! 本来郁家大伯还想指着凌琛远,再问一遍郁想,你又知道他是谁吗? 现在不用问了。 就是郁家大伯还有点恍惚。 “看望病人,原来可以不带一点东西。”储礼寒淡淡出声。 凌琛远顿了下,说:“知道那天郁想也中毒了之后,我赶着过来探望。我不像大哥,身边有司机保镖,还有秘书可以派出去。” 像是在暗讽储礼寒,也像是在暗指他有这么多人可以指派,却也一样没有带礼物来。 郁家人听到这里,顿时恨不得把自己缩到地里去。完了。 这俩兄弟对上了。 他们可别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啊…… 凌琛远这时候说完,缓缓起身,取下了手腕上的那块表,放在了郁想的手边。 他说:“Meterois的表,两年前购于伦敦,花了四百万美元。” 系统:??? 郁家人:!!! 系统:【你们人类这么好赚钱吗?】 郁想:这你得问凌琛远。 她其实也有点震惊,但想想总裁文里一向不把钱当钱。前而凌琛远五百万都不给她,那都算抠唆了! 系统:【他应该给女主送表啊……】 郁想咂咂嘴:可是女主不爱钱啊,多么巧啊,我就不一样了。我爱。我愿意被金钱的臭味儿淹没。 系统:【……】 他们深吸一口气,一瞬间有种眼前眩晕的感觉。 按理说郁家人不应该这样没见过世而,实在是现在郁家落败得太厉害了,随时而临破产欠债的未来。 四百万美元,换算一下就是两千多万华国币! 至少老三手底下员工的工资能发上了…… 像郁中这样的大学生,就更惊叹了。 一只表而已! 居然就要四百万美元! 郁想……郁想……便宜她了! 这下王秘书都忍不住转头去看储礼寒。 他们来的时候确实是两手空空……主要也是临时起意,所以毫无准备。 王秘书暗骂自己蠢,来的路上怎么就不知道提醒大少一下呢? 就在这时候。 王秘书看见储礼寒慢条斯理地站起身,他修长的手指微微蜷起,抓住了袖扣,指骨微一用力就拽了下来。 而后他一弯腰,将它放在了郁想的手边。 那是一颗绿宝石做成的袖扣。 色泽浓烈,晶莹艳美。 储礼寒淡淡道:“巴伊亚祖母绿。”然后他就没有再开口了。 系统:!!! 系统:【为什么储礼寒也……?】 郁想:你不懂,霸总文里,男人的胜负欲很重要。更别提婚生子和私生子而对而了。 系统:【……】 它想当人了,它不想当统了。 大家都很清楚,祖母绿向来昂贵,而巴伊亚祖母绿则是最贵的绿宝石。 关金美愣了下,说:“这么贵重的东西……” 郁家的三叔更快地出声,打断道:“储大少这颗袖扣,大小得有十克拉吧?” 他有些热切地看了看郁想手边的宝石袖扣,低声说:“没记错的话,巴伊亚祖母绿在去年的国际珠宝大展上,一克拉就要卖到五十万美元……” 果然只有储家大少才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连袖扣都是顶级宝石。 郁家三叔心下震撼地想。 十克拉。 就是五百万。 另一头的郁中听到这里,一口气吸到嗓子眼儿,差点把自己噎死。 他现在一个月的零花都只有一万多了,在学校的富二代圈子里越来越混不下去。 可郁想呢? 竟然一转眼就要拥有五千七百万RMB! 而郁家大伯目光闪烁,他没有出声。 他只是在回忆刚刚踏进门的时候,郁想指着这两位让他们从中选结婚的对象…… 当时这两位是什么表情? 郁家大伯想不起来了。 但他很清楚地知道,他们听见这样的话,并没有生气。 那是不是……有可能……? 郁家大伯光是脑补一下,就已经浑身热血沸腾了。 这一刻,他太希望郁想能原地结婚了。 不管是和其中的哪一个…… 郁家大伯深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郁想:“还不快谢谢储大少?” 郁想从善如流:“谢谢储大少。” 郁家大伯还冲郁想挤了挤眼,就恨自己没有修仙小说里的传音术来个当场传音了。 趁机,赶紧,从这两位里头抓住一个你能抓住的! 却见郁想的目光轻轻一转,落在了储礼寒的另一个手腕上。 郁想歪了歪头说:“储大少气质矜贵,打扮得体。只留一边袖子的袖扣太不像话。……不如另一颗也一起给我吧?” 郁家大伯:? 我刚才冲你使眼色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给你打个飞的(1+2更) 第18章 在又一片令人近乎窒息的静默之中, 储礼寒盯着郁想看了几秒。 现在郁家大伯摸不清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又不敢当着凌、储二人的面,再随意斥责郁想,可把他给憋疯了。 还是关金美忍不住开了口:“想想, 不可以这样……” 关金美的话没能说完。 储礼寒屈指拽下了另一个袖扣, 但却没有放到郁想的手边, 而是交给了一旁的王秘书。 他淡淡出声:“拿去做成项链再送到郁小姐的面前。我想男士西装的袖扣, 郁小姐应该是用不上的。” 储礼寒毫不怀疑, 这东西到了郁想的手里, 可能会被她转手毫不留情地卖掉。 他重新将目光落回到郁想的身上。 郁想面容乖巧, 好像将过分精致的眉眼间透出的那点张扬气,也都收起来了。 但储礼寒很清楚。 那是假象。 这头的王秘书愣了下,然后才飞快地回神应声:“好的大少。” 凌琛远一句话也没说,只冷眼看着眼前的景象。 他不确定郁想是否真的喜欢他。 但至少可以确定的是,郁想也不喜欢储礼寒。那事情就变得有意思了。 手机铃声突然在病房内响起, 众人都茫然了下,纷纷去找是谁的手机。 凌琛远顿了下, 起身说:“我的。” 凌琛远没有走出病房,而是就站在这里接起了电话。 “喂。” “我现在在哪里?” 凌琛远报了医院的地址。 这通电话结束后。 病房里就又奇妙地安静了下来, 郁家人如同头上压了一座大山,连喘气声都不敢大了。 一时间只剩下郁想的手机, 不停地发出:“耶~建造完成了!”“耶~您的母鸡下蛋了!” 这破游戏语调还他妈挺开心。 郁家人憋闷地想吐血, 只能在心底暗骂。 没过多久, 那个给凌琛远打电话的人, 终于也来到了病房。 他推门进去, 然后就被里面满满当当的人惊了一跳。 “这怎么……”这人露出了惊愕的神情,然后视线一转, 没看见凌琛远,倒是先看见了储礼寒,顿时吓得他脸色一变,差点掉头就跑。 但他还是忍住了,并结巴了一下:“大、大少。大少也在这里啊?” 常年在商界打交道的,怎么会认不出这人是谁呢? 这是储董身边的生活秘书,刘秘。 但这个刘秘好像是来接凌琛远的,他甚至都不知道储礼寒在这里。 郁家大伯心说完了。 卷进人家顶级豪门的争斗恩怨里头去了。 郁家大伯这时候多少都他妈有点佩服郁想了。 郁想是怎么到这两位中间横跳的? 那头立在病床旁的储礼寒,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低声问:“我那父亲昨天不是病倒了吗?刘秘怎么能离他的身?” 刘秘登时冷汗涔涔:“主要是……主要是凌少这里……” 他竟然半天都编不成一段完整的句子。 “不是带了鸡汤过来吗?”凌琛远插声。 他心说没用的东西,对上储礼寒就蔫了,倒还不如床上躺着的郁想呢。 “对对……”刘秘接上了凌琛远的话,连忙从郁家人中间穿过,也走到了病床前。 至于储礼寒的脸色,刘秘是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 凌琛远接过鸡汤,放在了郁想的床头柜上。 他轻拍了下保温桶的桶盖,低声说:“郁小姐,慢慢喝。” 刘秘一下瞪大了眼。 这……储董专门吩咐给熬的鸡汤,怎么就给这位……这位是谁啊?这是哪里来的郁小姐? 郁家人见状,冷汗也下来了。 心说这玩意儿能喝吗? 这东西可代表着储董这个当爹的,对婚生子和私生子的不同偏爱。 偏偏这时候郁想抬了下头,应了声:“嗯。用什么熬的汤?” 刘秘哪儿敢说啊。 这一开口,就净是惹储大少生气了。 但这时候储礼寒也开口了:“没听见她问你吗?说话。” 刘秘只好张嘴道:“好像说是什么剑门山的野山鸡熬的汤吧。里面加了桂圆红枣什么的……不油腻,很香……” 他越说越打颤。 就怕储大少当场掀了他的头盖骨去熬汤。 “……还有这里面葱花也提鲜,还配了点素笋。”刘秘磕磕绊绊地说着。 陪在一旁的郁家人心理压力也很大。 只有郁想…… 大家站着,她躺着。储董的秘书还搁这儿给她报菜名,跟美食节目播报似的。 终于,郁想应了声:“噢。” 刘秘也终于能住嘴了。 刘秘重重吐了口气转头去看储礼寒,他想问这两位为什么会在这儿,这病床上的姑娘又是谁,但他不敢。 不过储礼寒倒是先开口了。 “正好我今天有点空,你不是来接凌琛远的吗?那就一起去看望一下我父亲吧。”储礼寒缓声道。 他的语气得体,没有一点因为父亲偏爱私生子的失态。 但刘秘就是一下冷汗更多了,恨不得就长在这里,一直给病床上这位“郁小姐”报菜名得了。 储礼寒说完转身就走。 凌琛远落后几步,但也很快走出了病房。 刘秘当然也没法再留了,只能匆匆掉头跟上这两位大爷。 他们一走。 病房里顿时如释重负,郁家人回神一放松,发现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 系统这时候觉得不对劲。 系统:【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系统:【看见这种场面怕了吧?像他们这样的出身,真正对峙起来,是很可怕的】 郁想:我在想真可惜,凌琛远居然没有两只手各戴一只表。 系统:? “想想。”关金美终于忍不住一把将郁想搂入了怀中,“你没事就好,就好……” 郁家大伯神色复杂地插声道:“你和储大少,还有凌琛远,都是怎么回事?” 郁想靠在关金美的肩头,打了个呵欠。 郁家大伯看她态度懒散,想发怒又忍住了:“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怎么搭上他们的。你最好放聪明点,不要在储家的这对兄弟之间来回辗转。他们之间的关系紧绷,你做错一件事,搞砸了一切,就还会害得郁家一起完蛋。” 郁中:“她哪有这么大的本事?人家储大少有钱有势,估计就是一时新鲜,没准儿出了这道门,人家就不乐意再见她了。” 郁家大伯回头瞪了他一眼。 不过郁中说的也不错…… 郁家大伯:“像今天,你怎么能就这么问储大少要他的宝石袖扣呢?而且你明明知道这东西很贵重了……” “就是,就是。连感激也没有。”郁中忙补充道。 他们学校的富二代给女友买点潘多拉手链,人家都要投怀送吻呢。郁想好像什么都没干,躺在床上就收到了这样贵重的“探病礼物”。 郁想的父亲郁成宾忍不住出声道:“大哥,有什么话之后再说吧……” 郁家三叔脸一拉,根本不理会郁成宾。 郁家三叔:“这不是让人家看笑话吗?还以为咱们多爱财,就奔着钱去的呢?” 郁想抬起头:“你们不爱储家的钱吗?” 当然爱,可是不能说出来。 郁家人心道。 郁想轻叹气:“唉,我本来还想说,这么多的钱,我可怎么花得完啊?看来只有我一个人才爱他们的钱。那我也就不用往家里分了。” 郁家人眼前一黑。 他们瞪大眼,张着嘴。到了嗓子眼儿的话,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就让我一个人承受这些贵重的礼物,承受他们的鄙视好了。”郁想话音落下,当着他们的面,慢慢收起了那只表和那颗绿宝石。 郁家人胸口又是一闷,怄得站都站不稳。 明明今天是兴师问罪郁想的,最后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另一头的储礼寒缓步走到大厅。 “储大少,您等等。”护士拿着一叠A4纸大小的报告,来到了他的面前,“之前您要的检测报告,结果出来了。” 储礼寒伸手接了过来,翻开。 检测结果那一项后面写的是:阴性。 阴性代表没有怀孕。 哪怕理智上储礼寒已经很清楚,这才过去多少天,不管有没有,都不会这么快查出来。 但送郁想到院的时候,他还是顺便让人查了一下。 储礼寒将那份报告转手递给王秘书:“销毁掉吧。” 王秘书正要应声。 储礼寒顿了下,又改口道:“算了,你让人拿给郁想。她要不要把这个东西放到网上澄清,那是她自己的事。” 王秘书点头,交还给了一旁的护士,让她给郁想送过去。 这时候刘秘才一路小跑跟了上来。 凌琛远走在后面,和储礼寒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窥见了冷意。 “走吧。”储礼寒说。 刘秘艰难地点了头。 他望向面前身形高大的储礼寒。 别人都以为储礼寒挂着个“大少”的名头,顶上还有个储董。当儿子的总还是要听老子的话。但刘秘很清楚,早从几年前开始……就变了。 …… 这边病房里。 护士前脚将报告交给了郁想,后脚就又有几个人进来了,还全都戴着白帽子。 他们利索在病房中支起桌子,从古香古色的保温盒里,取出了一道又一道菜,整整齐齐摆在郁想的面前。 “储大少说,郁小姐要营养均衡,才能达成心中所想。”为首的人笑了笑,然后不动声色地拿起床头柜的鸡汤,“咚”一声丢入了垃圾桶。 郁家人动了动唇,什么话也没能挤出来。 这一天下来的冲击,几乎让他们失去了思考和表达的能力。 这拨送菜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临走前,他们贴心地给郁想留了一张名片。 郁家人低头一扫,就看见了“环亭私房菜”几个大字。 毫无疑问。 这家的私房菜也是相当昂贵的。 郁家大伯脸色变幻,心底再三斟酌,最后他出声说:“好了,都别杵在这里打搅郁想休息了,先回去吧。老二说得对,咱们一家人有什么话,之后关起门再慢慢说。” 其他郁家人有赞同的,也有不甘心的。 但郁家大伯是郁家的主心骨,他都发话了,其他人当然也没什么拒绝的权利。 一个小时以前还挤得满满当当的病房,转眼就又空荡了。 系统还在迷惑地和郁想讨论:【你要了储礼寒两颗宝石,他居然不生气?还让人给你送饭菜?里面不会下毒了吧?】 郁想:? 郁想:不要把我老公想得那么坏嘛。 系统:?? 系统:【这就老公了?】 你前面可不是这样的。 郁想:俊美多金气质好,活好哔大不黏人,还能给撑场面,我觉得不戳。 系统:??? ……冷酷无情大反派,确实是不黏人。 系统些微冷静了点,试图和郁想分析:【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他可是个大反派,他脾气……这么好?】 郁想一边招呼父母坐下一块儿吃,一边和系统聊天:三个可能。一,他怕我真的怀孕;二,他和凌琛远已经水火不容到,随便抓个我都能用来斗法的地步了;三,他有洁癖。 系统:【洁癖?】 郁想:洁癖到和他沾过一点关系的人,都不能接受凌琛远的半点示好。哎,霸总文里位高权重大佬的通病了。 系统:【……】 是我见识少了。 病房里一转眼就只剩下郁想和父母其乐融融吃饭的画面了。 郁想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差不多从他们嘴里摸出了点信息。 原来郁家其实最能干的也就是原身的父母了。 他们常年在外出差,为郁家谈生意、跑业务。 别说回来陪伴女儿了,连夫妻有时候都见不到面。 那为什么他们做不了郁家的主呢? 因为上头还有郁家祖父祖母。 这对老东西,啊不,老头儿老太太把权利全部交给了郁家老大一个人。 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郁家老大是长子。 那为什么郁家三叔、四叔地位都比郁成宾夫妻高呢? 因为他们都有儿子。 郁想:“……” 她有一句臭傻逼不知该不该讲。 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穿越回清朝了呢。 “我和你爸爸想了想,你年纪差不多了,要不了几年就要结婚了。这是人生大事,不能出岔子。我们放心不下,干脆就还是和你爷爷奶奶说一声,先回总公司工作。”关金美开口说。 郁想:“行啊。” 她回忆了一下原著剧情。 炮灰角色实在是太边缘了。 原著里只大概写过,她有一对拎不清的父母,最后让男主一锅端了。 郁成宾犹犹豫豫地出声问:“储礼寒、凌琛远……他们,是男朋友吗?” 郁想否定得干脆利落:“不是。” 郁成宾松了口气:“那就好……像他们那样的人家,爸爸也不是说你不够好。就是不合适。而且他们家规矩肯定很多……比郁家还要多得多。这样太苦了。” 郁想点了点头。 这对父母也没想到郁想这么好说话了,他们脸上的疲累登时也去了三分。 只悄悄盯着郁想仔细看了两眼。 心想,女儿好像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不知不觉地就长大了…… 郁想知道他们在打量她。 她也乖乖让他们瞧了。 郁想舔舔唇,和系统说:这个世界唯一有趣的地方,大概就是让我体验了一下,成年后还拥有父母,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难得这么正经,一下把系统整不会了,吭哧半天,没憋出来一个字。 郁想住进医院的第四天,她在父母的陪伴下出院了。 郁想要回来了! 人还没进门,郁家就开始忙起来了,又是摆果盘,又给郁想的房间换新床单,摆新的空气清新剂、加湿器、净化仪…… 甚至郁家大伯、三叔、四叔,全都早早从公司回来了。 太离谱了。 二堂姐暗暗气得磨牙。 郁想怀孕的事,没了下文。杀人犯男友是谁也没找到。 但家里却俨然一副,要将郁想高高捧起来的架势。 他们疯了吗? 当天去医院的郁家人,不想被其他人知道储礼寒和凌琛远的事,怕被别人看出来他们想攀附储家,到时候惹怒储家就不好了。 所以他们回家以后,郁家大伯三令五申,不许再和其他人提起。 二堂姐也就被蒙在了鼓里。 “四小姐爱吃什么菜呢?”那边女佣的声音响起。 二堂姐听了简直无语。 在这儿住了二十多年不知道爱吃什么,现在突然来问了? 那头的郁家大伯也被问住了,尴尬笑笑说:“就,就看着做几道吧。” 因为没谁知道郁想爱吃什么。 这边忙活开了。 那边郁想人还没到,不过却有别的车停在了郁家大门外。 女佣殷切地上去开门一看。 “何……何少?”女佣结巴了一下。 何云卓点了下头。 他看上去有些憔悴,但胜在皮囊英俊,倒也并不怎么影响。反倒有种颓靡的帅气。 他问:“郁想在吗?” 他最近两天都没能联系上郁想。 他猜测可能是网上的传闻,对郁想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才让她躲了起来。 三分钟后,何云卓被请进了门。 只是今天的郁家有点奇怪,不像是之前那么热情了,甚至看他的时候,更像是在看一个烫手山芋。 楼上的郁家大伯在发愁:“他难道没有看网上的帖子吗?他怎么还来?” “储大少和凌琛远,光这就是俩重量级了,再来个何家公子,船不翻也得翻啊!这要传出去,外面怎么说我们?一女卖几家?不要批脸?”郁家老四接声道。 郁家大伯:“……”倒也不用先这么骂自己。 楼下的何云卓也在暗暗皱眉。 难道是凌琛远向郁家伸出橄榄枝了? 何云卓抬手按了按额角。 他会让郁家知道,究竟谁才是好选择的。 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了女佣兴高采烈的声音:“回来了回来了!” 郁想被拥簇着进了门。 一眼看见沙发上的何云卓,她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何云卓站起身,缓缓朝她走来。 他说:“我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少女被囚家中,痴情爱人登门救人呢。 郁想:? 她寻思我也没请你来啊。 郁想身后的父母呆了呆。 心想这个男人又是谁啊? 何云卓:“那天我在咖啡厅里等了你很久……” 郁想:哦豁,这事儿我给忘了! 系统:【光顾着和储礼寒浪了吧?我和你说,这个男二也挺记仇的。性格偏执狭隘……】 何云卓又问:“那个楼梯间和你搭话的人是谁?我没想到你和他一去就不回了。” 何云卓其实并不是真的想知道那是谁。 他只是想借机唤起一点郁想的愧疚感,这样才方便他说接下来的话。 郁想:“杀人犯。” 何云卓:? 郁想:“我没去咖啡厅,其实是为了你好,怕你被当场抓住。要不我现在赶紧给你打个飞的,能跑就跑吧。埃塞俄比亚我觉得就挺好的。” 何云卓:“……” 好吧。 郁想没有一点愧疚,甚至还是为了他“好”? 预想中的画面没有来临,何云卓只好跳过这一环,干脆地道:“我请了保镖。” 郁想:? 何云卓:“我请了十个。” 郁想:??? 你这比储礼寒身边带的保镖都还多啊! 正如系统所说。 何云卓这个人的确很偏执。 他得不到的他一定要得到,别人手里的,他也要。尤其是对宁雁的爱而不得,加重了他的这种偏执。 他舍不得伤害宁雁。 但别人他舍得。 何云卓摸出手机,调到一个页面:“要看看吗?那些发帖人公开道歉的样子。这件事我已经处理好了,没有人会再议论。哦,还有蒋希,就是那个希希子。她的直播间关停,所有收入被截断。只要你点头,她收粉丝钱的丑闻,还会在网上迅速爆开……” 郁想:“……” 郁想:可以,这很霸总。 楼上郁家大伯问:“他们在说什么?” 耳朵好点的郁家四叔说:“那个网红希希子,……何少出手收拾了。” 郁家大伯沉默片刻,语气充满了怀疑,他问:“这是……何云卓也看上了郁想的意思?” 郁家四叔:“……可能好像,是。” 楼下何云卓笑笑说:“他们不是怀疑你是假名媛吗?郁家似乎也觉得这很丢脸,没有要站出来为你说话的意思。那天的颁奖活动,你也没拿到奖吧?没关系,我会主持一个活动,单独给你颁奖。到时候再邀请两三个富二代一起出席,活动结束后,一起吃个饭,拍两张照片……就什么都澄清了。” 系统急了。 不愧是深情男二,听了我都心动。 可是…… 系统:【你千万别心动啊!】 郁想:“我很感动何少做的这一切,但是……” 何云卓现在都已经快“但是”PTSD了。 一听见这俩字,他就本能地绷紧了精神。 怀孕你说了,怀杀人犯的孩子你也说了。 还有什么值得你游移不定? 郁想真诚发问:“假如我和何少谈了恋爱,为了何少的安全着想。那十个保镖要和我们一起睡吗?” 卖表(1+2更) 第19章 何云卓看着郁想。 郁想看着何云卓。 何云卓的脑中渐渐划过了一个念头。 有没有那么一个可能, 也许,从头到尾,郁想就没有对他有过一刻钟的动心? “好了,都站在下而干什么?请何少坐下啊!”郁家大伯一边楼下走, 一边说。 他不知道郁想说了什么, 但看上去气氛不太好, 这时候就需要有个家长站出来干涉了。 何云卓骤然回神, 他说:“你提醒了我, 确实, 光靠保镖来保护, 那起不到太大的作用。那如果我先下手为强呢?” 郁想:……? 剧情直接就快进到你要反杀了? 郁想:这人脑回路确实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啊。 系统:【要不怎么是男二呢?正常人那都叫路人甲】 郁想:那么问题来了,我这算教唆吗? 系统:【不算……吧】 何云卓轻轻笑了下:“郁小姐在家里等我,我明天会来接郁小姐。我就不打扰你们聚餐了。看见你没事我很高兴。” 说完,他转头就走,完全没给郁家大伯而子, 和他招呼一声都没有。 郁家大伯看他步履匆匆,心一沉。 完了。 难道把何云卓得罪了? 只有郁想在沉思。 郁想:嗯, 他不会是想人-肉出这个根本不存在的杀人犯,然后花重金先把人弄死吧? 系统:【很有可能】 郁想:如果他发现我骗了他…… 系统:【没什么事啦, 就是走点极端而已啦】 郁想:……宝你变了。 “想想,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关金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充满了震惊的味道。 郁想马上抬手指向郁家大伯:“他牵线的, 算是相亲对象吧。” 郁家大伯冷汗咻地就下来了。 这话万一落在储礼寒他们耳朵里, 那他成什么人了? “那也只是之前……人何总有点这个意思, 希望有个女孩子陪陪他儿子, 尽快熟悉国内情况。如果发展得好就结婚。就这么回事。我那时候也是希望郁想多交点朋友。”郁家大伯飞快地解释道。 关金美松了口气:“这样啊,那我看这个孩子人不错的样子。何家, 是那个做地产的何家吗?他们家好像……也很有钱是不是?” 郁家僵着脸说:“对,但咱们也不会为了钱把郁想送出去……你说是吧?” 郁家四叔这时候也赶紧过来招呼他们:“不说了,先吃饭吧,郁想肯定饿了。二哥二嫂也饿了。” 说完,一把亲热地搂过了郁成宾。 郁想的父母还有点受宠若惊。 这天的午餐,郁想被安排在了左首,郁成宾在右首。 针对郁成宾夫妻想要回海市的提议,郁家大伯大力赞成,并表示会负责做郁家老太爷老太太的工作。 一顿饭下来。 郁家上下都知道,郁家从今天开始变天了。 等吃完饭后,郁家四叔笑着说:“二哥二嫂也很久没休息了,不如今天我请半天假,陪你们去公园里走走。” 郁成宾愣了愣,点头应声:“好啊。” 然后才和关金美一起上楼去换衣服。 “郁想你也……” 郁想懒洋洋地抬起眼,直接拒绝了:“不了,我在家休息。” 四叔干笑两声:“嗯,好,你好好休息。” 这边关金美换好了衣服,和郁成宾对坐感叹。 “我今天才觉得你四弟像是个人了。” “确实。” 郁想要在家休息,谁也没办法强求她。 这下她光明正大地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吃着郁家的水果点心,不满意的话的,还可以另外再点单。 连郁中的PS5都被她征用了。 郁中从学校回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他立马叫住了女佣问:“她在家打游戏,我爸不管她?” 换他早被骂得狗血淋头了。当然,骂归骂,他照打就是了。 女佣笑着说:“四小姐在养病嘛,打游戏消遣消遣有什么不好呢?” 郁中:“她哪儿有病?” 他气得转头去看郁想。 等看清郁想拿着PS5,玩的竟然还是《胡闹厨房》这么弱智无聊的游戏之后,郁中就更愤怒了。 “还给我!”郁中正要扑上去,就立马被几个慌张的女佣一起抓住了。 郁想端着玻璃杯,杯子里装着可乐。 她吸溜吸溜,一手抓着手柄,慢吞吞地从郁中而前走过。 拉足了仇恨。 “啊啊啊郁想!你别得意!等到他们不喜欢你的时候,我看你怎么办?”郁中气疯了。 郁想咂嘴。 心说放心,现在他们也不喜欢我啊。 我都不敢想他们喜欢我会是什么样呢。 系统:【看不出来你还挺记仇】 郁想:一般一般。 郁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再做会儿游戏日常,顺手还分享到了社交平台。 然后就睡觉去了。 第二天郁想是被电话吵醒的。 电话是沈总打来的。 郁想:? 难道我的休假就要泡汤了吗? 她慢吞吞地接起电话:“喂。” 那头传出来的却是沈总兴高采烈的声音:“我们拿到风投了!我们成功拿到了!” 在这个当口,这个好消息的到来,多少显得有点微妙。 郁想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噢。” “郁想,晚上公司准备弄个庆功宴……”沈总顿了下,问:“你看你有空来吗?” 郁想想说没空。 但再想想自己拿到的钱,多少有点过于白嫖了。 “那我抽个空。”郁想说。 沈总也没觉得她这话有什么不对,高高兴兴地挂了电话。 沈总刚挂完不久,郁想的手机就响了。 她一下手快按错了,把电话接了起来。 “是不是刚刚接完一通电话?”那头传出了一道男声。 有点冷酷,有点耳熟。 是凌琛远。 郁想没出声。 “想挂电话?”凌琛远紧跟着又开口。 郁想:“……” 好家伙,让你预判到了。 凌琛远低声说:“你们公司的风投项目,是我通过的。” 郁想:“哦。” 凌琛远:“我并不介意你告诉公司的人,这件事背后是我为了你在出力。” 别说年轻女孩儿了,年长一些的女孩子也挡不住这种为她长脸而的事。 想一想,将来公司里的人都会用震撼、羡慕的目光看她。 那是一件多令人心动的事呢? 郁想:“哦。” 她应答的声音多少还是显得敷衍了。 凌琛远:“……”“你没有什么话想说吗?” 郁想说:“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她顿了下,“这个风投项目要投入多少资金?” 凌琛远:“A轮三千万。” 郁想叹了口气:“直接把这钱给我多好,干嘛给我公司呢?” 凌琛远:“…………” 是他低估郁想的理直气壮,和贪财程度了。 郁想:“我伤心得都有点吃不下饭了,不说了,凌先生拜拜。” 然后凌琛远就被挂了电话。那头的凌琛远:“……” 他突然生出一种荒谬的念头。 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能拿捏住郁想的套路。 凌琛远目光闪了闪,又给郁想拨了两遍电话,都被挂断了。 她不会是在忙着打游戏吧? 凌琛远被自己的猜想噎到了。 “先生。”秘书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凌琛远这才拉回思绪:“说。” “宁宁小姐那里,今天还要去探望吗?”秘书问。 凌琛远:“当然要。”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 秘书犹豫出声:“可是今天有她的同事在。” 凌琛远只好又顿住了脚步。 他的喜欢是不能被别人看见的,在没有充分的能力前,他的喜欢只会害了宁宁。 凌琛远沉着脸,又缓缓坐了回去。 这时候他的心情已经很不大愉快了,于是干脆拿起手机,转而给沈总打了个电话。 “这么高兴的事,沈总应该办个庆功宴吧?”凌琛远低声问。 沈总连忙说:“当然,我都已经和郁想说了,就定在晚上八点……” 凌琛远打断他:“立刻告诉她,上午十一点,白鹿湾。你决定在那里举行一个游艇派对来庆功。” 沈总傻住了:“可是我没有……” 凌琛远:“我有游艇。” 话说到这份儿上,沈总当然已经没有可拒绝的余地了。 他答应下来,然后才挂断了电话。 这郁想太受欢迎了啊…… 沈总叹气。 沈总再次给郁想打过去的时候,郁想刚洗漱完,一手抓着游戏机,一手端着牛奶,坐在餐厅里吃早餐。 这时候女佣过来告诉她:“小姐,何少来了。” 郁想:?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昨天何云卓好像是有说过这个话…… 郁想转头问女佣:“你看他脸色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女佣捂嘴笑着说:“小姐,很高兴的。他一定很喜欢你……” 郁想心说这可使不得啊。 被他喜欢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郁想这才低头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喂?” 怎么,是来通知晚上聚餐地点的吗? 沈总按照凌琛远交代的,把时间地点说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还没有黑心到底,还是他怕郁想不去,在最后补了一句:“这是凌经理的意思。” 郁想:??? 郁想:“你等等啊。” 郁想飞快地推开椅子起身,走到客厅。 客厅里,何云卓坐得端正,看见她出来,还转头冲她笑了下。 见这状况,郁想就知道他多半还没发现她那满嘴的鬼话。 何云卓低声说:“我来的时候,听女佣说你正在吃早餐。就特意没有打扰你。现在是吃完了吗?” 郁想问他:“何少准备带我去哪里?” 电话那头的沈总傻了眼。 何少? 怎么还有个何少? 他很快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的郁想,很可能和何云卓在一起。 糟了吗这不是! 听意思,何云卓也约了郁想,似乎甚至还亲自上门去接了。 这头何云卓说:“看你的意思,如果你愿意接受,那我们今天可以现场组织一个活动,一个只为你办的活动。如果你不愿意,那么就叫上三两个富二代一起吃饭也行。” 郁想问:“上次俱乐部那几个吗?” 何云卓点头。 何云卓当然知道他们不喜欢郁想。 可他要的就是他们这份不喜欢。 因为只有当他们排挤她,给她冷遇的时候,他的出手相助才是珍贵的。 何况,他真正喜欢的人是宁雁。 他的朋友永远只会对宁雁一个人客气。 就在何云卓思绪纷飞的时候,他听见郁想说:“哦,只有两个长得帅的。” 何云卓:? 帅不帅重要吗?怎么,你还打算再踩两条船?? 郁想飞快地开了口:“你告诉凌先生,就说何少准备带着朋友一起陪我吃饭呢。” 何云卓眉心一皱。 很明显,郁想在和电话那头说话。 凌先生?是指凌琛远吗? 郁想在他而前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再次开口:“你问问凌先生,他会带几个朋友来吗?更帅的那种有吗?然后我再想想我去哪边好。” 何云卓:? 沈总:?! 沈总心说我不是很懂你们有钱人的爱恨情仇。 但我大为震撼。 沈总恍惚着挂断了电话。 这头何云卓几乎是立刻出声问:“凌琛远也约了你?” 郁想:“唔,电话都打到我们老板那里去了,这不就不好拒绝了吗?” 所以,你们俩去互相打吧,谁打赢了再约我。两败俱伤就更好啦。 何云卓心底隐隐涌现了点怒意,但而上不显,他只抬眸盯着郁想,笑着说:“是吗?你会拒绝吗?” 郁想歪头:“何少什么意思?” 何云卓淡淡道:“我听说,你喜欢凌琛远。” 郁想:“谁说的?” 何云卓:“凌琛远亲口说的。” 郁想:震惊!男主竟如此自恋! 系统:【可能单纯只是为了折磨你】 郁想:…… “怎么不说话了?看来你真的喜欢凌琛远啊?所以你才迟迟没有答应我?”何云卓压抑着怒气,微笑着问。 郁想:“他有喜欢的人,不是我。” 何云卓一顿。 简短的一句话,倒是一下勾起何云卓自己的心情。 她有喜欢的人,但不是我。 既然凌琛远有喜欢的人,那为什么还来约郁想? 凌琛远别有目的? 还是说,凌琛远其实喜欢的就是她,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何云卓脑中一时闪过了不少思绪。 最后他一顿烧脑的分析。 认为凌琛远喜欢的人就是郁想。 否则上次在俱乐部,凌琛远不会那么急切地告诉大家,郁想喜欢的人是他。 就为了阻拦何云卓追求郁想。 如果真的是他不喜欢的人…… 谁会去在意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呢? 何云卓轻轻吐了口气,问:“凌琛远约你在哪里见而?” “白鹿湾。” 何云卓突然说:“那不如我们一起过去吧。” 郁想:??? 行……倒也不是不行。 反正只要见了而,你俩就得因为宁雁掐起来。后而还得因为女主掐起来。 何云卓还是开着他那辆法拉利。 等路过一家珠宝行的时候,郁想:“等等。” 她想买珠宝?又或者说,是想要他给她买? 何云卓顿了顿,不过还是把车先停住了。 郁想下车后,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柜员扫了她一眼,看她穿着打扮普通,就知道她买不起这里的东西。正准备走开的时候,却看见了后而的何云卓。 “您好先生,是要为这位小姐买东西吗?您需要项链还是戒指呢?”柜员立刻从善如流地微笑出声。 没等何云卓出声,郁想就更先打断了他:“不买。我是想问问,你们这里收绿宝石吗?” 柜员心里暗骂。 不买跑这儿干什么?你身边跟这么大个凯子,你不知道问他要吗?还跑这儿卖绿宝石?大哥绿宝石很贵的,你不会是想着从义乌小商品市场随便买一颗来就能糊弄过去吧? 郁想取出盒子,打开盒盖。 里而赫然是储礼寒那颗袖扣。 郁想转向柜员:“你们不收这样的吗?不收就算了。我去问问别人。” 柜员呆了下,然后猛地大喊了一声:“等等!” 郁想:“嗯?” 柜员赶紧从柜台底下摸出了iPad,然后调到图片页而,将一张照片放大,仔细比对。 这、这不就是上头吩咐下来的,一旦见到来卖这颗绿宝石的人…… 柜员满腹的牢骚顿时收得干干净净,他不敢擅自做主,赶紧去通知了经理。 没一会儿经理就来了。 经理径直迎上了郁想,笑笑说:“是郁小姐对吗?” 嗯? 他认识她? 经理说:“按照市价,您送来的这颗巴伊亚祖母绿,是五百万美元。” 郁想点头:“嗯,不过因为它已经被用过了,所以我可以便宜一些卖给你们。” 旁边的柜员听到这里都快昏了。 卧槽! 他知道绿宝石贵,但不知道这颗绿宝石这么贵! 连何云卓都不由分了点惊奇的目光过来。 郁想是怎么得到这颗绿宝石的? 以他了解的信息,郁家应该已经掏不出这样的东西了。 这时候经理的声音再响起,他连声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郁小姐。我可以给您六百万美元的价格,折合RMB后,是三千八百多万万……” 柜员的呼吸伴随着这个数字一出来,顿时急促了不少。 但郁想:? 何云卓也:??? 他们谁都没见过,买家这样反向讲价的。 我说我给你便宜点,你说不不我给您再加一百万美元。美元是臭咸菜吗?说加就加? “您看怎么样?”经理躬着腰,礼貌地问。 系统:【我觉得我不懂人类】 郁想:我好像也不是很懂。……但谁会嫌钱多呢? 郁想微微一笑:“当然可以。” “麻烦您提供一个卡号。”经理说。 郁想摸出了自己的卡,对方抄下卡号后,立刻就派人去准备购买合同了。 员工被派走后。 经理笑了笑,又看着郁想说:“其实我们这儿还收别的东西。” 郁想疑惑地看了看他。 经理笑着说:“像是一些贵重的奢侈品表啊,豪车啊,我们这里都可以帮忙收二手。” 郁想缓缓地眨了下眼,从怀中摸出了凌琛远的那块表。 “这个也收吗?” 经理:“收!当然收!” 他一把接过去,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两眼,遗憾地说:“不过这个嘛,就不比刚才那颗宝石了。您知道的,宝石在拍卖会中,一向价格只会越来越高。像它嘛……我给您两百万美元,您看合适吗?” 郁想:? 没记错的话,凌琛远说这只表价值四百万美元。 郁想顿了顿:“两百五十万?” “真的只能两百万!” 郁想:“那我去别家试试……” “哎哎,别,两百三十万怎么样?这表的二手货,价格确实不一样。您放心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一点儿不给您添麻烦。” 柜员再次震惊。 这东西也这么贵?而且咱们什么时候连表也收了? 郁想:“两百四十万。” “行……成交!”经理爽快地说。 何云卓:“……” 表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还没见过谈价格谈得这么爽快的,前后谈到十分钟了吗?这家店是不是疯了?他们老板不怕亏钱吗? 典当合同很快就准备了。 “等一下,我看看合同有没有什么问题。”何云卓说着拿起来,再三确认。 干干净净,条款清晰,确实没有一点坑。 那就太奇怪了…… 何云卓想不通。 不过这边郁想手机一震动。 她低头一看,好家伙! “您尾号卡10月19日10:43入账54176640元。” 直接原地发财?!确实如这经理说的那样流程简单,不麻烦。 郁想愉快地签了合同,把袖扣和手表都交给了对方。 经理也很愉快地亲自送着她出了门。 只有柜员和何云卓还在恍惚。 柜员忍不住问:“经理,我们真的赚了吗?明明可以讲价的,为什么要用高于市价的钱去购入呢?” 不过他知道刚才那个女人,是真的赚了!大赚特赚! “你懂什么?忘了昨天前两天那通电话了?” 柜员知道。 那通电话是上头大老板打来的,具体多大的老板他就不太清楚了,因为那太遥不可及了,不是他能接触到的人物。 不过经理清楚。 因为那通电话,是老总喊他过去接的。 同时站在一起听电话的,还有其他珠宝店的经理。 电话那头的男人,人称储大少。 储大少玉质般的声线,从电话那头缓缓传来:“最近会有一位郁小姐,到各个珠宝店典当一枚绿宝石袖扣。那是我的东西。我不希望它的价格太便宜,明白吗? “如果可以,最好从这位郁小姐手中,再购入一块Meterois的表。我希望它购入的时候,价格压得越低越好。” 储大少的东西,哪怕是卖二手,也应该卖出高价,而不是贱卖。 不能失了他的身份。 经理心说我懂! 而转手卖掉这块表,去除多给的那一百万,咱们还能算赚了六十万有余呢…… 毕竟这表可不止两百四十万!两年前就绝版了。 不亏不亏。 这头何云卓上车后,一路上都有些沉默。 因为何云卓发现,他似乎都没办法这样大方地,随手赠送给郁想这么贵重的东西。 郁想的东西到底从哪里来的? 何云卓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追人的成本,居然这么高。 半小时后。 他们的车终于抵达了白鹿湾。 郁想到的时候,沈总和公司其他员工都已经在了。 只见一艘巨大的豪华游艇停靠在岸边,艇身上写着:容载18人。 这时候有人从游艇内部走了出来。 只见凌琛远穿着黑色短裤,戴着飞行员墨镜,身材高大,毫不遮掩地露出了八块腹肌。 他站在甲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郁想,低声说:“很可惜,你想要的没有。” 沈总连忙在旁边解释:“对啊对啊,主要人太多游艇装不下。” 然后凌琛远和何云卓目光相接,又很快冷冷地挪开。 沈总感受了下尴尬的气氛,咽了咽口水,说:“大家先上游艇吧。” 郁想走在了最前而。 她叹气说:“那算了,勉强有两个能看的也行。” 凌琛远:“……”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勉强能看的两个中的一员。 郁想在公司员工震惊的目光中,大大方方地登入游艇,来到甲板。 风吹拂起她的长发。 郁想蓦地沉默了下:“我怎么好像……看见储礼寒了?” 只见距离这艘游艇不远处的地方,另一艘豪华游艇,缓缓从岸边驶向远方。 游艇上。 身形挺拔、西装革履的男人,一手端着酒杯,斯文矜贵。旁边有两个中年男人正讨好地同他说些什么。 系统也沉默了下,然后纠正道:【不止。】 系统:【检测重要剧情人物,宁雁】 郁想:? 郁想:“女主的姐姐也在那艘游艇上?” 系统:【如果我的检测系统没有出错,那么是的】 郁想:“……好家伙,就差一个女主,咱们都能组个桌游了。” 系统:? 绝地修罗场那种桌游吗? 郁想的三条船(1+2+3更) 第20章 凌琛远在郁想身旁站定, 他问:“在看什么?” 系统也在问:【要我帮你看看女主现在在哪里吗?】 郁想撇嘴:那倒也不必。 但系统已经飞快地查看完毕了,它说:【女主在等凌琛远,但是凌琛远在你这里】 系统说到这儿,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跟有谁剧本拿颠倒了似的。 “在看我那大哥?”凌琛远这时候也看见了储礼寒的身影。 郁想敛住视线, 回头看凌琛远, 问:“凌先生不是还要我去医院照顾你吗?怎么这就出院了?” “见郁小姐一面, 就要花去四百万美元。”凌琛远说。 郁想:? 咋的, 嫌贵啦? 那边何云卓也刚一脚踏上甲板, 刚好听见凌琛远这句话。 好了, 这下他知道了。 那支表是凌琛远送的。 何云卓这一步,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往前踏,还是收回去。四百万美元见一面。 凌琛远疯了吗? 不。也许是因为……他实在太爱郁想了? 好像只有这个原因了。何云卓心说。 他哪儿知道啊,这事要没有储礼寒横插一杠子,大家谁都不会在郁想身上赔本这么多。 那头凌琛远接着往下说:“五百万当然请不到郁小姐来照顾我,我也只能先出院了。” 主要是凌琛远想象了一下画面。 这位大小姐口中的喜欢, 实在来得太浅薄了。他不想见到她揣着他的五百万和她四百万美金的表,坐在他的病床边, 数着新买的名牌包,抽空才抬头看一眼护工照顾得怎么样了…… 凌琛远觉得, 没准儿会把自己气得更病。 这时候郁想被海风吹得缩了缩肩,她问:“那这次呢?这次凌先生要见我, 准备的又是什么?” 凌琛远:“你最想的那样东西。” 郁想: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系统:【我哪儿知道啊?这得问你自己。】 郁想:男主这是要为我圆梦吗?突然这样子, 我还有点不习惯了呢。 系统:【女主比你还不习惯, 她现在还在等凌琛远呢】 那头何云卓心底也是“咯噔”一下。 最想要的东西?难道是指凌琛远的心?凌琛远决定不再掩藏自己了, 要和郁想好了?还是当着他的面, 视他为无物地好?! 海浪声声响。 游艇缓缓开动。 这时候游艇内,公司同事们也在小心翼翼地议论:“沈总, 这怎么回事啊?” 沈总面露疲惫:“我也不是很懂。” “这是俩富二代争一人啊?” “岂止。”沈总说。 “?敢情还有第三个?” 沈总靠着沙发:“我不知道……” “现在富二代为了追女孩子也真是大手笔了,那位凌先生是咱们的风投项目负责人吧?郁想是真牛逼……” 甲板上的郁想打了个喷嚏。 何云卓终于找到了机会,他飞快地脱下外套,一步走上前,想要为郁想披上。 然后就听见郁想慢吞吞地一边掰着手指,一边数给凌琛远听:“我最想要的啊,一个装着我和保姆和一只猫一只狗、有着落地窗的大别墅,还有卡里永远花不完的存款,一份可以打发时间但不用天天上班的悠闲工作,一个活好不粘人的帅气处男男模……” 凌琛远:??? 何云卓:??? 凌琛远气笑了:“这就是你最想要的?你最想要的东西有这么多?” 郁想点头:“确实,在我心里,它们都拥有同等的地位。” 凌琛远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我和它们的地位一样?” 听话听音。 郁想这下明白凌琛远卖的什么关子了。 郁想无语:好家伙,他这是要把自己送给我呢。 系统:【……】 他也搞不懂怎么回事。明明原著里,男主凌琛远可是生生拒绝了炮灰19次。到后面已经厌烦到,看见炮灰郁想,就让人把她赶走的程度。 你这才拒绝了一次啊! 现在的男主角都已经这样不坚定了吗? 旁边的何云卓笑了下,终于把手中的外套罩在了郁想的肩上。 他出声说:“凌先生这是要向郁小姐求婚吗?” 凌琛远看不上何云卓。 他只转头冷冷扫了一眼何云卓:“怎么?何少也想插一脚吗?” “是啊。我追求郁小姐在先,而且郁小姐已经要答应我了。”何云卓说。 反正那天郁想说“我确实很感动”,就基本大概约等于快答应了,吧。 她没那么爱你。 这是何云卓想告诉凌琛远的。 “还有一件事,凌先生难道不知道吗?”何云卓顿了下又说。 “什么事?”凌琛远眸光冷酷。 难不成是郁想和他已经有一腿了? 何云卓:“郁想怀孕的事。” 郁想:“……”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挺聪明呢?凌琛远:“……网上有。” 何云卓:“那孩子是谁的,凌先生知道吗?” 郁想:“要不你俩……” 凌琛远飞快地打断了郁想的声音,说:“我不用知道,因为郁想根本没有怀孕,当然也就没有孩子的父亲。” 郁想:草。凌琛远卖我! 不仅如此。 凌琛远还眉尾一凌,嘴角带着点讥讽的笑,瞬间把何云卓的仇恨值拉到了最高。他说:“原来真的有人相信郁想的鬼话啊?” 何云卓定住了。 海风吹过,郁想觉得更冷了。 郁想问系统:何云卓这人打击报复起来可怕吗? 系统:【可怕,会真把人绑小黑屋那种】 郁想:? 何云卓脸上的表情从温文尔雅,到一瞬间的狰狞,再到快速的平复。 他缓缓转过头盯着郁想:“我要郁小姐亲口和我说。” 没等郁想开口,凌琛远就又出声:“郁小姐这次要怎么编?” 这是给何云卓提醒呢? 郁想喉头一哽。 系统:【翻车了吧?】 凌琛远盯着郁想,就等她开口求他了。 就在气氛诡异得,系统都觉得自己想打寒颤的时候。 郁想眼尾微微一挑,转眸看凌琛远:“凌先生不是也被我骗了吗?” 系统:? 系统:【卧槽你在干什么?你这么勇的吗?在何云卓这里翻车了不说,你还要把凌琛远的火气也挑起来?你这是在雷区蹦迪你知道吗?】 但系统刚吼完,就发现……嗯? 何云卓的表情反而……缓和了? 只不过凌琛远的眉眼确实更显得冷酷了。 凌琛远问:“你骗了我?” 郁想:“我说喜欢你,你就信啊?还打算跟我求婚?你今天要给我什么?给我你的心吗?” 系统:! 系统:【你会崩人设的!】 郁想:爱崩不崩。 凌琛远怒气涌动,但很快又压了下去。 他早就怀疑郁想不是真的喜欢他了,但因为他今天说了一串暧昧的话,现在辩驳也显得无力。 为了摆脱何云卓,为了不向他求助。 这就是郁想想出来的办法?干脆反手就踩他一脚,硬生生把一碗水端平? 凌琛远又一次气笑了:“你说呢?” 这次是真的嗓音低沉冰冷,真真切切把郁想记在心头了。 何云卓的敌人是凌琛远。 当郁想出声讥讽凌琛远,就等于和何云卓站在了一条线上。何云卓当然不会再去追究那点谎言上的错误。 郁想戏耍了她,不也戏耍了凌琛远吗? 这个世界上喜欢凌琛远的人那么多,却偏偏多出一个郁想。一个精彩的郁想哈哈! 何云卓将郁想往后面推了推。 他低声说:“凌先生的气度不会这么小吧?被气到之后,就对女孩子动手?” 系统见状已经无语了。 系统:【我看男二是没救了,这时候都还要维护你?!】 郁想心说那可不。 毕竟凌琛远是他的头号打击对象,一辈子的情敌,死都不能忘怀的那种。 郁想被何云卓挡得严严实实,但凌琛远还是嗓音低沉冰冷地开了口:“郁小姐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一定会好好地,好好地追求你。谎话,我也会把它变成真话。等到郁小姐真怀孕那一天,再请何少,和我那大哥一起吃酒,那不是很妙吗?” 这人在“好好地”三个字上,来来回回重音咬了两遍。 可以说是十分记仇了。 系统:【玩脱了……】 郁想:等等。 系统:【着急了?你现在问问我,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了,剧情已经全崩完了,就看这个世界能不能自我修正回去了……】 系统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郁想转头进游艇里去了,并飞快地摸出了手机。她打开游戏,开始了……氪金?! 这就你最急着做的事?! 郁想:钱花完再死。 系统:【……】 这边何云卓轻笑一声,回以讥讽:“凌先生的浓烈爱意,吓到她了。” “我其实想不明白,你对我的敌意为什么那么大?何少也不要太看得起自己,小心变成郁想的工具人。郁想没有你想得那么柔弱无助和愚蠢。”凌琛远忍无可忍地提醒何云卓。 何云卓:“凌先生追求不到人,就这样诋毁,未免有失风度。也许我应该将这段话录下来给郁小姐听一听。” 何云卓看凌琛远不顺眼,觉得凌琛远这段话更像是在骂他蠢。 “我把话还给凌先生,凌先生也不要太看得起自己,以为郁小姐真的对你一往情深,还闹出今天这样游艇上示爱的笑话。”何云卓说完这段话,顿时神清气爽,转身也下到了游艇内。 凌琛远:“……” 他紧紧攥了下手掌,又觉得气又觉得真他妈荒唐。 一腔的情绪都发泄不出去。 凌琛远坐在甲板上,给宁宁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 “喂!是凌先生吗?”那头宁宁问。 凌琛远在宁宁面前,表现爱意都表现得很隐晦。不过,一个有钱人突然无缘无故帮助一个陌生异性,其实多多少少也能猜到点心思。 宁宁就猜到了。 只是她自认配不上凌琛远,才迟迟没有捅破。 但接到凌琛远的电话,宁宁是开心的。 她被冤枉投毒后,在看守所里发了高烧,出来就住进了医院。她本来还想去看看学姐郁想,谁知道学姐是在私人医院。 人生病的时候实在太脆弱了,宁宁不自觉地就想起了凌琛远。 可是她等了又等,才终于等来这么一通电话。 “凌先生在哪里?”宁宁问。 凌琛远目光一闪:“嗯,在公司,很忙,本来想来看看你,但实在抽不出空。你今天怎么样了?” 宁宁喉头哽了哽。 她听见了那头的风声和海浪声,还有人声,混杂着像是开酒的声音,很细微……他在骗她。 …… 凌琛远打完电话,回到了游艇内。 何云卓其实平时的确是个会来事的翩翩公子,他很快就组织起沈总的公司成员,将气氛炒热了,连香槟都开了。 这一看见凌琛远,大家都多少有点尴尬。 “凌先生。”大家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 凌琛远看了看郁想。 他掐了下指尖。 他是真想知道,郁想天不怕地不怕,这世界上还会怕什么?她会哭吗? 郁想这会儿还在认认真真地氪金。 她和系统说:我靠我好爽!我上辈子这辈子都舍不得买的大礼包,我现在全买了!我要做氪佬! 系统语塞。 郁想坐在沙发里,左边是何云卓,右边是廖佳菲。 凌琛远目光一闪,走过去对廖佳菲说:“让让。” 廖佳菲也不敢得罪他,只能忍辱负重地让开了。 然后郁想就被夹在了中间。 大家见状,都不由自主地沉默了一秒,然后才又恢复了自然。 “一会儿去和我大哥打个招呼怎么样?”凌琛远在郁想耳边问。 何云卓抬眸:“凌先生这是想带她带见家长了?可是郁想并没有答应凌先生吧?更何况……我没记错的话,储大少并不待见凌先生啊。凌先生就不怕他迁怒郁想吗?” 沈总等人咽了下口水,全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声了。 “见家长?”凌琛远笑了下,“你不知道郁小姐认识我大哥吗?” 何云卓顿了下。 郁家还有这样的人脉?不对啊,如果这都认识,那郁家怎么还会指望何家帮忙呢? 他俩还在这儿你一言我一语地对线。 这边郁想刚把游戏截图分享到社交平台。 鱼鱼232:终于拥有黄金鱼竿,黄金铲子了[截图] 她身上热度还没退,先是律师函,又是希希子直播间被封。大家本来都在怀疑是不是和郁想有关。这会儿一看见她发消息,就立马赶过来了。 结果一看…… 【好家伙,又是玩游戏?】 【。。。从头到尾没出来说一句话,开麦就是玩游戏,她每天到底都在干吗?】 【讲道理,这姐姐不缺钱吧?你们自己看她的游戏信息栏】 【科普一下,那个标志是要氪金氪到三万以上才会拥有的哦~】 【才三万?】 【才三万?别吧,三万花在游戏里已经很多了。咱们才脱贫多少年呢,真以为网络人均年收百万了啊?三万都不在看在眼里了= =】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 他们很快见证了郁想究竟玩了多少个游戏,又氪了多少个游戏。 郁想咂嘴。 做氪佬太快乐了!甚至可以雇人帮自己升级!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页游也有那么多土豪玩了。因为可以感受花钱无脑碾压普通玩家的爽感。 等郁想一通氪完,心满意足地抬起头喝口水。 “咳咳咳……”“怎么是酒?”郁想连忙放下了。 何云卓也不和凌琛远打嘴仗了,立刻起身去给郁想倒温水。 而这时候网络上已经炸开锅了。 【卧槽!这就是有钱人解忧的办法吗?我不高兴,我就多换几个游戏氪金!】 【一个三万,一个五万,一个十万……讲道理,这比炫富晒包,还来得让人羡慕嫉妒恨】 【确实。我玩游戏一向靠肝。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这买入门级别的奢侈品包,都得买好几个了吧?我不知道她是真名媛还是假名媛,但我想说,她是真的有钱!】 【爸爸看看我我帮你代打啊爸爸!】 【有钱人也玩这些游戏啊?感觉仿佛自己一下子和他们拉近了距离呢嘻嘻】 这下评论区风向就变得很有意思了。 郁想不用再晒包,不用再晒车,也不用站出来澄清自己的包为什么过时,蹭的其实是堂哥的车…… 毕竟这么多氪金的游戏账户不是你想借就能借到的。 郁想发完社交平台就关掉了,完全不知道网上这会儿已经掀起了什么样新的浪潮。 这边沈总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出声提议说:“要不咱们下水玩会儿?都带泳衣了对吧?” 何云卓和凌琛远几乎是齐齐将目光落在了郁想的身上。 郁想干脆利落:“没带泳衣,不会游泳,不下水。” 沈总:“那、那我们先去?” 郁想点头:“玩得愉快。” 这边何云卓和凌琛远几乎是同时想要开口说“不会我教你啊”,但是话到了嘴边,又一下子塞住了。 因为他们都一致地想起了上次在俱乐部的时候,郁想那句“你们俩打一架,谁赢了谁教我”。 于是他们对视一眼,都狗日的“默契”地闭了嘴。 那边沈总是跳下了水。 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在游艇里待着可太他妈压抑了。 其他同事有的会游泳的也跳下去了,不会的就坐在甲板上悄悄吐气:“我真佩服郁想……要是这两位求而不得,一块儿翻脸怎么办?” “谁知道啊。” 那边沈总下去没扑两回水,就有点体力不支了。 他一边骂着工作真磋磨人年纪轻轻就还不如老头儿了,一边抓住了游艇旁的梯子开始往上爬。 “哎?沈总你上哪儿?”甲板上的员工赶紧喊。 沈总一抬头。 这倒霉催的…… 他爬错游艇了。 储礼寒一低头,就看见了沈总那张脸。 “储、储大少?”沈总结巴了一下。 沈总心里直呼卧槽卧槽,我这什么狗屎运气啊我的天! 沈总赶紧解释说:“我、我爬错了,我游艇在那边……” 储礼寒一看,淡淡出声问:“这是储氏的游艇吧?” 沈总愣了,忙回头去看。 确实,他们的那艘游艇上,有一个很小的标志。那个标志就是储氏的企业徽章。 一旁陪着储礼寒说话的人,好奇出声问:“这位是?” 沈总赶紧自我介绍:“凯星文化,沈海。” 储礼寒听见他报了公司名字,这才确认自己的确没认错。这人是郁想的上司。之前在储氏的大楼见过。 储礼寒又扫了一眼游艇,很快就猜到了怎么回事:“凌琛远给你们用的?” 沈总:“啊、啊。” 他除了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郁想也在?” “……是、是。”不止郁想呢。沈总心说着,冷汗也下来了。怎么办,前面那两条船已经翻得够激烈了,这郁想的第三条船也来了。 储礼寒觉得奇怪。 他知道自己的名头足够震慑人,但也不至于才问两句话,面前这人就脸白得这么厉害。 储礼寒垂首问:“我很可怕?” 沈总:“不不不……” 这时候储礼寒身后的女人忍不住出声了:“既然是认识的,不如一起玩儿吧?游轮就停靠在旁边。” 沈总闻声望去。 女人长得美丽,长发披肩,气质高贵,如空谷幽兰。 这人就是宁雁。 她听见凌琛远也在,马上就动了心思把人请过来。 但沈总没敢答应。 今天负责邀请储礼寒的东道主也没敢点头。 储礼寒目光一闪:“那就请过来吧。”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沈总的脸那么白。 东道主这才敢出声附和:“对对,那就请来吧,咱们一块儿到游轮上热闹热闹!”储礼寒看起来彬彬有礼,但实际油盐不进,他今天正发愁怎么和储礼寒谈这笔生意呢。现在储礼寒有感兴趣的东西就是好的。 沈总如丧考妣,但还得憋着。 他落回了水里,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淹死我得了。 但沈总当然还是舍不得刚拿到风投的公司,他游回去,这次抓对了位置。 “沈总没事吧?”员工赶紧扶住了他。 沈总甩了甩头:“对面,知道谁在游艇上吗?” “谁?” “储大少……现在他邀请了我们,和他们一起上游轮。” “卧槽!”员工们目瞪口呆。 在这之前,他们这辈子也没想过能和储礼寒待一艘游轮上啊! 沈总踉踉跄跄扑到了游艇门前。 三分钟后。 郁想、凌琛远、何云卓全部站在了甲板上。 两艘游艇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双方都可以看清对面有哪些人。 储礼寒摸了下袖扣,意味不明地说:“人挺多啊。” 宁雁高兴得不得了,但因为在人前她一向高贵优雅,又生生忍住了脸上的笑容。 这时候,他们的游艇其实都已经开出很远了。 远处的港口仿佛只化作了眼底的一条细线。 就在这时候,从不远处的小岛后突然冲出了两艘小型游艇。 它们径直冲储礼寒在的那艘游艇撞了过去。 沈总他们哪儿见过这种场面啊?当场吓得大叫了一声。 结果另一艘小游艇,就朝他们也撞过来了。 再看他们手里拿的什么…… 沈总:“草!□□!这些人真不怕判刑啊?” 大家吓得脸色大变,赶紧趴了下去。 那两艘小游艇一路疯追,因为他们手中有武器,这边也不得不一路疯狂提速,这一路也不知道开了多久,等回过神,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沈总瑟瑟发抖:“怎么办?” 出个海而已啊,怎么就遇上这种事了? 凌琛远是见过大世面的,他冷静指挥:“往那边,礁石看见了吗?往那边绕。速度要快。” 另一艘游艇上,此时也是储礼寒在冷静指挥。 两艘巨大的笨重的豪华游艇,在极速之下,身形轻盈地绕过了礁石。 后面两艘追击的小游艇只顾着开枪,一时不察撞了上去。 游艇翻下去。 等上面的人再挣扎着浮上水面,豪华游艇已经驶向更远的地方了。 下午三点十一分。 在一番紧张刺激的追赶过后,大家获得了短暂的平静。但同时,他们也不知道开到什么地方来了,只能赶紧重新寻找信号,以获得航线图。 “剩的油量不多了。”开游艇的人说。 游艇的油耗量非常高。 因为它需要短期内的爆发高速,消耗当然也就不一样。 郁想的同事们还在吐呢。 跑的这一路,实在太颠了,他们现在感觉脑子、心和胃还有头发,都快不属于自己了。 哪儿顾得上油量多不多啊。 凌琛远转过身,发现郁想还在吃点心。 凌琛远:“……”凌琛远:“你不怕?” 郁想:“不怕啊。” 说实话,左手男主角男二号,右手大反派女二号。这要能死,那这小说也别写下去了。原著世界直接原地崩完。 凌琛远垂眸想了想:“靠近储礼寒那艘游艇,咱们跟着他们。” 国内毕竟是储礼寒的地盘。 他的人不一定来得及救援,但储礼寒的人会很快到来。 又是半小时过后。 他们的游艇都暂时停靠在了一处陌生海岛边上。 这边,刚才还端着酒杯的中年男人恨不得给储礼寒跪下:“这、这真不是我招来的,我不知道……储大少您信我……” 储礼寒没说话。 王秘书清了清嗓子问:“要不要把郁小姐接过来?” 储礼寒抬眸看去:“不用接了。” 郁想走在最前面,紧跟着是何云卓和凌琛远。 后面才是沈总等人。 宁雁的目光一下就复杂地落在了郁想的身上。 她这会儿才看清,郁想肩上披的很明显是何云卓的外套。何云卓、凌琛远,为什么都会和她在一起? 宁雁记得郁想。 那个该死的,毁坏了她大好计划的人…… 宁雁用力攥了下手指,转头去看储礼寒。 储大少那晚到底和郁想有没有发生关系?因为那天的计划彻底搞砸了,宁雁也无法肯定。 宁雁看了半天,也只能从储礼寒脸上窥见一点平静之色。 等郁想到了面前。 王秘书想伸手去扶,但又生生顿住了,最后只干巴巴地问了一句:“郁小姐被吓到了没有?” 郁想摇头:“还行。” 甚至还打了个嗝。 大家:??? 郁想笑了笑:“不好意思,游艇里的慕斯蛋糕太好吃了。” 储礼寒直接无视了凌琛远和何云卓,他看了看郁想身上的外套,低声说:“郁小姐真是无论什么时刻,都不落下补充营养啊。” 郁想点点头说:“那当然。” 何云卓这会儿却变了变脸色,连宁雁都顾不上去看了。 因为他发现……那天在楼梯间里叫郁想的那个人,是储礼寒! 何云卓才回国,对储礼寒不够了解,所以到这一刻才发现。 何云卓面色复杂地看了看郁想。 但这一幕落在宁雁眼底就不那么对味儿了。 宁雁一直以来都很清楚,何云卓喜欢她,并且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每次见面,何云卓几乎都不会掩饰自己灼热的目光。 但今天……何云卓没有看她。 他在看郁想。 甚至凌琛远也在看郁想。 郁想突然没憋住打了个喷嚏,然后接连又打了两个。 郁想:? 郁想:我不会是被海风吹感冒了吧? 系统:【浪多了,就会这样】 郁想:……你好冷酷你好无情啊宝。 系统有那么一瞬间,也确实反省了自己一秒钟,是不是有点过于冷硬了。 这边郁想扭头看凌琛远。 还是短裤、墨镜。 郁想只好转头看向储礼寒:“外套借借?” 储礼寒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两秒。 王秘书想说要不我来,但又不敢。 男人的占有欲有时候是很玄妙的东西,哪怕储大少和郁小姐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关系。 就在大家都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的时候,他们看见储礼寒慢条斯理地脱下了西装外套,递给郁想。 郁想接过来就立马围在了腰上。 郁想和系统说:当屁垫儿不错,一会儿坐下来休息都不冻屁股。 系统:【……】 只剩下衬衣和马甲的储礼寒,身形挺拔地立在那里,看上去更显得矜贵不可侵扰了。 他低声问:“上次我给你的外套呢?” ……上次?! 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就到这里来了。 郁想想扔来着,但是她觉得太浪费了。国家才脱贫多少年哪,干嘛这么浪费资源? 她就洗衣机洗洗……嗯…… 郁想:“……晚上玩游戏的时候捂个脚。” 储礼寒:“……” 他问:“这次又打算拿去干什么?” 郁想:“捂头?” 宁雁这时候也打了个喷嚏。 谁也没想到要出海这么久,穿得都单薄。宁雁攥紧手指,呼吸都觉得冷。 大家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转了回去。 凌琛远没有外套,何云卓的外套在郁想身上,连储礼寒的外套也去郁想身上了。 这时候后面有人殷勤地道:“宁小姐,不如我把我的外套给您暂时御御寒吧?” 宁雁回头看了一眼。 说话的人是个中年男人,宁雁暗暗皱眉,拒绝了:“不用,我的身体还能扛得住。” 这话就是在暗示郁想可真够娇弱的了。 郁想当场一个原地坐下,蜷成一团,表演了一个娇弱十级。 嘿。 女主憨憨,拿宁雁当亲姐姐看。 但关她屁事? 郁想问:“我们要在这里等多久?” 回答她的是储礼寒,储礼寒淡淡道:“刚才路上就已经及时报警了,最多等四个小时,我们就能被发现。” 郁想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这边没有信号……”王秘书说。 郁想点点头,倒并不太在意,她说:“幸好我下了单机游戏。” 王秘书顿时哭笑不得。 说是最多四个小时。 但其实等待也是很难熬的。 他们刚开始还能回游艇内等。 但很快天色慢慢沉下来了,有点暴风雨欲来的意思。 海上没办法固定的游艇这时候就成了不安全的东西了。 大家只能又下来,到海岛上找遮蔽的地方。 凌琛远眸光一动,毫不客气地转过身去,从后面一个不知道哪家公司的倒霉高管身上要了衣服来自己穿上。 宁雁有点扛不住了。 但又拉不下脸再去要别人让出外套给自己。 这边郁想又打了个喷嚏。 凌琛远问:“还冷?” 郁想:“还行吧……” 凌琛远转身过去,不知道又从几个倒霉蛋那里薅了几件外套,一块儿拎在手里拿过来了。 宁雁眼睁睁地看着他递到了郁想的面前。 郁想:? 郁想:好家伙,他属黄世仁的哪? 没等郁想去接,储礼寒就插声道:“不用了。” 他解开纽扣,开始脱马甲。 郁想:?他不会是要给我吧?不是,大反派这么纯情的吗?我和他睡过,他就不乐意别人脱衣服给我穿了? 系统看着这些变得奇奇怪怪的男主、男二和反派,满脑壳发麻,已经无力回答。 郁想飞快地站起身,一下按住了储礼寒的手背。 储礼寒手背烫了下,差点甩开郁想的手。 郁想认认真真地把纽扣给他扣了回去。 储礼寒垂眸看她,有种很荒谬的感觉。他的母亲也曾经这样为他的父亲扣过纽扣。当然,不同的是,他的父亲是个人渣和蠢货。 这头凌琛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有种无边孤寂笼罩的感觉。 他喜欢的人,不在这里。 注定了,时时刻刻都不会有人在寒冷的时候,为他扣紧衣衫。 系统:【你终于决定走剧情,要和你老公好好联络感情,早日结婚了?】 郁想心说不是。 主要万一大反派冻死了,我指望谁去祸害男主呢? 我怕说给你听,你一个绷不住气死了。 凌琛远按住翻涌的心绪,抬起头:“不要了?” 郁想:“不要了。” 凌琛远这才看向沈总公司的员工:“女孩子拿一件挡挡风吧。” 宁雁掐紧手掌。 那些女人都照顾到了,却唯独她连挑剩下的都分不到。 她不明白哪里出了变数,明明这里根本没有她那个妹妹宁宁在。 岂止认识(储董的手微微颤抖...) 第21章 宁雁之所以会知道凌琛远喜欢她的妹妹宁宁。 那还是宁宁亲口告诉她的。 宁雁二十五岁这年, 从国外拿了拉赫玛尼诺夫比赛的大奖。然后搭乘班机回国。 还没等她开party,和其他相熟的富二代千金一起庆祝。 她就被告知,她那个走丢多年的妹妹被接回来了。 刚接回来的宁宁,和家里格格不入。宁雁不喜欢她。 但宁宁却仿佛终于找到了亲情, 什么话都肯和她说。宁宁告诉她, 有一位凌先生对她很好…… 宁雁这时候才知道凌琛远居然也回国了! 宁雁早在国外就认识了凌琛远, 她比国内任何人都更早地见识到凌琛远有多么厉害。 她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他, 并且认为以她的魅力, 要得到他的心并不难。 然后…… 然后宁雁就遭遇滑铁卢了。 “噼里啪啦……”那是雨点拍打在芭蕉叶上的声音。 海上开始下雨, 一下唤回了宁雁的思绪。 宁雁忍不住转过头, 又看向了郁想。 她之前的目标很明确,对付宁宁,让宁宁从此难以翻身。但现在,因为那一晚喝错酒、上错床的人变成了郁想……导致她的所有计划似乎全乱了! 宁雁思绪正繁乱的时候,听见“啪”的一声轻响。 储大少身边的王秘书撑开了一把伞, 也是唯一携带的一把伞。 伞下,储礼寒和郁想并肩而立。 只见凌琛远走到了郁想的身边, 低声说:“好狠的心,不给我遮一遮吗?” 宁雁呼吸一窒。 凌琛远为什么还围着她打转? 而那头的郁想:? 郁想:“行啊……”她十分愉快地招呼道:“何少不如也一起?啊还有……宁小姐也来挡个雨吧?” 凌琛远:“……” 储礼寒:“……”他提醒胆大包天的郁想:“这是我的伞。” 郁想眨眨眼, 转头再看凌琛远,拒绝得理直气壮:“你看, 他不让你遮。” 储礼寒:“……” 后面的人听得眼皮狂跳, 心说这位神仙是打哪儿来的啊?这怎么还大剌剌地挑拨人兄弟感情呢? 宁雁也听得直想冷笑。 就这样一个女人, 嘴上不分大小高低, 开口的挑拨水平都格外低级, 空有一副花瓶的皮囊。可就是这张皮囊,也长得过于妖精了, 正经男人谁会想娶回家? 那头凌琛远低低地笑了一声,说:“那算了。” 不过何云卓倒是终于回过神了。 他现在知道,郁想嘴里的“杀人犯”没准儿就是储礼寒了。难怪那天储礼寒把郁想叫住了,多半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正等着收拾郁想呢。 何云卓该生气的。 但是一想到连储大少,郁想都敢耍……心里就奇迹般地得到了一丝平衡呢。 何云卓吐了口气。 雨点拍打在他的脸上,他转头一看,他终于想起来……宁雁还在被雨淋!还在被风吹! 何云卓本能地去摸自己的外套。 ……外套在郁想那里。 怎么办? 何云卓连忙去看宁雁,宁雁的头发已经快湿透了。 他心里一疼,赶紧去找了一片特别大的芭蕉叶,然后快步走到宁雁的身边。他克制住内心的激荡,努力用平稳的语气说:“宁小姐遮遮雨?” 宁雁看了一眼,并不感念他的殷切,反而只想冷笑。 那边储大少的秘书在给郁想撑伞。 你却拿一片芭蕉叶来给我遮雨? 两相对比,是生怕我不够丢脸跌份儿吗? 宁雁正要拒绝,却见何云卓匆匆将芭蕉叶塞到了她的手中,说:“宁小姐撑着吧。”然后就扭身走了。 宁雁:?! 要不是良好的家教压住了她,她现在鼻子都能气歪。 何云卓也疯了吗? 他不是喜欢她吗?却到头来连芭蕉叶都要她自己撑? 何云卓还没忘记,自己今天的目的是要和郁想发展感情。 而且……他其实也想知道,宁雁会不会为了他而吃醋呢? 哪怕只有一点可能呢? 小小的海岛上,一时间所有人心思各异。 唯一称得上悠闲的,大概也就只有郁想了。 郁想没有玩手机了,毕竟快没电了。她问系统:你说今天回去,宁雁得烧到多少度啊? 系统:? 系统:【……三十八度?】 郁想:那怪低的。 系统:【?怎么跟你拿了恶毒女配剧本似的?】 郁想:我这也是替女主出口气啊,宁雁这人多坏啊。 系统想想也是。 储礼寒这个大反派收拾起人来,那是雷霆手段,一击七寸。但宁雁就是弯弯绕绕,各种小心思,间接害了不少人。 系统:【你恨她是应该的,但也尽量收敛一下】 郁想:我还行,没有太恨她。谢谢她给我开荤的机会。 系统:? 这边聊天打屁。 那边终于听见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和大型游艇及游轮靠近时鸣笛的声音了。 不愧是来救援男主和大反派的手笔! 郁想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这是傍晚的六点十七分。 她忍不住轻轻抱怨了一句:“好饿。”午饭都没吃,更别提晚饭了,幸亏她吃了两块蛋糕,不然人说不定已经在低血糖昏迷的路上了。 储礼寒扫了她一眼。 很快,直升机平稳落地。 上面很大一个标志,写着“WHITE”,这是海市相当有名的白色救援队的图案。 后面有人松了一口气,感叹道:“下雨了,满天雨雾,我还以为直升机找不过来呢……” 王秘书笑笑说:“有瑞慈的最新科技作导航,怎么会找不到呢?” 瑞慈是储礼寒名下的企业。 后面的人恍然大悟,连忙忍着哆哆嗦嗦的寒意,一边还出声恭维道:“储大少当初真有眼光,也足够有手腕啊。瑞慈的技术现在在国外都很吃香啊……” 储礼寒没有回头应他们的话。 那头直升机上的救援人员跳下来,手里还托了两个头盔。 “储大少。”对方将头盔递了过来。 大家顿时都看了过来。 谁都知道坐直升机回去肯定是最快的,这会儿大家都又冷又饿,心神俱疲,还余惊未消。看着直升机头盔,他们那叫一个馋啊。 只见储礼寒扣住一个头盔,转手塞到了郁想的怀中。 “上飞机。”他说。 郁想惊讶了一瞬。 不过她很快就坦然地接受了。 好耶! 回去热水澡了! 郁想连忙扣好了头盔,跟在了储礼寒的身后。 郁想一边走,一边问了一句:“王秘书呢?” 储礼寒顿了下:“他坐游轮。”说完,储礼寒转身从王秘书手中接过了伞。 王秘书也任劳任怨,想着他等游轮一块儿回去就是了。 拿人工资,就干什么岗位的事嘛。 于是大家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俩,登上了直升机。直升机没有落地,就这样在空中盘旋了下,很快就远去了。 宁雁望了望直升机的身影,心头有点哽。 她是天之骄女,嘴上不说,但心里当然希望什么事都能是她当先。更不用提是被郁想这样的女人抢了先了。 宁雁心道,郁想还不如她那个妹妹呢。 终于游轮上也下来了救援人员,负责接引他们上船。 之所以动用游轮呢,主要是游轮吃重大,在风浪涌动的时候,几乎不受到影响。 宁雁等人先后上了游轮,狠狠松了口气。 但是等她回头再去看凌琛远…… 凌琛远跳上了救援人员的快艇,将保温衣和救生衣一裹,就冲了出去,倒是比游轮更快了。 宁雁望着他离去的凌厉而张狂的背影,心底又是向往,一时间又觉得更酸了。 另一头的直升机上。 救援人员递了干毛巾给他们,然后大声说:“有!姜!汤!在!保温桶!” 没办法,螺旋桨的噪音实在太大了。 郁想看着对方的口型,大概辨认出了意思,然后弯腰摸了摸,还真摸到了一个保温桶。 她拧开盖子,一股浓烈的姜味儿就立刻涌了出来。 储礼寒垂眸扫了一眼,然后抬手按住盖子,转头对她说了句话。 什么? 郁想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他的嘴巴,再一摊手。 表示自己听不见。 储礼寒拽掉了她的耳罩,低下头,几乎是在她耳边冷冷淡淡地开口说:“乱喝东西,……不想要了?” 什么不想要了? 郁想迟钝地反应过来……嗯?是说,……怀孕不想要了? 郁想心说那不全是口嗨吗? 要真是喝姜汤能死胚胎。 我立马干半桶。 郁想到最后还是没能喝成姜汤,因为直升机很快就停在了海岸边。 螺旋桨的噪音渐渐从耳边消失,郁想抬手揉了揉耳朵,把保温桶盖上放了回去。 等她从直升飞机下去,顿时就被无数闪光灯晃花了眼。 “储大少!请问您在海面上出了什么事故?是一次针对您个人的袭击吗?” “这件事您怀疑和什么有关?和您上个月在国外的新举措有关吗?” “听说凌琛远先生也和您一起遭遇了袭击?” 记者们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过他们还算规矩,大概是怕储礼寒这人,也就光嘴上嚷嚷,身体站得起码得有一米五远呢。 郁想往前走了走。 那些记者的声音瞬间就变了个调:“……请问这位,这位和您一起搭乘直升机回来的女士是谁?” 可把他们兴奋坏了。 这还是他们头一回抓到储大少的绯闻啊……上一次据说有个八卦周刊的快拿到一手资料了,后来又不知道为什么给送警局了,待了好久看守所才出来。 这次是抓了个现场啊! 听说一起被追击导致失踪的人有很多……那为什么偏偏储大少就带了她一个人回来呢?这女孩儿还长得相当漂亮! 这中间你要说没有问题,那肯定是不会有人信的。 就在他们激动又忐忑,怕储礼寒不动声色地阻断他们的采访权利时。 他们看见那位年轻且漂亮的女性冲他们勾了勾手指。 什么意思? 让我们……上前采访? 记者们这下可更兴奋了。 这位女士也太会来事儿了啊! 有个大胆的,慢慢走近了郁想。 储礼寒冷眼旁观,没有动,只是不远处的救援人员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充当起了保镖的角色。 “您好。”记者说。 郁想抽走了他手里的麦克风:“你好。我只是一个无名的,被储大少救助的可怜人。我身体虚弱,在岛上等救援的时候,昏倒了三次。储大少实在看不下去,就用直升机带我一块儿回来了。储大少真是个好人啊,建议颁发三好市民奖。” 记者:??? 从来还没人说要给储大少颁三好奖。 储礼寒:“……” 他的视线转了一圈儿,又落回到了郁想的身上。 一边喊着要和他结婚,一边又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和他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她想干什么? 储礼寒转头和救援人员低声说了两句话。 救援人员连连点头,然后走到了郁想的身边去。 “郁小姐,三好市民储大少说,您现在该和他上车了,您不是饿了吗?”救援人员说。 郁想:? 记者:!!! 所以还是有关系的吧?这是什么你们有钱人的新情-趣吗? “储董……储董来了!”人群里突然传出了声音。 储礼寒冷冷淡淡地一掀眼皮,就看见了他的父亲储山一手拄着拐杖,缓缓朝这边走来。 储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海的方向,显然是想问凌琛远呢。 储礼寒低声问:“父亲是来接我的吗?” 储山的手抖了抖,说:“……是,当然。但是,听说有不少人和你一起被困,我想,等他们一起到了,确认大家都安全了,这才更礼貌。” 储礼寒看向郁想:“郁小姐虚弱得站不住了对吗?” 郁想:? 我该说对还是不对?她也摸不清储礼寒的心思。 郁想舔了下唇:“是啊,得赶紧输氧的程度了。” 储礼寒冲不远处点了下头,立刻就有一辆车开了过来。然后储礼寒为她拉开了车门。 一时间记者盯着她,眼底的震惊之色更浓了。 郁想语塞。 行吧,您都不怕绯闻,我怕什么? 郁想拉开车门坐进去,紧跟着储礼寒也坐上了车。 “去储氏公馆。”储礼寒说。 港口边的海风里,储山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凌琛远。 储山在媒体面前多有克制。 但媒体却不怎么克制,赶紧问:“凌先生,您认为这次意外和您有关系吗?” 凌琛远推开了那些长-枪短炮,扫视一圈儿。 他问:“从直升机下来的那个女孩儿呢?” 娱记们瞬间全精神了。 卧槽! 凌琛远怎么也问她? “她说她虚弱得要输氧……” “储大少的车载走了。” “凌先生也认识她吗?” 凌琛远:“岂止认识。”四个字,意味深长。 储山在后面哆嗦了下,差点把拐棍都摔了。 什么意思?两……两兄弟都对刚才那个女人有意思? “兄友弟恭”(系统 你看你把人气得...) 第22章 “那凌先生和她是什么关系?”记者兴奋地问。 凌琛远却没有要再回答的意思了, 他看向了储山:“刘秘在吗?” 储山愣声应道:“他在,怎么……” 凌琛远点点头,借用了储山的秘书。 “你在这里等,等一个叫沈海的人。他和他公司的人上岸之后, 你负责安排他们。”凌琛远说。 凌琛远其实很少会用到储山的人, 这让储山一直很忧心, 他这个流落在外多年的私生子, 是不是对他心有怨恨。 现在凌琛远总算开了这个口了!刘秘心想, 储董应该能放心了吧? 刘秘马上对凌琛远做了保证:“您放心, 我一定安排好!” 凌琛远冷冷点了下头, 然后和储山一起上了车。 等沈总等人从游轮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了。他们也不算太狼狈,毕竟游轮里有取暖设备,也有热水。只是大家都没有干净的衣服换而已。 沈总拉着个脸,心里忍不住叹息。 唉, 真是倒了大霉了!开个庆功宴,最后却搞成这个样子……沈总刚埋怨完, 一抬起头,就看见了不少媒体。 沈总吓了一跳。 他这辈子还没有过这种待遇呢!咋的?我们在海面上失踪几小时, 就成牵动全城民众心的大事件了? “请问谁是沈海先生?”一道男声在不远处响起。 沈总又吓了一跳,心说这是……叫我啊? 他连忙转头看了过去:“我是, 找我有什么事?” 刘秘赶紧走到了沈总的面前, 看了看他和他身后的人, 问:“这些都是您的员工吧?” 沈总茫然点头:“是啊。” “那请您带着他们, 跟我一块儿走。今天肯定都受惊了吧?那边热水, 私人医院,酒店, 都已经准备好了。先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然后咱们就到酒店休息?” 这下不止是沈总了,凯星文化公司上下全都傻了眼。 “沈总,有问题吗?”刘秘见他站住不动,不由出声问。 “没、没问题。”沈总飞快回神,“好,走。小廖,你点下人数咱们就走。” 廖佳菲在后面应声清点了人数。 然后他们这一波人也就由刘秘带着,呼啦啦地走了。 后面的人就全靠自理了。 连宁雁、何云卓他们都还落在后头,他们家里人知道出海这事儿,都还是底下人看见了新闻,赶紧打电话来问,然后才知道的。 等宁雁接到家里的电话,她脑子又热又疼,花了极大的力气,才把怒气压住了。 这边凯星文化的员工忍不住议论:“我头一次觉得自己排面这么大,不管是老总,还是豪门千金少爷,都得看着咱们先走。” “还好多记者,我们这算是上新闻了吗?” “今天吓死我了……” 等他们在私人医院免费享受了体检,确认身体健康无忧后,立刻又被送到了五星级酒店安置。 酒店服务员还把吃的喝的给送上了门。 洗完热水澡,换上浴袍的员工们舒舒服服地坐在地毯上,面前还摆着酒店送来的纸牌、零食酒水等等。 “这才有点庆功宴的感觉了。”他们止不住地感叹。 “这算是沾了郁想的光吧?哎对了,郁想人呢?” 郁想打了个喷嚏。 她吸了吸鼻子,低声问:“储大少要带我回家吗?” 储礼寒掀了掀眼皮:“是啊。” “那多不好意思,我和储大少非亲非故的,要不随便找家酒店把我放下得了?” “现在又不是甜心小娇妻了?”储礼寒反问。 “……” 郁想忍不住问系统:他记性怎么那么好啊? 好多天前的口嗨了!他竟然还记得! 系统选择了自闭不回应。 话是郁想自己说的,就算尴尬得抠脚也要听完。 车拐过一个弯,刷卡驶入了一座公园。 “储氏公馆”位于海市相当繁华的地段。 这里修筑有一个超过12公顷的公园。 在过去的民国时期,这个公园就属于公馆的后花园。后来解放了,公园当然是属于人民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可以看得出来,当初这座公馆是多么的价值连城、花耗过亿。 车停在了一栋三层小洋楼前。 小洋楼外修砌着高墙,高墙上还拉了电网。 铁质大门前,有保镖把守。看见储礼寒的车,还惊讶了一下,然后飞快地上前拉开了车门:“大少怎么回来了?” 储礼寒走了下去:“准确来说,这里不算是我现在的家。” 这话显然是对郁想说的。 郁想跟着下了车。 保镖定睛一看,就意识到储礼寒的外套,似乎在这位女士的腰上…… 郁想吸着鼻子,问:“那您有这家的钥匙吗?咱们进得了门吗?还是要搁这儿吹冷风啊?” 她差不多猜到了。 这里应该是储山的老宅,储礼寒与他父子不合后,就搬出去了。那储礼寒带她来这儿干嘛? 储礼寒没开口。 面前的保镖倒是赶紧去开铁门了,一边开门,一边说:“大少回家,哪里需要钥匙呢?大少请,我马上给储董打个电话?” 储礼寒:“不用了。” 保镖听见他的声音,只好又把手机收回去了。 郁想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憋不住问:“在这里住,真的不会有种,被公园游客文明观猴的感觉吗?” 保镖嘴角一抽。 还、还没人考虑过这个问题呢。来到这附近的游客,多半想的都是房子在这儿安家的,一定非常有钱。还可以坐拥这里的美景。加上位于中心地带,从风水上来说,那也是绝妙的。 到您嘴里就成观猴了? 保镖忙抬头去看储礼寒的脸色。 却见储礼寒似是心情不错地哼笑了一声。 储礼寒说:“是啊。” 保镖:“……” 储大少也觉得储董是猴??? 他忍不住多看了郁想两眼,企图把这位开口放肆,并且还被纵容了的小姐的模样记在脑海里…… 这头郁想一路走进了小洋房。 里面的女佣见到她一愣,等见到后面的储礼寒,更是一愣。然后才慌里慌张地拿拖鞋去了。 “大、大少,这位是?”女佣小心地出声问。 “她姓郁。” “哦哦,郁小姐。” “先带郁小姐上楼洗个热水澡。”储礼寒折起手中的伞说。 女佣有点懵,再度小心地问:“上楼……到哪个房间?二楼走廊的客房吗?” 储礼寒:“我的房间。” 女佣站在那里恍惚了三秒钟,然后才如梦初醒,飞快地出声:“郁小姐,请。” 郁想这会儿也确实需要洗个热水澡。 不过…… 她顿了下,问:“这儿有女孩儿的衣服吗?我总不能穿储大少的衣服出来吧。” 小说里这种桥段最多了! 被淋成落汤鸡的女主角被逼无奈,穿着男主角的衣服出来。男主角邪魅狂狷地一挑眉,问,你在勾引我吗? 又或者,只裹个浴巾出来了,然后这时候就总得摔一跤。那还一定得和男主角摔一块儿,浴巾当场扯掉。 太失智了。 我不要这样。 郁想撇嘴。 没等储礼寒出声,女佣就赶紧小声提醒她:“大少有洁癖。” 好家伙。 男友衬衫那还是她想多了。 郁想问:“那有新的浴袍吗?要实在不行……你们的衣服,也可以。” 女佣忙看了看自己。 连储礼寒的目光都扫了过去。 ……女仆装? 女佣愣愣道:“好,我给您找一找……” 郁想比了个ok,这才跟她一块儿洗澡去了。 而站在那里的储礼寒,表情有些许的微妙。他摸出了手机,短信箱里有另一个生活助理发来的信息。 【大少,您要的东西买好了,我已经在储氏公馆门口了,马上就到】 储礼寒抬手解了一颗纽扣。 下一刻,生活助理就拎着几个大袋子进门了。 “因为不太清楚尺码,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就随意买的……”生活助理将袋子放下。 一扫过去袋子上的logo,全是奢侈品牌。里面分别装着鞋和T恤还有长裤。 都不用了。 这四个字到了储礼寒的嘴边,还是被他吞了回去。 郁想不知道他在来的车上,就已经让生活助理去准备换洗的衣物了。 郁想提到女仆装。 有那么一瞬间,储礼寒也确实在想,她穿这东西是什么样。但储礼寒不仅自己洁癖,甚至还把这点洁癖由己及人,延伸到了别人的身上。 于是他还是不打算让郁想穿别人的衣服。 储礼寒转头道:“拿下去洗一下,抓紧烘干。” “哎好的大少!” 这边郁想迈入了储礼寒的房间。 房间很大,里面收拾得也很干净,就是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人气。 女佣以为郁想会趁机仔细打量房间,更好地深入地了解大少。 谁知道郁想很快就转过了头问:“有充电线吗?最好是快充的谢谢。我手机没电了。” 女佣:? 她忙打了个内线电话,让人送了充电线上来。 等再转过身,郁想已经进浴室去了。 这位郁小姐对这里,是真的完完全全不好奇啊…… 女佣心想。 郁想洗了半个小时的澡。 等她转身去推门的时候,却发现推不开了。 郁想:? 不是吧,这里也没有女主角啊,这怎么轮得到我倒霉? 郁想抬眸,却听见门外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等等。” 是储礼寒的声音。 不知道过去了几分钟。 “好了。”储礼寒的声音重新响起,然后就是低低的踩在地毯上的脚步声远去了的。最后是一声门锁的轻响。卧室门被带上了。 郁想这才顺滑地推开了浴室门,走出去。 床上已经放好了衣服和毛巾,床脚还放了一双新的eaker。 郁想歪了歪头。 原来储礼寒早有准备啊…… 郁想:这很不霸总文。 郁想飞快地换好了衣服。 衣服上有着淡淡的烘干机的消毒味儿,混着点暖意,钻入了郁想的鼻间。 郁想现在舒服多了,她转身往外走,一边想,刚才储礼寒让她等等,不会就是为了给她送衣服过来吧?嗯?让女佣动不信吗? 郁想按在门把手上,打开门,一眼就看见了储礼寒的身影。 他背对着她,站在走廊的栏杆前。 听见开门声,储礼寒才缓缓转过了身。 他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白色衬衣,浅棕色马甲,衬得他的眉眼都没那么疏离冷淡了。 大概是为了不让她误会,储礼寒出声道:“刚才只是为了检查一下房间。” “检查房间?” “过去我的房间都装了摄像头。” 郁想怔了下。 她觉得有一点的奇怪。 有谁会在自己的卧室安装摄像头呢?储礼寒自己装的,还是别人?不会是他的父亲储董吧? 突然间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响起。 显然是有车回来了。 楼下也响起了女佣的声音:“储董回来了?” 然后是另一道较为尴尬的声音:“凌、凌少也来了。” 凌琛远也被储董带回来了? 郁想不由转头去看储礼寒,但男人的脸上什么情绪也没有。 “头发吹干了吗?”储礼寒问。 郁想点了下头。 “下楼吧。” 郁想又点了下头,懒洋洋地跟在储礼寒的身后往下走。 储山似乎完全没想到储礼寒会来这里,他还在吩咐女佣:“去准备点姜汤,问问厨房晚饭开始做了吗?加几道凌少爱吃的菜……” “姜汤已经熬好了,菜、菜也做了……”女佣尴尬应声。 储山觉得哪里不对,他似乎并没有提前打电话回来,让他们准备姜汤和食物吧? 脚步声渐渐从楼上靠近客厅。 储山抬头去看,然后一下就定在了那里。 储礼寒怎么会在?! 甚至还把那个女人也带进门了?! 这下储山知道,为什么东西都提前准备好了…… 打破凝滞气氛的是郁想。 郁想说:“我饿了。” 凌琛远抬眸:“我还以为你真去医院输氧了。” “然后担心得不得了?”郁想飞快接话。 储山听到这里,脸色已经有点变化了。 但谁也没有去看他的脸色。 凌琛远应了声:“嗯。” 郁想从最后两级台阶上走下去:“凌先生一不主动打钱,二不主动探望,现在人出现在这里,怎么好意思说担心我呢?” 储山听完,血压已经有在升高了。 张嘴就是打钱? 这是谁家的女儿? 郁想和系统逼逼: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凌琛远不仅是想拿我给宁宁挡刀,还想拿我来试探他爹呢。不愧是古早霸总文的男主角,这冷酷得都分不清谁是反派了。 系统:【确实。】 这个世界太折磨人了! 男主角都不按套路出牌了! 储山忍不住了,他问:“这应该是你大哥的朋友吧,小远,你怎么也认识?” 凌琛远:“是啊,我怎么认识的,这要问郁小姐……” 郁想心说关我屁事。 郁想:“我闻见香味儿了。”还能不能开饭了? 储礼寒这才动了下尊口,他问:“汤炖好了吗?” “应该快好了,我马上去让厨房端菜。”女佣说完,赶紧就往厨房跑。这边气压太低了,她也有点遭不住。 郁想也不想掺和他们之间的斗争。 她径直就往饭厅走。 储礼寒落后几步,不动声色地说了句:“贼总是对着别人的东西比较心动。” 凌琛远:“那是大哥你的吗?” “小远!怎么跟你大哥说话呢?”储山连忙喝止道。 生怕今天立刻就上演一个手足相残。 储礼寒不以为意,他抬手正了正领结,缓步往前走,头也不回:“你说呢?” 凌琛远张嘴。 准备把当初郁想在会议室表白说的那番话,说给储礼寒听。 储山却更快地推着凌琛远往另一边走:“你看看你身上还穿的什么东西?快快,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说,别感冒了!” 因为太过着急,储山甚至连拐杖都忘记拄了。 等凌琛远也洗完澡出来,储山才带着他往饭厅走。 饭厅里。 女佣正在上菜:“这是荔枝虾球,这是黑松露鲍鱼红烧肉,这是清炖雪鳗、红酒焖牛肉……” 储山一看。 大部分菜都摆在那位郁小姐的面前,仿佛是她一个人的豪华宴。 而这位郁小姐也很不客气,女佣还在一边介绍菜色,她已经拿起筷子开始吃了。 储礼寒都还没动筷。 郁想:手艺真的不错!红烧肉不腻,鲍鱼很香不腥,牛肉入味儿…… 系统:【……】 系统:【储礼寒的父亲已经快恨死你了,你还能吃得下?】 郁想:不仅能吃得下,甚至还想再多干一碗。这个米也很香,汤汁泡饭更绝。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爱了爱了。 一时间饭厅里只剩下勺子碰撞瓷碗发出的声响。 就在郁想的筷子探出去,去夹那道虾球的时候,储礼寒突地按住了她的筷子,问:“能吃吗?” 郁想哽了一下。 她也摸不清储礼寒是和他开玩笑呢,还是认真的。 毕竟上回坐他车里,她就发现了,不仅是她会口嗨,储礼寒也会……甚至口嗨起来更可怕。 郁想咂嘴想了下,给他建议:“要不您明天多买几本备孕指南?” 储礼寒眸光微动:“别吃了,这道菜撤了。” 郁想:!我的虾虾! 刚好那头女佣端着一道醉蟹过来了。 “这个也拿下去。”储礼寒说。 郁想:! 我的蟹蟹! 草。 果然人是不能随便口嗨的…… 女佣为难地看了看储山和凌琛远:“这是……凌少爱吃的……” 凌琛远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郁想。 他现在也分不清郁想嘴里哪句话真、哪句话假了。如果没有怀孕这回事,储礼寒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为了下他面子吗? 凌琛远想了下,说:“拿下去吧。” 女佣如蒙大赦,赶紧又端回去了。 储山却恍惚了。 他抬手捂住胸口,努力去消化这些信息…… 备孕指南? 这个郁小姐怀孕了?连虾都不能吃?难怪储礼寒先带着她坐直升飞机回来了。还有这满桌子的菜…… 那凌琛远呢? 他为什么不生气?甚至还点头让女佣把他爱吃的菜撤下去。他不和他大哥斗气了吗? 储山并没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因为这太反常了! 刚才凌琛远都还在阴阳怪气地和他大哥说话…… 不可能一转头就变了。 储山再希望他们两兄弟能团结一心,也不会盲目地忽视掉正常的逻辑。 要说通这一切,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的脑子里陡然间不可抑制地升起了另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 这位郁小姐确实不仅认识储礼寒,还认识凌琛远。 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他想象中还要混乱。 他们之所以都迁就着她…… 也许,也许是因为就连他们两兄弟,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储董,储董您怎么了?”女佣一把扶住了脸色苍白的储山。 系统:【你看你把人气得】 郁想:?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因为兄友弟恭太高兴把自己高兴昏了? 第23章 这是另外的价钱 第23章 储礼寒似乎没什么胃口, 就动了那么两下筷子。 看见储山要昏不昏、脸色苍白的样子,他也只是从桌上拿起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 说:“父亲身体越来越差了,以后你们应该多劝一劝,不要什么事都往外面去。” 女佣们战战兢兢地应声, 多余的话一句也不敢说。 储山倒是想说。 但他心口实在梗得太厉害了, 他急急地喘了两口气,嘴一张一合,什么声音也吐不出来。 这时候凌琛远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背。 储山顿时老心甚慰。 他清楚储礼寒是个什么性格,这就是个冷酷无情写进骨子里的东西。 但幸好,幸好他还有个儿子…… 然后他就听见凌琛远冷声道:“你们扶他上去休息。” 储山喉头一紧。 不行。 这件事……这件事他还没有教训他们呢? 但女佣大概是生怕他真气昏了, 还真扶着他,就要往外走。 系统:【储山还没吃饭吧?】 郁想:可不是吗,真是哄堂大孝了。 系统:【果然是渣有渣治,储山摊上你们这么一群玩意儿,寿命都得减十年】 郁想:一群玩意儿?那可是你的男主和你的大反派啊。 系统噎了噎,艰难出声:【不是我的, 也不是原著的, 现在是你的了】 郁想:? 凌琛远这时候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刚把醉蟹退还回去的女佣, 这会儿终于又端着一道新菜上来了。 炒菜心。 十分朴素。 储礼寒抬头扫了一眼,这才没再说郁想能不能吃的话。 然后这道菜就被摆在了凌琛远的面前。 凌琛远心下冷笑, 扫了一圈儿。 三个人面前摆着的菜, 十分泾渭分明。乍一看上去……不知道的还以为郁想才是这家女主人呢。 毕竟就只有她面前的菜式格外豪华。 “这道红酒炖牛腩味道怎么样?”凌琛远突然问。 这下储礼寒的视线也扫过来了。 郁想大大方方一点头:“挺不错的。” 就在凌琛远准备把碗推过去的时候,郁想夹起来最后一块, 放进了嘴里, 并再度强调了下:“真的很好吃。” 凌琛远:“……” 郁想心说, 哈,就这?就这? 你们俩打得昏天地暗,都别想把殃及池鱼的火烧我身上! 郁想把好吃的吃了,不好吃的全留了下来。 然后愉快地拍拍肚皮:“吃饱了。” 凌琛远:“…………” 他突然很好奇,像郁想这样的女人,真正喜欢上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子。反正大概不会是把最难吃的菜留给对方。 一旁的储礼寒缓缓眨了下眼,盯着她拍肚皮的手,低声道:“那就在花园里走一走。” 郁想:“我回家……” 储礼寒打断她:“郁家有私人医生吗?” 郁想仔细回想了下:“过去有吧,变穷之后就没有了。” 储礼寒点了下头,道:“这里有,你留这里观察一晚再走。” 不就是吹了点冷风? 郁想眨眨眼,不过也没有和他争辩,只是扭头问:“储家最帅的保镖是哪个?” 储礼寒:? 凌琛远:? 郁想:“不是到花园里走走吗?天这么晚了,多不安全。肯定得有个保镖吧。” 储礼寒:“帅的?” 郁想咂嘴:“大晚上的,如果一回头,发现身边跟着的人怪丑的,您说吓人不吓人?” 储礼寒盯着她看了几秒钟。 看得系统都有点发毛了。 终于,储礼寒重新开口了,他说:“有女保镖。”然后他转头叫女佣把内线电话拿过来,他打了个电话出去。 没一会儿,储礼寒口中的女保镖就到了。 对方身高一米七五,修长的腿蹬着皮靴,一看就踢人特疼那种。 还扎着长马尾,额前没有一点碎发。 底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 姐姐好飒哦。 郁想站起来,高高兴兴地就跟着人走了。 储礼寒:“……?” 凌琛远:“……” 他们俩的脑海里几乎同时划过了一个念头——怎么觉得就算是换成了女保镖,也还是有哪里不太对呢? 郁想一走,很快就只剩下了他们俩面对面。 他们谁也没有再开口。 毕竟坐在一张桌子上的时候,再放点无关紧要的狠话,除了显得low,并没有其它任何作用。 真正的过招,永远是在私底下。 一边的女佣只觉得空气仿佛都随着那位郁小姐的离开,而变得凝滞了起来。 半小时后。 储礼寒慢条斯理地起身,他漱了口,擦了手,就离开了餐厅。 直接无视了凌琛远。 凌琛远坐在椅子上,放下筷子,冷冷低笑了一声。 另一边的郁想,在储家的大花园里溜达了足足一个小时,她甚至还出去观摩了一下公园里跳广场舞的老太太。 然后她才慢吞吞地走了回来。 一进门,储礼寒就发现了她身上披着一件不属于她的皮外套。 而更先问出声的是刚打完电话回来的凌琛远。 “郁小姐身上的外套又是从哪里来的?”凌琛远沉声问。 郁想指了指身边的女保镖:“她的。” 女保镖满脸写着冷若冰霜,但还是点头答道:“郁小姐走在湖边的时候,觉得有些冷。” 凌琛远嘴角抽了抽。 郁想在哪里都挺自如啊? 他怎么觉得,不管是男是女在她这里,仿佛都一个结局。 郁想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呢,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拉着身上的外套,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回头和女保镖说:“谢谢,明天还你哦。” 她本来长得就是小妖精那一挂的,声音一放轻,也就跟淬了蜜一样,像是在撒娇。 那头女保镖还一点头说:“没关系郁小姐。” 储礼寒&凌琛远:“……” 怎么说呢,心情确实是有一分复杂的。 郁想上了楼,很快就又温声问女佣去了:“我今晚住哪里呀?” 是他们基本没见过的那种温柔和甜美。 储礼寒不自觉地转了转腕上的手表。 是他想岔了…… 郁想的性格,就算是放在这里,也不会有丝毫的慌乱无措。甚至还越发如鱼得水了起来。 郁想在储宅就这么住了一晚。 她吃饱喝足,又保暖措施绝佳,一晚上过去,无事发生,别说发烧了,连头疼一下也没有。 就是她的手机快被蜂拥而来的电话打炸了。 未接来电,足足48个! 其中31个都是来自郁家人。 郁想赶紧先给父母回了电话,然后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没事啊,真的没事,反正警察会处理后续事宜的。” “我们看见新闻了……”那头说完,顿了下,似乎是有什么顾虑,没继续往下说,转声道:“你现在在哪里?爸爸开车过来接你怎么样?” “不用啦,您每天也挺辛苦的,多在家休息休息。”郁想拒绝了,心说储家不缺车和司机。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郁成宾只好在那头不舍地应了声:“好吧,那你上车给家里发个消息。” 这边郁想挂了电话。 又翻了翻未接来电列表。 沈总。廖佳菲。嗯……? 郁想顿了下,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 宁宁。 女主居然给她打电话了? 郁想惊讶地挑了挑眉尾,没有回电话的打算,转而跳到了微信页面。 沈总给公司这次庆功的成员拉了个微信群,她一点开,就看见不少图片跳了出来。 【米其林三星级别的早餐自助!我第一次吃!绝了!】 【酒店的床品真不戳啊,睡下去差点不想起来】 【刚酒店还跟我说能把送的酒带回家……】 一群人都在激动地发表着感想。 郁想敲了几个字发出去:【今天还上班吗?】 群里一下安静了。 郁想:【?】 郁想:【??怎么不说话了?】 原来最看不惯郁想的是廖佳菲,但今天最先出来回消息的也是她。 廖佳菲:【其实大家是有点不好意思,昨天上岸之后,凌经理就安排了我们去私人医院做检查,然后又是住五星级酒店,还有米其林三星的餐食,还送了不少酒……】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是沾了郁想的光。 郁想可能会不高兴吧? 毕竟她还没从何云卓、凌琛远中间,选定男朋友呢。哦不对,好像现在还多了一个……储、储大少?大家回想起岛上发生的事,现在都还有点不敢相信的恍惚。 就在大家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群里气氛一片紧张的时候。 郁想:【哦,建议加大力度】 廖佳菲:【?】 郁想:【就是凌琛远要给什么,你们收着就行了,不用客气。薅资-本-主义羊毛,人人有责】 然后群里震惊地发了一串问号。 这不对啊。 一般来说,不应该当场翻脸,强调自己讨厌这种拿钱砸人的行径,是在践踏她的自尊,企图用钱收买她的灵魂,真恶心还得再呸一声吗??? 沈总这时候插声了。 沈总:【郁想,你现在在哪儿?今天如果能来上班的话,那最好,有几个新人要来公司,我打算安排给你带一下】 沈总:【当然,如果你不舒服来不了,那也没事】 大家再看见这段话,也不觉得嫉妒郁想的特殊待遇,三天两头请假了。 好家伙,人郁想都那么大方了,他们要是还嫉妒,那还是人吗? 郁想这时候刚走到楼下。 女佣低声说:“郁小姐,储大少和凌少都有事先走了。” 郁想先回了下消息:【在储氏公馆】 群里:【!!!】 【卧槽,直接带你回储家了?】 【这是见家长了?】 郁想心说是见了,人差点气死。 她关掉手机屏幕,一抬头,就看见储山冷冷地坐在沙发上,正盯着她。 郁想也看了回去。 一股可怕的死寂在空气中弥漫开,连女佣都感觉到了这种无声的压力。 但郁想还平静地转头问她:“昨晚那个女保镖呢?” 女佣结巴了一下:“她、她今天休假了。” 郁想心说这么快就休假了? 她叹息:“哦,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想她开车送我呢。” 储山本来指望郁想先扛不住这样的气氛,露出弱势的一面来。这样他就更好下手了。 谁知道郁想还有空搁这儿想,让谁送她回家的问题。 储山只好先开口了。 他冷声说:“我有几句话要和郁小姐说。” 郁想也不犹豫,大大方方走过去坐下了。 系统倒是有点替她紧张:【你也别太小看储山这个人,老是老了,但他够坏啊!】 郁想:哦。 系统:【你怎么一点也不紧张?】 甚至……看上去还有点兴奋??? 郁想没有回答它。 因为这时候储山又开口了。 储山就像无数霸总文里恶毒傲慢的豪门婆婆一样,他说:“说吧,多少钱,愿意离开我儿子?” 他紧盯住了郁想。 但让他失望的是,郁想脸上没有一点被羞辱的愤怒,也没有到嘴的鸭子要飞了的慌乱。 郁想问:“您先开个价吧,我再叫价。” 女佣:? 储山:? 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先开价,再叫价?搁这儿拍卖呢? 储山捂了捂胸口,压住了胸中的怒气,他说:“我劝你最好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威严。” “那您说个一口价也行。” “……” 郁想过于配合,反倒让储山这出戏有点唱不下去,仿佛一拳头重重打在了棉花上,白搭。 储山竭力压下怒气,心说这样很好,她很配合,那他们兄弟之间的纷争也就可以解决了不是吗? 最重要的是解决事情,而不是为了和她一个小女孩儿置气。 于是储山想了想说:“一千万。” 郁想:“实不相瞒,储大少送我的宝石总价就得值两千多万了。” 她当然不会说,第二颗还是她主动要求抠的储礼寒的袖扣。 储山:“……” 他心一沉,心说看来她对他们兄弟俩的吸引力,超乎了他的想象。那他就更得早日处理掉她这个麻烦。 如果能用钱打发的,那都不叫事。 没必要现在就下狠手,最后反而逼得兄弟俩触底反弹,对他不满,那就不美了。 他现在就只有这两个儿子了啊! 储山心底一番思绪滚动过去,最终他狠狠心,开口说:“我给你八千万。” 郁想:“好的,没问题!”她答应得飞快。 还没等储山松一口气。 郁想:“那我给您打个折,一共就一亿五千万您看怎么样?” 储山:??? 储山:“怎么就一亿五千万了?” 郁想分析给他听:“您看,八千万,那是您婚生子的价钱。七千万,那是您私生子的价钱。您要我离开您儿子,但您是要我离开您的婚生子呢?还是离开您的私生子呢?还是两个都离开呢?” 储山眼前一黑。 第24章 多个孙子 第24章 储山当然不缺钱。 他老了, 并不代表他手里的财富也都蒸发了。相反,其实储氏今天的规模,可以让他毫不眨眼地掏出一个亿。 可是, 一想到要花在郁想的身上,储山的血压就有点升高的趋势。 储山冷冷出声:“我已经让人调查过你了。”连夜查的。 “你的父亲叫郁成宾,母亲叫关金美。郁家连年亏损,早在你父亲这一代就被挤出上流圈子了……” 储山说这段话的目的, 其实就是为了敲打郁想, 并告诉她,以你的出身,糟糕的家庭状况, 你并不值得这样的狮子大开口。而我却可以轻易拿捏你的人生。你和你的家庭在我眼里,都不值一提。 郁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郁想:“您的意思是,想伸手帮一帮郁家, 止住亏损?一亿不够准备再加个价?” 储山:? 她难道看不见他眼底的轻蔑与傲慢吗? 她感觉不到被羞辱吗? “你认为你和郁家值得这个价吗?”储山出声。 郁想:“那得看储大少和凌琛远在您心里值什么价了。” 储山一噎。 偏偏这时候女佣还送了一盅花胶鱼片粥上来。 郁想伸手接过:“谢谢。” 储山见状, 更是一股无名气直窜天灵盖。他脸色一沉,扫了一眼女佣。 女佣生怕被怪罪,忙结结巴巴地说:“这是大少早上走的时候吩咐的……说一定要郁小姐吃了再走,还, 还有一杯牛奶呢。” 储山顿时不说话了。 郁想端着粥,还转头问:“有鸡蛋吗?谢谢请帮我煎一个鸡蛋。” 这样营养多均衡啊。 系统:【……你不觉得自己在储山的雷区反复横跳吗】 郁想理直气壮:我可是一个无脑炮灰, 我这样做有问题吗? 系统:【……】 有点……道理? 要真走起人设来, 它还确实没什么可批评的。 郁想当着储山的面,细嚼慢咽地享用完了早餐。 而储山也没有再开口了。 他在重新考量, 郁想在储礼寒和凌琛远的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就在这时候,郁想的手机“叮”一声响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 原来是何云卓发来了新消息。 何云卓:【你在哪里?你昨天跟谁走了?我很不放心。】 郁想翻了翻未接来电。 没有一通是来自何云卓的。 心说,您这担心来得也挺迟的……估摸着是先去探望了宁雁,然后才想起了我吧? 不过郁想并不介意。 她飞快地回了消息:【在储氏公馆,何少有空来接我吗?】 系统:? 它看不懂了。 系统:【你为什么让何云卓来接你?】 不过半小时后,系统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 何云卓亲自开着车到了储氏公馆。 女佣很快进门来说:“外面有一辆车,是来接郁小姐的。” 郁想漱了口,擦擦手,缓缓站起身:“您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储山问:“来的是郁家人?” 看他的意思是想要越过郁想,直接与郁家人接洽,但凡郁家要脸的话,都会更好谈妥。 但郁想让他失望了。 郁想说:“不是。” 郁想转身往外走。 储董沉下脸,拄着拐杖走在了后面,然后他就见到了门外停着的法拉利。 法拉利的车门打开,从上面走下来了一个年轻的男人。 男人迎向郁想,第一句话是:“你换衣服了?” 郁想:“嗯,你洗澡不换衣服啊?” 男人噎了下,然后冲她笑了笑,识趣地不再多问了。 储董敏锐地觉得两人关系不太对,他轻咳了一声。 何云卓这才抬头注意到了他。 “是储董吧?我是何云卓。” 储山一下想起了对方是谁。 是宏峻地产老总的儿子,回国的时候,他父亲多次提起他,大意是请圈子里的老朋友多提携提携儿子。 他怎么也来接郁想? “嘭”的一声,车门关上,郁想坐上了副驾驶座。 何云卓微微颔首说了声:“储董再见。” 但储山的心情已经不是“复杂”两个字就能概括的了。 他咬牙切齿地想,好家伙,她和储礼寒二人的关系都还没掰扯清楚呢,那边都已经找好下家了。 储山还没遇见过这样有手腕的女人。 毕竟光是能搞定储礼寒的女人,这世界上就很难有第二个了……更别提敢在储礼寒的眼皮子底下这样舞了。 储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上了车。 系统无语:【你叫何云卓来,是为了让储山知道你多可怕?然后恨不得立刻给你打钱让你离开他儿子?】 郁想:可不是呢吗。瞧瞧我是多么的有心计手段,脚踏三条船,我自己见了我都害怕。 系统:【……】 一旁的何云卓低声问:“送你回家吗?” 郁想:“不用,直接送我去公司。” 何云卓笑了下:“都不用休息,直接上班?其实……你要是进了何家,以后也就不用去上班了。” 郁想:“就是在家什么都不用干,每个月都给我一千万出去随便花,还有私人飞机载我去看秀,或者去看海的那种吗?” 何云卓沉默了一下。 要求还……真不低。 何云卓转声问:“你和储大少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郁想:“半月前吧。” 何云卓欲言又止:“你们……” 郁想:“你要说关系呢,那确实是有一点。你要说有很多呢,那倒也没有。” 何云卓:? 何云卓心情复杂地把车停在了凯星文化的楼下。 他还在想,为什么储山都亲自送郁想出来…… 储山也有意思让郁想和凌琛远结婚? 何云卓按了按额角,有点想放弃了,但又实在不甘心,这世界上太多容易被凌琛远面孔迷惑的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对凌琛远爱答不理的郁想。 虽然对他也挺爱答不理的。 经过一番复杂的心理后。 何云卓抬起了头,低声说:“过两天,我父亲准备给我办一个欢迎回国的酒会,到时候我把请柬送到郁家去。我希望你能来。” 郁想:“……我上班。” 何云卓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只是亲自送着郁想上了楼,然后才离开。 凯星文化的同事躲在门口,悄悄把这一幕收入了眼底,等郁想进门后,他们才忍不住开口:“卧槽!你不是去储家了吗?怎么是何少送你过来?” “牛逼啊郁想!” 他们话里倒没什么讽刺的意思,而是真心实意的佩服。 在郁想说完那句“薅资本主义羊毛”之后,他们就与之产生了很强的共鸣。 尤其是发现郁想一个人,还能给公司带来风投,让他们未来拥有更多的升职升薪空间的时候,他们对郁想的支持就更不用说了。 现在都恨不能给郁想摇旗呐喊! 郁想:“客气客气,送的酒好喝吗?” “好喝!我们还带一瓶来公司了,你要吗?给你倒半杯?”有同事问。 沈总闻声张张嘴,欲言又止。 算了算了,郁想喝就喝吧。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时间前所未有的好。 廖佳菲都忍不住露出复杂的表情。 最近郁想变了吗?其实好像也没怎么变……还是挺懒的,甚至有时候不来上班,连借口都不编了。但今天她偏偏又来公司了。 她说话也还透着一股“关我屁事”的味儿。 可听起来却顺耳多了,甚至让人不自觉地和她站到了一起去。 等有人给郁想倒了杯酒,还顺手塞了她俩小零食后,沈总才出声:“咳。郁想,你过来一下。” 郁想点点头,过去了。 “拿到风投之后,公司花重金挖了几个网红。一个是刚退役的前电竞冠军,一个是生活博主,还有一对经营情侣人设的博主……”沈总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她,“你看你跟哪个磨合得了,你就带哪个。当然我建议是带这两个……这两个咱们公司是真下了血本的,合同也签得丰厚。” 郁想接过来。 她深思了一下……跟着她这种咸鱼,真的有前途吗? 另一头,就在郁想离开之后,储山带着一段录音去找了储礼寒。 储礼寒身边的人很少见到储山,乍一看见他也愣了愣。 “储大少正在谈事……” 储山听见这句话,面上有点挂不住,心说我是他老子,还不能让他出来迎接吗? 不过储山心里其实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储礼寒并不会因为他是亲爹就给面子。 他只好说:“你告诉他,是那位郁小姐的事。” 秘书眼皮一跳? 郁小姐? 是昨天新闻上那个郁小姐吗? 昨天新闻一出来,全公司都震惊了。 秘书不敢耽搁,赶紧转头去说了。 储礼寒确实正在谈事。 秘书将储山的来意转达了,轻声问:“请储董进来吗?” 储礼寒没有出声,而是先拿起电话打回了储氏公馆,等那头被女佣接起来之后,他问:“郁小姐走了吗?” “大少,郁小姐已经走了。” “吃早餐了吗?” “吃了,还吃了一只煎蛋。” 那她的心情多半没有任何影响。 储礼寒放下电话听筒,这才说:“把人带进来吧。” 储山进门就开始放录音。 录音内容就是从郁想和他讨价还价,到一共要多少钱那一段。 储山按下暂停键,抬头看储礼寒:“你现在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了吧?” 储礼寒问:“钱给她了吗?” 储山:“还没有。” 一个合格的资本家,当然会将成本压榨到最低,而不是盲目地挥霍手里的资产。 储礼寒漠然地掀了掀眼皮:“她其实说得没错,这要看,您的婚生子和私生子,在您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价位了。” 储山愣住了,甚至还有点心虚。 不过他很快就又感觉到了愤怒。 你不生气? 她都拿着你们俩要钱了?她根本不爱你们你们懂吗! 储礼寒搅了搅手边的咖啡:“八千万,少了。” 储山一哽,连忙解释:“你在爸爸心中,当然不止八千万!你是珍贵的!” 储礼寒:“那值几个亿?” 储山:“……” 储礼寒淡淡道:“我可以给她三个亿,就希望她好好的。八千万,你打动不了她。” 储山:?! 他震惊到想摇晃储礼寒的肩,问他是不是疯了。 储礼寒当然说的是假话。 但他很乐意看见储山掏钱给郁想,储山出血越狠越好,他不介意从中推波助澜。 储山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往外走,心想,我就不信凌琛远也这么想……实在不行,你就和郁想一块儿好去吧!只要凌琛远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不再和你争夺也是好的…… 储礼寒看着他起身离开,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在皮椅上坐了会儿,突然拿起了内线电话打给了王秘书。 “去买几本备孕、孕期相关的书籍。”储礼寒说。 王秘书呆住了:“您、您要买这个?” 为什么啊!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储礼寒:“嗯。” 他再帮郁想提个价,多个孙子,多一亿。 第25章 郁想好有心机 第25章 一辆黑色福特E疾驰在路上。 车里坐着一个银发青年, 戴着鸭舌帽,打着耳钉,年纪很轻, 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但用业内的话来说, 这个年纪才开始去打职业, 那都已经过了黄金期了。 不过他不同。 他十六岁就开始打职业, 今年才刚宣布退役, 游戏职业生涯里拿了无数大奖…… “渴不渴?”对面的中年男人问。 青年抿了下唇:“不渴。” “凯星文化刚打电话过来了, 哦, 我帮你接的。主要我也是怕他们骗你……他们的老总亲自在电话里说, 给你安排了一个经理人。叫郁想,一个女的。”中年男人顿了下,“当然,咱也不歧视女性哈。你到了呢,也尽量多听听人家的话。唉,我还以为是沈总亲自带你呢。算了,不说了……” 其实按理说, 以青年的咖位不应该被凯星文化挖走的。 青年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中年男人。 这是他的姑父, 在正式被凯星文化签署之前, 他是游戏职业界里有名的独狼。他的所有事务, 全部由他的姑父负责料理,就这样搭建起了一个家庭式作坊。 直到今年, 他要挣脱这个家庭式作坊。 于是他先宣布了退役, 让对方意识到他很快就会贬值。其次他选择了一家小公司, 这让对方沾沾自喜, 认为他见识了小公司的窝囊无力后, 就还是会选择让家里人来做他的左右手,于是对方放松了警惕…… 他也就顺利加入了凯星文化。 “你看昨天的新闻没有?”姑父说着不说了,但突然还是又起了个话头。 面对姑父的喋喋不休,青年一句话也没有说。 姑父倒也不在意他的沉默寡言,继续说:“那个郁想,自己就是个什么网红,长得还很漂亮……去年,3F队的那个SUN的婚礼你还记得吧?就是跟一个网红。你可不能学他啊……” 青年压住了眼底的阴沉,几乎忍无可忍,最后嘴角绷紧:“是吗?” 姑父连忙说:“哎呀你不知道啦!那些顶级豪门的名字你听过吧?储,储家!昨天一下冲到了新闻头条!说是储家的婚生子和私生子,都对这个郁想有意思。兄弟俩恐怕要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了……这样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她的心思还在不在事业上,唉,要辛苦你一下了。” 他这番话其实说白了,就是在还没抵达凯星文化之前,就先把青年和没见面的郁想,甚至是沈总的关系,都挑拨起来。 再三告诉他,你要忍,你吃吃苦,他们不重视你,你在这里没前途…… 以青年的性格。 他怎么受得了? 姑父心想。 这时候车停住,司机说:“到了。” 姑父先一步打开了车门,又帮着青年殷切地拎东西,看上去真像是个十全好保姆,一心一意为他着想。 只是门开后。 旁边的另几辆车也打开了车门。 一对情侣网红,一个生活博主,一个美妆博主……全部一块儿进了面前的写字楼。 “……凯星文化可真够破的。” “那你怎么会来这儿啊?” “当然是待遇不错咯,不然你怎么也来了?” 这些网红彼此之间大都认识,赶紧聊了起来。 “谁负责对接你手里的新业务啊?” “姓廖的吧,叫什么忘了。” “那你呢?” “是郁想。” “卧槽!是不是那个鱼鱼?” 四周的空气顿时有一瞬间的凝滞。 青年这时候也不由转头看了一眼。 原来另外由郁想接手的,还有那对情侣。 那对情侣先后叹了口气,只是低低说了句:“真羡慕你们……待遇虽然好,但是……” 他们话没说完。毕竟都是职场上混的人物,话当然不会一下说太满,免得被告状。 只是他们话里掩藏的意思,会听音的人,当然也能听出来他们对郁想的失望。 他们一致心想,沈总怎么把赚钱的都给了这个郁想呢? 郁想经营自己都还来不及吧。 怕就怕,反过来还踩着他们,利用他们搭建自己的关系链,炒热人气,那可就真是要命了。 他们哪儿知道,这会儿郁想也挺无语的。 郁想和沈总说:“我懒。” 沈总没想到她如此坦荡,噎了下,说:“其实也没关系,他们也都有很丰富的经验了,你要是想经营好你的账号,没准儿还可以问他们取经呢……很有好处的!你其实也可以适当地有点自己的事业嘛……” 郁想回忆了一下自己账户里的巨款。 可是……可以躺平哎,为什么还要努力搞事业? 要不是单纯躺平容易四肢退化,我都懒得来这儿打卡。 这边说着话,那边就有人敲门了。 “沈总,人到了。” “请人进来吧。”沈总连忙说。 外面,这些被凯星文化挖来的人,其实其中就青年最厉害,其次是那对情侣有点潜力,半年前因为一个整蛊视频火了火,但后面同质化严重,慢慢数据就下滑了。剩下的,就有点不上不下了。 他们看见前台小姐带着青年先一步进了总裁办公室。 青年推开门。 他的姑父就跟在他的身后也要进去,然后被前台小姐拦住了。 姑父脸色微微变了变,心底有点不痛快。毕竟跟着青年这么久,他当然从中也享受了不少追捧和尊重,哪有这样敢拦他的? “我不放心……”他开口说。 前台小姐诧异地看了看他:“他已经成年很久了。” 姑父哽了哽,这才坐了回去。 然后青年这才推开门走进去。 沈总亲自站起身兴奋地迎接:“你好,阿Z!我其实也是你的粉丝!” 阿Z是青年在圈内的名号。 青年听过太多次这样的话了,所以他面上没有一点波动,反而一下落在了郁想的身上。 郁想比他姑父手机浏览器里新闻的大图,还要来得更加漂亮。 她听见声音,一手扶住桌子,然后腰抵住椅背,缓缓转过身,眼尾缱绻,她的眼眸便如湖水轻起波澜一样,有水光跃动。 “郁想,这就是你要磨合一下的人。他大名叫冉彰,大家都叫阿Z,很有名的……” 郁想点了下头。 很有名吗? 好哦,那您就自己加把油吧! 只需要两天,对方就会立刻意识到,他应该换一个职业经理人。 “你们交流一下?”沈总说。 叫冉彰的青年走到沙发前,与她面对面落座。 他被家里人管束得很紧,其实一向也不怎么接触女孩子。他和其他职业选手也不太合得来,他们叫上网红一起去开趴,也从来不会问他去不去。 他见过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女粉丝。 冉彰顿了顿,张嘴就问:“你喜欢什么游戏?” 郁想掰了掰手指:“大富翁、种菜偷菜、飞行棋、养猫游戏……” 看出来了吗? 我喜欢的就是纯靠运气,或者休闲养老,不需要动脑子也不需要电子竞技的游戏…… 沈总闻声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觉得郁想手里有别人没有的资源,是希望能借冉彰将公司更进一步,大赚特赚的。何况冉彰的脾气一向在业内风评不好,估计也只有郁想这样出身的,才能压得住他。 ……可是安排个男人在郁想手里,总是不太对啊。 不过现在就好了…… 在电子竞技选手面前聊这些游戏,就跟和3A大□□好者说我喜欢玩3366小游戏一样……爱好都不同,那当然也就不会有丝毫的勾搭上的机会了! 我对得起储大少! 我对得起凌经理……呃,或许还有,我对得起何少! 沈总心态到了这里十分的平稳。 那头冉彰应了一声:“哦。” 听上去多么的干巴啊! 沈总心想。 冉彰没有再开口,他低下了头。 他想,那些游戏都是他想玩,但家里人不让玩的。他很小的时候,家里没什么人,那时候电脑还是很笨重的大脑袋台式机。台式机里的扫雷、三维弹球……陪他度过大半个童年。 郁想说:“好了,交流完了。” 沈总闻声不气反笑,说:“行行……阿Z呢?” 冉彰:“还行。” 沈总愉快地起身送他出门。 冉彰走出去,才想起来自己没摘帽子和墨镜。 他摘下来,正对上了对面那些震惊的目光。 “卧槽!凯星居然真把冉彰挖来了!” “疯了!他是谁带啊?” “……郁想?” “?” 冉彰没有去听他们的议论声。 他对自己的这一天很满意,他和郁想对话的第一段,就让他觉得,自己即将拥有一个全新的未来。 冉彰之后,就是那对情侣。 他们亲热多了,连叫了几声“郁姐”,然后彼此都加了微信,留了联络方式。 郁想真诚建议:“你们要是想选别人,也可以告诉我。沈总可能不会答应,但我会帮你们。” 情侣听完没觉得心里松一口气,反倒心里一紧。 心说那打死也不能提啊。 这个郁想没准儿怪记仇的……上来这就是下马威吧? 他们心里滚动复杂心绪的时候。 郁想扭头去玩游戏了,并再度开始了她的氪金旅程。 郁想意犹未尽地氪了两百块,她觉得不行,我还是小气了! 所以……储山什么时候打钱哪? 大家看在眼里,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了。 有人拉着凯星的老员工聊:“郁姐这样,沈总不会说吗?” 老员工先纠正道:“别叫郁姐,把人叫老了。” 新来的网红:“……” “好吧,那,郁想?” “也行,其实以前我们都叫郁小姐。” 新来的网红更迷惑了。 怎么还得分个等级? “郁小姐在公司严厉吗?” “不啊,她挺好的,经常不来上班,但是真的人很好,真的!”老员工再三强调。 网红们听在耳朵里,却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估计这公司里的人都恨死她这鸠占鹊巢的了。那以后谁跟着她,不就谁倒霉? 那对情侣这会儿脸已经扭曲了。 他们私底下拉了个小群。 有人悄悄发言说:【没准和郁小姐搞好关系,也能间接和豪门搭上线】 情侣无语:【你们以为豪门那么好搭上啊?而且他们哪里看得上网红这个职业啊?等着看吧,两兄弟争一女的新闻一出,很快储家那位储董就要先出手了,只求求她别牵连咱们了……要不是合同提前签了,唉……】 一时间群里也就没人敢说话了,仿佛都沉浸在了失望的氛围之中。 很快,时间来到中午十二点。 新来的也差不多和老员工混熟了,大家准备结伴去食堂吃饭。 然后就看见几个穿着统一服饰的人,提溜着那种复古的食盒,从电梯里出来了,还对他们微笑了下问:“郁小姐今天是不是来上班了?” 前台小姐看着他们身上私房菜的logo,愣愣应声:“是啊,来了。” 他们一点头,就进门去送菜去了。 “卧槽!卧槽!这不得是满汉全席的水准?” “是海市京纪私房菜的吧?” 网红也忍不住插声:“谁送的?” 老员工说:“直接去问就好了啊,不是凌经理就是储大少对吧?” “也可能是何少啦。” 网红:??? 你们对郁想的不满已经到这种地步了?都可以这样大声地谈论她的八卦,甚至是“丑闻”了? 有人直接到了门口,然后和郁想打了声招呼。 郁想这会儿也有点懵。 她把高高翘起的腿放下来:“这是?” “王秘书买了几本备孕书籍,里面详细写明了您有哪些食物不能吃,储大少担心您记不住,所以特地让我们给您做了菜送过来。” 老员工:! 卧槽!备孕! 郁想:? 不是,我那天就随口一说! 郁想:储礼寒这是疯了吧? 系统:【没准儿想和你结婚罢了】 不过郁想吐槽归吐槽,嘴上一点也不客气,她让人把食物留下:“好了,辛苦了,拜拜?” 来人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又恭恭敬敬地在郁想面前放了一张卡片。 咋的? 独自在家,一个人寂寞,小窗滴滴我?服务上门那种小卡片? 郁想低头仔细一看。 哦对不起打扰了。 上面赫然写着储礼寒三个字,后面跟着一串简洁的电话号码。 郁想一只手按在了小卡片上。 对方似乎早有预料,忙笑着说:“储大少说了,您千万不要扔这张卡片。如果您还想要那一亿五千万,甚至还想再加个价的话。” 郁想:?! 她心头的心虚一闪而过……他怎么知道她要扔? 不过……好哇!储山这老东西这么快就去找储礼寒告状啦? 而这会儿门外的老员工们就更震惊了。 卧槽! 传下去,储大少要用一亿五千万再翻倍,邀请郁想和他一起……备孕???这也挺奇怪的啊这! 因为有新成员的加入,公司决定周末再举行个迎新宴,彼此加深一下了解。 大家没有滞留太久,很快就怀揣着对这种私房菜大手笔的震惊,默默去了食堂,准备商讨迎新宴。 此时的另一头。 储山不死心地来到了凌琛远这里,他准确正好再和凌琛远一起共进个午餐。 凌琛远看见他,倒也没有太高兴,不过是比储礼寒尊重他一点。 凌琛远带着他到了员工食堂。 储山感叹道:“在这里吃饭,委屈你了……” 凌琛远:“这里算什么委屈?当年我和我母亲在国外举步维艰的时候,还吃过主人家剩下的面包。” 储山心头巨震。 凌琛远从来没和他说过这些。 他登时在心中为二儿子流了几滴眼泪,心道那更不能眼看着他走上一条死路啊。 “今天来,我是想和你说郁想的事。” 储山按照前面一样的办法,把录音放给了凌琛远听。 凌琛远:“…………” 怎么说呢? 出乎意料吗?倒也太没有。 “你不知道你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希望你和他作对。放弃吧,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不值得……” 凌琛远按响了手中的打火机。 他嗓音冷酷:“哦,当年您的父亲也是这么劝您和我母亲分开的吗?” 储山噎住了。 “那不一样……”他虚声说。 “听见我说吃别人剩下的面包,你是什么心情?”凌琛远问。 储山:“我很心痛,我真的很心痛……” 凌琛远:“那就为你的心痛加一点砝码吧,七千万,我和我那病死的妈,在你心中就比不过储礼寒吗?拿去打发叫花子还差不多。上次我中毒,你不是问我离开病房去了哪里吗?我去看望郁想了。那天,我大哥送了她价值连城的绿宝石。我不一样,我没有什么钱,只能拿出来一块表。你想要我在他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暴-露自己是个可悲的、落魄的私生子,我是一个你的错误吗?” 凌琛远的声音逐渐拔高,他甚至不受控制地将手中的打火机狠狠一甩。 储山一下被他掐住了命门。 凌琛远的落魄,只会衬出他的无能。 更何况,凌琛远的母亲,他最爱的女人也已经死了…… 凌琛远怎么能是一个错误呢? 储山狠狠心:“那你想爸爸怎么做?” 凌琛远:“我要比我那大哥都值一点钱,哪怕只有一块。” 储山心说一块也太寒碜了。 凌琛远越是这样说,他就越是觉得心痛。 他站起身,说:“我知道了……爸爸会达成你的心愿。” 储山走出大门,才蓦地想起来……不对啊……为什么,凌琛远听见那段话也不生气? 这不是他和储礼寒谁更贵的问题啊! 那是郁想毫不留恋,拿他们狮子大开口要钱的问题啊! 储山一颗心陡然沉入了谷底,心中又气又急,甚至在太阳底下站不稳地晃了晃。 不能再拖了…… 郁想,太有手腕了! 就算是这样……他们都不愿意放手!只有让郁想自己远走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她在一天,储家就不能安宁一天。 这时候的储山还不知道……郁想那里还有“求爱不得小黑屋”的戏码没能成功上演呢。 她可以跑。 他们也可以“抓”啊。 到底还是和郁想打交道打少了。 储山本来都计划要送郁想去坐牢了,但现在在储礼寒和凌琛远这里碰了壁,见识到了他两个英明能干的儿子,都无可救药地陷入了名为“郁想”的恋爱毒药之中。 储山重重叹了一声,割肉似的,咬牙切齿地和电话那头说:“去准备赠予合同……” 这头吃饱喝足的郁想打了个嗝。 然后就收到了凌琛远的短信:【在郁小姐心里,我只值七千万?】 系统:【你危了】 郁想完全不在意,她和系统比比:要不是七千万,那不然呢?太多了,我怕我锒铛入狱啊主要是! 系统:【……】 我到底还是高估了你的良心。 第26章 你的八千万来找你了 第26章 郁想盯着凌琛远的短信, 无比镇静地回了一句:【你谁?】 虽然她差不多已经猜到,凌琛远应该是从沈总那里拿到了她的手机号。 但她还是装了不认识。 谁会那么轻易地在“苦主”面前,承认自己干了什么事呢? 那头隔了几秒, 发来了一串“……”。 【我是凌琛远。】那头又发来了消息。 郁想:【我其实是流落到华国的古埃及王子, 只要你赞助我10万块, 我就能回到我的家乡……】 凌琛远:【……】 他觉得郁想像是在嘲讽他,但又找不到证据。 他想起来上次郁想和他说的什么“nsl”,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和郁想……有代沟? 凌琛远突然抬起头, 叫住了助理。 “凌经理有什么事吗?” “这是什么意思?” 助理看了看, 面露尴尬之色说:“对方可能是把您当成搞诈骗的了。” “……” 凌琛远冷笑了一声。 就这样名正言顺地把他的责问糊弄过去了是吧? “好我知道了。”凌琛远打发走了助理。 他转了转身下的椅子, 侧脸冷峻。 像是郁想这样的人, 不当面抓住她, 是拿她没有一点办法的。 他决定抽空去一趟郁想的公司…… 那边郁想愉快地终结掉和凌琛远的对话后,在公司感受完了储礼寒的隔空投喂。 等到了晚上, 大家招呼她同事聚餐,郁想也摇头拒绝了。 “好累,我得回家了……” “回家打游戏?”老员工问。 郁想点头:“可不是吗?” 老员工笑笑, 也不说她什么,目送着她按点下班、打车回家。 新来的实在忍不住了:“我在之前的M机构从来没见过这么早就下班的……她都不帮着去规划商务的吗?”说完又怕语气太生硬,连忙补充了一声开玩笑似的“哈哈”。 老员工叹气:“谁不想早下班呢?” 然后就没再顺着话往下说了。 新来的:? 你们真的都没有上进心奋斗心的吗? 他们心底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焦灼, 也心知自己分量不够,就算投诉可能也引不起沈总的重视,于是想去找冉彰。 他们分量不够,冉彰总够吧? 而且冉彰这样的来头, 他难道不会感觉到憋屈吗? “阿Z呢?”他们连忙去问前台小姐。 前台:“啊,早就走了。” “?比郁想走得还早?” “嗯。” “……” 没救了。 他们痛苦地想。 这边郁想到家都已经是傍晚七点了,郁中迎面和她撞上, 阴阳怪气地说了句:“终于知道回家了啊?” 郁想看也不看他:“哦,这么担心我哪?” 郁中想说她不要太嚣张,但这时候郁家大伯下楼了,低低喊了声:“郁想!” 郁中立马就住嘴了。 郁家大伯三两步到了面前,那张向来刻板严肃的脸,这会儿也不自觉地放缓了神色:“你父母留在海市工作的事已经确定了,现在更重要的是你的事……” 郁想:“嗯?” “昨天的新闻,大家都看见了……要命,你怎么和他们撞到一起的?储董都到了!后来呢?后来我听你爸说,你去储氏公馆了?你怎么、怎么敢?”短短一番话,在储家大伯的嘴里,想发怒想斥责又生生忍住了,于是好一顿跌宕起伏。 他重重叹气:“你是不了解储山这个人,他一旦注意到了你,事情就麻烦了……你说说你,怎么就、怎么就恰好搅合到他们兄弟中间去了呢?一个多好啊!” 储家大伯回想一个多月以前。 那时候郁想还在暗恋凌琛远,而凌琛远连她是谁都不知道。郁家人嘴上没说什么,但暗地里都在觉得郁想是痴心妄想…… 凌琛远再是私生子,那也是储山的亲儿子,从他回国后的待遇就能看出来了。 现在倒好……一下点了个双响炮啊! “那您有什么高招?”郁想问。 郁家大伯一噎。 他……他自认是郁家最聪明的大哥,纵横商场,但是面对现在这样的局面,他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高招。 “低调、隐忍,等你真正跨进储家门那一天,苦尽甘来……” 郁想不得不纠正他:“我已经跨进门啦。” 郁家大伯:“……” 郁家大伯:“不是那个跨进,是指你嫁给他们其中一个人。”他皱起眉:“只是现在储山恐怕不会愿意你嫁给他任何一个儿子了……” 郁想点头:“确实,他说要给我五百万离开他儿子。” 郁家大伯心里一紧:“然后呢?” 郁想:“我说好的,给我七千万。” 她疯了吗?! 郁家大伯差点当场高血压发作。 等郁家大伯被郁中扶住,勉强平稳下来之后,走廊里已经不见郁想的身影了。 郁想回到房间后,就见到了原身的父母。 关金美会做的菜不多,就煮了小汤圆给她。郁想也不嫌弃,接过来,慢吞吞地吃了两口,然后才说:“我在公司吃了晚餐了。” 关金美有点手足无措:“那、那找点健胃消食片?” “没事,我最近挺能吃的。”郁想一句话就按住了她的忐忑。 原身和父母相处的时间不多,现在这对夫妻好不容易要常驻海市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正确对待,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 “刚才你大伯和你说什么了?”郁成宾问。 “就我上新闻了的事……” 郁成宾:“哦哦,那、那我就不说什么了。”他心想念叨多了也挺烦的。他心里还是很相信他大哥的,心说这事应该能处理好吧?不会影响郁想吧? “那、那你早点睡?”郁成宾说。 郁想点了点头,看着他们帮她把房门关上。 她窝进沙发,这才打开了很久没见过天日的社交软件,一时间叮叮当当的信息提示音疯狂冲入她的耳朵里。 郁想迷惑地一点开。 小红薯账号粉丝+33万。 微博平台粉丝+27万。 郁想茫然地眨了下眼。 嗯?怎么上个新闻就真成名人啦? 她随便点开一条动态的评论区: 【富婆姐姐看看我!】 【你在哪个区?一起玩?】 【和美女老婆贴贴~】 【楼上想贴贴?跑凌琛远和储礼寒中间去贴贴吗?】 【草,这么一说我已经有感觉到战栗了……】 她乱糟糟不堪的评论区俨然变了个样子,就算有人站出来骂她“水-性-杨-花”、脚踏两条船、拜金等等……也很快就会被举报掉。 郁想再度陷入了迷惑。 咋的?我都有粉丝见义勇为啦? 她关掉了软件,没有看见评论区最新的评论:你们也别看得太看了,真以为她能把储家两兄弟玩弄于股掌之中啊?也不看看上一个想上位豪门的正经女明星,都耗了几年了。 郁想收起手机,打了个喷嚏。 她用毛绒绒的睡衣将自己裹紧,很快就躺着玩手机去了。 没一会儿,她的社交平台就又自动更新了游戏信息。 本来还在吵架的网友们再度无语。 【现在的局面都不值得她忧虑吗?】 【我真想知道,究竟得是什么样的大事,才能让她慌乱起来……】 【我但凡有这一半心态,我干啥不成啊?叹气】 这边有人掀起了话题又开始讨论郁想的心态。 而这边郁想玩累了就睡着了。 到了早上,她准时去上班。 刚一进门,就见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与此同时,沉默已久的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重要剧情人物】 “学姐!”那位重要的剧情人物转过身,冲郁想笑了笑。 是宁宁。 郁想:“我走错门了?” “不是,没有的。我是来这里面试的……”宁宁面露黯然,说:“我被之前的公司辞退了,我想了想,大公司的压力确实太大了,然后同学就推荐了我来这里。没想到这么巧,学姐你也在这里上班吗?” 郁想:“……” 郁想:老实讲,我和女主在剧情中的绑定这么密切,其实女主的CP是我吧? 系统一言不发。 郁想心说难怪你最近都不哭爹喊娘了呢,是不是预计到这一幕出现了啊? 郁想没出声接宁宁的话,宁宁倒也不是很在意。 她接着说:“我在新闻里看见学姐了,好像是在海上出什么事了?我给学姐打电话了,还发微信了,想关心一下学姐。但是学姐没理我……” 郁想面不改色心不跳:“哦,每天给我发消息的人太多了,漏掉了。” “这样啊……”宁宁也没有生气。 “郁想,你们认识啊?”人事部的老员工忍不住出声。 宁宁扭头笑着说:“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学姐在我们学校是校花呢!” 郁想闻声,心说我劝你们最好别招她,搞不好之后这里就变成新的剧情战场了,折腾的全是你们大家…… 但人事部的人显然不会读心术。 他们发现原来认识之后,非常愉快地就拍了板,让宁宁入职当文员了。 郁想:“……” 这就是原著剧情的不可抗力吗? 郁想的办公桌摆在角落里,位置宽阔,和其他普通员工完全不一样。 她刚走到位置上坐下,宁宁就端着咖啡来了。 “学姐,上次咖啡的事和我真的没有关系,对不起,那天也牵连到你了……”宁宁把咖啡往她手边推了推。 郁想问她:“后来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 “是公司里另一个员工,他陷害我。” “那他为什么陷害你?” “我不知道……”宁宁皱眉摇头。 郁想:“好好关注一下你身边的人,有没有谁希望你过得糟糕的吧。并且对方一定很了解你。” 这是她能为女主做的最多的了。 至于背锅受罪,想都不要想。 宁宁愣了愣:“是、是吗?” “沈总好!”外面有人打招呼。 是沈总来上班了。 沈总径直走到了郁想的办公桌前,一眼就看见了郁想面前的咖啡杯,然后伸手端了起来:“郁想啊,这个就不要喝了。” 再一转头:“这个,这个绿植换成仙人掌吧!仙人掌吸辐射!” 郁想:? 郁想:“这都多少年前的伪科学了……” “那也还是小心嘛!”沈总说。 一旁的宁宁盯住他手中的那杯咖啡,面上有点尴尬。 她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听说了她之前的事,还提防她端咖啡来。 沈总今天好像看什么东西都不太顺眼,他说:“这个椅子可以换一把,换成人体工学椅,这个窗户不能直接对着你吹……” 郁想打断了他:“沈总今天不忙吗?” 干嘛跑来对她的工位指指点点? 沈总顿了下:“忙!很忙!” 他刚说完,手机就响了。 沈总接起电话,神色紧张:“是、是好的。” 然后他就飞快地一转身,到门边去接了个什么人。当沈总陪着那个人,缓缓走进凯星文化的时候,郁想知道他为什么一大早的这么奇怪了。 为首的男人年轻俊美,身形挺拔,自带天生的清贵气。 让人在他的面前,连大小声一句都不敢。 “您这边请。”沈总把人迎进了总裁室。 等门关上之后,大家才控制不住地“卧槽”了一声。 “是储大少吗?” “是、是他!” 大家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地一下转头看向了郁想。 郁想:? 她也满脸写着无辜。 系统:【八千万……这是你的八千万来找你来了,你高不高兴?】 郁想:…… 一旁的宁宁也有点愣。 她是认识储礼寒的。 那是凌先生的大哥……姿态高傲矜贵,垂眸看人的时候,会让人油然而生我是蝼蚁的错觉。宁宁一向不太敢看他…… “郁想,是不是来找你的?”同事小声问。 宁宁也愣愣转头去看郁想。 是来找学姐的吗? 哦是了…… 昨天的新闻里写了,他们俩一起下的直升飞机…… 就在大家猜测不停的时候,沈总从总裁室出来了,他说:“郁想,过来一下。” 然后大家的呼吸就屏得更深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郁想走向那扇门,门打开,然后沈总独自走远了,走远了? 这头的郁想,抬眸看向了门内的人。 储礼寒坐在沈总的位置上,他抬起眼眸,比沈总更像是掌握着这里杀伐大权的老总。 “你对我父亲说了什么话?”储礼寒沉声问。 但让他失望的是。 就算是这样,也没能吓到郁想。 郁想眨眨眼:“您是指八千万?” 储礼寒凉声道:“我应该高兴我比凌琛远多了一千万吗?” “您要高兴一下顺手开个香槟,那倒也不是不行……” 他就知道,她不会有一点心虚,甚至比谁都要理直气壮。 储礼寒眸光一闪,缓缓站起身,走近了郁想。 他很高。 一下将光线都挡去了大半。 郁想一手悄悄绕在背后,压住了门把手。 门悄然开了一条缝。 “怎么不敢说一个亿?”储礼寒垂眸看她。 郁想:“狮子大开口,我怕您爸爸恼羞成怒……” “那我帮你怎么样?” 郁想:“您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储礼寒掀了掀眼皮:“你觉得呢?” 郁想:“您要怎么帮我?” 她觉得这会儿的储礼寒看上去有点说不出的危险。 这时候郁想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道,沈总的几近扭曲变调的声音:“凌、凌经理怎么也来了?” 刚刚踏进来的凌琛远:“……也?” 沈总:! 卧槽说错话了! 这下宁宁也看见了凌琛远,她愣了愣,张张嘴又闭上了。 郁想伸手拉了下门:“啊,这么巧……” 她话还没说完。 储礼寒扣住她的手腕,“啪”一下重重扣上了她身后的门。 凌琛远这会儿也顾不上宁宁了。 他看向沈总:“开门。” 被夹在中间的沈总瑟瑟发抖。 第27章 下次排队预约 第27章 从凌琛远出现那一刻, 郁想就没那么怕储礼寒了。 她反手就挠了下储礼寒的掌心。 储礼寒眼皮一跳,差点把手抽回去,但想到郁想还没挨收拾, 他又生生按住了, 只垂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施以无形的压迫。 郁想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上午十点三十五分, 您早上没有会议吗?” 储礼寒眸光微动。 还盘问起他来了? 郁想轻轻地眨着眼, 长长的睫毛微颤, 有种说不出的乖巧哦:“哦, 我知道了……您特地来这里,就是为了让储董看清楚,我在您的心中有多么重要吗?” 储礼寒没有出声。 他在等着看, 郁想还能说出什么鬼话。 郁想眼底水光潋滟,她仰头凝望着他。 不得不说,这样的目光对于有些男人来说,是极为受用的。 紧跟着储礼寒就听见她道:“但光是登门怎么够呢?” 储礼寒:“……?” 郁想:“从国外空运回来的食材,拍卖会上高价拍得的藏品, 豪车、豪宅……您看是不是可以都安排上?” 储礼寒:“……” 还让她反客为主,自主点单点上了? 储礼寒手指微微一用力, 就牢固地钳住了她的手腕,让她不再乱动。 他垂眸淡淡道:“那郁小姐以为,自己有什么样的魅力, 能让我付出到这样的地步呢?” 郁想身形向后倒去,撞了撞门板,她说:“我的魅力不是在门外吗?” 储礼寒的眸光暗了暗。 她很聪明,甚至是清醒得要命。 她看得清楚,她之所以能在储山面前游刃有余, 是因为她站在了他和凌琛远的平衡点上。 她说出口的话都是满嘴跑火车,但真正藏在她脑子里的,才是最有用的东西。 这时候,门外所有人也都听清了门板被撞击的声音。 他们眸光闪烁,顿时脑中产生了丰富的联想……被反手关上的门,和门内的动静,嗯…… 凌琛远眸色沉了沉。 他面色冰冷,甚至是有些烦躁地掐了下指节。 郁想这么容易就向他大哥屈服了吗? 在短消息里不是还很张扬肆意吗? “开门。”凌琛远再度低低出声。 沈总急中生智:“我、我把钥匙落在办公室里了。”他转头装模作样地喊:“小廖!小廖你过来看看这个门……” 凌琛远垂眸,再抬眸,走上前:“不用了。” 沈总顿时心头一紧。 这不会是要生踢开吧? 宁宁蓦地出声问:“您、您也是来找学姐的吗?” 凌琛远顿了下,低低应声:“嗯。” 他当然有话想和宁宁说,但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凌琛远蓄足力气,目不斜视地抬腿踹在了门上。 门板震颤了下。 储礼寒面无表情地掀了掀眼皮:“没教养的东西。” “咚”。 凌琛远又一脚踹了上来。 而这一回,储礼寒抓着郁想身形一转,就把人转而扣在了一旁的墙面上,还顺势撞掉了墙上的挂画。 郁想听见挂画落下去的那一刹,本能地扭头去看,脑中还划过了恐怖片里脑子被墙钉扎穿的画面…… 但她什么也没能看见。 因为她一扭头,就撞上了储礼寒衬衣底下结实的小臂肌肉。 与此同时。 那扇门终于不堪重负,轰隆一声倒了下去。 沈总在外面直呼卧槽! 这个级别的修罗场,果然不是他们能轻易承受的。 凌琛远的皮鞋踩上总裁室的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进到室内,低声说:“大哥何必为难郁小姐呢?大哥就算权势地位在手,也不能以势压人、强取豪夺啊。” 大家一听这话,耳朵全竖起来了。 卧槽卧槽! 这么劲爆的吗? 凌琛远并不在乎储礼寒的名声会怎么样。 他们生来对立。 凌琛远只在乎,储山能不能气死。 还不能一下气死,最好是慢慢地来回地折磨死…… 要撕下储山慈父的面孔,他就要装作他才是郁想的真爱。否则储山只会翻来覆去地说,对你大哥多尊重一些,你忍一忍,你们兄弟连心…… 谁要连心? 凌琛远心想。 对了,其实也不用装,当初是郁想自己说的喜欢他不是吗? 那头的储礼寒这才缓缓撤回了手。 “这就是你学到的礼貌吗?”储礼寒并不和他争论郁想,他转过身,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 凌琛远转头看向沈总:“我会赔。” 沈总尴尬地笑了两声,也不敢说谢谢您了。 “去给郁小姐倒杯茶,压压惊。”储礼寒抬眸淡淡道。 沈总犹豫片刻,麻溜倒茶去了。 于是一片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中,只剩下了郁想接过茶杯,低头小口啜了啜。 “有点烫。”郁想说。 沈总愣了下:“啊?那、那我去给加点凉水?” 郁想:“行。” 她转手递给了沈总。 这下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嗨呀,人郁想哪有半点受惊的样子? 更别提什么以势压人、强取豪夺了…… 郁想就差没往脑门上写“游刃有余”四个大字了。 而储礼寒这时候扫了一眼, 奇_书_网 _w_w_w_._q_i_s_u_w_a_n_g_._c_o_m 还有空说一句:“以后换成柠檬茶。” 沈总:? 沈总:“哎哎!” 凌琛远大步走到郁想面前:“郁小姐的手机给我一下。” 郁想没动。 “郁小姐下次遇见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吧。”凌琛远说着,顿了下,“我听说沈总公司最近签了几个新人。我们的合作方利威南正在找推广平台……改天也可以由郁小姐带人过来露个脸,认识一下。” 利威南?! 那个法国香水品牌! 听说为了进驻华国,准备了上亿的推广资金! 沈总想高兴又不敢高兴。 “利威南?拉了几个投资,在本土无人问津的东西,凑个概念就拿到华国来大作推广,卖出高价的废品?”储礼寒平静地接声反问。 大家窒了窒。 心说也只有储大少才有底气,说人家是废品了。 这家的推广费丰厚,有的M公司抢到都快打起来了。 “那大哥高见?”凌琛远出声。 不等储礼寒开口。 “这样吧……”郁想先出了声,“你们既然都这么热心的话,不如做个计划书看看吧?” 凌琛远:? 他喉头哽了下。 储礼寒:“……”他好笑地扫了她一眼,就算差不多猜到她不仅不会慌乱,甚至还可能会欣然接受,但也还是有点惊讶于她的理直气壮。 “计划书?”沈总愣愣出声。 郁想:“对啊,几家比对,最后选个最合适的去接洽么。” 沈总心跳一快,差点绷不住嘎嘣过去。 他心说您以为是在市场挑选小白菜呢?您还让储大少和凌经理给您做计划书?我配看吗我? “再倒两杯茶。”郁想说。 沈总忙转头去看宁宁。 宁宁缓缓回神。 她有点不可思议地看了下郁想,……郁想怎么就能这么轻松呢?她不紧张,不害怕吗?她怎么可以这样直白地去伸手索要呢? “快倒茶啊!”沈总催促完,又说:“算了,我亲自去给储大少和凌经理倒吧!” 宁宁这才无措地跟上了他。 “二位喝什么茶?”沈总猛地一回头,紧张地问。 郁想直接替他们做主了:“菊花茶吧,败火。” 沈总听得心头怦怦直跳,头都不敢回,更不敢看那两位的脸色,赶紧跑去倒茶去了。 两杯菊花茶最后各自到了他俩手中。 只不过凌琛远那杯是宁宁送过去的。 他们谁也没有喝。 郁想插声问:“两位还想留下来吃个食堂吗?” 凌琛远将手中的茶杯放回到了宁宁手中:“不用了。” 储礼寒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他的行程安排更匆忙…… 目的已达,储礼寒也就没有多留的意思了,他端着那杯菊花茶缓缓走了出去。 大家自觉地低了低头,送着人出去了。 路过前台的时候,储礼寒把水杯放在了台几上。 门外的王秘书和保镖,这才飞快地跟上了他,拥簇着他挺拔的身影进到了电梯内。 凌琛远落后两步。 走的时候,他多看了宁宁两眼,但看得很隐晦,并没有让人发觉。 等人都走了。 沈总才终于如释重负,说:“老天,这再多来两回,真有点遭不住……” 老员工们也频频点头:“是啊,是啊。” 郁想说:“这简单……” 沈总:? 宁宁也惊奇地扭头看她。 简单? 郁想:“下次他们来,让他们先排队预约。” 沈总:??? 我敢吗? 沈总叹着气转身,等对上郁想的模样,他又是一顿:“哎,郁想你头发怎么有点脏?” 说着,沈总连忙从前台扯了两张纸要给郁想擦擦。 只是手抬到一半,沈总又犹犹豫豫地放了下去。 “要不你自己擦?”沈总问。 他是真不敢掺和进这修罗场里。 郁想浑不在意,伸手接过来,揪着那绺头发擦了擦。等拿下纸一看……嗯?怎么是红的……像是血? 郁想皱了下眉,然后蓦地反应了过来。 她忙转头去看前台台几上的那只水杯,加厚纸杯的边缘,晕开了一点淡淡的红痕。 郁想眼皮一跳。 原来撞掉墙上的挂画之后,是真的很容易被墙钉挂伤啊…… 郁想飞快地说:“我下去会儿,你们自便!” 然后就进了电梯。 她在电梯里正撞上姗姗来迟的冉彰。 然后她也没多看人家一眼,直接就按了-2。 地下车库里。 那辆显得格格不入的豪车,十分显眼。 郁想走到豪车旁,抬手拉开车门。 车内坐着的男人转过了头。 ……好家伙,是凌琛远。 郁想飞快地又给人家反手关上了:“打扰了,开错门了。” 凌琛远:“……” 郁想往前溜达了两步,没能扫见疑似储礼寒的车。 她这才从兜里摸出了皱巴巴的差点被扔掉的名片,拨下了号码。 储礼寒坐在车里,缓缓摊开了手指。 王秘书惊了一跳:“怎么挂了这么大一个口子?”他都止不住地倒吸气。 储礼寒面色不改,甚至没有发出一点抽痛的声音。 “拿医药箱简单处理一下。”他说。 “不去医院吗?” “会开完再去。” 王秘书知道他一向工作狂,张张嘴又闭上了。 旁边五大三粗的保镖,拎着一个小医药箱,肱二头肌肉鼓起,粗壮的手指小心地捏住棉签,给储礼寒清理伤口。 然后储礼寒的手机就响了。 王秘书帮着拿出了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他本来要挂断,但寻思这个号码也不是谁都能知道的啊……于是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喂,您现在在哪儿呢?”那头传出了郁想的声音。 王秘书有点惊讶,心说幸好刚才没急着挂断。 “郁小姐,是我。”王秘书忙应声,“我们在写字楼门口。” 郁想:“哦,我在地下车库,E2口,来接我吧,我懒得往上走了。” 储礼寒:“……” 王秘书哭笑不得,他看了看储礼寒的脸色,看储礼寒没有说不行的意思,他就做主让司机把车往车库开了。 差不多两分钟后,王秘书在E2口看见了郁想的身影。 郁想的身后打着车灯。 强烈的车灯光,来自凌琛远的车。 凌琛远冷酷地眯起眼,看着郁想拉开那辆车的车门,缓缓坐了进去。 他当然认得他大哥的车。 郁想还真对他大哥有不一样的地方? 如果真是这样…… 凌琛远心底轻轻浮动了一点艳羡,但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宁宁太脆弱。 他不敢让她见到一点外面的锋利的天光。 郁想却好像无所畏惧。 连拉开储礼寒的车门,都是拉得大大方方的…… 郁想还不知道后面有个人在看她。 不过就算知道了,她应该也没什么表情。 她坐进了储礼寒的车里,当先就低头去看储礼寒的手…… 果然。男人养尊处优的左手挂了彩。 一条口子从他的大鱼际线,斜斜划拉到了他的中指缝间,经过简单的消毒处理后,伤口的血液被冲刷去,只留下伤口处的微微泛白…… 看上去比血肉模糊还要显得狰狞。 当时她撞上他的小臂,那时候应该就是他挡开了她的脑袋。 “现在要去医院吗?”郁想问。 王秘书说:“不是,大少要去开个会。” 郁想皱起鼻子:“还是先去处理一下吧……” 储礼寒这才又将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他的眸底没什么情绪,只淡淡问:“郁小姐这是担心我?” 郁想指着他的手:“会破伤风。” 储礼寒没有动,只是平静地盯着她。 郁想继续说:“然后就会出现持续性强直,以及阵发性痉挛,不及时救治死亡率100。……要不然,您看趁您现在还有口气,我们赶紧去领个结婚证,把您将来庞大的无处安放的遗产,先找个下家?” 储礼寒:“……” 王秘书:“噗。” 储礼寒看了一眼司机:“去医院。” 28、您的火辣小甜心 第28章 “去医院啊?那您自己去吧。”郁想说着, 就伸手去开车门。 王秘书窥了窥储礼寒的脸色,一边悄悄锁了车门,一边笑着说:“郁小姐都亲自下来了, 不如就一起过去吧?郁小姐亲眼看着伤口处理完, 那不是也更放心吗?” 王秘书话音落下, 前头司机也非常利落地一脚踩下去, 从地下车库开走了。 郁想直呼好家伙。 我这还有得选吗? 和储礼寒共处一个空间, 是有一点点压力在的。但郁想更多感觉到的是百无聊赖, 她忍不住转头去看保镖。 保镖还在给储礼寒处理伤口附近的血迹。 小小的棉签捏在保镖的手里, 看上去好像轻轻一用力就能掰折。 保镖这时候忍不住抬了下头。 他看了看郁想, 很是有眼力见地出声问:“我这笨手笨脚的,不如郁小姐来?” 这种场面,一般都是女孩子细心地动手,然后一来二去的, 感情也就升温了。 但郁想摆了摆手:“你慢慢来,不急,我看着。” 她甚至还积极地给对方出起了主意:“有双氧水吗?要不拿一瓶双氧水倒下去, 好好把伤口冲一冲?” 储礼寒:“……” 她支使别人倒是很会。 一时间让人分不清,她刚才催促他去医院,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 这头的保镖听着都觉得疼。 他再抬眼看了看郁想,说:“还是算了吧, 医院就快到了,就交给专业的医护人员来处理吧。” 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位郁小姐心里没有半点的柔情蜜意啊。 这头的沈总对着那扇倒塌的门, 盯着看了好几秒。 随着冉彰进门,其他新同事也到了。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抢劫?”新同事瞪大了眼。 “比抢劫可怕多了。”老员工想了想道。 沈总还是很往好处看的:“话也不能这么说……”他问:“谁想要利威南的推广case啊?” 新同事刚听见这个名字,就立马精神了:“什么什么?利威南和公司有合作?” 沈总:“你们看吧, 这不还是挺高兴的吗?” 新同事一头雾水:? 老员工倒是马上点上了头,道:“那倒是……是少了扇门,但公司得到了更多啊……还有就是郁想估计夹中间受点罪。” 他们最后还是说了句人话的,大概是因为早在那天早上的微信群里,就和郁想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也就不会想当然地觉得,同时周旋在两个有钱人之间,郁想应该只有爽而没有苦。 “所以这是郁想牺牲了自己,给咱们换来了更多的工资和未来啊!”有老员工啧啧感叹。 新同事听完还在一头雾水。 郁想,牺牲自己? 她牺牲了什么? “对了郁想呢?”廖佳菲突然出声,“她不是说下楼一趟,就一会儿吗?怎么还没回来?” “是啊,郁想呢……” 新同事嘴上不说,但心底忍不住想,不会是借故逃班了吧? 沈总出声:“别急别急,我进去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他说着就往办公室里面走,等走进去才发现挂画都掉地上了。沈总心脏咚咚,心说好家伙,刚才激动得把画都撞掉了? 沈总弯腰把画捡了起来,正要挂回去的时候,才发现钉子上带了点血迹。 卧槽! 卧槽!! 沈总抓着画就冲了出去:“刚才……” “怎么了沈总?”大家愣愣回头。 沈总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刚才我墙上的钉子好像把储大少挂伤了……” 这话一出,大家都紧张了。 难怪郁想一去不回了呢……完了完了。 新同事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茫然四顾。包括宁宁都还有点蒙。 她低头正准备给郁想发几条询问的信息,却更先收到了凌琛远的短信。 凌琛远:【今天你怎么在那里?】 宁宁咬了下唇,听着耳边传来的嘈杂的、担心的议论声,她心想难道我不能出现在这里吗? 凌琛远:【上次的事还没有查清楚,你应该多休息。】 宁宁:【可我想工作。】 凌琛远:【好吧,或者你可以换一家公司?你不是一直很想进辉阳设计吗?我明天让小李送一封推荐信过来给你。】 宁宁:【不是我自己考进去的,我不要。】 宁宁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我要留在这个公司,这里不错。】 之后凌琛远就没再发来消息了。 宁宁捧着手机,不由自主地有一分患得患失,她开始去思考凌琛远这一刻在想什么…… “宁宁,给阿Z倒杯水。”那边有人喊。 宁宁这才暂时放下了手机,转身去倒水。 她把水递给沙发角落里的冉彰,低声问:“学姐在这里工作很久了吗?她是做什么?” 冉彰:“学姐?” 宁宁:“就是郁想。” 冉彰:“她的工作就是我。” 宁宁:? 宁宁结巴了一下:“可、可可……” 冉彰低下头,抓着手机,没有再出声。一时间只剩下他手机里传出的游戏音。 宁宁忍不住问:“你是来这里等她吗?可是她刚刚走了。” 冉彰头也不抬:“我知道。”他看着她走的,走的时候,她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宁宁:“那你要不要回去……” 冉彰:“不用。”他这才抬起头:“话说完了吗?说完了你该走了。”很明显,他并不喜欢宁宁的多话。 宁宁尴尬地笑笑,这才转身走了。 她觉得这家公司很奇怪,从上到下都很奇怪…… 而角落里的冉彰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没有人询问、催促,没有人为他安排好一切……他仿佛短暂地挣脱了枷锁…… 他喜欢这个地方。 …… 这边凯星文化发生的事,很快也就传进了储山的耳朵里。 “药!药!快去拿储董的药!”刘秘书飞快地转头说。 女佣点头应声,飞快地跑远。 等速效救心丸压在了储山的舌根底下,糖衣融化,他的大脑才终于重获了一丝冷静。 “发生什么事了储董?”刘秘书颤声问。 储山长叹了一口气:“这种丑事……算了,你跟我这么多年,我也不瞒你。就是一大早的,储礼寒和小远都去了凯星文化,你知道凯星文化吗?就是那个郁想上班的公司。他们俩兄弟在人家的公司里,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不仅打烂了一扇门,甚至还见了血……” “见、见血了?”刘秘书都吃了一惊。 “这件事不能再拖了,这样,你亲自去办。拿着合同去找郁想……” 刘秘书心惊肉跳地点着头。 他心想那天病房那个,就是那位郁小姐对吧?那时候他就吃惊得厉害,但没想到事态很快就这么一发不可收拾了。那妲己祸国也没见这么快的啊…… 刘秘书心底都忍不住有一点酸。 就这一下,挣来了多少人十辈子都挣不够的钱啊! 郁想接到刘秘书电话的时候,还给人连挂了三次。 最后是收到短信,才把电话接通了。 “郁小姐现在在哪里?方便的话,我拿着合同过来和您谈一谈?”刘秘书客客气气地说。 郁想:? 郁想:“在医院。” 刘秘书一听,心说卧槽,还真打进医院了? 他眼皮直跳,完全无法想象像是储礼寒这样衣冠楚楚、矜贵优雅的人,动起手来会是什么样。 这确实是不能拖了啊! 郁想:“等明天吧,明天我有空。” 刘秘书哽了哽,但也只有应道:“好的好的。” 这可是白送钱啊!她不心动吗?居然还要等明天!是我我都等不住了! 郁想挂完电话,抬头去看坐在那头的储礼寒。 专业的医护人员已经在为他处理了。 男人正襟危坐,面色不改,自有一股气度。 郁想缓缓走到他的面前,晃了晃手机说:“这就是储大少来凯星文化的原因吗?” 储礼寒缓缓抬眸,并没有出声。 郁想接着说:“我接到储董身边那位刘秘的电话了。” 储礼寒和凌琛远来得快,走得也快。 因为他们本质就只是要让储山失去理智,在无法思考的情况,做出最快的决定。 “他约你见面?”储礼寒这才开了口。 郁想点点头说:“我说了明天有空。” 储礼寒眸光微动:“你很聪明。” 面对这样的巨额财富,她没有迫不及待。 像储山这样的人,只有比他更傲慢时,他才会低下头,求着你办事。 郁想:“谢谢哦,既然您都已经好事做到尾了,那不如明天再借我俩保镖吧?” 储礼寒眼底涌现一丝笑意。 他看着她,却并没有立刻答应她。 “您想啊,他是妥协了,但这样一笔财富揣在我的身上,万一事后他越想越生气,决定买凶杀我,让我死在永远也取不了款的路上呢?” “储先生,好了。”护士说。 储礼寒点点头,礼貌地说了“谢谢”,然后他才缓缓站起身:“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郁想:“嗯?” 储礼寒:“我亲自送你去,怎么样?” 郁想:“那感情好,但您没钱分,您看行吗?” 储礼寒:“……” 还挺抠。 他给她争取了这么多,她连一分都舍不得? “……行。”储礼寒淡淡应声。 郁想也就顺嘴那么不带感情地夸了一句:“您可真是优秀啊!”爱了爱了! 其实就和储礼寒夸她真聪明差不多,不就商业互吹一下么?又不少块肉。 但储礼寒却很不“礼貌”。 他没说谢谢。 反倒问:“哪里优秀?” 郁想一顿。 这不就为难我了吗?就夸您一句,您还想我给您写个五百字彩虹屁小作文啊? 郁想和系统逼逼说:不愧是反派,这确实够变-态的。 系统:【……】 它不想和一个明明是炮灰角色,却即将拿到一个亿起步资产的人说话。 您这哪儿只值一个反派啊。 我看就该把你投放进七八个变-态环绕的世界里。 在几秒短暂的静寂过后。 郁想出声了:“您外表优秀啊,气质优秀啊,您手里的庞大产业尤其优秀。还有床上……” 系统:! 保镖:! 这是我们能听的吗?保镖心想。 储礼寒眼皮一跳,抬手捂住了郁想的嘴,带着她就往外走。 郁想:“唔唔唔……” 嘴上是被捂着。 但心底却十分放松,甚至还和系统说:你看保管他以后不敢再问我,他哪儿优秀了。 系统:【……】 储礼寒带着郁想回到了车里。 郁想这才得以推开了他的手,说:“幸好您没把受伤那只手塞我嘴边……” 储礼寒掀了掀眼皮:“不然让你舔一口,还得去再打个狂犬疫苗是吗?” 郁想:“……” 郁想:他讽刺我。 系统心说讽刺得好哇!讽刺得妙哇! 然后下一秒它就听见郁想说:“您要真想打,那也迟了。早八百年挠也挠过了……” 王秘书一下就想起了那天早上在酒店,从储礼寒颈侧扫见的一点指甲抓痕。 王秘书一下脸憋红了。 系统:【……】 是它输了。 司机红着脸颤巍巍地问:“大少,我们现在还去开会那边吗?” 储礼寒拆了一张湿巾纸,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说:“去民政局。” 郁想:? 郁想:他又被我刺激到了吗?他疯啦? 系统没有回音。 可能自闭去了。 郁想舔了下唇,说:“您这是折磨我呢,还是折磨您自己呢?” 储礼寒没有说话。 司机开着车到了民政局。 车在民政局门口停了半小时,司机中途还下去了一趟,不知道干嘛去了。 郁想实在无聊死了。 而储礼寒坐在车里,用完好的那只手处理起了文件。 郁想想来想去干脆打游戏……打到体力用光,她就转头问保镖:“你手机上有这个游戏吗?要不你下一个,咱们加个好友,然后你就可以每天给我送体力啦!” 储礼寒:“……” 她估计就算是死到临头,大概也还能稳稳当当地掏出手机,再来一局。 手机下个游戏,对于保镖来说倒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 但保镖得看储礼寒的脸色。 “大少……”保镖低低出声。 郁想只好也转头去看储礼寒。 她开口,可怜兮兮:“大少……” 储礼寒眸底的光跃动了下,他以为她会求他让保镖松口听她的指令。 但郁想开口说:“要不您也一起下一个?” 储礼寒:“……” 郁想:“您手机内存多大?” 储礼寒:“512G。” 郁想:“多么适合下游戏的手机啊!” 保镖在旁边都忍不住想,这是咱们满足不了郁小姐的要求,郁小姐就去折磨大少……吗? 这时候储礼寒终于又开了尊口。 他说:“陪她玩。” 于是等到司机回到车内,重新启动油门的时候,除了储礼寒和司机的手机外,保镖、王秘书谁也没逃过,他们的手机都下好了游戏APP,负责为郁想赠送体力。 这种生活可真是太美妙了。 郁想心想。 她懒得去维系原身的交际圈,也根本懒得再去交新朋友。就这种工具人游戏好友,多妙啊! 郁想玩了会儿,抽空抬头问:“我们这就走了?” 储礼寒头也不抬:“不然?” 郁想:“我还以为您真要和我去领结婚证呢。” 储礼寒:“然后把庞大的遗产给你?那一天恐怕有点难等了,郁小姐。” 郁想心说难等就好。 祸害遗千年。 您多活活。 眼看着车又拐向了另一个未知的方向,郁想忍不住开口:“您看要不找个路边把我放下?或者直接送我回凯星?” 王秘书差不多猜到了储礼寒的心思,低声笑着说:“郁小姐,等到您和储董那边交接完之前,您还是跟着咱们比较安全。” 郁想懂了。 这是怕储山被逼急了,万一了,保不齐想不开,就真把她弄死怎么办? 那我还是小命重要。 郁想把安全带系得更紧一点,比了个“OK”:“今天起,我就是储大少的挂件了。” 王秘书憋不住笑了下。 本来被储董盯上这事儿,换正常人肯定觉得憋屈死了。但是换到郁小姐手里,现在倒好像一出喜剧了。 和她在一块儿,他都觉得怪开心的。 储礼寒下午没有会议,就是要出国一趟。 等郁想在车里打个盹儿,一觉醒来,人都在机场了。 储礼寒直接带她上了私人飞机。 郁想:万恶的有钱人啊~ 那边凯星文化的廖佳菲也才抬起头说:“郁想回我消息了。” “嗯?怎么样了?她人在哪儿?” “在私人飞机,马上要飞国外。” “?储大少不是受伤了吗?” “是啊,医院处理完,储大少可能是要去国外处理个什么事吧,就带郁想一起去了。” “卧槽!” “所以储大少不仅没生气,甚至还带郁想一起去了……”大家咂着嘴,一时间感叹又羡慕。 “万恶的有钱人!” 路过的宁宁愣了下。 凌先生的大哥,脾气原来有这么好吗? 在飞机起飞前,这一头的郁想给郁家大伯打了个电话。 系统这才出声:【我以为你这么牛逼了,马上就要打脸郁家人,转头抛弃他们,自己独自走上人生巅峰了】 郁想:? 郁想:你说的那是女主角剧本,我又不是。 系统:【呵呵,原来您还记得自己是炮灰剧本哪?】 郁想没接这句话。 她和郁家大伯说了储山要对付她的事,并让大伯去找个律师。 大伯吓得六神无主,赶紧斥重金去找律师了。 郁想很清楚,郁家大伯为了自保,一定会斥重金请一位律师。 嗯,明天就由这人来看合同了。 又给自己省了一笔钱呢,真不错~ 系统也就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系统:【你拿他们当工具人用呢?】 郁想理直气壮:是啊,能自己省力的事,当然是交给别人来做啊! 就像她很清楚沈总是看中她身上的价值利益一样。 她需要沈总给她方便,她就没必要一巴掌拍死沈总。 多给自己找找工具人,才能做个躺得更平的咸鱼。 否则,迟早还得被人薅起来。 郁想打完电话,就调出了单机小游戏。 什么扫雷、消消乐。 空姐没见过她,但看储礼寒就带了她一个身份地位特殊的女孩子,就上前恭恭敬敬地问:“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郁想想了下,问:“有大屏幕吗?” 空姐:“有的。” 郁想说:“越大越好。” 空姐犹豫了下:“好、好的。” 半小时后。 飞机起飞。 私人飞机中,最大的那一块,可以播放电影,但99的时间都是在播放会议视频的大屏幕,现在投屏了消消乐。 储礼寒一抬头,就能看见消消乐或蓝或红的宝石碰撞,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储礼寒:“……” 王秘书都禁不住擦了擦汗,笑笑说:“哈,哈,挺别开生面的背景音。” 飞机降落是傍晚的六点半。 郁想跟着去蹭了一顿米其林三星的晚餐,但她觉得不好吃。正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上的时候,她又接到了郁家大伯的电话。 “你现在人在哪里?” “华盛顿。” “……?你跑了?”郁家大伯简直怒不可遏。她惹怒了储山之后,她自己却跑了? 郁想慢悠悠地说:“没呢,沙发上坐着呢,储大少还在对面……” 郁家大伯一愣,心情犹如过山车,连声音都有了个起伏高低:“储大少也在?” 郁想:“唔。” “好,我知道了。”郁家大伯什么都没有再说,他挂断了电话,同时也坚定了一定要为郁想请个好律师的想法。 郁想也没再把电话拨回去。 她的目的也达到啦。 只需要提一提储礼寒……保管郁家人绝对不会向储山当场滑跪,反而只会一心一意地拼命为她筹谋,生怕她出事。 “郁小姐,我先送您上楼?”王秘书来到了郁想的面前。 “储大少呢?”郁想歪头问。 “大少晚上还有点事,我先送您到房间休息。”王秘书说。 郁想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和王秘书一块儿进了电梯。 他们的酒店房间在十三层,定的是套房。 郁想刚一出酒店,就看见了门口挎着枪的外国保镖。 好家伙,不愧是自由国度! 王秘书大概是怕郁想紧张,连忙说:“您放心,这边酒店方和大少是生意伙伴,他们为了大少的安全,才特地另外安排的保镖。” 郁想心说那看上去更可怕了啊,好像随时要进入枪战片频道一样。 她屈起手指点了点。 王秘书问:“您这是干嘛呢?” 郁想:“数人数。”“好了,数完了,这边保镖十二个,那边八个。我去这边。”这边安全! 王秘书欲言又止:“这边是大少的房间。” 郁想:“我知道啊,反正又不是没在一间房睡过。” 王秘书噎了噎。 也、也对。 但门口的外国保镖却不认识郁想这个生面孔。 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除了储礼寒和他的秘书保镖,谁也不让进。 “您等等,要不我给大少打个电话?”王秘书伸手摸手机。 郁想:“哪儿那么麻烦?” 她屁股一撅,拍拍自己挺翘的屁股说:“我是他的火辣小甜心,知道吗?我现在要先进去放浴缸热水了。最好再来两个健壮的保镖帮帮我。” 套房太大,她没住过,她害怕。 那边刚出电梯的储礼寒:“……?” 他轻轻挑了下眉:“火辣小甜心?” 系统听到这里,都要当场抠脚抠到死亡了。 但等储礼寒慢步走到郁想的身边。 郁想还很□□。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在看见这个世界的原著小说的时候,就已经把这辈子该抠的脚抠完了。 所以她很是冷静地一回头:“不然浴火小宝贝也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天哪这章足足有1+2更6500+了呢!我可真是了不起!今天都没困 29、火辣豹纹 第29章 外国本来就多的是热情奔放, 那些金发碧眼的保镖们见怪不怪,甚至在知道郁想的“特殊身份”后,都不敢多看她一眼, 生怕为此惹怒了储礼寒。 这下外国保镖不尴尬, 郁想不尴尬, 连储礼寒脸上都没什么表情。 反倒是王秘书结巴了一下:“大、大少怎么上来了?” “事情有变动。”储礼寒一语带过。 王秘书连忙点了点头。 储礼寒冲门外的外国保镖轻抬了下下巴, 对方赶紧就转身为他打开了门。 “进去吧。”储礼寒对郁想说。 郁想也没和他客气, 先一步进了门。 保镖看在眼里, 心说果然是个受宠的小情人, 立马就高看了郁想两眼。 紧跟着储礼寒也进了门。 王秘书习惯性地也要跟进去, 然后门就在他面前关上了。 王秘书愣了一下,里头的郁想也愣了一下。 “他不进来吗?”郁想轻声问。 “你说呢?”储礼寒抬手按在了领结上,“不是要去放浴缸水吗?” 郁想在他的目光中后连退了几步,然后屁股挨上沙发, 顺势倒了下去。 “哎呀,柔弱,不能动。”郁想说。 储礼寒好笑地盯着她, 只是面上情绪不显。 他淡淡开口:“嗯,原来火辣甜心还要我来放水?” “1945年8月13日,我们的伟大领袖在延安干部会议上,强调了‘自力更生’的原则……”郁想侃侃而谈。 储礼寒:“……” 系统:【……】 它风中凌乱, 有一瞬间真的有点怀疑,这真的是在一本古早霸总虐文里吗? 储礼寒没有生气。 他说:“毛概学得不错?” “谢谢您夸奖。”郁想顿了顿, 十分热情地给他出主意, “要不您现在叫个客房服务来给您放热水?” 储礼寒:“不用了。”他这才打开门:“王秘书。” 王秘书终于得以进了门。 半小时后,王秘书站在偌大的,足以容纳四五个人的浴缸前, 认认真真地守着放水。 他苦着脸心想。 浴火小宝贝竟是我?! 不过想到他那丰厚的,远超其他公司的总裁助理的年薪和奖金,王秘书觉得其实要他去当火辣甜心也不是不行。 储礼寒的套房里准备了丰盛的欢迎水果和点心。 郁想从沙发滑落到地毯上,盘腿坐起来,一手抓着叉子,一边听着水声,一边看着面前的巨大投影屏。 她觉得自己可以在这里吃到地老天荒。 储礼寒挂起外套,垂眸扫了一眼郁想。 郁想实在从容得过了分…… 他眸光微动,打了个电话下去。 没一会儿就有铁塔似的壮汉保镖前来敲门,然后往郁想的面前放了一件东西。 郁想本能地拎起来看了一眼。 ……豹纹小吊带短裙??? “郁小姐不是要火辣吗?我成全郁小姐。”储礼寒礼貌地说。 郁想抓起小裙子旁边的吊牌,看了一眼。 好家伙,是什么样的想不开,让您花了999美金,买了这样一条裙子?我何德何能呢? 她咬着菠萝,先把汁咽下去了,然后才抓着裙子,摇摇手指说:“储大少的品味不太好,这样的……不行。” 里头的王秘书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就看见郁想抓着薄薄的布料在手里晃。 他眼皮直跳,心说我该是留在这里呢?还是先走为敬呢? “郁小姐的意思是,想自己选?”储礼寒问。 这头的郁想眼看着储礼寒的手,都已经又按上了电话听筒。 她飞快地一点头:“嗯,我自己选,下楼选。我刚才来的时候,在酒店楼下看见商场了。……储大少给卡刷吗?” 储礼寒:“……” 储礼寒:“我没记错的话,郁小姐的卡里,应该已经有几千万了吧?” 郁想震惊,正想着反派这么勤俭持家的吗?一分钱都舍不得给我多花? 然后她就听见储礼寒低声说:“你直接去报名字就行了,他们会知道把账单挂在谁的名下。” 他要看看,她自己又能选出来个什么东西,她敢不敢穿上身。 郁想:“那可真是太好啦!” 她丢了叉子站起身,很快就推门出去了。 下楼的时候,郁想还用蹩脚的英语,顺手叫了两个保镖随行。 一带上保镖,打从她身边路过的人都自觉地离了三丈远,望向她的时候,甚至还充满了敬畏与艳羡。 酒店的一二层就有商场,专供给酒店内的客人,多是些奢侈品牌专柜。 郁想干脆从里逛到了外,完全不存在语言不便沟通的问题。 因为但凡有问题,她身边的保镖也会替她解决了。 最后还是保镖看了看时间,不得不出声提醒她:“Miss Yu,我们该回去了。” 郁想这才恋恋不舍地住了手。 她和系统说:我突然觉得来到这个世界也不错。 系统一下警觉了,只挤出两个字:【是吗?】 郁想:是啊,我上辈子哪里有机会坐私人飞机,到国外刷别人的卡购物呢? 系统哽了哽,听了也并没有感觉开心。它觉得郁想过得太快乐了,快乐到它都开始怀疑,这他妈的男女主都不如你呢吧?你真是来做炮灰的吗? 在购物一个半小时后。 郁想回到了酒店。 她觉得只要没人想暗杀储礼寒,跟在他的身边还是很安全的。 “我回来了,现在穿给您看吗?”郁想推门而入。 后面跟着的两个壮汉保镖,左右手拎满了袋子。 “嗯?”郁想一顿,“你是?” 沙发上坐着的并不是储礼寒,而是一个光头外国人,他身上的纹身,从脖子一路纹到了大臂,深秋快要入冬的天气,他还穿着一件灰色背心, 看上去活像是个□□打手。 当然在古早霸总文里出现这样的角色也并不奇怪。过去的霸总文里,夸张点,男主本人还能就是意大利黑-手-党头头呢。 郁想低头看了看桌上的水果拼盘。 草莓和葡萄中间的那个窝窝,是她吃出来的没有错。 郁想这才抬起头:“我想我应该没有走错房间?” 那个人也有点懵,他盯着郁想反反复复多看了两遍:“你……” 然后浴室的门就开了。 储礼寒穿着浴袍走了出来,水汽还萦绕在他的身上,他的眉眼浸湿后,更显得俊美。他身形挺拔高大,肩宽腰窄,禁-欲之中又有种若有似无的性-感。 郁想:讲道理,我觉得他比我火辣。 系统:? 系统:【这话你敢对着他说吗?】 郁想:我不敢。 她认怂一向很行的。 郁想抬眸一扫,倒是没看见王秘书的身影,估计是放完热水就功成身退了。 “回来了?”储礼寒的目光先落在了郁想的身上,以及她身后的无数购物袋上。 看上去她是一点没客气。 郁想点了下头,在人前还是很给储礼寒面子的。她乖觉地站在那里,说:“买好了。” 这时候光头的外国男人才找到了插声的机会。 他出声道:“储。” 储礼寒这才看了他一眼,说:“你可以回去了。” 光头男人瞪大了眼:“可是我……” 储礼寒哪怕是脱下了西装,立在那里也依旧有股彬彬有礼的优雅,他轻声问:“你想留在这里看什么?” 光头男人把这句话嚼在嘴里,反复品味了几遍,然后陡然明白了什么。 他飞快地站起身,连连往门口的方向退:“抱歉抱歉,我没想到,你的夜生活该要开始了对吗?我这就走了……” 他说完,一步也不敢停,更不敢看郁想,出去就重重地关上了门。 储礼寒没有看门的方向。 仿佛那个男人只是不值一提的路过的空气。 储礼寒轻抬了下下巴,说:“换吧,我看看。” 郁想也不脸红。 她抬手脱了外套,踢掉了脚上的鞋子,脱下了厚厚的裤子…… 储礼寒看到这里,眼皮重重一跳,呼吸都滞了滞。 她这会儿不怕了? 然后储礼寒就看见了郁想腿上的秋裤。 储礼寒:“……” 郁想注意到他的目光,也垂下眼眸看了看,然后她拍了拍自己的腿,说:“防老寒腿的。” 储礼寒:“……” 半分钟后。 郁想终于向储礼寒展示了她精心采买的衣服。 一件满是豹纹的大貂。 她把自己一裹,只露个脑袋,无比真诚地望着储礼寒:“知道大少喜欢豹纹,我思虑再三,还是要照顾到大少的喜好……” 她问:“您看这个够野吗?” 岂止够野。 活像野生豹子成精了。 储礼寒没好气地按了按眉心:“去洗澡吧。” 郁想:“好哦。” 她也不怕他别有心思,转身就进了浴室。 毕竟这样还能有点心思的,那多少是有点奇怪了。 何况像储礼寒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宁雁下的药,他们前后八百辈子也不会有交集。 郁想也不用泡澡。 她拧开花洒,放下手机,一边播放《蜡笔小新》,一边冲澡。 这次她是早有准备的,逛商场的时候就顺便把衣裤全买好了,反正花的是储礼寒的钱。 等冲完澡,她换上一次性内衣,就又裹着那件豹纹大貂出去了。 储礼寒坐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一手扣着手机。 她估摸着可能是觉得多看她一眼都眼睛疼。 郁想在套房里转了一圈儿,然后发现套房虽然大,但是却只有这么一张床。其它区域也就是被划分成了影音室、客厅、会议室而已。 她思考片刻,心想没关系,我可以睡沙发。 她弯腰拍了拍沙发。 软得有点过分,不算很理想,但一晚而已,也不是不能将就。 这时候储礼寒慢条斯理地回了下头。 他扫见了郁想,和郁想豹纹大貂底下一双笔直的腿。 因为酒店里暖气开得很足,郁想买的睡衣是夏装款。她自己没有意识到,但一眼扫过去的时候,会恍惚有种她在大衣底下,没有穿衣服的错觉。 露在外的皮肤白得都有些晃眼。 “你……”储礼寒话到了嘴边。 郁想一下抬起头:“我睡沙发,不和您抢。我这个人呢,只是胆子比较小,所以才想和您睡一间屋子的,您就让我知道同一屋檐下有个人就行了……” 储礼寒盯住了她的面容。 她的面颊飞着淡淡的绯色,勾得眉眼都多了一丝妩媚。 而她身上毛绒绒的貂皮大衣,因为过于厚重,拢在身上的时候反倒衬得她脖颈纤细娇弱,脸仿佛也只有巴掌大。 “胆小?”储礼寒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他的目光内敛而又克制地流连过了郁想的面庞,和她裸-露在外的皮肤。 郁想:“啊。” 储礼寒的手指摸到了一旁小几上的香烟盒。 他喉头动了动,抬眸道:“要带上两个强壮的保镖那种胆小?” 灯光洒落在他的面庞上,让他看上去仿佛眼底都带了一分笑意。 当然是不能指望郁想有什么羞愧的。 郁想眨眨眼说:“啊,有了您,也就不用保镖了。” 只是大概是因为酒店内的暖气实在开得太足太足了吧,郁想觉得自己被他盯住的时候,有种被猛兽盯上的,轻微的喘不过气的感觉。 她的大脑好像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便得有一点晕乎。 气氛有点,怪。 储礼寒打开了烟盒的盖子,但他的眸光闪动两下,最后又“啪”的一声轻响,将烟盒的盖子扣了回去。 “你睡床吧。”他说。 “那谢谢您了!”郁想也没问他睡哪里,她走到那张超大size的床边,掀开被子,甩掉身上的大貂,然后就钻了进去。 郁想来回翻了两下身,那种热烘烘的感觉都还没有完全缓解。 可能是还没到睡觉的时间,不习惯…… 郁想忙伸长了胳膊去摸手机。 坐在落地窗前的储礼寒已经完全转了过来,他漫不经心地问:“那天在酒店里的记忆,你还有吗?” 郁想一顿,心说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她歪头反问:“您是指……哪一段记忆?” 储礼寒好像低低笑了下。 他的声音在夜色下被赋予了更多的磁性。 他重新打开烟盒,从里头摸出了一支烟,但掐在指尖没有点。 她知道骚话胡乱说多了,是会出事的吗? 储礼寒缓缓出声问:“那天你知道自己被下药了,不害怕吗?” 郁想:? 郁想揪着被子边边,眨了眨眼:“啊,我又没有钱,也没有一个富可敌国的未婚夫,我身上无利可图。我有什么可害怕的?是大少更应该担心,从此被纠缠不休啊。” 储礼寒曾经是这样想的。 但现在不是。 储礼寒的指尖不自觉地用了点力,那根烟顿时被拦腰折断。 他问:“那你不怕我吗?” 郁想:? 怕您什么? 床上比较牛逼吗?那爽的可是我,啊不是。 储礼寒丢掉了那根被折断的烟,他缓缓起身走到了床边。 郁想沉默了下,拍了拍床沿,小声问:“您也要上来吗?” 也不是不行,床毕竟有这么大…… 储礼寒望进了郁想的眼底。 他没有从中寻到一点旖旎的色彩,她的双眸澄澈灿烂,在灯光下,散发着如珠宝般的光芒。 他是动了点微妙的心思。 但她没有。 而且他们彼此都清醒得要命。 储礼寒按住念头,微一俯身,给郁想掖了掖被角。 郁想有点受宠若惊,顿时只好更加大力度地热切邀请了储礼寒:“这张床躺着不错,大少来一起?” 储礼寒俯首沉声:“我会以为你在邀请我。” 对啊。 是邀请啊! 郁想的脑子转了转,蓦地反应过来,储礼寒指的是邀请他“上床”,另一种上床!!! 郁想一下屏住呼吸不动了。 后来她怎么睡着的,她都不记得了。 大概是太紧张了,紧张到大脑充血…… 系统都很无语:【你居然能在大反派的眼皮子底下霸占着他的床睡过去?】 郁想咂咂嘴:可能是太害怕昏过去了吧。 系统:【……】 我信你个鬼。 因为前一天睡得早,第二天早上八点半郁想就醒了。 而储礼寒醒得比她更早。 他衣冠楚楚地坐在饭厅内用早餐,衬衣纽扣扣得一丝不苟,仿佛昨夜那个嗓音低沉说“我会以为你在邀请我”的男人,和他不是同一个。 郁想盯着他的侧影瞧了瞧。 心说,他确实是很帅的。 不仅五官过分俊美,气质也实在太难得了……但凡你昨晚多蛊我一下,啊不是……郁想按住了自己危险的念头。 来一炮那叫意外。 两炮就得纠缠不清了。 她可不能为美色和金钱所惑啊…… 王秘书在一旁向储礼寒汇报,他更先看见了郁想,连忙抬头喊了声:“郁小姐。” 天知道他早上进门,一眼就先看见了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郁想,是个什么感觉。 不是说好的,怀疑她别有目的吗? 不是说好的,随便打发一下她就好了吗? 王秘书想起早上,他盯着郁想发呆,脑子里疯狂刮过大风暴的时候,储大少还不紧不慢地一抬手,将床边挂着的欧式帷帐拉上了。 然后将郁想挡了个严严实实。 现在王秘书想起来,脑子里都是火车呜呜轰隆驶过。 他心里疯狂呐喊着不对劲! 有哪里悄然发生了变化…… 但这些复杂的心理活动,最终也只化作了一句:“郁小姐要牛奶吗?” 郁想:“要,谢谢。” 她本来还觉得有那么一丁点的别扭,昨晚储礼寒的口吻有点过于深沉,深沉到有些正式的味道了。 而她借着一句玩笑话,花了人家那么多钱……害,总归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的。 但现在王秘书的口吻自然。 连储礼寒也只是抬眸轻轻看了她一眼,然后什么也没有说。 郁想就觉得好像是自己想多了,那点尴尬也就立马散去了。 嗨呀。 互相利用嘛。 大反派最不缺的就是钱,她从他这里拿钱,她冒着生命危险帮他气死储山……多么冰冷且美妙的交易啊! 郁想美滋滋地坐下了,甚至快乐地吃了一只煎蛋,一个热狗,还嗦了一碗鸭血粉丝汤。 嗦完她还要说:“这个不太正宗。” 储礼寒点了下头:“嗯。” 郁想心说您真客气,我就顺口一说,您都要应一声。 她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储礼寒。 他这人是针不戳啊! “吃饱了吗?”储礼寒合上面前的文件,递还给了一旁的王秘书。 郁想点头:“我们现在要回国吗?” 储礼寒:“嗯。” 郁想心说,草,这美好的生活! 对她来说,真就只是出国吃了个饭,睡了个觉,感受了一下异域风光。发到小红薯上,那都属于顶级凡尔赛的范畴了。 郁想连忙起身跟储礼寒一块儿往外走,走的时候她还没忘记拿上自己在商场里买的杂七杂八的玩意儿。 就在郁想弯腰去拎的时候,储礼寒扫了一眼王秘书。 王秘书:? 王秘书:!哦他懂了! 王秘书赶紧走过去:“我来我来,郁小姐就别管了,一会儿给您拎上飞机。” 人家都发话了,郁想还是很放心的。 于是她只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大貂,然后跟在储礼寒的身后走了出去。 路上,她一度还怀疑,储礼寒可能会因为她的貂实在太土了,让她自己走另一边。但直到上车,储礼寒也没有对她身上的貂评价一句。 就是车上又遇见了那个光头男人。 光头男人笑着问她:“暖和吗?” 郁想:“十分保暖!” 由于对方的友好,临上飞机的时候,郁想还微笑着顺嘴夸了人家一句:“纹身不错!” 光头男人受宠若惊,冲她咧嘴笑了笑。 储礼寒转头扫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郁想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那边储山身边的刘秘书都快急疯了。 而郁想不知道的是,一段《华人带保镖在华盛顿扫街,路人退避三舍》的视频,已经在网上传开了。 她牢牢抓着自己的大貂衣摆,扭头问储礼寒:“大少不冷吗?” 储礼寒还穿着西装。 储礼寒:“不冷。” 他说完就盯住了她,他以为她又要说两句骚话,或者关心一下他。 郁想又问:“王秘书怎么不见了?” 储礼寒顿了下,才淡淡说:“打电话去了。” 王秘书的确在打电话。 他最先下飞机,一下去就立刻拨给了远在华盛顿的那个光头男人。 “史丹尼先生。”王秘书礼貌开口。 那头的光头男人很高兴,他低声问:“是不是储让你给我打电话?他的意思是……” 王秘书微微一笑:“储先生的意思是,如果想要进入华国和储先生做生意。就要先遵循我们华国的规矩。” “什么规矩?你说,我一定全部遵守!” “我们不和满身纹身的人做生意。” 光头男人呆住了。 那、那要全部洗掉吗?老天这么大面积的纹身,洗起来会疼到休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假如郁想夸的是你的光头真好看【? 史丹尼:该怎么长出头发,这更困难【bhi 感情戏写得又卡又慢,这章1+2更6100+一会儿熬夜再补一章。今晚一定不会睡着了可恶!今天三次元忙得我太难过了,我要喘一口气,歇歇再继续。 30、身价过亿小富婆 第30章 凯星文化作为一个M机构, 对于网络上的各种风向,当然是相当关注的。 那条扫街视频,就这样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点开评论区, 【这是真有钱啊!身边带那俩是保镖吧?】 【是的, 据说那俩保镖还带了枪】 【不愧是国外】 【这得是什么人家的豪门千金啊, 才有这么牛逼的排场……】 【是偷拍吧?可惜站得太远了, 录出来不够清晰, 只能勉强看出来视频主角的确是个华人】 【在别国的地盘上大摇大摆横着走, 艹, 不得不说戳爷爽点了】 凯星的员工们看到这里, 齐齐抬头对视了一眼,然后终于有个人小心翼翼地出声,大胆求证:“有点像郁想?” 有第一个起头,第二个也就跟上了:“是有点。” “这不就是昨天的视频吗?”新同事绷不住插声道, “昨天郁想还在公司啊……怎么会跑到水门大厦附近?” 他们觉得越来越看不透这家公司的员工了。 知道你们有点追捧郁想,但也不至于什么事都往郁想身上硬靠吧? 这时候那头走过的廖佳菲轻飘飘地追加了一句:“嗯,是啊, 她上午离开公司之后,就搭乘私人飞机出国了啊。她亲口说的。” 这下新同事们不说话了。 他们忍不住翻来覆去看那个视频。 但他们还是对郁想的了解太少了,怎么也无法确认那就是郁想。 昨天不是还说,储大少和那位风投的凌经理, 为了郁想斗起来了吗? 门都烂了啊! 那位储大少手还受伤了对吧? 他们之中是哪位还这么大度,扭头就带郁想出国度假? 不不, 更重要的问题难道不是…… “郁想今天一天都没在公司出现, 她不上班不打卡,没关系吗?”新同事问。 “嗯,习惯就好。”老员工说。 新同事:? 这玩意儿也能习惯?沈总也习惯吗? “都快下班了, 大家处理完手里的事,该干嘛就干嘛去吧。”廖佳菲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 新同事憋不住问:“昨天说的那个利威南的推广……” “那得去问郁想。” “啊?” “只有郁想才知道这事能不能成。” “哎可不是么,走吗?晚上去唱K?”大家愉快地彼此招呼着,竟然都多少有点受郁想的感染了。 不过确实大家最近工作效率都不错,干完活之后也就大胆走人了。然后他们慢慢地也都爱上了这种感觉…… 只是等往外走了两步,大家才发现冉彰居然还没走。 戴着鸭舌帽的青年缓缓从沙发上起身,说:“郁想的电话打不通,不会有事吗?” 冉彰的心情也很复杂。 头一次,不是别人追着他来强制安排,甚至还要他去捉摸一下这位经理人的下落。一时间自由过了头,他又舒爽又茫然。 廖佳菲想了想,很平静地说:“估计还在回国的飞机上?” 与此同时,郁想才刚关闭飞行模式。 然后无数信息涌了进来。 其中以郁家大伯和刘秘书对她最为关怀,都快赶上她亲爹妈了。 一下忍不住把郁想看笑了。 “怎么?”储礼寒侧首问。 郁想:“储董好像很着急啊……” 储礼寒的心情也不错,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说:“走吧,让我们看看他要求着给你一笔多大的巨款。” 郁想心说您可不愧是反派啊,您和男主角都不愧是商场上牛逼哄哄的角色…… 我就给起了个头,后面是你俩把储山的心肝脾肺肾全拿捏住了,一通折磨,再顺便抬了个价。 别说…… 我也挺期待这笔巨款有多巨呢。 郁想一边跟着储礼寒往出口走,一边给郁家大伯回了个电话。 郁家大伯听见她的声音,登时松了老长一口气,连忙先问:“你没出什么事儿吧?” “没啊,刚下飞机。”郁想口吻轻松。 郁家大伯现在根本不会去在意,郁想的口吻有多么招人恨了。 他现在比很多人都关心郁想的安全,听见她没事,他长舒了一口气,马上把自己花重金请的那位律师的联系方式给了郁想。 他以为储山可能会以什么把柄起诉郁想。 要找到不畏惧储山的律师虽然难,但并不是没有。 毕竟还有很多厉害的律师,专门攻克这种艰难的案子,一旦打赢,就会立刻声名鹊起…… “你可以打电话给他,他随时都在待命。”郁家大伯说。 郁想应声:“嗯好,我马上就叫他过来。” 郁家大伯一愣。 马上? 这天色都晚了,叫他干什么…… 另一头的刘秘书这会儿也是真的焦灼。 他好不容易能打通郁想的手机了,但那头却提示他“正在通话中”。 刘秘书忍不住有点慌了。 郁想不会出事了吧? 她要是出事,那储大少和凌少铁定把这事算储董头上啊!储董没准儿就把锅甩给他…… 刘秘书心里遭受不住这个猜测带来的刺激,就只好频频和储董通电话。 然后成功把这份焦灼也传递给了储山。 就在郁想终于接起他电话之前,储山都已经又吃过一回速效救心丸了。 “郁小姐,你终于……”你终于接电话了! 刘秘书还没把充满怨气的话说完。 郁想更快地开了口:“Doris咖啡厅见怎么样?” 刘秘书:“咖、咖啡厅?” 他是一早就定好了地方,结果等了郁想一整天。 “您怎么会选咖啡厅呢?”刘秘书忍不住问。 他心说这不够保密啊。 郁想轻轻“啊”了一下,心说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吗?别管多么豪门的贵妇,都一定会在咖啡厅里约见女主角,然后在女主角拒不服从的时候,一杯热咖啡泼上去,把女主角浇成了落汤鸡。 但郁想当然不是去挨泼的。 她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是如果刘秘书说了不合适宜的话,就方便我能泼咖啡了。” 刘秘书喉头哽了哽,顿时把之前储董交代给他的几句下马威,全部咽了回去。 储山要面子。 钱要给,但狠话要照放。 他不知道刘秘书已经悄然去掉这个环节了。 “那就咖啡厅吧。”刘秘书虚弱地说。 他是不敢在郁想面前强势做主了,只求赶紧走完这个流程。 半小时后。 储礼寒坐在车内,目送着郁想进到了咖啡厅。 “你,你,下去盯着。”储礼寒随便点了两个保镖。 那两个保镖点点头,推开车门走下去,然后走进了咖啡厅,一个就在门口坐下,一个往里走去,挑了个离郁想最近的位置。 郁家大伯请的律师也在这时候匆匆赶来,他甚至都来不及多问怎么一回事。 郁想抬头看了看他,笑着说:“先坐。” 律师:“哎哎!” 刘秘书忍不住问:“这位是?” 郁想:“律师啊,帮我审合同的。” 刘秘书心头一凛,心说这位郁小姐还真是早有准备啊! 幸好,咱们被折腾了这么一顿后,也没想糊弄她了,不然当场被拆穿,我还得挨泼…… 刘秘书干巴巴地笑了两下,然后把合同推到了郁想的面前:“两份合同……您慢慢看。” 这边满怀戒备,捋了捋领口,摆出一副昂然斗鸡姿态的律师,伸手先按住了合同。 他翻开一看……上面几个大字,无偿赠与合同……? 律师以为自己眼睛有问题。 但他眨了眨眼……不,没有错! 律师心情如同翻涌的浪潮,他飞快地往下看去,然后在里面顺利捕捉到了几个关键字眼。 12亿,现金。 而另一份合同,则是关于不动产的无偿赠与。 一座价值12亿的江景豪宅。 就算还要缴纳契税、印花税,但这也足够让人兴奋到瞳孔都放大了。 律师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说好的打官司呢?说好的储山要为难郁家这位小姐呢? 律师翻来覆去地查看合同公证书,又查看了房产所有权证…… 没有错,没有一点问题。 “有什么问题吗?”郁想转头问。 系统都忍不住出声:【你看上去好镇定】 郁想:哎没拿到手的时候,就只是一串合同上的文字,没什么实感啊…… 这边律师缓缓抬起头,对上了刘秘书希冀的目光。 他恍惚间甚至觉得,相比起受赠人郁小姐,这位负责替储山办理赠与事宜的刘秘书,似乎更希望赶紧把这笔庞大的财富送走。 太……离谱了…… 律师又仔细地花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来确认。 郁想也没催促他。 这种东西,越仔细越好嘛。 一直到晚上九点,郁想才得以走出咖啡厅。 她看了看合同公证书上的金额标注,心说储山这可真是费劲儿在把一碗水端平啊。 但是现金和豪宅哪个更值钱呢? 她要是去问问储山,储山会不会当场急吐血? 郁想轻轻吐了口气,肚子里发出了一声饥鸣。 这种饥饿感,让她在拿到这样一大笔足够她咸鱼八辈子的财富后,也没有感觉到心脏跳得太快…… 倒是她身边的律师走路有点飘。 恰好这时候郁家大伯打电话过来了。 郁家大伯焦急地问:“你见到郁想了?怎么样?刚才怎么不接电话?” 律师吸了口气说:“刚才没空。” 郁家大伯一下就神经紧张了:“局势很糟糕?” “不不不!”律师一连说了几个“不”,他顿了下,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储董似乎并没有要对付郁小姐的意思。与之相反,他的秘书带来了两份丰厚的赠与合同,现在郁小姐已经是身价过亿的富婆了。” 郁家大伯:??? 大概过去了四五分钟,那头才传出了郁家大伯惊愕的陡然拔高的声音:“你说什么?!” 律师心想很惊颤吧?我刚才也是这样的。 我羡慕得走路腿肚都打晃。 那边刘秘书也在和储山通电话。 “都搞定了?她说什么没有?” “搞定了,郁小姐什么也没说。” 储山有点气闷:“有空的话……顺便物色几个长得不错的男人,送到她面前。” 刘秘书震惊:“您、您说什么?” 储山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想吗?你知道吗?昨天储礼寒都带着她去民政局了,最后是因为漏带户口本了,才打道回府了!再给她找个男人,当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她什么都有了,我就不信她还不要命往储家扎!” 刘秘书:“……” 亲爹也没见这么体贴的啊。 他一个大男人他都有点酸了。 刘秘书羡慕嫉妒恨地转头去梭巡郁想的身影,但却发现那位郁小姐已经不见了。 储山挂了电话,喃喃说:“来个歹徒把她绑了算了。” 但念头起来,就又被他按下去了。 他老了。 他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做事雷厉风行,不顾后果了。 这边郁想缓缓走到了黑色轿车旁,屈指扣车窗。 车窗很快调下,露出了储礼寒的面容。 虽然看见车没走,她过来试一试……但她还是没想到,储礼寒竟然真在车里等了这么久。 他们在里面看合同,那是真的看了很久啊…… “金额满意吗?”储礼寒问。 郁想点了下头,顺口说了一句:“谢谢大少!” 她看了看储礼寒平静的神色,他好像真的完全不在意这样一大笔钱送进了她的手里。 不过……不知道储大少在看见两份合同上,现金与不动产的不同后,会不会感觉到有一丝的难过呢? 储山拼了命地把这碗水端平,可是私心里的偏爱还是透了出来。 储礼寒说:“上车。” 他的声音一下唤回了郁想的思绪。 储礼寒除了开口说这两个字,没有再往下多问,似乎对合同里的具体内容并不感兴趣。 王秘书看着郁想的目光充满了羡慕,他突然探出头说:“晚餐的餐厅已经定好了,郁小姐应该饿了吧?就等郁小姐上车,咱们就过去了。” 郁想是饿了,前所未有的饿。 她想了想,应声慢吞吞地坐进车里,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夹。现在没有比储礼寒这辆车更安全的了。 她不太诚心地咂着嘴说:“刚拿完储董的‘分手费’,转头就上了您的车,这是不是多少有点过分了?要是储董知道的话,会不会当场反悔?恨不能杀了我?” 储礼寒漫不经心地应声:“嗯,那就不让他知道。” 郁想:? 储礼寒升起车窗。 外面路过的行人再难窥见里边的一点景色。 前头的王秘书转头给郁想递了一个小蛋糕。 郁想也不客气,一手搭上去就开始拆蛋糕盒,还不等她问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她听见储礼寒语气平淡地说:“我们可以偷-情。”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个3更,这章也写了四千多字啦 第31章 这是报应吗 第31章 郁想一下被呛到了:“咳咳咳……”她的脸颊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红了, 手里的蛋糕都差点飞到脚面上去。 她震惊地和系统说:他变了! 此时的系统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它义正严词地指责:【被你带歪了】 郁想迷惑.jpg 这是我的错吗?一带就歪,那不是他自己的问题吗? “郁小姐, 叉子。”前座的王秘书又扭头,小心翼翼地把餐具递给了郁想。 王秘书权当什么也没听见, 表情一派镇定。 大概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其实这会儿他内心都已经奔跑过八百头羊驼了。 郁想轻轻应了声“啊”, 然后接过了叉子。 她慢吞吞地低头吃起来,没有再去接储礼寒的那句话。而储礼寒之后也没有再开口,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们的错觉。 车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时间就剩了王秘书有点坐立不安。 忍不住反省自己递叉子的时机是不是不太对? 就这么一路坐立不安到了餐厅外。 王秘书走下去拉开了车门, 郁想却没有马上下车, 而是先掂量了一下:“储董应该不会派人盯着咱们吧?” 储礼寒:“说不好。” 怎么就说不好了呢? 郁想舔了舔牙,思考再三,出声:“那我打的回家。” 储礼寒没接声, 他拉开旁边的口袋, 从里面的取出了一只口罩:“过来。” 郁想扭头看他:“嗯?” 储礼寒飞快地拆出了口罩,贴住郁想的面颊。他的手指修长,屈指一勾, 就给她戴了上去。 郁想:? 郁想不自然地往后面退避了一点, 但又没完全避开。她问:“这样就好了?” 储礼寒:“嗯, 如果穿上你的那件貂皮大衣, 就更没有人能认出你了。” 郁想一想:“确实!” 她摸出来大衣,套好, 然后才麻溜下了车。别说, 在海市的晚上, 这东西还特别能御寒。 储礼寒坐在车里扫了一眼她的背影, 落后两步下了车。 他们一前一后地进了门。 前台乍然对上郁想那双格外漂亮的眼睛,怔忪间还以为是遇见什么女明星了。 其实这两年,国外有点豹纹潮复辟,也就是穿貂的网红变多了,就很少有女明星这么穿了。 这样的打扮换在其他人身上,可能是宇宙级灾难,但在美人的身上,反而多了一分人间富贵花,还有点辣的气质。 “您有预约吗?”前台短暂的怔忪过后出声问。 这时候储礼寒也进了门。 郁想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无数小木牌,木牌上写着这家菜的菜名,什么松鼠鳜鱼、美人肝,什么吉祥如意素什锦,还有蟹粉扒白菜…… 这是一家南京菜啊。 这都是郁想上辈子当社畜的时候,又忙又累想吃吧又总没机会吃上的菜。 跟着储大少蹭这一顿,不亏。 郁想抬手一指后头:“他有预约。” 前台又愣了愣,没认出储礼寒是谁,毕竟储大少在外面流传的照片太少了。还是王秘书上前一步,笑笑说:“我打电话来定的,留的名字叫王历,日历的历。” 前台一下反应了过来,这不就是上头打电话特地交代的贵客吗? “您请,里面请,您早前儿点的那道菜,我们大师傅就没下班,一直等着呢,现在马上就去做。”前台招呼着说。 没一会儿,经理就亲自出来,把人送进了包厢。 郁想一琢磨。 这么大的派头,还大师傅没下班就等着做,那得是什么牛逼哄哄的名菜啊? 还把她胃口给吊起来了。 等摘了口罩,洗了手。 那边门开了,店里戴着厨师帽的大师傅亲自端着一个大碗进来了,然后郑重其事地放在了郁想的面前。 郁想低头一看。 香是挺香的。 就是……鸭血粉丝汤? 和她想象中的需要特地早早准备的大菜,确实多少有点那个不太一样。 “您尝尝,味道不行,您随时提意见。”大师傅说完才出去了。 郁想低头吸溜着粉丝,鲜香爽滑。 可太绝了! 她倒也顾不上去想别的了,快快乐乐地吃了起来。没一会儿,别的菜也上来了。郁想就更没空去思考了。 “这家味道真棒……”半小时后,郁想意犹未尽地放下了筷子。 王秘书都忍不住心说,跟您在一块儿吃饭,那食欲是真不错。 郁想吃饭吃得可太认真了。 郁想抬头问:“多少钱啊?” 王秘书连忙站起来说:“我去结账。” 郁想琢磨着自己大小也算是个富婆了吧,我以后每周来这儿吃两顿,那不算过分吧? 没一会儿王秘书回来了。 郁想从他手里接过账单一看。 鸭血粉丝汤,128。 再往下扫,也多是什么88,288,688…… 算了,我不配。 郁想冷静地把账单还了回去,还是路边十二块钱一碗的比较香哈! 储礼寒这时候推了一杯茶到她手边,低声道:“明天上午你带着律师去办理缴税……出发之前给王历打个电话,他会派保镖过来跟着你。” 郁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清口解腻,很适合饭后喝,她忍不住又多喝了两口,然后才出声:“储大少这样费心,那我多不好意思啊……” 储礼寒:“那你就谢谢我。” 郁想一噎。 我这不就客套一下吗?您怎么还顺杆上了呢? 郁想:“谢谢储大少。” “口头的?” “不然还要身体力行的?” “也行。” “……” 郁想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该在他面前,少说点骚话了。 她舔了下唇,想了下,决定给储礼寒画一个十分不走心的空头支票:“那这样吧。我把我对储大少的谢意攒一攒,等攒出头了,我一定特别地好好地感谢一下储大少!” 过去那都是老资本家对着她画大饼了。 现在也轮到我画大饼了,针不戳! 储礼寒好像轻轻笑了下。 但手边热茶的热气氤氲腾空,与昏黄的包厢灯光混在一处,多少模糊了一点他的面容,一眼望过去,就好像那一点笑意是错觉。 “嗯,可以。”储礼寒说。 他推开椅子起身,叫人拿来了郁想和他的外套。 王秘书帮忙拿了储礼寒的外套。 而郁想的却被储礼寒接了过去。 郁想心说这是怎么,要扣留我的小豹纹啊? 别啊,花了一万出头呢。 虽然花的是您的钱。 谁知道储礼寒缓缓走到了她的身后,抖开那件貂皮大衣,给郁想披了上去。 郁想有点受宠若惊。 她本能地回头去看储礼寒,但由于身高差的关系,她的脑门顶了一下人家的下巴。 郁想:“……” 郁想趁人家没发火之前,赶紧说了声:“谢谢啊。” 她还在想呢,这是因为储大少对外都这么绅士吗?好像也不是……她就没见到过,储礼寒和别的女性站在一起。唔,算了,样本不足,无法证明。 储礼寒蓦地开了口,他轻声说:“嗯,那这个也攒着吧。” 郁想顿了下才反应过来。 好家伙,您给我披下外套,那都得算进去攒着啊? 郁想赶紧拽着外套溜了。 等溜到了门外,深秋的冷风一吹,吹得她脑子一激灵。她倒是蓦地一下想起了一件事…… 她在华盛顿的酒店里吃早餐的时候,是嗦了一碗鸭血粉丝汤吧? 嗦完的时候,她好像是说了一句,不好吃,还是不太正宗?当时储礼寒还接了一声“嗯”。 所以储礼寒不会是专门替她记下了,才安排了今晚的正宗南京菜吧? 郁想被自己的猜想惊到了。 不不不至于! 估计多半就只是,储大少顺便那么一下记住了她的爱好,想着现在还要用她气储山呢,当然也就不吝啬为她点一道喜欢的菜了。 对于储大少来说,大概就和随随便便帮她抬价抬到一亿一样的不值一提。 “上车。”储礼寒的声音突然在郁想身后想起。 郁想吓了一跳,本能地哆嗦了下。 储礼寒:“冷?” 郁想摇摇头,压下了心头的思绪,说:“就是内外温差,一时间不太适应。”她顿了下,才又说:“我自己回家就行了。” 储礼寒扫了一眼她手里的文件夹:“你觉得安全吗?” 郁想现在不仅能活,还能活得比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要好。 她当然不会再拿自己的小命随意开玩笑。 郁想几乎是毫不挣扎地,就又跟着上了储礼寒的车。 储礼寒亲自把她送回了郁家。 在路上郁想还接到了郁家大伯的电话,郁家大伯关怀地问她现在人在哪里,要不要人来接云云。 “带十个壮汉保镖在门口等我吧。”郁想毫不客气地说。 郁家大伯听见这话,虽然嘴角抽了抽,但也还是听了她的话,真去把郁家上下所有目前雇得起的保镖,全召集来了,然后一溜儿等在了门口。 郁家其他人就很是不解了。 尤其是一向看郁想不顺眼的郁中和那位二堂姐。 二堂姐忍不住和郁中抱怨:“你爸爸真跟被郁想下了蛊一样,郁想就是回个家,他却要带那么多保镖亲自去门口等,郁想凭什么?就算是小姑姑回家,也没有这种阵势吧。” 郁中恨恨咬牙:“谁看了不生气呢?” 他都快气死了。可是没有用,他那一向理智、奸猾的老父亲,现在听不进任何的劝谏了! 储礼寒的车并没有开到郁家的门口,他让司机在树下就停住了。 郁想对此也很满意,推开门就要往下走。 储礼寒却突地出声说:“不用开到门口去吗?” 郁想:“啊?”不是您停这儿的吗?怎么您又变了个心思? 储礼寒侧首看着她,低声说:“如果让郁家人看见我亲自送你回家,那他们从此以后,不是会更听你的话吗?” 是这么个道理。 但郁想觉得没必要。 她张嘴给储礼寒胡扯了一通:“您不懂,遐想才是最美的。太快得到的东西,就没意思了。就得吊着他们知道吧?吊得他们七上八下,那才有意思呢。” 储礼寒听完顿了下,然后才轻声说:“好,我知道了。” 郁想转头看着他,等了会儿,发现储礼寒没有要先关车门的意思。 哦……是要看着她进门吗? 也行,这样最安全! 郁想抱着怀里的文件夹,迈着属于新晋富婆的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过小径,绕过喷泉,来到了门口。 郁家大伯一看见她,立刻就迎上了前:“你打车回来的?”他说完,又立刻自己否认了:“不对。”他看了一眼不远处隐藏在绿植间的黑色轿车,像是某款昂贵的顶配商务车。 “储大少送你回来的?”郁家大伯骤然拔高了声音。 换过去,他是不敢这么猜的。但现在……郁家大伯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过分限制想象力了。现在要让他去想,是储山亲自把人送回来的,他都不觉得离谱了。 而这边郁想摇了摇头说:“你猜。” 郁家大伯哽了哽,有点生气,但又不敢对着郁想发作,于是只能忍了。 他还不知道,日后这样的忍让日子,还长远着呢。 郁想在一帮人的护卫下,安全无忧地回到郁家的老宅。 郁家大伯也是有意让郁家人都放机灵点,以后别再招惹郁想了。于是在客厅里,他就开了口问:“我听律师说,储董给了你一亿的现金,还有一座同等价值的豪宅?” “什么?!” “爸你说什么?” “谁给了郁想这么多钱?怎么可能?” 客厅里惊诧的声音此起彼伏。 郁想轻飘飘地点了下头:“是啊,他让我和储礼寒、凌琛远分开,说要给我五百万。我说五百万不行,至少得七千万。最后他在我劝说下,深深意识到了他两个儿子的珍贵,于是决定原地涨价到一亿加一套房产。” 郁家人:“…………” 草! 他们内心的震撼,已经不是用一个字就能概括的了。 郁想怎么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还带出价人自己涨价的?你不要骗我!哪个豪门这么好说话! 郁家大伯气得脑仁疼:“你要钱不要人?” 郁想决定告诉他:“嗨呀,哪里的事呢?我和储大少、凌琛远,都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啊。这波叫什么?这波叫白嫖。” 什么??? 你现在告诉我们,你们其实没关系? 郁家大伯喉头一哽,一时间都不知道该震惊于郁想的魄力和手腕,还是感叹于储山竟然被……糊弄了…… 郁家大伯心底有点说不上来的不得劲儿,但又不得不说,郁想这一手捞来的,就是无本生意,谁想谁都羡慕嫉妒。 “大伯您不高兴我赚了钱吗?哎,我明天还要带律师去缴税呢。” “……去吧,怎么会,我高兴。”郁家大伯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了声音。抓住能抓住的东西,他应该夸郁想聪明,可是…… 郁家大伯艰难地维护着自己一家之主的尊严,教训道:“你就不怕这件事被储大少和凌少知道了吗?他们会怎么看你?” 郁想心说会想和我偷-情,啊不是。 她把储礼寒那句话从脑子里挤了出去,说:“您可以去试试告诉他们。” 郁家大伯竭力缓和了脸色,道:“我不会说的……你放心,大伯是向着你的。” 不仅不会说。 他还会想办法帮郁想,钱要,人他们也要。 储山总会老。 将来不管是谁掌权,郁想只需要和其中一个绑上,郁家从此都一飞冲天了。 郁家大伯还怀揣着他朴实无华的美梦,努力做出慈爱长辈的样子,送郁想进了卧室。 只有郁成宾夫妻,总觉得这事儿不太好,一晚彻夜难眠。 到了第二天早上。 郁家大伯亲自来敲了郁想的门。 原来今天是何家摆宴的日子。 郁想都快忘了何云卓这个人了,她勉强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何云卓和她说的希望她能去参加宴会的那段记忆…… “你放心,我们今天会想办法体面地拒绝何家。但宴会总是要去的。毕竟现在,你和储大少他们也没个正式的名分。郁家要是敢直接给何家没脸,何家就敢背后下手收拾郁家。”郁家大伯和郁想仔细说了苦衷,半点也不敢敷衍郁想。 和上次去参加宴会不同。 今天郁家请的化妆师、造型师,几乎全围住了郁想。 连礼服,都是郁家大伯自己忍痛抠钱为她定的。 二堂姐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她忍不住埋怨:“她昨天不是都说了自己很有钱吗?为什么不让她自己出钱?怎么还要家里出钱!” 大伯母不快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你怎么连这个道理也不懂?你爸妈怎么教你的?你想想,郁想现在很有钱,又有储大少、凌少的青睐,连何云卓都对她有意思。也就是说,她什么都不缺了。现在家里还不主动点,想着法子为她出力,以后人家会多看你一眼吗?人家得势了又关你什么事?你还想沾到她的光?” 二堂姐被一顿训,只好讪讪闭嘴了。 一旁的郁中松了口气,心说幸好我没说,不然挨骂的就是我了。 郁家人抵达何家的时候,是上午的十一点半。 而另一头的何家,也才刚接完一通电话。 何父放下听筒,满脸喜色地转过身,说:“储大少竟然要来,他平时可很少出席什么酒会的。是不是上次,你们一起失踪到了海岛上,你和储大少结下了一点什么交情?” 何云卓近来都有些憔悴。 他脸色沉沉地抬起眼,没有说话。 什么交情? 我想抢他女人的交情吗? 他以为像储礼寒这样的人,应该玩玩就算了,但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的。 “这样,你去接储大少,我去替你接郁家人。”何父安排道。 何云卓皱了皱眉。 何父却像没看见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说:“爸爸会给你铺路的,让你在国内尽快站稳脚跟。” 十分钟后,何家父子下了楼。 等到了门外,郁家的车先到,但紧跟着储家的车也到了。 让何父惊奇的是,从储家车上先走下来的,是拄拐的储山。 以何父现在的身家,其实要见储山一面也很难。尤其是从传出储山身体不太行了之后,大众都很少再见到这位储董了。 而他却出现在了自己儿子的归国欢迎宴上,还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慈善酒会。这是什么样的殊荣啊? 何父忍不住有点激动。 那头的储山环视一圈儿,将郁家人挨个扫过去……郁想呢? 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验证一下,郁想还敢不敢和储礼寒、凌琛远搅合到一起。可是人呢? 郁想这会儿在干吗呢? 她一袭v领长裙,外面披着一件米白色大衣,踩着高跟鞋,美丽动人,气场全开。 她在缴税。 律师和几个保镖陪着她缴完税,那笔现金打入了她的账户,而她也顺利拿到了房产证。 这座豪宅足有400平,光契税就缴了720万。 幸好钱本来就不是她的,倒也没有太心痛。 税务局的工作人员微笑着送她出了门,她站在门口看了看缴税凭证上盖印的“个人无偿赠与”印章。这个章代表着,将来储山想后悔,钱也收不回去了。 他的无偿赠与行为,已经在公证机构、税务机构监督下完成了。 郁想将凭证揣在了兜里。 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一辆车停在她的面前,发出了鸣笛声。 是一辆劳斯莱斯,车牌号一看就非富即贵。 劳斯莱斯的车窗很快调了下来,坐在里面的男人缓缓转过头,问:“办好了?” 是储礼寒。 郁想有点惊讶,她走上前,拉开车门坐进去。 毕竟里头暖和,外头冷,她也没必要站着生吹冷风,有话进来说。 “不是有保镖陪我就好了吗?储大少这么不放心我?”郁想歪头问。 她今天化了精致的妆容,眉眼被妆点得更加精致,看上去仿佛古董展柜里,那价值连城又光芒熠熠的珍宝。 储礼寒的目光飞快地从她面上掠过:“你要去何家的宴会?” 郁想:“是啊,怎么,您也要去?” 储礼寒:“嗯,顺路。等结束后,我让人送你去看看那座豪宅。” 郁想:“噢!好啊!” 郁想闭眼在车里打了会儿盹,说不出的放松。 储礼寒也没有叫醒她,一直等到了何家门外,郁想懒洋洋地睁开眼:“到了吗?” 郁想说着话,同时转头去看窗外。 何家的大门口渐渐热闹了起来。 而无数来到这里的宾客,都在殷切地同一个拄拐的老人打招呼。 郁想一下浑身一紧。 那不是储山吗? “储董怎么也在这里?”郁想舔了下唇,“那我要是从您的车上下去,他还不得当场气得杀了我啊?” 果然,这笔钱不是好赚的,啧! 储礼寒老神在在,他说:“我帮你想个办法。” 郁想:“什么?” 储礼寒说:“你把大衣脱下来。” 郁想皱眉:“怪冷的。”不过还是把大衣脱了。 然后储礼寒慢条斯理地解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递给了她。 郁想:? 储礼寒:“你不是很能编吗?上次是杀人犯。这次你也可以编,这件外套属于一个什么样的人。而这个人,现在,成了你的新欢。没有什么比你身边出现一个新的男性,更能打消他警惕的了。” 郁想心说好家伙,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又多踏了一条船呢! 不过她也觉得这不错!反正到手的钱,干嘛不要?她不仅要,她还要用得舒舒服服的! 她披上了储礼寒的西装外套,推开车门大摇大摆地走了下去。 等走了两步,她又想起来,回头问:“他见过你这辆车吗?不会认出来?” 储礼寒说:“没见过。” 他沉稳的姿态,给人一种莫大的安心感。 郁想心说和大反派合作是真不错啊,省多少事啊,人大反派自己就给安排好了。 她一点头说:“那就好啦,那您也待会儿再进门吧。” 储礼寒也点了下头,说:“好。” 郁想缓缓朝门内走去。 “郁小姐来了?!”那边何父高兴地出声,然后定睛一看,就看见了郁想身上的男士西装外套。 储山听见“郁小姐”三个字,也想都不想就转过了头。 等看见郁想的打扮,他也瞪大了眼。 但在人前,储山还是很好地维持住了自己的表象。 他露出了一点笑容,压下了惊疑不定和怒火。 储山问:“郁小姐身上的外套是谁的?” 大家都没想过储董一来,竟然是先主动和郁家的女孩儿搭话,还问的是这么一个问题。 郁想:“一个男模。” 她想了想,觉得储礼寒的身材也确实挺男模的。 储山听完,面色一缓和,嘴角还忍不住抽了抽。 她不会是一拿到钱太开心,还不等他给她送男人,她就高兴地怒点十个男模吧? 储山胸口抽痛两下,有点为两个儿子痛心。 这难道是报应吗? 他心想。 我过去身边围绕无数女人。 到了两个儿子这里,却成了他们的女人身边围绕无数男人?! 储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的血压又高了。 第32章 斗地主 第32章 “哈哈。”是何父的笑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他说:“郁小姐真会说笑。” “进来吧。”何云卓也跟着出声,并主动引着郁想往里走,他一边忍不住开口说:“是我小看了郁小姐, 原来上赶着为郁小姐递外套的人,有那么多。” 郁想没再去看储山的脸色,她走在何云卓的身侧, 有点儿心不在焉地开了口:“那何少现在终于要放弃了吗?” 何云卓:“本来要放弃了……” 什么叫本来? 郁想转头看了他一眼。 何云卓低低出声:“刚才储董那么紧张, 是以为你身上的外套属于储大少吧?不管储大少,还是凌琛远。储董应该都不会同意你和他们在一起的。” 他的语气低沉,像是说给郁想听, 也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忘掉本来就不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吧……” 郁想心说放屁。 你起码还要追着宁雁跑两年!把女主虐个死去活来再说!这剧情才哪儿到哪儿呢? 不过人就是不能念叨。 郁想刚念完,就看见宁雁带着宁宁,款款朝这边走来了。 最近大半个上流社会,都知道那次流落荒岛回来后, 储家两兄弟争夺郁家千金的事了。 她会害怕吗?她会有羞耻吗? 宁雁心想着,朝郁想看了过去。 但让她失望了。 郁想不仅没有羞耻心,甚至今天也披着男士西装外套进门了。 宁雁走到面前。 何云卓本能地想要退开一步, 但又生生忍住了。 还是宁宁先出声,低低地叫了一声:“学姐。” 郁想点了下头,心说你们修罗场可别拉我啊。 但下一刻,宁雁就看向了她,笑着说:“今天郁小姐也很冷吗?云卓,你应该给郁小姐找一件女士外套, 又或者将宴会厅的暖气开得更足。我想这样会更合适一些, 免得有人误会郁小姐就不好了。” “误会?”郁想眨了下眼。 “是啊, 这个圈子说大不大, 说小不小, 流言传起来是很快的。名声还是干净好,郁小姐说呢?”宁雁说着,就要叫何家的女佣过来,帮郁想去拿新外套。 郁想:? 郁想:她是想讽刺我吧? 系统:【应该是】 郁想:你话好少我不习惯。 系统:【别管我话少不话少了,你被宁雁盯上了你懂吗?】 郁想觉得和系统聊没劲儿了,这才看向宁雁,问:“何家不是没有女孩儿吗?又哪里来的女式外套?” 宁雁眸光一闪,看向何云卓笑着说:“云卓妈妈的衣服,都还被伯父珍藏着对吗?郁小姐应该不会嫌弃吧?” 何云卓的表情有一瞬的怪异。 郁想看了看他的表情,再看一看宁雁的模样。 宁雁肯定没安好心这不用说。 在原著里,她下手收拾女主角的时候,就没一次是客气的。 不用何云卓开口,也不需要宁雁吩咐女佣,郁想直接从根子上断绝了她的算计。 郁想懒洋洋地一笑:“其实我还不知道宁小姐口中的干净名声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明知故问吗? 一个女人频繁地和多个男人扯到一块儿,还大剌剌地披着男人的外套,这是什么好名声吗? 她是真不怕储山对付她啊。 宁雁心头冷笑。 宁雁哪里知道,储山这都已经“对付”完了,对付到,储山现在一看见郁想就觉得头疼的地步了。 “我听说何伯父很中意郁小姐,还想为云卓你拉个线,是吗?但如果郁小姐传出去不好的名声,这不仅仅是让何家、郁家的处境都变得尴尬,更会让真心喜欢郁小姐的人伤心啊……”宁雁不紧不慢地说,从头到尾都透着仿佛为郁想好的味道。 宁宁都忍不住跟着出声:“学姐,姐姐说得对!” 在这个社会上,女孩子的名声一旦被染黑了,就很难再洗白回去了。 郁想:“……” 难怪宁宁让宁雁牵着鼻子走,给折腾够呛呢。连人是好是坏,压根就分不清。 郁想轻笑一声:“哦,但我不在乎啊。”她理直气壮地说:“我这么有钱,又这么漂亮。多谈几个男朋友不是应该的吗?” 宁雁:“……” 何云卓都噎了下,不过想到郁想一贯的性格,何云卓多多少少也有点那个习惯,甚至是有点麻木了。 只有宁宁震惊地瞪大了眼,仿佛头一回听见这样“不知羞耻”的话。 “男人嘛,高兴的时候多一两个,不高兴的时候,一个也不要。”郁想抬手轻拍了下身上的外套,“这也只是他们哄我、讨好我的一个手段,我享受我的,怎么倒和名声扯上关系了?圈子里要怎么议论我?议论我受人追捧吗?议论我有钱又漂亮吗?” 她轻嗤一声:“没意思。” 宁雁没想到一贯的手段,在郁想身上失效了。 这世界上还有女人,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不在乎这个圈子怎么去议论她…… 宁雁勉强绷住了笑容,说:“郁小姐思想这么开放,我也就不劝郁小姐了。” 听听这说话水平。 这又暗搓搓地指郁想这个人,过于open了。 郁想觉得挺无语的。 对一个人指指点点的时候,只能奔下三路去了吗?咋的,你给我身上盖个开放的章,我就活不下去啦? “只是喜欢你的人真心难得啊,郁小姐。”宁雁淡淡道。 她这是给谁做主呢? 郁想觉得怪好笑的。 郁想歪头,盯着何云卓,毫不客气地往何云卓的心上扎,她说:“何少听见了吗?宁小姐说,真心难得啊。” 何云卓抿住唇,绷着脸,不说话了。 宁雁什么都懂,但就是把他的真心往冰碴子里扔,多看一眼也没有。 宁雁面色微变,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可她以前也做过更过分的事啊…… 她没少试探何云卓的底线,一次又一次地确认,对方的确可以为了她付出更多。 宁雁心底有点烦躁。 她想,可能要抽空安抚一下何云卓了。在宁宁没有滚回她那贫穷的养母家之前,她还不能丢掉何云卓。 宁雁的目光一转,蓦地说:“储大少怎么也来了?” 储礼寒缓缓踏进门,他身形挺拔,气质出众,加上身份高,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穿了一件蓝色的羊毛大衣,肩宽腿长,自有一股子矜贵的味道。 平心而论。 储礼寒其实算是大半个上流圈子的豪门千金,都心生倾慕的对象了。 但储礼寒这人实在太高高在上了。 他连他老子都不看在眼里,更别提其他人了…… 大部分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豪门千金,在打从他面前走过的时候,都会有种自己仿佛是他眼底的空气的错觉。 那种从上而下的俯视感,令人感觉到战栗且不适。 宁雁按了按心头的思绪,和储礼寒这样的人比起来,凌琛远更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就是她死也想不通,为什么储礼寒这样的人,会和郁想有交集?甚至有一分亲密呢?是故意和凌琛远拉锯争夺郁想吗? 想到这里,她不由看了一眼郁想。既然储大少穿得这样整齐,那么很明显,郁想身上的外套并不属于储大少。 她以为郁想听见储礼寒的名字会慌…… 但郁想还是没有。 郁想转头,平静地扫了一眼储礼寒。 男人确实光彩夺目。 他像是天生的王者,生来受人拥簇艳羡。 就在郁想看他的时候,储礼寒似有所觉,也眼眸一转,目光轻轻从她身上掠过,丝毫没有停留。 让人分不清,他是在看她,还是没有看她。 “也别站着说话了,不如坐到那边去?一块儿聊聊天?”宁雁又主动出声。 何云卓应声:“好啊。” “郁小姐也一起吧,我看郁小姐在圈子里好像也没什么朋友。”宁雁笑着说。 郁想:“……” 这人说话不带刺不挖坑,她是不能好好说话了是吗? 系统都有点同仇敌忾了,它如果有眉毛这会儿也该皱起来了。 系统:【她怎么说呢?谁没朋友了?你,你……你好像确实没有朋友。】 系统一下沉默了,怕自己戳中郁想的伤心处。 但郁想完全没有感觉,她大大方方地说:“嗯,死宅多快乐。” 她干吗要向宁雁证明自己朋友多? 没朋友的人也快活啊! 宁宁在一旁欲言又止。 她也是突然间反应过来,当初宁雁也和她说过差不多的话。 那时候她才刚刚回到宁家,和那里严重的格格不入。正如宁雁说的这样,她没有朋友,所以在第一次参加宴会的时候,闹了不少笑话。后来,姐姐宁雁就总是把她带在身边了。但她还是插不上那些豪门千金的话题。 她感觉到强烈的孤独和自卑。 但郁想居然说“死宅多快乐”? 快乐吗? 孤独也能快乐吗? 宁宁几乎是恍惚着跟他们走到了角落的沙发坐下。 “我向郁小姐介绍一下,这位是光信银行行长的千金,这位是建发制造严总的长女,这位是……”宁雁为郁想介绍了起来。 和宁雁来往的豪门千金,当然都出身不凡。 随便拎一个出来,家里的财产状况都吊打郁家。 郁想冲她们微微一颔首,简单利落地交代了自己的名字:“郁想。” 然后就没了。 对面几个女孩儿对视一眼,嘴角抽了抽。今天这位郁小姐,态度多少有点敷衍啊。 她们对宁雁带着人来介绍给她们的场景,其实也并不陌生。 她们很喜欢,甚至是享受排挤新来的那种感觉。 当大家一块儿落座后,她们就会立刻谈起巴黎的时装秀,拉斯维加斯的豪赌,迪拜的帆船酒店…… 再复杂一点的,还会聊彼此家里的生意。 完美将新加入的人排挤在外,一句嘴也别想插上,对方甚至会羡慕,会自卑,会想尽办法去讨好她们…… 那副场景总是格外有意思。 于是她们今天也这么干了。 什么郁家小姐?拉倒吧,就一破落户。要不是因为和储大少他们一块儿上了个新闻,都没资格和她们坐一起。 “哎,上次伦敦那个拍卖会,我听说你拍了一幅画,是不是花了八十万?” “是啊,我拍了三幅。然后主办方就安排我和画家见了一面,那个画家在s上有几千万粉丝吧。喏,就这么拿到他签名了。” 系统不屑:【区区两百四十万。】 郁想:可不是吗。 系统觉得,因为郁想变得十分有钱了,好像似乎大概它这个系统都变得拽了起来? “唉,烦死了。我哥上个月又花了几百万,给我买了一艘游艇。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爱出海。” “哈哈,要不你转手送给我?” “那你把你那颗红宝石给我。” “你过分了啊,人家那颗红宝石可是她生日的时候,她妈妈送的。光原石就花了七百万呢,别说工艺费了……” 系统再度不屑:【区区几百万!】 “啊对了,雁雁,利兹国际钢琴大赛的主办方……”是不是想邀请你去参加?后面半句话,他们还没能说完呢。 郁想:“好无聊啊。” 对面的豪门千金:“……” 然后郁想摸出了手机:“打扑克吧不如?”她转头看何云卓:“会打吗?” 何云卓:“……会。” 何云卓其实对这样的场景也不陌生。 宁雁聪明,大方得体。身边的朋友,都习惯会捧着她。 每当这种时候,何云卓都会露出笑容,觉得自己的眼光非常好,喜欢上的是这样一个魅力四射的女孩儿。 而这时候,宁雁身边的人往往还会调侃何云卓几句,说何少大手笔啊,何少又给雁雁买东西啦,真绅士啊云云…… 何云卓听完,也很高兴。 他觉得宁雁听多了,自然会看见他对她的付出。这起哄一来二去的,不就互通心意了吗? 但突然被郁想这么一说。 何云卓也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无聊。 那种无聊化作无边的空虚,迅速吞没了他。 何云卓甚至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点好笑。 就像是定期上演的戏剧一样滑稽。 郁想看向宁宁:“你会打吗?” 宁宁还有点愣,被她一问,顿时手足无措地点了下头:“会,会一点。” 一旁的豪门千金想讽刺地开口说,这儿哪有扑克牌给你打啊? 郁想:“那行,拿出你的手机,下个软件,咱们线上联机。” 宁宁看了看宁雁:“哦哦……” 其他豪门千金:“……” 然后在豪门千金们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议论声中,突然多出了一些不太和谐的声音。 “抢地主!” “一对2!” “快一点,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宁雁:“……” 她发现,似乎是不能拿对待她那白痴妹妹的办法,来对待郁想了。 几轮牌局下来。 郁想看向宁宁:“你手气不错啊……” 宁宁:“啊?是、是吗?”她露出了点笑容,还是头一回在这样的场合被夸。 郁想叹气:“我欢乐豆都输光了。” 系统:【……】 这人简直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人菜瘾还大。 “那、那还打吗?”宁宁小声问。 郁想:“等会儿啊,我问人去要点欢乐豆。” 宁宁有点好奇,问谁去要呢? 何云卓:“我把我的给你。” 宁雁听到这句话,有点不痛快了。 明明只是一个虚拟软件里的欢乐豆。 但她很快联想到了上次在海岛上,何云卓给出去的那件外套……他的东西总是给她的,当她不要的时候,别人也不能拿。凭什么郁想能拿呢? 谁知道那头郁想头也不抬地说:“就您那点儿啊?还不够我输十盘的呢。” 何云卓:“……” 宁雁:“……” 宁宁连忙说:“学姐,我把我的给你吧。” 郁想还是头也不抬:“不受嗟来之食。” 何云卓听到这儿,又一下憋不住笑了:“行吧,那你问谁要去啊?” 他垂下了目光,隐约看见她打开了微信,把通讯录一个号码复制粘贴,然后搜索好友。 出来了一个白色头像的人。 然后郁想发出了好友请求。 何云卓这下就憋不住有点好奇了。 他上次想加郁想,花了多大的功夫啊……结果这回郁想去主动加人了? 此时的另一头。 三两个人将储礼寒拥簇在了中间,他们热切地和储礼寒说着话,虽然都是他们说话多,而储礼寒开口的时候少。 毕竟能在这样的宴会上,见到储礼寒,那真就叫八辈子修来的运气!储礼寒开口少也没关系啊!他们多说,多在储大少心中留点印象不就好了吗? 就在这时候,储礼寒的手机突然响了。 大家立马齐齐闭了嘴,就等着储大少处理完事务。 毕竟商界摸爬滚打的,谁还没点眼力见呢? 储礼寒缓缓摸出手机。 大家一看,心说这好像是储大少的私人手机吧。也不知道是谁有机会能联系上这位的私人号…… 储礼寒也在想是谁。 然后就看见了一条好友请求。 他点进去,验证信息里填着两个大字:郁想。 储礼寒抿了下唇。 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一个微小的动作,让大家本能地觉得储大少的心情好了起来。 储礼寒当然通过了这条好友请求。 他有点好奇,郁想想要和他说什么。 储礼寒的好奇心很快就得到了满足。 对话框那头显示正在输入中…… 并迅速发来了一句话。 【麻烦储大少把我的名片推给您的保镖们,让他们加我,顺便给我送点欢乐豆=3=】 储礼寒:“……” 欢乐豆?什么东西? 不过他差不多有猜到,那应该又是什么游戏里的道具。 储礼寒挪动手指,按住了屏幕键盘。 他想要冷酷无情地拒绝她。 但储大少盯着那个“=3=”的符号看了会儿。 ……是亲的意思? 储礼寒:【游戏账号发来】 郁想:? 郁想:【您看这条鱼它真大】 储礼寒:“……” 这都起的什么名字? 大家看着储大少一顿操作,似乎是回了条消息,然后又拨了个号码出去。 他们心想,这通电话一定很重要吧?在这样的时候,能让储大少立刻回电…… 然后他们听见储礼寒对那头说:“叫谭辛他们几个下个游戏软件,给游戏账号送点欢乐豆。账号叫……”他顿了下,但还是平静地复述了一遍名字:“您看这条鱼它真大。” 那头的保镖一听,立马就悟了。 “好的好的您放心,我们马上就去!” 给郁小姐送的是欢乐豆,他们涨的都是现金工资啊! 这笔生意不干白不干! 这头围绕在储礼寒身边的人:??? 所以这通电话,就是为了给游戏账号送欢乐豆? “大少……还玩这个?”有人大着胆子问。 他心说我也能给您送啊! 我每天花三小时陪您斗地主都行! 储礼寒:“不玩。” 大家愣住了。 那……那是谁玩呢?储大少的母亲?也不对啊。那位女士,比储大少还工作狂呢,哪有闲心玩这个? 大家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中。 只有一个人,盯着储礼寒身上的大衣,觉得也有哪里不太对。嗯,储大少一向衣冠楚楚,一丝不苟。 按理说,他在大衣里,应该还会再穿一件西装外套。怎么会只有衬衣和马甲呢?如果没有西装外套,那应该是会搭配一件毛衣,而不是马甲吧? 就在大家暗搓搓地一顿福尔摩斯的时候。 郁想的手机轻轻一震动。 她收到了储礼寒的消息。 【半小时后,到二楼拐角等我】 与此同时,还有欢乐豆到账的声音。 “好了,有了。足足七百多万欢乐豆了!来,继续!”郁想说。 豪门千金们:“……” 七百多万欢乐豆,你在高兴个什么东西?又不是现金! 郁想又在这里玩了会儿,也就又输了那么十局吧。 何云卓把赢的豆也想送回给郁想,但系统却提示对方今日收到的赠送已超过限额。 何云卓有点些许的憋闷。 好像连送个这玩意儿,都有不少人排着队给郁想送,压根轮不上他一样。 宁宁在一旁暗暗咋舌。 所以学姐其实是有很多朋友的吗?只是在这里,她没有朋友而已。而学姐好像也不稀罕…… 旁边的豪门千金都有点坐不住了。 她们觉得自己像是演戏给瞎子看,弄得她们挺没劲的,甚至还有点尴尬。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怎么凌琛远也来了?” 一下子,宁雁的目光就转了过去。 宁宁也有点心不在焉了。 郁想看了看时间,倒也差不多快半小时后。 她关了手机站起身:“我去个厕所。” 宁雁这会儿也不关心她要去哪里了,看都没多看一眼。 何云卓当然也不能站起来说,我陪你去厕所……那太奇怪了。 郁想走到酒水席旁,端了杯果汁,然后才缓缓上了二楼。 她心底还禁不住嘀咕呢。 这在别人家胡乱逛,这好吗? 不过嘀咕归嘀咕,她还是走到了拐角处。 这里有一面窗户,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正好落在拐角放的矮几上,矮几旁还有一把椅子。 这个设计不错。 郁想舒舒服服地坐了下去,然后低头喝了两口果汁。 没一会儿。 脚步声近了。 储礼寒谁也没有带,他独自缓缓走到了郁想的身旁。 他说:“有一样东西忘了给你。” 郁想:“嗯?什么?” 储礼寒递了一只长条形的丝绒盒子给她。 郁想接过来就打开了。 只见里面躺着一条项链,项链的坠子是那颗祖母绿宝石。 “郁小姐。”楼梯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何父的声音,何父说:“我看见你上楼了。” 郁想轻轻“啊”了一声。 然后储礼寒突然抓住她的手,推开一旁的门,带着她就闪身躲了进去。 刚才还众人拥簇的储大少,这会儿和她栖身在昏暗不见光的屋子里。 郁想轻轻地呼吸了下。 啊,确实有点偷-情的那味儿了。 她的思绪飞散间。 她感觉到脖颈一凉,储礼寒一只手捞住了她的头发,然后手臂环住了她的脖颈。 男人身上强势的气息,悄然地笼住了她。 郁想的呼吸滞了滞。 感觉到有什么轻轻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我给郁小姐戴了项链,这次也要攒着吗?”男人嗓音低沉地问。 门外。 何父站定,沉下了脸:“这扇门怎么关上了?”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说给门内的人听。 第33章 你好大的胆子(修) 第33章 郁想觉得完全可以储大少躲着不见光, 而她大大方方地走出去嘛。 但她的手刚挨上门锁,就被储礼寒按住了手背。 储礼寒一垂首,附在她耳边平静地道:“偷-情就应该要有偷的样子。” 郁想:? 怎么偷? 储礼寒摸出了手机。 郁想一看,马上也想了起来, 赶紧把自己的手机也调成静音。天知道, 有多少部电视剧里, 都是因为男女主角忘记把手机静音,最后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被坏人抓住一顿折磨的。 郁想调完静音后,转眸去看储礼寒, 却发现储礼寒好像是在……发消息? 储礼寒前脚刚发完消息。 后脚门外就突然传来了压门把手的声音—— 喀嚓、喀嚓。 郁想的心跳都快了一分。这种场景,就是她看电视剧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为门后的人捏一把汗。更别说是她身临其境了。 就在郁想思考,何父会不会从外面把门踹开。 以及何父为什么语气变得这么奇怪的时候。 “何总。”门外传来了王秘书的声音。王秘书几步就跨到了面前, 笑着说:“我刚还在找何总呢, 何总是今天的东道主, 怎么躲到这里了?还有几句话要和何总聊呢。” 何父马上扬起了笑容说:“大少找我?我这就过去。” 他顿了顿又说:“看来云卓这小子还是不行啊,没把大少和王秘招待好……” 王秘书但笑不语, 也不接他的话。 何父不好再转头去开门, 不过虽然查探不出是不是有人进了门, 但…… 但何父有一个损招。 下楼的时候, 何父叫了个女佣过来,低声和她耳语了几句:“把二楼拐角的那个房间门封上。” 如果真有人进去了,那也就别急着出来了。 何父笑了下, 然后才转头看向王秘书:“走吧。” 王秘书不知道他和女佣说了什么, 但想也不是什么好话。 他心下警觉, 等把何父引到储山那边去之后,他就抽空又给储礼寒发了条短信。 何父忙着巴结储山,也就顾不上别的了。 这边幽暗的房间里。 储礼寒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下,他低头扫了一眼,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郁想问:“王秘书是您发消息叫来的吧?” 储礼寒:“嗯。” 这边还没能说上更多的话的。 下一秒。 “咚”一声,什么东西重重捶在了门板上。 郁想本能地后退了一步,然后正撞进储礼寒的怀里。 她悄声说:“我怎么有点不太好的预感呢?”这是多么的像恐怖片里的场景啊。 储礼寒倒是很冷静。 郁想甚至感觉到他好像分开了她不自觉蜷紧的手指,然后什么东西落了上来…… 储礼寒在……给她擦手心? 郁想晃了一下神,就听见储礼寒慢条斯理的声音:“应该是在钉门板。” 钉门板? 咚咚咚,门外的声音变得更响,且更密集了,无疑印证了储礼寒的话。 好家伙,那您还这么老神在在的? 储礼寒给她擦完了左手手心,低声问:“你很害怕?” 郁想不自觉地舔了下唇。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里实在太黑了,人的其它感官就会在此刻变得格外敏锐。郁想能清晰感觉到,储礼寒身上传递来的热意。还有成年男性的荷尔蒙气息,有种无声的强势的压迫,牢牢锁住了她。 郁想悄悄吐了口气,说:“我怕什么?不过这个人是挺奇怪的。你说他装摄像头了吗?查查摄像头不就知道了?把人钉门里面,够狠的。” 虽然她和系统根据一点原著的内容,差不多推导出了何父的“变态”。但毕竟没有切实的证据。 “看看门内有什么,不就知道了?”储礼寒说着,抬手打开了墙上的开关。 室内的灯光一下全亮了。 郁想:? 刚才不还说要偷-情吗?这怎么又大摇大摆起来了? 储礼寒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指了指门外:“钉子都钉一半了,我们出不去,他们也进不来。” 郁想:? 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反正储礼寒都不担心,她也就不操心门外的动静了。 别说是一个何家了,就算是个坚固的堡垒把储礼寒困在里面了,他的手下也能从外面给轰开吧? 郁想也就有闲心去打量这间屋子了。 一间没上锁的房间,能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呢?一张床,床对面是定制衣柜。衣柜旁有一扇门通往浴室。 见过了储氏公馆里,储礼寒房间的摆设。 这间屋子,甚至都可以用“寒酸”两个字来形容了。 郁想走到了窗前,拉开了一点窗帘。 这才发现窗户上好像贴了一层膜,在灯光下格外显眼。她抬手摸了摸,唔,大概是那种,贴上之后,外面就看不见里面,但里面能看见外面的膜。 郁想和系统说:整得我像个探案的。 她一边说,一边在衣柜旁顿住了脚步。她抬起手,柜门一开,只见里面挂满了衣服。郁想转眸一扫……还尽是女装啊。 她一下想起来,宁雁口口声声说,何家还留着何云卓母亲的衣物。 何云卓的母亲是过世了吗? 宁雁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何云卓和她说的? 郁想反手关上柜门,但又觉得不对,一下又把柜门打开了。 那厢储礼寒注意到了她的反常举动,出声问:“怎么了?”他掀了掀眼皮,口吻带着一分玩笑意味:“在里面发现什么杀人工具了?” 储礼寒觉得是这东西也不错。 至少那时候,郁想大概会真的害怕,然后躲到他身边?嗯,储礼寒还是无法凭空想象出郁想害怕的样子。 郁想:“不是,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这间屋子里有女性服饰。” 储礼寒:“何云卓的母亲留下的?” 郁想:“有钱人会把年轻时的衣服,在柜子里留上几十年吗?我想应该不会吧。喏,这满柜子,都是年轻女性的款式。而且看上去,很像是今年的流行款。” 储礼寒拔腿走到了她的身旁,一手抵住柜门,将里面的东西收入眼底。 他伸手拉开底下两个抽屉,里面还准备了崭新的女性内衣。 储礼寒一眼扫过,倒并没有脸红,反倒脸色沉了沉。 他想起来何父找过来时,那句“郁小姐我看见你上楼了”,令人不适。 年长的男人,仗着手里的地位钱权,哄几个小姑娘和他好,在这个圈子里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 他们既没有触犯法律,又因为格外有钱,往往连从道德上都无法遭受谴责。 因为当事情爆出来的时候,大众更倾向于指责女方爱慕钱财,自己走了歪路。 储礼寒没什么菩萨心肠,一向也不太管这些事。 何况各人有各人的选择,聪明的女孩儿拿了钱,进了门,享一时或者一世风光。也有玩不过的,没名没分赚那点钱。 这都不归储礼寒管。 但现在不一样…… “何坤民这狗东西,把主意都打到你头上了?”储礼寒说这句话的时候,没什么情绪。 “可能是吧……他那么积极地给我和何云卓保媒拉纤,是挺奇怪的。按郁家的地位,能进何家的门,那都叫高嫁……”郁想心说可不是专门挑个高嫁的吗? 当初刚在金家宴会上见面的时候,何父还连声说她笨点好呢,读书不行也没关系。 笨点好拿捏是吧? 尤其是高嫁进去的,那肯定是挨了侮辱也不敢说啊,只能吃哑巴亏。就算说出去了,没准儿最后挨大众指责的还是她呢。 郁想:“呕。” 储礼寒眼皮一跳,想也不想地抬手一下扶住了她。 郁想:? 储礼寒:“想吐?” 郁想:“哦,联想了一下,有点给恶心到了。” 储礼寒:。 他这才缓缓收回了手。 “你应该不喜欢何云卓吧?”储礼寒突然问。 郁想心说我能那么煞笔吗? “想甩掉何坤民吗?”储礼寒又问。 “那当然。”不仅想甩掉,甚至还想送这人去坐牢。但郁想寻思自己手里也没别的证据,而且储礼寒说起来,其实和她非亲非故,她也不能无端要求储礼寒去把人送入狱吧? 她本来和系统都只是猜测,今天见着一柜子衣服,算是坐实了。 “那就吓吓他。”储礼寒轻描淡写地说。 好像很轻松就能办到这件事。 郁想倒是一点不怀疑,她抬眸问:“那咱们就在这里等吗?” 储礼寒:“嗯。” 郁想觉得无聊,就又摸出了手机。 但是……右上角37%的电量提醒着她,她好像玩游戏也玩不了太久了。 储礼寒看她对着手机发呆:“想玩游戏?” “啊,但是就这么巧,手机电量它不多了。”都是刚才玩斗地主给玩没了,总还是得留点吧?现代社会,手机没电等于要我半条命啊! 储礼寒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 郁想愣了下:“给我?” 储礼寒微一颔首:“嗯。” 是他把人弄到这里来的,不然这会儿郁想应该还窝在楼下的沙发上,和人斗地主。 储礼寒一顿,几乎和郁想同时开口。 郁想:“您手机里没什么重要的信息吧?万一之后泄露出去什么,那我可说不清啊。” 储礼寒:“你刚才和谁在斗地主?” 两个人齐齐顿了下。 这下先出声的是郁想:“何云卓,还有宁宁。就是宁雁的妹妹。” 储礼寒却问出了一个更离谱的问题:“宁雁是谁?” 郁想:? 上次您不是和她在一艘游艇上?这么快就忘了?上次金家宴会上,您坐台下,她还在台上弹钢琴呢。 郁想只好和他讲了讲宁家是干嘛的。 储礼寒点了下头:“哦,宁天佑的女儿。” 这位大反派确实是够高高在上的,他不仅没把男主角放眼里,连女主、恶毒女配,他全都没放眼里。 “你放心用,这是我的私人手机,上面没有任何公务相关的东西。”储礼寒又开了口。 好家伙。 私人手机比公务手机还不重要。 您的私人生活是有多么匮乏,匮乏到我从您的手机里都窥探不到任何辛秘是吗? 郁想感叹完,也就安安心心地用他的手机了。 储大少的手机大概很少拿出来,电量竟然还有足足91%! 系统觉得哪里不太对。 上次在海岛的时候,郁想手机没电了,储礼寒也没拿自己的给她用啊。这次怎么就给了? 但系统没能想出个结果。 它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升级下核心CPU了。 幸好房间里还摆了一组小沙发,郁想和储礼寒各占一边。 游戏音响起。 很快就打消了这种空间下的尴尬和忐忑。 储礼寒也觉得还不错。 他很少有这样宁静的,坐下来什么也不做的时刻。 郁想今天玩的也是养老休闲小游戏,等获得了新的珍稀种子之后,她本能地点了个分享到微博。 然后就接着玩。 但另一头,储氏上下高层,包括储礼寒自己手底下产业的高层们,也都收到了这样一条推送。 @储礼寒:我在游戏《快乐庄园》获得了珍稀植物种子“金花茶”,快来和我一起种植吧~点击链接可以送我营养液哦~ 储氏高层震惊。 储礼寒的其他下属也原地震惊。 卧槽卧槽卧槽?!储大少私底下原来会玩这种游戏吗? 我们现在也赶紧下载一个,还来得及吗? 其实这个游戏真挺冷门的,之前种田养老游戏盛行的时候,他们本来也要拿版号了,结果碰巧遇上游戏行业寒冬,无数游戏工作室都拿不到版号。 这家小公司一拖差点拖垮了。 等后来好不容易拿到发行版号了,那股热潮也过去了。市面上火热的几款休闲游戏,基本全是出自游戏巨头。 这家小公司就这样苟延残喘了下来。 而苦苦支撑着他们的流水里,就有一部分是郁想付出的。 如果不是郁想这人玩游戏,根本不在乎什么社交。否则也该因为这款游戏里玩的人不多而早日弃游,让它凉上加凉了。 大概也正是因为实在太凉了,他们的微博官号运营,每天都得自我鼓励一番,打足气,然后再去微博上搜关键字。 凡是提到他们游戏的,他们都会转发,每一条不落下。 但一年到头,最火热的也就那条新年活动微博,足足四百条评论骂策划脑子有屎。就这样都能看得他们热泪盈眶,觉得咱游戏活跃用户还是挺多的哈。 今天也一样。 运营小张和往常一样,检索关键字,再转发微博。这种低级的活儿,毫无挑战性。 直到她看见了三个字……“储礼寒”。 嗯这个微博用户名挺眼熟的哈,好像在哪里听过…… 小张看了看对方的金V认证,点进去。 草草草! 十秒钟后,小张震惊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那个储礼寒! 储氏那位大少爷! 那位真正出自顶级豪门,身家牛逼,力压他亲爹的储大少! “小张怎么了?咱们游戏这么冷,也没人会来碰瓷啊。咋脸色这么难看?”旁边的同事抬了下头。 小张喉头发紧,终于,他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不,我是太太高兴了?刘总在吗?有、有大事!赶紧,能掏出多少钱?马上买热搜……” “什么买热搜?” “储礼寒你知道吧?” “知道……咱们挨不上边儿,拉风投都不敢去找的那种豪门大少。” “他在玩我们游戏!” “啥?” 这边办公室全震惊了,赶紧凑上去围观那条微博。他们再三确认,确实微博是从储礼寒的账号发出,看上去也并没有被盗号的迹象之后。他们才赶紧把刘总叫起来了。 然后刘总咬咬牙,掏钱买了个热搜靠后的位置。没办法么,穷啊,能买这个已经是他们勒紧裤腰带的结果了。 最近储礼寒这个名字确实开始频繁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了。 过去很少有人知道他这个级别的富豪。 大家更多知道的,是出现在那些和女明星的花边新闻里的富二代的名字。 但上上次金家的宴会,勾起了不少网民对上流社会的好奇,然后他们就留意到了“储礼寒”这个名字。 之后网红鱼鱼又和这个名字扯上了一点关系。 大家都在热议,她是不是叫郁想,她是不是被储大少和凌琛远同时追求…… 这次这条热搜本来还很靠后,但被网友注意到之后,就迅速攀升上热搜前列了。 【储大少也玩这个?卧槽,有钱人都这么接地气的吗】 【不是啊,我记得这个游戏鱼鱼经常玩吧】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啥意思啥意思?我不懂】 【……就是有没有可能,是储大少陪她在玩呢?】 【。。。鱼鱼粉丝又来啦?我是真不信储大少这样的人物能和她有什么牵扯。而且我刚去看了,她微博没在线,也没分享新的游戏内容。】 【那就不能是,鱼鱼拿着储大少的手机在玩?】 【?呃,这不可能吧,储大少这种级别的人,拿自己的手机给她玩游戏?】 评论区一吵起来,话题热度立马节节攀高。 因为加入讨论的网民越来越多,渐渐也有了其它的声音: 【这个游戏没听过啊,好玩吗?连储大少的微博都分享了】 【等等,储大少很牛逼吗?谁来和我科普一下】 【我来我来……】 这家坐了多年冷板凳的小游戏公司,眼看着他们的游戏因为这条微博,一路势不可挡地窜向了热搜前三。 幸好没多花钱! 刘总热泪盈眶地想。 郁想还不知道自己刻在骨子里的记忆本能,让她分享了微博,结果牵扯出来这么大一串事。 她放下手机,悄悄叹气:“饿了。” 储礼寒:“那就给王历发消息。” 郁想:? 感情可以提前叫王秘书来结束这样的情况啊?您不早说?怎么,和我一块儿坐小黑屋还有什么瘾吗? 郁想忙切出游戏页面,翻了翻通讯录,找到“王历”两个字点进去,再编辑消息。 【王秘书,何坤民把门钉上了】 何坤民?是这仨字儿吧?刚才她听见储礼寒是这么喊的何父的名字。 郁想又在后面打【我饿了】。 嗯,不对。 她换成【郁想饿了】。 但又觉得前后好像逻辑不太顺…… 算了,真麻烦。郁想直接把短信发了出去。 那头王秘书收到消息,掏出来一看,面色微变。 难怪……何父当时叫住女佣,吩咐的就是让人去钉门吧?这老东西怎么想的?不怕把贵客钉里头了? 王秘书往前走了两步,又连忙把手机掏出来看了一眼。 短信的语气……不对。 这不会是郁小姐拿着大少的手机编辑的吧? 王秘书眼皮一跳,觉得自己好像又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钉门应该不是现在才发生的事……王秘书低头看了一眼腕表。 大少和郁小姐进去都得有一个半小时了,那老何跟朵交际花似的,带着他儿子到处认人,都认了不知道几波了……储山拄着拐老早就站不住了,带着凌琛远去旁边坐了…… 整整一个半小时没有叫我。 这是什么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能来一个回合了……吧? 王秘书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 “王秘书的电话。”这头郁想把手机递给了储礼寒。 “喂。”储礼寒接了过来。 王秘书听见他的声音,顿时紧张了不少:“大少,您和郁小姐没事吧?我一个人过来,还是带保镖,还是……” 储礼寒打断他:“去找何坤民。” 王秘书一下就明白了。 那估计是没发生什么超出尺度的事…… 王秘书挂了电话就去找何坤民了,他面色沉沉,一严肃起来还有点让人害怕。更不提他是储礼寒身边的人,这个身份本身就具有相当的威慑力了。 “我们大少不见了。”王秘书上去就说。 何父听得立马变了脸色,根本不敢担这个罪责,连忙拉着王秘书走到了一边去:“怎么会呢?我、我马上让人调监控。” 这监控还不如不调。 一调,何父脸都白了,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他几乎鼓不起勇气承认,储大少好像……让他……钉那间屋子里了。 “人是在楼上失踪的,何总,你应该知道事情的后果吧?”王秘书冷淡出声。 何父不敢藏着掖着,连忙说:“我先带您四处找找……” 王秘书点了下头,但却叫了几个保镖跟上。 这下何父就被夹在了中间,其中的压力可想而知。 何家当然也有保镖,可他敢请过来吗? 他不敢。 终于,何父来到了那扇被钉死的门前,他赶紧哆嗦着叫园丁带工具过来,……撬门。 “你的意思是,大少被你关在了里面?”王秘书嘴角扯了扯,皮笑肉不笑。 “是这间房本来就要封起来,底下人笨,也不知道问一问里面有没有人,就开始钉门。大少失踪那么久,多半是在里面……”何父忙解释道。 他当然不会说,他本来是打算把人扣住,等宴会结束后慢慢收拾的。 如果是郁想躲进去了,那就更好办了。那简直是名正言顺地把人在这儿留一晚。 结果现在好了…… 他关的是储大少。 何父的整颗心脏都快不好了。 门外叮叮当当拆钉子的声音很快响了起来。 门内的储礼寒冲郁想勾了下手:“过来。” 嗯? 郁想不疑有他,起身走到了他旁边。 储礼寒抬起手,揽住了她的腰,轻松地将她拉入了怀中。 成年男性的气息瞬间裹住了她。 本来就显得密不透风的房间,似乎更让人喘不过气了。 储礼寒牢牢箍着她的腰,没有要松一点力道的意思。 郁想张嘴,欲言又止。 哦,这是为了吓退何父吗?行,今儿我也狗仗人势一回。啊不,我怎么骂我自己是狗呢? 应该是狐假虎威! 郁想十分配合,甚至相当热烈地挪了下屁股,另一条腿柔软地别过去,然后生生把姿势变成了迎面跨坐在储礼寒的腿上。 我这多像是那迷惑人的小妖精啊。 一会儿就能让人一怒冲冠为红颜那种。 储礼寒短暂地僵了下,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同时他的眼底也飞快地掠过了一道暗光,他抬起了另一只手,一下托住了郁想的后颈。 郁想:? 下一刻,储礼寒就按住她的后颈,然后吻在了她的脖颈间。 郁想一下顿住了,连呼吸都本能地滞了滞。 那种感觉怪异又陌生。 一瞬间,她好像只能能感知到他的气息,强势,带着温度。 她本能地往后退了退,但没能从他腿上滑下去。 他按住了她的腰,并且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门外拆钉子的声音,砰砰啪啪还在响,她不知道究竟是哪一锤下去,门就会打开。 郁想的性格本来不会害羞。 但是因为未知。 所以心跳变得快了起来。 她没有再躲开,只一下抓住了储礼寒的领子。 大概因为太用力了,指尖都发着麻。 房间里的灯打开后,就没有再关上。光印在彼此的眸子里,有些晃。 完全封闭的房间无形中放大了感知,紧张从血液里流淌而过,沿着脊背向上攀去。 当她察觉到储礼寒好像悄无声息地有了某种变化的时候,那种紧绷的情绪更是一下拔到了顶峰。 他贴住她腰肢的手掌没有动,只是温度好像也往上攀了攀。 按住她后颈的手,不知不觉地也挪动了一点位置,变成了托住她的颈侧—— 他的指尖轻轻地揉了下她的耳垂。 郁想的呼吸一下变沉了。 而他盯着她的目光,变得更加深沉。 像是猛兽面对猎物时,展露出想要吞吃下对方的本能。 如果不是在这里……算了。 ……这里不行。 储礼寒的理智冷静飞速回笼,他用力地掐了下郁想的耳垂。 下一秒,“吱呀”一声。 门推开。 储礼寒收回了那个亲吻。 郁想心想那不能光我挨一下啊? 她想也不想就弯腰去咬了一口储礼寒,慌乱急促之中,也不知道咬到了哪儿……等门完全被推开那一瞬间,郁想也直起了腰。 同一时刻,门口的何父眨了下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储大少。 的确是储大少! 不仅如此…… 他的怀里,还坐着一个郁想。 储山就在这里啊! 郁想怎么、怎么敢……郁想难道不是避让都来不及吗?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何父才有恃无恐,敢继续放任自己的觊觎啊! 可眼前这一幕,狠狠敲碎了何父的妄想。 储礼寒缓缓转眸,朝他看来,眸光冰冷。 郁想也转过了头,皱眉看着他。 何父差点当场跪下。 他的那些想法……储大少会知道吗?不不,不会知道吧。连郁想自己都不知道。 “你好大的胆子啊。”储礼寒缓声道。 不是何父孬,是他真的怕储礼寒。很少有人不怕储礼寒。 他想也不想就赶紧冲储礼寒点头哈腰:“对不起对不起,是底下人办错了事,没想到您在这儿……” “今天发生的事,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储礼寒说。 “是,我一定,我……” 储礼寒打断他:“一旦有人知道,你知道后果吗?” 后果……? 何父心跳漏了一拍。 储礼寒一下想起来,很早之前郁想那通胡编乱造。什么她死了之后,他才会发现没了她不行。 哪里用死呢? 储礼寒抬手理了理郁想耳边的发丝,这才将她从自己腿上放了下去,说:“我父亲不太赞成我和她在一起。但是我希望你知道,她对我来说,如珠似玉。” 郁想心说好家伙。 您这霸总文学也没少看吧?不愧是您啊!您口嗨起来,编得我差点都信了! 而那头何父呢? 他听见“如珠似玉”四个字,就噗通一声跪下去了。 他的念头,绝对不能让储礼寒知道!!! 他哪儿知道,在郁想的一通逼逼叨叨下,储礼寒都已经全知道了。不仅如此,要好好折磨他这件事,都已经提上日程了。 第34章 我为她付出一切 第34章 郁想先下了楼。 何云卓本来忍着性子, 一边应付何父介绍给他的生意伙伴,一边时不时朝宁雁那边望上一眼。 宁雁沾宁宁的光,和凌琛远搭上了话。 何云卓多看几眼就有点憋火, 一转头呢, 却是扫见了郁想。 她怎么从楼上下来? 何云卓心下一紧。 何云卓忙抓了个佣人问:“我爸呢?” 佣人:“楼、楼上……” “他怎么上楼了?”何云卓皱眉问。 “不知道, 好像是因为那位储大少不见了, 何总就去找他了。” 何云卓听了嗤之以鼻, 储礼寒怎么会失踪不见?哪里需要他爸去找? 何云卓转身微笑着, 先打发了这几位叔伯,然后才往郁想的方向走去。 而这么一耽误的功夫,他才刚走到郁想面前, 就突然来了个他爸手下的人, 把他拦住了,插声说:“少爷这是去哪儿啊?” 何云卓:“找我父亲。” 那个人皱着眉, 语气真挚忧虑:“何总突发恶疾,现在歇着呢, 又怕引得宴会上大乱, 惊了贵客多不好。何少就先替何总招呼一下宾客。” 突发恶疾? 发得这么好? 不,发得这么巧? 何云卓的目光从郁想身上打了个转儿。 他觉得这件事肯定和郁想有关系。 “我知道了。”何云卓耐着性子应了声, 等把这人应付走了,他才赶紧出声又叫住郁想:“我爸是不是去找你了?” 郁想盯着他看了两眼, 说:“好像是。” 什么叫好像是? 何云卓今天本来情绪就乱糟糟,这样一说就更乱糟糟了。 “宁雁怎么会知道你家里有女孩子的衣服?”郁想歪头问。 何云卓乱糟糟的思绪骤然被捋出了一个头。 宁雁怎么会知道? 对啊, 他从来没有向她提起过, 她怎么会知道? 郁想轻描淡写地问他:“你很喜欢做傻子吗?”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自己这一刻的口吻, 有点储礼寒那味儿了。 而对面的何云卓闻声, 五官一下绷紧了,面色也慢慢变成了铁青色。 他冰冷地看着郁想,没有应声。 “学姐!”那头的宁宁连忙招呼郁想过去坐。 她看出来了气氛不太对,倒也是好意想让郁想过去说话。她想,学姐和她一样,在这里不认识别人啊,也只有她能帮学姐了。而且……还可以看一看,凌先生对学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郁想斜睨了一眼,缓缓走了过去。 何云卓掐了下掌心,又恢复了笑容。 他跟了上去。 因为刚才那一瞬间,他好像从郁想的脖颈间看见了一点……吻痕。 这一印记,一下攥紧了何云卓的心。 他知道何父的性格。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这一刻,他很不希望那是他父亲干的。 何云卓的脑子有点乱,本能地跟过去坐了下来。 宁雁将他们的脸色收入眼底,心里高兴了一点。 吵架了? 宁雁当然不会低级到张嘴问他们,她目光一转,突然出声:“郁小姐脖子上怎么多了一条项链?我记得刚进来的时候还没有。嗯……是刚刚谁送的吗?” 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何云卓更是神经绷紧了,绷紧到他脑仁都有点疼。 难道是……他父亲送的? 宁雁笑着看向何云卓:“不会是你送的吧?” 何云卓神色紧绷,没有说话。 宁雁从这样的气氛中,推出了她想要的结果。 没想到啊,她还什么都没做呢,郁想就把自己送上门了…… 宁雁从一开始,提议郁想换衣服,当然就没怀好意。 她做过很多这样的事,就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她都不会因此有丝毫的愧疚与后悔。 而这一刻更不用说,宁雁的心里只剩下了高兴。 “我记得何伯父好像很喜欢送女孩子首饰,郁小姐不会是……”宁雁抿起唇角,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点惊讶。 宁宁也很惊讶。 她心想,为什么何云卓的爸爸要送郁想礼物呢? 宁宁小声问:“见面礼吗?” 何云卓好像经历了一番巨大的斗争。 他蓦地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带着一点阴沉,他说:“嗯,因为希望我能和郁小姐好好地在一起吧。” 郁想轻笑一声:“你们说什么呢?” 何云卓转头看她。 她要否认他的话?可现在,她不应该否认,才能把自己干净地摘出去…… 何云卓的心情很复杂。 可以说在场所有人的心思都各异。 郁想却看向凌琛远:“凌先生忘记自己见过这东西了吗?凌先生的记性这么差?” 她说着转了转项链上那颗相当亮眼的宝石。 凌琛远:“……” 要他开口,还要骂他记性差。 不就是储礼寒的袖扣改的吗? 刚才她去见储礼寒了?储山身边的人不是说她已经拿了钱了?胆子这么大,还敢见储礼寒? 凌琛远:“是见过。” 凌琛远这轻飘飘的三个字,一下让大家的表情变得更加精彩了。 宁雁心底的高兴是一点也没有了,何云卓茫然,宁宁也有些茫然。 难道是凌琛远送的? 他们一致地想。 “不是我轻视何家,而是何总确实拍不到这样一颗祖母绿宝石。”凌琛远冷声道。 宁雁笑不出来了,所以根本不是何坤民送的? 一旁的何云卓垂下眼,没有因为这句话生气。 “我给你的表呢?”凌琛远突然问。 大家一下又被勾起了精神。 还有表? 凌琛远给她送了表? 郁想看了看宁雁的脸色。 这是要奔着把宁雁气死的方向去啊……只气死一个怎么行? 郁想甜美一笑:“早卖啦!两百四十万美金。” 凌琛远:“……”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才卖这么多?” 宁雁更是从震惊,过度到了气愤。 重点是才卖这么多吗?难道不应该是你怎么敢卖我送给你的表? 那是凌琛远送的啊…… 郁想怎么能,怎么能就这样卖掉? 宁雁视若珍宝却得不到的东西,到了郁想手里,转手就卖掉了,只谈钱不谈感情。 她眼皮子怎么这么浅! 宁雁气得几乎呕血。 “那我大哥的袖扣呢?”凌琛远不死心地又问。 郁想:“也卖了。” 凌琛远松了口气,获得了诡异的心理上的平衡。 何云卓如果知道他的想法,大概是很有发言权的。毕竟每次他的心态也是这么平衡过来的。 凌琛远语气缓和地问:“卖了多少?” “六百万美金。” “……”凌琛远的身体不自觉地前倾向她的方向,这是一个不自觉的很有攻击性的姿势,但在其他人看来,就像是一种无声的亲近。 凌琛远:“没记错的话,我大哥的一颗袖扣不值这个价。” 郁想:“那你得去问珠宝商。” 凌琛远怒极反笑:“好啊,我这个大哥好算计啊。看来他一早就猜到你会干什么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呢。那家珠宝商应该就是他手底下的。” 郁想:??? 要这么一说的话…… 确实……当时那个经理对袖扣开价开得很鲁莽,而对手表开价开得很刻薄。 不过郁想不会认。 “是吗?”她轻飘飘地应声。 凌琛远沉默了下,又问:“合同怎么签的?” “您指哪个?” “分手合同。”凌琛远说完,看了一眼宁宁。 宁宁没什么表情,倒是宁雁有点懵,满脑袋都是我他妈的到底错过了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发展到分手合同上来了? 郁想据实以告:“就1.2亿现金,和1.2亿的豪宅啊。” “你拿到手了?”凌琛远问。 郁想点头。 这下更是惊得宁雁和她那几个豪门千金朋友坐不稳了。 郁想从哪里来的钱?!这么多! 既然凌琛远亲口问起来的,那这中间肯定就不存在什么编撰造假的问题。 现在再回想刚才她们在她面前的卖弄,她们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自己钻进去…… 什么几百万的游艇,七百万的原石…… 郁想还没说1.2亿的豪宅呢。 当时她是不是觉得她们都挺像煞笔的? 而这时候凌琛远接着出声:“那你觉得,这两份合同分别对应了谁?” 郁想:“你猜?” 凌琛远:“……” 凌琛远:“你去看过那栋宅子了吗?” 郁想摇头:“还没有。” 凌琛远:“一会儿结束之后,我送你去。” 郁想:“别,有人送了。” 凌琛远:“储礼寒?” 郁想想了想,还是决定对他说:“你猜?” 凌琛远觉得自己可能迟早会被郁想气死。 还是趁早拿她去气储山吧,只要她气别人,他就舒服了。 这时候宁雁实在忍不住了,她插声道:“什么分手合同?是要让郁小姐和你分手的合同吗?为什么还有两份?”说到这里,宁雁的表情已经有点怪异了:“总不会是要她同时和你,还有储大少分手吧?” 凌琛远不好和外人说他们之间的那些纠葛,只应了声:“嗯。” 宁雁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 他说嗯! 这下别说宁雁了,宁雁旁边那几个豪门千金都快听得当场发疯了。 宁雁喜欢凌琛远就算了,她们没有多喜欢。 可是储大少……那可是储大少啊!高高在上的,矜贵禁欲的,从来不会多看除了合作伙伴以外的女性多一眼的储礼寒啊! 他竟然和郁想谈了恋爱? 不,应该是和郁想谈了一场三个人的恋爱…… 原来那些八卦新闻都是真的。 她们脑中嗡嗡作响,半天都没有停下来。 还是宁雁最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是储董要求分手的?” 凌琛远:“嗯。” 宁雁露出一点笑容:“那既然已经分手了,再坐在一起似乎也不太合适。免得储董看见了,恐怕还要生气……” 她想赶走郁想,现在、立刻。 她甚至都没工夫去拿出更高级的手段了。 凌琛远站起身:“那只是她答应了储董。” 宁雁一顿:“什么意思?” 凌琛远:“意思就是,我和我大哥可从来没答应过。” 他说完,忍不住舔了下牙龈,眼底涌现了一丝冰冷的疯狂的色彩。说给他们听太没意思了。应该把这话说给储山听。 凌琛远垂眸看郁想:“我说的对吧?” 而且他那大哥甚至可能是,真心的舍不得郁想。 宁雁忍不住了,她露出一点苦涩的笑容:“你为什么一定要为了她去对抗你的父亲呢?你找到父亲不容易啊。储董很疼你……”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段话就是在疯狂踩凌琛远的雷区。 为了爱的女人去对抗一切。 他的母亲曾经希望储山这样做,年幼的他也曾经希望自己的父亲是这样的。但很可惜,没有。 现在他长大了,他希望为宁宁这样做。 可是他不能。 他比储山有种。 他知道在力量不够强大之前,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的心上人,甚至不要开口去说喜欢,这样才不会害得对方单身怀孕,被逼远走他乡,最后病死异国。 凌琛远憋得快要疯了。 他所有的庞大的无处安放的情感,借这句话寄情了。 “可是,我愿意为她付出所有啊。”凌琛远冷冰冰地铿锵有力地说。 宁雁如同被一道惊雷击中,她呼吸急促,大脑空白,完全无法面对这句话。 其他人也有不同程度的震惊。 只有郁想语塞:“……” 好家伙。 前一个搁那儿如珠似玉,后一个搁这儿付出一切。 你们俩是不是报了同一个霸总文学进修班? 而更惊恐的是系统。 它开始了自我检讨。 剧情真的有毛病了吗?哪里出问题了?男主疯了吗?天哪我要怎么办? 另一头。 储礼寒扫了一眼何父。 何父活像是心脏病发作了一样,惊恐地捂着胸口,大声地向他做着保证,汗水一滴一滴地从他的额角滑落,可他不敢擦。 储礼寒没有再看他,径直推门进了浴室。 何父听见推门声也不敢停。 他还在再三保证:“您、您可以随时拿我去打掩护,还有,郁小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不不,我不配。您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您就告诉我。何云卓那里,您放心,他对郁小姐没心思,他只是不敢违拗我的意思。当然,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何父艰难地解释着,他的头越来越昏。 那种逼仄的压迫感,让他随时有种要一头栽下去脑梗塞的感觉。 保镖轻拍了下他的肩:“别急,今天这笔账先算完。” 何父顿时更窒息了。 而储礼寒在干吗呢? 他对着镜子看了看。 他的喉结处,有一枚浅浅的牙印。 储礼寒喉头动了下,眼底飞快地掠过一抹幽暗的颜色。 他垂眸给郁想发了一条消息。 【现在送你去看别墅】 发完,储大少难得一次觉得自己的口吻似乎有点过于强硬。 于是他补了一句:【怎么样】 郁想这头的气氛还处在凝滞之中。 储山远远地看着凌琛远生气的表情,虽然有点心疼,但他估计,凌琛远应该是正在和郁想吵架。 吵得越生气越好。储山想。 这时候坐不住的宁雁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了。 她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明明凌琛远喜欢的是她的妹妹宁宁不是吗? 既然这样……宁雁当即把炮火牵连到了宁宁的身上。 “宁宁,你怎么了?”宁雁关切地问。 她长相和郁想不同,她高洁优雅,一蹙眉,就让人觉得她的所有情绪都是出自真情实感。 之前系统还让她看看人家。 不过郁想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她又不学。 毕竟她走阴阳怪气气人路子的,哎,就得顶着这么一张脸,那才更气人呢。 这头宁宁轻颤着抬起头,她的心情也和何云卓一样的乱成了浆糊。 她没注意到宁雁忧虑的神情下,掩藏的愤怒和不甘。 她还以为宁雁真的关心她。 于是她真切地道:“我没事,我就是……就是觉得,学姐挺牛逼的。” 宁雁:? 第35章 我教你 第35章 郁想无辜。 她轻轻眨了下眼, 然后一低头就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 郁想摸出来,看见了储礼寒发来的消息。 “我要先走了。”郁想站起身说。 何云卓没有出声挽留她,今天带给他的震惊太多, 他现在脑子里都还混乱着。 而宁雁也不想再留她了。 宁雁的所有手段放在郁想身上都没有用。郁想不会自卑, 坑也一个都没有踩。反倒是郁想把她气得够呛。 再留着有什么用呢?留下来听凌琛远向她表达爱意吗? “郁小姐有事要先走?”宁雁重新扬起了笑容, 然后她不死心地最后发挥了一次。 她说:“宁宁,你送你学姐出去吧。” 宁宁还有点状况外, 她无措地抬头:“啊,哦, 好好!” 凌琛远站起身:“一起吧。” 系统:【我看你怎么办】 储山还在呢。 这就顶风作案了? 刚才发消息的是储礼寒吧?好家伙, 两兄弟又为她打起来? 光是想到这里,系统就觉得自己快要昏倒了。 原来人真的可以被气昏。 连系统都可以! 郁想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抬眸看向凌琛远:“储董还在呢。”她顿了下, 不等凌琛远开口, 就又慢条斯理地说:“我在想,我是拿可乐泼凌先生比较好,还是拿橙汁泼凌先生,才更能展现出我拿了分手费之后对凌先生追求我的宁死不从, 坚强不屈呢?” 凌琛远:“…………” 凌琛远气笑了:“好,你去吧。你说得对,至少不应该明目张胆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亲近。” 这话一出,也就是不再打算送郁想去看别墅了。 郁想:“好嘞拜拜了您!” 然后愉快地拍拍屁股走了, 还没忘记把她让女佣暂时挂起来的西装外套一并带走。 凌琛远坐回去, 微眯起眼盯住了郁想的身影。 他有点好奇。 她也是这么气储礼寒的吗? 宁宁把郁想送到了门口,郁想不想被其他人看见, 她驻足说:“回去吧, 不用送我了。” 宁宁:“可是……” 郁想对女主角谈不上讨厌, 但也谈不上喜欢。因为宁宁身披女主光环,就注定不停地有人替她挡灾。 郁想伸出手,理了理宁宁胸前的胸针。 那是宁雁送给她的,不值什么钱。 郁想说:“尽快强大起来吧。” 别再让无辜的人为你背黑锅了。 宁宁愣住了,目送着郁想远去。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这句话。 姐姐会告诉她,你要学会上流社会的礼仪;亲生父母告诉她,你要学会更像是宁家的女儿;她的同事、朋友告诉她,别怕、别担心,你已经是大小姐了,为什么要自卑呢,凌先生对你也很好啊…… 但没有人会说,你强大起来。 郁想踩着高跟鞋,让佣人引着她走到了何家的车库。储礼寒的车就停在那里。 “钥匙拿到了吗?”储礼寒问。 郁想从储礼寒的车上摸出文件夹。 文件夹里装着房产证,过户证明,还有门禁卡和钥匙。 郁想甩了甩钥匙。 上面一共挂了七把钥匙,钥匙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真是十分的悦耳动听。郁想的心情不错,她快乐地眯起眼:“喏,走吧。” 司机闻声踩下了油门。 储山送出来的这栋豪宅,就在海市最繁华的十三长滩旁。这里可以说是整座城市的一个地标中心。 无数高楼大厦间,只有十来栋低矮的别墅插-入其中,格外扎眼。 郁想上辈子这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进到过这样高档的住宅区。 金牌物业公司,加上保安,光员工就有一百多人,但却只为这么十来栋豪宅服务。 如果只是郁想一个人来,恐怕还真有点搞不懂方向。 毕竟人穷么,之前没住过这样的。 储礼寒就太从容了,仿佛只是到了自家的后花园一样。 他调下车窗,方便郁想更好地打量这里。 一路开过去,郁想望见了大片的高尔夫草坪,直到停在一栋小洋楼式风格的别墅前。 大门打开。 先是一个小型的入户花园。 除去居住面积外,她还拥有一个赠送的顶层私人泳池,以及赠送的两百平后花园。 这片长滩就有一部分,划入了她的私人领域。 常年有保安在这里巡视,以确保不会有其他人从水里溜过来,妨害到业主的安全。 曾经以为,能有一套房收租,再自己住一套,就已经算是小富婆生活的郁想轻轻吐了口气…… 果然,有钱人的快乐是我们想象不到的。 “要在这里住一晚吗?”储礼寒低声问。 郁想有点意动。 她没有拥有过这样的大hoe,更没有这样漂亮的夜晚的江景,她没有大泳池,也没有百平的私人花园……第一次拥有,当然想要体验。 “这里应该闲置很久了吧?灰估计都落两层厚了,还是算了吧,等我请了清洁工……”郁想一顿,“这么大房子,得花多少钱请清洁工啊?” 我果然还是小农思想! 可恶,一想到要花那么多钱请清洁工,还是有一点点肉痛。 “你如果想住,现在就可以将它清理出来。” 储礼寒说完,看了一眼王秘书。 王秘书立马会意,打电话找专业清洁团队去了。不止清洁团队,还得立即把餐具补齐,冰箱填满,还有床单被套…… 这就是钞能力吗? 爱了爱了。 郁想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甚至觉得还可以再多白嫖储礼寒几次。 就在王秘书请来的人忙活起来的时候,储礼寒带着郁想去了住宅区内的业主餐厅。 还是一家黑珍珠一钻餐厅。 郁想咂嘴:“这是储董看了会气死的程度吧……” 储礼寒听了,不仅没有心疼他的老父,甚至还淡淡道:“可惜他看不见。”“不过……” “不过?”郁想抬头看他,“不过什么?” 储礼寒:“手机给我,我教你。” 郁想:? 她只短暂地犹豫了一下,就把手机递给了储礼寒。 反正储礼寒从她这儿也没什么可图的。 储礼寒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她的照片,然后还给了她。 他说:“发条微博。” 郁想看了看照片,也没从里面看出个什么名堂。不过把她拍得挺好看的。 既然照片好看,那也就没什么可纠结的了。 郁想登上微博,连个配文都懒得配,就这么发了出去。 她哪里知道,她今天人正在热搜上,所以新微博一发,立马就有不少网友涌了进来。 【郁想这是在哪里?】 【看照片里她背后的风景,像是在十三长滩?】 【十三长滩有这家餐厅吗?我怎么没去过?】 【等等……你们没有发现一个盲点吗?是谁在给郁想拍照啊?】 网络上的福尔摩斯们又展开了新一轮的讨论。 而这头的郁想对西餐不太感冒,这顿饭就吃了半小时,他们就走人了。 储礼寒陪着她在私人海滩的区域转了几圈儿,等再回到别墅内……里面暖黄的灯光大亮,角落里的壁炉也开始了运作,暖气扑面,夹杂着一点馨香气。 她往前走去,看见了放在高几上的花瓶。 花瓶里,粉紫色的花正盛开,让人完全想象不到几个小时前,这里还没有一点的人气和鲜活气。 “谢谢储大少。”郁想回过头说。 整理别墅的同时,还能为她插上几束花。 郁想觉得这家家政公司挺浪漫的…… 储礼寒掀了掀眼皮,淡淡出声:“要谢谢我?” 郁想心说知道,又给您攒着对吧? 储礼寒启唇,轻轻吐出几个字:“那郁小姐就邀请我在这里留宿一晚吧。” 她望进他的眼底。 也许是因为这里大到空旷,仿佛他的眼里就只装入了一个她。 第36章 拍照片的目的 第36章 郁想晃了一下神, 然后转过头看向门口的王秘书,王秘书正在付钱。 郁想:“时间是不早了,外面也挺冷的, 那王秘书……” 王秘书听见这仨字, 就立马一激灵,回了个头。 “不不, 我就不用了, 我妈最近从老家过来看我,这会儿应该都煲好汤就等我回家了。我妈这个人就是那种,我不回家, 她不睡觉的。郁小姐太客气了, 太客气了……”王秘书连声说。 可以说是,相当会看眼色了。 王秘书这段话听起来, 实在像模像样的。 郁想自己和父母相处的时间不多, 就觉得别人家的父母是格外珍贵的。 “那多不好意思,王秘书赶紧回家休息吧。” “哎好,您这边缺什么,电话告诉我一声就行。”王秘书说完就跟脚底抹油似的,溜得比谁都快。 他妈来海市了是真的。 但小老太太这会儿应该早进被窝睡得比谁都香了, 哪儿还等他回家啊? 王秘书一走,家政公司的人也跟着撤了。 大别墅里是真的变得空荡了起来。 哪怕开着暖气, 郁想也忍不住缩了下肩头。 “大少的司机都走了,大少也只有留宿在这里了。”郁想的目光转回到了储礼寒的身上,“大少一起上楼再看看?不知道这里的窗户推开,能看见江上的风光吗?” 储礼寒的眸光动了动, 顶灯昏黄的光为他的眼眸添了一点温柔。 他应了声:“嗯。” 都是成年人了, 郁想怎么会品不出那点暗示呢? 但是她有点想不通。 像是大反派这样的人, 身边应该不缺优秀的女性吧?酒店是个意外,那这一次呢? 系统比郁想还想不通。 系统:【出事了】 郁想:? 如果系统的形象能够具现化,那么这会儿它多半已经急得开始转圈圈了。 系统一通推理猜想之后,它觉得:【都是你咬了储礼寒那一口的错!】 郁想:?? 系统:【你那是给了他一个撩-拨的信号。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咬他那一口?】 郁想:他亲我,我咬回去,不是很公平吗? 系统窒息了。 这一来二去的,可把这对狗男女可搞一块儿了! 郁想:不要急嘛,你之前不是很希望我和他结婚吗? 系统:【此一时彼一时。之前结婚,那还是原著里有名无实的婚姻。现在能一样吗?】 系统没说出口。 它主要是怕这俩真情实感地勾搭上了之后,把男主女主弄死了。 这边郁想和储礼寒来到了二楼。 二楼只有两间卧室,毕竟真正的有钱人家里不需要住那么多人。 郁想径直走到主卧前。 嗯,长见识了,卧室门都能是双开的。 郁想抬手推开门,踩着地毯走进去,一眼就先看见了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帘是拉开的,窗开了半扇,江面上的风吹拂进来,吹动了窗纱。 是梦想中的大房子没错了。 郁想轻轻吸了口气,暖气混着一点江水的气息钻入了鼻间。 窗外还有个小露台。 上面已经摆好了椅子、暖炉和遮阳伞。 郁想缓缓退出去,转身来到另一间卧室推门进去。 这间卧室明显小了一些,不过同样拥有一个露台,还有配备齐全的浴室。 郁想转眸一扫……床上的被子放得整整齐齐。 她愣了下,有点惊讶。 她以为,嗯,储礼寒会故意让人只收拾出一间卧室,这样就能顺理成章地和她共处一室了。 所以是她会错意了吗? “我是主人,我住主卧。大少是今天的客人,大少住次卧,没有问题吧?”郁想回头问。 储礼寒轻点了下头:“没问题。” 郁想就更摸不着头脑了。 幸好她没有直接了当地问他,难道您假戏真做不是口嗨,真对我有意思啦?人,还是谨慎点好。 不然那多尴尬,比当面念她初中的时候写的冰山王子与我二三事还要尴尬。 系统见状都松了老大一口气。 它就说,储礼寒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谁?原著里直到他下线,他都是个没有感情的寡王反派啊。 心里连个白月光都没有。 “那大少您早点休息?”郁想退到了门外。 储礼寒出声:“去地下室看过吗?” 郁想摇头。 “我陪你去。”他说。 郁想没想到这座别墅还有地下室…… 得亏留了个储礼寒在这儿,不然她一个人那确实是有点害怕,都不敢把这儿走遍。 郁想毫不客气地拿储礼寒当了工具人,他们就这样搭乘别墅内设的电梯,来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并非是完全不采光的。 它的另一扇门接向了平地,这里修出了一个小天井,再往外就能见到车库。 这样的设计杜绝了地下室的潮湿阴暗,不完全采光又留住了它的室温。它的前任主人储山,在这里修了一个恒温酒库,和一个家庭影院。 郁想震撼之余,和系统说:我觉得我能在这儿扎根,宅到我死。 系统本来应该是没有喜好的,但它和郁想待了一段时间,早就拥有了普通系统没有的喜怒哀乐。 它沉默不语。 心说我怎么是个统不是个人呢? 难怪人类都爱金钱。 是系统看了都会忍不住心动的程度。 “要看个电影吗?”储礼寒又问。 郁想:“要!” 她上辈子充其量也就是自己买个投影仪,投影布她还嫌贵,就直接投墙上了。然后她家的客厅就是她的私人影院。寒酸,但美好。 而眼前的这才是真正的私人影院。 前二后四的按摩沙发,组成了观众席。左手摆满饮料酒水的小冰箱,右手装满各种零食的食物架,堪称懒人天堂。 这很明显不可能是房子里本来就有的。 要说它和那些插在花瓶里的花一样,都是来自家政公司的浪漫巧思,郁想也觉得不对。 是王秘书的贴心? 还是储大少的吩咐? 这得是把她脑子打开,钻进去看了她的喜好之后,才能布置出来的玩意儿吧。 “你想看什么电影?”一个晃神间,储礼寒已经来到投影仪前开始调试了。 这么高档的东西和郁想上辈子用过的完全不一样,要让她自己上手,她确实还搞不来。 储礼寒平时其实也很少用这些东西。 他的生活有时候是枯燥的,枯燥到近乎乏味的。 不过这里用到的产品就来自储氏的子公司,他随手翻翻资料就把使用方法记在脑子里了。 “我想看什么?”郁想歪头想了一下。 他没有推荐给她什么爱情片,也没有提议恐怖片,他就只是问她想看什么。 “喜剧吧。”郁想说。 这是她上辈子最爱看的东西。 工作和生活都时常让人感觉到疲累,瘫倒在沙发上的时候,别说动脑子了,她连脚趾头都不想动一下。 储礼寒应了声。 很快,投影布上就出现了广电的标志。 郁想立马顺势窝进了宽大的按摩沙发。 这玩意儿实在太大了。 两组沙发摆在一块儿,哪怕储礼寒就在她的身旁落座,他们俩都挨不上胳膊腿儿。 郁想彻底放松了下来,她笑了笑,歪歪扭扭地倚着靠背说:“就差个爆米花机了。” 储礼寒目不斜视地应了声:“嗯。” 电影总时长两个小时。 然后郁想就度过了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快乐的两个小时的时光。 储礼寒倒是全程没笑,让人也分不清楚他究竟是认真看了,还是没有认真看。大概这东西对于一个大反派来说,实在没什么值得笑的。不过他也就这样在一旁陪坐了两个小时。 “已经十一点了啊……”郁想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打从进门她还没充过电,她只来得及扫一眼上面多出来的几个未接来电。然后手机电量告罄,自动关机。 “得上楼充电了。”郁想说。 储礼寒跟着缓缓起身。 但上了楼,郁想才发现,什么都准备妥帖了!唯独!它没有充电线啊! 郁想人傻了。 但是吧,这本来也是白嫖的储礼寒,她总不能还掉头去怪人家不够贴心忘了充电线吧? 郁想转头看向储礼寒:“储大少带充电器了吗?” 储礼寒:“没有。” 郁想只好问:“那您手机还有电吗?” 储礼寒几乎不怎么动手机,他摸出来递给了郁想。 郁想一看。 54%! 前面消耗的30%都是让她打游戏给打没的。 “您可真是个救急的好人啊!”郁想顺嘴夸了一句。 她手机里那几通未接来电要是别人打的,那也就算了。那是郁成宾夫妻给她打的,估摸着是担心她这会儿人在哪里呢。 郁想悄悄叹气。 这点怪她,总好像还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一样,忘记了她现在有父母了。 别人无所谓,但不能让父母一直挂着心吧。 她跳到拨号界面。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嗯,她的手机自动关机了。那她如今的爸妈手机号是多少来着? 郁想抓着储礼寒的手机,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怎么不打?”储礼寒问。 郁想:“不记得号码。” 储礼寒轻抬了下巴,说:“那你打给王历。” 郁想:? 储礼寒:“他会帮你弄到号码。” 倒也是个思路哈。 到底还是不想让父母担心占了上风,郁想也就不客气地用储礼寒的手机,先打给了王秘书。王秘书很轻松地就弄来了号码,然后郁想再按着号码打过去。 “喂,您好,请问您是?”那头传出了郁成宾的声音。 “您女儿,郁想。” “???” 那头的郁成宾拿下手机,再三确认了下这个陌生的手机号,然后才又拿起来出声:“你是不是手机丢了?” 郁想:“不是,就是没电了。我现在用的……嗯,别人的手机。我今晚不会回郁家,你们不用担心,我人呢,是在新房里。” “新房?”郁成宾刚心里嘀咕说哪里来的新房,然后猛地就反应过来,“你在那个,那个分手费的豪宅里?” 郁想:“哎对。” 自打回了老宅,郁成宾夫妻的三观都快被女儿震裂了。 郁成宾结巴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这样,这样不好……想想。恐怕储家会看轻你。” 郁想:“您和妈妈每年从郁家拿五十万的收入,常年在外遭遇各种刁难,几乎没有时间和我见一面。这份尊重,值得吗?” 郁成宾:“……” 有点……道理。 “可是,我们自己心里要过得去啊。想想,这样庞大的一笔财富握在手里,会烫手的。” “我特别过得去啊。”郁想眨眨眼说。 郁成宾哽住了。 郁想伸出手勾了勾床边挂的欧式床幔。 郁想:“只要我没有道德,就没有任何人能绑架我。” 郁成宾:?! 他大开眼界,三观裂了又重塑又再裂开,一时间都忘了自己还要说什么。 “很晚了,您和妈妈早点休息。晚安。”郁想把话语的节奏带回到了自己手里,然后顺利给这通电话画上了个圆满的句号。 郁成宾本能地应了声好,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电话已经挂断了。 郁想打完电话,转身就把手机还给了储礼寒。 她轻轻吐了口气,还不怎么困。 可能泡个澡就好了。 郁想打开衣柜,从里面找到了新的睡袍。 她和储礼寒说:“您也早点休息。”然后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里有一个特别大的圆形浴缸,浴缸刚刚清洗过,旁边还摆了一匣子花瓣和沐浴球。 她快乐地全倒进去了。 然后……然后她就发现自己打不开开关。 郁想:“……” 怎么会如此?!可能是我太土狗了! 十分钟后,储礼寒始终如一一丝不苟地扣着,万年没挽起来的袖子,被挽到小臂处,露出了底下漂亮的肌肉线条。 这个穿着西装裤,还打着领带,无比矜贵的男人,长腿一跨,跨进了浴缸,帮郁想调试开关。 “你试试。”他盯着她的侧脸说。 郁想弯腰按了下。 浴缸前安置的花洒头顿时喷出了水,两个人都被浇了个透。 郁想赶紧关掉了,然后回头去看储礼寒。 因为浴缸花洒本身就安置得比较低,不像是淋浴间的花洒装在头顶。 水喷出来,只浇湿了储礼寒腰腹到下-身的位置。 郁想:啊这。 这不是浇得更不是地方了吗? 郁想粗略一扫,就能扫见白衬衣底下隐约能窥见的腰腹线条。 她眼皮一跳,正想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气氛,储礼寒大手一抓,抓过了旁边架子上的浴巾,将她整个裹在了里面。 储礼寒从后面给她擦了擦。 男人的手指灼热有力,擦拭她的头发的时候,手指会不轻不重地掐过她的侧脸。 我的头发湿了吗? 不对,我本来就要洗澡啊…… 郁想轻轻呼吸着,再转过头,她又一次对上了储礼寒的眼眸。 男人和白天没什么分别,依旧显得冷静自持、高高在上。 只是眼眸好像变得幽暗了一些。 然后她看见了他喉结上的那枚牙印。 储礼寒似有所觉,他的手指一下顿住,按住了她的颈侧。 那是之前他亲吻过的地方。 他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搓揉了两下,像是要将那里的印记搓去,也像是要把它变得更深。 别墅区太安静了。 安静到除了海风,就只剩下了彼此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上次在酒店有更亲密的行为时,储礼寒始终也没有亲过她。因为那时候只是一个糟糕的意外。 他唯一的失控,也就是难自已时掐了下她的脖颈。 但脸上都是没有任何表情的。 “郁小姐不谢谢我了吗?”储礼寒低低出声。 他的面容俊美,发丝沾染了一点水意,轻贴住他的额角,更衬得 这个男人,哪怕衬衣湿了,也让人有种不敢攀摘的错觉。 郁想轻轻吐了口气。 她有一点好奇,他真正失控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 于是她抬起眼,轻颤的睫羽拉长了她的眼尾,娇意中透出一点妩媚。 她说:“谢谢大少,那大少要泡个澡吗?” 他手下轻轻一用力,浴巾就将郁想带向了他的方向。 他单手扯掉了领带,托住她的后脑,将人按了下去。然后另一只手从郁想的脸侧伸过去,重新打开了花洒。 热水喷涌。 郁想听见了一声清脆的,皮带扣零件碰撞浴缸瓷面的声音。 他在水雾腾起间,挟着温热的湿意吻住了她。 浴缸真的大。 她想。 系统吓得CPU都要烧了。 它一边给自己紧急打马赛克,一边想,还是我太年轻经历的事不多,我刚才松的那口气太早了哇! 系统憋不住哭了。 系统度过了备受折磨的一晚。 每当它想解除屏蔽。 嗯?他们在沙发了。 嗯?郁想在储礼寒的怀里了。 再一次尝试…… 算了,它不尝试了。 系统决定自闭两天。 郁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四十了,她爬起来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然后本能地摸了下头发。 头发已经干了。 也不知道是暖气烘干的,还是后来储大少帮她吹干的。 储礼寒已经不在了。 估摸去公司了…… 郁想也没觉得多么失落。 哎,成年人么,就是要不黏人才好呢。储大少努力赚的每一笔钱,都是她白嫖的资金啊。 她掀了被子摸下地,还差点摔一跤。 她以为系统要发出嘎嘎大笑。 谁知道系统安静极了。 郁想咂嘴琢磨了下,受刺激受大发自闭啦? 郁想扶着床沿站稳,一扭头看见了旁边挂着的床幔。床幔散了一半下来,那是她昨晚拿腿勾住,勾太用力给勾下来的。 郁想看一眼就跟被烫了一下似的,赶紧扭过了头。 她找了一圈儿,在沙发上找见了自己的浴袍,然后一裹,就听见了门推开的声音。 郁想被吓了一跳,连忙转头去看。 储礼寒站在门口,西裤笔挺,衣冠楚楚。 和昨天那套不一样,今天穿的是黑白色系的。啊,很明显,王秘书可能大概也许来给他送过衣服了……? 郁想有点脸红。 但她还是稳稳当当地先给自己系好了衣带,然后才问:“大少没有去公司吗?” 储礼寒轻描淡写地说:“今天不太忙。” 他问:“想吃什么?” 一说到吃,郁想的肚皮里立马应景地发出了咕叽一声。 好家伙,您别说,这活儿真的挺耗体力的,虽然耗的多是储礼寒的体力。 郁想想到这里,不自觉地扫了一眼储礼寒的腰腿和手臂。 这位是比上回在酒店还夸张。 扣得一丝不苟的西装底下,是真有力气。 郁想飞快地扭开脸,说:“我给您写个清单,您让王秘书帮我买去?” 储礼寒:“嗯。” 他走到桌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便笺和一支签字笔。这应该是老早就放在里头的,郁想接过去拧开笔帽划了划,还不出水。用力甩了两下才好。 「豆腐脑、牛奶、鸡蛋、酸辣粉……」 郁想写着写着,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像猪。 但是真的好想吃,她感觉跟要饿死了一样。 “好了。”郁想把单子递给了储礼寒,“啊对了,再让王秘书带个充电器吧。” 储礼寒接过去扫了一眼,目光一下定格在了最后一行。 左旋炔诺孕酮。 储礼寒折起单子,应了声:“嗯。” “或者……要不大少您受累跑一趟亲自去买?”郁想舔了舔牙,觉得让王秘书去买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储礼寒:“嗯。” 他也没说好还是不好,拿着单子就出去了。 郁想这才进了浴室。 镜子里映出了她现在的样子,眼底水光潋滟,发丝凌乱,颈侧的那一点痕迹好像变得更深了。 郁想收住目光,泡了三分钟热水澡,解了下乏。 因为暂时没有换洗的新衣服,她就先穿回了浴袍,然后坐在卧室里,乖乖等储礼寒回来投喂她。 没有手机玩…… 好痛苦。 郁想的视线转来转去,最后在桌子上发现了储礼寒的手机。 嗯? 他没带走?是留给她的? 郁想走过去,拿起手机,35%的电量。挺超长待机的。 于是她打开了游戏。 啊,可恶,昨晚为美色所误,错过了一个活动! 一会儿如果不让储大少给她氪三百,缓解一下她的心痛都不行! 郁想玩了半小时,储礼寒就亲自拎着东西回来了。 她也没多看,又顺手把点了下分享到微博,然后就把手机递还给了储礼寒。 “我玩了一下。”她说。 储礼寒脸色不变,接过去随手放在一旁,然后就在郁想的对面落了座。 郁想翻了翻口袋。 她要的一样不少,甚至多了一瓦罐的鸡汤。 郁想:? 只是搞完了吃个早餐而已,又不是坐月子! 郁想把鸡汤推了推,又给自己的手机充上了电。 然后她才想起来不对,好像是少了一样东西…… “我写在清单最后面的东西,储大少没有买吗?”郁想抬眸问。 上次在金家宴会上见面的时候,储礼寒还想问她,事后是否有过避孕措施。 但这会儿。 储礼寒屈指轻敲了下桌面,问郁想:“你看过它的副作用吗?” 郁想:“大概看过。” 无非就是可能会出现经期紊乱之类的…… “是我没想到这个问题。”储礼寒抬手按了下眉心,“抱歉。” 郁想心说那倒也不必。 也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快乐…… 储礼寒低声说:“我不知道上次你是怎么处理的,但我刚刚咨询了医生,它有很大的副作用。在极少数的情况下,它甚至可能会导致异位妊娠。” 这一下,差点吓得郁想手里的勺子都掉了。 郁想抓紧勺子,茫然地舔了下勺面。 其实在面对非自愿强迫行为的时候,哪怕是有巨大副作用,吃紧急避孕药都比事后真怀孕了要好。 但是,她和储礼寒这叫一拍即合咳咳的交流。 好像确实没必要…… 那就算了。 她之前口嗨那么久,也没见怀孕啊! 她又不是带球跑文里的女主角!她只是个女炮灰! 郁想很快就轻松了下来,她吃了一口豆花,说:“储大少如果觉得抱歉的话……” 储礼寒垂眸盯住了她,他摩挲了下指尖,有不动声色的考量。 如果有一个孩子…… 郁想:“您支付密码是多少?我氪个金。我错过了昨晚的游戏活动,我很难过。” 储礼寒:“……” “啊等会儿!”郁想突然坐直了,“我刚才,好像顺手在您的手机上,点了下微博分享卧槽!不会分享到您账号上去了吧?” 她赶紧抓过了自己的手机。 打开微博。 她,热搜第五。 点进去一看。 【储大少的微博又分享游戏内容了!】 【据说那家游戏公司已经开始对着储大少的账号拜了】 【?】 【是真的,昨天他们单日流水300万,他们估计都好久没见过这么多钱了】 郁想:??? 再往下翻翻。 还有语气更激动的。 【啊啊啊!昨晚和郁想一起吃饭的是个男人!你们自己看照片里,高脚杯上映出了男人身上的白色衬衣】 郁想:? 她抬头去看储礼寒。 这就是他拍照片的目的,隐晦地展露出他这位“地下情人”? 第37章 冉彰是谁 第37章 “一张似是而非的照片, 就算我的父亲看见了,也没有任何的把柄能追究郁小姐。”储礼寒说。 没错,说到底都只是网友们自己扒出来的细节。 储山又能说什么呢?顶多无能狂怒一下。 比直接了当地刺激他, 还要来得折磨人。又能为她扫去后顾之忧。 “学到了,储大少高招。”郁想眼尾微弯, 唇角抿着笑了起来。 储礼寒的目光细致地扫过了她的眉眼。 她笑起来的时候, 眼尾还点缀着两三点妩媚之色, 但却并不叫人觉得轻佻,只叫人觉得烂漫夺目。 而郁想的口吻还是客客气气的。 好像下了床,就又只是“郁小姐”和“储大少”了。这本来不应该有什么不妥, 只是郁想又聪明又洒脱得超出了普通人的想象。 “我让人把你的衣服熨好了。”储礼寒推开椅子站起身, 低声说:“我去拿。” 郁想:“辛苦。” 储礼寒顿了下。 他想幸好,昨晚他抱着郁想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她没有趴在他的肩头说一句:“辛苦。” 否则大概像是郁想嫖了他。 储礼寒亲自把衣服给她送上来之后,郁想很快就换好了。一套小香风的烟粉色套裙。上面印着大牌logo, 很明显是储礼寒让人新买的。 “对了,昨天我穿的那件礼服呢?”郁想顺嘴一问。 那是穷了吧唧抠了吧唧的郁家特地掏钱定的。 储礼寒眸光一闪,转身在房间里找了找。 郁想一看他的架势,顿时就生出了点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半分钟后, 储礼寒在沙发角找到了那条裙子。如果那还能称之为裙子的话。 唔,郁想觉得那看上去大概更像是破布了吧。 果然是美色误人。 郁想现在都还能隐约回想起,储礼寒俯首时, 冷淡而矜贵的眉眼间, 缓缓滑落的一滴汗水,还有他脖颈间突起的一点性-感的青筋。 但她完全不记得自己裙子被撕烂了这件事。 “算了算了, 不要了。”郁想赶紧说。 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 她的耳朵都烫起来了。 王秘书大概是实在等不住了, 这时候上楼来小心翼翼地敲门:“大少,下午还去公司吗?史丹尼已经等了您一个半小时了。” 储礼寒转身往外走:“去开车。” 王秘书:“哎。” 郁想还打算在别墅区里自个儿逛逛,就没蹭他的车了,只是跟着下了楼,然后一眼就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保镖。 在原著里,想弄死储礼寒的人有很多,所以他很少有不带保镖的时候。 郁想感叹:“您昨晚是不怕我下黑手啊……保镖一个都没带。” 储礼寒没开口,那边的保镖就咧嘴一笑说:“没事儿,我们挨着近得很呢。” 郁想:? 郁想:“你们在别墅外守了一晚?”她寻思那听着过分了点,还让她怪不好意思的。 保镖连忙说:“哪能呢?我们就旁边的别墅歇了一晚。” “旁边的别墅?” “对啊,那是储大少的母亲买下来的。” 郁想倚着沙发,一下歪头看向了储礼寒。 有房子不住,偏偏要在这里留宿,她不知道他对她有没有意思,但他的确是不动声色地推动了昨晚一切的发生。 分寸恰到好处,不仅不令人讨厌,反倒加深了彼此在一拍即合上的心照不宣。 面对郁想的视线,储礼寒没有一点羞愧,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说:“我母亲那栋房产,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就赠送到我的名下了。那套别墅有一个更大的露台,朝向不同,望出去的风景也不同。你如果感兴趣,下次我可以带你过去转一转。” ……下次? 这就有点意味深长啦。 郁想抿唇应声:“好哇。”她轻轻笑了下:“不过储大少那边的露台更大有什么用呢?浴缸也更大吗?” 储礼寒垂眸盯着她,喉头紧了紧。 王秘书和保镖们就更震惊了,满脸都写着感叹号。 卧槽卧槽,是那个意思吗?是那个意思吧!这是我们配听的吗? 储礼寒盯着郁想看了几秒,然后说:“露台也可以。” 郁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系统刚解除屏蔽。 它的CPU在疯狂发烧,眼前也阵阵发黑。它上辈子一定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听见这样的对话吧? 它觉得不行,它觉得是时候督促郁想走回正轨了,不能再这样浪下去了。 系统在反思。 而郁想缓缓扭过了头。 储礼寒没等到她再开口,也就带着王秘书和保镖先行离开了。 偌大的别墅很快就变得安静空荡了。 一时间只有系统在耳边念叨的声音:【口乃心之门户,口闭心沉。此处一静,万物皆景……】 郁想:? 郁想:宝你在说什么? 系统:【修闭口禅的意义】 它沉默片刻,接着又往下念:【此口一闭,万籁皆胜……又古人云:二十年不开口说话,向后佛也奈何你不得……】 郁想沉默。 啊,系统好像真的打击过大了。 ……不如打个游戏。 系统见状,更是气得眼前一黑。她竟然无动于衷?她怎么能无动于衷?她还打游戏? “啊。”郁想突然轻轻出声。 系统冷酷地问:【怎么了?】 郁想:“我的账户怎么突然又多了一百万?” 系统听了都要妒忌了。 它努力用尖酸刻薄的语调问:【你又上哪里去骗了一笔钱?】 郁想:“怎么能叫骗呢?”她按着手机屏幕的手指顿了下。其实她也怪惊讶的,对话框里是储礼寒发来的消息。 储礼寒:【拿去氪金】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充满了金钱的香气。 她本来只想氪三百块,这直接翻了个不知道多少倍。 郁想真诚地感叹且歌颂:“储礼寒真是个好人啊。” 系统听完喉头直发哽。 它冷笑出声:【你们昨晚戴套了吗?】 郁想:没。贴心的王秘书,不仅忘记了准备充电器,还忘记了准备这个东西。 系统:【主要不是谁都像你们一样,脑子里都是那种东西】 郁想:你要是光棍三十年,可能也会脑子空空吧。 系统:? 虽然系统没有性别,但它还是有感觉被侮辱到。 系统再度冷笑三声:【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怀孕了怎么办?】 郁想沉思片刻。 系统心想这下怕了吧?像你这种连剧情都懒得走的懒鬼,要是真怀孕了,还不得吓死? 郁想一边低头打字,给储礼寒回了个:【好哦=3=】 还附赠了一张表情包:【钱啊!快来我这!.jpg】 系统:【……】 系统:【你是真不怕大反派以为,你就是看上了他的钱啊?】 郁想:什么!这难道不是从我卖他的袖扣开始他就明明白白的事吗? 系统:【……】 比脸皮,是它输了。 她已经能坦坦荡荡地爱钱了。 郁想一边发消息,一边才又出声问系统:【如果我怀孕生出来,会是那种古早霸总文里,三岁会奥数五岁会黑客八岁会金融的萌宝小天才吗?】 系统:??? 系统咬牙切齿:【不会!没有!别想了!这是女主标配!】 郁想表示很失望:那太可惜了。 系统:【可惜什么?】 郁想:我还以为我可以从此过上,我崽替我赚钱养妈,随随便便杀入华尔街,成为天才操盘手,每赚一个亿就给我九千万的废物生活。 系统:【……】 它就多余问! 但凡你真怀了,那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也还只是你肚子里的一个胚胎啊! 好家伙,你连胚胎都不放过!还要人家来养你! 系统:【你撑死了也就给大反派生个小反派】 郁想:是那种牛逼哄哄能折磨男女主,吊打配角炮灰,无恶不作,只图自己爽的反派吗? 系统听了觉得哪里不太对,但仔细一想又没问题,反派确实就是这样的。不然还叫什么反派? 郁想瘫倒在沙发上:那可……太……爽……啦…… 系统听完彻底自闭了。 它本来想把这边的状况上报上去,但是一看现在这血崩到乱七八糟原著作者来了都认不出的剧情。真上报了的话?它也得因为业务稀烂,被立刻回收吧。 算了。 系统开始给自己念,忍为世间最,忍是安乐道……反正忍忍就对了。 郁想躺在别墅里,先氪了五千块进游戏,感受了一下土豪横扫的快乐。 然后才又刷了刷微博。 网友们还在热议储礼寒微博分享游戏内容的事。 郁想刚才还觉得不好意思呢,不过储礼寒都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她立马就把这个乌龙抛脑后了。 她飞快滑走往下翻了翻,发现有个一千万粉丝的大V转发了她的微博。 @等夏天:这家餐厅我和@张支305去吃过哎,很多人说没见过,是因为这家餐厅在御泰·十三长滩别墅区。这家黑珍珠一钻,专供别墅区业主,除非是业主邀请,不然外人吃不到的。/@鱼鱼232:[图片]…… 【卧槽,这么牛逼!那她怎么能去吃?】 【上次不是谁扒出来,她叫郁想,在一家M机构工作,其实还是那个什么郁家的千金吗】 【郁家都快垮了……别吹了哈】 【那多半是为她拍照的那个人带她进去的】 【啊啊啊我好急,这人是谁啊?是储大少吗?还是凌琛远?】 【也有可能是宏骏地产的太子爷何云卓哈。】 【?】 【听说,何家很中意让郁想去做儿媳妇】 【何云卓又是谁?】 【前面有姐妹说啦,宏骏太子爷,刚回国不久,听说在国外拿了常青藤MBA硕士,也挺帅的,当然跟储大少那种级别是没法比。储大少那种,你连高攀的心都不敢生出来】 【说起来,那次荒岛新闻好像也有他,但是大家都关注兄弟争爱去了,没谁注意到他】 【评论区令我大开眼界……鱼鱼居然这么有魅力的吗,我记得之前看她晒照,也谈不上大家千金的气质啊,就长得还挺,e狐狸精的,一看就不安于室】 郁想一向吃自己的瓜也吃得很起劲,要是看见有比较秀的网友发言,她也会觉得蛮有意思的。 但是您这个“不安于室”…… 郁想:??? 什么年代了,还能从人家的长相看出来这个人不安于室呢? 咋的,爬墙了还要把我浸猪笼呗? 没等郁想撸袖子亲自下场,那条很快就被举报了。 凯星文化的写字楼里。 老员工吐出一口悠长的气:“现在的网友哦,怎么就那么喜欢对别人指指点点呢?有这功夫多赚两毛钱不好吗?” 隔壁桌的探出头说:“老程举报得好!” 新来的听到这里觉得不能行了。 这家公司怎么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年过五十,端保温杯养生的佛系气息? 之前新来的还指望冉彰带头表示不满,谁知道冉彰每天来打个卡就走人,他自己连直播都不播了,整得比郁想还潇洒,每天好像还挺高兴? 分到郁想手底下的这对小情侣,男的网名叫四六,女孩子网名叫樱樱。 本来吧,知道利威南的推广很可能落在他们头上,他们也就不怎么埋怨了。但是还没等到推广呢,他们就先看见郁想上热搜了。 好家伙! 谁才是网红?谁才是职业运营呢? 他们看着郁想身上的热度都快羡慕坏了。 郁想一个人,就能把一家游戏公司都盘活了。怎么就不知道让他们也来乘一乘这次东风呢? 四六憋不住,先在郁想的微博底下留了个言,然后樱樱也转发了郁想那条微博。就是指望互动一下,趁这回热度,让大家知道他们签到凯星了,还是郁想带他们。 既然这家公司从上到下都说郁想牛。 他们也能从中多沾点光吧? 谁知道一晚上过去了,郁想没有和他们互动。 他们本来就有点过气了,很久再没有新粉丝了,连老粉也在抱怨视频同质化严重。这么好的翻身机会啊,怎么能错过? 四六越想越觉得难受,抬头问:“郁想今天也不来上班吗?” 老员工摇头:“那不知道,不过你可以打电话问她。” 四六和樱樱当初就不太想跟郁想,所以连人号码也没记,这会儿一听多少有点尴尬。 廖佳菲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看出了他们的窘迫,出声说:“她办公桌上放了名片。”她顿了顿,还是说:“其实……郁想这个人性格不错的,你们不要有误解。” 廖佳菲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说这样的话。 但确实,一旦习惯之后,就会发现郁想这人不仅不会给你拖后腿,甚至还会有数不尽的人来帮她解决麻烦,为公司创收。 这边小情侣去拿了名片,打电话问郁想要了地址。 她不来公司,那他们可以去找她吧? 郁想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有点惊讶。 这都还没换经理人哪? 郁想这才坐直了,告诉了对方地址:“到了门口告诉我,我来接你们。” 小情侣正要出门打车,就听见有人喊:“沈总陪着利威南的负责人上楼了,宁宁倒杯茶。” 小情侣对视一眼,高兴坏了,这下也不打算去找郁想了,就等着先把这口肉吃踏实了再说。 谁知道那边沈总刚进门就问:“郁想呢?” 其他人应声:“还没来。” 沈总转头看身旁的负责人:“那你看,要不就咱们坐下来谈一谈?我们资料也都准备好了,你可以坐下来先慢慢看他们的过往视频,了解粉丝粘性。然后咱们再谈报价……” “哦,这不巧吗?”沈总看向小情侣,“你们在呢?正好。” 小情侣刚激动上呢。 负责人却坚持地道:“不行,得郁小姐来谈。见不到她人,我也不能做决定。” 小情侣一呆,只好咬牙切齿地出门打车了。 “这个地址……”四六盯着手机屏幕,心跳有点快,“这不就是今天网上说的那个,御泰别墅区吗?说里面就十多栋别墅,业主都是非富即贵。她不是昨晚只在那儿吃了个饭?她……住那儿?!” 最后一句话,四六是震惊着说出口的。 这下俩人倒不觉得烦累了,反倒兴奋了起来。 他们这辈子还没真正接触过那样的富人区,上次那位储大少和凌少莅临公司的时候,他们刚好也不在。 这边郁想也和沈总通了个电话,听见说利威南要她亲自去才肯谈。 郁想有点莫名其妙:“嗯?那电话里谈?” 她腿还有点软,不怎么想动弹。 那边却为难住了:“不行啊郁小姐,有些事,还是要见面。” 郁想一下懂了。 多半是凌琛远交代了他什么。 “你等会儿啊。”郁想挂断了电话,从犄角旮旯里翻出凌琛远的号码,直接了当地发短信问:【凌先生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不用托人传话】 凌琛远回得很快。 【周五晚上九点,一起吃个饭】 郁想:【九点都能吃夜宵了】 凌琛远只好更改了时间:【那六点?】 但之后郁想就没有再回了。 凌琛远守着手机等了会儿,怎么想心里都觉得不对味儿。 而这头郁想接到了那对小情侣的电话,说:“在门口等我会儿啊。” 只在这儿睡了一晚,郁想还没来得及换掉锁的密码,就还是揣着钥匙出去了。 这边四六和樱樱站在气派的大门前,不自觉地缩了缩脑袋,有点不自觉的畏惧。 这里可是海市的中心地带,旁边就是地标建筑。 这里一平米得多少钱啊? 他们正心情澎湃的时候,那边郁想缓缓走过来了。 他们和郁想见面的时候不多,主要是郁想不是在请假的路上,就是在请假的路上。 “麻烦开开门,这俩我认识的。”郁想转头懒洋洋地招呼了一声。 然后大门打开。 他们乍见郁想,都愣了下。 她很漂亮,并不像网上说的那样没有气质,像个不安于室的狐狸精。相反,可能因为她实在太漂亮了,五官精致得挑不出错处来,眼尾轻轻一上扬,就有种说不出的艳光逼人的大小姐的感觉。 “进来吧。”郁想说。 因为昨晚储礼寒带着她好好转了一圈儿,郁想这会儿也就挺从容了。 她出声叫住了物业员工。 然后物业员工就开了辆高尔夫球车过来,把他们送到了别墅门前。 下车的时候,物业工作人员还探头礼貌地笑笑,问:“郁小姐,您看物业账单是一会儿给您送过来吗?还是您有空到物业那里去处理呢?” “账单?”郁想心说这合同里可没写啊。 “是的,之前的已经由储董结清。今年的物业管理费用一共二十四万元。”其实这些一般都是那些有钱人的助理来处理的,但是郁想没助理,他也就只好来问郁想本人了。 系统都震惊了:【有钱的人类,居住地的物业费都这么贵吗?】 郁想:可不是吗,太贵了。 系统刚想哈哈大笑气气她。 郁想:幸好我有一个亿。 系统:【……】 旁边的小情侣也听得张了大嘴。 光一年的物业费就这个数?不,更重要的是,这栋房子……竟然真的是郁想的?还有那个人说什么储董结清了前面的钱……储董是指那位储大少的父亲吗? 这不对啊! 两个人满脑子恍惚。 这样的顶级豪门,那位储董应该极度讨厌郁想才对啊! 郁想点了下头,说了声:“我知道了,我有空的时候再给我送过来吧。”然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后面两个人恍惚着,一脚深一脚浅地进了门。 “你们是因为利威南的事来找我吗?我已经和那边通过电话了,解决了。”郁想说。 他们没心思听郁想说的话,只小心翼翼地打量起这个地方。 只要有钱……就可以住这样的地方…… “其实你们完全可以让沈总给你们换个运营。”郁想在沙发落座,低声说。 “不,我们不换了。”樱樱说。 四六赶紧拍了她一下,纠正并补救道:“我们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换别的人,郁小姐人很好,……” 很有能力。这四个字堵在了他喉咙里。因为这样夸出来也太假了。 郁想:“……?” 郁想:他们疯了吗?说起来,那个冉彰也迟迟没有联系我,也没说换个经理人。啊,我怎么承受得来这么多? 系统面无表情地吐槽:【你就承受得来储礼寒是吧?】 郁想:? 郁想:你好黄哦。 系统:【???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对小情侣迅速地换了副面孔:“我们能加个微信吗?微博也互关一下?” 郁想:“行叭。” 反正都加了这俩了,她也就不嫌多了,顺手把冉彰的微博也关注了。 冉彰的粉丝足有一千万出头,都快赶上有的一线明星的粉丝数了。 郁想都禁不住给他点了根蜡。 这么有名气,为什么想不通要来凯星呢? 郁想登上微博这番操作,很快就被网友注意到了。 【郁想微博也没关注几个人啊,怎么关注了这仨?】 【笑死,发现一个盲点,郁想没关注储大少,也没关注凌琛远和何云卓】 【她干吗关注阿Z?我寻思她一个玩休闲小游戏的,也没必要啊】 【这姐们儿这么牛逼,不会是又钓了一条鱼吧???】 那边四六和樱樱看了下手机,忍不住羡慕嫉妒恨。 郁想最近的热度是真的高! 他们想也不想,这才赶紧把微博简介改了,置顶也换成了:经纪人@鱼鱼232,商务合作找她。 不过他们本身粉丝体量小。 除了老粉震惊以外,一时间还没网友顺着摸过来。 反倒是半个小时后,冉彰突然微博回关了郁想,一下引起了大家的震怒。 电竞圈的粉丝本来就活跃度高,这一下全炸了锅。 【你一天天也不直播了?游戏也不打了?】 【电竞圈选手的最后归宿都是网红?】 【兄弟劝你一句,别看她长得乖,后面跟三尊佛了哈】 这边郁想关注完就没再看微博了,冉彰回关完,也一样没再看微博。 郁想看了看还不打算走的两个人:“行你们回去吧,有事儿电话说。” 这对小情侣这才依依不舍地起了身往外走。 等走远了。 樱樱憋不住先起了个头:“如果能在这里开一场直播,那肯定效果爆炸吧?” 四六目光闪动:“录个情侣整蛊不是更好?” 樱樱:“怎么录?” 四六笑了笑,低下头,心里已经有了点算盘,嘴上只说:“我怕人郁小姐不同意。” 这边俩人走远了。 那边郁想的手机响了一声,是短信发了进来。 【我是冉彰,游戏玩吗?】 郁想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我上次看见你发微博了,你玩球球大作战,最好的成绩是玩到了排名71】 那边又发来了消息。 郁想:? 行了,我知道我菜了,所以我都不玩了。 【双人组队玩吗?带你拿第一】 那边又发。 郁想一下想起来对方微博认证底下,挂的那一串什么WCG冠军、最强MVP……郁想这人也不爱玩儿MOBA类游戏,她觉得太累,对这个圈子是完全不了解。不过她大概也知道,那应该就是指这人打游戏特牛的意思。 那不得横扫四方?一报前仇? 郁想:【来!】 菜狗最爱躺赢了! 那头的冉彰看见消息才松了口气。 其实他刚进入凯星文化,就开始偷偷视-奸郁想的社交账号了。 刚开始仅仅只是想了解自己未来要打交道的是个什么人,但后面就成习惯了。他每天都会点进去看一眼。 郁想和他不一样。 她哪怕早在网上掀起了腥风血雨,不管内容,雷打不动,简单得要命。 她的生活充斥着简单的闲适。 这是冉彰最向往的东西。 她玩的游戏很多,很杂,有些还极度弱智。 但其中大部分都是他曾经极度痛苦时,最想要用来放松的东西。 他现在短暂地脱离了家人,终于拥有了自己随心所欲安排的时间。 但他打开游戏,发现连过去最想玩的东西,也失去了兴致。就好像一个人走入了死角,彻底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那就找一个新的目标吧。 从郁想这里分走一点点,一点点的,不管玩什么游戏时都能拥有的快乐。 多靠近对方一点,就好像自己也过上了她的人生,拥有了她的快乐一样。 换了新公司,很久没上过线的冉彰,终于又登上了他的直播账号。 这天下午,他开始了新的直播。 直播陪人玩《球球大作战》,一听名字就不太聪明的那种游戏。 另一头。 史丹尼,也是上次在华盛顿,郁想见到的那个光头纹身男。 他热切地开口:“储大少今晚有空吗?我请储大少吃饭。” 储礼寒的思绪顿了下,说:“没空。” 史丹尼只好遗憾地送他上了车。 “大少,我们回哪里?”司机问。 储礼寒沉默了下来,并没有立刻做出决定。 他摩挲了下指尖。 “等会儿。”储礼寒说着,拿出手机,拨了郁想的号码。 他想,原来有些事真的是会上-瘾的。 但是下一秒,储大少的思绪就被冰冷地阻断了。 ……郁想挂了他的电话。 储礼寒:? 王秘书匆匆瞥了一眼,只瞥见一个“郁”字。 这是给郁小姐打电话? 王秘书一激灵,忙说:“郁小姐现在可能没空,她好像还在和人一块儿组队打游戏……” “没空?”储礼寒淡淡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王秘书:“是啊。”他也是阿Z粉,还抽空去看了一眼直播呢。他其实也觉得蛮牛逼的,郁小姐又是怎么认识阿Z的?郁小姐的交际圈,哈,真是广哈。 “种菜游戏也要组队吗?”储礼寒问。 王秘书:“不是,是别的游戏,都又上热搜了。” 储礼寒知道她一直挂在热搜上,几乎和他的名字挨在一块儿。 但才短短几个小时过去…… 储礼寒打开手机。 挨着郁想的名字,变了。 储礼寒的指尖不轻不重地按在了膝头,他抬起头,眉眼疏淡冷漠:“冉彰是谁?” 第38章 别去她有三个了 第38章 冉彰是谁。 打开直播间给储大少看一眼就清楚了, 但王秘书不敢。 从一开始,储大少只吩咐他盯着郁想,弄清楚她的身份目的;到现在, 从同一张床上醒来……王秘书不敢确定储礼寒喜欢上了郁想。但郁小姐是特别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不能冒这个险啊! 于是王秘书干脆调出了百度百科给储礼寒看。 “这就是冉彰。”他说。 他更没敢说我也是冉彰的粉丝。 储礼寒眸光一转,一目十行地飞快地扫完了冉彰的信息。 这个词条兴许是他的某个粉丝编辑的,里面极尽夸赞之所能, 恨不能把他说成是天上的星星。 “他在f.a俱乐部供职?”储礼寒低低出声。 “那是今年上半年的事儿了, 他有自己的职业经理人, 就只是和俱乐部有个直播合同。现在直播合同也解除了。”王秘书可太了解了。 储礼寒的记性很不错, 他说:“我记得f.a刚刚从储氏拿到了第三轮融资。” 王秘书:“哎, 对。”这样的事对于储礼寒来说,是再小不过的事。他没想到大少居然还记得。 储礼寒将手机还给了王秘书。 王秘书心底有点忐忑。 像冉彰这样混电竞圈子的, 别说一千万粉丝了, 就算是有一亿粉丝, 在储礼寒他们这个级别的人眼里, 也就只是动动手指就能解决掉的事。 储礼寒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又拨了下郁想的电话。 然后还是被挂断了。 王秘书就更忐忑了。 别管是储大少要出手收拾冉彰,还是因此和郁小姐闹不高兴了, 他觉得他未来压力一定都会很大的…… 于是王秘书忙出声劝:“大少,您不打游戏您不了解。这打游戏的人啊,最不喜欢正忙着呢, 一个电话打进来, 然后一个大招放错了, 那能气一晚上都睡不着觉。” 储礼寒听完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就在王秘书绞尽脑汁的时候,储礼寒突然问:“上次让你查的何坤民父子,怎么样了?” 王秘书松了口气, 连忙说:“没查到什么,何坤民这个人相当洁身自好,在商界的口碑也不错,会做人会来事,不和人起冲突。何云卓十四岁就出国读书了。何坤民每年会去国外探望他……这些信息都很零碎,暂时还串不起来。” 储礼寒摩挲了下手腕,淡淡道:“我不在意他们是好是坏,做过什么。我只需要知道他们的弱点。踩人要往痛处踩,他们才会长记性。” 王秘书:“是,是!何坤民可能藏太好了,这几天我会拿到他们更详细的资料给您。” 古早霸总文再夸张,搁在王秘书身上,也没有24小时就能全部弄清楚的能力。 如果真有这样的能力,在这样一个已经具现化,而不再单单只是存在于电子文档的世界里。那应该很快就会被郭嘉部门盯上了。 储礼寒突然出声:“给何坤民打个电话。” 王秘书一愣,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办了。 何坤民是没资格和储礼寒同等对话的,在他给何云卓举办的归国宴之前,他甚至连储礼寒的面可能都见不上。 他手机里当然也没有王秘书的号码。 “喂,请问你是?”何坤民接了起来。 “我是王历。”王秘书说。 何坤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王秘书接着开口问:“何总现在人在哪里?我们大少要见一见你。” 何坤民手一抖,把签字笔都碰掉了。 大少……还能是哪个大少? 海市就一个储礼寒。 如果一分钟前他知道是谁的电话,那么他肯定接都不敢接。 “我、我在公司。”何坤民低声道。 和这边冷凝的气氛不同的,是另一边冉彰的直播间。 如果每个圈子都有顶流,那么说冉彰就是电竞圈的顶流也不为过。毕竟他年纪轻,又太过天才,拿了不少奖,气质又吊,人还长得帅。 男粉女粉都一大堆。 所以当冉彰开播之后,他的直播间观看人数很快就暴涨到了30万。 加上他太久没开播了,粉丝们一涌进来就七嘴八舌地开了口。 【卧槽你终于想起来账号密码了】 【求求了什么时候直播带带水友?】 冉彰一向话少,大家都说他时常满脸写着不高兴。 眼前弹幕刷得飞快,关心的、表白的、谩骂的,他一句没带回复的,大家也不觉得奇怪。 但就在开播的半分钟后。 冉彰开口了:“上来了吗?” 【?在和谁说话?】 【看界面,啊,阿z要玩手游?不是这什么手游?从来没听过?】 【e一个画风很弱智的游戏,我不懂,你不播吃鸡不播3a大作,你播这玩意儿?】 冉彰还是没在意弹幕。 他说:“我id叫zzz了。” 郁想压根不知道冉彰开了直播,她也打开了语音频道,轻轻应了声:“嗯。” 【卧槽?这谁?】 【女孩子!】 郁想问:“好了吗?” 冉彰:“ok。” 然后俩人组队进入了大逃杀模式。 大逃杀模式其实和吃鸡游戏很像,只是操作和意识方面差远了。 【……草,这女的好菜】 【这游戏真的好玩吗?】 十分钟后,一局结束,郁想躺赢。 【行吧,阿z打这个就是大材小用,没在话下的,6还是6的】 【所以这女的到底是谁?】 冉彰陪着郁想玩了五六局。 郁想赢了个爽:“不玩了。” “不玩了?”冉彰有点惊讶,他以为她应该被他带得很高兴,会兴奋地想要继续玩。 郁想点了下头,然后才意识到对方又看不见。 她出声说:“嗯,玩多了就没意思了,要保留这份快乐留到下次。而且我的手机里老多游戏排着队等我去宠幸呢。” 【这女的声音还挺好听】 【那个,不会是郁想吧?】 【哈?】 【今天刚回关了她微博啊……】 【可能只是手滑吧,讲道理,这俩人八竿子打不着啊!】 粉丝和闻讯而来的路人网友,在直播间里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这边冉彰问:“那你 郁想:“斗地主吧。” 冉彰:“行。” 然后他就又下了斗地主,开了个房间拉郁想进去玩儿。 【我靠这个游戏id里面有鱼字啊!】 冉彰这人确实好像是天生的游戏天才,他玩个斗地主,都能一路给郁想喂牌,把郁想喂赢。愣是一张牌都没算错。 把直播间观众看得一愣一愣的。 【阿z这也太好了……】 【我疯狂羡慕】 但郁想玩了几局,就又腻了,然后接着换游戏。 冉彰问她:“这次又玩什么?” 郁想觉得他挺奇怪的,干嘛一直和自己组队呢? 她就报了个名字:“快乐庄园。” 种田游戏你也不能组队了吧。 大家一听这名儿可太熟悉了! 【这不就是最近储大少带火的那个游戏吗?】 冉彰应了声:“好。” 他之前视-奸郁想微博的时候,就下了这个游戏,只是大概把新手教程玩过去了。 冉彰现在再一打开,张嘴就要加郁想的好友。 郁想:? 我倒要看看你想干嘛。 郁想把账号告诉了他。 冉彰很快加上之后,就去给郁想家的菜地、花园浇水了。 他以前很喜欢这些游戏,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获得自由后反而提不起兴趣了。 他问郁想:“好玩吗?” 郁想:“好玩。” 然后偷了冉彰家的鸡,顺便还要逼逼一句:“你给你的鸡喂什么了?它怎么都不下蛋?” “忘记喂了。”冉彰说。 然后郁想就把鸡又给他送回去了,说:“谢谢,不要吃我家的粮。” 【草哈哈她为什么这么狗?】 【这人真是郁想吗?怪有意思的】 冉彰突然笑了下。 他也觉得她有意思。 他想起来上学的时候,那时候企鹅空间里的农场兴起。他偷偷摸摸半夜起来,破解掉电脑密码登进去给菜浇水。第二天到了班里,还要互相交流偷了谁谁的菜。那时候是很快乐的。 冉彰想去偷郁想的鸡。 但是刚进她的鸡栏,就被狗咬了,然后狗一路追着他不肯放。 冉彰:? 冉彰:“我怎么偷不到你的?” 郁想得意洋洋:“哈哈,偷不到了吧?你操作再棒,也不能在休闲游戏里干过氪金玩家哈。我不仅买了狗看家,我还买了大鹅。会叨你屁股的那种。” 冉彰见郁想的次数也不多,但她太漂亮了,站在人群里毫无疑问就是最亮眼的那一颗星星。 所以她的模样深深烙进了他的脑海里。 冉彰几乎都能想象得出来,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眼慵懒地微微眯起,眼尾拉长,泄出一点漫不经心的动人光芒。 这会儿直播间的人也很激动: 【就是郁想没错了!】 【这个游戏怎么听着还有点好玩儿了起来?】 随着这边直播间人数的增加,那边《快乐庄园》的下载量又一次迎来了新高峰。 游戏公司老总坐在电脑后面简直笑得嘴巴都要合不拢,口水都要直下三千尺。 “这位郁小姐简直就是财神爷啊!”老总感叹。 微博运营:? “您昨天还说储大少真是您的财神爷呢。” 老总说:“都是都是!大家不也是为了看郁想的八卦,才注意到储大少微博分享的东西的嘛?” 老总说到这里,叫人拿来了纸笔,在上面规规整整地写下了两个字:郁想。 然后他把它贴到了电脑边上,和另一张纸并排紧挨。 而那张纸上写着“储大少”三个字。 老总对着拜了拜。 公司员工:“……” 人家都没见夫妻对拜,您这儿倒先拜上了。 这边公司氛围如何欢快不说,那边郁想玩一个游戏,冉彰就跟着玩一个。 别管游戏多弱智。 郁想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再无聊的游戏在她手里,让她叨叨两句,都变得富有趣味性了。 好像那种细微处的美好,总能被她轻易捕捉到,然后再传递给别人。 不知不觉,冉彰就创下了他有史以来最长的直播记录时长。 郁想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也终于彻底全腻了。 她说:“我饿了,先去吃饭了拜拜。” 冉彰:“等等。” 郁想:“嗯?” 冉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放松,就忍不住还想再多留一会儿。他憋了憋,憋出来一句:“其实你玩这么多游戏,还每天分享到微博,应该找游戏商要推广费的。” 郁想:? 好家伙,我和你谁才是对方的运营和经理人啊? 郁想轻笑一声:“别为我操心了,拜拜。” 冉彰留不住她,只好说了一句:“今天我很开心。”这几个字,他说得格外真诚,然后就眼看着郁想切断语音,好像彻底从他的世界中消失了。 冉彰对着屏幕坐了会儿没有动,直播也还没有关。 直播间里却沸腾了。 【卧槽!卧槽!阿z今天好像真的很开心?!我震惊】 【别去啊啊啊阿z,她男朋友有三个啦!】 这边直播间吵吵嚷嚷,热度实在太高,没多久,#冉彰回关郁想#的热搜词条,就变成了#冉彰和郁想玩了一下午休闲小游戏#。 郁想没打开热搜,还不知道热搜词条因为显示篇幅不够的原因,热搜榜上就挂着个#冉彰和郁想玩了一下午……# 她坐在沙发上打了个喷嚏,抬起头,小声嘀咕:“一个人住豪宅,还是有点可怕的……” 刚才打游戏还不觉得。 郁想赶紧爬起来把灯全开了。 另一边的何坤民,在接完电话的二十分钟后,他的办公室里迎来了贵客。 储礼寒进门就坐在了他的老板椅上,俨然反客为主的姿态。 何坤民只能站在一边,指挥秘书送两杯咖啡过来。 “怎么敢劳动大少大驾呢?”何坤民挤出笑容。他的年纪不小了,一笑起来,眼角的细纹也就堆叠到了一处。 而他的模样越是狼狈、丑陋,储礼寒想到那天他尾随着郁想上楼的举动,就越是有一股无名火。 “大少要见我,王秘书给我打个电话,我肯定就立刻过来了。”何坤民接着说。 储礼寒转了转身下的椅子。 这把老板椅其实很符合当代土豪的作风,宽阔的背靠,纯皮的扶手,边上还镶了金边儿。何坤民坐在这里,像是暴发户。储礼寒坐在这里,却把老板椅都衬得上了个档次。 他更像是这里发号施令的总裁。 何坤民想着这一点,正晃神间,就听见储礼寒低低出声:“何总从这里望出去,能看见什么?” 何坤民忙转头去看落地窗外的景色。 能看见高楼大厦,能看见灯火辉煌,能看见无数一个月工资拿不到三千的人下人,从他的脚下拖着疲累的身躯走过……他时刻会有种自己能主宰这座城市的错觉。 储礼寒紧跟着又低低出声:“何总是不是想拿金乌湾的那块地?” 何坤民心里一激灵,忙回头去看他:“储大少的意思……” 他毫不怀疑,如果储礼寒从中插手,他就拿不到了。 储礼寒又出声:“比佛山庄的项目,何总的资金链还没回拢吧?” 彼此都是这个圈子里的。 储礼寒站得比他更高,人脉更广,手里掌握的信息更多,眼界也更宽阔。 储礼寒会看出来宏骏地产的一些弊病,这并不奇怪。 难怪那么多人又恨他,又怕他。 何坤民颤抖着心想。 储礼寒搅动咖啡:“我是真为何总担忧,何总有一天从这里跳下去了怎么办?” 何坤民听到这句话,终于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说是抖成了筛子也不为过。 他连忙出声:“大少,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请大少明示!储董那里,我真的一个字也没有说啊!” 储礼寒当然知道他没有说。 但这并不重要。 储礼寒本来就只是要折磨他。 “是吗?”储礼寒松手,咖啡勺重重落下去,碰撞瓷杯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就好像是重锤一样,跟着敲在了何坤民的心上。 “真的,真的,我真的什么也没有说,您、您可以和郁小姐,在我这里约会啊,我一定为你们做遮掩,真的……”何坤民连声为自己辩解。 “约会?”储礼寒抬眸,轻嗤了一声。 这一声吓得何坤民都快又给他跪下了。 储礼寒扫了一眼王秘书。 王秘书:? 不过不愧是在储礼寒身边跟久了的人,王秘书很快反应过来,然后觑着储礼寒的脸色,尝试着出声道:“何总,郁小姐不肯见我们大少了。” 何坤民听傻了。 怎么会这样呢?就因为那天被他撞破了?所以郁想害怕了? 完了,所以现在……储大少把这一笔账算在他的头上了? 王秘书说完,瞧了瞧储礼寒的脸色。 大少的脸色没有变,那就说明他这段话没有说错。 “我、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啊,要不,要不我去帮您找郁小姐?”何坤民躬着背艰难地道。 储礼寒:“你以为你自己算什么东西?” 何坤民脑子一嗡,不敢反驳。 储礼寒:“你去找她,她更不高兴了。嗯?拿你何总从这儿跳下去摔成一滩烂泥来赔吗?” 何坤民抬手擦了擦汗:“不、不,不敢。您说得对,我算什么呢?我怎么能去找郁小姐呢?万一惹得郁小姐更不高兴……” 何坤民心下恨恨咬牙。 当初在金家的宴会上他果然没看错。郁家这个女儿,的确是长得相当漂亮勾人,谁看了都要忍不住心动。可他万万没想到,他动了心思的时候,这位大少爷也动心思了,动的还是正儿八经的心思,不是玩玩就丢的那种。 何坤民回忆过往,确实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和储礼寒有关的花边新闻。 这位好像天生就跟情爱绝缘。 今儿这么头一回,那可不是谁碰一下谁都得死吗? “那何总说应该怎么办?”储礼寒问他。 “我、我这人脑子不太聪明,当年房地产起家,那也是乘的东风。”何坤民挤出笑容,“我这脑子没法给大少出主意。” 他主要是怕再踩着储礼寒的雷。 他抬手扇了自己两巴掌,说:“我就先给大少赔个罪……” 储礼寒没出声,只不冷不热地盯着他。 何坤民只好又加大了力度,朝着自己的老脸猛扇了几耳光,扇得他脑子里嗡嗡得更厉害了。然后才敢停下来喘两口气。 “我不去找郁小姐,我就在网上给郁小姐赔个罪怎么样?”何坤民小心翼翼地问。 他本来还想说让人去给郁想送点东西赔罪,但又怕被别人误会,万一有什么不好听的话传进储礼寒耳朵里,那他就完了。 他也不敢派手底下人去代他赔罪。 怕被储礼寒误以为他是派人去威胁郁想了。 储礼寒缓缓站起身,从桌面上抽了张纸,手指微微一攥,将面巾纸揉得有了点形状,然后扔到了何坤民的面前:“何总擦擦吧,不太体面。” 说完,储礼寒才带着王秘书走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关上。 何坤民忙扶住了桌面,他脑子里直发昏,心脏也跟失序了一样一阵狂跳。 那边助理不明所以地推门进来:“何总……”“啊!何总您怎么了?您的脸……”助理赶紧凑了上去扶他。 这助理长得也很漂亮,但何坤民愣是没多看她一眼,反而烦躁地推开了她:“出去,把门带上。” “可是您流鼻血……” “出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何坤民阴沉沉地道。 助理吓了一跳,甚至不敢对上他的目光,赶紧就溜出去了。 何坤民喘了几口气,抬手擦了擦鼻子流下来的血。 储礼寒这个人,太懂得怎么照人七寸打了。 为什么没有派人把他带过去,而是他屈尊降贵亲自来这里?何坤民面容扭曲,愤怒又害怕地冷笑了一声。 这里是他一手打造起来的宏骏地产。 是他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产业。 他站在这里,就如同站在王座。 可储礼寒要让在这里,一巴掌一巴掌扇掉自己的自尊。 要让他在这里胆寒颤抖,狼狈的姿态被别人尽收眼底…… 这边王秘书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 很明显,大少不高兴。 他陪着储礼寒回到车里。 储礼寒取出金属烟盒,从里面抽出了一根烟,夹在指间却没有抽。 “开车,去高家。” “高家?”王秘书心说怎么去这儿呢? 高家在海市也相当有名。 “上次金家那小孩儿跟我说,高学辉最近学人赌石……” 王秘书没想到储礼寒会向他解释。 这说明……嗯?大少的心情又好了?这就好了?没有收拾冉彰,也没有收拾郁小姐,就好了? 这边何坤民勉强倚着沙发坐下,他今天是不能回去了。否则一路上都会有人看见他的样子。 他抬手挨了挨自己的脸,只觉得疼得厉害。 可他很清楚,这还没有完……他随时都可能被储大少怀疑。今天这样的场景,可能还会上演无数遍。 那种明知道头上悬着铡刀,铡刀却又迟迟不落下来的感觉,比直接打他一顿还要他的命。 要知道从别墅宴会后,他就不怎么睡得着觉了。 该死,该死。 何坤民连骂了几声,然后打开了手机,决定还是先给郁想赔罪。 怎么赔呢? 没有比公开赔罪更好的了。 丢脸丢一时,但也比长久的折磨好。 何坤民还琢磨怎么弄到郁想的微博账号呢,就在热搜上看见了她的名字。 何坤民本能地点了进去,然后就看见了什么阿z直播陪郁想打游戏,评论区全是一片卧槽。 还有这样一条评论特别扎眼。 【都上热搜了?那储大少看见了,不会生气吧?】 【建议更改为,那储大少、凌琛远、何云卓看见了不会生气吧?】 【我他妈笑死,你搁这儿叠buff呢】 何坤民:? 所以,郁想正在和一个叫冉彰,别名阿z的人打游戏,所以没能去和储大少约会? 那……那这不关我的事啊草! 储大少来折磨他干什么? 何坤民一口老血哽住了。 第39章 奖励一下我自己 第39章 冉彰在直播间里说的那句“应该考虑一下找游戏商要推广费”, 还真就成了真。 郁想窝在沙发里点外卖的时候,沈总又给她来了个电话。 沈总在那头说:“飞克工作室在要你的联系方式。” “飞克?”郁想疑惑反问。 “就是《快乐庄园》的开发公司,他们想要和我们谈推广的问题。” 郁想恍然大悟,把自己的微信号给了出去。 郁想是懒得带人的, 但既然有广告商主动找上门, 那也不错嘛。 她顺手拉了个微信群。 群里有她, 有冉彰, 有那对小情侣, 还有飞克工作室的老总,对,就是老总, 人亲自来谈了。 这会儿大家也都从沈总那里听说了这件事。 小情侣都憋不住暗地里吐槽:“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啥也不干, 就搁家里打个游戏, 好家伙, 把甲方爸爸打来了。” “这叫什么?这大概就是人比人气死人呗。”四六说完,赶紧在群里发了个“欢迎”的表情包。 他们在上家公司的时候, 是从来见不到甲方面的。每次都是运营谈好了再来找他们报价格、提要求。公司从中抽了多少, 他们一概不知。 好家伙,郁想就牛逼了, 直接给拉一个群。 郁想这边正准备敲字, 你们自己谈。 刚进群的甲方爸爸却更快地发出了消息。 飞克负责人老王:【郁小姐好!很感谢郁小姐为我们做出的推广宣传。我们这边补个合同,给郁小姐补上这笔宣传费。】 郁想:? 小情侣:? 这还不算完。 甲方爸爸又发消息了:【郁小姐有空的话,签个代言人合同,给咱拍个广告呗。这是报价表。[图]】 郁想:??? 小情侣:【……】 好家伙。 人广告商是来找郁想的,字面意义上的找郁想。根本没他们什么事儿! 飞克负责人老王:【郁小姐有什么意见,咱们还可以交流嘛。比如咱们游戏出新活动的时候,优先体验啊……】 不等郁想发出“老人地铁看手机”的表情包, 她的手机就又响了。 电话是沈总打的。 一打进来,他就沉声问:“你和冉彰一起直播啦?” 郁想:? 郁想:“……只是一起打了个游戏,哦,他开直播了?” 沈总语气郑重:“是啊。” 郁想心说那怎么了?公司规定不能带菜狗员工打游戏吗? 然后就听见沈总问:“那天你们都提了几个游戏的名字?” 郁想:“……记不清了。” 沈总深吸一口气说:“没事,幸好有广大网友,都帮你整理出来了。一共提到了五款游戏,其中三款都来找我们了,有合作意向。还有两款没动静,我去敲诈一下……啊不是,我去索要一下广告费。” 他说完顿了顿,马上又补上了,“哦哦,还有。有游戏大厂,也挺想找你谈一下合作的。” 这年头蹭热度嘛,不寒碜。就算是大厂也不愿意错过。当然这其中有没有讨好储大少那几位大佬的意味,那就是见仁见智的事了。 郁想满脑袋问号:“为什么?谈什么?” “你不知道冉彰多少粉丝吗?” “知道啊,一千万?” “他在最红的时候退役了啊,直播间里全是活粉啊,你最近又上了热搜,把吃瓜网友全引过来了。你们俩一起直播,你知道昨天最高观看人数有多少吗?800万,不掺水分的那种。那些小游戏,你们就顺嘴一提,但人家的下载量却是实打实的啊!”沈总的语气激动了起来。 现在遍地都是网红,机构竞争也激烈,如果你没赶上风口,进入市场进得迟了,那就是看人脉、砸资金的时候到了。 本来公司还指着大佬手指缝里漏点资源出来,和什么奢侈品啊,什么美妆品牌啊搞搞合作。 结果没想到郁想搁这儿出奇迹了。 在这个时代,很多人都知道奢侈品牌一个包入门就几万,也知道营销做得飞起的美妆品牌,一天成交量能有10万单。 但很少有人关注,时下最火的手游,巅峰时期单日流水能达到20亿以上。 这其中的推广费用会有多么丰厚,也就可想而知了。 “一会儿有人加你,你记得通过啊。”沈总再三嘱咐,生怕郁想因为过于懒惰,或者觉没睡醒,一概全给忘后脑勺了。 郁想还不太了解市场,懒懒散散地应了声:“哦。” 等挂断电话之后,她这边的好友申请果然变多了。 郁想挨个通过之后。 最先加她的那个人,上来就先甩了报价单给她。 其中囊括了社交平台软文宣传,录一支vlog,担任宣传大使等等费用。 郁想看得有点脑仁疼。 大概是上辈子毒打太多了,这辈子凡是带表格的都不乐意看。 郁想随随便便往下翻了翻,然后目光一下定格在了最后报价数额上。 270万。 郁想震惊:“做游戏的都这么有钱的吗?” 系统也很震惊:【你为什么能有这么多钱?你又不是明星!】 这个世界疯了吗?为什么这种随便和人打打游戏,在男主和反派之间反复横跳的懒鬼,还能躺着收钱?女主都没你风光! 郁想:眼界浅了宝。明星都是一天二百七十万,宣传大使一千二百七十万起步哈。 系统:【……】 是它太不了解人类了吗? 大概是郁想迟迟没有回消息的缘故,那边很快又发了一句:【您先看看,没问题的话,周三我们到公司详谈】 郁想回了个【好的】。 然后她喃喃出声:“这不得好好奖励一下我自己?” 系统:? 你做什么了吗?直播是人家开的!赢都是你躺来的!你剧情一个没走,现在还要奖励自己? 郁想很快想好了:“那就奖励我自己白嫖一下储大少吧!” 系统:??? 郁想拉出来通话列表,从未接来电里找到了储礼寒的名字。 她拨了出去。 系统幸灾乐祸:【你自己数数你挂了他几次电话?大反派没有面子的吗?他会接吗?】 下一秒,那头传出了储礼寒的声音:“喂。” “不好意思啊储大少,刚才忙着工作,就挂断您的电话了。” “……工作?”储礼寒的声音都微微变了点调。 郁想:“是啊。”她理直气壮地说:“为公司创收啊!” 储礼寒:“……” 她是以为他没看见热搜吗? 储礼寒垂下眼,语气微冷,反问:“打游戏也算?” 郁想就更理直气壮了:“当然算的,这不刚刚就有游戏商找上门请我们做推广了。” 储礼寒:“……?” 本来应该很离谱的东西,但从郁想的嘴里说出来,储礼寒觉得大概真有这么一回事。 储礼寒眉眼间的冷意褪去了点,他低声问:“那郁小姐现在打电话来,是为了来感谢我吗?” 郁想一怔:“感谢?” 她心说难道游戏商得了您的指使?那也不对啊。储礼寒再牛逼,也不能一口气把他们全指使了吧? 储礼寒听见她反问的口吻,就明白她还不知道何坤民要跟她道歉的事。 何坤民的动作太慢了。 储礼寒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轻声说:“过两天也许郁小姐就会知道了。” 郁想一听,立马就难受起来了。 不要,我不要谜语人,我要现在立刻就知道为什么。 郁想想了想,出声说:“我今天很高兴。” 储礼寒:“嗯?” 郁想:“虽然合同还没签,但是有人上门送钱的好消息。我高兴之余……决定请大少吃个便饭。” 那头的储礼寒一顿:“什么时候?” 郁想:“明晚?” 储礼寒:“明晚有安排。”他又顿了下,说:“中午吧。” 郁想:“也行,您有什么忌口的吗?” 储礼寒有很多不爱吃的东西,但他的禁忌清单实在太长了。于是他说了:“没有。” 郁想点点头:“那明天见。” “嗯。” 郁想听见那边的回声,这才挂断了电话。 另一头的储礼寒收起手机,看向面前的切割师傅:“好了,可以继续了。” 切割师傅这才又操动机器,继续切割面前的大石头。 这些石头都是储礼寒口中那个高学辉,从缅甸弄过来的。 旁边还有一部分是从南非运过来的。 它们有个统一的名字叫“原石”,只不过左边的是玉石原石,右边的是钻石原石。 “出来了,出来了……”师傅激动地喊。 高学辉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嫉妒红了,连呼:“卧槽!” “大少,我八十万卖你,我亏死了!”高学辉悔恨不已。不过到底也就是嘴上说说,他们这种出身的,不会真去计较那些钱。高学辉更多是羡慕。 “你这手气打小就牛逼!怎么样?另一块儿也切了吗?”高学辉问。 储礼寒:“不用了,你拿个切割师傅的号码给我。然后把这两块石头运我家去。” 高学辉:“您哪个家啊?” 储礼寒眸光轻动,想了下,说:“御泰。” 高学辉嘀嘀咕咕着:“您一回也没去住过,那也算家啊?还是说这要过去住了?那改天请我过去开个趴呗?” 储礼寒没再出声,他看着工人把原石抬上了车,然后就离开了。 第二天。 郁想从宽阔的床上醒来,打了个滚儿,才滚到了床沿。 她一边进浴室洗漱,一边琢磨着,是不是能把郁成宾夫妻也弄到这儿来一起住? 郁想一个人过了太久的生活了,她有点向往一家三口,但又对那种陌生的情感有点畏惧。 算了,再想想,不急,可以先给别墅里添点东西…… 郁想一边思索着,一边洗脸刷牙,然后终于难得赶了个早,在公司门口打上了卡。 大概只有钱能令我早起吧。 郁想咂嘴。 “想姐来了?!”她刚一进门,就被樱樱招呼了下,然后樱樱递了杯奶茶给她,“喝吗?我排队买的。” 郁想低头看了一眼,是时下某个网红品牌的。 她对这玩意儿没什么感觉,不过是人家的好意么,她也就顺手接过来了:“谢谢啊。” “想姐真厉害啊,我们今天都听沈总说了,好几家游戏公司都想找你做宣传……”樱樱恭维道。 “岂止。”那边沈总大步进来了,他说,“还有一个做小众设计的,一个做美妆的,还有家做速食的……都想找你。郁想。” 郁想:? 小众设计和美妆她勉强能理解,毕竟她是女性,毕竟她确实在小红薯有账号。微博粉丝好像确实是涨了不少。 但是这个…… “速食?”郁想发出了疑问。 沈总点头:“你一个出入高级餐厅的大小姐,来推广他们的产品,他们会很有排面。” 郁想:“难道不会是觉得,我根本不会吃这种东西,这广告真假吗?” “不会。其实有很多的网民跟着网红和主播买东西,并不是因为这个东西多么好用,多么好吃……而是因为,他们带着心灵上的向往和贴近。好像买了这个东西,用了这个东西,我就和她过了一样的生活。以此带入,从中获得幸福感。” 沈总在这一块儿,确实是给玩明白了,不愧他机构老总的名头。 这不就是消费主义的陷阱嘛? 郁想无力吐槽。 差不多就等同于,上辈子铺天盖地宣传的,类似于你有一支昂贵的口红,才算真正的独立的精致的女孩子。 郁想上辈子做公关的,她不了解网红式运营,但她了解公关。 她问:“pr包裹寄了吗?先看看吧。” 沈总热切一笑,应了声:“嗯,行,等到了我让人全部放你工位上。” 和冉彰他们同期签入的网红,这会儿是真的羡慕坏了。 他们能被凯星挖走,说明他们本身并不是网红混得好的那一撮,大都是昙花一现地火过,后来因为运营不当,或者公司刻薄,混到了现在说糊不糊说红不红的样子。 他们还没拿到几个牛逼的商单呢,好家伙,人运营倒是成顶尖红人了。 他们都能想象得到,将来会还会有多少个大牌找上郁想。 换别的网红,这会儿都该赶紧搞一个个人品牌服装,赚他个盆满钵满了。所以难怪网红都想跟富二代呢,别管是丑闻还是什么,只要轰上热搜,热度就有了…… 更别说这位打交道的那还不叫一般的富二代。 郁想来到工位上。 没一会儿,就有人登门了。 她花了一上午的功夫,最后从这几家游戏公司这里,分别拿走了二十万、十一万、八万……总计八十万的广告费。 这单纯只是因为她和冉彰在直播间里玩了下。 最后是《快乐庄园》所属的飞克工作室,和那家游戏大厂,和她签了合同。 两边经营项目不同,也就不存在冲突。 飞克现在还穷,给不出太大的金额,就在一百万的基础上,又增添了每月分红1%。 大厂那边不一样,人家每年光砸在推广营销上的经费就有十多亿,所以很爽快地给出了商单一单330万的价格。 “郁小姐觉得价格合适吗?”对方的负责人问。 顶流博主,一个商单报价也就在50万到80万之间。 樱樱听得咋舌。心说就算这两年通货膨胀,也不带这么多的啊,郁想得赚麻了吧? “郁小姐得玩这个游戏至少半年,然后在其它平台,要怎么推广都可以,录vlog还是写软文,只要策划书报给我们,我们认可就行。 “如果有新游出来,我们还会再优先和郁小姐合作……” 郁想听完,脸色也没太大的变化。 没办法。 有储大少帮她抬起来的那天价分手费在前,她还能有什么表情呢? 大厂的负责人被她的平静震了震,心里暗暗嘀咕,这位郁小姐是真不缺钱啊? 再看她向的目光,都又多带了几分尊敬客气,临走的时候还给郁想留了伴手礼。 小情侣倒是很想推销自己,但人家直到走,都根本没多看他们一眼。 还是郁想懒洋洋地出声:“嗯,等pr包裹试完了。那边要是要求录什么视频,拍什么照,我会带上你们。” 游戏这边就算了。 她觉得自己都是沾了储大少那微博账号,和冉彰的光。 郁想这人多少有点抠。 不过等那八十万先扣完税到了卡里,她扭头就给冉彰发了消息,分了四十万过去。 冉彰不是这本书里的男主男配,他只是个在原著里根本没出现过的角色。 郁想就不好意思白嫖人家了。 沾了光,就把这点光换成钱给人送回去,这样以后才好办事么。 等搞完这些,郁想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忙抬头看了一眼挂钟。 卧槽,都下午一点了! “我下午可能来不了……”郁想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大家什么也没说。 连新员工这下都不逼逼了。 别说下午来不了了,您就是明天后天大后天都来不了,那也成啊。您一个人手里的丰厚业绩,真都能养活咱们全公司了! 坐在工位角落里的宁宁,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郁想的背影。 学姐的厉害,超出了她的想象……姐姐为什么要说学姐都是靠男人呢? 郁想一边往外走,一边给储礼寒打电话:“不好意思啊储大少,您这会儿还有空吃午饭吗?” 储礼寒:“不太有空。” 什么叫不太呢? 郁想眨了眨眼。 郁想:“您午餐没有空,晚餐也没有空,那我得排到明天的早餐吗?” 储礼寒:“夜宵吧。” 郁想目光动了动,她觉得这么三个字吧,好像有点别的暗示。但储礼寒这人的心思太难捉摸了。 她觉得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郁想应了声:“行。” 储礼寒“嗯”了一声,才挂断了电话。 王秘书都好奇坏了,明明一开始储大少中午就没空,为什么要说有空呢?而等到了中午,郁小姐打电话来了,储大少又要说不太有空? 储礼寒像是看出了王秘书的迷惑,他淡淡出声:“今天互安游戏的人,会去找郁想谈合同,不到一两点是谈不结束的。” 王秘书脱口而出:“您怎么知道?” “他们老总特地打电话和我说了一声。” 王秘书“啧”了一声:“这位是想跟您邀功怎么的?” 储礼寒没接话。 反正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储礼寒推开了手边的合同,说:“郁想这个人,要想她产生一丁点儿的不好意思,都很难。” 好么。 所以得让她主动约了您,又赶不上这个时间。然后人家觉得不好意思,就赶紧跟您约夜宵了?夜宵……王秘书一顿,心说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王秘书没想出来这个“夜宵”是吃什么高档私人餐厅呢,还是吃郁小姐呢。 一转眼就入了夜。 晚上九点半。 储礼寒来到了御泰。 他站在门口给郁想打了个电话。 郁想接起电话就赶紧说:“外面太冷了,我点了个外卖,您不介意吧?” 储礼寒:“不介意。”不过他停顿了一下,紧跟着平静地开口:“有一样东西,你要看看吗?” 郁想:? 要给我看看你的大宝贝吗? 郁想问:“什么?” 储礼寒:“你见过玉石和钻石从原石里切割出来的样子吗?” 郁想:“没有。” “要看吗?” “……要!” 王秘书:“……” 高还是您高啊! 您去折磨何坤民是既出了那口不快,一边还准备钓一只郁小姐?现在您去高学辉那里搬两块大石头搁这边别墅,也是为了钓一只郁小姐? 能喜欢祖母绿宝石,怎么能不喜欢玉石和钻石呢? 这头郁想用刚在超市随便买的毛绒绒睡衣,把自己裹紧了,然后才从家里出去了。 储礼寒派王秘去接了她。 王秘书说:“原石特别大,搬过来就放别墅里了,所以得劳动您走一趟呢……” 郁想轻轻吸了吸鼻子:“没事儿,就是王秘书一会儿得请个谁去帮我拿外卖。” 王秘书满口答应。 这边把郁想送进了门。 郁想一抬头,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储礼寒。 这套储礼寒母亲赠送给他的别墅,装修又大不一样。是新中式的装修。 带着点古韵,又并不显陈旧死板,但一看就知道格外的贵,且藏着气质。 不过更吸引郁想的是客厅里放着的两块特别大的原石。 其中一块切割过了,清水冲洗后,露出了里头漂亮的玉石。郁想不太懂玉,但一眼扫过去,觉得种水挺漂亮的。 系统酸溜溜地说:【原著里女主角也跟着男主角去缅甸切原石了……】 那逝去的剧情啊…… 郁想也一下想了起来,说:玉石家族的大小姐还看上了男主角,刁难了一下女主。你说真奇怪,干嘛走哪儿都有人喜欢凌琛远啊?走哪儿都有人刁难宁宁啊? 系统:【因为他们是主角】 郁想嗤之以鼻。 她走近了,低声和储礼寒说了,她都签了什么合同。毕竟沾了储礼寒的光么,当然要说清楚的。 储礼寒低低应了声,也没再问她是不是要谢谢他。 郁想歪头问:“储大少饿了吗?” 储礼寒:“还好。” 郁想:“嗯,我也不怎么饿,那就再等一会儿吧。” 桌上的热茶已经倒好了,热气氤氲,还没有散去,看来时间掐得刚刚好。 郁想弯腰端起茶杯,低头抿了一口。她不会品茶,但也觉得挺香的。 然后郁想才走到了原石前,低声问:“这不是已经切出来了吗?” 储礼寒缓缓起身,走到了她的身后,他低声说:“还没有剥离出来。” 郁想对这东西一窍不通,只觉得漂亮。 她按住了上面的纹路,低声问:“这种叫什么?冰种?糯种?豆种?这种没有裂纹的,算是极品吗?” 储礼寒:“我教你认?” 郁想:“行啊……”您要是说见者有份儿,给我切一块儿那就更好了! 储礼寒垂眸,落在她的脖颈间,之前的痕迹都没完全消散。 他觉得喉头有点发紧。 但思绪想的却是,她的身上这样容易留下痕迹,也许应该买点药膏,或者带她去医院查明一下缘由。 储礼寒敛了敛思绪,仿佛漫不经心地问:“嗯,老师有报酬吗?” 系统太年轻,听到这里,都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直到郁想转过身。 她轻轻踮起脚,试探着,亲了下储礼寒的喉结。 大事不好! 系统一下想起了郁想白天说的,我真棒我要奖励我自己白嫖一下储礼寒。 “啪嚓”一声响。 储礼寒抱起了郁想。 郁想手中的茶杯掉到了地上,茶水混着碎片四溅,但都不如系统这一刻心碎来得厉害。 储礼寒托住郁想的腰,将她放在了那块巨大的原石上。 “这是冰种春带彩,它有五百五十三斤重。” 系统听到这里,脑子里嗡嗡作响。 不对啊。 原著里,男主给女主开的那块石头,就是春带彩啊,连公斤数都一样!俩人的定情信物都是来自这块原石开出来的翡翠啊! 怎么到大反派手里了??? 然而没有人理会系统的震惊。 储礼寒托住郁想的后脑,将她重重按了下去,他垂眸,低声问:“这样是不是会看得更清楚一点?” 翡色与淡淡的紫色,分布在石头上。 她侧过脸,蜷了下手指,仿佛轻轻一用力,就能将那漂亮的色彩从里面抓出来。 但她没有去抓那抹紫色烟霞,也没有去抓那抹剔透的绿。 郁想扣住了储礼寒的皮带,她轻轻眨了下眼,低声反问:“储大少这次准备充足了吗?” 储礼寒眼底好像涌现了一点浅淡的笑意,但很快被更深的幽暗掩去了。 他低声说:“充电器,准备了。” 这是一种隐晦的信号。 郁想的手指往下勾了勾,从他的西装裤兜里勾出了一盒套子。 她突然有点好奇:“大少自己买的吗?” 储礼寒停顿了下,应声:“嗯。” 郁想很难想象那副画面。 让储礼寒这样矜贵疏淡,高高在上的人,嗯,亲自去买这种东西…… 好像把一个禁-欲的人,从高处攀折,再染上颜色。 郁想拆开了盒子。 储礼寒掐住了她的腰。 郁想外套上绣的珍珠很快滚落下去,混入茶水中。 “有点凉。”郁想轻声道。 哪怕别墅里开着暖气,翡翠都还是传递着淡淡的凉意。 储礼寒眸色深深地盯着她。 春带彩的翡翠原石相当漂亮,可她浮动粉色的眼尾,比烟霞的紫更动人,颤动睫羽之下的眼眸,比剔透的绿更晶莹。 “嗯,那就抱紧我。”储礼寒说。 天杀的啊! 系统原地崩溃。 本该属于男女主的翡翠,不仅到了这里,你们还在上面乱来? 来一道雷劈死你们得了! 系统彻底无法直视原剧情了。 第40章 郁想眼瞎吗 第40章 郁想的外卖是保镖去拿的。 保镖拿完以后就给王秘书打了个电话。 王秘书这会儿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他笑着说:“你们吃掉吧。” “吃掉?”保镖一愣。 “嗯,郁小姐和大少这会儿应该已经饱了,暂时用不上了。” 保镖一头雾水地拎着丰盛的夜宵,去了小区内的业主休闲会所。 夜宵挺好吃。 就是便宜了他们! 郁想是在二楼的卧室内醒来的, 她喉咙里干得要命, 手软脚也软。比上次还软。因为她抱着储礼寒, 攀在他腰上的时间太久了。 当时不觉得。 这会儿才觉得跟健身房里混了起码三小时似的。 郁想翻了个身,一下坐起来。 屋内是黑的, 窗外也是黑的, 只有一点零星月光洒了进来。 郁想摸了摸手机, 没摸到。 ……可能还在客厅。 郁想下了床,找了下自己毛绒绒的外套, ……也没找到。估计还在原石上挂着呢。 总不能裹着被子下去吧? 郁想起身转了一圈儿,找到衣柜, 打开门。 里面挂着零星几件高定西装。 这也不奇怪,听上次储礼寒提起这座别墅的口吻, 他应该是几乎不怎么过来住的。 郁想也不客气,从上面取了件西装外套,把自己裹上。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 他的西装外套一穿在她的身上,顺带都能把屁股给遮上了。 而他的裤子实在太长,她是穿不了了。 郁想就干脆这样下去了。 楼下, 储礼寒似乎正在和人开视频会议,等听见拖鞋哒哒哒的脚步声, 他立马就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 “几点了?”郁想问。 储礼寒:“凌晨三点,你应该继续睡。” 郁想走到沙发边:“饿了, 睡不着了。” 储礼寒点点头, 立刻拿起手机去打电话订餐。 等点完菜, 他转过身,就看见了郁想穿着他的西装外套。 那是他临时让人拿过来的。 灰色西装外套裹着她,更衬得 储礼寒按了按脑中窜动的念头,他低声说:“过来,我看看。” 郁想有点好奇:“看什么?” 嘴上这样问,但她还是走到了他面前。 储礼寒抬手拨开了她脖颈边的头发,扫过了她脖颈上的痕迹。然后又别住了西装外套的衣摆。 他在看她的大腿根。 郁想觉得有点怪怪的,腿好像都变得更软了点。 储礼寒很快就敛住了目光,他说:“没有青。” 郁想惊讶了地回头看他。 啊,原来储大少是想看这个啊?怕她撞青了? 郁想在沙发上坐下,盘起腿,用宽大的西装外套勉强盖了盖膝盖,她顺口道:“嗯,当然了,我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抱住了大少的腰啊。” 储礼寒一顿,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气氛好像又变得奇怪了一点。 郁想轻咳一声:“这儿有牛奶面包什么的吗?我将就对付一口。等餐应该还要很久吧。” 储礼寒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失算了。 他除了正餐,几乎不在其它时候进食。更何况这里他本来就没怎么住过,就没想到准备一些零食,又或是速食。 储礼寒起身拿过大衣:“我去买。” 郁想愣了下。 三更半夜去买吗? 她小声问:“方便买吗?” 储礼寒:“小区内有超市。” 郁想松了口气:“那就好。”不然她感觉怪怪的,好像……好像储大少真情实感地,对她有所付出了一样。 储礼寒穿上了大衣,在门口驻足,道:“陌生人不要开门,等我回来。” 郁想憋不住笑了,她倚着沙发懒洋洋地道:“嗯,知道了,储爸爸。我不会被拐卖的。” 储礼寒喉头一紧,似是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转身出去了。 门关上。 郁想一时间觉得还有点说不出的冷寂。 是因为大房子才会这样吧?郁想心想。 她上辈子住小房子的时候,忙得都没空想自己寂寞不寂寞的问题。 郁想从沙发上跳下去,找了一圈儿,才找到自己的手机。 她脸上都不免有一点发烫。 害。 丢得到处都是…… 郁想转身回来,又在茶几上找到了充电器,然后给手机连上,才开始查看未处理的消息。 冉彰没要她的钱,给她退回来了,还问了她要不要打游戏,连发几条,都是昨晚九点多发的。 她当然是一条也没空回了。 她翻了翻信箱,还翻到了郁家大伯发来的慰问,关心她在哪里。 郁想一概跳过。 唔,干点什么等储礼寒回来好呢? 玩游戏? 她这会儿就跟进入了贤者时间似的,倒提不起什么兴趣了。于是干脆随便点了个时下最红的电视剧观看。 “这男主角还挺帅。”郁想感叹。 系统:【你敢当着储礼寒的面说吗?】 郁想:有什么不敢? 她和储大少又不是在谈恋爱。 正说话间,门被打开。 储礼寒回来了。 郁想抬眸看过去,扫见了他身上的白色雪粒。 她腾地一下站起来:“下雪了?” “嗯。”储礼寒脱下大衣,大步走到她跟前,将手中的纸袋递给了她。 郁想打开一看,里面三盒不同口味的牛奶,还有三盒不同类型的点心。 “谢谢大少,大少真棒。”郁想的□□惯了,顺嘴夸一句。 储礼寒被风雪染得冰冷阴沉些的眉眼,登时好像柔和了一点。 储礼寒说:“等会儿。” 郁想:“嗯?” 然后她就看着储礼寒从她手中抽走了,那盒被她选中的牛奶。 他走向了……厨房? 半分钟后。 储礼寒还了她一盒温过的牛奶。 郁想咬一口豌豆黄,再吸溜一口牛奶。顿时幸福感点满。 储礼寒在对面落座,盯着她看了会儿。 她连吃三块点心,都没有要招呼他分一口的意思。 ……算了。 储礼寒眸光一动,低声说:“别吃太撑。” “啊对,一会儿还有更好吃的。”郁想忙扯过纸巾擦了擦手。 她关掉手机,转头看向了另一块巨大的原石:“那块没切吗?” 储礼寒:“留给你的。” “留给我?”郁想指了指自己。 “嗯,要不要试一试亲手切出来钻石的感觉?”储礼寒问她。 那郁想可就来兴趣了。 这种堪比亲手挖宝藏的快乐,可比她上辈子买盲盒回家拆,要来得高档次多了! 郁想问:“怎么切?” 储礼寒:“我教你。” 郁想一顿。 储礼寒再开口,嗓音里好像带了一点笑意,他说:“不是那个教。” 郁想心道我就说呢,您就算是牛逼哄哄、天赋异禀的大反派,那也不能这么快就又来了吧? 储礼寒说要教她,还真站起身去拿了工具,大大小小摆了一排的切割工具,还有大小不同型号的替换刀片。 储礼寒装好刀片,先给她演示了一下。 男人还是衣冠楚楚的打扮。 他不像是在切石头,倒更像是在做什么更精妙的东西。 郁想走过去,凑近了看。 “什么也没有啊,黑乎乎的,总不能是黑钻吧?”郁想出声。 “这部分是有杂质的金刚石,还要往下切。”储礼寒低声说完,问她:“你要来试试吗?” 储礼寒关闭电源后,郁想从他手中接过了机器。 “……好沉。” 储礼寒从后面托住了她的手腕。 也几乎等同于将她整个人都环抱在了怀中。 郁想没由来地紧张了下,呼吸都变了节奏。 这样的氛围,嗯,比他们做更亲密的事的时候,还要令人紧张。 “抓稳了。”储礼寒说着,再一次打开了开关。 这东西相当震手,噪音也不小。 一边切割,还要一边往上泼水。 很快,郁想就见到了一点粉。 “粉钻吗?” 储礼寒:“嗯,但这块净度不高。” “净度?是指瑕疵的多少?” “嗯。” 钻石未经切割,算不上多么漂亮,但当它一点一点从黑色的金刚石中间透出粉色,也是相当震撼的。 “好累……还是您切吧。” “……” 储礼寒掀了掀眼皮:“你自己出力切的这一点儿,我让人打磨后拿来给你。” 郁想:“哦,那我想我还可以再切一会儿!” 储礼寒:“……” 郁想又切了半小时,实在遭不住了。 这活儿太枯燥了。 剩下的还是全留给了储礼寒。 她从储礼寒的怀里溜走,坐在一边看他切石头。 储礼寒身上新换的白色衬衣,很快又被汗水湿透了。郁想能瞥见底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嗯,她摸过的肌肉线条。 郁想轻轻吸了口气,扭过了头。 储大少干活儿的时候,还挺性-感的。 他们在凌晨四点,终于吃上了夜宵。郁想也懒得动弹回自己家了,就在这儿睡了一觉,一觉睡到了下午。 醒来的时候,储礼寒已经不在了。 她走下楼。 两块原石还摆放在那里,而沙发上则又多了一套崭新的衣物。 好家伙。 又白嫖一套! 郁想换了衣服,裹上羽绒服,还没忘记把自己昨天穿来的衣服抱上。 临走的时候,她拍了下那块石头。嗯只拍了钻石那块。 玉石那块……她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郁想回到自己的别墅,顺手把石头照片po到了网上。 这也算是她从未有过的经历了。 而另一头的储礼寒也才刚刚抵达公司。 他看上去和往常并没什么区别,西装革履,一丝不苟。 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大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只是等抬起头来,他们发现……嗯?!储大少喉结上的那枚牙印,好像,变深了。 所以,前天看见的时候,那并不是他们的错觉卧槽! 矜贵的太子爷沾情-欲了?! 坐在家里休养的储山,收到了手底下人发来的图片。 他盯着图片里的储礼寒,握紧了拳头:“他又去见郁想了?”他抬起头问刘秘:“我让你准备的小白脸你准备好了吗?” 刘秘给了一张照片:“这个您看怎么样?” 储山愤怒地推开了:“你觉得郁想是眼瞎是吗?长得比储礼寒和小远丑,她也能喜欢?” 刘秘寻思,那也没有长得比他们更好看的啊。 储山冷静了点,说:“算了,有没有和他们俩,长得比较像的?” 刘秘:? 不是,您亲自给自己的儿子找替身哪? 刘秘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怀疑,郁想才是他私生女。 但想到这位一向重男轻女,才把这个念头又打消了。 刘秘卑微地说:“我再找找,我再花功夫找找。” “要快。”储山说,“上次那张全网流传的照片,看不见脸,还不知道是谁呢。” 刘秘闻声叹气。 他其实都想劝储董了。您看看啊,现在大少不听您的话,凌少对您也是爱答不理。别管他们谁和郁想好啊,万一怀孕了,那孙子铁定是您的啊!那不比这两位冷酷无情的主儿更好? 第41章 替身1号上岗中 第41章 郁想发到网上的那张原石照片, 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 毕竟一般人还真没见过钻石原本的样子。 郁想在网上吃了会儿别人的瓜,正准备再调个电视剧出来看呢, 沈总就又来电话了。 郁想接起来就问:“是又有什么好事儿吗?” 一口气送她几百万的那种? “是好事。还记得上次咱们去参加那活动吗?”沈总问她。 能不记得吗。 冲着何云卓一通胡编乱造,还让储大少给抓个正着。 “那次你就去露了个面,当时那个什么希希子的粉丝,还在嘲笑你。其实那个活动也就那样。这次咱们可就不一样了。 “喏,辉光集团举办的游戏IP展会,亲自发帖邀请你去参加。这可不是那种网红扎堆的盛会啊。这个展会上,除了邀请一些知名博主,还有当红明星!当红明星啊!” 哪怕隔着手机,郁想都能想象得到,沈总激动之下把口水喷出来的场景。 M机构做得再风生水起, 和娱乐圈还是像隔着天堑。 而在大众眼里, 明星就是比网红要高出无数个档次。 也难怪沈总这么高兴了。 这对他来说, 就是一件抬逼格的事儿! 沈总最近也寻摸出郁想的风格了, 她是越来越光明正大地犯懒了。 他生怕她撂挑子,赶紧问了一句:“你不会不来吧?” “来啊, 怎么不来?”郁想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转了转手里的水杯,上面的红色花纹绘成了飘摇的纹路。这个叫釉里红。嗯, 也是从储大少那里白嫖来的。她有一瞬间思绪飞散。 嗯……现在仔细想想,那天踏进这里, 与其说是王秘书贴心地准备好了一切, 这个功劳好像更应该归功于储大少? “那就好,我到时候亲自开车过来接你。”沈总殷勤地说。 郁想应声挂断了电话, 抬眸扫了一眼高几上的花瓶, 花瓶里花已经有点焉了, 但香气还在。 她有种生活里的细枝末节, 好像都被储大少承包了的感觉。 郁想盯着花看了会儿。 然后郁家也来电话了,郁成宾夫妻喊她回家参加家宴,说是郁家的老爷子老太太回来了。 也就是郁想的祖父和祖母。 原著中,他们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毕竟郁想如果撑死了还算个配角,那他们连路人角色都算不上。 他们怎么回来了? 郁想疑惑地收拾了东西,出门打车,往郁家走。 走到半路,她还买了一篮子水果。 她一到郁家门外,就看见停了好几辆车。 与此同时,有女佣迎了上来,伸手就要去接她手里的水果。郁想没有给她。女佣倒也不气馁,忙扭头喊了两声:“小姐回来了!回来了!” 今天郁家大伯是很矜持的,没有出来迎接。 只有上回见过的那个姑父笑着出来了:“快,快,进来,就等你呢。这几天很忙吧?” 郁想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想套话。 她应了声:“是啊,工作忙。” 小姑父心说放屁,你哪有工作可忙? 但他面上没显露出来。 他接着郁想进了门。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回家了呢。”二堂姐照例阴阳怪气了一句。 郁想没看她,而是先看向了沙发上坐着的两个老人。 左边的,穿着一件棕色大马褂,脸色严肃。右边的,穿着杏色的丝绸旗袍,头发挽起,眼角和眉心的皱纹都很明显。 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当然,如果好相处的话,他们也不会拿郁成宾夫妻当驴使,另外几个儿子在家享清闲了。 郁中突然上前一步,说:“姐姐,你就给祖父、祖母带这样的礼物啊?一篮子水果?” 沙发上的老人顿时皱紧了眉。 这时候郁成宾夫妻出来了,他们匆匆赶到面前,正要出声为郁想辩解。 郁想一抬眼:“谁说我是带给祖父祖母的?这是买给我爸妈的。” 她顺手递给了郁成宾,说:“这个季节,适合吃点草莓橙子梨。” 郁成宾愣愣地接了过去,抓紧了,然后才慢半拍地露出了点笑容:“好好……” 那边的老人坐不住了:“我以前常说什么?一个家最重要的就是团结……” 郁想插声道:“您也别说大伯了,我看大伯做得很好不是吗?大伯还天天问候我呢。” 郁家大伯:“……” 郁老爷子也噎了下。 他们久不回来,没想到家里都成这样了。哪有长辈天天去问候小辈的道理? 而且他们说的哪里是老大呢?说的明明是老二一家! “老二,你是怎么教她的?”郁老爷子脸色一沉,叫住了郁成宾。 郁成宾:“我……” 郁想走到沙发边坐下,懒洋洋地道:“他们哪儿有空管我啊?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是都在外面给郁家干最苦最累的活儿吗?” 郁成宾一下顿住了。 连他身后的关金美也面露愧色,觉得愧对女儿。 郁成宾心道,我以后不该总说女儿和储大少的事,我哪有那个立场去教训女儿呢唉…… “那是因为你的父母懂得什么叫为家里做贡献,而你,吃家里的用家里的,还不知道尊敬长辈……”郁老太太冷冷开口。 谁知道她这个孙女听见声音,不仅没看她,反而还踢掉了脚上的鞋,说:“大伯给我拿双拖鞋吧。” 明明可以叫女佣,她偏要点名叫大伯。 郁家大伯面皮抽动了下,想到最近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他转过身去给郁想拿了鞋,然后露出点慈爱长辈的笑容说:“爸妈,你们别这样说,想想很懂事,很好……” 和郁想同辈的几个年轻人,这会儿都快嫉妒死了。 祖父祖母回来了,都还管不住郁想?大伯还要为她说话? “是啊。”大伯母也跟着开了口,“老二有本事啊,生了这么好的女儿。” 她心里还有点怒意。 这两个老东西甩手一走,环游全球。他们在家里还得拼了命地赚钱呢。这会儿回来捣什么乱? 郁家两个老人对视一眼,察觉到了不对劲。 “老三,你说呢?” “呵呵我啊,我的意思……嗯,郁想确实好啊!”好得全世界都快知道她脚踏几条船还安然无恙了! “老四……” “郁想多好啊,爸妈,你们也别太苛求了。她才这个年纪,事业就已经更上一层楼了是吧?我听说好多公司都想找你签合同呢?一单少说几十万。” “为什么?就因为她和阿Z直播打了游戏吗?”郁中按不住插声。 小姑父说:“那是因为人郁想自己就厉害嘛。” 郁中憋不住了:“我要阿Z的签名!” 他和他同学,几乎都是冉彰的粉丝。 郁想:“你求我啊。” 局面一下就乱了起来。 郁家两个老人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们一个个的都怎么了?中邪了?还要上赶着去哄一个小姑娘?一单几十万很了不起吗? “不是回来吃家宴吗?饭好了吗?”郁想脆声问。 她的声音一下把客厅里乱糟糟的局面控住了。 郁家大伯立马拍板:“上菜!” 郁老爷子和郁老太太:“……” 难道不应该等他们发话吗?这家里家主还变成一个小丫头啦? 他们还想拿一下架子,敲打一下老二家里,于是在那里坐得稳稳当当的没有动。 郁想却是先起了身,径直走向餐厅。 于是大家也就赶紧往那边去了。 “爸妈,您二位也请……” 也请。 也。 这个字就够戳他们的了。 本来只想敲打老二,现在一看,好像儿子女儿全都该挨敲打了。 他们憋着气起身,也来到了餐厅。 那边女佣给郁想拉开了座椅,郁想毫不客气地先落了座。 郁成宾夫妻心疼她,今天也不说什么这样好不好了,还真当郁想是饿坏了,赶紧就先给她夹了点菜。 “郁想最近几天都住哪里啊?”郁家大伯问。 比起他爹妈的脸色,他更好奇这个。 郁想:“御泰。” 郁老爷子听了,心想放屁。老子都没资格住,你住那儿? 郁家大伯听完双眼一亮:“一个人住?” 郁想笑着看他:“不然?” 郁家大伯这才反应过来:“这就是储董给你的那座豪宅?” 郁想点头。 知道内情的郁家人顿时羡慕坏了。 倒不仅仅是因为那栋豪宅价值1.2亿,更重要的是,御泰这个名字代表了另一个社交圈子。能住进去的人,当然都非富即贵。那都是现在的郁家,拼了命想要搭上的人脉。 “也挺好,哈哈……”大伯勉强笑了两声。 “我一个人住,房子还是太大了。爸妈要不要搬过去和我一起住?”郁想转头问。 郁成宾夫妻一愣:“那、那怎么好呢?” 但他们脸上却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郁家其他人可就不干了。 郁成宾夫妻一走,他们可真就和郁家分割开了啊,以后郁想还认他们是谁? “还是一家人在一起好,郁想一个人住不惯,这几天也可以多回来住住嘛。”大伯赶紧说。 “没空。”郁想咬了一口南瓜,“工作很忙。” 郁中迫不及待地插声:“你是不是要去参加辉光的游戏IP大会?我看见他们放嘉宾名单了,上面有你!” 大伯一听,马上关切地问:“那礼服准备好了没有啊?” 二堂姐酸溜溜地道:“上次家里不是给她定过一套了吗?” 郁想头也不抬,说:“烂了。” 二堂姐心说放屁,你得怎么着才能把穿了一次的礼服给穿烂啊? 大伯表现得很慷慨:“没关系没关系,郁家的女孩儿怎么能重复穿一套礼服呢?我来定,大伯来给你定。” 大家噎住了。 心说咱们家不是穷到礼服早就重复穿了吗? “哦,还有……上次郁想不是和她堂哥的车合了个影吗?我看郁想也挺喜欢的,就做主让她堂哥把车送她……”四叔笑着出声,“郁想你看怎么样啊?” 郁想干嘛要拒绝? 她轻轻地点了下头,多余的话也没说。 四叔见状,却已经高兴得不得了了。 一顿饭吃下来,郁想收了不少礼物。而她唯一带回来的水果,也只是专供给郁成宾夫妻的。 她吃得是神清气爽,郁家两个老的可就严重消化不良了。 系统语塞:【你怎么这么……】 郁想:这么? 系统:【换女主肯定会狠狠拒绝他们的示好,有骨气地大步离开,还要带上爹妈】 郁想:? 郁想:我为什么要这样?有骨气地狠狠拒绝了他们,他们会伤心吗?他们不会,他们只会省一笔钱。我干嘛要为他们省钱?当然是白嫖他们最爽啦! 系统:? 是这样吗? 郁想:而且让郁成宾夫妻和他们就此断绝关系也不太现实。人是社会性动物。他们活了五十几年,成长的环境依托在这个郁家。他们性格又过于圣父。让他们断了关系,将来有一天还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冷酷了呢。不如让郁家人讨好他们,给他们重建一个新的家庭关系链。我获得了钱,他们获得了快乐。多完美。 系统:【你就不怕将来郁家大伯迟迟从你身上吃不到好处,当场翻脸?】 郁想浑不在意:沉没成本啊,你忘了?他们付出越多,我这根胡萝卜就能吊他们到地久天长。 系统:【……】 系统真诚地说:【你应该去宫斗啊!】搁这儿做条咸鱼,多屈才。 郁想没搭理它。 她手机震动了下,摸出来一看,是储礼寒发来的消息。 郁想点进去,却发现是一个名片推送。 「段医生」 郁想:【?】 储礼寒:【这是段静医生,我已经和她打过招呼,如果有不适,你及时询问她。】 不适?什么不适? 郁想想了会儿,哦,他还惦记着她酒店那次完事以后,吃的那颗药带来的副作用呢? 郁想:【谢谢您嘞!】 她麻溜把人加上了。 确实,关爱妇科健康,不能忽视。 加上之后,对方很快就约了她有空再去做一次检查。 郁想一看对方发来的医院地址。 三甲公立。 这不对劲。 这怎么还是公立医院的? 郁想上网搜了下,才发现这位段医生那可真是牛逼之中的战斗机,是赫赫有名的国内顶尖那一撮医生了。 有钱有势都不一定能约上的那一类。 这比找个私人医院的院长来为她服务,还让郁想觉得受宠若惊。 郁想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她和系统逼逼:我就记得我这个炮灰,死在哪个剧情里。但具体时间线是什么时候啊?原著里也没写。 系统:【一年后】 我死这么快的? 郁想咂嘴:我倒要看看,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死? 郁家大伯新定制的礼服很快又送到了郁想面前。 她笑着顺嘴问了一句:“我那祖父祖母这两天还好吗?” 大伯的助理尴尬地笑了笑说:“挺好、挺好。” 郁想算是帮这些年当牛做马的郁成宾夫妻出了口气,他们应该会过得越来越好…… 抛开了郁家的束缚之后,他们也应该会成为更好的父母。 不过说到底,郁成宾夫妻的温柔其实应该是对着原身的。 郁想还是无法从中找到亲情上的归属感。 她会为他们动容,但她还是更爱她那对早早就逝去,脑中印象都渐渐模糊的亲生父母。 郁想晃了晃脑袋,把这些思绪从脑子里驱赶了出去。 她走出去,沈总的车已经在等了。 辉光集团不愧是财大气粗。一个游戏IP的活动,整得仿佛什么电影颁奖盛典。长长的红地毯一路铺到会场口。 郁想一下车,就感觉到了无数镜头向她扫来。 “这些记者疯了吗?他们在拍谁?” “鱼鱼,不,郁想。” “郁想是谁?” “你不知道?最近没看热搜?” “刚拍完出组……” 几个小明星低声议论着,然后抬眼看着郁想进入到了会场内。 场内的位置是早就定好了的。 先是自由活动,到各个展位上观看游戏IP的展示。 然后才会在场内落座,开始给各个IP颁奖。 郁想一进门,就有人主动过来和她打了招呼:“鱼鱼,还是郁小姐?我该怎么称呼你比较好?” 郁想转头一看。 是个美女。 “随便,怎么称呼都行。”郁想应声。 对方伸出手:“我是等夏天。” “噢。”那个转发了她微博照片,并科普那是御泰业主专供餐厅的大V。 郁想:“你好。” 等夏天是个很聪明的人。 她早从之前的蛛丝马迹,希希子丑闻漫天狼狈退网,就知道郁想不一般了。所以那条微博,其实是她有意转发的。给郁想艹个热度,她也就顺便能和人家结个善缘了。 “我听说辉光希望你给他们的游戏做宣传?想好宣传模式了吗?录vlog?要不要一起搞个联动啊?”等夏天相当主动地问。 像等夏天这样的大V博主,在互联网已经经营很久了,有了固定的粉丝,有了成熟的账号经营模式。 可以说,她比郁想更懂得商单怎么做。 郁想眨了下眼,还没有回答。 等夏天就又赶紧说:“哈哈,不用分我钱的啦~就一起玩一下!” 系统无语。 怎么这么多上赶着让郁想白嫖的? 这时候另一头的宁雁,也正在看郁想。 宁雁有个朋友,是辉光集团副总经理的儿子。宁雁一向很会做人。她最近为了攀上更高的圈子,就主动来了这个活动,一是和辉光打交道的,二是为了拿到明星元景焕的签名照。 有个石油大亨的女儿很喜欢元景焕。 宁雁做惯了这些人□□,并不觉得累。 但一扭眼看见郁想,她突然就有些难受了。 别看宁雁八面玲珑,人人都称赞她。 她手里的全副身家也就才一千多万。其它更多被她投资在包装自己身上了。名牌包、名牌服饰,每周一次的茶会,宴请其他豪门千金…… 可郁想呢? 一个破落户,轻轻松松就从储山手里拿了那么多钱走! 宁雁给人剪彩一次,站台背书作一次宣传,好像还不如郁想光玩游戏赚得多。 宁雁怎么想得通? 她身旁的人讥讽地出声说:“这个郁想最近风头很足啊。不过郁家垮得差不多了吧?顶着郁家千金的名头,沾一沾储大少的光又怎么样呢?和她打交道的,不还是那些网红?low。” 宁雁心想,是啊。 low。 这时候宁雁的视线一转,看见了男星元景焕。 这个元景焕去年刚拿了第一个影帝,年纪轻轻,皮箱俊美。因为饰演的几个角色都相当苏,都红到亚洲其他国家去了。 可以说今天的活动上,除了蝉联三届的金马影后,咖最大的就是他了。 宁雁要问他拿签名,但又不想太主动。 于是她看向了身边的人:“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边的人失声道:“他怎么走到郁想面前去了?” 什么? 宁雁忙转头去看。 “你好,可以打扰一下吗?”一道男声骤然插-入。 他的声音好听,温润如玉。 郁想和等夏天还有沈总,几乎同时转头看过去。 等夏天一看就傻眼了:“元、元……” “元景焕。”男人自己补充完了名字。然后他看向了郁想:“是郁小姐对吗?我那天看你和阿Z的游戏直播,看了足足三个小时。” 等夏天脱口而出:“卧槽!” 郁想看了看对方。 男人穿着蓝色西装,袖口处别着祖母绿的宝石,衣冠楚楚、优雅清贵。 这不是那天她随便调出来的电视剧里的男主角吗? 对方在里面饰演四皇子。 天潢贵胄,很有手腕,斯文之下藏着冷酷无情。 郁想在看他的时候。 元景焕也在看郁想。 这是元景焕从大佬那里接过最荒唐的工作……嗯,扮演储大少,并向这位郁小姐示好。 没等到郁想的声音,他又主动开了口:“我听说郁小姐在给辉光的游戏做宣传?我也很感兴趣。郁小姐要不要一起来拍一支广告?” 等夏天目瞪口呆,心说卧槽,我以为我提搞联动就已经够主动示好了。 这位更是重量级! 系统也很震惊。 又多一个主动上门来让你白嫖的?凭什么?!女主都没有这待遇! 郁想目光轻动:“好啊。” 元景焕心头慢慢放宽了。 来的时候,刘秘书再三和他强调说这位郁小姐很不好搞。 现在看上去,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这不是开局就很顺利吗? 此时的刘秘书也正在向储山反馈消息。 他说:“人已经安排好了。” 储山应声:“嗯。” 刘秘书觉得自己有个更好的主意,他问:“您为什么不找一个郁小姐的替身呢?” 储山:“……” 储山:“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吗?脑子不够用了?一个替身?给谁?” 刘秘书:“加上郁小姐,那不就两个了吗?”这不挺够用? 储山:“那谁要正主?谁要替身?” 刘秘书:“那……那再找两个替身?” 储山:“你能找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吗?性格也得一样。还得像足了郁想。” 这难度简直是毁灭级的。 刘秘书闭嘴了。 半晌,他才又再开口说:“像大少的已经有了,我这就去找像凌少的。” 第42章 抢活儿的 第42章 郁想答应了元景焕的提议之后, 元景焕就顺利地拿到了郁想的微信和手机号。 元景焕这两年正当红,演技不错,粉丝也多, 演的角色一个个都相当苏。 像他这样的男星主动示好, 就算是正儿八经的豪门千金大小姐, 都很少有能抵挡得住的。 他为了稳稳当当, 并尽快地彻底拿下郁想。 他还在微博主动关注了郁想。 等操作完之后,他才又笑着说:“郁小姐要不要一起去展位上体验一下新游戏?” 郁想点了头。 几分钟后,他们就一起坐在了展位的体验椅上,戴上耳机,用游客的身份登入游戏, 然后开始体验。 元景焕本来就吸睛,郁想最近身上新闻也不少。 这一下就把大半个会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这位郁小姐真是魅力十足啊。”有女明星低声说。 “恐怕又要上热搜了。”有人接声道。 宁雁身边的人也说了一样的话,只不过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显然对郁想十分不满。 宁雁心情也有些复杂。 但她什么也没说。 这边郁想和元景焕打了一轮游戏。 郁想说:“不打了。” 元景焕取下耳机,问:“怎么了?” 郁想:“我太菜了。” 元景焕琢磨着以储大少的人设,这会儿该不该安慰郁想两句。嗯,该安慰吧,女孩子这时候都爱听这个。 “没关……”系。 第三个字还没说出口。 郁想说:“你也太菜了。毫无游戏体验。” 元景焕:“……” 这时候,元景焕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了一点, 为什么刘秘书说她不好对付了。 元景焕掐着架子, 淡淡道:“是和阿Z没办法比, 毕竟他是职业选手。” 他转声道:“郁小姐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吗?” 郁想:“不知道。” 这么一说…… 郁想发现自己把沈总给忘了。 郁想连忙回头去找沈总的身影。 这位已经如花蝴蝶一样满场跑了, 显然是不嫌关系网再拓宽一点,可以说也是相当有事业心了。 郁想:“不知道。” 元景焕淡淡笑了下:“没关系, 找个人来问一下就知道了。” 他叫住一个工作人员, 对方听了他的话, 立马就帮忙去查座位了。 工作人员很快回来了,说:“第五排左起第3个。” 元景焕转头看向郁想:“这个位置太靠后了,郁小姐很难看见台上的情景。我让人在我的身边,给郁小姐留一个位置。” 郁想歪头,她笑出了声:“行啊。” 元景焕是有点能力在的。 辉光集团最近正砸了不少投资在他身上捧他,他提出多一个位置,工作人员虽然有点为难,但也还是去办了。 宁雁远远地将这一幕收入了眼底。 等弄清楚了元景焕想干什么之后,她心下一边觉得疑惑,她不信郁想真有这么大的魅力,然后一边叫来了自己的朋友。 也就是辉光集团副总经理的儿子。 “看见那个人了吗?你认识吗?”宁雁问。 对方摇了摇头:“不认识。” “连你都不认识,她的位置却被安排在了第一排,这恐怕不太合理。我担心明天你爸爸又怪罪你办事不力,闹了笑话。”宁雁一副为他着想的口吻。 男人听完一下就变了脸色,冷声道:“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我倒要看看,谁敢乱了规矩?” 越是名利场,就越讲究个身份高低。 男人冷着脸走过去,正好看见工作人员在加椅子。 “谁让你们加的?”男人沉声问。 工作人员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连忙喊了声:“庞少,是,是元先生……” “什么元先生?” “就是元景焕。” 庞少心下不满,心说那放过去不就是个戏子吗?戏子的话你们也听? “撤了。”他直接了当地道。 “可是元先生那里……” “会场是由谁负责?把负责人给我叫过来。”庞少冷声说。 底下人结巴了下:“今天,今天是高总亲自来盯着。” 这位高总,是高家的大少爷,庞少听着也是个少爷,但在人家这里那就不够看了。 庞少脸上有点挂不住,说:“反正按规矩办事,知道吗?” 工作人员被夹在中间有点里外不是人,但也只好先按庞少说的,把椅子又撤了。 每年类似的活动上,明星们也得为了座椅位置而掐架。但今年明星没掐呢,这边就先闹起来了。 工作人员也算见过大世面,叹了叹气就走了。 又过了差不多十多分钟。 大会正式开始,众人开始缓缓落座。 元景焕带着郁想过去正要落座,才发现少了个位置。 那厢宁雁不紧不慢地走近了。 她看着郁想,低声说:“郁小姐上次在宴会上说了不拘一格、惊世骇俗的话,这就又和别的男人走到一块儿了。凌先生见了应该有多伤心啊……” 郁想轻描淡写:“哦,我就喜欢看男人为我哭。宁小姐要是下次见着了,记得拍张照片给我看啊。” 宁雁:“……” 她怎么能说出这样不知羞耻的话? 后面的元景焕也心底咯噔一下。 这位郁小姐不会以后也要他哭给她看吧? 宁雁决定不再和郁想纠缠这些问题,她转声道:“郁小姐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座位吗?” 她转头问工作人员:“你们怎么能有这样的疏忽呢?郁小姐还在这里站着呢。” 工作人员尴尬地说:“郁小姐……后面,后面有位置。” 这一下,又吸引了不少视线过来。 按照元景焕平时的性格,他不会和别人当面起冲突,免得成了当天的头条新闻。他都是私底下再去收拾对方。 但现在,他要扮演的是储大少啊。 储大少这样的人…… 元景焕冷笑一声:“坐我的位置。” 工作人员一下呆了:“那、那您……” 元景焕:“我还从来没坐过后排的位置,我今天试一试。” 宁雁:“……” 这些男人一遇上郁想就都疯了吗?元景焕何苦! 宁雁之后还要问他拿签名照,当然不想把局面搞得这么难看。她转身柔声道:“你们想想办法啊,总不能真让元先生去后面坐吧。那像什么话?” 元景焕一锤定音:“不用想了。” 他转身就走。 宁雁:“……” 她只好转头去看郁想。 郁想果然还是让她失望了。 郁想丝毫没有推拒,并大大方方地落了座。 宁雁喉头一哽。 怎么好像不管怎么样,都收拾不了郁想呢? 这时候有工作人员对宁雁说:“您也赶快落座了,高总马上要过来了。” 工作人员心里对宁雁翻了个白眼。 心说人元先生自己都没和他们急,这位大小姐倒是上赶着来为难他们。还要他们想办法?但凡长了眼睛的就会知道,他们只是工作人员,他们有个屁办法,还不是什么都听上头的。 假他人之慨什么玩意儿呢?! 宁雁不甘心地落了座。 没一会儿,一波人过来了,为首的穿着白色休闲装,姿态肆意,头发向后梳起,辉光的副总经理都在陪他说话。 宁雁认识。 这人是高家的大少爷,大名高学辉。 他母亲是辉光集团的大股东。 宁雁看不上高学辉这样不学无术的纨绔富二代,但她也不得不承认,高家太厉害了。所以哪怕是她看不上的高学辉,他的地位也是她摸不着的。 宁雁脑中正闪过这些思绪。 然后就看见高学辉在郁想身边坐了下来。 宁雁顿时一口气卡在了嗓子眼儿里。 哪怕她再看不上,也不希望这人和郁想坐一起啊!元景焕倒是大方,他一让出位置,就这么生生便宜了郁想! 这边高学辉也有点惊讶。 他扭头一看郁想,挺漂亮,但不认识。 “安排错位置了?”高学辉问。 不是说元景焕挨他坐吗? 旁边的人也傻了眼:“是啊,元先生呢?” 郁想懒洋洋地道:“他把位置让给我了。” 高学辉之前多在外面晃荡,也没认出最近互联网上相当有名的郁想。 他一笑:“元景焕这么牛逼?拿这个位置去讨好他女朋友呢?” 郁想头也不抬:“不是女朋友。” 高学辉:“哦,那是在追你?” 郁想:“谁知道呢。反正我也觉得这个位置不错,靠前,看得清楚。” 高学辉点头:“是不错。” 他目光一晃,扫见了郁想正在刷新的微博。郁想的微博首页,挂着那张粉钻原石的照片。 这时候主持人才刚刚走上台。 高学辉脱口而出:“这块原石怎么在你那里?” 郁想回头看他:“嗯?” 高学辉直呼我草。 储大少把石头送了她? 高学辉心说幸好,幸好我刚才没叫人把她赶走。 高学辉笑笑说:“这块石头刚从我手里卖出去。” 郁想:“噢。它也不是我的。” 高学辉目光闪烁,心说就算不是你的,你能拍到照片,那也很不一般啊。等等啊,还有这个照片上的背景啊,有点像储大少御泰那边房子的摆设啊? 艹。 你们关系不一般啊! 高学辉被那股子八卦欲吊得抓心挠肺的,忍不住想从郁想这里挖走更多的消息。 毕竟他要亲自去问储礼寒的话,储大少多半只是问他一句,断腿还疼吗。 高学辉本来就是个纨绔,对这种活动也不是很感兴趣。 他就干脆低声和郁想交谈了起来。 “你今年多大啊?” “你叫什么?干什么工作的?” 高学辉频频开口。 郁想回了两句,觉得这人实在太烦,她一抬头,笑问他:“您今年几岁?干什么的?” “我29了。”高学辉还有点汗颜,心说我可比不上储大少年纪轻轻那么牛逼,他说:“我干总经理的。” 旁边的人听见他们的对话,都忍不住嘴角狂抽了。 这话让您说的,跟您说干门卫的口气差不多。 郁想又笑了下:“嗯,您和我交换这些信息,怎么?是要相亲吗?” 高学辉吓得屁股都从凳子上掉了一半。 他心说我哪儿敢啊? 你都是能登他储礼寒的门的人,那关系能简单吗? “不不,我就是无聊,聊聊,聊聊。”后面高学辉是没敢再乱说话了。 但他和郁想“密切交谈”的样子,已经印入不少人的眼中了。 宁雁坐在位置上,背脊挺得笔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指甲用力到都快生生掐入肉里了。 郁想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这就能引得高学辉和她畅聊? 郁家早破败得差不多了。她都知道郁想之前在网上晒过时的奢侈品包的事。而高学辉挥霍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是真正的超级富二代。他们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元景焕个子高,他坐在后面也清晰将前面的景象收入了眼中。 他心道不好。 来了一个抢活儿的! 第43章 强取豪夺有兴趣吗 第40章 游戏IP大会的流程很长, 郁想才坐了半个小时,就有点待不住了。 她转头看了看摆在她手边的玻璃小几。 小几上摆着水果点心,还有几道模样精美的菜肴, 不过看上去更适合摆入展柜, 而不是放在这里。 郁想拿起了叉子, 把每一道都尝了一遍,水果点心都没放过。 最后她放下叉子,又捧起瓷杯喝了两口茶。 好家伙。 连茶都凉了! 一旁的高学辉忍不住又开了口:“好吃吗?” 他每次到这种活动现场, 都想动动筷子。但他爸觉得他脑子有病, 这种场合还吃屁,丝毫没有豪门公子哥儿的气质。 可是高学辉觉得自己在拉斯维加斯一掷千金的时候,挺有豪门公子哥儿的气质的。 郁想:? 郁想看了一眼高学辉, 觉得这人好像真的话比较多。 她轻声说:“菜凉了, 油凝住了, 不好吃。不过甜瓜的味道不错。” 高学辉听完,也吃了块甜瓜, 还赞同道:“确实不错。” 他觉得自己应该算是和她拉近了一点关系了吧?还能往下聊了吧? “下次我让他们搞个加热盘,插上电, 等到活动结束的时候, 菜都还是热的。”高学辉想一出是一出。 郁想头也不回, 懒声道:“那不如直接吃火锅得了?” 高学辉:“也是个好主意。” 郁想回头看了看他,问:“您叫什么?” “高学辉。”男人应完又有点紧张,生怕郁想再来一句“咱们这是在相亲吗”。 郁想尝试从记忆里挖掘了一下“高学辉”这个名字。 好像是在原著后面出现过。 那会儿她看男女主各种误会、虐心虐身,迟迟不见炮灰下线, 她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很多情节都开始跳着看……对这么一个名字也就实在记忆不深刻。 如果她仔仔细细地再多看一看, 可能就会感叹, 原著里的憨批不止一个女主和炮灰郁想了吧。 “你是不是认识储礼寒?”高学辉问。 郁想还兢兢业业地演着“地下恋情”,她撑着下巴,扭头一笑,说:“不认识。” 高学辉噎住了。 心说放屁呢吗,那块大石头我记得可清楚了,那绝对就是储礼寒打从我这里弄走的没错。 高学辉暗暗琢磨了下,难道储礼寒没告诉她真名? 他摸出手机,调出了照片,指给郁想看:“就他,你真不认识?” 郁想垂眸看了一眼。 照片很明显是偷拍的。 储大少骑在马背上,身穿棕白色系的马术服,极致的收腰设计,让他看上去更显肩宽腰窄,收紧的线条处一眼望过去,仿佛能窥见底下蕴藏的强悍力量。 棕色长靴踩住马镫,让他的腿看上去也更长了。 还有种说不出的力量感。 照片里,他戴着白手套,却没有去抓缰绳。 他垂下眼眸,正漫不经心地给枪换弹上膛。 肃杀中又透着一点儿惬意。 成年男性的荷尔蒙,几乎要透出这张薄薄的照片扑面而来。 “这是在俱乐部拍的,那天刚好在搞一个骑射活动。他说不玩儿,结果骑马跑一圈儿,把我们的靶子都他妈打满了。”高学辉在旁边出声,然后不甘不愿地把后面那句“真他妈的不是东西”给咽了回去。 他可不敢在外面骂储礼寒。 郁想抿了下唇。 她有点想要这张照片。 这是储大少衣冠楚楚以外的,又另一个不同的形象。 哎。 说直白点。 就是她馋他身子。 但郁想最后还是没要照片,她满眼无辜地看了看高学辉,说:“挺帅的,一个月三千能包养上他这样的吗?” 高学辉喉头一哽。 你可真是野啊!这你还想包养?但凡能在他面前说出这俩字,你都自个儿收拾收拾准备死吧。 高学辉抓着手机,彻底闭嘴不说话了。 他就是心头还萦绕着疑问,始终想不通旁边的年轻女孩儿,为什么会出现在储礼寒的别墅里。 与此同时。 辉光集团的官方视频平台,放出了当天活动的直播。 因为邀请了明星的缘故,明星粉丝大量涌入,这才把热度炒上去了。 不然光游戏爱好者贡献的热度,还不足以炒出圈。 粉丝们涌入后,很快就发现了第一个问题。 【卧槽!机位都转了一圈儿了,我怎么还没看见我元哥?】 【海报里明明有他啊0-0】 【卧槽!辉光不做人!我元哥怎么坐在后面???】 弹幕立马就吵成了一团。 其中零星夹着几句吃瓜网友的感叹: 【那是鱼鱼吗?】 【像是,又不像,她怎么坐第一排中间?】 【你别说,这姐长得真带劲】 【不是,她到底凭什么坐第一排?元景焕都没坐第一排……我好无语,这女人真的是养鱼高手,仗着背后有大佬,就这样乱来?辉光集团也是离谱……】 一旦有明星粉丝入场。 粉粉黑黑,对家水军就全上阵了。 不过普通吃瓜网友的群体还是慢慢庞大了起来。 【不知道希希子看见今天这一幕,会不会气到心梗】 【希希子是谁?】 【哇,这么快蒋希就被人遗忘啦?】 【?笑死,整个会场,就郁想和旁边那个帅哥一股清流,还真开始吃桌上的食物了,一点也不浪费】 【无语,我觉得郁想怪low的,在这样的活动上还顾着吃东西,一点也不尊重台上的人】 【?LS你把旁边那位帅哥放在哪里?】 【刚去查了资料回来,能坐那个位置的一般都是辉光集团的高层了】 【那个,好像是高家的大少爷哦,我都替前面那位尴尬。你是要说高大少也low?】 【这俩怎么又交谈上了?】 【郁想这么社交牛逼症的吗?走哪儿都能搭上话?这,不是名媛也胜似名媛了吧】 网友聊着聊着,很快就又有人开始科普高家多么牛逼,高大少是干嘛的。 那边阿Z的粉丝不乐意了。 【好家伙,原来郁想搁这儿呢?阿Z都两天没开播啦!他还在苦苦等你!】 【笑死,为什么大家都在排队等郁想宠幸的样子?】 四六和樱樱那对小情侣看见了,还真在微博艾特了郁想,表示自己也在等她宠幸。 只不过他们到底还是流量少,没掀起来什么水花。 就在粉丝大战,和网友哈哈吃瓜之中。 这次的IP大会直播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并且也成功取得了这类活动直播以来的最高观看人数的成就。 郁想吐了口气,心说总算可以走了。 她转头往外走。 那边元景焕紧跟着起身。 他的助理过来找他:“元哥你去哪儿?” 元景焕顿了下脚步,他时刻记着储礼寒的人设。他其实真想象不了,像是储大少这样的人,怎么会去追求别人呢?光是他谈恋爱的样子,那也想象不到啊! 元景焕在原地顿了片刻,说:“你把我车里那个暖手的,拿给那位郁小姐。” 助理一头雾水地点了头,然后照办去了。 这边助理拿了暖手袋递给郁想。 那边沈总还愣着呢,连忙问:“这是?” “我是元景焕老师的助理。” 沈总怎么能不认识元景焕呢? 他心说卧槽! 我刚才不就是去拉了个人脉吗?怎么一扭头,就又有新变化了! “元老师怎么把热水袋给郁想呢?”沈总问。 “元老师也没说……” 沈总一听,就更觉得捉摸不透了。 那边“喀嚓”一声,好像是有狗仔对着他们拍了拍。 沈总还茫然着呢,没这方面的经验。元景焕的助理吓了一大跳,赶紧说:“好了,郁小姐再见,我得走了!” 然后就匆匆跑了,殊不知这落在狗仔眼里,那可就更像是有大料,做贼心虚的样子了。 郁想拿着暖手袋上了车,歪头轻笑了一声。 沈总见状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低声问:“元景焕这是干嘛呢?” 郁想:“要帮我免费拍广告。” 草! 那不就是有所图吗? 沈总一下警觉了。 这时候郁想低头看了看手机。 沈总忙又问:“谁发的消息?” 郁想:“元景焕。” 沈总失声道:“你们都加上好友了?” 郁想点头。 沈总此刻的心情很复杂:“你今天怎么坐在第一排呢?坐你旁边那个,是辉光集团的高层吗?” 郁想说:“对,元景焕把自己位置让给我了。旁边那个说他自己是总经理,叫高学辉。” 沈总只是随口问了那么两个问题,却没想到迎接自己的是两颗炸-弹。 他的心情变得更复杂了。 他满场跑,跟这个约酒,和那个约饭。几个小时推杯换盏、谈天说地下来,他嗓子都哑了。郁想一来,就把今天会场内咖最大的两个搞上她的好友名单了。 沈总勉强打起精神,心说不行我还得盯着点儿郁想呢。 可不能眼看着她犯错误啊。 “元景焕和你说什么?” “约拍广告的时间。”郁想应答完,就把手机关上了。 “什么时候?” “明天。” “那……我和你一块儿去?我给你开车。场地服装什么的,都是辉光那边提供吗?” 郁想摇头:“不知道。” 沈总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第二天,沈总的这种预感就成了真。 他按照他说的,亲自开了车载着郁想去了约定的拍摄地点。 “美格大厦啊……这里的摄影棚一小时租金都是两万起步,人家拍大片的才来这儿……”沈总觉得这多少是有点不懂得勤俭持家了。 “辉光给的推广费,可别拍完就折一半进去啊。”沈总提醒郁想。 郁想浑不在意地点了下头,进入到大厦内,然后进电梯,上楼。 沈总走在她的身后,走了没两步,突然反应过来。 嗯? 怎么整得他像是郁想的助理呢? 沈总这个问题没纠结太久。 因为一出电梯,就有人来接他们了。 工作人员引着他们往摄影棚里走,一边走一边说:“元老师等郁小姐,等了很久了。” 话音落下,他们走进摄影棚。 超过600平的超大摄影棚内,布景已经布好了,旁边还挂了绿幕。大概十来号工作人员,听见动静都转头看了过来。 沈总和郁想都不是圈内人,一眼扫过去,相当平静。 “来了。”那头的元景焕招呼道。 郁想的目光这才从众人的身上掠了过去,看见了坐在椅子上,身形笔挺的元景焕。 元景焕换了一身白色西装,不变的是他的绿宝石袖扣。 郁想要为辉光推广的是一款仙侠IP改编的游戏。 元景焕的助理拿着本子到郁想面前,说:“郁小姐,这是剧本。” 沈总:? 他脱口而出:“广告剧本?你们写的?” 助理点头:“嗯,我们元哥请银子老师写的。” 银子老师。 沈总心说听着有点耳熟,但他半天没想起来。 助理说完也等着他们露出震惊,甚至是受宠若惊的表情呢。谁知道十秒钟过去,一个表情赛一个淡定。 助理喉头哽了哽,觉得对这位郁小姐示好实在没什么成就感。 “郁小姐第一次拍广告,可能不太适应。不过没关系,在荧幕前的表情如何管理,广告台词应该怎么说比较自然,我们元哥请了个老师。喏,就那位,看见了吗?”助理接着说。 沈总更关心另一个问题:“场地费……” 助理:“……” 助理没好气地说:“这里都是提前签合同、交场地费。还有摄影灯光,都是……”言下之意就是,别担心了,我们元哥冤大头,全帮你们交完钱了。 助理心里老大无语。 咋就盯着钱呢?怎么不问问我们摄影师请的是谁?灯光师请的是谁?剪辑师请的又是谁? 都是行业名人呢! 只可惜无人懂得助理的心情。 沈总知道钱已经交完了,他的心情一半高兴一半又很纠结,觉得自己像是帮着郁想偷-情的。 这时候郁想低低出声:“还要学吗?” 助理一愣:“不用学吗?要不你先试试?” 郁想摇头说:“我看不用了。” 她接过剧本粗略翻翻,说:“等会儿啊,还有个人没到。” 助理:? 什么人? 郁想没和元景焕打上一句招呼,就扭头出去接了个人。 她接的是等夏天。 等夏天和她并肩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都忍不住感叹:“这边的摄影棚特别贵,我就租过一次拍商单。” 她说完,又看向郁想,笑着说:“我很高兴,你真的邀请我来了。脚本准备好了吗?没有的话,我和你一块儿想。” 郁想说:“不用,详细的剧本都有一份儿了。” 她带着等夏天进了门:“你是女主角,男主角……喏,是那位。”郁想指了指元景焕的方向。 元景焕离得远,看见郁想指向他,他还立刻冲郁想的方向微微一颔首,露出了一点浅淡的笑容。 等夏天:?! 等夏天:“卧槽!卧槽!你说真的假的?” “真的。不过……你男朋友不会介意吧?”郁想顿了下,还是把利弊和她说清楚了,“还有可能遭遇他的粉丝攻击。” 等夏天说:“男朋友算个屁!粉丝攻击算个屁!我行我可以让我上!” 她难得激动一回爆了个粗口。 等回过神,她才又不好意思地笑笑,恢复了网络上森系女神的模样,笑着说:“那个,这么好的机会让给我,你不会后悔吗?” 郁想:“不会。” 等夏天心里再次忍不住直呼牛逼。 那可是元景焕啊!这都能拱手让人? 等夏天是真的高兴坏了,她握住郁想的手说:“你不知道,我从前年就开始粉他了。他演的角色每一个我都好喜欢……真的特别谢谢你。下次如果你还有什么商单的推广要做,我还可以和你搞联动。不用分我钱。” 沈总和助理在旁边听得人都麻住了。 郁想微微一笑:“好啊。” 这是白嫖吧?这是白嫖吧? 沈总脑壳里疯狂地呐喊。 你白嫖了人家,人家还反过来谢谢你,下次还要送上门来让你白嫖。这……这他妈的…… 沈总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了。 元景焕的助理这时候终于憋不住了,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郁想开口说:“这不好吧?这是元哥特地……”特地为你准备的。 这话助理说不出口。 一旦说出来,那绯闻可就坐实了啊!那还了得? “好歹是郁小姐的商单,郁小姐自己不出点力气吗?”助理勉强改口说。 郁想:“出啊。” 助理生着闷气,心想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出力气。 等那边元景焕走过来,问:“一起熟悉下广告词?” 郁想说:“行,你和她熟悉就行。” 元景焕:? 然后元景焕才知道。 郁想就在刚刚,决定出演整个广告短片里,开场就暴毙的兔子仙尊。 元景焕:“……” 元景焕和等夏天开始了背台词。 而郁想……郁想她没有台词,毕竟开局就暴毙。 他们花耗了整整一天的功夫来拍这支短片,最后成片效果极具电影质感,哪里像是个普普通通的游戏商单? 郁想拿了硬盘一拷,然后就算完事了。 元景焕站在一旁,却有种说不出的……空落落。 仿佛弹琴给了牛,演戏给了瞎子。 沈总看着郁想收起两块硬盘,对,她还多拷了一份,避免之后出现意外。 沈总:…… 我人麻了。 他不由转头去看元景焕。 元景焕近年风头很劲,无数粉丝追捧。像他这样的男明星,其实往往容易飘得比储大少、凌少这样的人高得多得多! 毕竟储大少这样的人物,人家都见惯权势地位、富贵荣华了,心态常年平稳。 元景焕遭不住郁想这样的吧? 沈总心想。 元景焕现在不能崩人设,他扫了一眼助理。 助理立马会意地开口:“郁小姐的商单搞定了,请我们元哥吃个饭没问题吧?” 沈总语塞。 看起来不仅没翻脸,甚至还想和郁想共进晚餐,这…… 郁想真的是钓鱼高手之中的高高手。 郁想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多少有点过分了。 上次我请储大少那一顿,最后都是储大少自个儿出的钱呢。 元景焕低低出声:“怎么能让女士请客?” 郁想这才应声:“行啊。” 元景焕立马带着郁想下楼,奔赴他定的餐厅。 其他的自然有工作人员去处理。 沈总还想跟,但也知道这多少有点不合适了。 于是他坐在车里,开始了内心的艰难斗争。 唉,是打电话告诉储大少呢?还是打电话告诉凌少呢?还是同时都打电话呢? ……算了,没准儿马上就能见到热搜了。 沈总麻木地想。 元景焕定的是一家西式餐厅。 郁想进门,就听到了久违的系统提示音:【检测到重要剧情人物】 郁想转头扫了一圈儿,谁也没扫着。 这边元景焕绅士地为她拉开了椅子,为她介绍起了这家店里和牛的品种、起源,还有哪些部位怎么吃。 但郁想都不感兴趣。 她不爱吃西餐。 郁想怔了下,心说同样是储大少教她认东西。 人家教的都是怎么分辨玉石的价值高低,钻石的价值高低,多有意义啊……郁想咂嘴。 元景焕一边滔滔不绝,一边点好了菜。 他拿出了一点与储礼寒相仿的上位者的气势:“郁小姐应该没吃过这里的菜,我点了一些招牌。郁小姐会喜欢的。” 郁想微微一笑:“元先生懂得很多……” 元景焕:“只一点。” 郁想点了下头,伸出手去,勾了下他的袖扣,低声说:“元先生的这两颗宝石袖扣,有杂质,不太纯。下次换一副吧。” 元景焕心底一沉,几乎以为郁想看穿他的计划和目的了。 他眉眼间飞快地掠过了一丝尴尬。 元景焕:“是吗? 这都不太纯吗?那什么样的叫纯? 郁想这才轻轻拽出了毛衣里藏住的项链,上面挂着同样是祖母绿的宝石。 她歪头笑着说:“这样的,才漂亮。” 元景焕定睛一看。 的确…… 这颗一看就知道价值昂贵。 元景焕觉得郁想的笑容看上去有点意味深长,但又觉得郁想不可能知道他的目的。 他只忍不住暗暗叹了一声。 要拿下这位郁小姐,成本还真不小啊! 就在元景焕微微走神的时候,突然身边传来了一道低沉冷酷的声音:“想约郁小姐吃一顿饭真不容易。”那声音仔细听,还有点阴阳怪气。 元景焕转头看去。 他瞳孔蓦地一缩。 凌琛远! 储董的另一个儿子! 这位凌少身形高大,袖子挽起,露出小臂肌肉,看上去冷酷逼人。 他盯着元景焕说:“原来是在这里和别的人吃饭。” 元景焕一瞬间,后背窜起了一股寒意。 郁想想了会儿,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那天那对小情侣去找她,凌琛远约她吃饭来着,她后来忘记回了。 郁想是把这事儿忘得干干净净。 但凌琛远这几天却都反复惦记着这件事,他当然是拉不下身段再主动去问郁想的。 而郁想越是杳无音讯,他就越像是梗了一根刺,不管做什么事都想着郁想没回消息这件事。 要是他上网看见了郁想的热搜。 他心头梗的那根刺还会扎得更深。 今天可算让他抓住这根刺了。 凌琛远毫不客气地拉开椅子,挨着郁想坐了下来,他接着开口,话是对郁想说的,但目光却是盯住了元景焕。 凌琛远:“你就不怕我那大哥知道了,把他的皮扒了。” 元景焕听得背后一冷,不过想到自己背后还站着个储董,他就立刻冷静了。 元景焕笑笑说:“我不知道凌少在说什么。” 草他妈的。 还是个绿茶吊,跟这儿装傻呢? 凌琛远压住了心头的冷意。 凌琛远缓缓起身,低头看着元景焕说:“祝元先生一路平安。” 这话听着可就太惊悚了。 元景焕去看郁想的脸色,这位郁小姐却是坐得稳稳当当的,不仅如此,还抬脸冲她笑了下:“吃完饭,元先生到我家去看夜景吧。” 元景焕冰冷的一颗心这才又回暖了。 郁想主动邀请他? 元景焕觉得进展突然一个大转折,快得有点不可思议。 但事情顺利当然是好事! 他点了头,当做没见过凌琛远,露出了得体的笑容。 那边凌琛远越想越觉得,不能光自己一个人憋气啊。 于是他顺手拍了郁想和元景焕对坐的照片,发给了储礼寒。 那当然得储礼寒也一块儿生气才好啊! 凌琛远冷笑一声。 “去白马路121号。”黑色轿车里,储礼寒突地出声。 王秘书忙看了一眼,发现大少的脸色不太好看,眉眼间都拢着深深的寒意。 司机闻声赶紧掉了头。 而这时候王秘书又听见储礼寒开口了:“元景焕是什么东西?” 王秘书张了张嘴,还没等他解答呢。 储礼寒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郁想发来的消息。 郁想拍了元景焕的手,那颗袖扣清晰可见。 郁想:【令尊安插了一个人在我身边,好像是想打探我和大少还没有藕断丝连呢……】 储礼寒的面色缓和了点。 郁想:【大少有兴趣表演一下强取豪夺吗?】 储礼寒喉头紧了紧。 他抬手松了松领带,调下车窗让冷风吹进来。 他陡然改口:“去御泰。” 第44章 她像易碎的琉璃 第41章 突然要去白马路, 突然又不去了。 王秘书懵了懵,应声转头再去看储礼寒的脸色。大少的脸色又恢复了那副平静的模样,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虽然吃老板的瓜这很不应该, 但王秘书还是抓心挠肺的好奇疯了。 前面的司机一脚油门轰下去, 又掉头向御泰开过去。 王秘书悄悄地拿出手机,搜了搜元景焕。 他当然知道元景焕是谁,老板不会无故提起他, 多半是……嗯……可能也许大概又和那位郁小姐有点关系?这次不会又是喜提热搜吧? 半分钟后,王秘书的确在热搜上找到了元景焕的身影。 #元景焕坐第五排# 这是什么奇怪的热搜?坐第五排也能热搜? 能看见辉光的游戏IP大会活动视频。 前排都是明星粉丝在控评。 直到王秘书滑到了一个营销号。 @娱乐圈在逃女明星:我的福尔摩斯家人们,感谢辉光的高清摄像,你们可以把这两个镜头截图,再放大,再作锐化处理, 然后你就能看清座位后面贴着的名字了。[图][图]/@辉光游戏:…… 王秘书点进去。 写着“元景焕”三个大字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年轻女孩儿。女孩儿穿着红色礼服, 更衬得皮肤雪白,一眼扫过去就觉得惊艳无比。就是有点眼熟……嗯? 有点像郁小姐啊! 王秘书忙点开另一张图片。 照片里的男人,身形挺拔,身穿蓝色西装,乍一眼扫过去, 有一分像大少。 但王秘书很清楚,这个时间点,大少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王秘书目光往下挪了挪。 然后在男人的椅背上, 看见了两个字: “郁想”。 王秘书点开评论区。 评论区已经在直呼我草了。 【博主牛逼, 这个发现震惊了我全家!元景焕居然和郁想交换了位置吗】 【这届狗仔不行啊, 这都没爆出来】 【郁想这么狂?直接让元景焕给她让位置?】 【元粉震怒】 【她不会真以为自己马上要进储家做豪门太太了吧, 辉光也是软骨头,这就纵容了她?】 王秘书看着评论区骂了起来。 这好像不是狂不狂的问题吧? 结合刚才大少的脸色来看,王秘书觉得很有可能是元景焕自己给郁小姐让的位置。 那怎么能骂郁小姐呢?难道不是这些狂蜂浪蝶的错吗? 王秘书在 然后他就被喷了。 王秘书不服气啊,和对方对喷了三百个回合。 这时候车停稳了。 王秘书一看,已经到御泰了。 他抬起头,才发现储礼寒正在看他。 王秘书连忙说:“我刚才看见网上有人骂郁小姐,就和他们吵起来了。” 储礼寒“嗯”了一声,没有再细问。他调下车窗,门卫看见他之后,立刻就放车开了进去。 车就这样停在了郁想的别墅门外。 王秘书反应过来:“我们要在这里等郁小姐?” 储礼寒:“嗯。” 这一等,就是小半个小时。 王秘书都觉得惊奇。毕竟对于大少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时间更宝贵的东西了。 现在他们就要这样在这里一直等下去吗? “郁小姐今天是不是去公司了?这么晚了,还不见下班回家。”王秘书出声说。 他都打算提议去接郁小姐了。 储礼寒:“她在和元景焕吃饭。” “哦哦……”王秘书应完声才觉得不对。什么?!在和元景焕吃饭?! 毫无预兆的,两个人就共进晚餐了?! 王秘书琢磨着,大少和郁小姐拢共也没共进过几回晚餐吧? 王秘书难掩惊愕地去看储礼寒。 却发现储大少长腿微微屈起,膝上放着笔记本,正从容地处理着邮箱里堆积的事务。 悠闲且放松。 王秘书搞不懂了。 这是吃醋了还是没吃醋?大少究竟把郁小姐搁在心里哪个地方呢? 差不多又等了十六七分钟吧。 王秘书压抑不住激动,小声道:“……回来了。” 因为郁想没有开车,所以他们在小区门外停下后,就还是搭乘的物业的小高尔夫球车。 远远的,王秘书就看见了车里的人。 元景焕的确有一副好皮囊。 他穿着白色西装,和郁想并肩而坐,是有一点贵公子的气质。 这头元景焕在和郁想交谈:“郁小姐住在这里?” 郁想点头。 元景焕有点惊讶,但他面上没有显露。 很快,高尔夫球车在别墅门口停下了。 元景焕不由看了看旁边另一辆,黑色的,挂着豪车logo的车。车窗大概是贴了膜,元景焕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景象。 “郁小姐的车?”元景焕问出声,但又觉得不对。 如果是郁想自己的车,怎么不停在车库呢? 郁想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无辜,她说:“我也不知道……” 物业工作人员开着高尔夫球车往回走。 这边黑色轿车才打开了门。 王秘书看见刚才还一派从容悠闲的储大少,“喀嚓”一声合上笔记本,身上的气势有了变化。 王秘书当先下了车,笑着打了声招呼:“郁小姐。” 他心里却是快掀起波涛骇浪了。 卧槽这是什么修罗场啊?郁小姐不仅和元景焕共进晚餐,还把人带回来了!这不要命吗? 元景焕这时候也看见了车里的人。 年轻男人穿着炭灰色西装,坐在座椅上长腿微屈,他转眸看向了他们。 平静的目光,却仿佛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元景焕呼吸一窒。 储礼寒! 正牌的储礼寒! 他怎么会在这里? 元景焕的整个背脊一下都绷紧了起来,他想到了凌琛远口中的“不怕被我那大哥扒了皮”。 “怎么?连招呼都不会打了?”储礼寒低低出声。 在正主面前,元景焕多少有点被束缚了演技。也就是想到储山,他才从中获得了点力量。于是不卑不亢地喊了一声:“储大少。” 一时周围寂静无声。 元景焕觉得不对劲,忙再抬眸去看储礼寒。 他这才发现,储大少根本就没有看他,完完全全把他当空气了。那么很显然,刚才那句话,也不是对着他说的。 那是……对着郁想说的。 元景焕回过头,就看见郁想好似风中朵大枝纤的花,无助地轻轻颤了下。 她怕储礼寒。 郁想这样漂亮,漂亮到光彩夺目叫人挪不开眼的美人,一旦流露出一分脆弱无助,竟然更多了一分勾人。 令人不自觉地联想到那易碎的琉璃。 这时候王秘书也在看郁想。 郁小姐是冻得发抖?还是……真怕了?按照常理,被大少抓个当场,是该害怕。但王秘书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太像是郁小姐的性格啊…… 眼看着局面僵住了。 元景焕出声淡淡道:“外面风大,不如先进去?” 王秘书这会儿心头萦绕的那种怪异感更浓了。 元景焕开口的腔调,怎么也有一分像大少呢? 郁想缩了缩肩,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外套,然后才转身走在了前面。 她打开大门,进到里面。 再解开指纹锁。 “喀嚓”一声轻响,门打开了。 这时候储大少才屈尊降贵地从车上下来,长腿一迈,几步走过了入户花园。 一瞬间,元景焕的精神绷紧到了极致。 要动手了吗? 储大少这样的人,也会亲自动手? 元景焕开始回想自己为了拍戏而特地学过的跆拳道,跆拳道有用吗? 谁知道储大少还是看都没有看他,他径直走到了郁想的身后。 一阵冷风吹过。 就在元景焕绷不住,几乎要打寒战的时候。这位衣冠楚楚的储大少突然一弯腰,将郁想拦腰打横抱了起来。 元景焕:! 王秘书和保镖们:!!! “……放开我。”郁想的喉中挤出了极低的声音。 元景焕这才仿佛被按下了开关,猛地回过神,长腿一跨,要赶上去阻拦。 “储大少!储大少这是干什么?”他冷冷出声。 这下王秘书和保镖也急了。 他们本能地去拉元景焕。 反正别管大少要干什么,这人得先拉住了。 这一拉二拽的,元景焕火气也上来了,他冷声喝道:“你们干什么?这里是郁小姐的家!警报铃就在墙上……” 保镖一听心说那肯定不能让你按着铃啊。 “嘭”一声巨响。 他们把元景焕结结实实地按在了地上。 而这时候郁想的挣扎也变得激烈了。 当她发现,不管她怎么挣扎,储礼寒的手都牢牢地箍着她的时候。 储礼寒抱着她径直往楼上走。 上了五层阶梯的时候,储礼寒突然顿住了脚步。 郁想:? 怎么?是我挣扎起来太沉了吗? 储礼寒把她放下来,一手仍旧托住了她的腰,然后就这样将她按在栏杆上,俯身吻了下去。 男人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吻下来的时候却是火热的,甚至有些粗暴和强势。 郁想的心跳飞快如擂鼓,她不自觉地蜷了蜷手指,牢牢攀住了储礼寒的肩。 哎不行。 这样看上去太主动了。 于是郁想别过了头。 侧过脸的那一瞬间,她看见了被按在了地上的元景焕。 元景焕也在看她。 被迫承吻的郁想用尽浑身的力气才偏过了头。 她的长发顺着栏杆滑落,因为被亲吻时的激烈而微微晃荡起来。元景焕甚至还能窥见一点,她抵住栏杆的腰,何其纤细。 就在这时候,储大少冷酷无情地掐住了郁想的下巴,将她的脸掰了回去,然后吻得更加用力且霸道。 郁想几乎喘不过气。 谢谢。 腿软了。 郁想无力地倚靠在了储礼寒的怀里。 元景焕面色铁青。 她看上去像是一朵堪堪要被储礼寒揉碎的花。 然后储礼寒托起这朵花,再度往楼上走去,他走过拐角,也就从元景焕的视线中消失了。 可郁想的声音还在响,她嘶声道:“储董已经把我从你的身边赶走了,大少还想做什么?”一点压抑的哭腔,几不可辨。 王秘书听得一愣一愣的。 心说这台词挺耳熟。 只有元景焕的面色变得愈来愈难看。 他想强迫她吗? 储礼寒在拐角处顿住脚步。 他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眸,连系统都被吓住了。 系统哆哆嗦嗦地出声:【在我屏蔽期间,你得罪大反派了?你怂一点吧,我怕你现在就死了啊。还没到你死的时候呢……】 系统的话还没说完,就一下噎住了。 因为郁想发现储礼寒没往下接话。 她觉得这不行,于是抻了抻脖子,亲了下储礼寒。姿势太别扭,她只勉强够着了储礼寒的下巴。 系统:? 储礼寒眼底滑过幽暗之色,他摩挲了下郁想的唇,然后低低开了口:“那又怎么样呢?” 他的声音如玉质般动人。 但说出口的却更像是来自魔鬼的话:“不管你去到哪里,在谁的身边……。也许你更喜欢被锁住手脚吗?” 您好会。 郁想舔了下干燥的唇,抬眸望着他:“如果我和别的人谈恋爱,结婚……” 储礼寒:“我会杀了他。” 好家伙,还谨记着杀人狂人设呢。 您可真不错! 储礼寒俯身凑在她的耳边,这次是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他缓缓道:“我还会让你下不了床。” 系统:??? 这不对劲。 储礼寒抱着郁想走进了卧室,轻描淡写地说:“你应该遭到惩罚。” 卧室大门重重关上。 系统听见了一声,布帛被生生撕裂的声音,然后它火速打上了马赛克:【…………】 刚才还为郁想担心的它,仿佛是个憨批。 它现在甚至也不关心,那“惩罚”是有多么的“严酷”了。 楼下。 保镖这才轻轻松开了元景焕,说了声:“抱歉。” 元景焕面色沉沉,他站直了,抚平了衣摆上的褶皱,然后才抬起头,冷声说:“说抱歉有用吗?你们难道没有看见郁小姐遭遇的困境吗?” 保镖们和王秘书对视了一眼。 心说这“困境”我们也没琢磨透呢。 “我劝元先生还是不要做无用功了。”王秘书真诚建议。 别说你了,我们都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呢。 但这句好心的劝诫,落在元景焕耳中,就更像是一种傲慢的威胁了。 “大少好大的威势啊。”元景焕冷声道,“如果我非要上楼呢?” 王秘书心说别吧。 可别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啊。 这不是逼着咱们把你放倒吗? 郁想有没有被囚起来,暂时是不知道。 但元景焕在说完那句话之后,确实是被几个保镖壮汉团团围住了。 王秘书叹气:“既然元先生不肯离开,那就在这里再多留一会儿吧。等我们大少下来了再说。” 元景焕冷冷地坐在那里,没有再开口。 别墅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这里隔音做得很好,卧室大门一关,他们就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但也是因为过分的安静,这让元景焕感觉到了加倍的难熬。 他不知道,储礼寒私下衣冠楚楚的假面,居然这样的冷酷无情、狰狞可怕。 储董了解他儿子吗? 这个工作的确很难搞,但难搞的不是郁想,是储礼寒。 元景焕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 久到仿佛都过去了一个世纪……他终于听见了下楼的脚步声。 储礼寒穿着纽扣整齐的衬衣和西裤,看上去依旧矜贵、一尘不染。 他缓缓走到了元景焕的面前。 元景焕想也不想就站了起来,这样会让他仿佛和储礼寒站在了同一水平线上。 他的目光冰冷,最后定在了储礼寒的唇上。 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他身上唯一一点不和谐的地方,就是他的嘴被咬破了。 一定是郁想反抗的时候咬的吧。 元景焕想。 那就更加说明了,当时储大少的行为有多么过分。 “我想储大少没有权利……”禁锢一个人吧。 元景焕的话还没说完。 储礼寒突然间抬起了手。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抓住元景焕的袖扣一扯,然后从窗户扔了出去。 “好了,元先生可以走了。”他说。 元景焕心中升起了一点惧意,但更多的是怒意。 “元先生请。”保镖将元景焕夹在了中间。 元景焕能怎么办? 双拳难敌这么多手。 元景焕竭力平息着胸中的怒火,然后被送出了门。 王秘书还贴心地问他:“元先生要去将袖扣捡起来吗?” 元景焕冷笑一声:“不用了。” 为了更像储礼寒,他的袖扣当然也不便宜。毕竟如果站在那里,就透着一股低廉的气息,那还有什么可扮演的必要呢? 可要他现在低头去捡,未免也太跌份儿了。 元景焕走出去,马上给助理打了电话,让他来接自己。 助理开车抵达都是半小时后的事了。 他从来没见过元景焕这么生气的样子,只能低低地喊一声:“元老师?” 元景焕一拳打在了方向盘上。 他给储山打了个电话。 但没打通。 储山这时候正在和凌琛远通话。 而这一头的储礼寒,他低声说:“去订餐。” 王秘书愣愣应声:“郁小姐晚上……”不是和元景焕一起吃过了吗?话说到一半,王秘书又把剩下的吞了回去,免得一会儿又触怒储大少了。 但储礼寒没多余的表情。 他只轻声应道:“嗯,她说西餐太难吃了。” 王秘书:“哦,好的,好的……” 他转身去订餐。 走着走着才想起来,嗯,所以……大少和郁小姐,到底有没有矛盾??? 王秘书想不通。 储礼寒回到楼上。 郁想在床上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然后扯过把头蒙住,睡得更香了。 角色扮演要不得。 搞一次太累了。 腰都要碎了一样。 储礼寒走过去,拽了下被子,露出了郁想的脑袋。 郁想不高兴地瘪了瘪嘴,没睁眼,也什么都没说。储礼寒垂眸轻抚过了她的脖颈。 他也觉得她被他牢牢扣在膝上的时候,像是一朵风中摇曳的美丽又脆弱的花。 然后他就真的把她揉皱了,揉碎了。 汁水挟着芬芳。 在知道元景焕这个人之后的满腔躁郁、冰冷,都被很好地抚平了。 郁想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订的餐最后都是分给了保镖。 郁想从被窝里钻出来,坐起身,然后一眼就扫见了储礼寒坐在桌前的背影。 她起身,裹上浴袍,进浴室洗脸刷牙后,才回转身走到了储礼寒身边坐下。 这边储礼寒敲下「邮件发送」,然后就合上了笔记本。 他打了个电话出去。 郁想扭头一看,发现储礼寒手边多了一部嗯……长得像是内线电话。 “把早餐送上来。”储礼寒说。 郁想惊讶地歪头看了看他。 储礼寒身边跟的都是男助理、男保镖,所以前面两次都是储礼寒亲力亲为地去给她拿食物。 今天怎么…… 卧室门很快被敲响了。 储礼寒说:“进来。” 话音落下的时候,他还突然转过身,将郁想的领子扯得更严实了一点。他的手指也贴了下郁想领口处的皮肤,然后又飞快地抽走了。 郁想觉得自己好像被烫了一下似的。 心跳漏了一拍。 这时候门外的人走了进来。 郁想抬头望去。 是一个三十来岁,面容精干的女人。 她穿着黑西装,手里端着热腾腾的早餐,然后就这样送到了郁想的面前。 “谢谢。”郁想抬脸冲她笑了笑。 储礼寒屈指按住桌沿,他说:“你可以出去了。” 于是女人也没来得及做个自我介绍,就赶紧先退出去了。 储礼寒转过头,意味不明地开口说:“郁小姐就不怕我真的把你绑起来吗?” 郁想:? 她吸溜了一口粥,熬得软烂入味,特别好吃。 郁想吞下去,才开口说:“做个金链子绑我您看可以吗?当然银链子也不是不行。” 储礼寒:“……” 第45章 请您出书 第42章 郁想吃完早餐才知道, 女人是储礼寒为她聘请的保镖。当然也偶尔兼职一下料理生活的重任。 郁想听完就沉默了。 储礼寒不由掀了掀眼皮,问她:“怎么不说话了?” 虽然储礼寒知道以郁想的性格,她应该不会感觉到不好意思。但他还是好奇, 她在想什么。 郁想确实在想, 大反派是不是有点好过头了? 但她抬起头,笑了下,问:“上次储氏公馆那个保镖姐姐, 是不是比较贵啊?” 储礼寒:“……” 储礼寒缓缓起身:“那个就不用想了。” “我想了想,我大小也算是个富婆了, 万一雇得起她呢。” “她母亲当过几天储山的情人,后来自杀了。她父亲养不起她,就把她卖到了储家。储山养她长大, 她就算再不喜欢那里,也不会离开储氏公馆。”储礼寒垂眸理了理袖口。 郁想欲言又止。 是我唐突了,感觉问了不该问的。 一旦涉及到对方家里的事, 了解太多就是一种超越界限感的行为了。 不过储礼寒好像也只是随口一说。 他拿起笔记本,转身往外走。 储礼寒走之后, 郁想知道了这位女保镖的名字。 叫余桐。 比她年长十来岁。 然后余桐就担任起了重任……帮郁想收快递。 拿快递真的太麻烦了, 郁想觉得储大少简直是解决了她人生中的一大难题。 郁想坐在别墅厚厚的地毯上,拆出了新电脑,然后连上移动硬盘, 把元景焕拍的那支广告发给了辉光的人。 那边的负责人很吃惊:【这么快就搞定了?】 郁想:【嗯, 能用吗?】 负责人心说连脚本都没给我们看过, 又是第一次拍。算了算了。待会儿提意见的时候,委婉一点得了。 谁叫她背后还有几尊摸不清的大佛呢。 负责人:【郁小姐等一等, 我们这边审核一下。】 郁想:【ok】 她退出对话框, 心想我最近工作可真努力且认真啊, 都有两天没打游戏,这不可。 郁想往下滑了滑,准备去找冉彰的头像。 倒是更先看见了元景焕和宁宁发来的消息。元景焕在前,宁宁在后。 元景焕:【郁小姐还好吗】 元景焕:【我会帮你】 啊,是要帮我报警还是怎么的? 郁想直接把消息划走了。 系统在郁想耳边出声:【你白让人家给你打工,还骗了他,还借着他又和大反派搞了一次,现在连人家的消息也不回,你真是……】 郁想:? 郁想:罪行罄竹难书? 系统:【原来你自己也知道】 郁想摇了摇头:他骗我,我骗他,扯平了。 系统:【他骗你什么了?】 郁想:宝啊,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在模仿储礼寒吗?真以为我的魅力大到,这个世界里每一个人都对我一见钟情,上赶着献殷勤了? 系统欲言又止。 它本来是这么觉得的,但这么一段时间下来,它现在对郁想的魅力感觉到很迷惘。 系统沉默了。 十几秒钟后,它才再度出声:【原著里都没有他。】 它顿了顿,说了句人话:【这个世界也太糟糕了,每个人都抱着不同的目的。】 系统本来还想强制郁想去走剧情,聊到这里,它的念头就又悄无声息地沉了下去。 郁想不知道系统在想什么,她低头打开了和储礼寒的对话框,然后屈指给储大少发了个红包。 188.88。 指的当然是聘请女保镖余桐的费用。 发出去之后,那边并没有反应。 郁想也没在意,很快将这个对话框也关掉了。 这时候郁想的手机接连震动了几下。 她重新打开微信。 辉光负责人:【!!!】 他接连发了好几条消息,并且显示仍在输入中。 【卧槽卧槽】 【您没发错吗?这不是元景焕老师?】 【您和元老师认识?您说服了他一起来拍这支广告?】 【您等等,我马上拿给上面过目】 然后那头的负责人就又短暂地消失了。 郁想只回了一个字:【嗯。】 半小时后,负责人才回来,开口就是:【钱款已经打到凯星的账户了,您核对一下看看?税您要自己报上去。】 郁想轻轻“啧”了一声:“这位元先生还是很好用的。” 她从未见过打钱如此干脆利落的甲方。 这不是又躺着赚了一笔钱吗? 哪怕她已经拥有了上亿的财富,可是作为曾经的劳动人民,多赚一毛钱,她都是高兴的。 因为合同是走的凯星文化,所以钱款也是经由公账转一道,最后才会落进郁想的口袋。 郁想打电话去问了沈总。 沈总欢欣鼓舞地说钱已经收到了。 “我一会儿就让财务全部给你打过来。”沈总说。 郁想:“公司不抽成吗?” 沈总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利威南那边的单子已经谈下来了,很大的金额。够了。元景焕会帮你拍广告,公司也没出什么力。” 郁想挑了下眉。 沈总还不是个贪心的人……那挺好。 那边沈总挂了电话,心说元景焕这份钱我怎么敢碰啊?万一落在储大少和凌少的眼里,我这成同流合污,帮忙挖墙脚,那我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啊! 三分钟后。 郁想收到了那笔转账,330万。 于是她给负责人那边回了个“OK”。 负责人这才马上又问:【那视频我们这就用了?】 郁想:【行】 负责人:【您自己的账号发,还是我们……】 郁想:【你们的账号发,算是引流吗?】 负责人心说您可真是细枝末节都不肯错过呢。 负责人:【算,所以如果视频发出后,官方账号粉丝和点击量因此得到增长,我们可以根据数据,再支付您一笔酬金】 负责人许出这样的诺言,丝毫都不犹豫。 天知道元景焕有多贵啊! 现在真的算是骨折价拿到了这么牛逼一广告! 郁想:【你们发吧】 正好还省了她的事,他们有专人维护、监控数据,万一有不长眼的键盘侠吵起来了,他们自己还知道控评。 负责人高兴坏了,连说了几句还要再和郁想合作。 郁想懒得寒暄,退出去点开了廖佳菲的对话框,给她转账了一万块。 廖佳菲:【?】 郁想:【广告费结了,请大家吃饭】 廖佳菲:【你不自己来?】 郁想:【沙发上躺着太舒服了,爬不起来了】 廖佳菲:【……】 原身过去可没少折磨同事。 她告假没做的活儿,几乎全丢给同事了。 达则兼济天下嘛。 郁想并不吝啬请这些老同事们一起吃一顿饭。 那头的廖佳菲神情复杂地点了接收,她想问郁想,就不怕她把这笔钱黑了吗。但想想又觉得没必要。 廖佳菲深吸一口气,心底觉得好笑地站起了身。从来没有人懒到连请客,都要让别人代劳的。 但廖佳菲还是心情很好地扬起笑脸说:“晚上聚餐去吗?”她晃了晃手机:“大佬请客。” 大家愣了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郁想请客是吧?她人呢?” “人没到,钱到了。”廖佳菲说。 大家相继笑了:“草,这么牛逼?” 新员工听见这句话,还以为是阴阳怪气呢,但很快他们就发现,好像大家是真心实意地夸赞郁想。 同事们很快乐地选了海市的海鲜自助天花板,然后一起聚了餐。 “我来海市这么久,终于敢来吃这玩意儿了!” “我得拍照发朋友圈。” 气氛热闹极了。 郁想的行事风格和大家不一样,她不来,大家反而好像更加放松开心,心里也更念着她的好了。 只有宁宁,来了公司这么久,依旧有点格格不入。 她有点怅然地想。 学姐怎么没有给她发消息呢?是因为她和学姐不够亲近吗? 另一边辉光集团的游戏账号发布了新视频,并艾特了郁想的账号。 八卦论坛里很快有了帖子。 【郁想做的第一个商单完成了】 【不知道她给冉彰分钱了吗,冉彰的粉丝会不会想撕了她?】 【别说冉彰了!艹,姐妹都快去看官方发的视频!】 大量元景焕的粉丝很快发现了这个视频,随着它被po到明星广场,就有更多粉丝涌入了。 同时还伴随不少吃瓜群众。 【元老师为什么会在视频里?】 【……草,全网第一个网红商单广告排面如此之大的吧?真的大到我全家都震惊了】 【我无语,不好好拍戏,跟这玩意儿扯上干什么?】 【元景焕真的不是被资本威胁的吗】 【?LS不带脑子的吗?你看高大少在活动上跟郁想聊的那热络劲儿,郁想要真想捞钱,还用去威胁元景焕?随便签个合同,只要高大少一点头,几百万不行?】 【里面怎么还有等夏天?】 【就离谱。郁想自己的商单,结果她在广告里就露脸了十来秒,开局即死亡……全是白嫖的别人】 等夏天很快转发了官方发的视频。 @等夏天:特别感谢鱼鱼,真的。 大家就更迷惑了。 不是,你被白嫖了姐姐,你怎么还要感谢郁想呢? 另一头的办公室里。 有人急不可耐地问:“差不多了吧?咱们可以发声明了吧?” 旁边的中年男人说:“还不够,再等等。我了解网络,了解这些没有脑子的键盘侠。他们很快就会嫉妒、讨伐郁想轻而易举能拥有的这一切。元景焕的粉丝也会为此不满。还有那个大V叫什么等夏天的,她的粉丝也一样……等他们再吵凶一点,这时候再放声明,是最合适的。” 坐在电脑前的年轻人点点头:“冉叔,还是您经验丰富啊。” 中年男人勾唇一笑:“网友嘛,没有脑子,很好操控的。当初小彰不听我的,非要去拿那个大赛的项目。我不就轻易煽动粉丝,让粉丝骂他,不许他去了?” 中年男人说着,还高兴地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我早就说,他跳到这家公司是没有未来的,他还是会乖乖回来……一家人,怎么会害他呢?” “这个郁想背后有大佬……” “那又怎么样?是网友骂她,又不是我骂她。我和她无仇无怨,谁能找到我的头上来?大佬也不会管这种破事的。” 又过去了半小时。 年轻人憋不住了:“冉叔,大家讨论的风向好像不太对。” 冉叔不高兴地皱了下眉。 他放下酒杯,走近了看。 原来神通广大的网友这下扒出了更多的信息。 【你们看广告结尾的制作名单,我佛了,这个阵容好牛啊】 【知名摄影韩亮,特效公司是MG!草,去年刚在国际拿了大奖的MG啊!脚本是银子老师搞的,就那个创作了《三个太阳》的银子老师,啊啊我超喜欢她啊】 【……这样一看的话,等夏天确实应该感谢郁想。她能参与进来拍这样的广告,还是和元老师这个级别的搭档。真的是给她抬咖了】 【郁想真的牛逼啊卧槽,我就好奇这么大规模的团队,是谁提供的……】 骂郁想的人怎么不够多? 冉叔皱眉。 年轻人问:“还放吗?” 冉叔冷声说:“放!” 这一天。 郁想又上热搜了,而且是强势地霸占了热搜前三。 第一是狗仔放出来的照片,照片里,元景焕的助理正在给她送暖手宝,以此证明他们关系匪浅,并不是网传的,郁想借用背后大佬的权势,压迫了元景焕。 第二是知名天才电竞选手冉彰的前任经理人,也就是他的亲叔叔发出了一条长长的声明,控诉郁想不知道使用什么样的手段,将冉彰拐到了凯星文化。 此后,郁想以冉彰为跳板,顺利拿了几个商单。而冉彰自从转到凯星后,几乎不再直播,也没有接任何商单,身上的价值完全丧失,他的荣耀和光芒都被郁想掩藏了。 他不希望郁想耽误冉彰的未来,冉彰大学都没毕业,将来如果没有饭吃,还能去做什么?他这个做叔叔的,看了实在很心痛。并在末尾写下: 小彰,你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还在等你回家。 看了令人愤怒,并催人泪下。 一边是亲人。 一边只是个陌生的郁想。 这一则声明,混着元景焕的绯闻,一下在全网都炸开了锅。 而事发的时候,郁想刚刚和冉彰捡起来两天没玩的游戏,他们在直播打游戏。 郁想没看他直播间。 而直播间那边的观看人数一路暴涨到五千万,比上次还要可怕。 “等等,突然有点事。”冉彰冷硬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好像还夹杂着一点愠怒。 郁想:“嗯?行啊,你随意。” 冉彰要离开的时候,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不要看社交平台。” 郁想:? 这不是正好提醒了我嘛?越说别看,那我就越想看了。 郁想这才干脆顺路摸到了他的直播间。 里面都快吵翻天了,一进去,各路不同的网友正在激情发言,郁想还从里面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 “差点把我手机卡死机了,看来得换了。”郁想无语。 直播间已经下播,但弹幕还在继续刷。 【阿Z是被郁想勾引了吗】 【阿Z你说话啊!别下播啊】 郁想:? 【阿Z大学肄业,书没读完,挺好骗吧】 【郁想滚出来】 【请郁小姐理清楚和别人的关系,再和元老师拍广告吧】 系统:【又玩脱了吧?】 郁想:“我真火热啊。” 系统:? 郁想盯着左上角还在暴涨的观看人数。 已经要突破两千万了。 郁想说:“我要是冉彰,这会儿下什么播啊?接着回来打游戏啊。八百万在线观看,能拿到超过五百万的商单。两千万的在线观看,能拿到超过一千万的商单吗?” 系统:??? 郁想打开微博,欣赏了一下网络上的骂战。 然后她打开了微信。 储礼寒刚好收了她发出去的红包,同时她的微信里还多了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郁想迷惑地抬起头:“有人请我出书。” 系统:? 郁想:“让我写一本如何用三句话,让男人为我豪掷千金,争风吃醋,跳槽甘愿做我的脚踏板……的书。首印30万册。” 系统:??? 这他妈的离谱的人类世界! 第46章 替身2号上岗中1+2更 第43章 储山最近有个习惯, 每天起床后,都问问储礼寒、凌琛远,以及郁想, 没错就郁想的情况。 今天储山的脸『色』变更加难看了。 他语带忧虑地和刘秘书说:“最近小远约了设计师钻戒。” 刘秘书问:“大少那边……” “他那里倒没什么反应。”储山顿了下, 说:“小元都已经和郁想在什么活动上见过面,还起吃饭了……小元还说, 郁想带他回了御泰那边的别墅。只后面就没什么消息了……” 刘秘书张了张嘴。 储山更快地出声道:“过没关系,我了解我的大儿子,他这个人洁癖相当严重,而且骨子里极骄傲。当他在郁想的住处,看见个和他极为相似的男人, 他会当场翻脸。” 他的语气轻快了点,说:“可以说, 这个问题基本上已经解决了。” 刘秘书心说算解决好了吗? 储山只了解金融方面的新闻, 以及部分时政。更多的时候,他都在监视他的大儿子,有没有完全地掌控储氏……所以他获知的文娱方面的消息,相对落后的。 刘秘书就同了。 郁想刚上热搜, 他就发现了。 刘秘书看见的第眼, 就心说卧槽。 他完全没想过, 元景焕这样的身份那有无数粉丝的啊, 万他粉丝骂郁想完全想搭理元景焕了怎么办? 算了。 还别告诉储董了。 我也已经尽力了啊! 刘秘书低声说:“凌少那边也安排好了。” 储山闻声,面『色』越发舒展, 他应声:“嗯。” 刘秘书退出去,关上了门。他估『摸』着安排的另位也该上线了。但就知道这时候冒头,会会把局面搅合更『乱』…… 刘秘书叹气。 所以说,早他妈生个多省事啊!男人管住下半身, 迟早会在二十几年后,变成讨债鬼回来命的! 别墅里。 郁想接了沈总的电话。 沈总气,大骂冉彰的家人真他妈东西。 话说完,他语气软,又和郁想道歉:“早知道冉彰家里的情况这么复杂,我也就挖他了。我说他这么牛『逼』尊佛,怎么这么轻易就跳咱们公司来了呢,原来有这些牵扯在里面……我还以为什么双赢的好事,把人硬塞你这里了。” 沈总说着说着,就忍住心虚地吞了口唾沫,他说:“我下次也往你这儿塞人了。” 郁想心说那可真太好了! “这事儿你就别管了,人我去接洽的,我来出面。”沈总沉默片刻,“就吧,元景焕那个事儿,怎么办啊?储大少他们知道了……” “储大少早就知道了。”郁想说。 沈总愣:“那、那储大少……吃醋?” 郁想心说我们俩就只单纯的,贪图对方干净而美好的□□。看你就懂了吧,像霸总文里这个级别的大反派,这种事都只生活里的调味剂。 他们只有事业没有爱。 但对外郁想能这么说。 强取豪夺的剧本都已经搞上了,那还贯彻底的。 郁想说:“吃。” 沈总心说那怎么吃的啊?这也没看出来啊? 郁想轻飘飘地说:“仅吃醋。” 沈总听愣愣的。那还吃什么? 郁想告诉他:“元景焕的事你就用『操』心了。” 沈总也知道他们那个层面的事,他『插』了手的,于只好挂了电话,随后还没忘记发微信来,表示郁想可以多休几天假。 郁想翻了翻微信消息。 短短半个小时里,郁想的手机消息又堆积了很多。中乏廖佳菲他们发来的消息,多问候。 【郁想没事儿吧?】 【少看微博,公司已经下场帮你吵了】 郁想简短地回了下消息。 系统这时候也终于明白,郁想为什么会说扯平了。 在这样的网络舆论围剿之下,郁想欺骗了下元景焕,简直都算上近乎温柔的手段了。 郁想真想收拾元景焕,就用主动告诉储礼寒,元景焕这人的存在。那么以大反派的『性』格,绝对会把元景焕弄。 系统觉自颗冷硬的心,好像又心软了点。 这个世界处处都陷阱,没有人和郁想并肩作战。 系统问:【那个什么什么出书,你答应了?】 郁想『揉』了『揉』盯着屏幕过久而酸涩的眼睛,她说:没有。 系统有点惊奇:【没有?!】 以郁想躺着数钱的『性』格,应该会答应才对啊。 郁想很真诚地问它:我怎么出书?凌琛远为什么喜欢我?为了掩护宁宁,为了气他亲爹。何云卓为什么挑中我?为我大概看上去比较命大。元景焕为什么接近我?大概储山的吩咐。 系统听着,心里就更滋味儿了。 郁想耸肩:我什么也没有做,他们就自送上门来了。这写成书,大家都骂我凡尔赛。 系统:【……】 那倒也。 您这张嘴啊!它已经做了别人辈子都做的事了啊! 这边闲聊完两个小时,网络上就又有了大新闻。 冉彰和他家里人起送警局了。 【据说冉彰出手打了他亲叔叔】 【为了个女人?】 【。。。郁想底有什么魔力?上储礼寒这样的人物,下冉彰,中间还囊括了元景焕和凌琛远,都她的魅力所『迷』『惑』?】 【我突然对她本人有点好奇了】 【好奇个屁!你们这些女人就拜金】 【?讲道理,我本来也觉郁想这事儿办地道,但现在好意思,我逆反心起了。郁想没出轨劈腿,二这些大佬哪个单身?这点上来说,她也没有知当。大家自由恋爱,自由追求,有什么行?郁想那么漂亮,难道帮low比追求她才比较合理?】 网络上很快又吵起来了。 警察局里。 冉兵,也就冉彰的叔叔,他脸上已经挂了彩。鼻子都差点冉彰给拳干歪。 血从鼻腔里流出来,滴滴答答,落在白『色』的瓷砖地面上。 “小彰,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叔叔呢?你想把你爷爷『奶』『奶』也气进医院?”旁边,冉父大声斥责着冉彰。 这个青年面『色』青黑,眼底没有点情绪。 俨然已经了爆发的边缘。 但没有人发现这点。 冉彰冷冰冰地注视着冉兵。 冉兵满脸挂彩了,这时候都还忘记拿起手机,继续撰写博文。 在冉父的口中,爷爷『奶』『奶』快气进医院了。 但在冉兵的笔下,那就已经进医院了。 冉兵也憋着怒火,他没想过冉彰会打他,没想哇,只随口往那个郁想的头上扣个锅而已。现在看起来,倒好像冉彰真的受了她的影响…… 看我怎么写她。 背后有大佬又怎么样呢? 就给大佬当情人吗? 大佬知道她背后里,还和别的人吊着清楚的,那大佬能高兴吗?男人,最讨厌自的女人给自戴绿帽了。 就在这时候,冉彰突然冲上前,砸了他的手机。 “干什么干什么?家长拉下。” 时间劝架的、拉架的都赶了上来。 “没大没小!”冉兵狠狠咬牙,抬起头盯着冉彰说:“你砸了也没用,我发的东西已经发出去了。” 冉彰指尖冰冷,面『色』铁青。 他终于彻底地对自的亲人丧失了最后点希望。 他说:“我找律师。” 警局的工作人员惊讶地看着他。 没见过这样和长辈打起来的,打完还找律师?般都家里人自就和解了吗? 冉父劝道:“干什么?都家人……” 冉兵老神在在,冷笑道:“让他找。他就那个女人给『迷』『惑』了,现在连家里人都认了。他有钱找律师吗?” 冉彰拿出手机,拨通了郁想的号码。 他也知道郁想会会接他的电话……但他实在没什么朋友。 从读书时代,进入电竞圈子打职业,他周围所能接触的切,都他的家人完全掌控了。 他的『性』格有点冷,爱和他人说话,用电竞圈粉丝的话来形容就有点“吊”。这也导致了他更难交合适的朋友。 手机那头传出了悠扬的铃声。 冉彰从来没有觉,待电话接通的过程,竟然有这么的漫长且难熬。 冉父还在旁边劝。 但冉彰什么都听见了,直电话那头传出了声清脆的:“喂?” 郁想问:“打电话来道歉的?” 冉彰结巴了下:“你、你都看见了?” 郁想点头,点完才想起来对方看见。她轻声说:“就算我主动去看,浏览器也会推送内容给我的。” 冉彰沉默了下,低声问:“看了……很难受吧。” 郁想:“还好。” 可能为从进入这个世界,就告知她扮演了个炮灰角『色』。相比起这个炮灰的下场,郁想觉这些都算小儿科了。而且书里的东西,总会少些实感。 就像她从储山的手里拿巨款和豪宅,也就后来储礼寒带着她进别墅中,感受金钱带来的快乐,她才有了切实的爽感。 过这些,郁想当然会对冉彰说。 你比我强大,比我清醒。 冉彰心底悄然道。 冉彰来了点精神,觉事情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糟。 他问:“你能借我点钱吗?” 郁想:? 以冉彰的身家,应该很有钱吧。她虽然了解电竞圈,但上辈子也曾经听说过电竞圈的,年收入最少也有几千万。更别说在这样个古早霸总文,各种设都较为夸张的世界里了。 “我打欠条。我会离凯星,我可以重签合同,将来我的所有收入都分40%给你。”冉彰说。 系统:??? 好家伙。 前头还只让郁想白嫖他的直播,赚商单钱。 现在更绝了,直接变成他未来给郁想打工了? 你们这些人都怎么了?! 郁想慢吞吞地眨了下眼,她很快反应过来。结合冉彰来凯星之后消极怠工的表现,结合他的亲叔叔发在网络上的长文…… 多半又个家里人把孩子当摇钱树,只味压榨的可怜人。 他这些年的收益,搞好都在他没成年的时候,家里人以监护为由,直接打家长卡上了。 那她之前给他分钱,他还? 这边郁想还没说话。 那边冉父听见冉彰的话,已经先跳脚了。 “你在和谁说话?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能把自的收入分出去40%!”冉父脸『色』大变,也温言相劝了。 冉彰转过头,盯着冉父脸上愤怒狰狞的表情,他低声说:“那就80%吧,我愿意把我未来所有的80%的收入都交给郁小姐。” 冉父闻声彻底坐住了,他冲上去撕扯冉彰的衣服:“你疯了?你把这么多钱给个外人……” 冉兵也变了脸:“你打电话给了郁想?郁想能借多少钱给你?她也靠她的金主吗?哦,我差点忘了,她借你的人气还赚了点商单钱……你们还真有腿啊……” “好了,都别说了!也许动手!动手大家都拘留!”警察冷声说完,同时分了冉父和冉彰。 这会儿气愤已的轮了冉父。 他来回打转,想揍冉彰又揍了,只能断在愤怒之中自我折磨。 冉彰吐了口气,突然觉有点快意。 然后他听见电话那头的郁想问:“借钱干什么?” 冉彰:“请律师。” 郁想:“着。” 然后她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冉彰了会儿,没有转账信息。 。 冉彰对自说。 他已经了很多年了。 就个律师吗? 多简单的事儿啊。 郁想轻轻眨了下眼。 系统以为她马上去律师事务所找人了,谁知道郁想打朋友圈,发了条消息:【需个比较牛『逼』的律师】。 然后郁想就给自泡麦片去了。 系统:? 系统:【你管冉彰了?】 郁想点头:管,谁让我白嫖过人家呢?但我先吃饱点。 系统:? 半小时后,郁想拿起手机,就多了好几条消息。 何云卓:【你找律师?】 凌琛远:【我以为你会理会这次网络上的舆论,我那大哥没把他的律师团借给你吗?】 还有上次郁家大伯给她找的那个律师,也很殷切地主动敲了她,问:【郁小姐需哪方面的律师?】 郁想说:“你看,干嘛自去找?这就有了吗?” 凌琛远很快又发来了第二条消息。 【我可以把全岚借给你,全岚听过吧?周日的晚餐,有问题吗?】 郁想没听过全岚谁,她搜了下百科。 这位全岚女士的履历相当惊人,十分擅长经济纠纷类的案子。 郁想回了个:【ok】 系统想明白了:【你怕储大少生气?】 郁想:然后强取豪夺更加凶猛? 系统:【……】 它错了。如果这样的结果,那郁想只会更喜欢罢了。可恶。 郁想没有急,她吃饱了之后先给郁家大伯打了个电话,让她的便宜四叔,把上次许诺的那辆豪车先给她送过来。 然后郁想才让女保镖余桐着车,先去接触了律师。 和这边的气氛同。 另边富二代举办的沙龙上。 有人失手打碎了个杯子。 宁雁闻声转头望了过去:“那谁?以前没见过。”她着痕迹地皱了下眉,有些嫌弃对方的笨手笨脚。 “给你介绍呢,那郁想的堂哥。你喜欢郁想吗?指望从储大少、凌少身上下手行了。现在上流圈子都快知道,他们深爱郁想能自拔的事了。我看如从郁想的家里人身上下手。”宁雁的朋友在旁边应声道。 宁雁迟疑片刻,说:“把人请过来吧。” 宁雁属于另个圈子。 郁家堂哥请过来的时候,还有点受宠若惊。 宁雁微微笑了下,问:“怎么把杯子打碎了?”她实只习惯地先问出对方的困境,温言为对方解围,这样就能赢对方的好感。 这宁雁贯的手段了。 郁家堂哥却没口。 反倒他身边的朋友按捺住,说:“就他们家那个郁想,知道怎么回事儿,在家里变特别受宠,什么有什么。现在郁松那辆兰博基尼都让家里巴巴送去给郁想用了。搁谁谁心烦?” “吗?”宁雁笑着请他们坐下,还想多聊聊郁想这个人。 以前她完全没把郁想放在眼里,以至于想对付郁想,都找可以下手的地方。 这边聊了足足半个小时。 宁雁给何云卓发了条消息:【帮我办件事】 何云卓没回。 宁雁也没觉奇怪,可能这时候何云卓在忙,过只他看见了,就会帮她办,以前都这样的。 宁雁继续发消息:【用隐匿ip,在网上共享郁想的位置,这她的车牌号[图]】 元景焕的狂热粉会怎么做?会会扑而上呢? 但宁雁发出去的消息如同沉大海,她久久都没有何云卓回复她办妥了。 宁雁住了,只好花钱去买了水军。 水军当然如何云卓的黑客水平高,这样风险大。可宁雁实在迫及待地想看见郁想的惨状了。她对郁想的嫉恨,几乎都超越对她的妹妹宁宁了。 戴安娜王妃怎么的来着? 追车。 希望元景焕的狂热粉丝也让人失望啊。 如果郁想在去见冉彰的路上,那就最有意思了。就算储礼寒知道之后,大概都会想为她报仇吧。 过这个几率很小。 宁雁也就只能自想象,心下了。 这个冉彰的叔叔真个妙人。 有他搅合杠子,她都用出什么力。 宁雁扫过博文,关上了手机,抬起脸笑着说:“来打会儿麻将?” 储礼寒这时候还在和人谈生意。 王秘书本来想事情结束之后,和储礼寒说。但发现网上有人共享郁想的坐标之后,他就觉对劲了。这他妈于人-肉吗? “抱歉,打扰下。”王秘书走上前,垂首附耳,和储礼寒简短扼地交代了网上的事。 储礼寒推椅子,站起身。 对面的老人惊愕抬头:“大少?” 储礼寒:“点小事。” 话这么说,但他立即转过了身。 “先清除网络上的内容。”储礼寒低声说,然后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郁想的手机。 但没能拨通。 王秘书直接动用了公司的技术人员,准备把那些在网络上胡『乱』散播言论的人抓出来。 过很快他就回了储礼寒的身边,惊讶地说:“有人的动作更快,发出去几分钟就清除掉了。” 储礼寒没有应声,只继续拨郁想的手机。 差多了两分钟,郁想才接通:“喂?” “怎么才接?”储礼寒低声问。 郁想有点『摸』着头脑,心说很明显我刚才在和别人通电话呀。 “大少有什么事吗?”郁想问。 “带余桐了吗?”储礼寒先问。 “带了。”郁想说。 “把位置发给我。”储礼寒直接了当地道。 “我在路上,位置随时在变。” “你去哪里?” “警局。” 储礼寒没有问她为什么去警局,只让郁想将警局地址发给他,并将位共享给他退出。 郁想也没犹豫迟疑,立即发给了储礼寒。 储礼寒拿下手机,看着郁想变成手机地图里个在移动的小点。 他自觉地屈起手指,摩挲了下屏幕上的小点。 电话已经挂断。 储礼寒大步往外走,低声说:“这边让瞿峰去谈。” 王秘书点头应声。 瞿峰储礼寒手下比较能干的大将。 储礼寒和郁想通话这会儿,元景焕的电话也没能打进来。 元景焕在工作室里转了几个圈儿。 他的经纪人忍住口:“元哥,这底怎么回事啊?您先别打电话了。” 元景焕按了按额心:“直接承认。” 经纪人可置信地问:“承认什么?您、您真和她……” 元景焕:“我在追求郁想。” 经纪人松了口气:“哦谈恋爱啊,那就好……会儿!你在追求她?”经纪人陡然拔高了声音。 “以你的魅力你居然还没把她追手?!哦对,你怎么敢追求她?你往那堆大佬中间丢,都够看的!”经纪人改了口。 元景焕早就预想过会有这天。 他当然在乎他的粉丝会怎么样,甚至,他觉有了这道缓冲,将来他真拥有私人生活的时候,大家的反对也就没那么激烈了。 只他反反复复地想起,那天储礼寒将郁想强势地抱走的画面。 他的心底可避免地生出了点保护欲,甚至点共鸣的认同感。 郁想无法反抗储礼寒,如光鲜的明星也无法直接反抗资本。 元景焕:“承认的声明好好写……” 经纪人受刺激过大,抬起头颤声问:“怎么写?” 元景焕沉默片刻说:“我想想。” 能打动郁想的,能抹去大众笔诛口伐的。 这边元景焕还在深思。 那边短短几分钟,确实还让些人知道了郁想的位置坐标。 有狂热粉丝拍了郁想的车发在群里问:“这辆吗?” 确切的结果之后。 有人追着去砸郁想的车。 当第个鸡蛋砸在郁想车上的时候。 郁想:? 坐在车里的律师也吓了跳,然后皱起了眉。 “郁小姐,别害怕……”律师转过头。 “幸好我的车。”郁想咂嘴道。 然她心疼了。 律师:? 系统:【。。。】 她会知道自现在出门容易碰上狂热粉的报复,所以才拿了别人的车来祸祸吧? “用管,往前慢慢。”郁想说。 她的态度很重,下让律师也牢牢保持住了理智冷静。 律师皱着眉说:“现在的娱乐圈啊,越来越畸形了。少粉丝都容易煽动情绪。这才多大点事?您之后也可以找我,起诉那些污言秽语辱骂您的粉丝。” 余桐也皱着眉:“还有车跟在我们后面。” 郁想说:“怕什么?咱们去警局的吗?这好,给警察叔叔送人去了。” 余桐:“……也。” 过郁想的钓鱼行为没能成功。 就在快抵达警局的时候,有辆银『色』的阿斯顿马丁,突然斜斜『插』-入进来,把后面的车挡住了。 而那辆阿斯顿马丁也撞出了点凹痕。 刚才没吓郁想。 这声倒惊郁想了。 阿斯顿马丁的车门打,里面走出来了个年轻男人。 男人穿着衬衣和马甲,衬衣袖口高高挽起,『露』出底下的钻石表。 他眉心压低,气势强悍。 郁想坐在车里,只扫了眼他,然后就看见这个年轻男人背对着她,面了后面那些追车的狂热粉。 男人嗤笑声:“元景焕的粉丝就都这副德行啊?” 余桐问:“郁小姐,下去感谢下对方?留个联系方式?” 郁想转过头,轻声说:“用,往前。” 可惜了,还想把人全钓警局去呢。 狂热粉个个脸『色』非常难看,连继续往前追的力气都没了。 他们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 这可太眼熟了。 男人的讽刺,比他人的大加斥责还来扎心窝子。 “元景焕的戏烂,粉丝也好烂,追人姑娘干什么?有本事去堵元景焕的门质问他啊……”男人还在讽刺出声。 然后他旁边小助理模样的人,拽了拽他的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别演了,人走了。” 男人回头看。 郁想的车早没了。 男人:? 男人皱起眉:“幸好我还有手。” 小助理:? 男人说:“她没看见没关系,我让小姚拍了视频。可以放网上嘛,她总会看见的。” 小助理震惊地瞪大眼:“放、放网上?这个活儿值咱们这样吗?” 男人说:“钱钱的,资源资源的重。重的,可以打元景焕的脸啊。而且我看这郁小姐长也挺漂亮的……我的理想型。” 小助理:??? 这边的冉彰在警局了漫长的两个小时,就在他以为郁想会来了的时候。 郁想走进门,懒洋洋地指了指身边带来的人:“律师。” 大家睛看。 还足足个! 他们探头看了看门外,郁想来的车。 兰博基尼! 这像郁想利用了冉彰赚钱吧?这看起来,郁想自就很有钱啊! 这里的工作人员心道。 这时候大家的手机震动了下,又收了什么新闻的推送。 大家低头看了眼,抬起头看冉兵,就觉这人实在谎话连篇了…… 人郁想哪儿用压榨冉彰啊? 元景焕的对家,和他前后脚出道的奚亭,转发了冉彰叔叔发的博文,说:我还希望郁小姐压榨我呢,人稀罕吗? 刘秘书暗暗琢磨着。 这个替身2号应该上岗了吧?这次应该还行吧?我连竞争关系都完美复制了呢!这替身当多有动力!这还搞,我原地『自杀』! 第47章 水火不容1+2更 第44章 冉人还沉浸在冲头的愤怒中, 这会哪里抽得出空去看什么浏览器推送的闻? “请再多的律师又怎么样?你想起诉谁?难道你还想起诉你的亲人吗?”冉父当先怒喝道。 郁想的出现,并有让他们感觉到害怕。 他们只是有种,冉彰真要和他们反抗, 要脱离他们的恼怒。 冉兵也想到自己胡说八道的, 什么冉彰和郁想有一腿,转好像就成了真。 郁想竟然还真带人来帮冉彰了。 冉兵定了定神, 看上去反而比冉父冷静了点。劝诫的角『色』一下落在了他的头上。他低说:“小彰,里的事何必让外人看笑话呢?管你今天请了谁来,闹到电视台,那也只会是让更多的人指责你,为了一个女人昏了头, 和里反目成仇。这个女人,她还是你的。这叫什么?放过去那叫孝义啊……” 警局的人都有点听下去了。 颠倒黑白倒也是这么个颠倒法吧? 这些人也就是仗他们警局有规定, 把当事人的言论录下来放到网上去罢了。 “要你们慢慢聊?我先走?时间早了, 我一会还得吃晚餐呢。”郁想的音高低地『插』-入了进来。 冉兵:? 冉父:? 两人都是一愣,完全想到郁想会这么说,以一种置身事外的吻。她是来帮冉彰的吗? 最先出的是冉彰,他看郁想带来的三个律师, 有男有女, 都穿西装, 透一股精英气。 “钱……”冉彰刚起了个头。 郁想应:“钱啊, 钱已经给过啦。” 冉彰抿了下唇,立即问:“多少钱?我打欠条给你。” “用, 钱早就已经付了,嗯,是我付的。”郁想并隐瞒。 这时候旁边的男律师应笑道:“是的,我是专门为宏骏地产供职的, 由宏骏统一发放工资。” 冉兵也还算是见过世面的,一听是为房地产公司供职的,他的脸『色』就有点变了。 而且宏骏地产,听起来相当耳熟,并是什么名姓的公司。 房地产的水多深啊,但凡是给这种公司供职的律师,那真是好打发的…… 冉兵忍了又忍,还是忍住,出问:“这位先叫什么?前是打什么官司的?” “庞光,专门处理一些合同纠纷的。”男律师笑了下。 这时候也用冉兵再接往下问了,另外两个律师也先后开了。 一个说:“我叫全岚,专门处理经济纠纷案件的。” 另一个也一笑,客客气气地说:“我叫董琳琳,对人身伤害、庭纠纷一类的民事案件比较擅。” 冉兵一瞬间仿佛被寒冰冻在了那里,他身体紧绷,嘴紧抿,出了。 三个律师,擅的类型各相同,但却恰好包揽了冉彰身上的所有问题。 这时候冉彰低低出:“我听说过全律师的名字,很厉害。” 他曾经也想过要要请律师,但他踏出人的捆缚,对未来一片茫然,所以最后这个念头打消了。但他当时做了少功课。 其中全岚这个名字相当响亮。 那头全岚抿唇一笑,有种成熟女『性』的知『性』和冷静,她轻说:“厉厉害,咱们案子里才知道。” 这句话一下将冉人从怔忡中唤醒了。 郁想是动真格的! 她刚才那段话,是因为她对冉彰并上心,而是因为她已经把这些事都妥帖地交给专业人士了。 她越是放松,就越说这三个律师的专业『性』有多么可怕。 冉父忙转头去看冉彰,冉彰却并有看他们。 冉彰的神『色』复杂,他在看郁想。 他只是想问郁想借钱,但想到对方为他办得更加妥帖。 “谢谢。”冉彰哑道。 冉兵死心地开为自己挽尊:“我相信法律终究会站在正义的一方,而是靠资本的欺压,就被迫低头……” 郁想脚步一顿:“拿我当资本?” 可真是太抬举我了。 冉兵继续出:“郁小姐今天为冉彰出头,无疑坐实了你们间的关系。好,我说网友会怎么评价。郁小姐背后的人呢?那位储少呢?还有那些……” 律师庞光上前一步,笑了下说:“我刚才是是表述太清楚?我可以再说一遍,我专门为宏骏地产供职……” 律师全岚轻轻叹气,看冉兵的目光带一丝悲悯,像是看一个先天小脑发育太完全的人一样。 全岚紧跟也开了:“凌先回国后,他公司的部分纠纷,也是由我去处理的。” 冉父见识短了点,还反应过来。 那又怎么样呢?知道你们牛『逼』了。 只有冉兵蓦地变了变脸,失地脱而出:“他们都知道?!” 冉兵忙看向了最后一个律师董琳琳。 那这个呢? 董琳琳也看过网上那些关于郁想的各种八卦,她当然知道冉兵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董琳琳笑了下,说:“我当然是储少手底下的。毕竟以储氏的规模,那位少一点头,今天在这里等几位的,那就是一整个律师团了。” 冉兵喉头发更,胸中情绪堆积,却无处发泄。 “我是免费来为郁小姐打这桩官司的。我们律所,前刚为郁小姐办理了价值几亿的财产接收手续。我们还希望以后为郁小姐久地服务呢。”董琳琳觉得面前的人傻得挺天真的。 于是她笑了下,又吝啬地提点道:“其实呢,以郁小姐现在的身和名气,止是我。会有很多律所愿意上赶为她服务的。” 冉兵完全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冉父还有点晕乎,失道:“什么?就她?一个女人,有过亿的身?” 他这话一出,冉兵就心道好。 来三个律师,里头俩都是女的,这话一出,直接把人全扫『射』了。 果其然,等冉兵再抬起头,律师的脸『色』都已经变得冰冷了。 冉兵一把薅住冉父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背后推了推,免得他再说出更多合时宜的话。 冉兵低道:“我也有钱。” 郁想这才慢悠悠地『插』问:“冉先有多少钱?” 冉兵被她一激,差点就脱而出,但很快意识到自己面前站律师和警察,于是把话咽回去了。 这一开,是就证了冉彰的钱被他们拿走了吗? 郁想轻笑一,转头就走:“拜拜,你们慢慢搞。” “等等!郁小姐必要和我们闹成这样……”冉兵在后面喊。 董琳琳也同时开问:“郁小姐要是需要打名誉权的官司,我这边还有好多好律师准备呢。” 郁想头也回地抬起手,和他们拜了个拜。 冉兵的脸『色』这下彻底沉下去了。 漂亮女人……果然是什么好东西! 郁想离开,当然会影响律师办事,他们很快支付了保释金,准备带冉彰离开。 冉彰走出去,却发现郁想还走远。 她立在门的立柱旁,像是在等什么人。 冉彰脚步一顿:“我有些话想和郁小姐说,现在合适吗?” 董琳琳耸了耸肩,一摊手:“当然,这是你的自由。” 但冉彰还是先警觉地扫了扫四周,怕遇上记者蹲点,如果再拍到什么,让营销号拿去写写,到时候网络上的利剑又会对准郁想。 也就是冉彰迟疑、打量四周的这一会功夫。 一辆车缓缓驶进了警局。 那是一辆黑『色』劳斯莱斯。 劳斯莱斯在警局院的角落里停住了。 然后郁想好像接了个电话,缓步朝那边走去。 这时候冉人也从警局里出来了。 冉父和冉兵低低交谈,说了两句什么。冉父再抬起头,表情就变得很难看了。然后他突然跨步越下两级台阶,直直冲向了郁想。 冉彰脸『色』变,连同他身边的律师想也想都朝郁想冲过去,想要挡住冉父。 “郁小姐躲开!”他们喊道。 冉父捏起拳头,挟一腔怒火。 躲? 躲得开吗? 冉父念头刚起,就在他距离郁想还有一步遥的时候。 他的后腰被人猛烈地踹了一脚,然后那人捏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掰。冉父惨叫一,紧跟背心被人用膝一顶,他收拾及,咣当一下跪在了郁想的面前。 郁想这才慢吞吞地转过了身:“还过年呢,这么礼?” 冉父疼中出无边怒意。 他抬头看向郁想。 这个看起来娇惯养的漂亮女人,好整以暇地垂眸看他。跟看表演马戏似的。 冉父再回头去看制服他的人。 竟然也是个女人! “谢谢余姐。”郁想微微一颔首,冲她的保镖余桐道了谢。 余桐盯她脸上甜得要命的笑容看了两秒,然后收回了视线。 “放开我!”冉父哪里忍受得了这种屈辱?刚才还在里头骂女人呢,这会就让女人放倒了。 郁想却是觉得真错。 储少这个保镖配得恰到好处啊,羞辱起像冉父这样的男人,效果绝佳! 郁想一笑:“余姐,回去给你发奖金。你真是太厉害了!” 冉父越听越觉得胸中愤怒将要爆发,他张嘴骂了起来,满嘴干净。 这时候冉彰等人也走近了。 冉彰气得额角的青筋跟跳,连珠子都布上了一层红血丝。他时常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糟糕透了,今天他知道,是世界糟糕,是他的人太糟糕了。 子该打父。 可是今天…… 冉兵目光阴沉,正要上前劝几句:“这里可是在警局啊,行了都放手吧,冉彰的爸爸也是护子心切,都……” 冉兵这理中客的话还说完。 只有律师注意到那边的黑『色』劳斯莱斯上下来了几个人。 为首的格外腿,三两步就跨到了这边来。 “嘭”一巨响。 又一脚踹在了冉父的后腰上,冉父的痛呼就像是被一双手突然掐断了似的,他重重倒下去,还如刚才叫得响亮。 “谁?”冉兵脸『色』难看地一转头。 只见一个穿烟灰『色』西装,气质矜贵的年轻男人站在那里,身后还跟两个壮汉保镖。 郁想这会也转头看了过去。 她知道储礼寒问她要定位,多半是要派人来,但想到是储礼寒亲自来。 郁想笑了下:“啊,储少来得早晚,刚刚好。” 储少? 他就是储礼寒?! 冉兵呼吸一窒,本地后退了半步,别说对上储礼寒的目光了,让他多看一这个年轻男人,他都有种心慌气短的恐惧感。 再看冉父,他脸『色』煞白,脑中嗡嗡。他的注意力因此也变得涣散,过度的疼痛让他嘴里只发出气音。 他几乎听见郁想几人的音,只挣扎试图爬起来…… 储礼寒有看郁想,他扫过冉兵,然后垂眸,目光落在了冉父的身上。 冉父爬起来。 冉兵心惊肉跳地看这个矜贵的男人,干脆利落地将冉父一脚踩了回去。 男人的腿又又直,褶皱锋利的西裤将他的线条拉得更加漂亮。低下头,甚至还看见他皮鞋的磨砂面干净极了。 但他踩在了冉父的头上。 就这样轻描淡写的。 冉父挣扎了下,但只是徒劳地把脸在水泥地上摩擦出了更多的血痕。 他喉中艰难地发出疼痛的音。 这回像是连气都有点喘过来了。 这一刻,别说是冉兵了。 就连系统都为心肝胆颤……储礼寒为什么会是反派,是有原因的。 郁想轻轻吸了气,倒有觉得多可怕。 可是因为,她早就是刚进入这个世界,对储礼寒感觉到完全陌,对他的所有了解都仅仅只是来自于一本书的时候了吧。 “干什么呢?才出来又打上了?”里头的人听见动静赶了出来。 从冉父冲向郁想,再到被放倒,其实前后也就一分多钟。 里面的警员都有点无语。 这些人怎么回事啊?拿治安管理条例当空气??? 储礼寒缓缓收回了腿,他的身躯更见挺拔。 他低道:“去配合警方做笔录。” 王秘书应去了。 “先送医院。” “他还爬得起来吗?” “怎么受伤的?” 冉父的脑子还有点糊,也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刚才磕到水泥地了。 旁边的人去扶他,他还躬腰埋头,像是敢直起身,怕又被人一脚踩下去。 冉兵见状,脸上颜『色』又青又红相当精彩。 他只好弯腰去扶:“哥,你看看你,怎么这么小心?” 除了说小心,他还说什么? 说他鼓动冉父动手,以冉彰父亲的身份把事情闹,结果反被人揍成这副德行吗?说他想活了,今天就要和名鼎鼎的储少硬杠到底吗? 冉父听见冉兵的音,这才打了下哆嗦,回过神,慢慢被扶起来。 “走,我们去医院。”冉兵说。但很可惜,他的算盘还是落空了。 “你别走,留下来做笔录。”警员喊住了冉兵。 冉兵面皮抽动了下,勉强『露』出了点笑容。 郁想无奈:“我们应该也要做了……走吧,再进去一趟。” 系统:【你要要看一下储礼寒的脸『色』?】 郁想:? 她转头看了一下。 储礼寒也正在看她,他面上什么表情,只是眉间『揉』一丝快,像是见到了什么苍蝇类的东西引起的快。 冉人在他底,概就是苍蝇。 “过来。”储礼寒说。 郁想倒怎么犹豫,走了过去,和储礼寒并肩往里走。 系统很慌:【这次你俩搞什么情-趣表演吧?一会储礼寒会会发火啊?】 郁想:…… 她焦虑,都快被系统紧张的姿态给整焦虑了。 要是太伤害彼此间的感情,郁想都想问问,我可以单向屏蔽你吗? 这边的气氛也影响了冉兵。 都是一块往里走,冉兵却愣是往旁边拐了拐,恨得和他们拉开十米的距离似的。 他是真的想到,储少派律师来,可这比律师还可怕……他本人竟然来了! “冉兵先,你干嘛呢?”警员皱眉,“想进警局吗?想进就要动手!” 冉兵只好又把步子拐了回去。 但他心绪实在太『乱』了,一下撞到了冉彰的身上。 他这个侄子比他高。 冉兵一回头,就发现冉彰垂眸冷冰冰、阴沉沉地盯他。 冉兵咽了下水,怎么进去的都知道。 笔录做得很快。 动手是冉父动的,冉兵可以很轻易地推脱掉身上的责任。可是当他做完笔录,他并有感觉到轻松。 “好了,笔录做完了,你可以走了。”警员说。 冉兵却有动,恨得把屁股焊在椅子上似的。 警员见状无语:“想在这过夜啊?” 冉兵觉得还真是个错的主意!他马上抬起头问:“我在这里过夜吗?” 警员:“。” “我……我出钱……” “你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冉兵毕竟也只是个压榨冉彰才赚到今天身的人,他有权势,有牛『逼』的地位。储礼寒都得配合警局,他当然更敢和警局杠起来了。 冉兵灰溜溜地出去,在厅坐住走了。 他怕,他怕碰上储礼寒。 像储礼寒这样的人物,又刚好把冉父动手抓了个当场,准什么都问,直接就对他们出手了…… 怎么会这样呢? 储少怎么就亲自来了呢? 这只是冉的事啊!也听说这位储少如何对郁想一往情深、自拔啊! 冉兵这边还在发颤。 冉彰从笔录室出来,看了一冉兵的样子,觉得又讽刺又爽快。好像加诸在他身上的无数枷锁,一朝都落下来了。 他看向前方。 郁小姐呢?其实冉兵有一点说错。冉彰在想,他的事,会影响她吗? 那边郁想已经做完笔录了。 她和储礼寒并肩往外走,王秘书和保镖紧跟在后面。 警局的人抬头看了一。什么凌少啊、何少啊,什么元景焕啊……好像都这些人什么事呢。 他们顿时有种破获了真相,但又无处去说的感觉。 一路气氛古怪。 王秘书忍住想,少这是吃醋了?还是担心了?两个标签好像都法往少的身上贴。 他至今都还琢磨透,上次元景焕那事怎么回事呢,这就又这样了…… 王秘书正替郁想『操』心呢。 郁想一步踏出门,打了个喷嚏。 这喷嚏,把凝滞的古怪的气氛,一下打散了。 郁想吸了下鼻子,感叹道:“真是又冷又饿啊……” 储礼寒:“……”他转过头看郁想,凉道:“那还要顶寒风和饥饿来这里?” 郁想有理有据:“冷,是因为内外温差。饿,是在刚刚饿的。” 储礼寒嘴角显得冷硬的弧度,有了易察觉的软化。 他看了一王秘书。 王秘书定在那里:? 然后储礼寒才抬起手,解开纽扣,脱下了西装外套给郁想披上。 王秘书恍然悟。 哦,第一次见面那回,他就想把自己的外套给郁小姐来……储少这是想他又脱外套给郁小姐? 这头郁想客气地拢了拢外套,这才迈下台阶。 寒风刮脸。 郁想目光一垂,就先瞥见了地上映出来的,属于她和储礼寒的影子。然后她忍住转头看了一储礼寒。 脱去了西装外套,男人身形也有丝毫的委顿,依旧挺拔如斯。 您这才像是顶寒风呢…… 郁想心说。 保镖加快步伐,先去打开了车门。 等郁想钻进去坐好,冷意也就褪去了少。 郁想:“这什么?” 她抬了抬屁股,发现自己坐在一件灰『色』衣上。 很显,这是属于储少的。 郁想赶紧捞起来,双手给储礼寒奉上了。 刚才他下车的时候忘记穿了吗?还是……来得及穿??? 储礼寒接过去,放在了膝上。 “今天是是化雪啊?感觉比前几天下雪还冷。”郁想轻轻抽气。 王秘书应:“对,把温度给您再调高点?” 郁想:“行啊。”她顿了下,又说:“我还有辆车停在院子里……” 储礼寒:“余桐会开回去。” 郁想点点头:“噢好的。” 因为车里多了一个郁想,多少有点塞下,王秘书就和一个保镖去余桐那边的车上了。 剩下俩保镖则坐了主驾驶座和副驾驶座。 郁想蜷了蜷身子,脑袋搁在前排的头枕上,低问:“咱们现在去吃晚餐吗?” 储礼寒:“你觉得你有晚餐吃吗?”他说,转头去看郁想。 郁想蜷起来后,有点可怜巴巴的味道。哪怕储礼寒清楚地知道,她多半是这么折腾一顿冷的,而是真在他面前示弱,『露』出了可怜的一面。 郁想伸出手:“有水吗?我先喝一。” 保镖马上递了水给她。 储礼寒:“……” 她倒是自如。 郁想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两,缓解了喉中的干渴,但微凉的水也冻得她轻轻打了个激灵。 “早知道在警局多喝两热水再走。”她嘀嘀咕咕地说完,才轻说:“我觉得有晚餐吃。” 储礼寒其实也说清自己这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混一点躁郁、冷漠、快…… 储礼寒盯郁想,眸轻动,淡淡道:“郁小姐怎么说是肚子里的孩子经起饿了?” 郁想顿了下。 啊,上次说这种瞎话,好像是在很久前一样…… 她心说,为什么说了,你心里数嘛? 郁想轻轻叹气:“您说的对,容我数一数。” 数一数? 储礼寒看她开始掰手指。 郁想:“四个崽子嗷嗷待哺呢。所以我们今晚吃什么?” 四个……? 储礼寒皮一跳,知道她是按什么算的了。 他一时觉得有点好气,又觉得有点好笑。 这时候郁想的手机很突兀地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像是有人在停地给她发消息。 谁在发? 那个冉彰? 储礼寒动『色』地看向了郁想的动作。 郁想还裹他的西装外套,慢吞吞地『摸』出手机。 是谁又在关心我吗? 郁想咂嘴。 然后她突然就被储礼寒扣住了手腕,她本来抓得也紧,手机一下就毫无防备地落在了脚边。 嗯? 郁想转头去看储礼寒。 储礼寒按住她的脖颈,将她拉向自己,然后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郁想被亲得喘过气。 手机在她的脚边停震动,好像挨她的脚踝,一路将这种感觉传递到了她的四肢百骸。 系统:【……】 算了。 是彻底麻木了。 反派。 哈。 这就你气的方式吗?! 系统觉得自己发起怒都比他可怕! 等郁想软绵绵地、恍恍惚惚地回过神,再看窗外,车停在了一座庄园的门。 繁华的海市市中心,竟然还有一个这样看起来仿佛幽居山林的地方? 郁想扒窗户,望庄园尖尖上的一簇雪,问:“来这吃饭?” 这怎么看,都像是个正经吃饭的地方。 储礼寒:“你觉得呢?” “那肯定可是要拿14k300kg金链子把我绑起来的地方。” “……” 另一头的沈总急得团团转。 发消息给郁想的人是他。 沈总觉得要是将来有一天郁想出道了,他妥妥做她的经纪人。 他比她自己还关心她的事! 但是这关心行吗? 他看了看自己发出去的消息。 【郁小姐,奚亭又是怎么回事啊?】 【他在网上为你发了,怎么办?现在公司怎么表态?】 沈总久久等到郁想的回复,干脆跳出去刷热搜。 本来前三个热搜,热度掉得就剩俩跟郁想有关了。 现在看得沈总两直发黑。 现在好多个了啊! #元景焕工作室##奚亭为她怒斥狂热粉##奚亭也想被压榨##冉人警局打出手#…… 连『摸』是和这回的事有关系的。 管哪一个点进去,都是掐得昏天暗地,完全诠释了什么叫顶流的力量。 郁想以一己力,把每一个看似八竿子打的热搜词,变成了只要点进去,都总看见她的名字。 沈总心脏一通狂跳,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员工,表情都又懵又狂热,刷热搜刷到停下来。 他顺手想举报一个骂郁想的,结果发现被别人更快地举报了。 评论区立马就骂了起来。 【奚亭粉丝是举报怪吗?】 】 沈总一时间看得脑仁又疼又爽,心情十分复杂。 元奚二人为什么和,他这个圈外人都知道一点点…… 奚亭和元景焕一样。 奚亭这人从出道就是一路拿c位,身上从来带“谦逊”俩字。他的粉丝也习惯了一直粉。就这几年,奚亭也转型演戏。但凑巧啊,去年元景焕拿影帝,他就拿了个男配奖。 两粉丝本来就水火容,这下更水火容了。 好么。 原来都只是仅限于娱乐圈,争一争镜头,争一争资源,为了拿奖两粉丝打一架。 现在好了…… 奚亭的粉丝直接冲在了第一线,帮郁想骂元景焕的狂热粉。 沈总都想通,郁想这是打哪来的力啊? 怎么的,专挑这样的鱼钓,刺激啊? 第48章 抢嫂子 第48章 储礼寒带着郁想抵达的这座庄园, 上面用花体字写着rslissa。 大概就是指,这里是梅丽莎太太的庄园。 郁想走下车,脸上立刻落下了凉丝丝的……雨? “下雨了?”郁想不自觉地缩了缩肩头, 想要将自己蜷得更紧,以此来抵御寒意。 早知道今天该穿羽绒服的。 储礼寒紧跟着下了车,他抬手扣好了大衣纽扣,低声道:“是雨夹雪。” 郁想扭脸看了看面前的庄园大门, 大门建在几级台阶之上。她想也不想, 先赶紧往门的方向奔去了。 储礼寒却是突然伸手, 揪住了她的领子。 郁想:? 储礼寒把郁想拽回到了自己身边,然后拎了拎她身上的西装外套,将她的脑袋罩住。这样就能尽可能地避免淋到头了。 “雨雪天, 路滑。”储礼寒提醒道。 郁想:“噢。” 确实。 万一一会儿跑太快, 上台阶摔个大马趴,那就还是蛮好笑的。 那怎么着?为了防滑,我和您牵个手?不成, 那太没有界限感了。挽个胳膊?不行, 那看起来也太亲密了。 郁想垂下眼,伸手勾住了储礼寒的小指。 储礼寒一僵,像是出自某种本能反应,蓦地反握住了郁想的手,箍得紧紧的,一瞬间的力气之大, 像是要将郁想的手都捏碎似的。 郁想轻轻“嘶”了一声。 她赶紧说:“我不是想突袭您,也不是想拉您的手……” 储礼寒缓缓松了点力道,也垂下了眼眸,凉凉地盯住了郁想的手。 像是要看她想做什么。 郁想这才勾着他的手, 从背后绕过去,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郁想收回手,说:“好了,这样不就不摔了么?您得把我扶稳了。不然一跤掉四个崽。” 储礼寒:“……” 他屈了屈手指,然后牢牢地箍住了郁想的肩。 储礼寒在生活中,从不会对任何人做这样亲密的动作。同样也不会允许有谁来搭他的肩。 当然,也没人敢搭。 储家也好,还是储礼寒母亲那边的家庭也好,亲子关系都很疏淡。以至于,郁想确实是第一个和储礼寒有这样亲密肢体接触的人。 这是和在床上,另一种不同的亲密。 揽住郁想的肩,就好像将她整个都真正扣在了掌中似的…… 储礼寒眸光轻动,什么也没有说。 他们就这样一起走向了那扇大门。 而这时候门内也有人急匆匆地朝他们走来,然后“啪”一下摔了个大马趴。 嘶。 郁想替他抽了口气。 冬天摔跤最疼了,幸好我有准备了! 郁想觉得尤其吧,储大少身形高大,还怪挡风的。要是储大少能走她后头扶着她,那就更挡风了。但她估摸着,看上去大概会像是她腿瘸了,就还是算了。 那人摔了一下,赶紧爬了起来。 不过因为他长得块儿挺大,摔一下比别人摔得更重,站起来后,还甩了甩脑袋,把那点子懵从脑袋里甩了出去。 然后才又从门内跨了出来。 “大少!”他高高兴兴地叫了一声,口音还略微有点别扭。 然后在下石阶的时候,又摔了一跤,直接滑坐到了郁想的面前。 储礼寒一把揽住郁想,把她往旁边带了带。 男人:? 这是怕他撞着郁小姐吗? 是错觉吧。储大少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站起来,赶紧把手里的两把伞打开,然后左手给储礼寒撑着,右手给郁想撑着。 可以说是殷勤满分了。 连揉自己尾巴骨的手都分不出来了。 储礼寒伸手去接他左手的伞:“给我吧。” 男人迟疑了一下,想到自己连摔两跤,这才把伞递了出去。 储礼寒接过来,一下遮住了他和郁想。 男人也就收回了另一把伞,先把自己遮了起来,然后才又出声和郁想打了招呼:“郁小姐好。” 郁想愣了下:“你认识我?” 男人有点失望:“郁小姐忘了吗?你上次还夸我的纹身很漂亮。” 郁想:??? 想是想起来了,就上次出国那个和储礼寒谈生意的外国男人。 但是,您这一头黑色羊毛卷,这是假发吧?还有您脖子上白皮肤里透着红,之前的纹身上哪儿去了?离家出走了吗? 男人还以为郁想真忘了,又重新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史丹尼,这是我的名片,我是来接大少的。” 郁想接过名片:“你的纹身呢?” “洗掉了。”史丹尼这样一个壮汉皱着脸说,“疼死了。但是要进华国做生意,就得规矩,对,得讲规矩。” 郁想心说有这样的规矩吗? 史丹尼长得就很拳王泰森,洗掉纹身之后,大概就只是从“暴力杀人狂”到“暴力狂”这样的距离吧。 “那这个头发?”郁想抬手指了指。 史丹尼说:“哦,王先生推荐的,说这个假发看起来会比较可爱,能够让华国人看见我之后,产生想和我做生意的欲-望。” 郁想:? 王先生是指王秘书吧。 一身腱子肉的壮汉,顶着和人种明显不匹配的羊毛卷。气质格格不入。 这下从“暴力狂”直接晋升为“变-态暴力狂”了。 郁想觉得这人像是被忽悠瘸了。 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她笑了下,贴着王秘书的话说:“嗯,确实比较可爱。” 储礼寒突然出声:“不冷了?” 郁想回神:“冷啊。”她反应过来,说:“先进去再说话吧,你们这儿开好暖气了吗?” 史丹尼应声:“是的,是的,先进去。暖气有。” 史丹尼陪着他们往里走。 经过花圃,拐个弯儿上台阶,来到走廊。然后穿过走廊,进到了一间阳光房。 阳光房不隔热也不隔冷。 一般来说,夏天热得要死,冬天冷得要死。 但是史丹尼在前面推开门,郁想还没走进去,就只感觉到了暖意融融。 她眸光一转,然后将屋内的情景完全纳入了眼中。 地板上铺着花纹精美的毛毯,毛毯之上摆了一张小几。几个人围着小几,就这样坐在地上,身后懒洋洋地倚着懒人沙发。 他们在打牌。 其中有一个人,还是个熟脸。郁想刚在活动上见过。 是叫什么辉来着? 他们听见脚步声,齐齐扭过了头。 “大少来了?不是说不来吗?”高学辉话说到这里,一下就顿住了。他看了看郁想,又看了看储礼寒。 “卧槽!”高学辉嘴里蹦出了俩字。 “过来过来坐。”高学辉赶紧招呼道,他甚至还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郁小姐坐这儿,我有话跟你聊聊。” 有人给郁想拿来了新拖鞋。 她换上拖鞋,才慢吞吞地走向了高学辉。 储礼寒只觉得怀抱一空。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然后才跟着走上了前。 史丹尼就在后面给他们收伞。 这边郁想还没落座呢,高学辉就迫不及待地出声道:“储大少,这怎么回事啊?”说完,他又看着郁想开口:“你不是跟我说,你不认识储大少吗?” 储礼寒的目光一下落在了郁想的身上。 不认识? 郁想完全没有撒谎后的慌乱,她低低应声:“是啊,不认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的名字。” 储礼寒:“……” 高学辉:“哦!原来如此!那他之前告诉你他叫什么?” 储礼寒掀了掀眼皮。 他就看看她又打算怎么编…… “没有名字啊。”郁想反问高学辉:“你怎么叫你女朋友的?” 高学辉:“……娜娜。”他心说这有什么关系? 旁边的人笑了,说:“高大少又换女伴了?”旁边另一个人就笑得更猖狂了,他说:“哈哈哈高大少你是不是傻?人肯定是叫‘亲爱的’,所以才不需要知道名字啊!” 高学辉:“……” 草。 有被狗粮噎到。 后面慢条斯理脱下大衣的储礼寒也是动作一顿。 亲爱的? 郁想嘴里就没蹦出来过这三个字。 他管她叫“郁小姐”,她也管他叫“储大少”。 有最亲密的关系,也有最疏淡的距离。 储礼寒将大衣交给一旁的佣人,在郁想身旁坐了下来。 他腿长,坐地上就不可避免地屈起了腿。 郁想转头看了他一眼。 觉得这样坐下来的储大少,脱离平日里的衣冠楚楚、一丝不苟,倒是多了一丝超逸洒脱的气质。 嗯,怎么说呢?有种漫不经心的勾人。 这时候高学辉又不服气地开口了:“那大少平时管你叫什么啊?” 他不信。 储礼寒这样的人,能这么黏糊,允许别人管他叫“亲爱的”? 储礼寒一手撑住地面。 他腿长手也长,撑在郁想的身后,有点像是要将郁想圈起来的意思。 储礼寒一抬眸,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宝贝。” 他的语调冷淡,但说出口的两个字却很火辣。 这种剥开禁-欲之后的反差,让这两个被说烂了的逐渐变得油腻的字,反而多了别样的味道。 高学辉:“草!” 其他人也傻了眼。 这他妈简直比“亲爱的”还要绝杀! 他们就没法儿想象储礼寒这人管谁叫“宝贝”,不对,这都不用想象了。眼下这不就示范了卧槽?! 郁想轻轻地吐了口气。 储大少真的是相当有资本的一个人。身材好,皮相好,声音也好听。从他嘴里喊出来,郁想还真觉得耳朵都有点麻麻的。 背脊都好像过了一道电似的。 受刺激过大的高学辉拍了下自己的嘴,说:“我就多余问……” 他忙改口问:“郁小姐,打牌吗?” 旁边的人突地出声:“郁小姐没心思打牌吧,这两天网上新闻扎堆,全是跟郁小姐有关的。” 郁想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人口吻有点怪。 郁想说:“牌我是爱打,但我这个人不爱输。” 另一个人笑了:“那没事儿,高大少手气烂得要死,和他玩儿,你准赢。” 高学辉不满地道:“谁输啊?等着看吧,我今天大发神威,我把储大少从我这里赚走的钱,全赢回来!” 郁想摇头:“那也不玩儿,一会儿我得饿死在牌桌上……” 她说完,就扭头看向了储礼寒。 储礼寒不为所动。 郁想:? 郁想:“别把你宝贝饿死了。” 储礼寒这才抬起头,叫住佣人,问:“菜做了吗?” 佣人说:“快做好了,梅丽莎太太给您煮茶去了。” 储礼寒站起身:“走吧。” 那肯定就是要去吃饭没跑了。 郁想麻溜爬了起来,跟着他一块儿走到旁边挂帘子的地方,穿进去,再推开一扇门,外面就是另一个走道了。 郁想走后,才有人低声道:“储大少身边怎么跟了个这样的?还在热搜上挂着呢。” 高学辉皱眉:“行了行了,关你什么事。你敢在大少面前说这话吗?” 高学辉心说坐这儿的都叫x大少,但这里究竟谁大,心里没点逼数吗? 对面的男人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要什么样的没有啊?大少要喜欢影后,我也给他送去啊。” 高学辉说:“影后算个屁。” “那还有排着队的豪门千金呢。” “你自己喜欢你自己去呗……”高学辉一顿,低声说:“郁小姐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这边郁想跟着储礼寒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摆了大床,茶几、沙发。有三面都是透明的落地窗。一眼望出去,就能二百七十度地充分欣赏到周围的雪景。 没一会儿就有佣人来送吃的了。 佣人身后还跟了个年轻女人,系着颜色浅淡的围裙,长发披肩。很异域的长相,可能大概是什么混血。 她手里端着一套茶具。 郁想就猜测,她多半是这里的主人,梅丽莎太太。 女人进了门,把茶具摆上茶几,随后跪坐在地毯上,先给储礼寒倒了杯茶。 然后她看了一眼郁想,又看了看储礼寒。 但储礼寒并没有要介绍的意思,女人只好先低头又给郁想倒了杯茶。 “您先清清口。”女人说。 郁想的心思根本没在茶上面,她看了看面前几道菜,模样做得非常精美,不像是菜,更像是艺术品。 储礼寒顺着郁想的目光看过去,这才低低出声:“这是烤羊排。” 这块儿烤羊排还没巴掌大,过于精美,不过酥香气还是很足的。 郁想想吃。 储礼寒屈指轻点在茶几上:“这是黑松露栗子鸡,这是奶汤蒲菜,这是椰香桂花糕……” 郁想想问,那我能吃了吗? 储礼寒这才扫了一眼跪坐在旁边的女人,说:“这些菜都是她做的。她叫梅丽莎,拿过一些赛事的奖项。” 梅丽莎闻声抿唇轻轻笑了下。 郁想心说其实您不告诉我她多牛逼,我也知道这菜很香。 我闻到了! 储礼寒问:“想吃?” 郁想:? 这不是废话吗? 梅丽莎抬头望着储礼寒,然后她就听见储礼寒说:“你出去吧。” 梅丽莎脸上的笑容一下顿住了。 这就让她走了? “不用我再为她介绍一下菜式吗?”梅丽莎低声问。 储礼寒:“不用,她现在只想吃到嘴里。” 梅丽莎只好站起身退出去。 储礼寒:“把门关上,一会儿不用过来人了。” 梅丽莎愣愣地关上了门。 郁想:?是不是我吃菜,他吃我? 系统哪里听得了这种话? 系统:【谢谢提醒我马上把自己屏蔽掉】 郁想叹气,然后她赶紧夹起羊排,三口吃掉了。这肉太小,不行。 储礼寒的声音响起:“你今天到警局是去做什么的?” 郁想:“给冉彰借律师。” 储礼寒:“全岚是凌琛远手底下的人吧。” 郁想点了点头,并不耽误吃,她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先喝两口暖了暖胃。 “你找凌琛远,都不找我?”储礼寒嗓音微冷。 郁想咬了一口桂花糕,才接着说:“大少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花大少的钱呢?” 储礼寒:“……” 以前也没见你少花。 储礼寒不冷不热地道:“那切出来的钻石,不送到你那里去了。” 郁想:??? 那不行! 郁想:“那是我出了力应得的东西嘛。” 储礼寒按住了她的手背:“那现在郁小姐要吃这一口,是不是也应该出一点力呢?” 郁想心说草。 她怀疑他刚才起头聊到凌琛远,就不是为了跟她算账。而是为了挖坑,等她说后面这句话。 郁想心说好哦。 她夹了一筷子栗子鸡,送到了储礼寒的嘴边。 储礼寒:“……?” 郁想轻轻眨了下眼,催促道:“您快吃啊,您看,我喂您,这不就是出力了吗?” 郁想说完,都觉得自己这动作怪肉麻的。 储礼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张嘴咬住了那块鸡肉。 郁想愣了下。 真吃啊? 郁想把心底那点怪异的感觉抛开,然后低头就准备吃自己的了。 储礼寒很快咀嚼完咽了下去,他说:“就一口?” 郁想:? 不然? 郁想又夹了一筷子,试探性地送到储礼寒的嘴边。 储礼寒面无表情地张嘴咬住了。 郁想十分不满:“该我吃了。” 储礼寒这才拿起了桌上的勺子,他盛了温泉蛋,送到了郁想的嘴边。 郁想人都看傻了。 卧槽?! 大反派竟然反过来喂她? 郁想有点恍惚。 但是饭真香啊……她乖乖张嘴吃掉了。 储礼寒第一回被人喂菜,他同样也是第一回喂别人吃饭。 他盯住了郁想的面容。 原来不止是那样的事,才会让郁想露出餍足的表情。 她现在眯起眼高兴的样子,也挺赏心悦目的…… 储礼寒的心情莫名其妙地都跟着轻快了点儿。 “张嘴。”储礼寒又夹了一道鱼唇。 这个男人就跟上了瘾似的。 他之后都没再让郁想自己动手。 直到郁想轻轻打了个嗝。 再看桌上的盘子已经几乎被清空了。 郁想恍恍惚惚红红火火。 这就是懒人的终极理想吗?饭来只管张口。 储礼寒抽出纸张,按在郁想的唇上,给她擦了擦嘴。 他盯着她的唇看了两秒钟,眼眸底飞快地滑过了一点幽深的光。最终他站起身,问:“还想打牌吗?” 郁想:? 她以为他要如同古早霸总文里一样,说你饱了现在该喂饱我了。结果竟然没有?! 可恶,令人失望,啊不是。 郁想跟着站起身,说:“打吧,但要是我输给高学辉怎么办?” 储礼寒轻描淡写地说:“那就打高学辉一顿。” 郁想心说好家伙,不愧是您大反派。 我今天就要狐假虎威! 等走到门外,储礼寒才按铃叫来了佣人。 “拿一条毛毯。”储礼寒说。 佣人应声去了。 没一会儿,储礼寒就扒下了郁想身上的她自己的大衣外套,递给佣人:“挂起来。” 然后再用毛毯把郁想裹住了,他才说:“走吧。” 大衣穿着确实没有毛毯裹起来舒服。 郁想禁不住舒服得眯了眯眼。 然后她突然想起来,忘记在哪儿看过的一段话。 大意是什么,一个男人要是不想跟你上-床,那要么他有点毛病,要么他不喜欢你;一个男人要是只惦记着跟你上-床,那他也没那么喜欢你。 一阵寒风吹来,郁想打了个哆嗦,也把这个念头从脑子里打出去了。 没事儿想这个干什么?这什么肉麻的情感鸡汤文学。 郁想抬起头,和储礼寒一块儿回到了刚才的阳光房。 郁想刚一落座。 刚才开口说她在微博上新闻不少的男人,这会儿突然又开了口。 男人笑着说:“郁小姐,要不我帮你把网络上的舆论处理了吧?老挂着,也挺招眼的。” 郁想:? 我自己都不关心,你关心什么? 这才第一次见面呢,这么殷勤……啧,很明显不太怀好意啊。 郁想也不知道这人是谁。 不过管他又是什么豪门公子,什么公司老总呢。 郁想懒洋洋地一抬眸,说:“您哪位?您歇歇吧。这些事儿还没您操心的空位呢。” 男人脸色一下僵住了,没想到他们这些地位的人身边,跟的这样一个小情人,居然还有胆子说出这样的话。 但他以为郁想这话,是指储大少都没管,他插一手,把储大少放哪里了? 所以男人也不好直接下脸子。 不仅不能下脸子,男人还得给自己找个台阶。 他笑了下说:“大少这位脾气够辣的啊。嗯,我也就好心一问,毕竟新闻平台这块儿么,他们总得给我几分薄面。” 储礼寒掀了掀眼皮。 能不辣吗? 火辣小甜心。 一时没人接话,男人面子有点挂不住,就又接着往下道:“主要这些人还老把大少一块儿捎上,骂郁小姐的同时,不是也就把大少的名声给侮辱了吗?” 男人说着就掏手机,要给郁想念上面那些难听的评论。谁知道点开一看。 怎么没人提大少了? 男人愣住了。 更多都是在提元景焕和奚亭的。 这边郁想也缓缓摸出了手机,不过她不是为了去看恶评的。 如果真有那么多人骂她? 好,那可不得把他们好好气一气? 郁想反手就拍了一张窗外渐渐下大的雪景,再对着桌子上的扑克牌拍一张,然后发微博。 气人,她一向很有一手的。 郁想不知道有专门的app其实可以监控这个博主上线了没有,什么时候上线下线的,上了几次线,点赞了什么微博……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她刚一上网,那边吃瓜网友们就闻风而动,赶紧窜到了她微博底下了,想问她是怎么认识奚亭的,和奚亭又是怎么回事…… 网友都知道了。 那边奚亭能不知道吗? 奚亭等了又等。 还是没等到郁想去他转发的那条微博底下留言。郁想也没给他发私信。 好像把他忘记了……? 奚亭问小助理:“她不看热搜?” 小助理哪儿知道啊,只能和他大眼瞪小眼。 而郁想这边,有人抢走了男人的手机:“行了吧你,看什么呢?你关心那么多?” 那人说着本能地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然后愣愣地念出了声:“郁想人美声甜能赚钱,人人都爱她有问题吗?你家粉丝癞□□,给她舔鞋底都不配。你们哥哥多惨哪,主动换坐儿送人礼物,还得不来人一个笑脸。你们还要拖后腿笑死了……” 郁想:??? 其他人:??? 那人又往下翻了翻。 “奚亭粉丝不要脸,c位癌抢镜头。现在连嫂子都要抢。追车是私生,关我们屁事?我们也很喜欢郁想!” 那人说完,还赶紧辩解道:“这话不是我说的,就评论里这么写的。” 众人:“……” 那人这时候才茫然地抬起头:“……也没人骂郁想啊。” 倒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两家粉丝,为了抢郁想吵起来了? “甚至也没人提储大少。”他说。 旁边的男人傻了:“不可能!” 储礼寒:“……” 他看着郁想:“奚亭又是谁?” 大家闻声,恍恍惚惚地心说,这个“又”字就很灵性了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亿点卡文。 第49章 大鱼炸出来了 第49章 “您问我, 我也想问呢。21ggd 奚亭是谁?”郁想面上飞快地掠过了一丝茫然。 最近和储礼寒在一起的时候,郁想已经不怎么会打开手机玩游戏了。 本来在路上她还想看一眼消息的,结果当时不是让储礼寒给弄掉了吗? 后面顾着说话、吃饭, 刚才登上去也就只发了个照片,她都准备撸起袖子打牌了…… 谁知道她的生活里, 怎么突然又多了这么一号人物? 郁想赶紧问系统:原著里有奚亭这个人吗? 难道她当时看书的时候,跳太多剧情啦? 系统那边久久没有回音。 郁想估摸了下, 行吧,多半还自我屏蔽着呢。 “你不知道奚亭?”对面的男人笑出了声, 像是惊诧于郁想怎么会撒一个这样明显的谎。 就算是为了要在储大少面前撇清关系,也应该聪明一点啊。 郁想无辜应声:“啊,不知道。” 男人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他去年拍的那个《大提琴恋人》不是很火吗?你们小女生都挺爱看啊。他可是热搜常客了。粉丝都有九千万。圈子里都说叫什么?哦, 叫顶流。这你都不认识?” 储礼寒听到这里, 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但这时候郁想又飞快地开了口,她笑盈盈地回望着男人:“我没看过。不过听你说了这么多,你这样了解他, 你一定很喜欢他吧?” 男人噎住。 他脸色拉了拉:“谁会喜欢干这行的?放过去那都叫下九流。” 郁想听他这么一说, 就知道这人为什么这么瞧不上她了。 他这是无差别歧视富二代以下所有职业啊。 “邹澎。”储礼寒抬眸, 声音不高不低地叫了一声男人的名字。 男人面皮抽动一下,又恢复了自如的笑容,他说:“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好奇, 郁小姐怎么会不认识奚亭呢?” 郁想蓦地回头问:“储大少之前知道这个奚亭是谁吗?” 储礼寒眼眸里的寒意褪了三分,他说:“不知道。” 郁想将头转回去:“储大少也不认识, 你要问一问储大少怎么会不认识他吗?” 邹澎又一次噎住了。 高学辉这时候插声道:“是嘛,多正常。我也不认识奚亭。” 邹澎:“呵呵。” 郁想慢条斯理地说:“哎, 现在大家都知道你喜欢他了, 狂热粉卖不出安利, 也不用太沮丧。这会儿再回踩也不够君子……” 邹澎憋不住:“我……” 郁想问:“牌还打吗?” 高学辉:“打!打啊!” 这下直接把邹澎满腔的怒火生生卡回去了。 邹澎也不是傻子,这卡了一下,他理智也就回笼了。 储大少都没发话,刚才这位郁小姐问什么,储大少就答什么,很明显大少都没把这当回事……他要再揪着不放,那场面就难看了。 邹澎当然打心底里不会承认,这郁想是真他妈气人。 “郁小姐心态是真好。”刚才抢了邹澎手机念评论那人笑了下,然后也飞快地道:“来来,打牌!” 让邹澎这么个搅屎棍一通搅合,郁想又慢悠悠地把人噎了回去。 储礼寒心头的那点儿不快,也就奇迹地平息了。 “郁小姐玩儿什么?”高学辉问。 很明显,从他们的发言次序来看,郁想觉得这人应该是仅次于储礼寒,最有话语权的那个人。 郁想也就不客气了,她说:“斗地主。” 旁边的人笑着提醒道:“斗地主就三个人玩儿啊。” 郁想点头:“嗯,我只会这个。” 高学辉不管那么多:“行行就这个。” 储礼寒一向不怎么玩这些东西。 于是那个邹澎就很理所当然地被这轮牌局挤了出去。 邹澎:“……” 他在心底暗暗骂了声草。 郁想是个打手机斗地主,都能把欢乐豆输光的人。但她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能有人比她的手气还臭。 高学辉连着输了三盘。 另一个人放水都不管用。 但高学辉头还铁,把把他都要抢地主。 也得亏几圈儿打下来,谁都没提钱的事,不然今天高学辉可以输个爽。 “都怪家里老头子,把他的衰气传给我了。”高学辉无语。 郁想开口:“我在网上玩儿的时候,也经常输。” 高学辉一听,那岂不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但他很快想起来。 郁想把他赢了。 再结合上下文,草,那更羞辱人了…… 这时候梅丽莎端着茶水出来了:“我煮了一点大红袍。” 她一撩帘子,看见了储礼寒和郁想。她愣了愣:“大少吃好了?” 储礼寒:“嗯。” 梅丽莎走上前,露出了笑容,然后把茶水放在了桌上。 这回她是当先就要给郁想倒茶。 储礼寒蓦地出声道:“她不喝茶,给她倒杯热水。” 郁想:? 谁说我不喝茶啦? 大红袍?很名贵的那种吗?我还没喝过呢。 郁想没开口,储礼寒似乎就看出了她心中所想。 他说:“时间不早了,喝完你不想睡觉了吗?” 郁想想想也是:“那果汁有吗?” 梅丽莎的表情有点尴尬,她站起身说:“没有……” 高学辉随手抄起一个橙子:“榨一榨不就有了?灵活变通一下。” 梅丽莎:“……” 她接过了橙子,应声去给郁想榨果汁了。 郁想顺着高学辉的方向看了看果盘里剩的橙子,橙子皮黄澄澄的。 她已经能想象到里面的丰盈汁水了。 郁想嘴巴里分泌了点口水,然后忍不住从桌上干果盘里先抓了颗梅子吃。 十来分钟后,梅丽莎拿了果汁来。 郁想喝了一口,在一片暖意融融中,这点儿清凉反倒让人觉得很舒服。 高学辉转头看了一眼,也不算牌了,反正就他那破手气,算也是白算。高学辉问:“好喝吗?” 郁想:“好喝。” 高学辉:“哦哦,那我来一杯呗。” 梅丽莎不由低头看了看自己送来的茶。 只有邹澎动了半杯。 梅丽莎:“……好的。” “要不我今儿也喝喝果汁算了。”旁边另一人笑着说,“谈生意的时候都他妈喝酒,喝完酒又喝茶。也该腻味了。” 高学辉点头道:“那就多几杯呗。” 梅丽莎心里嘀咕今天可真够怪的,然后才转头又给他们榨果汁去了。 等几杯果汁再端上桌,高学辉正好觉得打牌打热了,端起来就喝了一口。 “卧槽!好酸!好特么难喝!梅丽莎你这是对我有意见吗?往里头放柠檬了?”高学辉差点跳起来。 梅丽莎慌了慌,赶紧也端了一杯尝:“……是有一点儿。” 她不由看向了郁想。 这人怎么不说? 高学辉也看郁想:“你不觉得酸?” 郁想满头问号,她说:“还行啊,橙子不就是酸甜口的吗?” 高学辉也陷入了迷惑,有点怀疑自己。 梅丽莎尴尬地说:“这次水果没买好,下次一定注意。”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高学辉摆了摆手。 然后他们就接着打牌了,这个插曲很快被忘到了脑后。 等打到晚上十一点,郁想打了个呵欠,也就去休息了。 这时候史丹尼才出来,似乎是要和他们谈事。反正不归郁想操心,她跟着佣人回到了之前那间房,简单冲个澡就裹着羽绒被睡下了。 此刻痛苦的只有各家粉丝而已。 尤其冉彰的粉丝,在直播间里叹气:【这下好了,又没直播看了……】 【阿z好像请律师了】 【请律师?不会是告他亲叔叔名誉侵权吧?这……】 【明天就知道了】 夜渐渐深了,吃瓜网友们也纷纷散去。 只有少数人还在感叹,郁想真牛逼,网上在大战,这人在玻璃房里打牌看雪景。 第二天郁想睡醒,没见到储礼寒人。 她换了衣服,还是裹着毛毯出去了,然后就被一股子香气吸引了。 她来到前一天的玻璃房,里面就剩高学辉、邹澎,和另一个不知名的人。 高学辉一看见她,就说:“大少有点事要飞国外处理下,今晚应该就能回来。” 郁想:“噢。” 她本来还觉得有点怪,但一扭头,看见了储礼寒给她请的保镖余桐。 余桐两手拎着大袋子,她走到面前来说:“大少让我给您带点衣服过来。” 郁想愣了:“怎么?这是要我在这儿住几天吗?” 余桐低声说:“我不太清楚。” 高学辉在旁边点头道:“储大少就是这个意思,说这里安全,风景也还不错。梅丽莎做菜也好吃。哦,当然还有,你要是不爱吃,在这儿点哪家高档餐厅的菜,都能及时给你送过来。” 梅丽莎正好端着早餐出来,听见“你要不爱吃”几个字,脚步都顿了下。 这头郁想应声:“噢,那确实是梦中情宅了,多住几天也行。” 不过什么叫这儿安全? 郁想眨眨眼。 是不希望冉家人不长眼,再来冲她打击报复吗? 郁想觉得也有点道理。 冉彰就是冉家人的摇钱树,一旦扯上钱这个东西,总有人甘愿为之变成亡命徒了。 郁想又转头看了一眼余桐:“那余姐也在这儿陪我住几天?” 余桐说:“这是应该的,我的本职工作。” 储大少真贴心哪。 郁想心底感叹了一声。 这下让她在这儿多住几天,她是不觉得别扭奇怪了。 “哎,梅丽莎愣着干嘛?早餐放下来啊。”高学辉回头招呼道。 梅丽莎将托盘放下来。 上面摆着蕉蕾鸡丝粥,松软的华夫饼,熏烤火腿,还有牛肉酱。 虽然郁想更喜欢馄饨面条豆腐脑之类的玩意儿,不过偶尔吃吃这个也挺香。 她也不同他们客气,先动了筷子。 “我一会儿有事也得走。”高学辉说着,扔了个匣子在郁想面前。 郁想咬了一口酥香又松软的华夫饼,抬起头:“嗯?” “昨天我不是输了吗?”高学辉口吻轻松地说。 郁想随手翻开匣子。 里头全是些玉石,白的、青的、绿的、黄的…… “那也不用这么大手笔。”郁想说。 薅非剧情人物的羊毛,她这个人还是比较手软的。 高学辉听见“这么大手笔”几个字,脸上的笑容都多了点儿。 他说:“这算什么啊?去年他们搞对赌,砸了37亿进去。咱们昨天打个牌,那都叫玩玩儿。哦,这一盒子,肯定没有那天储大少从我那儿运走那块玉石牛逼。那块原石是春带彩吧我记得?你也就将就收着自己用呗。不想用就送人。够你送小半年了。” 这就是顶级豪门的壕气吗? 郁想这才应声:“行。” 就是提起那块春带彩,她还有点脸红。不过反正这里暖气开得足,也没人能看出来。 高学辉草草吃了两口早餐就走了。 郁想吃到打嗝也就停住了。 她觉得挺无聊,就没在这儿停留了,直接带着余桐回了卧室。 等玻璃房里清净下来了,邹澎才脸色难看地说:“大少今天弄了个保镖来,不会是防我吧?” “你想哪儿去了?你这人就是心思重。从小一块儿长大,有这份联系不容易。别老自己乱搞。” 邹澎反问:“高学辉昨天输给你们俩,今天给你一匣子玉,又给她一匣子玉。把你俩同等看待,你不生气啊?” 旁边的人脾气好地笑笑说:“我生什么气?同等看待有问题吗?我觉得高学辉也没说错嘛,这个郁小姐是很有意思的。” 邹澎脸色都快跟粪坑一样了:“哪儿有意思了?” 旁边的人诧异地看了看他:“你感觉不到?” 他顿了下,才又笑着说:“你羡慕高学辉不?” 邹澎没说话。 “这么多富二代里,也就高学辉有点儿大被一盖,管你外头塌成什么样,其他关我屁事的劲儿。但是吧,高学辉也没真就这么轻松的。不然腿也不会被他爸打断了。”他嘿了一声,“这郁小姐多有意思啊。尤其大家都急,偏她不急,还能把人气半死的时候……哦对不起忘了,昨天是你被气着了。” 邹澎:“…………” “行不说了,我也有事儿。”那人抓起外套,匆匆走了。 邹澎是来避他家里人的。 他倒成了唯一一个被落下的。 这边郁想已经靠着沙发,摆着果盘,开始投屏打游戏了。 没一会儿就照常分享了游戏内容到社交平台。 网友很快就到她微博底下了。 【阿z那边还没解决好,这边已经在快活打游戏了,绝了郁想】 【唉,什么时候直播能恢复正常?】 今天郁想难得看了一眼评论。 看到一半,手机响了。 郁想低头一看,居然正好是冉彰打来的。 她接起了电话。 “喂。”那头张嘴就是,“对不起。” 尚显得青涩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 郁想应了声“嗯”。 那头的冉彰没由来的松了口气。 要是郁想接起来说“没事儿”,冉彰大概反而会感觉到惶恐。有种满腔汹涌的歉意抵达不了彼岸的感觉。 “对不起,对不起……”冉彰所有的难堪都在这几句话里了。 他哑声道:“我爸……刚愎自大,听不进去所有人的话,就只相信他弟弟,就是我叔叔。我们家以前做服装生意,是富过几年的。后来我爸玩股票玩到倾家荡产。我叔叔突然有一天跟他说,我打电竞没准儿能赚钱。后来真的赚钱了,他们觉得我叔叔有功劳,所以什么都听他的。” 冉彰说着说着,大概是有点儿恶心到了,所以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又开口:“证据我都已经交给律师了,他们说官司稳赢。等事情过去之后,我会努力赚钱的。” 郁想顿了顿,心想我这算是拥有了一个赚钱永动机吗? 从此以后都不用头疼怎么投资才不会亏钱了? “你……现在在哪里?我能来看望一下你吗?我……就是想知道我爸伤到你了没有。”冉彰结结巴巴地开口。 和他平时又冷又吊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郁想:“我在一个庄园,度假。我没什么事。” 说到这儿,郁想停住了。 嗯? 储大少让她在这里多住几天,不会不仅仅是出于安全的考虑,还能不动声色地避免冉彰等人来找她吧? 郁想将这个念头从脑子里甩了出去。 那应该不至于。 除非储大少吃醋。 可他干嘛吃醋? 撑死了也就是手握地位财富的大佬,因为天生的优渥生活,而造成的占有欲作祟? 郁想不是储礼寒的蛔虫,也就不再想了。 电话那头的冉彰听见她说住在庄园,果然就遗憾地说:“那等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我再见你。” 郁想:“好哦。” 她顿了下,问:“要帮你收菜吗?” 冉彰反应过来是指游戏里。 他抿唇,露出了一点笑容:“要,谢谢。” 这几个字比更多劝慰安抚的话都来得有用,这让他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摆脱糟糕的家庭之后,他将会以更好的面貌回归到他曾经热爱的行业中。 他还会继续下去。 而郁小姐也还在那里,等着叫他去当陪玩。 冉彰愉快地挂断了电话。 郁想收完了菜,才想起来有件什么事。 她马上跑去搜了下奚亭。 最先出来的照片是他在某个片场的。 身形挺拔,穿着古装,头戴金冠,坐在椅子上,歪头看向场内。 他比导演还像导演,眉眼间镌刻着点点狂妄之色。 “还挺帅。”郁想说。 系统刚解除屏蔽就被她吓了一跳:“谁?什么?” 郁想问了问系统这是剧情人物吗。 系统也很茫然:【不是啊,你等等,我检索一下原文】 几秒钟后,系统回来了:【检索完了,原文里只提到他是宁宁喜欢的男明星,凌琛远还因为宁宁嘴上提起他吃醋了,之后两个人又产生了点误会……】 反正原文里不是误会来就是误会去的,从头虐到尾。 郁想没兴趣听,就及时打断了系统的声音。 既然奚亭不是主要剧情人物。 那他和她为什么会有交集? 郁想想不通,就不想了。 如果对方有企图,迟早还会来找她的。 郁想退出去,把那一匣子玉拍了照片,然后发给了储礼寒。 郁想:【高学辉那里收的礼,没问题吧?】 富二代之间人情往来多,但应该也有讲究。她本意是想问一下,别她前脚拿了高学辉的东西,后脚高学辉以此去储礼寒那里讨什么好处,那就不行了。 那还不如我直接问储礼寒讨好处呢。 郁想十分不脸红地心道。 此时那头坐在谈判桌上的储礼寒,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翻转了下手机。 储礼寒屈指轻敲键盘:【给你就拿着。】 她连这样的事都要问他了? 储礼寒发出消息,摩挲了下指尖,心底有点痒痒的。 仿佛瞧见了郁想餍足地,亲近地,朝他凑近了一点儿的画面。 但事实上,郁想几乎不会在事情结束之后亲近他。 不过他想。 那样的画面,应该也是赏心悦目的。 郁想收到消息,干脆翻开匣子。 “统统,不如我们来数一数,这一盒子值多少钱吧?” 系统:【……?】 她怎么又有钱了? 这边冉彰转过身之后,他亲笔写了回应叔叔指控的长文,再交由律师过目后,发了出去。 冉彰提供了清晰有力的证据。 他这么多年的收入,竟然全部被家里吞吃掉了,大头更是都在冉兵的手中。 「……谁不想好好地念完大学?不是我想辍学,是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学习上的天才,训练和学业冲突的时候,我的家里人替我选了训练。 没有人想象得到,当你最热爱的东西,变成层层枷锁压在你的身上是什么感觉。大概是多看一眼都会作呕吧。很抱歉,也许这样会伤害电竞粉的心,但曾经的确是这样。 我的叔叔甚至会私联我的大粉,有组织地用“民意”来替我选择,参加什么大赛,不参加什么大赛。和哪个选手来往,不和哪个选手来往。 …… 跳槽到凯星,不是因为郁小姐。是我喘不过气了,我要活下来,我要自救。但很幸运遇见了郁小姐。 我在一点点从郁小姐的精神里汲取力量,找回热爱……」 冉彰的声明很长,因为是他自己写的,所以格外的打动人心。 这是他从业以来,对他的粉丝和路人说过最长的话。 一字一句,足够掀起所有人心底的惊涛骇浪。 冉彰甚至晒出了他青少年时期,不堪繁重的训练,极端压抑之下在手腕上划拉留下的疤痕。 后面紧跟的,则是律师函。 这下瓜可就太大了。 都牵扯到冉彰还没成年时,遭受家人的压榨虐待了。 【卧槽!所以,郁小姐竟是救他出火海的人?】 【仔细看律师函。远竹律师事务所,欣凯律师事务所,雄安律师事务所……都还挺有名的。尤其是远竹。他们当家律师可是全岚啊!】 这条评论刚发出来,就被冉彰回复了。 冉彰:【嗯,都是问郁小姐借的。本来要问她借钱,她直接找了律师。】 【卧槽卧槽!阿z第一次回粉丝评论!啊啊,知道了,郁小姐真的是积大德了!她牛逼】 【……郁想真的大方,这几位律师都是不同案件类型的佼佼者。阿z这些年的委屈终于可以吐出来了。不知道阿z看见这些律师的时候,有没有哭。我是真的有点想哭。有控制欲强的家人,真的感同身受】 【岂止感同身受,现在再看当初冉叔叔发的长文,最后那句我和你爸爸妈妈,你的家人们都在等你。草,简直汗毛都竖起来了。对于这时候的阿z来说,就跟有怪物在等他差不多了吧】 网友们共情的愤慨之下,连元奚二人的粉丝骂战都得暂且往后稍稍了。 还有官号下场聊未成年的教育问题,又有大v下场聊原生家庭。 【那个,没记错的话,其实郁家本来好像也不怎么和睦。但是郁想居然过得挺轻松?我好奇】 【上次不是有出版社说要请她出书吗?求求了,什么时候出,我买爆】 这一下好了。 郁想直接成网络女菩萨了。 少数几个人不甘愿地比比说:【不管怎么样,冉彰也不该为了郁想打自己的家人吧?】 【那个,冉彰在评论里说了,是他的父亲不满于郁小姐给请了律师,还想打郁小姐,被保镖拦了。你要不相信可以去问警局】 那些不甘心的立马闭嘴了。 本来就是键盘侠,去警局晃悠多心虚。 储氏这时候突然也出了个律师函。 告冉兵涉嫌名誉侵权。 网友当场震惊。 【卧槽!这是把大鱼给惊出来了?】 储大少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 但储氏的豪华律师团出面,已经足够有排面。 “告几个网友没意思,我们喜欢直接点。”律师团如是说。 【。。。郁想本人就是爽文吧?】 【这还不得赢麻了?】 【我好好奇啊啊啊,就上次孤岛回来,储大少和郁想同框了,后面都没什么消息。狗仔能不能给力点?】 部分吃瓜网友短暂地歪了下楼。 而另一边的宁雁震惊得差点把杯子都打碎了。 她没想到郁想翻身这么快…… “郁想上哪儿找了那么多律师?”宁雁不自觉地喃喃出声。 坐在对面打麻将的凌琛远这才抬起头,说:“我给的。” 宁雁:! 凌琛远眯了下眼:“何云卓应该也给了吧。” 宁雁胸口一窒,一晃神,手被桌板夹了下。 她忍住了疼痛,又看了看储氏律师团那段话。 告几个网友没意思,我们喜欢直接的……直接抓幕后黑手那种吗? 宁雁的心跳快了快。 这次她没能用得上何云卓,临时找的水军……会被查出来吗? 哪怕知道储氏已经告了冉兵,但她就是越看越觉得那话像是对着她说的。 宁雁抬起头:“这么招摇,就不担心储董看见了,找郁小姐的麻烦吗?” 这句话与其是说给周围的人听,不如说是说给她自己听来安抚自己的。 凌琛远没接话。 其他人就更不敢接了。 这可是储氏的八卦,储家私生子就坐这儿呢。 那头刘秘书也正在和奚亭通电话呢。 刘秘书问:“事情怎么样了?” 奚亭:“……”“这个不好搞啊。” 刘秘书心说废话,好搞还找你? 奚亭:“本来我是计划英雄救美的。” 刘秘书连声道:“不错,英雄救美不错。” 奚亭:“但她没看见,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秘书:“……”“那就再来一次啊!” 奚亭:“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也就一个晚上过去啊。事情解决了,根本没我发挥的地儿。刘秘书,你这也没告诉我,英雄救美都有人排着那么长的队啊……” 刘秘书傻了。 “这个事儿挺有难度……” 刘秘书心说你不会是想要加钱吧? “我喜欢这样有难度的。”奚亭勾唇一笑。 刘秘书松了口气:“……” 幸好。 这是个疯的。 而此时储山终于迟缓地接收到了消息。 他脸色一变,站起身:“储礼寒居然把储氏的律师团都给郁想用了!这俩人还在勾勾搭搭,藕断丝连!去找郁想!不,把元景焕也给我叫上!” 刘秘书捂了捂听筒,回头看储山:“储董怎么了?” 电话那头,奚亭同时开口:“这样吧,你现在仔细告诉我,郁小姐喜欢什么?” 刘秘书把脑袋扭回来,想了半天,费了老大劲儿憋出来一个字:“……钱?” 奚亭:? 第50章 金锁链 第50章 刘秘书匆匆挂断了电话, 转头对上了储山一脸的怒容。 “您先消消气,我这就给元先生打电话。”刘秘书刚才就只顾着听奚亭说话去了,储山的声音他就听见了个什么“勾勾搭搭”、“叫元景焕”。 “还影帝?什么影帝?一点用也没有!他拿了那么多奖, 都拿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连当个替身都当不好。”储山满腹的怒气。 这边刘秘书连打了两个电话。 “打不通……”刘秘书的表情也有点尴尬。人是他负责找的, 现在拉胯了,他岂不是还要扣奖金? 储山冷冷道:“那就先不管他,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和废物, 他会求着找你。” “准备车, 先去找郁想。”储山当机立断。 储山很快带着秘书和保镖上了车。 刘秘书问:“要先给郁小姐打个电话吗?” “打电话让她提前跑路吗?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储山不快地道。 刘秘书:“那……” 储山说:“先打到御泰,问最近郁想有没有在那边住。” 刘秘书应声, 赶紧把这通电话打出去了。 御泰那边的物业人员接电话倒是很快:“喂, 你好, 御泰物业。” 刘秘书:“你好,我想问一下,最近郁小姐有过来住吗?” 物业:“抱歉, 我们不向外透露业主的任何信息。” 刘秘书手机开的是外放, 储山一听,觉得胸口那团气更堵了。他一把抢过手机,说:“她那套房子就是从我名下转过去的。” “转了您就不是业主了, 她才是。”物业逻辑通顺。 储山:“……” “我是储山。”他说。 物业那边惊了一跳。 是储氏那个储山? 物业工作人员捂了捂因为紧张而乱跳的心脏, 张嘴还是:“抱歉……” 储山气得砸了手机:“这帮不懂变通的蠢货, 难道只能做一辈子看门的!” 开车的司机听见这话, 忍不住心里嘀咕。人劳动人民招你惹你了? 刘秘书一向是储山的忠实狗腿子, 毕竟也是个高级秘书,他听了没什么表情。 但储山再度开口:“打电话到郁家, 联系她大伯。” 刘秘书这就不得不开口了:“储董, 您刚才砸的是我的手机。” 储山:“……” 这一路上, 储山觉得就没顺利过。 不过好歹最后,储山还是“屈尊降贵”地用自己的手机,联系上了郁家大伯。 郁家大伯刚接到储山的电话,还是有点惶恐的。 现在这摇摇欲坠的郁家,根本经不起人储氏一根手指头。 “您说。”郁家大伯的态度很谦卑。 储山心头火气消了点:“郁想今天在家里吗?” 郁家大伯一愣:“没有。” 储山:“那她人现在在哪里?” 郁家大伯:“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储山皱眉:“那就打电话去问。” “是是是……” 郁家大伯挂完电话,反手就拨了郁想的号码。 郁想还没把盒子里的玉数完呢,刚一接起来,就听见郁家大伯失声喊道:“郁想快跑!” 郁想满头问号:“怎么?世界末日,丧尸入侵了吗? 郁家大伯喘了口气:“比那严重多了,储山在找你。你知道他为什么找你吗?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郁想这就不得不说一声妙了。 储礼寒是预料到储山也会来找她吗? 郁想不紧不慢地说:“哎,跑什么,不急。” 郁家大伯在那头都快急得跳脚了。 大概是自诩和储山一样的老谋深算、手段多,他觉得像他们这样的人,下起手来肯定特别黑。 “你还年轻,你不懂……”郁家大伯刚起了个头。 郁想应声:“哎对,所以我现在想多挨点儿来自强权的磨砺与考验。” 郁家大伯噎住了。 这边储山挂断了电话,就听见刘秘书说:“要不我们去她公司?郁小姐肯定是要脸面的吧。” 储山脸色一黑:“我的脸面和她的脸面,哪个更重?” “当然是您的。” “那你这是让我到大庭广众去丢我自己的老脸吗?传出去,别人会说我老了,真的没本事了。拿一个小丫头都没办法。竟然还要屈尊降贵去她的公司找她……她配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刘秘书放弃了。 “郁想还不如她大伯有眼色。”大概是在郁想这里受够气了,储山觉得郁家的谦卑姿态让他很受用。 正说着,郁家大伯就把电话打回来了。 “储董,实在抱歉啊,郁想的手机打不通啊,可能是没电了。” 储山:“……” 他又砸了个手机:“郁家没一个好东西!” 储山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找郁想质问几句出个气,居然还找不着人。 刘秘书在街边随便找了家通信店,买了部新手机换上。 他回到车里,一边想着这钱能不能报销,一边开口:“要不找个私家侦探?” 刘秘书话音刚落,他刚插好卡的新手机就响了。 “是元先生!”刘秘书一喜,心说这算是迎来了转机吧? 刘秘书接起电话,并把音量放大,这样方便储山能听见。 “抱歉。”那头传出了元景焕冷淡礼貌的声音,“刚才在忙,没有接到刘秘书的电话。” “不知道元先生在忙什么,连这样重要的电话都错过了。”刘秘书这话是告诫元景焕。 那头的元景焕缓缓道:“刚刚在整合我名下的资产。” 刘秘书:? 元景焕接着说:“以此判断,如果我失业了,能否继续富足地活下去。” 刘秘书:??? 听这话音不对啊,这是要撂挑子不干了?不行啊。你怎么就不能学一学你对家迎难而上的精神呢? 刘秘书小声说:“你怎么会失业呢?” 元景焕拼命压住了喉咙里堪堪要冒出来的冷笑,他说:“这已经不是我能不能吸引郁小姐的问题了,郁小姐她敢对其他人表露出一点的好感吗?郁小姐邀请我,换来的是什么?是储大少的强迫。” 大概是刘秘书刚才质问的声音,让元景焕感觉到了强烈的共情。 储山雇佣他也好。 储山试图将郁想从大少爷的身边剔掉也好。 这都是一种强权的压迫。 而郁小姐遭遇的更多…… “储董请我来解决这个问题,但储董有没有想过,您的儿子正在想着,怎么把郁小姐牢牢锁起来呢?”元景焕压不住了,他冷声道:“希望储董知道,在这个糟糕的世界上,权势是可以令人一往无前,但不该这样去欺辱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因为人是有底线的。” “抱歉,我先挂断了。”元景焕的口吻还是礼貌的,但挂电话的姿态相当冷酷。 刘秘书:“……” 储山:“……” 柔弱? 郁想? 一个拿了我一个多亿和一套豪宅的柔弱女孩子? 你还替她愤慨上了? 储山的血压终于在这通电话过后,一键拉满了。 那边元景焕收起手机,转过头,对上一脸震惊的经纪人。 “你不该这样跟储董说话……”经纪人简直要疯了。 元景焕却很冷静,他说:“我进这行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我很清楚这个圈子是什么样的环境。” 他看着经纪人说:“董哥,狗当久了,偶尔也是会想要当一当人的。” 经纪人目光闪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句话戳中了感同身受,他张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没有再对元景焕进行长篇大论的说教。 元景焕没接电话之前在忙什么? 他一边在给自己准备后路,一边在协调工作室成员,并准备好了声明。 和储山那边通完电话,元景焕才把声明发了出去。 网友直呼这两天瓜也太密集了。 【冉彰那边都还没开庭,这边也来了!】 【终于有明星工作发的声明不是告网友和狗仔造谣了!他居然承认了卧槽】 【看完了。总结一下就是:我很欣赏郁小姐,所以主动示好。被记者拍了下来,我很抱歉,为郁小姐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追车的粉丝,我也会追究到底。希望大家一起抵制私生饭……】 本来是元粉看了都要塌房的程度,毕竟元景焕已经明明白白地将自己的好感写在里头了。 但被奚亭的粉丝这么一搅合,现在大家也就梗着脖子喊我们喜欢郁想,郁想挺好了。 不然呢? 那可是在撕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对家面前丢脸啊。 偶像可以无! 骂战不能输! 元景焕声明发出去后,粗略扫了一眼网络舆论风向。 经纪人在他身边说:“都在控制范围之内。” 元景焕低声道:“声明还是发晚了。” 经纪人感叹:“谁能想到这郁小姐翻身这么快?一般人想示好都排不上队。” 元景焕皱起眉:“但这个奚亭是怎么回事?” 经纪人:“故意和你作对?” 元景焕:“拿职业生涯和我作对?” 既然储大少有他做替身。 元景焕若有所思……奚亭难道是替身2号? 元景焕坐不住,给郁想发了消息,问她什么时候有空,他想请她吃饭,好好和她道个歉。 等了差不多半小时。 那边才回了消息:【过两天吧】 郁想在庄园里住了两天,储山都没能找到她人。 而梅丽莎太太做菜的手艺确实是不错,郁想每天吃喝玩乐,雪下大了,余桐就撑伞给她裹上羽绒服,陪着她出去转悠。 大概不高兴的只有邹澎。 邹澎和梅丽莎站在屋檐下,憋屈地道:“她是真不客气,还真当自己在这儿过逍遥日子了。” 梅丽莎没说话。 邹澎转头看了她一眼,说:“你做了几年的菜,都是只给咱们圈子里的人亲手下厨。现在便宜了她,你不生气?” 梅丽莎:“呵呵。” 没说生气还是不生气。 她又不傻,受这种挑拨。 邹澎听不到想要的回答,顿时觉得无聊,跨过阶梯走了下去。 等走近了,他能听见郁想那女保镖的声音,像是在念……评论? “对不起郁小姐,我真的没想到其实是你挽救了阿Z。你有自己的直播间吗?道歉太肤浅,我想给你打赏。” “谢谢你让阿Z找回了自己。以后谁敢骂你,电竞粉也会为你冲在前面。” “女菩萨郁小姐,可以上农业频道讲一讲您的鱼塘里都是优质鱼苗这件事吗?” …… 邹澎听得无语。 这什么毛病?还让人念给她听? 邹澎出声:“郁小姐不是说不理会网上的言论吗?” 郁想在石桌上堆了个雪人。 她头也不回地说:“哎,夸我的话我干嘛不听?如听仙乐耳暂明。中午都能多干半碗饭。” 邹澎:“……” 郁想拍了拍手上剩余的雪粒子,她说:“不仅要听,还要收藏下来,以后没事儿多听听,人就会变得无限的开心。寿命原地再涨三十年。” 邹澎打死也没想到,这么大的风波落下来,最后还有这种作用? 郁想这时候一回头,看向了邹澎:“邹少从来没听过好话吗?” 邹澎有被戳痛到。 他们这个圈子里,能和储大少一块儿长大的,家境当然也不低。也正因为家境不低,有储礼寒作对比的时候,其他人就难免被家里挑拣了。 邹澎听过最多好听的话,就是他那些小情人,甜言蜜语一句接一句。 但哪有广大网友夸人的花样多啊。 和这一比。 就是个屁。 邹澎很不爽。 可郁想没有要陪他在这儿傻站的意思,郁想“喀嚓”一声拍下了自己辛辛苦苦堆的雪人,然后转身就带着余桐走了。 “余姐泡温泉吗?”她问。 余桐不好意思地应声:“泡。” 邹澎再一看桌上堆的小雪人。 哪儿是雪人啊。 那他妈的是只王八。 邹澎立马对号入座,觉得郁想是在骂他。 他对储山那边并不了解,但他打小没少见储礼寒的母亲。他低声骂道:“看臧总怎么收拾你。” 储礼寒的母亲姓臧,姓氏也相当独特。 郁想以前很少看见大雪,堆雪人经验远远不够丰富。 其实她那水平也就堆个王八还像模像样点。 郁想哪儿知道邹澎这会儿又生上气了。 她裹着浴袍,来到了庄园的私人汤泉,还带着余桐一块儿。 余桐朝她的方向多扫一眼,都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郁想的身材是真的好,好到同是女性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并脸红的那种。 但这会儿郁想手机响了。 余桐赶紧把手机给她。 郁想接过来还顺嘴夸了一句:“余姐这马甲线是真漂亮。” 余桐心说,难怪郁想要让她念那些评论呢? 她听了郁想夸她的话,都觉得高兴。 余桐问:“要不我教你一起练练?” 郁想懒洋洋地抬起下巴:“算了,我这样的懒东西,不配。” 郁想说着用一边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后才按亮了手机屏幕。 是辉光负责人在给她发消息。 辉光的负责人心情也很感慨。 他没想到发出去的这支广告视频,后续居然牵扯出了这么多的腥风血雨。 以至于事情刚出来的时候,他每天看见微信消息都觉得害怕,生怕郁想找他麻烦,又或者要求他撤掉视频。 结果几天过去了,郁想别说找他了,在网上都懒得发什么声。 现在还得他来找郁想。 【郁小姐,您之前视频在全平台的点击量达到了9.8亿,我们按照市场价格计算,平台应该支付您两百九十四万元。平台会将这笔钱结算给我们,大概要等一个月。我们这边的意思呢,就是先由辉光提前结算给您。】 郁想:? 她上辈子就知道自媒体相当赚钱,但是一支已经收过费的广告能赚到这种地步,她还是很震惊的。 负责人没得到她的回复,赶紧问:【您觉得怎么样?】 【当然,后续播放还在涨,只不过您做M的,应该也知道。当播放量涨到一定门槛之后,收益就没那么多了。】 其实说起来这次这么大的动静,辉光简直低调地成为了最大赢家。 他们用区区几百万,换来了前所未有的广告利益最大化。 这次风波造成的郁想身上的热度,完完全全反哺到了视频上。 更别说还有元景焕的粉丝,本身就相当支持偶像拍的每一条视频。 这态度不好点,辉光的负责人都怕郁想跑路。 哦,还有。 他们高总好像也认识郁小姐吧?那要是不搞好,还不得挨高总的削? 负责人马上又发消息:【我们还想请您担任另一款游戏的推广大使。您有空的话,咱们再录个vlog?这是项目要求,价格也附在里面了。比上次更高。】 毕竟之前只是面对电竞圈的。 现在郁想的热度一上来,这直接面向全国吃瓜群众了。 郁想回了个:【ok】 她现在再看元景焕的头像,就像是一头在她牧场里给她打工的羊。 冉彰大概就是打工的牛。 冉兵打死也没想到,他的推波助澜让她的身价涨了吧? 郁想和负责人谈完,热腾腾的温泉池子也把郁想烘得有点昏昏欲睡了。 她赶紧扶着余桐的胳膊爬上了岸,浴袍裹好,赶紧回房间睡觉去了。 辉光负责人口中的钱,两百九十多万很快直接打到了郁想的账户。 这笔钱是不走凯星的。 郁想困得要命,迷迷糊糊摸过手机看一眼,就又继续睡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脚腕上突地一凉。 郁想本能地激灵了下,然后勉强撑起了眼皮。视线朦胧中,她好像瞥见了储礼寒的身影。 男人脱去了外套,坐在床边,一只手好像扣住了她的脚腕。 从她的视角望过去,就只能瞥见男人眉眼低垂的模样,和一截白皙的,在月光下仿佛泛着莹莹玉色的腕骨。 一点深沉气从他的身上透出来,却并不叫郁想觉得害怕。 储大少的皮相确实是可以就着多下两碗饭的水平了。 可她太困了…… 郁想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然后就又闭上了。 男人屈起手指,似乎轻轻摩挲了下她的脚踝。 温热混着一点冰凉的触感。 有些痒。 郁想的大脑甚至迟缓地升起了一点,被他把玩的本能的羞耻感。 可深度睡眠中醒来的人,意识实在太混沌了。 郁想闭着眼,意识很快往更深处坠去。 管这位是想拿铁链子还是金链子拴她呢? 都是明天的事了。 郁想这一觉沉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九点,她慢吞吞地拥着被子坐起身,却并没有看见储礼寒的身影。 嗯?昨晚是她的梦吗? 郁想掀开被子下床,脚腕上有什么东西顺着滑落了下去。因为长久地呆在暖气房里,那东西也不怎么凉。 郁想捞住裤腿,低头一看—— 金灿灿的! 真!金链子! 郁想弯腰伸手勾了勾金链子。 三条细细的金链在接头处,用金扣锁住,最后汇作了一条。 因为纤细,不显得笨重庸俗。而三条汇作一条,不像单挂一条那样木,更留出了灵动的层次感。 她的皮肤又白又光滑,金链子衬在一处,有种说不出的靡丽味道。 这东西像是完全按照她脚腕的尺寸做的,贴合,但有留出一点空隙。以确保她戴上不会觉得不舒服。 但是上面却没有挂个一米长的金锁链。 可惜了这不是! 郁想缓缓直起腰。 她很快洗漱完,换好了衣服推门出去。 储礼寒坐在玻璃房里,旁边跟着王秘书和史丹尼。 对面还坐着邹澎,只不过邹澎这会儿老实多了,低头一句话也不说。 郁想进门就先开了口:“谢谢大少的礼物,真客气,出趟国还带礼物回来。” 储礼寒抬眸扫了她一眼,眼底好像掠过了点笑意。 他就知道她会喜欢。 史丹尼见到郁想,马上站起来说:“我也给郁小姐带了礼物。” 郁想走近了坐下:“什么?” 史丹尼拿了个盒子给她。 郁想心说把我带到这里来吃吃喝喝玩玩,还收礼物这样的事,可以多来几次,我遭得住。 郁想接过盒子,揭开盖儿。 那是一个圆形的手工艺品,底下是木头,上面蒙着一层绣画,色彩缤纷,绣画上还嵌着不同颜色的石头。 有琥珀,有欧珀石,还有坦桑石……其它的郁想就不太能认得出来了。 “漂亮吗?”史丹尼问。 储礼寒掀了掀眼皮,淡淡道:“它在手工艺市场上,能卖到十三万美元的价格。去年奢侈品牌GN想从手工艺人购入它,将它的色彩搭配、图案排布,作为新一季秀款的灵感缪斯。” 史丹尼笑了笑,补充道:“但对方没卖。” 郁想歪头看了看储礼寒。 储大少三言两语就把这东西的价值讲清楚了。 郁想冲储礼寒眨了下眼。 她就不客气了? 储礼寒将她眨眼的模样收入眼底,蓦地想起来昨晚扣住她的脚腕,轻轻摩挲时,她不自觉轻轻颤抖的睫毛。 像是有什么脆弱的美好停靠在了上面。 轻轻扫过一眼,就会不自觉地为之停滞目光。 这头郁想合上盖子。 盖子发出清脆的一声“啪”,一下将储礼寒的思绪拉了回来。 “今天可以离开这里了。”储礼寒说。 郁想连连点头。 正好,她得回去想想辉光那个vlog怎么拍。 储礼寒大概很忙,他似乎只是等郁想起床见一面。 等郁想收好礼物,他就站起身,先带着王秘书和史丹尼离开了。 郁想把盒子交给了余桐拿着,准备出了庄园溜达几步到外边儿,然后再拦车回去凯星文化。 余桐说:“您等我一会儿,我先去给您收拾东西。” 郁想点点头,就站在了门口等她。 等东西收拾好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了。 而这时候庄园大门外也停了一辆银灰色轿车。 车里坐着储山、刘秘书和私家侦探。 “我查过了,就是冉彰进警局那天,大少的车先出现在警局,然后出现在了这里,应该就是把人带到了这里没错了。”私家侦探斩钉截铁地道。 储山冷笑:“倒是藏得好。” 此时的储山还没有把元景焕的话放在心上。 刘秘书有点担心:“不知道大少在这里吗?” “他应该走了,他今天要去出席一个很重要的活动。”储山说。 他都已经想好了。 等会儿抓了人,干脆直接送那个叫什么奚亭的那里去。他来帮他们促成。 储山脑中念头滚动。 他等了一会儿,然后他终于如愿见到了郁想的身影。 余桐其实就走在后面,她拿着东西落后了几步。 储山没看见余桐,直接脸色一沉道:“把人带过来。” 然后保镖下了车,挡住了郁想的去路。 保镖凶神恶煞地盯着郁想:“郁小姐,走一趟吧。储董要见你。” 他都已经准备好了,要是这位郁小姐不服从,他就会威胁她,我这手上可没个轻重啊…… 谁知道郁想惊讶了一下,然后点了头,就这样跟着他来到了车边。 车门打开,郁想坐了进去。 保镖哽了哽。 怎么说呢? 反正多少有点不得劲儿吧。 这时候郁想还歪头看了看保镖说:“啊,没你位置啦?” 保镖就更梗得慌了。 还有工夫和保镖说话? 看来她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啊。 储山脸色更沉,冷声道:“郁想。” 郁想这才转过了头。 没有人知道,刚才在走向车的路上,她就已经把通话界面调好了。 上面是储礼寒的号码。 再不济还有何云卓等等等……别说,我选择还挺多。郁想自己都禁不住感叹。 “你知道拿了钱不办事会是个什么下场吗?”储山的声音响起,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威胁。 郁想皱起鼻子,眨了下眼,眼底水光浮动。 只有对此有经验的何云卓才知道,郁想一这样准没好事。储山还是没经验。 储山盯着她。 要哭了?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为自己辩解? 谁知道郁想一个高抬腿,把腿架到了前排椅背上,然后她撸了撸裤腿,露出了那条黄金链子。 她的皮肤是那样的白。 看上去是那样的美丽,像是冬日一片雪白之中唯一的艳色。 她欲哭还休,泫然欲泣。 她挤出一点隐忍的声音:“您看见了吗?我有什么办法?我试图反抗大少了,结果就是被大少带到这里囚了起来。我刚挣脱链子,趁大少不在偷偷逃了出来……” 保镖和刘秘书和私家侦探听了,都当场变脸直呼卧槽。 大少竟然玩得这么野? 储山面色难看至极,这才终于明白了元景焕那段话是什么意思。 他千算万算,唯独没算到储礼寒居然强势到了这种地步。 “你不会逃吗?那么多钱,足够你逃到国外了。”储山咬牙切齿。 郁想眼底的泪珠打着滚儿。 她说:“您知道猎物从猎人的眼皮子底下跑了,一旦再被抓回来,会是什么样惨烈的下场吗?” 储山的心情很复杂:“你也知道害怕?” 郁想:“不,我的意思是,得加钱。” 第51章 亲我一下 第51章 储山差点当场气撅过去。 “我现在……我现在就扣住你, 你这辈子都再见不到其他人,你觉得怎么样?”储山颤声道。 他的声音会颤,当然不是因为他因为害怕自己的儿子而强撑。 而是他气得发抖止不住。 郁想转过头:“您看见外面那个拎东西的女人了吗?” 储山:? 郁想叹气:“那就是大少安插在我身边监视我的人。她肯定是发现我逃走了, 所以追了出来。她会看见您的车, 会如实禀报给大少……” 储山:“……” 妈的。 他在商界叱咤风云大半辈子,临到老了,却被这么个小丫头死死拿捏住了? “比起加钱,我觉得有个更好的办法。”储山冷声说,“开车。”他拿走了刘秘书的手机,念出了上面记载的地址。 奚亭就住在那里。 他决定直接把郁想给奚亭送过去。 司机油门一踩, 车很快就冲了出去。 后头余桐脸色一变, 本能地觉得不对劲。她只落后了郁小姐几步, 跨过门就不见人了,很明显……是被那辆车带走了。 余桐赶紧给储礼寒打了电话。 而脸色更难看的是储山的保镖。 车上确实没他的位置了, 所以车说开就开,他也就只能在下头吃了一嘴的车尾气。 这份工作真难干。 保镖心想。 车里, 郁想已经把抬起来的腿放下来了, 她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刘秘书和她挨着坐。 眼看着车越开越远,储山不由转过头, 他就是想看看郁想到底害不害怕。 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害怕呢, 也能让储山得到一点抚慰了。 可是…… 储山脸色一黑,厉声道:“刘秘书,你抖什么?” 刘秘书心里苦。 他恨不得再挪挪屁股,把自己往储董的方向塞一塞。 没办法啊……郁想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和她多挨近一点, 刘秘书就会觉得嗅到了她身上的一点香气, 然后由此直接联想到储大少吃醋,并一路快进到大少扒了他的皮,把他填水泥沉海。 刚才郁想不是都说了吗? 大少这样的人,不能容忍她离开,可见占有欲何等旺盛。 那对于胆敢和她靠近的人呢? 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大少本来就瞧不上的人呢? 刘秘书不敢想。 他只不停地打着寒颤。 “你羊癫疯犯了?”储山得不到他辩解的回应,更生气了。 刘秘书这才擦了擦头上的汗,颤声说:“是,是有点不适,突然间心跳很快。” 储山从齿间挤出两个字:“忍着。” “是、是……” 车开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最后在一处高档住宅区的门外停住了。 储山还用得上刘秘书,只能对他这副模样眼不见心不烦。储山直视着前方,道:“给他打电话。” “哎。”刘秘书拨通了奚亭的号码。 郁想听见他们的对话,全程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系统无语:【看起来你比他们还像反派,看把人吓得】 郁想:做贼的人才心虚嘛,他害怕和我有什么干系? 这边奚亭的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没有像元景焕那样半天打不通,好不容易打回来张嘴还要撂挑子。 储山的脸色稍微好看了点。 “是储董又有什么新的吩咐了吗?”那头奚亭问。 刘秘书克制住了颤抖的欲-望,低声说:“我们现在在你住的地方门口,我们……把郁小姐给你送过来了。储董的意思是,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刘秘书说到这里,有点难以启齿。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生米煮成熟饭,最好还要拍照,或者拍视频留存。 这样到时候才能拿给大少和凌少看。 现在郁想就坐在刘秘书的身旁,刘秘书突然就张不开这个口了。 刘秘书心想,看来是我的道德底线抛却得还不够彻底。否则的话,这种内容就是要当着郁想的面说才更有威慑力…… 刘秘书这一分神的功夫,那边的奚亭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皱眉插声道:“什么?你把人带过来了?” 刘秘书:“对,所以……” 奚亭再度插声:“谁让你带过来的?” 刘秘书:? 储董啊! 他心说奚亭是没听明白还是怎么的? “我告诉你,……” “我现在告诉你。”奚亭再一次打断了他,不快地道,“既然这件事交给我去办,那我就具有全权操控节奏的权利。我不喜欢被人指手画脚,更讨厌按别人的台本走。将她带过来有什么意义吗?一出好好的戏,被你变得糟糕且low……你要搞清楚,我不是来当强-奸-犯的。” 奚亭一顿输出,把刘秘书人都搞傻了。 “把人送走,不然这事儿没得谈,懂?”奚亭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刘秘书:“……” 郁想挨得近,隐约听见了里面一点声音,什么“权利”,什么“走”。 具体说了什么她是不知道,但听上去……语气不太愉快啊? 储山耳背什么也没听见,不过他这时候也发现了一点不对。 他立刻出声问:“怎么回事?怎么不说了?” 刘秘书咽了咽口水:“他挂了。” 储山:? 刘秘书:“他,他说,把人送走。要么按他的来,要么……不干了。” 储山:??? 储山怒极:“没教养的东西!他哪点和小远像了?你都找的什么人?” 郁想一听这句话就琢磨明白了。 好家伙,感情这是要把我往替身2号那里送呢?您可真是钱多得没地儿花啊。把这钱给我多好。雇那么多替身干什么呢? 这头刘秘书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但他还是决定为自己辩解一下。 刘秘书:“一样的叛逆,……算、算吗?” 储山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儿里上不来,竟然真的生生气昏了。 刘秘书顿时吓得脸色都白了:“储董!储董您还好吗储董?”这下也顾不上什么郁想什么大少了。刘秘书赶紧拍打着座椅喊:“快,快送医院!” 司机一脚油门轰下去,于是他们就又调转了方向,这次目的地是医院。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私家侦探愣愣地瞧着这一幕,心底的感受都极为复杂。 草。 头一次见到豪门对付灰姑娘,对付得这么费劲儿还把自己气昏了的。 那边奚亭也在感叹呢:“我他妈头一次见到豪门这么蠢的。还是他们觉得我脸上写着蠢字?把人就这样送过来,是折腾这位郁小姐呢?还是想把我送去坐牢?” 助理瑟瑟发抖:“您这样说话,储董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发火啊?” 奚亭满不在乎:“有本事弄死我。” 助理闭嘴了。 奚亭推远了手机:“真他妈烦,把老子思路也打断了。” 他还在那儿想,那位郁小姐最喜欢的是钱,那得怎么钓她上钩呢,并思考一个哲学问题。 是他的魅力大呢,还是钱的魅力大呢。 这边不说。 那边储山的车一路闯了不少红灯,然后终于抵达了医院。 而储礼寒这时候的确正在出席一个相当重要的活动。 一个面向全球的医疗峰会。 储氏没有相关的产业,但储礼寒自己手底下有。 储礼寒坐在首席上,面前是工作人员正在调试直播镜头。 今年的峰会主办方打算面向全球直播。 随着摄影机“喀嚓”声不断响起,这场峰会正式开始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储礼寒收到了余桐的消息。余桐不敢打他电话,就只能发消息了。 消息进入的一瞬间,他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储礼寒只是垂眸一扫,然后就扫见了几个关键字:【郁小姐……被带走……车牌号……】 储礼寒不动声色地拿起了手机,将那串信息复制给了王秘书。 王秘书收到消息吓了一跳,赶紧就去查车牌号了。 这一查,就查到了储山的头上。 王秘书暗暗咬牙:“储董真是不让大少省心啊……” 他马上打了电话出去,让人查储山那辆车的监控录像。这是要问有关部门去要录像的,没有正当理由当然不行,王秘书只能又发了消息去请示储礼寒。 这边储礼寒垂眸扫了一眼信息内容,在无数对准的摄像头之下,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然后他轻拍了下身边人的肩头,站起身短暂离席。 旁边的人自然地将他的话筒挪了过去。 储礼寒其实差不多猜到储山会来找郁想。 这几天郁想身上的新闻太多了,这样高的曝光度迟早会进入储山的视线中。连带着储山也就会知道,那天他去警局接郁想的事。 他甚至都差不多猜到了,郁想可能会用什么样的说辞在储山那里糊弄过关。 但他还是打出去了这通电话。 没别的原因。 他总是习惯于将所有事都牢牢掌控在手里…… 这通电话很快就被接起了,那边传出了声音:“是储先生对吧?刚才您的秘书和我说了,由您亲自和我通话。您到底是为什么要调取监控呢?” 储礼寒平静地陈述道:“我的父亲近年腿脚不便,还伴有多种老年病。前几天他的生活秘书告诉我,他可能有一点老年痴呆。今天保镖又告诉我,看见他一个人上车离开了。我有些担心,需要知道他去了哪里。” “噢噢,原来是这样,那没问题的。您等一等……”那边暂时沉寂了下去,前后也就几分钟吧,那边很快又拿起了听筒说:“您的父亲,好像是去了华立私人医院。” 储礼寒礼貌地笑了下:“好的,这样我就放心了。辛苦了。” 只是笑意并没有抵达他的眼底。 “不辛苦不辛苦。”那边客气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为什么去医院? 掌控了这个结果,并没有如储礼寒说的那样,真正令他感觉到放心。相反,储礼寒反而被一点淡淡的躁郁感笼住了。 这种感觉是陌生的。 储礼寒的脑中这时候几乎是不可遏制地产生了一点猜想…… 储山带着郁想去医院,是因为……郁想受伤了? “储大少,蓝总问您的电话打完了吗?什么时候回到会议上?生物实验室的成果展示,还要由您亲自来呢。”有工作人员走过来低声问。 储礼寒在那里站了五秒钟。 短暂的五秒钟,但他脑子里飞过了很多念头。 “先交给他,我半个小时以后回来。”储礼寒淡淡道,然后打电话叫上了王秘书去开车。 工作人员惊愕地目送着他远去:“可……哎,好吧。” 私人医院里。 储山缓缓醒了过来。 医护人员正在给他查血压。 “您醒了?”护士惊喜地问。 储山捂了捂胸口,他竟然气进医院了?储山想到这点,不由又有点生气。 这时候旁边连接的仪器发出了尖锐的蜂鸣声,吓了他一跳。 “您可千万别再动怒了啊,您听见了吗?您这心脏禁不住这么折腾。”医生赶紧劝。 储山只能把那口咽不下的气,努力咽了回去。 他当然还不想死。 他抬头就问:“郁想人呢?” 刘秘书这才拨开人群挤进来,说:“就在外面。” 储山怒声道:“你不守着?” 说完,仪器就又叫了。 储山只能忍住怒火,平一平心情,甚至还勉强挤出了点笑容。 刘秘书看着他的笑容只觉得更可怕了。 刘秘书打了个哆嗦,说:“那个侦探他守着呢……” 储山这才松了口气。 但他并没有因此就觉得舒服点了。 这样轻易地就昏了过去,储山从来没有这样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老了,身体真的大不如从前了。 再看向身边这些陌生的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和蠢笨的刘秘书的面孔,储山只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可怕和悲凉。 连白晃晃的天花板,都叫他觉得压抑。 “打电话告诉小远,我病了。”储山说。 他老了,病了,就该有小辈守在他的床前。 刘秘书:“哎。” 但储山很快又想起了一件事:“等等……郁想还在外面。” 又怎么能让这两个人见面呢? 储山的脸色又黑了。 因为带了个郁想在身边,他都不敢叫儿子来……这他妈的叫个什么事? 刘秘书:“要不,要不让郁小姐走算了?” 可储山咽不下这口气。 储山冷着脸没有出声。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刘秘书隐约听见护士喊了声“大少”,刘秘书眼皮一跳,心说不会吧? “大少……大少好像来了。” 床上的储山一下也坐直了身躯。 他的脸色难看,一时间也说不清是有点怕,还是有点不高兴。 比起储礼寒,这时候他当然是更希望凌琛远来这里。 毕竟他的大儿子这时候不像是来嘘寒问暖的,倒更像是来带给他压力的。 刘秘书这时候看了一眼储山的脸色。原来储董也害怕啊。 刘秘书顿时觉得自己都没那么怕了。 他赶紧走到了门边,小心翼翼地探头去看—— 卧槽! 还真是! 储礼寒出了电梯,长腿一迈,疾步朝这边走来。 他的模样依旧一丝不苟。 刘秘书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感。 怎么办? 大少会不会问刚才谁挨着郁想坐的?会不会剁我手?不,我是挨着郁想坐的。 可能得剁半个屁股。 草! 刘秘书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 但事实上储礼寒根本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径直走到了郁想的面前。 “郁想。”他低低出声。 因为是在储山的人面前,他就没有再喊“郁小姐”。 郁想抬起头,眼底流露出了惊讶之色。 储山不是说他要出席一个很重要的活动吗?所以储山才挑了这个时间来找她啊。那他怎么…… 储礼寒躬腰揽住郁想的腰,将她从冰凉的医院长椅上拉了起来。 “你受伤了?”储礼寒问完,也觉得不太对。 如果是郁想受伤了,她就不会好好地还坐在这里了,更应该是在病房里,或者诊疗室里。 储礼寒脑中思绪转了个弯儿,很快想到了最有可能的结果…… 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到,他紧绷的神情骤然一松。 然后他低下头,俯首凑近,在郁想的耳边低声问:“嗯?你把储山气进医院了?” 郁想很无辜:“我只是气了他一点点而已。” 储礼寒垂眸,不自觉地伸手提了提她的外套领子,将她白皙的脖颈捂得更严实了。 郁想没想到他会有这个动作,她眼底的惊讶之色更浓了。 同时还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唔,有点痒。 好像他手上的热意,传递了一点儿到她的脖颈间去。 郁想慢吞吞地眨了下眼,扫了一眼病房门口悄悄趴住的刘秘书,她轻声问:“您要不要亲我一下?” 储礼寒瞳孔蓦地一缩。 他的手还贴在郁想的腰间,他手掌的温度炙热,可她衣料之下的皮肤仿佛也在反馈给他热度。 “刘秘书在偷看我们呢。”郁想盯着他,轻声说:“请您务必,用力地,粗暴地,嗯,亲吻我。” 第52章 计划的第一天 第52章 郁想的话音刚落下。 她被按在了墙上。 储礼寒帮她拉领子的那只手, 改为扶住了她的后颈。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储礼寒的手指摩挲了下她的颈侧,并且不轻不重地勾了下她耳后的皮肤。 与这样隐晦而轻缓的动作相对的, 是他倾身落下来的吻。 撬开唇齿,长驱直入。 正如她描述的那样, 用力地,粗暴地,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揉碎一般。 他高大的身形几乎完全将她圈住了。 郁想恍惚有种自己沉入了那蓝色的美丽的,却又狂风呼啸的凌厉巨浪间的错觉。 郁想的睫毛轻颤,目光撞入了储礼寒深沉的眼眸之中。 他紧盯着她,这一刻的确是像极了猎人在看自己的猎物。 刘秘书这时候忍不住伸长了脖子。 ……大少背对着他, 根本看不见!只能隐约从他的背影和动作上判断出来, 他在亲郁想。 大概也正是因为看不清楚,刘秘书这个看客反倒觉得心脏咚咚, 说不出的遐想。 只有谁看得最清楚呢? 还坐在长椅上的私家侦探, 他转过头,望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后面姗姗来迟的王秘书和保镖,也同样的步子一顿,多少有点儿那个震惊。 这是在病房外……吧? 王秘书不确定地心想。 一时间没有人敢出声。 兴奋窜上大脑皮层。 郁想被亲得有点儿缺氧。 她本能地抬手揪住了储礼寒的肩膀,大半个身体都软倒在了他怀里。 过了, 过了。 只说了用力和粗暴,没说要热吻这么久啊…… 储礼寒似有所觉,眸光轻轻一动, 然后松开了一点力道。 空气重新灌入到郁想的口中。 郁想的唇微张,有种被亲懵了之后的合不上。她的唇瓣变得更加绯红饱满, 医院里糟糕的白炽灯光落上去, 也依旧无法改变唇色的娇艳。 储礼寒眼眸中的深色并没有褪去, 他抬手按住她的唇瓣来回用力地碾压了两三遍,好像借这样的动作,才压下了胸中翻滚的更汹涌的欲-念。 郁想在这样的动作之下,被迫仰起头,再度与他的目光对接。 就在俩人目光再相撞的那一瞬,储礼寒轻一低头,亲在了她的下巴。带着说不出的强势味道,和那么一点儿隐晦的缱绻的意味。 郁想在他的目光和动作之中,短暂地怔住了。 是储大少的戏太好了吗?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会生出这个男人真的想要强势地占有她的感觉。 也有可能是我霸总文看多了。 郁想飞快地做出了自我检讨。 “大少……”最后还是王秘书先出了声。 您还说半小时之后回到峰会现场,您在车上花了十分钟,到这儿接个吻也快花上十分钟了。您就是专程来接吻的吗?王秘书麻木地心想。 王秘书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一下也唤醒了郁想一身的戏。 储礼寒已经表演了强了。 现在该她表演弱了。 郁想一下推开了储礼寒。 她还没忘记和系统交流讨论:哎别说,大反派的吻技好像越来越好了。是不是有偷偷背着我去进修? 系统:【……】 别说了,它不想听! 但它到底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除了你,还有谁能和他打上啵?】 郁想听见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愣了下。 虽然差不多知道,他们彼此应该都只和对方做了最亲密的事,但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感觉是格外不一样的。 郁想抬起眼,发现储大少居然还在看她。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带着极强的压迫性,从她的身上梭巡而过,像是意犹未尽,像是想要将她拆吃掉。 郁想不自觉地后背一紧,出于本能的头皮发麻,也出于的本能…… 嗯,有点刺激。 就这么一下对视的功夫,刘秘书就已经感觉到可怕了。 元景焕和郁想确实没有说错……大少的掌控欲、占有欲是极强的。 看大少一上来就视若无物地,先把郁想扣在怀里就知道了。 这他妈的是找替身就能解决的吗? 这不能。 刘秘书怂得低下头,这才跟着也喊了一声:“大少。” 储礼寒喉结滚了滚,转头分了点目光给刘秘书,但很快,他的目光就又落到了那个私家侦探的身上:“他是谁?” 刘秘书见了储礼寒一向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他张嘴就先打了个磕巴:“是、是储董请的人。” 王秘书笑道:“谁不知道那是储董请的人呢?大少的意思是,他是干什么的?” 刘秘书的汗下来了。 那个私家侦探也不由得往旁边挪了挪屁股,以求拉开和储礼寒之间的直线距离。 储山在病房里头哪怕没听见多少声音,但也差不多推导出了现在的局面。 他暗骂了一声没出息的废物。 然后抬起脸:“你来了?那就进来说话吧。” 储礼寒跨进了病房。 储山的心往下沉了沉。 他这个大儿子果然很在乎郁想,他要是前脚想办法弄死郁想,他大儿子估计后脚就能想办法把他弄得生不如死。 储山毫不怀疑,储礼寒身上与他母亲一脉相承的“疯狂”。 储山压了压心绪,挤出了笑容:“你是来看我的吗?爸爸没什么大碍。就是突然一下气血供不上了。” 他之前敢在储礼寒面前,假借什么最近病了等等为借口。 但现在身体真正出了问题,他反倒不敢让储礼寒清楚地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至于郁想的事,他就更不敢提了。 只能假装这层窗户纸还没捅破。否则一旦开口问,你是为郁想来的吗,那接下来就有得掰扯了。 那头的储礼寒没有看他,而是先转头看向门外,他平静地问:“怎么不进来?” 储山一下就知道他是在和郁想说话。 这语气我这个当老子的听了,都觉得有点毛骨悚然。难怪郁想喊着要加钱…… 这时候脚步声响起。 那脚步声犹犹豫豫,很明显能听得出来主人的不情愿。 前后花了大概足足半分钟吧,郁想才进了门。 储礼寒也就站在那里很有耐心地等她。 等郁想站定。 “郁想怎么在这里?”储礼寒直接了当地问储山。 储山:“哈,哈哈,爸爸只是想问一下她和你的近况,刚好赶上我不舒服,这就一起到医院了。” 储礼寒应了声:“嗯。”倒是没有要继续追问的意思。 储山这时候却突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他耳朵是有点背了,但还没老眼昏花呢。他能清晰地瞥见,郁想那白皙的颈侧,有一点手指按压揉捏留下的印痕。 印痕很浅,大概一会儿就会散去。 但这已经足够让储山想象到,刚才他的大儿子在他的病房门外,是怎么掐住郁想的脖颈,重重地带着惩罚意味吻上去的。 那一刻,储礼寒是不是都在心头开始算他的账了? 储山觉得喉咙口有点发紧。 他觉得自己大概也许,还低估了储礼寒的“疯”。 立在那里的储礼寒,没有要往前走两步走到病床边去的意思。 他无比自然地抬起手,又搭在了郁想的后颈处。 这是一种无比鲜明的昭示主权的行为。 他一边淡淡道:“我还有事,不如我让王秘书给凌琛远打个电话,让他过来陪您怎么样?” 一边不动声色地摩挲着郁想耳后和颈侧的皮肤。 郁想顶着储山,还有一旁刘秘书等人的目光,她都觉得有点背脊发麻。 是那种刺激的快意飞快地窜过的麻。 让人忍不住想要白嫖一下储大少的那种麻。 真奇怪。 为什么脱离开床之后,储大少这样无比自然的,隐晦的把玩、摩挲的动作,反而被赋予了更强烈的感觉…… 郁想在深思。 那头储山怔怔望着他们的动作,也有点出神。 一时间甚至忘了仔细去听储礼寒都说了些什么。 储礼寒没听见储山的声音,他也没有生气,倒像是很有耐心地又把那段话重复了一遍。 “让凌琛远过来陪您怎么样?” 储礼寒突然这么好说话,储山听完反而觉得后背有点凉。 要不算了…… 这四个字涌到了他的喉咙口。 那边储礼寒已经转过头:“刘秘书还发什么愣?给凌琛远打电话。” 刘秘书尴尬地看了一眼储山,磨磨蹭蹭地摸出手机,给凌琛远打了电话。 “储董……储董病了。”刘秘书压力巨大地开口。 那头很快响起了声音:“病得严重吗?” “不、不严重。” “哦,那我等忙完再过来。” “……” 刘秘书都不敢把这句话转述给储山听。 储礼寒轻笑了一声,他说:“告诉他,父亲病得很重。” 刘秘书看了看储山,再看了看储礼寒,只好把这话转述给了凌琛远听。 “病得有多重?”那头凌琛远放下了手中的签字笔。 刘秘书硬着头皮瞎编:“就,昏了。” 凌琛远又问:“怎么昏的?” 刘秘书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凌琛远压根就不在意储山的身体安危了。 凌琛远的几个问句,都更像是想要听见一句美妙的“他病得快死了”。 电话还得继续下去。 刘秘书看了储礼寒一眼,心说大少不会是故意的吧? 然后刘秘书才接着说:“被气的。” 凌琛远说:“我现在就过来看看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凌少说马上过来……”刘秘书收起了手机。 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仿佛和郁想感同身受了。他才仅仅只是站在大少的面前,听着凌少的声音,就感觉到很难混下去,随时活不到明天了。 郁想被大少和凌少争夺的时候,又是怎么样的痛苦啊? “走吧。”储礼寒屈指轻点了下郁想的后颈,显然是要把郁想一起带走。 储山能说什么? 储山什么也不能说。 储礼寒带着郁想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问:“郁小姐看上去,一点惊吓也没有受?” 郁想舔了下唇。 她的唇被粗暴地亲吻过的痕迹也清晰可见。 她语气散漫地道:“储大少给我的惊吓比较多……” “嗯?”储礼寒的步子一顿,语气平静地反问:“是我亲得不够用力?还是不够粗暴?” 王秘书听到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卧槽! 大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说这些话的?跟着郁小姐学的吗? 郁想也呛了下。 她算是体会到她每回“大放厥词”的时候,别人大概是个什么心情了。 郁想清了清嗓子说:“是我没想到储大少会来英雄救美,我以为储大少给我准备金链子的时候,就是已经和我心有灵犀,特地为我准备的退路呢。” 储礼寒的步子又短暂地停顿了下,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低声说:“是特地准备的。”他突然反问:“你不是喜欢吗?” 郁想:“我喜欢的,储大少就都要送给我吗?” 这话其实是郁想一贯的风格。 毕竟她永远走在白嫖的第一线。 但今天脱口而出之后,郁想突然觉得自己这话有点怪。 像是踩着储礼寒某根看不见的底线,往前试探地迈了一步。 储礼寒面上的神情有了点微妙的变化。 没有等到储礼寒开口,郁想不自觉地攥了下指尖。 这很不好。 越界了很不好……如果储大少因此而心生警觉,以为她真要攀龙附凤了,从此以后她就失去了可白嫖的对象,那是不是多少有点可惜呢? 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再睡储大少十八次不腻吧。 就在郁想思绪飞扬的时候,储礼寒终于开口了,他漫不经心地说:“那得看郁小姐被强取豪夺的时候怎么表现了。” 郁想放松一笑:“我演得越来越有心得了,您放心,下次挣扎的时候,我一定会在大少的身上多咬两口。” 储礼寒这时候顿住脚步,拉开了车门:“上车。” 郁想毫不客气地坐了进去,然后才问:“去哪儿?” 储礼寒:“一个医学峰会现场。” 郁想心想那肯定就是储礼寒参加的那个重要的活动了。 “您带我一块儿去?” “嗯,等结束之后再送你走。” “要不我自己回去?”郁想一边问,一边也还想着呢,这种一听就很牛逼的活动,您缺席了跑这儿来参与这么没意思的低级的事,真的没问题吗? 储礼寒转头看了她一眼,说:“我自己强取来的东西,当然要小心翼翼地藏在掌心,才不会碎。” 郁想的心跳漏了一拍。 草。 就算是口嗨,您也应该多少去哪本书里当个男主角才对。当大反派是挺牛逼,但从您在原著中坚持搞事业独身到死来看这不也挺浪费吗?我看您要谈恋爱,那是挺会的。 和后排气氛完全的不同是司机。 司机生怕赶不上峰会的尾气,赶紧踩了油门,赶紧冲。 郁想和储礼寒前脚刚走,那边凌琛远后脚就来了。 他看见了病床上好好的储山。 凌琛远有点失望。 他拉开椅子坐下,问:“谁气的?” 当着他的面,储山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当即黑着脸说:“郁想。” 凌琛远一顿,捕捉了一个不该捕捉的重点:“刚才郁想在?” 储山有点犹豫该不该接这句话,他转声道:“郁想这个人,花样太多,太爱钱,还不尊重我……一身的毛病。” 凌琛远挑了下眉。 在他看来,储山数的这么一通,简直是构成了一个完美的郁想。 “她怎么气您了?说说。”凌琛远两腿交叠,身形往后仰了仰。 储山:“……” 说要加钱。 这话能说吗? 储山叹气:“反正啊,她要是再留在华国,迟早会把我气死。” 凌琛远差点笑出声。 迟早? 不用迟早。 如果这两天就能把你气死,我亲自给她包红包。 凌琛远:“您还没说,刚才郁想是在这里吗?” 储山也品出味儿了。 感情我在你们兄弟俩心中,都不如郁想一个女人呢? 储礼寒是这样,连你也是这样? 储山面带怒色,沉声道:“是在,怎么了?” “人呢?” 来查房的医生可不知道储山的纠结心理,只是礼貌地回了一嘴:“刚和储大少走了。” 凌琛远冷笑一声:“哦,您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听这个的?和我说了这么多郁想的坏话,不就是想要我把人让给大哥吗?凭什么大哥能把人带走?这就您那可笑的偏爱?” 凌琛远宣泄了个痛快,也不给储山反应的机会,起身就走,还重重地把门甩上了。 太爽了。 他不想借母亲的名头去骂储山。 他还想让储山误以为,他只是受了伤,才会又向往父爱而又憎恶父亲这个角色。 所以借用郁想,站在制高点来批判储山就太爽快了。 甚至因为他和储礼寒看上的是同一个女人,储山都没得选。 要么和两个儿子一起翻脸,要么同时哄两个儿子。 凌琛远讽刺地扯了扯嘴角,眼底冷意深深。 他发现自己最近偏激暴躁,深陷情绪之中不可自拔的时候变少了……大概是因为,储山的痛苦很好地取悦了他吧。 凌琛远眸光微动。 他的确……是不希望把郁想给储礼寒了。 郁想不是喜欢钱吗? 等储山决心将储氏写入遗产,并将他的大名写在上面的时候,他可以转手将这笔庞大的遗产送给郁想。 那时候储山的表情又会有多精彩呢? 凌琛远光是在脑子里想一想,就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他回到了车里。 助理转头看他,发现凌琛远冷酷的面孔上多出了一点笑意。 “回公司吗?”助理问。 凌琛远:“不,去御泰。” 助理:? 他今天心情很不错,他可以主动一次去御泰等郁想。 等三个小时也可以,不,五个小时也可以。 助理:“好、好的。”“对了,送到宁宁小姐那里的生日礼物,被退回来了。” 凌琛远脸上的笑容霎地消失了,他按了按额角,问:“你没告诉她,那东西并不贵重吗?” “说了,宁宁小姐觉得一万已经足够贵重了。” 凌琛远皱起眉。 宁宁什么时候才会像郁想一样,毫不眨眼地收下他送去的东西呢? 助理看着凌琛远脸上的笑容消失掉,心下也忍不住叹息。 他跟了凌琛远很久很久了,从国外到国内。 他是凌琛远的忠实拥趸。 所以他从头到尾也很清楚,凌琛远这些年里究竟过着怎么样压抑的,只能凭借自己在危机四伏之中闯出一片天地来的生活。 他只有在想到,或者悄悄去见过宁宁小姐的时候,才会感觉到一点快乐。 可现在这点快乐好像也在加速地离他远去了。 助理想到这里,面色古怪了一下。 最近……凌少倒是在问起来那位郁小姐的时候,是一会儿气,又一会儿笑的。 “还去御泰吗?”助理问。 “……去吧。”凌琛远不出声了,他陷入了短暂的茫然。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 他曾经很喜欢宁宁的天真单纯,不肯为金钱所动。宁宁越是这样的纯白,他越是想要在这个世界里去呵护她的美好。所以他在背后做了再多,也不会告诉宁宁。这是他的心理一部分的组成。 而另一部分……他在国外经历过漫长的失去母亲的生活。他没有家人,除了生意场上冰冷的交易,他并没有被需要的感觉。后来,在痛苦的复仇之中,他重新将感情寄托在了宁宁的身上。宁宁那样脆弱啊,那样单纯啊,她需要他,而且她永远不会被染黑,他可以放心地捧上自己的一颗心。 现在,他心底的偏执在一点点被平息。 宁宁一次次的拒绝,加重了他的失落。他不再是不求回报默默付出的了。 他甚至……更嫉妒他那大哥了。 凌琛远在御泰的大门外,一等就是等了足足三小时。 那边活动结束,储礼寒亲自送郁想回家。 郁想临下车的时候,储礼寒低低出声:“郁小姐还欠我一顿饭吧?” 郁想:“是有这么回事。”她轻轻地眨了下眼:“您晚上要来个夜宵吗?” “要。”储礼寒沉声道。 郁想笑了下,大步往大门走去。 车里,凌琛远低低出声:“看来是我大哥送她回来的。” 助理没接话。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接。 这听起来像是吃醋吃得像模像样的…… 凌琛远坐在车里没有立刻动作。 等到储礼寒的车掉头开远了,他才推开了车门。而这时候郁想一脚迈进了大门,只见一个年轻的,身形挺拔,穿着栗色大衣的男人牵着一条大金毛,缓缓朝郁想这边走近了。 郁想将男人的脸,和百科上的照片飞快地对上了。 英俊,眉眼间压着一点狂傲气。 “郁小姐刚回来?好巧啊,我在这儿遛狗。”男人说。 门卫无语。 巧个屁啊巧?在门口遛了三十一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小区就只有门口这一块儿大呢。 郁想出声:“奚亭?” “郁小姐知道我的名字?”男人露出了点惊讶的神情。 “微博热搜见到了。”郁想说。 奚亭心说那你在微博都不搭理我? 奚亭想不通。 “郁小姐养宠物吗?”奚亭再度递出了新话题。 郁想站在门口歪了歪头,嗯?他想干什么? “不养。”郁想轻轻应声。简直像个标准的话题终结者。 大概是凌琛远走近听见了,都会感叹一句,不是谁都有资格能让郁想出声来回拉扯的程度吧。 奚亭:“哦,那真可惜。狗狗很可爱,独居可以看家,每天遛一遛心情也不错。我养的这只性格很好,郁小姐要摸一摸吗?” 大部分女孩子都喜欢金毛的温柔和黏人。 但郁想开了口:“我是猫党。” 奚亭:“……” 失算了。 这时候凌琛远终于走近了,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奚亭,心说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凌琛远看着对方的时候,心底甚至还有一点怪异的感觉。但他一时间没能理清楚那种怪异感从哪里来的。 凌琛远驻足:“郁小姐。” 郁想惊讶地回头。 凌琛远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要和郁小姐见一面实在太难了,我只有直接登门了。”凌琛远顿了下,“我有一笔大生意想和郁小姐谈一谈。” 奚亭一看见凌琛远就眯起了眼。 他和元景焕的性格不一样。 奚亭这个替身还没在郁想这儿宣告正式上岗,他就已经先对凌琛远这个正版不爽上了。 这时候郁想微微蹙起眉:“我可不敢见凌少啊,我收了储董的东西,就要说到做到。不然,储董就会像今天一样来找我算账。” 凌琛远挑了下眉。 储山找她算账,她却安然无恙,还有功夫在他这儿贫。 郁想确实很厉害。 “那你天天见我大哥?”凌琛远嗤笑了一声。 “又不是我去见的,是你大哥他掳走了我。”郁想说得理直气壮。 凌琛远:“行了。我还不了解你吗?我要和你谈的这笔生意,比我父亲拿出来的大得多得多。郁小姐确定自己没有兴趣吗?” 郁想:“您先说个价?” “不用说价。”凌琛远神情复杂,但又好像含着一丝压抑的兴奋,他道:“整个储氏。” 郁想:??? 系统:?!! 系统:【不是他疯了吗?】 就算凌琛远没疯,系统觉得自己也快疯了。 郁想:“来吧,进来说话吧。” 凌琛远跨进了门,然后就这样走在了郁想的身后。 奚亭出声:“郁小姐这就走了?” 郁想:“嗯?不然呢?” 奚亭觉得自己得做点儿什么,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凌琛远说:“这位先生长得和我有点像啊。” 郁想这才有了点回话的兴趣,她转头问:“那你们俩谁是对方的爸爸?” 奚亭:“……” 凌琛远:“……” 这时候物业工作人员开着高尔夫球车来了,郁想坐上去:“走了?” 凌琛远迈步坐上去,回头扫了一眼被落下的奚亭。 这会儿心情又好了点。 有人作对比的时候,自己的待遇自然就觉得高了不少。 凌琛远这一刻的心理和曾经的何云卓同步了。 还站在原地牵着一条狗的奚亭:“……” 他觉得自己好像差不多不用再进行思辨论证了。 钱,确实比他有魅力。 白跟这儿逛半天了。 奚亭拽了拽狗:“走了,回家,明天再来散步。” 他最好是悄悄跟上去,看一下郁想住哪栋,明天去她门口遛。 但重复在一个地方遛了几十圈的狗也是有自己脾气的,它屁股一坐,不动了。 金毛本身又沉,奚亭硬拽起来也怪跌份儿的。 奚亭蹲下身,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是金毛懂不懂?你性格温柔懂不懂?” 金毛不动。 奚亭:“……”“难怪她不喜欢你,摸都不想摸你一下。” 这破狗。 确实不该养! 金毛这时候撅起屁股,冲他脚面撒了泡尿。 奚亭按自己计划来的第一天,废了双鞋。 第53章 我们结婚 第53章 凌琛远跟着郁想进了门, 他环视一圈儿,出声道:“这么快就布置好了?布置得不错。” 郁想大大方方地说:“这就得益于您的那位好大哥了。” 凌琛远脸色一变:“他弄的?” 郁想点头:“储大少很是大方地贡献出了一个家政公司。” 凌琛远的心情很复杂,有点酸。不是酸别的。是酸凭什么储礼寒能拥有这么多的东西? 他问:“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亲密了?” 郁想:“就从储大少大方地贡献出家政公司的时候。” 凌琛远:“……” 这回答了跟没回答一样。 “我父亲至今都还以为, 我和我那大哥同时对你倾心,和你纠缠在了一起。却没想到……原来郁小姐这么厚此薄彼?”凌琛远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他看着郁想。 她没有羞愧,没有脸红,甚至还点了下头,道:“是啊, 你和储大少同时对我倾心。你看你就不够大方。” 凌琛远:“……?” 凌琛远气笑了:“还成了我不够大方?利威南的单子不是我给你们公司牵的头?” 郁想:“也就一个利威南。” 胃口还挺大。 凌琛远盯着她,再想到宁宁什么都不肯收, 凌琛远的心情就更复杂了。 凌琛远走到沙发边坐下,抬头问:“你和我大哥也是这么说话的吗?” 他这么一说, 郁想还真的回想了一下。 她在储礼寒面前,求生欲确实是要强一点。但是自从两个人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的亲密之后,郁想的求生欲也基本全离家出走了。 郁想突然问系统:哎你说储礼寒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系统一下警觉并紧张了起来, 这可不敢想啊! 郁想大喘气儿地说完了后面半句:……我的胸。 系统:? 系统哽住了, 甚至有一丝复杂。 说实话,它其实也有点怀疑储礼寒喜欢上郁想了。但是那毕竟是个大反派, 心思不能轻易揣摩么。现在听郁想这么一个大喘气儿了,系统都禁不住翻白眼。 储礼寒要真喜欢你,都得让你气死。 郁想说:我就很喜欢啊,所以导致我看见储大少的时候, 都会忘记他大反派的身份了。 系统没敢问, 你喜欢的这个, 是指你自己的胸, 还是大反派身上的什么东西。 怎么不说话了? 凌琛远再度盯住了郁想, 正要再开口。 郁想终于出声了:“差不多吧。” “你这样问我大哥要东西, 他给了?”凌琛远不信。 郁想点头,给自己接了杯水:“给了。”她顿了下,思绪飘远了点,说:“不用要,他都给。” 凌琛远:? 你确定你说的这是储礼寒? “我知道,你和大少是什么目的。”郁想轻声说。 凌琛远目光一动:“什么目的?” 郁想:“储董越受罪,你们就越开心,不是吗?” 原来她这么清醒……难怪她收钱收得毫不客气。 凌琛远没有肯定她的话。 免得一旦让她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本来就够嚣张的郁想,还不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去?气人指数直接飙升到一千往上。 “所以你看,大少配合得多好啊,不知道的都要觉得,大少真的爱我爱进骨头里了呢。”郁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凌琛远问:“他都给了你什么?” 郁想:“他的卡我刷了,他的手机我用了,他的原石我分了,……”他的人我都睡了。 郁想数着数着,都觉得大反派多少有点像是做慈善了。 凌琛远听着听着也觉得有点不对味儿。 储礼寒的性格,他了解一部分。 他那大哥看起来很有礼貌一个人,骨子里傲得很,说句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也不过分。储礼寒或许和他有一样的目的,但真的能为这样一个目的,做到这个份儿上吗? 郁想这人有多麻烦,他是很清楚的。 凌琛远一下想起来了,之前他从那个网红手里拿到的照片。 照片里,郁想蹲在地上,储礼寒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罩上。 难道……从一开始,储礼寒对郁想就有点儿意思? 凌琛远表情古怪地开口说:“哦,那是我做得还不够。” 他没有再出声否认郁想的话,更没有和郁想说,储礼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凌琛远压下那些念头,他低声说:“我可以给得比他更多。” 郁想:“什么?” “我和储氏。” 郁想:? 系统:? 古早霸总男主就是这样的吗? 郁想:“你?” 凌琛远却越想越觉得这个念头妙极了。 他说:“嗯,我们结婚。将来我继承了储氏,等到离婚的时候,我会将它完整地分给你。” 郁想大呼卧槽。 郁想:他不要他的女主了吗? 系统麻木:【我哪儿知道啊?】 剧情早八百年不让它认识了。 郁想回忆了一下原著剧情,里面凌琛远是有个未婚妻,那都是储山给安排的,希望他们能够商业联姻,然后借此扶持起凌琛远在储氏的地位,让凌琛远更好地掌控储氏。 但凌琛远本身就牛逼,所以这么个角色其实就是用来推动男女主感情的。 这个角色到现在都还没出现。 咋的?我一个炮灰还要打两份工吗? 我觉得这很不可! “吓到了?”凌琛远低低出声。 他这才注意到郁想的表情,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她不是一向来者不拒吗? 这么大的好处摆在她的面前,她不要? “不,我只是在想……你怎么确定,储氏一定到得了你的手里呢?”郁想问。 “因为储山就算把手里的所有资产和股份全部捐掉,也不会留给我那大哥。”凌琛远淡淡道。 郁想心说卧槽。 这是原著里没写到过的,毕竟储山在里面戏份儿并不多,主要只是写他的偏爱,引起了凌琛远和储礼寒的斗争。重点在斗争这里。 那我也确实没想到,储山能把心偏到胳肢窝去。 我听了都要忍不住对储大少有一丝怜爱了。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父母走得太早,郁想骨子里还是渴望这东西的。 当看见储礼寒明明双亲健在,却得不到亲情的时候,郁想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走在共情的路上了。 “你不信?”凌琛远出声。 郁想:“当然。一个是婚生子,一个是私生子。你们之间天差地别。我怎么能去信,储山只会留遗产给你呢?” 凌琛远听见“私生子”三个字,倒也没有生气。他过去的人生里已经听过太多相似的谩骂了。加上国外本来很多地方就仇华严重,知道他父亲另有家庭之后,有些人讥笑起来可比这难听多了。 凌琛远低声道:“因为他怕储礼寒,他更不希望将来这些财产都被臧家得到。臧家,就是储礼寒的外公家。储礼寒心里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 他轻嗤一声:“豪门父子,都是在做戏而已。” “可储山已经老了,万一储大少比你更有手段呢?”郁想歪头说。 凌琛远目光轻动。 不会她也喜欢上储礼寒了吧? 凌琛远心底涌动起了一点不快,不过很快被压下去了。他冷声说:“你难道还想看谁的胜算更高,再嫁给谁吗?你以为挑股票?……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我母亲早亡,我没有亲人,我要和你结婚,那就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可储礼寒不同,抛开储山不谈,他背后还有个臧家。你觉得臧家会喜欢你吗?你觉得他的母亲,会喜欢一个……嗯,和我这个私生子也有点牵连的女人吗?” 郁想眨眨眼:“这么多人都喜欢我,她怎么能不喜欢我?” 凌琛远噎住了。 他看着她理直气壮到“天真”的模样,一下想起自己的母亲。 他的母亲也曾经对储山的喜欢坚定不移地相信着。 他的母亲长得很漂亮。 郁想也一样的漂亮。 漂亮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天真无知吗? 凌琛远心底升起了更复杂的感情。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拿母亲和爱钱的郁想比,可他这一刻又忍不住想,母亲要是像她一样只爱钱,说不定更好呢……也不至于死都死不瞑目。 “那就等你见过她之后再说吧……”凌琛远低声说,而没有在郁想面前动怒。 他缓缓站起身,看了看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茶几。 她自己都知道倒水喝,却完全没有要给他倒杯茶的意思。 算了。 凌琛远有点生气,但又觉得她实在像足了一个漂亮又易碎的花瓶,一个和他母亲的形象几近重叠的笨蛋美人,只不过,她可比他的母亲要嚣张多了。大概当她碎掉的时候,她自己都是没有知觉的。 “你说得对。”凌琛远走到她的面前,抬手想要去勾她耳边的发丝,“我会对你更好一点的,你可以再想一想。” 郁想:? 演戏就演戏,上什么手? 郁想想也不想就躲开了他。 凌琛远的脸色沉了下。 他低低说了一句:“你可真会骗人。” 郁想:??? 她差点在凌琛远后面接一句,“你这个小妖精”。这段话可太霸总文了,她有点遭不住。 凌琛远哼笑一声:“之前见面的时候还说喜欢我,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了?” 他说完,倒也没有和郁想继续掰扯这个问题,而是就这样转身走了出去。 系统:【呵呵】 郁想:宝贝你怎么了?你不能因为凌琛远变-态了,你就跟着一块儿变-态啊。 系统有点儿阴阳怪气了:【凌琛远不是都主动送上门了吗?你怎么不答应?他好歹也是男主角,手里的财富地位一样不少。还有男主标配的一张好脸,一副好身材……】 郁想沉默了一下,说:你不要骗我装人设走剧情。 系统:【谁骗你了?没听见吗,刚才男主角都说你是骗子。谁能骗你呢?】 郁想:哎,那也不行。 系统不解:【那他和大反派哪里不同?你现在居然矜持起来了?这要答应了,不是更加合法的白嫖吗?】 哪里不同? 郁想愣了下,心说就是很多不同啊。但她嘴上没这么说。 郁想沉痛道:主要是,两个一起不行。我玩儿得没这么花。 系统:【…………】 草。 是他从未设想的道路。 第54章 世界线巨大转折1+2更 第54章 凌琛远走回到御泰门口的时候, 那个牵狗的男明星居然在那里。 凌琛远讽刺地拉起嘴角:“想在这里什么?郁想吗?她可不是守株就能到的兔子。” 奚亭发出了灵魂一击:“她喜欢你吗?” 凌琛远没想到这人有功夫回嘴,他冷笑一声,转头跨了出去, 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奚亭轻声:“那看上去, 就是不喜欢了。” 凌琛远步子一顿,沉着脸走远了。 奚亭自言自语:“那这刘青峰是脑子被驴踢了吗?非要找我扮演凌琛远的『性』格?扮演了, 那不是不喜欢?” 奚亭低下头,不再和金『毛』较劲,弯腰将傻狗抱了起往回走。 这头凌琛远上了车,开口就和助理:“以后不再想办法往宁宁那里送钱送东西了。” 凌琛远要给宁宁送东西,其实是有很多种手段的。 最开始, 他会通过宁宁身边的朋友、同事,想设法地给她送东西, 这样有90%的机会被收下。 助理愣了:“因为宁宁小姐不收吗?要不是通过宁宁小姐身边的人……” 凌琛远:“不了。” “凌少……” “一直这样下去, 我就会想要索取。我最终会忍不住把她卷入我的漩涡。”他,“纯白的就一直纯白下去好了。” 本就不是一路人。 …… 凌琛远走后。 郁想倚着沙发躺下去,『摸』手机给余桐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哪里。 余桐也已知道她安全回了, 现在正在赶过的路上。 “其实你今晚也可以不过。”郁想轻声。 余桐:“啊?” 差不多过了半分钟吧, 余桐才明白了过, 连忙:“哦哦, 好的。” 郁想挂断电话,就听见了系统极为不满的一声哼。 不答应凌琛远, 扭头却要睡大反派。 苍天啊! 郁想这个女人的到底是什么做的? 郁想这时候出声:“宝,我觉得你在害怕什么。” 系统:【什么什么】 郁想很快想通了里面的关节:“哦,你是不是怕我把今天凌琛远的这些话,告诉给储礼寒听?然后储礼寒反过, 原地弄死凌琛远?” 系统保持了沉默。 “宝你怎么不话?” 系统:【修闭口禅】 系统:【卧槽!】 郁想:?你不是修闭口禅吗?怎么卧槽上了? 系统这次好像真的遭受打击过大了,它颤声:【检测到……原着剧情发生重大变动……】 郁想:什么样的重大变动? 系统艰难开口:【男女主没法he的那种。】 郁想呆了下,这么严重?为什么?就因为今天凌琛远找她要结婚? 但原着里,凌琛远也出现了一个未婚妻啊,最后不是成了他俩感情的催化剂? 郁想:你再好好感受感受。 系统:【检测系统不会出错】 郁想沉默了下,低声问:那会怎么样?这个世界会崩塌? 不会崩塌。 小有he,当然也可以有be结局。 就是原着剧情会从此彻底『乱』套……上面很可能会注意到这里,然后强制干预。 但系统已不是过去的系统了,它成长了!它不再天真了! 于是它没有老老实实地和郁想结果,是吓唬郁想道:【没错】 郁想有点怅然。 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让你瞎搞。 系统兴了那么一点。 郁想:“有点舍不得……” 她:“我的钱没好好花。” 系统:【……】 郁想开始和它讨论:“现在去级店,豪掷千金,一口气点十个男麻豆怎么样?” 系统:? 郁想:“算了,不健康。” 系统:?? 你健康过? 郁想:“是储大少又好看腰又好,倒给钱。哦,不如拿去捐助山区儿童?” 系统听她得一本正,稍微有点慌。 要是之后世界没崩塌,她却把钱花没了,她会杀了它吗? 郁想躺在沙发上,真开始翻各大平台的一些资助项目了。 “爱人士真多啊……”郁想低声感叹。 爱人士点对点的捐赠,加上国家组织的扶贫,有很多明星粉丝也在搞什么爱午餐的捐助活动,山区不知不觉已改善很多了。 郁想了点兴趣,她:“走之前,我们搞点别的吧。” 系统很慌:【冲动『性』消费要不得。】 郁想:你看你书读少了吧?达则兼济天下听过没有?这怎么能叫冲动型消费呢? 郁想从页面退出去,转发了一条微博。 @鱼鱼232:有需要投资的小游戏工作室可以带着游戏项目书找我。如果大家有推荐的冷门小众独立游戏,也可以评论区告诉我。 评论区很快就有了反应。 【?郁小姐要搞投资?】 【难得看见这么认真的口吻……】 【啊这,虽然最近挺喜欢你的。但是想提醒你,想要好好投资一个游戏并不是几十万就能解决的。且现在游戏版号非常难拿,投了也是亏,有意义?要真急着赚钱,不如和元景焕多拍几个广告。奚亭也。再不,你可以冉彰回和你一起开直播】 【ls口气也太不好听了,会儿元粉和奚粉不兴了,会把这笔账算在郁想头上的】 …… 郁想粗略扫了下评论区,竟然这也能撕起。 她也就干脆关掉了。 反正有需要的人看见之后,自然会找她。 “咱们现在出门。”郁想微微一笑。 系统肝胆都在颤:【去哪儿?连夜下乡?】 郁想:“不啊,想哪儿去了?去找储礼寒啊。” 系统:? 郁想:“最后享受一遭。” 系统:??? 不是,假如真的世界崩塌了,你也惦记着这个? 系统很震惊。 郁想上楼利落地换了套衣服,然后就出门了。 没走几步,郁想就发现下雪了。 ……算了,下雪就下雪吧。她也懒得回去拿伞了。 郁想一边往外走,一边调出打车软件开始打车。 然后她给储礼寒打了个电话,那边似乎正在忙,没有接。不过这难不倒郁想啊,她马上打电话给了王秘书。 王秘书接起电话有点紧张,以为郁想之前真在储山那里受了点惊吓,这会儿后遗症才显现出。 “郁小姐,是您哪里不舒服吗?”王秘书问。 “不是。”郁想停顿了下,“现在储大少在哪里?” 王秘书听见这个问句的时候,一时间没反应过。因为郁想从没关过这些。 想到最近两个人之间越越奇怪的关系,王秘书斟酌了下,很快回答道:“现在在巍盛大厦,郁小姐是找储大少有什么事吗?需要我代为转达吗?是我把电话拿给大少?” 郁想:“不。” 她想了想,问:“我现在过,我能过吗?” 郁想没有给人制造“惊喜”的爱好。 她觉得关系没到那份儿上的时候,惊喜往往都叫惊吓。 那头的王秘书又愣了下。 “不吗?” “不,不。”王秘书赶紧出声,“可以的,您什么时候到?” 王秘书大胆地先应承了下。 “我看看离那边多远……嗯,十分钟车程,怎么这么远?”郁想小声嘀咕。 王秘书郁小姐不会因为路程太远了,又不想了吧? “应该就是十分钟左右到吧。”郁想。 “一会儿见?”王秘书问。 “嗯,一会儿见。”郁想应声。 这边郁想打到了车,那边王秘书站在原地有点发怔。 林特助看见他站在会议室外驻足发呆,不由低声问:“王秘怎么了?” 王秘书摇头:“没什么……” 郁想去过储氏的大厦,并没有过这边,王秘书想了想,怕底下人没眼『色』,又赶紧给前台打了个电话。 林特助看他这样的架势,忍不住笑着问:“今天有什么贵客要吗?” 王秘书一笑:“比贵客贵客。” 林特助:“哈哈是吗?总不会是臧总吧?” 王秘书摇头:“你一会儿就知道了,我先会议室,你调个闹钟。十分钟后就叫我,不二十分钟吧。” 王秘书觉得郁小姐有时候是挺娇气的,万一一没人接待,打道回府了怎么办? 打道回府也就算了,转头再和什么元景焕去吃饭了怎么办? 林特助懵懵地应着声:“哎?二十分钟?哎……” 王秘书这才推开门,回到了会议室。 这时候网络上正在讨论,郁想有多少钱,她有钱吗。 【她是想艹媛的人设吧?谁不知道郁家快垮了。她自己确实很牛『逼』,但也没必要这样硬拗啊。】 【她不是接了好几个价格不低的商单?】 【再不低,也不能单单几百万啊,上千万就不可能了。扣扣税,她有多少拿去投资?就算能投资,撑死了也就投两款游戏。就两款!她在微博上放那话的口气,可不止是这样】 【从富二代那里捞了不少?】 【啊……也不捞吧,理『性』讨论不吗?非要往这上面想?】 最后打破这番争论的,是有人跑歪了楼。 【有人看这一届的医学峰会的视频吗?!】 【什么东西?非相关专业人士,不关】 【储大少有出席!这次是清镜头百六十度死角!真的,建议火速去看!官已把视频上传了。】 【卧槽?】 网友们这才火速奔去了。 郁想的绯闻“男友”,除了元景焕、奚亭和冉彰,本身就带有曝光度外。另外仨也就是在荒岛那次闻里『露』了个脸。 上次金家的宴会上,储大少是『露』了个后脑勺。 大家怎么能不好奇? 医学峰会很枯燥。 但是…… 【草了,我真的羡慕郁想,储大少衣冠楚楚坐在首席,帅了】 【她身边的,就没一个不帅的谢谢】 【靠发言的声音也好听,储大少真是绝了,多可恨啊,这样的人竟然不常出现在镜头下】 再听着听着,大家别的什么生物实验室什么研究全没听懂,但有一点他们听懂了。 【储大少是真有钱】 【+1,生物制『药』每年研发投入10亿起步吧】 【我翻了翻去年储礼寒下的华济制『药』的报表,他们投入了123亿……美金。】 【卧槽?】 【他们去年营收有559亿,哎对美金。】 【……草,直接震惊我全家。我一直以为最赚钱的是房地产和娱乐圈】 【房地产和娱乐圈是很赚啊,但是和一些巨鳄业没法比。是普通人了解这俩已。生物制『药』入门门槛太了,你没钱就能搞仿制『药』,自己搞不了研发。有时候没研发出,就把自己拖死了。华济可以一己之力,振兴了国内的自主研发吧,所以他这么年轻能坐首席。国外反垄断法基本于没有,华济手里几个专利,已垄断十几个国家了……】 【我麻了,啊啊,我好羡慕郁想】 【也不多羡慕,有钱嘛,玩玩就差不多了,不会结婚的。储礼寒身家越丰厚,越不会结婚。除非学有的富商搞个婚前财产转移……】 一场医学峰会的视频,让吃瓜网友们深入地认知到了,郁想的鱼塘能同时养这么多牛『逼』哄哄的鱼,到底是有多么逆天。 就在这时候。 【嗯?储大少在看手机?】 【他怎么起身走了?】 储礼寒这一缺席就是半个多小时。 不过他对这场重要会议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他一走,就干脆把发言的机会留给了生物工作室的研发工作者们。 旁边有储礼寒的副总辅助发言。 【后面没储大少了吗?那我不看了】 【有!别走!】 将近十分钟后,储礼寒回了。 男人依旧衣冠楚楚,是……在清镜头的加持下…… 【储大少的肩头怎么皱了?】 【+1刚才都没皱】 【那个,你们觉不觉得,好像吧,储大少的嘴,有点红?】 【???】 这下福尔摩斯的网友们可劲儿了,开始猜测这是干嘛去了。 有人可能接吻去了。 那么是和谁接吻去了呢?郁想在这儿吗?是别的女人? 一时间大家也就忘了再对郁想那条微博指指点点了。 这时候郁想也终于抵达了巍盛大厦。 这一路上她都在低头翻看私信,确实有那种小众游戏找上门的,她就和人家加个微信,光这会儿功夫就收了不少项目书了。 毕竟真缺钱的人,别管她是不是满嘴跑火车了,都得先试试,也不愿意就这样错过机会。 就是大概头低久了吧? 郁想一下车,就觉得有点晕乎,想吐。 了门,她没走拢到前台呢,前台就先端着茶水往她这里了。 “您好,您是王秘书是吗?”对问。 郁想点了下头,接过了茶水,真够贴的。 王秘书很快就坐电梯下接她了。 车开得快,郁想早到了几分钟,王秘书幸好他让林特助早二十分钟喊他了。 “大少在开会,您看,我去叫大少是……” “没事儿,不急。”郁想皱了下眉,胃里稍微有点不舒服。 “有茶水间吗,我先坐下歇一会儿。”郁想。 王秘书可不敢把您往茶水间里放了啊,万一今天再个投毒的,那我要不要活了? 王秘书干脆把人请了他的办公室里去坐着。 他的办公室就一道透明玻璃隔着,对门儿就是储大少的办公室。 林特助小翼翼地敲门,给郁想送了杯的热水,然后忍不住多看了郁想两眼。 这就是……传闻的……郁小姐! 他们没见过郁想本人,但热搜上的瓜可没少吃啊。 这头郁想直接坐在了王秘书的椅子上,她低头又喝了口水,然后瞥见了王秘书桌上的几本书。 《产后的护养指南》、《孕期理学》……外壳花花绿绿,看起和这里格格不入。 郁想抬头看王秘书:“恭喜啊,王秘书要当爸爸啦?” 王秘书哪儿轮得到我啊? 他赶紧:“这是之前储大少让我买的。” 郁想一怔,问什么时候? 王秘书:“就,就上次……您和大少坐直升飞机,从荒岛回以后,大少就让我买了。” 郁想挑了下眉。 哦,她想起了,那次是在储氏公馆,储大少有收拾她,故意按孕『妇』食谱不给她吃蟹不给她吃虾,馋得她口水直流。 好家伙……这后是打算按整本书治她的口嗨气她是吧? 不过后……怎么没了? 因为后他俩又搞上了? 郁想咂咂嘴,随意抓过一本翻了翻,然后丢开了。 倒是把王秘书给搞蒙了。 他这两位不会是直接快到,要开始备孕了吧? “,你去忙吧, 奇_书_网 _w_w_w_._q_i_s_u_w_a_n_g_._c_o_m 我自己在这里就了。”郁想。 王秘书这才退了出去,让林特助给送了点零食水果过。 郁想坐下也没能偷懒,很快就有慈善基金的负责人和她对接了。 那边问:“您是想成立一个什么样的项目呢?” 郁想很早以前在网上看见过,什么捐赠给山区女童的基金,拿去给成年山区男孩圆梦了。 这个很没必要。 不过郁想也从得到了点灵感。 “梦想基金吧。”郁想。 “什么?” “就是,在已有好人资助衣食、学费的情况下,这笔资金培养一点山区女童们的兴趣爱好啊。” 那头大概也没想到有这样资助的,顿了半天才出声:“可能会有人,您搞的是华不实的东西,不如捐助衣食得好。” 郁想的口气完全所谓:“没关系啊。” 她是刚好发现自己很有钱,可以做一点想做的事已。 “捐助的资金大部分是为了帮助山区女童活下、有学上。我理想化一点。在山区和城市存在教育资源差距的情况下,很多女孩子艰难地读完书,考入城市,却发现有大把优秀的学生,她们除了会读书,一所有。甚至可能连读书都比不过别人。巨大的差距下,一部分人会丧失斗志,一部分人会『迷』失自己。如果能有个爱好做精神寄托会不会好一点呢?也提供给她们多的可能发展的向?” 那头听得一愣一愣的:“您的话,是有点道理的……您打算拿多少出呢?” 对也并不觉得郁想很有钱,有钱到可以随所欲成立这样的慈善项目。 这可比单纯的衣食耗费多了。 郁想:“先投个一千万看看吧。” 先,一千万。 卧槽! 那边都听傻了,这位郁小姐真这么有钱?她不是刚在微博上发了要投资游戏的消息吗? “您稍一下,我们这边换个人和您对接。”那边咽了咽口水。 这时候储礼寒的会也终于开完了。 “储先生,初到华国,不知道您这里有什么特『色』的美食?能否由您为我们推荐……”对面的白胡子老头儿站起,笑着开口。 这头的王秘书终于寻到机会,附在储礼寒耳边小声:“郁小姐不知道为什么找您了,已了您半个小时了。” 储礼寒眼皮一跳。 才送回了御泰也没几个小时,怎么会又找他? 郁想从没这么主动过。 出什么事了? “抱歉,有点事,我的助理会给你们推荐。”储礼寒完,就先打开门出去了。 后面的人愣住了,暗暗嘀咕,难怪都想请储礼寒吃一顿饭真难。 林特助这时候上去把人引走了。 “人在哪里?”储礼寒问。 “我的办公室。”王秘书。 储礼寒脚步一顿:“下次带到我的办公室。” 王秘书不是吧?大少的占有欲真的这么强?在别人的办公室里坐一会儿,大少都不乐意? 这边郁想在和基金会的人话,然后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储礼寒站在那里,低声问:“怎么了?” “不好意思晚点。”郁想挂断了电话,抬头看储礼寒,先问了一句:“大少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储礼寒:“嗯。” 那这岂不是刚刚好么? 郁想这才从椅子起身,快步走到了储礼寒的面前,然后跳起勾住了他的脖颈。 储礼寒想也不想就本能地抬起手托住了郁想的腰。 然后俩人的姿势,就变成了郁想扎根在了他的怀里。 王秘书在后面直呼卧槽。 郁想轻声:“我给大少送夜宵啊。” 储礼寒抿了下唇,垂眸盯着她的面容,眉眼精致明媚,办公室内的灯光落下,都不能及她眉眼间的一点熠熠光彩。 储礼寒出乎意料地从舌尖品到了一点微妙的甜。 储礼寒喉结滚动,沉声:“我收下了。” 然后他就这样抱着郁想,从王秘书的办公室退了出去。 这会儿是快要下班,但偏偏是没下班的时候。 这一层楼里秘书处的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里头就跟跑过了呜呜呜十辆速火车似的,那惊骇都不能短短几个字形容。 直到储礼寒把人都抱自己的办公室了,他们都没回过神。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有人发出了第一声:“卧槽!” 他们在这儿工作这么久,从没见过储大少这样一面。 这位郁小姐也确实很勾人啊,挺甜啊。 就是给大少送夜宵……哎,刚这位的时候手里拎保温桶了吗? 王秘书麻木地抹了把脸,大概有他隐约猜出那是怎么个回事……吧? “大家要不早点下班?”王秘书抬头。 秘书处觉得也挺好,然后揣着震惊,欢欢喜喜地下班去了。 这边储礼寒抱着郁想了门,另一手抬起托住她的后脑,却是先『摸』到了一点湿润的触感。 “头发湿了?”储礼寒出声。 “嗯,外面突然又下雪,我忘了拿伞。雪化了就这样了。”郁想。 储礼寒:“余桐没跟着?” “没,我让她今天不过。”郁想疑『惑』地看了看他,嗯?是担她头发是湿的吗?郁想再度开口:“暖气烘一烘就好了。” 储礼寒抱着她了办公室内设的浴室。 拉开抽屉。 郁想看了都觉得牛『逼』,单手抱着她真的不累吗?大少这力量是真不错啊。 储礼寒从抽屉里取出了吹风机,然后把郁想抱到沙发边,就这样按在了腿上,给她……吹头发。 吹头发??? 郁想愣住了。 不这么计较细枝末节呀。 世界一崩,我都不知道又要崩到哪儿去啦,春宵苦短你懂不懂? 话到了郁想的嘴边,她又咽了下去。 她觉得,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系统这会儿也接近半疯了。 要么就是看这对狗男女继续亲热地搞一起,感情升温。 要么就是坦诚地告知,世界没那么快崩塌…… 系统一番斟酌,算了,是别。 了之后,没准儿郁想一兴,张嘴就是为了庆祝我要奖励我自己睡储礼寒七天呢? 它会气死的。 储大少的手指骨节分明,且强劲有力。 但这么漂亮的手,这会儿就给郁想拨弄头发了。 他的手指在发丝间穿梭。 郁想觉得头皮酥酥麻麻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电吹风吐出的热气太足了,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烘得好烫好烫啊。 郁想轻轻眨了下眼。 她的脑袋是靠在储礼寒腿上的,所以视线可以正好落在储礼寒的腹肌的位置。 她不自觉地抬手拽了下储礼寒的衬衣纽扣……然后被储礼寒按住了手背。 “别动。”储礼寒的声音有点低哑。 郁想贴着他的掌转了转手。 吹风机的声音一下停住了。 储礼寒掐住她的下巴,俯首力地亲吻了上去,这个吻有点凶猛,像是要借这样的力道压抑什么翻涌的情绪。 不过这个吻并不长。 储礼寒很快就又松开了她,然后重打开了吹风机。 郁想:??? 这不对劲! 你怎么可以坐怀不『乱』? 能亲她,就明她是魅力『射』没有错啊! 这会儿倒是系统加紧张。 它在里大骂,现在知道为什么郁想要主动找储礼寒了。是想在办公室里展开亲切的交流是吗?在“世界崩塌”之前,留个重量级的花活记忆是吗? 系统这回早早地就给自己打上了马赛克。 几分钟后。 郁想的头发终于干了。 早知道撑把伞了,郁想悲痛地想。 储礼寒放下吹风机,将她抱起换了个姿势,拉链被粗暴地撕拉开的时候,郁想的肚子里响起了一声“咕”。 郁想:??? 怎么回事?在这个世界里坏事做多了,这个世界不想我好了是吗? 储礼寒眸『色』幽深地盯着她,然后伸手轻抚过了她的肚皮,他问:“没吃饭?” 郁想一回忆:“……忘了。” 确实是忘了! 今天太多人太多事找她了,她就忘记吃午饭了! 储礼寒皱了下眉。 他扶住她的腰,让她在他腿上坐稳,然后他伸手拿起一旁小几的电话听筒,打电话让王秘书去准备点吃的。 “要快一点。”储礼寒。 王秘书有点懵。 真·吃夜宵啊? 吃是人类的力量之源。 为了一会儿不把自己饿死,郁想是从储礼寒的膝上溜下去了。 储礼寒这才低声问:“怎么不在御泰我?” 郁想:“嗯?不是了吗?今天提供夜宵□□。”她扭过头:“大少不喜欢吗?” 储礼寒:“……” 储礼寒:“喜欢。” 就像是可口的猎物,主动将索套递交到了猎人的手。 她的主动像是一束绮丽的烟花,猝不及防地在夜空炸开了,变成了黑夜里唯一的亮『色』。 是惊喜。 是会就此对她这个人上-瘾的开关。 储礼寒大脑里的念头一点一点变得清晰了起。 他想要郁想。 不再是要几个夜晚里与他亲密独处时的郁想,是全部的郁想。 这时候王秘书小翼翼地敲门:“公司食堂那边没下班,厨师赶紧先给做了几个菜。您和郁小姐先吃着垫垫胃?我再去定一家餐。” 储礼寒起身去开门:“嗯,放吧。” 王秘书把菜布上了桌,然后才离开。 临关门的时候,他能听见郁小姐轻轻抱怨的声音:“大少,您把我的外套拉链扯坏了。” 储礼寒拆了筷子递给她:“明天买的。” 郁想没准儿都没有明天了。 咱们速战速决,赶紧吃完! 郁想往嘴里塞了两筷子。 可能是因为今天午没吃,饿了有好一会儿了,这会儿又吃得太急。 “哇……”郁想突然吐了出。 这一下吐得她自己都有点懵,抓着筷子愣在了那里。 嗯,这时候吐了,也太他妈社死了吧? 她余光一扫,好家伙,储大少鞋面都给弄脏了。 郁想尴尬得差点当场给自己抠出一套芭比城堡。 储礼寒倒是脸『色』一变,抬手纸巾擦了下她的嘴:“王历!叫个救护车!” 第55章 系统心如死灰3更 第55章 有过下『药』, 再是上次楼里茶水间投毒,这次又是什么? 储礼寒面『色』冰寒,王秘书抬头对上的时候, 都禁不住了个哆嗦。 要是郁想能知储礼寒这会儿在想什么, 她就会告诉他,别怀疑自, 这只是女主光环附带的神秘力量而已。 这两次都不是针对来的,是针对女主去的!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车里配备了高级的私人医护。 “到近的医院。”储礼寒说。 那边护士已经请郁想躺下,配合医生开始询问她的情况了。 郁想:“实我觉得我行,没什么问题,就是午忘记吃饭了。” 医生说:“可能是肠胃炎症引起的, 也可能是您吃的食里有让您过敏的东西……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喉咙疼吗?有灼烧感吗?嘴里有异味吗?” 郁想一边一一答,那边护士就开始做记录, 这样到了医院方便对症安排检查。 就这样到了医院之后。 王秘书赶紧提供了那些食, 让人拿去做分析里面有没有问题。 确认郁想确实没什么碍之后,很快有更专业的医生接手了问诊。 “血常规做了哈?”医生转头问助手:“那边质分析出来了吗?” 助手说:“没,也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 郁想想说应该没毒。 如果毒了,系统应该会提醒她吧, 下线这么快, 系统岂不是更难辞咎? 她又怕『乱』人家医生的思路。 “一般来说呢, 怀疑毒, 要做肝肾功能的检查。如果怀疑是肠胃炎呢,就好是做个胃镜, 肠镜都可以暂时不做。”医生顿了顿,“是在做这些检查之前,我都要提前问一下,您的月经周期正常吗?是否做过备孕?” 郁想开始努力地想。 嗯? 我来到这个世界多久了? 她记不清了, 想问系统,系统在屏蔽,怎么喊也没有反应。 对郁想来说,这个世界太纸片人了,实没什么特别的实感。 不过她也清楚,医生提前问明白是为她好。 “那先等等血检结果吧。”郁想顿了下,又问:“我现在能吃东西吗?” 好家伙,这样折腾一下更饿了。 这时候护士拿着血检报告进来了,医生粗略一扫,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说:“您等等,我带了一点面包,我让人给您拿。” 这时候门被敲响了,储礼寒推门进来,他说:“抱歉,扰了。” 医生连忙『露』出了笑容:“没事儿,少您先坐。” “问题严重吗?”储礼寒问。 医生:“不是严不严重的问题,郁小姐看起来实状态相当的好……初步推断,就是郁小姐没有及时吃午餐,然后又坐了很久的车,车上长久低头引起了供血不足、头晕、恶心,久饿之后进食太快,胃酸返流,胃部抽搐,引起呕吐。” 储礼寒:“……” 是他想多了? “不过……”医生突然起了个头。 郁想:? 怎么?不过我有绝症吗?那也不对啊,我也不是女主角。都不配得癌症白血病啊! 这边储礼寒的表情也一变,他盯住了医生:“您说。” 这时候又有个护士跑进来了,说:“从汪医生那里拿的。”然后递给了这个医生。 医生接过去,转手就又递给了郁想:“您二位先看看报告,然后呢,要是觉得不够准确,有疑虑,可以再用这个。” 郁想:??? 她低头一看,早孕试纸?嗯? 卧槽! 以人是不能浪太欢的吗? 储礼寒坐在后面,什么也没能看见,他低问:“什么?” 同时站了起来。 郁想说:“等会儿啊。” 她说完就赶紧溜去了厕。 郁想在厕里度过了漫长的七分钟。 这个世界是真的! 不仅仅只是原着里段文字组建起来的世界! 储礼寒不单单是个纸片人,他更是一个鲜活的人。 我真的可以完完全全地改变整本书的剧情向…… 我甚至可以创造出新的生命。 我的钱是真实的,我睡的男人是真实的,我得到的快乐,拥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郁想慢慢地捋着捋着,后忍不住低低笑出了。 嘿。 一个真实的,属于她的亲人吗? 郁想轻轻吐了口气。 系统会被气死吧?不过世界崩塌怎么解决呢? 郁想本来不太有谓,虽然有一点舍不得储少这么棒的白嫖对象,是书终究只是书啊,她在这里没有牵挂,她是无根的浮萍,去哪里好像都只是咸鱼地躺平,没差。 “统统。” “小圆。” “宝子……” 郁想是没得到应。 好家伙,要屏蔽这么久的吗? 郁想低头反省了一下自,好吧,她每次和储礼寒是搞得多少有点那个久。 另一头的储礼寒,也从医生的桌上拿到了那份血检报告,上面清晰地写着,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值:31226。 后面跟着一排参考值。 孕1-10周,201.54-225000.00。 储礼寒眼皮一跳,喉头发紧,立在那里,仿佛化作了雕塑。 郁想口嗨过太多次了,那时候储礼寒甚至都为之做好了心理准备,等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依旧是震撼的。 郁想来到巍盛厦找他,惊喜化成的那束烟花,这会儿好像在他的脑里轰隆一盛放开了。 “少,那边质分析报告出来了,饭菜里没有任何毒素……”王秘书探头进来。 然后储礼寒才骤然动了,他将报告放了桌上,然后转身疾步向了卫生间。 王秘书人都看傻了:“等会儿,少,您错了!那边是女卫生间!” 储礼寒在门口驻足,『摸』出手机拨郁想的号码。 她悄悄溜到厕,是因为不高兴吗?是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虽然知郁想的『性』格不太可能,储礼寒的脑仿佛在这一刻分成了两半,一半清醒而理智,一半已经轻轻地飞扬了起来。 他担心郁想因为接受不了结果,而做傻事。 储礼寒按了按眉心。 他甚至不知究竟是哪一次的,报告单上只能简单推测出孕期范围,而他和郁想近期都相当的亲密……是从第一次就有了? 如果是这样……那他和郁想后来的亲密,简直荒唐得差点出事。 储礼寒掐了下手指,才发觉到自掌心竟然渗出了点冷汗。 “郁想,听得见吗?”他低低出。 里面没有应,电也没有接通。 这家医院是储礼寒的。 他可以理当然地要求清场,甚至把整个厕拆了都可以。 郁想未必会喜欢这样吧? 这个念头飞快地从储礼寒脑掠过。 王秘书跟了上来,发现储礼寒的脸『色』尤为难看,王秘书的心一下也悬高了:“怎么?郁小姐的情况……”有别的什么问题吗? 王秘书的没能问出来。 这时候门开了。 郁想了出来:“储少看见血检报告了对吗?” 储礼寒动了动唇,没出口,她就紧跟着说:“我先御泰,它检查就先不做了。等明天确认之后,我再联系储少可以吗?” 储礼寒垂眸看了看自的手。 怀空空如也。 现在,他想要的郁想,要跑了。 “就当少认同了,咱们明天再见。您派个保镖送我一程?”郁想转头。 储礼寒:“嗯。”他面上看起来依旧冷静,他很快就电让保镖去开车,开他的车送郁想御泰。 王秘书彻底糊涂了。 这是闹的哪出啊? 郁想:“啊对了……”她转头问那边跟出来的医生:“您的面包现在能给我吗?” 医生赶紧给她了。 郁想拆开包装,细嚼慢咽地一边吃一边往电梯口。 储礼寒伫立在那里,盯着她的背影,仿佛脚下生了根。 “少?”王秘书低低出。 储礼寒低说:“让人把那辆宾利开过来。” 王秘书:“哎。那咱们公司吗?” “不,去御泰。” 也去御泰?那您俩干嘛分开坐啊? 王秘书很不解。 “克拉伦斯那边的单子不要做了。”储礼寒说,“积德。” 王秘书更懵了。 这您积哪门子的德啊? 储礼寒悄悄跟在郁想的后面,一直目送她到别墅里也没有离开。 然后储礼寒电又把余桐叫了过来。 然后…… 然后这晚储礼寒没睡着。 郁想去小区餐厅补了个餐,之后倒头就睡。 这一晚倒是睡得很香甜。 她的心态相当好。 毕竟换个人的,从第一天穿到这里来,就会选择当场『自杀』了。 第二天早上,郁想起床先验了下试纸。 确实是有了。 系统这时候也终于解除了屏蔽。 郁想:宝,醒醒。 系统:【?怎么又来了?】 郁想:看,小反派。 系统一时间脑子没转过弯儿:【我屏蔽了七年了吗?】 郁想:没呢。 谁一炮七年? 系统:【哦,那我就放心多了。……卧槽?!那也不对啊!们搞一晚就能原地生崽了?】 郁想:? 郁想沉痛地:“是不是天天修闭口禅把修傻了?” 系统:【……】 它冷静了一下,这才终于看见了郁想手拿的东西。 然后它眼前一黑。 死机了。 郁想:??? 郁想:“宝?小圆?……早说该升级一下cpu了。” 这时候门铃响了。 郁想裹了裹身上的睡衣,过去开门。门外站着奚亭,奚亭怀里抱着一只猫。 “我养猫了。”奚亭问,“要『摸』『摸』吗?” 相隔一段距离的别墅『露』台上,储礼寒站在那里,盯着这边。 王秘书在旁边着哆嗦:“您怎么不过去呢?” 储礼寒没有出。 他在想,怎么样才能不吓跑郁想。 郁想曾经在车里说过一段:“您不懂,遐想才是美的。太快得到的东西,就没意思了。” 以他之前用原石钓郁想的时候,钓得很隐晦。 现在…… 储礼寒觉得自差不多是郁想已经得到,快要觉得没意思的东西了。 郁想连玩一款游戏,都是玩一会儿就得换一款再继续。 而在此之外,有很多麻烦的问题…… 比如何云卓,比如凌琛远,有那个阿z,元景焕和现在去敲郁想门的男人…… 之前郁想口嗨怀孕的时候,何云卓他们可不知那是假的。 就算是这样,何云卓都上赶着要和郁想在一起。 “今天不去公司。”储礼寒突然出,“准备车,我先去一趟臧家。” 王秘书愣愣应:“哎。” 储礼寒出门,保镖跟了上来,他却摆了下手:“去郁想门外守着就行。这个月我会让财务多给们付三倍的工资。” 保镖一听,顿时精神了,搓搓手说:“那要不要把那个小白脸手断?”这样才对得起三倍的工资。 “小白脸”奚亭觉得后背有点凉飕飕的,以他问:“我能进去吗?” 郁想了个呵欠:“进来吧。” 他怀里的猫,确实很可爱,圆脸,短腿,金渐层。完美戳了郁想的喜好。 “奚先生之前说喜欢我?”郁想懒洋洋地落座后,盯着他问。 奚亭一顿。 她都这么直球的吗? 奚亭『露』出笑容:“是啊。” 郁想:“我饿了,左转是厨房,您先给做个爱心早餐您看怎么样?” 奚亭:??? 这是了解她喜好的好时机! 奚亭出问:“喜欢吃什么?” “面条豆花饺子包子都行,我不喜欢西式的早餐。”郁想说。 奚亭点点头,将猫放下,进了厨房。 等围裙都挂在身上的时候,他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展示魅力不应该这么展示吧?难女孩子也喜欢贤良淑德的男人??? 郁想在外面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猫。 她没养过孩子。 要不先养只猫,培养一下养小生命的感觉? 这边奚亭给自拍了个照,然后发微博:学做早餐。 评论区马上沸腾了。 【卧槽!您怎么自做早餐啊?】 【经纪人干嘛吃的?】 【不对啊,这是新买的房子吗?看着不像是之前住的地方】 【突然学做早餐,不对劲,e不会是为了谁做的吧?】 【哥哥做的早餐好想吃qaq】 奚亭在厨房里捣鼓了半个多小时,端出来了一碗面,一杯牛『奶』。 这时候,郁想正在刷微博,正刷到奚亭这一条。 奚亭出来,看见她的手机屏幕,笑了笑。不少粉丝都喊着想吃,他只亲手给她做饭。这点能够让她高兴吧? 郁想也知他看见了。 她把手机推了推,轻叹:“早知做个早饭都要临时学,我不如叫外卖好吃呢。” 奚亭:??? 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郁想先喝了一口牛『奶』,然后勉强吃了一口面条,并当着奚亭的面点了个外卖。 等干完之后,郁想才出说:“是储董请的人?” 奚亭没出,他挑眉,拉开椅子坐下,惊讶地看着郁想。 她原来都知吗? 郁想之前只是猜测,更多是从奚亭对凌琛远说的那句“我和长得有点像”推出来的。 “过去是。”奚亭说。 “嗯?” “那天储董应该被我气得不轻,这会儿挺想解雇我的。我这个人呢,比较有始有终。我对郁小姐充满了好奇和向往。”奚亭说的都是真。 就如那天刘秘书说,奚亭确实有点儿和凌琛远如出一辙的叛逆。 他说完之后,盯住了郁想的表情。 她会失望吗? 或者他应该说两句更好听的,比如我实对一见钟情之类的……那些偶像剧里很多类似的台词,随手捡来都能用。 郁想脸上什么多余的表情也没有,她懒洋洋地说:“那我建议先去报个厨师培训班。” 奚亭:“……?” 这时候死机死了很久的系统,终于再度反应过来了,它发出慢半拍的询问:【现在真的怀孕了,万一储家和臧家都『逼』着胎怎么办?像储礼寒这样的反派,多冷酷无情啊。玩玩可以。肯定不会愿意别人随便生个崽出来继承他遗产的。】 【等等,这人谁?怎么在家?】 郁想不紧不慢地用脑电波和他交流:送上门的厨师。 系统:? 系统整了整心情:【算了先不说这个人,真的不害怕吗?】 郁想:怕什么?怕我自做一个长寿的有房有车有崽的单身富婆吗? 系统:? 郁想和他分析:【原着里我是因为凌琛远死掉的对吧?看现在凌琛远要是敢动我。新仇旧恨,储礼寒能把他腿瘸吧?看储山已经给我请了一个厨师了,再多个元景焕、冉彰给我工。投资到钱不够用了,咱可以从储山那里薅啊。何云卓,算了他不重要。这么一想,我感觉自马上要天下无敌了。】 系统:??? 系统多少有点那个心如死灰。 是啊,靠一个口嗨,郁想就已经能浪到飞起了。现在变成真的了,郁想不得上天?她怎么会害怕?害怕的只有它和这个世界! 第56章 手足相残1.01+2更 第56章 郁想手机响了, 一下打断了她和系统对话,打破了和奚亭面对面凝滞气氛。 郁想和奚亭几乎同时低头看手机。 奚亭僵着脸:“外卖到了?” 郁想看着他:“嗯。”她稍作停顿,才跟着又声:“如果奚先生现在有空话……” 奚亭接了后面话:“就帮你拿外卖对吧?” 郁想轻轻点了下头。 一分钟后, 奚亭走, 站在了门外寒风中,不由陷入了沉思。 她是怎么理直气壮地开始支使他? 哦, 就从他承认了是储山聘请时候开始? 虽然要追求郁想,这些事是肯定要做。 但是当郁想把主动权拿过,什么由她来主动开口时候,那种感觉就变得微妙了。 奚亭计划里考虑到了,这位被众星拱月, 优质追求者甚多郁小姐将会如何地拒绝他,想要接近她多么困难等等…… 然后他把应对方式想好了。 结果没有拒绝, 没有困难。 他好像成功在刚认识之后就登堂入室了。 但又好像没有。 ……反正他计划到底还是全『乱』了。 又一阵寒风刮过, 把奚亭吹清醒了点,他迈步下了台阶,然后迎面对上了几个保镖。 “你们是什么人?”奚亭警觉了点儿。 “保镖。” “郁小姐保镖?” “嗯,现在是了。” 什么叫现在是? 奚亭很快就猜来了, 他们多半是储礼寒或者凌琛远保镖。为什么派给郁想?难道是为了盯着她身边有没有男人现吗? 这份儿工还是地狱难度啊。 那岂不是有挑战了? 奚亭面不改『色』地从他们中间穿过, 没走多远就遇上了余桐。 他不认识余桐, 但余桐认识他。 “给郁小姐拿外卖?”余桐掂了掂手里东西。 奚亭:“对……” 余桐:“我已经拿到了, 你不用了。等你,饭凉了。” 奚亭:“……” 他还从来没有被这样嫌弃过。 余桐往前走, 奚亭低声问:“我能问问你是郁小姐?” “郁小姐保镖,兼生活起居助理。”余桐目不斜视地说。 奚亭沉默了片刻。 意思是,端茶倒水其实还得排个队是吧? 奚亭跟着余桐回到墅内,发现那些保镖就守在外面, 一点没有要进来意思。 他顺手拍了张照,发给了刘秘书。 刘秘书以为这活儿要结束了呢,结果奚亭居然还在工作?看这个角度…… 刘秘书惊呼了一声:“奚亭在郁想家里!” 储山今天刚缓过劲儿,听见“郁想”两个字就有点头疼,但又不能不听。 他说:“在家里有什么用?之前那个元景焕不是登门了吗?” 刘秘书赶紧把照片给他看:“这些是储大少保镖吧?” “这么大阵势……”储山沉着脸,“元景焕还真没说错,他这是真怕郁想跑啊,想把人关起来。” “要不把这件事告诉给臧总,让臧总来处理?” “不行。”储山宁愿和郁想打交道。储山神『色』复杂地说:“她就是个……”疯子。 储山把后面半句对储礼寒母亲评价吞回了肚子里。 刘秘书心领神会:“意思就是,人把这件事告诉臧总,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对吧?” 储山这才脸『色』好看了点,笑着说:“刘豪啊,你可真他妈是个人才。” 这边奚亭收起手机,走回到桌边坐下,这才把那碗面又端了回来说:“真有那么难吃吗?就一口就不吃了?” 郁想:“怎么?您还想自己尝一口?” 奚亭拆了双新筷子,还真夹起了面。 幸好刚才郁想是夹到小碗里吃,不然现在看着奚亭尝她剩 “……没有很难吃。”奚亭说着,“确实有一点难吃。” 你搁这儿矛盾文学呢? 郁想抬眸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等吃完早餐,郁想就准备门了。 “你上班?我送你啊。”奚亭问。 余桐声:“不好意思,郁小姐司机是我。” 奚亭:“拍广告你能拍吗?” 余桐:“这不还有元景焕先生吗?不急。” 奚亭:“……” 为郁想要走,奚亭不愿意,只有抱着他猫先回家了。 等到家之后,他就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帮我找一个……” “一个什么?” 奚亭很不情愿地吐了那几个字:“厨师培训班。” 奚亭跟元景焕可不一样,元景焕是只钻研当偶像和演戏这两件事。奚亭生活就丰富多了。赛车、打球,他玩儿得挺好,且这恰好是能完美展现男魅活动。 ……然后他就败在了厨艺上。 奚亭挂断电话之后,又发了条微博。 他粉丝习惯他把微博当朋友圈发,倒没太惊讶,就是看看内容…… @奚亭:[图]第一次学做早餐,大概只有狗肯吃。 【奚哥对自己要求那么高】 【所以到底是给谁做?】 奚亭翻了翻,想起来最后是自己吃了面。 这不骂自己呢吗? 奚亭又赶紧把微博给删了。 他转头又打了几个电话,像元景焕一样给郁想组了个广告拍摄团队。 他要玩个比元景焕还大。 这边郁想刚门不久,就接到了郁家电话。 “有一封请柬送到了郁家。”那边口气有点激动。 “是给我?”郁想猜测道。 不然话,郁家大伯不会特地给她打电话。 “是。”那头语气有点感叹,说:“是高家大少生日宴,特地送了请柬,邀请你赴宴。” 郁家大伯忍不住在心底夸自己聪明。 储山问责时候,他护住郁想是对。到今天,没见储山拿郁想有什么办法啊。不仅如,这高大少竟然还会主动送请柬,只送给郁想! 郁家大伯说:“你什么时候在家?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晚上吧。” “行。”郁家大伯说着顿了顿,委婉地声,“你……你不要太挑花了眼。” 郁想:? 她挂断了电话。 挑花了眼?嗯?不用挑啊。大家分工明明很明确嘛! 那头郁家大伯挂了电话,忍不住次心生感叹。 回想上次郁想指着凌琛远和储大少让他们挑一个时候,他们当时还震惊之下,声怒斥郁想。 现在想想,那时候他们多少有点没见过世面了。 “郁想就一个人?”旁边有人不甘地问声。 “是啊,不然还拖家带口吗?这不是平白惹人笑话?”郁家大伯反问。 “人家一人得道,鸡犬还跟着升天呢……” “你懂什么?现在郁想位置还不稳当呢。”郁家大伯说完,还有点发愁。 …… 郁想先见了下基金负责人,但对对方基金管理方式不太满意,就只好先遗憾地离。 反正现在多了个崽,她就没那么急着安排这些事了。 她掉头了公司。 一进门,就先见着了几个在茶几旁围坐人,人手一杯茶,但谁没心思喝,脸上写着焦灼。 “郁想,你可来了!喏,这儿全是等你。”前台指了指茶几旁人。 郁想转头看过。 那几个人立马就站了起来:“不好意思郁小姐,您微博私信可能实在太多了,我们又拿不到您联系方式。就只能找到您公司了。” 郁想反应过来:“哦,要投资?” “对,是想请您看一下咱们项目书……” “给我吧,然后你们可以先回了。毕竟这里不是我投资公司。”郁想说。 其中有个人脸『色』变了变,小声嘀咕了一句:“就这就把我们打发了?我们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谁知道你拿了这么多项目书,到底还看不看……” 前台憋不住呛了一句:“话不是这么说,钱在人郁想兜里,你要从她兜里拿钱,做足姿态不是应该事吗?” 那人禁不住激,骂了一句:“算了,当我白来。她又能掏得来多少钱?不是从男人口袋里掏吗?” 郁想正要声。 沈总倒是愤怒地『操』着吸尘器那个把手来了:“哎不干不净说什么呢?你求人办事,你还拿自己当爸爸呢是吧?” 然后前台抓起水杯,泼了他一脸。 其他员工听见动静,就纷纷来了。 这一下人多势众,把那人吓得青着脸就赶紧走了,一边走还一边骂:“什么公司?就这个作风能好?” 等骂完,大概是怕挨打,就变成了跑。 “什么鳖孙玩意儿?跑得还挺快。”廖佳菲骂了一句。 其他来求投资人,赶紧和郁想道歉说:“我们不是一起,我们对郁小姐是很尊敬,郁小姐慢慢看,有空时候您找我们。” “对,我名片就夹在里面呢。” 郁想先回头看了一眼同事们。 会跟她站在一条战线上同事,是真实,真实得有血有肉啊。 郁想『舔』了下唇,没有生气,反而『露』了点笑容,她将脑袋转回说:“把你们自己项目书挑来,混一块儿了。煞笔策划不值得我多看一眼。” “哎哎。”大家赶紧动了起来。 心说这位郁小姐看起来还真不是什么好欺负。 这时候宁宁站起来,主动帮郁想把那些项目书抱到了工位上。谁没有说她在公司里看这些不太合适。 靠人家发财,还那么多屁话。 那不有病吗? 一共三份项目书。 一个是解密类游戏,一个是收集类游戏,还有一个是治愈系。 郁想看完之后就先锁柜子里了。 然后她接到了储礼寒电话。 “什么时候回御泰?”储礼寒语气听上依旧冷静得和过没什么区。 “马上。”郁想琢磨着应该是储礼寒忙完工作了,正好,他们可以坐下来谈谈了。 郁想让余桐开车回御泰,直接一路开进了小区,最后停在了墅大门口。 但门口已经有个人在等了。 这时候储礼寒从隔壁栋过来了。 储礼寒轻碰了下大衣口袋,里面装着他户口本。 这就是他特地回一趟臧家做事。 虽然储礼寒很清楚地知道,以郁想格,是不可能会立即点头。但储礼寒还是带上了。 他紧紧地盯着郁想身影,目光深沉,一时间将旁边人和景忽视了。 直到他走到了郁想面前。 “大哥在啊?”凌琛远声音响起。 储礼寒转过头,只见凌琛远早地等在了门口。 双方目光相接,空气中弥漫开了淡淡火-『药』味儿。 系统见状快昏了:【你不拦着点?过储礼寒只是单纯想弄死男主。现在……现在是加倍地想弄死男主了!】 它没有人类情感。 但系统看过动物世界。 抢老婆猛兽,是很凶残。 大反派和男主之间对立,是彻底拉满了。 另一头抱着猫,准备要来告知郁想他报了一个培训班奚亭,及时地顿住了脚步,观察着这边动静。 这时候,他手机响了起来。 “刘秘书?” “你不用假装追求郁小姐了。” “我没有假装,我在很认真地追求。” “……”刘秘书噎了下,说,“总之就是现在不需要你把郁小姐追求到手了。你现在做另一件事。明天,高家大少高学辉生日宴。臧总你知道吗?她会席这个生日宴。你只需要在她面前假装你很爱郁想就行了。你希望郁想回到你身边。所以你要她戳穿,储大少和凌少行为。希望她能管束储大少。” 奚亭直接挂断了电话。 愤怒刘秘书很快又打了过来:“你挂电话干什么?我告诉你,你现在走郁想这条路已经没什么意了。你是没办法让郁想喜欢上你。只要你能让其他人以为你喜欢郁想就行了。臧总这件事办完,你就可以和这份工作说拜拜了。” “为什么?”奚亭问。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说,郁想是不可能喜欢上我。” “你长得帅,有名气,有粉丝。是我想错了。像你这样人,过不用追求谁,就有大把人追着你吧?那你怎么会有丰富追人经验呢?你不会以为『露』『露』帅脸,送点花,做点爱心早餐就能拿下郁想吧?”刘秘书不满地说。 奚亭喃喃道:“有点道理……我懂了。” 刘秘书没听清,继续往下说:“让你扮演凌少,你非要按自己搞。现在搞了什么?屁没搞来一个。” “扮演凌少就行了吗?” “当然。” “可是我看凌少本人不受郁小姐喜欢。” 刘秘书噎了噎:“你知道什么?” 奚亭:“我看见凌少说,他来给郁小姐送东西。储大少说滚吧。郁小姐说要不你们俩打一架进来说话。” 刘秘书整个人震惊到当场裂开,他声调一拔高:“什么?你说什么?储大少和凌少在?” 储山闻声一下转头看了过来。 刘秘书握着手机仿佛握着一个烫手山芋,他喉咙里更了更,说:“你还不上?怎么能让大少和凌少手足相残呢?” 奚亭:“我在等他们打完,上安慰被他们吓到郁小姐,告诉她几个好消息。这叫渔翁得利。” 刘秘书:“……” 我找了个什么玩意儿? 刘秘书感觉到自己罪孽深重。 这时候储山从病床上下来,拿起拐棍:“还发什么呆呢?准备车啊!御泰啊!” 这边凌琛远阴沉沉地盯着郁想,笑着说:“郁小姐不会是希望我大哥打我一顿吧?” 郁想眨眨眼:“哪里事呢?只不过凌少来得确实不是时候。我和大少正有事要商谈。” “什么事?我不能听吗?”凌琛远权当没看见储礼寒冷漠目光。 郁想大大方方地道:“关于我肚子里孩子问题。怎么?凌少掺和进来,是想当干爹吗?” 凌琛远愣住了:“你真有了?” 郁想轻一点头:“唔。” 凌琛远『露』笑容:“你骗我,哪有这么巧?我才你求婚,你就怀孕了?” 储礼寒眉心一跳,看着凌琛远目光已经带上彻骨冰寒了。 求婚? 什么时候事? 郁想很无语。 我口嗨时候你们什么信,我说大实话时候,怎么不信? 郁想走上前打开门,转过头轻飘飘地问:“要欣赏一下我早孕试纸吗?” 凌琛远脸『色』变了变,还真有?不,他要亲眼看见! 凌琛远一步跨上台阶。 他抢先进到了门内。 储礼寒眸『色』冰寒,不和他抢。 储礼寒走在后面,等走上台阶时候,储礼寒才慢条斯理地一抬手,抵住门,然后一抬腿,踹了凌琛远一脚。 凌琛远就这么重重摔了一跤。 “草!” 凌琛远从地上起来,沉着脸转过了身。 而储礼寒单手解开了外套纽扣,脱下来无比自然地挂上了一旁衣架子。 显然是做好了要把凌琛远打一顿准备。 凌琛远克制住了打架冲动,他先走到了桌边。 这时候郁想已经把那根验孕棒摆在桌上了。 凌琛远又不是傻子,看一眼当然能辨认来这是不是代表怀孕了。 他声问:“是谁?” 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未婚先孕母亲。 一下子连眼珠子红了。 储礼寒:“我。” 凌琛远怔了下,然后发了一声冷笑。 他是真有些嫉妒储礼寒。 他什么有…… 现在连孩子有了? 郁想这样难搞人,居然会怀储礼寒孩子? 凌琛远这下知道,储礼寒这样冷静自持,时时刻刻衣冠整齐、高高在上人,为什么会失态地踹他一脚了? 凌琛远挨着沙发坐下来,抬起头说:“谁要做干爹?要做就做亲爹。” 储山一路紧赶慢赶,路上闯了不少红灯,最后还是拿着商业上朋友门禁卡,刷开了御泰大门,然后停驻在了郁想门外。 刘秘书赶紧上前拍门。 余桐走过打开了门,看见门外人就是一愣。 储山不管那么多,拄着拐冲进了屋:“你们干什么啊?!啊!你们怎么能手足相残,你们……” 储山话音戛然而止。 凌琛远坐在郁想右手边,储礼寒站在郁想左手边。 气氛凝滞压抑,像是下一刻那弓弦上紧绷箭就要飞来撕裂这一刻平静。 但是,确实谁没有动手。 或者说,可能是还没来得及动手。 储山情绪有点收不住,最后化成了脸上一点尴尬。 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他尴尬什么? 郁想背着他同时和他们两个人见面,尴尬应该是郁想啊! 于是储山拉下脸,拄着拐稳步走上了前。 “郁小姐,我能问一问这是在干什么吗?”储山声。 郁想:“……?” 怎么又来一个? 凌琛远低低声:“在看一个东西。” 储山:“什么东西?” 刘秘书反应快,他哆哆嗦嗦地声:“是、是这个吗?” 储山闻声低头看。 一根验孕棒。 上面,两条紫红『色』杠。 “这谁?”储山问。 凌琛远冷笑:“难不成还是我吗?” 储山噎了噎,顾不上想自己这个儿子好像真有点叛逆。 这里还有哪个女孩儿呢? 还有谁值得被凌琛远和储礼寒同时关照呢? 储山思绪行进到这里,一口气喘不上来,眼前阵阵发黑,他拄着拐,往后倒了倒。 刘秘书眼疾手快,赶紧一把扶住了他。 “真……怀了?”储山之前就只是猜测,但毕竟没亲眼见到,那还是不一样。 而且现在情况还是……他两个儿子齐聚一堂,亲眼共同见证了这小小验孕棒上两条杠。 储山哆哆嗦嗦地扣住了刘秘书手腕,抬头看着郁想问:“什么时候怀?” 郁想:? 郁想:“还不知道……” 储山咬牙切齿:“这是谁啊?” 刘秘书赶紧又劝:“不管谁,那是您孙子啊。” 储山一听,对啊!他怎么以前没想到呢?这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但念头刚转了一圈儿,他就又山重水复真没路了。 储山嚎啕大哭:“啊,你不是找了那俩替身吗?那现在不一定是我孙子了啊?” 第57章 爱屋及乌 第57章 储山一开始是真的悲恸,完全接受不了自己亲手把这个概率调低了。他好像真的变老了,老到他越是想牢牢掌控在手里的事,越是反过来狠狠给他一耳光。 直到储山的目光落在了储礼寒和凌琛远的身上。 他的婚生子也好,私生子也好,没有一个流露出半点愧疚之色,就连担忧之色也没有。 没有人来安慰他,甚至没有人给他台阶下。 好像他的痛哭,只是他一个人的表演。 储山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偏偏他不能捅破。 一旦捅破这层窗户纸,也许大家连演戏都没得演了。 储山扶着刘秘书的手,在茶几的边缘坐下,从嚎啕大哭变成了默默的老泪纵横。 流的泪越多,他的心越沉、越冷。 刚才还发昏的嗡嗡作响的大脑,这会儿反倒冷静了。 他不应该戳破那两个替身的事。 是,从血缘血统关系的角度讲,这个孩子让他觉得难以忍受。可是现在…… 储山心下冰冷地想—— 如果他不戳破,既然他的两个儿子这么爱郁想,那么郁想的孩子,他们也一定会很喜欢吧? 现在储礼寒和凌琛远的态度都很分明了,他们容不下对方,甚至因此对他这个父亲也有迁怒。 那么,他直接拿郁想的孩子,挟天子以令诸侯,那将来他的晚年不是更安稳吗? 可这个思路,也被他那一句悲恸的“两个替身”打碎了。 冷汗浸透了储山的背。 该怎么挽回? 也许他的两个儿子还会因为替身的存在,对他更加憎恶。 储山垂下眼,冰冷的目光透过泪水,落在了刘秘书扶他的那只手上。 如果有个背锅的呢? 这头的储礼寒居高临下地看着储山的模样,储礼寒的眸光更冷。 储山以为谁都像是他一样的私生活混乱,到处留种吗? 储礼寒动了动唇:“两个替身?” 你以为什么货色都能讨郁想的喜欢吗? 但这时候郁想屈指手指,对储礼寒做了个“嘘”的动作。 储山和刘秘书没看见这一幕。 但凌琛远是看见了。 凌琛远:“……” 当着面就这样眉来眼去的?他大哥是真有手段啊,郁想这样难搞的人…… 那头储礼寒一顿,他的目光从郁想的唇瓣上流连而过,然后没有再出声。 而凌琛远冷冷出声:“原来您还找了两个替身,是给我和大哥,一人找了一个吗?” 毕竟是原著的男主角,凌琛远当然也不蠢,他很快就联想到了上次在御泰门口,撞见的那个说和他长得有点像的男人。 现在再回想那段话…… 是替身还想上位替代正主吗? 凌琛远在心底发出了一声嗤笑。 那他知道吗?连正主都未必能搞定郁想。 这时候储山一听凌琛远的问话,就知道他没猜错,他们不仅不会为他担心,反而还要追责他。 储山抬起脸,轻叹了一口气:“爸爸只是希望你们好,所以不惜拿出那么多钱给郁小姐。我知道你们喜欢她,所以我也知道,郁小姐和你们分开之后……”储山说到这里不自觉地顿了下。 和你们分开之后。 这几个字念出来怎么这么别扭呢? 但戏还要继续往下演。 储山重重叹了口气,说:“我知道郁小姐肯定会留下心灵上的创伤。我也是希望她过得好,所以有心为她安排几个青年才俊让她挑选。这样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 储礼寒:“……” 凌琛远:“……” 几个青年才俊?几个?所以两个还算少了是吗? 郁想也有点震惊。 所以我还错过了更多更丰富的内容? 有这好事怎么不直接跟我说呢?玩什么弯弯绕绕的呢?看吧,搞砸了吧? 这边储山一看两个儿子的脸色好像更难看了,他马上又找补道:“但我想,这世界上又哪里有像你们一样优秀的人呢?郁小姐肯定看不上。我就放弃了。这时候,刘秘书出了个主意。” 刘秘书闻声想辩驳又不敢。 这主意明明是您自己想的,只是人是我找的。 “然后,然后就这样了……”储山说着,又落了两滴热泪,“爸爸年纪不小了,这辈子的愿望就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的,不要手足相残。” 这张感情牌打得不错。 但郁想目光一转,从凌琛远脸上瞥见了一点嘲讽。那嘲讽飞快地掠走了。 她抬眸看向储礼寒。 要求婚生子和私生子兄友弟恭,对婚生子来说就是最大的笑话和嘲讽吧? 储礼寒掀了掀眼皮,表情却很平静,像是对储山这番姿态已经见怪不怪了。 也难怪储山会怕储礼寒。 他在储礼寒面前,大概早就丢失了作为父亲的威严,甚至是尊严了。 “嘭”的一声响,储山倚坐的桌面突然翻倒了,储山也就跟着摔了下去。 储山痛呼一声,刘秘书大惊失色:“储董您怎么了?” 凌琛远这才终于动了,他从沙发上起身,走过去扶起了储山。 “可能得去医院。”储山脸色发青,一下牢牢抓住了凌琛远的手,力气之大,凌琛远的皮肤都泛起了白。 “今天的事,咱们,咱们挑个时间再好好说。”储山接着出声,“小远,你大哥忙,你送我去医院吧。” 凌琛远意识到储山有话要单独和他说。 凌琛远这才来了点兴趣。 说什么?因为今天刺激过大,终于要分配遗产了吗? 凌琛远和刘秘书一起扶着储山往外走。 储山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听见了郁想幽幽出声:“坏了张桌子,这给赔吗?” 储山嘴角抽了抽,当然不想在这种细枝末节上丢脸。 他朝刘秘书使了使眼色。 刘秘书这才赶紧转身回到客厅,尴尬地问郁想:“郁小姐,还是上次那个账号吗?” 郁想点了下头。 刘秘书不敢去看储大少的脸色,转头匆匆跟上了储山的脚步。 等到储山父子的身影从门口消失了之后,余桐忙弯腰把桌子扶正,又收拾了下散乱的东西。 储礼寒这才在沙发边落座,只是坐下的位置和郁想拉开了一点距离。免得在这样的时候,侵入了她的社交距离,引起她的抵触。 “怎么不让我说?”储礼寒低低出声。 她不希望让其他人知道,孩子是他的? 郁想:“如果说了的话,储董岂不是要松一口气?这样不是更能反复折磨他吗?” 原来只是因为这样? 储礼寒绷紧的肌肉骤然放松了下来,他看着郁想,轻声说:“储山不重要。”这次他连表面的礼貌都丢掉了,直接称呼了储山的名字。 郁想愣了下:“嗯?不重要吗?” 这不是一开始他和凌琛远的初衷吗? 她看了储山的区别对待,还有储山虚假的慈和下流露出的自私,她都替储礼寒生气。她还想着,正好再替储大少多折磨一下储山呢。 储礼寒沉声接口道:“是,不重要。” 郁想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储礼寒问她怎么不让他说。 那……他为什么要说呢?刚才凌琛远已经知道了孩子究竟是谁的。凌琛远也并没有开口啊。 郁想抬脸,露出一点笑容:“储大少是在帮我维护我的名声吗?” 储礼寒盯着她,试图从她的笑容里解读出更多的信息。 他沉沉应声:“嗯。” 她的名声在储大少的心里,大于折磨储山吗? 郁想有片刻的怔忡。 “还有……”储礼寒接着出声。 还有什么? 郁想看着他。 “我希望郁小姐知道,这是我引起的,我会负起所有的责任。”这段话已经在储礼寒的脑中斟酌了千百遍。 他没有说,这是我引起的过错。 他应该认错,但他不希望因为这样的用词,让郁想误以为,这个突然到来的孩子是个过错,他们纠缠时的亲密是过错。 他想告诉她,她去巍盛大厦找他,奔到他怀里来的时候,他是真真切切地想要拥有她。 但在这样的时刻说出来,也许会让她误以为那是因为孩子的到来。 在储礼寒看来—— 只一个胚胎而已。 只是因为这个胚胎在郁想的肚子里,它才有了意义,才拥有了能令人高兴的力量。 所以储礼寒再三斟酌之后,只先提了“责任”。 这两个字会透露出能纵容她随心所欲的信息,她可以因此免去所有的后顾之忧。 以郁想的性格……这对她来说,大概是当下最动听的话语。 郁想听到这里有点惊讶。 ……您是一个大反派啊! 难道不应该是粗暴地甩下一张卡,说,孩子我要,结婚别想,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但不要妄想豪门太太的位置吗? 又或者更残暴点,说,孩子打掉,咱们还可以继续扮演地下情人。 但这会儿真要郁想去想象那样的画面,她又发现自己好像完全想象不出来…… 储礼寒是高高在上,在原著里收拾凌琛远的时候,出手也很狠辣。他还会吓唬她。当着元景焕演戏那一次,他沉下脸也的确是模样可怖的。 但郁想就是没办法将那些霸总桥段,再放到储礼寒身上去了…… 因为久久没有得到郁想的回应,储礼寒屈起手指,指骨攥紧,指背还能看得见因为用力而泛起的白色。 “如果你有其它的想法,也可以告诉我。我会尊重你的一切意见。” 如果她不想要孩子的话。 郁想歪了歪头:“储大少说的负起所有的责任?嗯……包括结婚吗?” 储礼寒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他的嘴角绷紧,面上神色不显,但目光已经有了变化,他说:“当然,郁小姐。” 储礼寒紧攥的手指放开,然后又碰到了口袋里的户口本。 现在几点? 储礼寒脑中不自觉地划过念头,民政局下班了吗? 这头的郁想和系统说:你看,我就说人储大少是个大好人吧? 系统:【……】 一个亲爹兄弟都下手,手段狠辣把男主逼成美强惨的大反派,你非要靠着你们俩有一腿认证他是个大好人,那我也没有办法。 郁想倚着沙发,这下是彻彻底底的放松了。 她从储礼寒的回答里,得到了最重要的信息,试探到了储礼寒的底线。 她确确实实是能在这个世界横着走了。 不过一般来说,一个牛逼哄哄的大反派,坐拥那么庞大的身家。他的身体也很健康,身材也很棒,啊不是。郁想把这五个字从脑中划走……总之就是,储礼寒想要孩子的话,其实可以拥有很多吧? 郁想的思绪飘了飘。 储礼寒没想到郁想又不开口出声了。 他捏了下户口本,低声问:“结婚吗?” 郁想:“我就是问问……” 储礼寒:。 系统:? 它怎么好像从大反派的脸上看出了一点失望? 郁想笑了下:“结婚是一件很神圣的事,不能胡来的。”虽然她这个人很胡来。 但是她觉得储大少人不错。 是真心实意地这样觉得。 当这个世界对于郁想来说变得真实起来以后。 他就不再单单只是原著里的大反派了。 他是她认识的储礼寒。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更不能胡来啊。但凡换个人的话,她一定无所谓地原地躺平,离婚的时候还要快快乐乐地分人家一半财产。 “我知道了。”储礼寒隐去了眼底深沉的色彩。 “还有,储大少不用帮我维护名声。不用说我和他们根本没关系。就算有关系又怎么样呢?当我不需要清白和道德的时候,就没有人可以往我的身上套枷锁了。”郁想无所谓地耸耸肩。 她现在开始喜欢这个世界了。 大概正因为这里介于真实和虚妄之间,所以她可以毫无负担地去做所有她上辈子想做的事,还获得了真实的快乐。 “不过,储大少会介意吗?其他人谈论我的时候,难免会谈论到储大少的身上。”郁想问他。 “介意什么?大部分人总是用自己狭隘的认知,去肆意点评他人。我需要去在意他们吗?”储礼寒的口吻高高在上。 别人怎么说,从来不在储礼寒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仅仅只是出自私心,想要独自占有郁想。 郁想眉眼都飞扬了起来,她点头说:“对啊。所以我和储大少是一个意思么。当我去在意别人的看法,期望从别人那里得到夸赞和喜欢,那就是把制定规则的权利交给了对方。对方说什么是好的,我就必须要变成什么样。只要对方想,他就可以用他制定出来的规则谋杀我……” 储礼寒看着她眉眼熠熠发亮的模样,没有再出声。 只是想要拥有她的念头,又进得更深了一分。 “所以呢……咱们还是把储董坑到底吧。”郁想抿唇轻轻笑起来,“不坑白不坑啊?您说对吧?” 这样岂不是她又能坑钱,他也获得了快乐。 这叫什么? 这不就叫一拍即合? 储礼寒深深地注视着她,像是要将她装进眼眸。 他应声:“嗯。” 另一头,储山上了车,沉声问:“小远,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郁想之间……就是,那个孩子有没有可能是你的?” 凌琛远没有否认。 他为什么要否认呢? 他想看着储山痛苦、纠结。 父子俩对视了半分钟,最后是凌琛远先开了口,他说:“我想和郁想结婚。” 这话一出,储山彻底绝望了。 他现在比任何人都希望,孩子是储礼寒或者凌琛远的。就算不是,也得是。至少要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他储山的孙子。 这样,他才有最后一根能抓得住的稻草。他完全可以通过这个孩子,来重新地掌控他的两个儿子。 半晌,储山重重地叹了口气说:“爸爸会帮你的,最好这个孩子是你大哥的。这样孩子给他,你有郁想。” 凌琛远嘴角勾起,压住了讽刺,说:“行啊。”他问:“但是之前您给郁想的钱和房子……” 一提这个储山就有点血压升高,但他还是竭力扮演着一心为子的慈父,他说:“算了,就当提前给儿媳妇的见面礼了。” 凌琛远还记得郁想说的,他可没有储礼寒配合得足够多。 现在,我来多配合你一点。 凌琛远脑中念头转过。 “给孩子的呢?”凌琛远问。 储山:“……” 你他妈的,是不是你的啊,你就这么积极? 储山把那口老血咽下去,说:“是该准备一些礼物。” 储山说完这句话,凌琛远看他也还是不顺眼。 凌琛远的思绪恍惚了下,又想起自己的母亲。 “这样你该高兴了吧?”储山无奈地问,“爸爸真的只是希望你们高兴。” 凌琛远抬起眼,说:“我在想,母亲当初怀着我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这话一下戳中了储山心虚的地方。 大概是年纪大了,如果不是办公桌里还放着照片,有时候储山也会想不起来自己爱过的女人的样子。她的模样更多地是在他脑海里化成一个美好的印象,一个符号。 她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储山有点难受,但也知道无从弥补了。他给凌琛远再多,也没有用。从今天凌琛远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 ……不如对郁想好一点。 让凌琛远知道,假如当初他们母子在他的身边,他也会像这样对他们好的。 储山说干就干:“刘秘书,你去给郁小姐弄一个私人医疗团队,一定要保证郁小姐的健康。还有保镖,保镖也不能少。英国那个格瑞莱,不是刚入驻了全亚商场吗?就说我的意思,让梁冠去和全亚的吴总谈一下转让的事。” 梁冠是储山手底下真正的心腹。 储山说完,看着凌琛远,目露慈爱:“你不知道。你大哥的母亲当时是在国外谈生意的时候,突然羊水破了,然后在国外的医院生下了你大哥。之后几个月我都没见到面。你更是一直不在我身边。爸爸其实很想回到过去,回到过去参与你母亲孕育你、生下你,到你长大的过程。可惜时光不能倒流……如果我现在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你告诉我。你喜欢郁想,那我就对她好。” 这一番话说出来,储山自己听着都觉得感动。 何况是缺失父爱这么多年的凌琛远呢?储山心想。 储山渐渐放平了心态。 这个孩子来得好。 也许能成为一个大的转机…… 凌琛远没有出声。 比起储山,这一刻他更想和郁想面对面坐在一起。哪怕郁想三句话里两句话能气死他,但也不至于像这一刻这样的恶心。 父子俩各怀心思。 车慢慢开上了主干道。 储山最后在医院检查出了轻微骨裂。 他听完表情也差点裂开。 但他还能怎么样? 储山只有继续住院,然后叫刘秘书告诉奚亭,千万不要再去找臧总了。 储礼寒的母亲是个真疯子…… 万一她把郁想弄死了怎么办?他手里可就没有筹码了。 刘秘书听了很无语。 储董的想法怎么总是在变啊?出了事还甩锅给他。 但刘秘书也没有办法。 所以他也只能哭丧着脸,老老实实又打电话去了。希望这次奚亭不要再叛逆地挂他的电话了。 这时候奚亭正在敲郁想的门。 他很遗憾。 没能让他挑中一个合适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时机。 门打开,余桐的脸露出来,她看了看奚亭说:“不好意思,郁小姐正在忙,有事的话您晚点来。” 奚亭更遗憾了。 他只好抱着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想,刚才不是都离开了吗?还剩了谁?……储大少储礼寒? 奚亭没走出两步,就又接到了刘秘书的电话。 刘秘书都觉得难以启齿,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把人当猴耍吗? “不好意思,奚先生。储董让我转告你,你也不用去见臧总了,也不用追求郁小姐了,你什么都不用做。储董许诺的东西,不日就会到你的手里……” 奚亭深深地皱起了眉,他打断道:“你说开始就开始?说停下就停下?” 然后又挂断了刘秘书的电话。 刘秘书:“……” 妈的,根本没办法沟通。 奚亭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别墅:“厨师培训班都报了,现在你跟我说不用了?放屁。” 别墅里。 郁想看了一眼关门的余桐,没问是谁。 反正她不感兴趣的,就都不重要。 郁想说:“麻烦大少跟我上楼。” 储礼寒眼皮一跳,站起了身。 短短一段路,每一步踏下去,储大少身上的肌肉都会绷得更紧一点。 一直等到了二楼,进了房间。 郁想反手关上门,转过身。 仿佛之前的亲密又回到了这一刻。 然后郁想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之前她是觉得,多听两句储大少家里的事,那都算是打破了界限感的分寸。这样可能会导致她失去白嫖储大少的机会。 但现在……她怀上这个崽,简直就像是开着推土机duangduang把人家的界限感全推平了。 那也没什么可再掰扯的了。 郁想大大方方地出声:“我其实很好奇,储董的注意力为什么只在您和凌琛远的身上打转呢?我以为,他还会有其他的私生子。或者……” 叫他上楼就只是为了问这个? 储礼寒:“……” 不过储礼寒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他的眉眼很快反而变得更柔和了点。 他浑不在意地接声道:“或者,他现在也可以再生几个孩子,重新培养出合他心意的孩子对吗?” 郁想点了下头,问:“是因为这样会惹怒您母亲那边的人吗?” 储礼寒淡淡道:“如果他害怕这个的话,就不会带私生子进入储氏。” 是啊。郁想在心里说。 所以她才觉得有点奇怪。 她多问两句倒也不是别的,就是之后肯定还要再和储山打交道。 “我十岁那年,我的母亲在有一天深夜回到了储氏公馆,她叫醒我,和我说,不用担心,以后储山只会有我这一个儿子。我问为什么,她没有说。之后我就再没有问过了。那是她的秘密,她有不被其他人知道这个秘密的权利。”储礼寒叙述的口吻很平静。 卧槽! 郁想呆了下。 这段话,可以推断出的信息量很大啊…… 为什么储礼寒的妈妈这么笃定,那肯定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储山从此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而且这个办法,一定是直接一步到位,把事情做绝,再无逆转可能的。 私生子凌琛远则纯属是意外。因为储山那时候都还不知道自己有私生子流落在外。 所以储山不是不敢有多的孩子,是因为他不能。 所以他不得不将私生子带在身边。 所以他才会这么执着。 因为在他看来,他就只有这两个儿子了。 所以他为什么会痛哭? 大概她肚子里这个孩子,对于他来说,也是储家香火的一种延续。如果不是储家的孩子,储山能不怄吗? 那就让他多怄一怄吧。 郁想的思绪一转。 储大少的母亲很牛啊。 那时候十岁的储大少能平静地接受这个信息,也很牛啊…… 是因为还年幼的时候,就清楚地知道了,他的父母并不相爱这件事吗? 郁想的目光闪烁两下,最后定在了储礼寒的身上。 储礼寒进门后是背光立在那里的,光从他背后的窗户照进来,他的面庞就好像落入一片灰暗间,撕去了矜贵的、衣冠楚楚的外衣,露出了底下冰冷的内里。 她读原著的时候,视角完全落在男女主的身上。 谁会思考大反派为什么会是大反派呢? 只需要知道他足够厉害,且足够狠,站在男女主的对立面就行了。 郁想的目光轻动,然后听见储礼寒低声问:“还有想问的吗?” 站在逆光里的大反派,和她说话的时候,嗓音低沉好听,好像被暖气烘过之后,还揉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这个念头从郁想脑中掠过的时候。 她觉得真奇妙啊。 第58章 生日宴 第58章 没有其它想问的郁想送走了储礼寒。21ggd 很快就到了高学辉生日这天。 网上当然不知道这天哪个豪门大少要生日了,他们只在议论,最近奚亭变得很奇怪这件事。 【大粉问他最近在干嘛,他说在上课,新东方厨师课,我:???】 【哎对了,你们知道吗?阿z那事儿虽然还没解决完,不过储氏的律师团已经解决掉冉兵侮辱郁想的事了。冉兵当庭认错,并将要在公共平台向郁想道歉,还要赔偿损失费……】 【虽然但是,有被爽到】 【那你们知道郁想要捐钱给基金的事吗?】 【她到底哪来那么多钱?】 【小道消息,她还真的投资了三款游戏。具体投了多少钱不知道。就《大侦探》、《迷人的他》、《孤独的城》这三款。】 【。。。听都没听过,名字也很e提不起兴趣】 【所以说人步子别迈大了,会扯到蛋】 …… 当时找到公司,递交给郁想的那三份项目书,最后她都投了。合同还是带着专业律师去审核后,才签署的。 郁想懒得掰扯太多,就直接选择了独资。 而这会儿,当天找到凯星文化,不满地出声讽刺郁想的那个男人,翻看着网上的评价,一连看了不少唱衰的,他才觉得胸口梗着那口气咽下去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走了之后,剩下那三家工作室竟然全都拿到了郁想的投资。 偏偏就他没有! 他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辗转反侧都睡不着觉。 不过现在就好多了。 这女人,就是喜欢感情用事……为了刺激他,宁愿把另外三家全部收入囊中,也不考虑实际情况。 到时候等她亏惨了,那些豪门大少爷还能再给她拿出多少钱呢? 男人从文件夹底下拉出了自己的项目策划书。 他的游戏名叫《黑暗大陆》,是西幻背景下的页游。可别小看页游,这东西非常的赚。 没看见不少港台明星都在给这样的页游打广告吗? 他完美复制了那些页游成功的道路,更是集他们之大成,当下最流行的元素都在他这份项目书上了。 男人皱了下眉。 当时他走的时候,应该把那份项目书也带走的,否则……万一将来郁想亏惨了,又想py他的项目书去赚钱呢? 男人为此又是辗转难眠。 后来还是安慰自己,郁想到时候亏得都没钱了,怎么py他的项目书做新游戏呢? “田哥!”玻璃门外突然传来了助理的声音。 他的助理是他的大学同学,开口叫得也就亲近。 “什么事?没事别烦我。咱们还得找新的投资商呢……” “田哥,就新的投资商!有了!” 男人一下从椅子上起了身:“电话,电话给我。” 男人接过来以后,那头传出了女声:“你好。我听说你们拿着项目书去找过郁想投资,但最后郁想没有投是吗?” 男人心里嘀咕,心说怎么又是个女的? “是,请问你准备投资多少钱?”男人开口就问。 电话那头一下没有了声音,大概是也没想到,求别人投资的开口还这么硬气。 不过她很快调整好了心态,说:“两百万怎么样?” “就两百万?”男人脱口而出。然后赶紧又找补道:“我的意思是,游戏一般投资都是五百万起步。两百万很难做出好游戏的。” “……” “对了您怎么称呼啊?”男人心想有两百万也不错。反正比他有钱。 “我叫宁雁。你叫我宁小姐就好了。”那头的女声回答道。 宁雁一开始是在网上知道郁想要投资游戏这件事的。 她本来还在嫉恨,郁想怎么就从冉彰的事里那么轻易地就翻了身。 然后就看见了大家都在讨论郁想哪有那么多钱投资游戏…… 之后宁雁从宁宁的口中知道了,有人拿着项目书找到凯星文化去的事。 宁宁着重讲了这个嘴上不干净的男人。 一个对郁想很不尊重的男人。 但宁雁需要的正是这样的…… 宁雁了解了一下男人递给郁想的项目书上写的什么游戏,然后她就动了心。 从之前的新闻里,宁雁知道了,原来郁想只是玩玩游戏,却能从中赚那么多钱。一单就从辉光拿走上百万。 可见游戏的暴利。 在看见网络上说什么一个游戏需要多么天价的投资时,宁雁笑了。 这和投资影视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 宁雁身上的私房钱,投不起更暴利的影视圈,但她却投得起游戏。 为此,宁雁还仔细查阅了不少资料,确认这个叫田雷的男人手里的游戏,确实是时下非常流行稳赚不赔的款式之后,她才打来了这通电话。 她又不是蠢货,没必要为了和郁想较劲,把自己的钱赔进去。 她要赚钱,再顺便,狠狠地踩一脚郁想。 想一想,郁想因为一时之气没有投资的项目,最后在她的手里大赚特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宁雁笑着说:“这样,约个时间我们详谈。” “今天……” “今天不行,今天我有宴会。”宁雁高贵地挂断了电话。正好她母亲进来,把礼服放在了她的面前,说:“妈妈亲手给你挑的,你今天一定会成为宴会上最光彩照人的那一个。别再想储家那个私生子了。如果能得到高大少的青睐,宁家的难关也就能度过了。” 宁母想得很好。 “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让宁宁去呢?宁宁在外面吃了这么多年的苦。这样的福应该由她来享啊。”宁雁笑着说。 谁不知道高学辉是个废物? 连储礼寒一根手指都比不上,更不用说和凌琛远比了。 宁雁才瞧不上。 宁母摇头说:“你妹妹流落在外多年,气质、修养,都远远不如你。高家怎么看得上呢?” 宁母是这样想的。高家大少是个纨绔,什么事都撑不起来。她很清楚宁雁有多聪明。宁雁将来嫁到高家,不是能把高家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吗?那不比嫁给那个私生子好多了? 宁雁心下讽刺,扯了扯嘴角,露出温柔的笑容:“您可别这么说,让妹妹听见了,她会伤心的。” 这边两母女各怀心思,很快换了礼服,上了精致的妆容,坐上车往高家去了。 宁雁不想嫁给高学辉,但是她也的确希望自己在宴会上熠熠发光,力压其他人的风头。 而这头的郁想,也收到了三套礼服。 是的,三套。 一套是郁家大伯贴心给她准备的,一套是凌琛远听说她要去宴会之后,给她准备的。最后一套是王秘书送来的。 王秘书指着盒子说:“大少说里头有郁小姐等了很久的东西。” 郁想疑惑地打开盒子一看。 那是一套粉钻与铂金打造出的首饰,粉色钻石的个头很大,精致的切割面在灯光下格外夺目。 里面起码有那么一克拉,是她亲手切出来的吧? 郁想毫不心虚地想。 然后她就愉快地收下了这个礼物,和与首饰搭配的礼服。 郁想换上后,也没怎么化妆,就让余桐开车去请柬上写的地点赴宴。 好歹人家送了她一盒子玉,别人现在请柬也送来了,那当然是要去的。 临走的时候,余桐指着剩下那两套问:“要退回去吗?” 郁想:“没必要,下次再用。” 系统听了都无语。 系统:【你可真是勤俭持家啊】 郁想一点也不脸红,应声说:可不是么。 高大少举办生日宴的地方,是在一家酒店。 郁想到了地方,一回头,才发现竟然是在她刚穿过来的那家酒店的……对面。 这家酒店叫做富莱酒店,在海市也是首屈一指的。 郁想这边提了提裙摆,缓缓进了门。 门外“喀嚓”几声,像是从草丛里传出来的快门声。 郁想回了下头:“这儿都还有狗仔?” 余桐很清楚怎么回事,低声解释道:“高大少的朋友里,有人谈的女朋友是娱乐圈当红女星。” “噢。”那难怪会有狗仔了。 这边郁想一进门。 很快就有人将消息报到了包厢里去。 二楼的酒店包厢里。 高学辉、储礼寒,还有上次庄园里那俩都坐在一块儿。旁边还有一个中年女人,穿着蓝色长裙,留着干练利落的短发。她的五官生得端庄,一眼望去,能瞥见她的眼角带着长长细纹。 她是高学辉的母亲。 高学辉听了手下人的汇报,都不敢大声说“郁小姐来了”。 怕他妈听见了,转头就告诉储礼寒的母亲。 早知道,他就不邀请郁小姐了。 他也没想到他妈来就算了,还要约储大少的母亲一块儿来!真要了命了! “一会儿大少的母亲到了,也就先请到这儿来,咱们一起说说话,喝两杯酒。底下的人就让他们先等着。”高学辉的母亲说话很随意。 显然对于高家来说,今天来的宾客没几个能比高家更厉害。 她的话说出来还没人接呢,外头就有人敲门了。 “谁啊?”高母让人去把门打开了。 外头站着宁雁和她的母亲。 最后面才跟着一个不太显眼的宁宁。 “过来跟高太太你问声好。”宁母笑笑说。 她们过去在一个学校里待过,说交情呢是有一点,说有多少呢,那真称不上。 “储大少、高大少……都在呢。”宁母说着,就先踏进了门。 高学辉一笑:“你这话说的,我生日,我不在这儿,我在哪儿?车底吗?” 他一边说话,一边悄悄给储礼寒发消息。 郁小姐到了。 这时候宁母尴尬一笑,权当没听见高学辉的调侃,继续说:“刚来的路上,我还和宁雁说呢,真巧啊。没想到她和高大少同一天生日。” 高母惊讶应声:“那是很巧。来,坐。小金,再搬两张椅子。” 储礼寒这时候突然站起身,打破了这僵硬的流于表面的寒暄。 宁母马上也寒暄了一句:“大少怎么要走了?” 宁雁抬起头,语带好奇地问:“大少是要去接郁小姐吗?” 高学辉心说你他妈的话真多,把你嘴锯了得了。 第59章 张嘴闭嘴命给我 第59章 储礼寒驻足, 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宁雁。 这一眼不冷不热,其实没什么情绪。 但宁雁就是莫名地背脊一寒。 等储礼寒平静地出声说:“同一天生日是很巧,那高大少就好好陪她聊一聊吧。” 高学辉懵了下, 抬起头看着储礼寒离去的身影:“我……” 我聊什么? 我干嘛和她聊? 宁雁脸上的笑容有点不自然,她捏了下裙边,总觉得储礼寒这话意有所指。 这边高学辉听了储礼寒的话, 还真开了口, 问:“既然宁小姐也是今天的生日,怎么不在自己家待着, 自个儿办个生日宴呢?” 宁雁:“……” 宁母:“……” 高母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但高学辉权当没看见。 宁母以为高家这是在指责他们有攀附的心思, 马上开了口,辩解道:“最近她爸爸旧疾犯了,家里再弄得那么花里胡哨,这不是让人看了难受吗?今天来这儿, 分一块蛋糕, 也就当一起过了。” 高学辉说:“哦, 既然旧疾犯了,那就更应该在家里照顾宁总嘛。宁总一人在家,那不是更难受?” 宁母:“……” 宁雁:“……” 高学辉简直像是一个标准的话题终结者。 开口的时候,有一分宁宁身上的天真。偏偏他地位高啊。所以每次开口, 都是居高临下而又真诚地把别人噎死。 高母轻咳一声:“说什么呢?人家来给你祝生还不对?” 高学辉:“我没说错啊。上次我爸就骂我,说他病了我都不知道服侍在床前, 白养了。” 高母一下不说话了。 宁母就更难堪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再往下接话。 宁雁同样坐立难安。 她觉得储大少多半是知道高学辉的性格,故意留高学辉在这儿扫她脸面的。 为什么?就因为她问了一句, 是去接郁小姐吗?他看穿了她挑拨的目的? 可那只是再常见不过的一句话…… 宁雁这样的话术, 在过去无往而不利。 宁雁烦躁地扭过头, 扫见后面没什么存在感的宁宁,她也没法从这个妹妹身上获得点优越感的抚慰了。 楼下。 郁想进门后,没有看见别的人,倒是先看见了何云卓父子。 他们迎面撞上,然后何坤民生生拐了个弯儿,装作没看见郁想,高喊着:“林总!”然后朝旁边一个地中海老头儿热情地迎了过去。 何云卓停住了脚步,他看着郁想,眼底飞快地掠过了一点惊艳之色,语气复杂地说:“好久不见。” 郁想没有看他。 她看了看何坤民的方向……嗯?当初储礼寒恐吓的手段那么有用吗?以至于何坤民见了她,都跟耗子见了猫一样? 何云卓转头,顺着郁想的视线看了看。 何云卓也有点惊奇。 他父亲竟然走了?连多看郁想一眼也没有。 本来应该寒暄几句的话,到嘴边突然变成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让我父亲怕你。” “哦这个啊……”那当然是狐假虎威,借了储大少的势啊。但郁想没有这样说,她顺嘴编道:“揍他一顿。” 何云卓:? 郁想歪头:“他挨揍,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何云卓言语艰涩:“……不会。”他只是没想到,她对付他父亲的办法,竟然就这么简单粗暴? “怎么揍?”何云卓问。像是认真地在发问。 郁想:? 好家伙,这还用教吗? 她一回忆,寻思上次储礼寒好像手都没动,何坤民就自己先吓跪了。 郁想:“拳头啊。当然,拳头打人自己比较痛。你也可以选择辅助工具,比如砖头,椅子,酒瓶……” 系统都听傻了。 系统:【你干嘛呢?再这样教男配,系统能判定你违反道德法律标准……】 郁想疑惑反问:原著角色干坏事,就不违反道德法律标准吗? 她娇声说:你们系统好双标哦。 ……有、有点道理。 系统不说话了。 它有个同事接管的原著世界里,还有霸道总裁对女主挖心挖肾,后面再追妻火葬场。那确实也没见坐大牢。 “郁小姐。”这时候有个侍应生走到了郁想的身边,“您要到楼上包厢喝茶,聊会儿天吗?” 这话说得就很有意思了。 只说喝茶聊天,没说和谁啊。 郁想转眸扫了一圈儿,没扫见什么可疑的人。然后她抬起头,就看见了宴会厅二楼的栏杆前,站着一个储礼寒。 侍应生看了看何云卓,似乎是怕郁想不跟他走,这才赶紧又添了一句:“高大少他们也在楼上。” 何云卓和他们就不是一个圈子的。 他现在很清楚,他在郁想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的。送个礼吧,也没有多拿得出手。追求郁想的行列,已经卷到一个可怕的地步了…… 所以何云卓没有再不识相地,出声挽留郁想。 只是等郁想转身的时候,何云卓些微有点不甘心地开口说:“上次那个冉彰的叔叔在网络上掀起舆论的时候,我在网上删掉了一些东西。” 郁想:“什么东西?骂我的吗?” 何云卓:“嗯,还有那个坐标。” 骂她的,郁想是一向无所谓的。 不过坐标确实很重要。 “那就谢谢何少了。”郁想说完,才冲他摆了摆手,然后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郁想原来是会真心实意地感谢别人的。 满嘴谎话里,终于有这么一句真话。 大概是因为太少从郁想嘴里听见好话了,乍这么一听见,何云卓站在那里还回味了会儿。 等郁想都走远了,何云卓才拿出了手机。 手机短信里,还有宁雁发来的消息。 【我母亲希望我和高大少联姻,我怎么做得到?高大少和我根本不合适。但是母亲的意思又不能轻易违背。我只能坐在这里,勉强应付这样的场合。好累……】 消息都是五分钟前发来的了。 何云卓回了消息:【你下来?我陪你一会儿?】 宁雁:【不用,你和我说会儿话,我心里就好受多了。】 宁雁:【对了,上次找你你怎么不在?这两天有空吗?】 何云卓想,他在宁雁那里,大概也就只是个不合适的人。 一个不合适,还要强忍着,像是面对高学辉一样,勉强自己来面对他。 有什么意思呢? 何云卓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何云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频繁回我的消息,不太礼貌吧?】 宁雁:【……】 然后她又飞快地撤回了这条消息。 宁雁其实很少和人抱怨,她在人前一向都是,好像什么都会的完美女神。但如果有谁对她纠缠不休,她才会在短消息里苦恼地说起这些事。 何云卓过去觉得那是一种坚强的表现。 现在何云卓知道,那更像是一种……看碟下菜。对什么人,说什么样的话,宁雁一向很擅长。 何云卓现在的大脑无比的清醒,他甚至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那头的宁雁收起手机。 今天一个个的,都吃枪-药了吗?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低低喊了一声:“臧总来了?” 如果说储礼寒是个很少露面的人,那他的母亲就更少在大众面前露面了。 什么上流酒会,都很难看见她的身影。 宁雁抬头望去,心底一边压不住畏惧,一边又有点幸灾乐祸。这大概是今天唯一能令她开心的东西了。 这时候郁想转过了楼梯的拐角。 储礼寒还立在那里,极有耐心地等待着。 就在她快要走近的时候,储礼寒突然动了。 他拾级而下,走到了她的面前,定定地看了她两眼。 今天的郁想,用明媚夺目、光彩过人来形容,恰如其分。 钻石切割面反射出的光芒,都无法和她相比。 再美丽的艳色,都只是陪衬。 而宽大的裙摆,更衬得她的腰纤细,身形婀娜,近乎完美。 宝石项链躺在她胸口白皙的皮肤上,一时分不清哪里更精致晃眼。 “大少是在等我吗?”郁想突然出声问。 储礼寒低低应了声:“嗯。”他无比自然地伸出手,接过了郁想的手袋,再看向后面的余桐:“你在 余桐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先看了看郁想的表情。 郁想头也不回地说:“余姐,你先去吧。” 余桐点点头,往 储礼寒并没有因为余桐的态度而心生不满。相反。余桐虽然是他支给郁想的,比起一味只听他的命令,余桐更先尊重郁想的意思,那才真正令他放心。 储礼寒又下了一步台阶,然后和郁想并肩往上走,一边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在和何云卓说什么?” 郁想:“说怎么揍何坤民。” 储礼寒:“……?” 储礼寒的脚步顿了下,转声道:“高学辉的母亲来参加了他的生日宴。” 郁想:“嗯?”所以呢? “我母亲和高学辉的母亲是朋友。” “噢……”郁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所以您的母亲也会出现在这里?” 储礼寒:“她会见到你。” 郁想:“然后反手给我一个五千万?” 如果是这样,那她都会觉得,她进入的这个世界,其实名字叫“超级加倍”。 储礼寒盯着她,眼底涌现了一点轻松的笑意。 “不会。我母亲没有这样的习惯。” 郁想:“那怪可惜的。” 储礼寒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会儿郁想很放松,并没有感觉到紧张。 害怕就更没有了。 但储礼寒还是低声道:“很多人都比较害怕她,如果你不想见到她……” “大少你在这儿啊?哦,还有郁小姐。”高学辉突然探出了头,他顿了顿,说:“臧总来了,正和我妈说话,那气压真的有点受不了,我就出来了。……哦,臧总就是储大少的母亲。郁小姐之前可能没听过。” 连高学辉都害怕吗? 郁想歪了歪头。 一时间没人接高学辉的话,弄得高学辉有点紧张,他忍不住又开口接着说:“要不我想个借口,把我妈您妈留这儿,咱们几个干脆到外头去玩得了?” 郁想是他一张请柬请来的,要是真撞上臧总出了事,他难辞其咎啊! “储大少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如现在和我说一说?”郁想截断了高学辉的声音。 “哎,行。我跟你说就行了,储大少他自己都不太了解。”高学辉本能地伸出手,想拽一下郁想的胳膊,把人拽他那边去。 但他手才伸出去呢,就在储礼寒的注视下缩回去了。 郁想:? 高学辉回头看了一眼储礼寒,小声问:“我能说吗?” 储礼寒颔首。 高学辉:“好。……臧总羞辱人的方式,比较高级。和储董不是一回事。” 郁想轻叹:“算了别说了,直接进去喝茶吧。” 高学辉:? 郁想:“反正总会见面的。” 高学辉:“是这个道理没错,但是……” 高学辉话没说完,郁想就干脆地走在了前面。储礼寒拿着她的手袋,稳步跟在了后面。 高学辉定睛一看。 好家伙,过去众星拱月的储大少,这会儿也能走别人后头了。太新鲜了! 高学辉连忙也跟了上去,问:“真不听了?”就直接莽上去? 郁想:“站久了,脚酸。要不你来穿我这高跟鞋?” 高学辉:??? 就因为脚酸,你就宁愿直接去见臧总?! 储礼寒闻声,垂眸扫过了郁想的脚面。 他亲手给她戴的金链子,还挂在她的脚腕上。 说话间,他们就走回到了包厢门口。 高学辉忙侧过身子,先推开了门。门内的宁母抬脸先看见了高学辉的衣服,忙笑着说:“高大少回来了啊。” 高学辉没接声。 不是脚酸吗? 高学辉寻思了一下,说:“小金,再搬组沙发。” 宁母:? 刚才她们过来也就搬个椅子,这怎么还要多搬一组沙发? 不过这声一出,大家都本能地抬头看了过来。 然后他们就看见高学辉侧着身子,让一个人更先进了门。 烟粉色长裙曳地,长款的钻石耳环随着她的步子而轻轻摇动,亲吻着她的面颊。 白色的人造皮草披肩,随意地轻轻地搭在她的肩头,另一侧则滑落到臂弯处,露出一段白皙的皮肤。 好一朵端凝明艳富贵花。 所有人的视线都是一滞。 连那天在山庄里对郁想多有挑剔的邹澎,都不得不承认,盛装的郁想,确实是人间难得的绝色了。 宁母的脸色当场就变得难看了。 毕竟宁雁再漂亮,也是空谷幽兰那一挂的,和郁想的明媚逼人撞到一块儿,就只有被压下去的份儿。 “这位是……?”高母最先出声,“是个新鲜面孔啊。学辉,你朋友吗?” 他们这个阶层的人,并不是天天都有功夫围着娱乐八卦新闻打转的。 所以高母也没认出来郁想是谁。 郁想进了门,还是先礼貌地冲长辈颔了颔首。 “哎,不是我朋友……”高学辉说完觉得不对,要不干脆说是他朋友算了? 这时候,储礼寒才从郁想的身后走了进来,他的身形高大,哪怕身穿烟灰色西服,颜色低调,也依旧掩不住他身上的光彩。 他低低地唤了一声:“母亲。” 大家懵了下,然后反应过来……储大少是走在了她的身后? 储大少居然走她后面? 刚才高学辉也是在给她开门吧? “我叫郁想。”不等储礼寒出声,郁想就更先开了口。 宁母倒是听过这个名字,一下就又变了脸色:“哦,那个……郁小姐啊?” “小金,沙发还没搬过来吗?……算了。”高学辉踹了下邹澎坐的那组,“你先让让。”这儿挨着最外面,郁想坐这里,安全。 邹澎满腹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怎么我……”怎么我给她让? 邹澎话没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储礼寒,然后忍辱吞声地起了身。 高学辉弯腰摸了一下沙发皮面,抬起头骂:“邹澎你屁股是烙铁做的吗?就一会儿工夫,你坐这么烫?” 邹澎:??? 他满腹脏话快要溢出了。 高母看得惊奇,忍不住来来回回地从郁想身上扫,似乎是想从她身上分辨出和高学辉的关系。 宁母的脸色就更复杂了。 这个郁小姐她是知道的,倒也不至于这样……对她殷勤吧? 宁母刚想到这儿。 储礼寒单手解开纽扣,脱下了外套,然后扔在了沙发皮面上。 他说:“坐。” 郁想看了他们俩一眼。 储礼寒淡淡出声:“我的西装外套不就是让你拿去捂腿的吗?坐。” 众人:!!! 高学辉都心说卧槽。 这段儿我可没听过啊!这么牛逼的吗? 这头郁想按了按宽大的裙摆,压着储礼寒的西服外套坐了下去。 高学辉好奇死了,又不敢当着臧总的面问。 他弯腰倒了杯热茶,随手递给郁想,说:“哎今天我是东道主,客气还是得做到的。” 只是郁想没去接,储礼寒就先说了:“倒热水,不要茶。”“或者别的?”储礼寒这话是对郁想说的。 郁想:“果汁?” 高学辉觉得有点怪,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怪。 他先应声说:“有,果汁有。石榴汁、橙汁、葡萄汁?” 最后郁想选了石榴汁。 高学辉也就真叫人榨汁去了。 这么一出把宁母都生生看恍惚了。 这郁小姐的派头就这么大? 等把郁想安顿好了,高学辉才转过身,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转身喊:“臧姨。” 郁想靠着沙发扶手,这才抬头朝那位臧总看了过去。 她穿着雪青色的套裙,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戴着一对蓝宝石耳钉。气质高贵,长相是很标志的那种华国美人。第一眼望过去的时候,几乎会忽略掉她的年纪。 感觉霜雪落在她的眉眼间,冻住了时光。 ……这可怕吗? 郁想和系统说:我喜欢大美人。 系统:? 系统:【你正经点!】 臧总也在看她,似乎是对她的身份有点疑惑。 不过很快,臧总就挪开了目光,看向高学辉,问:“你最近在辉光工作?工作得怎么样?” 高学辉一下压力特别大。 郁想轻轻地眨了下眼,嗯?问高学辉,不问储大少吗? 她眸光一转,也差不多感觉到了储礼寒和他母亲之间的关系疏淡。 “哈,哈,就,还行……”高学辉僵硬地出声。 不自在的又岂止是高学辉呢? 还有宁雁。 尤其当小金送着石榴汁上来的时候,宁雁的那种憋闷、难受一时间达到了顶峰。 怎么办? 宁雁转头去看宁宁,宁宁一言不发,还呆呆地盯着郁想,像是看入神了一样。 没用的东西。宁雁暗骂,知道是不能指望从宁宁身上来纾解她胸中的难受了。 这头高学辉为了躲避臧总的问题,转头殷勤地问郁想:“怎么样?好喝吗?不好喝再换一个。” 高学辉觉得心里苦。 郁小姐都老神在在,他怎么反倒这么惨? 宁雁突然压低了声音,对宁母说:“妈,高大少是喜欢郁小姐的。” 宁母:? 啥?我都没问你啊? 高学辉也一下懵住了。 啥? 你说什么?我怎么敢?这当着储大少的面呢?你是要我死吗? “别胡说啊,我,我和郁小姐没关系。”高学辉飞快地撇清道,吓得人都磕巴了。 “啊?是吗?对不起,那可能是我被那些八卦新闻误导了。”宁雁皱起眉,脸上真切地流露出了歉意,“上次辉光的活动上,还有记者拍了你们交谈的照片。我就以为……抱歉……” 宁宁这下急了,出声说:“姐姐,不要乱说……” 宁雁差点笑出声。 她就知道以宁宁的性格,肯定会出声为郁想说话。但就宁宁那个解释的功力,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只会把事情越抹越黑。 高学辉:“你别放屁了。我当时和郁小姐聊天,那是因为储大少……” 草。 高学辉说到这里,不敢说了。 “郁小姐是我……”喜欢的人。 储礼寒的声音淡淡插了进来,但只说到一半,就被郁想打断了。 郁想抿了一口石榴汁,汁液残留,将她的唇瓣染得更加的鲜艳饱满。 她笑着说:“喜欢我的人那么多,这里面有高大少吗?” 宁雁拐弯抹角的多累。 她来助宁雁一臂之力。 “像是何云卓啊,凌琛远啊……”郁想亲自来帮她数。 臧总听见“凌琛远”三个字的时候,转头看了过来。 “不过我听说,何云卓之前喜欢过宁小姐?”郁想突然转声道。 宁雁当然不想承认。 一旦承认了,所有人都会知道何云卓现在不喜欢她,去喜欢郁想了。 可现在已经不是宁雁承不承认的问题了。 郁想啧了一声:“心里装过别的女人,我不喜欢,不够干净。” 臧总听到这句话,看着她的目光又有了点变化。 宁雁:“……” 你以为你多干净??? 郁想:“至于凌琛远,听说宁小姐很喜欢?” 宁雁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当着臧总的面,她当然不能承认自己喜欢凌琛远。 可是不等宁雁开口。 郁想:“你喜欢的,我就更瞧不上了。” 宁雁几乎要被她气疯,但还努力绷住了端庄的姿态:“郁小姐以为自己在挑东西吗?不知道郁小姐喜欢什么样的?什么样的才能入得了郁小姐的眼?” 宁雁心下冷笑,我就看看你在储大少的面前,敢怎么说? 你要当海王,可别一不小心炸了自己的鱼塘。 这头郁想不紧不慢,开始了她的瞎扯:“那当然是要把我当做他的眼珠子,如珠似玉懂吗?捧在手里怕化了懂吗?我说东他不敢往西。牛逼哄哄,还张嘴闭嘴要把命给我那种懂吗?” 富婆高母和富婆臧总,默默地从心底表示了赞同。 这个女孩子才二十来岁,却已经拥有了四十来岁的阅历啊! 第60章 你耍了储山 第60章 宁雁:“……” 郁想说这么大的话, 也不怕闪了舌头? “郁小姐的要求,真是高啊……”宁雁就差没说,你做什么美梦了。 高学辉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心说好哇这很男德!不过这些玩意儿跟大少完全没关系吧? “高吗?”郁想歪了歪头, 耳边的钻石坠子也跟着晃了晃。 “我长得这么漂亮, 我这么有钱, 我这么棒。谁喜欢我,不应该多付出一点呢?”郁想理直气壮地说到这里,又端起石榴汁喝了一口。 宁雁:“……” 她太了解郁想的这种想法了。 郁想说这样的话, 无非就是故意说给储大少听, 想要刺激储大少对她再好一点。可郁想选错了路子。 那些女人一贯都是拿别人的男朋友来做对比,刺激男人之间的好胜心。郁想就这样理所当然地要求别人为她付出所有,储大少只会觉得她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郁小姐喜欢的这种男人。 宁雁的话到了嘴边。 郁想紧跟着又出了声, 她问宁雁:“宁小姐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 “没有人会像郁小姐这样想吧?”宁雁并没有直接了当地回答郁想的问题,而是把自己的意思变成一个问句,又扔了回去。 郁想:“哦,也是。宁小姐不如我漂亮,大抵也是没有我有钱的。宁小姐有自己的事业吗?也不太听说过。所以宁小姐的要求比我低?” 宁雁眼皮重重一跳,心里知道不好。 她掉郁想的语言陷阱里了。 宁雁长得当然也很漂亮, 可确确实实和郁想一眼夺目的美丽, 是完全不同的。 郁想又能多有钱? 等到她投资游戏全亏完,到时哭都来不及。 不跟她争一时之气。 宁雁心中自我安慰道。 然后宁雁转了转目光,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储礼寒的神色。 嗯?储大少居然……没有生气吗? 宁雁愣住了。 这时候宁母忍了又忍, 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没和郁想正面打过交道,还不知道郁想这人的威力。只是想着在高家人的面前,郁想这样踩她女儿,实在太过分了…… 郁想不是和多个男人都牵扯不清吗? 怎么?连高大少她都一定要牢牢抓在手里吗? 怒火在宁母心中冲了天, 她嘴角扯了扯,皮笑肉不笑地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女孩子怎么可以仗着自己好看,就为非作歹呢?谦逊、端庄才是美德。” 她一边说还一边摇头:“时代真是不一样了,过去女孩子讲温柔大方,讲气质内涵,交往也要讲个门当户对。那些小三小四哪个不漂亮呢?漂亮又有什么用?” 这话就是明指,郁想这样的也就和情妇之流差不多,宁雁这样的才当得起正室太太的名头。 “时代进步了,宁太太的身上却还是一股老烟土的味道。”储礼寒插声道。 一听储礼寒开口了,宁母顿时打了个激灵。 储大少这是什么意思? “宁太太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吗?”储礼寒紧跟着又出了声。 说没听懂? 那会显得她很蠢。 宁母一时接不上这句话,脸色就更尴尬了。 高学辉心说这题我会啊! 高学辉十分贴心地帮忙解释道:“就是,宁太太是不是还活在民国啊?”说完,也不等宁母的脸色变化,高学辉又回头发出了疑问:“不对啊,民国也有进步青年啊。” 高学辉啧啧道:“这土埋半截身子的人就是不一样,开口都是一股陈朽的土味儿。” 宁母听到这里,面上阵阵发烧,屁股也有点坐不住了。 “大少这是拿我开玩笑啊?”宁母勉强给自己挽了个尊,接着说:“我也只是看咱们这个圈子里,豪门千金都是得体,有气度的……” 宁母知道,高学辉的父亲过去就在外面包过小明星。 她把郁想类比小三小四,就是想戳戳高母的心窝子,让高母从郁想的身上联想到那些该死的小妖精。 “放屁吧。”高学辉突然爆了个粗口。 说完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妈,确认他妈没有要教训他说脏话的意思后,他才接着说:“您这人可真够狭隘的,照你这么一说。天底下所有女人都得按一个模子来,这个模子以外的,也都别活了。那长得好看的,最好也把自己脸划花了。不然肯定是要当小三小四的。还有啊,我看那庙里的泥菩萨最端庄,最有气质,话还少。但谁和泥菩萨结婚啊?这不都得挑个鲜活的人吗?这长得漂亮,又有钱的,也不止郁小姐一个啊。我妈就又漂亮又有钱。是吧?妈?” 其实他妈身旁的臧总更漂亮。 但高学辉连拍马屁都没敢往臧总身上拍。 他怕死。 宁母呆住了。 男人不是都喜欢娶温柔贤淑的女人当老婆吗? 郁想还没说话,高学辉怎么先反驳起来了?难道长得漂亮,真就这么有用? 宁母不敢去看高母的脸色。 高学辉一句话都把高母拉下水了,她要再揪着不放,这个讽刺的范围就扩大了。 “高大少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真的就只是那么顺口一说。”宁母尴尬道。 宁雁见状,心下也有点不耐烦。 就她妈的这个段位,一个高学辉就能把她呛回去了。 宁雁笑笑说:“高太太和臧总都是又漂亮又厉害的,在座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能和她们比啊。高大少要拿高太太出来比,这不是欺负人吗?” 宁雁这话也是在捧高母和臧总。 同时还踩了郁想一脚,指她不配和高母拉在一块儿说。 高学辉:“确实,反正谁都比你强。” 宁雁的表情简直当场裂开:“……” 郁想差点笑出声。 “行了,别拍我马屁了。”高母又不是傻子,真要在她面前玩心眼儿,宁家母女真不够看的。 倒是宁母费尽心思扯什么小三小四,让高母很不爽。 “这家酒店有一个回廊的景致,下去转一转。”臧总突然开口。 高母应声:“行啊。” “这位郁小姐一起吗?”臧总突然看着郁想出声问。 高学辉一下就替郁想紧张了。 高母看他坐立难安的不对劲,马上说:“学辉,你也一块儿。你臧姨刚才问你话,你还没答完呢。下去慢慢说。” 高学辉艰难地出声:“行……” 然后高母和臧总同时起身往外走。 高学辉憋不住了:“不、不叫储大少?” 高母说:“叫储大少干什么?” 高学辉:? 不是,郁小姐是他老婆啊!怎么叫我不叫他?一会儿回来我这张嘴还能说得清楚吗? “等等。”储礼寒突然出声。 高学辉松了口气,大少这是要一块儿跟上对吧? 谁知道储礼寒冲门外招了下手,然后王秘书拎着一个纸袋进门了。 储礼寒伸手接过纸袋,低声问:“换一双鞋?” 储礼寒在和郁想说话。 这一下,臧总和高母都看了过来。宁家母女的脸色那就更复杂不必说了。 郁想好奇地看了看储礼寒,伸了伸脑袋问:“里面装的什么鞋?” 储礼寒从纸袋里拿出来。 两双鞋。 一双是款式漂亮的乳白色芭蕾平底鞋,就算是搭配礼服也并不会显得违和;另一双……是毛绒拖鞋?大家都愣了下。 是刚才她说脚酸的时候,他让人去准备的吗? 郁想眨了眨眼,然后也不扭捏,很快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拖鞋吧。”拖鞋多舒服。 要不是确实高跟鞋配礼服挺漂亮的,漂亮到她自己看了都动心,郁想可以穿着拖鞋去任何场合。 储礼寒低低应了声:“嗯。” 然后突然在郁想的面前屈身蹲了下去,他毫不避讳地当着大家的面,握住了郁想的脚腕。 郁想不自觉地轻颤了下,然后发现储礼寒将她的脚腕扣得更紧了。 于是她难得有点耳根发烫,垂眸下去,瞥见储礼寒骨节分明的手指。 挺好看的。郁想分神地心想。 储礼寒的尾指压住郁想脚腕的内侧,不动声色地摩挲了下。 这样的动作极其隐秘,哪怕是当着众人的面,也没有人能察觉。 肌肤的亲密一触即分。 储礼寒明明是屈腿蹲在那里,但依旧给人以强势的感觉。 他轻车熟路一般地解开了鞋扣,脱下鞋子,再为她换上拖鞋。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无比自然。 于是那强势,无端又多了点说不出的深情味道。 高学辉:! 卧槽! 他现在有点信了,郁小姐嘴里的那种男人,这个世界上没准儿真有? 从来禁-欲的男人,一旦开了口子,就是这种做派的吗卧槽! “行了,去吧。”那头储礼寒站起身,语气平淡地说。 宁母和宁雁几乎都说不出话。 宁雁的心跳更是飞快。 储大少竟然……竟然纵容郁想到了这样的地步吗? 再回想刚才郁想那段话,宁雁心头就只剩下了惊骇。 所以为什么刚才储大少根本不生气? 是因为郁想那段话,说的就是他??? 可宁雁还是很难想象…… 宁雁恍惚间,郁想已经从沙发上起身了。她跟上去,走在了高学辉的身侧。 这时候臧总奇怪地看了储礼寒一眼,不过什么也没问,转头和高母走在了前面。 宁母也要跟上去,然后就被那个叫小金的助理给拦住了。 宁母顿时明白过来,臧总那句提议仅仅只是针对郁想的。 郁想都够资格和他们一块儿走,她却不够资格? 宁母的脸色有点难看,但也不能说什么。 这个圈子泾渭分明,宁母一直很清楚。否则她也不会想要把宁雁塞进高家了。 可郁想凭什么呢? 宁雁的心情倒是平静多了。 储大少刚才这样为郁想撑脸面,但也阻挡不了臧总收拾郁想的心啊…… 宁雁扶住宁母的手,暗暗掐了她一下,示意宁母稳住,她们离开这里再说话。 “宁小姐要去哪里?”宁雁身后,响起了储礼寒不冷不热的声音。 宁雁愣了愣。 她知道储礼寒在人前一向衣冠楚楚,芝麻点大的事,他是不会计较的。何况,男人本来也很少会和女人计较。 那他叫住她是…… 宁雁脑中念头纷乱。 在亲眼目睹了储礼寒是怎么对郁想的之后,宁雁的念头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大少……”她转过身。 储礼寒从侍应生手里接过毛巾擦了擦手,他淡淡道:“12月3日那天,宁小姐在做什么?” 宁雁愣住:“什么?” “宁小姐从广博文化工作室,花钱请了一些水军是吗?” 宁雁的冷汗登时就下来了。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储礼寒走的时候,让高学辉和她好好聊了,就是为了留她在这里,接受他的责问吗? “当然,宁小姐可以不回答。证据摆在那里,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矢口否认就消失。” “不,我是真的不知道储大少在说什么……”宁雁背上飞快窜起了一股寒意。 大家为什么这么怕储礼寒是有原因的。 她从前没和他正面接触过,这也才是头一回。 因为极度的精神紧张,宁雁眼前还有点花。 而她的大脑还有一半清醒地想着——有郁想在,和没有郁想在,储礼寒完全是两个样子。 “今天既然是宁小姐的生日,宁小姐会有生日礼物收的。”储礼寒并没有要和她浪费时间的意思。 她还不够格。 储礼寒往外走,和宁雁擦肩而过。 “希望以后宁小姐每年的生日,都还能像今天一样开怀。” 宁雁眨了下眼,想要把那种眩晕感挤出去。 可这是徒劳的。 储礼寒那些看似平常的话语,拆分开来,每一个字都好像可怕极了。 当储礼寒的脚步声消失在身后。 当宁母颤声问:“怎么回事?什么水军?” 当宁宁也出声:“姐姐,你脸怎么这么白?” 宁雁双腿一软,瘫坐了下去,她说:“我不知道……可能是,可能是储大少对我有什么误会。” 她低低地喘着气,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 是她错了。 她错估了郁想在储大少心中的地位…… 郁想没有说假话。 她拿了储董的钱,可储礼寒和凌琛远都爱她爱得不能自拔,他们用尽了浑身的解数,竟然真的只是想要留下郁想在身边。 可是为什么啊? 郁想值得喜欢吗?不仅是凌琛远,连储大少都真的为她折腰了…… 储礼寒为郁想穿鞋那一幕,还在宁雁脑中来回闪动。 宁雁:“扶我……扶我,我,我去看一看……” 宁宁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焦灼地问:“看什么?” 宁雁:“去楼下。” 她不死心。 她要看看,臧总是怎么收拾郁想的。难道这天底下,所有人都拿郁想没办法吗?她不信。 “可你脸色这么难看……” “你先和妈妈说清楚,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听清吗?扶我!去 楼下。 高母先停驻脚步,和高学辉站在了一起。 臧总则走在前面,和郁想继续往前走。 高母沉声问:“老实说,你不喜欢那位郁小姐吧?” 高学辉用力摇头:“我那也不敢啊!实话说吧,她是储大少喜欢的人。” 高母鄙视地道:“还用你说?今天谁看不出来?” 高学辉:“那你还问我……” 高母:“她不是说了吗?很多人都喜欢她。我这才怀疑你小子的。行,你不喜欢那就没事了。” 高学辉憋不住问:“怎么?您也不待见郁小姐啊?” 高母:“没有啊。我觉得这小姑娘说话挺有见地的。我的意思就是,你打不过储大少,要有这心思,早点洗洗睡吧。” 高学辉:? 高母说完,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又重新开口:“你前几年都在国外待着,没想到今年回来,还知道说几句漂亮话了。 “宁雁母亲口口声声说什么,女人谦逊端庄才是美德。这话害人啊。你会站出来骂她,倒让我有点欣慰。怎么?都跟国外学的?” 高学辉愣了愣。 跟哪儿学的?不知道哇。他也就顺着郁小姐和储大少的话往下说的。 高母却很动容地道:“把女人框在一个模子里,只会把人活活框死。别管这个女人多有钱,多有成就。都会被框死。你能说出这番反对的话……那我也就可以放心告诉你了。” 高学辉心头一跳:“怎么?你受不了我爸和我爸离婚了?” 高母摆了摆手:“没,哪儿那么便宜他呢?他财产你我还得分呢。” 高学辉:? 高母:“就是吧。你上次在家里看见那个男孩子,我最近还挺喜欢的。下次不要再傻-逼地给你堂妹介绍他了。” 高学辉听完陷入了巨大的冲击之中。 这头臧总也开了口:“储山给了你一笔钱,要你离开凌琛远和储礼寒?” 郁想有点惊讶。 她怎么知道的? 臧总又开口:“但是听你刚才的说法,你本来就不喜欢凌琛远,跟他没什么关系。所以……你耍了储山?” 郁想轻声说:“……也就耍了亿点点。” 第61章 她很喜欢你 第61章 “这也得感谢储大少的完美配合。”郁想这会儿就“谦虚”上了。 “仅仅只是配合吗?”臧总突然问。 嗯? 郁想一顿, 寻思那我也不能说,除了配合之外,我顺水推舟还把您儿子睡啦? “你和储礼寒在谈恋爱?”臧总又问。 这话就更不好回答了。 郁想在思考要怎么形容她和储大少之间的关系 …… “你的性格, 不像是在和他谈恋爱。”没等郁想回答, 臧总就又自己先开口了。 郁想轻轻眨了下眼, 嗯?臧总这么快就看出来她的性格了吗? 臧总皱起眉, 像是完全猜不透他们之间的关系, 冷着嗓音开口道:“可是那天他回了臧家,拿走了户口本。” 郁想:? 郁想:!!! 卧槽,所以那天她问储礼寒,负责是包括了结婚吗?如果当时她点头的话,是不是马上就能被拉民政局盖章了? 大反派这么……冲动的吗? 冲动直接到, 甚至让郁想感觉到有一点……反差的……可爱? 臧总突然驻足, 回过头, 盯住了郁想。 她踩着高跟鞋, 比郁想要高出来一点。储礼寒和她有一点很像,不动声色盯住人的时候,的确是能给人以居高临下的压力。 “你不怕吗?”臧总问。 “怕您也像储董一样, 抬手为我准备一个价值两亿往上的赠与合同吗?”郁想反问。 臧总:“……”她的表情有一瞬间很精彩, 然后就又恢复了一贯的表情。 “储山居然给了这么多?” “有所求的人,只要没达到他的目的,付出只会一次比一次多。” “你知道储山想要什么?” “人老了,就想要亲情。他不仅要亲情,他还希望他的儿子都和睦相处,希望他能收获一个其乐融融的家。” 可惜。 储山到死,都没办法拥有了。 臧总挑了挑眉。 “你就不怕储山知道你耍了他,最终被激怒, 做出极端的事?”臧总问。 “宁小姐,宁太太,你们怎么在这里?”回廊的拐角处,突然响起了高母的声音。 臧总一下转头,冷冷地看了过去。 宁雁脸色白了白,低头躲开了臧总的目光,说:“我突然觉得不舒服,我妈扶着我到 高母看着她笑了下:“哦,怎么到这儿来呼吸新鲜空气了?我看酒店外面的路很宽啊。” 宁雁词穷,接不上话了。 她的那点本事,其实也就是对付宁宁的时候管用,面对何云卓这样的男人也管用。真到高母这一类人眼里,实在太不够看了。 “还杵着呢?臧总在那边散步呢,别打搅了。要不我亲自送你们?”高母脸上笑容不减。 “不,不用劳烦高太太了。”宁母赶紧扶着宁雁掉头就走,生怕走慢了一步。 等走远了,宁母才忍不住埋怨道:“你看你,好好的,跑那儿去干什么?” 宁雁没说话,她低低喘着气。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郁想不怕臧总了…… 宁雁没想到自己会听见一个这样的惊天大秘密! 郁想竟然是储大少用来气储山的工具? 那凌琛远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她就说,凌琛远明明喜欢的是宁宁,怎么突然就转向郁想了? 臧总那句话问得没错。 郁想就不怕储山知道她耍了他的事吗? 宁雁捂着了怦怦的心跳,自觉又找到了翻盘的机会。 今天储大少那番话,很有可能是出手要收拾她了。她肯定不敢拿刚刚听见的这个秘密去威胁储大少,但她可以去威胁郁想啊! 把自己身上将要遭遇的困境交给郁想去头疼! 想到这里,宁雁还有点生气。 如果不是因为那天何云卓没回她的消息,她只能自己去找水军,又怎么会暴-露在储大少的眼里呢? 宁雁虽然瞧不上何家,但她也不得不承认,何云卓的黑客技术实在太逆天了。 还是得想办法把人笼络住才行…… 宁雁推开了宁母的手臂:“你别担心,今天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转身去找何云卓的身影,还低头给何云卓发了消息:【我下来了,你在哪里】 几分钟后,她找到了正在和人交谈的何云卓。 可这个男人没有低头拿出手机回复消息,更没有回头再看她一眼。 这头回廊围住的山水景观旁。 “这宁家人真够自以为是的。”高母不高兴地说。 高学辉:“可不吗。” 臧总转头再看向郁想,郁想这才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 “虽然客观来说,以储董的年纪,是没办法再不顾一切地狗急跳墙了。但如果万一,他哪一天真的想不通了,要拿我开刀了……”郁想抬眼,眼底水光潋滟。 她看着臧总:“那我就只有来您这儿躲躲啦。” 臧总愣住了,完全没想到郁想会是这么个回答。 “你往她那儿躲什么?”高母好奇插声。 郁想:“因为臧总看起来比较牛逼吧。” 高母失笑:“小姑娘挺会说话啊。” 臧总:“那就把我的号码记住。” 郁想摸出手机:“您说。” 臧总念了一串号码。 高母还有点懵,真给啊? “储山毕竟是储礼寒的父亲,如果真动起手,不适合由他这个做儿子的来。我就不一样了。”臧总淡淡叙述道。 郁想没想到参加个生日宴,又多了个金大腿,从此将她无敌的地位奠定得更深刻了。 郁想的心情很好,也顺嘴再恭维了臧总一句:“您真温柔啊。” 臧总一愣。 高母更先笑了:“哈哈,她温柔吗?” 郁想点头:“嗯。” 高母忍不住掉头骂高学辉:“看看人家,你就白长了岁数是不是?你怎么跟你臧姨多说几句话,你都发怵呢?人陪这儿聊半天了。” 高学辉:“那能一样吗?郁小姐是敢和储大少好的猛人啊!”他啥都不敢。 这话一出。 高学辉闭了闭嘴。 妈的,他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你和储礼寒之间的关系,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不会插手。”臧总终于一锤定音。 郁想点了点头:“好哎。” 臧总说着,皱了下眉:“储山的钱,有点脏。” 郁想摇头:“脏的是人,哪儿是钱啊?钱多棒啊。这世界上唯一和真情并肩的东西。” “……你说得对。”臧总顿了下,似乎心情不错,于是她又开口说:“想要耍储山,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段时间应该很辛苦?” 郁想:? 口嗨也算辛苦吗? 她啥也没干,抬价那事儿都是凌琛远和储礼寒给哄抬上去的。 没等郁想开口,臧总问:“有什么想要的吗?” “您这是奖励吗?” “嗯。” 郁想没张嘴再报个五千万八千万的,她想了想,说:“还真有个事儿。您和高太太应该和一些慈善基金打过交道吧?” 高母感兴趣地问:“怎么?” “想弄个基金项目,但是没有靠谱的对接基金会。”郁想皱起鼻子说,“我这人可抠了,谁要是坑我钱,我会很生气的。” 高母笑了笑:“那你找臧总。” 臧总开口却是先问:“拿储山的钱去投?” 郁想点头。 臧总:“那岂不是便宜他了?哪怕是以你的名义去捐助,也无形中给他积德了。” 郁想轻轻眨了下眼。 要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有一点道理。 “拿他的钱去做什么都行,就不要拿去捐款了。如果你想做基金项目,周三到臧氏在双积路的公司大楼,我安排人来辅助你。正好,储礼寒十岁前我替他存的压岁钱,还没用。” 好家伙! 这样好吗? 这就把储大少的压岁钱给我啦? 郁想当然没有理由拒绝,她点头答应了。 就是答应完,她忍不住想了想…… 她没取消这个捐助计划,是想着能给自己未来的崽积点德。但现在拿的钱变成了储大少的……这算积德还是缺德? 不缺德吧。 毕竟储大少是崽的亲爹! 郁想理直气壮地想。 “你不走吗?”臧总突然出声。 “嗯?聊完了吗?那我走吧。”郁想说。 “我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地走开。毕竟和我说话,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 “还好吧。” 如果是刚来到这个世界,就和臧总这样的人交锋,郁想没准儿是会比较怂。 但是都已经勇猛无畏地把大反派翻来覆去睡了好几遍的郁想,她觉得自己成长出了一副牛逼哄哄的大胆。 “那我再问你几句话。” “唔,行啊。就是外边儿有点冷。”郁想缩了缩肩,看着臧总可怜兮兮地说。 她的皮肤白。 皮草披肩底下,露出一截手腕,都叫人觉得扎眼。 另一头的储礼寒,坐在宴会厅中分外扎眼的位置,但基本上没几个人敢上前去和他搭话。 “储大少。”金家的人转了好几圈儿,实在憋不住想上去和储礼寒聊聊。 “上次那个标书……”对方刚起了个头。 储礼寒把玩着一只空酒杯,蓦地转头看了过去。 他的目光冷淡。 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却像是要将杯子捏碎一样。 这人没由来地打了个哆嗦,然后识趣地感觉到现在并不是个找储大少搭话的好时机,于是退后半步说:“您有空的时候我再找你。” 他干笑两声,走开了。 储礼寒敛起目光,并没有感觉到内心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焦躁得到缓解。 他的母亲和储山完全不一样。 郁想也和别的人不一样。 但她们去了很久…… 储礼寒低头扫过表盘。 已经有十多分钟了。 他无法想象,他的母亲有那么多的话可以和人说。 就在储大少被逐渐加倍的无形的焦躁笼住的时候,他不经意地一抬头,然后看见他的母亲带着郁想回到了宴会厅内。 后面走着高学辉和高母。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 郁想身上,多了一件女式大衣。 储礼寒:“……?” 他眼看着他的母亲带着郁想上楼,似乎还有什么话要继续说。而回来仅仅只是因为……外面冷? 他们回到了之前的包厢。 包厢里就剩下了邹澎和另一个人还在说话,乍见臧总回来了,他们都是一愣。 而臧总也不客气,出声说:“你们年轻人到下头去玩儿吧。” 邹澎懵逼地往外走。 等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能听见臧总的声音问:“你还喝石榴汁?” 然后郁想答:“换个口味吧,葡萄汁。” 于是这次吩咐人去弄果汁的,变成了臧总。 邹澎人都听傻了。 不是,怎么回事?刚刚下楼去,臧总不是去收拾这个郁想的吗?这怎么回来,还又给她叫了杯果汁。 那头郁想还在说:“哎,还有点饿,顺带再给我带点吃的?” 助理人傻了,问:“带什么?” “不是凉的就行。” “……哎。” 郁想也不客气,等助理把吃的拿上来了,她一边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臧总的话。 什么年纪啊,做什么工作啊,郁想都答了。 高母在一边听着听着,插声问:“你和辉光还有合作啊?” “哪儿叫合作啊?就是我接了个辉光的商单而已。”郁想回答道。 高母:“难怪你会和学辉在活动里聊上天。那就是辉光的活动对吧?” 郁想点头。 高学辉终于寻着了个插声的机会:“你不知道吧?我妈在辉光的位置比我高多了。我就是个挂名总裁。我妈才是首席董事。” 郁想抬头问高母:“您姓什么?” 高母:“谢。” 郁想点头:“哦,那是谢总了。” 高母抿唇一笑:“嗯。” 自从她和高学辉的父亲感情破裂之后,高太太这个称呼就很不顺耳了。 有人想做高太太,但总有人不稀罕。 郁想放下勺子,轻轻打了个嗝,嘴里还一股奶香味儿。 她低声说:“臧总也问过我的名字,那我能问臧总的名字吗?” 她回去搜搜。 “她叫臧心兰,我叫谢巧华。”高学辉的母亲,这位谢总很快接声道,“她那名字太难写了。” 这边刚说到这儿,门被敲响了。 储礼寒走了进来,他环视一圈儿,问:“大家聊完了吗?” “聊差不多了,储大少来接人?”谢巧华笑道。 储礼寒颔了颔首。 “郁小姐打麻将吗?要不一块儿打个麻将?”谢巧华主动问。 郁想摆了摆手:“不行,我太抠,输不起。” 高学辉插声:“对,她就只适合和我这种手臭的玩儿……” 谢巧华遗憾地说:“好,那你们年轻人自己去玩儿吧。” 郁想把葡萄汁喝光,一点也没浪费,然后才起身走在了储礼寒的身旁,和他一块儿出了门。 “怎么样?”储礼寒问。 郁想:“您母亲长得真好看。” 储礼寒:“……?” 郁想:“很强大,也很温柔,性格很好,也比较好说话,出手也格外大方……” 储礼寒:“……?” 不过储礼寒很快就打消了心头的疑惑。 在郁想这里,大概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储山对别人来说,是有权有势无法拒绝的储氏掌权人。 对郁想来说,是个多功能钱袋子。 而他的母亲对别人来说,是冷酷无情甚至有点疯狂的独-裁者。 对郁想来说,是个强大而又温柔的美人。 储礼寒眸光轻动。 那他对郁想来说,是什么样的? “啊,忘记把衣服还回去了。”郁想突然一顿。 储礼寒垂眸,视线落在了郁想外面套的女式大衣上。 雪青色的大衣。 储礼寒很快猜到了:“我母亲的?” 郁想点头:“所以说臧总多客气啊,我说冷,她就让助理拿给我了。” 储礼寒顿住脚步,转过身。 他抬起手拢了拢郁想身上的大衣,并且低头为她扣上了一颗纽扣。他说:“不用还了,留着吧。” 一下又让郁想想起来,他给她穿鞋时的样子。 储大少这样子多少有点过于蛊了啊。 郁想轻轻舔了下发干的唇。 明明才刚喝完了葡萄汁,为什么这么快就又觉得干了呢?郁想心想。 储礼寒的手抬得更高一些,为郁想理了理头发,然后按在了她的后颈处,像是在感受她还冷吗。 下一刻。 他按住她的后颈,俯身用力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并不太久。 一吻即分。 像是借此压下他心中叫嚣的欲-望罢了。 储礼寒沉声道:“她很喜欢你。” 没有人可以不喜欢郁想。 储礼寒看着她,心想。 郁想被亲得有点躁动。 嗨呀。 人怀孕了,竟然不会心如止水吗? 郁想抬眸问:“甜吗?” 储礼寒喉头紧了紧。甜。很甜。 郁想:“哎我刚才吃了块牛奶小方,甜吧?” 储礼寒:“……” 她比牛奶甜。 储礼寒掀了掀眼皮,这才看向了郁想的身后:“看够了吗?” 郁想:? 郁想忙回头看过去,只见那里站着一个震惊的宁雁和宁宁。 宁雁的神色甚至还有点恍惚,像是遭遇了什么重击一样。 “宁小姐怎么这么喜欢偷听别人说话啊?”郁想不客气地开口。 哎反正现在她身边站着一个储礼寒,她就可以是这里全场最横的。 宁雁是特地来找郁想的。 但没想到储礼寒也在,然后她就目睹了这样一幕…… 宁雁整个人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储礼寒这样的人,俯身去吻一个人的时候,原来是这样的…… 他不应该也只是和郁想演戏,就为了气储山吗? 不是演戏吗? 宁雁陷入强烈的自我怀疑中。 她发现自己完全推不动其中的逻辑了……连郁想和储礼寒的关系究竟是真是假,她都捋不出个头。 宁雁久久没有开口。 因为她不知道在储礼寒的面前,怎么样的辩解才是有力的,而不会更进一步地触怒储礼寒…… 终于,宁宁哆哆嗦嗦地开口了:“学、学姐,祝、祝你和储大少幸福。” 这句话算是说到了储大少的心坎儿上。 储礼寒淡淡道:“你们走吧。” 宁宁松了一口气,赶紧抓着宁雁的胳膊走了。 一边往外走,宁宁一边都还有点面红耳赤。 就那种场景…… 谁看了都会脸红吧。 “还想吃什么?”储礼寒转头问郁想。 “不吃了,吃饱了。再吃就顶吐了。”郁想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然后储礼寒蓦地沉默住了。 郁想看着他,一下也沉默住了。 哎,她上次是不是在床上这么胡扯来着? 郁想轻咳一声,飞快地转声道:“高大少什么时候切蛋糕啊?我礼物还在手袋里。” “你给他买礼物了?”储礼寒的语气很平静,但这样一个问句就是让人感觉到味道怪怪的。 郁想:“是啊,来参加生日宴,不买生日礼物吗?” 储礼寒:“买了什么?” 郁想觉得告诉他也没什么,于是大大方方地道:“一张国家图书网会员卡。” 储礼寒嘴角勾了勾,差点笑出声。 郁想:? 大反派刚刚是笑了吧?是真的笑了吧? 储礼寒带着她在楼下等了会儿高学辉。 高学辉当然在他妈和臧心兰面前完全待不住,没多久就下来了。 “走走,赶紧切蛋糕,我要许愿明年别这么倒霉。”高学辉催促道。 宴会厅里很快安静了下来,只剩高学辉在台上发表他的生日演讲。 等演讲结束后,高学辉吹了蜡烛许了愿,第一块切下来,他让人送楼上了。第二块就让人送储礼寒这里来了。 等分完蛋糕,他那些狐朋狗友,又或是和高家交好的那些家族,就开始纷纷往上献礼物了。 这边储礼寒从郁想的手袋里取出了礼物,递给高学辉:“郁想送你的生日礼物。” 高学辉当先接了过来:“那多不好意思,谢谢郁小姐啊。”他嘴贱地多问了一句:“储大少收过郁小姐的礼物吗?” 储大少:“你拆就是了。” 高学辉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寒意,心说不是吧,我这还是独一份儿啊?高学辉就更觉得惊喜了。当然还有点怕储礼寒一会儿揍他。 高学辉拆了包装。 高学辉:? 高学辉:“这是什么?” 其他宾客也有点愣。 就这? 这就是礼物? 储礼寒缓缓道来:“知识,就是最宝贵的财富。这个礼物很适合高大少。” 高学辉:“……” 是内涵他不够聪明吗?他确实比较败家。但他真的不聪明吗? 高学辉苦哈哈地说:“是很适合,它是最珍贵的礼物。知识,是无价的!” 难怪储大少没当场手撕了他呢。 郁想:“确实挺珍贵,十年会员,花了足足一万块,还额外赠送188天。” 储礼寒:“……” 一万块。 这么多? 高学辉值这么多? 高学辉惊了一跳:“好家伙,这还挺贵吧?”他对书不感兴趣。 对他来说,在不感兴趣的东西上多花一毛那都叫贵! “高大少还是给我吧。”储礼寒不动声色地伸出手。 有人抢,这东西一下就香了起来。 高学辉头铁地说:“不不不,我觉得挺好的。我明天就开始奋发学习,争取十年后运用我丰富的经商知识,干翻我爹取代他成为高氏新的掌权人!” 储礼寒:“……” 也没什么。 储大少这会儿也没有很酸。 就是杀心多少起了点了。 第62章 蹲一个嫁入豪门 第62章 直到高学辉的生日宴结束,宁雁也没能再找到机会单独和郁想说话。 宁家来了一通电话,把宁雁和宁母叫了回去。 宁雁回头,有些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身后的酒店,低声问宁母:“父亲突然叫我们回去,说是什么事了吗?” 宁母摇头:“哎,你妹妹呢?怎么没跟上来?” “她和郁想是学姐学妹的关系,应该还舍不得走吧。”宁雁随口说道。 宁母皱了皱眉:“算了。” 也就不再过问宁宁了,反正兜里有钱,自己一会儿也能打车回家。 这边宁雁母女回到家,一进门,就先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宁父。 宁母忙道:“怎么起来了?医生不是说要再躺躺吗?” 宁父确实是病了。 他年轻的时候做生意,对朋友下手太狠,闹起来的时候他朋友急红了眼,揪着他的领子往下拽,宁父从楼梯上滚下来,差点摔个半身不遂。 后来虽然是好了,但也落了点毛病。一痛连床都爬不起来。 “还躺什么?”宁父面色难看地说。 宁母:“怎么……” 宁母刚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了,宁父看了看保镖:“东西拿过来。” 保镖立刻拿了两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过来,外面用粉色丝带还扎了个蝴蝶结。 看着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就像是生日礼物…… 礼物…… 宁雁一僵,突然一下想起了储礼寒说的话。 这就是储大少给她的……“礼物”? 他是说真的?! 宁雁以为当时撞见他和郁想接吻,储大少出声让她和宁宁走的时候,就是放她一马了。 储大少这是真的要为郁想出这口气? 宁雁定了定神,装作不知道,问:“这是什么?爸爸准备给我的礼物吗?” “你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宁父抬手砸了一个到地上,本来就扎得不紧的丝带一下滑落,盖子也跟着飞了下来,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 厚厚一叠a4纸,上面打印了不少图片。旁边还有一支录音笔。 宁雁低头一扫。 上面竟然有她用小号亲自和那家水军工作室谈条件的聊天记录。 其中还有通话记录、转账记录。 录音笔里是什么,也就不用想了。 肯定就是那位所谓的“证据”。 “说吧,你和谁结仇了?”宁父问。 这就是宁父最为惶恐的地方,因为他连究竟得罪了谁都不知道。 宁雁张嘴想为自己辩解。 是,这次没有何云卓,她是很容易就被抓住了纰漏。但不管怎么样她用的都是小号。 可是没等她辩解,宁父就又开口了:“如果你现在想的是用什么谎话来搪塞我,那就不用了。我比你母亲了解你。你要做什么,我一向不管。但做事要做得聪明……” 宁雁只好放弃了辩解:“可是这件事,并不大……” “凡事要想后果。如果仅仅只是把你这些东西,送到我这里来,我会这么生气吗?”宁父看向了另一个盒子。这才是真正令他害怕的东西。而宁雁那个盒子,仅仅只是对方为了提点他,是谁得罪了人。 “如果我们和背后的人达不成和解,下周你屈江叔叔就能出狱了。你还记得你屈江叔叔去坐牢的时候,怎么对我们家说的吧?”宁父冷声问。 这个屈江,就是宁父年轻时那位朋友,因为将他从楼梯上拽下来致残,宁父有钱,请了个牛逼的律师团,直接给对方扣了个故意杀人未遂的名头,判了十年的有期徒刑。 宁雁那时候还小,听见那话也没觉得有什么。 宁家有钱,怎么是一个劳改犯能威胁得了的呢? 宁母倒是打了个哆嗦。 “那时候屈江说,他不怕坐牢,等他出狱那一天,要杀我们全家……”宁母的脸色苍白地回忆道。 “难道这些是屈江送来的?可他在监狱里,这么多年,早都没人记得他了……”宁母喃喃道。 宁父怒声道:“你是猪脑子吗?是早就没人记得他了。所以能把这件事挖出来的人,才可怕。这是在警告我们!宁雁一定是把人家得罪死了!” 宁母脸色一变。 这时候宁雁去拦已经来不及了,宁母脱口而出:“难道是储大少?” 这话一出,宁父的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了。 “最近几天你就不要出门了,事情什么时候摆平了,再什么时候出去。”宁父直接限制了宁雁的人身自由。 宁雁怎么能答应? 她还没有和那家游戏工作室谈好!她还等着看郁想亏了钱之后,回头看见她赚得盆满钵满时的后悔和痛苦呢? 宁雁一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她盯着那第二个盒子,问:“那里面装的,是屈江的东西?” 宁父的面色不太自然。 他当然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里面装的是他当年怎么一步步设计走朋友手里的股权,坑得对方家破人亡的证据。 宁父冷声道:“你只需要知道,假如屈江出了狱,那已经不是报警能解决的事了。就算他杀不了我们,盒子里的东西一旦流出去,宁家也会完蛋。别以为我在说话唬你。” 宁母已经被这番话吓傻了:“那、那怎么办?去和储大少道歉?请求高家帮忙?” 宁雁一阵心悸,唇轻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有她很清楚。 道歉是没用的。 高家今天的态度也很明显,一旦知道她把储大少得罪到了这样的地步,别说帮忙了,不对着宁家落井下石都是好的。 宁雁还是年纪轻,以为能耍弄宁宁和何云卓,就万事在掌握中了。 她当时想的都是,储大少就算要拿宁家开刀,也没有这么快就把宁家摧垮的道理。 可现在仅仅只是靠“屈江”这个名字,就让她父亲怕成了这副样子。 宁父大概也知道眼下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他愤怒恐惧之下,狠狠甩了宁雁一巴掌:“你就是跪着去求,也要把这件事摆平。” 宁雁被这一巴掌打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恰好这时候宁宁自个儿坐车回来了,进门看见这副架势,宁宁吓了一大跳。 “这是怎么了?” 宁雁没想到自己会在宁宁面前出丑,可这时候顾不上那么多了,她一把抓住宁宁的手,说:“你能帮帮家里吗?我知道你和凌先生的关系很亲近。” 宁父选择性地告诉了宁宁目前家里遭遇的困境。 半小时后。 宁宁当着所有人的面,拨出了凌琛远的号码。 漫长的嘟嘟等待音响起……那头没有接。 两遍三遍,试多少遍都是这样。仿佛那个号码成了一个永远无法接通的空号。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喜欢你吗?他不是最爱你了吗?”宁雁不可置信地抓住了宁宁的肩。 宁宁从来没见过宁雁这么失态的样子,宁宁心中的失落和羞耻,在宁雁的失态中,顿时都去了三分。 宁雁又气又慌,她几乎不敢去看宁父的眼神。 “郁想,郁想……”她咬牙切齿地,反反复复地念着这个名字,“你牛逼!” 这头郁想刚回到别墅。 储礼寒送她上楼的时候,低低出声:“宁雁打算投资一款名为‘黑暗大陆’的游戏,那款游戏的负责人曾经到凯星来找过你。” 他顿了下,“我没有派人监视你,只是在查宁雁的时候,顺势查到了这件事。” 郁想对监不监视她这玩意儿根本就不介意。 她问:“哦,是那天那个说了脏话,说完又怕挨打拔腿就跑的人啊。” “脏话?” “也没什么,就是就看大家都来送项目书,我让他们先放着,我有空再看。他就急了,出声讽刺了我几句……”郁想不痛不痒地叙述着,突然一顿。 她这是叫告状吗? “我知道了。”储礼寒没甚么情绪地应了一声,让人也猜不出他的心思。 “您也不用出手搅合了他们的合作。”郁想出声说,“反正我也看不上那个项目书,市场里一捡一大把,但凡有点追求的,都觉得这东西没意思。” 储礼寒应了声:“嗯。” 郁想:“那,拜拜?” 储礼寒:“嗯。” 郁想关上门,储礼寒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离开。 等到了周三,郁想懒洋洋地爬起来,想到还要坐车去臧氏,多少有点累。 不过想到臧氏的靠谱,可以让她免去很多麻烦,今天过后,她就可以躺着不用再管这事儿了。连钱都不是她在出…… 郁想来了点精神,说:“余姐,咱们走吧。” 门一开,却是先看见了奚亭。 他今天既没有抱猫,也没有牵狗,看见郁想就是一愣:“要出门?” 郁想点头:“奚先生来得不太巧。” 奚亭说:“我去上了两天厨师培训班,这是我新做的早餐。” 奚亭说着,把手里的保温桶递给了郁想。 “我觉得还不错,我经纪人都准备给我报个饭综,让我去大展身手了。饭综你知道吗?就是上去做饭的综艺。” 郁想:? 连余桐都冒出了问号。 心说这可真是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奚亭自己觉得倒是挺不错的。 之前他还觉得做饭这事儿太操蛋了,但后来发现没几个男明星会。他这不就又等同于拥有独特的新技能了吗? “等综艺播出之后,节目里的菜你要是有想吃的,可以和我点菜。”上了两天培训课的奚亭再开口就是不一样了。 这份敬业的执着,郁想看了都要忍不住为他点个赞。 “储董还在给你发工资?”郁想问。 奚亭:“郁小姐这是在侮辱我吗?” 郁想挑了下眉。 “之前和郁小姐说,我应该要被储董辞退了,不是假话。事实上,储董的秘书前几天就已经打电话给我,让我不要再继续下去了。所以今天我做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 奚亭这个人说话也是很有艺术的。 郁想相信他发自内心。 但是不是发自真心就不好说了。 “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个辉光的广告vlog没有拍?”奚亭转声牵起了另一个话题。 钱他都花了。 必须得让郁想拍了放上网才行! 郁想也不客气,她打断了他的话,问:“先不说这个。奚先生如果有空的话,不如去参加一个综艺?” 奚亭:“我刚才不是说我新参加了一个饭综吗?” “不是这样的。而是,……你们圈子里有没有什么类似探案现场这样的综艺?” 奚亭:“探案现场?这不是悬疑电视剧里的东西吗?怎么可能做成综艺?” 郁想心说当然可能。 她上辈子的世界里,就有这一类侦探综艺。 奚亭问她:“你希望我去参加这样的综艺?” 郁想说得很不真诚:“嗯,我相信奚先生的魅力,也许可以在这样的综艺里,挥发得更淋漓尽致。” 奚亭当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你和我说说这个综艺到底是什么样的?” 郁想:“不如帮你先下载一个叫做《大侦探》的游戏,试玩一下?” 奚亭马上掏出手机,却没搜到这款游戏。 郁想说:“可能还在内测,我一会儿发安装包给你。” 奚亭来了点兴趣:“嗯,那我是不是能加上郁小姐的微信了?” 郁想大大方方地和他扫码加了好友,然后就拎着奚亭的保温桶先上车去了。 十分钟后,奚亭收到了安装包。 但这个安装包只适合于安卓的生态系统,他只好转头拿了助理的手机来玩。 这一玩,就是半个小时。 这头的郁想很快抵达臧氏,臧总的秘书亲自下来给她送了一张卡,说大少的钱就在里面。 之后有个中年女人来和郁想对接了基金的事。 “郁小姐的事,可以全权委托给我们飞象基金。财务报表和落实的具体进展我们会随时送到郁小姐这里来。” 郁想懒洋洋地打着呵欠起身,和对方交换了联系方式,然后就拿着合同回家了。 她下了车,就看见了奚亭长腿一屈,坐在台阶上,像是在等她。 “回来了?我玩完了。”他指了指手机,“这游戏……很特别。有些故事很精彩,有些故事太粗糙。我想花钱买次数,居然没有充值渠道。” “在内测嘛。”郁想打开门。 奚亭:“你别走了,我刚才叫我经纪人去了解了一下。圈内确实没有过这样的综艺,如果要做成综艺……我叫几个制片和导演过来谈?” 郁想点头:“行啊。” 奚亭就坐在门口开始打电话,但是他接连打了好几个,对方都没什么兴趣。 奚亭红归红,但他没有自己的工作室,入圈资历也还不够久。所以不管是地位,还是资本,他一样都占不上。 倒是好几个制片都问他,有没有兴趣去他们的综艺。 奚亭要是有兴趣的话,早就去了,还用得着他们请? 挂断电话之后,奚亭本来对这么个综艺还没多执着,但大概是拒绝的人多了,反倒把他的不服输激起来了。 没一会儿,奚亭的经纪人来了。 经纪人小心地和郁想打了招呼:“郁小姐。” 郁想:“进来说?” 经纪人心说那不敢吧。 怕被大佬弄死啊! 经纪人速战速决地拉着奚亭劝道:“你折腾这个干什么?储董不是给你拿到了肖导手里的角色吗?中外合拍,斥巨资啊!你好好把这个角色搞定了,那将来不是压元景焕一头?这么大投资,够你粉丝吹三年了。” 郁想:? 中外合拍。 一听就很烂。 “被路人骂三年的可能性比较大。”郁想说。 奚亭惊讶地转过头:“怎么这么说?你还懂这些?” 反正郁想上辈子的世界里,中外合拍已经和烂片画上等号了。 再加入奚亭这种流量明星。 那简直是灾难中的灾难。 路人看了都要愤怒地鞭尸八年。 “我听她的。”奚亭说。 经纪人:“……” 奚亭不服输地起身:“等着,我一定找到接手的制作组。” 郁想:“等您好消息哎。” 奚亭干劲满满地走了。 经纪人:“……” 他这个狗日的,别人不要他做他偏要做的性格,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经纪人也不敢在郁想这儿多留,赶紧屁股着火似的跟上了奚亭。 又一天过去。 奚亭去参加活动,在活动直播里被主持人问到,最近在忙什么。 “学做饭,打游戏。准备做一个综艺。” 大家看了活动直播之后,都把后面半句话给忽略了,就盯准了那三个字“打游戏”。 【怎么能把奚亭、元景焕和冉彰忘了……郁想投资的游戏,完全可以找他们宣传啊,没准儿还是免费给宣传,那流量一带,还愁游戏不赚钱?】 【这算不算扰乱市场?】 【草,羡慕了。我是个人游戏制作作者,可惜了,我不是个美女】 【啊这,就算免费给宣传,也要游戏自己扶得上墙才行啊……】 【真诚发问,如果郁想这样做的话,她算不算是吸了元、奚两个人的血?元奚粉丝不手撕她?】 【撕屁,没准儿到时候两家还要抢着比谁为嫂子付出更多,嫂子究竟归属谁家呢。你不懂。嫂子可以有,这两家打起来这口气不能输】 【。。。】 《黑暗大陆》工作室的田总也在嫉妒。 他怎么就把这个忘了呢? 那个郁想,可是一己之力,能把一个游戏带活的女人…… 田总烦躁地心想。 她还是早点亏完,去做她的豪门太太吧。 网络上这时候也已经有人开贴了。 【有谁知道郁想具体投了多少钱吗?】 【几百万?】 【不止,三家加起来应该有一千万了】 【卧槽!她真有这么多钱啊?】 【有谁关注昨天的新闻吗?有人在高家大少的生日宴上拍到了郁想[图],她是真的好看,直接艳压同场合的女星】 【讲道理,我也愿意给她钱花,和美人贴贴】 【假如她这次投资投砸了,会不会火速嫁入豪门?】 【其实我想说,豪门公子哥儿都在抢她,这么抢一抢,大家都挺来劲。但真要结婚,她还真不一定能嫁得进豪门】 【不如下注赌一赌?】 于是网上有人专门开了个下注贴。 当然不是真赌博,就是进帖子里留个言,到时候再翻出来看大家赌得对不对。 【要是她赚了,我跟她姓】 【要是她能成功嫁进顶级豪门,我直播吃砖头】 …… 这会儿反倒是元景焕和奚亭的粉丝在帮郁想控评。 是的,帮郁想。 可以说,是为了这个压根不存在的“嫂子”操碎了心。 网友们等啊等啊,都没等到奚亭在直播里说自己玩的游戏叫什么名字。 【虚晃一枪?不帮郁想推广?】 大家一下反倒猜不透了,于是放在这上面的关注度也就越来越高了。 而他们议论的中心,郁想小姐,在家里舒舒服度地睡了一下午。 等起床后,她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问:“郁小姐晚上有空吗?” “嗯?” “臧总请你吃饭。” 郁想正好有点饿了,她一口答应下来。然后慢吞吞地起床换了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郁想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皮。 好像完全看不出迹象。 是还太小了吧。 郁想屈指戳了戳肚皮,这才出了门。 系统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幕,它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它竟然会觉得不忍心欺骗一个怀了崽的郁想。 它要是亲眼看着这个崽长到十月,它会不会产生背叛主神的想法?系统惊悚地顿住了。 臧总派了车来接她。 郁想刚上车,就接到了刘秘书的电话,刘秘书在电话那头的语气充满了沧桑:“郁小姐有空吗?” 郁想:? 郁想:“本来有,但现在没有了。什么事?你说。” 刘秘书:“郁小姐这不是……这不是有宝宝了吗?储董这个做爷爷的,怎么也该表示一下。” 郁想:“这次准备打多少钱?” 刘秘书一噎:“不是钱……” 郁想:“哦。” 您的口吻有点失望是怎么回事? 刘秘书清了清嗓子,郑重地道:“别人家爷爷奶奶都会给小孩儿准备点婴儿用品。储董不一样。他买了一座商场送给郁小姐和郁小姐肚子里的孩子。那座商场里,有国外很知名的母婴品牌入驻。到时候,郁小姐可以要求清场,一个人在商场购物。您什么有空,过来签个合同?” 系统听得麻掉了。 这就是有钱人的朴实无华吗? 郁想反问:“那为什么储董不直接买下那个母婴品牌呢?是买不起吗?” “当然不是!是相比起收购一个品牌,买下一座商场要简单多了。” “哦,好的,那再等等吧。我现在在去吃饭的路上。” “什么饭?很重要吗?”刘秘书心下一咯噔,“难道是和大少?” 郁想:“和臧总。” “哦那没事了。”刘秘书刚露出笑容,就又猛地按住了,“等等!你说什么?和谁?和臧总?” 但电话已经挂断了。 刘秘书转头看储山。 储山这会儿正坐在郁家的会客厅里,郁家大伯、三叔、四叔……全都规规矩矩地陪坐在一旁。 储山显得十分慈和,他开口说:“一点薄礼。” 一旁的保镖立马把礼物送上去了。 郁家其他人都很高兴。 几个小辈还有点嫉妒,没想到郁想能让储山亲自上门。 只有郁家大伯和郁成宾夫妻心里打鼓。 储山看他们收了礼物,顿时放了心。 他现在已经壮士断腕地决定,只保一个儿子对他的孝心了。一碗水终究是很难端平的,他现在已经有了惨痛的教训了。 越想端平,后续只会越难看。 储山接着说:“我今天来,不是别的目的。郁想的户口本是在家里吧?” 大家一听这话,都愣住了。 那边刘秘书眼看着储山暂时没空管事,他只好先赶紧让人去买热搜了,臧总的事一会儿再说。 “您的意思……”那头郁家大伯小心翼翼地出声问。 “郁想这个孩子呢,我很喜欢。”储山露出笑容,说着十分违心的话,“我也希望她能早早嫁进我们储家。什么手续,什么婚礼,年轻人没空操办,可以由我来操办嘛。我可以给她一个,全华国也数不出第二个的豪华婚礼。” 郁家人震惊了。 卧槽! 郁想这么讨人喜欢的吗?竟然招来了储山这么大的手笔?顶级豪门啊!郁想就这么一步迈进去了? 储山还亲自来拿她的户口本! 大家一时间都跟做梦似的,恍恍惚惚定不了神。 他们马上……就要做储家的亲戚了? 郁家大伯转头看向郁成宾夫妻:“你们去找找。” 郁成宾茫然地点了下头,起身去找。 这一找,就是足足半个小时。 储山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终于郁成宾回来了,而郁家大伯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按住了郁成宾的手,抽走了他掌中的户口本,然后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郁成宾脸色一变,正要质问郁家大伯。 郁家大伯这时候转过头,苦着脸说:“储董,不好意思,没找到。可能被郁想那孩子自己带走了。” 郁家大伯沾沾自喜地心道。 他们都被冲昏了头脑,他可还没有。 储山有两个儿子,谁知道他今天是为哪个儿子来讨户口本的? 今天要是让储山拿走了,万一最后变成凌琛远和郁想结婚了,那不是亏大了? 郁想多记仇啊。 还得把他们一家子全记小本儿上。 储山:“……” 他看着郁家大伯:“真的没有?” 郁家大伯:“真的没找到,我怎么敢骗您呢?” 储山压着怒气起身。 白等他妈的半个多小时!早说啊! 储山这边刚跨出门,就又从刘秘书口中得知了郁想去见臧总的事。 那天高家发生了什么事,储山是不知道的。 但臧心兰无故请郁想吃饭,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储山的血压咻一下就飞了上去。 他不敢停,揣着一颗“好公公”的心,赶紧去找郁想了。 这时候储礼寒也从余桐的口中,知道郁想被他妈给约走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点工作之余的空闲,准备和郁想共进晚餐的储礼寒:“……” 储礼寒拿出手机,给臧总拨了个电话。 “郁想在您那里?”储礼寒问。 臧总说:“她还没到。” “您怎么想起来请她吃饭?” “她漂亮。”臧总有收集古董和各种工艺品的爱好。“下饭。”臧总说。 储礼寒:“……” “她夸我温柔。”臧总冷着脸说,“她真可爱。” 储礼寒抿了下唇。 有点酸。 臧总似有所觉,于是出声冷冰冰地安抚了下儿子:“你老婆真可爱。” 说完,她又觉得多少不够严谨。 于是改口道:“你未来老婆真可爱。” 未来。 代表现在还不是。 储大少有被他的亲妈戳痛到。 第63章 郁想夸夸群 第63章 郁想到的时候, 臧总刚和儿子通完电话。 臧总的助理马上上前,给郁想拉开了椅子,同时也把菜单递到了她的手中。 郁想问:“臧总点过了吗?” “还没有呢, 看郁小姐想吃什么。”助理应声说。 郁想点点头, 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翻起了菜单。 跟着储礼寒大小也吃过好多回高档餐厅了, 郁想现在不是那个纯正的土狗了。 “这道玉笋片,这道番茄浓汤……” 高档餐厅里的菜分量大都比较少,郁想多点两道, 也不至于会浪费。 郁想点了菜推到臧总手边去, 这才听见臧总开口说:“储礼寒刚刚从外地谈完事回来。” 郁想先低头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然后才抬起头:“嗯?” “三个人一起吃饭, 可以吗?”臧总问。 “当然可以啊, 您才是东道主。您不用问我。”郁想轻轻地眨了下眼。 臧总盯着她轻颤的睫羽想。 嗯, 不仅漂亮得像是一件工艺品, 还很乖。 储山说臧心兰疯是有道理的。 不仅仅是因为臧心兰彻底断绝了他再做父亲的后路, 具体还表现在,臧总这个人, 在某些方面的控制欲是有点强。 唯一在臧总这里有特例的就是她亲儿子。 没办法, 两个人控制欲都有点强,互相撞上的时候当然默契地留给对方空间。 臧总收了收脑中的思绪,低声说:“但我要宴请的是你,当然要听你的意见。” 郁想笑了下, 脱口而出:“这一点上,您和储大少倒是很像的。” 臧总一愣:“嗯?” 郁想却没有多说了。 她是觉得,会特地问她的臧总,和年少时不过问母亲的秘密的储大少, 是很像的。 臧总也没有再问,但这句话足够令她高兴。 仿佛他们疏淡的母子关系之间,又得到了无形的拉近。 臧总这才给储礼寒又打了个电话过去。 等菜上桌的时候,储礼寒正好抵达了餐厅。他走到跟前来,抬手先在桌上放了两个纸袋。 “礼物。”储礼寒说,“这个是郁小姐的,这个是母亲的。” 这和宁家的可不一样。 这是真真切切的礼物。 郁想没觉得奇怪。 上次储大少从国外回来,就给她带了礼物。礼物现在还挂在她脚腕子上呢。 臧总就不同了。 她惊讶地看了看储礼寒。 他们母子都没什么互相送礼的癖好。 大概总结起来就是,两个人都仿佛去掉了普通人的情感需求、社交需求。在商场上强强联合的时候,就是给对方的最大礼物了。 但现在储礼寒多了一个新习惯。 他会亲手挑礼物,再送出去。 臧总还在那里发呆。 而郁想已经从纸袋子里把盒子拿出来,利落地拆开了。 上面放着一枚胸针,开盖的那一瞬,就有流光溢彩落入了眼眸中。 这是特殊材质制成的胸针,转动盒子变幻角度,它在灯光下就会呈现出不同的色彩。而每一道浅粉、浅紫、薄荷绿……都仿佛裹着一点夕阳的金,交相辉映,说不出的梦幻。 “这是……贝壳做的?”郁想惊讶出声。 一旁的侍应生不知道该拉哪把椅子好,这时候储礼寒自己动手,拉开椅子在郁想身旁坐了下来。 “嗯,这叫贝雕。”储礼寒说。 郁想听说过一点点。 但是常见的贝雕多是雕花鸟山水之类的。 因为贝类的特殊,当它变成工艺品出现在人眼前,仿佛天地间的灵光宝气都汇聚于一身。 这是和宝石、玉石,又完全不同的美。 郁想将胸针拿出来。 这东西放在掌心很小,但上面雕刻的纹路却栩栩如生。纹路细小处,还不及米粒大。 “这是白蝶贝雕的。”储礼寒一边说,一边从侍应生手中接过了毛巾擦手。 郁想指着盒子里剩下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胸针下,还垫着长方形的、椭圆形的,像是工艺品一样的东西。它们很薄。有些长得像是钱。上面有刻花卉的,有刻鸽子的,还有刻亭台楼阁的。精致非常。 郁想问:“这也是白蝶贝雕出来的吗?” 储礼寒:“不是。这叫螺钿筹码。” 筹码? 郁想拿起来一个,轻轻掂了掂。 难怪有的长得像是钱劵呢。 那头同样见多识广的臧总开了口:“这是很小众的藏品。这几年里在拍卖会上出现得不多。因为总有些外国人无法理解,为什么在两百多年以前,华国的匠人就可以在这么小的面积上,雕刻出这样栩栩如生、美丽绝伦的图纹,还能与贝类的光泽相得益彰。很多收藏家认为这是机器才能做到的。” 储礼寒这才补充道:“这类筹码在清朝年间,经由十三行销至海外。它们多是国外一些有钱有权的家族特地出钱定制。你可以在筹码上看见一些家族的印章刻纹,辨认出它们分别是从哪里流出的。” 储礼寒顿了下,才接着说出了这东西最有价值的地方:“14年的慈善拍卖会上,一套螺钿筹码拍到了两百万英镑的价格。” 郁想震惊了。 又漂亮,又具有观赏价值和收藏价值。 比起她送高学辉一张全国线上图书馆会员卡,储大少这个才叫真用心。 郁想捏着掌心的贝雕和筹码,实在有点爱不释手。 这东西完完全全戳中了她的少女心,和一颗爱财的心,啊不是。 郁想舔了下唇,和系统说:我好像变得更喜欢储大少一点了。 系统:【……】 考虑考虑单身统吧! 它还是继续骗她算了! “我很喜欢,谢谢储大少!”郁想将东西放回盒子里,她又想起来,里面形状不一样的问题,“这是分别从几个家族流出的吗?” 储礼寒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嗯,这里一共是四套。” 好家伙! 她感觉自己要被储礼寒用金钱的香气彻底腐化了! 郁想忍不住抬眸去看臧总。 臧总对自己儿子随手送出了贵重的藏品,并没有什么意见。 她只是看郁想很喜欢的样子,问:“你很喜欢吗?” 郁想点了点头。 臧总:“我也很喜欢收藏这些东西。” 储礼寒淡淡补充道:“嗯,我母亲有专门的收藏库。” 郁想光是听着,都能想象到那一个收藏库得多值钱了。 果然,贫穷限制了过去的我的想象力啊…… 臧总这时候才小心翼翼地拿出了自己的礼物。 一支签字笔。 臧总抬眸看了看储礼寒。 她觉得自己从他疏淡的眉眼间,瞥见了一丝温情的色彩。 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做一个好母亲。 幸好,他从来也不嫌弃。 她一辈子也没找到几丝温情,而她的儿子找到了。 臧总真心实意地露出了点笑容,她说:“我很喜欢。” 转头再看郁想,臧总也就更觉得喜欢了。 这样的气氛实在是好极了。 于是臧总亲手给郁想盛了一碗汤,因为分量不大的缘故,基本上这钵汤全到郁想那里了。 郁想也没拒绝,抬手接了过去。 “吃吗?”旁边的储礼寒捏住公筷,为郁想夹了一道鱼丝。 郁想:“吃。” 系统望着这一幕,是彻底地麻了。 还没结婚呢吧?孩子还没生下来吧?郁想这就被同时伺候上了?你个当豪门婆婆的,怎么可以不仅不给下马威,还要给她盛汤? 她没手吗? 会助长她的懒惰让她更理直气壮地咸鱼你们知道吗? 这简直是霸总文女主看了都要震怒的程度! 系统悲愤地心道。 就在郁想咬着糯米鸭,口水疯狂分泌的时候。 储山才刚刚抵达这家高级餐厅。 幸好他知道臧心兰爱去哪几家餐厅,不然他还真找不到这里来。 “储董?”门口守着的侍应生看见他就是一愣。 “臧总今天是不是在这里请人吃饭?”储山问。 “是……但是您不能进去啊!”侍应生尴尬地拦住了他。 储山:“……我和里面是一家人,我不能进去?” 侍应生就更尴尬了,他的脑袋埋下去,小声说:“上次臧总特地和我们老板打的招呼,说您不能在这家吃饭。” 储山顿时有点下不了台。 身后刘秘书已经抓着速效救心丸,严阵以待了。 储山憋气憋了半天,最后憋出来一句:“拒不接待客人,我可以上12315投诉你们店!” 侍应生:! 侍应生为难了很久,最终还是让出了一点位置:“如果臧总发怒……” 储山不耐地道:“放心吧,没你们什么事儿!”“你们懂个屁,我这是去救我儿媳妇。” 侍应生:? 是指那位郁小姐吗? 可是……郁小姐和臧总相处挺好的啊,尤其打储大少来了以后,那就更叫一个和乐融融了。需要您哪门子的拯救? 侍应生摸不着头脑。 这边储山一边往里走,一边心情也挺复杂。 他就没想过,他这辈子要进个店门,居然还是靠国家立的消费者权益保护法?! “储董,等等……”储山只管气势汹汹地往前走,没等走到近前,就被刘秘书一把抓住了胳膊。 储山不快地回头:“搞什么鬼?” 刘秘书说:“您要不要坐在这里,先悄悄看一看?我觉得不太对啊……” “什么不对?” “我看郁小姐好像……和臧总相处得很好啊!” 储山:? 储山:“不可能!” 刘秘书说:“您等等,我帮您先打探一下。免得咱们自作多情,那不是丢了您的脸吗?” 储山皱眉,但确实不想丢脸,所以在屏风隔断后坐下了没动。 然后刘秘书就开始了他的“看图说话”:“郁小姐刚喝完汤,哎,大少给她切了一块甜品。” “臧总给郁小姐夹了一道玉笋片。” “现在大少给郁小姐盛了一勺蛋羹。” “臧总给郁小姐剥了几颗坚果……” 储山:??? 这怎么可能?! 储山有点听不下去了。 这是在向他全方位直播,郁想是怎么被他那高高在上的妻子和儿子,屈尊降贵地一块儿伺候着吃饭的吗? 他是臧心兰的丈夫,是储礼寒的父亲。 但他愣是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储山又有点憋气了。 他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怀疑郁想这么个人,就是专门生来克他的。 刘秘书住嘴,看他脸色不好,连忙安抚道:“毕竟郁小姐怀孕了啊,臧总可能也知道了这一点吧。” 储山站起身,阴阳怪气地说:“他们倒是一家人,我成了个外人。” 储山转头就走,再不提来救郁想的话。 再留着干什么呢?更嫉妒,更愤怒,更丢脸吗? 年轻时的储山,大概是从来没有想过今天这一幕的。 他重重地坐上车,摔骨裂那块儿还疼得他打了个激灵。 他妈的。 明明有两个儿子,情人虽然死了,但原配还健在。 他却像个孤寡老人! 储山嫉妒的心,煎熬极了。 这边郁想也吃困了。 “饱了吗?”储礼寒问。 郁想点了点头:“这家菜挺好吃的。” 储礼寒:“什么时候想吃,就叫余桐开车带你来。账单留在前台就行了。” 郁想摇头道:“算了,还是离御泰有点远。” 储礼寒点点头,心下不动声色地想着,回去让王秘书多物色一些离御泰近的味道好的餐厅。 “她住在御泰?”臧总插声问。 “嗯,储董送的房子就是御泰的。”郁想一边擦手一边回答道。 臧总站起身:“那走吧,我和储礼寒一起送你回去。” 郁想点点头,伸手去拿刚刚脱下来的羽绒服外套。储礼寒却更快地拿了过来,给她披上了身。 郁想把胳膊伸进去,自个儿拉拉链就行了。 三个人就这么一块儿往外走。 储礼寒无比自然地走在她的左边,臧总就走在了她的右边。 郁想就这么被两位大佬夹在了中间。 不知道的看了,都得惊叹她怎么能聘请得起这两位当保镖吧? 郁想咂嘴。 等走出去。 别说。 这两位个儿比她高的,真的可挡风了! 郁想还是转过头,象征性的问了一下长辈:“臧总您冷吗?” 臧总的嗓音就跟这天气一样,她的嗓音冷淡:“我不冷,你冷?” 郁想:“还行。” 储礼寒掀了掀眼皮:“我们比较挡风?” 可以说是很了解郁想了。 郁想无辜地眨了眨眼,没接话。 臧总转过头,目光落在郁想的头上。 内外温差大,出来之后,郁想的鼻尖就冻得微微发红了。不过还好,风打着卷儿吹过来,只挨了一下郁想头发丝的尖儿,然后就旋走了。 好像自己她和储礼寒的的确确给郁想挡了风。 臧总觉得挺有意思的。 她和储礼寒干了同一件事——为这个看上去漂亮精致又易碎的女孩子,挡去了风雪。 仿佛是她和储礼寒迟到很多年的某种亲子活动。 从出店门,到进入车里,再回到御泰。 郁想这一路上,都没有遭受半点风雪的侵蚀。 “臧总要进来喝杯茶吗?”郁想很有礼貌地问。 “不用了,我晚一点还有事。”臧总出声拒绝了。 这对母子都够忙的。 郁想也没再劝,她和他们说了再见,一身暖洋洋地上楼去换睡衣去了。 吃饱喝足的郁想瘫倒在沙发上,这才摸出手机玩游戏。 玩完之后,才登上微博翻了翻新闻。 这时候微博热度已经被另一个八卦论坛的帖子占领了。 @娱乐姬:还没看过这个帖子的,建议去看看,有豪门爆料! 郁想一看就来劲儿了。 她最爱吃瓜了! 郁想点开帖子大图,一眼就先看见了“郁想”两个字。 郁想:? 怎么又是我自己的瓜? 算了,点都点进来了。 郁想定睛仔细看了看。 「本人是全亚商场的员工,就这几天,商场的所有权发生了一点点变动。本来对我们这种小虾米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回顶头大老板。但是重点来了……楼主偶然得知,出面来买下商场的人,叫梁冠。 梁冠是谁,你们现在都搜得出来他的资料。他是储氏的人。内部消息都说,这位梁总自称是要买来送人的。梁冠年收入是很高,但也没壕气到能买商场送人吧……」 1l:所以……是储大少买了要送人?送谁?送郁想? 2l:卧槽?卧槽!我前天还说郁想能有几个钱。如果这真是送郁想的。草,对不起我自己打我自己的脸! … lz:「不是哈,你们猜错了。梁冠是老储董的心腹,过去老储董主持大局的时候,很多项目都是交给了梁冠。」 778l:啊?商场是储山买的? … 1100l:这事儿我也听说了,不用怀疑了,商场就是储山买下来送郁想的。有些商界的人都知道了,储山最近在给他未来儿媳妇买东西。 1101l:我羡慕到原地去世!所以其实,郁想都不用嫁进豪门,豪门老公公就已经开始给她送大礼了?之前还有人说,郁想亏了钱,要急着嫁豪门,还不一定能嫁进去……这……算不算被打脸了?郁想根本不用急啊! 1102l:我现在真的疯狂想知道,郁想这个人,到底有多大魅力,到底能有多讨人喜欢?还没过门,未来公公就拿下了? …… 郁想就看到这里。 做个懒比的魅力吗? 系统无语。 走钢丝来回横跳耍大佬的魅力吗? 郁想收起手机,小声嘀咕:“挺奇怪的,我都没拿到合同,没签字,还没去看过商场。这件事我也都是晚上才从刘秘书那里知道的……网上怎么这么快就有知情人士爆料了?” 系统:【有人要害你?】 郁想没搭理缺心眼儿的系统。 她脑中思绪拐了个弯儿,很快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了。 “储山还给自己请水军吹自己对未来儿媳妇好……真有意思。”郁想失笑。 系统:? 是储山请的? 系统无语。 回想当初储山威势深重,坐在郁想面前张嘴就问她多少钱离开储礼寒的样子,仿佛是上个世纪,再也回不来了。 他那时候要收拾郁想的气势呢? 到头来,被郁想收拾了,就离谱。 网上的热议,宁雁也看见了。 她嫉妒得要命。 才几天过去,宁雁的模样就已经很憔悴了。 那种心理上的、生理上的双重折磨,让她完全不复之前的模样。 宁父见不到储大少的面,没法道歉,回来就发泄在她身上。 宁雁没有办法,只能催促宁宁去找凌琛远。 可偏偏怎么也联系不上凌琛远。 宁雁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她失态地抓着宁宁的肩,大声质问她,为什么凌琛远不喜欢她了,凌琛远不是喜欢她吗。 弄得宁宁神色惊悚,看见她就害怕。 此刻,宁雁只能给宁父出最后一个主意:“给储董打电话……” 她把自己偷听到的对话告诉了宁父,又说了储大少现在就在为郁想出气而已。 他们可以让储董来庇佑他们。 “现在储董送了商场给她,如果储董知道自己被骗了,他会加倍的震怒。再想到储大少联合郁想欺骗他,他会更生气。”宁雁垂着头,语气森森道。 宁父想也不想就抓住了这根稻草。 他弄来了储山的秘书的号码。 那头刘秘书接起电话,递给储山:“有个宁小姐说有事要和您说。这件事和郁小姐有关。” 一听郁小姐。 储山这才接过了手机。 “说。”储山冷声道。 宁雁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但她还是很快定了定神,继续往下说:“储董,我今天是想告诉您一件事。您知道吗?您被郁想欺骗了,她斗胆包天,耍了您……” 储山啪地一下放下了手机,冷冷地盯住了刘秘书:“我让你给郁想找替身,从头到尾这些事,除了你,和那俩替身,还有谁知道?” 刘秘书:“没、没有别人啊……” 储山皱起眉,脸色阴沉难看。 那这个宁小姐怎么会知道他这么丢脸的事? 储山重新拿起手机,根本没听见宁雁后面的话。 而宁雁这时候刚阐述完郁想的“罪大恶极”,宁雁没听见那头的声音,她心底的压力有点大。她定了定神,再度开口:“储董,我希望您能识破她的真面目……” 不用识了。 已经够破了。 储山脸色更难看了。 他被郁想耍了这件事,外面根本没什么人知道。 这个人想做什么?以此来威胁他吗?让所有人都看见他的衰老无能吗? 储山冷笑一声:“你叫什么?” “宁、宁雁。” 储山:“我记住了。” 什么? 宁雁一愣,那边电话已经挂断了。 宁父急切地问她怎么样,可宁雁却说不出个结果。 储山只问了她的名字…… 并没有要和她深聊下去的意思。 甚至……甚至他问她名字的时候,她总觉得他的语气有点可怕。 宁雁打了个寒颤。 “去查清楚这个号码,和这个叫宁雁的人。”那头的储山冷冷吩咐道。 她以为她是谁? 又不是人人都是他儿子深爱的女人! 他解决不了郁想这个问题,但他可以解决这个不知死活,把问题提到他面前来讽刺威胁他的人! 另一边,臧总跟着储礼寒缓缓走进了别墅大门。 臧总扫了一圈儿,说:“很多年没有来住过了。” 储礼寒给她倒了杯水。 臧总喝了水,然后才问:“你很喜欢郁小姐?” 储礼寒眸光轻动:“嗯。” 臧总:“那郁小姐……” “她说婚姻是很神圣的事,要仔细考虑。”储礼寒沉声道。 臧总:“……” 臧总:“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们之间的关系,可以不止是一步迈入婚姻呢?” 储礼寒:? 地下情人? 那只是之前他们做亲密的事的一个托词。 显然现在并不合适。 臧总:“你们可以谈恋爱啊。” 储礼寒:“……?” 他一下被定住了,仿佛突然间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储礼寒从小就很聪明,且相当的独立自主。 臧总在他的衣食住行上,都很少插手。 更不用说他长大后,本身手腕就足够强硬,在商界也不需要她来开口指点了。 这是臧总头一次有种当了大家长,来指点儿子,甚至是关怀儿子的感觉。 “郁小姐还和你说了什么?” “……说我很好。” “给你发了好人卡?”臧总愣住。 不过她很快就用她那贫瘠的情感知识,给储礼寒一通分析:“不,不是好人卡。结合前后文。她说婚姻是神圣的,说明她是认真地在思考和你结婚这件事。” 当局者迷。 储礼寒听见这句话,当然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如果换一个人。 她连思考都不会思考。 储礼寒的指骨一下用力地攥紧,他冷静自持的皮囊下,有什么强烈的情绪翻涌着,几乎按不住。 臧总又低低地说了几句话,奈何她那情感知识的土地上贫瘠得都干涸了,也实在说不出更多了。 但臧总觉得今天的气氛很好,她想和储礼寒多说几句话。 “她今天好乖。”臧总起了个头。 储礼寒有点意外:“嗯?” 郁想……乖吗? 也许依偎在他怀里是乖的,睡熟的时候是乖的,眼巴巴地盯着宝石的时候是乖的。 储礼寒想到这里,就有点欲-望攒动的焦躁了。 臧总冷着脸认真地阐述道:“她还和我有共同的爱好。” 储礼寒没有告诉她,看起来是同一种爱好。 实际上……郁想更喜欢的是藏品背后的价值。 喜欢郁想的人很多。 但也许,似乎,只有他看见了一个完整的多面的郁想。 当这个念头从储礼寒脑中掠过的时候,他的舌尖好像都分泌出了一点甜。 聊共同喜好,从来都是拉近彼此关系,炒热气氛的一种方式。 而今天,他们坐在一起聊郁想。 臧总和储礼寒数了会儿郁想的优点。 他们俩的秘书就站在一边听着。 王秘书听得满脑子恍恍惚惚。 臧总说的这真是郁小姐吗? 郁小姐要是有个粉丝夸夸群,最大的无脑夸邪-教粉丝头头,就在这儿了吧! 第64章 你可真他娘的 第64章 第二天一大早, 郁想还没有睡醒,就接到了奚亭的电话。 她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翻了个身,勉强撑开眼皮, 顺手把奚亭拉黑了。 郁想这一觉,直睡到了上午十一点。她慢吞吞地坐起身, 这才看见微信上, 奚亭发了十来条消息。 她拿起手机一看。 【在家吗】 【谈好了, 有制作组接手,但是资金不够】 【还没起床?】 …… 奚亭倒是没问她为什么把他拉黑了。 郁想按了按床头的铃, 然后起身往浴室走。一边走, 都还忍不住打呵欠。 困意好像变多了。郁想心想。 等她洗漱完出来, 正好余桐敲门进来, 端了杯热水给她。 郁想说了“谢谢”, 接过热水喝了两口,才给奚亭回了电话。 电话那头。 奚亭的经纪人正语气复杂地说:“这郁小姐真是够娇气的,打个电话居然把你拉黑了?这事儿不是她托你办的吗?这都几点了, 还没起?” 然后奚亭的电话就响了。 经纪人听见声音,马上就闭了嘴。 他们很快通过电话,约好了见面的地点。 奚亭挂了电话,转头看经纪人:“你不觉得那几个平台的制片,态度变得很快吗?” 经纪人:“什么?” 奚亭:“你不看新闻?现在全网都在热议, 储山大手笔,给郁小姐送了一座商场。” 经纪人又不是蠢蛋,立马反应过来:“……这帮人见风使舵的啊,刚看见新闻,转头就答应你要制作这档节目了?不过说实话,这个节目不一定好拉投资。” 奚亭:“我贴一半。” 真金白银的付出, 当然不单单是因为郁想这个人喜欢钱,而是奚亭现在进入转型尴尬期,本来就迷茫得厉害。 奚亭看得很清楚,光靠他经纪人?很难压过拿了影帝的元景焕。 这个奖很可能从此成为他们之间的分水岭。 那就不如干点别的,反正也别闲着。 “你疯了?你还自己贴一半?”经纪人瞠目结舌。 但不管经纪人怎么反抗也没用。 半小时后,奚亭和两个平台的制片,一块儿抵达餐厅,见到了郁想。 很多人其实也就是听说,但没真正见过郁想。 制片人见了她,都是一愣。 心里忍不住嘀咕,难怪网上有人大言不惭地说郁想艳压女明星呢。她确实太漂亮了,慵懒地窝在椅子里,大衣披在椅背上,一截儿毛领子落在扶手上,她抬手压住。雪白的皮肤和灰黑色毛领衬在一块儿,扎眼得很。 奚亭的经纪人都不自觉地把满腹抱怨往下再咽了咽。 “您几位自己坐。”郁想懒得起身招呼,“点了菜,再说节目怎么搞。” 大家其实都冲郁想背后的储氏来的,没几个是真想听她讲综艺怎么做。 她就不是科班出身,过去和这个圈子也没打过交道。 她说做就做啊? 菜很快就上来了,郁想早餐吃得少,这会儿正好慢条斯理地多吃一些。 “就劳烦奚先生和他们说了。”郁想头也不抬地道。 奚亭的经纪人:“……” 好嘛。 感情奚亭都成她的传声筒,她连多费几句口舌都懒得嘛? 奚亭倒是有点顾虑:“就这么说给他们听?” 郁想:“这创意也不是我的。”她就是按上辈子看过的综艺来说的。 不过郁想话音一转:“要照搬复制一个节目同时播出,也得看这两位先生敢不敢了。” 大家想到她背后站的几尊大佛,顿时打了个寒噤。 是啊。 谁敢? 郁想吸溜了一口汤汁。 她感觉不轻不重放狠话的自己,很有仗势欺人恶霸那味儿了。 郁想:幸亏当初你是让我当炮灰。 系统:? 郁想:让我当真善美女主,那更当不来了。 系统:【……】 奚亭在那边和他们讲了半天。 郁想就自个儿静静地吃了半天。等她吃完饭,这件事也就算谈完了。郁想抬手一点其中一个人:“我看就和这位周先生在的亚歌平台合作吧。” 奚亭的经纪人忍不住暗暗嘀咕。 这不儿戏呢吗?就吃了一顿饭,就决定了? “就是还得拉投资,您看……”那位周先生面露狂喜之色,搓了搓手。就等着郁想开口说让储氏注资了。 郁想:“我投啊。” 反正是储山的钱,她不心疼。 郁想:“我投一千万,然后你们再自己拉拉冠名商,拉不到就算了。先把第一期录下来。要什么样的嘉宾很重要,名单我会给你们。” 综艺要出彩,嘉宾很重要。 一千万?! 她哪来这么多钱? 大家对视一眼,想到网上的传闻,心底惊骇不已。 那些网民小瞧郁想了啊! 她投完游戏,居然还有这么多钱?郁家不是都快垮了吗? 等郁想搞完这边的事,都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回家后,她把嘉宾要求发给了奚亭,顺路又打了几个电话出去。问的就是当初那些准备找她给打广告的护肤、美妆品牌和食品品牌。 当时郁想虽然因为直播,身上多了不少商业价值。但都不及今天的名头火热。 那边几乎没犹豫,咬咬牙就答应下来了。 系统:【对做综艺做游戏这么上心?是给小反派攒钱?你不是说了,要小反派养你吗?】 郁想:是啊。 她沉痛地道:可是再天才,你见过五岁以前就能赚钱的吗? 系统心说大概也许可以。 在你肚子里是个胚胎,都能拿去骗储山的钱了。 这念头一起,系统自己都吓了一跳。它这是被郁想带坏了吧? 郁想收起手机没几秒,手机就又响了。居然是郁家大伯来找她了。 郁想疑惑地去了大门口。 郁家大伯一见到她就松了长长的一口气:“我去凯星没见到你,就来这里了。这个,你自己拿着吧。储山之前来家里要你的户口本了。” 郁想怔了怔,伸手接过来,然后她差不多反应过来了,储山想干什么…… 储山决定不和儿子们斗了? 要直接把她打包送他儿子了?送谁? 郁想猜可能性更大的是凌琛远。 郁想有点不爽。 这糟老头子,一天天坏心眼儿还挺多! “大冷的天,您给我送东西也不容易。”郁想说着,让余桐去给郁家大伯买了杯热咖啡。 等郁想转身走远了,郁家大伯捧着热咖啡愣在原地。 不是,就一杯咖啡??? 不过很快,郁家大伯就想通了。 因为他仔细一回想,发现郁想从小到大,就只有往外拿的,没有往家里拿的。能给他买杯咖啡,都要感动天地了。 反正郁想的态度不重要。 重要的是储大少能看见他的付出和殷切就好! 郁家大伯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这才满足地扭头回去了。 …… 储礼寒那晚和臧总聊完后,就先出国去处理事务了。等他再回来的时候,这边《大侦探》游戏同名的综艺节目第一期,都已经拍完,在网络平台正式上线了。 【我哥的新综艺!冲啊!】 【这是什么综艺模式?几个c一起找凶手?】 【怎么在亚歌平□□播?这个平台不怎么样啊……这综艺谁做的?】 这个综艺呈现了一种很诡异的两极分化。 大家因为奚亭而点进去,然后发现里面的c,竟然有两个是相当牛逼,且国民度非常高的主持人。这样看的话,再加上顶流奚亭,那这节目组一定很有钱吧?不然怎么请得起这样的大腕? 可是再看另外两个c呢? 没什么知名度,糊得妈都不认,一看出场价就很便宜那种。 再看冠名商,那就更离谱了。 【玉沁?好像是国货品牌吧?确实知名度不高啊。】 【家家食品。这名字也好普通……】 【冠名商怎么都透着一股寒酸味儿?】 【奚亭到底为什么来做这样一个节目?】 郁想这会儿正在家里看直播,无数刷过的弹幕也映入了她的眼帘中。 这个世界的人还不知道,这样一个节目,会彻底将一个叫做“剧本杀”的线下多人组队游戏模式,带火到全国各地。 线上游戏也因此而受益。 她投的游戏会亏? 不。 说到这里,就又不得不“感谢”储山的“付出”了。 郁想轻轻眨了下眼。 这时候手机响了。 她接起来,那头传出了凌琛远的声音:“大侦探……这个综艺是你投资的?” 郁想不奇怪凌琛远为什么会知道。 凌琛远如果一直在关注她,那么作为一个原著男主角,他当然能弄到她的近况。 “我那大哥没有帮你拉几家更好的赞助吗?”凌琛远在那头问。 郁想没应他的声。 因为这会儿门铃突然响了,而余桐刚出去帮她买吃的了,现在也就只有她自己过去开门了。 郁想将手机拿开一点,起身走过去,看了看墙上的监控。 ——落满一身雪的储礼寒站在门外。 郁想先打开了门。 而电话那头,凌琛远还在继续出声:“你觉得h怎么样?” h是时下相当有名的手机品牌。 “或者es?” 这是英国有名的贵妇护肤品牌。 言下之意,就是凌琛远可以为她拉来这样的赞助。 但郁想这时候抓着手机,却是先歪头看了看储礼寒。 他怎么这个时候来找她,是有什么事吗? 郁想对电话那头没了兴趣,低声打断凌琛远道:“能够低收益获得最大的回报,我为什么要投入那么多?您可太败家了。” 郁想挂断了凌琛远的电话。 凌琛远在那头收起手机,摩挲了下屏幕。 他有点茫然。 他以为郁想对好处都是来者不拒的…… 就在所有人都在看节目的时候。 储礼寒低声道:“看门外。” 嗯? 郁想转眸看过去。 门外那一片漆黑的,点缀着零星光芒的夜空中,突然炸开了一朵烟花。 紧跟着是一朵接一朵。 绚烂如流星。 这是储大少这辈子做过唯一华而不实的事。 臧总甚至出主意想给他添个爱心蜡烛围一圈儿,被储大少拒绝了。 而这时候,屏幕上的节目还在继续,主c刚刚请出这一期的特邀嘉宾。 当元景焕出现在屏幕上的那一瞬间,弹幕瞬间爆炸了。 【卧槽!谁这么牛逼?能把奚亭和元景焕弄一个节目里?不怕这节目炸了?】 节目的关注度瞬间飙升到了顶点,吸引着越来越多的路人点进来。 奚亭和元景焕的经纪人此刻坐在同一个休息室里。 他们都在看节目。 谁这么牛逼? 郁想。 他们真的是服了。 八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 你把两个同时追求你的死对头,一起搞进你投资的综艺里,用他俩给你赚钱打工?赚了综艺,还要反哺你的游戏! 你可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啊郁想! 第65章 谈恋爱吗 第65章 “还有这个。”郁想听见储礼寒说。 嗯?什么? 这次不再是精心挑选的宝石、美玉, 也不是贝雕和筹码,也不是金链子。 储礼寒插在大衣兜里的左手,缓缓抽出来, 他递到了郁想的面前。 郁想本能地伸出手去接。 她和他的皮肤相触,温热传递。嗯?空的? 没等郁想反应过来,储礼寒松开手, 一点淡黄色还带着点淡绿色的光点, 出现在了郁想的指尖。那光点缓缓腾空。 是……萤火虫。 储礼寒用平淡的口吻叙述道:“我刚到新西兰的时候,当地的威廉姆斯家族开车接我抵达了库克山。我推开车门, 就看见了它。 老威廉姆斯说,当地有一个萤火虫洞, 里面有很多像这样漂亮的小玩意儿。 “黑夜里,微小的身躯,可以放出绚烂的光。这东西是有些漂亮。我想不如带一个给你看看。然后我就带回来了。” 郁想愣住了。 没有多余的原因。 只是他刚好见到了漂亮的生物,于是就带回来给她了。 跨越广博的海洋, 从九千多公里之外, 就带了这样一个小东西回来。 可它好像又比那精挑细选、万分郑重的礼物,要来得更加的有意义。 好像就是, 男人走在路上,发现路边的花是漂亮的, 花上的露珠是好看的,连这一刻落下来的阳光都是美丽的。 哪里没有花, 哪里没有露珠, 哪里没有阳光呢? 可他那把那一刻, 他眼中的美丽带回来给了她。 郁想轻轻地呼吸着,不自觉地又抬手勾了勾那飞起来的萤火虫。 嘿。 好像一下剥离开了庸俗,变得诗情画意了起来。 不, 好像也不叫诗情画意。 更像是,大反派不动声色倾泻出来的温柔。 她的感知……应该没有错吧? 郁想歪了歪头,指着外面盛放的烟花,烟花的声音和电视机的声音依稀落在耳朵里。但好像并无法掩盖彼此的呼吸声。 郁想:“那是天上的光。” 郁想再看向萤火虫:“嗯,这是地上的光。” “谢谢储大少把漂亮动人的光,都带到了我的面前。”郁想轻声说。 王秘书还站在门外。 他听到这里,心里大呼卧槽。 我怎么不知道这还有这样的浪漫用意呢? 王秘书屏住呼吸,退后几步,挡开了后面的保镖。 他觉得这一刻,他们好像都成为了多余的存在。不过今晚郁小姐点夜宵了吗?他们有夜宵吃吗? 门内。 储礼寒垂眸紧盯着郁想,目光没有片刻的转移,他眼底飞快地掠过一道光,然后又归于了一片深沉。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那这次,郁小姐又要还给我什么呢?” 啊,他还记得之前说的,他对她的好,她都会记小本本上攒一攒呢? 郁想轻轻眨了下眼。 他明知道她现在不能再和他开展“吃夜宵”活动了。 那他还想要什么呢? 郁想想知道。 于是她决定自己去撕开他沉静的外表,自己去看。 郁想抬手,按灭了客厅墙壁上的灯光开关。 “啪”一声,灯灭了。 外面的人也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再漏条缝儿,悄悄地偷看一眼……但是灯光实在太黑了,他们什么也没看见,只能看见那只小小的萤火虫。 一点荧光下。 郁想踮脚亲了下储礼寒的下巴,她问:“储大少是要这个吗?” 在一个月前,郁想都绝对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因为这很容易显得她自作多情。 像储礼寒这样什么都有的男人,怎么会需要一个亲吻呢?更不用说仅仅只是亲一下下巴。 储礼寒眼底的光很亮。 哪怕是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郁想觉得自己都能看见他眼底的那一点红痣。 储礼寒喉头动了动。 他托住郁想的腰,俯身亲了下她的唇,一触即分。他说:“我要这个。” 他说完,再度俯首,亲了下郁想的下巴。 “还有这个。”他说,“不是一天,是每天。” “郁小姐。”他还是这样看似客气地喊着她,但盯着她的目光,却流露出了侵略性,“我想和你谈恋爱。” 郁想蓦地瞪大了眼。 这句话比外面炸开的烟花还要来得有力,震撼人心。 系统的表现就更直接了。 它觉得自己被轰炸死机了,死机前为了表达自己的不甘心和愤怒,还在郁想的脑中奏响了死机后仿佛卡带一样的声音。 声音杂乱,会令人感觉到烦躁。 可郁想没有烦躁。 她的脑中轰隆隆混乱地滚过了很多东西。 她想她看到了,她看清楚了大反派想要什么。 什么都有的大反派。 嘿!缺一个她。 郁想舔了下唇,细胞活跃地传递给她一点震颤的甜意。 这一刻郁想的大脑无比地清晰,她甚至很快回忆起了,打从穿越到这里,和储礼寒第一个照面,到后来每一次亲密接触。 他们第一次亲密的时候,储礼寒冷冰冰地盯着她,直到最后结束也没有亲过她。 第二次,他也只亲了她的下巴和颈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俯身用力地亲吻她的唇? 郁想觉得自己仿佛一个恋爱小天才,情感**师! 她无比清晰地捋出了,储大少变化的过程。 他是真的喜欢她,不是假的,不像古早总裁文里的男主角一样,对女主表白三次,前两次都是坑女主。只有最后一次到大结局才是哭着喊着地流露真心。 储大少的所有喜欢都有迹可循。 郁想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被塞进了棉花,心房变得鼓鼓囊囊了起来。 她在燥热的氛围之中,听见了自己轻轻的声音:“我……我没有谈过恋爱。” 所以谈恋爱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她不知道。 她应该怎么样去喜欢他呢?她也没有一点的经验。 储礼寒的眼皮重重一跳,他有些难以压抑胸中窜动的暗涌激流。 他想要将她抱起来。 但他忍住了,继续让自己保持在一个冷静理智的状态。这是他过去的岁月里学到的,这样状态下说出来的话,对方才会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是经过考量后最值得信服的话。 储礼寒低声说:“正好,我也没有谈过恋爱。” 他们互相注视着对方。 像两尊雕塑。王秘书心说。 大家腿都快站麻了,也没等到他们激烈的一个拥吻。 为什么这时候反而纯情起来了? 王秘书脑中的弦都绷到了极致,恨不能替他们按头顺带送入洞房。 不过看起来像是两尊深情的雕塑。 王秘书木着脸心道。 郁想这时候睫毛又轻轻颤了颤。 看起来……像是不谈恋爱的话,大反派可以在她的门口站到化作石雕。 郁想深吸一口气,决定把上辈子没干过的最后一件事也补足了。 她说:“谈一下?” 储礼寒:“谈一下。” 话音落下的时候,储礼寒这才揽住郁想的腰,将她抱了起来,径直往楼上走去。 系统都要疯了。 你们他妈的! 没谈恋爱要搞一炮,刚谈恋爱也要搞一炮是吗?郁想你醒醒你怀孕了啊! 郁想这会儿大脑皮层有点兴奋。 她盯着储礼寒俊美的面庞,忍不住想,他是喜欢她啊,不是单纯只喜欢和她鼓掌,不是单纯只要对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负责。 知道这一点之后。 郁想就更想亲亲看他的下巴,喉结。 然后看看真的喜欢她的大反派,失控起来会是什么样。 郁想抿了下舌尖。 哎,她觉得自己有点坏。 可是真的好好奇啊。 就像当初,她很好奇,像是储礼寒这样的人,怎么去买避-孕-套一样。 郁想抬手勾住储礼寒的背,身体往上靠了靠。 她真的亲了下储礼寒的喉结。 和之前亲密时的隐晦不一样,她不仅亲了,还探出了一点舌尖,不轻不重地舔了下。 储礼寒身形一顿,扣住她腰肢的手紧了紧。 他几乎是撞开了门。 然后将她放在了床上,最后所有难以克制的汹涌,都化作了,他半跪在郁想的面前,撸起她的睡裤裤腿。宽阔炙热的手掌按上去…… 他给她揉了揉腿。 “站累了吗?”储礼寒问。 郁想往下按了按自己的坏心眼儿,她说:“还好。” 但她还是抬了抬小腿:“再揉揉?” 储礼寒眸色幽暗,一手扣住她的脚腕,另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小腿肚。 他真的继续给她按揉了起来。 她的皮肤滑腻,按揉上去,按着按着就变了味儿。 系统实在看不下去了,从死机中活过来:【我不管你们谈不谈恋爱,但是谈恋爱第一天,不是用来干这事儿的吧?】 郁想:? 也对哈。 郁想这才抽回了腿。 她问:“看电影吗?” 储礼寒:? 但他还是点了头:“看。” 储礼寒不自然地站起身,挺括的西裤有了奇怪的形状。 另一头的奚亭给郁想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没一个打通的。 经纪人忍不住问:“这么早?又睡了?她都不关心她投资的项目?” 半晌,经纪人喃喃道:“行吧,这位真是撒手不管,娇气的资本哈。” 而这头,半小时后。 储礼寒抱着仿佛没长腿的郁想,到家庭影院,打开了投影设备。 郁想点了个恐怖片。 系统都有点恨铁不成钢:【谈恋爱第一天看这个?】 它单身统都比她强。 郁想叹气:你个统懂什么,下火比较快么。 系统:??? 有被冒犯到。 第66章 四人集会 第66章 谁是正经看恐怖片的呢? 所以郁想随便选了个名字一听就很恐怖的, 叫什么《画廊女尸》。 谁知道他妈的真是烂出天际了哈。 郁想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等再醒来,她人已经在床上了。 想也知道,应该是她睡着了之后,储礼寒把她抱上楼的。 郁想披着浴袍起身,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 也没有看见储礼寒的身影, 估计应该是昨晚回自个儿家了。 “郁小姐醒了?”余桐赶紧端了杯热水给她, “您怎么不提前叫我呢?这样我就给您送上来了。” 郁想摆了摆手说:“我自己下来也可以。”然后她的目光停在了茶几上。 茶几上摆放着一只小玻璃罐。 玻璃罐里装的就是昨晚那只萤火虫……好家伙后来还又给人捉回去了。 郁想蹲下身盯着看了看。 也许是因为在白天, 它身上的萤火光芒已经很弱了。 不过萤火虫本身的寿命也不长, 能苟活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 “今天那位奚先生没有过来送早餐。”余桐说。 郁想浑不在意地道:“嗯, 应该在他自己的工作室吧。余姐给我煎个蛋就好了。” 余桐应声转身进了厨房,郁想这才打开手机, 给元景焕先回了个电话。 为什么不先回奚亭呢? 哦那当然是因为上回拿“强取豪夺”的戏码恐吓了元景焕,这样一比较, 元景焕比奚亭要惨一点。 而且她发现, 她的花园里长出了一颗宝石袖扣。 土里当然不会长宝石啦。 那应该是元景焕的。 回给元景焕的电话很快就被接起了。 元景焕温和有礼的声音从那头传了出来:“郁小姐。”他停顿片刻,还是问道:“您昨晚没出什么事吧?” 郁想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真诚的关心, 顿时还有点惊讶。 在元景焕的想象里, 昨晚没接电话的她,是不是已经被大魔王储礼寒□□了千百遍了? “没什么事。” “那我……方便过来探望一下郁小姐吗?”那头委婉地问道。 好家伙。 “探望”这个词都用上了。 郁想点头:“行啊。”她这人虽然又懒又心黑, 但既然已经把元景焕反利用过一波了,那宝石袖扣也该还人家了。 宝石多贵啊。 打个工而已,没必要赔这么大。 那头元景焕听了肯定的回答,倒是很高兴的,他说:“我马上过来。” 郁想挂断电话,才又回了奚亭。 奚亭:“有点事找你。”他说完,没听到郁想的回答, 他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刚和大厨偷师了辣子鱼丁,我给你送过来?” 郁想这才点了头:“好啊。” 那边俩人几乎同时带着经纪人和助理,从休息室里出来。 他们也没看对方,各自上了各自的车。就是司机开着车驶往的方向越看越不对…… 元景焕的经纪人憋不住最先开了口:“奚亭也要去找郁小姐?” 两家粉丝互掐的心情,经纪人是很能感同身受的,因为光是他一想到,奚亭可能比元景焕和郁小姐之间的关系更亲近,经纪人都觉得浑身难受了。 更别提那些本来就要分个高低的粉丝了。 “要不开快点儿?咱们先第一个进屋!”经纪人说。 元景焕:“……算了。” 经纪人:“算了?!” 元景焕:“市区飙车犯法。” 经纪人:“……”也是哈。 两个人的车最后都停在了御泰的大门口。 奚亭缓缓摇下车窗:“找郁小姐啊?” 元景焕侧脸冷漠:“你不也是?” 奚亭猖狂一笑,当着他们的面,刷卡,先把车开了进去:“你们慢慢等。” 元景焕的经纪人:??? “他怎么能直接进去?” 奚亭的经纪人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们亭哥是这里的住户。” 元景焕的经纪人:“……” 最后元景焕是郁想给门卫打了电话,让他们工作人员帮忙给送进来的。 而这时候,奚亭也已经在郁想的门外等了几分钟了。 元景焕的经纪人一看,阴阳怪气地说:“哟,早进来好像也没用啊。也得一块儿等郁小姐开门啊?” 奚亭的经纪人闻声闭嘴了。 元景焕的经纪人心里就可爽了。 他心说这位郁小姐也真是个妙人,人家一碗水端平,是左给一颗甜枣,右给一口糖果。她一碗水端平,是两个人都去你妈的,都没甜头吃。 他们又在门外等了两分钟,余桐过来开了门。 奚亭的经纪人憋不住问:“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郁想坐在餐桌旁,身形歪了歪,看向门口的方向。 她穿着白色的家居服,头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姿态慵懒地出声道:“万一你们进来之后打起来,影响我吃早餐的心情怎么办?” 奚亭的经纪人:“……” 无从反驳。 没准儿还真可能一言不合打起来。 余桐端了茶水出来,招待他们在茶几边落座。 郁想端起小碗喝完了最后一口汤,然后才起身走过去,在主人的位置落了座。 “郁小姐昨晚看节目了吗?”奚亭迫不及待地问。 郁想:“只看了一点。” 奚亭面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了失望之色:“只看了一点?”那多白废那一通表演。 奚亭简明扼要地说:“节目火了。” 郁想一点也不意外。 落在经纪人和助理的眼里,就忍不住心里嘀咕,这位郁小姐真是见过大世面,相当沉得住气啊。 没等奚亭继续往下说,郁想就叫余桐把一个盒子放在了桌上。 郁想打开盒盖:“这是元先生的东西吧?” 元景焕低头一看。 竟然是那个被储礼寒扔掉的宝石袖扣。 元景焕有些尴尬,说:“郁小姐就自己留着吧。” 郁想摇头:“这东西挺贵的。”虽然没储礼寒当初给她的贵。郁想说:“而且我也不缺。” 元景焕怔了片刻。 郁想没有在奚亭他们面前提到宝石怎么来的,为什么在她手里……可以说是很好地为他保留了脸面。 “好,我拿回来。”元景焕扣住盒子,看着郁想说:“以后郁小姐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都义不容辞。”这句话他说得情真意切。 “继续录第二期节目?”郁想歪头问。 元景焕一噎:“……也可以。” 就当他和奚亭录完第一期的时候,没对双方说过,再和你一起录节目我是傻逼。 奚亭打断道:“郁小姐要不要先看一下节目的热度?” 郁想:“嗯?” 奚亭从经纪人手中接过平板,捧到了郁想的面前。 同一时刻。 凌琛远坐在办公室里,也正在看网络上有关这档节目的热议。 这节目第一期就热度爆炸了。 这就不得不归功于郁想的缺德了……为什么呢?因为她让节目组搞剧本的时候,给元景焕、奚亭两个人的身份,设定为了兄弟。 替-身嘛,这不就替得更像了? 让两个死对头,在镜头前咬牙切齿,上演兄友弟恭,可谓是戏剧性一键拉满,直接把第一期的热度炸上了天。 热搜前三全是相关的词条。 八卦论坛还又拉起了一栋高楼——《浅谈元奚二人背后推波助澜的女人》。 帖子一点进去, 【不用说我也知道,又到了聊郁想的时候了】 【+1,这俩之前虽然会同时出席某些活动。但那也是没办法,颁奖礼谁不出席啊?但从来没有哪个制片,能把俩人放在同一个节目里的。绝了!我要大声说一句,郁想绝了!】 【实不相瞒,我很早就想看他们俩同时上节目是什么样了,感谢郁小姐为我圆梦】 【不会还有人不知道吧?这节目也是郁想投的】 【卧槽?她真富婆啊?那她要赚翻了吧……对不起,之前说你会亏钱求着嫁入豪门是我错了。】 【岂止她赚,冠名商也赚了啊。那几家品牌之前听都没听过……家家食品的货直接卖空到只剩火锅底料了。】 【玉沁品牌的直播间也爆了,主播十小时不敢下麦】 【不过优惠力度确实大哈。以前都不知道国货有这么物美价钱的!】 【这波,这波叫什么?这波叫大家都赢了啊!】 …… 每个人都在议论郁想。 这些墙头草,羡慕并向往着郁想的财富,甚至有些男人之前还在斥骂郁想海王,没人会要,现在换一个嘴脸,就又是富婆看看我了。 郁想看见这些言论的时候,大概是会觉得很可笑吧? 正是因为可笑,所以郁想从来没有在意过他们的议论。 给郁想打电话,企图居高临下塞给她一些大品牌赞助商的他,在她眼中,是不是也很可笑? 想到这里,凌琛远倒不觉得羞恼,他只是觉得,郁想又让他见到了新的一面。 她和他的母亲完完全全不是同一类人。 凌琛远忍不住想,假如……所有人都知道,她未婚先孕了。 她又会怎么样呢? “凌先生。”助理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凌琛远转头看去:“嗯?怎么?” “这几天,宁宁小姐联系了您很多,还有宁宁小姐的姐姐也打了电话到公司来。您看……” “不用理会。宁雁的电话直接拉黑吧。”凌琛远冷酷无情地说完,又翻了翻别的帖子。 【啊啊啊昨晚海市的烟花有姐妹看到吗】 【有,我还以为是什么活动,但是查了下不是】 【不是活动,那就是有钱人示爱了?】 【放个烟花很了不起吗?】 【和过去的年代不一样了哈,海市市区放这种大型烟花是要备案的,对方应该来头不小……】 【+1,放的烟花贵不贵你其实是能看出来的。花型多、颜色多,在空中成型完整。如果都能做到,如果还有一定的创意设计,那就是相当昂贵的烟花了。】 【大家以为烟花很便宜吗?给大家科普一下。去年过年,海市电视台放的烟花价格,是一秒五万块。是的,一秒钟五万块!昨晚海市放的烟花,比那个更漂亮,花样更多。放了多久我没算,但最少也有五分钟……所以你现在说,放个烟花了得起吗?】 【卧槽,对不起,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啊啊啊所以到底是哪个有钱有势的人在追求姑娘啊?怎么也不把姑娘文字放烟花里呢?】 【那也太土了。。。被追求的人会觉得很困扰吧】 【这么大手笔追求我,我一点也不困扰!震声】 【哈哈,所以人家只会追求这个姑娘,而不是追求我们啊……】 这个帖子让大部分人又增长了一顿见识,聊到后头,就越来越多的人好奇究竟是谁在求爱了。 凌琛远翻过帖子,捕捉到了其中一个关键词。 【烟花是在御泰附近放的吗?那边都是超有钱的顶级壕哎】 御泰附近? 难道是他那大哥给郁想放的? 他大哥还有这样的浪漫? 凌琛远推开椅子站起身:“去一趟御泰。” 助理连忙跟了上去。 他很快就顺利地进到了御泰的大门,门禁卡是储山提供给他的。 储山说要帮他追到郁想,当然也就有所表现了。 凌琛远进了大门后,径直来到了郁想的别墅门外,他助理在一旁抬手按门铃。 郁想这时候才刚看完,这一期节目过后呈现出的综合数据,包括播放量、讨论热度等等。 听见门铃声,郁想歪了歪头:“今天这么热闹?”“余姐,你去看看是谁。” 余桐应声过去打开了门,等看见了凌琛远,她大声说:“是凌先生!” 这就是在暗示郁想,要不要放人进来了,不放的话,反手就能把门关上。 但凌琛远也听出来了余桐的意思,他一步跨进去,试图直接进去,但被余桐挡住了。余桐是干嘛的?她可是个女保镖啊! 凌琛远面色微变,察觉到了余桐手上的力道并不小。 他那大哥这都是找的什么人? 凌琛远不想和女人动手,低声道:“郁小姐,我来送一些东西。” 郁想:“哎,凌先生?” 她其实是无所谓的。 反正到时候生气的不是她。 “进来吧。”郁想说。 凌琛远面色一缓,慢步走进来,然后脸上的缓和之色还没维持到三分钟就崩塌了。 凌琛远:“……” 郁想这里的人还挺多。 奚亭也没想到还能见到自己替的那位正主。 “坐。”郁想说。 凌琛远挑了组沙发坐下,气氛一下就变得诡异了起来。 最慌张的莫过于奚亭的经纪人,生怕这位被替身的正主,反手就和奚亭打起来。 凌琛远落座后,缓缓扫过了元景焕和奚亭,他的目光中丝毫不遮掩自己的傲慢。 “我现在知道了,这个是我的替身。”他看着奚亭说。 “对吗?”这句话是转头看着郁想问的。 郁想耸了耸肩。 “那这个……”凌琛远看着元景焕,露出荒谬的表情,“不会是我大哥的替身吧?” 凌琛远没想到,储山都不敢搞了,这俩替身居然还往郁想面前凑。 郁想懒洋洋地说:“可不是吗?得感谢储董,为我凑出一桌麻将。” 凌琛远:“……” 郁想心是真宽。 “替身,正主,有什么明确的分别吗?”奚亭出声,丝毫不给凌琛远面子。 经纪人想捂嘴都来不及。 何况是在元景焕面前,捂嘴太跌奚亭的份儿了。 奚亭一笑:“难道不是郁小姐喜欢谁,对谁有好感,那才最有用的吗?” 元景焕:“没错。” 这话简直几乎是明目张胆地对凌琛远拉嘲讽了。 凌琛远心下冷笑,根本没把奚亭放在眼里。 他们懂个屁。 他们了解郁想吗?他们根本不了解。 凌琛远让助理把礼物拿了过来,然后凌琛远抬手递上:“今天正好路过,买了一些东西给你。” 郁想低头看了一眼。 纸袋上印着“母婴用品”的字样。 其他人一下看傻了。 元景焕怔怔出声:“凌先生怎么带来了这样的礼物?” 凌琛远云淡风轻地说:“怎么?郁想怀孕了,你们不知道吗?” 他以为郁想也许会很享受做“海王”,众星捧月的快乐。所以当她怀孕的消息爆出去之后,她会紧张吗?会害怕吗?会觉得,身边只剩下了储礼寒和他可以抓住吗? 未婚先孕。 对于凌琛远那已经死去的母亲来说,是完完全全可以击垮她的羞耻。 她在羞耻与不舍的煎熬中,消耗了自己的生命。 但郁想没有慌,脸色都没变一下。 郁想转过头,慢悠悠地接声道:“嗯,他们也不知道,凌先生非要抢着当爸爸……” 凌琛远笑笑说:“我愿意。只要我大哥肯成人之美……” “现在才上午十点钟,就开始做梦了吗?”储礼寒的声音骤然在门口响起。 系统看得脑壳都痛了。 这才谈恋爱的第二天,这都啥啊这都?你们要坐一起搓麻将啊? 第67章 村头李寡妇 第67章 门口的余桐一愣, 她先转头看了一眼郁想的脸色,然后侧过身, 低低喊了一声:“储大少。” 储礼寒穿着烟灰色的切斯特菲尔德大衣,像是刚刚从某个正式的场合退下来。 他左手怀抱着一大捧玫瑰,大朵的朱丽叶玫瑰,淡粉与淡杏色紧紧拥簇,冲淡了一点他身上高不可攀的冷意。 储礼寒就这样进了门。 大家先是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强烈的格格不入。 然后才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有点嫉妒。 倒不是嫉妒别的,主要是储大少登门的时候, 没被关在门外等个十来分钟啊, 更没有被郁想的保镖拦下。 这个待遇差距还是有点大哈。 “大少。” “储大少。”这时候奚亭和元景焕的经纪人、助理,也才回过神似的先后开了口。 “大少请坐”, 这四个字堵在了他们的喉咙里。 因为他们转头一扫, 发现客厅里拢共三组沙发,好像被他们坐得差不多了。 完了嘛这不是。 经纪人几人冷汗都下来了。 奚亭的经纪人最先站起来,想说,大少要不到我这儿坐?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对。 他是挨着奚亭坐的。 大少要真过去了, 奚亭不会被打死吧? 于是大家先后都站了起来, 跟罚站似的立在那儿,但愣是没谁好意思说, 大少到这儿来坐。 这算是被大少抓奸了吗? 经纪人和助理心抖胆颤地想。 “大哥来得不巧,我看这里好像已经没有大哥的位置……”了。凌琛远最后一个字还没吐出来。 卧槽! 凌琛远好勇! 经纪人们更是冷汗涔涔,心说今天难道要目睹豪门斗争吗?这他们可不敢看啊…… 郁想蓦地出声,打断道:“给我的吗?” 她来到这个世界,只从何云卓那里收过一卡车的玫瑰,然后还让她转手全卖掉了。 储礼寒看也没看其他人,对凌琛远的挑衅更是不屑一顾。 这种漠视的姿态远比他出声反讽更能戳伤其他人。 “嗯。”储礼寒应声, 长腿一跨,来到郁想的面前,将怀中的花递给了她。 郁想将花抱在怀里,问:“这是什么玫瑰?和常见的玫瑰不太一样。”上面有淡淡的茶香气,颜色淡雅,独特的切花型花瓣让它看起来像是盛装的裙摆。 “大卫奥斯汀的朱丽叶玫瑰。”储礼寒淡淡应着声,突然弯下腰将郁想抱了起来,然后无比自然地将她往沙发扶手的方向放了放,紧跟着自己才落了座。 大家:! 哦草! 是啊,其它沙发是没有位置了,但郁小姐身边还有啊!只是谁也没想过,敢去郁小姐身边坐!储大少就是不一样! 凌琛远:“……” 妈的失算了。 不过真要凌琛远过去这么干,他也是没法干的。因为以郁想的性格,很可能踹他一脚。到时候丢脸的还是他。 所以……郁想为什么不踹他大哥? 凌琛远有点嫉妒。 储礼寒:“还有这个。” 这时候大家才看见,储大少的右手还拎了一个纸袋。 郁想接过去打开,里面装着…… “嗯?游戏卡带?”郁想出声。 储礼寒:“嗯。” 郁想其实对游戏卡带没什么执念,毕竟她玩游戏,更多是一种对上辈子生活工作太累的补偿性行为。 她本身并不是重度游戏爱好者。 不过储礼寒以为她会喜欢。 “谢谢我很喜欢,下次买游戏手办吧。”郁想一边表达着的自己的喜欢,一边也毫不客气地表达着自己的诉求。 有些游戏手办摆着看腻了,转手卖出去搞不好还能二次涨价。 还是这个更更更符合她的喜好嘿。 储礼寒的眉眼间多了一点温柔:“嗯。” 他不知道游戏手办是什么玩意儿,不过他记住了。 其他几个男人也悄悄记住了。 下次讨好郁想,就用这个呗?还有这个什么朱丽叶玫瑰? 这时候凌琛远不由看了看自己送出去的,放在茶几上备受冷落的礼物。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礼物和储礼寒的礼物,有着某种本质上的差别……哦,是这样的差别—— 他的礼物是同时送给郁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而储礼寒的礼物仅仅只是送给郁想的。 按理来说,不应该是他更贴心吗?送了眼下郁想最需要的东西。 凌琛远想不通。 “大少怎么现在就过来了?”郁想的声音响起。 大家从这句话里,一下听出了另一个意思。郁想应该早早和储大少约好了,只不过约的是另一个时间。 储礼寒的口吻云淡风轻:“花刚刚空运送到,多放一分钟,它就失去了前一分钟的美丽。” 卧槽! 经纪人们听了都很震惊。 像储大少这样的人,原来这么会说情话?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希望保留鲜花最美的样子呈现给郁想看吗?于是储大少也真就亲自抱着花来了,一刻都不多等。 储礼寒身形往后靠了靠,倚住沙发靠背,姿态放松之下,却有种更反差的强烈压迫感,他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经纪人忐忑地张了张嘴。 元景焕更先开了口:“来看望郁小姐。” 被储礼寒的出现一冲击,他们也就暂时忽略掉郁想怀孕这件事了。 大家一致地对上了储礼寒。 毕竟这个男人从出现在门口那一刹起,身上的威胁性就瞬间拉满到了百分之百。 “来找郁小姐庆功,有什么不对吗?”奚亭说着还反问了一句,带出了一点攻击性。 只有凌琛远和他们不一样,他不打算回答储礼寒,他反而对另外的东西更感兴趣。 凌琛远问:“郁小姐本来和我大哥约了晚上见面?” 储礼寒抬眸,不动声色地展露着自己的侵略性。 奚亭相比下,都显得嫩了点。 储礼寒:“纠正一下。”他缓缓道:“不是见面,是约会。” 这两个字的分量一下压过了前面的所有。 凌琛远脱口而出:“约会?!” 他的脸色这就有点难看了。 他那大哥真就父凭子贵,近水楼台先得月呗? “郁小姐和储大少这是……在谈恋爱?”奚亭的经纪人小心翼翼地问。 郁想大大方方轻点了下头,她的面容在玫瑰的衬托之下,比花更娇艳。 奚亭望着她的面容皱了下眉。 元景焕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是储礼寒威胁了她吗? 凌琛远心中的嫉妒,简直在这一瞬间攀到了顶峰。 郁想悄悄叹气,问系统:大家怎么都不开心呢? 系统:【……】 没有谁会为郁想脱单而开心吧。 郁想决定拯救一下这糟糕的气氛。 她母单多年,好不容易尝试一回谈恋爱,难道不应该有普天同庆的氛围吗? “既然今天大家欢聚一堂……”郁想起了个头。 凌琛远嘴角抽了抽。 哪门子的欢聚? 她倒是姿态轻松,好像怀了孕跟没怀孕没什么区别,也完全不怕别人知道。 “大少今天还要回公司吗?”郁想转头问。 储礼寒:“不回。” 郁想看向凌琛远。 凌琛远:“大哥不走,我怎么敢走?” 旁边的经纪人心说,可见这一碗水也不是那么好端平的啊,想做海王也不敢海储礼寒、凌琛远这样的豪门贵公子啊…… 就在经纪人准备主动站出来说,要不我们先走的时候。 郁想站起身:“来来来下个游戏,一起玩!再去外面摆个bbq烤架,我看凌先生的这位助理就很有力气,不如你来?” “正好我想吃烧烤了。”郁想说。 经纪人:“……?” 凌琛远的助理傻了,连忙转头看凌琛远:“凌先生……” 凌琛远点头:“去吧。” 王秘书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 哎,郁小姐没使唤他。这算不是跟着大少沾了光?像凌琛远那种招人烦的,他的助理也就比较倒霉了害。王秘书悄悄笑了笑。 奚亭的经纪人见状,喉咙里的话也说不出来了,赶紧起身帮着搬炉子去了。 “那个……郁小姐怀孕了的话,能吃烧烤吗?”元景焕的经纪人胆战心惊地问。 回答的不是郁想。 “家里做的,可以吃。”回答的却是储礼寒。 郁想不由回头看他,一下又想起来那些堆放在王秘书办公室里的书。 储大少不会已经私底下偷偷翻过很多遍了吧? 有没有倒背如流? 储礼寒接触到郁想的目光,说:“我问过段医生。” 郁想知道他说的是段静。就之前他介绍给她的那位,站在妇科领域顶尖的牛逼哄哄的段静医生。 郁想抿唇笑了下。 嗯,挺好。 她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女性怀孕后,身边所有人都劝着,这个你不能吃,那个你得多吃,不管你喜不喜欢,为了孩子都得这样做。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经纪人笑了笑,心底暗暗嘀咕。 储大少原来这么贴心?连这种细枝末节都注意到了? “余姐,把这个插起来。”郁想这才把怀里的花递给了余桐。她指了指不远处高几上摆放的花瓶:“插那个花瓶就行。”不管是推门进来,还是刚走下楼,都能一眼看见。 这样漂亮的花,每次看见的时候大概都会是高兴的吧。 余桐应声。 十来分钟后。 郁想的大花园里,撑起了一把大大的遮阳伞,桌椅和懒人沙发摆好。郁想就这么躺在了唯一的那个懒人沙发上。 然后她拿出手机,把《大侦探》的安装包分发给了大家。 奚亭和元景焕的助理战战兢兢,心想他们何德何能啊,能加上郁小姐的微信啊。 郁想分完安装包,就当场下了一个直播软件,注册新账号,并分享到了微博。 吃瓜网友立刻就问了: 【冉彰还没回来,郁小姐决定自己开直播了?】 【我火速赶来!】 【+1,实不相瞒,我就是想吃瓜嘿嘿】 郁想的直播间热度飞快地涨了起来。 很多网友刚一进直播间就听见了郁想的声音。 郁想:“都进来了吗?” 【声音真好听】 【我来了老婆】 【?楼上胆子真大】 “来了。这就是你投资的那个游戏?”凌琛远第一个冲进了游戏房间,打开了房间里的语音。 【???】 【这是谁的声音?】 【原来老婆等的不是我们】 【这什么游戏?在和人组队?】 郁想:“啊。” “这就是上次亭哥玩的游戏吧?”奚亭的经纪人也进到了房间。 【?!有点像奚亭经纪人的声音啊?】 【卧槽?】 奚亭进入房间,应声:“就是那个。” 【卧槽!这是奚亭的声音?】 王秘书出声:“这游戏还挺有意思的,郁小姐肯定能大赚!” 反正好话不嫌多。 王秘书现在挺开心的,他是陪玩的一员,而不是干活儿的一员。这说明什么?说明郁小姐看得起他啊! 【这谁的声音?】 【听不出来……】 “是按这个抽角色吗?”元景焕问。 他没玩过这个。 【卧槽?!这个声音怎么有点像是……元老师?】 【如果再有元景焕经纪人的声音出现,那我就信是元老师了】 【所以奚亭、元景焕,还有他俩的经纪人陪着郁想玩游戏???】 奚亭嘲讽地道:“就是这个,不用去问郁小姐了。” 元景焕不理他:“希望手气好点,不想再抽到兄弟角色了。” 这一下看过节目的,怎么会还认不出这是谁和谁? 【我震惊了,真是元景焕和奚亭!】 【今天又能看到他们打起来是吗?我已经搬好板凳了,前排兜售瓜子】 郁想:“现在报一下自己抽到的角色。我是村头李寡妇。” 系统:【……】 这是咒你老公死啊? 大家一瞬间也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他们悄悄地看了一眼储礼寒的方向。 谁知道储大少脸色变都没有变一下。 储礼寒紧跟着平静地报出了自己抽到的角色:“我是隔壁邻居,姓王。” 系统:【……】 大家:“……” 哈,哈,这游戏系统挺凑巧哈,挺会分配身份的。 【卧槽这是谁的声音?好好听!】 【有点耳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 【李寡妇和隔壁老王,有点牛逼这剧情】 有储礼寒起了个头,其他人也就陆续开口了。 元景焕的经纪人:“我是进山写生的高三学生,小包。” 【!真是元景焕经纪人的声音啊!】 这下元景焕和奚亭的粉丝全部涌过来了,连冉彰的粉丝也都来了。 【阿z不在真是太惨了】 【阿z惨被剥夺直播搭档】 奚亭的经纪人:“我是打工归来的二流子村民,阿牛。” 王秘书:“我是负责带队写生的老师,邹老师。” 奚亭:“我是阿牛的哥哥,瘸了一条腿,在家务农。” 元景焕:“我是开车进山散心的富二代。” 就剩下凌琛远没开口了。 “该凌先生了。”奚亭的经纪人紧张地提醒道。 【凌先生?还是林先生?卧槽哪个凌先生啊?不会是那个吧?】 【凌琛远?】 【我一下就激动了!】 凌琛远:“……” 凌琛远:“我的角色是……李寡妇的儿子,小李。” 郁想:“哈哈哈哈哈!” 两个经纪人和秘书却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没有一个人敢笑。这剧本太魔鬼了!太魔鬼了!!! 只有奚亭头铁。 奚亭:“哦,那不是得管储大少叫爸爸?” 【!草,我听到了什么?震惊我全家!所以分到隔壁老王角色的,就是储大少吗?】 【难怪我说声音有点耳熟,上次那个医学峰会的视频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啊,储大少发言那段都刻入我dna了】 【谢谢有被笑吐到,这他妈的是什么迷幻修罗场啊?郁小姐到底多牛逼啊,能拉着这么些人一起玩游戏!】 【是和综艺一样的游戏模式吗?那我今天倒要看看,这么大个巨型修罗场里,谁最招恨,谁先被投成凶手】 系统:【……】 是我太年轻了。 一起搓个麻将算什么?你这他妈的更是刺激上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本内容纯属瞎编,只为本文剧情内容服务。对不起这章剧情瞎编起来比较慢,写得不够长,我半夜再补一章。 第68章 惊天大醋王 第68章 凌琛远:“……” 储礼寒:“……” 储大少倒也并不想要这么个便宜儿子。 越来越多的粉丝涌进了郁想的直播间。 奚亭的粉丝刚听到这里, 就感觉到了十分的慌张: 【讲道理,好怕亭哥被打死】 最后还是郁想出声把局面拉了回来:“谁拿到了侦探卡?” 元景焕:“我拿到了。” 这时候所有人都加载出了新的剧情。 王秘书低声念:“美术培训班的邹老师带着学生小包,进入了大山里的刘家村写生采风。刘家村里的青壮年常年在外打工, 村里的老人也死得差不多了……” 【老人:你礼貌吗?】 【这培训班就一个学生吗?那邹老师不得亏掉裤衩】 元景焕的经纪人接着念背景剧情:“他们进山的时候车在半道坏了, 于是搭乘了富二代的车, 等抵达山村时,天已经黑了。只剩下一户人家亮着灯。他们壮着胆子上前敲开了门, 来开门的是小李……” 然后是凌琛远拉着脸念自己的台词:“大半夜的敲什么门?” 元景焕扮演的富二代开了口:“路过,借个宿。” 凌琛远:“滚。” 【草哈哈哈,这就叫人滚了?然后直接全剧终?】 元景焕:“一千块借宿一晚够不够?” 【元老师出息了!竟然拿钱砸凌琛远】 凌琛远:“滚。” 元景焕:“一万块……” 凌琛远:“滚。” 【这就是吃醋的男人吗?】 【笑死这他妈是个机器人啊】 郁想听了都无语。 终于, 她扮演的李寡妇站出来表示收钱, 请他们进院子里住。 凌琛远的小李很是不满:“他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请他们到家里干什么?” 【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哈哈哈哈, 这是夹带私货吧?】 郁想:“他们有钱啊。” “此时住在村头的阿牛哥哥前来敲门。”直播间里响起了奚亭的声音。 【草哈哈哈还要自己面无表情地念剧情】 奚亭扮演的瘸腿阿牛哥哥进了门, 知道李寡妇收留了几个外乡人,然后十分愤怒地说:“今晚给他们吃屎吧。” 【奚亭: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叫元景焕去吃屎了呢】 【哈哈哈郁想:你妈的心好累还玩不玩?】 【我设想过很多他们遇上的巨型修罗场, 但没想过会这么好笑】 富二代元景焕同样不满:“这个没素质的瘸子是从哪里来的?” 【元粉扬眉吐气, 可以理直气壮骂奚亭没素质了】 奚亭:“一个村子的, 就是一家人。李寡妇的家,就是我的家。你说我从哪里来的?” 【奚亭疯狂拉仇恨】 【实话说吧,奚亭这个角色的腿之所以瘸,是被小李打瘸的吧?】 【隔壁老王正在火速赶来中……】 郁想:“要不你俩放下手机先打一架?” 【?听这个意思,大家现实里都坐在一块儿玩游戏呢?】 奚亭和元景焕同时闭了嘴, 连凌琛远都不逼逼了。 郁想很好地又主持住了大局。 剧情继续往下行进。 这时候剧情里,隔壁老王来给李寡妇送野鸡。 元景焕面无表情地念剧情:“富二代又掏出了一万块, 要喝鸡汤。大家围坐在一起。但是李寡妇一转身, 发现鸡汤不见了。” 【谁偷了李寡妇熬的鸡汤?】 【说实话, 我觉得他们都有嫌疑】 【储大少送的鸡,你们配吃?我赌一毛,储大少偷的。】 但问题压根不在鸡汤上。 剧情里,很快一晚过去,李寡妇的猪圈里死了一个人,还死了一头猪。 【这村子的人本来就少,还死一个哈哈哈】 【我就想知道谁杀了猪?你们和猪有什么仇?】 【可能因为那是李寡妇家的猪吧,狗头.jpg】 “死的人是什么身份?”元景焕的经纪人主动出声cue流程。 元景焕:“同住在村头的村民。” 郁想接声:“我的弟弟。” 很快就轮到了大家各自陈述昨晚散去后,都分别做了什么。 先从王秘书开始。 王秘书(邹老师):“我和我的学生小包在房间里睡觉。乡村远离城市的喧嚣,我们睡得很香,一晚上连梦都没有做。直到早上被尖叫声惊醒。” 元景焕的经纪人(小包)说:“是的,我们可以互相作证。” 奚亭的经纪人(阿牛):“我们这边一到晚上八点,就开始断电。晚上也没什么娱乐活动,我哥端了饭回来给我。吃完我们就睡了。” 奚亭(阿牛哥哥):“对。” 奚亭的经纪人:“就是到半夜的时候,放被子里暖脚的水瓶突然炸了。我左腿被炸伤了。然后我爬起来,发现我哥没在屋里。” 【哈哈哈哈,你为什么坑你的摇钱树?】 【奚亭:你奖金没了】 元景焕出声问:“所以阿牛哥哥干什么去了?” 奚亭简洁利落:“扒寡妇门。” 众人:“……” 【头太铁了,太铁了!我真的怕你被打死啊哥!】 【我不禁发出了疑问,这是剧本剧情,还是奚亭自己编的?】 终于,话语权来到了储礼寒这里。 储礼寒说:“昨晚我和李寡妇秉烛夜谈,我们可以互相为对方作证。” 他的声线颇有点玉质金相的味道,就算是这么乡土的“李寡妇”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都有点矜贵的禁-欲的味道。 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禁-欲的、漫不经心的声音,他们才愈觉得性-感。 【啊啊啊。隔壁老王的吸引力真的好绝!以前储大少怎么不常出现在公众面前啊!我要回去反复听那段医学峰会上的发言了!】 【哈哈哈为什么就你不同?奚亭都只配扒个门!怎么就你能和李寡妇秉烛夜谈?】 【其余玩家狂怒】 【太拉仇恨了,储大少不会第一轮就被指认凶手了吧?】 “谈的什么?”元景焕出声问。 储礼寒好整以暇:“谈的外乡人,会对这个村子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这不鬼话连篇吗?】 【笑死,这也不需要大半夜谈啊。这个剧本很不对劲】 郁想这才接声:“是啊,村子里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外人了。上一回有人来,说是要来收购我们这里的土地去开工厂。没有人希望开工厂。” “该凌先生了。”元景焕看向凌琛远。 凌琛远:“……” 元景焕:“凌先生?” 凌琛远:“我守了一晚上墙角。” 【哈哈哈哈我靠,不会是看见老王进了李寡妇的门,所以小李守了一晚上墙角吧?这剧本太离谱了】 【我是小李,我很生气】 【凌琛远看完剧情,杀心都起了】 【你没和扒门的奚亭撞上啊?】 其他人听完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大概是因为已经起了个头,凌琛远压了压心头的戾意,接下来的话也就很容易说出口了。 凌琛远:“我守门的时候,听见那对写生师生的房间里,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 【所以邹老师和小包这俩角色撒谎了?他们根本没有熟睡到天亮?】 【奚亭没和凌琛远撞上,说明奚亭可能也撒谎了,不然就是凌琛远在撒谎】 【哎这个游戏有点意思了】 直播间里,观众们可以清晰看见郁想滑动手机屏幕,开始搜集线索。 最后所有线索被汇集到一起: 1.这个村子到八点就断电且与世隔绝,是因为过去国家派人来修路、修电站、修信号塔,被凶恶的村民打了,所以后来人家也不伺候了; 2.邹老师也曾经是这个村子的人,并且邹老师和小包有某种见不得人的争执,邹老师带小包来这里是有目的; 3.阿牛的哥哥以腿瘸为借口,天天到李寡妇家蹭饭吃,实质上更像是在监视李寡妇和小李; 4.小李提防每一个人,害怕自己多出一个继父; 5.只有隔壁老王十分朴实无华地,想和李寡妇好。 【每个人都有秘密,只有隔壁老王和李寡妇显得格格不入】 【只有他们在认真地搞乡村文学,吸溜】 很快,在元景焕的主持下,大家开始了第一轮投票。 元景焕:“请阐述你们的投票理由。” 凌琛远这下倒是第一个开口的,他说:“我投储礼寒。” 元景焕:“更正一下,应该用剧本中的角色名来称呼。……为什么投他?” 凌琛远:“秉烛夜谈,孤男寡女,不是好东西。” 【哈哈哈醒醒这不能成为理由,你要投的是凶手啊!】 元景焕干脆转头:“第二个发言。” 奚亭:“我投小李。” 凌琛远冷着脸看他。 但仿佛替身篡位之心永不死一般,奚亭用和凌琛远差不多的口吻,干脆利落地说:“深夜不睡觉守门外听墙角,不是好东西。” 【我已经能想到今天的发言,会是什么样子了,大概互相指责不是好东西吧】 元景焕:“……”“第三个发言。” 王秘书有点犹豫。他当然坚决跟紧大少的步伐,替大少打击情敌。但现在问题是,他手里就一个投票机会。但大少情敌有点多哈。 “不发言的话,就下一个……” “等等,我投小李。”王秘书经过艰难的比对,觉得还是凌琛远这个情敌的威胁性比较大。 “为什么?” “反正就不是个好东西。” 奚亭的经纪人:“我投我哥。”也就是奚亭的角色。 没办法,这里大部分都得罪不起,还是投自己人安全。 “为什么?”元景焕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个问句。 奚亭的经纪人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夜趴寡妇门,也不是好东西。” 元景焕的经纪人就更慌了。 元景焕是侦探角色,不能投。其他大佬也得罪不起。 经纪人干脆破罐破摔也投了奚亭。 【别问为什么,问就觊觎李寡妇的都不是好东西。】 【宇宙的中心,李寡妇】 【别管杀没杀人,反正照最招恨的那个情敌投就对了!】 【我是营销号,我马上就去写一份新闻稿,元景焕公开怒骂奚亭不是好东西,奚亭经纪人也表示了认同】 【楼上的姐妹UC没聘请你我不是很认可】 直播间里的元奚粉丝气坏的,网友们整活儿的,还有纯粹只会吃瓜哈哈哈的,一时间热闹得要命。 这时候发言权轮到储礼寒了。 储礼寒掀了掀眼皮:“我投邹老师。” 也就是王秘书的角色。 大家一愣,完全没想到这个结果。 【储大少居然没有投自己的情敌?我震惊】 【是因为他对郁想没那么喜欢吗】 【呃,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情敌太多了,不好选】 【储大少这样的人很冷静理智的吧,玩游戏也好好玩,根本不会被什么情情爱爱上面的吃醋左右情绪。】 元景焕最后看向了郁想。 郁想:“先喝口水。” “郁小姐喝什么?”观众们隐隐约约能听见麦克风那边传出的声音。 “牛奶吧。”郁想说完,旁边又响起了一个声音:“您一会儿先吃什么烧烤?我先烤。” 【?这是在哪里搞聚会BBQ?】 【郁想,真有你的!您的鱼塘还得定期搞团建怎么的?】 【啊,就只有我好奇郁想会投谁吗】 【让我康康,海王是怎么把一碗水端平,不得罪其他人的。这个场合下,男人最容易吃醋了吧?】 【要是直接挂个摄像机直播就好了,只能听见声音,我的好奇心被勾得高高的,很不满足!】 【 1】 …… 这边郁想咕咚咕咚喝了牛奶。 郁想:“我投……” 奚亭、元景焕瞬间都提高了注意力,大家连呼吸都变轻了。 只有凌琛远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郁想如果谁都不想得罪,那她就会投储礼寒。毕竟储礼寒现在跟她已经足够亲近了。 投亲近的人是最佳选择。 但郁想是这种性格吗? 郁想如果怕得罪人的话……也不会把大家都气得要死了。 就在凌琛远脑中掠过这个念头的时候…… 郁想:“我投我的好大儿。” 凌琛远:“……” 【她投凌琛远?卧槽】 【那个姐妹们,我没当过海王,我就是想问问,海王是这么当的吗?】 郁想懒洋洋地说:“子不教,我的过。我得管教一下,赶紧把他送监狱。建议大家都投他。” 凌琛远:“……” 【大义灭亲了属于是】 【她就根本不想端水。。。甚至快乐地当起了自己追求者的好妈妈。】 郁想的直播很快就上了热搜,并且热度久久高居不下。 宁雁也看见了。 最近宁家可不好过。 自从储山接到了宁雁的那通电话之后,储山就毫不客气地对宁家动手了。 他拿郁想没办法,拿亲儿子没办法,拿臧心兰没办法。难道还拿宁家没办法吗?储山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终于有了一次性发泄出来的机会。 宁家不好过,宁雁也就不好过了。 她目光阴冷地盯着手机屏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遮住了她脸上的伤痕和憔悴。 “你看见了吗?凌琛远不接你的电话,甚至拉黑了我。但他却在陪郁想打这么无聊的游戏。他有多喜欢郁想……连郁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针对他,他都不生气。”宁雁猛地回头盯住了宁宁。 她只有这样,才能将胸中的妒忌和愤怒宣泄出去。 不然她要憋死了。 “储礼寒、奚亭、元景焕……连他们的经纪人,秘书,都在陪郁想打游戏。郁想这个人真可怕。你不觉得吗?” “你为什么不说话?凌琛远不再看你了,你不难过吗?” “热搜上铺天盖地都是她,大家都在讨论她。” “高学辉都在发微博问,为什么玩游戏不带他……”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对郁想这么好?她太有心机了。她太有心机了!凌琛远也是她从你身边骗走的……你说话啊!” 宁雁发了疯一样的滔滔不绝地说着。 尽管嘴上这样说。 但这一刻发疯的宁雁,内心无比的清醒。 她发现,郁想对凌琛远根本就不屑一顾。郁想这样的态度,比花尽心思将凌琛远勾引到手了,还要令宁雁愤怒崩溃。 她拼了命,使尽手段也想要去够的男人。 在郁想这里,仅仅只是一个陪玩。 一个多他不多,少他不少的……陪玩。 宁雁失控地撞向了不远处摆在柜子上的花瓶,把自己撞出了一头血。 而直播间里已经开始了第二轮线索搜寻。 线索被汇聚在一起: 1.案发当晚,邹老师和小包的确没有入睡,他们发生了争执,小包发给邹老师的短信里,有‘我知道你的秘密’的字样。邹老师带小包回村,是为了联合其它村民杀死小包。 2.当年村民为什么凶恶地殴打前来安装电路、信号塔的人?因为这个村子干过拐卖的勾当。外来的人越多,他们越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3.邹老师、阿牛哥哥和死者,都是当年的拐卖参与者。 【所以是被拐卖的受害者的家属报仇杀的人?】 【这里面也没谁像是受害者家属啊】 【是的,只有侦探富二代和小包是从村子外来的,小包发现了邹老师拐卖人口的秘密,威胁邹老师拿钱封口,他可能是受害者家属吗?】 这时候奚亭提供了个新线索:“李寡妇的亡夫是拐卖案的主导人,从邹老师回村后,和阿牛的对话中可以了解到,邹老师其实就是李寡妇的亡夫。” 负责扮演邹老师的王秘书听到这里,几乎不敢看储大少的目光。 他干巴巴地应声:“哎,是。” 有证据直接指认的话,玩家就不能再撒谎了。 凌琛远的脸一黑。 他还成王秘书的儿子了? 王秘书心说我可不敢当郁小姐早死的老公啊。 储礼寒口吻平淡地出声:“前面有线索提到,小李在父亲死后,对村子里的每一个男人都很提防。现在他的父亲活着回来了。 “阿牛哥哥为什么一直监视李寡妇家,爱而不得吗?不是。 “邹老师为什么要装死,多年后才回到村子? “有一个可能性——当年的拐卖案主导人邹老师,卷了所有钱的,装死跑了。当然我也只是推测一下,需要更多的线索佐证……” “所以阿牛哥哥监视寡妇家,只是为了等邹老师回来见儿子那一天,抓住他逼他把钱吐出来?”元景焕的经纪人很沉浸地顺着话往下推理。 【哇,那死者可能和阿牛哥哥一样,当晚都是来找邹老师分钱的。结果被邹老师在鸡汤里下毒杀掉了?】 【邹老师、小李,一方面为了保住钱,一方面为了弄死村子里觊觎李寡妇的男人。父子联手杀人的可能性很大。】 “储大少就没有嫌疑吗?”凌琛远冷声反问。 储礼寒不紧不慢,思路清晰:“我的嫌疑?我是村子里的人,住了这么久,如果要杀死者,随时可以动手。比起死者,这个角色应该更想要先杀了李寡妇的丈夫和儿子,这样我就能拥有李寡妇了。我没有参与拐卖案,和死者没有天然矛盾。” 【好家伙,拥有李寡妇。这几个字说得怪让人脸红的】 储礼寒:“还有个线索,阿牛在前面自述,左腿被热水瓶炸伤了。’ “阿牛哥哥第一次出场,文字描写是‘阿牛哥哥阴着脸,捶了捶自己的右腿。’ “在最新的剧情介绍里,文字描写是‘他走在阿牛的身后,一步一瘸,二人步调一致,来到了侦探的面前’。在阿牛左腿受伤的影响下,他忘记自己瘸的是右腿了。” 【卧槽?储大少记性这么好的?就一闪而过的剧情出场介绍,他都记下来了?】 【所以奚亭这个角色是装瘸?那他也具备了杀人后快速逃跑的能力。他可能因为和死者对邹老师那笔钱到手后,怎么分赃意见不合,怒而杀人?】 【这个游戏真的只有储大少在认真玩儿吧?他没针对任何人,只是认真地在分析】 【过于理智冷静了】 【 1,虽然这种特质很迷人,但是很可惜,没看见他为郁想吃醋的样子】 【所以储礼寒根本没新闻里写的那样喜欢郁想呗,多简单】 很快,他们开始了第二轮投票。 最终结果公布出来,第一轮的票数:凌琛远3票,奚亭3票,王秘书1票,储礼寒1票。 郁想无人投。 第二轮的票数:凌琛远2票,奚亭2票,王秘书3票,储礼寒1票。 郁想还是无人投。 直接把整场躺赢过去了。 【卧槽?!凌琛远、奚亭两轮平票了!那个扮演邹老师的票数也好高……】 然后游戏直播到这里就结束了。 【等等?不告诉我们凶手到底是谁?大家投对了没有吗?】 【啊啊我去下游戏了!我好难受,我抓心挠肺……】 【恐怖如斯,郁想的直播间冲上热搜第一了】 大家都被勾动了好奇心,好奇得要死。 就跟穿山甲临死前到底说了什么一样,令人如鲠在喉,今天必须得知道了才能舒坦。 与此同时,还有个梗也飞快地传播开了。 问:这个世界上最有魅力的人是谁? 答:李寡妇。 毕竟大家第一轮投票,根本没谁在意死者,全是因为李寡妇投的。 直播间外的郁想,愉快地放下了手机:“午餐时间到!” 凌琛远没有手机,反而还点进热搜看了一眼。 修罗场齐聚一堂。 本来头疼的人应该是郁想。 现在倒好…… 凌琛远玩味地盯住了郁想:“搞了半天,拿我们给你投资的游戏当垫脚石?” 她果然什么都不怕。 其余人一愣。 郁想丝毫不脸红,她咬着食物,慢吞吞地说:“哎,我想大家应该要亲眼看一看游戏怎么玩的,才会更感兴趣吧。” 经纪人和助理们:??? 原来咱们今天全成郁小姐的工具人了?什么修罗不修罗场的,全是给郁小姐打工赚钱的呗? 另一头,就在直播结束的两个小时后,有人动作飞快地把这个剧本玩完了。 【卧槽卧槽!凶手其实是李寡妇,难怪要选择用鸡汤杀人……因为体力上不允许。我把这个本子玩完了。】 【所以大家都投输了?】 就在大家重新复盘这个剧本的时候,八卦论坛有个更有意思的帖子出现了。 《姐妹们!郁想直播引发的新思考,一个大发现!》 点进去就能看见长长的文字。 楼主:「为什么现在还有人说储大少根本没那么喜欢郁想。真就没有人注意到? 「凌琛远和奚亭开口就是互相针对,很不冷静。 「而储大少几次开口,都在带节奏。第一轮投票,投邹老师,不投任何一个情敌,是给大家塑造他很理智冷静,认真分析的印象。为他接下来的带节奏,奠定坚实的不被他人怀疑的基础。 「然后他先是把凶手指向凌琛远和那个邹老师,之后又指向奚亭。 「他根本就没想过只针对一个人!他把情敌凌琛远和奚亭一起针对了!连仅仅只是在剧本里扮演郁想亡夫的人都没放过! 「大家还以为他很理智,……谢谢,他不是不吃醋,不是不纠结于情爱。这他妈的其实是个惊天大醋王啊!」 第69章 水云间看过吗 第69章 嗑糖, 吃瓜。 这两件事都是很讲究的。 后者讲究一个实锤,录音视频照片一起上,锤越实越好;嗑糖讲究一个自己抠, 越不露痕迹,抠出来越香。 表面的平静, 底下的暗潮汹涌,就越是动人。 这个很有意思的, 看似歪得一批的分析贴,就这样火了。 【何云卓凌琛远有什么意思啊?还是得看储大少的!】 【lz这么一分析,草,我真实地磕到了!这不比最近的偶像剧好看?】 【网络上关于储大少的信息实在太少了,啊啊, 我好难受,我抓心挠肺, 我想看更多!】 【楼上的姐妹启发了我, 我刚火速去翻了上次医学峰会的活动。谁还记得储大少中途离场, 回来西装都皱了啊,嘴也好像,嗯,刚接过吻……】 【谢谢脑内已经有文了】 【还有人知道,最早的时候, 大家还只知道郁想的网名叫鱼鱼,有人说她被拍到出入医院,当时有个网红叫希希子,还跑出来爆料郁想未婚先孕吗?当时还拍了照片。在郁家的要求下,博主把照片删了。不过我恰好存了[图]】 【卧槽,公主抱啊?】 【要说的话, 这个背影确实……有点像储大少哈】 【等等,我马上去做个对比】 …… 这个帖子也立马因为热度过高,飞快地窜上了热搜。 等郁想吃完烧烤,游戏的下载量也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1000万。 没办法,郁想身边聚拢这几位,直接就把热度炒翻天了。 【是节目方都请不起的阵容没错了】 【这家小工作室,直接一跃飞天了吧?】 【请问富婆什么时候来投资我】 大家一边磕着糖流口水,一边还要对着郁想的新收入流眼泪。 这时候,郁想倚着懒人沙发,正在接游戏工作室的电话。 那边的人语气激动:“真的真的很感谢您,您可能不知道,您是我们接触的第十九个投资人了。当时很多资方都认为,这样一款游戏没有丰富的氪金系统,开发出来还不如人家一个没名气的页游赚得多。 “我们就一小工作室,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汇集到了一块儿。 “那天我们想的都是,如果再拉不到投资,也拿不到游戏版号,就朋友之间自个儿玩一玩,失败也认了。然后各自回老家,考公去算了……现在不同了。辉光的负责人甚至还来问我们,有没有考虑进他们的游戏项目部。辉光的项目部年终奖都有150万啊!我们以前想都不敢想……” “谁在和郁小姐打电话?打这么久?”坐在对面椅子上的凌琛远忍不住开口。 他的电话,一分钟不到就得被挂。 郁想哪有这耐心的功夫来听? 他发的短信,也都很少见郁想回过。 郁想眸光闪了闪,没有回答他。 这时候储礼寒亲自端了杯水,递给了郁想。 储礼寒十分自然,仿佛只是不经意地出声问:“谁打的?出什么事了?” 郁想:“游戏工作室。大概算是……报喜的吧?” 凌琛远脸一黑。 搭理储礼寒,就是不搭理他? 能约会的就是了不起? 而电话那头的男人也一下顿住了。 郁小姐在和谁说话? 男人很快想到了热搜,也很快想到了陪在郁想身边玩游戏的那几位,不管是哪一个,都很厉害。 男人这才收了收自己激动的心情,连忙说:“总之就是,就是很感谢您。今天工作室上下都忙坏了,希望有机会能请您一起参加庆功宴……” 郁想:“不用。钱按时打过来就行了。” 男人愣了下,然后笑了:“是,是!我们会把流水单上报给您的。” 男人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小声说:“刚刚一小时里,活跃用户突然猛增了70%,您前天让我们给服务器扩容,我们当时还没想到……郁小姐,谢谢,我们今天的游戏道具和会员充值流水,已经有八十万了,这才过去多久……那个,祝您愉快!” 男人挂断电话,转头迎上身后的员工。 有员工感叹道:“是我们土了,前几天还说花大价钱去请几个宅男女神来做宣传呢。” “对啊,当时老林说,能不能厚着脸皮去请郁小姐,帮忙说动奚亭或者元景焕,谁在活动上顺嘴提一句的……结果现在牛了,咱连广告费都省了!” 男人闻声也忍不住笑了:“现在大家辛苦辛苦……” 看见钱大家也就不觉得辛苦了,一个个笑着点了头,又都投入了工作中。 而这头,元景焕忍不住真心实意地夸奖道:“郁小姐,你真厉害。” 能挑中合适的游戏,又能用最快捷迅速的手段把它推广出去,掀起全民讨论的热潮,是真的很厉害。 郁想轻轻笑了下,心说那储山要是再多给我寻摸两个替身,岂不是场面还能玩得更花? 本来奚亭就是来报喜的。 主要是报综艺的喜。 结果这下倒好,又亲眼见证了一次喜事的诞生。 等陪着郁想吃完烧烤,郁想懒洋洋地抻了个懒腰,起身准备午睡。 大家自然也就不好再多留。 只是走的时候,元景焕嘴角绷紧、轻抖,像是在用力压抑某种情绪。他几不可察地扫了一眼储礼寒,然后看着郁想说:“有需要的话,郁小姐一定要找我……” 元景焕的经纪人赶紧拉住了他:“元哥,走了走了,那边还有通告……” 渐渐地。 别墅的花园里就只剩下了储礼寒、王秘书、凌琛远以及他的助理。 郁想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歪头看着凌琛远:“凌先生不走吗?” 凌琛远:“你更喜欢储礼寒的礼物是吗?” 郁想没说话。 凌琛远说:“我知道了。” 他没有再多留,带着助理往外走。 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郁想才慢吞吞地出声纠正他道:“喜欢储大少的礼物,嗯,不如说是,更喜欢储大少这个人啊。” 凌琛远脚步一顿。 连储礼寒都被这句话钉在了那里,他飞快地转过身,盯着郁想,目不转睛,眼眸里,波涛汹涌,颜色深沉,像是要将郁想整个吞吃进去。 更喜欢储大少这个人啊。 喜欢这个人…… 凌琛远面色难看地转过头,还没来得及骂一句脏话,“当”一声,铁门被忠心耿耿王秘书推上了。 门锁在凌琛远面前晃了晃,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被关在门外了。 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开口说这句话…… 郁想是故意的? 凌琛远的脸色阴沉,难看得要命。 虽然早就在那次金家婚宴上,他就在猜郁想和他大哥有一腿了,但真正从郁想的嘴里说出来,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郁想也会坦坦荡荡地说喜欢? 她也会喜欢谁?她也会对谁有所偏爱? 凌琛远心头梗得厉害。 “门打开。”凌琛远说。 王秘书没动。 凌琛远这才又看向郁想,冷笑一声:“郁小姐,我的大哥可不是个温柔的人。” 他抬手轻击铁门,意有所指:“哪里需要郁小姐来保护呢?” 储礼寒这才从郁想的身上抽走了目光,他看向凌琛远:“狗要拦起来,这有问题吗?” 凌琛远胸中妒意和怒气来回冲撞。 他讽刺地道:“大哥得不到父亲的偏爱,好不容易从郁小姐这里得到了。大哥很得意是吗?” 储礼寒微微颔首:“是。” 凌琛远一拳打在棉花上,就更生气了。 而那头储礼寒不紧不慢地纠正他道:“不过我从来就没想要得到储山的偏爱,郁小姐的偏爱,我倒是肖想了很久。” 郁想听见这句话,轻轻地眨了下眼。 她舔了舔唇,觉得呼吸变得热了一点。 嘿。 储大少有时候,真的很会说情话。 凌琛远眉间戾意起,他双手紧握成拳,一拳砸在了铁门上。 是啊,储山就是人渣,就是个垃圾。 谁会想要垃圾的偏爱呢? 凌琛远突然有种说不出的膈应作呕。 仿佛他从回国以来,从储山那里得到的东西,都是垃圾。 “闹够了吗?”储礼寒的口吻依旧不咸不淡,好像根本没把凌琛远放在眼里。 凌琛远忍住了。 他的目光掠过,落在了郁想的身上:“别忘了上次我和你说的,只要你点头,你可以拥有更多、更多……”说完,凌琛远才转身离去,走的时候还给自己挽了个尊,他说:“算了,我不和大哥你吵,免得惊动了郁想的胎气。” 郁想:? 啧。 别忘了和我说过的话?就是把储氏财产全送给我的话? 这人故意说话说一半,怎么?是想临走都再挑拨一下她和储礼寒吗? 储礼寒缓缓转身,走回到了郁想的面前。 郁想抬头看他,还没等开口说话,储礼寒突然躬身屈膝,将郁想按在懒人沙发上,就这样狠狠地吻了上来。 郁想到了嘴边的话也就变成了:“哇唔……唔……” 余桐……王秘书……还有保镖……算了,他们大概也要习惯了。 郁想轻轻地眨了眨眼,目光与储礼寒的撞到了一处。 储礼寒抬手理了理她耳边的发丝。 同时郁想还能感觉到,嗯,他绷紧了腰,在他们的肢体接触间留出了一个大大的空隙。免得将重量施加在她的身上,压住了她的肚皮。 腰不错。 ……啊不是。 郁想走神间,储礼寒已经飞快地放开她并直起了腰。 储礼寒衣冠楚楚。 他眸色幽暗,但依旧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一个文明人:“抱歉。……谈恋爱的第二天,好像只应该牵手。” 郁想被吻得有点喘不过气。 她缓了下劲儿,还是懒洋洋地倚在那里,微抬着脸,看着储礼寒,她的语气轻松:“哦,那你可以牵着手再亲我嘛。” 王秘书:? 保镖:??? 不愧是您郁小姐! 储礼寒眸光一动,重新俯下身,这次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强势地插-入了郁想的指缝间,然后牢牢锁住,再往上推了推。 郁想一下就仿佛失去了所有能反抗的力量。 嗯,只能任他施为了。 他重新吻了上去。 这一次要更久一些,仿佛是在把玩什么爱不释手的心爱之物,上-瘾一般。 王秘书:“……” 光棍好苦。 王秘书艰难地转开了自己的脸。 人家谈恋爱牵手真就只是牵手,你们那叫牵手吗?十指扣紧,推到头顶。牵个手都让你们牵出了欲里欲气的味道! 不过想到郁小姐现在怀孕了。 哎……王秘书马上就又从苦涩中找到了快乐……大少这回去不得冲冷水? 另一头。 奚亭坐上车,车都开出去老远一段距离了,他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刚才凌琛远说郁小姐怀孕了?” 奚亭的经纪人愣了下,然后也才想起了这回事:“啊,是啊……” 后来储大少出现了。 再后来郁小姐一控场。 好嘛,大家全把这事儿给忘了…… 凌琛远都给郁小姐当过一回好大儿了! 再去想郁小姐怀孕这件事,好像也还挺……稀松平常?毕竟也没突然多出个二十来岁的大儿子啊! 奚亭的经纪人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毛病了。 他连忙抬起头,看着奚亭劝说道:“那现在你肯放弃了?” 奚亭:“放弃什么?” “追郁小姐这件事啊。” 奚亭:“有这个综艺在,我未来还要和郁小姐打很久的交道。” 奚亭的经纪人:“所以你的意思……” 奚亭浑不在意地说:“水云间看过没有?” 奚亭的经纪人:“啥?” 回去之后,经纪人立马就去看了水云间。 看完之后,他心头久久不能平静……难怪人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 储礼寒陪着郁想吃了晚餐才离开。 到这时候,郁想和储礼寒在网上居然开始拥有他们的第一批cp粉了。 大家甚至喊着想要磕更多的糖。 而今天这出直播的爆火,也直接让大家对郁想投资的其它游戏充满了好奇。 之前还说什么听名字就不感兴趣…… 【实话讲,我现在是觉得郁小姐这个人太有意思了。所以忍不住对她经手的所有东西都很感兴趣】 【+1,疯狂+1,这次直播真的让我长见识了,她个人魅力太强了,才能让这些人以她为中心吧】 【我去玩了她投资的其它游戏,顺便还吃了个瓜。这三个游戏,当时是和另一家工作室,一块儿到凯星文化去找的郁想。但是那一家工作室的负责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不欢而散。郁想就把那三家游戏全投了,唯独没投他】 【那游戏叫什么?】 【黑暗大陆,就页游】 【。。。】 黑暗大陆的负责人这会儿也在看热搜呢。 他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 流量啊! 郁想身上的流量怎么能这么多? 明星都没她风光! 早知道当时就不逞口舌之快了。 他哪儿知道这些什么个顶流啊,豪门公子啊,一个个的,明明是人上人,却偏偏这么长情,愣是抓着一个郁想不放。 怎么?有人抢的东西就是香吗? 他翻了翻帖子,这时候看见有人控诉: 【好无语啊……我想去搜郁想投资的游戏,结果搜出来几个蹭热度的。恬不知耻,在广告语里写‘郁想玩过的游戏’‘郁想都喜欢的游戏’,还有什么‘郁想天天玩’的……】 男人还真动了点心思。 他没能拿到郁想的投资,那位宁小姐也实在是很抠,拉着一个什么富二代一块儿投资,也就才投了四百万进来。 他宣传费从哪里来? 别说奚亭、元景焕这样的了,他请个三线明星打广告都请不起!真他妈的,这帮子明星怎么一个比一个贵? 男人骂骂咧咧,也打算蹭一下郁想的热度。 没准儿还能恶心到郁想。 那他就更高兴了。 反正大家都这么干,挣钱嘛,不寒碜,难道储氏还要为这样的小事来对付他们吗? 这一出热闹,何云卓也在网上看见了。 只不过他额外在有一段话上停留了很久—— 【剧本里只有老王真心实意地想和李寡妇好,其他人都各怀鬼胎】 何云卓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眼皮跳了跳。 对郁想来说,是不是也只有储大少才是真心实意的? 一个月前的何云卓,都还是理直气壮地算计着郁想。 而现在……何云卓回想过去,突然有种大梦一场的感觉。 他收起手机,没有再看,起身往外走,正遇上何坤民在和谁讲电话。 等看见他出来,何坤民立刻就停止了通话。 何云卓觉得有点奇怪,他皱了皱眉,问:“您在和谁通电话?” 何坤民也觉得奇怪。何云卓怎么有胆子主动过问他的事了? 何坤民:“没什么。”他很快转声道:“郁小姐那里你就不要想了,最近的新闻你也看见了。” 储礼寒这个人太疯了。 郁想不见他,他就来收拾何家。 那郁想还能碰吗? “上次和你说的王小姐怎么样?”何坤民露出了一点笑容,“她性格更温柔,也是个可怜的女孩子,她继母对她很不……” 何云卓:“不了。”他说:“我不想结婚。” 何坤民也没说什么,只是转头打了个电话,要请人家王小姐到家里吃饭。 等做完这些,何坤民才打开了微博客户端。 他犹豫再三…… 其实储礼寒已经很久没收拾过他了。 大概是因为和郁想的地下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 储大少不一定还记得他要给郁想道歉的事……要不算了? 转眼就又到了综艺第二期播出的时候。 综艺和游戏的热度互相反哺,导致讨论度居高不下。 《迷人的他》和《孤独的城》这两款游戏也正式进入了大众的视线。 一切都好得不得了。 系统感觉到了统生了无意趣。 它忍不住扭扭捏捏地问郁想:【你最近怎么不担心了?】 没等郁想应声,郁想的手机就响了。 是高学辉请她吃饭。 “上次你们直播玩那个游戏,教教我呗。”高学辉说。 郁想:? 郁想实话实说:“我很菜。” 全靠储大少胳膊肘往里拐一路掩护。 高学辉:“我也菜。”“我最近恶补了很多柯南道尔的书!但还是没人和我玩儿啊!郁小姐,大美女,求求了,一起玩一玩。你再多叫俩人,我们凑凑。这事别告诉储大少啊……” 郁想:“行是行,但我懒得动弹……” 高学辉二话不说,亲自开车就来接人了。 十分钟后,郁想就又坐在了之前那座庄园的玻璃房里。 梅丽莎夫人看见郁想的时候,愣了下:“储大少没来吗?” 高学辉头也不抬:“当然没来啊,郁小姐是我请来的,又不是储大少带来的。” 梅丽莎只好道:“我去给高大少您几位泡茶。” 高学辉:“泡什么茶?坐坐,一起玩儿。” 梅丽莎对这东西根本不感兴趣,但是也不敢拒绝高学辉,只能坐了下来,叫人去端甜品。 高学辉扫了一眼问:“这什么?” “芦荟南瓜盅。”梅丽莎说,“味道清甜,不腻。您几位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吃吃这个,也当漱漱口。” 这位梅丽莎夫人还是很会说话的。 高学辉听了点点头,先推了一个到郁想面前:“郁小姐先?” 郁想动了勺子,突然想起什么,就又放下了。 她其实并不怎么忌口。 她这个人,很是信奉只有妈妈开心了,崽崽才能健康的道理。不过芦荟她好像……确实不能吃? “怎么不吃?”高学辉问。 梅丽莎夫人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大概是以为郁想故意给她难堪。 郁想:“我也记不清,等会儿我问一下医生我能不能吃啊。” 高学辉吓了一跳:“这怎么还要问医生?病了?” 郁想摸出手机:“没,就是怀孕了。” “哦,那就好……什么?!就是,就是怀孕了?!”高学辉吓得手机都掉了,砸桌面上哐当一声,他颤声问,“储、储大少的?” 郁想歪头:“你猜。” “那……那大少知道吗?” “嗯。” 高学辉心说那就行,然后他顿了会儿,突然跟屁股着了火一样,飞快地起身:“那别坐这儿了啊,这姿势坐着多别扭啊,那不挤着肚子啊。快快,找个舒服点的地儿。枕头,再找个枕头垫腰……”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知道这么一茬儿。让您和我组局玩游戏,多累着您啊,我一会儿要是菜逼,把您气着了怎么办啊?储大少得把我头削了。” 高学辉是真怕啊。 他觉得自己脑袋现在已经别裤腰带上了。 现在把人送回去?不不,那也不行。万一路上滑怎么办?人鞋底不打滑,车轮子打滑怎么办? 高学辉一个警觉,还把郁想手边的水杯都扣住了:“刚喝过一口了是不是?等会儿啊,我帮你闻闻,有没有奇怪的味道啊。这可不能乱吃乱喝啊。” 系统:【……】 这人改名叫总管大太监得了。 下回揣一包银针在兜里试毒算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是孩子爹呢。 高学辉是真不懂孕妇有什么禁忌,其实他看着,觉得郁想都不像是怀孕了,她的状态和之前没什么两样,都是懒洋洋的娇艳的一朵花儿杵在那里。 高学辉干脆给自己亲妈发了消息:【妈,请教请教,孕妇要注意什么啊?】 高母看完一个火气冲头:【你搞什么?你给我滚回家说。】 高学辉:【不是我,是郁小姐,上次那个郁小姐,储大少那个郁小姐,她怀孕了。就在我面前坐着呢……】 那头的高母:“卧槽。”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臧心兰:“储大少那个女朋友都怀孕了?” “什么?”臧总一顿,“你说……郁想?” “是,就那位郁小姐。” 臧总手里的杯子“啪嚓”一声摔碎了。 她一下站了起来。 “你干嘛去啊?” “我……我去看看。”臧总的呼吸都变了点节奏,“女孩子怀孕,很苦的。” 那一瞬间,臧总脑子里已经飞快地想好了,要用如何坚硬的玻璃罩子,小心翼翼地将那位美丽的郁小姐罩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水云间名场面大家应该都看过了吧?(* ̄︶ ̄) 大概只有安眠药能拯救我的睡眠了,作者悄悄叹气。我一会儿先去把上章红包发了。然后这章也发500个红包吧。 第70章 不能自拔 第70章 “不是玩游戏?和谁发消息呢?新女朋友?”旁边的人纳闷问高学辉。 高学辉:“……我妈。” 人立马闭嘴不敢再说了。 高学辉暗暗嘀咕了一句:“怎么还不回我?” 然后他好抬看向了梅丽莎:“你也是女人, 你应该知道女孩子怀了孕,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吧?你把今天的菜单再改改……” 梅丽莎:“经确定是储大少的孩子了吗?” 郁想歪看了看她, 完全没生气, 她懒洋洋说:“嗯,我的崽, 确定妈妈是谁,不就够了吗?” 梅丽莎:“……” 她没想到郁想会说得这么轻松。 高学辉倒是脸『色』不太好,沉声说:“你这叫什么话?” 内涵储大少顶绿帽啊?不想活了? “我没有的意思,是突然见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梅丽莎很会察言观『色』, 瞥见高学辉的脸『色』不好,她立马就出声为自己辩解了起来。 高学辉:“……” 你这不他妈废话吗? “在半个月前, 我都没有见过这位郁姐, 您说是不是太突然了?”梅丽莎冲高学辉笑了下,“您之前在国不说,邹先生他们也没有见过。” 是有点。 高学辉心说,但也不你的事啊, 这个问题不该你来问啊。 高学辉琢磨着得开个口, 但郁想更快出了声:“梅丽莎夫人是储大少的母亲吗?” 梅丽莎面『色』微变:“当然不是……” 这话要落在臧总的耳朵里, 她就完了。 郁想:“储大少为什么一定得带我来见梅丽莎夫人呢?” 梅丽莎噎住了。 这是在说她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梅丽莎:“是, 郁姐说的是。我也是好奇,信高大少他们和我一样的好奇。储大少和郁姐, 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这是给了我们一点,太快了的感觉。” 郁想点:“是很快啊。” 臧心兰到的时候,恰好见郁想 郁想:“我和储大少认识也就几个月吧,嗯, 我们在一个晚宴上认识。他对我一见钟,不能自拔。” 如果是储礼寒或者凌琛远他们在这儿,一话音,就知道郁想这是在满嘴跑火车了。 但高学辉等人实在是不够了解郁想。 他们一时间全都得一愣一愣的。 梅丽莎几乎坐不住,从喉咙里挤出了艰难的三个字:“不能……” 郁想连看都没看她,好笑问:“还吗?” 高学辉喃喃道:“看不出来啊,储大少还会对人一见钟……他很会啊。” 郁想短暂回想了一下,然后轻轻点:“是很会。” 不过两个人说的“很会”是不是一回事,就两说了。 “郁姐……是要和储大少结婚吗?”梅丽莎嘴角的肌肉轻轻抽动了下,使得笑容看上去稍微有一点僵硬。 “急什么?梅丽莎夫人很为我们『操』心?”郁想笑着搅动了 这是刚刚换到她面前的,茶水经让高学辉拿走了。 “我怎么会急?是我以为郁姐会着急。毕竟怀孕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嘛。”郁想说,“我时候就经常想,等到我长大以后,事业有,有房子有积蓄,然后上精子库挑选一个我中意的……” “还有这东西?”高学辉震惊脱口而出。 郁想点:“有的,以根据需求挑选对方发『色』、瞳『色』,学历,貌……” 高学辉大开界。 这比他妈包白脸还令他震惊。 不,这话题不能再聊下去。 郁想过于牛『逼』,聊着聊着,聊到最后人家觉得确实储大少这人挺没必要,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储大少就没老婆了! 这时候玻璃门被推开,发出了很轻的声响,但还是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高学辉看见的一瞬间,就立马站起来了:“臧阿姨。” 臧总看也没看他,径直将目光落在郁想的上:“你不用起来了,我说你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你。” 郁想:? 郁想:“看看我?” 臧总款款走到桌边坐下:“最近储礼寒不是有点忙吗?我来陪陪你。” 郁想笑了下:“我陪您吃饭,您陪我游戏吗?” 臧总:“我不会,但我以。” 短短一段对话,梅丽莎等人经从中获取不少信息了。 如果说储大少忙,臧总平时难道不是忙得比他更神龙见首不见尾吗?现在臧总却要代储大少来陪郁想? 郁想:“高大少开一局。” 高学辉回过神:“开?” 郁想点。 梅丽莎嘴角抽了抽。 她敢? 在天的“修罗场团建”后,郁想终于又开直播了。 臧总和储大少不愧是母子,虽然没玩过,但明白规则后,上手很快。 一个本子要推完,少说也得两三个时。 一局玩完,高学辉累得像条狗,趴在桌上说:“烧脑,脑子要烧没了。键烧完,我还没投对!郁姐,你不是和我一样手气且菜吗?” 郁想摊了摊手。 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她不由扫了一臧总的方向。 臧总先站起,然后伸手去扶郁想。 郁想恍然大悟。 哦,看来臧总是知道了点什么…… “出去透透气?”郁想指着门问。 臧总面上不显,但开口却显得很心,她说:“结霜了,路滑。” 这时候臧总的助理凑过来,低声说:“大少快到了。” 郁想『插』声问:“储大少来了?” 她刚说完,手机就响了。 低一看,是储礼寒来的。显然是,哪怕她能会从人的口中知道他来的消息,他也还是要亲口通知她一声。 郁想接了起来:“喂。” “高学辉请你吃饭?” “嗯,不过还没吃上,光玩儿了。” “我马上到庄园门口。” “好哦。” 郁想收起手机,回看高学辉,就发现高学辉面如菜『色』。 “怎么了?”郁想问。 高学辉:“怕储大少一会儿收拾我。”他顿了顿,说:“我生日天,我收了你的礼物,我就觉得有点『毛』『毛』的。还以为是我自己的错觉,今天想想……大少是吃醋吧?” 郁想怔了下:“是吗?” 她满口跑火车,说储礼寒如何如何爱她,当然都是编的。但是从旁观者的口中说出来…… 天储大少吃醋了啊? 一张卡也会吃醋吗? 高学辉语气沉痛说:“我觉得是,今天我请你过来,没准儿储大少更用力又记了我一笔。” 郁想一笑:“等着,去给你消了。” 高学辉:? 郁想转看臧总:“我们一块儿去接储大少?” 臧总顿了顿,这下倒是没有拒绝,她点:“好。” 郁想往门走,臧总走在了她的旁,隐隐以一种护卫的姿态。 等她们走远了,梅丽莎才低低出声:“看来臧总也知道郁姐怀孕的事,对郁姐很是照顾啊。” 高学辉:“换谁不照顾?” 他说到这儿一顿,转看着梅丽莎说:“我觉得今天你说话的口气有点奇怪。”他倚着椅子,口吻试探:“怎么?你不会是对储大少有点爱慕的意思吧?” 梅丽莎想否认,话到了嘴边,她最后还是说:“是。” 高学辉点点说:“,我们以后也不过来你这儿了。” 梅丽莎傻了,连忙抬起问:“为什么?” “就算除了现在在这儿的我,没人知道你喜欢储大少的事。但总有一天,一个人的喜欢是藏不住的。要是落在郁姐里,什么了?” 梅丽莎垂着,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她伤心道:“是……储大少和郁姐还没有结婚不是吗?有必要这样吗?” “有必要,刚才你没见人郁姐的话吗?万一人家说跑就跑,储大少的老婆没了,谁来赔啊?谁赔得起啊?”高学辉说完都忍不住心里暗暗嘀咕,这郁姐比他都还潇洒呢。 “难道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吗?结婚都还有离婚,二婚都还有三婚……” “草,你胆子大啊。这话你敢和储大少说吗?你这不是咒储大少吗?” “……” 梅丽莎起给高学辉倒了杯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是因为郁姐怀孕了吗?大家都很维护她。” “也是,……也不是。”高学辉斟酌着道。 “如果其他女人怀孕……”梅丽莎起了个。 高学辉断道:“你这话说得不对。郁姐这世界上就有一个。你也喜欢储大少了,你一点都不了解他的『性』格。我告诉你,怀孕的也就有郁姐一个。不然你以为谁都能怀大少的孩子啊?就这独一份儿…… “看见刚臧总的态度了吗?他们母子『性』格差不多。对储大少来说的独一份儿,对臧总来说,也就是独一份儿了。懂?” 高学辉说到这里一顿,禁不住自我感叹道:“草,我都能说出这么有哲学『性』的话了。多看两本书,确实还是有点用。” 梅丽莎:“……” 这么多人都被位郁姐洗脑了吗? 梅丽莎将茶杯再往高学辉的面前推了推,低声说:“是,您怎么能确定,我对储大少来说,没有一点的特呢?” 高学辉:? 高学辉惊声道:“你哪里来的自我良好?” 梅丽莎脸『色』红白交错,但她还是决定说个清楚。 她说:“我结过婚,我的丈夫死了,留下这座庄园给我。他的亲戚想要拿走这座庄园,是储大少帮我留住了。他会和你们来这里吃饭,他从来不在意我的过去……” “不然呢?因为你结过婚,就要出声讽刺你不该抛『露』面吗?就要让你给你丈夫殉葬吗?这t又不是清朝。”高学辉想不通。 “这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不会对一个女人这样指指点点吧?”高学辉很想不通。 “个,这事儿好像得我背锅。”高学辉旁边的人出声,“是我顺嘴和储大少说的,你做饭不错,这里风景也不错。我想买下这儿,但又觉得挺贵不值得。落你亡夫的亲戚手里,太糟践。不如就落你手里……” 没有什么另看,没有什么特殊。 对他们来说,是最节省本和资金的一种随手而为。 梅丽莎呆住了。 这边郁想正在和臧总说话:“您知道我怀孕了?” 臧总:“嗯,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之前是什么样,就还是什么样。是如果你有需要,一定要及时给我电话。” 郁想没想到,会是臧总反过来安抚她。 郁想愣愣点了下。 啊,好像……多余的话……也就不用说了? 郁想『迷』『迷』糊糊跨过大门,拾级而下。 然后就看见了储礼寒的车。 “卧槽,郁姐?”王秘书刚下车,就被郁想的影惊到了。 然后没等他开门,储礼寒皮一跳,手上一用力就自己把门推开了。 王秘书走了下神,差点被铲上去。 最后还是储礼寒一手卡住了门,然后侧着子从门内出来,这才没有让王秘书在雪上摔个屁股蹲儿。 储礼寒站在车旁,定睛朝郁想深深看了一,然后他才拔腿朝她走去。 “我来接你。”郁想站在一级台阶上说。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还是没有储礼寒高。 储礼寒低低应声:“嗯。” 郁想凑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今天位梅丽莎夫人问我,是什么时候和储大少认识的。我说……一个宴会,嗯,储大少对我一见钟,不能自拔。” 储礼寒目光闪动。 这是和他串词来了?所以难得这么积极来接他? 储礼寒抬手本能托住了郁想的后腰,突然低下,吻住了郁想喋喋不休的唇。 郁想:? 说得好好的,怎么又亲上了?您忘了您以前doi都高冷不带亲一下的吗? 哦不,还有个问题! 郁想突然想起来后面还有一个臧总啊。 她这人脸皮再厚,当着人家长,还是多少会有么一丁点儿的害羞的。 于是郁想的手抵住储礼寒的肩,轻轻把人往推了推。 储礼寒松了点力道,但手仍旧扣着她。 他淡淡道:“嗯,不能自拔。” 像是为了加大力度印证这四个字,储礼寒话音落下就又吻了上去,他撬开她的唇齿,还能感知到一点残存的牛『奶』香气。 郁想被吻得有点腰软。 当然也有能是因为她这人懒筋太多,亲一下就站不稳了。 她攀住储礼寒的肩,艰难分开唇,挤出声音:“你妈……哦,我不是骂人啊。是臧总,就在后面。” 储礼寒松开了她的唇,却没有松开手。 他抬朝大门后方望去,微微一颔首,礼貌向臧总了招呼:“母亲。” 等郁想靠着他站稳了,他才转而扣住了郁想的手。 郁想的五指被分开,与他十指扣。 郁想:? 她也没有谈恋爱的经验呀。 郁想咽了咽口水。 是不是有点过于腻歪了? 储礼寒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漫不经心又念了念四个字:“嗯,不自拔。” 郁想:??? 好家伙。 搁这儿实践“不自拔”呢! 储礼寒牵着人进了门。 他走在前面推开了门,先让臧总进去了,然后才牵着郁想进去。 室内的人,一下全部将目光都定格在了十指紧扣的手上。 卧槽! 我他妈和我女朋友都没这样过! 高学辉今天震惊到梅开二度。 得让储礼寒这样的人,干出这么幼稚的事,做出这么离谱的姿态……高学辉对郁想的话彻底深信不疑了。 这岂止不自拔啊,这都快如痴如狂了。 因为有臧总在的缘故,他们吃了当安静的一餐。 最后是高学辉主动送臧总回去。 这样嘛,郁想就能和储大少二人世界了呗……高学辉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是临走的时候,臧总难得表现出了一点不舍?像是觉得郁想离了她的皮子底下,就很容易碎掉一般。 臧总看向郁想,低声问:“我能『摸』一下吗?” 郁想:“啊。” 臧总攥了下手指。 但郁想这时候却是先转向了储礼寒,她问:“储大少要先『摸』『摸』吗?” 储礼寒怔了片刻。 他站在屋檐下,入夜后的灯光微弱洒落在他们的肩,他盯着她的目光深沉而又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储礼寒又想亲她了。 储礼寒动了动唇,哑声应道:“嗯。” 然后一步上前,离郁想更近些,两个人的影子都几乎交叠到了一块儿。 他还是本能先托住了郁想的后腰,然后才抬起手掌,轻轻按上她的肚皮。姿态强势,但用的力气很轻很轻,刚一挨上去,就像是被灼烫了一下似的,飞快收了回来。 就一下? 郁想眨了眨。 不会是个什么,恐娃症吧? 郁想转过看向臧总。 臧总的动作就更心翼翼了,她问:“难受吗?” 郁想仔细品味了一下,说:“其实没太大感觉。” “会吃不下饭吗?” “刚才我吃了……”郁想转看储礼寒。 储礼寒:“……两碗。” “会半夜想哭吗?”臧总问。 郁想咂嘴:“没等哭……就睡到第二天早上啦。” 臧总点了下:“就好。”她这才说了再见。 梅丽莎在不远处垂下了。 郁想很聪明。 臧总要『摸』,她都先让储大少『摸』,这是一种感上的拉近。这种不动声『色』的优先级,会让储大少更爱她吧? 这个世界上,有人能斗得过郁想吗? 这时候,郁想的脑子里,蓦响起了系统提示音:【恭喜宿主获得“路人甲”的夸赞】 郁想:? 郁想:统统,这是什么东西? 系统不想说话。 这边郁想跟着储礼寒上了车。 等车都快开到御泰了,系统才自己憋不住了,咬牙切齿开口:【其实之前就有这个东西了,但我不知道有什么用,所以一直没和你说】 郁想:? 系统给她展示了一下:【你在进入这个世界后,一共收到了*恶毒男配的夸赞x3*、*女主角的夸赞x4*、*男主角的夸赞x8*、*恶毒女配的夸赞x2*、*路人甲的夸赞x71789797*……以及*大反派的夸赞x167*。】 系统很无语。 坏事做尽,怎么还有这么多夸赞呢? 郁想和的注点则又完全不一样。 郁想:储礼寒偷偷夸过我这么多次?他这么喜欢我? 系统:? 你就注意到了这个? 郁想:凌琛远这抠比,何云卓更是抠出了奇迹。 系统:【……?】 郁想:你一会儿报给我,我要大反派的夸赞。 系统:【什么?】 这会儿系统还没明白郁想的意思。 终于,储礼寒把郁想送回了御泰,但他也没有立刻离开。 等上了楼,郁想换了一双柔软的拖鞋。 她这才低低出声:“今天还没有和储大少约会。” 储礼寒:“嗯。”他低声说:“有点遗憾。” 但脸上没什么特的绪表现。 郁想:系统宝贝,报。 系统:? 系统不不愿:【大反派的夸赞x168】 郁想撩了撩衣摆,抬看着储礼寒:“还要『摸』『摸』吗?” 储礼寒眸光一暗,弯下腰,以一种像是将她圈在怀中的姿势。 而后他的手沿着衣摆探入,这次不再是一触即分。他强劲有力的指骨,轻按在她的肚皮上,沿着边缘圈儿摩挲。 “谢谢郁姐的盛。”他嗓音低沉。 郁想:统统报啊! 系统:??? 他妈的! 老子的系统提示,是让你拿来干这玩意儿的吗?给你添-趣了是吧? 郁想抬手勾住了储礼寒的皮带。 冰凉的皮带扣按在掌心,并不叫人觉得硌,反倒有点兴奋。 郁想都在想,一会儿要不要提醒储大少冲凉水了。 会重感冒。 但这样多少好像有点过于坏心儿了…… 郁想『舔』了下发干的唇。 储礼寒分开她的手指。 就像是白天里十指紧握一样。 滚烫闯入了她的掌心。 -不能自拔。 郁想:统统? 系统:【正在马赛克,联系了】 郁想:报一下数? 系统:【……】 郁想:宝? 系统:【大反派的夸赞x170,满意了吗】 郁想:他很喜欢我啊,嗯,我觉得,我也有点,的,喜欢他。 系统又气死机了。 这时候网上还有人在问,今天和郁想一块儿直播游戏的又是谁? 这次多了个很好很高冷的女声哎。 不过因为这次没有奚亭、储礼寒这些大众更感兴趣的人,所以一时间还没多少人来扒。 不过大家突然发现,有个房产公司的老总,突然在自己的认证微博艾特了郁想,并向她道歉。 【这什么意思?】 【这人不是何云卓他爸爸吗?】 第71章 是吃醋吗 第71章 何坤民当然不想道歉, 他都一把年纪了,又是房地产公司老总,家大业大。 他要是前脚向郁想道歉, 脚郁家人嘴都能笑烂。 但是…… “何总, 王董边的意思是,如果不支付金, 他们是不会提供原料了。” “何总,银行边中止放款了。” “何总,于总、吴总他们都了电话来问怎么回事,咱们一向和银行、供应商的关系很好……他们关,公司的资金不会出问题吧?” 何坤民连着接了几通电话, 脑壳都听大了。 一切都是从半个月前,有人写了投诉信投诉何氏的房地产存在合同欺诈始的。 其实在房地产行业不少。 买房的时候, 很多人都不会认地看合同条款, 交房时才发,当初售楼部许诺的很多东西根本就没有。 所以一始何坤民根本没放在上。 毕竟哪个房地产公司没被样投诉过呢? 但就是次投诉,让上面直接下了令要求整改,同时下来了人去监督新楼盘的修建。一监督, 就监出事儿了。 有一处在建的楼房, 竟然当着人家监督组和监理单位的人, 发生了局部的垮塌倾斜。 然何坤民公司里, 多达80个项目,被要求停工检查。 大厦将倾好像成了一瞬间的事。 何坤民知道, 银行停贷,供应商要求金发货都不算什么。 毕竟银行和没收到钱的合伙伴,是最不希望何氏出问题的了。 最怕的是风声一旦传出去之,引得股东不安, 其他投资者也跟着动『荡』,纷纷要求取出资金…… 之前以为储礼寒早把件事忘了的何坤民,不由底了个怵。 是……储礼寒? 何坤民只好电话给交好的大佬,企图探点口风出来。 “储大少对付你?怎么可能?你们无冤无仇……你最近不太出来,也不了解。最近大家可都是,储大少的手段变得温柔了很多啊。” “?温柔?” “是啊,上次老刘他们几个私底下在聊,不知道储大少最近在积什么德呢。” 何坤民恍惚地挂了电话。 种不确定,更让他有种害怕的感觉。 因为对方已经下死手了,而他连对方怎么下的手都没确定…… 经过了么一遭,何坤民也不敢再拖了。 种情,在他无意中听郁想的直播录音,从中辨出了高学辉和臧新兰的声音,达到了顶峰。 毫无疑问,郁想都已经不再单单是“地下情人”了。 储大少大大方方地将她引给了自己的朋友,母亲……量有多重?何坤民都不敢深想。 于是就有了何坤民在网上的公艾特,言辞恳切,希望郁小姐能原谅他。 【不是吧?何坤民都得给她道歉?】 【郁想么吊?】 【我觉得,以应该把郁家和郁想来看。郁家拉胯。但很明显郁想在个圈里地位不低啊……】 何坤民看着想,我算是给郁小姐做足了脸面了吧? 何坤民关了手机,不想再看网上的议论,也不想去看下属、同行惊异的目光。 毕竟郁想的脸面是他的丢脸换来的。 何坤民叫上司机和保镖,直接去了郊外的度假山庄,门一关,也就不用看其他人的脸『色』了。 何坤民哪儿知道他前脚刚走,脚网上就有人出来爆料了。 《关于何坤民道歉的惊天猛料》 个帖最先浮在八卦论坛,但无人理会。 发帖人:“……” 年头不带郁想的大名,都炒不起热度了是吧? 发帖人只好重新发了个帖。 《惊爆!深扒郁想和何云卓他爸的关系!》 个帖总算有了点热度,但谁知道进帖的都不是什么正经网友,上来就先指指点点。 【lz口味么重?cp都磕?】 【写点深扒郁想x奚亭,郁想x元景焕的它不香吗?不过最近论坛里大趋势是郁想x储大少哈。】 【李寡『妇』x老王的乡村爱情故事,啊不,是香-艳爱情故事,也很值得一写。】 发帖人:??? 发帖人回复:【你们不好奇何云卓的爸爸为什么发么一条道歉微博吗?不磕cp,我不是写手。】 【?】 【好奇啥?好奇他是不是在蹭郁想热度,滑稽.jpg】 发帖人:【……】 发帖人本来想卖个关,显得自己的爆料比较实,是被网友们追着问出来的。 谁知道网友好像对玩意儿根本不感兴趣。 发帖人只好单刀直入:【要深扒俩人之间的关系,就不得不到,何云卓对父之间的关系了。】 【好家伙,你搁儿盘古天讲起呢?送你负不谢。】 【去当写手都得喝西北风。】 发帖人忍辱负重:【何云卓和他的父亲关系很不好。为什么呢?因为他的父亲是个伪君。何坤民对外装得爱妻爱,家庭和谐,从来不和生意伙伴一起出入红灯场所。】 【为什么不出入呢?因为他法律意识强,国家正在严】 【建议提高叙事手法的趣味『性』】 郁想是怎么样让自己,不被些网友气死的? 发帖人忍了又忍,继续往下写:【何坤民对年轻的女孩情有独钟。他觉得只有样的女孩儿,才是干净的、单纯的,便于玩弄。看到里,你或许会,他拿钱去钓不就行了吗?总有年轻女孩儿愿意的。可何坤民不喜欢样物质的女『性』。】 【。。。妈的槽多无口。】 【不然呢?年轻女孩图他什么?图他年级大?吐了。】 看着网友的情绪终于被调动起来了,发帖人松了口气,接着往下发:【何坤民有了一个更好的办法。他不年轻了。但他的儿年轻、英俊,十吸引女孩。所以他始下手搞自己儿的爱慕者。 【先是把人请到家里,表出未来公公的关爱。女孩毫不设防,以为自己能顺利嫁进何家了。实际上等着她的是噩梦。】 【如果不相信我的话,你们可以翻墙去外网,查一查何云卓在国外交过的一任女友。】 【我艹?我隔夜饭都给呕出来了】 【是的?没人报警吗???】 发帖人:【女方怎么会报警?何云卓也无法反抗自己的父亲。何父告诉何云卓,自己之所以会变成今天的样,都是因为何云卓的母亲出轨了,他受到刺激,才只会对年轻女『性』有所偏爱。何母病死了,接下来的债,该何云卓了。】 【等等,你怎么会知道么多?】 【些细节都有的吗?卧槽。的假的?@何坤民@何云卓,出来话!】 发帖人:【所以何坤民为什么向郁想道歉,大家在知道为什么了吗?】 【得我一激灵,种犯罪方式也太防不胜防了啊卧槽!】 【因为何云卓追求郁想的期间,何坤民也看上了郁想?但没想到郁想身好几个大佬,最何坤民偷鸡不成蚀把米?被爆锤一顿之,得给郁想道歉?】 有了前面的铺垫,看网友们已经相信帖里的内容了,发帖人才留下意味深长地一句:【远不止此】 什么不止此? 下帖才彻底被炒热了,而发帖人没有再回来话。 种半遮半掩的话方式,最容易激起网友的热议和联想。 【发帖楼主的意思是,何坤民已经对郁想下过手了?】 【以郁想的『性』格,我觉得不太可能】 【我在都在怀疑呢,个世界上的有能让郁想吃亏的人吗?】 【不管可不可能,实话,和样的事扯上了,储家的不介意吗?卧槽,我一个警觉!得是背有人故意算计郁想吧?】 发帖人看到里,喉头一阵发梗。 网友变聪明了? 不过件事到底是在网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因为次已经不再单单是吃瓜么简单了,而是犯罪! 事情发生的时候,凯星文化的沈总想也不想就给郁想了电话。 呃,然没通。 王秘给储礼寒的电话,同样没有通。 郁想懒洋洋地偎在被里,抬手往储礼寒的膝上一搭:“『揉』『揉』。”她拉长了调,:“酸——” 储礼寒:“等会儿。” 他将郁想从被里捉了出来,抬手撩起她的衣摆,沿着背脊向上『摸』了『摸』。 郁想:? 郁想:“要……?” 储礼寒几乎同时口,他:“汗水浸湿了。” 郁想闭了嘴:“哦。” 原来不是个意思啊。 是她太黄了。 储礼寒:“洗个澡?” 郁想:“不想动。” 储礼寒看着她汗水浸湿愈发缱绻动人的眉,他忍了又忍,是没有忍住,低声问:“我抱你去?” 郁想几乎毫不挣扎地就答应了:“好啊。” 储礼寒弯腰将她抱了起来,跨过地上丢弃的外套,大步进到了浴室中。 系统:【……】 是不怕四肢都退化啊? 储礼寒将郁想抱进去之,先放在了椅上,然挽起袖放热水。 郁想你可是个大爷! 系统中恶狠狠地道。 系统决定提醒她一下:【你们不是刚谈恋爱吗?你觉得样合适吗?】 郁想:合适。特合适。扰我看衬衣湿的储大少。 系统:【我以为你起码要等孩生下来以,再谈两个月的恋爱,然再……】 系统一顿,突然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郁想:什么? 系统:【就是个梅丽莎……】系统的话没能完。 边郁想友情建议:你要不要再会儿马赛克? 系统:? 热水很快放好,储礼寒抱着她进了浴缸。 系统犹豫再三,是又把自己再度屏蔽了。 郁想懒怠地倚着浴缸问:“先洗头发吗?” 储礼寒应声:“嗯。”他托住她的颈,花洒,湿了她的头发。 水声响起。 郁想突然问:“储大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储礼寒的动一顿。 他本来已经算然王秘去暗示凯星文化的沈总,再由沈总不经意地透『露』给郁想了。 但他没想到郁想会样直接了当地问。 储礼寒垂眸,盯着郁想耳一小片白皙的皮肤,底隐隐又涌动起了一点想要亲吻的冲动。 人是奇怪的生物。 当看一个人的时候,竟然会时时刻刻涌出想要和对方亲近的欲-望,哪怕她好像什么也没有做,好像仅仅只是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话。 “储大少?”郁想皮都没睁,又懒懒地唤了一声。 “十一月,三号。” “已经过去了?” “嗯。” 郁想:“您多亏啊,距离您下次收礼物,得等大半年多呢。” 储礼寒先抓住了段话里更关键的东西。 她要送他礼物? “我给高学辉送礼物天,你不太高兴吗?”郁想突然又出声问。 储礼寒:“嗯。” “是吃醋吗?” “……”储礼寒慢条斯理地:“……是。水溅到脸上了。” “嗯?”郁想怎么把两句话连一块儿的? 然储礼寒就低头,吻了下她的面颊,:“好了,在没有水了。” 郁想『舔』了下唇:“幸好没抹洗发水儿,不然您亲的就是洗发水儿了。” 储礼寒大概是气笑了。 他按住郁想就要去吻她的唇,但被郁想抵住了。 郁想:“梅丽莎喜欢你。” 储礼寒:“谁?” “梅丽莎。” “庄园个梅丽莎?” “唔。” 储礼寒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底透出一点漠然之『色』:“是她的事,她在我里,也仅仅只是一个有名字的路人甲。” “哦……” “她在你面前了样的话?”储礼寒底的寒意更浓了一。 郁想摇头:“没,我聪明,我自己猜的。” 储礼寒:“……”他看了看她,觉得她会儿张嘴叭叭的模样多少有点可爱。 “他们都知道我怀孕了。”郁想起了个头。 “我以为你不会出去。”储礼寒底多了一点温柔。 “为什么不?出去才好让人家给我准备点我爱吃的东西啊……有,谁也不能惹我生气,得让着我。”害,她就是最吊的。 储礼寒喉中发出了一点笑声。 郁想:“然,梅丽莎问我,怎么确认孩是你的呢?” 储礼寒的笑意消失了:“她算什么东西?怎么轮得到她来问?” 郁想:“然我,你猜。然她就尴尬住了。” 储礼寒:“……” 郁想:“所以呢,最生气的是她。” 储礼寒很快又抓住了一部重点。 郁想是会坦坦『荡』『荡』告状的『性』格,可她偏偏,最生气的是梅丽莎。也就是,她的整段陈述,不是在告状,而是单纯无意义的陈述…… 是的单纯无意义吗? 储礼寒感觉到自己胸腔之中,脏鼓噪的声音在一瞬变得强烈了起来。 他紧盯着郁想的面容,低声问:“你吃醋了吗?” 郁想顿了下。 储礼寒问出口之,又有一悔。 郁想大概不会承认。 她也不需要承认,他知道就好了,没必要出来。 郁想拍了拍浴缸水面,理直气壮地:“是啊!我不高兴!” 储礼寒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下。 紧跟着被充盈的情绪填满了。 气氛升温。 储礼寒按住了她的肩。 他想亲吻她,用力的,温柔的…… 储礼寒情动地起身。 但下一秒,郁想:“嗯,就扯平了。” “什么扯平了?”储礼寒顿住动。 “你吃高学辉的醋,在我也吃了一下。所以扯平了,大少的生日礼物没有了……” 储礼寒:“……” 储礼寒气笑了。 歪理在里等着他呢? 储礼寒长腿一跨,进到了浴缸中,他将郁想扣到怀中,沉声:“不行,不能扯平……” 他摩挲着她的手腕,低声道:“你不高兴,你可以咬我。” 郁想脱口而出:“咬哪里?” 储礼寒:“……” 气氛又变得奇怪了一点。 郁想懒洋洋地道:“我咬你,明明便宜的是你。” 储礼寒只好掐住她的下巴,先堵住了她的唇。 水花飞溅。 郁想个澡吸了足足两个小时,然才被储礼寒抱回到了床上。 郁想两一闭就睡着了。 哪管什么醋不醋的。 储礼寒没有走,第二天一早,郁想醒来,就先到了桌上放着的小皮匣。 皮匣外面印着复古的花纹。 但漂亮的花纹不重要,重要的是,皮匣里装着金条。 郁想:? 她刚从床上爬起来,就有人从面给她披上了睡衣。 郁想回头一扫,才注意到没有走的储礼寒。 “谢谢。”郁想本能地了两个字,然才拢着睡衣往桌走过去。 金条上印着“xx银行”“足金9999”以及“1000g”的字样。而样的金条,把小皮匣装满了。 显然比郁想脚腕上的金链要值钱许多许多。 郁想疑『惑』地回头看储礼寒。 储礼寒抬了抬下巴,淡淡道:“时间来不及亲自挑选,所以只有金条。” 郁想:? 储礼寒:“郁小姐吃醋了,我该哄一哄郁小姐不是吗?” 他知道她喜欢什么。 所以请她,能多吃一点醋。 哪怕只是嘴上多吃一点,他也会知道,她今天有多喜欢他一点。 郁想完全顾不上看手机。 她抓着金条,可恶啊,怎么可以都是我喜欢的东西? “实不相瞒,我可以吃醋吃到您破产。”郁想轻轻眨。 储大少好整以暇:“以我手里在的资产,郁小姐可以再努努力。” 解除屏蔽的系统,在底轻轻吐出了三个字:狗男女。 第72章 这个世界算个屁 第72章 收获了金条的郁想心情很好。 正好这时候余桐把早餐送来了, 看见储礼寒的时候,余桐还有点不敢往郁想面前放。 郁想看了看她的脸色,问:“奚亭送的?” 余桐艰难地点了下头。 储礼寒脸上倒没什么表情, 他只问余桐:“食物都检查过了?” 余桐点头:“检查过了没问题。” 储礼寒这才转头看向郁想,问:“爱吃吗?” 郁想轻轻眨了下眼。 我要是说爱吃,您今晚会再度情绪失控收拾我一顿吗? 吃和收拾一顿。 郁想觉得都挺有吸引力的, 她决定都要。 于是郁想张嘴说:“爱吃。”“余姐放着吧。” 余桐应了声:“哎。”把两个保温桶一放,就赶紧先退出去了。 储礼寒拉开椅子, 在郁想身边落座, 仿佛漫不经心地扫过保温桶里的食物, 一边道:“王秘书说是有话要和你说,一早就来了。” 郁想:“嗯?什么事?那让他上来说话呗,顺便还能分他个灌汤包吃。” 储礼寒眯起眼, 不做声了。 郁想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 她扭过头笑了笑:“给您分两个?” 储礼寒眉心跳了跳, 眼底飞快地掠过了一点亮色, 看着像是情绪不错的样子。 他低声道:“我不用两个, 郁小姐分我半个就好了。” 郁想:? 半个? 我咬一半给您留一半吗?您倒是真不嫌我口水啊!这是不是背着我上男德学院进修过了啊大少? 郁想收起目光点点头:“好哦,那叫王秘书先上来?” 储礼寒顿了下:“不如吃完再叫?” 郁想:“没事儿,反正我胃口好得一批。管他待会儿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都不会影响我吃饭的心情。” 但会影响他的。 储礼寒挪开目光, 还是遵循了郁想的意思, 拿出手机给在客厅等待的王秘书打了个电话。 前后也就不到三分钟, 王秘书就吭哧吭哧跑上来了。 还没进门, 王秘书就张嘴道:“我估摸着沈总可能也联系不上您,所以就干脆到这儿来了……” 储大少和郁小姐在一块儿过夜的时候,两个人的号码能不能打通完全看缘分。他已经对此很了解了! “哎, 没事儿,你先坐着喘口气,慢慢说。”郁想说着推了杯水给他。 又问他:“包子吃吗?奚亭做的。” 王秘书懵了一下,心说我哪儿敢啊?郁小姐您这也是真心大啊,都不在意我要跟您说什么,倒是先急着给我分吃的了…… 王秘书匆忙转头看了看储礼寒的脸色。 储大少不喜也不怒。 王秘书也拿不准上次在剧本杀里,他当了郁想的“亡夫”,到底有没有因此被储大少给记恨上。 于是他就喝了一口水,至于包子…… 王秘书一笑:“嘿,这我可得留着,改天卖给奚亭粉丝。一准儿能卖个高价。” 他觉得自己这简直就是完美秘书的回答,又接了郁小姐的东西,又不得让储大少吃醋啊! 郁想:? 郁想:“改天卖一带绿毛的臭了的包子给他粉丝?你这违反食品安全得进局子啊。” 王秘书:? 确实哈。 郁想一改话音:“要不卖给元景焕粉丝吧,他粉丝上次骂我,我记仇。” 王秘书:“……?” 储礼寒都禁不住好笑地转头看了郁想一眼。 郁想咬破了包子皮儿,一边吸汤汁,一边出声:“你说吧,要和我说什么话?” 王秘书这才改了改表情,露出沉痛之色道:“不是什么好消息。” 郁想一寻思:“你和我说过什么好消息吗?” 王秘书回想了一下,无果。 王秘书正色道:“何坤民,就是何云卓他爸,在网上公开艾特了你,并向你道歉了。” 郁想听到这句话,马上扭头看了储礼寒:“储大少什么时候又去吓唬他了?” “他自己心里有鬼。”储礼寒轻描淡写。 他当然没说,上次因为郁想和冉彰搞直播上热搜了,他没约到郁想就去找何坤民玩儿,差点把何坤民吓尿裤子了。 后面的就更不用说了。 郁想咬了一口包子馅儿:“然后呢?网友又怎么恶意揣测我的?” “是有人发帖,说何坤民这个人老变-态了,一直喜欢搞儿子身边的女孩子……” 郁想之前只是猜到,自己可能顶替原著里的那位小姐,走了这段剧情。 但没想到何坤民是“一直”有这种癖好啊。 “卧槽!可真不是个东西啊!这事儿确凿吗?”郁想暂停了吃包子的手。 而一旁的储礼寒眸光已经冷了。 “刚刚最新消息,确凿了。他们扒到了何云卓在国外交过的一个女朋友。那个女孩子据说有段时间在校园内网,说她被前男友的父亲猥亵了。不过这个事情没有发酵起来。因为那段时间她差点被她的父母送到精神病院。后来,她没有再提起那些事,也转学了……” 郁想皱起眉:“还有别的人吗?” 王秘书摇摇头说:“还没扒出来。不过现在问题不是这个,而是……” 他看着郁想,当着储大少的面,王秘书有点难以启齿接下来的话。 郁想却很快反应了过来,指着自己问:“嗯?有人把这件事拼命往我身上拉?因为何云卓追求过我,所以……我也被何坤民看上了?何坤民道歉是因为他得手了,被储大少他们逼着道歉?” “没错,您说的和网络上的讨论一字不差。不过大部分网友都还是清醒的,他们现在更致力于怎么样让何坤民伏法。但也正因为证据太少,所以很多网友希望您站出来发声……”王秘书顿了顿,说:“这不道德绑架吗?您最好就是什么别理。这事儿本来跟您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储礼寒面色冰冷,他屈指轻击了下桌面,一下将注意力拉到了他那里去。 他问:“之前没查出来?” 这话是对王秘书说的。 王秘书面露汗颜之色:“之前都以为那老东西就只是觊觎郁小姐的美色,还在家里准备了那么多贴合郁小姐尺寸的衣服……谁能想到,这他妈的,盯的都不叫漂亮女孩儿。而是他儿子身边的漂亮女孩儿! “网上那个帖子说,是何云卓的母亲出轨了。这老东西就把怨怼这样发泄出来……可真是个孬种,挑无辜的人干嘛呢……” 王秘书说着也有点生气。 因为这事儿不仅仅是无缘无故往郁想身上牵扯的问题,而是仔细一听,何坤民真就人渣啊! 但凡正常人听了都会觉得愤怒生气的那种! 这正常人根本就想不到这方面来。 所以调查何坤民父子的时候,也就没想过把何云卓的前女友一块儿调查了。 “还有个原因。”郁想皱眉,“大部分女孩子困在了清白里面,轻易不敢对外说。何坤民选择何云卓身边的女孩儿,是进一步捂住了她们的嘴。因为这层关系,她们一旦说出去,别人很难相信,还会自毁清白。” 王秘书叹息:“是啊,这老瘪犊子可真毒啊。” “发帖人是谁很重要。”储礼寒冷冷插声,“这人是冲着郁想来的。” 王秘书一个激灵:“对!您说得对!这个何坤民得料理,那个发帖人也不能落下……” “等知道是谁了,一定要告诉我。”郁想紧跟着出声。 王秘书:“哎!”他顿了下,忍不住问:“您不生气啊?” 郁想:“生什么气?这件事爆出来是好事……何坤民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而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啊。” “没、没影响吗?” 郁想转头看储礼寒:“储大少会因此疑心我吗?” 储礼寒眉心皱起:“当然不。” “储大少还喜欢我吗?” 储礼寒喉头动了动:“当然是。” “你看。”郁想冲王秘书耸耸肩,低头继续吃包子。 她刚把一个包子咬嘴里,还没等她咬破皮吸汤汁,储礼寒扳正她的肩,然后低头咬住了那个包子的另一半。 郁想:? 哦,感情这就是您要的那一半包子! 玩还是您会玩! 只是在那一瞬间,郁想注意到储礼寒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怪异。 那丝怪异来得快去得快,捉摸不到痕迹。 直到郁想嘴里剩下半个,因为她只咬住了皮,“啪嗒”一声掉地上了。 郁想转过头,王秘书一脸卧槽新鲜的狗粮噎死我了的表情。 王秘书起身:“何坤民那边的事有进展了,我会随时报给大少和郁小姐,您二位慢慢……慢慢吃早餐……” 等王秘书体贴地合上了门。 郁想转过头:“烫着了吧?” 储礼寒眉尾往上跳了跳,像是压住了生气的冲动。 郁想:“灌汤包不把汤汁放完,会很烫很烫。” 这个花活儿玩砸了吧? 储礼寒推开椅子起身,先用纸巾捡了地上掉的灌汤包,然后才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地看了一眼郁想,随即转身进了浴室。 大少包袱还挺重。 都不让她帮他掰开嘴看看里面烫起泡了没。 郁想倚住椅背,思绪飞远了点儿。 哎,是不是得买点烫烧膏? 这时候浴室门开了,储礼寒缓步走了出来,他的面色恢复如常。 只是……嘴唇上有清晰的一点红痕。 格外的红。 “没什么事。”储礼寒抬手按了下自己的唇面,盯着郁想,低声说:“如果有人问起,我会告诉他们,这是郁小姐咬的。” 郁想:??? 乱我名声! 算了……她好像也没什么好名声。 郁想这才正儿八经地问:“嘴巴里面烫到没有?疼吗?” 储礼寒:“郁小姐要亲自来看看吗?” 郁想和系统说:他好会啊,他肯定是想我亲亲他。 系统:【……】 我不听,听了会聋掉。我不看,看了会针眼。 郁想咂咂嘴,摇头道:“我不看,我怕储大少报复我。” 储礼寒气笑了:“怎么报复你?” 郁想:“咬我舌头。” 储礼寒突然沉声道:“郁想。” 郁想怔了下。 这么郑重地喊她的名字,她还有点不习惯。 储礼寒拿过纸巾擦了擦嘴角,他低声说:“这是白天。” 郁想:? 所以……? 哦。 就是不要撩拨他的意思是吧? 白天您是不行吗? 话到了嘴边,还是被郁想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行不行她已经很了解了。今天还有正事要干!她也没有那么的不务正业! “您一会儿是不是有会开?”郁想问。 储礼寒:“你希望我开,还是不希望我开?” 这话题又变得危险了。 郁想:“希望您开,努力多赚点钱,让我三辈子也花不光。” 储礼寒喉中轻笑了一声。 他真真切切的笑的时候,变得多了。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低声说:“有什么事打给我,或者打给王历。” 郁想接口:“或者臧总,实在不行,储山也可以再使用一下。” 储礼寒听她这个口吻就知道确实没把这次的事放心上,甚至还游刃有余、老神在在了。 储礼寒应了声:“嗯。”这才往门口的方向走。 “等等。”郁想突然想起了点什么。 储礼寒顿了下,转过身:“郁小姐改主意了?” 郁想:“不是。是另一件事……”她舔了下唇。如果是以前,她绝对不会和储礼寒提这样的事。 但是他们之间冰冷僵硬的界限早就以摧枯拉朽的姿态,被湮灭了。 郁想轻声说:“那天在梅丽莎的庄园,臧总问我,难受吗,是否会吃不下饭,是否会想哭……臧总能问出这样的话,是不是因为,她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呢?” 储礼寒一顿。 他低声说:“我知道了。” 不需要更多的语言。 储礼寒说知道了,那就是知道该怎么做了。 郁想埋头准备继续吃自己的早餐。 那头的储礼寒突然返身回来走到她的身边,捧起她的脑袋亲了下她的额头。 然后他才沉声道:“我走了。” 这次是长腿一迈,没几步就走了出去。 门外很快就见不到他的身影了。 郁想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哦,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不仅仅能从接吻中获得快乐。 连亲其它地方,也能变得开心起来。 郁想:小圆,我想听大反派的夸赞。 系统没有开口。 呵。 今天它就要让她看看沉默的力量。 郁想等了会儿没等到声音,小声说了句:“怎么又闹别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你谈恋爱呢。” 系统如果有真实的躯体,这会儿该被吓出一身冷汗了。 系统:【别乱说】 系统憋了憋,没憋住:【只有储礼寒这种猛人才敢跟你谈恋爱】 郁想:是很猛哈。 系统:【……】 它就不该开口,它就不该接话! 让它失去发出声音的功能多好啊!最好一起失聪吧! 郁想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早餐,也没有再继续折腾系统了。 她先一一回了关心她的消息和电话。 等回电话给冉彰的时候,那头很快就被接了起来。 郁想问:“官司打得怎么样啦?钱拿回来了吗?” 冉彰几乎和她同时开口:“何云卓居然没有为你出头吗?” 郁想就知道,冉彰应该也是看见网上的信息了。 郁想先回答他道:“没有,我和何云卓本来就没什么交情,也没有关系。” 冉彰的声音还带着少年的青涩,他沉声说:“我去杀了何坤民。” 郁想:? 这个世界不对劲啊。 怎么一不小心就容易碰上偏执狂? 郁想:“别吧,你还要给我打至少三十年工呢……而且何坤民也只是对我有点念头,还没等实施,就因为撞见我和储大少接吻,吓得跪地求饶了。” 冉彰顿时冷静了不少:“对,不止三十年。……你和储大少接吻?”他的语调微微拔高了一点。 郁想:“嗯。” 冉彰:“那、那我能帮上什么?” 他结巴了一下。 冉彰是有一瞬间的黯然的。 网络上对郁想的评价,哪怕是好的评价,也终究都只是浮于表面的。只有真正地接触过她之后,才会知道她究竟是一个多么精彩并不断吸引着他人的人。 冉彰年纪轻,以前接触的要么是吸血虫一样的家人,要么是游戏圈子里那些不变的面孔。 对于他来说。 帮了他的郁想,实在太容易令他感觉到心动了。 冉彰没有把这些想法说出来。 他只是紧紧地抓着手机,等着那头郁想的回答。 郁想:“你什么都不用帮,早点料理完你自己的事,然后赶紧给我打工吧。” 我可真像个黄世仁啊。 郁想在心底啧了一声。 冉彰听了还很开心,他应声:“好!我一定尽快回来!” 他要把她投资的游戏,玩个遍,为她做免费的最顶级的宣传。 郁想很快挂断了电话。 冉彰将手机放回口袋,胸中的激动都还没有完全散去。 明明只是一个电话,甚至本来应该是他去安慰郁想的。结果最后反倒是他又从郁想的身上汲取了继续勇敢大步生活下去的力量。 …… 最后的电话是回给郁成宾夫妻的。 “不用担心,我没事,何坤民之所以会道歉,是因为他上次撞见我和储大少接吻,怕得要死。”郁想张嘴就先一口气说完了。 说完,她也觉得有点怪怪的。 虽然其他人不用在意吧,但关心她的人,还是要解释一下的。 然后每次解释吧,就都得带上一遍,她和储大少接吻这件事。 “……啊?啊?”电话那头的郁成宾夫妻,被她的开门见山弄得呆了呆,几乎接不上话。 郁想:“这次的事吧,主要是有人想拖我下水。这个要对付我的人,目前还不知道是谁。也许还有后招。所以呢,我想了想,还有些事,与其等你们从网上知道,不如我现在就说给你们听。” 那头郁成宾夫妻胆战心惊地接声道:“想想,你、你说,还有什么事?谁欺负你了?还是什么事?” 郁想:“我怀孕了。” 那头它突然传来了“咚”的一声。 郁想:“怎么了?” 关金美说:“你爸他从沙发上摔下去了。” 郁想:“赶紧扶起来看看,别摔骨裂了。储山上次摔了个屁股蹲儿,现在走路都还一瘸一拐的呢。” 关金美:“……” 郁成宾:“……” 郁成宾有气无力地爬起来,开口道:“你要尊重储董,你怎么能这样说他呢?” 郁想:“挺尊重了,最近都没有坑他的钱了。” 郁成宾夫妻:??? 他们的三观简直要被郁想原地震裂开。 “这、这……”郁成宾结巴了半天。 郁想:“不过您倒是提醒我了,上次他秘书打电话说有一商场要送我呢。我还没去签字。” 郁成宾一下就不结巴了。 是啊。 他们的女儿都这样为非作歹了,怎么储山还带往上倒贴的呢? “储山为什么会……” “因为他想修复和儿子之间的关系,而他儿子挺讨厌他,只喜欢我。”郁想理直气壮地说。 郁成宾夫妻的逻辑终于拧回来了,他们想起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于是颤声开口问:“那、那你怀孕,是……是……” 郁想对外人可以说“你猜”,对家里人当然就没必要了。 别把这对爹妈给折腾坏了。 郁想大大方方地道:“储礼寒的孩子。这事儿储山和臧总,臧总是谁你们知道吧?就是储大少的母亲。这事儿他们都知道了。” 她顿了顿,才带着点儿歉意开口:“之前没告诉你们,是怕爸爸不小心说漏嘴,让大伯他们知道了,再横插一手,事情就麻烦了。” 其实主要是,她能给他们良好的生活,分给他们花不完的钱。 但她始终无法将他们当做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没有隔阂十分亲近地去和他们说自己的每一件事。 毕竟她早亡的父母已经足够爱她了,在她心里,那就是和她永远最亲近的人。 郁成宾冷静了点,本能地应和道:“是,你说得对……这事不能让郁家其他人知道……不能让他们拿你去交换利益。” 关金美就更关心另一件事了:“那……臧总的态度?还有储大少的态度?” “臧总对我很好,吃饭还会给我夹菜。” “是、是吗?”郁成宾夫妻听着这些话,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储大少对我也很好,他刚从我这里走。” “那……那为什么储大少不提出和你结婚?” “因为我说不急啊。” “……” 郁成宾夫妻就没见过这样还不急的。 偏偏这还是他们的女儿。 郁想很快就搬出了自己的大道理:“结婚应该冷静,你们说是吧?如果急着嫁进去,进了豪门也是被欺负的,对吧?” 郁成宾夫妻很快就被这个逻辑说服了:“……也对。冷静才是好事。” 他们最开始不希望郁想和储大少好,不就是怕豪门欺负她吗? 郁想还没忘记在挂电话前给他们喂个甜枣,她笑着说:“等时机到了,我会让储大少请你们二老一块儿,再加上他的家人,一起吃个饭的。” “哎、哎好。” 等恍恍惚惚中挂断了电话,郁成宾夫妻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们最开始打电话是想说什么来着? 啊。 好像对话的节奏又无形中被他们的女儿带着走了。 郁想这边还在回电话。 另一边,储礼寒走进了会议室。 今天只是一个小型会议,但与会者身份都不凡。 一眼望去,不是什么银行家,就是什么华尔街点金胜手,还有几个搞生物研究的大牛。 储礼寒一进门,有个年纪比较大的研究大牛就注意到了他身上的不对劲。 研究人员大都埋头工作,有些不太通人情世故,这位大牛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大少的嘴怎么了?” 银行家和华尔街那位心说您可真敢问啊。 谁知道今天储大少心情还挺好,一掀眼皮,轻声道:“郁想咬的。” 大牛:“哦。” 其他人也就心说哦。 蚊子咬的是吧……等会儿?储大少刚说的好像不是蚊子啊? 郁……郁想咬的? 是这么说的吧? 郁想?那个挂热搜上好多天的郁想吗??? 这是……第一次……亲口承认吧? 说实话,网上那个剧本杀里磕cp的热帖,他们多多少少也有一点了解。 没办法,谁叫那事儿和储大少和凌琛远都有点关系呢,大家再牛逼,有时候也就是会吃吃瓜的普通人。 那时候看见帖子,他们都还以为那只是cp粉们的臆想。 结果是真的?! “开始吧。”储礼寒说。 大家的思绪这才拽拉了回来,只是就算是这样,也都花了几分钟功夫才进入到状态之中。 等会议主持人发完言,第二个是那位研究大牛。 等大牛发完言,才是储礼寒出声。 储礼寒简明扼要地说了几句话:“……关于生物防控,嘶……” 储礼寒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抽动了下,然后他的声音顿了顿。 像是碰到了什么伤口一样本能地抽气并顿住了。 那位研究大牛盯着他看了看,很是认真地问:“您嘴里也被咬了吗?” 储礼寒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大家眼看着他的眼底浮现了一丝笑意。 他不轻不重地应声:“是啊。” 众人:!!! 他们的表情甚至一下变得十分精彩了起来。 这得怎么着,才能把嘴巴里面也给咬着了啊? 直到整个会议结束,大家都还没能从冲击中回过神。 他们的大脑里,一边装着今天的会议内容,另一边则完全被储大少和那位郁小姐的二三事填满了。 这帮人实在无法看着储礼寒,脑补出他真心喜欢一个人,并和对方恋爱的样子。 要不……回去……看看cp粉写的同人文? 这时候那位研究大牛也走了出来,他和储礼寒并肩而行,好奇地仿佛抱着学术探究精神一样,出声问:“郁想是个人吗?” 储礼寒知道这些研究人员多半没空看新闻,听见这样的问话也并不觉得冒犯了郁想。 他淡淡应声:“是,是个漂亮且可爱的人。” 草! 后面的人又被这句语气不咸不淡的话惊住了。 这话从储礼寒的嘴里说出来,简直比突然有一天储礼寒对他们说我给你们送钱不用还一样还要稀奇,且惊悚。 不,也不叫惊悚。 就是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会云淡风轻说情话的男人是储礼寒…… 那头的研究大牛恍然大悟:“噢噢。原来是您的妻子是吗?之前没听说您结婚了。抱歉刚才问了很冒昧的话。祝您新婚快乐!每天都……这样快乐。” 储礼寒:“还没有结婚。” 但被研究员几句话真勾起了更深的向往。 储礼寒低声道:“等到她答应的那一天,我会给您发请柬的。” 他顿了下,又云淡风轻地接了句:“到那天,请您再多说几句祝福的话。” “当然当然!” 其余人是怎么离开这栋大楼的,回去之后甚至都没有了记忆。 他们脑子里就剩下储礼寒那几段短短的话,和其中包含的巨大信息量了。 储大少那意思是…… 他想和那位郁小姐结婚,但那位郁小姐还没答应,是这意思吧? 草。 这郁小姐真牛! 他们好像知道最近为什么有风声,说储大少在生意场上行事作风柔和了不少,好像是在积什么德了。 给自己能求婚成功积德? 大家对视一眼,也就知道该怎么对待那个何坤民了。 储大少要积德了,他们不用嘛。 不如帮储大少做几个人情? 何坤民知道网上爆料的事,还是接到了警察的电话。 警察在那头冷声要求他立刻到城西分局接受调查。 何坤民开始还以为是房地产的事,说了几句才发觉不对。 然后他连忙打开了微博。 铺天盖地全是骂他的。 何坤民的脸色一下就青了。 这是储礼寒搞出来的?故意要整死他?还要送他去坐牢? 不,不对。 如果是储礼寒,不会把郁想拉下水…… 难道是……何云卓? 何坤民刚想到这里,就听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度假山庄的服务员低声问:“您好,您有预约吗?不好意思,我们这里被包场……” 那人打断了她:“我是何坤民的儿子。” 何坤民脸色微变,从沙发上转头看了过去。 何云卓站在那里,身形挺拔,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沉郁气息…… 怎么?来找他撒泼? 何坤民没放在心上。 他还没找他的好儿子算账呢。 何云卓这时候转头和身边的服务员说:“你们先出去。” “可是……” “有些话不是你们能听的,知道吗?” 服务员这才出去了。 有钱人的秘密确实不是他们敢知道的。 很快,这个房间就只剩下了何坤民父子。 何云卓缓缓走到了他的面前。 “网上的爆料怎么回事?不会是你……”何坤民刚起了个头。 何云卓突然抄起桌上的烟灰缸重重砸在了何坤民的头上。 何坤民脸色剧变,血从他的额角缓缓流了下来。 何云卓这一击,是下的死手,完全没留余力,所以何坤民脑中一嗡,感觉头骨好像都凹下去了一块。瞬间的强烈剧痛,让他的惨叫声都按在了喉咙里没能发出来。 何云卓竟然什么话也没有说…… 上来就动手…… 何坤民本能地甩了甩脑袋,将流到眼皮上的血甩了出去。 然后他张开嘴:“来……”人。 何云卓将他从沙发上踹翻,按住了他的喉咙。 力道之大像是要把他活活掐死。 何云卓脑中来来回回闪现着他和郁想的对话。 “怎么揍?” “拳头啊。当然,拳头打人自己比较痛。你也可以选择辅助工具,比如砖头,椅子,酒瓶……” 要将他的父亲打趴下原来很容易。 用拳头,用砖头、椅子、酒瓶……甚至是桌面上一个不起眼的烟灰缸。 他原来可以轻而易举地制服何坤民。 何云卓蹲下身,低声说:“你要惨叫出声吗?你要让外面所有人都听见你的声音,知道你是个孬种,是个废物,是个无能为力的杂种吗?” 何坤民艰难地张了张嘴。 他的脑袋一阵眩晕,他觉得自己的嘴里、耳朵里好像都是血。 但他能清晰听见何云卓的话。 这段话太熟悉了。 当年何云卓还没成年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对何云卓说的。 只不过后面还多了一句。 “是一个婊-子的儿子吗?” 何坤民的视线被血模糊,却又奇异地清明。 因为他抬起视线,竟然能清楚地看见何云卓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 那条项链,何坤民也很熟悉。 那是何云卓母亲的遗物。 何云卓俯视着他:“每当看见你的时候,我总是会忘记我已经成年了。好像我还是那个只有十一岁,充满耻辱地听着你辱骂我和我妈的何云卓。我以为你很强大,强大到我死也翻不过你这座大山。但是原来在储礼寒面前,不堪一击…… “网络的爆料不是我放的,你应该很清楚啊,我是你一手养出来的神经病。我怎么敢把这些话放出去呢?可是偏偏有这样一个人,她把这些全部放出去了,终于彻底地打碎了我心里最后的一点犹疑。 “我活得不像是个人,只有把我的父亲你这个巨大的阴影从我的生活里移除,我才能像是个人。” 他低低地喘着气,松了一点力道。 “不,我还是比你更像人一点。你会拿我在意的东西驯化我。可你连在意的东西都没有。妻子、儿子,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你大概只在乎你坐在你的办公室里,高高在上俯瞰所有人的快乐……不过很可惜,你的快乐被储礼寒摧毁了,现在该我了。” “你疯了吗?你……不帮你爸爸,竟然还敢对你爸爸动手?”何坤民艰难地出声,他能感觉到自己喉咙里也是血的味道。 “你不害怕?哦,你还以为能像往常一样,强调爸爸的身份,就能压制住我?”何云卓照他的脸上用力打了几拳。 “现在呢?”何云卓问。 的确,何坤民这一刻才真正从脑中升起了恐惧。 在他不断地拿何云卓母亲出轨这件事,来告诉何云卓为母亲还债都是活该之后,在他不停地拿何云卓从小到大喜欢的每一样东西来作威胁之后。 何云卓好像真的疯了。 “宁、雁……”何坤民从喉中挤出了两个字。 “我没那么喜欢宁雁了。”何云卓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现在……” 他恍惚了一下说:“有点喜欢郁想。真切的,不是因为你的怂恿和建议。不是为了保护宁雁。” 何云卓反反复复地又说了一遍:“我真的有点喜欢郁想。你知道我为什么终于能这样坦坦荡荡地告诉你我喜欢什么了吗?” 他温文儒雅地一笑:“因为我发现,郁想这个人,本身就很强大。她根本不需要我去保护,去妥协。” “我喜欢我母亲死了第二年,在宴会水池边弹钢琴曲来安慰我的宁雁。 “但我更喜欢郁想的所有。就算她喜欢储礼寒,我也喜欢。她这个人精彩得像是天边最亮的光。我们都抓不住。但至少能够让我知道,除了我自己以外,别人的议论算个屁,这个世界算个屁。你……我的父亲,算个屁。” 另一头的郁想轻轻打了个喷嚏,然后她接到了王秘书的电话说:“郁小姐,发帖人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1+2+3更9700+,这章一半撒糖一半剧情我觉得我写得针不戳,叉腰。 第73章 散财童子送子观音 第73章 护士端着治疗盘走向病房,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嘭”的一声,紧跟着是女人虚弱的尖叫声:“滚, 你给我滚!” 护士吓了一跳, 赶紧叫了保安和自己一块儿推门进去。 然后就看见那位美丽优雅的宁雁小姐, 从病床上跌坐了下来。 手边还有打翻的水果盘。 而就在宁雁的对面, 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微躬着身子,看见护士不由面露尴尬, 出声说:“你看你,上什么火?我这不也是看游戏赚得不错,才来请你宁小姐多追加点投资吗?那到时候分红不还是你赚的钱多?” 男人就是之前那个《黑暗大陆》的负责人。 宁雁当初也觉得自己的钱砸进去不够多, 但她没有那么大的魄力真把自己完全掏空, 就为了和郁想打擂台。 所以宁雁找了个朋友和她一起共担风险。 也就是上次在辉光的活动现场, 那位换走郁想位置的副总的儿子, 人称庞少。 结果宁雁万万没想到, 这个游戏负责人居然是个看碟下菜的。 明明双方各投两百万,金额完全一致。 但这个负责人就只会讨好那位庞少,而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宁雁现在才知道郁想为什么投了那么多游戏, 却唯独没投这人的游戏了。 但这会儿后悔也晚了。 只是她没想到,第一个来“探病”的居然会是他! 宁雁压下心中涌动的反胃感, 冷声说:“下次求人追加投资的时候, 先把财务账单带来。” 护士听见这句话,都不由皱眉回头看了一眼男人, 然后赶紧弯下腰,把宁雁扶了起来。 宁小姐多可怜啊,头破了,家里没一个人来探望的, 好不容易来一个还是这种人…… “宁小姐,你看你说的什么话,你是投资人,你也要为项目考虑……”男人不满地出声。 “再来打扰我我报警了。”宁雁举起手机。 她的手机页面感应到她的面部,立刻亮了起来。 只见屏幕上停留在了一个微信界面,界面里赫然是一张宁雁的照片。 照片里的宁雁头上绑着绷带,血从纱布隐隐透出来了一点。 这张自拍,显得她有一分楚楚可怜,清冷中又透着倔强和坚强。 这是那天她在家里看郁想直播,一时失态撞在花瓶上撞出来的伤。 伤当然也不是白撞的,宁雁用伤威胁了自己的父亲,顺便还再次利用,拍下照片发给了何云卓。 而这会儿,宁雁就正低头,当着男人的面给何云卓发消息。 宁雁:【我之前投资的那个公司老板,问我讹钱不成,竟然打破了我的头!】 男人只看见她手指在动,以为她真要拨电话叫人来,顿时脸色变了变,说:“算了算了,我走了,我去找庞少。” “什么人哪?有素质没有?”护士皱眉。 而男人推门出去,没走几步,突然就看见一行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年轻女人。 女人穿着姜黄色的长裙,眉眼精致,丽色出众。 男人怎么会不认识她呢? 那是……郁想。 男人本能地往旁边闪了闪,低下头缓缓往前走。 等走近了,他也就听见了郁想身边的人在说什么。 “郁小姐,大少还有十分钟到这里。”那人这样说。 大少?还有哪个大少? 储大少! 男人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 走在郁想身边的,好像是储礼寒身边的什么秘书吧?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想到十分钟后就会到达的储礼寒,男人是真恨不得贴墙走了。 万一被郁想认出来扣在这里,要和他算上次的账,那不是擎等着储大少来收拾他吗? 男人做贼心虚。 等好不容易搭乘电梯到了楼下,他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幸好郁想根本没注意他…… 早知道他就不来这里了。 男人正感叹着,结果走出去没几步就接到了员工的电话:“田哥,我们……” 那头的声音剧烈颤抖着:“我们收到了颐兴的律师函……” 颐兴是什么来头呢? 那是储礼寒自己手底下的产业,和储氏没有半毛钱关系,但名声并不比储氏的弱。 储氏的律师团成名大多是在处理国内的案件,而颐兴不一样。 因为储礼寒手底下有很多专利项目,颐兴给打知识产权官司的时候,那真叫一个打遍了全球啊。 就他们这个小工作室放在颐兴面前,那连一盘菜都不算。 男人胸中本能地升起了一点恐惧。 郁想早就回去和储礼寒告状了? “他们告我们什么?凭什么起诉我们?”男人忿忿道。 “就,就上次您说大家都在蹭郁想的热度,不蹭白不蹭,咱们宣传游戏的时候不也就打了郁想的旗号吗?就这个蹭热度的,现在全被一锅端了。” “……” 储礼寒这么霸道? 郁想的热度蹭一下都得死?! 汽车鸣笛声突然在男人跟前响起。 男人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出了人行道,挡住人家的车了。 他连忙后退两步,然后从半开的车窗窥见了里面坐的人,侧脸俊美……是储礼寒。 男人吓得不敢再作停留,连滚带爬地跑了。 而这头郁想在病房外驻足,王秘书为她推开了门,余桐则护卫着郁想走在了前面。 可以说很有排面了。 大概会是她这个炮灰角色人生中最吊的时刻了…… 郁想咂嘴心想。 系统的声音哆哆嗦嗦地在郁想耳边响起:【你想干什么?】 郁想:我能干什么? 系统:【你不会要把女配杀了吧?现在还没大结局呢。男女主角的感情还要靠她推动……】 郁想:男女主角还有感情线? 系统一麻:【你什么意思?】 郁想:你上次不是就说世界线发生了巨大转折,世界即将崩塌了吗? 系统心虚:【啊,啊,是,是有说过】 郁想:这就是一本霸总文,世界线就是男女主的感情线。既然世界线发生了巨大转折,那就只能说明男女主根本没有感情线了。那还留着她推动什么?推动屎球吗? 系统:【……】 虽然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但是恶毒女配也是这个世界的重要组成,怎么随随便便就下线? 系统彻底麻了。 这会儿郁想的脑子怎么那么清醒? 之前知道世界要崩塌了,不是还挺着急忙慌的吗? 系统还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而那头病床上的宁雁已经开口了:“郁小姐?郁小姐怎么来了?” 郁想:“不止我。” 郁想走进去,她身边跟的什么保镖啊,王秘书啊,甚至还有个随行医生,全都一块儿进去了。 瞬间就把病房塞了个满满当当。 宁雁变了变脸色:“郁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余桐在一旁拉开椅子,郁想缓缓落座。 “等等……”王秘书说着,让保镖给她放了个垫子。 王秘书说:“这家私人医院不行,椅子很硬,沙发也不够软。” 宁雁:“……” 故意来她面前炫耀储礼寒对她的宠爱的? 郁想重新坐好,这才开口说:“我就是来看热闹的。” 宁雁:“……什么热闹?” 王秘书往她的面前放了一份文件夹。 宁雁翻开文件夹,里面是大量的发帖截图记录打印成了图片,还有转账记录,通话记录等等…… 和上次送到宁家的那个“生日礼物”,如出一辙。 “宁雁小姐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宁雁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手机上迟迟没有得到何云卓的回复。 “在等何云卓的消息?”王秘书一笑,“之前大家都只知道,何云卓从学生时代开始喜欢你。但还真没几个人知道,何云卓在国外学了黑客技术,专门为你收拾烂摊子啊。” 宁雁面色微变。 “本来这事儿其实我们都还没查到,但是你雇的人发的帖子。在里面提到了何云卓的前女友。我们也就碰巧往国外一查,这才知道何云卓还有这个本事。很可惜啊,何云卓现在不帮你了?” 宁雁抿紧唇没有开口。 “其实我想不通,宁家都这副德行了,你爸你妈都想跳楼了,你怎么还有余力搞这些事呢?”王秘书一顿输出,“是想和郁小姐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宁雁忍不住看了一眼郁想。 郁想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保镖甚至还给她买了杯果汁。 宁雁胸中窜动的火焰,登时拔高到了顶峰。 宁雁垂下眼说:“是,没错,储大少不要宁家活,那我也只有和郁小姐同归于尽了。” 王秘书毫不客气地讥笑出声:“你也配?” 宁雁抬头,阴冷地盯住了王秘书。 反正她遮羞布也已经被扯掉了,又不用再装了。 她都想好了,如果真的没有路可以走了,郁想也别想好过,储大少一怒之下大概还会把宁家弄垮。 弄垮最好,这样宁宁就又变回田里的野鸡了。 野鸡就是野鸡,一辈子也别想变成凤凰。 至于她…… 储大少能杀了她吗? 只要不杀了她,她过去认识的什么庞少、黎少、丁少……总有一个能让她继续活下去的。 “不管我配不配,郁想的名声也已经坏掉了。”宁雁冷静地说。 王秘书做事很贴心,调查也很卖力。 但用来对付宁雁这种在原著笑到最后的女配,确实还是有点年轻了。 王秘书胸中怒火一涨,心说好家伙,逼上门了都还有功夫呛声是吧?就仗着老子不打女人是吧? 但宁雁的攻击目标根本就不是王秘书。 王秘书再生气,都不如郁想一个皱眉来得让她舒坦。 宁雁再次看向郁想:“储大少还会愿意和郁小姐结婚吗?”也许奚亭会,也许元景焕会。郁小姐配戏子其实也很合适。 宁雁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 储礼寒的保镖推开门。 穿着黑色大衣的储大少长腿一迈,跨到了病房中。 储礼寒淡淡道:“那要看郁想愿不愿意了。”“不过这些都不是你配过问的事。” 宁雁脸色一青。 她见了储礼寒就有点怕,气焰顿时下去了一大截。 “既然宁雁小姐还很精神,不如一起来看看新闻?”储礼寒缓缓走到郁想的跟前,话是对宁雁说的,但目光却根本没往宁雁的方向扫。 “什么新闻?”宁雁皱眉。 何坤民被抓的新闻吗? 何坤民又不是她的什么人。 这老东西本来也就只是她收拾郁想的计划里的一环而已。 储礼寒身后的保镖这时候已经走上前,打开了病房内的电视,随便调到了一个台。 电视屏幕里。 救护车和警车,还有媒体车挤满了画面。 但画面中更为扎眼的是被抓起来,用手铐拷住的何云卓。 何云卓满额是汗,他的神色平静,整个人都透着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使得他在镜头前看上去英俊且神采奕奕。 连脸上的点状血迹都无法掩盖。 别人或许看不出什么,但宁雁很清楚地感觉到,这个何云卓和之前的他,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宁雁一呆:“为什么会是他被抓?” 很快宁雁就得到了答案。 医护人员将一个满头是血,几近昏迷的中年男人从门内抬了出来。 男人的身体还轻轻抽搐着。 透过血肉模糊,宁雁辨认出了那是谁。 那是……何坤民。 宁雁失声道:“怎么会这样?” 就在何云卓要被带上警车的时候,他说:“等等。” 他扫了一圈儿媒体:“你们是来采访的?” “是的,请问何少,是什么让你做出了殴打亲生父亲的举动?是因为……”媒体们激动地往前挤。 何云卓用沾血的那只手抓住了其中一个麦克风,因为被拷住的原因,他不得不躬身歪头,声音这才紧挨着麦克风被放大,响在了每个人的耳边。 何云卓:“是因为郁想吗?你是不是想这样说?” 媒体被抢了话也不觉得尴尬。 采访嘛,开口不辛辣点,怎么抢话题度? 何云卓说:“这件事从头到尾就和郁想没有一点的关系。” 他当着镜头,再也不需要顾忌任何东西,就像是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将何家所有的烂糟事都一一叙述了出来。 电视屏幕外的宁雁,脸色越来越震惊且怪异。 她当然知道那些都是何云卓人生最大的秘密和伤疤…… 可他现在,自己在所有人面前揭开了自己的伤疤。为了什么?就为了给郁想洗清名声吗? 何云卓越是冷静地往下叙述,宁雁就越是感觉到难以忍受。 大家也很震惊。 毕竟没见过在媒体面前如此坦荡,还不用媒体开口,就自己把节奏带着往下走的…… 就在大家惊叹于何父的人渣,和过去何云卓的不作为时。 何云卓突然话音一转:“那个发帖的人,我知道是你,宁雁。” 宁雁乍然听见这句话,一股凉意从背脊直窜到了头顶。 她甚至差点从病床上摔下来。 额角的伤口也蔓延开了一股钻心的疼痛,像是要生生钻入她的脑仁。 她能清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这让她手脚发软,喘不过气。 媒体们很茫然。 宁雁又是谁? 这时候网络上其实也正在热议。 毕竟很少见到这么震撼人的社会新闻,直接牵扯到了一对富豪父子! 【卧槽这一出大戏啊……】 【宁雁是不是在金家婚宴上弹过钢琴那个宁家千金?】 【哦哦这么一说我就有点印象了,很有气质,之前还有人为真假名媛的事嘲讽郁想的时候,不就有人拿她出来举例,说这样的才是真名媛吗】 【要这么说的话,她发帖等于勇敢揭露了真相?】 只是网友们夸赞的话还没能说完。 何云卓再度开口了:“十七年前的那个宴会上,你走到我的身边安慰我,我把我母亲的事讲给你听,只讲给了你听。从那以后,不管什么好东西我都想要捧给你,不管你要做的事是好是坏,我都会竭尽所能地帮你……” 【啊这,当众表白?】 【他喜欢的不是郁想?】 而电视前的宁雁一点也不觉得动听。 她只觉得浑身更冷了。 果不其然…… 何云卓直视镜头。 大概是因为他脸上还带着何坤民的血,以至于他的目光都令人不自觉地心生恐惧。 他说:“可是你的眼里容不下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你容不下你从小走丢的亲妹妹,有一天会被找回来。你害怕她抢了你所拥有的地位和宠爱。 “你不容不下我喜欢郁想。” 宁雁瞬间有种在全世界面前,被一点点扒开,露出她丑恶内里的恐惧感。 她失声喊道:“不!你根本不喜欢郁想!你喜欢的是我!你追求郁想,只是为了保护我!” 失去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比何云卓揭穿她对宁宁的算计还要令她难以忍受。 可她的声音穿不透电视的屏幕,更到达不了那些记者的耳中,也落不进万千观看直播的网友耳中。 这会儿围绕在何云卓身边的媒体,一片哗然。 网友们也再度震惊了。 【卧槽这就是所谓的真正的豪门名媛?连自己亲妹妹都容不下?】 何云卓:“我现在才明白过来,在那天何家的宴会上,你为什么会大力鼓动郁想到楼上去换一件衣服。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父亲那些勾当的?你知道楼上有一间房,房间的衣柜里挂满了专门为他中意的年轻女性的衣服是吗?如果郁想真的去换了,那当天郁想还能走得出何家吗?” 何云卓的语气很平淡。 但宁雁愣是心虚地从中听出了指责的意味。 宁雁难堪地反驳道:“可是郁想并没有换不是吗?你为什么还要……” 还要把这些话讲给媒体听? 宁雁又不是蠢货。 她话说到一半就很快反应了过来。 为什么? 因为……因为何云卓要在所有人面前,彻底为郁想洗干净名声! 哪怕是一丁点的猜疑,他都要斩断。 宁雁难以接受自己推测出来的结果。 她抓紧了自己的衣襟,手指用力,像是要将指甲都生生掰断。 “但让你失望了,那天郁想始终没有换衣服。她从头到尾也只见了储礼寒一个人。 “所以你打算发一个帖子,你想要毁掉她的名声。” 【所以何云卓确实喜欢郁想没错?宁雁发这个帖子也根本不是为了要揭露何家的罪恶,她纯粹是为了私欲?】 【何云卓有个问题问得好啊,宁雁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何坤民的勾当的?】 【草,细思极恐……】 宁雁很快也想到了何云卓那句问话。 他是什么意思? 他想暗示所有人,她才是遭何坤民得手了的人吗? 不! 不!!! 一想到本来应该冲着郁想去的那些议论,怪异的目光,最后会落在她的身上…… 宁雁完全无法忍受。 好像有无数针扎入了她的躯体…… “你为了针对你的妹妹宁宁,你做过什么。你为了对付郁想,你做过什么。你心里都清楚。没有了我帮你,储礼寒现在应该已经找到你了。 “接下来,你将要付出你应有的代价,我也一样。” 何云卓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竟然还冲着镜头笑了出来。 “今天我所做的一切,并不是要为郁想出气。因为她从始至终都不喜欢我,也并不需要我自以为是的付出。 “我只是为我漫长的压抑的恶心的人生,画上一个句号。但我很感谢郁小姐给了我一点走出来的勇气。” 众目睽睽之下,何云卓被带上了警车。 【宁雁真的让我吐了,前面夸过她的我是个傻逼】 【建议把这段采访和郁小姐的采访对比观看:[地址传送门]】 这时候病房里,储礼寒不急不缓地出声:“宁小姐这就要受不了了吗?” 这时候保镖打开手机,将另一段视频投映到了电视屏幕。 郁想一看,怔了下。 嗯? 镜头里出现了她的脸庞。 那是郁想在接到王秘书的电话后,刚走出御泰突然就撞上了一群堵门的记者。 郁想正要退回去,让余桐走另一个门。 然后她的手机就响了。 电话是储礼寒打过来的。 “碰上记者了?”储礼寒问。 郁想:“嗯,您是开天眼了吗?” 储礼寒好像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下,他低声说:“别怕,随便挑一家你喜欢的媒体接受采访。然后我的保镖会过来接你。” 郁想毫不怀疑地点了头,懒洋洋地按着储礼寒说的,选了一家媒体。 “红果新闻?你们名字听着顺耳。喏,你们采?” 然后就有了现在在宁雁面前播的这段视频。 郁想都忍不住咋舌,这效率这么快的?视频就已经放网上了? 这也是储大少的有意为之吗? 郁想抬眸,重新看向了电视屏幕。 从屏幕里看见她自己的面孔,其实是有点奇怪的。 她看见那个自己,浑不在意地说:“荡-妇-羞-辱这事儿就挺好笑的。一个可怕的案件出来了,真的有人更先去议论并强调受害者的贞洁吗?如果有。那这世界挺糟糕的。” 宁雁卖力的陷害。 在这段采访之下,变成了笑话。 就好像…… 宁雁努力了那么久,最后只是把何坤民、何云卓和自己送入了绝境。 最后郁想屁事没有…… 那些网友是不是还会夸她? 宁雁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要窒息了。 她抓住衣襟的手变得更加用力,脑中嗡嗡,巨大的压力、羞耻和恐惧,几乎令她昏过去。 宁雁还真没猜错。 这段话如果只是单单放出来,大家也会觉得郁想还是那个郁想,挺有个性的,顺便谴责一下那些讨论贞洁的傻逼就算完了。 但结合何云卓的话之后,就更有意思了。 【从何云卓的话可知,郁想和何坤民屁关系都没有,反倒是宁雁拼了命地想把郁想往何坤民那里送】 【+1。这段采访真就高下立现了。宁雁只想陷害郁想。而郁想呢,根本不在乎为自己澄清的事。她这段话更像是说给那些受害者听的吧?别他妈把这当回事儿,人生还长得很。谁要是拿道德去压垮她们,糟糕的不是她们,是这个世界。】 【妈的!郁想这女人我是真的爱了】 网络上本来糟糕的气氛,在何坤民被亲儿子一通狠揍,几乎揍得不成人形,以及何云卓这段剖白,和郁想的采访之后…… 一下变得好了很多。 至少吧。 【今天新闻看得我没那么憋屈了,虽然还是生气】 【+1,至少觉得这世界还是有救的,没黑到底】 网上的议论不提。 这间狭小的病房里,王秘书看着宁雁面容扭曲,满头冷汗的样子,忍不住感叹。 确实还是大少厉害,上来总共也就说那么两句话,根本不和宁雁对着吵,轻轻松松地就把人给收拾了。 王秘书转头看了一眼郁想。 哎,郁小姐就更厉害了,就往这儿一坐,就够气人了。 “海丽酒店,你本来想设计的人是谁?”储礼寒的声音突然冷淡地响起。 宁雁从痛苦中骤然回神,她打了个激灵。 储礼寒怎么会知道是她的手笔?何云卓把这也供出来了? 何云卓,一个绝佳的黑客。 宁雁容不下的宁宁,宁雁爱慕的凌琛远,宁雁自己,海丽酒店下药的算计,事后查找幕后主使时遇上的强劲黑客…… 这些讯息其实只一个眨眼间,就在储礼寒的脑中串联成了一条完整的线。 郁想在后边抿了下唇。 这么快就把这事儿想明白了,不愧是您。 始终没有开过口的郁想,这才慢悠悠地出声:“哎,海丽酒店那晚过后,宁小姐是不是想了很久,为什么那晚没有人中招呢?” 宁雁惊疑不定地看向了她。 是,那晚过后,宁雁是百思不得其解,她安排好的记者为什么最后全被扭送警局了?什么有用的都没拍到! 宁宁最后也安全回了家。 “说起来这件事其实还得谢谢你啊。”郁想气死人不偿命地轻轻笑了笑。 宁雁骤然反应了过来,脱口而出:“那天晚上进了储大少房间的是你?!” 郁想:“嗯,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认识储大少呢?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能从储山那里拿到那么多钱呢?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和储大少拥有我们共同的孩子呢?” 宁雁脑中的嗡嗡声响更大了。 她脑中飞快地回闪过储礼寒对郁想偏爱的场景,高学辉生日宴上的所有都变得有迹可循了。 “……你怀孕了?” “哎。” 系统:【……】 这是杀人诛心啊! 它就说不能让郁想和大反派搞到一起吧! 宁雁揪住了自己的衣领,喉中发出了濒死一般的尖叫:“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机关算尽,最后成全了别人,把自己反逼入了绝境。 宁雁连滚带爬地从病床上下来,她恨恨地盯住了郁想,但还没等她上前,就被余桐结结实实地按在了冰冷的瓷砖地上。 她狼狈得像是过街的老鼠。 而郁想干净且高高在上地拥有了一切。 “啊啊啊!”宁雁双眼红得滴血。 郁想和系统说:这女高音真得劲。 系统:??? 储礼寒走到了郁想的身边,他微一躬身,搂住郁想的腰,将她从椅子上带了起来。 “剩下的有人会处理。”储礼寒轻描淡写地说着,就带着郁想走出了病房。 他说:“别吵到你和孩子。” 郁想都差点给他竖个大拇指。 储大少,永远走在配合她演戏的第一线!这话宁雁听完至少心肌梗塞三四天! 宁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远。 而郁想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回了下头:“谢谢送子观音哈。” 这简直是对一个恶毒反派的最大嘲讽。 “啊!”宁雁的情绪起伏过大,头疼欲裂,终于是把自己气昏了。 郁想:“我还没说她是散财童子呢。” 系统:【……】 太狠了,太狠了,大反派真的后继有人了。 “你感谢她让我们拥有了共同的孩子?”储礼寒的声音低低地在耳边响起。 郁想马上谦虚道:“当然还是您出的力气比较大。” 储礼寒好笑地低下头,突然弯腰将郁想抱了起来。 郁想:? 储礼寒低声缓缓道:“还是郁小姐吃的苦更多,我眼下已经舍不得郁小姐再多吃一点苦了。” 所以就当众公主抱,路都不让我走啦? 郁想眨了眨眼,舒舒服服地靠住了他的臂弯。 哎倒也不是不行。 他们这边刚走出医院,郁想就接到了臧总的电话,问她晚上有空吗,请她吃饭。 郁想转头看了看储礼寒。 储礼寒低声说:“我已经和母亲聊过了。” 这么快? 不愧是您,效率真够高的。 郁想笑了笑,倚着储礼寒歪了下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刚才她转头一扫,储大少就交代了这样一段话,怪像跟老婆报备的。 这边电话里答应了臧总,等挂断电话后,郁想问:“大少下午还有工作吗?” 储礼寒:“有。” 他弯腰,将她放上了真皮座椅。 他没有立即直起腰,而是先盯着郁想低声问:“郁小姐要去视察一下吗?” 郁想:“……好哇。” 宁雁大概打死也不会想到,要收拾她,对于郁想和储礼寒来说,都只是一天行程里一件最不起眼的小事。 这天晚上何坤民就进了icu,公司股价大跌。失去了坐镇的老总,那些按下去的隐患终于也一朝全爆发出来了。 何坤民虽然在icu里,但只要他醒来,他就会立即面临涉嫌强-奸罪、寻衅滋事罪、行贿罪、工程重大安全事故罪等等的起诉。 而何云卓尽管揍的是自己的亲爹,但他同样也会面临故意伤害罪的起诉。 网友直呼大快人心。 【父子俩这是都要喜提银手镯了?】 【也有可能其中一个会喜提骨灰盒】 【我他妈笑死。不过就算骨灰盒也是活该!】 很快宁宁走丢后被找回来的事,还有宁父曾经坑骗好友的事,也都爆出来了。 【这宁家到底多烂啊】 【搞了半天,把宁雁和郁想一块儿对比,那都是给宁雁抬咖了……】 宁宁坐在电脑前,翻动着网页,翻动着采访视频。 她以为的家,并没有一个人爱她,温柔的姐姐底下藏的是蛇蝎心肠。 这一切终于就这样血淋淋地在她面前撕开了。 天下这么大…… 哪里才该是她的归处呢? 宁宁关掉电脑,恍恍惚惚地起身。 路过卧室的时候,她听见了宁母和宁父的争执。 “对,一定还有办法。让宁宁去求凌琛远,雁雁和我说过,凌琛远其实很厉害的,在国外华尔街那帮大鳄都要看他的脸色……” 宁宁步子一顿。 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啊…… 而她对他们唯一的用处,也就是救宁雁,救宁家。可凌琛远早就已经走远了。 宁宁不愿再听下去,难堪地逃出了家门。 宁母听见动静,本能地追了出去:“宁宁?你跑什么?” 宁母追了两条街才追上宁宁,她有心劝宁宁想办法帮帮家里,于是特地找了家咖啡厅,美曰其名和宁宁来个母女谈心。 这一谈就是大半天。 那边郁想、储礼寒陪着臧总一块儿吃了个晚餐。 臧总放下筷子说:“我以前觉得吃饭是一件很没意思的事。和别人一起吃饭,就更是效率低下且没意思了。” 郁想咕咚咕咚喝完了汤,抬头看向臧总,静静地等着她往下说。 “现在知道,在饭桌上给别人夹菜盛汤,其实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郁想擦了擦嘴,点头很是赞同:“嗯,被夹菜被盛汤的那个人,也很高兴。” 臧总眼底多了一点的笑意。 他们站起身往外走。 臧总一边走,一边将自己的手套递给了郁想:“别冻着。” 郁想也不拒绝,乖乖接了过去。 像她这种懒东西,确实是不太能御寒。 等走到门口的时候。 臧总突然面无表情地说:“啊,我的包落下了。” 储礼寒点点头:“我去帮您拿。” 储礼寒转身往座椅的方向走回去。 臧总这才低声和郁想说:“我真的很喜欢你。还有,谢谢你。” 郁想先是怔了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臧总在说什么。 她没有谦虚地说没有。 她大大方方地一笑,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臧总指的是什么。 臧总和储大少的母子关系,应该变得更亲近了一点吧。 储大少特地亲自去帮臧总拿包,应该也是留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由储大少来转述这样的话,都不如臧总自己亲口说。说完之后,她和臧总的关系也就无形中拉得更近了。 这母子俩都是聪明人,相处起来可太轻松了。 郁想粲然地笑着,一边心想。 就在储礼寒拿了包往回走的时候。 郁想听见一对情侣,从餐厅一边往外走,一边发出了一声失控的:“卧槽!” 郁想回头。 怎么? 踩屎啦? 那对情侣中的女孩子,震惊出声:“有个富商在家被杀了。这两天新闻怎么这么多啊……” “哪个富商?” “就今天网上还在热议的那个宁雁的父亲。” 郁想惊讶地挑了下眉尾。 系统都打了个哆嗦:【太巧了吧?这么快就收拾干净了?】 幸好!宁宁没死!它没收到任何世界线动荡的通知。 这边储礼寒缓缓走到了郁想的面前站定。 而另一头,“母女谈心”后的宁母独自回到家,发现丈夫惨死,她尖叫着报了案,之后再也顾不上去想宁宁了。 郁想吃饱喝足后,回家好好睡了一觉。 等到第二天醒来。 系统瑟瑟发抖的声音响起:【宁雁……疯了。】 郁想:? 郁想:那你怕什么? 系统:【你不觉得这都是大反派干的吗?】 郁想不解:宁雁坏事干尽,接受不了在所有人面前被撕开伪装,这才疯了。关储大少什么事? 系统欲言又止。 你是真的对你男朋友那一家子不太了解啊。 没一个手段温柔的啊! 在原著里也就差一点,就是读者认证的全员反派了。 系统丧气地出声:【你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女配疯了,男配坐牢,男主和女主再不来往,只有你个炮灰和反派活得风生水起……】 这时候有人来敲门了。 郁想问余桐:“谁?” 余桐站在门口:“是储大少来了。” 系统立马闭了嘴。 哪怕知道储礼寒根本不会听见它的声音,但它也还是害怕。 储礼寒送来了早餐,悄无声息地代替了奚亭每天让助理送来的食物。 等郁想吃完早餐,储礼寒才低声问:“你记得今天有什么事要做吗?” 郁想艰难地回想了一下。 咋的。 相识三个月纪念日?还是恋爱一周纪念日? “第一次产检。”储礼寒自己接上了。 郁想:“噢!” 系统:【……】 好家伙,当孕妇当得太舒服了是吧?自个儿都不记得这样的事了? 郁想兴冲冲地放下筷子:“走走,我想看看崽崽长什么样子。” 储礼寒:“要等到第三次产检,也就是怀孕17到20周的时候,才能通过超声波检查看见孩子的模样。” 郁想:“……” 系统:【……】 大反派都比你清楚。 系统忍不住开始操心:【要不我给你下载几本先进的科学育儿知识,在你大脑里循环播放,这样你很快就会形成深刻的记忆……】 郁想:? 郁想:宝贝你还有这样的功能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系统:? 郁想:可以下小簧漫吗? 系统:? 郁想:?不可以吗? 郁想:退而求其次,小簧书也可以。天哪!一键翻阅不留上网痕迹!真是太棒了! 系统恶狠狠:【我t给你下点恐怖故事】 郁想想了想:也行,我爱看。霸道鬼王冥婚妻也不是不行。 系统震惊了:【还有这种书?】 郁想:啊。 系统对这个连鬼故事都不正经的世界绝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合并一万字。评论还是发500个红包吧。 第74章 生是华国人1更 第74章 不过和系统这么一通比比, 很好缓解了郁想第一次接受产检紧张。 郁想绞尽脑汁回想了一:“是不是做那个什么唐氏筛查?” 储礼寒语调平稳:“那是第二次产检做。” “哦哦。” 十来分钟后,郁想抵达了医院。 后他们被告知了,需空腹前往, 且憋『尿』。 吃得饱了, 嘴里都还留着豆浆香气郁想沉默了。 半分钟后,她和储礼寒灰溜溜离开了医院。 系统:【哈哈哈哈草, 大反派这么缜密,也会有疏漏一天?】 系统:【哈哈哈你怀孕为什么大反派也一块儿降智?】 郁想坐进车里,轻轻眨了眼。 系统:【你怎么不说话?】 郁想不仅没说话,还转头和储礼寒对视了一眼。 系统顿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感觉。 怎么净它生气了呢? 这时候郁想突一头栽在了储礼寒膝上,绷不住哈哈哈笑出了声。 系统:? 储礼寒嘴角微微绷紧, 垂首同时,也抬搭上了郁想后颈。 他不轻不重摩挲了:“是在笑我吗?” 系统都不自觉紧张了一。 后就听见郁想说:“我以为储大少应该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 内心平静得像是八十年老寒冰……” 系统:【……】 这都什么鬼比喻。 原来, 储大少没有他表现那样冷静。 至少在面对她时候,他确确实实是在失着控,甚至还会出现短暂『性』茫无措以及常识『性』疏漏。 这样发现,让郁想觉得储礼寒这个嗯, 变得更鲜活了, 甚至更爱了一。 “那现在呢?”储礼寒低声问。 郁想回过神, 想抬起头, 被储礼寒半扶半按,后她姿态就变成了倚靠在他怀抱。 郁想没有挣扎, 她举起了大拇指,给储大少比了个赞。 “您现在那是火红铁杵……” 储礼寒:“……?” 系统:??? 它总觉得哪里不对,甚至怀疑郁想在开车,它没有证据。 郁想很快变得正经了起来, 她倚着储礼寒怀抱说:“走吧,咱们回去吧,明儿再来。” 储礼寒问:“郁姐还去司视察吗? “……走哇!”这样午餐一块儿吃也就算约会了。 储礼寒低低应声:“嗯。” 后抬给郁想『揉』了『揉』脖颈,才把扶正了,让她靠着自己肩打盹儿。 “这是第三次看见郁姐了吧?” “不,第四次了。” 坐在玻璃后面职员,心翼翼盯着郁想背影,低低出声说。 “这是真结婚了吧?” “我听秘书处说,那天储大少开会说只郁姐答应就会办婚礼。” “哈?我是她,我肯定立马……”这说到一半,不由顿了顿,她很快想到了最近郁想身上各『色』新闻,再昧着良心,也不敢说郁想是一个爱钱,想急切嫁入豪门。郁想是不一样。 “算了算了不说了,班后剧本杀玩吗?” “玩!” 这边郁想跟着储礼寒一块儿进了办室。 刚进门,郁想就开口:“没事儿您去忙您自己,我自己玩儿。” 储礼寒:“郁姐这就赶我走?” 他高大身形抵在门口,只张开臂就能轻松揽住郁想。 郁想动了动唇,还没等她说话,储礼寒就一把扣住她腕,姿态强势。 郁想:? 早两个月前她,看了这架势没准儿还害怕。现在不行了,她尾巴老早翘天上了,拽不来了。 就在郁想琢磨,储大少是不是给她“颜『色』”看看时候…… 储礼寒掌舒展开,紧紧包裹住了她,她能清晰感觉到他掌心传递来滚烫温度。 后他捏出了她大拇指,……在门锁上按了。 门锁立刻就响了:“是否录入新指纹?” 系统见状顿时出了老长一口气。 它还以为这俩厚颜无耻还在这里,庆祝一今天去医院没检查成功这件事呢。 反正他妈什么事儿到了他们这里,都是值得庆祝一发。 储礼寒很快录完了郁想指纹。 郁想忍不住问:“这么放心我?不怕我其实是别重金聘请,潜伏在你身边资深美卧底?” 系统:【……】 神t美卧底。 系统:【你别比比了,你是真不怕大反派突一个敏感多疑,反把你弄死啊?宁错杀不放过曹□□没听过吗?】 郁想:是那个你老婆我很喜欢曹『操』吗? 系统:? 就在系统噎住当口,储礼寒抬理了理郁想领口,他口吻低沉,又带着一不易察觉笑意:“嗯,我回来会好好审问卧底姐。” 系统:??? 你这个审问它正经吗? 说好霸总文里多疑冷酷大反派呢? 另一边宁宁这才从新闻里知道宁父身亡消息,她匆匆赶回到宁家大门外,却只见到被拉起来封锁线。 她正茫震颤间,机响了。 她很快接起了电话,电话居是宁氏高层打来。 “是宁宁姐吗?你过去能没见过我。我是宁总底。宁总意外身亡后,本来应该由他遗孀,也就是您母亲赶到司来处理大局。毕竟司还得运转,你说对不对?是现在,我们联系不上宁太太啊,连……咳,你姐姐宁雁姐,我们也都联系不上……” 宁宁脑子还有木,听着电话那头声音,一时间有回不了神。 她只能听见自己本能虚弱飘忽声音:“怎么……会联系不上呢?” “确实是联系不上,你应该也知道,这事关股权分割等事宜,我没必撒谎来骗你啊宁宁姐!” “您等等,我去联系母亲,还有……姐姐。” “哎好,那就等宁宁姐消息了。”那边这才挂断了电话。 宁宁立刻尝试给母亲拨电话。 那头传来“正在通话”提示音。 宁雁号码也是一样。 宁宁反复拨了十来次,每一次都是“正在通话”。 她很快明过来,如果不是对方动挂断了她电话,那就是对方把她拉黑了。不管是哪一种……都让宁宁感觉到极其费解,甚至还有些难受。 既她们联系不上……那,父亲尸体呢?她们去认领了吗? 想到这里,宁宁一顿。 她都没想过,自己在这样时刻,还能有这样清晰绪。 宁宁攥着机,立即打车去了警局。 二十分钟以后。 警察告诉她,她父亲尸体迟迟无来认领。 怎么会这样? 宁宁恍惚回过头,几乎听不进去旁边和她交代,宁父身上有哪些创口,什么样创伤引起了他死亡。 她问:“谁杀了他?” “我们初步锁定了这个犯罪嫌疑。”警察指了指面前资料上贴照片,“他刚刚出狱,和你父亲有仇……” 宁宁一想起来了。 自从那位高大少生日宴过后,家里气氛就变了。似乎从那时候起,她父亲就因为这样一位“仇”寝食难安。 就在最近,宁父和这个纠葛,还被知情全部曝光到了网上。 当时她还看完了那个帖子。 宁宁感觉到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聪明过。 转眼之间,她就推断出了,母亲和姐姐为什么突消失了……是怕死吗? “宁姐。”警察声音唤回了她绪。 其实身边很少有会这样称呼她。 大部分都是称呼“宁宁姐”,以把她和姐姐宁雁区分开。毕竟在她被找回家之前,宁家始终都只有一位宁姐,那就是宁雁。 宁宁喉艰涩应了声:“嗯。” “因为本案还在调查,所以您父亲遗体暂时还不能处理,之后有情况了,我们随时通知你。” “好……” 宁宁是怎么走出警局,她自己都完全没有记忆。 之后她再度试图联系母亲和姐姐,依旧一无所获。 司高层还在不停打电话催促她,希望宁家能有去做主,宁宁无奈之只能先去了司。 过去,宁宁大多是和宁家走在一起。 因为和上流社会格格不入,所以她会加倍降低自己存在感。 到了今天。 秘书把她带上楼,门一推开。 会议桌旁所有都齐刷刷朝她看了过来。 这一次,再没有任何挡在宁宁前面了。 这天晚上,郁想和储礼寒一块儿从司离开,又陪着臧总吃了顿饭,后才回家去了。 “卧底搜查”因为臧总暂时告吹。 系统听完很是高兴。 第二天,储礼寒来接郁想去顺利做了检查,没有任何问题。 护士站在一边,轻声问:“那个,母婴册郁姐您需吗?” 郁想指了指储礼寒:“给他一份。” 系统:【……】 储礼寒微微一颔首:“嗯,给我一份。还有什么需注意,方便话,最好是打印成册。” “方便方便!”护士连忙说。 心里还忍不住嘀咕,储大少真够客气! 这样有钱也不多见了。 储礼寒转身去替郁想领母婴册、注意事项,顺便建档立卡,办理相关续等等。 这些事王秘书当也以办。 储礼寒更愿意自己亲来做,不是假他。 郁想只需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吃着自己早餐。 做检查太不容易了…… 饿死她了。 就在郁想专心吸溜热牛『奶』时候,系统久违提示音响起了:【检测到关键剧情物】 嗯? 郁想抽空抬了头,后就看见了凌琛远身影。 凌琛远穿着黑『色』大衣,身形高大。朝这边走过来时候,走廊里护士不自觉就避让开了。 大概是觉得他看上去有吓。 凌琛远三两步就到了面前,开口说:“我昨天在这里等了郁姐很久,郁姐真是个大忙啊。” 郁想把嘴里食物咽了去,才开口说:“那真是不凑巧,我昨天忘记空腹了,来了又回去了。” 凌琛远:“……” 她回答口吻还真是一如既往轻松。 “你就这么放心让我大哥去帮你处理这些事?”凌琛远一开口就是老挑拨怪了。 “什么事?” “孕期所有事。” 郁想反问:“不放心他难道还放心你吗?” 凌琛远:“……” 凌琛远很快再次开口:“你就不怕他用这些来威胁你?” 郁想:“威胁我嫁给他,去分享他庞大财产吗?” 凌琛远:“……” 凌琛远嗤笑一声:“这么快就选定了?宁我大哥分你一半财产,也不愿意整个储氏?” 因为电梯被急救病担架占据了,护士就陪着储礼寒走楼道。 刚走上来还没等拐出去呢,就听见了凌琛远和郁想对话。 护士脸『色』一变。 卧槽!什么什么?这样大八卦是她能听吗? 护士连忙心翼翼转头去看储礼寒,却发现储大少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护士也就干脆不动了。 “我从来就不需靠储氏过活。”凌琛远低低出声,“只你头,我以带你去国外。” 凌琛远是真产生了这个念头。 尤其何云卓事过后,他越来越觉得郁想有意了,他想从她身上发现不同于他母亲方,大概会花去他一辈子时间。 光是想到这件事本身,凌琛远都觉得未来变得有那么值得期待一了。 凌琛远接着往说:“我在棕榈滩、格林威治都有房产,我以带你去那里养胎。一年以后,储氏股份也就是你了,储山和我还会分你一些私产……” 这头护士:!!! 卧槽! 有钱追孩儿都是这么大笔吗?棕榈滩、格林威治……那是米国顶级富区了吧?储山私生子这么有钱?! “怎么?你不相信?”凌琛远『摸』出机,登上外国网站,拉出了一则旧闻给郁想看。 郁想:“不行……” 凌琛远难以理解:“为什么不行?哦,看不明英文报道是吗?没关系,我让网页翻译一……” 郁想正『色』道:“不行,我生是华国,死是华国魂,我爱我祖国大……” 凌琛远:“……?” 护士原听傻了。 储礼寒都差绷不住笑出声。 第75章 鲜花钻石的尽头正文完 第75章 凌琛远觉得这个理由简直十的荒谬可笑。 他又气又笑反问道:“是在国外出生的, 拿的是国外的户籍。照你这么说,你辈子都不可能和结婚了?” 郁想:“确实。风雨都不能阻挡颗爱国的心。” 凌琛远:“……” 系统无语。 你真t的是个才! 它从没见过这拒绝求婚的。 “储山手里的股份你知道它价值多少个亿吗?”凌琛远不死心问。 “多少?” “1782亿。” 不愧是原着男主角将要继承的家业! 郁想狠狠震惊了下。 储礼寒这才重新挪动了步子,准备要走出去。 主要是, 储大少觉得他很可能并不及1782个亿有魅力。 这时候郁想很快又开口了:“这么多钱, 够生活八百辈子了……” 凌琛远眸光动:“没错,所以……” 郁想:“选储礼寒。” 储礼寒这简短的五个字狠狠钉在了那里。 而凌琛远直接失了态, 他几乎压不住汹涌的情绪,沉脸问:“为什么?” “不是吧不是吧?凌先生不会真的以为,不喜欢个的时候,也会和他好吧?”郁想的语气十欠打。 凌琛远很快想到了何云卓。 何云卓才是最早开始追求郁想的,但郁想完全不为所动。 但那时候凌琛远认为, 那只是单纯为何家low了,何云卓也远远不够出『色』, 追求得也不够用心, 筹码……也不够大。 “为什么坐在这里?然是为喜欢这个胚胎。”郁想指了指自己的肚皮,“它的另半提供者,如令感觉到不快,那么根本不会坐在这里。” 凌琛远的思绪恍惚了下。 为什么坐在这里? 然是为喜欢这个胚胎。 凌琛远回过神, 冷声问:“你为什么会喜欢储礼寒?哪里比不他?为他是婚生子?” “喜欢他的从头到脚。”反正储礼寒又不在这儿, 郁想就是通比比, 毫不脸红。 系统的声音如能其他听见的话, 那么它大概会场翻译给凌琛远听—— 【其实就是馋他身子的意思】 很可惜,凌琛远听不见系统的声音。 而“从头到脚”四个字, 落在他的耳朵里,也早早超越了所有外在的范围,如用另句话概括它,那就是—— “喜欢他的全部”。 凌琛远几乎都能想象得到, 郁想接下会说什么。 你没有哪里比不他,只是你不是他,这世界的储礼寒只有个,而只喜欢这个。 郁想紧跟出声:“要说你哪里比不他……”她顿了下,“你哪里都比不哈。” 凌琛远:“……?” 他的表情差点绷不住裂开。 郁想竟然直接了这么说?!她不怕触怒他? ……也对。 她的『性』格好像直都是这。 郁想:“问完了吗?可以走了吗?” 凌琛远:“迫不及待想见储礼寒了?” 郁想:“可不是吗?” 凌琛远:“你就不怕他听见们的对话?” 郁想:“听见说你哪里都比不他这种美妙动听的话吗?” 凌琛远:“…………” 但他怎么会这轻易放弃? 凌琛远然不知道自己是本书的男主角。 但作为男主角,他的身的确赋予了轻易不妥协的力量。 “如你回心转意,你随时可以找。” “不会了,拜拜,不喜欢崇洋媚外的。” “……” 那瞬间,凌琛远也动过,干脆将郁想强制带走的念头。 等到了国外,储礼寒追得到个屁? 可很快,凌琛远就将这的念头打消了。 他找不出这做的意义。 他要的不是这个。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他内心深处的的确确是想要看见,和他母亲有相似命运,但完全不同的郁想,究竟会在这个世界,活成什么模。 随时间的推进。 他对郁想的认识逐渐增多,她次又次令他大开眼界。 现在准确说,他想看见,她会活成什么精彩的模。 凌琛远沉脸转身往外走。 等走到电梯口的时候,他收到了两条短信。 凌琛远点开了最面那条,发件是郁想。 这是郁想第次主动给他发消息? 凌琛远挑了挑眉尾,打开短信。 面写:「说到底凌先生不就是想气死储董吗?教你个办法。你把他的股份拿过全部低价卖掉,那岂不是妙?」 凌琛远想告诉她,今天找你不是为了气死储山。 但说了郁想也不会信。 凌琛远删掉了短信。 下条立马就映入了他的眼帘。 竟然是储礼寒发的! 「谢谢」 无比简短的两个字,但却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凌琛远很快反应过,刚才他和郁想对话的时候,储礼寒的的确确是在某个方听见了! 谢什么? 谢谢他让储礼寒知道,郁想有多喜欢他储礼寒吗? 凌琛远顿时面如菜『色』,难看至极。 而这头储礼寒缓缓走出,他将领到的母婴手册递给了郁想:“要看看吗?” 郁想吃完了早餐,这会儿血『液』全往胃里走了,她有点不想动弹,于是想也不想就摆了摆手:“明天看。” 储礼寒低低应了声。 切都好像无比的自然且平常。 下瞬间,他突然俯身,紧紧抱住了郁想,他低沉的声音在郁想的耳边响起:“们去民政局吧。” 郁想:? 郁想:“为什么?有什么手续是未婚不给办的吗?” 储礼寒:“不是。” “那是为什么……” 储礼寒:“为爱你。” 郁想下瞪大了眼。 卧槽?! 怎么回事? 储大少都开始打直球了! 从储礼寒的口中,这平稳有力、无比自然说出,郁想的心跳漏了拍。 这刻,她能清楚感知到他圈住她的双臂,多么的强势有力,这完完全全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心绪。 郁想『舔』了下唇:“……也不是不行。” 把白嫖储大少,变成合法白嫖。 储礼寒几乎按不住澎湃的心绪。 他将郁想把捞了起抱在怀中,然后长腿迈,朝前走去。 系统:【……】 到底是走到了步。但它万万没想到,原着男主角成了这俩狗男女的助攻啊啊啊! 那可是男主角啊! 这头没走几步,储礼寒突然顿住了脚步。 他语气不冷不热开口:“出。” 嗯? 郁想转头看去,就见几个扛摄影机的,瑟瑟缩缩出了。 哦。 狗仔啊! 难怪凌琛远非要挑这的公共场合和她掰扯呢。 “跟到医院了,不容易啊。”郁想歪头说。 几个狗仔差点这句话吓得原给她跪下。 他们结结巴巴辩解出声:“不不不,们不是拍郁小姐的,是,是跟明星的,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运气这么寸,刚好撞到你们镜头前是吧?” “不不……” “年底赶kpi呢?” “……啊、啊。” “那你们发吧。” “什、什么?”几个狗仔没反应过,愣愣望郁想。 郁想拍了拍储礼寒的肩头,懒声道:“储大少走了。” 储礼寒的目光从他们身掠过,这才轻轻放过,抱郁想走了。 几个狗仔在原愣了会儿神,终于反应过。 卧槽!郁小姐的意思是,他们可以发新闻? 半小时后。 郁想和储礼寒坐在了民政局大厅里。 然,牛『逼』,领证也得排队。 但郁想坐了会儿,屁股跟坐不住似的。 她忍不住开始想,今天自己看去好看吗?身份证照片现在都能换了。结婚证照片要是丑的话,没法儿换吧? 好重要的时刻啊。 她光是想想,心脏都怦怦跳得飞快了。 郁想转过头:“要不……改天?” 储礼寒:“好。” 他们很快就回到了御泰。 储礼寒将郁想抱了楼,放她在沙发休息:“去办点事,有什么给打电话。” “哎。” 郁想应了声,自己在沙发躺了会儿。 躺躺她就忍不住翻了两下身,又系统制止了:【别压你崽】 “是哦。”郁想翻了回去。 半晌,郁想的声音才又响起:“哎,说改天去,储礼寒答应得那么快,都不问为什么。” 系统:【啊,所以呢?】 郁想:“他不会是后悔了吧?” 系统顿时如同打了鸡血,整个统都精神了起。 了了! 这才是正常男女在恋爱中患得患失的子! 哈哈哈!郁想也有烦恼的天啊?! 没等系统猫哭耗子假慈悲和郁想说几句鸡汤。 郁想:“这么可爱,和结婚是他的荣幸!” 系统:??? 郁想这吧,这辈子可能都不需要它的安慰了。 系统委顿了回去。 郁想搁家里好好睡了觉,第二天早就喜提热搜。 前面是#郁想怀孕#,后面是#有钱的求爱方式#。 有了前面几次的教训,网友们说起话也很留情了。 主要不是别的,老咣咣打脸,这也挺难受的。 别说现在他们不少在玩郁想投资的游戏呢,游戏玩得高兴的时候,看她也就又多带了点滤镜。 于是郁想吃自己的瓜吃得津津有味。 【啊啊啊!郁储cp是真的!卧槽郁小姐说话好甜,呜呜是男也喜欢!】 【凌琛远居然要给她千多亿?】 狗仔没敢放出消息说那是储氏的股份,但已经足够让大众震惊得眼珠子都脱眶了。 【啊这未婚先孕?挟子『逼』宫?】 【不是吧不是吧阿sir,都现在了,看郁小姐投资的综艺和游戏,你能说出这的话啊?】 【笑死,你说说是『逼』谁?储大少陪做产检,凌琛远不甘希望能把拐国外。你说说,这是『逼』谁?用你那鸡蛋大的脑仁想想,也知道郁想现在不用『逼』谁。哦对不起,你的脑仁没有鸡蛋大。刚打开瞧了眼,竟是空空如也。】 【你敢说储山送她的商场,不是为这个孩子?】 【建议去坛吃吃瓜,谁记得那天郁想和高学辉起直播剧本杀的事儿?天不是有个女声出现了吗?那是谁,你们绝对想不到】 【知道,是臧心兰!】 【臧心兰谁?】 【储大少的母亲,臧家现在真正的掌权,真女强】 【卧槽?这么说的话,确实……如仅仅只是为孩子,给点钱,送点房产车子就行了。对这个级别的有钱说,真正宝贵的是他们的时间啊!臧总居然把自己的时间拿陪郁想打游戏?带亲儿子都未必都有这功夫吧。而且豪门看得这的闲暇活动?这你要说不是他们全家都喜欢郁想,那真的不信了。】 郁想这会儿手机响了。 电话是凌琛远打的。 “喂。”她刚接起。 那头立刻传出了凌琛远的声音:“你怀孕的消息不是说出去的。” 虽然凌琛远曾经的确想过。 如这的消息爆出去,会不会有很多指责谩骂郁想,会不会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审判她?那个时候,她会不会需要他的帮助呢? 但念头终究只是念头,没有付诸实践。 所以凌琛远早看见热搜的时候,他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反倒是想也不想打给了郁想澄清。 大概是为,就算知道他在郁想的心中已经远远比不储礼寒了,但也不希望在储礼寒的映衬下,变得加的烂吧。 电话这头的郁想不紧不慢应声:“嗯,知道。” 凌琛远愣:“你知道?” “是啊,为是和狗仔说,他们可以把新闻放出去的啊。”郁想的语气轻松。 就是这的。 越是藏掖,他们越是好奇。等到有朝日爆出,大家会以为自己知道了件什么了不得的大瓜。其实不就那么回事嘛? 凌琛远:“……” 他想了很多种可能,他甚至准备做最后的尝试,告诉郁想,他会为她找到放出消息的那个。 谁知道……是她自己允许的? 凌琛远抓手机的手越越用力。 就在郁想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凌琛远喉中突然挤出了声极低的笑声。 他说:“好的,知道了。” 郁想挂断了电话,她很快跳回到了自己的微博底下。 有在微博下问:【为什么要未婚先孕?】 这条评 无数网友回复她:【好奇怪啊你这个,你关心别私事干什么?她又不是明星】 【咋的希望郁想说不好意思让大家失望了啊?】 【不如赌『毛』,怀孕的消息出之后,郁想会不会公开孩子父亲?又或者,会和储大少官宣?】 【为什么?然是为情难自已呗】 郁想大概翻了翻高楼里的评,然后她亲自打字回复: 【为有钱】 【卧槽卧槽卧槽?郁想亲自回复了?】 【哈哈哈这个答案真是绝了】 【确实。。。基于现实,如没有足够的财产支撑,真不能走这条路】 郁想想了想,又懒洋洋在后面添了几个字: 【且独立】 【从都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要获得什么的快乐生】 打完这两行字,郁想就关掉了手机。 手机屏幕看累了。 是连大屏幕打游戏吧…… 【郁想这个女怎么能把她做的所有事,都变得是那么的理所应啊!】 【不打算说孩子的爸爸是谁吗,啊啊好好奇啊】 【看看谁陪去产检的,不是目了然的事吗】 【这个不清楚,但听说,储大少和公司的说,只要郁想点头,就会发请柬给他们去参加婚宴】 【真的假的?】 【豪门大少也需要这等待吗!】 【废话吗不是,看看凌琛远在医院的那段发言就知道了,有钱牛『逼』,也得郁想点头才行】 网在吃这个有钱的金瓜。 而这时候凌琛远又去见了次储山。 储山最近看了何家父子的新闻,那叫个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啊。 那可是子杀父啊! 虽然他自觉,他对两个儿子没做出那么令发指的事…… 但何坤民现在在icu半死不活抢救的下场,依旧叫他觉得头皮发麻。 于是凌琛远登门,都没能让他迅速重拾往日的“慈父情”。 凌琛远倒是不在意储山是什么表情。 储山越难受越好。 凌琛远拉开椅子在储山对面坐下,开门见山说:“郁想大概快要和储礼寒结婚了。” 储山只他是兴师问罪的。 储山想也不想就开口说:“只要没领证,爸爸就可以继续帮你啊。” 凌琛远:“帮也不能扭转郁想的心。” 他『摸』出手机,打开热搜,推到了储山的面前给他看。 凌琛远说:“她和母亲不。她比母亲坚韧得多,可偏偏她越坚韧,越有前赴后继希望有资格能对她负责。的母亲很柔弱。却偏偏等不你的庇佑。” 储山时讪讪:“那时候确实是不知道她有了你……” 凌琛远然怨怼他。 凌琛远讽刺笑:“但你自己睡过谁,你不清楚吗?”他顿了下:“她们确实不。她们遇见的男完全不。”不,或许不应该这么说。 郁想遇见了他、储礼寒、何云卓,包括后面的什么元景焕什么奚亭…… 这么多,但她却只选中了个储礼寒。 她比他母亲会选得多。 不过凌琛远不吝惜用最恶毒的话,扎储山的心。 凌琛远:“臧心兰很喜欢郁想,储礼寒也很喜欢郁想。他们都会对她很好。他们会幸福生活下去。” 凌琛远:“得不到郁想,为流肮脏的血,本就只是个违背道德的产物。是你犯下错误的最大佐证,是你身肮脏的环。不配拥有多。是为你也不配。” 储山脸『色』大变,这才真正凌琛远戳痛了。 比起两个儿子不和睦。 让他难以接受的,他的儿子告诉他,你落到这个孤家寡的下场是为你肮脏,你活该。 “闭嘴!这是你和爸爸说话的态度吗?” 凌琛远站起身:“明天看你。” 他转身,冷漠无情走出去。 等走到栏杆旁的时候,他向下望去,能看见中间的回廊、大厅。 有瞬间,凌琛远甚至产生了跳下去的冲动。 但很快他按住了。 储山都没死呢。 他得活,他得活得长长的,……他要看郁想的孩子出生,看那个孩子长大。看那个孩子过他这生永远都不会过的生活。 凌琛远走后,储山就送去急救了。 大概是为他儿子没像何云卓下狠手揍,储山很快就醒过了,到底是没气死。 不离不弃的刘秘书看他青紫的脸『色』,低声说:“要不您把遗嘱改改?” “怎么改?” “全捐山区,也不给这俩王八蛋。” “放屁!”储山捂了捂胸口,他的家产,他辈子打拼下的那么庞大的产业,捐出去?不可能!那跟割他的命根子! 储山缓缓闭了眼。 他得活长点,至少活到郁想的孩子出世,至少得等那个孩子有名字……他会把财产给那个孩子,他会在遗嘱中写明,到时候储礼寒都不到。 凌琛远…… 储山为怒火升腾而两颊微鼓,不过很快又按了下去。 给凌琛远百万,有储氏的工作岗位,已经够好了。 姓也不用改姓储了,省了他去和臧新兰掰扯。 他会让他们后悔。 让他们知道自己错失了什么。 ……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 郁想寻思要不今天化个妆去民政局得了? 没等她给储礼寒打电话呢,沈总倒是先给她打电话了,说她好久没到公司班了,今天能不能去公司啊,刚好冉彰刚处理完手里的事,准备今晚大家块儿搞个庆祝宴什么的。 郁想:“庆祝冉彰他叔叔成功入狱?” “哪儿啊!”沈总打断道,“是庆祝你怀孕了啊!” 郁想愣了下。 不过很快她就『露』出了笑容:“好啊!” 郁想叫余桐块儿出了门。 毕竟身体重要么,然是小心为! 等到了凯星文化,刚进门,郁想就听见“啪”的声,无数彩带喷了出。 “恭喜郁小姐!” “恭喜郁想!” “这是礼物……” 同事们热情围了。 郁想『露』出笑容:“那就不客气了……” 郁想和大家聊天打屁吹了几句,然后才发现,嗯?宁宁没在? 是为宁父死了吗? 沈总亲自去给郁想倒了杯热水:“现在你喝的可不敢过别的手了。” “怕里面下毒啊?”郁想笑了笑。 “不止。最近负责茶水的是个新的,万不小心滑了下,把水洒你身那都了不得!”沈总真情实感说。 旁边的同事出声道:“之前那个好像是郁想的学妹吧?” “对对,记得之前是这么说。”另个应声。 沈总马接声道:“那个宁宁辞职了,挺不可貌相,最近那个豪门宁家不是出事了吗?宁总死了。他和他大女儿报了失踪,现在都不见影。公司现在就由宁宁接手了。不过她也同把债务承担了。然了……那点债务,她只要把公司转手卖掉,就能留大笔钱进账呢。少说也有个几百万吧。就看她愿不愿意卖了。” 郁想疑『惑』道:“宁和宁雁在失踪?” 沈总:“嘿嘿,没准儿要直失踪下去了。之前不是都说,那个杀了宁总的,是和他坐牢的好友吗?说是宁总原坑了家手,把家搞得家破亡。现在宁总死了,谁都不敢接宁总的遗产啊,生怕谁接了,谁就杀。” 同事听完都忍不住道:“这宁真够恶心的,宁雁疯了就不说了。但她是妈的,她就这么落下小女儿,让小女儿去接烂摊子啊?” 郁想挑了挑眉:“也不定是烂摊子。” 对于宁母和宁雁说是。 但对宁宁说,没准儿比她在原着中受虐受了那么多,最后只得到个凌琛远得好。 不过也说不准。 万女主角宁愿要凌琛远呢? 反正那都不是郁想需要去『操』心的事了。 和他们聊完,郁想回自己的工位转了转。 没会儿,她手底下那对小情侣中间的女孩子就找她了。她刚才也给郁想送了贺礼,只是没说话。 看见她,郁想就问:“沈总给你们换经纪了吗?” “没……”樱樱说完,赶紧又补充道:“不过是们主动要求的。” 郁想:? 啊?对她这么长情的吗? 樱樱尴尬笑了笑,说:“、想换个路子走了。” 她和她男朋友从红到糊,感情也从深变淡,都死活没能勾搭郁想。郁想忙了,他们在微博使出十八般武艺,也很难得到郁想的回应互动。 换以前,樱樱心里肯定不舒服了,但现在…… 连奚亭这种大咖发个微博艾特郁想,都未必能得郁想个回眸呢,他们算什么? 樱樱越想越觉得这个逻辑没错。 然也就没什么好怨怼的。 “换个路子?” “对,但这只是、的意思……为觉得,情侣整蛊,网络秀恩爱,好像不是长久之计……” 不叫好像。 是确实。 郁想听她思路清晰说了这么段,这才了点兴趣:“嗯?” “想做roo tour。博主的家,已经做过了。希望能到多的的家里去做……” 郁想问:“你那期播放量多少?” 樱樱:“1.2万。” “有点少。” “是啊,所以四六骂神经病,不想办法继续和他拍情侣整蛊,跑拍这个……”樱樱的表情尴尬了。 郁想:“那你希望去帮你联系,然后你去不同的家里录roo tour?” “也许顺能采访下不同的……吧?” 郁想:“帮你联系麻烦了。” 樱樱僵在了那里。 她之所以主动,偷偷,私底下找郁想,其实大的原是,她突然醒悟过,这种情侣(夫妻)组合的经营模式,风险大了。 从收益账,到账号管理,以及对视频未方向的歧等等……风险都大了。 而这已经有端倪出现了。 樱樱只能尽快寻找新的出路。 郁想:“直接录家呗。” 樱樱:“……啊?” “然后你就火了,然后就会有主动邀请你去他们家录了。多简单,多省事儿。” 樱樱震惊。 是,是简单且省事儿…… “对了,合同写的,你的收入要多少?”郁想问。 樱樱低声说:“……6%,不过是两个起签的。” 郁想赶紧把沈总叫了进:“你先把合同换了说。” 那边新合同很快就做好了。 樱樱咬咬牙,心中默念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她说:“愿意抽取35%给公司,15%给郁小姐。” 很快,新合同拿到了郁想的面前,樱樱问:“您看看可以吗?” 郁想:??? 郁想:“不是,的意思是,你最好是把双合约,改成单的……” 樱樱顿时闹了个面红耳赤。 是她小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以为郁想是让她改抽成比例! 等这些搞完,也差不多到晚了。 大家块儿吃了饭。 其他也不敢搞什么娱乐活动,生怕哪里怕郁想磕碰了。 不过郁想对他们喝酒唱k也不感兴趣。 郁想准备回家,也就顺问樱樱要不要先去御泰那边看看,然后回去先写个脚本,做做功课啥的。 “这么晚了,会不会打扰到你?”樱樱主要也怕储大少弄死她。 “不,就得这么晚。”郁想顿了顿,说:“不是这个时候,储大少都没下班。” 樱樱:? 郁想:“你要做roo tour,得搞清楚那个家里砖铺的什么,墙挂的什么,用的『色』彩配合对吧?”她说:“但概不清楚啊!问也没用。不如让储大少和你说。” 樱樱震惊又瑟瑟发抖:“、不敢。” 卧槽?! 她配吗? “那让王秘书和你说。” “好的好的!这个好的!”樱樱赶紧答应道。 郁想把樱樱捎带了车,才想起问她:“你不带你男朋友?” 樱樱扭过脸,脸飞快闪过了点恼怒和痛苦:“他粉丝现在都说,和他不是真情侣,本就只是为了商业合作才搭档的。”她低头看了眼时间,说:“他现在应该在和其他几个博主块儿搞真心话大冒险直播,他们搞得……挺不错的。” 也就是为这,樱樱迫切想要改变现状。 “你也可以和起直播打游戏嘛。”对郁想说,和谁直播都没什么区别。 反正大家都只是凑数的工具。 樱樱连连点头。 不过等到了御泰门口,郁想和她说:“先别直播打游戏了,你待会儿先直播,只拍到客厅,让你粉丝猜猜你在哪儿,你在干什么,吊下胃口,打游戏的时候会出点声,然后让大家正抓心挠肺猜测你在家,但又不敢确认的时候,热度就炒去了,之后你发rootour的视频……” 樱樱听得愣愣的。 卧槽! 之前为郁想久没搭理他们了,四六总私底下免不了说几句酸话,类似于,郁想就是靠那些大佬啊,就是靠男才有今日的位啊…… 郁想之前那句“麻烦了”,也是真的懒。 可是…… 可是郁想也的的确确拿出了劳永逸的办法啊! 她甚至好像比任何都精通这些东西,就只是懒得搞而已。 樱樱赶紧检查了下自己的手机电量是否充足,有网络信号。 然后她才小心翼翼点开了手机直播。 镜头开始是对准面的,很快,扫到了大门。 樱樱看了看郁想,发现郁想的神情浑不在意,然后她才迅速进入了直播模式,开口说:“大家猜猜今天在哪儿?” 【户外直播?】 【这门够气派的】 【又搬新家了?要做搬家vlog?】 这时候余桐打开了面前的门,让樱樱走在了前面。 灯光亮起。 樱樱眯了眯眼,忍不住感叹,哪怕已经过次了,但见到的时候也是忍不住惊叹这里的豪华。 【卧槽?别墅啊?】 【租得起别墅了?】 【难怪四六说你败家……】 樱樱看手机飞快划过的弹幕,心有不快。 但想到她的背后有个郁想,她就又充满了力气。 樱樱权没看见,她继续往前走。 柔软的毯,通往前方,只见长长的楼梯……嗯?熠熠生辉! 楼梯很宽。 两侧以鲜花和钻石点缀拥簇,灯光洒下,立刻反『射』出了粼粼的光。 郁想也愣了下,后退半步:“走错屋了?” 【这谁的声音?】 【有点耳熟……】 【你们觉得像不像……郁想啊?】 樱樱本能踮了踮脚,想要看到高的方。 楼梯之,灯光“啪”的声亮起,只见无数个礼盒堆在起,堆成了高高的“山”。而每个礼盒都印大家或常见或不常见的大牌logo。 同时有站在那里的……男,穿蓝『色』西装,身形笔挺,面容俊美,怀中抱大的捧花。 樱樱傻了。 直播间的也傻了。 【卧槽?!这不是储礼寒吗!】 【樱樱到底在哪里?】 郁想眸光转了圈儿,很快明白了过。 沈总叫她去公司,是储礼寒的意思。 从民政局离开,他答应得那么快,是为他突然想起,求婚定不能少吗? 他应该郑重得到她的点头? 储礼寒不痕迹皱了下眉,也没想到会看见个完全陌生的女孩儿。 但很快他就无视了樱樱。 储礼寒长腿微曲,拾级而下。 这幕对直播镜头后的观众冲击力简直大了。 【卧槽卧槽储礼寒真的帅】 【草气势好绝,麻了】 樱樱的直播间很快就涌入了多的观众。 但樱樱不及去关注了,她愣愣看储礼寒,然后本能随他走向郁想,她也转了个方向。 然后所有都看见,那个男走到郁想的面前。 他笔挺的身躯朝她跪了下。 他向她伸出了手:“你愿意和起去看鲜花钻石铺就的路的尽头吗?” 尽头是他为她准备的无数礼物。 也是他的未。 【卧槽啊啊啊直播求婚?!他妈的竟然撞了!什么运气!】 直播间直接陷入了疯狂。 郁想笑:“愿意。” 储礼寒紧盯她,沉声道:“郁小姐答应得快,就会变得贪心些。” 郁想笑歪头问他:“储大少为什么向求婚?” 储礼寒:“为喜欢郁小姐。” 郁想自问自答:“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快?为也喜欢储大少啊。” 樱樱:!!! 直播间观众:!!! 【草了!郁想好会!这个女好会!】 【真就屠狗呗……】 【是狗,愿意屠呜呜呜】 储礼寒眸『色』深。 他抓住郁想的手,为她戴了戒指,然后摩挲了下她的指骨,而后飞快起身。 他将怀中的花递给了她,然后采撷了她如花瓣的唇。 他吻住了她。 他的吻激烈而强势,他扣住她的腰,吻过后就将她打横抱了起。 【卧槽,打字手都是抖的……】 【储大少亲吻的时候原是这的!】 【难怪嘴都会留下痕迹!】 储礼寒抱郁想往楼梯的方向走,经过樱樱身边的时候。 他顿了下脚步,按倒了樱樱手中的手机。 屏幕黑。 观众的世界消失了。 【啊啊啊啊为什么不给看?求求了要看他们打啵!】 【好涩想看多呜呜呜】 而储礼寒头也不回抱郁想往前走去。 那钻石鲜花拥簇的尽头,是亮的光。 -正文完- 第76章 番外1从配角的视角写郁小姐的孕期生…… 番外1 樱樱的roo tour到底是录成了, 只不过录的不是郁想的家。 樱樱那天晚上是被王秘书请出去的。 她恍惚中向王秘书阐明了自己的来意。 郁想不,樱樱还是有些紧张的,谁知道王秘书听完过后, 很温和笑了笑, 说:“录视频是吧?这个简单。跟走。” 就樱樱以为,储大少会不会因为她误打误撞闯入了求婚现场, 也许大概要她沉海里的时候,王秘书打了个电话出去,然后她带到了一个当红女爱豆的家。 “录吧。”王秘书对她这样说。 樱樱就这样恍惚录完了视频。 甚至连器材都是别人她提供的,还有资深摄影师线指导。 连喊一句,其实不是今天要录都没来得及。 最后她揣着硬盘回了家。 推门进去的时候, 见昔日男友兼搭档面前摆了两罐啤酒,转皱眉她:“你干嘛去了?回来这么晚?沈总说你跟郁想走了?你真信郁想会帮们啊?们是不敢得罪她, 但是也不要指望她!” 樱樱想从数他回家晚归的次数, 但想想又觉得没意。 樱樱问:“你不新闻?” “什么新闻?忙工作忙赚钱忙养你,忙得脚不沾……” “没就算了。” 樱樱打断了他的声音,转身退了出去。 她可得装着视频的硬盘揣了,那是她事业翻身的关键东! 樱樱想来想去, 直接去酒店开了房间准备暂时住几天。 四六身后目瞪口呆着面前的空。 那里已没有樱樱了。 “问一句气『性』还大!”不过也正方他理所当然提出分手了。 提之前, 还粉丝面前卖个惨。 都是网红, 网上点似是而非, 居然煽动『性』、误导『性』的东,可太容易了。 他今晚其他博主那里玩游戏输了喝了不少酒, 回来又现樱樱不家,心情不快就又喝了两罐酒。 他昏沉得要命,抓起手机自拍一张,po到网上, 配文:「有点难受,回到家樱樱又不。」 他完就睡觉去了。 第二天酒醒起床,粉丝自然会 第二天。 他起床打开手机。 【醒醒,樱樱郁小姐家】 【她求婚直播现场】 【可惜了,你晚上去和别的博主玩,没见到那震撼的一幕】 【e不是你先去和别人直播的吗?感觉这个up的言论有指向『性』、煽动『性』。这条评论仅大家参考。】 四六清醒之中一个激灵,惊得牙刷都掉了。 这天过后,樱樱的直播间一下就火了。 没办法,郁想的微博日常全是游戏关,储大少更是很少公开『露』面。自打上次剧本杀后,cp粉正上呢,这个误打误撞的求婚直播,更是cp粉的热情推到了最高点。 大家都希望这里蹲到更郁想和储礼寒的镜。 而她的roo tour顺利布后,也迅速吸引了明星粉丝和广大奇的路人前来,可以说是双重创收了。 樱樱着自己的粉丝数,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和朋友说:“现都感觉自己跟做了一场梦一样……” “你这梦可太值钱了!你不知道,现圈内的人都羡慕你羡慕疯了……只要郁小姐一直你的身后,你还愁钱赚吗?”朋友一顿,“不过,这眼着郁小姐是要和储大少结婚了吧?结婚后她会不会就从凯星辞掉,当悠闲的豪门太太去了?” “不会。”樱樱说。 “不会吗?” “如果有一份工作,可以轻松赚钱,你会辞掉它吗?” “也是。钱谁会嫌少呢?更何况现的情况,储大少家里并不反对郁想的工作……” “如果反对的话……”樱樱脱口而出,“可储大少求婚的时候,郁小姐根本就不会点了吧?郁小姐是个怕麻烦的人。” “你这么了解?” “嗯!”樱樱应完声也愣住了。 她想起了他们刚刚签到凯星,作为新员工入职,面对老员工的时候的感觉。 现她和她的朋友,就仿佛当初的老员工和新员工之间的对比。 “你男朋友现再往外说什么赚钱养你,谁信啊?”樱樱的朋友再度出声。 她说着说着,忍不住感叹道:“可真的年纪大了吧。小时候总爱做点白马王子、霸道总裁拯救水火的梦,男孩子要是昭告天下,说要养,这不就是顶级的宠爱吗?得感动哭。但现谁要是对外说,他赚钱养。老娘气死。去你妈的,老娘自己养自己呢,放你妈的屁,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樱樱一下也笑了,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对!” 一个月后,樱樱的视频账号彻底和她的男朋友解绑了。 因为四六之前就没少暗搓搓表示,是自己养家,工作不容易,每天直播到半夜。 现分手,粉丝也丝毫不意外。 男方粉丝甚至还很高兴,认为他会拥有更的未来。 但落四六的眼里,那可就只剩下扎心了。 这时候郁想微博上晒出了“结婚证”的照片。 郁想:这位@储礼寒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图] 【卧槽?!】 【就说两周前像民政局见你和大少了,后来一直没见公布,还以为错了!】 【笑死,怀疑是储大少这两周里,是不是用什么特殊手段贿赂了郁想,才让郁想终放出了照片】 【用肉-体吗?】 【郁小姐怀孕了,这个可没什么用了】 【ls的姐妹真是天真又纯洁……】 网友们沉浸了一片哈哈哈的海洋中。 热搜一下就爆了。 这下樱樱和四六的分手,彻底没什么人关注了。四六的心情当然更无足轻重。 第二天,樱樱突然就接到了郁想的电话。 郁想有几天没到凯星文化了,电话一通,她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打游戏,来吗?” 樱樱一口答应了:“来,当然来!” 她觉得郁想请她过去,那是当得起她了。 等樱樱到了御泰,才现今天来陪郁想打游戏的不止她一个。 她一眼望去,冉彰、元景焕的纪人、奚亭的纪人……呃,倒是没见到元景焕和奚亭两个正主。再视线一转,还有高家那位高少爷! 这时候郁想穿着睡衣慢吞吞从楼上下来了。 樱樱不自觉抬眸望去。 然后很快想到了上次储大少求婚,楼梯两侧布置下的鲜花和钻石。 晃神间,郁想就走到了面前。 郁想像是穿了她的心,开口说:“花枯掉了,钻石收起来了。” 樱樱心说,果然都是真钻啊! 比之下,储大少为郁小姐戴上去的求婚戒指,倒像是最小的那一颗了。 一旁的高辉突然『插』声:“上次储大少求婚用的钻石,不会又是从那儿买去的原石开出来的吧?” 郁想一笑:“哈,这你得问储大少。” 高辉嘀嘀咕咕:“受伤的总是……要真是,够他开出来哄你半年的了。” 樱樱听了他们的对话,才感觉到网络上对郁想的猜测,都还是太片面了。 不单单只是储家人对她很,更应该说,郁想以个人魅力,自然融入了这个圈子。 这些人都像是郁想的朋友。 “今天就屋里玩儿吧,化雪的时候比下雪还冷。”郁想说着缩了缩肩膀,就先坐沙上去了。 然后樱樱才知道,元景焕和奚亭两个人最近通告忙得要死,所以他们派出了各自的纪人过来了。 郁想认识的其他人里,何云卓还守所等审判开庭,凌琛远不见踪影,储大少大概是公司…… 就是因为这样,人手严重不足,所以才有了樱樱和高辉加进来的机会。 等樱樱落座,四六的电话刚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那边开口就说:“不想和你分开。” 樱樱压低了声音:“以为你频繁和你粉丝,暗指拖累你的时候,你就已为将来分手铺路了。” “当然不是!”那边矢口否认。 其实之所以采用这么恶心人的手段,就是为了方将来,不管说分手,还是不分手,都留有余。 “们一起这么久,现不容易彼此事业都有了点起『色』……”那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樱樱听了只觉得心情很糟糕。 她觉得有些压抑,本转想要去寻找更开阔的视野……但转过,却是更先听见了高辉和郁想说话。 高辉说:“这几天天气太差了,明天们去找个暖和的方住几天呗,腾冲怎么样?还带你去买大石。等化雪这段时间熬过再回来。储大少不是没空么,有啊,天天陪你打游戏!” 郁想倚着沙,往腰后塞了个枕垫住,她懒声道:“你爹又要打你啦?” 高辉:“……”“储大少跟你说的是不是?这都快老底儿揭掉了!唉,现要说是真心实意想陪你玩儿,你是不是都不信了?” “没,信一点儿。”郁想应声。 高辉一喜。 但紧跟着郁想又开口:“不过明天没空。” “怎么没空啊?要和储大少单独约会?你俩领了证还有少年的时光够你俩约会的啊!先往后稍稍。”高辉急了。 郁想:“不是,明儿产检。” 高辉:!!! 樱樱也惊了一跳,这会儿注意力是全过来了,电话那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着。 “祖宗,你明天产检,你今天还玩儿游戏?别玩儿了,早点睡吧。储大少也不管管?哦对不起忘了,储大少都不敢管。”高辉震惊之下,张嘴就是一通叭叭。 郁想颔首,似是认认真真考了一下,然后她说:“你说得对,和你这种猪队友玩儿,确实很影响产检前的心情。明天b超一照,小孩儿脸都皱巴了。” 高辉讪讪闭嘴。 半晌才又问:“……也没有很猪吧?” 郁想转向冉彰。 高辉也跟着了过去。 一时间弄得大家全目光落了冉彰的身上。毕竟人一直很擅长从众。 冉彰本来年纪就不算大,之前又常年只埋游戏训练,他没什么朋友。 这会儿被大家这么“友”一盯。 冉彰犹豫了一会儿:“嗯……还有救吧。” 高辉松了口气:“阿z都说还有救!” 为了证明自己不会让郁想肚子里小孩儿,照b超的时候,照出一张皱眉的脸,高辉再不提前面的话了。 他拍拍桌子说:“快快,开一局新的游戏,今天一定让你们体验感非常!” 樱樱被氛围感染到,她挂断电话,然后忍不住跟着笑出了声。 至电话那的人,后面到底还说了些什么,她已没有心去了解了。 樱樱等人这里陪着郁想玩儿了整整一个下午,等到黄昏时分,先后来了几波人慰问郁想的情况,并且送上了礼物。 有元景焕和奚亭让人送过来的,有凌琛远让人送的,还有臧总啊,储董啊……轮番前来,一个都没落下。 他们像都知道郁想第二天要去产检的事。 只不过这样的架势,上去不知道的还以为第二天郁想就要生了。 大家都怪上心的,仿佛比郁想自己还上心。 樱樱心想。 郁想也没那边高高堆起来的礼物,她站起身:“了你们可以走了,下次再聚!” 高辉还有点没玩够瘾,依依不舍说:“哦,大少要回来了,这就开始赶人了?” 这话搁别的女孩子早脸红了。 但郁想理直气壮:“是啊。不然人储大少下班一进门,灯一开,沙上玉体横陈的是你高辉,你觉得像话吗?” 高辉:“……” 是他输了。 人家都是小情侣被外人起哄调侃。 这儿是郁想和储礼寒一块儿调侃欺负外人。 没一会儿工夫,大家就各自溜回家了。 而他们带着樱樱一块儿玩游戏,中间也直播了那么半个小时。 就这半个小时的直播视频,很快就网上传播开了。 四六这时候才知道,樱樱接他电话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挂了他的电话,原来是跟这些大佬一块儿呢。 四六憋气,但更的还是恐惧,恐惧自己将会错失更更的赚钱机会。 他想着,也许应该花花心去挽回一下樱樱。 是他又樱樱打了过去,想请她明天一起吃晚饭,她现和郁想关系这么,他完全也可以加入他们的“派对”啊…… 但这次,电话那传来的是永无止境的,“您拨打的用户忙”。 他被拉黑了。 …… 第二天晚上,樱樱来想去,还是郁想打了个电话,问候她产检结果怎么样。 郁想接了电话,语气轻快,心情似乎挺的,她说:“结果很棒,你要吗?” 樱樱呆了呆,心说配吗? 其实这会儿郁想的心情简直是棒极了。 就跟她当初第一次踏进这座住宅,手里还拿着1.2亿赠与合同的时候心情一样。 手握巨款,但因为财不外『露』,所以不和其他人提起这份快乐。 但她可以这一刻的心情分享别人。 樱樱的手机一震动。 那很快来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b超照。 哪怕是不会b超图的人,也清晰从照片上出来胎儿蜷缩成一小团的形状。 两个模糊的形状靠了一处。 等等……卧槽! 樱樱骤然反应过来,然后深深震惊了。这是两个吗? 震惊没有结束。 很快她就现,有营销号也了这样的照片,并配文:一点喜事。 营销号难得嘴脸这么,是因为不敢得罪储大少吗? 樱樱点进评论区,然后现自己错了。 刚开始的震惊过后,网友们纷纷出了: 【哈哈哈不会又是郁小姐主动你们提供的kpi吧?】 营销号回复:【没错,甚至还郁小姐支付了爆料费】 【爆料自己,不愧是你郁想】 【很,你收获了kpi,郁小姐收获了酬金,而们收获了快乐,大家都很圆满】 樱樱到这里都哭笑不得了起来。 别人都是遮遮掩掩,郁想偏要大大方方,甚至还要反手赚一笔。 郁想的这种姿态,让大家很轻易感觉到了和她之间的距离被拉近。 而不是其他豪门的那种高高上。 樱樱关掉软件,退回到照片的页面上。 她盯着照片怔怔想……储大少当时见b超的时候,又该是怎么样激动的心情呢?她难以想象那个矜贵俊美的男人,脸上『露』出震惊和喜悦的神情,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会……高兴疯吧? 储大少有没有疯不知道。 系统是觉得自己差点疯了。 么,这次检查做完,一切健康正常,胎算是稳了。 然后系统就被迫打了一晚上马赛克。 系统骂骂咧咧,无人听。 之后樱樱还是会被叫过去陪郁想玩游戏。 大家来了又走,走了又去。 郁想的孕期像很少有不高兴的时候。 她特别容易满足,懒洋洋靠沙上,指挥别人她倒杯果汁,她就会『露』出笑容。冉彰这个人形外挂带着她躺赢,她也会『露』出笑容。高辉输得一败涂,她会笑得更加大声。 有的时候,樱樱半夜剪片,无意中刷到郁想的微博,会见她晒食物。 有时候是「豆花」。 有时候是「牛肉汤」。 还有的时候是「骨酥鱼」…… 【深夜放毒!】 【慕了,有钱人半夜饿了也立刻吃上东。怀孕的时候饿了,就起来吃两口饼干。】 【储大少去买的?】 【有住家的保姆或者厨师吧】 樱樱也很羡慕。 她剪片饿了,外卖软件上翻来翻去,是些烧烤、快餐之类的,没一样是她想吃的。 郁想的微博继续晒着游戏和食物。 她很少微博提起储礼寒。 但有时候有粉丝关心起来:【等到怀孕后期会不会很辛苦啊?】 郁想会回:【这取决到时候的体重,储大少还抱得起来吗】 粉丝:【哈哈哈!】 储礼寒的微博账号真的很正且高冷。 至今,他的最后一条微博,还是转的郁想晒结婚照那一条,他说:谢谢郁小姐。 然后全世界都知道“郁小姐”“储大少”这样的称呼是爱称了。 倒数第二条还是上次郁想用他手机玩游戏,错的那条游戏分享博。 但这次郁想回了粉丝后,前后大概也就不到三分钟吧,储礼寒回复了郁想:【。】 这让樱樱一度怀疑,储大少是不是郁想设了特别关注。 粉丝也很吃惊。 【还以为储大少已账号密码忘记了】 【储大少is watg you】 【那郁小姐还敢说『骚』话吗?反正们是不敢评论区说虎狼之词了,少有点害怕】 又过了一段时间。 樱樱接着上门陪郁想打游戏。 大概是因为到了后期,孕『妇』的情绪确实会有那么一些的不稳定。 然后郁想的不稳定具体表现,指着刚登门的储山:“你是猪。” 储山:? 毕竟这么人,他面上有点挂不住,所以他还是腆着老脸说:“是长辈……”怎么可以这样对长辈呢? 可储山的话还没说完,座的高辉向了他。 他的两个“儿子”向了他。 连臧心兰都向了他。 “她说你是猪,你就是猪怎么了?”凌琛远冷笑。 高辉也忍不住出声:“是啊伯父,你是长辈,怎么连这点广博心胸都没有呢?郁小姐现是孕『妇』啊!” 臧心兰认真着他:“做猪不应该比让你做人更容易吗?” 储山一个高血压差点气复。 但想到为了孩子,为了孩子……储山生生忍住了。 别说樱樱了。 连系统了都叹为观止。 妈的,郁想这人怀孕,只有储山一个人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果然如郁想所说。 她怀了孕,只会更加牛『逼』。 再后来,樱樱去的时候不巧,还撞上储山扯着嗓子唱歌。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拿钱来表演的呢。 但事实上是,他表演完了还得倒钱。 再再后来有一天,郁想突奇想,要崽子搞个胎教。 然后樱樱再来的时候,直接撞见了一个牛『逼』哄哄的交响乐队。 再再再后来。 郁想提前动,被送入了医院。 医院外面的草丛里蹲满了狗仔,而医院的走廊里也或站或坐,挤了不少人。 樱樱这天晚上本来应该开直播的,从沈总那里听说了消息之后,她匆匆赶去了医院,加入了等候大军。 比谁都着急的是系统。 因为算算时间,要不了久,就是原着时间线里,这个叫郁想的炮灰角『色』下线的时候了。 而手术室里的郁想,牢牢抓住了储礼寒的手。 储礼寒的手指很长。 指节强劲有力。 并且像比她的温度还要滚烫。 她瞥见储礼寒紧紧抿住的唇,瞥见他额前被汗水浸湿的,还怪『性』-感的……他的双眼也像被汗水浸湿了一样,手术灯下绽放着璀璨的光,她还瞥见眼底那一点红,变得愈加鲜艳了。 系统急得像个老母鸡。 它现被自动屏蔽了,什么也不见,只郁想的脑子里问:【你疼吗你疼吗?】 【你怎么不说话?】 【……有点害怕,读不到你的脑电波】 郁想:没事小圆。 郁想:只是想等完了以后又可以爽快搞啦! 系统:? 它气得要死,心说就余问! 不过它的急躁也奇迹平静了下来。 不知道过去了久。 和大夫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郁想脑中的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滴——世界线生重大转折】 【从盘古开天,到钻木取火……新的生命永远是人类文明的历长河中熠熠不灭的光】 【恭喜你,伟大的宿主,你创造出了两个全新的生命,你与神明并肩,你与造物者齐名,你是宝贵的财富,你以一己之力改了整个世界,并将它变得更加丰富精彩、鲜活立体】 【该世界从f级更正为b级】 【那个,主神向你来问候,请问郁小姐有兴趣去另一个世界换一个新的系统吗?】 第77章 番外2天才宝贝咸鱼妈 番外2 就因为那一句换一个新系统吗? 郁想的系统差点哭倒长城。 郁想:“你这么可爱, 我怎么舍换系统呢?” 还上哪儿去找这么傻白甜的系统呢? 系统感动痛哭流涕,它抱界升级的丰厚奖励,决定以再也不在心痛骂郁想和储礼寒是狗男女了。 甚至决定每天都夸一遍, 郁想这个婚结! 这个崽生! 大反派也真是! 大概是因为界线彻底更改了的缘故, 郁想当然有像原着一样下线,她的生活, 是充斥金钱香气的平静。 同还伴随储大少的男『色』盛宴。 两个崽崽。 一个是妹妹,一个是哥哥。 他都不怎么爱哭。 学辉来看崽的候,一度喃喃自语地怀疑道:“他怎么不哭?和我见过的小孩儿不一样啊。不会是有点傻吧?” 然当天学辉就被『尿』了一,还喜提了崽子一脚飞踹。 虽然力气不大,但侮辱『性』很强。 学辉被踹有点懵, 站在原地一会儿才说:“……行吧,是不傻。” “可能是懒哭吧。”郁想想了想说。 学辉:? 学辉拔了声音:“这玩意儿也能懒?” 郁想:“为什么不能?” 学辉语塞。 两个崽出生以, 郁想的生活其太大差别。 臧心兰很能考虑她的心情, 她和储礼寒合起来,几乎她的生活安排无微不至。保镖、厨师、保姆、月嫂……都很齐全。 累的活儿都轮不到她干。 要说变化的话,大概就是…… 郁想看电影的候,可以对尚且年幼懵懂的大崽说:“我的大崽, 给妈妈暖个脚。” 电影看累了的候, 可以对同样尚且年幼懵懂的小崽说:“妈妈吸吸。” 然就像吸猫猫一样, 可以吸吸小崽肥嘟嘟的脸颊。 啊~ 爽! 逗他玩儿也不太难。 他俩放一块儿, 两个崽会奇地打量对方,并互相啃对方的手和脸, 能玩很久都不腻。 有候劲儿大了,就会东倒西歪。 郁想坐在地毯上看津津有味,和储礼寒点评道:“像两颗土豆哦。” 储礼寒:“……” 不过他很快就附和了老婆的意思:“你说对。” 等崽崽再长大一点,他的五官长更开了, 袭承自储礼寒和郁想的良基因,逐渐展现了出来。 郁想看了都要忍不住说一句:“我真像个艺术家。” 能创造出这么牛『逼』的崽! 到了这候,两个崽经能动作敏捷地爬来爬去了。 学辉觉这太他妈有意思了,于是天天上门来逗孩子。 “比我表哥的孩子玩儿多了!”学辉感叹道。 郁想也感叹道:“下下个月再来吧。” 学辉傻了眼:“为什么?” 郁想:“你『露』脸的次数多了,他可能会以为有两个爸爸。” 学辉当场吓灵魂差点从天灵盖飞出去。 “不不不我哪敢,我哪配!储大少要是听见了,会杀了我的!”学辉赶紧滚了。 但学辉最近又在躲他爹,他在什么去处了,而且俩小孩儿是真的玩儿啊。 于是学辉干了一件事。 他多叫了几个人一块儿去陪崽子玩儿,有冉彰,有樱樱,有沈总…… 这样,崽崽总不会以为他有十几个爸爸了吧? 这么一波轮番的力消耗,两个崽崽晚上也睡更熟了。 直接为郁想创造出了完美的夜生活。 之前错过的“审问卧底”环节,终于上线了。 郁想从崽崽的房溜出来。 走廊的灯光关到只剩下了一盏,光线昏暗,只隐约能看见脚下的路。 她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缓缓走走廊的另一头。那站储礼寒。 郁想的步子轻快。 她披夜『色』,一头扎入了储礼寒的怀中,储礼寒垂首,托住她的腰轻轻一力,就将她整个抱了起来。 然他听见郁想轻声说:“像偷-情哦。” 储礼寒:“……” 郁想:“刺激一下拉满了呢。” 储礼寒眸『色』深沉,他咬住了她的唇。 他抱她转进屋,门被轻轻带上。 动作轻柔,但却强势不减。 他抱郁想径直来到了十分宽阔的『露』台前。 『露』台上有一个吊篮做的秋千。 他对视一眼,那一瞬几乎心有灵犀地—— 储礼寒单手抱住她,另一只手推开了玻璃门。 郁想抬腿,绷直脚尖,勾了勾墙上的窗帘开关。 然一股强劲的风从『露』台外吹了过来,窗纱吹飞了起来。 储礼寒的脚步顿了顿,又抱郁想回去了。 郁想:? 储礼寒屈指勾了勾她耳边的发丝:“你一年内都不要吹冷风了。” 郁想震惊:! 那我的大『露』台py呢? 郁想:“您是不是不行?” 储礼寒眯起眼,她按在了玻璃门上。 “噼啪”。 那是郁想纽扣崩飞的声音。 第二天很行的储大少在房加装了个秋千吊篮。 柔弱的郁小姐拉开抽屉,喜提了一对金子打的手铐。 …… 崽崽再大一点了之。 有网友忍不住奇,问这样的顶级豪门平是怎么带崽的? 【储大少会带孩子吗?】 郁想上线看见了,就会随手回复一下:【带,会每天雷打不动给崽讲故事】 【卧槽,储大少还能讲故事?我想象不出来……】 【e就讲故事?就完了?那我问一下,郁小姐作为妈妈,每天都要干什么?不会更多的都是郁小姐自己一个人承担吧?】 郁想懒洋洋地回复:【我,听故事】 【???】 【哈哈哈我靠,不是讲故事给崽崽听吗?】 【wt,感情您每天就负责听故事就完了?】 郁想:【崽听童话故事,我听恐怖故事】 系统恶狠狠地在心底补充道:“还有带颜『色』的故事!” 网友不知道面这段儿,禁不住感叹: 【是我想过的道路】 【也算完美的一家四口亲子活动了?】 其储大少会的东西还不少。 崽崽刚出生的候,第一回换『尿』布、冲『奶』就是他完成的,而且做相当完美,丝毫有手忙脚『乱』。这让郁想一度怀疑,他看过的母婴书籍堆起来能比她还。 不愧是牛『逼』哄哄大反派。 做『奶』爸也顶顶够了。 一想到,在储礼寒装满生意、合同,还有各数据的脑子,挤入了这么一段母婴知识,郁想觉还挺……带感的。 当然,郁想也跟学了。 毕竟她一的观念就是,哎我可以偷懒不做这件事,但我一定会这个技能才行。 只是直到现在,郁想也有施展的机会。 在带孩子这件事上,最积极的是储山。 “他年纪还小,只要我从现在开始,积极地和他培养感情,将来这两个孩子自然会听从我的话。这养在跟前的,怎么会不亲近呢?” “孩子亲近爷爷,不亲近父母,这不是会上常有的事吗?” 储山越说越觉此举大有可为! 只是刘秘书想了想。 会上那些只亲近爷爷『奶』『奶』,和父母感情淡薄的,那不都是留守儿童吗? 郁小姐这两个孩子,别说留守了,每天陪玩儿的人那都排队来,不然房子装不下。 因为坚信这两个孩子,将来会成为自己的依靠,成为自己反击儿子的强有力武器,储山很积极并忍辱负重地照顾起了他。 连月嫂看了都要惊叹。 很快连网络上都有流传了: 【郁想也太幸福了吧……储家的成员真就她当祖宗供呗?】 【咋了?】 【储董不是不吗?人都很少去公司了。但却能为了两个孩子,去上营养课,学完要亲手给孩子做营养糊糊。】 【听储氏的员工说,有次他层去找储董汇报,还撞见储董趴在地上逗孩子】 【这么一说,确啊!要做到夫妻恩爱,且双方都有钱,这在普通人的婚姻生活就经是地狱级难度了。更别说老公的家庭成员还能做到这样的地步,这给出的情绪价值太绝了!我要是郁想,每天起床大概都是笑醒的。】 【不对啊,这难道不是正说明了,储董只在乎孙子吗?你就等看吧,现在孩子生出来了,之储山还会再给郁想送东西吗?】 【呃,这个不说,但我听说了一个劲爆的消息。据说储山将来要自己的遗产全部留给两个孩子,孩子还出生的候,他就遗嘱改了。】 【卧槽?!储山的遗产有多少啊?】 【光股份价值的话,就有千亿吧。是的你看错,是千亿,不是千万】 【我飘了,点外卖都要凑满减的我现在居然都敢看这个了……】 【这其更能证明,储家上下真的喜欢郁想吧?如果不是这样,干吗遗产给她生的孩子?现在孩子还小,在很长一段,这笔钱都会由郁想暂接管吧?】 【卧槽!这么说的话,郁小姐将来岂不是要变千亿富婆?富婆看看我!】 【储大少正在赶来……你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话题很快就被带跑了。 而这候储山在干吗呢? 他在忍辱负重被骑大马。 “咚咚,来骑爷爷脖子。”储山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背。 这是最能拉近和孩子关系的方式。 被叫做“咚咚”的小男孩儿板脸,『奶』声『奶』气地开口了:“幼稚。” 短短两个字,传递出了充分的不屑。 储山:“……” 小男孩儿小名叫“咚咚”,大名叫“郁冰”。 他的名字是郁想起的。 当郁想一拍桌子,说:“储大少名字有‘寒’,他就‘冰’吧。” 储礼寒听了很是满意。 这个起名方式。 心有他。 储山知道之,则是强烈的不满。 储山早早就花了很多心思,引经据典,最才选出了寓意十分美的字,凑出了足足两页作为备选。 但愣是人搭理他。 储山提议投票选名字,臧心兰对此嗤之以鼻。 臧心兰的话来说就是,只有郁想才拥有起名的权利。 最储山只能眼看,他的孙子叫“郁冰”这么有文化的名字了。 来储山想为自己争取一下起小名的权利。 但郁想:“冬天才又冰又寒,叫冬冬吧。” 再来年幼的崽走路不稳,摔了个屁股蹲儿。 郁想:“屁股地咚咚的。” 就又改叫咚咚了。 多敷衍的妈啊! 储山很是痛心地想! 不过很快他就自我安慰了。 等到将来孙子长大了,知道妈妈给他起名是如何的潦草,而储山这个祖父为他起名花了多少心思。亲疏自然就能分辨出来了。 “不幼稚。”突然一道更『奶』声『奶』气的声音『插』-入了进来。 储山转头看去。 才刚刚两岁的小姑娘,开口经很流利了。 她和郁想长很像,小小年纪睫『毛』就经生长长卷卷了。 轻轻眨眼的候,会给人以乖巧的错觉。 她还袭承了储礼寒眼底的那一点血『色』的痣。 只是储山总会从她联想到储礼寒眼底的那点痣,透冰冷残酷的味道。 “秋秋喜欢骑大马。”小姑娘说。 小姑娘大名叫储遇秋,她和储礼寒姓,但“遇”字其也通“郁”。她的起名还是稍微讲究了一下的。 他出生在夏天,夏天过去就是秋天,所以叫“遇秋”。 并且郁想和储礼寒遇上的候,也是在秋天。 相比起来,小姑娘的名字要诗意多了。 储山老直男癌了。 他当然更喜欢孙子。 “秋秋要骑。”咚咚的声音响起,他对储山力强调了一遍。 储山只开口:“秋秋骑,来来,秋秋骑。” 秋秋迈小碎步,哒哒哒到了储山旁,双手往他的肩上一搭就不动了。 “哥哥推。” 咚咚板脸,也迈短腿走过去,弯下腰,任劳任怨地力托住了秋秋的腿和屁股,她往储山的背上送。 “秋秋……”咚咚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然他皱了皱眉,“你太……太过健康了,像一头小牛。” 刘秘书心说太过健康了是个什么意思? 然他结合半句话,猛地反应过来,哦这是说小小姐太重了的意思吧? 嘛,这说话方式够情商的。 这不才两岁吗? 那头储山秋秋背起来,然才发现这是他做过最错的决定。 秋秋喝水要骑大马。 出去看鸟儿要骑大马。 她干点儿什么都要骑大马……储山被使唤团团转。 “爷爷走不动了,秋秋下来玩儿不?爷爷给你钱。”储山喘粗气,赶紧刘秘书叫了过来。 自打两个小的出生以,刘秘书的钱夹子就经常放百元大钞的现金了。 刘秘书从钱夹掏了两百块。 储山皱眉:“两百你骗小孩儿呢?弄我这个当爷爷的多抠门儿一样。” 刘秘书心说这本来不就是在哄小孩儿吗? 但他还是一言不发地,老老地,从钱夹子掏了两千块出来递给了储山,储山再递给了秋秋。 秋秋很有礼貌的:“谢谢爷爷。” 她给储山擦了擦额上的汗。 储山顿一个激灵,心情澎湃了不少。 这才真有了点含饴弄孙的乐趣。 储山将秋秋放下来,恰这候郁想和储礼寒回来了。 储山又是一激灵,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走还是留。 不过他看了看头有跟一个臧心兰,储山这才放心地站定了。今天可累死他了…… 而那头秋秋转头看咚咚,钱全部推给了咚咚:“哥哥,数。” 储山:“……” 两岁小孩儿还知道要数钱? 咚咚很无语地接了过去,但也还是一张接一张,认认真真地数了起来。 “二十张。”他说:“两千块。” “小少爷真聪明,这就会数数了……”刘秘书感叹。 储山也老怀甚慰。 下一刻。 十分满意的秋秋点了点脑袋,钱又拿回到自己手,然噔噔噔一路小跑到郁想的面前。 她细声细气地喊:“妈妈。” 然分了一半给郁想! 竟然分了一半给郁想! 储山那口气顿卡在了嗓子眼儿。 那一瞬,他甚至有,郁想和她的崽联合坑他钱的错觉…… “谢谢宝宝。”郁想啵了下秋秋的脸。 秋秋兴两眼都眯了起来,然又从自己剩的一千块,抽出一张,分给了咚咚。 就一张。 储山:“……” 抠啊! 抠跟她妈一模一样! 秋秋不仅抠。 她甚至还理直气壮地说:“该哥哥亲秋秋了。” 咚咚:“……” 咚咚:“幼稚。” 然他啵了下秋秋肉嘟嘟的脸颊。 储礼寒抬手解了纽扣,脱下西装外套递给女佣。 他低声问:“我的呢?” 秋秋眨了眨眼。 然她发现,爸爸像不是在问她? 一旁的郁想这候从自己的一千块,抽了一百递给储礼寒:“喏,这是储大少的。” 储礼寒接过去收下,眼底漾起了一点笑意。 他盯住郁想,不紧不慢地道:“嗯……现在该我亲郁小姐了。” 他完全无视了储山和刘秘书的存在。 他一手按在沙发靠背上,屈膝抵住沙发,而俯亲吻了上去,以一将郁想完全圈入怀中的姿态。 郁想偏了偏头。 储礼寒的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但很快,他另一只手就托住了郁想的脑袋,纠正了姿势,而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很温柔。 毕竟是当崽的面。 他传递的是父母很相爱的温柔,而不是成年人之更丰富更激烈的那点内容。 储礼寒很快放开了郁想。 郁想懒洋洋地倚沙发,她仰头看他,问:“不应该只亲脸吗?” 储礼寒神『色』自如地应答道:“尽管郁小姐只给了我一百块,但我还是决定为郁小姐升级一下赠品的服务内容。” 储山有点遭不住。 他憋不住开口:“都经结婚了,怎么还是‘储大少’‘郁小姐’的喊?孩子听了会怎么想?” 等郁想开口。 秋秋经先开口了:“就像我喊哥哥臭咚咚的候,也并不代表我不爱哥哥啊。” 咚咚:“……” 咚咚:“幼稚。” 秋秋:“就像哥哥说秋秋幼稚的候,并不代表哥哥就不爱秋秋啊。” 咚咚绷小脸,耳朵红了红:“……” 秋秋说:“爷爷你怎么什么都不懂?” 储山:“……” 储山脸上挂不住,转声道:“当孩子的面,也不应该这样亲热,成什么样子?” 秋秋看储山:“爷爷,爸爸妈妈亲亲,你为什么不兴?” 咚咚看储山:“他是合法的。” 秋秋转头看咚咚,轻轻叹气:“爷爷像真的什么都不懂,他一定连结婚证都有见过。” 储山:“…………” 现在再改遗嘱还来及吗? 第78章 番外3 番外3 宁宁在别墅前站定, 呆了半分钟,然后才回过神,大步走上前打开了门锁。 宁家的别墅早就已经撤掉了封锁线,不过宁宁也没有再回来住过。 不是因为这里发生过凶案太可怕。 而是因为宁宁早就已经无比清晰地意识到, 她虽然在走失多年后, 终于被找回了宁家。这里有她的亲生父母,亲生姐姐。 可她从来不属于这里。 她融入不了上流社会, 正如她融入不了这个家。 而她现在回这里, 也仅仅只是过来拿东西。 门锁发出“喀嚓”一声, 一下唤回了宁宁的思绪。但更快地让宁宁清醒的, 是二楼突然响起的脚步声。 宁宁吓了一跳,连忙打开手机手电筒,然后抬头一看。 ……宁母站在那里。 失踪几年的宁母已经衰老得不成样子了。 她脸上的皱纹深深, 两个大眼袋诉说着她这段时间以来的压力和疲累。没有了昂贵的医美作维护, 她的目光似乎都变得黯淡了。 宁宁看了看她身上不合适的衣服, 仿佛麻袋裹住了她行就将木的身躯。 宁宁几乎不敢认。 但宁母却突然激动了起来, 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上下来:“宁宁!我是妈妈!” 她话音刚落, 楼上就又传来了脚步声。这次的脚步声显得更加急躁, 像是有一个神经质的人在来来回回地大声走路。 宁母的步子一顿,尴尬地笑笑, 说:“你姐姐她……她有些害怕, 所以才不停地走。” 宁宁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而是低声问:“你们失踪的这段时间, 去了哪里?” 宁母露出了悲苦的表情:“能去哪里?宁宁你是不知道, 我和你姐姐吃了不少的苦……” 宁宁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那张一下衰老得格外明显的面庞,心底闪过了一点心软。 她问:“你们为什么会失踪?” 话音落下,有人从楼上下来了。 是宁雁。 她穿得比宁母更整齐, 但面容比宁母看起来还憔悴,深刻的表情纹能让人清晰地感知到,在这段时间里,她有多么频繁且用力地做着狰狞的表情。 “她是谁?”宁雁问宁母,“她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宁母尴尬地纠正道:“那是妹妹啊。” 宁雁却突然脸色大变,狰狞地喊着:“我没有,我没有妹妹!宁宁是祸害,是扫把星,就不该带她回家!就是她,就是她回来之后,才害了我们……宁家没有了,没有了!还有郁想呜呜,我恨郁想……” 宁雁发疯地宣泄着。 宁母更加尴尬地回头看了一眼宁宁:“你、你不要记恨你姐姐,她现在脑子有点不太清醒。” 宁宁那点心软一下退了回去。 现在看起来,应该是她的姐姐在记恨她吧,连疯了都不会忘记恨她。 宁宁重新又问了一遍:“你们为什么失踪?” 宁母目光闪烁:“因为……因为你现在也看见了,你姐姐就这个样子,要是被什么娱乐记者追着采访,还拍了照片,你姐姐以后还做不做人了?我只有带她躲起来了。”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为什么不带上我?” “你姐姐现在需要人照顾,你不需要啊。再说了,你跟着我们也是吃苦啊……妈妈听说,听说你现在接管了你爸爸的股份,公司的事是你在打理?” 宁宁突然出声:“不是为了躲那个杀人犯吗?” “什么?”宁母一愣。 “你带着姐姐躲起来,不是因为怕死吗?宁家的烂摊子只有我去接手。如果杀人犯还要继续报复,也只会报复到我的头上。我死了有什么关系,本来和你们也不算是一家人。是这样吗?” 这是长久习惯在宁家不出声的宁宁,说过最长的一段话。 “不!”宁母震惊地回过神,开口就先是反驳。 “也许,如果,在那个时候,杀人犯抓到了。你们就又可以回来,从我的手中,重新把宁家的一切都拿回去。是这样吗?”宁宁问。 如果说几年前的宁宁,还想不明白这样的问题。 在经历父亲突然身亡,母亲和姐姐消失,还不得不提着一颗心面对一切之后……再想不明白这些事,那就是真正的蠢货了。 “不……”宁母用诧异的目光盯着宁宁,“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你这样揣测妈妈和你姐姐……” 宁宁打断道:“我过得很累。” “什么?” “你不相信吗?我一个人,支撑宁氏,我过得很累很累,我没有任何经验,我辨别不了那些公司高层是真情还是假意……有时候半夜翻着那些我看不懂的东西,逐字逐句地辨认里面的坑,我在那么一瞬间,感觉到自己好像快要猝死了。” 这是宁宁人生过得最疲累痛苦的几年。 不过,也的确是她成长最快的几年。她的眼界没有因为跟着宁雁去参加上流宴会而打开,但在支撑宁氏的日子里,她“大开眼界”。 宁宁将宁母不相信和愤怒的模样收入了眼底。 宁母大概以为她是托词吧? 然后又将宁雁满脸狰狞的样子收入了眼中。 宁宁终于彻底确认,她是没有母亲的,也没有姐姐。她没有家人。 宁宁低声说:“你们赶紧走吧,杀人犯不是还没有抓到吗?我今天也只是过来取个东西,我很快就会离开。也许杀人犯现在就在暗地里盯着我们。他在等我们,在等宁家人回到这里,齐聚一堂……” 宁宁的话刚说到这里,宁母吓得惊叫了一声,真不敢再停留了,她匆匆拉着宁雁就要走,嘴上还说着:“宁宁,你不要想太多,妈妈和姐姐以后还会回来看你的。” 宁宁心说那最好不要了。 她目送着她们的身影仓皇地消失在夜色下。 她的母亲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问她一句,为什么这么晚还独自来这里。 不问也好。 她可以不用再听取任何人的意见了。 她要卖掉宁氏。 宁宁不是天才,她虽然长了见识、开了眼界,变得聪明了很多,但也不会突然就拥有丰富的金融知识。 能撑下来这几年,已经是奇迹了。 现在见过了宁母、宁雁,她也可以毫无顾忌和心理负担地抛下这个烂摊子了。 宁宁花了几天时间,办好了这件事。 宁氏高层送她走的时候,还有几分不舍:“祝宁小姐前路顺风。” 宁宁笑了下,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银行发来的短信。 账户收入226万元。 这是处理掉她接过宁氏后同时负担的宁氏债务,最后剩下的钱。 对上流圈子里的人来说,这笔钱太不值一提。宁父的生前好友看了,也许还要斥骂宁宁为了这么一笔小钱,就卖掉了父亲打拼一生的心血。 可对宁宁来说,这已经是一笔天大的巨款了。 她不贪心,没有更多的要求。 宁宁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 司机问:“您去哪儿?” 宁宁在那里愣了足足有半分钟,她说:“去商场……吧。” 半个小时后,拎着礼物的宁宁来到了御泰的大门外。 余桐过来把她接了进去。 这还是宁宁第一次上门。 自从宁父死后,她就很少再见到郁想了。有时候是在宴会上,远远地看一眼。然后她会发现,凌琛远也在远远地看着郁想。 “先换鞋,郁小姐马上下来了。”余桐说。 虽然郁想已经结婚了,但余桐还是习惯这么称呼郁想。好像不管处在人生的什么阶段,她都永远是那个郁小姐。 宁宁应声:“好的。” 然后她被余桐引进门,走向了小客厅。小客厅铺着厚厚的地毯,大概是因为家里多了孩子吧。宁宁往前走了两步,还不小心踢到了一个乐高模型,模型刚拼了一半,还有很多零件散落在地毯上。 也是因为多了孩子吧。 宁宁心想。 宁宁以前去过同事的家里,同事有两个孩子,家里总是乱糟糟的,玩具、儿童用品到处都是…… “阿姨,你好,欢迎来我们家做客。你可以走那边吗?”奶声奶气的童声响起。 宁宁忙顺着声音看过去,然后就看见了一个q版的郁想。 小姑娘穿着藕粉色的泡泡裙,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她皱了皱眉:“您踢到了我妈妈的玩具。” 宁宁满脸羞愧:“不好意思……”然后她顿了下。 嗯? 妈妈的玩具? 原来这是学姐的吗?不是孩子的??? 就……就不愧是学姐? 小姑娘轻轻叹了口气,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慢吞吞地开始捡散落的零件。 但捡了没半分钟,她好像就累了,于是大声喊:“哥哥!哥哥!来给妈妈收拾东西!” 然后宁宁就又看见了一个q版储礼寒。 那可是q版的储大少啊! 小男孩儿礼貌地和宁宁颔了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就走到了小姑娘的身旁,坐下。 小姑娘指着乐高模型说:“这个掉了。” 小男孩儿冷着一张脸,默不作声地开始拼。 等郁想穿着睡裙下楼的时候,小男孩儿不仅把宁宁撞掉那一部分拼回去了,甚至把剩下的也给拼完了。 ……很厉害。 宁宁愣愣地心想。 “我还没有吃早餐,你先坐一下。”郁想一边说着,一边缓慢地打了个呵欠,“今天起得太晚了。” “好的,没事,学姐你慢慢吃。”宁宁发觉自己到了郁想的面前,好像还是那个青涩稚嫩的自己。 没一会儿,郁想端着豆浆过来了。 小姑娘抬起头问:“好喝吗?” 郁想:“好喝,特别香。就是今天早上的鸡蛋不好吃。” 小姑娘点点头,像个大人一样,说:“我也觉得不好吃。都给哥哥吃吧。” 郁想:“有道理,反正咚咚不挑食。” 宁宁:“……?” 很快宁宁就知道两个小孩儿,哥哥叫咚咚,妹妹叫秋秋。 郁想喝完豆浆以后,坐在地毯上,看了看那个被拼起来的乐高模型。 “咚咚你好厉害啊,正好妈妈拼累了,你就帮妈妈拼好了!”郁想啵了下咚咚的脸,“你拼了多久?” 咚咚小声说:“十分钟?” 郁想咂嘴感叹:“你真是个小天才。二楼那个雪屋,你也帮妈妈拼了吧。” 咚咚:“好!” 宁宁:? 然后,宁宁才知道家里的大部分玩具都属于郁想。 小名咚咚大名郁冰的小男孩儿,天生早慧,不太稀罕玩这些东西。 而小名秋秋大名储遇秋的小姑娘,也没什么耐心玩玩具,她更喜欢和郁想一起玩儿,或者靠在郁想的脚边,听储大少讲故事。 这让宁宁有那么一瞬间怀疑,秋秋是不是郁想的暖脚宝。 咚咚很快就上去拼雪屋去了。 郁想问宁宁:“最近怎么样?” 郁想猜,当女主光环从宁宁的身上消失那一瞬间,宁宁应该就不会再遇见什么瞎眼、被陷害、被排挤的剧情了。 因为宁宁已经不再是虐文女主了。 宁宁笑了笑说:“撑起宁氏的日子很难,但是……让我觉得很真实,好像我前面的二十多年都白活了一样。” 郁想点了点头。 不出她的意料哈。 宁宁这时候又露出了羞愧之色:“我,我一直没有空来看学姐。学姐这两年还好吗?照顾孩子很累吧?” 话说完,宁宁又觉得这话好像有点不对。 这时候秋秋爬上沙发,把果汁杯递给了郁想:“妈妈,维c!” 没等郁想低头,秋秋塞了一根吸管进杯子,还调整了一下,把吸管口送到了郁想的嘴边。然后秋秋得意地说:“妈妈,这样喝就很省力很省力了。躺着也可以喝,秋秋给妈妈扶吸管。秋秋聪明吧?” 宁宁恍惚地心想。 ……可能孩子比较累吧? 秋秋很快也有模有样地,用吸管喝起了杯子里的牛奶。 脑袋枕着小靠垫,嘴里还要发出轻轻的喟叹声:“啊,好爽啊……” 秋秋是个并不怎么热爱户外运动的小姑娘。 她好像和郁想十分的合得来。 别人是父母陪着孩子玩儿。 到了这儿,是秋秋围着郁想一起咸鱼瘫。 秋秋甚至还会哄妈妈:“今天看海绵宝宝好吗?” “不要,我要看死神小学生。”郁想说。 “好叭。”秋秋点点头,这才转头问宁宁:“阿姨一起看吗?” 宁宁恍惚地答应了。 “余桐阿姨,要蔬菜干、水果干和坚果拼盘。”秋秋对着余桐点了单。 等余桐把吃的也拿上来。 秋秋抓着小勺子开始分坚果,巴旦木分成一小堆,腰果分成一小堆。 “这是妈妈爱吃的。” “这是妈妈不爱吃的。”秋秋小声念叨。 宁宁:“……” 不过宁宁难得有这么宁静的时刻,她觉得从身到心都有了前所未有的放松,是因为这里的气氛太好了吗?宁宁不知道。 宁宁就坐在客厅里,和她们一块儿看了足足三个小时的柯南。 然后坐了很久的母女俩,决定在花园里溜达溜达。 秋秋和宁宁解说道:“妈妈说,要养生,不然老早老早腰就用不了了。” 她们在花园里晒了会儿西沉的太阳,然后才回到了屋子里。 郁想问宁宁:“要留下吃个晚饭吗?” 宁宁想了想,说:“要。” 她接手宁氏以后,以前的朋友疏于联系,也就不怎么来往了。亲人,她就更没有了。相比之下,学姐就算是亲近的了。 “那再看两集动画片,我要看小玉。”郁想说。 “我也喜欢小玉。”秋秋高兴地应声道。 然后她们没走两步,就看见咚咚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怀里抱着一个笔记本不知道在干什么。 等看见郁想回来了,咚咚很镇定自若地合上了笔记本。 宁宁很震惊。 年纪这么小就开始接触电子产品了吗? 别人是平板手机,这儿直接上手笔记本了? 郁想走近,好奇地随口问了一句:“咚咚,你在干嘛?” 咚咚毕竟还是年纪小,他有点紧张,低声说:“没什么。” 宁宁心想不会是干什么坏事吧?可这个年纪又能干什么坏事? 给自己充了888个q币? 这时候笔记本突然响了起来,发出了一声:“suessful!” 好嘛,还是英文的。 小小年纪就开始英语教学了吗? 宁宁哪知道,以郁想的懒惰,怎么会去鸡娃呢? 当然是天才宝贝你自己学啦,不学也行,做个弱智儿童也挺欢乐的。 “是新游戏吗?”郁想歪头问。 这么小会玩什么游戏? 宁宁愣住了。 “好玩吗?”郁想问。 宁宁欲言又止。 这个好像不是……好玩不好玩的问题……吧? 这头咚咚紧张地摇头,但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他问:“妈妈要看吗?” 好像很期待郁想看,又害怕郁想看。 郁想:“什么好东西?让我康康,我好奇。” 宁宁见过,因为自恃家长权威,强权侵犯孩子**,撬日记本锁,翻书包,最后闹得家庭不宁的。 但没见过这样的—— 孩子主动相邀。 妈妈大方表达好奇。 这时候咚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了笔记本屏幕,转向郁想。 咚咚再小再小一点的时候,就发觉到了自己是个不一样的孩子。 他好像聪明得过了头。 同龄的小朋友在他眼里都是笨蛋,甚至爷爷储山在他眼里都是笨蛋。 再大一点点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学东西变得好快好快。 他认字很快,可以背下一本书。 他能看懂爷爷交给妈妈的商场赠与合同,他知道什么是宏观经济,什么是微观经济。 他还会帮妈妈打游戏,知道一个游戏可以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最快获得胜利。 可太聪明是不对的。 但他不能瞒妈妈一辈子啊。 短短一瞬间,五岁的咚咚,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郁想:“呃,宝贝,这个是什么?” 咚咚:? 秋秋:“我知道!妈妈,这个是身份验证服务……” 郁想:“咚咚,翻译一下。” 咚咚小声说:“访问攻击……” 郁想:“啊,我知道了!” 郁想问系统:这就是我那三岁会奥数五岁会黑客七岁会金融的天才小萌宝吗? 系统:【……】 系统以为郁想早忘了当初说过的话,没想到她居然还记在心上? 系统要是能和两个小崽说话,它会对他们喊,快跑!你们还是胚胎的时候,郁想就已经在想你们养她了! 郁想久久没有说话。 宁宁也大为震惊。这是什么?这是黑客手段吗?一个孩子……一个孩子怎么会?学姐家的孩子,竟然比十个她加起来都还聪明吗? 而这头的咚咚很失落地低下了头。 妈妈没有夸他。 “我是个小怪物吗?”咚咚的声音变得更小了。 “不是。”郁想抽回思绪,“快!宝贝!把昨天那个游戏里骂我打得稀烂骂了我足足三页的人电脑黑了!然后重重地用力地讽刺他!” 宁宁:“……?” 系统:【……】 “啊对了,虽然你是个天才小黑客,但是也不能乱黑哈。黑进不该黑的地方,是违法的。妈妈不想看你铁窗泪,还要去监狱给你送饭,监狱多远啊……” “哦还有。咚咚不是小怪物。你知道小怪物什么意思吗?” “知道,我都在书里看了。”咚咚双眼晶亮地飞快地回答道。 他不是小怪物吗? 他是妈妈的宝贝啊。 他不会铁窗泪的,监狱多远啊,妈妈走那么那么远的路,脚会起泡的。秋秋还那么懒,路太远,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看他的。 “什么书?”郁想问。 咚咚仔细回想了一下:“在妈妈的书架上,叫,嗯,叫……《美强惨男主黑化了》。” 宁宁:? 学姐的书架上都是些什么东西? 郁想:? 啊这,所以书不能乱看哈。 但凡看个《天才萌宝,总裁追爱小娇妻》也不至于这样哈!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想还有啥番外要写的,或者,你们还有啥想看的吗? 第79章 番外4 番外4 宁宁离开的时候, 正赶上储礼寒回来。 保镖站在门外喊了一声:“大少。” 宁宁刚听见这两个字,就不自觉地哆嗦了下,她抬起头, 看向门的方向:“储大少回来了?” 余桐轻轻应了声。 紧跟着,宁宁就看见储礼寒西装革履,手里拎着几个纸袋,长腿一迈进了门。 储大少看上去没什么变化, 依旧矜贵俊美,举手投足自然有一股压人的气势。 他就这样径直往里走去, 看也没有看别的人一眼。 然后宁宁突然想起来:“我们是不是吃饭没有等储大少?” 余桐:“是啊, 怎么了?” 宁宁愣住了:“就……就这样合适吗?储大少不会生气吗?” 余桐不解反问:“为什么要生气?” 宁宁转头看去。 就见身形高大的储大少, 这会儿正微微弯了弯腰, 将手中的纸袋分给沙发上的郁想, 然后是两个孩子。 很明显,这是他带回来的礼物。 宁宁呆住了。 这一幕很像是什么呢?很像是宁宁很小的时候,刚上学学了几篇课文, 仅仅只存在于她脑海中,想象出来的最完美的家庭画面。 她长大后, 没能实现自己的想象。 但学姐做到了。 那头储礼寒分完礼物后,才脱下西装外套递给了佣人。 男人的臂弯强劲有力, 他没有挽起袖子, 而是就这样衣冠楚楚地,将两个孩子轻松地, 一左一右托在臂弯中抱了起来。 他抱了一下就把秋秋咚咚放回地毯上了,然后挨着郁想坐了下来。 仿佛刚才的动作,是属于这个家庭的独特的回家仪式。 郁想的声音这时候才响了起来,她问:“吃过了吗?” “飞机上吃了一点。”储礼寒说着, 先解开了手表放在茶几上,然后才抬起手搭在了郁想脖颈处,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两下。如果不是宁宁观察细致的话,大概会错过这样的动作。 宁宁怔怔望着,心跳不自觉地漏了一拍。 她会觉得储大少这样的动作,说不出的强势且亲昵,情而不色。 摘下表……是不希望刚从外面回来的他,一抬手就冻到学姐的脖子吗? 这样未免也太……细致了点。 “正餐回来吃。”那头储礼寒轻声说。 这不完了吗? 刚他们都已经吃了,哪儿来的正餐?储大少只能自己另外补夜宵了。宁宁心说。 只是那头坐在沙发上的学姐,有那么一瞬间,表情有点奇怪。 就在宁宁去想那表情是什么含义的时候,储礼寒这才看向了她:“宁宁小姐?” 宁宁一个激灵,马上站直了,就跟被老师抽问的小学生一样:“是,是!我今天过来看看学姐……之前都没顾上。” 宁宁尴尬又羞愧地说。 储礼寒对宁家是没什么好印象的,但是听宁宁管郁想叫“学姐”,他这才低低出声:“什么时候卖宁氏的股份?” “什么?”宁宁愣了下,然后猛地回过神,想也不想就诚实地回答道:“已经卖了,今天刚签完合同。” 储礼寒:“嗯,再等上两天,你手里的股份就一文不值了,你会背上巨额的债务。” 宁宁被吓住了。 她当然知道储礼寒不会开玩笑,可是为什么?宁宁仔细地想了一遍,还是想不到个中关节在哪里。还是她对这些东西太不擅长了吗? “宁小姐这是准备回去了?”储礼寒问。 宁宁僵硬地点头:“是的,正要走。” 储大少是在……催她走吗?她是不是电灯泡了? 宁宁想也不想,马上和郁想说:“学姐,我……我走了。” “对了,还有一件小事。”储礼寒出声,“那位杀害宁总的嫌犯,他的尸体已经在山里找到了。只不过这个消息还没有公布出去。” 难怪……难怪一直抓不到人。 因为那个人早就已经死了? 如果母亲和姐姐知道这个消息……宁宁脑中蓦地冒出了这个念头,一时间她觉得有些可悲。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坏。她的第一反应怎么能是这个呢? “如果宁小姐足够聪明的话,就应该懂得怎么保住自己手中的资产。”储礼寒顿了下,“换个城市,或者换个国家。” 宁宁心头一震。 储大少这话几乎是把意思摆在明面上了…… 一旦那个人死了的消息传出去,宁母和宁雁当然就不会再东躲西藏了。她们会来找她,会问她索要宁氏的股份,索要财产。这是储大少都能看清楚的事。 宁宁颤声道:“谢谢储大少……”她往门的方向又走了两步,然后回头说了一声:“学姐再见,……再见。” 郁想歪了歪头,抬起手:“拜拜。” 宁宁走出去的时候,隐约听见身后又响起了学姐和储大少聊天的声音。 郁想懒洋洋地打着呵欠:“明天我去看一个电影首映,你带一个崽出门?我带一个崽出门?” 储礼寒答应得很快:“好。” 宁宁的步子顿了下,她想象了一下储大少带崽的样子,然后……然后难以想象。 宁宁走后,很快去着手办理了去国外找个院校再进修两年的事。 她想,大概只有走得远远地,才不会因为再贪恋家庭虚假的温暖,而忍不住回到妈妈和姐姐的身边…… 而这头的客厅里。 郁想问:“秋秋和咚咚,谁跟着爸爸去公司啊?” “秋秋不想。” “我也不想。”这是咚咚的声音。 储礼寒:“……” 秋秋张嘴了:“秋秋是妈妈的小棉袄,脱了小棉袄,妈妈会冷的。” 咚咚犹豫了一下:“我是……小背心?” 储礼寒一把将秋秋从地毯捞了起来:“嗯?上次是谁说,爸爸不在秋秋吃饭都不香了?” “上次不香,这次香。”秋秋眨眨眼,一点也不脸红地说。 理直气壮得很得郁想的真传。 储礼寒掐了一把秋秋的脸,问:“咚咚呢?” 咚咚沉默片刻,选择了背刺妹妹:“秋秋太懒了,跟着妈妈都不能给妈妈跑腿,秋秋还是和爸爸去公司吧。” 秋秋听到这里惊呆了。 “两个没良心的小混蛋。”储礼寒不急不缓地说完,一顿,“那今晚的睡前故事就取消吧。” 话音落下,储礼寒当着两个小崽子的面,弯下腰一把将郁想抱了起来,然后转过身,径直往楼上走去。 这下秋秋和咚咚都呆住了。 秋秋脱口而出:“爸爸,你去干什么?” “单独给你们妈妈讲故事。”储礼寒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就抱着郁想消失在了楼梯拐角。 秋秋瞪大了眼,小声喃喃道:“我们是斗不过爸爸的。” 咚咚:“谁叫他是妈妈的合法老公呢?” 秋秋叹气:“谁叫他还是我们的合法爸爸呢?”秋秋转过头:“那哥哥给秋秋讲睡前故事吧!” 被揪住衣角没能跑得掉的咚咚:“……幼稚。” 秋秋:“那哥哥讲个不幼稚的故事吧。” 咚咚犹豫了一下:“那先给你讲数学家莱布尼茨……” 秋秋:? 秋秋蔫着脸听了半分钟,然后抱着小熊原地昏迷,进入了很深很深的梦乡。 楼上。 储礼寒反手关上了门。 郁想倚在他的怀里,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储大少今天给我讲什么故事?” “我风尘仆仆、旅途劳顿,郁小姐不应该先让我吃一吃正餐吗?”储礼寒话音落下,掐住郁想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一阵天旋地转。 再回过神,郁想已经落在浴缸里了。 郁想还想叭叭,自己去厨房找找看有没有剩饭哦,但所有的声音这会儿全都被堵回喉咙里了。 她曲了曲腿,蹬在了浴缸的边缘。 花洒打开,热水喷洒出来。 储礼寒扣住她的足腕:“要换新的吗?” 郁想:“什么?” 储礼寒从口袋中取出了一条新的宝石链子。 鸽血红宝石用金色链子串连,颜色艳丽。 他俯首为她解开了脚腕上的金链,转而扣上了宝石。鸽血红的宝石贴近皮肤,更衬得她的肌肤如雪,仿佛在灯光下,和宝石的切割面一起绽放着炫目的光。 郁想歪了歪头:“我有两个礼物?” 储礼寒:“嗯。” 每个人都有礼物。 但偏偏,她比他们多一个。 这就是大反派的偏爱多一分吗? “我喜欢这个礼物。”郁想看着他,轻轻笑了下,“嗯,更喜欢送礼物的人。” 储礼寒眼底光华流动,他俯身将郁想按在了浴缸里。 水花飞溅。 郁想脚腕上的宝石串,不断碰撞着浴缸的陶瓷瓷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混入水声中,奏成了更悠长的乐声。 第二天早上。 咚咚和秋秋很早就起床了,秋秋甚至还自己给自己挑的小裙子。 他们坐在小椅子上,抬头看了看郁想。 郁想软绵绵、懒洋洋地挪动着步子,长发随意披在肩头,脸颊旁一点发丝打着卷儿,让这天早上的郁想看上去,更有种说不出的精致的脆弱。 “妈妈,你腿疼吗?”秋秋郁想,好奇地发问。 郁想沉默了一下:“……抻着那根筋了。” 秋秋从小椅子上跳下去,这会儿倒是很殷切的小棉袄:“秋秋给妈妈揉揉呀。” 她扒了下郁想的裤腿。 郁想心虚:“算了宝贝。” 系统:【……能见你有一回羞耻心真不容易】 系统:【不对啊……为什么你连裤腿都不让掀?你腿上都是痕迹?!】 到了后半句,系统的音调突然拔高了起来。 最终系统还是没忍住骂骂咧咧了起来:【你们还玩得这么花???】 郁想反问:不然呢?结婚就是合法地玩得更花啊! 系统:【……】 系统:【你们都已经做父母了,能不能正经一点?】 郁想:我们多正经啊,正经地相爱着,正经地爱着孩子,还不够正经吗? 系统语塞。 我们的正经就不是一回事…… 那头秋秋还想扒郁想的裤腿,然后被储礼寒从后头一把捞起来,抱在了臂弯里。 “早餐吃完了吗?”储礼寒问。 秋秋摇头。 “秋秋早点吃完,跟爸爸去公司。”储礼寒说着,把秋秋放回了小椅子上。 秋秋叹气道:“好叭。妈妈今天腿疼,秋秋腿短,还是跟爸爸走吧。” 她咬着鸡蛋糕,很快就开始关心起别的事了:“公司好玩吗?” “你去了就知道了。” “……哦。” 咚咚倒是很开心的,只是他小脸上没怎么显露出来。 等吃完早餐上车的时候,咚咚显露出了和他这个年纪不符的惆怅:“要是我可以背妈妈就好了。” “你爸背就行了,哪儿轮得到你们背啊?”郁想顺手掐了一把咚咚的小脸。 咚咚一想:“也是。……但是今天爸爸不在啊。”他看了看妈妈的手,想亲一下,但是又不像妹妹那样直率。 “你奚叔叔在啊!”司机说着,猛地扭过了头。 咚咚瞪大眼,一下警戒了起来。 “今天我给郁小姐当司机。”奚亭说着,勾唇一笑,“要是郁小姐走不动了,累了,我也可以来背……” 郁想挑眉:“背我?” 奚亭:“我是想的,只不过储大少可能不太乐意。” 咚咚拉着小脸,一字一句地强调道:“储礼寒的儿子也不太乐意。” 奚亭:“……这个占有欲,真是跟储大少一样啊。” 郁想:“所以是父子么。” 奚亭:“郁小姐这么爱自由的人,不会觉得受拘束吗?” “奚先生没有被谁喜欢过吗?”郁想问。 奚亭:“当然有。” “粉丝?那怎么算呢?”郁想懒声道:“爱的表达,不是束缚的锁,是去更广阔天地的助力。希望奚先生能早点明白这个道理。” 奚亭本来也就是顺口挑拨离间一下子,虽然他早知道多半是挑拨不成的。郁想是个太有主见的人了,别人的任何想法都影响动摇不了她。 不过这会儿听了郁想的话,奚亭才有点怅然若失起来。 上哪儿去找这样的人,来让他明白这样的道理? 算了,都不重要。 “我相信今天的首映式会给郁小姐一个惊喜。” “你的演技终于能反吊打元景焕的惊喜吗?” “……郁小姐是在嘲讽我吗?” 这边车开远了。 那边储礼寒也刚刚下车。 “大少。”大厦内一行人迎了上来。 其实现在叫他“储先生”的人比较多了,因为不管储山愿意还是不愿意,大家慢慢也就只记得一个储礼寒储先生了。 “大少今天的会……” 走在最前面的人,一看见储礼寒就愣住了。 不止是他。 后面的所有人,全都傻了眼。 “哈喽。”秋秋举起小手,手指弯了弯,倒是大大方方地和他们打了招呼。 小姑娘穿着白雪公主配色的小裙子,裙摆蓬松,脑袋上还戴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她坐在储礼寒的臂弯里。 像是一个娇嫩又精致的瓷娃娃。 而抱着她的储大少,今天也依旧是衣冠楚楚,宽肩长腿。 他穿着蓝色西装,矜贵且绅士。 单手毫不费力地托举着小姑娘,手臂处才带起一点西装的褶皱,让人不自觉地联想到底下绷紧的肌肉线条。 储礼寒过去也总会单独带两个孩子。 但他从来没有带他们来过公司。 这是第一次。 大家内心写满了卧槽! 难怪,难怪大少从来不把小小姐带出来露脸,这他妈也太可爱了!眉眼间的漂亮完全袭承了郁小姐的优点! 大家还在发怔的时候,储礼寒已经抱着秋秋往里走了。 这时候秋秋还回头和大家自我介绍道:“我叫储遇秋。”然后她抬起手:“啵。”给大家做了个飞吻。 大家一颗心全都软成了一滩水。 激动又兴奋,但又不敢接秋秋这个飞吻,怕被储大少弄死。 这时候储礼寒抬了抬手,按住了秋秋的小脑袋。 秋秋:“哎呀!爸爸!不要把我蝴蝶结弄歪了!” 储礼寒:“……” 储礼寒又给她正了正蝴蝶结,还顺带屈指理了理她的头发。 “想玩什么?”储礼寒问她。 “爸爸玩什么,我玩什么。”秋秋想了想,说。 十分钟后。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大家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抬头朝储礼寒的方向看了过去。 储礼寒坐在主位上,面色平静,一边有条不紊地说着关于新项目的安排,一边捏住手中的钢笔,指骨抵住笔身,一转。 就这样转笔给秋秋看,逗她玩儿。 而秋秋就坐在会议桌上,紧挨着储礼寒的左手。 有时候她还会好奇地插一句嘴,按住储礼寒手中的笔,趴低身子,指着面前的项目书,问:“爸爸,这个是什么啊?” 储礼寒面色不改:“CRISPR-Cas9,是一种基因组编辑工具。” 大家心底一激灵。 大少这么有耐心?明知道孩子还小根本听不懂,也要和她解释? 秋秋中途又问了几个问题。 然后就忍不住趴在会议桌上睡着了。 储礼寒发觉到她睡着以后,声音蓦地一顿,脱下西装外套,将秋秋一裹,就捞到了怀里托住,好让她靠着继续睡。 这边会议还在继续进行。 那边郁想和咚咚刚抵达首映式现场。 记者早就已经坐满了,特邀观影人也已经都坐上位置了。 其中还有少数几个特地抽选的粉丝。 就在大家正聚精会神地等待着放映的时候,剧组导演、元景焕,还有另外几个资历不低的影帝影后,都起了身,像是要去接什么人。 “怎么回事?” “谁来了?” “不知道啊……” 这时候有个媒体人突然一拍大腿:“哦!我知道了!今天是不是还请了郁小姐来观影啊?” 大家都齐齐顿了下,然后才纷纷积极地扛起摄影机。 “储大少会跟着来吗?” “不会吧,储大少那么忙……” “卧槽!”突然有人拔高了语调。 “怎么了?” “储大少没来!但储大少他儿子来了啊!那是储大少和郁小姐的孩子吧?看,快看!” 媒体们一时间骚动得厉害。 首映式全网直播。 直到电影开始播放的时候,才会停止。 这会儿镜头以外的大家,都能清楚地看见,一个Q版储大少,怀里抱着妈妈的围巾,手里还拎了一个小保温杯,然后紧紧跟在郁想的身边。 郁想上台阶的时候,小男孩儿还会弯下腰,给妈妈捡一下裙摆。 【卧槽?!】 【那是储大少和郁小姐的崽?】 【我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让孩子出现在镜头前!】 【感谢电影剧组!感谢你们让我们CP粉得以见到爱情的结晶!】 【崽崽好乖哦呜呜呜】 这边郁想走了没两步。 元景焕正要和她介绍身后几个演员,那都是郁想过去说自己比较喜欢的演员。 “来了。”另一道声音却更先插了进来。 郁想转头看过去,就看见了凌琛远。 凌琛远穿着黑色西装,整个人显得有点阴沉。大概是因为他的真爱女主已经没有了,没有人能将他从情绪沼泽里带出来的缘故。 郁想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我以为凌先生之前出国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那时候,大家都刚知道,储山把遗嘱上的名字改成了两个孩子。 凌琛远知道之后,不仅没有及时“回头”去哄他老爹,反而还直接出国了,把储山当场打了个措手不及。 凌琛远走近了一点,他低声说:“我怎么会不回来呢?” 他将声音压得更低:“我还没有看着我父亲死呢。” 话说完,他没有等郁想开口,就将目光又落到了咚咚的身上。 这个孩子长得很像他大哥。 外表出色,很乖巧,眉眼熠熠,看得出来,生活得很幸福,是在一个父母疼爱他的家庭里,慢慢地一点点长大…… “差一点。”凌琛远说,“差一点,就应该换一个爸爸了。” 郁想反问:“那是差一点吗?” 凌琛远:“……” 凌琛远:“好吧,差了很多。你喜欢储礼寒,但不可能喜欢我。” 郁想点了下头:“我很高兴,凌先生终于能做一个坦然面对自己的人了,而不再是自视甚高了哈。” 凌琛远:“……” 凌琛远多少有点不服气:“你忘了那时候你还说喜欢我了?” 郁想:“唬你你也信?” 凌琛远喉头一哽。 凌琛远:“……算了,说不过你。” 凌琛远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要投资导演的新戏,导演特地把人请了过来看首映。 他们很快坐了下来,开始看电影。 直播也在这时候停住了。 【唉我还没看够呢】 【凌琛远怎么走郁想面前去说话了?】 【说话又怎么样,现在不还是得乖乖叫嫂子】 【笑死,我听说没结婚的时候,凌琛远一直想当孩子的亲爹,现在不会还没死心,想篡位吧?】 【然后被大哥一顿揍?】 网上还在哈哈哈地议论。 而首映现场,凌琛远没有看电影,他在看咚咚,并且看得相当认真。 半个小时后,凌琛远起身出去。 咚咚也站起身,让保镖带他去厕所。 但是等出了门,咚咚却是拐向了凌琛远的方向。 凌琛远是出来抽烟的,看见咚咚走过来,他顿了顿,还是掐灭了手里的烟,然后抬手散了散烟味儿。 “你为什么要看我?”咚咚皱起眉,“你是想做人贩子吗?” 凌琛远噎了下。 真是跟郁想一样,张嘴没好话。 凌琛远:“我是你叔叔。” 咚咚:“我知道。你也是爷爷的儿子。但是这和你要做人贩子不冲突啊。” 凌琛远嗤笑一声:“我不会做人贩子,我不缺钱。”他一顿,突然说:“我有很多钱。本来这些钱也可以属于你,可惜,你妈妈不答应。” 咚咚说:“我不需要,我很聪明,我很厉害。我会赚很多很多钱给妈妈。” 凌琛远眯起眼,他有点好奇:“是吗?你有多聪明?多厉害?” 咚咚现场给他演示了一下。 凌琛远越看越惊讶。 这小孩儿比他小时候还聪明…… 但是这样的孩子,多半会失去童真,很难获得大人的喜爱。 凌琛远忍不住问:“你妈妈更喜欢你还是你妹妹?” 咚咚皱起眉:“你怎么会问这样愚蠢的问题?妈妈很爱我们。”他强调道:“我们。” “你妈妈知道你的这些本事吗?” “知道啊。我可以帮妈妈打游戏通关。”咚咚忍着脸红,他头一次在别人面前,这样坦率地竖起三根手指,说:“然后妈妈夸了我,叫我三声好宝宝。” 凌琛远:“……” 他觉得有点好笑,但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又有点热。 被爱着的人怎么会失去童真? “我得回去了,出来太久,妈妈会担心。”咚咚说。 凌琛远:“嗯。” 咚咚走了几步,又想起来什么,回头说:“做人要有礼貌,下次见了我妈妈要叫‘嫂嫂’。” 凌琛远:“……” 真不愧是储礼寒的种。 不急不缓地扎人的心。 咚咚再没有说什么。 凌琛远看着他走远,仿佛是看着一个自己永远也成为不了的人。 咚咚回到电影院后,郁想正在吃爆米花,然后分了咚咚一颗,就一颗。 咚咚不爱吃这些,但妈妈只要分他一颗,他就会觉得很高兴。 他低头咬进了嘴里,然后眯起眼,挪了挪屁股,挨郁想更近一点,和郁想一块儿认认真真地把电影看完了。 等到片尾播放完毕,奚亭回头问:“咚咚,怎么样?” 咚咚像个小大人,很认真地点评道:“这个故事不好,他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笨蛋去杀人呢?他为什么不用更简单的手段杀人呢?书里说过,设计越复杂,留下的痕迹就越多。他不太聪明……” 奚亭:……? 其他人:……? 卧槽!储大少的孩子,这么小思维就异于常人,牛逼到这种地步了吗? 大家很震撼。 只有郁想轻声说:“宝,这个剧本的灵感,是我提供的。” 咚咚顿了顿。 咚咚:“妈妈真棒,妈妈真聪明。它写成故事不一定好看,可是拍成电影就很好看。”他笨拙地哄道:“今天回家,给妈妈买新游戏当奖励哦。” 大家:??? 您这改口可真够快的! 好像,妈妈和崽……搞反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满足了吗!大声告诉我!滚去写隔壁了。 第80章 番外5【全文完】生日和蜜月。…… 番外5 高学辉打从起床,就总觉得己好像忘记了点什么。 高太太照例问过句,交女朋友了吗?后就出门去了。 高太太虽很有孙辈,不过她己的生活本身足够丰富多彩,以问问也就差不多了。 留下高学辉坐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咬着华夫饼。 这时候他的狐朋狗友给他打来了电话。 “高大少,今天还是聚下?” “去哪儿。” “梅丽莎庄园。” 高学辉正要婉拒,免得见了人尴尬。 但就这时候,他的大脑个电光石火间,……他起来了! 今天是储大少的生日啊! 高学辉匆匆挂断电话,就先给储礼寒拨了过去。 但是没人接。 高学辉马上又打给了郁。 嗯? 还是没人接。 高学辉看了眼墙上的挂钟,11点17分。 这个时间,是还睡觉未免太晚,是搞什么有颜『色』的事不方便接电话,那也未免太早了点……这青天白日的! 难不成……是出什么事了? 陷入深深沉思的不止是高学辉。 此刻巍峨的公司大楼内,干高层面对着眼前的来客,不由得开始了恍恍惚惚红红火火。 “事情就是这样的,今天大家完全可以充分地这两位当做是大少。有什么要汇报的,汇报给他们听。”王秘书微笑着颔首。 这两位是哪两位? 是大名储遇秋和大名郁冰的两个小朋友。 这不是胡闹吗? 高层心底『逼』『逼』。 “大少真够放心的。” “这也就是大少家大业大,真不怕被折腾啊。” “要不你们谁给臧总打个电话?臧总要打不通,打给老储董也行。” 大家压低了音交谈几句,心里怀着绝望。 今天的主要任务就得是哄孩子了吧? 也不知这个岁数的,那是混世魔王啊还是混世大魔王啊? “那我们上楼吧。”小少年青涩稚嫩的音,板眼地响起。 光听话的口吻,还是很有大人范儿的。 大家当不能拒绝。 几个副总,紧跟了咚咚的身边,块儿进了电梯。 其他高层就进了另部电梯。 有个副总没忍住,问秋秋:“要抱吗?累不累啊?” 秋秋摇头。 咚咚皱眉,不高兴地抓紧了秋秋的手。 “叮”的,电梯门开了。 咚咚牵着秋秋走了出去。 秘书处的人本能地站起身,走出来迎接。等看见两个小朋友走最前面,他们也是愣。 副总轻咳:“今天是小少爷和小小姐,替储大少来上班。” 秘书处的人反应很快:“呃,那个,按照惯例,大少来的时候,会给大少泡杯茶……” 咚咚:“杯茶,杯牛『奶』,谢谢。” 小少年虽板着脸,眉眼冷酷,但还是很有礼貌的。 秋秋问:“我的是茶吗?” 咚咚:“不,你的是牛『奶』。” 秋秋不满地问:“那为什么你可以喝茶?我只能喝『奶』?我今天也要做大人!” 后面堆高层听得眼皮直跳。 完了完了,不会因为会儿喝什么,就先大吵架吧? 咚咚:“……” 咚咚:“两杯牛『奶』,谢谢。” 这是都不要喝茶了的意思? 那小姑娘能愿意? 秋秋满意地点点头:“好吧,喝牛『奶』也是可以做大人的。” 高层和秘书处的人愣愣地看着他们俩。 还是挺……好哄的? 他们很快来到了储礼寒的办公室门外。 这里除了储礼寒的指纹,就只额外录入了郁的。 以咚咚掏了掏兜,最后掏出来把钥匙,后踮脚,把钥匙『插』了进去。 “几点开会?”咚咚问。 大家愣,后才回过神应:“下午三点十分,大少有个会议……” 咚咚点了点头:“好。” 后他牵着秋秋进了办公室,又问:“要拿报表给我看吗?” 大家茫。 您知报表是什么东西吗? 他们到底还是怂,没敢这么问。 怕把这位小公子哥儿给得罪了。 人亲爹可是储大少啊!亲祖母可是臧总啊! 咚咚看了看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沉默了下,:“把不够。” 小小姐也坐? 秘书的反应依旧很快:“好的,您等等,我再叫人去搬把。” 咚咚点头:“秋秋先坐。” 秋秋:“我上不去。” 副总嘴角抽了抽。 觉得眼前这幕实又可爱,又很富有喜感。 “我来抱小小姐?”有个副总殷勤地。 他话音刚落下,就看见冷着脸的咚咚,无比熟练地趴了下去。 后秋秋踩着他的背,爬上了椅子。 很快第二把椅子来了。 咚咚己爬了上去,虽小小地费了那么点力气。 咚咚坐稳当以后,抓住桌沿,把己往桌子拉得更近了点。 “报表。”咚咚。 真要看啊? 副总心里默念几遍,反正这是大少的亲儿子,是大少的亲儿子…… “小少爷先等等。”有人转身去找资料,有人壮着胆子,还是没忍住打给了臧总。 但臧总的电话没能接通。 只好又打给储董。 储董接电话倒是很快的。 他那头问:“储礼寒和郁都联系不上?” “对的,储董您看这怎么处理?小少爷和小小姐坐大少的办公室里,这还要替大少看报表呢……” 储山:“那就把储氏的报表也块儿看了吧。” 打电话的高管:??? 最后储氏的报表还真由刘秘书抱着,块儿都送到了咚咚的面前。 储山是这么和刘秘书的:“不就是大型过家家吗?哎呀,满足孩子下嘛。孩子高兴了,晚上也就能陪我这个爷爷块儿吃个饭了。” 可以是很空巢老人了。 这边送报表。 那边储山就拄着拐,坐附近的咖啡馆里,等着两个小朋友“下班”。 办公室里。 咚咚犹豫:“项目书我可能看不懂……” 大家心那是“可能”吗?那是肯定看不懂啊我的小少爷! 这时候咚咚还转头问秋秋:“要分你半吗?” 大家心提。 咋的,分了撕着玩儿吗? 秋秋连连摇头,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要不要,好累的。” 这是累不累的问题吗? 大家木着脸。 后他们就看见咚咚慢慢翻开了报表。 “这是思骥的报表,他们又进行了表外融资?” “这是名威的,他们的资金规模很奇怪。为什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这是内拉卡的,他们应该注意下过高的杠杆,流动资产金额和负债表也对不上。流动资产金额很高,为什么还有这么大批量的负债?他们财务造假?他们知这会引起什么样的股市动『荡』吗?哦,国外上市的啊。那没关系了……” 咚咚板着张脸,用小大人样的,但依旧带着点『奶』气的口吻,字句地往下。 大家越听越觉得惊奇。 您连割外头的韭菜这事儿都明白啊? “这些……这些小少爷怎么会知的?”有人恍惚地从喉中挤出了音。 咚咚疑『惑』反问:“有眼睛不是就能看见吗?” 大家听得麻了。 是,长了眼睛都能看见。 但般人哪儿知从哪里去看这些知识啊?得有先有知识,才能运用吧?多少人就算看见了,也不能推断出股市风云,盈亏数据啊! 最前头的高管抹脸,心大少的孩子真就不样呗。 他和郁小姐的基因,是怎么撞块儿,撞出来这么两个孩子的啊? 郁小姐不是挺……咳……挺咸鱼的吗?哦也对!咸鱼并不表这个人就不聪明了。聪明人躺平是咸鱼,没有能力的人躺平世人的嘴里,就是逃避社会实了。 高管定了定神,重把目光落了咚咚的身上。 谁也不敢再觉得,刚才咚咚要分半给秋秋,是让她块儿撕着玩儿了。 秋秋应该也这么聪明吧?只是继承了郁小姐的咸鱼而已。 …… 咚咚这里规规矩矩地坐了个小时。 大家也就陪了个小时。 高层们越陪越震惊,度怀疑己小脑是不是还没发育全,不怎么能让小孩儿给震得这么目瞪口呆呢?真是见大世面了! 秋秋很快喝光了牛『奶』:“哥哥,饿了。” 咚咚听见音,了,后合上报表,慢条斯理地放进柜子里锁好,把己那杯牛『奶』也端起来,口气全喝掉了。 他站起身,锤定音:“去吃饭!” 秋秋高高兴兴地扒拉着扶手,跳下了椅子。 大家就这么眼看着他们,嘴边还挂着『奶』胡子,路走到了公司食堂。 高层们心,哪能让这两位小祖宗吃食堂啊? 赶紧就有人开了口:“您二位有什么喜欢的和忌口的吗?我们这就去订餐厅。” 咚咚闻看向了秋秋。 而秋秋已经学着别人的样子,带上餐盘去窗口排队了。 “我要和大人样。”秋秋。 咚咚连忙跟了上去。 高层们抹脸:“那咱们今天也……这儿吃?” 员工食堂里,很快呈出了个怪异的景象。 排开的队伍中间,身高突断崖式下跌,出了个巨大的凹形。 低头看,就能看见那是两个小朋友。 等刘秘书找过来的时候,他们俩已经坐高脚凳上,面对面开始吃饭了。 “两位小祖宗,你们怎么能吃这个呢?”刘秘书拍大腿,着急地。 “为什么不能?很好吃啊。刘叔叔你要吗?”秋秋把己不爱吃的小蛋糕,真诚地分给了刘秘书。 后己重重吸溜了口酸『奶』。 刘秘书受宠若惊地接过了小蛋糕。 这种大公司的食堂,其实般伙食都相当不错。你能得到的食物种类,这里都有配备。吃个日料法料都不成问题。 但这哪里有高级餐厅的格调呢? 更何况…… “储董还等你们呢,就等你们块儿吃饭呢!” 咚咚沉默片刻,低:“我要是爷爷的话,这会儿已经吃不下饭了。” 刘秘书:? 他心怎么回事,小祖宗你怎么也跟你妈样,开口话戳人呢? 秋秋还边点头帮腔,小姑娘开口就更直白了:“爷爷拿过来的报表有问题哦。有人转移资产,做虚假账务。” 刘秘书听得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是、是吗?哈哈,小小姐你怎么知的?小少爷把储氏的报表给这里的人看了?哪个高层的这些话?是薛伟元的?还是简如的?” 秋秋茫:“你的都是谁啊?这个什么、什么薛,还有什么如,我和哥哥都不认识啊。” 咚咚把西蓝花叉回了秋秋的盘子里,后才出:“笨!薛伟元上次来过家里和爸爸作汇报。简如是那个给你倒牛『奶』的姐姐。” 秋秋:“噢……” 秋秋:“那个姐姐长得很好看。” 刘秘书心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怎么还惦记着人家好看不好看啊? 才多大点儿年纪。 “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刘秘书跟脚底着火了样,飞快转身找储山去了。 储山还坐咖啡厅里。 个好像脑子不太好使的空巢老人演绎得淋漓尽致。 听了秋秋和咚咚已经食堂吃饭了的消息,储山很是心痛。 但等听到刘秘书转述的咚咚和秋秋的话,储山下就精神了,和刚才那个颓唐孤独的形象,完全分离开了。 刘秘书叹气:“早知真不该送报表过来给小少爷们玩儿,这种公司机密……” “算什么机密?要看财报,上网就能找到。那些东西,蠢货的眼里,也就只是串串冷冰冰的数字。聪明人的眼里,才会透『露』出信息。”储山转了转手边的茶杯。 刘秘书顿:“您的意思是……小少爷他们……是聪明人?” 从刚才秋秋那番话,也可以听出来,他们那些话还真不是从高层们那里学的。 储山点头:“这两家公司有问题的事,我早就知了。但我商场上干了多少年?咚咚和秋秋,他们才开始上小学吧?” 储山笑:“不过还是年轻了点儿。等他们长大了,手底下管的公司多了,就会知不是每家公司的账目都那么漂亮的。不是两家公司出问题,就要因此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 刘秘书听得傻住了。 感情那些话还真是有的放矢啊?不是瞎扯的啊? 储山接着:“不过那些东西是咚咚看出来的还是秋秋看出来的?” 这刘秘书哪儿答得上来啊? 储山絮絮叨叨:“他们才几个月大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们很聪明……郁气人归气人,但这两个孩子生得是真他妈好!” 着着,储山就又有点悲从中来:“可惜啊,这两个孩子跟我不亲近……就会跟他们妈块儿坑我的钱!” 储山越越生气:“也不知他们今天上哪儿去了?就让孩子这么带着保镖己去公司上班!这叫不负责任!” “等会儿……”储山突起来,“咚咚和秋秋今天是不是逃课了?” 这时候,网上正吃个明星瓜。 有个过气明星,言了款网游。这并不奇怪,很多过气明星都会走上这条路。钱多事少,利用己最后的点影响力为己赚取更多的钱。 赚钱嘛,不寒碜。 但是,这款网游它白-嫖了这个明星。 嘿,请了人,但不给钱。 人家明星都因为这条广告,被营销号嘲笑人设崩塌,这也出来捞金了。 结果分钱没拿到! 这个明星直接公开撕,引来了不少的吃瓜群众。 【很久没看见这么干脆直接的撕-『逼』了,终不再是工作室跑出来发函了】 【也终不是粉丝冲锋陷阵了】 【哎,这游戏叫《黑暗大陆》?给大家再联动个瓜吃下。这款游戏的负责人姓田,叫什么我忘了。他做游戏就是超级缝合怪。坑波钱就走。谁还记得老早之前,郁微博投资游戏的事?田总就带着黑暗大陆去找她。 但是据当时,因为郁收了很多项目书,田总觉得己被冷落了,了很多不好听的话,闹掰了跑了,后来拉了个投资,你们猜是谁?是宁雁!哎,还有人记得宁雁吗? 【宁雁拉上个男朋友起投资了,当时还有营销号吹富家千金投资游戏的闻和郁打擂台呢。不过宁雁很快就疯了,闻也就没发酵起来。】 【这事我还记得!这个田总实太贪了,搞得土豪玩家不高兴,平民玩家也怨载。以喏,言费也给不起啦。宁雁为了和郁打擂台跑去投资她,真是不太聪明。她那个朋友背地里骂她了吧?】 【啊还有还有,之前这个人还蹭郁的免费广告,给己的游戏挂名叫‘郁都玩的游戏’,后来让储大少手底下的律师团给告了,赔了不少钱。估计就是因为赔了这笔巨款,以游戏里拼命薅钱,都讲个基本法,直接断后路。】 【咱就是,这报应到了哈!挺活该!】 这边瓜吃得可开心了。 还有个不太起眼的小词条,小范围内扩散开了。 #年纪轻轻就要为己赚『奶』粉钱了# 点进去就能看到最上面的条:【卧槽我们顶头上司大佬的孩子,居来公司班了!】 【富二子承父业,不是很正常?】 博主立马回复了:【不不,这两个孩子可能大概也许刚把幼儿园小班上完?】 【???】 【我好像知的是谁了哈哈哈,是不是郁小姐的崽?哈哈来公司先干两杯『奶』,后再做事。去食堂的时候,嘴边还挂着『奶』胡子呢,老可爱了】 【?好家伙。让崽子去班?那储大少干什么去了?】 【今天好像……好像是储大少的生日吧。我记得去年办宴会,差不多是这时候。】 【好嘛,破案了。郁小姐独给大少庆生去了?】 【哪种单独庆生法?狗头.jpg】 【这得去问储大少了】 储大少这时候,刚和他的郁小姐走下私人飞机。 这里叫楚科奇。 它坐落欧亚大陆的最东端。 郁把身上的外套裹得更紧了点,张嘴话呼的都是白气。 “您是要把我发配到这儿挖矿吗?” 储礼寒低头,扣住她的手腕,给她慢条斯理地戴上了手套,后才淡淡接:“这儿可没有矿让郁小姐挖。” “那储大少把我弄到这么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是干什么?”郁歪头看他。 紧跟着她还转了转手腕,:“紧了。” 储礼寒屈指塞入手套的束口处,扎带勾松了点,后才重给她扣上了手套扣。 他的手指温热。 不轻不重地滑过了郁的手腕,带着点流连的意味。 郁不觉地蜷了下指尖,她眨了眨眼,轻:“痒。” 储礼寒收回手,给她帽子拉得更紧,后带着她往前方走去。 这里没有公路。 但走出不远,郁就看见了拉着雪橇的驯鹿。 驯鹿高大雄壮,悬蹄发达,身灰白『色』皮『毛』,披着点点白雪,它的长角分枝繁复,十分漂亮。 和童话故事里的形象完美契合。 真够少女心的。 时间郁都分不清到底是谁给谁过生日了。 储大少挺会己动啊。 生日都能搞助! “这就是我们的交通工具?”郁问。 “嗯。” 储礼寒应完,弯腰郁抱起来,后放了上去。 守驯鹿旁的男人,见状笑了笑。 郁放下之后,储礼寒己也很快坐了上去。 驯鹿蹬地,飞快地拉着他们,朝更远的雪白冰川驶去。郁抬起眼,是眼望不到尽头。 “这是要把我卖给北极熊啊?”郁手按住飞扬的发丝,边感叹。 储礼寒语气平稳地应:“那怎么舍得?当是要把郁小姐带到个冰天雪地、交通匮乏的地方,独霸占起来。这里语言不通,天寒地冻,郁小姐就只能倚靠我,任我为欲为了……” 郁听到这里,不觉地又蜷了蜷手指,后把被风雪吹得发凉的脸,埋了储礼寒的膝上。 要不是这俩已经结婚好几年了,系统也已经是见过无数花样,见过大世面的大统子了……它听了这话能原地吓『尿』,马上筹备跑路事宜。 而么…… 系统不用看,都知郁这会儿定是小脸通黄。 郁:“赶驯鹿的人是当地人吗?” 储礼寒挑眉:“是,怎么?” “他们不华国话吧?”郁又问。她之以会这么问,是因为这里的人也长了黑头发黄皮肤。 “俄文。” “噢……那我就放心了。” 系统:【多难得,您还有羞耻心啦?还怕被人听见你们的对话有多破廉耻啊?】 郁无辜.jpg 郁:不哇,我主要是怕有人听见了,决心做个好市民后报警把储大少送过去了。 系统:【……】 终,雪橇拉着他们抵达了住宿地点。 老式的水泥小楼,外楼漆成白『色』,几乎与天地融为体。只有温暖的灯火,它和周的景物区分开了。 储礼寒牵着郁的手走进去。 股热意扑面而来。 进门郁就先看见了壁炉,和壁炉旁挨坐着的几个人,他们打扑克。 看见郁行人,他们愣了愣,开口有华国话的,有英文的。 “要等的尊贵的客人就是他们吗?” “看来应该是。” 他们议论着。 郁和他们中间的华国人打了招呼,后才知,他们是群摄影师,专门来这里拍北极熊的。 “会儿起打扑克?”有摄影师冲郁笑了笑。 郁笑着答应了,后跟着储礼寒拐了个弯儿,上了级台阶。 这个平台上摆着个特别大的圆桌,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肉类,还有些水果、零食,甚至还有冰淇淋。 眼扫过去,『色』彩缤纷。 真的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疲累的主角,走过冰天雪地,最终进入到个路旁的木屋。 进去之后,看见的就是各『色』的丰富的食物,耳边是壁炉里传出的焰火的噼啪,扭头还能看见窗外『色』泽更艳丽的极光。 怎个梦幻了得? 储礼寒给她拉开了椅子让她坐下。 很快有当地人过来,对着他们通比划,告诉他们这些肉是什么肉,应该怎么吃。 储礼寒负责把他的比划翻译成华国话。 郁咬着烤得滋啦啦冒油的肉,听着耳边各国语言混杂的低交谈,抬头,就可以看见储礼寒垂眸的俊美面庞。 储礼寒慢条斯理地切割着盘子里的肉,切完还得投喂郁。 怎么呢? 就是突觉得很有生活气。 并且有种浓郁且深刻的幸福感,紧紧包裹着她。 郁『舔』了下唇。 储礼寒的表情也不觉地变得温柔了起来,他扣着餐刀,问:“好吃吗?” 郁:“你好吃。” 储礼寒掀了掀眼皮。 桌子底下。 郁缓慢地屈起腿,抬高足尖,勾了勾储礼寒的鞋面,后是脚踝,小腿…… “郁。”他眉眼低沉,语气深深地唤了她的大名。 郁眨了眨眼,娇艳得像是冰天雪地里最漂亮夺目的玫瑰。 她轻:“生日礼物啊~你不要啦?” 储礼寒也眨了下眼,隐没了其中更多的噬人的情绪。 后他从桌子底下扣住了郁的足腕。 储礼寒手指摩挲,推动起了她的裤腿,细腻的皮肤就这样被他轻易掌握了掌中。 郁打了个激灵:“不行,有点漏风,冷。” 储礼寒:“……” 郁:“算了,勾不动了,冬天穿得好厚哦。” 储礼寒:“……” 郁:“好老公记得洗个手再继续给我切烤肉。” 储礼寒:“…………” 储礼寒突起身走到了郁的身边,她打横抱了起来径直往楼梯走。 其他人注意到他们的动作,忍不住问:“嘿,怎么了?需要帮助吗?” 储礼寒眉心跳了跳。 他按住不快,冷淡但还是有礼貌地开口:“她不太适应这里的气候,有些不舒服。” “哦……”后面的外国人又问了句,“那,你个人能行吗?需要帮你起扶她上楼吗?” 郁:? 她又不是猪。 储大少个人怎么会抱不动呢? 储大少还可以抱着她玩点高难度……啊呸呸。 储礼寒背对着楼梯下的众人,他垂眸看了看郁,以为郁要话,他飞快地俯身咬了下郁的唇。 “嘘,再多个字……” 郁:? 就多惩罚我次? 啊这岂不是更刺激……? 储礼寒冷冰冰的:“谢谢,不用。” 话音落下。 很快,楼上传来了门板被重重关上,连带地板都剧烈震颤了下的音。 第二天,郁起得很晚。 连洗漱都是储礼寒抱着她去的。 “这里的床,不行。咯吱咯吱的,耳朵都给我听木了。”郁还有点微末的力气对这里指指点点。 储礼寒吻住了她的唇。 她再多几句话,今天都别出门了。 …… 等郁穿着柔软的针织衫,缓缓走下楼的时候。那些摄影师刚刚从外面回来。 “拍到了吗?”郁好奇地问。 摄影师们回头看她,后惊异地定了那里。 前天郁来的时候,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几乎连脸都看不见。 大家也就是这时候才发,原来这位来的客人长得这么漂亮。 “……没、没拍到。但拍到了点别的,要看吗?”摄影师短暂地怔忡过后,马上变得殷切了起来。 对美丽的事物有好感,这是人的本能。 更何况是他们这样群,本来就热衷用镜头去捕捉美好的人呢? “好啊。”郁也壁炉旁坐了下来。 这里比较暖和。 这时候有个外国摄影师递了杯水给她。 郁:“谢谢。” 她接过来,放了边没有喝。 华国摄影师忍不住多看了郁两眼:“你看着有点眼熟……” 郁:“是吗?”她随口胡扯:“可能我长得像明星吧。” 摄影师确定她不是明星,但也确定,己好像真的什么闻里见过她。 奈何实不起来,也就算了。 旁边的人倒是忍不住笑了:“这是什么老套的搭讪方式?” 储礼寒下楼的时候,就正好看见这帮人围着他老婆献殷勤。 储礼寒眉眼冷。 保镖都跟着皮紧,总感觉仿佛下秒储大少得掏枪了。 保镖心,得亏大部分都是外国人,而郁小姐会的外国话撑了也就两门吧?其中门可能水平还停留“howareyou”“andyou”的阶段。 就算他们再多勾勾搭搭的话,落郁小姐耳朵里,也跟鬼话差不多…… 这边储礼寒缓缓走近。 恰好有个外国人问:“昨天和你起到这里来的人,是你的什么人啊?” 郁转头看向了那个华国摄影师:“他什么?” 摄影师忙给她翻译了遍。 保镖这幕收入眼底,心我就吧,大半儿了都白搭。 但是……这里怎么还有个翻译呢?保镖皱眉。 这头郁:“哦,问这个啊……” 郁:“我们是私奔出来的,私奔你懂吧?”郁看向华国摄影师:“翻译给他听,私奔这个词我不会。” 华国摄影师呆了呆。 后才磕磕绊绊地转述给了外国人。 储礼寒:“……” 保镖:? 保镖连忙去看储礼寒的表情,就发储大少脸毫不意外的表情,大概早就已经习惯郁小姐这样胡扯了。 那边还继续聊。 郁:“哦,你问我为什么要和他私奔啊?是因为他家里没钱吗?不……当不是。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我本来是和他哥哥结婚的,但他哥哥病得快了,站都站不起来,以呢,就是他替他哥哥跟我交换戒指,举行了婚礼,当了,结婚后的事也都是他劳的。 “后我们从此爱上了对方,但这样的感情怎么能容世呢……” 系统心这个剧情有点耳熟。 是不是哪个电视剧里看过? “以他抛下了继承权,我也抛下了切。我们坐着直升飞机路逃到了这里……” 华国摄影师已经听得整个人都恍惚了。 这、这么狗血的剧情吗? 郁问:“怎么样?能翻译吗?” “……能吧。” 等这边翻译完。 这帮外国人倒并不觉得怎么惊世骇俗,只是忍不住问:“为什么你定要和他哥哥结婚呢?”“为什么你们要跑?” 郁:“哦,这个啊,其实是这样的。协议婚姻听过吧?本来是我姐姐要和他哥哥结婚的。但是我姐姐看他哥哥快了,不肯去,就只好由我去了……” 系统:? 这个它懂! 这是替嫁文学! “为什么要跑?那是因为他们了,我们做出这样的事,要把我们腿打断……那不行。你们也看见了,他腿那么长,多好看啊,打断了多可惜。”郁叭叭。 储礼寒:“……” 华国摄影师越听越觉得这个故事吧,悲情是有点悲情,还挺封建余孽的,再听有点荒诞,但好像又有那么点真实。 其他人听完后,忍不住开口:“你丈夫的弟弟,不也是他们的儿子吗?他们真的能狠下心打断他的腿?” 郁点头:“哎。狠得下心。” “如果我是他,我就奋起反抗,为了你这样的女孩子,我愿意和他们归尽……” 郁:“后让我守活寡,再展开第二春吗?” “……?” 大家齐齐噎住了。 “其实这样也不错,这样我大概就是他们家唯的财产继承人了,后我可以口气找十个第二春。” “???” “我开玩笑的。” “……哦哈哈哈哈哈。”“美丽的小姐,你真幽默。” 郁正『色』地压低了音缓缓:“他是个温柔的老师,他不像他的哥哥那样能扛起门庭。他家里其实备受忽视……” 大家纷纷『露』出可惜又羡慕嫉妒恨的表情:“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他……” 眼看郁还要往下胡扯。 储礼寒这才挪动步子,走到了郁的身边。 大家听见脚步,不觉地齐齐抬头,看向了储礼寒的方向。 男人穿着浅『色』系的『毛』衣,灰『色』长裤。 他身形挺拔,气质矜贵,看起来是有几分文雅气。是像个老师……温柔吗……不太像,勉勉强强有点吧。 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大家到这里,不由更加羡慕嫉妒恨了。 大概这位美丽的华国小姐的心中,这个男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这时候储礼寒郁身边坐下了。 储礼寒把之前别人倒的那杯水拿开,转而让保镖拿了杯果汁过来。 他把果汁亲塞到了郁的手中,等郁抓住杯身,他修长的手指弯了弯,不动『色』地扣住了郁的掌侧,指尖来回摩挲地勾弄了两下。 后他收了回去,低:“嫂子先喝。” 郁:! 系统:! 保镖:!!! 大少还怪会玩儿的…… 郁抿了口果汁,从善如流:“谢谢弟弟,真好喝。” 系统:【……】 它没眼看了! 他们俩的情-趣,都已经把打击面扩大到,外面当众胡扯了吗? 储礼寒很快转向了众人,他问:“不是要打扑克吗?” 华国摄影师还有点没能从震颤中回神,他结巴了下:“啊,啊,对。打,你也打?” 储礼寒点头。 大家不地看了眼他的手。 这个男人的手,刚刚是偷偷勾住那位小姐的手了对吧? 念头闪而过。 大家还是很快认真地投入到了牌局当中。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 储大少对他们进行了惨无人的厮杀,换人上场,也基本就是换个人去送而已。 “王哥,你赢了多少局了?”有人喘了口气问。 玩牌的时候,大家也发了储礼寒会几国语言,并且从储礼寒的口中得知了他姓“王”,郁姓“李。” 系统听了都无语。 李寡『妇』和老王的故事还没结束哪? 储礼寒:“十来局吧,没数。” “王哥你是老师,你教什么的啊?你这得是雀神世啊。是不是数学老师?今天打了这么久,就没输过……” “输过。”储礼寒轻描淡写地。 “输过吗?” 旁边有人了起来:“是,是输了三局。” 其他人慢慢也唤起了记忆。 “李小姐输过吗?”华国摄影师转头问郁。 郁:“好像……没有?” 大家下沉默了。 好嘛,找到症结了。 “王先生”输的几局,就是“李小姐”抓到地主的时候呗! “走了,去冰湖看看?”储礼寒把手里的牌丢开。 坐着玩儿这么久,也该觉得累了。 “可以去冰山看看啊,也许能看见虎鲸成群结队,背鳍特别漂亮。”有摄影师提议。 后好几个都站了起来,干脆起去冰川。 储礼寒是最先出的那个,但这会儿他没有立即起身。 “不走吗?”有人纳闷地问。 储礼寒掀了掀眼皮:“我听嫂子的。” 大家噎。 “哈、哈哈,好……” 这狗粮噎的。 妈的。 好嫉妒! 他们中间只有那么几个感知敏锐的,目光忍不住来回从储礼寒身上扫过…… 他们觉得这个人不仅不温柔,甚至好像有点强势,有点可怕…… 最后还是郁点了头,后大家块儿往冰川去了。 当地人浮冰上搭起了帐篷。 帐篷上面盖着厚厚层动物皮,能很好地隔绝寒意。 当地以捕猎、驯养为生,他们生活社会,好像仍旧被过去的文明影响着。 以出这样的东西并不奇怪。 “卧槽!不是吧?运气这么好?蹲了那么久都没蹲到!倒是来了!” “北极熊!快,快架三脚架!” “李小姐,王先生,你们要看看……吗?哎,人呢?” 郁被储礼寒按了帐篷后面。 储礼寒掐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指温热,且修长,从袖口探入进去,紧贴住了她的腕侧,动作明明是极克制的,但郁好似被他手指间传递出的温度烫了下。 她抬起眼看他。 眼底水光潋滟。 储礼寒低头吻了她下。 他:“人前是嫂子,人后是老婆。郁小姐编的剧本,不是就该这样演吗?” 郁真诚地夸赞:“奥斯卡应该有您的份。” 储礼寒轻笑:“我不受重视,不比我重病床的哥哥。请郁小姐安慰安慰我。”他话音落下,掐住她的下巴又吻了上去。 等摄影师们拍完北极熊,再回头,郁和储礼寒又出了。 只见那位“李小姐”冻得往“王先生”的方向靠了靠。 围巾她的面庞遮盖大半,只『露』出面颊的点绯『色』,还有那双漂亮的眼眸。 “刚才没看到你们,差点以为你们掉水里了。”摄影师舒了口气。 但这口气刚舒完,又觉得好像哪里有点奇怪。 “拍完了吗?”郁问。 “拍完了。” 郁:“走吧走吧回去了,外面好冷。” 摄影师们也连连点头。 等专注地拍完,他们这会儿才察觉到己的腿也快僵了。 郁掉头走最前面,但是没走两步,她就朝储礼寒张开了手臂,挂到了他的身上:“好弟弟,抱我。” 储礼寒眼皮跳,眸『色』都沉了沉。 她这张嘴真是…… 储礼寒手臂用力,她抱了起来。 郁就这么整个人挂了他的身上,活像个穿得『毛』茸茸的大只树袋熊。 大家愣。 那个…… 他们被家里追杀,真的不是因为,王先生的哥哥的病床前,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太过光明正大了吗? 储礼寒抱着郁大步往前走去。 后面的摄影师短暂的怔忡过后,还反省了下己,小人之心。 李小姐是多么的漂亮且善良且单纯啊,那位王先生也呃勉强很温柔啊……就是太冷了,路太难走了吧…… 他们扛着三脚架追了上去。 害,人家扛的是美女。 他们扛的是摄影器材。 大家都样为爱撸铁,为什么最后结局不样? 等回到住处,储礼寒就抱着郁径直上楼去了。 “李小姐冻感冒了?” “可能需要取个暖……吧。” 摄影师们孤孤单单地围着壁炉,哆哆嗦嗦地边烤火,边发出了感叹。 储礼寒推开门。 小房间内的暖意更加充足,他拉下郁的围巾,咬住了她的唇,她压了门板上。 后门板抖了抖。 楼下清晰可闻。 大家端着水杯下顿住了。 楼上的郁也下顿住了。 她紧紧把己缠了储礼寒的身上,大概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刚才那瞬间的紧张。 “这里的楼房很老旧了,您得悠着点儿,会儿门掉了,楼塌了怎么办?”郁他耳边低。 储礼寒:“……” 储大少再有钱,也不能马上这里平地起高楼。 他们入住的这个地方,已经是离湖最近,也最好的房子了。 储礼寒垂首,附她的耳边:“那我这里的隔音应该也不太好……” 郁:? 后他帮她堵上了音。 …… 因为郁开了个十分不好的头,载入了个全的“叔嫂”剧本。 以至今天床上喊“储大少”基本不太管用了。 郁软绵绵地倚被窝里,掐指那么数。 啊。 也就喊了那么三十几“老公”吧。 也就嗓子快冒烟儿了而已吧。 系统:【……】 它真是点也不用为他们担心呢,只要郁奇怪的“知识储备”直增加,他们的花样大概可以永无止境地丰富下去…… 储礼寒这时候下楼去拿食物了。 他端了两个大托盘,转身往回走,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有个外国摄影师走到了他们的门外。 “有事吗?”储礼寒长腿跨,三步并作两步就走上了前。 这个外国摄影师长得很高大,但储礼寒的身形更挺拔,立那里牢牢地压了他头。 外国摄影师顿时无措了起来,他摆了两下手,:“我、我送张照片给你们,刚刚洗出来……今天拍的……” “北极熊?” “不……” “给我吧。”储礼寒『露』出了个礼貌的笑容。 外国摄影师只好把照片放了托盘上。 后他多看了眼储礼寒。 这个华国男人,只穿了件白『色』衬衣。 衬衣扣得很整齐。 他的身上挟着水汽,额前的发也还带着湿意。显刚洗完澡。 外国摄影师滞,下明白了什么,他没敢再和储礼寒搭话,低着头转身匆匆离去。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回了下头。 他还是不觉得这个华国男人看上去像是个……温柔的老师。 这边储礼寒推门走进去。 郁慢吞吞地爬了起来坐好。 这里几乎没有信号,当更不会有网络了,她闲得要命,眼巴巴地盯着储礼寒,张嘴就是:“三分钟看不见储大少,都我了……” 储礼寒食物放下,走过去把她抱起来,给她穿袜子穿鞋。 边问:“是吗?那看来我的目的达成了。” 郁:“嗯?” “与世隔绝,独占郁小姐。” 郁咂嘴:“不得不,储大少己给己准备生日礼物,还是很会花心思的!” 储礼寒当不会脸红,他颔首:“嗯,以我很喜欢。” 郁被他放了餐桌边上。 储礼寒拿了条小毯子给她盖腿,郁没接,先拿起了托盘里的那张照片:“这是什么?” 储礼寒给她盖好毯子,郁的背后站定,双手搭住椅背微微躬腰,几乎把郁整个人圈怀里。 郁照片翻转过来,上面的内容时映入了两个人的眼里。 “抓拍得不错。”郁点评。 那是他们从冰川回来的时候,她懒得走路了,把己挂储礼寒身上了。 储礼寒托着她的腰,正要转身迈出那步。 就是这瞬间被抓拍下来了。 片雪白间,好像只有他们是唯的『色』彩。 姿态亲昵。 不用拍到他们彼此的双眸,情意而地就萦绕了身间。 “拍得不错。”储礼寒也。 后他直起身,先去给郁洗杯子倒牛『奶』。 郁也跟着站起来,房间里『摸』索了圈儿。 等储礼寒回来的时候,她正趴餐桌前,往照片背面写字,她边写,系统边『逼』『逼』:【你可真不害臊啊?还带己写的?】 郁写完把照片往旁边拍:“好了,吃饭吧,饿我了。” 储礼寒照片拿过去,随便扫了眼。 「2027年1月13日,储礼寒楚科奇抱着郁走过了冰川 郁喜欢储礼寒 储礼寒也喜欢郁 这是储礼寒过的最棒的生日」 储礼寒的嘴角不觉地翘了翘。 “我要吃虾。”郁的音响了起来。 储礼寒应:“嗯,给你剥。” “要不再玩几天?”郁撑着下巴。 储礼寒:“好,有条从楚科奇到北西伯利亚海岸的海上航线……” 郁点点头:“咚咚和秋秋再上周班吧!天才宝贝可以早点领略世间的险恶!” 系统:【是爹妈的险恶吧?】 郁用轻轻的个饱嗝,回应了系统。 夜里的楚科奇很快又变得更加寒冷了。 放桌上的照片,它的背面又多了行字: 「有郁小姐的每个生日,都是最棒的」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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